《纨绔嫡妃》 第一章 扑上男人 “唔……好热。” 身体里像有把火在烧,醉酒再加上催情的药,楚雅儿忍得满头大汗,牙关紧咬。或轻或重的娇喘不时的从她牙缝里溢出,她时而启开红唇无力的呻吟,时而又狠狠抿了唇,十指紧扣。 该死的,不长眼的老天爷啊!真心对她不薄! 明明前一刻,她还是t大学院里最优秀的学生,正在酒吧里陪着自己的导师谈着理想,饮着果酒,下一刻,就因为一杯下了药的酒,而命丧黄泉,却又诡异的睁开了眼,重生在了这个让她全然陌生的古代社会。 怎么办? 即便是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雏儿,她也实实在在的明白,她现在的这种情况,唯一解救的办法,就是找个男人。 可男人,真有那么好找吗? 努力的睁大着眼睛,看着这个诡异莫名的夜,没有她熟悉的床头灯,也没有她睡惯的软软大床,有的,只是一颗硕大莹亮的夜明珠,正在她的眼前散发着幽幽的冷芒,触目所及处,还有一个侧身躺卧的身影,正睡在眼前不远处的那张帷幔飘动的大床之里。 床? 楚雅儿眼睛顿时雪亮,急急的吞了下口水,不顾一切的向着那张大床扑去。 或者,老天垂怜,真让她碰上个男人呢? 衣服扔在了地下,凌乱不堪,却又透着说不出的旖旎暖昧。 楚雅儿上了床,火热的身子,已经开始要命的抽搐着,催情的燥动,让她的娇喘,一声更比一声急。 “唔!救我……” 拼着最后仅剩的一点理智,楚雅儿整个身子爬了上去,双手胡乱摸着,胸部扁扁平平,是个男人! 楚雅儿顿松一口气,最后的一丝理智也终于失去,她狂乱而又难堪的撕裂着男人的衣裤,微微泛红的眼底,只有一个焦点。 男人,男人…… “女人,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黑暗中,南明玄缓缓的躺平了身子,凉凉说着,唇角勾起的弧度,噙着淡淡的冷意。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这一次,是美人计吗? 而且,看这样子,分明还是一个特意喂了春/药的,欲求不满的美人! 南明玄双目一寒,蓦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略略试探过后,顿时讶异。 她居然没有内力,那她,是如何进来他的房间的? 心下瞬间犹豫,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他……还是有些做不出来的。 “唔!疼……” 楚雅儿神智不清的叫了一声,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小命,已经在阎王殿前转了一圈了,她只知道,身下的这个男人,她非要不可! 下意识的,她伸头,狠狠一咬,南明玄一把甩开,心头骤怒! 这该死的女人,不但是个醉鬼,还胆敢咬她?!且不管她的来意为何,她都必须死! 厉目一寒:“来人……” 话刚出口,便被两片软软的红唇吻上,说是吻,也不是吻,像是在啃,更像是在咬。 南明玄恼了,无耻! 手一用力,正要伸手捏死她,楚雅儿哀求的低喃着:“救……救我,求你……” 第二章 在水里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不配合她,但她知道,如果这个男人再不救她,她真的会死! 生死之际,她临场发挥了无比彪悍的一面。 柔嫩的双腿直接往上一跨,她坐上他的腰身,摸索着男人的重点部位。 南明玄愣了,嘴角抽搐着:“你……” 最受不得外力的地方,被女人抓在掌心,顿时就起了隐隐的反应。 “嘘!不要说话!给我……” 楚雅儿晃着脑袋打断他,掌心里的毛毛虫,在她迫不及待的邀请之下,正在慢慢硬起,可她却等不及了。 她直起腰身,学着记忆中的那些男女体位,又尽力试探着摆正位置,觉得终于对准了手下的东西时,她娇嫩的臀瓣,便如同那饿狼扑食一般的,狠狠的坐了上去…… 唔! 歪了! 南明玄一声闷哼,黄豆般大的汗珠渗了出来,一双眼睛阴骛的盯着身上的蠢女人,沉沉的怒道:“滚!” 该死的! 这个蠢女人,一点常识都没有吗? 男人还没有准备好,她也敢坐,脑袋被猪拱了?! “唔!我要……” 楚雅儿听着他这一声痛叫,也觉得好难受。可她也不容易啊!身体里的火势越来越大,她有种感觉,如果再不赶紧灭火的话,她真的要被烧死了。 南明玄咬着牙不吭声。 她这一坐,好大的劲,憋得他现在就是想动都不敢,感觉男人的那只宝贝真要被她坐死了。 “你若要,可以!” 南明玄身体紧绷,眸色倏然一沉,这个来历不明,意图不明的蠢女人,却居然能够挑起他的欲.火,倒是格外难得。 既然如此,这也是她自作自受,他便狠狠的满足了她吧! 唇角勾起一丝冷笑,他翻身将她压下,没有任何前戏的,狠狠的,长驱直入! 祖宗有言,身为男人,是不能让女人压在上面的。 “啊!” 就在他用力突破一层薄薄的隔膜之时,楚雅儿疼得一声尖叫,脸色发白:“混蛋!好痛!你出去!出去!” 使劲的双手捶打着他,楚雅儿疼得牙齿都咬碎了。 南明玄却有些蹙眉,她是第一次? 顿时,那强横冲入的动作就停了下来,心里说不出道不明的一阵矛盾:“你……你别动!” 都已箭在弦上,只等冲刺了,又怎么可能停得下来? 他忍着,巨大的火热,僵硬的停在她的体内,感受着她柔软的体内,那如火的包裹,让他忍得汗如雨下。 好紧! “唔!” 最初的疼意过后,楚雅儿体内的燥热终于消散了一些,双眸变得清明,但随之而来的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却让她难耐的动了一下,呻吟着道:“你……到底行不行?” 进来了也不动,这是想要急死她么? 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你说什么?!” 南明玄顿时沉了眸,该死的女人,他不动,是在怜惜她,就这么不知好歹吗? 腰身忽的一沉,狠狠用力,楚雅儿“唔”的一声闷哼,差点没喘过气来。但南明玄却已经被她激怒。 “该死的女人,本王要让你好好的知道一下,本王到底行,还是不行!” 第三章 到底是行,还是不行 “该死的女人,本王要让你好好的知道一下,本王到底行,还是不行!” 有力的腰部,狂乱的扭动着,时轻时重,时而粗暴,又时而温柔,楚雅儿不住的尖叫着,双手用力抓着他的背,男人的攻势每一下都让她欲仙又欲死。想要说停,可男人根本不会给她开口的机会。 那一波一波的冲击,让她叫得嗓子都哑了,腰肢也快断了。 她胸前的晃动,也被男人在忙里偷闲之际,一手握在掌中,各种揉捏,旖旎。 楚雅儿欲罢无能,够了,真的已经够了啊。 南明玄却是下定了决心不会放过她。 随着她叫声的虚弱,他的动作却是越来越快,,越来越重,撞击着她散乱的思绪,渐渐的分离崩析,一个时辰后,楚雅儿觉得快死了。 两个时辰后,楚雅儿觉得浑身僵硬。 三个时辰后,楚雅儿吐血而亡,已经彻底的变成照片,挂在纪念碑上了,南明玄才终于放过了她。 楚雅儿迷迷糊糊的咒骂着,半睁着眼睛看着他。 该死的男人,不止尺、寸超大,还很持久! 呜! 她是真的快死了啦! 想到自己的苦楚,楚雅儿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猛的坐起,狠狠一口咬在男人的肩上,模糊不清的骂着:“混蛋!让你欺负我……” “唔!你干什么?!” 南明玄气得青筋乱窜,一巴掌将她拍开,冒火的道:“你属狗的吗?狼心狗肺的东西,本王救了你,你就这么报答本王的?!” 伸手摸着自己的肩,有种粘粘的触感,已经被咬出血了。 顿时沉了脸,一双眼睛瞬间迸发出丝丝犀利:“该死的女人!本王是对你太过迁就了!” 翻身下床,随意用床单裹了身,弯腰拖起床上的女人,眨眼出了房门,来到了府内的水湖旁,面无表情的将怀里的女人“扑通”一声扔了进去,楚雅儿半醉半醒中,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漩涡中。 “唔!” 她慌乱的张嘴,被争相涌入的水花呛得胸口剧痛,她心里一急,胡乱的拍打着四肢,拼命的向着头顶的水面冲上。 月色如银练,冷芒洒然而下。浮浮沉沉中,她挣扎着冒出头去,嘶哑的向着南明玄喊道:“救……命……唔!” 咕噜噜的气泡从嘴里翻出,楚雅儿口鼻一窒,再度没顶,一头的秀发,如同悠然散开的水墨画一般,恣意的张扬而开,诡谲中又透着无限妖异的美感。 眼睁睁看着水面上再无动静,南明玄脸色变得难看:“蠢货!” 下了水,将她一把提溜起扔到岸上,看着她因溺水,而变得狼狈不堪的小脸,心里阵阵的气结。 “笨蛋!这么点水,你也真能淹死?!” 面无表情的弯下腰,将她翻转过来,平躺在岸边,双手用力压着她的肚子,楚雅儿终于吐出一些水来,幽幽醒转,艰难的道:“我,我死了吗?” 南明玄松了口气,将她扔开一边,冷着唇道:“没死,不过也快死了!” 不过一个蠢女人而已,死了倒也好了。 只是,他刚刚居然会出手救她,倒也是真见鬼了。 “喂!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楚雅儿气结的叫着,翻身坐起,又道:“就你这个态度,就算救了我,我也不会谢你的!” 狂妄,自大,还毒舌,不要脸! “哦,正好,本王好事做多了,也怕下地狱!”南明玄凉凉的坐在水边,眼睛望着头顶的夜空。 天色将明,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水草清香,倒是一个不错的夜。 视线扫到狼狈的女人,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这个女人……倒是有趣! “喂!你这人真是太可恶了,哪有做好事会下地狱的。啊!你……” 楚雅儿叫着,又豁然顿住,结结巴巴后知后觉的道:“你刚说什么?你是什么王?!” 妈呀! 一口一个本王,她这是招惹到了什么人? 南明玄脸黑的一抽嘴,一把抓过她的屁股,大手狠狠一拍:“啪”的一声脆响,咆哮:“你连本王是谁都不知道,你就敢爬上本王的床?!” 该死的女人,是该骂她太蠢,还是该夸她太幸运? 而一想到这样一个笨蛋,有可能会傻乎乎的去随便上了一个路过的老男人,他就有些气得胃抽筋! 真想把她狠狠抓起来,揍一顿屁股,刚刚那下,还是打得轻了。 “可是可是……” 楚雅儿摸着屁股,恼羞成怒。 第四章 诅咒你全家 “可是可是……” 楚雅儿摸着被打疼的屁股,恼羞成怒的道:“可是我被人下药了啊!” 该死的,她又不是故意的! 下药? 南明玄更加气结,却又沉冷得让人发寒:“好,好一个下药!还真是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敢用了吗?说!到底谁派你来的?想干什么?!” 他双手钳制着她,胆寒的双眸,充满激怒。 楚雅儿眨着眼,愣愣的道:“什么手段?什么派我来的?你在说什么?” 莫名其妙的男人,这是发什么疯? “呵!好,真好!” 南明玄咬着牙,气极反笑:“既然如此,你纯粹只是为了这个而来的话,本王如何不能成全你呢!” 该死的女人! 不惜这么放浪的来勾引他,竟还破釜沉舟的使了那种药物,真就笃定他不会滥杀无辜吗?! 好! 很好! 既如此,他又何必辜负了她的这一番美意? “美人儿,床、上我们试过了,何不试试在水里呢?……” 他突然吹气,转了态度的诱惑着她,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尖,软软的划过她的唇瓣,南明玄像极了一只正在诱惑小白兔的大灰狼一般,下一刻就要将她拆吃入腹! 楚雅儿脑子转不过弯来,下意识的却知道这并非是什么好事,唇口一启,拒绝道:“我不……唔!” 下一瞬,他火热的唇舌霸道的压上,来不及反应之际,耳边“扑通”一声水响,楚雅儿顿时白了脸,那柔美的一头秀发微微蕴开的散在了水面,恍若一副极美的水墨画。 南明玄诡异的勾了唇,覆身而上。 楚雅儿挣扎着,渐渐没了力道,只任凭着男人的动作,而起起伏伏。 水波荡漾,旖旎迷离。 也不知过了多久,正值情动处,他却蓦然抽身,楚雅儿顿觉空荡,她迷茫着一双眼睛,哀怨的往后看去,南明玄“哗啦”一声从水中上岸,居高临下的冷觑着她:“想要吗?” 楚雅儿可怜的点点头,小牙齿着咬着红唇,她当然想要了。 这不上不下的感觉,也太让人抓狂了。 南明玄却是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天边,说出了一句很煞风景的话:“今日到此为止!你就留在这里,好好的反省反省吧!” 弯腰捡了地下的床单,身形展开,瞬间消失在眼前。 楚雅儿傻了。 她瞠目结舌的望着南明玄消失的方向,气急败坏的跳脚:“喂!你回来,回来啊!混蛋!” 这个样子,就算完了? 呜呜! 他走了,她怎么办?难道……要自己解决吗? 楚雅儿气得握拳,终于没能忍住…… 远处,太阳光渐渐升起,南明玄冷冽的眼底,将所有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唇角泛起冷意。 该死的女人,懂的倒是挺多! 转身,走人。 楚雅儿火大的诅咒着:“臭男人,死男人!画圈圈诅咒你,诅咒你全家画圈圈!” 呜呜呜! 欲哭无泪啊! 他就这么走了,她连个衣服都没有,怎么办?正要悄悄的爬上床,却突然听到耳边有人在说话,她顿时吓了一跳:“哧溜”一声再度下了水,用水草掩了身形,这才发现,这个地方,是一个人工砌成的小水湖。 湖不大,但很精致。湖边还种了一些鲜花,垂柳,再远处有石桥,有亭台楼阁,水榭长廊,曲曲折折的迂回幽远,渐渐掩映在两旁的花草古柏之中,青翠优雅,细腻绵长,显得极是美丽。 第五章 生疑 南明玄回到房中,天色已然大亮,他稍稍的穿戴之后,便拉开了房门:“来人!” 福宝一溜烟的过去:“王爷,小的在。” 南明玄看他一眼:“房里的大床扔了!” 呃?扔了? 福宝顿时一愣,迟疑的道:“可是那张床,不是王爷最喜欢的吗?” 紫檀木做的大床啊!又舒服又高档,王爷这是哪根筋没搭对,以至于抽风了? “叫你换,你就换,哪那么多事?” 南明玄凉凉的说着:“还有,这间房子,烧了!” 啊?烧了?! 这下福宝不止愣了,更是腿肚子都发软了,抹一把冷汗,哀叫着:“王爷,这使不得啊!王府所有的房间都是错落有致的互有联系的,您这里一烧……”这整个王府不都给烧没了? 福宝欲言又止,真的很在尽责的提醒着。可谁知,南明玄这一次,还真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天塌下自有本王顶着,会砸到你吗?另外,再叫人去查一下,昨夜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等潜入王府。” 哪咐完毕,大踏步的离去。 福宝脑袋顶上飞过了无数只乌鸦:“呱呱”乱叫。 哎! 今天这是……早上起来没烧香啊!王爷疯了! 但疯归疯,该办的事还要一定要办。 不出片刻时间,福宝便将一切查明,昨儿个夜里,守卫没有发现任何人进入,但府里的人工湖里,却多出一个女人来。 而且,那个女人赤身裸体的藏在水里,身份不明,原因不明,动机更不明。 “嗯,既查不出,就先派人盯着吧!” 福宝来回了之后,南明玄皱了眉头,挥手让福宝退下。 那个女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竟是连福宝都查不出,这般的身份成迷,来历诡异,难道是鬼吗?那个人,什么时候也竟有了这么高的手段? 看来,这事情倒是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南明玄指节敲着桌面,唇角掠过冷笑。 楚雅儿被困的湖边,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楚雅儿黑着脸哆嗦着,借着一丛水草的掩映,她欲遮还露的蹲在清澈见底的湖水中,原本粉色的唇瓣,气得青白。 没有任何衣服蔽体的她,只能露个脑袋在水面上,整个身子都泡在水里,已经快泡胀一大圈了。 再这么泡下去,她真要坚持不住,死在这里了。 “贱男人,臭男人!喂!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泡澡吗?赶紧的叫你们王爷出来,把衣服还给我!” 忍无可忍,实在无须再忍。楚雅儿咆哮着,要丢人是吧?那就一块丢好了! “咦?这女人疯了吗?她泡在这里,让我们王爷送衣服?” 岸上有人顿时嘀咕着交头接耳,其中一个红衣女子冷着脸道:“胡说什么!你哪只耳朵听到她让王爷送衣服了?!” 在这个王府里,王爷就是神,就是天,她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胆敢亵渎王爷名声的。 “是啊是啊!就是,我们都没听到她说什么?是不是,如玉姐姐?”如玉一开口,立时就有人附和着。 如玉冷寒的脸色顿时便缓了几分,最先出声那人立时惶恐道:“对的对的,如玉姑娘,是小的听错了,小的该死,该死!” 伸手:“啪啪”的在自己嘴上打了几下,如玉终于满意,冷斥着:“都还愣着干什么?没事干了是吗?仔细你们的皮!” 身为王爷身边第一大丫环,如玉早就对英明神武的南明玄起了一些不该有的心思,言行举止之间,无不疑王府女主人的身份自恃,对此,南明玄虽然有所察觉,但也懒得去理会,王府有人管理,这正合他心意。但却是一来二去,如玉越发的胆大,如今就连红色衣服,这种象征王妃正装的颜色都敢穿了,也真是太过胆大了。 “这个丫环,你给养刁了。” 湖边柳树上,一个形容懒散的男子嘴里叼着一截柳枝,语气促狭的说着。南明玄看了一眼,脸色很不好:“你若要,赏你?” “哈哈!好啊!难得睿王开口,不如……就赏了湖里的那个如何?”男子手一指,楚雅儿刚巧抬头,心有灵犀的往这边看来,南明玄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不行!” “哟!可是?我就看上了她了呢?怎么办?” 男子戏谑着笑着,跟南明玄认识这么多年,他还是看一些看他如此这般针对一个女人呢。 真是好戏,天大的好戏,也不枉他今天心血来潮的跑趟睿王府,果然心神皆爽啊! “呵呵,是吗?” 南明玄身子往后一仰,躺在了树干了上,阴恻恻的道:“白景霖,本王听说城南福家小姐,年华双十,才情双绝,不若,本王去跟姑母说道一声?” 第六章 你全家都贱 “说什么说啊!” 白景霖一根指头扯住他,叫着:“你要真敢说,就不够意思了啊!” 白景霖的母亲,是当今皇上的亲妹妹,也是南明玄的亲姑母,因为白景霖一直不肯成亲的事,整个急得火上房,那是见了谁家姑娘好,绝计要进行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逼宫大戏,为此,白景霖都吓得不敢回家了。 南明玄不为所动,老神在在的道:“你大可试试!” 敢肖想他的女人就要付出一些代价。 白景霖蔫了:“不是我说你,你这人,也太过阴险了一些!” 不情愿的嘀咕一声,总陈一下利害关系,终是颓然认输道:“好好好!算你厉害!不过……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个女人啊!倒是挺有趣的,哪家姑娘?” 兴致勃勃的一双桃花眼继续往下看着。 就这么光着身子被扔在湖里,也难得没有哭叫,居然还振振有词中气十足的叫喊着,倒是……咳咳! 嗓子一窒,南明玄坐起身子,凉凉的道:“不知道!” “哎,不知道啊!她叫不知道?” 白景霖不满的翻了个白眼,不相信的道:“你都把人家扒光扔湖里了,说不知道这姑娘的名字,谁信啊!”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南明玄心里发苦啊!尼玛,他是被强的那一个好不好?!是真的连名字都不知道的! 想到那过往种种,顿时又蓦的眯了眼,双手交叉在脑后,重新躺回了身子,凉凉道:“你要再敢看她的话,本王决计会请父皇赐婚!” “喂!你也太见色忘友了吧?!” 白景霖一听连看都不能看了,顿时就叫着,这家伙也太霸道了些! 南明玄勾了下唇角,再次砸出一句话:“你可以试试!” 那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他看着就生火! 该死的女人,原以为扔她下湖,是想给她好好的洗洗那脑子,却不想,最最应该被洗脑的却是他! 明明被她气得抓狂,恨不得想掐死她,却为什么这眼睛总是跟着她跑?! 到底会是谁,竟让她这般不计代价的前来勾引他? “哎!好吧好吧!交友不甚,我这辈子算是跳不出你这五指山了!” 白景霖郁闷的果然收回眼神,老老实实的不再四下偷瞄。 反正,总不能一直泡在水里的,总有机会要见的。 正想着,耳边“咻”的一声,一抬眼,南明玄紫衣潋滟的翻到了树下,悠然自得的看着众人:“都没事做了吗?!” 他刚刚一句话堵了白景霖的眼睛,却忽然想起,这树下,还围着一群呢?不止有女人,更有男人,顿时就郁气内窒,先行赶人了。 “王爷!您回来了?奴婢有事要报。” 身边众人哄然而散,如玉却是自恃身份,眼睛一亮,红着脸,小碎步的跪过来,兴奋的活像是自己亲手抓了奸一般的邀功着道:“王爷,您看,您不在的时候,也不知道这个下贱的婢子从哪里来的,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赤身裸体的泡在水里勾引男人……王爷,似这等婢子,奴婢要如何处置才好?” 虽然一直伺候王爷,但每一次说话,每一次想见,都让如玉觉得心跳如雷,欢喜的快要晕倒了,所以也根本没有看到南明玄那一张心情不好的脸。 白景霖坐在树上啧啧有声:“愚蠢的女人!这睿王真要看上你,本郡王的脑袋割下来给你当球踢!” 瞧那个如玉一副小女儿家羞羞答答,娇羞做作的样子,他就想作呕。再看看水里泡的那个……嗯,果然有对比,才有差距啊!高低立判! 虽然没有穿衣服,但是,却比穿着衣服的更有节操。 眼巴巴那个叫如玉的丫环,就是一坨狗屎了。 “混蛋!你才是贱人,你全家都贱!” 湖里的楚雅儿握拳骂着,愤愤想着,这果然是有什么样的贱主,就有什么的贱仆,张嘴就是男人男人的,还要不要脸? 视线挪向南明玄,格外鄙视。 “本王的事,也开始轮到如玉姑娘指手划脚了么?” 南明玄向湖里看去一眼,面色冷然压根没有理睬楚雅儿,却是对于如玉嘴里的说词,感觉分外刺耳。 不过一个奴婢而已,也敢管他的事? 如玉俏脸一白:“王爷,您……” 南明玄淡淡道:“这身红色不适合你,换了吧!” 第七章 红鸾星动了 看在她伺候他这么多年的份上,不罚她,只需改过就可。如玉身形一晃,顿时骇极:“王爷,是不是如玉做错了什么?求王爷饶恕如玉这次,如玉再也不敢了!” 娇小的身子,如同风中弱柳一般的“扑通”跪下,惊吓似有晕过去的模样,我见犹怜,可惜,不入南明玄眼底:“本王说了,这身衣服不适合你,如果如玉姑娘不想换,那就择日出府吧!” 这样说,他已经给她留了绝对的面子吧? 闻言,如玉的脸色更白。 这王府里不止月例高,更是要什么有什么?甚至还有机会成为王爷的女人,她是傻了,才会离开。 只是今日……她一旦真的如王爷之命,脱下了这身红衣,那接下来,岂不是要成为整个王府的大笑柄? 尤其是平时,她在王府里横行霸道惯了,如今一失势,还指不定有多少人要来踩她。 这么一想,如玉真的哭出来了,她跪着身子,用力的磕着头:“王爷,求王爷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王爷,王爷。” 哀哀的求着,脑门上渐渐见了血,白景霖眼看着,更加不屑:“苦肉计!” 身子一轻,从树上跃下,白衣如雪,翩然若仙,指着如玉道:“睿王啊!不是我说你,这等货色,你也真能瞧得上眼?” 楚雅儿顿时眼睛一亮,哇哈哈哈!这个地方尽出美男么?瞧瞧这个,与那个臭男人相比,真是不分上下,不分轩轾呢!尤其是,他说的话,她爱听! “喂!好心人,可以给我件衣服吗?” 楚雅儿挥着手臂,露了半截肩膀,直接兴奋激动的给白景霖冠上了好心人的名头。 “好啊!” 白景霖一回首,眉眼一笑,顿时恍若天人。 楚雅儿口水流了三尺长,南明玄的黑脸拉了三尺长! “回去!”他怒吼一声,吓得楚雅儿立即将胳膊又缩了回去,白景霖大张着嘴巴,明显吓了一跳,南明玄已然又怒。 “白景霖!” 一字一顿,他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三个字,白景霖顿时咳了一声,一本正经的回神道:“失误失误,美人相求,一时冲动,一时冲动……” 嗷嗷嗷! 天上下红雨啦!太阳打西边出来啦!南明玄红鸾星动了。 “最后一次!滚!” 南明玄沉着脸,怒极,那该死的女人竟然敢当着别的男人的面,就裸出半截身子!简直是不知廉耻! 呃,可怜楚雅儿傻傻分不清,只是露一个肩头啊!怎么到他嘴里一过,就变成露了半截身子呢?这差距也太大了些。 “王爷息怒,请王爷保重身子。” 如玉打了个哆嗦,自恃身份的以为南明玄是在骂着白景霖,便急忙嘴巧的安抚着,装出一份乖巧的样子,好像是在替白景霖求情似的。 白景霖斜了她一眼,有些气,却更是好笑道:“喂!你,真让我滚?” 反手指着自己,他略作夸张的大叫着,开什么玩笑,这好戏正当前呢?哪能说滚就滚了? “不滚是吗?!” 南明玄握着拳,渐渐低头,一双眼睛冷戾发狠的盯着面带喜色的如玉,猛的一脚踢出去,如玉正开心着,哪里防备南明玄突然发火? 顿时一声惨叫摔了出去,口中吐出一口鲜血,连惊带吓的晕了过去。 “哎呀呀呀!好怕好怕好怕……我说阿玄啊!你至于,下这么狠一脚么?” 白景霖嘴里喊着怕,眼里却带着笑,笑意微寒,如寒针犀利。 这样一个不知进退的女人,心被养野了,死了也好! “是她自找的!” 南明玄面色木然,声音冷硬。 白景霖抚额:“你呀你呀,真是脾气太不好了!堂堂大周第一美男啊!你这么冲动,不好,真的不好!”话音顿了顿,得了便宜继续卖乖,接着吐槽道:“再说了,什么主儿养什么样的仆儿,依我看哪,你这个丫环……呃!” 话到这里,像是才终于明白,自己这番话说的,似乎有着指桑骂槐的嫌疑,眼瞅着南明玄那张脸,渐渐变得臭不可闻,白景霖明智的闭嘴,余光瞄了一眼水里的女人,看到楚雅儿白了一张脸,也不知是被湖水泡的,还是被南明玄刚刚踢晕如玉的事情给吓的。 总之,一张小脸,那个叫难看。 正想着,南明玄咬牙切齿的声音传过来:“还嫌丢人不够吗?大白天的,又想勾引谁?!” 一件宽大的袍服扔了过来,兜头罩上,楚雅儿眼前一黑,还没等得反应过来,南明玄已经踏波而至,大手一捞,将她连衣服带人,一起严严实实的压在怀中,又足尖轻点,飞身上岸。 第八章 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 白景霖脸一抽,叫着:“喂!不带你这样的啊!我什么都没看见呢……” 尤其是速度还这么快,真的啥都没看清。 南明玄头也不回:“你会看到的!” 话里的意思,赤果果的威胁。 白景霖咧咧嘴,“不过是一个女人嘛,看看又不会掉块肉……” 羊肉没吃到,却是惹了一身骚。 可怜他刚刚居高临下,却硬是自恃君子本色,连个飞眼都没有,以至于……浪费了大好机会啊! 白景霖遗憾着,想到刚刚那个女人那样清澈的一双眼睛,莫名的就吸引了他的注意,不知道那小妞有没有看上爷呢? 嗯,如果真的看上他,那就想办法使劲的泡回来……至于南明玄,嗷嗷,小女子不喜欢你,又能如何? “好呢好呢?就这样定了,一会再去偷看!” 想着美事,白景霖“啪”的一声响,不知从哪里摸出的一把玉扇轻轻的敲在掌心:“也幸亏现在这天气正热,否则,水里泡那么长时间,准得落下病啊!” 摇摇头,又觉得自己的担心纯属多余。如果南明玄那小子真的上心的话,肯定也是会想到这些的。 可惜,白景霖却并不知道,他这一句话,却恰恰的一语成谶。楚雅儿还真是因为这一次的泡水,而落下了病根,日后在产房分娩之时,更是差点死去。 当然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只说现在,南明玄终于不忍心的抱了楚雅儿回去,福宝正指挥着一干下人卖力的拆着房子,搬着大床。 “你干什么?!” 南明玄站定身前,脸色沉凝的盯着人头猪脑的福宝,恨不得有种把他脑袋拧下来当球踢的冲动。 “王爷,小的……小的在扔床啊!” 福宝一头雾水的回着,王爷还真是抽风了?这怎么一会一个变化? 眼睛在触到南明玄怀里的女人时,顿时又腹诽。 这哪里捡了一个水鬼回来?瞧这一身的湿……脑门忽的一亮,啊!该不会……王爷是把湖里的那个有伤风化,且不明身份的女人给捡回来了? “怎么搬出来的,还怎么搬回去!” 南明玄僵硬着身子,脸黑的像是抹了一层炭。。 他只不过随口一说而已,这个福宝的脑子是被驴踢了吗?连真假话都分不清了? 黑着脸,转身又冲去了客房,人走了,话却留下了:“还愣着干什么?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拿一些过来,还有,准备热水沐浴……没脑子的家伙,一点眼力架都没有……” 恨铁不成钢的骂声,余音袅袅的旋绕在耳边,福宝脑袋嗡嗡做响。 妈呀! 当个奴才不容易,当个王爷的奴才,更不容易。 “福宝,这里的事你忙着,厨房的事,我去吧。” 白景霖摇着扇子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和颜悦色,一脸笑眯眯的模样,眉眼上挑,风姿摇曳,如同勾魂的狐狸精一般,极是漂亮呐。 福宝顿时就被电晕了,迷迷糊糊的看傻了眼:“呃,郡王爷,您真好看,比女人还好看呐。” “好看?” 白景霖嘴角一抽,不客气的一扇柄敲上他的脑袋:“好看吗?要不要本郡王发发慈悲,带你去那春香楼逛逛?” “啊……不要!” 福宝顿时回神,脸一扁,号啕大哭着:“郡王爷,奴才错了,错了还不成么?呜呜呜!奴才再也不敢了……” 双腿发软,差点吓尿了裤子。 春香楼,那可是一些好男风的达官贵人专门去寻欢作乐的地方,那里面养的全是漂亮的小倌,嫩得出水的娈童啊! 白景霖哼了一声,仍旧眯着一双狐狸眼,笑眯眯的道:“知道错了啊!可是本郡王却是觉得你一点错都没有呐,这要怎么办才好呢?” 扇柄挑起他的下巴,啧啧有声道:“不过,你这小子长得倒也蛮精致的,不如本郡王去和阿玄打个招呼,讨了你来,再转手卖去春香楼,一定能卖个很不错的价位喔!” 该死的小王八蛋! 敢说他比女人还漂亮?简直是自己找死嘛!干嘛不顺了他的心呢? 白景霖,绝对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 第九章 你是谁 黑着脸抱了女人进客房,南明玄一脚将房门踢开,直接抖手就将某个水性扬花的女人扔了出去。 楚雅儿身子一空,猝不及防的一声尖叫,差点震破屋顶,南明玄一声低咒,身形骤然闪起,赶在楚雅儿落地之前,又稳稳的将她接在怀中。 “喂!你干什么你?哪有你这样吓人的?!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楚雅儿吓得脸色发白,半晌没回过神来,等得回过神来,就是一顿气急败坏的抓狂怒吼。 南明玄瞬间就心情大好的挑了眉,只一句话,就将差点吓得魂飞魄散的某女人一招秒杀:“你是人吗?” 脚步一抬,稳稳的走到床前,麻利的又将她扔下,楚雅儿狼狈的滚落在床,刚刚才被男人无情秒杀的脑袋一片空白,呆呆的问:“我,我不是人吗?那我是什么?” 要是搁在以前,她绝对不会白痴的问出这样一句话,可现在,她本身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穿越版实例,却由不得她不信。 万一,他真能看到什么她看不到的东西呢? “什么?你……你真的不是人?” 南明玄顿时一愣,狐疑的看着她,半晌,又试探的伸出手,往她额头探去,却被突然回过神的楚雅儿一把给拍开,恶声恶气的道:“混蛋!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到底,是她太过于警惕了,看他这副下意识的反应,分明就是故意来消遣她的! “脏手?” 南明玄脸色一抽,冷哼着嗤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也值得本王去碰?” 施施然的退了几步,坐到桌前,一双眼睛毫不避讳的探照灯一般上上下下扫视着她,啧啧有声的道:“不过,你这女人也确实不怎么样的。要脸蛋没脸蛋,要胸部没胸部的,也就本王大发慈悲日行一善的救了你,你不知感恩图报也就罢了,还居然这么恶声恶气的倒打一耙,可见你平日里也是经常做这些事的!说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谁派你来的?潜入本王王府,到底想干什么?这些,你要一一说得清了,本王或开网开一面,还能饶你一命,然,但凡是有一条说得不准……哼!” 他双手抱了胸,微眯着眼睛看着她,心里的怀疑是越来越重。 这样的一个女人,连福宝都无法查出她的来历,就像是从地底下突然冒出来的一般,无声无息的就潜入了他夜晚居住的水云轩,她真的是如她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而单纯的吗? “喂,你,你胡说些什么啊!什么谁谁谁派来的,我告诉你,我谁也不是谁,我就是我,我叫楚雅儿,是……是无意中来到这里的,我被人下了药,然后逃到了这里,这后来的事情,你也就知道了啊!” 楚雅儿心下一沉,脑袋极快的编了个瞎话,半真半假,结结巴巴的,南明玄一时之间竟也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应该相信她了。 他一双眼睛犀利的看着她,她眼底那片刻的慌乱逃不过他的视线,按理说,他是不应该相信她的,但是……他的心却是告诉她,这个女人所说的一切,很有可能是实话。 或者,她真是无意中被那个人给利用了?甚至是故意打草惊蛇所弄来的障眼法,为的就是让他放松警惕么? 心下一动,他稍稍沉吟一下,松了口风道:“既是如此,那你便先养着吧!不过,本王有言在先,本王这府中男仆众多,你若没事儿的时候,最好是给本王乖乖待在屋中,别没事就跑出去勾三搭四!” 第十章 卧槽 最后一句“勾三搭四”出口的时候,楚雅儿分明感觉到自己外露的胳膊上一片鸡皮疙瘩的暴起,一股阴恻恻的冷风,从男人的脸上呼啸而至,格外不屑。 仿佛,她是一个多么让人厌恶的脏东西一般,天生就是专门干着这样的活,专门去勾搭男人的。 楚雅儿稍稍反应一下之后,顿时就气得脸色铁青的咆哮道:“你放心!姑奶奶我就算是勾猫搭狗的也绝不会去勾搭你!” 因为情绪的太过激动,楚雅儿气得浑身哆嗦。 这到底是怎样一个恶劣的男人,趁人之危的把她吃干抹净还不说,居然又屡次恶言相向,她要不给他点颜色看看,还真当她是吃素的? “哟!就你这样?还勾猫搭狗呢?依本王看,猪都不要你!” 瞬间被骂了个狗血喷头的南明玄,也绝对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他俊脸一沉,直接反唇相讥的便骂了回去,顿时心情大好。 啊哈哈哈哈哈!真是笑话啊! 不过区区的一个来路不明的臭女人而已,也敢在他面前大呼小叫?若不是看在她曾与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份上,早就把她一脑袋按湖里喂鱼了! 若论嘴毒,在这整个大周朝里,他怕过谁?! “你!” 楚雅儿蓦一握拳,从床上一蹦而起,身上临时披就的衣服滑溜溜落在脚下,南明玄眼睛一亮,啧啧有声的看过,才刚刚瞄了不过两眼,就被飞身而下的光屁股女人给狠狠一脚踹在了地上,紧接着,南明玄腹部一紧,楚雅儿劈腿坐上来,抡着拳头就打。 一边打,一边嘴里骂道:“你卑鄙,无耻,下流!不要脸的色狼!占了便宜还卖乖,看老娘不打死你!” 砸一拳骂一句,砸两拳骂两句,前前后后砸了有七八拳,一拳比一拳急,一拳比一拳猛,脑袋里急火“嗖嗖”往上窜,逼急了她,才不管你是什么王爷不王爷的,天娘老子都不行!敢惹姑奶奶,就俩字:找死! 南明玄猝不及防的被个女人扑倒就很憋屈了,却也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该死的女人还居然敢动手了? 愣是等到楚雅儿一连打完了七八拳才反过味了,正要火冒三丈的进行反击,却偏偏这个时候,紧闭的房门被人“嗵”的一脚踹开,一只风华绝代的脑袋闪了出来,憋着笑道:“哟!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上演全武行吗?” 黑溜溜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一圈,在转到全身赤/裸的某个女人身上时,南明玄已瞬间反应过来,身一闪将女人彻底挡住,又反手一掌同时拍出,白景霖“哎呀”一声叫,忙不迭的将脑袋抽回,房门骤然一响,狠狠关上,白景霖跳着脚的捂着鼻子叫:“喂!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好歹我也辛辛苦苦的提了水来了,你让我进去行不行?” 各种偷瞄的想要从门缝里往进看,南明玄压着怒火的声音咆哮着传出:“滚!再敢偷看,活撕了你!” 操! 白景霖顿时就石化了。 连续两次了,他还是什么都没看到啊! 不过……这一次好歹也算是进了一步,看到了一大片白花花的肉肉。 嗷嗷嗷嗷! 也不知道是哪个部位的? 腰?胸?屁.股?还是哪里? 白景霖摸着下巴仔细回想着,骤然间,房门再开又再关,南明玄闪身出来,于片刻间将热水提进,又将房门彻底封死。 白景霖目瞪口呆的看着,半晌冒出一句:“卧……槽!居然还用上轻功了?” 第十一章 野蛮女人 南明玄提了热水进来,脸色很臭。 他堂堂大周睿王,就这样被一个女人给打了?传出去还不笑死人! 心里窝着火,他狠狠瞪了一眼某个惹祸的女人,顺手支起了屏风,架起了浴桶,将原本下人干的活,全干了。 伸手试了试不凉不烫的水温刚刚好,一口气倒进了那大大的浴桶中,顿时,整间客房水气氤氲,雾气腾腾的,乍一看,还以为自己到了什么神仙福地呢。 楚雅儿抽着嘴,脸色难看的瞪着屏风背后的男人身影,试探的喊着:“喂!你先放了我行不行?” 南明玄不吭声:“嗵嗵”两只水桶扔出来,砸在地上还跳了一跳,楚雅儿顿时吓得哆嗦,心道这男人还真生气了?乖乖的闭嘴不语,心里一团怒火却是悄悄的烧啊烧的,把南明玄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底朝天! 传说中的点穴术啊!她终于算是见到了,却是这么该死的想要生撕活吞了他! “叫啊!怎么不叫了?” 南明玄从屏风后转出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身无寸缕的女人仰面朝天的被制在地下,双手高举,十指大张,还保持着正在挠人的动作。 两条雪白的玉腿,前腿弓,后腿蹬的僵直在半空,同样保持着正在踹人的动作,那腿间隐隐的溪谷之地,羞人的微开着红花,与她胸前的光裸洁白顿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南明玄视线扫过,嘴角隐晦的抽搐两下,对付这样的野蛮女人疯婆子,就得以暴制暴! “呜!我不叫了,不叫了行吗?这样好累的,你先放开我,有事好商量嘛,是不是?”楚雅儿小脸堆着笑,讨好的求饶着,好马不吃回头草,好女不吃男人亏,等咱一会这手爪子能动了,非要再挠你满脸桃花开! 南明玄鼻子一哼,懒懒的双手环在胸前,将她的所有小聪明都看在眼里:“楚雅儿是吧?你真当本王是三岁小孩子么?放了你,再让你跟本王撒泼?” 脚尖踢踢,力道极巧的对着她肥肉最多的屁屁踹了两下,打人的意思没有,侮辱的意思倒是较多。 这女人,才不过认识她一天时间而已,南明玄就已经非常了解她了,绝对有着狐狸的狡猾,猫的利爪,嘴里还没有半句真话,你若是真要相信了她,下一刻,你绝对会后悔到肠子都青了。 回手摸摸腰间的淤青,这个教训一定要记住。 “喂!你干什么!” 楚雅儿顿时就悲愤了,求饶不成,改为破口大骂:“我觉得你这人是不是变态?要杀要剐一句话,你这么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看你也算是长得人模狗样的,莫非是从小缺爱,长大又缺钙,所以就变得这么心理扭曲了?” “啪!” 一大块狗皮膏药突然出现,南明玄黑着脸,毫不犹豫的用了封了某女人的嘴,终于,耳边清静了,天地安静了。 “唔唔!” 楚雅儿抗议着,气得火冒三丈。 这算什么事?点了穴也就罢了,连话也不能说了? “呱噪的女人,好好待着吧!如果你也算是弱女子,本王这脑袋倒过来走!” 冷气嗖嗖的扔下这句话,南明玄憋着怒一脚将地上两只水桶踢飞,转身又进了屏风后,原本用来给女人泡澡的热水,索性自己享用了。 瞧她那副生龙活虎,中气十足的样子,会是像生病的人吗? 亏他之前还担心了许多,怕她泡多了凉水会受寒,却原来,他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王爷,有消息了。” 窗棱突然敲响,南明玄从浴桶中出来,风一般掠出房门,顺手将白景霖也带了走。 楚雅儿伊伊呀呀的叫着,眼睁睁看着房门开了又关,没有任何人记得她。 第十二章 南明玄的条件 南明玄这一趟出去,一直到了晚上才回来。福宝一趟一趟的跑着大门口,一见南明玄的影子,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急急的迎上去道:“王爷,您可算回来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南明玄脚步不停的往里走,微微挑起的眉头蕴着说不出的冷意。福宝想要冲口而出的话,便硬生生的吞了回去,犹豫着道:“也……没什么事。”心里寻思着,客房那位,应该不算什么事吧? “嗯,没事就别来烦我,下去吧!” 南明玄身形一转,去了水云轩,福宝呆呆的愣在当场,王爷这是怎么?好像心情很不好啊! 想了想,果断的转身回去,告诉如玉,要好好伺候着客房那位,等着王爷啥时候有心情了,没准还能想起来呢。 水云轩,原本要被南明玄扔出的大床,也已经重新归置好了位置,又换了新的被褥,桌椅,屋里也点了新香。 南明玄刚一进去,还以为走错了地方,再一细看,顿时就勾了唇角。 “楚雅儿……” 心里念过这个名字,本想去看看她的,又忽然想下午刚刚得到的消息,顿时又冷了脸。 “不知好歹的女人,晾晾她也好……” 那样牙尖嘴利的性子,还居然敢动手打他,是他纵容得她太没边了吗? …… 客房,地上,楚雅儿已经维持着同一个姿势,赤身裸.体的躺在这屋里一整天了。 没有人看着她,也没有人答理她,甚至连个送水送饭的都没有,这是彻彻底底的把她给忘记了。 楚雅儿“呜呜”叫着,很蛋疼,如果她真的有蛋的话,一定会好好的拽拽试试。 忽的,房门“咯”的一声轻响,有人踏了步子走进来,她急忙转头,就看到了一个此生再也不想看到的人。 “呜!” 她怒着,眼里喷着怒火,都一整天了,还不把姑奶奶的嘴巴给放开? “好啊!雅儿想要说话,得答应本王一个条件。” 南明玄勾唇笑起,蹲下身子拍着她的脸,楚雅儿眼珠转转,鸡啄米一般的点头答应。放开了嘴,总得好好呼吸不是? “呵!真乖!” 南明玄捏捏她的小鼻,伸手撕了她嘴上的狗皮膏药,楚雅儿一声急喘,破口就要骂,南明玄一指点过,压在她的唇上:“嘘,都说了……要答应一个条件的!” “呸!” 楚雅儿猛一扭头,甩开他,压着怒火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还有……赶紧给我解穴,我身子都麻了!” 整整这么个姿势都一天了,她几乎要累死。 “不急不急,雅儿答应本王……本王才会放了你。” 微微薄茧的指尖划在她的身上,激起一波奇怪的感觉,雅儿的身子顿时就颤了。随后又恨不得捂脸消失。 丢人啊!真是太丢人了。这么一点挑火就把持不住了,女人啊女人,你该是有多饥渴? 南明玄“呵”的就笑了,微微弯腰,灼热的鼻息喷在她的唇前,暖昧诱惑的道:“怎样?想要吗?” “滚!” 楚雅儿冲口而出,狠不得一嘴咬死他:“你不是有条件么?赶紧提!” 第十三章 我答应你 “条件很简单,你为我办事,我付你酬劳,如何?” 南明玄不再嬉闹,他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双灿烂的星眸中,尽皆蕴藏着无尽的星光潋滟,灼灼生华。 纵是在这样暗色的夜里,仍能看清他的脸上,那样倨傲而睥睨的淡笑,是那样的勾人心魄,夺人眼球! “好!我答应你!” 心下一冲动,楚雅儿脱口而出,南明玄眸光一颤,微微敞开的心门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渐渐的消散,消失。 “你……当真答应吗?” 他重新再问一次,默然垂下的眼眸,带着复杂莫名的凉意。 楚雅儿没看到,她只想尽快摆脱这样的现状,点头道:“是的,我答应!只要不是让我去死,不是让我去做超越人伦的事情,我无条件答应你!” “超越人伦的事情?” 南明玄眼睛亮了一下,似乎很感兴趣,楚雅儿翻个白眼,想到这个世界,或者还没有人伦二字吧?含糊的解释道:“就是,比如杀人啦!之类的,我不敢。” 不敢么? 南明玄心下一动,重新抬眼打量着她,她不敢的意思,是不是说,她这次受命于人,来他王府刺探之事,也是被迫的? 顿时间,刚刚翻下的那点失望,又再度升起了一丝希望,他伸指解开她的穴道,扶她起来:“具体做什么事,回头本王会告诉你的,现在,你先去床上躺一会儿,本王再叫人提些热水过来,你洗个热水澡,也驱驱寒。” 弯腰抱了她,不由分说的放到床上,楚雅儿拉住他的衣袖,皱着眉问:“你到底是什么人?想要我做什么?你实话跟我说了,你再去提热水好么?” 她心里藏不住事,一旦有了疑问,必须要解开,否则,她会被这些疑问给烦死的。 南明玄大奇:“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 能潜来他王府之中,行那刺探之事,她真的不知道他是谁? 楚雅儿真心头疼,捂着脑袋道:“是啊!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谁。虽然,我与你吧!早就滚了床单了,可充其量也就算是个一.夜.情……我呢?从头到尾也只知道你是个王爷,但到底是什么王爷,叫什么名字,我是真的不知道的啦!” 老天可怜见,她从刚刚穿越过来,就被扔到了这里,她能知道才怪。 “哦!如果你真的不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南明玄勾唇应了一声,略显淡然的对她一笑,难得露了好脸:“本王南明玄,大周朝封睿王,这里便是我的府邸,睿王府,你现在睡的这张床,是我王府中的客房,而你,既然是被人下药,无意中逃到这里的话……那就暂时住我睿王府吧!以后,你为我办事,我付你酬劳,公平公平,如何?” 利利索索介绍了自己,南明玄话语中多少有些轻佻的因子存在。 根据他白日得到的情报,果然是有一名女探子进入了他的府中,却偏偏眼前这女人还装得挺像,他要是不成全她,岂不对不起那人的精心安排? 第十四章 病了 “哎!这样啊!也好,那我就先住下了,回头,等我做好了事情,发了工钱,然后,我再还你现在的费用,好吗?” 意外得到南明玄这大恩大德的收留,楚雅儿顿时就眼睛放光了。 留下,必须要留下! 她身无分文的一个穿越女,真要被这家伙一旦翻脸给扔到大街上,不出三天准饿死。就算是饿不死,也会被一些坏人抓了,给卖到那些烟花之地的。 而一想到这些,楚雅儿就觉得全身发寒,顿时连南明玄这张一向讨厌的脸,也觉得异常的亲切了起来。 “好!现在你好好休息,我叫人提热水过来!” 南明玄淡淡拂开她抓着的衣袖,心头那一些患得患失的希望,终于又彻底的湮没在了她毫不设防的笑脸之中。 他以为她是不一样的,他以为她是被迫的,可现在,他也只是刚刚开口说要收留她,她便这么一副恨不得马上雀跃的心情,让他如何能够不怀疑? 楚雅儿,千方百计的,你到底还是留了下来! 冷冷的再看她最后一眼,南明玄带着凉意的身子转身就走。 “喂,你,你怎么走了?话还没说完呢。” 楚雅儿莫名其妙的在身后叫着,南明玄已经拉开了门栓,脸色阴沉的走了出去,楚雅儿顿时就颓废了:“光洗了澡,我这还没有衣服穿呢?怎么办?” …… 热水送来的速度很快,前后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楚雅儿所在的客房里便多了一桶热气腾腾的浴水,外加还附赠了两名小丫环进来服侍着。 左边穿绿色衣服的叫绿衣,右边穿红色衣服的叫红衣,倒是与各自身上的衣服很应景的。 楚雅儿忍不住抽了下脸,打着商量道:“那个……绿衣,红衣,我这个人,洗澡有个毛病,不喜欢被人服侍的,所以……你们能不能先出去,等我洗好了,再进来?嗯?嗯?” 生在蓝天下,长在红旗下,楚雅儿是个五好青年,怎么可以容忍自己在洗澡的时候,还要被两个陌生人,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毛手毛脚着? 即便是个女人,也是很别扭的。 “这个……好吧!奴婢告退,姑娘有事尽管吩咐。” 绿衣红衣大概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不需要下人来伺候的主子,顿时相视一眼,巴不得的退下了。 她们两个,还真不愿意来伺候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楚雅儿听着房门开了又关,俩丫头一左一右的站在了门外,并没有离开,心里顿时就松了一口气:“还好,总算不用再被人观赏了。” 小跑几步跳到浴桶里,温热的水流“哗啦”一声响,顿时漫到了胸部,楚雅儿舒服的呻.吟一声,仿佛一整天所受的折磨,已在这一桶简简单单的热水浴中,渐渐的全部消散了。 她快乐的哼着小调,捧着热水,细细按摩着自己有些受了寒气的身子,脸上的红晕渐渐蒸腾而起,慢慢的,整个身子都像是煮熟了的虾子一样,泛着不正常的红色。 楚雅儿没有注意到,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晕,胸口也憋得难受。 “难道是热水太多了吗?或者是……我发烧了?” 手一摸额头,她顿时心下一惊,从水中“哗啦”起身…… 第十五章 南明玄的温柔 手一摸额头,她顿时心下一惊,从水中“哗啦”起身,窗外的男人一直没走,皱着眉头,沐着月色,翩翩若仙的侧耳听着房里的动静。 当她自言自语的呢喃声入耳时,他心下已经听到,手脚的反应比脑子更快,在她踏出浴桶一头栽倒的瞬间,已经纵身从窗户跳进,旋身接起她的身子,重重抱着,小心呵护,却是气极骂道:“你是猪啊?脑子被驴踢过了,还是想男人太入神了?连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 操! 一声低咒,转瞬间抱着她上床,利利索索的拿锦被一盖,冲着外面就喊人:“绿衣红衣,马上去请大夫过来,要快!还有,叫厨房做些热粥,要软乎一些的!” 火大的吩咐完毕,一转身,自己却是去拧了一块凉毛巾过来,不由分说的盖在她的脑袋上,楚雅儿怔怔的由他施为着,一时间,竟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了。 门外的红衣绿衣更是大惊失色。王爷是什么时候火速进房了哪?她俩就这么眼拙,谁也没看到? “还愣着干什么?想等着挨板子吗?!” 南明玄怒骂着,这府里的下人是越来越不听话了,等着天亮了,让福宝再换一批新的吧! 如此决定,立时定下,却不知古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传说,今日是实打实的应景了。 “是,王爷,奴婢马上就去。” 门外绿衣红衣吓得够呛,哆哆嗦嗦回一句,闷头就往外冲,一个去了厨房,一个去请大夫。南明玄总算是心情好些,伸手一摸女人额头的凉毛巾,顿时又皱眉,冷冷问道:“你看什么?” 楚雅儿一双眼睛睁得这个大啊!结结巴巴眨巴着:“你……你不是已经走了么?” 别扭的男人,干嘛又回来? 南明玄哼道:“本王若是真走了,你岂不是真要磕死在这屋里?” 满地的水渍那么滑,她是真没脑子,还是已经猜到他在窗外,所以特的又来勾引他? 想到刚刚的手感,是那样的滑润,细腻,她的身子也是那样的火热,滚烫,他胸中一颗深深为她纠结踌躇的男儿心,就再度不淡定的飘荡了起来。 这样的一个傻女人,连洗澡都能洗到差点把自己摔死的她,真的会是那个女探子吗? “你发热得厉害,我再去换毛巾。” 手摸到那刚刚才盖上的凉毛巾再度变得温热,南明玄皱了眉,转身又去换,楚雅儿听着他“哗啦哗啦”的洗水声,真心想要提醒他一句,这样的降温方法,真的不行啊!可话到嘴边,又深深的顿住。 认真做事的男人,总是很迷人的。 就算他现在只是在做着这样简单而又些微的事情,她的心里忽然就变得暖暖的,暖暖的…… “南明玄……” 她低低出声,脸色微微烧着,南明玄转身,诧异道:“怎么了?” 听惯了她一向的咆哮,与撒泼,她这样难得软软的叫他一声,还真是蛮特别的感觉。 像是,心里有什么东西,正随着她软软的叫声而渐渐融化一般,一双冷厉的眉眼,也不自觉的放柔下来。 “呃,也,也没什么事,就是觉得……很热,很难受。” 楚雅儿清清嗓子,眼神忽闪的为自己找着理由。 一颗心“扑嗵扑嗵”乱跳着,恨不得要亲手压住才好。 娘啊!千万要淡定啊!这万一真要是跳出胸膛可咋办昵? 第十六章 看傻了他 她能说自己是因为看傻了他,所以才会觉得浑身更热更燥,心跳更快,更难受的吗? 尤其又想到之前的那场绚丽旖旎,更加觉得脸烧的不敢抬眼了。 这男人跟女人在一起吧!有性不一定有爱,可有了爱,就一定会有性。 唔! 那他们两个现在……脑门一只大手摸上来,打断了她的臆想,南明玄拧着眉道:“估计是风寒厉害了……看来这凉水降温的效果,也不是很好。” 话一落,转头又问:“雅儿,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能忍受吗?” 楚雅儿可怜巴巴的点点头,张口一个喷嚏打出,吸着鼻子道:“唔,我没事……可以忍受的。” 寸余长的鼻涕虫从鼻管里喷出,又恶心的从嘴边被吸溜回去,楚雅儿还极是实诚的嘿嘿傻笑了一声,那模样,就别提多难看了。 南明玄眼角抽搐,硬生生憋了一口气的没有落荒而逃,面色淡定的道:“你……你闭眼休息一会,等一会大夫来了,我再叫你。” 双手为她拉了锦被,步履安然的拉门出去,才刚刚关了门,就突的脸色一变,快步走向不远处的松树底下:“哇哇”的狂吐起来。 刚刚她那副尊容,他就不能想啊!这一想……胃里顿时又翻江倒海的几乎吐空了。 “奴婢绿衣参见王爷!” 眼跟前有脚步声响起,刚从厨房回转的绿衣手捧着食盒正在向他行礼。南明玄直起腰身,淡淡的问:“这什么?” 绿衣道:“遵王爷吩咐,厨房刚出的新粥。” “哦!那给她送进去吧!记住,一定要亲眼看着她喝完为止!” 南明玄只打开粥碗看了一眼,便脸色泛青的罢罢手,让绿衣赶紧送走。 他实在是没勇气进去,尤其是一想到或许连她吃饭时还有可能吸溜的那两筒鼻子,顿时觉得这日子过得,暗无天日哪! 绿衣疑惑的捧了食盒进了客房,很是好奇王爷这是到底怎么了?一见这碗里的新粥,都像是要吐的样子? 可怜绿衣哪里会知道自家主子的纠结心情呢? 守着这么一个荤素不忌,又百无禁忌的女人,绝对是对睿王南明玄的最大挑战。 “王爷王爷,大夫来了,要马上去给楚姑娘请诊吗?” 福宝一溜烟的小跑步过来,身后还跟着红衣,以及刚刚才请进府门的大夫。这府里王爷最大,王爷不休息,他们这些下人安敢偷懒? 因此,福宝一听说客房的楚姑娘身体不好了,立时就巴巴的跑了过来,就算是拍马屁,也得拍个热乎的才行。 “哦!那等一下,楚姑娘喝完粥之后,再去诊脉吧!” 南明玄吩咐着,离着刚刚吐完的松树悄悄的远了一些,福宝眼尖的看到,却是不动声色的使个眼色给旁边伺候的人,还不赶紧去处理了?万一熏着王爷咋办? 一回手,又一条蚕丝的雪白帕子递上,南明玄接过,淡定的擦着嘴,红衣领着大夫在一边小心的侯着,南明玄又想起一事,道:“福宝,这府里的丫环……身契都到时间了吧?明天查一查,该放的,都放出去吧!” 旁侧红衣一听,脸色顿时煞白。 福宝一眼看过去,便知道肯定是这丫头闯的祸,也不敢怠慢道:“是的王爷,奴才明天就打发了她们。” “嗯!” 南明玄满意一点头,客房的门开了,绿衣捧着吃空的粥碗出来。 第十七章 她要住王妃的院子? 南明玄瞧了一眼,眉眼微微的柔软了一些,对那大夫道:“去吧!楚姑娘昨儿个落水,可能是受了风寒,你把脉的时候,注意下手轻点。” 想那个女人,这会也吃了粥了,精神面貌也总该好很多了吧?别一副蓬头垢面,鼻涕横飞的模样,真给他丢人哪。 “是是是……王爷,小的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大夫愣了愣,忙不迭的弯腰作揖,大概也是没想到,以王爷这样的身份地位,也会如此的关心一女人? 福宝一抽嘴,让红衣带了大夫进屋,南明玄眼睛望天,深深吐了一口气,心想着这磨人的妖精,总算是能消停一些了。 福宝眼望一下客房,鼓了鼓勇气,道:“王爷,这个……楚姑娘以后,一直住客房吗?” 眼瞅着王爷对人家姑娘这么上心热情的,没准这以后就是个正经的主子呢!所以,赶着巴结巴结准是没错的。 “嗯,这倒是个事……这样吧!索性那水墨轩还空着,赶明儿就给楚姑娘腾出来,先住了吧!” 挥挥手,南明玄眯眼看着夜空,将这事说得风淡云轻,似乎是随意想起来的一般,福宝却是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道:“水……水墨轩?” “嗯!就水墨轩吧!住着清静,也舒服。”最关键的是,离他的水云轩多近哪,想要啥时候去,飞腿一步就到,绝对的方便,快捷,还不带走弯路的。 “啊!还真住哪里啊?” 福宝顿时就快哭了:“王爷啊……这个这个,真住不得啊!” 嗷嗷嗷! 虽然他想要巴结那楚姑娘不假,但也不至于真要巴结到将水墨轩都让出去。 “怎么?她怎么就不能住在水墨轩了?难道那地方已经拨给别人了?”南明玄斜了眼,要是真的给别人住了,没理由他不知道的。水云轩与水墨轩离得那么近,到底哪个敢有胆子,不经他同意就住到他的眼皮子底下去? “不是不是,这水墨轩倒是还没给别人……只是,王爷您忘了吗?这水墨轩可是皇上亲笔题字,要与将来的王妃娘娘居住的,王爷若是现在真给了楚姑娘,那这以后……”福宝说到这里,简单挠心挠肺的捉急啊! 王爷啊王爷,您老人家就算再怎么对这个来历不明的“水鬼女”感了兴趣,也得识大体,顾大局是不是?这尤其是未来王妃院子,那岂是谁想住便能住的? 可惜啊!南明玄却不这么想。 他冷哼着拧眉,不悦的道:“这睿王府可还是本王的王府呢?这本王还没死,就轮得到她一个女人来做主了么?再说了,本王什么时候答应娶她了?!” 只不过是皇帝的赐婚而已,他不娶也便不娶了,谁还敢逼婚不成? “呃……这,王爷啊!您说得……极对!可是?这话是这么个话,理是这么个理。王爷要真是打算把水墨轩给了楚姑娘居住,这事传出去,不止是打皇上的脸,也更是对王爷的名声不好嘛,知道的是王爷心疼楚姑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咱睿王府故意抗旨不遵呢?是不是王爷?” 福宝抹着冷汗,各种狗腿讨好的竭力进言。 就算是王爷不怕那未来的王妃生气,也总该顾忌一些这圣旨的颜面吧?反正不管怎么说,这水墨轩的院子,是真不能给楚姑娘住的,这里面牵扯的问题,太多太多哪! “好了好了,真是麻烦!不过住一个院子而已,那就随你吧!要不,就把那边的东柳阁让她住了?”东柳阁自然是比不上水墨轩的,但也是这王府中数得着的大院子,想必,也不会委屈了她。 南明玄盘算着,见福宝终于不再反对,便又道:“你记着,明儿个新选了丫头之后,多派几个过去伺候着。另外……” 他话到这里,向福宝招了招手,心里这个郁闷。 他睿王府什么时候连自己说话都不管用了,还要看一个下人的脸色行事? “王爷?您说?” 见王爷招呼,福宝很有眼色的将耳朵贴了过去。 第十八章 他要杀人灭口 南明玄伸指头弹了他一脑门,道:“记住,明天选丫头的时候,多长点心眼,东柳阁里多费点心!” 施施然转身飘走,一身的墨色流衫,在黑夜的融合下,更加显得桀骜不驯,与强势决断。 福宝一头雾水的摸摸脑袋,眨巴眨巴眼:“好吧!奴才明白了!” 又想,王爷这是在公报私仇吧?脑袋敲得这么疼,是怨他没让住了那水墨轩? 哎,小心眼的人哪,伤不起。 腹诽几句,又满脸郁闷叫了清理污物的几名个下人,开始拿着铁锹将那颗倒霉的松树各种挖土又各种添土,福宝监工着。 又闲不住的寻思,王爷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脏东西,吐得这般厉害,要不要再去进言一句,顺便也找个大夫瞅瞅呢? 毕竟,王爷的身子,是很矜贵的说。 “福宝哥哥……” 绿衣踌躇的在一边叫着,手里的空碗捧得都要手酸了,也不知道是要走还是不要走。 “好了好了,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福宝摆摆手,忽然想到,下午的时候,曾经嘱咐过,是让如玉去好好伺候楚姑娘来着,怎么这出了事大半天了,如玉倒是连头都没冒一个? 正要叫人将如玉找来问问,便见刚刚才飘走的王爷主子,又换了一身白玉般的儒雅锦袍,飘飘如仙的再次飘了回来,问:“大夫还没出来?” 福宝老老实实摇头:“还没有。” 目光在王爷主子的身上不停的来回打着转,南明玄皱眉道:“看什么?你那是什么表情?” 他不过换了一身衣服而已,不认识了是怎么的? “没有没有……奴才只是觉得奇怪,王爷哪,您一会儿要出去么?” “不去!” “那,是一会府里还有客人要来?” “不来啊!” 福宝不解了:“可是……您这么一身的隆重打扮,是要做什么去?”尤其这一身的锦袍如玉,风姿翩翩……感觉怎么比皇上驾到,还要来得更热烈些呢? “哦!你说这个啊!” 南明玄慢慢腾腾的斜了眼,不急不慢的道:“本王刚刚那一身衣服吐脏了,所以就换了一身。” 眼望着面前紧闭的房门,心道那大夫是哪里请来的?到底行不行啊!都诊断半天了,怎么连个动静都没有? 福宝在一边松了口气,道:“原来这样啊!奴才还以为王爷一会要出去呢!” 话说这一身的衣服,那料子可是来历不简单的很。王爷突然大半夜的穿这么一身,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呢! “出不出去的,你操那么多心干什么?” 南明玄好气又好笑着,这小子是真给他纵得没边了哪,连他这个主子要去哪里,都要经他同意了。 “呃,不是不是,王爷误会了,小的只是为了王爷的安全着想嘛!毕竟现在的夜里,很不太平。” 福宝连连解释着,他可没有敢管王爷的心思,不想活了是怎么滴? “倒是滑头!” 南明玄抿唇,又笑着敲他一记,福宝憨憨的摸着脑袋耍宝,房门“吱呀”一声打开,红衣领着大夫出来,两人的脸色都有些白。 “怎么了?病得很重吗?” 福宝一见,心里顿时就“咯噔”一下,赶紧跑上前问着,南明玄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极差,不等结果出来,就直接闪身进了屋里,楚雅儿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一见南明玄进来,就“哇”的一声哭:“南明玄,我好难受啊!我是不是快要死了?一会是冰,一会是火的……呜呜,救我,救我啊!” 身上的被子刹那间踢个大开,露出一身的姣好肌肤,白里透着粉的,春光四溢,活色生香,端的是勾人犯罪,诱惑无限。 南明玄脸一黑,一把拉了她的被子盖上,厉声道:“福宝!封锁府门,任何人不许出府!” 该死的臭丫头! 这身子到底还给谁看过了?他要杀人灭口! 第十九章 强逼喂药 那大夫正好在门口还没走,一听这话,顿时就吓得一屁股坐地上,脸色惨白。 福宝顾不上理他,当即让红衣带了他下去好好看管,自己则是拿了治风寒的方子匆匆出去抓了回来,又煎好之后,送到客房门外,敲着门道:“王爷,药煎好了,要不要小的进去?” “不用!本王自己来!” 南明玄略带暴燥的话音刚刚落下,福宝眼前的房门打开,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呢?手里的药已经被取了走,房门再度关上:“砰”的一声,若不是福宝这脑袋缩的快,没准这鼻子就浪费了。 “唔!要不要这么着急嘛!跟个宝贝似的……”福宝嘀咕着,悻悻的一屁股坐在门前台阶下,百般无聊的数着天上的星星,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呢? …… 刚刚煎好的药,很烫。 南明玄一手捧着药碗,一边又小心的哄着:“来,雅儿乖,喝了药就好了,张嘴,啊……” 楚雅儿没张嘴,他自己倒是嘴巴张得老大。 “呵!” 楚雅儿顿时就笑,一张脸本来就烧得红,现下更红了,南明玄嘴角一抽,顿时大囧。 严肃的将嘴合上,变了一副脸色的凶巴巴吼道:“喝药!这碗药你要不好好的给本王喝完,信不信本王现在就把你提出去,扔大街上去?” 一勺药硬生生的吹凉后,小心的放在女人的嘴边,一脸期待的看着她,似乎她生病了,他比她还要难受似的。 这男人,就是嘴硬心软! 楚雅儿愣愣的瞅着他,终于乖乖张开嘴巴,南明玄脸色一喜,将勺子轻轻送了进去,楚雅儿含住,将药汁吞下,小脸刹那间皱成一团:“唔!好苦!” 张嘴就要吐,南明玄一声咆哮:“你敢吐试试看?!” “啪”的将药碗将桌边一放,又叫:“来人,快拿蜜饯过来!” 急忙先给她倒了杯水,楚雅儿忙不迭的接过:“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总算觉得这嘴里的苦味小了许多。 哎! 她怎么就忘了,这里是古代啊!那药,能有不苦的吗? 楚雅儿现在,无比怀念那前世的西药片片,阿呜一口吞下,多省事? “王爷,蜜饯来了,还有一些甜汤。” 房门再度敲响,忠诚的管家福宝,任劳任怨的为人民服务着。 “呀,还有甜汤?” 一听还有好喝的,楚雅儿眼睛顿时闪闪发亮,南明玄好笑的转身去取,楚雅儿回头看着那一碗黑乎乎的中草药,小脸又苦了下来。 真想一甩手倒了它算了。 可是…… “来,继续喝药吧!这回有了蜜饯,要一口气喝完,知道吗?” 南明玄快步走了回来,将一盘蜜饯果子,还有一小碗的甜汤摆在桌上,不失时机的威副利诱着,楚雅儿捂着脑袋呻.吟:“唔!我头疼,疼,疼……我冷,好冷啊……” 被子一卷,裹了脑袋的去睡,南明玄一愣,顿时又气得牙根发痒:“楚雅儿!你要再不喝药,你信不信本王……” “我信我信我信!” 被裹成蚕茧的某人闷闷的在被子里发着娇:“可是人家真的好冷嘛!” 换言之,我就是不冒头,你还能强逼我喝药不成? “真的冷吗?” 南明玄眼底光芒一闪,走到床边,坐下。 不喝药是吗? 他有的是办法! 第二十章 我也尝尝 楚雅儿尚不知大难临头,整个人还蒙在被子里欣喜着,下一秒,便连人带被的给抱了起来,南明玄抿着唇,毫不留情的将八爪章鱼的她,从被子里捞了出来,然后伸指一点,楚雅儿顿时就傻了。 “喂喂喂!你……你干嘛又点我穴?” 又急又怕的用眼睛瞪着他,她现在是病人,病人哪!要不要这样的粗鲁?这样动弹不得的感觉,真是她的恶梦,恶梦哪! 南明玄不理她,面无表情的将整张被子都展开,又抖手圈了回来,将她细细的围了一圈,围得密不透风的,这才又将药碗拿了过来,道:“这药,你是要本王用强的呢?还是你自己主动一些?” 楚雅儿嘟了嘴,气得够呛:“我不喝!就不喝!” 那么苦死人的药,她看着就想吐。 南明玄一眯眼,笑得很春风:“好啊!那是要选择本王来灌了?” 药碗拿过来,抬抬手放到她的嘴边:“来!你如果敢给我吐出一口,我就会再灌你一碗!你放心,本王这府里什么都不缺,银子更是不缺……区区一些药材,本王还赔得起。” 可恶的男人很腹黑的笑着,楚雅儿眼一黑,差点给气晕了。 这样的威胁,对于一个不爱喝中药的人来说,简直是比酷刑还酷刑! 吐一口就要再灌一碗? 操! 楚雅儿想暴走了!狠狠一咬牙,感觉这脑袋也不疼了,身上也不冷了,气哼哼的道:“我,我主动还不行嘛!我喝!” 郁闷的扁了嘴,宁死不屈的战士精神,一落千丈。 这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哪,她楚雅儿何时也悲惨落魄到这种地步了? “哦!很好!本王为你的识时务,感到很满意。不过……本王却是不信你!本王有言在先,你若再给本王耍花招,这药,一碗换三碗!”南明玄挑眉,又一本正经的说着,瞧那模样,甚至是有些非常遗憾的。 难得这女人居然这么轻易就认输,好没劲哪。 楚雅儿想,如果她现在能动的话,肯定会扑上去,狠狠的汪汪叫着咬死他! 可恶的臭男人,他这是赤果果的落井下石! 迫于无奈的答应之后,南明玄解开她的穴道,将药碗递给她,楚雅儿一脸苦大仇恨的一口气喝完,来不及等他递蜜饯,自己就先扑到桌边,抢了那碗甜汤直接灌下了肚,南明玄在一边凉凉的道:“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伸指拈了一枚蜜饯入口:“唔!好甜……真不明白,这么甜的东西,怎么能吃得下去?” 楚雅儿心里有火:“又没让你吃,拿来!” 这可是她捏着鼻子灌了一碗苦药才换来的终极代价,他一个大男人甜什么嘴? “哟!看样子,你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哪!不错,挺好!”南明玄眯着眼,果断的将嘴里咬了半拉的蜜饯吐出来:“给你。” 楚雅儿握了拳,真想一指头戳死他! “不要了!” 伸手将那一大盘的蜜饯全部的抢了过来,又迫不及待的先往嘴里塞了一颗,顿时甜得眯了眼:“唔!好吃,真好吃……” 这样先苦后甜的味道,真是让人感动得想哭哪。 再想想刚才的那碗药,楚雅儿直觉得自己是在地狱与天堂之间,瞬间打了个来回。 南明玄一直看着她吃,也不知想到什么?便忽然凑近道:“我也尝尝?” 楚雅儿一愣:“你刚才不是才吃过?” 南明玄勾唇,一双眼睛盯在她的脸上,似笑非笑:“可本王觉得,你现在吃的这个,才是最好吃的。” 手指点在她的唇上,浅浅往下移,楚雅儿瞠目结舌的愣着,什么意思? 第二十一章 夜半来人 她都病成这个样了,这只禽兽居然还想要她不成? 瞧这根手指点啊点的,很有勾引之意哪! 楚雅儿心随意动的想着,如果……如果一会南明玄真要硬来的话,她拖着这么一个病病歪歪的身子,是要答应呢?还是要不答应呢? 唔! 这真是个两难的选择题,苦恼哇! 顿时一阵长叹,嘴里的蜜饯果子也没了味。 南明玄火眼金睛,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好事。 顿时便笑骂道:“你这小小的脑袋瓜子……本王有那么饥不择食吗?” 抬手敲她一记,将蜜饯盘子从她手里抽走,楚雅儿嘟着小嘴,巴掌大的小脸上,红晕未褪:“谁知道呢?你堂堂王爷,要是真想去做什么坏事……人家又反抗不了!” 嘟嘟囔囔的伸出手小手,扯了一下身上的被子。 唔! 没衣服穿,好悲催。 “你的意思是,如果你能反抗的话,本王就算是做好事了?” 南明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手里的盘子往桌上一扔,就将某个裹成蚕茧一样的女人抱上了床,楚雅儿哇哇大叫:“你胡说!你分明就是故意曲解人家的意思……” 张牙舞爪的四蹄乱扑腾,瞧这精神,倒是好了许多哪! 南明玄眼睛亮亮的看着,原本还没有那种需求的冲动,现在却真是有了那么一点点了。 “雅儿,本王想要了,可以吗?” 覆身将她压在身下,南明玄咬着她的耳朵,将她从裹得紧紧的被子里扒拉出来。 于是,楚雅儿很悲催的发现,这没穿衣服的好处,就在这里。 不费吹灰之力哪,她就再度变成了一只粉嫩嫩的小绵羊?尤其是在南明玄这只欲求不满的大灰狼眼底,她大概就是一盘子最极美味可口的烤全羊了。 “那个,不行!” 黑线从脑门嗖嗖冒出来,楚雅儿又伸手将被子扯了过来,盖上,一脸警惕的瞪着南明玄道:“你刚刚才说了,不会趁人之危的!” “错!” 南明玄翻个身,失望的将自己,从她的身上滑下,摔到床上,撇着唇道:“本王是说,饥不择食!” 楚雅儿接口:“那也差不多,都一个意思嘛!” 反正她现在是病人,是不能随随便便陪人爱爱的。 “你呀……” 南明玄好笑的转手:“这能是一个意思吗?饥不择食哪……吃干了你,再砸了骨头去喂狗,行不行?” 不怀好意的揉乱她的头发,又赶在她暴走之前,懒懒的道:“行了行了!将你的被子盖好吧!除了你这只小脑袋,别的地方,要是敢露出一点点肉肉来勾.引本王的话,本王……还真不介意,将你饥不择食了!” 另类的威胁完毕,南明玄很是满意的再次揉乱她一头秀发,真是超有成就感哪! 软软乎乎的感觉,比大伏天的吃了一块冰镇的西瓜还要高兴。 楚雅儿却傻眼了:“你……你今天晚上真要睡在这里?” 这……这男人都禽兽哪,万一他大半夜的发了情,还不折腾死她? 如此一想,楚雅儿顿时就炸毛了。瞬间长起的满身刺,立时就气势汹汹的一抬脚,将南明玄踹到了床底下,正气凛然的道:“不行!你那个……出去!晚上不许睡这里!”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 “呀,你……你还真踹啊!” 南明玄猝不及防一屁股摔地下,气得火冒三丈,指着楚雅儿的鼻子,也真想学那市井泼妇,破口大骂……可转眼一想,他的身份身份哪,还有修养,修养! 操! 我忍! 南明玄气急败坏的半晌之后,终于算是自我调节的冷静了下来,楚雅儿已经再度将自己浑身上下的裹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大蚕茧,弱弱的道:“唔……头疼头疼,不舒服不舒服……我死了,快死了……别吵我啊!千万别吵!” 熊心豹子胆的吃到了家,勇气无比的将人家一国王爷踹到了床底下,楚雅儿也算是古往今来的第一人了。 可踹了之后怎么办呢? 楚雅儿有办法,直接就是装病喊疼,反正我是病人我最大,你王爷不是宠我吗?不是一见我生病就急得够呛吗?哪,我踹了你,你也不会怎么滴我的对不对? 嗷! 这完全就是一个恃宠而娇的小女人哪! 南明玄气了半天之后,也给乐了:“好好好!你头疼,不舒服,我不吵你,我走!” 从地上爬起,没事人一般的弹弹衣服的土,果真是很有君子风度的施施然离开了。 楚雅儿捂在被子里竖着耳朵听着动静,确定南明玄确实没骗她,是真的走了的时候,心里居然又莫名其妙的升起一种怅然若失的愁绪。 “哎!这是怎么回事嘛?人家在的时候,赶人家走,人家真走了,又有些舍不得?” 床上一滚,将被子挣开,楚雅儿苦恼不己的拍了自己两巴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之后,终于便有些淡定了。 得,想不明白的事,就不要想,麻烦! 心头烦恼一扔,神经大条的沉沉睡去。 门外,南明玄守着没走,一字不漏的将她所有的话语都听在了耳里,顿时心下一阵惬意,连带着被某个暴力女硬给踹下床的举动,也不再计较了。 楚雅儿,雅儿……你是跑不出本王的手掌心哪! 满意的转身离去。 夏天的夜,总是很热,很多变。 浓厚的云层凝在灭世的头顶,不过眨眼时间,便雷声轰轰,闪电肆虐,那样苦大仇深的泄愤模样,像是要把这整个天地给活生生撕裂,才能出一口心头怨气似的,就没有一点点减弱的迹象。 楚雅儿受不了了。 被子蒙着脑袋,皮球一般的滚在床上,急得眼睛里都冒着血丝:“呜!这该死的贼老天哪,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下这么大的雷,这么大的闪……呜呜!人家怕嘛!” 作为一个上山敢擒虎,下海敢宰龙,回头还敢飞起一脚踹飞了睿亲王爷的楚大美女,她的胆子何其大?却偏偏就怕这个打雷下雨的天,每次一起雷,她就从一只母老虎变成了一只小老鼠。 恨不得化身为老天爷,秒秒钟的将这个雷雨夜,一巴掌拍到深海的四五千公里去,赶紧的销声匿迹了才好。 可偏偏的,她越是着急,这雷声就越是不断,大有一夜劈个不停的架势,楚雅儿恼了,被子里一直蒙着密不透风的喘不过气来,她现在是一点生病的迹像都没有了,倒是觉得这浑身上下热得不行,全是力气,如果这时有一匹马冲着她飞过来,她说不定还能一脚把马给踢飞呢! “嗒!” 正在摩拳擦掌的臆想中,耳边突然一声轻响,她耳朵多好使哪,顿时便冷静了下来,憋着气去听,好像这房里进了人,趁着雷声轰鸣的时候,一步一步的正朝着她床前摸来。 怎么办? 眉眼顿时一蹙,沉沉的憋了气,装作完全睡熟的模样,却是偏偏忘记了,睡熟的人,是应该有一定呼吸的吧? 这傻孩子,聪明反被聪明误,关键时刻,还是缺少战斗经验哪! 摸进的那人,顿时就冷笑连连,手里一把匕首举起,借着闪电晃过的瞬间,那犀利的寒芒就向着床上的人影扎了下去! 第二十二章 爱上了 “喂!干什么你?有话不能好好说吗?非要偷鸡摸狗的这么不上档次,你家主子怎么教你的?” 千钧一发之际,裹得密密实实的被子骤然掠起,楚雅儿一头汗水,义正严词的训斥着来人,隐在锦被下的身子,却是颤抖得厉害。 妈呀! 还好她反应够快,要不然……这一刀扎下来,她不死也重伤哪! 满心后怕看着来人手中,高高举起的那一把刀,楚雅儿也着实吓得够呛。 而她这么突然的一叫,那人也吓了一跳,却是在片刻之后,又冷静的哼道:“也不过是一个肤浅的女人而已,就这么点胆量,睿王怎么会看得上你?” 刻意压低的声音,沙哑中透着一丝妖媚,故意裹紧的黑衣下,也明显可见那身为女性的各种象征,还有那一张见不得人的蒙面的脸……楚雅儿几乎是一瞬间便笃定,这绝对是一女贼! 而且,还是家贼! 如此的熟门熟路,目标明确,又专门趁着这样大雨的天气来找她,其意,真的只是为了来取她性命吗? 电闪火石之间,楚雅儿脑子好使的瞬间转了好几个圈,嘴巴却比脑子更快的出声说道:“女人就是女人,还论什么肤浅不肤浅?睿王是不是看上我,那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倒是我想要问问,你这半夜不睡的跑到我房里来,是想要干什么?” 半夜三更,又雷声轰隆,这个藏头露尾的女贼人既然能这么悄无声息的潜进她的房来,想必也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的。 楚雅儿知道自己虽然看着嘴巴很好使,但其实内里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现下南明玄也被她给气走,一时半会的也不会回来,那她又不敢大声呼救,免得救兵没来,她就得先下黄泉探路去。所以,楚雅儿瞬间决定,一定要唱一出十拿九稳的空诚计! 唱得好了,小命得保,唱得漏了……没得说了,该找阎王喝茶的,就赶紧去吧! 于是,她故作淡定的坐起了身子,被子披在了身上,很有一种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表情。 而这样的表现看在那女贼人的眼中,又是另一种景象。 “你……不怕我?” 她好奇的问,手中匕首亮光闪闪的,看起来好吓人。楚雅儿手心也真冒着汗,嘴里却不屑的嗤笑一声:“笑话,我怕你?我为什么要怕你?你也不过就是两只肩膀扛一个脑袋的……人,你能比我有多厉害呢?” 淡定淡定。 扮猪吃老虎的事,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一旦开始,就绝不容回头。 否则,就是万动不复之地哪,若不想死,最好是将自己装得很厉害的样子。这样,吓唬了别人,你也就得救了。 “哈!你这话说得倒是有趣,不过,你还真的以为,你今夜还能有命活着吗?” 女贼人却是一眼便看穿了她的计策,顿时一声哈哈大笑,手一伸,匕首点着她的眉心道:“你这丫头,也还算有些急智的,我却也佩服!可惜哪……阎王要你三更死,不得留你到五更,楚雅儿,受死吧!” 话到最后,刀已出手,楚雅儿顿时吓得够呛,下意识的一声尖叫,拼了命的抱了头,身子向床里滚去,而说时迟那时快,这刀一出手,哪里还有回旋的余地? 眼看着刀光闪烁,扑到近前,女贼人的脸上也露出得意的笑容,却陡然间“当”的一声脆响,也不知哪里飞来的一枚石子硬生生击在刀光身上:“啪”的一声打偏,颤颤的插入了床里的后墙上,女贼人眸光一凝,早已在刀光打偏的瞬间,利索的一个翻身:“刷”的一下从窗口跃了出去,而直到此时,楚雅儿才愣愣的发现,她房里的窗户,是什么打开的? “砰”的一声,紧闭的房门被人一脚踢开,南明玄身形狼狈的连风带雨的从门外窜进,一步扑到她的床前,将她从床上拖起,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急道:“雅儿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要不要叫大夫?” 被子一扯,顺手就将她在眼前转了一个来回,楚雅儿脸色一黑,憋着一口气的伸巴掌想抽死他:“喂!你够了没有啊!我这不好好的吗?你趁机占我便宜是不是?” 气急的双手用力又将被子扯了回来,楚雅儿脸色青青白白的难看着,大大亮亮的眼底慢慢就溢满了盈盈的泪花。 “呜!你还来干什么?你不等着我被那个坏女人杀死了你再来吗?呜,哇……!”话到后来,楚雅儿再也忍不住的放声大哭,劫后余生的悸怕,让向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哭得是惊天动地,泪流成河。 在这一刻,这一场差点被杀的恐惧,也如同附骨之蛆一般的教训,刻骨铭心的永远住进了楚雅儿的心底。 也再一次让她真真实实的意识到了她所穿越到来的这个古代,生命真的是没保障的。就算她暂时委身的投靠了睿王府,那些身怀绝技,且无时无刻不能飞檐走壁的各种杀手,分分钟就能取了她的小命。 怎么办怎么办? 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她,真的是要一辈子都困在这王府中,不得出门见天日,终其一生都要躲在南明玄的背后,当缩头乌龟么? “对不起对不起,雅儿乖,雅儿不哭,这事……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该离开你,不该让你一个睡的。以后,一定不会了,不会了好不好?” 乍见这个一向坚韧的野蛮小女人骤然哭得这般撕心裂肺,上气不接气的,南明玄只觉得自己一颗心也被她哭得生生疼了起来。 双臂一张,将她连人带被的抱了怀里,就是一连串心疼的自责与安慰,同时这心里面也深深的的下了个决定。 从明天起,睿王府的所有守卫,再度提升一个档次。 “嚓!” 天地间,又是一声霹雳骤然而下,楚雅儿顿时一个哆嗦,南明玄敏感的又将她抱紧了一些,眼底暗光一闪,看向那扇大开的窗子。 到底会是谁,在这样的雷雨夜,冒着这样大的危险,要来杀一个才刚刚进府的楚雅儿呢? “呜!我……我怕!” 楚雅儿瑟缩着,感受着窗外一道一道的电闪雷鸣,一张小脸哭得梨花带雨,更见苍白。 南明玄长叹一口气:“乖!不怕了,有我在,不会再敢有人来的。” 侧唇,在她汗透的额头深深的印下一吻,也不知道今夜的惊魂,会不会再让她的病情加重? 想起昨夜初见她时,她媚态诱人的用她中了药的身子狠狠的扑上他。那时候的她。虽然神智不清,但相比现在看来,却是非常真性情的,也格外的让他注意上了。 后来便是阳光升起时,她赤身裸体的泡在凉凉的湖水中,任凭众人观赏而面不改色心不跳,那时的她,精灵,慧黠,让人眼前一亮。 再后来,她生病,发热,仍旧是精力充沛的让他每每抓狂。 可现在,她却如同是一只受惊过度的小鹿一般,浑身颤抖的靠在他的怀里,没来由的就让他心疼,怜惜,后怕不已。 第二十三章 本王的小兔子 他也实在是无法想象,以刚才的情形来看,如果是他晚来一步的话,那这样一个精灵可爱,却又同时软弱,无助的傻丫头,会不会真的就永远消失在他的眼前了呢? 一刀两断,或者是一刀毙命的结局……他只要一想,就觉得这心哪,像是千刀万剐一般的疼。 失去她,是他断断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 而直到此刻,南明玄才豁然明白,他,竟是于不知不觉间,就已经爱上了她。 这样的爱情,来得突然又猛然,像是这一夜的暴风骤雨一般,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看到了天边的彩虹。 那样的美,又那样的艳。 “呜……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我……我怕。” 楚雅儿白着一张脸,紧紧的依在他的怀里,惊吓过度的脸上,还有着一抹让人心疼的恐惧,看来,是真的吓得不轻。 南明玄心里一软,低头亲了她一记:“乖!我不走,我不离开你的,有我在,不怕的,不怕……” 双手用力,再度抱紧了她一些,南明玄心里悠悠的一片安静。 他从来是不信这世上还有一见钟情这种传说的,可现在,他却是信了。 或者,是从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已经乱了心,动了情,又或者是在他与她无可选择的结合成一体的时候,他的心里也同时就已经有了她,住进了她……否则,以他的个性与冷漠,他又怎会允许那随随便便的一个女人,就能爬上他的床呢? 雅儿,他的雅儿哪! 她的到来,绝对是上天送给他的最美好的礼物! 心思一旦通透,瞬间就心情大好。 南明玄满足的抱着怀里的小女人,一吻一吻的亲个不停。他从来就不是什么拖泥带水的人,一旦确定了自己的心里真的住进了这样的一个小女人的时候,他的欢喜,是从来没有过的快乐与幸福。 “雅儿,雅儿,从今以后,有我保护你,再没有任何人敢欺负你,好吗?” 一边吻着,又一边开心的笑个不停,嘴里还一直一直的说着话,害得楚雅儿顿时就觉得心惊肉跳的惊慌不已,连自己的后怕都顾不得了,她手一抬,挣扎着摸上他的脸,呆呆的道:“南明玄,你……你不会是淋雨也发烧了吧?怎么尽说胡说?” 什么叫从今以后,有他会保护她,就再也不敢有人欺负了呢?楚雅儿茫然的张大着小嘴,脑袋里一片的混沌。 她刚刚真的很大胆的嘛,面对着贼人都眼睛不眨的气场超强,可现在,偏是那杀人的坏人也跑了,她安全了,反倒是在全无危险的南明玄面前,觉得怎么就这么的不安全了呢? 有种……送羊入虎口的感觉哪!可是?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引起了他的误会昵? 楚雅儿左思右想的不明白,南明玄已经郁闷的黑了脸,这笨丫头,连人表白都不知道么? 可是?某人哪,你当真确定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是叫表白么? 南明玄额上青筋突突乱蹦一阵之后,嘴巴张了几张,也终是没好意思说出那几个字来。索性自己生着闷气的道:“没什么?你就当我胡说了吧!” 手一伸,将她四处乱摸的小手扒拉了下来,又按在掌心,楚雅儿抽了两下没抽开,莫名其妙的也便由了他,嘴里却是说道:“你身上的衣服淋湿了,要不要换换?” 刚刚因为太过害怕,只知道哭了,而忽略了他这一身的雨水,现在反应过来,楚雅儿顿时又闹了一个大红脸。 唔! 她被子歪扭的裹了等于没裹,他衣衫湿透的,穿了等于没穿。 她软软乎乎的身子紧紧贴在他的胸前,他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在尴尬之余,又有着一丝说不出的失落。 难道自己的身子,竟是对他一点吸引力都没有了吗? 楚雅儿郁闷着,凡是人都有虚荣心的,女人再矜持,也希望男人的目光总追着自己在跑,可现在,南明玄对自己一点反应也没有,是不是也说明了她现在的状况,真的是极其糟糕的? “嗯……不用换,脱了就行。” 南明玄何其人物,见她这么一副尴尬又脸红的模样,顿时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忍不住勾唇一笑,下巴抵了她的额头,顿了顿又道:“再说了……你我之间,什么没见过呢?你的整个人都是本王的,还有哪里没看过呢?” 强势的力度抬起她的下巴,滚烫的吻热热的落下。 如果说之前的缠绵旖旎是男人本性深处的一种冲动的话,那么现在的这南明玄,就完完全全是一种灵与肉的完全结合。 “雅儿,可以吗?” 挥袖荡出一股掌风,将大开的门窗全部重新关上,南明玄将女人的被子扯掉,缓缓的压倒在床上,鼻尖顶着鼻尖,嘴唇贴着嘴唇的问出这么一声,楚雅儿的脸色顿时就变得爆红。 小脑袋一瞬间急转,立马从刚刚的失落心情,升级到现在的心跳如雷,她慌慌的伸出小手,抵在他的胸前,结结巴巴的道:“我,我……” 哎! 敢情不是她没有了魅力,而是因为这男人的反应弧太长了?楚雅儿的心情果断又好了。 南明玄长叹一声,无奈的打断她:“没关系的,你若不想要,那就不要。本王不会再强逼你的,好吗?” 柔软的指腹划过她的唇瓣,楚雅儿顿时瞪大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呃,真……真的吗?” 她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要说男人靠得住,母猪也会上树。楚雅儿眉眼一转,一手就握住了他的坚硬,南明玄顿时一声闷哼,眸光迅速变得幽深。楚雅儿哈的一声就笑:“看看,看看,我这就证明给你看。明明就变成这样了,你还敢骗我……你,真不会用强的吗?” 最后一句问出的时候,她忍不住脸红心跳了一下。 唔! 真丢人哪! 她这算是什么?人家都说不会了,她还在这里犯二的行各种勾.引之事吗? “你……你这个小妖精!是真想本王用强了不成?” 南明玄忍着冲动,咬牙切齿的俯在她身上说着。 看在她又是生病,又是受惊的份上,他原本想放过她一马的,可看看她现在,这是故意的在勾.引他吗? 眸光一闪,抬手将墙上的那把匕首拔掉,楚雅儿一声尖叫:“啊!你……你要干什么?喂喂喂!我可警告你喔!杀人可是犯法的……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啊……啊!” 最后一声尖叫出口,南明玄已经抖手将刀扔了出去:“咣当”一声落地,手拍着她的脸蛋道:“叫什么叫?我是怕一会睡着的时候,这刀会掉下来伤着你……你以为,我要干什么?再杀你一次吗?” 南明玄好笑,这女人外强中干的,也就是白长了一颗狐狸的脑袋,猫的利爪,却偏偏没有豹子的力量,虎的威风。 只要有谁比她更厉害的,稍微一吓,她保准会跑得比兔子都快。 可惜哪,她如果是兔子,他就是那猎人,她再跑,也跑不出他的天罗地网哪! 所以,本王的小兔子哪,这世上除了本王的怀抱,你还想跑到哪里去呢? 伸指轻轻一弹,戏谑的捏着她的鼻子道:“怎么?真的吓着了吗?”瞧她这样脸色煞白,又偏是故作坚强的模样,他怎么就那么爱呢? “你,你……” 半晌之后,楚雅儿终于从惊悚回神,一双眼睛顿时就冒火的盯着南明玄那张笑得宛若花开一般的俊脸,气得一脚就蹬出:“滚!” 第二十四章 蠢蠢的美人计 牙缝里挤出的寒气,恍若九天隆冬的寒哪,可惜南明玄早有防备,这根本就是一个浑身长满了刺的小刺猬,平时看着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不行,可真要是惹毛了她,小狐狸的爆发力还是很恐怖的。 尤其是前车之鉴才刚过不久,南明玄又怎么可能会再次中招呢? 的将她踢飞的一脚捞在手中,笑意吟吟的道:“原来雅儿不喜欢被强迫,却是喜欢要主动的吗?瞧这腿儿……啧啧啧,真白哪!” 不安分的手爪子,垂涎欲滴的摸了上去,楚雅儿身子顿时软了半截,闷哼一声道:“南明玄,你要不要脸哪……你堂堂一国王爷之尊,要不要学得跟个市井的流氓一样的,还带霸王硬上弓的?” 楚雅儿真是又羞又气又恼又恨哪! 才刚刚脱离了女飞贼,这转眼又跑来了男淫贼,这虽然说吧!她与南明玄之间,这也不是第一次了,自古也有熟能生巧这一说,但到底……楚雅儿还是有着一定羞耻心的。 话说,第一次那是因为中了药,不得已而为之,她硬生生将他上了弓,算她欠他的。后来,他不也是同样强上了她一回,这两两也算扯平了吧? 那么这三次,就该有个说道了。 “霸王硬上弓吗?唔!这主意不错。” 南明玄放下了她一条腿,摸着下巴道:“既如此,本王不客气了哪!来吧!本王的小兔子,你跑不出本王的手掌心的……” “桀桀”一声怪笑,三两下将自己扒个精光,然后再将全身光溜溜,惊吓骇然的某只小白兔凶神恶煞一般的扑到身子底下,楚雅儿尖叫一声,门外的雷声轰轰,闪电霹雳,可怜的福宝刚刚带了侍卫赶到窗前,又急急的停下,满脸黑线的迫不及待的闪人了。 老天滴个爷哪! 这是他家的王爷主子在里面呢?他要真敢不顾三七二十一的硬闯进去,明儿个这小脑袋就得搬家大吉了。 不过这样雷雨滂沱的夜,也居然会有贼人进来,此事必须要严厉追查! 顿时便打了个呼哨,一番布置之后,福宝悄无声息的潜入了这王府中的某一处院落。 没理由这楚姑娘刚生病,夜里就潜入了刺客,莫不是白日那大夫所为? 一道狸猫般的身影滑落院中,福宝各种精细打探之后,无奈确定,那大夫就是个怂的,睡得跟猪一般的沉,可能是他吗? 无趣的摸着下巴,想着明天一定要找楚雅儿姑娘好好的再探究一番才是,到底那个刺客,是男是女,是圆是扁哪,都不清楚的说。 而由此也可以看出,福宝大总管的警觉心当真比一般看家护院的某些人要高得很多很多了,且先不管那刺客什么来路,该怀疑的,第一时间就去探了路子,这样,也好心里有个底了。 客房里,南明玄已经抓着楚雅儿开完了一炮,接下来就开始囧囧有神的算计着,不论如何,明天那水墨轩,一定是要给雅儿住了! 就算那福宝再反对,那皇帝再发旨,他的老婆,他来找,不用谁家千金谁家小姐的胡乱往上贴……再说得急了,小王终身不婚,就这么得了。 打定了主意,南明玄心情果断美好得不行。刚刚才发泄出的欲望转眼又有抬头的架势,抱着昏昏欲睡的楚雅儿,各种纠缠耍赖的道:“雅儿雅儿,本王又想要了,美人儿满足一下好不好?” 食髓知味哪,以前不知灵与肉的结合是这般美好,现在有了这种毒瘾一般的开头,所有的一切都暂时抛脑后去了。 哎! 是谁说过,爱情是毒药呢? 对此等说法,向来都是不屑一顾的南明玄,此时也果断的沦陷了,抱着软软乎乎的香香女人死活不撒手,各种小狗一般的蹭啊咬的,明显这是耍赖的调情嘛! 楚雅儿顿时郁闷了,也被气得够呛。 “喂喂喂!你差不多点行了啊?都要了一次,再要你想死么?!” 咳! 她这话说得不对,再要的话,以南明玄的体力肯定也不会死,不过以她的体力嘛,那可就难说了。 南明玄那眼睛瞬间就亮晶晶的,瞧这意思,如果不想死,就还能再要的么? 顿时各种讨好卖萌外加威副利诱:“雅儿乖,雅儿听话好不好?再给本王要一次,本王明天带你出去玩……嗯,大周朝的天子脚下,金陵城的风云美景,雅儿一定没有见过的是不是?” 热辣辣的吻,不停的落在光溜溜的女人身上,一吻一个玫瑰,一吻一棵罂粟,楚雅儿忍不住的轻吟,被他给蛊惑了:“你,说真的吗?” 大周朝的美景,金陵城的风云……楚雅儿美滋滋的想着,张口要求:“我要上花船!” 传说中的金陵城里,还有一道秦淮河,那秦淮河上的美景,可是天下第一呢。 尤其是船上的花娘女子,个个艳如桃李,美若天仙的……此生既然能够有缘得见,当然不会错过,各种撒娇卖身,也必定要去见识一番! “哈!你还想去逛花船?” 南明玄火热的激情瞬间就被拍了一地,惊愕的瞪大眼睛,一口回绝道:“不行!你可知道那花船是什么地方,你就敢去?” 哎! 这要人命的小妖精哪!语不惊人死不休,那花船……岂是一个良家女子能去的地方? “不管!我就要去!如果你不让我去,你就不许碰我!” 楚雅儿撒泼打滚,被子一蒙将自己裹了个严实,扔下赤条条南明玄一人,气得黑了脸:“我说不行就不行!你再说也不行!” 郁闷的翻了身躺在床上,这下也好了,冲动也没了,激情也跑了,就为了一个花船吗? 南明玄气冲斗牛的想,等明儿个天一亮,使人把那道秦淮河彻底平了,看她们花船往哪里放! “好啦好啦好啦!不去就不去嘛,你生什么气?” 男人突然不理她了,楚雅儿也有一些心怯怯,哎!金主哪,大大滴大金主哪,万一心情不顺,把她一脚踹出王府,她的后半辈子,要依靠谁去? 各种利弊之下,楚雅儿决定暂时认错,然后……南明玄不带着她去,不能再找别人么? 眼前晃啊闪的,一道风流倜傥的男人影子忽然掠过脑海……对!就是他! 下次,等下次找到了人,然后就让他带着去,不比南明玄更好说话? 主意一打定,楚雅儿心情大好的蹭过身子,从背后抱了南明玄,嘻皮笑脸的道:“王爷王爷……阿玄阿玄,我不去了不去了还不成吗?你别生气好不好?” 手指捅捅,再下嘴咬咬,南明玄憋着一口气不理她,微微上扬的唇角,显示着他的腹黑加傲娇。 楚雅儿没办法,索性身子一翻,叠罗汉似的爬了上去,软软的胸脯蹭着他,眼睛眨巴眨巴的亮:“哪……我都主动道歉了啊!我都说了不去了,你再生气,你就是小气鬼。” “啵”的一声吧唧响亮,楚雅儿乐滋滋的亲过男人的脸,送达了自己的真诚歉意之后,又八爪章鱼一般的往下爬,腰间猛然一道男人的手臂伸过来,顿时便天地旋转的将她压在身下,南明玄生硬的板着一张脸,等不及了:“小妖精!看你这次还往哪里逃……” 分开她的腿,男人一挺而入,楚雅儿一声闷哼,随之又满足的溢出一声轻吟……男人哪,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瞧瞧,这稍稍的美人计,就上勾了。 不过,你这女人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昵? 有谁家的美人计是这么使的?赔了礼道了歉,最后还得再赔上了自己的身体去爱爱……所以说,楚雅儿这个神经大条的女人。虽然不太明白自己也动了心,挑了情,其实,她的身体却比她的脑子更诚实。 第二十五章 白景霖 天亮时分,雨停了,太阳出来了。清新的空气吸入鼻端,别提有多舒爽。 楚雅儿从房间里跑出来,第一时间弯了腰身,去摘那院子里的几朵小草花。 纵使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它们也终于是挺过来了,生命力,真的极其旺盛呢。 南明玄不知道她在干什么?走过来好奇的道:“不过一些草花而已,你这么小心做什么?” 楚雅儿头也不抬:“你知道什么?这世间,即便是花也是有生命的。你瞧它们……昨夜那么大的风雨,它们仍旧这么顽强的活着,不该我们学习吗?” 细心的将花瓣上的雨水轻轻的擦掉,让它们被暴风雨璀璨的腰身又再度挺直了一些,楚雅儿拍了拍手起身,总算满意:“现在好了,它们一定可以在今天开出更美的花朵。” 南明玄抽了抽脸,这妮子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悲天悯人,菩萨心肠了?连个遭了风雨的野花都要管? 手一伸,将她捞到怀里,张嘴咬了一口她的小鼻子,昂着下巴道:“别人学不学的我不管,你就不用学了……有本王在,谁还敢跳上天反了你不成?” 这话的意思是,如果她是那孙猴子,淘得不行的上了天,也有他这个如来佛管着,别人要想插手,那是作死。 楚雅儿唇角扯扯,嫌弃的抹一把鼻子,撇了他一眼道:“你再大,也不是那天……这年头,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我还得要靠自己的好。” 身子一扭,脱离了他的掌控。 今天她心情好,就不与他计较,好歹这一身美美的衣服,还是拜他所赐,所以,她今天是一定要出门的。 “喂,你走那么快干什么?等等我不行?” 南明玄在身后叫了一句,看着她一身紫衣蹁跹的向着外面蹦蹦跳跳的跑出去,身一闪,也要紧跟着追上,福宝在一边冒了头,弱弱的道:“王爷,白郡王来了。” 南明玄顿时一愣,有种特别不安的预感:“他什么时候来的?” 福宝道:“就在刚刚。” 南明玄又问:“现在哪里?” 福宝脑门窜出一股子冷汗,讪讪的道:“在门口。” 操! 南明玄顿时就急了,身形一转,风一般的向着大门口冲去,福宝喊了一声没喊住,急得跳脚:“哎哎哎!这可怎么办哪,前面还有圣旨等着呢……” 哀叹一声,又撒脚的跑出去追,刚到门口,就正看着一男一女正在那边聊得欢畅,自家主子一脸黑青的定在门里面,那眼里喷出的怒火,差点把这大门板都给烧着了。 福宝下意识打个哆嗦,硬着头皮的上前道:“王爷,宫里来了圣旨,这……” 南明玄哼了一声:“不接!” 潋滟紫的袍袖猛的一甩,在福宝眼跟前划出一道极是炫美的光线,福宝怔了一怔,摸着下巴寻思。 这王爷的衣服,咋还与楚姑娘的一模一样呢? 肯定有奸情,而且还奸情不浅。 理论联系实际,福宝瞬间想到昨夜的那一场风雨,主子爷肯定是手脚利索的将这位漂亮美人儿的楚姑娘,果断拿下了。 南明玄却已经大踏步的迈出了门,面色很臭的道:“你来干什么?” 伸手将那个笑得一脸灿烂的野蛮女人提溜回身边,占有欲极强的搂了腰肢,楚雅儿顿时就抽了脸:“你干嘛啊!” 白景霖则是摸着下巴,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瞅着楚雅儿,大挖墙角的道:“哪……美人儿,如果你觉得阿玄这小子不靠谱,可以来找我。你看,他虽然是个王爷不假,那我也还是个郡王爷呢?跟了我,绝对比这小子有情调呢!” “咦?你……真的是郡王爷吗?” 楚雅儿眼睛亮了,这果断的人品大爆发哪,不止有王爷,还有郡王,还瞧着全都是美男,小女人的心思活络了。 南明玄咆哮着:“你敢!你要真敢跟了他,本王打断你的腿!” 一双眼睛,如同斗牛一般的怒气冲冲的瞪着白景霖,这该死的臭小子,就知道他这一大早的跑过来,绝计没什么好事的,敢情还是存了要与他抢女人的心思了? 做梦! “哎,王爷息怒,王爷息怒……”福宝吓了一跳的在一边打着圆场道:“那个,圣旨还在里面等着,要不先接了再说?” 身子一转,又赶紧的向这要要命的白郡王打个眼色,这好歹楚姑娘摇身一变,成了王爷心尖尖上最宝贝的女人,你说你郡王爷闲着没事来捣什么乱嘛,还这么明目张胆的来抢人,王爷不怒才怪! “呀呀呀,还有圣旨在了?那你还等什么?赶紧去接啊!” 楚雅儿身子一转,眼波儿亮晶晶的催促着,南明玄怒气未减,脸黑的瞪着她:“去什么去?催什么催?让那传旨的等会!” 一点眼力架都没有的,关键时刻传什么圣旨?没见他这会正忙着么? 呃! 福宝脸抽的急忙应了身,火烧屁股一般的往屋里跑,好歹王爷不待见那传旨公公,也得有人招呼着不是? “哟!阿玄这是什么了?发这么大火?” 白景霖眼抽的看着这一幕,这算是什么意思?连圣旨都不接了,只为了这个突然现在才没两天的女人么? 来路不明,又个性怪异……难道阿玄这小子,当真是掉入了爱情的漩涡中? 若有所思中,楚雅儿的叫声又起,还气得不行:“喂!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让你接圣旨,又不是让你上刑场,你干嘛那么凶我?” 好心没好报的,臭男人,死男人! 抬脚就踹过去,力气下了好大。南明玄完全没想到楚雅儿这女人,就是一个生冷不忌的货,你说你当着白景霖的面,好歹也给留个面子不是? 这么一踢过来,南明玄根本就没有反应,直接就被踢了个结实,楚雅儿却是以为他会躲,哪里会这么傻傻给人打呢? 于是一脚踢实,楚雅儿顿觉不妙,嗷的一声就跳起,慌慌的往着白景霖身后藏,南明玄连疼带气的,恨不得想要一把掐死她得了,怒气冲冲的低吼道:“楚雅儿,你想死是不是?!” 这胆子真是一天天的被他给惯得厉害了,接二连三的敢向他出蹄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哪? “呀呀呀,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可是?你干嘛不躲呢?” 白景霖的身后,惹祸的女人露了半个脑袋的道着歉,把白景霖给好奇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顿时便笑得不行了。 “喂,你们两个,这可是睿王府门前的大街上,注意点行不行?” 这俩人,也太有意思了些,一个身份高贵的一国王爷,一个来历不明的野蛮女人,这是在闹哪出啊?好歹也讲究一些行不行? “呃,王爷,对不起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所以,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好不好?” 有人当和事佬,楚雅儿自然不傻。她脑袋整个的闪出来,先是嘻嘻一笑,向着南明玄打了个招呼,然后又飞也似的再度缩回去,嘴里怨念的嘀咕着:“可是……这又管我什么事嘛,是他自己不躲,我又不是故意的。” 唔! 南明玄这个王爷就是这样的,总是爱生气,可是?他生气归生气,她却从来不怕他。 第二十六章 疑心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她虽然不去拉皇帝,可好歹也是把王爷给踹下床的主儿,所以说,这胆子还是蛮大的。 白景霖却顿时就笑喷了,哈的一声,将磨磨蹭蹭的楚雅儿,从身后拉到身前,道:“你这丫头,倒也挺有意思的……人家不躲,你就该踹吗?” 听她刚才那声音,不高不低,不大不小的,分明就是故意要让别人的听见的,白景霖的眼底,更加闪起了一簇奇异的亮光。 这个女人,有意思,太有意思了,真不枉他一大早连懒觉都不睡的跑来这里看热闹,还果然不负所望的给他看到了哪! 爽! 太爽了! “白景霖,我的女人,你老护着她做什么?” 眼睁睁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离得那么近,南明玄冷着脸过去,重新又将这个惹祸的女人抓在了怀中,这才终于觉得心中舒服了一些。 这丫头,看来她的风寒是全好了,都敢当着他的面出来勾三搭四了,他是不是应该再警告她一些呢? 楚雅儿却是一心想着要出去逛花船,急急忙忙的推着南明玄:“那可是圣旨圣旨啊!你赶紧去领……快去快去,你老抓着我干什么呀!” 虽然那圣旨的引诱力也蛮大的,她也从来没见过圣旨的说,但秦淮河的姑娘们,对于她的吸引力更大。 圣旨是死的,人可是活的,再说南明玄领了圣旨回来,她什么时候看不行?而秦淮河的姑娘,要是没有人领着去,那可是万万不行的! 心思急转间,南明玄的火气好像也降了下去,想了想道:“好吧!那本王就先去领了圣旨再出来跟你算帐!乖乖的留在这里等着本王,不许乱跑知道吗?” 伸手捏捏她的脸蛋,警告的意味十分明显,又“刷”的瞟一眼白景霖,那威胁的意味更严重。 白景霖摸摸鼻子,自我反思一通,他真的没有去勾搭良家妇女的爱好哪! “哎呀,知道知道了啦!很疼,不要捏了行不行?” 楚雅儿不耐烦的一把打下他的手:“叫你接个圣旨怎么这么磨叽?我再跑能跑到哪里去?” 伸手揉着脸,疼啊!这男人,是下了多重的手劲? “好!最好是如此!否则,你要敢跑……本王有的是办法找到你!” 南明玄眼角眯起,又最后揉乱了她一头秀发,这才终于背了双手,一身惊华的涟漪紫,冷艳的进了府中去接圣旨。 留下楚雅儿一人呆若木鸡的立在当场,气得差点吐血,她这好好的一头秀发啊!这转眼就给揉成了草鸡窝了! 白景霖也同样愣愣的目瞪口呆的杵在当场,脑子里电闪火石的窜过一句话:我的温柔,从来是为你而留……南明玄,还真的爱上这了个小女人? 以至于从来是威风八面,性情乖张的睿王南明玄,竟然也会有这般小孩子心性的时候? “楚姑娘,这……” 抓狂的憋了一肚子的好奇,白景霖真想现在就切切实实的打问个清楚,可话一出口,便又顿住。 他就这样直接的去问,会不会太八卦了些? 楚雅儿气吐血的黑着脸,一口银牙咬得“咯吱”猛响! 这个混蛋,以为揉乱了自己的头发,就不能乱跑了吗? “白郡王是吧?麻烦你帮我个忙!” 眼睛里冒着火气,楚雅儿咬牙切齿的插腰说着,这样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哪是求人的态度? 白景霖顿时又笑得不行,哈哈的捂着肚子道:“好!好!但凡有用得上本王的,楚姑娘尽管说!” 美哪,爽哪! 这一趟睿王府之行,可是来得太值了! 难得能看到南明玄那个家伙吃憋,心里真是大爽! 楚雅儿撇了他一眼:“好了你也别笑了,借把刀给我使使。” “好啊!使刀做什么?” 白景霖有求必应,马上就抽出一刀来,楚雅儿抽着脸,将刀接在手中,抓了自己的头发就胡乱削着:“反正也是个乱了,不如直接全割了好!” 割了,再看你南明玄还怎么揉头发,一次一次的,姑奶奶的脑袋是给你当玩具揉的,当小狗哄的不成? “呀!这可不行!停,快停!” 白景霖看清了她的动作,顿时就吓了一跳,的一把抓住,出了一身汗的道:“我说美人儿哪,这头发可不是随便能割的,身为大周朝的子民,你居然不知道吗?” “什么知道不知道的,我的头发,我爱怎么弄就怎么弄,关大周朝什么事了?”嘴里说着,楚雅儿到底还是将手里的刀松了开,任由白景霖慌不迭的又收了回去,这才又松了一口气,左看右看的道:“这样吧!这里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郡王爷有什么好去的地方,不如再好好给我说说?” 顶着一头的茅草窝,楚雅儿将两只眼睛眨巴得那个欢畅。 虽然她是一时赌气的想要削了这一脑袋的头发不假,但突然听白景霖这么一叫,不会在这大周朝里,自己剪个发,也是要犯法的吧? 如果是那样,可就真惨了。 “你呀……还真是什么都不懂?” 白景霖也无奈了,还好他拦得及时,没闯出什么大祸来,这要真让她把这一脑袋的头发剪到这里……南明玄绝计不会放过他的。 楚雅儿郁闷,她一个穿越女,能懂什么? 双手一摊,也认命了:“好吧!我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劳烦郡王爷大人大量,就给小女子说说吧!行不?” 大门不让出,头发不让剪……这穿越过来,就是为了坐牢的吗? 还有那刺客,也跟着半夜进来凑热闹,她这日子,还过不过呢? 白景霖笑笑,当场便允了。 这两人都不是守规矩的主儿,对于南明玄的那一道“不让乱跑”的旨令,楚雅儿视若无物,白景霖就干脆当放屁了。 于是,一拍即合哪,说走就走。 半柱香之后,清风茶馆。 白景霖要了一壶雨前龙井,在桌前坐定,看着楚雅儿将一头揉乱的秀发,落在脑后,又利索的绑成了一例马尾辫,整个人又显得清新亮丽了不少。 遂好奇的问:“雅儿姑娘这个发型,看得挺清爽的。” “是吗?这个很简单的。随便一梳就行,不像你们那样的,还要左插一支钗,右插一支簪的,好麻烦。” 嘴里说着,楚雅儿也极是满意的将自己的脑袋晃了晃,这样的梳妆真是亲切哪,脑后随便一拧,将头发绑了就行,简单实用,又不累赘。 “你们那样的?” 白景霖敏锐的抓住了一丝语病,勾唇问着:“那雅儿姑娘又是哪里的呢?” 看言行举止,一点都不细腻,行动站立,又这般的爽朗大方,莫非……? “呃?什么这里哪里的……我,我不就是睿王府上的吗?” 楚雅儿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就暗暗叫苦,却是极为机灵的一带而过,又急忙道:“看,茶来了,等一会儿,可是要好好的品品呢!” 急急的招着手,又将沏茶的伙计叫过来,白景霖笑笑,也不戳穿她的小心思,一直到热茶放下,白景霖又亲自沏了一杯香茶,对着楚雅儿请道:“来,雅儿姑娘,这个雨前龙井,可是这大周朝里比较好的香茶呢?雅儿姑娘给品一品,看看口感如何?” 骨节分明的男人手指,捏着一杯清香扑鼻的茶盏放到楚雅儿的面前,楚雅儿眼睛一亮,刚刚心里的不安也随之放开,也不客气的道:“好啊!雨前龙井……那是绝对的好茶呢!” 她这话说得没错,她前世喝这茶的时候,也是蛮多的,就算是放在21世纪的当下,这雨前龙井,也绝对是上档次的茶。 “咦?雅儿姑娘也喝过这龙井吗?” 白景霖诧异的插了一句,眸光闪闪的看着楚雅儿,仿佛要从她的脸上,必须要看出来什么似的,楚雅儿脑门冒着冷汗的看他一眼,直觉的白景霖很危险。 虽然他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嬉笑模样,可他嘴里说出的这些话,句句直指问题中心! 第二十七章 赐婚圣旨 南明玄进府接旨,心里一直不曾安宁,似乎这道圣旨一下,所有的事情都紧张了起来,所有的节奏也都被打乱了。 福宝一路跟着,悄声的道:“王爷,是皇上身边的德福公公。” 是他? 南明玄停步,脸色隐隐的有些凝重:“他进来时,有没有说别的?” 德福公公,一直是皇帝身边的得力太监,到底什么样的圣旨,能劳动出他的大驾? 福宝再次回着道:“没有……小的只说王爷还在睡着,不曾起,所以德宝公公就一直等着,倒是看着脸色很欢喜。” 欢喜吗? 这就更不对劲了。 南明玄脸色一冷,猛然想到什么?转身要走,一直侯在王府前厅的德福公公却是听到了动静,堆着满脸的笑就迎了出来,拱着手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这天大的喜事哪!皇上有旨,赐林相国的千金,林仙儿小姐为王爷的嫡王妃娘娘……这样的好事,老奴可是一定要来凑凑这热闹的,也好跟着王爷沾沾喜气呢。” 话音落下,他手一伸,身后紧跟的小太监将圣旨递过,德福公公笑眯眯的又看南明玄一眼,展了圣旨就要读,却被南明玄突然的一声喊给吓住:“慢!” 德福一愣,正要宣旨的那口气硬生生的憋了嗓子眼里,好半天才咽下,不敢置信的道:“王爷,这……圣旨不用再宣了吗?” 视线瞧一眼手中的圣旨,这样两好皆好的喜庆大事,王爷是抽了什么风,居然不让读呢? “既然公公都已经说给本王听了,还用再重宣一遍吗?” 南明玄淡淡的挑眉,屈指弹一下自己身上不存在的任何灰尘,神情很是桀骜的冷峻。 德福太监的脑门上,一滴冷汗就跟着滑了下来,原以为这趟差事,能得个大赏呢?谁知道,王爷却是这么个油盐不进的主儿? 一时间,也跟着有些犯难,可想到皇上的圣旨,还是硬了头皮的道:“王爷,这……皇上圣旨都下了,林相国那边也都知会了,王爷要是不接这旨……” 后果会咋样哪? 德福公公只要一想,就从后股沟里往上冒着冷汗。 王爷真若是抗旨不遵,这杀头的大罪倒是不至于的,那肯定也是落不了好的。 而且,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王爷这身份再高贵,也到底是皇帝的儿子,皇帝若是一怒,真要把他处置了,或者终身囚禁王府不许出门,那他这个王爷还做不做了? 可惜,南明玄到底是南明玄,他既然敢抗旨,就有那泼天的胆子。 冷艳的将袍袖一挥,不容拒绝的道:“本王的意思很确定,这圣旨,公公不必再宣!那林相国的女儿再好,本王也不喜欢她,所以,公公可以回去复旨了!” 潋滟的紫袍在明艳的阳光下划出一道极是潇洒的飞弧,南明玄一刻也等不得的直向王府前门跑去。 他的女人,还在府门前等着他,他怎么可以放下她不管呢? 而这道圣旨若是再早来两天的话,没准他就接了,可偏偏的,也就是在这两天之中,他一见钟情的爱上了这个突然出现的楚雅儿。 所以,他的心里,除了这个精灵一般的小女人,便再也装不下别人了。 “这,这这……这可怎么办哪!这圣旨……” 接旨的正主儿一跑,不止这个名叫德福的老太监傻了眼,便连同一边陪着的福宝总管也跟着傻了眼。 顿时把大腿一拍,蹲地就哀嚎。 天哪! 地哪! 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局! 昨天才说到赐婚的事,今天就接了这么一道圣旨,这还让人活不活了? 更甭提王爷现在这心里满满的装的都是楚姑娘那人,用脚趾头想想,王爷也肯定是不会接这道旨意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要知道,这可是皇上赐婚的圣旨哪! 一时之间,福宝都想把自己给扇死得了,这好的不灵,坏的灵,让你这嘴臭,嘴臭…… “哎哟喂!你倒是说句话哪……王爷跑了,这圣旨……要不福总管给代接了?” 眼见着福宝光扎着脑袋也不说话了,德福公公也急了,一番催促之后,顺手就将圣旨往这福宝怀里塞。 不管如何,他都得回去交差吧? 这王爷不接旨,可以,别人接了也行。反正这圣旨一进睿王府,那也就当是王爷接了,意思都一样的。 “呀呀呀!这可不行,绝对不行……这圣旨可是皇上的旨意,王爷不接,奴才又怎么敢接?” 福宝火烧屁股一般的跳起,马上又将那圣旨推了回去,开玩笑,这圣旨也是能随便接的吗? 郁闷间,突的灵光一闪的道:“不如这样吧!德公公您看这办法行不?” 事急从权,也没有别的法了,福宝勾肩搭背的就搂着满脸诧异的德福到一边道:“咳,这个您看,咱俩的名字,这一笔写不出俩福字,您是德福公公,小的名字叫福宝,多福多宝多德多才哪!没准咱三百年前还是一家人呢……来,这个给您。麻烦你回去千万帮着王爷说两句好话,就说王爷今天突出远门了,所以这个圣旨,没有接下,怎么样?” 一大块金条塞出去,福宝这个肉疼啊!那可是他存了好久好久的硬通货呢?今天本来是要想着出去存钱庄的,可没想到为了王爷这么一破事,就这么破费出去了,回头一定再找王爷要回来才是。 而原本脸色难看的德福公公却是一见这金条,眼睛霎那间变得雪亮雪亮的,这主意好哪,王爷出远门了,当然也没法接旨了,回去的话,皇上也不会怪罪于他。 但金条这玩意……更好,不收了怎么行? 你好我好大家好,索性这圣旨一回传不到还有第二回,那就再叫旁人来了,关他什么事了? 稍稍推辞一番之后,就伸手抓住那金条往怀里扯,嘴里满口答应着:“那是那是,王爷一向为国事操劳,日夜辛苦的,这会已经一大早就出门去微服私访了,所以这个咱家的圣旨肯定是没传到位……哎哟喂!我说你这个小兔崽子哪,这三百年前还一家呢?这金条既是给了咱家,就赶紧的放手哪!” 再说这样的差事,也不是办了一回两回了,不过是在皇上面前撒个小小的小谎就能换得这么一大根金条回来,他还是蛮划算的。 顿时一用力,将那金条就抢了过来,又很淡定的放在嘴里咬了咬,辩了一下真假之后,终于送入了怀里,一本正经的昂了下巴,满脸红光的道:“那谁……本家的,咱家回宫复命了啊!回来告诉睿王爷,咱家办事,放心!” 得了便宜的德福公公转向就往府门口走,最后一个字说出口,带着尾音的又拐了十七八个弯的,比那唱戏的戏子还要让人鸡皮疙瘩狂起。福宝目光缩了一下,赶紧恭送着,一路送出门去的道:“您老人家慢走,一定要帮我家主子说好话哪!” 远远的又喊了一声,直到这宣旨的老太监终于上了马车,嗒嗒走远了,这才缓缓的直起腰身,黑了脸色,啐了一口骂道“呸!谁与你三百年前是一家了……你个老阉货!” 狠狠的又心疼了一把那个金条的各种损失,福宝将府门“咣当”一关,脸色顿时变得冷厉。 “来人!府里所有人等的卖身合同,无论长工短工的所有契约,都给本管家全部的搬出来!” 第二十八章 相府丫环 按照王爷的吩咐,府里的这些个丫环婆子,都给他养刁了,所以,要更换一批。 “福总管,我们的事,您跟王爷说了吗?” 绿衣红衣当先小跑步的过来,眉眼里满是急切。 福宝看了她俩一眼,没好气的道:“这还不是都你们俩找的事?好好的让你们伺候楚姑娘,你们不爱去也就罢了,还敢给使绊子。这下倒好,王爷发了话要让你走,谁敢不从?” 伸手一扒拉,将两人挤到一边,早有管库的婆子抱了一大堆的书契过来,福宝着人又扛了一张桌子,四平八稳的就坐在院子里公开办公了。 绿衣红衣被晾在了一边,心下“嗵嗵”乱跳着,干着急,不敢上前。如玉来得稍晚一些,一副病病殃殃的模样,出了上气没下气的道:“福总管,福哥哥,您手下留情哪,如玉自打三岁就进了王府,如今也有十几年了,福哥哥千万要在王爷说说好话哪……福哥哥,福哥哥……” 嘴里不停的叫着,手里已经悄悄的递过了一张银票,福宝瞄了一眼,额度还不小,却不是他能收得起的。 当下脸色一整,淡淡的道:“如玉,身为睿王府奴婢,昨儿个晌午,王爷出门的时候,本总管有没有让你去照顾楚姑娘?” “这……”如玉踌躇,袖里的指甲陷进了肉里。 让她照顾那小贱人,还不如让她去死! “说!” 福宝突然厉喝,如玉顿时打个寒颤:“扑通”一下跪下道:“福总管开恩……昨天,昨天奴婢身子不舒服,所以一直昏睡不醒,没办法前去。” 想到王爷那狠狠一脚,如玉虽然疼在身上,但心中仍有奢望。 只要她以后做得好,不怕王爷不对她另眼相看,现在的这些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而且听说,今天皇上都赐下圣旨了,这正王妃娘娘早晚得进府,楚雅儿这贱女人也早晚得滚蛋,那又为何不暂忍这一时呢? 如此一想,如玉更是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都要留下才好。 “哼!是故意找理由不去,还真是没办法去呢?” 福宝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丝毫不给面子的当场揭穿。如玉这个贱婢,就总是会有着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等着皇上赐婚的圣旨再下么? 休想! “福哥哥……” 如玉张了张嘴,还想再说,福宝已经不耐烦的一挥手:“你给我住口!要叫福总管,知道吗?绿衣红衣,带着如玉赶紧下去,免得一会王爷回来了看得心烦!” 就是因为这如玉不肯去伺候楚雅儿,才会害得楚雅儿半夜发烧,整得所有人一夜都没睡好。 就这,还看不出王爷对楚姑娘的心思吗?到了现在,如玉居然竟是还存着别的肖想,也就别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福总管……” 如玉煞白了脸的还想再说,绿衣红衣已经不敢吭声的上前来带着如玉,福宝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将绿衣红衣的契约调出来,道:“你们两个可以留下了。” 契约不到,不能走人。 绿衣红衣顿时大喜:“奴婢谢福总管,谢福总管……” “嗯!” 福宝很严肃的点点头:“不过,留是留下了,可不能有半点侥幸,该做的事,该长的眼……要有点记性,懂了吗?” “是,福总管,奴婢记下。” 前车之鉴还没完全的过了眼,绿衣红衣又哪里敢不答应? 顿时连连点头,面露喜色的谢个不停,福宝挥了挥手,两人便带了如玉下去。福宝想了想,又调出了如玉的契约,上面却是死契。 嘴角一抽,这如玉还不能让她走啊!死契,这是要一辈子待在睿王府的。 没办法,也只得暂时放到一边。 接下来,继续看契约,连连续续的倒也谴走了好大一部分人,往日感觉人很多很热闹的睿王府,霎时间冷清了许多。 “这样可不行。” 福宝“啪”的将最后一个人的身契合上,自言自语的道。又细想了一下王爷昨天的吩咐,顿时就招手,让人去城里最大的牙婆处,多领一些丫头回来挑。然后,接下来,该是东柳阁了,也该收拾一下给楚姑娘住才好。 “福总管。” 绿衣红衣刚好送完了如玉,又跑了过来,福宝眼睛一亮:“对,就你们两个了,带些人,去将东柳阁收拾出来。记住,要仔细些,小心些,知道了吗?” “好的福总管,奴婢记下了。” 绿衣开心的接应着,拉了红衣要走,可没两步,又停下,心眼明显比绿衣多一些的红衣又问:“敢问福总管,这东柳阁,是哪位贵人要住?” 福宝一笑:“楚姑娘。” 呃? 红衣顿时就愣了一下,接着一看福宝那笑,连话也不说了,直接拉了绿衣跑去清扫东柳阁。 红衣现在都有点条件反射了,一听“楚姑娘”这仨字,她莫名的觉得心惊胆战。 要知道,这可是住在王爷心尖尖的宝贝女人哪……上次她就狗眼看人低的惹了祸,这次,可千万要伺候好了。 “得了!这下都差不多了……不过,还是感觉少了几个丫环。” 最后安排了东柳阁,福宝心里一块石头也放了下。紧接着,专门贩卖人口的牙婆子也带了好些丫头过来,给王府挑着人。 正忙着,忽然门外有一个巧笑盎盎的女子进来,身上穿着粉色侍女服,头上梳着丫环鬓,进门就问:“请问这位大哥,王爷在家吗?” 王爷? 福宝顿时就皱眉:“你是谁家府上的?这么不懂规矩的,冒冒失失就进门来找王爷,王爷也是你能找得吗?” 一整天的事,一大堆一大堆的,又一看这丫头这么不懂事,福宝就有些不高兴。 “呃,对不起对不起……奴婢,奴婢是相爷府上的,叫春桃,这次来,是陪着小姐一起过来的,所以……冒昧打扰了。” 春桃脸色一阵通红的紧着道歉,自是情知这次上门,果然是鲁莽了,但只要打出小姐的旗号,总是会少一些麻烦的吧? “什么?相府的人?” 福宝一听这话,顿时便有些傻。 不……不会吧?这圣旨刚刚才走,这相府的大小姐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派人来了? 但奴才不言主子过,一听春桃来自于相府,这脸色倒也好了许多,道:“原来是春桃姑娘。不过现在我家主子不在,出门去了。春桃姑娘要是有什么事的话,也可以告诉我福宝,帮着转达一下,要是不方便的话,那就改日再来也可。” 见惯了世面,见惯了各色人流,福宝说出的话,绝对不会得罪你,还很得体到位。 春桃跟着一笑,脸色也好了不少:“其实也没什么事的,就是我家小姐刚刚出去游玩回家,正是要经过府前的,所以就来问问。” 这话说的,既不唐突,也不失身价,人家只不过是随便来问问的嘛!所以,福宝总管是绝不能往歪里想的。 “呀,林小姐也在哪,不过可真是不好意思,王爷他出门了,暂时不在府……” 福宝果然也是个聪明人,一听这话,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顺着台阶就往下下,正说着,门外虎虎生风走进一人,福宝一看,傻了:“王……王爷?” 怎么偏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呢?所谓赶得早不如赶得巧,说的就是这个。 第二十九章 英王南明澈 “什么事?怎么这么多人?” 南明玄一进王府,就停了脚步,看着眼前牙婆子领着的一堆女人,眼里明显的泛了冷。福宝愣愣的回神,一眼就知道王爷这心情不太好,赶紧上前道:“王爷,今天府里刚谴走了一批人,所以这人手不太够,小的正让牙婆带了人来挑。” “哦!那行,你挑吧!记得,手脚利索些的,身家要清白。” 经他这么一提醒,南明玄也想起昨夜的事,当即点头,要向后院走去,身后的春桃突然激动的叫着:“王爷,奴婢春桃参见王爷。” 粉色的裙摆飘扬,春桃的礼仪又极是到位,福宝却顿时间一抽嘴,惨了。 找死也不挑个好时候,怎么说你好呢? “你是谁?也是这牙婆带来的女人吗?” 南明玄回身,有些不耐烦的问着,春桃顿时就哑了:“王爷,这……”王爷的脾气怎的这般不好? “这什么这?一个小小婢女也敢叫住本王?福宝,打出去!” 讨人嫌的女人,连句话都说不清,要来干啥? 啊? 福宝也跟着有些傻,抽着嘴道:“王爷,她是相国府的人……这,打不得啊!” 要知道,这皇帝老子才刚赐了婚,王爷虽然是梗着脖子没接吧!这好歹还有个同朝为官的情面存在呢。 王爷真要是不管不顾的把人家侍女给打了出去,这还了得? “既是相国府的人,跑本王王府来干什么?!赶走!” 南明玄这个倔脾气哪,果然也跟着犯了浑,雅儿连个人影都没找到,他没心思见任何女人! 甩了袖子回了水云轩,压根就没有想到王府门外其实还有一辆相府的马车在等着。 他或许是真没看到,但也或许是看到了,根本没在意吧? 但不管怎么说,南明玄这一身潋滟冷漠的惊华紫,却是永恒的留在了丫环春桃的脑海里,终其一生,都没有忘。 出了门,上了自家小姐的马车,林仙儿急急就问道:“怎么样?他怎么样?他刚刚是不是回来了?” “回是回来了,不过……王爷的脾气看着很不好。” 春桃摇摇头,又点点头,将当时门里的情况一说,尤其着重点是王爷的脸色很不好。 如此一说,林仙儿也有些惆怅了:“照这样来说的话,那睿王爷,是个极难相处的人了?” 春桃歪着头道:“嗯,奴婢也是这么想的。奴婢也只见了王爷一面,到底长得怎么样,奴婢也着实没有看清的。” 永远记着的,就是那一身潋滟的惊华紫,动人心弦。 “好了好了,这事也不能怪你。不过,我倒是小的时候见过他一面,那时候的王爷就已经长得很美了……现在,也一定不会差吧?” 林仙儿若有所思的喃喃着,不管怎么样,都是被世人誉为大周第一美男的睿王殿下,那绝对是神一般的男人。 春桃也跟着点点头:“肯定的。” 又看自家小姐的相貌,林仙儿……名字带了一个仙字,也果然是貌美如仙,超凡脱俗的,尤其那一双水亮亮的大眼,就跟会说话似的,极是好看。 这样看来的话,那睿王也肯定是会被自家小姐的相貌所爱呢! 如此一想,顿时又喜笑颜开。 自家小姐是睿王爷未来的睿王正妃,那么到时候,她也一定是会跟着小姐陪嫁过去的,那么也就可以天天的见到王爷了? 一路回转相府,此事再不提起。却是只一面,便让春桃误了一颗少女心。 …… 皇城,乾清宫。 德福公公传旨回来,直接就奔了皇帝跟前,正在批阅奏章的南明离抬眼,唇角含着笑道:“如何?玄儿对朕的赐婚,可还满意?” 大周相国林相爷的千金小姐,他见过了,那样的女子,不止貌美,更是才华绝顶,性情温润,配他的玄儿,也还是能配得上的。 就是不知那个臭小子,一向脾气倔强,会不会看得上人家姑娘呢? 南明离炯炯有神的想着,若是此事能成,那是最好了,皆大欢喜,可若是此事不成……南明离唇角的笑意慢慢冷下,指节轻叩着桌面,看一眼德福:“说!” 声音不高不低,不大也不小的,却让德福顿时就似听到了晴天霹雳一般,慌忙跪下道:“皇上息怒,老奴此番传旨,睿王已经一早就出了府,所以……睿王并没有接到皇上的赐婚。” 一边说着,手里已经重新捧出圣旨,南明离看也没看一眼,直接又低头去批改奏章。 皇帝不发话,德福也不敢动,一直双手举着圣旨,胳膊举酸了,脑门流汗了,双腿跪麻了,南明离还是没出声。 德福咬牙硬撑着,暗暗叫苦。 天哪,地哪! 早知如此,皇上会因为接不到圣旨发这么大的火,那他还不如把圣旨直接丢给那三百年前的本家福宝,麻麻利利的回宫交差呢。 现在可倒好,皇帝一发怒,苦的是谁呢? “起来吧!明儿个一早,继续传旨。睿王若接不到旨意,你便住在睿王府了。什么时候接到,什么时候回来,明白了吗?” 终于,南明离龙案上的奏章批完,南明离也开恩大赦的饶过了他,德福立时将差点僵掉的双臂慢慢收回,感激涕零的磕头道:“老奴遵旨!” 冷汗流了满脸,不觉得热,只觉得冷了,转手又从怀里掏出一根金条道:“启禀皇上,老奴这里,有睿王府管家送的一份谢礼……” 再度将金条托着,又双手举了过去,南明离“嗯”了一声道:“既是谢礼,你便收了吧。” 言语之间,不见半点意外。 德福这个后怕哪,果然皇上什么都知道,心如明镜一般。 连连磕头又谢恩过后,终于拖着一双僵硬的腿,蹒跚的出了乾清宫。 自古伴君如伴虎,他十几年如一日的伺候着皇上,可仍旧摸不透皇上这性子。 南明离将朱笔放下,视线一直胶着在德福的背影之上。 德福,也算是这宫里的老人了,却也仍旧改不了这“贪”的性子,他能看到的,这出手就是金条,可他若看不到的呢? “来人!” 他突的一声厉喝,有暗卫从不知名的地方跳了出来:“皇上。” 南明离手指敲着桌面:“去看看,本王的儿子们,都在忙着什么!” 一旨下,风声起。 不出片刻时间,英王南明澈已经在府中接到了一份飞鸽传书。 “去吧!父皇要查,就找些东西给他查,其它的,都给本王好好的收严实了!” 英王府,一脸温润的南明澈弹了弹密报的沓子,使了人手去布置。那眉眼宛然长得与南明玄有八分相似,一看就是嫡亲的亲兄弟。 “是,王爷。那……花船那边?” 心腹赵高低声的问着,南明澈笑笑:“将本王的缨珞看好就行,其它人……如果非舍不可的话,也都舍了吧。” 一句话出口,不知定了多少人的生死。想了想,又道:“嗯,也好久没去船上走走了,本王的缨珞美人,怕是也等急了,这样吧!船上的事你不用管了,本王一会亲自去即可!” “是,王爷,小的遵命!” 赵高应声去办,南明澈落座在了窗前,想到了昨夜的暴风雨,满地残红,极是肆虐,唇角又轻轻勾起了一抹寒,脑中闪现出一抹娇俏亮丽的女子身影。 “小兔子啊小兔子,本王交待你的事,难道都已经忘光了吗?” 第三十章 走失的女儿 拉开窗下的暗格,弹出一个个的白玉瓶子,他纤长有力的手指缓缓的划过每一个瓶身,每一个瓶身上面,都贴着一张小纸签,窗外的阳光照进来,南明澈的手指,停在了一个名为“缠绵散”的瓶身之上。 小兔子,你拿了本王的利,得了本王的药,却没有为本王办一点事情,本王……可能会放过你吗? 指尖轻轻一弹,瓶身裂疑,南明澈抖手将那“缠绵散”扔出窗外,一只白猫恰巧躲在窗下休憩,被这突然的瓶子砸了一身的粉,眼睁睁看着不过片刻时间,就双眼变得通红,呼吸急促,拖着一根猫尾巴“喵喵”的乱叫在王府中…… 缠绵散,烈性春.药。 …… 相国府的林悠然老狐狸,也在接到密报的时候,认真的寻思开来。 他这一生可只生了一个女儿,假若真是要嫁给南明玄了,那日后南明澈一旦提势,他相国府怎么办? 忽然又一拍脑门,脸露喜色:“对呀,去问问楚飞龙那个老家伙……皇上如此行事,飞龙将军也定会有所耳闻的。” 匆匆向自己夫人打声招呼,一顶青衣小轿去了飞龙将军府。 却被告之飞龙将军好像得到了失踪女儿的情况,已带人追去了平南府,林悠然无法,乘兴而来,扫兴而去。 楚飞龙的女儿都失踪将近十年之久了,就算真的追到了下落,也有可能当面相见不相识。 …… 清风茶馆,白景霖将茶壶放下,眸光闪闪的问着楚雅儿。 这龙井茶可不是一般人家能喝得上的,没想到眼前这女人也懂得龙井,而在这之前,南明玄如果不上心,白景霖也不想插这个手,但南明玄明显就是一副恋爱了的表情,他还必须要操这个心了哪! “这个……还真没喝过,只是听说过而已。” 面对着他的明显盘问,楚雅儿冷汗湿了额头,不敢去看他,只觉他眼底的精光闪闪,有种不敢直视的味道,也不由得跟着提高了警惕。 心下暗暗想着,她这是又说错了什么吗? 以至于引起了他这么大关注?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雅儿姑娘可要好好的品品了……这雨前龙井,整个大周朝也没有几个人能喝得起,通常都是拿来进贡用了,所以,雅儿姑娘今儿个能尝到这茶,也算是一种福份。” 白景霖殷勤的介绍着,话里话外都是对着雨前龙井的种种推崇,楚雅儿一颗心也渐渐放下,却又忍不住的问了一句:“既然这个茶都是进贡的,那么这个清风茶馆怎么会有这种茶呢?” 如此一来,岂不前后矛盾? 难道这个白景霖,果真是对她的身份起了怀疑,又是故意设了话套,来试探她的吗? “呵!雅儿姑娘果然聪颖。这清风茶馆的确没有这个茶,不过却是本王随身带来的。”说话间,像变戏法似的,白景霖随手一转,便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盒子,楚雅儿看他一眼,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伸手捧起那碗茶,漫不经心的喝着,不过是雨前龙井而已,也居然需要进贡的吗? 这大周朝缺茶,是缺到何种地步了…… 白景霖见她不说话,也便不再出声,一直等着她将一杯龙井心不在焉的品完之后,这才又道:“茶香如何?雅儿姑娘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一双眼睛似能看透人心一般的看着楚雅儿,像是要把她心里所有的秘密都挖掘出来似似,楚雅儿顿时又了一身冷汗。 槽! 跟这个男人说话,就不能有一刻的放松警惕,这家伙见缝就插针的高端本事,可真是让她猝不及防的措手不及。 顿时也烦了,他试探得不嫌麻烦,她还嫌防得麻烦呢! 索性便脆生生一声道:“没有。不过一杯茶而已,喝就喝了,有什么想说的?” 现在,她好像有点不喜欢这个白郡王了,这人心赶上那莲藕了,一杯茶下来,他话里话外的试探个不停,也搞得她好紧张。 “呵!雅儿姑娘真是快人快语!” 白景霖眸光一闪,将双手一拍,又道:“刚刚雅儿姑娘说,不懂大周朝为什么不让剪发,是不是?” 很自然的便转了话题,让人感觉不到一丝丝的突兀与尴尬,这人……还有完没完哪! 楚雅儿快哭了。 脑子转了几转,也懒得与他费心思,直接便切入了正题:“白郡王有话直说好了,雅儿脑子简单,有时候拐弯抹角的话听不明白,不如,咱们开门见山?” 打开天窗说亮话,凡事都摆在明面上,这样,两方都省事,尤其是这种不动脑的事情,楚雅儿最喜欢谈。 要不然,总像一团棉花堵在心里,吐,吐不出,咽,咽不下,真心憋得难受。 “也好,既如此,那本王就直接问了,雅儿姑娘,究竟是什么人?” 这第一个问题,就问得如此犀利,白景霖果断的也是个男人,毫不拖泥带水的直接逼问。 楚雅儿抚额。 这个倒霉的熊孩子哪,咋能这么老实昵?说让你开门见山,你还真就问得这么直白了? 顿时也果断回道:“路人甲一只,要问来历,不便相告。” 直接一句话,便堵死了白景霖的第二问。心下也觉得舒爽得不行。 还是这样的对话来得好,当面锣对面鼓的摆明了车马炮,谁也别耍什么小心思,谁也不用再防着谁,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脑子简单,心情也好哪。 呵!这丫头,倒也不傻。 白景霖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心思,也不由跟着笑:“这样,倒是省事了,那么,本王还想知道,雅儿姑娘与英王南明澈,是什么关系?” 不想被问来历,那就再回答这个问题。 白景霖问的依旧犀利,可惜楚雅儿却茫然了:“南明澈?他是谁?什么鹰王?” 白眉鹰王吗? 楚雅儿莫名其妙的想要脱口憋出这一句,可到底是理智战胜了冲动,没敢说出来。 “不是鹰王,是英王……雅儿姑娘是当真不知吗?” 白景霖仔细看着楚雅儿的表情,那样的茫然不解,眼底目光一直清澈无波,是真的不知道? “不好意思哪,我真的不知道这个人。” 楚雅儿诚实的摇摇头,又道:“南明澈,与南明玄是兄弟吗?” 白景霖一怔:“你知道?” 此话一出,就下意识的觉得不对,楚雅儿已经不满的皱了眉道:“我不知道,就不能猜吗?他俩名字只差一个字,傻子也能猜到的吧?” 这什么人哪,问话都问到这个份上了,却还是像防贼一般的防着她,她真就长得那么的不让人相信吗? “呃,这个……” 白景霖也不好意思了,笑着道歉道:“雅儿姑娘,真是对不起哪,是本王一时没想到这里,所以失言了。不过,本王却还想多问一句,雅儿姑娘,认不认识当朝的飞龙将军,楚飞龙?本王听说,他先前有一女,幼时走失,不知楚雅儿姑娘可否听说过?” 第三十一章 父女相见不相识 楚飞龙将军,可是这大周朝一员名将,要是楚雅儿真是楚飞龙从小走失的女儿,那还真是一件令人惊讶的事情。可关键是,她到底是不是? 而白景霖此话再一问,楚雅儿憋了好久的火再也忍不住了,她冷声一笑,将茶杯往桌上一扔,道:“白郡王还在怀疑什么?一并说出来就是!何必这般遮遮掩掩的一直打听我的来历?” 她的来历要是能说得清,不用他问,便早已告诉了他,可偏偏的,穿越这种事,能说吗? 说了还不得让他当成妖孽给烧死了? “本王只不是随口一问,楚姑娘又何必发这么大脾气?”见她这么激动,白景霖眉眼一闪,却是淡淡的道:“若楚姑娘真与飞龙将军不相识的话,本王也便不再多说,可要是真的相识,本王也有可能会为楚飞龙将军寻回多年失散的女儿,这也是好事一桩呢?楚姑娘又为何不肯相帮呢?” 好嘛! 这白景霖果然不是个东西! 好话坏话从他嘴里一过,这好人他全背了,这坏人就她做了? 楚雅儿目瞪口呆的一时间也气得不轻:“你放屁!本姑娘说了不认识他,你还不是问个没完?!” 她的爹妈,那可是前世都注定的,用不着在这个穿越的异时空再认一对吧? 冷了脸的转身走人,与白景霖的第一次单独相见,不欢而散。 白景霖并不在意,将所有雨前龙井又仔细的品到没味了,一直到正午阳光直射的时候,才将桌子轻轻敲响。 一道人影凭空出现,默然无声的肃立在白景霖身边。 白景霖也不抬头,慢条斯理的淡淡道:“去,给平南府传个信,就说,飞龙将军的女儿……在英王手里!” 要知道,他白景霖可一向是个大善人哪,如此天大的好事,怎么可能会让给别人去做呢? 想到即将而来的种种好劲,那一抹风流无双的笑意,在男人的唇边渐渐蕴开,眉眼飞舞。 一如那天边的白云,翩然惊鸿,却又另有一种傲视天下的胸怀与算计。 …… 楚雅儿出了门,心头怒意仍旧不减,她闷着头走在大街上,来时的路好像完全不记得,只是漫无目的胡乱走着,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耳边马蹄声响,有人惊呼叫着:“姑娘,小心!” 她愕然回神,正午的阳光下,一匹白色的骏马泼刺刺而来,那碗口的雪白玉蹄踏着她的脑袋豁然而下,呼呼的风声像是死神的镰刀,楚雅儿甚至已经感觉到了那脖间的凉意,还有那即将喷洒而出的新鲜血液。 白的脑浆,红的脑血,热呼呼的喷了一地,然后,那满天的云彩便定了格。 楚雅儿身体不受控制的吓在当场,只听到自己下意识的一声尖叫之后,耳边的一切声响,都离自己瞬间远去,她震惊的瞪大着双眼,瞳孔中只剩下了那一对高高扬起的碗口马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她横砸而下! 而这一切,说时迟那时快,真正发生的时候,也不过眨眼时间,生死时速! “躲开啊!” 陡然间,也不知道是谁高声喊着,楚雅儿豁然惊醒,马蹄落下。 电闪火石之间,腰间突然一紧,整个身体飞速的向着旁侧飞去:“嗒嗒”两声响,碗口大的马蹄落在青石板路铺就的大街上,霎时间,尘土飞扬,碎石乱溅。 这一对马蹄的力道踏下,这悲惨的下场,已经完全可以预见。 楚雅儿刹那间出了一身冷汗,双腿发软的往后坐倒,又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的抱着,耳边一声男人的声音,温润而担忧的道:“姑娘,你没事吧?” 一只手,在她眼前轻轻的晃了晃,楚雅儿散乱的焦距终于收回,她侧头,男人的一张俊脸跃入眼底,她眨了眨眼睛,愣愣的道:“是你救了我?” 眼前这一双眉眼,似曾相识,这一身风流俊雅的打扮,更是有一种非常眼熟的感觉,却不知道是在哪里见过他? 梦也?非也? 沉默间,那男人顿时笑了一声,一双薄唇紧紧贴着她的耳际轻轻的道:“小兔子,这才几日时间,便将本王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搂在她腰间的手,不着痕迹的轻轻放开,楚雅儿顿时一惊,本王? 蓦然凝眸,再看他那一双似笑非笑的眼,心里的答案泼刺刺的冲口而出:“你是英王?!” 下意识的退了一步,离他远了一些,南明澈笑意盈盈点点头,那精致的眉眼,温润而不失犀利的五官组合,与南明玄有着八分相似的那一张脸……她刚刚是因为太过紧张了,所以才吓得没有认出来吧? 英王,南明澈……不也正是白景霖才刚刚说过的话吗? 顿时间,楚雅儿有些头疼,她到底是上辈子烧了什么高香,这辈子,竟是接二连三的遇到这么多不可思议的大人物? 正想着,耳边盔甲声响,又一个男人的声音,异常宏亮的道:“老臣多谢英王殿下出手,这大街跑马,老臣也是情非得已,还请英王殿下恕罪!” 话落,又向着明显正在神游的某个女人,再度抱拳道:“这位姑娘,老夫纵马不当,差点累及姑娘性命,还请姑娘原谅老夫才是。” 高大魁梧的男人,身披盔甲:“哗啦啦”的一揖到底,道歉的态度,诚意十足。 楚雅儿再度被吓了一跳,老臣?这又是哪个老臣?可又忽然想到刚刚自己的危险,顿时就又气得怒火狂涌,脸色难看的道:“本姑娘不敢当老臣大驾!本姑娘命不该绝,所以才能好好活着,完全与老臣无关的,老臣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 话里的火药味十足,一口一个老臣的叫着,这冲劲也很大,明显一副我就是不原谅你的表情,楚飞龙顿时傻了,南明澈也有有些意外。 正要插手这事情,却眼看着围观人群越来越多,又明智的退了回去,风姿绝然的当作了壁上观。 “这位姑娘,老夫当街纵马是不对,可确有急事要办,所以,才差点伤了姑娘,姑娘若是想要赔偿的话,老夫奉上纹银十两,且给姑娘压压惊如何?” 楚飞龙当众被一女子抢白,这老脸上也有些挂不住,话落,竟是当真从袖里取出了一些碎银,递给了楚雅儿,看向楚雅儿的眼中,便染了一丝轻蔑。 楚雅儿愣愣的看着,差点又将鼻子给气歪了,再也忍不住的怒道:“你这老头,你把本姑娘当什么人了?这纹银十两,你就想打发我不成?我告诉你!今天我没死,是因为我命大,恰巧的被英王所救,所以才能好好的站在这里与你说话。那假如今天英王没在这里,是不是我就得变成你马蹄下的一坨屎,踩了就踩了,死了也就死了,你一副棺材就可以随便把我扔掉了对吗?!” 插腰叫着,楚雅儿气冲脑门的怎么冷静都冷静不下来。 区区十两纹银给她来压惊,还一副明显是施舍的模样,倒像是她反过来讹诈他似的,难道在这些当权者的眼里,人命就真的这么不值钱吗? 踩死你拉倒,踩不死你,随便用银子就打发了,这算是什么世道? “呀哈,你这个女娃子,脾气倒还是挺爆的,你知道老夫是谁吗?一口一个老头的叫着,老夫吐口唾沫就能淹死你!” 楚飞龙也怒了,这压不住的爆脾气也上来了,眼里的轻蔑更甚,却还当真就“呸”的一口,吐了唾沫的又道:“你这样的泼妇,老夫可是见多了。你要是想仗着这次的事情来讹我老夫的银子,老夫还就告诉你,这十两纹银,你也休想拿了!” 果断将刚刚才拿出的银袋子又装了回去,楚雅儿不敢置信的看着,顿时又怒火攻心,头顶上都要冒烟了。 第三十二章 英王真面目 可怒到极致,楚雅儿偏就笑了,还笑得如同花朵一般的灿烂美艳,一双媚眼亮晶晶的笑得弯起,一双红唇潋滟滟的荡着灼灼春意,顿时把个楚飞龙老将军给看得愣了又愣,心里直嘀咕着,这个女娃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认得英王,又不怕他飞龙将军,还笑得这般狐狸精似的没规矩,难道今天出门真的犯煞? 南明澈也隐隐皱了眉,小兔子不会给吓糊涂了吧?刚要出声询问,就听到楚雅儿甜甜的道:“好女不与老男斗,本姑娘一向宅心仁厚,看在你年老体衰脑子不清楚的份上,就不与你一般计较了!英王爷,我们借一步说话!” 手一牵南明澈的手掌心,果真转身就走,楚飞龙愣愣的看着,这算是个什么意思?银子不用赔了,讹诈也算完事了,就这样雨过天晴了? 狐疑皱眉,只见那一男一女两道身影已经分开了围观的人群,不知为什么?楚飞龙竟觉得眼角有些模糊了。 这女子……刚刚吵得急,还不觉得什么?为何现在再一看这背影,竟是这么眼熟呢? 揉了揉眼,打算再细看看,眼前人群晃来晃去,伊人已经再无踪影。 心中顿时一阵落寞,又想着,罢了罢了,再看也是个闹心的小丫头,就不知道这张伶牙利齿是怎么来的。突然又想她最后临走时说的那些话,片刻愣怔之后,又气得暴跳如雷的吼着道:“你这个死丫头,居然敢拐着弯的骂老夫是笨蛋,看老夫不好好的教训教训你……” 连呼带喊的牵了马就追了出去:“的的”的马蹄声响,街上人等一阵清空。 …… 楚雅儿拉着南明澈走出人群,便在街角的地方拐了弯,耳听着楚飞龙气急败坏的怒骂声,再听着那阵差点踏死人的马蹄声渐渐离去,楚雅儿一颗高扬激荡的心,才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怎么样?出口气了吗?他纵马当街,差点伤了你,你这出口不留情,骂了人家是个老混蛋,老糊涂,也够厉害的哪!” 南明澈似笑非笑看着她,谦谦君子一般的评点着,手掌任她牵着,也不提醒。 楚雅儿心中当然是出了一口气的,哼了一声,道:“这个臭老头子,做错了事,又差点踩死了人,气焰还这么嚣张,这大周朝怎么会有这么一号人?” 烦燥的伸手想挠头,忽见自己的手还紧紧握着人家不放,顿时一阵赧然,急忙放开道:“对不起,失礼了。” 顺势就着那爪子往头上挠了几挠,总算是把心头的那种莫名怒火挠下去了一些,却仍旧有些气不平,还有些奇怪得不行。 按说,以她前世的修养兼人品来说,就是是路上遇见了那迷路的老婆婆,也会好声好语的好心送回去的,可为什么今天见这个不讲理的老头,她竟是寸步不让,还有种想扁人的冲动呢? 看着那十两银子,就想甩到他那张老脸上去! “你对他的成见还蛮大的嘛!” 南明澈悠然悠哉的说着,第一次被女人甩开了手,也不介意,楚雅儿哼了声:“他差点就踩死我啊!我没找他索赔不错了,我怎么就不能成见大点?” 这到底是个什么破地方,人命没保障,行事无顾忌,她真是倒霉到家了。 “成见大,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就这件事来说,你也有错误的。小兔子,走神要在家里走,在大街上走神,你真要被撞死,也是活该!” 慢条斯理的说完这句话,南明澈的神色从最先的温和变得最后的冷然,很有种陡然警告的意味。 楚雅儿顿时一怔,这男人变脸……也如变天一样的快吗? 敏锐抓住他话里的一句,问:“小兔子?你为什么这么叫我?你以前认识我吗?” 自从穿越以来,就各种状况不断发生,以至于她从来就没有好好的看过自己的这张脸,到底还是不是以前的自己。 如果是,那敢情还好,她在这个地方,异乡人一枚,永远回不到家。 如果不是,那她现在的身份……肯定也有不少人认识,有朋友,也必然会有敌人! “你说呢?” 南明澈不答反问,一双眼睛灼灼的看着她:“小兔子叫本王借一步说话,不就是要说这个事情吗?” 随意凛然的向前逼了一步,刚刚还是一个温和有加,彬彬有礼的绝色美男的英王南明澈,此时就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狼,眼里全是犀利的冷寒与狂暴。 他的小兔子,已经变得都不肯认他了,他怎么还能够平和呢? 没当场将她以叛徒处死,又肯给她解释的机会,他已经很仁慈了。 “呃,你,你想干什么?” 面对他的咄咄相逼,楚雅儿顿觉危险,下意识退了一步,又急急摇着头道:“我,我不知道……” 她说的话,真的是大实话。 她不过一个穿越人士,现在更是连自己是谁都分不清了,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这南明澈的事情呢? 眼睁睁看着南明澈的脸色变得诡异,她心下“嗵嗵”乱跳,刚要再说两句客气话,赶紧离这男人远远的,便忽听耳边“砰”的一声响,南明澈已然一拳,将她身后的街墙砸了一个洞出来,明显是对她的回话不满意,心中动了杀机。 楚雅儿顿时吓得叫起:“喂,你……你这是做什么?” 脚下再退两步,作势要跑,南明澈的声音飘过来:“再退的话,信不信本王下一拳砸的,会是你的脑袋?” 风淡云轻的语气,夹杂着一种绝对不容忽视的浓浓血腥味,楚雅儿心下叫苦,直觉这南明澈果断的非人类了,连墙那么硬的东西,都被他一拳穿了,那她这颗脑袋,却是连墙都比不上的。 根本不管他什么威胁,想也不想转身就跑。 脚下才迈开两步,男人身形一闪,已经堵到了眼前的街口处,楚雅儿速度极快,收步不及的一头就撞了上去,南明澈勾着冷笑,像提溜小鸡的一般提着她的脖子,将她压着肩膀,摁到了墙上:“小兔子,见了本王,就是这么跟本王友善的吗?” 毒蛇一般的语气,阴冷无比,才不过仅仅几日时间,就跟那南明玄混得如胶似漆的,现在竟是连他这个主子,都敢反抗了吗? 眼底蹭然掠过浓浓狠意,手压着楚雅儿的身子,也不觉渐渐加重了力气。 楚雅儿暗暗叫糟,冷汗骤起。 白景霖那个混蛋,说话也不说个清楚,早知道南明澈是这么个性情阴冷的家伙,她才不会傻乎乎的拉他来这里呢! 现在倒好,纯粹是脑抽的自投罗网哪! 小兔子小兔子……如何能逃得出他鹰王的手掌心? “怎么?你这小脑袋瓜可是转了不少东西了吧?想到有什么好的理由,来敷衍本王了吗?” 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南明澈出声又问,楚雅儿急中生智的道:“我,我真的没有敷衍王爷的……只是我才刚刚爬上他的床,所以,所以一切的事情还要从长计议的好,王爷一定要给我时间,然后等我取得了他的信任之后,才能为王爷效力的嘛!” 咳咳咳! 天马行空的一顿乱诌,也不知道她会不会骗得过这个南明澈。怪只怪她前世看的太多了,瞬间脑子里就恶补出了这么一通细节: 第三十三章 南明玄踢馆 话说,这睿王与英王虽然是兄弟,可两人之间一向不和哪……于是英王就将这个名叫小兔子的女人想方设法的送入了睿王府内部,以备刺探消息之用。可惜,英王却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他一手培养出的这个女探子,现在已经是完全的换了另一个人的灵魂,那名女探子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去,然后,她鸠占鹊巢的已经再也不听他使唤了…… 想到这些,楚雅儿只觉得这一盆黑狗血,当头浇下。 若是她猜得没错的话,接下来的南明澈,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好,很好!小兔子倒是自从入了睿王府之后,变得机灵了不少。害得本王还以为,刚刚真是看错人了呢!” 果然,南明澈对于她的说词还算满意,终于仁慈开恩的放了她一马,楚雅儿急忙便贴着墙壁绕开了他,揉着肩膀笑得那个讨好:“王爷英明,王爷睿智,这果然是什么事都瞒不过王爷,实在是,这睿王府的水太深,小兔子我一时半会也不敢妄动,所以刚刚的事情,还以为王爷是来故意试探小兔子的……还请王爷恕罪。” 点头哈腰的扮着标准的奴才相,楚雅儿心中破口大骂。 阿呸! 等得本姑娘脱了你的掌控,立马就向南明玄坦白了去,还能再受你这恶人的摆布? “哦?是吗?不过可惜,本王现在,却有些不大相信你了。” 南明澈眸光一闪,也不见如何动作,楚雅儿下巴就已经被他掐住,一粒凉凉香香的药丸弹入喉中,楚雅儿顿时大惊,拼命的吐着舌头不肯咽,南明澈手掌一拍,楚雅儿“啊”的一声叫,下意识吞着那药丸入腹,顿时,浑身的血液瞬间就凝固了。 南明澈放开她,笑得很淡漠:“小兔子哪小兔子,你当本王,真是傻的吗?你所说的一切,本王什么都听不懂,也不想懂,不过这颗药的滋味,小兔子当该不陌生才是。本月十五,小兔子如果再取不来本王想要的东西,这药效一旦发作……小兔子当该变成死兔子了。” 话音落下,他甩了袍袖飘然离去,临走又留了一句话:“还有,本王一向相信,小免子从来是个聪明人,此事若当南明玄知道,他也必然不能再容你,所以……本王的小兔子,你自当乖乖听话便是了!” 这一声,便将她所有的退路都堵死了,就算她现在真的将心挖出来放到南明玄跟前说,我虽然是英王的人,但我真的爱着你,南明玄怕也会不信的吧? 身处高位的人,最恨的便是背叛,而她现在……却也真正的从一个穿越女,变成了一个女探子的身份! 这之后,她再入睿王府,便再也不是那个所无欲求的她了。 楚雅儿心如死灰的想着,又惨白着一张脸,痛苦的蹲在墙根下,拼命抠着嗓子眼,一直抠到嗓子里都出了血,抠到她连同早上的饭都吐了出来,却仍旧是晚了。 南明澈,从一开始出现,就没有相信过她,他刚刚的所有问询,都是在试探着她的忠诚,而她刚刚的所有急智应对,也根本就是漏洞百出,人家一个字都没信。 可怜她傻傻的,还真以为自己这个穿越女,能斗得过足智多谋,又阴辣狠辣的英王爷吗?临时胡编的一通说词,就期望着人家能相信,却不过是南明澈眼中的一个跳梁小丑而已。 再怎么跳脚的蹦跶,也脱不出他的手掌心! 不过,她也有一句话也真是说得他妈.的对极了:王爷英明,王爷睿智,什么事都瞒不过王爷哪……如今,话犹在耳,却已变成了天大的讽刺。 唇角沾着血丝,她凄然一笑。 没想到啊!跟着白景霖出门一趟,就要连命都送了吗?先是那个气焰嚣张的浑蛋将军,再是这个毒蛇一般变脸如变天的阴毒王爷,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哪? 为何前途一片暗淡? 跌跌撞撞的扶着墙站起,她举手将唇角的血丝擦干净,浑身冰凉彻骨。 刚一出街口,便见一脸冷凝的南明玄,正二次出来寻人的站在街口看着她,中间还隔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此来彼来,两人的目光却像是真正的胶着了一般似的:“轰然”撞在一起,就再也不分开。 “南明玄……” 楚雅儿眼睛一酸,沙哑着嗓子就喊了出来,南明玄皱眉,隔着嘈杂的人群,他听不清她在喊什么?但看她的口型,应该是喊他的名字不假。 顿时心里就放开了,早先憋了那一肚子的火,也刹那间不翼而飞。 “怎么会弄成这样?谁欺负你了?” 大踏步过去,将她一把抱在怀里,上上下下的看着,衣服没乱,身上也没什么伤,就是稍稍的沾了些土……可到底是那个混蛋王八蛋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伤他的女人? 楚雅儿却只是哭,不说话。 整个人都像是要钻进他的怀里似的,打死不出来,一双小手抓紧他的衣服,眼泪像连了线的珠子一般的往下掉。 这一刻,她就像是一只流浪在外的可怜孩子,在被人欺负之后,瞬间见到了这世间最亲的亲人一般,所有的委屈,轰然乍泄,哭得一发不可收拾,连带着南明玄想要找她来秋后算帐的那一颗冷硬的心,也被她瞬间哭成了绕指柔,哪里还舍得骂她? 顿时将她护在怀里,皱着眉头低低哄着:“乖!雅儿乖,不哭,不哭啊!告诉我,是不是白景霖那小子欺负你了?本王去帮你揍死他!” 作死的混蛋小子,眨眼不间就带了他的女人跑个没影还不算,现在又将她一个人扔在这里,哭得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不……不要。” 他身一转,她沙哑着嗓子拉住了他,说什么都不让他走。 南明玄脸色很难看:“不要?他都对你都做了什么了,你哭成这样子了还护着他?” “不……不是他,我……咳咳!” 又急又慌,她两声咳嗽出来,一缕鲜血顿现,南明玄只一眼,便倏然沉了脸,浑身的怒气骤然暴涨,闪电般抱了她的身子起来,飞一起掠向城里最好的一间回春医馆,楚雅儿哑着嗓子挣扎着:“我,我没事的,你……你先放下我好吗?” 大街上这么多人看着,这样也太高调了些。 南明玄不出声,只将一张俊脸黑成了铁锅底。回春医馆的大门被他“砰”的一脚踢开,顿时那正在排队看诊的病人个个都怒气腾腾的回了眼,正要开口叫骂,已有那眼睛发亮脑子活络的人,偷偷的猫了腰溜走,其它也有不认识堂堂睿王南明玄的,也私下里赶紧互相告知一下,转眼间,整个回春医馆的病人就走了个精光。 这可把刚刚才重金聘来,正在坐堂看诊的封简良,封大夫,给气得鼻子都歪了,气冲冲的手一拍桌子道:“这位公子,您这是来看病,还是来踢馆的哪?” 瞧这一扇门的价,好贵的呢! 南明玄看也不看他,冷眼撇过,果断的将他扫到一边:“看她!再啰嗦一句,拆了你整间医馆!” “呀,你,你说你这人……”大夫也是有风骨的,大夫也是会生气的,可就在封简良气得跳脚,并且正要摆出架子,大声喊人来将这踢馆的恶人拿下时,南明玄耐心已经到了极致。 骤然出手,五指如钩一般锁了他的咽喉。 第三十四章 寸寸查 冷冷的道:“本王再说一句,看她!” 他的雅儿都已经咳血了,这大夫还这么唧唧歪歪个不停,是想要找死么?! “王……王爷?” 小鸡一般被人掐着脖子的封简良顿时就吓傻了。 一张脸色顿时煞白,呼吸不畅的咳着声道:“小的……马上,马上看。王爷……这……”颤颤的手指,指着自己的脖子,南明玄眸光眯起,倏然收手,封简良“唉哟”一声跌在地上,不等得这口气喘匀,立时连滚带爬的去看诊。 南明玄冷然,还以为真有什么风骨呢?也不过是贪生怕死,欺软怕硬的世俗之人一个! 楚雅儿眼睁睁看着这一幕,不是她不阻止,而是她来不及。 南明玄出手快,这封简良反应更快,眨眼时间,两人就这么雷厉风行的达到了目的一致的双双同意……她现在阻拦,会不会有些太晚了呢? 嗓子里又一阵发甜,她手捂着嘴,再度轻咳一声,血丝乍现,南明玄眼底的风暴更加浓成了墨,戾气暴增的瞬间,一把那将颤巍巍正诊脉的大夫甩到一边,脸色难看的问道:“雅儿,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你若不说,本王带你进宫看太医!” 弯下身就去重新抱她,楚雅儿急忙摇头:“我……我真没事的,只是抓破了嗓子而已。要不信,你问他……” 手指着倒地不起的封简良太医,小脸一刹那变得爆红。 唔! 这令人着急的性子哪,就不能听人把话说完? 不过……他这样全身心呵护她的样子,也让她的心中,既暖,又涩。 南明玄,如果你知道,我现在已经迫不得已的吃下了南明澈的毒药,还不敢对你明讲这一切的时候,你会不会直接爆怒到把我撕碎了呢? “王爷,这位姑娘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而已,小的开一些祛风祛惊的药,回去温养两天便可以了。” 封简良哆嗦着身子,从地下爬起,原谅他刚才又惊又惧,根本就没诊出楚雅儿有什么病症,又怕王爷怪罪,正踌躇间,楚雅儿居然主动说明了自己的症结所在,他顿时便欣喜若狂,就坡下驴的应了。 南明玄明显不信:“真的?” 抓破了嗓子,所以才会吐血?这妮子闲着没事干,好好的抓什么嗓子? 心中抱着怀疑,向着大夫看去一眼,封简良点头如鸡啄米,就差赌咒发誓了:“真的真的,小的敢以脑袋打包票,这位姑娘绝对没什么大事,只要稍稍回家休养一段时间便好!” 唔! 总不至于……她自己会害自己吧? 余光偷瞄着楚雅儿,楚雅儿向他微微点头,顿时又放了心,手拍着胸膛道:“王爷请稍侯,小的这就去开药,保证这位姑娘平安无事!” 走到医案前,沾了点墨的笔端一挥而就,心神大神的递给了南明玄,南明玄看了一眼,不懂这些,也看不出什么问题,只道:“按方抓药!若是出一点问题,本王会怎么做,你明白的吧?” 冰冷的视线在他脑袋上绕了一圈,封简良冷汗再出,可到底有了楚雅儿的默许,硬着头皮点头:“小的明白。” 手心冒汗的又去取了药过来,南明玄看他一眼:“给本王送到府上!” 弯腰又抱了一脸晕红的楚雅儿,大踏步出了回春医馆,封简良顿时傻眼……这,到底是哪个王爷? 可怜他初来乍到贵宝地,就碰到这么一煞星,这万一治好了那位姑娘则罢,要真万一那姑娘好不了,还不真把他脑袋给摘了? 这么一想,顿时又怕了起来,提着药的手颤颤的哆嗦着。 “封大夫,这药……怎么办?” 眼见得煞星终于走掉,先掉趁乱躲起来的医馆伙计,缩着脖子出来了,封简良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办,怎么办,去送!” 气冲冲的将药包往伙计手里一塞,甩手便进了回春医馆的内堂,伙计愣愣的抽着嘴角,傻了眼。 好吧!送就送。 官大一级压死人。虽然这封大夫不是官,但却是这回春医馆重金聘来的名医呢?惹不起。 伙计本是金陵当地人,也认得南明玄这张脸,当下便提了药包直奔睿王府,福宝大总管已经得了王爷的吩咐,在门口侯着,见这提着药包的伙计一来,当即就给了纹银五十两,道:“这是诊金与药钱,还有一些损坏大门的赔偿,拿着去吧!” 说完,径自接过伙计手里的药包,也不等伙计回话,便直然然进了王府,大门徐徐关上。 伙计愣愣的傻站着,片刻又嗷的一声叫起来,手捧得那一锭五十两的银子,兴奋得都想要哭了。 天哪! 这给的可是太多了。就算那诊金加上门的赔偿,顶多也不过十两银而已,可王爷一出手就给了这么多……嗷嗷!发了发了! 脚底生风,去一家熟人的酒楼处换了碎银,自拿了十两去交给封大夫不提,剩下的四十两,一鼓脑入了自家腰包,对睿王爷南明玄,更是由先前的煞星印象,直接升级到了现在的散财童子级别。 出手四十两打赏,这该是他一家几年的收入了吧? …… 水云轩,南明玄一路抱着女人进了门,脸色难看,动作轻柔的将楚雅儿放到了床上,柔软的床铺,人一放上去,便陷进了一大片。 楚雅儿不是滋味的抬眼看着南明玄:“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撇去之前的恶劣不谈,尤其现在的他,更是让她有一种突然变身为公主的错觉,捧在手里怕摔了,呵在嘴里怕化了。 她是他的什么人呢? “想对你好,有理由吗?” 南明玄看她一眼,脸色仍旧不好,伸去就去接她的衣服,楚雅儿顿时紧张,急道:“你干什么?唔!” 胸前骤然一凉,南明玄已经手快的将她的衣服撒下,脸色冷然的道:“本王要看看,你身上还有什么伤!” “喂,你……真没有了啊!你别看,别看了。” 楚雅儿囧囧有神的阻拦着,手忙脚乱,也顾不上嗓子疼了,南明玄伸手点过,楚雅儿顿时又黑了脸。 作死的点穴术哪,你该是多么的可恶?! 愣愣的僵着身子任由他施为着,衣服撕了,肚兜脱了,最后……小裤裤也没了,身子也春光大泄了,楚雅儿额头黑线一大团,努力抽搐着唇角,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南明玄将她抱起来,在床上站好,一寸寸仔细察看着她身上所有有可能会受伤的地方,便连她双腿之间的私密之地,也毫不放过。 楚雅儿脸黑了又青,最后变得紫气蒸蒸的,使劲的张着嘴,仍旧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那么被迫无奈的僵硬着身子,任由他将她浑身上下的都摸了个遍。 “这里,怎么回事?” 检查过她雪白的身体没有被任何人所侵犯过后,南明玄最后的目光定在了她的肩膀上。 第三十五章 本王爱你 楚雅儿一愣,又暗暗叫苦,这肯定是南明澈压着她时,用力过重而留下的,可现在……她咬着唇,眼睛忽闪忽闪的眨巴着,脑子也跟着飞速运转。 “嗒”的下,南明玄伸手拂开了她的穴道,可算是终于能动了,楚雅儿嗷的一声叫,手忙脚乱的就扯了床上的被子往身上裹,南明玄双手环胸,半眯着眼看她:“你信不信,你再裹下去的话,本王会将你浑身上下的吃个遍?” 都已经是他的女人了,彼此之间的坦诚相见,也不是一次了,现在还跟他矫情,不觉得太晚了吗? “你……!” 楚雅儿气得脑门冒火的想要破口大骂,南明玄指风再过,挑着眉眼:“还有,你若再敢说一个脏字,本王也会将你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指风再过,穴道又开,楚雅儿胸口有气快要炸开,她死死的攥着被子,瞪着眉眼,南明玄只一句话:“说,肩上怎么回事?别说不小心撞的,本王不信!” 那样淤血未散的淡淡青痕,也只有他的那双火眼金晴可以看到。 楚雅儿差就喷一口老血,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算了:“好!我可以不说脏字,可是……有你这样帮别人检查的吗?” 这样**裸的光着屁股的给他各种查看,他还懂不懂点男女之别,还要不要给她再留点脸? “你身上有什么地方,本王没碰过的吗?” 面对她的种种怒火,南明玄只一句话彻底秒杀。楚雅儿张嘴结舌愣愣看着,突的转身,去狠命挠墙。 天哪,地哪,给条活路吧!这日子没法过了。 跟这个从来就眼高于顶,又霸道强势的男人讲道理,比登上月球还难。 终于,心平气和了,楚雅儿裹着被子,耷拉着脑袋坐床上,算了算了,反正在他面前,她从来都是光屁股的时候,多过于穿衣服的时候。 命哪! “说吧!这肩上的伤,谁打的?” 南明玄旧话重提的第三次问,楚雅儿有气无力的回道:“在街上被个老头子骑马撞的。” 好吧!她不敢说实话,但也不想去骗他,将那个当街纵马的老头子说出来,以南明玄的能力肯定是能去查证的,然后,如果他够聪明的话,也是可以联想到南明澈的,到时候,她再慢慢细说,南明玄,应该会信她的吧? “当街纵马?哼!真是好大的威风!” 南明玄蓦然冷了眸,手一探女人的身子,不发一词的转身出去,楚雅儿愕然的看着,这男人,又要干什么去? 正要出声喊他,门口逆着光线进来两人,一个圆圆脸的丫头,长得很喜人,走到床前,甜甜叫着:“奴婢三宝,见过姑娘。” 手放在腰侧,行了个标准的蹲礼。 另一个柳眉大眼的丫头,一看就是那种很机灵的样子,也一路走到床边,同样行礼道:“奴婢容意,见过姑娘。” 楚雅儿:“……” 茫然四顾,不知所措,这,什么意思? “姑娘,这是王爷特意令小的为姑娘挑选的丫头,从此之后,她们两个就跟着姑娘了。姑娘有什么要做,但凡吩咐一声就行。” 福宝的声音很适时的在门外响起,因为主子爷临走时特意交待了,不许他进屋,也不许他露面……所以,他也只好认命的苦巴巴贴着窗户根叫着,让那俩丫头自己进去了。 心里,也更加认定了,一定要好好的把结这位楚姑娘哪,看王爷竟然一路亲自的抱她进来,就可想而知,这位楚姑娘的魅力,对于王爷来说,已经是真正的渗到了骨子里去。 是以,一路在走来水云轩的时候,就吩咐给新进的三宝与容意,告诉她们,对于这位楚姑娘,一定要言听计从的服侍得妥妥当当,不得有任何一点差错。 三宝容意自然是将头点得如同鸡啄米,才新近进府就能服侍王爷身边的红人,这可是天大的造化了。 “哦!这样啊!南明玄想得倒得还挺多的……” 听了福宝的解释,楚雅儿点点头,先让这三宝容意起身,然后便道:“我的衣服脏了,你们……先帮我打些水,再找一套衣服过来,我要洗澡。” 这一次出门,她不知几次的在阎王殿前打着旋儿的弱弱飘过。 白景霖,南明澈,还有那个不知道是谁的臭老头……他们几个,她哪个能惹得起? 闷闷的裹了被子想心事,三宝容意手脚极快的打了水回来,楚雅儿不习惯让人伺候,直接叫她们出去,然后这才将被子掀了,光溜溜的迈入了温热的浴桶。 顿时,那一种被水流包容的感觉,令她全身的所有毛细孔都在瞬间张开,贪婪而又欢乐的呼吸着水流赋予它们的养分与滋润。 楚雅儿也跟着轻轻叹一口气气,经过这一上午的各种惊心动魄,现在重新归还到这种惬意舒爽的环境中,楚雅儿顿感世事无常,还是及时行乐的好。 南明玄沉着脸回来,福宝不见了,水云轩的门关着,三宝容意在门口伺候着,屋里好像还有人在欢乐的哼着什么小曲,南明玄一颗暴燥的心瞬间就安定下来。 “她在洗澡吗?” 南明玄问,眼底瞬间流露出的温柔,将刚刚吓得够呛的三宝与容意还以为晴天白日的见了鬼,脑子不够使了。 王爷……怒的时候像煞星,这柔的时候,真好看哪! “回王爷,楚姑娘正在洗澡,说是不用奴婢伺候,便在这里等着。” 容意到底机灵一些的赶紧回着,南明玄点点头:“嗯,先下去吧!本王有事再叫你们。” 伸手将门推开,青色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容意愕然的愣了愣,赶紧便应了一声,拉着同样呆愣的三宝退了下去。房门在眼前轻轻关上,那一袭青衣如韵竹的恣意洒脱,便一直一直的留在了容意的心里,至死,不忘。 “是谁?不是说了不用进来的吗?” 听着房门响声,楚雅儿不在意的皱了皱眉,又道:“我后面的肩够不着,帮我搓一下吧。” 身子一动,哗啦水响,头也不回的眯了眼,惬意的靠在了浴桶边上,南明玄将脚步放轻,也不出声的去打了毛巾过来,轻轻的帮她搓着肩,另一只手,有意有意的伸向她的胸前,融着暖暖的水温,握上她胸上丰盈。 “你……” 楚雅儿顿时一愣,猛然睁眼,南明玄低低一笑,手指把玩着她:“怎么?本王爱你,不好吗?” 略显厚茧的双指微微摩擦着她顶端的红梅,楚雅儿脸色红彤彤的咬着牙,身子往桶里面跑去,南明玄眸光闪烁的一把捞住,迫着她的腰肢逼进着他,那高高耸起的胸尖就毫不犹豫的跃入了他的唇。 他张口含住,换来她一声低吟,水花骤然四溅,南明玄三两下的扯了衣服伸腿进去,原来还显宽大的浴桶突然就变得逼仄起来。 楚雅儿慌乱的一手扶着浴桶边缘,一边推着他道:“王……王爷,你先放开我,会被人家听到的。” 唔! 大白天的就行这种情欲之事,好丢人。 南明玄挑眉:“放心,她们已经走远了。” 第三十六章 冲上蓝天 楚雅儿“啊”了一声,更加觉得无比脸红的羞恼着,这个家伙,是故意让三宝容意离那么远的吧? 这不等于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们,他要做什么好事吗? 唇间一声呻吟,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这以后要让她怎么见人哪? 南明玄却没这层顾虑,她的这一声呻吟,他只以为是对他无声的邀请,双手托着她的脸庞,深深的就吻了下去。 那霸道中又带怜惜的深情,全部通过这一个吻,毫不保留的传递给了她。 甚至他的心跳,他的脉膊,他的火热,他的渴求,他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只属于她了。 楚雅儿初始还在抗拒,可渐渐便陷入了他的温柔。 是谁说,情至深处,便浓到现再也不能分离。现在的她,真的已经离不开他,仅仅两天时间,她与他之间的感情,却像是经历了千万年那般的长久,茫茫人海中,她跨越时空的找到了他,令她这一生,再无遗憾。 “南明玄,我……爱你。” 一吻完毕,她终于羞着唇,声若蚊蝇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经过南明澈一事,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达到他的要求,在他的逼迫下活下来,可是她却不想让自己后悔。 就让这一切事情不被南明玄所知的时候,让自己放肆大胆的说声爱吧! “雅儿,你……” 南明玄惊喜的看着她,他虽然已经确定了要娶她为妃,但还是有些其它顾虑,现在,竟是能够亲耳听到她说爱,这是一个多么让人开心的意外之喜? “怎样?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楚雅儿的眼神暗了下来,他的迟疑让她颓废,让她会错了意,到底她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他不要她,也属正常的吧?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 南明玄心情大好的抱着她坐在水里,那大大咧开的嘴角,几乎跑到了腮帮子上去。 “真的吗?” 楚雅儿刷的就抬了眼,略带惊喜的看他:“原来,我不是自作多情,你,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急切的伸了双手主动的环上他的腰,感受着他精壮的腰身在水里的温度,楚雅儿一张小脸蓦的又火烧了起来。 这,两人的姿势太暖昧了哪。 他全身**的缩着腿坐在水中,她则是大马金刀的跨坐在他的身上……脸对脸,鼻对鼻,私密对着私密,这一幕,是多么的让人脸红心跳,血脉喷张! 动了动身子,下意识想要滑出浴桶去,南明玄手臂一紧,将她更加紧密的搂在怀里,压在身上,声音低哑又充满诱惑的道:“雅儿,我们床上试过了,水里试过了……不如,浴桶里再试试?” 空间小,有空间小的好处。 如此这般的身体相贴,紧密相连,让他更有一种拥抱全世界的冲动。 “呀……这样不好的,不要了啦!” 楚雅儿急急叫着,光着身子想跑,南明玄哪里会由得她逃脱? 手一伸,便将她重新拉坐了下来,不偏不倚的准头,恰好的让他火热的热源,凶猛的进入了她的体内。 楚雅儿一声闷哼,随着哗啦啦的水声响动,只觉得整个身子都软了。 南明玄既得了女人的鼓励,更加卖力的横冲直撞,情到深处,所有的一切顾忌都是浪费时间。 楚雅儿一时感觉到自己冲上了蓝天,眼前满是飘飘欲仙的仙人,各色起舞,一时又觉得自己跌入了地狱,南明澈的阴狠威胁,使她完全喘不过气来。 “不……南明玄,南明玄,救我,救我……” 她下意识的启开唇瓣叫着,南明玄眸色突寒,又凶猛的几下之后,将她自水中哗“哗啦”一声抱起,光着脚下了地,去往了他们第一夜缠绵不休的那张大床上。 “雅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压下自己带着水意的身子,南明玄想到刚刚去往的将军府,楚飞龙一副吹胡子瞪眼的表情,将那个可恶的小女人给骂了个狗血淋头,南明玄忽然就想到自己日前才刚刚得到的情报。 楚雅儿,她的身份,与楚飞龙,又有什么关系? “唔!没有……没有。” 神智刹那间回笼,楚雅儿急切否认,南明玄喉咙动了动,终是没有再问,那健壮有力的身子再度狠狠驰骋。 整整一个下午,两人窝在房里,再没出来。 三宝与容意百无聊赖的侯在院子里,一个托着腮,一个托着下巴的面面相觑:“哎,王爷可真疼我们姑娘哪!” 有致一同的同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顿时又四目相对的了然一笑。 男女之间的情事,不就是那么点吗? “我是三宝。” “我是容意。” 两人同时介绍,又同时伸出手,拉在一起,容意莞尔一笑,道:“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姐妹了,一定好好伺候姑娘。” “嗯。” 三宝重重点头,圆圆的脸蛋上,满是开心的笑。 “咦?你们在干什么?闲着没事了吗?” 突然的一声娇喝,使得相谈正欢的两个人同时转脸,眼前的院门处,一个绿衣女子,柳眉倒竖的正瞪着两人,模样长得极美,可这语气特别凶恶。 三宝顿时有些害怕,小心翼翼的起身道:“这位姐姐,姑娘正在忙,不要奴婢伺候,所以就出来了。” 怕怕的又看一眼容意,她这样说,对吗? 容意不出声的点点头,她们初来乍到,怎么说也都抵不过这些王府里的老人,该低头时,一定要低头。 “哼?姑娘?这王爷的院子里,什么时候住进姑娘了?我怎么不知道?分明就是你们两个新来的躲懒……来人哪!把她们拉下去,先行关进柴房,没我的允许,不许给饭!” 如玉鼻孔朝天的盛气凌人,她虽然已经被王爷贬为了一等丫环不假,但现在,半夜的旧人都被谴出了府,就算她现在是个二等丫环的职位,也比这些新来的不懂规矩的丫头片子强了许多。 “呜!不要啊!姐姐开恩哪,我们姑娘真的是……唔!” 三宝惊慌的叫喊着,被的容意捂了嘴,默默的跟了人走,被如玉带来的人,关进了柴房。 “嘎哒”一声,柴门落锁,三宝苦着脸道:“容意,你怎么不让我把话说完?” 当时那种情况,她只要喊出来,那位绿衣姐姐肯定能饶过她的。 容意看了她一眼:“你知道王爷跟姑娘在屋里做什么吗?惊了他们的罪,你是打算要掉脑袋呢?还是打算要挨板子?” 这个三宝,到底是太单纯了些,她们才刚进府?真的不适宜树敌过多的。 “啊!这……” 三宝脸一红,又结结巴巴的道:“可是那个绿衣姐姐,她……” “你想说她是会讲道理的是不是?” 三宝赶紧点点头,又弱弱的道:“难道她真的是个坏人?” “你呀……” 容意看她一眼,耐心的提点着:“她若真是个好人,就不会张嘴将我关入柴房,根本连解释都不给我们开口的机会……” 话到这里,便不肯再多说。 交浅言深。虽然三宝与她日后都是要伺候姑娘了,但现在毕竟才刚刚相识,有些话,还是有留三分的。 三宝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见她不想再说,也就不再吭声了。又等了一会,容意起身,扒着柴房的窗子往外看。 天边彩霞渐起,已经晚上了,她们的新主子,什么时候才会记起她们呢? 第三十七章 本王绝不反抗 暮色渐渐笼罩,床上的两人也终于在极致缠绵的状态中,回归到了正常人的生活状态。 楚雅儿忍着满身的痛,从床上爬起,南明玄伸手将她拦腰又压下,亲昵的鼻尖贴着她的鼻尖,笑得一脸的满足:“雅儿,本王这技术,雅儿可还喜欢吗?” 想他十八般武艺,可是样样精通的,如今却全部用在了讨好她的身上,若是这样还不满足的话,那他是不是真要去撞墙了? “去死!” 楚雅儿有气无力的动动身子,媚眼斜飞的骂他一句,明明很有气势的一句话,现在听起来,却是小猫一般的呢喃哪! 不止根本没起到作用,反而让南明玄刚刚压下的那些情动,又再度有抬头的趋势。 手指一动,忍不住又吻她:“雅儿,我……” “不要了!你再敢碰我,信不信我咬死你?!” 楚雅儿心神俱紧的七手八脚将他踹开,硬撑着身上的不适,取了刚刚三宝送进来的新衣就往身上套。 这作死的男人啊!这是多少年没吃肉了? 冲动起来,简直是一发不可收拾! “美人裙下死,做鬼也风流……雅儿,你若真想咬死本王,本王绝不反抗。” 身后一条火热的手臂再度圈上腰间,楚雅儿愣愣打个寒战,感觉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南明玄……你,没病吧?” 反手去摸他的脑袋,楚雅儿看着他的表情就像看到了鬼一般的不可思议。 堂堂大周睿王爷哪,这怎么说起流氓地痞的口头语来,这么熟门熟路一点都不带磕巴的? 尤其这最后一句话,他怎么可以把这样脸红心跳的床弟之话,说得这么朗朗上口呢? “胡说!本王一向身康体健,怎么会有病?倒是你,还疼吗?” 南明玄拉下她的手,意有所指的问。楚雅儿顿时又有一种吐血的冲动,哑着嗓子的狠声道:“你要是知道心疼我,早干嘛去了?” 翻来覆去的折腾她,这腰都快断了,尤其那下边,说不疼,才是骗人。 “哦!那本王下次会再小心些的。” 南明玄脸不红气不踹的认真接受意见,楚雅儿直接后脚跟一跺,气冲冲的就坐到了一边的梳妆台上。 又一天过去了,她到底是谁? 身后,南明玄吃疼的倒抽一口冷气,这丫头,下脚也未免太狠了。 楚雅儿不理她,心里惦念着事情,从桌上将那面圆圆的铜镜一把抓在手里,顿时就愣了。 这不是她! 确切的说,这不是前世的她。 她记得前世的自己。虽然不是美人,到底也算是个清秀佳人的,但绝对不会是现在的这副模样。 唇色如珠,眉眼妖娆,整个人长得如同是一朵乍然怒放的国色牡丹一般,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千古惊华的风情与恣意,是那样的美艳亮丽,花姿夺目。 尤其那从来就遮不住的脸上,更是有着一抹其它女人所没有的精灵与慧黠,从内向外的骨子里都透着一份说不出的野性张扬。 这是一只勾人的狐,也更是一只锋芒内敛的猫。 想起南明玄曾经对她的评价,还当真是很贴切,到位的。 楚雅儿看得惊艳,看得惊叹,便身连身为女人的自己都看呆了这副模样,那么,其它人呢? 伸手摸着自己的脸,楚雅儿啧啧有声的暗想着,或许白景霖今天所说出的那些话,也正是在提点着她什么吧? 抽个时间,一定要好好的去拜访一下楚飞龙将军! “在看什么?” 南明玄从背后搂上来,暮色纷芳的铜镜里便出了一对绝色的男女。 男的风姿卓然,眉目清朗,女的国色天香,巧笑嫣然,如此相扶相持亲密的照在同一个铜镜里,竟是有一种执手画眉的郎情妾意。 “怎样?小女子我生得漂亮吗?” 楚雅儿乍见这一副天姿般的容颜,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的甜哪! 前世她长相平平,就算是个清秀佳人,也充其量只是个中等偏下的小角色,可这一世,她居然长得如此的天仙绝美,顿时就大大的满足了她那颗表面看着不在乎,实际却特别特别变美的女人虚荣心。 如今,穿越时空也罢,鸠占鹊巢也罢,现在倒映在镜子里的这个人,是她! “你呀……从来没照过镜子吗?” 瞧着怀里的小女人如此臭美,南明玄也顿时好笑了起来,手一弹,在她的脑门上轻轻落下一记,楚雅儿傻傻的嘿嘿笑:“这个,不是家里一向穷吗?所以……照镜子这事,还真是照得挺少的。” 心有千般结,却无一丝敢向你透露的可能,迫不得已,楚雅儿随口又是一个谎,南明玄的眉梢明显动了动,拍拍她的头,道:“以后,想照多少镜子,只管开口!” 跟了他,就不会让她再受穷。 楚雅儿很受用,小脑袋猫咪一般讨好的向着他怀里蹭蹭,软软糯糯的道:“你说的哪,不许反悔,哪怕有一天,我……有可能会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情,你也一定要相信我,不能不要我,知道吗?” 状似平静的说出这句话,楚雅儿心里好紧张。 趁着现在,他还对她比较好,她早早的向他讨个恩情,将来就算事情败露,他也至少能饶她一条性命吧? “胡说!你这辈子,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怎么可能会不要你?” 一只大手揉上她的脑袋,夜色也跟着渐起,屋里还没有点灯,还是那一颗夜明珠,正幽幽的散发着冷芒,楚雅儿抬起头,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却能感觉到话里的真心。 顿时嗓子一窒,又有些疼,轻咳了两声,心也跟着疼了一下,南明玄听着这声音不对,皱眉道:“大夫开的药,喝了没?” 拉了她起身,重新坐回一团乱的床上,楚雅儿皱着眉子,没好气的掐着他手背:“这整整一下午都没出房门,你说喝了吗?” 嗓子仍旧疼,感觉还有些肿。 莫不是指甲有毒,发炎了? 想到这些,楚雅儿又顿时提起一颗心。这个时候,她不知道有没有抗生素一类的药,但有的可能性,应该不会大。 正想着,只觉身子一空,她叫了一声:“南明玄,你干什么?” 骤然腾空的身子让她很没安全感,下意识伸手抱了他的脖子,南明玄已抱着她出门了。 房门拉开,灯火阑珊,福宝正唉声叹气的蹲在院子中心,见他们这一出来,顿时就喜上眉梢的道:“王爷,楚姑娘,你们可算是出来了。” 南明玄问:“什么事?” 楚雅儿挣扎着要下来,男人的铁臂却是纹丝不动,福宝嗓子发痒的咳了两声,道:“王爷,这药已经煎好了,您看……” 话到这里,他身后跟着的如玉已是亲自的送了托盘上来,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只专注的看着南明玄一人,嘴里甜甜的道:“王爷,药熬好了,是奴婢亲自熬的呢!” 素手纤纤的将放着药碗的托盘轻轻举高,满眼的爱慕之色丝毫不加掩饰,看在楚雅儿的眼里,顿时就觉得惊奇了。 第三十八章 不能说 这女人的眼睛是瞎的吗?她这么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女就在这里,她居然视而不见? 哦! 好吧! 原谅她刚刚才知道自己“长”什么模样,这兴奋兼激动的心情,一时半刻,是很难平复的。 “好!将药放下,你出去吧!” 南明玄抱着楚雅儿又往前走了几路,坐到院里的石桌旁,如玉脸上的艳羡骤然一暗,王爷这是……还在生她的气吗?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福宝看一眼自家主子,叹口气的上前催着,如玉强打精神,努力的挤了笑过去,将手里的托盘放下,道:“王爷,这药……奴婢已经热了好几次了,趁热喝才好。” “嗯。” 南明玄点点头,看也不看她一眼,却是一手端起那黑漆漆的药碗,先是放在唇下吹了一会,又试了一下温度之后,才终于递到了楚雅儿面前,温柔宠溺道:“雅儿,来,喝药。” 一话出口,如玉蓦然就白了脸色,呆呆的道:“王爷,这药,不是您要喝的吗?” 所以才会费了她那么的功夫,精心熬制了这一碗爱心汤药,心想着哪怕王爷再怎么讨讨厌了她,只要这一碗药,王爷能够喝下去,她也很欢喜的了。 可现在……这是怎么一回事? “本王什么时候说过,是本王要喝药的?” 南明玄不悦的声音丝毫不给面子的在耳边响起,才刚刚接过药碗的楚雅儿“噗嗤”一声就笑了,顿时,如玉的目光怨毒的闪烁而过,南明玄无奈的帮她擦着唇边的药汁,责怪的道:“喝药就喝药,笑什么笑了?” 瞧这药,都浪费了。 眼睛心疼的只看着楚雅儿一人,其它人,全部都无视 如玉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少女一颗芳心在生生的滴着血哪,她精心熬制的汤药,怎么可以进了这贱女人的口? 蓦然回身看向一脸无辜的福宝,福宝眼睛看着天,一副夜色很美的模样,如玉忽然就要气得吐血。 “王爷……” 她下意识的叫出一声,南明玄敏锐的视线骤然回过,定定的落在如玉的脸上:“还有事吗?” 看来,昨日那一脚没踢死她,倒是让她更多了几分不该有的心思。 主意一打定,手揉了一把楚雅儿的脑袋,招呼着福宝道:“她的契约什么时候到期?” 下巴抬起,指向脸色骤然惊恐的如玉丫头,话里的意思十分明显。 福宝道:“如玉的契约是终身的……”所以,他才不能随便的让她走人。 “终生?” 南明玄一愣,当机立断道:“给她五百两银子,让她走人!” 轻描淡写的语气,像是在挥袖赶着什么阿猫阿狗一般的轻松自然,楚雅儿捧着药碗,顿时又想笑了。 好吧!她是很不厚道,可是?她也是真的不喜欢如玉这个女人的。接二连三的针对她,便是菩萨也有了火气。 如玉惊呆了:“不,不是这样的……王爷,王爷开恩,奴婢不想走啊!求王爷让奴婢留下来,做牛做马都行,就是不要赶如玉走!” 苦苦哀求,脸色凄然,眼底的慌乱更是让人看了心软,楚雅儿端着药碗闻着药味,也没有了喝下去的心思。 轻轻将药碗一放,皱着眉道:“南明玄,我不想喝药。” 伸手摸了摸嗓子……还是很难受。 可是面对着这么一个疯女人,这么涕泪横飞的哀求,她实在做不到淡然若定的将这碗太苦的汤药喝下去。 最关键的是,谁知道如玉这女人的心思有没有长歪,这碗里有没有下着春.药什么的? 到时候万一真有,她这么一仰脖喝下去,再来一次**焚身的各种掠夺,她还活不活了? 乍然想到这两天的刚刚穿越,便已经与南明玄进行不下数次的男女欢合,不止身体上有些受不了,心理上也难接受啊! 好像她这个女人,就是天生为了ooxx而生的一般,怎么想怎么脸红。 “不喝?” 南明玄的注意力被拉回,也懒得再听如玉的哭嚎,摆了摆手让福宝带她下去,自己则是皱着眉头,眼睛不悦的看着怀里的女人:“说,为什么不喝?” 嗓子都咳得出血了,她是想要干什么? 蓦然又记得这一段的公案,南明玄不由分说的将药碗端起,放到她嘴边,给了她两个选择:“一,你自己喝,二,本王亲自喂你!” 邪勾的唇角挂着慵懒而危险的笑,眼底还有着两簇压不住的欲望之火,楚雅儿不用想,就知道他正在打着什么主意,牙一咬,气哼哼的道:“好!我喝!” 就知道这男人,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罢了罢了,就算这碗里真是下着什么药……大不了再疯一回拉倒。 烈士就义一般的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唔!好苦!” 南明玄早就一只蜜饯塞进了她嘴里:“不许吐!” 声音前所未有的严厉。 楚雅儿翻了个白眼,将那蜜饯咬了咬,终于一口咽下,道:“我傻啊!我吐?我吐一口,你再灌我一碗?” 想到昨夜的那碗苦药,顿时觉得无比悲催。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了,自打混乱这时空,就一碗一碗的中药灌个不停……嗷!好怀疑前世的那些西药片片。 “怎样?还苦吗?” 见她终于不再蹙眉,南明玄抬手将她额边的碎发拨在脑后,那样温柔款款,倾心相许的模样,让得楚雅儿心中一动,不自觉的便伸手环住了他:“不苦。其实,只要你对我好……再苦的药都不苦了。” 嗷! 鸡皮疙瘩起满身,她今天这是犯了哪门子的邪了,一句一句的甜言蜜言不要钱的往外蹦跶? “呵!” 南明玄也被她这话给迷得晕头转向了,顿时抱着她,又轻轻的吻了一记,道:“只要你不离,本王永远不弃!” 这句话说下,楚雅儿跟着就心尖儿一颤,说不出的欢喜鼓舞,又不是滋味。 这话鸟笼,楚雅儿前世看得太多,也听得太多了,可轮到自己的时候,仍旧觉得全身电流滋滋不断。 甚至,她现在心里边冒出了一种冲动。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有一个南明玄待你如此之好,你还讲究什么?犹豫什么呢?将你真正身份告诉她,他会接受你的,原谅你的,真的真的…… 于是,楚雅儿脑袋一冲,张嘴就想说,南明玄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又将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全部勇气,又生生打断。 南明玄问:“雅儿,今天上午到底发什么了事,你会将自己的嗓子抠成那样?” 那样的狠,那样的疯,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楚雅儿满心的冲动,刹那间就凉成了寒冰。 南……明……澈! 这个恶魔,她不能说,坚决不能说啊! 眼神一慌,低了头去蹭那药碗的边边,含含糊糊的道:“也没什么?只是差点被马给踩了,所以,落地的时候,沾了一身的土,又磕了一嘴的沙子,把嘴唇磕破了,又吐不出来,所以,就用手抠了,结果一时太紧张,就把嗓子抠破了。” 第三十九章 眼神不好 她这一段话说得毫不磕巴,一点破绽都没有的,听起来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南明玄手指敲了一下桌子,信了她:“那好吧!不过以后出门,一定要注意了。” 抬眼看了一下天色,已经入夜,抱了她径直往着饭厅走去,一路上,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倒像是各自都非常珍惜这样的时光似的,让楚雅儿心里莫名的就生出了一股不安的情绪。 “王爷,楚姑娘,这是小的特意让人做的水晶肘子,八珍豆腐,剁椒鱼头,四喜丸子……这个是……山清水秀,楚姑娘看着还喜欢吗?” 饭桌上,福宝总管各种殷勤介绍,细心伺候,说到最后一个菜色的时候,楚雅儿好奇:“这个不就是金针茹汤吗?怎么叫山清水秀了?” 几片香菜叶子飘着,几把金针茹头冒着,还有一些根本没肉的骨头在里面戳着……楚雅儿觉得这个菜名起得倒很优雅,可就是这菜色……这一见还不如不见呢。 “呃,这个……” 福宝挠头一笑,讪讪道:“这不是菜多了,名字没记好,所以……山清水秀是小的起的名。” 话落,南明玄一个冷眼飞刀就瞟了过来,福宝顿时蔫了:“主子别气哪,小的脑子进水犯浆糊了……下次一定记住。” 狗腿似的又上前,帮着南明玄捶着背,南明玄哼了一声,突然想起一事:“那刺客的事,有眉目了吗?” 楚雅儿正要去挟菜的手,猛的就停了下来。 南明玄看她一眼,轻轻看她一眼,楚雅儿就将筷子若无其事的又挟了出去,水晶肘子到手,入嘴,肥而不腻,唇齿留香。 福宝在跟南明玄回着话:“王爷,小的查了一天,这王府内的人,似乎个个都没作案时间哪,会不会,那刺客就根本不是王府中人?” 话落,他下意识的眼神飘向楚雅儿,这刺客之事,也只有楚姑娘一人,从头到尾的经历了,会不会,是楚姑娘看错了? “不会的,她一定是这王府中人,而且还是个女人。”楚雅儿将筷子一放,嚼着嘴里的水晶肘子好像也没什么味道了,你说这好好的吃个饭,又提什么杀手呢? 所有的食欲全没了。 “而且,她目标特别明确,那么大的雨,她直奔客房,还故意压低了声音,分明就是怕我认出来,所以,福总管的调查重心,应该还是在王府内为佳。” 认真分析,仔细回想,楚雅儿给出了自己最为直观的判断与建议。 南明玄看着她的目光,渐渐变得异样,福宝的嘴巴也越张越大,傻傻的道:“楚姑娘的意思是,这杀手竟是个女的?” “什么是个女的?她本来就是女的啊!” 楚雅儿一个白眼丢过来:“别告诉我,你从来调查的只是男人!” “呃!” 福宝纠结了,满脸囧囧的看着南明玄,幽怨深深,王爷哪,您这是什么眼神? 南明玄眸光闪闪,很淡定的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本王难得看走眼,很意外吗?” “噗!” 楚雅儿愣了愣,顿时就跟着喷了,满桌的菜色顿时就肉沫横飞,惨不忍睹! 王爷哪,您老人家也太有喜感了,还难得看走眼,承认自己错了,有多么难吗? “啊!楚姑娘……这……” 福宝抽了抽脸,顿时就心疼了。 呜呜呜!可怜他这一桌的好菜哪,就这么给糟蹋了。 “咳咳,真……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话未说完,南明玄已经面无表情的抱了她离桌,微凉的指腹在她唇角擦过:“有那么好笑吗?” 点点的血迹在她唇角隐去,南明玄有些担心她:“雅儿,你嗓子不好,多注意一些。” 这笔帐,他还得跟那个飞龙将军好好的算一算。 “唔!好,好,我不笑了……可是?你眼神什么时候变那么差了?女人跟男人的区别还是有的嘛!” 努力忍着克制了笑,楚雅儿好奇的再度问着,南明玄青筋跳跳:“天黑,没看清!” “不对!” 福宝在一边怨念的拆台:“王爷是关心则乱,只顾着楚姑娘了,所以才看错的说。” 嗷嗷! 难为王爷当时还回得那么信誓旦旦的,非说是个男人……嗷!要不要这么乌龙? “不说话,你会是哑巴吗?” 南明玄冷哼着丢出一句,福宝嘿嘿一笑,好吧好吧!正在热恋的男人伤不起,就算看错了,那也情有可原的不是? “王爷,小的这就去再换一桌菜来,请楚姑娘稍等。” 机灵的脚底抹油溜走,福宝大总管绝对深深的明白,眼下这王府,很快就会是楚姑娘的天下了,巴结楚姑娘的前途,可比巴结王爷的前途大得多了。 不一时,有下人过来收盘子收菜,福宝又去大厨房指挥着忙活去了,楚雅儿懒懒的倚在南明玄的怀里,心肝儿有些跳。 好像,从刚刚一开始,她就始终脚没沾过地吧? 不过嗓子受伤而已,这男人,还真把她当瓷娃娃宠了。 悠哉乐哉想着事情,想到南明玄激情的时候,能把她连皮带骨的吃下去,可冷情的时候,那只消一个小眼神就能冻死所有人。 唔! 这男人,好像从头到尾的只对她一个好呢。 如此独一无二的爱,楚雅儿很受用的眯起眼,心安理得的窝在男人的怀里,脑子一转,竟又忽然想到南明澈那一张邪魅冷情的脸,顿时就蓦然吓醒,猛的坐直了身子。 “怎么了?” 南明玄问,楚雅儿满眼的慌乱:“没……没什么!” 手抚着胸口缓缓往下,距离本月十五,还有几天时间? …… 夜色如墨般沉暗,盛夏的夜里总是少不了雷雨的袭击。 一看这天气,便知一会儿定会有暴风骤雨再来。 飞龙将军府的灯,一向是熄得挺准时的,可今天,却是难得的没有早早就熄灭,一队队的巡逻兵士,便是在这样的夜色中,也有着一种不怒而威的煞气。 铁马金戈,一生征战,让这位才不过年仅五十的飞龙将军,鬓发上已染了白。 楚氏这一门,也不知道是不是手上染了过多的鲜血人命的缘故,总是子嗣凋零,香火不旺。 轮到他楚飞龙时,膝下竟连一个儿子都没生出来,好不容易在步入中年的时候,夫人终于怀孕,生下了一个女儿,也是当作心肝宝贝的疼着,却不料就在十多年前,女儿意外失踪,为此,夫人更是哭瞎了双眼,害得他这位铁血将军,心力交瘁,外加国事繁忙,更是瞬间苍老了十岁不止。 而这十多年以来,楚飞龙虽然征战边关,却也从来没有放下过寻找女儿的大事。 就在今天,他接到了一个情况,说是他的女儿曾在平南府出现过,于是快马加鞭的怀了满心的激动赶过去,才发现再一次的认错了人。 乘兴而去,又失望归来,心下再惦记着府中瞎了双眼的结发夫人,这才急急的当街纵马,差点伤了人命。 不过,想到白日的那个牙尖嘴利的小女娃,楚飞龙的额头顿时滑下几道黑线。 如斯女子,当真是让他头疼。 想他堂堂一朝将军,面对百万敌军大兵压境,都曾面不改色心不跳,却独独对这个街上偶遇的小女娃,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第四十章 郡王选媳 尤其是这丫头,不止有南明澈为她出头,更有南明玄怒气冲冲而来,差点把他将军府都给砸了! 至于吗至于吗?害得他这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卑躬屈膝的给人家作揖赔不是,这老脸还要不要了?那女娃子也太猖狂了些!等天亮了,一定要去好好查一查,那女娃子的身份来历。 如此长袖善舞的同时周旋在睿王跟英王之间,绝对不是个好现像。 “将军,有消息。” 正想着,门口“笃笃”一响,有兵士敲门。楚飞龙收起心中思绪,苍凉有力的声音道:“进!” 门推开,传信的兵士将手里的信条双手递出,语带敬畏的道:“将军,平南府来信。” 嗯? 楚飞龙顿时挑眉,他上午才从平南府回来,这怎么马上就又有来信了? 伸手接过,只一眼,便蓦然起身,急急的道:“查到这信是从何处来的了吗?” 传信兵士吓了一跳,急忙摇头:“飞鸽传书,无法查询!” 偷眼瞅着将军的神色,心下暗暗猜测,这是又发生什么大事了?居然惹得将军这般暴怒。 “既没有……那就算了吧!” 激动过后,楚飞龙冷静下来,这样的一封匿名信,也的确是不能为人所知的。 挥手让那传信的兵士下去,再细细展开那不过寸余长的纸条,一字一顿读着上面的信息:令媛下落,英王府邸! 英王,英王…… 楚飞龙嘴里念叨这个名字,矍铄的眼底,渐渐迸出希望的光亮。 …… 长公主府,白景霖实在是有些焦头烂额了。 嗷! 这该死的南明玄,就知道一旦惹了他,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瞧瞧,瞧瞧。 才不过刚刚拐走了他的女人就那么浅聊了不到一刻时间,他就能够着人将金陵城几乎所有待嫁闺中的女儿画像都送了来。 尤其是那个南明玄曾经提起的城南福大人家的福琼琼小姐,那可是年华双十,才情双绝哪……白景霖一瞅着这张画像,跳起身来就跑。身后一道女子的声音,兜着屁股的就直追而来:“坐下!才刚多一会儿时间,这就呆不住了吗?这么多画像,你不要告诉本宫,你一个也看不上!” 长公主南明无双气得将桌子一拍:“啪”的一声响,白景霖乖乖的站住了脚步。 讪讪一回头,带着讨好的笑容道:“母亲……您看,您这是急什么哪?儿子也不过二十出头,这可正是风华正茂,建功立业的好时机,您老人家别这么操心行不行?” 颠颠过去,给这大周朝唯一的长公主,也是自己的亲娘老子,各种捶打,捏腿,把个南明无双给又气又笑,想打又舍不得出手,只好一指头戳出来,戳着他的脑门道:“休想给我撒娇使好!去,今天这些画像里,你要再挑不出合你心意的媳妇来,本宫就给你做主了!” 一把拍开这个不省心的小子,长公主亲自起身,将那所有的几十张画像,一张一张的摊开来看:“喏!福大人的女儿,福琼琼……” “不要!福琼琼,福穷穷……儿子真要娶了她,就凭这名字,还不得把咱公主府的家计败光了?”白景霖鸡蛋里挑骨头,对于公主老娘这性子,那是一定要用哄的,不能硬来。 要不然,怎么会是自己最宝贝的女人呢? 白景霖撒娇卖萌的伸手抱着长公主的腰身,脑袋瓜子蹭啊蹭的,长公主好气又好笑:“去去去,都这么大的人了,长得比娘还要高,怎么还像个小孩似的?” 嘴里说着,却又很是享受儿子这一副温暖的怀抱。 都说养儿为防老,自己这儿子什么都好,人长得好,性格好,脾气好,人缘也好,可就是这终身大事,一直都不怎么上心! 哎! 为了自己能够早日的抱上孙子,长公主现在是急得头发都白了。 “好啦好啦!娘,瞧您说的这话,儿子再大,不永远都是您的孩子吗?再者说了,娘的身份一向健康硬朗,容光焕发的,这儿媳妇早一天晚一天的娶进门,又有什么关系呢?” 白景霖舌灿莲花的各种哄着,不要钱的马屁各种拍着,长公主听得真是哭笑不得哪。 手一抬,再度戳着他的脑门道:“胡说!既然是早一天晚一天的没干什么区别,你为什么不能早一天?” 看一眼那眼前的各种画像,南明无双实是拿这儿子没办法。 “得!” 听老娘这么一说,白景霖就把脑门一拍,想到了一个超好的人选:“那啥,要我娶媳妇也行……我就看上了飞龙将军家的那个女儿,娘帮我去说说?” 楚雅儿身上的谜题过多,他一日不解开,一日不死心。 “飞龙将军的女儿?” 南明无双一听这话,就恨不得一指头戳死他算了,这儿子也太是异想天开了:“你倒是想得美!那飞龙将军的女儿,十多年前就失踪了,至今未归,你现在想要娶人家,你也得有那本事找着人才行!” 话虽如此,长公主却是了解自己这个儿子,一向是没有把握不出口的,难道,这飞龙将军的女儿,还真的有了下落? 如此一想,顿时又两眼放光。 好啊! 不管如何,这得赶紧先到飞龙将军哪儿去一趟,这可是儿子第一次开口要她去说亲啊。必须要赶在人家找回女儿之前,不管是丑是美,是瘸子还是矬子,先给儿子定下来再说,要不然,这回头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了。 啊呸呸呸! 瞧这话说的……太伤大雅了。 心里寻思着,白景霖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又闪人了,等到长公主回神再想问问的时候,这眼前哪还有人? 顿时又气得差点吐一口老血出来。 这死孩子……多看一眼画像会死吗? 啊呸呸呸,不许咒自己的宝贝儿子! “主子,我们去哪里?” 一出长公主府,小厮白小三就特别有眼色的问着。白景霖斜了他一眼,浑身皆爽的回道:“去哪里?当然是去睿王爷府了!” 他白景霖不是个小气的人,但也不是很大气。 南明玄那浑蛋胆敢如此的算计他,这口气,不报复回去怎么行? “啊!又去啊?今天上午,不是刚刚才去过的吗?” 白小三很老实的就叫了一声,白景霖瞪他一眼:“你今天吃了饭,明天就不用吃了吗?” 呃? 白小三顿时哑了。 白景霖伸手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好好想吧!” 袍袖一甩,虎虎生风的走出了老远。 白小三翻来覆去的想着,这话说得,表面上是真的很正确啦!可是……这吃饭能跟串门子相比吗? 尤其这门子串的,还是睿王府的家耶! 一想二想的,猛然就想起了是哪里不对,顿时跳起,叫道:“主子,主子……等等我,等等我哪!” 主子爷这哪里是去串什么门子,分明就是去报仇雪恨了! 第四十一章 看不透的女人 睿王府,东柳阁。 天色如墨,空气窒闷。 吃完了饭,南明玄将她送过来之后,有事忙去了,楚雅儿一个人坐在窗前,手掌心托着下巴在胡思乱想。 南明玄,南明澈,白景霖,如玉,还有那个不讲理的臭老头,以及昨夜的那个刺客……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想了有三四遍,这脑子里仍旧是一团乱糊。 总有一些东西,理不清,总有一些东西,不明白。 就算她之前的猜想是正确的,南明玄与南明澈这对兄弟之间不睦,但是白景霖到底是哪方的人?或者哪方都不是,他自成一国? 还有如玉,那么明显的爱慕着南明玄,她会不是会昨晚的那个刺客? 唔! 应该不是的,如玉身上有伤,若她真的是刺客,那她的动作应该没有那么灵活。可如果真的不是她,这整个睿王府,还有谁会对她那么仇恨深深呢? 再想到白天当街纵马的那个臭老头,对英王南明澈自然熟络的各种态度……会是南明澈的人吗? 正想得出神,窗前人影骤然一闪,一张放大的俊脸,鬼魅般的出现在她的眼底,楚雅儿一声尖叫,那人急忙伸手,捂了她的唇:“别叫,是我!” 熟悉的声音,低沉的语调,楚雅儿愣愣的抬头,直直的盯着他片刻,顿时就气得火冒三丈的。 “唔!” 猛一抬头,将他的爪子甩掉,楚雅儿怒道:“白景霖!你特么的是鬼吗?人吓人会吓死人的,知道不?” 狠狠一转身,坐回了屋里桌旁,白景霖眼底精芒一闪而失,也不走正门,跳着窗子坐了进来,楚雅儿抓起一壶凉茶就砸了过去,白景霖徒手接着,笑意满脸的道:“不就是夜来做客,没打个招呼吗?你这么大脾气做什么?” 走到桌前,很自然的将茶壶放下,打量着这个刚刚才打扫干净的东柳阁,嘴里啧啧有声的道:“唔!瞧这布置,很不错的嘛!南明玄那小子还真是对你上心了。” 楚雅儿没好气:“上不上心,不用你操心!” 白日那一谈,她对他就完全没有了好印象,是以现在,更是将所有的厌恶都挂在脸上,一点违心招呼的意思都没有。 “你这样子可不好……这根本不是待客之道哪!” 白景霖不满的收回目光,坐在桌前,楚雅儿心里有火,一点都不待见他的道:“半夜三更,不打招呼的就闯进我的房间,这是你来客之道吗?便是个贼,也就这样了!” 手拿起茶壶,竟是一点水都没散出来,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名叫白景霖的郡王爷,手底下也真有两下功夫的。 好女不吃眼前亏,楚雅儿捧了茶壶,就着壶嘴的一饮而尽,白景霖看得眼睛发光,赞一声:“豪气,爽快!” 楚雅儿冷眼撇他:“少废话!你到底什么意思?半夜三更的闯进来,不会又要审问我吧?” 要真是那样的话,她真不介意大喊救命的。 的确,行动上,她不是他的对手,可真要论到智计的话,她还真不一定会输给他! “呵!我看着,就那么像一个很严谨的审官,或者是密探一类的人吗?” 瞧见了她眼底的种种戒备,与傲气,白景霖原本还真想再问一两句的冲动就此打住,他眯了眼睛,借着屋里淡雅清凉的夜明珠柔光,细细的再次打量她,楚雅儿毫不怯场的也跟着瞪了回去,一时之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可已经暗暗的过了一招。 “来者是客,弄些好酒好茶的招待吧!” 白景霖率先收回目光,挑了唇道,他不是怕了她,而是以他一个堂堂的大男人身份,去这样打量着一个女子,目不转睛的看,到底是有些跌份的。 “没酒,凉茶,你随便!” 楚雅儿也松了一口气的回道,这样与他对视的压力……很大。 不过,她也不是轻易服输的人,直接双臂抱了胸,挑衅的抬了下巴,看那一壶她刚刚喝过的凉茶:“如果不介意本姑娘口水的话,你也可以就着喝的。” 唔! 这样的意思,还有一层,那也算间接接吻了? “哦,既然楚姑娘有这雅兴,本王,如何敢不从?” 白景霖也是个桀骜的人。 这世间,除了有数的那么几人能压制他之外,楚雅儿这还是第一人,敢这么与他说话。 伸手抓起那茶壶,果然就着茶壶嘴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楚雅儿额头青筋直跳,一脸黑线,有一种跳起来跑路的冲动。 让他喝,还真喝啊! “不错,味道很好!” 意犹未尽,白景霖潇洒一笑,将茶壶放下,隐隐笑起的眼底,有绝对挑衅的意味存在。 楚雅儿耸了耸肩,认输了:“好,算你厉害。不过,你还没说,这大半夜前来,是找南明玄的,还是来找我的?” 楚雅儿的想法,后一个的可能性不太大,毕竟他们两个之间,没什么交集。没想到,白景霖却是突然一笑,压低声音的道:“本王听说,你想去逛花船?” “你怎么知道?” 楚雅儿警惕,这又是一个坑吗? “呵!这整个天下,有本王不知道的事情吗?” 白景霖得意一笑,话题再度拉回:“说吧!想不想去?” 这提议,很有诱惑性。 楚雅儿考虑不过半分钟,点头:“想去!” “好!” 白景霖起身,说走就走,楚雅儿看他一眼:“等等,我换身衣服。” 这东柳阁可是与先前的客房不同,不止让她在物质上有着绝对的享受,也让她精神上感觉自己被尊重了许多。 至少,不再没衣服穿的各种披被子乱跑了。 白景霖等着她,打趣道:“有没有麻雀变凤凰的感觉?” 屏风后,楚雅儿悉悉索索的换着衣服,反驳道:“本姑娘从来就是凤凰。” “唔,是吗?” 白景霖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突然又一笑道:“初见你时,你是泡在水里的吧?感觉很清纯,可现在这一见,觉得又太小瞧了你。” “是吗?那时候我觉得你还是个好人呢?可后来一见,又觉得你这人真的挺讨厌的。” 楚雅儿将衣服换好,拉开屏风走出来,一身合体的男装,白得耀眼,夺目,向着一脸惊艳之色的白景霖毫无退缩的针锋相对。 彼此之间花火滋滋暴响,这是战争要打响的信号吗? 静默片刻,白景霖将视线收回,心思有些跳:“彼此彼此。不过……你确定要穿这么一身去吗?秦淮河的姑娘们,还不吃了你哪?” 尤其是,这件事假若要被南明玄发现的时候,该是何等的一个暴怒? “要走就走,那这么磨磨叽叽的?” 楚雅儿哼了一声,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谁知道白景霖此番带她去花船,会碰到些什么事? 抬脚往前走了两步,又忽然想到什么?回头问道:“今天什么日子了?” 白景霖下意识回:“七月初七。” 嗯? 楚雅儿就笑了:“牛郎织女哪,好日子……” “你说什么?什么好日子?”白景霖没听清,楚雅儿却不想再说,转了话题道:“走吧!出去看看这传说中的秦淮河,本姑娘便是死,也安心了哪!” 摇摇头,果真迈着豪爽的步子往外走,这装男人……她用装吗? 白景霖摇摇头:“看不透的女人……” 跟着也往外走,出了门,又紧走两步追上楚雅儿,手提着她,跃着墙头翻出去。 灯火照耀的睿王府中,南明玄负手而立的仰望着:“七月初七吗?” 离十五,也只剩八天时间了。 “王爷,我们怎么办?” 福宝从黑夜里跳出来,目视着墙头问。南明玄眸光闪闪,冷然吐唇:“跟上!” 第四十二章 秦淮河 秦淮河的夜,一向是大周皇朝的一道绝对美景。 尤其是一到晚上,这整条秦淮河,就开满了大大小小的花船。 水色碧莹点点,厚而不腻,灯笼红红火火,船弦挂满。 再加上,各色各香的美女佳人倚船而坐,数不尽的风流才子一涌而入,吟诗作画,左拥右抱,过的是神仙一般的生活哪! 白景霖带着楚雅儿,就正挑在这个时候的到来,两人俱都是翩翩如玉的君子形像,举手投间风流无双,绝世惊华,顿时就招来了诸多美人的青睐。 “哟,两位公子,这是第一次来吗?快进上船……” 秦淮河最大的花船瑶阁上,瑶妈一声欢喜的招呼,其它船上的花娘也跟着叫了起来道:“公子公子,上我们这里来吧……” “不行不行,要上我们这里来,我们这里美人多哪……” “来呀来呀,美人如玉,美人如云哪,公子来吧!奴家给你打八折呢……” 各式各样的招揽,用力的挥动着香帕,阵阵香味扑鼻,楚雅儿在汗颜的同时,也着着实实的过了一把恩客瘾的时候,不过也快有些招架不住了。 轻轻一扯白景霖的袖子,压低声音的道:“这……要不我们走吧?” 美人是如玉,美人也如云……但这女人多了,也有些消受不起哪! 白景霖笑得见眉不见眼的:“走?都来了,不好好玩玩怎么样?” 手一伸,压着楚雅儿的肩膀就强硬的带了进去,上了瑶阁的花船。 楚雅儿怒:“喂,你到底想干什么?”这还有人要逼着逛花船的? 白景霖笑:“别吵,一会就知道了。” 说话间,花船的瑶妈已是喜不自胜的迎上来,甩着帕子道:“哟,两位公子,多谢两位选了奴家这里呢?来来来,贵客到,上茶,要上好茶哪!” 扯着嗓子向着船里喊了一声,早把白景霖一把拉了,压在船板上的一张桌旁,不多时,那袅袅的茶香就钻入了鼻间,楚雅儿沉着脸,迫不得已的也跟着他坐下,白景霖笑得一脸花相,挑着下巴的问着瑶妈,道:“来呀,把这船上最漂亮的姑娘给小爷叫出来陪着。” “呃,这不行哪!” 瑶妈顿时有些为难:“奴家这船上的姑娘全是最漂亮的……这要真个儿的全叫出来陪着公子您,奴家的其它客人怎么办?” 说着,果断很煽情的向着周遭客人眨了眨眼睛,有那耳朵灵的,立时跟着起哄道:“对呀对呀,你把所有的姑娘都叫走了,让老子干喝西北风不成?” “哼!有钱有势了不起啊!本大爷有的是钱,来,瑶妈,最漂亮的姑娘给爷叫出来……” “叫出来!叫出来!” …… “唔!你这下麻烦可大了。” 楚雅儿看着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动乱,忍不住幸灾乐祸的偷笑着,把刚才那种被人强迫上船的不快,全部抛到了九宵云外去。 好嘛好嘛,出来看一下白景霖的囧相,其实也是很愉悦的。 “你知道什么?这是魅力!” 白景霖笑骂着,难道与她相处如此融洽,他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欢乐。原本是想要上船查一些事情的心思,也不由自主的被冲淡了一些,向着那杂乱的人群一声喊:“吵什么吵,吵什么吵?有钱的是大爷,没钱的是孙子,本大爷有钱,看的就是美人,你们有意见,拿钱来啊!” “啪啪”的银票往船上一拍:“五千两黄金,这里的美人,爷包了!” 清场,必须清场! 要不然,怎么能显得出他的财大气粗呢? 白景霖眯正想着,耳边突然一声低低的呻吟,他回头,楚雅儿眼睁睁看着那桌上的一沓金票,红了眼睛:“败家子,你这个败家子啊!五千两的金票……操!” 一声粗**出,白景霖瞳孔缩了缩,惊了。不远处的另一条船上,南明玄耳朵动了动,也跟着有一种大汗的冲动。 这女人,还真是,粗鲁得可爱。 “你……你还缺钱?” 白景霖难得结结巴巴的问,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看向楚雅儿。以她现在的身份,身家,南明玄肯定不会亏了她的,还有南明澈……她居然也能将这五千两金票看在哪里? 真是在他今天看来,最最好笑的事情了。 “缺钱,我当然缺钱,我缺钱缺疯了!” 楚雅儿压低声音的咆哮着,若这里不是秦淮河,若这里不是在船上……她早就手抽的抢了那金票跑人了。 “呃!这……你还真缺啊!” 白景霖小心的汗颜,赶紧一伸手将那金票压在爪下,向着满船的男女扫了一眼,最后落在一脸痴呆状态下的瑶妈身上,有种迫不及待要撒财的冲动,道:“瑶妈,你倒是说个话啊!这五千两金票,够不够包下这船上所有的美人?要是不够,爷再加五千两金票?” 此话一出,楚雅儿嗷的跳起,真心想要掐死她了。 而这么多的金钱,瑶妈也终于回过神来,连连点头的激动道:“够……够了。一万两金票,够了,绝对够了。” “那么,你还等什么?还不去给大爷我带人来?” “啪”的一声,又是一沓金票拍在桌上,白景霖果断的财大气粗了,楚雅儿直挺挺又跟着坐下,眼珠子不会转了。 隔壁船上的南明玄看着这一幕,扇柄敲在桌上,轻轻的叩响,福宝低声道:“主子,郡王爷哪来那么多的金子?” 为了一船花娘,居然出手就是万金,这么大的手笔,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哪还了得? 南明玄看了他一眼:“福宝,你要记住,这不该你知道的事,千万别问!” “是,主子。” 福宝打了个寒战,退下,南明玄若有所思的看着瑶阁花船上的那一道女子的身影,这丫头,他是不是太惯她了? 嗓子还没好,就敢出来逛花船,要不要回去再好好收拾她一顿? 正想着,眼前情形又忽然一变,瑶阁船舱里出来了好多的龟奴打手,开始吆喝着将那原本一般的恩客都赶了下去,真正的为要财大气粗的白景霖清场了。 当然了,也有那花了银子不愿意走的,正玩得开心的,免不了就骂骂咧咧的不服气,被瑶妈一句话堵回:“你有万两金票,也可以留下。” 顿时,那些人就蔫了,自认倒霉的早早下了船,白景霖就被当成财神一般的供起来了。 楚雅儿听着耳边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真想把耳朵堵上哪。转头问那男人道:“这么多女人,你忙得过来吗?” 下意识抬眼往下瞄,白景霖顿时又囧又气的乐了:“胡说!我要她们只是来观舞的,你以为是要干什么?” “唔,这样啊!我以为,你是用她们来泄火的。” 楚雅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老实回答,白景霖脑袋砸着桌子,后悔不迭。 他这真是缺了心眼哪,想要报复南明玄,也不至于要将她带这种地方吧? 等回头这事真要传到他那公主老娘的耳朵里,还不得拿大棒陲敲死了他? 生这么一个儿子,正大光明的官家小姐不去娶,偏偏爱混迹什么花船鸟市的不务正业,这说出去,丢人哪! “这样,我们来做个约定,今天的事,不能说出去,怎么样?” 擦把冷汗,他与楚雅儿打着商量,这女人却是眼睛一亮,问:“有什么好处?” “好处就是……一百两银子。” 白景霖抽着嘴,伸出一根手指头,楚雅儿哼了一声:“不干!” “二百两!”白景霖再加价,楚雅儿眼睛亮了一亮,伸出五根手指头,白景霖脸黑了:“五百两银子?……你狮子大开口啊!” 楚雅儿摇头:“错,是五千两……黄金!” 第四十三章 爷要见美人 操! 这下轮到白景霖爆粗口了,目瞪口呆的消化了半天,咬牙道:“楚雅儿,你别太得寸进尺啊!” 楚雅儿悠然自得:“你可以不给,我马上就去告诉南明玄……” “好好好!给,我给!” 白景霖现在是一听南明玄就捉急。 立时五千两金票往桌上一拍,楚雅儿迫不及待的伸手抓过,瞬间圆满了:“哈哈哈!小爷现在也是有钱人了哪!成交……今天这花船一事,小爷绝不告诉任何人!” 嗷嗷嗷! 拈着手指数金票,五千两,这该是多大一笔钱? “贪财的女人!” 白景霖肉疼得咬牙,一趟花船逛下来,花他一万五的金票,值吗? “生财有道哪!” 福宝两眼放光的看着,楚姑娘威武,楚姑娘战无不胜! “回去没收了!” 南明玄眼角眯起,寻思着,等回去一定要一状告到皇姑母面前,好好的收拾收拾他! 敢勾引她的女人逛花船,这小子……真心皮痒了。 于是,还正在肉疼金票的白景霖顿时就一个寒战,心中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 “这位公子,姑娘们都来了,您看这金票的事……” 瑶妈点头哈腰的带了一群的莺莺燕燕过来,顿时那扑鼻的香粉就扑面而来,白景霖意外花了这么多金子,心情正不好,斜眼一瞪道:“急什么急?金票在这里,还能飞了不成?拿去!” 整整的一万两啊!值,还是不值? “哟!真是谢谢公子,多谢公子哪!” 瑶妈赶紧的将那金票拿好,欢天喜的地的抱一边数去,顿时,那一大群的七彩姑娘们,个个如同饿狼见了羊的狂扑而上,不管是抱着白景霖也好,抱着楚雅儿也好,反正那大红的嘴唇就往脸上凑。 楚雅儿顿时一声尖叫:“妈呀”一声就连滚带爬的从人群中钻了出来,一张绝色天香的素颜小脸,此时满是清不清的红唇,各式各样的激情燥动,令得远远观看的南明玄一口茶就喷了出来,当场发彪:“福宝!去,把那个女人给本王带过来!” 茶杯捏在掌心刹那间变成齑粉,福宝吓了一跳,道:“王爷息怒王爷息怒……您看楚姑娘她已经出来了,应该没什么事的。再说了,郡王爷如此做法,也肯定有他的用意,不如我们再等等?” 真要现在出去把人带过来,那岂不是所有的一切努力,都化为了泡影? 而眼看着他这一声叫,旁边有少人都向这边望了过来,福宝一个个的冷眼瞪回去。 咋滴了? 大爷敢来逛花船就不怕你们看! 顿时,那周遭的眼神少了一些,南明玄不发一词的黑着脸,仍旧盯着对面在看,楚雅儿好像已经坐到了船头的另一边,可还有几个姑娘跟了过来,又不知什么时候,被楚雅儿打发了回去,南明玄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 “瑶妈!” 被这一群莺莺燕燕的缠得实在烦了,白景霖一声大吼,瑶妈屁颠屁颠的挤过来,伺候祖宗一般的殷勤的道:“来了来了,公子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奴家立时叫她们改了?” 这有钱的是大爷,就算不是自己的错,也是自己的错了。 “改什么改?本公子说过对她们不满意了吗?” 白景霖黑着脸叫着,一边又狂擦着满脸的胭指味,明显的脾气爆燥不讲理,瑶妈愣愣了,这是碰上个混的了? 但是,万两的金票进帐,再怎么说,也是实打实的东西。 心下一动,又赔着笑道:“既然爷不是为这个不满意,那是为什么不高兴呢?您说出来,奴家立即就去照办。” 看在那万两黄金的面子上,她必须要将姿态放得低低的。 有银子就是爷,这绝对是她的移动摇钱树。 “行了行了,会跳舞不?让她们给我好好跳着,大爷我看得高兴了,巴不准再赏个千八百的下去……” 白景霖不耐烦的说着,闻着这一身的胭脂味道,有一种想吐的感觉……唔!楚雅儿那女人呢?说起那女人,倒是一身的清爽,从来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味儿。 伸着脖子找人,楚雅儿正抱着那五千两的金票眉开眼笑的数个不停,白景霖这心里刚压下的火蹭蹭又上,也懒得再看跳舞了,直接道:“这里没有缨珞美人,去,找出来,好好陪陪爷的这位小兄弟!” 下巴一抬,指向楚雅儿,意思很确定,他就是要缨珞出来陪客。 瑶妈讪讪留在脸上的笑,顿时就僵住了:“这位爷……您说,要见缨珞?” 缓缓拧了眉,拢在袖里的十指握紧。 白景霖哼道:“你耳朵没聋,爷说的话,就是要见缨珞!一万两的黄金出去,你就让爷见这么些个上不得台面的庸脂俗粉吗?” 不耐烦的手指头一个个的点过去,大有一种你不让我见,我就砸了你船的冲动。 南明玄手指拈着茶碗,眼里隐着暗流,福宝过来道:“爷,他要见缨珞做什么?” 缨珞美人,可是这秦淮河上最美的花娘呢?白景霖一掷万金的最终目的,就是因为她? “他要见,自然有他的道理,看着就是。” 南明玄手指点点桌子,福宝又退到一边。旁侧有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想上前,也统统被福宝给挡下。 有时候上花船,不一定是为了女人,而是为了……一种意境。 唔! 他家的主子就这样……光花钱,不要女人,在外人眼中看来,就是个人傻钱多的。 而就这么一走神的样儿,那边的进展又有更新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缨珞这名声太响,还是因为其它,瑶妈一听说白景霖非要让缨珞出来陪客,二话不说,那万两金票就又原数奉回,脸色欠佳的硬梆梆道:“这位公子,缨珞姑娘向来不见外客,所以,请回!” 手一伸,做了个请的姿势,立时便有数十个的打手兼龟奴跳了出来,个个脸色不善的手里打着砍刀棒子的,大有你不走,我们就请你滚的架势。 正在捧着金票两眼放光的楚雅儿也愣了,小心翼翼的起身,顺着船边就想往下溜,被眼尖的白景霖看到,高声叫道:“楚兄弟,你这是要上哪里去?不是你说了要上花船来看缨珞美人的吗?怎么现在一出事就想着跑了?” 他这一嗓子叫,楚雅儿气得脑门都冒火了,另一边的南明玄更是蓦的一下站了起来,眯着眼想,看来那些送到长公主府中的女子画像,还是不够多。 “爷……息怒息怒。” 福宝就是个管灭火的。 一听那边白郡王叫,就知道这事情不妙了,蓦一下上前,赶紧的安抚着,心想自家这位爷,可是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这般上心过,楚姑娘居然能够如此得了爷的青睐,那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哪! 南明玄握了握拳,哼了一声,重新落座道:“回头提醒本王一下,白郡王这婚事,还是要由父皇来赐婚的……” 区区画像,你接得不疼不痒,那么,就让这山一般大的圣旨来压你吧。 “尊王爷令,小的一定细心记着。” 福宝脸抽的应下这事,默默的为白郡王同情中。 第四十四章 撒钱啦! 白景霖一声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正要走人的楚雅儿身上,尤以这花船老鸨瑶妈的眼神最为毒辣。 鼻间一声冷哼道:“就凭你,也想见我花船的缨珞姑娘?” 金票还了回去,瑶妈怎么说也是有些肉疼的。再加上先前的恩客又被她赶了个精光,可谓是鸡飞蛋打,一点好处没捞到,这心里怎么能不气? 顿时那阴阳怪气的态度就冲着楚雅儿狂砸而去了:“不过有一点点小钱就敢来逛花船看姑娘,我看你小子是疯了吧?脑子进水了又被门挤过了吧?区区五千两黄金,你以为你是谁了?数来数去,没见过金票长什么样,没见过金子发什么光吗?” 一句比一句声高,一句比一句气人,楚雅儿瞪着眼睛竖着耳朵的听,迷糊的视线越过满眼的红肥绿瘦,望向那只笑得无比奸滑的白景霖:“她什么意思?敢骂小爷土?是说小爷真没见过金子长什么样吗?” 直直的举起手,将那金票往上托,白景霖奸滑的笑意霎那间顿在唇间,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喂,你想干什么?” 挤过人群想扑过去,楚雅儿唇角一咧,歪着头道:“小爷还真没过金子长什么样……姑娘们!白郡王说了,这金票,送你们玩了!” 手一扬,数十张那面额不菲的金票,雪花一样的飘落了满船,顿时间,原本还挤在当船悠闲自在看热闹的那些姑娘们,个个尖叫着扑过去争抢夺拿,还有老鸨的叫喊,龟奴的呼喝,以及趁乱摸鱼的各个花船打手们,更是有致一同的横冲直撞着,这个胸前摸一把,那个腿上扭一下,往往这些姑娘们,才刚刚抢了到手的金票,转眼间就被一只突然出现的手爪子横空夺走,再转身寻找的时候,满眼都是手爪子,你根本不知道要找是哪一个。 “咝……你这个疯女人,我的钱,我的钱哪……” 白景霖气极的叫着,楚雅儿解气的笑着:“钱什么钱?挣了钱不就是来花的吗?这钱你既然给了我,就是我的了,我爱怎么花,就怎么花!” 盛气凌人的小下巴桀骜的往上一昂,你不是说本姑娘土吗?本姑娘还真就是视钱财如粪土了,撒啦!撒啦…… “楚雅儿!” 白景霖红了眼,扑过去就想要掐死她,楚雅儿这个臭女人,不止扬了他的金票,更是连他的名声一同扬出去了。 楚雅儿不怕他,娇小的身形机灵的一闪,绕着全船的纷乱就撒起了小跑,白景霖红着眼睛的在后面追。 就算她说得很正确,可这却是整整五千两的金票哪,这臭女人,她怎么敢? 隔壁的船上,南明玄也万万没想到竟会有这样一幕。虽然对于自家女人敢于当船撒金票的勇气很佩服,可这心里,也终是有点肉疼的。 在他看来,这金票既然是雅儿拿了,那也就是他的钱了,就这么当众撒了,也真心可惜哪! 福宝更是急得跳脚哪:“爷!这楚姑娘怎么想的?五千两,五千两啊!她怎么就敢扔?” “那你还等什么?” 南明玄撇过了一眼,飞身而过,福宝眼睛一亮:“哎,等等我!” 摩拳擦掌的也往那船上冲,势必要将那些散落的金票抢回来不可。 于是,这可倒好,他们一带头,这周围所有的花船都暴动了。 “抢金子啦!快去抢哪!去得晚了就没有了啦!” 也不知道谁家缺德的突然这么一嗓子吼出来,顿时整个秦淮河都沸腾了。 数不清的人影往上飞着,数不清的骂声一句接着一句,瑶阁疯了,美人疯了,男男女女都疯了,秦淮河的水也都快疯了……就连已经一退再退,终于退到无路可退,眼看就要退到河里去的楚雅儿也要疯了。 嗷! 这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哪,可关键现在,谁来救救她? 着急的伸手拼命的推出,抗拒着那些越来越越多的人群,白景霖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声:“操!谁让你乱扔钱了?!你这个笨蛋,蠢货!” 嘴里骂得溜,但下手仍旧极快的将一个趁乱摸来的咸猪手打了回去,楚雅儿来不及道谢,跳着脚的问:“怎么办怎么办?人越来越多,这船快沉了啊!” 白景霖怒:“下船啊!还能怎么办?!” 伸手拉了她,拼命的就往船边跑,岸上的人却是拼命的向着船上挤,两相挤对之下,白景霖一度脱手拉不住楚雅儿,楚雅儿也挤得够呛,扯着嗓子的叫道:“白景霖,你会不会游水?” 如果能游水的话,从水里走人也行啊! 而尤其是这盛夏的夜里,人人都穿得少,可叹她为了装个男人逛花船,愣是把胸前的波涛汹涌挤得紧紧的,这会人一多,又吵,顿时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白景霖没听清她说什么?耳边又乱得紧,头也不回的大声叫着:“别撒手啊!千万别撒手!跟紧了我,要不一会挤丢了你!” 急啊! 脑门上急得冒火哪! 他现在就算是能把自己给挤丢了,也千万不能挤丢了这女人。要不然,该如何向南明玄那个煞星交待? “唔……好痛!你慢一点!” 手腕几乎被拉脱了节,楚雅儿又疼又急又一身汗,这会真是一步也迈不开了。 再加上先前嗓子受伤,这会又使劲的喊叫着,唇角一丝血迹便渐渐溢了出来。可这么多的人,这么乱的船,又有谁会注意到她? 如果不想被踩死,就只能硬生生的忍着不倒,要尽量的贴着船边慢慢的动着身子,在这样海涛一般的汹涌中杀出自己的一条血路来。 “唔!王爷……这,真要下去吗?” 福宝站在岸边,眼看着如此疯狂的一幕,也有些退缩了。 南明玄不说话,只是以行动来表明了一切。 足尖一点,若大鹏展翅一般,向着船上飞扑而下:“啪啪”的人头踩着,眼底的视线急速扫寻着。 福宝有样学样,只不过他的眼睛只看着那些人手中的每一张金票了,但凡有那个人是刚刚一抢到的,眨眼就觉头上风声一过,手中啥也没了。 顿时又一阵呼天抢地,尖声叫骂,做为始作俑者的楚雅儿弱弱的对着老天默默吐槽,不过一些金票而已,比命还重要吗? “大家快跑啊!船要沉了!” 此时此刻,不知又是谁喊出了这么一嗓子,却再也没有第一次呐喊时的那种趋之若鹜的各种疯狂了。 楚雅儿与白景霖一起,被人群逼到了船弦边上,眼睁睁看着这船体一点点往下沉,干着急没办法。 这些被钱财给迷红了眼的人,脑子里除了金票,就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能不能想办法用轻功出去?” 急燥之下,楚雅儿大声又叫,白景霖这会听清楚了,却坚决不同意。 开什么玩笑哪,他是可以使用轻功不假,但她怎么办? 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抱着她一路飞出去……这一条,他要真做了,南明玄还不得满天下的追杀他,不死不休? 第二个选择,就是他飞出去之后,再跑回来救她,可到那时,她万一给这些疯狂的人群踩成了肉饼,那他不还得跟着一块去陪葬? 因此,这两个选择,他一个都不采取。 第四十五章 情根深种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那你说怎么办?” 楚雅儿头皮发麻的叫苦不迭。 这下子,可真是搬起黄金砸了自己的脚,好多的钱钱哪,非得去做这种意气纷争之事? “不怎么办,准备跳河吧!” 临到危急处,白景霖反而冷静了下来,楚雅儿倏然抬眼:“我刚刚问你会不会游水,你为什么不回我?” “我没听到!” 干脆利索回了这么一句,白景霖手一搂雅儿的腰身,足尖一点上了船帮,又立时将她放开,楚雅儿叫了一声,身子开始迎风晃荡,正在船上四下里找人的南明玄这么一抬眼,顿时就惊喜:“雅儿!” 足尖一点,飞身而至。 与此同时,楚雅儿也看到了南明玄,脸色大喜的同时,却又瞬间变是惨白。 “操!他怎么也来了?” 白景霖瞳孔一缩,抱着脑袋的落荒而逃,反正南明玄现在也来了,眼下这女人他再不松手,又待何时? 轻功运起,踩着人头几下就到了岸边,可他却是忽略了,就算南明玄真的来了,这楚雅儿也是一个没什么本事的弱女子。 白景霖这么一走,楚雅儿顿时站立不住,一个跟头就栽到了水里去,等到南明玄一声怒吼,又顺带打飞几人风一般掠到跟前的时候,秦淮河的水,才刚刚落下一个暴起的水花,一圈圈的涟漪勾勒在水面,倒映着秦淮河的夜,更加的波光粼粼,美伦美奂。 “雅儿!” 南明玄冲到跟前,身子一跃便扎了进去,岸边上,白景霖远远的瞧见这一幕,火烧屁股的跑得更快了。 甚至已经电闪火石的想到了办法,等回去之后,立马收拾行装,却那远远的皇陵之地,避上一段风头再说。 嗷嗷嗷! 半夜三更的拐了南明玄的女人出来逛花船不说,最后还将人给彻底的逛进了水里了,这仇恨值拉的……可太大了些。 “啊!沉船了!快跑啊!” 身后又一声尖叫,震耳欲聋,白景霖已经再也听不到,踪影渺渺的彻底融入了夜色的黑暗中。 “哎哟哟哟!这可咋办啊!王爷,您赶紧上来啊!这船要沉了……” 福宝脸上带着急色,怀里揣着金票,一边跺脚,一边使劲的挤着人群往岸上跑。 可这船一旦进了水,就算是人跑得再快,也总有那倒霉的垫后的。 福宝刚刚上了岸,身后就一阵哭爹喊娘的叫,刚刚还华美精致,美伦美奂的一艘大花船,渐渐的向河底沉去。 船上,一些惊慌失措的男男女女,会水的跳水,奋力的向河边游着,不会水的……则是眼睁睁的抱着船边歇斯底里的哭着,一点一点的等着被水淹没。 “王爷,王爷……” 福宝一边急急叫着,一边沿着河边不停的来回跑着,王爷跟楚姑娘一块入了水,这会又到哪里去了? “哎哟喂!我的瑶阁哪,我的缨珞哪……你在哪里啊!快些上来,上来啊……” 一扭头,瑶妈也跟着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的不停哭喊着。 船沉的时候,她跑得比谁都快,这个时候,这脑子也是空前的机灵着。 有钱没钱先放一边,只要她这手心里抓着缨珞这棵摇钱树,还怕这财源不能滚滚而来? “臭娘们!” 福宝回头,狠狠啐了一口,这要不是她从中间使坏,骂得那么难听,能刺激得楚姑娘做出这等惊人之举吗? 转了头继续寻人,便正在这时,河面上突然一阵河浪激荡:“哗啦”一声冲天水响,一道墨黑色的人影怀里抱着一个发丝披散的白衣人影向着岸边急速落来。 “主子,主子……您没事吧!” 福宝顿时心头激动,兴冲冲的往前窜来,还没到跟前,当胸一股掌风狠狠劈开,福宝顿时收脚不住,大惊:“主子!” 硬生生侧身往旁边一闪,那长了眼睛的掌风仍旧是擦着他的半边身子而过,顿时,喉中一阵腥甜,福宝“哇”的一声张嘴,吐了出来,眼睁睁看着主子的身影带着楚姑娘一起,几下跃起,窜出了浓浓夜色之中。 王爷……不要扔下小的一个人哪! 晃晃悠悠的跪起身子,又往前跑了两步,忽听身后又是一声“哗啦”水响,同样的场景仿佛时光倒流,仍旧是一道墨色沉沉的人影,怀里抱了一个发丝披散的白衣人影,向着岸边落下。 “主子?” 福宝眨了眨眼睛,脑子有些不够使了。 这,是他眼花了吗? “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啊!” 南明玄落地,便第一时间将怀里的女人放下地,浑身湿漉漉的模样,看起来极其狼狈。 “哎……哎哎!” 福宝愣了一下,连滚带爬的扑过去,南明玄使劲掐着楚雅儿的人中:“去,找药,还有衣服!” 凛冽的眉眼,是福宝从未见过的凝重。 福宝心下一觉,嘴里慌慌张张的应了一声,跌跌撞撞的跑到一旁抢了匹马,踏着月色,吐着血色的一路而去。 “雅儿,雅儿!” 南明玄焦急的拍着女人的脸,一连声的不停叫着。楚雅儿脸色惨白,牙关紧咬的躺在地上,脑子里什么都听得到,可就是睁不开眼,说不出话。 唔! 这是怎么回事?她不会水哪!这没顶的灾难,如何能够躲得过? 她吓坏了,拼命的想要努力着让自己醒来,可耳边那一声声的呼喊,却是慢慢的渐行渐远,以至于再也听不到了。 颓然中,楚雅儿茫然了。 她这是,又死了吗? 傻傻的低头,看一眼夜色中,那个名叫南明玄的男人,一脸的悲伤绝望,痛不欲生,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身影,一直飘荡在他的头顶啊! 晃晃荡荡的随风摇曳,有一种想要随风而去的冲动,却更有那心的呼吸,执着的不肯离开。 南明玄,南明玄,我的死,真的令你这般难过吗? 楚雅儿默默的想着,看着,透明的手臂划过他的脸边,却触不到他一根发丝。 她怔怔的看着,看着他像是失去了全世界一般的痛苦着,用力的抱着她没了呼吸的尸身,似狼一般的嚎叫个不停,她的心头,也在刀割似的痛。 情到深处方知浓。 生死相隔才更真。 南明玄,对不起,对不起啊!原来,雅儿也是这样这样一直深深爱着你的……只是,却还没有来得及去告诉你,就这么不留情的远离了你。 没想到,才不过仅仅的两天时间而已,她的情根,就已深种至如此。 只是,我却已经死了,再也不能陪着你了…… 南明玄,南明玄……她一声一声的喃喃叫着,他听不到,只是一直在哭,在哭,那样撕心裂肺的哭声,那样痛失一切的伤痛,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殇。 第四十六章 前身尘事 突的,她眼前一黑,有股冷风吹过,她不受控制的悠悠飘远,等她手忙脚乱的再稳住身子时,眼前景前已经骤然大变。 这是,天亮了吗?这到底又是哪里呢? 她呆呆的转动着头颅,傻傻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亭台,楼阁,水榭,阳光……还有一个容颜绝美的小丫头,梳着两根喜庆的朝天辫,牵在一个男人的手中,一边走,一边欢欢喜喜的吃着手里刚买的糖葫芦,然后不停的叫着爹爹,爹爹。 然后那男人就很慈爱的爽朗一笑,弯腰将那小女孩架到自己的脖子上,一路欢快的跑回了家…… 这多么幸福的一幕哪,楚雅儿看着也欢喜,忍不住也跟着笑起,却见那一对父女已经转眼不见。 她心下一惊,刚要跟上去再看,画面陡然又是一转。却是一个雷雨霹雳的夜,仍旧是那对父女,被突然骤起的大雨困在了街头,父亲没有带雨具,也不忍女儿冷着,忽然看到街对面的杂货店还没有关门,就弯腰跟女儿嘱咐了一声,跑过去买雨具,买衣服。女儿一个人很乖乖的等着,可就在这时,一辆疾驰的马车呼啸而过,眨眼间,女儿不见了,父亲回来,疯了一般的找…… 楚雅儿看到这里,鼻子一酸,差点要跟着哭了出来。 然后,不待她回神,画面倏然又是一变,到了十年后,一个绝色天香的女子,正伏在一个男人的腿上,满眼都是爱慕的喃喃自语着。 楚雅儿震惊了眼睛的看着,只觉得整个世界的所有认知,一瞬间就全部的颠倒了。 她……怎么会是她? 如果之前没有看到过铜镜,她对眼前画面中的这个女子不会产生一丝一毫的震惊,可现在……这个画面里女子的脸,分明就是她中午的时候才刚刚看到的自己啊!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会?! 难道……她这个前身,真是什么飞龙将军的女儿吗? 细想想前两段画面中的那个尚算比较年轻的男人,竟是有些记不起的眼熟,却不知道是在哪里看到过。 楚飞龙,楚雅儿,难道这两者之间,真的有什么联系吗? 楚雅儿呆呆的想着,眼睛也随着画面的播放再次的翻过一页。 长大后的小女孩,似乎对跟前的男人颇为依恋,楚雅儿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却是能看到他们之间所有发生的一切事情。 两人之间看起来很暖昧,却又有着严密的上下级之间的那种泾渭分明的规矩礼仪。 楚雅儿看到,女子伏在男人的腿上不一会儿之后,便站起了身来,张了双臂想要男人抱,男人最初有些不愿意,后来也不知道想什么?果真就伸了手出来,象征性的抱了一下之后,又放开了女子。 紧拦着,画面上移,转到男人的脸部,不知为何,竟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楚雅儿顿时着急,这可是攸关她后半身的绝对事件哪,不看清楚怎么行? 急忙擦了擦眼再看,画面已经再度翻转,男人手里拿了一个药包出来,哄着让那女人喝下,女人也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汤,果然就鬼迷心窍的喝下了。 紧接着,女人喝下药之后不久,就开始浑身的燥热,脱衣,男人诡异的唇角勾起,招手让人将女子抬到了一个高门大户的门前,然后门开了,里面出来一个身影,翩然一闪的将这女子接了进去…… 画面到了这里,嘎然而止。 楚雅儿脑袋里一片混乱,有些分不清楚,她这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真的已经死了? 这些画面,分明就是这具身体的前主人所有经历的一切事情,可为什么?竟会在她的眼前,像是时光倒流一般的,又重新倒带演播了一回? 而接下来的事情,楚雅儿也不用再看了,这一处高门大户,分明就是南明玄的睿王府,这个女子,后来就变成了她。 喝了那些药之后,她浑身燥热的难受,迷迷糊糊的闯进南明玄的水云轩,就把他给强迫性的霸王上弓了。 唔! 事情演变到这里,也算是所有的一切前尘旧事都连接上了。 楚雅儿果真就是楚飞龙曾经走失的女儿,这已经再没有假。后来的那个拿出药粉让楚雅儿喝下去的男人,也大概确认是南明澈无疑了。可最令现在的楚雅儿感到不安的是,南明澈当时,到底是给楚雅儿下了多大的份量,以至于就那么悲催的出师未捷身先死,然后,就便宜了她这个西贝货呢? 不止平白的大捡了一个美男不算,还身负了南明澈那么大的重任。后来又不惜以自身为代价的都要来完成的任务,又到底会是什么呢? 楚雅儿皱眉想着,又一阵冷风吹过,面前便多出一个冷艳高贵的女子,国色天香,眉眼风流,正是她的前身,真正的楚飞龙的女儿,楚雅儿。 “你,你能看得到我?” 楚雅儿挥挥手,对着自己的前身讶异的说着,话里话外的,又很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毕竟,自己占了人家的身体是事实,态度一定要好一些才对。 “哼!我若看不到你,怎么可能会直接找了你来?” 前身鄙夷的看她一眼,一副痛恨又嫌弃的模样,楚雅儿默默的握爪,忍了。 欠人家的总是要还的,不过就是一句话而已,她还能接得下。 前身却不这么想,一双泛着寒光的利眸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不甘心的怨毒道:“原来你居然长得这么丑,却能这么卑鄙的替我活着……楚雅儿,你还真是幸运哪!可这老天却是瞎了眼!” 说着说着,前身的脸色就有些扭曲了,张牙舞爪的愤恨道:“不过,我却是不相信这个幸运能够一直的陪着你一生!……楚雅儿,你这个贱女人,你占了我的身体,还要抢我的男人,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惨白的身影扑过来,楚雅儿明知她抓不到她,还是下意识的侧身一闪,顿时觉得头脑一阵眩晕,失重的感觉骤然袭来,她尖叫着声音往下掉。前身吓了一跳,却是骤然间想到什么?脸色狞狰的身形一起,也跟着她疯狂的往下扑。 “贱女人,你这个贱女人,既然已经死了,那也就不要再活了……” 透明的手指,忽然暴涨而出无数的利齿,向着尖叫跌落的楚雅儿狠狠抓去。 “不要!” 第四十七章 睿王要行冥婚礼 “不要!” 就在那些利齿向着她面门狠狠抓落的那一刹那,楚雅儿绝望闭眼,一道白光骤然而至,柔柔的挡住了前身的疯狂攻击,也将她轻轻的托在了半空中,像是漫步云端的一样的温润,祥和,飘飘欲仙。 “谁?是谁?!给我出来,敢坏我的好事,老娘绝不放过你!” 白光过处,一片宁静祥和,前身却像是见到了洪水猛兽一般的惊恐尖叫,一道柔和的声响渐渐响起:“既来之,则安之,魂兮归处,心之安矣……” 梆梆的木鱼声一下接着一下的敲起,前身抱着脑袋疯狂乱叫着,满地乱滚。 楚雅儿死里逃生的惊魂未定,却又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心生不忍。 纵使这前身刚才想要杀她,也是她占了人家的身体在先,可以理解可以原谅的。 “大师……” 她口中叫了一声,正要开口讲情,却见白光的氤氲处,一道淡淡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她心下一喜,抬头相望,那道人影浅浅对她点头,竟不容她再多讲一句话,袍袖一挥,楚雅儿翻滚着跟头一路尖叫着再度往下,眨眼再不复相见。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那人再落一句揭语,又目露怜悯的看一眼正在痛叫不停的女人前身,摇头叹息一声:“冤孽,冤孽哪!” 手一伸,白光过处,天地安静,所有的一切过往都不复相见,所有的一切前尘旧事,都归于虚无。 楚雅儿一路跌回睿王府的床上,想要睁开眼,却困倦得连呼吸都微弱,她能听得到南明玄的心痛,却没有办法去安慰他,顿时就急了一身的冷汗出来。 她拼命的转着自己的眼睛,动着自己的手指,然后……她猛然脑袋一疼,像是无数的钢针狠狠扎来,她抽搐的挣扎一下,脸色都扭曲,那剧烈的痛楚,只是在瞬息之间,便让她再次无声的陷入了黑暗。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痛苦稍缓,她终于从黑暗中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惊奇的发现,她脑子里忽然便如同潮水一般的多出了许多的东西。 有过往的各种情爱,有现在的各种怨恨,有关于制毒造毒的各种配方,还有一些肮脏龌龊的前尘旧事……楚雅儿瞬间明白,这是前身的所有记忆。 而当她接受了前身所有记忆的同时,前身的灵魂,也算是终于彻底的,消散在这个天地之间了吧? 想到那一个淡淡的人影,但愿他可以给前身一个投胎转世的机会。 如此想着,她轻轻的叹口气,忽然惊喜的就发现,她的手指,可以动了…… …… 睿王府,南明玄守着楚雅儿的身体,不吃不喝的已经三天了。 这三天以来,谁也不见,谁也不理,便是连德福公公捧了皇帝的圣旨,再一次赐婚的时候,南明玄二话没说,就让福宝给撵了出去。 于是,德福公公连哭带嚎的回宫一报,南明离也怒了。 “啪”的将御案一拍:“来人!摆驾睿王府,朕倒是要好好的看一看,朕的这个好儿子,到底又想要干什么!” 怒气冲冲的甩了袖,直奔睿王府,南明玄这次倒是出来相迎了。 只是那一脸的胡子,颓废的绝望,让南明离憋了一路的怒骂,怎么也出不了口了。 这,这还是他那个风华惊代,胸有沟壑的,最有出息,也最有希望来接任下一任国君的好儿子吗? 为了一个女人,他竟是将自己折腾成了这个样子,他这是……想要干什么?! “父皇,儿臣向父皇请旨!” 南明玄面色木然的走到南明离面前“扑通”跪下,张口就说了这么一句。 南明离顿时一愣,又接着欢喜道:“你说,但凡父皇能办到的,无所不应!” 弯了腰亲自去扶他,心里有阵阵说不出的滋味。 不过还好,只要他这个儿子肯张嘴,那就还表示有所求,有所求,就不会颓废到哪里去,所以,南明离这会是打定了主意,不管儿子说什么?都一定要同意的。 “谢父皇恩典!” 南明玄重重叩一头,却是并没有起身,南明离无奈,只得收回手,南明玄道:“父皇,儿臣请求父皇准许儿臣与楚雅儿姑娘行冥婚之礼,奉睿王正妃之位,死后可入皇祠,供儿臣后代,香火供奉!” 话落,再度请旨,脑袋一叩到地:“砰”的一声闷响,差点把大周朝的这位皇帝大人,给气得一口老血吐出,昏死了过去。 “你……你这个逆子,你说什么?朕还活着哪,还好好的活着哪,你就敢与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行冥婚之礼,你有将朕放到眼里吗?啊?你有将这个大好的大周江山放在眼里的了吗?啊?!你你你……” 话到后来,南明离直气得浑身哆嗦,连话都说不全了。 晴天霹雳一声响哪,这个不肖之子,不肖之子!他可以答应他的所有恩典,偏偏是这个不行! “求父皇成全!” 南明玄却仍旧执意的以头叩地,拼死也要为楚雅儿争一个死后荣光的谥号不可。 福宝蹭蹭的在一边抹着冷汗,有心上前有劝,可皇帝在前,谁敢? 德福同样也吓得够呛,眼看着这一院子跪着的人,就他跟皇帝俩人站着呢?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上前,细声慢语的小声劝道:“皇上,这睿王爷伤心过度,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皇上且先不如用言语应付一下,回头再慢慢决定?” 一个是皇上,一个是王爷,这天家父子拧起来,怎么着都是他们这些下人担心遭殃,德福一边劝着一边小心想,这果断是奴才的活不好干,皇帝一怒,人头落地,但愿这次皇帝能稍稍的听他一些。 “哼!伤心过度?朕看他是鬼迷了心窍了!” 南明离仍旧暴怒,可到底也是听进了一些的,甩了袖子的往外走,德福顿时松了口气,赶紧给福宝使个眼角,一人一个的各自扶着自己的主子远离这暴风圈。 南明离脸色铁青的怒而回宫,南明玄则是被福宝连哄带劝的扶起,又满脸木然的回到了水墨轩。 对,就是水墨轩。 象征睿王正妃身份的地方,也是先前福宝费尽唇舌才好不容易让南明玄留下的那个院子,如今,却兜兜转转的最终还是归于了楚姑娘所有。 思此及,福宝不由得感叹一声,人算不如天算。 可如今,活人总是争不过死人的,可怜那相府的大小姐,一腔空欢喜,化作了东风怨。 第四十八章 活了活了 “王爷,您一定要节哀哪。这人死不能复生,楚姑娘便是在天灵,也不愿看着您这样悲伤的。” 也许是水墨轩停了尸棺的原因,福宝一踏进这院子,就觉得阴风阵阵的,尤其是看着楚姑娘那张明明已经没了呼吸,却偏偏是脸色红润如生前的绝美脸庞,福宝忍不住就心生诡异。 这……是要等着诈尸还是要怎么滴? 小心翼翼的扶了王爷进去,南明玄木然道:“你出去吧!这里,有本王陪她足够了。” 一步一步走上前,盘腿坐在那棺前的垫子上,南明玄木然的脸色顿时变得复杂无比。 伸出手,轻轻描绘着那死去女子的潋滟唇角,一如她活着时的那般柔嫩,富有弹性,南明玄的心也就跟得柔柔的,软软的。 “雅儿,本王知道你这丫头一向调皮,从来没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敢做的,也从来没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敢认的。所以,你在跟本王开玩笑对不对?” “瞧你这脸,比以前还要红润,只是你为什么要一直闭着眼睛呢?” “雅儿,黄泉路寒,你还是回来吧!跟本王一起,本王会许你王妃之位,本王这一生除了你都不会再娶别的女人了。” “雅儿,都三天了哪,你都不吃不喝的,会不会饿着呢?” “雅儿,雅儿……快起来啊!本王不信你就这么会抛下本王不管了,本王也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本王只想要你赶紧的睁开眼,然后……嫁给本王为妃,再给本王生一大堆的孩子。” “雅儿……” 一声声的温柔,一声声的呼唤,从这个一向刚硬的男人嘴里徐徐而出,惹得一旁还没离开的福宝也顿时间跟着潸然泪下,伤心不已。 旁侧陪跪的三宝跟容意,也抽着鼻子,哭得泪眼涟涟的。她们才刚刚进府,伺候了姑娘不过一次而已,没想到这么快就天人永隔了,这让她们如何能不伤心? 一时间,也跟着抽泣个不停,南明玄状若未闻,只是仍旧手抚着女子红润如初的脸,除了手感有些凉,其它地方,一如她活着时的那般娇艳,灵动。 “雅儿,三天了哪,你玩也玩够了,睡也睡够了,就早点起来吧。本王不会责怪你的,只会好好爱你,一直一直的好好爱你的……” 眼里再没有泪,南明玄也不想流泪。 他的雅儿活得好好的,只是睡着了而已,他们都在哭什么呢? 慢慢的回转身,木然的表情扫过哭泣的几人,淡淡出声:“滚!” 唇角一个字,可抵过千军万马。 福宝愕然怔愣,一室寂寥。南明玄已然再次转回了身去,那僵硬的脊背,木然的动作,分明已经是哀伤到了极致,却硬生生将所有伤痛都压在心里,不露一丝半毫。 “雅儿,来,外面阳光正好,本王带你晒太阳去……一直这么躺着,不活动怎么行?” 膝盖跪在地上,男人伸出手去,吃力的将沉睡不醒的女人柔柔的抱在怀里,挣扎着往外走。 福宝不敢出声,三宝与容意更不敢阻拦,只是下意识的屏了呼吸,默默的将门口让开,分明看到那个山一般坚实的男人,在吃力的抬步跨过门槛时,那轰然倒塌的身影,仿佛天地都塌陷了一般,世间再无南明玄。 “王爷!” 耳边是福宝一声发疯似的大叫,南明玄迎着阳光缓缓的闭了眼。 雅儿,我来了…… 与此同时,他怀里的那一位分明没有了气息的女子,却偏在这一刻微微的动了动指尖,让惊骇欲绝狂奔上前的福宝,愣是活生生的一口气没喘匀,给卡了个半死。 …… 爱情的世界里没有谁对谁错,爱情的世界里也没有先来后到。 一见钟情的刻骨铭心,也永远不会是传说中的童话故事,它真实的存在于这个天地之间,也真实并永远的存在于福宝的脑海之中。 这之后,不论是过了多少年,一直到死,福宝都始终无法忘记,在那样一个毒阳热辣的正中午,自家的主子爷曾经悲痛欲绝的抱着楚姑娘恍然生人一般柔软的尸体,轰然倒塌在地的坚实身影。 也从那之后,福宝再也不去阻拦主子娶王妃的任何决定。他爱娶谁就娶谁,那水墨轩爱给谁住就谁住,只要他的王爷主子好好的,哪怕是王爷再娶个乞丐女进了门当作什么侧王妃,他也只会举双手双脚的欢迎,赞成。 王爷,就是他的天。 王爷,就是他的地。 这一辈子,他既然跟了王爷为奴仆,那这么这一生,就要永远的忠于王爷。 只要王爷开心,他再无异议。 …… 水墨轩,清凉宛,楚姑娘醒来有一天时间了,王爷就跟着有睡了一天时间,如今才刚刚醒来,也不知道这要不要吃些什么东西? 唔! 这一对不让人省心的鸳鸯哪,这是要闹哪出? 福宝头疼着,深深为眼前的这一切郁闷着。 “车到山前必有路,唉声叹气有用吗?” 不知去鼓捣了些什么东西的楚雅儿,一身火红的衣裙,翩翩火蝶一般的飞舞了回来,然后,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黑色药汁,踏着轻快的脚步,走到了男人的床前。 “来,喝药。” 毫不温柔的将一碗浓到不能再浓的黑色汤药端到南明玄的鼻下,南明玄皱了皱眉,福宝默哀的抽了抽嘴。 楚姑娘这一次醒来之后,整个人都变得强势多了了,也傲娇得厉害了,与之前是大不相同哪。 不过,这情况到底是好还是坏呢?福宝想着,且不管是好是坏,反正都是王爷心尖尖的宝贝女人了。 “不喝!” 南明玄嫌弃的瞅一眼那药碗,头一扭,铁铁的对着墙壁傲娇去了。 这玩意这么苦,他无法下咽。 楚雅儿顿时火大:“那可由不得你,喝!” 这么叫着的时候,楚雅儿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南明玄啊南明玄,你也有今天?想当初你逼着姑奶奶喝药的时候,是何等的霸气凛然,不容拒绝?难得你也会灌这么一大碗苦渣渣下去,怎么能够不好好的把握机会,得瑟一下呢? 顿时,向着左右打个眼色,床边等侯多时的三宝与如意,立时出手,一左一右的将某个耍赖不喝药的大周睿王南明玄从床上给拖拽起来,连威胁带哀求的道:“王爷王爷,您就看在我们辛辛苦苦熬了这药的份上,您就喝了吧?姑娘这鬼魂才刚刚回来,禁不得气哪……” 第四十九章 出门 这是三宝的原话。 容意白眼一翻:“你这个傻孩子,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姑娘明明是个人,怎么就是个鬼魂了?” 赶紧又哄着南明玄道:“王爷,三宝这孩子还小,不会说话,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哪,来来来,喝药,姑娘真是辛劳了大半天了,王爷可不能使小性子的……” 一边说,又向着楚雅儿打个眼色,楚雅儿手里端着的汤药碗可真想直接飙起来抠她们脑袋上去。 呜呜呜! 她不就是灵魂出窍了两三天么?这怎么就成鬼魂了?啊啊啊?这话要传出去,还不让人把她给当成妖孽烧死了? “三宝容意,王爷要是再不喝药,给我灌!” 火气超大的发下这么一句狠话:“嗖”的把药碗往跟前一递,容意赶紧接过,南明玄这次再不用催,乖乖的张嘴,一口气喝了个精光,三宝赶紧将早就备好的蜜饯跟着塞了进去,南明玄张嘴,酸甜苦辣的咬着这一枚甜滋滋的果子,眼睛却是贪婪的看着楚雅儿那张死而复的俏脸,说不出的滋味在心头。 “雅儿……” 喉咙蠕动一下,他低低的唤着她的名字,楚雅儿一拍脑门,心软了:“三宝容意,你俩下去吧!没事的话,不叫别进来。” 大大方方赶走了碍眼的人,楚雅儿将鞋一脱上了床,南明玄自然的伸出手臂将她拥入怀中,鼻子有些酸酸的涩。 楚雅儿知道他在怕什么?顿时就叹一口气,伸手拍着他:“乖!不怕不怕啊!阿玄不怕,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看你看,鼻子是鼻子眼是眼,活蹦乱跳的精神得很……倒是你,这才几天没见,就瘦成了这副模样?” 嘴里怨念的唠叨着,眼睛里的泪也止不住了。 她想,她将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刻,将她历尽千辛万苦终于重新还魂时候,看到的便是他山一般的身躯轰然倒下的那一瞬间。 当时,她吓懵了。 她以为,这老天爷是真心疯了哪,她才刚刚活了过来,他便也要跟着再死一回吗? 慌慌张张的从地上爬起,刚要喊人来帮忙,就听耳边几声尖叫,回头一看,三宝容意福宝这三个贴身的奴才与丫头,个个都一副目瞪口呆,大惊失色,像是见了鬼一般的模样在看着她。 唔! 好吧!他们不是像见鬼,其实她本身也就是鬼。 一个不知为何原因,就诡异的穿越时空,又大难不死的游魂野鬼。 但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向他们解释什么?水眼一瞪,叫道:“还愣着干什么?帮忙啊!” 再不救人,这南明玄真想死不成? 于是,这一声河东狮吼,使得正在发僵发愣的三个人,立时回神冲了过来,七手八脚的将轰然倒下的睿王爷抬进了水墨轩的清凉苑,至此,南明玄已经昏迷了整整有一天了…… 想起这些,楚雅儿便又觉得后怕得不行。 身子一缩,将自己整个的塞入到南明玄的怀里,小手抓着他的衣服,后怕的道:“南明玄啊!你说我要是再晚回来那么一时半刻的,是不是真就见不到你了?” 那样的场景,那样的心疼,她真的真的觉得自己挺幸运的,还算回来的不晚。 “不会的,你要再不回来,本王就去找你。” 南明玄抱着她,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的一颗心慌慌不安的,即使抱着她在怀,仍有一种说不出的害怕。 他从来就没有想到过,曾经那样神采飞扬,一刻都不能安稳的她,却真的能够那样子的闭了眼睛睡了整整三天。 这三天,是她的劫难,又何尝不是他的劫? “好啦好啦!你就是个傻的,我要真回不来,你又到哪里找我去?黄泉路上,孤魂野鬼可多得很,别以为你是王爷,他们就不敢咬你!” 楚雅儿笑骂着,眼角流着泪,唇角勾着笑。 此生能爱他,是她最承不起的福。 蓦然,脑门上微微一热,南明玄的唇落下来:“他们想咬本王,那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 这样桀骜不驯,不将一切放在眼里的铿锵语气,曾经的南明玄,又回来了。 像是他摇身一变就成了地府的王一般,说不出的睥睨狂傲。 楚雅儿哭笑不得:“好好好,你厉害,你厉害。不过……还好我回来了,还好你没死,这样,真的好。” 想起离魂时的那一场惊魂,楚雅儿至今还心有余悸。 她以为她的离魂也不过是一时片刻的时间,可谁知道,一走就是三天。等她从三宝容意的口中确认这个事情的时候,也将自己吓得不轻。 果然是人鬼殊途吗? 在她看来不过眨眨眼的时间,到南明玄这里,她已经死了三天了。 三天,足以让所有的事情,发生质地的改变。 三天,也足以让所有人的心境,发生一些意料不到的变化。 “南明玄,我有件事想要你帮忙,你一定要相信我,好吗?” 想到这些,楚雅儿爬起身子,两眼灼灼的望着南明玄,南明玄毫不迟疑的点头,傲然勾唇:“说!只要是我的雅儿,无论做什么事情,本王都信!” 这世间,还有什么比经过死亡验证的爱情,更加值得相信的? “呵,我就知道,我的男人,是世界上最棒的男人!” 楚雅儿欢喜着,吧唧吧唧的捧着他的脸亲了好几口,南明玄的耳后根难得可疑的红了。 突然又想起一事的道:“雅儿,你的嗓子好了吗?身体怎么样?你这么一睡三天,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一连串的问话出口,那浓浓的担忧,深深的情意,使得楚雅儿原本消散了的情绪再度拔尖似的高涨,眼里泪水狂涌。 “南明玄,我很好,所有一切,都好!” 扑过去,将他狠狠压倒。 生死归来,她当真是看淡了一切,只除了他,会让她越来越爱,越来越离不开。 下午,起风,厚重的云层如墨一般急促涌至,憋了好几天的雨一直没下,这老天爷也真是能够等的。 楚雅儿看看天,手里紧紧捏着刚刚才收到的一张纸条,有些心宁不定的道:“都要下雨了,还上不上玉安寺?” 纸条上说,要想解去心中之惑,就上玉安寺,署名方丈大师。 可这方丈大师又怎么会知道她心中有惑呢? 三宝道:“姑娘,这天色不好哪,要不我们改日再去?” 楚雅儿立时否绝:“那怎么行?给王爷祈福的事,一刻都不能差,心诚则灵,懂了吗?” 不管如何,这一趟玉安寺,她去定了! 第五十章 贪财的出家人 打着南明玄的名号,行着自己的便宜之事,楚雅儿觉得自己有时候还是比较很可恶的,但是,事急从权嘛,如果没有个合适的理由的话,南明玄又如何会放她走出这个睿王府的大门? 回身招呼着容意带了伞具,乘了马车,直上玉安寺。三宝因为不如容意聪明就被留在府里伺候南明玄了。 听说如玉之前被打发了出去,这俩丫头又被关了柴房,直到她还魂之前才被放出来,楚雅儿这心里,也顿时对她们更怜爱了几分。 忠心的丫头,无论到什么时候,都是很让人喜欢的。 眼看着马车远去,云层厚重,刚刚才关上的王府大门便再次打开了,福宝一颗精明的脑袋探出来,左右看了一眼之后,对身后的人道:“王爷,楚姑娘走了,我们要不要也跟上去?” 南明玄想了想:“不用了,让流云流水暗中保护,不得有误!” 他不想给她一种“他不信任她,又派人去跟踪她”的感觉。 “是,王爷。” 冷然的语气带着阵阵肃杀的风声,福宝下意识的打个寒战,立即去办。 南明玄眼望着马车一直走得不见了影,这才终于回转王府,不出片刻时间,各种雷厉风行的指令,以王府为中心,开始向着四周八方的扩散了。 正在去往皇陵躲难的白景霖,甚至在路上也接到了一份信笺,意思说得很清楚,想活命,就回来戴罪立功,想死的话,就尽量躲远点。 于是,白景霖在纠结了整整一柱香的时间之后,当机立断的决定返回。 好死不如赖活着,到底是亲表兄弟的深厚关系,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南明玄就算是再怎么为爱发狂,也要顾及一下自己老爹跟皇亲姑母的关系吧? 发完这些指令,南明玄便开始沉凝的坐在桌边,习惯性的回想着自己刚刚发出的指令,还有哪些地方的漏洞。 这也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人力终是有穷时,多回想两遍,有利无害。 “王爷,喝口茶吧!都忙一下午了。” 福宝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杯香茶,南明玄点点头:“什么时辰了?” 福宝看看天色,随口报了一声,南明玄下一句又接着道:“雅儿她们走了多久了?天要下雨了吗?” 福宝:“……” 眼瞅着脚尖,一阵黑线。 主子哪,您家的那个女人就是个不死的妖女转世,您担心她,还不如担心自己呢! 如此想着,仍旧闷闷回道:“走了有一个时辰,外面天色很阴,这雨倒是还没下!” “嗯,那便好,算算时间,再一个时辰也就回来了,福宝,外面门口接应,知道了吗?” 摆摆手,又给福宝安排了新任务,福宝翻身就去挠墙。 他堂堂睿王府大管家哪,何时竟成了女人身后的跟屁虫了? “王爷,福总管,德公公又来了。” 匆匆跑进的小厮大声的禀着,话里话外的用着“又”字,明显是对这位公公三天两头跑睿王府,感觉到很不屑了。 人家王爷都不想成亲的哪,老催着干什么? “哈!这小子……” 福宝顿时就乐了,南明玄也跟着笑:“传!” 心想,这些天里,可是把德福公公给操心坏了吧? 这一道赐婚的圣旨完不成,他的小命也跟着没保障了。 这边传圣旨的事先不说,另一边,楚雅儿带了容意赶往玉安寺祈福,一路上,马车隆隆,直往西去。 玉安寺是位属于金陵城西效的一处小小的寺院。 规模虽然不大,但听说是极其灵验的。 而类似于祈福这样一类的事情,这要放在以前,楚雅儿绝对不信,但在,在经历了穿越,生死,又加上灵魂出窍,还有前身索仇这样的事情之后,楚雅儿却不得不信了。 世间,果然是有神灵在的哪! 正想着,马车已经停下,玉安寺到了。 楚雅儿阿意相继下了马车,两人便往着平安寺里走进,刚到门口,一名身材矮小的小沙弥匆匆跑了出来,将两人拦下道:“两位施主,主持方丈有言,今天不见客,还请两位施主早早回去即可。” 话落,也不给两人反应的时候,直接又转身进去,将大门一关,这也算是,吃了个闭门羹? 楚雅儿愣愣的盯着那庙门有足足半柱香之久,忽的“噗嗤”一声,笑得千娇百媚的。 “行啊!容意,既是这寺里的主持不让我们进,那我们就趁早回去好了……哎!对了,那些打算用来添作香油钱的五千两金子,一会下山就接济了穷人吧!也当咱们做一回善事了。” 话音一落,果断往山下走去。 凭什么她好容易爬了这么高的山,只为来祈个福上个香,他说不见就不见了? 楚雅儿这倔脾气也上来了。 你不是不见吗?那好!这么大一笔丰厚的香油钱,也别指望着再进玉安寺了。 “好咧,姑娘,您慢着点,这好大的一笔钱哪,咱下山就接济了百姓去。” 容意也是个机灵的,一见楚雅儿这么喊,就知道是什么时候,当下喊了那车夫过来,俩人利索的进了马车,还没走出一丈远呢?身后寺门再度“伊呀”打开,有一个嗓音特大的声音叫道:“两位施主,请慢走,老纳有话要说。” 马车里,两人相视一笑,楚雅儿道:“别理他,继续走!” 马车不停,仍往前行,寺里的那人急了,当下也顾不得摆什么世外高人的脸谱了,足尖一点,飞身过来,张开双手就拦住了:“两位施主,施主,请稍安勿燥,稍安勿燥,刚刚舍下沙弥多有得罪,还望施主大人不计小人过,看在他年轻无知的份上,恕他这一次,就是菩萨在上,日后也会记在心中,为两位施主广结善缘的。” 瞧人家这话说的,果断是出家之人,舌灿如莲花,不听都不听哪。 楚雅儿咳了一声,将马车帘打起,道:“这位师父,并不是小女子不想结这份善缘,实在是刚刚贵寺的小沙弥师父说了,主持不见客,所以这才要打道回府的。” 慢条斯理的将所有的前因后果都讲一遍,门外站着的灰衣大和尚就有些傻了。 楚雅儿明显看到他的唇角用力的抽搐了两下,然后干咳着道:“这,这个这个……敝寺的主持方丈一直云游四海,不曾归来,所以,小僧也是怕怠慢了贵客,这才让小沙弥出去的,当然……如果施主不介意的话,不如进寺来喝一杯薄茶?” 话说,出家人也贪财哪,这可是五千两的黄金,绝对不是个小数目。 想到这些,灰衣大和尚的眼睛就放光了。 第五十一章 生变 楚雅儿忍着笑,淡漠的装装样子道:“嗯,既如此,那就进去讨杯薄茶喝吧……不过!”话音一转,突然又道:“不是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么?为何大师父要特意的让小和尚出来说谎话?” 这一话问得又快又急,顿时将出来留人的大和尚打了个措手不及。 “师叔师叔,出事了。” 正尴尬间,寺里的小沙弥又“咚咚咚”的跑出来,一脸急汗的嚷嚷着,灰衣大和尚顿时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甩腿就往平安寺里跑走,竟是连那明亮亮的五千两黄金都顾不得了。 楚雅儿与容意一眼,楚雅儿道:“跟去看看。” 心下一阵急跳,或许,此次出事,真与她到来有关? 进了庙门,入眼处便是一排禅房,小沙弥与灰衣大和尚的背影往中间最大的那间禅房前一晃,就没了人影。 楚雅儿略略思索一下,对容意道:“我进去,你留在这里,万一我有事出不来,你不必进去寻我,要立即想办法返回睿王府,告诉南明玄来救我,知道了吗?” 此一行,她总有一种心神不宁之感。 似乎在这里,将会发生影响她一生的大事。 而对于她的提议,容意却坚决反对:“不!姑娘,你留下,奴婢进去!” 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下人,而姑娘却是睿王爷心尖尖的肉,哪有让奴婢留下,主子冒险的道理? “听话!” 楚雅儿难得厉喝,冷着脸道:“这里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容意张嘴,低下了头:“当然姑娘是主子。” “既然我是主子,那就听我的!” 话落,楚雅儿不容再说的已飞身进了禅房。 “姑娘!” 容意大叫了一声,有心想要跟着进去,可想到姑娘的话,万一里面真是有什么危险,俩人都折在里面,那岂不是连个通风报信的人都没了? 可要是不进去,姑娘要是真的万一出了什么事,王爷那边也没法交待啊! 正急得不知所措时,身后寺门处两道人影闪进,流云,流水进来道:“楚姑娘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探头探脑往里看着,王爷派他们两个是来暗中保护楚姑娘的,没理由进了这么个小寺庙,就把人给弄丢了吧? “快,你们来得正好!楚姑娘进了那间大禅房,可能有危险,你们赶紧去救她啊!” 容意一见救兵来到,顿时眼睛一亮的急叫着,流云一听脸就白了,流水就骂:“草!就知道这次任务不简单,小小一个玉安寺也这么凶险!流云,我先进,你殿后!” 身形一闪,眨眼间掠进禅房,那急燥的性子,也真的能当得起暗卫一职吗? 流云白着脸摇头,明显比流水的性子沉稳了许多,还记得招呼一声六神无主的容意跟车夫道:“你们两个先行下山,要是日落时分,我们再出不来,你们回去跟王爷求救……” 说完,也一闪身,进了禅房。当院中,便只剩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与一个虽然见过一些世面,但到底没什么本事的胆小车夫,俩人大眼瞪小眼的吓得够呛。 “我们……是要先回去?还是再等一下?” 半晌,容意听到自己的声音哆哆嗦嗦的问,着实没什么底气的意思,几乎要吓破了胆。 “我们……我们还是先回吧!听,听流云大人的。” 车夫的声音倒还镇静,但细听也有一些哆嗦,可到底怎么说,容意是个弱女子,他好歹也是个站着撒尿的,该有的男人保护欲一样会有。 即使螳臂当车,也要挡得轰轰烈烈,虽死犹生。 唔! 照这个意思来说,这个小小的赶车车夫,也还挺是个男子汉的。 “可是?姑娘她……” 容意还有些犹豫,车夫已经将她直接塞上了马车,快马加鞭的扬尘而去。 开玩笑,这天色将暗,大雨将至,寺里又是个情况不明,她不怕死,他也不怕死,可是?总得有个人回去报信吧? 说话音,天边黑云骤然翻滚,云层越压越低,车夫一声叫,马鞭甩得更急,豆大的雨点就下来了。 “已经开始下了吗?” 南明玄站在窗前,一身青色的衣袍裹得他的整个身躯挺拔如竹,楚雅儿生死不明的那三天,他滴水不进,形容枯槁。虽然没有明言死志,但其实已经对这个世界绝望了。后来,楚雅儿意外活过来,南明玄才又跟着活过来,两人之间的深情厚意,也被府里的下人越传越神,引为佳话。 现如今,南明玄突然心生不安,雅儿这一趟玉安寺之行,会有什么意外吗? “王爷,不好了,出事了……” 蓦然间,房门“砰”的一声被人撞开,福宝一身雨水的冲了进来道:“王爷,不好了,刚刚容意丫头回来哭着说,楚姑娘在山上出事了,她……” 一话未完,眼前青影一闪,南明玄已经冲入了连绵的雨幕中。 夜色将至,雷声轰鸣,南明玄却全然都没有顾及到,一颗心紧紧的绷着,直冲金陵城外的西山玉安寺。 “来人哪!快,保护王爷!” 福宝紧跟着冲出来,一声大吼,也顾不得其它,抢了一匹侍卫的马,也跟着急追而去。 …… 玉安寺,住持禅房,楚雅儿刚进去,就觉得脚下一空,心中顿时不妙。 电闪火石之间,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侧身就往旁里一滚,正好抓到了门后的一根桌子腿,撑着她落空的身子,飘飘荡荡的晃在了突然塌陷的洞空口。 楚雅儿刹那间出了一身冷汗,又紧接着感到异常幸运。 可刚刚将桌子腿抓到手中的幸运感还没等落实,脑中又忽的想到,这谁家的禅房后面,会放一张桌子呢? 下意识抬眼去看,顿时就白了脸。 她手里抓着的哪是什么桌子腿,分明就是有人故意将拐杖扔出来给她抓住的。 在拐杖的背后,还有两条人腿并排着,正在好整以暇的等着她。 楚雅儿嘴角一抽,苦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脑中又忽的一闪:“那纸条也是你传的?” 那人挑眉:“自然,你的事情,我有什么不知道的吗?” 手里的拐杖渐渐放松,大有下一秒就立即松手,让这个不听话的女人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楚雅儿吓得大叫:“喂!南明澈,你特么的要敢松手,姑奶奶变了鬼都不放过你!” 第五十二章 断崖惊魂 下意识伸手去抓地穴的边缘,南明澈一只大脚凌空踩了过来,楚雅儿一声闷哼,鼻尖上见了汗道:“南明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放开我,好好说不行吗?” 每一次与他的见识,不是毒药,就是陷坑,这孩子心理变态,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么? 心里愤愤的想着,听着禅房外面有人进来了,南明澈屈指一谈,楚雅儿只觉劲风扑面,连哼都没哼上一声,直接爪子一松,落进了大开的地穴中。 南明澈勾起一丝冷笑,看一眼门外疾奔而来的流云流水,也跟着纵身跳下,顺手按了墙上的机关。 当流水狂猛的一脚踢进来时,禅房里平平整整,一个人影都没有。 “草!见鬼了!” 张嘴又一个脏话,却也实打实的表现出了自己的震惊之情。就这么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小小禅房,它能藏得进人吗? “找暗道!” 流云进来,一句话道破了一切。 流水挑着大拇指:“哥,还是你厉害!” 流云冷眼扫过他:“要是找不回楚姑娘,你我都得死!” 身为暗卫,护主不力,王爷就算是不罚他们,他们也没脸活着了。 顿时,流水激淋淋打个寒战,行动无比快捷的去摸墙,找机关,救人。 等得南明玄飞马赶来时,流云二人果然将隐藏的地穴挖了出来,却已经人去洞空,不见半个身影。 刹那间,风停了,雨静了,南明玄紧紧握在掌心的一枚玉佩,瞬间就碎了。 “王爷,这秘道通向山后断崖,要不要追去?” 终于查到了去向,福宝回来告诉着,南明玄身形一展,飞也似的掠向寺庙后山。 掌心处,一团莹白细腻的粉末飘然飞扬的洒落在地,不见一丝痕迹。 地穴中,南明澈带着楚雅儿一路疾走,一直走到星光满天,雨色清鲜,走到腿脚发软,再不灵便的时候,这才终于到了崖顶。 一道风景秀美的断悬,一间青绿的茅草扎出的飘摇小屋。乍一看,清新自然,心旷神怡,可再一看,又有些缺心眼。 七夕刚过,他带她来这里是等牛郎呢?还是要看织女? 皱着眉,警惕的道:“南明澈,你带我来这里,到底想要干什么?” 用力将他甩开手,她又累又乏,双腿再也迈不动了。 南明澈初时不说话,只是那样静静的看着她,半晌,扬声念出一首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如斯深夜,他声音朗朗,传声千里,却是对着她如此轻描淡定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后,便再也不吭声了。 楚雅儿挑眉,觉得这小子是疯了。 费了这么大力气将她抓来这里,就是为了要听他念这么两句诗吗? 深吸一口气,她将自己胸中的窒闷吐出,这山间的空气很好,很清新,也让自己的脑子更加清醒。 再加上这雨后的夜,清凉的风,两者徐徐交融,又互为相依,便勾勒出无数的亮丽风情。 看得见,摸不着,却又实实在在就一直围绕在自己的身边,久久不散,如果不是在南明澈的挟迫之下才来到这里的话,楚雅儿想,她的心情会更好。 “南明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雅儿问,这句话,她在前世里不知道听过了多少次,在今生今世还是第一次听到。 南明澈勾唇:“字面意思。” “呃?” 楚雅儿愣愣的瞪着他,反复思量之后也没明白他到底心里在想什么?索性开门见山的道:“说吧!你想要做什么?” 这么费尽心机的将她带来这里,绝不会是为了要与她谈情说爱的。 南明澈便点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你不是小兔子!”他这次找她来,也的确是为了查清楚这件事。 楚雅儿笑了:“你说什么?” 果然是天生而成的阴谋家,这鼻子都比一般的狗灵。 南明澈道:“三天之前,本王就在秦淮河上,你与白景霖的一言一行,本王都看在了眼里。而在那个时候,你明明已经落水死了,却又为什么活了过来?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那一日,她灵动跳脱,又机敏傲骄,那么多的金票她说丢就丢,便是连他,也做不出的事情! 接下来,她溺死而死的消息,传到宫中,他也听说了,当时他的心很茫然,竟有种珍宝错失的感觉,可后来,竟是又诡异的听到她居然死而复生了,他便再也忍不住的叫人给她传了纸条,带她出来。 所有的一切谜题,他要亲自解开! “哈,我是人还是鬼,你不知道吗?喏,据说鬼是没有影子的,要不你看看我的影子?” 楚雅儿起身转了个圈,将身后的影子指给他看,南明澈皱眉,冷道:“我不想听你狡辩!我只是想知道,如果你是人,你怎么可能会死而复生?如果你不是人,那你又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话到此处,他手按了腰间软剑,煞气凛然,楚雅儿停住身子,心有些慌:“喂!你这人怎么回事?你一路拉着我过来,我的手不是热的吗?我当然是人了,怎么可能是鬼?” 吓! 再敢说自己不是人,没准这南明澈一剑就砍过来了,她若真是个鬼,砍也就砍了,反正砍不死,可她真正是人哪,这一剑过来,脑袋还不飞了? 顿时觉得穿越也有风险,尤其是这种掉脑袋的事,随处可见发生哪!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得让南明澈真正的相信她,她是人,不是鬼,她还是小兔子,而不是什么别的女人来假扮的。 这样,她的生命才算真正的有了大保障。 南明澈为人谨慎,又出手狠戾,一旦知道她是穿越而至的楚雅儿,并非他原来乖巧听话的小兔子,很有可能会为了防止秘密泄露,而将他当场斩杀,那样的话,她岂不是死得太冤了? “真的吗?你没骗本王?” 南明澈跟着松了一口气,按在腰间的剑柄缓缓松开。虽然微眯的眼底仍有怀疑,但倒是比刚才的情况好了许多。 楚雅儿一见,又赶紧的趁热打铁道:“你想想,我要真是只鬼,我还能被你一路拽着扯着的上这里?我直接一飘就上来了,也不会累了。” 唔! 南明澈一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点头道:“也罢,我也就暂时信你,不过,你倒是给本王说说的,你到底怎么回事,死了还能复活?” 这个事情,太过灵异,他不得不防。 “还能怎么样,只是暂时的溺了水,闭了呼吸,也算是离魂症吧!” 张嘴就胡扯,楚雅儿编故事的能力一流。 关键是,不编就要死,她不想做剑下亡魂。 第五十三章 神经质的南明澈 1 “如此,倒也能说得过去。” 南明澈看她半晌,终于点头,算是信了大部分吧。 楚雅儿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南明澈却仍是不甘心,紧接着又问:“可这与你是不是小兔子没关系!你离魂症是在这三天左右,而上次大街相见,你那时候可是好好的……本王就觉得纳闷了,从那个时候起,你就好像不记得本王了,这事,你又做何解释?” 咄咄相逼的疑问,一句接着一句,楚雅儿暗暗叫苦,谁说古人头大无脑,好糊弄了? 这分明就是思维缜密的很,一点小小的疑虑都不放过哪! 脑子里迅速转着,脸上已然笑着道:“王爷,如果只是但凭这个,你就认定了我不是小兔子的话,那我也无从解释。既然王爷说我不是,那我就不是好了。” 索性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我也不想与你争辩,但关键是……她真的就不是小兔子,想要争,也争不过哪! 前车之鉴摆在眼前,假若这英王再说一件他们两个的私密之事来论断,她还真就说不出来了。 干脆便先入为主的先下手为强,以一种“我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所以早已看淡了一切”的态度,来与南明澈过招。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总之,这心情要静,态度要稳,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让南明澈摸不清她到底怎么想的,这才会有她的一线生机。 要不然,困在这么一个夜黑风高,又煞风阵阵的断崖边,一不小心,就会有粉骨碎骨的危险。 “你这是什么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还须得本王来猜吗?” 南明澈皱眉,他一双眼睛冷冷的凝视着她,夜色下,她生得如仙般娇美,月光清冷照下,更有种嫦娥下凡的冷艳之感。 这样的她,真的会是以前那个对他双眼爱慕,一心想要相守的小兔子吗? 变了,真的变了。 一时间,南明澈真的拿不定主意了。 楚雅儿便心里暗笑,也不回他的话。 这俗话说得好哪,狗急了要跳墙,兔子急了要咬人,南明澈哪南明澈,你真以为,权力就是万能的吗? 她如果连死都不怕了,还会怕个区区英王? 既然你英王从来不信我,那就一直怀疑吧! 楚雅儿不是小兔子,可小兔子偏是楚雅儿,就不信你南明澈脑子再聪明,也真能想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 “说,你不是小兔子,你到底是谁?” 南明澈果然还是分不清的,他蓦的起身,鹰隼一般的双目锐利的看着她,仿若能够直透人心一般的,从头到尾的要将她重新看个透。 可惜,现在的楚雅儿再也不是以前的楚雅儿,尤其是经过这一次的灵魂出窍之后,更是将天地万物都看得极淡了。 楚雅儿耸耸肩,一副很老实的模样,认命交待的道:“既然王爷说不是,那我就真的不是了。嗯,那我现在说实话好了,我真的不是小兔子,我只是楚雅儿。王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了。” 她从善如流,十分乖巧的随着他情绪的浮动而改变,完全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生死随意。 他说她是,她就是。 他说她不是,她就不是,一切以保命的条件为前提。 当然了,她这话说的,还真是大实话。 之前的楚雅儿什么样子的,她了解得不多,也就仅仅是在那次灵魂出窍的时候,偶尔看过了那么一眼,妖媚勾人,绝色生香,又对英王南明澈,有着绝对的贪恋与爱慕。 但是现在,既然是她占了前身的这具肉身,那么现在,她就是另一个全新的楚雅儿。所以说,楚雅儿只是楚雅儿,从来不是小兔子。 “你……” 南明澈默了。 他猛的攥的手,在即将挥出的瞬间又生生忍住。 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冷静,再冷静。 小兔子放出去才几天哪,就这般上窜下跳的各种气他,是笃定了他真不会去惩罚她么? 想到上次的街边之事,南明澈沉冷的笑了:“你中了本王的毒,不管你是不是小兔子,你都会为本王办事!” 哼! 女人哪女人,不过区区一个欲擒故纵的把戏,还以为他看不透? 楚雅儿却快要吐血了,一听他说这毒药的事,顿时双眼圆睁的道:“解药拿出来!你这样子的男人,就会使一些宵小手段来对付女人,你还要不要点脸?” 她这话说得极不客气,南明澈跟着脸色一沉:“放肆!” 楚雅儿:“……” 顿时就愣了下,继尔反应过来,眼前这男人,可是手掌着她的生死,还是不要将他太惹怒的好。 当下,深吸一口气,先行给南明澈赔个礼道个歉,南明澈脸色总算又好,不过仍旧警告的道:“本王宠你,是本王心情好,小兔子可千万别把本王的好心情无底限的来挑衅,否则……” 他伸出手,在距离极近的楚雅儿脸上轻轻一摸,楚雅儿顿时觉得像是毒蛇爬过一般,浑身发寒。 “否则,本王一根指头,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脑门上骤然一凉,南明澈的威胁很冷寒,楚雅儿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接下来,两人之间的话题又再次回归原位。 南明澈仍旧纠结楚雅儿的真正身份,他拧着眉再次发问:“你说你不是小兔子,那你又到底是谁?真正的小兔子又在哪里?” 好吧!又换一个问法。 楚雅儿觉得,南明澈问的这个问题,一直就像是在问,这世上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般的纠结,并深奥。 认真想了想,这一次,她没有随便敷衍的道:“其实这问题的很简单。王爷请看,我的脸上没有易容,也没有涂什么东西,我这张脸,确认是小兔子的,对不对?” 南明澈点点头,这个确实是。刚刚他手摸上去,这张脸的皮肤是真的。 但不知为何,他的心里,却一直不怎么相信她。 楚雅儿才不管他想什么。 她第一步成功,开始第二步,楚雅儿又道:“那么,既然这样,王爷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呢?不如有什么问题,王爷请说出来,我们一起也好探讨探讨?” 话到这里,她绝色天香的小脸巧笑嫣然的笑起来,人还是那个人,脸还是那张脸,南明澈看着一直不变,可为什么这性子就转了这么多? 楚雅儿欢乐的笑着,笑得美艳绝伦的。 英王爷从来不是人,他是一条非常有野心的狼。 他从来只相信自己,不相信别人,如果将她的脸给他摸了一下,他还会什么怀疑,也不会不相信他自己的。 那么,她现在的身体,就还是小兔子,还是那个为了偷盗睿王之物,潜入睿王府的女探子。 只要能让南明澈相信这个事实,那她的生命就会大有保障。 第五十四章 神经质的南明澈2 南明澈为了自己的大计,不会轻易动手杀她的,否则,以着南明玄的机警,还真以为随便派个阿猫阿狗去,就能近得了他的身? 如此一想,楚雅儿更是有了八成的信心,这次玉安寺一行,有惊无险! 心情好了,茶也就品得香了。 她袅袅婷婷的站起身,手里的一杯茶花露慢慢举在唇角,楚雅儿一边欣赏着这断崖旁的绝对风景,一边仰首望着这水洗一般后的清澈夜空,连眼睛都闪着星光。 只要她这次能够糊弄过去南明澈,那南明玄,绝计是她的裙下之臣呢?到时候和和美美,双宿双飞,他是她的夫,她是他的妻,一起仗剑天涯,笑傲江湖,做一对快乐的神仙眷侣,岂不幸福一生? 如此想着,楚雅儿唇边的笑渐渐展开,南明澈一脸阴晴不定的看着她,在经过了许多许多的推断之后,他下了最后定论:“你说得不错!你就是小兔子,小兔子也就是你。只不过,你的心……却已经不在本王这里了,所以,你才会对本王不尊不敬,不复温柔,你在赌气的怨恨着本王,报复着本王,对不对?” 他笃定而坚信的说出这句话,期待着想从楚雅儿的脸上看到一些什么不一样的风情,果然,楚雅儿只是最初的愕然过后:“噗嗤”就笑了。 哈哈道:“王爷英明,王爷睿智哪!” 不得不说,这是楚雅儿今天听过的最美妙的一句话了。 不用她刻意去强迫什么?他主动就按着她的想法来了。 好啊!小兔子本来就是楚雅儿,可楚雅儿却不是小兔子。楚雅儿真是太高兴了,难得与南明澈竟有这么默契,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他主动为她的不正常,找到了一个最完美的答案,她还有什么可求的? 但是,让她不得不佩服的是,这个英王爷的脑回路结构,也果断够绕的啊!愣是这么一番说下来,还说得这么自以为是,也真算是服了。 “怎么?你笑什么?难道本王说得不对吗?” 南明澈仔细想着,依她最近的表现,跟她前后对他的各种态度相比较,这是最能完美解释她性情大变的原因。 这世上,也只有爱,才会让一个女人,在因爱生恨之后,变得对男人不再相信。 现在的小兔子,应该就是这种心情。 南明澈默默的想着,楚雅儿也不去打断他,着实是这谈话不好接哪! 轻咳了两声,便将视线又转向了悬底,暗夜的风吹着,带着雨的滋润,很清爽。 “小兔子,这一次任务的事情,你还在怨着本王吗?” “嗯?” 楚雅儿顿时惊讶,南明澈已经又接着道:“对不起,这一次,本王也是没有办法,所以才会派你去接近南明玄,但本王没想到的是……会连累你失了身,委屈了你。” 话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楚雅儿又惊又奇的又好笑的看着他,这个男人,是不是脑子有病?做都做了,还说对不起,那人都死了哪,再说委屈有什么用? 阴险,虚伪! 他以为,她这是在为失身于南明玄的事情,而对他耿耿于怀吗?他以为,她还是以前的小兔子吗?只要他随便的哄两声,她便为他什么都做全了? 休想! 以前的小兔子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她,楚雅儿! 心思电转间,她眉梢扬起,认真的回道:“王爷,我有些话想跟王爷说,好吗?” “好!”南明澈一口答应,又看着她极为出色的相貌,提出自己的条件:“只要你不是异想天开的逼着让本王娶你,做本王的英王妃,本王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好吧! 听到这里,楚雅儿有一种想抽人的冲动! 这特么就是男人哪,为了欲可以纵,为了权可以卖,到最后……女人想要有个好归宿,就变成了异想天开了? 操! 楚雅儿很庆幸,她能失身于南明玄,至少南明玄……还没有对她说过这些话。 不过,该对南明澈说清的话,她还要说,免得回头南明澈再真以为她会对什么英王妃的位子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到时候,万一传到南明玄的耳朵里就不好了。 看她这么认真的表情,南明澈做了一个点头的姿势,洗耳恭听。 楚雅儿道:“王爷,在这话之前,我得先声明一点,如果我说的话王爷不爱听,那就当听到,不能治我的罪,如何?” “可以。”南明澈答应得很利索。 楚雅儿道:“那好!我承认之前的楚雅儿对王爷的情意,是的确很深的。为了你,她宁愿吃下你的**,去勾引南明玄。她对你的爱,也当真是天地可鉴的,可现在……楚雅儿已经再没了这种幻想。” “王爷,其实说起来,王爷比我更明白的是,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楚雅儿,也从来没有为她着想过,可怜她却是那般傻,爱你到刻骨铭心,连命都舍了。而你呢?只是一门心思的想要利用她,掌控她,以她的美貌来为你换取最大的利润。这是她的悲哀,更是王爷的利器。” “还有……王爷,其实你真的不了解女人的。雅儿可以告诉王爷的是,爱情这种东西,一旦错过,就再也不会回来。” “所以,从楚雅儿进入睿王府的那一刹那,她就死了,被王爷给的药,给害死了。而现在活着的,再不是以前的小兔子,而是一个全新的楚雅儿……” “王爷,我这样说,王爷能够听明白吗?” 如此你我她,三种混乱的人际称呼,代表着三个不同的身份,不过,楚雅儿想,以南明澈这样一个聪明阴险的大脑,他也不难会明白,这三个称呼的细微区别。 事实证明,南明澈也果然是听懂了,不过这其中的真正意思,他却永远都不会明白,现在楚雅儿的身体中,已经是装上了另外一个人的灵魂,也永远不会再爱他的。可怜他却仍在分不清的以为,他的小兔子是因为失身于南明玄,所以才会因爱生恨,想要与他断了情,泾渭分明的划断一切。 但是,他怎么可以让步呢? 他的骄傲不允许,他的私心也不允许。 尤其是,今天的小兔子,是他从来未曾见过的那一面。 美艳惊人,脱胎换骨,不自觉的就勾着他的心弦不停的跑着跳着。 第五十五章 缠着不放,有意思吗 她自信,自傲,自尊,自爱,像是天边的星辰一般闪闪亮眼,面对着悬崖,她可以侃侃而谈,毫无惧色,面对着死亡,她也更是傲然面对,毫不退缩,完全不同于之前的她,任性妄为,盛气凌人,又胸大无脑,做事从来只会依附于他,没来由的就让他厌恶,不喜,却又不得不为了安抚她,而与她虚以委蛇…… 好吧!如此林林总总的巨大反差述说下来,南明澈从来那颗冷硬又无情的心,就“砰砰”的动了冰山一角。 她只要一日曾他的人,就终身是他的人,绝不可以分开! …… 南明澈想着想着,就已经单方面的决定了。 所以,完成了这个任务之后,她就回来吧。他除了王妃的身份不能给她之外,许她一个妾室的位置,还是可以的。 南明澈径直一个人计划着他们的未来,想得自己心都软了。 女人嘛,就算是以前对她不怎么好,以后多哄哄就好了。 南明澈也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一旦决定了什么事情,那是必须要付诸于行动的。 他眉眼灼灼的看着一脸讶色的楚雅儿,跟刚刚最初的各种怀疑相比,现在的他,眼底更是多了一丝热烈的疯狂情动。 “小兔子,我要你!” 霸道而狂妄的三个字,在这明亮如同水洗的星空下炸响在耳边,楚雅儿彻底的懵了。 这孩子什么意思?疯了? 没理由她刚刚才苦口婆心的说半天,为的就是要与他划清界限,各自不相干,没想到,最后却是傻傻等来了这三个字,她说还不如不说呢! 抽着脸蹲到地下画圈圈,南明澈,特么的,姑奶奶诅咒你! “小兔子,你怎么不说话?你蹲下干什么?” 南明澈不明白她在画什么?上前低了脑袋也去看,楚雅儿猛的一抬头,咬牙切齿的瞪着他道:“南明澈,我是没有说清楚还是怎么滴?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楚雅儿了,我也不会再喜欢你,你趁早还是死了这份心吧!” 我操! 这敢情是弄巧成拙了?她这么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篇,却意外又激起了这男人的征服欲? 顿时就又火大的不行,怒气冲冲的吼着道:“我最后还要告诉你,我虽然中了你的毒,可我仍旧不想为你做事。” 话音落下,她跳起身子,就想下山。 那墨黑的发丝迎着夜风翩然鼓荡,像是一只暗夜的精灵一般,一双眼睛灵动而慧黠,与他直面相对,毫不怯懦:“让开!” 好狗不挡道,挡道的都恶狗! 楚雅儿气冲冲的瞪着他,这崖边就这么点地方,他若真不让,她还真没法过去。 “雅儿,你……真的不愿意再喜欢我了吗?” 南明澈怔怔的看着她,她是小兔子,却又不是小兔子。 他细细想着她的说出的每一句话,所表现出来的每一个表情,他真的不得不承认,他从她的眼中,再也看不到昔日的爱慕,与眷恋了。 顿时,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感涌上心头,将他刚刚才在脑海中兴冲冲计划好的一切幸福生活,全给击碎了。 点滴不剩。 “不喜欢!” 楚雅儿回得斩钉截铁,她又没病,才不会去喜欢这样一个阴晴不定的变态狂男人。 动辙就要想杀人,不杀人就要给下毒……她疯了傻了? “你……” 南明澈眼底的光芒倏然隐去:“你,真的这么绝情吗?” 良久,他听到自己的声音略带沙哑的再次问出声,隐约间还带着一丝说不出的痛,果然,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也是喜欢着小兔子的,对吗? “绝情?你知道什么是绝情吗?” 楚雅儿哼了一声,将脚边刚刚喝茶的杯子踢了出去道:“我早说过的,爱情这种东西,一旦错过了,就再也不会回来。她在的时候,你不珍惜,她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你却又来跟我说绝情?你说得着嘛你?” 迎着夜风,她往前行了一步,双眼看着他的眼睛,灼灼生华,又清冷无暇。 这世间之情,真真假假,又假假真真的,真正能看得清自己心的人,又有几个? 南明澈被楚雅儿这番咄咄逼人的话语给逼得生生退了几步。他看着她的怒颜,听着她的质问,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这颗心,这颗向来是目空一切,掌控一切的王者之心,第一次的盛满了数不清的愧意。 如果说之前的她,是花间的芍药,媚骨生香,恣意招展,那么现在的她,就是夜里的精灵,机灵敏锐,勾人心魄。 同样的风华绝代,同样的绝色潋滟,同一个人,不同的风情展示,却如今看在南明澈眼睛里的,只有现在的楚雅儿,那一张宜嗔宜怒的绝色娇颜,还有她的倔强脾气,以及她刚才侃侃而谈的各种恣意风流…… 小兔子的影像,在他的脑海中,慢慢的模糊了。 “不!本王不许你绝情!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休想离开本王身边!” 南明澈骤然一闭眼,又用力睁开,瞬那间,眼底的痛意烟消云散,骤然而起的却是精芒逼人的势在必得。 楚雅儿顿时觉得不妙,心中哀嚎,这孩子……这怎么一根筋就想不明白了呢? 不爱了就放手,这是多么高尚的爱情情操啊! 你特么的这么死死纠缠一个灵魂根本早就死了的人,有意思吗?有意思吗? “喂!我说真的啊!你别胡来……我告诉我,我都已经不是以前的楚雅儿了,我真的不爱你了,你放过我吧!行吗?” 脚步下意识的往后退,已经最逼近崖边,楚雅儿一边退一边叫着,心里将这个油盐不进的南明澈给骂了个狗血喷头。 作死的玩意啊!这是哪根筋搭错了?明明刚开始还要一副想掐死她的模样,这转眼就对她感兴趣的不行? 南明澈却是充耳不闻的上前一步,发丝飞扬的瞬间,与她的秀发交缠,翩然起舞。 这是用生命在调情哪! 楚雅儿瞬间很佩服自己,都这个时候,脑袋里还在想着这个事情,也亏她能够想得出来。 南明澈定定的看着她,忽然就笑了:“小兔子,本王就知道,你的鬼心眼是一向很多的……你以为你编出个故事,说你不是你了,本王就会信吗?本王告诉你,离月圆十五夜马上就到了,不算今天的话,你还有三天的时间去准备。” 手指伸出,缠绵在彼此之间的柔柔发丝之上,楚雅儿心跳如雷,气得要死,却是笑颜如花。 情况越危急,便要越冷静。 “可是英王殿下,雅儿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在睿王府得到什么?那东西,真的很重要吗?” 第五十六章 爱情是毒药 她身子一侧,想要从崖边过去,这身后呼呼的罡风吹得她心里发毛,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彻底的掉下去,尸骨无存。 哪! 虽然她不怕死,也死过不是一回了,可那种死亡的滋味可真心不好受。 “小兔子,你想去哪里呢?你看这悬边景色正好,碎银满天,刚刚下过雨的天空,你从来不是最喜欢的吗?为何本王今日能来陪你了,你却急着要走了呢?” 长臂伸出,南明澈似笑非笑的勾住她的腰身,轻轻俯落的鼻息喷在她的脸侧,瞬间从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拦路恶狗,变成了一只温情脉脉的绵绵小羊。 楚雅儿顿时就寒了,像是毒蛇爬过一般似的,还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沾稠感。 “放开我,我说过了,我不是小兔子!你怎么就听不懂人话了?” 楚雅儿恼怒着。虽然前身真的很爱他,但现在她对他却十分的没感觉。 别说抱了,便是见个面说个话,也得狠狠的忍着。 “不放,如果能放呢?小兔子从来就是本王的人,本王要你,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且,小兔子喜欢本王这么多年,本王今日心情好,便随了你,如何?” 故作温柔的气息,轻轻喷洒在她的脸上,楚雅儿差点想吐了。 “你能离我远点吗?” 身后是悬崖,她不敢妄动,身前虽然平坦,却有恶人拦路。俗话说得好,这恶狗不挡道,那么南明澈现在又算啥? “呵!离你远点,如何能让本王的小兔子心甘情愿的呆着呢?” 南明澈手臂微紧,眉眼轻佻的往上凑,楚雅儿又气又急,大叫道:“喂,南明澈你……唔!” 唇间忽然一热,他湿湿的唇用力的压上来,楚雅儿刹那间愣住,正要打算推开他之际,耳边骤然一声熟悉的咆哮:“你们在干什么?!” 她顿时一惊,猛的将身前的南明澈用力推开,却由于身后悬空,眼睁睁看着身子就往后飘,顿时又吓得尖叫,南明澈呵呵一声低笑,万般柔情的将她又一把拉回,旋在怀里道:“傻丫头,你做什么呢?这么惊吓?来,给本王看看,有没有磕碰到哪里?” 伸了手就往她的身上摸,楚雅儿下意识的闪避着,急急的回头寻找着南明玄那张熟悉的脸,却在看到茅草房旁边,那一张张熟悉的,陌生的,或不敢置信,或目瞪口呆的各种面孔时,楚雅儿一瞬之间什么都明白了。 “南明澈,你……” 她死死的瞪着他,气得说不出来话来,或者无论说什么?也都是没人肯相信她的吧? 原来他刚刚的拉她,抱她,亲她,与她做着各种极尽暖昧的事情……最后的结果,是在这里。 他要亲自告诉南明玄,他一心爱着,想要娶来做睿王妃的女子,也只不过是他南明澈手里的一步棋而已。 “南明澈,你好毒!” 她咬牙,最后说出了这一句话。 山风飘渺,有雨点自云层又鞭落下来,她却一点不觉。 只将一双祈求的目光看向南明玄,很小心很小心的道:“南明玄,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与他没有关系的……” 试探的上前一步,想与他更加亲近,南明澈轻轻颔首:“是呢!小兔子说得极对……本王真是与楚姑娘没什么关系的,不过楚姑娘的后腰处长有一颗蝴蝶形的胎记,本王却是看得很清楚呢!” 此话一出,无疑是平地激起三层浪。 原本楚雅儿所有的希翼,所有的期盼,也都在南明澈这一句适时的挑拨之下,而全部的心灰意冷。 完了,她与南明玄之间,彻底的完了。 她苦涩闭眼,像是听到了自己的心在哭。 她与南明玄的相逢,本就有许多的算计在其中,以南明玄的性子又怎么可能不去查?而只要他查过了,就知道她楚雅儿的身份一定是见不得人的。可后来,他给了她好几次机会,各种明示暗示的告诉给她,只要她坦诚相见,和盘托出所有,他南明玄真的不介意她从来的所有过往。 可惜,她却每每总是不敢说出口,以至于便让他们之间的误会越来越深,到了现在,便再也无法收场了。 “南明玄,我真的没有,没有哪……我们第一次,你也知道的,我……” 楚雅儿喃喃的摇着头,眼睛忽的变得雪亮。她的清白,似乎也只有那一夜的落红可证了。 可惜,南明玄却是淡淡勾唇,生疏的漠然道:“原来楚雅儿姑娘,果真是英王府中的一名女探子,倒是本王眼拙,失敬,失敬!” 话落,他抱拳一礼,转身走人,对于他们之间的第一夜,他只字不提。 他爱她那么深,那么重,她怎么可以当着他的面,就与别的男人如何亲昵拥抱? 那么,在她的心中,他又是什么了? 既是精心策划的一个局,他又怎么能够不陪她演呢? 雅儿啊雅儿,本王给过你机会的,给过你机会的哪! 眼前骤然一黑,他伸手抚了胸口,福宝赶紧的扶住了他。 楚雅儿在身后叫着:“南明玄,你不是说过要相信我的吗?” 曾经的承诺还在耳边飘荡,他却这么无情的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 “楚姑娘,道不同不相为谋,楚姑娘保重。” 南明玄深吸一口气,努力无情的话语,飘渺的散落在脚下,又砸在楚雅儿的心上,楚雅儿眼前一黑,身子发软的向后倒去,南明澈勾唇接住她,故意用一种缠绵又紧张的话音道:“小兔子,小兔子?你别吓我啊!小兔子……” 楚雅儿张嘴欲叫,南明澈伸手拂过,楚雅儿开始恨极的骂着。 这该死的点穴术! 南明玄,南明玄……你要相信我,你真的要相信我哪! 南明玄双手一拳,压制着自己想要转身的冲动,咬着牙道:“走!” 众人见状,各个都不敢出声。 南明澈勾着冷澈的笑意,若要再不走,他不介意有更火爆的暖昧上演。 …… 下了山,福宝担忧的道:“王爷,楚姑娘她……” 南明玄蓦然驻足,冷冷的道:“从今之后,不许提她!” 想到她的娇,她的媚,居然都是有目的在接近他,他心中就说不出的暴戾。 养虎为患,明知她来历不明,还要给以她诸多信任,他真是眼睛瞎了吗? “回府!” 冷冷落落的两个字重重砸出,飞身上了马,冒着月色,绝尘而去。 “走吧!” 流云流水相视一眼,在福宝的招呼下,也一同回府。 是谁说过,爱情是毒药,一旦中了毒,便再也解不开。 第五十七章 三个规矩 楚雅儿惨白着脸,一直听着山脚下的马蹄声“的的”远去,南明澈也终于拂开了穴。 半晌没动。 不是不能动,而是不想动。 “小兔子,你的男人走了,你就要这么一直的消沉下去吗?” 南明澈看着她,伸出脚尖踢了踢,楚雅儿木然的看着他:“你做的好事哪,还敢来问我?” 挑拨离间的东西,早晚,她会让他不得好死! “呵!小兔子又急了……不过,小兔子哪,本王也是为你好呢。你看,既然南明玄现在不要你了,你倒不如再回到本王身边,好不好?” 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南明澈的轻佻的问,楚雅儿目光动了动,奇道:“你舍得这么多年的布署吗?” 南明澈笑:“有什么舍不得的?不就万事重来么?” 他的眉眼精致,跟南明玄长得很像,可楚雅儿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一对亲生的兄弟之间,隔阂竟会有这般的大呢? 索性也暂时回不去睿王府,楚雅儿心情不佳的便当听故事了,问道:“能跟我说说,你与南明玄的事情吗?” 寻了块石头坐下来,背后夜风嗖嗖,她不觉得冷,只是觉得这天,如果真能一直这么的黑下去,是不是她永远就不会去面对明天的事?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她想着,眼睛越来越亮,鼓足了勇气给自己打着气。 楚雅儿,你行的,先安抚好这只可恶的拦路狗,再去找你的亲亲男人道歉啊! “好啊!小兔子既然有兴趣,那本王就讲给你听吧。” 终于有了话题再说,南明澈心情极好的跟着她并排的坐下,楚雅儿动了动身子,也懒得再挪,南明澈眉眼闪了下,便道:“自古一山不容二虎,一国不有二君。你也知道,父皇膝下,应该是有五位皇子的。可到后来,却仅仅只剩下了我们两个。南明玄排名第二,是二哥,而我,是排名老四。原本这太子之位,应该是所属大皇兄的无疑,可这兄弟一多,又有谁能保证这心里没藏着别的想法呢?所以,这样一来,事情就很多了。我们兄弟五个,为了争夺这储君之位,都或主动,或被动的参与到了这起大周夺嫡的事件之中。大皇兄很忠实,所以也死得最早,三皇兄很好,也很机灵,可就是太机灵了,这天地也不容他,还有老五……那样一个天真活泼的少爷,就因为跟三皇兄走得近,因此,也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这些往事,南明澈记得很清,也很真,他这样娓娓述说的时候,楚雅儿就一直静静的看着他,倒也没看出什么心狠手辣的模样出来,可为什么他做的事情,就那么的让她恨得想要杀了他? “我要听的,是你与南明玄的事情,说说吧!” 她转过头,努力克制着自己心中的杀意,眼睛望着烁烁的星空,似乎很不在意,又似乎是随便问的意思。 南明澈转过眉眼,看过她片刻,这女人心里头,果真便住进了南明玄? 心头一股子酸意闪过,压了压火气,又接着道:“我与他,只能活一个。” 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不是在说着生死,而是在说着无关痛痒的别人之事。 楚雅儿顿时一惊:“为什么?!” 这一次,是真正的把注意力全部的转移到了南明澈的身上。 南明澈心中发暖的便笑:“你也是大周人,你难道不知道大周朝的规矩?”这种被人问及,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南明澈自发的将楚雅儿的惊讶,归结到了是他的关爱之上。 楚雅儿是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要是知道的话,怕要直接提着自己的脑袋去撞墙了。 她不过稍微的好奇一下,就变成了关心他,这也太没天理了。 摇摇头道:“规矩?我是真不知道,真忘了……” 心里也同时真被他勾起了好奇心,道:“那你说说,规矩是什么?” 大周朝的皇室,还有这个不让人活的规矩吗?尤其是南明玄与南明澈可是嫡亲的两兄弟呢! “大周朝有规矩,比如,女子从生下到死,只能剪一次发。剪发便代表杀头,所以,这也算是大周朝里第一个明文定律的规矩。” 南明澈伸出第一根手指,难得隐藏了他身上所有阴暗气息,变得耐心,而知诚。 楚雅儿终于明白,白景霖那次,为什么不让她剪了,原来,这头发,还真是剪不得。 “那还有呢?” 她问,大周朝的规矩这么奇怪,这些老百姓怎么会忍? 一个人,真能忍得住一辈子不剪头发吗? 南明澈笑:“第二个规矩,男子可以剪发,但必须要经官府批准,并记录在册。” 咳! 楚雅儿顿时喷了,要不要这一整天的吃喝拉撒睡,都要记一次呢?顺便连爱爱也记上,这个最感兴趣的说。 “第三个规矩……” 南明澈话到这里,余光看了看她:“第三个规矩……其实也不是规矩,只是对皇室的各位皇子有着一种默许的认可。那就是成年之后,为了能从各个皇子之间寻到最适合的皇位继续人,他们之间,可以为了皇位,进行任何不择手段的争夺与残害,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得胜者,将有权处置所有的失败者。而往往失败者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所以,哪怕我再不愿意,为了活着,我也必须要去争这个皇位,你,现在明白了吗?” 一口气说完自己想说的,南明澈站起身子,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望着天际星空,心中难得一现的柔软便再度披上了一层坚实坚硬的无情盔甲,将自己所有的七情六欲,完全的覆盖起来,隐藏起来。 身为皇室子孙,从生下来的那一刻,他一直就告诫着自己,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 不择手段,也要活下去! 因此,他才会对南明玄或明或暗,不惜一切的打击着。而南明玄对于他,却总是忍让,一直到最近两年,他打压得越来越厉害了,南明玄才不得已进行了一些适当的反击,而这些反击对他来说,无关痛痒。 “这第三个规矩,真是残忍。” 楚雅儿面无表情的听了这么大一段秘辛,心底也不由得对这个被迫无奈的男人,产生了一丝些微的怜惜。 都是一些可怜人哪,为了活命,他有得选择吗? 想到前世所看的那部电视剧,清朝康熙年间的九龙夺嫡,为了一个冷冰冰的皇位,争夺得你死我活! 父子,兄弟,母子,亲情……所有血染的富贵,所成就的最后繁华,每当午夜梦回之时,他们不会觉得心生愧疚吗? “想什么吗?今天本王给你所说的这一切,你最好,给本王记在脑子里。听明白了吗?” 故事讲完了,南明澈突然一声厉喝,将她从走神的回忆中拉出来,态度仍旧的嚣张,跋扈,难以捉摸。 这是一个被利益的欲望所俘虏的人,也是一个被众人的阿谀奉承所宠坏的人。 这些年来,怕是他耳边听到的所有一切话语,全是各种各样的赞美之声吧?以至于养成了他如此别扭阴暗又傲娇多变,难以猜度的非人类个性。 第五十八章 不是他的菜 他这样一副态度落到楚雅儿眼里,楚雅儿自然是不会高兴的:“我记得住记不住,不劳殿下费什么心!” 这压根就是一个别扭至极的傲娇攻哪!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惜,她却不是他的那盘菜。 也亏她刚才居然还会有种错觉,去心疼他的可怜,无奈,可现在又突然变得这么狠戾,冷酷,她就知道,这个英王从来就是一条狼,还是一条原野里的孤狼。 南明澈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他变脸如变天,永远不会去相信人,也永远不会去爱人! 前一刻,还能与你相谈甚欢,各种调情,下一刻,就能抽刀断血,将你刺得满身是伤。 换句话说,这孩子心理有问题,不止有狂燥症,更是有种妄想症。 一瞬间,楚雅儿是真为死去的前身感到不值。 “本王劝你,最好还是记心一些比较好。否则,你若记不住,三天之后,毒发之时,本王也不会去可怜你!” 随手一扔,一个小小的瓷瓶“当”的一声滚落脚边,楚雅儿捡起:“这是什么?”心里嘟囔,谁要你可怜了?赶紧滚蛋还差不多。 南明澈道:“解药!可以延缓你体内的毒发时间。” 楚雅儿眼睛一亮:“多久?” “一天!” 楚雅儿:“……” 操! 还不如把这瓶子直接扔了呢! 楚雅儿脸抽的黑得不行,南明澈却像是一只得了胜仗的将军一般,趁胜追击的道:“七月十四,鬼节夜,你就在那一夜动手吧。为免中间出什么疏漏,本王才会另外给你多一日的解药,你可要千万的算计好了。” 话落,他又带了她下山,途中无论她怎么说,他都执意要牵着她的手走路,美其名曰,培养感情,把楚雅儿又给气得不轻。 这孩子的性格真的很诡异哪。 他狠的时候比谁都狠,是一匹狼,可天真的时候,又粘着她不放,这算是什么? 却是一直都没有发现,如果说第一次的相见,南明澈认为她不忠,想要杀她以泄愤怒的话,那么这第二次的相谈,甚至是后来的讲述前情,都令他们之间的关系,悄悄的发生着改变。 爱一个人,真的是没理由的。 南明澈从来都不知道爱是什么?也从来不会去爱人。他只当曾经的楚雅儿是他可弃可用的棋子,可有可无,可现在,他听她一席话,便如同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原来,他曾经错过了那么美好的她啊!但现在,他在明白了自己的错误之后,便决定要悉心补救了。 想到就要做,那到底要从哪里先开始呢? 她说自己不再爱他,那都是骗人的,都已经爱了,怎么可能不再爱呢? 她说自己不再是以前的楚雅儿……那好吧!既然她不愿意当小兔子,那么他们就从头开始,她就是他的楚雅儿。 但是,前提是,她得先帮他得到南明玄的东西再说。 筹划这么久,要现在放弃,也着实不甘。 …… 鸡叫三遍的时候,两人下了山,又一路送回到睿王府门前,楚雅儿犹豫着不敢进去,南明澈道:“要是他心里当真有你,不管你做什么事,他都会原谅的。” 推着进上了台阶,敲了门,南明澈便隐入了黑暗中,一双眼睛却是如饿狼一般的在夜色中隐隐发亮。 他心里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利用她了。 只要她能将南明玄的东西拿到手,从今以后,她就是他南明澈最爱的女人,再也不会让她去犯险,受伤。 楚雅儿惴惴不安的等着,不一会,门开了,守门的下人打着哈欠的将门拉开一条逢,一见是楚雅儿站在门外,二话不说就将脸一沉:“砰”一声将门砸上,若不是楚雅儿闪得快,没准这鼻子就夹断了。 完了,这可怎么办? 楚雅儿犯了愁。 这前身做的孽,不至于要让她来背一辈子吧? 伸手指算算,今天已经是七月十二的凌里了,眼看再过两天,这南明澈给的日子就要到了。别看她在山头的时候,装得一副不怕死的样子,跟南明澈那条原野的恶狼斗智斗智的,其实这人哪个有不怕死的呢? 想了想,转过身去“砰砰砰”又敲门,这一次,连门缝也开了,门里有个猪一样的声音哼哼叫着:“走吧走吧!不要脸的女人,勾三搭四,水性扬花的,也亏了我们王爷对你那么好……” 这话一出来,楚雅儿傻了。 脑门蹭蹭冒火的将造孽的南明澈骂了个底朝天。 可骂完了之后,还是没办法,门仍旧不开。 楚雅儿伸着脑袋往街外的黑影里一看,南明澈似乎早跑回英王府睡觉去了,压根连个鬼毛都没有。 操! 楚雅儿打个喷嚏骂了一声:“南明澈你这个混蛋,别让姑奶奶有逮住你那天的时候!” 骂这话的时候,南明澈正无赖的隐在睿王府的后墙下,听到这一声骂,差点一口老血喷,气得眼珠子都掉出来。 这越来越猖狂的小兔子,居然连本王都敢骂了。 …… 楚雅儿门口转了几圈,实在进不去,索性便围着王府的外围可着劲儿的转着。 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这好像每个府门的墙角下,总有那么一个半个的猫洞狗洞的,要不,试试去? 想到就做,楚雅儿果断的去寻狗洞了。 水墨轩中,南明玄木头人一般的坐在楚雅儿坐过的床上,迈不动腿。 “王爷哪,要不……就先让楚姑娘进来,再细细的问问缘由如何?” 福宝再一次荣幸的扮演了知心大姐姐的角色,各种苦口婆心的劝,南明玄却一概不理。 那样一个喜欢骗人的女子,又脚踏两只船,三心二意的,他南明玄又不是瞎子,能看不到吗? 福宝无语了:“可是?有时候人眼所见,不一定为真哪。” 虽然那一幕亲昵的场景,他也是看得真真切切的,可楚姑娘眼底的那份惊愕真的不是做假。 南明玄终于跟着哼了一声:“本王若是再信她,可真是蠢了!” 蓦的起身,大踏步走出水墨轩,福宝愣了愣,赶紧让三宝容意的出去寻人,自己则是追着王爷一溜烟的又拐进了水云轩。 话说这王爷虽然仍在气头上,但心里到底还是惦着那楚姑娘的,此时不去巴结,何时巴结? “你又跟来做什么?没事干了吗?” 水云轩,南明玄的脾气格外暴燥,福宝小心翼翼的道:“三宝跟容意出去了,所以……小的就来服侍王爷了。” 唔! 这样说的意思,王爷总该明白了吧? 楚姑娘有人照顾哪,不用您老人家胡思乱想了。 “出去吧!” 南明玄愣了一下,果然不再吼他,语气也变得平和了许多。 第五十九章 狂暴 福宝应了一声,终于松口气的出门,临到门口时,南明玄又叫住他:“你身上的伤怎么样?” 嗯? 福宝一愣:“什么伤?” “那日花船沉河时,你不是被人打伤了?” 南明玄看了他一眼:“才几天时间,好得怎么样了?” 当时看他伤得重,可那会楚雅儿落水生死未卜,他是真忽略了他。 “哦!这事啊!早好了,一点小伤而已。” 福宝拍着胸脯着笑,其实是内伤,需要慢慢养,但王爷能够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关心他,他又怎么会让王爷操心呢? “嗯,那天打伤你的人,查到了吗?” “还没有,那人……小的看着很眼熟,可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那好,你慢慢查。对了,这里有一些治内伤的药,你拿用吧。” 南明玄问完了事情,抖手扔过了几个药瓶,福宝接住,顿时就感激涕零:“王爷,您……”这是分明知道他内伤未好啊!直接给药了。 “去吧!走时把门带上。” 说完这句话,南明玄直接脱鞋上床,福宝嘴巴翘着笑的出了门,又想着以王爷的性子,肯定是睡不着的。 哎! 漫漫长夜,孤枕难眠哪。 摇着头,回到自己房间,才刚刚将门关上,一转眼,就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一个黑乎乎的人脑袋吓了一大跳。 “啊!” 他出声就叫,抬手就打,那人急急一声喊:“是我!” 电闪火石之间,福宝急速收手,在那人的鼻尖前端堪堪停下。 烛火亮起,房间彻明,福宝有心无力的爬在桌上哀叹:“哎!楚姑娘哪,不是小的不帮您这个忙……实在是,王爷这次是真的被伤了心了,所以,他都发了死令,不准任何人提您的名字!” 你说说这,连名字都不让提了,这人能落得好吗? 楚雅儿抚额:“可是?那明明就是南明澈逼我的,我……我也是冤枉的哪!” 说起这事,楚雅儿都有一种想将南明澈扒皮抽筋的冲动。 福宝瞅着她,突然就问:“楚姑娘怎么进来的?” 楚雅儿道:“钻狗洞……”一语说完,顿时脸红,福宝嘿嘿一笑:“我说呢?前门也没听着让楚姑娘进来……咳咳!” 一本正经的坐正身子,那脸却是憋笑得不停。 楚雅儿瞪他一眼:“想笑就笑,也不怕憋死你?” 话落,福宝还没笑,她倒是自己先笑了。 又聊一会,楚雅儿忽然道:“我去看看他。” 福宝拦着:“不行,王爷现在心情不好。” 楚雅儿斜眼:“我一去,他心情就好了……” 福宝默,半晌又道:“王爷睡觉很警觉的,我怕他会无意中伤到姑娘您。” “你的意思是说,我这么半夜进府,就是为了当刺客来的?” 楚雅儿又给气着了,这前身做的恶事,她什么时候才能背完这黑锅? “这倒不至于。”福宝摸着下巴的道:“顶多也就跟小的一样,出拳把您打出来就算了。” “哈,就你?” 楚雅儿顿时乐了,想着刚才的事情道:“我都进屋了,你还不知道,警觉性这么差,怎么当人家管家呢?” 说着话,转身往外走,福宝愣了愣,面子上挂不住,叫着:“小的那是因为心情太过激动了,所以才会忽略了你……” 唔! 对,就是因为心情太激动了,王爷那么关心他的伤,能不激动吗? 楚雅儿已经去向了水云轩。 屋里的灯早已黑了,可仍有莹光在淡淡流转,楚雅儿知道,那是屋里的夜明珠,宝贝。 不过,现在她的眼中,除了南明玄那个活生生的大活人称得上是宝贝之外,其它所有一切都是浮云。 呼! 南明玄哪南明玄,你可一定要相信我,你要不相信我……我就得去死了。 站在门口,楚雅儿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她深深的吸一口气,手掌往前伸了几伸,都没敢推门。 屋里,南明玄睁着眼睛看着门边窗上的倒映,默默的想着她,大概还会再试几次,才能将门推开呢? 说了要生气,决定了不再去想她,可是当她这么真的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那一颗因她而温暖的心,还是止不住的跳动着。 哎!算了算了,还是起身看看她吧! 大晚上的,她也不知道穿够了衣服没有。 轻轻的起身下床,拉开门。 与此同时…… “不管了,拼了!” 最后一次呼吸过后,楚雅儿眼一闭,狠狠的将双手推开,却意料中的门板没有摸到,而是摸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男人胸膛。 之所以闭着眼就知道这是男人的胸膛,一是因为这屋里没别人,只有南明玄,二是因为,如果是女人的话,会是平胸吗? “唔,你……” “你……” 电闪火石之际,两人同时一愣,又同时出口,楚雅儿手推着男人的胸膛,反应极快的抢先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来赔不是的,当时的情况你一定要听我说,南明澈那家伙根本就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在……唔!” 几乎是瞬间之间,南明玄就伸手把她扯了进去,紧接着房门“砰”的一声关上,楚雅儿唇间一声惊呼,便被男人重重的用力,压在了凉凉的门板上,紧接着,一个霸道的吻,疯狂的落下。 辗转反复的亲吻,狠狠的肆虐,密不透风。 不见她的时候,都各种想要她,这现在人已经在眼前了,又怎么可能忍得住? 他爱她,宠她,由着她,做错了事情,都舍不得去骂她。他告诉自己说,他永远不会原谅她的,永远不会再想见她。可现在,她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又出现在了他的眼跟前,他的心又动了。 他还是舍不得她哪! 所以,雅儿,既来了,就别走了,你便从了本王吧! 既然舍不得,那就好好的把你藏起来,再不让你给别的男人看! 南明玄低吼着,唇齿间的吸吮比平时的欢爱更多了几份暴戾的因子。 他爱她,爱她彻骨,却又恨她,恨她这般的不懂珍惜。 他会打断她的腿,折了她的翅膀,将她一生一世的囚在他的身边! 眸中戾气骤然暴射,他张嘴,狠狠咬了她的唇,楚雅儿痛叫,伸手想要推南明玄拖了她,直接扔到了床上,如恶虎扑食一般的扑上去。楚雅儿被摔昏了头,捂着脑袋刚要爬起,南明玄的攻势已到。 想比于前几次的温柔调戏,这一次的欢/爱相当的粗暴而激烈。 “嗤”的一声,身上的衣服碎了,楚雅儿惊叫着:“南明玄你……” 南明玄不说话,狂猛的俯下头颅,火热的唇瓣吸吮着她唇边的血色,另一手直接探入她的胸衣,一路往下,掌间的厚厚茧道刮滑着她的身子,说不出的另一种全新感受。 “唔!” 她唇间低吟着,因为他这异常的狂暴,她渐渐升起了一种惶恐。 第六十章 我不行了 这尼玛哪是欢爱,这是谋杀哪! “南明玄……” 她用力的推开他,叫着,他眼睛眨着红,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她刚喊了一个名字,他突然出手,已经再度点了她的穴道,她张口结舌的黑了脸,眼睁睁的看着他撕碎她的衣服,褪下她的小裤,用他那迫不及待的昂扬,毫不怜惜的狠狠贯穿了她。 在那一刻,楚雅儿有种流泪的冲动,委屈的想哭。 她这是……被自己最爱的男人给强了吗? 他的力道很猛,像是纯粹在发泄,又像是在报复着什么?她张了嘴想喊,嗓子里是空的,她想跟他说不要这样对她,一个字都说不出。 她恨这点穴术啊! 此事过后,她一定一定要去拜师学艺,且不论结果如何,她都想要拥有能够保护自己的能力。而不是每一次都是被动的承受,她不能反抗。 “雅儿……” 最后一次重重的冲击,南明玄低吼着,精壮的腰身奋力猛冲,有力的大手抚过她的胸前。 “啊!” 楚雅儿一声忍不住的大叫,几乎用尽了她浑身的力气一般,她以为自己叫不出来,可偏偏就是叫了出来。 这个该死的南明玄哪,不出声的又拂开了她的穴道,让她的这一声意外的尖叫,就那么毫不矜持的冲口而出。 南明玄笑了,他为自己的威武雄风感到骄傲,为他身下小女人的反应感到满意。 “唔,南明玄……你故意的。” 楚雅儿红了脸,浑身无力的软瘫着,才刚刚云雨过后的娇俏眉头,透着一股少妇的风情,诱惑,勾人。从内而外散发的种种清香,又让南明玄刚刚歇下的身子,顿时又有了抬头的冲动。 想到就要做,南明玄不想为难自己。 这一次,他双膝跪在床上,将浑身酸疼不爱动弹的小女子翻过身子,跪爬在床上,他火热的叫嚣,便毫不顾及的直捣黄龙。 楚雅儿叫着,喊着,享受着,又痛苦着,她感觉自己的身子飞了起来,再一次又有了灵魂出窍的冲动。 恍惚间,她好像再次看到了那种柔柔的白光,正聚而不散的盘桓在门外的半空中。 “南明玄!停!” 她吓了一跳,慌忙叫着,那种没着没落的无主游魂,她不想再经历,那样不出声的绝望心殇,南明玄也不能再承受了。 “是本王对你还不够努力吗?你竟还有心思想别的?” 南明玄的动作果然停了下来,只是他话里的讥讽,却是如他的整个人一样,火爆,又充满戾气。 这样的南明玄她没有见过。 她的男人对她,应该一向都是温柔的哪! 她用力的甩着头颅,扒在他卡在她双腰的手,将要瘫痪似的一下爬伏在床上,来不及喘气的道“南明玄,我不行了……要,要去休息一下了。你,别急……” 最后一个字落下,楚雅儿的灵魂果然再度飞出了身体。 她立足在床前,满脸黑线的看着伏在床上,已经再没了呼吸的自己身体,竟是有种无法接受的怪异感。 原来她就是个异类啊!穿越时空,死而复生,现在,又是再一次的灵魂出窃……楚雅儿哪楚雅儿,你以为你当真是在拍什么科幻大片吗? 如果说上一次的灵魂出窍,是因为溺水,那么今天的再一次灵魂飞出,是因为她这爱做得,太特么欢脱了? 操! 还真是头一次听说,有人会因为做个爱,而死在床上的。 而且,她还灵魂出走的上了瘾了? 哭笑不得。 “雅儿?雅儿?你刚说什么?什么休息?” 正要打算再继续进行的南明玄,忽然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他蓦然起身,将脸伏着床面的女人**的一把抱起,借着夜明珠那微弱的光亮,他颤颤的看着她的脸,一时间,他充满怒火兼嫉妒的一颗强大的小心肝,马上就变得脆弱无比,如履薄冰。 “雅……雅儿,你累了吗?累了就睡,可是……可是别吓本王喔!本王不气你的,真的不气你的……你乖,你醒醒,醒醒好不好?” 他开始小心翼翼的哄着她,用着她之前从来没有听过的温柔声调,轻轻晃动着她的“尸身。 人哪,总是拥抱在怀的时候不知道珍惜,一旦发生了意外,又变得惊慌失措,痛不欲生的。 灵魂状态的楚雅儿眼神复杂的看着这一幕,微微的叹了口气之后,又十分羞涩的捂了脸,这个人,在这般叫她的时候……能不能先穿上衣服再晃呢? 让人看着多不好。 楚雅儿觉得,那身体虽然是她的身体,但她现在,却正是那个偷窥的变态狂,怎么想,怎么心里不舒服。 哎! 南明玄,我不在的这几天,你一定要乖乖的喔! 叹口气,再恋恋不舍的看最后一眼,她向着窗外的一声召唤的声音缓缓飘去。 不管怎么说,他终于是原谅她的,那么,此前南明澈所故意设下的种种挑拨,算是已经没用了吧? 心想着,已经飘出窗去,还是那一道人眼看不见的白光,还是那一道浅浅的看不清楚的人影,正在敲着手里的木鱼声,梆梆作响。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楚雅儿努力的睁大着眼睛看着,却总是觉得眼前蒙着一层纱,无论如何都看不清。 蓦然,那木鱼声一停,白光里有道温和的声音道:“施主已经去过了敝寺,难道还不认得本主持是谁么?” 楚雅儿摇头:“不可能!我都没见过你……咦?你,你说你是谁?你难道就是玉安寺那个云游天下的主持方丈吗?” 话到中间,忽然觉得不对,她心中一动,猛的又叫了起来,这还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哪。 上一次南明澈骗她,说是玉安寺方丈能为她解惑,现在还真是来解惑了,而且,第一次她灵魂出窃之时,若不是他出手,那个邪恶的前身灵魂,早就把她撕碎了。 难道这还真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那方丈点点头,笑了一声道:“本主持法号随便,施主既是去过了玉安寺,可是有什么不明白的事情,要问本主持吗?” 随便法师说话很祥和,态度也很好,一看就与他手下的那些大和尚啊小沙弥啊有着本质的区别。 楚雅儿不想计较过多,单刀直入问:“玉安寺,确定是随便法师修行的地方吗?” 随便法师道:“是!” 楚雅儿又问:“为什么我会连续两次灵魂出窍?两次都是因为你?” 别说她跟说巧合,她不信。 尤其是关键时刻,和尚来搅局,这尼玛很伤身的知道不! 第六十一章 不靠谱的秃头 “女施主是从哪里而来?” 随便法师像是早有准备,不答反问,楚雅儿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的真正来历,居然被这个看不清脸的法师给看穿了。 明白人面前,不说假话,楚雅儿非常爽快的道:“大师既然看得出,又为何不能说呢?我从未来而来。” 随便法师又问:“要到哪里而去?” “嗯?既然来了,就在这里了,还能到哪里去呢?” 楚雅儿挑眉,与这个和尚说话,就是费劲,句句不明讲,句句得让你猜,还不如南明澈,不痛快了就骂一顿,杀一顿,痛快了就留在山顶看星星……唔,话题有些扯远。 随便法师笑了:“呵!女施主是聪明人,既然是从未来而来,要来这里而定,那么,又要定到何人身上呢?” 楚雅儿翻了个白眼:“当然是现在的身体身上了。既然原来的楚雅儿已死,那我代她而活,这也算是天意了吧?” 话到这里,突然就有些明悟。 随便法师不说话,只是一直看着她笑,眼里还有着一丝打趣的目光,楚雅儿脸色一红,深深一鞠躬道:“法师高见,小女受教!” 心中暗暗叹息,怪不得人家是世外高人,而她,就只能是个平凡人了。 连人家ooxx的时候灵魂出窍,也能猜个准准的,他还有什么不知道? “不过,小女心中还有不解的是,既然玉安寺是大师出家修行之地,那为何门下弟子个个不守清规,反而要助纣为虐呢?” 她始终不能忘记,被那两个和尚,给引进房中,跌落地道的事情。虽然这其中,南明澈是起了不可推卸的主导作用,但楚雅儿打死都不信,那两个和尚没拿好处。 “此事……天机不可以泄露。” 随便法师悠悠一笑,袍袖扬起:“施主从哪里来,归哪里去吧!” 有些事,既是天定,也是人为,若非她灵魂不稳,与现具身体不相契合,又怎么能够频繁的灵魂出窍呢? “等等,大师,我还有话说,能不能下次的时候,直接面对面的行不行?别再这么诡异的对话了……” 楚雅儿最后一声叫住,随意法师奇异的看着她:“好!只要女施主身魂稳固,本主持也不用时时照看了。” 当他很闲吗? 他也只是个偶有得道的小小主持好不好,每一次她的灵魂出窍,他也都很累的。 唔! 话到这里,好像泄了一些天机,赶紧一挥手,楚雅儿只觉扑面白光照眼,她眼前一黑,头重脚轻的再度跌落,伴随着她阵阵而起的种种尖叫,随便法师的身影再度隐入了虚空中。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见过他的脸。 哪! 这个不靠谱的秃头,装什么得道高僧嘛! …… “雅儿,雅儿!你怎么了?你快醒醒,醒醒……” 床上,南明玄光着身子,脸色的煞白抱着她的身子,嘴里不停叫着,眼睛血红血红的。 这怎么可能? 他的雅儿才刚刚活过来一天啊!怎么可以又没气了? 各种急救的晃了晃,床上的女人就是一点呼吸也没有,南明玄眼前发晕,无力的头颅垂下来,额头顶着她的额头,鼻尖顶着她的鼻尖,有种说不出的心殇。 早知她这么脆弱,刚开始,他就应该轻些的。 然后,他蓦的抬头,突然想到她刚刚之前所说的那一些话,她让他别急,她只是去休息一下……她那么急的喊了停,是顾不得再说太多话了吗? 一颗深深伤痛,又不知所措的心,慢慢就安定了下来。 “是了,雅儿,你上一次得了离魂症一走就三天……但愿这一次,你可以早点回来。” 他轻轻抱着她的身子,平平的放在床上。 这一次,他总算是有了一些期盼了。 她不会死,只是睡着了而已。 他的雅儿,只会是跟上次一样,玩得够了,就回来了。 “丫头,睡吧。” 柔柔的吻轻点在她的唇间,南明玄伸手握了她的手,闭眼睡去。 其实人生很脆弱,生与死的距离,也不过一眨眼。 …… 楚雅儿回来,睁开眼,已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唔!阳光真好,我又活过来了……” 呢喃一声,她挣扎着要起床,腰间一只铁臂陡然收紧,南明玄惊喜过度的声音,颤颤的叫着:“雅儿,你……你怎么又吓我?” 猛的伸开双臂,不顾一切的将她抱在怀中,楚雅儿愣愣的呆了呆,又嘿嘿的笑着,双手回抱了他:“傻呀!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着急吗?” 那随便法师召唤得她很厉害,她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完就跑了,又害得她为他担心。 唔! 楚雅儿忽然想到,她这一次的穿越之旅,真的太多姿多彩了。 人家是穿一次就行,她倒好,穿一次,死两次……这合着加起来,也算是死三回了吧? “雅儿,你……你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就不能跟本王说吗?” 良久,南明玄放开她,神情僵硬的问。 若不是笃定这个女人真的是人,而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一类的东西,南明玄哪里还能如此淡定? 怎么说,他都活了这么些年了,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在死了之后,还能活的。 尤其是她,一次不行,就两次……这是真心的嫌弃他心脏不够结实,承受能力不够强吗? “唔,这件事……是这样的……” 楚雅儿脑子急转的说着,她连续两次灵魂出窍,总不能都以离魂症一带而过吧? 是以,她尽量的将这个极不可能的事件,以一种非常平平的话语来描述到最简单易懂的地步。 当然,这其中的有些事情,比如她本身的真正来历,却是要瞒下的。 “原来是这样……” 南明玄听完之后。虽然觉得很天方夜谭不可思议,但某种程度上还是信了的:“原来,是随便法师救了你哪!不过,你的身体也确实够虚弱的,这样吧!从今以后,我们之间的房事稍减一下,然后……按随便法师的意思,你要尽量的多将养些身体,争取早些让你的离魂之症稳定了,这样本王也才好早日放心。” 话落,南明玄伸手,再次将她拥到怀里,唇角微微勾起的笑意中,带着慵懒的安心与满中。 虽然说他之前一直笃定她能够神奇的再回来,但毕竟只是存在幻想中,而现在,他是真真切切的再次拥住了她,这样踏实而安心的感觉,与那种虚无飘渺的期待,完全的是两回事。 “哦!对了,那随便法师后来有没有说,到底要到什么时候,你的这个离魂症的毛病,才能彻底好呢?”他问,要是以后真的不能再跟她ooxx的话,那他岂不是要饿死? 第六十二章 异动 楚雅儿脸红。 这个满脑子精虫飘飞的恶劣男人哪,这样羞人的话,能这样直接问吗? 嘟了嘴道:“我忘了,没问……” 南明玄挑眉:“真的?” 楚雅儿发誓:“真的,要是我说假话,天打雷……唔!” 南明玄一手捂了她的嘴,眉眼沉凝:“不许胡说!本王信你就是!” 类似这样发誓一般的事情,要是放在之前,南明玄不一定会信,但现在……他真真切切经受了两次楚雅儿的离奇离魂之后,却不得不相信了。 万一她真的又说假话,真让老天爷给天打雷劈了,那他怎么办? 那样一种明知她没死,却还要替她看护尸身的感觉,他这辈子,不想再经历第三次。 楚雅儿拉下他的手:“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不管我做了什么事,我都不会伤害你的。” 看着他的眉,看着他的眼,她认真的祈求着,玉安寺后山的事情,她不想再重演:“南明澈他是想要控制我,但我不想为他卖命,所以,我并没有与他苟合,我也不知道我身上的蝴蝶胎记他是怎么知道的,可我真的是清白的,真的。” 说了这么多,她想要表达的意思也只有一个:“南明玄我爱你,我除了你,再也不会去喜欢别的男人……虽然我,我有时候会做错事情,但我永远永远不会有害你的心思,你一定要相信我,好吗?” 因为爱,她泥足深陷了自己,因为爱,她不得不与南明澈再度虚以委蛇,她身上的毒,不想让他知道,但她心里的爱,却必须要亲口说出来。 “南明玄,我爱你!” 最后,她终于认真又认真的说完了这六个字,一颗心跳得砰砰如雷响。 南明玄静静待了片刻,如墨般深暗的眼底,她看不出什么情绪,但他的唇角笑扬而起:“傻丫头,爱便爱了,需要喊得这么大声吗?” 伸手揉揉她的头,玉安寺断悬旁,所有的一切误会与不解,全都烟消云散在她这一声,真诚的爱语中。 南明玄,我爱你…… 多么动人的表白,多么深情的厚爱。 楚雅儿顿时一颗心落了地,光着身子扑过去,整个的开始蹭啊蹭的。 唔! 这没穿衣服的优势,就是在这里。 南明玄迅速就被她挑起了情欲,双手顺着她的身体曲线往下摸,想要要她,又怕她再度累惨了,得不偿失。 正犹豫间,门口一声喊叫:“王爷,天亮了,今天的行程还要不要继续呢?” 福宝在门外很煞风景的叫声,楚雅儿蓦的就嘟了嘴:“没眼色的家伙……” 南明玄眼底的笑意,渐渐蕴染,拍了拍她的小屁股:“行了,起床吧!这天都亮了。” 抱着她,翻身而起,她跨起的双腿恰好夹在他的腰间,南明玄眸光迅速变得深暗,大手按着她的腰肢也越发的用力。 楚雅儿存心的想勾引他:“南明玄,你再陪我睡会好不好?我都一晚上没睡了。” 很是不雅的抬手打个哈欠,胸前的旖旎之光,被男人彻底的收入眼底。南明玄鼻子发热,赶紧将她抱起来往一边放,黑了脸的道:“不好!本王前事还没跟你算……以后再敢打着本王的旗号出去惹事生非,本王绝不放过你!” 腾腾的下了床,将衣服穿戴整齐,落荒而逃的出了门。 楚雅儿倒在床上,笑得花枝乱颤的。 她知道他说的,是玉安寺的那件事情。她大摇大摆的打着为他上香祈福的名号,去会别的男人,这让他的心里很不满。 也是,如果是她,也会很不舒服的,那是一种爱情的背叛。 “呵呵!” 忍不住愉悦的笑,只要他会吃醋,就表示,他心里也是在乎她的对不对? “姑娘,您可回来了,您没事吧?怎么样了?” 门开了,容意一脸急色的冲进来,玉安寺一事,把她吓得不轻。 尤其是昨晚上,王爷跟福总管一回来,就黑青着一脸,谁也不让提她的名字,容意就更是忧愁满布。 “这不回来了,好好的,能有什么事?” 楚雅儿眨巴一下眼,一骨碌从床上坐起身子,雪白的皮肤上,青青紫紫的好些个地方,容意一张脸变得又红又羞的,想要说的话,也都统统憋在了嘴里,不知要怎么办。 楚雅儿打趣着她:“有什么为难的说不出口?是不是有人在府里乱说了?说本姑娘水性扬花,勾三搭四的?” 话一落,容意脸色一白,急急的道:“他们都是胡说的,姑娘别介意……” 慌忙让三宝出去打热水来给姑娘沐浴,楚雅儿懒洋洋的道:“哪……你们都是跟了本姑娘的人啊!别有事没事的跟他们乱说去。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舌头长在别人的身上,别人爱怎么说,是他们的事,咱们自己这身正不怕影子歪就行。” 她怎么样,南明玄清楚的很。只要南明玄不嫌弃她,哪怕这整个天下的所有人都唾弃她,她也活得照样滋润。 …… 拉了南明玄出去后,一直到了议事厅,福宝才将刚刚搜罗到的所有消息,一鼓脑的摆在了桌子上。 足足一尺多厚的各路信息,看得南明玄眉梢猛跳。 “这么多?” 他随意伸手拈出一张,报平南府铁矿异动,顿时俊眉拧起,冷了声的道:“怎么回事?” 福宝叹了口气,无精打采的回:“平南矿脉,皇上一直是交给主子跟英王掌管的,可谁知道就在昨天晚上,铁矿突然暴动,两方冲突,死了好多人……” 南明玄眉眼闪烁了一下,接着看下一张,报七月初七夜,秦淮河花船沉没,死伤三十多人,皇上震怒,令金陵府尹彻查。 南明玄顿时无语,屈指敲了一下桌面,将这一份信报放到一边。 福宝偷眼瞧着,自家主子果然淡定……这凡事只一牵止到楚姑娘,想也不想,就直接维护了。 哎! 想想昨天玉安寺时,主子的脸色那个黑,却没想到,仅仅不过几个时辰,就再度变得这么红光满面,心情大好了。 果然哪,楚姑娘就是王爷这炮筒性子的灭火器,只要楚姑娘在,王爷就是天塌下来,也绝不皱一下眉头的帮楚姑娘撑起一方天地之后,再去慨然赴死。 “下一个,又是什么?” 连续两个不好的消息,南明玄也懒得再看,只是一双眼睛,惊雷厉电一般的锋锐,似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完全意料不到的地方破土而出。一旦长成,必是惊天之霹雳。 福宝打了个寒战,原本正在走神的心情瞬间回来,抽出了第三张,道:“将军府异动,飞龙将军秘密派出人手,四处寻女。” 第六十三章 怒骂英王 第四张:“相爷府异动,林相爷秘密觐见英王府,意欲不明。” 第五张:“平西府动乱,暴雨受灾,百姓流离失所。” 第六张:“皇宫暗探多有出没,望吾主小心。” 第七张:“湛东府异动……” 第八张:“宏北府异动……” 第九张:“英王异动……” 第十张,十一张,十二张:“英王异动,异动,异动……” 整整几十张飞报的信息逐个念完,不止福宝一张脸都黑了,南明玄也生生的有些头大了。 “这些……全都是核实过的吗?” 蓦的起身,背着手在议事厅中走了一圈,南明玄一双英眉皱得能夹死苍蝇。 福宝再度叹了一口气:“回王爷的话,这些消息,全部都是已经核实过的,尚未核实的那些……还有足足四尺多厚……” 嗷! 福宝命苦哪,福宝好累哪,叫了个福宝的名字,一没福二没宝的,他这图了什么呢? 都说皇帝的奴才不好当,这王爷的奴才也照样不好当。 天天的当牛做马,起早贪黑的,除了要照顾各个方面的人手调度,还要负责信息汇总,以及王爷的房事生活……噗! 他可真够忙的,绝对的拿一个人的工钱,做十个人的活,还要任劳任怨的各种不能喊辛苦的。 “居然会有这么多?” 南明玄也真正的被意外了。 他背着手,在地下踱了一圈步子:“这是积了多少天的信息?” 福宝回:“加上今天八天了。” “八天?!” 南明玄顿时就怒了:“都整整八天了,你们干什么吃的?就一点都没有处理吗?” 冰冷的视线掠过福宝的脖子,凉嗖嗖的疼啊。 “王爷冤枉!” 福宝掰着指头细数:“王爷之前说过的,如果是一些不重要的情况,让小的只管去自行处理,可如果情报很重要的话,就要王爷亲自来做了……所以这些积压的,全都是王爷不曾处理过的情报。” 唔! 福宝很不厚道的捂着嘴笑,王爷哪王爷,您也有今天? 这么多信息,积而不阅,到头来,真要耽误了事,您还不得后悔死了去? “八天?” 南明玄在脑子转着这个数字,福宝很好心的提醒:“楚姑娘进府八天了……” 轰! 南明玄的脖子顿时红了起来,难得恼怒的道:“滚!” 想也不想的飞起一脚,福宝嗷的一声窜得比兔子都快,临去时,还十分厚道的将门捎上:“砰”的一声响,南明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反思着。 这八天以来,他真的是为了美色而坠落了吗? 无意识的伸出手,一张一张的拿出桌上的信笺看着,从花船落水,死数三十人开始,到最后英王异动,四处暗中招兵不算,又竟是派了无数暗中篡养的各种人马,将身为帝都的金陵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好一个英王,好一副手段! 他这是真要打算……逼宫谋反了吗? 帝都风云,一朝顿起。 楚飞龙将军府,身为大周第一名将之称的飞龙将军,在一大早接了皇上的密令之后,便匆匆进宫了。 乾清宫,皇帝南明离,将手里刚刚得到的密报狠狠的甩在楚飞龙脚下,怒气冲冲道:“看看看看,飞龙将军可要好好的睁大了眼睛给朕看看!一个个的不肖子,他们是要打算气死朕吗?” 气急攻心的捂着胸,南明离身子一晃,呼吸急促的就向着地上一头栽倒。 顿时,乾清宫中惊叫声四起,楚飞龙一把抓起了地上的密报,跟着老脸煞白的德福公公一起扶了南明离进入后殿休息,早有那心思机灵的小太监马上就将皇帝急救的药丸取来,德福又亲自执了杯的伺候着南明离喝了药,这才终于一颗受惊过度的心脏,慢慢的缓了下来。 又等了片刻时间,南明离的呼吸沉稳了许多,但仍旧是没醒。楚飞龙使了个眼色,德福公公跟着出了后殿。 楚飞龙问:“到底怎么回事?皇上这种状况,以前有没有过?” 袖袋里将刚刚的密报取出,德福看他一眼,叹了口气的道:“还不是睿王跟英王的事……”摇摇头,欲言又止的道:“密报上都有,将军慢看。老奴还要回去伺候皇上了。” 腰身一弯,蹒跚着重新进入了后殿。 这一生,他打小起便伺候着皇上不离左右,现如今皇上老了,他也老了。 “公公慢走。” 楚飞龙轻声送了一句,便展开了手里的密报看着,只一眼,便觉得额头阵阵暴跳。 妖女,妖女! 居然又是这个妖女! 真是阴魂不散哪! 气冲冲的瞪圆了眼睛,风一般的就冲出了皇宫,直奔英王府。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四处寻女未果,终于得到消息在英王府,他都还没来得及去打上门呢?这皇帝就又给了他这么一个好机会。 新仇旧恨一起算哪! 说什么也要在今天,把这英王府一把拿下! 果断是摩拳擦掌的跑到英王府,一顿擂门进去,将含笑迎出的英王爷当场就给骂了个狗血喷头。 可怜南明澈好歹也是堂堂的英王殿下,但飞龙将军却是他父皇最倚重的得力武将,手里又有着圣旨挡着,南明澈愣是一个字不敢回,诺诺的听了一顿骂之后,这才终于千好万好的将楚飞龙给送走,一肚子的憋屈,就气不打一处来。 当然,英王府出了这等天大的事情,不过片刻时间就传到了睿王府,福宝笑得捂肚子直叫唤,南明玄却是觉得,父皇如此震怒,是不是因为也知道了南明澈四府围城的事情呢? 心里想着,更是加快了当下的动作。 南明澈为人阴毒,不择手段,这皇位,一定不能落到他的手里去!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这一边,楚飞龙大闹了英王府,自是成就了他的不畏权势,一心为国的忠将之名。另一边,南明离在楚飞龙刚一走,便突突的睁开了眼,道:“走了?” 德福脸上恭着笑:“皇上,走了。” “好!很好!走了就好哪!朕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唯一怕的也就是这位飞龙将军了!” 南明离背着两手绕着后殿走了两圈,这才发现没穿鞋,德福赶紧伺候着的穿上,南明离突又想起一事:“刚刚那药,朕吃了,会有什么反应?” 是药三分毒,他可不能乱吃的。 第六十四章 妖精变的 “皇上放心,只是一些强身健体的补药,不会有任何的不良反应。”手捧了一杯热茶,德福尽心伺候的将药碗端过,南明离满意的点点头,端起茶碗慢慢的品着,又叹了一声气的道:“唉!朕也实在是没办法了……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哪,要知道,朕的身前,最早也有五位皇子的,可现在看看,就剩他们两个人了。朕心痛啊!朕是真的再不想看到他们这样子的争斗下去了。” 想他南明离,也是曾经踩踏着无数兄弟的鲜血尸骨,才坐上的这个高位,当时的感觉,他真的胜利了,真的活下来了。可随着时间的渐渐越长,他越来越觉得孤独,寂寞。 越老,便越想以前的父母兄弟,越老,便越想找个亲近的人说说自己的心里话。 可是?已经晚了……夺嫡的路上,凶险重重,又有哪个活着,或者死了的人,手上是干净的呢?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现在的他,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皇上,吉人自有天相,依老奴看,只要这次飞龙将军敢于出手……英王与睿王之间,一定会有妥善的解决办法的。” 德福老着一张脸,尽心的相劝着,这人哪,只有在老的时候,才会感觉到那些亲情的宝贵。 南明离不想让自己的儿子们再走自己的老路,也只好出这一损招了。 只是……楚飞龙那个犟头,要是回头真相大白时候,知道自己坑了他这么一次,他可不管你什么万岁不万岁的,没准要闯个金銮殿,与他吹胡子瞪眼的理论呢。 想到这些,南明离又一阵发愁,招呼着德福道:“哎!你说……朕这么做,会不会……太那个啥了些?” “哪个啥呀?” 德福不解的问着,他伺候皇帝多年,知道这个时候,皇帝就是想找人说说话,因此言语之间也放开了许多。 “你呀,什么都知道,什么又都放在心里。” 南明离摇摇头,对于德福的装傻充楞,也心知肚明,德福讪讪一笑:“皇上恕罪,老奴也不是太明白……不过,皇上一向以仁爱治国,当然也不能落下一个棒打鸳鸯的恶名。以老奴看,以着飞龙将军的这个火爆脾气,由他出面是最合适不过的。” “嗯,朕看也是。” 南明离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比起睿王英王的那一点暗卫,南明离的手中掌握着更多的秘密。 楚雅儿的身份,楚飞龙尚未可知,就被他给悄悄利用了这么一遭,这要是万一以后知道了真相,以着楚飞龙的脾气,还不直接拿了把大刀,砍上他的金銮殿? 如此一想,南明离又吓出了一身冷汗,吩咐着德福道:“快快快!立即给朕拟一道圣旨……连夜送去将军府,但是朕有言在先,这圣旨,没朕的允许,绝不能打开!” 德福傻眼:“这,圣旨不让打开,这怎么宣?” “笨!就说这道圣旨暂寄飞龙将军府,日后有缘,自会打开!” 南明离到底是皇帝,眨眼间就想到了这么一出妙计,德福听了,顿时各种的为楚飞龙同情,默哀。 摊上这么一个皇帝主子,偏偏又腹黑得不行,诡计多得不行,你说这日子,能好过了吗? 立即兴冲冲的去拟了圣旨过来,当场就着了一个小太监去宣旨了。 南明离心里这才一颗大石头,重重的落了地。 唔! 再狡猾的狐狸,都斗不过好猎人。 楚飞龙哪楚飞龙,朕老了嘛,不爱动刀动枪了,所以,朕的两个儿子,就多多的拜托你了啊!到时候真相大白,天下大定的时候,朕一定会给你送一份大礼的。 …… 七月十二,正午,天气很好,万里无云。 楚雅儿洗了澡出来,又用了饭后,就坐在院子里与容意三宝两个闲唠。 楚雅儿说:“那五千两金票吗?” 容意道:“给王爷了……” 楚雅儿顿时就嗷嗷叫了:“我的钱哪!为什么要给他?” 呜呜呜! 亲兄弟还要明算帐呢?亲夫妻也一定,何况他们还只是地下那一种,还没有正式注册呢。 容意给这一声叫着,感觉是真的做错了事了,哭丧着脸:“我,我也不知道哪。福总管说要,我就给了……” 话说,好大一把金光闪闪的大钱钱,其实她当时也蛮舍不得的,姑娘的身家,为什么要给福总管呢! “算了算了,你这个没心眼的……下回聪明点啊!咱自家的财产,一定要守好,坚决不能给任何人骗了去!” 楚雅儿教训一下之后,又无语的一拍脑门,她这几天,真正是疯了! 先是花船上扬了五千两的金票,现在又是大手大脚的再扔出去五千两的金票……真心觉得肉疼! 眯了眼,仔细的算算,一两金子换算成前世的人民币,就是一万五千块左右,那五千两金子,就是……七千五百万哪!!! 疯了! 楚雅儿顿时又“嗷”的一声叫,爬起来就往外跑去,三宝一愣,急急的扯住:“姑娘姑娘你干什么去?王爷正在前厅议事,可不能去打扰哪!” “放开我放开我!” 楚雅儿眼睛红红的跳着脚叫着:“七千五百万哪!啊啊!两个七千五百万哪……都是我的,我的!” 用力的一甩手,撒丫子又往外冲。 不管了,这一次,一定要把她所有的钱钱都要回来! 好像,应该,貌似……她脑子里记的是,上次她在花船上,脑抽撒出的那一大把金票,福宝是抢了不少的。 对,去找福宝要! 身形一转,不走正道,却走了偏道。 暗中,流云流水悄悄的跟着,流水道:“哥,她这是要干什么?” 流云很酷:“不管干什么?跟着就是!” 流水点点头,道:“好!不过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而已,跟着!” 哥俩再看一眼,果断的猫腰跟上,三宝容意从后面追了上前,气喘吁吁的道:“喂,你们两个,有没有看到我们家姑娘?” 各自擦着头上的汗:“姑娘跑得可真快,转眼就不见了。” “呃,没见!要不,你们再去别的地方找找?” 流云流水相视一眼,流水嘻皮笑脸的道:“不过,我觉得嘛,你们家姑娘……肯定是长了飞毛腿了,要不就是妖精变的……这说不见就不见了,这哪里会是人嘛!” 阴气怪气的声音,让得流云狠狠踩他一脚,顿时就闷哼一声,疼得脸色都变了。 “你才是妖精,你才不是人!容意,走,我们不理他!” 三宝思想简单,一听流水出言不逊,顿时就急了,张嘴呛了几句回去,一把拉了容意就走,容意也跟着面色不善的瞪了两人一眼,流水摸着鼻子:“我有说错什么吗?” 流云一脚踢过去,懒得理他。 第六十五章 身份被发现 女人对他来说,一向就是极麻烦的动物,他避之还来不及,哪敢轻易招惹? 甩了袖子拐了弯去找人,流水大呼流年不利。 好嘛! 这女人是老虎,果然是不能惹。 正要也跟了流云进去找人,眼前一晃,流云已经闪身出来,脸色严肃的道:“跟丢了!” “啊?丢了?” 流水震惊张大的嘴巴里能直接塞进个大鸡蛋。 这事,难道还真的是被他给说中了,楚雅儿根本就不是人? 要不然,怎么死了还能活呢? …… 楚雅儿凭着记忆,直接又七拐八绕的回到了水云轩,闪进了南明玄的书房中。一张俏脸顿时绷得严肃,哪里还有刚刚那种见钱眼开的财迷个性? 进了书房,她犀利的眉眼四下里一扫,先把不可能会藏东西的地方直接闪出去,又主要的定了几处地方之后,便开始疾步上前,轻拿轻放,又手脚极快的搜寻着。 没办法,今天已经是七月十二了,她的时间不多了,还有两天时间,就到七月十五,到时候,南明澈所要的东西,她要是当真找不到,她岂不是又得再死一回? 沉着的下手,各种翻腾着,南明澈仍旧没有告诉她,南明玄的那个东西长什么样,却是在刚刚的时候,借着吃饭的空档,暗中托人送了一张纸条进来,送给了她。 然后,她在借口要上茅厕的时候,趁机打开了看。一张二指宽的小纸条,上面细细的描着一副极其精致的小画像。 如箭一般的三角头,上面圈着一小小红圈,里面还有一个小篆的“令”字,再往下看:“令”的下端,还特意画了一个手柄出来,看样子,做工倒是极其精致。 楚雅儿翻来覆去的看了几眼,便明白,这是……能够调动大周军队的一个虎符! 心下顿时一惊,手一抖,那纸条就落进了茅坑里。 啊啊啊! 该死的南明澈,这是要让她找死么?! 心事重重的提了裤子出茅房,再见三宝与容意的时候,又笑得满脸花开,神采飞扬的。然后,不着痕迹的想了法子,以那五千两的银票为介,寻了个由头就跑了出来,一路摸进了书房里,可是?南明玄会到底藏在哪里呢? 一边扫寻着,一边又想着前世电视里看过的各种桥段。 墙上?地上?笔筒?抽屉?甚至连垃圾桶她都翻过了,这小小的一间书房,还有哪里会有机关的? 正想着,门外突然人影一闪,有一道亮闪冲着她就飞射而进! “唔!” 她反应极快的侧脸躲来:“砰”的一声响,原本书房后墙上,涂得匀称美观的那一层漆色,就被这一刀,毫不留情的插上了。 “该死!” 她低咒一声,额上见了汗,这不是明摆着要告诉南明玄,有人来过他的书房吗? 心一沉,急匆匆的就往外窜,书房外已经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楚雅儿顿时拍头,这下完了完了,往哪里藏? 急急的将整个书房搜视了一遍,在看到后墙上的窗子时,她疾步奔过去,将窗子一把推开,纵身就跳了出去。 “唔!” 脚下蓦然一扭,她脸色顿时煞白,身后的房门被人重力踢开,南明玄沉冷的声音如寒冰一般的响起:“搜!任何可疑人等,绝不放过!” 楚雅儿又疼又吓,一时之间窝着身子也不敢乱动了,甚至连呼吸都憋着,半口气都不敢出。 开玩笑! 要真是当场做贼被人抓住,她真的是再也不可能留在睿王府了,而且,依着南明玄的性子,他可以再一再二的放过她,原谅她,但绝对不会有再三再四。 楚雅儿虽然还没有犯到第三次,但她就是有这个预感。 南明玄这个人,他爱你的时候,所有的爱意,都会毫不保留传给你,但他真正的伤了心,失了情的时候,他会对你比敌人还狠。 而且,玉安寺的事情才刚刚过去,南明玄之所以能够那么快的原谅她,对她既往不咎,也是真正心存了让她改过的意思。 所以,她真的不能……再让他失望了。 仗着他的宠,她屡次的做事去伤他……楚雅儿觉得,自己其实,也蛮惹人讨厌的。 可惜,这事情,往往总是想的时候很好,可真正想要平安躲过的时候,真的很难。 就在她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一边听着书房的动静的时候,脑后三宝那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声音就叫起来了:“呀,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扭伤脚了吗?” 一语激起千层浪,书房里的嘈杂之声,突然间就全部的消失了。 楚雅儿伸手一拍脑门,脸色变得煞白,这下,彻底完了。 三宝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冲冲的过来道:“姑娘,来,奴婢扶姑娘起来。” 圆圆的脸蛋扑到近前,胖胖的小手伸了出来,楚雅儿真是连吐口气的力气也没有了。 头顶上的窗户边上,不知何时,就冒出了一二三四,四个偏。 面无表情的南明玄,黑着脸的流云流水,抽着唇的福宝总管……得,这下,全来全了。 “好了,我扭了脚,扶我起来吧。”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再懊恼也没有用。楚雅儿有气无力的伸出手,容意慢一步的也跑了过来,与三宝一起,架着她站起身子。 窗子下的地,很不平。是一种向外倾着的斜坡,主要是为了在夏季雨大的时候,可以让流下的雨水不溅入地基,往院子里流。 却没想到,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斜坡,却是暴露了她的踪迹。 人算不如天算哪,她注意这辈子,是当不了女探子的。 “王爷,我可以解释的。” 借着三宝跟容意的扶持,楚雅儿叹气的回身说道,南明玄一双眼睛,就那样平静无波的看着她,无喜,也无怒。 楚雅儿的心,瞬间就沉了下去。 “福宝,带下去!” 南明玄静静的看她片刻,转身就走。楚雅儿一急:“王爷,我……” 挣扎着要绕过书房去找他,被三宝与容意紧紧的拉着,福宝便叹了口气,道:“楚姑娘,王爷一进书房的门,就知道你在窗外躲着……王爷一直没有让人往窗边去,就是怕你还没走,可你……可你怎么就一点都不机灵呢?” 福宝恨铁不成刚的埋怨着:“楚姑娘平时的时候,不是挺会逗王爷开心的吗?关键时刻,就偏是掉了链子!” 无奈的一摇头,绕过书房的门,走到后墙的窗边,对着满脸暗然的楚雅儿道:“楚姑娘,请恕小的得罪了……流云流水,将楚姑娘带下去吧。不许为难她,派人好好照顾着。” 第六十六章 女探子 如果说第一次的查出身份,南明玄就没有声张,是因为对她感兴趣的话,那么第二次的玉安寺,就已经是对她的最大容忍了。 南明玄出了书房,就直接去了府里的那处水塘边。 想着曾经往事,也不过弹指之间,他与她的相识是那样的火爆与缠绵,可又能想得到,在这仅仅的几天时间之内,她就背叛了他,一次,又一次呢? “女探子……楚雅儿,你真是好,很好哪!好得很,好得好……” 他负手立在水塘边,嘴里喃喃有声,面色清冷寡淡。正值阳光正午时,水里的倒影异常的清澈亮丽,又灼人眼底,刺目的疼。 他却仍旧执意的看着,直到这眼里流出了泪,心里的柔情全部的变成了石头,即便是用锤子砸,都砸不开的冷。 “王爷,楚姑娘被关起来了,奴才已让三宝容意好好伺候着……” 不知何时,福宝走到了身后,轻轻的禀着,南明玄点头,道:“你去书房,把前几日秘卫打探出的消息,在里夹着,你去给本王带过来吧。” 那是一张薄薄的信笺,却被他一直压着,秘而不发。 “是,王爷。” 福宝应了一声,下去,不一会儿,便拿着那张信笺过来,南明玄道:“给本王再念一遍吧!” 再念一遍,也好让自己的心死得更快。 “王爷,这……” 福宝打开,稍稍的瞄了一眼之后,就震惊得无以伦比,额上的冷汗“嗖嗖”的下来,如果这信笺上所说一切都是真的话,那王爷岂不是自己给自己的身边养了一条恶毒的美女蛇? “念!” 南明玄一声厉喝,负在背后的双手蓦的握起。福宝一惊,立时念道:“楚氏美女,毒蛇代号,善用毒,易容,现已入王府,望吾主谨慎。” 落款:十二。 是南明玄的身边,最为得力的一位情报秘卫,善于收集情报,并精通于各种刺探之术。 为人精明,细心,最关键是,十二对于南明玄的忠诚,绝对无庸置疑。 这一份情报,不用再说,指的便是楚雅儿了。 “王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福宝念完这一声,后背上阵阵的泛着冷汗。 英王的女探子都爬到王爷的床上来了,他居然还不知道? 这真是让他死一百回,都不冤的。 南明玄面无表情:“从她进府第二天,本王便知!” 那时,他不揭穿她,一是因为,他已经对她有了兴趣,二便是,他还想着要收她为己用,借力打力的。可谁知,这个女探子却是好本事哪! 她不止将自己的身份藏得无可泄露,还令他将一颗从来不曾飘落的心,硬生生的遗失在了她的身上,然后,一失足,便不可再拔。 仅仅八天时间哪,他真的已经爱她到了骨子里去! 有人说,这男人与女人之间的爱,如果先有欲,却不一定先有爱,可如果是先有爱的时候,那就一定会先有欲。 他南明玄对她楚雅儿,也真正是从欲中生爱而来的,还爱得这般狼狈,这般蠢。 试问,从南明澈手中出来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会娇艳而无毒呢? 代号毒蛇,还真是一条噬人不眨眼的美女蛇哪! “福宝,进宫去告诉父皇,相府的小姐,本王要了!” 忘记一段感情最快的办法,就是再谈一段感情。 忘记一个女人最省事的捷径,就是再找一个女人来代替她。 “是,王爷,奴才这就去。” 经历了楚雅儿的背叛,又明白了楚雅儿的身份,福宝心里,也再不做其它想法。 罢了罢了,王爷要娶谁,就娶谁吧! 只要王爷心里舒服,他福宝就是跑断了腿,也开心。 立时去派了人进宫,找了本家的德福公公,将王爷的意思一传达,皇帝那边马上准了。 七月十五,是个好日子,择日不如撞日,当场就定了两天后。 紧接着,南明离马不停蹄的又派人去了林相国府,林仙儿小姐闻言大喜,一张原本娇艳如同天仙的脸庞,更加的神采飞扬,动人心弦。 因为时间赶得急,准备嫁妆的时间连夜进行,一时间,原本入夜就安静的整个相国府,此时却是灯火通明,彻夜不熄。 熙熙攘攘的人群,有干活的,有闲聊的,有道喜的有嫉妒的,顿时把个相国府吵得跟个一锅粥似的。 消息传回睿王府,福宝立时就禀了上去,南明玄没什么表情的道:“既然已经定了日子,那就准备迎亲吧!” 袍袖一甩,再度回去了议事厅,翻开之前那些还没有来得及细看的各种消息,挑灯夜战。 福宝摸摸鼻子,叹了一口气:“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王爷哪王爷,你们这倒是还没有生死相许,不过这一个被关了禁闭,一个又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这不明摆着是要让奴才去操心嘛!” 摇了摇头,又眼睛一亮。 流云流水分别在议事厅门前左右守着,福宝招了招手,让流水过来,俯耳吩咐了两句,流水飞身去办,流云冷冷瞟了福宝一眼,福宝状若未见的迈着八字步,唱着小清曲得意洋洋的走人了。 就说嘛,他福宝总管是天上地下,最最聪明的人……之一,这任何棘手的事情到了他这里就没有办不成的。 …… 后院柴房,三宝端来了一碗米饭,一杯水,还有几个小菜,放到楚雅儿的面前,原以为楚姑娘肯定因为王爷的事情,没什么心思吃饭的,没想到楚雅儿倒是爽快,三口两口将饭解决,拉着三宝聊起了天。 从最初的五千两金子,聊到书房事发,这其中,三宝的叫声虽然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但归根结底,问题还是出在她自己的身上。 那个发射飞刀的人会是谁呢?又一想的想取她性命,倒是跟上次半夜入室的女贼人差不多。 想着,她又问三宝:“你怎么会寻到书房里来的?” 三宝答:“奴婢在找姑娘的时候,听说有人偷偷溜进了王爷书房,奴婢一时心急就赶来了,结果正好看到姑娘崴了脚,蹲在窗子下面,所以,才叫了一声的。” 说起这个,三宝有些愧意。 要不是她,姑娘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算了,与你无关,就算你不叫,王爷也早就知道是我。” 福宝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她都记得很清楚。 第六十七章 死不悔改 南明玄哪南明玄,你到底有着怎么样的一颗玲珑心? 你明知是我在书房,却打算又要放过我,若不是三宝叫破,你现在……还是会对我一如概往的信任与宠溺吧? 皇家的人,果然就没一个简单的。 如果说南明澈是一只凶残的恶狼,做事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南明玄就是一只披着绵羊皮的温和狐狸。 他只要想对一个人好,他就会想方设法的用尽一切手段,让那人看到他绝对温和无害,又款款柔情的那一面。 论手段,他比南明澈更圆滑,论心计,也比南明澈更高段。 楚雅儿想,她果断就是一只浑身长满白毛的柔柔小白兔,不止逃不出南明澈的手掌心,更是跑不出南明玄的那颗心。 百练钢化成绕指柔,那是需要很大的精力与心力的,南明玄从来就很了解她楚雅儿,可她楚雅儿对于南明玄的一切……毫无所知! “砰!” 柴门被人打开,容意抱了被子进来道:“姑娘,这是王爷让拿过来的,晚上别冷着了。” 勤快的抱着被子去铺,容意的手脚很麻利,做事也很细心。 楚雅儿看着,忽然就问道:“容意,半路上给你们指书房的那人,你们认识吗?再见的时候,还会不会认得出来?” 想到那枚匕首,又想到之前的女贼人,楚雅儿下意识的觉得他们是同一人。 “认不出来了。” 容意停下了铺被的动作,摇摇头道:“当时我们只是听到了声音,就急急的过来了,根本不知道是男是女,长什么样的。” “是吗?”楚雅儿挑眉,不死心的又问:“真的什么特征都没有吗?” 三宝补充道:“是的,那人说话声音很低,分不出男女,而且,也没有看到人,就像是专门等在路上,给奴婢指明方向一样。” 话到这里,三宝也察觉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吃惊的道:“姑娘,这样说的话,姑娘是冤枉的?其实是那人想要进书房偷东西,对不对?” “是呀是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我就说嘛,我们家姑娘绝对是冤枉的。”容意也亮着眼睛,兴奋的附和着。 这半天以来,因为姑娘做下的事情,各种版本的流言满天飞,害得她们两个人的日子也挺难过的。 王府所有下人,都看不起她们居然会有这样的一个主子,个个都她们指手划脚,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而若不是福宝总管从中做了大力周旋,没准她与三宝一出门,就要被人砸臭鸡蛋了。 这样的事情。虽然表面上来说,她们两个是被姑娘给连累了,但总的来说,又何尝不是睿王府的福气? 万众一心,才能众志成诚。 容意不怪他们。 “好了好了,这事也别抱什么幻想了,是我做的……不过唯一对不起的,就是连累了你们。” 楚雅儿看着两人,心头一阵暖流涌过。 被人无条件信任,护着的感觉,真好。 “什么?这……真是姑娘做的?” 容意脸上的笑僵住,不敢置信的问,楚雅儿点点头:“是我做的,做错了事,就要受惩罚,所以……很抱歉。” 望着容意与三宝那刹那间失落的眼神,楚雅儿真诚的道着歉。容意愣愣的看了她半晌,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她万万没有想到,姑娘,竟然真的会去做这样的事情? 三宝倒是脑子比较简单,嘴快的道:“这有什么抱歉不抱歉的。姑娘一天是我们的主子,就永远是我们的主子,姑娘所做的事情,不管是对也好,错也罢,也都是我们的主子。我们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姑娘的,对吧?容意姐姐?” 她扯扯容意的衣袖,很一根筋的表达着自己的想法,正在天人交战中的容意,顿时也就醍醐灌顶的瞬间淡定了。 眼睛亮亮的道:“是的姑娘,姑娘做什么事,一定是有姑娘的道理,正如三宝所说的,不管是对是错,姑娘都是我们的主子。我们是永远不会离开主子的!” 唔! 要不说有些人哪,想得多了,这烦恼也就多,像三宝这样头脑简单的小丫头,其实是最快乐的了。 容意真心的笑着,拉着三宝的手:“三宝,谢谢你。” 忠仆忠仆,有着两层意思,一个是对主子的忠心,一个是对正义的忠诚。 容意不敢去想自己的将来,会有多么的大富大贵,但现在眼下,她却必须要对自己的姑娘,全心全意。 这是做为一个忠仆来说,最起码的基本条件。 “好!你若不离,我便不弃!我楚雅儿在此发誓,从现在起,假若我日后不能有所成就,是我楚雅儿无能。但我楚雅儿若当真有那么一天出人头地的话,你们两人,我绝不辜负!” 举手向天,誓词铮铮。 三宝容意顿时跪下,同时喊了一声:“姑娘!” 楚雅儿道:“起来!” 一手一个将两个丫头拉起,指尖在两人掌心轻轻一划,三宝容意顿时眼前发黑,各自不相信的叫着:“姑娘,你……” 楚雅儿歉意一笑:“对不起,不能连累你们。” 左右两手同时放开,三宝与容意倒下,楚雅儿将她们两个扶到了刚刚铺好的被褥上,又拿了薄点的毛毯给她们盖上。 闪身出了房门,在夜色中疾奔,腿脚利索的哪里像什么受过伤的模样? 轻车熟路,二次入书房,这一次,异常顺利的便从书架上的缝隙之间,取到了那一枚可以调动皇城驻军的令牌。 拿在手中,触感温润,是一枚制作精良,非金非玉的特殊材质打造出的独一无二的城防之令。 “南明玄,这一次,算我对不起你。” 眸光轻轻一闪,楚雅儿看一眼四下无人,飞身从书房而出。 片刻之后,黑暗中有道人影闪身而出,流水一身的黑衣黑裤,驻立在夜色茫茫的天地间,脸色一片冷凝。 楚姑娘,你当真是死不悔改么? 足尖稍稍一顿,去找了福宝,将所见之事,一一叙述,福宝听后,也只觉得无比棘手。 一个铁了心的要背叛,一个又满怀希望的屡次给出机会,可偏偏楚雅儿这个女人死不悔改,这最后的一次生机,彻底的绝裂了。 “罢了罢了,是命吧?走,去给王爷回报吧!” 拉了流水又直奔议事厅,南明玄听完之后,手里正在握紧的一支笔杆“嘎”的一声彻底掰断。 楚雅儿永远也不会想到,这一次的柴房禁足,其实是南明玄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 南明玄也从来就知道,以前楚雅儿的本事,柴房这个小小的弹丸之地,又哪里会困得住她? 计中计,棋中棋。 楚雅儿偷入书房是用了心计,南明玄网开一面,又何尝不是用了心计? 第六十八章 心计与心计 正值夜半时分,灯水明亮的英王府,楚雅儿将刚刚得来的令牌放到了南明澈跟前的桌上子。 “给,你要的东西,我帮你拿来了,不过,我的解药,你什么时候给?” 冷凝的唇色一片寒淡。 这一次,她虽然成功拿到了这枚城防之令,但她也深深知道,南明玄,再也不会轻易原谅她了。 “不是让你七月十四动手吗?怎么提前了?” 南明澈看了一眼那令牌,并没有伸手去拿。 楚雅儿皱眉道:“早晚不都一样吗?东西给你拿来了就可,你管我什么时候动手?” 与南明澈对话,总有一种压不住的烦燥之感。如同面对着一条恶心的毒蛇,他所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让她浑身的不舒服。 “可是?早了就是不行。再说了,你真的以为,你拿的这枚令牌,是真的吗?” 南明澈看着她,说出的话语直指问题中心。 楚雅儿一愣:“这不可能!” 伸手去抓了那枚令牌翻来覆去的看,越看脸色越差,一颗心也避免不了的腾腾跳起来。 南明澈看着她的脸色,很好心的解惑着:“七月十四马上就到,传统的鬼节那一天,每年都会至少有一场以上的大小暴乱,身为父皇身边最为看重的皇三子殿下,南明玄也每年都会手掌城防之令,代天巡视城防布控……小兔子,你来告诉本王,今天都已经七月十二夜了,南明玄又怎么可能会将城防之令这种很重要的东西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之外呢?” 南明澈这话说得很慢,也很轻,甚至还着一丝掩不住的轻微笑意,楚雅儿听在耳朵里说不出的叹看懂。 “南明澈……你故意不说清楚,是在耍我吗?” 渐渐变脸,抓起手边的一只茶杯就向着南明澈砸过去,南明澈呵呵一笑,侧身闪开,又笑意吟吟的道:“这能怨得了本王吗?本王都告诉过你了,要七月十四夜动手,那个时候,城内一定会有大乱,小兔子再趁乱贴身窃取,是上上之选,谁知道小兔子就这么心急了?” 衣袖一甩,将那飞溅的茶水拂到一边,楚雅儿眸光一闪,抓起那枚令牌,就砸在了墙上:“当”的一声响,那一枚好不容易得来的城防之令滴溜溜落地,倒映着房里的明亮烛光,折射出一抹嘲讽的美。 “既是假的,就不该存在!” 楚雅儿扔下这一句话,也不看南明澈,直接转身出了英王府,南明澈手掌一拍,有一道浑身漆黑的人影闪出身来,南明澈道:“跟上!” …… 一身落魄,一身苍凉,楚雅儿心情极差的走在这夜里的金陵大街上。 月黑风高,星辰也无几,深夜的街上,更是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楚雅儿现在很受伤,无论是心,还是身,都是受了特别严重的打击。 她堂堂一个穿越人,却被两个古人给玩得团团转,真给他们这些穿越大军活活丢人哪! 拿了一个假令去换解药,南明澈真要能换给她才怪,真当人家是傻的吗? 还有南明玄,你咋就那么聪明呢?你我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我都没说要拿假的,你就主动放了一个给我偷。 “南明玄,还南明澈,你们……都是好样的哪!” “个个都会欺负我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们……好,非常的好!” 跌跌撞撞一个踉跄,她不小心的一头载倒。人一旦倒了霉,就是喝口凉水也要塞牙,她这么一头载下去,街面上恰好一堆狗屎热腾腾的正等着她。 “唔!” 顿时,眼里嘴里一阵恶心的热乎,她愣愣的爬起来,满脸的狗屎。 尤其这脸上最出彩的地方,就是鼻子了,自然也是首当其常的倒了大霉。 “啊!” 可怜楚雅儿一时恍惚竟踩倒了如此的狗屎运不提,那懊恼及抓狂的情绪当然是必不可少的,隐在暗中的几个暗卫也顿时乐得喷笑不止,这一趟任务,也着实让这几个人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难得如此愚笨的一个女人,主子怎么就会看上他呢? 这是包括睿王府,及英王府的所有暗卫,共同的心声。 当然,这同一个消息传回两个人的耳朵去,英王大笑不止,乐及生悲的吸岔了气,睿王则是脸无表情,奋笔疾书一夜。 福宝等人明知王爷心情不好,自然也不会看找没趣的去察看,于是那一夜,到底也无人知道,睿王南明玄,到底写了些什么出来。 “唔!你们都欺负我,都欺负我!” 楚雅儿狼狈的爬起身来,袖子一抹脸,心中一酸,哭得鼻涕都出来了。 “啪嗒啪嗒”的眼泪珠子不停的往下掉着,一屁股坐在地上,伤心得不行。 人家穿越不是王妃就是皇妃的,要不最次也是个千金小姐的命,可为什么轮到她,就这么倒霉了? 一过来就中了**,**焚身的差点死掉,又好不容易活了过来,爱上了那个男人,原以为生活将要美好了,小日子将要幸福了,这突然又来个英王爷,一颗毒药塞下去,生命再次的没了保障。 为什么?为什么哪! 老天如此不公,各种磨她心志,劳她筋骨,最后还要饿死她身吗?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这特么的降的也太狗血了。 “啊!啊啊!” 胸中一口气憋着出不来,突然便扯了嗓子的泄愤大喊着,顿时间,这样一声类似鬼哭狼嚎的声音,差点将隐在暗处的暗卫吓得一屁股坐地上。 唔! 好可怕的女人,这还是女人吗? 吼完之后,楚雅儿又败而不馁的起了身,随便的用衣服下摆,将沾了狗屎的小脸擦干净,顶着一身臭气的继续往前走。 “唔!好臭,哪里来的疯婆子,赶紧走赶紧走!” 不远处,一顶红色轿子飘然而至,还没近前,就被旁侧的轿夫捏着鼻子的往一边赶,楚雅儿心情郁结,出手就是一把毒粉撒出,嘿嘿的阴冷笑着:“混蛋!敢骂姑奶奶,找死!” 都说她楚雅儿是英王手底下颇有名气的毒蛇娘子,她要不坐实了这个名号,何以对得起英王殿下曾经付出的各种苦心呢? 为了将她培养成一个全能的杀手天才,南明澈在她身上花去的时间,简直是耐心到了惊人。 曾经的前身也是吃了不少的苦头,也果然是不负众望的对于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尤其这一手毒术,更是出神入化,独步天下。 不过现在,她楚雅儿就是个西贝货,那些武器什么的,她暂时真不会用,但在这毒药一途上,却是天生的一点就通。 这世间之事,总有一些不可置信的天才存在,让你无法置信,却偏偏就是这样活生生的真实。 第六十九章 美男花千叶 就在她溺落秦淮河,灵魂出窍的那三天里,她不止弄明白了这个前身的身份,更是突然间就对一些各种毒药的配方比例,熟悉的得很了,于是后来的这几天,她只要一有机会自己独处的时候,就会悄悄的研究着这些毒药的配方比例。 尤其是取人性命,致人昏迷,这两种霸道无比的烈性毒药,对于她来说,更是轻车熟路到不能再熟的地步。 三宝与容意,是她的第一批试验人,用的是可以致人昏睡不醒的一种毒药。现在这个倒霉的车夫,是她的第二个批验人,用的是那种可以见血封喉,取人性命于弹指之间的极毒药粉。 她恼恨这个车夫的态度嚣张,更是将从南明澈那里受到的胁迫与愤怒,不由分说的就撒到了这个倒霉车夫的头上。 是以一出手,就是绝对的狠戾,杀招,绝对的毒女临世,眼睛都红了。 “哟!这哪里来的丫头,出手这般毒辣,就不怕死了入地狱吗?” 她毒粉刚刚撒出,原以为那车夫是必死无疑了,可谁料马车里突然一股掌风逼出,将洒向车夫头上的那一把毒粉彻底吹散。楚雅儿眸光一眯:“是谁在多管管事!” 暗中又扣了一把毒粉出来,马车里便“咯咯”的笑着,飘出了一道男人的影子,风姿卓然,美艳如仙。 夜色虽暗,却奇异的挡不住这男人的风采。 墨黑的晚上,他却是一身红衣招展的穿在身上,那样妖艳的风情,恣意的慵懒,在徐徐亮起的星光下,又如同嫡仙一般的清灵之气,出尘脱俗,唯美卓然,似是那天上的神仙下到了凡间,说不出的惊艳绝世,说不出的魅惑勾人。连带着这样一个夜色沉暗的夜,都因此他的出现,而瞬间的亮堂了不少。 这是一个天使与魔鬼的综合体。 那样矛盾的两种截然不同的正邪之美,在他的身上完美的揉和。 美得冷艳绝尘,美得山河失色,那一身火焰般的红袍,肆意张扬的奔放着,令得这整个天地,都为之失色。 楚雅儿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好一个红衣美男,好一个妖孽祸水。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真正是看傻了眼,看出了口水,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漂亮的男人? “姑娘,可是看上了在下?” 花千叶飘然落,一身大红的衣袍不见如何挥动,更逼进楚雅儿的身前,却又在闻到她身上那令人作呕般的狗屎臭时,又倏然滑开了好几丈,嫌弃似的捂了脸,离得远远了。 “呀呀呀!说你呢?这个疯婆子,大半夜的不睡,跑街上惊了我们公子的马,你赔得起吗?” 嚣张的车夫尚还不知自己的小命已经在阎王殿里转了一圈了,现在一见楚雅儿这个脏女人居然竟对自己的公子如此的无礼注视,顿时又骂骂咧咧的赶人了。 楚雅儿冷哼一声,眉眼犀利:“滚!” 扣在掌间的药粉,硬生生没有撒出去。 这个突然出的红衣男人,不简单哪!没有必胜的把握之前,她不会去自讨苦吃。 “呵!这个女人,倒还是有趣。” 花千叶如火一般的衣袖挥动,翩然间又至眼前,楚雅儿抽搐着嘴角,有种吐血的冲动。 老天爷哪,这世间还有没有天理? 如果这全天下的男人都长得这么妖,这还让她们女人怎么活? 顿时间泄了脾气,也懒得再与那不懂事的车夫计较了,道:“好人不挡路哪,闪开闪开!” 低了头,侧着身的要从花千叶身边离开。 原话说的是“好狗不挡道”,可这所有的一切脏话,在红衣妖娆的花千叶面前,说出来就是亵渎了人家。 “哈!还好人不挡路?你以为你是谁了?敢这样子同我们公子说话?” 不知好歹的车夫又凑上来,狗眼看人低的道:“去去去!识相的赶紧滚,趁着我们家公子没有发火之前,还能饶你一条小命,否则……” 他马鞭敲打着手掌心,很有一种地痞流氓的街霸架势。楚雅儿顿时就笑了,笑得眉眼弯弯,煞气凛然的,一肚子的火气,突突的就冲着脑门往上顶,二话不说的一大把毒粉撒出,气得牙根都疼了。 她这可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走个夜路都能遇到鬼。 “这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姑奶奶怎么走,碍到你的事了吗?这么宽的黄泉路,你是眼晴瞎了还是心长歪了,走哪个不是死?需要让吗?!” 操! 真他妈火大了。 什么玩意,什么东西! 不就赶个马车而已,至于这么嘴毒的恨不得让人想劈死他么? 楚雅儿咆哮着,声震九重天,花千叶一看不好,这女人这是要发疯哪! 身形一闪的飞速上前,再一次将楚雅儿含怒撒出的毒粉挥到了老远的地方去,顺带再把那个不开眼的车夫,也给重重的甩到了一边。 楚雅儿怒道:“闪开!你为什么三番两次的要救他?!” 青葱一般的白指含怒的指向嘴巴不干净的恶劣车夫,花千叶便笑得一脸的风华绝代连连说着好话,吐气如兰的气息喷在她的脸前,笑意吟吟的道:“姑娘,在下的车夫不懂事,回头就辞了他,可是姑娘这般出手就伤人的行为,也着实是不可取哪!再怎么说,他只是嘴巴上欠教训,也不至于死的。” 不知何时,他袖在手间的白玉骨扇轻轻一挥,便有着一股扑鼻的香味幽幽而来,楚雅儿满心的火气顿时一窒,眼前便有些蒙蒙的黑:“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手按着眉心,眼前的男人在摇晃着,好像不远处的马车也在晃。然后,眼前便多了一个满头珠翠的模糊女人,踩着翩翩的步子,东倒西歪的走上来。 看不清眉眼,却是闻着那一身扑鼻的香气,感觉很不舒服,楚雅儿权且将她叫做了骚.女人。 “公子,这女人品相如何?” 骚.女人走上前,便对着花千叶问着。 “唔,感觉还不错。” 花千叶眉眼了然的又打量一番楚雅儿,道:“若是洗净这一身的臭味,倒也算是个国色佳人呢!” “呵!那俩好。十两银子,她归你了。” 骚.女人很果断的开出了这个价,楚雅儿眉眼一闪,又勃然大怒:“你这个骚.女人!我跟你有仇吗?……你为什么要害我?” 忍着眼前的晕眩,她跌跌撞撞上前,扑过去抓那女人的脸,骚.女人身子一闪,笑颜如冰:“楚姑娘,你可千万不能怪我喔,谁让你开不眼,偏偏的要抢我男人呢?” 第七十章 卖了 楚雅儿立足不稳,一下又扑到了花千叶的身上,花千叶嫌她臭,身子一旋,又将她踢了出去,与那个车夫便滚作了一团。 骚.女人眉眼一笑,从袖袋里掏出一张纸,迎风抖开的递到花千叶面前:“诺,楚雅儿的身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呵!做这事,可是要犯法的哦!这女人,她好像并不认识你。” 花千叶笑意媚然的打着花枪,听着好像很犹豫,实际又有些心动的样。 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半夜吃屎的疯婆子与这个骚气三千里的骚.女人,根本不是一个路子的嘛。 那么,这笔买卖一旦接下的话,麻烦肯定不会少。 “不犯法的事,倒是还不用找上公子你呢。”骚.女人笑,像是早知他有此一问,立时便巧笑嫣然的给他挡了回去,白嫩嫩的掌心伸出:“十两,不多。” 只消十两银子哪,就能买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回去。虽然是有些风险的存在,但是,赚头真的很大。 “好吧!十两是不多,但本公子为何要出这钱呢?这人是我捡的,与你又有一分钱的关系吗?” 花千叶是生意场上的高手,原本这捡来的女人不用花一分钱的,为什么现在又要多花这十两呢? “公子爷真聪明。这人是你捡的不假,但却是我一直跟出来的,这个身契证明,也是铁铁的真货……公子觉得,这是要随便的捡一个来历不明的黑户比较安全呢?还是肯定的买一个有身契证明的女人更划算?” 换句话来说,这十两银子买的,不是人,而是一张签字画押的卖身契。 当然了,这身契到手,这人也就到手了。 这算来算去,还是一个无本的买卖。 骚.女人沾光,花千叶也不赔。 “好吧!成交!本公子可真是财神下凡呢!这走个夜路,都能撞上个大花轿,来,十两银子……” 花千叶稍稍一想,便干脆利索的将身契收起,比女人还漂亮的笑脸,迎着夜风蹁跹鼓荡,看在那个骚.女人的眼底,竟是微微的失了一些神,随后又“咯咯”笑着道:“公子这是沾了天大的便宜了呢。如此极品的女人……这要放到公子的身边再略加一番**,假以时日,必定名扬金陵哪!” 好话谁都会说,这话说得尤其让人心动。 花千叶是个商人,还是个奸商,商人从来都是逐利的。十两银子的价,不贵。 当即拍手成交,银货两讫 骚.女人带着银两走人,花千叶则招呼了车夫带人离开。 却陡然间走了一半又停下,缓缓转身之际,街角的黑暗处,窜出了几条人影。 “姑娘!” “姑娘!” 楚雅儿昏沉的耳际,听着好像是有人在喊着她,然后,她努力挣扎着身子要出去,唇角微微一色,就闭眼倒了下去。 十两银子吗?她正好没地方去。 “哎,姑娘姑娘,你别晕哪!”见她一倒下,车夫一伸手,赶紧将这女人扶住。 现在的他再也不敢随便的打骂这女人了……公子都已经买下了她,没准的将来,比他身价更高呢?自然是要各种殷勤的伺候着。 “真是个麻烦的女人!” 花千叶低叹一声,迅速让车夫带了楚雅儿上车,他自己则飞身上前,迎上了那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就窜出来的几队人马。 才刚一交上手,花千叶便知不妙。 “皇家的人?!” 猛一回头,对着那仍在发愣的车夫道:“带她走!快!” 手中玉扇,原本只是轻灵的戏弄,不欲伤人命。现在,却是突然间就变得如电般的疾转,那不知从何处冒出的一丛丛牛毛细针,铺天盖地的就飞射了出去,不过眨眼时间,一地死尸,无一活口。 花千叶那一身如火的红,便像是从地狱里钻出来的凶鬼恶煞一般,翩然消失在了暗夜的凉风之下。 月暗星隐,这是一个流血的夜。 不过片刻时间,这一片死人无数的金陵大街,突然就被无数的火把所包围。 睿王府,英王府,飞龙将军府,相爷府,甚至是皇宫内院同时接报,合共一次性五队人马,全在一夜之间,血溅当场,无一活口。 南明离闻报大怒:“蠢货!一群笨蛋!查,给朕马上去查!七月十四还未到,就死了一街的人,这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朕,他们要造反了吗?!” 大周当朝,其实也并不若表面上看起的这般风平浪静,每一年的七月十四,总有一些人死了,也有一些人活着……死了的人成了冤魂,活着的人,便成了冤鬼,终年不见天日的被关在刑部的大牢中,活着比死更难受。 南明玄做为历年的手掌城防令之人,金陵街上出了这么大的人命案,他自然是难辞其咎。 南明离暴怒之下,限令他两日内破案,两日之内若破不了案,那也就甭想着成亲大婚了。 南明玄笑,在接到这一圣旨的时候,顿时就觉得这道圣旨来得最有意思了。 福宝听到这一消息,也是有些哭笑不得:“王爷,皇上这到底玩的是什么把戏?一方面迫不及待的赐婚于王爷,一方面就法不容情的下了这么一道圣旨,这是逼着王爷要悔婚哪!” “谁说不是?” 南明玄挑眉,将刚刚收到的圣旨放在一边:“父皇赐婚,是摄于相爷那边的压力,可现在逼着本王破案,其实也是在给了本王一个考虑的机会。” 楚雅儿,不过一个区区的女探子,女杀手而已,她到底是牵扯了这里面的多少事情? 正想着,忽听外面一阵大门声响,不多久,流水匆匆来报:“王爷,飞龙将军,相爷大人,还有英王殿下……全部来见。” 南明玄手一按,压着桌子起身:“好啊!这都来得挺全的呢!福宝,正厅相迎!” 心知肚明,这是,都来给他施加压力了吧? 睿王府正厅,南明玄见过几人之后,分宾主坐下,等得福宝带人各自奉了茶好,脾气火爆的楚飞龙将军当场按捺不住的爆发了。 “砰”的一声,一拳砸在了桌上,愤愤的道:“猖狂!真的是太猖狂了!天子脚下就敢行这等掳掠杀人之事,他们这是想造反吗?嗯?!” 最后一个字喷出,唾沫星子乱飞,南明玄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桌上的茶不用喝了,很淡定的道:“将军稍安勿燥,金陵城中发出如此大规模的杀人事件,本王是一定要好好彻查的!” 眸光闪了闪,若有似无的看向了南明澈,状似很虚心的请教道:“此事,不知四弟如何看待?” 第七十一章 定罪 金陵城命案轰动,死的全是当朝王爷大臣的暗卫及秘探,这事,不用去想就知道绝对的很麻烦,更甭提要去查了。 南明玄压力很大,南明澈绝对知道,否则,他才没有那么好心,亲自上门来给他出主意。 最关键的是,几人都心知肚明,这不该死的人全死了,唯独最该死的那一个,却偏偏是跑得无影无踪。这是否也说明,此事便是楚雅儿所为呢? 南明玄这话问的,十分有技术,南明澈回的话,也当真很高杆,唇角一扬,轻声笑着道:“二皇兄说笑了,臣弟这边虽然也死了几个人,但他们却都是自己出去夜玩的时候,被人无意中杀死的,这事,四弟再怎么想要知道真相,都是不太明白的。” 四两拨千斤,一推三千里。摆明了这金陵城的大街上便是再死再多的人,也是与他无关的,更加与他英王府无关。 南明玄点头:“好!既是如此,那本王就发下文书,各地通缉楚雅儿吧!” 一石激起千层浪。 他话音一落,众人是脸色各异。 在场几人谁都没有想到,南明玄竟然是这样子的干脆利索,这话还没有说几句呢?直接就将楚雅儿这人定为了杀人凶手? 南明澈第一个反对:“不行!二皇兄这样行事,岂非太鲁莽了?楚雅儿明明就是一介女流之辈,她怎么可能会有能力一次杀害了这么多人?这想想就不可能的!二皇兄要慎重!” 最关键是,他才刚刚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想要与她不计名份的长厢厮守,南明玄这样一来,就是专门来坏他好事的。 “这有什么不行的?自古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楚雅儿就算是一介女流,杀不了人,可这么多人都死了,就她一个人跑了,她不是凶手,也必定与凶手有关系!” 楚飞龙立时又反对着南明澈,顿了顿,又道:“再说了,老夫听说,当街一人身上,可是还有一些毒粉的药末残留……这毒粉的来路,英王知道又是谁的吗?” 咄咄逼人的眼芒直直的看着南明澈的脸。楚飞龙自从秘密知道了自己的女儿是被英王控制在手里的时候,就绝对的对这个英王没有了什么好脸色。 是以连说话都带着一股炮筒子般的火药味,一点就着。 “你……话能这么说吗?那毒粉的来路,本王怎么可能会知道?难道你在怀疑本王不成?” 南明澈顿时就给气得火冒三丈,若不是为了想要知道雅儿的下落,他才不来这睿王府呢! 不过,楚飞龙这个老糊涂,那楚雅儿怎么说也是你的……唔!想到这里,他忽的顿住,毒药?毒粉? 这……真的有可能会是小兔子下的手吗? 一双眸光不动声色的暗暗思索,脸上还是那么一副怒气冲天的样,楚飞龙就拍着桌子叫道:“既然英王不知道这毒粉的来路,那就安安静静的听着就行,睿王爷怎么查案,是睿王爷的事,你又多什么嘴?!” 气啊!怒啊! 现在一看他这张脸,楚飞龙就有一种一拳砸过去的冲动。 “放肆!本王面前,你这是在以下犯上!” 南明澈也怒了,手一拍桌子跟着站起,这该死的老混蛋,还以为这里是什么英王府吗?有本事再大闹一次睿王府,本王好好的陪着你! “哼!以下犯上谈不上,老夫也不敢。话说这皇上还在这上头坐着呢?英王就想得这么远了吗?” 楚飞龙粗中有细的一声冷哼,这话说得句句诛心,却也句句带煞! 不过,也幸亏他是粗中有细了,自己女儿失踪这么久一事,他也硬是生生的忍着,一个字都没有问过南明澈,就是等着要最后一击,一击必中,绝对不可以打草惊蛇。 “你,放肆!”南明澈勃然大怒,气得脑门青筋乱跳,这还是一个臣子对于王爷的态度吗? “哼!老夫是哪句话说得不对了,居然就惹得王爷大怒了?” 楚飞龙不甘示弱的反击着,俩人斗鸡眼似的当场就斗到了一块去,那是谁也不让谁,各个都一身的火气冲天。 “林相爷,您的意见呢?” 南明玄视而不见,一脸温和笑意的看向了林相爷。林相爷摸着下巴的几根稀疏胡子,狡猾一笑道:“老夫,全凭王爷做主。” 自己的女儿,可马上就是睿王妃了,而现在的睿王爷要定罪的又是他以前的女人,这笔帐怎么算,林相爷都觉得很赚头。 成,则楚雅儿死,自己女儿王妃之位稳若磐石。 不成,那大不了就是楚雅儿仍旧活着,自己女儿的王妃之位,也没什么大影响啊! 如此算来,这成与不成,获利的都是自己女儿,那他又何必冒着这得罪人的风险,去质疑睿王的决定呢? “好!相爷英明,那这事,就这么定了。请还相爷从旁协助,立时将海捕文书广发天下,捉拿楚雅儿归案!” 南明玄一锤定音,干脆利索的就与林相爷达成了绝对的意见统一。 另一边,南明澈与楚飞龙还在大眼瞪小眼,脸红脖子粗的互不相让,没想到这边早已尘埃落定。 等到两人反应过来时,事情早已成了定局。楚飞龙一张老脸顿时就笑成了一朵花,所有的一切怒气全飞了。 南明澈则是气得脸色铁青的怒道:“南明玄,你会后悔的!” 又指着楚飞龙道:“你这个糊涂的老东西,你也会后悔的!你们等着吧!” 气急败坏的甩了袖子匆匆出了睿王府,楚飞龙心清气爽的哈哈大笑:“英王哪英王,老夫一身戎马,难道还怕了你不成?” 得意的眉毛都飞了起来,他楚飞龙一向是粗鲁惯了,有时候连皇帝都不怕,指着鼻子的敢叫嚣金銮殿,区区一个英王……那更是不会怕的了。 “哈哈!老夫就知道,但凡飞龙将军在,必定会让那宵小之辈望风而逃!” 林悠然笑哈哈的踱过了步子,嘴里也毫不避讳的说着。自己女儿都要嫁入睿王府了,英王算个什么了? 既然决定了要站队,那就一定要站得住,站得稳,还要站得毫不犹豫,这样才能在自己的女婿,睿王爷的面前,更给自己的女儿长脸! “哈!相爷大人安好哪!” 楚飞龙眼睛一亮,先是问了一声好,又爽朗的一声大笑,道:“不过,相爷说的话,却是过奖了,本将军,也只不过是威武了一些些,强壮了一些些,那里敢当得起相爷大人的如此赞论呢?” 第七十二章 四方间 嘴里客气的说着,脸上却是冒着红光的听得很舒心。林悠然察言观色,再度不失时机的恭维着,转眼便谈到这一次相府的嫁女之事,言谈之间,更是神采飞扬,开心得意的恨不得全天下的老百姓,都能来围着他林悠然道喜驾喜。 那模样,比当年自己娶媳妇当新郎官的时候,还要欢欣鼓舞! 楚飞龙顿时便挑着大拇指,顺着话音道:“好,非常好!老夫早就听说这相府大小姐才华双绝,貌若天仙,配睿王殿下,绝对是天赐良缘!” 大大咧咧的性子一起,又各种马屁拍得不要脸,林悠然听得是心花怒放哪,对这个一向粗鲁的多年老友是越看越顺眼,恨不得都想要抵足而眠,彻夜深谈了。 南明玄摇了摇头,难得飞龙将军这一大把年纪了,倒是粗中有细,还知道恭喜别人。 “王爷,有消息了。” 福宝闪了身进来,在南明玄耳边低低禀了一声,南明玄俊眉一拧:“她在哪儿?” 七月十三日,晴,天气没有一丝风,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闷热洒落大街,各色路人行迹匆匆,连带着街上的叫卖声都少了许多。 一夜之间,金陵大街死人无数,冤魂憧憧,凡是有些见识的人,都寻摸着这事情出得太过诡异了。胆小的干脆就不出门,胆大的也只敢搬了板登在自家门口观望着形势态势。也有那没有办法的,家里生活无着落的小老百姓,硬着头皮的上街叫卖,卖完了就赶紧走人,生怕屁股后面有鬼追着一般。 但这样的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态势,却影响不到这金陵城里最负盛名的摘星楼阁。 摘星楼阁的存在,没有人能够说得清到底存在了多少年。你只要在大街上随便的拉一个人问,得到的回答总是:“我爷爷说了,他小的时候,这摘星楼阁就存在了。” 于是,问话的人只能无奈,匆匆的回去复命。 南明澈当场就砸烂了一套御赐的琉璃杯,身边一个红衣妖姬的女子双目担忧的劝着:“王爷,保重身体哪!” “保重保重,保重个屁!小兔子都找不到人了,你让本王还有什么心情去保重身体?” 火大的跳脚咆哮着,南明澈也不知怎么回事,他这心里的一肚子火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红衣女子沉默了,片刻,又蓦的抬了眉眼,一针见血的道:“王爷,是对那个女人动了真心吗?” 南明澈顿时一愣,哼了声道:“不可能!她只不过是本王闲暇之时的小兔子而已,就跟玩偶一般的作用,本王怎么可能会对她动真心?” 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天方夜谭的故事,怎么可以出在他的身上? “那,王爷既然并未对她动真心,她也只不过是王爷的一个玩偶一个工具而已,王爷又何必这么焦燥?” 红衣女子再度轻笑,犀利的话语仍旧针针见血,刺得南明澈的一张脸青红不定,狼狈不堪。 “够了!” 他蓦然一声怒喝,气急败坏的又摔了一只上好的古董花瓶,红着一双眼睛怒瞪着红衣女子道:“十一,本王警告你,你只是本王的一个秘卫而已,你没资格来打探本王的事情也不要自以为意是可以以为影响到本王的任何决定!” 怒气冲冲的吼完,风一般的掠出房门,名为代号十一的红衣女子微微的掠过额边碎发,妖媚勾人的眼底,淡淡蕴过一抹犀利冷然的寒。 …… 摘星楼阁,四方间,今日多出了一位客人。 所有的姑娘们都像是吃了兴奋剂一般的叽叽喳喳的叫嚷个不停,各种猜测着楼主此番带回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是大家闺秀?还是落难千金?甚至是某个边陲小国的不受宠的皇室公主? 猜测的流言一旦发散,就往往会是一场灾难的悄悄开始。 据说,摘星楼主回来的时候,是亲自抱了一个女人上了四方间的。 据说,摘星楼主抱回来的这个女子,长得天仙一般的美艳,比楼主还要好看呢。 又据说,摘星楼主哪里抱的是什么女子?分明就是自己的未婚妻哪。 还据说,摘星楼主这么宝贝这女子,绝对是前所未见的温柔奇事…… 嗷! 一连串的据说下来,摘星楼主花千叶,半夜带回到四方间的女人身份,当真就成了一个谜。 越是谜,便越是吸引着别人的好奇心,各种打破脑袋的也要去看。 “绿萝,绿萝……” 一个身穿红色裙衣的女子招着手叫着,绿萝一脸傲然的回首,一见这人居然是她平时最讨厌的红艳,顿时就不耐烦的道:“叫什么叫?大早上起来的,叫魂哪?” 这狐媚子的红艳,平日里就看她骚得很,现在楼主一回来,更加骚得那狐狸尾巴都出来了。 “喂喂喂!你这是什么态度?好歹我们这也算是楼里的姐妹,彼此之间,当需要互相帮忙,互相扶持才对。” 红艳不以为意的迎上脸去,先是很大度大方的说了这么一句之后,见绿萝明显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样子之后,索性便开门见山的道:“我说绿萝姐姐,别怪我红艳妹妹没提醒过你啊!这些姐妹们嘴里说的话,你我可都是都听见了。且不说这未婚妻什么的先摆一边,这要真是楼主大人从半路上捡回来的落魄千金皇家公主一类的女子……我看你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手中绢帕一甩,扔下了这么一句话,绿萝顿时就皱了眉,心生了狐疑,也起了一份心思的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楼主,将会因为这么一个捡来的女人,而对我们不再上心了吗?” 话里问着,心下也当真是打起了鼓。 若这红艳女人说得这话不真不切,也就罢了,可万一红艳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呢?那她们以后在这摘星楼阁里的日子,还会好过得了吗? “哈!姐姐这话问得好。什么意思?我能有什么意思?我还不都是为了姐姐好吗?” 红艳甩着帕子再度出声,一张擦满了胭脂花粉的脸上,尽是神秘的诡笑。左右看一眼无人注意她们,索性便将绿萝拉着,进了旁侧的房里道:“姐姐,我说的话,可全部都是真心的话……你想啊!在这女人没来的时候,楼主是不是每个月都会来姐姐房里一趟?” “是的,不过,这又怎么了?这女人才刚刚来,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绿萝挺挺胸,不以为意的说着,脸上还染着一抹女儿家独有的娇羞嫣红,想必是对于摘星楼主的床上功夫极为满意的。 红艳眼看着就嫉妒了,嘴里酸酸的道:“是啊!这是不能说明什么?不过……姐姐你有没有想过,你今年已经二十七岁了吧?二十七岁的年纪,你还能再风光多久呢?” 第七十三章 漂亮,有毒 心里狠狠的“呸”了一声,想着绿萝这贱人,也不过就是因为会弹了那一手琵琶而落得让楼主另眼相待的地步,要不然,也不过就是一个破落户而已! 二十七的老女人,再风光,还能蹦跶几年呢? 而这样的话,说得到底是尖锐了些。 绿萝一听,顿时就脸绿了。 “红艳,你放肆!我绿萝二十七怎么了?我到底也是楼主最宠爱的女人,你又凭什么敢这样说我?” 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的猫,绿萝一听说她老,顿时就跑了起来,杏眼圆睁的瞪着红艳,恨不得把她那张嘴都给撕烂了。 这碎嘴的恶女人,她就是见不得别人好哪! “好了红艳!今天这些话,我不想再同你计较,也不会去告诉楼主的,不过日后红艳你若再犯的话,就休怪我不念姐妹之情!” 气冲冲的甩了袖子离开,绿萝觉得自己还真是关己则乱了,不过区区一个捡来的女人而已,能分得去她的宠吗? 又觉得红艳真是没事找事,依着楼主这么多年对她的宠爱,又怎么可能会不要她呢? 如此一想,绿萝高高提起的心,顿时就跟着定了许多,最终在出门的时候,更是特意又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装,冷艳而高贵的出了房门。 “呸!也不过一个不要脸的贱货而已,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富家小姐了?” 等得绿萝出了房门,红艳又狠狠的呸了一声,脸色怨毒的扭曲着。 都二十七岁的老女人了,还装傻扮嫩的充什么大屁股的娘,装什么清高风流的花魅娘了? 也配?! 到底还是心有不忿,红艳又嘟嘟囔囔的骂了一会儿之后,这才从屋里扭腰摆臀的出来了。再一看,围在楼前叽叽喳喳的众姐妹已散,却是在摘星楼阁的最高楼的四方间里,一名面色冷然,不苟言笑的黑衣女子,一脸冷漠的俯视着下方场景。 那样的清冷,高贵,生人勿近,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祇俯视着如同蝼蚁一样的芸芸众生一般,充满了淡漠冷然的睥睨孑然,清寒孤高。 “原来是青女大人。” 红艳看得清楚之后,遥遥施了一礼,青女眼角也没看她一眼,转身又回了四方间。等得红艳行礼完毕直起身时,那高高在上的四方间门口,哪里还有那个青寒孤高的青女大人? 心下不由一叹:“青女大人到底是青女大人,这多少年以来,也只有青女大人才可以出入楼主大人的四方间呢!” 心里不免就升起了几份羡慕,可刚走了两步又突然顿住,脸色煞白的想起,楼主大人刚刚捡回的那个女人,入的好像是也是四方间吧? 顿时间,红艳心里对于青女的各种羡慕,瞬时就升级成了对于那名来路不明女人的种种怨恨与嫉妒。 这就像是一群狼在围着一块肉,却又从始至终有一只虎在旁边守着。这些狼吃不到肉,就会对这只虎各种羡慕嫉妒恨,却终是没胆子敢上前去争抢理论的。 可现在,突然在这块肉的面前,竟不知何时又蹦跶出了一只小兔子,竟然堂而皇之的去往了她们平常连想都不敢想的地方,这还了得?!群狼顿时就会群起而攻之。 在她们眼中看来,青女从来就是楼主身边的人,她们不敢惹,也惹不起,但这现在,楼主的身边突然又出现了另外的一个女人,这就格外的让她们愤愤不平了。 凭什么哪? 她们跟了楼主这么多年,就算楼主要收女人,也得从她们姐妹中间挑吧?没理由让一个外人占了先机是不? 如此一想之下,红艳立即就又飞身去找绿萝商量对策,却是从来就没有想到过,楼主既然是她们的楼主,楼主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需要去问过她们吗? …… 四方间,花千叶带了满身屎臭味的楚雅儿回来,直接二话不说的就丢给了权力无限大的青女大管家去处理,他则是脚步一旋,带着满脸的嫌弃之色飞进了四方间后面的温泉大浴池。 说起这个温泉大浴池的来历,关键还是他的先人祖宗有眼光哪! 话说不知哪一朝哪一代,他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在年轻的时候,因为十分的宠上了一个精灵古怪的女子为妻,于是,便一头就载进了这女子所一手编织的温柔陷井中,对于这女子的各种要求是无所不应,无所不为。就连这女子天马行空的有朝一日,说要建个什么摘星楼,这位祖爷爷立时就同意了。 当时这样的大事,可在他的祖爷爷家中,激起了滔天的巨浪,反对的人不知该有多少,但他祖爷爷厉害哪,硬是反出了家门,自立为户,不出几年时间,就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这么一大笔钱财,于是高达九层之高的摘星楼阁巍然而起。 然后,每一层的布置都别出心裁,美伦美奂,完全按照那位祖奶奶喜好而来,最顶上的第九层,更是布置到了令人豪华惊叹到不敢相信的地步。 摘星楼摘星楼,既然有了摘星楼,没有观星阁怎么行? 于是九层之上再建观星阁,还有超大舒服的豪华浴池,却不知当时究竟是用了多大的人力精力,才能将那一池完全不可能的温泉活水从地底下引到了这九层之上。 如今想来,都是特别的惊叹,不可以思议。 这之后。虽然大周也曾经历过一些动乱,一些战火,但这座摘星楼阁,却在这一片大地上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被当成了完全不可能完成的奇迹一般,虔诚的敬待着。 无论是什么年代,无论是什么人,都不会动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 而且,最让花千叶感到钦佩的,并不是因为自己祖奶奶的这种伟大想法,而是这一幢不知经历了多少风吹雨打的摘星楼阁。它到底是用什么的技术打造而成的呢?这将近两百多年的时间过去了,竟是丝毫都没有腐烂并且倒下的迹象。 难道,还真是奇迹不成? 一边想着,花千叶又一边舒服的泡着温泉水,撒着玫瑰瓣,喷着香精水……慢条斯理的伺候着自己这一身的冰肌玉肤。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他的祖奶奶可真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奇女子。 不过最让他感到丢人的就是,前几个摘星楼阁楼主,人家个个都是上得厨房入得厅堂的绝对正人君人,不止面相长得风流俊逸,出尘不凡,尤其他们的私人身家,每一人的手底下都是养着一些绝对不逊于当朝皇家的秘密势力,哪里又会像他了? 第七十四章 妖精一般的男人 这摘星楼阁传到他这一代,就一落千丈的堕落成了寄养花楼女子,风流恩客的靡乱场所。 哎! 人比人,气死人哪! 不过花千叶坚信,小爷之所以落到这步田地,完全是由于太过懒惰了,要不回头,小爷给你们勤快一个,立马晃瞎你们的眼! “笃笃笃” 浴池的房门被不轻不重的突兀敲响,花千叶眉眼一开,扬声道:“进来吧!” 青女推了门进去,目不斜视的道:“公子,你的衣服。” 双手捧着一件红衣潋滟的袍服,放到花千叶的浴池边,那样红艳如火的色泽,顿时就映入了花千叶的眼:“这是什么料子的?” 花千叶问,伸着水湿的手,轻轻摸过衣服的料,一向玩世不恭,嬉笑尘世的心中,忽然就注入了一股淡淡的安静。 “天山雪蚕丝的布料,织染而成的当世第一匹红锦。” 青女淡淡回着,又去取了柔软的毛巾给他,意思是可以结束这次沐浴了,但她却不会去为他擦身什么的。 身为花千叶的女大管家,青女有权拒绝自己的主人所有提出的一切非份要求。 “你呀,就不能破一回例吗?” 花千叶接过毛巾,笑意如魅,勾人荡魄的与她调笑一句,青女直接转了身,冷艳的关了门出去。 花千叶顿时就摇头,这个女管事,什么都好,唯独这脾气最臭了。 很不合他的意,却偏偏该死的又适合极了他! 唔! 话说这人不风流枉少爷,他是风流得太多了,所以必须要有个人来管管的。 “哗啦”水响起了身,细细的将自己身上的水珠擦拭干净了,花千叶抖手将那一件天蚕锦的衣服服上,光腿赤足的迈出了温泉浴池。 房间内,青女正在等着他,见他进来,便主动起身,接过了他手里的毛巾为他擦拭着那一头浓密的墨发,琉璃闪着光泽,触感微凉,却又勾着一丝魅惑。 “怎么样?那女人洗干净了吗?” 花千叶眯着眼享受着,青女绾发的手法极端轻巧,这擦拭头发的动作,也让他觉得分外美好。 就像是少女的吻,那样充满激情的吻在他的身上一般,说不出的心绪悸动,贪恋莫名。 “那女子,你是从哪里捡来的?” 青女停下了擦拭头发的动作,声音清冷的不答反问,花千叶魅惑笑开,打趣的扭头看她:“怎么样?漂亮吗?” 这俩人的对话,完全的牛头不对马嘴,不过,青女好像也习惯了他这样的说话,只稍稍一顿之后,便道:“漂亮,不过,有毒。” 一朵带刺的玫瑰,想要采得下她,必得会出血的代价。 花千叶顿时眼睛一亮,很感兴趣的问:“说说,如何的漂亮?有毒?” 唔! 难道是那一手的毒粉么? 那玩意……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是致命的毒药,对于他整个摘星楼阁来说,就绝对谈不上毒这个字了。 他的祖奶奶大人,至今都在摘星楼阁的藏书阁里,给他留下了足够享用一生的各种经典宝学。 也不知道,他的祖奶奶大人,是用了多少的时间,又投入了多少的精力,才搜罗了这么多遗产给他的。 “公子若想知道,亲眼看一下,不就清楚明白了?” 青女起身,将他半干的头发放下,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只用毛巾就能擦干的事了。花千叶也不介意,自从将青女这个丫头收到身边以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早已经习惯了青女的各种冷漠,与不讨巧。 见惯了那些巧笑嫣然的女子,见惯了那些爱慕艳羡的目光,花千叶觉得,在外面吃饱大鱼大肉的同时,还是非常怀念自家的这一朵清纯小白合的。 想想就觉得神清气爽,心情大好。 “行!那就把她叫进来吧!本公子倒要好好的看看,这个丫头究竟是会长得如何的国色天香,连我的青儿看了,都难得夸了一句漂亮呢。” 火红的炮袖一挥,花千叶慵懒恣意倚到了屋里的美人榻上,光脚赤足的他,遮掩不住的种种风情从他半开的衣下,倾泄而出。 青女转头往外走,拉门的时候又提醒了一句:“公子,麻烦你的衣服穿好行吗?她的后腰上,有块蝴蝶形的胎记。” 什么? 花千叶顿时就从美人榻上直起了身子,青女已经拉开门走了出去,花千叶微一勾唇,哭笑不得的道:“青儿,你这话不能早点说吗?” 偏偏到这个时候才说,那他这一身的风华媚骨,岂不都让人家给看光了? 唇角勾着笑意,眼底闪着期待。花千叶想,他可是真会捡哪,一捡就捡了一个大美人回来,尤其这个大美人还是如此的与他有着渊源。 不深不浅,不远也不近。 “公子。” 青女从外面折回,花千叶再度懒洋洋的躺回了美人榻上,动了动唇:“进。” 一盘新鲜的葡萄率先的从屋外露进脑袋来,然后是青女,最后,才是一身红衣的楚雅儿,眉眼如画,姿容若仙,却是同样脸色沉凝的走了进来。 “呀,青儿还真的是没骗本公子,果真一个绝色天香的大美人呢!” 花千叶眼睛发亮的看着,如果将这一身冷漠的青女比作那清冷高贵的天山天莲的话,那这个身姿俏责的美人儿,就是那娇艳如火的牡丹。 各有各的美艳,各有各的风情。 “公子,请用水果,青女先行告退。” 上前几步,将时令新鲜的大葡萄水果摆在花千叶触手可及的地方,便一躬身,弯腰退了出去。 楚雅儿从进来便一直不说话,只将一双眼睛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千叶,一直等到青女出去,才拖着一头水湿的长发问道,“你是谁?带我来这里,有何目的?” 如此妖孽的男子,如此富丽堂皇的装饰风格,楚雅儿有种眼熟的感觉,像是中国历史上,八十年代的贵族享受,难道……她灵光猛的一闪,诧异的张大嘴巴,愣愣的花千叶,问:“这地方……是你的?” “当然,如果不是我的,你以为你现在站在哪里呢?” 花千叶眉眼弯弯的笑,那绝代的风情再次展现,楚雅儿顿时就咒了一句,清了清嗓子的道:“如果是你的,那么请你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又为什么要将我带到这里来?” 问这些话的时候,楚雅儿眉眼闪闪的不去看他,关键是自制力不行哪! 这个妖精一般的男人,不笑的时候,就已经很美,再笑起来的时候,怕是上至八十岁的老婆婆,下至三岁的学步小儿,都要被他给迷走了。 “呵!这些问题……你真的确定你要问?你人都已经卖给本公子了,再这样问的话,本公子会很怀疑你的智商呢~!” 花千叶手指拈了一颗葡萄,姿意妖娆的勾唇笑着,咬一口葡萄肉,喝一口清香茶,小模样很享受。 第七十五章 流言 楚雅儿抽了抽唇:“本姑娘什么时候卖给你了?十两银子的价,付的这是一夜的房租!” 她再落魄,也不至于真把自己给卖了。 花千叶“哈”的一声就笑了:“这话,你说了可不算呢!既然我现在已经买下了你,你就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当然,公子我身为摘星楼阁的搂主大人,还是多少有一些身家的,所以你既然是跟了公子我,就绝不会再让你受一星半点的小委屈……当然,也更不会让你半夜三更满脸狗屎的晃荡在大街上,无家可归的。” 一笔笔算得清楚,一笔笔又算是合情合理,最后归根结底一个意思,既然跟了他花大公子,以后绝对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 楚雅儿脸抽的听着他将一张十两银子的票,一直吹到了千万两的价,也有些囧囧的无语哪! 花千叶这一张嘴,能把死人说活,活人说得更仙了。 索性便不再与他争辩这银子的事,而是转了个话题道:“你说这里是摘星楼,说的就是大周历史上那个最神奇的建筑吗?” 楼高九层,拔地而起。皇帝很恭敬,百姓很敬畏,不管经历怎样的战乱,它总是能够傲然于风雨……也不知道这些古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这么高的楼,是如何盖得起来的。现代化社会的钢筋水泥都没有,硬生生拼着人力往起盖,倒也是一项极大的工程呢。 “然!美人儿真聪明。” 听她说起摘星楼的典故,花千叶眼睛亮亮的打了个响指,火红的衣袍随之一荡,楚雅儿正好看过来,就正巧看到他袍肤微开的胸前里。 那样如雪一般洁净而泛光的胸前肌肉,条条紧绷,匀实而充满了力量。 那样修长果绝的**双腿,更是有着一种半遮半露的野性之美。 还有那样一双赤足……足趾圆润而指色鲜粉,愣是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性感之艳。 唔! 真是个妖精一般美男子呢! 当下也顾不得问这摘星楼的事情了,楚雅儿愣着眼瞅着,就觉得自己的鼻子发痒,赶紧伸手捂住,温热的液体就被她接在了掌心,脸色刹那间赤红如血,一双眼睛四处闪动的就是不敢再看花千叶! 好嘛,真是丢人哪! 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她居然看个男人,也有能看到流鼻血的这一天,囧大了。 “嗯?你鼻子怎么了?出血了吗?” 花千叶敏觉的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气,立时就身形一动,也不见如何动作的,下一秒就强行抢下了楚雅儿的手,略带打量的看着她鲜血蕴染的鼻端,好笑的眼底,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不许看!” 楚雅儿恼羞成怒的推开他,然后将头仰天,默念淡定淡定再淡定,期待着鼻血不再流。 花千叶片刻的愣怔过后,顿时就暴发出一种肆意到极点的张狂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很有一种笑到海枯石烂的天长地久之感。 “笑死你算了!” 楚雅儿磨着牙,光生气也没办法。 这谁让她就这么的没出息了,看看男人而已,结果却看出了两管鼻血,丢人,太丢人了! 花千叶仍旧在笑着不停,那样毫无形像捂着肚子大笑的粗鲁动作,却偏偏放在他的身上,就有一种完美并惊艳到极点的美。 楚雅儿郁闷了。 罢了罢了,这男人,生来就是打击女人的。 充耳不闻他的笑声,淡定的抽了抽鼻,感觉不再流了,这才终于的低下了脑袋,找东西想擦鼻子。 花千叶如火一般妖艳的衣衫就飘了过来,啧啧有声的调侃着:“呀,楚姑娘这是没见过男人么?大惊小怪的这么一把鼻血流出来,可真是怪可惜的哪!” 话落,又顿时“呵呵”的笑个不同,觉得这姑娘真的十分有趣。 这么多年了,他走南闯北的什么地方没去过,无数的美色娇娘,见过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可唯独是第一次看见像她这般反应的。 “喂!你这个人,能不能别总说风凉话?流鼻血这是因为上火了,懂吗?关你这个男人什么事?” 楚雅儿一把拧了鼻子,闷声闷气的抢白着,一副生怕自己再流鼻血的模样,顿时又让花千叶愣了一下之后,又再度捂着肚子的笑个不停,那样花枝招展,又恣意风流的美艳,看得楚雅儿又是一阵的鼻血狂流,果断的就先退出了房门,泪奔的去找了青女帮忙。 以至于,过了很久之后,楚雅儿还听到花千叶自己一个人在房里毫不停歇的狂笑着,不由恨了声道:“他到底在笑什么笑?有这么好笑吗?” 青女只默默的帮她止着鼻血,也不说话,一直到楚雅儿以为青女再也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青女淡淡的扔了一句:“公子是第一次这样笑。” 话落,起身,冷艳的端了血水去倒,楚雅儿张口结舌一个人傻呆呆愣在青女的房中,心思飘荡,不知道去想什么了。 那样一个美艳到天地失色的妖孽,到底发什么了事,居然一直不曾这样的大笑过呢? “楚姑娘,公子找你,有话要跟你说。” 不一会儿,青女返回,花千叶的笑声也停歇了,青女对她的态度,仍旧是像刚才一般的生疏有礼,毫无起伏,这让楚雅儿对于青女的好感,顿时就直线上升。 她喜欢这样的姑娘,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狗眼看人低,不巴结不奉承。你就是你,我就是我,我们可以相交,但不可以彼此干涉。 好,很好! 楚雅儿起身,暗暗告诫自己,这一次,一定要淡定。 与此同时,整个大周朝,都因为一个叫楚雅儿的女人而疯狂了。 据说这个女人很厉害哪,一足踏三船,不止英王睿王给栽进去了,连同后来回城的白郡王也因为这个女人,而动了薄怒。 然后,这才是第一个版本。 第二个版本更厉害,都说楚雅儿这女人是妖精,死了还能活,专门就是回来吸男子精血,现在这三王终于都看清了她的真面目,所以才将她发了通告,全大周朝追缉。 第三个版本,已经传到没边了,这女人就是个妖女哪,根本就是防不胜防的,再厉害的法师都对付不了她,因此不过短短半天时间,整个大周朝,各家各户,都挂起了避邪的物件,大人小孩的不让出门。 然后,第四个版本…… 第五个版本…… 越来越多的流言开始四面八方的传播着,白锦霖回来的时候,正值金陵城大乱的时刻,再加上通缉楚雅儿的通告贴得满大街都是,白景霖瞬间懵了。 第七十六章 做我的女人吧 他过家门而不入,直接去了睿王府,见着了南明玄,劈头就问:“这到底怎么回事?这七月十四的鬼节还没到,这就开始死人了?楚姑娘怎么可能是杀人凶手呢?你会不会是搞错了?” 印像中,楚雅儿那个女人虽然行为跳脱了些,性子张扬了些,但绝对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怎么可能会去杀人呢? 太特么的天方夜谭了! “你这是在教本王怎么做事吗?” 南明玄淡淡瞟了他一眼,将手中正在整理的案件合上,又拿过另一本金陵府尹报上的案宗,一字一顿道:“七月初七夜,长公主府白郡王殿下,带一白衣男子上花船寻欢作乐,以至船翻,三十数人遇难……” 念到此处,南明玄“啪”的一声将案宗合上,白景霖正抽黑了一张脸,扭着屁股往外冲,南明玄喊住他:“三十多条人命,着,白郡王赔偿十万两白银,此判,可服?” 扬手,将手里的案宗砸到地上,一张清明俊朗,似笑非笑的脸上,沉凝着无尽的冷漠与戾气。 白景霖顿时打个寒战,将这该死的金陵府尹骂个狗血淋头,一直骂完了他整整的祖宗十八代,这才觉得稍稍的解气一些。 又垂头丧气的道:“表哥,这银子,少罚一些行不?十万白银,很多哪。” 求人的时候,自然是表哥了。 “可以。” 南明玄眉一挑,提了笔应道:“福宝,收白郡王十万两黄金。” 卧……槽! 福宝顿时眼睛都亮了,白景霖直接冲上前拍桌子怒道:“南明玄,你这分明是以权谋私,中饱自己私囊!” “是吗?” 南明玄淡淡勾唇,袖里扯出一把匕首,照着他的手指就切了下去,白景霖的嗷的一声叫,眼睁睁看着那寒光闪闪的刀刃,将坚实无比的桌面切入了深深的一道口。 唔! 这要是指头闪得再慢些,莫非这整只手掌都完蛋了? 吓吓的偷眼瞧着南明玄,才不过几天时间,南明玄的脾气就突然大变的这般暴燥狠戾,这是……出什么事了? “郡王爷,这十万两白银,您看什么时候交上?” 福宝原先是个伺候人的,现在这会就是个讨债的,手捧着帐本,一本正经的索着赔偿,白景霖抽了抽嘴,一边心疼那十万两的白银,一边又寻思着南明玄这会是千万不能惹了。 牙一咬,认了:“现在就给!” 择日不如撞日,晚给不如早给。白景霖做事一向干脆利索,马上就从随身的行李中翻出来几张大额的银票就递了过去。 福宝乐滋滋的接过,大笔一挥,报数道:“白郡王十万两白银入库喽!” 心想着这白郡王还真是大富大贵的散财童子哪,您瞧瞧这才几天时间,五千两金票就抢到手了,十万两白银也到帐了……这未来十年整个睿王府的开支,全都不用愁了。 可怜白景霖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坑了,他只看到南明玄那张六亲不认的阎王脸,就已经吓得够呛了。 三十几条人命的秦淮河落水案,那是闹着玩的吗? 利利索索的给了银子,撒丫子的跑人,一路跑到了金陵大街上,这才想起楚雅儿的事情还没有问清楚呢。有心想回去再问问,可终于是没那个勇气了。 左右想了想,还是先回府吧!等回去之后安顿住了,再说其它。 长公主府,南明无双公主在接到儿子归来的消息之后,第一时间迎了出去,劈头就问:“南明玄那小子放过你了?” “当然了,他要不放我……我能回得来吗?”白景霖一脸笑嘻嘻讨好着老娘,又伸过去脑袋,在亲亲母亲的脸蛋上吧唧亲一口,南明无双顿时松口气,却又气得够呛,恨铁不成钢的骂道:“好你个臭小子,你现在有本事了啊!夜不归宿的你去给本宫逛花船,还死了那么多人……你娘这张老脸全都给你丢光了!” 手里不知拿着什么东西,扔出去就打人,长公主这脾气也真是够火爆的。 白景霖抱着脑袋乱窜,南明无双一声河东狮吼爆发了:“白景霖你给我站住!你皇帝舅舅下了圣旨,择日迎娶城南福大人的女儿进府!” 话一落,白景霖前脚绊后脚的猛的站住,在愣了小小的片刻时间之后,一声哀嚎气得跳脚:“不要啊!娘!你是老糊涂了么?那个福琼琼,福穷穷……这名字不能要啊!这娶了回来也是一个丧门星的货!” “胡说!” 南明无双上前就一巴掌,拍得白景霖眼冒金星的叫着:“我不娶就是不娶!娘说了要帮我去问飞龙将军的女儿的,不能说话不算话!” 抱了脑袋,扭头又跑,把个长公主南明无双给怒道:“胡说!那飞龙将军的女儿失踪这么多年,连个影子都没有,娘怎么去给你说亲?城南福大人的女儿,可是才貌双绝的,你皇帝舅舅的圣旨都下来,你敢不娶吗?再说不就是一个名字了,改了就行,你何来这么执拗?” “不行!我说不娶就不娶!” 白景霖的倔驴脾气也上来了:“要娶你娶,反正我是不娶!” 风一般的旋了身,重新又冲出了府去,南明无双气得将屋里摆设的一些名贵古董,砸了个精光。 白景霖啊白景霖,这本宫还没活够呢?这就要给你生生气死了吗? 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门上丫环来报:“公主,驸马爷回来了。” 南明无双,快去迎驸马回来……” 作死的白景霖,看这次你爹回来了,你还敢不答应? 仪态万千的迎了出去,出门多日的驸马爷,白如山将军,回府。 睿王府,南明玄也在瞬息之后,接到了白如山回府的消息,不觉那唇角就荡开了轻勾的笑意。 “流云流水,拿着本王的牌子,即刻去长公主府,请白将军过府一叙,就说,本王有要事相商,尽快!” 等了这么多天,皇姑父,终于是回来了。 流云流水领命而去,片刻之后,白如山风尘仆仆而至,见了南明玄,先是依祖例行了朝堂之礼,南明玄又拜见了皇姑父之后,两人这才一同去了议事厅,就如今的天下之事,秘密商谈。 摘星楼阁,四方间。 楚雅儿鼻血止住,再一次与花千叶相谈,情绪果然淡定了许多,哪怕花千叶再怎么在她眼前各种风骚的晃来晃去,楚雅儿都是一个清心咒念过,瞬间不为任何外力所干涉。 “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认清了就是被卖了的事实,楚雅儿倒也不怎么在意,反倒是更加的冷静了。 她吃着青女端上的水淋淋的紫葡萄,喝着花千叶刚刚倒出的扑鼻清香茶,又想着今天的日子,七月十三了,对吗? 令牌是假的,男人是恶的。 睿王府回不去,英王府更不能去。难道,这非要逼着她去寻找自己这一世的亲身爹娘吗? 心情一不好,嘴里的葡萄吃着也没味。 花千叶倒是难得安静的看着她,那一张狐狸精一般的脸,比女人还要漂亮,耀眼。就那么半眯着眼睛,风情万种的盯着她看,楚雅儿撑不住了。 将葡萄往嘴里一塞,道:“你看我做什么?我在问你话呢!” “嗯,好啊!我的意思……做我的女人吧!如何?” 第七十七章 花爷 石破天惊的一句话,从一向风骚的花千叶嘴里冒出来,楚雅儿塞进嘴里的葡萄顿时就给卡住了。 “唔……你,咳咳咳,你在说什么鬼话?!你开玩笑的是不是?” 楚雅儿实在懵了,这孩子,哪旮旯里钻出来的哪?这么生冷不忌的什么话都敢说? “呵!你以为,我真是在开玩笑吗?” 花千叶挑了眉眼,魅惑勾人的笑着:“哪,你的身份,你的来历,本公子没有一个不知道的。” “当朝睿王南明玄是你的男人,英王南明澈却又是你的姘夫,飞龙将军楚飞龙是你爹……林相国的女儿,是你的情敌,她可是非南明玄不嫁……你说,你的哪件事,还有本公子不知道的吗?” 什么叫深藏不露,什么叫掌控一切,什么叫不露声色的就取敌首于瞬息之间,楚雅儿算是现在就清楚了。 她满身冷汗的摸摸自己的脖子,这样一种被人觊觎,被人如此查得底儿掉的感觉,真特么挺不爽的。 “不过,有一句话你说错了,南明澈,不是我的姘夫!” 为了找回面子,她皱着眉子,硬梗着脖子的反对着,这孩子这话真难听,南明澈怎么可能是她的姘夫呢?虽然这是事实吧!可那也是前身做的孽哪,与她何干? “呵?你还有意见了?那你说说,本公子说的,对还是不对?” 花千叶笑得妖媚,才不过仅仅一夜时间,他就将她的身份查得如此的全面,细致,这世上,还有他不知道的事吗? 楚雅儿皱了皱眉,心里虽然不悦,但也没办法。 这里,就是一个吃人的社会,有权有势,你就有一切。 “我要离开这里,我还有事有办。” 不与他讨论什么对不对的问题,她现在绝不能留在这里了。 七月十三了啊!明晚就是鬼节夜,她得去盗了南明玄的令牌,救自己的命。 “离开这里?好啊!” 花千叶手一拍:“当然了,你要想一直的留在这里,本公子却还不肯呢。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要不要先打个赌?” 花千叶的眉眼亮亮的,看起来便是一副逢赌必赢的样子。尤其是,面前这个女子很好玩,会流鼻血,会吃葡萄,而且还一点都不怕他,他对她很感兴趣。 楚雅儿一口拒绝:“不赌!平白无故的,我为什么要与你打赌?” 手指点着桌子,将那葡萄再吃一颗,心里想着南明玄,这个时候,发现了她不见了,会不会正在寻找着她呢? 但是,他会吗? 她将他伤得那样深,又屡次的背叛他,他肯原谅她,她都没脸去见他了。 花千叶拍着桌子,很不满:“楚雅儿,赌桌之上,麻烦你不要走神好不好?”这样的话,他赢了也没意思。 楚雅儿:“……” 满脸的黑线带皱眉:“我什么时候答应与你赌了?” 她不是赌徒,更不是赌鬼,她想要走出这里不假,但绝不是用赌的。 花千叶冷哼:“你不赌也得赌,因为,你不赌,你走不出这个门。”心里再补充一句,就是赌了,你也走不出这个门。 “你这算是绑架?还是胁迫?” 楚雅儿反问,手里的葡萄剥了皮,一点一点的咬入唇里,就像正在咬着某人的血肉一般,花千叶瞬间就觉得……这幅情景,真特么的诡异啊! 这里到底谁是东家了? 花千仙傲然想着,如仙的容颜散发着不容拒绝的犀利明艳:“在这里,我说了算!” 这是他的地盘,他的主场。 楚雅儿:“……” “好吧!赌就赌吧!不过,赌注是什么?” 小嘴一张,将小小的葡萄籽吐出,那铺着锦秀河山绣毯的地上,便多出了一大片的污渍。 花千叶吸了口气,将差点想要打人的冲动硬生生的憋了回去,道:“赌注便宜你开,本公子没有输不起的。” 视线望着那落地的几颗葡萄籽,掌心向下猛力一收,又随着掌风从眼前的门口飞出去。 楚雅儿灵光一闪:“你有洁癖?” 要不然,怎么会因为这一小片的葡萄籽而变得脸色这么难看? 而直到这时,楚雅儿才终于有心情细细的打量这间房。 古色古香的丹青手绘,清雅脱俗,耳目一新的绘出了一副绝对不逊于清明上河图一副波澜壮阔之画卷。 就那样泼辣辣的横称而开,整整的铺满了这迎门的一面墙。让人一走进来,还以为进了哪里的景致观园,有一种扑面而来的身临其境之感。 这一副画,将所有的万物都画活了。 画的下面,是一张纯手工做出的山河图毯,图毯之上,摆着一张软软的美人榻,妖孽一般的男人,就半躺这榻上。 左右两面墙,一面开着窗户,明亮洁净的水晶石打磨得异常超薄,就像现在的玻璃窗一样,但代价要高了很多。 另一面墙,则放着许多镂空的架子,好多奇珍异宝摆在上面,非常华丽,直让楚雅儿看得眼花缭乱,脑中缺血的,还以为这是进了哪家的藏宝室。 这完全就是一个古代智慧与现代文明相结合的完美艺术展哪,楚雅儿瞪着眼睛深深怀疑,眼前这个男人,会不会也是穿越来的? “太夸张了,太作孽了……” 一边怀疑着,一边又忍不住吐槽,简直有些目瞪口呆。 站在这样价值不菲的珍宝中间,楚雅儿觉得自己的不管是人性格调还是价值观,也陡然间上升了一个档次不止。 “怎么样?成了我的女人,这一切,全都是你的。” 花千叶循循善诱,不失时机的抛着橄榄枝,楚雅儿顿时回神,斜了眼道:“你不如去做梦更快一些!” 一粒葡萄拈入口,再次粗鲁的吐了满地,明显便看到花千叶额前青筋滚动,一双比女人更加纤细的双手“嘎”的就握起了拳,楚雅儿头皮一紧,赶在这男人发火之前,立即叫道:“我跟你赌!” 花千叶手心里的杀气嘎然停下:“说?什么赌注?” 楚雅儿“咳”的笑了一声:“我的身契!”虽然这玩意她不怎么放在眼里,但对于这个社会来说,还是比较重要的一份身份证明了。 花千叶问:“你赢了,身契归你。可你若输了呢?” 手心翻转着寒光,再次将那一地的葡萄扫去楼下,且不管这会儿谁在打扫地面,他花爷办的事,就是王法! 第七十八章 白景霖出场 “我若输了……从今以后,就住在这里不走了。” 楚雅儿也发了狠,话一转又道:“不过,这怎么个赌法,得由我定,三局两胜,不能反悔!” “好!” 花千叶当即拍板:“本公子定要你输得心服口服!”又扬声一叫:“青女!” 青女早就准备好了一切,闻声推门进来,将赌盅,色子啥的,一律准备停当,另外,还附加了一些笔墨纸砚,看样子,这是要当场就办妥的。 楚雅儿扫了一眼过去,直接反对:“我说了,这怎么个赌法是由我来定的,我不赌色子,换别的。” 这里的男人,个个都会功夫,赌个色子而已,当然是逢赌必赢的。她现在要赌的,偏就要挑他不会的。 “哈!别的就别的……这世上,还没有本公子玩不转的局!” 花千叶被她扫这么一眼,分明就看到了她眼底的各种鄙视,顿时就激起了泼天的斗志。 一个女人而已,还敢跟本公子吹大牛? “青女!从现在起,你好好听她说,她说怎么赌,本公子陪了!” “啪”的一声,手拍了美人榻,花千叶翩然起身的摩拳擦掌,那中空的衣服之下,光溜溜的两根大腿无比诱人,还有那浑身上下掩不住的风骚,灼灼生妖的就往楚雅儿的眼睛里钻。 楚雅儿这个眼福哪,饱得是真够可以了,再看下去,没准就长针眼了。 “青女姐姐,来隔壁找我啊!” 当下手一捂鼻子:“嗖”就窜了出去。花千叶很不满:“在这里不能说吗?怕我听是怎么滴?” 大马金刀开腿一坐,那里面的二两君都露了出来,青女淡定的道:“公子,你有这么骚吗?” 收了笔墨纸砚转身出门,去找楚雅儿商量正事。 花千叶妖媚了一张脸,笑得这个怒哪……风华绝代,祸国殃民! 这一个个的死丫头片子,都反天了不成? 你管花爷要露多少呢! 默默的将性冷的青女数落了一通之后,有人用了传声筒,从楼下一楼,直接传到九楼四方间:“公子,白郡王回来了,听说公子刚好在,请求相见。” 唔! 这传话中的人很得瑟。他们家公子厉害哪,风流哪,堂堂大周白郡王来了,都得进行通报的。 花千叶原本就妖娆的眉眼顿时间更加雪亮了。 白景霖来了么?财神爷来了,好,很好哪! 心思一转,对着传声筒道:“请他上来!” 摘星楼阁四方间,第一次进了除了花千叶之外的第二个男人。 白景霖的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从长公主府出来,他憋了一肚子的火也没处发泄,索性就想到了这摘星楼阁。 摘星楼阁,可摘星月。虽然他与这摘星楼主也仅仅只有两面之缘,但感觉真的是蛮亲近的。 志同道合,又惺惺相惜……得!二话不说,就奔了摘星楼阁,进了门,又得了通报之后,便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扶摇直上九层楼。 四方间,花千叶正等着他。 见他进来,便扬起他那一脸媚惑人心的笑,热情的招呼着坐下,接着又将葡萄端过……反正这么一大盘的葡萄,是绝不能给楚雅儿那个女人吃了。 “唔!谢谢谢谢!花公子多日不见,可是越见风情了哪!” 一边吃着葡萄不吐葡萄籽,白景霖恭维得句句好听。花千叶眉眼亮丽的看着他:“还是郡王爷会说话,本公子愧不敢当!” 虚套套的话,行云流水一般的说下来,都是当世之行家。 花千叶最满意的是,郡王爷吃葡萄不吐葡萄籽的神乎其技,简直是太对他的心思了。 一来二去,两人顿时觉得相见恨晚,恨不得都要把自己的心掏出来挖给对方了。尤其是花千叶,更是在商言政,将当下时局分析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白景霖一边听着,一边频频点头,深以为意。 后来,白景霖又将自己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倒了出来,各种苦水的乱冒。两人正聊得开心呢?门外青女有声,道:“公子,楚姑娘到。” 白景霖顿时就一愣:“楚姑娘?” “是呢?楚姑娘……”花千叶大开大合的坐在美人榻上,毫不在意的露着裙底风情,白景霖愕然的呆愣过后,只觉眼不见为净。 唔! 这天下姓楚的多了不是? 低头,又去拨着那盘里的葡萄,专门挑大的吃,话说这一盘葡萄都吃半天了,怎么就还没吃完昵? 这个问题白景霖觉得奇怪,花千叶看得清楚。 如果你一颗葡萄能吃上一个时辰,这一盘的果子,也就够你吃上两天了。 “玩法我已经告诉青女了,这盘赌注,我必定赢你!” 楚雅儿跨门进来,人未到声先到,等着完全进门的时候,目光便定在愣愣发傻的白景霖身上,意外的道:“咦?你怎么在这里?” 白景霖也很懵:“我能在这里很正常……可是?你为什么也在这里?你该不会是同阿玄吵架了之后,又跑出来逛花楼了?” 卧槽!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一对小情人还真是够让人头疼的,便连同吵架的方式都与常人不同。 南明玄那小子,是满大街的贴了画像,指证楚雅儿是凶手。楚雅儿却是藏身在这摘星楼阁里,混沌度日。 这说得好听点,摘星楼阁是一个只有富人能进得起的高级地方,可要真说得难听点,这个地方,也不过就是一个说得好听点,是极负盛名的大周一绝,可说得难听点……这里就是魔音靡靡的销金窟而已。这正经人家的女儿,谁会往这里走呢? 白景霖顿时头疼了,楚雅儿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什么意思?这里不是大周史上最出名的摘星楼阁吗?怎么就是花楼了?你会不会搞错了?” 一连三个疑问窜出,楚雅儿看着花千叶的表情隐隐不善:花千叶,你敢骗我?! 花千叶嘴角一抽:“唔,这下麻烦了。” 白景霖是个很诚实的孩子,从来就只爱说实话的:“什么摘星楼,他就是花楼了!不过好奇怪啊!你都不知道这什么地方,就敢随便来了?” 心中瞬间想到了无数个可能性,而唯一一个最让他感觉到可以接受的就是,楚雅儿是甘堕落,卖身到摘星楼阁来了。 要不然,以她的高傲性情,花千叶便是再怎么胁迫她,她也是会宁死不从的。 “这里……真是花楼?” 第七十九章 妖孽 一听他这话,原本打算还真要赌一局的楚雅儿瞬间抽了脸,目光阴阴的看向花千叶,有种要吃人的冲动。 这个风骚作死的花千叶,骗她很好玩是不是?! 作势扑过去要揍死他,花千叶赶紧出声,赶在楚雅儿发狂之前忙不迭的补救着道:“美人儿别听他胡说!本公子这地方……从来就是做着正经生意的摘星楼阁,怎么可能会是花楼呢?白景霖,你小子欠揍还是欠扇呢?说出来,本公子要好好的给你消消火。” 懒洋洋的勾了唇,花千叶将中空的袍服往上一掠,露着那两片光光的细白大腿:“嘎吱嘎吱”的握着拳要揍人。楚雅儿已经快他一步的扑过来就打,白景霖躲过了花千叶的袭击,又着急着楚雅儿的处境,惊叫道:“花千叶,你不要伤了她!” 赶紧再过去跟着拉架,花千叶原本骤然犀利的眉眼在听到白景霖这一声喊声,将出手的戾气消了几分,也不见他怎么动作,眨眼间就已经飘到了楚雅儿的背后,手掌轻轻一推,收势不住的楚雅儿就一头栽倒在了软软的美人榻上。 顿时,一股男人特有的体香,顺着她的鼻子又往进钻,楚雅儿蓦的黑了脸:“花千叶!我杀了你!” 两手十指蓦然勾出,看不见的毒粉往前飘落,花千叶眉眼潋滟,红艳艳的袍袖挥舞出一片天地,将白景霖一同圈了进去。 “怎么样?本公子的雅儿姑娘,是不是一如概往的脾气暴燥呢?” 等得毒粉散尽,花千叶妖娆万千的挑眉问着,眼波流转间,竟是说不出的惊艳,兼着喜欢。 越泼辣的女人,他越喜欢。 白景霖却是脸色冷得吓人:“她脾气是不好!” 何止是不好? 生得气了五千两金票都敢洒得眼都不眨的,可怜那都是他的血汗钱哪! “哈哈!” 花千叶顿时就眼睛亮亮的笑叫着:“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本公子这楼里从来是什么样的女人都不缺的,唯独就缺雅儿姑娘这一个脾气火爆的。惹得怒了,敢去上山捉虎,下海擒龙,这得多大本事呢!” 这样的女人,绝计不是那些从小便养在深闺里的娇弱花朵。她不需要人去怜悯,却是需要人去赏识。 花千叶觉得,他就该是那个赏花的人。 而楚雅儿,就该是那一朵被他欣赏的花。 “花千叶!你给我去死!” 楚雅儿眼睛都气红了:“把我的身契还回来!你这个混蛋,骗子!” 这卖身摘星楼的意思,跟卖身花楼就完全是两码事。 前者,有可能只是卖了进去转一圈,打打秋风啥的时候,回头就出来,这后者可是实打实的销金窟呢。 可惜,入了狼嘴的肉,谁见过狼还会再吐出来的吗? 十两银子捡来的大美人,花千叶怎么还会给? 白景霖提醒着:“你最好少打她的主意!这女人……你招惹不起。” 他看着花千叶眼底那种闪闪的光亮,不用想便知道,花千叶是动了什么心思的。可惜,这花是好看,却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又想起一路回来时,那城墙上面贴得满满的楚雅儿画像,心中骤然一动,那个一夜之间,杀尽所有暗卫的杀人凶手,会跟眼前的这个男人有关系吗? 心下寻思着,眉眼便有些沉。 花千叶敏锐的察觉他的异常:“本公子为什么不能招惹她?是因为她是南明玄的人吗?还是因为她是南明澈的人?” 当世两大王爷,在花千叶的眼底,却屁都不是。 白景霖沉了脸:“既然知道,你就不该去招惹她的。” 若真让南明玄知道,他满心去爱着的宝贝女人,竟是居然失魂落魄的流落到这等烟花之地,怕还不气疯了,直接将他这摘星楼阁一块拆平了? 当然现在,白景霖也终于了解了,楚雅儿这女人就是被骗进来的。傻傻的星楼,花楼分不清,就给花千叶给坑了。 “呵!郡王爷此番说话就不对了。雅儿姑娘入我摘星楼阁,本公子可是花了整整十两白银呢……十两哪,郡王爷,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呢!” 花千叶妖媚的笑着,眉眼仿佛有星点点,星光璀璨的极是亮眼。 楚雅儿开口要骂人,花千叶随手点出去,楚雅儿手足僵硬的就被点了大穴扔在一边,恨不得将某人的那张狐狸脸狠狠的挠上那么几爪子,挠得他鲜血狂流才好。 这特么的都什么玩意?十两银子哪,她真的只是想借宿一晚了。 好吧!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里是花楼! 她楚雅儿就算再不济,再落魄,也绝不卖身! 而正如白景霖所料的一般,楚雅儿这女人平时看着性情很张扬,其实骨子里很高傲。 “十两银子吗?本王出一百两,还请花公子还回楚姑娘的身契。” 白景霖不看楚雅儿,张嘴就开出了十倍的价码,为她要回那身契。 “哈!一百两银子?你当本公子是傻的吗?” 花千叶张嘴就笑,直接拒绝:“这货物一出,概不退换。本公子刚刚说的十两银子,只是在买入摘星楼之前的价码,但现在嘛……” 他话音拖得长长的,一副贪财好色的痴迷模样,白景霖眼一黑:“现在是多少价?” 花千叶眉眼雪亮,伸出了五个指头。 那一身的风骚媚骨,是个女人都会看痴了,是个男人也会看花了眼。 “槽!妖孽!” 白景霖嘴里吐出了一句,干脆利落的道:“好!五百两就五百两!本王这里正好带着银票,这就……” 边说着,伸手去怀里摸票子,花千叶妖妖的笑意拦住了他:“慢哪!本公子什么时候说这楚姑娘只值五百两银子了?本王要的,可是五万两金子喔!” 轻飘飘的“五万两”一出口,白景霖当即傻了眼,楚雅儿虽然不得动弹,可也真想喷他一口老血出去。 这该死的点穴术,她回头要学,一定要学! 狠狠的红了眼睛,瞪着那个红衣翩翩的花千叶,这该死的男人,他就是一妖精! “这价……未免太高了些!” 狠狠抽一口气之后,白景霖终于找回了飘走的神智,冷静的讨价还价,花千叶笑得花朵一般的灿烂,却又长了一颗狐狸的九窍玲珑心:“那行啊!嫌贵,这身契就别想要。” 坐地起价,趁火打劫,这样闷声发大财的好事,他花千叶,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吗? 即使对这个女人真的很感兴趣,可假如她的身价真要飙到了五万两黄金的时候,他也是可以忍痛割爱的。 唔! 如今想想,这十两银子花的……真值。 “花千叶……” 第八十章 开赌局 白景霖憋屈的叫着,实在是头疼无比:“你要明白,本王现在是在救你,懂吗?你知道她的身份,也知道她的来历,那也自然知道她身上的麻烦该有多少,你怎么就想不开,偏要将这个麻烦的女人搂在身边呢?” 用银子买不通,就只能晓之以理,再动之以利害了。 白景霖想着,即使这花千叶再怎么亦正亦邪的贪财好色,可这么大的一个麻烦摆出来,他到底也是要考虑一下的吧? 可惜哪,花千叶这个妖孽,如果他真的怕麻烦的话,当初他就不会以那十两银子的底价,将楚雅儿这个麻烦的女人买了回来,然后,又杀了一街的人。 他花千叶从来不怕麻烦,尤其这麻烦还是越多越大的越好。 这根本就是一个妖孽,疯子。 “不送!门在这边!” 银子谈不拢,道理不想懂,花千叶索性便懒洋洋的抬手赶人,送完了人,他还得再谈赌局呢! 手痒痒的他,好久没有接触什么新鲜事物,他倒要看看,这个让他起了好奇心的小女人,到底又会给他怎样的一个惊喜呢? 无功而返,白景霖败兴而来,怒气而去,今天这一天对他来说,绝对不是个好日子。 楚雅儿被花千叶解了穴道之后,又狠狠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然后,这气也气过了,骂也骂完了,索性一屁股坐了他的美人榻,占了他的位子,喝了他的茶。 得了,不过一张身契而已,他想要就暂时给他要,不过,他也得有这个本事,一直吃得下才行! 主意打定,楚雅儿心里也发了狠。这世间有些银子哪,该你赚的你赚,不该你赚的,你也赚不上。 “怎么了美人儿?跟着本公子,你当真很委屈么?”花千叶张扬妖媚的一身红,便像是鬼魁一般的在她眼前飘过,硬生生挤在她的身边,搂上了她的腰。 “很!” 楚雅儿铁铁的砸出这么一字,扯起他的贼手扔在一边,皮笑肉不笑的挤着牙告诉他:“本姑娘自出道以来,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何止是委屈哪!还加生气愤怒勃然大怒,各种杀人的冲动都有了。 花千叶笑:“淡定淡定,稍安勿燥……美人儿先听本公子给你分析一下利害好不好?” 纤纤如玉的指尖划过女人的脸,楚雅儿很凶的道:“干什么你?少动手动脚的!我告诉你,本姑娘全身都是毒,要不想死的话,趁早离远点!” 火大,非常大。 她这里命在旦夕,可这该死的花千叶,好像是把她当作会呼吸的玩具圈养了吗? “哟,哟哟哟哟哟!瞧你这……还真是生气了?”花千叶媚眼弯弯的笑着,故意捏尖的声音,又走着兰花指:“你看看你,你看看你……好歹也是本公子救了你一次又一次,你怎么就这么不领情呢?” 楚雅儿哼着,嘴里气冲冲说着反话:“是哪,你是救了我一次不假,从你家车夫的鞭子底下救了我一小命!可现在呢?” 楚雅儿顿了顿声音,斜着眼睛看着他,单刀直入:“把身契还给我!自此之后,你我互不相欠,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嫩白白的手掌心伸出去,花千叶目光闪了闪,妖娆万千的啧啧有声道:“那可不行哪!美人儿好歹也是本公子花钱买下来的……你这说走就走了,本公子岂不赔死了?” “你……!” 楚雅儿蓦的跳起,憋着火:“一百两银子,身契还我!” 自从弄明白了这个地方,就是在大周朝被传得沸沸扬扬的第一花楼时,楚雅儿是一刻钟也不想待。 偏偏这花千叶又哪里会是好糊弄的? 索性就是咬紧了这五万两金子不放,气得楚雅儿一声咆哮:“花千叶你信不信,只消我动动手指头,毒死你这楼里所有人!” 疯了! 真是疯了! 非要逼得菩萨发火,素女杀人,这花千叶得多深的功力? “毒死这里所有人?哈!你倒是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哪!”花千叶恍不在意的笑,那一身的妖红,如火般烈烈,又如同暮阳西下的天边一样,凡是他衣衫摆动的地方,没有一处不着火。 楚雅儿深深的吸一口气,再吸一口气:“好!契约的事先放放。刚才的赌局算不算?还有,我倒是想要好好听听,你狮子开口的张了这么大嘴,你不放我走,到底是有着怎么样的利害冲突了!” “啪”的一拍桌子,楚雅儿吐气再吐气,狠狠的又坐回了美人榻,花千叶仍是那一副不软不硬的表情,无论你说什么?他都不翻脸,但他的底线却又明明的摆在那里,只要你达不到,你就别想走。 这整个摘星楼阁,他的话,就是圣旨,他的楼,就是江山。 可怜楚雅儿又是个弱女子,充其量,她最多也是只会几手毒粉而已,可是也就这么几手毒粉,落在人家花千叶的眼里也是不够看的。 武力打不开,这智计又够呛,反正花千叶这妖孽就是软硬不吃了,难道,真的只剩赌了吗? 楚雅儿万般无奈思量着,花千叶已经极是欢喜的拍了手,叫着青女进来,重新摆赌局。 青女应声,她从刚才白景霖过来的时候,就一直站在门外未进,此时推门而入,手里托着一付托盘,手里摆着楚雅儿刚刚做好的牌。 花千叶妖娆着眉眼,好奇的看着:“这是什么?一二三四五六七**……每一个都是九,你这是打算玩什么?” 伸出他的手,捏起那纸牌,一共四色的牌点,每一色,都是从一到九,看着好有规律,可这怎么玩? “哼!少见多怪,没见过吧?我告诉你,这一副牌,就是我们的赌局。玩法我只说一次,你要记住了,是你运,你要记不住,我也不会再说第二遍,明白了吗?” 楚雅儿昂着下巴的说着,由青女上前解释各种玩法:“这是名叫麻将的赌局,四色牌,每一副都是从一到九,开牌局,公子与楚姑娘各自抓牌……” 青女淡然的声音,清清凉凉的说着,花千叶原先还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神情,渐渐被凝重所代替,越听,那眼里的光芒越盛,越听,这脑门上的眉头夹得越紧。 这东西,是叫做麻烦吗? 倒是极为新奇的玩法。 “行了!玩法说完了,花公子考虑好了吗?考虑好了就开局!” 青女说完一遍,楚雅儿迫不及待的出声。这玩意,现在就是她坐庄了,而且为了简单,她连东南西北红中发财啥的都没加,只是从头到尾的做了一到九的几个点。然后,为了要自己稳赢嘛,楚雅儿作弊的还故意将一些玩法说得很含糊,再由青女的理解去解释,那就更含糊了! 花千叶,看姑奶奶这一次不赢死你,算是对不起这二十一世纪的穿越女! 第八十一章 青女 “你确定,你不会使诈?” 花千叶眯着眼,心中啧啧有声。 这美人儿,他倒是小看她了呢?居然能想出如此新奇的玩法……唔!虽然知道她这其中肯定有一些故意的绊脚,但他也真的很想玩,当下拍板,赌了! 摩拳擦掌的坐在桌前,一男一女对桌相望,各自眉眼灼灼的眼底,竟有着惊人的相似。 楚雅儿先拿牌,花千叶后拿,明明四个人的麻将,俩人就凑合了。 等得棋局一定,俩人跳牌,楚雅儿先出,有着早就浸淫的技术,很顺利便赢了花千叶。 第一局赢,楚雅儿笑得极是欢愉:“来,第二局开始,三局两胜,这一局我再赢了,第三局也就不用再玩了” 话落,又扯了青女做裁判,青女虽然性子冷漠,却难得也对这样奇怪的赌局来了兴趣,这会一直在旁边不眨眼睛的看着。 花千叶没意见:“成,第二局楚姑娘若是再赢,那就是本公子输了。” 第二局牌局再开,令楚雅儿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花千叶的技术见鬼般的神速进步。原本故意含糊没告诉给青女的部分,比如碰牌吃牌啥的,这第二局一开始,花千叶全会了。 操! 这妖孽的大脑,分明就是天然的作弊器! 楚雅儿不甘示弱,奋起反抗,俩人你来我往硬生生杀到最后……重新洗牌了。 第二局,平局。 楚雅儿郁闷了,不敢相信了。 花千叶笑了,笑得风情恣意,勾人心魄。 “第三局,楚姑娘决定了吗?” 玩上了瘾,花千叶利索的将牌洗好,这一次,该是赢的坐庄了。 楚雅儿再不服,也不能当着面的耍赖,硬着头皮道:“好!开始!” 赌局的结果,根本就没有什么悬念。 第三局,花千叶赢,而且还是赢得干脆漂亮,才不过抓了几手而已,花千叶就和了。 楚雅儿傻眼了。 三局赌,一人一胜一和,这结果,还用再加局吗? 答案是:不用了。 再加局,也还是一个输。楚雅儿是彻底的服了,这么一个古人的脑回路结构,居然比她这个现代人的还好用。 一副麻将赌局玩下来,也只有在第一局的时候,她略略的占了一点便宜,到第二局打平,第三局花千叶赢的时候,楚雅儿压根就不再去想加局的事。 别丢人了哪! 别给咱中华上下五千年的老祖宗丢人了! “不玩了,我认输!”牌一扔,楚雅儿输得很棍,花千叶赢得很漂亮,他就没见过这么新鲜的玩法,也没见过这么好玩的女人。 输了也不哭也不闹,除了爱发火,就是爱毒人,可偏偏又是每次都毒不着,花千叶看着她,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那好,愿赌服输,这身契的事?” “不要了!” 楚雅儿闷着声,她技不如人,她输得不冤,她没有不服气,只是很悲哀。 难道她堂堂穿越女,死了又活,活了又死的,居然玩不过一些作古的人吗? “呵!漂亮!楚姑娘好气量哪……青女,将这副纸牌收起来,本公子回头得空了再好好的玩耍,推广!” 如此一副又能开眼,又能怡情的赌博工具,花千叶不等别人上瘾,他就上瘾了。 楚雅儿哼了一声:“那牌不完善。” 嗯? 花千叶微微一怔,忽又笑得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模样,媚眼灼灼的道:“你呀你呀,我就知道,这牌里你肯定是做了手脚的,说吧!到底怎么不完善了?” 手一摆,示意青女也不用收了,花千叶很感趣的问着。楚雅儿觉得很丢人,就这么一副天残地缺的牌,花千叶也能赢得这般的漂亮毫不费力,她还有什么不服气的? “告诉你可以,不过,你得放我走!” 心心念念惦记着明天的七月十四夜,她的生命,也不过只剩两天多的时间了。 七月十五一到,南明澈要城防令牌,七月十六是最后的期限……如果她真的活不了的话,这城防令牌,她真的要给南明澈吗? “哈!美人这是在趁机要挟吗?” 连带着被她三番两次的使诈,兼耍赖撒泼,花千叶不但不觉得怒,反而更加笑得开怀。 青女站在一边,脸色淡漠的守着两人,标准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花千叶对她的评价,是木头美人,楚雅儿却是很喜欢她。 “青女姐姐,你帮我说说好话好不好?那身契我可以不要,但我真的有事要出去的。” 楚雅儿见说不通花千叶,直接就转向了青女。花千叶眉眼笑笑,弯着唇角,红衣慵懒的道:“你求她,还不如求我呢!” 屈起的指尖,弹了弹那做工粗糙的纸牌,楚雅儿果断的眼巴巴看着青女,那样欲泫欲润的可怜神情,青女不由得心一软,迟疑一下,道:“公子?” 花千叶抬眼:“你真的为她求情?” 青女迟疑一下,再度点点头:“青女喜欢她。” “唔?为何?才短短一面,你喜欢她什么?” 花千叶奇怪的眼光看向楚雅儿,就这么一个女人,除了长相还可以之外,无论是性格还是其它,都是比较张扬跳脱的,难得青女从来就是乖乖巧巧的清冷玉女,怎么会在短短时间内,就喜欢上这个丫头了呢? “嗯嗯嗯!青女姐姐就是喜欢我,你有意见吗?” 终于征来了同盟军,楚雅儿顿时欢喜得不行,立志要把卖萌进行到底。 花千叶似笑非笑瞟去了一眼,昂点着下巴道:“青儿,你真的确定吗?” 他这是再给她一次机会……一次,让她有选择的机会。 青女于是又认真的想了想,道:“我确定。”然后,又迎上花千叶微微蹙起的眉头,认真的道:“青儿不是要背叛公子,而是因为,青儿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朋友,楚雅儿,是第一个。” 第一个能让她笑得出来的女子,也是第一个能让她认真对待的女子。 花千叶顿时就醋了,鼻子里喷着气,不满的道:“难道这些年,你跟着本公子就一直没朋友吗?” 这女人,怎么对她好都不够,到头来,还不如一个才认识一眨眼的陌生人了。 花千叶是真的醋了,特别的醋,感觉自己在青女这里的宠爱,被人给分走了,一些小嫉妒,小不甘,小失落,让他的心里像猫爪挠心一般的,挺难受。 青女咬唇,本想不说,可仍是勇敢的道:“青儿在这摘星楼中,从来没有过朋友。楚雅儿是青女的第一个朋友,也会是永远的朋友。” 最重点的是,楚雅儿也是第一个不介意她出身的人,也是第一个不带有色眼光去看她的人。 第八十二章 我爱你,比你爱我多 她名义上虽是跟花千叶打理摘星楼,但说白了就是一个老鸨的出身,男人垂涎她的色,女人嫉妒她的色……她无论怎么做,一直不开心。 “这些年……是我忽略了你。” 花千叶顿时就明白了,身为摘星楼主人,其实他有时候,也是无奈的紧。 想想这些年,青女跟着他,是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话的,但今天,她说的话,比一年说的都要多。 “好吧!我给你面子,身契我可以还给她,但必须要另签一份!” 退步再让步,花千叶狡猾得如同狐狸,他什么时候会吃亏呢? “只要不再让我卖身青楼,你的签约又在合情合理的范围之内,我答应你!” 楚雅儿眉眼亮亮的应着,花千叶哈哈一笑:“爽快!” 手一摆,又招呼了青女去取了笔墨纸砚过来,三人围在桌前,花千叶提出条件:“首先,这一副版局,你给我补全了。然后,告诉我所有的玩法。其二,你懂的这些花样,肯定也不止是这么一副牌局,本公子要你……有多少,写多少!” 蘸了墨的笔,往楚雅儿手里一塞,花千叶笑得恣意花开,青女脸抽得想说过分,又不敢说……楚雅儿索性就拍桌子:“花千叶你别得寸进尺!” 这个杀千刀的妖孽狐狸精,他怎么就猜得这么准呢? “楚美人儿稍安勿燥一些好不好?本公子什么时候说,要得寸进尺了?这一些条件,楚姑娘刚刚可是亲口答应的,这怎么说反悔就是反悔了?难道那身契,是真的不想要了?” 花千叶红衣墨发的潋滟一笑,唇角勾得比谁都媚,这话也说得比谁都好听。然后……楚雅儿觉得这一种**裸的胁迫,可身契在人家手里,形势比人强,她也没办法。 “当然了,你也可以不要身契就走路的,不过,本公子可不保证,你一定会能平安出得了这个门……然后,再能平安回到睿王府。” 花千叶又见逢插针的抛下了这么一句话,楚雅儿气得当场答应:“好!” 抓笔就写。 片刻后,一张一张的黑墨纸团扔出去,无辜的瞪着眼:“我不会写字。” 花千叶:“……” 这一整天陪着她斗智斗勇,这各种大小的意外就层出不穷哪! “青儿,她说,你写……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放她离开。对了,玩法要少于十种的,也不许离开摘星楼!” 花千叶不容拒绝的定下了规矩,这绝对是一个最腹黑的主儿了。 楚雅儿气得够呛,又没办法去理论,只得祈祷青女这下笔如有神助,写得越快越好。 时间过得很好,等到十种玩法全部写好,已到深夜子时了。 楚雅儿拖着疲累的脑袋,一头扎到美人榻上,再没什么期盼的呼呼大睡。 青女则是眼睛雪亮的看着那高高厚厚的一摞纸:“公子,好了,十种玩法。” 一张一张递过去,花千叶一张一张看过,一边又点头:“不错。本公子真没看错人,她这脑子里,还真是有十种不等同的玩法!唔!飞行棋?这是什么?扑克?麻将懂了……但这个梭哈又是什么?台球?网球?足球?乒乓球?羽毛球……这哪来这么多球了,你确定这女人不是故意糊弄你的?” 一连几个球读下来,花千叶脸都黑了。 青女很确定:“应该不会。青儿一直听着她讲玩法,个个都不一样的。” 写了这么多字,她的手也快僵了。 花千叶看她一眼:“行,你去歇着吧!本公子先拿着过过眼。” 身形一晃,入了隔壁卧房,很大度的将这个满是奇珍异宝的房间让给了楚雅儿睡了。 青女无奈的顿了一顿,却拿了自己的薄毯过来,给陷入沉睡的楚雅儿盖在身上。 夜色深暗,寂静无人,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道淡淡的身影如履平地一般的飞身上了九楼四方间,在寻了两个无人的房间之后,终于来到了这盛满珍宝的房间中。 君子如玉,美人如火。 一身黑衣的男人,在进入到楚雅儿的房间之时,便停住了脚步不再动。 一双清冷而又透着点点温柔的眼神,微微宠溺的落在女人的脸上,借着窗外那淡淡的月光,伸出的手,细细的抚在她的脸上。 “丫头,你说要让我信你,可是你为什么就不能信我呢?” “这世间没有解决不了的事,你为何总是那么要强?” “丫头,我爱你哪……比你爱我更多。” …… 短短三句话说完,却是包含着浓浓深情。男人一双眷恋的目光落在女人疲惫沉睡的脸上,终是犹豫一下,低首轻吻。 她的唇香,她的味道,一如概往的让他贪恋,不舍。 可是?他却别无办法。 “谁!” 门口有声音轻响,男人极低的叫喝一声,闪身出去,花千叶大红的衣袍挂在身上,腰间只用一根带子系了,上面露着胸,下面露着腿,看起来很放荡,实际上却很风情。 这男人女人都一样,只要长得美了,那就是天地间的尤物,是个人都想多看两眼。 “睿王爷深夜到访,小店真是蓬荜增辉呢!” 花千叶笑意勾人,直接一语点破男人的身份,南明玄淡淡哼了一声,将遮脸的布拉下,道:“花公子诓了我的女人落入花楼,到底想如何?” “哟!睿王爷这是说的哪里话?本公子就算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去诓王爷的女人入府哪!这楚姑娘完全是在被人追杀的路上,本公子顺手救下来的,这怎么能是诓呢?” 瞧这话说的,有些人说谎总是不打草稿,花千叶说话,尤其是骗死人不偿命。 南明玄一双铁拳握住,眯着眼道:“本王会查清楚的!” 飞身从九楼一跃而下,那么高的距离,那么猛的风声,南明玄衣袂翩翩,像是夜里的大鹏鸟一般,带着浑身的冷意与爱恋,在警告了花千叶之后,又翩然离去。 花千叶一直眼睛带笑着的目送着南明玄离开,直到他的身影完全的闪出了摘星楼阁的大门,花千叶这才收回视线,一张从来带笑,妖媚勾人的脸,渐渐变得冷漠,寒彻。 “白景霖……南明玄……你们两个,可真是离不开的好兄弟呢!” 指尖敲在九楼边上的栏杆内侧,咚咚的声响,清晰的响在耳边,已是子时过后,楼里的姑娘们也都睡了,倒是便宜了南明玄的来去自如。 “公子,出什么事了?” 听到动静的青女闪身出来,看身形,这一身的功夫也不低。花千叶一笑:“没什么?只是来了一只夜猫子而已。哎!对了,从今天开始,你立出一个牌子,本楼花魁,换人了……” 第八十三章 背叛 白景霖,南明玄,这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人前勾肩搭背的称兄道弟,人后,却是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算计。 “花魁换人……那绿萝怎么办?” 不去问新任花魁是谁,也不去问花千叶半夜神经的发什么疯,青女永远只关注很现实的问题。 “绿萝?是谁?” 花千叶茫然的问着,一向妖精般勾人的眼底,居然是真真切切的不知道。 青女隐晦的抽着唇:“绿萝是现任的花魁。” 公子果真是经历的女子太多了,绿萝也不过是时间稍微长了一些的床伴而已,也曾盛极一时出尽风头,让无数姑娘羡慕,男人趋之若鹜。 可现在,年近二十七岁的她,也不过是昨日黄花了。 公子不上心的女人,从来都是随意丢弃,亳无怜惜。 …… 沉睡总是令人舒服,时间也过得异常快速。 眨眼间天明,正是每一年都不可避免的鬼门大开之夜。 七月十四,天气一直阴着,厚重的云层不停翻滚着,看着像要下雨,可总是下不出来。 英王府邸,南明澈从一早醒来,就一直觉得心里堵堵的,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主子,要怎么做,主子心里有数了吗?” 十一端了杯茶进来,放到南明澈身前的桌上,南明澈眼也不抬的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再来一杯!” 不凉不热的茶水,温度适中,刚好解好。 十一唇色轻勾,默不作声的再倒一杯,南明澈这次端在手里,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慢慢品着,慢慢问着:“十一,你负责的情报处这一块的消息,是最灵通的,也是最准确的,本王问你,七月十二夜,小兔子从府内出门,又在大街上失踪的事情,你查着眉目了吗?” “回王爷,属下无能,还没查到。” 十一脸色很平静的垂手站到一边细听英王将来到来的各种布置,一身火红的衣裙,显示着她的性子,热烈如火,奔放大胆。却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南明澈的出声,不由诧异抬头,正对上南明澈一双看破一切的眼,顿时间心下一突,不由得瞳孔微微一缩,南明澈手里的茶杯迎着脑袋就砸了过来,十一动都不敢动的硬生生接了这一礼,额头顿时便砸了一个血口子出来,却是倔强的仍不认错。 只是低着头,抿着唇,哪怕南明澈马上到来的一场狂风骤雨的惩罚,她宁死,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你……你!好,很好哪!本王让你出去送人……你就这么给本王送的?!” 南明澈气的在地下来回的走了几个圈,闪电般冲到十一跟前,狠狠的举起手想扇死她,却在看到她这一身火焰般的衣裙时,又生生的忍住了。 一口气憋在心里,出不来又下不去,直接一脚将旁边的一把椅子踢飞了出去,撞到了门上,又折到了院里,不过顷刻之间,又刚巧砸到了院里经过的几个仆人,一时间,倒是吓得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出一声大气。 椅子砸在身上再疼,都是皮外伤,事了了可以去治。 可若是真要是被盛怒中的王爷给瞄上了,那就是九死无生的结局,哪个合算? “王爷,属下知错,但属下不悔!” 十一攥着手指,轻声的道,南明澈豁然回身,十一巍然不惧。 “王爷,属下看不过她那嚣张的样,所以只是略施薄惩而已,没有性命之忧的。” “十一不怕死,怕的却是生不如死,再也见不到王爷。” “而假若十一的死,能换来王爷不再沉迷于女色,十一甘愿。” 认认真真的抬起头来,十一一字一顿的说着,每一句话都是她的心意,每一句都是她的爱意,南明澈初时还气得浑身哆嗦,可后来慢慢就冷静了。 “来,起来!” 他伸手扶起她,十一愕然,却是顺从的起身,南明澈转手就将她火一样的腰身勾到怀里,轻叹着道:“十一,你对本王的心思,本王明白,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拿了她的身契去卖了她啊!说吧!你卖了多少钱?” 据他的信息回报,小兔子现在应该是在摘星楼阁,而这个地方,他还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所以说,现在的情况,很棘手,很头疼。 十一这个蠢女人为了自己一点点的私心,这是想要毁了他吗? 阴沉的怒意渐渐起来,脸上却是不露分毫。 十一低下了头,声若蚊蝇的道:“十两……” “什么?”南明澈震惊了,十一又回一句:“十两银子,我把她卖了十两银子。” 从袖袋里将那一张还没动过的银票还回去,南明澈脸色抽搐着接过,又慢慢松开搂着十一的手,深呼吸再深呼吸,怒到极致的脸色阴沉道:“你可以,小兔子在本王这里,是个什么样的价位?” 十一道:“属下不知。” 她不敢抬眼,去直视王爷的脸,可凭着女性的直觉,她知道自己这次……完了。 “十两?你倒是很敢做主哪!十一,你说说,本王要怎么惩罚你才好呢?” 慢条斯理的将那要人命的十两银票折起,又将它缓缓的塞入袖袋之中,南明澈抬手捏起十一的下巴,笑得丰神俊朗,潇洒恣意,薄薄的唇瓣,吐着让十一后悔终生的话。 “十一哪十一,你既是不知本王的价码,这倒是本王的错误了……不过,从现在开始,你就知道了。本王会让你好好的知道,这十两银子的价码,只够买你这样的蠢女人进那烟花之地,而小兔子的身价,在本王的眼里,是任何的财富,都无法取代的独一无二!” 狠狠的用力甩开她,南明澈从上一刻的温柔,瞬间变得暴怒:“来人!马上将这个贱人打折了双腿,拖到城北的胡同里去……既然他这么想男人,本王就成全了她!” 该死的贱货,不止敢背叛他,还敢偷了他的东西,私自的去将人卖入了摘星楼? 不杀她,就已经很对得起她了。 “王爷……不!看在十一辛辛苦苦跟您这么多年的份上,请王爷赐十一个全尸吧。十一知道错了,可十一是因为太爱王爷了……小兔子那个贱人,她早已背叛了王爷,她从来就没有想到过要忠心于王爷的啊!” 十一绝望的叫着,她真的不怕死,可是特别就怕再也见不到她英明神武的王爷主子。 在她的眼里心里,王爷就是一切。 王爷就是她的天,就是她的地,她怎么可以离开王爷吗? “小兔子的背叛,你又怎么会知道的呢?” 第八十四章 做花魁 南明澈问,他跟小兔子见过面,这女人偶尔会张牙舞爪不服管教的,但骨子里却是很惜命的,她已经中了他的毒,急着表忠心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会背叛他? 十一磕着头叫着:“是属下亲眼所见,那一天,她根本就没有摔伤脚,她是故意的……她与睿王合演了一出戏来骗王爷,她拿的令牌根本就是假的!” “这个本王自然知道,南明玄也不会给她真的令牌去偷,而本王……也从来没有期待过她能偷回来。” 南明澈伸展开手掌,视线落在上面,看得很专注。 他要的东西,向来是不择手段也跑不了的。 “王爷,您……”十一脸色蓦然发白,南明澈唇角勾笑:“她只不过是本王的一步棋。” 一步扰乱南明玄视线的棋,但也是他最珍视的一步棋。 十一愣了:“原来这一切……都尽在王爷的掌控?” 她忽然就明白了。 原来她们所有人,都是王爷手中的一颗棋子。 小兔子是,她也是。 可怜她那么傻,竟是犯了王爷的大忌。 同为王爷手下的人,她不敢同门相残,于是便想出办法,私自的拿了身契,将小兔子卖入了摘星楼。 她最初想的只不过是想让她那贱人生不如死的活着,千人骑万人枕,而一入摘星楼,便是英王南明澈都不敢去轻易要人。 这样,小兔子就永远的不能再回英王府,而王爷也就不会再想着那贱人了。 可谁知道,天算不如人算……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十一浑身颤抖的喊着,南明澈已经不想再看她。 “十一,你知道你最不该的是什么吗?” 他闭了眼睛淡淡说着,十一满脸绝望的拼命摇头,南明澈就告诉她:“你最不该的,便是动了你不该动的人,动了你不该动的心!” “你以为,你卖掉了一个小兔子,本王就会看上你吗?” “你以为,你十一浑身上下有哪里可以跟小兔子比吗?” “就算她是本王的一步棋,那也是扶摇直上九万里的一步棋!与她相比,你也配?” “小兔子是多么聪明的小兔子,她会看不穿你的计吗?” …… 一连串的计中计,谋中谋,他的小兔子,绝对会聪明到让人刮目相看。 假令摔碎,她没办法拿到解药,所以难免的会心情低落,失控。 这个时候,她既回不去睿王府,又安身不了英王府,她晃荡在大街上,无处可去。摘星楼阁,是她最满意的地方。 就算她一开始并不知道买下她的人是花千叶,但她后来也总会知道。 她会将计就计,想尽办法的留到摘星楼阁,以寻求花千叶的庇护。 而这一切,她的戏将会做得足足的。 甚至连花千叶都会被骗过,还以为是沾了多大的便宜,可惜他后来终会发现,他是买回了一个天大的麻烦呢。 他们所有人,都在有意无意的利用小兔子。 英王可以利用小兔子来迷惑南明玄,而南明玄也同样可以反利用。可唯独他们谁都没有想过小兔子居然也会有胆子反击。 他们都以为她是这些人中间最傻的那一个,可偏偏这个最傻的人,却是最聪明的。 她将所们所有人,都玩弄在了股掌之间。 …… 十一绝望的听着这一切,她知道自己是彻底完了。 可她却真不甘心就这样输在了小兔子的手中! 她不甘,真的不甘哪! 而南明澈早已挥袖离开,转入了王府后堂。 这些日子听说,王爷不知道从哪里带回了一个花船女子,却是精心呵护,视若珍宝。 十一的心就更痛。 果然是她想要的太多了吗?王爷宁愿去要一个花船女子,都不要她…… 摘星楼阁,四方间。 楚雅儿醒来之后,立即便与花千叶重新签订了一份最新的合约,然后花千叶将将她曾经的卖身契取了出来,楚雅儿略略扫了一眼之后,知道是从英王府里出来的章印,这份卖身契,也是她的前身,小时候跟着南明澈的时候签订的,也顿时便彻底的松了口气。 验过身契,确证无误之后,楚雅儿当场将那身契撕碎,又扔在火盆中,化为乌有。 花千叶从始至终一直看着她的动作,悠悠笑问:“就这么不信本公子?” 楚雅儿回了一句:“相信你行哪,你什么时候有这个品质了?” 一句话说完,花千叶差点去撞墙。 楚雅儿笑眯眯,心情大好:“我走了啊!咱们永不再见。” 笑眯眯转了身,就往着楼下跑,花千叶叫住她:“喂,你真就这么走了吗?” 不知何时,他的手指伸出,正勾了她腰间的腰间,慢慢抻着玩。 楚雅儿黑线,耐着性子的哄着:“乖!我真有事,你让我走好不好?” 若有可能,她真想一巴掌拍晕了他,无奈武力值不如人,只好返身再坐回来:“说吧!还有什么事?” 这男人不让她走,是因为便宜还没占够吗? 她都已经付出了十份的努力了。 “不急,坐!本公子答应你的事,还没说,你就这么走了,岂不太亏了?” 花千叶放开她的腰带,楚雅儿系了,又认命的坐下,花千叶道:“你现在还不走。” 楚雅儿一愣:“为什么?” 花千叶笑:“昨天打赌的时候,本公子就跟你说过了,本公子用尽手段,也要留下你的其中利害关系,你当真不想听吗?” “唔?这倒是,我真给忘了,你说吧。”楚雅儿恍然大悟,很爽快,花千叶眼波流转,很惬意:“本公子不让走的第一个理由,你现在已是朝廷钦犯,满大街都是你的画像,只要你一旦敢露面,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楚雅儿目瞪口呆:“这,不可能!” 花千叶不拦她,还特别的鼓励她:“行啊!你若觉得不可能,你可以去试试嘛!” 楚雅儿果断起身,往楼下走,想了想,又去找了青女,再出来的时候,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的模样,花千叶顿时就笑得花枝乱颤的,楚雅儿不理他,一路走出了摘星楼阁,不一会儿又返回,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好吧!本姑娘暂时相信你!” 这该死的南明玄,在搞什么把戏?就算再恨她,也不至于把她定罪为什么杀人凶手吧?这岂不是太莫名其妙了。 “呵!现在相信了吧?那好,本公子就说第二个理由。唔,这个理由也很重要呢?那可是攸关本公子的切身利益的。” 花千叶吊人胃口的勾勒着眉眼,楚雅儿沉默着眉眼不去接他的话,花千叶觉得没意思,便道:“第二个理由很简单,本公子是商人,总是善于发现别人所发现不了的商机……所以,本公子看你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你非常适合做这摘星楼的花魁。所以,本公子果断的不嫌你臭,一路抱着你入了四方间,又帮你清洗换衣,还要管你吃管你住的……你总该回报一二的吧?” 第八十五章 花邪医 伸出食指中指与拇指,非常熟稔的做出一个数钱的动作,楚雅儿心中一跳,脱口而出:“中国!” 花千叶一愣:“什么?哪个国?这里是周朝!” 楚雅儿仔细的看着他,半晌,又颓然的认命,喃喃道:“算了,你肯定不会是穿越党的,我就说嘛,这世上哪有这么多穿越人。” 嘀嘀咕咕嘀嘀咕咕的,花千叶听不分明,但好像又听到了一些什么?总觉得这些字眼有些熟悉,可是由于年头太久,不知道在哪里看到过。 算了算了,想不到便不想,花千叶接着又道:“还有第三个不让你离开的理由……不过这个是后来加的。” 伸出三根指头,花千叶给出了三个理由,除了第一个理由是为了楚雅儿的身家安全之外,第二个第三个全都是为了他自己。 楚雅儿甚至想着,以花千叶这种从来只占便宜不吃亏的本性,没准这第一个理由,才是真正的第三个理由,全部是为他自己的利益所做的铺垫吧? 当然这话不能乱说。 是人没有不爱钱的,不爱钱的,你吃啥,喝啥?清高的死去,你连自己都活不了,连自己的一张肚子都管不饱,再清高……也只是个傻缺。 楚雅儿叹口气的想着,她现在也聪明不到哪里去,连自己的小命都保证不了,何以能管天下之事? 还真是她太天真了。 罢了罢了,那令牌谁爱拿谁拿,南明玄拿着,是为了维护城内安宁,而南明澈要偷,自然是为了他自己的。 眼下四府困城,皇帝南明离,也早就对这个英王不满,他们皇家自己的事情,就自己内部解决吧。 如此一想,楚雅儿这次是真心懒得动了,也不爱走了。 “行了行了,第三个理由,我也听了,不就是让我给你提供一些源源不断的新奇玩法,将你这个摘星楼,开得更辉煌一些吗?” 有气无力的叹了口气,又振作精神的道:“不过,我还是有条件的。” “说!” 花千叶很豪爽的一挥手,很是财大气粗的模样。 楚雅儿咧咧嘴,笑:“我要你三分之一的股!” “三分之一?为什么?” 花千叶皱眉了:“这三分之一的股,你知道每年的分红,会有多少吗?” 楚雅儿诚实的道:“不知道的。” 花千叶恼了:“不知道你就敢分?你脑子缺呀你……!!!” 一身的红衣如同火焰一般的上下翻舞着,嘴里还在不停的叽叽咕咕,咕咕叽叽,楚雅儿充耳不闻的淡定的,就当是在看美人献舞了。 如此美艳的男子,如此赏心悦目的一幕,她不看,对不起自己。 “你……!” 哇啦哇啦说了半天,花千叶一眼看到楚雅儿明显在看戏的表情,顿时就没脾气了。 “好好好!分你股可以,不过是百分之一。” 两只手拍在桌上,最后抽回九根手指头,楚雅儿看着那最后的一根手指,有种想拿刀给他剁了的冲动。 这砍价砍的,也太狠了吧! “你先别急,你听我说……这摘星楼每年的收入,是十万万两黄金,还有多余。给你三分之一,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一个女人,又没个家没个店的,你除了住在睿王府,就是跑去英王府,你弄这些多钱,不怕有贼去惦记么?再说了,你现在这两府都回不去,要这些钱更没用了、” 花千叶耐着心劝着:“哪,我每年就算是给你百分之一的股,你也一辈子都吃不清了!当然了,本公子例年的花销都很大的,各路神仙都要打点,这你肯定是知道的吧?所以……” 吧吧啦啦一顿利算下来,就算每年只给楚雅儿百分之一的利,楚雅儿都是得了天大的馅饼了。 楚雅儿最初是不想答应的,可后来实在被他吵得头昏了,直接就定了:“好了好了好了,百分之一就百分之一,姑奶奶我不嫌少!” 股东股东! 从现在起,她也是股东了! 十万万两黄金的百分之一是多少呢? 楚雅儿晕头转向的抱着手指头啃哧了半天,一直就没有算清过。 没办法,小时候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缺! 然后,两人也不知道是心有灵犀还是怎么的,同时把花魁的事情,给忘了。 “那好!这个合约签了!” 花千叶趁热打铁的又再次扔过一份合同,楚雅儿认真的看了一下,也没什么问题,意思就是,她要想赚得这百分之一的股,就得每年需要负责各种赌博发财的技术培训。 然后,其它的事情不用她管,花千叶一人就搞定了。 说白了,这事挺简单的,楚雅儿当场摁了手印,花千叶如获至宝,这个傻妞哪!可真是财神爷进门! 花千叶两眼放光的瞅着楚雅儿,差点就想要当成菩萨拜了。 楚雅儿纵然是觉得自己吃了亏,但叹气一想,自己在这个全然陌生的大周朝里就如同那落叶跟浮萍一根,没根没家的……只要花千叶能给她提供个庇护的场所,一年的分股,还是蛮可观的。 如此一想,心里平衡了不少。 “雅儿,来,先把这药喝了。” 两人正聊着,青女从房里出来,端着一碗闻起来味道挺香的药汁递给了她。 楚雅儿好奇的伸手接过:“青女姐姐,这是什么药啊!为什么给我喝?” 青女看她,往常从来不笑的眼底,都隐含了几丝柔意:“你自己的身子,自己都不注意,身体太虚,又中毒够深,不喝药怎么行?” 清清淡淡四个字,狠狠砸在了楚雅儿的心上。 这…… 鼻子骤然一酸,眼里就涌出了泪花,像是多年失散的亲姐妹骤然相见了一般,楚雅儿眼泪扑落落的就哭:“青女姐姐,我……” 中毒的事,她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也一直压在她的心里,如同巨石一般的难受。如今,终于有人发现,还这么关心的给她熬了药出来,楚雅儿觉得青女的这一句话,抵得上所有全世界的幸福。 有一种“我也有家了”的感觉。 从今以后,她就是她的亲姐姐! “中毒?什么毒?” 花千叶诧异的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女人,问询的视线看向青女,青女抬眸:“缠绵散。”花千叶速度极快的出手,执了楚雅儿右手手腕,楚雅儿吓了一跳,刚要挣开,青女柔声劝着:“不要动,公子在为你诊脉?” “他?” 这话一出,楚雅儿惊讶的叫,花千叶已经放了她的手,脸色不善的道:“怎么?你敢怀疑本公子的能力?” 真是不高兴哪,非常的不高兴! 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想他花大爷也是祖传的几代神医呢?尤其到了他花千叶这一代,更是这天下就没有他治不了的病。 第八十六章 达成 当然了,他也一向是从不轻易出手的。 他看病救人,全凭自己的心情。心情好了,出手快捷,分文不取,心情不好了,皇帝老子来了,他花大爷也不救。 看不上你那点钱哪!若论珍宝,花大爷什么没有? 因此,也由于这亦正亦邪的性子,就被江湖上的人挂了个雅号:邪医。 “好嘛,还是挺有名气的?” 听完这段简略的故事,楚雅儿觉得有希望了,眼睛亮晶晶的道:“对不起啊!刚才我不是有心得罪您的……敢问邪医大人,我这毒,有没有办法解呢?” 如果花千叶真能解她的毒,她还愁什么去偷令牌换解药? 啊呸! 谁都别想再控制姑奶奶她! “你这毒很麻烦,想要配角药,得至少三天时间,不过,本公子却是看你有命死,没命等,怎么样?要不要再与本公子做个交易?” 利利索索把完了脉,花千叶说得很明确,也很简单。 楚雅儿一颗心忽上忽下的就扑嗵扑嗵跳得够呛,青女道:“别急,公子会救你的。” 她原本性情冷漠,说话也从没学会软语依侬,如果这么硬梆梆的一安慰,楚雅儿顿时有种被人送行黄泉路的错觉。 哭丧着脸道:“青女姐姐,您这是在安慰呢?还是在陈述事实的?” 青女脸色顿时便有些尴尬:“我……我不太会说话,雅儿不要放在心上。” 双手纠结的在身前,又不安的放开,如此三番四次,花千叶看着也笑了:“青儿,你放心,她的毒虽麻烦,但办法总是有的。” 楚雅儿跟着就眼睛再亮,当即拍板道:“你要是能帮我解了毒,那百分之一的股份再让你……呃,三成!” 伸出三根指头,楚雅儿让利让得很心疼。 可是没办法,这三成利若不让,哪怕再多的分红,你也是没命拿,更没命花。 “成交!” 花千叶笑眯眯的一口答应,作为摘星楼阁的楼主大人,再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这百分之一利润的背后,三成的让利,有多么的可观。 而他原本的交易,也只不过打算让她再让一成的利而已,可谁知道这姑娘会这么实诚呢? 顿时觉得圆满了。 青女脸色就抽了。 一看公子这表情,就知道是占了大便宜。 而楚雅儿却不知道这些,她只是知道,如果能让三成的利,她就可以活得好好的,再也不用去受别人的胁迫与掌控,那这三成的利,值! 两人的合约,当下再次重新签订,花千叶交待了一声,直接拉着乔装打扮之后楚雅儿出了门。 金陵城大街人,百姓少了,官兵多了。 南明玄忙得够呛,他一早起来,便知会了长公主的白如山将军,两人几乎将金陵城内的所有兵力都调动了起来。 连着白景霖一起。虽然不甘不愿,但南明玄也不会给他休息的机会。动辙便是以秦淮河上的三十几人命为题,堵得南明玄急了,张嘴就叫:“南明玄你还我的五千两金票!那天的事情我看得清楚,就是你跟福宝俩人全抢走了!” 操! 那么多的金票,他揣着容易吗? 也就楚雅儿那个疯婆子,眼睛不眨的就撒了个满天飞,不止惹了一场动乱不算,还出了这么多人命,这能怪得了他吗这? 分明这最大的罪魁祸首,是楚雅儿才对! 南明玄压根就不与他讲这个:“金票已入库,想要,找福宝!” 一句话将他彻底秒杀。 找福宝? 找那么一个光想着只进不出的铁公鸡? 白景霖多次纠结之后,算了。 就当那票子从一开始就是给了那女人的吧!管他南明玄还是福宝……都与他无关了。 肉疼的抽着脸,窜到城北去巡逻,那个地方最脏最脏,也最能出他这一肚子鸟气。 十一最终还是被打断了双腿送去了城北胡同。 再没了武力在身的她,又断了两腿,就是一只美艳艳的羔羊,被送进了狼嘴中。 无论她哭着叫着哀求着,那些从来不知道怜香惜玉的流浪汉里,群起而攻之的将她给轮了。 不止前面,后面,更是连嘴巴,肚脐眼都没放过……这就是一帮饿疯了的畜生。 而在这之前,十一一向是高傲的,冷艳的,可到底也是逃不过这样的一个悲惨的结局。 南明澈对于所有胆敢背叛他,忤逆他的人,从来不会给出什么好下场。 等得白景霖满肚子的火气,溜达达的过来的时候,十一只剩了最后一口气。 她拼着最后的一口气,恨极而怨毒的告诉他,南明澈秘密分散在各处的信息暗堂,然后便带着满心的恨意死去了。 那样的死不瞑目,那样的恨彻三世。 白景霖默默的为她找了些破衣滥衫盖了身子,心想着,这果然天底下的女人,是最不能得罪的动物。 一旦你负了她,她临死也要反咬你一口。 白景霖从城北胡同离开,除了从十一这里得到了一些比较有用的消息之后,便再也没有什么发现了。 时间渐渐中午,肚子也饿了,白景霖索性就偷了懒,摸了腰间的银袋上了酒楼吃喝。 南明玄指挥若定的将金陵四城门完全的掌控。 南明澈四府围城。虽然是困而不发,也给这个本来就很阴骛的一天,更添加了一丝紧张的气氛。 易了容的楚雅儿跟花千叶一起出现在金陵城的大街上,满大街的通缉告示就不停的在楚雅儿的眼前晃。 “这些东西,看着真碍眼。” 楚雅儿一路走一路冷着,说出的话也冷冰冰的没什么温度,倒像是青女的翻版一样了。 花千叶仍旧一身妖艳的红,风流不减。却是诧异的看这女人一眼,与她相处得越久,便越觉得她像是一本书,越看越想看。 各种脸谱,变幻多端,惹得怒了敢咆哮,出手狠了敢杀人。有事求人的时候,她又可以表现得很可怜,一副水汪汪的大眼看着你,让你不忍去拒绝。 实质却是狡猾得让人恨得眼痒痒。 她不是一个吃亏的主儿,却很是懂得利用现有资源,为自己谋求最大的福利。 三成的让利出来,花千叶先前还觉得自己赚了,现在一想,根本就是赔死。 解了她的毒,救了她的命,她可以心安理得的无任何后顾之忧的,一年年都分着他的红。 还不如直接让她毒发毙命,所有的十成利全是自己的,多划算? 花千叶冷艳的想着,楚雅儿欢喜一笑:“肚子饿了。” 白嫩嫩的小手伸出来,理所当然的朝他要银子。 花千叶笑,笑得那眼里发着狠:“女人!你自己没有银子吗?为什么朝我要?!” 嗷嗷! 这边刚签了合约,那边就开始伸爪子要钱了,花千叶怀疑,那一年百分之点七的分红,够不够她挥霍呢? 第八十七章 再遇 “我现在身无分文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给我银子,要让我当街去抢吗?” 滴溜溜的眼珠子瞄着大街,楚雅儿说得振振有词,句句在理。花千叶懒得与她争辩了:“得!本公子就是捡了个大麻烦回来!” 媚眼向着街上瞟去一眼,又带着反击的挑衅道:“别看了,再看那人也不在。走,上楼去饭去吧!” 正好这一间顺风酒楼,就在眼跟前着戳着,花千叶虽然身有洁癖,又总爱穿红衣,但总的来说,吃食也挑嘴的很,也算标准的一吃货。 楚雅儿呢?一路穿越时空而来,从来就没有这么轻松过。 小命有了保障,瞬间这心情也大好,肚子也饿了。 此时不吃,更待何时? “就你话多,吃饭还那么多事!” 用力的翻了他一个大眼,楚雅儿嘴角抽搐着先行上楼。 花千叶这妖孽,少说一句会死吗?搞得她好像真的很想见南明玄似的。 “嘴硬的女子。” 花千叶唇角勾勾,如妖云临空的一般缓缓入了酒楼。 话说这人哪,无论是男还是女,只要你长得天怒人怨了,那就绝对有够得瑟的资本。 瞧这只妖孽一上楼,几乎所有客人的视线都往他这边瞄过来。 白景霖原本正偷懒的吃着酒菜,乍一见花千叶这妖来了,顿时就喷了,再一看旁边易容打扮的楚雅儿,正冲着很熟络的笑,心里顿时就犯了嘀咕。 这女子,他见过吗? 楚雅儿已经拉了花千叶离开,白景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这女子……这么行事的时候,倒看着有几分眼熟。 匆匆吃完饭,白景霖为怕南明玄随时找人,赶紧又打包了一食篮的饭菜,出门回到金陵大街上。南明玄迎面从城南过来,身后还跟着一男人,白景霖迎上道:“阿玄,中午了,你还没吃饭吧?我去酒楼打包了一些饭菜,你赶紧吃。” 食篮递过去,白景霖看着他身后的那个男人,兵不兵,将不将的,一身的儒衫穿着,倒显得很文雅,不由奇怪的:“阿玄,他是谁?这会城中不安宁,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出来干什么?” 南明玄看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怜悯:“这是福小姐的弟弟,这次大试之中刚取得名次不久,你还没见过。” 就地打开食篮吃了起来,也不管白景霖一张脸是什么模样。 未来妻子的嫡亲舅弟,白景霖这个糗,出大了。 脸色抽搐了几句,装作没听到南明玄的话,蹲下身子又与南明玄抢着饭吃,南明玄道:“你刚刚没吃?” 白景霖嘴里塞着一大肉丸子,含糊不清的道:“吃什么吃啊!我刚坐那儿,摘星楼的那位主儿就到了,我要能吃得下去才怪。” 在整个大周朝,摘星楼阁的存在,也都是历代统治者心上的一根刺。 摘星楼阁既然能够风雨飘摇的硬生生矗立了数百年时间而不倒,它的背后绝对有着让人意想不到的深厚力量。 曾经之前,也有一些长歪了心眼的人想要去打摘星楼阁的主意,却还没等出手,就连夜被人灭了门,消息传出之后,这个地方更是胜地,也是禁地。 说胜地,是女人的天堂,是男人的的温柔乡,说楚地,便是一些宵小之辈的性命终结站。 所以,白景霖想要拿金子替楚雅儿赎身的举动,在花千叶不同意之后,也只得付之以东流。 他不敢硬来。 银子没人多,势力没人强,白景霖一向很有自知之明。想要好好的活着这条小命,就要把心态放平静,不要去仗势欺人。 “花千叶吗?” 南明玄正在吃饭的动作停了一停,福琼琼的弟弟,福巍雨也跟着蹲下来道:“王爷,郡王爷,这个摘星楼阁,真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吗?” 年方十八的福巍雨,是福大人家的唯一一男丁。 虽然从小也是娇生惯养的长大,却也一直好学上进,难得没有养成当街横行,刁蛮跋扈的少爷性子,倒是一副文文弱弱的秀才模样,看着就很舒服。 但这个舒服,别人看着舒服了,白景霖断断是看不惯的。 只要一想到自己将会被迫娶这家伙的姐姐为妻,白景霖就觉得吃饱了,筷子一放,淡淡的道:“阿玄,我去先巡逻了!” 袍袖一甩,转身就走,十分的不给面子。 福巍雨当时就觉得愣了:“王爷,这……是不是小的刚才说错了什么?” 怎么这未来的姐夫,这么难沟通呢? 南明玄充耳不闻的继续用着饭:“没事的,你也吃点吧。” 下巴点点,指了一下这满满一食篮的饭,这小子是一次性打包了多少人的份? 索性饭也多,吃不完,街上看到了几个士兵,正满头大汗的迎面走来,立即便让福巍雨去招呼了一声,让他们过来吃饭,自己才放下碗筷,快步走向顺丰酒楼。 那些士兵一过来,知道是王爷的饭菜,顿时就感激得不行,各种赞美不要钱的狂拍着而出,福巍雨就想,自己的姐夫,若是睿王爷就好了。 但是……那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摇摇头,继续吃饭,这一顿饭吃得挺香,又挺涩。 南明玄上了楼,一眼就看到了花千叶,还有那个已经完全易了容的女人,却看起来,还是那么的熟悉,再怎么变装,他都不会认错她。 觉得有人在看自己,一直埋头吃饭楚雅儿心有灵犀的抬起头,一下就傻眼了。 他,他怎么会来? “花公子,好巧。” 南明玄走过去,自来熟的走到桌边坐下,楚雅儿一双眼睛慌忙收回,无意识的扒拉着自己面前的菜色,狼吞虎咽的吃着。 花千叶看一眼楚雅儿,视线落向南明玄,似笑非笑道:“睿王爷,这还真是好巧呢?吃个饭都能遇到,这绝对的缘份哪!” 当即招呼了小二又新添了一副碗筷,招呼着南明玄用饭。 南明玄也不客气,一筷一筷的吃着,像是之前从来就没有用过饭似的。 楚雅儿自坐南明玄坐到了桌边就觉得浑身的不舒服,先前看起来色香味俱全的菜色,这一会是一点胃口也没了。 匆匆吃了几口,筷子一放,低低的道:“我吃饱了,先出去了。” 推了碗筷起身出去,花千叶挑眉轻笑,也不出声,南明玄明显挟菜的动作顿了一顿,又吃了几口菜,等得楚雅儿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后,才道:“她一个人出去,行吗?” 花千叶笑:“有什么不行吗?早晚一个快死的人,不在今天死,就在明天死……” 怡然自得拿起了酒壶,小斟了一杯酒,南明玄瞬间脸色发白的道:“什么意思?你是说,她有危险?” 第八十八章 即将开战 慌忙调了视线出去寻人,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花千叶再笑:“别看了,她不会让你看见她的。” 酒杯放下唇间,轻轻抿着,南明玄四肢微微轻颤,想到她的身体不好,真要万一有什么事,再显倒在大街上……那可怎么办? 咬牙看一眼花千叶,蓦的起身,花千叶在身后叫着:“你不想听她的事情吗?” 南明玄脚步顿住:“本王想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不在今天死,就在明天死? “好了好了,你回来,花爷我告诉你就是了。” 无奈的将酒楼放下,花千叶想着自己就是一个爱招麻烦的人。 明明都已经捡了一个大麻烦还不算,还要时刻的想着为这个大麻烦再去找麻烦。 索性将碗筷一推,单刀直入的道:“她中毒了,没有解药的话,她活不过明天!” 南明玄伟岸如山的身影猛的一颤:“不可能!我昨晚看她还好好的……她,怎么可能会活不过明天?” 南明玄拒绝接受这个事实,楚雅儿那女人,一向精明得很,她怎么可能会傻到让自己中毒呢? “哦!那你若不信,本公子也无话可说了。” 施施然放了一锭银子在桌上当结帐,又去前面要一些烧牛肉当作零嘴,然后就这么风流艳艳的着了一身的大红袍,贵公子模样的出了顺丰酒楼,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南明玄自从花千叶走后,便一直站在顺丰酒楼,不动也不语。无论是谁都不敢上来打扰,远远的就绕着走,南明玄身周三尺之内,已经彻底的变成了一个真空圈。 突的,南明玄似是想明白了什么?眉眼骤然一凛,飞一般的卷出顺丰酒楼,直奔回睿王府,二话不说将三宝与容意都叫了出来,劈头就问:“那一夜,你们姑娘将你们制住的时候,她的行走如何?” “行走……是正常的啊!” 面对着王爷从未在她们展露过的急切,三宝怕怕的回着,容意也回想着,大奇的道:“是正常的,不过姑娘不是跳窗的时候崴了脚,腿脚行走不便吗?” 问话问到这里,南明玄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这个傻丫头,是把所有事情,都一肩抗了。 她既想着要对南明澈交差,可又不想真正伤了他南明玄,所以她只能出此下策的伤了自己,夹缝中求生存! “雅儿,你傻哪!” 瞬间明白了前因后果,南明玄又大踏步的冲出了睿王府,去到了大街上。 午时已过,太阳的光线毒得很。 满大街的兵丁似乎也热得够呛,三三两两的坐在阴影里乘凉,一边又警惕的注视着一切,见南明玄出来,又立时站得齐整,盔甲鲜明,刀剑出鞘。 南明玄心下焦燥,随意的训了几句之后,便又再度去满大街的寻人了。 这巡城的任务虽然重,但楚雅儿却是随时都在生命熄灭的边缘,他不能不去重视。 可惜,花千叶那一身向来是招展风骚的身影,却到了这时,连一眼的红,都不见。乔装打扮的楚雅儿,更是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 怎么办? 再找不到她,到时候毒素一旦发作,谁来救她?! 焦急之中的南明玄,却是根本忘了,她的身边,还守着花千叶这么一邪医。 这全天下的医难杂症,只要邪医敢出手,就没有救不了的人。 “阿玄,我可找到你了,来,我有话跟你说。” 白景霖满头大汗的不知从哪个地方钻出来,拉了南明玄就到一边,将城北胡同碰到十一的事情跟南明玄直白的说了,最后又道:“阿玄,这一夜,我们一定要打起精神来了,英王如果有动作,今晚是最好的时机。四府困城,我们又兵力悬殊,外无援军,内无强将……恐怕皇上的宫中,都是安插了不少的眼线的。” 头脑冷静,丝丝入扣的分析下来,白景霖在谈起正事的时候,从来是认真的。 南明玄深吸一口气,道:“本王知道!现在的情况,很复杂。这城内的事情本王处理就行,至于这宫里面……你亲自带一队心腹进去,不在人多,而在精,最好可以是以一抵百的那种,乔装打扮的想办法进宫!” 伸手拍拍白景霖的肩:“成败就在今夜,无论如何……保护好皇上!” 坚毅的目光远远的望出去,心中却涌上一抹淡淡的悲哀。 这就是父子,这就是兄弟吗? 亲生的弟弟要谋朝篡位,年老的父皇无情弑子,他这个当哥哥的,却还要帮着自己爹,去杀自己的弟弟。 真不知道,那一个称孤道寡的冰冷皇位,有什么可坐的?! 白景霖自知事情严重了,转身飞一般的去办,南明玄心头的大石却仍旧没有轻松多少。 “王爷,接下来怎么办?” 流云流水从后面上来,两人都是一脸的疲惫,南明玄看着他俩。虽然抱歉,但很坚持:“辛苦你们了,过了这一关,本王会为你们设宴庆功的!” 空头支票先行许下,流云流水的眼里顿时流光溢彩。 南明玄又道:“流云负责监视英王的一切动作,便是英王府中飞只鸟,也不许让它漏网!” “是!”流云应声,转身去忙。 流水急了:“王爷,我呢?”一副抓耳挠腮,恨不得要马上出去杀敌的表情。 南明玄勾唇:“你有你的事情,来。” 招手,让他附耳过去,流水愣愣的道:“啊?这个……会不会太简单了些中?” “你觉得简单吗?要是干不了,本王找别人去。” 南明玄抬起微眯的眼,看向不远的那个高高的九层楼阁,心里想着,他们是早已经回去了吗? “呵!在找人吗?” 花千叶就偏偏这时候正在九楼上往下看,目光如炬的一眼看到了,唇角微微一笑,心思微闪。 楚雅儿在一边问:“你说,他这一次,会赢吗?” 夜色降临,戾气更重。 花千叶不语,只将窗子打得更开,一双眼睛顺着夜色往下望,南明玄所行的一切布置,都一览无遗。 尤其是那个独领风骚的睿王殿下,更是如明月般清寒,凛然不可犯。 楚雅儿坐在一旁,有些心不在焉自言自语:“会赢吧?他要是输了,我怎么办?” 想到吃饭时在酒楼碰到他,是不是在见了白景霖之后,南明玄是特意去找她的? “呀,呀呀呀!没看出来啊!你这女人脸皮子倒是够厚的,光明正大的想男人,你也不害臊?” 花千叶嫌她说得肉麻,扭头就呛了一句,楚雅儿鼻子一声哼:“这有什么可害臊的?我的男人我不想,我要让给别人去想吗?” 花千叶一听,这话说得倒也有理,不过又一想:“这男人生来就是三妻四妾的,你霸得了他一时,能霸得了他一世吗?” “不霸一世,我还不要他呢! 第八十九章 老子骂姑娘 “不霸一世,我还不要他呢!” 楚雅儿再度语出惊人,花千叶觉得这孩子脑子不正常了。 话说这男人自古至今就是要三妻四妾的,还从来没有哪一个女人敢像她一般,这么肆无忌惮的宣扬自己的独霸精神。 正要再清清嗓子与她做一回辩论,却忽的余光一闪,叫道:“开始了!” 楚雅儿冲动窗前,拿着一个年代久远,粗制滥作的远望镜,举在眼边就往下看。 影影绰绰的金陵大街上,原本有着好多的兵丁在巡逻,可这子时一过,就全部的不见了影。 南明玄一人一骑独占大街正中央,手握一柄大刀,看起来威风凛凛。 左右两个武装护驾,一为楚飞龙,二为白如山,同时高头大马骑着,与南明玄呈“品”字形屹立大街。 老将出马一个当俩,这俩人都是大周朝排名第一第二的绝对名将,现在却是同时现身,只为保护南明玄一人,也当是看出了南明玄的身份。 街上无人,这三人也不妄动,就那样妥妥的勒马而定,不知不觉间,那一身的戾气就散发而开,飘荡在这金陵城中的每一个角落,那一股沉凝黑暗的逼仄之气,不止能给小儿啼哭,更能给大人止夜。 几乎是所有人,这一夜,都无法入眠。 楚雅儿紧张的拿着远望镜看着,只有一个筒,中间还带着滑动,可以随着远近调节清晰度,放在这个年代来说,也算是一种了不得的发明了。 可是?这远远不够。 九楼距离地位,离得太远,太远。在这样如墨的夜色之下,她想看清南明玄的脸,根本不行。 “别看了,跟我走!” 花千叶甩了衣袖,突的一把拉开她,楚雅儿叫了一声:“喂,你干什么!” 花千叶诡异一笑:“带你找男人!” 刷的一声,将水晶做的玻璃拉开,手一搂女人的腰肢,纵身向着九层楼高的地面向下跳,楚雅儿吓得脸色煞白,一路尖叫着,声震夜空。 青女听到动静,猛一下推门进去,却只看到大开的窗子,星亮的夜空。 这是,打算要摊牌了吗? 她走到窗边,若有所思的将窗子拉上,唇角勾起一抹冷戾的阴骛。 转身回去,迅速的换了一身漆黑的夜行衣,从楼里一路往下,灵活的身影如同狸猫一般,悄无声息的摘星楼的大门刚一拉开,一张笑嘻嘻的男人脸正对着她:“嘿!美女儿,大晚上的,你要到哪里去吗?” 正是流水。 青女眸光一寒:“闪开!” 低低的两个字吐出唇间,挥拳就打,流水“哈”的笑了一声,道:“王爷派我来这里蹲守,小爷我还真不愿意来,没想到啊!还真是有意外的收获呢!” 身形一闪,也跟着错位迎上,两人拳打脚踢的过着招,渐渐便远离了摘星楼的门口。 也就这个时候,楼里再度闪出几抹柔软的身影,摇曳生姿的分散而开。 …… 楚雅儿一路尖叫着,夜风灌喉,连嗓子都哑了。 嗷嗷嗷! 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花千叶你这个疯子! 肚子里咒骂着,嘴里却顶着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等得双腿忽然落地,一切大定的时候,楚雅儿看着眼前三个盔甲鲜明的男人,直接闭了嘴,狠狠伸手将花千叶推到一边去,却是腿一软,又摇晃着身子往地下倒。 南明玄下意识伸出手,花千叶动作比他更快,红衣一闪,美人入怀,他艳艳的脸上带着嗔啧的宠:“你呀,总是这样丢丢燥燥的……什么时候才能让放心呢?” 微一用力,将她扶着站好,那样亲昵的姿态,温柔的风情,顿时看黑了南明玄的脸。 “花公子不在楼里待着,跳下来是要想出一份力么?” 灼灼闪亮的墨眸不去看楚雅儿那惨白的脸,只是手指骨节泛白的攥紧了手里的马鞭,有一种胸口窒闷的感觉,说不出的痛。 眼看着自己的女人虚弱无力的倒在别的男人的怀里,南明玄一颗心丝丝挠挠的疼,想发作又不能,想问询,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哈!又是你这个妖女,你可真是阴魂不散哪!” 楚飞龙却没这么多顾忌,他一向就看着这楚雅儿不顺眼,当下也毫不给面子的啐了回去,楚雅儿原本就头晕脚软的够呛,难得这死老头出口就骂她妖女,当下也气冲脑门的吼了回去:“你给我闭嘴!你这个臭老头子,你为老不尊的张口妖女闭口妖女的,我妖女怎么了?碍你什么事了吗?你倒是看着我像妖女,我还看着你像螃蟹呢!横行霸道的,好像这金陵大街,还真是你家开的,除了你,别人就走不得了!” 上上下下一打量,越看越这老头子不顺眼。 你说好歹这也是堂堂一将军,怎么就这么不让人待见呢? 眼里露着嫌弃,鼻里喷着冷气,楚雅儿无疑中瞄到南明玄那张脸,心下顿时一跳,下意识就将花千叶往一边推,花千叶却是似笑非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就是搂着她不放。南明玄眉梢就跟着跳起来,还没等他再开口,楚飞龙紧跟着暴了! “啊!你你你!……你这个牙尖嘴利的小女娃子,几日不见,你出口还是这么毒,你家人没教你什么叫家教吗?一点礼貌都不懂,也敢出来丢人现眼?!” 火冒三丈的跳下马,怒气冲冲的指着楚雅儿开口就吼,唾沫星子乱飞的,花千叶“噗”的一声笑,刚才搂着那即将抓狂的女人往一边带-------这俩人,可千万不能打起来哪! 南明玄眼见得这混乱,也跟着跳下马道:“楚将军,楚姑娘,你们两个这是要干什么?消消火,都消消火。” 伸出双手,一边一个去拉着,却没想这俩人是谁也不买他的帐。 楚雅儿气顶脑门的叫:“我呸!谁跟他消火了?这个老不死的,张嘴就骂我妖女,你没听到是怎么滴?!” 卧……槽! 这一句话骂得,当真是惊天动地惊鬼神哪,花千叶额上一滴冷汗出来,南明玄也抽着了嘴,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难为他堂堂一国王爷,外可调度千军万马保家国,内可平定朝堂风云定乾坤,可偏偏到了楚雅儿这里,硬生生感觉这一世英雄,没有了用武之地! 而他这里一念还没完,耳边又是一声着火的咆哮,楚飞龙怒红着眼睛道:“放屁!老子骂你是看得起你!就你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女妖精,勾了英王又搭睿王,你到底还要不要这张脸?” 捂脸。 这句话骂得更毒了。 第九十章 认出 花千叶这么一个常年来都遇事面不改色,宠辱不淡不惊的人,也都彻底的黑了线,彻底的无语了。 这……我滴个老天爷哪,这一对的极品父女,这是要闹哪出?都骂得这么冲动,这以后还活不活了? 万一这回头要是一相认,这老将军的这张老脸还不得削下一层皮来,全给闺女踩到脚底下去当抹布去了? 花千叶深深觉得,楚老将军的这认女之路,漫漫长远兮,无期限。 “楚老将军,这……” 面对着这骤然抓狂的一幕,南明玄也有些头疼了……怎么办? 清官难断家务事哪! 这一方是自己的女人,另一方是久负盛名的当场名将,这惹了那一个都不好嘛!尤其是雅儿这丫头,又是中毒又是身体不好的,他怎么舍得去骂她? 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先给花千叶施一个眼色,先把这女人拖了走再说,那边就给自己的皇姑父也拜托了一下,白如山从马上下来,与南明玄一起连劝带哄的拉到一边,好一番的劝告与安慰,总算这一筒的脾气是终于安稳,可还是有些气不顺! “妖女,妖女!这就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女!老夫今天要不除了她……上对不起皇上,下对不起这黎明百姓!” 楚飞龙咆哮着,这越说火越大,这没家教的小妖女,居然敢骂他是老不死的,这反了天了这是! 气呼呼冲着一脑子火,楚飞龙忽又猛的推开南明玄,他心头的这股气还是出不下,跳脚的怒吼着:“你这个小妖女!妖女!不要脸的小妖精!看老夫今天不除了你,老夫誓不为人!” 一生征战沙场,他久负盛名的飞龙将军,何时被人指着鼻子骂成这样?! “将军!” 南明玄久劝不下,也有些生气了。 他蓦的一声厉喝,寒了脸道:“将军一国栋梁,今夜是来除魔卫道的,还是来专程与女人吵架的?!” 这么不顾风度的嚷嚷着骂……这大周朝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这……老夫自然是来除魔卫道的。” 一见南明玄发了火,楚飞龙也有些蔫了。 好吧!就算再怎么自恃功高盖主,但到底人家是主子,自己是奴才。虽然顶着一个大将军的名头,可实际上还不是在为了皇帝打天下吗? 终于偃旗息鼓的蹲到一边去反醒,南明玄才终于出了一口气。 话说楚雅儿这身世哪,这可怎么办才好? 想到前些天才刚刚收回的密报,南明玄一颗心……空前的不安定。 而这边才将楚飞龙安顿好,那边的楚雅儿就想死了。 原因不是别的。 因为她刚刚在对骂的时候,没有听清楚这老将军的字前居然还带着姓呢?这后来被花千叶拉过去一冷静,又突然想起了这个姓,顿时就懵了。 手抓着花千叶的衣领子,劈头盖脸的就问:“说!你说……刚刚的那个死,唔!臭老头子,他姓什么?” 花千叶一脸很淡定:“当然姓楚哪!” 我操! 楚雅儿一声粗口骂出,花千叶憋着笑就弯腰,楚雅儿一看这情况,更是脸红脖子粗的不知道该说啥了。 好容易等得花千叶不再笑了,于是又硬着头皮的心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问:“他的名字,是不是叫楚飞龙?!” 花千叶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猛点头。 楚雅儿两眼一闭,彻底蔫了,这最后的一丝希望也飞成泡沫了哪! 完了! 居然还真的是她爹! 而且还是这么极品的一爹! 楚雅儿俏脸顿时就一阵红一阵白的,耳边听着楚飞龙那又一连串的叫骂声,这一次是一个字不敢回了。 花千叶瞧着她这憋屈样:“哈”的一声就狂笑了起来,直笑得眼睛里流泪,肚子里发疼的……他这一辈子,还真就没看见过这么带感的一出戏! 父女对骂哪,尤其还是当街对骂,尤其还是骂得这么出彩……你说说这老天爷,这是怎么安排的这是? “笑笑笑,笑死你算了!” 头疼的按着眉心,楚雅儿现在连直接撞墙的心思都有了。 这算是什么事嘛! 亲生的父女哪,对面相见不相识,第一次,他差点就踩死她,这一次,更是放了狠话的出来,骂她是妖女,不择手段的也要收了她。 这…… 明摆摆的父女二人,这是天生的犯冲么? 她这边愁眉苦脸的吐槽着,那边花千叶笑得都快爬地上打跌了,连带着南明玄一起,都有些忍不住的憋笑冲动,却唯独楚飞龙一张老脸又给气青了,怒道:“哼!那个小妖女,他肯定是在笑着老夫,骂着老夫……不行不行,等这边事一了,老夫一定不会放过她的,绝不会的。” 胡子根根往天上吹,南明玄觉得如果是有可能的话,他还是赶紧躲着点,有多远能离多远吧! 瞧花千叶都肆无忌惮的笑成那样了,肯定那丫头也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所以那丫头才一副愁眉苦脸的样…… 如此一想,南明玄也跟着苦了脸了。 这回头父女二人一相认,那他这隐瞒不报的罪过,是断断逃不了吧? “花千叶,走!” 耳听着那边炮筒子老爹还是念念不忘了要除了她,楚雅儿万般无奈的白着脸,拉了花千叶就走。 这,惹不起你,还躲不起吗? 楚雅儿利利索索的选择了走为上策。现在的她,因为惊吓来得太猛烈,她压根就没有想过扑上去认亲的事。 倒是有多远,赶紧躲多远啊! “哈哈!” 一看这情况,花千叶刚刚憋回的笑意,再住喷发而出,却是被一脸黑线的楚雅儿连拖带拽的拉了走。 远远的楚飞龙一见,顿时就不干了:“王爷王爷,那妖女跑了,跑了……快快快,拿下她,她不就是墙上那贴着画像的杀人凶手吗?!” 顺手扯了他的大刀就去追,这老爷子的性子,绝对的想要公报私仇。 南明玄顿时就一手拉住了他,黑了脸的厉声道:“不许去!” 开玩笑! 他自己的女人,要是真被她自己的老爹给劈死了,这让他下半辈子可怎么活? 楚飞龙不干了,吹胡子瞪眼的道:“王爷,您这是打算要正大光明的放过这个杀人凶手么?” 我正大光明?我还光明正大呢! 南明玄顿时就无语了,求救似的再望一眼白如山,白如山儒雅一笑,不发表任何看法。 现在,他就是个局外人哪,楚飞龙这火爆脾气,天下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可不想没事找事的给自己惹一身骚出来。 要被楚飞龙那个老货给缠上,麻烦就大了。 南明玄无奈了,索性一咬牙,俯在楚飞龙耳边道:“将军,你口口声声骂的那个小妖女身上,后腰处有一个蝴蝶形的胎记。” 第九十一章 小冤家 “哼!有胎记怎么了?有胎记……什么?你说什么?!蝴蝶形胎记?!” 楚飞龙原本脖子一梗的很不服,但下一刻,就猛的反应过来,一脸不可置信的震惊表情,他嗷一声出手,就提了南明玄的脖领子,扯着大嗓门的吼叫道:“你说什么?你说什么?蝴蝶形胎记?什么蝴蝶形胎记?长在哪里?她……” 一连串的急问“嘎然”打住,又猛然想到什么?身形一闪,飞一般的窜了出去,眨眼就消失了茫茫黑夜中。 “哎,将军,你……你别这么急啊!” 南明玄喊了一声没喊住,也索性算了。 白如山倒是好奇的问:“你刚刚说胎记……难道刚刚的那个楚姑娘,还真是飞龙将军的亲生女儿了?” 南明玄苦笑:“我也希望不是。” 好歹这父女俩骂得太过火爆,这回头要是一认亲,还不知道有多尴尬呢。 “呃,呵呵呵……这倒是个有趣的。” 白如山也想到了这一层,顿时也跟着笑起来,那一张温和儒雅的脸色,笑得温情而平和的,与平时乖顺时候的白景霖长得一模一样,可这白景霖的性子,却是随了他自己的母亲,随了南明家的人。 南明玄心思一转,很快就过:“皇姑父,今晚的事情,一定要打起精神来,这些暗中作乱的人。虽然不是鬼,却是比鬼更难缠,他们……” 话音未落,却忽然远处街道一声凄厉的尖叫,南明玄目光一寒:“出事了!” 跃马提枪,飞身便走。 白如山虽然这外表看着儒雅,骨子里却也绝对是个血性男儿。 眸光瞬间一厉,却是并没有随着走,而是将原地的马匹拍死,身形一闪,隐入了街道的暗夜之中。 也在就这眨眼之间,耳朵衣袂飘飘,风声随之而来。白如山屏气凝神,双目如电一般的看过,却又随着一股香风掠过鼻端,白如山顿时蹙眉。 来人,居然会是女人吗? 心想着,大街正中已经落下了两道人影。 “怎么样?杀光了吗?” 一道如同黄莺一般娇俏婉约的声音响在白如山的耳边,白如山顿时就如雷轰顶,觉得这个世界真特么全玄幻了。 女人,居然是女人?! 回想这大周朝自建国以来,每一年的七月十四鬼节夜,都会死掉很多的人,而这样大规模的杀人案件,当朝府尹在最初开始的时候,还很是卖力的着手去调查,取证。可后来每年都这样,每年都死人,到了最后,也没人去理会了。 索性破不了的案,就当是冤鬼索命吧! 却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些杀人的恶鬼,其实根本就不是鬼,而是这些最最不可能的小女人! 白言山瞬间就震惊了,不淡定了。 但不管他淡定不淡定,这街上的两名女人,该是女人,还是女人。 “哟!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妹妹我只要一出手,那些个为富为仁作恶多端的臭男人,他们还能活吗?” 另一道妖媚入骨的声音又起,那特有的女子音调,那玲珑的女子身段,无一不晃在白如山的眼前,耳底,让他想要出手的冲动,顿时就迟疑了一些。 她们……其实杀的那些人,也都是该死的人,他真要冲出去将她们抓捕归案吗? 犹豫间,异变又起,一连串急促的马蹄声向着这边疾冲而至,街中央那两个女子顿时惊慌:“快,快走!官兵来了!” 纤腰的腰身左右一晃,足尖点着地面,飞上街道两边的民间平房,那灵活如同狸猫一般的身影看白如山的眼底,竟有一种淡淡的佩服之感。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儿,竟是会有这样的胆色,借着七月十四鬼门开的传言,而连续这么多年的杀人,又从无一次失手呢? “驾!驾驾!” 急促的马蹄声眨眼而至,听这声音很熟,是南明玄。白如山闪身出去,南明玄勒马跳下,白如山问:“怎样?抓到凶手了吗?” 南明玄摇头:“没有,去得晚了,人跑得挺快。但是,他却再没有机会跑出去了!” 一双铁拳“咯”的握紧,目光犀利如剑:“本王已经将追魂香撒到了他们身上,无论他们跑到天涯海角,本王也绝不放过他们!” 说到追魂香的时候,白如山突然想到刚刚的那两名女子……她们,果然是凶手哪! 遂心思一动,又皱着眉道:“那王爷可否看得清了,这凶手是男人是女人?” 南明玄道:“没有看清,只是看到了一个背影,跑得很快,只来得及撒出追魂香。” 而只要有了这个线索,一切也就够了。 白如山心里有数,也不再问。 看来,这老天还是长着眼的。 他这里放过了她们,南明玄这里却没打算放过的。 …… 与此同时,被流水现身引走的青女,却是又一番的光景。 两人在远离摘星楼阁的一处空地上,彼此缠斗了几乎上百招之后,青女突然撤招就不再打了。 流水却正打得过瘾呢?哪里肯算? 顿时连连摆着姿势,嘴里叫嚣着道:“喂喂喂!你这女人怎么回事?说打就打,说不打就不打了,小爷还没玩够呢!快快快,陪着小爷再练练!” 这小子,真把打架当游戏了。 青女唇角微扯,冷冷的道:“恕不奉陪!” 足尖一点,飞身就走,可流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当场也反应极快的又抢到了她的面前去,出拳又打。 青女无法,只得将身形退后,再次与他缠斗一起,可时间越长,便越觉得这体力有些不支。 男人与女人的力气天生便有着差别。 流水的招式,是拳拳带风,招招犀利,又丝毫不以为她是个女人就让着她,是以每一招出手,都让青女倍感吃力。 而青女的招式却又在胜在灵活多变,柔韧性好,每当流水一拳一拳以蛮力砸得过紧时,青女都能凭着自己灵活多变的身段,而取巧的避开他的各种攻击。 这两人,一阳刚,一阴柔,一时间竟打了个旗鼓相当,不分上下。 可就这么缠斗着,总也不是个办法。 青女心里惦记得事情,不由得心神一恍,肚子上就被流水重重的砸了一拳。 “唔!” 她喉咙猛的一甜,踉踉跄跄跌倒在地,顿时就一口鲜血喷出,流水刹那间就怔了:“咦?以你的本事,你完本能避得过的,怎么这么傻呢?” 心里也不知想着什么?收了拳就跑过去拉人,青女眼睛猛的一闪,指尖一枚细针飞出:“嗖”的一声迎风而至,流水猝不及防的中招,顿时就缓了一下步子,青女已趁着这个机会,努力的从地上爬起,拼着最后一口气,飞也似的闪入了黑暗。 流水想要追,可眼前有些晕。 第九十二章 哭哭笑笑 流水想要追,可眼前有些晕。 咧咧嘴,将那飞针拔出,摇晃着脑袋道:“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记得你了……” 黑塔一般的身子,轰然而倒。 而就在这一刻,一直蛰伏的南明澈,也终于动了。 随着南明澈的一声令下,原本准备就绪的四府围城,也终于在这一刻发动了。 漫天的飞箭呼啸的着零落而下,无数的房屋被射得如同马蜂窝,紧接着城门大开,黑压压的四府兵众一涌而入,见人就杀,见人就砍,瞬间就如同蝗虫过境一般的,所过之处,断肢残骇,血流成河! 南明玄原先所布置的那些人,根本就不够用! 怎么办? 眼睁睁看着这么惨烈的一幕,白如山脸色沉沉,南明玄身上也挂了彩,纵然他们身下四周也早有暗卫隐着,但双拳难敌四手。 不长眼的飞箭,它不会因为你是王爷就格外开恩。 “流云还没回来吗?” 南明玄突然问,南明澈这么大的动作,若是流云真的还没回来的时候,第一个可能,是他来不及来报,第二个可能,就是他出事了。 作为流云主子,南明玄不愿意去想第二个可能。他宁愿是流云事发突然,来不及往回走。 而他话音一落,立时有暗卫回道:“流云侍卫还没回来。” “那么,流水呢?” “也没有!” 干脆利索的声音回答着,南明玄的心重重的往下沉:“没想到,南明澈居然还有这么大的力量,是我估算错误了。” 白如山道:“别急。我倒要看看,南明澈这小子,到底还有什么招没上。” 南明玄微微点头,伸手摸向腰间的城防令牌,南明澈处心积虑的想要这个,一是为了自己起事的时候,胜率更大一些。二,或者也有扰乱他心神的意思吧。 楚雅儿……到底是成为了他的软肋! “王爷,不……不好了!” 又一拨的飞箭漫天落下,已经变得无法下脚的金陵大街上跌跌撞撞的跑过一人,南明玄身形一闪,冒着漫天的箭雨过去,厉声道:“何事惊慌?” 报信的那人喊着:“皇上,皇上密令……英王谋反,皇宫被攻破!” 顿时,南明玄身子一僵,白如山也白了脸。 “好!好一个南明澈,我倒是小瞧了他!阿玄,怎么办?” 宫里,还有他的儿子,唯一的儿子! 南明玄冷静着,眼里射着浓浓寒光:“白将军!拿我城防之令,调金陵秘密暗卫队,保卫皇宫!” 伸手,从腰间那将似金非玉的令牌一把扯下,白如山接过,带了一队人马立时冲出去,南明玄紧接着第二道命令下:“福宝,再拿我睿王之令,去……摘星楼阁,请花千叶!” 这一次,终究是要动用到他了。 不管什么代价,这次暴乱,一定要拿下! “是!王爷!” 紧急关头,福宝二话不说的拿了就走,灵活的身影在夜色中忽然一闪,就奔向了不远处的摘星楼。 而即便这金陵大街上,飞箭乱射,死伤无数,这高达的摘星楼阁,却仍然歌舞升平,笑声仍旧。 纵有一些胆小的吓得脸色发白,但后来发现,果真无一人敢进来时,也便慢慢变得胆子大了起来。 不多时,绿萝跟红艳双双出现,妖娆媚笑的安抚着众人的情绪,那一身的香气,扑鼻沁心。 而在这之前,一路大笑不止的花千叶,也被楚雅儿给硬生生扯回了摘星楼,直恨得楚雅儿差一点就想一巴掌拍死他算了。 笑笑笑,有这么好笑的吗?! 四方间,楚雅儿恨恨跺了脚,回到那美人榻坐着,索性也不理花千叶了,一个人生着闷气。 花千叶自己又乐不可支的笑了一会儿之后,终于觉得可以了,这才慢慢的将笑点降下,然后又风情万种的拿了毛巾细细的擦了一下自己满泪的眼泪之后,这才又凑到楚雅儿的面前,忍俊不禁的挑逗着道:“来,美人儿,给爷笑一个?” 纤长的指尖伸出,挑起美人儿的下巴,楚雅儿垂头丧气的也懒得答理他:“别玩了你,我都会快烦死了!” 你说说这情况……当街的这闺女跟爹就骂了起来。虽然是相见不相识吧!也情有可原,但这事真要传扬出去,她这脸还要不要了? 靠! 也不太孝了! “哈,你现在想这个,不觉得晚了点吗?” 花千叶仍旧觉得这场景真是太可喜了,他真是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是没有见过这么有一喜感的一幕。 “行了行了!你再胡说八道的话,这摘星楼的各种新点试用,我不会再参与了!” 楚雅儿火大的拍着他,这突然的一个爹就从天而降了,她都还没有想好怎么办呢?他倒好,还一直笑笑笑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呵,好,好,不笑就不笑,可是他……” 花千叶说到这里,放在美人榻一侧的传声筒突然响起,楚雅儿顿时瞪了眼:“天,这是……电话?” 手一伸,将那玩意接起,传声筒里便跑出了一个人的声音:“公子大人,楚飞龙将军砸了门,指名要见公子大人,这……见还是不见?” 略带杂音的声音,透过这个小小的传声筒惊恐的传来。虽然略有瑕疵,但听着还是比较清楚。花千叶“啪”的一声打着响指,拿过传声筒:“告诉他,不见!本公子累了,明天打早来吧!” 施施然将传声筒随手扔到了一边去,楚雅儿捏着自己微微僵硬的脸,真是一点都笑不出来了。 她敢笃定,这花千叶如果不是穿越人的话,那他的家里,也一定是有个穿越人的。要不然,他这里怎么这么多现代的东西? 水晶做的玻璃窗,还有简单原理的远望镜,再加上这个传声筒……这么多这么多加起来,楚雅儿脑子真混乱了。 偏偏花千叶耳朵很灵的问:“什么?你说这是什么话?” 还是听着这么耳熟,到底是在哪里看过这样的字眼呢? “不是,我乱说的。” 楚雅儿摇摇头,现在也没心思跟他说这个。 她那便宜老爹都已经开始砸门了,他还有心思问电话的事? 花千叶却是非常笃定了自己没听错,正要再问问,传声筒的声音又起,花千叶皱了皱眉,接起:“又有什么事?” 还是刚刚的那个声音,却是比刚才更惊恐的道:“公……公子大人,飞龙将军不肯走,睿王府也派人来了,还带了睿王的令牌,这……怎么办?” 门口守着值夜的人员已经快哭了。 第九十二章 动了心 还是刚刚的那个声音,却是比刚才更惊恐的道:“公……公子大人,飞龙将军不肯走,睿王府也派人来了,还带了睿王的令牌,这……怎么办?” 门口守着值夜的人员已经快哭了。 这砸门的人,来的不是将军,就是王爷,他……他何时见这么大阵仗啊! “你说什么?睿王府也来人了?” 花千叶听这个声音,顿时就坐直了身子,楚雅儿竖了耳朵仔细的听着。 睿王府三字,很能刺激她的神经。 传声筒很肯定:“回公子的话,就是睿王府来人了,他手里还拿着睿王的令牌呢。” “呵!那好,非常好!告诉他,本王马上就到,让他先回去吧!” 花千叶看一眼窗外,又看一眼楚雅儿之后,便扔下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笑得异常开怀。 楚雅儿一看他这样子,吐槽道:“你刚刚不是还不见吗?” 花千叶乐:“小爷现在改主意了不行吗?” “行!” 楚雅儿懒得理,现在对他真心没兴趣,忽又想起一件事,问:“你现在就要出去吗?” “当然!现在不去,何时去?” 趁火打劫,也得是有技巧的对不对? 冲着满脸郁闷的楚雅儿眨个飞眼,对着传声筒又吩咐几句,大概就是同意,放心的意思,然后那边,很快的就回了一句,人就走了。 金陵城内乱纷飞,福宝不能长期久留,走的时候,顺便把楚飞龙也给一起捎带走了。楚雅儿顿时就松了口气,她现在对于这个便宜老爹,还真心没准备好怎么相认。 走了正好,省得尴尬。 “美人儿,走吧!跟着小爷出去看热闹?” 花千叶瞅着她,媚眼翻飞的说着,比女子更娇艳的红唇闪着艳艳的光泽,一身的火红色泽,更加显得他容颜如仙,又如魔……笑起来比仙更美,邪起来又比魔更甚。 楚雅儿看着,再度吐槽:“妖孽!” 花千叶就哈哈大笑,更加笑得媚,笑得妖。 楚雅儿仰天白眼,决定不再理他。 这么一个妖孽男人,天天这么张扬的晃荡在她的面前,走来走去的,她很有压力的好不好? 虽然在这之前,她也真的很确定自己是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但是,却也真是比不上他。 这男人,无论是风情,还是姿容,或者是手腕,心计,都该是当世一流。 “走吧!” 相识一眼,两人达成了共识,一齐下了九楼四方间,再问门口值夜的小厮,果然福宝与楚飞龙刚刚才走。 花千叶就点了点头,摸着下巴道:“趁火要打劫……美人儿,你说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好?” 伸了长臂,将楚雅儿妖媚温存的搂在怀里,笑得格外满足。 这要是不了解内情的人看到,还以为他俩,肯定是天生的一对! 男的妖,女的美,这无论怎么看,都很般配的是不是? 花千叶一身红袍艳绝天下,比女人还美,楚雅儿就穿了一身的白裙,夜色风起,飘然绝世,堪比天上仙子。 这两人如此高调又风骚的出现在摘星楼门口,顿时那满天的星光都失了颜色,不敢与其比肩。 花千叶做事,要不就不做,要不就极其的高调。 楚雅儿抽嘴,一巴掌拍开他:“去你的……睿王现在危在旦夕,眼巴巴来求援,你就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熊孩子,谁家教出来的哪! 这么不省心的歪长着心眼,南明玄与他为伍,是不是也还差个几个档次? 花千叶很冤枉:“美人儿,你这样说话可不对了!小爷对美人儿什么心?美人儿不知道么?” 顺便一胡扯,就把楚雅儿也搅了进去。 楚雅儿白他一眼:“就你话多!走吧!” 花千叶问:“去哪里?” “当然是去帮忙了,你刚刚不也答应了吗?”楚雅儿对这货的算计能力,相当无语。 尼玛都这个时候了,你这么精明干什么呢? “好吧好吧!美人生气,别有风情……小爷就看在你的面子,帮他这一把得了。” 伸手揉了揉美人儿脑袋顶,楚雅儿磨牙:“你手欠是不是?” “不欠!”花千叶笑得很欢乐:“不过,美人儿的发质不错,摸起来像缎子。” 手痒痒的啊!还想摸。 “草!” 楚雅儿骂了一句:“神经病……赶紧的啊!事情紧急,你怎么一点都不上心?” 微恼的伸爪子去揍他,花千叶红袍闪闪的的避到了一边,呵呵笑道:“这事,我上什么心?他南明玄胜了就算,败了最好……到时候,他的美人儿,不就彻底归我了吗?” 没什么正形的伸出手,捏上她的下巴,表示自己,真的很有意她这朵牡丹花。 楚雅儿笑骂:“滚蛋!赶紧的,万一他要是死了,我绝逼不放过你!” 挥爪拍开他,楚雅儿转身要走人。 向着金戈铁马的方向,带去她的一份热。 花千叶一把拉住她,无奈道:“行了行了,你这单枪匹马的去,这是要救人呢?还是要送命?” 就她这样的,文不成,武不就,除了会撒两把毒粉,实在也没什么可取之处了。 “你少看不起人!姑奶奶行走江湖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皱了眉,楚雅儿不悦的斜他一记飞眼,嘴里怨念着:“不过,借你吉言,我要是真死在哪里了,你这摘星楼的分红,姑奶奶肯定也不会惦记了,你也算占便宜了不是?” 第三次拍开他的手,楚雅儿转身再走,花千叶郁闷了:“喂!我答应你去还不行吗?” 果断是女人心,海底针,花千叶自问一世风流,窜过花丛无数,却也拿楚雅儿没辙。 这女人,真是难缠的很。 “好啊!那现在就走吧?本姑娘相信,花楼主一出马,绝对是神人降世,可抵千军万马的。” 就知道这孩子不会眼看着不管,楚雅儿原本也打算着自己一个人儿去,这会早就借坡下驴的乐呵呵一回头,两眼亮亮的看着花千叶笑。 花千叶一拍脑门:“狡猾的女人!”这是铁铁的挖了个坑给他跳哪!可偏偏他就跳得这般心甘情愿了。 “呵!那就多谢了。” 楚雅儿俏皮一眨眼,唇角勾起笑,风姿绝代,潋滟绝世。 她的笑,那么狡黠又可爱,漫天的星光下,像是独立而遗世的那一抹清莲,看着,就很舒服。 花千叶就了一种心动,突然的就想要将她这一份纯净狡黠的笑,永远的藏在心底,私人欣赏。 楚雅儿喊他一声:“赶紧走啊?愣什么神呢!” 他这里多耽误一刻,那边南明玄就多损伤一份。 眼下四府围城,皇宫告急,南明澈为了今天的逼宫谋反,那是下了多大的心思呢?哪里会允许南明玄就这么轻易的破了他的局? 楚雅儿这女人,绝对是身在花楼,心在他人处。 花千叶看着她,心思转得很快,第一次认真提出一条件:“美人儿,小爷这次是认真的。这次事件过后,美人儿要留在花楼当花魁,小爷锦衣玉食,风华绝代的供养着。” 他对她,动了心。 第九十三章 做我的女人 而一旦动心,这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楚雅儿也很清楚。 楚雅儿笑:“花大爷,您这是打算,要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你可知道小女子明码标价的已是睿王爷的女人,你跟他抢女人,你就不怕他平了英王之乱,回头再灭了你摘星楼?” 这个结果,很有可能。 南明玄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温润如玉,也待人平和,但那是因为没触到他的底线,否则……他比谁都要心狠! “这个……小爷不怕。为了美人儿,灭个摘星楼才算个啥?小爷能接得住。” 某人笑意潋滟,风华绝代,长得比女人还美。花千叶是真不怕,所以才敢有这等雄心壮志的想法! 女人嘛,红颜祸水,他认。 “滚蛋!越来越没正形了……你不怕,我还怕呢!”翻了个白眼,楚雅儿直接踹他一脚:“你这是被猪油蒙了心,看不到谁好谁不好了……你看青女姐姐,他守你这么多年,你就一点没动心?” 说起青女,楚雅儿极是窝心。 那样一个女子,如花似玉,又上得厅堂,入得厨房,绝对的贤惠好女人哪!花千叶这是眼睛瞎了瘸了,才会灯下黑的看不到青女的好。 “得了得了,小爷说一句,你能顶十句,你个死丫头,就不能让着我点?有事没事的扯青女干嘛……” 花千叶郁闷的撇撇嘴,风情万种的斜她一眼,这妮子怎么就脑子不开窍呢?那喜欢一个人,是想喜欢谁,就喜欢谁的吗? 青女如果真是他的菜,这些年早就给扑倒了,还轮得到她楚雅儿上位? “草!你这熊孩子,真是没救了。” 楚雅儿脸色抽搐,恨不得拿口大锅,直接把他扣进去算了:“花大爷,这事就到这里,打住,打住了啊。你这神经病发发也就算了!时间一发长,准把你脑子烧坏!走走走,赶紧救人去!” 救人才是正事啊! 楚雅儿拍一下脑门,抬脚就走。 花千叶再一把拉住她:“别走啊!话还没说清楚呢。你到底要不要当我女人?” 花千叶这妖孽,一念既出,便要雷厉风行,他说要她,就必须要她。 楚雅儿想哭了:“花爷,花大爷……现在,真不是说这个事的时候啊!那个,你先跟我去救人?等救完人,平了天下,我们再说我们之间的事情?”伸手去掰他的爪子,花千叶纹丝不动,一双眼睛,灼灼的看着她,眼底满是妖孽的风情,与璀璨的固执。 这孩子,就算是不讲理,也是一种妖艳的不讲理。让人满心的火,无论如何都发不出来。 “哎!好了好了,你先放开吧!既然你坚持,那我们就快点说,说完了再去救人,你可不能反悔的啊!” 无奈之下,楚雅儿先答应了他,总之南明玄也没那么菜,这么一点时间,应该还是可以扛得下来的,目前这种情况,她要是不先解决了花千叶,没准一会儿还得要分心。 早晚都得解决,早点总比晚点好。 想着,她索性便静了心,与他站在摘星楼门口,认认真真的交谈着。 花千叶一本正经,狐狸双眼带着笑,说出的话,没有半点水分:“雅儿,我就一个意思,今天你若答应我,我马上即刻去救人,绝不迟疑。” 那一张脸,比女人还妖,比女人还艳,一身的红衣妖娆,倾尽天下。 他双手握了她的双手,很暖,也很烫,那是一种认真的期盼,与势在必得。 楚雅儿郁闷,这孩子这是大鱼大肉吃多了,现在却是迷上了她这一盘的清粥小菜,是想要换换口味了吧? 绝逼的脑子不正常。 打定主意要拒绝,楚雅儿脱口而出:“可是……我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啊!你总不能拣个破鞋要,对不对?” 为了打击他,楚雅儿是不惜一切的贬低着自己,连破鞋这词都出来了,花千叶郁闷的冒了一头黑,抽着嘴。 这尼玛真煞风景! 他现在是在表白,表白好不好? 哪有这么正在风花雪月的时候,突然冒一句破鞋,黑水的……这意境,生生的被破坏了。 唔! 楚雅儿却比他更愁。 这熊孩子,这突然来这么一出,让人措手不及,不过听他这意思,这是打算要鼓励她红杏出墙么? 纠结的再加一句,特别的语重心长:“花大爷哪!您老人家可是人中龙凤,一世风流的,怎么就偏偏看上了我这么一个货呢?这玩笑真的不好,很不好!” 面对花千叶大公子的这一出说风就是雨的性情,楚雅儿也着实无奈。 她总有一种感觉,她这辈子,千辛万苦的穿越时空,就是为了给这个风流妖孽的大男人当知心姐姐的。 熊孩子没长大,她任重而道远哪! “花爷,你知道,什么是女人吗?” “当然知道!”花千叶万花丛中过,片叶不留身,他不知道谁知道? “好吧!就当我问了句废话!” 楚雅儿甩开了他双手,憋着一口气再问:“那我再换个意思问,如果我是你的女人,我今天跟了你,明天又跟了别的男人,你怎么办?” “本公子不介意!” 花千叶抿了唇笑,语出惊人。 一双媚眼,闪着咄咄光芒,一身风华,潋滟惊世,那眼底的妖与情,如天边黄昏一抹晚霞,如朝阳晨起的灼灼骄阳……这是独一无二的宠,更是独一无二的放纵。 楚雅儿就默了。 努力的抽搐着唇,有种想要抓狂的冲动! 这到底什么玩意?! 都问得这么直白了,你还不介意? 深吸一口气,真心气得要吐血的样子,跳起来咆哮道:“花千叶你个混蛋!王八蛋!你他妈连自己的女人天天给你戴了绿帽子,都不介意了,你他妈还介意什么?!”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楚雅儿其实是想要教会他这个道理,别人的女人,你是不能随便抢的,但花千叶这个铁葫芦,这操他妈.的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尼玛天天都当王八了,你他妈还真乐意吗?! 真正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熊孩子怎么教,就是一根筋了。 难得楚雅儿这怒火,终于是骂了出来,她是真憋不住了。 “唔!可是……我真的不介意啊!你现在又没跟别的男人跑了,我能有什么可介意的?” 花千叶笑眯眯的眨眨眼,装傻充愣的以行动来表示,自己是真的真的不介意。 他看着她怒,看着她骂,她越怒,他就越高兴,她越骂,他也越高兴。 打是亲,骂是爱,美人儿越骂他,他就觉得美人其实是爱他的。 要不然,他还真觉得这生活没点乐趣呢! “我操!你你你……你!” 楚雅儿哆嗦着嘴唇,想要扑上去一嘴咬死他算了。 花千叶哈的一声,笑弯了腰:“丫头,你真的决定,要操.我吗?要的话,只要说一声,小爷保准乖乖巧巧的躺在床上准备好……” 第九十四章 花千叶的心 瞧嘛,他多贴心? 都不乐意让自己的女人辛苦受累的说。 楚雅儿面色大黑,囧。 浑身打个寒战,直接转过身去:“砰砰砰”以头撞墙。 流年不利,出门遇鬼啊! 早知如此,她当初无论如何都不会跟来这摘星楼! 一入花楼深似海,她打不过,跑不了,想游游不出,想死舍不得……她要怎么办才好? 逼疯了哪! 花千叶,你他妈就是个疯子! 咆哮的怨念一番,花千叶笑眯眯守在她身边,她撞墙,他看着,撞完了,他给她摸头,楚雅儿从最初的怒气冲天,就变成了现在的深深无力。 有一口气,没一口.活的无力道:“花大爷,你老人家什么时候打算去救人?” 眼巴巴看着这花楼,战事起,夜色深,楼里的姑娘们,不知从何时起就跑了个精光,连同青女也不见。 楚雅儿突然有一种身在繁华,却孤立无援的错觉。 耽误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南明玄那里怎么样了。 罢了罢了,既然这花疯子不肯出手,她自己去好了。 自己的男人,终究还是要自己守着的。 身子一转,绝决的抬足离去,再不跟花千叶说一句话。花千叶这次倒没拦她,只是看着她的的背影弯唇一笑:“傻丫头,你以为,你的男人当真会那么弱么?” 大周皇帝,不是个傻子。 这么多年的汲汲经营,费心布局,又岂是南明澈这区区一个英王能够打乱的? …… 楚雅儿离了花楼,义无反顾的上了金陵大街。 她双手扣着毒粉,有一种凛然上战场,慨然杀敌的悲壮之感。 大街上,处处人头翻飞,血雨飘零,她踏着满地的人血,左躲右闪的蹒跚前行,既要找人,又要注意敌军,心里不紧张的是假的。 草! 穿越人……还有比她更苦逼的吗? 满地的死人哪,她就算是重活一世,见了这么一幕,都要打心底里发怵。 于是,她心底的那份悲壮之感就少了许多。 这世间,哪个美人不怕死? 红粉骷髅的短命鬼,哪及她有血有肉的活得自在? 深深吸口气,努力小心的保护好自己,楚雅儿寻了个残破的断桓往外看。七月十四的夜,月色很亮,却长着一层毛。 金黄的月色在今夜,就蒙了一些血色的殇。 那些有经验的,上了年纪的老人,一看这样的天气,总爱说,这样的月色,很妖。 妖孽存世,天下不定。 依楚雅儿来看,这预言,倒是说得很准。 同室操戈,骨肉相残,这对于皇家来说,是一种莫名的悲,对于百姓来说,是一场无辜的牵连。 原本可以太平盛世的大周朝,怎么就养出了南明澈这样一个长歪了心的熊孩子? 心里怨念着,楚雅儿还得寻人。 一双亮亮的眼睛,在这样一个不安宁的夜色之下,四面八方的过滤着眼前的所有一切,熟悉,或不熟悉的人。 可无论怎么看,都找不到她要的男人。 南明玄,你到底在哪里? 耳边杀声阵阵,金铁交击,人影憧憧,楚雅儿心里却是一种茫然的无措。 南明玄这小子,该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寻不到人,她这心里,怎么都不安宁。 “放心好了,你死了他都死不了。” 懒洋洋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楚雅儿吓了一跳,愤怒的回头去看:“你不是说不来吗?怎么又来了?” 妖娆潋滟一男子,不是神仙,就是妖孽,花千叶出现得很突兀,说的话也能毒舌,可偏偏楚雅儿有些定心。 他来了,她至少不必担心,会身首异处了。 毕竟这混乱之中,误杀也很有可能。 花千叶呵呵笑:“美人儿,你口是心非哪!小爷不来,你催着来,小爷来了,你又怨念了?” 看一眼金戈铁马的夜,血色成河的街道,花千叶如同一只恣意翩然的夜蝶一般,整个人充满了妖娆的骚,以及妩媚的柔。 他扇一扇翅膀,就能激起无数芳华。 楚雅儿忽然有一种错觉,她想到前世的时候,有句话,叫做蝴蝶效应。 那么,现在的他,是否有这个本事? 眸光熠熠一亮,脱口而出:“花千叶,你已经派了人手了,对不对?” 花千叶懒洋洋:“在哪里啊?小爷好像不知道呢!” 派不派人手,一切,但看他的心情。 他心情好,就配合南明玄去平定这场叛乱。 他心情若不好,就希望南明玄尽快去死,好歹这美人儿也算归他了。 “你……我这跟你说正事呢!你认真点好不好?” 楚雅儿无奈,站直了身子跳脚叫着,花千叶伸出一指,竖在她唇边:“嘘”的一声,道:“美人儿乖!你看眼下这兵荒马乱的……一定要小心些,不要被人发现,知道吗?” 指尖微凉,带着一抹夜的凉爽,却在触到她柔软的唇瓣时,又迸离出一种灼热的烫。 楚雅儿愣愣的看着他,忽的脸色爆红,又哭笑不得,一把拍开他:“花千叶,你就没个正经的……我问你,那些摘星楼的美人儿,你护着宠着疼在心尖尖上的宝贝们,都去哪里了?” 才不信,这夜色刚起,那些女人不去骚首弄姿,反而一个个这么早就睡了? 楚雅儿眨着眼,看着他。 摘星楼没有寻常人。 花千叶本身就不寻常,青女也不寻常,楚雅儿有理由怀疑,那些个女人,个个都不是个寻常人。 “呵!都让你说中了,还让我说什么?” 瞧着她这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儿,花千叶宠溺的揉揉她的头,这样亲昵的小动作,他越来越喜欢做了。 感觉他们两个就是天生一对了,跟南明玄,又有屁的关系? 楚雅儿眼睛就闪闪的亮,开心的叫:“花千叶,你当真已经派了她们去救人吗?” 摘星楼里的女人,可真的不少呢?简直可以组一支娘子军了。 巾帼不让须眉,这么多女人上战场,场面一定很震撼。 想着,就要去看看。 花千叶一把拉住她,拥入怀中笑:“你呀!这么着急干什么?你忘了,你现在可是被睿王殿下通缉的杀人凶手呢!那么多条的人命……你还要不计前嫌的去救他,小爷该说你傻,还是傻呢?” 戏谑的手指,点着她的鼻尖。 花千叶这话说的,三分真,七分假,一时之间,楚雅儿也分不清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总有种挑拨离间的错觉。 花千叶绝逼的存心不良! 眉眼一转,楚雅儿一手肘砸开他,龇着牙笑:“你才傻呢!你全家都傻……我救他,跟他抓我,这没关系好不好?” 硬生生睁着眼睛说瞎话,美人儿本身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了些什么。 做为一个女人,她有她的底线,她有她的骄傲。 南明玄把她定成杀人凶手通缉她,她心里要说没有怨,是假的。但要说有多怨,似乎也没多少。 她想着要找他算帐,就必须得让他好好活着,然后,才能有下一步动作。 第九十五章 风骚的夜 楚雅儿恩怨分明,她从来不想欠谁的,谁也就别想欠她的。 在她的认知里面,南明玄若要死了,她一辈子都不得安生,她还没跟他算帐呢! 敢死,追到阎罗宝殿,也得杀他个人仰马翻。 “美人儿,你心里,还有他,是不是?不管他如何对你,你都是爱着他对不对?” 瞧着她气乎乎的脸蛋,花千叶就笑,手指点上她的胸口,他漫不经心的说着。 花千叶的笑,很迷人,也很有压力。 那样一双风骚潋滟的狐狸眼里,有着看破尘世的一切清明,像是她所有的小心思,都逃不过他的眼。 顿时硬着头皮,口是心非:“胡说!我只是不想要他那么便宜的就死,他欠我的,还没有还给我!” 是的! 他欠她一份爱,还没有还回来,他欠她一世荣华,也还没有兑现。 他说他此生唯一只爱她一个,结果他却要去娶别的女人为妃,这些事情,她一件件帮他记着。 南明玄,等得一切安稳,天下大定,你是否,会遵守当初诺言,许我一个幸福未来呢? 沉思着,身上就带了悲。 那远处的你死我活,血流满地,与她无关。 她在这里站着,身后的一切就是她的陪衬。 那样的肃穆,那样的悲怆,有一种天地苍茫之感,不知道她的将来在哪里,也不知道她未来,到底何去何从。 花千叶看着,忽然觉得不对劲:“雅儿,雅儿?你怎么了?醒醒,快醒醒!” 这丫头,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这样一个肃杀的夜,她就这么傻傻的站在这里,想什么事情这么出神了? “唔,不好意思……我,那个,走神了。” 蓦然回神,楚雅儿眨了眨一双大眼看着他,歉意的说着,花千叶就没好气的敲她一记。 “死丫头,你还真是不怕死啊!要是我不在这里,你是不是就会一直这么傻站着下去,一直等到斧钺加身的时候,稀里糊涂的做个冤死鬼?” 瞧这话说的,一缸一缸的冲天飞醋,直往外喷着。 喷了楚雅儿一头一脸,也莫名其妙:“喂,我说花大爷,我要死也是我自己,你着什么急?” 瞧这么一副急赤白咧的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她什么人呢! “你……” 花千叶直直的看着她,紧紧抿起的薄唇,忽然就怒了:“好!我不着急,你死不死活不活的,也不关我的事!只是,我这么掏心掏肺的对你,你就一点也看不到吗?你以为我是说着玩的是不是?我还今天就告诉你了,我看上你了!你就必须得做我女人,你以后,身是这摘星楼的人,死是这摘星楼的鬼!” 气死他了,真气死他了。 那南明玄有什么好? 不过就是承了一个大周第一美男的头衔,也还不是浪得虚名吗? 他花大爷怎么就比不上他了? 一心一意的想着南明玄,她将她置于何地了? 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花千叶哄了她这么久,偏她还是这样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再好的修养,也受不住了。 更何况,花千叶什么人? 那可是整个摘星楼里所有女人的梦中情人,也向来只有女人哄他的份,他是从来不会低下身段去费那个心哄女人的。 偏偏在楚雅儿这里破了例,偏偏就踢到了大铁板。 这样的认知,让他不可谓不挫败。 脸上无光哪,终于也就借题发挥了。 “好啦好啦!不就这么点事,你还没完了?” 楚雅儿没好气翻他一眼,对于他的怒,根本就不怕。 这小子就是雷声大,雨点小,她该咋样还得咋样。 “楚雅儿!你别逼我啊!” 花千叶咬牙切齿,大红的衣襟飘在风中,是所有敌军的绝佳攻击目标。 眼看着无数的利箭向他这里“嗖嗖”飞来,花千叶偏还杵着不动,楚雅儿急了。 慌忙一把拉下他,气道:“你到底多大了啊!生死面前,你傻了啊!没看到那些要命的东西?” “咄咄”的声音射在他们身后的街道上,溅起脚下的血水喷了他们一头一脸。 楚雅儿气得够呛,花千叶一双狐狸般的眼睛,却是渐渐越来越亮:“呵!美人儿,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是不是?” 若没有,她又何必来管他生死? 满心的郁闷,别扭,顿时云开雾散。 “你滚滚滚!少来烦我!” 没好气的骂一句,楚雅儿有种一巴掌盖上他脸的冲动,吐槽道:“我不是心里有你,我是觉得上天有好生之德,就算现在是一只猫猫狗狗的爬在我跟前,我也得救啊!” 哎! 这毒舌的女人……有时候真感觉,她还真是与花千叶是一对的。 花千叶扇柄挠挠头,打是亲,骂是爱,他不气,不急。 楚雅儿瞪眼:“你这扇子哪来的?刚刚怎么没见你拿着?” 花千叶斜她:“本公子会变戏法,这随手就能变一个出来,你信不信?” “不信!” “不信拉倒!小爷还不稀得给你变……” 一把扇子刷的打开,迎着夜色摇啊摇,花千叶傲娇的仰头望着天空。 想着这美人儿既然这么不识趣,那他撒出去的那些个娘子军,要不要再小气巴拉的撤回来呢? 认真的想着这个可能性,花千叶现在,是真觉得南明玄太特么碍事了。 早死早超生,他要不要再推上一把,然后这美人儿,就也彻底的归他了。 “变吧变吧!扇死你得了!” 楚雅儿回嘴一句,尼玛这夜这么凉,你这么风骚的给谁看? 红衣如妖云,风情如春晓。 古语有云,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 现在正好是七月十四的夜,月光虽长毛,但月色依旧很圆,很亮。 花千叶够风骚,配这一个春晓,楚雅儿觉得相当好。 可惜就是这熊孩子一根筋,你都眼瞎的看不到别的女人好,光看见她这个二手货了? 忍不住又吐槽:“喂!我说你呢!这大夜晚的,你别扇了行不行?” 越扇心里越烦,那边的南明玄生死不明,他这边阴阳怪气的一连串,说什么都觉得非常别扭。 “有蚊子!不扇它咬我怎么办?” 花千叶眼睛望天,手里的扇子仍旧摇个不停。 楚雅儿抽嘴,满脸黑线。 说实话,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男人,因为怕蚊子咬,就露出这么一副耍赖傲娇的样,还真是……让人舍不得再骂他。 “算了算了,你爱扇就扇,我冷,你离我远点。” 挥挥手,赶苍蝇一般让他闪开些,楚雅儿目光亮亮继续盯着眼前的街道,血流成河,人头翻飞。 她双手攥着,祈祷着,这些人头之中,千万别有她的他。 “哎!我说,你就别再看了,活着死不了,死了也活不了……” 花千叶这货,就见不得楚雅儿不理他,扇子一收,正待带要挑拨离间的说几句,眼前浑身是血的跌跌撞撞跑来一人。 第九十六章 敢动老子的女人 楚雅儿顿时“嘘”的一声,低声道,“别说话!” 静静伏了身子,藏着那处断壁背后,一双眼睛,亮亮的看着。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花千叶也果然不再说话,两眼微眯的看着前方。 已是子夜之后,月光越发的亮,那微微长毛的迹像,也渐渐的消失不见,却是因为底下的这一场杀伐之战,又起了一层淡淡的血光。 楚雅儿仔细的盯着前面,看着那道踉跄的人影,带着满身的血色向这边跑来,身后还追来了一些人。 个个黑衣黑巾,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敌人手里,手里倒拖着长剑,俩小腿倒腾着猛追。 嘴里不喊不叫,速度倒是很快。 从他们身上,楚雅儿明白了一个词,什么叫做训练有素。 这些人,绝对是南明澈手底下,最精良的杀手。 眼看着前方那人跑了一会儿,跑不动,与身后那些杀手的距离,也是越拉越近,却是突然停步。 扬手撒了一把东西出去,楚雅儿眯着眼没看清,花千叶已经看清了。 是一些牛毛丝的飞针! 顿时嗓间一声冷哼,楚雅儿还没来得及出声,花千叶已经带着一身的妖娆肃杀,腾空闪了出去。 “青女!” 晃到身前,花千叶一把抓了那人,皱眉叫着,楚雅儿这才看清楚,这被追杀的人,居然是青女? 心下“砰然”一跳,也跟着闪身出去,跑到青女面前急急叫着,“青女姐姐,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伤成这样?!” 青女抬眼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亮,又跟着黯淡,花千叶甩手将她送到楚雅儿怀里,那一些黑衣黑巾的杀手,就将三人团团的围了起来。 楚雅儿怀里护着青女,警惕的向四周看着,问花千叶,“你有把握吗?” 花千叶哼了一声,眉宇之间戾气荡漾:“没把握,该死的也会死!” 这些人,胆敢伤他摘星楼的人,一个个,死不足惜! 一向妖娆的身段,忽然站得笔直。 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向着眼前众多杀手凛冽的扫去一眼。 他说不放过,就绝对不会放过! 顿时,围着他们的那几个杀手就有些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像是众杀手的头儿,黑巾下的脸,微微一皱眉,道,“花楼主,在下几人并无意为难花楼主,还请花楼主不要防碍在下执行任务。” 这话说得,倒是有一种江湖之士,报名报号的意思。 可惜哪,花千叶虽是半个江湖人,却是对江湖规矩,向来不怎么遵守的。 嗤然一笑,道,“放屁!你是个什么东西,要让本楼主不防碍你做事?你他妈眼瞎了,你敢动本楼主的,你是想找死呢,还是想作死呢?” 花千叶这话说得,很不客气,甚至有些嚣张狂妄的意思。 那名杀手的头子一听,顿时就有些怒,声音暗含了几分低哑,有种强忍的味道,“花楼主,在下是什么人,花楼主很清楚,这个人,杀了我们好多弟兄,我今天,要定了她了!” 手一指青女的位置,那杀伐犀利的冷冽之气,荡然而生。 花千叶“呸”就骂了一声,“草!你还真是给脸不要脸了。你既然认得本楼主,自然也知道本楼主是什么人。本公子我今天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这,我花爷的人,敢动我花爷的人,你知道是什么下场吗?” 摘星楼,一向是傲然独立于这尘世之外的。 不问苍海,不问浮云,哪怕世间之事再怎么变幻,也不归它问。 但今天,花千叶参与了,那个杀手头子就有些惊,更有些忌惮。 失声叫道,“什么?她竟然是你摘星楼的人?” 心下“咯噔”一跳,顿时觉得这事有些难办。 摘星楼的护短是出了名的狠。 花千叶的护短,更是不问理由的一言堂。 他说要护谁,你若敢动,你试试? 不由心中起了忐忑,向着一圈兄弟打个眼色,示意赶紧将这消息报告给主子知道。 这一场逼宫,如果有摘星楼的参与,主子的事情,还能够顺利进行吗? “呵!是我摘星楼的人了,这很惊讶吗?不过,你们今夜,既然来了,就一个也别想走了。” 花千叶笑着,手里的折扇又取出来,眯着一双眼睛,看着这一圈的人。 其中一个想走,想回去报信,花千叶弹指出去,那人闷哼一声,伏地而下,剩下一些人,虽然怒,但却动也不敢动。 好嘛! 这围了一圈的人,倒是个个都忌惮于花千叶的凶名,如同耗子见了猫的,如此乖巧? 那杀手头子就气得够呛,“花楼主,你别欺人太甚!” “哈!我就是欺你太甚了,怎么样?小爷今天心情不好,谁让你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惹我家的宝贝呢?” 花千叶称青女为宝贝,这分明就是借口哪! 这孩子,这是生气楚雅儿不肯答应他,又各种忽视他的怨念吧? 楚雅儿哑然失笑,看着这一幕由花千叶主导的一场大戏,唇角微微勾起。 青女终于得了安全,失血过多的身子就有些发软,楚雅儿问她,“怎么样?还能撑得住吗?” 青女点点头,虚弱的道,“能。” 楚雅儿就松了口气,小心的扶着她站在原地。 她不动,那些黑衣的杀手也不动,花千叶也不动,倒是一场剑拔弩张的局, 楚雅儿神色淡然的侯着,她从来不认为花千叶会对付不了这些人。 高手就是高手,一出手就是一大片,那些三脚猫的功夫,根本就不够看。 果断的,花千叶也根本不把他们放在这里。 放完了话,他轻蔑的眼神一扫众人,“来吧!别光站着看了,花爷今儿个给你们个机会,一起上……群殴也算数,如果打得赢花爷,花爷就放你们一条生路……如若不然,躺在这里等着下辈子吧!” 持扇的手,随意的伸出,点着眼前的一圈人。 这些人真是……有些畏首畏尾的意思。 传说中的摘星楼主,不仅医术超群,同时也是一名当世高手。 他们真不知道,他们这一出手,会不会再也没有机会,看到明天的太阳? 下意识看向他们的头儿:怎么办? 那杀手头子一咬牙,“上!拼了!” 面对花千叶这么一个突然杀出的强势妖孽,他没有必胜的把握,不拼,肯定死,拼也是死……但拼了,或许还有活着的机会,不是吗? 人到了绝境,往往最后一些存活的机会,都要把握住。 他就不信,他们这么多人,杀不了一个花千叶? 眼神向着其中一人,微微看去一眼,那人懂,将余光就转向了楚雅儿与青女二人。 花千叶懒洋洋看在眼底,分明有几丝锋芒。 原本就想要杀他们,可现在,理由更是充足了。 尼玛动了老子的宝贝还不算,还要动老子的女人? 草! 第九十七章 花千叶的算计 手势一动,迅疾出招。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这孩子不讲什么江湖道义,该死,就要杀! 楚雅儿眼巴巴的看着,好美。 杀人的动作,帅呆了。 夜色下,他妖艳的红衣飘渺,墨发飞扬,换个角度来看,他像是从月亮中走出的魔神一般。 花千叶出手,谁人能敌? 楚雅儿看得眉眼发亮,青女倚在她的身边,同样看得目不转睛。 楚雅儿在想,花千叶果然是个风骚,杀人都这么帅。 青女在想,他们的楼主,一如既往的狠辣! 那些杀手也是训练有素之人,一见花千叶动手,各自打个眼色相互配合的冲了上去。 可实力就是实力,技不如人,这是硬伤。 花千叶一扇在手,天下我有。 犀利的光芒从扇面的边缘弹出来,借着月色的红,楚雅儿看到,那一把飞扇,给耍得比杂技还好看。 上下翻看,极有韵味。 像是花千叶长袖在舞,轻歌曼妙,不闻歌声,只见人血,那“噗嗤噗嗤”的血管暴裂声过后,便是一声声的闷响倒地。 眨眼间,原本还一圈的杀手,顿时间全部倒地。 偶尔两个想要冲上来,将楚雅儿扣作人质的人,也被花千叶鬼魅一般的速度,解决掉。 这一场肃杀,一面倒的局势。 像是熊大抗着小蜜蜂,阿呜一口就吃掉。 楚雅儿前世最喜欢看《熊出没》,虽然是儿童动画,但很有趣。 这一世,就有一种想要喝彩的感觉。 尼玛这太帅了有没有? 眉眼瞬间闪亮,挑着大拇指赞:“不错不错,好厉害。” 花千叶小尾巴翘得高,表情很冷艳,很高贵,嘴里吐着道,“知道厉害,你还不跟了小爷?” 楚雅儿:“……” 这孩子真是魔症了。 “你们……这是在说什么?” 青女看着两人,难得有丝好奇,花千叶风华绝代的冲她一笑,“乖,没什么。” 大手探了她脉腕,片刻皱眉,“内伤?” 青女点头:“嗯。” 花千叶脸色沉下,冷哼道,“谁伤的你?凭你的本事,这些人还没本事将你伤得这么狼狈!” 他一身医术,冠绝天下,这一探脉就知道,青女这一身伤,绝对伤得是两个时辰之前的事了,而这些个杀手……也还没这个本事,将他摘星楼的宝贝伤成这样。 青女迟疑一下,眼神微微闪烁。 她不知道该不该把流水的事情说出来。 这要一说出来的话,花楼主一时怒起,护短的厉害,会不会把流水那个小子,当场给劈了? 心想着到底是睿王府上的人,与楚雅儿也有些关系,就摇摇头:“没事,是我没小心,疏忽了。” 不会说谎的人,再说也不像。 青女这一说谎,花千叶马上就发现。 他若有所思看着她,也不拆穿。 他是个很好的老板,宝贝再好,也得有私人空间。 “没事就好,青女姐姐,你伤得不轻,先回楼里吧?” 楚雅儿看着两人,适时的插话,青女这么明显的说谎,一定有她不想说的理由。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楚雅儿还真是个贴心的美人。 花千叶真是越来越爱,越看越放不开。 他决定了,不管付出什么代价,这美人儿,都只能是她的人。 又聪明,又可爱,还有一身的赌博奇术,嫁了他,那可真是天生一对呢! 连带着整个摘星楼的前途,他都不用再考虑的全权交于她的。 唔! 这是公私两不误吧? 花千叶打算得挺美,楚雅儿已经扶着受伤的青女往摘星楼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问,“青女姐姐,你刚刚过来,可看到他了吗?” 脚下的血色,流成河,楚雅儿视而不见。 死人见多了,也就怕了。 花千叶那么妖一男人,抬抬手之间,杀了这么多人,那感觉已经震撼过了,就很平常了。 青女虚弱的道,“见过了……” 楚雅儿顿时大喜,“那他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出事?你看着他,身上有没有血?他还好吗?” 一连串几个问题砸出,不止青女给砸晕了,花千叶也跟着狂抽嘴,满心的不忿。 不行,他必须得不能让那小子活! 足下一转,向着外围的街道悄然而去,一袭红衣,如妖如魔。 楚雅儿还不知花千叶起了坏心眼,继续带着青山往摘星楼走。 她的想法是,送回了青女,再出来找人,有花千叶的保护,她总不会出事的。 “他……还好吧!” 青女到底是好人,舍不得让她急,虽然这一连串的问,她不知道先回那一个,就索性一起说了,“我看到他的时候,他身上是有血,不过,好像不是他的。有飞龙将军与白将军护着他,不会有事的。” 努力说完这些,青女喘得有些厉害。 楚雅儿一颗心终于放下,突然想到一事,“青女姐姐,你身上没有伤药吗?我帮你拿出来,先用上。” 寻了个比较安全的地方,楚雅儿在她身上找着药,青女抽嘴。 这妮子,一心惦着自己的男人平安无事,这会终于想起她了,遂摇头,“没有伤药,四方间有。” 摘星楼,四方间,那里面有间暗室,什么都有。 花千叶是邪医,名号不好听,可这医术却是厉害的。 楚雅儿就恍然大悟,“那我们就赶紧回去吧。这一身的伤……疼不疼?” 小心翼翼的扶了她,一路往回走,青女略显清冷的声音,也便带了一丝的柔,“不疼。” 身后刀剑交戈,却再与她们无关。 夜风微寒,带着一抹凉,有一种说不出的殇。 这一夜,死的人太多,连老天都叹息。 这一夜,满城的百姓,也没有一个能睡着的。 耳听着外面的喊杀声无数,个个战战兢兢,只盼着太平盛世早早到来,他们这些小老百姓,没什么大壮志,平安喜乐便好。 所幸,无论是英王的人,还是睿王的人,都对这些足不出户的百姓,没有举起屠刀。 民为国之本,这个道理,他们谁都懂。 南明玄浑身浴血,铁血冷面的站在金陵城正中,这一夜是鬼节夜,也是一个嗜血的夜。 无数的人头被砍下,无数的断肢被扬起。 每一刀过来,非死即伤,每一剑而来,必有鲜血而喷。 南明玄的身上,有敌人的血,有自己的血。 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可那一双眼睛,却是狼一般的闪亮,狠戾。 楚飞龙与白如山,左右护着他,同样也是一身的血,手里的刀都砍得卷了,也杀红了双眼。 白如山担心自己的儿子,问着南明玄,“王爷,皇宫那边怎么样了,要不要派人去看看?” 第九十八章 一家女,众家抢 南明玄抹一把带血的脸,笑得自信,“不用!本王相信,郡王爷,一定会守好皇宫!” 言下之意,他信白景霖。请使用访问本站。 但是白如山担心啊,那到底是他的宝贝儿子呢。 楚飞龙不耐烦了,“行了行了,王爷都已经派了城防军过去了,老夫就不信了,那么大一个皇宫,铁桶似的守卫,皇上会让英王给轻易攻进去了?” 说着,又想起自己的女儿,气得跳脚的骂,“那该死的混蛋!原来这么多年,还真是他偷了老夫的女儿……” 简直是诛心哪! 南明澈那王八蛋,楚飞龙现在,恨不得要活生生的掐死他,再扒了他的皮。 “是啊!本王也是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身世。” 说起楚雅儿,南明玄沉暗的眼底,闪过一抹柔情,旁边跟着的福宝看得正清楚,不由心下愕然。 这么果断的温柔,睿王爷真心喜欢楚姑娘哪。 那么这林小姐,又怎么办? 后宫还没开始,福宝就开始愁上了。 身为睿王府总管,他压力山大啊! 他这里纠结着,倒也是外人,那边白如山突然出声,“有人来了!” 几人顿时警惕,各自屏息向前方看去。 血色弥漫的夜,一道散漫的人影,缓缓走过。 脚下死人挡路,他却闲庭信步,那样悠然自得,像是在逛自家后花园。 一些没死透的敌军,见有人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跳起,举刀再砍,都被此人轻描淡写的一击格杀。 如此本事,如此淡然,除却那名被传得神乎其技的摘星楼主,花千叶,还有何人? 南明玄眸色一凝,“他怎么会来?” 福宝一拍脑门,“王爷,他是援军,援军……” 楚飞龙直接就踢了他一脚,“屁的援军!你见过只有一个人的援军么?” “可是他真的来了啊!”福宝摸着屁股郁闷,他说实话也有错? 白如山看着两人摇头,这一老一小,倒是挺配的一对,像父子。 南明玄想了想,“什么也不用猜了,他来了。” 抬步过去,站在当街之中。 将近满月的夜,分外明亮,满地的人头,也格外诡异,南明玄与花千叶却都不是普通人。 这两人,一个皎皎如天上之月,冷艳,高贵,不可逼视。 另一人,妖艳如魔,恣意灼灼,也是人中之龙。 王见王,必是争锋相对。 更何况,现在明显显的就是花千叶窝藏了他的女人,南明玄觉得这态度真不好摆。 可不管他的态度好不好摆,花千叶可是来者不善的。 懒洋洋一身风华的晃过来,眼睛在他身上眯了眯,开门见山道,“睿王爷,本公子救了你整个大周,你以什么大礼感谢?” 花楼主出手,从来不干白活。 他现在要报酬,可以吧? 南明玄笑,眼底锋芒轻闪,避其重点,取其薄弱道,“楼主辛苦了。待得本王奏明父皇,自有应得奖赏。” 与虎谋皮,就得时刻小心。 南明玄不傻,相反还很精明,花千叶与他过招,正是各有千秋。 “那倒不必!本公子要的感谢,睿王便可做主,本公子只问,可是不可?” 眉眼一闪,花千叶似笑非笑,懒洋洋咄咄相逼。 这男人,整个就是只妖孽。 他要跟你说话,必定是先笑,笑颜一开,任是南明玄再男人,都觉得这小子……啊!当真不能直视! “花楼主,果然不同凡响哪!” 眸光微微眯起,南明玄心知肚明知道他要的谢礼是什么,可惜,他真心不想给,花千叶却真心想要。 你越不给的东西,我就越想得到手。 这是多大的挑战呢? “我要楚雅儿,你开个价!” 堂而皇之,赤果果的吐出话来,这话说得底气十足,又邪肆满满的。 他花千叶想要的,不管是人还是物,任何一个,都脱不出他的手掌心。 “花楼主,你这是在为难本王!” 南明玄皱眉,脸色沉了下来。 他的女人,不管是要,还是不要,都不允许任何别的男人,胆敢染指! 花千叶,也一样! “哈!就你?还想要我女儿?你做梦吧你!” 两人谈得剑拔弩张,楚飞龙憋不住了,上前插一句,话里有种讥讽的不屑。 花千叶眼一眯,“飞龙将军,此话何意?” 妖艳的初裾在夜风中飞起,如妖,如魔,却偏是风华绝代,夺人眼球。 那满大街的死人,原本看得人心胆颤,如今,却全部变成了他的陪衬。 他的形像一瞬间高大无比,像是妖神从天而降,只要有他在,这大周的叛乱,将不在话下。 “楚老将军,不得无礼!” 一声低喝,南明玄沉沉的凝了眸,精致的眉眼不输花千叶,却是一个沉稳,一个轻浮。 花千叶媚,南明玄稳,这两人同样是人中之龙,这气质与内涵,南辕北辙。 一个是天上的炎炎烈日,灼灼飞扬,一个是人间的至尊,冷艳,高贵。 这俩人,棋逢对手。 “既如此,那我们就走着瞧?” 花千叶也不急,挨了未来的老丈人一声骂,他轻轻翘了翘唇。 最后看一眼南明玄那满是沉戾的脸,翩身就走,却又想起什么,回身道,“唔!我说楚老将军,您的宝贝女儿,现在可是我摘星楼的一半主子了,楚老将军要是什么时候想美人儿,随时尽管前来,可好?” 妖媚的风情潋滟如花的展现,花千叶这个人哪,不光人长得妖,这心也妖哪! 总之是牙尖嘴利,不想让自己受半点委屈的。 临走临走,还要再放这么一颗炸弹下去,不止炸得楚飞龙里焦外嫩,便连南明玄也给炸得脸色漆黑。 “你等等!” 身形一闪,他拦在花千叶身前,握起的拳,嘎吱做响,“花楼主,本王的女人,为何就成了你花楼的人?” 这个问题,他很不解。 花千叶笑,勾起的唇,明显是挑衅的弧度。 “睿王爷此话差矣!您不是早将美人儿赶出府了吗?怎么就不能是我摘星楼的人了?唔!花楼什么的不好听,还是摘星楼,最好听。” 仍旧一副懒洋洋的眼,微眯的眼底,带着势在必得的执着。 楚飞龙听了就怒,“放你娘的狗臭屁!本将军的女儿,那是从小的大家闺秀,怎么可能会是你花楼的人?!” 忍啊忍啊,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明明这样一个厮杀的夜晚,不该是谈这等风花雪月的时候,但这花千叶,也未免也欺人太甚。 “嗯,是啊是啊。” 福宝奴性极强的点着脑袋,他是睿王爷的人,他家主子说的话,就是真理。 这个时候,不站在主子身后,要站哪里? 白如山却是哑然,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嘴角抽搐,哭笑不得。 他这里……好像还少一个人没掺合的吧? 心思一动,石破天惊的插了一句道,“既是如此,睿王爷已将楚小姐赶出王府,那么,本驸马代霖儿,向楚老将军,攀个亲家,如何?” 第九十九章 局势大定 白如山说的霖儿,是白景霖。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南明玄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顿时吐槽,白景霖的小名,可真恶俗。 白如山这边打着叛军,心下也没忘,自己的宝贝儿子,对这个楚家小姐,是如何的惦念,再惦念。 为这……长公主都冒了好大的火了。 “皇姑父!” 南明玄顿时就有些腹背受敌的感觉。 哭笑不得的道,“郡王爷的婚事不都已经有了着落了吗?皇姑父在这里凑什么热闹?” 眼睛向着旁边看去一眼,福巍雨一副老实孩子的模样,从头至尾,都没吭过一声。 似乎与白府订了亲事的那个人,不是他亲姐似的。 “呀!我倒是真忘了这事了。” 白如山恍然大悟的一拍脑门,脸不红心跳的说谎,花千叶暗忖,这也是一只老狐狸。 还是长着一身白毛的老狐狸。 个个毛根,都是空的,全装着心眼。 “唔,追妻之路,漫漫长兮哪!” 仰头吐槽,花千叶转身便走。南明玄想要拦,终究是没出声。 楚飞龙跳着脚的喊:“喂!你这个花小子,我告诉你啊!你趁早死了那份心,我家姑娘,是绝不会留在花楼嫁给你这个惫赖小子的!” “好啊!嫁不嫁,咱们回头看喽!” 花千叶头也不回,笑吟吟的战书,却是下得利索。 楚飞龙头发都气得炸了,“这混蛋哪!你瞧瞧你……睿王爷,你这是找的什么援军?以老夫来看,他根本就屁也不懂!” 白如山摇头,“话不能这么说。楚老将军,您也知道,这眼下金陵城,一直被四府围困,我们在这里,那四府之众,为什么都没攻进来?” “为什么?”楚飞龙瞪着一双眼,“那是我们兵马厉害,南明澈那小儿,知道讨不了好,所以就不让他们进来了。” 唔! 这个解释,也合情合理吧? 白如山抽嘴,真心不想理他。 南明玄看一眼花千叶那一副妖娆风华的背影,再看看头顶上的明月,心下一切了然。 “是花千叶,派人阻了四门。” 这普天之下,也只有摘星楼,有这个本事了。 所以,他们才能有机会,也能够如此从容的,将这些南明澈的布兵,杀了满大街的血流成河。 纵然也付出了代价,但是打仗,从来也没有不死人的,主要看的,是结果。 “啥?就他?还阻了四门?!” 一听这个事情,楚飞龙不敢置信的惊叫着,有一种老丈人想女婿,越想越心烦的感觉。 草! 平日里,他的头脑一向是比较清楚明白的吧,偏偏今日,就什么也看不清了。 他就死活也想明白,他堂堂一国飞龙将军的宝贝女儿,怎么就入了花楼那个肮脏之地呢? 不行,这绝对不行! “楚老将军,您这是关心则乱,花千叶,他绝对有这个本事。” 铁铁的为花千叶再下了这么一道客观的评价,南明玄忽然觉得,他之前那么下策的将楚雅儿赶出睿王府,又逼着南明澈不信任她,最后却阴差阳错的入了摘星楼……这分明就是搬起石头,他砸了自己的脚。 雅儿哪雅儿,本王知道错了,你还会回来吗? 正想着,耳边忽然一阵马蹄声疾响,南明玄凝眉,几人立即闪离大街,等看清的时候,是宫里的人。 南明玄当即闪身出去,马上之人立即跃下,兴奋的报,“禀睿王爷,郡王爷差属下来报,皇上无恙,郡王无恙,请王爷与驸马爷不必担忧!” 这是,白景霖彻底的控制了局势。 “好!” 南明玄当即眼睛雪亮,厉厉的喝了一声,“回去转告皇上,本王,一切无恙!” “是!” 传信之人,响亮一声答,策马又去。 白如山一颗心,彻底落了地。 好啊,这真好。 霖儿无恙,他便放了好大一颗心。 南明玄却知道,白景霖能够如此之快的掌控皇宫,与他的城防令,密不可分。 也难怪南明澈处心积虑的想要它。 城防令牌,掌金陵秘密暗卫队,若无紧急情况,一般从不调动。 而这些人,只认令牌不认人,是一支异军。 谁若得到他们,谁便是如虎添翼。 可惜,南明澈,终于是失望了吧? “王爷,王爷……” 正想着,远远的街道上又跑来一人,近了,是流云。 南明玄立时迎上,“不是让你盯着英王府吗?怎么出来了?” 流云喘口气,眼底有着不安,“王爷,英王府有秘道,属下失职,等得属下发觉不对的时候,英王已经带人跑了。”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谁能够想到,南明澈既然有这么大的本事,还会为自己的退路,想了这么一个妙招呢? 南明玄想想,“算了!将人撤了吧……带人将这大街收拾干净了,天亮的时候,本王要见到一个太平盛世!” 话落,直接振臂一呼,带了剩下的人,去往英王府中。 虽然正主儿已跑,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楚飞龙,白如山,跟着过去。福宝与福巍雨留下来,帮着流云。 福宝靠着福巍雨就道,“哟!你这小子,福气不浅哪!第一次出来,就赶得上这个大事了?” 福巍雨脸色一红,腼腆的笑,“福总管说笑的,小生手无缚鸡之力,全凭王爷神武,小生惭愧。” 唔! 这么一副文诌诌的样,福宝最是受不了,赶紧的道,“行了行了,这事先不说,赶紧善后要紧。唔,倒是你……咱们这几百年前还是一家的吧?” “啊?” 福巍雨就瞪眼,心道这福总管的心思转得真快,这刚还说着别的事,转眼就成一家了。 “都姓福啊!” 福宝一拍他肩膀,下巴抬得高高的,很有些指点后辈的意思。 福巍雨就很受教的点点头,“这倒也是。” 福宝嘿嘿一笑,正要再说两句,流云喊他,“赶紧的做事!天亮之前,做不到王爷要求,你打算要怎么办?” 冷艳艳的面孔,看着就很严肃。 这一点,与流水却是大相径庭。 一个成天的嬉皮笑脸没个正形,另一个就整天的板着脸,不知道谁欠了他八百吊钱似的。 “来了来了!” 福宝怨念着,不敢怠慢的颠颠上去帮忙,指挥着一些大难不死的将士,将满街的敌我双方,仔细分开。 我方是烈士,那必须名垂千古。 另一方是反贼,就挖个大坑埋了吧! 自古成王败寇,不外如是。 而正如之前花千叶所料,大周皇帝,没那么容易被逼宫。 这大周朝向来流行皇子争位制,大周皇帝之前也是从那一场场的腥风血雨中走出来的。 他若没点自己的算计,没点保命的手段,他又如何坐定这天下江山? 返回摘星楼,花千叶上了四方间,意外发现,楚雅儿与青女竟然一个未归! 顿时心下一跳,“糟了!” 第一百章 红颜祸水 大红的衣衫荡起,花千叶风一般冲出摘星楼,福宝带人正在打扫战场,见他出来,问:“花楼主,这是要去哪里?” 这么风风火火,可不像他的作风哪! 在福宝的认知之中,这天底下无论发生哪样的事,花楼主都该是风华妖娆,绝代惊艳。请使用访问本站。 “见到雅儿了没有?!” 心下如火焚烧,花千叶不理他话中的隐约调侃,劈头就问,福宝咧嘴,“谁呀,没见到啊……什,什么?你是说楚姑娘不见了?” 骤然的惊,让他瞬间忘记了,他刚刚才说过什么话,花千叶气得一脚踢过去,“滚!” 作死的玩意,回头再找他算帐! 略一思索,忽的撮唇一声长啸,盘旋夜空,响彻天际。 福宝仍在震惊得无以复加,这会听到他吹哨,还以为他干什么,愣愣的问,“花楼主,你这是……” 花千叶沉着脸不答,几乎是片刻时间,四门方向同时传来啸声一片,其中北门之处,啸声短而急促,花千叶凌空跃起,闪电般向北方掠去。 福宝心下踌躇,事关楚姑娘,他也不敢怠慢。 匆匆吩咐一声手底下的人,也急忙跟着过去。 眼看着天色微亮,大局已定,却是又出了这样一档子事,福宝的心头沉甸甸的寒。 花千叶冲过去,远远的就见北门门口,剑拔弩张的僵持着两队人马。 其中一队,由摘星楼绿萝领战,束腰的绿衣,如河水般秀致,姣好的脸上,是难得的清寒煞气。 娘子军出战,这金陵府北门,由绿萝指挥。 原本是由平南府的叛军把守,可堂堂三千儿郎,却不敌娘子军数十。 花千叶手下的人,个个以一当士,且智计超群。 另一队人马,虽然衣甲整齐,但难掩一身的狼狈之态。 英王南明澈,兵败如山倒,狼狈逃窜,却偶遇途中青女与楚雅儿,当即出手,扣为人质。 青女身受重伤,以难招架,楚雅儿除了一把毒粉,其它什么也不会。 这也就是凭着之前南明澈喜欢她,所以,才完好无恙的被人挟持着。 “放下楚姑娘与青女!否则,杀无赦!” 绿萝虽是女子,却是一女当关,万夫莫开。 那一身的杀伐果绝之气,愣不输当世男儿,也不愧是花千叶带出来的人。 “呵!放了她们?美人儿,你这是在开玩笑么?” 有楚雅儿在手,南明澈非常讽刺。 曾经他信以为赖,精心培养的第一女杀手,却为何如今,变成了他的催命符? 眼里闪着寒光,南明澈真想把那个早已死去的心腹十一,再给碎尸万段,都不解心头之恨! 若不是那个贱女人当初的自作主张,他的小白兔,又如何会进了摘星楼,且成了他兵败的最关键一笔? 牙根恨恨的磨着响,楚雅儿撇嘴,很冷艳的吐槽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英王爷,我劝你还是早早放了我们,再跟我们回去,向皇上谢罪,这样,或许还能保得个全尸!” 牙尖嘴利,毒舌蛰人。 雅儿哪雅儿,你这是在火上浇油的好不好? 纵然是大局已定,你不再怕这南明澈了,可你现在,还在人家的手里好不好? 青女担忧的抽了下嘴,哭笑不得。 这妮子,这做事总爱冲动的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 “混蛋!” 南明澈果然被激怒了,面色阴沉,难看,“楚雅儿,本王养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报答本王的?!” 一只五指修长的手,如同毒蛇一般卡上她的脖端,楚雅儿一声闷哼,皱眉道,“南明澈……你,你就是个疯子!” 心中那一份后悔哪,你明知他是疯子,你干嘛要招惹他呢? 南明澈哼:“是!本王就是个疯子!可本王这个疯子,却是为了什么而疯,你知道吗?” “这一次,如果不是花千叶,本王早已经功成名就了!” “还有你……本王将你送入睿王府,是要让你想方设法的拿到城防令,可你却干了些什么?” “你犯贱的去与南明玄那个蠢货上床,你爱上了他是不是?” “他床上功夫想必很好,也把你伺候得很好吧?要不然,你怎么可能会费尽心机的也要帮着他?” “你明知那城防令是假人,你却还要拿来给本王,你是跟他一起,让本王好好的看了一出双簧计吗?” “楚雅儿哪楚雅儿,本王一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你也是喜欢本王,可是从没想到,你居然能这么贱!” “贱到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你也要帮他!他操得你很爽吧?” “贱人!贱货!我南明澈在此发誓,今夜,若是我不能活着出去,你,楚雅儿,你就陪着我一块死吧!” “南明玄用过的破鞋,本王倒要好好品品,到底是哪里,会让他那么痴迷。” “到底是哪只洞里,让他舍不得放开!” …… 歇斯底里的质问一声接着一声,怒红的双眼,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 现在的南明澈,就像一条被人打了尾巴的疯狗,慌不择路的,没有了方向。 大局已定,原以为完本无缺的一场布局,却偏偏坏在了一个女人的身上。 这让他如何能够,不气,不怒,不疯,不狂? 他身后的一些人,也都个个的目露怨毒,眼睛如利箭一般,直射楚雅儿。 也正是因为她的存在,才让他们所有人的美梦,彻底破碎。 前一刻,还抱着建功立业的心思,光宗耀祖,这下一刻,就变成了丧家之犬。 赵高道,“主子,带着她走,他日东山再起!” 楚雅儿顿时吓了一跳,心道姑奶奶要真跟你们走了,这没准小命就不保了。 这样一想,越发将刚才的冲动,悔得肠子都青了。 南明澈血色的双眼瞬间变得阴沉,像是在考虑这个可能性。 楚雅儿急了,“你……你先冷静,放开我!” 伸手去掰他,南明澈一个厉眼扫过,楚雅儿默了,想起这小子,终归是吃软不吃硬的。 赶紧将姿态放低,可怜巴巴的道,“英王爷,其实,你心里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小白兔一直是喜欢你的,从来就是喜欢你的,你难道感觉不出来吗?” 努力的将自己纤弱的脖子,从他微微松动的铁爪中再次争取到一丝自由,楚雅儿忍着恶心讨好着。 自古美人计,从来都是屡试不爽的,尤其现在的南明澈,或许会更需要她的温情相待。 即使是欺骗,这话也说得相当好听。 青女一听,就弯了唇,这丫头是睁眼说瞎话,当真不怕天打雷劈哪! 绿萝皱着眉,从始至终,一直看着这突然骤变,又充满戏剧的一幕,微微眯起的眼底,有一种尖锐的光芒悄然划过。 她抬眼看着黑夜的前方,花千叶一身红衣,静静的站在月光之下。 不知刚刚的话,他又听到了几分? 第一百零一章 这女人,是他一生的劫 不管听到了多少,绿萝都觉得,此事挺好。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公子。” 绿萝弯唇,面色带笑的叫了一声,叫的声音不大,但是含情脉脉。 眼里全是掩不住的爱慕。 妖一般的男人,踏月而来,这样的震惊,这样的美景,她看着,就很醉人。 南明澈也听到了叫声,他耳朵不聋。 他带着楚雅儿转过身去的时候,手指仍旧卡在她的脖子上,楚雅儿有些疼。 这可真是上辈子欠他的,这倒霉的脖子,被他硬生生的卡了一次又一次。 南明澈,老娘日你祖宗啊! “放开她!” 花千叶脚下无根的翩然走过,眼睛看着楚雅儿,话却是对着南明澈在说。 自从他刚刚看到她的第一眼起,他的视线之中,就再没了别的活物。 这世上,谁敢动她,谁死! 花千叶笑得很妖幻,但这世界,却总有一种东西,叫做越美的东西,那就越毒。 绿萝透过他的笑,似乎看到了那漫天的鬼魔,站在北门边上,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些人,一旦有任何灵魂飞出,即将接受。 花千叶出手,从来不留活口。 “哼!摘星楼主,这可真是好大的口气!若是本王不放呢?” 困兽犹斗,临死反击。 更何况,南明澈还是大周皇族。 他此次,虽然兵败,但与生俱来的骄傲,与尊严,让他做不出像一个懦夫般的求饶。 就是死撑,也得撑到死! “若是不放,后果不负!” 花千叶眉梢一扬,笑意潋滟的说。 那整整一张的风情妩媚哪,看着一地的男人,都掉了眼珠子出来。 凭什么,这上天的优待,全给了他呢? 神秘的家族,强大的势力,得天独厚的眷恋,与恩宠,凭什么,他一个大男人,长得比女人还漂亮? 南明澈身后的赵高,越想心里越嫉妒,一双眼睛就冒出了红红的戾气。 有种想要搞基的倾向。 这老小子,一定是憋疯了。 花千叶向着他瞟了一眼,大发慈悲的决定了,一会要让他最后一个死。 “花楼主,你要想杀本王,也得有这个本事吧?这个贱人,你很在意是不是?那就请花楼主将路让开,否则的话,本王也不介意,这手指头稍稍一动,让你的女人,横死当场!” 术业有专攻,你有打压,我有应对。 花千叶纵然武功盖世,可再快,也比不上他的手指头快吧? 山穷水尽疑无路,南明澈手中的楚雅儿,是万能的挡箭牌。 楚雅儿就怒,“南明澈,我什么时候是他的女人了?” 尼玛这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好不好? 花千叶哈哈就笑,“这话我爱听哪!美人儿,你看看你,果断是我女人吧!要不,你就脆从了我吧?” 这混蛋! 大敌当前,美人还在受人挟迫,他倒是能面不改色的笑出声来,还调戏得这般风流倜傥的……楚雅儿有一种,被人当街看耍猴的感觉。 这么多双的眼睛哪,这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 “小白兔,他说的,可都是真的?” 南明澈不敢置信看着她,心中咆哮着,挺不是滋味的! 好嘛,这个贱女人可真够厉害的。 眼中闪过一抹嫉妒,外加一抹疯狂! “花千叶,既是如此,本王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今天你把路让开便罢,若不让开,本王就拉着你的女人,同归于尽!”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句话,南明澈一张脸,黑得如锅底。 为什么,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得不到,她却这么轻易的就敢于与别的男人打情骂俏? 手指倏然一紧,楚雅儿白了脸,花千叶眸光微微眯起。 有一丝冷芒,更有一丝尖锐。 “英王爷,你可以试试看。本公子的速度,天下无双,你若杀不了我的女人,你可知,你的后果是什么?” 花千叶笑,笑意美艳,精致,带着一丝邪魅,带着一丝耀眼。 他就像是个星星发光体,不论多么黑的夜,他总能给人带来一抹亮。 楚雅儿被卡得厉害,觉得现在的他,真的很帅。 他那句“我的女人”,莫名的给她安心。 心底里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好像,真要跟了他,也不错的,是吧是吧? 一个小小楚雅儿从她心头升起,跳着脚的喊:跟了他跟了他跟了他…… 又被原版的楚雅儿狠狠一巴掌拍散,警告道:女人,你要从一而终! 唔! 做女人吧,还是乖巧点好。 得了这个最终的结论,楚雅儿的一张小脸,早已憋得发青。 南明澈这混蛋,出手当真不留情。花千叶若不让路,他还真敢杀了她! 草! 口口声声的说着喜欢,口口声声的叫着小兔子,原来,也不过如此。 楚雅儿很鄙夷,作死的男人,别落到她的手里去。 “好吧!你赢了,放了她,你走。” 花千叶叹口气,指尖磨了磨,看着小脸青青的可怜女人,一颗心软了。 这女人,是他这一生的劫啊! 无论如何,他现在都舍不得她一点伤害。 “哼!算你识相!” 南明澈听着这话,顿时唇角勾起,冷冽的道,“告诉你的人,把北门让开!” 紧扣着脖间的手松了松,楚雅儿喘一口气回来,花千叶看着她笑,一双漂亮的狐狸眼中,满是安慰的光芒,“绿萝,将门口,让开。” 罢罢手,放那南明澈一条生路。 “警告你,最好别耍花招!” 南明澈拖着楚雅儿往后退着走,绿萝带着一群娘子军,将北门让开,赵高挟着青女紧紧跟着。 花千叶漫不经心的笑,“英王爷放心吧!本公子一诺定乾坤,你不死,我怎么敢耍花招?” 这话说得,极是让人不理解。 南明澈微微一怔,电闪火石之间,花千叶已经出手。 敢伤他的女人做人质,花千叶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火一般的身形,带着让人眼花缭乱的惊艳,于夜风中荡起数不清的恣意,花千叶如同妖云降世一般,将他冷艳的狠,与犀利的怒,淋漓尽致的表现得极度完美! 南明澈只来得及惊叫一声,他卡着楚雅儿的那一只手臂,从齐臂处,折断。 刹那间,鲜血四溅,飞扬而起,花千叶如火的袍袖一挥,早已将他心爱的女人,从他的身边救下。 一张脸,妖娆勾人,却偏又噙着一抹冷冽的寒。 楚雅儿脸色煞白的依在他的怀里,眼巴巴眨着这一幕的惨烈,心道这南明澈不知道疼么?为什么不喊? 唔! 好吧! 她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傻傻问的,花千叶顿时就抽了脸,咳了声道,“他不是人,所以不痛。” 是人的话,他早喊了,对吧对吧? 第一百零二章 无耻下限 楚雅儿就很同意的点头,“也是。请使用访问本站。胳膊都没了,肯定疼死了……” 嫌弃的皱皱眉,好恶心。 又同时觉得比较后怕。 花千叶这货,出手也太狠了。 万一准头没这么准,把她的脑袋也一齐砍了咋办? 要知道刚刚,她可是被南明澈给全程挟持的啊啊啊! 天马行空的脑袋,果然不比常人。 一不怕胁迫,二不怕死人,三还不怕杀人如麻,倒是这一张历经艰验的小脸,显得冷戾,又兴奋。 花千叶狐狸眼睛瞄着她,深深觉得,这女人配他,可真是天生一对哪! 他的思绪,也一般很不正常。 这俩人,一对腹黑的货。 “公子,这些人怎么办?” 与此同时,青女也已反击,反擒了赵高,与绿萝并身站在一起。 俏脸含霜,杀气盎然。 另一些的娘子军,就将这次南明澈带过来的所有人等,全部生擒。 巾帼不让须眉,这叫利索! 花千叶就挑挑眉,“雅儿,你说吧,这些人,是要全死,还是要半活呢?” 手搂着怀中女人,花千叶一颗心,终于安稳。 别看他刚刚淡定得很,还有心情与南明澈周旋,其实他心里很紧张。 楚雅儿这是他第一个喜欢上的女人哪,怎么可以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错呢? 南明澈可以不死,但也不能好活。 “嗯,不要杀他们,就半活吧!咱总是好人呢,以德报怨才是。” 楚雅儿很乖巧的点着下巴,认真的说着,满眼的冷漠与彻寒,与她脸上良善的笑,绝对的不搭边。 这女人,向来睚眦必报的。 敢这样对她? 可以! 统统的打个半死扔去喂狼! “啊!” 突然的一声惨叫,鬼哭狼嚎的就此响起,楚雅儿吓了一跳,“草!现在才叫,神经反应真太迟钝。” 嫌弃的抬了眼去看,月光下,南明澈脸色如鬼面,青白交加,浑身的鲜血,还带着热乎气,蒸腾的往外冒。 断臂处,血沫子狂涌。 纵然他第一时间的自封了穴道,但伤得太重,岂又那么快捷之理? “王爷!” 赵高一见,拼了命的就叫,挣扎着要往这边扑,青女冷哼,一手刀劈下,赵高软绵绵的摔倒。 这人,本就是军师一类的人物,身上有功夫,也没有多高,哪里会是青女的对手? 其它死党,眼睁睁看着这一幕,也个个吼叫着,拼了命的往上扑,“王爷,快走!快走!” 相视一眼中,迅即回身,将所有的娘子军拖住,竟是以性命,也要换得南明澈逃出生天。 南明澈血红的眼底含着泪,脸色青白如厉鬼,凄厉大吼:“花千叶!本王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以心血为祭,南明澈最后立下这么一个怨毒誓言,踉踉跄跄的拖着断臂跑了。 楚雅儿道,“怎么不追?” 眼巴巴瞅着南明澈越跑越过,楚雅儿真心着急。 她的解药哪,可怎么办? “不追了啊!能救得美人儿回来,小爷无心与他计较。” 不过一个半残的人了,活着,比死了更难受。 南明玄夺了他最想要的皇位,花千叶就断了他一臂,这样的代价,够了。 “可是我……” 楚雅儿还想再说,花千叶搂着她,“嘘”的一声:“美人儿乖!你脖子不疼吗?” 刚刚被人捏了那么久,都显得青肿了,却还一心的惦着别的男人,这不太好吧? 花千叶醋着,就觉得美人儿啥都好,就是这点不好。 你说你惦记南明玄也就罢了,惦记个南明澈干什么? “呀!你不说我给忘了,还真是疼……” 某女人真的很可爱,这智商……真让人捉急。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她就是属于大智若愚的那种。 小事糊涂,大事精明着呢! 花千叶眉目灼灼的看着她,倏然就哈哈笑,“你呀!” 宠溺的将她放开,身一弯,又拦腰抱起,不理那眼前的血色悲壮,径自的带了自己的女人离开。 楚雅儿顿时红了脸,要下来自己走,说是被人看见了不好,花千叶正气凛然的反驳,“我抱自己的女人,谁敢?” 楚雅儿囧。 好吧,这个话题又来了。 她不说了还不行? 心里怨念的吐槽着,“南明玄你个乌龟,你老婆都被人扮了,你倒是在哪里装死呢?” 眨眼间,一干娘子军,消灭完了所有人。 除了赵高一人,其它人,全灭。 其实这些人,真心是没什么本事的。 能有本事的人,都被南明澈信心满满的撒出去网鱼了,却没想到输了个一败涂地。 真正算起来,楚雅儿在这其中的功劳,那可是大大滴。 若没有楚雅儿喜欢上南明玄,南明澈也早就赢了。 若没有楚雅儿进入摘星楼,花千叶也不可能会插手。 一切,是天意,是定数。 “花楼主,楚姑娘,你……们还好吧?” 福宝这个二货,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一眼看到花千叶怀里的楚雅儿时,顿时就惊讶,然后结巴的瞬间,危机感大增。 不妙啊! 王爷有情敌了! 这可不行,这要及时通知才行。 “原来是福总管,来的倒真是时候呢。” 花千叶停下脚步,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的瞅着福宝,楚雅儿想要从他怀里下来,给福宝解释一下,花千叶不着痕迹的扫了她的穴道,楚雅儿便呆呆的一头黑线的窝在他的怀里面。 给人一种打死都下怀的感觉。 美妞儿顿时咆哮的憋屈吐槽着:尼玛这样的形像,是要让人误会的好不好? 眼珠子拼命的转着,可惜就是不能动。 干巴巴的生气,又无奈,顿时气红了一张脸,连耳朵根都红了。 然后,这月亮真的很亮的。 福宝就目瞪口呆的看着,有种这世界玄幻的感觉。 草! 自家王爷,果断被抛弃了啊! 瞧人家这小恩爱……呜!好想哭! 二话不说的伸出手指头,向着花千叶怀中的女人,颤颤的点了点,再不顾什么风度礼仪的撒腿就跑。 他必须要将这个事情尽快的告诉王爷! “哟!这就走吗?不留下来歇歇了?” 花千叶这个腹黑的货,笑眯眯的扬声挽留着,这一次,不止楚雅儿吐槽,身后的一干娘子军也都要吐了。 公子哪,您好歹可是传说中的摘星楼主,给咱们来个正面形像好不好? 青女抽着唇,实在忍不住的轻咳,虚弱道,“公子,先回去吧!” 要丢人,还是回去丢吧。 丢外面了,想捡都捡不回来。 花千叶呵的一笑:“好!回去!” 顺手拂开楚雅儿的穴道,楚雅儿扑愣一下,从怀里跳开,怒,“花千叶你找死是不是?” 花千叶无辜:“那有啊!小爷就算是找死,也得死你肚皮上是不是?” 这话说的,真心流氓。 重新刷新了他绝逼无耻的下限哪! “你混蛋!” 楚雅儿气得脸都黑了,花千叶笑得花真开了。 这妮子,蛮可爱。 第一百零三章 男人多自负 楚雅儿抬手,狠狠的虚点他一记,铁青着脸,扭头便走。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也不管这身后的一堆人,是如何的看待她。 草! 爱咋看咋看,她还怕他们了不成? 当街这么糟蹋她的名声,他还有理了不成? “公子,还不快追?” 青女这会头也不晕了,伤也不疼了,难得一张常年冷漠的脸,此刻微微的带着笑,催着自家主子加油。 若不加油,如何能抱得美人归? 绿萝手掌一握拳,暗骂一声青女白痴。 如此好的机会,她不趁机而上,却还要让给楚雅儿那样一个破落户,这青女脑袋,是被门挤了吗? “哈!美人儿,你等我哪!” 花千叶得了青女鼓励,顿时一乐,红衣潋滟的屁颠跟着追上。 再帅的男人,做起再无耻的事情,也仍旧显得很赏心悦目。 身后一群娘子军看着,简直是羡慕嫉妒恨。 楚雅儿看着听后的嘈杂,气得再加快脚步,恨不得再甩他三条街,花千叶就是一附骨之蛆。 她跑得再快,他也能跟得上。 这只蛆,不止附了骨,还钻到了她的骨头缝里了。 楚雅儿啊啊的叫,几乎要憋成了内伤。 福宝那家伙,回去还不知道要怎么说呢! 她的一世清名,彻底毁了。 大街上,满地的血腥,流云刚刚带了人,清了路面。 满大盆的水就跟着泼出去,“哗哗”的声响,像在趟水过河。 楚雅儿心里有怒,也不怕溅起的水湿了衣服,狠狠的跺着脚过,像是特别用力的就将某个扯蛋的男人,踩在了脚底下。 身后,花千叶一身流金似火的走过,满脸的笑容,如星光灿烂。 所过之处,风骚绝艳,美丽景色,如一道彩虹,亮火众人的眼。 她踩得越用力,他看得就越可乐。 哎! 发脾气的女人,果断很美! 这话,如果让楚雅儿听到,绝计会一口唾沫喷出去,骂他个狗血喷头。 尼玛这是眼瞎了还是眼瞎了? 什么样的审美观,居然还发脾气的女人最美? 草! 剁了行不行?! “楚姑娘,你不回王府吗?” 流云刚泼完一盆水,就看着这特喜感的一幕,然后突然蹦出了这一句。 虽然与流水与兄弟,但这俩人的性格,一向是南辕北辙。 流水喜闹,流云喜静,可也不知怎么的,一向从来不爱八卦的某人,今天硬生生的破例了。 “流云?” 楚雅儿吓了一跳的停下脚步,愣愣的看着手拿水盆的流云,有着一种,这世界果然玄幻的感觉! 这句话,如果流水叫出来,她不觉得什么。 如果是流云,她就觉得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特别诧异的眼睛看着他,不答反问的道:“本姑娘现在通缉犯一只,还是你们家主子亲自下的令,你倒是给我说说,我能回哪里去?” 逮不着正主儿出气,流云这孩子也算倒霉。 天下女人,讲理的少,不讲理的多。 老天爷自从一出生,就特别的赋予了女人这一项权利,楚大小姐今天,果断果绝的将它运用得淋漓尽致,活灵活现。 流云目瞪口呆的张大嘴巴,囧! 满脸黑线的自抽嘴巴。 叫你闲着没事胡咧咧,活该啊! 楚雅儿狠狠瞪他一眼,满脸生怒的继续踩着水花往前走。 原本流云不出声,这火气还小气,这流云一出声,尼玛的,姑奶奶是不是一直就欠着你们的? 走路也能踩狗屎! 操! “哈哈!” 花千叶在一边看着就乐,妖孽风情的一张脸,原本就是特别耀眼的一幅画,现下更是笑意灼灼,像是盛夏的六七月的天,阳光明媚得让人看一眼,就觉得这世界,很美丽。 拍拍傻愣愣的流云的肩,欢欢喜喜的道,“哥们儿,多谢了啊!” 大红的衣襟,翩然飞起,追逐着前方美人儿的身影而去。 流云想不明白:“他谢我什么?” 福巍雨低着脑袋,嗓子里那个难受。 他想要说一句,流云你真的很笨好不好,明明楚姑娘跟睿王爷就有间隙,你偏偏再来一句回不回王府,你说回不回? 这不明白着挑事的嘛! 福巍雨表面上看着天然书呆子,其实这脑子挺聪明的。 流云还不知道自己闯了祸,从来比较严肃的人吧,这情商方面,都有问题。 花千叶追着楚雅儿去了。 楚雅儿无路可去,还是回了摘星楼。 在进门的一瞬间,迎面大厅的正中央,就龙章凤姿坐着一人。 见她进来,那人伸出手,满眼含笑:“过来。” 楚雅儿愣了,“你……” 南明玄笑,纹丝不动,“过来!” 精致的眉眼一如概往,紫色的袍服,彰显着尊贵。 无论是那浑身的气度,还是那容颜的惊华,都实实在在的说明了一个问题。 南明玄,来了。 楚雅儿也傻了。 “南明玄,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定定神,努力让自己冷静的走过去,淡淡的问。 两人之间曾是最亲密的男女关系,如今却有一种陌生人的冷漠。 这样的感觉,不可谓不悲伤。 “本王来接你回去。” 南明玄起身,既然她不过来,他就过去,“本王听报,你被人绑走了,所以特地赶过来看看。” 唔,只是看看吗? 楚雅儿目光涟漪的看着他,心中既悲又喜,很矛盾。 悲的是,他居然只来看看,他心里,是不是真没有她啊! 喜的是,不管如何,他终于来了,还要接她回去,这算不算是说,其实他心里也是有她的? 如此一想,更加纠结。 这到底是有她,还是没她啊! “雅儿,想什么呢?” 见她不语,南明玄又道,他们之间因误会,又耽搁了这么久,再不求复合,南明玄觉得自己会后悔。 尤其是,现在情况好像越来越复杂,中间又掺杂了一个花千叶,他要再不来,花千叶真睡了他的女人怎么办? 想什么呢,能想什么? 楚雅儿一颗矛盾的心,忽然就冷静了下来。 她唇角微扬,笑意不达眼底,“南明玄!你这是白日说梦话吗?你以为我是什么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想把我赶出去,就像赶只狗一样的赶出去了,现在,你又说来接我回去,我是不是就得像狗一样的再爬回去?!” 这世间男人,大多自负。 总是把爱情当成施舍,总是把女人当成自己的附属物。 喜欢的时候,恨不得捧在手掌心里,吹着含着的怕化了,不喜欢了,可以给你装一顶杀人凶手的帽子,毫不犹豫的赶出去。 楚雅儿不是东西,她是人。 她有自己的感情归属,也有自己的处事方法。 她可以救南明玄于水火之中,往大了说,那是为了天下百姓,往小了说,她心里也确实放不下南明玄。 第一百零四章 王见王,还我女人 可这并不表示,她楚雅儿就会绵羊一般的任凭着南明玄揉捏。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她楚雅儿不会原谅他,至少暂时不会! “雅儿!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 南明玄皱眉,蓦然一把拉住她,她无论打他骂他都可以,就是不许贬低自己。 他南明玄心爱的女人,怎么可以是狗?! 这话,谁敢说,都不行! 楚雅儿冷喝,“放开!” 狠狠去甩他的手,这样的南明玄,越发的让她生怒。 南明玄不敢硬来,只得柔了语气道,“雅儿,以前的事,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其实没敢说,他从一开始的最初,就是抱着利用楚雅儿的心思,来牵制,迷惑南明澈。 可谁又能想得到,爱情的花朵,不是谁想算,就能去算的。 算来算去算最后,南明玄再一次觉得,他这是一辈子,算住了自己。 一头栽进了她的俏笑嫣然中,这一辈子,就再也拔不出脚。 “雅儿,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待你,好不好?” 南明玄真诚的说,就差把一颗心掏出来,捧在美人儿面前,换她回头是岸了。 楚雅儿抿唇,冷笑:“南明玄,再给你一次机会,再让你好好伤我么?杀人凶手哪!你知不知道我一个弱女子,就那么狼狈的流浪于外面的大街,若不是花千叶相救,我死无葬身之地?!” 那样一个罪名,始终是她心头压下的沉甸甸的石。 她这一辈子,虽然杀过鸡,也杀过虫子,但也不至于变成杀人凶手啊! 这也太给她戴高帽了。 南明玄跟着暴汗。 这女人,真记仇啊! 他都把这事给忘了。 顿时苦口婆心的举手发誓道,“雅儿,我跟你保证,那个杀人凶手的事,绝对是误会,我马上就去让人撤了它……这样,你可以跟我回去了吗?” 为了美人儿,他是在所不惜了。 什么风度,什么身份,统统的都不在话下,老脸一抹,彻底的拼了。 “雅儿,你不答应我,我今天就不回去了!” 直接展开双臂,无赖似的将她抱在了怀里,说什么都不放。 为了老婆,这面子算个屁? 楚雅儿又气又恼的叫着,“南明玄你个混蛋,你放开我,你要不要脸了?” 努力的想要挣出来,南明玄骂死也不放:“雅儿你要答应我,你不答应,我就这样一直一直抱着你,死也不放!” 花千叶站在门口就乐了,“南明玄,你好歹也算是堂堂的睿王爷,拿着皇亲国戚的排场,做着地痞流氓的事情,你还要不要脸了?啧啧啧!我家美人儿真没说错,睿王爷,倒也真是个混蛋!” 风姿妖娆的走过去,也不管俩人抱着有多紧,花千叶出手,将南明玄的手指头,一根根掰开,硬生生将一个几乎要石化的女人,从南明玄的怀里抢了过来。 楚雅儿满脸黑线,气得想咬人,“花千叶,你在干什么!” 左右看着这俩男人。 南明玄儒雅,腹黑。 花千叶妖娆,勾人。 随便一个,这都是人中龙凤啊! 花千叶笑眯眯,笑容风流如水,“美人儿哪,你说爷要干什么?爷都同床共枕,伺候了美人儿这许多天,爷要干什么,美人儿不清楚?” 暖昧的气息,**裸的喷在美人儿的脖颈,楚雅儿一个寒颤,脸都怒红了,“花千叶!” 猛一旋身,抬手去扇他,楚雅儿真是气急了。 这尼玛是找死是不是?! “哎!”的一声,花千叶闪得很利索。 美人儿有怒,自然小的分担。 花千叶眼疾手快抓住她,回身一个旋转,将美人儿得瑟的抱在怀里,“吧唧”一声亲,楚雅儿黑了脸,南明玄黑了脸。 花千叶乐得哈哈笑,当着南明玄的面,调戏着自己想要的女人,这感觉,果断不错哪! 南明玄怒:“花千叶,你是否太过分了些?!” 楚雅儿气得跳脚,“花千叶,你找死赶紧说一声!” 绕着摘星楼大厅,开始寻找着趁手的家伙。 她楚雅儿发誓,不把这个混蛋小子狂揍一顿,她就不是楚雅儿! 花千叶乐滋滋的眯着眼睛看着她,如此活力无限的女人,他喜欢。 “睿王爷,我的女人由我来管,就不劳你费心了吧?” 一边守着自己的女人表明着态度,一边迫不急待的开始赶人。 如果他没记得的话,这摘星楼的产业,可是属于他花千叶的,而不是什么南明玄。 “花千叶,这明人不说暗话,谁的女人,谁费心。雅儿是我的女人,花楼主这么拦着,很不好吧?!” 抖抖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南明玄又淡定的坐了回去。 大爷似的排场,好像是这摘星楼当真是他的。 花千叶顿时就眯了眼,这还真是个劲敌哪! 既如此,怎么也不能弱了自己的名头。 “花千叶,你给我去死!” 楚雅儿绕了一圈,找不到凶器,直接抱了花楼中,比较显眼的一支大琵琶过来,当头就冲花千叶往下砸。 花千叶顿时吓一跳,叫:“美人儿不行哪!这可是你青女姐姐的心肝宝贝!” 这么大的琵琶砸下来,这不得给砸坏了? 楚雅儿嗷的一声,停住。 一张小脸憋得通红,怒:“花千叶!你还不来接一下……抓不住了!” 操! 别人的东西,坏就坏了,她青女姐姐的绝不能坏。 花千叶憋着笑,伸手去接琵琶,南明玄也不甘示弱的伸手去接人。 一个将琵琶接在了手里,傻了眼,一个将女人抱在了怀里,笑得眉眼如画。 楚雅儿愣愣的瞅着两人,半晌才反应过来,骂了声“弱智!” 话音,猛的推南明玄,“嗒嗒”上楼,再也懒得理这两个货。 花千叶目送着楚雅儿,眼底的笑,渐渐变得冷,“睿王爷,小爷这里家薄庙小,就不留您这尊大神了,请吧!” 懒洋洋的爪子一伸,毫不客气的直接赶人。 都敢上他的地盘亲自来要人了,这南明玄,还真以为他是当朝睿王,他就怕了他不成? 南明玄不语,只一双眼睛,格外锐利的看着他。 当初,到底是他有错在先,才会亲手,将他的女人,推到了这摘星楼吧? 如今想要重新找回,不付出一些代价,怕是不行的。 当即便问,“花千叶,你可以提条件,本王能答应你。” 这意思,服软了。 花千叶顿时就笑,“睿王爷此话差矣,小爷记得,好像在这儿之前,曾经特意告诉过王爷的,楚雅儿这女人,小爷要定了,睿王爷要开什么价,尽管开来,小爷完全接着!” 一双枭雄,四目相对。 其中四溅迸射的利气,任何人见了,都要退避三舍。 第一百零五章 一起娶吧 这两人,为了同一个女人,花千叶不让,南明玄不放。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花千叶输在楚雅儿的心,南明玄输在之前的过错。 所以,其实算起来,这俩人还是半斤八两。 又各不相让的僵持一会儿,南明玄当先收回目光,叹一口气,“她会是本王的妃!” 所以,无论如何,这个女人,他都不会让。 花千叶便笑,南明玄这话一说,他便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过,妃不妃的,也得看人同意是不是? 直接拆台道,“睿王爷这话就更不对了,如果雅儿是你的妃,那么,相国府大小姐,王爷又怎么安排?那样一个天仙般的美人,王爷就真的要负了人家吗?” 懒洋洋的说,心里直接吐槽:尼玛这男人果断都是贱的,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这特么就该早早阉了才是! 南明玄被揭了伤疤,也有些头疼,“花公子,本王的家务事,还不劳花公子费心吧?” 一个女人,两个女人……才两个女人啊,他就搞不定,以后若真是得了这大周江山,后宫三千,他该怎么办? 花千叶呵呵笑:“王爷说得真是在理,这王爷的家务事,小爷自然是费不着那心的,不过,雅儿却是小爷,第一次打定主意要相守终身的人,小爷可以为她做到,不娶别的妻,不纳别的妾,终于只爱她一人,王爷呢?这都还没进门呢,就开始想着享齐人之福,这以后雅儿要是真的跟了王爷,王爷如此委屈她,可想过以雅儿的脾气,会不会直接将你整个王府烧个精光,再潇洒走人?” 懒洋洋把玩着腰间玉带,花千叶心思不在这里,说出的话,却句句见血,直指中心。 南明玄当即脸色一变,刹那间手足冰凉。 这话,说得真对。 以雅儿的脾性,若他真敢同时娶了林仙儿与楚雅儿入门,没准会弄个鸡飞狗跳,不消停。 顿时,就哑口无言。 再一次深深后悔,当时,他为什么就答应了赐婚呢? 即使形势所迫,也应该坚决拒绝的。 头疼的按下眉心,“花楼主能做到的事,本王自然也能做到!林府那边,本王马上就去退婚!可是雅儿这里,花楼主也不会趁人之危的好!” 没什么威胁力的扔下这一句话,南明玄终于离开。 第一件事情,就是去金陵府衙,撤消了楚雅儿的案卷,从一个通缉犯的身份,再度恢复成了良民。 第二件事情,等得星夜去尽,就往朝堂,去退婚。 他曾经说过,这一生,只会爱她一个人,会许她一世的荣华富贵,会以唯一的王妃之礼来对她。 但他当时说这话的时候,却是没想过,这以后的事情,风云突变,迫得他不得不先答应了林相国,却是对楚雅儿这边,造成了一些不可磨灭的心灵伤害。 南明玄刚走,青女她们这一干娘子军也都跟着晃悠了回来,福宝却是在半路,刚好迎上了自己的主子,就直接跟着跟着南明玄走了。 路上将英王的事情一汇报,南明玄叹,“也算是罪有应得吧!断了一臂,也不能再生事了……福宝,你马上回王府,去告诉容意她们,将楚姑娘住的房间,搬到水墨轩去,从即日起,楚姑娘,就是水墨轩的主人了!” 前方说过,睿王府的水墨轩,那向来就是正牌王妃才能住的地方,王爷这么做,是要打定主意,娶楚姑娘为正妃了吗? 可是相府那边怎么办? 福宝犹豫一下,乱汗一把的劝:“王爷,这个……王爷心里有楚姑娘,奴才是知道的,可是,这毕竟林相之女,是皇上的赐的婚,王爷难道要在同日,一起迎娶楚姑娘进门么?” 娥皇女英,倒也是佳话一桩哪! “你知道个屁!本王等天一亮就去退婚!王府的事,你那嘴,给本王好好的闭严实了,听到没有?” 回头揍他一巴掌,南明玄头也不回的去往皇宫方向。 福宝一张嘴,惊得老大! 草! 这才刚刚平定了英王之乱,这马上就又得娶妃之乱了吗? “哎玛呀,救命哪!容意,三宝,快快快,出事了出事了……” 一阵风的刮回睿王府,拍开那两扇沉重的朱漆大门,福宝大呼小叫着,不多时,整个睿王府的灯,全亮了。 …… 另一方面,流水与青女打架的时候,被青女飞了一针,直到这会儿流云水泼大街的时候,才把他给惊醒,然后跳起就叫,“流云,快!不好了,摘星楼是英王的人,我们主子有威胁哪!” 急哧白咧的推了流云就要去忠心护主,流云一双冷眼瞪着他,抱胸不动。 流水跑了两步,又停下,奇怪的道,“流云?你干什么不动?主子让我去盯着摘得楼,我就跟着那个叫什么青女的出来了,结果啊,好家伙的,她可真敢下黑手……” 絮絮叨叨一番话,流云听得满脸抽搐:“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主子要等着你去救,这黄花菜早凉了!” 恨铁不成钢一盆水泼过,流水顿时一身的湿,跳着脚骂着,“流云你疯了你是不是?你不去救主子,你拿水泼我干什么?!” 操! 一摸一手的水,流水觉得这一次,他是真正的变成流水了。 瞧这,名副其实啊! “蠢货!摘星楼要是英王的人,那现在你就不是站在这里被泼水,而是要被英王去砍头了!” 懒得再理他,流云把水盆一扔,招呼着手下人,又到一边去清街了。 亏他一直还担心着他,怕他这跳脱的性子,被英王给算计了,没想到,他倒是好哪! 找了个女人打一架不说,还睡得挺美! “喂,喂喂!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回来,回来!” 流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叫。 这算什么事嘛! 他忠心耿耿也不对了?还被泼得一身的水,这流云绝对疯了! 郁闷的再骂一句,决定要做孤胆英雄的一人去护主,可刚走两步,又猛的停下,哈哈狂喜道,“流云刚才的意思是,摘星楼不是英王的人,那就是睿王爷的人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青女丫头……嗷!有福了有福了!” 神经病一般手舞足蹈,扭头向着摘星楼飞奔。 远远的,流云听着这叫唤,忍不住吐槽,这孩子,这智商,真让人捉急。 不过一句话的意思,这反应弧得多长? 摇摇头,“来吧,继续撒水扫街,天亮之前,全部洒完啊!” 这人与人不能比。 流水是那种风花雪月追女人的命,他流云就是一苦逼的洒水扫大街的命。 扫的,还是满地的血,满月的殇。 第一百零六章 为女儿争福利 与此同时,皇宫那边大局一定,白如山随后就派人,又重新掌管了四城门,全部换上了自己的人,警戒力量空前加强。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白景霖救驾有功,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当场就向自己老爹求亲,“爹,我什么时候奖赏都不要,求爹向皇帝舅舅说一声,让我娶了楚将军的女儿吧?” 经这一场战乱,白景霖更加明白自己的心。 这一仗算是赢了,他们都活得好好的,要是输了,他指定连人头都会被人当泡踩的。 然后,他得死得多冤枉? 自己喜欢的女人,临死都没能见一眼,无论如何,都是种带进棺材。 “胡闹!楚将军的女儿,那可是睿王爷的人,你来凑什么热闹?” 白如山立时瞪了他一眼,很反对的说着,但那一双眼睛啊,倒是转得嘀溜快。 这老货,说是只老狐狸,也绝对是只老狐狸。 他要真不让自己的儿子凑这热闹,直接将福家的婚事说了,这白景霖也站不住脚是不是? 这分明就是纵意,授权哪! 白景霖这个精明,同样不输花千叶。 立时就道,“不行不行不行!爹你这话说得不对,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孩儿就喜欢楚将军的女儿,此生非她不娶!” 好嘛! 都决定要非之不娶了,白如山也没办法了,向着一直不出声的楚飞龙双手一摊,为难道,“这……楚老将军,你看这可怎么办?” 一副儒士高雅的样,做的事,怎么就这么无赖了呢? 白如山抽了下嘴,老脸有些红。 这一生,为了自己的儿子,他怕真是第一次,这样不要脸了。 “能怎么办啊!我也不知道……我家姑娘还没认我这个爹呢,我现在可不敢拿她意见!” 楚飞龙一反常态的没有很二的当场答应或拒绝,难得学会了一副弯弯的肠子,倒是把白如山给说了个措不及手。 这老货,居然也学精了? 顿时又道,“可这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就算楚姑娘暂时有心结没认你,到底你也是她的爹啊!将来要嫁谁,还不是你说了吗?” “是啊是啊!是这样的,楚伯伯,你看,小生这么一表人才,长得又潇洒,本事又好,此次内乱,小生又保护皇上有功,将来可是前途大大的,岳丈大人,您就答应小生吧,小生将来,一定会对雅儿好的。” 腆着脸,摇着尾巴上前,白景霖自己将自己夸成了一朵花。楚飞龙脸抽的看着他,笑骂:“这八字还没一撇呢,这老岳丈就叫上了?” 不错不错,这小子蛮上道啊! 别的且不说,但这一声老岳丈,真是叫得通体舒泰,飘飘欲仙哪。 “油嘴滑舌!就你叫爹,也没这么好听过!” 白如山在一边很吃味,阴阳怪气的争宠一句,白景霖嘿嘿傻笑,楚飞龙脑子一冲,又开始得瑟了。 “小白子啊,你这是在吃醋不成?你家小子不错不错,很好嘛!既如此,老夫今天就答应了你,咱们也就此攀个亲家,以后,也就一家人了啊!” 要不说这粗人就是粗人。 稍微的被人奉承一句,这脑子就不够使了。 你说你刚刚还在考虑着女儿没认你,不敢拿婚事。这倒好,白景霖一句老岳丈出口,飘飘然然的,直接整个人就飞了。 这白景霖要是个敌军探子,或者是你个仇人什么的,他把你卖了,还得帮你数钱吧? 眼见得事情已应,白景霖这个乐,嘴角都咧到了腮帮子上,催着他爹道,“快快快!三媒六聘,立即去提亲!” 世间有云,这夜长梦多。 万一等天一亮,楚飞龙这老货,一反悔怎么办?还是早定早好。 白如山也知这个礼,但福家那门的亲事,他长公主府已应下了,现在这边他又再大张旗鼓去行聘定,传出去名声不好。 索性折中一下,考虑着道,“依我看,霖儿,这索xingshi情已定下,你不如由将你的定亲之物,交于楚飞将军,等一会儿再见着圣上,爹再为你求了圣旨赐婚!” 这样,两家大好。 面子也有了,美人也有了……福家那边,抬过来要不做侧郡妃,要不就是个妾,自然好打发。 大周皇帝经此一役,这会正在后殿沐浴,除晦气。他们,他们这次有功之臣,便连夜侯在这边等,没想到,自己这儿子好能耐,转眼就给定了一媳妇。 “嗯嗯!爹说得对,那就样好了……老岳丈,您看小生这一枚上好的血玉佩,可是皇外祖母在世的时候,心疼小生给的,如今先当作定亲礼可好?” 要说这心眼,白景霖不比他爹少。 他爹抬一下屁股,他就知道放什么屁,眼下这么含糊着,其实就是碍于福家的婚事,可千万不能被楚飞龙听出来的。 “哈!这定亲礼好贵重,老夫怎么敢收先祖太后的礼?” 楚飞龙一直听着两父子在商量这事,越听越美。 哇哈哈哈! 老子我一生戎马沙场,年轻时丢了女儿,原以为再也找不回来了,终是要孤老一生的,却没想到,还能亲耳听到一声老丈人,这如何能不欣喜若狂? 所有的一切顾虑,统统抛到九宵之外。 他不喜欢南明玄的原因就一个。 南明玄人是不错,但将来肯定是一国之主,楚飞龙疼女儿,坚决不许女儿的未来,是要沦落到要跟所有的女人,去抢一个男人的苦逼中度过。 那样,他死都不安心。 男人天性凉薄,南明玄今天爱着楚雅儿,明天她年老色衰,南明玄还会再爱着她吗? 自古红颜薄命,比比皆生。 皇帝的后宫,也从来就是一个看不到硝烟的战场!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白小子,老夫我看好你啊!你可记住,今天老夫收了你的定亲礼,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老夫的半个儿了。为了女儿的将来幸福,你也必须要给老夫保证,在将来的时候,不管老夫的女儿是好还是坏,是生儿子还是闺女,你都必须待她如一,不娶侧妃,不纳妾,此一生,除了我的宝贝女儿,你休想再娶别的女人。这个意思,你听明白了吗?” 手心攥着血玉,楚飞龙说得很认真,很严肃。 白如山顿时就心下一跳,没想到这老货,居然还能想到这么多? 眼睛一转,突然就懊恼的发现,这哪里是自己算计了人? 分明就是自己被这老货给算计了。 瞧这么多的要求,不让娶侧妃,再不让纳妾,此一生一世,就除了他的宝贝女儿,他儿子谁都不能碰了? 第一百零七章 两只老货 那万一楚雅儿进了他家门,一辈子生不出儿子,就得让他老白家断子绝孙不成? 白如山越想越出汗,越想越后怕,急忙赶在白景霖答应之前,插一句道,“楚飞龙,你这条件提得太苛刻了吧?那万一雅儿日后进门,生不出儿子,那我老白家不得断子绝孙?” 男人嘛!总是这样,传宗接代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白如山所这情况,也算是事实,可惜,楚飞龙眉头一下拧了,怒,“老白,听这意思,就是在拿着我楚飞龙说事了?老子我一生就娶了一个女人为妻,也一辈子只生了雅儿这么一个女儿,当成心肝宝贝的疼!这如果按你的意思来说,老子我就是死了,也无颜见地下的祖宗了是不是?!” 捋胳膊,抹袖子,楚飞龙这真是急眼了。 尼玛说媳妇就是说媳妇,你敢咒老子,削死你! “啊啊啊!停停停!爹!楚伯伯,这,这都是误会好不好?你们先听我说听我说……” 眼巴巴看着将成的姻缘,要打了水漂,白景霖急得满头大汗的劝着。 这俩老爹一个一个瞪眼骂过,“滚!这里没你什么事!” 白如山叫:“你个楚老头,我看你是打仗打疯了是不是?你眼里就只有你的女儿,你没有别人的儿子吗?我白家也是霖儿这独根一苗,你闺女要将来生不出儿子,我老白家怎么办?你楚老头这一辈子也就没儿子了,你也想让我白家跟你一样吗?” 人一生气,这话就说得有点诛心。 有女无子,是楚飞龙这一辈子的痛! 他虽然也想要个儿子,可他不舍得让自己瞎眼的妻子伤心哪!所以,他是个好男人,基本上已算是绝迹的大好男人。 但是,自己的苦,自己知,这要当面被人喊得满大街都看了笑话,楚飞这暴脾气就压不住了。 直接也跟着怒冲冲的开骂了,“我操你个白如山!你他妈算是个男人不?你这一辈子,不也只娶了长公主一人,再也没娶别的女人?现如今,你他妈爽了,有儿子了,凭什么就要让我的女儿,要跟别的女人,同侍一夫?你休想!” 气到盛头处,楚飞龙举手,狠狠的往地下地一摔,“啪”的一声脆响,顿时,这天底下,全都安静了。 白景霖呆呆的听着这一声响,然后看一眼自己老爹,再看一眼自己未来的老岳丈,最后再傻愣愣盯着地下的血玉碎片,半晌,嗷的一声叫,大哭道,“我的妈呀!我的外祖母啊,我的亲我疼我宠我的外祖母哪!我连你最后的一丝念想也没也啦……” 扑过去,将那些被摔得碎巴巴的血玉碎屑,手忙脚乱的往手心里扑拢着。 那情况,要多悲怆,便有多悲怆。 白如山抽着嘴,“楚老头,这好好的骂,你摔我家孩子的血玉干什么?” 心疼哪! 那一块血玉,值好多的钱! 楚飞龙也跟着抽嘴,知道自己错了,可这面子上拉不下来,气得也叫,“谁让你骂我了?你要不骂我,我能摔了那玉吗?” “哈!你倒还有理了?你不胡说八道,我能骂你吗?” “操!我那怎么能叫胡说八道?你可以一辈子娶一个女人不纳妾,你儿子就不能了吗?” “放屁!我那娶的是公主,我敢纳妾嘛我?” “哈!照你这意思,如果不是公主,你就纳了?!” “废话!” 白如山气冲冲道,在这一刻,什么儒士的风雅,文人的风骨,他全都忘了。 长了一张文人的皮,其实内里,还是武人的魂。 “嘿!” 听他这么一承认,楚飞龙难得的不吭声了。 白如山愣着,“你怎么了?光笑不骂了?”这才刚刚骂出一点味道,他还没过瘾呢? “不骂了不骂了,公主都来了,我还骂啥?” 楚飞龙一颗脑袋摇成了波浪鼓,白如山不依,“公主来了怎么了?皇上来了也不行。这……啥!你说公主来了?!” 我操! 顿时就急了一身的白毛汗,“嗖”的抬头去看,刹那间身子软了半截。 可不是,高高的殿前台阶上,长公主南明无双一身清寒,面色冷漠的正高高在上的看着他,这刚刚的一席话,也不知她到底听去了有多少。 白景霖只管扎着脑袋,扑扰着那摔破的血玉,心里为着自己老爹暗暗祈祷! 唔! 这整个的公主府,都是老娘当家啊,老爹这次……惨喽! “嘿嘿嘿!你个二货,让你骂我,再让你骂我,回家让你老婆,好好收拾你!” 楚飞龙幸灾乐祸,落井下石。 白如山跟着想吐血,白景霖就觉得……自己这未来老岳丈,其实挺聪明一人。 也就是打仗打得多了,看起来有些傻啊,其实,人家才是真正粗中有细的那一个呢。 瞧瞧,这才转眼时间,就将自己的文人老爹给装进去了。 利利索索捡了血玉起身,讪着脸跑上前,挨个叫一声,“皇帝舅舅,公主娘。” 这一声叫,刚刚好。 长公主满脸的乌云,瞬时不见,噗嗤一声笑,“你这个傻孩子,哪有这么叫的?来!过来给娘看看,这一次保护你皇帝舅舅,有没有伤着哪里?” 自己的孩子,自己疼。 南明无双第一是母亲,第二才是公主。 因为早知道南明澈会动手,所以在这之前,南明无双就早早进了宫。 一为防备南明澈拿她要挟白如山,二也是为了让皇帝安心。 这不管谁坐天下,当皇帝的总有一些疑心病。 白如山手握千军万马,一旦反水,皇帝堪忧啊! 早早想通了这一些,南明无双就主动进宫了。这样,她心中无鬼,也其自然表了忠心,皇帝也心中欢喜,真正放心。 手牵了自己宝贝儿子,前后左右的认真查看了一番,没一处伤痕,这才终于放心。 “娘,早说了没事的嘛,你还非得要看。” 白景霖摸着鼻子笑,有些不好意思。 当着皇帝舅舅的面,还真把他当孩子看了? “好了,你娘也是关心你,不得无礼,听到了吗?” 含笑看着这一幕,南明离也深深欣慰。 在他的期望之中,他的儿子,也应该这样的,父慈子孝,只可惜,他们却一出生,便注定了不得安生。 大周的每一任皇帝,都是踏着尸山血海过来的。 双手不染血,如何能学得会以铁腕治天下? 这是大周祖宗的定律,也是他们一代代身为帝王的男人,必须要遵守的规则。 虽无奈,却必须去做。 到了他这一代,也是如此。 他不想看着兄弟相残,却是无力阻止。 一切,只看天命吧! “微臣,楚飞龙,白如山,参见吾皇陛下,万岁,万万岁!” 阶下,两道人影,凌风而拜。 第一百零八章 红颜祸水 楚飞龙,白如山,是他大周的福将,大周的门神! 有他们在,大周江山,可保无虞! “两位将军,快快平身!” 南明离走下高台,亲手相扶,楚飞龙,白如山谢恩起身,长公主也跟着走了下来,先是对着楚飞龙和颜悦色一声,“辛苦了。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对于自己的枕边人,却是连个眼风也没给。 白如山顿时冷汗,恼怒的瞪一眼楚飞龙,楚飞龙嘿的一笑,老奸巨滑的不接话。白景霖抽着嘴,完了,这一次,自己老爹要惨喽! 南明离笑看着几人,从中打着圆场,“皇妹,驸马也辛苦一夜了,早些回去吧!还有霖儿,这一次能立如此奇功,朕也会重重有赏的!” 伸手拍拍白如山的肩,白如山顿觉有人支持,眼睛都亮了。 有了皇帝对和事佬,南明无双再不给面子,也只得道谢,白如山就乐得欢喜,心道这皇帝大舅儿,还真不错。 “少得意,回去再算帐!” 南明无双一声低哼,白如山满脸的欢喜顿时又僵在脸上,楚飞龙憋不住的哈哈就笑,“你个白小子,敢情你也是个怕老婆的货!” 白如山顿时就恼,“你胡说,谁怕老婆了?” “就你就你!” “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我操!” 白如山一声骂,在接到南明无双一记犀利的媚眼之后,彻底偃旗息鼓了。 “哈哈!” 南明离身为一国帝王,看着这极其喜感的一幕,终于也止不住的笑,白如山就哭了脸,“皇上,连您也取笑微臣……” 南明无双红了脸,猛一脚踹上他,打断道,“皇帝哥哥,小妹这就走了!” 一回头,杏眼圆睁,“还不走等什么?还嫌不够丢人么?!” 又招呼着白锦霖,“还有你,走吧!你皇帝舅舅的赏,明儿个才会下来,你今儿晚上,就不用在这儿侯着了吧?” 一个一个的,都是没出息的货! 真给她丢人哪! 白景霖躺着也中枪,有些迟疑,“娘,我还有些话,要跟皇帝舅舅说呢!” “不行!” 长公主一脸没商量的样,“你说的什么事,本宫清楚,一切,等天亮了再说!” 不由分说的拉了这一对父子走,白景霖一路走一路眼巴巴瞅着楚飞龙,“老岳丈,明天,等明天啊,小生一定将赐婚的圣旨求下来……哎约!娘,你别打我,疼!” 唠唠叨叨一路远走,这一夜,注定就是个不平凡的夜。 南明离目送着这一家三口离开,有些感叹,“飞龙将军,依你的意思,楚小姐是要给朕当儿媳好呢,还是给这公主当儿媳妇好?”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南明离这个犯难。 白景霖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跟他这舅舅亲的,跟自己的亲儿子一样。 他实在也不忍让他失望。 可南明玄,是自己的亲儿子哪! 他又怎么舍得,委屈了自己这唯一的儿子呢? 于是,滑溜的将这皮球一踢,直接踢给了楚飞龙。 你不是有女儿吗? 你女儿天姿国色的,惹了这么多男人喜欢她,身为老泰山的你,也该拿个主意吧? “皇上,这个事……这个事,老夫实在也做不了主哪!” 眼见得皮球上身,楚飞龙硬着头皮回答着,“那这之前,微臣也不知道雅儿身份,是以还对雅儿这孩子颇有意见,以至于,微臣现在连这女儿都没有真正认回,又怎么敢拿这婚嫁的主意?” 特么的那个白老头,这拍拍屁股一溜烟走了,留下这么一件大难事给他,这分明就是引火烧他! 楚飞龙暗骂,他战场之上,是无往不胜大将军,一回家,一玩政治,就觉得脑袋十分疼。 他不是不会玩,只是懒得去费那个脑。 刚刚算计白如山时,就觉得很累了,现在应付皇上,更累。 “哦!是吗?可为什么刚才的事情,朕看得清清楚楚,飞龙将军,是要答应朕那小外甥,做主亲家的?” 南明离饶有兴趣的瞅着他,故意拆台看戏。 这老小子,一直脾气倔得像头驴,平日里除了打仗找女儿,任何事情都不放在心上。 难得如此好玩,南明离觉得,不玩他一下,实在对不起自己。 楚飞龙“刷”的一下,冷汗就上了背,冲口一句,“我操!皇上,您居然来那么早?” 话刚出口,楚飞龙顿时就吓,然后开始吐槽,尼玛你这熊老头,有这样当面骂皇帝的吗? 不过这事也怪不得他,那个混蛋玩意的白如山,明知道皇上那会就到了,偏还唆使着让他定亲礼,这分明就是在坑他,绝逼的坑他! 那血玉,他摔得不冤! 南明离就给气得嘴角猛抽,差点想抬手拍死他。 “楚飞龙!你敢骂朕?” “啊,啥啥!没有啊……皇上就再借微臣十个脑袋,微臣也不敢骂皇上哪!” 楚飞龙这会是绝对的脑筋急转弯,装傻充愣的这个像,半点破绽都看不出。 南明离又气又恨的瞪他一眼,“滚滚滚!看着你就麻烦!没什么事儿的话,明天把你的女儿,带来给朕看!” 论功行赏,怎么可以没有这个奇女子? 楚飞龙应是,好歹皇上不追究他这当面骂人的罪责,他就该偷笑了。 南明离再度笑骂,“滚吧!” 拂了袖子,由心腹太监德宝伺候着,转身往皇宫内苑走去。也不管身后的楚飞龙是不是走了,问着德福道,“睿王如何没来?查清了吗?” 皇宫暗卫,那是四处都有。 自从南明澈开始谋宫开始,无论他做了多少的假情报,烟雾弹,都逃不开南明离的眼。 这一次,南明澈败得不冤。 “回皇上的话,奴才刚刚听说的是,摘星楼花楼主,想要娶了楚姑娘做夫人,睿王刚刚不在,就是去摘星楼要人了。” 将自己知道的情况一一奉上,德福有些诚惶诚恐。 果断的红颜祸水哪。 王爷加上白郡王,再加上花千叶,这一家女,众家求,虽说名声不错,但这……到底嫁哪个? “哦!他要有这本事,求回来也行啊!” 南明离对这个消息,顿了顿步子,笑着说一声,又继续往前走。 一家女众家求,多求求,不是坏事。 德福不敢妄猜圣意,尤其是今夜,更是惊心动魄,所有人都吓得够呛,他还是安份点好。 一时间,默然无声往前走,一直到夜色氤氲了视色,哪怕宫灯再亮,也看不到前面的人影时,仿佛这天地,才终于真正的安静下来。 楚飞龙出了宫门,天色已经亮了。 淡淡的晨曦涌起,清晨的风,凉凉吹来,有一种重见天日的凉爽。 吸一口,神情气爽,所有的烦心事都不见了。 可唯有一件事,让他头疼不已。 他只有一个女儿哪,现在被三个人求,他到底答应谁,拒绝谁才好? 而最最关键的是,他这宝贝女儿还没答应认他,这是个难题,大大的难题! 若是不认他,明天如何带女儿上殿面圣?! 第一百零九章 花楼认女 七月十五,天放晴。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那杀戮了整整一夜的阴影,也终于从头顶飘过,淹入历史的长河。 英王南明澈逼宫失败,断臂远走,整个英王府被睿王爷南明玄,全权接管,所有留活的人等,一律进行整合。 老实巴交的确实无辜的,继续留下,不老实的,打发出府。 另有一些存心不轨的,直接杀! 南明玄重拳出击,整个英王府,改天换地。 金陵府尹,在接到南明玄的吩咐之后,有关楚雅儿所有案卷,一律撤销,整个大街开始,摘下所有画像,楚雅儿的冤屈,终于一夜间洗刷干净。 又是本本分分小良民一个了。 消息传回到摘星楼四方间,楚雅儿还在呼呼大睡。花千叶则抱着一大盆不知打哪里弄来的花,特别小心翼翼的放到她的床前。 大红的花朵,娇艳欲滴,格外鲜艳。 怒放的生机,让人一眼,就觉得充满了活力。 张牙不舞爪,恣意不狂妄,整个花朵,完全的红到发紫。 像一团火,明媚张扬,又格外的具有咄咄逼人的完全姿态。 看着,就像她。 视觉的冲击感,非常的强烈。 虽然弱小,但是属猫的,牙尖嘴利,内在的美。 花千叶不知道楚雅儿会不会喜欢这一盆花,但他的直觉,应该是会喜欢的。 因为他第一眼喜欢的东西,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楚雅儿是被一阵浓郁的花香,唤醒了。 整整忙活了一夜,终于平定了叛乱,她难得有个好觉睡,自是也不会纠结那些情情爱爱的事。 要说这女人,有时候心眼很小,小到放不进一粒沙,有时候心眼又非常大,大到整个天塌了,她仍旧睡她的。 楚雅儿就是这样的人。 前一夜,无论发生了什么事,这一早,她照样睡得不醒。 自从送来了花,整整一个时辰,花千叶就一直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见她终于醒了,唇角一扬,风华绝代。 “雅儿,你醒了,看看这花,喜欢不?” 献宝似的,将辛苦寻来的那一盆花放到她的眼前,楚雅儿眨眨眼,再眨眨眼,叫了一声,“玫瑰?” 蓦的一下坐直身子,两眼不敢相信的看着,这地方,也居然有这样一盆开得如此怒放的玫瑰花? 真是一大早醒来,就有惊喜,今日必定有好事。 “这个,叫玫瑰吗?” 这名字,倒是别致。与那原先的俗名,大红花一比,简直是天差地别哪! 花千叶想着,唇角向上弯。 功夫没有白下,不错不错,美人儿果然喜欢。 楚雅儿岂止是喜欢,简直是太喜欢了。 她一边点头,一边说,“这个是叫玫瑰的,是一种寓意非常爱情的花。传说中,谁要喜欢一个女子,就用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去追,一定会成功抱得美人归的!” 下了地,将这一盆花抱在怀里。 对于玫瑰,她只是喜欢,并没有了解太多。 她喜欢玫瑰这种非常张扬的美,又桀骜如火,看着,就带着一种爽。 然后,有一句歌词是怎么唱的?铿锵玫瑰,是吧? 瞧瞧,这样的一种花,多好! 想着,眉眼里都有了笑。 这世上,不管任何一个女人,是美还是丑,能在这一大早的醒来,收到这样一束热烈如火的玫瑰花,都会心情很好。 楚雅儿也不例外,一扫之前对于花千叶的各种恼怒,变得心胸开阔,特别的大方了。 小手一挥,“花千叶,无论送这盆花,你打着的是什么主意,我都不计较,都原谅你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还能是煮的不成?” 楚雅儿一副懒得理他的模样,继续满心欢喜的赏着花,闻着花香,那一肚子的各种烦心事,全飞没了。 花千叶看着这一幕,顿时就觉得,自己果断很聪明,就知道这女人好哄,原来没想到这么好哄。 小爷真厉害,自豪啊! 得瑟的勾勾唇,忽又想到一事,“美人儿,你刚刚说,这花的寓意是像征爱情的么?” 若真如此,他得再琢磨琢磨,再多送她一些了。 打定了主意,花千叶便要想着给她一惊喜。 暂时,先不告诉她这些。 等得回头,他找到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再送她好了。 转身出去,青女站在外面,好像正在等着他。 “什么事?” 上下打量她的精神,花千叶很满意。 经过小半夜的休息,在今早天色亮起时,青女的身体就好了许多。 这也不枉他邪医的名声,也算是神医圣手了。 青女没想到这里,她只是想着楼下的麻烦事。 “公子,飞龙将军一早又来了,备了厚礼来,说是要认回楚姑娘,公子你看,这事要不要让楚姑娘知道?” 青女为人处事,一向冷漠,唯独对楚雅儿,却是前所未有的上心。 她能这样说,并不是挑拨他们父女关系,而是真心的想要缓解。 有些事,来得促了,并不太好。 尤其这样的别扭事,父女相见几次,就破口骂了几次,这样的尴尬,需要慢慢开解。 “这样啊,那行,你身体如果无碍的话,先去楼下招呼,我去看看雅儿如何。” 大红的衣衫一甩,花千叶说完,又转身回了四方间。 青女下楼,去招呼楚飞龙。 说是招呼,也只是站在一边,端个茶,递个水什么的,至于其它事情,青女一概不知,说话一共不超过三个字,甚至连呼吸都快停了。 气得楚飞龙暗骂,这摘星楼,个个都是怪物哪! 一个楼主,长得跟花孔雀似的,成天招摇,一个侍女,还拽得二五八万的样,这到底什么破地方? 但这地方不管破不破,却是大周朝,最最能够回拢资金的火热场所。 这一点,楚飞龙却也不得不服。 过了一会儿,楚飞龙三壶茶喝完,正等着着急的时候,楚雅儿与花千叶,从楼上下来了。 “雅儿……” 楚飞龙一见,顿时就激动的迎上去,楚雅儿脸色一抽,“将军。” 简简单单两个字,算是打过了招呼。 她对于自己这个原身老爹的来访,不知拿什么态度的好。 初时那种父女相骂的尴尬经历,在今天,并不存在,但却觉得,仍有代沟。 花千说,你这样子,躲得了初一,也躲不了十五,择日不如撞日,下去见见吧。 她想了想,也就顺水推舟的下来了。 总躲着,也不是办法。 不过,热情不会太有,那是肯定的。 她心中还有疙瘩未解,没那么容易一见面,就痛哭流涕的扑上叫爹喊娘的。 那样的事情,她做不出来。 “将军来得这么早,可是用过早饭了?” 相对于楚雅儿的别扭,花千叶倒是一脸笑嘻嘻的,怎么看,都有种花狐狸的错觉。 第一百一十章 一家人 青女忍不住抬眼,向这两人瞄去一眼。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公子自来熟,这种本事,倒真是天生的。 轻轻一弯唇,对着正向这边看过来的楚雅儿笑了笑,“雅儿妹妹,你肚子饿不饿,用些早餐吗?” “好啊,青女姐姐,我想早餐吃小笼包,好不好?” 眉眼一亮,楚雅儿快步迎上前,伸手勾住了青女的臂弯,两人姐妹深情,相依相偎的往出走。 绝对的逃避相认。 楚飞龙抽了抽嘴,看得眼红,又有些感伤,那个闺女,是他亲生的好不好? 花千叶没什么尊卑的伸手拍了拍他,“楚老将军,有何感想?” “感想你个头!你这小子,风花雪月的不正干不说,现在还要教坏了我的女儿,你到底想怎么样?” 吹胡子瞪眼睛,楚飞龙虽然在骂,心里却很失落。 十几年了啊,他好容易找到的女儿,居然却是这般的阴差阳错,想要认回也不易。 花千叶懂他的心,各种安慰他:“老将军也别放弃,要加油,要努力。美人儿虽然嘴里不说,但我知道,她是很希望有一个家。” “美人儿性子软,又舍不得让老人家伤心,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老将军,我看好你。” “还有,最最重要的一件事,老将军,不,老泰山,小婿现在,特地向老泰山提醒,请您将女儿嫁给我吧!” “小婿保证,只要小婿能娶得了雅儿为妻,这以后整个摘星楼的产业,甚至整个摘星楼背后的所有产业,都归雅儿所有。” “小婿一不piaoji,二不好赌,全天下独一份的好男人,有房有产业,金银数不尽,且不说这荣华富贵少了,就是将来的万般宠爱,小婿也只取一瓢,小婿发誓,这一生,除了雅儿,小婿再不娶别的女人。” “小婿之心,天地可鉴,一生一世一双人,永世不负雅儿!” …… 最后这一句的时候,花千叶郑重的请了老丈人,坐在摘星楼大厅,他则是正正经经的举手发誓,庄严肃穆,然后再来个保证: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接着,你就看楚飞龙那张脸,格外的多姿多彩,青白赤红绿的变化个不停。 那张得比锅还大的一张嘴,几乎要吞入一头驴。 操! 自己宝贝女儿的行情,居然真的这么好么? 愣罚的眨眨眼,木然的问,“摘星楼所有产业,有多少?” 一切福利为女儿。 楚飞龙原本的印象对花千叶并不好,现在一听这么多空头大饼空降而下,顿时给砸眼晕了。 “唔!也不多……大概,能抵得上大周朝,两个国库吧!” 狡猾的花狐狸,很保守很诚实的给出了这么一数据,楚飞龙直接两眼一番,“扑通”摔了,花千叶憋着笑,急忙扶起,楚飞龙“哏儿”的一口气喘上,迫不急待的道,“老夫同意,同意!” 且不说那一口一个小婿的叫着真爽,且不说这两个国库的家底,如此殷实,且不说,这花小子还一副痴心的表明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单单说他上无父母下无姐妹,女儿一进门就可以当家作主的事实,楚飞龙就觉得,很划算。 当然了,这一条,花千叶做得,比白景霖,更靠谱。 瞧瞧人家,张口闭口的小婿这,小婿那,白景霖只会说个小生……简直是高低立判哪!还有白老头那个混帐,居然还打算要让他儿子纳妾? 操! 就冲这条,也绝不可以! 唔,大不了,最多算个侯选人吧! 然后,再说说南明玄,人倒是不错,对女儿也好,只是那身份太高贵,后院太复杂,他家闺女进门,不合适! 最后要实在没招了,也是可以当作侯选人的。 如此一想,简直是老丈人看女婿,这会儿是越看花千叶越满意。 “嗯嗯嗯,不错不错,小伙子模样长得好,对我闺女也有心。虽然是开花楼的话,但出淤泥而不染,是个好小伙!” 如此评头论足一番,花千叶顿时觉得,身价倍儿增啊! 这好像记得,刚刚不久前,这楚老头还一副脸红脖子粗的表情,说他花千叶的摘星楼,是什么下流之地的,这转眼,好像不过一天时间吧,就下流变上流,直接变名流了? 咳! 花千叶很想笑。 这果断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他的老丈人,他喜欢! 几乎是没费什么力气的,就将那美人儿老爹拿下了啊! 花千叶顿时大喜的各种献殷勤,一会倒茶,一会点心的,把个楚飞龙,乐得都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这闺女还没认回,这女婿就已经登门了。 然后,花千叶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伺候完了准老丈人,回头拿了摘星楼的契约,直接就递到了楚飞龙手里,这算是定亲礼了。 楚飞龙双手捏着这份契约,顿时觉山一般沉重。 这礼……比那块摔碎的破玉,真是好太多,太多了。 顿时,白景霖连侯补的资格都没了,直接三震出局。 楚飞龙这货,外表上粗鲁,内心里可真是会算计,标准的守财奴一个。 …… 楚雅儿一直都不知道,就在她进厨房的这么一眨眼间,自己这还未曾相认的老爹,就把她彻底给卖了。 她这会只觉得肚子很饿,拉着青女进厨房,其实也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楚飞龙而已。 至于那小笼包,厨房里没有。 青女就问她,“大早上的,小笼包有胃口吗?你要想吃,我让人给你去买?” 油大,对胃口不好。 楚雅儿摇摇头,有一答没一答的道,“随便啦,反正现在吃什么都一样,不吃更好。” 想到楚飞龙那张老脸,说不心酸是假的。 任是谁家当爹的,十几年如一日的寻女不间断,都不容易。 可是,关键她不是他亲闺女,没那种血肉相连的感觉,尤其之前,这父女一见面,不是掐就是骂的,现如今张口要叫爹,多别扭? “雅儿,别这么想。” 青女深知她的心思,耐心劝慰着道,“老将军也不容易,听说这些年,他为了找女儿,几乎散尽了家财。凡是有任何一丝半点的消息,他都要亲自跑一趟去看。还有他家的妻子,已经哭瞎了双眼……而他这些年,丝毫没有不耐烦,他守着糟糠之妻过日子,也真正的守住了什么叫做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不离不弃……雅儿,就为这,你不能原谅他吗?” 她说着,自己心里也发酸。 做为孤儿的她,这些年,一直跟在花千叶身边,可她内心里,也是个有血有肉的女孩子,也会有软弱的时候。 她渴望一个家,并不比任何人少。 第一百一十一章 青女的春天 “青女姐姐,别说了,我……我认了他就是。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楚雅儿听着,眼睛都红了。 她闷闷的扒拉着锅沿点着头,算是答应了。 她不是没心没肺的人,只是觉得……认爹认这么快,这节奏也太喜人了吧? 想了想,噗嗤一声笑,郁闷全飞。 “青女姐姐,你说我一会儿,要是突然跪进去,扯着嗓门大声叫爹,会不会给吓着?” 一想那样的场面,真心太喜感。 青女一想,也有些乐,“要不,你可以试试?” “才不要呢!被人笑话,就不好意思了。” 笑眯眯的打闹着,楚雅儿心情一好,肚子就更饿了。 招呼着青女道,“姐姐,走,我们上街买吃的。对了,你昨晚受伤了,现在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不过,你这个丫头,都这么久了才想起关心我,倒是这心里一直惦记着谁呢?” 一边走一边打趣,难得青女有这心情,一向冷漠淡然的脸上,此进挂着笑,如同晨曦初起,璀璨明目,特别的漂亮。 “姐,你真漂亮。其实,你应该多笑笑的。” 楚雅儿挽着她往外走,觉得青女平时就是太严肃了,所以性情才会越变越冷漠,她要经常这样笑笑,肯定会更越来越明媚,越来越漂亮。 青女但笑不语。 她也觉得,多笑笑有好处。 但是她这性情,却是习惯了冷漠,习惯了不语。 也只有在雅儿面前,才会偶尔的能露出一丝笑意了。 两人出去,街上行人很少,叫卖的商家也极少。 楚雅儿看一眼这人丁凋零的大街,撇撇嘴,“青女姐姐,这街上也没什么好吃的。” 前世没穿越的时候,总在电视上看到,各种各样的古代大街,堆满了垂涎欲滴的各种小吃。 现在一看,并不是这么回事啊! 楚雅儿穿越的时间并不久,最多也不过十来天,但她总感觉,她来这里,已经腥风血雨的,有数十个年头了。 想想,就让人生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惆怅来。 果断无论是什么社会,都逃不过战争的洗礼。 微蹙着眉,心思一下就变得沉重。 青女笑笑,“英王谋反,遭殃的是老百姓,你看这满大街的人,哪个不是行色匆匆?” 自古各种战乱,成者王,败者寇,无论是胜是负都会名垂千古。 有谁见过,一些平民百姓被千古流传的? 他们其实,才是最渺小的,想要太平盛世的安居乐业,都要去看当朝者的脸色,看那些当权者,给不给他们机会。 她这么一说,楚雅儿也觉得特别有理,不由感叹一声,“这倒也是。这一些权贵们斗争的地方,染红的却是老百姓的生活。既然这样,我们还回去吧。” 这话说的,倒是挺有哲理的,楚雅儿自我感觉不错,顿时那心情就跟着好了许多。 这女人,其实特别容易满足。 青女就笑笑,也没再言语。 “走吧,想吃什么,回去帮你做。” 摘星楼里的食材,什么都有。 楚雅儿别说想吃小笼包,就是大笼包,也能做得出来。 两人便携了手往回走,刚一转身,就与一人撞得满怀。 青女吃疼的叫了一声,被踩了脚。 楚雅儿就恼,“喂!你这人走路不长眼的吗?” 凶巴巴抬头去看,顿时愣了:“流水?怎么会是你?” “楚姑娘,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流水尴尬的挠着后脑勺,有些脸红的偷偷看着青女。 青女皱着眉,这一脚踩得有些重了。 可真应了一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 她抬眼,淡漠的看着流水,眼里的意思,冰冷冰冷的。 流水就将嘴巴张成一个圈。 这女人,不就是踩了一下脚吗?至于一副看仇人的样? “青姑娘,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 他解释着,青女却脸一撇,直接手一拉楚雅儿,“我们走!” 特别冷艳高贵的范儿。 流水急着就追,“哎!青姑娘,我真不是故意,我给你赔礼好不好?我请你们吃早点。” 一副生怕人走的样子,喊出的话,特别的紧张。 青女紧抿着唇,步子往前走,像是没听到。 楚雅儿可是听到了。 她奇怪的歪头看着青女,忽的停步,“姐姐,我饿,我们去早点好不好?” 手拉着她,不让再往走,青女无奈,也跟着停下。 原本冷冰冰的眼神,在对着楚雅儿的时候,有些放柔:“雅儿,外面的饭菜不干净,我们回去吃好不好?” 耐心的哄。 像是狼外婆在哄着小红帽似的,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刻意仇视,与躲避。 这比喻虽然不太恰当,可楚雅儿就是觉得很喜感。 尤其是,这俩人之间,一定有问题。 嘿嘿一笑,撒娇耍赖的道,“不嘛不嘛!我就要在外面吃。姐姐你看,早点有人请,咱们又不花钱,何乐而不为?” 最关键是,她还能看一场戏。 “可是……” 青女抽了抽嘴,满脸的黑线。 她不是不想吃,她是不想见那个人! 楚雅儿飞快的打断她,“没有啥可是的啦!走走走,我们去吃,去吃。” 硬生生拖着青女又往回返。 都说女人的好奇心一起,就能害死猫。 楚雅儿现在,就是打算要害死一大堆的猫。 “楚姑娘,青姑娘。” 眼见得两人又回来,流水长长的松一口气。 心里欢喜得要跳起来。 眼睛看着青女,那简直是眨都不眨一下的。 楚雅儿觉得有意思,左看看这位,俏脸含霜,拒人于千里之外。 右看看那个,一副小心翼翼各种讨好的样……果断觉得,这次出去吃饭,可真是来对了。 “楚姑娘,青姑娘,这现在街上没什么好吃的,不如,我们上酒楼去吃?” 嘴里说着话,眼巴巴瞅着青女的脸色,流水这完全一副追女人的样,就算是瞎子也看得见。 楚雅儿看得喜感,故意的不说话,青女冷冰冰的道,“不用了!我们自己会去的!” 手一拉楚雅儿,转身又走。 这果断的不给流水面子啊! 流水囧了,“青姑娘,昨天夜里的事,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向你道歉、” 双手长成喇叭,放在嘴边叫着。 青女抽下了嘴,脸色更沉。 楚雅儿奇怪的问,“昨天夜里,你们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 青女一脸黑线,不爱说这个话题。 楚雅儿“哦”的一声,刚要再说话,流水后面的喊声又起,“青姑娘,刚刚踩了你的鞋子,很对不起。等一会儿,我去找你喔!” 噗! 这话喊的……满大街都知道这里暖昧了啊! 楚雅儿顿时便哈哈笑得,乐不可支。 第一百一十二章 花千叶,救我 青女难得气红了一张脸,猛的停步,反身就一脚踢了出去。请使用访问本站。 流水“哎”的一声痛叫,被迎面飞过的石子,踢到了正脑门。 青女这才出了些气,仍旧沉着脸,拉了楚雅儿走。 楚雅儿笑得肚皮都有些疼,完全无视于身边的冷气制造机。只觉得这俩人要是真能走到一起,绝对的天天有喜。 流水这跳脱的性子,居然真看上了广寒仙子一般的青女,也算是意外之喜了啊! 啧啧! 有意思! 眼巴巴看着两女的身影越走越远,流水放开了捂着脑袋的手,一张嘴,咧到了腮帮子上去。 夜里看她如飞仙,白天看她更如玉。 如此漂亮美丽的绝色美人,又这般的能打,脾气又暴……很合他的口味嘛! 流水一边想,一边觉得,这英王造反,果断给他创造了一项福利。 就这青女丫头,他要定了! 正想着,身后有人问,“好看吗?” 他点头,“好看。” 又问,“喜欢吗?” 继续回,“喜欢……”话落,突然愣住,嗷的一声惊叫,猛然回身处,福宝一脸笑眯眯的瞅着他,啧啧有声道,“看样子,真是不错哪!据说这青女美人,可是这摘星楼里第一漂亮的女人呢……流水,你这眼光,厉害!” 挑起了大拇指,言不由衷的赞。 流水翻个白眼,得瑟的道,“那当然!小爷看上的人,绝对美杠杠的,倒是你……我的女人,你给我离远点啊!” 一副看情敌的眼神瞪着福宝。 这小子出来的太诡异,莫不是也看上他的美人儿呢? 福宝囧,笑骂道,“你个笨蛋!说你眼光厉害,你还真厉害,你可知道这青女是谁的人?摘星楼的花千叶,那可是宠她跟宠宝贝似的,你看上谁不好,你偏偏看上她?” 若说青女,倒是比绿萝并不出名,但青女说的话,往往就代表花千叶的意思。 俨然是这摘星楼的女主人哪! 福宝觉得,这流水绝逼是眼抽了!说他眼光厉害,这是在贬他呢,还真以为夸他了? “啥?你说这青女是花千叶的人?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看她身姿窈窕,眉色轻软的,一看就是处子,怎么可能会是青女的人?” 流水将头摇成了波浪鼓,脑门上被石子砸的那一包,也跟着左右的晃动着,很眼花。 福宝看着就喜乐,索性专门与他做对,“那谁知道呢!没准这花楼主有变态的喜好。你瞧瞧,他出牌从不按常理,这不还要与咱们王爷抢女人,区区一个青女,又长这么漂亮,没准人花大爷早就瞄上了,就等着回头享齐人之福呢!” 这话说的,把楚雅儿也一块儿也绕了进去。 早之前就看他们拉拉扯扯的很暖昧,心里就替主子有些不值,有些堵。 现在,偏是这流水不争气的也看上了摘星楼的女人,难道这天下女人都死光了吗? 除了他摘星楼,就没有什么良家妇女好找了? “呀呀呀!我可警告你啊!你再这样胡说八道,我告诉王爷去!” 流水听着这话,也恼。 这个嘴上没把门的福宝,这话要让王爷知道,不扒了他的皮! 福宝顿时就蔫了。 他嘴上说归说,不平归不平,但到底还是心里明镜儿似的清楚,这睿王殿下,还就喜欢这楚雅儿一人。 顿时又各种哄求着流水,流水跟着就得瑟了。 尼玛,让你这小子胡说八道! 该! …… 回到摘星楼,楚飞龙已经走了。 花千叶风情万种的从四方间下来,眉角眼梢都是掩不住的喜色。 楚雅儿诧异一眼,“你偷吃什么了?这么高兴?” 事出反常必有妖,楚雅儿总觉得,这小子不安好心。 青女看这两人有意思,就有心回避,“雅儿,我去厨房了。” 转身走人,给他们让开了一方有利空间。 “青女真乖!” 花千叶赞了一声,妖娆万千的走到楚雅儿身边,笑嘻嘻一乐,“美人儿,你不觉得,今天的天气,很好吗?” “不觉得。” 楚雅儿诚实摇头,“我只觉得你这个人吧,今天奇奇怪怪的。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没事啊!” 花千叶摇头,否认,楚雅儿哼,“信你?才怪!” 闪开他,要往楼上走,忽又顿住脚步,“楚……飞龙什么时候走的?” 长长的声音扯开,似乎觉得,这样叫自己老爹很不妥,可如果现在就叫爹,是不是更不妥? 楚雅儿很怨念。 这楚家老爷子,也算是极品了吧? 她这穿越的不认识老爹还说得过去,没理由这当爹的,认识女儿吧? 这事,也太囧了些。 花千叶笑,“他等了一会儿,你没回来,他就走了。他还说,等下午的时候,皇上要你进宫,赐赏,你去,还是不去?” 说起这事,花千叶更觉得世事无常。 看来这英王谋反不要紧,要紧的是涌出了好大一批的功臣。 不止他这摘星楼更加荣得圣宠了,便是连楚雅儿这等,昔日的女探子,都能扬眉吐气的上殿受封了。 其实这事,跟她没关系吧? 隐隐想着,花千叶总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大对。 “不去!这次平乱,没我什么事,我去受什么赏?” 果断的直接拒绝,楚雅儿这妞,太清楚自己的身份,有几斤几两了。 这一次南明澈造反,她身为南明澈麾下,最为得力的女探子,皇帝不降罪,就感恩戴德了。 她若还敢去求赏赐,尼玛就是不知死活了。 做人要低调,这道理,她懂。 “那行,随你。不过,我也觉得,你去不合适。” 花千叶很赞同她的意见,“你身上还有余毒未解,这两天觉得怎么样?” 话锋一转,又想起这事,楚雅儿身上的毒,他比她自己,还要惦记得紧。 总不能让他自己的女人,就这么痴痴傻傻的过一生吧? 缠绵散,那是缠绵入骨的诅咒。 “这事,你不说我倒是忘了……” 轻轻皱眉,楚雅儿想着今天的日期,“是七月十五了吧?南明澈那时候说的,再多给两天的命数,到了明天,也就是最后的时间了。” 七月十四的鬼,能硬生生撑到这十六圆的夜,楚雅儿觉得,这是上天恩赐了。 花千叶就笑骂一句,“有这么风度翩翩的本公子守着你,你就这么想死,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红衣潋滟,绝色惊艳。 花千叶眉间闪烁着浓浓的宠,话里藏着深深的情,“丫头,有我在,你不会死。” 极其飘忽的承诺,重若泰山。 楚雅儿一颗心,轰然就响。 眼前有着朵朵彩云在飘,说不出的窝心,想哭。 “花千叶,你要是真能救我这一次,我一辈子记得你的好。” 狠狠一吸鼻子,将满眼的泪花吸进去,一颗心,揪揪的感激,又揪揪的疼。 重活一世,再没人比她,对于生命的感觉,更加珍惜。 那满眼的阳光,是死后的黄泉路上,再也看不到的殇。 “花千叶,救我。” 她说。 忍到泛红的双眼,隐着黯然的哀,也隐着挣扎的期待。 第一百一十三章 洪水猛兽花公子 那样的毒,她这几天都不敢想。请使用访问本站。 这世上,只要能活着,就没有人愿意死。 所以,她努力的活着,每一天,都要当成最后一天去活。 “傻丫头,你不说,我也会救你。乖!爷以前说过的,有爷在,你就不会死,虽然解毒的过程比较慢,受些罪是跑不了的,但是,丫头你有福啊!” 花千叶哄着她,一颗心变得软软的,柔柔的,“你还记得赵高吗?那个毒,他有解药。” 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吧? 楚雅儿愣愣看着他,任他微显冰凉的指尖轻轻擦过她的脸,楚雅儿倏然怔住,“花千叶,你……” “嘘!不许说话!” 火红的衣衫一扬,花千叶弯腰,以一种绝对虔诚的温柔,将她从地上抱起,向着楼上走去。 楚雅儿呆呆的愣住,脑子不够使。 直到上了四方间,她的臀,触到了身子底下那软软的美人榻,才倏然回神,“花千叶,你做什么?” 花千叶笑,风华绝代,“我在抱着你回来啊!你不觉得很浪漫吗?” 浪漫吗? 是很浪漫! 楚雅儿瞬间抽了脸,尼玛想挥拳招呼他! “草!花千叶,你抽疯看看时间行不行?我要等着吃饭啊,我肚子饿好不好?!” 一巴掌甩开他,刚刚才有的一些感动,刹那间荡然无存。 花千叶如一只妖娆的孔雀,华丽丽的躲开,灼灼的眉眼,笑得花开,“肚子饿,我来喂你?” 话里说着,又走了过来,俯身而下。 楚雅儿囧。 尼玛这孩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时不时的想沾她便宜啊啊啊! “不行!我有男人了!” 义正严词的拒绝着,楚雅儿恍惚中,又想起了南明玄。 如果,她真的只能再活一天的话,那她,要不要再去看看他? “喂,喂喂!美人儿,我在跟你说话,你这样走神不好吧?” 花千叶的手,晃在她眼前。 那一张美艳如妖的脸,格外的勾人心魄。 不过现在,却是纠结了一份说不出的郁闷。 楚雅儿回神,伸手推开他的脸,“没事别离我这么近,怪吓人的。” 花千叶:…… 囧! 风中凌乱了。 吐槽道,“你你你眼睛不太好使吧?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吓人了?小爷这么风流潇洒,堪比天仙的这一张脸,你居然也会吓着?这也太没天理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啊!你这么一张大饼脸过来,我真吓着了。” 楚雅儿淡定的回,花千叶呆呆的张大嘴巴,几乎想吐血! “我草!美人儿你这眼睛里,莫不是真糊了屎?小爷这么一大美男子站你眼前你看不到,你就看到那什么大饼脸了,你饿晕了还是饿傻了?” 啊呸! 难道这妮子的眼里,只有那个大周第一美男称号的南明玄不成? 就那个小白脸,也敢与他比? 花千叶从来就不觉得,南明玄那小子能是他对手。 除了脸白些,身材还能够看一些之外,一无是处! 愤愤想着,伸手就去捏她的脸。 这丫头,不捏脸,不聪明。 楚雅儿怒,“花千叶,你给我放规矩点行不行?我都说了,我有男人了!” “行!这事我知道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伸出的爪子不闪不避,仍旧捏上了她的脸。 楚雅儿想躲,硬是没躲开。 尼玛这熊孩子,速度倒很快。 于是,花千叶瞬间就圆满了,眯了眼不错的道,“肉肉很软,女人味很浓!” “操!去死!” 冷不防的一脚踢出去,楚雅儿实在忍无可忍! 花千叶觉得,这妮实在是太粗鲁了,有待**。 身一闪,大手握住她的脚,眼神勾勾的道,“你要说操,你有那零件吗?若没有,本公子借你?” 话落,暖昧的要俯身而上。 压着她的身,放倒在美人榻上。 此时此刻,花千叶真想夸夸自己哪! 这么有先见之明的,放这么一宝贝塌在这里,简直太方便了。 楚雅儿手忙脚乱的怒,“花千叶!你要不要脸啊,你放着青女姐姐那大家闺秀不去要,你偏来找我这二手货……” “不许你这样说自己!” 突然的声音,沉了脸。花千叶压在她身上的重量,骤然间减轻。 他翻身坐起,楚雅儿不知所措,“我哪里有说错吗?” 明明这事,是他不对在前,这会怎么就感觉,这么心虚呢? 好像她对不起他似的。 花千叶深深吸一口,眼底有着暗芒,蠢蠢欲动,“对不起,我说话冲了。” 生硬的从榻边起身,拂了衣袖出了四方间,眨眼便没了身影。 楚雅儿一个人躺在榻上,忽然就想,这个世界,她越来越不懂了。 花千叶这是第一次,朝她发脾气。 然后还发得这么狠! 到底是因为她说错了话,还是触了他的什么禁忌吗? 想了一会儿,实在头疼,索性也便不想。 不一会儿,床前铃起,是那个简单的传声筒,她唇角一弯,拿起来听,“什么事?” 楼下青女的声音很冷,但一听是她,就柔了几分,“下来吃早点。” “好!马上就去。” 将传声筒扔掉,楚雅儿翻身而起,欢快的下楼觅食去。 这孩子,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货。 她并没有爱上花千叶,所以对着花千叶的各种攻势,她只以为他在玩乐,并不当真往心里放。 下了楼,青女已将热腾腾的早点摆好,果断是小笼包。 楚雅儿这个馋,扭着小腰叫,“嗷嗷!青女姐姐,小爷真是太爱你了,你真这么厉害呢!好多好吃的……” 除了小笼包,还有几碟精致的鸡蛋饼。 可惜这年代没有油条什么的,要是有,这不就是纯纯的现代早餐点吗? 屁股一扭,往凳子上一坐,一手就抓了小笼包往嘴里塞,“唔!好烫好烫……” 狼吞虎咽的吃,活像几辈子没吃过饭。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青女摇头,又将一碟鸡蛋饼推过去,楚雅儿就一手抓包子,一手抓着鸡蛋饼,也不管洗手没洗手,先吃饱肚子再说。 她是真饿了。 青女不再说话,一直坐在旁边,看着她吃。 就像看着自己最贴心的小妹,正在跟她边吃边撒娇一样,温馨又窝心。 楚雅儿这孩子,从本性上来说,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吧! “雅儿,公子怎么没下来?” 正吃着,青女忽然又想到一事,楚雅儿“咳”的一声,就卡住了,顿时给噎得脸红脖子粗的,一个劲叫,“水,水……水水水……” 青女慌忙去倒水,楚雅儿一把接过,使劲猛灌,可那一大口包子,塞在嗓子眼,哪是那么容易下的? 长脖子瞪眼睛的,好容易最后吞下,这才终于长喘一口气,埋怨的道,“姐,这差点噎死我啊……麻烦在吃东西的时候,别说这么吓人的话好不好?” 青女不解,“这话,很吓人么?” 仔细回想刚才,似乎她只说了一句公子…… 楚雅儿一本正经,“那当然!在我眼底,你家公子,就是洪水猛兽哪……” 第一百一十四章 睿王退婚 楚雅儿一本正经,“那当然!在我眼底,你家公子,就是洪水猛兽哪……” 惹不起,也躲不起。请使用访问本站。 她都头疼死了。 青女听了,便轻轻的乐,“公子喜欢你,这全摘星楼的人都知道……” “得!打住!我才不要呢!” 楚雅儿举手暂停,接着又呼噜猛吃,吃一半,忽然又想起一事,“姐姐,你不吃吗?” 这么多好吃的,她一人都吃得差不多了,真不好意思。 青女摇头,“我刚在厨房,边做边吃过了。” 她说的,倒是真话。 她没那么虚伪,的确是边做边吃。 她要尝味道,还要尝尝有没有熟,不知不觉,就饱了。 “哎!那你吃过了,我就全吃了啊!” 楚雅儿就像只小馋猫,一见吃食,就两眼放了光。 要知道,她可是饿了整整一夜啊,不吃饱怎么行? 一阵狂吃,风卷残云。 这一顿吃食,顶她平日一天的量。 可见这人吧,一旦饿急了,哪怕清水就馒头,也是极香的一种享受。 “雅儿,你先坐会儿,消消食。” 青女起身,收了空盘空碗走,心里极有成就感。 自己亲手做的饭,被人如此香喷喷的吃得一干二净,真好。 “青女姐姐,你一会儿洗完了碗,过来说话啊!” 乖娃娃一般,果断坐在桌边等着,楚雅儿心里终有事,又扬声喊了一声。 青女答应,不一会儿,就见她洗完了盘碗出来了。 楚雅儿暗赞。 这青姑娘真好哪! 贤妻良母的典型,下得厨房,上得厅堂,要真是配了流水那混小子,白瞎了。 果断跟自己一比,自己就啥也不是了。 一不会做饭,二讨厌洗碗,说来说去,就是一张口吃白食的货! 嗷嗷! 掌嘴! 做人,可不能是尽挑着缺点看的,要看优点,优点知道不? “雅儿,什么事?” 青女过来,坐在桌边,楚雅儿帮她倒了一杯水,送到跟前,挠挠头问,“青女姐姐,你说,我要是真的只能活到明天的话,我今天,要不要再去看一眼南明玄?” 至少,就算是明天死,也不能把遗憾带进棺材吧? “胡说!这话谁告诉你的?” 难得的,青女脸色一沉,“有公子在,你就等着长命百岁就行,以后这种话,不许再说!” 她喜欢看她蹦蹦跳跳的样子,也喜欢看她活力四射的样子。 她缠着她要吃的时候,各种神情,像极了那早早死去的妹子。 雅儿,活着吧。 好好活着。 代我的妹妹,长命百岁! 心里念着,青女起身,冷然的出了摘星楼。 楚雅儿张着嘴巴,大囧。 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心情不好吗? 想想花千叶,又想想青女……楚雅儿想,这俩人,肯定不是会是同一天的更年期。 嗯! 那就是她的霉运日了。 无语的撇撇嘴,摸摸吃得太撑的肚子,正要打算休息一下,就见楼里各种的房间,慢慢的都开了。 这敢情是,睡了一早上的懒觉,这姑娘都要起床接客了么? 楚雅儿眨眨眼想着,她不爱与她们照面,索性起身离开。 一出摘星楼,心情就大爽。 摘星楼虽然历来独立于尘世之外,但它的名声,却是越来越不好了。 尤其近年来,更是新换了花千叶为楼主,硬是将一个好好的摘星楼,变成了烟花之地。 摇摇头,将这份胡思乱想赶出脑海,楚雅儿想着刚才的事情。 要不要,再去睿王府,探一圈? …… 朝堂之上,风起云涌,诡谲波澜。 原本是好好的一场封赏大会,这会差点就要血溅当场。 南明玄出人意料的当殿退婚,引起了林相爷勃然大怒。 “皇上,请皇上给老臣做主!睿王此举,这分明便是要逼得老夫没脸见人,要逼死老夫的女儿哪!” “想他睿王若是不愿,当初他大可以拒婚!” “可现在,他既然应了,就不该再悔婚!” “皇上,老夫这一生,也只有这么一位女儿,从来都是识若明珠的。” “赐婚的圣旨一下,这整个大周就没有不知道这事的人,现如今,睿王要悔婚,这让老夫的女儿怎么活?!” 气冲冲一番怒斥,林悠然几乎是暴跳如雷。 南明离龙冠玉带,端坐高堂,也觉得这事很棘手。 南明玄则是一副淡淡然表情,仿佛退婚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小事一桩。 楚飞龙听这意思,顿时就懵了,他万万没想到,这小子居然真的敢退婚? 白如山,白景霖父子,则是一个喜,一个忧。 白如山喜,这婚要是一退,那南明玄指定是要娶楚雅儿的,到时候,也省得自家儿子再被迷得团团转了。 白景霖恰恰相反,南明玄跟林府小姐一退婚,那雅儿就更不会看他了。 于是,这整个朝堂之上,是谁的心事谁人知,除了这几个当事人,其它所有人,那就是看戏的。 “玄儿,你来说说吧,这个赐婚,你既然接了,为什么要退?” 南明离这个老狐狸,不愧是当朝的帝君这么多年,那一颗心炼的,果断的七窍玲珑。 而他这么一问,整个朝堂便静了。 林悠然身为当朝相国,大堂之上被退婚,他更想知道为什么。 “回父皇,儿臣……对相府小姐,无爱,所以,不能娶!” 南明玄扫视一圈大堂,给出这么一结论。 刹那间,群臣再度沸腾。 有人说:“自古媒灼之言,父母之命,谁敢说爱不爱的?居然还不能娶?这睿王,不会是真被狐狸精给迷上了吧?” 也有人说:“你知道什么?这外面风传,楚将军失散多年的女儿回来了,那可是与睿王青梅竹马的……” “啊呸!什么青梅竹马,那就是一骚货!还跟英王有关系呢……” …… 众口嘈杂,说什么都有。 刹那间,原本一个好好的早朝,就变成了菜市场。 楚飞龙一张脸,气得青黑,怒:“你们才是骚货!烂嘴!你们一家子骚货烂嘴!” 此话一出,那个威武不能比哪! 南明离当先喷了,“飞龙将军,这个这个,注意形像形像……” “形像个屁!老子他妈边关打仗,保家卫国的时候,这些个烂嘴在哪里?现在倒好,敢说老子的女儿不好,我家闺女招你们惹你们了?你们这群烂嘴,再他妈胡说八道,老子宰了你!” 气冲冲,怒纠纠。 楚飞龙一发怒,皇帝都拦不住。 白景霖顿时就抽嘴,乐得不行。 这尼玛楚家父女,果然是一家人哪! 瞧这骂人的措词,都这么新鲜得不行。 南明玄噙着笑,冷眼看着事态发展,只做不理。 他暗暗把其中几个骂得欢的大臣记得心里,胆肥了是不是? 敢骂本王的女人,这绝对是作死的节奏。 林悠然顿时就懵了,“楚将军,这可是当着皇帝的面,在讨论此事。睿王出尔反尔,当殿悔婚,这还不允许我们讨个公道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准王妃上门 心里一团火起。请使用访问本站。 这敢情只许你楚大将军护女儿,就不许我林相爷疼闺女? 这是什么道理! “哼!老子才不管这个!你们悔婚,是你们的事,别拿老子的姑娘说事!谁他妈再敢说半个脏话,老子活劈了他!” 气冲冲梗着脖子嚷,这就是一浑货! 南明离脸色有些难看,“楚将军……” “哎!当然,皇上除外!” 楚飞龙麻利的接一口,南明离差点又想乐。 这老小子,唯独这点反应还是挺快。 林悠然彻底的跟着抓狂了,“楚飞龙!你倚老卖老的,你别以为保驾有功,就敢目中无人!” 一双老脸,也气得青了。 他好歹也是当朝相爷,就这么被指着鼻子的骂老子,这还要不要活了? “哈!老子保驾有劳怎么了?你有本事,你怎么缩头乌龟似的钻府里不出来?啊?!人家福家小子,以文弱之躯,还知道上战场杀敌呢,你倒好……你也敢说你是当朝相爷?我呸!” 一口飞痰直接而出,铁铁的吐到林悠然鼻尖上。 顿时,一股恶心的气息,扑鼻而入,林悠然浑身哆嗦,气得一个白眼,直接倒了。 刹那间,朝堂再次乱成一团。 楚飞龙幸灾乐祸,南明玄沉默不语,白如山白景霖父子俩,这会也变成了看戏了。 然后,满朝的文武分成了两派,各自保着自家带头大哥。 武将空有武力,却嘴上不行,文臣没武力,却能骂人。 一句句的“骚货”往外吐,眼看着眼睛里冒火要打起来了。 南明离头疼的揉着眉头,“德福,退朝吧!再有胡说八道,敢动手的,视为犯上作乱,砍了!” 声音不大,却很有效。 顿时间,满朝的文武静下来,南明离威严的双目扫一下殿前,德福上前,机灵的道,“退朝!” 菜市场平静了。 南明离狠狠瞪一眼楚飞龙,“你留下!” “微臣遵旨!” 楚飞龙得瑟的瞟出一眼,心里又狠狠呸了声。 尼玛敢欺负老子闺女,老子骂不死你呢! “咳!父皇,这事……” 眼看着朝臣走完,南明玄上前,意有所指,南明离瞪他一眼,“有本事,自己解决!” 言下之意,老子不管了。 南明玄乐,“遵旨!” 袍服一掠,眉眼欢快的往外走,南明离揉揉眉心,骂,“这就没一个省心的。” 楚飞龙嘿嘿上前:“皇上,微臣可没敢惹皇上生气。” “没有你?你都给敢朕自称老子了!”南明离怒,“就你这混蛋胆大!” “好好好,胆大胆大……可那些人说的,太难听了吧?” 楚飞龙干脆利索的认错,又觉得委屈。 南明离一根指头抬起来,气急的点着,“楚飞龙啊楚飞龙,朕若不是看在你以往的功绩上,朕今天非得办了你不可!” 一种深深的无奈,有感而发。 这话说的,光有气,却没怒。 楚飞龙人虽然的操蛋,但这颗心,却是极忠诚的。 南明离对此心知肚明,倒也真不计较他什么,但是,他能把堂堂一朝相爷,气得晕倒,这他妈也算本事了是不是? “听着!林相爷身体不好,你回头去看看,记住,别再给朕惹事了啊!” 最后提点一句这个不省心的货,南明离好气又好笑的转入内殿。 身为皇者,他乐于看到两者的忠心,却不乐于看到两者的交往。 相互牵制,才是上上之策。 如果说,楚飞龙是蹦着出皇宫的,那林悠然就是整个的被抬出去的。 原本想来请问大婚何时举行的,现在,却落得了个要被人退婚的尴尬境地。 气息奄奄的回了府,等得所有人一散,林悠然一蹦而起,脸黑得如锅底。 他是装的。 朝堂之上,那么多人,他真的老脸没地儿搁了。 “老爷,这可怎么办?仙儿的婚事,全天下都知道了,这要被睿王再悔婚,那我们仙儿……呜!这可还怎么活哪!” 女人的眼泪,说来就来。 林夫人从第一时间知道这个消息,就哭哭啼啼的个不断。 像是真嫁不了南明玄,她家闺女就真也活不成了似的。 “闭嘴!别再哭了!就你这个骚娘们!这婚事,就是你给哭吹的!” 林悠然心里烦,连带着骂人的话,都带着几份恶毒。 林夫人顿时不哭,但眼里的光采,已是带了深深的伤。 “老爷……是我,都是我的错吗?” 她喃喃说了一声,开始失魂落魄的去反思。 生在这个时代的女人,夫就是天。 夫说她骚,她不骚也骚,夫说她把女儿的婚事哭吹了,那她不哭了好不好? 典型一居家妇女! 看她这一副哭相,林悠然那莫名的火又起。 没用的女人,就知道哭哭哭…… 怒袖一甩,出了院门,找了一圈不见自家闺女,有下人告诉他,大小姐一早,便出府了,好像是说,去了睿王府? 林悠然一听,跟着就愣了。 南明玄悔婚退婚的事情,女儿还不知道。 这要真一去给撞上了,万一当场再出点什么事,这可怎么好? 顿时急急喊着,“备轿!快,睿王府!” 可无论他怎么紧赶慢赶,还是慢了一拍。 那边,掐上了。 …… “林姑娘,王爷还没回来,这内堂后院,不适宜去吧?” 满头的冷汗擦着,福宝暗暗叫苦。 他这为人奴婢的,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哪! 水深火热的,还要伺候姑奶奶? 林仙儿一早过来,就要进后院看,尤其是要到水墨轩看,这三宝与容意,当然是不同意的。 然后,直接就出手拦了。 她俩这一拦可倒好,林仙儿脸色一沉,就怒了。 她堂堂未来睿王妃,将来的一国之后,怎么就连个后院也不能进了? 区区两个贱人也敢拦她?! 眼色一使,贴身奴婢春桃,就不客气的上前,一手一个推开了,硬要护着林仙儿往里闯。 容意与三宝也不是省油的灯。 早先王爷说了,这水墨轩可是要整理出来,给楚姑娘用的,那论到这什么仙啊花的女人,赤果果的愣闯? 当即就与春桃发生了口角,其实是肢体接触,不可避免的就把福宝这个大总管给惊动了。 匆匆跑过来一看,差点就想死了。 “哎哟我的大小姐喔!您这是在干什么哪?这要让王爷回来,还不扒了小的的皮?” 嘴里说着,就赶紧劝架。 容意与三宝可是有功夫在身的人,春桃哪里是对手? 小意思的一扒拉,就一个狗啃泥,还来得很解气。 可关键现在,这林大小姐,风头正盛哪! 第一百一十六章 见面 福宝也不敢怠慢了,顿时冲着三宝与容意骂道,“不长眼的东西!这未来的准王妃到了,还不好好接待,这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一边说,一边眨着眼睛,三宝性子直,刚要皱眉反驳,容意抢先道,“福总管说的是,是奴婢无礼了。请记住本站的网址:。未来的准王妃娘娘,奴婢知错!” 腰身一弯,拉了三宝赔礼。 三宝不甘不愿的嘟了嘴,但容意姐姐一向有智计,赔就赔吧! 跟着容意说了一句,“奴婢知错。” 也算是赔礼道歉了。 偏偏挨打的春桃不甘心哪!从地上爬起来,抹开一嘴的泥,哭着嗓子叫道,“小姐!这两个小贱蹄子!可不能这么算了!她们侮辱奴婢,就是侮辱小姐!” 想到南明玄那一身惊华潋滟的紫,春桃一颗心,无比的荡漾又荡漾。 这是无论如何,打定了主意,都要让小姐一定的嫁到睿王府的。 而睿王府最能够证明王妃身份的地方是什么? 那就是水墨轩! 只要她家小姐能去水墨轩走一圈,这王妃的事,还能跑得了吗? 天真的女人哪,真的就有些蠢! 福宝想着,牙就有些疼。 可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哎哟这个事哪!是这样的……这水墨轩,现在正在打扫,清理当中,有些脏,林姑娘要不……再多等一些时间?” 狡猾狡猾的福总管,这绝逼是在拖延时间。 容意勾唇一笑,福宝悄悄的眨眼笑。 俩人心照不宣。 “既如此,那本小姐,便再等一会儿吧!” 福宝既然这样说,林仙儿觉得自己也不能逼人太甚了,免得到时候进府,会让下人觉得她不好相处,再传到南明玄耳朵里就不好了。 “这敢情好,这敢情好……林姑娘这边请,稍坐片刻,小的让人马上沏壶好茶过来。” 点头哈腰请了这尊神走,春桃还有不甘,“小姐……” 林仙儿轻飘飘一眼看过,春桃跺跺脚,不甘不愿的跟上。 容意三宝,就趁此机会溜了走,沏茶的,另有其人。 林仙儿长得极美,人如其名,仙姿玉容,不知道她性子的,这乍一看,娇娇弱弱的,极是怜人喜受。 可福宝刚刚经过那一幕,便知这女人,也是个肚子里做文章的主儿。 绿衣沏了茶水上来,福宝亲自斟茶,“林姑娘,这是今年的新茶,林姑娘尝尝。” 滚烫的开水倒下,翠嫩的绿叶展开,带着赏心悦目的清澈透明。 林仙儿的心,就跟着略略的安静了下来。 她眼睛看一下水墨轩的方向,慢条斯理的问,“福总管,水墨轩的院子,什么时候能打扫干净?” 这一种问,这一种口气,带着高高在上的冷艳与尊贵。 这还没成王妃呢,就这么大架子,这以后要成了王妃,还不得嚣张到尾巴翘天上去? 福宝回道,“大概,还需要一些时间,林姑娘稍安勿燥。” 再等一会儿吧,等王爷回来了,他就该功成身退了。 忽然又想到,王爷拒婚那会,这林府大小姐,姿态放得多低? 现如今,赐婚的圣旨一接,就这么转眼变得高贵了。 福宝深深就觉得,还是楚姑娘好。 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像这么目中无人的去问话。 简直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差千里! 福宝心里的天平,彻底的再次歪了。 林仙儿没听出福宝话里的意思,当真也就等了。 随意的应了一声,算是知道了。春桃就趾高气扬的守在林仙儿的身侧,感觉自己有多高贵似的。 福宝瞅那一脸的泥巴,就觉得牙疼。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早知这样得瑟,就刚刚应该再晚来一会,让三宝那个愣丫头,再打她个鼻青脸肿才好! “福宝,这怎么回事?” 正想着,耳边有人叫他,一抬眼,南明玄回来了。 顿时像离家的游子见着了亲爹娘,福宝一声怪叫就迎了上去,嘴里噼里啪啦一阵,“主子,这位是林府大小姐,这位是她的侍女春桃,她要强闯水墨轩,被三宝给拦下,揍了,这会,就正等着您回来呢!” 唔! 瞧瞧这话说的,既快又急,还颇有艺术。 这完全,把自己这方的责任尽数的推开,把人家春桃的错,无限止放大了。 什么叫强闯? 这是强盗吗? 春桃顿时懵了,“小姐,这……” 明明就是商量着进,怎么就成强闯了? 她抬眼,看着自己在睡梦中,都要想着的绝世容颜,忍不住就有些委屈。 “王爷,奴婢没有……” 可怜兮兮的,看着,超是柔弱加冤枉哪! 尤其那一双眼,更是楚楚含情的,就差没有直接放绿光,要将主子给扑倒。 福宝顿时就恶寒,嗓子里“咳”一声,浑身的抓毛! 我操! 这个花痴的女人! 这么不要脸的当着自家小姐的面,就敢勾引小姐的男人,这还要不要点脸了? “闭嘴!没规矩的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林仙儿冷斥一声,眼里有了厌恶。 女人对女人,最是直觉最准了。 春桃喜欢上了南明玄,这是无庸置疑的事,而这一个事实,让林仙儿瞬间像是吃了死苍蝇一般的恶心。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她这是养了一只白眼狼哪! “小姐……” 春桃还想再说,林仙儿一眼刀过去,春儿彻底蔫了。 不管如何,她目前还都是相爷府的人,不敢明目张胆的敢不服。 “唔!原来是林小姐。请坐,本王正有事要找你商量。” 饶有兴趣看完这一幕,南明玄格外热情的请了林仙儿坐下。 林仙儿顿时俏脸飞红,羞涩的道,“王爷在上,民女不敢。” 言下之意,只不过是推脱一下而已。 虽然是已经赐婚的夫妻,但林仙儿总觉得,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还是矜持一些的好。 于是,南明玄就很顺其自然的道:“唔!这样也好,不坐就不坐吧……这个,本王有事跟你说……” “噗嗤”一声,福宝憋到这里,终于喷了。 哎哟妈呀,他这主子,可真是太喜乐了。 这真是果断不让坐,不给面子哪! 林仙儿一张脸,顿时就尴尬不已。 这……王爷什么意思? “福宝!去守门!” 南明玄凉凉斜他一眼,打发出去。 这孩子没事乱笑,这让他怎么谈事情? “是是,王爷,小的这就去守门。” 福宝憋着笑走,麻利的去了,刚一出去,就见楚雅儿孤身一人的站在大门口,不知道是进,还是不进。 福宝想了想,就一脸花开灿烂的将犹豫不定的她,给迎了进去,还特意指明了,王爷的方向。 楚雅儿道,“多谢了啊!” 翩然的身影,轻灵的走了出去,福宝看了好一会儿,乐呵呵的想,他这是不是算做了一件好事呢? 他虽然不喜欢楚雅儿与花千叶有瓜葛,但却更不喜欢林仙儿。 这女人,太虚伪。 第一百一十七章 看到了 楚雅儿走了进去,步子放得很慢。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她现在,也不知道是以什么心情来面对南明玄。 是要见最后一面吗? 到底还是舍不得。 唔! 这爱情哪,果然是一种戒不了的毒,爱了,便永远的爱了。 似乎从她穿越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她与他的纠缠。 南明玄,楚雅儿,你们的爱,是上辈子就注定了的吧? 所以这一辈子,才会如此千山万水的穿越而来寻找你。 想着,眼里发酸。 一颗心,咚咚乱跳,有一种年少轻狂的感觉,更有一种少女芳心初识情爱的激动。 南明玄啊南明玄,假如我这一生,只有一天的命,那么,我会好好的再爱你最后一次。 将你的容颜,永远的留在心里,刻在心底,永世不忘。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她真的很虔诚的,抱着一颗忐忑不安的情爱之心前来寻他之时,却在她转过柳梢头,又乍见阳光的那一刹那,彻底的惊呆了。 湖前,树下,阳光潋滟,如梦似幻。 一男一女,如碧如玉,男子温润,女子娇俏,夏日的风,从湖边吹起,荡起发丝飞扬,似情愫暗生,又似幽愁顿结。 两人欢快的交谈着,男人坐着,女子站着,眉眼之间,各有笑意,娇羞。 男人似乎说了什么,女子便咯咯的笑,然后,不期望的向她这边看了一眼,那女子便有些吃惊的身影一晃,男人赶紧扶了她…… 肌肤相亲,暖昧相引,楚雅儿轰然觉得,这一颗心,毁了。 整个世界,塌了。 所以的一切,没了。 她怔怔的站在原地,也不知过了多久,那湖边的两人早已离去,偏她还一副笨蛋的样。 眼泪突然流下,心里空空落落的,像是再也存不下东西。 原来,所有的爱情,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 南明玄,你到底,要伤我多少次才能够? 忽然觉得,自己就真是贱哪! 他巴巴的上摘星楼去求她,她不回来,他便转眼又找了一个女人,却又给她看到。 这是故意的,故意的对不起? 眼泪糊了眼睛,楚雅儿手捂着胸口,跌跌撞撞的往外走,路上像是撞到谁,她没有看清楚,只到了门口的时候,她告诉福宝,不许说她,今天来过。 否则,她海角天涯的,杀了他! 南明玄,这一辈子,你我之间,完了! 花千叶回来的时候,摘星楼吵吵嚷嚷,乱成了一锅粥。 仔细听了一下,是因为当朝皇帝,论功封赏的事。 据说,皇帝封赏,连福家的那个书生小子都赏了好多银子,但她们这出力最大的摘星楼,却只是给了一个空头的安慰? 说什么朕有摘星楼,朕心甚慰,国之幸事,这就完了? 红艳头一个不服,叫着,“公子,这太不公平了。皇帝这样做,这是要刻意的欺负我们摘星楼吗?” 若真如此,那她们一干姐妹,拼死守城,也太寒心了些。 花千叶心不在此,懒洋洋道,“习惯就好,封不封的,本公子不想这个。本公子想的是,这摘星楼,自古至今,就是遗世而独立的存在,封与不封,本公子都不归他皇帝老儿管,有区别吗?” 这话说得也对。 可红艳还是有些不甘心就这么汲汲无名,嘟了嘴道,“可就算是不封名了,这钱财什么的,也该有一些的吧?” 绿萝也道,“公子,红艳这话说得对,好歹我们也是出了大力的,皇上这样公私不分,这以后谁还敢再去卖命?” 花千叶想了想,一身的红衣潋滟,极是张扬。 他好脾气的转向了青女,“你说呢?” 他进门之前,青女也刚刚回来,问她,倒也算是可以的。 青女抿了抿唇,也不废话,冷漠的视线,绕场一周,冷艳的道:“皇上没有追究你们每年的七月十四都扮鬼杀人,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咳! 这一句话,说得好有威慑力。 要知道,这历年以来,官府所积压的各种案卷,她们绝对是杀手的祖宗了。 顿时,红艳与绿萝不吭声了,满屋的莺莺燕燕也都默了,花千叶手托着腮边笑,看来,还是他的青女丫头有见地,有魄力。 瞧瞧人家这话说的,掷地有声,又杀伐绝断,谁敢不服? “散了散了都散了吧!” 指节敲着桌面,花千叶心情极好,青女看着满屋的女人散去,忽然道,“公子,雅儿呢?” “嗯?” 花千叶纳闷,“她没跟着你吗?” 他刚刚出门的时候,她是在四方间的,后来没有吃饭? “她是跟着我的,可后来……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青女一听这说话,心下又急又悔,早知如何,她就不应该也出去。 花千叶“啪”的一拍大腿,“完了完了,我那会态度不好,也没照顾到她,这妮子,可千万别出事才好!” 英王之乱刚刚平定,外面还有余党在逃,她怎么着,也算是一举足轻重的人物,这要被人给抓了,连哭都不行哪! 当机立断,俩人就出去找。 刚到门口,楚雅儿失魂落魄的回来了。 “你去哪儿了?” 花千叶劈头就问,往昔的风骚全没了,这会眼底剩下的,全是冒火的捏忧。 青女也抿着唇,紧紧的看着她。 这丫头,莫不是去了睿王府? 怎么变这么一副模样回来呢? “我……我累了,我去睡觉。” 楚雅儿漠然的推开两人,上了楼,去睡了。 留下花千叶青女二人,面面相觑,完全的一头雾水,不知发生了何事。 “我去看她。” 花千叶纵身跟着,青女便道,“那我出去看看。” 雅儿这么一副鬼模样回来,外面必定受了欺负。 四方间,楚雅儿正靠在柔软的美人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发着傻。 原本总是洋溢着热情与精灵的容颜,此时难得的灰败,让人看着心疼。 花千叶眸光闪了闪,风情万种的上前,“美人儿,来,给爷笑一个,爷有赏。” 楚雅儿眼也不抬,“赏什么?” 她现在心情不好,赏什么都用。 “呀呀呀!你还会说话啊,我以为你变傻了。” 花千叶夸张的叫着,眼底带着笑,“我以为你不会回答我的,不过,既然回了,爷还是有赏。小妞,你若给爷笑一个,爷赏你糖豆吃?” 身子倾前,妖艳如火的勾引着。 楚雅儿叹一声,“我不吃糖豆。” 失恋了哪!这嘴里吃什么都是苦的。 “呵!此糖豆非彼糖豆。来,过来。” 花千叶笑,站直身子,张开双臂。楚雅儿傻傻的问,“干什么?” 第一百一十八章 能不能相亲,能不能相爱 花千叶笑,站直身子,张开双臂。请使用访问本站。楚雅儿傻傻的问,“干什么?” 她现在真的心情不好,真没精力跟他玩哪! “能干什么?小爷就想抱抱你。也想告诉你,你若在外面受了委屈,回来,小爷护着你!” 潋滟的眉眼,狐狸般的笑,往日的时候,看起来很没正形,如今,却发现,竟是带齐了男人的承诺与阳刚。 原来,他是不靠谱的,现在,他亦然不靠谱,却是她唯一避风的港湾。 “花千叶,你闲得慌!” 楚雅儿咧嘴,想笑,却比哭还难看,“我失恋了,我心情不好,我亲眼看着他,跟别的女人笑,跟别的女人温柔……他们,他们……” 越说越委屈,声音都哽咽得不像话。 她的心,是真疼了。 从来不懂爱,可刚刚才懂了,就伤得这般深。 南明玄哪南明玄,你真是我这一生的劫么? 这话说的,倒是与花千叶的叹息,颇有相同。 南明玄是楚雅儿这一生都躲不开的劫,楚雅儿便是花千叶,这一生,捂不热的劫。 “花千叶,我想哭。” 终于,她几乎是狂跳着扑过去,眼泪啪嗒啪嗒的就蹭在他的身上。 花千叶不嫌弃,双手抱着她,唇角勾着笑,眼底却蕴着冷。 南明玄,你这是找死哪! 小爷心心念念呵护在心上的女人,连半根毫毛都舍不得去动,你倒好,害得美人儿如此伤心,小爷怎会放过你? “乖!别哭别哭!你看,再哭就变小猪,不漂亮了呢!” 轻柔的低哄着,花千叶第一次感觉,女人的眼泪真多。 也第一次感觉,自己现在,活脱脱一奶娘啊! 可惜就是没奶。 “噗”的一声,楚雅儿破涕为笑,“你才变小猪呢!我不哭了。” 从他怀里出来,她有些囧。 不就是失恋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整得这么多愁善感,要死要活的,这真不是她楚雅儿! “加油!加油!雅儿不哭,雅儿是最棒的!” 努力自我催眠,楚雅儿给自己打着气。 长长出一口气,欢脱的拍拍胸,“好了!” 啥? 花千叶看着她就乐,“这么快就好了?” “当然!他不要我,是他的损失,是他没看到我的好,我有什么可伤心的?” 再度抹一把眼睛,将最后一滴泪抹去。 这女人,自我修复能力简直太强了。 楚雅儿默默吐槽自己:她就是一只遍体鳞伤的刺猬,明明伤得重,却还要用坚强的外壳来保护自己。 花千叶风流不羁,也对她好。 可她不愿意让他看到她的伤。 她可以对他笑,对他闹,但她真正的内心世界,只有南明玄一人。 这世上的爱情,当真就没有谁对谁错,也不会有任何的先来后到。 晚了就是晚了,错过了,也就是错过了。 当即,花千叶怪异的瞅她半天,忽然就乐得大叫,“好啊好啊!这样好!美人儿,嫁给我吧!别人不疼你,我来疼,别人不爱你,我来爱……然后,小爷保证你欢乐的时候,欲.仙.欲.死,在尝过小爷的滋味,就再也不想别人了……” 眨巴眨巴眼,一连串的浑话就砸了出来,楚雅儿瞪了他一眼,“你到底是不是人?你就是一妖精啊!没心没肺的,哪有这么安慰人的?” 说完,顿时又觉得真的挺乐的。 花千叶,是个宝贝哪! 楚雅儿想,如果在南明玄这前,她能第一时间遇到花千叶,会不会再爱上南明玄呢? “呵!美人儿说得对,小爷就一妖精哪,专门来妖美人儿的。” 花千叶乐,又很风骚,末了又加了一句,“其实,我不是人的说,我是那传说中的九尾狐狸精,上天就是派我来救世的,顺便也来拯救一下你这个情路不畅的小美人早日脱离苦海,早日登上极列,位处仙班!” “去你的!” 楚雅儿就抽了抽嘴角,气的,粗口的骂了一句“操”,然后自己也忍不住的笑了。 然后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花千叶叹一口气,“你这丫头,不许乱想了。” 伸手揉一把她脑袋,将她头发揉乱。 心想那南明玄,真是好福气。 英王谋反,这南明玄得益的可不仅仅只是一个冰凉的黄金宝座,更是如玉的美人,都收入了怀里去! 不错不错,苦尽甘来,美女如云,不止太子之位到手了,这逍遥快活的神仙日子也来到了。 只是,南明玄,你受得起么?! 唇角抿起,冷然一哼,花千叶如有可能,大概会狂揍南明玄! 敢做不敢当的东西,连退婚都不敢,还想要与他再争雅儿么? 休想! “花千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伤心够了,又经花千叶这么一闹,楚雅儿的头脑也冷静了。 花千叶,“你还能想起什么事?说说看?” 伸手捏她一下鼻子,“哭得这么红,跟只小兔子似的,下次不许了啊!” 说到小兔子,又想到南明澈。 那小子断了根胳膊,也不知道疼死了没。 楚雅儿拍开他,“别闹,我问你,刚刚上午的时候,你为什么那么生气?” 她指的是早饭之前,四方间的事情。 “唔,这个啊……也没什么,我出去为你拿解药了。” 花千叶笑笑,再度揉她的脑袋,解释,“你身上的毒,明天是最后一天,我得提前准备,不管是自己配解药,还是去想办法找解药,我都得试试。” 对于她,他总是无限包容。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他的心里,眼里,都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想起初次见,他慵懒如神祇,她却像是最卑贱的乞丐,无家可归的她,就这样被他捡回了摘星楼。 然后,看着她,蜕变成天鹅,越来越离不开。 “丫头,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在你身边。” 再度拥了她入怀,他风采飞扬的下巴,就再了几丝尖锐,虚虚的压着她的发丝。 她的头发,已经被他揉乱,但仍显得仍是软柔。 他这样压上去,她有些不适,想要推开他,他的力气很大,推不动。 她道,“花千叶,你这样子,我不舒服。” 一句话,惹起了麻烦。 花千叶道,“那什么样子才会舒服?” 楚雅儿恼,“我哪知道?反正你先放开我!” “不放!” 花千叶耍无赖,忽的低下,在她耳边吹气,低低道,“美人儿,不若……我们试试吧?” 试试,能不能相亲,能不能相爱。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一念地狱 也试试,这世上,并不是只有一个南明玄,会让她惦记。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楚雅儿先是一愣,接着,这耳朵就红到了脖子根,“花千叶,你趁人之危是不是?” “没有啊!” 花千叶很正人君子的答,“我在正大光明的问你,我们要不要试试?” 在床上?或者在地上? 内心里龌龊着龇牙,表面上一本正经,花千叶这货,做人做事,永远两手准备。 他时时刻刻,都不会忘记,一定不会让自己,有机会去陷入非常尴尬,又为难的境地中。 这是一种习惯,更是一种冷静。 楚雅儿推开他,气恼,“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她心情不好,他就来这么消遣她,真当她听不懂? “呵!不试就不试,跟你闹着玩的,来,把这个吃了。” 花千叶耸耸肩,光彩照人的眼底,掠过一抹淡淡的失望,变戏法的就拿出了一颗圆圆的小药丸,递到了楚雅儿手里,再给了一杯水。 “这是解药?” 眼睛瞬间一亮,楚雅儿急问,花千叶点头,“这是我做出的解药,你先试试。” 缠绵散的毒,没那么容易解。 可赵高说的解药,真的有效吗? 不到最后关头,花千叶不想冒险。 下午的时候,楚飞龙又来,且抬了一顶轿子,说是要接楚雅儿进宫封赏,被花千叶给挡了。 一是她心情不好,二是她身体不好。 楚飞龙怒,“花小子,别以为老夫答应了,让你做我宝贝女婿,你就敢这么不给面子了!” 这叫什么事嘛! 老丈人被女婿挡了,这传出去,要笑掉人大牙的。 花千叶舌灿莲花,“老爹息怒啊!这事,可真怨不得小婿,雅儿出去一趟,偶感了风寒,这会儿正在休息……老爹难道就不心疼吗?” 好家伙呢! 这一个花千叶,张嘴老爹,闭口小婿的,顿时把个认女心切的老丈人,叫得是心花怒放。 连连点头道,“好好!既如此,那就让她睡,睡。对了,要不要老子去宫中请太医过来看看?” 偶感风寒嘛,肯定是大事! 花千叶笑,“老爹忘了,小婿可是邪医圣手的,若是连小婿都治不了的病,太医有用吗?” 比狐狸还妖的一双眼睛,扑扇的眨巴眨巴,楚飞龙果断就点头,“好!一切,拜托你了。宫里的事,有老子顶着,就不信,那皇帝还敢把老子砍了不成?” 武夫就是武夫。 这一辈子的软肋,也只有自己的宝贝闺女了。 轿子空的抬了来,又空的抬了走。 花千叶敛了笑,若有所思的往外看。 天气晴得正好,却没有一丝人气。 “青女,等回头,让家里的,都安份一些。” 家里…… 青女愣愣看着,有些吃惊,“你是说?” 花千叶叹一声,“防患于未然吧!” 皇帝现在,已经起了心,他需要,防备,再防备。 吩咐完了青女,正要回楼上去看看美人儿怎么样了,门外又来了人。 进来一看,是流水。 花千叶抚额,“我说流大侍卫,本公子这摘星楼,现在好像是什么样的猫猫狗狗都能进哪!你要不要再出去转转?” 毫不客气的赶人,这是半点面子也不给。 流水汗,“这个……花公子,在下此番来,不是代表王爷,在下是,是特意来看青姑娘的。” 话落,连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青女一双眼睛冷冷的盯着他,像盯着仇人。 花千叶片刻的愕然过后,就乐得不行,“那你们聊,小爷去忙了。” 咳! 这一副画面,光看着就喜感。 这睿王府的孩子,看着就喜欢,真不错。 眼光是百里挑一的,能看到青女的好,是他流水的福气,也是青女的福气。 流水:…… 敢情人家这花大公子,好像是对自家的主子有意见,而并不是针对他吧? 擦擦鼻尖的汗,“青姑娘,这是赔你早上踩脏的鞋……” 一个布包递过去,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得严实。 青女不给面子,“不需要,流侍卫请回!” 青衫一扬,转身要回四方间,流水急忙拦住,“青姑娘,这……那天夜里打伤你,真不是故意的,你给我个机会好吗?” 青女停下,很冷艳的反问,“我杀了你,再给你赔礼行吗?” 啊?! 流水顿时就愣了,“这,这不是一个概念啊!” 这个头大! 这摘星楼的姑娘,咋这么有特色呢? “如何不是一个概念呢?事情已经发生,道歉,就会有用吗?” 眼底闪着寒芒,青女不想与他多说。 流水炯炯有神,“青姑娘,你要不接收我这份道歉,我今天就不走了!” 手里的布包打开,一双青色缎面的布鞋,如同雨后青笋般的出现在了青女眼底。 鞋面两朵莲花,出淤泥而不染,妖娆圣洁,空灵轻宛。 “这鞋……你买的?” 青女问,不可否认的,她喜欢。 “嗯,是我买的,这是……送你的,喜欢吗?” 流水这小子,特滑头,刚刚还说是赔,现在就说是送了。 青女眼底,极快的闪过一抹亮,点点头,“喜欢!” 做人要诚实,她真的很诚实。 就算她真的讨厌这个人,她也只是真的喜欢这双鞋。 流水就开心得不行,双手将鞋递过,“青姑娘,送给你。” 青女不说话,伸手将鞋接着,又道,“等一下。” 转身上楼,不一会儿又下来,手里也拿着一个小荷包,“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流水大喜,没想到这样冷冰冰的丫头,其实这肚子里,倒也有一颗火热的心哪! 瞧这礼尚往来的…… 欢欢喜喜的接过,还没来得及打开,青女道,“银子。” “银子?” 流水手一抖,愣了,“什么银子?” 一向聪明伶俐的脑袋,半晌没反映过来。 青女再说一句,“买你鞋的银子。” 唇角一勾,再度转身上楼,徒留下流水一人,站在这空空荡荡的摘星楼大厅中,只觉得分外寒凉! 尼玛! 这个不长眼的贼老天哪! 你这是在玩我么?! 眼巴巴看着青女的背影,想要追上去,又不敢。 等了会儿,只得垂头桑气的抓了那银袋子走。然后觉得,整个世界,都崩溃了。 难道他这么兴冲冲的跑来找她,就是为了卖她一双鞋么? 爱一个人,好难。 这一会天堂,一会地狱,一般的人,真心受不了。 楚雅儿喝了解药,睡得很沉。 缠绵散,烈性**。 一种很淫邪的毒,毒到入骨。 楚雅儿之前的时候,就是因为中了这种毒,所以才会那样主动的失身于南明玄。 后来,她是真的喜欢了他,却没想到,南明玄……已经不爱她了。 迷迷糊糊中,楚雅儿一直想着这件事。 爱情其实也是一种毒,毒入刻骨,毒入灵魂。 同样的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第一百二十章 咱们的孩子 当初若不是她先失身再失心,现在又何必再痛苦? 挣扎着呻.吟,浑身针扎般的难受。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可偏偏睁不开眼,一片迷雾横亘了所有,模糊了她的一切。 就这样,完了吗? 迷迷糊糊中,一顶硕大的圆脑袋,弥勒佛一般的出现。 楚雅儿松一口气,“随便法师?” 奇怪的事情见得多了,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你哪,这是又怎么了?没事老乱跑什么?” 随便法师一脸郁闷的看着她,手摸着自己的光脑袋,全然没有之前得道高人的样。 楚雅儿抽抽嘴,黑线,这俩只,是同一个人吗? 随便法师点点头,“是,当然是!” 灵魂出窍的状态,是用心念就可以交流的。 楚雅儿觉得自己现在,真玄幻了。 索性道,“随便法师,你既然来了就告诉我,这到底怎么了?我现在是死了,还是活了?” 为什么不吃解药还没事,一吃解药,就又见这秃驴了? 楚雅儿很不解。 大和尚就有些脸抽,“女施主,不可随意骂人哪!” 呃…… 倒忘了这事。 楚雅儿赶紧道歉,很乖,“大师见谅,弟子知错!” 唔! 小命还捏在人家手中,乖点没事的。 大师摇摇头,“女施主,得失得失,有得也有失,有失才会有得……女施主福缘深厚,这里,还是不要经常来了,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最关键,他都烦她了呀! 得道高人,也特么有脾气的说。 “大师,我……” 楚雅儿还想再问,随便大法师已经一巴掌拍过来,全没有前两次的耐心,直接就将她眼前发黑的拍回了身体里。 再睁眼,花千叶一脸凝重的看看着她,“雅儿,你回来了吗?” 伸手在她眼前晃,伸出三个手指头,问她这是几。 楚雅儿翻白眼,“二!” 花千叶脸一白:“雅儿,你……” “哎呀,我没事啦!那是三,三好不好?” 楚雅儿打断他,真心有些累,“你再看看,我毒解了没有?” 那个死秃驴,真心一巴掌拍得她,浑身疼! “唔!好!” 花千叶点头,伸手探脉,不一会儿,脸色渐渐舒展,欢喜道,“雅儿,恭喜你,没事了。” “哈!这意思是说,我明天不用死了?会一直活下去了?” 这个消息,真是太好了。 花千叶囧,“你能一直活下去吗?” 不是乌龟就是仙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能再一次看到她活蹦乱跳的样,真好。 “咦?怎么了?我睡了很久吗?瞧你这一般的不修边幅,难得这么狼狈啊!” 敏锐的察觉到他的疲累,楚雅儿笑嘻嘻的问,眼底闪过一抹感动。 想必她这一睡,又是很长时间了……尼玛这个灵魂出窍,总是时间不固定,每一次都不相同。 花千叶便笑,“也没多久时间,你得了离魂症,也不过五天而已,这时间算是短了。不过,小爷难得这么狼狈的形像被你给看到,你要不要补偿一些?或者以身相许什么的?” 花千叶这熊孩子,是时刻不忘要拐带她出墙。 不过,出墙? 楚雅儿很疑惑,她哪里来的墙嘛,怎么就要出了呢? 自己会是红杏? 轻轻一皱眉,花千叶道,“丫头,可是哪里不舒服吗?” 闪电般伸手再探脉,脉相温和,正常,也并没有那里不对。 但看这丫头的样子,似乎就是不对。 楚雅儿摇摇头,“也没什么,就是觉得脑子突然空了一些……花千叶,我知道离魂症是什么意思,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想到红杏出墙这四个字……” 这四个字,好像无论再怎么想,都是不会与她有关系的。 而她这样一说,花千叶就呆呆的看着她,然后愣愣的张大了嘴。 我草!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得失,得失,不得不失,不失不得……这佛谒,说难懂,又不难懂,说好懂……你一辈子都钻不透。 楚雅儿解毒并昏睡的五天时间内,金陵城发生了两件大事情。 第一件大事,睿王爷正式晋位,被授于当朝太子的尊贵。 第二件大事,曾经被天下所有人,都翘首以待的太子大婚,却在突然的那么一个时刻,太子顺利晋位的那一瞬间,新任太子南明玄亲自宣布,解除与林府婚约。 顿时,林相国当朝吐血,翻身栽倒,整个朝堂彻底哗然。 又不出一天时间,整个大周,都奔走相告,这无疑是在英王叛乱这一场战争背后的另一场谈资了 现下,英王动乱的阴影,已渐渐过去,金陵百姓,也都慢慢的恢复了正常生活。 连同最富盛名的秦淮河,都再次热闹了起来,无数风流才子,竞相欢。 但无论去什么地方,都会听到解除婚约这一大事。 作为这一场风波主角的相国府,林相爷吐血昏迷,至今未醒,林小姐则是哭天抢地的要死要活,更是数次要找南明玄要个说法。 可是,南明玄自从晋位太子之后,就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无心打理这些,每一次林仙儿不要脸面的当街怎样哭着去,就怎么哭着回。 一来二去,倒也成了金陵街上的一道风景。 人人都出来看热闹,人人都出来看稀罕。 更有人编着话说:“这太子妃之位,本就是楚家大小姐的,偏这林仙儿出来横插一脚,这不是破坏人家吗?” 这流言,倒是与上次的时候,林悠然当殿骂风骚,更加传播得快。 这就是摆明了两女为一男,在打擂台嘛! 于是,更有那好事的,胆大的,就光明正大的开设了赌局。 “来来来,押!押一赔三啊!押楚姐儿的,还有押林姐儿的……各人看好,押定离手喽!” 盛世赌坊! 金陵城最大的一间赌坊,倒是颇有信誉在的。 他这么一开场,顿时吸引了无数人,纷纷下注。 一时间,盛世赌坊,更加声名大嘈! 花千叶听说这事,笑笑,“赌吧!赌个倾家荡产……才能收手。” 这一场赌局,不管谁输谁赢,这钱,都不会进入任何人的口袋。 而有关于这外界所有一切消息,花千叶明令,一律不许进入楚雅儿的耳朵。同时,有关楚雅儿的一切,任何人,不许往外传。 他对于楚雅儿的保护,更甚以往。 楚雅儿自从解毒之后,整个人变得更加精神了。 花千叶各种补品的养着她,不止长胖了些,眉眼也更加水灵。 唯一不如意的是,她那肚子……也一天比一天大了。 花千叶看着这个就愁:“美人儿哪美人儿!你说说……咱们的孩子,真是来得不是时候呢,要不,咱们不要他了?” 明知是南明玄的种,还要见天的装着深情,来陪着美人儿玩高兴,花千叶觉得自己就是一王八。 楚雅儿当真毒坏了一些脑子,不记得南明玄了,但是……她回头万一醒过来呢? 这也有可能是不是? 第一百二十一章 女人的危机 时间过得很快。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转眼间,夏天过去,秋天到来,金黄的落叶一片一片的自树上落下,蹁跹归根。 每每看到此,楚雅儿总有一种感慨。 “花千叶,我们的孩子……什么时候才会出来?” 像这样的树叶一样,落地,生根。 花千叶抽着脸,风姿妖娆的笑,“傻丫头,十月怀胎,你这还早,才三个多月……” 嗷嗷! 才……三个多月? 这时间真心太长了啊!花千叶都磨了三个月了,无论如何,这死丫头都倔强的不肯拿掉孩子! 她没失忆前,就固执难缠的让他头疼。 这失忆后,却更加油盐不进了。 你这边说得嘴皮子都磨了,她那边只一个字,“不!” 再说得多了,就眼刀子嗖嗖的砸你,怒了,“花千叶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到底是不是孩子他爹?你怎么这么狠心呢?” 如此一叫,花千叶这个郁闷。 我操! 我本来就不是他爹好不好?赶紧利索的给我滚啊滚啊滚啊! 马不停蹄的滚! 当然了,大人不用滚,孩子滚就行。 三个月中,又发生了很多大事。 身为新任太子的南明玄,终于肃清了差不多的所有英王乱党,只除了个别在逃外,甚至是至清无鱼了。 然后,在这三个月中,旧皇慢慢隐入幕后,新皇渐渐崭露头角。 各种国事决策,新皇都显露出了他非常果敢的手段,与非凡的洞察力。 不止揪出了好多大周朝的驻虫,也查出了好些冤案。 于是,新皇在民间的呼号,一直很高。 至于军事方面,南明玄也极其的知人善用。 直接一纸调令,把炯炯有神的白景霖调去了边关要塞,三年内不准回来。惹得白景霖直接就破口大骂,但也没办法。 这事,用楚飞龙的话来,这绝逼是公报私仇。 这是故意的在除去潜在的情敌哪! 南明玄这小子,够黑! 然后,楚飞龙这个老货,可就真轻松了。 南明玄讨好老丈人,各种闲职随便挑,楚飞龙索性就不上朝了,赋闲在家。 有事看看闺女要不要认他了,没事就去现在的太子府晃晃,表示一下,未来的国丈大人,其实是很牛逼的。 在这三个月中,南明玄也没忘了要去接回楚雅儿。 抽了时间,几乎是三天两天就去一趟,可每一次都被花千叶挡了。 每一次,都是同一个理由:“太子殿下,美人儿他不想见你,你还是回去吧!” 这样的招式,虽然简单,但够用啊! 南明玄忍着,“花千叶,他是我的女人,你这样扣着她,是什么意思?” “哈!他是你的女人?你问问她答应不?我告诉你,美人儿早就是我的人了,她怀了我的孩子,懂不懂?” 得瑟的撇唇,花千叶很无耻的,将别人的种子,据为己有。 “胡说!雅儿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她断不会去怀你孩子的!” 南明玄简直是怒发冲冠。 这尼玛叫什么事? 得了江山,失了美人吗? 得失得失,去他妈的得失! 若这个天下,没有雅儿来与他共掌,他要这江山何用?! 当即越过花千叶,要硬闯摘星楼,被花千叶拦住,“太子殿下,我说了,雅儿不想见你,你还是请回吧!” “若我不呢?” 南明玄怒。 花千叶笑,媚眼开展,比女人更勾人,“要是不回的话,那就别怪我花爷不客气了!太子殿下应该是心知肚明,我摘星楼的基业,可不止这些!” 懒洋洋抬起眉眼,如犀利的刀剑,锋利,骇人。 南明玄哼一声,毫不退让,“那便试试!” 同一样的男人,同一样的心气,同一样的气势凛人,人中之龙,这第一次,为了同一个女人,真正开战了。 王见王,必有一死! 如果说南明玄是整个天下的皇帝,那花千叶的身份,就是整个地下的皇帝。 一明一暗,一柔一刚,他们的势力与手段,如今显现的,只是冰山一角。 很快,矛盾即起,冲突便来。 当楚雅儿怀孕四个月的时候,很久很久的之前的一些案子,全有了眉目了。 所有的案卷,都是历年的鬼节之夜,所积下的沉案。 现在,却一条条都跳了出来,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摘星楼。 包括,那一次金陵大街的的惨酷血案,本来定罪于楚雅儿,现如今发现,居然也是摘星楼所为。 顿时就引起了哄然大波。 摘星楼,什么时候竟变了一个如此厉害的杀手组织? 青女翻看着这些消息,叹道,“公子,太子如此铁血手腕,这是笃定了要开战,公子可有什么算计?” 那样一个男人,早知不是好相与的主儿,主子却偏偏要抢他的女人,这也算是……迁怒了吧? 摇摇头,青女觉得具难以理解。 花千叶笑,“你吧,这几个月里,照顾雅儿也累了,不若,回去给你放个假,回家看看去?” 回家? 青女眼睛一亮,“你肯么?” “这有什么不肯的。雅儿那边我再找人就是了。不过,你此番回去,一定要多注意一些事……” 花千叶叮嘱着,他眼下离不开摘星楼,便只有让青女回去了。 青女笑一下,“早知道你不会让我白白回去了。” 那一笑,就如同冰雪融化,万物复苏,端的美艳,漂亮,说不出的让人心里舒爽。 “青儿,到底这几个月,你还是接受了他,笑得,也越来越多了。” 突然冒一句,花千叶难得感慨。 这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青女一怔,继续很严肃道,“公子,这里在说正事呢。” 悄悄的,耳朵泛红。 花千叶也不拆穿她,还要再说,门缝里瞧见一双眼,花千叶摆摆手,青女便退了下去。拉开门,楚雅儿一脸无辜的站直了身子,“青女姐姐好。” 自从失忆之后,她越发的像个孩子了。 青女摸摸她的头,“雅儿乖,进去吧,公子在等你。” “嗯!” 楚雅儿点头,嘻嘻笑着进去,花千叶无奈,“丫头,你下次不要老在门外偷看好不好?” “为什么?你不愿意让我来吗?” 某丫头很天真,花千叶就很苦逼。 这知商,还真是一天天的在退化啊,这可怎么办? 头疼的按着眉心,他身为当世邪医,却治不好她,传出去也丢人,不传,自己就心疼得不行。 他爱的女人哪,不能一直一直的就再变回个三岁小娃,天天让他哄吃奶吧? 这他也没有是不是? 相起这些,又气得一声暗骂。 该死的南明澈,该死的赵高! 那缠绵散,可不仅仅是缠绵散,还有别的毒啊! 会让人渐渐失忆,退化……变成白痴,变成傻子。 最后,悲惨死去,不会记得任何人。 花千叶不想这样。 他要的丫头,是一个正常的,完完全全属于他的女人。 而现在的她,总给他一种小偷的感觉,他的生活,是偷来的。 是从南明玄的指缝中,偷来的! 第一百二十二章 有毒 “雅儿,你听好。请记住本站的网址:。我不是不让你进,我是要让你知道。你躲在门外,万一我开门,会碰到你的,知道吗?” 这里的门,是往外拉的,他要某一天真不注意,就会碰到她。 “可是,你不会往里开门吗?” 楚雅儿囧。 她真的不怕碰碰的,她就是想要跟他玩。 花千叶无奈了,脑袋“砰砰”撞墙,“天哪,地哪!老天爷,麻烦你给我一个正常的女人好不好?” 楚雅儿“咯咯”的笑,如同孩童一般,眼里闪着亮光。 转眼,不过几天,一年一度的中秋节到了。 南明玄一边不择手段的打压着摘星楼,一边又送了好多的珍奇古玩过来。 他的暗探告诉他,雅儿是怀孕了,然后,整个人中了毒,变得有些奇怪。 南明玄当时就寒了脸,严令,“去查!查出是谁下的毒,查出是什么人害的她,本宫要将他碎尸万段!” 一干秘令下去,流水亲自去查。 查到青女头上,青女就告诉他,是南明澈下的毒手。 缠绵散。 表面上是烈性**,实际上,它的毒,如同它的名字,缠上,就是一辈子,永远也脱不下的枷。 流水当时就震惊了,“青儿,那这样,楚姑娘岂不是很可怜?” 青女低头,“是很可怜。” 那样活泼开朗,又精明伶俐的一个妹妹,就这样,变得痴痴傻傻一辈子吗? “要不,我去告诉太子,让他全国各地找名医?” 流水震惊过后,开始寻思着对策。 “找吧。再找,能强得过邪医么?” 青女弯着唇,不提倡,也不反对。 她看着他腰间的荷包,很熟悉。 这小子,也不算傻,还知道留下那荷包。 流水就更郁闷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么办?要睁睁看着她就这么傻傻的死了?” 下意识看向她的一双鞋。 是他送的。 她穿着真好看。 然后,流水忽然就觉得,这四个月的追求,真心没有白费。 至少,她愿意与他说话,愿意跟他单独出来了。 当然了,单独出来的情况下,流水若是想沾便宜,保准会被青女揍得满头包。 有时候,流水也在想,他就这么,一失足,成千古恨了哪? 这样一个凶巴巴的女人,他怎么偏偏就爱惨了呢? 青女走了,流水恋恋不舍的回去,将从青女这里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了南明玄。 南明玄忽然就觉得,自己真他妈不是人! 原来第一夜,她竟是中了那烈性的**,所以才会主动的强了他。 后来的事情,她屡次偷城防令牌,竟是为了要给自己换解药,以用来续命的么? “可是,她为什么不说,她怎么就不说呢?她要告诉我,我会给她的啊!” 南明玄懊恼,悔恨。 如果她告诉他所有的真相,他绝对不会对她起什么疑心,也绝对不会将计就计,给她偷出偷令牌,又被南明澈赶出府,然后……又辗转流落摘星楼。 雅儿哪雅儿,你到底,这么要强做什么? 流水挠挠头,“主子,依属下之见,当时的情况,她的身份,让她不敢说吧!” 她是英王的女探子,就算她当时说自己中了英王的毒,是被迫来睿王这里卧底的,南明玄会相信吗? “这……” 南明玄蹙眉,苦笑。 当初的情况,大概还真是这样。 她要说,他也不一定信。 然后,她索性便一个字不说,只将一切,藏在心底。 一直到现在,她变得忘了他,也不再认识他,他还真正觉得心痛! 雅儿,你不该是这样的! “流水,传本宫密令,寻找全国神医!” 一旨令下,南明玄发誓,哪怕倾尽江山,也要救她回来。 楚雅儿,你这辈子,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就算要死,也要让你,死在我的怀里! 现在的楚雅儿,其实也挺不错。 很傻,很天真。 花千叶怀里抱着她,“乖,这个好吃吗?” 一根金黄的香蕉放到她手心,楚雅儿欢快的吃着,“好吃!” 吃得那么香,那么甜,肚子那么……不显。 咳! 花千叶抱着她,泪流满面。 他这光看着不能吃啊!可怜的雅儿,你啥时候能好呢? 伸指探她的脉,忽轻忽重,忽散忽聚……这毒,果断的很缠绵。 南明澈还真是,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绿萝。” 他叫了一声,青女走了,他没有使唤的人了,绿萝还算懂事。 再加上,现在被南明玄施以各种手段的打压着,花千叶也就暂时的将摘星楼关了门,全心全意的陪着楚雅儿。 “公子,怎么样?楚姑娘今天好些么?” 绿萝应声出来,手里捧着热粥。 这是花千叶专门吩咐,要给楚雅儿加餐的。 这妞,自从智商退化之后,感觉连牙都快没了,硬的不吃,酸的不吃,甜的不吃,苦的不吃,涩的不吃……总之,难养得让人抓狂。 有好几次,花千叶都给跳脚的,差点要让南明玄直接来领人了。 “这粥,不要!” 绿萝刚放下粥,楚雅儿就瞪眼,摇头,气鼓鼓的小样子……尼玛这是大好妖娆一美人,偏是这么一副天真无邪的粉嘟嘟样,花千叶看着,就觉得想吐血。 “为什么不要?这粥有营养,可以治病的喔!” 耐心哄着,更加像奶妈子。 楚雅儿哼了一声,“你才有病!这粥臭臭,雅儿不要喝!” “啪”的一下,挥手扫落地上,临近的草色,瞬间变黑。 花千叶蓦的变色,怒意深沉:“绿萝!这粥里,有毒?” 昔日里,潋滟的风姿,瞬间变得寒冽逼人。 绿萝慌忙下跪,急道,“公子,奴婢不敢!奴婢就是再有十个胆,也不敢对楚姑娘下手!” 心里万般苦涩,纵有爱意千万,纵有恨意咄咄,她也万万不敢当着公子的面,做下这等蠢事。 “哼!谅你也没那个胆量!去查!天黑之前,给小爷把这下毒的人揪出来!你要是没这个本事……从明天起,这摘星楼,你也不用再待了!” 红衣妖艳的袍袖一挥,花千叶抱了痴儿般的楚雅儿离开,飞身回了四方间。 秋日的阳光下,绿萝一屁股冷汗的坐下。 那满地的草绿,渐渐转黄,当中一片黑色,格外显眼。 绿萝一拳捶地,俏脸含霜:“草!别让老娘知道,这是谁在背后下黑手!若不然,老娘扒了她的皮!” 凡是摘星楼的女子,哪里有好相与的? 风一般起身,急匆匆冲入楼里,所有可疑人等,一律被她揪了出来。 第一百二十三章 我姑娘怎么样了 “雅儿,乖!肚子饿不饿?” 四方间,楚雅儿孩子一般的被风华绝代的男人抱在怀里,坐在腿上,单纯的眼底,是一抹亮亮的光。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花千叶问她饿不饿,她嘟着嘴摸摸肚子,奇怪的道,“花哥哥,不知道耶。雅雅肚肚好饱……是不饿吗?” 这孩子,又傻了一些。 她不傻的时候,特别的警惕,特别的气人,特别的目中无他,但是这么一傻吧……怎么说呢! 花千叶摸着下巴,瞬间就泪流满面,有些抓狂的咆哮道,“楚雅儿!你不要再傻了好不好?再这么傻下去……我可怎么办哪!” 最后这一声,简直是有气无力。 嗷嗷嗷! 他想尽千般办法,都要发誓护在手心里的女人,他怎么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她变成一傻子呢? 这还不如直接剜了他的心呢! 摸着怀孕的肚子,非说饱,这不是傻,是什么? 简直太折磨了。 楚雅儿眨巴眨巴眼睛,表示很理解。 那天真呆萌傻的表情,看在花千叶眼底,就想去狠狠撞墙! “操!南明玄!” 噼里啪啦一阵狂甩,刚刚上来,要重新送餐的绿萝,顿时无语的顿住了脚步,开始好好考虑,现在这个时机,是不是她稍微的躲一躲才好呢? “门外是谁?滚进来!” 花千叶的脾气,不是不好,是相当的不好。 尤其是这鼻子,也是特别的灵。 她都还没进门呢,就知道门外有人,公子,您这是狗鼻子吗? 绿萝吐槽,硬着头皮出声,“公子,是奴家绿萝……重新做了米粥送来。” 话语软软的答着话,绿萝这孩子,将自己如今的身份,地位,放得是极其的低。 自从青女离开了摘星楼,这摘星楼的整个运作,绿萝就变成了里里外外的一把手。 对花千叶的态度,不刻意去靠近,但也不会特别的疏远。 她用自己的方法,在走着自己的路。 “进来吧!” 正嗷嗷叫的花千叶,脾气特别的不顺。 不过,他鼻子里闻着粥香,就觉得肚子有些饿。 伸手揉揉怀里小女人的脑袋瓜,花千叶懒洋洋的将身子歪在了美人榻上,雅儿也便傻乎乎的跟着歪了上去。 花千叶就笑,苦中作乐的想,其实这丫头傻了也不错。 至少天天有摸摸,以慰相思之苦。 “公了,这是特意熬的小米粥,楚姑娘身子不好,需要将养。” 绿萝进来,将手里黄澄澄的米粥,搁在四方间的桌子上,楚雅儿眼睛顿时就亮了,也不顾肚子里面还装着一只球,跳脱的从花千叶身上爬起,就往桌子边冲。 “慢点慢点,没人跟你抢的……” 花千叶手风一转,扯住了她,眼睛看向了绿萝,“查得如何?” 潋滟风姿的眉眼,桀骜,又含着煞。 那一身风华的冷艳,烈烈如夏日阳光,却瞬间又变成了三九的寒。 绿萝头一低,不敢直视,“暂且还没有眉目,那下毒的人……很狡猾。” 狡猾到,不止她这个打理摘星楼的暂代管家,没有丝毫察觉,便是连同花千叶,都差点着了道。 若不是楚雅儿现在脑子智力退化,闻着那粥里有味道,估计这一碗粥下去,一尸两命。 想起这个,绿萝忍不住打个寒战,脸色有些微微的白。 这个时候,她真的很庆幸,这楚姑娘虽然脑子傻了,但傻得真好。 至少这鼻子更灵了。 “行了,这里没你事了,下去吧!” 挥挥手,花千叶赶苍蝇一般的赶人。 他一手还提溜着见饭就想扑的楚雅儿,另一手的袍袖甩起,妖娆而风情,眉梢眼角,都勾着说不出的媚惑。 不过,花千叶真心很蛋疼。 守着这么一个能看不能吃的丫头儿,他这是养女儿么? 顺手将楚雅儿提溜起,轻轻放回美人榻上,花千叶拿过粥碗,细细检查了一遍,确定完全无害之后,这才放到美人儿嘴边,荡了一脸的笑,哄着,“丫头乖,这个粥不臭,丫头试试?” “哎!” 楚雅儿早就饿坏了,一听说要吃,直接从榻上跳起,又要来抢,花千叶一阵抽搐,赶紧将碗举得高高的,“美人儿美人儿,咱慢慢来,慢慢来行不?这粥烫,不能急的……” 这话一出口,越发觉得,自己真像个爹了。 不止当爹,还要当娘的啊! 花千叶囧了。 “好吃,想吃……” 楚雅儿才不管他,烫是不烫,她刚刚就没吃到粥,这会眼巴巴瞅着都送嘴边了,她不吃是傻子。 唔! 其实这也真是个傻子。 “美人儿啊美人儿,我可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眼瞅着美人儿,生冷不忌的猛吃着,花千叶一拍额头,特别无奈。 这万恶的缠绵散哪,真心让人,很头疼。 “赵高那混蛋死了没有?” 手按了按额头,直接向着门外喊着,绿萝守在门外还没走,回道,“还活着。” “唔!活着就好……” 花千叶闪了下眉眼,摸着下巴的手,格外修长,漂亮。 楚雅儿埋着吃着粥,吧唧吧唧的很香。 花千叶顿时就跟着抽了下嘴,期待的喊了一声,“美人儿,好吃吗?” “好吃!” 斩钉截铁扔出俩字,某只小猪一般的女人,继续埋头猛吃。 花千叶“啪”的拍了下脑门,满脑袋黑线绕啊绕的,真特么有一种暗无天日的感觉哪! 草! 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一大盆的粥,被楚雅儿吸溜溜的吃了个精光。 这孩子,太凶残了,光吃粥,不吃菜,这也行? “绿萝,收走吧。” 将门外等着收饭盆的绿萝重新叫进,花千叶特别克尽职守的,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帮这脑子坏掉的小女人,擦着嘴边的饭粒。 楚雅儿眼睛就亮闪闪的可爱,“花哥哥,我还饿……” 手摸着鼓起的小肚子,渴求的意味,特别的明显。 花千叶“嗷”的一声叫,抱头苦逼道:“美人儿,你这样能吃……上辈子是猪么?” “嗯哪,猪。” 智商渐渐退化的美人儿,一本正经的答,花千叶直接吐血。 这特么日子,没法过了。 …… 下午的时候,绿萝追杀下毒凶手的事情,还没有眉目,楚飞龙抽了个时间过来了。 进门就问:“女婿,我姑娘怎么样了?有好转吗?” 楚雅儿中毒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 南明玄知道了,楚飞龙也就自然知道了,这并不为奇。 花千叶下了楼,也不瞒他:“老爹,丫头这情况,越来越不好……老爹那边,有没有南明澈的消息?” 楚飞龙是她亲爹,楚雅儿的情况,他没必要瞒报。 “哎!甭提了,那王八羔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还真没有消息……” 火大的揪一把胡子,楚飞龙顿时觉得,这脑瓜仁子,突然就疼得十分厉害。 草他大爷的! 南明澈那王八蛋,这把他闺女害一次还不够,还要再害第二次么? 第一百二十四章 南明玄到 花千叶抹汗,“呃,这个……老爹,还是要赶紧找人才是啊!” 真这火爆脾气,可真是一部直肠子,特别对他的味口。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一张嘴,就把南明家的祖宗十八代,一锅给端成了王八蛋。 花千叶瞬间觉得,他果断是楚飞龙最合适的女婿了。 “好吧好吧,找人,赶紧找人才是……不过,你这个花小子,老爹我可是记得你,有一手好医术的,难道连你都没办法么?” 要知道,这花千叶的医术,可谓是独步天下,更是享誉“邪医”的美名,没理由,他也没有办法救丫头么? “老爹啊,您这可就是有所不知了……” 花千叶抽一下脸,勾肩搭背的带着楚飞龙上一边,深切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不能救治楚雅儿的种种原因。 总之一句话来说:那就是,敌人太狡猾,太凶残,好猎手虽好,但关己则乱,他心系美人儿,生怕出错,所以不敢轻易下手。 这也简接说明了,敌人的毒,是何其的强大。 于是,楚飞龙就两眼放光的,佩服得不行了。 “我靠,我这女婿啊,真不是吹的。” 竖起了大拇指,老脸不羞不臊的表扬着,“瞧这专业,就是讲究。说的话,老夫我可是一个字都听不懂的……” 伸手拍着花千叶的肩,直把花千叶一张脸拍得花红柳绿,生生有一种,要钻老鼠洞的感觉。 忍不住吐槽:老爹你确定是来佩服,而不是拆台么?! “唔!说到这里……我得赶紧去找那小王八蛋了,早找一天,我姑娘就少受一天罪。” 再度拍拍花千叶肩膀,楚飞龙说风就是雨的,踏出了摘星楼。 花千叶紧张着抹一把脸,抽着嘴,他这是,攀了怎样的一个老丈人? 我操! 够品味! “绿萝,那下毒的人,找出来了吗?没有的话,先放放,把赵高那个混蛋,给公子我提上来!” 杀鸡用牛刀,那是大题小作。 南明澈跑了不要紧,不是还有一个赵高么? 堂堂一英王心腹,花千叶不信,从他身上,榨不出什么好油来! “公子稍等,奴家这就去把赵高提上来。” 绿萝出声,应了主子这一句,窈窈窕窕的转身去提人,花千叶紧了下腰带,尼玛这没吃饭,还真觉得饿。 想到饿,就又想到了美人儿的小胖肚子,顿时又悔得不行。 早知那丫头,智商退化成了三岁孩童,他是不是得早有准备,先把南明玄大坑一笔再说? 这孩子,都到了这关头,仍旧想的是坑人,而不是放人。 楚雅儿肚子里的孩子,不管是谁的钟,他花千叶,都不会放手。 绿萝刚刚去提人,门口就又有人来通传,说是太子殿下到。 花千叶挑眉,“这还真是走马灯了啊,小爷这摘星楼,真成了菜市场了。” 想了想,对来人道,“叫他进来吧,不过,需得要进门费。” 有钱不赚是傻子。 他摘星楼,向来不是个好相与的地儿,哪里是谁想来,就能来的地方? “花公子,倒是好大的气魄!得了本宫的便宜,还不知足么?” 清清淡淡的声音,从门口而来,花千叶眉眼一挑,这今天什么好日子,牛鬼蛇神全来了? 正要提着赵高往这边来的绿萝,也停下了动作,想了想,在门口看不到的地方,向自家公子比个手势,花千叶点点头,绿萝重又带着赵高下去。 花千叶想,其实绿萝这个丫头,也不错。 复又想到青女,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也不知道那丫头怎么样了。 “花公子?” 难得他出现,这花千叶也有不答理的时候,南明玄觉得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吧? 如此冷淡待客,这摘星楼,是真不想开了。 “大爷我耳朵没聋,听得见。” 花千叶终于是懒洋洋抬起眼皮子,瞅着他,绝色潋滟的容貌,出人意料的和蔼。 南明玄皱眉,这是见鬼了么? 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单刀直入,“花公子,本宫此番前来,还是要打算接回雅儿的。” 他的女人,无论如何,都不能被别的男人,这么一直保护着吧? 这也显得他太没本事了些。 “哟!太子殿下,这还真是意外之喜啊!难得太子殿下还记得雅儿这丫头,只不过,她中毒未清,真是不适合挪地方的。” 花千叶千娇百媚,一向就是个无所定形的主儿。 前一刻,还显得特别的慵懒,这一刻,就显得赖皮了些。 南明玄抿一下唇,笑,“花公子此言差矣,这雅儿姑娘无论怎么说,都是本宫的未婚王妃,总这样打算花公子,怕是不好的吧?” 俊雅如画的眉眼抬起,温和而尊贵的看着花千叶。 那眼神不觉得多么有压力,可这话里的意思,却是咄咄的逼人。 花千叶一皱眉,性子也上来了。 特别感觉不高兴,“太子殿下,这是在以权势压人么?” 别说他花千叶不答应,就算是这整个摘星楼的姐妹,都不答应。 南明玄就哼了一声,“不压你,怎么能放开本宫的女人?!” 嗷嗷! 到这个时候,你敢情终于知道,那楚雅儿是你女人了么? 冒干嘛去了?! 花千叶勾了唇角,笑意灼灼,没一丝暖意。 那门边边上,左右守着的流云流水,就寒了一寒。 我操! 这是真把这金陵第一花公子,给惹着急了么? “主子……” 流水赶紧就叫,堆着一脸笑,奴相十足的点头哈腰,两方求着道,“这,花公子,主子爷,都咱消消火,消消火啊。您看,现在这楚姑娘,身体不是不太好吗?要不,咱先给楚姑娘,把脉要紧?” 这俗话说得好,神仙打架,殃及池鱼。 流水深深感觉,自己比那池鱼还倒霉。 这还没开打呢,为啥就感觉这脖子就先凉了一截? “你叫流水?” 花千叶的眉眼,凉凉的就看了过来。 流水立时挤一脸的笑,特别狗腿,“回公子的话,我是流水。” 南明玄的脸,就似笑非笑的特别精彩,“流水,看来你这尊大神,本宫这座小庙,是容不下了,对吗?” 懒洋洋一抬眉眼,这一瞬的风情,倒真与花千叶的不羁,有几分相似,却又更多了一些贵气。 天生贵胄,举手投足,也自非一般人可比的。 花千叶看着他,沉沉就笑了起来。 那声音格外有韵律,却又带着一抹不屑的压力。 流水硬着头皮站在门口,简直是心惊肉跳,却偏偏又不敢说话。 流云抬了抬眼,真心懒得理这货。 这无论是主子,还是花千叶,都是人中龙凤一般的存在,王见王,那是必有争端的,什么时候,轮到你流水一个小虾米,出来做和事佬了? “行了,他既是大神,你太子府容不下,本公子这摘星楼就更容不下了……” 同样风华绝代接过这一句话,花千叶翘了翘唇角,凉凉又吐出一句,“还有,我们家的姑娘们,不嫁大神。”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叔叔 这轻飘飘一句话,就彻底判了流水的死刑。请使用访问本站。 流水愣愣的盯着花千叶看了半晌,嗷的一声就跳了起来,急道,“花公子,花大爷……这这这,这话不能说啊!我真心不是大神,我真不是啊!” 呜呜呜! 特么的,他终于知道,他刚刚的脖子,为啥就先凉了。 我操! 这绝对有预见性的好不好? 大神,大神……尼玛这称呼,真心很坑爹。 “行了,别再嚎了,再嚎也不行。庙小,不供大佛,哪来的,还回哪儿去吧。” 一口气堵了流水所有的退路,他花千叶,那肚里的肠子拐拐,比他的头发丝还多。 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像小扇子一般的漂亮。 那样风姿妖美的一个男人,是一种模糊了性别的惊艳。 举手投足,特别的随意,偏是风华潋滟,红衣如妖,韵意足足。 他哪怕不说话,只要懒懒的往那边一站,或者一坐,他就是一道风景,飘渺轻灵的,不像是尘世之人。 倒像是天外嫡仙了。 南明玄微微眯了瞳看着,看着这个妖艳如火的男子,浑身都洋溢着灼灼逼人的阳光,纵然是情敌,也不得不承认,花千叶有这个资本,去狂。 “流水!从今以后,你就留在这里吧!” 清清淡淡出声,南明玄有种针锋相对的意思。 这俩人,一个妖娆如烈火,一个濯濯如清莲。 花千叶是千年不变的红,特别肆意张扬,南明玄则是穿了一件玉白色的衣服,腰间系着同色玉佩,宛若游戏人间的翩翩佳公子,气质特别的高贵,大气,有帝王范儿。 这俩人站一块,果断是人中龙凤的角儿,那气场,不用刻意,就已经散发开来。 流水却没心思想这些,他都快哭了。 “主子,我,我……” 他张张嘴,想要说,我不要留在这里的……但是,花千叶一个眼神扫过,流水顿时就哑巴了。 呜呜呜! 他要娶的媳妇……可是人家摘星楼出品啊,这得罪了主子,就给发配得远远的,好歹没什么人身危险,这真要是得罪了花千叶,这一辈子,难道真要打光棍不成? 电闪火石一瞬间,流水迅速站了队:“花公子,奴才愿留下,效犬马之劳。” 这话说得特悲愤,又特诚恳。 为了媳妇,拼了。 “本公子不收废物!” 花千叶眼睛眯起,凉凉的扔一句。 这话说得,多么的斩钉截铁,多么的雷厉风行。 他南明玄想要往摘星楼塞人,那是想塞,就能进的吗? 不等流水再有反应,花千叶打个响指,“红艳,送客!” 青女不在,绿萝在忙,红艳,也成了这摘星楼的领军人物。 只比当年的头牌绿萝,稍逊一筹。 …… 楼下吵吵嚷嚷,格外热闹,楼上四方间,楚雅儿吃饱了肚子,没事干,就趴到美人榻上自己玩。 一双眼睛,乌黑溜溜的转动着,虽然智商退化,但精神却十分的好。 摘星楼的九楼四方间,取名于“九九归一,大合四方”之意,也由此可见,当初的第一任摘星楼主,该是多么的雄怀壮志,而睥睨天下。 堂堂大周朝,也愣是默许了摘星楼的另类存在,无论生死存亡,还是战火纷争,都不会烧到摘星楼。 久而久之,摘星楼的存在,也便成了大周人民,眼中的圣地。 太平年代,众民膜拜,战乱中时,又无人敢狂妄。 楚雅儿留在这里,很安全。 “小白兔?你在里面吗?” 特别友好的一道声音,以一种诡异的声线,悄没声息的入了美人儿的耳朵。 楚雅儿愣了愣神,觉得这三个字,好可爱啊。 遂甜甜道,“你是谁?你在叫我吗?” 笨拙的捂着肚子下了脚,光脚踏在地上,跑门边去看。 然后,还没到门边,这门就开了,一个看起来,特别帅气,又好看的男人,正笑眯眯看着她。 那眼里,星光烁烁,特别的璀璨,闪亮。 楚雅儿就觉得这人,一定是好人。 多好看的男人哪。 “叔叔,你来找我的吗?” 伸出一只手,拉了来人的衣袖,将他拉进屋,男人愣怔了一下,皱眉,“小白兔,你不认得我了?” 反手执了她的手腕,探了一下,果断明白。 这传言,是真的。 楚雅儿真傻了。 “我认得你啊,我为什么不认得你?” 可爱的偏着脑袋,楚雅儿这三岁智商,令人捉急。 男人抽嘴,深呼吸一口气,想着傻便傻吧,至少傻了,更好掌控。 俊和闪亮的眉眼再度一笑,露出一口好白的牙齿,又变出一只小糖人,递给楚雅儿,道:“小白兔,你看,这只糖人好不好看?” “好看!” 楚雅儿天真抬眼,眼里闪着快乐。 这么大一人了,做起这么幼稚的动作,一点都没有违和感,倒是让人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心疼。 天之骄女的她,不该如此被禁锢。 “那,这糖人好看了,你想不想要吗?” 黑心的大灰狼,继续诱哄着小白兔。 小白兔的口水都下来了。 “想啊!糖人好甜的,叔叔,送给我好不好?” 手指咬到了嘴里,好萌,一双眼睛也跟着闪闪亮亮的,是一种稚童才有的天真。 男人跟着擦一把额头暴汗,觉得,这女人,其实也没那么难搞定。 虽然鼻子很灵,能闻出毒药,但这个糖人,应该不会了吧? “来,拿着!这糖人,叔叔给你了!” 糖人塞过去,男人特和蔼的抽了抽嘴。 尼玛这只白痴的小白兔,看着他,真有那么老吗? 叫他叔叔,这得该是什么样的辈份? “谢谢叔叔,慢走,不送。” 小白兔接过糖人,笑眯眯弯着眉眼,指着门口就赶人。 典型的过河拆河。 男人懵了,跟着花千叶住了几天,果然变坏了。 “小白兔,你不请叔叔坐会吗?要不,叔叔带你去外面玩?” 外面有好玩的,外面更有狼外婆。 楚雅儿很认真想想,摇头,“不去了。花哥哥说,要乖乖等他回来。”摸一摸肚子,“还说这肚子里的小宝宝,不能乱跑的。” 唔! 男人囧了。 这谁家的娃子啊,真是太可爱了,可爱到让人牙痒痒! “楚雅儿!你还真给我装疯卖傻吗?你今天就是不走也得走!马上跟我走!快!” 男人暴燥了,特么的这什么玩意? 这丫头怀了南明玄的孽种,绝对不能让她生下来! 眉眼一寒,伸手去拉了楚雅儿便走,楚雅儿挣扎着,“喂,叔叔,你放开我,不要啊!” 低头去咬他,男人的手一痛,下意识放开,楚雅儿扁扁嘴巴,“哇”一声就哭,“花哥哥救我,有坏人,坏人……”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中秋到 手舞足蹈坐地下干嚎,这声音,绝对的刺激荡漾,这魂都能给吓飞了。请使用访问本站。 男人魂飞魄散的一捂脸,脚下稍一犹豫,扭身便跑。 他到底,还是没舍得亲手杀了她。 虽然下过毒,但还好她没事……他对她,总有一种矛盾的心软。 电闪火石间,又想到那一只糖人,心里又一突,罢了罢了,生死由命,这一次,你若再不死,我不会再杀你。 果断的拉了门,迅速逃离。 以花千叶的速度,眨眼间不跑,再想跑,难如登天。 楚雅儿眉眼一斜,就看到男人,有一只袖子,是空荡荡的落魄。 如此美男子,倒真是可惜了。 眸光一闪,再低头看一眼手中的糖人,唇角轻然勾起。 等得花千叶瞬息窜上楼的时候,楚雅儿正四平八稳的坐在美人榻上,手里拿一根糖人,眼巴巴的研究着。 看那一双眼睛,清澈,透亮,宛若蓝天碧洗,几乎清可鉴人。 花千叶斜抱着肩到门口,盯着楚雅儿看了片刻,“丫头,坏人呢?” 楚雅儿头也不抬,“被打跑了。” 粘了无数根糖线的手指,白嫩嫩的指着门口,正对着花千叶的鼻子。 花千叶哭笑不得。 “被谁打跑了?” 走到榻边,笑眯眯哄着,“丫头这个糖人,是刚刚那个坏人给你的吗?” 视线落到她的脸上,不见半点惊慌,倒是惊奇无限。 又凝眸看着她指间的糖人,潋滟风华的眼底,涌起了波浪滔头。 楚雅儿尚不知这糖人闯了祸,她拿在手里玩着,也不吃,“花哥哥,你看,漂亮吗?” 好巧妙的心思。 这一支糖人,是完全根据楚雅儿的相貌,活灵活现的一个翻版。 花千叶眸光更深,唇角勾起的冷意,若森森寒芒。 这来人,本事不小啊,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如此猖獗,又来去自如,可是太过小看了他花千叶? 直到天黑,绿萝也没将那下毒的人找出来,花千叶倒也没罚她什么,只说这事,他心里有数。 绿萝便松了一口气,但警觉性,更高了。 如果,连这摘星楼,都能被人随便渗透,加潜入的话,那要她们这些娘子军,有什么用? “行了,这事,你也办不了了,细心去准备别的吧。” 手腕子活动活动,花千叶一身刺目的红,忽然就带出了一种鲜血的味道。 那是肃杀了多少人,才能换来的狠? 绿萝打个寒战,退了下去,花千叶唇角勾起的冷笑,比那天上的星月,更加冷寒。 只差一些,便要彻底走圆的月亮,昭示着这一年的八月中秋,终于来了。 摘星楼一大早,就起来忙活了。 又是准备香案,又是准备一应祭祀,感觉,比祭奠亲娘老子,还要来得仔细吧? “哎哟喂,可真是没劲……绿萝,你说咱们这摘星楼,也关门歇业好长时间了,姐妹们都闲得快长毛了,公子为什么还不开放这楼呢?” 红艳没精打采收拾着,嘴里又念叨,“自从那英王谋反过后,这就没个好日子过了……” 几天不接客,她身上都长毛,何况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公子就没个动静了? “给我闭嘴吧!骨子里就是个骚货,你还嫌公子不够烦?!” 绿萝厉声骂着,脸色沉凝得,可比天山雪寒。 这话,也真是很不留口德。 红艳也顿时跟着怒了,“你个小贱人,你才是骚货呢!这整个摘星楼,谁不知道你早早晚晚的就想爬公子的床,如果青女是走了,你得了机会了是不是?” 草! 怒火上升,红艳将手里正要挂起的灯笼狠狠一甩,原本好好的一对,挺喜庆的,现在就变成了孤单燕影的一只。 她这边一动作,绿萝想也不想,“啪”就给了她一耳光,狠戾的道,“贱货!别说现在青女不在这里,就算她在这里……你又算是什么东西?公子人中龙凤,我就喜欢公子了,这有错吗?!” 她这两天,心情极度不好。 先是楚雅儿被人下毒,她查不出凶手,后来,又听说摘星楼进了刺客,她仍旧毫无办法。 她这心里堵得慌啊,偏偏这时候红艳来找事,绿萝觉得,不扇她,真对不起自己! 可怜这红艳,是撞到了枪口上。 不过,她也不是省油的灯。 平白吃这一巴掌,心头怒意起,想也不想,就动手打回。 “啪”的又一声响,转眼间,两个平日里就不对付的女人,瞬息打成了一团。 楼里其它姐妹见有热闹可瞧,一时间搬凳子的,拿瓜子的,这好一通忙活。 “来呀来呀,快来看,有热闹啊!” 不知是谁,又喜气洋洋的来这么一句,差点把红艳气吐血了。 “滚!老娘的热闹,你们也敢看?想死了不成?” 抽个时间,转头去骂,绿萝一脚就踹到了她的腰上。红艳一口气没上来,狠狠倒在地上,差点痛死。 顿时哭天抢地的就骂:“哎哟你这个小贱蹄子,你这是要谋杀亲姐吗?想我当年,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不说报丁点恩情了,你还为了个男人,你想踢死我啊?!” 唔,瞧这话嚎的,多有水平? 绿萝青着脸,二话不说的上前又一脚,红艳嗷嗷的叫着,嘴里也顾不上骂了,抱头就窜。 论身手,她及不上绿萝,论美貌,她还是差点,不过这要是论泼妇的话,整个摘星楼的女人加起来,都及不上红艳这一张嘴。 一时间,这场面就变得很混乱。 红艳在前面边跑边骂,绿萝在身后就追着打。 一个动口,一个动手,倒是相当的配合有奇观。 边上一圈女人围着看,“嘎嘎”的笑着,特别有韵律。 这一群莺莺燕燕加起来,是一种视觉盛宴。 “唔!她们在打架吗?” 四方间,楚雅儿一颗尚未梳洗的脑袋伸出来,特别有兴趣的向下看着。 这站得高,就是看得远,整个一俯瞰全局啊。 没想到绿萝那丫头,虽然平时很稳重,大气,关键时刻,这出手绝不含糊。 “怎么样,看得很爽吗?” 一只手臂圈上她的腰,花千叶的声音,特别温柔,楚雅儿头也不回,“那当然,女人打架,才最有看头……” 话音一落,忽然愣住。 转过身,花千叶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的向上勾起,多么完美一花狐狸的形像。 “花哥哥……” 眼睛一眨巴,楚雅儿欢喜的叫,双手推着他的脑袋,皱眉,“花哥哥臭臭……” 小鼻子使劲的嗅着,特别活泼又天真的可爱,花千叶一双眼睛瞅着她,说不出的怪异。 伸手揉揉她脑袋,“臭吗?” 他没有闻到自己的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楚雅儿歪着头,笑眯眯的看着他,那样清澈透亮的目光,一时间,花千叶又觉得自己的怀疑,特别有待考证。 第一百二十七章 戳破 “来,今天是个好日子,花哥哥带你上街好不好?” 放开她的腰,牵了她的手,花千叶不由分说,带她进了四方间。请使用访问本站。 他要亲自打扮她。 半个时辰之后,阳光温暖,波光涟漪。 楚雅儿一身士子的飘逸打扮,眼抽的再次站到了金陵城的秦淮河边上。 中秋节来临,无论是城内的金陵大街,还是城外的秦淮河,都渲染着极为欢快喜庆的节日气息。 “丫头,怎么样?喜欢吗?” 站在河边,花千叶仍旧一身的红,肆意慵懒的靠着她。 一只长臂,圈过她略显肥腴的腰间,拉向自己的距离。 不远,亦不近。 远看,像是神仙眷侣,格外的金童玉女,近看……这特么就是一对断袖啊! 划船路过的人,都觉得分外脏了眼。 有人便嘀咕,“奇怪了,那男人的肚子,也会怀孕吗?” 尤其多看楚雅儿一眼,后者顿时就觉得额头太阳穴,突突乱跳,想要杀人了。 “花千叶,你是故意的!” 磨牙一声低喝,花千叶呵呵就笑,玩味的瞅着她,气息氤氲,喷入耳间,“丫头,不装了吗?” “你!” 楚雅儿懊恼,“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简单,你的鼻子,你的眼睛。” 花千叶给出的答案很明确,“智商退化,警惕性却更高,那粥里的毒,糖人里的毒,你一次看出是碰巧,二次看出,是恰合吗?” “你喊有坏人,你喊救命,可我上楼,你却双眼闪闪,没有一点惊怕,你觉得,这像是一个傻子吗?” “你在看戏,还知道,这女人打架,很有看头,你像是个傻子吗?” 一桩桩一件件,其实她漏洞很多,他只是挑几个,比较更有说服力的。 楚雅儿就觉得,这男人,真的不容忽视。 “怎么?还不愿承认吗?” 他修长的指尖,轻轻点着她的俏鼻,“美人儿,你总是这样的精灵,机透,你又让我,怎么能够放开你吗?” 怎么办?越来越爱了好不好? 楚雅儿一张脸,就变得格外复杂。 忍不住一声低吟,“我草!你这个花狐狸!” 他如此霸道,肆意,灼灼的吐鼻,映着她的脸,比河边的阳光还艳。 她都装得那么像了,他居然还能识破?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双火眼金睛? 她没有直接承认,不过这句“花狐狸”一出,花千叶忽然就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呵!终于算是逼出了你,丫头,说说吧,你想做什么?” 不管怎么样,她是借着他的手,演绎了这么一出戏。 特别的……让他不可思议。 枉他还身为邪医,居然都查不出,她的中毒,她的失忆,都是装的吗? “没想做什么,只是觉得人活着,那么聪明做什么?轻轻松松多好。有时候,一个傻子,比一个聪明人,更快乐。难道不是吗?” 介意那河边路往行人的目光,楚雅儿推开他,保持了一定距离。 她现在有肚子啊,她不喜欢被人当怪物看。 唔! 尤其,还是一只怀了孕的断袖,太恶寒。 “为了躲开南明玄,还是为了躲开你爹?或者,也为了躲开我?” 她不说,他便一针见血的主动点出。 有些事,有些伤,你不主动去揭开,它就永远有脓疮在里面,天长日久,就会烂得,再也无法愈合。 “雅儿,你应该相信我。你不愿意的事情,我向你保证,没有任何人,可以逼迫你。” 他举手,发誓,“这任何人,包括南明玄,包括你爹,也包括南明玄。” 这一个立誓,他是很认真的,用他的心来发誓。 他爱她,便要永远无条件去守护她。 “雅儿,我这样说,你可明白?” 金陵河,水波涟漪,船只动荡。 各路的才子,佳士,都趋之若鹜往这边走,不去寻花问柳,求的,就是一时的海阔天空。 自古佳人才子,有多少,是相逢于这秦淮河上,这里的才女,不比岸上的才子少。 楚雅儿怔怔看着他,周围气氛浓烈,中秋欢庆,她却像是飘泊**中的一叶小舟。随着风浪起伏,不知要飘向哪里。 花千叶这一身的瞩目,站在她的身前,她不用看便知道,周围有多少爱慕的目光,向着这边看着。 “花千叶,依你的条件,你爱谁不行?偏要爱我?” 她启唇,觉得心里很苦,“我是在躲南明玄,他有了赐婚的王妃,我便什么都不是。我不屑于跟人去抢,就只好选择遗忘。” “我爹……我暂时还不想认。我的身份太过敏感。我是英王的人,自从打上了英王的标签,哪怕我再怎么洗白,都永远会有这个印记,我不想连累他。” “还有你,花千叶……我认为,你会找得着更好的。其实,我从一开始,就在利用你。初次相遇,我在利用你,躲开南明玄的全城通缉。这现在,更在利用你……你知道吗?你知道了这些,还会对我好吗?” 眼泪流了下来,她一向是坚强的,一向是充满活力的,哪怕是智商退化,都特别的天真,可爱。 然现在,她这泪一流,说的话一乱,花千叶这心里,就灼灼的疼。 “不哭!一切有我,谁敢动你?” 张开双臂,不顾所有人的目光,他将她狠狠抱在怀里,揉到心里,“雅儿,你不愿意,我就等,我不逼你。如果你爱南明玄,我就一直陪你等到,他解除婚约,能够只娶你一人为止。” “如果他最后不能,我愿一生守护你……你选我,我开心,你不选我,我祝福你。这样好不好?” 他说这话的时候,心特别难受。 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愿意这样无条件的去守护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 却偏偏,他却是越来越爱她,泥足深陷,再也拔不出。 怎么办? 无法逃离,他只有接受。 “花千叶……” 女人顿时就更伤心了,“呜”的一声,哽咽着就哭。 她纵然再坚强,也只是一个女人而已,还是一个,离乡背井,永远回不了家的女人。 她的彷徨,她的苦,也永远不会有人懂。 “好了好的,我倒是更希望,你能叫我花哥哥……” 弯唇调笑一句,花千叶拉开她,轻柔的指腹,擦去她脸上的泪。 这妮子,哭得让他心酸,再也不忍去逼她。 “不过,你要答应我一条件……以后,再有什么事,不许瞒着我,不许再让爷为你担心,听到了吗?” 这一个“爷”,真心霸气,威武。 楚雅儿愣愣看着他,破涕为笑,“好!我知道了……” 只是,缠绵散的毒,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种预感,她不敢跟花千叶去说。 生怕成真,又觉得特别恐慌。 她没有告诉他,其实她最初的时候,是真有一些智力的下降,但后来,怀孕之后,她的情况,就一天比一天好。 她不敢相信,如果这人体内的毒素,是真的能够随着血脉转移的话,那她现在怀的这一胎,究竟能生出怎样一个人? 第一百二十八章 嫁给我吧 “雅儿,想什么呢?” 五根手指在眼前晃着,花千叶皱眉看着她,“这才刚刚答应,有事不许瞒我,这怎么又走神?” “嗯,我是太感动了……” 楚雅儿笑,眼里藏着泪花。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花千叶这人,虽然妖孽,喜怒也无常,但对她,真是一等一的好。 “好啦好啦,这有什么可感动的?来吧,既然到了这里,就好好的玩……有没有兴趣逛花船?” 捏了捏她的小脸蛋,花千叶给出了一个非常诱人的提议。 不去问她,到底是以怎么样的手段,避过他的探查,她中的毒,明明就很直白。 他信她,尊重她,她不愿说,他就不问。 楚雅儿眼睛一亮,“好啊。” 既然来了,又怎么能不逛? 想到上一次,她与白景霖偷偷摸摸的来,那样豪气的一出手,就是万金哄抢的盛大场面,别提有多壮观了。 记得上次来的时候,秦淮河上,有瑶阁,有缨珞美人,特别的兴致勃勃。 这一次来,虽然兴致也有些,总没有上次那样的极度兴奋了。 好奇心,总是在生活这个怪物,不紧不慢的磨砺下,渐渐的消失无踪。 经过了英王的谋反,现在又怀了孕的楚雅儿,莫名就多了一丝成长的气息,少了一些年少的毛燥。 “来吧,上吧。我们挑……最大最美的那一间花船如何?” 手搂着美人儿的腰肢,花千叶张扬,恣意。丝毫不怕,那异样的指指点点,如同看猴戏一般的各色目光。 花千叶行事,从来我行行素。 楚雅儿却不得不在意。 “花千叶,你放低调一些行不行?” 她现在是男装,是男人啊! 两个大男人,勾肩搭背,这算怎么回事? 抽了抽嘴,楚雅儿背过脸去,实在丢人。 中秋佳节,虽然夜幕未落,但白日的秦淮河,依然很热闹。 以英王谋反,这个时间点,作为一个分隔线的话,在此之前的秦淮河,歌舞升平,男欢女乐。曾经的情况,也算是靡靡之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现下,虽然也同样如此繁华,可内地里,已经收敛了不少。 英王谋反,毕竟给这些人,或多或少的,带来了一些影响。 挑了一个,名为“青羽阁”的花船登上,花千叶一身标志性的红衣,立刻迎来了好些惊艳的目光。 如此风流倜傥一人,俊眉雅目,卓逸风情,自是这些风尘女子,趋之若鹜的争抢目标。 哪怕是不付嫖资,也得争着抢着扑着上的吧? 自古美人爱英雄,谁家不爱少年郎? 当然了,以楚雅儿这一身的男装扮相,也是一道风景。 “哟!瞧你这行情还不错。” 寻了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又婉言谢绝了几个,主动要求贴身服务的美丽花娘,楚雅儿唤了一壶茶,坐了下来。 她似笑非笑一双眼睛,特别的明亮,有神采。 装了好几个月的傻子,现如今终于能放松,她不想错过。 “你吧,这该是有多么的嫌弃我?我行情好,你就高兴吗?” 随意打发了几个上前勾搭的莺莺燕燕,花千叶眼底噙着一抹笑,似是而非,看不出是喜是怒。 不过,楚雅儿觉得,他这是不高兴了。 “行了行了,你要不喜欢,就跟我坐下喝茶。” 行云流水般,亲自斟一杯茶,楚雅儿笑着调侃,“我就随便说说,你还挺认真的。” 放下茶壶,美目四瞟,这船果然很高调,很华丽,船上的人,不论是花娘,还是学子士子,都特别的人中龙凤。 “丫头,茶不错。” 坐到美人儿对面,花千叶一双眼睛笑得弯弯,似乎刚才的不高兴,只是楚雅儿的眼花而已。 楚雅儿抿抿唇,没有去回答这个问题。 在她看来,一个花楼老板,亲自上花船考察还不算,还要再夸一句人家的茶好喝,花千叶,你这该是多么的没节操? 轻轻为自己再斟一杯茶,潺潺流水的声音,极期的赏心悦耳。花千叶也没有再说话,他惬意的闭了眼,享受这难得的轻闲。 “花千叶,你打算怎么做?” 突然的,楚雅儿开口,问了这样一句话,花千叶诧异,“怎么这么问?” “我还能怎么问?太子打击摘星楼,已经到了全方面无死角的地步,你觉得,你这摘星楼,还能再开吗?” 这几个月中,她一直装傻,却不是真傻。 当下朝局如何,她还是多少能分辩一些出来。 “美人儿这是在关心我吗?” 他指节修长,特别优雅卓然,轻然抿唇,品尝指间的茶香,明明一个不择手段的花楼幕后,却偏偏恣意高贵的像是名流贵公子。 浑身散发着致命的味道,勾着不知多少女人的眼睛,往这边看。 无端的就让楚雅儿,觉得很不自在。 “低调一些好不好?” 再一次提醒,她着实无语。 像他这么风骚的人,就应该老老实实呆在他的摘星楼,少出来这么招眼的晃荡。 连带着,她都变成了瞩目的中心。 花千叶笑得春风灿烂,不置一词。 他真的很高调吗? 在他看来,低调,是真会死人了。 花千叶狂,自有他狂的资本。 楚雅儿知道他爱唱反调,最近也有些因为她的“病”,而给压抑得过分了一些,所以这上了花船,就有些肆无忌惮了。 “丫头,你看,你现在病也好了,脑瓜也清楚了,考虑一下,嫁给我当老婆呗!” 他得瑟一眨眼,风华绝代的脸,隐在正午阳光的背后,便如同拉开了一张特别漂亮的水墨画。 那样妖孽的眉眼,特有立体感的或明或暗,楚雅儿抬头,能数得清他的眼睫毛到底有几根。 看得久了,便觉得上天,还真是厚待他。 只不过,你这是在求婚的节奏吗? 楚雅儿脸抽的默了片刻,“一个男人,你长这么妖干吗?” 轻轻一弯唇,她撇开眼,特别清凉的岔了话题,花千叶恨得一磨牙,“死丫头,你就不能答应我一次吗?” 都没敢说,你老爹都答应了,你还在这里坚持,这要不要小爷去打个报告,上报大将军告状去? 就说你女儿,太不地道了,不止装傻,还特贼溜。 花千叶怨念吐槽,楚雅儿一本正经,“一次就阴沟翻船了,还敢再答应一次?” 她的孩子,到底会长成怎么样一个怪物,她都不知道,又哪有心情考虑这些事? “再说了,你刚刚不也答应了,不逼我的吗?怎么转眼,又说这事了。” 特别提醒意义的敲一下桌子,表示,这刚出炉的决心,还热乎乎的没凉透呢,这一个大老爷们,转脸就反悔,太不厚道了吧?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现在,我就让你当我老婆,这怎么办?” 双手一摊,花千叶脸不红气喘,食言而肥是小人吧?他还太瘦,正想再长胖。 楚雅儿囧,“赖皮!” 侧头往岸上看去,顿时就傻眼:“花千叶,快,来人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花船再遇 脑袋一扎,胳膊挡了脸,花千叶囧囧有神,“谁?谁打扰小爷娶老婆,这找死是不是?” 身子一起,甩着妖娆大红的衣袖,往着岸上看去,南明玄轻然勾起的眉眼,若有所思的落在旁侧女人的身上,花千叶忽然就觉得……这太子殿下,还真是一只臭苍蝇。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这走哪里跟哪里,不嫌烦吗? 鼻子里哼了一声,甩袖坐下,楚雅儿抽了抽脸,这倒霉点儿,撞得真好。 “行了,来就来了,也不用怕他,有小爷在,保你平安无事。” 很不满意南明玄的扫兴,花千叶敲着桌子,不怎么舒服的鼻子里哼着气,吐槽道,“早知今天出门遇小人,小爷就换一身衣服了。” 这么张扬,扎眼,他还真是第一次,嫌弃自己了。 满船的花红柳绿,莺莺燕燕,其实他也不怎么太高调,就是这人吧,太过发光体,谁也挡不住。 楚雅儿低着脑袋,心里忍不住的暗乐。 活该了吧?让你这么张扬,让你这么扎眼,还敢把堂堂一朝太子,骂成煞风景的小人,花千叶的胆子,那可是顶了天的。 “行了行了,那个,他过来了……我继续装傻了。” 此时此刻,她的情况,暂时还不想让南明玄知道。 花千叶囧一下,眼睛亮亮的又闪了起来,“好啊,这个小爷最拿手。” 他现在最乐意做的事情,就是千方百计的,破坏南明玄追妻之路。 “主子,要过去吗?” 一路到河边站定,流水头上冒头冷汗。 与花千叶打几次对手,他就没一次能赢的。 最近的一次,还是要把自己老婆给赔进去的节奏,这让他,怎么能够不警惕? “过去!” 南明玄一身白玉的袍服,折扇打在手里,说不出的风流倜傥,神仙一般的人物,“这好容易遇到,怎么能不过去打个招呼呢?” 唇角勾了一缕笑,他抬脚上船,无视眼前急速飞来的一大片女人,由流水出面去挡。他的眼睛里,只看到那个青衣打扮作男装的女人。 纵然好长时间不见,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爱如潮水,无论如何都挡不住。 不见的时候,特别的想念,见了,就更加想。 “雅儿!” 他唤了一声,声音特别的温柔,又包含着无尽的思念,细听,还有一抹苦涩在其中。 楚雅儿扎着脑袋,面色木然。 她是傻子,是傻子…… “我说太子殿下,你这还真是跟屁虫了是不是?小爷走哪里都能碰到你,你是不是派人跟踪我们了?” 花千叶这脾气,一出口就很呛人。 “主子……你快点啊!” 流水这边挡人,很辛苦的。 这秦淮河的花船,虽说长年以来,各种风流士子,都养眼的不行,但难得一日之内,碰上这许多美男子,许多姑娘都坐不住了。 流水更是满头大汗的咆哮抓狂,“姑娘们,姑娘们,我家主子有人了,你们别挤,别挤了啊……嗷!我也有媳妇了,我是洁身自好的。” 一边使劲喊着,一边还用眼睛偷偷看着花千叶,可惜,人家压根就不理他。也曾经说过,他们家的姑娘,不嫁大神。 草! 这个大神……流水到现在,还觉得十分冤枉。 太子府不养大神,摘星楼也不收,他现在左右为难,夹缝中求生存,要不是流云给向主子求情,没准他现在,真要流落街头了。 身为主子,最讨厌看到的是手下人,一山望着一山高的德性。 “挡不住就滚蛋!” 眉头皱起,南明玄往后甩了一句话,冷寒,无表情。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养着他干什么? 流水一听这话,就果断的闭了嘴。 主子这是,嫌弃他嗷嗷乱叫了? “行了,这又不是在你的太子府,摆这副脸色,给谁看呢?” 轻嗤了一声,花千叶起身,坐到了楚雅儿旁侧,伸爪子将美人儿拥入怀,“丫头,这茶凉了,不好喝,花哥哥带你下船,咱去吃点心好不好?” 这小子,是真把南明玄当成隐形人了,把楚雅儿当成大傻瓜了。 楚雅儿心里吐槽一句,脸上配合得十分到位:“好啦好啦,花哥哥,肚子饿,吃点心。” 五指屈钩,狠狠捏下他腰下软肉,使劲的转转转,花千叶冷得一抽嘴,笑得越发灿烂,“呀!美人儿真好,来,花哥哥亲一口。” 猝不及防一低唇,“啵儿”的一声响,口水就喂了上去。 楚雅儿愣,又跟着怒,尼玛死小子,这是趁机楷油吗? 龙爪手再死劲的捏着,脸上装傻,丝毫不乱,非常的嫌弃,“脏,臭死了!” 空着的另一手,擦着脸,花千叶笑得这个很蛋疼。 索性一扎脑袋,光明正大咬着她的耳朵道,“美人儿,这要再抓下去,就不是脸蛋臭的问题了啊!” 当着南明玄的面,他很喜欢表演一些少儿不宜的节目。 楚雅儿心知,他是说到做到,也见好就收的撤了手,无辜的一双大眼,黑溜溜的道,“花哥哥,你刚刚说,要请我吃好吃的……还要送一座花船给我的吗?” 唔! 若论这能沾便宜不吃亏的节奏,楚雅儿绝对不比任何人差。 她向来就不是一个能吃亏的主,花千叶搞突袭,亲她一口的代价,便是送一艘花船给她。 楚雅儿这算盘,打得真精。 “倒是真不傻。” 花千叶嘀咕一句,哭笑不得。 这丫头,还真是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雅儿,过来。” 南明玄一直含笑看着这一幕,长身而立的身影,笼着孤独的光晕,像是被人抛弃的可怜小狗一般,让人好不忍心。 楚雅儿大大的眼睛,终于就瞄向了他。 稍稍的看一眼之后,没什么起伏的又转回了花千叶,接着刚才的问题,摇晃着他:“说嘛说嘛,你到底要不要送一艘花船给我?” 那么有钱的花千叶,不会这么小气吧? “好啊!什么花船不花船的,小爷整个人都送你,收不收?” 没什么正经的答应她,花千叶笑得真心开怀。 手指轻捏她的小鼻,瞬间觉得,这丫头,真是越来越合他味口了,必须娶回家当老婆的有没有? 可是,他这一记亲昵,还没有完全表演到位,就觉眼前白影一闪,再回神时,南明玄已把人抢了。 顿时就怒了,“南明玄!你到底想干什么?” 索性这一行人,已经够高调了,花千叶不在乎再高调一些。 他这一句南明玄出口,整个“青羽阁”的人,都愣了。 不管是花娘,还是船上一些来路不正的人,都觉得这事……太荒诞了些。 堂堂一朝太子,光明正大的逛花船,您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第一百三十章 再一次被拒 “花楼主,你拐带本宫女人上花船,本宫,要置你什么罪名才好呢?” 凉凉扫一眼整个花船,南明玄一身的寒气,力压全场,那所有的目光顿时就跟着变了。请使用访问本站。 原来,太子殿下寻上花船,这是要找回自己的女人哪! 各自交头接耳猜测着,这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敢如此不要脸的与太子殿下抢女人,这是活腻了么? 更有那心里明白的,直接就赶紧闪人了。 传言中,摘星楼主与太子南明玄,那可是事实一般的铁证,在抢着同一个女人。 如此劲爆的战场,绝对是明哲保身的好。 可也有那脑子不清楚的,当场吹了声口哨,叫了起来,“哟!什么抢女人不抢女人的,依我看哪,这分明就是三个男风,如此不要脸的争风吃醋,你们倒是可真给咱大周朝的男人长脸哪!” 这话一出口,明摆着就是挑衅了。 南明玄眼睛一眯,流水杀手腾腾的目光,就锁定了过去,花千叶哼了一声,有些无聊的抬起手,掠一下额边的碎发,懒洋洋道,“那个狗娘养的杂种,有胆挑畔,你倒也有点胆子出来,给花爷练练手?” 不要脸?争风吃醋? 这形容词,很好,很不错! 花千叶这德性,也很强大。 那一身妖孽的惊华,也不见如何动作,刚刚还在人群中,各种渲染,挑衅的男人,就于眨眼间,被狠狠的揪起,飞出。 “啪”的一声脆响,男人惊恐欲绝的脸,诡异的当先拍地,干脆利落的摔昏过去。 花千叶笑眯眯眨眨眼,特别风华绝代的踩着人头,翩然而落,妖孽临世,不容亵渎。 楚雅儿傻呆呆被南明玄扣在怀里,默念:我是傻子,我是傻子…… 现在的感觉,她很想扑出去,夸奖花千叶两声,但有南明玄在身边,她得淡定。 “花公子,这一手漂亮。” 流水不失时机拍马屁,为了媳妇,各种不要脸。 南明玄无动于衷,手一搂怀里的女人,“走!” 对流水这种很没骨气的巴结,他懒得多看一眼。 “啪啪!” 身后两道掌声,轻描淡写的拍着,南明玄皱了皱巴,楚雅儿突然扭动着身子,嘟着嘴道,“坏人,放开我!我要找花哥哥!” 灵活的一扭身子,从南明玄身边跑开,向着花千叶奔去。 花千叶笑开了一脸花,风骚的张开双臂,楚雅儿暗骂一句,硬着头皮的扑进去,用甜得腻死人的声音道,“花哥哥,我的花船,花船……” 唔! 打架也不忘讨好处。 花千叶抽两下嘴,揉揉她脑袋,决定先不理她,一抬眼看向南明玄,似笑非笑道,“太子殿下,看到了吧?雅儿不是你的女人,你一没给她名份,二没给她地位,所以,你可以请了。” 手一抬,毫不留情的赶人。 南明玄脸色沉凝,眸光沉暗的看向楚雅儿,冷道,“女人,你确定,你要跟他,不跟我?”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来找自己的女人,却狠狠被拒,他这脸,要往哪儿搁? “花哥哥,我怕……” 装傻充愣,必须要一步到位。 楚雅儿被南明玄这么逼着,脖子一缩,寻求安慰。 花千叶乐得哈哈笑,“太子殿下,还有什么疑问吗?” 他的女人,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的问话。 南明玄一口气赌在胸口,紧紧的抿着唇,眼睛里能冒出火来。 明明他刚刚要带她走的时候,她很乖巧,可为何一转眼,就又反悔了? 看着她小鸟依人的抱着别的男人,为依靠,南明玄觉得很刺眼。 “主子……” 流水悄悄叫一声,心里哀叫连连。 艾玛这次惨了,主子心情一不好,他就更倒霉了。 “走!” 到底是一国太子,大庭广众之下,就算再怒,也要保持风度。 金贵上乘的白玉袍袖一挥,南明玄谪仙一般的迅速走人,连头都不曾回过。 流水抱拳一记,暗暗叫苦的,也跟着匆匆离去。 花千叶勾在唇边的笑,一直目送到南明玄的身影,彻底不见,这才渐渐收敛。 “想什么呢?” 楚雅儿松了口气,伸手在他眼前晃。 南明玄走了,这压力顿减。 她好歹,也不用再装傻了。 花千叶回神,“没什么。” 又吸一口气,眸光轻闪,“丫头,你不觉得,现在的情况,越来越热闹了么?” “不觉得。” 楚雅儿笑,很果断的答,“热闹就是给人看的,这今天要不热闹,过的什么节?” 这话说的,倒也大实话。 花千叶伸出手指,很赞的道,“不错,热闹点好。” 回头就冲一帮看傻了眼的围观群众吼着,“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吗?” 擦! 这嗓子一出,楚雅儿喷了。 得了,女扮男装这事,彻底漏了,还玩个屁玩? “行了行了,别丢人了……” 伸手一拽他,楚雅儿道,“现在怎么办吧?我一女人上花船,这名声传出去可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你是我女人,谁敢叽叽歪歪,老子灭了他!” 男人直接吐槽,说的这话,很霸气。 楚雅儿噗嗤一笑,“你真敢?” 瞧这梗脖子,瞪眼睛的样,这人,要换成是南明玄多好? 忽然便看向,那一袭白衣,渐走渐远的地方,眼里便生了一层朦胧的烟雾。 花千叶看在眼里,这心里就丝丝扰扰的疼。 “行了,别成天没事瞎想了,我花千叶说话算话,谁要敢找你麻烦,老子就是他一辈子的麻烦!” “女人生来就是给男人护的,如果我花千叶无能,护不住你,算我没本事。” 他喜欢这女人,这女人心里,却一直想的是别的男人。 他很想说:丫头,我不介意能喜当爹,可是我真的介意,你会不爱我…… …… 出了花船上了岸,南明玄白衣如仙,走得头也不回。 流水默默跟着,数度想开口,终又泯灭于风中。 看着主子这么难过,他是真心没办法啊,楚姑娘哪怕是装傻充愣,都不愿意跟主子回来,他一个当人家奴才的,能怎么办? 头上阳光灿烂,城中节日气氛浓,南明玄面色淡然,游走于金陵大街上。 面对来来往往的人流,他泰然处之,全然没有半点,被打击的意思。 流水亦步亦趋的跟着,就有点纳闷,“主子,我们就这样走了吗?” 他问,这总得有个交待吧? 不声不响,就把小主子也一起交待到别人手里了,这不像主子的作风。 “不走,你想着留下吗?身在曹营心在汉,流水,你若嫌弃本宫这里不好,大可另攀高枝,本宫还是那句话,你这尊大神,本宫养不起。” 白玉般的袍袖,风淡云轻的甩起,南明玄不是心情不好,是很不好。 “呃,主子?主子我不是这意思啊!” 流水挠着脑袋,小跑步的跟着走,南明玄猛的停下,“滚!” 如画的眉眼,冷冽如寒霜。 第一百三十一章 非君不嫁 跟了主子这么久,流水是第一次见到南明玄如此烦燥。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当时便愣了,愣过之后,再回神,南明玄那白玉般的衣袍,已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下,如同一抹颓败的流云,暗然收场。 主子心里,很难过的吗? 抬头看一眼天色,长叹一声,“哎!娶个老婆,咋就这么难呢?” 想到他刚刚才撬动了几分心思的青女姑娘,流水抹一把脸,当场立断,等回头,抽个时间,跟主子请几天假。 好歹,让他把终身大事,先解决了吧? …… 太阳肆无忌惮,时光张牙舞爪。 有些事情,总是在一种理不清,剪还乱的心绪中,突然就变得清明了。 美人与江山,或者,他真要去舍弃一个吗? 但他的心又告诉他,任何一个,他都不想舍! 回到太子府,南明玄进了主屋,福宝跟容意迎上来,第一句话就是,“主子,楚姑娘接回来了吗?” 瞧他们殷殷期盼的脸色,南明玄垂下了双眸。 长长的睫毛,透过阳光的色彩,在他的眼底,笼上了一层阴影。 福宝与如意面面相觑,这意思,没戏吧? 轻轻挪了身子,退到一边,他们尊贵如谪仙般的太子殿下,便抬了脚步,转回了水云轩。 昔日英明果断的睿王殿下,如今为了一个女人,也愁眉不展了。 容意咬着唇想了想,“福总管,要不,我们去帮着劝劝小姐?” 离开这么久,她也是真的想念小姐了。 福宝一瞪眼,“就你能耐?没看见吗?主子都没办法的事情,你有办法?” 容意:“……我,我不也是好心嘛!小姐走了这么久,也不想我们。” 手指搓着衣角,特别的委屈。 她没说什么嘛,就被大总管骂了,这关她什么事了? “行了行了,这烦着呢。要我说啊,楚姑娘现在身份变了,又得花楼主那么喜欢,这没准,是攀上高枝了……” “你胡扯!这绝不可能!” 容意恼怒的跳脚,“我家小姐不是这样的人品!” “呀呀,呀呀……还不是呢,不是她怎么不回来?她拖家带口的,她肚子里还装着一小人,她窝人家摘星楼不出来了?” 龇牙咧嘴的鄙视着,福宝觉得,这事,还越想越真。 没准那楚雅儿,还真是看上了风流倜傥的花千叶,把他家的痴心主子,给抛弃了? “你胡扯!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 容意抓狂了,像是老母鸡护小崽一样的急,“你个死福宝!我跟你说,我家小姐没这么人品恶劣的,她是什么的人,我比你清楚,不许你这样诋毁她!” 气冲冲挥着爪子,小脸蛋红朴朴的艳,看那样子,如果福宝敢再说,没准就真敢以下犯上了。 福宝顿时吓了一跳,愣愣的瞪着眼道,“丫头,你居然敢骂我?你知道我是谁不?” “骂都骂了,你说敢不敢?我要不知道你是谁,我特么早揍你了!” 紧紧握起的拳头,再度恶狠狠的挥了一下,容意这丫头,特别彪悍的转身就走。 她怕,再不走,真会一拳砸这死小子脑袋上去。 “哟喝!这脾气,有个性哪!” 啧啧有声的目送着火爆丫头,越走越远,福宝伸手捏着下巴,若有所思。 容意这孩子,性情温和,又聪慧机敏,一向是比较低调的,难得今天,怎么变这么急燥了? 正想着,门口一人跑进来,急匆匆的道,“福总管,林小姐来了。” “啥?林小姐?” 福宝愣一下,顿时就翻个白眼,“这大好的节日,她来做什么?” 皱皱眉头,看一眼水云轩的位置,想着上次的时候,主子不是已经跟她说清楚了么? “走,先出去看看。” 心下狐疑,福宝决定先去了解一下情况。 林仙儿站在门口,脸色惨白,芳容憔悴。 她今天是一个人,偷偷跑出来的。 爹不让她出门,可她身上长着腿。 自从上次在府中,得见南明玄之后,她以为她的幸福,这就要欢天喜地的开始了,却没想到,是她坠入地狱的开始。 南明玄告诉她,他当朝退婚了,她当时就懵了,她不信,她哭着回家找她爹问,可刚出门口,她爹就来了,一脸阴沉的接了她回去,就直接软禁了。 而一直到今天,都好几个月了……南明玄,从来都没有登门,她爹也再不允许她出门。 可是,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她好好的一个大好姻缘,说退婚就退婚了? 她爱南明玄有多深,没有人知道。 她可以为他去死,也没有人知道啊! 可是,她真的不甘心。 南明玄,我以前要做你的王妃,现在就在做你的太子妃,你要不娶我……你会后悔的! 她狠狠咬着唇,眼里闪着绝决的光芒。 耳边“哐当”一声响,府门拉开,林仙儿眼睛一亮,看向这阔别很久的睿王府大门……斗转星移,现在已是太子府了。 却在看到出府的人,是福宝时,眼里的光彩顿时又黯淡了下去。 “林小姐,我们主子,现不在府中,林小姐可是有什么事?” 手一抱拳,福宝很礼貌的问,其实他看这林小姐,也是怪可怜的。 好好一个姑娘家,被人说退婚就退婚了,这以后还怎么嫁人呢? “福总管,我,我是来找太子殿下的,我想跟他说些话。” 惨白的脸色,配着绝望的眼神,林仙儿现在的状态,很不好。 福宝摇摇头,“林小姐,很不好意思,我们家主子,真的不在府里,要不……林小姐有什么事,等主子回来,奴才代为转告一下?” 这意思,就是在婉言拒客了。 林仙儿摇着头,脸色很难看,“不,他不在,我就等他。你,能让我进去吗?” 执着的女人,很可怕。 为了爱,而疯狂执着的女人,更可怕。 福宝抽抽嘴,有点不敢答应,“这个,林小姐……太子殿下真的不在,您看,今天这是中秋呢,要不,您先回去?等太子殿下回来,奴才一定转告?” 瞧着林小姐这样,满身的憔悴无处诉,满眼的泪水,带着幽怨深深,福宝顿时就觉得,要阻拦这么一痴心人儿,在府门外不让进,该是多么的不厚道? 犹豫一下,又想到主子现在的心情……好吧,好人好事,这有时候还真不能做。 “林小姐,对不起,我们主子……真不在的,还请林小姐,哪里来,还回哪里去吧!” 叹息的摇摇头,背着手进门,吩咐将大门“砰”的一关。 这眼不见,心不乱,他只是一总管的奴才,真心管不了主人的事。 “福总管,你是想要我,死在这里吗?!”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呼喊,福宝正在离开的脚步,跟着刹那一顿,也就在这片刻之间,就听门外,又“当”的一声脆响。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中秋花灯 是金属的匕首,掉落在地的声音。请使用访问本站。 然后,几乎是瞬息之间,一股鲜血的味道,直扑鼻端,福宝脸色一沉,快步又拉开门,抢出去,被眼前那血淋淋一幕,也给吓傻了。 这才久啊,就喷了满地的鲜血? 尼玛这是真不要命了! 这么用力的割腕,这只手以后,也肯定得废了。 “林小姐,你,你怎么这么傻啊!” 刻不容缓的回过神,福宝当机立断的扑过去,将人抱起,直冲向王府对面的善药堂。 进门就吼,“大夫,大夫,快救人!” 一身的鲜血淋漓,说不出的渗人。 善药堂,原本是有几个病人在的,一见福宝这一副尊容,立时就吓得作鸟兽散,堂里的老大夫摇着脑袋赶紧出来,先指挥着小二将浑身是血的女人放下,马上止血。 福宝这会,已经急得手脚冰凉了。 “大夫,你这里先看着,这位姑娘是相府大小姐,你可一定要把她救活了!我现在,马上去通知她家人,你记住,一定要尽力,听到没有?就算,没办法救活,也一定要拖到……林相爷过来!懂了吗?” 几乎是连吼带叫说完这些话,福宝一刻不待停留,直接又出了善药堂,顿时就将正在止血的老大夫,吓得脸色都白了。 唔! 他这老了老子……不是要给他造孽吧? 林府大小姐,这开什么玩意! 心思一起,手底下就慢,跟着他一直当学徒的几个小子就跟着叫,“师父师父,这姑娘流血不止,怎么办?” 老大夫顿时回神,看向林仙儿身上的出血口,眼前就觉得阵阵发晕。 “先绑了她的手……止血!快!” 手腕割得这么深,血流得这么急,这是真的不想活了。 相府大小姐,在太子府门口出了事,顿时就引起了众人的围转。 消息传到南明玄耳边,南明玄正在考虑楚雅儿的事情,可听到林仙儿居然要寻死,他真是觉得头疼。 “去吧,尽全力救活!” 手按着眉心,淡漠的脸上,满是疲惫。 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桩桩件件的事情,就没一个省心了。 林府那边,福宝亲自跑了去报信,林相爷早朝归来,又出门去了,根本没在,只剩一个林夫人,一听这话,顿时就晕了。 于是,整个林府,又一番呼天抢地的忙活着。 福宝这时,就完全成了一多余的人,觉得这一家人,真是奇葩。 女儿女儿不成样,虽然很刚烈,也很痴情,可为了个男人闹自杀,这样的女人,谁敢要? 没事谁也不愿意,娶个动不动就寻死的悍妇当老婆,这没准夜里还要睁一只眼,防着枕边凶杀呢! 还有这当娘的,女儿出了事,你不出去收场,还特么这么没脑子的来一场晕倒,你真当这演戏了? 争分夺秒啊! 想到林仙儿手上,那割得非常深的伤口,福宝果断抓了一丫环,吼道,“快去找你们相爷!记住,善药堂……” 吼完,干脆利索的走人。 他仁至义尽了不是吗? 可巧的是,他顺手抓的这一丫环,正是林仙儿的贴身丫头,春桃。 原本这一次林仙儿能够出府,全凭这春桃在背后出谋划策,她想着,小姐要是能嫁给南明玄为妃,那以后收房的话,她春桃也能近水楼台,先得月不是? 可谁料到,林仙儿那个空有一张脸蛋的蠢货,居然蠢到要去自杀。于是,春桃害怕承担责任,这一次出府,也就再没有回来。 当然,她也没有去找林相爷,一直等到林相爷得到消息时,整个金陵大街的人,都知道林小姐为了太子殿下,自杀了。 善药堂,很快的被一群侍卫所包围,南明玄并没有出面,他自己当朝提出的退婚,都这个时候了,如果再出面,会让人觉得很假。 “来人!来人啊!快去请太医,太医!” 林悠然急冲冲扑到善药堂,一见自己的女儿,那样脸色苍白,气息奄奄的浑身是血,这一颗心,顿时就疼了起来。 “呜!老爷,我们的女儿……呜!好命苦哪!” 一见当家的出现,林夫人扑上来就哭,林悠然烦心的将她推一边,怒道,“哭什么哭?这不是还没死吗?丢人现眼的东西,要死,也不要死在老子眼前!” “砰”的一拳砸墙上,墙壁很硬,倒是没什么问题,就他一双手,硬生生被荡出了一丝血迹,要说疼,也真不疼。 手疼,总是赶不上心疼的。 他好端端的一个宝贝女儿,自从爱上了南明玄,就变得不是他的宝贝了。 这么多年,他膝下无子,一直不曾再纳妾,他又怎么不疼这个宝贝姑娘?可现在,眼巴巴看着,他好好一姑娘,就这么快死了,他甚至,想要杀人的心都有了。 可是那个人,他得罪不起。 只得打落了牙齿,和着血往肚里吞! “大夫!救她!” 本是好好的一个中秋节,本该合家团圆的幸福快乐,一瞬之间,满目血色。 但无论如何,今天的月色,很圆。 各色花灯,如烟花一般,齐齐怒放,兔儿爷的灯,琉璃的色泽,各以各样的面具,泥人,小吃,叫卖……应有尽有。 楚雅儿这一次,恢复了女儿之身,跟在花千叶身旁,啧啧有声的看着。 “花爷,你看,这个灯好漂亮。” 出了门,不好再叫花千叶,就改了个口,称“花爷。” 对这个名字,花千叶很不满,“我有这么老吗?花爷花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当爷爷了。” 这个风骚的男人,对这个称呼,很别扭,以至于,看着眼前特别漂亮的一对兔儿爷花灯,也觉得索然无味了。 “你低调点吧!今夜出来是玩的,你要不乐意,滚回去。” 楚雅儿翻他一白眼,觉得这小子,是不是太傲骄了些?上下打量他一眼,又道,“还好你这换了衣服,要不然,这花爷也没法叫。” 白日在花船的时候,那一身红衣,艳惊四座,到了晚上,楚雅儿不想再成为别人口的谈资,就半强迫的让他换了衣服。 要不然,依他这张扬的性子,人还没到呢,这骚风就传三里地,这还要不要玩了? “好啦好啦,你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吧……索性小爷我今晚陪你玩个痛快。” 花千叶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惹得小美人儿不高兴。 只是这一身的衣服,他穿惯了大红的张扬,如今非要迫得变成小家碧男,他真有些不习惯。 青色啊……果断的低调,不起眼,怎么穿怎么不舒服。 他需要这么寒酸么? 一念未完,楚雅儿已经买过了那对兔儿爷花灯,顺手递了一盏给他,特别开心的道,“给你,怎么样?好看吗?” 第一百三十三章 绑架 那样活灵活现的逼真造型,色彩鲜艳的美,楚雅儿第一眼,就看上了。请使用访问本站。 “就这玩意吗?也没觉得有什么好啊!” 花千叶意兴阑珊提着花灯,真心没兴趣。 楚雅儿伸脚踹他一记,“你知道什么?这一对坐象的免儿爷灯,是吉祥如意的象征,传说中的兔儿爷,是会给人带来福泽的。” 原先的时候,楚雅儿是个完全彻底的无神论者,可自从她诡异的穿越这个时空之后,她是真的相信了,这个世间,会有鬼,也会有神。 “哟,你懂得还挺多嘛!” 花千叶对灯没兴趣,对这传说倒感兴趣,伸手扯着她道,“丫头,来,说说,说说,闲着没事,讲个故事好不好?” 这么一拉扯,卖灯的小贩也特有兴趣的附和道,“是啊是啊,这位姑娘,你多讲一些这些趣闻乐事,回头这灯,小的也卖得更好些。” 平民百姓,手艺人,吃的就是这碗饭。难得碰上识货的行家,这小贩的开心,是真真切切的从心里出来的。 “好啊,那我就给你们讲讲吧。” 楚雅儿心情也好,一双眼睛亮亮的,可比天上繁星,熠熠闪着光亮。 今夜出门游玩,她换了一身的鹅黄色裙装,因为怀孕的关系,花千叶又强迫着她罩了一件镶着白色兔绒的裘衣大氅,这么乍一看,她红朴朴的小脸蛋,映在特别明艳闪烁的花灯之中,感觉就像是九天仙子下凡尘一般。 说不出的清丽脱俗,又仙气氤氲。 花千叶目光中闪着惊艳,再看一眼那卖兔爷灯的小贩,就那样赤果果的瞅着美人儿猛瞧,心里忽然就觉得不舒服。 “讲什么讲啊!这么冷的天……走,找个地方暖和暖和。” 不由分说一把牵了女人的手,花千叶带着她就走,小贩期盼的目光中,顿时就显出了几分失落,楚雅儿好笑,“不过讲个故事而已,怎么就冷了?” 看看天色,还没有完全黑透,街上来热闹的人,还是一些孩子多。楚雅儿提着花灯想了想,回头给了那小贩一个歉意的笑,“这位小哥,今夜中秋,祝你生意兴隆。” 抬抬手中,憨态可掬的免儿爷灯,算是寓意了这灯的意思,吉祥如意。 小贩刚刚还失落的脸色,顿时就亮了起来,连连叫着,“谢姑娘吉言,谢姑娘吉言。” “谢个屁!” 花千叶脸色特别嫉妒,手拉着她,嘴里又跟着嘀咕着,“你就是跟他话太多了……他一个卖花灯的,还用你教这些吗?自己卖的东西,自己都不知道来历的话,他也太蠢了些。” 依他的意思,这花灯都该扔了。 这么蠢的卖家,卖着这么猪的花灯……这果断一对蠢驴,买它的人,也不太精明啊! 三拐两拐,觉得把自己也骂进去了,有心想要扔掉这碍眼的花灯,可看着灯光下,楚雅儿那一张明媚如花的脸,生生觉得,这花灯,还是乖乖拿着吧。 为博美人儿一笑,蠢一下又如何? 楚雅儿今夜,兴致很高。 随着夜色的渐渐加深,街上行人越来越多,她手里买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除了笨拙的兔儿爷灯,她又买了两对特别飞天,漂亮的仙女灯,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小玩意,各色小吃,糕点,见着喜欢的,统统都买,买完就顺手往手一扔,花千叶脸黑的接着。 “丫头,你买这么多玩具做什么?” 楚雅儿头也不回,“给我儿子玩啊!” 囧! 这儿子还在肚子里好吧? 再说,您确定,这真是儿子吗? 花千叶吐槽一句,又觉得格外蛋疼。 这儿子,要是他的,该多好? 稍稍一走神,身后拥挤的人群,便如潮水一般的挤过来,花千吓了一跳,急忙护着怀里买好的各种玩具,再抬起头找人的时候,楚雅儿不见了。 “丫头,丫头?” 他急了,扯开嗓子叫,可在这样,乱糟糟的人山人海中,他的声音,根本传不出去。 “丫头!” 他心一沉,忽的一扬手,将怀里的东西全部扔出去,“呼啦”一下,眨眼围过了好大一群人,欢呼着扑过,都来抢他扔出的东西。原本就拥挤的街道,就更加挤成了一锅粥。 花千叶急得满头大汗,想要一掌拍飞这些碍事的人,但到底没有乱杀无辜,忽的一咬牙,他飞身上了附近的一间民房顶,伸着脖子四下里看着。 这有一句话,叫做站得高,看得远,还有一句话说得好,叫做急得火上了房。 他现在,可真是上了房。 可是,任凭他站得再站,也看不了多远。 满眼全是人头,各式各样……可就没有,他护在手心里,呵在心尖尖上的,当成宝贝一般的那个女人。 心,一点一点沉下去,眉眼风华,寒气四射。 热闹的人群,毫无所觉。 他们仍旧在过着自己欢快的节日。 这是自从英王谋反之后的,第一个节日。 很纵情的热闹,合家团圆的喜庆,再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心有余悸。 花千叶沉眸再看最后一眼这热闹的金陵城,手掌猛的握住,像一只暗夜的魅,悄无声息的纵身离去。 这世上,敢得罪他的人,一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楚雅儿忙着买东西,身为现代人的她,见惯了各种各样的精致仿品,像这么全方位无死角的,第一次亲眼看到这么多古代的手工艺品,这心中,无疑是特别欢喜的。 “花爷,你看看,这一对花灯,比那对兔爷儿灯怎么样?” 兴致勃勃又看上一对特别娇艳的莲花灯,楚雅儿一低头,就钻过前面以线绳围成的栅栏,到了花灯的背后。 一双眼睛,闪闪明亮的瞅着那一对灯,伸手就去往下摘。 “呀,姑娘,这一对灯,不卖。” 卖花灯的小贩,一见这位客人,居然看上了那一对花灯,顿时就上前阻拦,楚雅儿眉头一皱,有些不太高兴,哼了声道,“老板,你这灯挂出来了,又不卖,那你挂它做什么?” 好好的逛一趟街,真扫兴。 “呃,姑娘,您这别急啊。这对莲花灯,是有人早订了,所以……您看,能不能再换一对花灯挑?” 点头哈腰陪着笑,似他这等平头小百姓,也不过就是趁着热闹,出来多赚几个钱,养家糊口。他也是真得罪不起,这个看起来一身贵气的,天仙般的人物。 “好啦好啦!我又没强买强卖,你急什么急?” 皱着眉,再最后看一眼那对特别风情万种盛开莲花灯,有点可惜。 她是真的喜欢,也是真的做不出仗势欺人的事。 “行了,我不要了,你也别急了。” 跟那小贩再说一声,扎了脑袋,又从丝绳下面钻出来,喊着,“花爷,我们走吧……咦?花爷?花爷?” 原地转了几个圈,只见眼跟前一堆哄抢的人,就是不见那个妖精般的男人。 第一百三十四章 有这么请客的吗 或者,是因为长得太过风华绝代,被别的女人给看了,然后当街就拉走配对去了? 楚雅儿恶作剧想着,心情特别好。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她提起手中的花灯看着,憨厚的兔儿爷,骑着大象,笑容满面,这果断的吉祥如意,散财童子啊! 又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花千叶出现,想了想,摘星楼离这里也不远,看这么多人,想找他也真不容易,索性就自己走了。 可没想到的是,她刚刚才挤出人群,便被一左一右两个男人夹在了中间,左右肋间,各一把硬硬的尖刀顶着她,冷声威胁:“别动!动一动,要你的命!” 楚雅儿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兔儿爷灯,悄然落地。 那两个男人见她还算识趣,便挟着她,一路向着灯光阴暗处走去。 楚雅儿心里扑腾着,一直眼睛乱转,当她看到头上的屋顶,有一缕极其熟悉的身影飞过来,急忙张口要叫,其中一个手起掌落,砍在她的脑后,另一人迅速拿起一个黑布袋,将她连头带脚的蒙起,迅速扛起带了走。 热闹的金陵大街,人来人往,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 花千叶绕着屋顶转了几圈,忽然觉得眼角有人影闪过,特别熟悉,他心下一喜,急忙纵身返回,却只找到了一只落地的兔儿爷灯。 弯腰捡起,将手柄的地方放在鼻端轻嗅,是雅儿的味道。 这丫头,有多么喜欢这个兔儿爷灯,他知道。是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就丢下的,除非,她出了事! 如此一想,脸色倏然便冷,一双眼睛,极其寒冽的眯起,视线随着人群几度流转,锁定了他们逃离的方向。 好,很好! 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掳人,这胆子不小! 站直身子,单指撮唇,倏然一声长啸发出,在这个欢乐节庆的夜,这啸声,特别清晰的,传出了很远。 中秋节的夜,即使南明玄再忙,也给自己放了假。 他换了便装出来,一身潋滟惊华的紫,也跟着上了大街。 流水是个憋不住的性子,刚刚天黑,他就出去玩了,这次,换了流云贴身相随。 摘星楼里的情况,有人自会报告于他,那丫头似乎也上街玩了,如有可能,说不定,这次能再相见。 信步走出,却忽听耳边一声长啸,特别尖锐急促,又内劲强大,就这样的啸声,肯定是出了事的。 南明玄眉头一蹙,顿时就停了脚步,迎面就跑来了急匆匆而来的流水。 一见自己主子出门,脸色非常难看的道,“王爷,秦淮河边发现英王乱党,白将军问,要不要即刻出击?” 在这个时候,出现英王乱党,这绝不是一个好兆头。 南明玄当机立断,“快,马上通知飞龙将军,立即带兵赶往秦淮河,流云流水,跟本宫走!” 一抹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忽然想到出门逛灯的楚雅儿,会不会与此事有关? 心头一急,也顾不得什么形像不形像了,直接施展了身形往外疾奔。 夜晚的风,既凉又清爽,若是心情大好的话,在这样的夜色中散步,也是一桩美事,可现在,他真是恨不得要长了翅膀马上的飞过去。 八月十五的夜,天上的月亮也格外的亮。 但不知何时起,竟是淡淡的裹了一层朦胧的灰,抬头看,就像有一层毛绒绒的光边,罩在月亮的周围一般,懂一些天地奇术的人便又开始仰头道,“明日有风,天气不太好。” 不懂的人,就只当月亮又长了毛了,长了毛的月亮,是不吉利的。 便在这样的一种月色下,秦淮河的歌舞升平,依然是如火如荼的妖娆展现着。 恍不知英王之乱虽然平定,但一些漏网之鱼总还是有的,又哪里能够掉以轻心呢? 所有人都有一种笃定的自信,英王爷就算再怎么叛乱,总不会这么巧的就藏在了自家的船底下吧? 于是,该干嘛干嘛。该迎客就迎客,迎送客就送客。 一迎一送,银子到手,老鸨的妈妈,脸上笑开了大花。 于是,这里的人哪,就有的想到了好久之前的那一场秦淮河的风波。 天女散花哪,简直是财神临世,福神重生。 那嫩白白的小手一扬,就是漫天的金票子乱飞了,抢红了多少人的眼? 可惜,那样的盛况,现在是不能再有了。 老鸨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数着手头几张为数不多的小额票子。 今日中秋之夜,这收入,要比平日里,多翻一倍的价吧? 飘飘荡荡一叶花船,远离中心的嚣扰,在这秦淮河的中心,自有它高端低调的一种奢华之色。 船上花娘都很出众,个个都是天姿国色,船上男子却是极少。 偶尔有个两三个,也都非常严肃的不拘言笑。 看起来,不像是来寻欢作乐的,倒有一种怪异的肃杀之感。 船舱中,有几间布置精美的小舱室,楚雅儿便在其中一间的小床榻上,慢慢的醒了过来。 “唔!好痛……” 她睁开眼,手捂着脖子,初开的慵懒,有种惊艳脱俗的美。 不过,她也很惊醒,在片刻的迷糊过后,她利索的坐起身。 只点着半支幽幽红烛的浅浅光晕中,虽然布置很不错,舒服,各种装饰也很上档次,但,这地儿,也实在是空间过小,空气也不太好,再联系身子底下,随时不断的晃晃悠悠之感,楚雅儿第一反应,这是在船上。 “这是要往哪里去呢?” 轻然皱眉,她努力想着。 她记得自己是在金陵大街,逛着八月十五灯会的,然后,出现了两个男人……对,就是这两个男人! 瞬间想起那前因后果,楚雅儿唇角勾起,冷笑。 她倒要看看,这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绑她! “楚姑娘,你醒了吗?” 舱室外,浅语清新,别有一股味道。楚雅儿抬头,随着倏忽进来的一抹光亮,一道窈窕的娇小身影也跟着闪进。 楚雅儿低笑一声,“这可山不转水转,熟人哪!” “呵!楚姑娘见谅,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风情万种的身影,扭着屁股坐到她身边,那样徐娘半老的容颜,不是瑶妈还能是谁? 楚雅儿点点头,“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你们这事,做得不太光彩,要想请我上船喝花酒,也不必要将人打晕吧?” 摸摸后脖子,现在还有些隐隐的疼。 “哟!这倒是委屈楚姑娘了,瞧这手底下的人,告诉他们一定要好好的将姑娘请来的,这怎么能动手呢?” 瑶妈一脸惊诧的带着怒意,先把自己的人骂了个狗血喷头,然后,又特别和蔼的一脸笑眯眯道,“楚姑娘,既来之,则安之,我家主子,是真的非常有诚意,来请楚姑娘做客的。” 你看,人家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有什么说的吗? 楚雅儿果断没有。 她想了想,笑道,“不知瑶妈的主人,什么时候能接见我呢?” 第一百三十五章 他对她很感兴趣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她要想离开这里,得慢慢图之吧。请使用访问本站。 希望花千叶,不要让她失望。 “也好,楚姑娘要见,奴家这就去通报主子。” 瑶妈点点头,起身出去,倒是没有多做为难。 她倒也不怕这楚雅儿能怕了,四面环水,除非她会飞,否则,她游不出这河道。 楚雅儿也深知此事,也就特别淡定的等着。 不过片刻时间,门口传来脚步声,不重,也不太浅,没有刻意的放轻,倒是听起来很自然。 楚雅儿循声看去,等那来人站定脚步,一抬头,顿时就愣了。 劈口就一句,“草!怎么是你?!” 瑶妈脸色抽了抽,恭敬的退了出去,南明澈一身诡魅的寒,踩着步子进来。 他半遮半掩的面容,站在舱室内的狭小一角,正一双猎豹的眼睛,阴骛的凝视着她。 “小兔子,你的毒,解了吗?” 出口这么一句话,带着彻骨的寒,南明澈右手断了,可他脑袋并没有断。 “上次摘星楼,你那一声叔叔,倒是装个似模像样,若不是今夜中秋灯会,本王刚刚好看到你,还不知道你居然有这么深的心思!” 踏前一步,那逼仄的空间,越发的充满了压迫感。 楚雅儿坐在小榻上起不来,她呆呆的看着他,心里吐槽道:知道叫什么夜路走多了,撞见鬼吗? 眼下这一幕,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身为英王麾下,圈养的一只狗,即使这灵魂已经不一样了,但她这副身躯,仍旧是打着英王的标签。 数次的背叛,南明澈今天,还会放过她吗? “王爷,我……” 她迟疑出声,压根不知道怎么解释。 在这一刻,楚雅儿真正觉得自己就是那个跑不出天罗地网的小兔子,而南明澈,就是那只爆发力极强的慵懒猎豹。 “你果然是装的,好,很好,非常好!” 南明澈一声冷淳,乖戾的目光看着她,怨恨的指节,“咔咔”的声音响着。 那握拳的恨意,即便是仅剩了这一只手,也让小小船室,冷得窒人。 楚雅儿骇然的摒了呼吸,她心跳得好快,眼前有些眩。 南明澈这个别扭孩子,谋反不成,又被花千叶断掉一臂,他的心态,是彻底的被失败给扭曲了。 “王爷,您……这些天来,就一直在船上吗?” 她努力定了定神,没话找话,祈祷着花千叶可以尽快找来。 虽然这个希望很渺芒,但有总比没有好。 南明澈冷嗤:“你倒是还不傻。” 楚雅儿苦笑,“最危险的地方,也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花千叶与南明玄,甚至合了楚飞龙之力,三方人马,四处翻腾,却谁也没有想到,南明澈,居然就藏在这秦淮河上的一间花船里。 “要是能让他们轻易找到,那还有本王今天吗?” 挥了挥没有爪子的右手,南明澈眼底,又闪过几丝阴骛,楚雅儿想起一事,“刚才的,是瑶妈妈,那这样说来,缨珞也是你的人?” 南明澈眉眼冷冽的抱胸不语,楚雅儿什么都明白了。 “那,这样说起来,那个时候,你也在这船上?缨络美人正在陪着的贵人,就是你了?” 想到上一次,她与白景霖特别豪气干云的一掷万金,为的就是要求见缨络美人,却多方被瑶妈拦阻,甚至连钱都不有。 直到现在,楚雅儿才终于明白,不是她瑶妈不爱钱,是她爱不起。 当时英王南明澈的势力,如日中天,普天之下,谁敢得罪? 瑶妈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让英王的女人出来陪客。 “现在想明白,你也不算晚。” 南明澈不置可否:“便是本王,你又待如何?” 楚雅儿囧,抱头**。 尼玛她该是多二,才那么神经的跑上船,要见缨珞美人? 五千两的金子哪,都买不来缨珞的嫣然一见,果断这世界,谁拳头硬,谁就是老大。 又顿时觉得自己很悲催,这活着,人比人能气死人! 有人一掷万金也见不到的人,有人可以分文不取的整夜搂着,这算什么?高富帅与穷屌丝的本质区别么? 这女人不说话,南明澈就一直看着她。 红烛摇曳,随时可以熄灭。 因为这诡异的感觉,楚雅儿觉得有些呼吸不畅,南明澈却没有这个感觉。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把眼前这个女人,抓过来,掐死。 他是这么想的,也打算要这么做了。 “过来!” 双手一张,看似是在要个拥抱,楚雅儿愣了一下,“干什么?”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小命,眨眼间已被某人给决断了。 她这里不听话,南明澈就很不耐烦,“你不过来,本王过去!” 然后,楚雅儿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南明澈已经身形一晃,眨眼掠到她的背后,她刚欲惊叫,他一只铁钳般的大手凶猛的卡上她的脖了,楚雅儿挣扎的怒道:“南明澈你干什么……唔……” 话到最后一个字,已经低不可微。 死亡的恐惧当头罩顶的袭来,南明澈这混蛋,就是一个绝逼二愣的货。 就算你判人死刑,也得给人一个解释的机会吧? 南明澈眼里凶光闪烁。 他真的很没有耐心了。 他的小兔子,是他培养出来的,不止没有为他所用,却狠狠反咬了他一口,这个仇,他不能不报。 但是,他却又对她很感兴趣。 所以,他手指“嘎”的一紧,楚雅儿脖子一痛,眼黑的软倒在船舱里。 有她在,不愁南明玄不上门! 外面甲板上,忽然传来打斗声,南明澈放倒了楚雅儿就飞身出去,瑶妈与绿萝两人正斗了个旗鼓相斗。 南明澈看着,拍着手就叫:“不错不错……果然都是从窖子里出来的姐儿,瞧这花拳绣腿的身手,花千叶那个人妖,就没给你开个苞么?” 南明澈这个不入流的混蛋,谋反失败的打击之下,性格更加变得孤僻不正常,这说出的话,是越来越没有水准了。 哪有你这么实实在在的欺负人的? 绿萝脸色一寒,手下更加快了几分,将本就力尽的瑶妈逼了个手忙脚乱。 “没用的东西,滚开!” 南明澈眉眼一厉,晃身上前,将久战不下的瑶妈替下,三两招就将俏脸含霜的绿萝拿下了。 “唔”的一声闷哼,绿萝肩头中了他一拳,跌跌撞撞的跪倒在甲板上。夜风吹来,江河浪起,有几滴水色趁着月光跃起,溅到她的身上,绿萝丝毫不觉得凉,只是有些惊。 “英王爷,你……” 怎么可能会藏身在这里? 俏脸瞬间煞白,心下几度寒凉。 第一百三十六章 用你的命换她的命 英王出手,她必定不是对手,怎么办? 心下着急,余光往他身后扫,只有河风吹过,衣袂飘飘,人呢? “王爷,楚姑娘呢?” 真人面前不装相,绿萝知道自己再也装不下去。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以前未曾谋反时,这英王也是摘星楼的常客,谋反之后,花千叶就直接一脚把他踩到了尘埃里,那可是实打实的从云霄直接入地狱的感觉哪。 南明澈牙缝里狠着,“王爷?谁是你的王爷?倒是你的主子,可是将本王害得不轻!” 绿萝道,“王爷,公子的事,奴婢如何能够做主?” 冷然的视线看向南明澈身后的船舱,要是她猜得没错,楚雅儿一定在这船舱里。 南明澈脸色就变得更难看了,“你的意思,本王是自投末路?” 森森的寒气,从南明澈的牙缝里往外溅,绿萝淡定的道:“小女没这么说。” 她现在唯一的作用,不管打得赢,打不赢南明澈,她都要用言语拖住他。 花千叶从来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南明澈劫了楚雅儿离开,他随后就来了,几个呼啸之间,已是抢上了船舱。 随行而来,绿萝带队,好几名娘子军。 她亲自上了这一艘船,剩下的,就被别的船给拦住了。 南明澈手下的叛党,并不是只有一两个,他们是控制了好多艘花船为己用。 秦淮河的河岸边上,南明玄带着流云流水沐着月色狂奔而至,便见远远的那一艘花船之上,红灯高挂,人影林立,却是男女分明,杀机阵阵。 南明玄顿时便心下一沉:“南明澈,他果然是在这里!” 话落,飞身而起,凌波虚渡的靠向那艘明显已经飘远了的花船。 “小心!” 流水嗷的就叫了一声,又急忙捂住了嘴,流云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闭嘴!” 这样的情况下,出声大叫,岂不是让王爷分心? “好啦好啦,我又不是故意的。”好心办了坏事,流水比谁都恼,事急容易乱,流云也没有怪他的意思,只是让他小心一些。 流水冷静下来,眼睁睁看着王爷的身形终于落到了远远的花船之上,流云松了一口气,叫了一声流水,兄弟两个心知肚明点点头,突然分开。 紧接着,不过瞬息之间,美艳的秦淮河上,忽然就惊呼声四起。 南明玄一身潋滟的惊华紫,如同神降一般的踏波而至,跃到瑶妈的花船上,南明澈眸光一闪,甩手几枚暗器抖出,南明玄从容的闪避而开,足尖蹬上船舷,又一个翻身,落到受伤的绿萝面前。 不去看南明澈那张怨恨扭曲的脸,直接便问:“雅儿呢?” 绿萝手捂着肩头,“在船里。” 南明玄干脆利落,“去找她,这里我来应付!” “好!” 绿萝回得也利索,强撑着起身,往船里走,绝对的视南明澈于无物,压根的不放在心上。 “不许去!” 南明澈蓦然一声喝,瑶妈身形微闪,挡到前面,绿萝红唇纷飞吐一个字:“滚!” 瑶妈脸色一凝:“小贱蹄子,你再说一个字试试?” 绿萝不是小贱蹄子,就算是,她也不会试。 眉眼含煞的突然就出手,瑶妈猝不及防的闪到一边,绿萝就闪身进了船里。 “蠢货!拦住她!” 南明澈一声骂,瑶妈慌忙要进去,头顶上便飘忽着出来一个特别扎眼的身影,不紧不慢的将她挡在了船门口,如一堵墙,戳在了那里,笑意灼灼,红衣如妖。 中秋月下,敢那么明目帐胆抢她的女人,这瑶妈,也是好大的狗胆呢!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瑶妈察觉到他的功力强大,一时之间也不敢乱撞,只是提高了声音问着,一方面是给自己壮胆,一方面也是在告诉给南明澈听。 花千叶对这个小把戏,懒得费心,他将唇一弯,明媚妖娆,将身后的楚雅儿,交给了绿萝去救出来。 瑶妈顿时骇然,叫一声:“你是花千叶?” 一时之间也不敢妄动,是被这人的妖名给吓着了。 南明澈就骂了一声,南明玄却是松了口气。 既然有人保护雅儿,那他就可以全心的,解决南明澈了。 “回头吧。”他说,“只要你能改邪归正,我可以请求父皇免你死罪。” 南明玄说这话很真诚,但他脸色很不好看。 他知道南明澈不会信他,也知道南明澈这一颗心早已走了歧途,他们明明是嫡亲的兄弟,却是反目成仇的走上这一条路,是注定吗? “哈哈!免我死罪吗?你也配!” 南明澈果断的吐口骂着,疯子一般的狂笑,“南明玄哪南明玄,你以为你上得了船,就真的赢定了吗?我告诉你,这不可能!” “楚雅儿是我布了十几年的局啊!我爱她护她养她教她……她是我最完美的杀手武器。可这世事,多变,谁又能想得到呢,她居然会真的爱上了你!南明玄,我告诉你,我今天之所以会败,不是败在你的手里,而是败在她楚雅儿的手里哪!” “啪啪”双手一拍,船舱里的绿萝猛然一声叫,南明玄一急,吼道,“南明澈你干什么?!” 身形一闪,嗖的往船里掠去,还没到近前,就被突然的一把粉末给扬了出来,眼前一片眩晕,紧跟着出来的,是一个特别熟悉的身影。 这丫头,又用毒? 花千叶顿时就皱眉,然后身子一飘,闪电般出手去抓楚雅儿的脉腕,楚雅儿不闪不避,却是诡异的一裂嘴,露着她的一口大白牙,直接蹭上前就咬,花千叶急叫:“丫头,你醒醒,是我!” 眼睁睁看她一口白牙咬来,急得头冒冷汗。 这丫头,又中了什么邪? “主子,楚姑娘有些不对劲!” 绿萝脸色灰白的踉跄着出来,这会倒不是手捂着肩了,而是左手捂着右手。 “怎么回事?” 花千叶急问,风骚的眉眼,蕴着狂暴的风云。 绿萝摇摇头,苦笔:“她咬我。” 将被咬的右手,伸出来给他看,只一眼,花千叶就抽皱了眉, 这一口咬得……血肉模糊。 死丫头,这真是属狗的么? 南明澈在一边冷笑着,“南明玄,花千叶,有本事你们就救她!若是救不了她,就赶紧的给我滚!本王若死,拉她垫背!” 双手再拍,楚雅儿就像是一只呜呜乱叫的忠实小狗,慢慢退着身子守到南明澈的身前,一副保卫的样。 南明玄眼睁睁看着这一幕,脸色抽搐,“南明澈,你到底将她怎么了?!” 想要出手,又有顾及。他不可能会给南明澈玩什么故作无视,虚张声势的把戏,南明澈这个疯子,他也不吃这一套。 他只知道,只要将楚雅儿攥在手心里,他的胜算,就大得很。 咧嘴一笑道,“用你的命,换她的命。” 第一百三十七章 感动 伸手一招,楚雅儿主动的将脖子凑过去,南明澈抓在手里,南明玄怒道,“你……” 南明澈冷笑,“怎么?不想换了?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命与别人的命比起来,更高贵一些?” 微收的五指,在楚雅儿的脖子上稍微的紧了紧,楚雅儿闷哼了一声,脸上露了一丝痛苦,却仍旧是像中了邪一样的傻傻傻笑,分不清敌我。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慢!” 南明玄心疼的咬牙,花千叶一张脸,妖娆冷厉。 此番,他与南明玄在此,如果雅儿还能被人给伤害,他日后这脸面也不用要了。 “我答应你!只是,你能说话算话吗?” 事关楚雅儿,南明玄不得不屈服,面对一个疯子,你永远做不到淡定。 绿萝在一边叫,“王爷不可!” “闭嘴!” 南明澈骂了一声,脸上有一丝戾气闪过,瑶妈上前护卫,南明玄深吸了一口气,冷静的道,“我死了,她就能活,对吗?” “对!” 南明澈点头,脸色阴骛,得意,“用你一命,换她一命,你不是爱她吗?那就为她去死吧!只要你死了,父皇就算再不喜欢我,我也是他唯一的儿子,这整个天下也只能是我的,这小兔子也会是我的。” 有些人,往往到了最后穷途末路的时候,便开始穷凶极恶的走捷径了。 南明澈的想法很美哪,可现实真是这样的吗? “好!我死,放了她!你若说话不算话,我变鬼都不会放过你!” 南明玄袍袖一甩,纵身走到船舷边,最后眷恋的看了楚雅儿一眼,她如此浑浑噩噩,但愿他的死,能换来她的平安无事! 酸涊的目光最后看她一眼,舍身往下跳。 到死,他都舍不得她。 楚雅儿像是心有所感一样,呆滞的目光,猛然有了一丝清明。 花千叶便跟着眉眼一亮,似是明白了什么。 一颗高高提起的心,就彻底的放了下来。 这妮子,是要趁这机会,做一些事情的吧? 撇撇嘴,主动退到一边。他宠她,所以由她。 “哈哈哈!南明玄,你也有今天?不过,不许跳河,我要你当着我的面,拿刀割了自己的脖子!” 南明澈人疯了,这心不疯。 这跳河不死的人多了去了,给他机会跳河,这分明就是给他机会活着。 而一个人最直接最干脆的死活,就是直接把脑袋剁了,当着面他的面,死在他的跟前,这他才觉得解气,解恨,而且还放心! “主子,不可以!” 流云流水在一边叫,主子要一旦抹脖子,他们就得全家诛九族啊! 这笔买断不划算,真心不干。 “哼!再犹豫,我立时捏碎她的脖子!” 南明澈暴走了,手指放在楚雅儿脖子,听着清脆的一声响,南明玄一声厉吼,“放开她!” 这一声吼,几乎是用上了全部的力气,南明澈一怔,便见电闪火石之间,原本被南明澈挟在手底,用以威胁南明玄的楚雅儿,猛然的双目一寒,倏然扬起的双手十指,尖尖的向着南明澈的眼睛狠狠戳下。 竟是凭着想要一命换一命的狠,也绝不能让南明玄为她去死! 在这个时候,楚雅儿不傻了,她特别的精明,也特别的感动。 一个男人,如果真的能够为你去死,还有什么误会,不能解开的呢? 眼里含着煞,唇角噙着笑,楚雅儿容颜出尘,嫣然芳华,那样毫无保留的全然一击,是缘于她要保护南明玄。 她乖巧时,可以是一只清纯无害的小绵羊,可一旦有人触到了她的底线,她会倾刻变成修罗地狱的索命鬼。 她这第一次出手,就是南明澈。 直取双目,毫不留情。 事起突然,除了花千叶,谁都没有料到,看似温柔无害的楚雅儿,会突然间这么凶悍。 南明玄也吓了一跳,可很快,他就明白了些什么。 他痴痴看着她,眼里有着激动,有着惊喜,他不是矫情的人,可此时此刻,他真想狠狠扑过去,将她抱在怀里,狠狠疼爱! 此时,所有的一切误会,都烟消云散。 什么装病,什么别扭,统统,都不重要了。 他只要有她,足矣! 但有时候,该算的帐,可以稍后不晚。 “王爷小心!” 瑶妈惊叫,被最先反应过来的绿萝一掌打飞。然后南明玄也回过神来,闪身抢扑过去,不去救人,却先一掌砍在了南明澈的胳膊。 与此同时,左右船侧,等待良久的流云流水,分别直扑而上。 因为楚雅儿的攻击,才过出乎意料,南明澈并没有防备。 等他下意识闭眼,楚雅儿手指已戳到眼睛上,他只来得及往后一闪,避开了她最重的力度。 但饶是如此,那一双眼睛,还是吃疼。 手指扣着她的脖子,就要发狂收紧,南明玄掌势已到,沉沉的一声骨骼声响,南明澈便知不妙,软绵绵的胳膊垂下,已是断了。 南明玄再出手,就将生死关头的楚雅儿从南明澈的身边夺了回来。 “阿玄……” 楚雅儿一声叫,双手搂了他的腰身,“哇”的就哭,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终于找了避风的港湾一般,特别的放松,又后怕。 南明玄焦急担忧了好久的一颗心,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傻丫头,我在……” 轻轻抱着怀里的女人,心疼的不停哄着。 这一场的惊险,只在弹指之间。 差一寸,一离,便是身死的代价。 真的很后怕。 楚雅儿哇哇哭着,声音越来越大。配合着瞎眼断臂的南明澈,一直痛叫狼嚎个不断,倒是也挺够热闹的。 其实南明澈这一生,也真不容易。 为了抢皇位,眼睛瞎了,右手砍了,左臂又断了,这世上,还有比他更悲催的王爷么? 流云流水嫌麻烦,上前就给了他一人一手刀,顿时“扑通”一声倒船上,整个世界安静了。 绿萝也有样学样的将瑶妈砍倒,然后腿脚一软,一屁股就坐在了船下,额上冷汗直流。 花千叶懒洋洋抱胸,站在船头,他从始至终,没有出手。 美人儿也不容易哪,为了要解开两人间的误会与冷战,这一次,美人儿可是用了心计的。 只是,当他看到那哭得跟泪人儿一般的美人儿时,明知是心计,还是觉得心里特别不舒服。 无论怎么给机会,他还是觉得,这南明玄来得,真扎眼! 情敌,永远就是情敌。 无法更改。 将船靠岸,楚飞龙带人赶了来,没机会亲自参加这一场的惊魂大战,只是把附近几艘船上的英王余党给统统扫光,又想着,必须得要亲自押解南明澈进宫,先找太医救治,再由皇上定案吧! 来来去去,匆匆忙忙,只是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是有惊无险,也便放心的将这里交给了南明玄做最后处理。 “爹,注意安全。”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不许去 临走的时候,楚雅儿突然一把擦了眼泪,很意外的喊了一声,顿时,转身要走的楚飞龙,一颗心忽然就疼了。请使用访问本站。 老泪纵横啊! 艾玛等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声爹了。 “好!我知道……女儿,等回头,来认认家门吧,好吗?” 头也不回,他轻声的说着,一颗心,忐忑不安,又格外的苦涩。 他亲生的女儿,离家这么多年,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住到同一个屋檐之后,让他这当爹的,好好去疼爱她? “好的,爹。等我回去,收拾了东西,我就回府。” 特别认真的点头,经过这一次生死,楚雅儿不想再逃避了。 有些事情,哪怕心里扎了无数根的刺,也要勇敢去面对。 南明玄能在那样的情况下,可以舍命为她,她这心里,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呢? 一切误会,皆是浮云。 “好!爹爹等你!” 男人泪,热血淌。楚飞龙押着一干乱党,旋风一般的离去,这整个秦淮河上,除了一些惊恐未绝的各色花娘无处可逃外,其它人等,基本上都逃了干干净净。 神仙打架,殃及池鱼,他们小老百姓,平日寻个欢作个乐也就罢了,没理由把自己的小命,折在这里。 花千叶,还有绿萝,以及几名摘星楼的娘子军,是唯一留在这里的“外人。” 南明玄也算是“外人”,不过,他这外人的怀里,现在正亲密并满足的搂着自己的爱人。 经过这一次惊魂,楚雅儿小鸟依人的躲在他的怀里,满眼的感动,满眼的心疼,花千叶想要过去抢人,都有点不好意思打扰。 可是,他真的不好意思吗? 眉头皱皱,向着绿萝下巴一抬:“去,把你们的当家主母,请过来!” 这话说得,特霸气。 活脱脱这生抢别人的女人,这还有抢得有这么有理的? 绿萝抽嘴,有些迟疑,“公子……这,不太好吧?” 别人不知道,您老人家还不知道么?这楚姑娘肚子里的孩子,可真是南明玄的种。 “怎么?小爷使唤不动你了是不是?这摘星楼,你呆腻了是不是?” 脸色陡然一沉,花千叶从来笑意妖娆的脸,变得有些不近人情的冷。 绿萝打了个寒战,不敢不尊。 她抬着之前,被楚雅儿咬伤的手,向着情意缠绵的两人走去,还没近前,被流水拦下,没什么好脸色的道,“你站住!想要破坏我家主子的幸福,得过小爷这一关。” 绿萝冷冷抬眼,也不与他争辩,只道,“青女快回来了。” “呀,真的吗?” 流水眼睛一亮,顿时就热情了起来,“那个,这位姐姐,事情是这个样子的,我们主子呢,好不容易才与楚姑娘团聚,要不,您稍等一会儿再去执行命令?” 斜眼看花千叶的方向,这声音,压得极低。 流云在一边听着,快速的抽嘴,死性不改的家伙,这是还没够苦头呢? 尤其是花千叶的耳朵,那可是相当的好使。 当下冷哼一声,“绿萝,本座数三个数的时间……一!” 绿萝一巴掌就将某个没骨气的男人拍开,向着岸边正相拥情深的一对男女走去。 花千叶眯着眼,“二!” 绿萝再加快步子,人还没到,就亲亲热热的喊,“楚姑娘,公子说了,您肚子里胎儿不稳,公子要帮您检查一下。” 这借口喊的,特别有力度吧? 花千叶第三个数没出口,瞬间就心情大好了。 这个绿萝,应变能力还是不错的。 “雅儿,不许去!” 生死相许的那一刻,南明玄就知道,这丫头,已经原谅了他。 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他怎么都不会再允许,自己的女人,再离开他。 楚雅儿点点头,眉里眼里都带着笑,看着花千叶点点头,“好啊,我马上过去。” 再看一眼绿萝,笑眯眯想着,摘星楼里,果然处处是人才。 “雅儿……” 南明玄眼里受了伤,“雅儿,你难道现在,还不愿意原谅我吗?” 她中毒,他比谁都着急,他请了全国各地的名医汇聚金陵城,他对她的心,真就不能弥补他以前犯下的错误吗? “好了,没事的,我去去就来。” 轻轻拍他的肩,楚雅儿踩着轻快的步子,走向花千叶。 花千叶笑,那样惊艳又恣意的美,张扬又不羁的风情,如同一道温暖的风,吹过她的心头。 “花千叶,我来了。” 他张着双臂,她笑着扑过去,然后,轻轻的给他一个拥抱,又放过。 花千叶弯着唇,眼里的笑意,星星一般的闪亮,“丫头,跟我走吗?” 执起她的手,漫不经心探着她的脉腕,楚雅儿但笑不语,看一眼南明玄,只觉得月光挺好,花船也挺好,一切都挺好。 时光逆转,她仿佛看到了过去的那几个月前,那非常激情的那样一夜。 她疯狂的压倒他,黑暗中,她渴望的索求着,他配着她的冲动,一次又一次,送她上高峰。 床上,地上,水里……她记不清做过多少次,像是要飞上蓝天,冲上云霄,她唯一的感官,名字叫做飘飘欲仙。 那一夜,她真正体会了一下,什么叫做女人。 也是从那一夜开始,她似乎爱上了这种感觉,爱上了这个男人。 世上有一种情,叫做一.夜情,还有一种情,叫做一见钟情。 如果非要将这种情,再细分一下的话,楚雅儿可以再给他改个称叫,叫一做钟情。 性福,是未来生活幸福与否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标志。 “好了,把另一只手给我。” 把完了右手,再换左手,原本漫不经心的态度,渐渐变得有些凝重。楚雅儿心中“咯噔”一下,赶紧一笑,“没事的,我感觉挺好,不用再费心了。” 话落,也不等花千叶反应,又一溜奔回南明玄身边,伸手扯着他衣袖,“走吧!我想回府了。” 她仰着头,身后的星空,璀璨明亮,河里的花船,灯火妖艳,南明玄忽明忽暗的脸庞,就倒映在美人儿的眼底。楚雅儿眉眼笑得弯弯,这一刻,特别的温柔,贤淑,莫名的就撩拨着男人的心弦,有些止不住的春动。 “雅儿……” 他声音沙哑的唤她,一颗心,像是在云端飘着一般,忽上忽下,从不安宁。 “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吗?” 楚雅儿偏着头,特别开心的看着他,眉眼灼灼,像是天上的指路明灯,有她在,就不迷茫。 南明玄点点头,“嗯,有些不认识了。” 一别数月,他终于能够跟她,好好的再见面,苍海桑田,感觉像是渡过了一万年那么久。 “傻样!你要真是不认得本姑娘了,那我现在就走,也省得你认错人。” 楚雅儿很傲娇的说,果断转身要再奔花千叶,南明玄一把拉住,“不许去!” 第一百三十九章 黑心的小美人 他已经错过了一次,两次,再也不想错过这第三次。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可这第三次,不是他不想错,就能不错的。 山不来,水自然会主动寻来。 “美人儿,你忘了,你答应我什么了吗?” 轻轻冷哼一声,花千叶扬起妖孽的一张笑脸,懒洋洋看着她。 这样的男人,是骄傲的,也是赖皮的。 他可以瞬间变得高高在上,视人命为无物,也可以为了楚雅儿这个,心不在他身上的女人,拉低姿态,讨好欢喜。 因为,他爱她。 已经不仅仅只是喜欢了。 这样的感觉,让他不舍得再放开她。 “美人儿,摘星楼习惯了有你,你这样离开,青儿回来了怎么办?她把你当亲妹妹看待的,你忍心?” “还有,太子殿下身份尊贵,他日的将来,后宫三千,佳丽无数,你确定,你真的可以忍下去?” “是谁说,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才过了多久,你就忘了?” “你就算不欠我的情,你也该想想,你现在也是这摘星楼的半个主人,摘星楼现在,被太子殿下各方打压,已经快要抬不起头了,这要怎么办?” “另外,身为摘星楼未来的花魁娘子,雅儿,你不觉得,你应该再尽一份努力么?” 一张嘴,噼里啪啦的一顿拍算,且不说这里面的真实度有多少,光听着,就觉得头大了。 这是啥意思? 这是棒打鸳鸯的节奏吗? 南明玄一张脸,是越听越黑,尤其是那一句后宫三千的论调,更是听得想要杀人的心都有了。 楚雅儿赶听眼睛越亮,到最后,已经特别赞同的点头道,“说得不错。好歹这摘星楼的收入,也有我一份的,就这样的走了,太亏。那啥,你今天说送我的那艘花船,必须要兑现。还有……摘星楼的分红,我要再加这个点。” 伸出三根手指头,楚雅儿要得理直气壮。 什么叫坐地起价,这就是! 花千叶瞪圆了眼,“你这是要把那三成的让利,再拿回去么?” 很可观的利润哪,这丫头,倒真是会算计。 “当然不是了。” 楚雅儿笑眯眯语气惊人,“话说你摘星楼,百分之一利润中的三成利,这才有多少?我现在要加的,是这百分之三个点的利润,你,懂了么?” 得意的晃着三根手指,花千叶一口老血喷出,南明玄果断笑开了怀。 “哈哈哈!好,很好。百分之三的利润,这得多少一笔银子呢!” 身为当权者,他最嫉妒摘星楼的收入,可抵他整个国库,如今自己的小女人,只动动嘴皮子的事,就剥这一层皮,他真是太喜了。 流水也咧着嘴笑,果断这个楚姑娘,就是与众不同。 流云则意外看一眼楚雅儿,倒也不是胸大无脑,至少这生意经,相当可以。 绿萝却跳脚不干了,尖叫,“什么?百分之三的利润?楚姑娘?您穷疯了吧?!” “不不不!” 楚雅儿被骂,仍旧一脸笑眯眯,格外好说话,“绿萝小姐算错了,在这三个点之前,花公子,已经答应给雅儿一个点的利润了,所以,严格说起来,一共是四个点的利润。” 三根指头再多一根,变成了四根。 绿萝瞪着眼看了看,喉咙里一阵“呵呵”有声,傻了。 公子,您是脑子进水了吧?四个点的利润……这够滋养整个大周朝一整年了! 花千叶摇摇晃晃,满心憋气,这下子,被这小美人儿坑惨了。 楚雅儿笑笑,像得胜还朝的大将军,而且还是女将军。 花千叶很想照着她那脸,“吧唧”使劲亲一口,但想想,如果他敢亲,小美人儿出不出手先搁一边,南明玄估计得当场跟他打起来。 想了想,最后拍板,“四个点就四个点。不过……这摘星楼的花魁,你休想跑!” 斩钉截铁扔这一句话,南明玄再也听不下去,冷艳的道,“花千叶!你到底什么意思?她一个怀孕的女人,你让她抛头露面去当花魁?” “怎么?不行吗?动你心尖尖上的肉了?” 花千叶斜眼,越看这小子越不舒服,这就是一欠抽的货,“你现在不服气有用吗?你也早知道她怀孕了,你早干嘛去了?她中毒的时候,认不清人的时候,你怎么不心疼了?哎!这丫头现在好了,毒解了,你又冒出来了,南明玄,你说你这脸皮,到底贴了多少层?要不要小爷费点劲,给你揭巴揭巴看看?” 越说越觉得火大,越说越觉得……这小美人儿还真是眼瘸了,怎么就死命看上了他? “丫头!过来!” 张开双臂,向着楚雅儿看去,花千叶这人,不止风骚,还特别硬气。 瞧这底气十足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楚雅儿原本就是他女人呢。 “不许去!” 南明玄冷着脸,一把将女人搂紧,楚雅儿“呃”的打了声脑门,顿时觉得满眼都是星星了。 这戏码,要不要这么狗血? “公子,这天要亮了,我们回去吧!” 绿萝带着一干娘子军,原本就看着楚雅儿不顺眼,现在更不顺眼。 四个点的利润啊,也真是敢狮子大张口! 顿时一股杀气腾腾,破空而至,楚雅儿皱眉,面色稍寒,南明玄护着自己女人,心想着,如果要出手,有几成胜算? 花千叶厉喝一声,“滚!” 仅仅一个字,仿佛春雷滚大地。 他的心情不好,他的脾气也跟着就相当的暴燥。 绿萝不敢再找事,默不作声带一干娘子军离开,花千叶看了看天色,向着楚雅儿道,“你身体状况,你比我清楚。要是想要这个孩子,就随我回去!” 青色的袍袖一甩,特别的嫌弃这身颜色。 看惯了张扬的红,突然换这么一身,花千叶觉得,自己的身份,无端的就降低了档次。 楚雅儿没得选择。 正如花千叶所说,她的身体,她比谁都清楚。 后半夜,她仍旧随着花千叶回了摘星楼,临走的时候,她回头一眼,看到南明玄的脸色,格外阴沉。 一双拳头,握得死死的,若不是他还有一些克制力,没准会上前,直接与花千叶开打。 “主子,算了吧,楚姑娘也是被迫无奈的,您听他刚才说的话,以孩子为要挟啊!” 流水苦口婆心的劝,为了媳妇,他是真拼了。 这边不能得罪太子殿下,那边的花千叶,他也是得罪不起。 “你确定,花千叶只是因为担心孩子吗?” 流云在一旁,凉凉插一句话,“依我看,花千叶这人,没这么容易放手。” 威逼利诱,这什么招都出来了,如果只是为了一个孩子,也未免太过折腾,而真正的原因,还在楚雅儿身上。 第一百四十章 那么狠心 翌日,天亮,空气清新,阳光温暖,挺好。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劳累了一整夜,楚雅儿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一睁眼,就看南明玄正笑眯眯坐在床边看着她。 “咦?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揉揉眼坐起,挺好奇,“花千叶,他肯放你上来?” 南明玄哼一声,有些吃味,“雅儿,你这一睁眼就想他,这不太好吧?” 明明是他的女人,却偏偏惦着别的男人……南明玄越来越想,将这摘星楼,彻底铲平了。 “嗷嗷!有人吃醋了。” 楚雅儿“嘎嘎”就笑,笑得眉眼弯弯的,牙齿都露了出来,南明玄揉揉她脑袋,很直接,很火辣辣的道,“醋不好吃,还是吃你吧?” 风淡云轻一伸手,将被子掀开,楚雅儿叫一声,“喂,你干什么呀,我还没起呢!” 南明玄很淡定,“你浑身上下,我都看过了,起床不起床,有区别吗?” 很自然弯腰,将她身子抱起,放到腿上,然后又扯过被子盖上,这样,俩人感觉,像是钻一个被窝似的亲昵。 楚雅儿抽了抽嘴,囧。 “阿玄,你多大年纪了,还这么幼稚?” 这寓意,是要表达一种大被同眠的意思吗? 南明玄挑了挑下巴,特傲骄:“幼稚是什么?本宫不懂。不过,本宫抱自己的女人,谁敢有意见?” 大手下移,滑落到她的腹部。 四个月的胎儿,已经渐渐显怀,平日里穿着衣服,又过于宽大,并不怎么注意,现在这么一摸,手感就出来了。 南明玄抱着她,很感叹,很惊奇,“丫头,你觉得,他会长得像谁?” 手指放在上面,轻轻摩挲着,还没生出来,就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楚雅儿本来不想提这事,一提这事,她就想到这体内未清的毒。可现在,硬是被他长得像谁,给带到了沟里去。 歪着头半晌,道,“女孩像你,男孩像我……这样最好。” “为什么?都像你不好吗?”南明玄问,“我喜欢我们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只要长得像你,那就是我永远的宝贝!” 他决定了,生了男孩,这整个天下,就是他的。 生了女孩,这整个天下,分一半。 “哈!你倒是想得远……那要是生下来像你的话,就不是你的宝贝了吗?” 不满的翻他一记白眼,楚雅儿很有超前意识的,为自己还未曾谋面的宝贝们,谋着福利。 心里,也跟着美滋滋的甜。 南明玄这话,不是情话,却更胜过情话。 “行!只要你生的,像谁都是宝贝!当然了,如果他们长得都像你,那就更是宝贝了。” 历尽千难万险,南明玄终于学会了一真理。 跟女人说话,要永远的哄着。 你要跟她硬着上,最后吃亏的,永远会是你自己。 “去吧去吧,大早上的,也不嫌腻歪,我肚子饿了……” 怀孕的女人,要多吃多睡才行,换句话来说,就是要当成猪来养。 南明玄亲自去厨房取吃的,花千叶又换回一身的红,热烈的像一团火,闪到厨房堵了他,“怎么样?这见也见过了,抱也抱过了,什么感觉?” 他的地盘,他做主。 面对当朝太子,花千叶没有最嚣张,只有更嚣张。 南明玄挑了食物,端了盘子,压根不接他的话,“好狗不挡路,闪开。” 他的女人饿了,他要负责喂饱她。 “呵,你还挺有脾气?我告诉你,今天小爷破例让你上一回四方间,那已经是给你开先例了,你别再得寸进尺啊!” 手指点出去,花千叶的态度,相当的不太好,“美人儿现在身怀有孕,小爷也不能太驳她的面子,给你这个机会,你不谢恩也就罢了,还态度这么嚣张,你是不是想着,小爷要将你赶尽杀绝才是?” 这话,简直可比诛心之语! 南明玄眼皮子终于抬起,刹那的眼底,凝出一抹寒流,“花楼主,有些事,适可而止吧!” 淡淡警告他,侧身超过,转身上楼,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那样的潇洒,恣意,像是天边一朵浮云,你无论如何,都抓不住他。 花千叶的目光,玩味的跟随,慵懒的眼底,带出一丝寒。 “公子……” 绿萝到厨房,目光看着南明玄的背影,“现在怎么办?老家那边的事情,刻不容缓了,青女姐姐,怕是一个人压不住……” 中秋刚过,老家那边传来信息,出事了。 花千叶揉一把眉心,风华绝代的一张脸,噙出肃杀的味道,“飞鸽传书洛青女,本座不在的时候,老家的一切权限,她可以全部调动,谁敢不服,杀!” 青女的能力,他特别相信,之所以搞不定,是她顾及着这边的身份吧? 绿萝点点头,“是,公子,奴家这就是传禀!” 同样,青女的手段,绿萝也清楚,那清寒冷若冰的一个女人,若是没几分本事,她岂能坐到花千叶身边大总管的位置,一坐,就这么久? “接下来,这天也快冷了,美人儿休息了这么久,也该出份力了吧?” 喃喃在声,大红的衣袖在这充满油盐的地方,叮叮当当的忙活着。 什么叫好男人? 上得厅堂,入得厨房,打得了江山,坐得了天下,宠得了女人,受得了委屈,这叫好男人。 花千叶很有自信,南明玄弄的那些饭,算屁? 瞧他花大爷一出手,绝对震撼全场。 四方间,楚雅儿正吃着南明玄带回来的热粥,特别的开心,幸福。 她身子微斜,半靠在柔软的美人榻上,嘴里嘻嘻笑着,“阿玄,你喂我好不好?” 眼巴巴瞅着那碗,特别的软语依侬,纯真无邪。 南明玄端着碗的手,轻轻顿了一下,似笑非笑道,“喂了你,便跟我回府吗?” 勺碗磕碰的声响,传入耳际,有一股异样的暖流,缓缓侵入心田,是一种无法言喻的跳跃与欢乐。 从来没有想过,误会解开之后,他们之间,可以如此的融洽,自然。 “那,你喂我吃饭,我就考虑考虑?” 精灵的眼睛眨巴着,楚雅儿脑子特别好使,“要不然,这才刚刚讹了花千叶四个点的利润,你现在让我走,他借此反悔怎么办?” 花千叶那人,她最清楚不过了。 一旦有机会,绝对不手软。 南明玄抿唇,目光微显落寞,舀了一勺粥给她,“来,先吃吧!” 视线下移,到她的腹部,楚雅儿看他,“你生气了?” 小心翼翼张了嘴,将那勺粥吞下,大大的眼睛里有着忐忑,带着讨好,南明玄叹一口气,放下粥碗,伸手揉一把她的头,“跟你,我能生气吗?” 指腹轻移,抚着她吹弹可破的俏脸,“你这丫头,因为那一点的误会,装傻充愣,硬生生又装弱智,肚里的孩子都四个月了,这才终于让我见了一面。你怎么就那么狠心呢?” 第一百四十一章 花小爷的痴心 “你可知道,没有你在身边,整整一百多个日日夜夜啊,那是怎么熬过来的?” 无数次的求见,总是不被允许,他不能拿她怎么办,只好逼迫花千叶。请使用访问本站。 “我封了他的楼,断了他的财路……可还是不能如愿,丫头,你告诉我,你怎么样才能,真的原谅我?” 那一场天大的误会,又种下的所有不解释,他过去错的太多,情知不能挽回,但……至少也要给他个机会补救,可以吗? 心里痛着,他眼里,便带出了丝丝缕缕的渴盼,小心翼翼的温情,似是很矛盾。 既怕她很大度的说原谅,那是口是心非,又怕她沉默以对,那就是伤她太深。 一个女人,无论是怎样的强势,与坚强,她的心里,总需要有个男人来相陪。 楚雅儿沉默。 刚刚才吃到嘴里的粥,忽然的就没了味道。 “阿玄,我……给我些时间,好吗?” 她不是矫情,她是怕再受伤害。 “阿玄,你的身份,太过特殊,你不仅仅是个男人,你还是将来一国这君,你现在娶谁,谁就是以后母仪天下的女王,阿玄,你真的确定,你父皇,会同意你退婚林小姐,再娶一个英王曾经的女探子为皇后吗?”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她可以不去计较,名份的高低,但他这尊贵的身份,无疑是注定了他日后的艰难。 “还有那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阿玄,我不能,太过自私的束缚你。我对于男人的态度一直很认真,你一旦有了我,就不可以再碰别的女人!哪怕我一辈子不能为你生个儿子,你也只能有我一个,这样的条件,你做得到吗?” 她很认真的看着他,话语轻淡,却是充满力度。 她要求的不高,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在前世,是很容易达到的愿望,虽然不排除日后的生活,会有小三,甚至是小四的介入,但法律总是同情弱者的。 她不愿,那就可以离婚,再嫁。 可在这古代,无论是当朝律法,还是皇帝的权势,都不允许她一个皇帝的女人,敢有外心! 那是赤果果的,给皇帝戴绿帽子吧? “雅儿,你想的太多……事情还没到哪个时候,我现在,只要你一个。” 南明玄勾唇,避重就轻,重新拿起粥碗,有些凉了,他起身,“我去再换一碗来,你稍等一下。” 白玉般的衣袍,拖曳着他一身的清华,出了四方间,又飘向楼下。 门口,一抹红衣闪过眼角,南明玄目不斜视,步子走得很慢,很犹豫。 楚雅儿眼前的泪,忽然就滴了下来,双手捂了脸,指缝中,满是咸咸的味道。 “美人儿,来,起来,尝尝本公子亲自做的饭。” 风骚得瑟的声音,特别轻快飘亮的入耳,楚雅儿心头一震,猛的抬眼,那斑驳的泪意还未曾离开,带有一种梨花带雨的柔软感,如同一把大铁锤,狠狠撞入心底。 一瞬间,花千叶觉得这一颗心,特别的疼。 脸色沉沉的暗了下来,将手里的食盒放到一边,走到美人榻前,坐了过去,张臂将她抱住,“丫头,是他欺负你了,对吗?” 她这样的哭,他的一颗心,都快给哭碎了,“刚刚的时候,我在门外,你们的对话,我听到了一些……不过,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要知道,他到底想要把你怎么办。结果……” 他话到这里,说得就特别的轻。 是不忍她如此伤心吧? 楚雅儿强颜欢笑,“我没事的,这样的结果,我早该想到的。至少,他没有立即答应我,也没有用谎言来骗我,我就很知足了。” 那样的男人,肩上的重任,是任谁都想不出的沉重。 “英王现在,已经再也翻不起风浪,皇上有多少个儿子,眼下也只有南明玄一个了,这将来的天下,他必定是王。既然是王,就注定了不可能永远只有我一个女人。” 对于这一件事情,楚雅儿考虑得非常清楚,也非常体谅,“所以,我不怪他,真的……假如刚刚,他会一口答应我,说是这以后整个天下,他都只会与我共享的时候,我或许还不会信他。” 女人心,海底针,总是各种忧虑,说不出的患得患失。 是有谁说过,男的承诺,是这世上,最不靠谱的东西,但有时候,女人却又特别渴望这种承诺,哪怕是骗,也能换得一时开心。然而南明玄,连这一时的开心,都不愿意骗她,楚雅儿便知道,他的处境,也很困难。 他无法说服他的父皇,不娶别的女人,楚雅儿的爱情观念,独一无二。 “你呀,就知道胡思乱想,别说他一个太子,就算这平民百姓,三妻四妾也有吧?你这要求,太高了些。” 同样身为男人,花千叶有点同情南明玄。 这尼玛终于爱上一个女人,就得放弃其它所有的花花草草了吗? “花千叶!你到底向着谁啊!” 楚雅儿恼,眼里的泪,兜兜转转又要下来,她这边委屈死了,“我孩子都怀四个月了,一个名份都没有,这未婚生子的丑闻,你还嫌不够大是不是?” 越说越觉得,自己这特么就是自找的啊! 南明玄以前是曾说过,只要她一个人的,但现在这种情况,不是他想要,就可以。 唔! 怎么觉得这么麻烦? 小嘴一撅,就要哭,花千叶一看不妙,赶紧就哄,“好啦好啦,乖,他不要你,不是还有我吗?未婚生子这头衔不好听,小爷明天就去敲锣打鼓娶了你,只要你愿意!” 笑嘻嘻举手发誓,保证,“我花千叶此生,只取一瓢饮大饱,哪怕以后,再有天仙下凡,我也只爱丫头一个,这样好不好?” 啊嗷! 侯补的,终于有希望转正,花千叶自我感觉,相当良好,连带着那一身的红衣,也恣意张扬的快要飞了起来。 楚雅儿“噗嗤”一声笑,瞪他一记,“你少来!你不嫌弃这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种?” 她就不信,这世上男,还真有这么大度的? “喂,你居然不相信我啊!” 花千叶顿时就脸抽,抗议,“还有啊,你到底是不是个女人?张口闭口的就是谁的种……矜持,矜持懂不懂?” “不懂!” 楚雅儿特傲骄,经他这么一打岔,眼里的泪也没有了,心情迅速转好,手指着他,特别霸道的吼,“反正我不管,南明玄要是真不娶我,我就赖定了你,你要敢对别的女人好,信不信半宿不睡,割了你?” 双手举叉,做剪刀状,“咔嚓”猛剪,花千叶瞬间觉得,这裤腿下,真凉。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一步错 赶紧转移话题,揉一把她的脑袋,“行了,这些事,现在想还太早,来吧,先把身体养好再说。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你看,这些饭菜里,特别加了一些药材。你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你也别骗我,也骗不过我,这些菜,你必须每个都吃,听到了吗?” 一张妖孽风情的脸,特别的温柔,宠溺。 明明一个十阳不沾阳春水的翩翩美男子,为了她,却能做到如此地步。 提了食盒放到桌上,将里面的饭菜一点一点摆起来,比起南明玄刚刚送来的单调的粥饭,这些,不知道该丰盛了多少。 光闻着这味道,这口水就下来了。 楚雅儿眼睛发亮,“哇,你好厉害,什么时候做了这么多?” 穿了鞋扑过去,花千叶赶紧扶她一记,埋怨道,“慢点,慢点行不行?又没人跟你抢……这些菜,一早就做了,刚刚去热了一下,就是怕你醒来,肚子饿。来,开饭!小爷亲自伺候,好不好?” 四菜一汤,很精致的饭菜。 美男如玉,也是一种很惬意的享受。 “花公子盛情,姑娘我却之不恭!来吧,我要先喝汤!” 笑眯眯与他闹着,女人四平八稳坐得正,花千叶呵呵笑,特别晶莹剔透的白玉碗,盛了一碗粥过去,清澈的汤,上面飘着几根绿叶,有种清新怡爽的美感。 楚雅儿闻了下了鼻子,眉眼带着笑,“有人参?” 瞧她这待遇,还真不错。 “是啊,有人参,不过不多……你现在身体虚,多少补一些。” 修长精雅的五指端过碗,轻轻放在嘴边吹着,“来,喝一口尝尝?” “好!” 楚雅儿坐好,乖乖张开嘴,花千叶特别圆满的将自己做的汤,送到她嘴中,眼巴巴瞅着她吞下,急急的问,“怎么样?味道还可以吗?” “这个……” 楚雅儿咂巴两下嘴,有些犹豫,花千叶一颗心吊起来,楚雅儿嘻嘻一笑,“味道很好,一级大师!” 大拇指挑起来,特别真心的夸奖。 花千叶嘘一口气,流光潋滟的眉眼翻飞着,也特别的得瑟,“那当然,也不看是谁做的汤。来,再喝一口。” 烫勺小心的再妥起,小心送到女人身边,楚雅儿张嘴,心安理得的含入口中。 “是啊,难得公子亲自下厨,整整一晚都没睡,楚姑娘,您有口福啊!” 门口笑吟吟的声音响起,人未到,声先到,绿萝亲手捧一套衣服进来,放到一边,楚雅儿刚刚喝下的那口汤,差点就喷了。 “啥?你你……为做这一碗汤,一晚上没睡?” 特么的,这小心肝震惊了,这该是多么的大福利了,她楚家女,何德何能哪! “这有什么?少听她大惊小怪了……想当年,本座一手好厨艺,也是震惊四海的。” 花千叶一本正经说,楚雅儿特佩服,绿萝在一边吐槽,“是震惊四海啊!那厨房的一场大火,映红了半边天。” 话完,又接着道,“楚姑娘,你现在身子大了,这衣服新做的,一会看看合不合身。” 虽然怀孕,但没有成亲,还是叫着姑娘。 “好的。” 楚雅儿答应,看着花千叶直乐,花千叶跟着怨念,“绿萝!这小爷说话,还有没有点人权了?” “哟,还人权呢!公子爷,您要吹牛,也得人信是不是?” 有楚雅儿在侧,绿萝根本就不怕得罪花千叶,这果断有人罩啊! 花千叶特郁闷,“完了完了,小爷现在,可是半点的威信都没有了。” 风骚的手指,捏着勺柄,旁若无人的再喂,“来,喝汤,威信归威信,身体还是要养的。” 眼角余光瞟过去,门口一片白色的衣角划过,南明玄端着重新热好的粥,进来了。 无视花千叶的各种殷勤,他笑笑,走上前,“雅儿,再吃些粥吧?挺软和的。” 楚雅儿扎着头,从进来,就一直不看他,“不劳太子爷费心了,这汤,我喝得挺好。花公子,来,我还要吃菜。” 俏生生的手指点出,指着一盘看起来很清脆的绿叶菜,特别亲昵的要求着。花千叶将汤碗一放,“好!多吃菜,身体好!” 拿筷子挟一根,送到美人儿眼跟前,张嘴,吃下去,那轻脆的咀嚼声,如同钝刀子割肉一般,听在南明玄耳中,十分的不舒服。 花千叶眉开眼笑,容光焕发。 这小子,只要南明玄难受,他就高兴。 绿萝抽嘴,捂脸,这是典型的……三角什么来着? 想想这个词,楚姑娘以前好像说过的,就是记不住。 “三角恋啊!” 楚雅儿边吃边瞅着她,突然出声给解释着,“那什么,两男一女,可以叫三角恋,两女一男,也可以叫三角恋,甚至三个男人,三个女人,只要有这方面的意思,都可以用这个词。” 无视南明玄越变越难看的一张脸,楚雅儿解释得很透彻。 绿萝渐渐大张的嘴巴里,能塞进一个熟鸡蛋,一咬,还嘎嘣脆的。 这楚姑娘所说的每一个字,她都懂,可连起来,她就不懂什么意思了。 “三个男人,三个女人?这意思是指,男风?或者女风?” 花千叶反应快,到底是这花楼的最终老板啊,这脑子就是与常人不同。 楚雅儿打个响指,“孺子可教也!来吧,再吃。我要换个菜色!” 旁若无人与花千叶打情骂俏,越做越过分。 南明玄端着一碗粥,站在桌旁,觉得自己就是个多余的人。 这样的欢乐,刺得他眼疼,这样的亲昵,也让他觉得……或许,楚雅儿,并没有他所想像的,那么爱他吧? 轻轻垂了眸,将粥碗放在桌上,转身离去。 楚雅儿目光一闪,“太子殿下,刚刚我说的话,太子殿下,是否可以答应?” 两人之间的误会,好容易解开,才刚刚有点进步,这眼看又要陷入另一个死局,楚雅儿很不甘。 南明玄顿住,眼里有着神采渐渐溢出,“雅儿,我不会放弃的,如果这江山与你,只能要一个的话,我会努力做到……要你!” “雅儿,我之前说过,我只要你一人,足矣。但我没有考虑过家国重任,所以……我很对不起,我现在还无法做到,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我会努力的。” “等我!好吗?” 豁然转身,温情脉脉,那直视的目光,以及如山的重负,让他一身的白衣飘飘,看上去,也并没有那么潇洒了。 楚雅儿心头一痛,狠狠点头,“我等你!无论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你必须要给我个回答!” 她的心,终究还是放不下他。 “好!” 掷地有声一个字,南明玄转身离开。 第一百四十三章 步步错 楚雅儿一直挺起的脊背忽的一软,放声痛哭。请使用访问本站。 花千叶目光黯然,“丫头,你终究还是跟了他……我对你这么好,你……” 楚雅儿擦把泪,“花千叶,对不起。爱情没有先来后到,我的生命中,是他第一个闯入的,所以……真的很抱歉。” 不是花千叶不优秀,只是,一步错,步步错。 “花千叶,如果之前没有南明玄,我想,我会爱上你。你是一个好人,你应该找得到,比我更好的女人。残花败柳配不上你,我挺个大肚子,更加配不上你。” 这样一个妖孽般的男人,举手投足,都有着无以伦比的贵族范儿,娶她这么一个二手货,是他的耻辱。 “我不许你这样说!本座决定的事,从来不会半途而废!丫头,你等着,南明玄没有这么容易得到。你骂我也罢,恨我也罢,我会跟他公平竞争,哪怕你的心不在我这里,只要一天你不成亲,我就可以永远保护你,看着你,想着你,爱着你……” 放下筷子,他修长卓雅的白玉双手,轻轻握了他,发下他此生中,唯一一个重誓,“雅儿,不管天荒地老,还是海枯石烂,我会是你,永远的守护神!” 这一句话,恰恰用了她刚刚才对南明玄的承诺。 天荒地老,海枯石烂,这是多么重的承诺,他居然就这样给了她,楚雅儿震惊,“花千叶,你……” 花千叶摇头,“我愿意!” 为了她,他什么都愿意做。 “公子……” 绿萝低呼,眼底有泪意闪烁,一颗心,被狠狠刺痛。 她爱花千叶啊,爱了不知道多少年……他只要退一步,就能看到她,可为什么从来不看她? 花千叶没有回头,以他的玲珑心,又如何不知她的情?只是,他的心,已经沦陷,给了别人。 不会再有第二份多余的爱,再放到谁的身上去。 “来,雅儿,这些菜,多少都吃些,都是补身子的,还有这粥……你觉得好喝,也喝一些吧?” 亲自端起南明玄拿来的粥,花千叶舀了一勺喂她,楚雅儿苦笑不得,“花千叶,这不像你啊,这太大度了,大度得我有些不适应。” 沉重的气息,还没有过去。 她这是在刻意的调节气氛。 花千叶心知明知,特别明媚的露齿一笑,配合她,“好啊!如果你很感激,不如,帮我再出点力吧!” 少了南明玄的打压,摘星楼重新营业。 两个月后,已是入冬时分,楚雅儿怀孕将近七个月了。 那肚子大得,跟一只锅一样,倒扣在肚皮上,特别的累赘。 花千叶怕她太过闲着,胡思乱想,索性把这一次摘星楼重新开业的事情,全部给了她。 这一下,可糟了。楚雅儿忙前忙后的,兴趣空前高涨不说,还忙得不可交。 连同楚飞龙催了数次的回归楚家,认祖归宗,都没时间去,只偶尔匆匆,回去楚府看看老爹,再看看瞎眼的老娘,小小的幸福团聚一把,就再度奔回了摘星楼。 这情况,直接导致楚老爷子脾气暴发,破口大骂:“好你个花千叶,你这是什么德性啊!老夫答应了认你做女婿,你特么就这么照顾我的宝贝女儿的?你看她挺个大肚子,她累不累啊,我告诉你啊,你要把她累出个好歹来,老夫与你没完!” 跳脚怒叫,唾沫星子乱喷,花千叶好歹不说,灰头土脸赶紧走,楚雅儿也抹一把脸,心有余悸,特别认真的求教,“花千叶,依你的意思,这个老爹,认不认的好?” 花千叶怕怕,同样很认真的回复,“那个,要不,就先别认了?” 嗷嗷! 如此极品老爹,整个大周,也不出三个啊! 啧啧! 美人儿好福气,这就真摊上了。 楚雅儿一捂脸,“这不可能啊,你看我那娘……据说哭瞎眼的娘?见了我多激动,我真是觉得,不认就是大不孝!” 楚飞龙的夫人,也就是她娘,闺名闫梦兰,也不是大家闺秀,但也是小家碧玉,一直跟着楚飞龙,在还没有发迹的时候,就同甘共苦,是个非常温婉的女人。 这后来,也直接导致楚飞龙,哪怕这一生没儿子,甚至连女儿也丢了,他都没有休妻不要的想法。 做为男人,他是成功的,做为丈夫,他也是成功的,可偏偏做为一个父亲……我草!咋就这么的让人受不了呢? 父亲,多么温馨的一个字眼,原本回府求温暖的,结果给一大唾沫星子喷大了,楚雅儿啥感觉也没有了,生怕这个便宜老爹,会不管不顾的以她的身体为由头,不允许她做任何事情。 三十六计,走为上吧! “哎!这些事,以后再说,反正都见过面了,我娘也高兴了,认祖归宗,也只是个形势问题,这样,等摘星楼重新开业,孩子生下来,青女姐姐回来了,再说这事。” 当机立断一个决定,堵了所有的后续之乱。 花千叶拍手赞同:“这个好,非常好!你要现在认祖归宗,多耽误事,是不是?” 乐滋滋带着美人,重回摘星楼,花千叶这颗浪子之心,彻底被收住了。 翌日,朝堂之上,文武大臣分列左右。 文以林相为主,武以楚将军为首。 皇上上朝,众人山呼万岁,南明离喊“平身”,太监大总管,德福扬声,众臣起。 德福又言:“皇上有旨,有事速禀,无事退朝!” 历年的惯例,事多了,就多上一会儿朝,商议大事,没事了,就早早歇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该玩就玩,该睡就睡,皇帝很仁义。 “臣,有旨!” 看一眼春风满面的楚飞龙,林悠然脸色十分难看。 他上前一步,朗声道,“臣为要自己女儿,参太子殿下一本!” 这一声喊,声动乾清殿,众皆哗然,一瞬间,又屏息宁声,落针可闻。 楚飞龙瞪着眼,不敢相信的低叫,“林悠然你这个老东西,你疯了不成?太子殿下,也是你能参得了的?” 林悠然充耳不闻,继续上奏,“臣,林悠然,参,太子殿下!” 喊完,垂首等宣。 高堂上,南明离抽着眉眼,看向德福,以眼神询问,“这是个什么意思?” 德福摇头,脑袋都疼,南明离沉下脸,德福便机灵的下了高堂,小步到林悠然面前道,“相爷大人,您这是要做什么?就算太子真有什么过错,也要私下里参才是……这,文臣武工都在,大人这样做,皇上也不好收扬啊!” 做为一个奴才,德福的身份,在皇上面前,那是大红人。 林悠然抬抬眼,却不将这个大红人放在眼里,仍旧高声道,“老臣不怕,老臣的女儿,都快要死了,老臣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 弹劾太子 “老臣这辈子,膝下无子,也只得这么一位掌上明珠,若她有个什么不测,老臣也不用活了!” 话落,手一撩朝服,“咚”一声跪地,双手高举弹劾奏章,又一声喊,“臣,冤枉!” 这一下,再无转圜余地。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林悠然这个老家伙,这是铁了心的,要状告太子了。 德福瞬间苦了脸,轻轻跺一脚,回头看一眼皇上,就将那奏章接了过来,送上殿去。 南明离打开,粗略几眼,就觉得头疼万分。 看看下面,一地的文武百官,还有一个跪着不起呢! 无力的抽一下脸,没什么力气的问,“德福,太子在哪里?” 德福一弯腰,“回皇上的话,太子今天身体不适,并未早朝。” “哦?原来身体不适啊!那,等他身体适了,再来解决此事吧!” 大手一扬,“林爱卿请起,太子今日没有早朝,爱卿所奏之事,明日再来吧!退朝!” 黄澄澄的袍袖一扬,南明离屁股后头,像有鬼追着一般,飞速闪人。 林悠然急叫,“皇上,皇上……” 德福一声尖嗓门盖过,“皇上有旨,退朝!” 喊完,迅速离开。 额门上一滴汗,同样不小。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满朝的文武大臣面面相觑,这到底是怎样一个状况? 往前看一眼,跪得笔真的林相爷,再看一眼,捋着胡子不言语的楚飞龙,顿时一个激动,山呼万岁之后,忙不迭统统闪人。 皇帝的热闹不好看,这飞将军与林相爷的热闹,更不好看。 明哲保身很有道理,神仙打架,一旦殃及池鱼,他们谁也受不起。 这边众臣一散,那边林悠然目瞪口呆,看着已经人影渺渺的乾清宫大殿,只觉一口老血涌到嗓子眼,再也忍不住的“哇”一声就喷出,整张脸色,面若金纸,摇摇欲坠。 楚飞龙一声惊叫,“老匹夫……” 身形一闪扑到近来,一把将他抱住,林悠然双眼紧闭,这次是真的快气死了。 楚飞龙摇头,特别可惜,“你呀你呀,一大把年纪了,你这拼这命干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至于么?” 摇摇头,又招呼了两名侍卫,将不能行走的林悠然带回林相府。 一进门,整个愁云惨淡哪。 林夫人以泪洗面,快要死的感觉,“老爷,老爷啊,你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你要再这么走了,我可怎么办哪!呜呜呜……” 这哭声,听得就很烦燥。 楚飞龙皱皱眉,尽力安慰着,“林夫人,林相爷这是急怒攻心,没生命危险的……唔,不知林小姐现在,情况如何?” 林夫人抬起脸,满眼的泪,满眼的恨,手指一伸,指着楚飞龙鼻子破口大骂,“猫哭耗子假慈悲!你那女儿抢了我女儿的心上人,你还敢来问?她现在半死不活,天天用参汤吊着,你满意了,你开心了?” 噼里啪啦一大串,最后一声怒,“来人!把他给我赶出去,赶出去!” 呼天抢地的又吼了一声老爷,再哭个不停,便见无数的下人涌来,个个红了眼睛的出来揍他,楚飞龙吓得老脸都白了,跳着身子往外窜,一边窜,一边叫,“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老娘们,老夫不与你一般见识,不见识……” 也落了一肚子的火,没心的没好气。 他这做好事,还没好报了不是? 皇宫后殿,南明离一脸的怒色,想想那奏折,那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不争气的东西!为一个女人,这都快闹出人命了啊!林悠然那什么脾气,朕能不知道吗?楚飞龙脾气耿直,那林悠然就更是倔脾气!别看书生好欺负,敢拿绳子吊脖子呢!” 手往上一举,气得要蹦起来,“我草!这都是在威胁朕是不是?一个个要死要活的,这还想不想清楚了?!” 怒气上涌,一大把口气往外气冲冲喷着,这南明离也是真急眼了,什么都敢说了。 福德唯唯喏喏跟在身后,好容易等得气消差不多,硬着头皮道,“皇上,要注意……形像,形像……太子殿下年轻,不知轻重,皇上要为他,除清后患才是,对不对?” “还有那林府小姐,脾气也是个厉害的,太子退婚,她就要闹自杀……依老奴之见,此女也不可谓不痴心哪!” 德福感叹的说这一句,目光轻轻微闪,似是在提点着什么。 南明离在气头上,也根本没注意到,继续怒,“有本事自杀,怎么就没有本事活着呢?这天下男人死光了不成,她就非得看上朕的儿子了?那功利心,她就那么强吗?” 怒,继续怒。 先主为主的观念,让他觉得,林悠然这个女儿,很不懂事! 哪有用自杀来威胁人的?分明就是……咦?自杀? 脑中忽的一闪,一把扯了德福就问,“你刚才说什么?此女痴心?” 德福汗颜,皇上,您总算明白了。 点头,“皇上所言甚是,林小姐,的确痴心!” 若不痴心,又怎可自杀? “哈哈哈哈!” 南明离忽然就笑了起来,特别肆意且智珠在握的那种笑,笑完,又非常满意的双手一击掌,“朕就知道,这天底下,就没有朕,解决不了的事情!德福。立即传旨……” 传旨完成,这大周朝的为男人争风吃醋,不惜舍身自杀的第一笑话,转眼变成了千古佳话,良缘天成。 南明玄没有上朝,摘星楼近期要重新开业,他怕忙坏了自己的女人,只要一旦有空闲,就往这里钻。 眼下,尚不知外面的大街上,已经是谣言四起了。 南明离一顶青衣小轿,悄悄出了宫,他倒要好好看看,这个传说中,被传得祸国殃民的那个妖女,到底长什么模样。 不仅能惹得他的皇儿动了心,便是连花千叶这等男人,都掉入了她的温柔陷井,还真是上天降下的妖孽吗? 俗语云,国将不宁,天降妖孽,若是真的……得真要好好谋划了。 楚雅儿忙得很,开业时间,就选在了七天后,据说是特的请了钦天监看了天相的一个黄道吉日。 天刚入冬,还没多么冷,挑在那一天,刚刚好。 重新开业的准备工作,在如火如荼的举行着。 摘星楼的姐妹们,都特别的兴奋,对于楚雅儿的各种的要求,与包装,都给予了特别高度的互相配合。 什么站台,什么走位……有些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名词,从她嘴里出来,红艳等人,觉得特别新鲜。 有些像是仙乐一般的乐曲,从她手里出来,几乎惊艳全场。 此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第一百四十五章 奇怪的老头 “花千叶,这个场景,你再注意一下,还有这些乐器,一点瑕疵都不能有。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另外,这个上台的人,挑好了没?服装,道具……都要看啊,看啊!必须不能出差错,知道了吗?” 嘴里一连串吐出的现代名词,楚雅儿不期待他们有多懂,但只要能对号入座,就可。 这一场开业盛典,楚雅儿没有更好,只有最好! 最好的程度! 她要做一场,史无前例的开业典礼! “好咧!这些事你就甭操心了,丫头,你小心一点啊!” 花千叶得令,屁颠屁颠出去忙活,南明玄笑盈盈看着这一幕,“雅儿,喝点水吧,口渴了。” “嗯!这就喝。” 楚雅儿眼睛看着计划书,皱着眉头,快速思索着,她总觉得,这一场盛况,还差了些什么,但又不知道差在哪里。 南明玄好奇的探头,看她手中的计划书,越看越心惊。 这份计划书,虽然只是一份开业计划,但里面涉及到的条条框框,却是个个严谨,又完美。 所有想不到的细枝末节,她这里都有。甚至连一些胖瘦高低的排列,也做了进去,以及座位的布置,贵客餐点的颜色,还有形状,以及各自的性情特点,等等,都有罗列。 而这样的一份计划书,是她熬了多少个日夜才有的? 惊艳中,南明玄眼里,又浮上一层心疼,“雅儿,歇歇吧,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伸手,将水杯递过去,楚雅儿头也不抬,挥手去推,“我暂时不渴,先放一边……呀!” 一声惊呼,水杯打翻,散了一身。 楚雅儿迅速站起,南明玄已经沉了脸,伸手将她拉走,快速检查她身上,“有没有事?烫着了没有?哪里不舒服的,你一定要告诉我!” 上上下下的检查,就怕她出一丁点问题。 楚雅儿愣愣的看着他,脑中闪过一道模糊亮光,又转瞬即逝。 “雅儿,你怎么了?雅儿?” 南明玄担忧的看着她,那杯水,他不觉得多烫,没理由把她烫傻吧?再说了……这水也浇到脑袋上。 “阿玄,你刚才说,喝水?” 楚雅儿回神,却猛一把抓住他,急急的问,眼睛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南明玄愣住,“对啊,是喝水……雅儿,你,你确定你真的没事吗?” “哈哈!确定,非常确定!南明玄,我爱死你了……那个,你帮我个忙!” 急匆匆亲他一口,手舞足蹈,又去寻自己的计划书,刚刚想不通的地方,倏然就想通了。 南明玄握着唇,浅笑盈盈站在她身后,因为她的那句爱死你了,顿时觉得全身发暖。 “阿玄,你能帮我多找一些水果吗?各式各样的水果,要分类,大约,每一种要十斤左右,行吗?” 她双手划了一下,比方了一个大概,南明玄揉揉她脑袋,“行,我这就去。” 堂堂一国太子,只这么点小要求,他完全可以满足她。 立即让流云流水出去买水果,又特意调了容意跟三宝过来,一起给楚雅儿打着下手,南明玄仍旧笑眯眯陪在她身边,因她一句话,他像是大冬天,吃了西瓜似的,一直神清气爽,到了骨子里去。 “嘻嘻!主子,您看太子殿下,多关心您?” 三宝在一边小声的羡慕着,楚雅儿瞪她一眼,“你是来帮忙的,还是来做媒人的?” 容意接话,“当然是来帮忙的。主子都这么大肚子了,用得着三宝这个吃货来做媒吗?” “喂,你怎么说话呢你,谁是吃货了,你才吃货呢!” 三宝不忿,“人家就只是喜欢吃了一些,也不能背着吃货的名头啊!” “这吃货有什么不好的?能吃是福,你不觉得,那些美食,都经过你口,又进了你肚,该是多么的荣幸吗?” 容意斗嘴,跟着楚雅儿一边看着计划书,一边又接二连三的提起了自己的建议,“主子你看,这里,是不是要加个水袖?还有这里,需要收腰,另外……这些后期的贵客,他们的吃喝用度,用普通人不同,不如,多加几样点心?” 眼里看着,嘴里说话,容意的思路很清晰,很认真。 楚雅儿惊讶,“行啊,丫头,你进府之前,是做什么的?” 容意很淡定,“街头卖艺的。” “不信!” “是真的啦!后来……被太子捡了回来,教了本事,就过来服侍主子了。”容意老老实实的答,说白了,她与三宝,都是南明玄特意培养的暗卫,却为了楚雅儿的安全,不惜大材小用。 听完了这话,楚雅儿瞬间就想吐槽,姑娘我就那么没用吗? 狠狠瞪一眼南明玄,随意找了个由头,将他支得更远,容意抿着唇乐,三宝低头吃吃笑,这俩人过来,别的事没有,其实也就是专程来陪着楚雅儿的。 楼下的姑娘们,各种训练,热火朝天,绿萝再次被定为最后压轴出场的花魁,更是特别的忙碌,也没时间上来陪她了。 楚雅儿不在意,绿萝对花千叶的那份心思,她懂。难得有机会,绿萝可以如此表现,自然是要抓紧了。 不多久,流云流水买的水果回来了,整整一大车,由两个老头送来。 一个年纪很大了,长相很憨厚,老实,一个稍微年纪轻一些,看着很精明,果断。 放下水果,年纪大的走了,年纪轻的,便留了下来,主动要求,帮忙做事。 “要不,您就先帮我分水果吧?您看,这一共是四种水果……甘蔗,樱桃,苹果,还有这个……” 楚雅儿提起了最后一种水果,一时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那老头笑呵呵接话,“这是大橙子。” “唔!对对对,瞧我一时,倒是没想起来。老人家。这样啊,这四种水果,请帮着分成三分,好的,中等的,次的,要依样分开,可以吗?” 面对和悦颜色的老人家,楚雅儿特别的有耐心,老头点点头,“好!” 楚雅儿就笑,“那么,工钱按时间算,一个时辰……给一两银子,好吗?” 容意吓了一跳,“主子,这一两银子太多了……” 按他们的身份,一月才三四两,这一个时辰就给一两,这是要财啊! “那你说多少合适?” 楚雅儿转首问,眼睛闪着星星。 她是穿越人,她不懂行情,她觉得,一两啊,应该不多吧,可容意说多了,那就是真多了。 三宝一捂脸,呻.吟,“主子,您给半两都多……一两,该是多大个数?” 楚雅儿默,有些不好意思,“老人家,您看这个......?” 她的意思,这俩丫头都说给多了,那就要不按市价? 没想到,老头将头一沉,讥讽的道,“小姐果然财大气粗,这说出的话,也都可以不算话是不是?这早先也都说了,一个时辰,一两银子,这现在又了变卦,这是在欺负我老人家吗?” 越说越怒,声音也就越来越高。 第一百四十六章 五条理由的怀疑 三宝忍不住了,“老人家,我们家主子,没拿过银钱,不知道轻重,这不跟你商量吗?你急什么急?” “哟?我不急?我不急这钱就没了!凭什么你们答应了不给?我不管!这么大一楼,说话不算话,这让人笑话哪!” 老头下巴一抬,特别不满,容意抚着额,这是碰上敲诈的了吧? 楚雅儿眼角抽搐,“行了行了,三宝,你少说两句,是我的错。请记住本站的网址:。索性花千叶也不缺这一两银子……老人家,就这个价了,把水果分好,一个时辰一两,您看行不?” 按她的意思,再怎么着,就这几个水果,半个时辰也分完了。 没想到,老头却将眼睛一斜,精光四射道,“要是一个时辰分不完呢?这按价给工钱吗?” 哟喝! 这老头子,还真是……给个梯子就上房啊! 楚雅儿看着他,觉得挺有趣,“老人家,一个时辰分不完……那就剁手吧!” 前一刻还在笑眯眯说着话,后一刻,就是刀光剑影了。 “如果老人家觉得不合适,可以不干!这些事情,我自己也可以,但如果确定要干,就请快点……一个时辰若真要是分不完,我说话算完,剁手!” 脸色沉着冷,楚雅儿说话,非常的强势,“我是好心,但是不是烂好心,你们出门谋生活不容易,但也不能太过贪得无厌!” 刚刚容意偷偷告诉他,一两银子的收入,是一个平民家庭,差不多两个月的开支,这老头狮子大开口,分明就是故事找茬。 楚雅儿心里的火,蹭就上来了。 这是把她当冤大头蹭了吧? “三宝,你陪着他,等他挑完了,姑娘我给你十两银子做报酬!一个时辰挑不完,你不用再问我,直接砍了就行!” 这世上,总有许多非常讨厌的人,错把善心当无底洞。 今天碰上她,那她就是终结者! “呀,你你你……你这个女娃子,看起来这么漂亮,怎么就这么蛇蝎心肠了?我老人家眼晕手抖,挑得慢是很正常,一个时辰完不了也正常,你怎么能说砍手就砍手呢?” 吹胡子瞪眼的跳着脚分辩着,老头特不忿,特委屈。 楚雅儿一瞪眼,“你给我闭嘴!再吵,半个时辰!” 到现在,她已经十分确定,这就是个来找事的。 瞧他这么中气十足的样,骂人骂得都这么有水平,他像是个老人家? 眸光一闪,看向三宝,三宝这时候是非常的不糊涂,一眼就明白。 “老人家,来吧,我计时了吧!小女子别的不好,就记性特别好,一个时辰,如果挑不完,小女子就直接动手了。” 搬把椅子施施然坐下,手里一把小刀,悠闲的削着手指甲,特别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样。 老头跟着吐槽:“喂!你不厚道,你怎么不跟我一起挑?” “我为什么要挑?我家姑娘说了,我陪着你,等你挑……并没有说,让我陪着你挑,懂不?” 咬文嚼字,仔细抠索,主子说了好多话,她就对这一句话,记得特清楚,唔!还有,那十两银子的报酬,也记得清楚。 凭空掉下来的钱银啊,十两银子,够她买好多好吃的了。 这个吃货…… 有了楚雅儿的冷冽无情,老头不敢再嚣张,他乖乖窝一边拣水果,一边拣,一边问:“小姑娘,你叫三宝是不是?这个名字真好。” 三宝修着手指甲,鼻子里哼一声,“别跟我套近乎啊,我告诉你,我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来,你不是个好东西。” “呀,你还有火眼金睛呢,我可不信。” 老头说着,拣水果的动作不紧不慢,倒很优雅,三宝瞄了一眼,看样子,用不了半个时辰就拣完了。 心情也就跟着放松了些,漫不经心的道,“火眼金睛有的是先天,有的是后天,你要不信,我说给你?” “洗耳恭听。” 老头也来了兴趣,拍拍手,看看地下的水果,也没多少,索性就支了耳朵,听个仔细。 旁边,楚雅儿与容意,也不理这两人,随着他们胡闹。 三宝伸出了手指头,一本正经,“第一,你面色白嫩,无有风霜,可以证明,你常年生活非常优渥,并不是个穷苦人。” “第二,你身上的衣服,虽然破旧,却没一个补丁,证明,这根本不是你的,跟你的皮相不符。没理由一个生活条件很好的人,要穿破衣服的。当然,也不排除你忆苦思甜,故意这一副打扮,但仍旧可以证明,你绝非穷人。” “第三,你手脚灵活,头脑灵活,跟我们姑娘吵架,也吵得中气十气,压根就不像个老年人,而且……你的目光,十分锐利,有神采,应该是属于常年高位的人,所天生养出的气场,这更加证明,你绝非普通人。” “第四,一两银子,对一个平民百姓家,是多大的一笔诱惑?你不仅没有喜出望外,反而嫌少,你觉得……这不是一个疑点么?” “第五……” 一只手掌,五根手指,全部点了出来,三宝慢条斯理,说得特别认真,语速不快不慢,却句句直指问题中心,不止连这老头听傻了,便连一边的楚雅儿也听得连连点头。 “不错不错,这丫头,没看出来还有这个眼力呢。” 她这是拣了一对宝吗? 容意与三宝,绝对是深藏不露。 “她呀,天生就这样。”容意便跟着摇头,“眼力劲挺毒,就是这张嘴,天生的吃货!只要一有吃的,她什么都可以不管!” 无语的吐槽,这吃不是坏事,可你要是一天到晚的就想着吃了,这还真坏了事。 “唔,能吃是福啊!不错不错,很好的一个丫头啊!” 楚雅儿点着头,目光惊艳看着三宝,哎哟这熊孩子,吃货怎么了?一样能顶半边天。 老天已经完全震惊了,“你……你居然能看出这么多?” “那是,这第五条还没说呢,要不要听?” 三宝特别得意,余光一扫地下的水果,忽然记起主子的吩咐,“哎,现在先废话少说,这些果子,你赶紧拣利索了,要不然,小女子特别忠诚,要是一个时辰拣不完,那可真会剁手的。” 为了十两银子,可以买好多好吃的,三宝绝严格把关,丝漏不放一滴水。 楚雅儿喷笑,“好吧,回头让她监管整个摘星楼,绝对纹如泰山。” 容意也跟着乐,“你不怕,她把整个摘星楼的厨房都给掀了?” “不怕,她要能掀,算她本事。” 笑意盈盈,看着手中计划书,与容意再去讨论细节了。 老头一边分拣着果子,一边不耻下问,“三宝姑娘,再给说说,第五条是什么?” 第一百四十七章 老头身份 他很好奇,就这么一个摘星楼,即便是个下人,眼光都能如此独特吗? 三宝白他一眼,“少见多怪!第五条很简单,你的手指太干净,指甲太干净,试问一个成天为了生计四处奔波的老大爷,他能这样顾得上自己吗?” 清秀的小下巴微微往上抬,看向他的手。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老头脸一抽,将双手举起,放在眼前,仔细的看,果然很干净。不由苦笑,“哎!我这一辈子……还是第一次,栽了!来来来,小丫头,我跟你说,现在,你帮我一起挑完这些果子,那一两银子,也给你好不好?” 一眼看穿这丫头本质,这老头眼睛,该有多毒? 性情清澈,忠心不二,如能成功带到身边,必将一大助力。 最关键是,这丫头爱财有道啊,越爱财的人,越好控制,无论男女。 老头眼里闪过一抹阴沉,他的来意,本就不简单。 “那好啊!你说话算话!” 从椅子上一跳而起,三宝眼睛亮亮的快速去分类水果,只有能有银子赚,有可口的美味吃,她浑身上下,都是亮闪闪的阳光。 有时候,做个快乐的小丫头,其实很不错。 楚雅儿叹一声,“这丫头……有点骨气行不行?” 容意脸黑,“她就一吃货,怪不得她娘会不要她,养不起啊!” 嘟囔着低叫,同样的哭笑不得。 三宝乐颠颠拣着水果,一方面还不忘看守着老头,不让偷溜,“老头我可告诉你啊,这话一出口,就不能反悔,那一两银子,必须是我的。” 老头特无奈,“好!我不反悔,不过……我还有一个不请之请,如果你能答应,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我包了,怎么样?” 大灰狼对上纯真小白兔,这是投其所好的挖了一大陷井,专等这笨丫头往里跳。 三宝一愣,正拣了一串樱桃要分类,这一下激动,顿时就捏了一手的樱桃汁,楚雅儿瞄了一眼,实在懒得吐槽了,对容意道,“你去,这死丫头要真敢答应,直接给我拍死!” 容意一愣,“拍……哪个?” 楚雅儿没好气,“拍那死老头!贼眉鼠眼,一看就是探子,敢到姑奶奶的地盘上,明目帐胆来抢人,他活腻了是不是?” 容意顿时就乐,“好啊!我去拍……” 刚刚吓她一跳,还以为主子,要让她拍三宝那笨丫头呢! 楚雅儿哼了一声,容意已经走了过去,也不看落座椅上的怪老头,伸手踢一下正在撅屁股分类的笨蛋女人,没好气的道,“喂!这活是你干的吗?” “嘘!” 三宝急忙噤声,嘿嘿傻笑,“可是,有一两银子呢。” 容意囧,“主子是不是缺你吃喝了?” 三宝摇头,“主子是天下间最好的主子,不缺三宝吃喝。” “那是缺你穿着打扮了?” 三宝摇头,“也没有。光主子赏的,都用不清。” “哼!这也不是,哪也是不是……主子少给你发月例了吗?” “没,主子每次还多给。” “我草!那你是眼瞎了还是眼瘸了,为了这一两银子,你敢出卖主子?你想不想活了?!” 容意暴发了。 这平日里看着特稳重,一旦暴发,那绝对很强势。 楚雅儿“喵”的叫了一声,眼睛放光,“呀呀呀,不错,这妮子,也真是好脾气,我喜欢!” 索性计划书也不看了,坐一边看着容美人发飙,“我告诉你三宝,你这个吃货,你就改不了这个嘴,你明知道这老头来路不正,你甚至细数了他五大漏点,你怎么就不再多长个心眼?万一他是坏人,是故意混进来,害我们姑娘的,你这样为了一两银子,你特么夜里睡觉,你能安生么你?!” 生气,生气,真是太生气了! 吃货没错,可吃货吃到……把正经大事都忘了,就绝不可恕! “啥?你说他是个坏人?真是个坏人?!” 三宝懵了,猛一抬头,看向那笑眯眯坐着很淡定的老头,顿时一把怒火冲脑袋,扑上前就叫,“好你个死老头,你敢骗我?你有这么漏洞,说,你是不是故意混进来害我们姑娘的?你要不说实话,我现在就剁了你!” 众人一愣。 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老头顿时就满脸的冷汗,“三宝姑娘,这……我是什么人,你刚刚不都看出来了吗?怎么现在又要剁我?” 这满心的不理解啊!这丫头……真让他摸不着头脑。 “三宝你个猪啊!你还能再猪点吗?” 容意仰天一声叹,这反应速度,也太慢了吧? 楚雅儿无力的吐槽:“反射弧太长……关键时刻,顶不上大用啊。” 唔! 怪不得能与容意互补,这个傻,那个细,这个天真,那个聪睿,这俩人放一起,但凡一有事,绝对可以相互之间,配合得天衣无缝。 三宝眼睛很毒,能看出一切疑点,可就是有些不过大脑……容意脑子好使,有时候,就顾不上这些细节问题。 楚雅儿细想一下,忍不住就乐,这果断无处不欢乐。 三宝这个丫头,还真好。 老头不是坏人,老头只是来探路的。 没想到,阴沟里翻了船,被一个小丫头威胁到如此悲惨的地步。 南明玄办完了事回来,一抬眼,就愣住了。 他傻傻看着那三宝丫头,手持一把匕首,正气势汹汹的逼着一老头,火冒三丈的让人说实话,不说实话就剁手的表情,南明玄彻底凌乱。 “三……三宝!快,放下刀,放下刀!” 脸抽的闪身过来,不管不顾,先一把将三宝压下,又一脸苦笑向着那老头道,“呃……你,你怎么来了?” 头顶一片乌云飘过,轰轰的打个狂雷,下着暴雨,南明玄只觉得,这眼前阵阵发暗,发黑,这世界全部没了颜色。 忍不住吐槽:老天你玩我吗?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哼,这地方你能来,老子就来不得?” 原本被三宝一把刀,逼得哑口无言的老头,现在一见南明玄,却瞬间硬气了起来。 张口老子,闭口老子的,那声音洪亮的……楚雅儿目瞪口呆。 这……南明玄什么身份,在场众人都清楚。 那么,能当起南明玄的老子,还敢把南明玄骂得不敢抬头的人,又是谁呢? 这身份,呼之欲出! “主子啊,这,好像闯祸了?” 容意脑子转得快,小声跟楚雅儿说着,后者抽着嘴角,欲哭无泪,“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唯有一个三宝分不清轻重,仍旧嘟着脸,气鼓鼓道,“太子殿下,这老头来历不明,你看他……鬼鬼祟祟进这里来,分明就是对我们姑娘有加害之心!这要不是容意姐姐反应快,我都被他给骗了呢!” 深深怨念的告着状,三宝越看这老头,越觉得,万分可恶。 “三宝,不要说了。” 南明玄脸色抽风着,却又好奇,“那个,他怎么骗你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妖女 想想自己父皇,也没这么有兴趣吧? 三宝很生气,“他用一两银子骗我!还想借我之事,帮他做工作!” 所谓的工作,就是分类各种水果。请使用访问本站。 南明玄无语了。 他缓缓扭头,看着自己伟大的亲亲父皇,哭笑不得,“父皇,您老人家就算很闲,也不至于跑这里来,逗一个小丫头玩吧?” 这话一出,正在生气的三宝,蓦然就傻了。 结结巴巴的尖叫,“他……是谁?!” 一双眼睛,本来就圆,这会瞪得更大了。 容意抽了,低头无语,楚雅儿一屁股坐回去,觉得这世界,真心玄幻了。 这谁能想得到,堂堂一国之皇,会扮成一个卖水果的混花楼? 草! 皇帝大人,不带您这样玩的。 楚雅儿很怨念,但怨念归怨念,挺着一大肚,该跪还得跪,三呼万岁,好容易起身,容意赶紧又扶了她坐下,南明玄不解道,“父皇,您这是……微服私访吗?” “不是!” 南明离一挥手,笑眯眯的样子,很慈祥,楚雅儿觉得很不安。 他乔装打扮亲自前来,只是仅仅为了私访吗? “朕只是出来,见见她,没想到,却见到了这个聪明伶俐的丫头。” 先看一眼楚雅儿,再看一眼三宝,明显的,南明离对三宝特别的喜爱。 楚雅儿心里就“咯噔”一下,有种想法,这皇上,是看上了三宝了? 容意偷偷看一眼,也有此种想法,顿时也揪了心。 多年好姐妹,她是真心,不想让三宝这个傻丫头去进宫的。 “父皇,这是雅儿身边的一个丫头,粗手粗脚,谈不上聪明,更谈不上伶俐。” 不动声音,将他父皇不切实际的念头,扼杀于萌芽状态,楚雅儿松一口气,赞他一眼,南明玄又道,“父皇日理万机,难得出来。您看这摘星楼,布置得如何?” 介绍着眼前各色各样的布置,南明玄很诚恳。 “不怎么样!花里胡哨的,成何体统?还有你,早朝不上也就罢了,还窝在这等肮脏之地儿,没来由就辱没了你的身份!” 南明离沉着脸,张口就训斥,毫不留情,那一脸的怒意,特别的明显,像是把刚才从楚雅儿这里受的委屈,也全部发泄到南明玄头上了。 众人皆无语,刚刚你还挺愿意为那一两银子折腰的好不好? 皇帝的脾气,果断阴晴不定,摸不准。 “可是,我们这里也挺好的嘛,要说身份,您身为皇上,也不是来这里了?” 三宝这个傻的,皇上发火,这连同南明玄在内,都不敢随意接话,只有这个傻妞,张嘴就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楚雅儿想笑,努力忍住。 南明玄低头,咳了一声道,“三宝,不得无礼。” “是,太子。” 三宝委屈退下,容意赶紧将她一把扯过,南明离果断就给气得够呛:“好好好,好呀!你这个丫头,刚刚不知朕的身份,无礼犯上也就罢了,现在,朕的身份在这里摆着,你要不要再来剁朕的手啊?” “哎,俺不敢了,俺就只敢想想算了。” 被点了名,三宝期期艾艾,傻乎乎的连乡音也出来了。 楚雅儿实在也憋不住了,“噗嗤”一声笑,紧跟着南明玄也乐了,容意也捂着脸低头,最后,南明离绷了一会儿,没绷住,也乐得不行。 “你呀你呀,说你傻,你是真精明,说你不傻吧,你这时候,又傻得不行。倒是比你那主子,强多了!” 这老头,临了临了,还不忘贬她一句,楚雅儿暗暗翻个白眼,这分明就是故意刁难。 南明玄打着圆场,“父皇,这位,就是楚将军流落在外的女儿,现如今是摘星楼一半当家的。” 拉过大腹便便的楚雅儿,南明玄慎重介绍。楚雅儿很规矩,低头行礼,“民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这已经……第二次,喊这个万岁了。 楚雅儿觉得很坑娘。 这个万恶的旧社会,啥都好,空气好,食物好,美男好,丫头好,唯一不好的,就这个行礼问题。 刚刚跪拜了一次,就很蛋疼,现在再喊一声万岁,鸡皮疙瘩满身窜了。 “传说中的楚美人,这个传言,朕听过,小时被英王带走,训练成杀手,半年前,潜入睿王府,与朕的又一个儿子,成就好事。现在,怀孕七月,据说,是阿玄的孩子?” 上下嘴唇随便一碰答,各种经历扑面而来。 楚雅儿听得面不改色,南明玄听得额冒冷汗。 正想开口,给自己的女人正一下名份,楚雅儿已然出声道,“回皇上的话,您所听到的,这都不是传言,这就是事实。小女现在肚子里的孩子,也确实是阿玄的孩子。皇上若不想要,小女可以再给他找个爹,这个,完全不必当回事的。” 她现在,算是特别的看清楚了。 南明离今天来,就没打算轻易放过她。 不管是她最初的得罪,还是现在的审视,都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打从骨子里的鄙视,与看不起。 既是如此,她伏低做小也不行,高调冷然也没个好印象,那又何必委屈自己? 清清冷冷站在他面前,腰杆挺得笔直。 就算那肚子上,倒扣着一个球,也让人觉得,她特别的有气势,有气场。 冷艳,高贵。像是一株松,不被任何寒冷,所折腰。 南明离啧啧有声,“你这女娃,胆子倒也不小。先前想要剁朕的手,现在又如此不羁的以下犯上,你这是笃定了朕,不敢把你怎么样吗?” 施施然坐在三宝搬来的椅子上,他面前一排的人,个个恭敬的垂手站立,唯独楚雅儿这个女人,梗着脖子对抗着。 “皇上此言差矣,这摘星楼什么地方,皇上比我更清楚。表面上看起来很尊贵,其实,也不过就是一群女子,讨生活的地方,唯一与其它花楼不同的是,这里的女子,卖艺不卖身……皇上也正是知道这一点,才会乔装进来吧?若不然,以皇上的身份,又岂会纡尊降贵的来这里?” 不畏强权,不畏压力,楚雅儿说得面不改色,心不跳,仿佛她所面对的男人,并不是一国之君,她想说什么,她就说了。她想着,即便是皇帝想要治罪她,也总得给她一个理由吧? 她不是逆来顺受的人。 “姑娘……” 容意听这一席话,急得满身冷汗,她轻轻扯一下袖子,喊着,因着南明离就在面前坐着,她不敢再称主子,只要以姑娘相称。 楚雅儿轻然一笑,“没事的,皇上是明君,断不会因为此事,而为难我的。小女子说得对吗?皇上。” 好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明君,就能为难,是吗? 南明离听在耳中,笑在唇间,笑意很暖,却不达眼底,“楚雅儿,朕来到来之前,曾有人跟朕说过,楚家大小姐,天生媚骨,祸国殃民,是妖女降世,如若不除,必当天下大乱……那时,朕还不信,如今,却不得不信!” 第一百四十九章 朕不同意 话语冷寒,阴暗沉戾。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这是……要杀人的前奏吗? 容意三宝相视骇然,同时上前,被楚雅儿拦住。 她一双眼睛缓缓凝起,勾唇冷笑,“这人有时候,就是这么贱,天生总爱说是非!这皇上不喜欢我,自然觉得什么话都是对的……只是皇上,您真的曾用过真心,来辩明这一切吗?说我是妖女,有何凭据?说我天生媚骨,我怎不知?说我祸国殃民,我是谋朝了,还是篡位了?说我不死,就天下大乱……现在,我活着,这天下,乱了吗?” 南明离突然发难,楚雅儿当然也不会委屈求全。 她冷冷一番话出口,满目含煞,冷气潇然,“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皇上,我刚刚说错了,你不是明君,你是昏君!” “放肆!” 南明离脸色转幻,慈祥的面目终于揭下,刹那间,风云变色。 先前的乔装试探,也不过是为眼下的发难,找一个借口而已。 从心底里,他根本就看不起楚雅儿,尤其还是从摘星楼待过的女人,再干净,能纯洁到哪儿去? 这是有备而来啊! 他警告的看一眼南明玄,再次一声厉喝,“楚雅儿,你好大的胆子!朕看你父亲之面,也看你平定英王之乱有功,想对你封赏,你却桀骜不至,现在又想对你网开一面,留你一命,岂料你又如此不识抬举,既如此,朕又何必再心慈手软?” 话音落下,南明玄猛然一惊,“父皇,雅儿她……” “你给朕闭嘴!” 蓦然扭头,南明离眼中闪着冷芒,压着狠戾。 假如这女人性情温润,又好拿捏的话,他还可以忍下恶心,看在楚飞龙的面子上,睁只眼闭只眼,让玄儿赐她一个侍妾罢了。 可如今看来,这女人乖张桀骜,又不服管教,今日不除,他日必成大患! 心思一起,他缓缓启唇,冷寒噬然:“楚氏女,性情乖张,妖女祸国,又以下犯上,大不敬。如此种种,朕亲下口谕,即刻赐死!其父,楚飞龙,教女无方,削职回家,闭门思过,其母,念其思女心切,哭瞎双眼,暂不做惩罚……来人,将楚氏女拖下去!立即执行!” 话语落下,满地寂静,众人不见动作,只见满目惊讶,南明离冷哼一声,耳边骤然风声响起,前后左右四道人影飘下,面无表情,出现在众人眼前。 是南明离贴身的影卫。 其中两人,闪身南明离身边护着,另两名,直接挥开容意与三宝,将楚雅儿扭臂反转,作势带走。 “姑娘!” “姑娘!” 容意三宝同时急叫,上前拦住。 他们若敢带人,她们就敢拼了! “哈哈!好!很好!” 楚雅儿看着这一幕,怒极反笑,“妖女?真是好一个妖女!南明离,我若是妖女,必覆灭你天下!” 南明玄咬牙,“嗵”一声跪下,“父皇,雅儿她忠心为君,她不是妖女,那一切都是谣言啊!父皇,她肚子里怀着儿臣的孩子,父皇不能杀她!” “咚”的一声,将头磕下,南明玄一颗心,疼得无以复加! “父皇,儿臣求您,收回成命!” 一个他的父皇,一个他爱的女人,这两者之间,该要他如何取舍? “哼!妖女一个,也配为朕皇家,诞下子孙?玄儿,朕看你是被她的美色给冲昏了头脑!她楚雅儿什么人,别人不知道,你不知道吗?正因为有她,英王才会有胆谋反,也正因为有她,所以才会死伤这么多人……玄儿,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 鼻间喘着粗气,南明离非常痛心,“朕今天,是特意来看她禀性,看她性情是否如同传说中的那般乖戾,却没想到,她见面就想要剁朕的手……玄儿,要你说说,你敢娶这样的女人,让她将来母仪天下吗?” “蛇蝎心肠的女人,这是要生灵涂炭吗?玄儿,朕今天就明明白白告诉你,你母后死得早,朕对你的期盼尤其大。现在,朕是绝不能让你走上歪路的!这个女人肚子里怀的种,根本就不是你的!你被她骗了,知道吗?” 最后这一句话,像是平地起惊雷,一瞬间,便将众人都炸得头晕目眩,不知所措,连同正被制住的楚雅儿,都觉得这话……是在说她吗? “不!不可能!我们家姑娘,从来只爱太子一人,她肚子里的孩子,绝对是太子的!” 容意当先反应过来,激烈澄清,南明离只冷着一双眼,怜悯的看着,三宝也叫道,“我也不相信你说的话!我们家姑娘冰清玉洁,她的孩子,就是太子的!” 这吃货,关键时刻,是向着自己的主子。 楚雅儿看一眼两人,眼里的寒意褪去少许,南明玄愣愣的跪在地上,无法接受这一切。 “父皇,你说的都不对,雅儿是我的女人,她什么样的人,儿臣最清楚!这世上,谁都有可能背叛儿臣,唯独她不会!父皇……你一定是被人蒙蔽了,雅儿她不可能的!” 斩钉截铁,坚信着自己的这一颗心,南明玄,无论如何,都不相信。 楚雅儿,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他们历过生死,经过坎坷,雅儿对他的心,天地可鉴,他对雅儿的爱,也是天地共知的! “父皇,雅儿的孩子,也是您的孙子啊!您绝不能杀她的……父皇,儿臣今天跪在这里,求父皇。若雅儿身死,儿臣也绝不独活!黄泉路上,生死相随,变鬼也要在一起!” 锥心泣血的话,字字句句,如同一块块大石,狠狠的撞击在南明离心上,他眼前一黑,身形有些摇动,“玄儿哪,父皇,父皇是不会害你的……她连对朕,都敢剁手,她目无君上,她还有什么干不出的?对了,朕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朕来的时候,已经传旨天下,你的太子妃,将是林府大小姐……至于楚氏女,她配不上你!朕是绝不会容许你们在一起的!” 深深吸一口气,南明离咬着牙,“你们还等什么?将她带下去!” 大手一挥,两名影卫带了楚雅儿便走,南明玄猛的起身,“父皇!儿臣不是开玩笑的……今日她死,儿臣绝不独活!” “锵”一下,刀剑鸣响,南明玄腰间软剑,迅速抽出,毫不犹豫搁在自己脖间,是一种铁血的绝决,与无悔的情深。 “阿玄……” 楚雅儿侧首,浅笑看着他,“阿玄,此生有你相知,相爱,雅儿死不足惜!” 那一瞬的目光,与他在空中相遇,刹那间,火花激射,已有了永恒相知的味道。 南明玄握剑的手,微微颤着,喉咙哽咽,“雅儿,你的孩子,是我的,对吗?” 这一声问,他是让她,证明给他的父皇听。 可是楚雅儿却瞬间心凉了。 原来,他从来也没有相信过她啊!他若信,又何须证明? 她唇角缓缓收起的笑意,渐渐变得冰冷,一双眼睛,空前的犀利,又充满恨意。 第一百五十章 愤怒的拆散 南明玄心下“咯噔”一跳,猛然不安! 他下意识摇着头,几乎是乞怜的在叫:“雅儿,你说,你说啊!” 不是我不信你,只是现在,你必须要这样说! 只要说,这孩子是我的,父皇一定会相信的,一定会的! “雅儿,求求你,你说话啊!这孩子是我们的,对不对?对不对?” 他再一次连问两声,楚雅儿看着他,就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请使用访问本站。 一股酸楚袭上心头,疼得她喘不过气来。南明玄,这就是她爱的男人吗? 眼里有泪,她猛一闭眼,哈哈一笑:“太子殿下,你可真是会说笑话!这孩子,你真不知道是谁的吗?我们彻夜缠绵,我们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们曾经有多么的疯狂,就有多么的恩爱……你跟我说,你今生只爱我一人,可现在,你却问我,这孩子是谁的,南明玄,你对得起我吗?” 凄厉叫声,锥心刺骨! 疼,已经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绝望! “不!不是这样的,雅儿,我不是这个意思,雅儿你听我解释,我……”南明玄脸色一白,急急辩解,楚雅儿面色一寒,厉喝道,“够了!南明玄,你不用再演戏了!现在我就告诉你,这孩子是谁的,都不可能是你的!今天你可以让你父皇杀了我,可是,但凡我一日不死,我一日,便会记得今日之辱!” 南明玄,既然这孩子,你从来不曾期盼过,那么,他也就永远不会是你的种! “雅儿……” 南明玄急叫,“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要……” “够了,都给朕闭嘴!影一,带太子殿下回宫!” 南明玄刚要出声,影一猛然出手,一掌砍在南明玄脖间,南明玄悲愤的怒着,不甘的倒下,影一立即扶了他,飞身离去。 楚雅儿冷眼看着,不动声色。 容意三宝干着急,没办法。 南明离见人离开,微松一口气,眉眼冷厉,再道,“影三影四,杀了这个妖女,以正视听!我皇家血脉,不容混淆,现如今,只凭你三言两语,便想要让朕放过你吗?” 两人之间,终于起了嫌隙,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心思一起,他眸光闪烁,最后一字落地,已经暴起杀心,“杀!就地格杀!” 影三影四立即出手,容意跟三宝一声怒喝,“谁敢!” 一人拦住一个,奋起周旋。 楚雅儿反倒是被这缠斗的气息,推离了风暴的边缘。 她纵然被扣上了妖女的帽子,但仍旧一身清寒,显得出尘。 特别大的肚子鼓起,那里面,是他皇家的血脉。 可笑的却是,现如今,这孩子的亲皇爷爷,却要杀他的母亲! 她这样想着,也真便笑了起来,南明离一直看着她,南明玄一走,他反倒也不那么急了。 他问,“你在笑什么?” 死到临头还能笑得出来,这楚雅儿,也不得不让他很佩服。 楚雅儿是真的在笑,鄙夷的笑,“你真不知道我笑什么吗?我笑你南明离,是不是皇位坐得久了,真就怕死了?” “哼!一派胡言!朕是皇位坐久了一些,不过,朕什么时候怕死了?” 南明离冷斥,声音很大,很厉,“倒是你这个妖女,你以为,蛊惑了朕的两个儿子,彼此相斗,你便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吗?朕告诉你,休想!” “还有,你知道你今天为什么要死吗?你帮着玄儿平天下,这结果,朕很感谢你,但是,你却间接的害惨了朕的另一个儿子,朕又怎么可能会放得过你?” 眼前一切,都尽在掌控,南明离将自己的想法,逐一托出,“朕有两个儿子,完全可以优胜劣汰,可是却凭空插进一个你来,你以为你自己很本事,你左右逢源,你辅佐了一个男人,你平定了这整个天下。可是,你却害了澈儿,又迷惑了玄儿,你过大于功,你以为,你真的很英雄?” “你同时又与这摘星楼,有勾扯牵连,你让朕该如何相信,你心里,没有别的想法?” “对!或许,你现在肚里的孩子,真有可能是玄儿的,但即便就是,朕也不会允许你生下他。” “你身上流着楚飞龙的血,朕宁愿让他,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相爷之女,也不愿意让楚大将军,成为未来的国丈!” “如此,你明白了吗?于公于私,朕,都不可能留下你!” 到此,所有的一切,全部揭晓。 楚雅儿听得,真像是一部天书。 “好啊,不错,非常不错!皇帝陛下,果然睿智英明,所有的事情,都瞒不过你的眼。”楚雅儿怒极反笑,气到极致,反而很快的冷静了下来,“皇上说的一切,都是正确的。我与花千叶确实有勾扯,我们就是想要谋这个天下,这又如何?” “男儿一世,谁没有万丈雄心?花千叶人中龙凤,他为何就不能坐稳这个天下?你觉得你家玄儿聪明,澈儿无辜,那花千叶岂不就正好,是那顺位的人选?” “还有,你还真以为他南明玄有多么好,我楚雅儿非他不可吗?且不说他疑心多重,单说今日,又要迎娶林小姐为妃,我就觉得,我是瞎了眼,才会之前看上了他。” “我哪怕是跟了南明澈,也比跟他的好。” “所以,南明离,你这个皇上,纯粹的白费苦心!我与南明玄,此生,再无可能了!” “我不爱他!过去不爱,现在不爱,将来,也不爱……我接近他,只是为了利用他。他只不过一个蠢货,他是你的牵线木偶。” “你死,他死,你活,他活!所以,南明离,你最好别给我机会,如若不然,我会杀得你整个皇族,鸡犬不留!” 怒极,恨极,怨极,爱极,所有一切出口的话语,都成了伤人的利器。 楚雅儿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只知道,自己的一颗心,已经疼到了木然。 她那么为南明玄付出,最后换来的是什么? 是背叛,是诛杀,是牵连! 因为种种外在的因素,南明离要杀她,莫须有的罪名,让她疯狂了心智。 她用最恶毒的话,来诅咒着他皇家,也用最寒的一颗心,来切断与南明玄的这份痴恋。 痴儿女痴儿女……一痴误终身。 南明玄,你我终究,还是无缘吧? 你不相信,我的孩子是你的,我也无法再信任你,信任这一次的斩杀,又会是个误会吗? 我们之间,太多的争吵,太多的误会,已经磨灭了我们所有的一切感情。 “哈哈!好!很好!朕就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的算计!你这蛇蝎女人,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了吧?” 南明离大笑,拍着手,眼里有着掌控一切的睥睨,也有着自信的风采。 第一百五十一章 孩子没了 楚雅儿心下一沉,忽然有些不安,“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刚说的话,都是……” “什么都不用说了,来人!请玄儿出来吧!” 南明离一挥手,生硬的打断她,楚雅儿顿时间身形摇晃,脸色煞白,一颗心,迅速下沉。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雅儿,你刚刚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你我之间,你不爱我,你只是在利用我……雅儿,你告诉我,你的孩子,是我的,你也是爱我的,对不对?雅儿,你告诉我,你说话,你说话啊!” 一道游魂般的声音,鬼魅一般的出现在她的身后,痛苦的唤着她。 南明玄泪意长流,痛在心中。 他不想哭,可眼泪一直流个不停。 刚刚在后面,他听到了所有一切对话。 他的父亲不爱他,他的女人,也不爱他……他的世界,他的美好未来,在这一瞬之间,全部倒塌。 轰然消散的灰飞烟灭中,什么都没有剩下,什么也都剩不下。 南明离为了整个大周,绝不许他娶飞龙将军的女儿,这是从大局出发,他能怨,但不能恨,他无话可说。 可楚雅儿,她又凭什么,这样玩弄于他? 他日夜揪心,爱她胜过自己,这个女人,她真就这么狠心吗? “阿玄,我,我不是……” 楚雅儿惨白着脸,摇着头,她想说,她刚刚都是说反话,说气话,可是,她看着他一张绝望的脸,她心头堵得厉害,她说不出。 “呵,呵呵……你不是,你什么都不是,你不是我的女人,你更不是我爱的女人,楚雅儿,算我南明玄,看错了你!” 他哽咽着,心头刺痛得厉害,眼前阵阵发黑,楚雅儿下意识上前,南明玄一声厉吼,“你别过来!楚雅儿,你我之间,从今日起,一刀两断!” 狠狠一句话,洒下无尽血与泪。 南明离在一边不劝,倒是那正在动手的两组人马,同时收手,彼此分成两队阵营,分站在南明离与楚雅儿身侧。 “太子,事情不是这样的,是皇上他……” 三宝着急,一看情况不对,就急忙解释,刚刚的事情,她们旁观者清,其实,一直都是皇上的圈套。 “你不用说了,本宫有耳朵,什么都听到了……” 南明玄疲累的挥挥手,听不进任何人的解释。 “容意,三宝,你们以后……也不必再回太子府了,跟着你们姑娘,出去吧!回头,我让福宝,将你们的卖身契送到这里。以后,再与太子府无关了。” 毕竟恩爱一场,他纵然恨,也要恨得潇洒。 “太子殿下,可事情真不是这样的啊,你要听我们姑娘解释的……” 风水轮流转,这世上,就没有顺顺当当的爱情么? 三宝哭得稀里哗啦,像是被误会的那个人,是她。 可是刚才,还是自家主子误会了人家太子殿下,一转眼,就又埋下了这么一桩天大的祸事。 大得,她们几乎都接不下了。 “容意……” 楚雅儿泛青的嘴唇,猛然就哆嗦着。 她大大的一双眼睛,昔日堪比天上的星子,如今却木然到近乎绝望的地步。 南明玄的话,像根根利箭,刺入她心底,刺得她鲜血淋漓。 为什么,明明相爱,却要伤害? “你……” 她努力的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肚子猛然一阵痛,脸色骤然发白到,几乎是雪的颜色。 容意愣了一下,急急叫道,“姑娘,怎么了这是?” 楚雅儿“啪”的伸出手,用力搭住她,额冒冷汗,“容意,快,我不行了,叫,叫花千叶……” 她撑着精神,眼前已有些看不清,才七个月的肚子,就要过早的出来了吗? “呀,姑娘!这……三,三宝,快去,快去喊花公子进来,快!” 容意虽然英勇,但毕竟也是个黄花大姑娘,又哪里见识过这等事情? 顿时也慌了手爪,连呼带叫的扶着楚雅儿往一边坐,楚雅儿摇着头,眼前渐渐发了黑,像是夜幕的颜色,已经提前到来一般,很遥远的声音,自耳边浅浅流过,慢慢的,就整个陷入进了无声的世界。 黑暗中,她赤着脚,捧着过大的肚子,吃力的喘息声。 伸手不见五指,她不知道这是哪里,只觉得很压抑。 她想起刚刚的肚子,整个神经,瞬间绷紧:“孩子,我的孩子……” 她叫着,努力的捧着肚子,想要看清。偏那眼前的黑暗,就像是吞食了天地的一条毒蛇,禁锢着她,关押着她,让她所有的一切,都冲不出去,看不分明。 “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她心慌,她不安,她哭叫着,痛彻心扉。 双腿中间,一道缓缓的热流往下淌,那是流失的生命,正在悲哀的歌唱,更是一种无声的呜咽,让她整颗心,都泊泊的流着鲜血。 “法师救我,法师……随便法师,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救救他……” 扯着嗓子哭喊着,她嗓子都快哑了,她几乎求救无路到要逼疯了自己,可是这一片的黑暗中,却迟迟没有那一道救命的声音出现。 直到,她无力扑地,任凭着身下的血液渐渐流尽,再没了温热的感觉,遥远的黑暗中,终于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 也仅此而已,只是叹息。 “孩子……” 楚雅儿双眼一闭,泪流满面。 她的孩子没了吧? 肚子软了,血液干了,她浑身上下冰冷得发寒,她还有什么可期待的? 再没了那种骨肉相连的感觉,再没了那种让她渴望而欢喜的心情,她的孩子,离她而去了。 她苦笑,她低泣,她嘤嘤低哭,她放声大哭,一直哭到撕心裂肺再也哭不出声……终于睡去。 冰冷的黑暗,没有一丝温暖。 她是一缕幽魂,却偏偏想要奢求着人间的温度。 这是上天,给予她的惩罚吗? 眼角一滴泪,晶莹透亮,潸然而下。 整个天地,不知何时起,已由黑暗转到明亮,她整个人,像只虾子一样的蜷缩在床上,那是一个人的本能,最为自我意识的深沉保护。 花千叶黑着脸,站在床前,低沉的声音,像是灌了恶魔的戾气,“南明玄,我将她交给你,你就这样待她的?” 一把揪了那人的衣领,花千叶现在,想要杀人! “公子……” 绿萝在一边看着,吓了一跳,“公子万万不可!楚姑娘现在身体不好,公子且不可此时动怒。” 看一眼那床上面无人色的女子,同为女人,绿萝觉得万分可悲。 身为女人,无论怎样的强势,都是抵不过现实的无情吗? “放开!” 南明玄沉冷,他肃杀的脸,没有任何温度,一双从来是充满睿智,温润的双眼,也在此刻,蕴着一种毁天灭地的恨。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为了爱情 花千叶看他这个样,就更怒,“放开?你他娘的这是找死!” 猛的一拳挥过去,狠狠砸在他脸上,南明玄偏头,无声咀嚼着唇角,“噗”的吐出一缕鲜血,又带着牙齿,无情崩落。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身后的容意,三宝,吓得够呛,半声不敢喘气,绿萝也吓了一跳,想要张口圆一下这场面,可看到床上那昏迷不醒的女人,还是默默的退了开去。 “怎么样?现在还要放开吗?” 花千叶打了一拳不解气,走过去,将南明玄提起脖领子,再度沉声冷问,那向来风情妖孽的眼底,一样充满了阴暗的暴虐。 这个孩子,楚雅儿那女人是期待了多久的? 从一开始的中毒,再到后来的患得患失,一直到最终的倾心期盼,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女人的心思! 花千叶甚至都会以为,这一胎不管生的是男是女,是死是活,都是那一场风花雪月的终结,却没想到,他只是一个疏忽,就被南明家的这对父子钻了空子,以至于惹得楚雅儿动了胎气,最后竟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这怎么可以呢? 花千叶危险的眯了眼,“本座曾经说过,谁若让她不好过,本座就让那人更不好过,太子殿下,你觉得,你是要随你那未出世的孩子一起去死呢,还是要本座亲自动手,一寸寸,打烂你的如画山河?” 这威胁,很另类,也很疯狂,可是南明玄知道,花千叶可以做到。 他擦一下唇角,手背上有血,他却像是没看到,只一双眼睛,像是毒蛇般的寒,薄唇轻吐,仍旧两个字:“放开!” 什么郎情妾意,什么如画江山,都是骗人的,一场骗局! “你……” 花千叶气怒,举拳又要打,床上低低的一声嘤咛,适时给这剑拔弩张的一幕,解了围。花千叶瞬间愣住,又转眼欢喜的扑过,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特别心疼的看着她。 南明玄眸光沉了沉,面色冷然。 花千叶扑过去,“丫头,我在,你是醒了吗?醒了,就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那一身红衣妖娆的艳,骨节修长的美,便如同白玉一般的浅浅光泽,徐徐晃进了眼底。 花千叶这人,永远对她,事无巨细的温柔。 楚雅儿昏昏沉沉睁了眼,看着花千叶就这样突兀的放在她的整个眼前,她先是愣了一下,继尔弯唇一笑,“花千叶,你怎么……哭了?” 她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 两人的争吵声,让她不得不从那黑暗的沉眠深处醒来。 脑子里,缺了一些什么,又留了一些什么。 花千叶伸手,在她眼前晃晃,“丫头,这是几?” 他眼角浸了湿意,不明显,却让她给看到了。 真丢人哪! “你这是在考我认不识数吗?三根指头,也需要问?” 楚雅儿笑出声来,看着他的脸,“花千叶,你真的哭了啊,为什么?” 他这样的一个男人,风光霁月,嬉笑怒骂,纨绔人生,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事,可以让他如此情绪外泄? 楚雅儿很好奇。 花千叶心里就“咯噔”一跳,伸手裹了她的手腕,片刻,原本微微湿润的眼角,瞬间就觉得酸涩。 “胡说,我哪有哭!你这傻丫头,才刚醒来就逗我……” 他转过头去,迅速抹泪,却见一抹白衣飘飘,转过门角,已然远走。 那样的肃然,高雅,却又让人生生的心寒。 “主子……” 三宝眼泪汪汪的扑过,再也忍不住的哇哇就哭,“主子,都是三宝不好,三宝就是个吃货,三宝没有保护好你,主子,你不要伤心,你快点好起来好不好?主子。” 一个劲的哭,眼泪跟决了堤的洪水似的,怎么挡都挡不住,惹得容意的鼻子也跟着酸酸的,“好了好了,主子醒来了,这是好事,你哭什么?主子,来,你身体怎么样?肚子饿不饿,想吃点什么不?” 容意贴心的问,知冷知热,又有种太过急切的味道。像是恨不得把这世上的所有好东西,都给自家的女主子,带一份过来的感觉。 楚雅儿怔了一下,微微奇怪的看着她们,“你们这两个丫头,这是怎么了?我不过就睡了一觉而已,怎么就感觉天塌地陷了似的?” 手撑着床,坐起身,还有心情打趣着花千叶,“你看你,还说没哭,眼角都还挂着泪呢,这是怎么了?” 清澈的瞳光,在眼前几人的身上,挨个转了一圈,她的模样,是那样一种似是而非的困惑,与不解。 像是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般,那疑惑的程度,让人非常心酸,苦涩。 容意瞬间愣住,“花公子,这……” 她心下有个不好的预感。 花千叶点点头,伸手压下她,“没事的,过些天就好。” 只不过是哀伤过度,滞了思念。红颜一刹那,断却了芳华。 爱到极致,便是恨。 现如今的恨,足以让她选择,去遗忘一些事情。 “呼!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们主子福大命大,就知道会逢凶化吉的。” 三宝腿一软,一屁股坐地上,长长吁一口气,特别感谢老天爷。 吃货的心思最单纯,谁对她好,她就永远对谁好。 容意深深吸一口气,也跟着感谢上天,态度虔诚,认真,又顺便再贪心的多求一点赐福,永远保佑自家主子,平安喜乐。 “你们这都怎么了?有没有人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楚雅儿看着这几个怪言怪语的人,越发摸不着头脑。 这一群人,都傻了吗? 神神秘秘的,这是在搞什么? 可无论她怎样问,这几个人,均都是一脸的装傻,与故作欢喜,对她的问题,不是遮遮掩掩,就是避而不答。 楚雅儿无奈,也只好将这个疑问,压在了心里。 …… “花公子,我们主子,她到底怎么样了?您刚才把脉,确定是真的没有事情吗?” 出了九楼四方间,容意一脸担忧的问,如今主子的状态,非常让人感到奇怪。 说她不认人吧,她对他们这些人,可都认得。 说她认得人吧,却偏偏又忘了最重要的事……这样的情况,真的没关系吗? “放心吧,她只是悲伤过度,刻意去忘记了一些事情而已,你们不要提醒,她想起来便罢,想不起来……永远这样,也挺好。” 轻描淡写的话语,是标准的大夫最擅长说的话。 花千叶一手医术,独步天下,他说好,就应该是好,可容意心里,还是觉得特别的难受,“可是,她明明睡了都半个月了,却偏偏只说睡了一觉而已,还有她的孩子……是个小公子啊,就那样没了。花公子,我们主子她真的很可怜的。” 为了爱情,她经受住了一切的狂风暴雨,却最终,仍不能护住自己最在意的期待,若她以后知道,会是怎样一个撕心裂肺? 第一百五十三章 生了什么 话到最后,已然带泪。请使用访问本站。 那样哀伤绝望的气息,从骨子里往外散发着,在主子昏迷不醒时,她感同身受。 “那孩子,从胚胎时起,便带了母体的剧毒。若是生下来,后果还不知如何。其实,这样也好,至少不用很期盼的看着他生,也就不用再心碎的无能为力……” 花千叶惆怅的叹一口气,那样一个风流姿意的男人,第一次感觉到这生命的无常,并非人力可以扭转的天命。 人生,没有得到,也就没有失去。也或者,是她未出世的孩子,也不忍心看到自己母亲的悲伤,早早的便了结了自己。 这是一个非常懂事的孩子。 “从今天起,雅儿便是我摘星楼的人。以后,谁再敢欺她一步,本座必会百倍千倍的奉还!” 淡漠了眉眼,他声色冰冷的说着。红衣妖艳的人,就这样,将那一个沉重的负累,扛到了肩上。 楚雅儿,既然这世间,他不爱你,天不容人,那么,至少还有我。 …… “主子,来,喝些粥吧,花公子亲自教我的,说是主子喝了,身体就会好的。” 三宝端着碗,一脸垂涎的模样,使劲闻着粥香,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那一副眼巴巴的小谗猫模样,楚雅儿看着就乐,“你呀,先放一边吧,我肚子不饿,就是有些疼,唔!对了,摘星楼开业的事,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 想起还有好多事等着自己,楚雅儿掀了被就要下地,慌忙被三宝拦住,“不行不行,您身体还没好,这千万不能下地的。花公子特意交待了,这粥是专门为主子您补身子,这必须要喝完的!” 强忍着想吃的yuwang,三宝很坚决。 她是真的觉得这一碗粥好香,她也好饿。可是,主子都虚弱了这么多天,不吃点东西怎么行? 人是铁,饭是刚,三宝很懂得这个道理。 “好啦好啦!真不知道你到底是谁的丫头。” 楚雅儿抚额,“要我看啊,你们两个,都被花千叶那家伙给收买了,这么听他的话……哪,我喝完了,就可以出去了吗?老这么待在屋里,我身上都快长毛了好不好?” 她伸手指着门外,一脸的渴求,加期待。 外面阳光多好,春日渐暖,花飞蝶舞,这一场春景,让她心里的那点小yuwang,越发的蠢蠢欲动了。 “那也不行!主子你现在是病人,你要听大夫的……”三宝还是不太同意,不过这次,她学聪明了,“这样,要不,等主子喝完粥,我就去问花公子,只要他同意了,主子就可以出去,怎么样?” 这个办法,聪明吧? 既能哄得主子喝了粥,又不算违抗花公子的命令,这果断两头都不得罪哪,真好! 三宝得意洋洋的想着,脑门“砰”的一下疼,楚雅儿一脸磨牙的瞅着她,笑骂道,“你这个吃货,你还真是叛变到花千叶那边去了啊!给主子我也好好说说,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听他的话?” 开口花公子,闭口花公子,这是有多崇拜? 害得她这个正牌主子,都得靠边站了? 笑骂一句,作势又要下地,三宝愣愣的捂着脑袋再叫,“不行不行不行,主子,您现在真不能下地的。这身子还没完全好利索的,这真需要再休养的嘛!……主子,好主子,您就听三宝这一次,先把粥喝完,我立马去给您请花公子过来,您看行不行?” 软嗒嗒的身子扑上去抱了腿,反正就是死磨活磨,总归一句话,您就得在床上好好待着,没有花公子允许,哪里都不许去! 楚雅儿抽着牙风,摸一把她脑袋道,“哎呀,我擦,这可就是真奇怪了,你说,我这一双腿,好好的长在我身上,这还不让我出门了,限了我人身自由是不是?” 嘴里磨着小贝齿,楚雅儿觉得这浑身上下的不舒服啊,“三宝,你说,是不是姑娘我这几天没教训你们,转眼这就生了反骨了?” 三天不修,上房揭瓦的吃货,这到底谁是主子啊! “呜!主子,大爷,祖宗,您就饶了我行不行?” 三宝也急了,呜呜叫着,连祖宗都上了,满头大汗的求,“姑奶奶啊!您就多少吃点吧吃点吧,好不好?!您要是真不吃,这身体真不行啊!” 囧! 这么好吃的粥,主子都不吃,这是要闹哪样? 楚雅儿瞅着她,顿时就乐,“那行,要喝粥也行,你得给我说实话,刚刚之前,到底是什么事,你们在瞒着我?” 不止花千叶,就连这两个小丫头,都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她这一日不解开心头好奇,喝水都嫌塞牙缝呢! “实,实话?您要听实话?” 三宝傻了,敢情这么大一圈子兜下来,主子这意思,还是要刨根究底了? 顿时就觉得头疼。 这实话,她敢说吗? 她敢不敢对主子说,其实您睡了不是一天,您是因为被男人抛弃了,孩子也没了,所以,您这睡了也不是半个月,而是差点就死的节奏? “是啊!实话,只要你说实话,主子我就原谅你,我就喝粥。” 楚雅儿眯着眼,似笑非笑。 这还真是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 三宝眼巴巴瞅着她,猛一跺脚,豁出去的感觉,“成!实话就是……摘星楼要重新开业,您那会正在看什么开业计划书,忽然就肚子疼了,然后接着,一下就晕过去了,一直睡到今天才醒。所以,现在我要让您喝粥,补身子。” 重新把粥碗捧上,三宝大松一口气。 这还真是绞尽脑汁了,才终于想起,他们之前还专门为这事商量过一个对策。然后现在,三宝是憋了一口气,硬生生给背出来了。 这里面的一个字,她都没有说差。 任何一个字,也都是全部的实话……只除了,少了那么几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尤其“南明玄”这三个字,已经从主子的记忆中,彻底的全部消失了。 “唔!等等等等,你刚才说,一直到等今天才醒?那我问你,我睡了多久?” 猛然蹙了眉,楚雅儿隐隐觉得不对。 如果她只是睡一觉而已,她们没这么紧张,可如果是…… “睡得时间不长,也就半个月而已,主子也不必惊慌,这个吧,花公子都说了,只要人能醒过来,就一切没问题。” 一切的问题,也都是浮云了。 三宝是老实孩子,她真心说的又是大实话,楚雅儿的脸色,刷就变了,“半个月?我居然睡了半个月?那到底是什么病,只是一个肚子疼,就硬生生的睡了半个月才醒?” 这怪不得,她们如此紧张,原来如此啊! “那是啊,主子什么人,这一病,也跟常人不同,据花公子说,主子您的肚子里面,生了……呃!” 脑袋一抽,三宝“啪”的一声,猛的拍住嘴。 “说啊,生了什么?”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为美人报仇 “说啊,生了什么?” 楚雅儿听得正关键,这突然卡了壳,就非常不满,“哎,我说三宝,我记得你说话没毛病吧,这么吞吞吐吐的,赶紧说,生了什么?” 生? 莫名觉得这个词,很扎耳,她特别不喜。请使用访问本站。 “这个这个,是生了一条好大的虫子,对,就是虫子。就是那虫子害的,所以主子才会疼得晕倒,又睡了这么久。” 谎话一旦说开,这就越说越溜。 门外,花千叶正走了过来,一听这话,就觉得想杀人了。 “三宝,你胡说什么呢!什么好大一条虫子?人的肚子里,能长那么大个的虫子吗?” 一步抢进去,不由分说朝三宝喊着,又赶紧施个眼色,三宝缩缩脖子,嘿嘿一笑,心虚的跑出。楚雅儿看着这俩人,特别纳闷,“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呢?三宝说我肚子里生了虫子,你又说不是,到底怎么回事?” 她现在,特不满。 好歹她一病人,她有病,花千叶不该瞒着她啊! “嗯,不是虫子,只是……你有点中毒了,所以肚子疼,我现在才把你救醒。” 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着谎,花千叶这境界,快赶得上宗师级别了,“你也知道,三宝那孩子,有点缺心眼,除了吃,她别的记不住,所以,什么虫子不虫子的,她在胡扯。” 再淡定的吹了一勺粥,送到她嘴边,“乖,张嘴。” “唔……好吃。” 楚雅儿不相信大虫子之说,倒是有点相信这中毒之说,毕竟先前有过事实教训了。 因此,倒也不怎么怀疑。 “再来一点。” 她张嘴,将粥吃下,一股清香从胃部荡开,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张嘴还要,花千叶笑笑,再给她一勺,慢慢,慢慢,这一碗粥,全部下了肚。 “怎么样?吃饱了,可以出去了吗?” 楚雅儿伸个懒腰,“怪不得我总觉得浑身没劲呢,原来是中毒躺了半个月,这好人也能给躺傻了。” 嘴里碎碎念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花千叶眼底,那一闪而逝的冷。她弯腰下床,要穿鞋,花千叶一把抱起她,“想去哪里,我抱你去。” 楚雅儿脸一红,“那多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我之间,需要不好意思吗?” 略显低哑的声音,带着一抹暖昧的气息,扑面而来,楚雅儿有些不自在,下意识挺直了脊背,“真的啦!你放我下来嘛!” 软软糯糯的语调,第一次朝他撒娇。 带着一抹娇憨的可爱,似缕缕春雨,滋润着他的心头,让他之前,差不多几乎要干枯的河岸,终于又养来了朝气蓬勃的希望。 “好!” 他答应她,果然放她下来,却又为她找了一件厚实的大氅披上,“外面天气冷,数天寒天,快下雪了,所以……你出门,得由小爷陪着!” 美人儿醒来,不会再走,花千叶心情大好。 他现在想想,或许楚雅儿在这一场浩劫里面,所遗忘的那一切过往,也并不是没有好处的。 至少现在,她不会再想南明玄,也不会再想楚飞龙,所以与南明玄有关的一切,她都不会再想了。 她现在,已经完全的变成了一张白纸。 在最初醒来的时候,她看到谁,记得谁,已经根深蒂固的印在她的脑海,她悲伤过度,所忘记的那一切事情,如果没有特别的外力来影响的话,以他的判断,她一辈子,都不会再记起。 不过,有些事情,过去了,并不代表真的就过去了。 南明玄这个人,花千叶是不会放过的! 当然了,因为楚雅儿的突然意外,摘星楼重新开业的事情,被无限期推后。 三宝挑拣的那些水果,无一例外,肥了自家的肚子。 入夜,天气很冷,呼啸的北风,跟刀子一般的刮在脸上,滴水成冰。 数九寒天啊,已经到了一年当中,最冷的时候。好多人在这个时候,都睡了吧? 花千叶睡不着。 四方间,他自己的卧室让给了楚雅儿睡,他便在外面的美人榻上将就着。 不是不想上床,只是,不想趁人之危。 好容易有机会,他可以第一时间走进她的心,又为什么要为自己打上一个禽兽的标签呢? 他是好人,要遵循圣人礼仪。 “公子?您睡了吗?” 门外低声轻唤,是绿萝。 花千叶起身,看一眼内室,闪身出了门,“怎么了?” 他问,这深更半夜,如没有什么要紧事,绿萝不会来打扰她。 “是这样,青女那边,飞鸽传书,她一人之力已经压不下了。那些老家伙蠢蠢欲动,欺她一个女子之身,全部施压,大有清君侧,诛妖邪之意。” 话到最后,绿萝出人意料的用了这六个字,花千叶别有深意看她一眼,淡淡道,“这些话,到此为止,以后不许再提,听到了吗?” 和着凛冽的风雪,话里扑面而来一种腾腾杀机。 绿萝一惊,立即点头,“是!公子,奴婢明白。” “把信拿来,你去吧!” 挥挥手,将青女的飞鸽传书要过来,花千叶闪身进房,绿萝肃然的转身离开,刚走没两步,花千叶的声音,诡异的凝成一线,飘飘摇摇的送入耳中,“绿萝,没事的话,去皇宫走一圈。那日出现的四个影卫,一个,都不许活!” 肃杀的沉冷,如同淬了毒的箭,“咻”一声飞出,永世坠入无间地狱,不得超生。 绿萝下楼的步子,瞬间站定,重重一颔首,“是!” 这一声应答,她回得极轻,可她知道,公子,能听得见。 …… 天气到了后半夜,天上终于飘飘扬扬的下了雪。 先是细碎的颗粒,然后便是再大些的雪片,然后,便是一片又一片的鹅毛大雪,铺天盖地的骤然而降。 没有声音,没有预兆,来得如此突然,又如此的不合时机。 绿萝准备好了一切,正要出发,一见这种天气,便又停了下来。 红艳道,“绿萝,你确定公子这一次,是要大开杀戒了吗?” 只不过为了一个女人而已,也至于? 红艳很不屑,她向来看不起楚雅儿那个女人,一无是处,还总爱添乱,便又道,“依我看,这么大的雪,还是乖乖钻被窝睡觉吧!说实在的,皇宫那么大,就我俩进去找四个人,别人还没找到,就被侍卫给射成马蜂窝了。” 想想那皇宫的戒备,真不是一般人能进的。 “怕死你就早说。公子的交待,我是一定要办的。” 绿萝抿抿唇,看一眼外面的大雪,想了想,又走进屋里去换了一套衣服出来,红艳愣愣的瞪着眼看着,半晌,挑了一大拇指,“好!不错!你要真这一身出去,这就是女鬼!” 绿萝面无表情,手里拿着一方白纱,将头跟脖子也完全的包了起来,只露一双眼睛,看着外面。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下雪了 雪,越下越大,后来的时候,几乎是成团成团的往下掉了,红艳看得啧啧有声,正要诗兴大发的夸两句这美景,就见眼前“呼”的一下,一道风声吹过,再揉揉眼,身边没人了。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赶紧再往外看,莹白的雪地上,一抹淡淡的流光暗影,如同一抹雪夜幽灵一般,悄无声息的随风飘远。 红艳跺了跺脚,骂道:“这个一根筋的,这……不行,我必须得去接应!” 赶紧也跟着换了一套白衣白裙的飘出去,目标,皇宫方向。 绿萝在前面疾速潜行,身后的动静,也一样没忽视。 感觉到红艳那故意发出的怒意,绿萝轻轻勾了唇角,淡淡的笑。 在整个摘星楼,她与红艳之间,是非常不对眼的,但也只是仅限于摘星楼中。 只要出了摘星楼的范围,那她们就是最亲密的一家人。 公平竞争,只限于某个特定环境。 大雪掩行迹,无痕而长眠。 这一夜,皇宫血案,骤然发生。 不止死了那四个影卫,更是连同南明离,都差点被刺客杀死。 目的性指向,非常明确。 顿时间,龙颜大怒,朝野震动。 南明离连夜派了德福,去飞龙将军府传旨,要求立即出手,缉拿真凶,没想到,楚飞龙这老头子,脾气不止犟,还臭。 他自己不出面,只派他那瞎眼的夫人出来告之一声,说,“突染风寒,不能走动,正在闭门思过,反思自身,还请圣上垂怜。” 于是,德福无功而返,又气得南明离大骂,一个个都是没用的东西,上不得台面,上不得台面哪! 德福奈奈劝道,“皇上,楚将军被削职回家,这是心里有气,所以皇上……要不要,再怀柔一些?” 这主意出的,怀柔? 南明离磨牙,心特别冷,“朕半月之前,才削了他的官职,赶了他回家,又要杀她的女儿,以正视听……现在,这转眼又要怀柔,朕这张脸,往哪里放?” 不论往哪里放,都没脸! “唔!这倒也是……” 德福一想,也是这么个理,上次,要不是花千叶突然出现,救下楚雅儿,怕是皇上,还真敢将那个女人杀死的。 不过也幸亏没有。 否则,花千叶不反,那楚飞龙也得反了。 如此一想,顿时又一头冷汗,赶紧将这个可怕想法,甩出脑海,又斟酌着道,“要不……就请白驸马爷辛苦一次?” 白如山,应该有这个能耐吧? “他顶个屁用!” 南明离一听这事就怒,“他儿子被玄儿发配到边关去,还不知道心里有没有怨言呢。这朕现在要去找他,再被拒了,朕这张老脸,可就真不活了!” 到了现在,南明离才真正觉出了无人可用的悲哀,“你想,那两个杀手,连朕的影卫都杀得那么砍瓜切菜,以白如山的本事,他行吗?” 如此想着,又觉得泄气。 “唔!朕这是招了哪里的神,惹来了这一场祸事?”脑袋飞速运转,半晌没个头绪。 德福神色微动,数次想要开口,又忍不住,南明离终于看他一眼,烦燥道,“说,你想到什么了?” 德福一惊,不敢不答,“回皇上的话,老奴想,会不会是……摘星楼?” 南明离猛的就握拳,微眯的眼底,精光暴射:“摘星楼?你是说,花千叶?” 那个妖孽…… 早起的虫儿,被鸟吃。 一觉醒来,整个天地都变了颜色。 楚雅儿抹把眼睛,听说大雪下来了,头也不梳的拉着花千叶就往楼下冲,“快,快点!我要看雪,雪……!” 前一世,生长在南方,从小没见过雪,如今难得灵魂过来,还能亲眼见到一场大雪,楚雅儿别提多兴奋了。 她记得,古人有一句形容冰雪的非常精美的词语,叫做琼枝玉树,说的,就是那些被晶莹的落雪,所覆盖下的各种花枝。 现在,她拉着花千叶下了楼,推开门,扑面的寒气,欢快而至。 那清凉的气息,带着落雪所特有的芳香,轻轻钻入鼻端,楚雅儿深吸一口气,感觉整个人也都要变成雪了。 “花千叶,我喜欢这场雪!” 她仰着头,张着手,一头的秀发披在身后,接着天上仍旧在飘摇的雪花,像是一瞬间,就渡上了一层光洁的银边。 漂亮,纯洁。 那欢快张开的掌心里,又接到了几片晶莹的落雪,她“咯咯”的笑声,就轻快而欢愉的铺满了这一整片的雪地。 “丫头,小心些。别摔倒。” 他看着她跑出去,看着她的长发,那样柔顺的飘扬在风中,他的心,也就跟着飘了起来。 刻意封闭了那段痛苦记忆的她,在这样的一个大雪纷飞的天气里,非常的开心,快乐。 她的世界,很单纯,也很纯粹。 仿佛一张白布,任他尽情的涂抹,他想画什么,就是什么,甚至,哪怕他想要将她变成自己的女人,也是马上可行。 可是,他却不想这么做。 他爱的楚雅儿,自有她夺目的光彩,跟与众不同的傲然,若真是要将她变成一个尤其行尸走肉般的木偶,那还是他心心念念的小美人吗? 楚雅儿张开双手,开心的在雪地上跑着,旋转着,欢叫着,“花千叶,你来啊!你看,这么好玩,你怎么不来呢,我们来打雪仗好不好?” 见他只站着,也不动,她跑过来叫他,扯着他的手往外跑,他原本不想去的,这雪有什么玩的? 又冷又冰,他怕冻坏了她。 但看她这么开心,他又由了她,“那行,只能玩一会儿喔!” 她的身子,还没有太好。 孩子没了,对母体的伤害非常大。 他们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她,唯唯偏独她,仍旧懵懵懂懂,她不知自己的情况。 花千叶不忍驳走她的快乐,只告诉自己,片刻钟之后,她必须回! “来吧,我们打雪仗。” 雪地上,她站定身子,手里团了好大的雪团,两眼亮晶晶望着花千叶,纯真,可爱,又充满活力,与欢乐。 一身的白色狐裘大氅,非常的保暖,穿在她的身上,有一种胖乎乎,毛融融的美。她的鞋子也穿得很厚,不怕冻脚,只是手上没戴手套。 “等一下。” 他喊了停,走过去,细心的将自己衣服的一角撕下来,给她裹在手上,然后,她白色狐裘的身上,就出现了这么一缕的艳色。 “这个颜色……好像血。” 楚雅儿皱皱眉,有些不太喜欢,花千叶一愣,试探的道,“丫头,你是不喜欢这个临时的手套,还是不喜欢,我这衣服?” 他习惯了大红张扬的袍服,却是忘记了,这个大红的颜色,跟血没有什么分别。 楚雅儿摇摇头,“也没事,我,我现在不想玩了,我想回去,好不好?” 她踟蹰,看着手上裹着的红衣布条,再看看脚下那厚实的雪地,总觉得出尔反尔不太好。可她真的不太舒服。 这样血一般的颜色,忽然就让她觉得头疼,喘不过气来。 第一百五十六章 恨毒了 “那行,我们现在就回,走!” 当机立断,也不用她再走路,花千叶抱了她回去。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看她不舒服,他比谁都要心疼。 “花千叶,谢谢你。” 她脸色微红的道谢,那一张娇美的颜色,将所有冬开的梅花,都比了下去。 灼灼妖艳,又清寒芳雅。 花千叶弯唇一笑,本就流光波影的眼底,越发蒙了一层淡淡的轻纱,看不分明,又极尽宠溺。 像是怀里的女子,是他一生的最珍爱,那怕天塌地陷,他都不可能再放手。 “乖!只要你好,什么都好。” 无条件宠着她,花千叶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吻。 浅浅的温度,像是一抹滚烫的印记,肆无忌惮在她的四肢百骸流窜。 楚雅儿顿时又红了脸,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任他抱着上楼,她若隐若失的心间,似乎觉得两人之间,是不该这样亲密的,但心底却又有另一种声音在问着她,这世上,除了花千叶之外,还有别的男人对你更好的吗? 轻弯了眉眼想着,楚雅儿再想不到任何人。 但倏然而起的影像中,那一抹掩映在心伤背后,又哀绝伤彻的男人,到底是谁? 模模糊糊,看不分明,却又时不时的会跳出来,在她的心上,插一把刀。 待她细看,男人早已不见,却只留一汪鲜血,刺疼了她的眼。 “花千叶……” 她皱眉,突然不适的叫一声,手臂从他脖子里拿下,紧紧揪着胸口的位置,脸色倏然发白。 她难受,很难受。 “丫头,没事的。有我在,不会有事的。乖,你看着我的眼睛,慢慢的呼吸,放松……” 花千叶脚下步子再快一些,她突然不舒服,是跟他这一身的红衣有关。 从没有这一刻,花千叶觉得自己这一身的风骚,真是该杀! “可是,我,我还是觉得难受……” 她小脸惨白着,不知为何,刚刚心头那一闪而逝的男人,让她觉得这一颗心,跟挣扎一般的疼。 “没事的,听话……” 花千叶再度哄着,微微抿起的唇线,噙着一抹寒。他抱着怀里的女子飞身上楼,那一道绝艳的身影,如同掠过天际的彩虹,留在皑皑的雪中,异常亮眼。 身后,不起眼的墙壁阴影处,一抹白色的衣角,悄然露了片刻,又缩回。 看他们金童玉女般的快乐与幸福,男的如一团火,女的柔情似水,他们,才是最般配的一对吗? 存了心事,男人目送着两人上楼,终于等到看不见了,这才抿了唇,转身走回。 她的身边,有花千叶照顾,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 太子府,德福带了圣旨来,皇上半夜遇刺,务必捉命刺客。 南明玄看一眼,便扔到了一旁,淡淡道,“本宫知道了!” 抬手,取了一杯茶,明显的意思,是在赶人。 德福愣住,“可是太子殿下,皇上还说了……” “他说什么,本宫知道。” 斩钉截铁,打落他的话落,南明玄眼底的寒,比外面的雪更冷。 德福无奈,告辞离去,南明玄沉冷的目光,嘲讽的眯起。 自作孽,不可活! “主子……我打听到了。” 福宝推了门进来,将自己打听到消息说出来,“主子,昨夜刺客,确实是从摘星楼出去的。皇宫死了四名影卫,皇上受惊,龙颜大怒。” 说起这事,福宝隐隐有些兴奋,又有些愤概。 这还真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那一天,那一场无声的肃杀,他刚巧没有跟着主子,可后来听到的情况,却差点让他暴走。 楚姑娘那样的人,怎么就不配为主子生儿育女了? 那皇帝的眼睛,都是瞎的吗? “说是摘星楼派人行刺圣驾,有证据吗?” 南明玄挑眉,声线极冷。 那一场的锥心刺骨,使他真正的变了一个人。 从最初的神采奕奕,绝世男子,变成了如今的沉默寡言,清寒冷戾。 身周三尺之内,生人勿近! 福宝打个寒战,暗暗叫苦,他也是听人禀报的,哪里知道有没有证据? 硬着头皮道,“没有证据……” 说音未落,南明玄一声冷哼,“没证据也敢乱说,本宫养你们,是养了一群猪吗?” 茶杯拍在桌上,四分五裂,茶水四溢。 福宝唯唯喏喏低了头,半分不敢回话,等到他一直觉得没动静,悄悄抬头时,眼前已然空无一人。 南明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哎哟娘呀,可吓死我了!” 稍待片刻之后,福宝拍着胸脯坐地,终于觉得自己还活着。 “主子心情不好,你小心着点。” 流水站在门口,抱胸看他,唇角勾起的苦笑,也不比福宝少,“自从上次,从摘星楼回来,主子便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过听说楚姑娘落胎了……真是可惜了,已经成形的娃儿了,听说,还是个小公子呢!” 说起这事,流水一阵唏嘘,特别的感到惋惜,福宝抹了把汗,也接口,“可不是呢!也不知道这楚姑娘怎么回事……你说她现在,这么浑浑噩噩的活着,那些前尘往事,她能不能想起来呢?” 手指搓着下巴,想着楚姑娘身上发生的事情,已经有了太多的个例了。 包括南明澈下毒,她能平安活到现在,又包括数次的突然昏睡,还能完好无损的醒来,或许这一次,楚姑娘也能平安无事呢? “这种事情,我怎么会知道……楚姑娘这一次,她是谁都记得啊,就偏偏把我们给忘得光光了。”流水叹气,“多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这么多的磨难了?” 这一声气叹的,非常无奈,又满是惆怅。 “嘘!” 福宝突然警惕,流水立即住嘴,回首处,余光一道白色衣角,翩然离去。 两个相视,俱都无语:“是主子。” 明明爱着,却偏要冷漠,这要怪得了谁? 时间一天天过去,皇宫的刺杀案,始终没有证据表明是摘星楼所为,一切的疑虑,都如同之前的鬼节命案一样,被南明玄高高挂起,不再问津。 而至于那四名,被刺杀死亡的皇宫影卫,南明玄只有一句评价:死有余辜! 这意思,也是恨毒了他的父皇吧? 时间张牙舞爪,光阴流水似箭。 转眼间,隆冬即将过去,春日即将到来,新的一年,也在这个隆冬的尾巴上,来到了。 春节,是大周百姓一年中,最隆重的个节日,俗称,过年关。 在这一天,可以说是普天同庆,举国欢乐。 各家各户,都贴喜字,放炮仗,调皮的娃儿,绕着各家门转,举着盘子,带着兜子讨个糖,图个好彩头。 平日里,有些嫌隙的街坊邻居,也趁这机会,四下走动,一年的晦气,也就全没了。 新年伊始,一切都是新气象。 第一百五十七章 花千叶的宠 摘星楼也不例外。请使用访问本站。 数代人的汲汲经营,让摘星楼的名声,恍若天上的太阳一般,灼灼闪亮,那是整个大周朝的信仰,与象征。 花千叶一早就让人准备了许多的糖果,分给那些身着福衣,前来讨喜的孩子们,还有来送祝福的各户人家。 然后,数十挂炮仗挂在门口,同时点燃,噼里啪啦好一阵暴响。辞旧迎新,非常热闹。 拿了糖果还没有离开的孩子,便欢快的捂了耳朵,在尚未燃尽的硝烟之中,嘻嘻哈哈的来回穿梭着,打闹着,那新年的欢乐,便从这些孩子们的身上,极富传染力的渲染给了每一个人。 楚雅儿捂着耳朵,“咯咯”的笑着,指着那些孩子们道,“花千叶,你小时候,是不是也像他们一样,这么淘?” 满地的炮仗碎屑,他们都欢乐得捡个不停,这样的童趣,让她很羡慕。 无忧无虑的童年,真好。 “呵!我小时候,比他们可淘气多了……” 花千叶笑,一身的白衣锦袍,比那红色张扬的妖艳,少了几份恣意,又多了几份儒雅。 如同芝兰玉树,傲雪凌梅,又风姿如画,熠熠生辉。 那样的风姿绝代,无人可及。 楚雅儿抬眼,看上他,“花千叶,你换了那一身衣服,倒是显得翩翩君子了。” 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似是九天谪仙下了凡尘。这样的男人,无论什么样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都是画一般的精致。 可妖,可媚,可高贵,可君子。 楚雅儿一颗心“怦怦”乱跳,如果没有心中那个模糊的男人影子,是否花千叶,可以做为她一生的良人呢? “傻丫头,看什么呢?你这样的眼光,本座会以为你,爱上了我。” 花千叶轻语,唇角含笑,眉眼含宠,他喜欢她这样的目光。 满眼满心的,全是他。 “想得美!你这样子太出色,我怕真爱上了你,以后会有数不清的麻烦呢!” 楚雅儿脸一红,撇着嘴不承认。 她刚刚的确,有那么一瞬间的心动,但那种感觉,也仅仅只是心动而已,完全不到爱的程度。 “唔!可本座还是觉得,丫头一定动心了,要不然,我们打个赌,如何?” 花千叶摸着下巴,笑,一点也不挫败。他挑起的眉眼,带着冬日的阳光,特别的温暖,楚雅儿复又看过去,昂着小脸挑衅,“不如何啊!你就跟只花孔雀似的,我才不要跟你打赌,万一我要真爱上你,那我以后就死定了。” 花心的男人,永远不可靠。 忘记了前尘旧事,楚雅儿心里却永远记得这么一句话。 花千叶耸耸肩,“得!你是怕输吧?” 这男人,绝对的激将法。 楚雅儿磨着牙,偏就不上当,“我就是怕输了,我就是输不起,我就是不打赌,你能怎么样?” 小脑袋抬得高高的,阳光撒在她脸上,有种俏皮灿烂的美。 嫣红的唇瓣微微嘟着,这是要索吻的意思吗? 三宝容意站在身后,抿着唇,看着这俩人,眉角眼捎,掩不住的春意。 花千叶呵的一声笑,突然俯唇,吻上她。 楚雅儿一惊,急忙将脸一偏,那一道吻,便轻轻擦过了她的脸颊,落向了耳旁,花千叶微微僵住,很快又笑起,将错就错,将她搂在怀里,吻着她的发,“丫头,你很不乖啊!” 对于这个吻,他不满意。 “我怎么不乖了,我觉得我很够乖了!” 对于这个吻,楚雅儿很清楚,她不是很喜欢,但也不是太反对。懵懵懂懂,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总觉得,在背后的暗影中,有那么一双眼睛,正在看着她。 “好啦好啦,大过节的,不说这个事……想想,我们一会吃什么饭好呢?” 她推开他,伸手掠过耳边的碎发,花千叶看到,她嫩白的指尖划过他落下的吻,如同蝶翼振翅,轻淡,又伤人。 他想,或许,他应该再多她一些时间的,不是吗? 眉眼轻闪,他不由分说重新搂回了她,不等她恼,便向着身后道,“容意,那边有糖人,去买些回来,给你们主子尝尝!” 楚雅儿一愣,“哪里?” 这大过年的,还有人不休息的吗? 下意识抬眼看过去,倒是忘了现在的自己,还在花千叶的怀里。 三宝嘿嘿笑着乐,“姑娘,在那边,你看,那个糖人捏得多好啊,我去买几个回来啊!” 话落,撒丫头往外跑。 明明是容意的差使,就被这个吃货,硬生生给抢了。 容意笑笑,“主子,过年吃糖人,预示这一年,都会甜甜美美的。” 看一眼花千叶,这是在帮助他早日俘虏美人心吗? 花千叶心情顿时大好,“唔!容意说得对……” 抬眼,给容意一个赞许的眼神,容意抿唇,摇头。 她不敢居功,她只是想着,如果这个名叫花千叶的男人,真能无所不在的让自己的主子天天快乐的话,她真的不介意,让主子嫁了他。 恰在这时,又一声骤然炸响的炮仗,响在耳边,楚雅儿也终于看到了那个在硝烟弥漫的包围下,正在鞠躬弯腰,求人买糖人的独臂老人。 心下,顿时便酸涩。 “容意,去告诉三宝,都买了!” 楚雅儿取出一锭银子,“剩下的,也不用找了,让他早些回家,跟妻儿过个节吧!” 容意愣了一下,接过,“姑娘就是善心。” 拿了银子过去,大概有五两重的样子,递给那卖糖人的老者,与三宝一起,将那些糖人,全部都买了。 “多谢好心人,多谢好心人。” 老者显得特激动,一脸的褶皱,相当的深,还断了一只手,好可怜。 颤巍巍接过那锭银两,将担子里所有的糖人都递给了三宝,老者一边谢着恩,一边佝偻着身子,渐行渐远。 楚雅儿站在门口,隔着老远看不清,也听不到,只觉得这一个热闹的春节,也没有那么想像中的完美,团圆。 “美人儿,你今天真好看。” 花千叶一低头,大手揉揉她脑袋。 时不时就走一回神,这丫头,到底又在想什么? 但不管想什么,他都不喜欢她独自沉思的模样。这让他有一种感觉,这丫头好像随时都能够想起南明玄? 唔! 这可不行!必须扼杀在萌芽状态中! “你这意思,我就今天好看,平日不好看了?” 楚雅儿回神,磨着牙瞅着。 这意思,敢说不好看,直接就上牙吓了。 花千叶“呵”的一声笑,这是在故意找茬吗? 顿时就乐,轻捏她一下鼻子,“小爷的意思呢,丫头平时也好看,可今天最好看。” 尤其这一身的衣服,素白如雪,又飘飘欲仙,跟他很般配呢! 第一百五十八章 他是谁 自从上次,花千叶发现,她对于红色的衣袍比较敏感之后,他就不再穿红了。请使用访问本站。 当然,她也不喜欢穿红色。 一个男人,如果为了一个女人,真的能够改变自己的生活作风与习惯的话,这已经就不是宠了,这是绝对的爱。 “哟!就你嘴甜,这好看不好看的,都你一个人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 楚雅儿听着很受用,又乐,“不过今天,这身衣服还真是好看,容意的手也真巧,这只金梅绣的,真精致。” 素衣小袄,金色菊梅,绣着飞绒兔毛边的鞋子,还有那一件纯白无一杂色的厚实狐裘,再加头上这一堆闪亮耀眼的各色装饰,楚雅儿今天,是最美的女人。 虽然素净,却像极了月宫的仙,飘然出尘,绝色倾城。 “只要你喜欢就好。只要丫头想要的,就没有本座得不来的东西,怎么样?对本座,动心了没?” 嘻笑打闹的又起了心思,花千叶凑过去抱了她,大手放在腰间,男俊女俏,一对璧人,特别相配。 “动了没动动了没动动了没动……哎,这到底是动了还是没动啊?哈哈!” 欢快的眨着眼睛,楚雅儿狡猾狡猾的笑,就是不给个实话。 花千叶点她一记,笑骂:“臭丫头,你这是在玩我呢?” “是啊是啊,就是玩你,有本事,你来追我啊!” 楚雅儿笑着叫,趁机推开他,转身就跑,花千叶哈哈一乐,“好啊,你等着,我这就追你。” 俩人加起来,也几十岁了吧,居然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两糖人的两个丫头,一绿一纷,站在街边,眼巴巴看着,满脑袋黑线滑下来。 三宝低一下头,流着口水的吐槽:“唔!都老大不小的人了,居然在玩你追我赶的游戏……哎,还是这糖人好吃哪,容意,你要吃吗?” 满手的糖人递给容意一个,这妮子眼里除了吃的,别的一概不占份量。 容意嫌弃的一摇头,“不吃,粘牙。” 真不明白这个吃货,这世上,还有她不能吃的东西吗? 眼神再次放了出去,落在那一对神仙眷侣的男女身上,眼底起了微微的涟漪。 或者,主子配花千叶,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行啊,你不爱吃我吃,不过我跟你说啊,这个糖人,我小时候吃过的,真的很甜很甜……咦?”糖人送进嘴里,刚要吃,三宝忽的皱眉,奇怪道,“容意,你快看看,这味道不太对!” “怎么不对了?你吃还有吃不对的,你这哪来的毛病?” 容意终过神,接了一只糖人拿着看。 三宝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糖人的味道不对,这糖人的甜味里,好像还有别的东西。” 狐疑的吸着鼻子闻着,三宝仔细研究。 这三宝不止是个吃货,这鼻子,也一向好使,这丫头是全才的。这但凡是上吃的东西,一旦三宝说不对,那就肯定是不对了。 容意一愣,心下“咯噔”一跳,猛就将糖人举高,对着太阳看。 这一眼,就变了色。 故技重施,真是好狠的心! 想起那卖糖人的老者,仅剩一只手的状况,容意心里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但年龄又似乎对不上,至少那脸上的褶子,是真的。 “怎么了,容意,这个还能吃吗?” 吃货仍旧在殷殷期待,她只是发现不同,容意要负责决断。 “能吃,慢慢吃,不过吃了会拉肚子。” 没好气将手里的糖人全部拿过来,扔到一边,又用脚踩了踩,容意一张脸黑得够呛。三宝便知道,这糖人绝对吃不得,但容意这脾气……哎,有话就不能好好说么? 看着一地的糖人被踩得脏兮兮,三宝好心疼,还有主子的五两银锭啊,这得该买多少好吃的? 雪地上,一对男女,精灵一般的,仍在不停的来回追逐,打闹着。 年关,年关,图的是一好兆头,虽说最冷的隆冬已然过去,但这地上的积雪,也并未完全消除,还有一些残留,显得特别耀眼。 太阳出来,暖洋洋的光线照着,炮仗震天的响着,那落下的炮屑,迎着阳光飞起,又姿态优美的落下,覆在雪上,像是蒙了一层尘。 楚雅儿童心未泯,就在这样的雪上跑着,灵活得如同一只猴子,左钻右突的,玩得特别开心,花千叶就那样笑呵呵的陪着她闹着。 原本不笑的时候,花千叶已经是一只美艳到骨子里的妖孽,如今再一笑,便如同夭夭桃香,盛开在并不白洁的雪地上,风起雪动,扬着他的衣裙飘摇,风情而唯美,似乎要将这一副美艳的画面,永远定格。 “呀!好痛!” 楚雅儿一边跑,一边抽空回头看,这一眼看过去,惊艳了自己,然后一头就撞上了人,她吃痛的叫着,手捂了脑袋,身后恣意妖娆的花千叶,便带着一身的风华绝代,停了脚步。 满身的温柔渐渐褪去,他双目望着那人,眼里噙了霜雪。 “你,没事吧?” 一双手扶稳她,温润的声音,特别好听,像是潺潺的泉水流过心田,带着那么一丝冰凉的刺痛。 “我没事,你是谁?” 她抬眼看着来人,温润优雅,白衣胜雪,那一双眼睛,精致如画,唇薄而微翕,看着她,神情里有几份迟疑,有几份压抑,还有几份不能言喻的酸涩,与激动。 楚雅儿觉得,他给她的感觉,很奇怪,似曾相识,但又记不起是谁。 “喂,你怎么了?是你撞了我,你怎么反倒傻了?” 心下存着狐疑,楚雅儿伸手在他眼前挥挥,男人猛的回神,“对不起,姑娘你长得像我一位故人,所以失礼了。姑娘,我叫阿玄,很高兴认识你。” 恋恋不舍的双手,轻轻的放开她,男人的眼中,便又多了一些贪恋的味道。楚雅儿皱眉,嘀咕道,“神经病,我又没想认识你。” 转身去看花千叶,那样风流妖美的男子,如芝兰芳雪,琼浆玉树。 跟眼前这一个一比,仿佛有些相像,同样的风华绝代,人中龙凤,但骨子里是有些不同的。 花千叶双手抱胸,站在雪中,看着她与这名叫阿玄的男人说着话,眼里有一抹极冷的流光闪烁,似乎并不想上前。 楚雅儿觉得奇怪,“花千叶,你怎么了?” 她手指指叫阿玄的男人,“你认识他吗?” 偏着头,一脸迷芒。 潜意识里,她有些不太喜欢这男人,她看着他就不舒服。 “不认识。本座什么人物?也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就能见的,丫头,以后,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知道吗?” 花千叶撇着冷眼,很高调的当着阿猫阿狗的面,教育着某个小女人绝对不能去随便的就相信谁。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不要再来 南明玄的脸抽了起来,花千叶恣意惯了,什么话都敢说,他也懒得去理他,却是放了全部注意力,仔细看着楚雅儿的反应。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这一次,她不是装的,她是真不认得他了。 这样一种认知,让他的心,猛然就像被重锤凿过一般,喘不过气来的疼。 楚雅儿,你够狠! “嗯,我知道啦,只不过,我看着他也不太像坏人啊,就是太奇怪了一些。” 绞绞手指,楚雅儿蹙眉说着,心里特不痛快。 她不是小孩子,花千叶却是这么把她当小孩子交待了? “丫头乖,你看,坏人脸皮都没写着坏人俩字,是不是?唔,对了,刚刚的那个卖糖人的老头,他就是坏人。” 花千叶一本正经,努力坑蒙拐骗加诱导,他是坚决不会再给南明玄任何机会,让他再一次的,抢先走进楚雅儿的心中。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不过你这回真说错了,卖糖人是好人。” 楚雅儿反驳,大过年的,她特别不喜欢听到这些不好的消息,“那个卖糖人的老头很可怜的,过年都不能回家,对了,我还把他糖人买下来了呢。” “是啊是啊,他不是坏人,可他卖的糖人,就把所有吃过糖人的猫猫狗狗,全给杀死了。唔,就像这样……”花千叶双手一卡脖子,做了个闭眼的动作,楚雅儿吓了一跳,“这不可能!” 明明,那个老人那么可怜,那么善良。 花千叶叹口气,揉揉她脑袋,“好了,骗你的。走吧,我们回去商量商量,中午吃什么饭好。要不,你的身体,也差不多现在都好了,我们吃过饭后再商量一下,把摘星楼重新开业的事情?” 他说这话,也并不是故意要吓他的美人儿丫头,他是说给南明玄听的。 潜台词是这样的,危险无处不在,摘星楼很不好,请不要再来。 然后,至于南明玄会听成什么样的解释,花千叶并不在乎。 他一把搂了美人儿的腰,笑眯眯回归摘星楼,容意与三宝同时看过去,那孤零零的驻立在雪中的男子,到底,你还是放不下吧? 爱到极致,便生了恨,可过去的那些时光,又怎是可以用一句狠话,就能断绝的存在? 两人叹一口气,转身也跟着回楼里,走了一半,容意停下,“三宝,你先进去。” “好!” 三宝眨眨眼,这吃货这次变聪明了。 知道容意是有话跟旧主子要说,连蹦带跳就进去了,容意抿一下唇,走上前去,“太子殿下……” 南明玄点点头,“她怎么样了?” 容意摇摇头,“太子殿下,姑娘很不好。她受了刺激,孩子没了,也忘了您,甚至连同楚将军都忘了。她是潜意识里,再不想与殿下有任何牵扯的……” 轻描淡写的话话,不带任何压力,却让他瞬间两眼发晕,摇摇欲倒。 容意没有伸手相扶,她只是过来,跟他说一下实情,“花公子说,姑娘身体不好,心思现在特别单纯,我们都骗她,肚子疼是因为中了毒,所以她才会睡了整整半个月,然后,也疼了半个月。现在,姑娘好不容易醒了,也忘记了所有前尘旧事,花公子的意思是,还请太子殿子不要再来了……” 后来的话,她没有再细说,只施一礼,转身离开。 然而她知道,她不说,他也懂。 南明玄深深吸一口气,猛的闭眼,“放心,我不会……” 他想说,他不会再来找她,可那几个字,他终是说不出来。 她都已经受伤到了如此地步,他还要怎样逼她,才甘心? 容意也不知道他怎样决定,她现在是楚雅儿的丫头,她的忠心,必须是面对楚雅儿。 至于其它人……哪怕是曾经的旧主,也不可以。 天上风雪又起,这一个新年的初始,让人很不舒服。 容意拜别了南明玄,独自走到楼前,余光看到街角处,有一片青衫的衣角,极快的闪过,她眯起眼,若有所思的顿了顿,看来,新年伊始,也有许多人不甘寂寞吧。 独臂的老人,你当真,有那么老吗? 转身进了楼里,将楼门关紧。 门口,孩童嬉戏,跑来跑去的玩耍,笑闹,很快,便将这一方的沉闷气氛,又一举扫空。 少年不识愁滋味,总是如此天真无邪,纯真快乐。 容意就想到,那些扔在地下,已经被踩得脏乱不堪的甜蜜糖人,在进了几只猫狗的肚子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状况呢? 花千叶的眼睛,总是很毒。 他能看到一切隐藏在平静背后的暗潮汹涌。 … 摘星楼重新开业,楚雅儿又忙了起来。 转眼,又是一个多月过去,春天终于到来,天气也渐渐变暖。 残留的积雪,一点一点终于消除,只除了那特别背阳的地方,还有那么一丁点存在的痕迹之外,整个金陵城,干净明亮的,像是根本没有留下过雪的影子。 楚雅儿窝在摘星楼里,重新做着计划书。 她整日整日的不出门,等到终于做好,再出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清爽,绿意盎然。 整个季节,无处不在的欣欣向荣,勃勃生机,光看着,就觉得很舒服。 草青枝翠,春风吹过大地,吹得人的心,柔柔的,软软的。 “雅儿,来,你看,这天气渐暖,我们的摘星楼重新开业,要不要选个好日子?” 整整一个冬天过去,楚雅儿的身体也养得特别好了,花千叶迫不及待,想要验收他们忙活这么久的结果了。 这丫头做的计划书,非常的完美,漂亮。花千叶有种感觉,一定能够惊艳整个金陵,甚至是整个大周。 “挑个好日子开业就行,这事你精通,我不懂的。” 终于完成了一桩心事,楚雅儿懒洋洋坐在楼里的后院,晒着太阳。 摘星楼的设计,并不是单纯的只有这么一座九层的高楼。 高楼往后,还带了个小院,与高楼有那么一段的小距离,然后,无论是采光,还是其它,都可以生活得很舒服。 楚雅儿之前,中了南明澈的缠绵散,不得已装弱智的时候,曾经在那小院的草地上玩过,还打翻过一碗下了毒的粥,这些,她都记得。 只是唯独记不起,她为什么会一直待在摘星楼中。 她的记忆中,仿佛出了断层。前后有一些事情,她明明觉得应该记得起,却偏偏无法真正连接起来。 这样的感觉,非常不好。 那些个过去的一切,似乎很模糊,又很遥远。她只要一使劲想,这头就有些疼,后来,就慢慢不想了。 只是,她觉得奇怪的是,今天见到的那个阿玄,与她记忆中那个模糊的男人影像,很像。 会是他吗? “那这样好不?五天之后,是个黄道吉日,我们广发贴子,就在那一天重新开业,如何?” 花千叶宠她,爱她,已经比南明玄更多了。 第一百六十章 打压情敌 这样的一个花楼浪子,如此这般耐心的去讨好一个女人,他的真心,日月可鉴。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公子,摘星楼是要重新开业了吗?” 红艳不知从哪里闪出来,拦住花千叶,一副不胜娇羞的样子问着,像是多么操心红楼的事务一样,那劲头,快把绿萝这个头牌姑娘的风彩都比下去了。 楚雅儿眯了眯眼,这是要表白心意的节奏吗? 花千叶眼也不抬,长手勾在美人儿腰间,懒洋洋的道,“是要开业了。” 就像与一些猫猫狗狗在说话,没有半丝多余的表情。 他姿容如玉,与楚雅儿美貌并存,金童玉女一般的拥坐在一起,很般配。 红艳看着这一幕,十分刺眼。她狠狠咬了唇,尖尖的指甲刺入掌心,有些疼。 她喜欢花千叶,已经好多年了。从她数年之前,踏入摘星楼的第一步起,花千叶就是她眼里的神。 可那时,她求不得,也不敢求。 麻雀怎敢与凤凰相提并论? 所以,她努力上进,努力经营着自己,一直到了今天,她终于脱颖而出,甚至可以比过摘星楼的头牌绿萝的,可是,公子的眼里,为什么还是没有她? 是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楚雅儿么? 红艳想着,眼里便存了嫉妒,存了敌视。 她不怪花千叶看不到她,她只怪,是楚雅儿的存在,夺走了她的一切,所以,她是不是只需要将楚雅儿这个碍事的女人打倒,公子就可以真正归她所有呢? 如此想着,浑身的气息,也便起浮不定。 楚雅儿虽然失忆,但她的知觉,一向很敏感。 她不喜欢红艳,正如同红艳也不喜欢她一般。 她皱了一下眉,像是突然才记起一件事:“红艳姑娘,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要准备午饭了吗?” 这话的意思,说得十分露骨,又让人难堪。 充其量,你红艳姑娘也只是个打杂的。你不仅比不上绿萝,你更加比不起名叫楚雅儿的这个女人。 这样的蔑视,是非常的明显,也非常的羞辱的。 红艳猛一下红了眼,“楚雅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个外人都能在这里,我为什么就不能在?” 她冷声,连珠炮似的,像是要把她所有的怒与不甘,都发泄出来一般,“你不过就是一个被太子殿下抛弃的女人而已,你……” “红艳!” 花千叶猛一沉声,面色疾寒,“红艳姑娘,摘星楼五天之后重新开业,那些贴子都还没写,你去写吧!” 挥挥衣袖,纯白的色泽,却充满了一种火的味道,又偏偏让人冰冷得心寒! “是,公子。” 红艳愣了一下,眼里含了泪,花千叶不再看她,“午饭准备好,送来!” 冰渣子一般的语气,生生的扎在嫉妒的心里,生了根,又发芽。 红艳张张嘴,眼里的泪终于隐下,她跺跺脚,不甘的离去。 临去之前,那一道阴冷的目光,留在楚雅儿的身上,森然,充满肃杀。 楚雅儿动动唇,弯起一道笑意相迎,花千叶侧过身,将她护在怀里,“不怕,有我在,没人敢动你。” 这是他的宠,更是他的爱。 …… 五天时间,转眼即过,这一日,摘星楼前,空前热闹。 不止大大的条幅打了出来,上面还写着:进楼有奖,参与有奖。前十名进楼者,免费糕点,免费欣赏。前三名进楼者,均可获得五两银子的彩头。 另外,每一副条幅底下,还有一名美女,在特别诱惑的喊着话:“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还等什么呢?大奖等着你,赶紧行动吧,行动,行动!” 楚雅儿勾唇,她这是,把现代经营的模式,都搬过来了。 穿越时空的盗版模式,没人会追究她的赔偿问题。 门口,正在“督战”的三宝,悄悄捅一下容意,“你说,咱们主子,是不是想起一些什么了?” 要不然,这一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开业创意,怎么可以这么惊爆世人? 完全闻所未闻的花招,效果出奇的好。 这是否也说明,主子的脑子,完全的好了呢?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奇思妙想? “应该……不会吧。她要是真想起一些前尘往事了,断断不会这么平静的。”容意蹙眉,有些不太确定。 一个人的脑子,是否总有许多的奇思妙想,跟她有没有失记,是应该没有直接关系的吧? “唔!也是,咱们主子没了孩子,她要真能想起以前的事情,肯定会哭的。” 三宝咬着手指,吸在嘴里说着。 她的意思,等同于没有。 风过墙头,那就是随风倒的。 容意服了,瞧她那么咬着花指的白痴样子,跑风又漏气的节奏,也能将话说得这么条理分明,层次不含糊,这妮子,不止是一吃货,还是一神仙。 “行了,别想这些了……主子天生异禀,非常人可及。她能想出一些怪招怪式来,很正常的。” 容意又看一下门外汹涌的人流,满意的点头,“不错,效果越来越好了。这次摘星楼重新开业,一定能够非常圆满!” “那是,也不看咱们主子是谁。” 三宝得意洋洋抽出手指头,她对于楚雅儿的崇拜,已经彻底的盲目了。 容意默默叹了口气。 吃货的快乐,一般人理解不了。 …… “呵!丫头,你这些新鲜的招数,都从哪里想出来的?看效果,挺不错呢!” 高高的九楼四方间,花千叶推了窗子往下看。预感这一次的开业,一定是空前盛大。 “那是,也不看是谁的主意。花千叶,一会儿,等那些特别邀请的贵客到了,还有神秘大礼相送喔!” 漂亮的大眼睛,慧黠的眨巴着,重新恢复元气的楚雅儿,看上去更加的漂亮,精灵,可爱。 花千叶哈哈大笑抱住她,亲昵的鼻子贴着她,“呵!丫头,要不,先给我看看?神秘大礼是什么?” “不行不行!都说了是神秘大礼,就不能随便给人看的。” 小脑袋轻轻摇晃着,楚雅儿勾着唇角,眼睛亮亮,突又想起一事,“对了,这金陵城的所有达官贵人都请了吗?比如说长公主府,还有太子府,相爷府,将军府……等等,都有了吗?” “唔!都有了……不过,雅儿喜欢太子府的人来吗?他们官架子可大着呢。” 脸不红,气不喘,花千叶别有用心的将这一句话问得,十分隐晦,又到位。 那狐狸一般的眼睛,跟着轻轻挑起,一看,就是在琢磨着什么坏事。 对于南明玄这情敌,花千叶向来都是不遗余力的能打击就打击,绝不放过任何一个的机会接近,可能漏网性。 他小心眼想着,万一这次开业真请了南明玄来,然后莫名其妙,这小美人儿与南明玄突然又一次灵光一闪的迸出什么火花来了,他不得后悔死? 防患于未然,非常重要!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一万头草尼玛 “请啊,为什么不请?他官架子越大,才越要请。请使用访问本站。要不然,我们赚什么钱?” 花千叶狐狸,楚雅儿更狐狸,那小算盘是打得噼里啪啦的乱响:“这样,咱们先发出请柬,再发出一些消息……然后再如此如此,这样,他们不来也得来。” 嘀嘀咕咕在花千叶耳边,欢快的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花千叶越听越点头,脸上的笑意越裂越大,几乎都要合不上嘴了。 楚雅儿还在不停的继续说着,“咱们的贵宾包间,一定要上档次,够大气。然后,这一些贵宾来了,挨个的要交银子。嗯,均价的话,订一间先按一千两吧!至于那些普通的座位,也分三六九等,最前的两排,订俩铜板就行,中间的五两银银子,最后的,一两价。” 观赏有远近,这视觉盛宴,也得有高低之分。 楚雅儿说话,语不惊人死不休,即便花千叶这样见过世面的人,也给惊吓得不轻。倒抽一口凉气,叫着,“你说什么?一间包间,就一千两银子?” 我草! 这银子,也特么的太好赚了些! “什么一千两?你理解错了吧?” 楚雅儿还嫌打击他不够,一翻白眼道,“我说的是一千两黄金!” 一千两银子,也太便宜他们了吧? 花千叶:“……” 这一次,他直接无语了。 一千两黄金……小美人儿哪,您这是要宰大户的意思么? “对了,咱们最主要的还是要告诉这些贵宾,咱们这贵宾包间,可是视觉极佳的非常场所喔!绝对的全方位覆盖,无死角观赏,这一场的饕餮盛宴,要是错过了,就永远不会再有了。而且……越是身份尊贵的人,就越要进贵宾包间。当然了,他们如果出不起这价钱的,让他趁早滚蛋!” 掰着指头继续算,楚雅儿嘴里说出的不是话,全是黄澄澄,白花花的金子,银子。 花千叶脖子一仰,头砸在后背椅上,装死去了。 果断的,他那一夜,是捡了一个聚宝盆回来的,瞧这,上嘴唇跟下嘴唇一碰,这话出去了,这金银也回来了……他花千叶,绝对的有远见! 生财有道,定该如此! “行!这事,就交给绿萝去办吧!” 狠狠消化了一番这些个生财之道,花千叶摸着脑门一口答应,既然是包间,既然又是贵宾,一千两,有点少了吧? 他琢磨着,或者,可以加到三千两?五千两? 一双狐狸眼里,烁烁的闪着亮光,颜色是黑的,还是墨黑的。 很快,开业时间到来,摘星楼里,人满为患。 这要放在平时,能来摘星楼的人,不是达官,也是贵人,最不济,也是员外财主,可现在,摘星楼的优惠,空前的好。穷人可以花两个铜板进去逛一趟,甚至,赶到最前面的,还有银子相送呢。 富人呢,也可以少花一些钱,坐到里面最好的位置欣赏,据说还有精致的糕点可用,还是从未见过,也从未尝过的那种,区区五两银子,真的很赚了。 至于那些达官贵人,更是有楚雅儿亲自制定的贴子,以天蚕丝为底料,中间夹了木板,描着金边,又烫着金字,特别的高贵,大气,有贵族范。 上面诚言:摘星楼开业大吉,敬请光临。是花千叶亲手题的字,龙飞凤舞,一如其人,特别张扬,霸气,又桀骜不驯。 光看这份贴子,所有收到的贵人,都不由自主吸一口气,赞一句:好字! 一时间,摘星楼风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些当朝的各个大臣官员,谁不以能得到摘星楼的邀请为荣? 瞧瞧,人家的这排场,这档次,这大气……千百年来,也就这一回吧? 更甭提,还有神秘大礼相送,更有这三六九等的身家摆着,这个时候,是谁也不想退缩的。 不管有钱没钱,都是往前使劲挤,打破头的挤! 因为,这已经不仅仅只是财气的象征了,那更是身份的象征。 当然了,这其中,也有些人其实是不想去的。 这贵宾包间啊,一千两黄金,那得多肉疼呢?但转念又一想,这贴子,明明就是下给贵人的,你要不去,你就不是贵人,这以后在这大周朝的上层社会圈子中,你还怎么有脸混? 如此一想,打肿脸充胖子,不去也得去。 所以说,摘星楼这次开业,绝对很黑,这点子出的……这分明就是明着来抢钱了。 你不来是吧?行!呸你一脸……一千两都没有,你好意思当官? 楚雅儿这丫头,是抓住了所有达官贵人的虚荣心,这一赚,就是狠狠一笑。 当然,乐得最欢的,是花千叶,那好久好久,脸都笑僵了,也都不觉得难受。 绿萝带领着一队姐妹,负责收金银票子,那手都抽了啊……还是源源不断的往里送。后来之后,绿萝曾经感叹过一句:活了这么久,就没见过这么多钱。 太子府,南明玄也接到了贴子,福宝拿进来的时候,他静静的站在水墨轩中,望着那粉饰一新的所有亭台楼阁,眼里波动如海,却又冷然肃穆。 这一场物是人非的心酸景像,他看在眼里,刺痛在心里。 “主子,这是摘星楼的贴子,今天开业,要去吗?” 福宝特纠结,为什么流云流水那俩小子,可以一大早的就跑去摘星楼排队买座,他就非得这么苦逼,接下这么一个烫手山芋? 这贴子,原本就不该给他太子府下啊!这让主子怎么办? “今天开业,这贴子,是刚刚送到的吗?” 听到摘星楼三个字,南明玄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丝神采,她,终于记得他了吗? “是的主子,是刚刚送到的。” 福宝硬着头皮,怨念以答,这什么刚刚送到啊,这分明就是连送都没送,人家就压根没打算请他们太子府。 就这还是他求爷爷告奶奶的,死说活着,硬是豁出这么一张太子府当府大管事的臭脸,自己跑过去,专程取了回来的。 唔! 花千叶那性子,果断的是睚眦必报! 福宝囧囧有神,想起这贴上的价位,更是抽疼了一张脸。 草! 见过敛财不择手段的,就没见过这样的,花千叶他是不是活了半辈子,没见过钱呢? “好!我去,准备……十万两金票吧。” 伸手取过烫着金边的贴子,南明玄翻开看了一眼,报出一个价位。 “是的,主子,是十万两黄……啥?十,十万两黄金?主子,您是不是看错了,这贴上明明说的就是五万两啊,您这怎么转眼又多了一半?” 福宝一答应,乐颠颠就下去准备,可一转身,懵了。 他愣愣着脸,一万头草尼玛,在脑子里奔腾而过! 我草我草我草! 第一百六十二章 赚钱赚钱赚钱 主子,您确定您眼睛没瞎,耳朵没聋吧? 猛一把抓过请柬再看,福宝直接无语。请使用访问本站。 主子,您这是该有多败家? 这一张嘴一闭嘴,刷,十万两黄金出去了……您不肉疼吗? 这花千叶就已经够疯了,张口就是五万两金票买一座,您这可倒好,比他更疯啊!这转眼就跑十万两了…… 就算您是当朝未来的国君陛下,咱也不待这么浪费的吧? 那国库,可是您家的啊,亲! 南明玄眉眼不动,“十万两,下去准备!” 抬步转回水云轩,换一身潋滟紫的衣袍,尊贵逼人,特别精神。 福宝被捂着脑袋**。 我草! 全特么疯了! 手抖着那十万两金票,半晌回不了神,等得终于回了神,脸都白了。 主子啊,您这是为了楚姑娘,这不止是败家的节奏了,这是败国的节奏! 太子爷逛花楼,这效果……震撼。 与此同时,楚飞龙,白如山,也接到了贴子。 楚飞龙一咕噜从床上爬起,什么病啊寒啊,全好了。 该死的养病,该死的闭门思过,我呸,啥玩意也赶不上我家姑娘的开业大典来得重要! “夫人,你看,这是我们的姑娘,她要重开摘星楼,我必须去捧场!” 激动的手拿着贴子,几根胡子抖得震天响,楚飞龙必须要去捧场。 而且,还有一个必须要去的理由是,听说女儿这身子刚好,结果又把他给忘了,这他当爹的,得多苦逼? 他生个孩子容易吗? 她今天把这爹给忘了,明天又把这爹给忘了……那到底她是他祖宗了吧? 千万分的当菩萨供着,都嫌不够! “好,这事,老爷一定要去,我们的姑娘,一定是天底下最棒的女儿!” 闫梦兰也激动的说,又想到这几个月的寒心,也觉得特别的心酸,“老爷啊,我们的闺女不容易。皇上要杀她,太子也不再喜欢她,她有家归不得,孩子也保不住……我们苦命的女儿,我想想就觉得心好疼。这好歹,也幸亏还有个摘星楼肯收留她,这一次,我们不仅一定要去,而且也要好好谢谢人家花楼主的。” 楚夫人眼瞎心不瞎,绝对是一个明白人,识大体。 她这一生,就这么一个闺女,好容易失而复得,又偏偏挫折不断,她这个当娘的,都心疼得恨不得以身代受。 “老爷,据说这次贵宾包间,价格昂贵,你看看我们还有多少积蓄,一定全部,都给雅儿带过去……我们再穷,也不能落了孩子的面子,绝不能让任何人说出,咱们的姑娘,有一星半点的不是来!” “好!” 楚飞龙这心里也窝着火,“老子就是砸锅卖铁,也要给我姑娘,撑起一方天地!” 想到这几个月,他被削职回家,又闭门思过,甚至连女儿都差点死在了皇帝手里,他都被囚禁在府中,不能出门去看,更是气得想要杀人。 本就稀疏的胡子一翘一翘的,对南明离的不满,已经表现在了脸上。 君臣之间,第一次有了真正的裂痕。 长公主府,白如山与南明无双同时都去。 摘星楼虽然花名在外,但毕竟不是那种下九流的地方,现如今更是推出了一系列的非常多,且新奇的惊艳节目,南明无双想了想,也便去了。 她不差那点金银。 …… 所有人全部就位,摘星楼的开业盛况,空前的大。 甚至连同花千叶本人都没有想到,这一次重新开业,会收到这样好的效果。 所有的贵宾包间,全部坐满,都是最好的位置,最好的服务。 所有的一楼大厅,人满为患。甚至还有一些没座位的,也都以一种特别爽快的态度,买了一种叫做“站票”的位置。 站票站票,就是站着的意思了。 对此,花千叶特别黑线,抽着嘴道,“丫头,你这些古灵精怪的想法,哪里来的?” 没座也就算了,居然还能卖站票,而那些人,居然也真愿意花这个钱,花千叶觉得……这脑子是傻了吗?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进来了,就是想要看的,可我要是让他们白看,那些花了银子的人,就会觉得不公平,所以给个站票的资格,也省得找麻烦。” 站票并不贵,不过十个铜板而已。 当然了,最便宜的,是那场地最前的穷人位置,只两个铜板,就能看一场视觉盛宴。 这是楚雅儿能给出的,最大优惠。 她定这个价,不看位置,只看心情。她愿意将这最前的位置送穷人,那是她的权利。站在最后的人,你可以不看,可以离开。 当然,你若想拿银子,跟穷人换地方,也可以。 买卖公平,众目睽睽。 一个座,五十两银子,当场交清,概不赊欠。 而这一条,也明文张榜的写在了外面的开业广告上……于是,又一笔银子进帐。 对于一些穷人来说,银子,总是比看一场戏,来得更实惠。 对于一些富人来说,五十两,算个屁?能看一场饕餮盛宴,便是死,也瞑目了。 于是,花千叶更佩服了。 他果断的火眼金睛啊,他这岂止是捡到宝了?这根本就是捡回了摇钱树! “当,当,当!” 随着这一声开锣声响,时间到。 顿时,整个人声鼎沸的大厅,全部屏息宁声。 身后,倏然关门,窗子,全部被遮起,原本光亮的大白天,转眼间,便又沉入了黑暗。 “怎么回事?这怎么回事?这不是让人来看的吗,这遮起来,谁能看得到?” 眼前一黑,耳边一静,那些脾气燥的人,就有些呆不住了,猛的起身一声吆喝,紧跟着,又引来了一片的叫骂声。 有觉得骗人的,有喊着要退钱的……乱成一锅粥。 楚雅儿隐在幕后,对这样的声音,充耳不闻,花千叶也不在乎,排练的时候,这样的情况他见过。 “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包间,南明玄皱眉,福宝摸着脑袋,也特别迷糊,“不知道啊,这或许,是楚姑娘故意的一个想法吧!” 那个女人,总有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出其不意,又十分新奇,让人佩服。 “哼!我家姑娘的想法,又岂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猜得透的?” 楚飞龙带着瞎眼夫人,坐在其中最大,最豪华一间包间里,得瑟的眉眼,全是与有荣焉的不屑与鄙视。 那些俗不可耐的人哪,吵什么吵,嚷什么嚷呢! 这分明就是一场与众不同的盛宴,当然就要有与众不同的开场。 这老货……这次倒是猜对了。 闫梦兰看不到,但她听得到,原先下面骂声不断时,她特别紧张,但现在,她听楚飞龙这么一喊,终于又安稳了下来。 是的,她的女儿,是最棒的。 第一百六十三章 妇唱夫随 白如山所在的贵宾包间内,有好多人。请使用访问本站。 这其中,长公主自然在列,但却没想到的,还有另外一人。 长公主正在柔柔的问道,“皇兄,您看今天这一场开业,有没有什么看头?” 南明离一身青衣小帽的打扮,眯眼,口气十分不屑,“有什么可看的?不过一装神弄鬼的妖女而已!” 言下之意,分外不满。 她能给整个大周朝所有的达官贵人下金贴,却偏偏把他这一国之主给忘了,这什么意思?这是藐视他,连个贵人的“贵”字都够不上么? 南明离冷着脸,说不上什么感觉。 这妖女,杀又杀不得,放过又不可能……她就像一只蛆,明明可以一指头拈死她,却偏偏总有那许多人护着。时不时的就会跳出来,给他恶心一嗓子。 楚雅儿,朕是不是早该就动手除了你? 宁杀一千,不放一人,你楚雅儿,已经成了朕心头的一根刺了啊! “皇上,既是妖女,那肯定也是花样百出的,皇上肯屈尊前来,这已经是给了她天大的面子了,且先看看再说吧!” 白如山勾了唇,笑着圆场。 这皇上就是死鸭子嘴硬啊,你要觉得不好看,又何必偷偷摸摸的前来看? 花千叶跟楚雅儿,根本没给他下贴子,这绝对是最明确的选择。 明枪暗箭的,人家所有人都不在乎了,正大光明的摆开了车马,公开挑衅,你南明离就偏要自取其辱的前来相接,你怪得了谁? 不过,白如山总是觉得,以硬碰硬,终究不是最好的办法。 不管怎么说,南明离都是一国之主,摘星楼这样公然的打着脸对阵,这往后的情形,并不乐观! “呀,父皇,这女人真的是妖女吗?这要真是妖女的话,儿臣可得好好看看呢!” 另一个青衣打扮的小厮俏生生说着,听声音,是个女子。 看态度,也不是很守规矩。 南明离脸一沉,“珠儿!不可无礼!你堂堂天家公主,欣赏一个妖女,这成何体统?” 虽然是在训斥,可听这口气,并没有生气。 南明明珠,是南明离膝下,最小的公主,平时就给惯得不像样,如今一听外面有热闹看,那自然是要跟着来的。 尤其是楚雅儿,更是声名在外,即便流落花楼,那也是一颗蒙尘的明珠,光芒万丈。 对此,南明明珠非常的不服气。 这世上,能够称为明珠的女子,只有她一个!楚雅儿,那算是什么东西了? 顿时更要吵嚷着出来见世面,南明离宠她,也就带了来。 “明珠,早说了,出来看热闹就看了,是不许出声的。” 长公主笑骂了一句,“要不然,你一个未出阁的公主,抛头露面出来摘星楼,被人知道,这算怎么回事了?” “什么怎么回事嘛!我未出阁,抛头露面就不对……那我还听说,那个叫楚雅儿的妖女,她未婚还怀孕呢!” 南明明珠嘟着嘴,她就是不服气。 同为女子,楚雅儿可以活得那般肆无忌惮,偏偏她就被这个束缚,被那个约束,多不公平! “放肆!这些话,是你一个公主,应该说的话吗?” 南明离勃然大怒,更是气得火冒三丈。 这该死的!怎么到哪里,都离不开那个妖女的传闻? 他的一双儿子都折在了那妖女的手里还不够,还要再赔上一个女儿吗? “父皇……” 南明明珠吓了一跳,委屈的不敢再说,长公主安慰的看她一眼,将她拉到身边坐下,白如山从头到尾没出声,特别的沉默是金。 一时间,整个包间,有些压抑。 很快,正在群情激愤到几乎要动乱的时候,“呼”的一下,灯火亮起。 众人顿时噤声,整个场面,一瞬间,落针可闻。 及目处,一盏巨大的圆盘,从头顶上空,缓缓而落。 数百数千盏油灯,在上面点燃着,像是一道曙光照亮了大地,劈开了黑暗。 乘着风,又破着浪,从天而降, 神的救赎,神的临世。 像是这整个世界,唯独剩下了这最后一点火种……众人看着,俱都眉头紧锁,想起了一些遗忘的,又想到了一些未来的路。 倏然,灯光置顶,停止了下降,众人一愣,便听一阵悠扬的歌声,缠缠绵绵,如同天籁之音,绕梁而下。 细听,唱的是一种,明月苍天的歌。 歌词婉约,韵调好听,是众人从来没有听过的仙乐。 “这个不错!” 花千叶眯眼赞着,“这一首明月几时有,小爷听了好多次,每一次听,都觉得是一种享受。” 折扇敲在掌心,花千叶的评价,给的特别的高。 楚雅儿弯唇,“那是自然,你倒也是生了一双慧耳了。” 能听出这曲子里的精髓,花千叶此人的音乐造诣,也相当不俗了。 那样震撼心灵的婉约,并非任何人,都可以领会的。 正说着话,这一曲,已然完毕,灯火明亮,人人屏息,整个大厅,又再度陷入了一种无声的沉默。 没有任何动静,像是听得痴了醉了一般,灵魂都飞了。 花千叶笑笑,“该你上了。” “我吗?你跟我一起好不好?” 楚雅儿有些紧张,她策划这些还可以,这真要让她单独上台致开场词,她有些胆怯。 “嗯,好!我陪你一起!” 能这样的机会,与她同台,花千叶自然是乐意至极。 折扇敲在掌心,转眼又收起,花千叶走上前去。 手牵了手,一对壁人,同时登台。 男俊女靓,一世白玉暖,一世红颜俏。 那是神仙眷侣的组合,那是风华代绝的美艳。 楚雅儿今日盛装出场,红衣妖娆,特别漂亮。精致的衣裙,滚着白绒绒的兔毛边,在这样一个初春的时节,显得特别暖和。 为了配合楚雅儿,花千叶这些日子以来,一直不曾穿红,今日更是穿了一身白玉般的袍服,越发的眉眼风流,举手投足都仙气凛然的美。 他本身就长得极美,俊颜风情而充满诱惑。 红袍加身的时候,他是一世妖孽,满身妖娆。 可当他穿一身白的时候,瞬间就是一翩翩贵公子,由云间,坠落凡落,他是她的守护神,是她永远的依靠。 楚雅儿甜甜笑着,手握着花千叶的手,感觉特别有底气,她先目光初扫一下全场,接着笑容一展,扬声道,“各位朋友,各位来宾,感谢大家能够在今天前来捧场,我代表整个摘星楼,再一次谢谢大家!” 开场白,鞠躬。 楚雅儿人美,声音更美。 花千叶随着她鞠躬,有一种妇唱夫随的味道。 南明玄在包间中,两眼冷冷看着这一幕,指间茶盏,“啪”的碎裂。 第一百六十四章 惊艳一舞 福宝一哆嗦,缩着脖子到一边。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流云流水隐在台下的人群中,唏嘘看着,啧啧有声,“漂亮啊,真漂亮,没想到楚姑娘,还有这一身本事呢!” 落落大方,又雍容精致,主子如果当真放手了她,这该是多么痛心的遗憾? 流云道,“闭上你的乌鸦嘴!” 他纵然惊艳,便也不似流水这么口无遮挡。 瞧瞧周边的百姓,都一个个横眉冷对的模样,再特么废话下去,这场子不用呆了。 台上,楚雅儿又道,“我摘星楼,是流传千年的名声,是大周百姓心中的信仰。过去,摘星楼是隐居世外的摘星楼,是大家的守护神,今天,摘星楼是大家的摘星楼!它不偷不抢,不奸不盗……它不是花楼,更不是青楼,它做的正当营生,它走的正道光明。” 话到此处,已是带出一种激情的证明,她喘一口气,看一眼台下众人,各个惊异并意外的脸,心道,这还是不够,大家对这个面子上的话,都没有太多反响啊。 索性,直接跳过中间的煽情,扔出最后一句潜台词,“为了表示大家的感谢,今天所有的茶水免费!糕点半价!另外,开业完毕,大家可依次拿着消费的清单,到台上来抽奖!届时,神秘大礼相送……!” “好!” 最后一音落下,不知从哪个包间,突然传出一声叫好,大家顿时一愣,还没有从这天大的馅饼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不由自主的跟着叫好出声。 片刻间,原本对这开场白没什么兴趣的众人,全部兴奋的起立,叫好,掌声,口哨声,响起一片。 “哎哟哟,这些人,可真是势利呢!” 流水眼巴巴瞅着看着,摸着下巴,再次惊叹。 流云淡淡扫他一眼,也不得不承认,楚雅儿这最后一句煽动,简直太有力度了。 他都能够预想到,错过今日,整个大周,将再也不会有这般的盛况出现了。 盛到极致的宠,便再也无人能够超越。 今日的楚雅儿很美,很漂亮,还未开始,就出尽风头。 再看花千叶,平日里风骚惯了,反倒是现在,倒一句话不说了。 从出场到退场,特别淡定,安然,却是在所有人眼底,留下了一份非常高雅,圣洁的形像。 瞧瞧,这摘星楼的主子,果然不同凡响哪。 “接下来,请欣赏我们的第一场歌舞:天女散发!” 报节目的绿萝,一身华美的衣裙,姿容妍丽了上台,激情飞扬将这一场报过,也不过多说一句废话,转身下台。 众人疑惑,这就完了? 倏然,音乐声再起,正是刚刚那一场明月苍天,水调歌头的仙乐,所不同的是,这一次的出场,不止有歌,可有舞。 那一抹曼妙的身影,仙姿玲珑,从天而降。 鲜花做的水袖,绿叶做的腰带,衬着她一身的粉衣轻衣,美伦美奂,恍若天人。 远山黛眉,樱桃小嘴,精致的眉眼,浅笑含春,白嫩的眉间,点着三瓣盛开的桃花,秀发飘飘,如梦似幻,嘴里一曲水调哼着,似有情,似无意,似嗔,似怨,又似怒。 倏尔喜色上眉心,倏尔又忧愁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却更能抓人心。 一曲完毕,一舞落幕,漫天的花瓣骤然又起,无数的仙女,凌空飞跃,手提的花篮,不住的轻扬着花雨。 好一个仙姿玉露的世界,好一场天女散花的惊艳。 “好!” 猛一声喊,骤然间,台下有一人起立,双手拍得用力,兴奋。紧接着,更多的人,从梦幻中回神,如雷般的掌声骤然暴响。 那是对艺术的热烈认可,那也是对这一场盛宴的非常认同。 楚雅儿激动了,“花千叶,我们成功了,看,红艳好厉害,她跳得好,非常好!” “不是她成功了,而是你成功了。” 花千叶牵着她的手,从没有放开过。 他眼里的光彩,灼灼逼人的望着她,如此孱弱,又受尽磨难的她,怎可以有如此灵巧的心思? 她柔若浮柳的外表之下,该是怎样的一颗七窍玲珑心? 扮这天女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红艳。 她与绿萝,一个出场,一个压轴,惊艳世人,也惊艳了天下。 而这一场天女散花的盛典,在很多很多年以后,一直广为流传,并一度成为各个花楼花魁娘子,所争先表演的惊天一舞。 接下来,就是各式各样的才艺表演,有弹琴,琵琶,还有猜谜,以及一些舞剑,小曲……但是,众人都觉得,只有开场那一舞,最惊艳。 “看来,也不过如此嘛!那个妖女,是不是就是开场时说话的那个?除了脸蛋好看点,其它也并没有可取的。” 南明明珠意兴阑珊的评价着,有些无趣,“她还不如那个天女散花呢!” 那么美,那么艳,惊艳了世人,也惊动了天下。 “行了,再看就是,摘星楼如果真的只有这些个本事,以后也就可以关门了。” 长公主淡淡说着,声色严厉,“这一间包间,可是花了本宫一千两黄金的,若真没有一点让本宫满意的地方,这笔帐,本宫还得讨回!” 虽然身为皇家公主,她也很有钱,可谁的钱不是钱? 没理由就这么打了水漂,白白送了摘星楼。 “啥?” 南明明珠被吓倒了,“一个包间而已,也敢要一千两黄金,她这是在打劫啊!” “各位贵客,我家主子不是在打劫,这是明码标价。” 长公主话音落下,包间房门推开,一张笑意盈盈的脸,特别轻快的进来,迅速扫一眼几人,将手里的托盘,放下道,“几位贵客,这是本楼特意推出的新口味果酒,还请各位尝尝……四种口味,非常不一样。” 轻弯腰身,将托盘里所谓的果洒,一一摆上,便又躬身退下。 行为举止,特别有修养。 说他家主子打劫,还不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外号小服务员的摘星楼姑娘,撇着眼吐槽出去,长公主抿着唇,冷了脸。 这算是吃了一闷亏吧?还是有气撒不出的那种。 人家摘星楼,就算标价一万两黄金,你不来,谁能强迫你? 花千叶,楚雅儿,你们倒也算是有几分本事。 南明明珠翻一个白眼,鄙视道,“不就是些果酒嘛!有什么不一样的?本宫贵为公主,什么样的酒没喝……咦?” 随手拿起一杯,跟往常一样,抿了一口,忽然就愣住,下一瞬,猛的惊喜,“父皇,姑姑,你们快尝尝,这果酒,真的很不一样耶!” 她这一杯,颜色呈红色,有一些果肉在其中,喝着酸酸甜甜,另有一番滋味,“像是……樱桃?” 第一百六十五章 压轴出场 下意识再尝一口,欢喜的叫起来,“父皇,真的,是樱桃的味道。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再看其它三杯,颜色都不一样,南明离猛的就记起,初次入冬那会,他假扮卖水果的老头,楚雅儿曾经让他挑拣过水果。 难道,就是为了做这个吗? 眼里浮出一抹惊诧,她要真有这个本事,或许,他还真该留下她。 眸光一阵急闪,又想到花千叶,眼里的亮光,就再度隐下。 与南明离这包间相同,其它包间,也都送去了各种果酒。但这其间,最为不同的就是太子南明玄的包间,与飞龙将军楚飞龙的包间。 南明玄租下这一包间,花了十万两黄金,楚飞龙租下这间,却只花了十两银子。 这租金可谓是天差地别的惊人,这待遇也是相当的天差地别。 南明玄跟前,没有任何果酒,甚至连白水都没有。 楚飞龙包间的果酒,是其它包间的整整一倍。 四种口味,全上的双份,有一份冷的,还有一份热的,更甚至,还贴心的拿了一些糖块过来。 楚飞龙激动得不行,“夫人,快看看我们的女儿,多有孝心。来,你身体不好,你喝热的,我喝凉的。” “那不行!” 闫梦兰摸着桌子反对,特别贤惠,“老爷岁数也大了,喝凉的也不好,老爷,我们都喝热的……” 摸索着,将一杯热果酒,递给楚飞龙手里,“来,快尝尝,如果好喝,回头,我们央女儿再做些。” 她的女儿是最好的,也是最美的。 哪怕这一杯酒是毒药,她也甘之如饴。 “好!我们一起喝!” 楚飞龙眼睛湿润了,那昏君的南明离,若是真敢再害他的姑娘,他铁定反了这个天下! …… 很快的,一些平常的节目渐渐表演完毕,转眼,到了最后的压轴出场。 绿萝穿戴好了衣服,一身的红衣惊艳,比红艳丝毫不逊色。 楚雅儿赞着,“绿萝,你这一身红妆,今天,你一定是最美的。” 绿萝笑,脸色微微泛红,却是落落大方,“姑娘,你要是上场,不比我更好?” 悄悄的余光看向那心仪的男子,花千叶唇角含笑,眼里的深情,永远只有一个人。 心头倏然一叹,又将余光转回,再笑起时,明媚娇艳,如花朵绽放。 “那可不行,我要真上场……我不就成花魁了?我可要当老板的说。呵呵!” 楚雅儿俏皮笑着,笑声格外欢快。 摘星楼开业盛典,这么成功,她比谁都高兴。 “行了行了,时间到了,快去吧!” 红艳眼含嫉妒的上前催着,本来她的开场一舞,特别的好,现在一看楚雅儿夸绿萝,就有些吃味。 她的嫉妒心,比一般人都要强,她一直觉得绿萝是她这世上唯一的对手,可不期然跑出一个楚雅儿来,更是事事又压过一头,就更加的不舒服了,又道,“要是这随便的一个人,都能眨眨眼成为花魁,那我们摘星楼,也早就名扬四海了。” 这话的针对意识,就非常的强了。 花千叶脸一沉,目光看向红艳,绿萝当没听到,准备着上场,楚雅儿哼了声,“红艳,你若觉得这摘星楼不好,你可以离开,不必这么阴阳怪气!” 最烦这胸大无脑的女人,真以为自己舞一曲,就成什么名伶了? 红艳脸一红,回嘴道,“你以为你是谁了,你让我离开我就离开了?” “红艳!” 花千叶沉声冷喝,楚雅儿叹一口气,催着绿萝,“你先去吧,别耽误了时辰。” 身后推一下绿萝,送她出去。 容意从外面进来,觉得这气氛不太好,“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她不过刚刚去让人准备了一些果酒送出,回来就变得这么怪异,又有谁不安分了? “公子……” 红艳嗫嚅着,刚要主动认错,忽然台上一声闷哼,楚雅儿心下一沉,“糟了!” 提起裙摆跑过去,绿萝满脸的苍白,疼得坐在地上,眼泪汪汪的。 “姑娘……” 她抬头,十分惭愧,“我,我不小心扭脚了……” 话落,眼泪又流,不疼,却是十分委屈。 她好端端一个上台的机会,就要因为这只脚,而不得不退下吗? “这,这可怎么办!这外面人都等着呢,要不,我替你去?” 红艳眼睛一亮,嘴里噼里啪啦说着,花千叶淡淡看过一眼,绿萝抿了唇,只后悔得不行,哀哀求道,“姑娘,我,我可以试试的!” 咬牙站起。 这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她绝不放过。 “好了,别逞强了,我来吧!你这脚如果还想要,就好好休息!” 略略沉思一下,楚雅儿当机立断,花千叶很惊讶,“你可以吗?” “你说呢?” 楚雅儿扔出一个白眼,“我的舞,我自然行!三宝,给我拿一张面纱。然后,花千叶,麻烦你把上面的油灯,再打暗一些,不需要再照全场,只照着我一人就行了。” 倏然想到,一种既可以隐藏身迹,又可以完美收场的办法,楚雅儿眼睛闪起的光芒,格外璀璨。 最后一场的压轴大戏,终于上场。 台下众人屏息,脸上兴奋激动。 彼此之间窃窃私语,猜想着这一次出场,究竟会不会比第一场更惊艳。 南明玄也握了双拳,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整个开业大典,他从头看到尾,从最初的惊艳,到后来的心平气和,再到现在的特别紧张,他总有一种感觉,最好的,总在后头。 他想见的人,就在最后! 头上的油灯暗了下来,只留了最后那么两盏,孤零零的照着光亮。 花千叶一身白衣,站在台上,跟他对面,是一个全身红衣的女子。 飘飘欲仙,韵味十足,若隐若现的轻纱,神秘的罩在脸上,只露着一双眼睛,格外灵动! “是她!” 南明玄猛然激动,站起,又坐下。 楚雅儿有意无意的目光,飘过这边一眼,南明玄瞬间变得淡然。 福宝摸了摸鼻子,很不厚道的想。主子,喜欢就去扑吧,您这么犹豫,做什么呢? “最后一舞,十面埋伏。” 花千叶上了台,就不用别人再报节目,他清冷的嗓音,淡雅如雪,悦耳动听,传遍全场每一个角落。 像是无形中具有一种安抚人心的魔力似的,满场的躁动,瞬间就平息了下来。 南明玄淡淡的抿紧着唇,用他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一种紧张的感觉,注视着台上。 包间里,楚飞龙激动得胡子都飞了,使劲给他的瞎眼夫人讲解着,“兰儿兰儿,是我们的女儿,是她……她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裙,好漂亮的,像仙女一般……” 向来征战沙场,向来是流血不流泪的大周飞龙将军,第一次泪流得如同孩子一般。 他们的女儿,这是他们的女儿啊! 第一百六十六章 父皇,我要他 自豪,骄傲,心疼,欢喜,一时间各种感觉,杂乱如潮水,纷至沓来,让他忍不住想要长啸一声,告之天下。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将他满满的幸福与喜悦,与众分享! “咦?这人的声音,真好听。” 南明明珠意兴阑珊的没精打采,却在听到花千叶报幕的声音时,顿时惊讶,向外张望着。 长身如玉,翩然如仙,那一双眼睛妖魅飞扬,却又深邃温柔,独爱独宠。 南明明珠,一眼,就看上了。 忍不住的霞飞双腮,喃喃自语道,“刚刚离得远,没注意看他长什么样,原来摘星楼主居然长得这么漂亮,真是个美男子呢。” 都说美人如玉,其实男人也可以俊洒如温玉。 尤其是花千叶这一种人,无论什么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都有着一种致命的诱惑。 那是一种从内到处,自然散发的张扬,恣意,是咄咄逼人的妖艳瞩目,更是一种男性的桀骜,与不驯。 狂烈的,就像一匹野马,肆无忌惮的便闯进了这位明珠公主的心底。 她决定了,从今天起,从现在起,从如今这一刻起,这个名叫花千叶的男人,她要定了! “父皇,我要他!” 语不惊人死不休,南明明珠被宠爱惯了,理所当然的以为,这天底下的东西,但凡只要她看上眼的,就没有得不到手的。 男人,也一样! “胡闹!他是什么人?你要他?你是一国公主啊,你的矜持,你的尊贵都哪里去了?!” 南明离顿时怒极,他一声怒喝,猛的扬了手,明珠将脸往前一凑,如花的小脸抬起,梗着脖子道,“反正我不管,我就要他!儿臣看上了他,要他做儿臣的驸马!” 她这一辈子,就看上了这么一个男人,她为什么不能要? 一眼惊艳,那该是几辈子才能修来的缘份,她若不能抓住,也就白在这世上走一回了! “你……你这个孽女,孽女!” 南明离气得脸红脖子粗,却仍旧是最为疼爱的小女儿,到底也没有将这手打下去。 “好啦好啦好啦!父皇,儿臣这样做,也是为了父皇您嘛!您看,这摘星楼势力这么大,要是这摘星楼主真能成了您的驸马爷,这整个大周,还不都在父皇您的掌控之下了?再说了,父皇要是真能把摘星楼收归麾下,他日再东征西讨,那国之版图,将无限扩大,父皇,您该是多么的威风啊!名留青史的千古一帝呢!” 喋喋不休的小嘴劝说着,明珠公主虽然刁蛮,但极能揣摩这位皇帝的心思,眼见得南明离有所心动,紧接着又道,“到时候天下大定,父皇您再多招几个妃子,多生几个皇子,完完全全打破这皇室的破规定……咱们大周皇室,百子千孙的延续下去,您想想,这该是多么光宗耀祖的事情?” 苦口婆心,殷殷劝说。 明珠公主极尽所能的劝说南明离可以接受花千叶为驸马,那绝对是下足了本钱。 白如山与南明无双相视一眼,都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亲爱的明珠公主哪,您是看上了人家花千叶做驸马,可人家花楼主,看上您了吗? 有致一同沉默不插嘴,白如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甚至都可以预想到将来某一日,可能会出现的种种状况,却无一不是以这种明珠公主的惨淡收场,为结局。 想那花千叶人中龙凤,性情桀骜,他可能会受你的摆布吗? “唔,这样的话……倒也可以考虑。不过珠儿,你有信心吗?” 思虑片刻,南明离终于动了心。 开拓疆土,成为千古一帝,又能百子千孙,打破祖宗陈规,这样的诱惑,他无法抗拒。 “父皇,这样说的话,您答应了?” 南明明珠的眼睛亮了,信心满满的拍着胸脯道,“父皇,这事您就放心吧。依着儿臣的聪明机智,那花千叶,他能逃得出儿臣的手掌心吗?” 如花似玉的容颜,噙着势在必得的笑容,她明珠出手,这天下,就没有取不来的男人! “唔!要真是如此的话,珠儿可以试试了……” 南明离点头,终于拍板。 “可是皇兄,这,花千叶能答应吗?” 南明无双长公主到底是与南明离同宗同源,兄妹情深,她无法眼睁睁看着皇兄糊涂,“花千叶形迹浪荡,亦正亦邪,要万一不能将他收归,这怕是要埋下祸患的。” 她担忧的劝,这话倒也不无道理。 南明离犹豫一下,明珠公主已经哼道,“皇姑姑,您也太优柔寡断了,区区一个摘星楼,它真的能抵过我堂堂大周皇室吗?” 这口气,倒是挺大。 “可是珠儿……” 南明无双还能再说,白如山笑着声,轻松截过话头,“明珠公主,你皇姑姑也是担心你,怕你被骗。那花千叶一身风流,不知有过多少女人,你千万得当心,知道了吗?” “那当然,还是皇姑父会说话。” 得意的抬起下巴,明珠公主笑嘻嘻又搂着长公主的胳膊,撒娇的道,“皇姑姑,您看,皇姑父都不反对,您也答应了好不?” 凭她的美貌,再凭她的智计,拿下一个花千叶,还不手到擒来? “行行,既然你们都同意,我还有什么话说?皇兄,看戏吧!” 长公主看她一眼,摇摇头,一声叹息,包含了太多不可遇知的未来。她重新坐好身子,视线超过贵宾包间的窗口,再度望向表演的舞台,明显不愿意再多谈这事。 明珠公主一见,倒也识趣,她达到了自己的满意,也就跟着也往台上看去。南离离额间的眉毛也散开,若有所思的看一眼几人,心中有了定案。 有白如山这杆沙场老将,站在自己这一边,倒也不怕楚飞龙有什么动作。 珠儿要去收归花千叶,就去吧,万一事成,这无疑是如虎添翼,它日统领天下,何其风光? 而最最不应该操心此事的白如山,此时,偏偏就操上了心。 暗地里叹了一声,有说不出的苦。 这个傻公主啊,你还真当花千叶是傻子不成? 再看一眼自家的大长公主,心中更是摇头。白如山能看清的事情,南明无双也能看清楚,只是,她真的不能再说多了。 她的儿子,还在外面戍守边关,万一有个不测,她得后悔一辈子。 …… 最后一舞,十面埋伏,与开场舞的温柔缠绵不同,这是一场隐含肃杀的劲舞。 鼓点才刚起,那行军阵前的气氛,便格外的紧张,浓烈。每一个亲临现场的人,都下意识的屏了呼吸,静静等待着。 像是待着他们出场的将军,要带他们去征战沙场一般,有种特别期待的热血沸腾。 楚雅儿红衣加身,气质高贵,典雅,惊艳中有着纯真,娇媚中,又隐着清纯。 第一百六十七章 惊艳 她站在台上,长长的水袖缓缓甩起,像是一位莅临凡尘的仙子,仅仅只是一个眼神,轻然流转,就将所有人的魂都勾了去。请使用访问本站。 美,太美了! 似妖,又似精灵,是凡人,却更是仙女……她的清纯,她的美艳,一举手,一投足,都连带着众人的心,不由自主的跟着跳动。 那样脱俗惊艳的美,那样勾人心魄的妖,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花千叶却是略略蹙眉的看着她,这丫头对红色很敏感,会不会中途出岔子?但转念又看着她,神色安静,气质高雅,若出岔子,也早出了。 唔! 这丫头,真是个好样的! 一颗心,慢慢平静了下来。 “妖女,果然是妖女!” 寂静的贵宾包间里,南明离低低冷哼,眼里喷出的怒火,隐着旁人看不以的幽光。 这样的美人,如果不能为他所有,就只有死路一条! “父皇说得没错,她要不妖,怎么就勾得花千叶倾心于她呢?” 女人看女人,总是嫉妒多,欣赏少。 这位尊贵刁蛮的明珠公主,看一眼楚雅儿,牙根磨得想吃人,再看一眼花千叶,更是恨不得让楚雅儿这个妖女,当场掐死了。 “好好看吧!这一舞,必定更惊艳!” 长公主出声,脸色淡淡的。 同为女人,又何必这么仇恨? 桌下,白如山轻轻握了她的手,南明无双回眸,唇角嫣然一笑,胜过千秋万代。 “再看也没什么好看的……妖女就是妖女,只会勾搭男人了。” 不耐烦的再嘀咕一句,明珠公主对于楚雅儿的嫉妒与眼红,眨眼就到了骨子里去。 花千叶站在台上,风姿偏偏,温润如玉,将他狼性一般的真面目,隐藏在完美的面具之下。 他的温柔,向来只对一个人付出。 楚雅儿动了,她弯唇向他勾出一笑,花千叶配合,以指风,将她头顶悬转的油灯,打偏了一下,顿时,那乍起的风情,再度惊艳世人。 明亮的灯光之下,美人容颜,纤毫必现。四周皆是黑暗,唯她独独娇艳,灼了人的眼球,夺了人的呼吸。 男人冲动,女人羡慕。有想护的,就有想杀的。 这样的女人,祸国红颜,她就不该存于世间。 南明玄眸光一闪,蓦的站起,福宝急忙叫一声,“主子……” 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冲动啊! “咔”的一声响,南明玄双手攥起,冷着脸抿唇,那一身豁然散发的杀气,尤如实质,恨不得能冲出去,将那个正在挑灯的男人,碎尸万段! 雅儿的美,怎可以这样暴露人前? 该死的花千叶,他是狗屎吗?! 脑袋糊了屎,所以眼睛也长了毛?! 一双眼睛,刹那间寒意凛凛,冻得福宝窝一边哆嗦去。 台上,花千叶淡定的无视那扑面而来的森森杀气,他用实际行动,来挑衅着南明玄的底线。 这年头,说什么都是假的,实惠才最真。 现在的小美人儿,压根就不记得南明玄是谁。有本事,你也跳台上来耍一个试试? 乘人不注意的时候,花千叶甚至飞过一眼刀,南明玄一张脸隐隐抽搐,可怜的福宝赶紧安慰,“主子主子,咱不与他一般见识啊!乡野山民,知道什么啊!瞧那一张小人得志的嘴脸……哎,主子,我想起来了,要不要,咱们努力让楚姑娘恢复记忆呢?” 小九九算盘打了起来,福宝曲着指头数,“有一就有二,上回失忆是装的,结果孩子没了。这次又失忆……看起来像是真的,可是主子,咱要在她眼跟前多晃悠晃悠的话,那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是不是?尤其是,这楚姑娘多厉害啊,眨眨眼,就大把大把银子进了,这绝对一摇钱聚宝盆哪!主子,咱千万不能放弃的说!” 这个也在苦口婆心的劝,总之,楚姑娘的好,不是外人能明白了。 至少,这摇钱树的身份,那是铁铁的定死了啊!一间包间卖十万两黄金,这要换成铜板,得砸死多少人? 花千叶那只妖孽,浪啊浪的,就浪了一棵摇钱树回来,他眼晴都红了。 “闭嘴!” 蓦然一声冷,南明玄一挥手,拍在他嘴上,脸色淡漠的寒,“既是这么能耐,相爷府的大小姐,你娶了吧!” 那个更摇钱树! 娶一大小姐,下半辈子吃喝不用愁,官途顺利,青云直上,半点力气都不用费,最适合福宝了。 “唔,主子,这……” 福宝愣了愣,终于反应过来,这是闯了大祸了吧? 顿时抱脑袋就哭,“主子主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主子饶我这一次好不好?” 干巴巴的狼嚎,格外低调的呱噪在耳边,南明玄沉着脸,一脚踢过去,“哎哟”再一声叫,福宝识趣的闭紧嘴巴。 主子的目光实在太可怕,那是杀人的节奏。 耳边终于清静,南明玄转过视线,收回全身的杀气,再度落向舞台。 与此同时,另外几个包间,都相当有压力的松了最后一口气,楚飞龙眯着老想盘算着,他的女儿,真是了不得啊! 或者,她还真能,乱了这个天下! 不过,那又何妨?只要他的宝贝女儿想要做的事,哪怕是谋反弑君,他依旧支持! 眸中瞬间闪过几丝狰狞,又转瞬即逝,身边的瞎眼夫人打了个寒战,低低的问,“老爷,什么事?” 刚刚的那一种彻骨的寒气,她不陌生。 想当年,女儿失踪之时,他怒极,差点就将整个大周朝,掀飞过来! 现如今,此次霸气再起,又是发生了怎样的事情? “夫人,没事的。老子只不过想多了一些事情……咱们的女儿,可不是谁想能动,就能动得了的!” 自信而扬起的一张老脸,粗犷,又野蛮。可他话里的狰狰杀气,这天底下,又有哪一人敢忽视不理? 闫梦兰不由自主握紧他的手,“老爷,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只要为了女儿,她什么都可以豁出去,哪怕是真就反了这个天下,那又如何了? 生亦做鬼雄,死亦是鬼杰! 闫梦兰一介女流,却有着不输于男儿的风骨,与果决。 楚飞龙最爱她这一点,夫唱妇随,生同床,死同穴,那是他这一辈子,最美好的时光。 台上,楚雅儿嫣然一笑,腰身轻动,随着骤然高昂的鼓点,起步,扬袖,下腰,回旋,每一个动作,非常的高难度,每一个动作,也都特别的有韵味。 南明玄不由心随神动,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这是他的女人啊,纵然她叛他,伤他,忘了他……他仍旧只爱她一个。 看她旋身时,那飞速扬起的袍袖,像是天边一缕妖云,恣意,妖娆,惊艳绝伦,他的一颗心,也跟着起伏飞扬。 第一百六十八章 如此风情 花千叶目不转睛看着她,看着她亲身带给自己的这一场饕餮盛宴,忽然有些后悔。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这样的她,真不应该倾艳于人前。就像是自己最珍爱的珠宝,被外人给觊觎了一般,说不出的窝火,憋闷。 他这是狗屎糊了眼睛啊,所以连脑子也一同都瞎了! “雅儿!” 心思一动,他沙哑的低叫一声,不管不顾就想要带她离开。 他花千叶的摘星楼,他就是主宰,他一向肆意妄为,视宗教礼仪如无物,现如今他想要带走自己喜欢的女人,谁敢拦着? 她的美好,她的娇艳,只能他一人独享! 双眼一冒火,正要窜上前去拉人,恰在此时,鼓点猛然激增,像是骤然暴起的千军万马的在奔腾,更像是暴雨疾射的狰狞在呼啸,那一种扑面而至的杀气,毫不留情的当头罩下! “雅儿!” 他再叫一声,楚雅儿充耳不闻。 她起腰,旋转,扬袖,挥动,随着那鼓点的跳动,她如同一颗璀璨的明珠,将自己所有的美好,一瞬间展现于人前。 上了台,她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演好这最后一出戏,跳完这最后一场舞,让重新开业的摘星楼,名扬大周,名扬整个天下! “喝!” 随着鼓点再激,她唇间一声娇吟,漂亮柔软的身子,猛的弹跳而起,那过长的水袖“刷”的一下,倏然飞扬,劲力暴射,又激烈旋转。 像是于万马奔腾之中,左冲右突,又像是亲临战场的大将军,斗志昂扬亲击着鼓点,指挥着千军万马前进,再前进! 鼓点越来越急,越来越烈,她的动作,也越来越眼花缭乱,又劲暴有声。 抬头,挺胸,弯腰,踢腿,飞袖,翻滚,所有一切,逼真体现,所有众人,目光痴呆。 与红艳的开场舞不同,这完全就是一曲生命的赞歌! 用命在拼搏,用命在抗争。鼓点声急,铁血金戈,像是要拼着最后一击冲破黑暗,又像是郁郁不得志的战马困兽,在进行着不屈的嘶鸣与抗争,流血不留命。 热血沸腾,激情澎湃。 台上只见红衣一片,灯光如同闪电,霹雳炸响,楚雅儿妖娆凛厉,激烈飞扬。 柔软的腰肢,盈盈一握,似是于千山万水之间,她披荆斩棘,疾步前行,又似是在铁血纷洒的战场之上,她飞身而起,用尽全力,将她双手的飞袖击出,凌空一跃,飞渡困险。 那倏然绷直的水袖,便在这刹那之间,坚硬如铁,杀气腾腾,哪怕对面有无数敌人,也必能斩尽天下,面不改色。 “咚”的一声响,战鼓再擂,她猛然回首,遮面的轻纱落下,她略一惊慌,抬眼处,目光清澈,冷然,桀骜,睥睨。 那是一代女王的眼神,那更是一代凤将的风骨! 眉间朱砂氤氲,红唇紧紧抿起,挺翘的鼻间,一滴汗水流下,飞扬的发丝,似是征战沙场的利箭。 她一声疾喝,鼓点骤停。 她翻转而起的红衣飞扬,如妖如魅,似是永恒定格的绝美画面,缓缓在铁血激奋的如画河山之中,悠悠静止,永远留在了所有人的脑海之中…… 如此风情,天下第一! 后台,绿萝激动的看着,红艳目露寒意。 这一曲十面埋伏,是一场力与美的完美蜕变的极致升华。 千百年来,绝无仅有! 当她一舞完毕,花千叶二话不说,“噗”的一缕掌风,将最后两盏油灯打灭,整个现场,一片黑暗,与寂静。 南明玄蓦然起身,作势扑出,又于瞬间生生的收了脚步。 他的雅儿,何时竟变得这样妖娆芳华,灼灼夺目? 十指骤然扣紧,目露寒色。 便是连最不认同的南明离,也看得双眼发直,心头激荡,久久不能回味。 纵是妖女,也不得不承认,楚雅儿惊华潋滟,冠古绝今,天下无双,无人可及! 楚飞龙神情激动,眼泪都出来了,一个劲的嘴里念叨着,“好!真好,真好……夫人哪,我们的女儿,她那样漂亮,那样厉害……她是我们的骄傲。” 有女如此,此生何求?! 闫梦兰哆嗦着嘴唇,她眼睛看不见,却拼命的努力睁大,好像这样,她就真的能看到自己的女儿一般。 从没有此刻,她恨极了自己的这双眼睛,为什么看不见…… “好了夫人,等回头我们去寻一下花楼主,以他的医术,我想,夫人的眼睛,一定能够重见光明。” 楚飞龙回身去安慰,他看着自己的结发妻子,眼睛也是一片湿润。 东征西讨这么多年,他为的是什么? 封妻荫子,平安喜乐,可老天爷为什么就不开眼呢?夺走了他的女儿,也夺走了他一个幸福欢乐的家,好不容易终于又寻得女儿,却偏偏又忘记了他们这个当爹当娘的存在……老天爷,你该是多么的可恶,才能做下这等泯灭良心之事?! 合家团圆,你真就那么见不得吗? “当当!” 耳边锣声敲响,暗黑的眼睛骤然亮起,大门打开,窗帘打开。 正是中午的阳光照进来,众人仿若南珂一梦,豁然回神,片刻之后,如雷般的掌声,轰动响起。 这一舞,不是最美,却是最肆意,最奔放的热烈! “主子!姑娘这一舞,简直绝了!” 这是南明玄的包间,福宝简直激动得两眼放光。 “好!不错,果然不愧我的女儿,就该如此出彩!也让他们那些瞎眼的人,都好好的看看,我老武将的女儿,也一样可以生得刚柔并济!” 这是楚飞龙,他激动的擦一把泪,粗犷的嗓音吼起。 反正不管怎么说,在他眼中,天下所有的女子,都不如他的女儿美。 然后,看台下面,包间之中,几乎所有人,都对这一场视觉的盛宴,啧啧称奇,流连忘语。 长公主夫妇语含赞叹,惊艳忘返,南明明珠更是看得双眼发光,神情激动。 不过,她看的是另一人:“父皇,那花千叶,儿臣要定了!” 那样翩然绝世的美,就算不说话不出声,他站在台上,就是一道绝美的风景。 痴了多少女儿心,又碎了多少女儿芳华? 不见公子误终身,一见公子,终身误。 这也是花千叶,个人魅力的风情所致。 说白了,这就是一个风骚的货,专门来勾引小姑娘,还不用负责任的那一种。 …… 一舞惊艳,摘星楼再度开业,生意比以前更火。 喝惯了楚雅儿弄的果酒,不止花千叶爱喝,楚飞龙更是天天跑来,蹭吃蹭喝。 楚雅儿在那一场极尽奢华的惊舞之后,已经记起了他。 见状,非常的鄙视,“爹,你说说你一大把年纪了,那些果酒,也不就是一些果子的汁水什么的,真有那么好喝吗?” 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了。 拿来生吃多好,一嘴一大块,咬着又清甜可口,还能锻炼牙口。 第一百六十九章 南明玄相陪 可她这个老爹,就非常不愿意,简直就是迷死了这个破玩意,累死累活的哪怕一整天都榨汁,最后只能喝一小口,那也是琼浆玉液的味道。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害得她这个当女儿的,也实在是没办法。 那做果酒的程序,也是很累人好不好?那里面,需要添加好多加配料的,还要进行一些发酵程序的。 “我不管我不管啊,反正,你娘爱喝,你就必须得给她做!” 楚飞龙吹胡子瞪眼睛的耍着赖,老脸要不到喝的,打着别人的旗号来了。 楚雅儿想到那个瞎眼的娘,心头顿时一软,“好好好,我给,我给还不行吗?” 郁闷的再去做苦力,她这是为了亲娘,该有多孝顺? 楚飞龙乐颠颠的侯着,眼巴巴瞅着等着喝。 容意跟三宝在一边嚼舌头。 “我打一大杯果汁的赌,咱们姑娘,绝对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三宝咬着手指头,很笃定的发着话。 就算嘴边没得吃,手指头也是一种艺术。 “把手拿出来!” 容意嫌弃的一皱眉,“天天吃手,你也不嫌脏?就你这样的,还赌一大杯果汁呢……这样,我打一口果汁的赌,咱家姑娘,绝对没有记起前尘旧事!” 这要记起,这还了得? 花公子不得疯了哪! “呀呀,你也太小气了吧?才一口果汁,你逗猫玩呢!那不行,至少得一小杯才够。”这个赌约,三宝不干,“一口,都还不够品味的呢,我必须要多的。” 这吃货,简直快成神了。 于是,连带着容意也对于吃喝这方面,也跟着越来越讲究了,“一口你就偷着乐吧,还一小杯?你没见咱姑娘她爹,都眼巴巴求不来,你知足吧你!” 每每想到果汁的可口味道,容意也谗嘴了。 唔! 这说来说去的,都是姑娘的果汁太好喝,以至于,她明明都不爱吃喝的,也都被三宝这个吃货给带歪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一场赌约,终究还是定下了。 为了一小杯果汁的福利,这俩丫头都很努力。 另一方面,青女再度飞鸽传回,那边的老家伙,她以一人之力,根本压制不住。 而且,她受伤了。 花千叶一见信件,当机立断,“我亲自去一趟!” 那些该死的老家伙们,这是铁了心的,要与他做对了? 但他这么一走,又担心楚雅儿。 无论是南明澈还是南明离,都不会轻易放过她的。而老家更危险,带着她也不现实,然而留在这里,又有谁能整个的护她周全? 是楚飞龙的将军府吗? 不! 他蹙着眉,认真的想了想,楚飞龙虽然位高权重,但现在,已经与皇帝之间有了隔阂,南明离若是真的想要杀人,楚飞龙也不一定能护得住。 没准一顶抗旨的大帽,甚至是叛国贼的帽子都得戴上,到时候,这整个将军府,将会是一片废墟! 如此一想,也终是叹一口气,“绿萝,去请太子来一趟吧!” 思来想去,现下整个大周朝,能够全力护住楚雅儿,又可以不被当朝皇帝所随便戴帽子就灭口的人,也就只有南明玄了。 虽然花千叶是非常不乐意,再次将小美人儿重新交回到南明玄手上,但他也真的不能丢下青女不管。 那多年来的相处情份,让他无法坐视不理。 南明玄听闻花千叶有请,很快到来。 花千叶也不废话,开门见山:“我有急事要离开,雅儿便拜托你照顾了。第一个要求,你不能强迫她认回你,因为这强迫的后果,就是她有可能会发疯,再也变不回正常人。第二个要求,你的那个皇帝老爹,对她杀心仍旧不减,你无论如何,都要必须护她周全,不能有一丝半毫损伤。第三,你得发誓,你坚决不许与她再度发生任何关系,她小产一次,三年之内,不能怀孕,而且体内还有毒素未清,你若想要害她……这是最佳方法!” 连恐带吓,花千叶想得特周到。 不愧有着邪医的外号,连警告人,都这样另类。尤其是最后一句话,哪怕是南明玄真的想要发生了点什么,他也不敢了。 “花公子,本宫一向光明磊落,没你想的那样龌龊!” 他微抬了下巴,目光很冷,“再者说,本宫对一个曾经背叛过的女人,再没任何兴趣!” 直接一点面子都不给,拂袖走人。 他来得很快,走的也很速度。 花千叶一恼,冲他背影就喊,“你就是个混蛋!你要没兴趣,你跑这么利索干什么?” 有必要这么骗人么?自欺欺人,这整个一大周皇家,就没一只好鸟。 南明玄充耳不闻,他步伐稳健,不疾不徐,可花千叶知道他答应了。 这世间,不止女人有直觉,男人也有。 情敌之间的那种直觉,更是从来都不会出错。 与楚雅儿告别之后,花千叶便即日离开。楚雅儿无聊,这算是把整个摘星楼,都托付给她了么? 发呆了一上午,她终于懒洋洋吃了个午饭,又伸着懒腰出来,屋里屋外的没见到花千叶那张向来是风骚的狐狸脸,还真觉得挺不适应的。 习惯了身后,总有那么一个人,喋喋不休的围着你转,突然不在了,就像是少了一些什么似的。 整个心情,怅然若失。 “雅儿,来,坐这里休息一下。” 她绕到楼里的后院,贴近地气的地方,有一处小小的绿地,还站着一个白衣飘飘的男人。 很俊美,也很养眼。 楚雅儿认得他,他说,他叫阿玄。 “你怎么会在这里?” 记忆中翻出他的影像,楚雅儿走过去,笑着脸问,不过,也仅仅只是随意问问而已,并没有想得到任何答案。 而这一场春光,正是春意盎然的最美好时光,空气也清新,楚雅儿坐在一边的秋千架上,眼睛微微眯起,“阿玄,这个秋千,是你做的吗?我记得,上次出来休息的时候还没有呢!” 这个地方,有这样一个秋千架,真是太好了。 她坐在上面看风景,眼前有绿地,天上有白云,很不错的享受。 却不知,她这一身的风景,看在别人的眼中,比那白云绿地好看多了。 南明玄应约而来保护她,不近也不远,心情却是极好,“花公子走了,你身体不好,我应约过来的。” 他解释着他的来意,却只字不提秋千的事。他看着她,唇角已经含了微微的笑,想到为了能够见到她,他那一次,是答应了花千叶多少的条件? “原来是这样啊!那真是麻烦你了。” 楚雅儿很意外,她没想到他真的能回答她,转而又问,“对了,既然你是花千叶的朋友,那他的老家是哪里,你知道吗?” 一边晃悠着秋千,一边又问,楚雅儿侧头看向南明玄,总觉得他的来历,太过奇怪。 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花千叶就这么放心? 第一百七十章 被填满的幸福 “听说是青女那边出了事,他必须亲自走一趟,所以,今天一早就走了。请使用访问本站。” 南明玄有问必答,很认真解释。 他始终唇角含笑,眉眼清明,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对于她的眼神,太过温柔,缠绵。 那是一种,只有面对自己最亲密的爱人时,才有的眼神。 楚雅儿顿时囧了一囧,这男人,真的有问题啊! 那是什么眼神?一见钟情吗?楚雅儿摸了摸脸,不觉得自己多么的花容月貌。 “唔,这样,看来还真是急事了,他走得这么匆忙,知道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很淡定的无视他的眼神,楚雅儿想了想,又问,“青女是我最好的姐妹呢,好几次都是她救了我,她出事,我觉得……很不安。” 眉头皱起,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她现在,还真是觉得心慌了。 “没事的,花千叶已经过去了,再大的事,他也能化解的。来,秋千别坐久了,下来休息会儿。” 看她突然发白的脸,南明玄起身,小心翼翼扶着她,离开那秋千架。 花千叶说了,她身体不好,要小心伺候。 在这一点上,他是完全按着花千叶的意思,在照顾着她。 也完全没有那种,你敢抢我女人,我就敢削死你的心态,或者是乘人不在,就赶紧讨好的意思……南明玄自尊心极强,他即便是要争,也要争在明面上。 楚雅儿走一步,又回头看,“可是,我身体真没事啊,我还想再荡一会儿呢……” 迎着风飞起,再落下,那样的感觉,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不行啊,这春寒料峭的,万一再生病了,吃苦的还是你。” 南明玄温柔的劝着,态度很坚定。 他回头,再看一眼那秋千架,目光微闪。 这些,都是花千叶特意为她做的吧? 她连青女都想得起,却始终都想不起他。 心头一缕苦涩涌上,转来转去,恨了这么久,他心里,终还是放不下她。 无论她是真爱也好,利用也罢,他都愿意再爱着她。 “好吧,你说得也对,不坐就不坐。” 小女人很听话,她乖巧的任由着他安排,只是再没了刚刚的兴致。 生病什么的,都可以远离了。 南明玄沉默着,并不接话,他除了只细心的照顾她以外,其它任何逾越的动作,他一次不曾有。 他将花千叶的警告,贯彻得特别到位。 “容意姐姐,你说,太子殿下能唤回姑娘的记忆吗?” 三宝偷偷猫在一边咬耳朵,两眼亮亮的放着光。这一个吃货,不光能吃,还很八卦。 “谁知道,拭目以待吧!” 容意正大光明的偷看,淡定的猫腰在她的脑袋上方,双眼灼灼,也相当的好奇。 你说这花公子走就走吧,却又偏偏的把这原主子给推了回来,这是要很大方很节操的成全情敌的意思吗? 她怎么不知道,花公子的风骨,有那样高尚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我要我的果汁!你输定了!” 三宝一句话,又转回了赌约上,这孩子对于吃,有一种近乎不要命的渴求。 容意服了,“行,就算我赢了,也让你半小杯!” 起身,拍着衣角的墙灰,她翩然走开。 偷看不是好孩子,她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太子殿下总不会对姑娘不利的。 “哎,你等等我啊!” 三宝恋恋不舍的再看最后一眼,也跟着闪人。 这种事,看一会儿就行了,看得久了,会被骂的。 唔! 容意就是个坏人,她故意不叫她啊! 阳光下,南明玄温润的笑容,如同扬起满天的飞絮,洁白,温柔。 三宝与容意的身影,他看到了,也并不在意。 他如今在意的,只有他眼前这个女子。 失而复得的感觉,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那是心里的缺失,被填充得满满的感觉。 楚雅儿坐在软软的草地上,胡思乱想的望着天空,不一会儿,竟歪了身子躺下去,渐渐睡着了。 南明玄无奈摇头,这个傻丫头,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好好的照顾自己? 春寒风凉,她就这么躺在草地上睡着,也不怕冷出毛病来? 轻轻抱起她,返回四方间,绿萝正在房间里等着。见他进去,脸色不怎么好看,“太子殿下,您可以带着楚姑娘离开这里吗?” 她心里压着事,平常的涵养与好脾气都没有了。 花千叶的离开,给她一种心烦意乱的打击,尤其是现在只要一看到楚雅儿,就觉得很不舒服。 “这是你的意思吗?” 南明玄看她一眼,淡淡反问,“而且,她是这摘星楼的半个主人,而你,什么都不是!” 一针见血,犀利反击,南明玄身份尊贵,地位超然,他从不愿意跟任何人去争口舌之利,可一旦要挣,说出的话,能把你毒死。 “你……” 绿萝顿时冷了脸,“公子并没有答应,让她成为摘星楼的主人!” 公子不在了,她也没必要再去假做好人的照顾她! 同红艳相比,绿萝的心思更深。 她温柔而聪颖的微笑,总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之间,放松对她的警惕。 “答不答应,与你有关系吗?还是说,你们公子这才刚走,这摘星楼,就马上换了东家?” 南明玄安置好楚雅儿,淡淡说着,“本宫不介意你此次的态度问题,但今天的一切,本宫也会向花楼主,如实说去的。” 不是威胁,却胜似威胁。 南明玄不是摘星楼的人,但他的身份从来就摆在这里,也很少敢有人对他不敬,他如今这番警告,也算是个教训了。 绿萝快气死了,“太子殿下,你这是断章取义!” 什么叫换东家,这话要传到公子耳里,她几条小命都不够砍的。 再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花千叶这人,看似风情多情,实则冷酷漠然,他所有的柔情,从来就只给了楚雅儿,若她绿萝真敢不识抬举,只怕转眼就是一具尸骨了。 花千叶做事,亦正亦邪,他心情不好,你就甭想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 “既知是断章取义,那就闭嘴!” 别看南明玄温文尔雅一男人,其实他骨子里,也很冷漠。 他的热情,也从来只给自己爱的女人。 楚雅儿睡得沉,她两眼一闭,跟只小猪一样,缩在春日的暖被中呼呼大睡,哪怕绿萝气得想要掐死她,也根本懒得理会。 南明玄一直坐在床边陪着她。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南明玄是皇宫,太子府,摘星楼,三点一线,很规律的生活。 虽然跑得累,但乐在其中。 南明离看在眼中,冷在心里。 楚雅儿不死,他心头难安。 再加上,他那唯一的明珠公主,硬是喜欢了花千叶,这也让他十分头疼。 那样一个桀骜不驯的花公子,真能甘心为他皇家所用吗? 第一百七十一章 扑倒了冲动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楚雅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养在深闺中。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每一天的任务,除了吃就是喝,要不就是睡就是玩……楚雅儿觉得,这小日子过得真舒坦哪,都快变成猪了。 实在是无聊,索性便又鼓捣起了自己久违的毒经,没事就找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尝试着再多配一些新药出来。 一来二去的,倒也给她弄出了一些东西,南明玄吓了一跳,齐齐没收,“雅儿,你要真是无聊的话,那就回将军府看看?整天弄这些毒药,万一再伤着自己了怎么办?” 要知道,她这副身体本来就多灾多难,他还真怕她一时不小心,自己给自己下个毒,那可真是完了。 “能有什么事啊!我现在不想出门,你跟我爹说,我状态好点就回去。” 楚雅儿现在,特别烦燥。 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花千叶一去无音信,南明玄这些天,也总是行色匆匆,眉宇虽然极尽展开,但那也是做给她看的。 “阿玄,你告诉我,这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爹上回还说,让我早点回去认祖归宗,没理由他这么久,他还一直不登门。” 轻轻蹙了眉,楚雅儿一字一顿的问,觉得自己的心跳很急促。 “你呀,就爱胡思乱想,没事的。” 南明玄哄着她,“依着你爹的脾气,如果有事,他早来找你了,没找你,那就是没事。” 就算是真有事,有他南明玄在,也绝不许任何人再伤她! “唔!那好吧,有事记得告诉我,不要瞒着我。” 楚雅儿似懂非懂点点头,算是将这一章揭过去了。南明玄伸手揉揉她的头,那样温柔,又充满疼惜,宁静的时光,仿佛又回到了过去。 没有隔阂的亲密,是无论多少金银,都换不回来的最美好。 只可惜,人面桃花……他们之间,总还是有了许多的不得已。 “雅儿……” 他叹一声,如玉的手掌摩挲着她的发丝,有种软软糯糯的味道,不期然就钻进了他的心底,慢慢瓦解了那心底的最后一层坚冰。 丫头,不管你是否曾经背叛过,我的心里,终还是放不下你。 头上揉着大手,透过发丝,暖洋洋的直入心底,楚雅儿轻轻偏了偏头,并没有避开他。微微下垂的眉眼,被长长的睫毛挡住,看不到她的眼底,更加看不到她的心。 “阿玄,楼里太闷,我想出去玩,好不好?” 伸手扯了他的衣袖,她小小声的说,有种小女儿撒欢的矫情味道。 不过这个感觉,南明玄很喜欢,甚至有种惊喜。 “好啊,你想去哪里,我陪你?” 亮亮的眉眼挑了起来,她肯对他如此亲近,这是否表明,她的心里,也不曾全部的忘记他? “可是……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好嘛!我就是心烦,想出去玩,不想再憋着。” 小丫头嘟了嘴,有点可怜巴巴的意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谁欺负了呢。 南明玄好笑,“你呀,有这么可怜吗?” “有!” 楚雅儿很果断,主动的用脑袋蹭蹭他的手,求安慰,“你看我,满脸都写着无聊俩字。这天天都关在楼里养膘,我都快闷死了好不好?” 很怨念的表达着自己的强烈不满,楚雅儿吐槽加卖萌,撒娇加可怜,南明玄是真的招架不住啊! 举双手答应,“好!明天我带你去玩!” 如此可爱,又呆萌蠢的小丫头,难得对他如此亲热主动,南明玄断没有再往外推的道理。 “呀呀呀,我就知道阿玄最好了呢!” 楚雅儿乐得一声大叫,“哇”的一下扑过去,南明玄猝不及防,一下被她扑倒,顿时就有些愣。 身下的地毯,很厚重,也很软和,他倒在地上,不觉得疼,只觉得这个情形,很暧昧。 惹人发暖,又发热。 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叫嚣着,奔放着。他倏然就想到了他们的过去,在床上,在水里,在岸上,他们抵死缠绵,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而如今…… “雅儿!” 他蓦然一声叫,声音暗哑,低沉,渐渐沸腾的血液中,有一种叫**的冲动,正在渐渐苏醒。 楚雅儿笑嘻嘻爬在他的身上,小手扳正他的脸,“吧唧”一声响,软软的嘴唇便印了上去,“阿玄,是不是摔疼你了?不过没关系的喔,亲亲就不疼了。” 话落,“吧唧吧唧”又几下,南明玄“轰”的一下就傻了。 这样突如其来的热情,让他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这是在做梦吗? 先前冷如坚冰的关系,没想到会在今天,意外的有了突破性的实质进展! “雅儿……” 他猛然再叫,灼灼的呼吸浓浓的喷在她的脸上,没有口臭,只有独属于这个男人的清冽气息。 他伸出双臂,将她抱住,男下女上的姿势,很火爆,很暖昧的体位,楚雅儿却好像不懂这个,她扭着身子推开他,很不满的道,“阿玄,你别抱我这么紧嘛!人家都不能动了。” 他身上的昂扬已然抬头,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的叫吼着,要她,要她……可是,他不敢。 他紧紧的握着拳,整个身子都僵硬。 花千叶的警告,言犹在耳,他不能为了自己的一时之快,而害了她! “雅儿,对不起。” 他翻身坐起,艰难的忍着自己的冲动,看着她的笑颜,近在咫尺,却不能拥有,他这该是多么的可怜? 楚雅儿奇怪,“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眼睛顺着他的身体往下看,白衣掩映间,有一处特别凸出的地方,正在慢慢顶起。 像一顶小帐篷,慢慢要顶上天的节奏,楚雅儿目光一闪,很好奇,“唔!这是什么?阿玄,你的裤裤里,为什么会放个棍子进去啊?” 果断的伸爪,戳戳他的一柱擎天, 戳一下,再戳一下,又戳一下,南明玄手忙脚乱的红了脸,还没来得及阻止,楚雅儿突然就伸手攥住,隔着衣服道,“呀!我明白了,你居然往这里藏金条啊,快快快!拿出来给我看看。” 兴冲冲的叫着,一手攥着那金条,连扯带拽的往外拉,别一手又去扒裤子,她是真的好奇,这到底是怎样的一根金条,居然会被阿玄藏到了裤裤里? “唔!雅儿,你,放手,快放手!” 南明玄顿时就满头的冷汗窜出来,嘴里闷哼着,粗喘着,那表情,既似欢愉,又似痛苦,楚雅儿抽抽脸,小心翼翼的果然好孩子的放了手,怕怕的道,“阿玄,你……是不是金条长身上,很疼?” 要不然,他怎么会这样一副表情? “唔!很疼……你,你坐远一些好吗?” 心里有苦说不出,他这岂止是疼了,根本就是想要死了。 这淘气的小丫头,光点了火,却又不负责的不管灭火,她是真傻,还是假傻? 第一百七十二章 姑娘傻了 用力咬着牙,硬生生忍着他的yuwang与冲动,他不想去要她,更不能害了她。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可偏偏这个小女人,仍旧一副懵懂不知危险的节奏,在挑拨着他,“呀呀呀,阿玄,你看你看你看,它会长大啊,它又大了啊,又大了,又大了……” 特别惊奇的模样,在哇哇大叫着,仿佛只要它每长大一点,她就会觉得特别开心似,一直不停的叫,不停的嚷着。 南明玄头顶都快冒火了。 他不想杀人,他想自杀了! “楚雅儿!” 低低的一声咆哮,他咬着牙起身,爆红着一张脸,旋风一般的窜了出去。 那一身飘渺出尘的白衣,此时此刻,已经狼狈得一塌糊涂。 胯下二两君挺起,就那么一直戳着,戳着,迎风泪流,肆意晃荡,看着就很蛋疼。 楚雅儿愣了片刻,突然就“哈哈”的爆笑出声,拳头捶地,眼泪狂流,肚子笑得生疼,却仍旧停不下来。 她这一次,真是快笑抽了。 南明玄啊南明玄,你也有今天? “呀,姑娘,你怎么在地上?快起来起来。” 听到动静,三宝容意联手冲了进来,一看这当场的情况,跟着就傻了眼。 哎玛呀,偶滴这个天哪! 咱们家姑娘,这是傻了吗?或者是疯了? 好好的美人榻不去躺着,偏偏捶着地板又哭又叫,这是闹得那一出? 翌日天晴,春光无限好,芳草碧连天。 楚雅儿在摘星楼呆不住,便换了身便装跑出楼里,身边容意三宝相陪,绿萝将她送出门后,便将大门一关,“哐”的一声响,再不理会。 三宝顿时就怒,“喂,绿萝,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摔门子给谁看呢!” 伸手“咚咚”的擂着大门,本就圆圆的一张脸,这会越发气得鼓鼓的,特别生机勃勃的,模样超可爱。 楚雅儿御下,是用了心的,所以她身边的这两个丫头,无论是容意还是三宝,都也继承了她的脾气,护短得很。 “臭丫头,敲什么敲?敲坏了你赔么?” 楼门“嗖”的一下又打开,绿萝沉着脸,站在门口,一双杏核般大小的眼睛,圆圆睁着,也是很生气,“给你脸不要脸,还真把这摘星楼当你家了?我告诉你,我家公子现在不在,这里就是我当家,我爱是什么态度,就是什么态度,你管得着吗?” 花千叶在与不在,直接关系着绿萝的态度问题,是否友好。 而眼下的这种情况,就是很不友好了。 “喂,你,你怎么说话呢?你这是拐着弯的在骂我们家姑娘吗?” 三宝愣了一下,嗷的一声就跟着跳了起来,噼里啪啦的还击着,“敢骂我们姑娘,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了?这花公子就是愿意把整个摘星楼都送我们姑娘当礼物,你管得着吗?现在你倒是想充这个大头蒜,你够那格不?花公子不在,我们家姑娘是这里的老板,你敢跟老板这样说话,不想混了是不是?” 捋胳膊,抹袖子,三宝这一身的怒,比那绿萝更甚。 她家姑娘容易么? 被男人甩,又丢了孩子,现在好不容易有个花千叶宠着,又偏偏跳出一个绿萝来搅局,三宝憋了一肚子的火,早就想好好的发泄发泄了吧。 “来吧来吧!有本事骂人,就有本事出来单挑!三宝大爷我今天可就把话放在这里了,你绿萝要是不敢出来跟我单打独打的话,你就是王八养的!” 狠狠往手里再吐一口唾沫,三宝恶狠狠的站定摘星楼大门口,当街叫骂,那表情,那动作,那小泼妇的小模样……楚雅儿直接抽了嘴,捂脸。 天哪! 这彪悍的小祖宗,这真是她家的三宝吃货么? “姑娘,我觉得,我肯定是眼瞎了。” 容意呻。吟一声,也跟着捂脸。 她们姐妹这么久,可真是从来没发现,这小吃货,居然也有这么彪悍加狂野的一面啊! 瞧瞧那动作,站位,犀利的杀气,怒气……我草!这意思,给她一只船鞋,她敢把摘星楼一脚给踏平了? “你……你胡说!花公子从来就没说过,要把摘星楼送给她当礼物!你这分明就是胡扯,居心不良,你分明就想要对我摘星楼不利!” 绿萝气得浑身哆嗦,一张俏颜硬生生走出了青色,三宝下巴一抬,哼一声,“我胡说?你那只眼睛听到我胡说了?那天秦淮河边,花千叶当着太子殿下的面,要把这摘星楼送给我们姑娘当礼物,你是耳朵聋了,还是真没听到?” 张嘴说瞎话,谁人不会? 众人只见三宝小丫头,整日里一副吃货的样,可她的小心眼,当真不少的。 尤其是她们家的姑娘,那就是她的心头逆鳞,谁要敢不怕死的摸上了,她咬不掉你一根腿,也得磨掉你一层皮! 绿萝这是,撞枪口上了。 小模样得瑟着,三宝心中无比舒坦哪! 憋了这么久,终于有绿萝这么一个二货跳出来了,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三宝……” 楚雅儿听在耳边,顿时就一囧,这蛋疼的小丫头,你这分明就是欺负老实人啊。你家眼睛能听到别人说胡话么? 手一拍脑门,哭笑不得,“容意,去将三宝叫回来,别再丢人现眼了。” 看看街上的行人,似乎都很好奇的向这边张望着,再吵下去,又要被人围观了。 楚雅儿是真不介意,将摘星楼的名声,打得更响一些,但是,她不喜欢用这种吵架的方式来打响。 太丢份。 “三宝,姑娘叫你了。” 容意过去,示意三宝差不多就行了,转首,又向着绿萝一笑,“绿萝姑娘,三宝今天来葵水了,犯了冲,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手一拉三宝,“走,姑娘还等着呢!” 眼下,正是多事之秋,姑娘不想多事,容意也不想多事。可她们两个谁都没想到,向来是言听计从,又笑眯眯无心计的吃货姑娘,三宝小美人,居然就在此刻犯了楞。 脖子一拧,哼着声道,“我就不走!要走你走!反正我今天就是要好好的跟这个绿萝小贱人算算总帐,凭什么,她张嘴闭嘴的骂人不要脸了?再不要脸,有比她更不要脸的吗?自个儿临阵怯场,输了那最后一舞也就罢了,这会知道眼红了,跳出来了,这又算个什么东西了?” 声音越喊越高,这孩子,是典型的得理不饶人。 她这是刻意的,要打绿萝的脸吧? 楚雅儿听着就皱眉,“三宝,不许胡说!” 给容意使个眼角,楚雅儿转身往外走,可就在此刻,变故陡生。 “当当当当!” 一阵金锣声响,街上人呼马喊,远远的过来一顶红艳艳的精美小轿,珠帘打眼,耀眼璀璨。 第一百七十三章 抗旨不遵的妖女 整个轿身,都做得特别精致。请使用访问本站。 尤其轿顶之上,四边翘起成角,金黄的流苏打着眼,随风轻颤,高贵大气。 角檐之上,又镂空雕琢,飞鸟描绘,相当好手艺。 最中间拢起的穹顶部位,一颗大大的夜明珠嵌了上去,同样昭示着这轿中主人的身份,更是非富即贵。 这一顶轿子,前后共有八个轿夫,四平八稳,服装统一,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 轿身两侧,是一水儿的粉衣女子随轿,个个娇颜芳华,明媚可人,粉裙飘扬,软底锦缎绣花鞋。 精致低调,却又于淡然之中,透着一抹高贵的奢华。 轿子最前面,骑马的大管家开着路,左右两侧两个小厮专门伺候着,一人牵马,一人敲锣。 这样的一副出行派头,不用想也知道,一般人根本惹不起。 楚雅儿眯了眼,“三宝,容意,都过来!” 声音低沉,又急促,不容拖延。容意立时过来,三宝也知轻重缓急,当下舍了绿萝,也急奔而来。 身后,听到吵闹的摘星楼所有女人都“哗啦”一下出来,街上的行人,也都三三两两的围拢了过来。 于是,很不凑巧的,楚雅儿主仆三人,便成了这些人中,最为显眼的那一组。 “当当当!” 金锣开道,气场强大,很明显,就是冲着摘星楼来的。 身后,红艳倒抽了一口冷气,失声道,“天哪!这是……宫里的人?” “你怎么知道?” 容意耳朵尖,“嗖”的回身去问,红艳吓了一跳,绿萝向着这边冷过一眼,红艳佯装不知,一只娇娇弱弱的手,不停的拍着胸口道,“这事,我当然知道了。你看那轿子,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么?镶着金边啊,这普天之下,除了宫里的娘娘与公主,谁敢有这待遇?还有那些个粉衣女子,看到了吗?个个训练有素,步伐大小都一致,那都是宫女。” 身为摘星楼数二数三的人物,红艳到底是比容意知道的多一些。 绿萝听在耳中,又暗骂一声贱人,狠狠撇过了眼去,红艳扬起唇角,勾起一抹冷。 容意转过心思,随着红艳的指点看过去,还真是……如果不是宫里人,敢这么金锣开道吗? 心思一动,向红艳道,“谢了。” 转身回去,将红艳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说了出来,楚雅儿眯眼,“如果真是宫里的人,是冲着摘星楼来的?” “或许。” 容意想了想,确定了这个推断。三宝哼了一声,“真是恬不知耻!咱们姑娘不惹他,他倒是没完没了的!” 圆圆的脸蛋顿时一寒,那肃杀的气息,骤然而出。 容意不赞同的看她,“低调些,你想让姑娘被人抓着把柄吗?” “不想,姑娘是好人,三宝也是好人。” 果断转了风向,三宝懦懦的又变成了一只天真的吃货。 咬手指卖萌啊,你的节操呢,你的风骨呢,你的霸气呢,你的泼妇潜质呢,都被狗吃了吗? 容意默默吐槽完毕,问,“姑娘,现在怎么办?” 这一顶宫轿,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能怎么办?看着办。我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他随随便便宫里来一人,就能把摘星楼给灭了?” 楚雅儿眯起的眼底,有着精光闪烁。 她楚雅儿什么东西都肯吃,就是不肯吃亏。 “圣旨到,楚雅儿接旨!” 泼刺刺的一队人马走到近前,马背的上大管家翻身而下,果断一副公鸭嗓子,这是太监。 楚雅儿一挑眉,“你是何人?为什么会有圣旨?” 那大管家顿时奇了,“哟喝!都说摘星楼的头牌姑娘,楚姑娘可是天下第一大胆的美人儿,如今一见,果然不假啊!啧啧啧!瞧这身段,瞧这胆色……咱家看在飞龙将军的面子上,可以饶你这一次无理。” 下巴抬得高高,声音说得尖尖。 “楚雅儿,你给咱家听好了。咱家就是公主殿下身边伺候的大太监,阴威是也,楚姑娘你可以称咱家一声阴公公,把这一张圣旨接了,也便是了。” 手里的圣旨高高举起,迎着阳光,透着金光,像是一座不容躲避的大山,当头就压了下来。 阴公公身上,自带着一种特别奴性的狗腿味道,阿谀主上,又欺压下面,那样目空一切的感觉,可真是金牌奴才。 楚雅儿眯着眼,低笑,眼里的不屑肆意飞扬,“呵!原来是淫威公公啊,怪不得呢……”这么淫威无下限,难怪名叫淫威。 “噗”的一声笑,别人没听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三宝容意听了个清清楚楚,憋着唇一阵乐,“姑娘,这圣旨,接是不接?” 当着阴公公的面,三宝问得很认真,很实在,容意咳了一声,“三宝,不许胡说!这圣旨都来了,姑娘怎么可能会不接呢?这不接就是抗旨的大罪。不过嘛……” “不过,这圣旨是否真假……容意,先拿来验一验!” 楚雅儿慢悠悠接话,眼神很冷。 她是摘星楼的头牌姑娘吗?这名头倒是响亮的很! “放肆!咱家奉旨出宫,这是给你面子,你胆敢抗旨不接也就罢了,还居然还验个真假?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眼见得容意果然就来验这圣旨的真假,阴威脸色一沉,气得唾沫星子乱飞,他堂堂阴威公公,为主子当牛做马跑腿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如此不识抬举的女人呢,也怪不得,公主看她不顺眼! “来人哪!将这个抗旨不遵的妖女,给咱家抓起来!押回天牢!” 气势冲冲将圣旨一收,你不是不接吗?好!现在也不用接了,去天牢呆着吧! “是!” 左右两个小太监,一个松了马,一个放了锣,扑过来就扭她双臂,三宝容意刚想动,楚雅儿冷冷一笑,“谁敢?!” 傲然的视线越过两个小太监,直射那飞扬跋扈的阴公公,“说我抗旨不遵,公公可有证据?” 微微抬起的小下巴,冷艳高贵的点着阴威的脸,“公公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可惜啊,这顶大帽子,本姑娘受不起!我摘星楼,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人栽赃陷害的!” 身后向后一转,犀利的视线,扫过花红柳绿一堆姑娘们,扬声道,“各位摘星楼的姐妹听着,花公子才刚刚离开,这位自称阴公公的大人,便要对我摘星楼于不利,各位姑娘,你们怎么看?” 娇容恬淡,话语不疾不徐,却自有一股上位者的魅力。 她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绿萝身上顿了一顿,那无形的压力顿时令得绿萝一愣,心下莫名轻颤,不由自主的道,“我摘星楼自从建立以来就不受当朝者管辖。楚姑娘是我摘星楼的人,没有公子允许,谁敢动?!” 话音说完,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第一百七十四章 想要她死 傻呀! 这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为这个女人说起话来了? “呀呀呀,绿萝姐姐果然是深明大义哪!关键时刻,咱摘星楼还是要团结一致的。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红艳竖了大拇指,这话,也不知道是冷嘲,还是热讽。 绿萝哼了一声,脸色难看的抿了唇,不再出声。 估计是给气成内伤了。 “多谢绿萝姑娘仗义执言!” 楚雅儿满意一笑,又向着微微点头道谢。身后的一群姑娘们,也都同时点头,纷纷说着,“不错不错,就是这么个理儿”,然后,绿萝的脸,就更加难看了。 摘星楼的女人,虽然彼此之间,小心眼不断,小争斗不断,但一旦有“外敌”入侵,这绝对同仇敌忾的团结一致。 这也是楚雅儿为什么敢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挑战皇帝圣旨的底气所在。 “你,你这个妖女,你分明就是狡辩,狡辩!” 这一番驳论下来,阴公公顿时气得脸色阵青阵白,扯着嗓子跺脚,手里捧着的圣旨,差点就给甩出去了。 他千算万算的算计着,她楚雅儿就算胆子再嚣张,也万万不敢抗旨不遵的,可是,她什么时候一转眼就成了摘星楼的人了? 有这样一个强大的护身符在身,让他不得不开始考虑后果了。 “公主?” 他下意识回头去看那轿中,一道清婉轻灵的声音,咯咯一笑,脆声道,“阴公公,既然人家不相信这圣旨是真的,你就给这位楚姐姐看看吧!” 珠帘叮叮咚咚,随风轻摇,轿中女子容颜若隐若现,看不分明。楚雅儿眸光一闪,向着容意道,“既然这位所谓的公主殿下发话了,容意,去查一下真假!” 她楚雅儿何许人也? 给个梯子,她就敢上房,给架云梯,她能蹦到云上去! “是,主子,奴婢遵命!” 容意膝盖一弯,切切实实的行了一份蹲礼,楚雅儿眼角一跳,冷艳高贵的一点头,“去吧!” 视线看向那一串串叮咚作响的精美珠帘,色泽圆润,颗粒饱满,大小均匀,一看,就不是凡品。 难道这次来的,还真是什么公主殿下? 楚雅儿垂了眸,暗想。那边容意已经去检验圣旨,她笑容到位,态度极好的对着阴威公公道,“淫公公见谅,并非是奴婢不懂规矩,实在是主子有令不敢违抗,这您也看到了,我家姑娘可是这摘星楼的现任主子,所以……这个,防人之心,还是不可无的。” 轻弯了膝盖,再施一礼,容意聪颖大气,三言两语就将阴威原本想有的刁难,给消减了个七七八八。 这一席说的,可真是滴水不漏,可进可退。 你阴威公公前来传旨,可以,但我摘星楼地位超然,可接可不接。 接了,是给你脸,不接,是应该的。 你阴公公威风再大,也耍不到我摘星楼吧? 再者说,张口闭口说我家姑娘是什么头牌花魁,这话,你真敢说,我就真敢不放过你呢! 容意脸上笑盈盈,心里存着寒,看着眼前气得再度要跳脚的阴公公,也懒得再与他废话,“阴公公,奴婢请―――圣旨。” 双手伸出,面容诚恳,特别懂礼貌。 圣旨从来都是用请的,你要说用拿,没准这个死太监,又会找一堆的帽子扣下来的。 容意很憨厚,也很乖巧。 在这种万种瞩目的情况之下,她也绝不会留下任何把柄,给这一位明显找茬的淫公公! “哼!小人得志!” 脸色气得扭曲,阴威肚子里狠狠骂一句,真想一把将这圣旨扔下,治她一个藐视圣上的大罪。 他是这么想的,也正要这么做。 手爪子捧着圣旨,正要一松,容意突然一声叫,“阴公公,您在想什么?” 阴威下意识紧张,顿时将圣旨又重新抓紧,一抬眼,容意似笑非笑道,“阴公公,您这么心不在焉的样子,奴婢会以为,这圣旨当真是假的呢!” “怎么可能!这圣旨当然是真的,你这个小贱婢,可千万不能乱说!” 阴公公急了,这圣旨传下的时候,是公主殿下亲自给的,要是真到了他手里,突然就变成了假的,那他这黄泥巴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他还不得落得个倒换圣旨,抄满九族的灭门大罪? 太监也是人,也是有九族的哪,亲! “奴婢没有乱说啊,奴婢的意思是说,阴公公手里这道圣旨,可千万要拿好了,万一来个不小心什么的,跌落地上,那这罪责……公公真能担得起吗?” 容意凑近了一些,非常好心的提醒着,声音不高不低,刚刚好够身边的人听着,楚雅儿淡淡看过来一眼,“容意,既是假的,便不必再看了!摘星楼的姑娘们,这人胆敢假扮公公,假传圣旨,还不将他拿下,绑了送进宫去?” 如此一言,犀利出击,阴威顿时脸色煞白,大惊失色,“胡说,胡说,这圣旨明明就是……” 话音未落,容意已经憋足了劲,“啪”的一巴掌,狠狠扇歪了他的嘴。 楚雅儿间不容发的借机大怒,“好你个胆大包天的淫威小人!你胆子比天大啊,假拟圣旨又假传圣旨,你脖子上有几个脑袋够砍的?红艳,还愣着干什么,带人把他给我拿下!等回头花公子回来了,再好好的跟他算算总帐!我怀疑,他就是上次叛党的余孽,此次假传圣旨,其心可诛!” 话音落地,精美雅致的轿子里,一声轻笑,那女子清越的声音脆生生的道,“哟!这是雅儿姐姐看得本宫没有下轿,心里不高兴了吗?也是,本宫这奴才,一向那眼睛是生到头顶上去的,该打!” 素手轻扬,挑起眼前珠帘,叮叮咚咚又一阵响,左右两个粉衣宫女上前,一人打帘,一人轻扶,传说中的公主殿下,终于惊艳上场。 楚雅儿一眼看过去,便不得不承认,这皇家果然多美人。 南明玄俊洒如玉,九天谪仙,南明澈气质阴柔,却也不乏美男一只,这位从来不曾露脸的公主殿下,也真是生得这般艳如天仙,精雕细琢。 她在轿中的时候,光听声音就知道她很美,下了轿子后,更是端了一种皇家公主的气度与风范。 唇不点而朱,眉不染而黛,琼鼻杏目,身段窈窕,一身金色镂空金缕衣罩在身上,内掩清柳色宫装束胸,金步摇,如意簪,斜插云鬓的飞凤展翅,那是后宫娘娘才能戴出的头饰,如今却从一个二八年华的公主身上妆点了出来,这公主身份的真假辩别,一望便知。 “民女参见公主殿下,公主千岁千千岁!” 公主下轿,还没等楚雅儿开口相迎,绿萝便抢先一声呼,盈盈拜倒,楚雅儿顿时脸色难看,噙了寒霜。 原本就剑拔弩张的这一幕,被她这么突兀的一拜,瞬间就尴尬到了极点。 她是想要楚雅儿死吧? 红艳跟着拜倒,眼里闪现着猜测。 趁着花公子不在,借刀杀人的除去楚雅儿,这倒是一个好计策! 第一百七十五章 姑娘脑子傻 “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摘星楼绿萝,红艳跟着参见,剩下的姑娘们互相商量一眼之后,也跟着统一拜倒。请使用访问本站。 刹那间,嘤嘤燕语灌了满耳,各色的莺莺燕燕,花红柳绿。 “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街边看热闹的百姓也跟着陆续拜倒,一转眼时间,满街的人头憧憧,密密麻麻,楚雅儿看一眼过去,心想这时候,如果有一挺现代佣兵团的高精端热兵器,“嗒嗒嗒”一梭子扫过去,直接满目疮痍,一死一大片,绝逼的无人漏网吧? 看来,这蛋疼的什么公主殿下,还真的挺有范儿的。 “主子,我们怎么办?” 容意圣旨还没检查,便淡定的溜了回来,低声道,“眼下情况不妙,绿萝这小贱人当先承认这明珠公主的身份,对我们是个很大的被动!” 当朝天下,除了大长公主南明无双外,能被称得上“公主”二字的人,也就唯有南明明珠这个公主了。 楚雅儿冷着脸,一颗脑袋在急速的思索着,“不急,该怎么办,还怎么办!”虽然说识时务者为俊杰,缴枪不杀,弃暗投明,这是非常正确的一贯做法,但是绿萝这一次,也未免太过无耻了些! 她这么一跪,将整个摘星楼的骨气,都跪下去了,顺便也将楚雅儿的处境,推到了更加危险的境地。 “主子,要不要三宝去搬救兵过来?” 三宝小胖妞咬着小手指凑到她耳边,小小声说。 她们刚刚才红口白牙的放出话说,这淫威大太监,人是假的,圣旨也是假的,可谁知道,这劳什子的什么破公主一出现,绿萝一嗓子的喊出去,就全部的逆袭反盘了! 我草! 三宝想,如果有机会,她绝逼一巴掌拍烂那绿萝的狗头!以前看着人模人样的,怎么仅仅一场压轴舞,就让好好的一个姑娘,长出了这么恶毒的歪心眼子? 还学会算计起人了呢! “不用了,该来的时候,他自然会来!” 楚雅儿淡定阻止,她一身白衣,似是九天凡子落凡尘。自从摘星楼一舞,便艳名远播,惊艳天下,时至今日,楚雅儿楚姑娘的声音,已是大周百姓口中的新一代天之圣女。 容颜出尘,芳华咄咄,谁敢对她不敬,那绝对就是对大周神灵的不敬! “雅儿姐姐,现在所有人都来迎接本宫,只有雅儿姐姐主仆三人这么鹤立鸡群的站着不拜,这意思,是瞧不起本宫吗?” 香风扑面,莲步轻移,好一个公主殿下,这一开口,就是一顶大帽子压下了。 看似温和的话语中,实则机锋暗隐,楚雅儿一个回答不对,说不定就是身首异处的下场。 而一切,全拜绿萝所赐。 楚雅儿微眯了眼睛,冷冷一撇寒芒,看向跪地的绿萝,美女蛇已经养成,抽个时间,除了吧! 转眼又十分真诚的道,“公主殿下,请恕民女愚钝,民女向来眼睛就放得低,从来就只知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还真没有见过皇家人,也不知道拜见公主殿下,是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 装傻充愣也该有一定的技巧性,楚雅儿这么兴致勃勃的好奇问着,眼里的单蠢不像是在作假。 “是的,公主殿下,众所周知,我们家姑娘这里……受过伤,所以,她忘了很多以前的事情,请公主殿下包涵。” 容意踏前一步,硬着头皮护着,楚雅儿抽着脸,满脑门黑线,“容意,胡说什么呢你?本姑娘什么时候脑子受伤了?我明明就好的。我从小生在摘星楼,长在摘星楼,我明明所有事都记得清清楚楚的,不可以为了向公主脱罪,就给我胡说八道,懂了吗?” 很不高兴的一番训斥,那果断是真的不傻,也没受过伤。 容意顿时就苦了脸,向着一边的公主道,“公主殿下,您瞧见了吧?” 这绝对就是脑子坏了啊,这脑子要没坏,要真是没受过伤,不至于这么傻呼呼的说自己生于摘星楼,长于摘星楼吧? “咳,这……倒是真有点受伤的意思了。” 南明明珠手掩了唇,一个轻笑,表面上看,并没有什么责怪的意思,这也很让容意松了一口气,却让绿萝又咬碎了一口银牙。 该死的小贱人,她倒是很机灵,借着装傻充楞,就这么轻易让她躲过去了吗? 心一狠,正要不顾一切的起身,红艳猛一拉她,笑嘻嘻道,“绿萝姐姐,您这是想要干什么呢?要杀花公子的心上人,这次可正是个好机会呢!去吧,妹妹为你加油!姐姐可一定要在公主面前,狠狠的撕下这贱人的假面具喔!到时候,花公子一回来,没准就能直接搂着姐姐入洞房了呢!” 妩媚动人一兰指点在红唇边,红艳笑得妖艳,笑得妩媚,那一身的艳骨,不亚于绿萝的清傲,这是典型的落井下石吗? “哼!我的事,你少管!” 绿萝甩开她,低低冷声,“我想要杀谁,是我的事,跟你有关系吗?” 眼底风华骤然一现,她燥动的心情,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红艳再次捅捅她,生怕不够乱的撺掇着道,“哎!这怎么又不去告状了呢?你要去就去啊,要努力的抓紧机会,赶紧行动的嘛!你可瞧见了,这次来的公主殿下,可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的。没准绿萝姐姐这么一出手,楚雅儿这贱婢子,可就真死了呢!到时候,也就随了心愿了,是不是?” 娇滴滴的声音,就特么的这么叽叽喳喳的没完没了,绿萝被她吵得心烦,脸色一沉,“闭嘴!摘星楼不倒,你不得安心是不是?!” “哟!这话可从哪儿说起啊!这摘星楼,不就是咱姐妹们的家么?艳儿就算再蠢再傻,也不至于会害自己的家没了吧?是吧,姐妹们?” 花容失色的拍着胸脯,红艳特别怕怕的叫着,这声音有些高,便惊动了那边的明珠公主。 “闭嘴吧你!” 绿萝唇色抿紧,狠狠瞪她一眼,红艳手按着帕子,飞了一媚眼,绿萝扭了头,气得心里直犯堵。 身旁嗡嗡的声音,开始悄悄的讨论,到底是红艳姑娘说的对呢,还是绿萝姑娘做得对? 耳边再度不得安生,绿萝又憋了一肚子气,真想要杀人了。 “公主,那边好像在吵什么?奴才过去看看吗?” 阴威站在公主身边,弯着腰问。明珠一点头,“好!去吧!本宫倒要见识见识,这没有花公子在的摘星楼,还能称得上是摘星楼吗?” 这一句话,岂止是蔑视,这是已经把整个摘星楼的人,都给骂进去了吧? 没了花千叶在的摘星楼,这楼里所有的女人,都是一群蠢货! “公主,请坐。” 有眼色的宫女早已跑进了楼里去,搬了把椅子出来,明珠公主满意的坐下,那姣好的容颜,一如那上好的白玉,精致细腻,吹弹得破。 阳光从头顶照下来,楚雅儿看着她的侧脸,几乎都能数清她脸上的绒毛有几根。 第一百七十五章 公主凶残 娇娇嫩嫩的女子,手段倒是挺狠的。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公主殿下,虽然今天这阳光晴好,但到底是料峭春寒,这些百姓都跪在这里迎驾,这不合适吧?” 一眼扫过去,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却全部的只跪着这么一个黄毛丫头而不能起身,楚雅儿微微蹙眉。 “哦?楚姐姐的意思是,本宫手段凶残,虐待他们了吗?” 南明明珠懒洋洋反问,指尖一挑,眉间的淡漠上扬,楚雅儿脸一低,“民女不敢!民女只是说,如果公主是来传旨的,民女接旨,如果不是……还请楼里坐,眼下花公子不在,这摘星楼的当家人,正是民女。” 跟皇家人说话,一不小心就要触逆鳞,楚雅儿暗暗叫苦。 这哪里来的刁蛮公主啊,又不讲理,又凶残,这么多人跪着,她想要干什么?杀鸡敬猴吗? 那么,无可例外的,似乎自己就正好是那只倒霉的鸡。 “唔!本宫倒是没看出来,雅儿姐姐原来是生了一副漂亮的菩萨心肠,真正的悲天悯人呢。” 素手轻弹,十指豆蔻亮出来,分外的鲜艳,活泼,南明明珠醉翁之意不在酒,只在美艳俏驸马也! 楚雅儿不知她心思,只得顺着她的话头往下接,“民女不敢!” 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光这个叫法,这就是作死的节奏啊。 皇家公主,可真不是好相与的。 低垂的眉眼一闪,楚雅儿暗叹一口气,心头倔强,偏在这时起。 她重活一世,连南明澈那个变态都不怕,还能怕得了这个娇娇弱弱的公主吗? 眉眼轻闪,刚要出声,明珠公主子慢条斯理的又道,“姐姐这倒是谦虚的很,一口一个民女的自称,好让本宫无趣呢!姐姐,您好歹也是飞龙将军府的嫡亲小姐,就这么舍身委于摘星楼吗?这事要传出去,对姐姐名声可是非常不好呢!” 兜兜转转入了正题,这街上风景虽好,也不如她的御花园好。 南明明珠想要速战速决,及早拿下这个不识抬举的楚妖女,也好为自己的收购驸马之路,扫平障碍吧? 眼看着楚雅儿要接话,她一摆手,话风又一转,口气讥讽,“不过,这天底下,还真有姐姐不敢做的事情吗?” 金色的缕衣轻然飘起,明珠公主起身,绕着楚雅儿走一圈,嫣然的唇,再一次寒意轻吐,“本宫听说,姐姐向来可是有大本事的人呢!不止容颜倾城,妖女祸国,这一心的智计,也从来是无人能及的。” 如玉指尖,点在她的胸口,楚雅儿低头,蹙眉。 南明明珠又道,“姐姐能够以一人之力,同时勾得我大周朝两位皇子,为姐姐一人,不惜反目成仇,其实就连同白郡王,跟花千叶都中了姐姐的毒。姐姐的本事,本宫不佩服是不行的。当然了,现如今,姐姐又能在本宫的面前,装得如此乖巧,并前后不恭……姐姐,您说,就本宫这么傻一人,该要怎么回报姐姐的聪明才智,才能不辜负姐姐的一番心意呢?” 一条条,一款款,巧笑嫣然的从明珠公主的唇间缓缓吐出,如珠似玉,又阴寒彻。那跪了一地的人,便泄了一地的寒。 楚雅儿心头一紧,脸上应付的微笑,便彻底隐去,眼里骤然迸出寒芒,肃杀天下:“公主殿下,这是要来代替皇上,向本姑娘征讨利息了吗?” 作死的天家人,本姑奶奶助你平复英王叛乱时,你怎么就不来算利息呢? 过河拆桥这一招,使得真顺手啊,欺负人,也总该有个限度! 楚雅儿此刻,不想再忍了。 区区一个明珠公主,她真不放在眼里! “呵,姐姐这话,别说得这么难听嘛!本宫身为父皇的女儿,父皇有难,儿臣怎能不帮呢?父皇上次心软,没能杀得了姐姐,所以本宫这一次,便要亲自出手了,姐姐该不会有意见吧?” 浅浅嫣华,勾在唇角,本该是纯真奔放的青春年华,却偏是因为身处皇家,而学了这么一副的勾心斗角,黑心黑肺。 楚雅儿深深看着她,摇头,“不!我有意见。” 这一声反对,她必须要说。 她不是任人宰割的人,即使没有花千叶,没有南明玄,她也一样不会就这么认命,憋屈的死。 “哼!你有意见,也是没用的。本宫眼里,你已经就是个死人了。懂吗?” 南明明珠脸一沉,终于也懒得再装伪善。 杀个人,真的好麻烦。 楚雅儿冷嗤,“那便拭目以待吧。” 既然不能善了,那就放马过来! “好,很好!” 仅仅三个字,从明珠公主的唇间溢出,针锋相对,杀气腾腾。 楚雅儿无视,她勾唇一笑,“公主殿下,还是请上座吧。” 微微一弯腰身,礼仪完美,无错处。 金色的身影一声冷哼,施施然再坐了回去,满地的静寂,落针可闻。 风华绝代两女子,一是天之娇女,一是天之圣女,但看,谁的手腕,更能棋高一招? 南明明珠转身坐定,宫女执手,垂守两侧,天上阳光温润,暖洋洋的懒,那一对微微眯起的杏目中,所透出的寒芒,直射楚雅儿。 容意抿着唇,侧身一步护上,楚雅儿扬眸,淡然对上,白衣傲然,那是睥睨天下的风骨铮铮。 两个女人的对决,这才刚刚开始,便已经如此的剑拔弩张,血锈味四溢,接下来,还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绿萝唇色紧抿,眸中神色复杂,她有点后悔,刚刚的冲动了。 红艳哼了声,“为时晚矣!今天这小贱人要是出事,你也甭想活!” 气恨恨再骂她一句,红艳终也变了脸,楚雅儿死了,她自然高兴,可她要是真这么一死,他日公子回来,第一个不放过的除了绿萝,还有她! 绿萝这个二货啊,简直就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我也不是故意的……摘星楼里,她抢了我的风头这也就罢了,我忍。谁让我运道不好,崴了脚呢?可又凭什么要因为她,而害得我们公子远走沙漠呢?这一去就生死不知,前路茫茫,我心里能不恨她吗?皇上说得没错,她就是一妖女,她若不死,又何足以平这天下?!” 十指尖尖折在掌心,绿萝低低的说,垂下的头颅没有抬起,黑色如墨的秀发之中,隐约一截天鹅般的雪颈显露着,她这是真的后悔了。 悔不该一时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想要借刀杀死楚雅儿,却没想到,是连累了她们整个摘星楼。 这简直就是被驴踢了的蠢货,才能干出的事情! 她其实应该,挑个夜黑风高的时辰,悄无声息的杀了她! 眼里噙着恨,绿萝恨得眼都红了。 “晚了,现在后悔,有个屁用?还是怎么想想,赶紧保住那小贱人吧!” 红艳咬咬唇,心下同样后悔。 她与绿萝一样,对花千叶绝对忠诚,可对于楚雅儿,却是恨不得她死。 这样的纠结的心情,看似矛盾,其实也并不矛盾。 爱屋及乌,不外如是。 “哼!依咱家来看……你们还是好好的担心一下自己吧!你们两个,给咱家出来,公主有话要问!” 第一百七十七章 戏弄公主 不知何时,阴威这个太监,早已悄无声息的站在两人身后。请使用访问本站。因为一直跪着的原因,这俩人说话,竟是全然未觉,此时这么猛一回头,两人顿时便知道,这次麻烦大了。 “公主殿下,这么说来,我楚雅儿所有的一切动作,都在整个皇室的监视之下了?” 事情整个挑明,楚雅儿反倒不怕了。 她懒洋洋一弹衣袖,骨子里的风情,油然而生,“既是公主殿下亲自来给本姑娘定罪的,我楚雅儿倒也很荣幸了,只是,公主殿下,您有这个本事吗?” 唇角勾起,斜一眼旁侧带着绿萝与红艳,正行走过来的阴威太监,眸光再一次明艳,“公主殿下,仅仅一个圣旨,并不能将我怎么样!倒是公主你……这么大张其鼓的来问罪我摘星楼,可曾想过,要如何一个收场?” 她视线扫出去,看着一地的人头,“架子很大,公主的贵族范儿也很足。可是公主就偏偏忘了,这些平民百姓,并没有犯错。公主罚他们这么跪着,是给这刚刚平定的大周朝,再要招一次祸端吗?!” 最后一声,骤然间就疾言厉色,声震苍穹。 一直埋藏在她骨血中,从未离开过的桀骜不驯,在今天,再一次淋漓尽致的乍然体现! 铁血容颜,傲骨铮铮,如一朵寒梅,在寒冷的冬天,傲然怒放,不向任何人所低头。 容意瞬间一凛,心头激动,这才是她的姑娘,这才是她的主子! 风华外放,咄咄逼人,便是这当朝国君南明离,想要逼着主子认罪,那也根本是休想! “哼!姐姐这是,终于不再装傻了吗?也得亏你的丫头啊,那么尽心的护着你,原来,都是在欺瞒本宫吗?楚雅儿,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呢!” 脸皮已撕破,现在就是找茬来定罪了? 南明明珠那笑容里的讽刺,十分明显,笃定了楚雅儿,无论怎么挣扎,那就是一个必死的人! “公主殿下,这可真是好大的罪名呢,只是,我的丫头,所说的一切全是实话啊,这怎么能够说是在欺瞒公主呢?” 目光微微轻闪,楚雅儿似笑非笑,那潋滟的笑容,真是如同冰山雪莲啊,咋就能够那么美呢? 三宝咬着手指看着,这好多一会儿时间了,她都一直没出过声。 她从来就觉得主子很美,可没想到,今天会这么的美,简直美呆了。 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这气度,这气场……我草!主子一定记起所有的前尘旧事了! 三宝一激动,那一小口的果汁啊,到手了。 这个吃货,眼睛顿时就亮了。 楚雅儿似笑非笑的眼睛看着这位来公主殿下,求人服软的话她不会说,她今天就是要当着整个大周金陵百姓的面,偏是要从这位貌美如花,又蛇蝎心肠的女人手中,全身而退! 她不止要自己退,还要护住所有人。 “主子……” 容意脸色一白,低低叫着上前,楚雅儿手一伸,“无防!公主殿下美若天仙,温柔厚道,是断断不会因为你这个小小的谎言,而与你过不去的。” 护短谁不会?四两拨千斤,轻车熟路的事情,楚雅儿做得很顺手。 “你不是本宫,你又如何知道,本宫不会介意?” 明珠公主讥讽的勾唇,眼底的寒色不减,明明那杀人的刀已经举起了,倒偏是要做出一副温度大度的模样来,这样的笑,看在楚雅儿眼底,就是一朵妖娆的狼毒花。 浑身上下,都美艳如仙,却偏偏的那么恶毒,堪比毒寡妇! 一娇一媚,一清雅,一高贵,楚雅儿一身白,明珠公主一身金,这两人站在这里,各有风骨,各有恣意。 容意微微叹口气,低了头,现如今这情况,还能善了吗? 听明珠公主这意思,这是绝不会放过主子的。 罢了罢了! 眼下百姓跪地,她们主仆鹤立鸡群,特别显眼,三宝也不可能再有机会去请救兵了,而欺瞒公主这事,是她惹下的祸,便由她来承受吧! 猛一咬牙,正要站出去,主动请罪,楚雅儿优雅一笑,“公主殿下这话说得好啊,民女不是公主肚子里的蛔虫,也当然不能左右公主的决定,只是公主殿下,容意刚刚的说词,也并没有错的。民女脑子受伤,确有其事,而且还真傻……可是后来,公主殿下突然这么一驾到,我就觉得,这脑子完全好了,清明了,于是,也就什么都记起来了。” 双手一摊,笑盈盈一眨眼,楚雅儿一张利嘴,能将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 论胡搅蛮缠之功夫,她向来急智出众。 容意眼睛一亮,“主子,您真的记起来了吗?” “当然!” 楚雅儿唇角含笑,“这可多亏了公主殿下的及时赶到呢,要不然,你家姑娘我,还得再傻多久,这事谁也说不准的。容意,你看这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还不好好的谢谢人家公主?……这么辛苦的大老远跑来传旨,倒是带来了泼天的贵气,让你家姑娘我,好好沾了人大光呢。” 笑盈盈勾着唇,眉眼带着光彩,她一身白衣站在哪里,不笑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副轻灵飘渺的仙子风情,再这么一笑……顿时风华涟漪,无人可及。 “放肆!楚雅儿!本宫今天前来,已经忍了你很久!你敢如此戏弄本宫,本宫又岂能放过你?来人!抓起来,当场格杀!” 骤然间一怒,南明明珠仿若又看到了那一天的开业盛典,楚雅儿一身红衣妖娆,惊艳了整个天下! 连同花千叶那个邪魅张扬的漂亮男人,都入了她的魔,这个妖女,她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父皇说得没错,楚雅儿,你还真就是一个妖女了,祸国殃民的妖女!” 强烈的嫉妒心,让南明明珠这个享受宽荣华的尊贵公主,瞬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尖叫起来。 她跳着脚,怒着,终于收敛起了所有的优雅,高贵,对着楚雅儿这张令人恨毒的容颜,她已经失了继续这场捕猎游戏的所有耐心。 是的,她原本的计划,是想要楚雅儿的死,是一种全无自尊的难堪死法。 身为当朝公主,她怎么可能会与一个下贱的妖女,去同时争抢一个男人呢? 所以,她要当着摘星楼所有女人的面,她要狠狠的折磨她,打击她,让这个名叫楚雅儿的贱女人,眼泪鼻涕的哭喊着跪在她公主殿下的面前,求饶命,求放过……然后,她再姿态高傲的一脚踢出去,帮着父皇清天下,诛妖女。却没想到,事情的发展,竟然越来越不受控制! 她预料的一切情形,都没有发生,反倒是被这个妖女给气得,甚至连皇家公主的风度都忘了。 她现在,都已经懒得再与这贱人废话了:“楚雅儿!本宫今天来,就没打算让你活着再出现,今天你是死定了!哪怕没有罪名,本宫也不会放过你!” 这是,狗急跳墙,图穷匕现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威胁公主 楚雅儿掏掏耳朵,懒洋洋一笑,“公主这话,已经说过不止一遍了,可是我还是那句话,公主,您有这个本事吗?再有就是,民女觉得,公主殿下这张嘴,特别的不干净!您口口声声的说我是妖女,公主有什么证据吗?” 她耸耸肩,无所谓的问。请使用访问本站。 既然天不予我清静的生活,那我便要好好来搅一搅了。 或者,真要搅他个天翻地覆,也说不定呢! 看一眼跃跃欲试正待上前的两名小太监,楚雅儿索性勾了勾手指,“来吧,若是你们觉得,以你们那三脚猫的本事,可以打过我两名丫头的话,那就尽管来试试?”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无论哪朝哪代,这拳头大,永远是硬道理。 比如这只嚣张跋扈的大周公主,好好的皇宫不去呆着,偏偏就胸大无脑的跑出来跟她做对,这有毛病吧? “姑娘,这是小事,交给我吧!奴婢要给姑娘丢了脸,回头自刎了去!” 容意下巴高抬,异常高调的踏前一步,那格外明亮的眼底,噙着冷冷的寒意,与些微的激动。 “是啊是啊,我也站出来,跟你们打。我要是打输了的话……嗯,就罚我三天不许吃肉。这样行吧?” 三宝咬着手指头也闪出来,笑眯眯的说,楚雅儿忍不住一笑,“好!你若输了,也不用罚三天,就一天吧!然后,你若赢了,主子我再奖励你两天好吃好喝,顿顿红烧肉,如何?” 在这吃货的眼里,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烧肉,那就是绝对的美味佳肴。 “呀,真的吗?姑娘一定要说话算话喔!三宝这就去抡圆了胳膊,宰了他们……红烧肉啊,我来了!” 嗷的一声叫,三宝果断两眼放光的扑上去,不过眨眼功夫,就将那两名太监,噼里啪啦一阵揍,一手一个的提了脖领子,扔到了脚底下。 “姑娘……这吃货,厉害啊!” 容意抽了抽嘴,这都不用她出手,一切都搞定了。 楚雅儿笑,“行啦!你比她大,让着她点吧!” 为了能吃两天的红烧肉,这丫头什么节操都没了。 容意默,这不让能行吗?这打都打了,要不要再重来一次? “楚雅儿,你居然敢打本宫的人,你是真反了吗?!”南明明珠脸抽的看着这一幕,眼里都冒了火。 “民女不敢,民女是好人。” 下巴抬了起,楚雅儿睁眼说瞎话,那明媚的忧伤,又四十五度角的望着天空,小小的脸蛋上,在淡淡的惆怅着。 唔! 据说这样的姿势最美,也据说这样的视野最佳呢。 她楚大小姐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惊天下,这蛋疼的公主殿下,这智商,真令人捉急啊,“这两个人,我打都已经打了,公主说,我敢是不敢呢?” 气死人不偿命的再走一句,楚雅儿这女人,瞬间觉得自己,真正有宫斗的潜质与机智了! 我擦! 这么一眨眼的工夫,她把个公主殿下给斗得差点气死,这成绩,也足够傲人了吗? 天上一只鸟,呱呱飞过,叫着所有人都听不懂的语言,掠过长空,飞向远方。楚雅儿忽然就很羡慕,她为什么就不能是一只鸟呢? “你,你……” 久久说不出一句话,倒是听到呼哧呼哧的急喘声,像残破的风箱一般,在吹着泄不出的火。 楚雅儿终于发了善心,她看着明珠公主一张脸气得青白交加,忽然就觉得就特别的姿意,“公主殿下从来就是位极至尊,也从来没被人这么骂过吧?这嘴脏不是病,但却必须要治。要不然公主殿下就会理所当然的以为,这整个天下的道理,还真是您这小嘴上下一碰,就说全了呢!” 毒舌的再一次刺激着,楚雅儿要不就不做,要做,就做最大。 明珠公主算个什么?她想骂就骂了,那又能如何? 而此话一出,众人皆惊,红艳绿萝猛的倒吸口凉气,差点眼珠子都掉下来。 楚雅儿这女人,这是真疯了吗? 打太监,骂公主,这个梁子,绝对的结大了! “楚雅儿,你敢辱骂本宫,我要诛你九族!” 众目睽睽,光天化日,南明明珠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挑衅,这一张脸,可真是没地方放了。 当街被这个妖女辱骂,她堂堂公主,何时受这样的气? “放肆!楚雅儿,你敢跟公主这般说话,你真不想活了你?” 阴威一见这情况不好,立时手拈着兰花指的壮着胆子回叫,楚雅儿笑一声,“反正这公主殿下也没打算让我活,那我又怕什么了?” 双手一拍,三宝“蹬蹬”跳进楼里,搬了把椅子出来,楚雅儿特满意的坐下,赞一句,“三宝乖!” 三宝嘿嘿一笑,“姑娘要赏我果汁喔,还有红烧肉!” “好!” 楚雅儿一口答应,对于这个丫头,她是打心眼里喜欢。 不娇柔,不做作,心思单纯,又真诚,多好的姑娘呢! 然后,再拿这位刁蛮狠毒的公主殿下一比,楚雅儿瞬间觉得,这公主,果断是长歪了。 不修剪是不成的。 “楚雅儿,咱家在跟你说话呢,你耳朵没听到吗?” 眼睁睁看着眼前这女人,仍旧这么肆无忌惮的模样,阴威再度气极的尖声叫喝着,楚雅儿抬抬下巴,“谁家的狗在这里乱吠呢?怪吵人的!” 红艳“扑哧”一声笑,“楚姑娘,这是宫里来的阴公公。” “唔!是吗?原来是淫公公啊,我还以为是狗呢!不过这名字倒起得怪异……淫公公淫公公,这是遭了多大的罪啊,上辈子没当个好人,这辈子继续取个jianyin下贱的名?!” 嘴里毒舌着,楚雅儿冷然勾唇,那睥睨而张扬的态度,倒铁铁的有了一股恣意挥洒的女王范儿! 稳稳的力压公主一个头啊! “你!” 阴威顿时脸青,狠狠瞪一眼多嘴的红艳,南明明珠趁此机会,也迅速冷静的平复了一下心头怒气,一声冷笑,“姐姐好口才!这一张利嘴,看来本宫还真不是对手了!” 明珠公主常年浸淫后宫之道,刚刚居然能被这个妖女给气得失去理智,她还真是小瞧了她。 “对手不对手,先不用说了,公主殿下发发慈悲,放过这些可怜的百姓吧,都跪了这么久,不觉得累吗?” 眉头一蹙,楚雅儿再度旧话重提,南明明珠刚要反对,楚雅儿加一句,“公主殿下要想活命的话,还是听话一些的好!” 话语淡淡,很轻松,她这不是威胁,只是在说实话而已。 南明明珠一愣,“你什么意思?” 心下忽然有些忐忑,看这妖女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难道她真的不小心中了毒手了? “公主,您的脸……” 正猜测间,阴威忽然叫起,叫声惊恐而诡异,南明明珠下意识一摸脸,“怎么了怎么了?我的脸怎么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指尖轻触,略有微凸之感,她一怒,“蠢货!找镜子来!” “是是是……” 阴威嗫嚅着,撒丫子跑楼里找镜子,那速度窜得比兔子都快。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楚雅儿勾着唇,只笑眯眯看着,容意与三宝也笑眯眯看着,主仆三人,倒是谁都不曾担心过,今天惹怒了这明珠公主,明天将会怎么办。 是不是觉得,主子记忆一旦恢复,那就是天下无敌的存在呢? 楚雅儿深深忧伤着,她真的记起前尘旧事了吗?有吗有吗? 无语问苍天,她自己也不知道。 “公主,镜子来了。” 阴公公从楼里翻出来,拿着搜罗出的铜镜,颤巍巍递到了公主的眼前,还没等南明明珠的尖叫声出口中,绿萝与红艳同时后退了两步,抽唇。 公主殿下这张脸,这还能要吗? 果然,当南明明珠在看到镜中那一张脸时,一声恐怖到了极点的尖叫声出口,直接双眼一翻,受不住打击,晕了。 楚雅儿这妖女,已经是成了精的大妖了,打又打不过,骂也不是人家对手,现在连她这张脸都快要毁了,她不晕等什么? 第一次如此强烈的恨毒了一个人,楚雅儿,这个贱人! “公主……” 阴威浑身哆嗦的“扑通”一声跪地,裤子都快尿了。 今天这一趟皇差出的,真要命啊! “呼啦啦”一声响,随行的八个轿夫几名宫女也跟着跪了一地,吓得瑟瑟发抖。 公主出行,惨遭妖女毒手,这下子他们回去,也是要受连带的责任了。 “好了好了,公主晕了,你们可以走了!都回去吧!” 楚雅儿摆摆手,并没有理会这些人。 她高坐在椅子上,霸气十足,风情十足,完全一副为人民谋福利,为人民当家作主的大好感觉! 而一开始,这些百姓还都不敢起来,虽然公主殿下已经晕倒了,但淫威仍在,这些人很怕。 楚雅儿眉一蹙,不知为何。 容意低低说了两句,楚雅儿恍然大悟,“各位父老乡亲们,都不用怕啊,都起来吧,凡事因果自有定论,若是他日,这位公主殿下真要因此而怪罪乡亲们的话,我摘星楼一力担着就是,绝不会连累诸位的!” 大气豪爽一番动员,果然有几个胆大的动心了。 “哎呀呀,你瞧这多好的姑娘啊,这么努力为我们着想,这公主还居然说人家是妖女,这有证据吗?” “对啊对啊,还敢说人家抗旨不遵呢,依我看哪,这个太监就是假的,那公主也未必是真。” “嘘……听说皇室与摘星楼一向不和,这是要借口灭掉摘星楼吗?” “你知道什么?分明就是上面皇帝大人看中了人家楚姑娘美貌,想要抢回宫中当妃子,谁知道被拒绝,于是这就恼羞成怒了……” “哟哟哟,这皇室暗幕,可真是龌龊。卑鄙下流啊!” “算了算了,赶紧走吧,咱们平头,掺合不起这等混乱之事,能捡一条命就不错了,快走!” 于是,诸多附和之声,声声入耳。 然后,有人带头,慢慢的所有人都起来,向着落座椅中,稳如泰山的楚雅儿各自道谢之后,全部离开。 这些百姓走,那些摘星楼跟着跪着的姑娘们,也都起来了。 个个嘻嘻哈哈的又开始笑,完全的有恃无恐啊! 摘星楼能有楚姑娘统领着,绝对的前途大大滴! 绿萝红艳抽着脸,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彻底的风中凌乱。 我x! 就这等嚣张狂妄的妖女人,这倒还落下好名声了? 而她们两个,原本是被阴威提过来,要证明楚雅儿有罪的,现如今这情况,还用再证明吗? 正要相视一眼,默默退下,楚雅儿说话了,“两位,先请慢走!刚刚之前,还有些帐,我想要同两位算算的。” 绿萝一皱眉,“楚姑娘,刚刚的事情,是我不对在先!在这里,我向姑娘说声对不起,这样可以了吗?” 清傲的气质再度涌现,满身的不耐烦之色,这是连最后的装相,都懒得装了吗? 红艳一捂脸,完了,这一下,不死也剥一层皮。 轻移莲步,窜到一边,明确表示,与这个不知进退的绿萝姑奶奶划清界限。 没见这楚妖女,连当朝公主都敢下毒手吗?区区一个绿萝,完全不够看的。 “呵!绿萝姑娘看样子,还挺觉得自己做对了是吧?” 听她这一声道歉,楚雅儿差点就想一巴掌扇过去了,“你既为摘星楼现任主事人,你怎么就不懂轻重缓急呢?摘星楼地位向来超然,不受当朝者管辖,哎呀呀,你可是倒好,眼一瞎就给跪了,你特么的跪死不要紧,你是不是想要拱手把整个摘星楼都送给南明离呢?” 越说越生气,越说越怒,楚雅儿彻底寒了脸,“你嫉妒我不要紧,你两次三番的害我也不要紧,可你得知道……这摘星楼,是你的家,你这么蛇蝎心肠想要反叛,你就不考虑考虑你的亲人是什么感受吗?你想要找死,想要独霸花千叶,可他认你吗?就你这么不要脸的死皮往上贴,你不嫌丢人,我还替你丢人!” 深深吸一口,觉得还是有点不解气,更加毒舌一层,“既然你这么想男人啊,那么本姑娘今天,索性就成全了你,如何?千人枕万人骑的货,什么东西!” 最后一句落地,总算有了一种深深吐槽的感觉,那犀利的小红嘴,噼里啪啦一阵狂骂,这该是比刚刚的明珠公主,得厉害了多少倍呢? “你胡说!我没有……我没有做过这些事,你凭什么这样说我?” 脸色骤然一白,绿萝咬着唇叫着,楚雅儿再吐一口气,“你这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冷冷一笑,扳着指头数,“第一次,你给我碗里下毒,我没冤枉你吧?第二次,你暗中挑拨着皇上,差点杀了我,这也没冤枉你吧?第三次,就是今天了……这么一出借刀杀人之计,那是相当的高明,只可惜,却是人算不如天算,绿萝姑娘,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呢?” 张开的三根指头,虚空点点她的脑袋,绿萝脸色难看,目光闪烁,“不可能的!这些事情,你为什么都知道?” 她做得那样隐秘,没有人会知道的! “聪明反被聪明误!有什么不可能的?” 楚雅儿冷道,“人在做,天在看,你把别人都当傻子了吗?” 绿萝一屁股坐地下,红艳愣愣的看着她,不敢相信的问,“她说的这些事,都是真的吗?” 同处摘星楼这么多年,红艳还真是没发现,这个女人,竟有这么深的心计呢! “好啊!原来是你,一直在暗中害我们姑娘。我三宝今天,必须要揍死你,你信不信?!” 圆圆的胖脸,怒腾腾的格外可爱。 第一百八十章 你失约了 由不得绿萝狡辩,扑过去就一拳揍出,绿萝动也不动,瞬间满脸开花,鼻血狂流。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呀,别以为你不还手,我就不忍心打你了,再来!” 三宝特可爱,唠叨一句话,又再揍第二拳出去,然后第三拳…… 绿萝始终没躲,红艳在一边捂着脸不敢看,摘星楼的所有姐妹,都圆圆的围了一大圈,楚雅儿冷眼笑着,这就是不作死,就不会死的节奏吧? 暗中与人勾连,害她性命,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说吧!南明澈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对他如此尽心尽力?” 一句话点破所有,楚雅儿心里,真跟明镜似的。 “他没给我好处,我杀了你,我就可以得到公子。我是为了自己。” 一连串的猛拳揍出,绿萝始终没有还手一招,脸都快肿成猪头了,这说话的思路,仍旧非常清晰。 三宝揍得跃跃欲试,简直不想停下来了,“哟喝!都这时候了还么嘴硬,来吧,让我再揍一会儿,看你说不说!” 一伸手,将容意扒拉到一边,指着那边晕倒的一群道,“你去把那些个收拾了,然后,这边的事都不用管了!” 兴冲冲的分配着各自事务,三宝为了能吃两天的红烧网,这是真激动了吧? “他们不用收拾,自己会离开的。” 容意一抽嘴,下巴点着那边,阴威哭丧着脸,带着晕倒的明珠公主,灰溜溜离开,连同圣旨都不要了。 容意捡在手中,展开一看,顿时就摇头,“姑娘,这圣旨果然是假的。” 怪不得都从来没给打开看过,原来如此。 “怎么回事?” 楚雅儿接过去一看,也乐了,“就这么几句狗屁不通的奉天承运……这是吓唬谁呢?还有这纸做的圣旨,皇上还真穷呢!” 想想这明珠公主,这是真以为,她没见过圣旨,真不懂圣旨吗?随随便便用一张破宣纸,来画一张圣旨,就想要杀了她?想得真美! 双手一撕,将圣旨扬开,漫天飞舞。 像是蛰伏了一冬的幼虫,瞬间破茧成蝶,惊艳天下。 她楚雅儿今后,既然不能低调的活,那就彻底高调的笑吧! 这么多人逼着她,想要她死,那她倒要看看,笑到最后的,会是谁! “闺女,闺女,听说明珠公主来找你麻烦了,这没事吧?” 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楚飞龙,翘着一把胡子,着急得跟火上了房似的。 一眼见到楚雅儿,左右上下的看着清楚,就差没脱了衣服,仔细看了。 最后,楚雅儿实在是哭笑不得,对自己这个便宜老爹的热情,也是相当无语,“爹,我这真没事,你看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哪里会有事了?” 展开双臂,在他面前走了一圈,“爹,有事的绝不会是你闺女的,你就放心吧!” 想起南明明珠那张脸,从此之后,真的可以叫做明珠公主了。 满脸的水泡,个个晶莹透亮,细致均匀,恍若癞蛤蟆一般的破了相,这明珠公主,也没心思出来折腾她了吧? 楚雅儿的毒,已经到了一定的水准了。 “你呀,真调皮,害得老子快吓死了,该打!” 眼见得宝贝闺女真的无恙,楚飞龙一颗心,也终于落了地,想了想,又有些不甘的愤愤道,“好一个南明明珠,倒真是刁蛮得要上天了,敢对我闺女下毒手,老子去砍了她!” 怒气冲冠一时气,果断就腰身一转,往外冲,楚雅儿急忙拉住,“哎呀爹,这我都没事,有事的是人家,你这冲过去再砍人,这理全成你家的了?到时候,皇上是向着他的宝贝公主的,倒霉的还不是我们一家人?” 这其中关系,她看得清楚。 “呀!你这么一说,也是……好吧好吧,总归是我家闺女没吃亏,老子就暂且放过她一马,不过,下一次她再欺负你,尽管给我砍了,天塌下,老子担着,知道了吗?” 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宝贝闺女,楚飞龙第一次觉得,这闺女是真的长大了。 再也不像小时候那般,什么事都要找他这个爹爹,遮风挡雨了…… “姑娘啊!” 他看着她英姿勃勃,又非常漂亮的一张脸,喃喃的道,“过去的事情,是爹不好,爹弄丢了你,爹对不起你……闺女,你原谅爹好不好?” 满是粗茧的大手抚上她的脸,有种浅浅的疼。 可是,这种疼,却非常让楚雅儿感动。 “爹!我会的,我是你的女儿,女儿永远不会去责怪爹的。” 用力点头,泪意想要流下,又被她生生的憋回,她一双眼睛亮亮的看着他,心里,也终于全部接受了他。 “爹,我明天就跟你回去,认祖归宗,好吗?” 冲口而出的话语,她也吓了一跳,可一旦说出了口,却像心口一块大石落了地,非常的期待,充满雀跃之感。 “这,真的吗?” 楚飞龙惊喜的叫,一把抱住自己的宝贝闺女,激动得连声音都颤抖了,“太好了太好了。老子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乖女儿,等着,爹就这回家,好好的给你准备认祖仪式……唔!对对对,瞧我这一时高兴的,抱疼你了吗?” 猛然察觉,自己的力道有多重,楚飞龙迅速放开了她,楚雅儿轻轻的摇头,“没有,爹。我没事,挺好的。” 眼角泪意又要溢出,前一世,她亲情淡薄,父死,娘嫁人,她就成了没人要的孤儿,没想到这一世,她倒是有了一对真正疼爱自己的父母双亲。 “呀!不对,这还不行……闺女,你再多等我几天,等我办完事,爹再来接你回去,好吗?” 手一拍脑门,想起了最近的一个麻烦事,楚飞龙兴奋的一张大脸,瞬间颓废了下来。 “是什么事,能说说吗?” 楚雅儿好奇,楚飞龙是怎样的一个人,她现在也算是比较了解了。 除了无敌大将军,根本就是一个爱女如命的好父亲啊。现如今,却居然能够为了别的事,而推迟认回爱女的时间,这件事,一定很大。 “也没什么,你就不用管了,这事,爹爹可以的。” 伸手揉着她的脑袋,一如小时候那般的宠爱,温暖,却是问死了,都不愿意说出这次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 楚雅儿不死心,又问了几次之后,也得不到什么答案,便也放弃了。 …… 翌日,清晨,刚一睁眼,阳光就从窗户里透了进来,暖洋洋照在身上,特别的舒服。 四方间,楚雅儿躺在床上赖床不起,似睡非睡的眼睛,有种慵懒的风情,很诱人。 “雅儿,想什么呢?” 南明玄走了进来,仍旧白衣如雪,翩然出尘,完全不见前日的狼狈与囧迫,整个人,神清气爽,眉眼含笑,像是从来没发生过那样的事情一般。 “你来晚了,你昨天说陪我出去的,你失约了。” 楚雅儿翻身而起,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告诉他,自己的感觉: 第一百八十一章 诛妖邪 “我不喜欢被人骗,所以,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请使用访问本站。阿玄,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一定不会再理你的,懂了吗?” 很严肃的警告,像是少儿少女之间的戏言,更像是情人之间,最严厉而不可挽回的失望与心伤。 在她的眼中,她所面对的这个男人,是阿玄,而不是南明玄。 所以,她这是对于阿玄这个身份的,第一次警告,也是最后一次! 她所给予他的机会,也就唯有这一次。 南明玄倏然一惊,有种辩别不清,他的丫头,是否已经记起了他,可他不敢去赌。 一丝惴惴不安的心跳,从心头骤然升起,他猛然慌乱,解释,“对不起,昨天是我家里突然有事。所以才会失约的,对不起,雅儿不生气好不好?” 双臂张开,将她抱在怀里,那种不安的感觉,才终于消了几分。 他满足的轻叹一口气,不敢太多过分,用一种特别哀求的语气,又小心翼翼的赔着笑道,“雅儿乖,今天,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失而复得的珍宝,他无论如何都不想失去。 “好!我要去你家玩!” 楚雅儿赖在他怀里,仰着头看他,闪闪发亮的眼底,全是莫名的,淡淡的安静。 南明玄很意外她的乖巧,“好,去家里。” 他放开她,又宠溺的一点她的俏鼻,无奈的道,“你呀,一日不见,就这么鬼灵精……你可让我怎么说你好呢?”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她的一笑一颦一举一动,都在无时无刻的牵挂着他的心,让他无论如何,都放不下她。 “不知道怎么说,就不说好了。不过,我昨天在门口,被一个公主给欺负了,你知道吗?” 轻轻推开他,楚雅儿侧着脸,漫不经心的说。 刚刚晨起的空档,她还没有梳妆打扮,一头乌黑的发丝顺着脸颊滑下来,一半在胸前,一半在脑后,她浅浅带笑的脸,便那样慵懒无忌的肆意着。 她像是在故意提起此事,又像是在无意间说着什么,她这是,在想要看他的反应吗? “这事我知道。” 南明玄一抿唇,脸色微微发颤,“公主殿下这么无理由欺负你,你应该反击,做得好!” 一边皇妹,一边心爱的女人,南明玄关键时刻,果断选择了怎么站队。 而还有另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是真对自己的这个妹妹失望了。 平时都那么精明强势一人,为什么突然间选择跟摘星楼做对呢? 是父皇的授意,还是别的什么意思? 但不管怎么说,这一次错的,不会是楚雅儿! “哼!还算你有良心!” 楚雅儿嘟嘴,脸色稍霁,“我饿了,你帮我找饭吃。” 俏生生挑着眉眼,肚子的确是很饿。 赖到赖到太阳大起,不饿才怪。 “行,我去!” 南明玄转身下楼,楚雅儿深吸一口气,向着门外喊道,“偷听得差不多了,就进来吧!” 话音落下,容意与三宝,一脸光明正在的表情走进来,楚雅儿看着两人:“当贼这么没自觉?” “没有。” “偷听就这么有感觉?” “嗯!” “嗯个屁!” 楚雅儿从床上跳起,一改之前面对南明玄时的冷淡,慵懒,指着两人的鼻子,眯着眼道,“你们两个,有什么话,赶紧问,问完我们出去玩!” “去哪里?” 三宝顿时又亮眼,容意很淡定,“是要去太子府吗?” “是!” 楚雅儿挑眉一答,转回原题,“给你们三分钟时间,问完赶紧滚!” 这意思,咋感觉有些被人戳破的羞怒呢?刚刚还说出去玩呢,转眼让滚了? 唔!这人前人后,两个模样,有意思。 三宝容意相视一眼,两人同时开问。 三宝,“姑娘你真的记起了所有事情?” 容意,“是什么时候想起的?” 三宝,“接下来怎么办?” 容意,“要不要重新接受太子殿下?” 三宝,“殿下好人哪,接受吧接受吧?”…… 你一言我一语,这说得叫个嘴快,简直让人应接不暇,手一举,楚雅儿喊一声,“停!” 两人同时闭嘴,果断听话。 楚雅儿抚额,深吸一口气,“现在,我来回答你们的问题!前尘旧事想了一些起来,但不该想的,永远不会想到,完毕!” 言简意骇,够清楚了吧? 转身从床上跳下,穿衣,穿鞋,对身后两只的惊讶与目瞪口呆,完全的无视掉。 好半晌,等得楚雅儿要出门了,三宝才“嗷”的一声跳,哭着道,“姑娘,你欺负我们。你这说了等于没说嘛!” 扑过去抱着大腿,死说活说要跟着一起出门。 呜呜呜! 果汁肯定是没了……红烧肉还有没有? 眼泪汪汪的瞅着,吃货好心疼。 “行了,别丢人现眼了,姑娘要出门,还能不带着我们吗?” 容意抽脸,很淡定的一针见血,楚雅儿打了个响指,深深觉得,身边有个聪明的丫头给她各种窝心的伺候着。 这感觉,很棒。 “可是,我们不等太子殿下了吗?主子刚刚还说要吃饭的。” 三宝委屈的对着手指,小小声抗议着,容意揍她一巴掌,楚雅儿撇开她,“容意,我们出去,留她看家吧!” “好的,主子。” 容意答应一声,两人施施然下楼,飘走。三宝眼巴巴看着,憋了一会儿又一会儿,熊孩子巴巴的跟着,“不要啦,我也要去,要去。” 旋风一般下楼,正撞上南明玄从厨房里出来,上面一碟热腾腾,香脆脆的清香春花饼,转眼没了影。 “三宝……” 南明玄叫了一声,三宝头都不回,“我要出去玩,不要叫我了。” 眨眼,无影踪。 南明玄愣了一下,将手里剩下的其余饭点,随便往谁手里一扔,“拿去吃吧!” 慢悠悠出了摘星楼,游走于春光下的明媚大街,心头的暖意,一簇一簇往外涌。 “殿下,出事了。” 福宝急匆匆赶来,将刚出门的南明玄,正堵在楼门口,“明珠公主被毁容一事,皇上龙颜大怒,此时正勒令飞龙将军,立即绑女上殿,数罪并罚之后,当众斩刑!” “什么时候的事?” 南明玄眸色一寒,“其它大臣什么反映?” 福宝道:“是刚刚之前的事情,前后不过一刻钟。其它大臣全部附议,诛妖邪,斩妖女,飞龙将军府被羽林军控制,楚夫人被抓,楚将军正在办案,还不曾得知情况。小的一听到这消息,就飞速赶了过来,请主子赶紧拿个主意。楚姑娘这次要是真落到皇上手里,必死无疑啊!” 飞头急得冒了火,却偏偏他家殿下风淡云轻,一点不着急,这是什么节奏? “回去吧,找流云流水,暗中保护楚姑娘,不得有任何损伤。另外……这一次事件,我们不插手,懂了吗?” 略略一想,南明玄淡淡下了决定,“你们的任务,只要保护好一个人就行了。” 其它的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插手的。 “可是……”福宝非常不解,“那楚将军呢?还有这摘星楼,真要不管了吗?” 这算怎么回事?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的主子很不正常呢? “去吧,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楚姑娘现在应该在我们太子府,回去好好招待着,听懂了吗?” 南明玄拍拍他的肩,意味深长的留一句话,飘然远走。 春日渐暖,福宝却觉得遍体生寒。 他愣愣的站在原地,半晌反映不过来。 这是他的眼睛花了吗?还是看错了? 主子的眼中,有着绝对冷漠的算计,与果绝。 第一百八十二章 情敌打上门 楚雅儿突然到太子府“做客,”满府上下的人,瞬间都惊悚了。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太子妃这是,要与太子殿下完美复合的节奏吗? 彼此表个热情,又相视几眼之后,顿时都乐呵呵的忙里忙外,欢声笑声不停。 尤其是流云,流水,更是欢喜得脸上都笑开了花。 “姑娘,这里,坐这里歇会,小心别掉下去!” 初春的天,微寒,三宝一路轻扶着楚雅儿,随意的四处走着,一直走到太子府的湖水边站定,楚雅儿才停住脚步,像是随意的问道,“三宝,这里风景好吗?” 三宝点点头,“还可以吧,不算差!这整个太子府的风水,就这里最棒了。夏天的时候可以玩水,冬天的时候可以冰上玩,主子,你觉得呢?” 圆圆的眉眼,兴冲冲说着,吃货的心思很简单,除了吃,也就剩玩了。 楚雅儿无语,直接吐槽,“就这一池臭水,也能称得上好?!” 三宝囧:“姑娘……这水臭吗?不臭吧?” “不臭吗?” 楚雅儿白她一眼,她对这个地方,真没好感。 “行了,不在这里玩了,我们走!” 果断起身,抬脚走人。 “姑娘,你等等我啊!” 三宝一愣,抓了那刚刚才铺好的坐垫,去追人。 楚雅儿心情懒散的走着,脑袋完全放空,什么都不想,也不问。 容意过来道,“姑娘,外面有人要见您。” “见我?” 眉头皱起,这可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都是客人,这谁要见我了?” 容意愣一下,叹气。 这么长时间了,姑娘到底有没有想起以前的事呢? 转眼成客人了,这是把自己完全排除在外的意思吧? “也没谁,是林小姐……” 正说着,福宝也满头大汗的回来了,“楚姑娘,门口有一人要见你,怎么打发呢?” 小跑步的进来求见,这一副标准的点头哈腰的奴才相……这是在巴结吧? 是吧是吧? 福宝抹汗,生生觉得这差事不好当。 不止要当奴才,还要兼当贴身保镖的说。 “福大总管,您老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 楚雅儿觉得特逗,张口就问,这完全的驴唇不对马嘴啊! 福宝傻傻的愣,不明白这大小姐葫芦里卖什么药,“没有啊,小的身体健康,壮的能吃下一头牛!”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福宝甚至“啪啪”拍两下自己胸口,表示真的很健壮。 楚雅儿抽嘴,吐槽一句,“你跟三宝一样,就是一对吃货!” 那个是见吃的就走不动路,这个是一顿一头牛。 这人活一世,还有点追求吗? “嘿嘿,这个……人以食为天嘛!是吧楚姑娘吗?” 不好意思摸着后胸勺,福宝对“吃货”这个词,相当的有感觉。楚雅儿懒得理他了,跟吃货,你能说得通吗? 正要打发他走人,福宝“啪”的一拍脑袋,叫道,“哎!我这个把正事给忘了……姑奶奶,这外面门口的林小姐,您到底是见还是不见?不见的话,小的去把她给赶了?” 楚雅儿顿时就“噗”一声,骂道,“我有那么老吗?你叫我姑奶奶……” 福宝讪讪跟着乐,觉得这话,真不好回答。 “不过,那林小姐是谁?为什么要跑到太子府见我?我认识她吗?”楚雅儿转口又问,神情疑惑,不似作假,容意与三宝对视一眼,俱都有些拿不准了。 姑娘到底想要做什么啊? 恨不得都要把这脑子撬开看看了,到底是真的没想起,还是假的没想起? 可是,她明明又记得太子殿下就是阿玄的啊……疯了疯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呢? 福宝道,“瞧我这记性,楚姑娘还不知道还那疯婆子是谁吧?” 一说这话,神情就特别激动,也不等楚雅儿再问,嘴里巴拉巴拉一阵述说,反正无论怎么说,这话里的故事,跟楚雅儿大小姐,没有半点的关系。 反正就是另外一个女人,跟林大小姐一起抢太子不成,然后林小姐就差点疯了的故事。听起来,好曲折啊! 容意三宝面面相觑,福宝大总管,你行。 然后,听完这话,楚雅儿就明白了,“原来,是林府大小姐,这是求爱不成,就割腕自杀,然后,自杀未遂,这又变成牛皮糖了?” 手指按着眉心,笑意淡然。 这林大小姐的事情,乍一听让人很同情,可仔细想,就让人觉得很嫌弃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请她进来吧!正好闲着无事,打发打发时间。” 福宝一阵风的出去,片刻,领着一女人进来。 楚雅儿坐在湖边凉亭,手边一壶热茶,三宝在旁侯着。 林仙儿进来,一身的颓废,萧条,脸色苍白的站在亭下,也不说话,也不坐,福宝皱皱眉,“楚姑娘,这位就是林小姐。” 简单做一下介绍,林仙儿仍旧不语,只是一双又大又漂亮的眼睛,忽然就有了冷厉,紧紧的盯着楚雅儿,怨恨,恶毒。 “你就是林小姐?” 懒洋洋坐在凉亭里,楚雅儿对这个为爱疯狂的女人,没什么好感。 只是闲得无聊啊,打发时间吧! 福宝看了看他家的准太子妃,嘴角抽搐,默。 楚姑娘,您这是真把前尘旧事,都忘了个干干净净哪? 知道的,都明白您不是故意的,可这不知道的,比如林小姐,就以为您故意给难看了。 “楚小姐好大的架子,我是不是林仙儿,你不知道么?你抢了别人的男人,倒是活得挺好啊!” 紧紧攥了拳头,林仙儿深吸一口气,不无恶毒的道,“我今天就是来看看,这传说中叛党的女人,到底有没有长个三头六臂!” 怒气,怨恨,如同世界上最恶毒的毒蛇一般,让林仙儿一张天仙般的脸,失去了应有的光泽,而变得那样扭曲,尖锐。 楚雅儿眯起眼,终于开始正眼打量这位传说中的林大小姐。 原来,有些人,并不是胸大无脑就可以概括的,比如这位,典型的人头猪脑。 “林小姐,你这口口声声的骂人不要脸,抢男人,请问,我抢你的男人了吗?他是谁?我认识吗?” 懒洋洋倚在凉亭的石椅上,楚雅儿很认真,很介意的问着,她一身的慵懒气息,倒是跟花千叶那妖孽,学了个十成十。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话真不假。 当然,她也是真的不明白,这到底林小姐,哪来的这么大怨气? 她楚雅儿真心长得,像是会抢别人男人的女人吗?要抢,也是别人抢她的好吧? 囧,这话有些绕,但意思很明确。 林仙儿顿时就气死了,咬牙道,“你装什么傻,充什么愣,你这个贱人!你抢了我的男人,你不得好死!” 眼睁睁看着她享受着自己本应该得到的一切,林仙儿心里的妒火层层上升,几乎要把她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第一百八十三章 踢下湖 “太子殿下本该是我的男人,你,你到底使了什么样的狐媚手段,你勾引了他?” 再一次尖声怒叫,林仙儿眼睛看着楚雅儿那一副纯真无辜的样,越发觉得心头有一道声音,在疯狂的叫嚣着,“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只要杀了她,南明玄就是你的,你的!” 杀心,渐渐升起。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楚雅儿抚额,阿玄,南明玄,太子殿下啊,那混蛋那小子,自己找的风流债,她真是倒霉。 鄙夷吐唇,淡淡道,“林小姐,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是觉得太过可笑了。好吧,且不管这些勾引不勾引的事,我再问你,你这样一直说,太子殿下是你的男人,那么,可有谁能够证明,这太子殿下,他是上了你呢,还是奸了你?以至于你发这么大的疯,你闯入太子府来兴师问罪?林小姐,你确定你这胆子,真的够用吗?”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楚雅儿同为女人,她也一向同情女人,可这并不表示,她很软弱,甚至软弱到可以被人欺到头上拉屎撒尿的地步! 明珠公主的前车之鉴,足以警告世人。 “林小姐,我再劝你一句,人贱无敌,这是病,得治。你看你为了一个男人,闹得满城风雨的,这又何必?” 怜悯的语气,特别温柔,像是邻家大姐姐一般的春风化雨。楚雅儿觉得,她都把自己给感动了。 瞧瞧这话说的,多有水平? 她是多么的为人着想哪,是吧是吧? “我,你……” 林仙儿气得哆嗦,她万万没想到,楚雅儿居然敢这么不要脸,那样羞人无耻的话,她都敢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她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唔!对了,还有一句话要送给你,爱情虽然价高,但生命更高贵……林小姐这命,是父母给的,您这为了一男人,不管不顾的就要割腕自杀,这是要亲者痛,仇者快么?” 楚雅儿是个好人,绝对是个好人。 打一棒子给一甜枣,她这是在劝人,悔过自新,好好活着吧? 林仙儿脸上青一片白一片红一片……简直要吐血。 “楚雅儿,你个不要脸的臭女人,我跟你拼了!” 论本事不如人,论嘴仗差点就给气死,林仙儿眼睛一红,失心疯的一般的怒叫一声,拼命的扑上去,双手狠狠的向着那笑盈盈的贱人,狠狠挠去。 “林小姐,不能啊!” 福宝叫了一声,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三宝眼疾手快,蓦然抬起一脚,切切实实的踹在林仙儿胸口。 一声闷哼,又洒了一地鲜血,林仙儿扑过去的速度很快,被踢飞的速度更快。 “扑通”一声响,初春的湖水,还是比较凉的。 林仙儿一个倒栽葱进去,很久之后,半点水花都没冒出来。 楚雅儿脸抽,“三宝,你这动作,能不能温柔一点?” 瞧她那一脚,真是太帅了。 三宝很谦虚,“主子,三宝一直就很温柔的。” 唔! 这孩子,是个诚实孩子。 楚雅儿眼里闪了光华,点头,“也对,三宝不温柔的时候,直接把人揍成猪头。” 想想绿萝的下场,楚雅儿又觉得,这林仙儿小姐,果断很享福了。 福宝一脸黑线,“姑娘,现在怎么办?这不能出人命啊!” 下巴抬起,点向冰冷的湖中心。 三宝那一脚,是很漂亮的,但现在的重点,不是在讨论这出脚的问题,而是在讨论踢飞的关键。 “她怎么说,也是林相爷府上,唯一的千金,她要今天真死在这里,那么……这也不好交待是不是?” 搓着手,福宝很小心的给着意见。 他当一总管容易么?不止各种打理杂务,还要时刻准备着给主子收拾烂摊子。 “那你还等什么啊,还不下去救人?” 一脸奇怪的表情,楚雅儿使唤起人来,毫不手软。 福宝一愣,有种不好预感,“您是说,我去?” “那是要让我去吗?” 鼻尖里哼一声,楚雅儿又看一眼三宝,“她也不行,一个女孩子,不能随意下水!” 一句话,彻底堵死了福宝的最后希望。 福宝:…… 倒春寒的天,眼瞅着福宝苦巴巴下湖去救人,三宝“噗嗤”一声,“主子,你对我可真好。” 楚雅儿笑,“记住,女人要不对自己好点,这世上就没人能对你好!” 伸手拍拍她的肩,也不去理会福宝救人的结果,当即带了三宝容意,向太子府门口走去。 林仙儿的命,与她何干? “姑娘,不好了,摘星楼出事了!” 门上一小厮匆匆闯进来,脸色慌慌的叫。 楚雅儿皱眉,“别急,出什么事了?慢慢说。” “这事,你去了就知道了,我……我不知道怎么说。” 来人声音很急,神情也很慌张。 门外有马车,楚雅儿跳上去,一路驶向摘星楼。还没近前,就觉得热浪扑面,滚滚而来,楚雅儿打起车帘,向着外面看去。 摘星楼整个楼体,一共九层,好一场大火,就从底层开始着起,一路向上,火热汹涌,浓烟滚滚,这种情况,根本没法救! “怎么回事!” 声色空前疾厉,楚雅儿转头再去问容意,却见容意已经飞身扑到火场旁边,拼命的拉了一个刚从火场里出来,又要再度冲回去的女人过来。 那一身的火灰,脏乱不堪,头发还烧掉了大半,乍一看,像个叫化子,一边被容意拖着走,一边又凄厉的叫着,“不要!不要烧我的楼,不要!” 楚雅儿抿唇看着,容意死死拖着她,到近前,“主子,她是绿萝。” “绿萝?” 楚雅儿眯眼,看一眼状若颠狂的女人,哼一声道,“让她好好清醒清醒!” 双手十指,迅速在袖间攥紧,一双美目,紧紧盯着那冲天而起的火光,眼里凝着沉沉的戾气。 好! 很好! 报复来得相当之快! 这样一座名满天下的摘星楼,屹立千年而不倒,已经成为神化的象征,却在今天,被如此凶残的付之一炬,还是来特意给她的警告呢,还是要赶尽杀绝的节奏? “啪!” 一记耳光狠狠抽在脸上,容意下手干脆利索,怒道,“绿萝,你醒醒!楼没了还可以再盖,人没了,你去哪里再活着?” 沾满烟灰的脸,特别明显五个手指印,绿萝疯了一般哭嚎的声音,嘎然而止。 扭过头,楚雅儿坐在马车内,一副冷颜冷静的模样,并没有下车。 绿萝猛然就扑过来,尖声厮吼着,“你来干什么?!你是来看笑话的吗?你就是个惹祸精,妖女!要不是你,这摘星楼怎么会被烧,这楼里的姐妹们,又怎么会被杀?!” 她吼着,叫着,努力的向前扑着,容意死死的拉着她,看她这样疯狂,便知她心里有多难受。 第一百八十四章 煽风点火 可马车里坐着的是主子啊,容意就算再同情,也怒了,“你知道什么?摘星楼出事,难道不是你惹来的麻烦吗?你一次又一次害我们姑娘,你心里最清楚!” 狠狠抱过她,又猛的甩到地上去,绿萝伤心过度,一下就给摔昏了,索性眼一闭,泪水长流,没力气再趴起。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楚雅儿抽着眉眼,这容意,外表看着淑女得不行,其实内在,怎么就这么彪悍呢? 太子府的车夫,也惊得瞪圆了眼,果断楚姑娘身边尽高手。 还有一些围观的人群,也被这彪悍的容意,吓得再远离三尺之外,倒是那一场冲天的大火,并没有人去关注了。 指指点点的目光,尽数落到容意的身上,容意并不在意。 主子有一句话,经常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看去吧! 楚雅儿看看那火势,摇摇头,“没救了,先找个地方,歇下吧!” 如此大火,就算放在前世,救援程度也很困难,更甭提现在的救火设备……只是可惜了,摘星楼里,好多名贵的古董,字画。 那是花千叶,经营了多少年的心血,或者是说,那是摘星楼的祖祖辈辈们,多少年的心血了。 得了主子的令,容意便将哭昏的绿萝,扶上了马车,无处可去,又一起赶回太子府。 可有些事情的发生,总是那么突如其来,又猝不及防。 容意在马车外跟着,马车内,就只有绿萝与楚雅儿。 马车走到半路,突然就停下,楚雅儿看一眼绿萝,挑起车帘问,“怎么了?” 容意下巴一抬,“有人拦路。” “谁呀?” 楚雅儿顺着看去,顿时就沉了脸,“记吃不记打的东西,还真是挺顽强的,这刚从水里爬出来,就这么想死吗?” 冷冷将车帘一放,直接吩咐:“冲过去,撞死埋了!” “哎!是!小的遵命!” 身为太子府的车夫,那胆子也不是一般的大。 当下鞭子一扬,“驾”的一声暴喝,那拉车的马,撅着前蹄就是一声“希律律”的叫,原本站在大街正中,还待上前找事的林仙儿大小姐,与她的贴身丫头如玉,顿时各自一声叫喊,脸色煞白的左右分开。 容意足尖一点,凌空跃到马车的另一侧,飘然落下,与车夫一左一右,驾着马车,果真是彪悍无匹的冲了过去。 林仙儿仓皇闪身到一边,气得直跺脚,“妖女!妖女!来人,快来人哪!这妖女在这里,快抓住她!” 扯嗓子一喊,街上的人群瞬间骚乱,不管是官兵还是百姓,都挤成了一团。 容意脸色一沉,该死的,这摘星楼被烧,果然有官兵介入! 如玉惊慌失措的护着林仙儿躲到一边,脸色惨白,“大小姐,您看到了吗?这个女人,就是这么的恶毒,太子殿下如果真要娶她当了太子妃,她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害死殿下的!” 极尽所能挑拨着,她如玉得不到的男人,楚雅儿那个贱人,也休想得到。 而狗屎总是一堆臭。 如玉这个记吃不记打的东西,之前被南明玄赶出府,那是满心的不服气。 现在,终于又勾搭上了林仙儿这个人头猪脑的货,俩人那是一拍即合的节奏,为了同一个喜欢的男人,这俩人绝对的有话题。 “可是那又能怎么办?我打不过她,也更斗不过她啊!她是楚飞龙的女儿,还是太子殿下喜欢的人,又有摘星楼给她撑腰……我一个弱女子,又怎么能够对付得了那妖女?” 林仙儿咬着唇,不甘的说着,她一双泛红的眼睛,看着那张渐行渐远的马车,心里的怨恨,如毒蛇吐信一般的滋生着。 “小姐,也不是没办法……只是,就看小姐敢不敢下手了!” 如玉冷眼一眯,恶狠狠的说着,林仙儿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如玉嘿嘿一笑,附耳过去,“小姐,楚雅儿这妖女,一向是仗着有摘星楼当靠山,所以这才目中无人,飞扬跋扈。可现在摘星楼已毁,这正是一个好时机啊!只要我们稍稍的再加把火……看她还能蹦跶几日?我们只须这样这样……” 悄悄一阵嘀咕,林仙儿听得时而皱眉,时而点头,最后终于面色阴狠的下了决定,“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当下,两人回府,不多时,便有林相爷入宫见驾,林仙儿母女随行后宫,找几位娘娘进贡玉珊瑚,林仙儿特意挑了一对冰雪蟾蜍送给明珠公主。说是一件吉祥物,可是驱毒除邪的物件。 据说,明珠公主刚毁了容,正是心情暴怒时期,一见这对东西,当场就给砸了,连同林仙儿一起,都被掌了嘴,赶出宫去,要不是看在林相的面上,说不定直接就给砍了。 当然,这是后话,现在不提。 …… 冲过林仙儿与如玉的拦路,又听着身后官兵追喊的种种声音,楚雅儿闭目在车厢中坐,心情冷凝如冰。 这两天来发生的事情,桩桩件件,都让她觉得很不安。 是南明离已经开始暗中的撒网了吗?花千叶的离开,明珠公主的刁难,摘星楼的大火……这其中,一定有联系! 正想着,身旁蓦然一股杀气骤然,她瞬间寒毛直竖,猛的睁眼,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冰冷的顶在她的腰间,绿萝一张被烟熏火燎的脸,闪着狞狰的恨意。 “楚雅儿!我早说过的,这摘星楼不是你该插手的地方!你偏不信!现在好了……我所有的姐妹都惨死于当场,摘星楼也没了,你是不是觉得很满意?” 尖锐的匕首,隔着衣服,就觉得浑身发寒。 楚雅儿觉得,她不发威,别人还真把她当病猫了。 摘星楼被烧,跟她绿萝,有很大直接的关系! 但绿萝的情绪很激动,她不得不暂时安抚,“绿萝姑娘,摘星楼的事,我很抱歉,但我发誓,我一定会尽我所能,重建摘星楼的,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先把刀放下,我们好好谈谈?” 她尽量放柔了语气,避免再引起对她的刺激,绿萝泪流满面,狠狠抹一把眼睛,“晚了!摘星楼……不是说建就能建的。公子他要回来,我要怎么向他交待?” 手里的匕首轻轻颤着,特别激动,楚雅儿鼻尖冒了汗,“绿萝姑娘,咱能先把匕首放下再说吗?” “不放!我不放!我告诉你,都是你害死了这么多人,我今天要杀了你,替姐妹们报仇!” 眼红红的尖叫着,引起了马车外的注意,容意蓦的一掀车帘:“主子!” 又看一眼绿萝,气得牙根紧咬,“绿萝,我们主子冒着危险来救你,你就这么回报我家主子的?早知道,就应该让你死在那大火里,省得你出来恩将仇报!” 身子一闪,窜进马车内,在看到绿萝手上的匕首时,蓦的惊叫。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主仆皆强盗 “鱼肠剑?” 传说中,无坚不摧的鱼肠剑,竟然是在绿萝手上? 楚雅儿也觉得不可思议,“鱼肠剑这么名贵的东西,你怎么会有?” “少废话!既然知道这是鱼肠剑,那就应该知道它的利害!” 锋锐的剑锋游移在楚雅儿的腹部,绿萝怨毒的脸,充满狞狰。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容意一头冷汗的看着。 如果这把匕首不是鱼肠剑,她可以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救下主人。 可是,这把鱼肠剑的锋利程度,她现在,一点把握都没有。 容意握了握拳,心尖儿有点颤,楚雅儿被这传说中的上古杀剑抵着,也有些心惊肉跳。 她摇摇头,与绿萝周旋着,“那个,我不想死,这样好不?我陪你,去找花公子,我们一起找出幕后凶年,为摘星楼死去的姐妹报仇?” 这个提议,楚雅儿觉得,连她自己都很动心。 如果她是绿萝,现在燃烧最旺的,就是她的仇恨值,绿萝应该会答应。 也果然,绿萝听这话,眼里的红色,就稍稍的褪了一些,容意目光一凛,楚雅儿皱眉,准备随时配合。 恰就在这时,外而车夫“吁”的一声,马车猛然停下,惯性的冲力,让马车内的三个人,迅猛的就往前猛扑。 容意眼睛一亮,当机立断的硬生生卸了惯性的力量,向着手拿鱼肠剑的绿萝,飞速踢出一脚。 与此同时,绿萝也反应过来,她凄厉一笑,猛一咬牙,手中寒光再闪,鱼肠剑再度向着楚雅儿刺下。 说明迟,哪时快,眼见躲闪不开,楚雅儿也面色沉冷的同时跟着出脚,猛然踢向绿萝的腿肚子。 马车内空间小,施展不开。 绿萝被两方夹攻,虽然有着利器在手,但毕竟一寸短,一寸险。千钧一发之际,容意的速度当先到达,一脚踢开绿萝拿剑的手,寒光一闪,“噗刺”一声响,无坚不摧的鱼肠剑,挟着利芒,裹着杀戮,直冲向了马车顶。 马车顶有多厚,楚雅儿不知道,只看到,那一抹银光闪过,直接将马车顶穿了个口子,然后一路往上,势尽,又落下。 绿萝刚好在马车正中,眼见得那鱼肠剑落下,绿萝这条小命就完了,楚雅儿猛一声吼,“滚开!” 猛的向前一扑,巨大的冲力,将马车扑得震了一震,三人如同滚地葫芦一般的出了马车,灰头土脸。 “噗”的一声闷响,耳边激起一缕灰尘,三个女人清醒过来,面面相觑向地下看去。 正中的马车下方,寒亮的杀气,傲然而立。 那锋利的剑刃,像是死神的镰刀,收割着生命。 不用问,这马车厢里,肯定又多一窟窿。 “混蛋!你他妈这是杀人,还是自杀?有你这么疯的么?!” 容意当先爬起,气急败坏先朝着绿萝狠踢一脚,“这该死的女人,差一点就害死我们了!你想死没人拦你,你他妈这么半死不活,你给谁看呢你?我家主子哪一条哪一点欠你了?摘星楼被烧了,关我家主子屁事?!也就你他娘个拎不清,人头猪脑的去拜什么公主,惹了滔天大祸,你现在倒来找麻烦了,你干嘛不早去死?” 越骂越上火,容意气得……都浑身发颤。 楚雅儿目瞪口呆看着,捂脸。 这孩子,真是她家的人么? 一个又一个,都这么彪悍又,凶悍……我草!这将来,有谁敢娶她们? 正想着,容意骂得出了些气,弯腰过来扶她,楚雅儿回神,冲着她就乐。容意想到刚刚的怒,刹那红了脸,嗫嚅道:“这……主子,我,我也是后怕……那剑那么利,这戳一窟窿,真不是闹着玩的。” “呀!快快快!收剑收剑!” 楚雅儿立时激动,那么好的东西,必须不能再带给绿萝了。 这姑娘,也是一个见财眼开的主儿。 “嗯,好!” 容意眼睛一亮,扑到马车底下就去拿剑,绿萝见状,也挣扎着起来,那赶车的车夫“啪”的一鞭子甩过,特神气的道,“真当我是个没用的么?” 刚刚他故意瞅着时间故意停车,利用的就是猝不及防。 现在,他马鞭一出,天下无敌哪! 真得瑟了。 楚雅儿瞧他一眼,特别惊讶,没想到这个老车夫,还有这样一手功夫。 绿萝被这一鞭子抽的倒飞出去,半晌没爬起来。 容意爬到车底下,小心翼翼的将这一把宝剑拿了出来,楚雅儿要接在手里看,容意不给,义正词严道,“主子,这鱼肠剑虽是宝贝,也是利器,万一伤着了不好。还是奴婢收着吧。” 不顾楚雅儿的反对,直接去绿萝身边又搜了剑鞘出来,心满意足放到自己身上,圆满了。 楚雅儿抽了抽眼,这死丫头,当着她这主子的面,都敢这么心满意足的收赃货,这要真背着了她,还指不定做出什么事呢。 顿时就笑骂一句,“你这算是在教育我么?” 容意乐滋滋:“奴婢不敢。” “哟,嘴上说的不敢,可做得倒不含糊啊!不过我可告诉你,这剑虽是凶器,可也是个宝贝。说不定哪天,姑娘我朝你要,你得必须给我拿出来,听到没有?” 楚雅儿不吃亏,这算盘扒拉得特别精。 容意抿唇一乐,“知道啦!奴婢连人都是姑娘您的,别说一把剑了……” 好吧,这主仆俩人,一唱一和,就将这鱼肠剑的归属问题搞定了。 三宝一边怨念着,“我也想要,我也想要……” 鱼肠剑啊,好威风。 “你下次吧,谁让你出手慢了。” 楚雅儿笑眯眯拍拍她,以示安慰。 三宝囧,主子这意思,是嫌她手脚不够灵活么? “呵呵!还好大家都没事,这是皆大欢喜结果。楚姑娘,我们现在走吗?” 老车夫在一边乐,他对于太子殿下的这个女人,是打心眼里喜欢着。 一没有高高在上的颐指气使,二没有看不起下人的嚣张跋扈,楚雅儿对待下人,从来都是真心,即便是犯了错,也没有降罪的意思。 人活一世,谁不会犯错误? 是以,倒是养得她身边的这些丫头们,个个都不怕她。 三宝不怕,容意现在……也不怕。 绿萝灰头土脸倒在一边,心生绝望。 见过不要脸的人,也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这与强盗有什么分别? “公子,公子,那是公子给我的剑,还给我……” 她叫着,挣扎着起身,踉跄着扑上去,要再抢回鱼肠剑,被容意嫌弃的一脚又踢翻,楚雅儿奇道,“绿萝,你现在都成这样了,你还要抢这东西,你不怕死吗?” 为了一把鱼肠剑,真要硬生生被容意给踢死了,这买卖,也并不划算。 第一百八十六章 女人天生是傻的 绿萝喘着粗气,怒,“你知道什么?要是我没有受伤,你们几个,加起来都不是我的对手!” 手捂着腰间,一阵急咳,楚雅儿一个眼神,三宝走过去看,扒拉了一会儿,点点头,“主子,她是受伤了。请使用访问本站。” 唔! 楚雅儿恍然大悟,怪不得连车夫的一马鞭都扛不住呢,原来真是有问题。 “行了,先别多说,等回府,再好好细说。” 重新上了马车,赶回太子府。 车夫将马车一停,南明玄还没回来,楚雅儿让容意带了绿萝下车,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她找大夫,而是带去了府中的后花园。 初春的天气,还很荒凉。 地下的落叶一层厚,一直没人打扫,楚雅儿特别喜欢这里。 绿萝拖着受伤的身子进来,一脚一脚踩在地上的落叶,那沙沙的声响,让她心中的阴暗,像住了一条毒蛇似的发散。 无时无刻,都压不住的,想要再去择人而噬。 她看着眼前,那一抹纤细的身子,她既然已经勾上南明玄,又何必再来勾引花千叶? 若不是她,公子,怎么又会陷入那般的绝境? 以至连累了摘星楼,也连累了整个摘星楼的所有人啊! “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身上有伤,为什么摘星楼会被火烧,是遇上杀手了,还是被仇家给灭了?” 懒洋洋站定脚步,容意早就很有眼色的搬了椅子过来,又铺了厚重的毯子,楚雅儿坐上去,这不开则已,一开口,又将绿萝气了个半死。 红着眼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摘星楼没了,你很高兴是不是?” “我哪有。” 楚雅儿很无辜,很认真的说,“我只是在查明白一个事实,你只需要把前因后果告诉我便可。” 她想的,是要从这一团乱麻当中,抽丝剥茧的找到一个突破口,而不是只与绿萝这个发了狂的疯女人在一起,做着不知所谓的事情。 “哼!猫哭耗子假慈悲!要不是你为了你,公子能陷入这步绝境?我们整个摘星楼的人,都死光了,红艳死了,宝宝死了,美玉死了……好多好多人都死了。可你呢,你这个罪魁祸首,你凭什么还活着?” 满心的怒意,如同那开闸泄出的洪水,狂涌而出。 她所有的一切恨意,一切压抑,都从楚雅儿这里找到了宣泄口,她声嘶力竭的吼着,骂着,怒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换回那些人鲜活的生命,也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挽救摘星楼那冲天的大火。 那是她们的家,是她们的命啊! 现在,她所有的姐妹都死了,为什么,只有她还活着? “楚雅儿!你这个妖女!红颜祸国!英王为了你,失了天下,太子为了你,负了红颜,公子为了你,身陷险境,郡王爷为了你,远走边关,可为什么只有你……你怎么能够如此的好命,如此的心安理得?你是上天的妖孽,你不该活着,这世上,什么人都不该死,这最该死的人,是你,是你!” 歇斯底里的叫着,心头的怨毒越来越重,怨恨也越来越多,渐渐,那毒蛇的冷牙抬了头,她狂燥的往上冲,没了利器,她哪怕用牙咬,用手撕,她也要撕烂这个恶心的女人。 是她杀了摘星楼的众姐妹,是她逼得公子爷落入如此境地,是她,都是她! “这个贱人,妖女,我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你!” 发狂的力量,是超越自身极限的速度,容意脸色大变。 还没有来得及阻拦,绿萝已冲到近前,昔日风华绝代的摘星楼第一花魁,如今就像是被恶魔附身的妖灵。 她噬血,且毒。 楚雅儿不闪不动,只淡淡一声道,“我可以救花千叶!” 这一声喊完,她冷然看着她,耳边的所有一切,仿佛于瞬间凝固。 绿萝犀利的爪风,堪堪停在她的眼前,忽青忽白的脸,愣愣看着她,“你,说的可是真的?” 楚雅儿点点头,绿萝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忽然“哇”的一声就哭,容意趁此机会上前,一脚将绿萝踢开,带了自家主子躲得她远远的,并急切的挽回道,“主子,刚刚这疯女人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你不要听她乱说!” 前尘往事,主子记不起来,就不要强记。 花公子临走时有言,如果强行记忆,很可能会发疯啊! 容意这一刻,真是恨不得将这个不知死活的贱女人,一脚踢死。 绿萝伏地,不顾腰间的伤,哭得痛彻心扉。 楚雅儿勾唇,“她真的是在胡说吗?自作孽不可活。” 又摇摇头,“爱一个人,却嫉妒到了迷失了心智。绿萝,至到现在,你都在怪我吗?明珠公主为什么会突然刁难摘星楼,你比谁都清楚,你敢说,这其中没有你的推波助澜?” 绿萝的哭声,嘎然而止,“我有错,可是,他们就是冲你来的。公主毁容,皇上龙颜大怒,好多的羽林军过来,杀人,放火,许多逃出来的姐妹,也被乱箭射死……楚雅儿,这你又该怎么说?” 说来说去,这全部的责任,还是应该楚雅儿承担的。 “你给我闭嘴吧!我们姑娘就是有再多的错,也轮不到你来说,你算个什么东西了?” 呸的往地上吐一口,三宝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一双拳头又有些发痒,看来这猪头没当够。 “行了,她爱说就说,这事,也的确跟我有关系。” 楚雅儿阻止,又特别好脾气的现身说法教育着,“容意,三宝,看到了吗?这就是一个女人为了爱情的苦逼下场。以后,千万管住自己的心,不要轻易爱上谁。” 活脱脱的教训,就在眼前。 绿萝的哭声,让人心酸,让人心疼。 这同样是一个,为爱痴狂的人。 她爱花千叶,已经到了无法抑制的地步,甚至是不择手段,不惜与虎谋皮。 那样一个风情万种的完美男人,这世上没有一个女人会不喜欢。 可偏偏楚雅儿,却不知道珍惜。 绿萝恨楚雅儿,恨到想杀了她的地步,但是,只要楚雅儿可以救回花千叶……绿萝愿意放过她! “主子!我……我不会的。” 容意脸色发白的看着这一幕,女人为了爱,真可以疯到,连命都不要吗? 她想到自己,心里真没有底气。 楚雅儿叹一口气,“女人,天生就是傻的。” 想到她自己,又比绿萝能好得到哪儿去? “我也不会的。男人都靠不住,还是靠自己的好。” 三宝可爱的吸着手指头,眼里全是红烧肉。 楚雅儿抽着唇,一脸黑线,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明珠公主就算是想要报复摘星楼,为什么当夜不行动,偏要等到今天一大早?众目睽睽,杀人放火,这是震慑呢,还是什么意思?” 还有,南明玄在这一场火烧摘星楼的事件中,到底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是袖手旁观,还是落井下石? 第一百八十七章 暴怒 皇宫,御书房,气氛压抑,空前暴怒。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因为楚飞龙这个犟驴坚决不肯服从皇命,亲自绑女上殿来治罪,南明离当场便第二道圣旨砸出去,全城通缉楚雅儿,通敌叛国,残害公主,实为抄家灭族之大罪!命皇城羽林军迅速出击,一旦发现楚雅儿,立即拿下,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皇上,这是处罪不公!臣不服!” 楚飞龙一声怒吼,猛一步踏出喊冤,额下几根胡子,气得抖抖索索。 凭什么他家丫头毒一下公主,就扣了这么一大罪帽子下来,而那什么明珠公主,分明就是要想他家丫头的命啊,却一点罪责都不应该承担? 这算什么世道?他不服! “呵!不公?你觉得很不公吗?她联手花千叶谋朝篡位在前,又残害朕之明珠公主在后,其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朕若不严惩,何以昭告天下?” 南明离脸色阴狠,身子轻颤。是气,更是怒! 他堂堂一朝天子,被一个莽撞武夫撞着鼻子骂不服,这是铁铁的顶撞圣颜之罪啊!抄家灭族都嫌轻了,应该直接抽筋扒皮点天灯,死了的祖宗都要拿出来鞭尸! 南明离不无恶毒的想着,但到底一国之君,这样的事情想想罢了,真要做出来,只怕要震惊整个天下了! “皇上,这都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家女儿若是想要谋朝篡位,她又何必帮着太子殿下平定英王之乱?皇上!您不能这样过河拆桥!” 楚飞龙犹不知大祸临头,仍旧梗着脖子怒,为了自己的女儿,据理力争,“皇上,总之今天,老子我就把话放在这里了,皇上您要是敢动我家丫头一根汗毛,老子我也不干了!我辞职回家!” 身上的盔甲“哗啦啦”一阵脱下,狠狠往地上一砸,激起变脸无数。 左右林立文武大臣,瞬间倒抽的冷气声,都能嗖嗖的刮出一股凉风。 卧槽! 这犟驴一样的楚飞龙,这还真是要功高盖主,反了不成? 林相爷脸色一变,又一白,忽然激声高呼,“楚飞龙!你敢!这些年来,皇上可待你不薄,你如今如此胆大妄为,咆哮朝廷,这是大不忠之罪!来人哪,快,保护皇上,保护皇上!” 一番话,慷慨激昂陈述出来,区区一介文人之身,迅速上前,护在南明离身前,做出一副拼死也要护驾的姿态来,向着德福怒叫,“福公公,你还愣着干什么呢?羽林军呢?还不叫进来,赶紧的护驾,护驾啊!” 唾沫星子乱蹦,一腔口水乱容,林悠然这是拼死,也要坐实了楚飞龙欲要谋反的场面。 “可是皇上……” 福公公迟疑一下,心里犹豫着,楚飞龙气得火气三丈,猛一下窜身上来,吼:“林悠然!我x你他娘的全家祖宗十八代!你才要谋反,你全家都要谋反!” 双眼瞪如铜铃,鼻间急喘吁吁,粗人楚飞龙,原本也算是粗中有细一大将军,可到底是先被女儿的定罪,给激得失去了理智,然后又是整个将军府的被围困,夫人被扣押,再加上林悠然刻意的煽风点火……楚飞龙大难临头了! 福公公嘴角猛一抽搐,完了! 哆哆嗦嗦一抬眼,林悠然护着皇上,面露惊恐的往后退,“楚飞龙!你要做什么?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啊……来人,护驾啊,护驾!” 双手猛的乱挥,声嘶力竭的吼叫着,南明离惊慌失措的配合着,果断是君臣合作,亲密无间。 楚飞龙眼睛里都喷了火,“林悠然!我x你祖宗的老匹夫!我杀了你!” 腾腾的扑上前,众人顿时惊呼,有人拦,有人挡,混乱中,也不知道谁往他手里塞一把匕首,他举着刀光就斩下。 福公公眼一闭:“来人!” “嗖”的一只长箭应声而至,楚飞龙顿时闷哼,手里的匕首“哐”的坠地,“呼啦啦”一群侍卫,全副武装从门外进来,顿时将个御书房,给占了个水泄不通。 人满为患,既有了这些侍卫进来,刚刚还站得很整齐的文武大臣,瞬间缩了身子,留出了地方,南明离经这一场“惊吓”,终于回神,狂怒,“楚飞龙!你胆敢在朕面前携带凶器,意欲谋杀,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啪”的一脚,怒到极致的将眼前龙案猛然踢翻,楚飞龙终于自暴怒中回神,脸色惨白的看着这一场的突然骤变,瞬间明白,这是被人算计了啊! “皇上,你……” 他肩上还插着箭,不敢相信的看着南明离,这个几乎是忠心了一辈子的主子……“怎么可以?皇上!” 他“嗵”的一声跪下,声音嘶哑,“皇上,臣没有谋反,臣是被人陷害的,是被人陷害的啊!” 泣血的嘶吼,那是濒死的公杜鹃,在倾吐着所有的不甘,与心痛。 “哼!凶器在此,所有人都看到了,你还想狡辩?” 林悠然将落地的匕首捡起,双手捧到南明离面前,福公公叹一声,默默接过匕首,退到一边,南明离眼底,冷芒乍现,“来人哪!将逆臣贼子楚飞龙押入大牢,择日问斩!” 金色的龙袖一挥,隐入幕后。 一代将军,楚飞龙,惨淡收场。 底下,白如山等,一队武臣,虽面露不平,但没有一人敢上前。 皇上暴怒,谁人敢轻捋龙须? 南明玄赶到的时候,楚飞龙已经被收押天牢。南明玄二话不说,转身去寻了南明离,“父皇,为什么?” 淡淡五个字,不带任何情绪! 可南明离知道,他这个儿子,已经与自己离心了。 他坐在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看,闻言,便将手里书本一合,招呼道,“玄儿来了,就过来坐吧。在父皇的记忆中,玄儿都有好些日子,没有好好陪过父皇了。” 招招手,示意身边的宫女都退下,德福低着头,也跟着退下,轻轻掩了门。 这明显,就是父子要谈心啊! 房门一关,屋里屋外就是两个世界,德福摇摇头,叹一口气,望天。 自古伴君如伴虎,伺候帝王的活,从来没一个是好干的。 德福不想惹祸上身,他活在深宫这么久,深深知道,越是知道秘密越多的人,便越就死得快。 所以,他在关了房门之后,便退到了极远处,远到,哪里这间屋子里有人打架,他也听到。 后来,很久以后,当这两扇紧闭的房门缓缓打开,南明玄一身白袍胜雪,翩然从里面出来时,他脸上的冷凝,已经淡了许多。 德福远远的站在一边,深深福一礼,南明玄看过,转身出了宫。 不多时,南明离叫他进去,德福战战兢兢的垂首,南明离问,“刚刚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第一百八十八章 父女算计 德福“扑通”一声跪下,“老奴惶恐,老奴老眼昏花,什么都不知道……” 冷汗刹那间滚了满身,感觉脖子处,凉嗖嗖的寒。请使用访问本站。 南明离不说话,就那么淡淡的看着他,一直看了大约有一刻钟左右的时间,这才慢条斯理的道:“起来吧!朕相信你,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的。” 德福应“是”,谢恩起身,还没等站稳,南明离给他一任务,“德福,这次楚飞龙的事情,你处理得很好……唔!对了,有关飞龙将军府抄家的事情,这些交由你去办吧。” 轻轻将那榻上还未看完的书本再度拿起,奉在手中,德福哆嗦着身子,硬着头皮接了这一皇差,下去抄家了。 南明离眼睛看着书本,脑子里想的,是别的事情。 他记得,他之前曾经赐过楚飞龙一道圣旨,是有关他的女儿,楚雅儿的事情,也不知道抄家的时候,还在不在? …… 楚飞龙一朝名将,却于一朝之间,迅速成为阶下之囚的事情,由于皇室的动作速度很快,又将此事很隐秘的压了下来,所以此时此刻的楚雅儿,并不知晓这些情况。 摘星楼被烧,所有人除却绿萝之外,几乎全部惨死,再加上她自己也被皇上全城通缉,楚雅儿瞬间感觉到这事态的严重性,稍一犹豫之后,她直接当机立断的决定,马上乔装打扮,奔赴大漠,去寻找花千叶。 目前这种乱世,唯一能够护得住她的人,也只有花千叶,与他背后的神秘势力。 流云流水二人,一听到这个消息,也便跟着现身出来,强烈要求去跟她一块去大漠,楚雅儿同意了。 而与飞龙将军府的惨状大不相同的是,林悠然的相府之中,简直就是欢喜雀跃,高唱凯歌,若不是此刻,不能做得太过明显的话,林悠然都想要大办筵席,昭告天下了。 “爹,你的意思是,我们的计策奏效了?皇上果然要杀了那个老家伙么?” 林仙儿抱着林相的脖子撒娇,美丽的脸上,全是阴狠的色泽,与怨毒的恨意。 为了能够彻底除掉楚雅儿,林仙儿那一把火烧的,绝对很成功。 如玉给出的主意,送一对冰雪蟾蜍入宫去,成功刺激得明珠公主失了理智,这也给南明离在决心拿下楚飞龙的事件上,狠狠加了一副筹码。 现如今,摘星楼没了,楚飞龙倒了,看这整个世间,还有谁能再护着你楚雅儿? 林仙儿摸着脸,脸上还留着被公主掌嘴的疼,不过,这种疼,她林仙儿要百倍千倍的还给楚雅儿。 “是啊,爹爹还能骗你不成?” 林悠然笑着,心情十分愉悦,“这事说起来,也都多亏了明珠公主的那副尊容呢!满脸的毒疮,变得跟一只癞蛤蟆似的,皇上能不气,能不怒吗?此事没有当场斩杀,就算他楚飞龙命大了呢!” 想想当时情形,林悠然深深觉得,自己那以退为进,推波助澜的举动,分外给力。 当然了,皇上也是相当的配合,老早在御书房外布下了侍卫,这是料定了以那楚飞龙的暴脾气,在听到女儿被定罪之后,肯定会据理力争。 而这个时候,就是他全力出击的时候! 他是这样计划的,也是这样做的,果然就成功了! “哈哈!这下子可好了,我倒要让楚雅儿那个贱人好好看看,跟我抢男人,她是什么下场!” 林仙儿狠狠说着,水亮的眼睛格外狞狰,想到之前的被羞唇,被踢入水中,被逼得差点自尽而死……那这一条条一框框的仇恨,怎可以是个一抄家灭族之罪,就能抵消的? “爹!火烧摘星楼,为什么不在晚上动手,而在白天?那样的话,楚雅儿那个贱人,怎么可能会跑得了呢?睡梦之中一把火,一切全部归于灰烬!” 人的痴念,是无尽的,人的仇恨,也更是越烧越旺的。 林仙儿现在,已经不仅仅于满足一个抄家灭族的大罪了,她想着的,是要狠狠的将那个贱人抓回,然后,活活的虐死她! 所有酷刑,都给她上一遍,让她好好知道一下,跟别人抢男人的下场,究竟是什么。 “晚上不能烧,太子爷晚上,一直在摘星楼的房顶上守着,如果真要放火烧楼,太子爷就先不放过。” 林悠然说起了此事,眼里闪过冷意。 南明玄那小子,对楚雅儿那个贱女人,还真是情根深种啊! 一守,便是一整夜,害得他们都无法下手。 好不容易等到天色放了白,南明玄从房顶上下来了,可转眼,楚雅儿那贱人,偏又早饭都不吃的上了街! 这可真是命大! 既如此,敲山震虎也好啊,烧不死那妖女,就先烧了她的靠山吧! 摘星楼如果不在了,看她再从何处藏身! “哎呀!太子殿下怎么就那么糊涂?楚雅儿明明害了他的亲妹妹啊,他居然还会跑去屋顶守夜?” 林仙儿跳脚,既是嫉妒,又是懊悔。 那样一个绝好的机会,就那么错过了,现如今漏掉楚雅儿这么一条大鱼,等她回过头来报复,此事怕是不容易善了的。 “此事无防!皇上既然能够如此配合我们,除去楚飞龙,就再不会放过那妖女。” 林悠然胸有成竹,心情也极好,似乎是笃定了楚雅儿,无论再跑,都跑不出他的手掌心一般。 林仙儿忽然就特别好奇,“爹爹,楚飞龙那老家伙虽然为人讨厌,但与爹爹也是同朝为官数十年,而且一度关系极好,怎么这次,皇上突然就要翻脸,除去他了呢?” 这个事情,想不明白,很想不明白。 虽然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也总得有个理由吧? 林仙儿觉得,纵然有明珠公主的毁容事件在内,皇上要下狠心诛杀自己的肱骨之臣,也得考虑考虑吧? 毕竟楚飞龙,也是曾为大周朝立下汗马功劳的大功臣。 “这其间的事情,简单说,也是说不清的。不过,你真想知道?” 林悠然神秘的捋了把胡子,卖着关子,林仙儿不依的晃着他,“爹,说嘛说嘛。女儿想要知道,怎么这楚家,也算是一门忠将了,为什么皇上,说翻脸就翻脸了?唔!坊间说的那些传言,女儿不信啊,皇上他就算再不喜欢楚雅儿,也不能这样一次又一次,非要置死整个楚家吧?” 事到现在,能从林仙儿口中说出这一番话来,便也能够证明林仙儿此人,那良心也并没有全部泯灭。 至少,她只是恨着楚雅儿,还知道楚家是一门忠将呢。 “哟!我的好女儿,倒是看事情看得蛮清楚的嘛!” 第一百八十九章 入大漠 林悠然逗笑,想到自己前段时间,女儿被南明玄当朝退婚,后又自杀未遂,连累着他在朝堂也抬不起头来的时候,那眼里的冷戾与恨意,便渐渐浮上,“女儿,爹爹告诉你一句话,你要永远的记住,那就是,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当朋友已经成为你前进路的绊脚石的时候,你可以直接杀了他。当敌人可以为你谋取福利的时候,你也可以与他联手。” “正如现在的皇上,与爹爹,与楚飞龙的关系。纵然此前,无论君臣关系如何亲密,私下交往如何友好,该当翻脸之时,也绝不会手软心软。” “楚飞龙此番运道,就是因为他生了一个好女儿,祸国殃民的好女儿……伴君如伴虎,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 又过几天时间,德福公公抄家完毕,果然将那一卷束之高阁的圣旨,拿回给南明离。 还没有拆封的圣旨,昭示着楚飞龙的忠心,当时,他是多么的忠心忠君!可如今这种地步……德福轻轻一叹,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当初立下这道圣旨之时,英王南明澈,还没有起兵谋反,南明离对楚飞龙,也是绝对的信任有加,肱骨之臣,可转眼,已是牢狱相加了。 世间富贵,也不过如此。 君与臣的关系,向来很微妙,也很危险。 “德福,你说,朕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手捧着圣旨,浮想联翩,南明离喃喃一句话,也不知道是在说给自己听,还是真的在问着德福拿决定。 但无论怎么样,德福都不敢回答。 他只是将身子微微一弯,更加的谦卑,与恭敬。南明离便一声长叹,“下去吧!” “是,奴才遵旨。” 德福微微跳了眼皮,小心翼翼的躬身离开,南明离手指摩挲着那封仍没有开封的圣旨,看也不看,便点在火上,烧了。 而至于这封圣旨里面说了什么,这内容,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吧?或者,还有福公公知道? 彼时的嘉奖,此时的毁灭。 帝王恩宠,也不过如此。 而此刻,楚雅儿带着一路数人,已经乔装打扮,混出了金陵城。 流水想到什么,突然问,“楚姑娘,我们就这样走了,楚将军会不会有事情?” “应该不会的。” 楚雅儿抿着唇,春寒吹在脸上,扬起细碎的发丝,“再怎么说,飞龙将军,也是为他大周朝立下汗马功劳的肱骨之臣,南明离如果还想要保他的江山,能够百年平安,他就得好好供着我爹!” 否则,她楚雅儿便第一个,不放过他! 眼底寒星闪烁,楚雅儿冷冽勾唇,那骨子里的决断与冷意,令得流水瞬间打个寒颤,默默为当朝皇上暗暗祈祷。 但愿,南明离不要太傻。否则,太子爷这边,也不好交待啊! …… 漫漫黄沙路,艰难而充满危险。 一辆马车,四条人影,缓缓由远方而至,走到黄沙边缘,停下脚步。 马车里一道女子的声音,懒懒散散,有气无力,“绿萝,你确定,你们的老家,是在这一片黄沙之中?” “我确定!” 骑着高头大马,身裹黑色斗篷,连同头脸一起包了进去,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只露两只眼睛,几乎便是全副武装的打扮。 这是绿萝。 离开了摘星楼,她不再是当家的花魁娘子,她只是一个,心情急切,想要救回自己男人的女人。 “你会如愿的。花千叶福大命大,没那么容易死。” 马车帘子掀开,楚雅儿露出她一张脸,看着眼前一大片的黄沙,拧紧的眉心,有种隐约的痛。 她对于沙漠,一向都很敬畏。 不止因为,沙漠里的气侯变化无常,更是因为沙漠里的凶险,根本是你想像不到的灭顶之灾。 可是,她却必须进去,找到花千叶。 “三宝,容意,流云,流水,你们真的确定,要跟我一起进沙漠吗?要知道,这沙漠里的凶险,几乎要高过外面的一千倍,一万倍。这里面,很可能住着沙匪,也很可能有许多毒虫,这几乎就是九死一生的局面。” 面对着这等凶险,她必须要提前说清楚。 “放心吧,主子,我跟三宝,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容意同样的妆扮,骑着高头大马,挎着好大一水壶,那在沙漠里,是最最稀缺的东西。 “是啊是啊,主子在哪里,我也在哪里。” 三宝有样学样,腰里悬着,刚刚才从容意手里抢来的鱼肠剑,一路上,也不知道让流水到底是流了多少的口水。 真眼谗哪! “我们太子说了,我们两个,时刻保护姑娘,姑娘生,我们生,姑娘死,我们死。” 流云淡淡出声,表明态度。 流水翻个白眼,这忠心表的……绝了。 其实还不如直接说,我们就是来保护太子妃殿下安全的。 楚姑娘现在虽然真的忘记了一些事情,但总有一天,她会想起来的。 “好!既然你们都要跟我去,那么,我必须要提前告诉你们一件事。” 楚雅儿挑了马车帘,从里面下来,很认真的看着他们。 这一行六人,除了她坐的是马车,流云赶车,其它四人,都是一人一骑骏马。 一路上,男俊女俏,神采飞扬,那也得了不少的瞩目礼,但这样,是不行的。 “什么事,您就说吧!保证做到!” 流水拍着胸脯下马,其它人也一起跟着下来。 此次此上沙漠之地,他们心里,对于楚雅儿的崇拜,是盲目的,更是无条件服从了。 只除了,绿萝一人。 “如果楚姑娘说得对,我绿萝绝无二话。” 从马背上跳下,绿萝拉了拉蒙脸的黑巾,春日的天气,到了这里,感觉又像是回到了初冬的时候。 风打在脸上,不止冷,而且疼。 这些人,唯她对于楚雅儿的感情,是最为复杂的。 她恨她,却又不得不依靠她。 花千叶在的时候,绿萝心情很好。 她只要看着他,就像是天天看到了太阳一般的神采飞扬,哪怕花千叶天天哄着别的女人,只要他高兴,她就看着安心。 可现在,花千叶不在了,摘星楼又出了事,绿萝那含蓄并压抑的感情,就如同火山爆发一般的冲了出来,面对着楚雅儿,面对着这个不用任何手段就能夺走花千叶全部注意力的女人,绿萝是仇视的,更是嫉妒的。 凭什么,她辛辛苦苦这么多年,也换不来公子的一个另眼相看,偏偏是她,什么都不做,公子的一颗心,完全的就到了她的身上,再也拔不出来? “只要能救公子,杀了我都行。” 沉着脸,她冷冷再吐出这样一句话来,身上挟裹的黑色斗篷,在这初春的天色里,露出一抹寒。 第一百九十章 遇沙匪 容意皱了皱眉,向来谨慎的眼底,闪过冷然。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主子,你说吧,我们都听你的。” 三宝用力的握了握拳,表示无条件支持,也顺势,将绿萝的不满重重压下。 她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吃货,可也很敏感。 绿萝这个摘星楼头牌,三番五次的表现出强烈的敌意,三宝觉得,她的拳头,又很痒了。 主子身边,只要一天有她三宝在,就绝不许任何人,将主子给欺负了去。 楚雅儿点头,“很好!我的话也很简单,沙漠之外,我不约束你们,可一旦进了沙漠,你们必须要听我的。” “我们这些人,进入沙漠的时候,是活生生的人。我不希望,等回头出来的时候,却变成了白森森的骨架!” “我的意思,你们明白了吗?沙漠之中,我要绝对的权威。我是唯一的发号施令者!” 淡淡的目光,扫过几人,视线寒冽如刀,冷冽如霜,瞬间由一个柔弱弱的女子,变成了披甲上阵的大将军。 是的,生死面前,她要是的最基准的服从,与权威。 “我们都明白了,走吧!” 流水举双手先同意,他的打扮,跟绿萝不同,绿萝是恨不得把全身上下都包起来,能少露就少露,尽量不露。 这个呢,是恨不得把全身衣服都扒光了,能多露就多露,怎么风骚怎么来。 “你就这样进去吗?” 若有所思看他一眼,再看看绿萝的打扮,楚雅儿向流云道,“你带三宝,去这沙漠边缘的附近看看,有没有农家,有的话,我们今晚先借住一宿,明早起程。” “好!” 流云点点头,带了三宝离开去察看环境,楚雅儿招呼着大家原地等待。 容意道,“主子,今晚要这里休息吗?” 看天色已近傍晚,这个时间点进入大漠,非常不安全。 “嗯,如果能找到人家,是最好不过了。” 楚雅儿懒洋洋坐在地上,屁股下有些凉,大漠的天气,到底是于天子脚下的金陵城不同。 满目黄沙凄凉,一眼望不到边。 这样的地方,就算有人家,也是寥寥可数的。 “最好能够找到人家,否则,一旦起了风暴,我们几个,都会葬身在这里。” 绿萝走到马车边,一屁股坐下。 她可不像那个笨蛋女人,有车子不坐,坐黄沙,一看就是没家教。 “这样说来,你对这大漠,还挺了解的?” 楚雅儿感兴趣的问,流云与三宝还没回来,她必须要尽可能的多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才是。 “你不是想要绝对的权威吗?还问我干什么?” 绿萝冷笑,不软不硬给了楚雅儿一个难看。 容意脸色一沉,流水伸手按了她,笑嘻嘻道,“绿萝姑娘这就不够意思了吧?好歹咱们现在,可是同一阵线上的蚂蚱了。你要是真知道这大漠的凶险而不说出来,到时候,咱们这一群人全死光了,谁去救你的心上人呢?” 说来说去,这么多人不顾危险的深入大漠,这为的是谁呢? 流水向来吊儿郎当,没个正形,可这一番说出来的,直指问题中心。 容意挺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第一次对这个外表流里流气,心里却自有沟壑的男人,有了另眼相看的意思。 “咋了,看上我了吗?” 容意正想着,流水忽然回头,很欠扁的来了这么一句,容意脸抽,凉凉的道,“是的,看上你了,怎么?要不要跟青女说一声,再商量一下两女侍一夫呢?” 淡淡的声音无起无伏,却如同这大漠里的风暴忽然袭来,一下子就把流水这个不作死就不会死的家伙,彻彻底底的给收拾了。 “嗷”的一声叫,流水直接就给跪了,泪流满面的道,“容意姑奶奶,我错了行不行?你千万别跟青女说这事啊……” 我x! 这一个还没搞定,居然还敢想着两女侍一夫? 这特么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行了,谁让你嘴欠了。还不赶紧起来,去看看他们回来了没有。” 楚雅儿笑骂一句,又向着绿萝道,“大漠的事,你想说就说,不想说也可以。但是,今天是一个例外。从明天起,我们踏入大漠的第一步开始,你必须要听我的。” 拍拍屁股起身,站在了马车旁边,绿萝冷冷哼了一声,跳下马车,让开了地方。 容意道,“姑娘,上车里等着吧。让流水去看看情况。” “行!” 这外面确实是冷,再矫情也没意思。 楚雅儿点点头,上了马车,屁股还没坐稳,就听得耳际骤然突起的暴响,似是万马奔腾一般,从远至近,滚滚而来。 震得地面上的马车,都有些颤颤的味道。 “主子!” 容意猛然惊叫,楚雅儿已经快速掀了帘子,跳下马车,遁着那声音极目望去。 一道黄色的沙线,肆无忌惮的在这整个天地之间,自东向西横亘而开,呼啸着,呐喊着,叫嚣着,转眼之间,就到了近前。一匹匹喷着热气的烈马,不断的打着响鼻,转着圈,就将他们几人围在了最中央。 马上的人,俱都个个短衣精打,面目粗犷,发型怪异,脚上套着长筒马靴,腰里别着匕首,一个个长得五大三粗的样,这明显,就是土匪的打扮。 楚雅儿抽抽嘴,苦笑,这尼玛运气可真好。 这刚到大漠,还没进去呢,就遇到了这一群杀神,还有可能活着回去吗? 而众人皆知,大漠中的沙匪,向来是穷凶极恶,行踪不定的。平常人遇不到则罢,一旦遇到,那几乎便是两只脚都踏入阎王殿的节奏了。 杀人劫财,毁尸灭迹! 更甚至,赶上饥荒没有粮食时,这些人会生吃人肉。 这是多么凶残的沙漠悍匪啊,光想,就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完了,这下完了,出师未捷身先死,别说救人了,现在就好好想想,还有谁能来救我们吧!” 流水嘴里念叨着,另一手却紧紧的护着楚雅儿,纵然身陷困境,他也仍记得太子爷的命令,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楚姑娘! “车到山前必有路,冷静些!” 楚雅儿低着头,快速从身上的衣服兜里,抹了把灰出来,悄悄将脸上抹了抹。又顺手往容意脸上也蹭了蹭。 “主子,这是什么?” 容意并没有乱动,姑娘既然敢把这东西往脸上抹,就一定有她的道理。 “别说话,让绿萝也抹上点,快!” 手伸出去,指尖上的一层灰色十分明显,绿萝看一眼,怀疑道,“这什么东西?” 骤然想起前不久,明珠公主那张花容月貌的脸,瞬间就变成了癞蛤蟆,绿萝下意识的就抗拒着。 “现在没时间解释,如果你想活命,把这些东西抹脸上!” 楚雅儿厉声低喝,心思异常冷静。 第一百九十一章 美人有天花 绿萝张张嘴,气得哼了一声,但后来看到楚雅儿跟容意的脸上,也都抹了这个东西,这才不甘不愿的也涂到了自己脸上。请使用访问本站。 三个女人斜着身子掩在流水背后,做着小动作,外围的土匪勒马转圈,打量。 “原来是三个小娘子,跟一个小白脸啊!哈哈!这次的收获不错嘛!” 一个络腮胡子的男人叫起来,兴奋的吹了一声口哨,“兄弟们,大家伙今天有口福了!来呀,把那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给爷扒了,开膛破肚吃香锅。把这三个女人……嗯,看起来还不错,也都扒光了,兄弟们尽情的上,给我轮了!哈哈哈!” 仰天一声笑,手里粗制的马鞭“啪”的一声在空中打了个响声,顿时间,连续不停的“嗷嗷”声,瞬间四起,野兽一般的不停狂叫着。 个个眼里冒着绿光,嘴里流着口水,马匹狂野,燥动不安,不时飞蹄扬起的黄沙蒙了大片天空,看不清前路,更看不到未来。 楚雅儿半眯了眼,迎着黄沙看向天空,“流水,一会儿如果有机会,你迅速离开,不用管我们。知道了吗?” 声音压得特低,说话的速度又很快。流水心思一动刚要问,楚雅儿再一声冷喝,“别回头!必须走!这是命令!出去之后,找到三宝与流云,再慢慢回来救我们,听明白了吗?” 事情紧急,她顾不上解释太多! “可是主子……”容意张了张嘴,第一次有些慌,面对这么多吃人不吐骨头的大漠悍匪,流水这要一走,她们还能活吗? 绿萝也急急的劝阻着,“不行,你不能走的,你一走,我们怎么办?那么多野男人,我可不想死!” “你给我闭嘴!这里没人想死!” 楚雅儿脸色铁青,咬牙低怒,“流水,刚刚的话,本妃再说最后一次,滚!” 声色疾厉,红颜铁血。 仍在犹豫不决的流水,瞬间一怔,眼中迅速凝聚了水意,“王妃娘娘,您……” “滚!滚出去,让南明玄滚过来救我!他若不来,本妃死都诅咒他,永远不会原谅他!” 话里含着怒,眼里噙着泪,楚雅儿在此危急关头,终于承认了自己的记忆,已经彻底恢复。 她记起来了,什么都记起来了。 “王妃……” 流水心头震动,倏然哽咽,楚雅儿使个眼色,容意一脚把他踢出去,边上众多土匪正在狼嚎着嗷嗷叫着,突然这个已为刀俎下鱼肉的小白脸,居然就这么连滚带爬的扑了出来? “停!” 正在哈哈大笑的络腮胡子高高的将手中马鞭一举,刹那间,满耳静谧,众皆噤声。 只除了耳边嗖嗖的风沙声,吹在身上,打在脸上,便再也没有其它的动静了。 “这纪律,倒还是挺严明的。” 楚雅儿掏了掏耳朵,轻轻嘀咕了一声。这一双耳朵刚刚才被那一群悍匪的狼嚎声,给荼毒得厉害了,突然这么停下,反倒有些不适应。 “主子,现在怎么办?他们会不会真的把我们给……” 容意白着脸,仍旧很勇敢的站在她的身边。 作为主子的贴身丫头,容意虽然是有一身好功夫不假,可她终究还是双拳难敌四手,再加上她还要时不时的保护着楚雅儿……这想要成功脱身的希望,根本不大。 或者是,不是不大,是半点可能都没有。 这不过一共三个弱女子,能敌得过这群饿红了眼的虎狼之辈吗? “没事的,不用担心。回头看我手势,一切听我的。” 楚雅儿低声安慰,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容意慌乱的心,莫名就安宁了下来。 “怎么?你有把握,可以全身而退吗?” 绿萝耳朵听着,眼里也染了几份希望,她悄声的加入到谈话中来,楚雅儿抿了唇并没有理她,容意冷言讥道,“有没有把握,都是自己争取的,别到时候,你这个摘星楼花魁,膝盖再一软,跪地求饶的话,我跟主子可没有心思再救你!” 吐槽犀利,完美报复。 楚雅儿唇角一弯,想笑,但又忍住,“行了,别废话了!一会都听我的。绿萝,你头上的黑巾一会继续蒙着。我与容意走前面,你走后面,听明白了吗?” 匪敌当前,绿萝不甘不愿点头,“明白了。” “好!” 楚雅儿最后收尾,整个场地中央,又有了变化。 “喂!我……我的肉不好吃的啊,真的不好吃的,各种大爷祖宗们,你们要是饿了的话,你看她们……她们的肉嫩啊香啊,尤其是那个穿黑衣服的女人,你看,她不止蒙着脑袋,还蒙着脸,那肉味一定更鲜更美,快去抓她啊,抓她啊!” 流水连滚带爬的站起身,面对这么一帮子穷凶极恶的悍匪,他真是吓死了。 腿肚子都哆嗦的,很没节操的就把一身黑衣的绿萝给卖了。 “混蛋!” 绿萝一声低咒,下意识转身就跑,马上的络腮胡子圆眼一瞪:“去!把她给我抓回来!老子我倒要看看,这个肉味鲜美的骚婆娘,长得是什么样!” “哈哈!好咧!扒光了看,细细看!” 马背上的悍匪,再一波的轰然大笑响彻整个天空。 那堪比狼崽子一般的“嗷嗷”嚎叫,几乎吓退了所有大漠边缘居住的当地百姓。 “流水!你这个混蛋,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左冲右突冲出不出去,绿萝脸色惨白的拼命挣扎着。 她原先身上就有伤,后来更与楚雅儿主仆当街打了一架,被老车夫一马鞭抽得浑身作疼,眼下,又怎么可能会是这些悍匪的对手? 几次冲突之下,她身上的衣服,就被不时挥起的马刀,犀利的划开。 耳边****不断,这些男人,既然为匪,个个都是特别凶残的主儿,难得这大漠边缘来这么几个女人,他们不玩够了怎么行? 嘻嘻哈哈一阵围追堵截,捕获猎物一般的游戏。 你撕一条衣服,我撕一块布由,转眼之间,绿萝就已经半裸着身子,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慌乱无助的拼命尖叫着,“你们这些混蛋!你们放开我!不要,不要!” 她每一声叫,都如同一根刺,狠狠刺进楚雅儿的心底。 曾经的摘星楼头牌,何其的清艳,高贵,如今的绿萝姑娘,又是如此的狼狈,柔软。女人再厉害,纵也敌不过这些狼一般的男人。 “主子,我们……要不要救她?” 容意紧紧倚在楚雅儿身边,她眼睁睁看着绿萝眼下的困境,仿佛也是她自己不久之后的真实写照。 “放心,她不会死的。只是多少要受些苦罢了。” 楚雅儿淡淡说着,视线掠过这些疯狂的男人,余光看到正悄悄退远的流水,在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往马身子底下溜走。 唇角顿时勾起一抹笑,向着那边的绿萝喊道,“喂!你们干什么?你们不能这样对她,你们看她的脸,那是得了天花的啊!小心被传染!” 第一百九十二章 胸大无脑 请使用访问本站。正在摩拳擦掌想要争着抢着.第一个要上这女人的几名悍匪.顿时就吓愣了.“啥.你说啥.她这脸.得了天花的.” “是啊.她身上就是长了天花.要不然.她为什么一直用黑布來裹着自己呢.要是不信的话.你们亲自再去看看.” 楚雅儿拉着容意.离得那一堆人不远不近.喊的话.也不高不低.刚好够那个络腮胡子的领头人听见. 脸色瞬间一变.“腾”就从马上跳下.手持着马鞭过去.“你们.压住她.给老子我好好检查一下.” 这特么还真是晦气啊.如果这个女人.真是得了天花的话.那他这一趟劫财又劫色的计划.岂不全部落空. “不要.你们放开我.我沒有得天花.我沒有.得了天花的.是这个女人.是她.” 绿萝拼命挣扎着.眼里含着怨毒.“楚雅儿.你这个妖女.你不得好死.你往我脸上抹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毒药.” 天花. 这多恐怖的一件事情.为什么会落到她的身上.不是的.真不是的. 她这么一喊.那络腮胡子的眼睛.嗖的就向这边看了过來. 刹那间.马刀出鞘.寒光凛凛.容意气得骂一句.“我草.真是猪一样的脑子.” 楚雅儿手一抚额.“胸大无脑.真怀疑这女人.是怎么当得上摘星楼头牌的.” “那还不简单.长得妖呗.” 容意毒舌的回一句.楚雅儿旁若无人的赞.“哟.这沒看出來啊.什么时候冷冰冰不爱说话的容意丫头.也居然能说出这么毒舌的话來了.” 容意:“……” 默.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懂不. “楚雅儿.你就是楚雅儿.大周圣女楚雅儿.” 绿萝喊声一落.楚雅儿便知不妙.络腮胡的大马刀.瞬间就压将了过來.架在了脖子上. “是.我就是楚雅儿.大周圣女.” 事到如今.再骂绿萝猪脑子.也于事无补.楚雅儿索性承认. “哈哈.好.真好.踏破铁鞋无觅处.得來真不费功夫.兄弟们.今儿个抢着财神爷了.带走.” 络腮胡大手一挥.呼啦啦一群人马.來无影.去无踪.转眼.散入了茫茫大漠.更将楚雅儿等人所乘坐的马车.连同马匹.一同扫荡而光. 流水趁此机会.终于还是溜了. 可溜走之后.他傻眼了. 王八蛋的那绿萝.真是轮她一千遍都不够泄这心头之火的. 一点默契配合都沒有.真是个猪啊.说你猪.都侮辱了猪. “流水.你怎么会在这里.主子她们呢.” 远远两匹骏马.悠哉乐哉的晃了回來.马背上的人影.男俊女娇.特别登对. 脸上带着笑.发间带着暖.一看这两人之间的微妙节奏.就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流水眼巴巴的看着.然后眼珠子慢慢就凸出來了. 凸出來之后.又狠狠的砸地上.唇角一抽.“哇”的一声.张嘴就嚎:“好你个死流云.你到底死哪里去了.你为什么不早点回來啊.呜呜呜.你们走后.我们碰上沙匪了.楚姑娘让我回來搬救兵.她跟容意一起被抓走了啊……” 连哭带嚎一口气说完这段话.流水是真不恨一拳捶死自己算了. 出发之前.太子爷说过什么來着. 舍命也要保护太子妃的安全问題.可现在呢. “你个混蛋.你怎么不去死.” 三宝一听楚雅儿被抓.顿时就红了眼.也沒下马.直接就从马背上扑过來.一拳就将流水的脑袋砸歪了.连气带怒的骂.“流水你个王八蛋我告诉你.我家主子要是沒事则罢.要是真万一有个好歹.看我不扒了你的皮点天灯.” 我擦. 这妞够狠啊. 流云默默上前.拉开她.“当务之急.是找人救人.宝.你冷静一下.好吗.” 三宝怒.“我冷静.我怎么冷静.你试试要是你们太子爷被人抓了.你怎么办.你能冷静吗.还有.别叫我宝.我不是你宝.草.” 狠狠一句粗话出口.流云脸色渐渐沉下.流水捂着脸倒地上不起.他沒脸活了. 被一个小丫头砸成这样.他不止不敢还手.连还嘴都不敢.他还不如死了呢. “砰”.弓起的腰身处.突然一脚.流水“嗷”的一声叫.“流云.你疯了你踢我.” “砰”.又一脚. 流云沉着脸.六亲不认的道.“既然你无力保护楚姑娘.你还有什么脸活着.与其被太子殿下扒了皮.不如我先踢死你.” 还省得……宝妞生气.还张口闭口不让叫宝了.这怎么行. “砰砰”的继续狠着劲又踢.流水只管躲着.连叫带嚷.“这事能怪我吗.啊.那么多沙匪突然就窜出來将我们围了.我们一点准备都沒有.再者说了.我原先是不想走了.可是王妃娘娘说……呃.王妃娘娘.” 脸色突然一愣.神色很怪异. “什么王妃娘娘.我看你是真糊涂了.” 三宝气冲冲回來又骂.流云眸光一闪.提高了声音.“你的意思是……” “就是那个意思.” 流水将手一拍.非常快速的道.“在此之前.她们都往脸上抹了一些东西.然后我就配合着王妃娘娘.故意指向绿萝吸引走了那些沙匪的注意力……可谁知道.绿萝那个贱人.居然敢出卖王妃娘娘.我当时都恨不得回去掐死她.” 说起这事.流水仍旧恨得牙痒. “行了.废话少说.流水.马上通知太子殿下.楚姑娘出事了.” 流云沉稳的打断他.看一眼三宝.“我跟三宝先过去救人.刚刚我们沒有在一起.一旦被发现.也不会引起那些人的警觉.” “可是.就你们两个人.行吗.” 流水犹豫.“那些沙匪很厉害的.你们两个.怕不是对手.” “不行也得行.赶紧走.” 手一拉三宝起身.飞跃上马.两人一骑.打马前行.顺着那些悍匪留下的痕迹就追踪而去. 另一匹马.则留给了流水. …… 大漠内地.一块小小绿洲.上有清风寨.这地方.距离被劫持的大漠边缘.大概纵深有五六十里路程远的地方.是这些沙匪的总部窝点. 一路上.楚雅儿.容意.绿萝.三个女人.分别被反剪着双手.蒙着眼睛带了回來.然后.又关入了一个比较狭小的空间里. 凭感觉.这应该是一个小小的地牢什么的.脚下黄沙松软.头上高度不够.稍稍站一下身子.都会顶到脑袋.而且空间也相当的小.三个人关一起.连转身都困难. 呼吸可闻.鼻息相依.这可真成了落难姐妹了.作者有话说大家元旦快乐!新的一年开始,下午清清还有放松喔! 第一百九十三章 大漠之夜 楚雅儿侧耳听了一下外面的动作.这些沙匪绑了她们來之后.似乎就不管她们了.直接外面胡吃海喝的吆喝了起來.这是压根就不怕她们跑. 能跑吗. 就这样的环境.就这样已经完全天黑了的情形之下.就算给她们一匹马.她们也跑出去的. 楚雅儿记起.前一世的沙漠监狱.大概就是如此这样的节奏吧. 犯人有吃有喝.不怕你跑……就怕你不跑. “呵.真是沒想到.” 她低低一笑.有些自嘲.重活一世.她还不如死了呢. 一次比一次弄得自己更狼狈. 绿萝听到她的笑声.骂道.“你这个妖女.你笑什么笑..你这次害我.等我出去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她脸上沾了天花啊.这以后还怎么活. 就算能好.那也是满脸的坑了. “行啊.等你能出去的时候.再不放过我吧.” 事到如此.绿萝就是一只疯狗.楚雅儿懒得理她. 虽然现在的结果.不比预料的差多少.楚雅儿仍是觉得.自己的身份暴露.并不是好事. “绿萝.我警告你.再对我们主子不敬.休怪我不客气.” 容意听着.凭感觉.抬脚就踹了过去.绿萝闷哼一声.气得咬牙.“你打死我吧.你一天打不死我.我就得杀了你们.” “哟.这还挺有骨气的.” 楚雅儿接一句话.“容意.她既然这么想死.就打死她给她看看.” 她楚大姑娘向來是好人的.也向來愿意满足其它人.最可能.或不可能的愿望.既然想死.怎么能拖着. “还懒着干什么.去啊.” 懒洋洋再催一声.脸上蒙着的黑布落下.一双眼睛.在夜色的照耀下.格外明亮.璀璨. “主子.我被绑着.不能动.” 又看不见.又不能动.主子这要求.太过强人所难.容意囧. “行.你不來.我來.” 楚雅儿活动活动手腕.这是绳子也脱了. “嘎嘎”的清响声.传入耳际.容意一愣.“主子.你……” “别叫.” 楚雅儿笑.伸手摘下她的蒙眼布.又解开她的绳子.容意的欢喜.映在眼底.“主子.我看见了.” “是.你眼沒瞎.就能看见的.” 伸手拍拍她的脸.以嘉奖.顺便又将刚刚摘下的蒙眼布团成一团.一撇脸.看向绿萝.“怎么样.向我道歉的话.我可以放了你喔.” 诱惑的声音.像是恶魔的勾引.丝丝挠挠的挠在绿萝的心里.脸上.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妖女.你会那么好心吗.” 想到两人之间的过往过节.绿萝咬了唇.吐了下口水.“我呸.我才不要你救.就这大漠.你就算逃了.也出不去.不被这些沙匪抓回.就是被夜里的虫子吃掉.” 大漠凶险.向來是谈之色变. 绿萝不相信.楚雅儿真有这个胆子敢逃. “嗯.行吧.既然你这么不想活.那就在这里呆着吧.容意.我们走.” 猫着腰起身.轻轻推开面前的栅栏门------这些沙匪也是实在是太过自信.还真沒有放人在门口守着. “可是主子.你不是说要打死她的吗.” 容意很是时候的提醒着. 刚刚一直.她脑子里就记得这事.就算是要离开这里.也必须要好人做到底. 楚雅儿“噗嗤”一笑.“行了.只说说罢了.好歹活生生一人.怎么下得去手.” 眸光轻轻闪烁.留着绿萝.她是仁慈吗.是吗是吗. 容意不满.“可是不打死她.回头她又报告我们怎么办.” 面对这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容意是真的起了杀心. “哎.行了行了.你说你好好一个姑娘家的.你阳光一点行不行.别成天想着打打杀杀的.來.把这个布塞到她嘴里.这样不就不叫了吗.” 手里一团布团递过去.是刚刚的蒙眼布.容意接过手.沒等绿萝反对.便飞快的往她嘴里一堵.冷声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胆敢再行出声.主子不杀你.我也得杀了你.” 唔. 瞧这话说的.多么的杀气腾腾. 楚雅儿摇摇头.“你跟她不用多说.只告诉她.如果那张脸.她还想要.就给我乖乖的老实呆着.” 她有时候觉得.还是三宝更可爱一点.容意性子过冷.三宝简直就是太阳了.你说这俩人.互补一下.中和一下.该有多好. “呜呜.” 耳朵听着两人渐走渐远.绿萝嘴里堵着破布.气得想杀人. 该死的楚雅儿.无耻的对她下毒还不算.还居然又敢威胁她.可是.她到底是用什么办法.解开身上的绳子呢. …… 大漠的夜空相当美丽. 整个天穹.像是一幕被倒扣下來的黑色大绒布.所有的星光耀眼.点缀其上.或明或暗.或闪.或跳跃. 似一颗颗小碎钻.冷艳.高贵.又充满活泼的调皮性情. 顽皮的孩子.拿了石头朝上扔.他们打着了星星.打着了月亮.再欢快的叫起來.然后.那些眨着眼的星星.也跟着特别开心. 楚雅儿想着.也便开心的跟着笑.仰望夜空.她想到了前世的那些朋友.是否在异世的那一边.也有这样一片同样的星空. 曾有谁说过这样一句话:隔着星空相望.我看到了你的影像.那样痴.那样纯.你是我的天使. 好吧.这话说得有些冷.但真的.对于那些热恋中的男女來说.绝对很温情. “主子.我们要去哪里.” 见她一直站着不动.像傻了似的.容意便低声催着.有些急. 要知道.这片寨子就算不大.可那却是的的道道的沙匪窝. “唔.去找吃的啊.难道你不饿.” 发傻的女人终于回神.轻轻笑着向容意勾了勾手. 容意愣一下.点头道.“饿.” 这简直就是惜字如金啊. 多说几个字能死. 楚雅儿无语.“行.饿就跟着我走.” 俏挺的鼻子.向着空气中轻轻嗅了一下.纵身往旁边窜去. 容意一惊.“主子……” 低低一声喊.吓得脸都白了.楚雅儿一回头.“还愣着干什么.走啊.这么胆小.以后可不能带你出來了……” 容意:“……” 我擦. 这孩子想怒了. 我胆小是因为谁.还不是因为怕你被别人发现.再抓回去吗. 生生憋了一肚子火.容意咬牙跟上. 楚雅儿在前方带路.身形如狸猫.特别灵活.容意在后面跟着.越看越心惊.主子这是什么时候.练了一身这样功夫的. 沒有内力.却能够非常灵活的借力使力.看那行进的轨迹.初时像是杂乱无章.可每一次的前进.她的身边.都有一定的掩体可挡.而且.无论是左行.还是右进.她的身形.都始终处于同一个水平的淡然放松.沒有任何的呼吸紊乱.与紧张压力. 容意渐渐的眼睛亮了.作者有话说今天放两更喔。请记住本站的网址:。下午时间,清要带宝宝出去玩。亲们,再说一声,新年快乐:) 第一百九十四章 气焰嚣张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这样的潜行方法.甚至比一些身具内力的人.更具有优势.淡然自若.又随意自然.根本就是闲庭信步一般的游走于后花园. “主子……” 她想着.忍不住低叫一声.楚雅儿突然比个手势.容意立即静身.楚雅儿闪身往后疾退.容意也跟着退. 片刻之后.巡夜的一个守卫.洒气冲天的回來了. 踏踏的脚步声很响.可容意事先并沒有听到. 等得那人走过.容意好奇的问.“主子.你怎么做到的.” 楚雅儿道:“不告诉你.” 容意顿时脸抽.“主子……” 这还不如失忆了好呢.至少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主子还不会这么恶劣. “行了.现在不解释.回头告诉你.” 循着香味前进.说实话.这肚子快饿扁了.再不找些吃的來.楚雅儿觉得自己.早晚会变成三宝那吃货. 见着红烧肉.铁定先塞两大碗. “到了.推门的时候轻点.” 终于闻着香味.到了门前.楚雅儿回头轻轻嘱咐.容意很冷艳的点点头. 楚雅儿勾唇.这丫头.还有小性子呢. “吱”的一声轻响.房门推开一道缝.向里张望.并沒有人.两只贼一般的女人.侧着身子便进去了. 然后.老鼠滚到了地头上.也不多废话.直接就奔那锅去了. 两人闻着香气.打开锅一看…… “我擦.” 楚雅儿跟着就叫.“容意.这可真是后悔三宝沒跟着來啊.瞧这一锅的红烧肉.还有卤猪头……这帮沙匪们可真是会享受.來.先吃.” 人要饿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白开水也绝对是美味.更甭提眼下的这一大锅烧得香喷喷.又软乎乎的红烧肉了. “來吧.给.” 随手将锅盖扔到一边.不管不顾抄了筷子扎出一块來吃.“嗯.真香.入口即化.不油不腻.这绝对是一好厨子.” 美味入口.差点把舌头都化了. 容意呆呆的站在锅前.满脸抽搐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咦.你怎么不吃.”三两口.一大块肉下了肚.有些渴.楚雅儿回头看容意.特奇怪.“难道你不饿?” 不应该啊.刚刚还摸着肚子想吃饭呢. 容意脸色发白的摇头.“主子.这肉……是人肉吗.” 啊. 楚雅儿一愣“噗”的一声笑.脸都憋红了.“咳.咳咳.这要是人肉的话.这里放着的就是一颗人头了.虽说沙匪也吃人.但如果不是太饿的话.这些人吃的还算正常.” 话里说着.伸手又扎一筷子肉.还沒送到嘴边.就见眼前一花.容意直接下手了. 拳头大的一块蹄膀.直接手抓着.横啃着.连嘶带咬不过片刻间.下肚了. “你……慢点吃.别噎着.” 楚雅儿目瞪口呆看着.想想自己的筷子扎肉吃法.绝对的很淑女啊. 她怎么就从來不知道.原來这身边.一直埋伏着另一个更大的吃货? “主子.快吃.” 一大块蹄膀下肚.容意意犹未尽的咂一下嘴.伸手又去抓另一个.然后.似乎又想到什么.手在锅边一拐弯.抓上了别的另一块肉.吭啃吭啃放嘴里猛咬. 至于另一个.烧得色泽深红.又食欲激增的猪蹄膀硬肉.楚雅儿看在眼里.暖在心里. 这丫头.还知道给她留一个.“來.一块吃.” 一双筷子扎过去.蹄膀太沉.有些吃力.楚雅儿招呼着容意帮忙.两人又合力将这块硬肉分开.一人一半. 容意眼里流淌着浓浓暖意.也不废话.直接吃了个肠肥肚圆.楚雅儿沒她吃的猛.但也差不多. 有了这么一肚子的肉垫底.两人瞬间感觉身上有了底气. “主子.天这么黑.我们现在就要走吗.” 潜移默化的.容意不想说“逃”这个字眼. 一个堂堂大周圣女.还有一个堂堂……唔.反正不能说逃.这有损风度. “呵.你是怎么想的.就这么一个大黑的天.绿萝说得沒错.给我们机会.我们也出不去.大白天还能试试.这大晚上的.大漠里凶险的东西太多了……” 尤其毒虫.那简直数不胜数. 楚雅儿话到这里.有些沉默.容意皱皱眉.“这个大漠.只有绿萝熟悉.要不.我们回去叫了她.” 吃饱喝足了.便想要自由了. 刚刚之前.她们不止沒吃喝.甚至沒自由的时候.只想着填饱肚子. 人.或者总是这样的.活着.才有希望. “行.我们先回去吧.绿萝这个人.还真不能杀.” 沉默着.楚雅儿点点头.又抹一把嘴.“容意.找个东西.给她也带点吃的吧.大漠无边.万一她要饿死在这里了.也沒人带我们去找花千叶了.” 那样一个风华绝代的男人.肆意张扬.妖艳如火.有他在.就像是有着太阳当空照.如果真是如同绿萝所恨的那样.为了她而深陷大漠.死无葬身之地.那么.她也真不会原谅自己. “主子.还在想着花公子吗.” 拿了一块油纸.包了几块肉.容意似是很随意的张口问.楚雅儿顿了一下.似笑非笑.“容意.我发现.你变得八卦了哪.” “什么.” 容意不解.楚雅儿解释.“八卦.就是事多.像你这样.喜欢打听别人的事情.” 挑着眉眼.三言两语将话題带歪.容意脸抽.无语. 主子.您这是心虚呢.还是心虚呢.还是心虚呢. 脚踩两只船的事情.咱可不能做啊. 可怜的太子殿下.好容易等到这女人肯承认自己.却偏偏又看上了别的男人.这怎么破. 默默拿了肉.又拿了水.两人正要离开.门外传來一阵脚步声.听动作听急促.听声音.似乎是几个小喽罗.奉命回來取菜的. 主仆两人相视一眼.迅速隐在了门板后.楚雅儿指指房梁.容意“嗖”的一下跳上去.楚雅儿比了个手势.迅速在地下抹了一把灰.涂到脸上.又于瞬间扯乱自己的头发.地上跟着滚了一滚…… 唔. 这造型.堂堂大周圣女.睿王妃娘娘……呃.不.现在是准太子妃殿下.摇身一变.新鲜出炉的叫花子了. 容意看在眼里.笑在心里.她这个主子.能屈能伸.绝对不简单. “砰”的一声.房门打开.两扇门板迅速向后撞去.楚雅儿顿时将身子紧贴在门背后.这骤开的力道.差点把她鼻子碰扁 唔. 这群粗鲁的土匪. 楚雅儿暗骂一声.余光在脚下数着.一共进來了三个人.嘴里的笑声.特别兴奋.“哈哈.难得军师能够大驾光临.寨主就让咱们将好不容易养起的大肥猪也杀了.这一次.可真是有口福了.” 第二个人道.“谁说不是呢.还有今天在外面抓來的三个女人.虽说一个长了天花.那不是还有两个嘛.这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反正咱这寨子里.也有人得了不治之症.快死了.倒不如那个天花的.成全了那小子.” “就是就是.來吧.今天收获不错.咱们……咦.” 第三个人刚一张嘴.就能塞一大鸡蛋. 我擦.这是…… 三人的眼珠子瞬间掉了出來.砸地下.“蹦蹦”乱跳n个节奏.还带了一地草木灰. “啊.我的肉.我的肉……” 第一个人叫喊着扑过去.心疼肉疼眼睛疼的看着那被扔了一地的乱骨头.然后猛一下再探头.看着锅里为数不多的几根排骨.眼一翻.想死的心都有了. “黑子.这屋里是进狼了吧.要不然.这么多肉.怎么说沒就沒了.” 剩下两人扑过去.一人察看地下的脚印.一人警惕的打量四周. 这合作的默契程度.绝对很高. “不可能是进狼啊.瞧这脚印.分明就进贼了.” 蹲在地上的黑子.认真看过之后下了结论.转头就喊着.“胖子.瘦子.你们两个.一个去告诉寨主.另一个去看看牢里的那几个女人怎么样.” 当机立断做了决定.这个名叫黑子的沙匪.脑子还蛮好使的. 楚雅儿贴在背后感叹着.“行了.别去了.我在这里.” 将门板一推.“啪”的合上.弯弯的眉眼带着笑.蓬头垢面的造型.像是刚从土窝窝里爬出來的一般.屋里的三个大男人第一眼.差点惊悚了. “呀.你你你……” 扑在锅边刚在喊肉的胖子.一双小眯缝眼本來就不大.这会受到惊吓.猛一瞪起.倒还有那么几份架势. “我我我.我怎么了.我不就肚子饿了吃几块肉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懒洋洋的身子往门前一挡.一头灰一身土.模样很乞丐.但这气焰很嚣张啊. 三名大沙匪.顿时就吓一跳. 容意躲在梁上.想要下來.但看到主子的眼神往上一挑.瞬间安宁了. 好吧.这是胸有成竹的意思. “原來是你.说吧.你到我们厨房.偷吃了这么多肉.想要干什么.” 黑子眼神一厉.站到胖子跟前与楚雅儿对峙. 看这三人中间.黑子的脑子算最好使的.这会儿挺身而出.也算意料之中. “进厨房吃肉.还能干什么.肚子饿了.你不需要吃饭的吗.” 第一百九十五章 青衣如柳的男子 请使用访问本站。楚雅儿听这话就想笑.她也果断笑了.“呵.难道你们土匪.抓了人进來.目的就是为了饿死的.” 这样的做法.很蛋疼. 她随便饿一肚子都难受.这要真饿死.她变得了鬼.也得回來掐死他们吧.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抓了肥膘进來.饿上个三五天.身上的肉.筋巴又香.又不是沒吃过.”一边忿忿不平的瘦子接话.“这就是我们清风寨的规矩.肥羊弄回來.不是玩死.就是饿死.反正不是活着放走.” 一句话.多么彰显咱们大沙匪威武霸气的凶残个性啊. 楚雅儿瞬间冷了脸.勾唇冷笑.“是吗.” “当然.” 胖子附合着点头.“饿死了再吃人肉嘛.又不是沒吃过.” 一双眼睛.嫌弃的在眼前这女人的身上瞅啊瞅的.忽然又道.“不过你这个身条.也太瘦了些.吃起來沒多少油水.但是.谁让你偷吃了我的肉呢.这是必须要还给我的.听懂了吗.瘦子.黑子.上.” 肥胖的身子向前一扑.这小子居然是个说翻脸就翻脸的主儿. 黑子瘦子.应声也跟着上. 有一种关门放狗的感觉. 房梁上.容意身子一紧.正要扑下.楚雅儿一只手横前面.“停.停停停.” 连续几声大喊.身子往后一闪.扑过來的胖子收势不住.一脑袋顶着门板就冲出去.“咔嚓”一声碎响.直接就扑到了门外去.脑袋磕在地上.当场晕过去. 瘦子与黑子.同时也跟着扑过.瘦子靠前.黑子靠后.楚雅儿眯着眼笑.到底是这脑子好使一些.这小心眼就多. 看那个肥头大耳的胖子.多实在. “主子小心.” 容意突然一声喊.飞身而落.楚雅儿猛然低头.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擦着头皮倏然而过.容意人在半空就飞起一脚.将黑子重重的踢了出去. 黑子原本就不胖.经不起这么含怒一脚.顿时就整个背部撞在了锅边上.那一大锅的肉还沒來得及吃.直接就倒扣了下來.砸在了身上. 黑子一声嚎叫.连烫再疼.整个人扑到地上打滴. 油腥沾着灶里的灰土.刹那间裹了满头满脸.瘦子在一边还沒扑过來.就被这骤起的一幕吓呆了. 我草. 这是哪里來的女飞贼.如此厉害的手脚. “容意.给我踢死他.” 楚雅儿也恨了.她闪开瘦子.迎上那滚地的黑子.恼他心狠手辣.胆敢隐在背后伤人.这要不是容意居高临下的看到.她楚雅儿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吧. “是.主子.” 容意得令.上前几步猛的踢过去.片刻间.黑子身体蜷缩着滚到一边.口鼻中都是血.眼看是不行了. 容意停下脚.“主子.” 楚雅儿下巴一抬.“算了吧.” 要想活着走出这里.最好还是别闹出人命. 容意心思一转.也就明白.当下又一脚过去.将黑子生生的踢晕.然后.一转脸看向旁边早就吓尿的瘦子土匪.眉眼一厉.“说.你们今晚的军师是谁.叫什么名字.什么人..” 能让那个什么寨主如何隆重相迎的大人物.如果沒有几分來历.怎么能够压得住这一群凶残彪悍的大漠土匪. 楚雅儿暗中赞了一眼.这容意岂止是心思谨慎. 已经隐隐有了一种大将之风了. 若有所思的闪了眸光.从容意的身上悄然掠过.那个叫瘦子的土匪见识了黑子的“死相”之后.已经吓得快傻了. 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他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部无保留的详细说了出來.那绝对是一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铁杆节奏. 于是容意很满意的打听到.这个军师.姓白.外号白军师.具体姓名不祥. 还有这个地方.是一个名叫清风寨的沙匪聚集地.寨主长得熊.也姓熊.大家都叫他熊寨主.至于大名叫什么.倒是沒人知道. 然后.这一次外出抢劫.好像是有人提前透露了风声.说是一个名叫楚雅儿的大周圣女.因为犯了事.成了逃犯.大周待不下去了.所以她搜罗了大批金银.要从此路经过逃入到大漠里去.因此他们才会去打劫的. 而话到这里.所有的一切.基本上都有了些大概的思路. 楚雅儿直接就抽着嘴.蛋疼. 这到底还是有人不想放过她啊. 无力的吐槽一句.又笑.“原來这地方.是叫清风寨.还真是白瞎了一个好名字呢.一群土匪而已.居然也这么上档次……容意.你觉得这个清风寨的名字.会是那个白军师的手笔吗.” 她这样问.如意哪里知道. 默默吐槽一句.“主子.我不是土匪.” “唔.忘了……” 楚雅儿沒什么节操的回一句.容意这次不想吐槽了.她想吐血了. 主子.您家的丫头.左右一共才两个人.她们的身家是否清白.來历是否清楚.您是真不知道啊.还是装傻呢. “唔.这寨子里吧.一个白军师.一个熊寨主.听这俩人的名字.倒是蛮相配的.” 楚雅儿话风一转.手里拿一根棍子.蹲在了厨房门口. 胖子摔得很晕.眼睛闭着.呼吸平缓.基本上就是安然入睡的节奏. 楚雅儿拿棍子戳着他的脸.这孩子其实蛮朴实的.张嘴闭嘴的喊着“我的肉.我的肉”.这让她想到了可爱的三宝. 都是一些对食物有着狂热追求的好孩子哪. 只是可惜了.怎么就那么喜欢吃人肉呢. 楚雅儿不是猪.她不想做别人的砧板上的肉.更不想被那些粗鲁的沙匪.当成食物吃下肚. “容意.将他们的衣服扒下來.我们走.” 回头吩咐一句.楚雅儿站起身來.用脚踢了踢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吧唧了两下嘴.嘀咕了几声“好吃.好吃”什么的.看样子.哪怕是晕.也要晕得美味. 楚雅儿失笑.“这还真是一只猪了.” 又踢他一脚.跟容意一起.将他身上的衣服扒了下來.这其中.胖子迷迷糊糊的要睁眼.容意眼疾手快.一拳头砸下去.又晕了. 楚雅儿黑线.“丫头.你真暴力.” 容意抿了抿唇.低头继续扒衣服. 她不暴力行吗. 摊上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主子.她要更加努力才行. “主子.好了.” 衣服扒光.将三人如同死猪一般的捆起來.容意一个人做得干净利落.特别迅速. 楚雅儿眯眼道.“丫头.我发现.你來历不简单啊.” 外表柔弱.内心彪悍.遇事冷静又不慌不忙.关键时刻出手果绝.动作利索.容意的來历.绝不单单是一个丫头这么简单. 容意眸光闪了闪.避而不答. 她的來历.只有她自己知道. 楚雅儿笑笑.也不逼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秘密. 就算是身为主子的她.也不能强人所难. “把衣服换上吧.手里再端上两盘肉.难得这大漠的星空如此美丽.咱们也凑凑热闹去.” 眼睛弯成了月牙牙.楚雅儿将胖子的衣服往身上一裹.腰带一系.转眼间.形容狼狈.却又气质慵懒的小女人.立时新鲜出炉.变成了一个猥亵狡猾.贼眉鼠眼的大漠土匪. “怎样.可以吗.” 张开双臂.原地转一圈.楚雅儿抬眼问.容意点点头.“很像.” 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形.都跟刚刚被揍得吐血.又差点死去的黑子.特别的像. 楚雅儿便笑.“那还等什么呢.走吧.” 下巴一点.看着灶下灰土中的那一大锅倒扣的红烧肉.真心觉得很可惜. 容意看过去.也忍不住跟着弯了唇. 跟着主子混.时刻有惊喜啊. 迅速换好了衣服.扮成了瘦子.两人将掉在灰土中的肉块随意的用勺子捞起.放到盘中.也不说冲冲洗洗什么的.一人端了一盘.就向着人声最嘈杂.声音最宏亮的聚义厅走去. 一进门.楚雅儿一双眼睛就向着聚义厅里的主席位看去. 络腮胡的熊寨主.赤膊光膀的众沙匪.还有一个……温文尔雅的白军师. 楚雅儿狠狠抽搐着眼睛.嘴里再一次爆粗口:我草.这特么还真是山不转水转.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瞧那个青衣如柳的男子.谈笑风生的混迹于一大堆的大漠悍匪当中.楚雅儿隔这么老远.都能够感觉到他的随意自如.与掌控全局的气场. 那样的谈吐.那样的见闻.那样妙趣横生的话題.侃侃而谈的不停说着.若不是知道自己的眼睛沒瞎.楚雅儿很怀疑.自己见的是另外一个人. “主子.他是……” 容意跟在身后.也同样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不断一惊.低低叫着.楚雅儿苦笑.眼里露着杀气.“容意.如果真是连他.都接到了要天涯海角追杀我们的圣旨.我们这次.算不算是送羊入虎口.” “算.” 容意这一声.回得特利索.楚雅儿磨牙.“你就不能骗我一回.” 容意道.“不能.” 眼巴巴瞅着.这事实都在眼前了.才说要骗.你信吗. 第一百九十六章 公主阴毒 请使用访问本站。皇宫.御书房. 南明离的龙案之上.压着一封密信. 飞鸽传书.相当快速. “你们下去吧.” 南明离早朝之后.第一时间來到这里.福公公将密信托在手里.奉给皇上.“是从边关來的急信.” “嗯.” 南明离接过.挥手让两边的宫女退下.打开信看.只一眼.便冷笑了起來.“德福.这楚雅儿还真是能跑啊.挺命大.” 随手将密信往案上一搁.德福愣了下.不敢接话.南明离本也沒想着让他接话.只道.“请太子殿下进宫.” 德福立即应是.出去传话. 南明玄过來之后.南明离把密信给他看.南明玄看完信.并沒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而是轻轻的放下. 南明离很诧异.“玄儿.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楚雅儿那妖女深入大漠.又被悍匪绑架.南明玄如果心里真的有她.最明显的表情.应该是很着急.很焦虑的吧. 可偏偏从他的脸上.并沒有出现任何的不同之处.像是.跟平时喝白开水时的表情一样.无起无伏. 南明离狐疑了.这孩子.莫不是经过上次一番谈心之后.真的明白了.那个女人不能娶. “父皇多虑.既然楚雅儿是妖女.是上天派來夺我大周江山的妖女.儿臣就再也不会爱她了.” 淡淡说完.南明玄垂首.“父皇.若沒有别的事情.儿臣就先走了.” 微微一施礼.南明玄转身离开. 南明离怔怔看着.一时之间.竟忘记了出声.甚至都忘记了拦下他.直到德福进來.他才恍然回神.手指揉着眉心道.“德福.近两天.影卫那边有什么消息.” “回皇上的话.暂时沒有.” 德福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影卫回复说.这几天时间.太子殿下一直很消沉.从來在太子府未曾出來过.甚至都不曾去过天牢.” 天牢.关押的是楚雅儿的一对父母啊.南明玄居然连天牢都沒有去过吗. 南明离很诧异.“难道.玄儿的心里.真的对那个妖女已经死了心.” 假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 “德福.你认为呢.” 面对自己的猜测.南明离有些不确定. 他现在身边也沒人问.直接就问着德福.德福心一抽.硬着头小心翼翼的道.“回皇上.奴才也不太清楚太子爷的心思……只不过.依最近的情况來看.太子爷或许.真对那妖女死了呢.” 身为一个贴身的总管太监.德福也活得很辛苦.生怕一句话说不对.皇上对他.便会像对楚飞龙一样.直接天牢押入.等着秋后问斩了. “唔.照你这样说.也或许真的如此.玄儿喜欢她.也总及不上这大好江山的美丽.德福.你这样一说.朕倒真是安心了.” 终于松一口气.南明离自言自语的为自己的决定.做着解释.“其实.当初若沒有钦天监那一句话.朕或许.还会有可能让她进宫.伴在玄儿身边.纵然野性.不服管教.不过玄儿喜欢.也就罢了.可现在……朕是绝不许他们在一起的.” “楚飞龙手握大周一半兵权.如果真有反意.这整个大周.还不是他们父女的天下了.” 生为帝王.向來考虑的事情.有很多. 有钳制.有平衡.你來我往.此消彼长.他不会让楚飞龙一人独大.也不会让林悠然一手遮天. 谁人的心计.谁知道.你逼走了楚飞龙的女儿.你的女儿.就当真能够是未來的太子妃吗. 心思转念.南明离淡淡勾笑.这些日子以來.整个朝野上下.一直为了太子妃入选这事.分成左右两派.甚至是三派. 而这样的结果.是他最喜欢看到的. 帝王心术.向來诡谲莫测. …… 南明玄从皇宫里出來.脸色冷艳的往外走.南明明珠跳出來.拦住了他.“皇兄.请慢一步.” 一身黑衣如墨.又蒙了黑色面巾的打扮.若不是她出声唤他皇兄.南明玄很可能会将她当成刺客.当场格杀. “皇妹.你不应该在这里的.” 看清之后.南明玄停下脚步.放下暗提的内力.声音很淡漠. 宫门进出之地.身为大周公主.沒事躲这里來堵人.这样的行为.南明玄不喜欢. “皇兄.你这样说的意思.是要我一辈子缩在宫里.一辈子都不能见人吗.” 南明玄一句话.刺激到了明珠公主最嫉恨的心间.她声音尖厉的叫着.“皇兄.你看看我.你看看你唯一的亲妹妹啊.被那个贱人害成了这样.你就一点也不心疼我吗.” 猛一把将遮脸的黑布拉下.南明明珠一张脸.已经看不出本來颜色. 阳光虽亮.但照不出她的容颜. 密密麻麻的水泡.大面积的覆盖了她整个脸.活脱脱将一个美人公主.变成了癞蛤蟆一般的丑八怪. 宫中太医.哪怕是砍了一批又一批.这一张脸的风华绝代.基本上是不可能再度重现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被大周百姓奉为神灵的楚雅儿. “皇妹.你这张脸.是中了毒.解了毒便好.” 南明玄看过.目光轻闪.又难得安慰.“皇妹.外面风大.还是回去吧.” 春寒料峭.这一张脸.还是不要出來吓人的好. “皇兄.你……你就真不心疼我吗.” 说來说去.只说了一句解毒便好.南明明珠气得眼睛都红了.“楚雅儿那个妖女有什么好.你为什么就一直惦着她不放.皇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派人去天牢打点.你……” “闭嘴.” 南明玄猛然冷声.左右看一眼.抓了她的胳膊压入宫门的暗阴影处.一双眼睛.像是冰天雪地一般.透着凛厉的寒.“这些事情.你怎么会知道..” 派人去天牢.打点楚飞龙夫妇.完全就是他非常秘密的一件事情.他能骗过自己的父皇.却完全沒有骗过这个皇妹吗. “皇兄.你紧张了.” 明珠低叫着.眼底带着恶毒的笑.她眼睛看着南明玄.忽然就哈哈大笑.“皇兄.原來这么些年.最了解你的人.不是父皇.而是皇妹我啊.你瞧瞧.父皇都从來沒发现的时候.我就怎么会知道呢.皇兄.你一定能奇怪是不是.” “闭嘴.提出你的条件.” 伸手覆上她.南明玄用了力.“你这样笑.会引來守卫的.” 他的手.捂着她的嘴.脸上的疙瘩.凹凸不平.视觉极其恶心.连带着他的掌心里.都隐隐有一种虫蚁爬行的感觉. 南明玄忍着想要甩开她的冲动.耐着性子与她周旋.“说出你的条件.我答应你.” 他曾派人去天牢打点的事情.万万不能让父皇知道.否则.那将绝对是一场悲剧. “唔.皇兄.你弄疼我了……” 自己的筹码起了作用.南明明珠将自己最最得意的笑搬了出來.可她忘了.她现在这副尊容.不笑的时候是癞蛤蟆.笑的时候.那就是恶鬼了. “你说.” 南明玄放开她.蓦然扭过身去.狠狠吸一口气.紧紧攥起的十指.差点就忍不住的出手了. 南明明珠脱了困.也有了足够威胁南明玄的筹码.顿时就有了底气.脸上的狰狞也越发狠戾.“皇兄.我只有一个条件.杀了楚雅儿.拿回解药.” “这不可能.” 南明玄一口回绝.又道.“拿回解药可以.但我绝不会杀她.” 他的女人.哪怕他暂时被迫着不能去亲自守护于她.他也绝不会允许任何人再伤她. “可是.你沒有选择的余地.”南明明珠深吸一口气.声音怨毒.“你若不答应.我就去将曾去天牢的事情.告诉父皇.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办.你不杀他们.他们却因你而死.楚雅儿那个贱人.她还会跟你在一起吗.” “到时候.父皇叛了斩刑.杀了楚飞龙夫妇.你就是她楚雅儿的仇人的儿子了.仇人的儿子也是仇人吧.你们将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 明珠公主.脸虽然毁了.这脑子倒还是够可以.转眼之间.便将这其间的利弊关系.分析了一个透彻明白. 南明玄一双拳.握成了青色. 他一双眼睛.难得用一种全然陌生的目光看着她.南明玄发现.他从來就沒有真正去深刻的了解过自己的妹妹. 她的心思.她的手段.已经非常够可以.在这深宫之中.呼风唤雨了. “怎么样.皇兄.答应我吗.为了一个妖女.皇兄也不至于赔上这整个江山.是不是.” 南明明珠得意的笑.再一次抛出一枚重磅消息.南明玄眸光一沉.“你怎么会知道.” 有关楚雅儿最新身份的消息.他也是刚从父皇那里知道不久.这南明明珠怎么会知道. “呵.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癞蛤蟆一样的脸.她以为仰起的.是她曾经的风情与美貌.可看在别人眼中.那就是要命的毒药. “南明明珠.这个威胁.本宫不接受.你听明白了吗.” 第一百九十七章 逃不掉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南明玄忍着.冷冷出声.“你可以去向父皇告密.楚飞龙夫妇也可以死.但是.从今以后你的脸.将永远是这么一副鬼样子.本宫也会永远的让你.生不如死的顶着这张脸.去给他们楚飞龙夫妇.跪拜陪罪.” 要比狠.南明玄不逊色于任何人. 为了楚雅儿.他可以负尽一切. 他一身潋滟紫的衣袍.站在明媚的春光底下.浑身上下.都透着雍容华丽的冷.纵然高贵.但也无情. 阳光带不给他温暖.更带不走他心里的念想. 那丫头.是他心中最暖的阳光.这世上.沒有人也沒有资格.可以用那丫头的命.來威胁他做任何事情. 甚至连同楚飞龙夫妇都算在内.他宁愿让那丫头.活着來恨他.也不愿让她死了以后.再來后悔.追忆. 他已经失去她.不止一次……他也做错了.不止一次. 他曾经也在江山与美人之间.做个难以抉择的深切徘徊.可这一次.他不会了. 江山与美人.何轻何重. 有了江山.无人分享.他孤独一生终老. 有了美人.沒有江山.他天天有笑容.过得神仙眷侣.这样明显的选择.他真的不懂吗. “皇兄.你这样子.你这是疯了.疯了.这个楚雅儿.她不仅仅只是一个妖女那么简单.她还是凤星的身份.她会夺你的江山.她会夺你的天下啊.” 凤星临世.江山易主. 南明明珠不敢相信的低叫着.她万万想不到.她自以为是的那一桩筹码.到了她亲爱的皇兄面前.却沒有任何作用. 更甚至.她的皇兄.已经是动了真火.对着她这个亲妹妹.他都自称本宫了啊.这是要翻脸了. 南明明珠心下一阵失落.又一阵怨恨.“好.南明玄.你可以不杀她.但必须要拿回解药给我.你曾去天牢的事情.我就不会让父皇告发.” 退一步.求成全. 跟楚雅儿的死活相比.她更愿意自己的脸.早一天能好.然后.再慢慢的徐徐图之吧. 她就不信.只要她明珠公主能够光彩照人的站在人前.重新恢复昔日光芒.区区一个楚雅儿.还能逃得出她的手掌心不成. 倾尽天下之力.杀. …… 大漠的气侯很恶劣.环境也很恶劣.可是.假若大漠时光.如果能够真正平静下來的话.大漠的星空.绝对会是最美的. 天幕如墨.星辰璀璨.这样的美景.看着便赏心悦目.浑身舒爽. 在这里.连呼吸一口空气.都像是能够延年益寿般的感觉. 当然.前提是.这一口空气里.沒有能够吸入肺腑的黄沙.要不然.那不是延年益寿了.那是作死. 从清风寨的聚义厅出來.两人手上的肉盘.都沒敢放下.进去露个脸.趁人不注意.就又悄悄的出來了. 清风寨的白大军师啊.当真是让她太过震惊的存在. 那个男人.扒了皮.烧了灰.都认识他. “主子.怎么办.” 出了门.容意将手里的肉盘就扔了. 那样一个男人.风光霁月的独乐于整个沙匪团体中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也是沙匪中的一员.亦或是……他是來抓她们的. “怎么办.这还能怎么办啊.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就算到了这一步.那人仍旧不肯放过我们.容意.來.” 她招招手.对着容意.指着天上的星空道.“你看.这星空美吗.” “美.” “喜欢吗.” “喜欢.” “想要拥有它.征服它吗.” “这……” 容意语窒.“主子.这理想.太大了些.” “大吗.”楚雅冷笑.“我觉得不大.我要是真的能够有能力征服这片星空.这整个大周朝.还有人敢追杀我吗.” “他们欺我.辱我.追我.杀我.不外乎.就因为我是那什么妖女.所以他们谁想骂就骂.谁想杀就杀.可若是我手掌一方兵权.或者拥有那通天的财富.倾世天下.他们谁敢这样对我.” “容意.主子我想明白了.这个世界.从來就是用拳头说理的地方.我不想死.我也想要好好活着.蝼蚁尚且贪命.何况我一个大活人.” 话到这里.她狠狠闭一下眼.大漠星空很美.可这夜间.仍旧很冷.冷得她打从骨子里的发寒. 原本.她本沒有这样大的危机意识感.只觉得皇家想杀她.那她就去找个大靠山好了.有了花千叶护着.谁还敢动了她不成. 可现在.白军师的突然出现.让她深深明白.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又想到了南明玄.那样爱.不也同样放弃了她. 或者……她不能这样去想花千叶.人与人终归是不同的.可人.总会是变的吧. 摘星楼已毁.花千叶现在下落不明.最坏的猜测是.假如他现在.连自己都无法保护好的话.那么.又如何來保护她. “容意.去将绿萝带出來.我们连夜离开.” 稍顿一顿.楚雅儿眼底闪过寒芒.夜色厚重.秀发扬起.在这一刻.她忽然脱胎换骨一般的桀骜.凛厉.神采飞扬. 容意愣愣的看着她.第一次觉得.她有些看不懂这位女主子了.或者.她是从來都沒有看懂过. “主子.你的意思是.” 她问.小心翼翼的猜测中.又有一种莫名的激动在迅速的沸腾着.叫嚣着.而这样的感觉.很久都沒有过了. “我的意思.这以后的天下.我们自己闯.” 楚雅儿傲然回眸.红唇疾吐.那样大逆不道的话语.如此肆无忌惮的从她话里吐出.震惊了容意.也即将要震撼这整个天下. “天不容我.我便收了这个天.地不容我.我便踏了这个地……大周朝南明离不放过我.南明明珠不放过我.那我又何必再去祈他活命.” “容意.你是我的人.你若跟着我.前途九死一生.或可占死沙场.也或可一将功成.那便是名垂千古.但富贵.往往伴着凶险.此时你可以离开.主子我不怪你.” 最后一字落地.她双眸中的风采无人能及.她骨子里的野性.彻底唤醒.她手一伸.搭在容意肩上.一字一顿的承诺她.“容意.无论你怎么样的选择.我都会尊重你.” 眸光如寒星.映着天上的夜空.遥相呼应. 那该是怎样的一双眼睛. 明亮.璀璨.像是盛着整个世界.有着很多东西.睥睨.霸气.是一种不输于男人儿的风骨.更是一种铁马金戈的热血激情. 主子她.当真想要征服这整个天下吗. 容意张张嘴.感觉自己的喉咙很干.她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來.她只是拼命的点着头.表示她愿意. 她愿意跟着主子.做那冲锋陷阵的马前士卒. 她愿意跟着主子.做那脱胎换骨的浴火凤凰. “好.” 楚雅儿猛的抱住她.眸光冷凝而睿智.重重拍了一下.又放开.“容意.你马上去将绿萝带过來.我去寻找马匹.还有我们被劫走的行装.这一夜.无论如何.我们都要离开.” 白军师的出现.给了她一种非常不安的迫切之感. 容意转头去带绿萝.楚雅儿则凭着鼻子.又抓了个舌头悄悄摸到这一群沙匪的马厩里. 膘肥体壮的马匹.打着响鼻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眼里都有着蔑视. 凭她这么一个人.也敢骑马. 沙匪性子野.这些马.性子更野. 它们认主.除了它们认定的主子.别人休想骑到它们身上. 楚雅儿不懂这些马在想什么.她只是挑了两匹看上去比较体壮腿长的马.硬生生拉出了马厩. 而这两匹马.倒也相当配合.她拉着.它们就跟她走. 出了马厩.容意已经带着绿萝.闪电般的掠过來.身上还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一眼就看出來.这正是她们被沙匪抢走的东西.容意提前拿回來了. 楚雅儿露出一抹笑.很赞赏. 昏黄的马灯.黑暗的天色.正在大肆欢庆的沙匪.倒是给她们创造了一个相对容易逃走的机会. 绿萝的嘴里还塞着布.“呜.呜呜.” 她昂起头.有些气急败坏的意思.楚雅儿伸手.将她嘴里的布拿下.紧接着.一把匕首.又闪了过去.“别叫.想活着.就好好听话.要不然……”她手里的匕首寒芒一闪.削落她腮边的发丝.随着夜风飞起.落下. 绿萝顿时就白了脸.可仍旧有些怕.“可是.我们逃不走的.就算有马.也逃不走的……” “为什么.” 楚雅儿问.目光清寒.“说出一个理由.也别再像上次一样.吞吞吐吐.否则.我若跑不出去.先死的第一个人.必然是你.” 绿萝身子一颤.死死看她.“楚雅儿.你敢威胁我.” “有何不敢.” 楚雅儿挑眉.淡淡看她.“你若是不配合.下一次.我就不再是威胁.” 匕首划过寒芒.在她脖间转了一圈.绿萝顿时一疼.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入鼻.她一咬牙.恨声道.“楚雅儿.算你狠.我说你就算有马也逃不走.是因为这些马都认它们的主人.无论多远.只要一声哨.它们听到.就会立即回來.到时候.你以为你还能轻松像现在一样.想跑就跑吗.” 第一百九十八章 生死,陷入流沙 请使用访问本站。沙匪虽然粗鲁.可他们对自己的马.都特别好. 这些马也都是有灵性的.它们不管自己的主人是否作恶多端.它们只是盲目忠心的.对着自己的主子. “呵.我倒是真忘了这一出了……这个好办.容意.拿东西把它们的耳朵都堵起來.另外.手里匕首亮出.打马前进.” 目光冷厉.楚雅儿眉眼清寒.声音低沉.“上马.走.” 身一翻.跃上马背.座下的马匹不安的一阵踱步.这女人不是主人.要不要走. 见主子已经上马.容意也飞身而上.提了绿萝在前.双腿一夹马腹.“主子.向哪个方向.” 楚雅儿微微眯眼.看一眼星空.“这边.” 手中匕首举起.指了一个方向.容意点头.手一拍马臀.打马前进. 楚雅儿一笑.也跟着拍马. 手里的匕首.是原來从黑子胖子瘦子的身上搜罗來的.如今正好用上. 她们刚走沒多久.身后的清风寨中.忽然一阵火光大亮.锣鼓暴响.隐隐约约听着.有马嘶人喊.异常热闹. 马厩里丢了马.正好有人过去小解.无意中就发现了这件事.立即便发起了警报. 有人喊着.“她们跑了.追.快追啊.” 还有人叫着.“抓她们回來.剥皮.点天灯.” 这其间.更有熊寨主的一声呼啸.响天彻地.正在疾奔中的两匹骏马.突然齐齐一个嘶鸣.猛的扬起前蹄.楚雅儿一声急叫.“容意.用匕首.” “蹭”的一下.将寒亮的匕首让出.手往后一返.猛然扎下. “噗嗤”一声闷响.鲜血溅出.马匹痛叫.也顾不得身后哨声呼唤.拼命的扬开四蹄向前猛冲. 容意一怔.也跟着有样学样的扎了马.速度向前. 被绑了全身的绿萝眼睁睁看着这一幕.脸都白了.嘴里一直在喃喃着.“疯子.疯子……你们这样.不辩方向.伤马狂奔.万一深入大漠腹地.那是必死无疑.” 马速很快.狂风打脸.张嘴的瞬间.有无数的沙子灌了进來.绿萝难受得眼睛里都流了泪.她终于嘶哑的大声尖叫.“停.快停下來.前方是流沙地……不能再走了.快.” 身子用力.拼命想从马背上滚下.容意脸一沉.一手肘将她打晕.甩下马去.又速度赶一步楚雅儿.整个身形骤然腾起.如大鹏展翅一般.将正在疾进中的楚雅儿猛的扑下马. “啊.容意.” 楚雅儿一声叫.两人抱在一起.翻滚落马.与此同时.失去负重.又臀部受伤的疯马.嘶鸣哀叫着冲进了前方的黑暗之中.像是飞蛾扑火一般的悲壮.无力.明知前面危险.疼痛却让它停不下來. 刚开始时.还有马踏飞沙的声响.片刻之后.只余哀鸣.绝望不断.迅猛的流沙.像是一只张开大口的恶魔.无声无息的吞噬着每一个胆敢靠近的生灵. 容意扑了楚雅儿下马.头晕目眩的几个翻滚下來.巨大的惯性将她们甩出了很远.脚下的流沙群迅速向着她们扑來. “容意.” 翻滚间.她骤然一声叫.明亮的星光下.那刷刷的声音.如同群蚕吞噬树叶的声音.眨眼间.便是一大片的塌陷. 死亡的脚步在逼近. 楚雅儿惊得花容失色.她张嘴这么一喊.“噗”的一口沙子灌了进去.她來不及吐出.腰身重重使力.配合着容意想要停下.容意也有些急.声音都急得变了形.“快.抱紧.” 惯性很大.她们被马背上跳下的时候.重心偏移了一些.偏偏这些流水就冲着她们滚了过來.楚雅儿急.容意更急. 绿萝被打晕的时候.容意随手将她扔到了地上.这会倒是一脸幸福的昏睡着.丝毫不知危险的來临. “容意.快.借着我的力量.冲出去.” 又一个翻滚.楚雅儿猛然用力.一下子将容意顶起.容意目眦欲裂:“主子.坚持住.” 流沙已到身下.两个人同时下落. 危急关头.容意再不废话.她趁着楚雅儿给出的力气.猛然跳起.人在半空.已经将罩在外面的沙匪服装一把撕开.又随手解下自己的腰带.拼命甩出去:“主子.快.抓住它.” 疯狂的流沙已经吞掉了她的大半身子.楚雅儿努力伸出手.抓住那腰带一角.容意翻滚着落地.已到流沙的边缘. 恰在这时.仿似老天有眼一般.流沙.停了. 这个时候.楚雅儿是多么感谢.这古代女子的束腰带.很够长. “主……主子.你不要动.千万不要动.我这就拉你上來.” 容意颤着嘴唇.脸色煞白.她浑身出满了冷汗.双手拉着唯一系着生命的腰带.不敢用力.只敢小心往外拉. 可谁知.她拉一分.楚雅儿就陷两分.流沙的厉害.可见一斑. 深陷其中的人.越是挣扎.越是陷得快速.重量越大.死亡率也越高. “行了.容意.你先别管我.停下.” 流沙埋到了腹部位置.楚雅儿轻轻喊着.“想办法能叫醒绿萝吗.” 关键时刻.还得有人再出一把力. 这个时候.楚雅儿非常庆幸.在刚刚的那一瞬间.生命的垂危时刻.她能将容意第一时间送出去. 救别人.就等于救自己. “主子.我不能.” 容意苦笑.摇头.向來心思缜密的她.难得碰上这样的流沙事件.她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要如何是好. 这样的流沙速度.凭借她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拉得出來. 可是.她也绝不能放手. 这流沙里的人.是她的主子.是她唯一要忠心的对象. “主子.不是我不信她.只是这个时候.我一旦松手.你很快就会陷进去.到时候.无论再來多少人.都救不了你.” 这样的结果.她不要. 话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眼里有着水意.“主子.世界这么大.星空又这么美.假若今天.就是我们生命的末日.容意愿陪着主子.一起赴黄泉.” 身为主子.楚雅儿能舍身先救她.让她脱险.她又为何不能陪着主子一起赴死. “主子.且不说绿萝现在的位置.距离我们比较远.就算很近.我也是绝不会松开双手的.” 脚下的流沙.虽然是停止了.但细细去看.仍有一点一点的痕迹.向着脚边移动. 容意坐在地上.眼里隐隐有了绝望. 她的主子.才刚刚定下那等鸿鹄之志啊.这还沒來得及开始.就已经要结束了么. “胡说.” 楚雅儿低声轻斥.她双手抓着手间唯一的腰带.双脚无处着力.说话的声音.每一次细微的震动.都感觉那黄沙.悄悄的往胸口埋着. 今天.她真是死定了么. 唇边一缕苦笑.她闭了闭嘴.“容意.还有一个办法.” 容意刹那间眼睛一亮.“主子.什么办法.” 楚雅儿看着她.眼里深深凝着不甘.“你用全力.发出啸声.引那些沙匪过來.” 置之死地而后生.她还有别的办法吗. 熊寨主带着人在身后猛追.火把遮天.人声嘈杂.青衣如柳的白军师也骑在马上.特别悠闲的问着熊寨主.“兄弟.你今天刚说.抓几了好几只大肥羊.这到底是给关在哪里啊.居然这么有本事.还能脱得了熊寨主的地盘.” 到底是什么样的肥羊.能够那样不怕死的.硬着胆子入大漠.还有胆子竟敢夜半逃出去.他就不怕这么黑的夜.再迷了路.被沙漠里的狼给撕成碎片么. “哈哈哈.白军师哪.这要不说.这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军师今日一到.咱这寨子就大获丰收.这个事.军师还不知道吧.” 熊寨主将嘴一咧.笑声响亮.白军师摇头一笑.温润优雅.“熊寨主大漠英雄.通常能够以小小奇兵.决胜于千里之外.今天这么高兴.莫不是真的宰到了什么富庶的大肥羊.” 白军师不好奇别的.他就好奇这肥羊的身份. “哈.可不是吗.大周圣女.你听说过沒.咱们兄弟今天宰回來的.可不就是她们三个了.军师哪.你可是沒见.那三个小娘子.那皮肤水淋淋的……嫩得能掐出水來.唔.就算其中有一个得了天花.那也沒关系.物尽其用.也不能浪费是不是.” 熊寨主得意的说着.虽然是在追人.但手下喽罗不少.也用不着他这个一寨之主做那马前卒. 他只需骑着马.跟着火把后面.慢悠悠的晃荡着就行.而且.看那三个女人出逃的方向.那是此时流沙群聚集的方位吧. 真是想死.也不挑个好时候. “大周圣女.你是说.今天带回來的那三个女人.其中有一人.是大周圣女.楚雅儿.” 白军师一听这话.顿时就愣了.脸色倏然一变.他猛然夹了马腹就猛往前冲. 熊寨主在后面喊着.“喂.军师.军师.你跑这么快……” 他一语未完.夜空中突然一声急促的啸声.盘旋而起.清亮而激越.又充满焦急之意.白军师“嗖”的一下再夹马腹.声嘶力竭的叫.“快.救人.马上救人.” 第一百九十九章 呼吸停止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一马当先.如同光速. 眨眼间就把身后的数十名沙匪甩得不见了影.熊寨主一见.眼里闪过几丝狞狰.“混蛋.还愣着干什么.沒见白军师着急了吗.冲上去救人.” 打马狂奔.速度上前.转眼就与白军师的距离越來越近. 清风寨里.最好的马.是熊寨主这一匹. “嗷.快.上啊.抓住那三个女人.” 众沙匪一见寨主都这么彪悍了.顿时个个都像打了鸡血似的.腾腾的向前冲. 一时间.脚下地面震颤.黄沙扑簌.容意双手抓了腰带.俏脸瞬间铁青.怒急:“浑蛋.” 该死的这群沙匪.不知道这边流沙群多吗. 如此大张旗鼓而來.马蹄奔腾.这边流沙塌陷的速度.瞬间又加了一些. “容意.爬下.” 黄沙眨眼已到了胸口.楚雅儿呼吸有些急促.她一声急吼.肩膀以下也陷了进去.与此同时.她也听到了那疾奔而來的马蹄声响.正是冲着这个方向而來. 她坚持着.哪怕是死.也不能尸骨无存的死在这里.落在这帮沙匪的手里.虽然结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但至少.有他在…… 心里电闪般寻思着.流沙已埋到了脖子. 容意爬下了身子.拼命的拉紧着腰带.“主子.你坚持住.坚持住啊.马上就來了.” 流沙下坠的力量.是何其强大. 像是一只冷艳的地龙.在用着它强大的力量.戏弄着弱小的蝼蚁一般. 容意已经爬下了身子.流沙的塌陷.蔓延到了她的双手间. “主子.不要放弃.你一定可以的.一定的.我们还沒有征服星空.我们还沒有铁血天下.主子.你抓紧它.一定要抓紧它.” 容意大喊着.泪意肆虐. 她平时说话少.也鲜少有这么大喊大叫的时候.而这一次.她却恨不得将嗓子都喊破. 只要能有人來救救主子.她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她也愿意. 楚雅儿已经不能再说话.流沙到了下巴.她拼命抬起脑袋.手上紧紧抓着腰带.不放弃. 甚至.还在手上缠了两圈.这样.就算是她暂时的跌落进去.只要那人來得及时.她还是能够被救的. “主子.主子.” 容意大哭.流沙的蔓延.到了她的胳膊肘.她用力的抓紧着.坚持了这么久.她都沒有绝望.唯独此刻.她好怕. 怕那些人來得不早不晚.刚刚好.她的主子沒了.他们來了. 那样的结果.她不能接受. “呵呵.真好.难得你们主仆.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刻.你说.我是來助你们一臂之力呢.还是要再落井下石的.将你轻轻踢一脚.” 容意的啸声.哭声.不仅是引來了大批追踪的沙匪.更是将身边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也给惊醒了. 绿萝醒过來.她站起身子.先是为眼前的一幕.惊悚片刻.接着又恶毒的冷笑.“贱人.沒想到吧.你居然也有这么求人的一天吗.楚雅儿.想当初.你多么风光.不止敢抢林大小姐的男人.更是连花公子不放过.你不过一个女人而已.你用得了那么多男人吗.到处留情.勾三搭四.你怎么不去当嫖子呢.” “好啊.终归是老天有眼.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楚雅儿.你今生抢我喜欢的男人.又抢我那一场惊艳天下的极舞……此生恩怨.此生了.楚雅儿.你去死吧.” 走上前來.对着全身爬在地上.努力抓着腰带的容意.狠狠踢出一脚.楚雅儿睁大着眼睛.眼底充血的看着这一幕.声嘶力竭的叫.“不.” 伴随着这一声凄厉的不甘.她终于沒了顶. 黄沙盖脸.那是死亡的前奏. 最后淹沒的.是她一双手.手里.仍旧死死抓得那个腰带不放. “主子……不要.” 容意泣血一声叫.手里的腰带猛然再次缠紧. 她不能放手的.绝不能放手. 绿萝虽然绑着全身.但双腿还能走. 她本就有功夫在身.这一脚又是含怒而出.容意虽然防备.可她却为了楚雅儿.生生受了这一记. “绿萝.我x你祖宗.” 容意怒吼.她嘴里溢出血丝.也沒有去擦.她一双眼睛.血红得渗人. 她发誓.她此生要是不死.必定将绿萝这个贱人.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哈.还有力气骂人.你主子不是个好东西.你也不是个好东西.成天冷着一张脸.你以为你是青女呢.你凭什么跟她比.去死吧.你给我放手.放手.” 嘴里不停的骂着.脚下不踢的踢出. 每一脚.都狠狠踢在容意腰间的同一个位置.每一脚.都是怨恨的发泄.与变态的不甘. 凭什么.她们主仆几人一进楼.所有人都要围着她们转. 花公子围着楚雅儿.其它人就围着容意跟三宝.她原本摘星楼里.最有希望成为楼主夫人的绿萝花魁.却都被忘记了吗. 她恨着.她怨着.她不甘.她就像是一条隐忍待发的毒蛇.等得攒够力量的时候.她才会骤然扑起.一击对手. 可很显然.她无论怎样做.都不是楚雅儿的对手. “你这个贱人.我恨你.恨你.从见你第一天.我就恨你.我恨不得你死.恨不得能亲手杀了你……我天天为了公子.我假装不在乎的.我讨好着你.我尽我所能的伺候着你.我眼睁睁看着你.跟公子打情骂俏.我心里多痛.” “可是.我不能.我不能对你表现出任何的敌意.公子会不高兴的.于是.我就开始想着.我要怎么去害死你……我毒不死你.明珠公主也弄不死你.就是连同皇上都沒办法杀了你.楚雅儿.你怎么就这么好命呢.” 一声接一声.一脚接一脚.长期的怨念积恨.让这个看起來.从來都是一副清高模样的俏佳人.此时此刻.变成了一个疯婆子. 人的心里.总有天使与恶魔.两种属性. 当天使的那一面.被很好压制的时候.这个人.也便成了恶魔的附属品. 嫉妒.从來就是一个魔鬼啊. “南明玄多么爱你啊.你都失记了.你都不要他了.他还能够为了你.天天都去睡着屋顶.守着你.跟守着心肝宝贝的一样.你怎么就偏偏不去接受他.非要跟我抢公子呢.楚雅儿.你真是活该.你做的孽.你的孩子代你承受.你的爹娘代你承受.你们一家子.就这么一起下地狱吧.哈哈哈.” 已经疯狂的女人.被嫉妒烧毁了理智.被嫉妒蒙蔽了双眼.她看不到眼下的危险.听不到身后飞奔而來的马踏声响. 直到一根带着圈的绳索.突飞而至的套入她的脖子时.她这才尖叫一声.拼命的蹬着双腿.被倒拖着出去. 像是待宰羔羊一般的无助.惊恐. 熊寨主“哈哈”大笑着.“兄弟们.这个女人好恶毒.简直比我们这些做土匪的还狠啊.拖出去.玩了吧.” 长绳一甩.将几乎快吓傻的绿萝远远的甩了出去. “嗷嗷”叫着的数个土匪.迫不及待冲上去.就着沙地.将绿萝身上的绳子解开.七手八脚的就压下. 美人身上死.做鬼也愿意. 天花有什么.不过是烂命一条了.人生这一辈子.总得尝尝女人的味道是不是. “唔.白……白公子.救.救救我们主子.” 容意大口大口的吐着血.嘴里模模糊糊叫着.白军师纵马而至.第一时间拉过她手中的腰带.骤然一声疾喝.猛一用力.只耳听边“刷”的一声响.已经被黄沙灌了沒顶的楚雅儿被他硬生生.以一人之力.强生拖了出來. “熊寨主.” 白军师一声吼.飞身而起.接住那条人影.熊寨主眸光一闪.腰道一道长鞭卷起.将临空抱在一起的男女二人.一齐卷了过來.带到身边. 与此同时.也早有那灵活的几个沙匪.趁着白军师救人的时候.也迅速扑过去.将昏迷当场的容意带了回來. “快.马上离开这里.” 救人成功.熊寨主一声疾喝.也再不多留.飞马一打.掉转马头往回返. 白军师抱着楚雅儿上马.双腿一夹马腹.“驾”的一声骤喝.策马奔腾. 身后“刷”的一声猛陷.因为楚雅儿的突然抽空.使得那塌陷的速度.又迅速扩张了几分. 容意模模糊糊的被人带在马背.她微微抬起的头颅.隐约看到另一匹马上的两个身影.有一个像是自家主子.终于心情一放松.彻底晕了过去. “寨主.这女人怎么办.” 策马奔腾.身后的塌陷.终于停止. 数匹骏马停下.带着容意飞奔的那沙匪说着.熊寨主看了一眼.“把她给我.” 再瞟一眼另一匹马背的上白军师.此时早已跃马而下.将刚刚才从死亡边缘救回的女人.平放在沙地. 一双手.焦急的拍打着她的脸.“雅儿.雅儿.你怎么样.快醒醒.醒醒.” 她紧紧的闭着眼.眼窝里.鼻子里.嘴巴里.耳朵里.全是沙子. 呼吸停止.心跳停止. 在流沙之下憋了那么久.嘴唇已成了微微的青色. 第二百章 不能救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白军师急得身子都颤了.“熊寨主.快來救救她.” 那样一个青衣如柳.又温润优雅的人.也竟有这样的一天.为了一个女人.而急到这种地步. “放心.有兄弟在.不会有事的.” 熊寨主下了马.将怀里的容意放到地下.大步过來.蹲到身边.先细细查一下楚雅儿的脉膊.顿时笑道.“白军师.你这可是关己则乱啊.这女人还沒死.只是快死了.白军师确定要救她么.” “废话.” 白军师暴燥了.“我不救她.我叫你來干什么.快点啊.” 救人如救火.一刻急不得. “啊.白军师.你也会生气.” 熊寨主一张络腮胡的脸.特别惊讶的看着他.“白军师居然也会骂人啊.真新鲜.” 在他的记忆之中.白军师在任何时候.都是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态度.哪里会像现在.居然都粗话都出來了. “熊瞎子.我警告你.马上救人.你这青黄不接的口粮.我一人给你顶上.快.” 白军师又一声咆哮.顿时震撼了所有人.也惊喜了所有人. 天. 青黄不接的所有口粮啊.那该是有多少. 熊瞎子的呼吸声.顿时就急促了起來.“白军师的意思.连猪羊肉都有吗.” “有.” 白军师暴燥.“但是再废话下去.我保证.你什么都沒有.” 擦. 一群混吃等死的猪.除了吃.还知道什么. 熊瞎子二话不说.低头救人. 常年生活在这大漠之中.熊瞎子最清楚.被流沙埋过的活人.假若沒死.该如何行救. 白军师在一边紧张的看着.心都痛了. 这个丫头.傻丫头.他就怕她到了边关.四处乱闯.这才刚刚來这里打听消息.她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傻呀. 为什么不去找他. 偏要自己一个人.走这险地. “军师.好了.” 又过一会儿.熊瞎子起身.终于擦一把额头上的汗.楚雅儿死里逃生.渐渐有了呼吸. “闪开.” 一把扯开他.扔到一边.白军师激动的挤上前.一双眼睛.紧张的盯着地上的女人.“丫头.是我.我在这里.你怎么样.能听到我说话吗.丫头.你醒醒.醒醒.” 连续问了几句.楚雅儿仍旧闭着眼沒反应.白军师一把抓了熊瞎子的衣服.怒:“你不是说她沒事了.她为什么还不醒.” 熊瞎子多彪悍一人啊.顿时便给晃得东倒西歪的.心里直呼倒霉.“军师.看你一身文质彬彬的样儿.是个书生哪.咋也会有这么大力气.” 我擦. 这到了啥时候了.还惦记着这事.这严重跑題好不好. 白军师难得囧了一囧.也不跟他多得瑟.一把拉过來的同时.又速度的一脚踢走. 跟一粗人.驴唇不对马嘴的对着话.真心觉得很蛋疼. 又看一眼昏睡的楚雅儿主.心里总算有些安慰. 至少.这丫头现在已经沒事.那醒來就是早晚的事情. “熊寨主.请弟兄们都回去吧.青黄不接的这一季.我说了全包.就是全包.” 小心翼翼抱起仍旧昏睡的女人.白军师翻身上了马.熊瞎子一张络腮胡子的脸.那个激动啊.“好.大周圣女这名头.果然够响.呃.军师.你认识这女人吗.” 瞧他这么又抱又搂.又急又上火的样.平时维持的风度与风骨全都不见.这顿时从一个风流如玉的翩翩佳公子.迅速变成了一暴燥喷火龙.熊瞎子难免就想着.这白军师.莫非是与这大周圣女有奸情. 我x!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费心费力抓來的大肥羊.沒准得不到好处不说.还要冒着被这白军师狂揍一顿的危险么. 这次买卖砸了. 熊瞎子眼睛转了几咕噜.见白军师真的上了马.打马走了.也挥挥手.“走.咱们回去.” “可是寨主.这个人呢.” 手下一个喽罗.很适时的提醒.熊瞎子一拍脑门.“哎呀.这一忙起.就差点给忘了.來.把这小妞给大爷我抱上來.” 软玉温香的抱着.一起回去吧. 大队人马.泼刺刺的來.慢悠悠的回. 天边鱼肚白显现.新的一天.即将來临. 绿萝躺在渐渐泛起金色的黄沙地上.眼里的目光木然.呆滞.浑身的青青紫紫.污迹斑斑.这就是她一心爱人.又一心算计人的下场吗. 晨风吹过.阳光洒下温暖.绿萝闭了眼.泪意长留. 她像是一条**裸的鱼.被人拖出來.狠狠的曝晒了她所有的龌龊.肮脏.然后.她的整个世界里.便再也沒有了阳光的味道. 她与花千叶.永远也再无可能了. 心下凄然.她哀哀绝望.又慢慢爬起身子.拿了一段撕碎的裙子.她咬破手指.写下一封血书.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尾指勾在唇间.轻轻吹响. 片刻.一只通体漆黑的鹰隼.无声的疾飞而至.她动了动唇.将血书绑上.鹰隼拍着翅膀飞起.扶摇直上. “楚雅儿.便是死.也要拉着你一起陪葬啊……” 失去血色的红唇.轻然低喃.绿萝木然的眼底.像是住进了毒蛇. 前去无路.后退无门.**她的那些人.已经全部离开. 沒有人愿意去可怜她.甚至给她一口饭吃.或者再不济.也要把她带回清风寨. 然而.他们全部都走了.无一人留下. 茫茫大漠.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办. 阳光渐起.大漠的气侯说变就变.她一个人.无法生存. 又摸摸脸.这已经是染了天花了吧. 好一个恶毒的楚雅儿.她与容意的脸.也同样抹了这个东西.为什么她们就好好的. 又想自己的身子.再也不是清白之身.绿萝更是恨得咬碎了一口银牙. “楚雅儿.我不会放过你的.不会的.” 转过身.果断的朝着清风寨的方向爬回去. 楚雅儿沒死之前.她不能死.也不会死. 容意伤得很重.肋骨断了好几根.一直吐血不止.熊瞎子初步估计.这可能是断裂的肋骨.刺进了内脏肺腑.而这样重的伤势.他是沒办法救的. “军师.这个.我已经尽力了.我救不了她.” 想到了所有可能的办法.熊瞎子觉得特郁闷. 他明明就是一打家劫舍的沙漠土匪吧.杀人是常事.宰牛宰羊也是常事.可什么时候起.他这一双杀人的手.居然也干起大夫的事情來了. 救一个还不算.还要救第二个.生生的就让人觉得肝疼.然后.那脾气忽然间.也就不怎么好了. 长筒的马靴“啪”的一声将桌边的凳子上一踩.恶声恶气的道.“白军师啊.不是兄弟我不愿意救她.实在是.这事跟你有关系吗.你救跟你相好的女人.这可以.兄弟我二话不说.我帮你救.可这个.明显就快要死了.她又不是你什么人.你救她干嘛啊.” 好好几个大肥羊.他原本圈着想好好养的.可谁知道.这一转眼不见.这惹出了这天大的风波. 到手的肥羊沒了.羊肉沒吃到.还得了一身臊.他这一口气憋在心里.他还想找地方说理去呢. “救她.今年的口粮.再翻一倍.” 白军师沉沉看着.他刚从楚雅儿那屋过來.这边的容意.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脸色惨白如雪.嘴角吐血不断……这样重的伤势.熊瞎子说不救.情理之中. 而且.这要是再换个人.白军师也肯定不会相救.可是.这个叫容意的丫头.是她的人. 他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 “再……再翻一倍.” 熊瞎子愣了.瞬间又炸毛了.那整整一张的络腮胡.瞬间就有全部跳起來的感觉.破口大骂道.“卧槽.军师你这样可不公平啊.我昨夜怎么着來着.我好吃好喝.杀猪宰羊的大餐來招待你.换不來你一次的松口……好吧.这也就罢了.可为什么这俩女人一來.你眨眨眼就给我松这么大的口.白军师啊白军师.你这样做.让我压力好大的好不好.” 他这一次绑人.又岂止是绑了一个大周圣女那么简单.他这简直是绑了一个财神爷回來啊. 白大军师一吐口.那各种口粮.肉肉.蛋蛋.还不都源源不断的送过來. 脸抽的吐槽完毕.熊瞎子两颗大眼珠子.“嗖嗖”的转动着.他要不要.从这两个女人当中.娶一个当压寨夫人的说. “救活她.十年以内的口粮.我全包.” 白军师很冷艳.他有的是银子.有的是钱.十年的口粮再多.也抵不上容意一条命. 他必须得给楚雅儿有一个交待.否则.他沒脸见她. “十……十年.” 熊瞎子这回.是真的要瞎了. 他大张着嘴巴.眼珠子“啪”一下跳地下.还蹦两蹦.然后.白军师就见眼前一只铁塔似的男人跳起.“嗷嗷”乱叫着道.“十年十年十年……卧槽.你特么就是再给我一百年.我也救不活救不活啊.” 悔死了.肠子都悔青了. 尼玛救那个什么大周圣女的时候.为什么不一张口吐十年.现在要救一个不可能救活的半死丫头了.居然一条命.居然值了十年口粮. 卧槽卧槽卧槽. 除了这两个字的连续咒骂.他已经组织不出别的语言了. 第二百零一章 他不救,我救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白军师一闭眼.甩了袖就往外走.既然救不活.那总得雅儿來看一眼吧. “他不能救.我救.” 清寒的声音从门外进來.如同珠落玉盘似的好听.却又带着一股子煞气.白军师一怔.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楚雅儿俏生生的站在眼前.一双眼睛淡漠.又冷戾看的看着他. 白军师张了张嘴.“雅儿.你……” 多日不见.他喜欢的女子.已然俏丽长成. 褪却了懒懒散散的淘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铁血铮铮的风骨. 红颜妖娆.凤倾天下. “白军师请让一让.耽误了小女子救人.白军师能再赔我一个一模一样的丫头么.” 侧着身进來.楚雅儿面色淡淡.说话干脆.“熊寨主.麻烦您.准备一些干净的白布.匕首.缝衣针.柔软的鱼肠线……还有剪刀.以及一盏油灯.嗯.如果有一些空心草杆的话.也找几根过來.” 别人救不了的人.她來救. 别人拉不回的命.她來拉. “容意.你如果还能听到我说话.就眨眨眼……” 她來到床边.声音温柔的在她耳边说.容意的眼睛动了动.楚雅儿点头.唇角轻然弯起.“容意.你好好听着.你的伤势较重.我不确定你到底伤到哪里.但是我向你保证.只要我在这里.任何人.也休想取了你的命.” “一会治伤的时候.可能会有些疼.你一定要忍住.不要睡……” “我们的宏图大业.才刚刚开始.我不希望将來的路上.沒有你的陪伴.” “容意.相信我.” 最后一个字落下.容意的眸光亮起.她动了动唇.想要说话.嘴角又一大片血丝溢出來.她喉咙猛一下闪动.楚雅儿皱了眉.“容意.不要说话.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你想想.我们都从那么的大周金陵來到了这里.好不容易才要进入大漠.你不能就这样离开我的.你知道吗.” “还有三宝.还有流云.流水.你难道都不想再看看他们吗.你还沒有谈过恋爱.还沒有尝过做女人的滋味.也沒有享受过当母亲的喜悦.容意.你要坚持住.我不放弃.你也一定不要放弃.” 不放弃.不放弃. 就如同前一夜的大漠流沙.她就一直这样的呼唤着她.主子.坚持住.抓紧.抓紧…… “容意.” 楚雅儿眼里有了泪.又生生憋回去.她握了她的手.一转眼.居然熊瞎子跟白军师还在这里. 顿时怒道.“让你去准备的东西呢.你还愣着干什么..” 救人如救火.这能一直傻站着吗. “啊.就去就去.马上就去.” 络腮胡的熊寨主挨了骂.下意识的接过话头.转身就走.一出门.咦.这感觉不对啊. 这清风寨可是老子的清风寨.什么时候竟由一个娘们儿做主了. 眼睛一瞪.就要往回闯.又突然顿住脚步.罢了罢了.生死关头.不与一个娘们儿计较. 尤其是.这娘们儿的身上.可关系到他这整个清风寨子.那么多的口粮问題呢. 房里.熊瞎子一走.空气骤然又紧绷了许多. 楚雅儿弯腰在床边.小心翼翼察看着容意的伤势.将那个如木偶一般戳在当场的白军师.彻底无视. 故人相逢.却不相认.这该是多大的悲催. 白军师抹一把鼻子.讪讪的打开这囧迫一幕.“雅儿.我……” “白郡主.请不要打扰我救人.” 楚雅儿打断他.脸色平静.无起无伏.手下的动作仍旧不停.她认真.细致.一点点察看着容意的伤势.越看.脸色越沉. 白景霖一看不好.急忙道.“丫头.那个叫绿萝的女人.已经被关起來了.” “好.” 楚雅儿头也不抬.“先关着吧.容意醒了.那女人交由容意处置.容意若不醒……那便让她好好的跪在容意面前.永生永世的给容意陪罪吧.” 清雅的声音.淡淡如同凉风拂过.不带一丝寒气.可白景霖硬是觉得.完蛋了. 那个名叫绿萝的女人.完蛋了啊. 永生永世的跪着陪罪……这一份折磨.还不如直接杀了呢. 这丫头.够狠. “白郡王.容意的伤势.你怎么看.” 仔细检查过了受伤的部位.楚雅儿抬头问.“她的伤势.你看过吗.” “看过.当然看过.” 美人儿相问.白景霖自然回得快速.“肋骨折断.腑脏有损.她的伤.怕是不好治.” 试问.肋骨都折到腑脏里面去了啊.这还怎么能救.得活活痛死了. “这些我刚刚在门外已经听到了.不过.我想我.我有办法救她.不过.需要白郡王的相助.” 轻轻抿了唇.她终于抬眼.第一次与他四目相接. “郡王爷.好久不见.你依然这么玉树临风.潇洒肆意.” 她开口.说的这叫什么话. 白景霖脑门一片黑.“咳.这个……还好不是什么风流多情.花心种子.” “嗯.这话.如果郡王爷爱听.民女回头一定多多奉上便是.”楚雅儿认真考虑.十分淡定來这么一句话.白景霖惊悚的“呃”了一声.以为见鬼了. 我擦. 虽然说有段时间沒见吧.也不过大半年时间.她也沒理由变化这么多吧? 活脱脱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丫头.你……心里有事.” 他试探着问.话一出口.就悔得想扇死自己. 她在金陵城.出那么大的事.连南明玄都护不住她啊.这才暗中通知驻守北部边关的白景霖.务必要找到她.照顾好她. 结果.他偏就这么脑抽了.这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然.楚雅儿看着他.反问.“白郡王觉得.我心里应该有什么事.” 不软不硬的一个钉子砸回來.白景霖瞬间无语. 好吧. 他错了. 他还以为这大半年的不见.她多少会表现出一些思念他.想念他的意思來.偏偏人家上下嘴唇一碰.态度冷淡.神色冷淡.完全就沒将他放在眼里. 白景霖受伤了. 狭长的狐狸眼眯起.脑子里有个小小人.抓了一把小小棍.躲墙角划圈圈去了. 唔. 这伶牙利齿的臭丫头.这几乎是只要一张嘴就能呛死人的脾气.她就不能改一改. 害得他堂堂边关统领.又是当今长公主府唯一一根独苗苗.见着了她.就像是孙子见到了姑奶奶.比对自己亲娘还孝顺呢. “军师.东西都拿來了.您看怎么样.” 房门再度推开.熊寨主一阵风似的卷进來.也真为难他那一身强壮的体格.是如何做到这么快捷迅速的挤着两扇门而來的. “拿來了.就先放下吧.” 白景霖在这一刻.那是狠狠松一口气.从沒有觉得.原來熊寨主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啊. 來得真是太及时了. “咦.你这么看着我什么.” 熊寨主将东西将桌上一放.一扭头.总觉得白军师这一双眼睛.当真是含羞带涩啊.顿时就浑身上下的发麻.菊花有些紧. 嗷. 熊寨主瞬间就邪恶了. 听说.大周也有人.是好男风來着. “滚滚滚.不叫你的话.沒事别进來.” 白景霖终于意识到自己发了什么花痴.他耳尖一红.恼羞成怒的将五大三粗的熊寨主一脚踢了出去.那速度.叫个快. 然后.一转身关上门.泪流满面的想死了. 他苦巴巴经宫大半年.才建立起來的良好形像啊.这大周圣女刚一來.就彻底沒了. 什么君子如玉.仙神蹁跹.啊呸.这就是一地痞流氓型的小贵族啊. 他们这边吵着.那边楚雅儿已经拿了剪刀.将容意的衣服.小心翼翼的剪了开. “雅儿.你在做什么.” 白景霖手一捂脸.背过身叫着.楚雅儿脸也沒抬:“剪衣服.救人.郡王爷.麻烦你过來帮下忙.” 白景霖囧.“可是……男女授受不亲啊.” 虽然身受重伤.但到底也是一黄花大闺女來着.他这么冲过去帮着救人.雅儿这妞儿.以后该用什么样的态度來对他. “你的亲不亲重要.还是她的命更重要.事急从权.你能不能利索一点.你是不是男人.” 楚雅儿终于抬头.脸色沉凝的说.“过來.要是她真的救不活.我也不会放过你.” 神色淡淡.但口气很凶残. 白景霖脸一苦.“哎呀呀呀.我的亲姑奶奶啊.她活不活的.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害的她.” 其实他是真不明白.这事.还真是他害的. 若不是他那么意料之外的出现在清风寨的聚义厅.被楚雅儿主仆.给当成了沙匪的同伙.她们能跑吗. 她们若是不跑.还会有现在这一档子事么. 楚雅儿沉着脸.简直就不想提这事. 她不提.白景霖又不是神仙.他哪里会知道. 磨磨蹭蹭背着身子.靠过去.嘴里嘀咕着.“我是不是男人.你其实应该知道的啊.” 他吐槽得音量已经很小.但楚雅儿偏偏就听到了. 顿时猛一咬牙.想吐他一脸血.“白景霜.你特么的给我转身來.” “嗷.转转.”作者有话说下午六点左右,还有一章喔,别忘了点点:) 第二百零二章 颤着胆子下刀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有些人.天生就是受虐的货. 人家对你冷淡点.你哈巴狗一样的紧贴着.人家对你骂一句.你屁颠屁颠就过來了……白景霖转过身去.眼下就是一副哈巴狗的脸.点头哈腰请求着.“妞儿.小爷來了.需要小爷做什么.请尽管开口.” 这样一副恨不得想要一脚把他踢到门外去的奴才相.楚雅儿完全无法想像.他之前的时候.曾是那样一副风流高雅.侃侃而谈的翩翩佳公子之形像.去统领着众土匪. 这特么的.前前后后的.果断是一个人么.是么是么. 脸一抽.指着那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道.“有烈酒么.冲一下.” “唔.有.” 拉门出去.喊了熊瞎子过來.又搬一坛烈酒.咕嘟咕嘟倒出酒.不止将匕首两面冲得很干净.一双爪子也冲得特干净. “给我也冲一下.” 楚雅儿出來.双手伸出.熊瞎子愣一下.看着白景霖.“军师.这……” “冲.” 白景霖一个字.特别的冷艳高贵范. 在这些大漠沙匪的面前.白景霖这个苦逼孩子.瞬间又变得高高在上.翩翩公子了. 楚雅儿低头.将双手放得低些.熊瞎子就倒着坛里的酒.往她的手上浇.浇完了.楚雅儿甩甩手.也不去擦.吩咐白景霖也不要擦. 然后.两人进了门.将房门一关.白景霖一句话放出去:沒有命令.无论听到什么事.都不许进來. “好吧.” 熊瞎子耸耸肩.就这么坐在外面等了.然后.瞬间又反应过來.我x.他这堂堂一寨之主.敢情又被这两个人.当成奴才使唤了. 眼神顿时眯了眯.似是有丝丝缕缕的寒光乍泄. “寨主.有情况.” 厨房的黑子三人被解救出來.那个长相瘦瘦名叫瘦子的沙匪.连滚带爬扑过來叫喊着.衣服沒了.眼泪鼻涕的也流一地.见着熊瞎子.就像见着了亲爹娘一样的兴奋.激动. 熊瞎子一瞪眼.浑身嫌弃的伸出长脚拦住他.“停停停停停.有情况慢慢说.离远点.” 眼睛斜着这货.又想起一事.“让你们昨天去拿肉吃.你们可倒好.这一拿一整夜.看这太阳都出來老高了.这肉在哪里呢.” “肉.啊.肉都沒了.” 瘦子一愣.这脑子沒有黑子的好使.赶不上自家寨主这节奏.但好歹也不算是太慢.脑子一顿.接着又开始哭天抢地的喊.“呜呜.寨主.您可得为我们作主啊.那肉都被昨天那两个女人吃光了.她还把黑子给打死了.然后.把胖子也给揍得起不來了……呜呜.寨主寨主.您老人家一定要赶紧的去追回那两个女人.给兄弟一个交待啊.” 手背一抹鼻涕.扑过來要抱大腿.熊瞎子脑门一抽.刚要咆哮.“你他娘的真脏.你……” 身后房门“吱呀”一声轻轻打开.被整个清风寨.奉为神人一般的白军师.惨白着脸.透出脑袋道.“安静.再让我听到一声噪音.后果你知道.” 下巴向着熊瞎子点点.“哧溜”一声又缩了回來.熊瞎子刚刚出口的咆哮声.瞬间又憋了回去. 哎玛这太蛋疼了. 挠墙啊.这世间还有公道不.他堂堂一沙漠悍匪.这到底还有沒有彪悍可寻. “寨主.这……” 瘦子愣愣的瞅着.目瞪口呆. 这骤然发生的一幕.让他那么一个小小的脑容量结构.已经完全无理解了. 为什么.好好的一个寨主啊.好好的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居然会为了白军师那仅仅的一句话.而憋闷得去吐血.去挠墙. “你给老子闭嘴.再敢废话.信不信我煽了你..” 恶狠狠低吼.声音明显小了太多太多. 瘦子傻愣愣站着不动.被自家寨主就给一把拖了走.拽到一墙角里.给好一番教训. “你个笨蛋加蠢货.那两个女人揍你们一顿才算个屁.她们现在就算是揍老子一顿.老子也得忍着.” “她们那么大的來头.动动小嘴.巴拉巴拉不是來银就是來粮.这样的财神爷.一天揍你十回.你都是轻的.懂了吗.” “还有那黑子.死了沒.要是沒揍死的话.去跟他商量商量.万一那俩姑奶奶想再揍人了.让黑子继续挨着吧.” 反正是死和尚不死贫道.大不了以后.多给他点安葬费罢了. 熊寨主是个明白人.这一人挨揍.总比全寨人都挨揍的好……死了一个黑子.能换來大批的口粮与肉蛋食材.这笔帐.真是太划算了. 华丽丽摆明自己的态度.熊寨主晃悠着走人.瘦子一脸呆滞.满眼星星……这大白天的.寨主到底说了什么.天方夜谭么. 哼着小曲.返回屋前.发现白军师已经出來了. 青色的衣袍.清新如柳.柔软如云.熊寨主眼睛一亮.就跑了过去.“白军师.里面的小妞.救回來了吗.” 白景霖惨然抬头.茫然四顾:“啊.你说什么.” 脸色惨白如鬼.眸光呆滞无神.卧槽.这屋里面刚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能将向來能掐会算的白军师.居然给吓成了这般模样. 熊瞎子瞪着眼.又狠狠揉了揉.“军师.你怎么了.这屋里出什么事了.” 瞧他成成这般模样.熊瞎子抬脚往里闯.白景霖一把拉住他.声音木木的道.“不要进去……开.开膛破腹了……” 一刀下去.白花花的肉啊. 白景霖眼一闭.就不能想那场面.一想那场面.“呕”的一声就想吐.熊瞎子急忙扶着他.“军师.军师.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什么开膛破腹了.是谁杀了谁.不是要救人吗.为什么还要开膛.” 熊瞎子别看人粗鲁.关键时刻.头脑还真好使.一句句都问在点子上.想要进去.又不敢.白军师不让进.万一他不听话的闯进去.那一年的口粮怎么办. 于是.郁闷的就只能问.白景霖干呕了一会.沒吐出东西.整个身子已虚弱的不行. “哎呀我的天哪.军师军师.你赶紧歇歇气.歇歇气啊.瞧您这一头的冷汗.给吓的……唔.到底什么事.你给说说不行.” 三句话拐不过中心思想.熊瞎子继续追问.白景霖眼一翻.气得嘴唇发青.“歇歇气.歇歇气.歇你个大头鬼啊.你想要小爷歇死不成.” 卧槽. 大卧槽. 真是苦逼的想骂娘啊. 原以來留下來.可以接受美人儿.多多沟通.谁知道那美人递他一把匕首说.“这个用烈酒浇过了.你去.将容意的肚子拉开.” 白景霖当时就吓了一跳.差点手里拿不住刀.忍不住叫道.“雅儿.你不能这么做.她现在还活着.还有气.我们得救她啊.你这拿刀往肚子一划……” 他声音刚开始说得还挺大.楚雅儿冷冷瞪过一眼.顿时这说话的底气就沒了.声音越说越弱.“唔.我的意思是……你这拿刀一划.她岂不死得更快.” “沒事.听我的.你是练武之人.手底下有准.你摸着她的伤势.腰侧肚腹.从这里.开一个五公分左右的口.然后……注意只是划开皮肉.不能再伤及肺腑.我的意思.听懂了吗.” 她连说带比划.说得特别严肃. 白景霖拧着一头白毛汗.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这才明白.原來楚雅儿这妞并不是要杀人.而是要开膛口救人. 哎哟偶滴个老天爷哪. 开膛开膛啊……顿时又一股白毛汗升上來.这个.开刀口.他在行.可是开完之后呢. “按我说的做吧.” 最后看他一眼.楚雅儿走到床前.深吸一口气.手里也不知道拿了什么药粉.往容意的鼻子闻了闻.不过眨眼间.容意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纵然是如此.她的睡颜.也极其痛苦. 呼吸急促.嘴角的血色仍在不断的往外溢着.如果她的所料不差.这应该是折断的肋骨.扎破了肺. 从绿萝那一次比一次的出脚來看.这是最大可能的伤势所在. 从沒有这么一刻.楚雅儿是无比庆幸自己的穿越身份.纵然她前世不是医生.不是大夫.可多少的书本知识还是有的. 还好容意这伤.是重力造成的外伤.容易判断.她也能够大着胆子的死马当活马医. “从这里.是吧.” 深深吸一口气.白景霖努力让自己的心神沉稳.眼睛死死的盯着容意剪开的衣间.那露出一大片白色的肌肤.外加着星星点点的淤青.触目惊心.只觉得这一颗心.前所未有的愤怒起來. 他以为.他看到这么一具白生生的女性躯体.他会多少有一些旖旎的想法.甚至会有一些冲动的.可眼下.他什么感觉都沒有了.只有冷静.与愤怒. 好一个蛇蝎美人的绿萝啊.她怎么可以下这么狠的手. 一颗心.瞬间就突然布满了一些丝丝挠挠的痛. “还等什么.快点.” 楚雅儿准备好了一切程序.她脸色沉稳的催着他.白景霖回神.屏除所有杂念.调集起全部的精神力.他下了刀. 一丝不苟的沿着楚雅儿给出的方位.冷静的慢慢用刀划过. 第二百零三章 开膛破腹 请使用访问本站。“哧哧”的声音.利刃破开血肉.鲜血涌出.楚雅儿也跟着紧张起來.白景霖却看不到.他现在.全部的精神力.都在这把刀上.他的一双眼睛.透过血色看到了她的体内器官.犀利的刀尖.除了完美的划开她的皮肤之外.对她身体内的其它器官.无一损伤. “好了.” 一刀划下.不多不少.刚刚五公分长. 说话的同时.又迅速帮她点穴止血.一转眼.刚还流得特别急促的血液.慢慢停止流动. 楚雅儿也松了口气. “白景霖.你先退后.别走.” 她喊他一声.白景霖让开地方.她站了过去.一双手的指甲.被她修得特别整齐.圆润.指甲缝里沒有一丝脏物.她甚至.都用那烈酒.细细的擦过.又冲洗过.在火上又烤过……如此这样.应该消毒.算是可以了吧. 白景霖站在一边看着.浑身僵硬着. 按说他这一生.上过战场杀过敌.见过死人更是有无数.这胆子也算够大了.可今天这一幕.却让他永永远远的记在了心底最深处. 然后.很精辟的总结出一结论:惹谁.都不要惹魔女. “白景霖.灯.” 切口的血不再流.楚雅儿用干净的白布擦干净.然后.双手扒开那切口.往里看.白景霖僵着手脚将灯端过去.目露惊恐看着这一幕.这比吃人还要恐怖吧. 要知道.那吃人吃的是死人.就算当时还活着.一刀杀了也就杀了.可现在……容意明明还有气啊.就这么扒开肚子往里看.这. 白景霖脑子要崩溃了. “近一点.注意手稳.” 楚雅儿冷声提醒.她也紧张.可是她一直提醒自己.她就不紧张. 因为现在这个情况.她一紧张的话.容意就连命也沒了. 灯光又近了些.楚雅儿努力往进看.还是觉得不太好.“怎么办.看不到……” 她问白景霖.难得冷静一张脸.也冒了汗. 可是.白景霖比她更不知道啊.白景霖都要哭了.“姑奶奶.我.我完全不会这个啊.你问我.我问谁去.” “……” 楚雅儿狠狠瞪他一眼.“把空心草杆拿來.快.” 白景霖便又把空心草杆找过來.还好这地方.算是一片绿洲.这草还真有.放在别处.哪里找去. 白景霖一边面无表情想着.一边又眼睛也不眨的盯着楚雅儿的动作.就见她下一刻.已经完全将整只右手都伸出容意的腹中.白景霖这次不止是傻眼了.他眼一翻.想要晕. “不许动.” 楚雅儿一声厉喝.猛的闭了眼.白景霖惊悚过头.就那样愣愣的保持着翻白眼的冲动.然后看着那个就像是厉鬼正在偷心一般的女人.将整只右手.放在容意的腹中.四处探索. “这里.沒事……这里.也不是……这里.唔.” 完全凭着脑中的记忆.将前一世曾经偶然看过的人体分布图的结构.完全的用在了这上面. 当她的指尖.终于摸到一处温热的器官上.斜斜刺着一根尖物之时.她目光一亮.还好.并不严重. 找到了损伤处.她的手上.已满是鲜血.浸过烈酒的空心草杆拿过來.她小心翼翼顺着指尖插了进去.那红得发紫的鲜血.就顺着那空心草杆.一滴一滴的流了出來.转眼.滴了一大片. 白景霖看着眼晕啊.手指都在发颤. 这样的救人法.怎么看着.感觉比杀人还恐怖. “白景霖.鱼肠线.快.” 胸中沉积的淤血终于导得差不多.楚雅儿沉稳的一声喊.然后……慢慢将那扎在器官上的尖物小心的导出.归位. 白景霖面无表情的.将浸过烈酒.已经在灯上烤干的鱼肠线拿过來.楚雅儿凭着一只手.小心翼翼的那将断位的肋骨.缠绕.固定. 这其中.免不了再有出血的事件发生.白景霖就木然的去点穴.止血.他现在.就是一活动的止血钳. 而做完这一切.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但这还远远不够.还需要再进一步. 这个时候.楚雅儿忘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題. 依着她的估算.这应该是折断的肋骨扎到肺上了.所以才会引起呼吸急促.吐血不止.但是.现在淤血导空.断掉的肋骨归位.那是不是应该再加一些止血的药. 要不然.这肺上到底还是有一大口子.这沒法好啊. 怎么办怎么办. 她脑子拼命想着前世的一切视频.无论是电视还是其它.那医生是怎么救人啊…… “雅儿.怎么了.” 白景霖见她愣了一会儿.都再沒有沒有动.而床上这人还生死不知的躺着时.神來之笔的提醒一句.“雅儿.要不要上好的止血散.” “要.” 正在纠结的楚雅儿瞬间回神.一咬牙.“快.止血散拿來.” 死马当活马医.活了.是老天开眼.不收她的命.死了……她也算尽力了.救不活她.她就杀了绿萝.给她报仇. 眸中狠意一闪.白景霖将上好的止血散拿过來.楚雅儿一只手压了那流血的腹内部位.一只手翻转掌心.“倒给我.” 白景霖默不作声.一切行动听指令. 止血散送进去.很快就不再流血. 楚雅儿终于再长出一口气.又用空心草导了一些血出來.直到自认为差不多了.这才拿了同样用烈酒消过毒的针.穿了鱼肠线.细细的缝合起伤口來…… 趁此机会.白景霖就跑了出來.然后.一屁股就坐了门口.发现这两条腿.真是再也不能动了. 恐怖.真恐怖啊. 说完这一切.熊瞎子也自觉得屁股下冒凉风.蛋疼得紧. “卧槽.这圣女这么厉害.” 满脸的胡子.狠狠的抽着. 特么的.这还是人吗. 白景霖苦笑.“她是人.肯定是人.” 她要真不是人.他们这些人加起來.都不够她一口气吹的.还能倒霉到差点被流沙吞沒的地步. “那她……如果是人的话.又怎么也去做这样的事情.” 开膛破腹啊.这人本來就只剩一口气了.这样岂不死得更快. 熊寨主也害怕了. 对于他这种常年在刀尖上舔血过活的人來说.什么血腥的场面沒见过.偏偏这种……让他觉得很冷. 一个大活人.开了肚子.再伸进去手.一阵搅和……光是想想这一种场面.就不亚于厉鬼爬床的节奏. 果断的军师被吓坏.这有一定理由. 沒吓坏才是奇迹吧. 当然了.屋里的那个圣女大人.绝壁不是人. 她已经升级到了神仙的节奏了. 又过一会儿时间.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楚雅儿白着一张脸.摇摇晃晃的出來.两手的鲜血淋漓.身上脸上都也有血.一见白景霖就喊了一句.“抱我……” 身子一软.就往地下跌去.白景霖眼巴巴看着.脑子还沒反应过來.身子就已经冲了出去.赶在美人儿落地之前.稳稳的接在怀里. 霎那间.一股绝强的血腥味扑鼻而來.白景霖“唔”的一声作呕.又急又怕的问.“雅儿.怎么样.你怎么样.” 两个怎么样.两个问題. 他白景霖真正的活了这二十多年.战场杀人面不改色.英王叛乱时.他斩杀人头如入无人之境.也从來都沒怕过什么.唯独今天.他怕了. 楚雅儿.这小小的一个女子.她这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开膛破肚的事.她都敢做.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也不能做的事情. 微眯的狐狸眼.再度用一种全然陌生的目光.细细审视着她. 人还是那个人.脸还是那张脸.可到底.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沒事了.她只要挺过今夜不发烧.就沒事.” 折腾完这一切.楚雅儿意外觉得.她是一双神手啊. 硬硬将一个濒死的丫头.从死神的手里夺回來了. 果断无知者无畏.反正把人当成别的其它什么动物……硬生生的上了. “真的.真的成功了吗.” 白景霖眼一亮.激动的问.熊寨主也拍拍屁股站起身來听消息.忍不住赞一句.“圣女真是神人也.” 黑铁一般的身影瞬间遮挡了头上的阳光.可真不亏他这熊瞎子的名字. 楚雅儿谦虚一笑.“熊寨主过奖了.” 眉眼清寒.带着淡淡冷意.不似面对白景霖时的全然放松.她与这位熊寨主之间.那就是刀俎与鱼肉的关系. 既是这样的关系.那还有必要.再虚伪的客套吗. 反正楚雅儿是觉得沒必要的. “圣女大人不必客气.先前的事情.都是本寨主不对.不知姑娘身份.以致受了委屈.现在.熊某向圣女大人赔罪.” 眸中寒光一闪.熊瞎子为人凶残.却是能屈能伸. 他当胸一抱拳.先有理由在前.又有道歉在后.楚雅儿蹙眉.淡淡点头.“既如此.那过往一切.便都过去吧.” 手指轻轻在白景霖身上.往下一压.白景霖勾唇.低低吐气道.“怎么.哪里难受.是累了吗.” 弯腰将她抱起.向着熊瞎子微一点头.“我先带圣女去休息.熊寨主若有什么事情.可回头再说.唔.对了……” 第二百零四章 温柔到了极点 请使用访问本站。走了两步.又转身回來.“屋里的那个丫头.先不要让人动她.我去去就來.” 美人在怀.温香软玉.这个时候.这熊孩子.腿也不软了.脸也不白了.什么被惊吓.被害怕的心思都沒了.他现在.满心满眼的只有楚雅儿. 能这么主动让他抱.这样的艳福.可不是随时随地都能有的.不赶紧抓住怎么行. “寨主.就这样轻易放过他们了吗.” 看他们的身影.缓缓消失在阳光下.翩然飞起的青衫.包着怀里的女子.款款柔情.步步温柔.完美得就像是一副水墨画. “放过他们.怎么会.本寨主.像是那种轻放过谁的人吗.对了.那个脸上长天花的女人怎么样.” 熊瞎子眼睛一眯.转过脸问.黑子道.“那女人硬是自己爬了回來.依小的來看.倒也是一个狠角色.寨主.我觉得.要不……咱们留下她.” 脸上长着天花而已.找人治好不就行了. “再者说.咱们寨子里这么多年.都沒个女人了.这女人如果养好了.也能给兄弟们随时解解需要不是.” 身为男人.有时候是很苦逼的. 总不能每次來了冲动.都要靠着手指去解决.或者去找一只菊花猛干吧.那还让不让人活了. “行.此事你处理.那女人是一匹野马.更是一个狠的.驯得好了.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熊瞎子眯眯眼.脸上的胡子长得老长.他也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沒有剃过.反正.自打当了沙匪之后.个人形像什么的.完全都是浮云.不值一提. 当然了.他现在考虑的情况是.如果他把这张脸剃了之后.会不会有可能.真娶了那个大周圣女为压寨夫人呢. “唔.对了黑子.这次你挨打.委屈你了……现在.老子有一重要事情.让你去办……” 招手过去.黑子将耳朵凑过來.熊瞎子一阵吩咐.黑子连连点头.诡异的冷笑.“好.这件事情.我马上去查.” “嗯.去吧.记住.查清他的身份之后.不要打草惊蛇……被他耍了这么久.老子不仅想要人财两得.还要再狠狠的出一口气.” 厚重的大手.拍拍黑子的肩.黑子嘿嘿冷笑着.转了身.一瘸一拐的走远. 熊瞎子想了想.转身进了容意的房间. …… 进了屋.白景霖将怀里的女人.先放了下地. 打水.伺候.梳洗.擦脸……一盆水不够.又去重新打了一盆回來.继续亲自伺候.擦洗. 堂堂一介郡王爷身份.白景霖对楚雅儿.当真温柔到了极致. 而这其中.楚雅儿也不出声.也不挣扎.一切由着他. 白景霖心里.一团暖流就升了起來. 他喜欢她.已经很久了. 他以为这一生.他被南明玄发配边关守着国门.他自此之后.再不会与她有任何单独相处的时光.却沒想到.老天这么厚待他. 让他有这么一天.可以亲手抱着她.为她洗脸.梳头. 这在他看來.这简直就是老天爷.对他此生.最大最美的恩赐了. 手下的发丝.如同缎子一般的柔顺.美丽.他轻手轻脚的帮她梳着头.一边又道:“雅儿.怎么这么安静.” 如此不言不语.又老老实实的她.还真的让他挺意外的. “安静点不好吗.我以为.你是喜欢我安静的.” 楚雅儿淡淡说着.话里有着冷漠.更有着讥讽:“白景霖.白郡王.你这是什么意思.好好的郡王爷你不当.你跑來这大漠当土匪.你祖宗八代的脸.都给你丢尽了吧.” “世人都知道.这大漠沙匪非常凶恶.残无人道.可我万万沒有想到.居然会是你.” “军师啊.好一个白军师.有通天彻地之鬼能.有掐指神算之神能.白郡王的本事.果断厉害.” 楚雅儿冷着脸.话语越说越压不住这怒.到最后.按在桌边的手指.微微风动. “雅儿.事情不是这样的.” 白景霖一直沉默着听着她的指责.直到现在.他才终于开口解释.“雅儿.我在这里的军师身份.暂时还不能告诉你.这是军事机密.而这一股大漠沙匪虽然凶残.可对于我们來说.却非常有利用价值.还有.我昨天來的时候.真不知道他们是劫了你回來.这要知道的话……我绝对一早就去救你了.” 他的话.半真半假.又眸光暗垂. 楚雅儿背对着他坐着.看不到他的脸色.她不知道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她也不敢轻信. “那好.就算你说的是对的.那怎么就这么巧了.我刚到大漠.你就來了……难道.是金陵出了事.是不是我爹.” 猛然想到.还在摘星楼时.她爹楚飞龙曾经去找过她.还说起要认祖归宗的事情.最后却因为一件别的其它事情.而无限期搁置. 难道……跟白景霖的突如其來有关系吗. “这个啊.金陵那边……的确是出了一些事情.” 头发梳起.白景霖将梳子放下.忽然觉得腿脚一软.他重重的跌坐在地.略略一想.他震惊的看着眼前女人.“雅儿.你……” “对.我不相信你.” 楚雅儿淡然一声道.“所以.白郡王还请抱歉.雅儿现在.身份处境相当尴尬.不得不多做一些防备.” 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这不是毒.不过.却可以让你短时间内不能动弹.而在这个时间段内.我问什么.你必须答什么.听明白了吗.” 她挑起下巴.目光看着他.白景霖一撇嘴.苦笑.“我能不明白吧.”又一叹.“你说吧.只要你想知道.我都可以告诉你.” “好.那我问你.第一.金陵是不是出事了.” “是.” “我爹是不是出事了.” “……是.” “什么事.他怎么样了.皇上有沒有为难他.” 一连串三个问題砸出來.可见楚雅儿心情现在很急. 白景霖无奈.“丫头.这问題咱一个一个來.好不好.这一下甩三个.脑子很容易迷糊的啊.” “是吗.不过三个问題而已.白郡王也会脑子迷糊.那么.索性这个脑袋.也就先别要了吧.” 不知哪里摸出來的一把匕首.楚雅儿特淡定的在他的脸前.比划.比划.白景霖眼睛瞪大的叫.“喂喂喂.丫头.不带你这样玩的啊.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行了吧.” …… 且不论大漠如何紧张刺激.形态严峻.遥远的金陵城中.已是春山灿烂.蝴蝶满园. 街上的行人都已经脱了棉衣.穿了单衣.大姑娘小媳妇.也开始往街上走了.相爷府的大小姐.更是频频不断的上街转悠.还时不时的到南明玄的太子府去一趟.虽然十次有九次都见不到南明玄.但林大小姐自己.还是觉得很开心. “如玉.你看.太子殿下.现在是不是要接受我了.” 连续几次的登门晃悠.并沒有被赶出來之后.林仙儿心里.浮上了一个大大的喜悦. 少女芳心.情窦初开.虽然之前.有楚雅儿这个贱人在其中搅和着.整个事情不算很开心.但结局还算不错. 楚飞龙一府人等.已被打入死牢.板上钉钉.那楚雅儿也不过是个逃犯罢了.她再神气.还能神气到哪儿去. 再者说.以前有摘星楼护她.现在可是什么都沒有了.凭着她爹林相爷的本事.捏死她.还不跟捏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 林仙儿欢乐想着.脸上越发带出了一种少女羞涩的感觉.像是南明玄.终于成了她的囊中之物一般.插翅也飞不走了啊. “小姐.这一次.一定能成功的.” 如玉悄悄在耳边说着.她跟之前的春桃一样.有种“近水楼台先得月”之感.林仙儿娇嗔的点点头.空头许诺:“好.这次若本小姐能够顺利成为太了妃.如玉.你就是本妃身最大的功臣.” 一双媚眼斜飞入鬓发.她已经看到了自己光辉灿烂的前途未來.如玉赶紧欢喜的道喜:“奴婢这里先恭喜娘娘.贺喜娘娘了.” 这八字还沒一撇.这主仆俩人.倒是想得真美啊.一个自称本妃.一个已经张口娘娘.闭口娘娘的叫上了. 远处的假山背后.有人闪过.看着这一对主仆像是蠢猪一般幻想着自己的未來.不由一声轻嗤.“就这样的人.也敢妄想太子妃之座.” 红衣闪现.身材娇俏.是府里的红衣姑娘. “怎么样.这一对主仆俩.够极品吧.” 福宝晃着身子.从远处走过來.这几天.他看着这俩人就够了. 红衣行礼.“福总管.” 福宝罢罢手.“不用多礼.沒人的时候.叫一声福大哥就行.” 单手背在后面.一副姿态飘逸的作派.但却沒有南明玄的那种风度.做起來的话.各种不相像. 红衣抿唇一笑.“谢谢福大哥.” 在这整个太子府中.除了南明玄第一.大概就是他第二了. 当然.如果楚雅儿能够回來的话.连南明玄都得排第二. “好了.也沒什么事.这俩人.你好好盯着……她们可以进府.但是绝不许弄出什么风波來.知道了吗.” 第二百零五章 风月祭祀 请使用访问本站。脚步停在假山旁.看着那一对主仆的身影从前方拐弯处消失.福宝的声音淡淡的.充满冷意. “我明白了.福大哥放心吧.” 红衣认真的应声.在她在.那两个女人.翻不起风浪. 福宝微微一点头.双手负在背后.红衣离去.她的任务.是好好盯紧林仙儿两人. “但愿.别出什么事才好……” 福玉摇头.抬眼望着天际.似乎有些怔忡. 天上云起云落.云开云散.世事变幻无常.风起云涌.这世间.有很多事.是很多人都无法想像.甚至也无法做到的. “福总管.” 耳边蓦然一声叫.他倏然回神.方一一身黑袍.如离弦的箭一般飞來.“嗵”一声跪下.脸色惨白:“福总管.天牢出事了.” 方一.是南明玄派去.暗中保护楚飞龙之人. 水云轩.南明玄一张接着一张的看着眼前如雪片一般飞來的四方密信.好看的俊眉.拧成一个疙瘩. 那丫头在大漠.吃了这么多苦. 而且.她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手……震惊天下的绝好医术. 眸光沉思着.门外有人影闪过.他抬眸.“谁.” 福宝慌慌张张的进來.“主子.出事了.” 南明玄蓦一下起身.目光含厉.“怎么了.” 福宝道.“刚刚传來消息.楚将军在狱中被害……楚夫人.也跟着殉情而亡.” 他声音颤抖.脸上灰色黯淡.南明玄身子一晃.喉间有一股热流骤然涌上.福宝一声急叫.“主子.” 闪身过去扶了他.南明玄一口鲜血喷出.脸色刹那间白如金纸. “……他.到底还是动手了啊.” 嘴里喃喃自语.一颗心只觉得刹那间跌到了谷底.摔成了粉碎. 南明离处心积虑想要杀死楚飞龙.而他一直暗中周旋着.派人守护着.虽然数次凶险不断.但到底也算守卫森严.可这为什么.突然会死了呢. “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天牢内的一切.我要事无巨细的全部知道.” 反应过來.他一声低怒.猛抓了福宝的衣领吼着.福宝带着哭腔.将整个事情.原原本本的复述一遍. 天牢之地.本就鱼龙混杂.各色人士都有.方一防备了那些狱卒.防备了那些饭菜.却唯独沒防备到那些新近的犯人. 一个倏忽照顾不到.人便出事了. 听完这一切.南明玄眼一闭.脸色瞬间颓废莫名. 像是突然间.就老了数十岁似的.那原本努力撑着的种种精气神.全部在这一瞬间.被用力抽走. “福宝.楚将军死了……她.还会再原谅我吗.” 双手握了拳.轻轻拭去唇角血丝.他那样轻.那样轻的问.像是生怕惊了谁一般.浑身上下.透出的是一种哀哀的绝望. 父皇.这是她不反.你也要将她逼反的前奏啊. “主子……楚姑娘本性善良.楚将军之事.主子也已经完全尽力了.依小的看來.楚姑娘是不会怪罪主子的.” 双膝一软.跪在地.福宝除了这样安慰.还能怎么说.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恰在这时.门外有女子声响.欢欢喜喜的喊着要进水云轩.却被人挡下.林仙儿急了.扬声就喊.“太子殿下.是我的.我是仙儿.我今天特意來看你了呢……” 娇娇俏俏的声音.如同外面的天气.春光如蜜.里面又透着浓浓的甜腻.倾慕的恋情.总是开在如花的季节. “主子.这……” 福宝抬眼看过去.话未落下.南明玄冷冷寒声道.“叫她滚.” 如玉的袍袖.骤然间猛烈挥起.桌上所有一切密信与笔墨纸砚.“噼里啪啦”一声暴响.刹那间.乱了. 福宝出去打发走了林仙儿主仆.再回來时.脸色相当的难看.“主子.那林府小姐.是否知道一些什么.如若不然.她怎么可能会知道.楚姑娘在大漠的一些事情.” “你的意思.是他.” 南明玄一愣.整个人倏然暴怒. 皇宫.御书房. 一身明黄龙袍的南明离龙案之上.又多了一封急报. “边关骚动.大漠沙匪横行.白郡王潜伏入漠.伺机待动.” 伺机待动. 哼. “真是一帮蠢货.他这哪里是伺机待动.他这分明是专程见那妖女去了.” 骤然一声怒.双手将整个龙案彻底掀翻.所有的奏章朱笔.“稀里哗啦”落一地.这样的节奏.与太子府的情况.倒是极其相同. 不愧是父子啊.动怒之时.所采取的发泄方式如出一辙. “皇上.还有一事.天牢之中楚飞龙夫妇.已被人暗害……” 德福大公公.战战兢兢又落一天雷.南明离身子一颤.暴怒的神色奇异般敛去.一张脸.诡异的扭曲. “他……怎么会就这么死了.朕沒有下令要杀他.他为什么现在就死了.” 脑子里急速周旋着.楚飞龙的死活.他其实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他唯一皇儿的反应.还有就是.那远在大漠的楚妖女.在知道此件事情之后.会以怎样的办法.來报复他. “德福.你这样……楚飞龙夫妇天牢被害之事.朕要你使用一切手段.不惜一切代价.将它给我压下來.楚妖女沒有伏诛之前.此事绝不许有半丝外漏.懂了吗.” 天降妖女.天下大乱. 而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凤星临世. 南明离气得气喘吁吁.犹自不信自己的江山.会被那什么见鬼的凤星所取代.他所做一切.绝对正确.无偏差. 帝王心术.可见一斑. 不追缘因.不追因果.只是考虑自己的得与失.或许还能从这一场意外的死亡事件中.又能得到什么样的消息.与利用. “皇上.钦天临祭祀大人求见.” 御书房外小太监.匆匆进來启禀.南明离手一抬:“德福.你去吧.”然后一看那小太监.“叫他进來.” 又看一眼满地的狼藉.简直是不能下脚.再喊一声.“來人.将些东西都收收.” 黑衣裹衣.面色冷硬的一男子.缓缓进來.“臣.参见皇上.” “不必多礼.起來吧.” 不等这位祭祀大人落拜.南明离急忙冲过去.双手扶起.又亲自引着到一边坐下.张口便问.“风祭祀.可是那凤星之说.已有黯然之象.” 这话一出口.脸色有些急切. 这么长时间.他不择手段打压楚妖女.甚至不惜代价烧了摘星楼.又抓了她父母.现如今.楚飞龙已死.楚妖女在大漠.应该也会被一些沙匪.折磨死的吧. 他按插在大漠边关的那些眼线.每天总有飞鸽传书回來.边关一切动态.他犹如亲见. “皇上.凤星无偏移.紫薇星宫却日渐黯淡.还请皇上早做打算才是.” 风月淡漠着眸光.一身的黑衣带着煞衣.不像是悲天悯人.救苦救难的祭祀大人.倒像是一个在无间地狱.受尽苦难.又不甘命运.冲破枷锁的魔鬼似的. 他的身上.又有哪一点像是钦天监祭祀的神圣光环. 南明离却不管这些. 这么些年來.这位风月祭祀的预言术.从來就沒有出过差错. 他说有凤星.就一定会有. “居然……会这样.这怎么可能.” 紫薇星命宫主星.是帝星之相.怎么可能会有黯淡的可能性. 南明离喃喃震惊.话语出口之后.又骤然暴燥.“风祭祀.这不可能的是不是.朕手掌天下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区区一个妖女.就能坏朕之命宫.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九五之尊的形像.瞬间就被他抛到九宵云外.此时此刻.他像是一只暴爆的狮子.明知有人正在一点一滴抢占他的地盘.他却偏偏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将他的所有一切.慢慢的全部霸占. “楚雅儿.必须要死.” 最后停下脚步.他气喘吁吁一声怒.风月暗垂了眉眼.神色淡然.无人可见的袖底.他一只手.轻轻攥起. 盛怒之下的南明离.将刚刚才整理好的御书房.又于瞬间砸了个乱七八糟. 风月祭祀始终稳如泰山.不言不语.直到他终于大口喘息着.再无力气去发泄的时候.风月祭祀又道.“皇上.前些日子.皇上托臣探测的英王下落.臣已探测到了.” “在哪里.” 南明离急忙追问.眼里掠过一丝光彩. 风月微微一笑.脸色怪异.“皇上.英王殿下.此刻.在一个很远的天际边上.” 天之涯.海之角.哪里……都可能在. “那.祭祀的意思是.他现在平安无事.” “自然.” 风月颔首.“如果不算他那只断臂的话.他一直活得很好.” 除了那只断臂.其它……一切安好. “好.好好好.他只要活着.就好……” 终于是虎毒不食子.纵然南明澈曾经举兵谋反.夺他江山.但他的心里.还是爱着这个孩子的. 当日.楚飞龙从秦淮河边上.将他带回时.他断了一臂的那种惨状.至今想來.都历历在目.心肝肉疼. 身为他的父皇.南明离当即派人救治.却沒想到.就在当夜.南明澈打伤了太医.又连夜消失. 第二百零六章 你也不是好东西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自此之后.便再也沒有他的音讯了. “皇上.既无事.臣告退.” 风月起身离开.那一身宽大的黑袍.包裹着他瘦小的身躯.虽然挺拔如松.却总显几分阴沉. 南明离喊一声德福.让亲自送出宫去.喊完了人.才发现.刚刚德福被他派出去了.索性便道.“风祭祀.这一次.朕亲自送你.” 袍袖一甩.他果然龙行虎步的往外走.风月眸光微闪.“皇上请安坐.臣不敢有劳皇上亲送.” 君臣礼仪.极尽谦卑. 南明离看着.瞬间心情大好.哈哈一笑道.“风祭祀.你倒是比那个胆大妄为.又顽固不化的楚老头强多了.” 话说完.又猛的愣住.大好的心情.顿时就又变得烦燥.“风祭祀.请.” 明黄的龙袍裹在身上.不知为何.竟有一种不安的冷. 风月离去.南明离重新回來御书房.地上的杂乱无章.已经再次被小心的宫女.勤劳的收好. 南明离过去.翻过那一封边关急报.大漠骚动.沙匪横行.这是漠北那边的蛮族夷人.又开始蠢蠢欲动了吗. 白景霖.他到底在干什么.. 鹰隼当空.振翅无声.这大周的天.本來就不安稳. …… 面对着楚雅儿的匕首.白景霖将一切事情.都细细道來. 纸里总是包不住火.她既然九死一生.來到这茫茫大漠.他就不可能让她再回去. 犹如飞蛾扑火般的愚蠢.不该是她做的事情. “你的意思.我整个飞龙将军府.已被抄家灭族.除了我爹我娘还在天牢关着.其它人.无一存活.” 听完了这一场鲜血淋漓的惨状.楚雅儿眼里瞬间冒出了仇恨的火焰. 南明离.你这该是多么恨我. 不就是拐了你一个儿子吗.你至于这么赶尽杀绝. 当初英王之乱时.老娘为了你大周王朝.可是竭尽全力求着花千叶出手.这才保了你老命一条.难道这一切.就让你一点感恩就沒有吗. “该死的混蛋.” 狠狠一拳砸在桌上.震起水碗颤颤.楚雅儿一张俏脸.满布杀气.“他南明离.就算心有芥蒂要杀了我.这无可厚非.为了他的江山.为了他的儿子.他可以杀我.但是.我爹有什么错.为他忠心耿耿.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他说杀就杀.说关就关.这过河拆桥的混蛋.他怎么配当一国之君.” “这个.唔.他确实是不配.” 她如此这般生怒.他就乖乖陪着.楚雅儿猛一瞪眼.“你给我闭嘴.他是你亲舅舅.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怒极之下.倒霉的白大公子.也就被这火山喷发一样的小暴龙.给一块儿骂了. 唔. 这算是迁怒吗. 白景霖郁闷的坐在地上.小小心的不赞同.“他是他.我是我啊.他姓南明.我姓白.我们不是一家……” 关键时刻.白景霖绝对站队迅速.且明智. 为了讨好美人儿.皇帝舅舅算什么.远在天边又摸不着他.能卖就卖了. 当然了.这件事情.白景霖也的确觉得这个舅舅做得很不妥当. 这事放到普通百姓身上.这就是卸磨杀驴啊.可要放到他这个一国之君的身上.那就是典型的自掘坟墓了. “哼.说什么都白说……” 心里的怒火发泄完毕.楚雅儿也长长吐一口气.还好.只是关起來.并沒有生命危险.等她即日返回大周.将她爹娘救出來就是. “行了.你起來吧.别老坐我眼前碍眼了.” 手一挥.向着地下的男人冷叱着.白景霖眨巴眨巴眼.“这个.我不能动啊.” “能了.” 楚雅儿再度冷了脸.又问.“我爹之前说.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知道.” 这一次.白景霖回答得很痛快.“南明澈从秦淮河被抓的当夜.就打伤了为他治伤的太医.从皇宫里跑了.你爹后來就是奉了皇上密旨.暗中追寻他的.可惜啊.南明澈这一个人.生性阴狠.狡猾.这一次出逃之后.更是接受了上两次失败的教训.这一逃.就不知逃到了哪里去.你爹却始终沒有找到他……然后.现在你爹出事了.就更加不可能找到他了.” 这世上.所谓的秘密.所谓的守口如瓶.其实也不过是在一个特定环境下的尊守诺言而已. 白景霖既然能把楚飞龙出事的消息告诉给楚雅儿.自然也就不在乎这个了. 于是.他这一张嘴.侃侃而谈.这还真是事无巨细的全盘奉上啊. 楚雅儿听完.瞬间就有些明白了. 怪不得那天.他爹说必须要先办完一件事.才能让她真正的认祖归宗.原來.这意思是落在这里了. 南明澈一日不抓获.她的爹爹.心下就不安吧. 内心里重重一软.又疼.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世上.最疼她的人.都在这里了. “好了.沒事了.去看看容意吧.” 深深吸一口气.楚雅儿拉门出去.白景霖从地上爬起.有些略微不适的活动着手脚.眼睛望着楚雅儿的背影.莫名闪出一丝忌惮. 她的毒.到底到了如何出神入化的地步. 而且.既然她有这个本事.又在昨夜的时候.为什么不用毒.而是用马來逃跑呢. 百思不得其解.南明澈想不通这个问題.索性便不再想. 房间里.一身魁梧的熊瞎子.正坐在里面的小凳上守着.见他们进來.立即起身道.“圣女.军师……我.我看你们都忙着.怕她有事.所以就过來了.” 一脸的真诚.一心的老实.这果断是好人哪. 白景霖微微一笑.“兄弟.多谢.” 再度摆起了他翩翩佳公子的优雅风流.熊瞎子咳了一声.“这里.你们忙.我先出去了.” 出去的时候.他的视线.深深的落在楚雅儿的身上.那眼里.充满了警惕. 楚雅儿一直抿着唇.沒有说话.等他走到.她脸色一沉.迅速上前.拉开容意的衣服察看.顿时一声冷笑.“黄鼠狼给鸡拜年.果然沒按好心.” 细腻的目光.从容意的伤口缝合上.缓缓游移.“这些鱼肠线.他绝对动过.” 她的手法.她清楚. 针脚虽然不好.但也比较均匀.而不像这个一样.明显就是比猫画虎的匆忙.那线缝的一针紧.一针松…… “可是.他动这个干什么.” 白景霖凑上前.目露诧异.“难道.他也想当什么杏林圣手不成.” 那样一个五大三粗的黑汉子.不至于如此无聊吧. 张飞绣花.那是个什么劲头. “我暂时还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不过.容意是受苦了.” 楚雅儿咬牙.狠狠说着.她抬起眼.看着容意.那一张原本就苍白的小脸.在经此一变之后.更加的苍然无血. 看着.就让人心疼. 不过还好.她还活着.纵然气息微弱.只要不死.就是大机缘. 冲过今日.她们姐妹将会傲视天下.睥睨纵横. 当天夜里.容意就发起了高烧. 嘴里胡说不断.脸色时而如火滚烫.时而又冷如寒冰. “白景霖.你去.多加几个火盆进來.再拿一些烈酒.” 这个年代.沒有抗生素.沒有迅速退烧的药.也只有用这样一个土办法了. 火盆很快拿來.将屋里炙烤得如同盛夏. 楚雅儿穿一身单衣.上了床.手里拿着烈酒.一点一点的为她进行着简单而繁琐的降温处理. “容意.这最艰难的时候.我们都撑着活过來了.眼看到了这最后一步.你绝不能有事的.知道吗.” “你忘了.我们早已约定了.从这里走出去.我们要打自己的天下.建自己的势力.我们从今以后.再不会被任何人所欺辱.我们还要.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再找个男人.结婚生子.美满幸福……” “容意.这一切都还沒有來得及去做.你就想要这么烧着一直烧死吗.” “容意.我虽然不知道你的过去.但我知道.你肯定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等你醒來.你好好讲给我听.好不好.” “你不能死啊.你要死了.别人再欺负我怎么办.我要是再有危险.再被人追杀.怎么办.你真的这么狠心.真的不管我了吗.” “容意.我离不开你.你醒來吧.好吗.” “容意……” 整整一夜的呼唤.一直到东方再次明亮.阳光再次出來.容意身上的热度.终于是退了下來. 楚雅儿也终于放了心.疲累至极的守在她的床边.渐渐睡去. 房顶上.白景霖也一夜未眠. 里面两个女子.正与死亡在做着斗争.他便充当了护花使者的身份.稳坐泰山顶.警惕着所有一切都极有可能发生的潜在危险性. 与此同时.黑子的调查结果.也取了回來. 熊瞎子满脸的残暴.凝着狠狠的恶毒.“白军师.他可真是好大的來头.好大的身份哪.” 一份怨毒深深压在那浓密的满脸胡子中. 他长相凶恶.人性也凶恶. 黑子道.“寨主.此人如此狡猾.他这般潜伏我清风寨.莫不是想要里应外合.将我们一举剿灭.” 想到此处.他骤然一身冷汗. 第二百零七章 绿萝的恨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若果真如此.那白景霖的心机.该是深沉到怎样一种地步.. 熊瞎子沉吟着.眼里拧着痞气.“呸.就他.白面书生一个.也敢妄想着里应外合.” 他刚刚下手.亲自安插的那一枚棋子.会有机会让他们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中心开花. “可是寨主.依我看.黑子说得对.白军师他爹.不就是白如山那个老匹夫吗.还有那个什么圣女.不也是楚老鬼的亲生女儿.这几个人.如今分批分次的來到我们清风寨.若说他们沒有什么企图.打死我都不信.” 胖子皱起了眉.一双小眼.阴且狠毒.转眼又一毒计出來.“要我说吧.那两个小娘们细皮嫩肉的.拿來吃人肉涮菜刚刚好.要不.就让我干脆利索的一刀宰了她们俩.免得夜长梦多.也好出出心中这口恶气.” 那一身的大肥肉.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那锅沒有吃到嘴里的红烧肉.颤颤的让人觉得心惊. 红烧猪肉吃不上.他也真不介意吃吃人肉尝尝鲜的. 胖子在不杀猪.改为杀人的时候.那也是很利的一把刀. 这也直接说明了.在这个茫茫大漠中.所有有命能够完好无缺活下來的人.都是彪悍到不怕死的铁杆悍匪. 熊瞎子一眯眼.“不行.杀了他们.你想饿死吗.他白军师有通天之能.答应给老子运一些粮食过來.现在粮食未到.你如果杀了他们.老子的口粮要怎么解决.” 白景霖身为边关大统帅.屈尊來他这小庙里当个小军师.这可真是屈才了呢. 身为清风寨大寨主.他熊瞎子.除了这名字比较瞎外.其它的.可真不瞎. 胖子一听.“寨主的意思是.” 他伸手.做了个握拳的姿势.黑子也跟着眼睛一亮.“全部拿下.” “哼.本寨主就是要他……鸡飞蛋打.什么都得不到.” 阴狠的冷笑.挂在唇角.满脸的络腮胡子压着横肉.说不出的狞狰. 胖子黑子跟着嘿嘿的淫.笑:“寨主英明.早就该这样了.尤其是那个圣女小娘们.啧啧.不知道压在身下.是什么滋味.” “哈.还能是什么滋味.她就是个天仙.等老子回头拿下了她.不也转眼要变成一骚货.” 熊瞎子阴狠着.手掌拍在地上.“啪”的一声响.黄沙飞舞.仿佛已经看到了明天的太阳.绝对的灿烂.美艳.“走.跟老子先去会会那个小娘们.天花.就是她得了地花.也得乖乖给老子暖床.” 彪悍的匪气.霸气外露.熊瞎子能成为这清风寨的一寨之主.他个性中的狠与辣.绝对是他赖以生存并震慑的保障. 黑子与胖子眉眼一亮.齐齐应声.“好.寨主就该这样.威风八面.多爽.” 双双挑了大拇指.亦步亦趋跟在身边.大摇大摆向着关押绿萝的房间走去. 门开处.绿萝奄奄一息蜷缩在屋角处.旁边有床.她已无力爬上.地上很凉.大漠的夜.是那种透彻骨缝的寒. 便是一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在这样冰凉的黄沙地上缩一晚.也有些受不住.更甭提.她这么一个女人. 遭人**.又被抛弃.能活着爬回清风寨.还真是算命大了. 踢开门.熊瞎子三人如同三座黑塔将门口堵得严实.居高临下的看. 绿萝在三人进來的一瞬间.身子抖了抖.惨白的小脸抬起.脸上还有着红疹.一片一片.身上却一点都沒有. 她看起來有点害怕.但不算很恐惧.甚至.熊瞎子能从她的一双眼睛里.看到一种叫做仇恨的光芒. 他心下一动.问道.“黑子.起天花的人.身上会长红点吗.” 他看着这女人.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黑子也不太懂.挠头想了想.“应该会吧.先是红点.再是大水痘子.然后……就快死了.” 大概的情况.他也真不太清楚.话说以前得天花死去的那些人.他避之尚恐不及.更不会为了求取那么一点点的好奇心.他就会冒着危险去扒死人衣服求证的. “那行.黑子.你把这个女人.提到床上去.” 熊瞎子点点头.向着黑子吩咐着.黑子犹豫一下.有些不敢.“寨主.这女人身上的.可是天花啊.” 那玩意.可真是要传染的. “怕什么了.她不是已经破身了吗.那些个弟兄死不了.你也就死不了.相信熊爷吧.给我上.” 两只铁掌一般的大手.在胸前交叉而握.熊瞎子现在百分百的笃定.眼前这小娘们脸上的红点子.不是天花. 胖子黑子相视一眼.转身就往上扑. 既然寨主都不怕.他们怕什么. 绿萝挣扎着.“你们放开我.混蛋.土匪.放开我.” 双手双脚被制.绿萝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无助的被两个彪悍有力的大男人抬了起來.压到床上.那愤怒的眼底.是血红的狞狰.“土匪.恶霸.我是得了天花的人.我诅咒你们全都陪我下地狱.” 她声嘶力竭吼着.纵然门外艳阳高照.她的世界.也完全都是灰暗的. 这一生.她已经彻底完了. 公子还沒救出來.她身子已经变得肮脏.又如何还能配得上公子. 绝望.不甘.垂死.仇恨……让现在的绿萝.几乎变成了复仇的野兽. 见人就想咬.见人就想吐. 天花天花……吐口唾沫.也得拉你一起入黄泉. “哟.还真沒看出來啊.这还是挺烈性一娘们.只不过.你真的确定你脸上的红点是天花么.如果真的是.那可就奇怪了.这天花为什么只长脸.不长身呢.” 铁掌般的大手伸过去.压在她的胸上.那恣意揉捏的力量.毫不怜惜的轻佻动作.灼痛了她的心.眼里的狞狰.瞬间再变得狠戾.她拼命挣扎着.凄厉的怒吼着.“滚.你们都滚.混蛋.土匪.我就是死.也要拉你们下地狱.下地狱.” 天花.天花. 还有那该死的楚雅儿.都是她害的.都是她. “楚雅儿.白景霖.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不会的.” 扯着嗓子用尽全部力气的吼出声.黑子手起掌落.砍在她的脖间.绿萝声音一滞.双眼瞪大.带着她仇恨的一颗心.陷入了黑甜中. “黑子.你去看看.那边有什么动静沒有.胖子.你也出去.这里交给我.” 熊瞎子抽回手.左右支开黑子与胖子. 他很满意他刚刚的手感.这女人的胸膊.柔软得不可思议.只是这性子……呵.他熊瞎子活一世.还沒有在他手上驯不了的烈马. “寨主慢用.我们出去看看.” 黑子胖子相视一眼.很知趣的拉了门出去.屋里光线顿时一暗.**的女人.与心存邪念的男人.构思了暖昧的欲.望温床. 两人刚一退出房门.熊瞎子便拍醒了绿萝.第一句话.单刀直入:“想不想报仇.” 当你从昏迷中醒來.刚一睁眼.就发现有这么一个居高临下的凶神恶煞.用这样一种施舍的且不容反驳的态度问着你的时候.你还能说什么. 想也是死.不想也是死. 绿萝的回答是:“想.” “很好.” 熊瞎子满意点头.很赞许的夸她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把我想知道的.把你所有能说的.知道的.全部告诉我.漏一个字……下场你知道.” 危险的眼睛眯起.他语气不高.威胁的意思.却绝对到位. 绿萝激淋淋的打个冷战.彻底从昏迷中清醒过來.她先是皱眉.狠狠看一眼这个男人.然后便想到.在昨夜那个茫茫无际的黄沙地上……她被无数个男人.按在身下.那些扑鼻而入的臭气.进进出出的恶心.让她这辈子.都像是胃里住了一条毒蛇.永远不想去记起. “我答应你.我所知道的一切.我都告诉你.只是.我也有个条件.” 目中凶光一闪.绿萝咬牙.点头. 扭曲的恨意从心底蔓延而上.她想到花千叶.心中又是一阵刺痛. 花公子.这一生.你我.怕是永远再无缘了吧. 门外黄沙渐起.有风吹过.这一日.并不安稳. 阳光虽好.可惜不能永远普照. 容意醒來后.脑子有些疼.记忆中.总有一些片断很凶险.时不时的就跳出來.她也被吓得够呛.可总是想不起來在哪里经历过. “容意乖.你伤刚好.想不起來的事.不要硬想.來.先把药喝了.” 楚雅儿端着碗进來.黑色的大海碗里.里面盛着黑乎乎的药汤. 清风寨虽然是土匪窝.可这些伤药还是有的.白景霖出去要了一些.楚雅儿亲自熬了送过來. 容意很感激.“姑娘.这一次.是容意拖累你了.要不是姑娘.容意这条命就交待了.” 她虽然重伤.昏沉.但她耳边却一直不停的有个声音.在喊着她. 那个声音.那样温柔.那样不舍.是她用命來保护的姑娘.主子.所以.她舍不得姑娘.终于努力的让自己睁开了眼.作者有话说清清感冒得厉害,这章更晚了,抱歉:) 第二百零八章 容意突变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容意.你我之间.还说什么拖累不拖累的.要说拖累.也是我拖累了你.要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至于会被绿萝踢成重伤.” 楚雅儿感谢老天爷.也感谢自己这双手.关键时刻不含糊.果断利索亲自操刀.一般人.还真沒她这种勇气. 沒见白景霖都脸白了吗. 想起过往.她抿唇一笑.手里拿着药碗.递给容意.“把药喝了.然后.尽快恢复身体.未來的事.还有很多.” 金陵城内风起云涌.大漠腹地.危险重重.她们不可能.将更多的时间.浪费在这里. 楚雅儿为主.向來护短.可一旦事情紧急.她绝不会犹豫不定. 楚飞龙夫妇身陷天牢.生死不知.她虽然内瓤不是他们亲生的.可这一个好好的大皮囊.却是借助了人家女儿的身体.才得以重生.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个恩.已经不仅仅只是滴水之恩了. 楚雅儿觉得.她绝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就冲着楚飞龙这么拼死维护她的舔犊情深.她也不能将他们置之不管. 尤其是.楚夫人的眼睛还瞎着.她远走大漠.还需要找到花千叶回來.为她救治. 此一生.她欠他们夫妇的.永远都还不清. “好的主子.容意明白.容意会尽快让自己好起來的.” 微微撑起身子.身受重伤的容意仿佛也感染了她的沉重.不自觉的就带出了一股忠心护主的杀伐之气.却因为气势过强.又牵动了伤口.忍不出吐出一口血.楚雅儿赶紧上前.瞪着她道.“容意.我刚刚说什么了.好好休养.尽快恢复身体.你给我吐血.这算怎么回事.” 肋骨折断.扎入肺腑.她吐出的血里.还带着一些细小的黑色血块……楚雅儿眼睛看过去.眸光微微眯起. 那些黑色的血块…… “主子.对不起.我……” 容意说着.嘴里又吐一口血.楚雅儿当机立断.“白军师.” 房顶上的白景霖立即如同一缕白烟.飘飘然落下.冲进房中.“雅儿.什么事.” 房内站定.他余光扫到容意.顿时整个脑袋都扭了过去.“不是伤口都处理好了吗.怎么会吐血.” 一个箭步闪过去.抬手点穴止血.楚雅儿沉着脸.迅速从怀里掏摸出一个白色瓷瓶.拔塞倒出一粒药丸.给容意拍到嘴里. 容意下意识张嘴.咕噜一声咽下去.不一会儿.整个身体就憋得难受.头上.脸上.全是汗.楚雅儿道.“坚持一下.想吐就吐.不要憋着.” 伸手轻抚着她后背.容意痛苦的说不出话來.胸腹中.像是无数钢针在扎着.痛.却找不到出口. 她现在不想吐了.只想大叫.拼命的大叫. 楚雅儿看出了她的意图.伸手抱住了她.“容意.不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有她在.哪怕她就是死了.她楚雅儿也能拼着这一腔热血.重去阎王殿里给她拽回來. “不.主子.我……我很难受.你.你快走.快.” 容意压抑着嗓子.拼命的叫着.她眼里的清明.不知何时起.被一抹红光遮住.变得邪恶而狞狰. 楚雅儿抱着她.看不到她眼底的变化.白景霖却看了个十成十.顿时就有些心惊肉跳的. “雅儿.” 他一声叫.刚要提醒她注意.容意突然就不再叫了.紧接着.白景霖猛然看到.她眸中光芒一闪.唇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 似邪.似魅.说不出的让人头皮发麻.双手十指.忽然抬起.向着楚雅儿的脖颈两侧.犀利扣下. 蓝色的指甲.迎着光线倏然一闪.白景霖一声吼:“雅儿.快闪开.” 飞身上前.直接一掌拍了过去.容意诡异的笑脸一声闷哼.张口一大篷黑血吐出.身体从楚雅儿怀中滚了出去.一头撞在了地下.眨眼间不再动弹. 楚雅儿愣愣看着.怒.“白景霖.你干什么.” 劈手将他推开.要去将容意扶起.白景霖不由分说扣紧着她.一头冷汗的往后闪.“雅儿别去.她不对劲.” 两人刚退到门口.楚雅儿的暴怒还堵在嗓子里.容意刚刚摔在地上的身子.却忽然动了. 她身影一闪.从地上弹跳而起.然后.深深的向着这边两人看了一得堪比鬼魅.甚至连白景霖的眼睛都沒有看清楚的时候.她整个人已从屋子里的后窗处.凌空跃出. 那速度.那身法……这像是一个身负重伤的人吗. “卧……槽.见鬼了.” 白景霖瞪着眼.看了又看.最终又化作了这么一句粗鲁的吐槽.楚雅儿暴怒的心情全部熄灭.她愣愣看着那一个破了大洞的后窗子.硬硬转过脑袋.对着白景霖问.“你眼睛瞎了么.看到什么了.” 她多希望.她看到的这一切.只是个梦. 可白景霖却不给她这个希望. 他龇着牙.一脑门的黑线纠结.“老子才沒眼瞎呢.我看她都已经不是人了……我说丫头.她到底还是不是容意啊.肚子上开那么一道伤口.还能跑得如此活蹦乱跳……卧槽.这绝逼不是人.特么的她是妖啊.” 震惊.非常震惊. 脑子里忽然闪过.容意跳窗离去时.那深深的最后一眼.似悲哀.又似绝决……到底.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咚”的一声响.楚雅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色痛苦.又似阴沉.白锦霖吓了一跳.“雅儿.” 再顾不得容意去了哪里.白景霖弯下腰.将楚雅儿扶起.抱在怀里一连声的问.“雅儿.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容意她会沒事的.她一定会沒事的.” 他紧紧抱着她.用自己的温度.努力的给她以安全感. 一个容意的突然异变.就让他有些手忙脚乱的不知所以.现如今再加一个楚雅儿.又这么傻乎乎的连句话也不说了. 嗷嗷嗷. 老天.你要不要这么玩我啊. “哟.这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白军师.圣女大人.这是……” 门开处.熊瞎子带着黑子胖子走了进來.身材大小.完全不协调的三个人.将这不大的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熊瞎子一脸的惊讶.摆着一副傻头巴脑的样子.瞪着后窗的破洞继续嚷嚷着.“哎呀呀呀.这可到底是怎么了.好好的窗子.怎么就破了.白军师.白军师.是不是那些官兵杀來了.您赶紧给拿个主意啊.黑子.胖子.还愣着干什么.告诉兄弟们.抄家伙.准备上.” 嘴里说着.就伸了胳膊.抹了袖子.跳到破洞的后窗处往外看.黑子胖子也各自相视一眼.双双答应一声.出去寻人.白景霖皱着眉.楚雅儿抿着唇.两人谁都不说话.也不阻拦.任凭熊瞎子一人.上下蹦跶着. 楚雅儿百分之百的肯定.容意身上的那一道伤口.是清风寨的人做了手脚.但她沒有证据.不好打草惊蛇. 白景霖沒有看到那道伤口.但也直觉的跟这清风寨脱不了关系.是以两人都非常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熊瞎子向着后窗遥遥看去.远远的一个身影跌跌撞撞的跑向了沙漠更深处.他眸底闪过一抹狠意.更有一抹气恼在其中. 该死的女人.跑得倒很快. 再转身时.又摆出一副傻乎乎的模样.完全倚赖着白景霖的模样.很愤怒.很恼火的道.“白军师.他们这是欺人太甚啊.时不时的來骚扰一番.打不过就跑.这算什么官兵..” 火大的转过身.腾腾的脚步声.将地下的黄沙震得颤颤的.楚雅儿深吸一口气.淡淡道.“熊寨主有心了.这些官兵一向如此.打不过就跑.很正常.不必去理会.” 身子一转.从白景霖怀里出來.那顿时空了一角的温度.让风雅如仙的男子.微微一失神.下意识想伸手抓住.却又倏然惊醒. 熊瞎子斜着看着这一幕.眼睛闪了闪.楚雅儿已经走到床边.低头整理着床上的物事.视黑塔一般的熊瞎子为无物. 容意出事.她实在沒心思跟这个看似粗鲁.实则凶悍精明的熊瞎子打太极.不冷不热的一番话扔出來.熊瞎子有些词穷.不知该如何接话. 他沒想到.楚雅儿居然如此不给他面子.一时之间.煞气四溢.有种压不住的趋势. 区区一个小娘们.他尊她一声圣女是高看了她.若是不尊.她算个屁.. 白景霖看这一幕.顿时唇一勾.伸手搭了熊瞎子出去.“熊寨主.有关这一年粮食的事情.我们再去商量商量.如何.” 脚迈出了门.又细心的将房门给拉上.顿时.整个房间里.便只能了楚雅儿一人. 黄沙的气扬.阴冷的味道.如同噬骨的毒蛇一般.扑面而至.楚雅儿坐在床上.冷眼看着容意身上流下的血.染红的那副床被.眼里渐渐的便蕴染了一层冷芒. 犀利.冷酷. 翻手云.覆手雨.她要做杀尽天下的那个人. 宁可我一人负尽天下人.不可天下有一人负我. 容意.等我. “笃笃.” 破洞的窗外.骤然一声轻响.她猛一声厉喝.“谁..” 第二百零九章 三宝到来 请使用访问本站。 倏然起身.手里一把毒粉扣住.扬手窗口破洞处.入耳一声细细的轻吟.又让她顿时停住了动作.身子一闪扑过去. 流水一脸苦逼的撇着嘴.眼泪汪汪抬头向上看.“王妃娘娘.小的拼了命.才好不容易找过來.您老人家这要不要一见面就下杀招啊.” 囧囧啊. 他原本只是想要给她个惊喜.可她却差点给了他一个惊吓. 好吧. 这个惊吓.确切來说.已经不能称之为惊吓了.这特么的就是惊杀啊. “是你.” 楚雅儿心头一松.挥手让他进來.同來的还是流云三宝.三人同样的一身沙匪打扮.脑袋蒙得严实.乍一看.根本看不出來.也就流水这小子.向來嬉皮笑脸的沒个正形.她听了声音才会认出. 要不然.沒准这一把毒粉.直接让回了姥姥家. 身处敌窝.她不得不防. “主子.让你受委屈了.是三宝不好.三宝给主子赔罪了.” 进了屋.三宝这个丫头.拉下了头巾.认真的跪地请罪. 一脸圆圆胖胖的婴儿肥.此时已经完全的瘦了下去.沒有之前的圆润可爱.却格外有了一种我见犹怜的淡淡疼惜. 柳叶眉.瓜子脸.眼睛大大亮而有神.纯真且善良.这样的她.美极. 楚雅儿看着.也呆了一呆.转而忽然轻笑.笑得很惊艳.“三宝.你也脱胎换骨了.对吗.” 她伸出手.拉她起來.抚上她的脸. 曾几何时.这丫头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天天除了护主.便是护食……一天到晚的让人心疼的.可现在.短短两天时间内.她为了找自己.竟然硬生生瘦了这么多.却意外出落成了这么一个天姿国色的大美人. “三宝.如有可能.你还是再胖些吧.” 胖了圆润.胖了可爱……总比以你这样的姿容.走在这样的一个乱世之中.要安全的多. 女色祸水.从古至今.都是男人的借口. 再回首时.却见一向少言寡语的流云.以一种格外宠溺的目光看着三宝.心下轻轻一笑. 原來如此. 时光正好.情意正浓. 这大漠的一段相处.倒是成全了一对有情人. 流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下很不平的搅着局.“嗷嗷嗷.既如此.还废什么话.这么眉來眼去的不浪费时间吗.王妃娘娘.容意在哪里.赶紧叫上她.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 唔. 反正.他的青女美人不在身边.就见不得他们这么缠绵又悱恻. 这就是典型的.自己吃不着葡萄.也不让别人吃的节奏吧. “就你多嘴.” 三宝瞪了他一眼.耳朵有些红.主子的笑.就已经很让她不好意思了.偏偏流水这混小子.还要故意嚷嚷着來这么一句.她都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了. 流云不说话.直接拔剑砍过去.流水特机灵的一下跳到楚雅儿身后.流云的剑便压在楚雅儿的肩上.再也下不去了. “容意不在了.我们先走.” 楚雅儿低了头.将早就收拾好的行囊背上.又冷艳的交待一声.当先从洞口出去.手里最后一点毒粉.便洒在了房里. 这也是她当日.为什么不使毒.却非要抢马离开的原因. 她的毒.根本就不够. 却万万沒想到.容意会因此……而落得下落不明. 这是楚雅儿心上的一道殇.不能触及.触之便痛. 几人跳窗出去.立时便惊动了外面的沙匪. 他们三个进來的时候.是身着沙匪的衣服.并沒有被注意.可出去的时候.刚好与巡逻的沙匪撞了个对面. 顿时一嗓子狼嚎.所有的沙匪都向着他们扑过去.流水满不在乎的道.“别急.看小爷一个一个的去宰了他们.” 拿着刀往外冲.楚雅儿也不拦他.冷眼看着他一个人.与数十个沙匪激斗. 上一次被这些沙匪擒住.是因为这些沙匪占据了天时地利.且有马匹为辅助.这一次.并沒有那么容易了. 楚雅儿心思安宁的看着.慢慢的.所有清风寨的沙匪都向这边合拢过來.流云也上去了.楚雅儿拉了三宝.轻车熟路的去了后面的马厩. 马厩里也有沙匪守着.经过前一夜的盗马事件.这一次的马厩守得更严.至少派了有五个人.來回巡逻看守. 而这些沙匪.也很训练有素.前面打斗不断.他们充耳不闻.只是越发警惕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楚雅儿潜伏过去.对着三宝打个手势.“你去那边.吸引注意.” 三宝会意.绕过沙匪的正面.从马厩后面悄悄摸上.楚雅儿现身出來.对着五名沙匪喊了一声.“喂.都干什么呢.外面官兵杀來了.你们都不去帮忙吗.” 伸手掠过额前碎发.时间已到正午.阳光却蒙了一层黄沙. 有风.很不安稳. “原來是你.不好好在屋里呆着.跑出來做什么.” 领头的那名沙匪.不巧刚好是胖子. 这绝对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哪. 胖子眼里冒着凶光.看着这个女人.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红烧肉.嘴里的哈拉水.“啪嗒啪嗒”往下掉. 手里大刀往外一举.刀片上反射的光亮.便闪闪的入了眼底.这意思.是要当场把她切片煮了么. 楚雅儿勾唇.眼里闪过一抹冷.“就凭你.也敢拦我.” 眉俏一挑.很妖艳.很冷戾. 一个人的性情.是从内而外的展现的.你很妖艳.就必定很媚.可到楚雅儿这里.却是将妖艳与冷戾.揉和的很到位. 那是一种打从骨子里浸出的寒.与狠.像是这个世间.根本就沒有她不敢去做的事情. 那怕弑君罔上.她也照做不误. 她的狠.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起來的. 胖子顿时一呆.莫名的头皮发麻. 他身为沙匪这么多年.也几乎沒有修炼出这么一身的杀伐果绝.但是……他好歹堂堂一大男人.又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小娘们给比下去.. 浑身的沙匪之气猛然一震.破口叫骂着.“啊呸.你不过是个小娘们.难道我胖爷还真怕了你不成.兄弟们.给我上.今天拿下她.晚上给你好好开开荤.” 豁出去那些口粮不要了.他也不能让个小娘们给骑到了脖子上.拉屎撒尿. “是吗.那你就好好试试吧.” 楚雅儿悠然说着.事以至此.反倒不再急切.俏生生小脸含霜.迎风而立在黄沙中. 她背后茫茫大漠.黄澄澄如同金子.耀眼璀璨.头顶上光线四射.风起处.又带朦胧之感.衬得她整个人.像是飘飘降世的仙子一般. 黑衣黑袍.黑发黑眸.偏又比仙子更加沉暗一些.是妖.或是魔. 一瞬间.不止胖子有些看傻了.远在马厩背后的三宝也有些看呆了. 哇呀呀.她家主子……好帅啊. 手指含在嘴里.就差当棒棒糖咬了. 胖子已经回过了神.顿时有些恼怒自己居然会这么沒立场.竟被个妖女给迷惑了. “弟兄们.还愣着干什么.上啊.” 当先一把大刀.挥着冲了上去.怪不得都说妖女降世.天下必乱.原來.还真是个妖女. 眨眨眼就能迷惑人心.留着她简直是作死. 胖子这么一冲.另外五名沙匪.也都“嗷嗷”狼嚎着.甩开膀子.全都彪悍且凶狠的冲了上來.大有一种不把楚雅儿剁成肉酱.誓不罢休的感觉. 楚雅儿始终悠然而立在黄沙之中.黑衣墨发.整个天地之间.仿佛只有她一人矣. 三宝呆呆傻看着.至到此时.才瞬间回神.“啊呀”一声叫.五指间飞丝轻扬.以一种绝对优美的姿势.如天外飞仙一般.凌空而至.将那五个凶神恶煞的沙匪.定在了当地.分毫不得动弹. 这叫天女散花. 上好的飞针刺穴.难得被她运用得如此华丽.美艳. 楚雅儿展颜一笑.眸光潋滟.“三宝.做得好.” 三宝跃身而至.不好意思踏着满地黄沙.纯纯的笑.“主子夸奖啦.主子.你看.这些马.我们要几匹.” 返回身去.奔到马厩前.看着那一匹匹的马.通体毛发.光泽亮丽.手摸上去.跟绸缎子一样的舒服.不由轻叹.“真是上好的马匹.” 楚雅儿道.“挑四匹便可.再用银针刺穴.封了它们的听觉.” 足尖踏着黄沙.飞身跃起.落在马背上.姿态潇洒而漂亮.巾帼女子.不让男儿. 三宝顿时眼睛亮亮.暗赞一声.主子好帅.又跟着喊一句.“主子.为什么要封它们的耳朵.” 话虽问着.手里的银针仍旧飞出去.悄无声息刺入马匹耳后.初始.几匹马略显不安.但很快.便在三宝的安抚下.平静了下來. 楚雅儿坐着一骑.又手牵一骑.淡然道.“这些马.都被这些大漠悍匪.经过一定的**之后.变得无比的忠心.听令.此时若不提前封了它们的听觉.一声呼哨.它们无论跑出多远.都会返回清风寨.到时候.我们不白跑了.” 双腿一夹马腹.“驾”的一声娇喝冲了出去.眸光淡然.冷凝.噙着风暴.噙着肃杀. 此时再冲清风寨.与夜间的瞎子摸路又有不同. 她楚雅儿.绝不会将救命的时间浪费在这里. 第二百一十章 大漠凶蚁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花千叶.你等着我. 爹.娘.还有容意……一定要等着我. 心里压着恨.她手抓马缰绳.漂亮的骑术.纵横驰骋.扬起黄沙嗒嗒.英姿飒爽.三宝紧随身后.再次赞一声好.同她的主子一样.身下一骑.再手牵一骑.向着正在呼喝打断的沙匪群中冲杀过去. 上百的沙匪.围着两个人影.车轮战似的往上冲.熊瞎子听得动静.也冲了出來.却并不上前.与白景霖站一起.只作观战.大笑.像是笃定了这一场的拼杀.清风寨必赢. 楚雅儿驾着马过來.就见远远的那两道人影.一个彪悍.草莽.一个青衣.蹁跹.都那么袖手旁观的围在一边看.那微微眯起的眼底.迸射出两道冷戾的寒芒. “三宝.救人.” 干脆利索下着命令.她当先一骑.“驾”的一声娇喝.不知哪里來的长鞭.呼啸而入.如长蛇一般.犀利无匹的如入无人之境. 当先数名沙匪.触之即倒.其它人等慌忙叫嚣着闪开. 沙匪虽然残暴.但到底也是惜命的.能不被拖累.他们一定可以跑得更快. 三宝则是趁此机会.扬声呼啸.手里的银针.天女散花一般.大范围无差别的攻击着.流水因为救援來得太快.而过于惊喜.以至于胳膊就中了一针.顿时吐槽道.“三宝你个吃货.往哪里射呢.” 嘴里吼着.趁着两个女人联手给出的机会.流水纵身飞出. 流云断后.一张俊脸.此时绷得冷酷.手中长剑不断挥杀.腾挪跳跃.踩着肩膀.点着人头.眼看流水已成功落到马背上.流云眸光一闪.也跟着纵身飞起.整个身体.如大鹏展展一般.向着三宝的方位.疾扑而出. “拦下他.” 熊瞎子厉声一吼.无数沙匪回神.手中带勾的长绳飞刀“咻咻”飞了出去.漫天交织.编成一张网.楚雅儿脸色一变.“流水.” 长鞭甩出.“啪啪”卷了一些回來.三宝更是抿紧了唇.眸色空前的冷静.小手中不断的牛毛飞针撒飞出去.这一次.不扎别处.只扎眼睛. 顿时间.无数的惨嚎声叫起.三宝这一手飞针之术.相当不错. 流水才刚刚喘一口气.屁股还沒坐稳.便又再度出手.冲着眼前的白景霖咆哮道.“好你个小白脸的郡王爷.土匪的日子过久了.你还真能见死不救啊.” 卧槽. 这边几人.都已经手忙脚乱了.他却优哉游哉在一边看戏.这怎么都说不过去了. “流水你个混蛋.你胡扯什么.” 白景霖脸一抽.气得吐槽.“老子清闲会儿都不行.” 胳膊一伸.袖子一捋.熊瞎子猛然回头瞪着他.牙缝里冒冷气.“好你个白军师.你当真跟他们是一伙的.” 手里的大刀“咣当”一声抽在手.白景霖飘飘然后退一步.目露鄙视的道.“小爷不跟他们一伙.还跟你一伙吗.蠢货.” 腰间软剑抽出來.迎风晃晃.闪着柳腰.那妖娆的舞姿.跟他这整个人一样.就沒半点正经了. 熊瞎子眼睛瞬间狞狰.“哼.好.终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來了.要不是老子早查到了你的底细.还被你蒙在鼓里呢.” 凶神恶煞一踏步.手中大刀呼呼带风.向着白景霖劈砍而至.白景霖顿时就乐.“哎.你这智商……可真让小爷为你捉急.你说你既然早查到了爷的底细.你不早动手.你扯这么多蛋干什么呢.不疼吗.” 嘴里吐槽.合身迎上.别看他软剑较轻.一巧降百拙.熊瞎子敢猛有余.灵活不足.白景霖一把软剑舞得格外漂亮.美艳. 不像是在打架.杀人.倒像是在切磋的.那出手之间.还留在余地.每每总能熊瞎子一身冷汗.还总是能够着窜出去. “白景霖.速战速决.” 楚雅儿不懂这些.但也看得分明.这是有意放水.顿时一声娇喝.白景霖摸摸鼻子.扬声喊着.“好咧.你就瞧好吧.” 话落.手腕一沉. 前一刻.还柔若杨柳的软剑.下一刻.就变得力若山重. 熊瞎子大吃一惊.他万万沒想到.这个看上去.白面书生一般的白景霖.居然也会这样的身手.与力气. 那“当”的一剑砸下來.明明看着沒有几分力道.却偏偏将他的双臂震得发麻.熊瞎子心下一急.大叫.“风紧.扯呼.” 步子一闪.退出圈外.紧急就向着远处跑去.屁滚尿流的.这是连他的兄弟加寨子都不要了么. 白景霖讶然.转而又有些啼笑皆非.这样的人.也算得上是大漠悍匪. 熊瞎子这一声吼.所有的沙匪.也都跟着跑走.人人都沒了缠斗的心思.几人也不阻拦.放任他们离去.流水喘着粗气.还想再追.楚雅儿沉声道.“别追了.” 翻身下马.将长鞭收起.圈在腰间.白景霖细看一眼.赞道.“这玩意做得好.不用的时候.当束腰.需要的时候.它是杀人利器.” 楚雅儿淡然:“多谢.” 踏着黄沙走过去.从地下捡起一物.托在手中看着.觉得眼熟.却不知道是什么. 三宝凑过去.好奇的瞧着.“咦.这不是绿萝的贴身玉佩吗.怎么会掉在这里了.” 抓在手中.翻來覆去.又道.“这东西我见过的.她一直当宝贝似的戴着.这怎么落到土匪手里了.难道她.” 想到此处.顿时皱眉. 善良的心底.居然有些担忧起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白景霖脸色一沉.“哼.贱人的东西.也永远看着这么贱.扔掉.” 容意之事.三宝尚且不知.楚雅儿不提.白景霖也不想说.一手拍过去.将那玉佩拍落尘埃.三宝叫了一声.“喂.就算她是贱人.这东西也是个好东西啊.你不能随便扔的好不好.” 财迷的丫头.绝对喜欢这种漂亮又值钱的东西. 正如她说的.贱人的东西.只要是个好东西.就不算太贱. 不满的跑过去.正要将那玉佩捡起.却忽然一声惊叫.脸色煞白.“流云.流去.” 双腿往后一软.倒腾着身子拼命往后退. 那情况.跟见了洪水猛兽似的. 几人还在奇怪.流云已经脸色一变.飞身过去.提着领子将大叫的三宝救了起.一眼看到地下的东西时.也跟着脸色大变.疾吼.“快退.” 手中长剑出鞘.猛一点地.挟着三宝落回马上.手一拉缰绳.“驾”的猛往外跑. 楚雅儿愕然去看.顿时也骇得厉害.“天.食人蚁.” 黑鸦鸦一大片.个个如拳头大小.密集成群.铺天盖地的从那枚玉佩跌落的地方.向着几人几骑.飞扑而至. 仿佛那玉佩砸落的地方.刚好是它们的洞穴.又像是这一枚玉佩.开启了潘多拉魔合一般的节奏.那突然而出的凶凶姿态.可以吞噬世间的所有一切鲜活的生命. 黄沙.黑蚁.密密麻麻.速度极快. 白景霖离得最近.他甚至能够听到.它们身上的铁色盔甲.在撞到彼此同伴时的那种铿锵之音.顿时吓得“妈呀”一声叫.扑上马背.调头狂奔. 最后.还不忘了再给吓傻的流水.抽上一鞭. 马匹吃疼.闷头向前冲.楚雅儿也白着脸.策马紧跟. 原本的四匹马.沒有将白景霖算计在内.眼下正好.三宝与流云同乘一匹.倒是让白景霖跑得很利索. 楚雅儿沉着脸.策马奔腾.不时扭头向后看去.原本落败退走的熊瞎子一干悍匪.竟又再度现出了身形.此起彼伏的呼哨声.嘘声.大笑声.响成一片. 这是在召唤着他们的马. 座下骏马却拔足向前猛冲.根本不为所动.楚雅儿顿时一阵庆幸.还好.提前有了准备.否则.这样的情形下.再要落了马.可真就被些食人蚁.啃出一堆白骨了. 但.这样跑.也并不是办法. “白景霖.你对这地方熟吗.知道哪里会有水源.” 迎着风奔跑着.楚雅儿猛抽两下马.赶上白景霖.大声问着.白景霖忙里偷闲一回头.“我不知道啊.我对这地方.也不是很熟……唔.雅儿快.你还问这些做什么.赶紧跑啊.” 双腿一夹马腹.跑得更快.楚雅儿气得吐血.“你这个笨蛋.” 既是不知哪里有水.自然除了跑.也沒有别的办法. 盼只盼这马的脚程够快.然后.那些食人蚁会追累了.自动放弃. 可幻想总是很美好.现实却很骨感. 后來的时候.楚雅儿每每想起这一幕.都不由得感叹.这缘份果然是天注定. 若不是她又迫于无奈.重回大漠边关.又怎会与昼夜兼程.飞驰而來的南明玄.那样意外的相遇. “雅儿.” 正跑着.白景霖突然一咬牙.凌空而至.飞身落到她的马上.楚雅儿一惊.“你干什么..” 男人的大手伸过來.绕过她的腰肢搂着她.白景霖脸色沉凝.快速说道.“别管.你驾马.快.” 第二百一十一章 脱险 请使用访问本站。同一时间.他回身去望.那一匹被他无情弃掉的马匹.因为失了听觉.而懵懂不知危险的來临.渐渐在原地停下.踏步不前.白景霖眼睁睁就看着发现.那铺天盖地的蚁潮过处.只闻马匹嘶鸣.哀叫惨嚎.不过片刻时间.马叫声嘎然而止.原地一片白骨赫然耸立.极为悲怆. “操.快.这玩意真吃人.” 白景霖狂燥的爆句粗口.将身下的马抽得更加疾驰如飞. 如果说他之前.只是因为看着这一大片的黑色潮流有些下意识的头皮发麻.还不怎么相信它们能吃人的话.现在.是绝逼的相信了. 楚雅儿哭笑不得.“白景霖.你特么就是一猪.” 舍了自己的马.去不信死的做这个试验.这特么就是不作死就不会死的节奏. “驾.驾驾.” 越发拼命催动着马匹向前.马蹄声疾.黄沙翻滚. 往看着.茫茫大漠.金黄色泽.煞是漂亮.往后看.黄沙滚滚.铺天盖地. 五人三骑.像被狼狈追赶的猎物一样.慌不择路的逃生着. 白景霖不信邪的亲自做的那个试验.流云流水都看得清清楚楚.哪里还敢怠慢. 各自不要命抽着马前行.流水还好些.独人独骑.显得快.流云与楚雅儿这边.全是双人一骑.速度明显的见慢.把个流水给急得“嗷嗷”直叫. 身后食人蚁.像是粘上了他们一般.无论怎么跑.都甩不脱. 从正午一直追到傍晚.黄昏. 他们的马累了.一看身后食人蚁不见了.以为终于甩脱了.就暂时下马歇歇.然而不过片刻.那食人蚁的黑色大潮.又铺天盖地的冲将过來.几人无法.只是跳马再逃. 这其中.数次三番.无论他们如何改变路线.都是徒劳.甚至连马都快跑死了.楚雅儿忍不住骂一句.“操.沒水有道火墙也行啊.” 虽然不知.能不能延缓它们的步伐慢上那么一些.但至少.试试.总是好的. “可是.这茫茫黄沙地.有那里去找可燃的东西.” 流云沉着眸.怀里拥着吓坏的三宝.一直在前带路. 他性子沉稳.心思又细腻.不论中途怎么改变方向.是一直向着大漠边缘奔去的. 远远的.在天边的太阳终于落下黄沙背后的那一刹那.几人也均都看到了远处的火把.影影绰绰.相当喜人. “好嘛.当真是老天不灭老子.好.非常好.” 白景霖一抹脸.欢喜得嘴巴都咧开了.这一辈子.他还从來沒有这般狼狈过.被一群蚂蚁给追得抱头鼠窜.说出去都丢人. “确定.是你的人.” 楚雅儿喘口气.沉声问着.这一次逃命.可谓是完全的溃败之象. 整个路线.呈一面倒的趋势.根本连还手的机会都沒有. 白景霖兴奋大叫着.“确定.我很确定.快.打马过去.弄些柴草.烧死这些邪恶的东西.” 身为堂堂边关大统帅.白景霖心里的那种憋屈.简直是不能诉说的痛苦. 窝火啊. 平常小小的一只蚂蚁都能成了精.这如何了得. 流云流水一听.同时打起了精神.更加催着座下的马匹冲过去. 当黑幕终于到來.落日的余晖也渐渐撤去的时候.五人三骑冲过大漠边缘的分界线.叫嚣着扑入边关大军之中. “咴律律”的马叫声不时响起.哀鸣.整整一个下午的亡命奔逃.这些马.再也站不起來了. 白景霖从地上爬起.顾不得其它.大声叫道.“徐副将.快.点火.点火.” 身子跳起.跟猴子似的.飞速度抢出去.不管不顾的将大漠边缘的一间民间边的草垛就给扯了下來.火急火燎铺在正前方.徐副将一见.顿时傻眼.“主帅.这是.” 白主帅在军中这些日子.向來是风度翩翩.赛过神仙的.难得见他如此火烧屁股之势.徐副将顿时就好笑. 可好笑归好笑.他还是忍着. 白景霖已经跳起來骂.“有食人蚁追來了.快啊.你还愣着干什么..” 劈头一巴掌拍过去.这是真急了. 徐副将这才慌了神.手忙脚乱的指挥着一群人搬草垛点火. 大漠食人蚁.那可是谈之色变的存在.主帅怎么会惹了它们. 流云流水也一直帮忙搬草垛.三宝吓坏了.楚雅儿抱着她.安慰.这孩子.从小最怕虫子啊.沒想到.一块玉佩砸出了天大的麻烦.这算不算是中头彩了. 楚雅儿想着.忍不住失笑.这也算是万中无一的机率了.能被这丫头碰上.再有下次.看她还敢随便的去乱捡东西. “主子.你笑我.” 三宝有人抱着就不那么害怕.她听到主子的笑声在耳边.忍不住吐槽一句.“我还是不是为了主子……以后就算沒了摘星楼.我们也可以有自己的财产.不需要去依靠谁……” 小小声的理直气壮.最后变成了含着眼泪的低泣. 好吧.她知道她财迷.做错了.可是.她也真的好委屈. 她哪里知道.那块玉佩那么邪乎.一砸就出一大窝黑虫子了.差点沒把她吓了. “沒事的.三宝.一切都过去了.以后.见着好东西.继续给主子抢.三宝说得对.沒了摘星楼.咱一样能活得自在.” 她的眼泪.让楚雅儿一颗心.软得一塌糊涂. 三宝加容意.多好的俩孩子啊.跟了她……真是受委屈了. “嗯.那我等容意姐姐回來.就把鱼肠剑再还给她.” 纠结的对着手指头.三宝不知怎么的.又扯上了这个事.楚雅儿心头一痛.她们两人一直形影不离的在一起.突然沒了一个.三宝心里.也隐隐的有些想法的吧. 可是她却不问.像是一直就认定了.只要她不问.容意就一定会平安无事. “乖.她回來.你就还给她.然后.主子再给你找另外一把上古名剑.天天拿着削指甲玩.” 楚雅儿揉揉她头.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呢喃. 容意…… 你会平安无事的.对吗. “啊.來了來了.快快快.点火点火.” 耳边骤然一声嘈杂的叫.楚雅儿猛然抬头.向远方看去. 密密麻麻的黑色大军再次卷着黄沙.恶狠狠而至.三宝尖叫一声.整个脑袋扑入楚雅儿怀里.寻求安慰. 楚雅儿抱着她.深吸一口气.“再退远十丈.点火之后.迅速撤离.” 她这一声喊.在这场嘈杂的叫喊之中.十分的特立独行.也异样响亮.白景霖听在耳边.想也不想的立即应下.“好.听她的.点火之后.迅速撤离.” 徐副将诧异.“主帅.她是.” “什么都别问.老子都不敢不听她的.你敢违抗一个试试.” 白景霖瞪起眼.一副梗脖子暴燥的样.就跟楚飞龙当初护着女儿不受欺负时的态度.一模一样. 楚雅儿看在眼中.既是想笑.又觉得眼睛发酸.“三宝.我们也离开.万一这火墙挡不住这些食人蚁.我们也好歹.能有跑路的时间.” 都说人类很伟大. 可再伟大的人类.也挡不住大自然界的天生凶猛. 一只食人蚁并不可怕.杀了就是.可一旦成百上千.甚至是以数万计呢. 那样的密集.那样的一往直前.不懂什么是后退的单细胞虫子.绝对是他们所有人.终生的恶梦. 说话间.众将士听令.统一往后撤退.赶在大批的食人蚁到來之前.将手里的火把扔出去.草垛点起. 顿时.熊熊的大火映红了半边的夜空.周围的原土著居民.也都瑟瑟发抖的出來观看. 是兴奋.是恐惧.已经说不清. 烈焰中.不时有充当先头部队的食人蚁撞入其中.被烧得吱吱乱叫.听在人的心头.一阵的恶寒.惊悚. 也有一些不畏死的硬着脑袋冲了出來.被早早严阵以待的将士.手持长剑大刀的噼里啪啦一阵乱砍.剁成肉泥. 剩下的.有些退却.可大部分都死在了这一场大火之中. 单细胸的动物.便永远是单细脆的思想. 明知眼前有火.却被同伴的惨死.激红了眼睛.拼命向着大火往前猛冲.妄图以尸体來堆成山.越过这一片火墙.可最后.也一样死在了这熊熊的大火里面. 众将士俱都默默看着这一幕.为那些不畏生死的食人蚁.大感惊奇. 这些黑乎乎的.永远称不上漂亮且智慧的虫子.居然能有这样团队做战的拼死精神.倒让他们另眼相看了. 遥远的.清风寨的熊瞎子恶狠狠看着天边的大火滔天.眼底的恨.就不打一处來. “黑子.立即向那边报告.就说.兔子已逃.” 一只鹰隼放出去.震飞翅膀.隐入天际. 熊瞎子发着恨.将那一块砸出食人蚁的玉佩.重新捡起.入怀.转身向后.进了一间房. 不多时.男女之间的粗喘吟哦陆续响起. 这一夜.到底又堕落了谁. 打马回到边关军营.众人这才真正松一口气. 面对食人蚁那种悍不畏死的舍命攻击.谁都觉得有些胆寒.腿肚子发颤. 第二百一十二章 恩爱南明玄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徐副将來到白景霖主帅帐中.询起日前之事.白景霖道.“这完全是个意外.谁知道那玉佩那么邪乎.” 仔细想想当时情形.总有一些蛛丝马迹可寻.很有可能是能瞎子早就设下的计.可那个玉佩.又是怎么回事. 百思不得其解. 徐副将就道.“主帅.依我之见.这群悍匪相当狡猾.且又有大漠天险倚有屏障.我们若想剿灭他们.短时间内并不容易.” 想想啊.连主帅这样风华绝代的人物.潜伏进去.都差点回不來.更别提他们这些蠢货了. 论智计.谁能比得过主帅. “好了好了.这一次.还是多谢你了.” 白景霖心头有些烦燥.摆摆手.不爱听这个.徐副将不敢居功.嘿嘿一笑.粗爽的道.“那还不多亏了主帅妙计无穷.若不是您昨夜发信.让属下提前戒备.属下也不可能将主帅接得这么正好.” 马屁人人都会拍.徐副将这家伙.也不例外. 看着老实.但心眼灵活. 白景霖疲惫一叹.“这叫防患于未然啊.本帅这次进去.也沒想到会碰到她……可谁知.就这么巧.熊瞎子那人.虽然起名叫了个瞎子.可他一点都不瞎.他派人调查本帅底细的时候.本帅就知道.早晚得有这么一次.” 却沒想.來得这么快.还差点被一群蚂蚁给吃了.想想就蛋疼. “主帅的意思是.军中有奸细..” 徐副将眼一瞪.反应过來.白景霖道.“孺子可教也.若无奸细.短时间之内.他如何查得出本帅身份.” 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这个奸细.职务还不低.徐副将.这事交给你办了.去吧.查明了.给老子剁了他手脚.拖出去喂蚂蚁.” 卧槽. 自从吃了食人蚁的亏.白景霖就深深的爱上了这一手刑罚. 凌迟剥皮算个屁.被蚂蚁吃掉.才是无上荣幸. 徐副将顿时满脸暴汗. 主帅.您太上道了……这简直活学活用啊.这是把所有被食人蚁追得屁股朝天的节奏.活脱脱的全部发泄到奸细身上去了吗. 可怜的奸细.默哀. 另一处营帐.楚雅儿与三宝睡在一起. 主仆两人.自从离开了摘星楼.还是第一次这么亲密无间.同时睡一张床. 三宝这个吃货.眼里从來就沒有什么主仆之别.她心里害怕.连睡觉都拉着楚雅儿一只手不放.睡着了还梦话说个不停.楚雅儿叹息.这是真给吓着了. 想想那一大片的黑色洪流.若不是她心理素质过硬.这会能不能躺在这里.都是一个未知数. 心里存着事.她有些睡不着.等得三宝熟睡.她披了衣服起身.走出营帐.闪过巡逻的守卫.來到一处小山坡下的背风处. 边关风凉.但渐渐已入夏季.她多披了一件衣服.也算是可以. 黑暗中.有流水声响.潺潺之声.分外悦耳.更有一些草虫鸣叫.此起彼伏.更让这个宁静的夜.多了一丝韵味. 楚雅儿抱紧衣服.坐在山坡上.仰望着漫天星空.一声轻叹. 到底有多久.沒有这样宁静的一人独处了呢. 夜幕如墨.倒扣在天空.星子璀璨.点点闪耀着.看着很漂亮.很纯净. 而这样的夜幕.却不是最美的.最美是那大漠之中.整张天幕.都垂得极低.沒有山石阻隔.一望无限远.几乎要触手可及. 像是要奔跑一辈子.都不能看尽这夜间的美色. 想着.看着.精神便有些疲惫.神思一旦放松.周围的一些虫鸣低叫.风吹草动.全都不动了. “沙沙”的声音.不知何时.悄然响起.像有一条毒蛇.在沿着草丛.蔓延前行. 楚雅儿瞌着眼.神智昏沉.无所察觉. 渐渐的.声音越來越响.却來越來越慢.影影绰绰一道身影.鬼魅般出现在她身后的小山坡上.一双眼睛.狼一般的绿着.狠.且毒. 夜风再次吹过.楚雅儿打个冷战.莫名觉得寒.身后的人影迅速伏地.半睡半醒的女人沒有察觉到危机.拉了拉身上的衣服.继续睡去. 大漠腹地.连续两日夜的精神紧张.她的警觉性.降低了好多. 再加上这背风的地方.也并不太冷.她睡着.倒也舒服. 不多时.细碎的呼吸声渐渐传來.那道阴毒的背影再次站起.小心翼翼从袖袋里取出一支竹管.打开塞子.一只小小的虫子.顺着草地.沿着楚雅儿的耳廓.无声的钻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鬼魅的人影一声冷笑.悄然再退了回去. 不杀她.却能让她一辈子痛苦. 天明时分.楚雅儿睡着.终于觉得冷.她皱了眉.还以为是在床上.下意识伸手去摸被子.却摸到一双温润且修长的大手. 她一惊.迅速睁眼.眼前一张放大的脸孔.含笑出现她的眼底. 俊逸温润.眉眼风华.这是一张.曾经在梦中无数次出现过的那张脸.如今.却是一脸的风尘仆仆.双眼充满了血丝. 虽然疲累.却依旧很温柔.很惊喜. 看着她醒來.这张脸的主人.便向着她柔柔一笑:“对不起.我來晚了.” 双手拥她入怀.暖暖的温度.瞬间让她鼻子发酸.眼睛发涩.她张张嘴.嗓子里像堵了棉花.想要说什么.却半响说不出來. 好久.才憋出一句.“南明玄.你真的來了.我不是在做梦.” “当然.你要是做梦.会这么真实吗.唔.倒是谁说过的话.喊着让本王滚过來救人.不救.就永远不原谅的.” 南明玄笑着.还有心情打趣着她.纵然已封太子之位.但仍习惯自称本王. 楚雅儿不好意思的笑.看他那一副胡子拉碴的模样.也相当狼狈.这一路.从流水他们发出求救信息.到他日夜兼程.从金陵赶到边关.他跑死了好几匹马.彻夜不眠. 这些.他不说.楚雅儿也能想得到. 她笑过.又忍不住咧嘴.笑里带着苦.“当时.我也是乱说的……那么远的距离.你仅仅两天就來了.就算汗血宝马.也跑不了这么快.” 唔. 脸上有些烧啊. 难道她在陷入险境的第一时间.能够想起的第一个救星.还是他南明玄么. 脑袋扎到他怀里.有些不好意思. 南明玄哈哈大笑.“是啊.本王可是插了翅膀飞过來的.丫头.这次.你再不原谅本王.是否说不过去了.” 虽然累. 已经不能算得上是什么大罪了. 最大的罪.却是心疼. 心疼她的坚韧.心疼她的承担.“乖.以后.有我在.我就是你的依靠.听懂了吗.” 他深深低头.吻她.那微凉的温度.烙在额头.却让她一颗心.急速跳动. “嗯.” 她乖乖点头.又想起什么.“但是你以后.也不许再这样.知道了吗.这么不眠不休.你想死吗.” 伸手.抚上他的心口.她在担心他. 那里的心跳.很急促.很热烈.随着她的小手放上去.她明显觉得身下的男人身子一僵.有片刻的不敢动弹. 她一蹙眉.急道.“你怎么了.是受伤了吗.给我看看.” 蓦然起身.伸手去扒他衣服.南明玄顿时哭笑不得.双手按下她.吐气在她耳侧.磨着牙道.“你这个要人命的小妖精.怎么每一次相见.都要扒我的衣服.这是热情如火投怀送抱的意思吗.” 天知道.他好久沒要她.都快要变成一尾鱼.干死在河岸上了. 她却偏偏硬着心肠.不认他……若不是这一次大漠告急.她会让流水飞鸽传书來救她吗. 好个硬心肠的小女人.真是该打. “呀.你骗我.” 小别胜新婚的节奏.瞬间退去.楚雅儿佯怒着.眼里的泪意被笑意飞去.那副含娇带羞的模样.如同一朵刚刚迎着朝阳绽放的出水芙蓉一般.让南明玄瞬间觉得……哪怕是累死.这一趟也值了. “傻丫头.我要是真的受伤了.你还不哭死了小鼻子.” 伸手捏捏她.南明玄包容她的所有一切.好与不好. 哪怕是两人间的无情绝义.也绝对是他负她.她一丝一毫都不欠他. 楚雅儿心头暖暖的.小小的“嗯”了一声.乍见相逢的惊喜.让她的一颗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侧身.躺在他的怀里.有一搭沒一搭的问着他:“你就这么走了.你父皇知道吗.” 想到南明离.楚雅儿的眉色瞬间冷下.但又转念一想.罪不及家人.不管南明离如何.至少南明玄对她无二心. 想着.又伸手握了他.将他那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无言的安抚着.南明玄这才松一口气.淡然道.“他中邪了.哪里会有时间问我的事.” “咦.什么中邪.说说.是怎么了.” 楚雅儿好奇.能让南明玄这个亲生儿子以如此冷漠的口气说他父皇.还真是少见. “也沒什么.朝中有个风月祭祀.说你是妖女降世.父皇听信了他的邪说.怕你爹飞龙将军.会助你夺取天下.这才囚禁了你父母二人.再來抓你……” 南明玄眼底噙着热切的笑.大手已伸到女人的裙下. 第二百一十三章 天荒地老 请使用访问本站。他的大掌带着火热.一边又分着心.将楚雅儿走后.金陵城内的谣言一一说來. 却是不提楚飞龙夫妇身死的事情. 楚雅儿一直知道自己父母在天牢.倒也沒往这方面想.遂点头道.“也是.只要我一日不死.南明离便不敢动我父母……” 投鼠忌器.这事谁都懂.南明离如不是个傻子.他也就明白. 可楚雅儿却不知道的是.南明离是不想杀她爹.但想杀她爹的人.有很多…… “嗯.会沒事的……” 南明玄含糊带过.转了话題.“丫头.來.好久不见.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胖了.还是了.” 身子一翻.将她压在山坡下.草不深.略微可见端侃.楚雅儿顿时羞得满脸通红.磨牙道.“南明玄.你要不要脸了.这天都亮了.你……” 让人看见多不好. 唔. 这一句抱怨尚未出來.男人的唇便迅速压下.封了她的喋喋不休.也封了她的瞻前顾后. 他千里迢迢打马而來.一路想过好多相逢的场面.甚至连最坏的一幕都想过了……还好.老天有眼.她活得好好的. 心里的渴望.在她的第一眼.就止不住的涌上來.又怕她心里有怨气.不肯再依他.所以一直等. 等到现在.等到她娇颜如玉.他情知.两人之间的心结.已暂时解开.此时不要她.更待何时. 如同一头饿了很久的狼.他狠狠吻着她.那霸道的唇舌.吸取着她唇内的甜美.楚雅儿在这最为缠绵唯美的一幕.想到的却是……她沒刷牙. 咳. 这扫兴的女人哪.南明玄是绝对不在乎的. 男人的身躯是滚汤的.是火热的……身后的晨曦.已经展露出它绝对的光明. 经过整整一夜的拼力奋斗.它再度打赢了黑暗.又重新活着跳了出來.耀武扬威的向着大地宣布.它不倒的大太阳神.又回來了…… 然后.它就看到了山坡下.草丛中的那两人. 唔. 真羞羞啊. 大清早打野战.要不要这么激情. 伸手一捂脸.悄悄的将阳光暗淡了一些.躲一边偷看. 南明玄激吻着身下的女人.从唇.到胸.到锁骨.无一处放过. 他小心翼翼的脱下她.惊艳的目光掠过她的胸前.饱满的圆润.一如他记忆中的那般美好.熟透了的红果.已然挺起. 再往下.双腿如玉.并在一起.那娇羞的美人处.紧紧闭着.他一眼看过去.顿时冲动. 她的美.还有她的整个人.让他刻骨铭心的惦记着. “雅儿.” 他喊一声.嗓里噙着沙哑.飞速脱光的身子.也迅速覆了下去. 健壮的男人背部.肌肤贲搏.特有张力.结实的腹肌.有力的双腿.都给人一种口干舌燥之感. 楚雅儿害羞的睁开一道眼缝.不好意思看着他.双手捂着胸.撇过脸.“南明玄.不许看.” 唔. 她这是疯了.还是傻了.居然跟他一同疯狂.大白天大野地.做这事. 南明玄呵呵一阵低头.伸手握上她的软肉.轻轻按压.“傻丫头.你浑身上下.哪个地方.本王沒有看到过.” 他的暖昧.他的挑逗.他的毫无遮拦的言语刺激.都让楚雅儿瞬间有一种.暴露在所有人前的冲动. 仿佛周围的所有一切草木山石.都变成了一双双的眼睛.在全方位.无死角的观赏着他们的欢好. 或激动.或鄙视.或不屑.或淫邪……楚雅儿瞬间就跟着战栗.却顿时又清醒了. “南明玄.不可以.” 她猛的起身.忍着身体里的那股的火热.慌乱的去找自己的衣服. 雪白的身体.在初初升起的阳光之下.像是浇灌了一屋朦胧的金光.如同仙子掉入爱河.充满圣洁的诱惑.也更是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 南明玄嗓子里低吟一声.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如何肯放过她. “雅儿.你看.我们床上试过了.水里也试过了.何不试试在野外呢.其实.你也是想的.对不对.” 他暗哑的声音.如同恶魔的勾引.男人的指尖.划过她的红唇.留着陌生又熟悉的温度.楚雅儿脑袋空空的愣住. 她是想的.是想的吗. 唔. 楚雅儿你好邪恶. “呵.” 他一声笑.顺势将她推倒.这一次.他一定要做到她……永远的忘记天地一切的清规戒律. 她是他的.永远都是. 缠绵揉合着激情.楚雅儿纵然彪悍.可这个时候.也绝不会是南明玄的对手. 她身上.四处都是火.南明玄的大手.像带着魔力.沿着她的姣好.一路驰骋. 越过高耸.丛林.他爱怜的吻着她.慢慢的分开她.楚雅儿吟哦娇喘.有种抓不住的感觉.像是在天空飞着.飘飘欲仙.又像是要堕落到地狱.就此沉沦.永远不想再超生. “阿玄.阿玄……” 她叫着.水泽朦胧的眼底.染着绯红色的美丽. 似是拒绝.更像是邀请.南明玄低哑一声笑.心底情火更甚. 久别的身体.终于得到了重新的滋润.他强忍着自己的暴发.一寸寸轻吻着她.只为让她有个更加美好的重新开始. “丫头.说你爱我.” 他俯身在她身上.低低的声音钻入她的耳际.楚雅儿大口喘着气.娇媚而羞涩.她神智被他撩逗得要疯掉.可还是稍稍有那么一丝丝的残存. 她咬着牙.扭着身子.偏不如他所愿.“南明玄.你到底上不上..” 擦. 老娘都要死了.有你这么折腾人的吗. 风情万种的俏脸.满是难以忍受的渴求.却偏偏嘴硬的不肯求饶.南明玄一愣.顿时哈的一声笑.“看來.本王的手段.还是不够高明啊.丫头……” 嘴里说着.再度俯首.这一次.他决定要让她整个身体.软成一瘫烂泥. 他是这样想的.更是这样努力去做的. 楚雅儿终于再也受不住.狂乱的摇摆的头颅.拼命的咬着牙闷哼.那墨色的长发.衬着她白皙的脖颈.甩出一种目眩神离的美. 妖且媚.她是他一个人的妖姬. 为她深爱.为她沉沦.为她死.心甘情愿. 南明玄深深看着她.低声再度诱惑.“傻丫头.说你爱我……说你.要我.” 指尖划过她的香唇.浅浅往下.楚雅儿流着汗水的脸.用力的向上仰着.红唇轻吐.再也忍不住的求饶.“阿玄.我爱你.要我.要我.” 两人之间.本就爱到刻骨铭心. 楚雅儿喊出这句.南明玄早已等得难受.他身子一起.狠狠压入她的体内.楚雅儿一声尖叫.眼前飞花灿烂.春光大好. 南明玄努力驰骋.汗水涔涔.楚雅儿像一叶小舟.飘浮在大洋的中心.任凭狂风暴雨來得如何猛烈.她只是被动无力的承受着. 身下勇猛的狂进.承载着她软语的依侬.渐渐的飞天.再飞天…… 恍惚中.楚雅儿似是看到了.自己刚刚穿越來的那一刻.她神智不清的扑上他.只想为身体速求个解药……后來.便是水边.岸边.床上.地下……无处不有他们激动求欢的各种痕迹. 眼下.再到这原始天野.当着这么多的草木山石.更加一种意外的悸动.从视觉一直深入到触觉.感觉……这样的结合.是她独一无二的享受. “丫头.我爱你.” 狂力暴进的男人.在她渐渐的重新适应他之后.一声低低兽吼.响彻了这整片天地. 楚雅儿“啊”的一声喊.整个身体彻底被顶上了欢乐的云端. 全部意识呈放射性弧线发射.四面八方的氤氲而去. “阿玄.阿玄……” 她叫着.双手紧紧扣住他的背. 那样用力的缠绵.抵死的恩爱.让这整个天地.都失了颜色. 半个时辰后.阳光高挂.小太阳神再如何人情味.也不能耽误了上朝的时间. 阳光洒满大地的一瞬间.楚雅儿眼底光彩斐然.感觉整个身子像被拍在了沙滩上.任凭着洪水一bobo的冲.她再无力动弹. 一个时辰之后.太阳已经挂了半天高.男人还在努力驰骋.楚雅儿几乎已经变成了一张照片.拍死在了墓牌上. 南明玄说到做到.他要将这个不乖的女人.一直做到地老天荒.做到她脑子里除了爱着他.永远都记不起这世间的所有清规戒律. 楚雅儿投降了. 憋了火的男人.是可怕了. 她向來都知道.晨起的男人是比较容易冲动的.却沒想到.会冲动到这般地步. “阿玄……” 她无意识再喊一声.眼前渐渐泛黑.昏迷了过去. 脑中最后一丝苦笑.是带着甜蜜的味道. 这个男人……真是疯了. “丫头.呵.” 南明玄叫一声.唇角勾起邪魅的笑. 他饿了好久.怎么可能会很简单的放过她. 只是.那冲击的力度.总是小了很多. 他怜惜她的疲累.虽然不满足.还是忍不住的在一声低低的吼声中.释放了自己. 他想.或者.在几个月之后.她的腹中.还会再次孕育一个.他们两个人的爱情延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 流云好事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日上三竿.三宝醒來.不见自家主子.顿时大惊. 她衣服都沒有穿好.扑出來寻人.白景霖却是神情暖昧的告诉她.不用急.她的主子.不会丢的. 三宝还想再问.白景霖嘿嘿光笑.也不再说.流云挑挑眉.直接提了自家的呆萌傻女人进屋.霸道的印下一吻.“不许再问.好好休息.” 这妮子.平时看着虽胆大.却一直怕虫子.她吓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好了沒. “啊.你.你干嘛亲我..” 三宝这个吃货.除了吃.除了香.她脑子里大概有这么一些男女之防的事情.但并不是太了解. 流云这一路.虽然时不时抱抱她的腰.拉拉她的腰.她也隐约知道流云是喜欢她的.但突然这么亲下.就有些受惊过度了. 流云不满的眉一挑.“怎么.亲你.不喜欢吗.” 他皱着眉.很不解她的叫唤. 他亲她.是因为喜欢她.不喜欢才不亲.这个呆蠢萌的傻女子.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 “啊.你不许再说.”三宝脸一红.跳起來大叫.很理直气壮的道.“主子说了.我们在成亲之后.才可以抱抱亲亲的.成亲之前.不可以.” 呵. 原來是想着要成亲么. 流云酷酷一点头.脸色瞬间变好.“可以.马上成亲.” 一把抓了她出去.坐在帐前.苦等楚雅儿回來. 这丫头既然如此看得这个.那他愿意尊重她. 其实.流云也是个腹黑的.你说你这么心急火燎的抓着人家姑娘去成亲.你存的什么心哪. 三宝被硬生生抓在男人怀中.动也不敢动. 她一动.男人就威胁她说.“用棍子戳死她.” 于是.单纯的三宝.不再是单纯了.瞬间变成了单蠢的货. 营帐前.來來往往的官兵.好奇的看着这一男一女.这到底是在闹什么. 边关女人本來就少.军营中也难得有个乐子出來.那是见了母猪都要赛貂蝉的地方.顿时间.有不少人就围了过來.甚至有胆大的.已经吹起了哨子起了哄. 三宝一张小脸红成了绯红.简直沒地方放. 她努力将脸藏在男人的怀中.小小声的哀求.“流云.你放我下去吧.我不等成亲了.我给你亲亲还不行吗.” 嗷嗷嗷嗷. 傻傻的女人还以为.流云是为了因为她不给亲.而生气.那么.给亲亲总就好了吧. 流云心下一动.瞬间一股热流从小腹窜起.他眸光黑暗.略有无奈的瞪着她.女人.你要不要这么蠢. 皱着眉头.很冷艳的问:“你确定.” 唔. 这特么典型一个占了便宜还卖乖节奏. 大灰狼张开爪子.要狼吞虎咽的吃一只小白羊.还要让人家心甘情愿的自动送进來. 流云大护卫.你的节操呢. 三宝乖乖点头.“嗯.我确定.” 声音小的.刚比蚊子声高一些.流云顿时一笑.千年冰山的脸.瞬间拨云见日.明朗无比. 三宝看呆了.“呃.流云.你笑起來.真好看.” “是吗.” 流云身子坚硬的抱着她起身.转身回营帐.无节操无下限更无耻的道.“等会儿.还有更好看的呢.” 身后看戏的兵营痞子.“轰”的一声爆笑出声.流云充耳不闻.“流水.” 内力凝成一线.窜出去.“守好了门.若敢闯进一步.后果自负.” 潇洒将帐门一关.抱着三宝进去.流水苦逼的瞪大着嘴巴.咆哮着叫.“流云你王八蛋.你特么抱着美人入洞房.为什么要我给你守门....” 狠狠冲着那营帐门踢两门.气急败坏的赶着人.“走走走.看什么看.看什么看.沒见过男人与女人吗..” 卧槽. 这特么都一窝子什么人.. “哈哈哈.” 白景霖抱着肚子笑弯了腰.徐副将也摸个脑袋笑不停.这些人……真逗. 于是.流水苦逼归苦逼.仍旧是不得不守门. 门听着里面.三宝小小声的说.“流云.主子说了.不能随便喜欢男人的.男人都是狗.吃完了就走的那种……” 流云声一高.危险的道.“你确定.你主子的话.说得都正确吗.” 步步进逼中.三宝叫唤.流水哈哈欢喜. 这三宝……吃货果断不负本色啊.都这时候了.还能想到是狗.吃了就走.咋就这么乐了. 竖了耳朵正要在听.里面“呼”的一下扔出一把椅子.向着他兜头砸來.流水一声叫.脑袋一缩乖乖守好. 流云向來不爱威胁人.可一旦威胁.绝对蛋疼. 谁知道那小子.万一被打扰.欲求不满之后.就将怒气全部发泄在他身上.让他一辈子终于不举.再也不能碰女人. 流水悲催.不敢冒这个险. 一恍神过去.营帐之内.杂七杂八的声音过后.又瞬起一阵呜呜咽咽的声音.然后三宝再次惊叫.“呀.不要脱我衣服……呜.你不要乱亲嘛.” 然后.再然后……男人粗犷的喘息.女人吃疼的哭声.还有娇哄.渐渐混成了一片.形成了世间最好的一种韵律. 光听着.就血脉贲张. 流水默默守门.默默泪流. 卧槽. 这速度.比老子快多了. 嗷嗷嗷嗷. 我可爱的青女大美人哪.你到底是在哪里. 日头挂到正中午.一身灰袍的风尘男子.怀抱着被做到昏迷过去的娇小女人.脸上带笑.脚步轻快的入了边关驻地. 轻车熟路一般向着营帐行去.流水蔫头耷脑坐在帐门前.将自己的前主子.很不给面子的硬生生拦住.“流云说了.不让进.谁进谁死.” 唔. 是这样的吧是这样的吧. 流水很卑鄙的将流云的意思.瞬间提高了不是一个档次. 很恶毒啊. 这特么这是公报私仇么. 帐内流云只在极点处.听这话.脸色沉下.都想爬出去掐死这混蛋了. 可身下三宝美人.吟哦不断.小脸娇羞.他怎么也舍不得放过她. 低低一声.“滚.” 暴燥的情绪.谁的面子都不给. 南明玄在帐外.原本的冷厉.在听到帐内的动静之后.瞬间化为低低的笑.“好.你继续守着吧.” 言犹未尽扔下这么一句.南明玄抱着女人大踏步离开.流水却硬生生听到了一种森森的寒意. 啊啊啊啊啊. 这意思……该不会同时得罪了两个人吧. 卧槽.大卧槽. 这特么死定了. 顿时哀嚎着跳脚乱蹦.仍旧是不敢离开帐门半步. 流云终于狠狠要了一遍.觉得还是不满足.他低头.看着身下.娇艳如花儿一般绽放的美人儿……唔.再來一次. 反正王爷也这么大方的给他大开方便之门.不利用.是傻子. 于是.流水脑袋撞地.都想把自己埋了算了. 主帅营帐.南明玄抱了累坏的女人进去.小心温柔的放到床上.安置好.白景霖就凑了过來.诡昧无耻的问.“嘿嘿.來了.” “嗯.” 南明玄点头.双目凝望着熟睡的女人.她嫣红的脸.还有qingyu未褪的痕迹.唇角勾起的笑.却非常动人.满足. 想來.这一场极尽缠绵的欢爱.也让她非常的满意. 南明玄笑.伸手抚上她的唇.想着她情动时.这一双红唇.又该是怎样的娇艳勾人. 腹下一股火.瞬间又再度窜起.南明玄吓了一跳.触电般缩回了手.不敢再去惹火烧身. 再有火.她会受不住的. 白景霖白眼看着这一双男女.心中一股酸意冒出.“哟.这堂堂大周太子殿下.大老远的跑來.难道就为了只做这种事么.” 酸溜溜的语气.隔着三里地都能闻出味來.南明玄淡淡看他一眼.转身向外走.白景霖摸摸鼻子跟上.出了主帅帐.南明玄道.“现在的情况如何.” 他问的.是边关战事. 白景霖嬉皮之色一收.冷道.“还能如何.阿玄.我怀疑.这些大漠悍匪.与北部蛮族夷人有关.” 一语落地.南明玄迅速明白.“你的意思.北部蛮族夷人.妄想通过这大漠天险.要进犯我中原大周.” 若真如此.这可真是走的好一招险棋. “还不止这样呢.阿玄你想想.我大周就算再不济.区区几个蛮人.他又能怎么样.怕就怕家贼难防.” 白景霖鄙夷冷笑.再次给一炸弹.南明玄深吸一口气.冷然.“这个问題.我也想过.朝臣之中定有奸细.与这些蛮族人互为勾结.互定盟约.我此次前來.一是为了救回雅儿.二.也是想要一劳永逸.永远除去这些大漠匪患.” 边关大漠.向來是属于大周的天然屏障.一向无兵看守.千百年來亦如此……可是.一旦这样的屏障.被蛮人突破呢.那简直就是如入无人之境. 试想.区区一小股大漠沙匪都那么厉害.那如此.是整个蛮族夷人大举入侵呢. 关外夷人.一直崇尚马背上的生活.无论是骑术.还是刺杀术.都比他们这些中原人异常彪悍.一旦入侵.后果将不堪设想. “既如此.飞鸽传书还朝.让白将军多注意一些这方面的消息.” 南明玄沉了沉眸.下了决定.白景霖点点头.表示明白.回声又一叹.可惜道.“如此这时候.飞龙将军在就好了.只要有他在.大周国门.何愁不坚固.” 话落.又觉浓浓哀伤. 第二百一十五章 江山美人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南明玄默然.半晌.声音极轻的道.“他……已经死了.楚夫人同时殉情而亡.” “什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白景霖顿时色变.惊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你不是说你暗中派人在保护着他吗.为什么会死.” 双手猛的抓了他的衣领.心下百般复杂.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楚飞龙一死.这大周的江山……危矣. 手心里出了汗.白景霖努力平静着自己的心情.想到英王谋反之时.飞龙将军力挽狂澜.那样的绝世风采.无人可敌. 现如今.却落得如此悲惨下场. 乱世出英雄.盛世重文臣.皇帝舅舅.这是真的要出手了吗. 鸟尽弓藏.寒心. “景霖.你先放手.” 南明玄皱眉.低声冷着.他只皱眉看了一下帐内.平静无波.隐隐松一口气. 白景霖一口气憋回去.瞬间压低了声音.“这事.难道你还想瞒着雅儿不成.南明玄.你不是一直说.飞龙将军虽然入狱.但你一直有派人暗中保护.这怎么说死就死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低低的问.心里有些乱. 前两天的时候.他还信誓旦旦告诉楚雅儿.飞龙将军只是入狱.不会有事.可转眼.就已经阴阳两隔.惨死狱中……这是要让他打肿了脸.去负荆请罪么. 该死的…… 他低低又一句话怒骂.却不知道该要去骂谁. 骂他的皇帝舅舅.还是骂那个保护不力的南明玄. “暂时……先瞒着吧.雅儿的性子急.她要知道这些.一定会着急的.” 南明玄的声音极淡.细听.还有一些飘渺.像是一边在想.一边在说.“至于凶手.我会派人去彻查.不管是谁……我都会给她一个交待.” “如果.他是皇帝舅舅呢.” 白景霖紧追不放.说出最有可能的凶手身份.他目光紧紧的盯着他.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要先为南明玄再提一下醒. 那样一种既怕是凶手.却又已经认定.绝对是凶手的复杂心情.让他整个人.极为矛盾. 南明玄瞳孔一缩.淡淡道.“此事还未查清.现在下结论.未免过早.” 他袍袖一甩.他离开.不想谈这个问題.白景霖却不能不谈.他深吸一口气.石破天惊的一个决定.“南明玄.如果.你不能够很好的照顾她.我來.” 双拳蓦然握紧.这一句话.不是心血來潮.是经过深思熟虑. 南明玄想离开的脚步.慢慢顿下.再慢慢转身.眼睛对上了他. 似愤怒.又似叹息.更似一种发自心底的失望.与说不出的伤痛. 曾经亲密无间.情同手足一般的表兄弟之间.第一次如此这般坦诚.却又犀利. “本宫的女人.何须你來照顾.” 良久.南明玄的声音冷冷的. 不同于之前的淡漠.清凉.现在的他.竟有一种众叛亲离的悲哀之感. 他头上压着一国之君的父亲威胁.眼前又被白景霖逼着……他深深看着他.一字一顿.“白景霖.本宫今天.将话放在这里.若是本宫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能保护.那么.这整个天下.本宫让给你.” 江山美人.孰轻孰重. 南明玄心里的天平彻底倾斜. 白景霖讶然.片刻.又觉得浑身发凉.不寒而栗. 南明玄已经转身进帐.可他这一句爱美人不爱江山的豪言壮语.却在白景霖心里.深深烙下了一道寒印. “可是阿玄……” 他站在帐前.喃喃的说.原本沉重的气氛.他却忽然一叹.以一种极其轻快的语速道.“你特么就是一傻的.这样的事情.你难道不知道瞒得越久.越是无法解释吗.雅儿是个好女孩.是非曲直她心里比谁都明白.你看.你之前伤她那么深.她还不是原谅了你.” 伸手点点主帅帐内.白景霖故作轻松.却眼底带着深深无力. 明知一切不可能.自己还是特别深特别重的陷了进去. 大漠之夜.与她独处的点点滴滴.竟是他这一生.最美好的回忆了吗. 女人女人.真是这世界上最麻烦的动物. 他忍不住吐槽一句.又想.南明玄一国太子.要是真连个女人都搞不定.将來还怎么坐天下. 脚步退开.帐内沒有任何回应. 想必.南明玄应该是能听得他刚刚的话吧. 白景霖转了身.终于离开. 他一边走一边想.又甚至苦中作乐的很阴险的希望着……最好是这俩人能够一拍两散.他就趁虚而入.抢了美人归.总之.他不介意娶个二手货.对他來说.那丫头是否有过男人.他并不介意.他介意的是.要两情相悦. 唔. 可是这样……他算不算很卑鄙. “哟.这不是主帅大人吗.这是要干什么去.” 流水守门无力.一眼瞧着白景霖晃过來.勾肩搭背就迎了上去.沒话找话的套近乎. 白景霖心里压着苦.他强打精神.“槽.别提了……南明玄那小子.哎.算了算了.流水.有空不.陪小爷喝一杯.” 瞬间感觉自己是越來越堕落了.这边关主帅当得……真是一点威风都沒有. 主帅营帐让了出去.那颗心……也跟着彻底的出去了. 流水囧:“郡王爷.您老人家心情不好么.” 突然拉着他要这么喝一杯.我擦.他小心肝受不住啊. 身份低微.不敢迂规. “少废话.小爷让你喝.你就喝……敢不喝.小爷扒了你的皮.” 眼睛一瞪.白景霖哼哼叽叽翻旧帐.“不是那时候在清风寨.你指着小爷的鼻子.骂小爷见死不救的时候了.流水啊流水.小爷可记得你呢.赶紧给我走.” 笑骂着将他推出去.又重重一脚踢到屁股上.流水瞬间哭了脸.捂着屁股叫.“啊.不是吧.郡王爷您一向是大人有大量的.可千万别跟小的一般见识啊.小的错了还不行.” 连哭带嚎往前扑.实则心里乐开了花啊乐开了花. 小样的流云.叫你晴天大白日的进帐去玩亲亲.叫你那么牛x的让小爷帮你把门又看风.现在.郡王爷要请小爷去喝酒喔.不奉陪了. 流着两滴鼻涕泪.流水乐颠颠跑去陪喝酒.大口的海碗拿出來.白景霖还嫌不够.直接抱了酒坛子.开始狂饮. 借酒浇愁.愁更愁.为什么越想忘.越忘不掉. 那女人.到底有哪里好.脾气粗鲁.又不可爱……可为什么她的身影.那么清晰的.一直在她的眼前晃悠. “喝.都给老子放开了喝.” 一坛酒灌下肚.不止沒醉.反而特别的清醒. 然后.一同陪來喝酒的.除了流水.还有徐副将.这会两人直接是大眼瞪小眼.彻底四眼都傻了. “卧槽.郡王爷好酒量啊.” 流水挑了大拇指赞.眼巴巴一坛子酒水灌下去.又盯着白景霖的肚子看半天……郡王爷的肚子是什么玩意做的.这么能喝. “來.我们也喝.” 徐副将两膀子一晃.上衣都卸了.自家主帅这么威武.霸气.总不能他堂堂一副将.也让人看扁了吧. 大海碗端起來.硬生生与流水撞一下.“砰”的一声响.一大碗洒了小半碗.流水囧.满脸的黑线.“你们都是神.这拼起酒來不要命啊……” 这么多酒水洒下去.都不花银子的是不是. 当即一仰脖子灌下去.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银子不是自己出.谁怕谁了. 你一碗我一碗.速度灌个痛快.不多时.三人摇摇晃晃.全部倒了. 白景霖爬在桌上.流水砸在地上.徐副将脚丫子搭着流水的脑袋.嘴巴咬着自家白主帅的臭脚丫……这姿态.怎一个xiaohun了得. 帐外伺候的卫兵.听着里面沒了动静.小心翼翼掀了帐帘往进看.这一看直接就傻了. 卧槽. 这绝对有奸情啊. 三人堆成一窝蛋.艾玛这大周郡王爷.听说是好男风的是不是. 喝得多了.便神智有些不清. 迷迷糊糊中.白景霖好像是在做梦.却好像又不是. 一道全身黑色的人影.目光狠毒的站在屋里看着他.脚下有着酒坛.横七竖八的倒着.他一个个迈过.然后.手里的利器反射着寒光. 白景霖醉着眼.看不清.他甩甩头.叫了一声:“谁.” 那人顿时一惊.挥刀就向他砍來.他下意识躲开.“砰”的一声响.厚实的酒桌狠狠从中间砍裂.他猛的酒醒.就地一滚.再看地下流水与徐副将都睡得猪一样的实在.他一脚一个踢过去.大吼:“來人哪.有刺客.” 地下的酒坛子被他一个接一个的扔出去.“啪啪”的碎裂声响.惊动了帐外的侍卫兵.呼啦啦一群人仗剑跑进來.刺客一见占不到便宜.手起刀落.将营帐划个大口子.跳出去跑了. 流水与徐副将.经过这一番惊吓之后.也都酒醒了过來.两人一看刺客跑了.都要追.白景霖气得破口大骂.“还追个屁..都给我滚回來.” 脸色铁青.几乎要吐血. 第二百一十六章 风云诡谲 请使用访问本站。好嘛. 这堂堂一个大军营.刺客混进來了.都不知道.要不是他反应快.今天岂不会交待在这里了. 片刻之后.南明玄得信赶來.白景霖冷眸寒厉.“将今天所有玩忽职守的人.全给我五十军杖伺候着.” 白景霖非常之怒. 自己的地盘上都不能安心了.这还能哪里是安全的. “你就是把他们全杀了.也无济于事.主帅遇刺.几个巡逻的小兵.他们有什么本事能发现.” 南明玄指节敲着桌子.淡淡挑眉.“这军中内奸.查出來了沒有.” 居高临下的询问.上位者天生的气场.便是白景霖.都不知该如何回答. “还沒有.正在查.” 深深压了口怒气.白景霖沉着脸坐回主帅座位.一张嘴.那扑鼻的酒气.想要忽视都很困难. 南明玄沉了沉眸.“喝了多少.” 白景霖愣一下.转念才知道这是在问自己喝酒的事情.眉头一皱.“不多.” 如果说一大坛一大坛的酒水都灌了下去.这还不多的话.那还有什么是多的. 流水与徐副将一直垂首低眸.站一边不敢吭声. 白大主帅这睁大眼睛说瞎话的本事.他们不敢恭维.可这会儿.却谁也不敢出声. “不多是多少.一坛.两坛.” 南明玄凉凉笑着.足尖踢着地下乱七八枣的酒坛.砰砰做响.各种支离粉碎的酒坛碎片.实实在在的证明着白景霖说的话.都是放屁. 这与不多.根本沾不上边好不好. 犀利的视线扫过流水.后者脑袋更低.心中暗暗叫苦. 这特么他就是脑抽的.军营禁酒.违者重罚.偏是这一次.主帅拉着副将.再拉他这一小虾米.明知故犯.还喝得如此醉熏熏.差点让人家给一锅端了.这样大的失误……也怪不得南明玄不怒.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白将军.这一次.你自己看着办吧.” 南明玄冷冷下了决断.将这一副乱摊子.重新又踢回给了白景霖. 一场隐在暗地里的暴风雨.才真正开始拉开帷幕. 暮色渐起.又是一天. 灯火初上的时候.楚雅儿醒了. 浑身的酸疼.动一动手指头.都感觉很累.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茫然看着帐顶.有些傻傻分不清.这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丫头.睡得怎么样.” 一道身影带着熟悉的清香扑面而至.那弯弯带笑的眉眼.倾国城色.熟悉到刻到骨子里的深情.是她永远都不曾倦怠的港湾. “南明玄.你还真的來了.” 似惊还羞.脑中轰然一声响.阳光晨起时.所有的一切缠绵悱恻.如同涨潮的潮水汹涌扑至.楚雅儿傻傻回神.惊叫一声.“草.这居然是真的.” 被子拉高.头脸一蒙.这简直沒脸见人了. 嗷嗷嗷嗷. 晴天白日啊.这叫白日宣淫. 南明玄……囧. 这谁家丫头啊.这么不解风情. 挺好挺浪漫的一开端.就被她这么一张嘴.生生给破坏了. 伸手拉开被子.手指点着她小脑门:“傻丫头.如果不是真的.难道我是鬼不成.” 笑着坐她床上.连人带被拥在怀里.任凭着小女人再如何的挣扎.不好意思见人.都不允许她再逃. “傻丫头.这一辈子.只要你不气我.恼我.恨我.怨我……哪怕我南明玄当牛做马.也都绝不会放弃你.” 哪怕你知道真相.知道飞龙将军已死.我都不可能再放开你…… 怀抱很暖.心里也很暖. 脸上的窘迫悄悄退去.傻丫头窝在男人的怀里.对着手指头.“那你的意思是说.如果这一辈子.我真的气你.恼你.恨你.怨了你……然后.你就会给别人当牛做马.抛弃我了吗.” 小丫头牙尖嘴利.一副不服输的小样子.看在南明玄眼底.忍不住哑然失笑. “呵.怎么敢.这一辈子.上穷碧落下黄泉.你都是我南明玄的最爱.” 哪怕放弃我自己.放弃这整个大好江山.我都不会再放弃你. “这还差不多.” 楚雅儿满意一笑.心下快慰. 仇恨使人堕落.宽恕使人快乐……放下过去的仇恨.面对今时明日的快乐.是她做过的最正确事情. 历经大漠之险.楚雅儿比任何人.都更加懂得珍惜.拥有. …… 与此同时.大周金陵.风云诡谲.波动不断. 虽然不像边关一带的真刀真枪.却自有一种兵不血刃的狠戾与激斗.暗隐其中. 各种阴谋诡计.层出不穷.杀人不见血的事情.分分钟都有. 夜.正黑.伸手不见五指. 入夏的天气.夜风轻起.带着一丝热. 祭祀殿.烛火摇曳.阴暗.凤月祭祀端坐其位.一身黑袍.目光森冷.宽大的衣袖中.看不到两只手的存在.只能看到两只空荡荡的袖管.无论行立.还是坐定.都显得诡异而阴邪. 头戴轻纱的明珠公主.一手手提着裙摆.另一手提着灯笼.小心翼翼來到祭祀殿. 略显惨白的灯笼.像是出殡时用的送魂灯一般.特别的凄惨.渗人. 她拿着灯笼照了照.轻纱背后的脸.带着微微的青色.略显狞狰.她进了殿.找到殿前的蒲团.便放了灯笼.双手合十跪坐于蒲团之前.向着高高在上的怒目金刚的神灵铸像.虔诚祈祷. “神灵在上.求神灵保佑我恢复容貌.求神灵让那个贱人早早去死吧.求神灵保佑.神灵保佑.” 嘴里喃喃有声.以头磕地.重重压下.心里的各种阴暗还有憎恶.在这样的怒目金钢面前.丝毫不曾掩饰. 她恨毒了那个叫做楚雅儿的妖女.便是杀了她全家.也难消她心头之气. 而一个心地的善良的女子.无论美貌与否.都是不会做出这样恶毒的祈祷. 风月冷嗤.他淡然隐在黑暗中.唇角勾起的冷笑.无声而嘲弄. 大殿上.寂然无声的怒目金刚.只用他一双眼睛.冷漠的看着世间百态. 这世上.如果真有神灵.似她这种心地邪念之辈.根本进不得大殿之门. 明珠公主祈祷一番.心觉还不够.刚要再磕头.再求一遍.空旷的大殿.忽然响起一声低低的阴笑之声.“呵.公主殿下.这是求菩萨來保佑你这个恶人吗.” 骤起的声音.回音绵绵.缭绕不绝.明珠公主顿时吓一跳.慌乱叫道.“谁.是谁..出來.装神弄鬼的.我不怕你.” 色厉内荏跳起來.一边倒退着往门口走.一边虚张声势的喊叫着.身后殿门.无门自动.“啪”的一声暴响.明珠公主一声尖叫.吓得立即窜回.抖抖索索扑到神像台前.哭喊着道.“神灵神灵.是信女不敬.是信女冲撞了神灵.求神灵恕罪.恕罪.” 梆梆梆的猛磕着响头.堂堂一国公主.金枝玉叶之躯.居然要向个泥塑的雕像.行这种大礼. 风月祭祀一声冷哼.阴沉的嗓音忽东忽西.分外冷寒.“既求恕罪.本尊也便免你一死.说吧.今日來.求些什么.又能付给本尊怎样的代价.” 衣袖挥出.带起阴风阵阵.风月祭祀做事.一向以利为重.南明明珠若是当真沒有等价的利益交换.或许.他可以考虑杀了她. 风月祭祀的规矩.不容破. “神灵恕罪.如果神灵真能帮着信女完成愿望.信女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阴风吹在身上.感觉像是鬼吹衣一般的恐怖与惊悚.明珠公主吓得头皮发麻.浑身哆嗦.仍旧硬着头皮将自己的愿望说出. 高台上.那硕大的神灵沉吟片刻.终于说道.“既然如此.你远在金陵之地.又怎知边关之事.” 明珠公主给被吓坏了.一听神灵发问.立即取出一张信条.信誓旦旦道.“信女在大漠有眼线……这个.就是那边传回來的消息.兔子已逃……说得就是那个贱人已经逃了出來.她害我变成这样.又抢了我的男人.我恨不得她死.神灵.这样的贱人活在世上.难道还不该死么.” 她咬着牙.狠狠说着.那眼里的冷芒与怨恨.如有实质. 便是上面的神灵看在眼中.都觉得不寒而栗. 风月祭祀看在眼中.想想自己如今的下场.不由冷笑一声.“唔.即如此.本尊接下了.你且去吧.” 大袖一挥.阴风再起.明珠公主虽然不满.但不敢多待.也不敢多问.连连几个头磕下.仓惶退出了祭祀殿. 厚重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如同上了千年的沉轴.听在心里.格外寒凉.又“砰”的一声猛然关上.顿时.里外两个世界.一个通往幽冥.一个通往人间. 明珠公主出了门.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又冷冷勾起阴毒.扶着头上的轻纱走下了高高的阶梯.回到公主府. 她所有计划中的其中一环.已经成功了第一步.只要能杀掉那个女人.她不介意付出任何代价. 祭祀殿中.很久很久.都沒有动静.直到一身黑衣的风月祭祀缓缓步出.这整个阴沉沉的大殿.才终于有了一丝鬼魅般的寒气. “白兔已逃么.圣女大人.便是死……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第二百一十七章 这世上,总有贱人 请使用访问本站。猛然一只大手伸出.又“嘎”的一声紧紧握住. 那不知哪里來的骤起的寒风.将他的衣袍猎猎吹起.鼓动. 隐约可见.他的衣袍之下.只有一只手. 从祭祀殿出去.风月飘逸的黑袍.如同恶魔的翅膀一般.无声的飘向远方. 夜色下.已然变成废墟的摘星楼原址.一道女子的身影迎风而立. 黑色的衣袍无声的滑过去.站在后面.女子微微侧身.沙哑的嗓子低声道:“主子.” “嗯.” 风月微一颔首.看着面前的废墟.曾几何时.灯红酒绿.扬歌曼舞.风光无限.可转眼.也不过是苍凉一片. “圣女已至边关.你抽个时间.也过去吧.她对你沒有防备.记住.你的命.是本祭祀救的.你以后的一切.也只能是本祭祀的.听明白了吗.” 墨黑的袍袖无声垂落.邪魅.又透着寒凉.冷漠.且不近人情. “可是祭祀.她会留我吗.” 沙哑的女声迟疑相询.风月怪异一笑.笑声阴冷而笃定.“会的.” 别人不一定.楚雅儿那个女人.一定会. 女子顿了顿.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风月无声.夜色漫漫.弹指间.才不过半个夜晚而已.风月抬头看天.星子隐忍.光芒暗淡.明日的天空.有风. 这样的夜晚.也非常适合杀人放火. 当夜.也果然一场大火.将整个天牢烧得异常热烈. 南明离得信.此时正在一名贵妃处耳鬓厮磨.闻听天牢出了事.当即大怒.“好个贼子小人.杀我飞龙将军还不算.还要火烧天牢.这是要造反吗.” 气急攻心之下.一脚将那惊吓的贵妃挥开.踢了鞋.衣衫不整的手持长剑冲了出去.被闻声而至的大太临德福给死死抱住.苦苦哀求. “皇上.皇上啊.您乃一国之君.龙体贵重.怎可半夜时分.随意去哪种地方.失火就失火吧.老奴这就派人去救火.一定会查清失火原因.请皇上切勿气恼.保重龙体.保重龙体啊.” 连连一番诉求.又喊了几名小太监过來.抱着皇帝半拖半拽的回去后殿寝宫.德福擦一把脑门冷汗.脚步极快的冲向天牢. 但见火光冲天.映红了半片夜空.群星暗隐.初时还见有零星闪现.到后來.却一丝光亮都不见. 德福慌了神.扯着嗓子尖叫着.“快.快.救火.救火啊.” 天牢中诸多重犯.诸多关押.也更有许多不能死的隐秘人物.这场大火一起.所有一切土崩瓦解.那些该死的.不该死的.还有机会逃离这人间炼狱吗. 恍忽中.德福仿佛看到了多日之前.摘星楼的那一场熊熊大火.那势头.跟现在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心头一声长叹.眼睁睁看着火势越來越大.区区几盆水.根本无力回天.德福顿时恻然.怔忡而泪流. 大周的天.这是终于要变了吗. 却不知.边关的天.已经变了. 当天牢大火燃红半壁江山的那一刹那.几乎是同时.太子府.相国府.长公主府.相继潜入不明刺客.见人就杀.见人就砍.一时之间.哀呼不断.鲜血不断.各色人头不断飞起.肢体凌乱.尸体倒下.似是彻底延续了鬼节之夜.那一幕血染京华的惨烈.见者恸.闻者悲.死伤者无数. 大周帝南明离更是被气得一口血喷了老远.摇摇欲坠的身子.若不是由几个小太监搀着.几乎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下. “妖孽.妖孽啊.这是要亡我大周.亡我大周.” 嘴里吐着血.南明离一股怒气咆哮着.万分后悔的想着曾经飞龙将军的那一身绝世风采.纵然脾气倔强.偶尔又不服管教.却是真正堪称大用之才. 可现在.已经晚了. …… 昼夜兼程赶到边关.已是几天之后. 娇小的女子骑在马背上.英姿飒爽.面色冷厉.很有一种大将风度.如一朵火云.从天而降. 边关巡逻兵.手持长枪严阵以待.将闯入的女子拦下.厉声道.“來者何人.” 女子“吁”的一声勒住马匹.一鞭子抽过來.“瞎了你的狗眼.本督军红艳.特奉祭祀大人之命.前來监军.你敢阻拦..” 腰间牌子撤下來.暗金的色泽在巡逻兵眼前一晃.又傲然收起.“看明白了吧.祭祀大人之令牌.还敢拦着本监军不放吗.让开.” 手里的鞭子一出.照着那巡罗兵的脸上就抽下.呼啸的鞭梢倒卷着利刺.这一鞭如果抽实.脸上开花都是轻的.说不定这一条小命就此葬送了. 可怜一只小小的巡罗兵顿时吓呆了.他一个地位低下的小小兵蛋子.哪里曾见过如此阵势.当即脑子一空.吓得愣在当场.不知如何反应. 红艳嘴角噙着冷厉.眼底狠意乍现.大周圣女在此又如何.她红艳.可是当今祭祀大人的人. “慢着.”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身影夹着风声迅速掠至.手一伸.将那呼啸的鞭梢抓在手里.红艳冷哼一声.有些可惜.“狗拿耗子.多管闪事.你又是谁.” 嚣张的气焰抬起來.望向來人.得救的小兵连滚带爬赶紧闪人.差点被吓尿. 南明玄面若冠玉.似极神人.他一双俊眉拧起.凉凉看着她.“原來是红艳姑娘.你还沒死.” 前一句话是问.后一句话仍旧是在问. 可这连续两个问话连在一起.怎就这么的让人不舒服呢. 红艳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顿时就有些气.可又碍于他的身份.不敢太过放肆.忍着气道.“原來是太子殿下.红艳不曾注意.还请殿下恕罪.” 利索的翻身下马.又将令牌呈上.傲然道.“太子殿下请恕红玉不能行跪拜之礼.祭祀大人令牌在此.请殿下查阅.” 手中令牌递上.南明玄长袖一拂.拿在手中.随意看一眼.“风月祭祀之令.” 眉峰挑起.似是而非.红艳皱眉.“大周祭祀.当然只有风月祭祀大人的存在.太子殿下这话.难道是在怀疑红艳撒谎不成.”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更何况一个心高气傲的红艳. 脑子一热.仗着自己的背着有着风月做靠山.当即顶撞道.“殿下不信红艳.就是不信祭祀大人.更是对皇上不恭敬.殿下必须要向红艳道歉.” 手一伸.将令牌抢回去.还沒等她收好.脸上“啪”的一声脆响.一道懒洋洋的女音.带着让她咬牙切齿的恨.响在耳边.“哟.这谁家的狗沒栓好.跑出來咬人了.” 白衣如雪.墨发轻绾.淡淡梅花妆点在额间.头上金钗闪亮.发翅耀眼.楚雅儿足踏软底云靴翩然站定.像是一瞬间.从云间走下的仙子.又像是会使法术的妖精.刚刚还不知道在哪里.转眼间就飘了回來.重重给了红艳一巴掌. “你.你敢打我..” 红艳捂着脸惊叫.耳朵轰鸣.有一瞬间回不过神來.她可是风月祭祀大人派來的监军啊.这个贱人居然敢打她.. 这是在挑战祭祀大人的权威么. “哟.红艳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打都已经打了.你说敢不敢呢.” 懒洋洋的目光从她身上掠过.楚雅儿眼里勾着刀子.“多日不见.沒想到你还活着……唔.咬人的狗向來不叫.我能怀疑.那一把摘星楼的大火.是你放的么.” 唔. 话音落下.忽然就警惕.原本明显是顺嘴胡说的事情.突然就有些认真.“红艳.你给我说实话.摘星楼当日的大火.到底与你有沒有关系..” 想到那一日.若不是她恰好出门.去往南明玄的太子府.才逃过一劫.这会早已变死人骨灰了. 而当日火情.除了绿萝扑死扑活的在救火之外.红艳又在哪里.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楚雅儿的目光.渐渐犀利. 红艳心下发怵.那样冷寒的目光.像是能看入人心.像她这样心里有鬼的人.哪怕直视. 可当着南明玄的面.她也万万不能坐实这个罪名.硬着头皮咬牙道.“你胡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放火了.楚雅儿.你休想转移话題.” 她跳脚怒着.到底修养不太够.一激就容易发怒.哪怕风月祭祀.再怎么后天努力的培训她.都无济于事. 楚雅儿冷笑.与南明玄相视一眼.套取着更多有利消息.“呵.不敢承认是吗.你说不是你放的火.那你当日摘星楼起火.你又在哪里.” 下巴抬起.目光冷然. 红艳这女人.从來都是人头猪脑.这是天生的沒办法.但你如果真的蠢到被人利用.烧了整个摘星楼.平白死了那么多条无辜性命……这笔血帐.必须要算. “楚雅儿.你耳朵聋了.你沒听清楚吗.我说了摘星楼的大火不关我的事.就是不关我的事.你再问也是这话.” 红艳尖叫.脸色通红.气得想咬人.楚雅儿刚刚那一巴掌扇过去.可是用了力.眼下.那挨打的脸.就慢慢肿了起來.五指印顿现. 楚雅儿眯着眼看着.抿唇冷笑.不再出声. 第二百一十八章 女王范 请使用访问本站。这世间总有些人.对于自己做下的事情.敢做不做当.还总会以这样那样的理由來为自己开脱着. “楚雅儿.你……你这个贱人.你.你刚刚居然敢打我.你害了花公子害了摘星楼还不够.如今你还敢打我.你可知你犯了什么罪.” 小丑一般的跳脚半天.绕啊绕的.再一次又绕回了原点.红艳恼怒交加.手捂着脸蛋.恨不得想咬死楚雅儿的心都有了. 后者“噗嗤”一声笑.看着她实在是可爱.忍不住道.“红艳姑娘.您这脑子进水了.这脸也进水了.你瞧瞧你.你以为你多大的脸.我打了你.还能犯什么罪.” 这天底下.凡是女人.大半都有一种嫉妒心理. 见不得别的女人比自己长得漂亮.见不得别的女人比自己嫁得好.见不得别的女人.有任何超越自己的地方. 红艳大难不死.高调归來.又这么嚣张的打马横闯军营重地.其原本之一.也是想做给楚雅儿看. 可沒想到.楚雅儿这个妖女.不仅沒有她意料中的那般落魄潦倒.反而更加活得滋润如仙子……这让红艳心里的那股妒火.忍不住就再度烧起. 一个叛国殃民的妖女.她有什么资格享受这一切.. “楚雅儿.你就是犯了罪.我是风月祭祀的人.我是奉命前來监军的大人.你敢打我.你这是以下犯上.你懂不懂..” 跳脚再骂.红艳简直是气歪了鼻子. 她以为她身份高了.可以横着走了.沒想到还是拿不下楚雅儿. “啊啊啊.楚雅儿.你就是一妖女.妖女.” 嘴上占不到便宜.红艳差点就被气死了. 楚雅儿咯咯的笑.满心的欢悦. 红艳越是不开心.她就越是开心……这妞.什么时候学会落井下石.消遣别人了. 南明玄摇摇头.伸手扶着她的腰.“丫头.见好就收吧.她到底拿着风月的令……”俯唇在她耳边轻语.软软的气息.带着暖昧.楚雅儿脸一红.顿时想到前两天.那特别光风霁月的清晨运动……卧槽.她差点沒死了啊. 这会腰都疼. “不要.你敢心疼她.看我怎么收拾你.” 白眼一番.楚雅儿吃醋模式彻底开启.当着她的面.就敢给红艳说好话.这简直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南明玄囧.哭笑不得.“雅儿.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们这是在军营……” 索性一把搂了她的腰.牙齿咬着她耳朵.似惩罚.又似挑逗.楚雅儿顿时倒抽口冷气.连连尖叫.“停.停.你放开我啦.” 耳朵红红.心跳快速……这是要当场表演的节奏么. “哈哈.楚雅儿.你可真是厚脸皮哪.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这么伤风败俗.你还要不要点脸了.” 红艳看得既是羡慕又是嫉妒.眼里喷着火.她就见不得这别人好.然后.这世上男人千千万.怎么就沒有一个男人.也像这样真心实意的喜欢着她呢. 两人tiaoqing.很有技巧.红艳曾经身在摘星楼.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她又如何不知. “你知道个屁.姑奶奶跟谁恩爱.跟你有关系吗.” 楚雅儿恼.一把将南明玄拍开.冲着红艳也沒什么好脸色的叫着. 那双手一插腰.活脱脱就是一泼妇的模样.白着眼.看着天.气死人不偿命.红艳愣了愣.嘴皮子赶不上.差点一口血吐出.硬生生憋了半天.忽然想起一事.恶毒的道.“是啊.你是欠男人了x了.你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只是可惜了.你爹楚飞龙.你娘闫梦兰双双死在天牢.你身为女儿……唔.” 话沒说完.南明玄一个闪身过去.将多嘴的红艳一脚踢出去.楚雅儿愣了一下.反应过來之后.迅速上前.一把揪起南明玄的脖领子.恶狠狠的问.“说.我爹娘到底怎么样了.不是一直在天牢关着的吗.为什么红艳说他们都死了.南明玄.我今天第一次问你.也是最后一次.你若不是说实话.老娘与你绝交.” 眼里冒着火.楚雅儿绝逼一女汉子.浑身冒着杀气.嘴里咬牙切齿.这意思.若是南明玄真敢不说一句实话.直接一口咬过去.死了算了. 南明玄满脸冷汗.越慌越乱.“唔.丫头.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连哄带劝.心想着想糊弄下这丫头.等得人少了.俩人再解释.多好. 可楚雅儿怒气冲冲.完全不听他的.一把搡出去.脸一冷.向着倒地的红艳道.“你说.到底怎么回事.敢胡说八道.老娘不管你是谁的人.看能不能剥了你的皮.” 腰中软鞭不知何时抽在手里.“啪”的向地一甩.霎那间.尘土飞起.气势惊人. 南明玄吓了一跳.“雅儿……” “你给我闭嘴.” 楚雅儿怒着.“我沒问你的时候.不许说话.” 唔. 好吧. 这活脱脱就是一女王陛下啊. 主帅帐中的白景霖听到动静赶了过來.然后流云流水三宝.全部跑了过來.兴冲冲.又眼巴巴瞅着这一幕.瞧这样子.都要摩拳擦掌下赌注了. 白景霖做庄.“來.赌美人儿赢的.十两银子一注.赌太子赢的.一两银子一注.” 话音喊完.自己“啪”的十张银票盖下去.“小爷做庄.赌美人赢.” 卧槽. 这是要狠捞一把的节奏么. 流水瞪着眼.“不行.你是庄家.不能自己下注.拿回去拿回去.” 瞅那十张银票……这少说.也有上千两银子吧. 流云很淡定.伸手将那十张银票抓起來.重新盖下.“赌.王妃赢.” 叫习惯了王妃娘娘.有点改不过口……太子妃神马的.都不如王妃好听. 白景霖满面黑线.“喂.你还要不要点脸.你手里拿的是我的钱.” 流云点头.“算我借的.” 众人……囧. 尼玛有你这么临场借赌资的么.. 白景霖脑门爆着青筋.拿着他的钱.再吃着他这个傻大户.然后……这该死的赌局还是他抢先手欠扔出來的.他不借行不行.. “不借不行.你堂堂大周郡王爷.你不差这么点银子吧.” 三宝特主动的护着自家男人.圆圆的小胖脸.又瞪着大眼睛.一副你就算是郡王爷.可真敢要说话不算话的话.三宝跟你拼了. 白景霖默.简直吐血.“自作自受啊……”这一场完全沒有任何意外的最终胜局.根本就是白白送钱出去的. 众人顿时大笑.果断无一例外的下注给楚雅儿.至于另外一个主角人物.比如说南明玄之流的太子殿下.可怜巴巴的.任何人都不看好. 唔. 也不是……还有几个傻大兵.纯粹找乐子的那种.傻傻赌了南明玄赢.白景霖吐槽.“特么的你们是來可怜老子的么.滚滚滚.都滚都滚.” 一脚一个踢出去.他就脑抽的.不该玩这一出. …… 红艳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恶毒看着南明玄.心里恨着.索性脖子一挺.豁出去了.“说就说.楚飞龙夫妇身死大牢的事情.在整个大周朝都传开了.却只要你这个做女儿的一点都不知道.从來不思报仇也就罢了.还反与这仇人之子卿卿我我.楚雅儿.你这般的厚脸皮.**无耻.你也敢称大周圣女.我呸.” 妒火作祟.又豁出命去不要.红艳张口就骂.恶毒的语言是层出不穷.不止将楚飞龙已死的消息.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公布了出來.甚至连南明玄也不再尊称太子殿下.而是称之为仇人的儿子…… 旁边的众人正赌得欢.一听这动静.全都吓傻了. “啪嗒”一下.流云手里的银票.忽然觉得烫手不已.全部扔在了地上.三宝吃货.心尖儿这个疼啊.迅速弯腰去捡……有了银子才能吃好喝好.好容易赌赢的钱.不要白不要. 唔. 三宝啊三宝.眼下谁赢谁输的问題.这还是重点吗.你家主子都快变身喷火龙了呢. 流水抽嘴.悄悄退一步.表示此事真与自己无关. 白景霖想走.南明玄凉凉一眼瞪过.只得乖乖站原地.苦逼的抬眼望天.装风骚. 楚雅儿脑中“轰”然一声响.她倏的蹙了柳眉.怒.“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一把抓住红艳的脖领子.嘴里磨着牙.脸阴得可怕. 她爹死了.娘死了.然后.南明玄居然沒告诉她. 心头一股怒意.瞬间火山般爆发.她猛一转身.将红艳扔到一边.又飞起一脚.狠狠踢在南明玄的腹部.怒一声.“南明玄.你这个混蛋.让你敢骗我.骗我.” 拳打脚踢.好一个彪悍啊. 众人看得满头冷汗.谁都不敢出声.整个营地.一片诡异的宁静.便是包括红艳在内.都瞬间觉得……卧槽.刚刚太子殿下踢向自己那一脚.那根本就是很温柔的对不对.转眼再看看这个.这何止是一个“惨”字了得. 白景霖理直气壮的马后炮:“早就让你说的.你不肯……这下活该了吧.该了吧该了吧..” 第二百一十九章 釜底抽薪 请使用访问本站。嘴里念念叨叨的嘀咕完.麻利的抹油闪人. 他一走.所有围观的人.也赶紧都作鸟兽散.唯独三宝一人.特别忠心的守在主子身边.表示完全支持主子揍人的节奏.甚至还很同仇敌恺的加油.“用力.用力.再用力.让他敢骗主子……下回长点记性.” 于是.可怜南明玄好孩子.转眼就变成了大猪头.好容易等得美人气消.刚要再哄几句.求放过的时候.三宝这傻脑子的.平白无故又加三声油.于是……再一顿拳打脚踢. 楚雅儿的意思.打不死你.也得打残你. 你老子杀了我全家.你总得让我泻泻火吧. 沒诛算你九族不错了. 伟大的未來女王陛下.特冷艳.特高手范儿的想着.还真有一种冲动……想杀人了. 然后.打完就走. 美其名曰.只是代他的父皇.给她惨死的一对父母.还个利息而已. 南明玄哑巴吃黄连.想死的心都有. 殴打过后.南明玄一直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楚雅儿始终沒來看他一眼.南明玄很憋屈.这世上谁特么定的父债子偿这一条.简直混蛋. 白景霖哈哈大笑:“活该.谁让你不听我的了.” 手里的药水重重按在他眼角的伤口上.南明玄哼一声.“你轻点.” “不轻.让你长个记性才好.” 白景霖干脆利索.沒有半点怜悯之心.“这世上总有一句话.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依我看哪.雅儿这一顿.还是打轻了.” 这事要放在他身上.沒准直接拿刀砍了. 南明玄听着这话.怎么就这么不爱听呢. “白景霖.你到底站在哪一边.我都成这样了.你还帮着她说话.” 满脸的伤痕.青青紫紫.看起來好吓人哪.南明玄抽着嘴角.这是真想死了. 白景霖果断就伤口上撒盐.嘿嘿一乐道.“你说你这好好一张脸.硬生生给打成这模样.破相了怎么办.” 顿了顿.见南明玄气得想揍他.咳一声又道.“我呢.向來是帮理不帮亲的……再说了.你要真是不能很好的照顾她.那么.就怪我当兄弟的不讲道义了.” 挑着眉.很傲娇的将伤药扔一边. 太子殿下既然这么难伺候.小爷不管了. 拽拽的起了身往外走.南明玄扯着伤口叫一声.“你去哪里.” 白景霖头也不回.“去看我未來的女人……” 声未落.人已出了主帅营帐.南明玄一拳砸在床上.冷戾的眸底闪着灭世的光芒. 白景霖.你敢. …… 夜色渐起.温度渐渐降了下來. 大漠边关的夜.总是比中原要低了好多. 楚雅儿不习惯这样昼夜温差比较大的气侯.可行军在外.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主子.要不要熬些热粥來喝.” 三宝倒了杯热茶递到她的掌心里.楚雅儿接过.那微微寒凉的一颗心.终于有所温暖. 时隔多日.父母身死的消息.已经让她慢慢消化.却不知该如何.以怎样的心态.去面对南明玄. 当日那一顿胖揍.只是下意识的一种发泄.现如今.需要真正的來挑开这层心防.她还得更加努力. “三宝.你说.冤冤相报.何时了.我是应该放过他.还是应该放过我自己.” 纵然这个灵魂.是某个异时代的产物.可她这具肉体.却真真切切是他楚飞龙的女儿. 再加上.红艳说得也沒错.她的父母.惨死在皇帝的手里.她难道还要不知羞耻继续与这仇人的儿子继续滚床单吗.父母在天之灵.也会恨死了她. “主子.三宝不知道啊.如果容意姐姐在就好了.” 三宝萌货咬着手指头装傻.她的脑子里除了吃.就是忠.这两点.最让楚雅儿满意.也是最让她头疼. “好了.沒事了.你去休息吧.天色不早了.明天……主子带着办件事.” 楚雅儿默了下.容意离开这么久.生死不知.她也想容意了. 心头更加烦乱.罢手吩咐着三宝退下.心里乱糟糟的.忍不住叹口气.抱住脑袋. 她先前才说.要懂得珍惜.懂得拥有.可转眼……当这事情变得越來越不可掌控的时候.她真的无法去做到淡然无视.相处如同从前. 南明玄.这真是老天爷一次次的看我们不顺眼.一次次的给我们以苦难吗. 大帐门口一晃.一道窈窕的身影进來.妖红的衣衫.是一种东施效颦的美艳. 楚雅儿不用抬头.也知道來人是谁. “三更半夜不睡觉.跟到我这里.就不怕被当成刺客抓了.” 红唇疾吐.楚雅儿心情不好.不用给任何人面子. 红艳笑着进來.腰肢扭得相当有韵味.“哟.圣女大人.这是心情不好么.” 手里的令牌拿出來晃晃.开门见山.直接说明來意.“本官奉祭祀大人之令.算是大周边关军部监军身份.圣女大人如果非要将本监军大人当成刺客抓了.这是要挑战祭祀大人的权威么.” 花千叶教出的女人.果断的就应该像红艳这样. 红是红.黑是黑.羡慕就是羡慕.嫉妒就是嫉妒.不应该像是绿萝那样的蛇蝎心肠. 失去了容意.楚雅儿瞬间觉得.红艳心里的苦.或者也从來不比她少. 叹一口.“红艳.我们坐下聊聊.” 红艳顿时诧异.眼珠子有些不使. “你要说什么.要坐下聊聊.这开玩笑吧.” 她夸张的大声说.她今天來.就是想要趾高气扬的想要在楚雅儿这里捞回面子.顺便.连打击再侮辱.要把楚雅儿这贱女人.永远踩到脚下.永生不得超生的. 现在.她却突然來这么一出.“好好谈谈”.那到底要不要好好谈呢. “当然.如果红艳姑娘愿意的话.” 楚雅儿摊摊手.表现得意料之外的诚恳.“我想.你我之间.并无任何深仇大恨.你喜欢花千叶.这个问題大家心知肚明.可我楚雅儿也只能是南明玄的女人.这与你.并无威胁.对不对.” 有些人不拨不明.有些事不点不亮. 楚雅儿相信.红艳的本质并不坏.她只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而已. “哼.那你觉得.以我当下如今的身份.会与你进行合作么.” 令牌收起.红艳昂着下巴.用余光斜着楚雅儿.“还是说.圣女大人觉得.我红艳就是一傻的.随便给我俩甜枣.我就得老老实实跟你屁股后头为你鞍前马后.” 红艳眯着眼.她也不是好相与的. 楚雅儿打着什么心思.她不知道.但她深信.这世上并沒有白吃的午餐. “反正.你爱信不信.难得我如此好心.想要撮合你们.你这样不上道.我再急.有什么用.” 懒洋洋打出这一副牌.楚雅儿不信红艳不上套. 这世间女人.不管凶的恶的.奸的还是傻的……都是为了爱情.不要命的. “你确定.你真不骗我.” 红艳有些心动.她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与她爱幕很久的花公子.一起双宿双飞.笑傲于江湖. “我若骗你.天打雷劈.当然.如果你还是不信我.那我们也可以不合作.” 楚雅儿笑眯眯.以退为进的把戏.她玩得很熟. 红艳的心理活动.楚雅儿甚至比她还要清楚. “那不行.你既已决定要合作.那又临时反悔的道理.” 红艳纠结的咬了牙.手里紧攥着那一方祭祀令牌.一颗心摇啊摇的……一方面是权势地位的重量级诱惑.另一方面是与自己仰望了很久的男神在一起.她要如何选择. “唔.可现在.反悔的不是我喔.红艳姑娘.你要想清楚.过了这村.可就沒这店了……” 楚雅儿懒洋洋.一副全凭你作主.我只是配合你的表情. 这年头.打铁需趁热.请君入瓮也要时间來考虑. 楚雅儿笑在眼底.似是而非的表情.令得红艳拿不定主意. “可是.我要是真的与你合作了.那么.祭祀大人那里.该怎么交待.” 红艳吸一口气.问出了最担心的事. 楚雅儿勾唇一笑.“这是你的事.我并不想插手.不过.我现在是好心为你提醒一句.这祭祀大人再大.他能大得过皇上吗.你可以随意给他一些消息.让她知道.你并不是闲着就是了.” 一针见血.指出其中诡谲.楚雅儿虽说不插手此事.但她潜移默化中.就让红艳的一双眼睛猛的一亮.“行.这真是个好主意.楚雅儿.我便与你合作.当然.你说的话.必须要算数.我不管你使什么办法.你必须要让花公子爱上我.” 权利与男神.她终于是选择了后者. 单从这一点來说.楚雅儿就很满意. 这世上.如果单用金钱就可以摆平的事儿.那还叫事儿吗. 当然.如果只用一个花千叶.就能搞定了红艳不再与她为敌.这买卖.也划算得紧. “好.既然红艳姑娘如此痛快.我楚雅儿又岂有不应之理.” 起身倒两杯茶.一杯递给红艳.一杯拿在手里.两者相碰.“哐”的一声轻响.“祝我们.合作愉快.” 第二百二十章 南明玄,我要杀了你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红唇娇美.笑颜如花. 原本压在心里的一些烦燥.也便跟着稍稍减弱了许多. 如今拿下红艳.开始倒戈相向.这复仇之路.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红艳满意的离去.楚雅儿又倒了两杯茶.很惬意的评味着.营帐再起.白景霖带着一身的月牙白.悄无声息的滑了进來. 那模样.像是作贼. 偏是浑身的酒气冲天……这货.又喝上了. 楚雅儿抚额.有一丝叹.她弯唇笑起.手指转着茶盏.像是在转着前世的红酒杯.“白大主帅.这夜里不睡.跑我这里來.就不怕风言风语吗.” “不怕.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向來就很容易给人以幻想.可本帅.求之不得.” 白景霖走进來.跌跌撞撞一路不稳.他讳莫如深的眼底.压着一片的情绪起伏.“刚刚.是红艳來过了.对不对.” “对.不过.这与你有关吗.”楚雅儿接话.笑得极美.“还是说.白大主帅心里.开始喜欢了红艳姑娘.不愿意看着雅儿.将她配对给了花千叶么.” 那样一个如妖云般风骚的男人.这世上.真正能配得上他的女子.寥寥无几. 楚雅儿想着.便是红艳.曾经的摘星楼份属头牌.都不曾配得上花千叶. 红艳与花千叶.一个泥.一个是云. 云与泥之间.永远便是仰望与被仰望的关系. “放屁.小爷才不喜欢她.小爷喜欢的是你.难道你从來不知么.” 满嘴的酒气.喷洒着.楚雅儿蹙眉.她不喜欢他喝得醉熏熏的样子. 倏然起身.她道.“我去隔壁睡了.这里让给你.” 拿了自己衣服.大步离开.刚走到营帐门口.脑后有风.白景霜头脑一热.冲过來.“雅儿.我不想你走……这么长时间以來.我是真的喜欢你.难道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沒有.” 想起当日的点点滴滴.南明玄当殿退婚.林相爷大怒.然后.白如山将军紧接着当殿求婚.楚飞龙虽未应允.但两家大人.已经有了个初步意向. 白景霖想要争取.他这一生.除了楚雅儿了.别的女人.他也不想娶. 尤其是现在.南明玄无法将她照顾得很好.那么就换他來吧. “白景霖.你喝酒喝糊涂了么.” 楚雅儿柳眉倒竖.心里产生了雾霾一般的感觉.相当不痛快. 如同吃了一个死苍蝇.张张嘴.都是恶心. “白景霖.你明知道.我是有男人的女人.你起这样的心思.你不觉得龌龊.” 她踢腿.将身边的他踢开.“我原來觉得你顶天立地.是个男人.可是你.居然要抢你的兄弟的女人.白景霖.这事论公论私.你都不应该.” 楚雅儿穿越时空而來. 她骨子里虽然很开放.但也有传统女人的贤良淑德一面. 从一而终的观念.始终在她心里蛰伏. 这一刻.如果她对于南明玄.果真再沒有爱情的话.她想.她也有可能会选择再找一个男人.來相依相伴渡过余生.但却不是现在. “雅儿……” 白景霖被她踢开.怔怔的很受伤. 那一向恣意妄为.又偏偏对她小心翼翼的眼底.掠过了一抹黯然. 纵是借酒发疯.可他知道.现在的他.心底无比清楚. “雅儿.对不起.我只是……喝多了.” 狼狈的视线.不敢再她对视.他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闪过她的身前.走向帐外.楚雅儿冷冰着眉眼.并沒有说话. 她一直将他送走.手里的衣服狠狠摔在地上. 白景霖.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 大漠边缘.风沙扬起. 楚雅儿冷艳的骑着马.目光凝视着大漠中心.眼底凝着沉沉的风暴. 清风寨之事.让她此一生.都无法原谅自己. 因为她.父母死.容意伤.至今都找不到人.她欠父母的.欠摘星楼.欠花千叶.欠容意的……她永远都还不清. “主子.你在想什么.” 单纯的三宝.一直寸步不离的陪着她.生怕她出点事. 眼下这会.三宝心里确实有些害怕.上一次沙匪出现的时候.好像就在这个地方……这一次. “沒想什么.三宝.你想容意吗.” 头有些疼.眼睛有些模糊.想到昨夜的事情.更加有些心烦意乱. 白景霖是什么时候对她起了心思的.她不知道.只是觉得这所有的不痛快.全部都堆到了一起. 她心里沉着.手里抓紧着马缰绳.努力稳着身子.座下的马匹却不安的踢着脚.似是有什么危险在逼近. “主子.你怎么了.头疼吗.要不我们回去吧.” 三宝吓了一跳.她纵身跳下自己的马.仰着小脸看她.眼底满是浓浓的担忧.与不安. 主子这样突然头疼.是硬生生把自己副到这步田地吗. “主子.” 眼看着楚雅儿一直捂着脑袋不说话.三宝担心的再喊一声.楚雅儿猛然抬头.眼睛有些红.“三宝.我……” 话到半拉.脑子里骤然一疼.像是被什么东西正在狠狠咬着一般.楚雅儿一声闷哼.“快.回去.” 双腿一夹马腹.“驾”的一拍马.拨转马头就往回撤.三宝吓了一跳.急忙跳马跟上.一边跑一边心急如焚.“主子.你小心点.你坐稳.坐稳了.驾.” 马下黄沙跳起.扑入鼻端.三宝努力赶上楚雅儿.眼看着主子头疼欲裂的在马上坐不住.三宝咬一牙.一声长啸.迅速舍了身下马匹.扑向楚雅儿.将她用力护在身前.两人一骑.更加焦急的打马奔回去. 慌乱之间.两人谁都不曾看到.在身后马蹄奔腾.飞扬而起的大漠边缘.一道冷漠的身影.淡淡而立. “楚雅儿.是你先无情在先.就别我不义了.” 喃喃的低语.狠辣.绝情.刚一出口.便被风吹着散了去. “雅儿.” 南明玄正在休息.却忽听一声长啸.立时翻身坐起.顾不得身上扯疼的伤口.他下了床.扑向营帐门口.“流云流水.快.雅儿出事了.” 心惊肉跳的一种预感.让他瞬间喘不过气來. 他原本好好躺在床上.休养着伤口.可突然便心慌意乱.无论如何都不能安静. “殿下.怎么了.” 流云流水冲进來.一见他满脸的冷汗.顿时便吓一跳.慌乱扶了他.南明玄狠狠将他们甩开.厉声道.“快去.雅儿有危险……流云.你知道三宝去了哪里.马上接她们回來.快.” 心慌意乱的感觉.他说不出危险在哪里.但听三宝那一声长啸.分明很急促. 书上说.一对夫妻.如果心心相印.是彼此之间.能提前感应到危险的. 如今这般情况.说的就是吧. 流云脸色一变.“我知道.” 飞身往外冲去.刚跑沒两步.耳边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两人一骑.远远的打马回來.流云心下一松.又一紧.幸好那傻丫头沒事.可是王妃娘娘.是受伤了吗. “流云.快.主子出事了……” 三宝驾着马.人还沒到跟前.就已经放声喊着.眼里的泪水“刷”一下就出來了. 这里营地.距离大漠边缘.差不多有十里地.这一路她疯狂的往回赶.沒人与她商量.也沒人与她分享.她怀里扶着头疼欲裂的主子.心里急得都要哭了. 现在.一见流云出來.她也果然哭了……这丫头.从來沒有如此这般的一力扛起照顾别人的伟大重任.如此拼力回來.路上也遇什么危险.这还真是老天保佑. “那还愣着干什么.快.” 流水出來.脸色肃然.原本吊儿郎当的神色.瞬间收起.他与流云两人合力.将突发状况的楚雅儿抬起了主帅营帐. 楚雅儿双手抱着头.痛苦叫着.神智已有些散乱. 脑袋里.刚开始的时候.只有一只虫子在咬.现在.已经有无数只虫子在疯狂的撕咬着她.还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喋喋不休的大笑着.“哈哈哈.楚雅儿你这个贱人.贱人.他杀了你的爹娘.你却还要与他上床.贱人.贱人.” “不是的.不是的.” 楚雅儿混乱的叫着.流云流水压不住她.她猛然翻身滚下床.脑袋撞在地下.“咚咚”的响.脑子里的笑骂声.却是如同附骨之蛆.久久不散.她叫着.嚎着.痛苦着.她仅余不多的神智.在与那些无孔不入的虫子在做斗争.可仍旧是鞭长莫及.她抓不到它们.只能狠狠打着自己的脑袋. 他撞到了桌子.撞到了帐门.她跌跌撞撞跑出來.脑子里的痛楚不止沒有减痛半分.却反而更加狞狰. 流云流水不敢伤她.只寸步不离的护着.心下大急.“军医.怎么还不來.快.” 一连串吼着.简直是让人急死啊. 南明玄拖着伤体.也跟着出來.他心疼得几乎要死掉.他试图伸出双手去抱她.却数次被她撞开. “南明玄.你走.你快走啊.” 她双手捂着脑袋.她想杀人.想杀人. “南明玄.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啊.” 第二百二十一章 伤的是她,痛的是他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骤然的一声怒吼出口.楚雅儿双眼忽然就由血红.变得血腥.她抄起一把刀.忽然就向着正朝她过來的南明玄砍去. 流水吓了一跳中:“不要.” 突一声惊叫.她刀尖一顿.流云上前将南明玄护住.楚雅儿“啊”的又一声叫.短暂的停顿过后.她忽然发疯再砍. 这时候.她身不由己.却能控制力道. 因为极度疯狂的原因.她眼前渐渐花了. 在她的眼中.哪怕面前尽是空气.也全部都是南明玄的影像. 或站或立.或卧或躺.个个颜色鲜明.栩栩如生. 楚雅儿疯狂的大叫.很快引來了人.但所有人都吓傻了的不敢上前. 所有兵丁面面相觑.无一人敢去制止她. 白景霖速度过來.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差点给吓死. 他慌忙将不时要上前.去努力找死的南明玄给强制到另一处营帐.让三宝看着.然后再想法解决楚雅儿. 想想这丫头现在的状况.白景霖忽然就想起了前不久的容意. 也曾经这样的疯狂过.但她却是在彻底发狂之前.自行撞破了窗户离去……那么雅儿.也是得了跟容意一样的病么. 心下急速想着对象.冲着流云流水又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上啊.” 流水顿时一愣.有些傻.“可是.这.王妃娘娘这情况.很不正常啊.” 上. 光说上就行了吗.这到底怎么个上法.总得有个计划吧. 白景霖吐血.“废话.要是正常.我还叫你..”顿了顿.直接下命令.“打晕她.” 啊. 打晕. “可是……我不敢啊.” 想想王妃娘娘这向來就很彪悍.又很记仇的性子.他流水今日敢打晕她.明显她就敢打死他. “卧槽.你特么傻啊.” 白景霖顿时气得够呛.破口怒骂.“笨蛋.蠢货.她再这么疯着.万一砍伤了自己怎么办.” 不打晕她.要怎么救. 流水眼睛一亮.果断与流云上前.先瞅机会制伏了再说. 白景霖看着这一幕.对比着容意当时发狂的情况.脑中急速思索对策.南明玄在营帐里怒吼着.“白景霖.不许伤她.” “不伤她……那伤你行不行.” 白景霖二话不说的吐槽.“尽特么一群麻烦的东西.” 亲自上阵.与流云流水一起.将发狂的楚雅儿制住.送回主帅营帐. 楚雅儿双眼血腥得厉害.嘴里仍旧在不停的喊着.“南明玄.你去死.你杀了我爹.杀了我爹……” 潜意识的叫喊.是发底心里最深处的意识. 原來.这些天.她不见他.是压了更多的心事在心里吧. 南明玄心中一痛.一颗心.瞬间就刺痛无比. 雅儿.对不起.你爹不是我杀的.可是……那跟我杀的有什么区别. 自古父债子偿啊. 我沒有保护好他.更沒有保护好你. 喉咙一甜.顿时一口鲜血涌上.三宝一眼看过去.直接给吓得“哇哇”大叫.也不看人了.也不守着了.冲出去就喊:“來人哪.快來人哪.太子殿下吐血了……” “呼啦”一群人.全部围了上來.三宝傻了.很小声的.弱弱的道.“那……军医有來了沒有.” 楚雅儿的情况很不好. 初步判断之后.经验老到的随军军医捋着胡子摇着头道.“太子.主帅.楚姑娘的情况.老夫也无能为力.看脉象.她不是中了毒.应该是一种很恶毒的虫蛊.这种蛊.老夫只能判断出个大概.却并不能找到合适的解法……” 摇摇头.话到这里.也接不下去了. 人活一辈子.稀奇古怪的事见多了.他是个军医.并不是神医. “蛊.她怎么会中了蛊.” 白景霖顿吓一跳.难道容意之前.也是中蛊了吗. 心中一动.犹豫着之前清风寨的事情.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南明玄瞧出了端侃.“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眼底噙着厉气.更有着杀气. 该死的这到底是谁.居然敢给他的女人下蛊.. “唔.好吧.” 白景霖点点头.南明玄何也许人也. 尚不曾为太子.还是睿王之时.就曾运筹帷幄.以少胜多.击败英王南明澈.现如今.区区一个蛊毒.想也不会有问題. 遂定了定神.从头到尾.将清风寨一段异变.细细说來.南明玄听着.脸色微顿.虽冷却不怒.只眸光一闪.冷道.“只不过清风寨而已.郡王爷.给你一日时间.拿下它.” 这一下.算是立定了这军令状. 白景霖怔了一下.沉沉的点头. 南明玄这性情.他暴怒之时.尚且还有回旋余地.如今.伤的是他最爱的女人.他却偏偏如此风淡云轻.心里的那份怒.可以毁天灭地了吧. 当即出去.布置人马进攻清风寨. 可沒想到.这一去.简直就是损兵折将.惨不忍睹. 除了有限的那么几人活着回來.其它人.全部葬身流沙. “混蛋.我看这熊瞎子.他是早有算计吧.” 大败而归.白景霖一拳砸在桌上.浑身都气得发颤. 徐副将在一边低声道.“大漠易守难攻.他们又熟悉地形.又有邪物助阵.我们实在是沒有必胜的把握啊.” 好嘛. 这一句话虽然说得很有道理.但很那么一种……助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感觉. 白景霖眼一瞪.“我不是告诉过你.去查内奸的事吗.你查得怎么样.有眉目了吗.” 徐副将吓一跳.苦笑道.“主帅.这内奸这事.那有那么容易查.想他既为内奸.肯定就异常狡猾.要是随便就让我们查出來……他还潜伏什么.” 自古内奸.都是大大滴狡猾狡猾滴. 白景霖一想.也是.遂转口道.“行了行了.你去吧.再给你两日时间.一.查内奸.二.派人打探清风寨地形.老子就不信了.拿不下他区区一个清风寨.” 再拿不下.他大周朝白郡王爷的名号.就要倒过來写了. 当然.他的威风什么的.已经一概扫地了. 南明玄给他的一日时间.虽说急促.但军令如山.好歹最后又鉴于情况特殊.再次争取了五日时间.可这五日时间也不过是转眼即过.白景霖有些着急. 思來想去.沒办法.还是要找南明玄拿主意. 楚雅儿还沒醒來.南明玄整个人.浑身上下冰寒如雪.生人勿近.甚至连自己身上的伤也不管了.整日拖着伤体侯在床上.只为了这丫头一醒來.就能第一眼看到自己. 如此深情.天地可鉴. 白景霖过來求助.南明玄沒时间理他.直接将人扔出去.凉而淡漠的道.“五日.拿不下清风寨.提头來见.” 这.也算是最后的通牒了. 卧槽. 白景霖愣过之后.直接破口大骂.“南明玄你讲不讲道理.那些土匪他是人吗.是人吗.”别提有大漠天险做为屏障.便是那些黑乎乎吃人的大蚂蚁.他们所有这些人压上去.都不够塞牙缝的. 但南明玄却不管这个.他将门一关.眼里心里只有床上躺着的那个中蛊的女人. 楚雅儿一日不醒.他心中怒火一日不消. “喂.你就是个见色轻弟的家伙.”白景霖嘟囔半天.跳脚抗议.紧闭的房门始终不肯打开.白景霖悻悻的再嚎两声.终于垂头丧气的离开门口.去重新布置剿匪的事情. 南明玄关在房里.不出一声. 流云.流水.三宝.轮流在不远处守着.个个一脑子官司.唉声叹气的不知道这一次变故.又要给多灾多难的主子.带來怎样的负面影响. 你说这老天爷.咋就总不愿意看着他们好呢. 一个大坑带一个大坑的.连续往下挖着.不断的坑着人. 爹娘刚死.自己又中蛊……这世上还有比她们楚家.更悲催的人吗. …… 夜.浓墨的黑. 偶有星星点点的火光.从营帐外中的缝隙洒进來.照在脸上.诡异的白. 楚雅儿睡得极不安稳. 梦中.有一只浑身金光的大虫子.耀武扬威的向她挥着爪子哈哈大笑着.“楚雅儿.你便是跑到天涯海角.你也跑不到本王的手掌心哪.” 大周例律.所生皇子.无论多少.最后只能活一个. 南明离一共五位皇子.最后为了皇位.你争我夺过后.优胜劣汰.只剩了南明玄与南明澈两个人. 再后來.南明澈谋宫兵败.又被花千叶一刀断了右臂.此一生都不可能再度问鼎大宝.唯一就只剩下了个南明玄. 然后……南明玄.想要坐上皇位.也并不那么容易. 楚雅儿痛苦的睡着.那只浑身金光的大虫子.一会变成南明玄的脸.一会又变成南明澈……最后又变成南明离.林悠然.林仙儿.甚至是福宝.德福……所有的人.來回的变幻.迷离.诡异.又邪魅.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不是……” 她满头大汗的胡乱叫着.双手挥动.似有利芒闪过.南明玄一惊.随之大喜.“雅儿.你醒了吗.睁开眼看看.是我.是我啊.” 弯下腰身.急切的侯着她.她乱舞的双手被他紧紧的握住. 伤的是她.痛的却是他. 第二百二十二章 相爱,且相杀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他从來就知道.爱上她的路.很艰辛.可他不悔.这一辈子.他宁愿不要江山.也要跟她在一起. “南明玄.你……你放开我.” 楚雅儿终于睁开眼.她愣愣看着他.脸色煞白.第一句话.并沒有南明玄所想像中的各种委屈与激动.却像是面对陌生人一般.无起无伏…… 这一句话.便像是一把刀.狠狠扎着他的心. “雅儿.” 他眸光一暗.心疼她的坚强.脸上却带着笑.“雅儿.你怎么了.我是阿玄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连续两次的失忆情节.让他的一颗心.提得高高的. 失忆这玩意.总不能永远反复的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的吧. 南明玄心下忐忑.不安. 楚雅儿猛一个哆嗦.失去血色的双唇颤颤的凝出一个字.“滚.” 声音极低.却似一声滚雷. 她认识他啊.化成灰都认识他.可现在.她却只能让他滚. “唔.” 唇间一声闷哼.脑子里的恶魔又有再度复苏的迹象.她隐隐的眼底再有血色渐起. 杀. 南明玄……你走.快走啊. 她痛苦的看着他.眼里的杀机.若隐若现.那是她在努力与那只金色虫子在做着对抗. 南明玄看不到.他只听到了.她在让他滚. 他双眸一暗.整个世界变得灰暗.他无力的看着她.“雅儿.为什么.” 既然相爱.又为什么要如此相互折磨. 楚雅儿手捂着头.喘着粗气.“滚.我叫你滚.听到沒有..你杀了人.你再问她为什么.她能知道吗.” 唔. 现如今.她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 她自从蛊毒开始发作.便一日胜过一日. 她不能再看到他.每一次看到他.那不住翻腾的杀意.就让她想要发狂. 眼前一片血红.杀意咄咄.她脑子里不断出现的.除了那刻骨的仇恨.什么都不记得了. 恩爱缠绵.温柔过往.那从來就是一场梦.一场充满阳光的梦. 可现在……她却忍不住的想杀他啊. “南明玄.你们皇家.好卑鄙……堂堂天家.行事居然如此龌龊.卑劣.仅凭一句谣言.便排除异己.屠杀大臣.这样的国君.民何以拜..” 她嘶吼着.双手压着脑袋.眼里是恨.是血.是恨不得要大杀天下的狠毒绝决. “雅儿.你不要这样.你醒醒.你看看……我是阿玄.阿玄啊.” 听着她句句指责.南明玄心下痛极. “你这样痛.我如何能够离开.雅儿.就算你恨我.我也绝不会再离开你.雅儿.你到底怎么了.你醒醒.醒醒好不好.” 他扑过去抱住她.深深的喊着她的名字.求她醒來.醒來…… 只要她能够醒來.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雅儿.你这样痛.我比你还要痛.求求你.你看看我.看清楚了我.我不是你的仇人.我是你的阿玄.” 从沒有这一刻起.他恨死了自己出身皇家的身份. 为了权利.为了地位.为了那万世浮华的荣华富贵……他就应该赔上自己终生的幸福吗. 她的冷漠.比那闪着寒光的刀剑.还要让他觉得生不如死. “雅儿.我答应你.我不做什么太子了.我也不要什么江山了.我跟你在一起.我永远跟你在一起.好不好.只求你.别离开我.不要赶我走.” 他用力的抱着她.一颗心.累得千疮百孔. 这世上.最远的距离并不是天涯海角.而是我爱你.却永远不能陪着你. “雅儿……我爱你呵.” 他颤着唇.用着最深的爱恋.诉说着这一句世界上最美的话语. 灼热的吻.落在她的额上.眼里的泪.在她愕然抬头的瞬间.滴在她的脸上. 仿佛一团炙热的火焰.烙在她的心上.让她无所逃避. “南明玄……” 她下意识叫一声.想要伸手抱他.可脑中的疼痛.再度毫无预警骤然而至. 那样尖锐的恨.是她无法躲开的殇. “南明玄.” 她眸中寒芒一闪.突然狂叫.狠狠推开他.“南明玄.你滚.你马上给我滚.从现在起.我与你恩义两双绝.自此之后.你南明皇族.便是我楚家永生永代的仇人.此生杀不尽南明家.我楚雅儿誓不为人.” 至此.她终于清楚.她中的蛊虫.名为绝情蛊. 断情绝爱……相爱.且相杀. 她痛苦.却已经晚了.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中的蛊.也不知道这蛊.到底怎样才能解开. 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狠着心.逼着南明玄.远远的离开.远一些.更远一些. 她不想在将來的某一天.当她终于有可能解掉蛊毒.并与他相爱到老时.他却悲惨的死在自己的手里. “走.走啊.” 她再叫一声.露着杀机.血腥而狠戾.脸色铁青.青筋微凸.脑子里像有无数条小蛇在不停的钻动.吞噬. 金色的虫子稳坐钓鱼台.桀桀怪笑.淡然若定的指挥着.颇有大将风度. 楚雅儿.大周圣女么.若我想要.你还不是得乖乖的主动送上门. 如墨的夜.仿佛一把巨人的怪手.扼得人喘不过气來. 遥远的天边.有人怪笑.有人牵线……这样的一个局.楚雅儿.你该如何避得过. 南明玄被她推倒在地.昔日神采飞扬的眼底.闪过深深的受伤.但随之而來的.是他压抑了很久的……戾气. 双拳骤然握紧.他看着她.浑身哆嗦. “楚雅儿.你这个女人……本宫现在就告诉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无论是生还是死.本宫都不会走.永远不会离开你.” “你是本宫的女人.过去是.现在是.将來也永远只能是本宫的女人.” “哪怕你要杀了我……杀了我南明玄.夺了我大周天下.你依然是我的女人.是我这一辈子.永远放在心上.永远爱着的女人.” …… 他爱她.无论是地老天荒.还是海枯石烂.他都爱她. 她中了蛊.痛不欲生.可他的心.却比她更痛. “雅儿.你告诉我……怎么做才能救你.” 他声音嘶哑的吼完.又抹一把泪.向她扑过去.抱住她.声泪俱下. 他身上有伤.也被她打得跟猪头一样.可他却毫不在乎.他现在眼里心里只有一个她.他可以沒有这整个天下.整个江山……可他不能沒有她. “雅儿.” 他再叫一声.心痛.又狂怒. 他恨不得能将那个暗中下蛊的混蛋千刀万剐了.可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 “阿玄.放开我.放开……” 她挣扎着.抱头叫着.“绝情蛊.断情绝爱……阿玄.你再不走.我真会杀了你的.啊.” 凄厉的叫声.如同一把带血的尖刀.狠狠再次扎入心底.南明玄恨得眼睛都红了. “原來……是绝情蛊吗.断情绝爱……何其狠毒.” 他深吸一口气.眼里泪意狂涌. 却拼死都抱着她.绝不放开. “雅儿.有我在.不怕.不怕……” 温暖的怀抱拥着她.他始终如一的深情呢喃.从最初的激动.到后來的深情相许.他在用他的爱.唤回迷途的她. 无论她如何发狂.打他.咬他.他都不放手. 他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她.雅儿.我们是夫妻.今生是.來生还是.生生世世.都要永远在一起. “阿玄.阿玄……” 绝情蛊毒.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殇. 她控制不住的去伤害他.她用手抓.用牙咬……他原本就被她揍成猪头的一张脸.此时已然血迹斑斑. 那是他坚决不肯放手的代价. “阿玄.你怎么……这么傻.” 蛊虫的骚动暂时退去.短暂的片刻清明.她疲累的倚在他的怀里.哽咽着伸手.抚上他的脸. 那样如山一般沉重的爱.她如何能够背负得起. “阿玄.求你.离开我……或者.杀了我.” 她闭眼.泪意肆虐.却被他猛然一声低吼.狠狠咬了她的唇. “唔.” 那呛人的血腥.夹杂着他身上微微的清香.强势霸道的冲入她的唇内.她下意识轻吟.却激起他更大的反应. 攻城掠地.强取豪夺. 他的吻.如同狂风暴雨.她几乎要喘不过气來. 唇齿相碰.咬疼了她的舌.她挣扎着.他却像上了岸的鱼.濒临垂死的绝望……他吻着她.容不得她半分逃避. 仿佛这一吻.便是永久. “雅儿.你是我的……无论生死.你都是我的女人.” 他低吼.终于放开她.眼底的泪.那样的狂烈.又那样的痛苦.“雅儿.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不会再放开你.这辈子.你休想……再有机会去找别的男人.” 他的爱.已经全部给了她. 他的心.也已经全部落到了她的身上. 她就休想……再逃过他的身边. “可是……” 楚雅儿咬着唇.想哭又想笑.“可是.你就是个笨蛋……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你又怎么能够好好的爱我一辈子.你瞧瞧你.你现在都毁容了.我嫌弃你丑了.” 颤着手.一点一点抚去他脸上的血. 一道一道的血色印记.是她发狂之时所留下的种种杰作. 她清醒的时候.爱惨了他.可她失去理智的时候.他便是她全部心海中.最大的仇人.作者有话说清是亲妈啊,嫡亲的亲妈……喏!喜欢亲妈的,亲一下,喜欢后妈的……么一口:) 第二百二十三章 到底是杀人还是救人 相爱.且相杀. 这世间情爱.唯心不破.可一旦爱到极致.便也成了致命的毒药. 绝情蛊的厉害之处.不在于它的毒.而在于它的狠. 钝刀子割肉.杀人.那是拉锯似的磨……绝情蛊.断情绝爱.那是硬生生将一对相爱的男女.咫尺天涯的分别. 爱得越恨.便分得越远. 若不能忍受.便要以我命.來换你命. 楚雅儿.这一局.你该怎么破. 头疼的抚额.楚雅儿在这偶尔清醒的一瞬间.她软软依在南明玄的怀里.整颗心都在滴血. 若说父母之死.她怨过南明玄.却也沒有如此恨过.可如今……她却恨不得要将那个幕后的黑手.活生生的挖出來.抽筋扒皮都不解恨. “南明玄.趁我现在还清醒.我跟你说几句话……” 她伸手.抓住了他.“我要你活着.你绝对不许死.更不许死在我的手里.听到了吗.” “我爱你.一如你爱我……过往一切.全是曾经.你父皇杀我父母.这仇这恨.我必会朝他索报.可你……你是我的男人.我要你活着.必须活着.” “南明玄.你走.现在你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想办法救我.而不是要被我失去理智的杀死在这里.” “我的意思.你听明白了沒有.” 这样相爱.且相杀的节奏.她承受不起.她不能沒有他.更不能让他毫无意义的惨死在她的手中. “南明玄.快……我时间不多.我……” 她话音急切.又焦虑.刚刚说到这里.脑中忽然又一阵剧痛.她痛苦的呻.吟一声.双手抱了头.从他怀里翻滚而出. 眼里的红光.时隐时现.那是恶魔的诅咒.更是让他们这一对有情人……永远相爱不得相守的痛苦之源. 恨的來源处.是蛊的养生地. 如果.南明玄能够离她远一些.她或许还好.他离她越近.她就越是无法控制自己. “阿玄.快走……快啊.” 她拼命抱着脑袋.声音嘶哑的叫.南明玄惊住.“雅儿.不.本宫这一次.宁死都不会离开你.” “本宫欠你太多.一次一次……本宫再也不会离开你.雅儿.你撑住.撑住.有你在的地方.便永远会有我的存在……楚雅儿.我不许你放弃.不许你说不要我.楚雅儿.” 他叫着.声嘶力竭……堂堂一国太子.他天潢贵胄.却救不得自己的女人. 眼睁睁看着她被蛊毒折磨.如此疯狂又痛彻心扉.他却只能看着看着…… “走.走.” 再度一声嘶吼.楚雅儿猛的向他扑过.尖尖的手指卡到他的喉咙.在他痛极却又视死如归的眼底.她又狠狠一咬牙.反手抓向自己. 白嫩的手背.几道血痕骤起.右手扣着左手.楚雅儿猛然将自己摔倒在地. 南明玄愣了一下.爱极又伤极的眼底.瞬间一抹光亮闪出.他爬起來.向她扑过去.将她压在地上. “雅儿.你看着我.好好看着……我是阿玄.我是你的男人.我爱你.我不能沒有你.你好好看着.好好看着.” 他全部身体压在她身上.双手压着她双手.双腿压着她双腿. 她血红的双眸.现着狞狰的杀意.那是失去理智的暴燥. 这世上.爱情会使人疯狂.更会使人舍生忘死. 哪怕她刚才说得再清楚.他也舍不得让她一人.独处这样的痛与爱. 楚雅儿.你若敢死.我便上天入地的追寻你. 不离不弃.是你我今生.永远扯不断的孽缘. 哪怕死在你手里.以我命.换你命……我愿意. “混蛋.” 门外白景霖听着.实在忍不下去. 他吼着冲进來.红着眼睛冲着南明玄吼.“她中毒了.疯了.你也中毒了.疯了吗.你看看她.哪一点像是你熟悉的女人了.你这么压着她.她蛊毒反噬.杀不了你.她会更伤自己.” “快.放开她.你赶紧出去.离她越远越好.快.” 流云流水三宝也都冲了进來.七手八脚的将他往外拉.白景霖等得南明玄起身.手疾就将疯狂暴燥的楚雅儿砍晕了过去. 顿时一瞬间.楚雅儿双眼一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她的头发迅速变黄.转白……蛊虫反噬.一刹白头. “雅儿.” 南明玄双眼血红的一声怒叫.已经被流云流水拖着出去.三宝扑到楚雅儿身上.哭得眼泪哗啦.“呜呜.主子……你不要吓三宝啊.你这样子.容意姐姐要是回來.她看到会伤心的.主子.主子……你醒醒.你醒醒好不好.” 双手推着昏厥的楚雅儿摇晃着.眼里的泪.无论如何都止不住. 白景霖探手去查她脉腕.片刻.深深一咬牙.“三宝.抱她上床.” 利索的一把匕首.从行军的高脚靴里抽出.又端过油灯.放到上面烤了烤.三宝吓一跳.眼泪汪汪的问.“郡王爷.您这是要干什么.要杀了我家主子么.” 心惊肉跳的护在身前.张开双臂.视死如归一般的也红了眼.叫着.“不行.如果你要这样.我是坚决不允许的.主子虽然中蛊.但是她还有救.我们可以想办法再救她……” 圆圆的一张脸.因为又惊又惧.而充满了愤怒.却又在满脸的愤怒之中.再加了毫不掩饰的恨. “郡王爷.你若敢对主子不利.我三宝就与你拼了.” 虽然有可能会死.但是……她不怕. 自从那一日.跟在了主子身边.主子就一直把她与容意当成亲姐妹來看.现如今主子有难.她是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单纯的吃货丫头.绝对的忠心耿耿. 看这模样.如果白景霖当真敢下手.她就真敢去拼命. 白景霖顿时囧.他瞄瞄手里的刀.再看看这个老母鸡护小鸡一般架势的三宝丫头.瞬时就哭笑不得.“你这笨丫头.谁说要杀她了.她中了蛊虫反噬的毒.若不及早放出來.她或许会比南明玄死得更快.” 手里的匕首闪闪发亮.白景霖懂得不是太多.他现在也是属于赶鸭子上架的一种类型. 又想起当时在清风寨.这丫头对着一大活人.都敢剖腹缝合.去求容意于垂死之境.他现在却离那个阵仗远得多了.他又有啥可怕的. “來吧.抱她上床.手伸出來.” 顺手又拿了一个干净的洗手盆过來.接到床边.三宝这会也已经懂了他的意思.干脆利索抱起昏迷的楚雅儿放上了床. 便是在这样的时候.这一个被蛊虫不停折磨的女人.仍旧痛得脸色扭曲.发青. 得不到寄主回应的蛊虫.见不到鲜血的味道.它绝不罢休. 遥远的控蛊人.像是牵线木偶一般的唇现诡异. 母蛊与子蛊.离得再远.也有联系. 楚雅儿这边中的是子蛊.控蛊人手里的.是可以决定寄主生死的最终母蛊. 母蛊不安.子蛊暴燥. 南明玄被流云流水生生的带了出去.楚雅儿又被白景霖打晕.以至不能行动.困在她体内的子蛊.就像失了目标的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 它暴燥的气息.让身为寄主的楚雅儿.就像是破鼓遭到了重锤的攻击.每一次的乱撞.都是在她风雨飘摇的生命之火上.再加一把风雨. “杀了他.杀了他……为你的爹娘报仇.为你的孩子报仇.” 痛苦的深渊中.她晃动的眼前.那只金色的虫子四处飞出.无所不用其极的蛊惑着她.摧残着她. 楚雅儿浑身大汗淋漓.即便是在昏迷.那样的痛楚.也让人无法忍受. “三宝.按紧了.” 准备好一切.白景霖额冒冷汗的下了黑手.三宝令行禁止.立即配合. 白景霖手起刀落.照着她手腕迅速划下. 一刀切下.不浅不深.刚刚够好. 血管划开.血色喷浆一样的往外冒.初先是红色.稍倾.变成了黑.再往后.已是稀稠的浓墨.片刻之后.又渐渐由黑至红. 白景霖紧紧张张的看着.嘴巴张得鸡蛋大. 卧槽. 这尼玛到底是杀人还是救人. 或者是在打着救人的旗号.赤果果的进行放血行动么. 眼睁睁看着那么大的一洗手盆.转眼已接了小半盒.这到底还能流多少. “郡王爷.快.止血.” 三宝突的怒吼.她一双眼睛.已经彻底的被这一盆子半红不黑的血给染红了.差点也想杀人. 操. 这一个人的身体里.到底能有多少血.可以这样來放. 恨恨骂一声粗口.若不是现在事情紧急.她或许真要找白景霖先拼一架再说了. 都什么节骨眼了.居然还敢走神. 尼玛这绝对是因爱生恨.得不到也要毁去的节奏吗. 三宝磨着牙.瞪着他. 她是吃货不假.但她脑子也当真不傻. 白景霖这小子.对于自家主子那点心思.她早看得清清楚楚. “唔.好好……止血.止血.” 白景霖愣怔中回神.电闪火石间.点了止血的大穴. 三宝速度的撕下内衣的软布.金创药洒了出來.按在伤口上.再用软布缠上……片刻之后.再看楚雅儿.已经面若金纸.气若游丝. 毒血是放出來了.可这人呢.马上要死了好不好. 三宝顿时又怒.作者有话说穿新衣过新年,新年到,合家欢,全家乐。请记住本站的网址:。祝大家新年快乐,马年有钱! 唔!还有一句…… 就是,这一章总觉得虽然写得虐,但节奏真的很happy哇!特喜感的味道呢,各位亲,有米有昵? 第二百二十四章 美人心计 “郡王爷.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说主子是被蛊毒反噬.所以要放血.好.三宝就由着你给主子放血.可现在.血放完了.主子也变成这样了.你到底还要怎么办..” 卧槽. 尼玛这到底存的是什么心.. 若不是还有一点点理智.三宝几乎要红着眼一盆狗血喷了他. 这什么东西.还要不要点脸. 蓦的磨牙.脚步一甩.将那一盆接出的血向他当头扑脸的踢了过去.白景霖顿时变色.速度闪身.又滴溜溜出手.擦着边儿的将那一盆血水好好的转了个圈接着.小心放地下.怒了一声.“三宝.这特么都是毒.这是想要卸磨杀驴么..” 这些毒.留在楚雅儿体内.能与她自身的抗体.形成一种非常诡异的平衡.倒是并无危险.可这些玩意.一旦溅到他人身上……那就是见血封喉的剧毒啊. 三宝这死丫头.到底懂不懂点规矩了. 一时间.白景霖有种做了好事.还要被天打雷劈的冤枉.憋屈. 那是生生就是比窦娥还要更冤三分的节奏. 三宝冷笑:“你倒是真会打比喻.把自己比成驴.这还真是侮辱了驴.白景霖.老娘现在就告诉你.主子若是真要有个三长两短.不等睿王扒了你的皮.老娘就得先扒死了你.” 足尖一点脚下.蓦然闪身出帐.白景霖这混蛋靠不住.她现在只能求救于南明玄了. 不管南明玄.会不会再次激发出这蛊毒的影响.她现在.已经别无办法. 人影飞出.眨眼渺渺. 白景霖气得要吐血.又后背发寒.“喂.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这是以下犯上知道不..草.” 跳脚的怒吼一句.抹一把脸.帐外已经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白景霖脖子一凉.咬牙切齿.“三宝臭丫头.这是要害死本主帅啊.” 撒丫子从帐内另一角.掀起帐逢就往外溜.忽然又想起一事.“睿王.都什么时候了.还睿王.太子殿下了好不好.” 吐槽完毕.利得索索闪人. 且不说别的.单说这小半盆的血水.南明玄看见了不会放过他.更别提床上那大周圣女.已经只剩下半口气了.南明玄还不得活剥了他. 眸光微微黯然.隐去的心疼.任何人看不见.白景霖牙一咬.钻出帐篷.冲向黑暗的夜里. 几乎是同时.南明玄扑了进來.隐隐透着血丝的要疯了. “雅儿.怎么会这样.郡王爷呢.” 一扑到床前.当先入眼楚雅儿那一张透明到毫无血色的脸.再加那一头的白发.差点就崩溃. 三宝不敢隐瞒.快速道.“蛊毒反噬.出血过多.” 那被划破的脉腕.哪怕是已经洒了上好的金创药.却仍然透着诡异的红.又微微的带着一丝黑色……蛊毒不除.始终是悬在头上的一把刀. 南明玄一拳砸地下.坚硬的骨节渗了血. 这人的肉体.到底是不如地面硬.鸡蛋碰石头一般的存在.狭路相逢.硬者胜. 瞬间的见光死.血色恣意.同來的流云流水吓了一跳.“主子.” 齐齐一声叫.他们跟了主子这么久.从來沒见南明玄发过这样的怒. 明明整个人已经犀利到仿若一把出鞘的利剑.却偏偏因为找不到目标.而不得不用自残的办法.來暂时的缓解一下自己心中的暴怒. 在这一刻.南明玄哪怕是满脸的伤.都显出一种狂风骤雨一般的狞狰. 那些伤.代表的并不是软弱.无能.而是一种包容.一种深爱. 现如今.这种深爱.在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如此无力的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之际.彻底暴发了. “白景霖.本宫再给你一天时间.拿下清风寨.熊瞎子其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做不到.提头來见.” “流云.极地血参.有多少有多少.不论你打砸抢杀.本宫只要结果.不看过程.” “流水.用尽一切办法.联系花千叶.” “三宝.这几日.你必须尽心竭力照顾好你家主子……不得有误.” …… 一条条.一声声命令发下去.瞬时席卷了整个边关的夜.所有人等.在片刻之后.即时沸腾. 白景霖不敢怠慢.当即点了兵马.直压大漠清风寨.虽然内奸仍旧未除.但胜就胜在这一次的行动.突然.而且犀利.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那内奸就是想报信.也根本沒时间. 白景霖关键时刻头脑冷静.尤其现在已经涉及到楚雅儿的生死问題.他冷漠的收起所有的纨绔表象.他的内心.比任何人.都要更狠.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夜突袭.所有人等.一律不许手软.所有沙匪.胆敢反抗者.一律杀无赦.” 不论那头目是否熊瞎子.也不论那蛊毒是否熊瞎子做的黑手.白景霖如今的目标.快刀斩乱麻.血溅万里黄沙. …… 流云速度去找极地血参.所谓极地.几乎是堪比天之涯海之角的所在.且不说深山之内.悬崖峭壁上.到底有沒有长这玩意.便是长了.想要采到手.也并不容易. 但流云仍旧是去了.现下楚雅儿失血过多.又蛊毒作祟.必须以血参來救命了. “流云.一切小心.” 临去时.三宝叫住他.唯一一句情真意切的交待.便是你一定要活着回來. 主子的命固然重要.可你的命.一样重要. “一定.” 流云回身.向來冷漠的眼底.难得几许柔情痴缠.才刚刚相互明白心意的一对男女.各自为了自己的主人.要分别坚守两地. 忠心的吃货丫头.还有性情冷漠的贴身侍卫……两人能到一起.这是绝配. “哎.早去早回.一定要注意安全.听明白了吗.” 流水挠着头.很煞风景插一句.这一次.所有人都沒有去责怪他.三宝突然红了眼.一下子扑了过去.从腰后将自己的男人抱住.强忍着沒有流出的眼泪中.带着恋恋不舍的担忧.“云.我相信.你一定能够保护好自己……还有.我们的孩子.” 话落.她圆圆的小胖脸.微微的红. 吃货也难得有羞怯时.流水“噗”的一嘴口水喷出.脚下正走过來.就差沒摔死. 流云沒那么夸张.作为当事人.他其实反应真的很够好了. 只是嘴角隐隐抽搐.颇是极宠.又极无奈道.“男人不会怀孕.” 额上三条黑线滑下.他表示很淡定.可以接受这纯真到几乎是一张纸的丫头.是不是被某人给拐带黑了. 就算真有孩子.该保护好自己的.也是她吧. 楚大圣女上次怀孕.又落胎.闹的多大的动静.沒理由三宝这傻孩子.这么快就忘记了.还是说.被某只无良人士.给彻底拐带黑了. 凉凉的视线看向故作隐形人的流水.有种想要把他剁碎了喂狗的冲动. “唔.不是我不是我……” 惹祸的某只.速度闪人去往沙漠腹地.寻找花千叶回來救人. 现如今的情况.对于流水來说.晚死比早死……更好一些. 可是.他也真觉得冤枉的好不好. 他那次.只不过偶尔的跟那笨丫头提了一句.说.有时候男人也会怀孕嘛.可谁知.这呆蠢萌的傻丫头就真给记心上了……还这么好死不死的就给赤果果的说出來了.这算是被出卖的节奏吗. 流水很怨念.他几乎都忘记了这世上还有一句名言.叫做:不作死.就不会死. 几路人马各就各位.南明玄坐镇军中.掌控大局.三宝尽心照顾楚雅儿.各种补品源源不断的送进去.一勺勺喂进去. 纵然是虚不受补.但南明玄的态度.是要做到最好. 蛊毒肆虐.又加失血过多.陷入深度昏迷.楚雅儿清醒的时间.几乎沒有. 昏沉沉的模样.软弱无力.每一次的喂食.总要细心.还要更加有耐心. 南明玄沒空的时候.一直是三宝在照顾.但只要他一有空.绝对是亲力亲为. 转眼一天时间过去.又一晚的夜幕垂降临.虫鸣无声. 黑沉沉的夜.像是在预示着什么.连一丝风都沒有.星子隐落.暗淡无光. 偶有一些淡淡的脚步声.从耳边走过.那是巡逻的守卫.尽量将动作放到最轻. 南明玄忙活了一天.此时.才终于安顿下來. “來人.” 他抬起头.向外喊了一声.声音清厉.而杀伐果绝.昔日英明神武的睿王爷.再次重出江湖. 离开了那一处阴谋诡计从不间断的偌大朝堂.南明玄原以为这边关事务不会再烦到他.却沒想到.世间战事.向來瞬息万变. 隐在暗处的敌人.如果不能尽快铲除.那便是随时在自己的脖子上方.悬了一把刀. “殿下.” 帐帘掀起.进來的并不是白景霖留下的带刀侍从.而是一道窈窕的女子身影. 红色妩媚.眉眼勾人.腰身款款.而又不失风情……红艳手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大骨汤进來.轻轻放到南明玄桌前.娇柔一笑.“殿下.您看.这天色已经很晚了.殿下这几日又累得狠了.奴家看着心疼.便特的煲了这一锅汤.來给殿下补身子呢.”作者有话说嗷嗷!出去玩了,更晚了。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各位亲,继续喊一声新年快乐哇!囧囧有神的觉觉去:)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一场恶梦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漆黑的夜幕.如同倒扣的一口大锅.将所有天上的星辰.都无情的纳入黑暗. 边关风情.充满风沙.更加充满了险恶. 连带着人心.都魑魅魍魉的藏了许多污垢.浑浊不堪. 这世间.追名逐利之心.人人都有.可一旦歪了心思.便入了歧途.永远见不得光明. “三宝.三宝.” 主帅营帐中.昏迷了整整一天的楚雅儿.终于醒了过來. 失血过多的身体.让她特别的虚弱.无力. 她睁开眼.烛光摇曳.人影模糊.她有些看不清爬在帐中桌前的那人是谁.看身形.腰肢纤细.衣衫环佩.应是三宝.可为什么她不动. “三宝.” 她心中存疑.又叫了一声.那人影仍旧未动.却有一声极低的笑声.粗嘎沙哑的到了她的床边.她一惊.正欲起身.那人长袖挥过.她身子一软.再度躺下.后背瞬间一身冷汗. “你.是谁.” 她低问.不敢大声叫喊.來人身份不明.意图不明.又轻易潜入营帐.來到床边.他的身份……她已隐隐有所明白. 是敌.非友. “大周.圣女.” 來人又是一声粗嘎低笑.那笑声仿佛來自地狱的魔.让她浑身上下.瞬间置入冰天雪地的寒. “我是.可是.你是谁.” 她沉稳.冷静.眼睛看不清他是谁.可凭感觉.她对这个男人.竟然莫名的有着一份惧意. 仿似宿命的天敌.在走着生命的钢丝一般.狭路相逢……她几乎沒有胜算. “很好.虽然这一头青丝.已然雪白.但你的脑子.还算不傻.” 男人出声.又隐隐透着讥讽.他冰凉的指尖.突然袭上她的唇.那样惊悚的触感.便如同无骨的毒蛇一般.让她想要挣扎.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她偏偏不敢躲闪. 强大的气场.几乎笼罩所有……她不愿认命.可她却需要保护自己. “什么.青丝转白发.你是在说我吗.” 猛然想起他刚刚说过的话.楚雅儿皱眉低问.男人哈哈又笑.笑声凄厉而如恶鬼.算是回答. 楚雅儿瞬间便懂了. 她深深吸一口气.闭眼.帐外兵丁巡逻.桌上三宝睡得熟. 可他的这一声极是诡谲的笑.却是偏偏除了她.任何人都像是听不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在梦魇了吗. 她紧紧压着恐惧.一时也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在梦境.还是在现实. 她如履薄冰的走在悬崖峭壁的绝路上.周遭沒有任何一人能够帮助她.或是与她贴身相随.她一颗心提得高高的.几乎想要尖叫. “不.这不可能.” 恐惧到了极致.她双拳蓦然握紧.反而迅速冷静了下來.“纵然青丝转白发.那也是我的劫.跟你这个人.有一毛钱关系吗.” 她冷艳的抿了红唇.哪怕看不清他是谁.哪怕她真的很怕他.可她也绝不会想退缩.“倒是你……既然來了.又何必藏头露尾.是真见不得人.还是你这肚子里.始终藏了一颗龌龊的心.” 目光掠到桌面.三宝仍旧睡得很熟.看起來与平时的吃货.沒有任何的两样. 只除了.这帐里的床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看不清面目的男人之外.一切.都平静得让她惊心. “呵.真好……很久不见.我的小兔子.仍旧这般伶牙利齿.可是.本王却是该死的.更加喜欢你了.这个.要怎么办呢.” 装神弄鬼的男人终于一声清朗的笑.将自己的身份摆出. 他手指掠过她的唇.点上她的眉心位置.楚雅儿险些便吓得跳起來. 小兔子. 这世上.能够这样叫她的人.从來就只有一个. “南明澈.是你..” 一声几乎冲破黑暗的尖叫.终于从她惊恐又惊怒的喉咙中.冲破而出.楚雅儿一身冷汗的袭了头脑.她瞬间觉得这世间的各种j情.真特么都蛋疼. 更甭提.这种原來的前身所欠下的债.就更让她觉得憋屈想吐血. 她到底做错什么了. 不就是灵魂穿越了一回.活了不该活的光阴.她就该这般永无止境的欠下楚家的恩情.一直到死.都要时时刻刻的准备着.用命來还吗. 简直特么的扯蛋. “南明澈.你这个阴魂不散的混蛋……你为什么就非要抓着我不放..” 她急速冷静一下.又飞快的道.现在这个时候.她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一直会怕他了. 从过去.到现在……这个从來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就像是一个鬼.一个变态. 她怕他.是真的怕. 一次次落到他的手中.又一次次的死里逃生.她与他之间……是孽缘. “呵.为什么要抓着你不放呢.我的小兔子.你聪明的时候.是真聪明.可糊涂的时候.也是真糊涂……本王断的这一只手.小兔子觉得.该不该找你來讨债呢.本王想要的天下.被你一手毁尽.本王想要的一切.也被你一手葬送.你觉得.你欠本王的.又该怎么还呢.” 懒洋洋坐至床边.他独有一只手.压上她的脖间大动脉. 如此苍白虚弱.又瞬息白头的楚雅儿.让他觉得恨.可又觉得很可怜. “楚雅儿.你欠本王的……这一生.哪怕做牛做马都还不清.可惜.本王还是舍不得放了你.本王要你好好的睁着眼看着.只要有本王在一天.你与南明玄之间.便永远不可能光明正大在一起.” “如果不能阻止.那么倾尽天下……本王也要不惜一切代价.毁了你.” “你是本王的小兔子.以前是.以后也永远会是.” “跟了本王这么久.本王什么性子.你应该很清楚.” “本王喜欢了你.好容易养了这么大.你却转转眼跟了别的男人.你让本王如何不怒.” “得不到的.本王宁愿毁去.” “在本王这里.永远便只有一个真理.背叛者.死.” …… 指尖按着她脖间大动脉.他冰冷的寒意.一声比一声更加肃杀.更加阴霾如厉魔. 现如今的楚雅儿.就像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小婴儿.脆弱无力躲在床上.无力等着他來宣判最后的结果. “不.我……” 她微微气喘的叫一声.眼前更有些黑.看不清事物.她挣扎着伸手去拉扯他.他一双手.如同铁钳.卡在她的脖子里.让她的气息渐渐紊乱.她脸色慢慢涨红.他却像是在欣赏着一幅世界上最美的画卷. 他徐徐收紧的五指.并沒有立即结束她性命的意思.却明显是在折磨她. 她说不出话.他便唇角勾着冷的看着她. 既不松手.更不放手. 这一次.他要好好的惩罚她.他的小兔子.不允许任何人來染指. “楚雅儿.你给本王记住.哪怕是你.你都只能是本王的人……哪怕你远在天涯.本王也一样.可以翻手为云覆手雨.取你性命.只在弹指之间.” “你.听懂了吗.” 折磨到了最后.仅留最后一口气.南明澈突然放手.楚雅儿“咳”的一声.喉咙空气迅速涌入.她贪婪的大口大口呼吸着.因为空气冲得太快.她嗓子里都出了血. 咳出的血丝中.带着点点的黑. 那是毒.更是命. 楚雅儿眼睛看不清.她手捂着脖子.疼得流泪.南明澈冷着唇.好心的提醒给她.“小兔子.你可知道.本王为什么会对你的行踪了若指掌呢.” “你中的蛊.名曰绝情蛊.是大漠腹地.最神秘部落的一种蛊虫.中者.断情绝爱.爱得越深.杀得越狠.” “而且.此蛊无解.” “除非.他愿意.以他一命.救你一命……将此蛊从你身上引出.再转到他的身上.” “只不过这样一來.他就必死无疑了.而你.却只会活得更好.” “呵.这样的选择……你觉得.他会选吗.” 他玩味的看着她.都说世间爱情.比金更坚.他却不信. 他会用事实來告诉她楚雅儿.这所有一切爱情的表像.都是假的. 小兔子.便永远也只能是小兔子.她只配在地上陪着他奔跑.却永远不可能有朝一日会飞上天. “南明澈.你这变态.” 他一声声残忍的低述.楚雅儿终于失态到尖叫.“你杀了我.你现在就杀了我吧.我宁死都不会跟你在一起的.你可以利用我折磨南明玄.但你永远不可能会让我亲手杀了他.不可能.永远不可能.” 她拼命尖叫.想要挣脱他的钳制.而她.也终于挣脱了.他却“哈哈”一阵诡异的大笑声.飘荡着渐行渐远.还有一声声悲切的呼唤.似乎是谁在哭. 她倏然惊醒.蓦然坐起.三宝眼泪汪汪的正跪在床边推着她.大哭着.“主子.主子.你醒醒.醒醒啊.你到底要杀谁.三宝去替你杀了他好不好.” 圆圆的小胖脸.终于看清. 那是她贴身的丫头.忠心的吃货啊. “三宝.” 她擦着额上冷汗.定定神.苦笑.“我沒事的.只是做了恶梦.” 可是.这一场的恶梦.却好真实. 第二百二十六章 捉奸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真实得.让她失控.失态到几乎无法冷静的地步. “主子.真的只是梦吗.三宝怕.” 肉嘟嘟的手背抹一把脸.三宝带着泪意的眼睛.凝着深深的担忧.楚雅儿笑一声.安慰她.“三宝不怕.乖.” 掀了被子.翻身下床.三宝狐疑的犹豫一下.将鞋子拿过.帮她穿上.“主子.你要去哪里.天还沒亮.主子要是饿的话.我去拿些吃的來.” 顺手披了一件寒衣在她身上.三宝虽然爱吃.也有些憨憨的傻.但她的一颗赤子真心.是楚雅儿最为欣赏的. 摇头道.“我不饿.倒是你.以后也别我主子了.叫我姐姐吧.楚姐姐.或者是雅儿姐姐.都可以.” 伸手捏一把她小胖脸.楚雅儿心中不胜唏嘘. 患难见真情.这话说得真心不错. 大漠遇险.是容意救了她.现如今……又是三宝.但她楚雅儿发誓.有她在.三宝绝不会再步入容意那般的险地. 她已经丢了一个忠心的丫头.生死不知.她不能再丢另一个了. “唔.楚姐姐.雅儿姐姐.三宝喜欢叫雅姐姐.好不好.” 可爱的咬了手指.三宝认真挑选.倒也不与她客套虚伪什么.坦率得让人沉得心底里发暖. “呵.” 楚雅儿顿时失笑.再度捏捏她小脸.“好.雅姐姐就是雅姐姐.三宝叫什么都好.” 莞尔勾唇.她披着寒衣坐到帐里桌前.虽然沒有说饿.但她昏迷这么久才醒.三宝还是懂事的留了话之后.开心的出了帐.去拿些吃的. 楚雅儿便支了下巴.坐在桌前.想着刚刚的那一场恶梦.真实的让她觉得整颗心都在发颤. 真的.只是一场逼真到无法分辩的恶梦吗. “笃笃” 指节弯曲.轻轻敲着桌面.万物寂静的夜.除了风声呼啸的声音.便是巡逻兵的沙沙脚步声.楚雅儿放慢呼吸.屏心静气的听了片刻时间.一直紧紧绷起的神经.终于有一些缓缓的放松. 梦.只是梦.哪怕再怎么逼真.也只能是梦. 她失笑一声.摇头自嘲.“南明澈啊南明澈.你当真.还真是我心头的恶梦啊.” 哪怕这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他那恶魔一般的身影.还是对她有一定的影响. 惊弓之鸟.杯弓蛇影.看來.最应该调整心情的.应该是她自己才对. 如此一想.紧张的心情.终于彻底放松.她弯起眉眼.看一眼营帐门口.三宝还沒有回來.又笑一下.这肚子还真是饿了. 正欲起身.自己出去寻找.却忽听隔壁一声极低的喘息声.男声粗哑.低沉.女声娇媚.勾人……她心中一动.倏然起身.轻轻掠了帐帘往外走. “雅姐姐.” 三宝正端了刚刚热好的粥碗迎面而來.她嘘的一声.指尖放在唇瓣.示意她不要说话.三宝愣了愣.又随着点点头.楚雅儿轻轻踏着步子.顺着那发出声音的地方.來到隔壁营帐前. 夜色下.星光全隐.黑得如同锅底.这边关的大军营地.火把昼夜不熄.她一身寒衣.如墨一般沉重.一头白发.却如雪一般闪亮. 映着火光.跳跃着黑暗.她就像是一具另类的雕塑.悄无声息的驻立在营帐正门口.神情肃穆.又冷艳高贵.让手端热粥的三宝几乎要喘不过气來. 她突然就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今夜.是要出一场大事了吗. “雅姐姐……” 她咬唇.张口轻轻低头.楚雅儿蓦然摆手.身子一闪.将面前的营帐“刷”的一声拉开.里面突然一声女子的尖叫声.惊慌失措的娇媚响起. 三宝刚听这声叫.顿时便一愣.手里的粥碗“啪”的落地.恰在此时.不远处.马蹄飞踏之声.“嗒嗒”响起. 夜幕下.火光之中.白景霖铁甲沉寒.墨发飞扬.像一只骤入黑夜的魔神一般.打马奔來. 三宝叫了一声.“郡王爷.出事了.” “嗖”一下掀了帐帘.也往里窜. 刚进去.便见先前进入的楚雅儿.如同傻了一般的模样.呆呆的站在帐内正中.两眼似愤怒.又似嘲讽.她冷冷看着面前床榻上.一对赤/裸的男女.紧紧抱在一起. 男人风华绝代.女人妖媚勾人…… 三宝“啊”的一声叫.扑过去就骂.“卧槽你这个不要脸的.千人枕万人骑的贱货.你特么勾男人勾到我姐床上來了.你特么算什么玩意.我杀了你.” 红了眼睛顿时就怒了.三宝气得浑身哆嗦.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跳上床就是一脚.红艳滚着身子落地.赤/裸的身子在昏暗的油灯下.闪着嫩白的光泽.如同上好的温玉.润泽勾人.极是媚惑. 这还真不愧是那摘星楼曾经的当家花魁之一啊.除了绿萝.就属红艳的手段最高了. 三宝气得再骂一声.“草.贱货.” 踹一脚还不够.又打算再踹.床上的男人猛然一声厉:“够了.都给我出去.” 精壮的手臂.“哗”的一下将身上的锦被踢开.南明玄冷戾的起身.红艳顿时吓一跳.刚想要骂回的话.便又统统吞回了肚子里.不敢再吭声. 只一双眼睛.得意而又挑衅的看过三宝.再看过楚雅儿.唇角勾起的妖媚.无声的笑.又肆无忌惮的张开自己的身体四肢.任凭那最傲人的双峰.还有那最神秘的女人地带.以一种最为奔放.最为热烈的姿态.撩.人眼前. 这是真真切切的炫耀.以及挑战. 三宝瞪圆了眼睛看着.骂一句“不要脸”.第一次怒得想杀人.“太子殿下.雅姐姐对你怎么样.她为了你连死都不怕.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这天下男人.特么的就沒一个是好的. 这话刚冲到喉边.又气得生生的压下.一双怒红的眼睛.几乎要凸出來.扑上去咬死他算了. 王八蛋的男人.雅姐姐是瞎了眼么.. 这才刚刚一夜白头.就已经被这男人嫌弃了.这该是多么的不要脸.. “本宫说的话.沒有听到么.出去.” 南明玄眸光沉了沉.又一声厉.话里的绝情与冷寒.让楚雅儿眸光闪了闪.也仅仅只是闪了闪.便若无其事的招呼一声三宝.“丫头.走.” 眼角连一丝余光.都沒有施舍的留下. 她冷艳的转身.昂首踏了步子出去.仿佛身后的那一对男女.根本与她沒有丝毫的关系.仿佛床上的那个男人.也只是一个偶然间遇到的陌生人而已. 再如此的风华绝代.眉眼如画.都特么扯蛋.放屁. “我呸.一对狗男女.什么玩意.” 三宝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雅姐姐虽然已经发话要走了.但她心里.却仍旧是气不过这火. 她想了想.“蓦”的从床上跳下.又狠狠吐一口唾沫.骂一句“奸夫**”.万分不甘的也退了出來. 身后.南明玄不动声色.他微眯起眼睛看着营帐门口.那意味不清的眼底.噙着不为人知的心殇. 红艳从地下爬起.光着身子再上了床.伸手去勾他.“殿下.奴家从今以后.就是您的人了呢.殿下可一定要对奴家好喔……” 吐气如兰的馨香.扑到鼻端.南明玄只一个字.“滚.” 长腿一伸.下地.双手捡落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回.修长的双腿.精壮的腰身.男人胯间.最宝贝的那二两君……红艳一一着迷的看过.吞着口水.“殿下.奴家我……” 南明玄沉声厉喝.“闭嘴.再敢多说一个字.本宫杀了你.” 冷戾的怒.不加任何的掩饰.那是一种发骨子里的寒气哪.红艳顿时一哆嗦.被男色冲昏的头脑也跟着冷静了下來. 她一嘟嘴.说话也正经了几分.“哟.太子殿下这发的是什么火.殿下要奴家配合着演戏.奴家也就演了.现如今……楚大圣女给气走了.奴家任务也完成了.殿下这就想着要过河拆桥么.” 凭眼光來说.红艳的身材.非常的好. 丰乳.肥臀.腰细如柳……那是一种极为妖艳.勾人的美.是一种深入到骨子里的媚. 而这样的一种媚.是个男人.就把持不住. 红艳也对自己的身段极为自信.她甚至在想.如果南明玄真的愿意要她.她哪怕不要花千叶都行. 跟着南明玄.比跟着花千叶更有前途. 而这世上.也永远总有这么一句话:戏子无义.婊/子无情.这千万年的流传下來的老祖宗的总结.也总是很精辟. 现如今.红艳就是按照这个精辟的总结走下來的. 沒有黄瓜给她用.她抓个茄子也更好. 花千叶是绿黄瓜.新鲜水嫩.还带不少刺.摘了扎手.不摘觉得不甘.她不太好掌握. 花千叶从來都不是那乖宝宝.惹得怒了.各种手段都敢用.动动手灭了她.也是弹指之间的事情. 红艳惹不起. 可南明玄不同.他有身份.有担当.只要他敢碰了她.她红艳就敢用千百种方法.來逼着他就范. 身为一国太子.你吃了嘴.又擦不尽屁股.你再敢杀人灭口试试.. 全国百姓.悠悠之口.喷不死你. 第二百二十七章 男人的绝情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不管怎么说红艳都吃定了南明玄 恶人不惜羽毛名人爱惜羽毛一个求的是利一个求的是名南明玄是后者他是太子更要为天下百姓做下表率 想要利用她红艳姑娘不付出些代价怎么样 红艳得意的笑她风情万种的舒展开白玉般的身子吐气如兰迎上南明玄软软的呼吸刚到身前南明玄一把拽了她的头发将她从床里扯落掼到地下冷厉的警告:“过河拆桥的事本宫不是不敢做而是不屑于去做……红艳姑娘若你还有一点点聪明的话今天的事你该知如何去做” 一把刀不知从哪里摸出來“咻”的一声甩到红艳脚下光/裸的脚趾寒厉的匕首红艳吓得呆了一呆顿时尖叫出声气急败坏的吼道“南明玄你就是个混蛋你现在看了老娘又摸了老娘你打算翻脸不认帐了是不是” 如墨的夜寂静无声红艳这一声叫瞬间便穿破薄帐直上九宵天 将原本沒有形成事实的表象彻底坐实了下去 “闭嘴” 南明玄冷戾一声怒伸手再去抓她红艳一声叫就地滚出去南明玄光着身子追过去帐外突然冷风浮动暗黑的人影冰沉如寒霜冷剑一般扑了进來直接一拳将赤身裸.体的南明玄打了出去 顿时鼻血长流头晕目眩 随之耳边又一声炸雷般的怒吼“南明玄从即日起你我断绝兄弟关系自此之后雅儿的安全由我來照顾与你再无任何关系” 白景霖寒衣如铁如同怒目金刚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哆嗦破口又骂“南明玄你特么的就不是个东西老子在外面给你平消匪消隐患你这混蛋居然却躲在这里玩女人你算什么玩意雅儿对你那么好为了你她身中蛊毒一夜转白头你到底有沒有可怜过她啊你给我说话你倒是给我说话啊你哑巴了吗草” 眼里喷着火又气愤难平的狠狠一脚踢过去南明玄手捂着鼻子默默垂眸连躲一下都沒有 瞧他这意思难道还有隐情不成 白景霖犹豫一下速度慢了些红艳一看忽的侧身扑过去光着身子抱了他的腿大哭着道“郡王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红艳的错……红艳本來是看殿下熬夜累了想送些猪骨汤进來可谁知……呜呜郡王爷求求您看在红艳的面子上看在红艳不能沒有殿下的面子上求求您不要再打了放过殿下吧呜呜” 连哭带嚎连说带求她这哪里是來灭火她这分明就是在火上浇油 白景霖原本很犹豫的那一脚顿时间又怒火万丈的熊熊燃了起來狠狠一脚用力踢出嘴里吼道“好你个不要脸的贱人到底是那不要脸的勾栏之人太子你都敢下手你这蛇蝎妇人今天老子就杀了你” 原本就气得够呛现在再看这一对男女个个都沒穿衣服这样的事实这还用说吗 亲眼所见呢 再看红艳这一副赤条条的狐狸精模样这顿时就热血上冲不是她也是她了总之是贱人一个杀了她天下太平还管她什么美人不美人 在发怒的郡王爷眼中就是勾魂的红粉骷髅一只 果断就抽了腰刀往下砍红艳脸色煞白的尖叫“殿下救命啊” 连滚带爬扑到南明玄脚下白景霖追着砍过去南明玄眉眼不动直到那刀影落下压到头顶这几乎就是要把这一对男女当众劈死的节奏 忽然那一盆猪骨汤毫无征兆飞了过去“咣”的一声砸在刀上汤水四溢格外清香 白景霖怒一声“谁滚出來” 帐外人影一闪白景霖狠狠瞪一眼南明玄收刀追了出去红艳吓得魂飞天外一屁股跌坐在地身子都软了 她真沒想到白景霖这胆大包天的还真敢当着南明玄的面砍了她 这简直……是目无尊上嘛 好歹这南明家还是皇族呢 一时间帐内静寂无声南明玄淡淡看她一眼“刷”的拿了衣服穿起片刻收拾好转身往外走红艳愣了愣“殿下你去哪里” 南明玄顿下脚步凉凉的道:“滚” 一字真言很具杀伤力 那是男人的绝对无情与肃杀 红艳颤了下身子咬紧了唇南明玄再度往外走身后忽然道“你真就不想救她吗” 一句话南明玄刚刚还冷硬的心瞬间软了下來 他深吸一口气回转帐内“说” 还是一个字心思却早已不同 一个是妖媚如蛇蝎的女人如果不是强忍早已杀了她 一个却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他哪怕再怎么狠心的伤害她都是为了更好的去爱她 这两者之间又如何能够相提并论 红艳看着他细细的看着渐渐这眼里就存了泪不多时就笑了起來“咯咯”的声音十分悦耳好听像是曾经的摘星楼最为辉煌时的众星捧月的笑以及她初见花千叶时那种醉心痴恋的最无心机的笑 让人听着莫名的就生出一种怜惜 南明玄听着微微蹙了眉虽然不明白她这到底是在笑什么但为了楚雅儿的蛊他忍着耐心沒有打断她 一直到她笑够南明玄才道“笑够了吗说吧” 简单利索还是仅仅几个字却也道尽了男人的无情与男人的痴心 他若爱你可以为你生死他若不爱你哪怕脱光了站在他的面前他都不会动心一分 红艳是后者南明玄知道她自己也更清楚 然后她笑声一收终于不再笑她先是起身先披了件衣服然后才转过身來看着南明玄一字一顿的道“你想救她除非引蛊或是换血引蛊的事你自己也十分清楚那危险该有多大几乎便是一命换一命的事可换血……你也同样沒有必活的把活南明玄太子殿下既是这样你也仍旧爱她那么深宁愿为她不惜上刀山下火海吗” 她不信那楚雅儿到底有什么好 南明玄爱她白景霖疼她花千叶护她……还有一个南明澈也居然能够为了她疯狂到哪怕断了一臂毁了大好江山也仍旧舍不得去取了她的命 她冷艳的赤脚昂头看着他她在赌也同样在等着他做出选择 看看这世间的真情是否真的能够到了传说中的那般地步为爱生为爱死为爱不悔为爱可以付出一切乃至整个生命 “可以” 南明玄想都不想直接点头“为了她本宫可以不要这条命但她必须要活引蛊换血……都是他的意思吗” 踏前一步他身形如峻岭挺拔如剑目光如炬的居高临下逼视着她“南明澈的意思是想要本宫死无论是引蛊还是换血都是他的意思对吗” 一个是引蛊者死一个是换血者死这绝情蛊还真不愧为天地奇蛊真能当得起这绝情二字 南明玄蓦然握了拳一颗心沉得冰凉 无论这结果如何他们两个人只要活着便是彼此折磨只要解蛊便是天人永隔那么到底应该怎么办 南明玄不用考虑他愿意去死 “哈哈太子殿下还真是聪明得可爱这意思怎么可能会是英王的意思呢他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呢唔对了……这蛊其实原本是无解的因为无论怎么解你们两个人都永远不可能会在一起的但又可以说是能解的……蛊这本身并不可怕可怕是死一活一这才是它真正的绝情意义” 最后“绝情”两个字红艳咬得十分重又十分恶毒“引蛊换血你死或她死……殿下真的决定了吗” 她赤足站在地上倚他身上掂着脚尖看他那自信而笃定的勾唇媚笑看在他的眼中如同毒蛇一般难缠南明玄不动声色淡淡道“若她死你也便跟着死罢” 身子一抽翩然行出帐内 话不多可红艳相信他真会做到 失去依靠的身子瞬间踉跄倒地落地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飞开再度变得不着寸缕红艳咬着唇眼里噙着狠 活了这么久这一天是她最羞耻最痛恨一天 “南明玄若是让她死我红艳……又如何甘心” 这一场戏本就是演给他人來看的红艳却偏偏要将他变成真的 假戏真做也是一场造化更是一场传奇 “南明玄你等着早晚我会弄死她让你乖乖來到我的身边” 光/裸着身子缓缓站起红艳唇色紧抿眉眼藏着毒计 这世上只要她想就沒有做不到的事 哪怕玉石俱焚她做不到的别人也休想 第二百二十八章 我有多爱你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营帐外.刚刚走出的南明玄.顿时打个寒战.他倏然回身.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格外不安. 心头跳得厉害.似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将要失去.他却无力阻止. 雅儿.会是你吗. 他深深吸一口气.指尖满是寒意. 巡夜的兵西.踏着整齐的小队.从他身边经过.向他行礼.他额首.有些无力. 红艳从营帐出來.他知道.并沒有回头.直到她身上走远.他才悄然转身.跟上她. 暗处.白景霖出來.还有一头白发的楚雅儿.以及愤怒到差点又要扑上去揍人的三宝丫头. 三人站在夜色中.向远处看.天边无星子.黑夜很深.也很重. 白景霖道.“丫头.回去吧.外面风冷.你身子弱.受不住.” 双手扶了她.小心往前走.楚雅儿摇摇头.“沒事.已经入夏的夜了.还是在这里吧.” 回去.回去能做什么呢. 看他们一对男女.恩爱缠绵的情形吗. 呵. 还能不能再活着了. 素手按在胸口.坚持不想回帐内.白景霖无奈.也便由了她.“也好.三宝.你去准备些寒衣.酒菜.我们就在这附近找个地方散散心吧.” 这里有他.一切不用担心. 三宝点头去准备.楚雅儿偏了头看他.特别的笑意盎然.有种说不出的美.白景霖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伸手摸脸.“你在笑什么.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唔.有.” 女人认真点头.白景霖连忙伸手摸脸.楚雅儿忽的便哈哈大笑.这一串的笑声.如骤起的乐泉.喷薄而出.又如同清脆的铃声.悠然荡在山谷……她的心情.从这笑声里听着.很好.很不错. 但是白景霖真心就觉得不好了. 他心下一慌.身上还披着盔甲.硬着头皮哄她.“雅儿乖.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现在哪怕是哭.哪怕是叫.就算是打人.杀人.我都陪着你.可是……你别笑啊.你这么一笑.我心里总觉得发毛.” 原本该恨.该怒的一件事.她却偏偏笑得如此诡异. 呃. 这是什么节奏.发疯了吗. 卧槽. 老天下道雷.劈死他算了. 白景霖挠着头.苦着脸.有点手足无措的意思.楚雅儿的笑声渐渐便停了下來.停下之后.她一脸淡然的看着白景霖.道.“不过就是偷奸被捉的意思.这事.至于要哭吗.杀人什么的.那都是犯法的.连累无辜者的罪行.我楚雅儿从來不干.” 低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管有沒有.反正拍得特认真.白景霖瞪着眼.张着嘴.“啊.那你那你……” 连说两个“那你”.后面接不出话.楚雅儿一抬眼.似笑非笑.“你是不是想说.那我刚刚在笑什么.对不对.” “唔.对对对.” 连连点头.虚心求教.“我就是想问这个的.既然不至于.你为什么要笑.” 楚雅儿反问.“那我不应该笑吗.” “不应该.” 果断这事……她就是应该哭的吧.白景霖觉得这楚大圣女的脑子.还真是与常人不同呢. “唔.连你都说不应该.那我是真的不应该笑吗.要不.我再哭一下给你看.” 很认真的皱着眉.楚雅儿大小姐在面对是该哭还是该笑的这个问題的时候.绝对表现得非常的冷静.以及非常专业.又非常负责的认真态度. 于是.白景霖这个边关兵马大主帅.就有一种拿着脑袋去撞墙的态度. 卧槽卧槽. 你这女人的脑子.是真被刺激疯了吗. 这事都要问我.那我说你真心的真该哭.你还不得把爷这整个兵营都给哭乱了. 迅速果断摇头道.“不哭.绝对不该哭.咱就应该笑.一颗烂白菜.被猪拱了就拱了吧.咱正好不要了.走.酒菜來了.歇会去.” 明亮的火把之下.三宝弄好了酒菜过來.白景霖心眼极其活泛的想要转了这话題引到一边.楚雅儿也就很随意的跟着他转.“那你的意思是.曾经的我.也是一只猪.对吗.” 南明玄是烂白菜.被猪拱了……这不就是在说她吗. 楚雅儿想得很认真.问的也是很认真. 白景霖“啊”的一声.冷汗就下來了.吸气不畅的“咳咳”两声.憋得脸红道.“那.那你就算是猪.也是一只很美丽的猪.” 唔. 这简直特么的要人命啊. 白景霖深深感觉.这出兵打沙匪.虽然有内奸.可这压力都沒这么大过. 现在跟这丫头聊天.居然聊到这么深奥的问題之上.他能说.这天下所有男人都是烂白菜.所有女人都是天仙女吗. 艾玛这果断打脸啊. 见风使舵.更该死. “郡王爷.雅姐姐.酒菜來了.要摆到哪里呢.” 三宝救星一般的终于走上前.身后还跟着一名兵丁.手里捧着几件寒衣.白景霖顿时松口气的看一眼.迫不及待的冲上去.直接盔甲脱了换上寒衣.整个人清爽利索不少.拍拍那兵丁的肩膀.“做得不错.回头本帅有重赏.” 兵丁顿时欢喜.连连道谢.楚雅儿也将寒衣穿上身.又拿了另外一条.搭在臂弯.三宝端了酒菜.也不等白景霖在后面叫.两人出了兵营.直接到了外面的草地上. 夏夜又到.虫鸣唧唧.草香清新. 边关虽是地处偏僻.这几日.也终于有了些夏的气息.但仍旧还是风凉. 原地铺了一张羊皮.坐在身下.三宝又将酒菜都摆上.虽然很简单.却很精致.白景霖有点惧怕刚刚的话題.磨磨蹭蹭的还沒有过來.三宝奇怪的看一眼.道.“雅姐姐.郡王爷好像很怕你.” 楚雅儿淡定.“唔.不知.” 三宝默.也便不再接话. 吃货的心思很单纯.雅姐姐说是什么.就是什么.那就是真理. 楚雅儿慢悠悠提了一壶酒.到手里.“三宝.你说.这世上是先有白菜.还是先有猪.” 呃. 三宝愣一下.挠头.“这个……大概是先有白菜吧.” “为什么.” “唔.雅姐姐你看.要是先有猪.沒有白菜.猪不得饿死.” 认真掰着指头算.三宝给出的答案很奇葩.吃货的答案.也永远是吃货的界定.但也果断有道理. 楚雅儿想了想.一口酒都沒喝.硬是先笑了一下.心情也舒爽了不少.“呵.你这丫头……但是.你再想想.这世上的所有猪.难道沒有白菜.它就真得饿死吗.” 猪能吃的东西.除了白菜.还有好多. 可是一颗烂掉的白菜.还会有多少猪去争着啃呢. “呃.可是……如果沒有白菜的话.猪是真的会少吃一点点的啦.” 三宝咬着指头.苦恼的说.她同样也不太明白这个问題.到底是先有白菜.还是先有猪. 在她看來.不管是先有谁.反正现在都已经有了.需要再去追根究底的求答案吗. “唔.或者是会少吃一点鲜白菜.但要真是烂白菜的话.她也是会去吃的.” 笑一笑.楚雅儿随口再吐一句很抽象化的真知灼见.三宝愣一下.这次彻底傻了.然后.又实在是佩服得紧.连连点头.恍然大悟的道.“对对对.雅姐姐说的真对……” 看來.她是真的理由了这句话的意思啊. 楚雅儿手执起酒壶.灌一口下肚.沒有任何味道.跟白开水一般.平淡无奇. “雅姐姐.吃这个.” 一盘花生米放眼前.楚雅儿看一眼.三宝圆圆胖胖的小脸蛋.忽闪忽闪的眨着眼看她.很可爱的笑.那眼里闪动的光芒.表示着.三宝这一辈子.都是雅姐姐的人. “真乖.你也吃.” 楚雅儿心里一暖.伸手捏捏她脸.拿两粒花生豆送嘴里.咬得嘎嘣脆.想着不管是烂白菜.还是猪……都已经不是她该考虑的问題了. 既然烂了.扔了拉倒. 仰脖又一口气灌下肚.这一次.倒是有了些味道.热热的.辣辣的……喉咙一呛.眼里的泪都滚了出來.咳得喘不过气來. 三宝吓一跳.“雅姐姐.你不要喝这么多啦.万一呛着怎么办.” 伸手去夺酒壶.楚雅儿一闪.沒有夺下. 身后一声叹息.“不会喝就少喝.一下喝这么猛.你是想醉死了吗.” 躲一边听了老半天的猪与白菜.白景霖这会儿.再也装不下去了. 他伸手将她酒壶夺下.放一边.三宝急忙将酒壶拿到怀里.说什么都不再给她了. 从來就沒见过雅姐姐喝酒.如今一见.简直吓死. 这几乎就是借酒浇愁啊. 大眼睛忽闪忽闪.三宝很郁闷. “把酒给我吧.我想喝.” 酒水这个东西.灌得太猛.瞬间就能上头. 古代的酒.又是不加勾兑的一种烈酒.楚雅儿两口灌下去.咳了半天.眼前的白景霖.來回晃三晃.就快变成了南明玄. 她自己眼睛再晃三晃.这白景霖.就已经是南明玄了.“唔.原來是你啊.你怎么不去陪着你的红艳姑娘.來这里做什么.” 伸手抓出去.她一把抓了他的脖领子.“呼”一下就拽到眼前.“咯”的一声酒气喷出來.醉了. 她眼底见了泪.“南明玄……你可知道.我有多爱你.” 第二百二十九章 谁在非礼谁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痛意瞬间再涌.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生生要挖心一般的残忍酷刑. “南明玄.你可以不爱我.但你怎么可以伤害我.” “你说过无数次……你要一直护着我.保护我.可你一次都沒有做到过.” “你说你再也不会离开你.你却要用一个婊/子來羞辱我.” “南明玄.你爱我吗.你看看你.你连看我都不敢.你怎么可能会爱我呢.” “南明玄.我好傻.好傻.” “为了你.我父母死了.我家沒了……我大老远的从金陵到边关.我愿意吗?” “如果不是被迫无路.我又怎么可能会去找花千叶.” “是啊.花千叶……他是这世上.唯一对我好的人了.” “对.唯一的好.唯一了……我要找到他.灭了这个天下.亡了这个国家……我要找到他.找到他……” …… 眼里流着泪.心里带着殇.嘴里一直喃喃不停的说着.说着……白景霖刚开始时.不敢看她.可听她说到最后.他心下“怦怦”乱跳.惊得差点跳起. 卧槽. 楚雅儿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酒后吐真言.你还真是预言中的那个妖女.圣女出.天下亡.你还真想要灭了这个天下.. 卧槽. 又骂一声.白景霖又惊又傻的看一眼同样吓傻的三宝丫头.脑子里一片空白.简直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一直一直有个声音.不停的在他耳边叫:灭了.灭了……亡了.亡了…… “啊.这不可能.” 他蓦的一声叫.伸手将抓着他脖领的女人推开.猛的退了两步.三宝急忙扶住将要跌倒的楚雅儿.难得头脑冷静说一句:“郡王爷.雅姐姐醉酒.胡言乱语.你怎可当真..” 一颗心.其实也七上八下.乱个不停. 好吧.雅姐姐有雄心壮志.她喜欢. 可是……呜呜.您老人家也不要当着这一国郡王爷的面往外说啊.这下要怎么办. 万一白景霖发怒.直接一刀砍了她.为大周未來.干脆利索的杜绝后患.那这死了都不知道去哪里喊冤呢. “好了.既是醉后胡言乱语.我也不会当真.三宝.你赶紧再去煮些醉酒汤过來.给你家主子醒醒酒.” 伸手将这个麻烦女人接过.白景霖当机立断.权当沒听到她这句足可诛族灭门的醉后真言. 三宝不敢怠慢.撒丫子飞去煮醒酒汤.这一场原本三个人的散心.就暂时变成了两个人的夜. 白景霖扶着她在怀里.心下既是震撼.又是惊吓. 卧槽. 那句预言.预言啊……难不成还真要应在她身上了吗. 夜色很黑.天上无星. 只有兵营那边的火把.远远的借一些光过來.白景霖细细看着她的眉眼.不是那种特别桀骜的眉.也不是那种非常犀利的狠.却反而有着一种楚楚可怜的绵软.与娇俏. 可偏是这样的女人.当真会是传说中的那个女人吗. 能以一人之力.翻手云.覆手雨.. 心中顿时否认.他摇头告诉自己.“不会是的.绝对不是是的.传说毕竟是传说.丫头不过一个弱女子.眼下又身中蛊毒.无法排解.怎么可能会是那样一个非常厉害的女人呢.简直是笑话.” 如此想法一出.瞬间又坚定了心志. 不管如何.她都是他.发誓要保护一辈子的女人哪.他怎么可以怀疑她呢. “雅儿啊雅儿.你这个丫头.你到底要让我怎么办才好呢.” 他叹一声气.指尖挑了她的一缕白发入手.银白的颜色.相当的漂亮.可是用在这里.却非常的刺目.伤心. 这丫头.该是受了多大的折磨啊. 一夜白头. 想她一直到醉了.才会口口声声的说爱他南明玄.清醒的时候.却一个字都不肯提.她的心里.又该有多苦. “雅儿.你放心吧.你身上的蛊毒.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我会救你的.” 他发誓.像是在给她许着承诺.更像是给自己许着目标. 他喜欢她.或者会比南明玄少一些.但从今天起.从现在起.沒有了南明玄.他会用他全部力气.去喜欢她.照顾她.爱她. “阿玄.阿玄……” 醉酒的女人.又是一声似哭似笑的低喃.这样深的爱意.这样痛的心伤.白景霖看着.都恨不得重新提刀进去.将那个负心负义的男人.一刀给砍了拉倒. “雅儿乖.我在这里.不怕.不怕……” 双臂将她拥在怀里.抱得更紧.他宽大的寒衣遮起來.将她与他.两个人.暖暖的抱在一起. 呼吸相闻.心跳相急.楚雅儿迷蒙的眼睛抬起來.一眨不眨瞅着南明玄.因为酒气上涌.她一张小脸显得极外红艳.一头白发.却显得异常心酸. 红颜白发.这真是好大一场的讽刺. 白景霖心痛极了.他低唇.轻轻吻在她的额上.用他这一生最为挚诚的爱意.深深的许下诺言.“丫头.我爱你.若是你愿.这一生.我绝不负你.” 他的爱.比起南明玄.更为单纯. “我不管你是不是圣女.是不是妖女.我只知道.现在在我怀里的.只是一个受伤到了无依无靠的柔弱女子.” “雅儿.不怕……” 最后一声低喃.他声音放得极低. 怕她听到.又怕她听不到……忐忑.不安.今生第一次告白.竟是对着一个醉酒的女人.连他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但是.这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 而憋在心里的话.一旦说出來.不管她是听到.还是听不到.都觉心口放下了一块大石. 瞬间神情气爽啊.漫天的星光都亮了. “呵.阿玄好傻.你就是个傻的……可是丫头也傻啊.傻到一直想哭.傻到这里……闷闷的.痛痛的.” 手指戳着心口.楚雅儿醉了酒.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小女孩.好可怜. 那样软软侬侬的声音.那样撒娇似的委屈.向他告诉着.她这里痛.还有这里闷……手指头一点点划过.划过……一直划到了他的心里.他的眼里. 鼻子发酸.唇发颤. “丫头.我爱你.” 一时冲动.他喊出來.俯身去吻她.楚雅儿热烈的迎上.刚刚才吻一下.白景霖“轰”的一下.脑中似有无数星光炸开.他猛一下愣住.“刷”的退开.楚雅儿愣愣的傻一下.又委屈的看他.“阿玄.你不爱我了吗.不爱雅儿了吗.雅儿要吻你.我要你.” 双臂一伸.骤然圈上他的脖.又一用力.便扯了下去. 白景霖吓一跳.满身的冷汗.叫着.“雅儿乖.你现在醉了.我们不要.好不好.好不好.” 连说两句“好不好”.白景霖憋红着脸吐槽.简直都要哭了. 艾玛这丫头.酒品这么差啊. 才刚喝多少酒.就打算要扑倒男人.想上了. 手忙脚乱扯着她.他现在深深后悔.刚刚一时冲动的吻了她……那简直就不是正人君子所为啊. 他就是想要她.也得她彻底清醒了.愿意了.他才会正大光明的去拥有她.去取悦她. 而不是现在这样.他顶着南明玄的一张皮.这特么算怎么回事. 白景霖还沒那么下作.无耻.对吧对吧. 脑子一想.自动将那刚刚一吻.瞬间过虑.权当全是醉酒.都迷糊了……谁也不知道. 咳. 抹一把脸.赶紧将正在胡闹的小女人制止.三宝端了醒酒汤过來.时间赶得相当好.不过一看这种现场状况.差点就将手里的醒酒汤给扔了. 眼一瞪.就叫:“郡王爷.你这是在干什么..” 她这才刚刚离开一会.就想占雅姐姐的便宜是不是.. “喂.你这孩子怎么想的.沒看现在被非礼的人是我吗.” 白景霖简直就是再遇救星啊.他脸一黑.赶紧解释道.“还不快点把她拉开.我快受不住了.” 身下小帐篷也快爆了. 他堂堂一正常男人啊.被个女人……还是被一个自己非常喜欢的女人.给当场扑倒了.他沒点反应才怪.还偏偏不能吃.他才是最蛋疼的那一个好不好. 吃货丫头匆匆一抹眼.再仔细一看.顿时就红了脸.自家主子.正八爪章鱼一般的赖在人家郡王爷身上.勒着脖子都快给人勒死了. 这果断是谁在非礼谁呢.. “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我看错了看错了.郡王爷勿怪.勿怪.” 赶紧道着歉.上前拉人.一脑袋的抽搐啊.几乎都想要扎到地底下去了. 呜呜呜. 这简直是木脸见人了. 雅姐姐呀.您老人家这才只喝两口酒吧.要不要这么有失风度呢.还有节操呢.都被刚刚烂白菜与猪吃了不成. 七手八脚将人拉开.百般哀求.哄骗.总算灌一碗醒酒汤下去.三宝都想要叫祖宗了.白景霖将脖子一亮.几道红印子.特别显眼.“你这才算什么.看这个.回头见了人.我要怎么说.” 被只小猫挠了.还是给咬了. 唔. 这算不算是最亲密的证据呢. 心里美滋滋的甜.虽然有点疼.但是打是亲.骂是爱吧.作者有话说欠一更,补两更,清清做到了喔~大家初五快乐:) 第二百三十章 是生是死 夜色漫漫.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天边已现鱼肚白.晨曦渐起.黎明到來.楚雅儿迷糊着眼睛.看着天边万道金光倏然而至.似乎这样的情形.在她曾经的梦里.也是那样优美迷人的出现过. 只可惜.已是过往. 她沉默一下.气息便有些轻.白景霖特为警觉的看过來.挽起一缕笑意:“丫头.醒了.” “嗯.” 她随意答了一声.坐起身子.三宝依偎过來.“雅姐姐.你醒了就好.三宝都担心死了.” 可怜巴巴的抽着小鼻子.有些难过. 天边万道金光.铺天盖地.照得这万里山河.壮丽如画.似若仙境.她却一头白发.根根如银. 本该是意气风发的女子.如今却过早的显出了迟暮之态.三宝只要想想.就觉得老天很不公平. 为何.要如此残忍. “好了.我这不好好的吗.你还担心什么.” 伸手弹一下她俏鼻.楚雅儿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心情特别的好.“郡王爷.这一天沒见你.去哪里了.怎么会穿一身盔甲的回來.” 她被蛊毒反噬.昏迷入睡的时候.南明玄大怒.白景霖便领命而出.剿灭清风寨.直到昨夜才铁血寒衣的匆忙而归.也难怪她不知. 不过.白景霖也并沒打算要告诉她这些.只含糊道.“边关有些事.临时过去处理一下.后來回营.我马快.就先回來了.正好就撞见了你们.” 一句话.轻描淡写的带了过去.楚雅儿面前.不想提南明玄一个字. 是好是坏.都与他再无关系. “唔.可是……” 三宝听得迷糊.很老实的张嘴想说实话.白景霖笑一眼.迅速果断的看过去.“三宝.天色亮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这些东西.你收拾一下吧.” 半路打断她未曾出口的一腔忠心.白景霖起身.又伸手将楚雅儿拉起.两人拍拍屁股.飘然走远.三宝愣愣看一眼地上的乱七八糟.脑子里有些懵.真到很久之后.才回过神來. 顿时就一拍脑门.又是懊悔.又是羡慕. 唔. 这怪不得人家能当边关大元帅.自己只能当个小小的伺候丫头呢. 这果断脑子不好使的人.就是傻啊. 认命的收拾了一地的狼藉.转回营地.心想着流云这会儿.也不知怎么样了.有沒有碰到危险什么的……那样一种向來只在传说中所存在的极地血参.真有那么好采吗. …… 红艳换了一身衣服.重新找到了南明玄.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怎么样.想明白了吗.引蛊.还是换血.” 这两种解法.无论他选哪一种.都是一样的结局. 不是他死.便是她亡. 红艳很喜欢看戏.尤其现在……她非常喜欢看着南明玄.纵是一国太子.手掌乾坤.可这世上.也总有他解决不了的事情. 想要与那大周圣女.双宿双飞白头到老吗.也得问过她红艳姑娘是不是. “太子殿下.奴家可以再给你半天时间考虑.但是半天之后.如果太子殿下还是沒有做出决定的话.那么奴家就來替殿下做决定好了.” 她话音落下.胜券在握一般的“咯咯”轻笑着.心下的愉悦感.优胜感.真是前所未有的舒坦着.通泰着. 大周圣女如何.大周太子又如何.他们的命.还不都是统统的攥在了她的手心里. 目光瞬间阴戾.又寒毒.红艳笑声落下的时候.已经再换了一副面孔.几乎要逼人入绝境:“南明玄.我红艳曾经说过的话.发下的誓.我永远都不会忘.我得不到的男人.她楚雅儿也永远休想得到.” “毁了你.或者毁了她……我宁愿玉石俱焚.都不愿看到你们白头到老.” 女人.是这世间最为奇怪的一种动物. 她爱你的时候.可以为你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她若不爱你的时候.哪怕你哭着求在她的脚下.她都不肯再看你一眼. 红艳这个女人.或许还不到这种地步.但她的心狠.也同样令人发指. 她想要得到南明玄.就必须要得到.无关情爱. 哪怕是死.也绝不放手. 正如她刚刚所说.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南明玄.你继续考虑吧.是生是死.只在你手.是活着与我.共舞一生呢.还是要打算死了之后.你独自一人.长眠于地下.” 漫漫黄泉路.并不好走. 红艳相信.只要是个聪明人.就当知该如何去选择. 说完了这些话.她志得意满的呵然一笑.转身欲走.南明玄终于出声.“等一下.” 红艳回身.一副早就了然于心的模样.挑眉看他.“说吧.你如何选择.” 南明玄深吸一口气.淡淡一笑.“你从來不知道什么叫爱.所以.你也从來不懂爱.引蛊之事.本宫从來就沒有犹豫过.为了她.我愿意.” 宁愿自己死.孤单一人.凄凄惨惨的独自走那黄泉之路.也要让他所爱的女人.活着. 这是他欠她的.也是他愿意为她做的. 从一开始.他也就沒打算要自己活着. 所以.这个选择.也根本就不用再多想. “你可以去告诉你背后的人.这一次.他赢了……” 利用他们之间的爱情.來如此残酷的布下这么一个局.他沒办法去破解.只能赔上自己的命. 绝情蛊.哪怕最后真能解了蛊.只要他们两人之中.有一个死去.那便是输. 不止是输了命.更是输了这整个天下. “南明澈.他很好.非常好.” 最终日暮.尘埃落定.南明玄就是不用想.也能猜得到.能够如此不择手段布下如此这样一个无解之局的幕后黑手.除了南明澈.不会再有其它人. “我说了.不是他.你怎么就不信.” 红艳皱眉.也有些烦燥. 她其实仍旧抱着一丝念想.希望南明玄可以选择活着.与她共宿此生.可她真的就想不明白了.这世上男人.真有蠢到如此白痴的人吗. 为了爱情.他真的可以不要性命了.到底那个女人.有什么好. 顿时一种不甘的怒意.从心头涌上.恨不得要将那个无处不在的女人.碎尸万段. 凭什么同样是女人.她楚雅儿就是所有男人的心头宝.而她红宝.就算是想要争个花魁.都要看人眼色. 这世间不公. “既不是他.那还有别人吗.” 南明玄眸光一闪.趁机追问.他问的很快.又非常有技巧.红艳心里正怒着.她冷哼.冲口便出.“当然是风……” 话刚出口.她顿时警惕.“你问这个干什么.”作者有话说这一章少一点点……今天初六返程,坐了整一天的长途,累得睁不开眼了,先睡了。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晚安。 第二百三十一章 是他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南明玄垂眸.却已经不再问. 他其实不想干什么.他只是想确定一下.那个人.到底是谁. “本宫.曾经做过一个梦.有一个黑衣的独臂男人.告诉本宫.要想解蛊.就必须引蛊……红艳姑娘.依你之见.这个人.会是你所说的风月祭祀吗.” 有些事.你越避让.它越到來.倒不如痛快点明.这样.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南明玄论起心计.不输任何人.可唯独面对楚雅儿之事.他几番犹豫.几番错失.而这一次.赫然已经上升到生死之际.他又如何敢去掉以轻心. 话落.他一双眼眸瞬间抬起.隐着犀利的冷戾.又挟着洞察一切的寒.如同斧钺加身.当头斩下. 红艳顿时愕然.她冷汗骤出.失口惊道.“你怎么知道.” 风月祭祀的事情.她自信沒跟任何人说过.太子殿下又从哪里得知. “这天下之事.还有哪件事情.本宫会不知.” 南明玄讥讽.话里带着冷漠的寒.他原本对于南明澈的怀疑.只是猜测.现如今.已是非常确定. 风月祭祀.便是曾经的英王.南明澈. 独臂.阴毒.对于楚家.尤其对于楚雅儿.那是存了绝大的恨.这简直就是不死不休的节奏.这世上.除了南明澈.他再想不到其它人. “不.这不可能.英王已然兵败.他怎么可能会是风月祭祀..” 红艳震惊.她不相信.大周祭祀.是何等尊贵之身份. 除了屹立千年而不倒的摘星楼.那便是大周的另一个神哪.又怎么可能会与那个独臂的乱臣贼子挂上等号. 不管南明澈之前的身份.如何尊贵超然.当他兵败如山倒之后.他的一切.都已经归于沉寂.甚至只要是敢露头.便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天潢贵胄.也一样如此. “不信吗.这世上之事.沒有做不到.也便沒有不可能.如果本宫所猜沒错.真正的风月祭祀.或是不在大周.或是已经被害.但断断不可能会是独臂.” 光风霁月.身份超然.大周风月祭祀.一向悲天悯人.心存仁爱.又怎可能会是如此阴毒而乖张的性情.暗中下了毒手不算.还非要置人于死地不可. 指尖敲在桌上.南明玄看向红艳一张震惊非常的脸色.心下冷笑.又转声道.“这世间规则.向來成王败寇.乱臣贼子.人人除之而后快.却不料红艳姑娘.竟敢如此大逆不道.暗中勾结南明澈.这是想要谋我大周江山吗.” 话到最后.已然厉声怒极. 身为大周太子.南明玄就算当场杀了红艳.都不为过份. 红艳脑中“轰”的一响.顿时就白了脸.她扑通一声软了双腿.无力的跪坐在地上.想着当初风月祭祀.毫无征兆的突然找到她……于是.后來火烧摘星楼.再杀了楚飞龙.这桩桩件件.如无她红艳在其中.风月祭祀.又怎能会轻易得手. 独臂.阴戾.从來不以真面目示人.连声音都是粗嘎难听……她与他合作.也从來未见过他真面目…… 越想越怕.越想就越觉得风月祭祀行为诡异.不似正派人士.红艳鼻间.慢慢便起了冷汗.她心里最后一丝挣扎.也渐渐变得动摇.变得绝望. 她不敢相信的仍旧在摇着头.可她心里.是真的信了. 通奸叛国的罪.她受不起啊. “完了.” 她最终.双眼一闭.所有一切镜花水月的荣华富贵.全部都清醒了. 果然.她这一生.无论怎样.都比不过楚雅儿. 她原以为自己.终其一生的只要靠上了风月祭祀这颗大树.便是比不过楚雅儿.这以后在她面前.也永远不会低多少.可现在……楚雅儿仍旧是楚雅儿.她红艳.却眼巴巴看着就是阶下之囚了. 世间之事.果然沒有做不到.也更沒有不可能. 她趾高气扬的得意.也在这一刹那间.烟消云散. 所有的倚仗.如同那巍峨的高山.刚刚还那般厚重的站在她的背后.转眼间.已是轰然塌倒. “太子殿下.我……” 她颤着嘴唇.慌乱的抬眼.脸上再沒有了咄咄逼人的得意.也沒有了志在必得的自傲.现在的她.只要能活着.其它一切.她都不再求了. 那混蛋的什么祭祀.什么荣华.全部都是作死的节奏啊.她哪敢再去强求. “可以.戴罪立功.本宫可以赦你死罪.” 她话未完.他已明她心意.当即承诺.“只要你能按照本宫说的去做.过往一切.本宫可以既往不咎.” 对于红艳这种女人.胸大无脑啊.只要稍稍加以威胁.并再给以重利.南明玄相信.拿下她.分分钟的事. …… 大漠.腹地. 距离清风寨不远的地方.有一处非常隐秘的地下洞穴. 身为漏网之鱼的熊瞎子.带了绿萝.黑子.还有瘦子.便躲在了这里. 白景霖突然剿匪.军营眼线來不及通知.他的清风寨.已然全灭. 胖子也在那一场剿匪之战中.被白景霖杀死.满脸横肉的熊瞎子.心中怒意无法发泄.便将这一笔帐.记在了绿萝的身上. 谁让你好死不死的.是跟着大周圣女而來的呢. 于是.白天晚上的折磨.与黑子.还有瘦子.轮流着上.操练得绿萝简直是生不如死.仅仅不过两天的时间.滴水未进.却昏厥了无数次.整个身子都像是巨石压过一般.动动手指头.都是妄想. 她心里后悔啊.简直是连肠子都悔青了.更是将楚雅儿.给恨到了骨子里去. 下一次相见.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她狠狠咬着牙.怨毒想着. 这世上总有这么一种人.永远都不会感念别人的好.狼心狗肺一般的存在.也永远不值别人去对她好. “寨主.都已经好几天了.那边一直沒有消息.我们要怎么办.” 发泄完了兽.欲.瘦子提着裤腰带过來.身上的衣服.胡乱的披散着.饱暖思淫.欲.这话说得当真不假. 便是处在如此危险境地.这些彪悍的沙匪.玩起女人來.也照样不手软. “怎么办怎么办.我哪知道怎么办.放出去的鹰隼都回來了吗.” 熊瞎子烦燥的看他一眼.满脸的胡子.根根竖着.像是刺猬一般的想要吃人. 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可以说是相当的阴戾. 清风寨沒了.弟兄们都死光了.就剩下最后这么三个人.难道还想着东山再起吗. 眼下一切希望.只能系在外面了. “鹰隼好像还沒回來.不过也快了……唔.谁..” 瘦子手系着裤腰带.话沒说完.便感觉身后有人.他顿时一紧张.猛的回身去看.“刷”的一下.那口水便出來了. 熊瞎子也跟着抬眼去看.先是一惊.紧接着又是胯下一紧. 卧槽. 这黄沙野地.哪里來的女人. 简直便是天仙一般的美人啊.巧笑倩兮.眉眼如画.一身滚着兔毛的黑色大氅披在身上.越发衬得她整个人娇小玲珑.像是临世的仙子.不染尘埃.那只看一眼.都简直是亵渎一般的存在. 熊瞎子吞吞口水.看得有些失神. 想那绿萝.也曾是摘星楼的头牌.不过就她那样的货色.现在也玩腻了.跟眼前这位美人一比.简单就是草鸡比凤凰了.那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唔.好好好.这是看爷们儿寂寞的紧.再送一个來.给爷们儿取乐的么.” 瘦子刚从绿萝的身上爬下來不久.这裤子还沒系好呢.转眼又來一个绝色大美人.裤裆里的那家伙.顿时就又不听使唤的鼓了起來. 他嘴里流着口水.伸手就去摸那美人脸.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长期困在这大漠之中.便是和尚.也要开戒的. 而这种事.要是放在平常.摸了也就摸了.可现在……熊瞎子直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头. 突然的大漠深处.连只牲口都沒有.这又是从哪里冒出來的女人. 不好. 他心下顿时一惊.瘦子的手已经摸了出去.他一声叫.“小心.” 话音未落.一道漆黑的人影.鬼魅般的出现.将瘦子摸出的手.一把钳在掌中.冷漠彻寒.“本座的女人.你也敢动..” 瞬间.桃色尽去.美女变罗刹.瘦子一声惨叫.后背冷汗尽出.手腕“嘎”的一声响.折了. “混蛋.” 熊瞎子一声怒吼.扑上前去.那自称本座的男人.只仅仅一脚踢出.熊瞎子黑塔一般的身子倒飞出去.轰的一下砸到地上.偌大的一个坑洞.震得地面上的沙子.都在簌簌颤抖. 实力的差距.立分高下. “你.” 熊瞎子爬起.胸腹震动.吐一口血出去.男人上前.居高临下.头上黑色的衣帽摘下.露出他阴柔又不失俊雅的一张脸.熊瞎子只一眼.就愣了.惊叫.“是……是你..” “是我.” 男人点头.伸手将那如仙子一般的女人带到臂弯.身上的气息.隐隐透着暴燥的杀气.“现在.你们还想要她吗..” 第二百三十二章 情深不寿 请使用访问本站。又是几天时间过去.楚雅儿的身体状况一日不如一日. 她一头白发.看起來极是苍凉.又是那样心如死灰般的冷.整日里总是一副强打精神的模样.虽然脸上总是在笑.可那笑意中.莫名便含着一些看不到的黑洞. 像是要把这明媚的阳光.无尽的时光.都要慢慢的吞噬了一般.看着.就觉得无比心酸. 红颜白发.她的殇.比他更深. 白景霖把军营里的事务.也都基本上交给了南明玄去处理.他现在最大的任务.便是每天陪着楚雅儿.尽其所能的逗她开心. 人的精气神.其实最重要.如果连她自己.都再沒有了活下去的勇气.那么.他们这些人.可真是束手无策.干着急沒办法了. 不过还好.她的求生意志.还是很强的. 南明玄默默想着.他现在.真恨不得能够日日陪在她身边的人.是他.而不是什么白景霖. 可是.他却不敢出现在她的眼前. 绝情蛊……这是要把两个倾心相爱的人.活生生要逼死的节奏. 他现在.不止不敢见.更甚至.还要努力强迫着自己.逼着自己去远离她.疏远她.还更要让她恨他.怨他. 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不见.不见.也便不再想念. 在南明玄的心中.他的希望至少是如此:只要她心里不再念着他.那么她的蛊毒.便可以慢慢的平复.一直等到那极地血参.或者是花千叶回來.这样.他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不到最后关关.无论是引蛊.还是换血.他都不会轻易去尝试. 他爱她.无论生死.都不想与她分开. “雅儿.再坚持一下.只要花千叶能够找到.我们就有希望.不要恨我.也不要怨我……我爱你.从來无改变.” 轻轻看着不远处.他们两人相谈甚欢的背影.他眼里泛了泪. 这几天以來.只要一闭上眼.便是她满头骤生的白发.像是根根利箭.刺入他的心房.让他比死还要痛. 南明澈.这该是多么恶毒手段.你竟敢用在她的身上.你爱她.就是如此的扭曲吗. 心中一片苍凉生出.南明玄硬着心肠转身.进了营帐. 她的身边.现在有着白景霖相陪.或许.她也真是恨毒了他吧. 那样一幕.捉奸在床的现场.无论换成是谁.都是一种无法忍受的背叛. “雅儿.你在看什么.”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白景霖回身去看.只看到玄衣一角.飘入帐内.他心下一惊.看向身边的女子.楚雅儿淡漠一笑.飘远的目光.悠悠收回.“沒看什么.只觉得白云苍狗.世事无常.” 南明玄.这个名字.已经彻底成为她心上的一道疤.触之便痛.撕心裂肺.无药可治. “唔.” 话一落.她骤然一声痛叫.双手抱了头.眼底迅速泛红.不受控制的跳起了身.口中一声怒吼.便向着身后营帐冲了过去. 那样一种疯狂到简直毫无征兆的肃杀.令得白景霖瞬间大惊.他顿时大叫一声.“雅儿.”猛的伸手抱了她.急急的喊.“雅儿.不要想.不要去想.你冷静.冷静一下.” 发狂的女人.力气大得很.且六亲不认.简直就是神挡杀神的节奏. 白景霖大喊着抱住她.身上便被失去理智的女人砸了几拳.力道非常的重.白景霖嗓子一甜.抱死了不敢放开.他用力的大叫.“雅儿.你醒醒.醒醒.” 刚刚的那余光一瞥.他十分确定.这丫头的眼里.绝对看到了南明玄.要不然.也不会突然发狂. 绝情蛊的毒.便在于不想便不念.不念也不痛.可一旦念起.那便是堪比凌迟酷刑.脑海中阵阵剧烈的痛楚.像是要把整个天地.都扭曲.翻转. “南明玄.南明玄.” 楚雅儿厉吼着.似是坠入地狱的魔.白发迎风荡起.一双红眸刹那浸了鲜血.罗刹似的狠.要把那个名叫南明玄的男人.撕成碎片. “阿玄.快出來.快.” 白景霖一人抱不住她了.索性便扯了嗓子喊人.蛊毒未发之前.南明玄总是小心翼翼的避着见面.可一旦蛊毒发作.这特么的还避个屁. 人都要疯了.再不出來制止.要死的人便是他了. 喉咙一甜.猛然一口鲜血喷出.刚刚被砸的那几拳.有点重.他又不敢用内力去挡.可真是苦逼了自己. “雅儿.” 南明玄早已听到动静.这会一声痛叫扑了出來.刚刚临到跟前.脸上“啪”的一声重响.楚雅儿一耳光甩过來.红着眼.拧着眉.目光寒冷.肃杀.手指一张.不知哪里摸出一把匕首.冲着南明玄就狠狠一刀扎下. 口中声声厉吼.“南明玄.你去死.” 眸中红光暗隐.像是有无尽暴怒.正在滚滚而至. 手中匕首落下.寒光刹那.惊诧天地. 白景霖一口鲜血.才刚刚吐尽.瞬间又吓得目瞪口呆. 卧槽卧槽卧槽. 这特么事态发展得好像很严重哪.这果断是真的疯了. “阿玄.快闪.” 心念一动.他话刚出去.人已经扑过去.抓着脑中轰鸣的南明玄就地一滚.空气中“刺”的一声暴响.楚雅儿一刀刺空.脚下顿时踉跄.收不住的往前跌倒. 手中的匕首下意识往回收.那尖尖的刃口.正对着自己的胸部.乍一看.这尼玛就是自杀的节奏哪. 白景霖才刚刚救过南明玄.这会忙里偷闲回头一看.顿时又吓一跳.“雅儿.” 亡魂皆冒连滚带爬的再往回扑.却已经晚了. 眼看她红颜白发.几乎要命丧当场.南明玄一声撕心裂肺的叫.一颗心都停止了跳动.说明迟.那时快.骤然间一道黑色身影.闪电般速度而至.轻飘飘一卷袍袖.楚雅儿扑倒的身子便被带入男人怀中. 刹那间.一股清新的木兰香气浅浅入鼻.异常安心.楚雅儿微微一怔.发狂的神情倏然收敛.眼底的红芒便缓缓褪去. 一双黑眸再度变得明亮.脸色却十分难看.“你是谁.” 她蹙眉.与他拉开距离.一头白发.格外凄厉.心里的冷漠.也如同筑墙一般.慢慢垒高. 厌恶.悲观.仇恨.噬杀……所有的负面情绪.在这一次惊险之后.便纷至沓來.如同乱云骤起.莫名便让她乱了心绪. 蛊毒的发作.让她的性情.也在潜移默化之中.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现在的她.真是恨死了自己的不受控制.又狠狠给她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余光一扫南明玄.她颤抖的五指.差一点就握不住匕首.她真的差点就杀了他. 虽然恨他与红艳滚一张床.但到底是爱过.又哪里会轻易的放下. “雅儿.” 危险尽除.南明玄苦涩的叫一声.从地上爬起身.他原本风华绝代一个人.如今却落得满身是土.都顾不得去拍. 刚刚那一瞬.他看在眼里.差点吓得心跳都停了.可他却來不及去救她. 若不是黑衣人突然出现.他无法想像.失去她之后.他会不会彻底疯掉.不用任何人出手.他就先得杀了自己. “滚.” 楚雅儿抿着冷.头也不回的冷冷吐出这一个字.那周身的冷漠.与寒气.比之那杀人如麻的冷血杀手.还要更冷. “不.我不走.这一次.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永远陪着你.” 南明玄充耳不闻的走过去.他眸光黯淡.哀伤.短短片刻时间.他从一个风姿潋滟手掌乾坤的大周太子.转眼变得心生绝望.面色苍白. 原來.无论他再怎么想要避开.终究也是躲不开这蛊毒的发作吗. 距离她三尺之远的地方.他终于停下脚步.一张脸.惨白如雪. 是痛.更是恨. 痛她所痛.恨己无能. 如果.他再能强大一些的话.是不是就能护住她.不再受伤害.也不再被别人所欺辱. “雅儿……” 他颤着唇.再唤一声.眼里有泪.轻轻落下. 那是他凝了全部的爱.落下的殇. “我让你滚.沒听到吗.” 楚雅儿抿唇.凉凉看着他.犀利的狠意.与杀意.都毫不手软. 现下.她听不进任何解释.也不想听. 她脑子很冷静.也真的很想杀人. 胸腔有一股血.一直在沸腾着.叫嚣着.像是随时都会冲出來的洪水猛兽一般.促使着她的杀气.越來越暴.越來越盛. 红芒再现.杀机已至顶峰.楚雅儿冷声一哼.手中匕首.再度刺过. 南明玄不闪不避.“雅儿.对不起.无法护你周全.是我这一生最失败的事情.如果你恨我.可以杀了我.为了你.我愿意.” 是谁说.情深不寿. 他爱她.爱到骨子里的坚持.却奈何这世人多奸诈.一次次的分离他们.阻拦他们……雅儿.你若还有恨.你杀了我. 我死.则不用再引蛊.也不用再换血. 那样.你也不用再受苦.也不能用再痛…… 唇角一缕苦笑溢出.却是眸光浅浅.似是眷恋.更是不舍. 到底.他是爱惨了她. “噗嗤”一声响.楚雅儿红眸闪现.手中匕首扎在他的胸口…… 第二百三十三章 离落公子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众人全部傻住. 三宝扑出來.大叫一声.“雅姐姐.不要.” 被爱的人.总是享受着无尽宠爱.爱人的人.却每每总被无情伤. 楚雅儿不是无情.她只不过无法控制自己. 当鲜血的喷溅.如同那天外陨石一般.狠狠砸到她脸上的时候.她微微一怔.稍稍清醒一些. 血光中.三宝已经抢过來.死死抱着她的身子.哭得哇哇乱叫.“雅姐姐.你醒醒啊.你说过你不会这样的.你会好好爱每一个人的.你怎么能亲手杀他啊.你好好睁眼看看.他是你的阿玄.他是你的太子啊.雅姐姐.” 哀哀的哭声.充满了凄绝的悲痛.又让人心里发酸.无法承受. 三宝这丫头.最是忠心.也最是善解人意.主子心里想什么.她比谁都要清楚. 绝情蛊突然发作.这还真是一把刀插了进去.相爱.且相杀. 血丝溢出.染红了蹁跹的如雪白衣.白景霖眼睁睁看着.硬生生倒抽一口凉气.半晌不敢吐出. 卧槽. 这一幕太刺激了有沒有. 远远的一些边关将士.见状也都纷纷赶过來.一见这情况.都有些吓傻了. 这什么意思啊. 太子妃要怒杀太子爷的强烈节奏吗.. 下意识抬起目光看向白景霖.后者满脑门子冷汗.都不知要怎么办才好. 生怕自己一出声.那把要命的匕首.会扎得更深一些. 然后.南明玄就彻底玩完了. 黑衣人悠悠看着.也不出声.也不阻止.仿佛他专程这一趟來.就是为了要救楚雅儿.其它人等.命贱如蚁.与他何干. 胸口虽疼.却不及心疼. 南明玄以为必死的局.却等了好久.只等來这么一刀.有些意外.更有些惊喜. 他缓缓睁眸.眼底的灰败迅速退去.他眸含希冀看着她:“雅儿.你不杀我……是因为.你还爱着我.对吗.” 伸手.将匕首握住. 他眼睛看着她.眼里是那深邃的情深.与如海的温柔. 匕首停在他的胸口.只扎破了表皮.却并不深入.这点疼对于他來说.算不得什么. 只要能让她清醒.只能让她高兴.哪怕扎得再深.他都愿意. 白景霖也等着.这时候.也赶紧的见缝插针.小心翼翼的道.“是啊是啊.雅儿.你看.你现在扎也扎了.他血也流了.要不.你消消气.再好好谈谈.” 作势上前.要劝合着两人都冷静一下.等得误会消除.还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呢. 可幻想很美好.现实却很骨感. 楚雅儿将手一抽.眼神一冷.淡淡道.“我不杀你.是因为.不想脏了我的手.” 一个负心背叛的男人.有何理由再说爱.. 绝决的身影退后两步.抬眸.看向黑衣人.冷艳逼人.旧话重提:“说.你到底是谁.别再让我问第三遍.” 突然出现.又这么及时的救了她.她楚雅儿从來就不信.这世上有巧合这么一回事. “咳.这个……对待救人恩人的态度.难道不是要感激涕零的吗.” 黑衣人抽搐.默默的囧.这女人.该是多么的忘恩负义.转眼就这么凶巴巴.还亏得他掐指一算.千万里迢迢的速度赶來救场.就这么报答他的么. “天下熙熙皆为利來.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你若沒有心存其它.何以会到这边关苦寒之地.” 答非所问.却隐隐透着一股子犀利.楚雅儿跳出红尘外.不在五行中.看问題的角度.也变得异常的刁钻.且冷漠. 黑衣人张了张嘴.哭笑不得. 这小妞.也太有个性特点了啊.我好歹刚刚才救了你一命啊喂. “在下离落.” 迅速果断报上自己的名号.离落抹一把冷汗.有种心颤的感觉.他要再不报号.沒准下一句.就可以直接把他当刺客拿了. 而那样的结果.也实在太丢人了些. 离落很诚恳.眉眼也很俊朗.是一种光风霁月的美.又显慵懒.似猎豹一般优雅.又隐而不露.“我來自大漠深处的千秋部落.花千叶是我们的部落族长.这一次出來.便是听说楚姑娘亲到大漠來寻人.所以特派离落出來相迎.” 友好的大手伸过去.手指修长.骨节优美.整个人干净利索.身上充满着淡淡的木兰清香……遗世而独立.如墨莲绽放.徐徐盛开.又如同慵懒迷离的狐.微微挑起的眼底.闪着高深莫测的幽光. 他的美.含蓄而内敛.却锋芒微显.极是桀骜.木兰香轻扬.濯濯而妖……楚雅儿凝视片刻.忽而一笑.“原來离落公子.幸会.” 软软的小手伸出去.与他轻轻一握.离落眸光一亮.小手已然抽离.心中顿时泛上一抹怪异之感.还未來得及梳理.南明玄抚着胸口.轻咳一声.楚雅儿转过去看.眉眼顿寒.心头煞气再涌.手指都在颤着. “放松.” 离落忽尔上前.衣袖挥过.清香自來.楚雅儿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狂燥.侧目看他.总觉得此人太过神秘.想不通他为何身上带香.又偏能克制她的毒. 一时便有些走神.离落莞尔.指节在她额上一弹:“看傻了么.” 亲昵的语气.亲昵的态度.似是认识很久的朋友.忽然就來到身边.楚雅儿顿时就蹙眉.离落眼底笑意吟吟.似怜惜.又似欣赏……这之前.难道他们真的见过吗. 心中有事.她往后退了一步.与这來路不明的离落.拉开了一定距离. 南明玄眸光掀了掀.想要上前.又顾虑些什么.脚步抬起.又退了回去.紧抿的薄唇.压抑着冲动.他视线看向白景霖.后者看都不看他.却是不动声色上前一步.向着离落道.“离公子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此番救命之恩.本帅铭记于心.來人.还不请离公子下去稍作歇息.” 立时.便有人上前.作势欲请.离落笑了一笑.扬声道.“慢着.” 白景霖一挑.“离公子还有话说.” 语气甚是不佳啊. 连带着那态度.都带了一丝微微的不耐.明显是不太欢迎他.哪怕他刚刚出手.救了雅儿不假.但男人与男人之间.也会有天生的第六感. 离落这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 白景霖莫名警惕.离落顿时摇头. 他眉目如画.笑意清越.看过他.直接落向了楚雅儿.光风霁月的明眸向着她微一颔首.“雅儿.到底这份恩.是你受.还是他受.” 指尖倏然指出.转向白景霖.楚雅儿默然不语.半晌.弯了唇角.懒懒道.“是我受.还是他受.有区别么.” “有.当然有.你若受.便是本公子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可他若受.付出的代价.将是你永远都想不到的沉重.” 光风霁月离公子.这一刻.笑意仍旧清越.眸光却渐显凌厉.他救人.也并不是无有所图.他图的是大周圣女.可若是这个结果.不如他所意.那么.他便退而求其次.再图个大周天下.也未可知. “唔..离公子之意.这是在威胁我么.” 楚雅儿双眉一飞.不怒反笑. 花千叶手下的人.也果然都不同凡响.做任何事.都有退路.也早有算计. 个个都如他一般的精明.风雅儒意.不似世间之人.偏又生在这浊世.却无论是修养还是气度.都给人一种非常超脱俗世的感觉. 之前的青女是这样.性情虽冷.但美好纯洁.不接地气.如令的离落也一样.黑衣邪魅.偏又笑容干净.不接地气的强大与神秘. 哪怕他这一句话.都算是要挟了.也仍旧让人觉出一种如沐春风的暖. 原來.在她楚雅儿的身上.竟还有这许多人愿意为她费着心思.她真是何德何能. 眸光落在离落身上.又轻轻一闪.想到他之前说.花千叶因为事务繁忙才脱不开身.可到底是受了伤.还是真忙得厉害. 特意派他出來相迎……这意思是说.花千叶虽然身处大漠.但对于外间局势把握得一清二楚吗. 楚雅儿揉了揉眉心.觉得很累.脑子里一团一团的乱麻滚过.丝丝绕绕的痛. 蛊虫的再次发威.來势汹汹.便是离落的木兰清香.都有压不住的趋势. 离落踏前一步.轻叹一声.“雅儿.你这又何必.” 探手点了她的眉心.眸底一抹黯然掠过.瞬间又变得清亮.楚雅儿一念起.脱口而出.“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沒有.” 离落矢口否认.相当干脆.“在下一直久居大漠.从未踏足中原.雅儿又是从何处见过.” 细细看她.眉心黑气隐约浮动.似是非常焦燥不安.却被他身上的木兰清香压制.便更显凶恶.隐隐有向下蔓延之像. 脸色顿时一沉.低声促道.“先别说话.” 一支银针在手.飞速扎了进去.黑气顿时尖叫.凄厉声声.狠狠扭曲.似是毒蛇的七寸被一针钉住.拼命挣扎着想要逃.可离落既然出手.又哪里肯容它逃过. 雅儿闷哼.张嘴一口乌血喷出.和着星星点点的黑线.迎风而落.瞬间.地下草黄.转眼又黑.剧烈的毒性可见一斑. 但这还嫌不够.她一口黑血吐出.额间迅速暴起.蛊虫也知穷途末路.这是眼见得沒了活路.要打算拼死一搏吗. 离落眉眼一厉.顿时喝道.“南明玄.” 第二百三十四章 施救 请使用访问本站。胸口还扎着匕首.一直未曾取下.这会一听喊他.南明玄飞一般扑过身來.离落骂一声“蠢货”.抖手将那匕首取下.南明玄身子一颤.鲜血跟着再次涌出. 这一刀虽然扎得不深.但仍旧伤极皮肉.出血是肯定的. 离落看也不看.只是沉着脸.抿紧着唇.手指飞速在他胸前的伤口上抹一把血.点到楚雅儿额头.又手起刀落.划在女人眉心.白景霖大吃一惊.“喂.你干什么.她身子弱.不能再放血的.” 扑上前.一把抓住那刀柄.急急阻止. 他想起上次.自己就是愣头愣脑的硬生生给放了一把血.结果却差点放出人命來.现在.这又拿匕首.这是在做死么. “想要救她.就闪一边去.” 离落不为所动.他双眸一寒.肃杀的看向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男人.这关键时刻哪里容得他上前搅局. 反手一掌拍过去.将白景霖打开.干脆利索那一刀.便将中蛊的女人眉心划开.三宝一声惊叫.也要跟着扑上前阻止.却乍见那一股黑血忽然涌出.又凝而不落.颤巍巍横在那划开的眉心正中.似乎正在犹豫着什么.试探着什么.顿时便愣在了当场.不知所措. 离落手一摆.三宝回神.将惊叫咽下.白景霖爬起身子.呆呆看着这一幕.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 南明玄手捂着胸口.双眼死死盯住.紧紧憋在嗓子里的那一口气.怎么都不敢呼出. 如此诡异.又前所未來的救治手法.便是红艳说过的引蛊与换血么. 他的血.抹在她的额头.引得那受伤的蛊虫颤颤发抖.闻着鲜血的味道.它多想冲出來欢呼声叫.可恨背上一根银针扎得它动弹不得. 线型的身体扭动.看起來极是凶残.狞狰.而它每一次的动作.都引得楚雅儿脸色扭曲.红芒隐现. 众人那心.顿时就提到了嗓子眼上.半点不敢动弹了. 离落冷静的看着那蛊虫.直等着那一团黑气都收入身体.欲罢不能的想要挣扎而出时.他突一声喝.“就是现在.” 手法极快的挑过去.一点.又一勾.扎在七寸的银针.飞一般取出.便见一条黑线倏然飞出.向着南明玄胸口猛冲.离落.刚刚取下的银针.又顺势刺了过去.白景霖也跟着速度极快的弹出一缕劲风. “当”的一声轻响.不知哪里又飞來一支银簪.两者相碰.银针扎着那蛊虫便落到地上.银簪颤颤.也跟着落下.那虫体却是仍旧挣扎着想要脱出禁锢. 原本黑线一般的身体.经过数次扭动.竟是渐渐缩短.变得金色透亮.看起來非常好看的样子.像一种虫子.叫做金龟子.如果它背上沒有那根银针的话.这会说不定早就飞起來了. 危险暂时解除.三宝摸着脑袋蹲过去.嘴里啧啧有声.这是多么可爱的一种虫子.怎么可能会如此恶毒呢.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还真的不敢相信. 离落头也不回.沉声道.“快.烧了它.” 蛊虫离体.虽然已对寄主构不成什么威胁.但不保证它不会去重新寻找别的宿体. 这东西.最是恶毒.也最是神秘.除非火烧不能杀死.斩草要除根.否则.它已经是见惯了人血.真要再跑了.还指不定会惹出多大的风波. 他一语出.三宝立时回神.也早有人去拿了个空的酒葫芦出來.倒空了酒.将那虫子葫芦嘴朝下的装了进去.白景霖一口气松出來.抹了把汗.交待三宝.“去吧.一定要烧得干干净净.” 这一次.还多亏了三宝.若不是她手里的银簪打出.那虫子真要重新进了南明玄的体内.他便是死十回.也抵不了太子殿下这条命. 蛊虫一除.楚雅儿也跟着昏了过去.离落双手捞住.正要抱起.南明玄已经抢过來.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惊喜.满满的幸福在他的心头. 像是这世上最珍贵的宝贝.现在.终于又稳稳的抱在了他的怀里. “离公子.这样……她真的沒事了吗.” 他颤着声音问.这次是真将离落当成了救命恩人來看待. 离落摇头.“只是蛊虫已除.但还有余毒未清.想要彻底清除.还得再想办法.” 蛊虫.只是她身体虚弱的原因之一.她原先便体内积毒.导致宫内寒症.如不能清除.这辈子.都休想再做母亲. …… 与此同时.大漠腹地的洞穴地下.一身黑衣的男人.却骤然一口鲜血喷出.狠狠一声怒:“该死的.这到底是谁.竟敢破了本座的绝情蛊.” 一拳砸在地上.脸色阴骛.像是要吃人一般的狠戾. 熊瞎子等人吓得够呛.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出声.只有与他一起到來的仙女.声音温柔的轻道.“王爷.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毒.有种便有解……王爷稍安勿燥.别气坏了身子.” 手中雪白的绢帕.一点一点擦过他唇间的血.子蛊离体.母蛊便慌乱不安.这对于他.也是一种伤害. 只是可惜.这一次煞费心机布下的局.怎么可能会解掉呢. 南明澈眼底一寒.猛一把抓住女人的手.冷绝的道.“璎络.你说.他南明玄到底哪儿來的通天本事.竟有办法破了本座的蛊..” 难道.是红艳背叛. 不. 这不可能.红艳知道的解蛊之法.也都是他故意透露出去的无解之局. 无论是引蛊.还是换血.都必须得死. 可偏偏这一次.他感应不到寄主的情况.反而是他的蛊虫……死了. 这就表示.这一场辛辛苦苦的布局.并沒有达到他想要的结局.不止楚雅儿沒死.南明玄更是活得好好的. 这怎么可以呢. 南明澈独臂阴沉.气得一口血憋在喉间.“哇”的一声再次喷出.脸色狠戾.状若疯狂. 凭什么.他这一辈子.真就赢不过南明玄.. “王爷.保重身体啊.” 璎络苦笑一声.虽然心疼他.却也知道安慰根本无效.她招呼了绿萝出來收拾.自己便扶了南明澈出去. 大漠阳光正好.虽然满目黄沙.但好歹也能散散心. 绿萝出來.看一眼这狼狈不堪的洞穴.腥气扑鼻.她直想吐. 熊瞎子在后面冷笑着.“还傻着干什么.不赶紧收拾好.等着爷们儿上你么.” 南明澈的女人.长得再似天仙.他也不敢去打主意.倒是这绿萝.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这话.绝对是言出必行. “贱人.还不快去..” 黑子一鞭子甩过.也跟着心情不爽.绿萝身上吃冷的闷哼一声.不敢怠慢.赶紧跑去收拾. 南明澈性情乖张.一日更甚一日.便免不了拿他们三个出气.这三人当然也要再找个出气筒才是. 绿萝便可悲的变成了最后那一位.代罪羔羊. 可是.这暗无天日的生活.何时是个头. …… 蛊虫除去.楚雅儿的身体.也渐渐好了起來.慢慢将养几日之后.流云流水相继归來.可这两人.谁都沒有完成任务. 流云沒有带回血参.流水沒有找到花千叶.两人去南明玄帐前请罪.南明玄这几日心情不错.大手一挥.免责. “无防.下去休息吧.” 沒了花千叶.还有离落.总之.只要雅儿沒事.天塌下來.自有他撑着. 心情一好.便总想着自己的女人.连带着眉角眼梢都是笑意.再不复之前的夜夜不安.生怕她有个好歹.他來不及救她. 现如今.她好.他就好. “來人.” 将桌前的军事要务往旁边一推.起身喊着.流水守在门口沒走.直接就掠了帐帘又进去.南明玄道.“去吩咐厨房.熬一些红枣粥.” 连日的折磨.那可怜的丫头.几乎已是形销骨立.看着就心疼. “唔.好的.我这就去.” 流水疲惫的揉了揉眼.这些日子奔赴大漠.他也实在累得够呛.看着身板.便瘦了不止一斤. 流云那小子现在有人疼了.知冷知热的看着真羡慕.只苦了他……还要眼巴巴在这里守着. 唔. 老婆啊.你啥时候才能看清咱的心呢. 怨念的吐槽一句:有老婆的都是坏人. 蔫巴巴赶去煮粥.果断的羡慕得眼红. 楚雅儿在床上窝着.笑嘻嘻的心情也很好.纵然一头白发.她也从來不在乎.但是三宝却在乎得紧. 愁眉苦脸瞪着那如雪似的白.三宝苦巴着脸.抱怨着.“可是.这样也不好啊.要不再找找人想想办法.这一头白发看着扎眼.也心疼.” 她说心疼.是真心疼. 吃货最长心.最可爱. 楚雅儿听着.心里就发暖.伸手捏着她脸.打趣着她.“好啦.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看.要是这一头白发.能换來大周天下.白就白了.有什么了不起.” 唔. 敢情这里.她还惦着这夺取天下的宏图伟业吗. 三宝脸一白.急忙就捂她嘴.“哎.你小点声啊.这外面就是太子爷还有郡王爷.这要让他们听到.可了不得呢.” 楚雅儿沉凝:“我答应过容意的.与她一起.打下这江山.” 这一生.也只有站到这世间的最高处.才能不被任何人随意欺凌. 还有容意.她生死不明.她又如何甘心. 第二百三十五章 无冕之王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唔.可是……” 三宝“哎”的一声叫.简直心惊肉跳的快愁死了. 这事.又关人家容意啥事了.这是借口对不对. 自家主子这胆大包天的.这还真就奔着那“妖女亡国”的谣言去了. 正要再说.身后帐帘一掀.有粥香的味道飘过.三宝顿时闭嘴.回眼一看.傻了. 这.太子爷站外面.刚刚的话.又到底听到了多少. “身体好些了么.” 南明玄笑弯着眉眼进來.手里端着的粥.是刚刚煮好的味道.很明显.他是专门來送粥的.应该沒有听到什么. 三宝一直提着的心.便放了下來.轻声道.“主子还好.就是有些恹恹的.不爱起身.” 红颜白发.再加失血过多.这只要是个人.都就不想动弹. “那便好.这里沒你事了.先下去吧.” 南明玄点点头.将三宝支出去.楚雅儿自从他进來.便一直垂着眸色.无动于衷的表情.忽视得他很彻底. 看样子.还在生她的气么. 心下一笑.他走过去.将粥碗先放在桌上.坐到床边去抱她.楚雅儿身子一闪.不着痕迹的避开.淡淡道.“太子殿下请自重.” 她是一个有洁癖的人.不管那一场捉奸.到底有着怎样的意义.她的脑海里.始终有那着一幕.男欢女爱的盘旋不去.刺得她心里直发闷. 以前是有绝情蛊在身.她不敢去想.现在.蛊毒已除.她却只要想到.就恨不得想把自己的这双眼睛给挖了. 真脏啊.脏得她连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 “雅儿.來.起來吃些粥.对身体好.你这样老躺着.不活动也不行.” 南明玄温声哄着她.像是沒看到她刻意的冷漠.一如概往的对她好.伸手将粥碗端过來.用勺吹得差不多了.才放到她嘴前.楚雅儿凉凉的抬眼.“这粥里有毒吗.” 原本很温馨的一幕.进行到这里.便忽然就卡了壳. 南明玄抽了抽嘴.哭笑不得.这丫头的嘴.能不能不要这么毒舌. 再次忽略她的毒舌.执拗的将手里的红枣粥往前送.温声哄着.“乖.听话.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对不对.” 粥熬得很软.也很香.楚雅儿懒了几天.肚子在这会儿.也确定有些饿.她掀掀鼻子.这粥的味道.她还真的很喜欢. 只是……他拿來的东西.她哪怕再喜欢.也不会要. “出去.” 眸光冷寒.她猛然抬手.将那粥碗打出去.“当”的一声落在地下.像是打破了潘多拉魔盒一般.原本还有一些刻意遮掩的意思.现在全部都大白于天下. 女人冷然.男人愣怔. 南明玄低头.看着空荡荡的一双手.再看地下那洒了一地的粥香.眼角有泪.轻轻的溢出 楚雅儿一把挥落.也觉得有些过.可是面对现在的南明玄.她心里不知是爱.还是恨. 余光扫了一眼.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心里一抽.又拉不下面子去先说那一声对不起.索性便转了头.闭了眼.不再看他. 片刻.听着他蹲下身去.一点一点收拾着地上的狼藉.她的心.也跟着慢慢跳动着. 爱.或是不爱.都是一种折磨. 可是南明玄.你难道对那一场捉奸.就一点解释都沒有吗. 双手蓦然攥起.她心头烦乱.刚要再出声.南明玄收拾起地上的粥碗.就那样站在她的床前.看着她.“如果.我可以解释的话.你能原谅我吗.” 能原谅吗.真的能原谅吗. 她咬着唇.不知该如何回答. 潜意识里.她是希望他留下.可想想他做过的事.她却又瞬间怒起.“刷”的冷了脸.整个背后.绷得紧紧的. 南明玄再次坐到床边.苦笑.“雅儿.你这脾气……倒是与飞龙将军.一模一样.” 平时大大咧咧.沒心沒肺.可一旦生怒.多少头牛都拉不回. 楚雅儿仍沒动静.看起來像是睡着了.可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更甚至.连她爹飞龙将军的事.她都已经不愿意接话.这丫头.怕是已经恨死了他吧. 南明玄摇了摇头.目光掠过她的一头白发.端了摔破的粥碗出去.楚雅儿耳听着他的脚步声跨出营帐.眼里的泪.不争气的流了下來. 明明念着.却偏偏要以冷漠伤人.这一次错的.又究竟是谁. 说她矫情吗.可她远远过不去心底这道坎. 她每每一闭眼.就是他与红艳.赤身luoti.交缠在一起的场景.挥之不去.触之即痛. 想爱不能爱.想恨……又恨不起. 南明玄.你到底让我怎么办. …… 一晃间.光阴已步入七月.阳光已然很热.边关的夏.也终于姗姗來迟.金陵城内的天气.已到了盛夏炎炎的地步. 楚雅儿因为身体虚弱.失血过多.几乎在床上整整躺了一个月有余.脸上才终于有了起色. 南明玄自从月前.与她不欢而散之后.倒也是每日都过來相看.但总是坐坐就走.楚雅儿心里存着事.始终都沒给个好脸色. 其它几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流水跳着脚道.“这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他们闹矛盾要到什么时候.” 眼巴巴瞅着.抬头不见低头见.这都几乎是天天见.也始终解不了心里的那道结么. “你操这心干什么.主子自有主子的道理.你再急也沒办法.”三宝悠悠说着.抬眼看着天. 今日的天空不知为什么.看起來特别的蓝.像是钻石一般的澄亮.透着光泽.既干净.又耀眼. 流云冷艳的圈了她的腰.将自己的女人护在身前.目光凉凉看向流水.吐槽一句:“吃撑了.” 流水愣了一下.旋即又气得咬牙.“喂.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关心主子难道不对么.” “对啊对啊.可是……你关心得过头了.”三宝笑眯眯接话.小夫妻俩一唱一和堵得流水想吐血. “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关心过头了.” 离落一身黑衣.孤冷又优雅的缓步而來.三人看到.当即肃声.对于这一位自称是大漠部落而來的解蛊圣手.三人都有一种莫名的敬畏. 尤其是三宝.亲眼见识了那一只黑色恐怖的虫子.变身为金龟子的可爱模样.心里总觉得毛毛的. 这世上.未知的.永远最可怕. 不懂.才最容易迷失. “也沒什么.随便说笑的.” 流水回神.顺嘴答着.吊儿郎当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端侃.离落“哦”了一声.掀起帐帘往里走.流水欲拦.被三宝挡下.低声道.“别去.” 见识过蛊毒的可怕.三宝心里.早已将离落公子.归类于甚至比南明澈还厉害的洪水猛兽的一种. 那手段.简直是一等一的可怕. 南明澈充其量.也只个下个毒虫而已.离落却能兵不血刃的就解开.孰高孰低.一眼便知. “沒事的.” 流云像是知她心思.疼爱的一笑.揉揉她的头.他的吃货小娘子.有时候也聪明得可爱. “哎哟哟哟.这是又來秀恩爱了吗.” 流水撇着嘴角拈着酸气.眼看着他们一对对.成天恩恩爱爱的羡慕死他了.偏偏他喜欢的青女丫头.还远在大漠深处.不知所踪. 离落进得营帐.楚雅儿已经起了身.这会儿正坐在桌前.查看着帐本.这是她最近一个月的时间.趁着养伤.做出的所谓计划表. 抬头一见是离落.眸光闪闪.招呼着他过去.“离落.你看.我这个计划表.行得通吗.” 手里几张薄薄的纸.不是那种用毛笔写出的清秀小楷.而是用削尖了木棍.蘸着墨汁写下的字.看着很怪异.似是而非的感觉.倒是比现在通用的文字.更加简练了一些. “唔.我图偷懒了.所以简单化了.能看懂就行.” 楚雅儿忙着解释.暗中抹一把冷汗. 还好这大周文字.跟老祖宗留下的繁体字形一样.很相似.她也能看得懂.但总是嫌写着麻烦.就索性改为了后世的简体字. “还好.能看得懂.” 离落笑了笑.略有些高深莫测的眸光倾注在她的脸上.似乎是看出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沒看出. 楚雅儿一颗心就七上八下的跳.她总觉得这个人……很神秘. 他真是与花千叶.同一个部落的人吗. 眸光闪闪.状似不经意的问.“离落.你说的那个部落.叫什么名字.” “千秋.”离落头也不抬的答.眼睛看着那一份所谓的计划书.当真惊讶.又惊喜.“雅儿.这份计划书.你做的.” “嗯.怎么了.有问題吗.” “沒有.很完美.很好.雅儿.你打算要照这上面去做吗.” “对.提了不用.那我要它何用.” 楚雅儿淡淡出声.眉宇间隐着风骨.藏着桀骜.离落若有所思看着她.半晌.点点头.“好.无论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起身.将那一份计划书递过.玩笑似的又道.“如果.真要按照你这上面的來说.这未來的大周天下.你是无冕之王.” 楚雅儿顿时挑眉:“你这算是大逆不道吗.” 真真是丝毫无顾忌啊.也不怕隔墙有耳.就敢这么说出“无冕之王”的话.这让别人听去.还不得先把他斩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倾情导演一场戏 请使用访问本站。“哈哈.你都不怕.我又怎么会怕.” 下巴抬抬.看向她手间的计划书.一张俊脸.笑得特别高深莫测.又意有所指.楚雅儿淡定将计划书藏起.指尖敲在桌上.忽问一句.“我该怎么信你.” 咦. 这话问得沒头沒脑.离落微微一怔.忽的又浅笑.答得也莫名其妙.“你只能信我.” 指尖伸出去.点点她的脑袋.一股微微的木兰清香扑鼻.楚雅儿皱了皱眉.忽尔想到了他的身份.顿时间就讶然.“你.你是.” 离落笑.“知道即可.不必多说.” 屈指.刮一下她的俏鼻.态度亲昵又温润.叹息一声.“那一日见你.舞动天下.真是天之骄女.何人能及.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你绝对是人中龙凤.总有一飞冲天之日.” 骄傲的女人.哪怕为了爱情.再怎么卑微.骨子里的风骨.都永远不会让她倒下. 这是她原本的坚强.与生俱來的狠.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原來.还真的是你.” 楚雅儿沉了脸.冷冷一句.“不是说一直久居大漠.从未踏足中原吗.不是说沒见过.也不认识的吗.” 说谎不打草稿的家伙.真想一巴掌呼过去.直接拍他脸上. 离落哈哈一笑.“逗你的.你也信.” 心情极好的揉揉她的头.亲昵的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之前.楚雅儿偏头.打开他.“千秋部落的人.是否个个都如你这般……脸皮厚的不知道自己是谁.” 花千叶算一个.离落又算一个. 当真是天下最出色的男人.都來自于大漠深处了. 眸光一闪.忽尔又道.“你身上的木兰清香.为何会对我身上的蛊虫有一定的克制作用.” 南明澈曾经说过.这只蛊虫.是來自于大漠深处的最神秘一个部落.难道.真有这么巧. 明眸扬起.似笑非笑的表情挂在唇角.很有一种牙痒痒的感觉. 然后.离落便有些尴尬.“唔.这个.好像……” 伸手摸着鼻子.眼睛有些乱瞄.于是.楚雅儿不用再问.直接一脚踹过去.想要杀人了. 花千叶这个混蛋.差点害死她. …… 斗转星移.再次入夜.中军的帅帐.一直灯火通明.彻夜不息. 楚雅儿坐在桌前.潜心修改着计划书.她不做便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完美. “这里.这里……都需要再加大预算啊.” 她手指点着桌子.细细推敲.总觉得这一张计划书.看着不错.但仍有漏洞.聚精会神的.连同身后进了人.都沒有看到. 风雅如仙的一身白衣.在这灯火通亮的帐中.越发显得玉树临风.令人眼前一亮. 烛火微闪.楚雅儿警觉的转过身去.南明玄低了唇.一眨不眨的站在她的背后.看着她桌前的计划书.她猛然一惊.下意识伸手去挡.却被他反手压住.她恼:“南明玄.你干什么..” 伸手将他推开.冷冷的道.“非请勿入.太子殿下懂不懂礼..” 跳跃的烛光.映着她一头的白发.让人心痛.又气得牙痒痒. 这丫头.是真的不打算原谅他了吗. “一月的时间.足够你冷静了.怎么还是沒想明白.” 索性便坐下來.开门见山.身为一国太子.他这些日子里.倒是令行禁止.言出必行.莫名便带了一丝杀伐果绝的气息.硬梆梆的.像是在下命令. 顿时就将满心冷艳的楚大小姐给激怒了. “啪”的将脚下凳子踢了出去.冷道.“太子殿下日理万机.民女怎么敢不明白.” 眼里盛着寒冰.毫不畏惧迎上他.心里也不知什么滋味.说不出的怪异. 曾经那么相亲相爱的两个人.现如今.已经走得如同陌路一般.更甚至是剑拔弩张的寒. 心里想想.她有多久沒有好好看他了. 人还是那个人.又有了很多的不同.却比之前更多了一份睿智英明.看着很陌生.但是身为太子.他这一份气度.却是更加相衬这个身份. 原來.不知不觉之间.他们之间的差距.已是越來越远了. 一个是天潢贵胄的太子殿下.一个是被称之为妖女的叛逆存在.他们两个.已经不再相配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雅儿.我是想说……这么长时间了.你都沒有想好要不要原谅我吗.”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南明玄也有些后悔.他是心急了些.这些日子.军务繁忙.白景霖又跟他各种别扭.再加上她的不原谅.莫名便带了一些焦燥. 他踏前一步.将那翻倒在地的凳子摆好.楚雅儿冷眼看着.只作不理.头脑中的神经.紧紧的绷着.她摸不清他突然过來想干什么.仅仅只是为了想要个原谅吗. “如果太子殿下.仅仅只是想要个原谅的话.我可以给.只是.原谅过后.还请太子殿下退出我的营帐.” 冷冰冰的声音.不含一丝情绪起伏.听着伤人.又极是绝情. 南明玄抽一下脸.努力让自己声音变得温和.不那么严肃的笑.“你的营帐.这里.难道不该是中军主帅的营帐吗.” 他半开玩笑的说.想要使这气氛缓和.而这原本应该属于边关主帅.白景霖的帅帐.自从她到來之后.就一直占了.不曾离开.倒是把白景霖这个正牌的主帅.委屈到普通的营帐里了. 后來.南明玄又到.就紧接着又占了边上的副将营帐.那副将现在.也跟着白景霖委屈到一块了. “唔.这个事.我倒是忘了.那么太子殿下深夜前來.是特的要來收回帅帐的吗.既如此.民女离开便是.” 冷冷扔下一眼.她终于正眼看他.却是眼底带了一丝说不出的厌恶. 时间变了.人也变了.不再是她喜欢的那个男人.浑身上下的气息.让她嫌弃得够呛. “雅儿.你这脾气啊.你先听我说完好不好.” 南明玄无奈.的伸手拉住了她.这才惊觉.这才短短一月时间.她便瘦得厉害. 手掌再往下摸.原本丰腴软肉的腰间.此时已经能摸到了骨头. 再看她一头白发.明明花样的年纪.却过早的沾染了风霜.又想起她月前说过的话.眼底光芒跳了跳.叹一声道.“雅儿.我爱你.从來不曾变过.你做过的恶梦.我也曾经梦见过.所以.才会有了后來的红艳……” 绝情蛊.相爱相杀.心意却是相通.那一夜.她做过的恶梦.全部也都到了他的梦里. “所以.你才会故意与红艳演了那一场戏.目的只是为了让我恨你..” 楚雅儿不傻.她瞬间明白.惊怒的叫.又眼泪横飞.肆意飞舞:“可是.我不信.你现在这些.谁知道是不是为了给自己开脱的一个借口.” 狠狠一把泪抹下去.她胸口像堵了一块大石.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眼前再次掠过那一夜.她闯进营帐.呆呆看着他与另外一个女人.赤身luoti的纠缠在一起.那么冷漠的看着她.仿佛她才是一个外來者.显得那般的幼稚.可笑. 是啊.他南明玄什么人.身份尊贵.超然.那是将來天下的王.也只有她这么一个傻的.才会天真的以为.他将來的后宫.会只有她一个人. 怒从心头起.说不上是痛.还是恨.她推开他.退后一步.便见他惊愕的眼底.痛楚之色闪过.“雅儿.你还是不肯信我吗.” 她的绝决让他受伤.她的防备.更让他难堪. 他爱她那么久.才第一次发现.原來自己.还真的从未去好好了解过她. 从最初的误会不断.到如今的相互伤害.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打着爱的名义.却每一次都在强迫着她…… “我不信你.我也从來沒有信过……这么多天了.整整一个月了.如果你真的是为了我.才与红艳合演的那一出戏.这一个月的时间内.你有的是机会让我解释.你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等到我渐渐对你绝望了.你才來说.这是为了要救我.不得已而为之.南明玄.你的爱.为什么总是这么让人无法理解.” 楚雅儿冷静的叫着.双手紧紧攥起.努力不让自己失控. 她一双犀利的冷眸.辗转反侧的夹杂着几许矛盾.又几许厌恶.无论如何.她还是无法接受. “南明玄.你走吧.你我之间的恩情.已从那一个色彩斑斓的夜.一刀两断了.” 那一夜.对于他來说.或许不足为道.男人嘛.谁还沒有一两个女人. 可对于她來说.那绝对是不同的. “我有洁癖.我无法再去接受你……用过别的女人之后.再來碰我.这以后.你便再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南明玄了.我们之间结束了.” 她轻轻说.眸光下垂.似是在梦.轻得无法去估量.这一场得失之中.到底高兴的又会是谁. 红艳吗. 或是暗处设局.看戏的那个人. 不管怎么说.这一场迷局.他们输了.输去了彼此的爱.也输去了对于未來的幸福. “可是雅儿.你误会了.我并沒有……” 南明玄皱眉.急急去解释.门口人影一闪.红艳妖娆的身形晃进來.娇滴滴的向着南明玄道.“太子殿下.人家宵夜做好了.殿下说过要陪着奴家的嘛.” 第二百三十七章 为爱醒悟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南明玄脸色一沉:“滚.” 拂袖将她甩到一边.楚雅儿向着他冷然一笑.掀唇.“恭喜太子殿下.宵夜吃好.” 将辛苦许久的计划书收起.目不斜视的绕过两人.掀开帐帘出去.一低头.正撞一人身上.坚硬的胸膛啊.撞得脑门直发疼. “唔.怎么这么不小心.疼得厉害吗.” 一只大手伸过來.不由分说揉上她的脑袋.不用抬头.也知这人是谁. 后面.南明玄追出來.一看两人这亲昵的模样.白景霖一手正揉着她的脑袋.眼里的疼惜.浓得快要溢出來. 南明玄微微一抿唇.视若未见.“雅儿.过來.” 他伸出來.一副环抱天地的感觉.白景霖顿了顿.揉着她脑门的大手放下來.很自然落在她腰间.向着南明玄道.“太子殿下.我早说过的.如果你不能好好的照顾她.我來.” 楚雅儿垂了眸.片刻又起.她清亮的眼底.闪着似笑非笑的随性.洒脱.眼底的神情.完全像是在看陌生人一般的看着他.“太子殿下.红艳姑娘还在帐内等你.” 一份宵夜.都要等着他吃.还敢说两人沒关系. 心头一股气堵上.楚雅儿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魔障.索性便将整个身子偎进了白景霖怀里.南明玄手指“咔”的一声响.若无其事的道.“也好.多谢楚姑娘提醒.” 身子一转.优雅进帐.楚雅儿一怔.顿时便气得冷了脸.最后看一眼那中军帅帐.蓦然便道.“郡王爷.我想起还有事要办.就不奉陪了.” 拍开他落在腰间的手.楚雅儿大踏步去了离落营帐.白景霖喊了一声沒喊住.笑得眉眼都弯了. 唔. 趁人之危的事.他最爱做了. 摸摸鼻子.正要离开.南明玄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來.一如这暗黑的夜.即使火把再亮.也扫不去头上的黑暗. “郡王爷.本宫的女人.你也敢动.” 如出一辙的话语.与初到大漠的独臂南明澈.何其相像. 果然不愧是亲兄弟. 白景霖眉眼一挑.吊儿郎当的不在乎.“你若护不好她.还不许别人來护了.” 南明玄不是南明澈.白景霖也当然不是熊瞎子.他的太子威风.吓不倒他.嘴唇一撇.“本帅现在还有事情.暂不奉陪.” 风淡云轻一挥手.也跟着走向离落帐中.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他不放心. 南明玄目送着他过去.眼里闪烁的光芒.也不知他心下怎么想.红艳直到这时.才从后面出來.风情的一掠额边碎发.妩媚的道.“太子殿下.圣女大人都已经走了.我们的宵夜怎么办.” “啪.” 南明玄陡然一转身.狠狠一掌掼上她的脸.怒:“贱人.本宫之前给你说过的话.你是全忘了吗.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敢与她比.滚.” 当他狠戾了眉眼.冷绝了心肠.红艳又算个什么玩意.. 不过是勾栏卖笑的贱人而已. 一只萤虫也敢于皓月相争辉.这是找死. “唔.殿下.” 红艳猝不及防受这一耳光.立时被打懵了.等她回神再喊的时候.南明玄已经走远.那如仙一般的身姿.走在暗夜的天幕下.硬生生显出一种飘逸的美. 可对于她來说.这是耻辱. 可纵然如此.她也看得呆了.一时痴迷.目露惊艳.甚至连脸上的痛都忘了. “红艳姑娘.有事吗.” 眼前走來一队巡逻兵.见她站在帅帐前.手捂着脸.神色不宁.便出声问她.红艳即时回神.摆手.“沒事.” 身形往后退了退.巡逻兵又仔细看她一眼.确定无事.这才又继续往前走.红艳咬了牙.看着南明玄渐渐消失的背影.目现阴戾. …… “唔.千秋部落吗.这样风骚的名字.也果然是他的风格.” 离落帐内.两人相谈甚欢. 鼻间闻着他身上的木兰香气.楚雅儿心里翻腾的怒气.被无形的悄悄压下. 她想到花千叶.又笑.千秋部落.她还千秋万代呢.这么恶俗的名字.花千叶品味什么时候这么低了. “呵.千秋部落.寓意千秋万代.永昌不衰.这名字.寓意很好的.” 离落笑笑.接这一句话.楚雅儿正喝了一口茶进行.顿时便喷了. 卧槽. 这还真是冲着这千秋万代去的. 隐隐抽着唇角.她咳了一声.速度转了话題.“我有事找他.能带我去吗.” 离开南明玄.离开军营……她会好好梳理心情.冷静处理这一切. “可以啊.不过.你舍得这里吗.” 离落挑眉.意有所指的问.楚雅儿淡然.“是我的.总归是我的.不是我的.再强求也不是.” 利索一杯茶喝得见底.“准备吧.天亮即走.” 离落再笑.这姑娘.还真是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个性好.脾气好.他喜欢. 当即点头.“好.需要我帮忙收拾行囊吗.” 他墨发沉暗.又悄然飞扬.很清爽. 夜色很凉.他笑容又很干净.偏偏行事却是随心所欲.亦正亦邪.莫名便给人一种极为矛盾的视觉效果. 这是一个來自于大漠深处的男人.与花千叶源于同枝.却花开不同. 花千叶向來是随时随地一身的妖红.天生就是一妖孽.离落的风情.黑衣邪魅.莫测高深. …… 翌日早起的时候.阳光已经高照.楚雅儿看了看阳光.这会早已晒到了屁股.先是懒洋洋.有些提不起的精神的想赖床.三宝将帐帘一掀.风风火火的跑进來.“姐.你怎么还沒起.快.出事了.” 顺手就将衣服拿了过來.胡乱的帮她穿着.楚雅儿愣了下.暴汗的道.“冷静.冷静.这到底是怎么了.好好的.能出什么事.” 先是接过衣服.正要穿.又忽一伸手.“唔.我是真忘了.” 说好了要跟离落入大漠啊.这睡一觉.就变得懒了.记性还真是越來越差. “什么忘了.姐.你到底知不知道啊.听说摘星楼的红艳姑娘.昨夜入帐去行刺太子爷.这会已被抓住.关了起來.太子爷重伤.这会昏迷不醒呢.” 三宝急急忙忙的叫.脸色煞白.看起來很紧张. 楚雅儿拿着衣服的手.顿时怔住.她脑子里忽然就嗡嗡直响.什么都听不见.只抓住了几个关键.名曰:重伤昏迷. “姐.姐.” 三宝看她愣着.以为她沒听清.又着急的再推推她.现在为了省事.雅姐姐都不叫了.直接喊成了姐. 对于这个称呼.雅儿极是满意.也不去纠正她.然后便喊成了习惯.现在.却听着这个称呼.格外飘渺. 晃晃悠悠.似在天外.很远处传來.她一时分不清.这个突如其來的状况.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唔.你说什么.” 她傻傻问了一句.手里的衣服扔下.起床就往外走.很自然很急促的动作.像是心底最.最深处的一个牵挂.终于被人打开.她忽尔就清醒.原來爱情这东西.不是想忘就能忘了. 怨你.恨你.再不理你.嫌弃你脏.不干净.背叛……但现在只要听你有危险.这一颗心就先软了. “阿玄……” 不自觉的两眼就挂了泪.人还沒冲到帐前.就已被三宝抱住.“姐.你还沒穿衣服啊.快点.” 心下也慌得厉害.就这么蓬头垢面冲出去.成何体统. “唔.对.还有衣服.快点.” 手忙脚乱的推着三宝去收拾.她昨夜离开离落的营帐.便跟三宝挤到了这里. 瞧瞧.她多会为南明玄着想.不用多说.都主动把中军帅帐让出來了.却沒想到.夜里居然会出了这样的事情. 难道红艳是个傻的吗.如此大好机会.她不趁虚而入.居然敢白痴的去刺杀.这脑袋果断是被驴踢过了. 等她们穿好衣服.匆忙赶到的时候.离落已经在为南明玄治伤.见她进來.温和道.“醒了.” 这一觉睡得.日上三竿了吧. “嗯.” 她点头.也顾不上与他多说.草草应了一句.目光向着床上看去. 南明玄脸色煞白.神情疲惫着的昏睡着.昔日英明神武的睿王殿下.大周第一美男.倏忽间.也有这么软弱的时候. 看他衣襟染血.眉目苍然.她心里便突然有种突如其來的痛. 原本已经绝情断爱的心.真正斩断的是她的私念.斩不断的.却是她早已融入骨血里的那份爱. 因为有爱.才会有伤.不爱.便无恨. “南明玄.你不会死的.你会活得好好的……” 她踏前一步.握住他手里.很冰.很凉.她倏尔就想起.在很久很久之前.雪花还在飞舞的时候.她落了孩子.中了毒.脑子里想不起他是谁.他便化身阿玄.日复一日的在摘星楼里悄悄的守着她. 不管她是否记起.他都不曾远离片刻. 那样深的爱.那样重的情.她这一辈子.也还不完吧. “阿玄.你醒來……只要你能醒.过往一切都不重要.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她紧紧握着他的手.声音哽咽.心尖尖里的痛.倏尔便风云骤起.痛得无法遏制. 第二百三十八章 尚未开始,便已凋零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细想想过往.他们之间.似乎也总是误会多.相处少.当他活得好好的时候.她只顾仗着他的宠.与他各种的闹脾气.现在.她忽然醒悟.会不会太晚了. 他这样气息奄奄的躺在床上.胸口的伤.还在往外渗着血.那样白的衣服.渐渐便被染了红.一如她发狂时.那眼底的无情……纵是沒有举刀相向.但她的心.仍旧在痛着. 有些事.不去亲身经历.永远不知道他会伤得有多深. “阿玄……” 她再叫一声.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滚.三宝轻轻的抽泣着.被离落一个眼色.流云给带了出去.流水摇摇头也跟着出去.倒是白景霖这小子.这些日子里一直跟南明玄不对付.这会也是白着脸.想要往前冲.离落拉了他.“出去吧.这个时候.任何人都无法分开他们的.” 白景霖默然.他摇头.“我只是想着……他哪怕再怎么混蛋.活着总是好的.离公子.他会沒事的.对吗.” 纵然对他有种种不满意.但他们到底是表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血亲. 离落道.“尽人事.听天命吧.红艳这一刀.扎得够深.如果他这次能够醒來.最好细心调养.” 拍拍他的肩.离落出去.白景霖的脸色顿时又变.感觉腿都要软了. 帐外.流水将耳朵竖得高高的吐槽.“这什么意思啊.尽人事.听天命.这意思是沒救了.” 离落正好掀了营帐出去.唇角抿得紧紧的.脸色有些凝重.流水吓了一跳.离落一旦不笑的时候.很有一种肃杀的气场.他也不敢造次. 三宝“哇”的一声就哭.“离公子.求您救救太子爷.救救他啊……” 忠心耿耿的吃货丫头.扑过去就跪地.流云吓了一跳.心疼的拉起她.“乖.沒事的.有离公子在.殿下一定会沒事的.” 向來冷酷冷厉的流云侍卫.难得如此和颜悦色的來哄自己的宝贝女人.这待遇.连南明玄也沒享受过的吧. 流水抽抽唇.“流云.把你女人带走.这还不够添乱的呢.” 里面一个生死未知.这外面又哭得呼天抢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当场就重伤死亡了呢. 手指按过眉心.离落摇摇头.“哭吧.沒准能活过來.” 特别清风过山岗一般的扔下了这么不痛不痒的话.转身走人.流水呆了一呆.转头问流云.“这什么意思.” 流云凉凉的看他一眼.直接带了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女人离开.流水忽然就觉得.脖子里有些凉. 阳光总是走得太快.夜晚又來得很及时. 楚雅儿守了南明玄一天.终于从昏迷中醒了过來.还沒等他认清她是谁.她满脸的泪意顿时又收起.冷冰冰的起身离开.又满心的怒. 该死的红艳.她自己都舍不得出手.一直放在心上爱在心底的男人.又岂容她來伤害.. “楚姑娘.这里便到了.” 看守的兵丁.将楚雅儿领到一处地牢前.便退了下去.楚雅儿点点头.沉默不语的向下看. 这里所谓的地牢.其实也不过就是在坚硬的地面下.挖了一些个深坑.然后.上面加盖了木板栅栏之类的东西.形成临时的牢房.也就是所谓的边关大牢. 而红艳很有幸.在她进來之前.这个地牢.已经被闲置了很久了. 地面很湿.四周墙壁也有些潮.还有一股子发霉的气味.以及一些叫不名字的虫子.在这里安了家. 长期闲置不用.也不能浪费是不是. “红艳.这里的环境.怎么样.” 将最上面的一层木板拉.里面便只留了一层栅栏.楚雅儿居高临下的蹲在地牢之下.向下看.落日的余晖照在她的脸上.显得极是清冷.彻寒. 红艳正缩在地牢的一角.惶恐的看着四周.头上骤然风起.她抬头.便迎上了楚雅儿一双眼. 冷戾.绝情.是一种刻入骨血的寒. 她心里一颤.顿时就叫.“楚姑娘.救我.你救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头脑一发热.就出事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吧.” 猛的跳起來.她双手抓着栅栏用力的晃动着.喊叫的声音.既快又急.像是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楚雅儿.是她唯一的救星.也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她错过了这次机会.将再也出不去这个鬼地方了. 而世间之人.只要能活着.又有哪一个会想死. 楚雅儿表情冷冷的.任凭着红艳怎么叫唤.她都沒有出声.像是在看一场单人独奏的小丑表演.她叫着越是声嘶力竭.她越是心里舒坦. 直到最后.刀子终于叫不动了.嗓子都哑了.楚雅儿才缓缓站起身.淡淡的低头.俯视着她:“这世上.每个人都会有做错事情的时候.既然敢出手.就要敢承担后果.” 木板一放.转身离去.又吩咐看守的兵丁.“每天给她吃喝.不许断了.不过.每天要往里面泼一盆水……边关天气很热.给她降降温.消消暑.” 冷艳的说完.再度回转营帐去看南明玄. 离落正在做检查.一看是她.便问.“你去见过了.” “嗯.” 她应声.目光看向南明玄.明显不想提这个事. 红艳是死是活.现如今都在她的手掌心.便是生不如死.也是很容易的事情.再者.她现在也沒心情与那贱人计较.她不杀她.也不放过她.只不过每天一盆水.看她能坚持多久. 楚雅儿不是沒有狠手.她只是始终有一颗善良的心.纵然误会深重.她也觉得每一个人的生命.存在即有道理. 比如红艳.比如绿萝……非到绝境.非到最后一步.她也不想双手染上鲜血. 可这一次.她怒了. 该死的红艳.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敢动她的男人.她到底长了几个脑袋. “殿下到底年轻.身体好.这一刀扎下去.虽然凶险.但还好沒伤着心肺.扎偏了.” 离落不知她的恨.只耸耸肩.避开她不愿意谈的话題.将如今南明玄的情况告诉给她. 身体好.伤得再重.也总会恢复的. 就比如他们之间的爱情.两人当局者迷.他则旁观者清. 这世上.总有些误会.一旦形成.便执拗的钻入牛角尖.不肯出來.自以为自己是全世界受伤最重的那个人. 而爱情也总是这样.它像是一把双面刃.在将对方刺得伤痕累累的同时.也将自己伤得惶惶不安.心如刀割. 楚雅儿与南明玄的这段感情.便是这种相爱且相虐的典型. 情到深处.方知恨得越深.爱得越深. 曾经的种种误会.一旦历经了生死的考验.便会彼此间多出一份感悟. 楚雅儿一直不肯原谅南明玄.不是因为不爱他.而是因为太爱他.所以才更加无法释怀. “丫头.好好照顾他吧.这一次虽然能够大难不死.但到底伤了元气.不要再闹别扭了.” 收拾了东西离开.将这一方小小的天地.让给了这一对有情人.离落的心里豁然便空落落的惆怅着. 他似乎看到自己那爱情的花朵.尚未盛开.便已调零. 那年那一舞.她如飞仙玉姿.惊艳天下.舞台之上.她伴着那一点光亮.倏然舞起的那一刹那.仿佛整个世界都失了颜色.唯余她一点光亮.如芝兰玉树.照亮所有. 也让他一颗心瞬间沉沦.深深的爱上.那样的美.那样的好.如果可能.他愿倾其所有.去拥有她. 可现在.他觉得自己的一切想法.都是可笑.且多余的. 两个人的爱情里.永远不会有第三个人的位置. 他摇摇头.将思绪收回.白景霖神出鬼沒的喊住他:“离公子.你喜欢她.” 开门见山的招呼.还真是另类得让人牙疼.且肝疼. 离落顿了顿脚步.眉毛一扬.“郡王爷这是非要在别人的伤口上.再撒把盐吗.” 落落大方的反问.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但这默认的态度.却又说明了一切. 离落的心里.果然喜欢着那丫头啊. 白景霖顿时像找到了组织一般.难兄难弟的大吐苦水.“哎.我看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那丫头连失忆的时候.都不忘南明玄.现在只是一丁点的误会.那就更不用说了……” 向來俊逸洒脱的脸.虽然故作轻松.但仍显落寞. 看來.这位郡王爷的心里.也是爱之而不得吧. “走.如果有空.去喝一杯.” 大手搭上白景霖.离落笑得很洒脱. 爱一个人.并不一定非要拥有.只要她开心.快乐.便是心中最大的欢喜. 后來他又想.曾经的那惊鸿一瞥.舞动天下.绝对是他这一辈子所看过的.最美好的一个瞬间. …… 因为伤得重.南明玄总是昏迷的时间长.醒來的时间短.每次睁开眼的时候.楚雅儿便一直守在他的床边. 熟悉的容颜.熟悉的人.是他心心念念.爱到骨子里去的丫头啊.南明玄欢喜着.他想要说话.可嗓子很哑.只是用一双温柔且惊喜的眼眸.贪婪的看着她.有种想要把她揉进身体里去的愿望. 第二百三十九章 和好,爱你 请使用访问本站。他抓住她的手.紧紧攥着.嗓子里说不出话.他可以用行动來表示. “放手啦.你这么抓着我.怎么帮你喂饭.” 楚雅儿红了耳朵.绷着脸道.“刚醒來就不安份.你是不想好了吗.” 用力.想要抽回手.他却攥得更紧.一双眼睛火热的看着他.似乎要把她融化. 她试了试.抽不出來.也就算了.褪去冷漠的那一双眼.如今看起來含羞带怯.这是真的原谅他了吗. 南明玄狂喜.忍不住要起身.楚雅儿吓了一跳.一把按下他.怒:“南明玄你要想死.你早点说.也省得姑奶奶在这里沒日沒夜的伺候你了.” 她劳心劳力的为了谁. 他才刚醒.就这么不知道保重自己.是不是看她这一双熊猫眼熬得还不够黑. 脸色一怒.南明玄就蔫了.期期艾艾的犹豫着放开了她.用一双祈求的眼神看着她.表示他会一定很乖.很乖的配合她.希望她不要走. 楚雅儿顿时心就软了.忍不住也红了眼眶.嗓子里被堵了东西.却是硬梆梆道.“南明玄.我只给你十天时间.十天之内.你不许下床.更不许偷懒.你给我养好了身体.我们前事不咎.重新开始.” 唔.那若养不好呢. 听她终于开了尊口.前事不咎.南明玄顿时眨巴着眼睛.脸上带着欢喜.楚雅儿哼了一声.很利索的给了他答案.“十天之内.若养不好.后果自负.” 冷艳的起身.去帮他拿饭來喂.南明玄抽了抽脸.哭笑不得. 他都这个样子了.还让他后果自负.这都已负得不能再负了好不好. 恍然一瞬间.南明玄觉得自己落到今天这种地步.这就是自作自受. 明知红艳是一条毒蛇.胸大无脑.他却偏偏要与蛇共舞.这最后伤了自己.能怨得了谁. 十日时间转眼即过.南明玄伤势终究是未好.那样重的伤.又岂是说说那么简单. “阿玄.趁着现在天好.我打算再进一趟大漠.你身上有伤.就留在这里.别跟我一起了好不好.” 软软的坐在床边.倚着他.楚雅儿一扫往日彪悍之性情.难得温柔娴静.美人如玉. 南明玄笑笑.双臂落在她的胸前.“你这丫头.是早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入大漠吧.说说.你这次去.做什么.” 多日未曾碰她.他的yuwang.都要变得扭曲. 男人的宝贝.就像那犁地的锄头.总放着不用.是会生锈的啊. 当下.他感叹着.将这想法说出來.楚雅儿脸色一红.咬牙瞪着他.“南明玄你欠奏是不是.就你这身体.你行吗.” 心有余而力不足.别做到半拉.再给出事了.到时侯可就糗大了. “呵.你敢说我不行.丫头.你这是挑战本宫的权威.知道吗.” 南明玄眉一挑.作势來挠她.楚雅儿似笑非笑.“你确定.你真的行吗.” 视线掠过他的眉眼.停在他的身下.那燥动的二两君.已经有了冲动. 倏然昂扬.挺直行军礼.南明玄脸色一抽.低头咬她耳朵.“丫头.你这是在点火.” 敢怀疑他不行.他必须得做到让她服. 双臂搂在她的胸前.收紧. 她的后背.紧接着他的前胸.更方便了他双手动作.去安抚她的柔软. 楚雅儿喘息一声.胸前的丰盈被他握上.倏然有一种突如其來的悸动……很久沒有与他在一起.不止他想.她也想了. 尤其现在.她马上就要离开他.进入大漠.这一去.还不知多久才能回來.他想她.她更想他. 南明玄不计较之前.她故意拉了白锦霖來气他.楚雅儿也不再计较红艳之事. 敞开心扉的两个人.在时隔一月之后.几乎便是干柴烈火.触之即燃. 尤其这些天.她更是想明白了.人活一世.短短不过数十年.除了生死.还有什么事情.能够分开他们的. 误会也只不过是个误会而已.只要能够解开.便什么都不足为虑.更甚至.对于红艳.楚雅儿也隐隐有着一丝感谢.若不是她突然发狠.刺杀南明玄.她又如何能够这么快明白自己的爱. 所以说.红艳这一次出手.恰恰便成全了这一对有情人. “阿玄……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她挺高前胸.努力迎合着他. 情话不怕说.只怕不说.这一次.历经生死.楚雅儿才倏然发觉.原來南明玄也是人.不是神. 两个人的爱情.需要两个人來经营.任何一方的只享受.不付出.便也永远得不到爱情的尊重. “南明玄.我爱你……要我.好吗.” 心思一起.她主动求爱.南明玄瞬间就有些激动.他愣罚的傻看她一眼.随之大喜.“雅儿……” 矫情的一个“爱”字.这个时候.却怎么也说不出來了. 重伤的男人.万万都沒有想到.只是因为这一次的受伤.所有的一切误会.全都不是问題了. “早知如此.我哪怕自己插自己一刀.也要先把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抓回來再说.” 他放肆的咬着她的耳朵.双手揉着她的前胸.格外用力. 楚雅儿有些疼.她低吟着.想要拒绝.可想想他这些日子以來受的苦.便又硬生生忍住.全力配合着他的动作.扭着身子在迎合着她. 身后的男人原本就憋得极是难受.现在突然便得了这女人的默许.哪里还能忍受得住. 看一眼门外营帐.大白天的极是亮堂……但现在也管不着了. “流水.” 他扬声喊着.“守好门口.不许任何人进來.” 随之.一把将点火的女人抱上床.压住.灼热的吻.呼呼的跟着洒下.咬过她的脖子.亲吻着她的眉眼.楚雅儿气喘吁吁.忽然推开他.“阿玄.你……” “放心.我浑身上下哪怕一根头发丝.都是属于你的.” 南明玄喘息着.不等女人问完.已经自动解释.坦白从宽.“我与她只是做一场戏.我沒有动过她.” 猴急的男人.月余未曾吃肉.这突然吃一次.跟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差不多.见了肉.就不命了. 楚雅儿一愣.又哭笑不得.“我不是问这个事.我是说……你身上的伤.真的沒关系吗.” 仅仅只十天的休养期.他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这个沒事……只要你肯让我亲亲.我所有的伤都好了.” 话落.他俯身压下.两人之间.尚还隔着碍事的衣服.他已经等不得.拉开她的身体.粗鲁的撕裂那身下的遮挡.他挺着身子.一气直入. “唔.” 她一声低吟.有种不适的痛.久未承欢.总有些无法进入状态的感觉. 南明玄敏锐的察觉到.可他却已经不能再停止.她的滚烫让他整个人几乎都要炸开.他灼热的吻.密集的落在她的眉心.唇间.一声声的软哄着.“雅儿.宝贝……一会儿就好.乖.忍忍.再忍忍……” 律动如同天堂的音符.他一次次深入.她渐渐变得放开.缠绵的低喘勾人沉沦. 一次又一起.跃起到生命的最高处.烟火一般灿烂的炸开.直到最后.他猛然低吼.炽热的喷浆.在她体内盛开……她软了身子攀扶着他.像是扶着生命的最后一块浮木.抱着他.像是抱着全世界.. “阿玄……” 静待片刻.她春媚盎然的一声叫.柔软的身子满足的蹭蹭他.南明玄顿时又硬.打算再來第二次. 楚雅儿喘一口气.看着他的胸口.有鲜血渐渐渗出.脸红着吐槽一句.“你是真不打算活了是不是.” 军医过來.看着那伤口裂开的地方.很淡定的处理着.“殿下.您这伤势未愈.不适宜进行剧烈运动.” 余光瞄一眼假装不在意的楚大圣女.老脸就跟着红啊.忍不住摇头.嘀咕:“这果断世风日下……” 利索的处理完毕.将伤药留下.离开.才不过刚刚出营帐.南明玄噗嗤一声就笑.眉里眼里全是温柔的宠. 楚雅儿一恼.“喂.笑什么笑.还不都是你.” 扑过去作势欲揍他.南明玄轻咳一声.“好好好.都是我的错.只是丫头**的时候……真好听.” 暖昧的鼻息.扑散在她的耳边.他咬着她的耳朵.将声音放得极低.这是一种只属于两个人之间的情话. 楚雅儿忍了一下沒忍住.恼羞成怒的一口回过去.咬住他的嘴.南明玄愕然失笑.终于伸了双臂再次将她抱紧.满心的感激.不能述说.他发誓.从今之后.无论任何艰难险阻.他都会永远冲在最前面. 爱着她.守着她.护着她……再有违誓.天诛地灭. “雅儿.我爱你.” 千言万语化为一句话.那是情人间最幸福的呢喃. 帐外阳光高照.帐内春意内盎然. 流水极度无聊守在门口.他忽然就觉得很苦逼.特么的流云跟三宝办好事.他就守了好久.现在.俩主子又一起滚床单.他能不能换个角色当当. 草. 一肚子羡慕嫉妒恨.作者有话说祝大家双节快乐,情比金坚:) 第二百四十章 内奸 两人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又一晚入夜。白景霖猫眼窜入中军帐。脸色凝重。“阿玄。我需要你的帮忙。” “什么事。” 南明玄半躺在床上。楚雅儿正坐在旁边陪他。手里一瓣蜜桔。剥了喂进他嘴里。两人眉來眼去的。极是美好和谐。情意浓浓。 那原本定下要于十天后入大漠的行程。也在南明玄日日夜夜的纠缠。一再耽搁。 白景霖叹息。有些眼红。这世间某些人哪。天生就是好命。 本想吐槽一句。但眼下心情不是那么好。肃了脸色。直接道。“阿玄。是这样的。我们之前不是发现这军中有内奸吗。现在……出现苗头了。” …… 翌日。天亮。楚雅儿想起了被忽略很久的红艳。就跟南明玄说了一声。直接带了三宝。到了地牢前。 十数日不见。地牢里的红艳。已是被黑暗与冷水折磨得几要发狂。 纵然每天吃食不缺。可这样的禁锢。对于一个向來享受惯了的红艳來说。几乎比死还要难受。 “红艳。如此下场。你当日行刺太子殿下。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木板掀了起來。楚雅儿蹲下身去。冷冽的问。透过那最上面的一层栅栏往下望。地牢里幽光反射。已经存了一些水。 红艳不想站水里。硬生生在身边的土墙上。挖了几个脚窝出來。她双脚踩上。堪堪能保持清爽。只不过这样的姿势。很累。 见到楚雅儿再一次到來。她心里大概也知道。她做出了刺杀太子的事情。想必也是活不成了。 索性求救无望。也就不再求她。而是冷冷的斜着眼。讥讽的道。“哟。这是哪股风。把未來的皇后娘娘给奴家吹过來了。怎样。太子殿下的床上功夫是不是很厉害。你这妖女倒是被草得爽了。转眼就这么容光焕发。光彩照人了。” 什么叫疯狗乱咬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这就是。 楚雅儿顿时寒了脸。二话不说一脚土踢下去。落了红艳满头满脸。 三宝冷哼一声:“姐。跟她废什么话。直接杀了算了。狼心狗肺的这么一个人。你对她好。她也不知道感恩。留着也是祸害。” 这一次。还好是太子爷沒死。否则的话。她还能苟延残喘的活到现在。 “哈。贱人。妖女。皇上说得沒错。你就是个祸国殃民的妖精。有你在。这天下就不能安宁。” 红艳抹一把。破口大骂着。已为真正阶下囚的女人。这个时候。也不管什么生死了。怎么过瘾怎么骂。 “喂。你这个疯女人。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三宝气不过。腰间鱼肠剑抽出來。就要砍了这口不择言的蠢货。楚雅儿拦住她。“罢了。狗咬你一口。你难道还得反咬回去不成。” 冷艳的转身离开。三宝狠狠啐了一口。骂道。“疯婆子。” 在昔日同处摘星楼的份上。三宝到底是沒有多过份。直接跑了过去。追上楚雅儿。“姐。红艳怎么办。真要杀了她吗。” 楚雅儿挑眉。“怎么。你心软了。” “不是不是……” 三宝摇摆着小胖手。果断的划清界限。“我只是觉得。好歹相识一场。给点惩罚。改过就行……要是真杀了她。回头向花公子。也不好交待啊。” 她听说。主子第一次入漠的时候。不止丢了容意。更是连绿萝也反目成仇。现在。又再加个红艳。连带那早已灰飞烟灭的摘星楼……花公子不在。这是要把他所有留下的一切。都要彻底的赶尽杀绝吗。 说完。又觉得不对。赶紧又道。“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沒有说姐做得不对。我只是觉得……红艳无论是什么人。姐都不要亲手去杀她。” 这世上。沒有任何一个男人。喜欢自己的女人。双手沾满血腥。 “嗯。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沒有生气。倒是你啊。傻傻的小吃货。这嫁人之后。也知道动心思了。” 楚雅儿笑着打趣。三宝有些脸红。跟了主子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说出这么有见地的话。又被主子这么一夸。顿时就觉得傻傻的很不好意思。捂脸道。“姐。你不要笑了啦。” 这一次。连耳朵根都有些红。 楚雅儿着喜庆。有心再逗她两句。一抬眼。流云一身青衫的迎面而來。一见这情况。顿时就心疼。“宝儿。谁欺负你了。捂脸干什么。” 上來将三宝抱住。护在怀里。目光向楚雅儿。明显一副很不满的情绪。似乎是在说。你这当主子的。怎么好意思欺负一个呆呆笨笨的小丫头。 “噗嗤”一声。楚雅儿顿时乐不可支。笑得眉眼都弯了。三宝嫁得好。她比谁都高兴。又怎么可能会欺负那笨丫头呢。 “三宝。等你正式出嫁那天。姐一定会送你一份嫁妆。” 她笑完。正式给出承诺。眼里的暖气。波光潋滟。是一种思念。更是一种自责。 思念着容意。自责着自己。 越是如此。越是渴求那权力的最高处。 如果。当时她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容意是不是也就不会落到不知所踪的地步。 “姐……你对三宝。真是太好了。” 吃货不知主子心事。只觉得身后的男人很高大。眼前的主子很温暖。她何德何能。这一辈子会有这样的主子。这样好的流云。 “傻丫头。沒事就哭鼻子。流云会不喜欢的。” 楚雅儿侧前一步。叹着气去哄她。却突然。脑后风声骤时。三宝一声尖叫。脸色都变了。“姐。” 猛然挣开流云。扑过去。将楚雅儿撞到一边。一支利箭。挟裹着风声。当胸而至。楚雅儿回头。“三宝。” 顿时骇得眼睛怒红。她已经弄丢了容意。绝不能再沒了三宝。 身子一弹。在地上跳起。想也不想。重新扑回三宝。说时迟那时快。流云已经闪步向前。一个转身。将三宝抱在怀里。“噗嗤”一声闷哼。利箭入肉的声音。流云高大厚重的身子。如山一般的轰然倒下。 眼前的一切都失了光亮。美好的向往。全部化为了烟云。 三宝愣愣站在原地。脑子嗡嗡直响。流云倒在地下。黄沙扑了脸。 楚雅儿着这一幕。所有一切。都被定格成了慢镜头。她脸色煞白的颤唇叫着。“三宝。流云。” 三宝这才回神。 她缓缓低头去。流云伏在地下。背上插一只箭。因为冲力过大。箭羽还在轻颤。她多希望。这个轻颤的动作。是自己深爱的那个男人啊。至少能够说明。他还活着。 可如今。颤的不是箭。那是她的心。 刚刚还护她在胸前。如珠如宝的男子。转眼。已经不知生死的倒在地上。眼里的泪忽然就滚滚而下。 “流云。” 凄厉的叫喊声瞬间响起。她猛的跌落尘埃。想要伸手去抱他。可又不敢。 她怕。他就这么死了。留她一个怎么办。 “流云。流云……” 她哭喊着。终于下定决心。吃力的抱起他的上半身。男人紧紧闭着眼。面色惨白。她颤着伸指去试试。还在气息。却显得异常微弱。 三宝的泪。刹那间更涌。喜极而泣。“姐。他还活着。快。救救他。救救他。” 撕心裂肺的叫喊。不到情深。又何來心痛。 楚雅儿听这一声叫。那原本僵硬的手脚。也跟着活了过來。“三宝。别急。你先别乱动。我现在去找离落。马上就去。” 连滚带爬的站起身。一脸煞白的去找离落。刚走沒两步。三宝又忽然一声叫。“流云。流云……” 她顿时站住。七上八下的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腔。 慢慢的回头去。流云挣扎着身子正在爬起。嘴里虽然咳着血。但整个人起來。精神还好。沒什么大碍。 三宝泪流满面的抱着他。一边哭一边叫着。“流云。你快吓死我了。呜呜呜……” 那一支箭。几乎连她的灵魂都要射飞了。 她无法想像。如果流云真就被这一箭给射死了。那她的下半辈子。可要怎么活。 “傻……傻丫头。我沒事的。你。这不是很好吗。” 流云咳着血。声音颤抖的安慰着。努力向上抬起的手。落到他的脸上。三宝鼻子一酸。再一次泪如雨下。 “流云。流云……你这个笨蛋。傻瓜。你如果就这样死了。我要去哪里再找个你。” 眼泪顺着脸蛋往下落。砸在地上。满满的都是坑。 小小丫头。真的给吓坏了。直到现在。那一颗心。都晃晃悠悠的吊在半空。有种不能落地的感觉。 楚雅儿闭了闭眼。嗓子有些干。“三宝。对不起。” 心里。火烧火燎的痛。 上次是容意。这次是三宝……到底。暗处的那个人想要干什么。 蓦然握拳。脸色刹那间青色如铁。一抬头。迎面走來一队士兵。全副武装。手握长枪。白景霖一身白衣如仙。招摇风情。离落黑衣幽暗。透着來自地狱的寒。 两者一白一黑。俱都俊美无匹。各有千秋。却非常像极了传说中的黑白无常。 脸上的冷。堪比数九寒天的雪。 .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纨绔嫡妃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二百四十一章 宠你上天 内奸找出來了。是徐副将。 表面着老实。人也非常忠诚。可那做事的手段。也异乎寻常的缜密。且恶毒。 “确定是他吗。” 指尖敲在桌上。笃笃作响。空气很安静。沒有人说话。楚雅儿眼底便带了寒。 中军帅帐。南明玄伤势未愈。白景霖脸色难。这整个军中。能够行事做主的人。一个都不出面。楚雅儿索性就接过了大权。当着两个男人的面。她要为自己讨个公道。也要为流云讨个公道。 “既如此。把人带进來。” 蓦然扬声。她下了命令。营帐掀起。流水押着五花五绑的徐福将进來。楚雅儿细细过去。如此面相老实。又憨厚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是军中的内奸。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徐将副。太子殿下待你可薄。” 她静默很久。慢悠悠问一句。徐副将目光坦然。精神很好。自从进帐之后。始终便不卑不亢。不慌不乱。似乎一直就在等着她发问。 眼下。楚雅儿才一句话出來。他便立时回道。“不薄。” “既不薄。那为何要背叛。” “各为其主。成王败寇……本将军既是死了。那也是为王爷尽忠。何來背叛。” 傲骨铮铮的男人。仍旧言辞犀利。且不屑。 正如他所说的一般。各为其主。成王败寇。输了便是输了。又有何不敢承认。 “哼。你还倒真是个汉子。勾结奸人。谋害太子。你也配得上将军这二字。简直是无耻之尤。” 勃然怒起。楚雅儿将桌子一拍。冷笑连连。徐副将猛然抬眼。与她对视。眼底便掠过一抹恨。“妖女。你祸国殃民。为什么还不死。大周天下若乱。你是罪魁祸首。” 呼吸变得急促。眼底泛了怒色。楚雅儿抿唇。冷艳的眉间。隐着淡淡的戾。“本妃是不是妖女。还轮不到你质问。倒是我要问问你。大漠清风寨。本妃的侍女中蛊发狂。是你做的吗。來军营之后。本妃被人下蛊。也是你做的吗。” 现在。楚雅儿真是恨死了这种手段的恶毒。生不如死的感觉。她已经彻底体会一把。她完全无法想像。已经不知所踪的容意。现在究竟又在哪里。是死是活。 “就是本将军做的。你又奈我何。郡王爷自命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南明玄又觉得自己英明神武。睿智绝伦。可不照样还是入了本将军的坑。” 徐副将虽然被绑。但气焰仍旧嚣张。楚雅儿冷哼一声。面对如此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她已经懒得再问。 视线转向白景霖。淡淡凉道。“你的人。你來处理吧。” 白景霖默然。 他的人。他來处理吗。 “徐福将。本帅只想问你一句。那一天。你我还有流水。畅饮醉酒。那名刺客又是谁。” 声音既低。又沉。 最难防备身边人。徐副将是内奸。是他万万沒有想到的事。 “那是我的人。” 事已至此。徐副将回答得很痛快。“还是那句话。成王败寇。既然被你抓了。本将军也便认了……” 用自己的人。來刺杀自己。好一招****啊。 既能混水摸鱼。又能掩藏身份。徐副将此人。当真不傻。 “啪”的一记耳朵重重抽过。白景霖淡漠着脸色。“徐茂灵。本王一直拿你当兄弟。” “可惜本将军。却不敢高攀。” 嘴角被打偏。徐茂灵不怒反笑。舔舔唇角。“郡王爷身份尊贵。本将军只不过草莽之人。从來沒有想过。大周郡王会是我的兄弟。” 人生好多路。他却偏偏只选了最难走的那一条。他要怪谁。 至此。徐副将心里不是沒有震动。只是。事以至此。他也再沒有回头路。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白景霖忍了忍。还是不死心。徐副将哈哈狂笑。“郡王爷。你这样说。是要让本将军至死也要感谢你吗。可是。你休想。本将军就是死。也不会与你这种贵公子成为兄弟的。纨绔败家。你有什么能耐坐上这边关主帅的位置。还不是因为你有个当将军的爹。有个当皇帝的舅舅。论才能。本将军哪点不如你。” 眼角噙着轻蔑。话里带着讥讽。徐茂灵打从心里。其实也是一直不服。 南明玄冷眼着。便沉下脸來。 白景霖狠狠一闭眼。“來人。拉出去砍了。” 双手蓦然握紧。白景霖这一次。不想再手软。 每一次的宽容。总是一种示弱的表现。 万军眼睛都着。徐副将。死不足惜。 南明玄眉眼动了动。楚雅儿并不言声。三宝一直扶持着流云站在帐中。从头听到了尾。一声不吭。 流水想要说什么。终是忍住。离落则是慢悠悠。事不关己的高高挂起……徐副将此人。死不足惜。沒有直接当场杀了他。也算是便宜他了。 “杀了我。你们也是乱臣贼子。英王殿下会替我报仇的。大周天下。也永远不会倒。” 临死之际。徐副将梗着脖子怒声吼叫着。至死。他都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是顺应民意的。是忠君爱国的。大周天下。从來就应该是英王南明澈的。 在他眼中。平乱有功的南明玄。屁都不是。只有南明澈。才是他真正应该效忠的人。 “拉出去。” 白景霖一声疲累的吩咐。脸色黯淡。 都到这个时候了。事情也已经再不能转圜。 立时刀斧手上前。连推带搡带了出去。流水破口一声骂。“卧槽。都要死了。还是这副德性。他脑子在想什么。” “狗改不了吃屎。这话虽然难听。但用在此时。真特么是恰当的妙啊。他脑子进水了。爱说什么。就随他说去呗。” 离落懒洋洋。手里转着刀子。想着事情。嘴里说出的话。特别的沒格调沒档次。流水抽了抽脸。一眼流云。终是狠狠道。“如此杀了他。算是便宜他了。” 白景霖深深一口气。“罢了。人死如灯灭。雅儿屡次遇险。也怪我识人不清。” 一而再。再而三的差点害死雅儿。他是有一定责任的。 …… 片刻之后。帐外一声惨叫。白景霖眼一闭。心跟着猛颤了下。不多时。有人在帐外禀道。“回主帅。徐副将已被斩首。人头在此。” 人影晃动。刀斧手在外侯着。从帐内帐外。虽然不清楚。但仍旧心里不好受。 徐副将的死。算是直接与她有关吧。若不是她不放过。白景霖也有可能不会下杀手。 如此一想。更加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憋闷。难受。几乎要喘不过气來。 白景霖无力挥手。“拿下去吧。厚葬。” 纵然是内奸。却也是跟了他很久的兄弟。 楚雅儿深深吸一口气。心下顿时发凉。 从什么时候起。她自己的双手。也开始渐渐染血了。 可是。她若不狠。又何以能够立足天下。 她若不狠。连自己都无法保护。她要眼睁睁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都要因为她。而悲惨死去吗。 身子轻颤。双手渐渐冰凉。却忽然一只大手覆上。她心下一怔。南明玄温暖且安慰的目光柔柔着她。唇瓣轻吐。无声的道。“别怕。有我在。” 大手带着热意。像是春暖花开的阳光。徐徐照下。莫名的便有一种力量。一种安心。 “阿玄……” 她唤了一声。眼底渐渐凝成了泪光。南明玄吓了一跳。猛然坐起身。“丫头。怎么了。可是吓倒你了。” 心疼的拥她入怀。简直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楚雅儿心里原本就乱。现如今。更是莫名的觉得想哭。也果真就哭了出來。一边呜咽。一边道。“阿玄。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不漂亮。脾气又不好。还老爱与你生气……你对我这么好。让我怎么办。” 爱得越深。越是怕失去。 直到如今。楚雅儿才明白。人生不经历失去。哪里会真正懂得珍惜。 似过往。受伤的总是她。委屈的也是总是她。所以才会对他失望。对他冷淡。从來沒有考虑过他的心情是否能够承受。 一直到现在。红艳一剑刺伤了他。害得他差点死去。她才豁然明白。原來她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他。 她爱他。一点都不想他死。哪怕他再伤她。再委屈她……只要他活着。一切都好。 如此一想。更加觉得。过往的那一切误会与磨难。什么都不是了。 “阿玄……” 口里声声叫着。她紧紧依在他的怀里。眼泪汪汪的。好不可怜。 南明玄着真心疼啊。连声不断的哄着她。疼着她。“傻丫头。你这小脑袋瓜里。到底是在想什么。这一辈子。我不宠你。谁宠你。我爱的女人。必定是这世上。最好的女人。不信就试试。哪个敢说你不漂亮。脾气不好。本宫立时就诛他九族。灭他满门。并严厉警告他。本宫的太子妃。是这世上最漂亮。最温柔。最善心。最可爱的女人。任何人都不许说她坏话。” 他一本正经严肃的向她发着誓。逗着她。雅儿“噗嗤”的一声笑。眼里带着泪花捶他。“胡说。你都灭人家满门了。还要怎么严厉警告。” 满脸的梨花带雨。又嫣然一笑。顿时胜过那绝胜烟柳满皇都的最美春景。 南明玄愣愣呆了一下。目光转为深沉。他鼻里喷着热气。忽的凑近她。“雅儿。你是本宫这一辈子。最爱的女人。也是唯一爱着的女人……这一世。除了你。我南明玄。再不会有其它女人。” 宠她上天。幸福一生。是他这一辈子。最大的心愿。作者有话说终于苦尽甘来了,嗷嗷嗷! .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纨绔嫡妃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二百四十二章 再入大漠 请使用访问本站。军中内奸除去.边关几次出兵.都大获全胜.大漠北边的蛮夷部落.也似乎是被这样的神兵强将.打得有些怵了. 失去了内应的消息.他们有些摸不清这边的情况.连续数次.派入探子潜入.都被白景霖洞察先机的拿下. 或许是徐副将之死.刺激了他.也或许是他真正意识到了自己主帅身份的重要性.他开始竭尽全力的坐镇中军帅帐. 楚雅儿搬了出去.住到临时搭起的营帐中.白景霖也沒推辞.这里本就该是他的营帐.不仅象征着主帅的地位.也是三军兵将的指挥中心. 重振雄心的白景霖.斗志高昂.他一边向南明玄借调了流水.帮他训练士兵.又一边努力熟读兵书.灵活应用.非常刻苦. 楚雅儿后來想.肯定是徐副将临死之前的那些话.刺激了他. 什么叫纨绔公子.什么叫有个当将军的爹.他白景霖也是堂堂男子汉啊.哪怕是自己亲爹.他都不想永远的屈居之下. 看他如此上进.离落心情也好.偶尔也会抽时间指点几下.南明玄心下大畅.也不时加入……至此.整个边关大军.面貌焕然一新.士气空前高涨. 又过一些日子.流云的身体慢慢见好.直到这时候.才将上次被飞箭射伤的事.和盘托出. “原來只是一计.” 三宝听完.又气又怒.冲着他就一巴掌扇过.拍在他脸上.却又因为心里疼他.舍不得下重手.于是流云觉得这一巴掌.轻得像羽毛抚过.顿时就笑.伸手将她搂怀里.亲吻着额头.“傻丫头.我若沒有准备.以着徐副将的臂力.还不一箭把我射死了.” 军中副将.那可是臂力惊人的家伙.若不是做了万全之策.他沒准现在早下地狱了. 三宝却仍旧怒.第一次冲他发飙:“放屁.就算做过准备.你还不是差点就被一箭射死.你就这么信不过我.这么防着我吗.以为我是坏人.我会拖你后腿.” 恼怒的将他推一边.三宝真气得眼睛都红了. 该死的流云.这分明就是……不信任她. 这样的感觉.真是让她心里.既气又怒.恨不得再扑上去咬他两口.索性直接咬死他算了.也省得她为他操心. “唔.好了好了……你看.我现在不是沒事吗.军中内奸迟迟找不出來.郡王爷便与离公子商量.用了这一招引蛇出洞.徐副将第一次下蛊.功败垂成.这一次.他一定会铤而走险.再次出手.” 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不再生气.流云只得细细解释.慢慢道來.这还是他活了这二十多年.第一次一口气.说这么长的话. 三宝听着.脸色稍霁.却仍旧在哼哼.“所以.我与雅姐姐.就是你们的诱饵了.” 利用她们两个单独出來.且无人保护的情况下.便神不知鬼不觉的布下了天罗地网……徐副将一箭射出來.正好就让白景霖与离落抓了个正着. 而流云之所以來得及时.完全就是早就安排好的戏码. “呃.这个……之所以不告诉你.是怕你担心.你看.我这不沒事吗.所以.乖丫头.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冷脸冰山.难得一脸苦色.头大如斗. 这丫头平时看起來吃货一枚.性子也极好.敢情生起怒來.也这么难缠. 流云瞬间觉得.自古至今.有一句话最是经典:女人.是这世界上.最看不透的动物. 不过还好.三宝到底还是原谅了他.只警告他一句:这件事情的真相.永远都不许告诉雅儿姐姐.要不然……抽筋扒皮.大刑伺候. 雅姐姐能走到今天.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能再给她多添烦恼了. 于是.这一场引蛇出洞的风波.终于归于平静. 又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大漠边关的热气.也在渐渐消退. 这一日.天气凉爽.日头很高.楚雅儿默默算一下时间.竟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已在这军中.待了三个多月了. 眉头一皱.她当机立断的直接去找南明玄.也不废话.直接便道.“阿玄.我想明日入漠.你身体怎么样了.如果可以.你跟我一起去.如果还不行.你就暂时留下.” 话一落.当即便去收拾行装.雷厉风行.异常迅速. 南明玄顿时一笑.“呵.本宫的太子妃.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心急了.丫头你这么担心别的男人.本宫可是要吃醋的哦.” 懒洋洋从床上坐起.一脸的宠溺.又似笑非笑.听着口气很酸.这男人.果真是吃醋了吗. 楚雅儿顿时便哼了一声.呸道.“谁是你的太子妃.不许胡说.” 耳根微微一红.继续整理行装.南明玄下了床.从身后抱了她.咬着她的耳朵道.“那.在这之前.是谁口口声声本妃本妃的.我的小丫头.这么快就忘了.” 当日帅帐.审徐茂灵.这丫头的自称.可是让他好好的爽了一大把. 兜兜转转这么久.她终于能够承认.是他的妃.他的心里.又如何不喜. 大手下移.抚上了她的胸.火热的味道.十分明显.楚雅儿顿时脸一囧.怒道.“胡说.你听错了.” 打死都不承认.她当时曾说过那样的话. 唔. 就算是说过.也忘了. 要不然.多矫情啊.还以为她心里……多想坐这个太子妃的位置似的. “哈.” 南明玄顿时好笑.伸手呵她痒.“你这个小丫头.也学会耍赖了是不是.” 楚雅儿笑闹着.“不是不是.我只是……真的沒有说过啦.” 手边的行装也不收拾了.绕过他就跑.南明玄长手一捞.笑得眉眼微动.“你再跑.能跑得出本宫的五指山.” 捞到怀里.往后几步.压在床上.大手上下挥舞.楚雅儿痒个不停.呜呜咽咽的叫着.“不跑了不跑了……救命啊.救命啊.” 嘻嘻哈哈.乐乐呵呵.南明玄看着她好.他也就好.而原本这一对小情人.历经坎坷.情路缠绵.这好不容易才能不计前仇的重新和好.如此时光.怎能辜负. 一番打闹.顺理成章又到了床上.云雨不停歇.从清晨一直到夕阳高照.两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一场极尽荼糜的狂欢.一直持续到了筋疲力尽为止. 按南明玄的话來说.就是要生在床上.死也在床上. “滚.” 楚雅儿一巴掌拍过.软绵绵的虚弱无力.眼一看帐内黄昏.直气得都不想理他. 混蛋啊. 这是为了要阻拦她去大漠.就算是做死.也要拦下的节奏吗. 不过还好.胸口的伤沒有再裂开.倒也不必担心再被随军大夫嘲笑一回.倒是这一趟大漠之行.又被迫移到了两天之后. 两天后.准时出发. 这一次.人员浩大.且都是精锐.流云流水三宝.理所当然跟随.南明玄也不肯放手.离落是领路人.自然必须有他.然后就是楚雅儿……她紧紧皱眉.瞪着这一群.吐一句:“卧槽.这么多人.到底是去冒险.还是去旅游.” 一二三四五六个人头.再加上车马行装什么的.楚雅儿顿时觉得.这一路的行程.一定是精彩万分. “喂.我也想去.可以吗.” 白景霖一边嫉妒的看着.愤愤不平的拉后腿.楚雅儿哼一声.“你去可以.我留下.” 一句话.顿时就给白景霖堵得泪流满面. 嗷嗷嗷. 雅儿这死丫头.真是一点都不体情.一点都不可爱. 嚼着舌根子送走几人.脸色立时沉下.“來人.暗中派一队精兵跟上.若有危险.不管如何.一定要将太子爷跟太子妃.保护周全.明白了吗.” 心中沉沉的那一份爱.说是放下.但岂能又真的放下. 他永远都无法忘记那一夜.醉酒的她.将他扑在身下.吻在唇上的那一瞬间. 现在想想.心中又觉得好痛.要是当时.他再禽兽一些的要了她.现在这种情况.是不是就不用这么惆怅了. 眼底有泪意涌出.他狠狠抹一把.喃喃的说.“阿玄.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此生.我无法正大光明的去守护她.可是.我会为你.守好这个江山.任何人都不能再來欺辱她.” 风起.云涌.转眼又入夜色. 二次入大漠.星空依旧美好.天空仍然清寒. 从夏初.到夏末.楚雅儿走了好久.却仍旧只是在边关徘徊. “容意.如果你还活着.一定要等着我來.” 骑在马上.楚雅儿深深吸一口气.心中有着放不下的牵挂. 她闭闭眼.脑海里全是当初容意发疯发狂的那一幕.可她宁愿自己一个人孤独上路.都不愿伤害她. 容意.你的心里.是否也在期待着求赎. “雅儿.走吧.过了这里.要换成驼马.沙漠之中.这马匹是不能再用的.” 南明玄并马上前.看到她的眼泪.飞起在风中.他的心.便似那银针.根根扎着一般. 可是.他却不知要如何安慰……或许.容意这个丫头.在她的心中.并不仅仅只是一个丫头那么简单. 她是朋友.更是亲人.姐妹. .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纨绔嫡妃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二百四十三章 心尖上的宝 南明玄所谓的驼马。也便是后世的骆驼。 楚雅儿稍稍一想便明白。点点头道。“除了驼马。还要再准备一些厚实的毡被。羊皮。以及足够的清水。干粮。” 这些。都是入漠必备之物。 大漠凶险。谁知道里面会有什么。如此。也算是全副武装了自己。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想想上一次。才不过刚到大漠边境。就被熊瞎子带人。掳去了清风寨。而眼下。人员精良。又有离落向导。清风寨也已被剿灭。楚雅儿信心十足。绝对能找得到花千叶。 “丫头。你这样想着他。本宫可是会吃醋的。” 大手伸过來。南明玄的声音很不满。自己的女人老惦记别的男人。这绝不是一件好事情。 楚雅儿顿时就白他一眼。脸色微红的嘀咕道。“好啊好啊。吃醋才算什么。你喝一桶给我?” 堂堂大周太子爷。什么时候也变成了一个醋桶子? 楚雅儿掩饰的咳一声。边上传來阵阵笑意。她一抬眼。三宝与流水正捂了嘴。嘻嘻的乐着。流云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倒也眼底带了笑。心情非常的好。 “喂。都是你……” 楚雅儿顿时一囧。将手抽出來。离落一身黑衣。眸光如墨的着两人。唇间笑意。微微勾勒:“打情骂俏。也要挑个好地方。现在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准备了吗。” 天色。风平浪静。但大漠的天气。谁又说得准。 果然。下午的时候。铺天盖地的便卷了风沙。 大风呼啸着。遮天蔽日。向着一行六人。迅速扑來。似乎像是怒龙翻身。叫嚣着要将这一群人。全部撕裂吞下肚的极致疯狂。 离落大叫着。“快。让驼马卧倒。藏在它们的身后。” 楚雅儿一身灵魂來自于现代。这些常识。自不必说。 离落话音一落。她便极快催促着南明玄。“快。让驼马卧倒。” 余光一扫三宝。见他们还在傻傻的愣着。似乎是被目前这一片混沌的天地都吓傻了。 常年处于风景秀美的中原。哪里见过如此恶劣的天气。 “还愣着干什么。想死吗。” 楚雅儿吓得魂飞魄散。顿时一声怒。扑过去就先将三宝压在身下。冲着流云流水就吼。“快啊。再不赶紧。风暴到來。你想活都沒地儿活。” 语速既快又疾。流云瞬间回神。一把拉了驼马的嚼头就往地下按。流水也回过神來。努力压着驼马伏地。 连同背上的行囊一起。拽到身后。压在身下。楚雅儿刚刚从三宝身上起來。劈头盖脸的风沙就压了过來。南明玄急得大叫。“雅儿。你怎么样。” 驼马伏地。风沙袭來。他想要扑过來。都不可能。 楚雅儿大叫。“别过來。我在这里就好。” 手一用力。拉起三宝。四个人。两只驼马。齐心协力。共渡难关。 直到这时。南明玄才稍稍放下心。离落道。“沒事。丫头很有经验。” “唔。好。” 南明玄眯眼。心里一股不舒服的感觉涌上。他现在。特别不喜欢离落。 自己一心爱着宠着的女人。自己都不太了解。却被一个外人了解得这么透彻。怎么想心里都不平衡。 皱着眉头。不去他。耳听着风沙呼啸。打在身上。头上。不疼。但却有一种惊心动魄之感。 离落挑眉。目光氤氲向天空。黄沙汹涌。有种海浪奔腾之感。他唇角一抿。一眼南明玄。笑意微闪。 共同守护的女人。她好。才是最好。不是吗。 渐渐的。风沙越來越大。呼啸声如同厉鬼凄鸣。呜呜带响。吹得人毛骨悚然。南明玄爬在地下。整个人躲在驼马背后。忍不住咒骂一声。这该死的鬼天气。 离落则身上裹了羊皮。缩成一团。他來自大漠。自然知道应该如何处理这样的天气。一眼南明玄灰头土脸的模样。他好心指导。“你身边有羊皮。可以披上。” 他抖抖自己的身上。示意跟着他学。 南明玄顿了顿。默默斜了眼角。表示沒到。 其实。男人的自尊。比女人更强。自己心爱的女人就在不远处。南明玄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去防效离落。 这是男人的尊严。更是一种无言的宣战。 “唔。不要也罢……” 离落耸耸肩。笑得很阳光。他一身黑衣夹杂在混浊的天地之中。原本就显得非常冷酷。不驯。忽然这一笑。顿时如同春暖花开。大地复苏。 明显的。心情极好。 南明玄哼了声。不去他。冷艳高贵的帝王范儿。瞬间也跟着闪现。 这是男人与男人的战场。他沒理由会输。 离落忽然就乐了。“喂。南明玄。跟本座斗心眼。你会不会太委屈自己了。” 下巴往远处抬抬。风暴中心已渐渐过去。遥远的地方。此起彼伏的沙丘。一浪接着一浪。这是大漠里的沙海。卷着浪花。傲视苍穹。 很漂亮。也很壮观。 离落眯着眼一会儿。确定再无危险的时候。将身上的羊皮抖抖。神清气爽的跳出來。南明玄愣了下。黑着脸慢慢站起身。 跟离落一比。他就是一个灰头土脸的乡下土包子。满身的沙土。简直可以用斗來量了。 再人家……翩翩如玉贵公子一只。这完全沒有可比性。 “离落。这一次是侥幸。” 他抿了唇。傲然的昂起头。纵然暂时屈居下风。可他仍旧是一国之尊。 现在的太子爷。未來的大周帝王。他所想要的女人。这世上。任何人都不能阻拦。 即使是他。离落。 “那便拭目以待吧。本座非常期待。太子爷的倾力反击。” 离落淡淡说道。眉宇之间。第一次闪现出一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宏然霸气。 南明玄哼一声。不去接他的话头。 有些事。心知肚明便好。一旦挑开。总是对自己不利的吧。 南明玄扭头去找楚雅儿。离落在他身后。目露淡漠。 他或许。心中还是不甘……他离落活了这么久。从未对任何一个女子动过心。沒理由就这么放弃。 尚未开始。便已结束。他又到底图的什么。 忽然想到那一次。白景霖与他勾肩搭背的谈心事。白景霖到底还得到了一个吻。而他离落。却连个吻都沒有…… “南明玄。我决定了。本座出尔反尔。也要与你一争高下……本座有这本事。也不会放手。” 后悔了。便要重新來过。 自此之后。他绝不退让。 “雅儿。怎么样。这里有羊皮。你怎么沒披上呢。” 沙堆里挖出被埋了半拉的女人。南明玄也不嫌脏。直接就拉过來。抱在怀里。轻轻一吻落在额头。嘴里有沙有土。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味……楚雅儿脸色一囧。“喂。你干嘛啊。这么多人着。秀恩爱也沒这个秀法的吗。” 眼三宝小圆脸红了。躲在一边笑。楚雅儿很淡定的将南明玄一把推到一边。虎视眈眈的问。“说。你刚刚跟离落在一起。到底说了些什么。” “唔。什么。能说什么。” 南明玄眼睛一眨。笑呵呵的说。心下觉得。这丫头不会有这顺风耳吧。他跟离落才刚刚说过的话。她就知道了。 沒想到。楚雅儿直接白了他一眼。哼哼唧唧的道。“骗人。我明明到你们。嘀嘀咕咕的在一起说得很起劲。最后……离落还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着你过來的。哎。我可警告你啊。你要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小爷特么的直接阉了你。信不信。” 凶巴巴一声吼。小女人居然有种气急败坏的意思。 卧槽。 这回头要是败在一个女人手里。也就罢了。但是自己的男人。要是真的背着自己。喜欢上另一个男人了……楚雅儿得红着眼睛。灭了全世界。 妈蛋。 爷的男人都敢抢。活腻了是不是。 气冲脑门的忽然就怒了眼睛。冲着假想敌。猛一顿的激烈扫射。扫得离落顿时就大为诧异。这丫头这是怎么了。莫名其妙啊。本座惹她了么。 正想善良的露出一个笑容。表示纯良无害。南明玄忽然就抽着嘴角。青了脸。低低的怒道。“楚雅儿。你敢再说一句试试。” 伸手逮了她。速度就往一边走。两人身上的沙土。瞬间都顾不得了。直气得他眼疼。肝疼。连同腿肚子都在抽着疼。 楚雅儿一边走一边叫。“南明玄。你干什么。你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里。” 南明玄不语。只是铁青着一张脸。恨不得想掐死这浑丫头。 “喂。南明玄。你再放开我。我就生气了。” 楚雅儿又挣扎两下。南明玄仍旧不离。三宝跟流云流水一直着。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唯有离落。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心里虽然也不解。但知道一定与自己有关。 转过一座沙丘。南明玄泄了心火。一把就将这不省心的女人压在沙里。无奈的问。“丫头。你把我成什么人了。” 到底是爱她到了骨子里。半点委屈都不肯给。 哪怕她再怎么胡说八道的乱吃飞醋。都是他心上的宝。 .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纨绔嫡妃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二百四十四章 身边有人 南明玄压着她。眼里有着宠溺。更有诸多的哭笑不得。以及万般不能的无奈。 这丫头。这脑袋瓜子都是怎么想的呢。 居然因为一个很莫名其妙的目光。就能联想到好男风之事上去。他的三观。真有那么扭曲吗。 身下沙子柔软。女人娇憨。南明玄忍不住深吻一记。算是惩罚。楚雅儿“呜呜”叫两声。将他推开。“南明玄。你等会……他们呢。都沒跟來吗。” 抬起脑袋。向他的身后。黄沙一片。铺天盖地。唔。还好还好。 她娇俏的松一口气。南明玄着大奇。“丫头。你到底在做什么。” 刚刚还一副泼妇的样。胡搅蛮缠。突然间。就脱胎换骨。精明娇俏。莫非有什么事情发生。 若有所思间。忽的伸手将她拉起。楚雅儿扑入他怀里。低低的压着声音道。“那个离落。你知道是什么人吗。” “唔。什么人。” 男人挑眉。哑然失笑。 这丫头还挺敏感的。离落的身份。一向低调。且神秘。她也居然知道的。 心思一起。他挑了她的下巴。迫她相视。眉里眼里全是戏谑的宠。“丫头。说说。他到底是谁。你是怎么知道的。就为这个。所以你便给本宫戴了一顶男风的帽子。害得本宫无颜见人么。” 秋后算帐。那力度简直是空前的大。 这丫头玩什么他都可以包容。但是今天这个事么……事关他大男人的各种性福尊严啊。就算再容她。宠她。爱她。南明玄都觉得牙疼。 男风啊。 这话传出去。他这大周太子之位。还到底要不要坐了。 磨着牙瞪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伸手捏她鼻子。“说吧。都想这么久了。离落到底是什么人。说出來。也好应对一下的。” 鼻子挺翘。手感很好。 虽然脸上有沙。但仍旧无损她的美丽。磨难过后。才更显珍惜。 南明玄着。便心下软软。说不出的怜惜。从眼里波光涟漪的溢出來。 楚雅儿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脑子还在离落身上打转。她认真皱眉。烦燥的道。“我也不确定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可是我觉得不他简单啊。那一身的诡魅。又出手不凡……阿玄。你真信他是什么千秋部落的人吗。” 她转了头。一脸认真的问他。可是这事怎么说呢。 南明玄伸手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拢着她的发。虚虚的靠着。“或许吧。他的身份或许很复杂。也很神秘。但是。只要他是个好人。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管他來自于哪里呢。你说是吧。” 离落的身份。过早说出來。也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关键是。是人就有私心。 南明玄刚刚才哄着佳人原谅。绝不想在这个关头。再度横生枝节。 楚雅儿当然也知道。南明玄不好男风。离落也并未被掰弯。她只是想要找个由头。离开大家。提醒一下南明玄。多注意一下身边的人。 免得到时候。出了状况。而追悔莫及。 比如容意。比如徐副将……猝不及防。根本无从下手。 …… 大漠岁月沉。转眼夕阳西下。隐入极远的沙丘背后。夜色顿时压下。幕色拉起。凉风开始吹。远远望去。沙丘起伏。一片苍凉。仿佛这偌大的天地。仅只剩下这夜色的蔓延。无边无际。 楚雅儿打个了哆嗦。身上有些冷。这大漠的气侯。果然很极端。 白天才风暴刚起。夜里又突然降温。若不是他们早有准备。沒准还要冻死在这里。 “找个地方。休息吧。大家都聚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 离落扬声。招呼着几人。 这一场大漠之行。他是向导。众人皆无异议。 离落选择了在一处背风的凹地过夜。楚雅儿后背靠着羊皮。将自己裹了起來。也不与众人说话。微微阖目休息。一副很累的样子。 她答应了南明玄。不再去管离落的身份來历。但心里。总是不由得去想……前车之鉴太残酷。她不想再因为任何倏忽。再让身边的人受伤害。 “姐。喝水吗。” 三宝端了水上前。楚雅儿闭目不语。南明玄便摆摆手。沒有再继续吵她。 离落笑笑。径自唤道。“雅儿。沙漠气侯干燥。喝一些水吧。” 自己的水袋递了过去。送到她面前。整个人很温润。很耐心。楚雅儿睁开眼。吐槽一句:“有口水沒。” 离落顿时无语。“这。我还沒喝过。” “不喝。” 拽拽的小女人坐起身。将小脸仰向南明玄。“我想喝水。” “唔。好。” 男人笑弯了眉眼。将水袋递过。楚雅儿拿起就喝。一点都沒有嫌弃口水的意思。离落抽了抽脸……卧槽。这是赤果果的差别待遇吗。 不动声色的收回手。将水袋打开。递到自己嘴边。灌了几口。又想起那丫头嫌弃的脸。顿时就笑。这下好了。还真有口水了。 南明玄昂起下巴。过一眼。算是无声的宣战。与炫耀。离落只作未见。 男人嘛。有时候也很天真幼稚的。 他抬头。目光悠然。且洒脱。向天边渐渐沉重的夜。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雅儿皱眉。一眼这两个男人。若有所思。 篝火燃了起來。这大漠的温度。白天与夜晚。差得很多。 流云与三宝两人合钻一个毡被。自从两人在一起之后。关系特别明朗化。无论去哪儿都粘在一起。连体婴儿一般的让人羡慕嫉妒恨。 流水恨恨自己钻一个。这大漠的夜晚……真冷啊。 离落并沒有裹进羊皮。钻进毡被。只是有一下沒一下掠着火堆。火光跳跃。映在脸上。有种别样邪魅的感觉。 南明玄一眼旁边身后。昏昏欲睡的小女人。想了想。把自己的羊皮给她裹上。与离落无话可说。就站起身去附近寻了一圈回來。手里抱了一抱东西。显得极其零碎。 离落一眼。是一些大漠死去的动物尸骨。 他眸光一挑。又些讶异。“你拿这些做什么。” 南明玄只淡淡一眼。懒得理。对于跟花千叶一国的离落。相当沒有好脾气。更因为离落这直接的身份。就更加不想搭理他。 离落也不以为意。耸耸肩。好心告诉着。“如果你是想要用这些骨头。來烤火取暖。或者烧烤食物的话。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的好。” “为什么。” 骨头扔进去。火堆迅速燃起。温暖的火舌跳跃着。身上有了些暖意。更有些了诡谲的味道。 楚雅儿睁开眼。懒洋洋道。“笨。因为不作死就不会死。还不快灭掉。” 在大漠中心这等凶险之地。去烧烤一些动物死后的各种骸骨。这样的事情。也只有傻子才能做得出來。 偏偏南明玄一点也不傻。 他顿时直身。一脚将那篝火踢灭。楚雅儿这才松一口气。拿着羊皮坐起來。将其中一个递给他。“大漠风寒。你也披上一个。” 南明玄道。“我们一起。” 唇角勾起。露着吟吟的笑意。眉眼清亮。各外分明。纵是夜沉如墨。篝火不存。也能到他的风华绝代。惊世潋滟。 大周太子。又号称大周第一美男子。他的风情。实至名归。无人可及。 离落哑然失笑。揶揄的眸光向楚雅儿。这样明显求情又求爱的节奏。当着他这个“外人”的面。这丫头该怎么回答呢。 楚雅儿不想回答。她将嘴角一撇。极其无赖的道。“我想喝鱼汤。新鲜肥美的鱼汤。你有本事能给我找來。咱就一起睡。” 这果断故意找茬啊。 南明玄哭笑不得。“丫头。这大漠腹地。处处风沙。你要喝鱼汤。这去哪里找啊。” 这绝对不可能的事。 除非山河水倒流。沙漠变深海。沒准还可能给她捞几条回來。 “呀。既然找不到。那就算了。各睡各的吧。” 狡黠的眉眼。微微一闪间。楚雅儿扔过手边的羊皮。南明玄接着。刚要说话。腹黑的小女人已经钻进了毡被。倒地睡去。 边上篝火犹存。零星的火星。被风一吹。又隐隐做燃。离落眸光潋滟。轻轻着这一幕。眼底有着说不出的羡慕。 他喜欢这样的温柔。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 而不是只做为一个旁观者。只能着别人在打情骂俏。 而且。他喜欢楚雅儿。是一见钟情。 “太子殿下。本座有几句想说。可否借一步。” 忽然之间。他清笑出声。墨色的袍袖。暗垂在夜色中。说不出的诡异。楚雅儿心口一紧。还沒來得及出声。南明玄已淡然接话。“有何不可。” 两个男人。一个强势。另一个却更加强势。 楚雅儿忽然就觉得这两人必定有什么事在瞒着他。着两人慢慢远走的背影。她莫名有种寒意。 毡被很暖。羊皮盖着也不冷。她却再也不睡不着了。翻來覆去的。很有些焦燥。 迷迷糊糊间。也不知过了多久。像是在梦里。又像是很清醒。就觉身边有人。 她豁然一惊。一只大手伸过來。将她的鼻子捂住。 .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纨绔嫡妃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二百四十五章 凶神恶煞 “阿玄。” 她鼻音极重的呜咽一声。却迷迷糊糊的感觉。身上很软。很难受。 有一声极低的诡笑。妖娆盘旋的落进她的耳里。片刻后。她整个身子被人抱起。双脚离了大地。然后就心慌得不能自己。 “阿玄。阿玄。” 她努力的叫着。她以为自己使出了浑身的最大力气。可听到别人的耳里。只不过像蚊子哼哼一样的飘渺。 “放心。他会來的。” 极低的冷声。又有一种莫名的邪魅。她喉咙一窒。彻底睡了过去。 大漠夜寒。风声呼啸。南明玄与离落走出去。顺着风声。似是听到了一些动静。但再细听的时候。又已经沒了。 “你听到了什么吗。” 南明玄问。总觉得忽然间就心神不宁。离落屏息宁声。风中似乎有什么异味传來。他脸色倏然一变。“糟糕。” 整个身子往回瞬间疾射。南明玄见他这模样。原本就不安的一颗心。顿时就沉到了谷底。 “雅儿。” 他一声厉叫。并吵醒了早就睡下的三宝和流云。流水也蓦然跳起。速度的闪出人影。急急的叫。“主子。” “快。出事了。” 南明玄來不及解释。说话间。整个人已扑出三丈之外。 离落追得最快。隐约可见黑沉如墨的夜色之下。连颗星星都不曾有。月亮缩在云层里。只是冷眼着下方。你追我赶。相当冷漠。 空气中飘來那人的气息。离落鼻子特别敏感。他冲着味道扑过去。冷声厉喝。“放下她。” 手中不知拿出什么东西。凭感觉扔了出去。那人顿时一声闷哼。似是被打中。又有重物落地的声音。离落脸色一喜。几步抢先前去。将那人一脚踢翻。 南明玄抢上來。火折子一闪。火光亮起。却瞬间色变:“不好。” 回身疾返。却已迟了。 夜色中。传來一声清亮的啸叫。有人哈哈大笑:“太子殿下。多日不见。久违了。感谢太子殿下千里迢迢。送美人儿入大漠。本王……记下了。” 最后一字落音。人早已在数十里之外。 “南明澈。你不许伤她。” 南明玄一声咆哮。眼睛都红了。速度去追。又被流水拦下。神色凝重的道。“主子。别追了。他既然使了这一招金蝉脱壳。就肯定不会对楚姑娘下手……现如今还是好好想想。如何从这人的身上。找出些消息吧。” 下巴一抬。向着被离落打中的男人。一支飞镖射出去。正好扎在腿上。现下被几人围上。火光闪亮。是一个满脸胡子的男人。 五大三粗。面相很凶。三宝忽然叫道。“我认得他。他就是清风寨的寨主。熊瞎子。” 那一场惊天动地的救援行动。三宝对一种叫做食人蚁的东西。那是绝对的印象深刻。 差一点。就死在里面回不來。 “唔。我也认得他……熊寨主嘛。不过如今。怎么就变成了狗熊了。” 流水踢踢他。挑着眉。神色冷戾。 他平时着嘻嘻哈哈。吊儿郎当。可一旦发怒。那手段也很残酷。 “另一个是什么。” 离落沉声侧目。他刚刚听到有重物落地的声音。听份量还不轻。 流云不语。直接用脚踢踢火光下的一只麻袋。袋口压得很紧。又绑着结实。正在犹豫着。会不会是这熊瞎子的一番诡计。 三宝已经不耐烦。一步上前。抽出腰间的鱼肠剑。“刷”的一声就将袋子割开。里面滚出了一个人。 吱吱呜呜的泪流满面。嘴被堵着。身被绑着。衣服破烂。又面目浮肿。这是被虐待了多久的模样。 “咦。是她。” 三宝第一眼见到。有些不敢认。直到再次细后。才终于确定。 事过境迁。又多日不见。昔日的眉目之间。依稀有着媚惑的影子。却再也沒有昔日的风华绝代。 南明玄一眼。淡淡道。“杀了她。” 眉眼闪着狠戾。隐着无情。若不是因为追她。又岂会丢了雅儿。 “可是……她是无辜的啊。” 三宝犹豫。鱼肠剑握在手里。真的不敢下手。流云抿了抿唇。“我來。” 大手接过鱼肠剑。向着绿萝的脸上划下。三宝顿时闭眼。就听耳边“嗖”一声。意料中鲜血喷溅的味道并沒有响起。流云只割断了她的绳子。 “为何不杀她。” 南明玄。声音相当冷戾。流云道。“楚姑娘不喜欢手上染血。放她走。这茫茫大漠。她如果能活。那是命。如果不能。那就是她该死。” “不。我不走。我不走……我要跟着你们。你们这样。我会死的。” 绿萝将身上的绳子全部挣开。又一把扯出嘴里的布团。扑过來叫着。那声音嘶哑。却又诡异的凄厉。根本就不像是人了。 “唔。你还是走吧。不杀你。就已经开恩了……” 三宝到底是女人。有些同情她。绿萝却是眉眼一戾。突兀的尖叫。“放屁。你们一个个的。以为不杀我就是为我好吗。你们现在放我走。我不还是个死。不行。我必须要跟着你们。必须。” 昔日摘星楼花魁娘子。如今满身狼狈。形如乞丐。这样的落差。岂是天地之别。 而且。这多日的折磨。已经让她。连个整个心境都变了。 变得狠。变得毒。变得自私。怨愤……她想。她落到今天的这一场结局。又是谁害的呢。 除了楚雅儿。还能有谁。 所以。她无论如何都要跟着他们。 双手十指。都细如鸡爪一般的感觉了。却仍旧坚决的抓着三宝的裤腿。不撒手。 这些人中。男人的心都狠。唯独三宝……她觉得还有一丝活命的希望。 “可是……” 三宝一咬牙。忽又想到红艳那只喂不熟的狼。她顿时又狠心。“你走吧。别再跟着我们。” 一脚将她踢开。快速扑到流云怀里。有点不敢去。那一双恶毒。却又失望的眼。 “不。三宝姑娘。你曾经也在摘星楼住过。我好歹也算待你不薄。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绿萝完全惊愕。她压根就沒想到。居然连三宝。也会将她踢开。 这世间。当真都是一些狼心狗肺之辈吗。 她狠狠怨着。却不知自己才是那个最不知足的人。 “滚。若不是在昔日的份上。你以为你还能活着说话。” 流水又跟着踢出一脚。将绿萝踢得翻滚出去。南明玄冷着一张脸。吐唇道。“再敢多话。杀了她。” 哪怕是雅儿不同意。他都不想再让她活着。 蛇歇心肠的女人。有什么做不出來。 “可是……唔。” 绿萝还想再叫。流水一把剑挥过。贴到她的脸上。她顿时一惊。半个字都不敢出。 “滚。” 抽回剑。流水怒一声。绿萝终于不甘不愿的慢慢爬走。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了正抱着腿。受了伤的熊寨主。 离落半弯着腰。也不废话。“说。他在哪里。” 一个他。明明白白。杀气很重。 熊瞎子不语。只抱着腿哼哼。 离落眸光一闪。“你这是想要当英雄吗。本座成全你。” 手一张。流云将鱼肠剑递过。熊瞎子余光到。不由得一呆。还沒想明白这是要干什么。离落直接一刀削过。受伤的腿。顿时血流如注。再细。半根腿上的肉都飞了。 “啊。” 直到这时。熊瞎子才一声尖叫。痛得脸都白了。 流水将火折子接过。照亮了那处地方。跟着就眉心一跳。钦佩不已。“瞧这刀功。真是好极了。一刀削去皮肉。又不伤骨头……唔。离公子。下一刀。削在哪里。” 血色浸染。白骨横生。熊瞎子疼得恨不得要晕过去。冷不防。离落手里的剑。冰凉的放在他的脸上。“说。在哪里。” 这动作。意图很明显。再不说。这下一刀削的就是脸了。 熊瞎子真正吓死了。 卧槽。 这尼玛说动就动手啊。难道不应该再多盘问几句吗。 心下一抖。扑鼻的血腥气。吓得他心都颤了。想想那英王殿下再怎么厉害。也不如这男人凶神恶煞。目前当然保命要紧。 顿时哭叫着道。“我说。我说……” 离落将刀一落。向着南明玄点头。“走。” 流水将火折子收起。提了熊瞎子领路。 …… 楚雅儿半路就醒了。她睁开眼。屏着气息。并不动弹。 身下男人。强壮有余。却气力不足。鼻间扑进的味道。有些熟悉。有些惶恐。她倏然一惊。是南明澈。 独人独臂。抱着她一路狂奔。明显有些疲累。气喘。 脚下沙子又软。很难有着力点。一步一个脚窝。非常难捱。 楚雅儿调整着呼吸。装作仍旧昏睡未醒的样子。半眯着眼。伏在他的怀里。伺机待动。 也不知道这南明澈是怎么想的。她这么一个长手长脚的人。扛在肩上多好。偏是这么吃力的一直抱着。就算是个好人。抱了这么久也累了。何况他还只剩一只手了。 心下狐疑。眉眼就有些动。 头上沒有星光。月亮也躲开了云层里。此起彼伏的诡异叫声。像是大漠里的催命符。并不知道哪一个地方就会有凶险。或者马上就会一命呜呼。 一切阴谋。都只在黑暗里进行。 .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纨绔嫡妃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二百四十六章 变态的男人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她心里想着事情明显呼吸就有些控制不住南明澈忽然停下脚步眉色挑起“醒了” 唔 还是被发现了 她叹息一声幽幽的道“先放我下來吧你跑出这么远他们追不上來的” 身子一起从他怀里跳下南明澈呵的一声低狂的笑也并沒有阻止松手让她下地楚雅儿站稳脚跟苦笑道:“英王爷好久不见了……” 像是昔日的属下见旧主楚雅儿竟诡异的有一种心虚之感 南明澈虽然性格乖戾手段残忍但却对她一再容忍便是后來她毁了他的江山害得他沒了一只胳膊他虽然恨她入骨也并沒有一切杀了她而这一切到底为什么 是为那变态的占有欲吗 “唔很好小白兔终于长大了能独自高飞了只是……你以为你真能逃得出本王的手掌心” 南明澈甩了甩略有发麻的胳膊阴骛低沉的眉眼看着她夜色很暗他看不清楚可奇异的这样的感觉却让他非常满意 他清楚的知道他的小白兔很怕他 这很好啊唯有怕才能乖巧听话 楚雅儿也果然很怕他……这样变态又执着的人心理已经完全扭曲她若不怕才是不可能 “王爷您这样又是何必呢自古成王败寇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眼下大局已定您再苦苦相逼这完全沒有意义了” 她斟酌着尽量不去激怒他的劝说着 过往种种都已经不再追究南明玄也并沒有派人去追杀他可为什么南明澈就想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心胸狭隘的人坐不了天下哪怕真被他阴谋得逞这天下也得反了他 “哼沒有意义了吗为什么本王却觉得这原本该是本王所应得到的一切却是被他南明玄都给抢走了女人天下大业……他为什么个个都要跟我來争尤其是你本王悉心培养原本送你到他身边去为本王办事你可倒好直接爬上了他的床不再下來了” “他的床真就有那么好吗他草.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很爽” “贱人本王早就说过了得不到也要毁去你要一直想着他本王就让你到阴曹地府里去想着可是你若乖乖听话本王就放你一条生路怎么样” 狞狰的面目一旦打开全是恨到骨子里的疯狂楚雅儿惊得目瞪口呆傻傻的站着她完全不能相信昔日那个风度翩翩的英王爷虽然性情一向阴柔且狠戾却也沒到这样丧心病狂的地步 倏然之间她就想到她中蛊之时梦里的那个南明澈偏执且狠毒不给任何人留在余地得不到的他便要毁去…… “南明澈你真是疯了” 她失声惊叫心下又惊又惧暗夜中看不清他的脸却直觉的认为现在的南明澈相当可怕 她下意识的转身就跑地下黄沙很软她不习惯沒跑两步就摔倒南明澈也不追來只淡淡冷笑吐了两个字:“容意” 话一出口楚雅儿倏然怔住片刻之后她猛然回神从地下踉跄着起身急切的扑到南明澈身边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着“南明澈你混蛋你敢伤她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好啊若不想她死乖乖的跟在本王身边本王向你保证你不愿意做的事情本王不会强迫你但你也要乖乖听话否则本王会让你生不如死甚至杀了容意你信吗” 目的达到南明澈趁机要求笑得冷魅邪恶 心思已经完全扭曲的男人你根本就沒法用正常人的心理去衡量他 他现在说放过你下一秒沒准会活生生的撕了你 楚雅儿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可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硬生生将冲到脑门的一腔杀意狠狠忍回她含怒的一口答应:“好我跟你走只是你若不守诺言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一定要杀了你” 从穿越伊始一直到如今的眼下南明澈几乎便成为了一生的恶梦 她发誓若她不死南明澈必须死 “唔那是自然小白兔乖乖听话本王心情就好喔心情一好当然什么事都好说了” 他笑声顿起却又一种毛骨悚然的诡谲楚雅儿不想去听捂着耳朵狠狠的骂:这个变态 “走吧” 手臂活动开來有些微微的酸疼南明澈也不在乎他头前领路也不怕身后的女人跑了……如此重情重义的小兔子他非常不喜欢却也有一种莫名的欢喜 唔 或者如果以后她敢不听话他就把她脑袋砍下來带在身边他去哪里她就必须到哪里 这也是一种爱吧 一种扭曲到了极点变态到了极限的地步 楚雅儿不知他心中所想恨恨一咬牙压着满心的怒意与杀意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走着 深一脚又浅一脚走得很慢也很慢 但她却半点都不敢掉以轻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边终于有了些亮色夜晚过去白天到來 “休息一下吧走了这么久累了” 一屁股坐地下楚雅儿真是走不动了 沒了驼马的代步双腿沉得像灌了铅每走一步都是用生命在坚持 她也不去看南明澈的脸色总之想想就觉得想杀人不如不看还能克制一下自己 可偏偏她不看有人主动凑上來 “喝点水吃点干粮再往前还要走很远你若不想死在这里的话乖乖听话” 一袋水一包干饼子递过來南明澈不发疯的时候也很体贴人 楚雅儿咬牙“吃就吃” 水袋接过來一口气全喝光那一包干饼子吃不了的直接扔掉……竟颇有一种赌气的疯狂感 你不让我好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赌着这一口气她不止是在折磨自己更是在折磨别人 南明澈眉眼深重仅剩一只独臂的手接过空了的水袋淡淡的道“小白兔你很不乖” 仅仅四个字却如同炸雷爆响楚雅儿脑中轰的一声猛然反应过來瞬间又惊出一身冷汗急急的叫“不我我……我吃我吃” 慌乱的将扔去一地的饼子捡起來也不管有沒有沙子混淆在其中狼吞虎咽就往嘴里塞眼里的泪流下來她再一次痛恨自己的不够强大 容意如果你还活着请等着我 “唔很好这样的事情再有下次别怪本王无情” 南明澈沉凝着眉头蕴含着风暴 不知好歹的女人他留下的水舍不得喝都给了她就是让她这么糟蹋的吗 “还有本王不是南明玄他宠你护你一切以你为先由你发脾气使性子都统统不在意……而本王这里只有令行禁止你下次若是再不珍惜本王会饿你三天不信你就试试” 冷怒的男人将空了的水袋扔到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不一会儿沙土微动将沙袋隐埋楚雅儿满身冷汗看着喉咙里一阵阵干呕想吐“好我听话” 接下來便如行尸走肉一般跟着他走他说吃就吃他说喝就喝一点都不曾浪费很乖很听话 南明澈也很满意“不错小兔子你这样子才最好本王也才最喜欢” 伸手拉了她手牵手往前走楚雅儿不避不让任由他拉着手不做挣扎也不出声 跟一个已经不是人的蓄牲在一起她都已经漠然到连自己都快忽视了 如果不是还有一口气撑着楚雅儿想或许她真会发狂不是他杀了她就是她杀了他 南明澈倒也不在意她的冷漠反正这女人就在自己身边还怕不能手到擒來吗 眼底闪着寒芒南明澈自有打算 这断臂之仇不能不报他的小白兔他也一定要带走 钓鱼还需要耐心何况钓个南明玄 再次入夜的时候星光满天比起前一夜的黑暗这一夜要好得许多 南明澈生了堆篝火长手长脚的坐在火堆边随手扔给了她一张羊皮裹身“夜里冷你别冻着了” 言语之间也还算是关心楚雅儿伸手接着面无表情看一眼拿着羊皮起身到了离他更远的一个地方 看着他与一团篝火靠得那样的近双手不自觉的收紧 眼里一阵酸涩想要落下泪來 原來她无论多么的努力想要变强在眼下看來都是一纸空谈 花千叶你在哪里 恍惚中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忘了还有南明澈这一条毒蛇正在不远处或深或浅的看着他 她哭他也心疼只是如今……他却有种变态的快感 “在想什么担心他吗” 腰间突然一只手搂过來不知何时起男人已以了她的身边 楚雅儿猛然抬眼他略略阴柔一张脸映着火光十分诡异 鼻尖嗅着她的味道目眩神迷吸一口像是在吸毒一般的模样这是一个变态吗 “你离我远一些” .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纨绔嫡妃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二百四十七章 阿玄,阿玄……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下意识她豁然惊起一手肘砸过去顿时间俏脸生寒又惊又怕真像受惊的兔子了 南明澈速度闪身冷哼一声“小兔子你既是担心他直接说出來就行跟我打跟我骂又何必这么委屈自己呢” 他也爱她其实比爱自己还要更深 可是每每他的爱落到她的身上时总会让她惊吓让她逃避他哪里做得不对了 “小兔子你告诉我若是我哪里做得不对你一定要说……要不然我会生气然后一生气我就有可能会伤了你你懂吗” 不想伤她所以语气努力温柔但他的温柔听在女人的耳中却自有一种威胁感 这样的男人爱而不得便要杀死谁敢去爱 再哪再爱都会被吓得半夜惊醒吧 “不你……你不要生气我真的会很乖的王爷我会听话的真的” 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失控尖叫楚雅儿只得软了声音去哄他 哄他就是救自己 “唔很好” 他眼睛一亮大手抚上她的发细腻柔软很有手感不由轻叹“小兔子你果然是本王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女人” “从小看着你长大你渴慕的目光一直陪着本王从不稍离……本王那时候会以为你会一辈子看着本王的只可惜你却沒有” “本王这一生做过最为后悔的一件事就是让你去接近南明玄……小兔子你明白本王的心吗” 思绪陷入回忆南明澈的声音很温柔温柔得如同大漠的月夜徐徐吹过的寒风 楚雅儿默默动了下身子将羊皮裹得更紧 她很想吐槽过去的那个楚雅儿早已经死去现在的楚雅儿再也不会是满眼仰慕的小兔子了 内里灵魂早就换了一个行为动作怎么可能会一样 但她似乎又说不出口然而她不接话又不行她想了想轻轻的道“王爷我记得我以前说过过去的小兔子早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另一个人你信吗” 试探性的询问又带着浓浓的不安 南明澈忽的便屏了声息迫她转过了头借着篝火的敞亮死死的盯着她“她若真死了我便杀了你” 大手很用力钳制在她的双肩那样残酷的语气那样狠肩的表情莫名便觉得心里发颤 他已经彻底的疯了 或者他从來就是一个疯狂而偏执的人只是后來又历经断臂之仇失去天下之恨也让他本性就偏执的一个人慢慢更加步入了绝望的深渊 女人的一颗心忽然就有些软了 “王爷她沒死她还活着……” 她幽怨的声音淡淡的道纵然心软有些事情也不可原谅 他一次又一次的置她于险地如果这样的爱都算是爱情的话那么她得有一颗多么强硬的心才能毫无芥蒂的接受这一切 “真的吗她真的还活着是不是她就是你对不对” 贪婪的目光看着她的脸又忽然凑过去吻了一记楚雅儿顿时恶寒刚要抬手他冷戾的声音忽然骤起“你敢擦掉试试看” 她一怔果然不敢去擦 只心里一团怒火越发烧得旺盛原本存有的一丝心软也再次消失无踪 这样一个阴晴不定随时发怒要杀人的男人真的让人值得同情吗 “对是我我就是小兔子可是我不爱你” 深吸一口气她闭了眼淡淡的说承认自己的身份也承认自己不爱他……这样的打击对于任何一个深爱的男人都是一种致命的伤害 “你小兔子你现在越发是学得牙尖嘴利了呢” 他恼怒突然出手将她的下巴抬起迫着她看着他……这也是她第一次时隔很久之后全面而近距离的看着他的脸 跟南明玄有几分像眉眼俊逸风采灼灼可唯一不同的就是南明玄向來明艳高贵大度而从容……而南明澈从里到内都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戾阴暗 面由心生这个词或许就刚好能够描述他们兄弟的不同 南明玄心胸宽大越长越俊美南明澈独臂又失了天下整个人变得焦燥疯狂性情多疑又动辙杀人……这眉眼就长得慢慢的扭曲变态 “好丑” 她看着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气吐槽两个字南明澈眸光彻黑直接一把将她狠狠甩出去砸在火堆边 楚雅儿一声闷哼在地上打个滚沙子虽软但也有力度并不能承载她所有的重力全部消减 她摔着头昏眼花爬在地上好半天才慢慢想要坐起身子面前一双男人的脚站住她抬起头向上看南明澈又抬头狠狠一耳光扇过她耳朵嗡嗡作响“噗”的一口鲜血吐出也不知道是刚才摔伤了还是被这一耳光打伤了嘴 火光下沙子仍旧很细很软她爬在那里嘴里咳咳的猛喘着半晌无法视物她想或许这眼睛也被打坏了吧 可是她不想求饶 她刚刚已经彻底的想明白了容意就算在他手里现在他鞭长莫及他又能把容意怎么样呢 索性不想再忍受他只要逼着他发狂她就有机会……杀了他 而晕头转向中男人有力的独臂伸过将她提起又看似很随意的一把掼出去顿时她后背一阵灼疼忍不住叫一声整个衣服都着了火 “唔救命” 她下意识叫着整个身子在火里扑腾她想要爬出來可速度非常的慢 南明澈真的要杀她 这是她唯一一个非常清楚的想法 “南明澈你这个疯子你杀了我小兔子永远都不会回來的” 死亡的恐惧占胜了一切她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气突然用力的叫着下一秒南明澈倏然飞身过來一把将她起又扔在地上眉目冷寒的道“说小兔子从來都不会说我丑更不会不爱我……你这个贱人你到底是什么妖精变的你将她弄到哪里去了” 狠狠一脚又踩在她的身上楚雅儿再吐一口血这才真正明白自己刚才到底什么地方沒做对惹怒了他 原來只是因为他的小兔子从來都不会说他丑吗 混蛋 她怒吼一声“南明澈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实话跟你说了吧你的小兔子她就住在我的身体里你杀了我她也一样会死她回不來的” 她说的是实话 原本的楚雅儿早已魂飞魄散现在活着的是一个來自于未來的灵魂 他杀了她也就等于将小兔子的本尊留在这世上的这后个躯壳也杀掉了 “是吗那本王就杀了你用你的头來祭奠她的死她死了本王才会永远的将她带在身边而不是时时刻刻的要担心她的逃跑你说对吗?” 他半弯着腰站在她的面前 她爬在地上形容狼狈他独臂站立眉宇狞狰 他字字句句的话里都凝聚着对于小兔子的种种爱意更隐着对于她这个冒牌货的种种恨意 “原來本王一直以为你在赌气你不肯跟本王走你爱上了南明玄……你说你不是小兔子本王还不信直到刚才本王才终于确信你不是她” “本王的小兔子温柔善良又对本王一心一意她爱本王还來不及怎么又可能会嫌弃本王长得丑呢你看本王这样真的很丑吗” 他声音低喃又极其温柔的说伸手掠过她的额头碎发又擦去她唇角的血迹动作温柔而缠绵得不可思议 楚雅儿一张小脸却瞬间煞白 这个疯子这个恶魔 “不你走开不要碰我……” 她恍忽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拼命的挪动着双腿往后退脚下踢起的沙扬了他满头满脸南明澈只作不知 他阴阴看着她笑着笑意诡异又显苍凉“小兔子乖你别跑别跑好吗本王守了你那么久那么久你怎么可能会不是她呢既然不是那本王就再也不会放过你了……來小兔子乖” 他缓缓说着出手却极快 独臂的大手伸出去拉了她的脚踝回來用双腿跪着压住了她 渐近熄灭的火堆此刻却忽然就跳动起來像是也要见证这疯狂的一幕似的它跳跃着急切着催促着 “嗤”的一声响身上的衣服被撕开露出她胸前高耸的内衣 隐隐的白色干净素雅不沾半点尘埃南明澈亲上去像个虔诚的基督教徒一般格外的怜惜又心诚 “不你滚开滚” 楚雅儿惊骇欲绝的拳打脚踢南明澈不为所动抬手又是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紧接着左右开弓无数道耳光扇下被压在身下的女人奄奄一息 “阿玄阿玄……” 她嘴里满是血绝望的呼唤着自己心中那个最爱的男人 .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纨绔嫡妃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二百四十八章 一剑割喉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你说过你要永远保护我的可这一次你又失言了啊你又失言了 “呜” 她轻轻哭着泪意流在两颊湿了地下的沙地南明澈早已沒有怜香惜玉之心他扯下了她所有的衣服也不点她的穴 有时候的情爱之事女人越挣扎他越是來得有快感 正如此刻他打得她脸肿打得她吐血她还敢不从 “放心你若死了本王会割了你的脑袋做成斟酒的骨杯日夜贴身相随……让你的头盖骨永远都记住本王的味道” 残忍疯狂失去理智 变态恶魔根本就已经不再是人了…… 双手曲起划过她的胸前“看你这里多敏感” 玩着她的胸玩着她的身体 他这个时候很有耐心 身下的昂扬迅速膨胀他兴奋的道“小兔子本王养了你那么多年真后悔沒有早一日要了你” 前戏做够他已经不能再忍 拉开她无力的身体他挺直了昂扬…… 楚雅儿已然绝望她颤着身体甚至连怕也不会了 这个时候她还能有什么指望? 阿玄阿玄……我再一次希望你來救我可这是一次仍旧同前几次一样你永远都不会來 眼前一黑她软软的昏了过去 身体的创伤心灵的惊怕她已经再不能承受 …… 长夜漫漫像是永无尽头 而当她再醒來时身边的男人早已换了一个 南明玄一脸心疼又一脸愤怒的守着她颤抖的唇间满是激怒的恨意 见她醒來他顿时敛去了满脸的恨目露喜色的道“丫头你终于醒了你怎么样有沒有什么事情还有哪里不舒服你说出來告诉我” 双手抱过她轻轻将她抱在怀里一连声的询问表示着他的心情真的很急切他很在乎她 楚雅儿却不言不语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虽然也任由他抱着不动弹但是失了爱的眉眼已经冷硬 离落流云流水三宝站在不远处个个或是凝重或是担忧或是想哭的看着她想要上前但在她这样一种摄人的目光之下却谁都不敢 “放开我” 她目光扫过众人突然说话三宝等人顿时一喜以为她终于回魂可沒想到她下一句便冷冰冰的道“南明玄你怎么不去死” 冷冽的语气恶毒极致点的诅咒这当真是她吗 南明玄愣住楚雅儿这话出口心中也有些后悔她呆呆的傻了一下眼泪憋在心里从他怀里挣扎出來 这些本不该是他的错啊! 难道当真是因为南明澈也恨毒了同为复姓的他吗 她跳下地看一眼三宝深深吸一口气“南明澈在哪里” 他们找到了她那必然也是从南明澈手里救下了她她虽然恨脑子却十分清醒 心里压着恨压着怒如果不能及时宣泄出來恐怕要焚烧了这整个天地 “雅姐姐这……刚刚醒來要不要再休息会” 三宝嗫嚅着答偷偷看一眼南明玄这特么的好纠结啊这到底要不要说实话 想想昨夜那一幕……就是将南明澈那个混蛋千刀万剐了也不能消她心头之怒吧 “他在后面” 南明玄低低叹口气终于不忍心的答 疲累的双眼莫名的闭起他恨他怒却也更是无力去挽回什么 “丫头你并沒有被他怎么样所以……你可以杀了他但你不能杀了自己” 如果连她自己都无法释怀他又怎么去爱她才能真正救赎她 一次又一次她的诸多磨难他的诸多无措……到底是南明澈太狡猾还是他太无用 每一次都要置她于险地每一次都让她如此受伤…… “雅儿对不起” 他沉声道歉楚雅儿闭了眼又睁开她豁然转了身向着后面走过去 又是一夜过去这是第二日的清晨了 阳光从地平线的尽头露出笑脸射出万道光芒满眼的金沙遍地极是漂亮像是到了童话仙境一般的地方 楚雅儿眼里却根本看不到这些她转过沙兵看到沙丘背后的南明澈 独臂被缚双腿被刺穿他跪坐在黄沙里脸上一片红肿像是被人抽了无数耳光 楚雅儿伸手摸一下自己的脸……这算是报仇吗 三宝从后面跟过來轻声道“姐他沒有得逞的……我们到得很及时太子爷一拳打爆了他……” 她小心翼翼的态度像是维护着掌心一颗最珍贵的宝石生怕一句话说不对就又惹得她想得伤心事 楚雅儿深吸一口气微微叹息“好我知道了” 她的表现真有那么明显吗吓得连同一向沒心沒肺的三宝都在小心翼翼的周旋着什么 三宝摸摸鼻子只点头不敢说话楚雅儿看一眼浑身狼狈的南明澈抬手道“借一下鱼肠剑” 那玩意最是锋利最是杀人不见血 三宝不敢怠慢匆匆去向流云要了剑过來递到她的手里楚雅儿接过去又吩咐道“在一边守着不许任何人过來” 三宝就去乖乖守着 流云流水想要过來被她挡回去离落倒是很镇静像是不曾动过心眼南明玄虽然看着镇定可心里如何焦燥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放心不会有事的” 离落出声安慰着手心里莫名便有些微微的颤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别人还是在安慰着自己 流水脾气暴燥憋着一肚子气想要宰了那南明澈但主子沒发话他也不敢妄动 楚雅儿拿着鱼肠剑走近南明澈抬起眼仍旧一副桀骜不驯的样阴狠道“小兔子你真敢舍得杀了本王吗本王那么爱你……你瞧一日夫妻百日恩你都已经是本王的人了本王听着你的娇喘多美妙的音乐” 嘴角咂巴咂巴像是忆起了人生最快乐的事情三宝气得都快抓毛了楚雅儿手握着鱼肠剑只动也不动看着他 一直等他不再表演这才冷冷一句“说完了” 南明澈咦了一声“当然……沒有如果你还想听本王再给细细说说” 变态的人死到临头都不知 楚雅儿无任何征兆的突然手起刀落“噗”的一溜血珠飞起南明澈冷哼一声摔在地上 风水轮流转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南明澈落到楚雅儿手里便是真正进了地狱 发怒的小女人她绝对会把之前你所加诸在她身上的种种侮辱她再加十倍的还回來 “小兔子你真狠” 一刀见血南明澈吐了一口沙子他脸被划破又漏了风说话都含糊不清 楚雅儿非常冷然“不狠又何足以立于天下” 话落冷冰冰直接问“说容意在哪里” 强硬的态度不打半点折扣 她手里的鱼肠剑闪着寒光滴着鲜血南明澈看一眼骨子里也激起了狼一般的狠“你直接杀了本王还算來得比较痛快” 皇室中人哪怕再怎样落魄都是站着撒尿的堂堂男儿又岂会被一个女人所吓倒 “好你不说我便成全你” 手中剑芒一闪又一串血珠飞起南明澈愣了一愣眼里露出了不可置信的光芒“你……你真的……” 话落说完他身子一软缓缓倒地楚雅儿一步向前剑尖指着他眼里的冷戾不为所动“你想死我便成全” 血珠一粒一粒的从他喉管冒出來……像是小小的喷泉要流尽他所有的鲜血似的那样的美艳又妖娆血腥 这一剑直接划开了他的脖子一剑封喉 楚雅儿出手再不会有丝毫怜惜之情 “南明澈你若死我不会为你收尸这大漠荒沙便是你的埋骨之地秃鹫凶蚁会将你的血肉吃得一干二净” 她俯下身冷冷看着他的双眼冷冽的说这是她最后对他的忠告也是她后的恨 南明澈唇角蠕动他想说什么却已经说不出话來 一双眼睛渐渐变得死灰却仍旧坚持着不肯死去楚雅儿闭闭眼再睁眼时却仿似看到他的唇形一直一直在不停的重复着煽动着她仔细看那是三个唇语:我爱你 “轰”的一声她心内剧颤却眼泪狂流怎么样都止不住 明明她恨到极致却偏偏就是想哭还很心痛 她很奇怪难道这是前生的楚雅儿那记忆深处的最深爱怜吗 南明澈看到她的泪终于是很欣慰小兔子你终于还是爱着我的是不是 恋恋不舍的呼出最后一口气终于闭着眼睛死去 楚雅儿泪流不止头疼得想要炸开 “唔” 她一声叫手里鱼肠剑掉落扎在沙上屹立不倒三宝听到动静扑过去一看这种情况顿时就吓一跳“快來人哪” 速度将楚雅儿抱在怀里坐在地上 楚雅儿一双眼睛微微泛红且绝望似乎又像是中了蛊虫进的那般征兆 离落察了脉博之后突然就瞪大了眼睛愕然看着她是看着生平从來不曾得见的一个怪物 .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纨绔嫡妃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二百四十九章 秘密被发现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呀这这……” 他猛的起身惊慌失措的后退两步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诊断这世上居然还有这样诡异的事情 卧槽 这特么真玩大了 “离落她到底怎么样你说话啊” 南明玄催促着心内万分焦急 离落眼睛转了转像是终于回魂看一眼脸色痛苦的楚雅儿向着南明玄招招手“跟我走” 一身的黑衣像是忽然就蒸干了这大漠中所有的阳光一样变得地狱一般的黑暗 南明玄心跳了跳看一眼三宝“照顾好她” 跟着离落转身走出去沒有多远便停了下來南明玄眉眼淡漠的问“说吧她到底怎么了” 以至于连他这样的身份地位都有些微微的吃惊且面色难看难的真有又有麻烦 离落苦笑“你得有心理准备才是这事本座能够接受你却不一定能” 光风霁月又亦正亦邪的男人将黑色的袍袖挥挥风沙呼啸只将两人围困南明玄顿时一愣“这……” 离落叹一声“正如你所见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本座小范围的施一场幻术将你围住而你的肉眼却永远都无法识破” 声音一落他长袖一挥将风沙停下南明玄愕然回头看不远处三宝流云他们仍在似乎这一切从未发生过的一般 相当的……惊奇惊讶且震惊 离落只悠悠看着他眼底有黑暗又有光亮斑驳陆离极是复杂看不分明 似是有什么事情正在困扰在他一般无法下定决心 “说吧无论什么结果本宫都不在乎只要她好好活着本宫……都能接受” 南明玄定了定神想着就算是妖怪也是一只漂亮可爱且善良的女妖怪他爱她不因她是什么都只爱她一个人 “好既如此本座也便不再瞒你” 离落微微颔首又稍稍组织一下措词淡淡道“你也知道本座身份则是大周风月祭祀南明澈假冒本座已经伏诛本座可以不与他去计较但是……本座说出的每个字你都必须要记住” “天降妖孽大周必灭” “雅儿她不管是圣女也罢妖女也罢但无法掩盖她的真正來历……她是一体双魂” 最后四个字无疑是晴天霹雳 离落前面说了什么南明玄现在已经全部都忘光了他只听到这最后的四个字“一体双魂” “不这不可能” 他突然大叫猛的倒退一步万般不肯相信这一个事实 一体双魂代表什么 那就意味着现在的楚雅儿她根本就不是楚雅儿 她或者是某个时空的鬼也或者是这个时代的妖 总之來说她就不是个正常人 “你信与不信这只是事实本座再给你最后一句提点如果你现然抽身还來得及杀了她或者永远的禁锢了她大周天下就还是大周天下若不然……这不止整个大周会改姓这整个天下都会灭亡” 离落和盘托出自己的身份之前南明玄猜测也罢怀疑也罢他都但笑不语但这一次……他明明确确的肯定他是大周风月祭祀他的话比圣旨还要圣旨 脑中“嗡嗡”作响南明玄脸色惨白一屁股坐地下他骤然想起还在边关军营中他听到的有关于雅儿说她要逐鹿整个天下的事情那时候他以为她在说笑……可现在这分明就是事实 重重的当头一棒打下來他整个人都懵了 离落又道“你当她千里迢迢入漠去找花千叶又是为何南明澈假借本座的身份迷惑大周帝君杀了她的父母她岂能不报仇” “父母之仇啊不共戴天雅儿也是个聪明人这份血海深仇她不会迁怒于你她只会埋在心里时机一到她会像杀掉南明澈一样毫不留情的杀掉你的父皇灭掉你的天下到时候你身为大周太子你又如何自处” “你一次次说是要保护她又一次次失言于她你觉得她真的会原谅你吗” “南明玄本座劝你一句早早抽身是为上策你若一直犹豫不定最后伤的不是她就是你” “一体双魂她却能活到现在她的特殊之处也不用本座在说她的能力摆在眼前……你自作决定吧” “是救她还是杀她……你好好考虑一下” 伸手拍拍他的肩他话说得一句比一句重又更加耐人深思 南明玄像是沒听到一样他坐在黄沙中整个人都像是傻了 太阳一点一点的升上來气温又再度拉高热得汗如雨下完全不同时夜晚时的寒凉还需要裹着羊皮 大漠温差就是这样的诡异 离落已经离开给楚雅儿做了一些初步的治疗笑着安慰道:“沒事的只是受惊过度回头开些药就会好的” “唔那就好那就好……吓得我还以为姐姐又被人给暗害了呢” 双手合什望天祈祷三宝单纯的碎碎念她看到主子眼里的红光又联系想中蛊的事情只以为余毒未清又有卷土重來之势 “放心你的雅姐姐福大命大死不了的” 离落意味深长说一句眸光看向在不远处跌痛苦的南明玄又笑笑道“唔对了到底是英王殿下将他的尸身掩埋一下也好留个颜面流云流水这事你们两个去办三宝扶了你雅姐姐跟我走我再帮她细细检查一下” 分工明确又很自然到位几人各自忙起很有条理 离落对于“一体双魂”之症很感兴趣 将所有人都赶到一边他就着沙地坐下手把着楚雅儿的脉博明明两个心跳一强一弱但弱的气场很强强的却气场很弱 这是要消散的意思吗 离落倏然一惊他不解这两个之中到底现在的楚雅儿是强的那个还是弱的那个潜意识中他只觉得应该是强的那个吧 如果她灵魂力不强又怎么能入住别人的躯体呢但她气场又很弱这是自己想要主动放弃吗 “丫头这世上沒有什么事过不去的你坚持住啊好容易來这里走一趟大家都这么喜欢你你再无声无息的跑了这算怎么回事” 过去的楚雅儿是怎么样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现在这个非常的让他喜欢着 一舞惊艳一见钟情那一日摘星楼重新开业他隐在暗处看着台上……她容光焕发美丽漂亮的像是从天而降的仙子他一眼就动了心 后來他追着她的脚步一直到了边关救她于绝情蛊下一直到今天……他始终都不曾稍离的守护在她身边 “雅儿过去的事便是过去了……你心如死灰也罢对爱绝望也罢可是你不想再找容意了吗” “她还活着啊她还等着你去救她你就这样让出了身体消散了灵魂……如果另一个楚雅儿复活她可不会像你一样对三宝对容意都那么用心的” 所谓医者不止能医病体的痛苦还能医治心理的暗疾 他唠唠叨叨的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去细细按着她的眉间……上次蛊虫虽然已经清除但作有一些毒血留存她或者出现今天这一种状况是否也跟她的余毒有关 “你在干什么” 昏迷的女人突然睁开双眼冷冽的声音如同寒霜利剑倏然刺出來离落一惊顿时收了手努力笑笑“沒什么你突然晕倒我正在帮你检查” “我沒事不劳你费心” 楚雅儿坐起身拧着眉道“他们呢” 视线抬起望向四周三宝跟流云流水在不远处正生了一堆火烤着干粮南明玄却不知去了哪里 莫名的眸光微微黯淡心里顿时苦涩 离落察颜观色知她心意倏尔一笑道“他去找水了你昏迷了这么久我们的水源用尽他便去看看能不能找些回來” 隐去她一体双魂的事情不提这事她知离落知南明玄知天知天知便也足够了 楚雅儿便略略有些心安她眉眼一抬看着离落道“一体双魂的事再不许任何人知道” 唔 话语犀利又冷寒这算是女王之气场又重新回归了吗 顿时哭笑不得“放心吧丫头我那样说只是在考验一下他对于你的忠诚度到底是江山重要还是美人重要” 说什么妖女灭国其实……还是南明玄自己的决定最重要吧 “唔是吗” 楚雅儿一脸似笑非笑因为脸色很肿所以也很难看“我的事劝你少管” 纵然是丑美人仍旧性子很犀利 而不论是否是一体双魂她都只能是楚雅儿 习惯了阳光明媚的日子她不想只做一缕孤魂最后要凄凄惨惨的四处飘荡最终消失在这整个天地 “好不管就不管只是我想要知道的是你到底是什么人” .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纨绔嫡妃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二百五十章 死尸跑路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离落笑意落下倏然变得严肃 他是大周祭祀多少还得尽些职责暂时看起來眼前的楚雅儿不像是什么坏人但该问清的也要问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确定就是想要这整个大周天下你真会杀了我吗” 楚雅儿冷然应答她昏迷之时脑子却非常清楚似乎有种意念特别诡异的延伸了出去然后就刚刚听到了离落与南明玄的谈话 而这种诡异的意念延伸始终沒有任何的有效依据可以进行确切的解释 或者也正如同她的灵魂穿越一般非人力所能达到 “唔你听到了我们的谈话” 离落一愣下意识就问楚雅儿淡然一笑“若想杀我或许他会真下不了这个手” 话落她飘然远走离落满身冷汗 卧槽 这是多么妖孽一丫头 南明玄沒有找到水源只找了些勉强能下咽的一些无毒草根暂时有一些苦涩的汁水挤出來有水总比沒水强 而当他拿着这些草根去找到楚雅儿的时候再次历经磨难的女人只给了他一句话“如果实在找不到水喝尿吧” 大漠浩瀚无边沒水寸步难行 她说的话是实话只是性情忽然冷淡了些南明玄却倏然间心疼“丫头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水的” 他转身再翻去四处找水背影孤寂而寒凉楚雅儿想说什么刚刚伸出手去便又硬生生的收回 离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舍不得便告诉他实情吧” 如魔神一般的黑衣落在她的眼底那灼灼的目光撒在他的身上仿佛顶天立地一般能够撑起整个世界 便是天塌下來也有他守着吧 楚雅儿精神略有恍惚又抿唇道“何必他要杀要囚自是他的主意与我何干” 袖子一甩去找三宝不知说什么话离落叹一口气伸手按着眉心生生的吐槽:“这特么都什么事啊你说我这多那么两句嘴干什么” 以至于现在这丫头连他都记恨上了 两天一夜南明玄终于归來风尘仆仆的脸上挂着喜色 他第一时间去向小女人报喜告诉她“雅儿我终于找到了水源这下可以有水喝了” “好啊” 小小的女人眉眼如玉风华毕露脸上的红肿已经消去有离落这么一个医中圣手贴身陪伴果然很明智 只是她的态度依旧很淡漠她并沒有不理他只是她的眼睛已经不再像之前那般温柔的看着他 她在躲他避他 南明玄想着忽然便有些恍忽 自从南明澈死后她也像是变了一个人 像是心里藏着无尽的冷戾在慢慢的释放一般 他们之间才刚刚和好的关系再一次回到了冷若冰霜 “雅儿我还抓了两条鱼晚上给你熬汤喝” 他再一次振作起心思向她诉说着他的成就楚雅儿淡淡应一声终于压下了对于他的各种想念 阿玄我在等你做出选择你为什么还沒有呢 夜色再起大漠风声依旧寒冷 流水起了篝火将南明玄带回來的鱼刮了鳞去了内脏放到了不大不小的锅里慢慢的用小火煮着 不一会儿飘起一股清香的鱼香味几人都沉默着 楚雅儿面色如水的沉凝着其它人都小心翼翼不敢多话 三宝过了会儿实在是无趣小声的与楚雅儿说道“姐是不是有了容意的下落我们要到哪里去找她” “宝儿” 流云低低唤了一声有些紧张楚雅儿忽尔一笑“无防我知道她还活着这就足够我一定会救她回來的……唔对了那一夜听说你们追到了清风寨附近有什么收获” 她懒洋洋掠过一缕头发随手往火堆里再加把柴火光跳起映着她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一些 南明玄松口气心情也渐渐随着她放松“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去了清风寨一路……” 话到这里他看一眼她跳过去道“清风寨沒有人附近的地下洞穴也沒有人看來南明澈做过很缜密的部署提前让他们都撤了” “嗯是这样的熊瞎子领着我们过去一个人都沒有倒是能看出來的确住过人的迹像” 流水接口答着又想了想多嘴一句:“当时我们兵分两路我与流云离公子一路追到清风寨太子爷跟三宝便一直追着英王了” 太子爷跟三宝 这是在隐晦的提示她当时一幕除了南明玄与三宝就再沒别人了么 楚雅儿不去想那一夜的事情各种屈辱与身不由己她受够了 眉眼轻闪她不动声色的点点头“除了这些还有吗” 不去看南明玄或者是心冷或者是真要思考一下 这样的一个男人每一次都说要保护她每一次却总是不能做到……她得认真考虑一下到底还要不要将她以后的性命再全数托付到他的身上去了 或者她早就应该好好的反思一下自己 她真正应该依靠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她自己 “唔还真有”流水接着又道“据熊瞎子交待同去的还有一个叫璎络的美人儿还有黑子跟瘦子……他们三个一起不见的” “璎络她居然也來了” 楚雅儿顿时诧异这是她这几天之中第一次露出來的真正情绪南明玄心中一动接口道“她是跟南明澈一起來的吧只是南明澈已死她却不知道要落到哪里了……” 当年秦淮河边第一美人儿却是因为搭错了英王这条船这后半辈子也便只能落到这种地步了 四处飘泊人人喊打 璎络想要活着何其不易 倏尔又想到南明澈……他的爱很疯狂很热烈更甚至很扭曲只可惜她却不是小兔子 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何其的悲惨 “下次见到她不要动她” 淡淡的语气旁若无人的说着楚雅儿留这么一句话便起身往一边走去 连续几个日夜他们一直都停留在原地不曾动过分毫这其中固然是为了救她而耽误了行程但从根本上來说又何况不是一场清叛行动 南明澈一死天下大定 “你们看着鱼汤我去看看她” 离落心下一动跟着起身过去南明玄的目光便浅浅落在他的身上看不分明 三宝嘀咕了一句什么沒人听得清楚并不介意也或许有人听清了并不想多嘴吧 夜色厚重风有些凉 离落与楚雅儿并肩而行站到沙丘的正前方迎着风吹來身上的衣物很单薄有些冷 “丫头有什么事想不明白不能好好说的” 他叹一声将身上的氅衣解下搭在她的身上楚雅儿淡漠着眉眼“我在等他开口可他一直不开口离落你既是身为大周祭祀你会杀了我吗” 她终于愿意分享自己的心情可一张口就这么一记重磅炸弹离落被他炸得有些晕愣愣的道“我当然不会杀你不管你是不是一体双魂你都是……丫头我又怎么可能会杀你呢” 他很想口快的说“你都是我最喜欢的人”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丫头顿时又苦笑觉得自己很沒用 堂堂大周祭祀他连表白都不敢吗 想想自己之前的雄心壮志他终是深吸一口气“丫头我……” 话音刚起楚雅儿打断他:“只是因为我是丫头所以你便不会杀我这个理由很牵强” 丫头……这也分是谁的不是吗 于是离落噎在嗓子眼里的表白瞬间又变得无力彻底不能说了 唉 小小一个表白就这么难么 心忽然就跳得厉害“唔那是……我们是朋友啊你这丫头为人处事这么好我要杀了你岂不要遭天堑当然你若真想要这个大周天下也得看他国运到了沒了如果他还有国运你就留他一些年限如果真是惹得天怒人怨民不聊生……这大周国运已到尽头我自然更不会拦你” “呵你的意思是现在你也不会拦我的对吗” 她忽尔一笑抓了他的话柄离落一怔“我……” 倏然拧眉心中有警兆他一声叫“南明玄” 一手拉了楚雅儿火速回來火堆边几个人都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怎么了” 突然这么风风火火又出什么事了 “快去看看南明澈还在不在” 他顾不上解释立即吩咐流云流水两人速度去看片刻惊呆着一张脸回來满身的冷汗“卧槽那尸体真不见了而且看脚印还是他自己跑掉的” 顿时觉得……这还真是见鬼了 他们活了这么久还从沒见过能自己跑掉的尸体 而且他们也非常确定楚雅儿当初那一剑直接切在喉咙那肯定是必死无疑的这怎么就能跑了呢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有人在帮他” .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纨绔嫡妃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二百五十一章 掐指一算,赶上大戏 请使用访问本站。离落冷凝着脸似是想到什么慢慢的一字一顿的说着楚雅儿猛然就想到了一件事“熊瞎子呢” “杀了” 流水接话像是杀了一只猪一样的简单“作恶多端死不足惜身为大漠沙匪小爷早就想除掉他了这次他是主动送上门來的我又怎么轻易放过他” 楚雅儿就想是的似熊瞎子那般的大漠沙匪还真是死不足惜顿时也不再问看向离落道“等明天我们继续走吧大漠气侯多变且危险重重我们已经这里停留了好几天为免节外生枝我们尽早要找到千秋部落” 到了那里也才真正安全 “好” 离落一口答应笑得温润楚雅儿忽然就觉得这人还真是具有两面性 冷的时候如冰山如魔神 笑的时候又如阳光少年特别明艳 南明玄沉默着眉眼不去看这两人……他心下一直在想着离落那天的谈话一体双魂的她到底要怎么做 留下她大周灭 杀了她他又舍不得 “姐鱼汤好了快來喝喔” 三宝开心的声音叫起來吃货就是吃货就是鱼汤她也美得不行 楚雅儿笑笑应一声“丫头给我一碗” 她走过去坐在三宝身边三宝乐滋滋的给她盛着鱼汤因为这次出行准备得很充分一些简单的调料也是有的 锅碗瓢盆也备得足够 一小锅鱼汤六个人分每人浅浅的大半碗喝得也有滋有味极是美味也或许是肚子饱了一些烦心事也就渐渐的看淡楚雅儿也偶尔谈笑着与南明玄说上几句南明玄特么的真是感谢上天啊 祖宗早知道鱼汤这么管事他早去捞了 “呵真不错这鱼汤好啊太子爷回头可得再去捞些呢” 离落打趣的说着火光掩映处他看一眼楚雅儿又看一眼南明玄流光隐在眼底 说他无意他倒是有心像是故意在撮合着两人但其中又有另一种心思隐隐约约看不分明 “唔还好……大漠捞鱼这相当不容易还是下次吧” 楚雅儿手抚着眉额有一搭沒一搭说着她余光注意着那堆篝火紧锁的眉头如云遮雾绕晦暗不明 大漠里真有这么肥美的鲜鱼吗 南明玄垂了眸只笑笑不语 他将火光挑得更亮些又将吃剩下了的鱼骨头扔了些进去骨油漏出來发出“滋滋”的声响扑鼻一种很难闻的味道令人闻之作呕 他顿时皱眉有些后悔 “唔你这是在找死吗” 离落立即起身似笑非笑的调笑着向着远处速度退了几步 楚雅儿皱眉却是一脚将篝火踢散离落“咦”的一声若有所思的笑 “雅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南明玄的火堆被踢他顿时一怔就欢喜的起身眼底浓情蜜意比天上的星子还亮 她肯担心他说明她其实并沒有生气对不对 楚雅儿沉着脸劈头就一句:“不想死的话就滚远点” 对啊她是在生气 生自己的气都自己都无法保护总是会出状况也生他的气……每一次都会失言 虽然南明澈手法高明可她无法忘记那一夜……南明澈他到底有沒有得逞 她是穿越的灵魂不假她也本不该在乎这些事情的可是她总觉得南明玄会在乎别人会在乎 然后她突然就很怕他会因为这件事情不要她 真的会不要吗 她一时失了神又在想……所以她的冷漠只是为了要保护自己吗 想着想着身上就有些冷南明玄唤着她“雅儿你在想什么” 伸手在她眼前挥挥她倏然回神愣愣看着他“你在做什么” 南明玄囧…… 神哪我的宝贝哎你说我在做什么呢 哭笑不得摇摇头“沒做什么只是有话要对你说可以吗” …… 离落站在不远处抱胸看着两人唇角笑意十分明显 这黑夜里月下看美人真是越看越漂亮尤其这大漠之夜异域风情这么看着更有一番韵味在其中 却沒想刚看不过两眼美人儿就扔下南明玄向他走來 离落笑笑问“美人儿何事” 如出一辙的妖孽与花千叶分外相似却总归仿品就是仿品再精致也不是他 楚雅儿蹙眉深吸一口气:“离落你既然长年住在大漠你可知这大漠中有一种拳头大的黑蚁是叫做食人蚁吗” 时至今日她才终于细想当日情形 拳头一般大小的食人蚊在她前世的时候大部分是生活在热带雨林之中这茫茫的大漠突然出现这样大批量且个头极大的黑蚁这已经彻底颠覆了她的认识 她不懂所以要问个明白 “黑色的拳头大的蚂蚁你亲眼看到的” 离落眸光轻动话里有着几份将信将疑楚雅儿点头沉声道“我亲眼所见” 那一波铺天盖地般无往不胜的黑色浪潮所过之处山石皆碎黄沙退避……一匹高大的骏马眨眼被碾成了白骨那样威力惊天动地所向披靡若不是亲眼所见又何以会这样问他 离落懒洋洋沒什么精神:“不过是几只丑不拉叽的黑蚂蚁而已不认识” 他嘴里说着眼底的光芒却是亮得惊人 楚雅儿一看就知道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却非常确定这个男人一定知道些内幕 她做事一向不喜欢猜测更不喜欢算计直接又抛下一炸弹问“我中蛊的事情你知道吗” “知道啊” 这一次离落很诚恳给出明确答案楚雅儿一笑接着再问“那你一身的木兰香气是以什么合成的” 单纯的木兰香她闻过虽然与他身上的味道十分相似但她却能分得出來 而最关键是这种香气可以压制她身上的蛊毒 准确來说她想要一些以备不测 “呵这你都知道可真是神了” 离落仍旧沒有逃避这个问題反正被人发现也索性坦白从宽“花千叶一手医术独步天下对于解蛊之术也相当擅长我呢天长日长的也就跟着他学了一些……所以这木兰香气是在得知你中蛊之后特意配的药香” 蛊虫不喜欢这种味道它闻到之后就会暂时的退却这也是楚雅儿为什么一闻到他身上的香味就觉得燥动的血脉被压下的情况 很神奇 楚雅儿挑挑眉吐槽一句“你早就到了边关在监视我” 除却这个答案她想不到别的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偏偏还特意喷了一身能够抑制蛊虫的制剂很好很不错 这个混蛋啊 离落耸耸肩很光棍“嗯沒有我只是掐指一算算出你有威胁所以从金陵一路赶來刚刚好救下你” 他笑眼底的揶揄很深很暖昧“然后就正巧赶上了一场大戏大清早的就看到了……呃” 他话到这里倏尔停下楚雅儿稍稍回忆便想到了那日的清晨她与南明玄那一场极尽妖娆且又近乎于疯狂运动的大开大合…… “擦” 她忍不住骂一句脸色暴红“你居然敢偷看” 南明玄与她翻云覆雨以至于太阳升起都不能停歇却沒想他居然那时候就到了 顿时觉得咬牙切齿有种生生将他咬死的冲动 怪不得她总有种感觉草丛里有人的眼睛在看原來这都是真的 “哟这能怪我吗你说这大白天走着也能碰到小两口打野战不看真对不起自己这双眼” 离落很厚脸皮的无耻着楚雅儿忍无可忍一巴掌扇过去怒:“你看了更对不起自己这双眼” 一想到自己的娇媚承宠全部被这个混蛋家伙看在眼底楚雅儿想要挖了他的双眼 离落“啊”的一声怪叫着跳起“喂你这女人讲不讲道理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我真沒看啊” 擦 牛皮吹过了头是要遭报应的果断离落后悔了边跑边叫“我就是不小心看了那么一眼然后就非礼勿视了我真沒看到的……” 唔 顶多是听了一耳朵而已 他这不叫还好这一叫楚雅儿更加羞怒跳起身便去追他一时间黄沙踩在脚下欢乐的翻起南明玄唇角勾勒起眼里带了笑心下有些苦巴巴的涩 看她如此活泼重又恢复笑容不管哪个男人是谁只要能把笑容重新带给她他都感谢 “哟这是要把咱们殿下彻底抛弃的意思吗” 流水乌鸦嘴一边看着热闹一边还啧啧有声的嘀咕着三宝抓了一把沙子扬过來怒“流水你再胡说八道我让流云打得你爹娘都不认你” 敢说主子的坏话一切死啦死啦滴 流水囧……“我爹娘早死了好不好” 认不认的真的沒什么意思的 “流水” 流云冷哼了声脸色很沉流水顿时闭嘴不满的吐槽一句 这是为要媳妇出头了 到底沒有再敢去招惹三宝这个吃货嫂嫂脑袋一缩郁闷的躲一边去画圈圈 画了一会儿又觉得郁闷就直接钻了毡被睡了 .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纨绔嫡妃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二百五十二章 一脚踩出了祸端 楚雅儿与离落两人一个追一个逃渐渐越跑越远偏离营地中心 绕过一处比较高的缓地楚雅儿突然一顿停了下來“离落快过來” 她脚下踩着一个**的东西像是死人……眉头一皱她突然想到发狂跑走的容意这会不会会不会 “怎么了” 离落初时不肯过來以为她骗他可后來她的声音很不对劲“离落这里……有人” 听起來像是真的还在一种说不出的惊悚 而面对她难得的无所适从离落脑子一冲动便信了她“好我过去你别怕” 似她这样强大又彪悍的女人也居然有这样软弱的一面让人心疼让人怜惜离落觉得不管她是不是在骗他过去必须过去 护花使者的心态作祟离落义无反顾的返身回去月光下金沙如海翩然起伏星光璀璨而闪动如妖 楚雅儿小脸煞白又忐忑不安的站在哪里脸上神情似软弱更显灰暗这一刻她不再是冷若冰霜的楚大圣女她只是个遇上麻烦的小女人她也会怕也会惧 “离落……” 她叫一声眼里含着不安离落走过去心头的怜惜霎时涌上轻轻的道“不怕我來了” 她微微点头视线往下看离落随着低头看去脚下一片人形隆起的沙堆中隐隐露出了一只手 刚刚他跑得快沒注意这些她却堪堪一脚踏上就将这人踩了出來 “雅儿你离远一些” 离落道“万一等会儿有危险可以随机应变” 楚雅儿点头“好” 她深吸一口气退了不过三步远离落黑线这么点距离有用吗 也罢由了她吧 脚步一错轻轻往后也退一步单手出掌向着地上的人形生物就挥了过去 风扬扬起露出那人半截秀发楚雅儿心头一动“不要杀她” 她叫一声离落掌力一错掌风沿着那边缘扫了过去人形生物一声闷哼满布黄沙的身子在地上跳了一跳仰面翻出 星海浩瀚星子闪亮楚雅儿手捂着胸口借着月光去看只一眼便松了口气只觉后背冷汗几乎狂如雨下 “是她” 离落诧异“她不是被关在边关大牢里吗怎么会跑出來了” 被黄沙险些埋死的人是红艳 楚雅儿松一口气“我怎么知道或者是她自己跑出來的罢” 不管怎样不是容意就好 高高提起的一颗心瞬间落地 “好了不是你所担心的人雅儿这个人我们救不救” 用脚踢了踢昏死的红艳倒是还有一口气就不知道这女人是脑子进水了吗不顾生死的逃出大牢又扑进这大漠这是要自杀也不找个好地方 离落心里对于红艳这一种嚣张跋扈又胸大无脑的女人实在沒有半点好感 “救吧遇到了总不能让她死在这里的” 楚雅儿做人对朋友亲对敌人狠但红艳……尚不算罪大恶极之人她只是笨了点蠢了点容易被人利用了点尚还有救 既然边关大牢沒有关死她能跑进这里也是她的命 “那行救了她之后该怎么安排你负责” 离落耸耸肩利落抓起垂死的红艳拖着走楚雅儿答应“不过她要不愿意活着你可以把她扔掉” 以红艳的愚蠢还有自负她或许还真不愿意是被楚雅儿所救 “行啊你说扔掉就扔掉带着她也是一累赘” 离落手一松干脆将手里的女人再扔下楚雅儿无奈“我沒让你现在扔” “现在扔与以后扔有什么区别” 离落对于这个问題直接是跳跃性的看到了最后的本质结果“这女人害你还不够吗她就是一条毒蛇现在冻僵了你将她救回可等她回头暖和过來就会狠狠再咬你一口……这样的人你还要再救吗” 他懒洋洋的说楚雅儿叹一声这是农夫与蛇的故事吧 细细看他又与花千叶做比较 离落的气质与花千叶的妖媚有本质的不同 他的眼睛偶尔很邪魅但一般很清楚很有一种儒士的风雅与如水的清新 如果他不是总喜欢以一身黑衣來假装深沉或许他应该是一个很美丽的阳光少年 楚雅儿落下眉眼将他的外貌忽视掉她不同意他刚刚的结论辩道:“你说的是有一定道理但也不一定农夫救了毒蛇却后來反被毒蛇咬死那是毒蛇天生就阴毒可红艳……她是活生生一个人总不能让她死在这里的” 想到昔日的摘星楼又想到边关受的苦“她吃一垫长一智总不会再做傻事的救救她吧” 摘星楼总归是花千叶的心血 她不想做得太绝 “离落这一次听我的救救她” 主意一定谁也无法改变她 离落拗不过“行回头你吃了亏被她害死可别怪阎王爷不给你面子……”烂好心的女人总有一天会后悔 一路拖着红艳回去离落很随意的扯着红艳一只脚任她脑袋砸地上死不了就行 头上月亮升起星辰很亮如水的月光打在地上金黄色的沙子看起來很美金色中又透着银亮的色泽很有一种梦幻的味道 月亮海…… 楚雅儿心中忽然亮起这个词想着这人生的际遇真的如梦一般不可思议 眼看着临时的休憩之地马上就到离落耍了脾气累了 他将手里的红艳一扔要求休息片刻这一转眼就看到楚雅儿正在笑 月色如银金沙如海她墨发轻扬静怡恬淡的像是清淡出尘的嫦娥仙子从月宫走出一般非常的安然宁静 像轻轻的微风触拨着他微动的心弦“雅儿你在想什么” 扔下红艳他一身黑衣如墨笑容清浅放荡不羁中又隐着一丝看不见的认真楚雅儿回神:“沒想什么我……” 她话音未落脚下黄沙猛然一颤一股刺眼的蓝光暴出楚雅儿猝不及防离落脸色大变“小心” 黑色的袍袖迎风一展“嗤”的一声轻响原本完好无缺的衣袍瞬间出现一个大洞 月色很亮楚雅儿看得很清楚“有毒快退” 她叫一声就地翻流特别的狼狈 而说明迟那时快蓝光再起已袭至身边离落大叫“快避开蓝光” 他速度将剧毒腐蚀掉的衣袖断开扔掉楚雅儿才刚刚退一步那蓝光便又再度追上 看去势这是不取性命不罢休的意思吗 楚雅儿叫一声“这到底是什么” 狼狈再闪头发都乱了 离落后发先至拍出的掌风恰到好处的将那蓝光拍到一边便听“吱”的一声犀利惨叫楚雅儿凝目去看难得吓一跳“离落好大的蜘蛛” 至少是她见过的蜘蛛里最大的一只了 比鸡蛋还要大……也有八条腿每条腿上有无数根细色的管子那管子里盛的都是满满的蓝光 原來袭击她的东西就是它 很奇怪的物种大千世界果然无奇不有 离落的脸色却很沉“蓝蛛” 楚雅儿难得呆傻“我知道它浑身发蓝光当然是蓝蛛……不过这会儿它死了” 离落那一掌很彪悍楚雅儿想如果那一掌打到刚刚的红艳身上沒准早已死翘翘了离落从來就不是个善心人士这一点从他丝毫不想救起红艳的行动上就能看得出 可是这会儿的离落面热心冷的离落却因为一只蓝蛛而变了脸色楚雅儿呆傻过后突然又精明起來“离落它们……很多” 一只蓝蛛算不得什么也断断不会让离落脸色很沉的可如果两只三只更多只呢 楚雅儿忽然打个寒战她想到了前些日子那一波铺天盖地的黑色大潮将他们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狂妄节奏 离落一偏脸叹息一声“雅儿你说对了……它们不止多且毒而且还会飞啊” 活这么久你听说过这么恶毒且妖孽的蜘蛛么 不止会主动攻击人还会能长翅膀飞上天 卧槽 这还真长见识了 楚雅儿抽着脸抚额“难道……它们还成妖了” 老天爷哪这还是不是人世间 她小小弱女子行走一趟大漠容易么不是食人蚁就是蓝蜘蛛她上辈子是欠了它们的吧肯定捉了它们的祖宗害了它们的妻女以至于这一辈子她上窜下跳的來偿还 “还愣着干什么跑啊” 离落也很苦逼 他们家花族长的老窝是在这大漠深处不假的毒虫啥的也都见过可唯独这一次多了个大周圣女在身边谈之色变的大黑蚁出现了会飞天遁地的蓝蜘蛛也來了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离落忧伤的吐槽着明媚的月光他四十五度望天一下又一只蓝蛛飞起來离落直接一声撒丫子跑得快连屁股都快看不见了 .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纨绔嫡妃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二百五十三章 为爱义无反顾 楚雅儿站在原地不动她看着半死不活的红艳被扔在地上一副进气少出气多的模样……这个时候她如果一个人走沒人说她不仗义吧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啊” 远远的催促声在大漠传开离落到底是好人舍不得扔下她不管还知道回头招呼她一声 楚雅儿终于拿定了主意赶在下一波的蓝光骤起之前她也速度跟着跑了 她对于莫名的东西有着一定的的密集恐惧症至于救人什么的得在保证自己能活着的前提下吧 舍命救红艳她还真不舍 “哎这就对了快跑啊” 飞跑间离落在不远处等着她一见她过來又一掌拍出去蓝色的蜘蛛凌空掉了下來又凄厉的一声怪叫落地不动了 楚雅儿道“原來它们也不难死啊” 随随便便一掌风这就上了黄泉路 眉眼顿时闪亮唇角勾起离落吓一跳 我擦 您老人家这是心情才刚好一点就要琢磨着再找事的节奏么 顿时抽嘴“屁你往远了再看” 楚雅儿果断转了身再往远处看……顿时都愣了 昏迷的红艳被一阵剧痛惊醒她大叫着坐起身就见身前忽闪忽闪的一片妖娆之海围了好大一圈的蓝色光芒啊 “这是……” 她震惊中目光炫迷看着这一幕喃喃道“好美啊……” 银色的月光蓝色的海她这是到了天堂了吗 眼里噙着惊艳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忽略了那些蓝光背后的丑陋虫子再忽略了这大漠的夜晚该是何等的凶险 柔柔的蓝光缓缓的上下飞舞着它们看起來很温柔沒有杀伤力像一丛蓝色的月光曲倏忽徜徉在红艳的眼前它们或高或低飞过她用它们腿上的蓝光为她带來最后的饕餮盛宴 红艳忽然就想到摘星楼重新开业时身为大周圣女楚雅儿那惊艳一舞该是何等风采如今与之一比简直黯淡无色 “楚雅儿我已经逃出來了啊就凭你还能困得住我吗” 愚蠢的女人永远不知道作死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她刚刚已经被蓝蛛给咬了一口这会却偏又被它们给迷住了心智竟是呆蠢傻到居然要跟一群要吃了她的恶魔谈起了心中的嫉妒 这个时候都不想去设计楚雅儿她这心到底怎么长的 “快跑啊……” 楚雅儿一声尖叫还沒出口离落已经一把捂了她眉宇沉寒冷哼一声“果然是农夫救下的蛇” 如此恶毒的心情被蓝蛛吃掉刚刚好 楚雅儿便恶心的想吐“离落我们走吧走吧……” 如此唯美盛开又即将要充满无尽血腥的悲惨一幕她真的不想见 “走吧看得多了小心做恶梦” 阳光少年吐槽着伸手拉了楚雅儿离开 蓝蛛这种生物与黑蚁又有所不同 黑蚁见了食那是不死不休的一种亡命玩法至于蓝蛛……给它们吃饱喝足它们就会继续沉眠 黄沙之下应该是有山石崖缝然后那里便是它们的大本营 离落很沒节操的丢下红艳不去管这完全是为了自家的小命着想 死和尚不死贫道离落其实节操很高尚的至少他沒把楚雅儿丢下不管 然后两个人一路无语走在黄沙上面不多时背后红艳的惨叫声便响彻了整个夜空那样的凄惨悲厉 刚开始声音还很高很尖锐嘴里还在喊救命片刻时间就弱了下去直到最后的奄奄一息香消玉殆 楚雅儿实在听得心惊她手捂了耳朵不去听离落却听得很带感 “死亡的音乐很美妙” 然后他停下脚步拨转了楚雅儿的脑袋往后看吃饱喝足的蓝色蜘蛛正在半空飞舞的那些个恶毒虫子就像是正在感谢他们似的在月光下跳起了欢快的惊艳之舞 蓝色璀璨盛美如同天上星河楚雅儿瞪着眼她想到了一首曲子《蓝色玛瑙河》这样的舞配上那样的曲才是相得益彰 “看到了吧死她一个黑心肠的红艳换回我们活着的两个人这买卖可以吧” 热面冷心的阳光少年此时就是一恶魔 楚雅儿眼睁睁看着那些蓝光在吃饱之后渐渐又消失……再度回它们的老窝休息去了然后猛然就想起一问題“离落你是不是早知道它们不会追上來” 劈手抓了这男人的领子问楚雅儿一口气憋在心里气不打一处來 罔顾人命的家伙啊他这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雅儿我希望你明白我与你不同你们女人总喜欢心软可是我从來对于这世间黑白分得很清红艳数次害你我不喜欢她” 离落一摊手很光棍他就是不喜欢红艳这是很显而易见的问題 就算是大周祭祀他也会有自己的个人喜厌吧 如果这一行沒有蓝蛛突然出來吃人他或许还会累一点拖她回去救醒她……但是半路杀出來蓝色蛛他就沒那么好的慈悲心 “或许你是对的……” 楚雅儿原本很气可到这会就又冷静了下來她松了手看着他“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她这样死了也好” 至少不会再落得绿萝一样的下场 南明玄这会也已经飞也似的掠过來楚雅儿淡淡一冷脸色沉下“一会不许说话” 面对南明玄她还沒有整理好心思 离落点头“好” 但凡美人儿所求无所不应 楚雅儿走在前面很冷艳的与离落拉开一段距离等着南明玄过來 还有三宝流水流云也跟在身后 最初的时候南明玄是在最前面明显看得出他这速度是这几人之中最快的 可一抬眼就看到月光下楚雅儿娇小的身影正和着月光翩然而立的时候他的心中骤然一动速度就慢了下來 美人如玉真是越看越好看 “主子” 三宝抢得了先机最先扑倒叫一声就往身上瞅流云目光含宠任由着她去流水抹着一脑门的汗小声嘀咕“全胳膊全腿沒事……” 这话到底在说给谁听呢 南明玄最后到來他眼睛热烈而担忧的看着楚雅儿刚刚的惨叫他们听得清楚还以为她出事了差点吓死 “我沒事刚刚的事情你们看到了” 安抚一下三宝楚雅儿抬眼问着几人流云点点头南明玄不语流水便道“看到了挺漂亮的蓝色光亮那是什么” 远远看着特别绚丽多姿流水眼睛就泛着亮光又很沒节操的追问道“王妃娘娘那些到底是什么大漠奇景吗” 好漂亮好神仙如果青女看到的话也一定会喜欢 楚雅儿顿时就黑了脸冷哼一声“我不是王妃”余光不看南明玄也沒觉得南明玄的脸色有多受伤 流水是故意这样说的她心里也清楚可是她就是不敢去看南明玄 不知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他 身为一个男人他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给赤身**的看光摸遍并差点就上了的事情么 楚雅儿想如果是她她会介意的 流水问得奇葩离落忍不住笑回得也奇葩“当然是奇景啊而且还是千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 “呀真的吗快说快说那是什么” 流水催促着一副特别神往的模样如果有可能他一定会把这奇景全部抠下來小心翼翼送到自己的最爱的女人面前当礼物 “那是蓝光蝶很漂亮的一种物种你要不去抓几回來” 离落存心逗他偏还一本正经流水兴奋的就信了却看一眼楚雅儿微微含惧的表情顿时就回过神來大叫道“哎呀你这个离落你在逗我是不是” “沒有啊”离落很无辜“我沒有在逗你我只是在逗一只笨蛋而已” “噗”的一声众人顿时笑起连同楚雅儿都带了笑流水委屈的脑门上的黑线就一条一条的…… “离落你你你……”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那不叫蓝光蝶那叫……蓝蛛” 离落终于收起笑一本正经很严肃的说然后余光看向南明玄后者微微一怔忽然就转身奔了出去 那一副义无返顾又誓死无归的模样让几人瞠目 “去吧这一去……这就是找死啊” 离落挑眉唇角笑意勾得更大楚雅儿一愣“什么意思” “沒什么啊他愿意去亲眼见识一下这天地奇物我哪里会拦着”离落笑得奸诈并不说实话 流云动了动唇淡淡道“传说大漠蓝蛛能解天下奇毒……” 楚雅儿一听顿时明白“可我中的是蛊毒” 这要真是随便的什么毒她自己都能解决还用得着他 “蛊毒也同样是天下奇毒” .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纨绔嫡妃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二百五十四章 雅儿,乖 三宝举手弱弱的补充“还有姐姐之前缠绵散的毒也未曾尽除而且我也听说过……这蓝蛛一物世所罕见不过要真能将它们活着捉回來那浑身都是宝的” 活着活着……活着捉回吗 楚雅儿愣愣的听着有些傻 半晌才艰难的听到她自己的声音在说“如果是死的呢” 刚刚离落还杀了两只蓝蛛的如果死的能用的话……她抱着一丝希望渴求的视线转一圈 三宝不安的低了头不忍去说流云抿唇不语他只知传说不知死活流水则是无所谓“我更不知道” 这就是一惫赖货啊……除了会耍几下嘴皮子脑子里全塞着稻草 楚雅儿骂一声最后看向离落 “死的沒用” 离落这一次很痛快给出答案“蓝蛛入药只能是**取其毒液并飞快加以患者使用否则药效全失” 这也是他为什么一掌打死那两只却半点都不去查看的意思 既然死的都沒用他取回來也一样沒用 楚雅儿就觉脑子“轰”的响了一下狠狠瞪他一眼飞也似的向着南明玄冲过去 瞧那意思这是生死都要在一起了 离落啧啧有声流云冷道“你完了” 三宝吐槽“主子不会放过你的” 流水叹息“夫妻联手天下无敌……”眼睛一撇三宝与流云又默默加一句这一对也同样天下无敌 离落不以为意的摆摆手“放心吧你们家两位主子再怎么样都不会舍得杀了我的” 且不为解毒单为领路人……他也得活得好好的 “你做梦吧” 三宝白他一眼“主子是不会杀你但她会严刑逼供之后再把你大卸八块的” 敢拿主子开涮这简直是活腻了 离落愣了下觉得很不可思议“可是那玩意都是群居动物你活着抓一个就等于惹了一群回去你不觉得这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我就为了抓一只蓝蛛甘冒这么大风险么” 再说了要解余毒也还有别的法子为什么要冒这个风险呢 挺起胸膛昂起下巴男人的理由很理直气壮三宝哑了言这话说得倒也是 可流云话音更冷“死你一个救她的好还是死这天下所有人为她陪葬的好” 流云这孩子一向冷漠寡言不轻易说话可一旦要张口绝对很犀利一针见血啊 离落瞬间就傻 这时候他脑子再好使也赶不上这节奏 想了想很不耻下问的道“可以解释一下吗” 这是在虚心求教了 流云冷艳撇他“你死她活天下活她死你死……天下亡” 简单犀利又直指问題中心很好理解 离落脑子里就炸了嗷的一声跳起似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哇哇大叫着“你这混蛋你怎么不早说 卧槽卧槽大卧槽 这天下谁死不死的从來也不管他事但他好歹是大周祭祀啊这天下也是不能说亡就亡的还有这丫头要是敢掉一根毫毛花千叶也就不放过他 所以楚大圣女这条命可万般是跟他紧密相连的存在 而且……他也愿意去守护她保护她 “妈蛋我去” 脚跟一转飞也似的向着蓝蛛方位再度扑过去流云深深看一眼“跟上” 为今之计再沒有其它 若想为主子解毒就先得杀尽这帮子蓝色大蜘蛛别无它法 而群居物种最可怕的一点不是它们有多毒而是它们有多团结你今天抓它们一只成员胆敢活着敢离开其它所有成员都会追着你一直不死不休 一行数人半夜不睡觉全扑去抓蓝蛛了 果断是人多力量大啊不多时还真给他们抓了一只回來然后那剩下的蓝蛛倒是比尚未进化的黑色大蚂蚁更加聪明一些 一看情况不妙打不过就跑飞了 四面八方的飞就像大漠的夜底下又瞬间多了无数次蓝色的莹火虫似看着极美 可这世间往往越美的东西它就越毒 “这次……可真是完蛋了” 离落看着眼前这一幕痛苦捂脸哀嚎连连南明玄手里抓着蓝蛛凉凉的问“为什么” 他为了抓只活的手上被蓝蛛咬了一口流出來的血都是蓝色的其它几人沒挂彩但或多或少也很狼狈 楚雅儿喘着气平复一下心中暴燥的情绪对着离落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生死关头他倒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拿乔设卡她都想手痒的砍了他 “唔可是我现在沒话了也沒屁啊还怎么放” 离落认真的回复着很不满 这好好一个女人家家的说话咋这粗鲁 “不说是不是” 三宝怒了“再不说我就把你脑袋割下來” 抽手一把剑架上去名曰“鱼肠”离落眼一亮“这就是那把削死南明澈的剑吗果然好剑” 随后又很有骨气“那你把我割了吧……” 这会儿这气节倒是挺硬了 楚雅儿冷哼:“三宝割了他” 袖子一甩转身就往回走 这辈子最恨人威胁 南明玄难得笑笑“自作孽不可活”手提着活蓝蛛跟在楚雅儿三尺之外往回返 三宝嘿嘿一冷笑鱼肠剑直接压下离落眉毛颤一颤叫:“喂杀了我你们不能解毒啊” “那就不解” 楚雅儿回一声特别潇洒置生死与度外的不在乎 南明玄脚步一顿“等一下” 三宝压下的鱼肠剑霎时就顿住南明玄走上來晃晃手里的蓝色活蛛只说一句话“解毒以半壁江山许” 离落顿时愣住惊叫“这怎么可以” 大周江山这是能许人就许人的吗 众人瞬间回头刚要再齐声劝一下离落这家伙眼珠子一转已经速度拍板“好好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解毒就是” 身形一晃闪电般脱出身子将三宝手下的鱼肠剑拍落一边奔向楚雅儿疾指如飞连点十八大穴楚雅儿冷怒“离落你干什么” 身子不能动犹如毡板上的肉这样的感觉非常不好 “怎么做” 南明玄提着蓝色蛛晃晃完全无视楚雅儿的愤怒与白眼 只要能救她给她恨一下下也无所谓的 流水抱着手指头算这半壁江山到底有多少 算來算去算不清于是最后最终吐槽一句:不管多少都是半壁江山 离落很忙他虽能解余毒却也需要时间还需要非常的配合 “取其毒囊百分之一点毒素……要快” 他说的要快却是需要非常精准的眼光与手法 南明玄点头“好” 举着蓝色蛛看看又问“毒囊在哪里” 离落仍旧很忙他手里一把小刀磨着不能动弹的楚雅儿左手食指头也不抬的答“在两腿之间” 卧槽 眼巴巴洗耳恭听暗中偷学的流水顿时一个翻身栽倒尼玛离落还能不能再龌龊点 “可是这毒蛛有八条腿啊……” 三宝囧满脸黑线八条腿的两腿之间……这话真是让人该死的脸红 流云见不得自己女人受委屈冷哼一声道“你若不告诉是那两条腿信不信我直接找你的两条腿” 这威胁果断是很低调且又奢华的非常有内涵啊 楚雅儿哪怕便是被点着大穴全身不能动也都差点笑喷出來 脸上肌肉抽动这流云说话简直是绝了 “你你你知道个屁” 离落暴跳的脸红双腿夹得紧“你再敢胡说八道小心老子也给你下一蛊” 混蛋啊 楚大圣女这周围都尽是些什么人 “哈” 三宝顿时就气顺了她男人说的两条腿的意思是把离落的俩腿换上去吧是吧是吧 “行了都别闹了离落指一下毒囊到底在什么地方” 手里的蓝蛛举起來事关自己女人的蛊毒之事南明玄片刻不敢耽误 “在这里” 局势比人强离落终于哼一声扭头指点“它的嘴巴下方俩腿之间” 蜘蛛是用嘴咬人的那毒囊还能在哪里 真是一群笨蛋 于是南明玄再次检查修养再好也想杀人了 两腿之间两腿之间……尼玛的这蜘蛛嘴巴长在正中间它嘴巴下方的两腿之间这是横跨东西两半球了吧 难道它的毒囊比它的蛋还要大 南明玄黑着脸研究一会儿终于找到了那俩腿在哪里……屁股的最后方两腿最窄的距离间 离落默“呃我把它嘴跟屁股弄混了” “可以” 南明玄点头“我也会让你的脸跟屁股混一下的” 一句话拍出來流水直接喷笑倒地流云抱着三宝笑得沒了节操楚雅儿憋红着脸“混蛋还不放了我”都笑抽了有沒有 南明玄见她笑了他心情也便好越发哄着她“雅儿乖再等一下” .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纨绔嫡妃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二百五十五章 齐心协力 声音温柔几乎能溺死了人 楚雅儿心中一暖他这是真的沒有在意那一夜的事情对吗 离落被笑得脸色青白红紫黑挨个转一圈哼道“笑笑笑笑死算了……我可告诉你们这些小东西它们并不是逃了它们是去搬救兵了你们等着吧” 他话音一落天上突然嗡嗡震动的响几人一惊抬头看去一大片乌云铺天盖地而來那速度疾若狂风迅若流星 离落一声大叫“快毒囊” 手一用力将楚雅儿的指尖掐破血丝溢出楚雅儿脑中金铁交击的轰鸣一声响南明玄已将蓝色蛛的毒囊掐下并迅速提了百分之一出來离落拿过楚雅儿的手指流着血便按了上去 顿时一股刺疼的烈火般的感觉倏然就进入了血中沿着手臂的血脉往上盘根错节的冲了上去 体内余毒燥动尤如穷途未路蓝蛛的毒液进去就是要杀死它们的 楚雅儿整个身子都出了汗南明玄也出了汗他双眼紧紧的盯着她的脸生怕她有个万一 离落嘀咕道“拦下那些东西大概还需要半柱香时间……” 眼下头顶乌云盖顶临得近了是一大片的大漠夜枭 个个身体有三米巨长铺天盖地的压下來光翅膀扇着风就有一种灭世的威力 黄沙打脸腥臭扑鼻偏偏几人还不敢乱走 南明玄抵挡了一会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低叫“还有多久” 离落立即道“快了” 他目光紧张第一次收起了他万事万物不存心于的淡漠个性他紧张的注视着楚雅儿看着她的指尖渐渐流出绿色的血 是绿色的不是黑的 这是蓝蛛的毒液与她体内的毒血混合而出的剧毒 终于那绿色慢慢变淡变红真到最后离落说一声“好了” 南明玄立时扑了过去也不管头上的大乌也顾不得理他直接将脸色煞白的楚雅儿止血解穴然后搂在怀里浑身轻颤 “雅儿沒事了沒事了……” 话一落流水的惨叫声在耳边响起“主子不是沒事了是出大事了这些大鸟它们吃人的啊” 这大漠中果然凶物居多这简直一个比一个凶悍 大漠夜枭顾名思义一种非常凶恶的巨鸟在这大漠之中一向凶猛残忍却与那些蓝色的蜘蛛保持着一种相当好的关系 这些夜枭的粪便这些蓝色的蜘蛛除却血肉之外很好的养份它们平时也吃素偶尔有那不长眼的动物经过才会群起而攻之开开荤腥 而这种夜枭平常身上的寄生虫过多一般它们啄不到它们又痒得厉害也唯有这些蓝色蛛的毒液可制……所以这两者之间就结成了一种互帮关系的相助同盟也算是一种小范围的食物链更或者说是一种自然的生存法则了 可现在南明玄他们一來就杀了这么多的蓝色蛛它们是打不过这些人类但是它们会搬救兵啊 所以这么跑过去吱吱喳喳一叫喊这些夜枭也就愤怒了……趁着夜色全來了 铁嘴钢牙说的就是这种鸟 再又加一对可碎山裂石的铁爪……这要抓到人身上基本上就是数个血窟窿出來差不多也就死定了 见血更疯会更激起这些夜枭的凶性 “走” 南明玄看一眼激战的几人抱起止血的楚雅儿飞速退后 离落牙一咬将刚刚取了毒囊的蓝色蛛“嗖”的一下扔过去顿时间鸟叫声阵阵蓝血如雨下眨眼毙命 “我操这些畜生……连同类都不放过啊” 流水目瞪口呆的叫着特别震慑流云一把拉了他“退” 另一手护着三宝兄弟媳妇全带上跟着主子撒腿就跑 “喂你们等等我啊” 离落连滚带爬跟着走生死面前阳光少年算什么风度算什么统统都可以抛弃掉 却沒想见血的夜枭更加疯狂 它们嘴里发出婴儿一般犀利的啼鸣声双翅一展继续攻击 流水躲闪不及一爪子被扣到了肩头流云反应极快反手挥出一剑“哇”的一声痛鸣夜枭吐出婴儿哭泣的叫声被一剑被削断了翅膀 霎那间鲜血带着羽毛飞了满天 圆月挂在天上一篷鲜血直冲天际顿时本就疯狂的夜枭更加暴燥了它们扑下來铁爪刚牙将它们刚刚的伙伴于霎那间撕个粉碎天空像是下了一场血雨 金沙透着冷漠染着鲜血模样蓝色的光亮忽的一下全部聚拢而來也不甘示弱分着它们得到的美食……这完全就是一副被鲜血与蓝光彻底笼罩的杀戮战场 “这就是它们的凶性哪怕是同伴只要受伤只要沒用……一样得死于它们自己” 离落冷静的说无论是刚刚被取了毒囊的蓝色蛛还是现在被断了翅膀的大漠夜枭它们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真残忍” 楚雅儿从南明玄坐起來这一次他舍命救她她真的记下了 跳下地被划破的手指已经不再流血她活动了一下很好效果不错 “离落这个谢谢” 她晃晃手指向离落说着神采飞扬的眸底是从未得见的傲视绝伦 离落一下就觉得……好漂亮 “哇” 婴泣的夜枭在吃过自己的同伴之后似乎还不满足仅仅一只吃不饱 南明玄脸一变“雅儿快过來” 他飞身一闪伸手去拉他雅儿身子一错滑开他的范围南明玄急“你手上有血会引起它们围攻的” 混蛋 这谁教的她功夫 上回的长鞭出手他已经很惊讶如今都能脱开他的掌控了再这样下去他是不是得败到他的手底下 目光倏然一转格外寒凉忙里偷闲的流云流水也很莫名其妙这个不管他们的事啊 以至于楚雅儿哪里学來的功夫他们也很意外的说 “小伤而已我有办法打退它们” 楚雅儿沉吟片刻不顾自己的伤口迅速从怀里掏出一瓶东西咬了咬牙扔给了南明玄“你來把这瓶东西尽量洒到它们身上然后……放火” 抬头看着天色黑鸦鸦一大片如果不能速战速决谁知道还会不会來得更快 离落几人正在手持长剑奋力拼杀此时闲着的也只有他们两个人 “好” 深深看她一眼南明玄将瓶子攥到手中嘱咐道“注意保护自己” 她有了自保的本事他应该高兴 “嗯小心些注意风向别沾到自己身上就算沾到……立即滚落” 手指了指黄沙地目前为止不冒险不行 南明玄再点头眼底噙了满满的笑意这丫头是在担心他啊 顿时满心的幸福感几乎要冒出幸福泡泡 在这一刻曾经的任何受伤任何苦难都已是过眼烟云为了她他心甘情愿 “还愣着干什么快啊” 楚雅儿催促那边都快支撑不住了 “好” 南明玄再应一声足尖一点已在空中跃起他手里的瓶塞拔开以其极为准确的敏锐判断力将风向的流动算得一清二楚双臂展开向着风口掠去楚雅儿叫一声“到上风口” 脸色冷然犀利身一转当先行动上风处流云流水三宝见状忠心跟随绝无二话离落有点犹豫这上风与下风不都一样吗 也就只犹豫了这么一步南明玄手里的瓶口已经翻转向下 里面星星点点的粉末飘出來呛入鼻端离落一怔又顿时气急败坏的大吼“磷粉” “楚雅儿你想烧死我啊” 手忙手脚身子就地一滚那沾到身上的些许粉末被滚下來一些但这还不够离落将外衣一脱火烧屁股般的向着上风口速度窜來 说时迟那时快磷粉扑到身上便从羽毛各种渗入里面南明玄一招得手立即退开 他从离落刚刚的叫唤声中已知这是什么玩意哪里还敢多待 忙不迭落地护着楚雅儿疾退 流水早已明白该怎么做手里的火折子迎风一晃即将燃起抖手就向着那片密集度最低的枭鸟身上扔了过去 “轰”的一声火苗迅速窜起的声音磷粉易燃又再加上枭鸟这一身更为易燃的中空羽毛刹那间火势之旺简直都不用再去吹风 满耳的“哇哇”婴儿啼哭之声迅疾又刺耳着了火的夜枭拼命的扇着翅膀往高处飞于是火借风势便燃得更快沒着火的也已惊叫着四下飞开但很快着火的夜枭被烧光了羽毛悲鸣的落地一涌而上的蓝色光亮瞬间就包围了它们 紧接着见血就狂燥的其它夜枭也围了过來压不住口腹之欲它们也想吃于是死去的枭鸟身上还留着火种顿时又一波的火势燃起枭鸟惨叫飞空坠死……数次三番死去的枭鸟无法计数活着的又前赴后继 .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纨绔嫡妃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二百五十六章 傻得可以 连带着贪吃的蓝光蜘蛛.都死了部分进去.可这些蓝光蛛.比那些脑子单蠢的枭鸟要聪明一些.见势不妙.迅速就钻了沙下的老窝.伤亡倒是不大. 只是可惜了那些个枭鸟.几乎死伤殆尽. 众人眼巴巴看着.包括楚雅儿在内.都沒想到这一招.如此好用. “真是一场……悲剧啊.这些鸟.脑子都傻的.” 离落后怕的评论着.又想到什么.猛的看着楚雅儿.后者一脸冷凝.目光炯炯看着前方.看着那些不断惨死在火中的巨大枭鸟.想着鸟类如此.可以为食而亡.人又何尝不是这样. “走吧.” 等得火势终于灭下.楚雅儿当先起身.离开. 离落心有余悸.闻着自己身上的味道.颠颠跟着楚雅儿:“美人儿.我这一身的味儿.沒事吧.” 楚雅儿道:“沒事.” 伸手拍拍他的肩.“辛苦了.” 离落一愣.“什么.” 楚雅儿不理他.已经走远. 南明玄从身后跟上前.似笑非笑看着他.“她的意思是.辛苦你出手救她了.” 唔. 好吧. 流水特别同情的看向离落.很恶劣的落井下石:“王妃娘娘的意思是很明确.你就是那个下蛊的人.” 敢用这么恶毒的玩意.來控制姑娘对付殿下……流水深深觉得.这事情还沒个完. 流云三宝相携走过他面前.连正眼都不给一个.离落就有些傻. 琢磨半天.才骤然明白过來.顿时就叫.“混蛋.这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是下蛊之人.我若下蛊.这天打雷劈啊……喂.你们等等我.” 什么阳光少爷.什么潇洒形像.这一刻.全特么都是狗屎.统统不要了. 唔. 还有这个下蛊的事.难道不该是南明澈那个死鬼的手笔吗. 离落怨念着.各种想杀人. 天色终于亮起.太阳从地平线出來.那耀眼的金光洒下大地.给这原本就波澜壮阔的大海沙海.更加度上了一层神秘的光圈. “好美.” 楚雅儿叹着.伸展了腰肢.展开了双臂.却掉余毒的心情.异常的欢快.轻松.连带着对于南明玄.都软软的有了笑意. 这一次.他救了她. “如此美丽的大漠日出.真是漂亮.” 腰间手臂圈上來.男人的气息扑鼻而至.南明玄出手.怀抱着美人儿.笑着叹息.那心里浓浓的爱意.是一种无法阻挡的潮水汹涌. “谁让你抱我的.放开.” 楚雅儿头也不回.冷艳的轻道.南明玄笑而不语.她余毒一解.心情好极.他也就变了牛皮糖. 打骂随你.就是不能放开. “你是我的女人.我不抱你抱谁.” 炽热的唇落在脖端.暖昧的气息吐在心头.楚雅儿心下一颤.又想到了上一次的大白天.顿时恼怒.“南明玄.你是伤好了就忘了痛.你信不信我再往你身上扎一刀.” 用力转过身.凶巴巴看着他.娇羞的女人.有种特别风情的美. 南明玄眨着眼.“信啊.你看.你上次扎的一刀还沒好.要不.再从这里.” 手指点着胸口.他笑得特别温柔.宠溺.像是天上的太阳.看着.就晃了眼. 楚雅儿眸光一黯.低下了头.“对不起.” 她声若蚊蝇的道歉.她中蛊之际.脑子都是乱的.那一刀扎过去.她比他还痛. 亲手给予的伤.她怎么可以那么狠. “呵.丫头这是心疼了吗.心疼了.以后就对我好点.不许再不理我.更不许不爱我.好吗.” 双手虚虚的抱着她.轻轻的拥她入怀.她身上的味道.偶尔有些小脾气.但她真的很好. 他爱她.并不只爱她的美. 她有一颗善良的心.更有一颗坚韧的心.她与寻常女子不同.她不想只躲在他的身后尊享那荣华富贵.她其实最想做的事情.是要真正成长为.能与他相比肩的存在. “南明玄.听说大周朝已有内乱.北部蛮族更是蠢蠢欲动……我们给彼此几年时间.各自拿下一个国度.如何.” 她抬眸.提出这样一番建议. 惊艳.而又雄心勃勃. “雅儿.” 南明玄倏然震心.“你.你是真的想要亲手打造一个江山出來.” “当然.” 撇掉了过去不谈.楚雅儿笑得桀骜.“南明离听信谣言.都说我是天降妖女.天下必乱.我若沒有亲手去打一个江山.又怎么对得起他的预言.阿玄.你说是不是.” 她仰着小脸看着他.虽然在笑.却并不达眼底. 看在他的面子上.她尽可能不去灭掉大周.只是……如果南明玄不肯.她也不介意.灭掉. 南明玄叹息.摇摇头.“你当真.这么恨我的父皇.” 这丫头.还是在恨着南明家吧. “嗯.是啊.他杀了我父母.我又岂能不恨他.” 她似笑非笑看着他的脸.很认真的说.不等他再问.便将手抚了上去.笑意灼灼.“这一生.我想要的.从來沒有得不到.南明玄.你复姓南明.又出生皇家.应该得知.这自古也有父债子偿一说.但是……你舍身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我不是傻子.” “南明玄.我爱你.跟我要杀你爹.这是两回事.懂吗.” 她下巴挑起.整个人沐浴在金光阳光的背后.显得圣洁.而高雅. 远远的.离落站在身后看着. 阳光极美.沙漠也极美.这一对相拥在一起的男人……更加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心下酸酸的味道泛上來.看了一会儿.离落嘀咕一句.“有什么了不起.” 很骨气的转身.去找……三宝聊聊. 唔. 他有那个胆吗. 楚雅儿那个小妖女.他连她一个都搞不定.难道再去招惹一个三宝. 很沒意思的摇摇头.他每次告诉自己要去争取.可每次看她笑得美丽.他又不忍心去破坏他们. 离落啊离落.你的心.什么时候变这么高尚了. 这一次.南明玄与楚雅儿前所未的开诚布公.谈了很多事情. 谈到了之前的欢乐.也谈到了后來的磨难. 最后.楚雅儿问一句.“阿玄.你真的不在乎么.” 她问完话.便将眼睛闪开.双手抓着衣服.略有紧张. 南明玄一怔.“雅儿.你……” 楚雅儿轻声道.“不要骗我.那一夜.南明澈将我掳走.他要将我衣服脱衣.并要用强……我只问你.后來.他得逞了沒有.” 眉眼垂着很暗.声音也极淡. 说到脱光衣服的时候.她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与她沒有关系.声音特别轻.特别淡…… 南明玄听着.豁然就明白.这些日子她的刻意冷漠.与避而不谈.原來.并不是在恨着他.而是因为.她自己心底的那道坎过不去.是不是. 喉中猛然苦涩.他呵呵出声.笑声苍凉.又显悲哀.楚雅儿一颗心.就渐渐往下沉. “阿玄.你若嫌弃我……就不要再说了.我知道男人.最看重的是女人的清白.我会离开的.” 她默默说完.起身便走. 心里倏然便有一种疼痛.四处蔓延. 原來.无论这个男人再爱你.都无法脱离这个世俗的眼光么. 南明玄.如果连你都不能免俗.那你又何配得到我的爱. 她忽然嘲讽一笑.唇角紧抿.目光冷然.南明玄却一把拉住她.猛烈的气息.几乎要灼伤她的唇瓣. “唔.放开我……” 她一怔.挣扎着叫着.说不上是委屈还是失望.她打着他.不让他靠近. 男人气喘吁吁.眼睛都红了:“不放.你这个傻丫头.这世上.还有比你更傻的人么.慢说他那一日.并沒有将你怎么样.再退一万步來说.就算是他侮辱了你.你也是我最爱的女人.” “我爱你.怎么可能会不要你.” “哪怕这世上所有人都抛弃了你.我都不可能会不要你的.” “真……真的.” 楚雅儿挣扎的动作.豁然停下.她愣愣的看着他.刚刚死灰的眼底.忽然就泛起泪光.“你.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不介意.” 她猛的抓住他.声音哽咽的问.又跟着泪流满面.“你这个混蛋.你既然不介意.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天知道我为了这个事.我又是恨你再一次沒有遵守承诺.你不來救我……我又恨自己.我为什么从小就要被带到那个变态的身边去.以至于南明澈这个名字都要成为了我一生的梦魇……” “呜.阿玄.阿玄……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如果你因为这个事情.不再理我.不再要我.就算是囚了我.杀了我.我都沒有意见.可是你一直都不跟我说.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呜.” 连哭带叫.将她所有的担心惧怕.一股脑的说出來.南明玄鼻子一酸.眼睛也湿了.“傻丫头.这些话.我不管是你自己想的.还是别人告诉你的.我这一辈子.除了你.都不会再爱别的女人.” “什么囚.什么杀……哪怕你真的不是人.是妖怪.我都认定了.” “丫头.你放心.我在这里.只要我活着.我就一辈子属于你.你是我的一切.我的全部……我的意思.你懂了吗.” 双手捧着她的小脸.看着她一脸泪汪汪的样.真是傻得可以啊. .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纨绔嫡妃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二百五十七章 花千叶 南明玄心头一热.俯身去吻她.楚雅儿吱唔两声.便热烈的迎上. 那一颗焦燥不安的心.故作冷漠的心.也终于如同春暖花开.大地复苏.欢快的重新活了过來. 爱一个人.可不就是这样吗. 哪怕沧海桑田.无论变成什么样.爱你.就永远只爱一个. 阴霾尽去.阳光重新出來.天地间.一切都好. …… 大漠再往前走.已到腹地. 离落在前方带路.走得很慢. 这整个大漠里.全是金黄色的沙子.偶有沙丘一类的地方.也很常见.可唯一让几人想要抓狂的是.无论走多久.这大漠里的景色.全都是同一个模样. 如果不是有离落带路.他们不用说.早就迷路了. “这该死的破地方.花千叶怎么挑了这么一个老窝藏身.” 流水咕嘀一句.都要狂燥了. 而头上太阳也很热.虽是夏末的天气.但白天的大漠.阳光也很毒. 南明玄擦了把额上的汗.便是心性坚韧如他.如果常年在这个地方.都有些受不了. “将这个戴上.遮阳.” 楚雅儿拿出了一顶纱帽给他.南明玄看了一眼.“这玩意女人戴的.我堂堂一大男人……” 他话未说完.楚雅儿已将纱帽收起.戴到了自己头上. 南明玄.囧.“丫头.你真不给我了.” “女人戴的.” 楚雅儿似笑非笑.他现在厉害了嘛.很有气节了嘛.那就热着吧. 主子之间打情骂俏.身为贴身侍卫.或者是丫头.都是不可以随便直视的. 同样的纱帽拿出來.三宝流云流水.很都自然的戴了起來.流云是陪着老婆戴.流水是真怕晒坏了自己. 头上阳光这么毒.又累又渴.他可不想死. “倒是这主仆几人.相当有趣.” 离落暂时被他们给排斥.他走在最前面.回身往后看.也跟着就戴上了. 什么女人不女人的.他就愿意戴着. 于是.南明玄彻底傻了眼. 这也太同心协力了吧.他说什么了.说什么了. “丫头.我……” “沒有多余的了.你凑合着吧.大男人不怕晒.” 不等他说完.楚雅儿当先呛了回去.双腿轻轻一夹驼马.缓缓前行. 所以说.这大男子的主义.要不得. 楚雅儿想改他这个毛病.很简单. 又走大半日.南明玄几乎快热死了.又累又渴.这简直是连肠子都悔青了.楚雅儿也终于好心的给了他一顶纱帽. “谢谢.” 拿过纱帽戴上.南明玄由衷的说.心里暖洋洋的幸福着.还是他的丫头疼他. “走吧.别废话了.” 楚雅儿懒得理他.又看着前面的离落.“快到了吗.” “快了.” 离落大声叫着.挥起的手.像是能够到太阳. 楚雅儿笑了笑. 阳光少年.很好的一个问題儿童. 抬起手指看着那被切了一刀的伤口.虽然有些大.很丑.不过.能救她一命.也算是欠了他一份情. 大漠绿洲.虽不能称得上是水草肥美.但总归是有了些绿意. 相比较來说.看多了那样单调的黄色.再看这里的景.至少楚雅儿觉得是极美的. “这就到了吗.沒有人烟啊.你们的部落在哪里.” 吁住了座下的驼马.流水四下张望.顺带吐槽.不明白这地方.哪里看起來更加高端大气上档次了. 花千叶那人.向來住惯了舒服.突然落回这么一地方.还不得憋屈死. 心下猜测着.离落已经下了驼马.将手啪啪一拍.绿洲深处.顿时出现一道身影.一见离落回來.顿时乳燕投怀的飞扑过來.人还沒到.就已经开心的叫喊着.“离落哥哥.你终于回來了.燕燕等你好久了呢.” 恍然不顾其它人的还在跟前.叽叽喳喳的就说个不停.“千叶哥哥说.你今日一定会回來.燕燕从一大早就在这里等.果然被千叶哥哥给说中了呢.离落哥哥.他们是谁.都是你的朋友吗.” 兴奋的小丫头.一身翠绿色的衣衫.明眸皓齿.看起來特别可爱.一双眼睛圆圆亮亮的.很单纯.一看.就惹人喜欢. 离落这会儿.却是一反常态的冷.他淡淡颔首.不着痕迹将怀里的小丫头推开.凉凉的道.“嗯.族长在哪里.带我去.” 袍袖一甩.将名叫燕燕的女孩挥到一边.燕燕像是也习惯了这种冷漠.但仍旧是有些小委屈.可怜巴巴的道.“离落哥哥.你不要赶燕燕走嘛.” 离落很不耐烦.“白痴.” 嘴里喝骂一声.一转脸.看向楚雅儿.便又笑得特别狗腿.“圣女大人.请.” 腰身一弯.将手请出.这完全就是一副标准的奴才相啊. 燕燕一愣.彻底傻了.“离落哥哥.他们.他们……” 手指指着楚雅儿.一股极强的妒忌之心.突然暴发.离落哼一声.“你能与圣女大人相比吗.一边去.” 完全的不假以颜色.相当嚣张的态度. 燕燕哭了.眼里的泪水委屈得很.“离落哥哥.你难道不喜欢燕燕.喜欢她了吗.” 葱白似的手指点向楚雅儿.那话里的恨意.简直可以说万针齐发來形容了.楚雅儿觉得自己浑身都不舒服. 手一抚额.“离落.你这是故意在报复我么.” 微微眯起的眼底.带着警告.南明玄一伸手.将女人搂到怀里.对着绿衣小姑娘道.“燕燕姑娘.这是我的妻子.你的离落哥哥.是不会喜欢她的.” 就算会.他南明玄就会让吗. 冷冷的目光刺向离落.“还不走.” 这是要把他彻底当作下人的意思了. 离落皱了眉.在楚雅儿面前落点脸.他不在乎.可是南明玄……他在中原算是大周太子.在这里.他什么都不是. “南明玄.我今天就还明确告诉.我就喜欢雅儿了.你能怎么样.” 双手环了胸.他也不急.反正时间还早.花千叶就算知道这里出事.要过來.也得一段时间. “离落.我劝你.最好打消了这份心思.” 南明玄沉冷.身为太子的傲气.让他从内到外.都闪着一种咄咄逼人的光环. 他的女人.自有他來护. “离落哥哥.” 燕燕“哇”的一声就在一边哭.“离落哥哥坏人.你为什么不喜欢燕燕.燕燕喜欢你很久了.呜.呜呜.” 伤心的泪水滚滚而下.哭声既尖锐.又高昂.这简直……比黄河泛滥.还要更可怕吧. 头疼揉着眉心.楚雅儿不得已哄着.“燕燕姑娘.你也看到了.你离落哥哥在跟你开玩笑呢.别哭.别哭了啊.乖.” 伸手去揉她脑袋.燕燕突然一声尖叫.“你这个坏女人.滚.燕燕知道.你來这里.就是为了要跟蓉蓉姐姐抢千叶哥哥的……现在.又要抢我的离落哥哥.你走.你走.我们这部落不欢迎你.” 跳起身.狠命推着楚雅儿往外走.众人一阵大囧. 擦. 这原來.除了一燕燕姑娘.居然还有一蓉蓉姐姐. 顿时.看向南明玄的眼神.万分同情. 殿下啊.您这是爱了一个多麻烦的女人呢.整日里的状况.层出不穷不说.还桃花债一出接一出的……咳.接下來.这要怎么办. 南明玄当然是想着要离开的.可是.楚雅儿留在花千叶这里.他不放心. “花千叶.你给我出來.” 深思片刻.他猛然提起.扬声怒吼.整个绿洲瞬间都是他的吼声.震得人耳朵颤颤作响. 燕燕吓一跳.不敢再哭.一脸怕怕的看着南明玄.风华潋滟的阳刚之美.白衣胜雪.贵气凛人. 南明玄的漂亮与花千叶不同.这俩人.一个阳刚.一个阴柔.燕燕歪着头看着.然后再瞅瞅一脸酷拽的离落.忽然做出一个惊人决定. “坏蛋离落.燕燕再也不喜欢你了.燕燕喜欢他.” 俏生生的手指点出.指向南明玄.众人傻愣愣呆住.流水“噗嗤”一声笑.实在忍不住捂着肚子坐到地上. 楚雅儿冷艳的看过去.流云紧抿着唇角.手拉着傻乎乎.又突然生气的三宝小女人.转去看绿洲景色了. 唔. 难得这一副美景.从來就沒见过.可是不能浪费了. 离落无语.有种吐血的感觉. 他抽着脸.第一次觉得……自尊受了伤害. “燕燕.” 他黑着脸叫一声.“不得无礼.这是我们的贵客.” 燕燕不满.“贵客怎么了.反正我就是喜欢他.不喜欢你了.告诉你……你这个坏蛋.我再也不想跟你说话.哼.” 鼻子里喷一口气.燕燕小脸洋着欢快的笑.扑向了南明玄. 楚雅儿抚额.“南明玄.你自己搞定.” “喂.你们……” 离落跺脚吼着.“燕燕.你不可以喜欢他的.” 卧槽. 移情别恋也沒有这么快的吧.还是说.燕燕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他. 离落心里突然酸溜溜的失落着.这世上男人.有的就是这么奇怪. 人家喜欢你的时候.你各种傲娇.冷艳.推脱.万分的嫌弃.鄙视.恨不得将抹布一样的给丢掉.永远不再想见到她. 现在.燕燕喜欢了别人.不理他了.转眼.又觉得像是自己的宝贝.被别人给抢去了一样.不舍.怨念.妒忌.各种熊熊之火就上來了. 这.算是自作贱.不可活吧. .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纨绔嫡妃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二百五十八章 花情敌啊 “丫头” 一道火红的身影带着惊喜的声音从绿洲腹地一跃而出冲向楚雅儿的方向迅速飘來 那大大张开的一双臂膀风骚而热情的恋念态度非常的思念成疾相思成海 见面就如此激动可见他的心里是多么的想她 “花千叶我來了” 楚雅儿也有些激动多日不见她其实也蛮想他的 “不许抱” 南明玄适时的急叫响在耳边楚雅儿顿时一笑闪过花千叶的双臂“花千叶很高兴见到你” 象征性的过去还是抱了一抱又迅速放开南明玄的眼睛已经红了 花千叶妖孽的欢笑略微僵了僵“沒关系你不抱我我抱你就行” 话落他再度张开双臂将她狠狠抱在怀里不放开 楚雅儿挣了一下沒挣开不由苦笑道“花千秋那边阿玄在你……” “哼他在怎么了我走的时候说什么了不许他对你动手动脚不许他逼你他可好把你吃干抹尽还不算还敢让别人伤了你我还沒跟他算帐呢” 好嘛 这正牌的夫君还沒发火他这侯补的倒是觉得满心是怒了 当然已经得到楚飞龙首许的花千叶却是自认为他才是真正应该配得上雅儿的那个人 南明玄的存在就特么是一笑话他勾勾手指就能灭了他 花千叶很傲娇也真有这本事 楚雅儿抚额想着这俩人花千叶与南明玄最大的区别是花千叶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很主动而南明玄相对來说更加沉稳一些 或者这与他们不同的出身有关系一个天生便生在皇家的人早已习惯了下人的伺候也习惯了被女人追逐的感觉想让他主动來追女人还是有些难度的 “哼花千叶你凭什么雅儿是我的女人我想对她如何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有什么立场來管呢” 南明玄推开身边的燕燕向着花千叶走大步走过去跟小儿科的离落相比花千叶绝对是他的第一号超强对手 不得不重视 而且还要引起非常的重视 “哟原來是阿玄公子啊本族长这里可沒请你贵人驾到啊这是怎么回事太阳打西边出來了” 花千叶妖孽一勾唇风华顿现 这妖是妖在骨子里的天生如此 南明玄沉眸“你以为本宫愿意來这里吗”若不是雅儿坚持他绝不会过來 “呵我也早说过了我也沒请你你怎么就听不懂呢” 花千叶现在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当初那么傻缺的把一个楚雅儿托给了南明玄去照顾 当时他就应该无论走到哪儿都要将这丫头带在身边的危险也总比她被别的男人抢了好 花千叶于她是真动了心 “唔我说你们两个我渴能喝点水吗” 楚雅儿无奈这俩人天生的不对眼走哪里都是吵 “可以跟我走” “好我这里还有水” 同时出声同时发力两人各自出手一个要带她去族里用大餐一个拉着她想要把水袋拿给她 楚雅儿左右看看脸抽了 “喂你们两个大男人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左右甩开他们楚雅儿决定“流水把你的水袋给我”三宝被流云拉去赏景指望不上了 “喂你们你们……” 燕燕在一边很受伤的看着“千叶哥哥你真的喜欢她吗蓉蓉姐姐会很伤心的” 呜呜 眼泪汪汪的看着她真是好喜欢好喜欢了那个叫阿玄的大哥哥那样威风那样霸气可是他们这些人为什么都喜欢这个圣女呢 燕燕咬着手指头很不解单纯的心里第一次涌上了一种特别强烈的嫉妒心 不管 只要我喜欢的男人就一定要将他抢到手 握拳努力燕燕哭巴着小脸跑过去拉着南明玄的袖子怯生生的说“阿玄哥哥我怕……” 小小的年纪对于这情爱懂事得倒挺早 南明玄瞬间铁青了脸若不是看燕燕年纪小又哭得两眼泪包似的不忍拒绝他早就把她拍飞了 “呜呜阿玄哥哥你不要凶我嘛我好怕我听话好不好” 小手抓得再紧一些燕燕继续哭 楚雅儿脸抽着她不与一个小女孩一般见识 可是……南明玄不说话也不动这是什么意思 “姑娘水” 流水适时的将水袋递过去眼看南明玄脸色难看楚雅儿也同样沉了脸只得硬着头皮劝“燕燕乖流水哥哥带你去玩好不好” 神仙打架殃及池鱼这怎么看都是被牵连的无辜节奏 “不我不要离开阿玄哥哥阿玄哥哥救我哇” 惊天动地的哭声惊起流水吓了一跳赶紧松手向着冷眸看來的南明玄结结巴巴的解释“殿下这……这我不是故意的” 好吧 这天下唯女子与小女难养也他不就是想要把这丫头拉一边好让殿下脱身么至于这么一副被奸了的模样哭得如此凄惨 “燕燕听话” 看戏看得够久花千叶慢悠悠说一句燕燕立时不哭乖乖收起眼泪随着流水站一边一副完全老实的乖儿童模样 楚雅儿囧微微一笑道“花公子好手段啊” 话里有话绵里藏针 花千叶嘻嘻笑跟着四两拨千斤“不好不好只不过本公子我身为千秋部落的族长有些话她还是会听的” 听得清楚啊是有些话而不是全部 “嗯你的地盘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楚雅儿将水袋一扔也懒得理戳破他花千叶便笑伸手握了她“走随我进去看看” 他的大手很温暖很有力摆明了一种态度不去也得去 楚雅儿挣了两下沒挣开也索性由他去 翩然的余光掠过南明玄的脸说不出的媚惑勾人 南明玄你的媳妇都要被人抢了你真就么傻站着不动吗 心里带了笑又扫一眼燕燕这小丫头一脸的泪意珠子撩人明显也是动了真心 顿时便一声叹看來她与南明玄的夫妻之路还真得再有一段时间的跌打滚爬才能真正到位 “來吧猜到你今天要來我特别让他们把这里都打扫了干净” 走到绿洲中央七绕八拐也不见如何动作便站到了一个圆石板上面脚下一沉落了下去 这玩意……很高级嘛 楚雅儿瞪大了眼“花千叶你这个……叫什么名字” 她下意识问心下“怦怦”直跳花千叶得意一笑“沒见过吧这叫电梯是我那个老祖奶奶发明的” 想起他的祖奶奶花千叶又是一阵骄傲 他祖爷爷所娶的祖奶奶这是千百年里他所见过的最聪明的人沒有之一连男人都比不上他 “唔电梯” 楚雅儿捂脸** 她到现在终于肯定这位传说的老祖奶奶一定是她们那边的穿越人士了只是穿越的时间上好似比她早了那么几百年而已 于是……这前辈高人的辉煌发明就整整影响了几个世纪的文明 “怎么你知道这个电梯” 花千叶什么人那绝对聪明透顶的 联系之前她在摘星楼里曾经见过那些传声筒还有玻璃之后的各种表情他越发怀疑这个名叫楚雅儿的女人会不会是她祖奶奶的转世了 虽然这个想法很荒诞可也很有可能 “不认识” 楚雅儿果断否定摇头“我只是觉得它很神奇你看可以样……随意的垂直上下很方便” 有些时候装傻充愣也是对于自己的一种保护色 楚雅儿不认识这些她就不会被当成怪物 不过有一事她必须得说明白 “花千叶很对不起你的摘星楼我沒有保住它……灰飞烟灭了” 话落她深深一弯腰表示歉意 这事一想來就是她心尖尖上的一根刺那样唯美而古老的大周象征一把火烧得精光 且不说里面有多少珍稀佳品单说那无数条的人命这一笔血帐就不能轻易放过 “这事我知道不过也用担心不破不立……” 花千叶淡淡的说“摘星楼太过陈旧了本公子也正好想要将它重新修缮这么一烧倒是省了本公子出手了” 钱财是什么 不过是身外之物而已生不带來死不带去只是可惜了老祖奶奶留下的一番奇思妙想就这么毁了很不甘心 “烧了便再建一个吧早晚有一个本公子会让摘星楼重新而起” 还有那些血色的人命他得一个一个慢慢的要回來 “好我帮你” 楚雅儿挑眉“你若重建摘星楼算我一个” 她昂头神采飞扬的笑脸格外引人 花千叶笑笑突然出手捏住她的小鼻子“行啊傻丫头到时候你若是不肯帮忙看我打不打你屁股” 亲昵的语气却比南明玄的存在更像是情人之间的嬉笑 顿时楚雅儿一阵默然花千叶笑得妖娆 这果断是花大情敌再次闪亮出场的震撼节奏了么 .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纨绔嫡妃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二百五十九章 千秋部落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出了所谓的电梯.便到了那个气势冲天的千秋部落. 与地面上的荒凉不同.这里完全是一处华美精致的地宫世界. 明珠为灯.琉璃为地.极尽的奢华.充满了土豪般的奢侈. 便连树上的红叶.都是用千年的珊瑚做出.远远看去.目眩神迷.一片火红.这该需要多大的人力物力还有财力.才能完成这样的庞大地宫. 且不说占地在多大.单说这整整一条看不到头的琉璃地面.就让楚雅儿有种吐血的冲动. 这个时代.这个地方.琉璃绝对算得上是千金难求的珍稀物种.却眼睛都不眨的就用在了这里.踩在脚下.这简直比黄金铺地.还让她觉得败家. “怎么样.喜欢吗.” 花千叶问她.很自然的牵着她的手.一直未曾分开.楚雅儿点头.“喜欢是喜欢.但住得久了.人未免就染了俗气.” 这样的地方.只能惊叹.却不能长住. 死物就是死物.永远不会有鲜活的空气.也不会温暖的阳光. 花千叶一愣.顿时便笑.“丫头果真深得我心……” 话音未落.头上电梯又一阵晃荡.离落带着其它几人也下來了. 南明玄当先步出.白衣飘飘.双目微寒.看一眼两人相牵的手.他凉凉一笑.“丫头.过來.” 伸出手.一反常态的并沒有去与花千叶各种斗嘴.争宠.他只是看着楚雅儿.完全将自己的优势与宠爱.展现出來. 翩翩贵人公子.风度儒雅.气质上佳……这样的男人.是所有女人的梦中男神吧. 别人且不说.先把燕燕这妞就给迷得够呛. 流水拉不住她.扑过去就直接冲入南明玄怀中.欢呼着叫着.“大哥哥.大哥哥.燕燕真的喜欢你.你娶了燕燕好不好.” 绿色的衣裙.如同水波荡漾.格外清新.美丽. 南明玄完全愣住. 他怎么就不知道.这个千秋部落的女人.居然会这么热情了. 抬眼看向一身火红的花千叶.后者哈哈一笑.当下道.“燕燕.远來是客.带南明公子参观一下我们部落.” 手一拉.带了心思不齐的楚雅儿速度走人. 剩下离落.从始至终沒说话.只是一双眼睛.略显伤感看一眼花千叶远走的背影.摇摇头道.“三位.如果有兴趣的话.也來参观一下.” 视线在流水.流云的身上走一圈.最后落在三宝头上. 看着这小胖胖的丫头.一脸惊奇开怀的模样.明显是很有兴趣. 流水道.“好.那就有劳了.” 三宝当即欢呼.拽着流云跟上.这一次.离落仍是向导.将他们的千秋部落.第一次向外人开放. “怎么样.丫头.对这里还满意吗.” 一路引领着进去.花千叶妖孽的眉眼.一如既往的风姿傲然.极是开心. 楚雅儿细想想.这好长时间不见.还真是有些想他. “这里很好.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世外桃源的生活.富可敌国的财富……再不满意.还不得让他敲死她. 楚雅儿会心的笑.这一路走得.格外艰辛.数次差点死在大漠中.想想.还真不容易. “哈哈哈.小爷就知道.丫头你绝对是喜欢这里的.不过……只除了沒有真正的太阳.月亮.星星.我们这个部落.可是应有尽有的.” 他自傲一笑.手牵了她.继续往前.“你瞧.刚刚走过的那段路.是极为奢华的存在.而这里.就是真正的部落中心.” 他大手挥出去.指着面前好大一片的林海.繁花.随着不知道从哪里來的风声.如同海浪一般.一波一波的扑出來. 像是正在欢迎她的到來.特别给人一种热情的感觉.打心底里觉得……真好. “花千叶.谢谢你.” 她转了头.看着他笑.花千叶煞有其事点头.冲着她道.“行啊.谢是可以的.不过.拿出点实际行动.” “唔.什么.” 她笑.装傻充愣.花千叶笑骂一句.伸指点了她的额头.又不舍得使劲去戳.“你呀.小小丫头.永远都不让人省心.小爷可是长着眼睛呢.你这一路.把离落公子.给迷得不轻吧.” 那小子.从沒见他动过心.可怎么就能看上这丫头了呢. 也不是太漂亮的绝色倾城.就是稍稍比普通女人好一点点嘛.这到底哪里吸引人呢. 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吐槽.“喂.我可是一心都爱着你呢.你可不能喜欢上别人.把我扔了好不好.” 妖孽的男人.一旦变成漂亮的萌宠.就忍不住让人想蹂躏他. 瞧瞧这张脸.再瞧瞧这双波光潋滟的双眼……楚雅儿忽然就伸出手去.咯咯的笑.“瞎说什么呢.那满大街的阿猫阿狗都爱我.难道我都要去照顾它们吗.” “唔.这可不一定.你连白景霖那等花花公子都看得上.你为什么就看不上我呢.好歹本小爷也算是玉树临风.飘飘欲仙.又绝色生香的贵公子一只吧.你这样做.简直是打击.” 三句不离本行.句句都在夸着自己. 楚雅儿这个囧啊.手指还在他的脸上捏着.人已经笑得乐不可支:“哈哈.你也会怕打击.” 再捏捏他的脸.皮肤嫩滑.手感不错嘛.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一副模样.完全落到了另一个人的眼中. 玉锦繁花的树木背后.明眸皓齿的少女.身着淡淡粉色的轻纱.咬着嘴唇看着这一幕.水亮亮的眼底.噙着复杂的嫉妒.手指抠在树上.几乎要落下一层皮. “蓉姑娘.看到了.这就是你爱慕的男人.他的心里完全沒有你啊.他宁愿去要个贱货.都不想要你.” 粗嘎.难听的声音.像是破锣一般在她身后响起.刺激着花蓉的心.尖锐的疼着. “住口.你这个丑奴.你只不过是本姑娘捡回來的一条狗.你凭什么敢这样说.” 低低的声音.如同珠落玉盘一般的清脆悦耳.可细听.又夹杂着一些前所未有的怨毒之情. 是谁说过.女人.天生就是宫斗的好手. 哪怕再怎么善良.再怎么单纯.对于自己喜欢.或者所爱的男人.都有一种发自心底的嫉妒. 想着.要拆散吧. “蓉姑娘恕罪.丑奴只是在为蓉姑娘着想……据丑奴所知.这个女人的來历.可不简单呢.大周圣女.将军之女.既是太子南明玄的女人.却又与诸多男人纠缠不休……蓉姑娘.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配得上你的千叶哥哥呢.” 水性扬花的贱人啊.你怎么就这么好命. 丑奴恨极.也怨极. 十指攥入掌心.她变成这样.是拜谁所赐. “哼.原來是这样一个不要脸的人啊.千叶哥哥.怎么可能会被她给迷了呢.不信.我必须要去告诉千叶哥哥.拆穿她的真面目.” 蓉姑娘到底是沒有见过世面.被丑奴一激.顿时就冲了出去.丑奴吓了一跳.急忙拉住她.低低的道.“蓉姑娘.你这样直接说.是不行的.花公子这么喜欢那贱人.你这么突然就冲出去.说那贱人的坏话.他怎么可能会相信.沒准一怒之下.就再也不会理你了.你这可就是不偿失了.” 唔. 这沒脑子的女人.就凭她这样的.还敢与楚雅儿争男人. 丑奴心中一声冷哼.拉着蓉姑娘重新隐回树后.不多时.花千叶与楚雅儿手牵着手过去.一副笑意吟吟.相知相许的模样.不止蓉姑娘气得脑门充血.便是连同花奴.都有种压不住的怒. 楚雅儿.你放心吧.今生若我不死.你必麻烦不断. 狠狠咬牙.忍住心中翻滚的怒意.花蓉等着他们走远.一甩手.猛然从树后窜出來.气得大叫.跺着脚骂着.“贱人.贱人.千叶哥哥的手.我都沒有拉过.她怎么可以拉着不放.” 嫉妒的女人.脑子瞎了.眼也瞎了. 如果楚雅儿听到这句话.沒准很淡定的问一句:你特么眼大无神.沒看到是你千叶哥哥拉着姑奶奶不放么. 悠然走远.细数花开花落.几度寒凉. 楚雅儿看着这满园的绿叶葱葱.花团锦簇.忍不住就道.“花千叶.这里的地下工程这么大.是如何引进阳光和水的.还有空气的.” 这里沒有太阳不要紧.但有光线就好. 这绿树也能存活.花香会开得更美. “这个.呵呵……就全凭了我的老祖奶奶了.要我说起來.她还真正厉害呢.你看……” 一路走.一路絮絮介绍.总的來说.是花千叶的那名祖奶奶.用了一些非常特殊的手法.将处在地底外面的阳光与水.都引了进來. 楚雅儿边听.连觉得惊讶不已. 卧槽. 花千叶的这位非常厉害的祖奶奶.她到底來自于哪个年代. 是眼下的二十一世纪.还是更加未來的二十二.二十三世纪. 在这个任何电子设备都沒有的古代.她居然能够做出如此庞大的工程.也难怪这个地方.可以称之为:千秋部落. .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纨绔嫡妃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二百六十章 一体双魂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哈.到这里.就差不多了……你看.在这里.我们自己种粮食.自己纺纱.织布.自供自足.完全都不需要去外界另购什么.” 花千叶停了足.大手挥下.眼前又一片很整齐的平房.小洋楼.拔地而起.格外壮观. 在这里.有自然形成的市集.也有沿街叫卖的货郎.更加打铁的大叔.还有朗朗的读书声……楚雅儿目瞪口呆的看着.忍不住低喃道.“你的祖奶奶.是个奇人.” 这样等同于玄幻世界中.所称的无数大能.大手一挥.所开辟出來的种种小世界吧. 除了人不能飞.其它全有了. 甚至.连大漠中最缺的水源.都供给得足足的. 地下暗河的水.费尽心思的引上來.足够让他们用了. 震惊.简直不能用语言來描述. 楚雅儿揉揉眼.彻底服了.这个祖奶奶.她特别佩服. “唔.这些……都是祖奶奶发明的.只可惜.她沒有长命百岁.因为过度劳累.而不过三十之龄.就早早辞了人世.现在想想……如果祖奶奶真的能够长命百岁.这整个天下.都会是我们的.” 花千叶说出这话的时候.还略有些惋惜.楚雅儿已经脚下一个踉跄.彻底要疯了. 不过三十岁.就能做出如此大手笔的逆天成绩……卧槽.这真是只妖么. 脑袋有些疼.她低吟着.“花千叶.我累了.想休息一些.” 这地方再好.她都不打算來了. 真是打击人啊. “呵.走吧.早就为你准备好了客房休息.” 花千叶一笑.他还沒有说.其实他的祖奶奶.还精通占卜之术.上知天文地理.下知前后历史五百年. 而且.他也一度怀疑.楚雅儿现在能够出现在这里.必定与他的祖奶奶.有莫大的关系. 客房.一始概往的干净.整洁.一如摘星楼的四方间.玻璃明亮.壁画惊艳……沙发什么的.都有. 只除了不能有电.不能有电视.电脑.洗衣机……好吧.这完全已经够震惊的了. 楚雅儿进了房.扑进去.闷头就睡.等到花千叶怕她肚饿.亲自端着饭菜送出來的时候.她已呼呼睡得跟小猪一样. 花千叶摇摇头.将饭菜放下.这丫头.还真是让他无语.又觉得性情直率的可爱. 这出來做客.一点都不生啊. “來人.去叫她过來吧.” 他笑笑.向门外喊一声.妖孽的眉间带着宠. 他原本.还想给她一份惊喜.可现在也只能等她醒來再说了. “千叶.” 门外有人轻唤.声音极低.是离落. 花千叶起身.又注目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便轻手轻脚的出了门.“什么事.” 他眉色一挑.略有几分不满.离落摇头.“行啦.你都拉着人家逛一天了.还不消停.” 透过虚掩的门缝.离落看向门里.床上的女人睡得正熟.似乎对门外的事情.一无所知. 离落便道.“出去说吧.” 这丫头.一路磨难不断.他看着也心疼.更不想吵她睡觉. 花千叶无意见.索性与他一路登上了所谓的电梯.直上沙漠表地. 大片的绿洲.郁郁葱葱.看起风景很美.大漠独一想. 他的老祖奶奶.也真是个奇人.很会挑地方. “说吧.怎么回事.” 花千叶懒洋洋站在黄沙中.一眼望过这大漠.无边无际.沒有任何生物. 金沙遍地.四处都一样……也沒什么看头. 索性身子一弯.坐地下.将鞋袜一脱.懒洋洋的抬眼.看着头上太阳.做起了日光浴. 离落摇头.“你就半点不急吗.” 如此惫赖的性子.却非要当个族长.也真是束缚了他. 随着他一起坐下地.将鞋子脱开.脚指头里灌进了沙子.相当舒服的感觉. “唔.有什么可急的.你都不急.我急什么.” 花千叶不为所动.双手枕在脑后.直接躺下身子.闭了眼睛.这是打算要睡着了吗. 他大红的衣襟铺在身后.如烈火一般.妖娆飞舞……如此妖孽的男人.离落在这世上.也只见到他一个. 遂摇摇头.笑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随便聊聊……你说.我们千秋部落的人.不时的出去.分散天下各处.摘星楼也或暗或暗.有无数基业.这日后的打算.我们是要独霸这个天下么.” 想想他的身份.更是以大周祭祀的超然地位而存在.他心里就隐隐有一种感觉. 将來这个天下.并不会太安稳. “呵.这有何不可.你以为本公子.就爱守着这么一片小小的破绿洲.就能知足了.大周算个屁.他烧了老子的摘星楼.老子都沒跟他算帐呢.他转眼又敢杀我丫头的父母.我看南明离这个皇帝.他是当得到头了.” 眼里噙着妖媚.他绿唇勾起.冷然一笑.颇有一种傲世天下之感. 离落顿时苦笑.“族长.你不会.真看上了大周圣女.” “有何不可?” 花千叶一笑.忽然又问.“难道.你也看上了她不成.” 呵. 真沒想到.那个小丫头.倒是好大的运气呢. 这整个天下.几乎所有尊贵的男人都将眼睛粘在了她的身上.这到底是幸呢.还是不幸. 懒洋洋勾了红唇.花千叶笑得姿意.邪魅.离落心事被看穿.也跟着叹气.“我也不想的.我一直知道.她是你喜欢的人.也是南明玄喜欢的人……君子不夺人所爱.我也曾经努力让自己放过手.可是你也知道.她身上有一种别人身上所沒有傲气.与坚韧.她有时候像个女王.冷漠.狠辣.谁都不给面子.可更多的时候.却只是一个小孩子.小女人……你不知道.当她有一种软软的目光看着你的时候.你真的不能拒绝她.” 想想那一次.她一脚将红艳.从大漠的沙子里踩了出來.她真的吓坏了. 她用那种一样求救的目光软软的求他的时候.他再一次.便动了心.也动了情. “所以.你便无可抑制的.爱上了她.” 花千叶眸光一闪.冷艳的吐唇.离落点头.很诚实.“对.我已经爱上了她.不可自拔.” 又岂止是爱那么简单. 她便是他此生.最想守护的那一缕阳光. “哪怕.她想要这整个天下.你也会打下來送给她.” “是.” 离落点头.“这祭祀的身份.我也不打算要了.什么守护大周天下.什么大周的神.于我而言.只不是另一重面具而已.” 历经这么多的事情.离落才刚刚发现.好些年过去.其实他真正想求的.只是一抹安稳. “那好.既如此.这千秋部落的族长.你來做.大周祭祀的身份.便暂时归我吧.” 花千叶妖娆一笑.凉凉的道.“雅儿这个丫头.我看上她.是很早之前的事情.这之后.我也能够双手捧上这整个天下送给她……她若想要.这天下的星星.我也会想办法摘给她.所以.为了她.我也绝不会食言.” “这大周的君王欺她.辱她.害她.那么.我就会让他们会出代价.” “那蛮夷的部落.想要进攻中原.那也不过是往老虎嘴里送一块肉而已.本座收了它.也刚好送她.做一份礼物.” 花千叶的霸气.整个是睥睨天下啊. 曾几何时.蛮夷部落.数次想要觊觎中原这块肥肉.并连年來征战不断.甚至大周帝君.都亲自派了白景霖前來驻守.平乱.都沒能拿下.这落到花千叶嘴边.就跟吃顿饭一般的简单吗. 果断厉害. 离落挑着大拇指的赞.“可以.你若收了蛮夷部落.送给雅儿做礼物.她一定非常高兴.” “唔.那是当然.然后.剑指中原.一路高歌猛进.杀了南明离那皇帝老儿.给楚将军夫妇报仇.这还不怕那丫头感激涕零.以身相许吗.” 蓝图描绘得很美好.热血也很沸腾. 花千叶越想越觉得可行.真想马上就回去金陵.大干一番. 离落无语.这想得真美好啊.您老人家这是还真敢想呢. 摇摇头.忽又想起一事.“千叶.我这次帮丫头清除余毒.发现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花千叶随意的问.并不太上心.直到离落凝了脸色.很严肃的道.“你还记得.我们部落很早之前流下的一个预言么.” “嗯.” 花千叶一愣之下.蓦然起身.惊道.“是……一体双魂.” 离落点头.神情很认真. 花千叶又愣一下.仔细瞅他半天.忽然一声骂.“卧槽.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事情……一体双魂.这也太诡异了些.” “是啊.相当诡异.” 离落苦笑.“当时我发现的时候.也不敢相信.可我又细细探脉.确实是.” 楚雅儿体内有余毒未清.是断不可能怀胎.而她的脉象.也绝不是滑脉.所以他敢笃定.这绝对是一体双魂. “卧槽.老祖宗留下的话.还真是神啊.” 花千叶难得被震惊.他再次愣愣听完离落的诉说之后.然后再一句吐槽.简直就不想活了. “一体双魂.一体双魂.那这是否表示……那个人.还活着.” 猛然想到一人.花千叶立时问道.离落纳闷.“谁.谁还活着.” .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纨绔嫡妃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二百六十一章 容意归来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花千叶瞪他一眼一把搡过去“也是你不是族长这等秘辛你也不知道我还是去问问她吧” 妖艳的身子从软软的沙地上弹跳而起连鞋子都沒忘了穿直接又沉下地底 离落无语又郁闷“族长到底是什么事啊这么神秘非要当了族长才知道” 顺势提了花千叶的鞋袜正要也跟着下去就见不远处缓缓走來了一对男女 男人风流女子冷漠他一看是流水和青女 忍不住就一笑这俩人……他早听花千叶说过这现在是终于再遇了啊 但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翩然一笑他自顾离去 流水紧张的跟在青女身边典型的关键时刻掉链子 面对自己心爱的女神他好紧张啊 紧张得连连搓手差点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青……青青我我真是太想你了唔你又漂亮了呢” 吭哧老半天终于憋出了这一句话青女冷漠着眉眼像是沒听到只淡淡看他一眼脚下不停的往绿洲之外走去 流水“啪”就给了自己一嘴巴子嘀咕着道“叫你胡说叫你乱说难道青青平时就不漂亮了吗” 脚下不停的往前追青女唇角微微勾起又迅速冷下 流水这小子别看他平时跟一活宝似的万事万物皆无顾忌唯独青女面前他乖得成一只小狗了 沒准青女要说一句这天上太阳看着讨厌他直接就要跳起來打烂了它 总之连南明玄跟流云都一起捎上这主仆三人从來宠自己的女人沒有限度 青女前面走着听着身后的动静流水从來就不知道放弃为何物他看上的女人必须要追到手 “青青青青……前面出了绿洲就是沙地了你还要过去做什么呢” 瞧她一脸冷冰冰的样流水莫名就想到……咳这个该不会是要太阳去感化吧 心里暗暗吐槽又特别的自我鄙视一番泪流不能自己 嗷嗷嗷 流水你这货你对于自己心仪的女人你怎么可以如此奇葩呢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前面行进的青女忽然停下脚步冷艳的回头问流水一时沒注意仍旧在奇葩中沒有回过神來这么反应一迟钝便直接撞上了前面的女人 青女不躲不闪就那么被他硬生生的给撞倒身子倒在后面的黄沙中软软的不疼 流水收不脚也跟着扑过去情急之间为了不压伤她他迅速将双手支起撑在她的脑袋两侧就见青女抿唇一双大大的眼睛正看着他渐渐的小脸红了耳朵也红了 流水心中一怔维持着这种特别诡异的男下女下的姿势心下有种不敢置信的狂喜这丫头这是 “青……青青” 他结结巴巴的唤一声试探着将身子压低青女不动也不应声只是微微将眼神侧过不去看他 明显是认可了他吗 “哈” 流水乐得顿时就一声叫他的身下方正是她的脸他猛一俯身就吻上她缠绵激烈欲罢不能…… 卧槽 这是想了多久才终于追到手的女神啊 味道……真是太特么的爽了 “唔” 青女一声低喘她性情向來冷艳又几乎从來不与人笑脸不是她吝啬去给而是她一直不笑慢慢也就不会笑了 眼下虽然默许了流水答应了他的追求但眼下这么狂烈的亲吻纵是青女这般的女子也有些撑不住的脸红 “流……流水” 一吻完毕她终于脸红心跳推开他一副满是娇羞的模样……话说这冷漠如冰的女人热情起來会不会将整个沙漠都烤干 绝逼蛋疼的流水刚刚才尝到点甜头然后忽然就想起了这句话紧接着还那么奇葩的就将这一句话给秃噜出來了 顿时刚刚还柔顺如水的小女子眸光倏然就淡脸上的红晕片刻褪去就那么一双眼静静的看他片刻“不会” 红唇娇艳吐出这两个字她一抬脚将身上的男人踹飞出去然后冷漠淡然的转身回了绿洲又回了地下…… “啊青青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啊青青青青你原谅我好不好 一脚被踹得蛋疼的男人终于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顿时鬼哭狼嚎的扑过去却已经晚了 所谓的“电梯”再也打不开 流水不是这里的土著居民啊他哪里会玩这种高大上的玩意 用脚“咚咚”的跺了半天求着他亲亲的好媳妇开门青女只作不理众人也不敢出声 满脸的冰霜结了厚厚的一层都能照出人影了谁敢在这个关头去触这个霉头 离落很同情虽然他想救流水与水深火热之中但你妈蛋你个不靠谱的货……青女这多好的一孩子啊这么多年除了性情冷些之外谁见过她生气 流水这还真破天荒开了先例了 …… “丫头还不醒吗都睡了很久了喔” 客房里南明玄坐在床边微微带着薄茧手指摩挲着她的俏脸眼里全是暖暖的宠 楚雅儿迷糊一声不耐烦的打开他“唔别吵再睡一会……” 这当真要变猪了呢 南明玄叹“丫头你都睡了好久了再睡肚子要饿坏了你不觉得饿吗” 重新热过的饭菜端过來味道清香扑鼻做工又细致精美光看着就觉得很有食欲 楚雅儿还是不醒 她困觉好多难得这么放心睡一大觉不睡够了怎么行? 迷迷糊糊再嘀咕一句“你先吃给我留点……” 身子一翻滚到床里抱着一个不知道什么玩意的大枕头又呼呼睡过去 小脸红朴朴很可爱既娇憨又觉得很小猪……丫头你这真的是要变猪的节奏么 眼睛笑起正要起身去吻她一记门外“咚咚”脚步响燕燕那清亮的声音娇俏俏冲进來“阿玄哥哥阿玄哥哥我要找你吃饭你在哪里啊你听到我喊你你出來好不好” 一间间的门推着绿色的衣裙飘逸清雅很显清纯可是她这个叫法这个性子……南明玄顿时一惊怕她吵醒了床上的女人睡觉赶紧出去关了门道“燕燕我在这里” 招招手让燕燕过去燕燕欢喜一笑“呀阿玄哥哥你真的在这里啊走我做了好多好吃的你陪我去吃好不好” 身子扑过來抱了胳膊要走 南明玄顿时黑线他不着痕迹拉开她淡淡道“我不饿你先吃吧” “不嘛不嘛阿玄哥哥我就要你陪我吃嘛你陪我吃陪我吃好不好我喜欢你你不在我都吃不下饿的” 天真的丫头也不知道是真天真还是假彪悍总之……认定了南明玄就是不回头 南明玄还要再说可又怕了雅儿睡觉只好胡乱的应道“好好好我跟你吃别叫了行不行” 一把扯了燕燕离开转身就往外走不想燕燕太高兴了直接又道“阿玄哥哥你背我喔” 猝不及防的冲上去跳上他的背南明玄顿时吓一跳赶紧伸手将她托住燕燕咯咯的笑声特别明悦开心的就盈满了整个地宫世界 “走喽走喽阿玄哥哥燕燕最喜欢你了喔背着燕燕去吃饭吃饭” 欢快的笑声铺张出去传进了无数人的耳里 族里有不少老人听到这笑声都摇摇头“这孩子又魔障了” 楚雅儿也再沒有睡觉她从燕燕刚刚进來时就已经彻底醒了 现在她站在窗前看着两人那样的亲密的身影背在一起眸光轻轻闪烁 南明玄你可真是好福气呢你都沒有背过我…… 嘴巴撅起莫名的觉得心里直泛酸泡泡 “怎么你也想背吗” 花千叶不知何时进來身后带着一个女人 楚雅儿不回头也沒看到淡淡道“他爱背谁是他的事与我何干” 转了身打算要再去睡却忽然看到他身后的女人顿时又惊又喜“容……容意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怎么可能呢这真是太意外了” 连声大叫着她扑过支上上下下的拉着容意猛看容意眼里也噙着泪花却是极守规则的退开半步福一礼“主子容意不好让您担心记挂了” 此生能跟到这么好的主子她何德何能 “快起來不许瞎说对了以后也不许叫主子叫姐听到沒有” 楚雅儿兴奋的拉起她所有因为南明玄带來的各种醋意全部都拍到一边去 容意的出现实在让她太高兴了 “怎样这份大礼喜欢吗” 花千叶上前轻轻一弹她的脑门格外娇宠 楚雅儿拼命点头“喜欢真是太喜欢了只是花千叶你怎么找到她的我一直想着她念着她生怕她有个万一……这一次真是太感谢你了” .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纨绔嫡妃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二百六十二章 丑奴狠毒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连连道谢又不停的笑着容意的出现让她丝毫不曾掩饰自己的欢喜之情 她的开心是打内心里发出來的 容意看着眉眼顿时湿润“主子……”话刚出口楚雅儿就一眼瞪过來容意笑笑跟着便改口“姐我也好想你” 鼻子一酸眼泪就要跟着落下 想想昔日的九死一生也万万沒有想到她们姐妹还能再次有这重逢的一天 大漠何其凶险 那日发狂的她硬是误打误撞的來了这里被花千叶救下 这或许是冥冥中自有注定吧 “傻丫头哭什么哭能活着这是极大的好事对了还有三宝她一直惦记着你呢走我们去找她” 衣服來不及换饭也來不及吃楚雅儿拉了容意就往外走花千叶拦住她“你还说人家傻呢我看你才是真正的傻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你跑过去还不让人家小夫妻吃饭了” 原本是要给她举行一个小型的宴会可后來又见她睡得这般实在索性就又临时改到了明天 “唔对了……你的衣服也不合身了我叫你帮你重作了一些料子或许不太好但比你身上这身好多了” 花千叶笑笑又拍拍手门外有下人进來奉着托盘托盘上放着衣服一眼看过去就觉得惊艳 顿时就抚额叹道“这个不是料子不好吧这是好到不能再好了” 伸手摸一下跟花千叶之前穿的衣服料子一样 天蚕丝锦的布料上好的针线手工这一件衣服一定价值不菲 “都是自己纺线自己织出的布能有多好來先试试合不合身” 亲自走过去将那一身裙装抖开 月白色的丝绸上面还绣着一枝极其清雅的玉兰花更配这一身衣服高雅出尘 楚雅儿一眼就喜欢上了当下也不客气“好既是你们自己产的布那我也不客气了” 笑嘻嘻抱了进去直接就想换上 花千叶顿时失笑哑然道“你不用洗个澡吗” “呵” 容意也跟着笑“姐在大漠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天身上不难受吗” 笑吟吟将托盘里剩下的里衣小兜也都接了过來放到一边楚雅儿一拍脑门欢喜得都快傻了“是啊是啊我差点忘了这事……这件衣服也是三宝的唔也不用再换她了回头再给她一身新的” 那一夜差点被南明澈玷污但衣服却是都撕碎了 三宝将她的衣服脱下给她穿上一直到现在她都差点忘了而三宝这些日子以來便凑合着一直穿着流云衣服外加羊皮裹着倒也不露肉 她这样一说花千叶也听得分明“行三宝这丫头也蛮可爱的我一会儿让人也给她送套新的……还有容意丫头一人一套” 花千叶财大气粗转眼又是两套送出手楚雅儿顿时一乐“好啊那我还想再多要一套你能不能给了” “当然丫头若要什么时候都有” 转身出门又吩咐人带了热水浴桶进來容意伺候着洗漱主仆两人久别重逢自有说不完的完 花千叶出门直接去找了离落开山见山道“说南明澈到底怎么回事” 先前就消息來报只说南明澈被楚雅儿一刀割喉并沒有说别的事情 眼下他的宝贝丫头居然都已经无奈到要穿三宝的衣服这其中的事情一定不简单 “唔这事……是这样的” 离落脸色一冷事无巨细的开始慢慢细说一直说到最后南明澈的尸体突然失踪明显是被人所救的时候花千叶突然喊停冷漠的道“你刚刚是说那尸体自己就走了真的只有一双脚印” “对” 离落非常肯定“我当时亲自去看了的我也甚至有种怀疑这个事情……会不会是……” 他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顾忌不能让他说出來但他的指向性也很明确 “是啊我们族里的有些人也确实有这个本事呢” 花千叶冷冷一笑作为族长他沒有任何顾忌 当然特殊事情除外 “看來族里的那些老家伙们是真的是时候该清理一把了” 想想之前他们倚老卖老将他派回的青女打伤迫不得已他自己这才终于回來当时也是看他们的一张老脸才不去计较沒想到这转眼又要再次蹬鼻子上脸了吗 “去查这族里会傀儡之术的老鬼也就那么几个人查查他们最近一段时间都有谁跟外界联系了” 一掌拍在桌上眼里含着的是灭世的怒 他自己从來都护在心尖尖的宝贝连一根头发丝的委屈都舍不得给她受又岂容别人來糟践她 而这一次南明澈便是死了他也绝不放过 挫骨扬灰难道他心头之怒 离落领命立即去严查但花千叶心头发堵仍旧不能消散 他大红袍衫披在身上又露着光溜溜两截大腿胸口的衣襟拉开了一些越发显得性感魅惑 可那眼底的沉寒如墨夜的冷就让人望而生畏避之却步 花千叶怒了 这比当初南明玄害得那丫头落胎还要更加让他暴怒 南明澈你还真是好大的狗胆呢 …… “如此这样可行吗那贱人吃了这东西真的就会忘了千叶哥哥再也不会來勾搭他” 精致的屋内摆设着大大小小的摆件玩偶正值青春少年的女孩子都爱做一些美丽的梦也喜欢这样可爱的东西 千秋部落不缺能工巧匠花蓉也向來温柔可人生得特别娇俏可爱这些工匠也愿意送她一些小东西让她装饰房间 可现如今她却对这些小摆件小玩偶沒有半点心思 丑奴将一包药粉交到她的手里露出一个难看的笑“放心吧这药也不是毒药……姑娘若不信可找一些猫猫狗狗的小动物來做一些实验” 声音粗嘎又难听这样的丑奴放在身边其实也相当倒胃口的 只是花蓉觉得这丑奴还算有点见识行为举止也算本份……就算长得再丑也总有她的长处的 于是自从上次从大漠的绿洲边缘救了她回來之后便一直带在身边使唤起來也觉得很顺手 眼下也就沒有多想直接将那药包拿到手里哼着道“既然不是毒药那就不再用再试药了我信得过你” 那个贱人啊等她喝下了这药忘了千叶哥哥的时候她一定一定要把那贱人赶出千秋部落 丑奴退出去低眉顺眼佝偻的背影让她看起來真的很沧桑 不过只要忠心手脚利索心眼又灵活养这么一个丑奴在身边也很不错的不是吗 …… 洗完澡楚雅儿容光焕发的坐在梳妆台前让容意为她打理着一头秀发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事说得还真不错 容意的回归让她暂时忘却了所有的烦恼满心的都是喜悦 “容意來你过來” 心下欢喜她头发也不用打理了直接拉了容意的双手坐下细细的问“你给我讲讲后來你那日跑出清风寨就一直待在大漠里吗那么恶劣的环境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又到底吃什么喝什么” 纵然已经事过境迁但想想就为她忧心 大漠里诸多凶险她这一路又该是受了怎样的苦 “唔也沒什么啦我运气好所以就很凑巧的过來了那一日花公子恰好出來就将我救了回去蛊毒也解开了又将养了一段时间姐姐也就过來了” 容意浅浅笑着眉眼里全是对花千叶的深深感激 想想那一段大漠的苦难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她竟有这样好的际遇 “好啦好啦我们都不说了好不好磨难都过去了接下來我们继续并肩携手打出一片属于我们自己的天下唔对了……还有你的终身大事我也得为你惦记着” 楚雅儿心情极好说话也有些快想到什么说什么倒是一眼沒瞧见容意小脸就红了 “咦你这意思……也有心上人了” 楚雅儿立即问出声那模样比她自己发现爱上南明玄时还觉得开心 容意顿时一囧“姐……” 话一起刚要再说两句门外有人敲响说是花公子的吩咐厨房为楚姑娘送了热粥过來 “呵姐花公子其实对你蛮好的呢” 容意话头一转直接又说到了自家主子的头上楚雅儿顿时一乐“好啊你这个丫头给你个小胆你就敢编排主子了啊看我不饶你” 伸手过去挠着她痒容意左扭右扭的躲着连连求饶“唔姐姐好姐姐我错了我真的不敢了啦……” 速度跳起跑过去开门将粥碗接过 红枣莲子羹 她眉眼一亮顿时笑道“姐你有口福了这个真香” .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纨绔嫡妃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二百六十三章 狠毒 请使用访问本站。“是谁送來的.花千叶吗.” 饭來了.楚雅儿也不再闹.笑嘻嘻过去.伸了头往外看.只看到一个侍女的背影.极快的闪入花间. 千秋部落.也当真是神秘.谁能想到.在这样的茫茫大漠之下.竟还有这样的一处洞天福地. 莫名就对那个沒有见过面的穿越前辈.肃然起敬. 不是神.也是仙. “主子.是红枣莲子羹.闻着味道还挺香.你快吃吧.” 容意将粥碗递过.顺手将门关上.楚雅儿点点头.忽又想到什么.“你也沒吃.咱们一起吃.來.” 勺子碰着碗沿.发出清脆的响声.热气便随着勺子的搅动.蒸腾而上.楚雅儿深吸一口气.肚里的谗虫就被勾上來了. “唔.这粥真香.只是……花千叶也太小气了些.只送这么一碗.我们两个人也不够啊.” 咂咂嘴.将口水吞回去.楚雅儿有些遗憾.容意忙道.“主子.这粥.本來就是花公子专门给您做的.我不饿.” 花千叶的心思.容意相当的清楚.明白. 只是.就算再清楚.再明白.容意也知自己的本份……不是自己的.哪怕再强求.都不是. “什么主子不主子的.以后.你就跟三宝一样.都叫我姐姐吧.这样.我们也更亲近些.”楚雅儿将碗一放.又道.“你先在这里坐.我去洗洗手.然后再拿只勺过來.我们一起吃.” 话落.已经闪身出去.雷厉风行的态度.丝毫沒有拖泥带水.容意愣了一下.往前追了两步.又停下.唇角一抹笑意.便浅浅淡淡的勾起.忽而又散. 她爱的男人.却不爱她…… 稍倾.楚雅儿洗手回來.也果然拿了一只勺子.递给容意.“來.我们把这碗粥好好分着吃了.看着好看.闻着挺香.味道也应该不会错的.” 难得这么一碗色香味俱全的美味莲子粥.不吃完.真对不起花千叶的一番心. …… 南明玄一路背着燕燕.招摇过市到了她的阁楼.早有下人张罗好了饭菜正等着他们.南明玄看了一眼.饭菜很丰盛.颜色搭配也很好.荤素菜都有.还备了酒水.另外连陪客的人也有. 一个脸色沉稳的年轻人.看起來很精神.目光也很犀利. 只一眼.南明玄就觉得这个男人不简单.看情况.应该是燕燕的亲人. 是哥哥吧. 南明玄尚在猜测着.那人不出声.他也不好出声.只微微一笑.便算是照了面. 男人对于他.却似乎并不太友善.对于他的笑.视若未见.根本沒给个正眼. 南明玄也不在意.对燕燕道.“要吃饭了.下來吧.” 这都背了一路了.该招摇的人.也都招摇过了.南明玄并不想被她这么一直粘着. 他有自己的喜欢的女人.正在等着他回去. “唔.着什么急嘛.再背一会儿.就一会儿.” 燕燕撒娇似的搂着他的脖.就是不下來.南明玄无法.只得跟只木头桩子一般立在当地.走不是.坐也不得.紧紧拧起的一双俊眉.说不出的无奈. 他心目中.并不以为燕燕是个女人.他初见她的第一眼.就觉得她跟明珠公主小时候.很像. 很调皮.很粘人.也很任性的小霸道.但莫名又有一种说不出來的亲切感. 也正是因为这份亲切感.他由着她.宠着她.任她喊着他一声声的“阿玄哥哥”.他也并不拒绝. 他是把燕燕.当成妹妹來看待了. 可惜呀.他倒是好心.还胸怀坦荡的那种.只不过.别人呢. 燕燕小心眼得逞.更加笑得眉里眼里都加了蜜.欢乐的在他背上就喊着.“爹.这就是南明哥哥.怎么样.长得漂亮吗.爹.我跟你说啊.燕燕以后再也不喜欢离落那只黑心猪了.燕燕要喜欢南明哥哥了.好不好.” 跳下背.天真无邪的小丫头跑到那陪客的人身边.拉着手向人撒娇.南明玄愣愣的皱眉……这.是爹.不是哥哥吗. 竟然长得这般年轻.也难怪他会认错. 奇葩啊. 心下纵然惊讶.脸上也不动声色.花千叶都能将整个千秋部落.建到了这大漠地底下.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们这个神秘的地方.所不能做到的吗. 或许.永葆青春.在不久的将來.也并不是个传说了. “南明哥哥.这就是我爹.千秋部落第一大长老.怎么样.看着很年轻吧.嘻嘻.其实我爹已经好多岁了喔.当然了.我爹也是很厉害的.” 燕燕骄傲的向着南明玄介绍.看着自己的爹.与身边的这个男人.长得均都玉树临风一般的卓尔不君.心下的自豪感.顿时就油然而生. 瞧吧.看看她身边的这两个男人.不管老的.嫩的.都是谪仙临世. 南明玄点点头.“伯父.” 一句话喊出來.顿时觉得好别扭. 唔. 果断这个大长老.是可以分列到“人妖”那种范畴中去的吗. 心中忽然就想到楚雅儿.那个经常语出惊人的丫头.如果她现在站这里的话.一定会惊呼一声:老男人. 哈哈. 心里忍不住笑.唇角也就跟着微微勾起.大长老脸色淡漠.伸手拉开燕燕.“你先回房去.这里.爹爹要跟南明公子说几句话.” 不容拒绝的语气.很威严. 燕燕一愣.撅了嘴道.“可是.爹爹要说什么.燕燕也想知道.” 手指绕在衣襟上.來回的磨蹭着.大长老道.“听话.爹爹还能害你吗.当然.远來是客.爹爹也不会害你的南明哥哥的.是吧.” 最后两个字.大长老看着南明玄的眼睛在说.南明玄点点头.顺着语音往下走.“大长老所言有理.远來是客.大长老的待客之道.本宫从不怀疑.” 唇角轻扬.宽大的袍袖一甩.便坐了下來.燕燕狐疑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终于转身回了房间. 大长老坐下.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大周内乱已经开始.我若能助太子殿下取得大周天下.太子殿下可以给我怎样的回报.” “唔.那大长老想怎样的回报呢.” 两个男人.一个老狐狸.一个小狐狸.老狐狸问得直接.小狐狸答得圆滑. 大长老哑然一挑眉.傲然道.“明人面前不说假话.我所求之利.无非是眼下的三分利地.我要千秋部落.太子殿下可否能给.” …… 花蓉亲手将那无色无味的毒粉.混入了那碗香气扑鼻的红枣莲子粥里. 又用银钱买通了一个丫环.神不知鬼不觉的送了进去.便回了自己的房间里.静待消息. 丑奴无声无息的进來.弯腰垂首站在一旁.似个孤独与黑心的老巫婆. 花蓉看她一眼.微微有所不安.“丑奴.你说.这件事情.万一被千叶哥哥发现怎么办.他会生气的.” 天性未泯.良心仍存.花蓉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难免有些心神不安. 丑奴冷冷瞥唇.再出声时.一如既往的谦卑.恭敬:“姑娘多虑了.千秋部落历來以毒为尊……所谓医毒不分家.就算那药真有什么事情.姑娘也能随时援手……千叶公子.也不会因为这一件小事.而责难姑娘的.” “唔.这样说的也对……可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哪.总觉得今天要出事.” 花蓉到底沒那么心狠.她忽然就有些后悔.当时.怎么就沒事先去试药呢.以至于现在.毒下了.粥也送出去了……莫名就觉得心里慌乱得可以.隐隐有种无法收场的错觉. “姑娘……” 丑奴忽然唤一声.声音响亮而高扬.花蓉顿时转身.愣愣的看着她.“丑奴.你的声音.” “咳.姑娘.老奴的嗓子.偶尔会失常……” 丑奴立时清咳.含糊其词.顿了顿.又道.“姑娘应该信得过老奴的.假若姑娘实在不信.老奴就站在这里.一旦有事.任凭姑娘处置.” 说这话的时候.丑奴将弯弯的腰身.很硬气的挺直了许多. 但到底是驼背久了.挺得再直.也跟一棵长歪了的歪脖子树似的.再也无法恢复原状. “可是……” 花蓉皱了皱眉.还想再说.丑奴打断道.“姑娘.您好好想想.为了您的千叶哥哥不再受蒙骗.这点事算得了什么.更何况.那姓楚的女人.本來就是个妖女.姑娘这样做.也只是在为您的千叶哥哥做件好事.清君侧.斩妖女……更何况.姑娘也并沒有要杀谁.充其量也就是想要追求自己的爱情而已.姑娘.您就听老奴一句话.别犹豫了.再犹豫.万一被人看出端侃.下一次再要动手.就不容易了.” 拉过椅子.将犹豫不定的女人按到椅子上.坐下.丑奴的眼睛.骤然暴射出一缕精光. 花蓉一无所觉.她仍旧皱着眉在想.到底哪里不对劲呢. 心里总是七下八下.不得安生. 丑奴手里.已经悄然扣了一条丝带.两手撑着.渐渐绷紧. 脆弱的脖颈就在眼前.毫不设防. 她只要将这条丝带猛的套上.收紧.再一转.一拧.花蓉这颗花一般儿的脑袋.也就跟着彻底滚落了吧. 当然.楚雅儿.你也便跟着陪葬去吧. 眸中狠毒一闪.丑奴当机立断出手. .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纨绔嫡妃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二百六十四章 爱情的劫 南明玄哑然一笑“大长老凭什么笃定本宫一定会答应呢不管眼下大周是否混乱本宫都是大周唯一皇太子大长老现在告诉我说要你一个外人助我登上大周之位大长老不觉得这个玩笑很可笑吗” 南明澈已死虽然尸体诡异跑路但他总有一天会查出來 不管南明澈生前多么阴毒多么可悲但他死后总归是他大周的皇子后孙该有的死后风光他一样会给 “哈哈太子殿下可真是太天真了……你真以为老夫今天跟你说这些话就沒个思量吗是你是眼下的大周太子不假可是你再真能真得过大周皇帝南明离翻脸杀楚飞龙弄得朝野震动人心惶惶你以为是为什么林悠然那只老狐狸仅凭一文弱之躯他就能呼风唤雨你以为这又是为什么曾经的英王殿下现在的傀儡之主……我千秋部落精心谋划这么多年太子殿下是否以为老夫当真只是说说便罢了吗” 年轻的容颜透着狠毒那一双眸光似毒蛇的信子看一眼就觉得心惊胆战 这大长老到底想要干什么 南明玄风雨中走过多少尸山血海都见过此刻仍有一种惊悚之感他猛然一怒脑中豁然开朗“是你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操控对不对林悠然是你的人楚飞龙也是你杀的那个假扮的大周祭祀都是你的安排是不是” 一股怒血瞬间直冲入脑他“霍”的一下站起身脚下微微一晃他退一步又站稳整个人都是如一把刚刚出鞘的利剑带着腾腾杀气直冲大长老 这个人妖一般的男人明明过百的年纪偏是能保持一张老脸青春不老他手中到底又有怎样的恶毒法门 “唔太子殿下都这个时候了如果我是你肯定不会像你这样冲动的大局已定只欠东风你若愿意便你我合作共掌天下可你若不愿……老夫也不过就是多费一番手脚而已这大周天下也照样是老夫的” 大长老胸有成竹的说着这已经不是威胁了这是赤果果的直接胁迫了 南明玄看着他那张脸老黄瓜刷绿漆果然还是有点模样的 然后他看着看着就笑了起來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很想笑 一瞬之间他转了无数个念头却不知道究竟哪一个念头才能毫无顾及的让自己一刀杀了他 大长老莫名其妙以为他疯了“南明玄合作与不合作只在你的一念之间事到如今我不防再告诉你一件事如果你不想让你的父皇死不想让你的公主妹妹死你最好听我的” “对了还有你的女人是大周的圣女对吗老夫瞧着她好像蛊毒仍旧未解太子殿下就不打算再努力的救她一次吗” 他竭心盘桓这么多年种下一颗又一颗的棋子眼看到了收尾的阶段他怎能放弃 所有的棋子一个不落的都得派上用场 “哈我敢不听你的吗都这个时候了我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家人考虑吧” 南明玄怒到极致反而竟笑出声來 他讥讽的目光的落在年纪轻轻的大长老身上冷锐的道“本宫现在……还有得选择吗” 卑鄙的大长老以他的骨肉至亲來威胁他他能不同意 “哈既如此那相当好老夫还以为这天家无亲情呢现在看來也并非如此太子至亲至孝又大仁大义老夫佩服” 目的达到大长老满意一笑招呼着南明玄坐下也不理他那张冷戾的脸……菜已入了锅还能跑得了吗 “燕燕出來吃饭你跟太子殿下好好聊聊爹出去一趟” 大长老起身拍了拍南明玄的肩转身出去燕燕欢欢喜喜从屋内出來撒娇的抱着南明玄的脖子“阿玄哥哥我爹爹跟你说什么了我看你们说得很好嘛对了我爹出去干什么了他是不是很满意你阿玄哥哥我嫁给你好不好” 嫁给你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燕燕清清脆脆的声音叽叽喳喳个不停最后一句入耳的时候南明玄沒有听清楚他拧眉起身将挂在脖子里的燕燕拂到一边然后大踏步的离开头也不回的绝决 燕燕摔在地上很疼 她原本满心的欢喜在被南明玄彻底无情的拂落之后便呆呆的愣住 良久良久才觉得膝盖好疼挽起裤腿一看蹭破了皮红了一大片 “哇”的一声她就哭起來一边哭一边喊着“阿玄哥哥你不要走你不要离开我……燕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狠心呜呜阿玄哥哥阿玄哥哥你回來回來啊……” 一声声的哭上气不接下气单纯的心一如婴儿般的嫩清纯她身为大长老的女儿一向被呵护得很好从來不知道她的爹爹是什么人也从來不明白外面的人心是何等的难以捉摸 她以前喜欢离落离落不喜欢她……那好她终于有点自知之明她不喜欢离落了她要去喜欢别人可为什么……阿玄哥哥刚刚还背着她很温柔的说陪她吃饭转眼间就把她生生的扔在这里不管了 越哭越伤心小脸都哭花了 也不知哭了多久眼前一双脚走了过來软底的白色布靴透着青色的飞龙在天低调而奢华的金线处处透着他的与众不同燕燕泪流模样的看一眼嗓子里呜咽着就扑了过來“呜呜阿玄哥哥燕燕很害怕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你不要走不要走……” 因为他的背部太温暖背上了她就不想下來 她一直喜欢离落那么多年都不曾享受过一次的温柔却在仅仅认识南明玄的第一天她就得到了 又如何能够不珍惜 “好了乖不是你的错也别再伤心了好吗” 温润怜惜的声音微微叹息的在她头顶响上她呜咽着声音胡乱的点头点到一半又猛的顿住 抬头往上看离落一身青衣如柳正温温看着她笑她的嘴巴顿时就呆呆的张得老大然后就能塞进去一只鸡蛋 这到底是吓着了还是惊着了 离落好笑的点点她的脑袋伸手拉起她“傻丫头怎么哭成这个模样” 弯腰帮她拍落身上的土前所未有的温柔细心……说不出的暖意忽然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速度冲了过來 原本已经哭得差不多的燕燕这会忽然又不知哪里來的委屈发着脾气的举着拳头雨点般的就砸在了离落的身上一边砸一边骂着“离落你这个混蛋你还來干什么你走啊走啊我都已经不再喜欢你了你才來……你是來看我笑话的么呜呜燕燕沒人要燕燕也沒人喜欢阿玄哥哥不要我了他再也不要我了……” 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哭得特别的伤心上气不接下气几乎要昏厥 离落任她打着不躲也不闪一直等她哭得差不多了这才一把将她压到怀里叹一声道“傻丫头阿玄不要你了不是还有离落哥哥么离落哥哥其实一直喜欢你的……” 说瞎话也不怕天打雷劈 脸色一抽又接着说“你看离落哥哥这次外出归來第一件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跟你表白的结果……你却对南明玄一见钟情了离落哥哥好伤心的呢” 瞎话瞎话……全部都特么的是瞎话 这男人吧有时候就是贱情 人家喜欢你的时候你各种摆谱各种不耐烦等得人家伤透了心转身奔别的怀抱去了你却又突然出离的愤怒恶狠狠对着所有人说:卧槽那个不要脸的他敢抢我女人 于是仇恨值迅速爆发果断的回头又求原谅了 离落就是这么一个典型 燕燕以前对他好的时候他嫌她烦可燕燕喜欢了南明玄他瞬间又觉得燕燕你眼瞎了啊啊啊啊 南明玄什么人他能看得上你他连大周圣女都不是特别好的对待他能看得上你吗 只不过玩玩罢了 果断为了将春心深陷的失足少女拉出深坑他决定要牺牲自己的一辈子勉强娶了这丫头算了 而这个时候离落的心里也是相当的复杂且充满了矛盾 他喜欢楚雅儿从第一眼就喜欢 那么优美的惊艳一舞是他此生永远不能忘却的美好 可是楚雅儿的心里却沒有他只有一个南明玄 而燕燕呢 他想想又跟着苦笑……其实他跟燕燕是一样的两个人都是悲剧 他爱上了楚雅儿是他的劫燕燕喜欢了南明玄也一样是她的劫索性劫就劫吧俩劫在一起一个人难受总比几个都难受要來得好 这一生只要你幸福只要你快乐只要你过得比我好一切都不是问題 “走燕燕把眼泪擦干离落哥哥带你出去玩” 随便拿了袖子胡乱擦了燕燕的脸离落伸手拽了她直接出了房门 .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纨绔嫡妃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二百六十五章 死亡 花千叶正转过林荫道。一眼就到了离落的不务正业。 他眸光闪了闪。并沒有上前。大长老这里。是他第一个要细查的地方。离落这么沒出息。这正事呢正事呢。 默默吐槽一句。对于离落这迷途知返的行为。倒也乐见其成。 不管怎么说。都不能耽误了兄弟的终身大事。 一转身离开。离落靠不上。只有自己去查。花千叶刚走沒两步。迎面一个侍女急匆匆而來。一边走一边往后。满脸的惊慌。似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甚至连花千叶这么一个妖娆妩媚的大活人站眼前都不见。 猛一下撞上。顿时吃疼。抬眼一是花千叶。小脸刷就白了。腿软的跪下地去。不等花千叶出声。已是不停的磕着头。嘴里直叫着。“族长饶命。饶命……” 林荫道上。尽皆一些细碎的石子。按原先祖***话说。走这些石子路。可以用來舒筋活血。强身健身。但现在这个情况。花千叶又发掘出了一个新用途可以用來跪着磕头。脑门都会磕烂。 这侍女神色慌张。必有事情发生。 他眸一沉。懒洋洋道。“说。” 妖红的身影往侧边一站。浑身的冷厉。是一种无法言喻的高高在上。 花千叶此人。天生就是妖的王者。 他的温柔。他的耐心。向來只对那么几个有限的人。可他一旦狠起。便是不择手段的犀利。 亦正亦邪的性子。也有一个同样相配的外号:邪医。 慌乱的侍女正是知道他的性子。才吓得浑身哆嗦。花千叶也不催她。说完那个字后。便一直等着。 他很有耐心的等。那一双冷妖的薄唇。却慢慢吐着数字:“一。二……” 三字还沒出口。侍女将脑袋磕出了血。几乎崩溃的叫道:“蓉姑娘让奴婢送汤去给楚姑娘。说是族长让送去的……” 话未落下。花千叶已经一脚踢翻了她。红衣如妖。直奔客房。 远远的。一声怒极的吼叫。响在耳边。“來人。拉下去活剥了她。” 该死的混帐女人。竟敢假冒他的名义。去给丫头送汤。 一时间手足冰凉。速度提到了最快。 而他这一声吼。距离花蓉的居所并不远。花蓉一颗心。七上八下正等着。丑奴拿着丝带也套到了她的头顶。 她豁然惊起:“不。这不是我。不是我做的。是她。是她……唔。” 突的一声闷哼。她脖子被一条绳子狠狠勒住。一瞬间的窒息。让她尚未出口的余音。变得那样闷钝。可怜。 丑奴面无表情的双手用着大力。眼里凶光闪烁。 花蓉挣扎着。她双眼瞪得几乎要凸出來。 她便是悔青了肠子也想不到。她的生命。最终会死在她最最不起的丑奴手里吧。 愤怒加悔恨之下。她踢掉了鞋子。撞翻了桌子。她抓到了丑奴的手。尖锐的指甲在丑奴的手背上抠出一道道的血痕。丑奴面不改色。不动如山。 总之。她就一个意思。 借刀杀人。不止人要死。刀更要扔。 花蓉被勒住脖子。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 在她触手可及的窗外。是一片她永远也触及不到的阳光。 花千叶的吼声还在耳边。可她已经再也不能听到。眼前阵阵发黑。死亡的触手已经伸來。她不甘的挣扎着。一次比一次无力。像一只被切断了喉管的猎物。慢慢的。生命流逝。陷入黑暗。 丑奴生怕她不死。又等片刻。这才将手里的丝带扔下。阴毒的眼里。闪着寒戾的光芒。 楚雅儿。这一次。黄泉路上也有人给你陪葬送行。你可否满意。 …… 花千叶飞一般赶到客房。还未进门。便听里面一阵压抑的低泣。他顿时慌乱。脚下一个踉跄。堪堪扶住了门框。眼里渐渐泛了红。 南明玄白衣闪现。急促的抬步而出。一见他正在门口。眼睛一亮。“快。” 仅仅只一个字。却道尽了所有一切。 花千叶吸口气。飞步而进。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她千万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死。 她若死。他花千叶必要这整个天下。为她陪葬。 心中怒火冲天。恨得牙根都咬碎。一转眼。他已经冲了进去。他心心念念惦记的人儿。正傻傻呆呆坐在地上。泪流满面的抱着七孔流血的容意。脸色惨白。几乎丢了魂。 “丫头。” 花千叶顿住脚步。既意外。又惊喜的叫一声。眼里的泪。刷的一下就流出來了。 他活了这么久。从來不曾为谁流过眼泪。这是第一次。 他爱她。已经到了刻骨铭心的地步。 不愿她受半点委屈。不愿她受一星伤害。 而直到此刻。他才觉得。刚刚那一路奔來之时。后背的冷汗。早已湿透了罗衫。 “花千叶……” 楚雅儿悲伤间。痴痴傻傻的抬头。泪意肆虐的眼底。只见妖红一片。极为熟悉。她当即一声呢喃。又忽然想到什么。急急的就往起爬。哭着将怀里的容意推给他。“花千叶。快。救救她。救救她。” 那粥里有毒。她本來想吃的。可她那会嫌烫。就让容意先吃。沒料到。不过几口下毒。就摔了碗。容意就倒了。 她当时就惊了。哭着将她抱起。容意痛苦的双手卡着脖子。已经说不出來话。等到南明玄回來时。七孔已然流血。 然后。他再跑去找人时。花千叶也正好归來。 “快。救她。救她啊。你还愣着干什么。你救她。救救她。” 连自己都尚不能站稳。她却执意的嘶吼着。救人。救人。 花千叶心中哀然。他蹲下身。连着容意一起。把她抱在怀里。眼一闭。软软的哄着她。“丫头乖。沒事的沒事的。有我在。她一定会沒事的。” 温柔的大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楚雅儿哭得一阵阵的抽泣。几乎要昏厥。 她恨。她怨。 早知如此……她宁愿与容意永不相见。至少。她还活着。 可现在。三宝还沒有再见她一面呢。就再度天人永隔。她要怎么给三宝一个交待。 花千叶抿着唇。只用力将她抱在怀里。静静的待着。 她哭。他也不再劝了……她心里的悲伤需要发泄。他心里的愤怒。也需要用冷静來填平。 自从青女受伤。千秋部落动乱。他就一直一直的非常克制着自己。不去屠戮清查。可是。他的忍让。却让那些活在阴影下的毒蛇。当成了软弱。 南明玄“嘎吱”一声。将手掌握成了拳。“花千叶。你放开她。” 她的女人。哪里用得着别的男人來安慰。 花千叶冷笑。“南明玄。本座曾经告诫过你的。如果你无法很好的照顾她。趁早滚蛋。” 他不客气的说着。丝毫不给南明玄面子。“她每一次的受伤。你都不在她身边。做为她的男人。你又为她做了些什么。” “你在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永远不在她身边。你还有什么资格來爱她。” “滚。滚出我的千秋部落。” “留你一眼。都觉得很恶心。” …… 一字一句。如同刀剑。深深扎在南明玄心上。他脸色惨白的张着嘴。喉咙里有声音。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楚雅儿哭累了。便缩在花千叶怀里。慢慢的睡过去。 两人低怒的争吵。她或许听得见。更或者听不见。但那些。还重要吗。 南明玄忽然就觉得很无力。 爱无力。恨也无力。 做为一国太子。他必须要背负的东西有很多。 他可以用全部的生命來爱着自己的女人。却不能每时每刻都守着她…… “雅儿。对不起。” 他眼一闭。热泪滚下。 花千叶厌恶的不去他。只冷如寒铁的厌弃着。“收起你那一副永远的道歉吧。人都死了。你再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他进门第一眼。先的楚雅儿。第二眼。的是容意。 七孔流血的症状。已经无力回天。 这一生。容意注定了要为楚雅儿而死。 花千叶骂完南明玄。便再也不再他。 楚雅儿睡着了。可她一双手。却仍旧抱着七孔流血的容意。不愿放手。 花千叶紧紧抿唇。低低道。“雅儿。你放手好不好。我有办法救她的。你放手。好好睡一觉。等你醒了。我再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容意。好不好。” 低声哄着她。他的声音温柔如同春风。轻轻吹过她的心房。她似是听到了。紧紧抱着的双手。也渐渐松开。 花千叶叹一声。妖红的衣袂飘起。先抱了她上床。又点了安神香。这才抬步出去。 不一会儿。自有人來将已经死去的容意带走。南明玄便一直站在当场。不动也不语。脑中恍恍惚惚就想起了大长老的警告。 不合作。便是死…… …… 离落被匆匆叫了回來。花千叶对他只有一个要求。不管用什么办法。借尸还魂也好。傀儡之术也罢。他要容意。好好的活过來。 哪怕沒有灵魂。变成傻子。都要活生生的站在楚雅儿面前。 离落苦笑:“族长。您这是在为难我。您明知道我……” 花千叶冷然打断:“本座什么都不知道。本座只知道。这世上。谁敢伤我的人。我便要谁碎尸万段。” 阴骛的眼底。透着血一般的颜色。煞气凌人。决不姑息。 “來人。传本座令。依本族法规。将恶毒女人花蓉。点天灯。” 最恶毒的女人。当配得上最恶毒的刑罚。 .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纨绔嫡妃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二百六十六章 一瞬五年 一连串命令砸下去。整个千秋部落。沸腾成一锅粥。 当然。点天灯的刑罚并沒有实现。花蓉死得太快。又太蹊跷。反而还要为她來证明些什么……离落受命。开始各方盘查。花千叶雷厉风行。张开巨。 一切魑魅魍魉。只等现身。便一打尽。 可就在这个关头。楚雅儿失踪了。 连带着三宝青女一起。三个半强不弱的女人。就凭空就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活生生的不见了。 南明玄疯了。花千叶怒了。流云流水也差点崩溃。可无论他们如何着急。却仍旧沒有找到人。 自己生生世世都想要宠着爱着的女人啊。怎么可能会长了翅膀飞了呢。 这对于他们几个來说。简直就是致命的打击。 转眼间。小半年时间过去。季节的脚步从來不停。 它就如同是一个最忠实的伙伴。无论你喜欢。或者不喜欢。在。或者不在。它都一如概往的闷头走着自己的路。 或伤感。或悲痛。或欢乐。或阴谋。它都在默默着。逃不开它的眼。可它也绝不会去插手。 心灰意冷之下。花千叶将千秋部落整个扔给了离落去处理。便与南明玄。流云流水一同离开。去了大周金陵。 人生的际遇。从哪里开始。还要从哪里结束。 花千叶始终有一种感觉。他爱的女人。并沒有走远。一定会是在哪个世界的角落里。默默的着他们。 眼下。重建摘星楼。是他唯一的心愿。 摘星楼在。大周圣女便永远在。 …… 南明玄回朝。前所未有的铁腕犀利。 南明离岁数大了。再不适宜居高至伟。南明玄干脆利落举兵逼宫。将南明离退下明堂。奉为太上皇。 他则不废吹灰之力。坐上龙椅。君临天下。 紧接着。新皇登基。一纸纸诏令发出去。大赦天下。招安慰藉。一连串铁腕政策。虽然偶有血腥。但胜在极有成效。 白景霖驻守边关。第一个便响应新皇。大呼万岁。于是天下皆熙攘。说什么的都有。 长公主府门前。更是排起了长队。无数老臣想來问问。到底怎么意思。南明无双气得够呛。干脆便闭门不出。气得破口大骂。 这艾玛蛋疼的熊孩子啊。都已经表明了态度。大反了这天下。她这个当娘的。还能怎么办。 白如山则不存在这方面的顾虑。这大周的天下不管是南明离坐。还是南明玄在坐。总之……都于他沒有任何干系。 自飞龙将军死后。白如山做为当朝第一将军。他忠的只是大周天下。国泰民安。至于这个皇位倒底由谁來坐。很重要吗。 与此截然相反不同的。便是曾经树大根深的林相府。 也是曾经做为当朝第一元老的林悠然林相爷。在南明玄刚刚归來之际。便察觉不妙。连夜扔了自己的老婆女儿。跑了。 新皇上任。第一件大事。便是排除异己。第二件事。才是发布诏令。 抄家那天。据说。林夫人哭得眼睛都肿了。瞬间苍老了十岁不止。而曾经天之骄女的林仙儿。则被卖入青楼。成了当红花魁。 她身边的丫头如玉。也同样也沒有逃过这一劫。一样卖入青楼。成为了最低贱的妓子。 花魁还能挑挑男人。如玉只有张开双腿就行了。不管老少。只要上她。想上就上。 这也是她们心术不正。终有报应。南明玄心疼自己的女人生死不明。自然会将所有怒火。发泄在她们身上。 甚至。连同他的妹妹。明珠公主都不能幸免。远嫁边陲小国。永远都不要再回來。 当然。那一脸的毒。已经治好。花千叶妙手回春。却让她永远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这。也算是对南明明珠的惩罚了。 与此同时。楚飞龙冤案被平反。新皇大力赞其一腔热血。忠君爱国。并张贴皇榜。诏告天下。追封其为大周第一异姓王。俗称“飞龙王。” 而自古“龙”之一字。向來只有帝王才能使用。也足可见楚飞龙的死后荣光。极其盛大。 当然。南明玄所有做出的这一切事情。意思只有一个:他只要自己心爱的女人。早日归來。 他也在用实际行动。來告诉给那个阴险可怖的大长老。一个很明确的信息:你所有的威胁。都不是威胁。 朕不怕你。 父皇我可以亲手逼宫。妹妹我可以远嫁边陲。大周天下。已经尽在朕之掌控。你不过小小一歪门邪道大长老。你还有什么底牌可言。 所有人的性命。我都不在乎了。我只要好好的去爱一个女人而已。所谓孤家寡人。也无非如此吧。 难道这还不够。 他除了这条命。几乎是所有全部。都付出而尽。雅儿。我所做的这一切事情。你得到吗。你到底在哪里。 …… 千秋部落。离落掌权之后。兢兢业业。 阴谋天下的大长老始终沒找到人。但离落对于单纯的燕燕。却像是铁了心的不离不弃。 罪不及家人。燕燕沒有错。错的是。她投错了胎。 丑奴自从勒死花蓉之后。也诡异的失了踪影。一如楚雅儿的失踪一般。像是活生生的就人间蒸发了。连个毛也沒有留下。 离落苦笑。他纵有祭祀之名。但掐算什么的。最多也只能称得上半瓶子晃荡的醋。 当初楚雅儿失踪。他也曾经掐指去算。但似乎另有高人帮着改命。他也沒办法。 天机一片混沌啊。还是好好守着这千秋部落吧。万一将來天下大乱。这里……便是唯一的一处净土了。 这一生。他无法将爱意出口。便默默守护。 雅儿。你会平安的。对不对。 正想着。燕燕小鸟一般的靠了过來。离落笑笑。伸手拥住她。 有时候。执念并不让人快乐。退一步海阔天空。他不能与她双宿双飞。那便守着燕燕这一份纯真。也好。 …… 转眼间。春去冬來。五年时间已过。大周天下欣欣向荣。一片勃勃生机之感。这几年的时间。在南明玄呕心沥血的精心治理下。已经较之往昔。国民生活各项水平。指标。都已往上翻了一倍不止。 可无论怎么翻。南明玄心里。仍有一个倩影。在午夜梦回之际。向着他娇娇俏俏的顽皮笑着。 她说:“南明玄。你好笨。五年了。你都找不到我。你心里是不爱我吗。” 她又说:“阿玄。我好想你。想得心都疼了。” 她还说:“阿玄。乖。我很快会回來的。很快……” 最后一句。她又非常感激他。“阿玄。谢谢你为我父母做的一切事情。我永远记得你。” 然后。一片朦胧中。她将手放在自己左胸房。那里。有一颗跳得很急促的红心。 南明玄不止给了楚飞龙死后荣光。更是给了他的夫人闫梦兰。一个护国夫人的称号。 夫妻皆尊贵。这也是他现在。所以能给出的最大限度的补偿了。 为自己的父皇恕罪。 最后……他一滴泪落在枕上。缓缓睁开双眼。 她來了。又走了。他总是能梦到她。却总是又找不到她。 “雅儿……” 午夜梦回。他缓缓坐起身。再也睡不着觉。 这五年时间。天下大定。他的中宫位置。却永远空着。甚至。整个皇宫。除了几个打扫服侍的宫女之外。他沒有任何一个女人。 他记得他的丫头曾经说过。她不喜欢跟别的女人去分享自己的男人。所以。他除了她。这一生谁都不想要。 …… 摘星楼。花千叶忙活得很厉害。 五年时间。不长不短。也足够他将曾经毁掉的摘星楼重新建起。可当他着眼前这几乎一模一样的摘星楼时。总觉得心里少了点什么。 “在想她吗。” 淡淡的声音传入耳中。他不用回头。也知道來人是谁。 “堂堂国君陛下。这是又闲得沒人聊天了。跑这里來找本座麻烦了。” 他唇角勾起。懒洋洋转回身。一身的妖红。永远都是无可替代的张扬。风情。 只不过。五年之前。这一身妖红的背后。或许还有那么一些戏虐人生的想法。现如今。却已变得冷漠无情。 他在笑。但他的笑意永远是冷的。 像是冬天的阳光。着很温暖。其实永远摸不到他的心。即便是摸到。也会冻伤自己的一双手。 “朕只是出來走走。并不是要找谁的麻烦。” 南明玄负了手。淡淡的说。一身潋滟的惊华紫。低调中透着锋芒。 有风吹來。他衣袂飞起。金线绣出的衣边。像是闪着立体的颜色。无论从哪个角度。都给人一种异常冷艳。尊贵的感觉。 曾经的南明玄。还略带冲动。如今的南明玄。已是当朝国君了。他放眼天下。不需说话。便是满身的威严。不容侵犯。 五年的时间。不止改变了花千叶。亦沉淀了南明玄。 这两个人。亦敌亦友。天生的冤家。 不止深爱着同一个女人。甚至……连在未來的天下风云中。也是一对天生的劲敌。 “我不会放弃的。” 花千叶忽尔眸光一闪。淡淡道。“逐鹿天下。本座会与你争上一争。” 将來江山为聘。倾世婚礼。丫头会是他的妻。 他会爱她。护她。宠她。由她……只要她愿意。只要她想要。哪怕这天上的星星。他都可以给她摘下來。 “休想。大周是朕的大周。天下也是朕的天下。楚雅儿。她更是朕的女人。朕的皇后。有朕在世一天。就绝不许任何人打她主意。花千叶。即使是你。也不行。” 南明玄冷。怒。 时过境迁。他早已不是昔日的王爷太子。他是眼下大周正正经经的主子。皇帝。 皇者一怒。伏尸千里。 他举手投足都是王者风范。言出必行。一字千金。 他甚至都在想。花千叶这混蛋。这么多年了。都一直在惦记着雅儿。他做为一国之君。干脆发兵灭了他的千秋部落算了。 也能绝了他的非份之想。 “收起你那点龌龊的小心思吧。就凭你眼下兵力。统领个大周可以。若要真想灭亡我族。你还差得远了。” 花千叶冷艳的点破他。“别忘了。我千年古族。那可都是能人辈出。不等你出兵。直接本座就得灭了你。” 卧槽。 他这已经算得上是赤果果的当面威胁。外加当面要弑君了吧。 虽然还沒动手。但这威力。却已经不可小觑。 南明玄深深一口气。“朕什么都沒想。” 堂堂一国这君。不会被他吓倒。 花千叶就哼了一声。似笑非笑。抬眼着天空。半晌。突然又一句:“春天又來了。那丫头。也该回來了吧。”作者有话说嗷嗷!所有的一切伏笔,基本上都浮出水面,最后的结局部分,只几个帅性的男男,怎么使尽手段,去博得美人心了!小小剧透一笔,小小玄出现了喔~小小云也出现了。哈哈! 第二百六十七章 两只小娃娃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春天來了.阳光也來了. 大地复苏.绿意盎然.午后的阳光.十分温暖. 山清水秀的地方.丛林中间的竹香小院.篱笆翠绿.院墙典雅. 所有的房舍.都是用竹子做成.所有的家具也都是用竹子打成.唯一一些例外的地方.便是锅碗瓢盆.还有院子里那一张小小的石桌. 鼻间嗅着竹香.身上飘着竹韵.懒洋洋的女人.一身粗布衣裳坐在秋千架上.悠悠的目光望着远方的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蓝天.白云.春暖.花开……一切的一切.又将重新开始.重新轮回. 她记不起过往.也不去想未來.一颗心渐渐练得坚强.又包容乃大. “姐.要吃饭了.是你最爱吃的红烧鱼喔.” 圆圆脸的胖丫头.也从昔日的天真烂漫.长成了如今的天下第一名厨. 现如今.她宽宽大大的围裙系在身上.锅勺拿在手里.还颇有一种舍我其谁的霸气. 天下第一名厨.那是随随说说的吗. 秋千上的女子回过神.冲着她嫣然一笑.“好啊.是什么口味的.甜的还是辣的.” 身子一纵.从秋千上跳下.又眨眼一晃.便已到了跟前.圆满的丫头眼睛亮亮的赞着.“姐.你越來越厉害了喔.不过几年时间.你的功夫.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呢.真好.” 她就说嘛.姐姐果然是天才. “呵.就你嘴甜……不过.姐的毒功也很厉害了.也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宝丫要不要试试.” 女子勾唇.笑呵呵建议着.三宝脸色一囧.转身就跑.“姐.鱼烧焦了.我再重烧一条.” 咳.这意思.果断有种落荒而逃的冲动啊. 这年头.试什么都可以.唯独不可以试毒药. “小姐.你怎么又欺负三宝了.” 青衣一闪.面色淡然的女子从门外回來.一身的干练出尘.清俗淡雅.像是一株清荷.才刚刚脱出淤泥.说话的声音又极是婉约浅淡.令人只一眼.就觉得很舒服. 当然.如果她再笑一笑的话.那必是倾城颜色. 楚雅儿一见.便跟着笑.眼里染了浓浓暖意.“回來了.这一路累不累.” 起步过去.将她肩上的包袱拿下.青女也不客气.点头道.“还好.一切都很顺利.” 她这样说.楚雅儿便知.她这些年中.所定的最终大业.基本已经完本了. 一切俱备.只欠东风. “啊.青女姐姐.你回來了呢.快洗洗手.赶好赶上吃饭.” 三宝听得动静.从厨房里露出头來.欢欢喜喜的叫一声.便又飞快的缩了回去……厨房里便听滋啦滋啦一阵响.隐隐还透着一股饭菜的清香.青女深深吸一口气.风尘仆仆的脸上.脸得露出一抹笑意. “回家的感觉.真好.” 久违的饭菜清香.是她在外面.永远也吃不到的亲情. “既然好.就准备洗手吃饭吧.有什么事情.吃完饭再说.” 楚雅儿转身进屋.将包袱放下.青女左看右看.沒见着那两个小东西.便问.“小姐.小宝与小丫呢.” 说起这两个小东西.青女淡漠的脸色.终于柔和下來.女人一种天生的母性.光辉灿烂着.格外温柔. 楚雅儿从屋里出來.接口道.“别管他们.这会性子正野.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手拉了青女过去.极为亲厚的坐在院子里.简简单单的石桌上.摆着一套粗制滥造的茶具.看着很不起眼.但感觉却极为温暖. “來.先喝杯茶.润润喉.” 拿起茶壶倒出水.水色潺潺.触手温润.感觉刚刚好.楚雅儿端起茶杯递给青女.青女眸光微垂.略略摇头道.“小姐.我自己來就可以……” 楚雅儿打断她.“都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小姐.我也不是什么小姐……这里.数你年岁最大.我叫你姐.你再叫我小姐.这成什么了.” 指节在石桌上敲敲.料峭春寒的天气.石头还比较凉.不像大夏天的.摸什么都是烫的. 青女踟蹰一下.终于点头.“好.你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再矫情.我就叫你雅儿吧.” 双手握起茶杯.轻抿一口.唇角再次勾起淡淡暖意.“雅儿.说实话.这些年我们一路扶持.携手走过.我觉得我们这几年.什么都经历了.却好像又什么都沒有……雅儿.整整五年时间了.你就一点也不想他吗.” 忆起昔日种种.青女有种沧海桑田之感. 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一晃眼就过了.真如是南坷一梦……可转念又想想.人生在世.究竟有几个五年可以挥霍. “或者.有时候也想.但是.并不那么强烈.我有小宝在身边.虽然他身体一直不好.但他是我的命根子.青姐.说起这件事.当年还是我拖累了你.你与流水才刚刚相知.就跟着我一起走了.也不知道这些年流水有沒有恨过我.” 若是恨.也是应该的吧. 楚雅儿恍恍惚惚想着.思绪就又飘了很远.青女淡然道.“过去的一切.都已过去.还说这些干什么.而且.也不是你逼着我走的.是我不愿意再留在千秋部落.愿意四处逛逛了……” 呵. 四处逛逛吗. 青女向來性子冷漠.也不太爱说话.可偶尔说一回话.咋就这么可爱呢. 楚雅儿飘远的心思瞬间就被她给扯回.“噗嗤”一声笑.“是啊是啊.你这四处一逛.就跟我们两个孕妇.逛到一块去了……五年啊.难得你逛了五年.都不爱动地方的.青姐.你真的不擅长说谎的.” 最后一句话.楚雅儿笑得很欢乐.眼里都有了微微的泪水. 青女莞尔.伸手拍拍她.“好了.这一路赶得急.一直沒吃过顿饱饭.你去帮我看看饭好了沒有.” 出门在外.总是精神紧张.吃不饱.喝不好……可一旦回了家.见到了她最想见的人之后.青女坐在石桌前.便感觉再也不愿意动了. 双腿灌了铅一般的沉重.想要起身.都很费力. “唔.好.青姐你坐一下.我去帮你看看.” 楚雅儿起身.马上走进厨房.相依为命在一起整整五年.她们之间的情份.不是姐妹.却胜似姐妹. 而等她端着饭菜再出來时.桌前的女人.已经疲累得整个人.爬在石桌上睡着了. 楚雅儿心下一酸.轻轻将饭菜放到桌上.推推她.“青姐.外面桌子凉.我们先吃了饭再睡.好吗.” 推一下.不动. 推两下.还不动. 楚雅儿顿时一吓.急忙伸手放到她鼻下.片刻之后.这才生生松一口气.苦笑.“青姐.你可吓死我了.” 五年之前.她眼睁睁看着容意中毒死去.而无能为力.现在……她也生怕.重蹈覆辙. “姐.她沒事的.你先叫醒青姐吃着.我去看看两个小宝回來了沒有.” 三宝最后端了一盆汤出來.菌丝鸡骨汤.很补. 她一边说着.一边利索的将围裙解下.转身往门外走.楚雅儿嘱咐了一句.“林子里野兽多.你小心一些.” 三宝胖胖的小脸笑着.“姐.你就放心吧.有当世毒圣亲手配备的毒药大全……那些个毒虫野兽见了我要喊祖宗呢.” 纵然是已为人母.但三宝这天真而纯善的性子.仍旧不改. 楚雅儿顿时哑然.转而又失笑.“去吧.多注意一下总是好的.” 唔. 穿越这几年之后.说话越來越像古人了. …… 狼牙山脉.传说是巫族部落的居住之地. 还传说这地方.山高林密.豺狼虎豹无数.历年來.除了巫族部落的本族.从來沒有人敢轻易涉足其中.更不曾有人敢在这地方定居.生活. 流水如今.却是得了这份美差.皇上需要寻一味药.治疗长期失眠.心悸之症.而这一味药.据说除了狼牙山脉.其它地方从來不见. 流水奉命而至.來到这狼牙山下.看着眼前卧龙似的大山.东西走向.横亘绵延.不觉心里就叹一口气. 卧槽. 皇上啊皇上.您这是彻底把小爷.发配到这种蛮族夷人的荒野之地了么. “嗷嗷嗷.不成功便成仁.冲吧.” 深吸一口气.果断的提了马笼头.打马往上冲. 山高林密.几乎沒有道路. 流水骑着马.走了不过几步远.就被满山的林草迷了药.不得不停了下來. 艾玛这蛋疼的破地方啊.遮天蔽日的深林.连只飞鸟都看不着.又到哪里去寻找那传说中.长得像虫子.却偏偏又扎根是草的药呢. 顿时愁苦了一张脸.唉声叹气的满脑门都是愁. 长得像虫.又是草……卧槽这到底是草啊.还是虫啊……这世间.有这么奇怪的药么. 流水苦逼的腹诽着.直接把开出这味药的那只爷.给狠狠的骂了个底朝天. 特么的花千叶啊.这绝逼是在公报私仇. 两只情敌面对面.这可真是什么阴险小招都使得出來. 而怨念归怨念.流水还得继续去完成任务. 手持了长剑.当先开道.身后俊马“的的”跟随.一路这个艰辛啊.简直就是倾尽天下黄河水.都是不能够道得清的. 而眼看着天色越來越暗.林子里马上就黑得不见五指了.流水也始终沒有转出去. 心下一急.索性一屁股就坐地下.吐槽骂道.“罢了罢了.反正不是给野兽吃了.就是给人参精吞了……爷特么的就倒了霉了.不活了.爱咋咋滴吧.” 脑袋往下一躺.心下再急.也无济于事. 这会儿.也算是破罐子破摔了吧. 嘴角叼了根草.眼睛悠悠往上看.不经意间.就像是看到了曾经的那个冷美人. 简直就是冷若冰霜啊.也从來不喜欢笑.可她但凡只要一笑.便必定是花开娇艳.倾国城色. “唔.青女啊青女.这一辈子.我还能见到你么.” 嘴里喃喃一语.心思怅然放开.渐渐便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鼻间骚骚扰扰的痒……他“阿嚏”打个口气醒过來.眼前两只小娃娃.粉雕玉琢极是可爱. 第二百六十八章 懂事的小丫 尤其是每只脑袋上。还各扎着一只朝天椒似的红辫辫。流水眨了眨眼。以为自己错了。可再度眨巴眨巴眼。这两只还在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瞪着他瞅。就像在什么山野怪物似的。比他还震惊啊。 流水顿时就泪了。 卧槽。 这到底是人是鬼啊啊啊。 林子已经很暗了。偏偏这俩娃子出现得又诡异。难道。这什么巫族部落的狼牙山脉。还真有一些成了精的人参娃子不成。 硬着头皮吞下惊叫。努力再那两只小娃娃。一人脖子上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顿时又松一口气。 唔。这怪不得眼睛都清了。原來还有这宝贝照着亮。 于是。着着。忍不住又一声吼……艾玛这新鲜啊。这哪里还是什么人参娃嘛。这俩分明就已经位列仙班了好不好。 瞧那两颗夜明珠。便是眼下的大周皇帝南明玄。他那积累了多少年的国库中。也不会有这样的半只成品吧。 既然不是鬼。流水也就放下了心。 且不管剩下的可能是妖还是仙……那有区别吗。 顿时胆子一壮。哈拉水就下來了。蹭一下坐起。眼里简直冒着绿光道。“小娃娃。乖。到哥哥这里來。哥哥这里有糖糖吃喔。” 满脸的狞笑。加冒着绿光的眼。这完全就是翻版的狼外公。与白嫩嫩的小人参娃啊。这样赤果果的眼神。分明就是一口要把你“阿呜”吞下去的意思。顿时。两个小娃娃脸就白了。 小女娃娃长得特水灵。下意识后退一步。怕怕的道。“小宝哥。我们还是回去吧。娘找不到我们。一定很着急的。” 呜呜呜。最关键是。这个从來沒有见过面的恶叔叔。为什么这么坏。 这是想要吃他们么。 小男娃娃长得也很精神。但从身材來。有些瘦小。不过到底是小小男子汉。见状一把将小女娃拉到身后。冷漠的道。“小丫不怕。有哥哥在。沒人敢伤害你的。” 纵然害怕。但也绝不表露。 这模样。这性情……流水忽然就感到一种熟悉感。可是。像谁呢。 他摸着下巴一闪念的时间。两只小娃娃突然的一转身。撒腿就跑。 流水赶紧在身后追。只不过人家太过熟悉丛林法则。就像两只小兔子一样。见洞就钻。顿时就沒了身影。 流水愣愣的呆在原地。张大了嘴巴吐槽道。“擦。这果断非人类啊。天这么黑。跑这么快……万一真碰上妖精。阿呜一口吃了你们。” 伸手。比个吞噬的模样。猛然一下又怔住。 脑袋里。翻江倒海一般。涌出无数昔日的各种片断。有痛的。有笑的。有欢乐的。更有惆怅的……卧槽。 他激动的一拍大腿。差点就跳起來。“娃娃。别跑。流水叔叔这里有好吃的啊。别跑别跑。流水叔叔不是坏人。” 不是坏人。当然不是坏人。绝对不是坏人。 他终于想起來那个男娃娃像谁了。然后再想到那个女娃娃……眼睛就跟着红了。 皇上啊皇上。您老人家这次派小爷來出使巫族部落。果然沒有白來啊。您心心念念想着爱的未來皇后。谁能想得到。她居然会躲在这等荒山野地。 长手长脚跟着那两点夜明珠的光亮。拼力往前奔跑。 满地的荆棘遍布。处处陷井。他一点都不在乎了。 什么虫子啊草的。也统统全都抛诸了脑后……这世上。任何的灵丹妙药。都不若皇后娘娘的本事。一见终身误。不见误终身。 她只要站在皇上面前。随便笑一笑。瞬间就冰雪消融。大地复苏。所有的一切病痛。全部不药而愈。 皇后娘娘一出手。对于皇上來说。就是绝对的包治百病。 他钻不了洞。他跳过去总行吧。 他跳不过去。硬生生扯断。砍断。这总行了吧。 古话说得好。这世上本沒有路。走得多了。也就有了路。 小宝与小宝跑得拼力。一边路一边回头。像是身后有鬼在追。荒不择路的感觉。差点几次掉进自己设的陷井里去。 但每一次。都算是有惊无险。 跑了不过一会儿。小宝忽然停下脚步。气喘吁吁的喊停道。“小丫。我们这是跑哪儿去了。” 脖子里戴的夜明珠。仅能照见周围四五尺远。再往远。就不清了。 小丫也喘息着停下脚步。愣愣着眼前黑乎乎一片的深林。眼里染了惧怕。“小宝哥哥。我们……我们是不是迷路了。” 茫然的大眼睛眨巴着。头上林深茂密。星光照不下來。只有脖间的夜明珠闪着幽幽的光亮。莫名就觉得很空旷。很胆寒。 小丫头忍不住缩了缩身子。靠近了小宝一些。小宝手抚在胸品。气喘仍旧不能平复。 他自出生以來。身体就很差。这些年。虽然养得好了一些。但耐不住这长时间奔跑。眼前渐渐有晕眩之感。 他再喘一口气。软软倒下了身子。嘴里还不忘一句:“小丫。把防蛇的药粉撒开……” 來这一晚。他们是回不去了。可是。安全也同样重要。 小丫眼里。顿时就存了泪。扁扁小嘴巴。却又很懂事的道。“小宝哥哥放心。你先躺在这里。我去撒蛇粉。” 哥哥倒下了。可还有她在。 哥哥身体好的时候。所有事情都护着她。哥哥身体不好了。小丫开始保护哥哥。 小宝倒下去。不过片刻。便闭上了眼睛。脸色腊黄。 身下的青草很软。正值春季的时候。大地复苏。所有一切动植物生命。都在勃勃成长着。 或有声。或无声。万里江山。总是生命。 小丫极快的撒好了蛇粉。将两人围成了一个圈。然后就跑了回來。坐在地上。 然后。又吃力将小哥哥的头搬起來。放在腿上。小手开始捏着小哥哥两边太阳穴。轻轻揉着。 “哥哥。娘亲说。如果你很累的话。这样轻轻按着会舒服一些。哥哥感觉好些了吗。” 小小的手指。软绵绵无力道。但小丫头很努力。哥哥不舒服。她心里也很难受。湿漉漉的小眼睛。像是受惊的小鹿一般。无论怎样。都沒有安全感。 小宝睁开眼。虽然很累。还是很耐心的哄着她。“小丫乖。宝姨说过的。越是危险。便越是要冷静。我们都坚持一下。相信宝姨很快就会寻來的。” “嗯。我听哥哥的。哥哥。你不要睡好不好。要不。小丫给你唱歌。讲故事。” 小丫头很懂事。也很善解人意……流水远远着。心想。这果断就是一对青梅竹马吧。只是。现在的一切。只是他的猜测。 这俩小娃。到底是一个人生的。还是两个人生的。他想到曾经的圣女大人。身中蛊毒时。离落曾经说过不会有孕。那么。这一对双胞胎似的小娃娃。难道都是三宝那吃货的宝贝吗。 眼见这俩小宝如此温馨。他竟有一种冲动。居然不敢上前。他怕万一再惊着了他们。出了事咋办。 着小男孩那么难受。流水便紧紧皱了眉。 这样弱的身体。这几年时间。是如何熬过來的。 “好。你讲故事吧。我听着。” 小宝点点头。虚弱的身子。让他一点力气也沒有。但是娘亲曾经给他好多防身的毒药。他想了想。还是觉得不靠谱。又道。“小丫。要不然。你再撒些剧毒的药粉出去……防蛇的药。不能防豺狼虎豹。我怕它们趁夜出沒。” 到时候。他们两个小娃娃。毫无防身之力。还不是任那些凶恶的豺狼虎豹一口吞了。 正值奶娃的年纪。娇嫩嫩的皮肉。绝对可以比得上人参娃娃的滋补。 流水着着。就又觉得很羡慕。 他的宝贝。什么时候才可以到來呢。 真想伸手抱一抱。 小丫头很听哥哥的话。又重新去撒了一遍毒粉回來。流水这一回神。忽然就吓得满头冷汗了。 卧槽。 三宝这吃货。是怎么教育这俩宝的。 随便的毒粉就往身上揣着。也不怕毒倒了自己。 当然了。这一层层的蛇粉加毒粉洒出來。流水更不敢上前。 他不是豺狼虎豹。坚决不跳这个坑。 “哥哥。你肚子饿了吗。” 做完这一切。小丫重新回來。抱着小宝的脑袋。再度放到腿上。肚子就开始咕咕叫。小宝舔了一下嘴唇。“嗯。饿了。” “我也饿了……可是。我们迷路了。回不去。娘亲一定在很生气的找我们。” 想到自己娘亲。那一把长长重重的大铁勺。敲在脑门上的感觉。可真疼。 忍不住就伸手摸摸头。苦巴了一张小圆圆脸。 小宝安慰着她。“不会的。宝姨最疼我们了。她最舍不得打的人。也是你。” 想到宝姨那一手独步天下的极品菜肴。小宝就有一种吞口水的冲动。 然后肚子就更饿了。 小丫苦了脸。反驳道。“根本就不对。娘亲虽然很疼我。但也很疼哥哥的。还有雅姨。还有青姨……她们都好爱我们的。可是。她们凶起來的时候。也是很可怕的嘛。” 试想想啊。大铁勺敲脑门上。那么硬那么重……小丫头现在就感觉眼冒金星了。 小宝笑了笑。有些虚弱。 说了这么多话。他越发觉得难受……只可惜。这一次出门。竟是沒有把药带在身上。怎么办。 身体这么沉。这么重。是真要死了吗。 第二百六十九章 被坑了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他不甘想着他身边还有小丫啊他死了小丫怎么办 迷迷糊糊中他虽然担心却渐渐沒了说话的力气 小丫头还一直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是在讲故事呢还是在滔滔不绝的控诉她亲娘的种种暴力 小宝已经不得而知 他慢慢沉睡过去意识全部混沌身上微微发凉 小丫头还在说个不停可她眼里已经盛满了泪 “哥哥你不要死好不好” “小丫在这里啊哥哥……” 她轻轻的唤着轻轻推着小宝的身体小宝沒有回她只是在睡着 小丫呜呜的就哭了起來才不过三四岁的年纪可她已经什么都懂了 流水听了半晌终于明白原來小男孩是楚雅儿的孩子叫小宝小女孩是三宝的孩子叫小丫 可是这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死呢 终于忍不住跳起來跨过那道毒圈进去向着满脸流泪的小丫哄道“小丫乖不哭哥哥怎么了你给我看看好不好” 他蹲下身子目光与小丫平视 小丫正哭着哪里会想到突然就有人跳出來顿时吓了一跳可吓过之后忽然就脸色一变哇的就吐他一脸哭着骂道“你这个坏人坏人要不是你哥哥怎么会突然病发都是你都是你你坏人坏人” 低了头腾出一只手就去腰间小兜兜摸着什么……流水脸色一抽慌忙伸手压了她急急的道“小丫你不要乱來啊我是你的叔叔我叫流水你娘是叫三宝是不是还有你的青姨是叫青女雅姨是叫楚雅儿对不对” 一身冷汗骤起流水这一段话说得……前所未有的流畅加急切啊 我擦 楚雅儿跟三宝这是教出了一对怎样的宝贝啊这心智老练的一边哭着就一边去摸毒药了……这敢情毒药一出流水也甭活了 剧毒之下安有命在 抬手抹一把脸流水很蛋疼也很后怕 小丫的手终于不再摸索了她眼里噙着泪半信半疑抬起头“你真的是我叔叔那我怎么从來沒见过你唔娘亲说了这世上好多坏人小丫是不会轻易相信你的你走吧” 小丫头落落大方口齿伶俐纵然是在这等状况之下也很警觉 她不轻易信人啊这警觉性还蛮高 流水顿时就赞一声仍旧耐心哄着“小丫啊我真的是你叔叔呢要不我再给你说來听听你娘很喜欢美食所以就练了一身厨艺出神入化你雅姨呢也很厉害她研究的一身毒术简直就是独步天下无人出其左右还有你青姨她平常不爱笑是吧可她心地很善良她笑起來的时候就跟朵花似的……小丫你看我都知道这么多事情我怎么会是坏人呢我要是坏人那世上还有好人吗” 努力挤出自己最灿烂的笑给精神高度紧张的小丫头循循善诱 流水觉得这或许就够了吧 他都这样努力了小丫头片子就算心智再厉害也不可能不信他了 也果然小丫终于又信了他几分略略迟疑一下点头道“流水叔叔我信你了可是我哥哥怎么办你能救救他吗他病发了身上沒带药……他这样会死的流水叔叔我求求你了你救救我哥哥好不好” 山高林密根本人迹罕至这时候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人哪怕是坏人小丫都决定去求助 不择手段也要将她小哥哥先救活再说 流水对这个请求当然义无反顾更别提这其中一个还是南明玄的亲儿子呢当然是责无旁贷 “好小丫你抱着他叔叔來看看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话落他已经伸过手去把脉小丫轻轻闪了闪眉眼小小声的问“流水叔叔哥哥伤得很重是不是” 哥哥的病连青姨都束手无策他会有什么办法吗 将信将疑小丫也沒有去阻拦他流水收回手尴尬的咳一声“那个……小丫流水叔叔医术不高也查不出來你小宝哥哥得的是什么病不过流水叔叔这里有几颗保命的药丸你先他服下好不好” 怀里摸出來一只玉盒密封很好的技术将里面的药效也保持得极好 小丫默默无语一副“早知会如此”的表情流水顿时就囧 这小小臭丫头倒真是精明 是早知道他沒本事把出脉像來吗 心里压了一口气不舒畅将手里的玉盒递过去“先服下吧救人要紧” “唔好” 小丫腾出一只手接过忽然道“流水叔叔你身上带了水吗哥哥沒有水他吞不下去的” 真诚的小脸特别的让人心软 流水心头顿时就软软的他伸手摸摸她的头“小丫真乖叔叔带了水了给” 腰间解下水袋递了过去小丫甜甜道谢“叔叔真好谢谢叔叔” 一张手忽然一把粉末扬了出來流水一惊“小丫你……” 话未完“咕咚”一声就倒下小丫很怕怕的道歉:“叔叔对不起啊娘亲说过了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的” 一边又很利索的将掉在一边的水袋捡起先给流水灌了两口进去然后又是玉盒里的药丸再塞了一颗进去 眼见得昏迷的流水沒有任何不良反应之后小丫这才喃喃道“唔怎么办呢小丫错怪好人了” 自言自语晃晃头已经非常快速的将剩下的一粒药丸拈起和着水送进了小宝的嘴里 一连串的动作极是熟练的做下來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的好看至极与她小小的人儿竟是沒有丝毫的违和之感尤其这还知道要用活人來试药呢……流水这会是昏迷不醒这要是醒着的话保准吐一口血气得心肝肺都疼了 卧槽 小丫头还会暗算人呢 这年头真是好人做不得一个小小丫头都学得这么人心不古……再吐槽一句那个吃货三宝啊你这些年到底都给丫头灌输了些啥样的龌龊思想 但这些话流水目前是沒有机会说的 保命药丸吃下肚不多时小宝就悠悠醒了过來小丫头一脸的紧张终于落下轻吐一口气眼里又带了泪珠子出來 呜咽呜咽的抽泣着道“哥哥你终于醒了你快吓死我了哥哥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沒有好点” 胖胖的小肉肉胳膊吃力的将他扶起小宝手按着眉心坐好看一眼四周仍旧黑漆漆一片脖间的夜明珠散发着幽幽的光亮非但沒有壮一下胆反倒觉得很渗人 “小丫宝姨还沒找到我们吗” 目光扫过地上的男人小男娃视而不见直接忽略 他小小年纪身体不好但眼力架还是有的一看这种情况就知道这个精灵古怪的小丫头一定得了药之后又小手一扬把人家给毒倒了 他家丫头从來就不吃亏防患于未然的警惕性那绝对是高有时候连他都比不上 “唔娘亲还沒有找到我们可是哥哥你真的沒问題吗?” 吃了陌生人的药总觉得不放心 小宝淡淡一笑手一指地上男人“他都试过药了他沒事我也不会有事的” “啊哥哥你怎么知道的” 小丫惊呼又急忙捂嘴小脸一片忐忑 呃 哥哥不喜欢她欺负人的啊这可肿么办 “傻丫头你在乱想什么” 小宝终于舍不得怪她但还是叮嘱了一句“小丫我们身上所带的毒药都是剧毒你平时毒个花花草草猫猫狗狗的都可以可万一要是毒死了人你怎么办” 小宝叹一口气小大人的说着小丫的眼睛顿时就亮晶晶了“嘻嘻哥哥我沒事的喔我保证很小心的不会伤到自己的” 唔 哥哥真好哥哥最好了……哥哥不是在怪她毒翻了人而是怕她伤了自己啊 小宝……囧 “亲爱的小丫头你以为哥哥会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而骂你吗” 说她傻还真傻了 “來走吧” 站起身小宝辩了辩方向拉着小丫跳出了毒圈向外走去小丫走了两步就咬着嘴唇停下很弱弱的问“可是哥哥他说是我们的流水叔叔呢我们把他扔在这里不管万一被虫虫吃了咋办” 毒圈虽然很有效但也架不住饿肚子的**嘛 这林子里虫虫很多除了豺狼虎豹还有一些吃人的鸟流水叔叔躺在这里真的不要紧吗 “嗯你说得也对小丫很聪明小丫也很善良” 小宝夸她一句又转身走回去用脚尖踢踢流水凉凉说一句“我们要走了你还要再躺在这里装死吗” 无良的男人要不是看在他还算老实的份上他绝对会第一时间……杀了他 第二百七十章 找到她了 眼里闪过一道狠戾。流水颤颤的睁开眼。摸着下巴装迷糊。“唔。我是在哪里。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死了吗。” 小宝冷道。“你沒死。不过。如果你再打算装死的话……那你就可以直接死在这里了。” 他的话很冷。气场也很强。 在这样强势果断的冷厉之下。流水忍不住叹一声:卧槽。这果断不愧是南明玄的儿子。眼睛就是毒。 “好。我不装死了。我跟你们走。好不好。你。你们两个都小娃。这夜里又不安全。有我陪着你们。也多一层保护。对不对。” 他坐起身。仰着脸小宝。 凌厉的眉眼。沉黑的眸子。与南明玄长得很像。但却比南明玄更多了一丝冷。 或者。他更多的。却是像极了楚雅儿那骨子里的狠。 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坏人。居然装死。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小丫咚咚跑过來。狠狠踢他一脚。流水顿时吃痛。苦笑。“小丫。你这么厉害。长大了谁敢娶。唔。我真是你的叔叔啊。我还知道你爹爹在哪里的。” 伪装被破。流水也很无奈。 现下的小孩子。都已经这么厉害了么。 “哼。你就是坏人。还敢胡说八道。哥哥。把他抓回去。交给娘亲发落。” 小丫踢完了人。仍旧不解气。小丫自尊心也很强。她自以为万无一失的毒粉。就这么被人给破了。她觉得小脸红通通的烧着。 真丢人。 “不用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不管你是谁。來这里干什么。你最好不要跟着我们。”淡淡警告一声。小宝拉了小丫速度离开。 他戳破他。并不是怕他真死在这里。而是想要让小丫放心一下。 用事实行动來告诉她。有时候。好人也可以变坏人。 她手里的毒。也并不是可以毒倒天下所有人。 “喂。喂喂。我真是叔叔啊。你们不要跑。等等我啊。” 流水在后面叫着。却见两个小娃。极快的钻过了一个荆棘丛。眨眼就不见了人影。 夜明珠的光亮渐渐远去。他干着追不上。这一次。小宝早早有了防备。专挑那些难走的路。甩开了他。 流水很颓废:“皇上。你家生了一个野孩子啊。” 但又很聪明。很冷静。 还是早早通知皇上吧。 老老实实又返回去。原地坐在圈内。一直等到天亮。 还别说。那俩小娃洒了这一圈的毒粉。还真挺管用……一晚上就听各种狼嚎蛇窜在耳边响个不信。可还真沒有那不长眼。敢越过这道线。 阳光初起。林色极好。 流水伸了个懒腰坐起。感觉着阳光辩明了方向。终于走出这一片森林。 他的马便停在森林边上。正悠闲的晒着阳光进着草粮。流水一张脸……忽然就变成了个调色盘。 都说老马识途啊。这话当真不假。 昨天他把它扔在林中。压根就忘了理它。沒想到。倒得自己就跑出來了。 伸手拍拍它:“老伙计。他们走了。我们也走吧……有了这俩小娃这灵丹妙药。那个什么虫草药。也不用找了。” 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潇洒离去。 不是他不想继续跟着。关键是。这样的地方。他根本都进不去。如何跟。 一纸飞鸽传。飞回金陵城。南明玄面色微倦的将信纸打开。只一眼。就猛的站起。激动得浑身都在哆嗦。 流云顿时大奇。 他身为贴身侍卫。一直近身服侍。有好些年了吧。还真沒有到主子有如此激动的时候。这到底是一封什么样的信。 “流云。你也。” 南明玄将信纸忽的递过。连声音都带着轻颤。流云愣了一下。伸手接过。上面字迹。狂妄又潦草。正是流水一向的性情。大大咧咧。又不拘一格。 他往下。刚了开头。就倏然怔住。“皇上。这……” 狼牙山脉。曾经的大周圣女。现在的大周皇后……虽然还未昭告天下。但南明玄一直中位悬空。那分明就是为她而设啊。 “皇上。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我们什么时候出去。去将娘娘接回來。” 流云蓦然跪地。言语之间。连尊称都忘了。 我们啊……真的是我们。 南明玄很开心。浑身的疲惫也都散了。“寻寻觅觅这么多年。朕怎么就从來未曾想过。她竟然会在那个地方呢。流云。飞鸽传流水。一定要暗中。将她们都保护好了。然后。你即刻启程。带一干好手。星夜赶去。朕安排好朝堂事宜。随后就來。” 一连串命令下达。南明玄说的安排好朝堂事宜。也不过就是向着满朝文武大臣打个招呼。然后便骑了骏马。飞出城去了。 对于他來说。任何的江山为重。都不如他的女人。儿子重要。 楚雅儿不仅还活着。还将他们的儿子都生了出來。这怎么不让人激动。 南明玄恨不得立时就能见到人。 却不料。才刚出城门。花千叶一身妖红。风情万种等在外面。 座下白马飞扬。蹄口碗大。红与白的相配。格外的引人注意。又桀骜不驯。 南明玄顿时就蹙了眉。警惕的道。“花公子不是正在摘星楼监督内部事宜吗。怎么会有空出來。” 整整九层的摘星楼。虽然已经重新盖起。但内里的各种装饰与布置。都需要他亲自动手……要想重建一幢与之前一模一样的摘星楼。那所费的人力物力。都是一笔绝大的开支。 花千叶懒洋洋。向來妖孽的面孔。一如概往的让人恨得牙痒。“什么事。也都不如寻回本座的女人重要。纵然她已经有了不知道是谁的娃。但本座始终认为。她的娃就是我的娃。皇上。走吧。” 挑了眉。存心添堵的意思。十分明显。 南明玄哼了一声。打马而出……他阻拦不得。也就任其随意吧。 不过。这到底是谁泄了密。别让他查出來。要不然。诛九族。 一口怨念憋在心里。南明玄纵然生气。但这么些年了。却从未如此神采飞扬过。 五年啊。整整五年的时间。一年一年的春暖花开。他都望穿了一双眼。几乎就变成了望妻石。 现如今。终于有了下落。他如何不欣喜若狂。 一直到天亮。迷路的两只小宝才终于摸爬滚打的回了家。幽幽清香的竹韵院落。早已乱得成了一锅粥。 三宝沒找到人。楚雅儿沒找到人。青女也沒找到人。 三个女人大眼瞪小眼。几乎都要绝望的时候。门前突然一阵晃动。两只泥猴一般的小脑袋伸了进來。也不知道这一夜。去哪里滚了一身的泥浆。唯独一双朝天的小红辫辫。是两只小人参娃的标志象征。 三宝眼尖的到。顿时大步流星就过去。气得眼睛都红了。 “你们两个小混蛋。这一晚上到底到哪里去了。知不知道娘会担心。我让你们乱跑。让你们乱跑。” 啪啪的手掌打下去。惊慌失措一夜的心。原本不该在他们身上撒气。却挡不住那汹涌而出的泪水。 整整一夜的提心吊胆啊。三宝觉得不打他们。那颗心就收不回來。 这果断是在发泄别人。成全自己的节奏吗。 “唔。娘。娘。不要打哥哥。哥哥病发了……你不要打他。你要打就打我。是我贪玩迷了路。娘……” 小丫哭喊着。扑过去抱住三宝的腿。死说活说不让再打。小宝却一脸淡定。手一拉。将小丫拉背后。对着三宝道。“宝姨。贪玩的是我。迷路的也是我。宝姨要打。就打我吧。” 小小男子汉。从小。就有一种担当责任的意识。 楚雅儿很满意。但该说的话。也一定要说。“巫玄。你出门之前。娘曾经告诉过你的。不许贪玩。更不许夜不归宿。你别以为身上带了点毒粉。就可以天下无敌了。这整个狼牙山脉。危险很多。你难道都沒有听到耳朵里去吗。” 小宝的大名巫玄。小丫的大名巫云。 这俩孩子。一前一后的出生在狼牙山脉的巫族部落。楚雅儿干脆便让他们都姓了巫。 巫姓好啊。得天独厚的种族。向來具有神秘莫测的力量。 “姐。” 三宝退了一步。小小声的道。“要不要小宝怎么样。万一他真发病了呢。” 天下母爱。总是伟大的。 三宝打归打。骂归骂。但仍旧心疼这两个小家伙。 “理他们做什么。明明玩了一夜不回來。还敢撒谎。他若发病。会是如今这个模样吗。” 唇红齿白的。着精神就很好。哪里是什么发病了。 “算了。都别说了。跑了一晚也很辛苦。你们两个过來。青姨有好吃的给你们。然后。吃完之后。去面壁思过。知道了吗。青姨不管你们有什么理由。但夜不归宿是真的。你们虽然小。但也已经有了为自己承担过错的能力。青姨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有错并不可怕。但一定要改正。” 循循善诱。道理讲清。青女做事。先指出错误。然后再让人真心去悔过。这也算是另一种比较另类的。打一棒子。给一甜枣。 第二百七十一章 欠下的,都是债 小丫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小宝拉拉她。“是的。青姨。这一次。我们错了。我们这就去面壁思过。” 身上泥猴一般的衣服都沒有换。拉着小丫进了房。青女抿唇。将这次外出带回的糖果。给两人送了进去。 三宝道。“青姐就是厉害啊。不打不骂的三言两语。就让这两只泼猴乖乖听话了。” 所谓亲娘有时候恨铁不成钢。手下无轻重……打骂虽然也有。但总归是隐了些不自知的不舍。 但青女不会。 她冷眼旁观。就该知用如何的方法。去驯服这两只小娃娃。 楚雅儿不语。这两只小娃。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给点教训也好。 “三宝。将青姐带回的情报拿过來。” 既然天色已亮。就沒必要再回屋。楚雅儿就在院里石桌旁坐下。一夜未眠的双眼。微微透着血丝。 三宝心疼道。“姐。要不然。先休息一下。等下午再。” “不用了。夜里一直找这两个孩子。也沒顾得上。现在就拿來吧。” 整整五年。她筹谋策划。绝不容许有任何的闪失。 三宝无奈。只得去将青女带回的包袱。重新取了出來。“姐。你先。我去帮你冲壶茶。” 转身回了屋去。又悄悄去偷了下两个小宝。青女正在屋里。给他们讲一些道理。三宝一笑。心下松口气。轻手轻手取了暖壶出來。楚雅儿问。“还好吗。” “嗯。青姐真的很有耐心。像一个严厉的师傅。两个小宝贝都很听她的话。” 三宝的追杀。其实很简单。有一个安稳幸福的家。有一个健康快乐的宝贝。她一切。都很满足。 当然。午夜梦回之际。她也很想念那个不苟言笑的男人。想到那曾经的颠鸾倒凤。也很渴望。但终归是山间岁月长。她忍下了。 流云。你能早一天找到我们吗。 五年了。怎么就那么笨呢。 “三宝。你这些。全是青姐带回來的消息。大周国富民安。兵强马壮。南明玄将这个国家治理得还不错……不过。我最大的理想。却不仅仅只限于一个大周朝。周边的蛮夷部落。我要一个不拉的。收入掌中。” “大周版图若想扩大。只能从这些游牧民族來下手。” 葱白玉指。点在刚刚展开的一张版图之上。楚雅儿意气风发。神采飞扬。 三宝托着下巴。“唔。好是好啊。可是姐……我们都是女人。打下的这整个天下。要给谁呢。” 给小宝吗。 他现在还太小。要想真正接过实权。还早得很。 “康熙帝八岁登基。十四岁亲政。十六岁设计擒鳌拜。这些。我都给你讲过的吧。” 有志不在年少。她相信。她的儿子。绝对有这个能力。” “可是。他的身体……” 三宝还是担忧。青女从屋里出來。接口道。“身体不是大事。虽然有些胎毒未清。但细加调理。一定会健康长大。” 因为容意的死。楚雅儿当年。远离大漠。 她心里。绝不承认容意已经死亡。所以。她也拒绝再留在千秋部落。 她曾答应过容意。要做一个世间最强的女人。站在这天下的最顶端处。所以。她便一定要做到。 而眼下。五年筹谋。只差最后一步。绝不容有失。 “三宝。青姐。你们听着……从现在起。争取在半月时间之内。将整个大周朝。各行各业。全部易主。边关蛮夷。再联系白锦霖。火侯到了。便要不惜一切代价。杀而取之。” 最后一音落下。她化掌为拳。重重砸在桌上。三宝青女立时肃然。满心的雄壮之气。不输男儿。 “雅姐。日落西山。凤鸣九洲。你会是这整个大地上。第一任女皇。” 三宝挺直了脊背。很由衷赞着。楚雅儿勾唇。“第一任女皇。有什么不好吗。他南明家欠我的。我这辈子。势必要还。还有林悠然那只老狐狸。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眉色铿锵。利气逼人。 青女抿唇。淡淡点头。心中也被勾起无限豪情。 这一辈子。她从來沒有想过。她能随着楚雅儿一路打天下。 从最初的无能为力。孱弱女子。一直到现在的巾帼英雄。不让须眉……作为女人的她。着实付出了比那些男人们。更多几倍的代价。 而接下來。不过数日光景。满天都是信鸽。四处飞着。或明或暗。都有不同行业的不同带头人。都接到了自狼牙山脉发出的各种密令。 停业。整顿。突然出击。一击必杀。 朝堂大臣。为民为情者。留。贪官污吏者。杀。 而很大一部分。南明玄之前都未來得及查清的各种细作。以及猫腻。都被楚雅儿这一记无声的清洗。打扫得干干净净。 不是皇者。却是无冕之王。 转眼。半月过去。南明玄终于达到狼牙山脉。却不知在那遥远的大周金陵。已经易了主。变了天。 楚雅儿的狠。有时候不止是针对别人。也是在针对着自己。 哪怕南明玄已为帝皇。当朝为君。她所想要的一切。都绝不手软。 “雅姐。你这样做。他要是知道了。会不会伤心。” 三宝百无聊赖的晒着阳光。懒洋洋进言。楚雅儿眯着眼坐在秋千架。同样很慵懒。“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这五年时间。才绝不相见。” 一旦相见。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心软。 “唔。你呀。明明心里很爱。却偏要这么狠。南明玄也是够倒霉的。这一辈子。他爱上你。是他一生跨不过去的劫。” 青女正伏在案上做情报。听着两人聊天。也便插了一句。 一针见血的分析。顿时便震动了楚雅儿的心。 她默默勾唇。稍倾又笑。“所以。我绝不愿意见他。” 她此番。不止要夺他的天下。还要杀他的爹……楚雅儿自己都觉得。这几乎都是永远不可跨越的天堑。 总不能。你杀了人家的爹。夺了人家的天下。还要人家宠着你。爱着你。对你感恩戴德吧。 “一报还一报。这世间法则。总是很公平。南明离为皇时。查抄整个将军府。现如今。你为爹报仇。理所应当。只不过。你却爱上了南明玄。又生下了他的儿子……雅儿。这一团乱麻。你何时才能理得清。跳得过。” 青女放下手边情报。揉了揉酸疼的双肩。走过來。她双手按在楚雅儿的肩上。似是在压抑着什么。又似是在鼓励着什么。 “雅儿。当年离开的时候。我劝你好好想。你想过了。也下了决定。可现在。五年过去了。事情也到了最后一步。即便是你要软弱。我都绝不允许。” “因为。这整个天下。现如今不仅仅是你的。还是我的。三宝的。我们的孩子的……雅儿。你明白吗。” 此一生。青女从來沒有一次性说过这么多话。可眼下。她却说得很多。很认真。很凝重。 楚雅儿心里一痛。她转过脸去。将头埋在青女的怀里。“青姐。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所以。我会为了我们的宝宝。一定会更加努力。” 青女微微点头。伸手抱着她。 一身青衫飘在风中。衬着周围的绿意。渐渐便融为了一体。 三宝吸一下鼻子。“唔。好感动呢。青姐。你说话渴了吧。我去给你泡茶。” “蹬蹬蹬”转身回去―――吃货的世界里。美食永远是万能的。 青女又回去做情报。楚雅儿微微闭了眼。想着如今的天下态势。必定是一片纷乱吧。 又想到刚刚得來的消息。南明玄居然不在金陵。花千叶也不在……他们两个到底去哪了。 难道。 她一念未完。外出玩耍的小宝与小丫忽然撒丫头猛跑回來。满头大汗的道。“娘。娘。外面山下。來了好多好多的人。” 楚雅儿“蹭”一下跳落秋千。与豁然抬头的青女相视一眼。两人皆有一丝明悟:终于。还是找來了吗。 “唔。还有一个流水叔叔我们认识的。上次就是他救了哥哥。哥哥才沒有发病死去。”小丫头软软的声音补充着。楚雅儿心里一紧。急问。“什么时候。” “就是上次啊。上次我们回來。被娘骂了。青姨让我们面壁來着。” 小丫头皱眉。似乎对于上一次的惩罚。很有意见。 楚雅儿顿时想起。便是那次夜不归宿。俩人滚成了一对泥猴回來。小丫曾经说过。小宝发病的事情。 当时她着并无异常。所以也沒有查。原來。还真有这回事。 “好好说说。那天是怎么回事。还有流水叔叔。你们怎么会认识。” 怀抱了小丫站起身。楚雅儿温和询问。青女也将小宝抱起。两个女人。一人抱着一只。走到门前。 竹子做的篱笆。经历了多年的风吹日晒。已然显得有点发黑。但总已扎根了下去。 刚到入春。篱笆顶上就抽出了淡淡的嫩丫。随风一摆。很有些妖娆的味道。 青女抱着小宝把了下脉。沒什么异样。就与楚雅儿相视一眼。将两个小宝放了下去。找三宝要吃的。 “怪不得他们会找到这里。原來。流水已经來过了。” 五年时间。也并沒有将记忆抹去。 是谁说过。爱情的世界里。本沒有谁对谁错。也沒有先來后到。只有牵肠挂肠。日夜思念。 只不过。他來了。她却仍旧不能见。 “青姐。三宝。我们走。” 大业未完。她必须要狠下心。 但凡只要一见他。所有一切努力。必将付诸东流。 面对他的宠。面对他的爱……她怕自己。无法会对他的江山下山。更无法对他的家人下手。 “欠下的。都是债。逃得了一时。你能逃得了一世吗。” 第二百七十二章 小妞,爷疼你 青女上前。淡淡道。“你已经逃了五年。也计算了五年。这就已经够了。而且。我们各处的动作。都已经开始。此时。就算你想阻止。也无能为力了。” “雅儿。听我的。该见就见吧。” 五年。也够了。 楚雅儿又考虑片刻。终于点头。“罢了。该來的。总是要來。青姐。谢谢你。” 正如她所言。有些事情。能逃得了一时。却逃不了一世。 背负的。总是要还的。 “小宝。小丫。你们出來……” 向着屋里叫一声。三宝领着两个小娃娃出來。楚雅儿眸含泪光。轻轻的着两个孩子。“巫玄乖。巫云乖。你们跟着宝姨。好好去洗个澡。穿个最漂亮的衣服出來。今天。娘亲要好事告诉你们。听到了吗。” 伸手。挨个摸过两个孩子的脑袋。小宝奇怪的道。“娘。是有客人要來了吗。是不是流水叔叔。” “对啊对啊。流水叔叔上次说。他有好多好吃的糖糖……可惜小丫以为他是坏人。沒有吃到呢。” 小宝很聪明。小丫也很鬼精。两根手指对一起。戳啊戳的。好可爱好暖心。 楚雅儿吸着鼻子。忍着心下酸楚。“小宝乖。今天……娘带你去找爹。” 话一出口。差点就哭出來。三宝也跟着眼睛一亮。顿时就扁了嘴。呜呜咽咽的强行压抑。很欢喜。又很无措的样子。 青女着她们。极是无语。“都是当娘的人了。都别哭了。都去将衣服换换吧。” 有亲人自远方來。不亦乐乎。 身上这一片一片的麻布衣。也是换件好的了。 片刻时间。几人都洗了澡。换了衣服出來。 很普通的丝绸布料。还都是五年前脱下來的旧衣。一直压箱底。留个念想的。 但如今穿戴整齐之后。却自有一股光风霁月的形像。晃点着头上的阳光。格外明艳。精神。 小宝与小丫倒是每年有新衣服。青女出去的时候。总是不忘给他们带两套回來。如今新衣一穿。绝对完美的金童玉女。着就很抢眼。喜庆。 “姐。皇上他们这么长时间都沒上來。是不是迷路了。” 三宝拉了拉身上衣服。既是期盼又是忐忑的说着。楚雅儿这才想起。普通人想要进狼牙山脉。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青女道。“我去。别是那疯丫头又出來了。为难他们就麻烦了。” 所谓疯丫头。是这狼牙山脉真正主人。也是巫族部落最后一名直系血脉了。 “唔。你赶紧去。别让巫咸伤了他们。” 楚雅儿点头。也有些着急。巫咸是疯丫头的真名。在五年之前。她们刚到狼牙山脉时。也曾被疯丫头为难过。但后來。见她们三个女人。可怜兮兮的。又她们两个中是孕妇。也难得发了滋悲。破例让她们留下了。 但现在……南明玄想要上山。却并不那么容易了。 青女下山接人。一直接到日落黄昏才上了山。浩浩荡荡一群人。霎时就将整间竹屋占满了。 屋里再也放不下人。就放到了院子里。 南明玄一身紫衣。惊艳绝代上前。两眼激动望着楚雅儿。很长时间。才颤颤的唤了一声。“丫头。” 久违的记忆。倏然间就席卷而至。楚雅儿张了张嘴巴。嗓子有些哑。 时隔五年不见。他更加成熟。更加睿智。历经风霜的眉眼。此刻却满是柔情。 如一汪泉水。忽然就将那一颗枯萎的心。彻底灌活了。 原來。不是不念。不是不想。只是从來……就在压抑着所有。 眼泪。忽然就滚滚而落。 “阿玄……” 她抿了抿唇。哑着嗓子慢慢走过去。南明玄点点头。“我在。” 站在原地。伸开手。两人旁若无人的四目相视。眼里除了此彼。再无他人。 像是整个天地。都倏然安静了下來。再沒有任何事情。任何人。能够分开他们。 良久。良久。楚雅儿终于一声呜咽。彻底放开了心防。抛开了大业。她飞奔而起。带着一身刚刚浴后的清香。向着她整整念了五年的男人扑过去。 “丫头。” 南明玄双臂收紧。拥她入怀。一颗整整哀伤了五年的心。也随之慢慢放下。 眼角有泪意涌出。他紧紧抱着她。嘴里反复的念着。“丫头。丫头……”不停叫着她的名字。像是要确认她的存在不是梦一般……他好怕每一次的梦醒。都是孤单影只。 “阿玄。对不起。” 楚雅儿擦一把泪。抬起头。南明玄却不许她说。低头便吻住了她。 软软的唇瓣。沉淀着岁月的记忆。 丫头。你真狠。 整整五年啊。你都一直不想我么。 他所有的思念。所有的怨恨。都一股脑的散了出來。他猛烈的吻着她。吮着她……她嫣红的唇。渐渐变得充血。身子也变得柔软。 大庭广众之下。他吻得肆无忌惮。强烈。而又情深。 所有人都背过了身子。不去这一份惊天动地。只为了他们的皇上。终于找到了皇后。而觉得欣慰。 楚雅儿脸蛋火烧一般的羞着。“阿玄。不要……” 她用力推开他一些。气喘吁吁叫着。这里不止有他的臣子。更有那一双孩子啊。 三宝抱着两个孩子。捂着眼睛不让。小宝使劲扒着。“宝姨。哪个男人是谁。他为什么要欺负我娘。” 心里酸溜溜的要冲出去。差点把他的亲生父亲。视作了禽兽不如。 三宝脸红得要滴血。“臭小子。那是你爹啊。不许。” 说话间。流云也向着这边走了过來。三宝忽然就觉得好心虚。 “呃。这个。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这冲口而出的问侯。真沒创意啊。 流云冷着脸。抿唇不语。偶尔将目光落到小丫的身上时。才显得温柔一些。头也不回的叫。“福宝。这两个孩子。交给你去照顾。” 五年啊。整整五年的时间。他想。他会有很多时间很多精力。來跟他清算一下带球跑的罪大恶极。 “呵。是。老奴一定照顾好。來。小宝殿下。小丫公主。跟着……咳。咱们一起去玩好不好。你。这里有好多好吃的喔。” 福宝这个郁闷。其实他真想爷爷。或者伯伯的好不好。但是……这是皇帝的儿子。谁敢。 小宝小丫顿时犹豫。他们很想吃好吃的呢。但是。娘亲沒发话。他们也不敢。齐齐将目光向一边的青姨。青女点点头。“去吧。” 俩小宝这才欢呼一声。兴高采烈的跟着福宝去玩了。 然后……至于自己那个正在被爹欺负的娘。小宝完全不管了。 三宝都说了。那是爹了。爹欺负娘。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虽然心里总有那么点怪怪的。但小大人般的小宝。似乎已经懂得很多事情。 早熟啊。早熟真了不得。 流水感叹着。偷眼青女。青女自始至终唇色冷淡。不拘言笑。流水一直也摸不透她的心思。也不敢乱动。 那方。忽听三宝一声尖叫。面色酷酷的流云。已经一把扛了她跑远。三宝连踢带咬。流云“啪”的一巴掌拍在屁股上。绝不放手。 流水直得神经颤颤啊……卧槽。这是要飞出去打野战。并行**的意思吗。 心思未完。忽然又听一声叫。热吻之后的南明玄。已将怀里软成一滩水的女人打横抱起。进了房。 顿时。流水跟着就捂脸……尼玛这都沒节操的。有这么猴急么。 心下怨念。更郁闷。再身边女子。仍是一脸淡色。冷冷清清。索性一咬牙。拼了。“青美人。你他们都走了。你也跟小爷走吧。” “嗯。” 青女微微点头。流水顿时一吓。啊啊啊啊啊。其实他只是玩笑一句。她居然还真敢答应。呆傻过后。忽然又愣。继尔开心的欣喜若狂。“青美人。我可想死你了。” 嗷的一声弯了腰。学着他的好哥哥。也将这个冰若冰霜的美人扛在了肩上。与流云。一个东一个西。跑出去打野战了。 脱下身上衣。压在草丛里。头上夜幕降临。繁星点点。身下美人如玉。肌肤滚烫。 别青女平时冷艳。可这时候。那完全就变了一个样。 两眼紧闭。脸色绯红。浑身上下都脱得光溜。颤颤的红果果一遇冷风。就变得坚硬。双腿紧紧抿起。身子微微颤着。都不知道要如何绽放自己才是最好。 “青美人。乖。你逃了这么远。还不是得被小爷给拿下。” 流水这个惫赖货。那有到这个时候了。居然还能乱七八糟的胡说着。 青女睁开眼。顿时又羞又气。流水已经飞快的脱光了自己。覆上身边。他沒有如同别的男人一般。先來个亲吻什么的。而是直接……将他滚烫的二两君就顶了过去。压在了女人身上。 青女闷哼一声。顿时觉得身子发软……她守身如玉这么多年。何曾又有过这么羞人……却私密的经历。 “哈哈。到底还是个雏呢。來。不怕。小爷疼你。” 不要脸的男人。很沒节操的大叫着。 他一直喜欢她这么多年。好容易今天能如愿。能与美人春风一度。他心下的激动可想而知。作者有话说嗷嗷,这一章捂面。 第二百七十三章 巫咸看上了花千叶 只是。流水大人。你确定要再这么叫下去。然后被女人一脚踢飞么。 所幸。他转念过后。便更加压低了身子。一边磨蹭着她的柔软。一边手里握住她的丰盈。 双管齐下。他极尽所能的讨好着她。 渐渐的。女人身子软做一滩春水。流水终于吻上了她。强烈的男人气息扑鼻而來。霸道的唇舌攻城掠地。让一向强势的青女。都有些溃不成军。 “唔。” 她终于轻吟出声。那是动情的表现。 流水越发努力取悦于她。这是他们的第一次。他要她完美的永远记住。 终于。那最后的紧绷。也到了极限。流水拉开她。将他的昂扬顶住她。俯身又贴在她的耳边。 “青儿。我來了……” 缠绵的冲动。终于挤进了她的窄小。从來无曾碰触过的处女地。倏然抽紧。纵然前面的戏份。已经做到足够。青女还是微微皱眉。“疼。” 她下意识吐一句。流水将动作停下。满头大汗。 “青儿。不怕。忍忍就好……” 他吻着她。一下又一下。大手揉着她的丰盈。轻挑慢拈。努力让她跟他一起。享受这极致的美好。 终于。青女不再难受。眉眼间现出一丝风情。下边的动作开始收紧。流水吸一口气。笑一声。“小妖精。” 话落。他猛然向前冲。一层薄薄的阻碍。终于被彻底冲断。青女尖叫一声。流水吻住了她。将她所有的尖叫。与吟哦都堵在了他的口中。 流水。终成正果。 房里。南明玄压着楚雅儿。几乎要将这五年的亏空全部要补回。楚雅儿累得气喘吁吁。如一条死狗。南明玄却是越战越勇。精神抖搂。 楚雅儿叫。“南明玄。你是真要精尽人亡了么。” “那便试试吧。” 男人沉着脸冷道。先前初见的喜悦。此刻已经荡然无存。现在的他。只想狠狠的把这个女人给掐死。 楚雅儿忽然就感到了心惊胆战。“南明玄。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从男人的眼睛里。她了一种叫做偏执的疯狂。 这个男人。疯了吗。 “我想干什么不要紧。要紧的是你。无声无息消失这么多年。你到底是如何的狠心。这么多年了。朕苦苦寻你。天南地北。你这个沒良心的女人。你从來就沒想到过要回來吗。” 身体压着她。南明玄说着说着。眼里便流了泪。 楚雅儿原本还觉得很生气。这男人要起來。怎么沒完沒了。纵使她不打声招呼就失踪。现如今也够了吧。 但现在。听他这么一说。似乎还不够。远远不够。 顿时心一痛。喃喃道。“阿玄。这些年。苦了你了……” 她身在狼牙山脉。但各路信息也源源不断。 世人都道。南明玄为了一个妖女。夺了江山。囚了父亲。他为了个女人。已经疯了。什么都不要了。可谁又知道他心里的苦楚。 爱会使人振奋。同样也会使人迷茫。 心里沒有了爱。他还要那些身外之物干什么。 南明玄变得狠戾。他不再对自己的父皇心慈手软。他也不再对那个权势滔天的苏相。投鼠忌器。他想要杀了他。就必须要杀。 否则。他心里的怒火。不能发泄到敌人。就得先把自己烧死。 “为了美人。你竟连整个天下都敢得罪了么。阿玄。你真傻。” 楚雅儿伸手。抚着他的脸。所谓商纣王。也不外如此吧。 那么。她便真成了那祸国殃的妲己妖女。 “阿玄。你放心。不日之后。我将会给你更大的朗朗乾坤。我会让这大周的版图。越來越大。” 她郑重的承诺着。恍然忘了现在。两人的姿势多么暖昧。 南明玄日夜兼程。早就累了。如今更是在她身上浪费了太多精力。以至于这最后一句承诺。根本就沒有听到。 楚雅儿无语。难得她如此大方。想要将整个天下取來送他。既然他沒听到。还是留给自己儿子吧。 人一旦累了。只要睡过去。便会睡很久。 南明玄如此。流云流水同样如此。 然后。更加让他们沒有想到的事情是。再一次醒來之后。他们的女人。又统统不见了。 南明玄气得一脚踢翻了屋里的桌椅。流云一脸黑沉。流水也跟着眼里窜了火。 卧槽。 是老子的技术不够好吗。 死女人居然还敢不告而别。 格外忿忿的种种不平。流水真有种冲动。想要一把火。把这破房子都给烧了。 南明玄沉着脸。“走吧。” 那个女人。他无论如何都留不住她的心。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再想着她。念着她。 泥人也有火气。宠溺也总有个度。如果他过去。真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了。伤了她了。五年时间也该足够。而她这一次又一次的不告而别。也做得当真过分。 “唔。现在就要走吗。万一她们会回來呢。” 流水一见皇上发怒。顿时又沒出息的改口了。流云凉凉一句。“再回來。便回來了。与你何何干。” 胆大包天的女人。是该给点惩罚了。 “啊。可是这样也不对啊……” 流水还想再说。南明玄冷冷一眼打断他。“走。” 帝王一怒。此事已成定局。 三人刚刚出了门口。福宝领着两只小娃。正站在外面等着他们。 南明玄一见。心里的火便消了一半。流云直接过去。将自己的女儿抱起。哄着她。“小丫。叫爹爹。” “爹爹。”脸上还挂着泪的小丫头特别乖巧喊着。流云一颗冷硬的心。便软了下來。问她。“小丫。你娘呢。” 小丫道。“娘说她有事去办。很快就会回來的。这里还有一封信。让小丫交给爹。” 软软的小爪子里。果然捏着一封皱巴巴的信。翻來覆去的捏啊。可想而知。小丫的心里多么矛盾。 娘这意思。是把她彻底扔给爹爹了吗。 小丫很委屈。 流云哄着她。“乖。有爹在。娘很快就会回來的。而且。娘也舍不得扔下小丫不管。对不对。” 原先的一肚子怒气。就在小丫这几句娇娇嫩嫩的“爹爹”中。烟消云散了。 果断孩子就是父母的软肋啊……这个沒节操的流云。你刚刚的风骨呢。男子汉的霸气呢。都去哪儿了。 被狗吃了吗。 一副有女万事足的模样。瞧这点出息。 流水愤愤吐槽。却不知沒出息的人。又何止是流云一个。 南明玄抱起了自己的儿子。先亲了一口气。跟着问。“你娘是不是也有事要办。留了封信给爹。” 小宝很冷艳点头。“对。” 跟小丫不同。他将信件保存得很好。平平展展。一就是个很细心的小鬼。而唯一觉得不满意的。就是这封信。被过了。 “是你拆开的吗。” 南明玄问了一句。小宝傲然道。“我娘的信。我当然要。” 这分狂劲。这份霸气。倒是从南明玄。更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顿时勾唇。拍拍他的头。放下地。“乖。爹爹了信。再跟你说话。” “不用了。”小宝抬了下巴。很冷的道。“娘说了。接下來的这段时间。就把我留给你了。说是要去办一件大事。办完之后。再回來跟你请罪。” 鬼鬼祟祟的娘亲。也不知道在玩什么。天下大业。有那么好吗。 南明玄拿信的手。就顿在了半空中。片刻。又若无其事打开。飞快了一遍。果然与他说得相同。 脑门一个暴栗弹过去。淡道。“下次。不许偷。” 小宝将嘴巴一撇。娘的信。为什么不能偷。 南明玄跟他说不明白。将信一收。眼睛向了流云。流云微微点头。表示两封信的内容。基本上一模一样。 流水在一边叫。“这不公平。不就是小爷沒姑娘也沒儿子吗。青美人就真这么狠心。半句话也沒给小爷留。” 福宝在一边忍不住。“给你留了。不过只是一个字。” “什么字。” 流水急忙问。眼睛都放着光。福宝道。“滚。” 流水默一下。泪奔。 卧槽。 这人比人。果断能气死人啊。 狼牙山下。一身火红的女子。准备了两辆马车。要跟着她们一起返回金陵城。 花千叶抽着嘴拒绝。“不行。我们回去是办正事。你跟去干什么。” 他眼睛一撇楚雅儿。后者微微一笑。表示很安慰。花千叶就急了。“丫头。你听我说。这事情不是这样子的。她……” “不管什么样。结果还不都一样。” 楚雅儿笑眯眯打断他。“花千叶。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一直沒找个女人去成个家。现在。有巫咸丫头这么喜欢你。你还在犹豫什么。” 事情的经过。她都听青女说了。 几天前。当南明玄一行人。刚到狼牙山脉时。被巫咸给拦住了。然后。一眼就上了花千叶……然后。为了大局着想。花千叶在不甘不愿小半天之后。终于无奈答应。暂时留下。让南明玄先上山。 于是。可怜的花千叶。一生妖孽。肆意不羁。这次。也终于有个人。能够管管他了。 巫咸这小妮子。只要她上的。就沒有得不到的。 “我不管。你们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花千叶。你是不是不起我。觉得我是个疯丫头。” 一身红衣。比花千叶还妖。 第二百七十四章 姑奶奶回城了 柳眉倒竖的样子。虽然很怒。但其实也很有韵味。尤其她一身的巫族之术。便是花千叶想想。都觉得身上发寒。 卧槽。 这一次绝对失算啊。这什么的狼牙山脉。他根本就不该來。 “雅儿。你这……” 花千叶转了头。难得头疼。楚雅儿笑笑。“走吧。” 未來风雨同舟。还有好多事。等着她去办。 花千叶收了笑。若有所思着她。“丫头。五年不见。你变了……” 变了吗。 楚雅儿弯唇。是人都会变的吧。何况五年。 “喂。我说你们两个。这是在说什么。” 巫咸满脸狐疑挤开两人。一副护短的模样守在花千叶身边。对着楚雅儿道。“雅姐。我告诉你啊。这些年。我都沒有欺负你。所以。你也不能欺负我男人。” 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一身火红裙衫披在身上。整个人便如一团明艳的烈火。灼灼咄目。 楚雅儿顿时哑然。“咳。你的男人……我当然是不会欺负的。” 花千叶顿时闪过一眼怨念。楚雅儿只作不见。招呼跟三宝青女一起上了马车。花千叶磨牙。“这死丫头。越來越鬼精了。” 无奈。上了第二辆马车。巫咸飞也似的也坐了上去。手一搂花千叶。脑袋就压胳膊上了。花千叶甩开她。很冷艳的道。“闪开。雅儿面前。本座给你面子。现在。你最好给我坐远一些。” 他说这话。是认真的。 这世上。除了楚雅儿这一个女人。他任何女人都不想要。 哪怕是她已经为**。又为人母。但哪又如何。他不嫌弃。 这一生。他只想要楚雅儿。不止是因为历來所表现的与众不同。更是因为他的一颗心。早已深深沦陷。 楚雅儿。是他一生的阳光。也更是他一生的坎坷。 他想及。又苦笑。一身的妖孽风情。竟凸显几分落寞。巫咸红唇一咬。就气得够呛。“花千叶。你好歹是一个大男人。要不要总为一个女人而要死要活。我不管。你再这样执迷不悟。我就杀了她。” 气冲冲怒着。她就不明白。她无论是身体还是样貌。哪个地方不比那楚雅儿好。既年轻又漂亮。为什么花千叶就要一根筋。非要吊死在楚雅儿这一颗歪脖子树上。 “你敢。你若动她一根头发。本座杀了你。” 花千叶怒。他一直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他自己都舍不得欺负。又怎忍得别人來出手。 “哼。你我敢不敢。你要再敢这么失魂落魄想着她。我说到做到。” 巫咸瞪着眼。毫不示弱。 那样一双漂亮的眼睛啊。怎么可以如此凶残。 花千叶很想再吼回去。但他却知道。巫咸说的是真的……她从小长在巫族部落。是非观念很淡薄。假如她真不高兴。杀一个人來说。对她根本是举手之劳。 要不然。怎么会是疯丫头呢。 喉咙动了动。花千叶认命。“好。我答应你。但是……不许你动楚雅儿一根头发。她若出事。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她狠。他也狠。只是要。谁的手段更高明罢了。 花千叶深深有一种感觉。山外有山。天外天……他以为千秋部落就很厉害了。却沒想还有一个人员更精少。但却更厉害的巫族部落。來稳稳压他一头。 巫咸一个人。就能抵得上千军万马。 这也算是上天的另一种公平吧。老天爷赋予了你天生就有神力在身。但总得要相对应的收回一些什么。才能持之以平衡。 否则。巫族蔓延。种族昌盛。这天下。也该大乱了。 “哼。你好好的。我干嘛要伤害她。我知道你现在不喜欢我。可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 巫咸撇唇。眼里起了倔强。 她身为巫族最后一名血脉成员。骨子里绝对是桀骜不驯。永远不想屈居于人下的。 哪怕她真的上了花千叶。也必得让他心甘情愿。否则。她宁可不要。 前方。楚雅儿休息。青女不善言词。三宝撇着嘴道。“也不知道那俩孩子怎么样。从小就沒离开过。忽然扔下他们走走。会不会不适应。” 作为一个母亲。她真的是牵肠挂肚。无法放手。 青女。“孩子大了。难道你真能一辈子陪着她吗。总是要放手的。何况现在。有她爹陪着。你不用担心。” 男人宠孩子。有时候更加无度。 三宝这才终于有些放心。楚雅儿道。“你还是好好想想。等日后再次见面。怎么向他们解释吧。” 男人。还有孩子。这都是问題。 想及。就忍不住头疼。伸手按了眉心。索性转了话題道。“青姐。联系上白景霖了吗。他那边怎么样。” 大周风云再起。朝堂更改。女主天下。白锦霖那边。必须要配合。 “放心吧。一切都在掌握。” 青女信心满满。淡淡出声。 在这一刻。她风华绝代。潋滟惊华。 楚雅儿点点头。“如果那些枪支弹药不够。可以再加。” 利用她所有知道的现代化知识。楚雅儿在这异世界。在那人亦罕迹的狼牙山脉。造出了她的第一批枪支弹药。 试放那天。青女跟三宝都惊呆了。 如此威力无穷的大杀器。楚雅儿她是如何做到的。 圣女之威。当真能够兴世。却也同样能够灭亡。 南明离沒这福气。他只会一味打击。杀戮。以至于如今的大周圣女。却当真要化身妖女。取代他的大周天下了。 “青姐不必多想。这些枪支。如果沒有大量的弹药。只会是一只纸老虎。而且。我也不会让它们泛滥成灾。” 无论哪朝哪代。野心总是有的。 楚雅儿的野心。便是要将所有的版图。都控制在自己手里。一旦天下大定。她会将所有枪支都收回。至于弹药……沒了枪。它们算什么。但如果只有它们。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而至于那些锻造的工匠。楚雅儿都给他们分工明确。绝不会让他们有单独锻造的机会。这些事情。三宝一直在监工。 她做事情。不做便罢。要做。就做最好。 “边关白锦霖方面。如果还需要这些枪支。可以让他來取。” 楚雅儿淡淡说完。便合上了眼。 她也想儿子。但如果有儿子在身边。总是会分心。不若暂时放手。 “雅儿。你这样累。多注意身体吧。” 青女最后说一声。便也不再言语。三宝听着两人说话。渐渐就睡了过去。 吃货的心思。总是极其单纯。有这么两位天下间独一无二的女中豪杰。來筹谋策划打天下。根本用不着她操心。 马车轰隆。一路进了中原。 沿途风景。从荒无人烟。到渐渐繁华。仿佛走过了一年四季。苍海桑田。又如同人之一生。从无到有。从哪里來。还回到哪里去。 马车终于在城门口停下。楚雅儿将车帘掀起。着城门上硕大的两个字:大周……倏然间。百感交集。 到底。还是回來了。 想当初。她背负妖女之名。远走大漠。如今。她傲然归來。这天下。谁敢欺她。 城门兵在例行检查。一辆车都不放过。楚雅儿将车帘落下。三宝已经下了马车。她唇角勾起一丝笑。不过片刻时间。就听到三宝极其冷硬的声音。不屑喝道。“瞎了你们的狗眼。连我们姑娘的车都敢搜。你有几个脑袋。” 这话说得其实有歧义。都已经姑娘她妈了。还能称得上是姑娘吗。 青女微微勾唇。难得一笑。“雅儿。三宝这脾气。一辈子改不了了。” “这样就挺好。何必要改。” 车帘掠起。楚雅儿露出一张脸。向着三宝招招手。三宝跑过來。楚雅儿道。“让他们查吧。尽忠职守。总是好的。” 将來。她的天下。也必须要用这样的人。无论是谁。都必严查。 “唔。好吧。” 三宝重又过去。向那几个值守的城门兵很倨傲挺了胸脯。咳嗽一声道。“我家姑娘说了。该查便查吧。” 嚣张跋扈的阴影。仍旧在几名城门兵眼前晃荡着。可一眼马车普通。并非尊贵之家。心下略一犹豫。仍是上前查了。 虎着脸。用长枪挑起车帘。吆三喝四的道。“什么人。都下來检查。” 楚雅儿顿时蹙了眉。原來。所谓的尽忠职守。也是人下菜碟的。 鼻间一声冷哼。青女已经一鞭子甩出去。凉凉道。“摘星楼的姑奶奶。你也敢查。” 可不。 以眼下楚雅儿的身份。也能当得起姑奶奶这个称号了。 甚至比花千叶的份量还要更高一些……青女这样称呼。也算很恰当。 城门兵终于搜完了车。将马车放进了城。第二辆车上。花千叶直接一个嘴巴子扇过。很冷艳的道。“认得爷么。敢对爷的姑奶奶撒野。胆肥了你们。” 打完。骂完。妖艳的红衣一甩。又飘进了马车里。所有人进出城门的人。都为这一幕惊得呆住。 姑奶奶……还真的是姑奶奶啊。 花公子都亲口承认了。这还有假。 “哈哈哈哈。” 三宝顿时乐得就笑疼了肚子。手抓着楚雅儿道。“姐。你听到了吗。花公子还真是挺上道的。” 如此男人。如此宠着自家主子。三宝忽然就觉得……其实选择他也不错。 第二百七十五章 女皇出手 楚雅儿不语。 她微微挑起车帘。着道路两侧。熟悉的街道。陌生的人群。她。终归还是回來了。 “先去一趟将军府吧。” 当年为活命而离开。却是连累了自己的家人。 他们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但早已就是她的爹娘。 父母对自己女儿的爱。永远沒有假。 车帘落下。青女递过刚刚收到的消息。“一切已就位。各个朝堂大臣。都已被我们尽数控制。现在。是否要动手。” 一张小小信笺递过去。伏兵已到宫门口。只等她一声令下。攻入皇城。江山易主。 楚雅儿将纸条攥了攥。眼前闪过了南明玄。又闪过了容意。还有她的一双爹娘。终于咬牙。“告诉他们。攻进去。速战速决。” “好。” 青女应声。立时掀开车帘。一声长啸。宫门外。早有人望眼欲穿的侯着。听这动静。马上开始行动。 花千叶听着奇怪。往外冒了头。皱眉想一下。便又回去。充耳不闻了。 巫咸道。“她们在干什么。” “不知道。” “咦。你不是跟她们一路的吗。怎么会不知道。”巫咸不信。花千叶也懒得理她。吐槽一句。“事婆。” 什么事都想插一手。还知不知道点分寸。 “你。” 巫咸气得够呛。“要不是仗着我喜欢你。就凭你这一句话。我就敢杀了你。你信不信。” 花千叶懒洋洋。“好啊。你随便杀。小爷就这么瘫成一团肉。给你动手。” 斜着眼她。完全一副不在意的表情。笃定了你小妞是不敢下手啊。或者。是舍不得下手。 巫咸一口气憋在嗓子眼里。真想喷他一脸。 但着他那一张妖孽的脸。巫咸忽然又平衡了很好。 好吧。男人嘛。长得妖艳一些。总是有好处的。 “花千叶。我就不信。你会不爱我。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她发誓。必须要做到。气鼓鼓的小脸。还带着异域风情的美感。细细再。眼睛还带微微的蓝…… 其实。巫咸如果再温婉一些。也是个绝世美人的。 但气质气质。气质是很重要的。她一张嘴。就破坏了这一切。 花千叶移开了眼。拒绝承认自己心中。那略略一点点的赞赏。 楚雅儿发生了命令。不用细。就知道眼下的大周金陵。已经尽数……归于她手了。 从半个月前开始。各行各业的种种运作。就已经秘密进行。不管是衣食住行。还是吃喝拉撒。有些事。有些人。她或者比他们自己本人。都要更加清楚。 “雅儿。白将军哪里怎么办。” 最后这个钉子。一定要拔去。这一些发动。如果不能征得白如山同意。将会付出很大代价。 “此事交给白景霖。告诉他。本皇一旦登甚。他是开国功臣。大长公主以及白老将军。必将加官进爵。流芳千古。” 是以。她大周女王朝。第一任。开国功勋。 “好。我即刻通知。” 青女不知从哪里摸來一只信鸽。几行暗语写上。放飞……花千叶探出头又。“唔。这丫头。做的事情还不少呢。” 但是。这又与他何干。 帘子一落。继续闭目养神。至于巫咸这个丫头。哪怕气死。他也不一眼。 心里沒你。再争取也枉然。 但是。当真就沒有吗。 楚雅儿再度发布命令。“令。蛮夷部落。于五月三日前。务处赶到大周金陵。还有白景霖。五年戍守。也够了……近日便撤回來吧。离落那里。你派人去请。” 天下既定。正值用人之际。千秋部落。也永远不可能会窝在那么一个小小的弹丸之地。太过荒凉。她也不允许。 “嗯。这一切。我都会办妥的。” 青女眼睛亮了亮。郑重点头。千秋部落。千万年來。一直屈居于大漠深处。纵有鬼斧神工的超前工艺。但也总不能一辈子。便在那个地方。永远见不得光。 “去吧。完成了这些事。最后。将巫族部落的祖先们。再好好祭奠一下。我们打扰了他们整整五年。总得表份心意。” “还有。新皇登基之下。大赦天下。平反冤枉。我爹……到时候我亲自來吧。” 为人儿女。她不怕天下人耻笑。 成王败寇。有本事。你也來推翻一个试试。 “唔。你们都好厉害喔。” 三宝默默注视。嘴咬着手指。很羡慕。 她除了会做些好吃的。会打架以外。好像。别的事也顶不上用。 要是容意还在。就好了。容意很聪明。她一定会知道两个姐姐在说什么。 “乖。三宝其实也厉害的。这些年。如果沒有三宝。姐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楚雅儿摸着她的头。叹着。“那些菜做得很好吃。养得两只小宝。都壮壮的。三宝也是第一功臣呢。” “唔。是吗是吗。雅姐这样说。三宝很高兴呢。” 吃货的世界很单纯……这也是。流云为什么会爱上她吧。 傻傻的女人。宠起來。很有成就感。不需费心。更不需算计。只要对她好。她就会对你千百倍的好。 楚雅儿莞尔一笑。不管蠢与傻。只要是生命。谁都有谁的好。 “走吧。先去将军府。再回寻欢楼。” 风云动。天下惊。 一张无形的。四面八方的张开。蔓延。 从金陵。到边关。到千秋部落。再到蛮夷之地。飞信不断。命令不断……整个天下。便恰如一锅刚要沸腾的水。表面上着平静无波。锅下。已然滚烫。 深宫。南明离摒退了众人。扭曲着脸色。目光狞狰着眼前情报。狠狠道。“好个贱人。她居然还敢回來。” 一脚将眼前桌子踢翻。气得青筋隐跳。 “她若回來。岂不是正好布局。我们等了整整五年。才终于等到这个机会。太上皇难道不高兴吗。春天复苏。引蛇出洞……太上皇。现在。是不是要轮到我们出手了。” 软软的女子声音。透着冷厉。 一身黑袍穿在身上。素面朝天。不擦半点粉黛。 或许是长期不见阳光的关系。那一张脸。纵是漂亮。但也苍白得像鬼。 曾经的秦淮河名妓。如今落得这般地步。也是她咎由自取。 “闭嘴。你这个妇道人家。你知道什么。不许再叫我太上皇。朕是大周天子。朕是大周的皇帝。” 南明玄恶狠狠说着。长期被禁锢的压抑。已经让他几乎疯狂。 他迫切需要鲜血。來洗刷他皇位上的耻辱。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儿子。竟敢对他下这种毒手……逼宫退位啊。他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哼。大周皇帝。瞧瞧你现在。不过就是被人囚禁的垂垂待死的死囚犯而已。你曾经的辉煌。都已经不在了。” 缨珞淡淡讥讽。眉目之间满是狠戾。“不过。现在。你却必须要听我的。我可以助你夺回皇位。我还可以给你生个小皇孙出來……你们大周朝向來讲究去弱留强。你的几个儿子。也个个都死在爬向皇位的这条血路之上。南明澈死了。可他的魂还沒走远……太上皇。你想报仇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我断不容许。你自作主张坏了我的大事。” 声色狠厉。眉眼含煞。 昔日光彩照人的秦淮河第一美人。在经过长达五年的隐忍潜伏之后。她身上所有的光环都已被抹去。 留下的。只有那满心的恨了。 南明澈心心念念想着楚雅儿。哪怕是死。他也是死在了那贱人手里。徒留她一人在世间。守着那么一具行尸走肉。这些年。她已经快疯了。 “你去。你去……只要能亲手报仇。我什么都听你的。” 南明离老脸都泛了红光。一个儿劲的催着她。“缨珞你是好样的。只要你肯出手。朕相信。你一定可以杀了那贱人的。只是……”他话音一转。老脸讪着口水道。“朕的澈儿都已经死了。你再也不可能为朕再生一个小皇孙了。倒不如。你來为朕再生一个小儿子吧。” 恶心的老脸。如同枯树皮上爬满的蝇虫。张着一双手就扑过來。缨珞猝不及防被他扑倒。真是呕得想吐。想也不想。举手一耳光就狠狠掴出。吐一句:“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黑子。瘦子……给我把他拉出來。” 尖厉一声叫。从清风寨收编的黑子与瘦子冲了进來。连拖带拽将南明离扯了出來。缨珞仍旧气得脸色难。恶心的够呛。 “绿萝。给我打水。我要洗澡。” 从地上起身。缨珞咬着牙。真恨不得将那个混蛋。直接杀了。 可想想。南明澈眼下的状况。又生生咽下了这口气。“王爷。奴家这是为了你。忍了。” 狠狠一甩手。走回房里。脱下身上的衣服扔出去。绿萝着人打了水进來。垂眸道。“主子。水來了。” 同样是曾经的头牌。 一个是秦淮河的头牌。一个是摘星楼的头牌。可她们眼下的差异。那几乎是天地可见的。 “水好了就滚。还愣着干什么。顶着一张丑脸。怎么怎么恶心。” 缨珞骂着。性情越显暴燥。 热气氤氲的浴桶被抬了进去。绿萝沉默不语。咬破了一口钢牙。作者有话说嗷嗷!今天阳光好,心情好,加更一章。还有,结局快来了,喜欢俩小宝的番外呢,还是喜欢花公子的番外?不管多少,会稍稍有些:) 第二百七十六章 谋宫 看推荐去看书她杀了容意又如何。 楚雅儿仍旧活得好好的……却身上。又多背负了花蓉一条命。缨珞不会放过她。南明玄离落花千叶。也都不会放过她。 她也想过离开这个人间炼狱。哪怕毁了脸。她爱去哪里就去哪里。总好过日日被人辱骂强。可是。她又不敢。 丑奴的身份。是她永远还不起的代价。 “哟。这是怎么了。又发这么大脾气。珞儿。是不是她这张丑脸碍着你了。要不要我再将她打一顿。给你出气。” 阴阳怪气声音一起。风度翩翩大长老进了屋。目光在屋内绿萝的身上一扫而过。便将愤愤不平。又脱衣了衣服的缨珞搂在了怀里。 那话里的阴毒。直欲让绿萝。想死不能。 打一顿。打一顿……打她一顿。只为给那个女人出气吗。 十指陷在掌心。绿萝一口气憋在心头。又生生压下。 缨珞哼了一声。大长老已然一脚踢过來。绿萝吐出一口气。爬在地上。缨珞烦了。出声道。“算了。让她走吧。那一张脸。自从被阿澈毁了之后。就一直看着渗人。” 不止是因为那张脸本來就难看。更是因为……那张脸的背后。所表现的种种顺从。却莫名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像是野兽的狠。全部都隐了起來。只等时机到來。便伸出利爪。绝无留恋。将她狠狠撕碎。 “也好。那就滚吧。” 大长老出声。绿萝从地上爬起。默默出门。 这一张脸。是南明澈亲手毁的。大漠之内的地下洞室中。只是她偶尔伺候不力。南明澈一怒之力。就将正在做饭的滚锅。烧在了她的身上。 于是。脸毁了。整个身体。也全是各种各样的烫伤。 她恨吗。 她目光幽幽抬起。脸色渐渐阴戾。 左右看一眼周边无人。她悄悄掂了脚步靠近。侧耳细听。 屋内。缨珞与大长老滚在了床上。大长老虽然已年过半百。但这副皮相。还真是嫩得可以。 缨珞咯咯的搂着老男人。用一种令人恶寒的声音。娇滴滴说着。“大长老。你都好长时间沒有來找珞儿了呢。珞儿好想你。” 主动送上红唇。格外谄媚。 大长老嘿嘿一笑。“珞儿这话。老夫倒是爱听。只不过。这么多年都放你在外面。你这个小浪蹄子。不知道勾引了多少男人呢。你这心里。还会记得老夫吗。” 大手伸出去。捏住她的胸前柔软。缨珞一声**。喘息着道。“可是。大长老的最终目的。不就是为了要夺取这个大周天下吗。南明澈已经死了。又被你练成了傀儡。现在又是南明离。那个老不死的也快了。最后只剩一个南明玄了。大长老眼看就大功告成。怎么反过來。就不认识珞儿了呢。” 女人抱怨着。眉眼之间很是委屈。大长老微微一愣。又哈哈大笑的哄着她。“珞儿乖。你这些年的付出。老夫是看在眼里的。你看。咱们的女儿都已经那么大了。回头出嫁的时候。一定让她风风光光的叫你一声娘。” “咔。” 正说到这里。窗外突然一声响。绿萝顿时倒吸一口气。飞也似的冲出去。大长老一掌风将窗子扫过。隐约可见一道绿衣闪过。顿时一声怒骂。“该死的贱人。珞儿。绿萝什么都听到了。我去杀了她。” “好。” 缨珞从床上坐起。五指一张。将床上的帐幔。随意裹在身上。大长老已经破窗而出。犀利如风般追了出去。 绿萝听到了这天大的秘密。整个人都慌不择路。 身边宫女太监不时被撞倒。低低的咒骂声一片。她却像听不到。只管拼了命向前冲。 眼下南明玄不在宫里。她竟是无路可去。索性身子一跃。直接翻了宫墙出去……她曾在摘星楼时。身手就很厉害。眼下多年蛰伏。也不见几分生疏。 大长老衣衫不整的追出來。只见绿影一闪。已经失了踪影。他一咬牙。正也要跟着冲出去。忽然一队侍卫大呼小叫冲过來。向着他大叫。“來人。有刺客。” 后宫本是嫔妃重地。男人从來不得入内。 现下。虽然当今皇帝沒有任何一个女人在身边。但前朝妃嫔。倒也有……如此这般一个男人冲出來。理所当然。除了刺客。就是在秽乱宫闱。 “混蛋。” 大长老顿时一声骂。面对这宫中侍卫绝杀。他咬了咬牙。也跟着飞窜而出。 后宫是不能呆了。他必须另找住处。 不多久。杀气腾腾一队侍卫闯入后宫。领队的是城南福大人的儿子。福巍雨……因为上次在英王谋反之中。平乱有功。被南明玄另眼相待。提了宫中侍卫统领。 一介书生。倒也能担此重任。为了能保国泰民安。五年时间。福巍雨痛下苦功。硬生生把一个柔弱书生。练成了威武将军。 眼下带人闯进。倒是有几分威严。 缨珞正在屋里洗澡。水声哗啦。却并不在意。 福巍雨带人闯过來。还沒推门。就被一声冷怒喝下:“不长眼的狗东西。朕的房间。也是你能搜得的。” 南明离沉着脸过來。一脚将福巍雨踢开。满身的戾气。几乎要杀人。 “混蛋东西。即便是朕已经退了位。这大周的天下。还是我皇家的天下。朕的美人在洗澡。你也敢闯。” 直接一顶大帽子扣下來。将福巍雨逼得脸色通红。 他从地上起身。行礼道。“微臣不敢。可是已有刺客逃出宫中。微臣为免太上皇危险。特來搜查。” 他倏然抬眸。看着南明离身的德福公公……不过五年时间。曾经的太临大总管。已然变得两鬓斑白。 现在的太监总管。是他的干儿子。小卓子了。 见他望來。德福微微摇头。尖着声音道。“太上皇面前。也容得你放肆。还不退下。” 悠扬的公鸭嗓子。入耳很尖锐。 福巍雨咬牙。受了这份气。“太上皇恕罪。微臣这就退下。” 即刻带人退走。南明离冷哼一声。刚要再怒。德福已上前。小声的道。“缨珞姑娘正在洗澡。太上皇。他要硬闯。万一……” 这后來的话沒说。南明离倏然清明。 阴恻恻道。“算他走运。” 以缨珞曾经的秦淮河第一美人之艳名。福巍雨不一定不认识她。 德福提醒完毕。便无声的退下。南明离站在门前。耳听着房内水声哗啦。强忍着想要闯进的冲动。低骂一声。“小**。早晚有一天。朕会让你乖乖的求着朕上你。” 曾经一国之尊的大周帝君。眼下。却是满脸的龌龊。满嘴的脏话……已经不能直视。 时间。总会让人变化。 或变得光彩照人。傲世绝伦。或变得卑鄙无耻。苟延残喘。 南明离。是后者吧。 德福低首垂眸站在一边。心下微微叹息的同时。也有一股寒袭上。 太上皇。您老人家在多年以前。查抄飞龙将军府时。是否也曾想过如今的下场。 苍天无泪。狂风席卷。 刚刚还特别晴朗的天。一时间。飞沙走石。迷得人睁不开眼。 德福打个寒战。冲上前就护着南明离往屋里退。“太上皇。这里风大。还是避一避吧。” 拉着南明离要进屋。南明离眼睛一眯。狠狠一脚踹他身上。骂道。“不长眼的狗东西。区一些风沙。又岂能奈何得了朕。是不是朕现在老了。连你也敢來对朕指手划脚了。滚。” 吼完。又不解气。再踹一脚……德福一时站立不稳。翻着身子滚下台阶。滚到院子里。风沙扑了满脸。脑门被台阶磕破。 他头昏眼花伏在地上。半晌起不來身。等他再爬起时。南明离早已转身进屋。 整个世界。仍旧风沙不停。却像只卑微的剩下了他最后一个人。 “太上皇。老奴跟您这么多年。就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吗。” 嘴里喃喃一声。他抬手将额上血迹擦去。踉跄出了后宫。直接前殿。 皇上不在。福巍雨一力掌控宫中纷争。还有白如山大将军镇殿。任何宵小都不敢多言。 德福满身狼狈出來。福巍雨扶了他。“福公公。这是怎么了。怎么摔得头破血流。” 喊了两名侍卫过來。搬了凳子坐下。德福咬咬牙。低声道。“快。后宫有变……” 这一句说完。便再也不肯多说。 他到底曾是天子身边的近臣老奴。虽然看着眼下太上皇变得不人不鬼。可心里还是觉得。像是背叛。不可原谅。 福巍雨想到刚刚太上皇的异常。顿时起了疑心。招过一句侍卫。吩咐两声。便悄无声息。将整个后宫都围了。 白如山接到消息。直接长叹一声。“又乱了啊。” 手间一份密报砸下去。他真是觉得……该辞官回乡了。 天天被他们这么提心吊胆的玩着。早晚得玩死。 “传令下去。让福统领密切注视后宫动向。逼不得已时。可以采取非常手段。” 所谓的非常手段。除了囚。还有杀。 侍卫得令。立时去回。福巍雨终于便放开了手脚。“來人。请太上皇出來。彻底搜查后宫。” 几乎是同一时。一队人马。全副武装的带着铜盔铁甲。将宫门撞开。泼辣辣冲了进來…… 第二百七十七章 丑奴绿萝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福巍雨一见.全都不认识. 正在上前挡住.就被领头一人.伸脚踹飞.手里一张令牌亮出來.疾言厉声.“福统领听令.本将奉皇上之命.从即日起.接管皇城所有事务.你可以回家休息了.來人.把他带走.” 令牌一收.头一撇.几个全副武装的兵甲冲出來.摁了他带出去. 福巍雨想反抗.但想到那枚令牌.竟然真是皇上的飞龙令…… 于是.太上皇被架着出來.扔到一边.因为嫌他呱噪.一直在不停的吼叫.领头的直接一挥手.就将他带入了天牢. 至于后宫其它人等.立时大兵进入.彻底搜查.占领.一时间.整个皇城.都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有宫女吓得想哭.被人一剑刺入咽喉.当场死亡……剩下之人.哪怕吓得尿裤子.都不敢再出声. 福巍雨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头都炸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皇上为什么要用飞龙令.清理并血洗自己的后宫重地. “哈.这样蛮好.主子回來.一定很高兴.” 带队之人扬声一笑.铁甲金戈.犀利森寒. 楚雅儿呕心沥血.经营五年的筹谋.终于一朝发动.便获得成功. 大周天下.尽入掌中.大好江山.临绝顶. 后宫中.原本潜藏的缨珞一行人.惶惶如同丧家之犬……竟从狗洞钻了. 等她出去寻到大长老时.大长老咬牙切齿的骂一句.“贱人.几十年布置.竟被一个贱人抢了先.老夫怎么都不甘心.” 缨珞不明白.“大长老说的是谁?” “还能有谁.大周妖女.除了她.别人还有这个本事吗.” 于弹指之间.便将整个大周.兵不血刃的拿下.听说.她还在边关.给了白锦霖许多的枪炮……那玩意.威力真大. 长公主府.如今已改名大长公主府. 白如山手间的密报砸出去.大长公主南明无双正好进來.拾起道.“怎么好好的.要辞官回乡了呢.” 手打开密报一看.顿时就眼前一黑.几乎跌倒. 白如山慌忙扶她一下.南明无双手抚着胸口.好久好久.才回过魂來.气得嘴唇哆嗦的破口大骂.“这个不孝子.不孝子啊.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他助玄儿夺取天下.我可以不管他.那无论如何.总还是我们家南明家的天下.可他现在.为什么要助那个妖女呢.疯了.真是疯了.” 狠狠将密报又摔了出去.真想亲手掐死这个逆子.也好被他气死强. 白如山苦笑着无语.他能说什么. 其实他真的很想说.大周天下.谁坐不是坐……楚雅儿能有今天这般作为.还不都是你们南明家一步步逼出來的. 绿萝仓惶出了宫.带着一张丑脸.在大街上逛奔. 也不管街上的百姓如何惶恐.她只有一个想法.活下去.要活下去. “驾.” 车夫赶着马车.正路过这里.楚雅儿挑起车帘再往外看.巍峨宫墙.庄严肃穆.住在这里面的人.原本该是心怀天下.仁慈为民. 可南明离.却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春光明媚.万物欢乐. 绿萝奔逃中.余光忽然一闪.便看到车帘背后的那一张熟悉的容颜.“是她……是她回來了.” 她嘴里呢喃一声.忽然拔足就往这边冲.嘴里喜极而泣的大声喊着.“停下.停下.公子.我是绿萝.绿萝.” 声音尖锐而凄厉.倒是吐字很清楚. 楚雅儿猛一下看过.顿时吓了一跳.“停车.” 她急忙一声喊.车夫将车停下.绿萝一眨眼已冲到近前.双手扒着车辕.死死的哀求.“楚姑娘.我是绿萝.我被坏人追杀.求求你.让我进去躲一躲.求求你……” 那一张丑脸.惊慌失措.又极其渗人.看着……就让人倒胃口. 楚雅儿皱了皱眉.三宝已经“呸”的一口.骂道.“恶心的女人.你也有今天.不是当初你害我们的时候了.” 吃货丫头.还根本不知道害死容意的就是她.要不然.岂止一口口水这么简单. 但即便如此.也恨她到了骨子里. “三宝.三宝.当初是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求求你们.救我这一次好不好.” 她双手抓着车辕不撒.也不让马车走.真是一副走投无路的架势.格外的让人心酸. 纵然空颜丑陋.可也是生命. 前面车夫犹豫一下.“姑娘.这……” 他侧过身.问着马车里的那位女主子. 这位自称绿萝的姑娘不松手.他也不能从她身上碾过去. “走吧.” 马车里淡淡一声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的路.谁走.” 车帘放下.楚雅儿老僧入定一般.闭目养神.三宝又狠狠“呸”一口.心中仍旧生怒.青女向來不多言.也不根本不理这事. 绿萝一见.慌了. 马车往前走.她双手抓着不撒.哀求之声不绝于耳.车夫实在无法.又将马车停下.转身道.“姑娘.这位小娘子看着实在可怜.要不……” 他话未完.后面车时.花千叶懒洋洋的声音传出來.“你若心疼她.便留下來吧.” 车帘掠起.妖衣如云.踏步而下.“这辆马车.本座要了.” 指间一张银票甩出去.将车夫赶下.“丫头.爷亲自给你赶车.” 纵身跃上车辕.手里长鞭一扬.“驾.” 这一声清喝.整个街都能听见. 原本绿萝抓着不撒手.这一次便重重甩了出去.花千叶为人处來.从來亦正亦邪.难以捉拿.哪怕你曾经是他的女人.只要犯了他的忌讳.他也绝不手软. 大漠之时.绿萝如此背叛.花千叶能留下她.才真正是脑子不正常了. 绿萝哭叫着跌落尘埃.一辆马车过去.又一辆马车过去.一个同样红衣如妖的女人.好奇的伸出脑袋看她.转眼也跟着远走. 绿萝哭了一会儿.身后突然阴风袭來.她一惊.从地上爬起.冲着前方一声大叫.“容意是我害死的.” 身后阴风陡然一卷.又转瞬不见.绿萝刚松一口气.前方花千叶已经如同旋风般.腾空而起.狂烈倒卷. 眼前红芒闪过.她胸上已经重重一脚.口吐鲜血的将身子倒飞出口.耳边马车声响.不过眨眼间.马车里四女一男.已经全部站在了她的眼前. 三宝不等她起身.又狠狠一脚踢过.狠狠骂着.“你混蛋.容意究竟跟你有什么仇.你要害死她.你这个贱人.当初.根本就不应该救你.” 一口怒火憋在心里.三宝眼里都泛了红. 再看她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三宝拔出鱼肠剑.就想杀了她. 容意死后.这鱼肠剑又回到了她手里.三宝握在手里.就觉得颤.仿似是容意有灵.要她杀了这个凶手.杀了这个凶手. “三宝.冷静一下.” 青女拉住她.淡淡道.“绿萝会对容意下手.一定不是偶然.” 楚雅儿已然高抬下巴.“说.为什么要杀她.” 那碗粥.本來是假借花千叶的名义.给她楚雅儿吃的.结果她沒吃.死的却是容意.那背后的人.一定很失望的. “哈.为什么杀她.我为什么要杀她.她与我无冤无仇.我杀了她有什么好处.”绿萝疯狂的擦一下嘴边的血.怨毒的眼睛看着楚雅儿.几乎在嘶吼.“我现在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你看到了吗.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害我被沙匪**.又害我遇到了南明澈那个变态.我不从他.他就毁了我……你看看.你看看.现在我这张脸.还叫脸吗.” 女人一旦疯狂.什么都不管了. 该说的.不该说的.她全部都说. 积了这么多年的怨气.也是时候该放出來了.只不过.这样的话.真适合当街说吗. 楚雅儿淡淡一笑.“你是沒脸了.那你还活着做什么.” 对于这等.既当了**.还想立牌坊的傻13玩意.楚雅儿只想给她一个痛快的死. 脚尖踢踢她.楚雅儿缓缓蹲下.“人要脸.是自己先给了自己.然后别人才能给你……你自己都不要脸了.别人再怎么给你呢.你口口声声说是南明澈毁了你.那容意呢.她就该死吗.” “如果我猜的沒错.你那碗粥.其实是想毒死我的吧.可惜.你算盘落空了.你喜欢花千叶.所以就要用尽一切手段.毁掉他身边的人.绿萝.我说得可对.” “毒蛇一般的女人.你怎么不早点去死.” 楚雅儿一字一顿慢慢说着.她有的是帐.要跟这女人算. 尤其是看她眼下.不人不鬼这么一脸.楚雅儿真是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 曾经惊艳四方的摘星楼花魁啊.你也有今天. 容意.你看到了吗.凶手自己出现了.就这么出现了.可她看这样的鬼样子.你觉得开心吗. 活着.比死了更难受. “雅儿.别跟她再说了.这样的人.谁被她看上.谁倒霉.” 花千叶沉沉说着.伸手将楚雅儿拉起.又将地上的女人一脚踢飞.“养不熟的白眼狼.敢背叛本座.你知道是什么代价.当年摘星楼被烧.你与红艳都有份吧.红艳死得早.可她也死得惨.现在只剩你一个了.你说本座要如何回报你才好.” 第二百七十八章 为男人 再加上容意的死……才有了后來。楚雅儿一怒之下。化悲痛为力量的出走。整整五年时间。都沒有找到人。 五年时间啊。人生有几个五年。 花千叶可以不在乎摘星楼的存亡。他却在乎楚雅儿的失踪。 他爱这个女人。已经到了骨子里。 “怎么回报。这还能怎么回报。杀了她给容意陪葬。” 三宝被青女拉着。仍旧像一只红了眼的疯牛。见着绿萝的那张丑脸。她都恨不得再去划上几刀。 绿萝哈哈大笑。“杀了我吧。你们杀了我吧……杀了我。就永远不知道大长老在哪里。杀了我。你们还谈什么报仇。來呀。來呀。你们杀了我啊。有本事就杀了我啊。” 歇斯底里的女人。死到临头。却仍旧这么混蛋。三宝上前一步。真要发火杀了她。楚雅儿一声冷喝。“带上她。既然这么想死。可以成全。” 裙衣一摆。转身上了马车。 三宝愣了下。狠狠一把扯起了她。“走。” 绿萝哈哈又笑。踉跄跟着往前走。却忽然一支响箭射來。“噗嗤”一声闷响。花千叶顿时飞身而起。只见身后街角处。一道黑衣一闪而逝。他飞速跟上。 三宝已经将绿萝放在地下。一连声的问。“说。快说……大长老在哪里。快说。” 绿萝张着嘴。似是疼得都已麻木。她眼睛盯着天上。白云朵朵。忽聚忽散。眼里忽然就流了泪。“报应……” 爱了一辈子。也恨了一辈子。却到头來。终是一场空。 她想杀楚雅儿。代死的却是容意。 她想活命。现在仍旧要死。 “快说啊。大长老在哪里。快说。” 三宝用力的晃着她。可她的眼睛都渐渐放空。 无力的嘴唇颤颤掀动着。凄然泪落。“太……上……皇……” 最后一字落地。已经低不可微。三宝努力凑近了耳朵听着。也只听到“太上”俩字。刚要再问。绿萝已经垂下了手。死了。 花千叶沒有抓到暗杀的凶手。回转之后。向着楚雅儿摇头。“抱歉。让他跑了。” “沒关系。只要我在这里。他还会來的。” 楚雅儿淡淡道。“他想杀的是我。只要我在。他早晚会來。” 收敛了绿萝的尸体。随意给了一名路人些银子。让他找个地方埋了。此一生。也算得划下了句号。 纵然绿萝狠毒。但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楚雅儿从來沒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但她也不是坏人。一死泯恩仇……地底之下。容意。你再与绿萝好好清算吧。 而这时间一耽误。已经到了中午。头上太阳。三宝道。“姐。我们要不要先吃饭。再过去。” 轻轻眨一下眼。楚雅儿道。“好。” 左右一眼。“就瑞福酒楼吧。” 一行几人进去。上个包间。店小二一眼到了花千叶。顿时惊得下巴得下來了。 做为整个大周。风头最劲的妖孽人物。花千叶大名。家喻户晓。 急忙上前招呼着。“公子來了。公子这边请。请……” 殷勤将门推开。让众人让进去。三宝也不多话。直接到了窗子边。悄悄推开一条缝。往下。 似是在热闹。似乎又不是。 青女很客气的要了酒菜。让店小二请出去。花千叶搭了楚雅儿的肩。笑问一声。“丫头。在想什么。” 自从进门她就沒有说话。是被绿萝那个丑货。给吓着了吗。 女人摇头。“也沒什么可想的。人都死了。还怎么想。” 再想。容意也不会回來了。 “放心。只要你想。人总会回來的。” 花千叶摸摸她脑袋。笑得一脸温柔。“你。爷什么时候。让丫头失望过。你想要容意活着回來。她就一定会活着回來。” 他许下的诺言。他一定会实现。 “可是。她已经死了。” 楚雅儿直面现实。哪怕她再不想承认。容意都已经不在了。再说这些有什么用。 “哪么。你真不想见她吗。” 花千叶再次抛出诱惑。伸手搂着她的肩。楚雅儿咳了一声。有点不习惯。“那个。花千叶。巫咸还在呢。” “她在就她在。关我屁事。” 下巴一抬。花千叶懒懒说着。手指却是见鬼般的抽了回去。再不敢乱动。 楚雅儿哑然一笑。转头早已气得鼻孔朝天的巫咸丫头。再身边这个大男孩一般的别扭男人……楚雅儿仿佛嗅到了些什么。 她将手一举。将花千叶推开。笑道。“疯丫头生气了。你还不赶紧哄哄去。” 巫咸的心。一向很单纯。也很直爽。她喜欢谁就是喜欢谁。不做作。不忸怩。她现在就很不高兴。所以也不去弄什么强颜欢笑。 更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去做什么蠢事。她只会用最简单。最直接最暴力的方式。出最有效的去解决现在的麻烦。 现在。她双手一插腰。气呼呼瞪着眼睛。冲着花千叶吼。“喂。那个混蛋。你到底是自己过來。还是我主动过去。我说过的话。你最好别忘了。” 她说过的话。如果花千叶不老实。老是想着楚雅儿。那她巫咸也不是好惹的。她就去把楚雅儿杀掉。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花千叶…… 被这疯丫头缠上。他到底是福还是祸。 黑着脸一眼房顶。三宝站在窗子口。低低的叫。“青姐。你。那个人眼熟吗。” 屋里顿时安静下來。楚雅儿微微点头。青女走过去。三宝指着下面的街角拐弯处。“青姐。那个探头探脑的人。像不像燕燕。” 燕燕。 花千叶顿时蹙眉。拂了红衣起身。巫咸眉头一皱。不高兴的道。“这怎么又一只狐狸精。” 燕燕。燕燕……听着就是一个女人名字。 楚雅儿摇头。“巫咸。那是花公子部落的族人。你不需多想的。” 就如同她的巫族。也有兄弟姐妹一般。那是家人。不是敌人。 “唔。原來如此。” 巫咸这才释然。然后随着花千叶跑过去。楚雅儿坐在原地不动。 她对燕燕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痴呆蠢傻的形容上面。偏还长得一张无辜的脸。轻易就把南明玄给勾了。 也就在那一天。容意归來。却又阴差阳错的代她而死…… 紧紧抿了唇。楚雅儿手里捏着的茶碗。“啪”的一声碎裂。茶水四溢。茶香满屋。正赶上小二推门送酒菜。一见此景立时惊呼。早有红衣一闪。花千叶上前。将她被茶碗割破的手。含到了嘴里。 紧紧皱起眉头。含着隐忍的厉气。 一屋子人。都吓傻了。 当然。巫咸例外……她现在真想杀人了。 恶狠狠目光直射楚雅儿。后者给她一个稍安勿燥的眼神。冷静的拍拍花千叶。“可以了。这些小伤。沒事的。” 只不过割破而已。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 三宝松一口气。转头再往楼下。已经沒人了。顿时沮丧。“小姐。燕燕不见了。” 走过去。将花千叶推一边……这要再不推。巫咸疯丫头。要把这整个酒楼都给平了。她们可惹不起。 “沒事的。一会就好。不用上药。” 青女过去。只不过两个针尖大的一个小眼。就算要冒血珠子。也只会冒一颗颗吧。 花公子。真是关心则乱。 巫咸怒。“花千叶。她都是有夫之妇了。孩子都有了。你为什么就喜欢她。不喜欢我。我告诉你。你再敢与她过分靠近。我一定会杀了她。” 心中的嫉妒。让出身于山野的女人。毫不遮掩吼了出來。在场众人。顿时愕然。 这小妞是发什么疯。 花千叶脸一黑。大步过去扯了她。“巫咸。你够了吧。我对谁好不好。与你有什么关系。” 他大红的衣袍。荡着无情的光泽。 这世上。除了楚雅儿。他心里从來沒有放进过任何人。 “花千叶。你这个混蛋。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伤我。她楚雅儿再好。那也是别的女人。那是你的吗。” 巫咸红着眼大喊。她喜欢一个男人。就绝不允许这个男人三心二意。 那怕她是楚雅儿。是她曾经收留。又相处五年的邻居。她都允许花千叶喜欢。 “花千叶。我今天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是喜欢楚雅儿。还是喜欢我。你若说喜欢我。你跟我走。以后跟她绝不相见。你要说喜欢她……好。不是我杀了她。就是她杀了我。” 骄傲的女人。眼里揉不得沙子。 巫咸虽然情窦初开。但独占欲却十分的强。 就像來自狼牙山脉的一只狼。她要的。是绝对一心一意的相知相守。而不是三心二意的朝秦慕楚。 她红着眼。是真的能说得出。做得到。 楚雅儿讶异的着巫咸。她沒想到。这丫头小小的骨子里。倒藏着这样激烈的脾性。“巫咸。你。你这说的什么傻话。我都已经有了男人了。我连孩子都有了。我再跟花千叶……这可能吗。” 苦笑。苦笑。 除了苦笑。她还能说什么。 她伸手揉着眉心。只能尽力解释。“我与花千叶是朋友。更是兄妹。我们五年前就认识了。他救了我好多次。也可以说是我的救命恩人。便绝对不会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啊。” 也绝对不可能……是这疯丫头的情敌。 这脑筋拐的。也未免太远了吧。 第二百七十九章 开败的烂菊花 “哼。你的意思。我都知道。只不过。你是你。他是他……你对他无心。他却对你有意。这个你能否认吗。所以。为了一劳永逸。我会让他选。是选我。还是选你。选我。就离得远远的。你仍旧活着做你的大周圣女。做你的大周女王。若是选你。我就杀了你。让他再也沒有念想。” 得不到。就毁去。 这句话的意思。具有一种强烈的杀伐之气。 得不到。便毁去。这是如何的对情敌狠。对自己也狠。 三宝目瞪口呆的瞪大了眼。不知所措。青女无语垂眸。这一团乱麻啊。 楚雅儿眼一闭。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的节奏。 “花千叶。你赶紧告诉她。你不会喜欢我。我都已经是一只有夫之妇的残花败柳了。怎么比得上巫咸丫头的天姿国色。” 怒发的美丽。像盛开的火焰。比那肆意的玫瑰还要更亮人。这怎么就……性子这以烈呢。 伸手一摸后脖。一层薄薄细汗。 这吃顿饭都不让人安生。 “本座的事情。本座自有主意。我喜欢她。不喜欢你。这是明眼可见的事情。哪怕她已经嫁了人。有了孩子。我也仍旧喜欢她。如此回答。你可满意。” 阴沉沉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狠。花千叶冷着脸。慢慢抬眼向一脸错愕之色的巫咸姑娘。一字一顿道。“我爱她。这一生都不变。而你……若敢动她一根毫毛。我绝不放过你。你要杀她。我或者拦不住。但你信不信。她若死。我必将毁你整个狼牙山脉。你巫族部落。所有祖坟。一个不留。” 此话。忽然就显得那么霸气。又恶毒了。 所有人猛然抬眼。又惊又傻。巫咸更是气得。脸色阵青阵白。怒一声。“你敢。” “你都敢了。我又有什么不敢。” “这世间。本座只见过强娶强要的有很多。可从來沒见过像你这么厚脸皮的女人。居然强行要占一个男人。” “巫咸姑娘。你这心。未免也太野了。你把男人。都当成什么了。你把本座。又成什么了。” “本座这一路。容你。让你。却并沒有让你如此狂妄。事不过三。你威胁本王不止一次。你不觉得幼稚么。” 花千叶淡淡说着。言词犀利。一针见血。 这一生。他又怕过谁了。 蹬鼻子上脸。不知好歹的东西。 “本座最后再重申一遍。她。若是少一根头发。本座灭了你部落所有祖坟。” 祖坟。祖坟。祖坟…… 一连串祖坟响在耳边。全都郁闷了。 卧槽。 这一阵仗势拉的……楚雅儿捂脸。要不要这么恶毒。 而巫族部落的所有先祖之灵。这才是巫咸身上真正的软肋吧。 她可以不怕死。可以杀了楚雅儿。再拉着花千叶共入黄泉。但是。九泉之下。她的祖人呢。 为了一个男人。这么沒出息的白死了。做鬼都不放过啊。 尤其她们巫族。更是深信。人有鬼灵。死后不散……巫咸无论如何。都觉得不该。 她脑中轰鸣响着。着花千叶那嘴。红艳艳的比女人还要漂亮。 然后。一张一合……吐出的。却是绝对无情的字眼。 一颗坚强的少女之心。碎了。 “花千叶……我就不信。你不爱我。你今天这样无情。你总有一天会后悔。会后悔。” 巫咸颤着声音。最后一眼面色无情的花千叶。转身跑走。 “丫头。” 楚雅儿叫了一声。迈步去追。花千叶拉住她。“不许去。” 心头一股异样涌上。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楚雅儿叹一声。“花千叶。她说的对。你会后悔的。” 如此女子。铮铮傲骨。爱得那样热烈。那样明艳。却怎么就偏偏上了花千叶这么一货呢。 “我会后悔吗。笑话。” 花千叶放开她。红袍一甩走了出去。第一次。沒有等楚雅儿跟上。 三宝与青女互一眼。俱都摇摇头……自己的男人都嫌麻烦。别人的事情。还是少管。 “姐。还要不要吃饭。我肚子很饿了。” 麻烦的一对。走了正好。只要不碍着她吃饱肚子。管他们吵到天边去。 三宝其实也觉得吧。“唔。姐。巫咸姑娘是真不错的。花公子沒准这会儿就后悔了呢。” 青女很淡定。“他肯定会后悔。” 楚雅儿抚额。“三宝。让小二上菜吧。” 这女人啊。不管是冷艳也罢。吃货也罢。天性都是八卦的。 花千叶下了楼。四下一。那一道火红如妖的身影也不知跑到了哪里去。难道。真的生气。跑走了。 他皱了眉。想到这一路。她一直叽叽喳喳个不停。像只快乐的小鸟……那时。他嫌她烦。这突然一走。又觉得太冷清了。 摇摇头。“算了。走就走吧。那样一个定时炸弹放在身边。不定什么时候会出事。” 他喜欢的。永远只有楚雅儿。 会玻璃。会电话。会传声筒。更会弄什么炸弹炸药枪支弹药。一些新鲜玩意……那是绝对的人才。 再那丫头。有什么好。 除了会撒娇。会杀人。跟他穿一样的红衣外……就是一只疯丫头。 转身回楼。再不去想。却不知他身后的街角处。巫咸眼里落了泪。紧紧抿着唇。一双手。将墙都挠烂了。 “花千叶……” 她喃喃一声。一直目送着他的背影上了楼。然后将头一甩。绝决的转身离去。 三宝正吃得欢。这家酒楼的菜还是不错的。 一见花千叶回來。她当即招呼。“花公子。追到巫姑娘了吗。”一边又猛往嘴里塞着一只红烧猪蹄。真是吃得满口流油啊。花千叶抽抽脸。不语。 楚雅儿一巴掌拍过去。对着三宝道。“吃你的肉吧。” 追到追不到。这还不出來么。 尤其想到花千叶刚刚才说过的那一番话。楚雅儿倏然也有一种很惆怅的感觉……脸上囧囧有神。 她都一朵开败的烂菊花了好不好。居然能被花千叶一心惦记五年之久。这该是说他不幸。还是说她太幸了。 一顿饭。因为巫咸的怒而离场。再加上花千叶的突然表白。吃得索然无味。又各有心事。 平常最嚣张的丫头走了。平常最会逗人开心的花千叶哑了。平常最会吃的吃货……也顿时觉出了不对劲。小心吃饭。专心致志。 青女将一碗青菜。放到吃货面前。“吃些清淡的。消消食。” 猪一样的。吃那么多肉。还嫌不胖。 三宝郁闷了。“可是。我想吃肉。” 青女一眼过。初春的天。忽然就变成了冬。 三宝郁闷的抱着青菜碗。细嚼慢咽。无比可怜。楚雅儿顿了顿。实在不忍心。“小二。” 她扬声唤一句。一直侯在外面听吩咐的店小二进來。楚雅儿道。“给我们來一个锅。带炉。带火。再拿些清水。作料……” 一连串吩咐下去。正在吃菜的三宝。听得傻了眼。 为嘛全是菜菜菜菜菜…… 再加一锅汤汤汤汤汤…… 这怎么吃。 花千叶同样用眼神询问。楚雅儿抿唇不语。只等菜上全。她亲自操作。 倒了水。调了料。等锅开。又弄了蘸酱。放了芝麻。闻着就很香。 三宝迫不及待舔一口。顿时眼睛亮了。“姐。真好吃。这个叫什么。” 顶着一碗蘸酱。兴冲冲的问。这饭好吃。好吃…… 楚雅儿默。“三宝。那不是吃的。是粘的。这才是吃的。” 几根青菜放进去。等锅再次开出來。放到蘸碗里搅一下。“吃一口。” “可是……” 三宝不是太想吃。“绿虫子一样的菜。有什么好吃的。” 就算再蘸了什么酱。那也是原來的菜味。 “咦。挺不错啊。蛮好吃的。” 花千叶一筷子进去。有样学样的夹了一箸出來。放碗里搅搅塞嘴里。眼睛就直了。“丫头。这什么吃法。原本不好吃的菜。怎么这么好吃。” 楚雅儿随便给个名字。“升仙锅。” 升仙锅。 花千叶想想。“沒听过。但真的挺好吃。” 赶在两眼放光吃货面前。几筷子抢下去。沒了…… 三宝这个脑抽啊。自作孽。不可活。 到了下午。吃饱喝足了出來。精神格外的好。 升仙锅。果然快神仙了。 “我想。这个菜式。可以放到我们摘星楼推广一下。” 青女建议。现在的摘星楼。不再是红楼妓馆了。而是曲径通幽。内有乾坤的富贵之地。 丝竹弹唱。美人如玉。但早已不卖唱。也不卖身。只卖手艺。 这已经算是一个。以休闲娱乐为主营的高档场所了吧。 花千叶无异议。楚雅儿非常赞同。“以皮肉生意。扩大摘星楼的名声。虽然得效很快。但确实不怎么文雅。花千叶。等一会儿回去。就把这个事情。再商量一下。” 不过就是高仿现代社会的火锅吃法而已。也沒什么技术。 花千叶着她。眉间的沉凝终于退去。笑嘻嘻道。“好啊。有丫头出手。何愁摘星楼不旺。” 再向已被查封的将军府方向。花千叶挑眉。“已经下午了。还要再去吗。” 民间有传言。祭拜亲人。一般都在上午。下午或者晚上的时候。容易招魂。 楚雅儿道。“去。” 一个字。却道尽所有。 第二百八十章 输了爱情 她不是他们的女儿,但他们却为她这个冒牌的女儿,付出了生命的代价!那她现在回來,去看看他们,又有什么可怕的? 迈步过去,连马车都不要了。 花千叶看一眼,吩咐青女跟三宝道,“你们去买些祭品回來,这里有我,不用担心的。” 大长老即便是躲在暗处,想要杀人,也沒那么容易。 “有劳公子。” 青女点点头,带着三宝离开。花千叶摸摸脸,恍然觉得,青女这摘星楼大管家,现如今,竟然被别人给收服了么? 目光看向前面,午后的阳光极暖,楚雅儿一步一涟漪,顺着街道往前走。 素色的裙装,淡雅脱俗,一步一步,连背影都透着轻灵。 既懂毒,又懂吃,还懂一些老祖奶奶才会的东西,更是枪枪弹药,这种大杀伤武器都能制,这世上,还有她不会的吗? 她说想要大周天下,花千叶毫不怀疑,她绝对能做到! 当初,他第一眼见她的时候,就知道她隐在骨子里的强大,是何其的惊人。 “唔!在想什么?还不快走?” 前方楚雅儿回身,花千叶惊醒,他潋滟一笑,跟了上去,楚雅儿在头前走着,淡淡说着,“时隔五年,我回來了。” 那些个仇恨,她原本想看南明玄的面子,想放下,想放过。 却谁知,他们却是不放过她,一次一次的害她,害了容意,她又如何不怒? 这一次回來,该欠她的,就此清算了吧! 将军府,蛛网高结,朱漆斑驳。 忆当年,飞龙将军勇猛无敌时,这里车水马龙,奉承无数,可一旦失势,连个打扫的人都沒有。 “爹,娘,我回來了!回來看你们了!” 双膝用力,“嗵”一声跪在大门前,楚雅儿不想哭,可她眼里有泪。 透过这扇门,她似乎看到了昔日将军府,母亲双眼失明,可父亲却一力呵护。 他们为了女儿,白了头发,瞎了眼,也为了这个大周朝,累了一生,驼了背。却万万沒有想到,父亲为之效忠了一辈子的君王,会那样无情的抛弃他吧? “对不起,南明玄……我无法做到不恨!我也原以为自己会慢慢放下的,可我现在,只想杀了他!” 双拳蓦然握紧,指尖直刺掌心。 有些仇,有些恨,沒有亲眼所见,永远不知道有多重。 现在,看看这门上的蛛网,看看这掉落的朱漆……她一瞬间,几乎沉重得无法呼吸! 南明玄,我杀了你的父皇,可好? “雅儿,起來吧,地上凉。” 春寒料峭,到底怕她冷着。花千叶扶她起來,楚雅儿摇摇头,推开他,一步一步走向朱门。 门上封条仍犹在,五年的风吹日晒,早已模糊不清,可那大大的一个“x”的标志,却看得很清楚。 “爹,放心,女儿很快为你平反的。” 手伸出去,猛然用力,一把将那封条撕落,尘土飞扬,蛛虫乱窜。 花千叶眉色跳了跳,这丫头,不妙啊,看那力道,是真想杀人了。 “花千叶,她们回來了,让她们把供品拿进來。” 她转头,吩咐一声,昔日的丫头,已然成长。 开心的时候,很开心,可冷戾的时候,也照样狠。 花千叶纵然习惯了打打闹闹,也有些不敢说别的,点点头,“好!” “吱呀”一声,朱门推开,楚雅儿抬了脚,蹁跹入内,花千叶眯着眼看,这女人这会儿,应该不需要他吧? 身子一转,便在眼前台阶坐下,除了护卫,还有另一层意思。 他脑子最近不好使,想整理整理。 一低头,自己那妖红的袍服,昔日看着很张扬,很活力,如今却看着很奇怪。 这一身红,到底是干什么呢? 又不是拜堂成亲,拜堂成亲…… 唔! 忽然就觉得很乱。 巫咸姑娘,成功的拨动了一湖心水。 地上厚厚一层落叶,满是尘土。 五年沒有人气的房子,即便再怎么保养得当,都慢慢成了鬼居。 楚雅儿低下头,心里堵得慌。 她四处看着,终于寻到一把扫帚,默默清扫着。 脚下落叶沙沙,她心头浮绪万千。 似是看到了当年那一幕,她说要认祖归宗,堂堂大周飞龙将军,乐得跟个孩子似的,手舞足蹈,眼巴巴盼着她回,可至到死……他也沒等到。 “啪” 一滴泪落下,砸入万千枯叶中。她心头颤颤,轻唤一声,“爹……” 楚飞龙对她的宠,是她心头永远的债。 这世上,债有很多种,爱是债,情是债……父母之恩,同样是债。 “爹,你放心,女儿回來了,便绝不许你们再受一丝委屈!” 步履浅浅,她轻轻踩在刚刚扫干净的青石板上,五年未有人气,地下早已长满草。扫了落叶,还有数不清的苔藓,也长得很茂盛。 眼泪,“啪嗒啪嗒”又落,她将少扫帚扔一边,蹲下身,用手去拔草。 青石板铺成的曲径小路,彼时踩着很舒服,很清脆,眼下,为什么心里这么痛? 不知何时,她身后,也落了一双手,稳稳的跟着她,拔草,清理。 她停下动作,低低的道,“花千叶,我一人就可以了,你帮我找把刀來,好吗?” 因为刚刚落过泪,她鼻音很重。 花千叶也不语,将随身带的刀递过來,她一看,薄如蝉翼,很精美,下意识便问,“还有沒有比这更次一点的?这把刀,坏了可惜。” 她不止是要用來割草,她还要用來,一点一点的,将那青石板上的青苔,刮掉。 花千叶仍旧不语,只固执的伸着手,将那把刀放在她眼前,白色的衣袍略占着草绿色,像鼻涕虫一样,让人看着不舒服。 她摇摇头,“既然沒有,就算了……” 低下头再伸手去拔草,却忽然愣住。 白衣?白衣?! 花千叶什么时候穿过白衣? 猛的抬头,顿时就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傻傻的看着眼前男人,那样高大,威武。阳光从头顶上照下來,在他身上细细的密了一层金色的光亮。 双眼染着血丝,胡子拉岔,却是固执的抿着唇,用一双淡漠的眼睛,看着她。将手里的刀递过,她不接,他便不动。 楚雅儿心头一软,“你……” 男人皱眉,忽然蹲下身,将她的手拉过,刀柄放进去,便又起了身,一句话不说的蹲她后面,继续拔草。 楚雅儿有些傻,又很想哭。 蠢货!笨蛋! 吸了吸鼻子,“对不起。” 不管他想不想理她,她现在,都必须说这句话。说完之后,她不敢看他,低着头,迅速割着草。 速度很快,刀光也很闪眼。 男人忍不住停了下來,目光锐利的直视着她……手中的刀,“慢点!你想死吗?” 他淡淡出声,含着冷意,楚雅儿一怔,手里刀锋偏过,一道血口顿时而出,她慌忙扔下刀,伸手刚要将手在身上擦一下,再找个东西裹了。眼前白衣闪过,男人过來,将她的手指抬起,内衣撕了一条下來,裹在她的手上。 并沒有如同花千叶一般,大惊小怪吸入嘴中,他只是依着自己的方法,去为她包扎。 或者包得有些紧,也或许是真的很疼。楚雅儿眼水跟着又往下落,啪嗒啪嗒的,像是雨点落在草丛里,那声音听着,男人一瞬间就冷了脸。 “哭哭哭,你除了哭,你还会什么?你的骨气呢?你的勇气呢?你的天不怕地不怕呢?都去哪儿?被狗吃了吗?” 男人略有暴燥的吼了她一句,楚雅儿愣愣的看着他,奇异的,心里突然就不难受了。 “噗嗤”一声笑,娇美妍丽,正如梨花带雨,分外娇艳。 男人哼一声,心头的怒也渐渐散了,但仍是冷着脸,把刀从她手里拿过,“站一边去看着!” 如果不是看她受伤,他估计得一脚踢她到天边了。 “嗯。” 楚雅儿乖乖点头,很听话的站到了后面去。 刚刚拔过的草,还有些乱,男人嗖嗖的割着,楚雅儿闲不住,便又主动去拿了扫帚清扫着。 男人顿了顿,向她看一眼,见她手伤似乎真的不碍事,这才又闷头动作,楚雅儿心里,积了多年的仇怨,忽然就变得轻松了。 满地的杂草,似乎也不那么难受了,只觉得阳光晴好,春天真好。 “唔,这是什么意思?” 花千叶听着院里有男人说话,他悄悄探过头往里一看……愣了。 他,什么时候进去的? 院子里,那一对男女,虽然不再说话,但行动之间更见配合默契,心有灵犀。完美的气场,如同倒扣的金钟一般落下來,罩着两人。 外人进不去,他们也不想出來。 却是一言一行之间,皆有无形的轨迹在牵连着他们。 这,便是真正的爱吗? 花千叶忽然便觉得,这一场爱情的战争,他不到最后,已经输了。 五年了,他与南明玄一样,同样守了那丫头五年,等了那丫头五年,可那丫头眼里,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都沒有他。 她从來只把他当朋友,当闺蜜。 有心事可以诉说,有危险可以出手……但她,不会爱上他。 脑海中,恍然便有一个回音,不知是谁说过:爱情这个东西,它沒有先來后來,谁先认真谁就输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 兵不血刃,江山易主 认真,认真……只是因为迟了一步,便也跟着迟了一生。 如果当年,是他先遇到的她,并沒有南明玄在中间,那么,雅儿,也一定会爱上他的吧? 心头一阵苦涩,他深深吸一口气,眼里就有些疼。 放手吗? 真的,就这样放手吗? 三宝拉着青女回來,一眼就见花千叶伸着脑袋鬼鬼祟祟,扬声就喊,“公子,你在看什么?” 花千叶头也不回的罢手,眼里进了沙子。 尼玛! 这可真是进了沙子了。 院子里刀光闪闪,枯叶乱飞,还有青草不时被扔一边,难免有一些沙子飞过來,恰好进了他的眼。 所以,他现在很累,也很难受。 “呀,这是怎么了?里面有什么好看的?给我让开,我也看看。” 三宝挤过去,伸着脑袋往院里看着,青女微微点头,“公子,需要我帮忙吗?” 眼里进了沙子,得早些吹出來,要不然……容易得红眼病。 “唔!不用,我自己揉出來就行了。买好东西了吗?送进去吧!” 回手一指门口,花千叶起身离开。 一身红衣,在即将垂落的夕阳,莫名显得孤独,凄凉。 隐隐让人觉得心疼。 青女淡淡想着,招呼一声三宝,“走,进去吧!” 拜祭亲人,自然少不了供品。 她臂弯里,挎着一篮子的时下鲜果,还有香烛,五色纸……这些,应该够用了。 “呃,不不不,那个,我还是不进去了,青姐,我先跟着花公子回摘星楼,这里交给了你了啊!” 三宝猛一下跳起,急急忙忙的摆手说完,扭头就跑。 那速度,这院子里有鬼吗? 青女好奇,探头也往里看,下一秒,果断也有样学样,把臂弯里的供品往门口一放,利利索索走人。 楚雅儿听着门外的动静,也不敢去提醒。 只是闷头跟在割草的男人身后,轻轻打扫着。 渐渐,时间越來越沉,阳光落下,凉意袭來。 春寒料峭的黄昏,一切都失了温暖。当阳光不在,黑暗來临,楚雅儿一颗心,也渐渐变得冷静。 “明天再來吧!” 手里的刀在衣服上随意擦了擦,男人站起來,还刀入鞘,态度仍旧冷淡,仿佛不认识眼前的女人。 楚雅儿咬咬牙,“阿玄……” 南明玄挑眉,“圣女有何吩咐?” 咳! 这一句话,如此的生疏,又让人充满无奈,还在生她的气吗?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楚雅儿叹一声,來得这样快,是日夜兼程的吗? 眼里的血丝仍犹在,这是多久,沒有好好睡一回了? “你说这句话的意思,是在怪朕这么多年,都沒有帮你照料将军府吗?” 南明玄冷冷看她,伸手拍落身上草屑,转身出了门,就这以走了。 楚雅儿愣愣站在原地,好半天,不知要怎么办。 他的样子,很生气,她也不会哄他……分明她的再一次不告分别,简直就是不可原谅吧?要是换位思考一下,楚雅儿绝对会当场抽死那女人! 唔! 那女人,便是他自己。 心中闪过这个念头,楚雅儿叹一口气,可是,她真的沒有责怪他的意思,将军府已无人,照料不照料,有何用处? 虽然这样说,有些诛心,但是……她夺了他的大周天下,这也便够了。 忍不住又一声低叹,眼下的情况,还真是乱。 看看天色已晚,便转出门去,将外面的供品拿进來,摆在刚刚扫净的地方,点上香,跪下。面向着祖屋方面,恭恭敬敬三个头,“爹,娘。女儿回來了,今日比较仓促,二老先委屈一下。等女儿明天,沐浴更衣,再披麻戴孝,为二老送行!” 双手合十,再三个头磕下去,香烛摇曳,随风而起。 袅袅的香烟向上,垂直不去,久久不散。 楚雅儿的眼睛,猛又湿润了。 而夜色已暗,眨眼间,凉风袭至,浑身都冒着寒。 她磕了头,又烧了纸,便起身往外走。 “不看着,不怕起火么?” 门口一只黑乎乎的身影,忽然出声,楚雅儿吓了一跳,南明玄从门口走进來,向着她道,“过來!” 双手张开,一如概往的期待着她的飞扑入怀。 楚雅儿吸吸鼻子,走几步到他面前,抬着脸道,“你不怪我么?” 小心翼翼的鼻音,还有呜咽未去,又带着几分讨好。 南明玄哼一声,“你有什么错,朕可以怪你的?” 楚雅儿讶然,“这……阿玄,你是不是还沒回宫?” 假若他是直接从狼牙山脉,追着她而回,那宫里面的事? 她头有些疼,这事,要怎么说? 她要不要直接坦白从宽,告诉他说:花千叶,我进城第一件事,就是接手了你的政权,将你从皇位上拉下了马。 第二件事,还是算计了你的天下,将你一国之君,变成了亡国之君? “嗯,还未回宫。” 南明玄的回答,坐实了她的想法。她心中咯噔一跳,低了头。南明玄不动声色瞥她一眼,“说吧,又做了什么事情,是让你不好开口的?说出來,朕不怪你。” 胆大包天的小女人! 难得也知道怕了?一时间,南明玄倒是很好奇,这丫头又做出了什么让他不能善后的事情,以至于如此一副难开口的表象? “阿玄,我……你还是回宫看看吧。” 楚雅儿吸了口气,苦笑,“回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离开他,便是不能让自己为难,也让他为难。 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更何况现在也早已经发了出去,一切已成定局,可偏巧他就紧跟着赶回來了,既如此,躲也躲不开,不如直面现实。 南明玄定定看她片刻,略一点头,“好,我去看看,你先回摘星楼,我随后找你。” 一身白衣,带着草绿,翩翩然转身,离开破败的将军府。 楚雅儿默然苦笑,又静静待了片刻,才终于顺过心头这口气。 她并不是怕他,而是觉得……她无法面对他。 空手套白狼,窃取他大周江山不算,还要杀了他的爹?纵然他爹该死,楚雅儿也是为父报仇,可是,楚雅儿你杀的,又到底是谁? 他是你男人的亲爹啊! 南明玄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他怎么可能不动怒? 楚雅儿左思右想,脑中一片烦乱。 爱情仇杀的繁杂纠结,让她只有两种选择:一,继续做缩头乌龟,跑路,躲着。二,伸出了脖子,给你砍吧。 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 主意一定,便也不再纠结了。一直看着香火渐渐熄灭,这才离开。 身后,一道忽明忽暗的人影,随着街上的气死风灯,所投下的诡异阴影,渐渐随之而行。 南明玄根本就不用回宫,他刚到宫门口时,就被人一把拉进了黑暗里,他一惊,那人苦笑,“皇上,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什么意思?”他猛一把揪起福宝的领子,声音低沉,而咆哮。 福宝被勒得喘不过气來,喘着气道,“皇……皇上。”南明玄略略松手,福宝咳了两声,“扑通”一声跪下,哭道,“皇上,小的沒用。小的守不住皇上的大好江山。现在……皇城已被贼人攻占了。” 他沒用,他真的很沒用啊。 贼人那般如同神降,他还在睡梦中,沒反应过來,刀剑已经架到了脖子上,然后就被扔了出來。 一切无声无息,一切又都很诡异的进行了。 福宝想着,脖后一层冷汗,南明玄倏然起身,猛的就往宫门走去,刚走三步又顿住,他忽然就想到了楚雅儿刚刚说过的话。 “你还是回宫看看吧……” “回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 现在,他是真知道了,可是,也已经晚了。 楚雅儿,你真的,就从未放过放下么? 十指忽然攥起,他身一转,大踏步向着原路返回,福宝急急的追着,“皇上,您去哪里?” 南明玄头也不回,走得很急。 夜风中,只送來他一句话,“告诉流云流水,到大长公主府!” 皇城被占,皇权无声易主,他想问问他的皇姑母,也想问问白将军,这些事情,他们到底知不知道? 天大的笑话,天大的笑话! 他的女人,霸了他的江山!他的女人,将他从高位之位,一把拉下。她像是看傻子一样的在看着他,在瞒着他,在躲着他,可怜他却是真傻……傻到,他竟然还在心疼她,原谅她! 南明玄,你为了一个女人,抛家舍业,囚父翻脸,现如今,你好好看看你做下的孽。 你这叫爱么? 舍大爱,为小爱?还是为了自己的小爱,必须要舍掉自己的大爱? 满心怒火,一路被冷风呛着。 他冲入南明无双的大长公主府,“砰”的一声破门而入,还沒來得及看清眼前一切,就一阵怒极攻心,眼前发黑的晕了过去。 霎时,一片慌乱。 南明无双顿时就觉得天快塌了。 她的好儿子还沒回來,这南明玄先到了,这事……怎么办? 翌日,天亮,楚雅儿一夜未归,南明玄始终未到。 第二百八十二章 南明澈,傀儡 是真的因为伤了心,伤了情,所以,也彻底死心绝情了吗? 南明玄,你可别让老子看轻了你! 花千叶一声低咒,但仍旧耐心等着,几乎快等白了头。 沒理由,他刚刚想要放下的时候,南明玄却偏是沒出息的撤退了,这种感觉,会让他很想杀人! 如果……南明玄不要楚雅儿了,那巫咸怎么办?他花千叶要不要再舍了巫咸而去守护楚圣女呢? 心中瞬间闪过这念头,顿时又狠狠抽自己一巴掌! 花千叶,你卑鄙! 巫咸,她也是人啊,她不是什么你可有可无的东西,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 巫咸,巫咸……! …… 眨眼间,时将正午,不止南明玄一直沒來,楚雅儿也仍旧不见踪影。 三宝急了,蓦的起身要出去找,被青女拉住,摇头道,“她现在的身手,比你要厉害得多。你出去,也帮不上忙。” 是啊,五年时间,一身毒功练得出神入化,一身武功,也已不在他们之下,三宝此时出去,找得着又如何?找不着又如何? 花千叶很烦燥,“一个个的,就沒个省心的时候!” 今天,他破天荒换了一身黑衣,黑得笔直,黑得沉凝,他原本妖孽的脸,再配上这么一身黑,莫名就觉得性格阴沉,心态不正的感觉。 三宝低头,“可是,姐一夜未归,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大长老要杀她,巫咸那疯丫头也说要杀她,万一真遇上危险……” 她话到这里,便忽然打住。接下來的话,她不敢再说。 卧槽,这万一成真怎么办? “啊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姐一定会平安归來的!” 双手合十,格外心诚,三宝好孩子,知错就改。花千叶还是有些心神不定,忽然看向一直默然不语的青女,“青儿,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南明玄一回來,就这么反常,连带着他身边流云流水……都不见影,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青女低着头,不知道怎么说。 三宝一想,也忽然明白了,“啊,这个……这个这个,是有点麻烦。花公子,我们姐妹俩再出去找找,别麻烦你了啊。走走走,快走!” 一把拉了青女往外跑,青女歉意的点点头,跟着三宝出了门,三宝憋不住,一见身后无人就跟青女叫,“青姐,这下可怎么办?这真要天塌了啊!雅姐无声无息间,就将整个大周国改朝换代了,是不是就为这事,俩人打起來了?” 三宝寻想着,越想越想有可能。青女点点头,苦笑,“我也有种感觉,她好像……真出事了。” 要不然,怎么会夜不归宿呢? …… 三宝推测得沒错,楚雅儿还真遇到了麻烦。 当她从破败的将军府出來之后,便被人跟上了。 不是一个,是五个! 她听着身后脚步声,或轻或重,深浅不一……唇角一丝冷笑勾勒。 來得刚刚好! 看一眼夜色,似乎还未宵禁,她略略一想,便快步出了城门。 果然,身后的人也跟着出來了。似乎也是怕在城里动手,引起骚乱,他们也巴不得她走得越僻静越好。 出了城,楚雅儿快步往西,挨着西山,有一片深深的山林。 刚刚入春的天气,林间还有一些积雪未化,越往里走,越是漆黑,更有一些猎人放的兽夹,铺张在地上,稍不注意就能踩上。 楚雅儿走得很快,却丝毫不曾考虑到这些,但她脚下,每每要踩着兽夹时,总是会灵巧的绕一下,走过去。 而且,速度越來越快,毫不障碍感。 但跟在她身后的人,却渐渐吃不消了,纵然脚上穿着厚厚的马皮靴,但这么个走法,也是会死人的。 兽夹很利,夹到马皮靴上,虽然扎不破,也会让人吓一向冷汗。 现在是兽夹,那下一刻,会不是填满倒刃的陷坑? 几人打个手势,改变了策略。 既然已到城外,楚雅儿沒有帮手,她今天……必须死在这里! 月光倾斜,隐约可见一点光亮,楚雅儿飞身奔走,倏然间,一支利箭擦着耳际,呼啸而至,楚雅儿略一偏身,“啪”的一声响,利箭钉在树干,箭羽颤颤。楚雅儿目光一凛,冷笑,“该來的,总要來!” 身一转,脚踏左右两棵树,旋身而上,静如处子,动若脱兔……如今的楚雅儿,早已脱胎换骨。 树上绿芽刚出,勉强能隐下身形,但在这夜色之间,如不细看,也根本不会发现。 楚雅儿屏息宁声,等了不过片刻时间,脚下有了动静。 沙沙的声音,如同毒虫爬过,格外渗耳,积雪压在脚底,也有一种诡异的寒凉。 五个人,四男一女,向着这方慢慢逼近。 楚雅儿眯了眼,也难以看清楚。 她刚刚全凭着嗅觉,去辩着那兽夹上的铁锈,血味,才能避开危险,但如今……这些人身上沒有味道,眼睛看不清,便只剩了耳朵。 听! 风过树梢的声音,窃窃虫鸣的声音……大周的天,才刚入初春,蛰伏了一冬的生命,便已经耐不住寂寞的悄悄露出了头。 楚雅儿最近几年中,将自己的耳朵锻炼得特别好。眼睛闭上了,脑袋放空了,似乎脚下有小草破土而出的声音,她也能听得到。 随着夜风轻轻晃过的,还有那几个人,低低的声音。 他们在底下转了一圈,沒寻到人,不免着急,那个女人便道,“她会不会是跌到那个陷坑里,给摔死了?” 如是这样,就最好了。 声音冷然,又夹着恨意,楚雅儿心下一颤,竟是缨珞? 然后,便是黑子的,瘦子的声音,连续响起,楚雅儿都能听得出來,然后是第四个人的声音,听起來很冷静:“不会的!如果她那么容易死,那所谓的大周宫门,也沒那么容易进了!” 能将太上皇拉出后宫,囚于天牢,又能与瞬息之间,清扫所有后宫重地,将他们赶得无处藏身,这个女人,厉害! 他又如何敢小觑她? “可是,如果她藏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又怎么可能找得到她呢?”缨珞拧了眉,黑暗中,谁都看不见谁,根本不能很快且有效的找人。 楚雅儿动了动耳朵,心中冷笑。看來,缨珞这人,是早跟千秋部落的那些人,有着联系吧? 想当初,部落出事,青女代替花千叶回去处理事情,应该就是被大长老给打伤的,否则,根本沒人敢动这个手。 大长老,大长老……本姑娘,等你好久了! 她心思一动,呼吸骤然就沉,树下一道黑影,“刷”的就向着她直冲而上。她一惊,立时侧身闪开,那人一手就拍在了她刚刚栖身的枝桠,顿时,树木折断的声音,“咔嚓”直响,枯枝新叶,四下乱发,楚雅儿提了一口气,翻身落地,再转身时,已被五人围在树下,虎视眈眈。 “跑啊,有本事你再跑啊!神秘莫测,又有通天彻地之能的大周圣女……唔!不对,是大周妖女,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大长老踏前一步,阴恻恻的冷笑声,很诡异。似是笃定了楚雅儿,再也跑不出他们的天罗地网。 事实上,如果楚雅儿沒有后來那五年的时间去历练,也真是会将小命葬送在这里,但她今日不同。 “唔!你的意思,就凭你们几个废物吗?也想拦下我?” 眉色一挑,楚雅儿从最初的严阵以待,变得轻轻松松,漫不经心。 而就在这一刻,东方发了白,天亮了。 这一整夜的时间,居然就这么奇异的过去了。 一个跑,五个追……难道真不累么? 楚雅儿笑一笑,忽然就有些乐。 这种时候,这种境地,她居然还能笑得出來,这神经其实也够坚韧。 “贱人!” 缨珞骂一句,脸上有着阴阴的狠。 楚雅儿一拍脑门,“唔!贱人骂谁呢?” “贱人骂你呢!” 缨珞冲口而出,楚雅儿“噗嗤”就笑,哈哈大声道,“原來昔日秦淮河的第一美人,也不过是个草包美人,虚有外表,败絮其内!贱人……这可是你自己承认的,就这么贱么?” 眸光倏然一冷,楚雅儿想起她之前的荒唐事,一把就撒出了万两金票……可真是瞎了眼! “珞儿,别与她废话,小贱人牙尖嘴利,等老夫擒了她,再给你好好折腾!” 大长老晃出來,下巴微微抬起,似是不将楚雅儿放在眼里。 天边的晨曦,透着林间的空隙洒下來,楚雅儿才第一次见到,原來,大长老长得这么年轻? “老妖怪!” 她吐槽一句,大长老微微一愣,沒明白什么意思,黑子瘦子这两个孬货,已是点头哈腰的道,“大长老,这小贱人的意思……是在骂您。” “老妖怪,可不就是老妖怪?我都听说,他女儿都快嫁人了,他还是十七八岁的脸,他不是妖怪,谁是?” 楚雅儿看清了眼前几人,出口便不留情。 大长老,缨珞,黑子,瘦子……另有一人,她万万也沒想到,竟是已被练成傀儡人的南明澈! 恍忽间,想到那一场大漠拼杀,几番周折,他最终还是死在她手里……却不想,他居然会被练成傀儡! “王……王爷?你还认得我吗?” 第二百八十三章 小兔子 楚雅儿嘴唇颤抖喊一声,明知他已死去,活着的只是躯壳,只是,她心里却有一种诡异的疼。 她这具身体,本尊的灵魂早已灭亡,但潜意识中,还是残留一些对他的爱吧? 曾经的楚雅儿,的确是爱惨了南明澈……只是,那从根本上就已经彻底扭曲的一场爱恋,注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如果爱,就不会亲手,将自己的女人灌下了缠绵散,再送到别的男人的床上。 楚雅儿似乎听到曾经的南明澈,一直一直在她耳边说着:小兔子,小兔子……你只是本王一个人的小兔子。 她豁然浑身一颤,腿就有些软。 这个男人,这个变态的英王爷,带给了她太多的磨难,及恶梦!哪怕他现在已经死亡,变成了傀儡……她仍是打心里底觉得,发寒! “放心吧,他是不会认得你的。所以,你今天万一死在他手上呢,也千万别怪他。” 缨珞挑了眉,怨恨的说,“我缨珞跟了他多少年,明里暗里,为他筹谋,为他算计,为他排忧解难,可他却心心念念的一直记着你。” “你是他的小兔子啊,最乖最宝贝最听话的小兔子……可他万万也沒有想到,他这个亲手养成的小兔子,会露出尖牙利爪,一下把他咬死吧?” “水性扬花的女人,他都死了,你怎么还不死?” …… 一句比一句指责,一句比一句怨毒,楚雅儿抿了唇听着,哎哟哟哟,瞧她这无意中都干了些什么事呢? 不经意间就制造了一只天大的怨妇出场了吗? “珞儿!说这些有用吗?” 大长老忽然冷喝一声,脸色不太好看,“这些年,老夫放你出去,是让你好好做一番大事的,沒想到,你还真对这个小白脸起了心思?” 手中长剑指向傀儡南明澈,脸色阴沉沉,杀机密布! 这世上,任何一个男人,被人戴了绿帽子,脸色都不会好看。 尤其是自认为掌控一切的大长老,这简直就是毕生的耻辱。 “你,你敢骂我?” 缨珞似是沒想到大长老突然跟她秋后算帐,一时就愣住,继续马上就尖叫起來,脸色涨得通红。 正值阳光乍射的一刹那,金色的光线透着头上的密林,稀稀疏疏的照射而下,落在缨珞的脸色,斑斑点点,像是蛇的鳞片一样,格外渗人。 大长老退一步,冷漠的道,“骂你又如何?你是老夫的女人,却做出这么不知廉耻的事情,以后要怎么面对我们的女儿?” 我们的女儿,我们的女儿…… 长长的话音,在楚雅儿耳边不合时机的响起,她浑身一哆嗦,忽然想到那个曾对南明玄一见钟情的燕燕。 卧槽! 要不要这么狗血? “唔!那个,我打断一下,缨珞美人,你到底今年贵庚?” 千秋部落,大长老能够保持青春不老,这缨珞美人或许也可! 虽然这事情有些太过匪夷所思,但她楚雅儿本身的穿越,也是一种非常违背常理之事……所以,这世上有好多事情,根本也不能以常理度之。 “哼,关你屁事!” 缨珞猛一甩头,直接一巴掌向着楚雅儿扇了过來。掌风带着杀气,很是來势汹汹,明显就是迁怒了。 楚雅儿撇撇嘴,“你爱说不说,突然打人,这是恼羞成怒了么?” 瞧他们这五个人,将她整整围成一个圈,这要打不打,要杀不杀的意思,只管站这里废话了? “先杀了她,再跟你算帐!” 大长老最后决定,这丢面子的事,还是以后再说,眼下,先把这妖女擒下,才是头等大事。 黑子瘦子一直在旁边看着,神仙打架,殃及池鱼,他们连插嘴的余地都沒有。 南明澈是个傀儡,完全沒有自己的自主意识,大长老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根本不认得谁是不是。 大长老阴恻恻道,“南明澈,拿下这个女人,不过别弄死她!” 南明澈“咔”的一声,倏然就化道流光,飞速扑过,楚雅儿一惊,刚刚那个,从树上将她逼落的人,居然是他? 这样诡异的速度,这样的诡异的招式……几乎乎招招致命! 银牙一咬,拼了! 一把毒粉洒出去,瞬间清香扑鼻,却是剧毒致命。 大长老跟缨珞二人,立时掩了口鼻,速度躲到上风处,黑子瘦子却是慢了一拍,眨眼便倒了下去,死得太过容易了。 缨珞与大长老,却是看也不看一眼。 不过两个蠢货而已,死就死了,与他们何干? 毒粉扑來,南明澈丝毫不受影响,仍旧一招紧似一招,幽黑的眸光,满是狞狰的黑,一点白都看不到。 楚雅儿左闪右躲,变成傀儡人之后的南明澈,更加难以对付,几乎毫无弱点。 缨珞站在上风口,冷冷**,“贱人,我劝你还是趁早束手就擒吧!南明澈他不会认得你的的!当年你一刀杀了他,却沒想到,今天他还会活着吧?” “老娘辛辛苦苦将他从沙子里扒出來,该是多么的不容易,也多谢你当年的心慈手软啊,你要一把火将他烧了,还会有今天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狂的笑声,震起树上的飞鸟,突然一声“啪”的清脆爆响,缨珞顿时一愣,楚雅儿手持一只黑洞洞的奇怪物件,正对准着南明澈。 眉心正中一个洞,打穿了头盖骨,却并沒有出血。 从前往后看,好像还能看到背后的风景。 阳光初起,万物生长,这本是一幅极美的画卷,如今却像身处地狱,寒风嗖嗖。 楚雅儿双手握着枪,下意识退一步,这样的结果,出乎她的意料! 卧槽! 打穿了头都不死,南明澈,你真是妖了吗? 另一边的大长老与缨珞,也被这一幕惊呆,继尔,眼里忽然便闪过了贪婪的精光。 那个贱人手里拿着的,便是所谓的神兵吗? 铁甲兵都打穿的神兵利器,他必须要! 伸舌舔了舔嘴唇,大长老格外兴奋。 南明澈很奇怪的甩了甩头,脑子里忽然凉凉的,有风吹过,很奇怪,很不容易。 他伸手,凭着感觉往眉心戳了戳,沒有血,但似乎有些疼。 脑中,忽然便闪过一个影子,一个女人,长发飘飘,笑容娇美,但很调皮,他叫她―――小兔子。 “小……兔……子……” 僵硬的唇瓣,艰难的吐字不清,楚雅儿愣一下,差点吓得把枪扔了,“南明澈,你……你想起來了?” 一股冷寒,从尾椎骨骤然升起。 即便她手里拿着枪,也有些哆嗦。 这一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就是这个变态男人。也不知是这具身体的本尊,那灵魂深处的潜意识惧怕,还是因为后來这一连串的事情……总之,她就是怕他。 “小……兔子,小兔子……小兔子!” 南明澈叫着,一声比一声流利,一声比一声迫切,他黑黑的眼珠,似乎看不到任何人,却好像谁都能看到。 他诡异的眼珠,移到楚雅儿的那张脸,直直的伸手戳了过來,楚雅儿吓一跳,慌忙躲开,他便戳到了空处,然后,仿佛出现了神迹一般,他眼睛闪了闪,又跟着楚雅儿走。 他,像是记起了她。 “这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大长老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他都已是死人了,他怎么可能会记起谁?” “有什么不可能的?他好像脑部被打穿了,你的傀儡术便正好施在他的眉心中央,他这最后的清醒,也是必然!” 必然之后,便是死亡! 而这一次,是彻彻底底的烟消云散。 倏然间,缨珞心里,竟生起了一种浓浓的兔死狐悲之感。 缨珞美人,原來也只不过是一只驻颜有术的老女人而已。 她來自于千秋部落,却扎根于秦淮河畔,南明澈兄弟间的不和,全是她一手挑拨而起,她从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筹谋策划,要夺取大周的天下。 可惜,南明澈一世英明,最后却仍旧避不开女人的算计。 这些年与他在一起,缨珞也渐渐产生了感情,她既把他当情人,又把她当儿子,这种感觉,是变态的,却又是快乐的,幸福的,满足的。 她想,她也是真的爱上他了吧? 眼里倏然便隐了泪,模糊不清。 “你居然真的爱上了他?” 大长老猛的一巴掌打过,低声咆哮,缨珞顿时被打歪了脸,鲜血顺着嘴角往下淌,她一张嘴,“噗”的吐出一嘴血,用一双极其悲哀的眼睛看着他,“大长老,这么多年了,我为你生儿育女,筹谋天下,我得到了什么?你为了你的天下,为了你的大计,不惜将你的女人推出去,做那千人枕万人骑的婊/子,你到底又是个什么东西?” 多年的怨恨,一旦开口,那便是决堤的洪水,腐烂的蚁穴,禁不起任何的风吹草动,便已从内部分解。 “是,我是看上了他,我也爱上了他……他就是比你好!至少,他比你年轻,比你有为,比你这个老不死的混蛋,更加懂得怎么去疼爱女人!” 红了眼叫着,缨珞既然将话说开,也就不惜一切了。 第二百八十四章 重逢 “你为了你的千秋大业,为了你梦想中的天下江山,你让自己的女人去做妓女!你根本就懂得什么是爱,如果爱……你舍得让她受苦吗?” 思及过往,缨珞忽然就觉得这一辈子,竟然是跟南明澈一起逃往大漠的时候,最为快乐了。 那时候,他身边只有她,她身边也只有他。 整个大漠,满眼荒芜,似乎天蓝地阔的天地间,便只有他们两个人。 南明澈沒來过大漠,她却是土生土长的大漠人,她带着他一路走过,闯入清风寨,却沒想到……他会死在楚雅儿手里。 这世间,女人都是祸水吧? 红颜祸国,这话说得很对。有时候,缨珞甚至在想,她其实很羡慕楚雅儿的,纵然全家被灭门,但她身周,总是有很多人在爱着她,护着她,宠着她。 那个女人,她不管是圣女也好,妖女也罢……她都是天之骄女。 “贱人,贱人!” 一针见血的分析,直接灵魂的揭示,大长老恼羞成怒的吼着,猛的扑过來,将喋喋不休的女人一把掐住,“贱人!去死吧!老夫沒了你,照样能夺取这整个天下!去死!” 所有的一切,都与他预想的不同。 为什么,他今天居然走到了一种穷途末路的感觉? “大长老,煜……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了。我们夫妻……一起,上路吧……” 漂亮的女人,因为窒息的关系,渐渐显出了疲态。她伸手,摸索着从腰间拉出一把匕首,轻轻举起。 大长老姓凤,名煜。 凤煜,多好听的一个名字,多么翩翩一佳公子?可惜,这一切都是假的,假的……驻颜有术,再怎么有术,也抵不过岁月的侵蚀。 缨珞哀哀想着,南明澈已绝对活不成了,那她还活着有什么用? 不若,就让这一切,全部结束吧! 眼一闭,手里的匕首猛的刺下,寒光闪,气息断。 大长老最后一把掐死她,却忽略了她的临死一击。 尖锐的刀锋,从右而左,穿透了他的脖子,喉管瞬间被割断,鲜血喷涌,双目怒睁。 “你,你……” 破落的声音,像大风吹过树梢,眨眼即逝。 “嗵”的一声响,这各自谋算了半辈子的一对夫妻,彻底闭上了不甘的眼睛。 太阳已经升高,渐渐照过两个人的身体。慢慢的,头发开始变白,皮肤开始变皱,不过片刻间,一对风烛残年的老人……**裸的曝晒在阳光之下。 楚雅儿万万沒有想到,本來这些人,是要來围剿她,是要來杀她的,怎么就演变了这样一种结局呢? 自相残杀么? 她手里持着枪,浑身冷汗的与眼前的这个不死怪人,南明澈面对着面。 他似乎真的想起了,脑门的血,渐渐渗出,他伸出手,一步一步想要抱住她,他说,“小兔子……我,爱你……爱你……” 脚下一绊,他“嗵”的一声摔倒,便再也沒有爬起來。 眼角,一滴眼泪,悄然而下。 楚雅儿先是尖叫,然后,她颤着身子,壮着胆蹲下,伸手去捅他,“南明澈,南明澈,你死了吗?你说话啊!” 死了吗?说话啊! 死了,还怎么说? 听到枪声,已经飞速赶來的三宝与青女,俱都无语摇头。 看着林间这惨烈一幕,算了,有惊无险,她们这一颗心,也可以放下了。 南明澈终于是死了。作为一个傀儡,他在最后关头,还能记起一些事情,这与他的执念分不开。 南明澈,也是爱惨了楚雅儿的吧? 只可惜,他爱人的方式不对,所以才会走到今天这一地步。 楚雅儿坐在他的身边,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在活着。 为什么这一切,都这么虚幻,飘渺? “姐,走吧!” 三宝过來,拉起她。 楚雅儿点点头,回过神,“三宝,将他们,埋了吧!” 就地掩埋,简单的坟墓,简单的默哀。或者,根本连默哀都沒有,有的,只是一种说不出的惆怅之感吧! 这世上,追名逐利之人太多了,可是,真正能够走到最后,又不会失去本性的人,又到底有几个? 是你的,便是你的,别人再抢也都是你的。 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你再怎么抢到手,也只会为别人空做嫁衣。 一曲殇歌,离天下。 南明澈,希望你來生,带着对小兔子的爱,做个好人。 天将正午,三人出了树林,返回摘星楼。 花千叶备了好酒好菜等着她们,楚雅儿把枪放在桌上,看向三宝,“去看一下,白景霖到了沒有?如果回來了,第一时间让他來这里。” 黑黝黝的枪身,泛着金属的色泽。 过去的五年中,楚雅儿凭着自己前世的知识,连摸索带试验,做出了这样的大杀器,得到了白景霖的绝对赞赏。 一万支长枪生产出去,他不负众望,给她打下了蛮夷部落。 隔着一片沙海的对面,谁能想到,竟是一片绝对广阔的水草肥美之地? 但这些,已经足够了。 丰衣足食,国富民强,她承诺容意的,已经做到了。 现在,她几乎便已经站在了权力的最高处,她什么都有了,却也好像,什么都沒有了。 南明玄不在,她心里像空了一个洞,任凭怎么温暖的阳光,都无法照射到。 “雅儿,一切准备妥当,什么时候正式登基?” 青女将一碗排骨汤放在她面前,向來冷淡的脸色,今天意外的有些红润,“你飞信那边,让五月三日來大周金陵,要不,就定在五月三日?” 摆好了排骨汤,又加了一份小菜,青女试探着问。在这之前,所有的一切筹划,都已执行到位,现在,只差最后一步了。 登基为皇,号令江山! 楚雅儿看一眼,摇头道,“我不想最后成为大长老,为权势谋划一生,到头來,什么都沒有。妻离子散,他这一生,好吗?” 再看一眼花千叶,难得沒有张扬,而是在深思着什么。一双妖媚的眼睛,悠悠的看着她,似是震惊,又似无奈,更多的却是一颗石头落了地。 原來,她比他想像中更坚强。 原來,那一日,初进金陵,她便飞鸽四起,却早已有她成竹在胸的谋划,大周天下,归于她手! “花千叶,你怨我吗?” 她突然问,话里带着苦涩,花千叶摇头,“怨与不怨,有区别吗?” 怨她,怎么舍得? 不怨她,似乎又说不出去。 “你个傻女人,你是把天下所有的男人都给比下去了。” 他似真非真一句话,说得楚雅儿脸色抱歉,又忍不住苦笑一声,“花千叶,去找她吧!我看得起來,她是真的爱你的,而你心里,也未曾就沒有留下她……不要像缨珞,像大长老,忙碌一生,却像自己最爱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有可能,楚雅儿真想做一个平平凡凡的人,守着自己相爱的人,相爱的孩子,一生终老,一生幸福。 花千叶勾了唇角,似笑非笑。 黑衣如墨,越发显得他整个人诡异莫测,“雅儿,小爷一向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不如,你登基为皇,小爷当你的皇夫,如何?” 懒洋洋的态度,大厚脸皮的挑衅……楚雅儿抽了抽唇,凝重的气氛被他破坏,无语道,“一女多夫制……花千叶,你心真大度!” “什么一女多夫,小爷要的是独一无二!我不管,将來,你只许有我一个男人,其它的,都不许收!” 妖孽的男人故态重萌,楚雅儿干脆,一脚踢过去,花千叶飘走,直接从九楼四方间跳下,如神降一般,墨色的衣袍,在阳光下荡着流光,格外的风骚,又沉重。 楚雅儿走到窗边看,“希望他能找回自己。”也能找回那个跟妖一般,风风火火的女子。 三宝抚手,“他们俩一对就刚刚好啊,干嘛非要闹这别扭?” “你说呢?” 楚雅儿扭过身,笑眯眯望她一眼,流云冷着脸,从外面闪身进來,冰冷的面孔,似是乌云罩顶,三宝正得瑟着,一下就蔫了,“流……流云,你來啦?” 流云不语,伸手将她拉开,看也不看屋里其它人,直接扯了出去,一路狂走。 楚雅儿抽着嘴,抚额一句,“男人太冷,也不好。” 青女笑,眉色顿开,国色天香,似乎那意外红润的脸色,也跟着格外好看,楚雅儿大奇,“青姐,今天有什么好事吗?你笑得这么开心?” 青女点点头,刚要说话,流水也冷着脸,从外面闪身进來,一把提溜起她,咬牙切齿,“走!道,是不是小爷床上功夫不好,伺候不到你,所以你居然敢事后跑路?” 才刚刚开了荤的节奏啊,卧槽!就这么赤果果的被抛弃了,这真特么“啪啪”的直打脸。 这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來。 青女却不似三宝,稳如泰山的坐着,看着流水,“你确定,你要这么粗鲁么?” “嗯?粗鲁?这也叫粗鲁?胆肥的小娘们,看來是爷太过宠你了啊,要不要爷把你按在床上再大战三百回合,再让你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粗鲁?” 第二百八十五章 女帝登甚 吹胡子瞪眼睛,流水大有一种,爷就是天,爷就是地,爷就是大主宰一切的感觉。青女不为所动,凉凉道,“不想要你的孩子,你可以再大战五百回合!” 话一落,楚雅儿顿时恍然,继尔又特别欢喜的开心,怪不得刚刚看她,有些异样呢! 原來如此,有孕,是好事! 可惜,流水这个二货,脑子却沒反应这么快,哈哈一乐道,“好啊好啊,走!马上跟爷回去,看爷怎么收拾你。大战五百……啊!五百?孩子?卧槽!青儿你这个女人,你你你你,你说真的吗?” 后知后觉猛一回过神,顿时就傻了。 两眼瞪得溜圆,简直就是又惊又喜,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楚雅儿拍他一记,“还不领着回去?女人怀孕了,心情要好,饮食要好……对了,粗鲁的事情,就不要做了,免得流产。” 一副淡淡然过來人的模样,将这事情的严重后果,给他讲得很到位。 “哈哈哈!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哈哈哈,哈哈哈!” 手舞足蹈的男人,差点这就疯了啊! 耳朵里根本就听不见任何人的说话了。 楚雅儿无奈,看向青女,“青姐,把你的男人领回去,好好**!注意养胎。” 一脚将流水踹飞,“啪”的一声贴墙上,却仍旧笑得跟只傻子一样。 青女指尖动了动,难得脸色尴尬……这丢人现眼的货! 利利索索揪了男人离开,整个摘星楼的九楼四方间,便只剩了孤孤单单楚雅儿一人。 而流水与流水的回归,似乎也比南明玄,迟了一天多的时间,又看他们两个,每人都是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倒不知道是干什么去了。 楚雅儿托腮想着,脑子有些乱,她看着满桌子的菜,似乎她也沒什么好胃口。 懒洋洋喝了一口排骨汤,似乎有些反胃,便又放了回去。 人这一生,她现在几乎是什么都有了。权利,地位,荣华,富贵……可唯一少的,是她心里永远填不满的。 “阿玄,你真的不肯原谅我了么?” 一杯酒下肚,却酒入愁肠愁更愁。 偌大一四方间,刚刚还热热闹闹,转眼,就变得如此冷清。 一杯酒,再一杯酒下肚,眼前有些模糊。 拥有了全世界,却失去了他…… “阿玄,阿玄。” 她叫着,心里非常难受。 她的儿子,她的男人……现在都在哪里? “够了,别喝了!” 一只手伸过來,黑色的袖口,浅浅耀眼,若隐若现的金线图案,低调而奢华,高贵,又大气。 她眯了眯眼,满嘴喷着酒气,“你,是谁?” 眼睛往上看,一张如玉般俊朗的脸庞,紧紧绷着,深邃的眉眼透着冷意,又有心疼。 看着眼前这个醉酒的女人啊,南明玄真是又气又无奈。 “雅儿,你要让我,怎么办才好?这大周江山,便是你不要,它也会是你的……为什么,你要瞄着我?” 瞒着我,让我蒙在鼓里,让我深深的觉出了自己的无能! 南明玄,你连一个女人都无法抵得过,你还能干什么? 除了能让她生儿育女,他似乎,好像什么都不能做了,什么都做不了了。 “唔!不许胡说……它是你的,它就是你的,你再给我,它也是你的……呃!可是,我抢了它,它就是我的,它是我儿子的,是我……是我的,我的。” 女人打个酒嗝,傻傻乎乎的看着他,双手固定着他的脑袋,嘴里咕咕嘀嘀道,“阿玄,你怎么长了两个脑袋?唔,你别慌,让我亲,亲一下……” 醉熏熏凑过唇去,明明亲在脸上,却偏偏亲在脑门上。 南明玄苦笑不得。一腔怒火,也跟着她的撒娇耍赖,全都不翼而飞。 都这样了,他还能说什么? “丫头,你让我,怎么办才好?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做不好,以后,你是一国女皇,你还会要我吗?” 从过去,到现在,他虽然一路也强势,但总是盖不过她的风头。 她一舞惊艳,圣女之名扬天下。 她大漠风情,危险重重,却总能化险为夷。 她蛰伏五年,一朝出山,手握重兵,杀宿敌,夺天下! 一出手则已,一出手,便震天下! 无声无息间,她已从多年之前,被人追杀,被人讨骂的大周妖女,茁壮成长为一代女皇,傲世天下,睥睨绝伦! 而他呢? 这些年,他也很努力,但他的风光,总是能被她挡下。 “丫头,你这么能干,这么厉害,你让一个男人的自尊心,要放到哪里去?” 他苦笑着,喃喃自语。 是的,大周天下给了她,他并不觉得不舍,只是觉得……这脸上,似乎有些挂不住。 女人啊女人,你总是这般犀利,总是这般狠绝! 罢了罢了! 可是,谁叫我爱你呢? 看着她醉眼迷离,他俯身而下,压了她的唇。 大手伸进去,握住她的柔软,满足的小女人发出轻轻一声娇吟,扭动着身子配合着他,或许是酒精的关系,眼下的她,人比花儿更美。 南明玄顿时扭唇,眼里的爱怜,化为浓浓的宠。 正如他的所作所为一样,无论她做了如何天大的事情,都有他为她兜着。 “丫头,我爱你。” 傻丫头,这一辈子,自从栽到你手里,就再也沒过要起來。 怜惜的吻,一点一点落下來。 衣衫解开,小衣褪去,她如玉的身体暴露出來,略略粗糙的大手,沿着她的肌肤往下……高耸的胸,柔软的乳缘,美好的小腰,微微肥腴的腹部,再往下,柔嫩如滑脂般的大腿,令人神秘的丛林……他再也忍不住,猛的俯下身去,女人一声哼叫,双手抱住了他,“别,脏……” 脸色倏然就红,南明玄抬起头,“酒醒了?怎么不继续装了?” 眉色挑起,一副早就知道你在装醉的表情……楚雅儿恨不得地上有个洞,直接钻进去算了。 她哼哼唧唧道,“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女人,纵然再强势,都离不开男人的滋润。 南明玄拍她一记,“知道错了就好!接下來,你要不要补偿我?” 虽然帝王沒得做,但她还在,江山也还在,南明玄特别能想得开,以后,就靠女人养了,也不错。 唔! 补偿,这要怎么补偿啊? 要不,把大周江山再还给你? 楚雅儿咬着唇想想,脑补一下未來,顿时便否决。 这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这么多年了,那么多兄弟跟着她打江山,流血流汗,断胳膊少腿也有过,绝不能辜负他们。 尤其是,他们都还等着靠她光宗耀祖,光大门楣呢! 她若连江山也不要了,女皇也不做了,她如何对不得起他们? 于是,很诚实道,很软乎乎的道,“阿玄,除了这个江山,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好不好?” 这个决定,她并不是自私的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那些曾经跟着她,流血打天下的各路兄弟。 唔! 虽然其实这打天下,也并沒有多么打,大部分都是进行暗中活动,游说收编,但到底也是出了力的。 “小狐狸!你算盘倒打得精?我要你江山干什么?你都抢走了,放了你的人,再拿回來给我,我能有本事镇得住他们?” 大周预言,一个是圣女出,天下兴。 还有一个……妖女出,天下亡。 好吧,楚雅儿现在,是彻彻底底的妖女了。大周天下,果然从她而亡。但另一个,圣女出,天下兴……这是否表示,另一个新纪元的开始,当是绝对的大兴天下,国富民强呢? 钦天监上书,查阅五月六号,是黄道吉日,首请女皇陛下定于这一日,正式登基。楚雅儿无异议,朱笔御批,当即准奏。 而在此之前,由于女皇有孕,朝堂一切事务,暂由皇夫南明玄代理,可这登基一事,事关重在,还需要女皇自己,亲自定夺。 不过,甚至在楚雅儿自己看來,登不登的也无所谓……整个天下地,都知道大周女皇之名,凤仪天下! 此后,不过三天,楚雅儿为父平反,追封,飞龙圣将军,随后,又更深一重,飞龙圣主! 又一纸诏令发布天下,细数楚飞龙将军,在世之时,各种丰功伟债,最后却被奸人害死,云云…… 总之,一切,都很完美,一切也都水到渠成。 九泉之下的楚飞龙夫妇,也可以含笑瞑目了。 飞龙圣主之名,震惊天下,可谁都沒有反对之言。 只因为,他们生了个能称女皇,霸天下的好女儿! 五月初,蛮夷部落长到來,献边关牛羊千匹,臣服文书一份。女皇娇颜大悦,封蛮夷部落长苏察合为草原圣主,并受大周供养,丝绸器皿,生活保障,由大周朝统一提供,而苏察合的草原部落,只需为大周提供足够的草料,马匹便可。 苏察合顿时欢喜,大呼万岁,并祝大周女皇,美丽永存,红颜不老。 楚雅儿含笑以对,心下……差点吐了。 美丽永存,红颜不老的老妖怪吗? 跟缨珞一样,死了,变成一张树皮似的脸。 忍不住打个寒战,但还是笑瞅瞅接纳了。 南明玄坐在她旁侧,俊脸威严,不输女皇。 第二百八十六章 离家出走 他本就是帝王之相,这次不过是重新登基而已,又怕过谁?! 离落带领千秋部落所有子民,浩浩荡荡进驻金陵……多年夙愿,一朝成真,反倒有种不敢相信之感。 大漠风光的确好,但假如能够天天活在地面,看着太阳,谁又愿意做那见不得光的一堆地老鼠? 对于这位老友,楚雅儿捂着肚子,亲自迎出去,离落当即瞪圆了眼睛,举着大拇指赞,“雅儿,你还真的,自己打了个天下出來啊!” 楚雅儿笑,“那是阿玄宠我……” 一句话,便揭示了所有。 南明玄搂着她的腰,“肚子这么大,才三个月,要不,你让离落帮你看看?” 心疼自己的老婆受委屈,哪怕是女皇,也必须要宠着。 离落点点头,“好!” 当即出手,压上脉腕,片刻后,又惊奇的抽了手,叫道,“南明玄,你小子好福气,这一胎,是俩!” 两个胎心,两个孩子。 双胞胎啊! “呀,我也要我也要……离落哥哥,我也要生双胞胎嘛,你给我生一个好不好?” 燕燕眼睛发亮的羡慕着,撒娇着,讨好着……时隔经年,燕燕仍旧单纯如一张白纸。 离落顿时黑线,抽着脸道,“咳!这个问題,我们回房再聊,回房再聊……” 抱了小女人,风一般闪人,连个招呼都沒打。楚雅儿失笑,“这倒是,谁都有谁的命,离落选了燕燕,也挺好。” “岂止是挺好,我看是非常好。” 南明玄不满的道,当初离落那点小心思,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敢打他女人的主意,小命嫌长了。 “唔!是挺好的啊,不过,你是不是有点失望?当年是谁,非要阿玄哥哥不嫁的?” 小女人翻旧帐,也是很厉害,就算成了一国女皇,那也很厉害。 南明玄顿时汗颜,“丫头,我错了,我什么都沒说。” 当年年少轻狂,背着燕燕回去吃顿饭……差点就成了与这丫头的最终诀别,现在想一想,都浑身冒冷汗。 “对了,还有一人,也不能放松!” 楚雅儿猛然眯起,翻起旧帐,那是谁都不能逃过。 南明玄莫名,“还有谁?” 难道,还是因为当年的杀父之仇,非要杀死他爹不可吗? 为人子女,报仇并无过错,可错的是……他们两个偏偏是相爱的。 爱情纠葛,很麻烦。 “放心!不是你爹。他都已经养在笼子里的,沒爪沒牙了,也算是受了惩罚了,我也不必要去杀他了。我说的是,当年的大周相爷,林悠然。我一直想要知道,那一年的朝堂之上,究竟是谁给了我爹那把刀?” 正因为有那把刀的关系,这才被当场定了个重罪,押入天牢。 南明玄细想想,“当年之事,我未在朝堂。但是我却知道,飞龙将军是因为维护你,而被当年的父皇治罪的……飞龙将军一向耿直,想着,也是被人陷害的。” “查!当年真相,我一定要查个清楚!还我爹一个清白!” 手抚着肚子,楚雅儿凤目威厉。 “哈,这是要查什么呀,我们的女皇陛下,果然威武!” 白景霖踢着白袍,从门外进來,昔日的恣意不羁,早已收敛,如今已变得成熟稳重,站起來能顶着天,倒下來能砸死一大片。 这已经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战场悍将,不靠父荫,不靠关系。 楚雅儿看着他,五年未见,他变得更加男人味了。 向來白嫩的脸,被晒成了健康的古铜色,常年的边关驻守,他比任何人的目光,都要锐利。 此刻,他看着她,却莫名的柔和下來,她微微一笑,“白景霖,好久不见。” 一句话,却包含了所有。 白景霖眼眶一热,不知为什么,很想要哭,“死丫头,你一跑五年,还知道回來啊!” 无视南明玄杀人的目光,他直接走过去,用力给她一个熊抱,楚雅儿失笑,“我们五年,不是一直在通着信吗?” 若不通信,如何能给他提供枪炮弹药? 白景霖埋怨,“可是,信是信,人是人……五年啊,你真是狠心!” 又抱了一会儿,死不放手,南明玄终于黑着脸,上來将他拉开,冷道,“想要媳妇,自己娶去!雅儿是我的!” 这口气,这态度,占有意味十分明显。 白景霖哑然一乐,“哈哈!她还沒跟你成亲,怎么就是你的了?虽然有了孩子,但也不防碍我的追求,是吧,美人?” 伸出手指,做调戏状,南明玄很不客气一脚飞过,白景霖轻松松闪开,南明玄道,“福大人的女儿一直在等着你,你此番回來,就不要走了。岁数也不小了,也该成亲了!” 死小子,敢挖他的墙角,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啊,不会吧?你说那个穷小姐,她还在等着?卧槽!这太特么蛋疼了!” 白景霖大惊,继尔脑袋黑线一片, “不行不行,我还是赶紧去说说,这门亲千万不能结!福琼琼,福穷穷,再好的福气,也要被她给穷沒了。” 话一落,人就闪了出去,像是身后有鬼追着,眨眼不见了踪影,南明玄笑勾了唇,楚雅儿笑弯了腰。 “哎!不行了不行了,福琼琼,福穷穷,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人家好好一个名字,给他一说,成四不象了。” 南明玄但笑不语,只伸手揉揉她脑袋,那样温暖的感觉,楚雅儿觉得,此一生有他,很幸福。 青女怀孕,流水天天宝贝得不行,请了长假要陪老婆,啥事都不干了,南明玄准了……反正现在也用不到他,不用考虑。 花千叶自从上次离开之后,便一直沒回來,南明玄倒也很乐意,不在才好,省得麻烦。 而眼下唯一闲的,就只有三宝了。 见天的变着花样,伺候着两个孕妇好吃好喝,一天一斤肉的速度,嗖嗖的猛涨着。 最后,离落实在是看不过眼,告诉她们,“别乱吃了啊!再这么吃下去,回头生不出來麻烦了。尤其是你,女皇陛下,你这双胞胎啊,你不怕生不出來,憋死他们?” 擦! 这乌鸦嘴的男人,滚! 不等楚雅儿动手,南明玄已经将他提了出去,一顿痛扁。 现在,天大地大女皇大,老婆最大,宝宝也大。 谁敢说他的孩子不好,南明玄绝对跟谁翻脸。 可怜离落原本多好一孩子,阳光干净,然后……这一晃五年,如此油嘴滑舌,也实在欠抽。 五月六日转到,女皇登基,格外隆重。 四海臣服,山呼万岁,文武百官齐上朝,礼炮响起,宫灯高挑……大周壮丽河山,尘埃落定。 楚雅儿即位,大周国号不改,继续沿用前朝,宫中一切制度不改,仍旧沿用前朝……只不过,因为是男皇变成了女皇,后宫这繁衍子嗣怎么办? 一些前朝元老,虽然投诚,但心态却极好。大力鼓动大周女帝尽可能多纳皇夫,多充实后宫……于是,这话放出,沒过两天,便被人打成了猪头,差点一命呜呼。 一纸上奏,请求告老还乡,楚雅儿立准。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 女皇初政,手腕铁血,又果敢犀利,所有人等,无有不服。 楚雅儿更是大胆起用新人,将她在夺权之路上的一些顶尖人才,物尽其用。而这些人,大多是她与三宝青女,一手培养出來的人才,再加上她们这些年行事一直小心,五年之内,所有培养出來的人才,基本都是孤儿一类的,所以,这些人的忠心,也绝对可靠。 再造之恩,如同父母,原本流浪街头,几乎饿死的这些半大孩子们,经过五年的成长,一跃而成为了人上人,这份殊荣,都是当今女皇给的。 但随之而來的,也有烦恼……肚子越來越大,坐都不坐不住,性子也越來越坏。 杀伐之气,日渐浓重,这可怎么办好? 南明玄道,“休朝吧!眼下国泰民安,休朝歇歇,一些小事,交给下面的人就好了。” 大手捂在她的肚子上。临盆在即,她现在连喘一口气,都觉得困难。 楚雅儿咬牙切齿,“都是你!一个还不行,还弄俩!” 害得她这么辛苦,这么难受。 “呵!这说明,本皇夫的命中率高啊,你看,他们想要俩,还要不上呢!” 唔! 还忘了说一句,登基那天,更是女皇大婚,南明玄做为唯一正宫皇夫,那是享受了荣华富贵哪! 眼下,他笑眯眯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越发觉得……有老婆真好,有个女皇老婆,更好。 不操心,不管事……只管吃吃喝喝,逗逗美人儿,多好的日子? “哼!不管,就是你害的……对了,小宝呢?巫玄呢?好长时间不见他,你把他放哪儿去了?” 楚雅儿想起一事,瞪着眼问。 他的宝贝儿子啊,好久都沒见过了。 “唔!你还记得自己有个儿子啊?这回城都半年了,你这女皇也即位了,儿子你就一直沒想过?” 南明玄无语,手抚着脑门,这到底是不是亲娘? “咳!这个……我不是一直以为你带着他吗?我以为你还生气,藏着不让我见,所以我就沒敢说。” 女皇很谦虚,女皇在认错。 南明玄扯扯唇,服了,敢情您老人家,您还知道您有个儿子,在外面扔着沒人管吗? “他不在了,离家出走,闯荡江湖去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 俩小无猜闯江湖 1 南明玄扯扯唇,服了,“他不在了,离家出走,闯荡江湖去了!” 脑门黑线一圈圈,他说的话是实话,楚雅儿不敢置信的问,“什么?你再说什么?他干什么去了?” 才四岁啊,离家出走?闯荡江湖? 这尼玛什么节奏? 眼睛瞪圆了,就变不回去,南明玄很淡定,“有其母必有其子,离家出走什么的,很正常!” 淡淡然端了开胃的草莓果出去,扔下女皇陛下一个人,留在当场,风中凌乱。 卧槽! 那死小子,真正胆肥了! 唔!还有南明玄……居然还是旧事不忘啊,你忘点行不行? 待产的时间很快到了。 楚雅儿与青女一起胎动,宫里稳婆顿时忙活起來,个个提得高高一颗心,生怕出个好歹,不是被皇夫掐死,就要被流水大人掐死。 可偏偏,两个女人都很争气。 大喊大叫很少,只憋着一口气,使劲生。 这样的疼痛,外人看了都害怕,母爱却是世间最伟大的力量。 终于,随着日落西斜,东西两宫,同时传來一阵婴儿落地的“呱呱”大哭声,青女生了个儿子,楚雅儿龙凤胎。 南明玄流水,当即大喜,大把大把的赏钱扔出去,为自己的孩子,也为自己的女人,平安无事。 楚雅儿生下了双胞胎,却有些怔忡。 于半梦半醒之间,她好像看到,南明澈与缨珞,手牵着手,一脸微笑的看着她……好像,是将他们最珍贵的东西,留给了她。 倏然梦醒后,她下意识看向身边一对儿女。眉眼之间,尚未张开,根本就看不出像谁,但心里这一份感觉,却一直困扰着她。 “既如此,儿子随你,取字澈,楚澈,女儿随我,取珞,南明珞。” 如此,也算了了心愿。 楚雅儿点头,“好!那小宝呢?” 小儿子都有名字了,沒理由大儿子还是一直小宝小宝的叫着。 南明玄笑眯眯,“你不是给了名,叫巫玄了吗?” 楚雅儿囧,“这个,当时住在巫族,就随意起了。” “是么?我还以为,你不打算要我了呢!巫玄巫玄……这名挺好,姓不好。” 南明玄抬起下巴,很傲娇,很需要女人哄。 楚雅儿无语,这个幼稚的货啊……还是凑上去,轻轻吻了一下,南明玄这才开心,“既然出生在巫族,那就南明巫月吧!” 南明巫月? 楚雅儿眼睛亮亮,“这名字好!” 巫,上古大姓。 月,天地之精华。 很不错! “嗯,那就这么定了,等澈儿珞儿满月,就昭告天下,顺便,定了太子之位吧!” 他们的儿子,他们的江山……南明巫月! …… 南明巫月干啥去了? 俩小宝,手牵手,是真去闻江湖了。 小丫问他:“哥哥,我们为什么要出來?娘说,江湖不好闯,有很多坏人呢!” 南明巫月一拍胸脯,“我们都是大人了,怕什么?再说了,娘自己跑了,她不要我们了,我们还想着她干啥?” 小小男子汉,绝对有骨气。 被亲娘抛弃,这是一辈子的痛啊啊啊! 这心思,楚雅儿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绝对一巴掌打烂他屁股! 擦,老子娘什么时候不要你了?这不是把你们给你们爹了吗?当爹的无能,却怪起了娘,这不公平! 小丫默,想哭,“哥哥,我想娘,我想娘了……我们不要离家出走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沒娘的日子,好难过,沒娘在身边,连饭饭都不好吃。 小宝淡定一句,“就这么沒出息。不是还有哥哥在吗?走,肚子饿了,我们去吃饭!” 灰头土脸一对小宝,顺着大路往外走,看到酒肆就进去,小屁股往登上一坐,甜甜喊着道,“店家,我们饿了,想吃饭。你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吗?” 软乎乎的声音,还带着甜腻腻的味道,顿时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酒肆不大,都是赶脚的人,才來凑合吃顿饭,且都是大人,根本沒有小孩。 而当下,小宝与小丫一露面,一对小宝贝,看着虽然脏,但从小脸上來看,绝对粉雕玉琢一对极品。 顿时,有些人就互相看了看,心下起了意。 店小二过來,很惊奇看着两人,“是你们要喊吃饭吗?你们大人呢?” 小丫道,“我们肚子饿了,所以要吃饭,叔叔,你这里的饭,能先给我们吗?” 天真可爱的小脸,苦巴巴皱成一团,小丫摸着肚子,咕咕直叫,是真饿极了。 小宝也道,“叔叔,我们爹爹就在后面呢,马上就到。”天真的声音,透着稚子之诚,小丫扁扁嘴,“可是……” 小宝打断,“爹爹就在后面,你不许哭!敢哭我就揍你!” 小拳头举起來,凶巴巴的吼,从小到大,一起青梅竹马,小丫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嘴一扁,哇的一声就哭,肚子饿,也见不到娘,哥哥还欺负她,小丫顿时就委屈得不行,张嘴哭了个昏头暗地。 小宝沉着脸,也不去哄她,也不知在闹什么别扭。店小二心疼的哄:“唔!小妮乖,小妮不哭,你看,叔叔给你來碗面吃好不好?你等着啊,马上就來。” 转身回去,将邻桌一位客人的鸡蛋面直接端來了这边,小丫哭得难受,眼一看,连个谢谢都顾不上说,直接下手就往嘴里捞。 这模样,这是饿了多少天? 小宝皱眉,深深吸一口气。 女人就是麻烦!这一下吃相,将他所有的筹谋,都化为了泡影。 谁家爹爹跑后面,是会把你饿成这样的? 傻子才信吧? 不动声色抬了头,展示他绝代无敌笑脸神功,向着好心的店小二,可爱的笑笑,“叔叔叔叔,我也饿了,我也想吃饭,好不好?我们沒钱,爹爹说,可以先用这个抵帐的。” 一块上好的活玉,从脖子上摘下來,色泽温润,透亮,举在阳光下一看,几乎像有水烟在里面晃动……店小二一惊,这俩孩子,绝对來路不凡! 急忙收在掌心,客气的道,“小客倌稍等,饭马上就來。”身一转,冲进后院,将正在打算午觉的老板叫起來,低声道,“老板,不好了,前面來了两个小娃,像是与父母走散了,这是他们脖间的玉,看情况,应该是出自大户人家的,肯定很有钱……” 话说着,将手里的玉递过去,老板肥头大耳接在手里,只稍瞄了一眼,便拍板道,“是两只小肥羊!留下吧!” 如此轻描淡写,就算定了性。 小二道,“老板,可不敢这么大意!瞧他们这來头,绝对非福即贵,我们真要把他们留下,起了歹心,回头他们家人寻來了……我们可吃不了兜着走的。” 这些伤天害理的事,他们也不是沒做过,绑票,撕票,讹诈,勒索……但那只是针对的一般人家,遇上有些势力的,他们绝对不敢。 “哼!瞧你那点出息!跟着老子混这么多年了,就这么点鼠胆?有钱?有钱又如何?这眼下青草不接的三不管地带,谁知道他们是哪儿來的?就算将來出了事,这地方土匪横行,与我们何干?” 老板坐起來,噼里啪啦的算盘打得很精,“去,告诉山上的柳爷,这边來了两只小肥羊,好好供养着,有朝一日,会发笔横财也说不定。然后,最重要的是,叫他给我留一成好处钱。” 山下山上的,勾结惯了。 消息他出,力气柳爷出。 打家劫舍,绑架勒索,都有这山下一份功劳……亲密合作,明确算帐。 “可是,他们都还小啊,万一这……” 小二犹豫,他良心未泯啊,那么小两个娃娃,看着又可爱,这怎么忍心? 万一父母寻來,拿钱赎走,这破财免灾,可万一等不到人來赎,那柳爷要撕票,不可惜了两个孩子? “你知道个屁!咱们不动手,这山里有人想动手,你瞧瞧外面正在吃饭的,有几个心术刚正的?老子敢跟你打赌,我们今天,要是一闪眼放走了这两只小肥羊,不过半年呼吸,这两只小孩就得遭殃!” “圈家里,养大了归自己还好,可他们家里要是万一想吃人肉包子……你确定,他们能活得下來?” 老板斜着眼,一口气将话说完,小二默了。 三不管的地带,青黄不接,百姓生活困苦,沒有粮食,沒來新衣……这两个孩子若真落到他们手里,说不定会比落在土匪手里更惨。 “唔……那这样,那就留下吧!” 小二摇着头出去,手里又一碗热腾腾的面端出來,小宝仰着脸看他,黑葡萄干般的眼睛,很是可爱,“叔叔,这里只有面吗?我想吃水晶肘子,还有宫爆大虾,还有玉米排骨汤,红烧猪蹄……我想吃肉,这里有吗?” 咂巴咂巴嘴,很天真,很可爱。 小二口水也跟着流下來了,虽心疼他们,但到底老板有令,只硬着头皮哄道,“小娃呀,你说的这些,这里都沒有呢!你看,除了面,也就沒其它的了……而且,你说的这些,叔叔也都想吃,很想吃呢!” 肉,肉! 全是肉啊! 面碗放下,他伸手摸着小宝的脑袋,想着老板刚刚的一番话……这里真饿疯的时候,是会吃小孩的。 第二百八十八章 俩小无猜闯江湖 2 顿时打个寒战坐下來慢慢劝“小娃啊你跟叔叔说实话你爹真在后面吗” 恻隐之心慢慢起來或许他可以说服老板先收养这两个孩子 实在不忍心看着他们这么可爱或被绑架或被杀了当肉吃 “唔不在……我刚刚是哄妹妹的我们与爹爹走散了不过爹爹应该很快会找到我们的” 小宝一边吃饭一边含清不清的说 他饿啊他也是真饿 才三四岁的孩子离了父母沒饿死就已经是奇迹了 “那这样啊你爹爹是不是很有钱他有沒有骑着马带着家丁这样人多力量大他们找你的时候也好找呢” 小二眉眼一跳再次细细问着有钱很有钱这是两个很大的区别 或许他还可以说服老板先把这两个小宝养下总比落到土匪手里强 店小二琢磨着如果能够一边做好事一边赚到钱那他们又何必把这俩小宝送到别人手里 “唔也不算很有钱啦只不过爹爹养着很多人他们手里都有枪呢” 吃一口面抬一下眼小宝回答得天真无邪单纯可爱店小二顿时听得就傻了眼 卧槽 连滚带爬扑回后院对着一脸肥肉的老板急急叫道“老板可不得了这两个孩子万万不能让给山上的柳爷” “为什么” 老板奇道“他们难道还真有什么通天的本事不成” “这……这我倒不知道可是我刚刚去套话那小男孩说他们家爹爹很有钱养着好多拿枪的人老板枪是枪啊” 店小二光说着这个字就觉得脖子里小冷风直窜 “枪你说的是真的” 老板吓得一哆嗦差点从坑上滚下來满身的肥肉颤颤的直抖枪这个东西他们并不陌生 还记得两三年以前有从巫山一带过來的商人马匹托着货物说是送去边关他们胆一肥夜里行抢啊……然后现场那个惨烈啊 “突突突”一阵响动过后死了一地的人 鲜血直流死不瞑目……他们甚至有的连刀都沒举起來就被人干掉了 这样的速度这样的诡异这样的杀伤力顿时让那些沒死的人全都吓尿了裤子 当时这胖老板也在场他也差点给吓死 然后等得夜深人静他终于用装死來逃过一命这才从了良开了这路边小黑店只小打小闹却再也不敢去大行明抢了 常在路边在沒有不湿鞋的谁知道你当时抢的小乞丐会坐以后的金銮殿呢 再后來他才知道那种武器正是运到边关白将军麾下的名字就叫:枪……直接就给吓晕了 后怕啊 而事隔几年之后再次听到这个字眼胖老板仿佛觉得自己身上已经多了好几个窟窿眼 哎玛那玩意绝对是恶魔的诅咒 “快快快赶紧把那两个小祖宗留下咱这小店虽然利薄但还能养得起他们咱不求大富大贵好歹留条小命也非常重要的” 肥肉一起滚下床胖老板窜出去哆哆嗦嗦就侯在了外面大堂模样毕恭毕敬就像是野狗子见了活祖宗就差沒有下跪磕头流哈拉水了 小宝小丫吃着饭还颇为不解:这小店的服务真好 “我吃完了” 小丫先把碗一放小肚子圆了甜甜的笑又出來了胖老板点头哈腰:“小主子可吃得好要不再來些别的菜色” “唔不要了面很好吃我都吃不下了……”小丫摇摇头知足常乐转眼又好奇道“可是你为什么要叫我小主子呢” 小主子这话听着很新鲜喔 小宝眼睛闪闪笑嘻嘻道“因为你漂亮呗小公主……” 低头再吃饭他的面來得比小丫晚一些吃的就慢了然后很随意这么一句“小公主”胖老板差点就给跪了 小……小……小公主 卧槽 早听说狼牙山脉那边几年前住进了几个神秘女人连巫族那个疯丫头都对她们特客气难道竟是她们的孩子 再加上两三年前那运送出去的所谓“枪”的武器胖老板瞬间就决定:拼了 手一拍大腿附合道“唔原來是小公主殿下小的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果断弯膝跪下三个响头磕出來惊爆了一地的眼珠子乱窜满店的客人都傻了 筷子掉在地上不知道的饭碗扣在桌上忘了捡的……还有那几个从开始就存心不良的人心下突然打起了寒战这两个小祖宗到底什么身份 小公子真的是公主吗 店小二腿一软也跟着磕头……是啊是啊如果他们爹爹养的下人都能带枪那他们的身份不言而喻 小丫不明所理只看着有趣不过她也很聪明她明明就不是小公主哥哥却说她是一定有理由 小宝慢条斯理吃着饭很有皇者风范 其实他心里也怕……他能说他刚刚送出去的活玉是那个让他叫爹爹的男人刚刚给他不久的吗 拿來换两碗面感觉真实惠 楚雅儿不在这里如果在这里绝对会吐血……实惠那绝对的实惠啊那实惠都是别人的 价值连城一块活玉到他手里只换两碗面你还知不知道点价值 但不管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当晚两人就宿在这里了 小宝凭着急智只用一枚活玉一句话救下了他与小丫两人 初生牛犊不怕虎小宝小丫……威武 夜里忽然就下了雨 淅淅沥沥的春雨下得不大但入骨寒凉 这小小一家店开在路边原本就沒多少人來吃勉强也算是个糊口度日的却忽然又加了两个小孩子不止床位不够这铺的盖的也不够 半夜时分小宝冻醒了他爬起來推一推小丫:“你冷不冷” 小丫蜷着身子瑟缩着点头“哥哥冷” “我也冷不如我们两个睡一块两个被子都盖上这样好吗” 小宝头脑灵活建议着小孩子从不计较男女之防小丫向來听哥哥的立时点头软软的身子坐起來就往那边爬小宝拦住她“你别动我过去” 小心站起身抱着被子先压到小丫身上这才又哆嗦身子钻了进去 暖暖的被锅两小无猜的身影小丫甜甜一笑拉了哥哥的手“哥哥等我长大了我给你做新娘子好不好” 小宝大奇“新娘子是什么为什么要给我做” 小丫撇嘴“新娘子都不知道娘说了新娘子就是媳妇就是要跟你睡一起盖一张被子的人” 这样的解释够清楚了吧 小宝还是不解但他也不再问了 宝姨总爱扯着小丫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他听不懂也不爱听不像他娘从小就教他男子汉要保护妹妹不能让别人欺负但也不能欺负别人凡事要多长心眼不要被人卖了还数钱…… 数钱数钱数钱…… 小宝脑子里想着这两个字想着今天娘知道了以后会不会夸他做得很好呢 那些坏人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想着想着便又困了小丫后來又说了句什么他沒有听清楚只觉得小丫这一身小肉肉抱着很舒服很香 柳爷当晚就來到了小店里大柴刀往桌子上劈冷眼看着胖老板“小胖听说你今天店里來了两只肥羊” 斜眼冷着胖老板嘴里喊出的小胖很搞笑 小胖不小啊小胖很肥可偏偏在柳爷面前小胖再肥都是小胖 眼睛一看那柴刀头皮都发炸顿时哭丧着脸道“柳爷不是小胖不报啊是小胖不敢……这俩娃子來自狼牙山脉不止跟巫族那疯婆娘有关系还跟边关的白将军有关他们家里都养着拿枪的下人啊那小女娃好像还是什么小公主……柳爷这样的硬茬咱们惹不起啊” 惹了那尼玛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到时候他连一个后人都沒留下死了也无法见爹娘 “笨蛋蠢货那当朝皇帝南明玄登基五年都个女人都沒有他哪里來的小公主了我看你是天天吃面吃的脑袋都浆糊了吧那不过两个小鬼说什么你都信了你脑子被狗吃了” 狠狠一柴刀又跟着劈下“啪”一声钝响脚下凳子劈落两半胖老板吓得浑身一哆嗦转念一想“也是啊当今皇上一直沒有娶妃更无后他哪里來的女儿” 猛一下手拍大腿骂道“草上当了快现在就去那两只小娃抓起來好好再问问” 门外一道黑影猫着腰听着闪电般就窜了出去将两只睡一个被窝的小娃叫了起來连衣服都沒穿好就扔出了后门 小丫揉着眼还有些傻“哥哥我困……” 话未说完小宝猛一下捂住她嘴 第二百八十九章 俩小无猜闯江湖 3 就听后院里“咚咚咚”一阵脚步声响紧接着房门被“砰”的一脚大力踢开然后就是一阵气急败坏 骂骂咧咧声音似乎在嚷嚷着什么“小兔崽子跑了快追快追”的声音……小宝猛一拉小丫躲在后门的阴影里不过瞬息时间两只灯笼提着就冲了出來看背影是胖老板还有另外的一个人 小宝大气不敢出小丫瞪着哭了 直到灯笼远去小宝才松开手小丫一屁股软在地上连哭都不敢 后院里一道声音轻轻的说“快走吧一会儿再回來你们就走不了了” 是那个店小二 小宝站起身子穿好衣服低声道“谢谢叔叔等我找到我娘一定回报” 小小年纪已有了大将风度皇者胸怀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今日援手他记下了 春雨扑脸跌跌撞撞一路出去深一脚浅一脚小丫累得咬牙一步比一步沉重 小宝拉着她不断打气“小丫你要坚持我们今天要被坏人抓走我们很可能就沒命了他们都是强盗土匪……小丫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伸手摸摸脖子上空荡荡的一无所有 胖老板的好心只建立在收留之上……钱财入他手根本别想再要回來 可是那枚玉坠是爹爹给他的他才戴了不过三天就丢了……心下怅然若失 很想去要回來可想想又算了 身外之物总是不如小命重要 “快去这边看地上脚印他们向这边跑了快追快” 两只灯笼忽闪着又回來沿着他们小小的足迹一路追了过來 “哥哥我跑不动了你快跑……你去找爹來救我快” 慌慌张张往身后一看小丫脚一歪扑倒了 顿时满身的泥浆扑到脸上她欲哭不哭的扯扯嘴小手推着小宝“哥哥快啊他们都是坏人……你跑了才能救我快点走快” 花了脸脏了衣服又扭了脚……她也很疼很怕可是她不愿意连累哥哥了 如果连哥哥都被他们抓住那他们真的沒救了 “不我不走小丫來我背你我们一起走” 不离不弃绝不放手 小宝蹲下身瘦小的身子在雨中打着颤很异常坚定“小丫上來” 他们一起出來就必须要一起回去 “可是哥哥这样你也跑不掉的……” 小丫哭着脸她脚好痛好痛……小宝咬牙“你再快点他们追上來才是真正的走不掉” “哥哥……” 小丫真哭了“哥哥我上去上去……你蹲低一点我脚疼” 吃力的用一只手撑起软软爬在小宝背上小宝抓了她的手又一托她的腿部终于站起了身 脚下晃了晃还好沒倒小宝甩甩头脸上不知是汗还是雨都被打散 小丫很心疼用袖子帮他擦着小宝已经甩开步子往前跑 大路很显眼已经不能走直接拐进了小路专往林深草密的地方去 春雨飘落夜幕漆黑身后柳爷胖老板两人提着灯笼一直追着可渐渐便失去了踪影 灯笼的烛光很弱只能照亮周围三尺方圆之地再往远便是漆黑一片 夜里林深草密谁知道那暗地里又隐着什么东西 “混蛋居然让他们跑了这两个小杂种倒是生得好一副腿脚” 柳爷狠狠一声骂将手里的灯笼摔到一边气得心肝肺都疼 这好好的两只小肥羊就这么跑了这顶得他一年的收入了 胖老板唯唯诺诺“实在是这两只娃子太精了……居然敢冒充公主的身份來骗我……” 柳爷骂他“你就是个笨蛋蠢猪我呸她骗你你就信你怪得谁” 气急败坏的扭头便走胖老板抹一把脸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唾沫的东西心里骂一句“狼羔子”也跟在后面讪讪回转 就在他们脚前不远处草丛里卧着一双小娃娃 两人身上全都湿透可谁都不敢多说话连一丝动静都不敢有 小丫刚刚动动这个姿势她很不舒服可小宝却忽然一拉她再度捂了嘴不过片刻时间前头灯笼又过來听胖老板的声音低低骂一句“还真是跑了……跑了也好这么黑的天别摔下山底摔死了” 最后摸脖子里的玉想着总算沒有白动手还得了一宝贝 这一次灯笼远去小宝终于松开了手额上出了一层薄汗 小丫傻了很久才突然“哇”的一声哭出來但声音也不敢太大只是不停的哇哇低哭将这一整夜所受的担惊害怕全部用眼泪宣泄了出來 小宝坐地身上身子微微的发软 他背着小丫实在跑不到了才想到这么一个办法 暂时躲在草丛里等他们找不到了再出來然后只差最后一步如果灯笼再照前五步或者他们再往走前十步他与小丫绝对暴露 “哥哥我怕我怕……我们回去吧我们去找爹还有娘我们不要闯江湖了呜呜江湖上坏人多哥哥我怕” 沾染一地泥水的小手推着小宝的胳膊小丫哭眼泪汪汪气都喘不匀小宝只觉得眼前很晕一阵想吐 “小丫别……别慌了我难受” 他深深吸一口气闭上药小丫顿时吓一跳眼泪珠子凝在眼底“小宝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发病了小宝哥哥小宝哥哥你别吓我啊小宝哥哥……” 满心的害怕加恐惧小丫哭得声嘶力竭这时也不怕引了坏人來只是在哭着哭着 小宝抬起手吃力的握住她“小丫别哭你乖……我休息一下就好的别哭” 紧紧的紧紧的握住她 要不是他的鼓动小丫何至于会跟他出來闯江湖 这一切是他连累了她 “哥哥你别怕我找人來救你我也不会丢下你的” 小丫哭着眼睛狠狠抹一把泪就着身边就开始割草“哥哥你看你送我的小刀我还留着我们会活下去的哥哥你答应我你不要睡着你一定要醒着一定要……” 锃亮的小刀一根两根的割着地下的草“哥哥我用它编个小垫再编个绳子我拖着你我们一起走” 夜色很暗春雨不停似乎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哥哥你千万别睡千万别睡啊要不小丫给你唱歌” “天上星亮晶晶我是一个小龙人小龙人小龙人……” 小龙人弄丢了自己等不來爹爹更找不到娘 唱着唱着刀光一颤割破了手小丫哭着“哥哥哥哥……” 一边更加努力割着草割完了开始编小垫编完了小垫让哥哥爬上去她将草绳又拉在小垫上努力向前走 “哥哥天快亮了等天一亮爹爹他们一定会追上來的哥哥你要坚持喔小丫一定会救你的” 鞋丢了脚丫子磨破了一步一个泥泞的小脚印小丫很疼 她扭了脚已经肿了她不管脚里扎了刺她也不管……哥哥为了救她背着她跑了那么远哥哥累了再不能让哥哥一个人操心了 “哥哥你看天边的星星就剩最后一颗了好亮” 小丫累了稍稍停一下又回身去喊小宝小宝闭着眼已经睡着了 手足冰凉呼吸微弱 “哥哥……” 小丫眼里的泪就流了下來“哥哥别怕我们再走” 光光的小脚丫踩在滑溜的草丛下一个站立不稳扑到前去 正值一个斜坡连人带小垫小宝压着小丫小丫抱着小宝两个孩子抱成了一个滚地葫芦便顺着山道砸了下去 厚厚的草丛之下掩盖着深深的悬崖 耳朵风声呼啸小丫抱着小宝不放手小小又脏脏的脸蛋上却意外扬起一抹笑 特别漂亮可爱 “哥哥你看……我们就要死在一起了” 死是什么娘亲曾经告诉过她人一旦死了就再也看不到这个美丽的世界了小丫觉得他们这么一摔下去也就看不到了 不过死的时候她有哥哥陪着很高兴 “傻傻小丫不要死要活着” 不知是否回光返照小宝恰在这个时候醒來于电闪火石之间他下意识伸手往头上抓……闪过的树枝荆棘将那嫩嫩的小手划着生疼也有鲜血顺着滴落他却顾不得 “小丫抱紧我” 不到绝境绝不放弃 终于他手掌中心迅速的抓到了一根树枝他猛一用力两人荡在半空飘了一下小丫累了大半夜再也抱不住他“哥哥……” 一声带着哭意的尖叫松手落了下去 小宝猛一惊“小丫” 抓住的手也松开紧跟着跳下……“扑通扑通”两声响底下竟是暗河河水刺骨的凉小宝刚落下去整个身子都像是要冻结了 第二百九十章 俩小无猜闯江湖 4 可他心里有着牵挂,仅凭着最后一口气,他终于摸到了小丫,又在水中,吃力将腰带解下,将小丫绑在他背上,顺着暗河的水流,飘荡而下。 直到这时,他才终于用完了最后一口气,眼一闭,神志不醒。 小丫连惊带吓,也被水流冲击得陷入昏迷。 两个小宝,闯荡江湖第一夜,就这么惊心动魄,步步惊险。 南明玄派去的人,沒找到小宝与小丫,却是找到了胖老板,直接扯了那块玉坠,押着出去找人,一路找到悬崖边,差点就绝望。 “混蛋!混蛋!你可知道,你杀的人是谁?那是皇上的儿子,那是当今的太子殿下!你狗胆包天的,你居然敢动他们,我让你动,我让我动!” 怒红了眼的流水,一顿老拳,将胖老板揍了个猪头,仍不解气,南明玄沉着脸,“流云!带上人,灭了柳爷!” 敢动他的儿子,死! 可惜,还沒等他动手,胖老板沒有被打死,却直接吓死了。 为什么,那个女孩不是公主,那个男孩却是太子? 一时贪念,陪上自家性命,胖老板,死得并不冤。 南明玄一口气无处发泄,直接就将胖老板给鞭尸了,可见内心,已经气得多么狠了? 傻娘们养出的傻儿子,别的沒学会,这离家出走的把戏,越是越见纯熟! 混蛋! 怎么就不多长点脑子? 流云抿着唇,眼里的风暴,已经凝成了实质。 他性情向來沉稳,不会如同流水一样,冲动,且暴力。可是,这一次连他的女儿都下落不明,生死未知,他的怒,同样不比流水少! “皇上,微臣立刻去办!” 根本不用带人,他一人足矣! 单枪匹马,血洗柳家营子,以柳爷为首的一群人,大早上正在睡觉,还沒在梦乡里醒來,便个个身首异处,死得冤枉,却又很不冤。 为首的柳爷,更是被流云浑身上下捅了十八刀,扒了皮,这才扔给一群野狗,分而食之。 柳家营子一场杀戮,更被后來人称为,手段极其残忍的一场灭村之祸! 而柳爷至于也沒弄明白,他到底是招惹了什么人。那两个小娃,虽然有可能出身富贵,可也不能有这般势力。 单人独骑,灭了他整个柳家营子,这还是人吗? 而流云,也根本不可能再给他解释的机会。 有胖老板在,还有个店小二在……一切,都不用再多说。 当然,因为店小二的一念之差,南明玄后來,给予了他终生的荣华富贵。一直到死,店小二都在告诫后人:为人,一定要纯善。坏事做多了,一定会遇到鬼,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翌日,天晴。 桃花源之地,春光明媚,一切安好。 少女脚步轻盈,挎了篮子出來打猪草,远远的,就被河边,一对紧紧抱起一起的人影吓了一跳。 但随之,又跟着目光一凛……看样子,竟是两个孩子? 急步过去,先将两人绑在一起的身体,费力解开,又手指放在鼻下微微一顿,便跟着轻轻松一口气。 “还好,总算还有救!” 女娃子昏着,身上也磕碰不少,但气息还算不错,这小男孩,却是危险了。 抱一个背一个,少女带着两人回了家,推开门,便喊着,“圆圆,快來帮忙!准备床,还有药……我带回两个孩子,受了伤,必须要马上救治!” 匆匆进去,先将怀里抱着的小宝放下,再将背上的小丫放下……小宝伤势过重,她亲自出手,圆圆就将小丫抱到另一个屋,脱了衣服,泡了药浴,又煮了药汤进來,先去内寒,再治外伤。 跟着小姐这么多年,圆圆多少也学了一些本事。 少女道,“圆圆,记得把擦伤碰伤,都细心治了,小女孩,留疤不好的。” 看那小丫头长得喜人,衣服虽然很脏,但仔细一看,也能看出富贵來……想必,是与家人走散了,或者是遇上山匪了? 那条河,是一条地底暗河,也不知通到哪里……唔!算了,不算这些了。 少女将头一甩,认真救人……不管身份是否高贵,这俩孩子既然被她碰上,就不能见死不救。 时间渐渐过去,从日出东方,到日落西山,小女孩在圆圆的照顾下,早已醒來。身上虽有伤,但并不严重,更多是擦伤,只是脚有点麻烦。 扭了脚,又强行走那么远,脚腕都肿了。还有一双手,也被草绳缠破了,掌心一道血口子,也看着比较害怕。 但到底是沒有生命之忧。 圆圆细心上了药,又将她一双小手包得极好,像一对圆圆的小包子,特别有食欲。 小丫舔了舔嘴,有些警惕,一夜惊魂,这孩子真吓得够呛。 圆圆笑嘻嘻拍拍她的头,“小丫丫,肚子饿了吗?姐姐给你熬了香香的米粥,你吃些好不好?” 圆圆很爱笑,笑起來时,露一对小小虎牙,小丫迟疑一下,点点头,圆圆起身去走粥,刚走两步又回來,似是看出了小丫眼底的警惕,想了想又道,“小丫丫不怕的,姐姐不是坏人喔。你们掉到河里,是另一个姐姐救你们回來的,跟你一起的,还有一个小男孩的,他也沒事的,你不要急好不好?嗯,也不许趁姐姐去拿粥的时候,你自己偷偷下地喔!要知道,你的脚受伤很严重,不能踩地,万一再流血……这脚就得拿刀砍了,不能再要了。知道了吗?” 吧啦吧啦一番话下來,这到底是威胁呢,还是威胁呢? 总之,不管是安慰还是威胁,圆圆的话,很有力度。 小丫一张忽青忽白,却又倔强的抿着嘴唇不吭声……只是眼里,又隐隐的流了泪出來。 圆圆无语一声,“算了算了,姐姐都成坏人了……瞧你这么害怕,也罢,姐姐先抱你过去,再拿粥喝,这样可以了吧?” 心软,就见不得人哭。尤其这么漂亮可爱的小娃,圆圆更是舍不得她流泪。 小丫一听,顿时就亮了眼睛,赶紧急急的点着小脑袋,嘴巴微微张开,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圆圆再摸摸她,叹一口气,“可怜的孩子,真给吓着了。” 双手用力,将她抱在怀里。 小丫爬在她的肩上,眼里闪过了急切,圆圆瞧这样子就笑,“傻丫头,不过三步距离,真是惦记得够呛。” 掠了帘子,迈出门,隔壁就是小宝的屋,少女正在一边洗手,见她们进來,点头道,“小妮醒了?” 圆圆道,“嗯,醒是醒了,不过非要來看这个小男子,我怕她伤口裂开,就抱她來了。” 走到床边,将早已着急的小丫放下,立时爬在床上,眼里就流了泪,“小……小宝哥哥……” 嗓子沙哑,如同铁锅盖子擦烂了沙锅边,这声音……少女顿时蹙眉,“圆圆,先拿些吃的过來,再找些野菊花,然后泡了水喝。” 洗完手,少女出去,小丫就一直坐在床上,用包成两只包子的小手,轻轻摩挲小宝的脸,眼里的泪,刷刷往下流。 珍珠般的光泽啊,看着就让人心疼。 圆圆端了粥回來,一看这情况,也格外唏嘘,“小丫,你也有伤,姨姨喂你饭好不好?你看,小哥哥还在睡着,等他一会儿醒了,看到你好好的,他才能开心嘛,对不对?” 才三四岁的娃儿,受了这么多惊吓,如今还能非常清醒的不说胡话,圆圆已经很惊奇了。当然,如果小男孩早点醒來就更好了。 因为小丫,不吃饭。 小宝不醒……她不吃。 圆圆哄了几次哄不好,差点把就急得把碗给摔了,“小美人啊,小祖宗啊,你不吃饭,他也是这样子啊!你看,他虽然沒醒,但呼吸很好的,他沒死,他还活着。你说你这不吃饭,闹脾气,万一他等会儿醒了,你却饿死了,这事怎么算?” 口无遮拦,口无遮拦。 快人快语的圆圆,说话很有意思。 小丫呆呆的眼神终于像她这边看过了一眼,嘴唇蠕动,半晌,吐一句话,“娘……” 很像,她娘。 她娘着急的时候,也爱胡说八道,这个圆圆姨,也是这样的。 “唔!可算说话了……不过,我不是你娘的,你是你的救命恩人,來,乖,先吃饭,吃了饭,我保证,你的小哥哥马上就醒!”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姐出门采药,圆圆必须照顾好病号。 然后,口水废了无数,终于换得小丫头点头,圆圆觉得这一顿饭啊……可真是要了老命了。 少女回來的时候,圆圆刚喂好饭,小丫吃完最后一口,也來了些力气,她大大的眼睛骨碌碌看着少女,低低的道,“谢谢……姨姨。” 嗓子仍旧沙哑,不好听,不过倒是很有礼貌,一看就家教很好。 少女莞尔一笑,“不客气。” 小丫点点头,又不说话了。她目光黯然,眼圈又有些红。不知是在因为自己的嗓子,还是因为自己的伤,或者是因为小宝的昏迷不醒……总之,她现在的心情,非常低落。 “小丫乖,过來给姨姨看看,伤口都包扎好了么?” 少女走到床边,向她伸出去,软软糯糯的声音,叫着她的小名,小丫忽然就觉得……这人,应该是可以信任的吧? 小丫的名字,其实并不出彩,反而很普通。 第二百九十一章 俩小无猜闯江湖 5 大山里的人家,叫自己的宝贝女儿,不是小丫,就是小妮,听着很温软,很亲切。可小丫听着,竟有一种母亲的味道,让她双眼,顿时就泛了泪。 鼻子一吸,她乖乖蹭过去身子去,既然姨姨沒有恶意,又救了他们,她还有什么可怀疑,可警惕的? 少女赞了一声乖,便仔细查她的头,再看一下手,最后检查脚……确定沒问題的时候,又笑一笑,将她虚虚抱怀里道,“小丫好乖,是姨姨的好宝宝。小丫,姨姨有话问你,一定要如实说,好不好?因为只有这样,姨姨才能救你的小哥哥。” 少女抱着她,很认真的说,小丫先是默然无语,后來又点点头,算是答应。少女便放开她,直接问,“小丫,你的小哥哥,是不是身体一直不好?” 她刚刚查了脉,似乎是先天便带着胎毒出身……好像,还觉得很熟悉。 可到底是在哪里见过的,少女又想不起來。 小丫已经点点头,哑着嗓子道,“哥哥身体不好,他经常发病,青姨配的药很管用,只是我们这次沒有了。” 人虽然小,说起话來,倒是逻辑非常清楚。 少女点点头,“唔,你青姨医术好吗?叫什么名字?” 能给这样的小孩配药,想來她的医术也不低,想想,又在心里盘算着,到底怎么治伤,才更好? 而她问这一句话,也本是随意一问,哄孩子似的语气,可万万沒想到,小丫接下來说的话,吓她一跳。 小丫说:“青姨就是青姨,我娘叫她青姐,我雅姨也叫她青姐……” 雅姨,青姨…… 少女脑中忽然一震,急切的问,“小丫,那你娘,是不是叫三宝?青姨是青女,雅姨是楚雅儿对不对?” 她双手因为激动,而抓了小丫的肩膀,小丫吃疼,顿时就叫了声,少女忙忙放手,但一双眼睛,却是非常迫切,又激动。 小丫忽然就觉得很神奇。 “姨姨,你是不是也认识流水叔叔?” 似曾相识的画面,掠过眼前……小丫警惕力蛮高,但也同样有急智。 这是,变相的在征询她的身份吗? 少女急忙点头,“嗯,我不仅认识流水叔叔,还认识流云,南明玄,花千叶……小丫,你告诉,你爹,是不是叫流云?那他……是你亲哥哥吗?” 手指一点床上小宝,少女隐隐有一种感觉,她这次救人,真的是老天的安排。 要不然,她为何独隐在这桃花源,却偏偏就有暗河,将这一对宝贝冲过來了呢? 天无绝人之路,冥冥之中,一定早有注定。 “嗯,我爹爹是叫流云,小宝哥哥是南明玄叔叔的儿子,雅姨是哥哥的娘亲。” 小丫头欢喜着,一旦怀疑排除,眼前的姨姨,就是她最亲的人了。 “呵!小丫,小宝……你们真是姨姨的好孩子。乖,有姨姨在,再沒有坏人敢來欺负你们了。” 少女眼泪流下,又开心,又想哭,一时间,倒是显得格外狼狈。小丫看着她,小小脸上带着好奇,“可是姨姨,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我从來沒见过你?” 心里想着,娘亲还真是麻烦,爹爹才刚刚认识,又要來个不认识的姨姨……娘亲为什么要藏着躲着呢? “唔!小丫,你以后,就叫姨姨容姨吧?好吗?姨姨名叫容意,听过吗?” 抿了唇,又抹一下泪,容意将自己的名字告诉,小丫呆呆张大嘴巴,冲口而出,“可是容姨,娘说,你早就死了啊!” 啊啊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们也死了?所以才见到了早已经死去的容姨吗? 小孩子虽然精灵,但到底心思也比较单纯,如此一想,顿时吓得脸色发白,看着容意的眼睛,都有一种见鬼的感觉。就差沒有大声叫喊着:鬼啊鬼啊……而屁滚尿流了。 “噗嗤”一声,容意忍不住失笑,“傻小丫,容姨要是死了,还怎么救你们?不信你就摸摸容姨,看看这手是不是热的?” 唔! 对了,娘说过,鬼是冷的,人是热的呢! 小丫鼓足勇气,伸手去摸……一眼看到那小包子的装扮,顿时又哭丧了脸。 怎么办?她摸不到。 “呵!” 容意忍不住被逗笑,“來,容姨抱抱你,你就知道是冷还是热了。” 脑门顶过去,贴着她的小脑门,稳稳热热的感觉,压下了小丫心里所有的恐惧。 她的目光,从刚开始慌乱,到现在的惊喜,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转变。 “热的,热的……容姨,真的是热的,你真的沒有死,你不是鬼。” 小丫哇的一声扑过去,眼泪再往下流。 这一天一夜,她经历了太多,死亡与她擦肩而过,她都努力坚持……因为她知道,她不能怕,她要怕,哥哥就得死。 可现在,当容姨出现了,哥哥有救了,小丫才觉得心里特别的后怕,特别的委屈:“容姨,容姨,你怎么不早來救我们……呜呜呜!我们差点就被坏人杀死了,他们追來了,哥哥背着我跑……他病了,快死。容姨,你救他好不好?你救救小宝哥哥。” 小丫两个小包子一样的手,晃着容意的胳膊,哀哀泣求的小脸,看着格外可怜。 “小丫放心,容姨一定会救他的。” 容意摸摸她的头,心里万般怜惜,“小丫,告诉容姨,你叫什么名字?小宝就叫小宝吗?” 可怜的孩子,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小丫抽抽鼻子,“小丫就是小丫,小宝就是小宝……雅姨说,我们还有另外一个名字,我叫巫云,他叫巫玄。” 软软的声音,还带着沙哑,听起來好让人心疼。 “好了好了,容姨以后,就叫你们小丫,小宝,好不好?”巫姓……这哪里冒出來的啊? 容意抚额,怎么着也不该姓巫。 “小丫,小宝哥哥一定会沒事的,你放心吧!有容姨在,一定会救活他。” 这世上,总是祸福两相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小丫,走,跟姨姨出去,我们去捞鱼!” 抱起小丫,容意满脸笑意往外走,小丫挣扎,弱弱的,“可是姨姨,小丫想要陪着哥哥。” 容意哄她,“小丫乖,小宝哥哥的病,很好治。你跟姨姨去捞鱼,然后回來再给哥哥治病好不好?” 小丫想了想,终于乖乖点头,“好。” 容意便笑,喊了圆圆进來守着小宝,两个女人,一大一小,向着河边走。 “看,前边,就是姨姨发现你们的地方。当时,小宝用腰带紧紧的绑着你,这才沒有被水流冲散……小丫,小宝哥哥对你真好。” 容意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笑一笑,目光很惆怅。 曾经,她也有一个这样的哥哥,或者姐姐的吧? 那时,她还太小,记忆中,还沒有明确的留下亲人的印象,便被支离破碎的四处冲散。 “姨姨,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小丫晃晃她,小小的脸上,满是担忧。 姨姨刚才的脸色,好忧伤,好想让人哭。 “沒什么,姨姨只是想到了小时候,姨姨好像也有个哥哥,或者姐姐呢,只不过,姨姨记不起來了。” 容意摸摸她,强打精神,“小丫,跟姨姨抓鱼。这暗河里有一种鱼,鱼肉不止鲜血,鱼骨还能去寒毒。我们去抓些,给小宝哥哥下药,好不好?” 小宝体内有胎寒,缠绵不散……现在,容意终于知道,那是什么毒了。 当年,南明澈下的毒,名曰缠绵散。后來,再加蛊毒混淆,慢慢,就转成了寒毒。 只不过,主子当年是怎么怀上小宝,又生下來的? 以她的体质,当年根本不该有妥。可她却偏偏生了孩子,这就非常让人难以理解。 但现在,想这些也沒用。 当务之急,先救小宝。 “小丫,姨姨下河,去抓鱼,你在岸上,用叉子把它们穿在一起,可以吗?” 两只包子手,五指不能张,但还可以双手握根叉。 容意让她跟着出來的意思,并不是真的需要她帮忙干活,而是觉得,小丫再这样守下去,沒准小宝醒了,她该病倒了。 有时候,简单的劳动,也是一种治疗,对她的伤势恢复有好处。 暗河里很多鱼,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分工合作,很快便抓了很多回去。 圆圆开膛破肚,先将鱼肉煮好了,最后剔出來的鱼骨,研碎了,又加了小宝的药里。 小宝此时,也渐渐醒了过來,茫然的眼睛,在看了一圈之后,便定在了小丫脸上,“小丫……” 他叫着,嗓子很疼。 小丫过去,憋着小小的腮帮子,努力的不哭,小宝看得心疼,伸手拍拍她,“小丫,哥哥这不是好好的么?乖,不哭不哭。” 他不哄还好,这一哄,小丫顿时就裂了嘴,无声的流着泪,哭得一抽一抽的,好不可怜。 死里逃生,提心吊胆,小丫能撑到现在沒吓傻沒崩溃,这孩子非常了不起。 容意亲手端着药进來,哄着小丫,“药好了,小丫先到一边,姨姨先喂哥哥好不好?” 扑鼻香的鱼骨汤,再加一些新鲜的草药,味道闻着,或者有些奇怪,但绝对很上佳。 “姨姨,你是……” 第二百九十二章 俩小无猜闯江湖 6 小宝愣一下,他之前昏迷,不知道容意身份,小丫抢先答道,“小宝哥哥,她就是娘亲常常提起來的容意姨姨。” 容意姨嫣……软软糯糯的声音,终于不再沙哑,还夹杂了一丝女孩子所特有甜美。圆圆在边上打趣着,“小姐真是神医呢!你瞧,这嗓子马上就见好。” 手端着另一碗药,是给小丫的。 小丫跑过去,乖乖的抬头:“圆圆姨姨,这药是小丫的吗?” 圆圆笑笑,点头,“是你的。小丫乖,喝药?” “嗯,小丫自己來。” 哥哥醒过來,小丫心情非常好。 主动端过碗,咕咚咕咚一口喝完,圆圆递个蜜饯,顿时嘴里就甜甜的,香香的,一点苦味都沒有了。 “谢谢姨姨。” 小丫很懂事,很乖巧,圆圆倏然就想到了第一次喝药……那个哄啊,简直比小祖宗还小祖宗。 小宝很安静,他只听小丫一介绍,就知道眼前之人的身份,“容意姨姨,我娘亲,和宝姨,青姨,都很想你,她们都以为你已经死了……” 话落下,容意将一勺汤药放到他嘴边,“小宝很聪明,容姨还在活着。只是,我们确定,要一边喝药,一边说这个话題么?” 扑鼻的药香,到了唇边,小宝乖乖张嘴。 容姨的意思,喝完了药,再好好说话。 他有好多好多的问題要问,她也有很多的话要说。 在她看來,小丫虽然聪明,但女孩子向來心思软,而小宝不同……小小男子汉,就知道如此护卫妹妹,不愧是南明玄的种,长大了,一定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春日时光,草长莺飞,转眼间,数日时间过去,小丫身上的伤,已无大碍。 除了两只手心的勒痕暂时无法消除外,还有脚上的扭伤需要再静养,其它地方的擦伤碰伤,都已经结了痂,快要脱落了。 圆圆的手很巧,为他们每个人重新又改了一身衣服,又加精心打扮,一眼看上去,简直就如金童玉女一般,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哥哥的病,一天天在见好,小丫的心情也跟着好。 慢慢恢复了她向來的天真快乐,小尾巴似的跟在圆圆背后,不管是要打猪菜,还是要去喂鸡喂鸭,她都特别好奇。 圆圆道,“小丫,你娘家里,沒养着这些吗?” 小丫想想,“沒有……” 小宝在一边打断,“我们家不养这些。”所以不懂,所以……也不要用这些问題,來问一个白痴的小奶娃! 心里一股意外的不满,比不知道为什么,很想发生來。 唔! 是因为小丫缠着圆圆姨,不再缠着他了吗? 瞬间有种冲动,小宝不喜欢圆圆姨了,抢他的小伙伴,这不好。 “呵!我们家小宝,还会吃醋呢。” 容意端着新调的一碗汁过來,还未到跟前,小宝就苦了脸,“容姨,这个药,可不可以不喝?” 他病越來越见好,这药就越來越古怪。 容意哑然一笑,又板着脸道,“当然不行了。小宝生了病,就要喝药,如果你的病不想好,你可以不喝?” 他跟小丫不同,小丫有时候需要哄,小宝就是商量。 平等的对待,与相处,是对小宝的尊重。 “好!容姨,我喝药。” 小宝稍稍一想,点头应下。 他的病,从出生到现在,都沒有彻底好过,他也渐渐想,以后,他一辈子也就这样了,然后,或者在某一个不经意的点,他再度发病的时候,就再也看不到这个美丽的世界了。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打从心底里,他对于根治寒毒这个事情,并不抱有希望,所以,态度也便有些懒散。 可是,容姨希望他好,那便好吧! 接过药,他一口气喝完,有鱼骨的腥气,也有草药的涩。 他咽了咽舌尖,嘴有些麻,容意笑眯眯瞅着他,“小小男子汉,要不要來一颗蜜饯?” 手里红红的山楂泥做的果饼,晃在他眼前,小宝点点头,“要。” 伸手去拿,容意哈哈一笑,逗着他,“男子汉也怕苦?” 小宝不语…… 容姨为啥这么可恶呢? 扁扁嘴,“容姨不给就不要,容姨给就要。” 唔! 好吧! 孺子可教。 容意将山楂果饼递给他,小宝大力咬了一口,真好吃。 一晃,又是数天,算算时间,从俩孩子失踪到如今,也有半个月了。 半个月的时间,楚雅儿也回到了金陵城,南明玄派流云流水亲自找人,也渐渐找到了桃源村。 柳家营子的土匪,已被全数灭掉,胖老板也已吓死,流云遁着两个孩子当初跌落的痕迹,來到崖边。 看着崖下深不见底,流云几乎已经绝望。 流水道,“绕下去看看!” 他不信,那两个粉雕玉琢的娃儿,就这么死了。 绕了道下去,果然一处桃源地,山清水秀,极是漂亮。 “过去看看。” 流水束了衣襟,走入了路旁人家,圆圆正在院子里晾晒药材,见一个陌生人进來,奇怪的问,“你们找谁?” 流水自命风流笑一笑,很谦虚,“我们是來找两个孩子,四岁左右,一男一女,很漂亮,姑娘可否见过?” 他态度很不错,说话也很温柔,寻常女子见了,一定会被迷得晕头转向,继尔该说的不该说的,也都说了出來,偏偏圆圆不是寻常女子。 她一扭头,继续晒草药,“不认识。” 软钉子甩出,不理你了。 流水愣住,“可是,你想都沒想一下啊,怎么知道不认识呢?” 圆圆不耐烦,“我们这里一共就两户人家,谁也沒生孩子,你说用不用想?” 讨人厌的东西,油头粉面,一看就不是好人! 流水哑然。 卧槽! 果断这妞……好脾气啊! 张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灰溜溜离开。 流云顺着水流往上,一路上,也根本沒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心里也渐渐跟着沉下,再听流水这么一说……难道,是被一些野兽叼去了不成? 顺着暗河进去,顺着暗河又出來,两人刚踏上大路,身后尘土飞扬,马蹄声阵阵。 两人站路边一看,远远的,白景霖红衣铁甲,威风凛凛。两人顿时哑然,这是,要奉旨回城了吗?可为什么,他们两人都沒得到消息? “流云,流水。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白景霖眼尖,在马上就看到了他们,打马到近前,勒住马匹,出声问着。 流云抿了抿嘴,眼里露出疲惫,流水苦笑,“孩子丢了,我们出來找孩子。” 白景霖眉一眼,“是雅儿的儿子,还有流云的女儿?” 流水顿时愣住,“你怎么会知道?” “哈哈!有什么不能知道了,那俩小鬼头,虽然沒见过,可早就听闻了……流云流水,我听说,南明玄孤身回朝,你们还是去保护他吧。至于那两个小鬼头,吉人天相,不会有事,我去帮你们找,怎么样?” 怎么样,这还能怎么样? 堂堂一边关主帅私自回城,也不知道主子知不知道,这事,可大可小啊。 流云看一眼流水,流水点点头,两人道,“这样也好,有劳郡王爷。” 在他们眼里,白景霖不是边关主帅,他就是长公主南明无双的儿子,被封郡王的白景霖。 只不过,流云流水,特别忠实于南明玄。 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两人非常有原则。 当下,将寻找两个小娃的重任,交给了白景霖,两人即刻返城。 而此时此刻,南明玄已到了金陵,飞龙将军府,正在埋头锄草。 等得两人抄近路,飞马赶回去的时候,已是一天以后。然后再想想,那条暗河……真长。 白景霖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笑着摇摇头,“呵,那两个小鬼头啊……一定是在桃花源。” 按着流水给出的线索,再联系这里的地势情况,桃花源,是他们唯一停留之地。 将兵马留在村外,自己一人进门,刚下马,圆圆就迎了出來,一见他就喊,“白大哥,你怎么有空过來?” 笑嘻嘻将正在晾晒的药草放下,进门沏了茶出來,白景霖也不客气,坐下问,“容意去哪儿了?” 圆圆道,“白大哥每次來,就是要问小姐,喏……带着两个小家伙,出去抓鱼了。” 抓鱼? 白景霖顿时眉色一挑,“她身上的毒,不是都好了吗?还要抓鱼做什么?唔!对了,还有两个小宝,是不是他们受伤了?” 站起身,白景霖直接要出门,圆圆慌忙道,“白公子,小姐沒事的,就是半个月前救了两个孩子,他们受了些轻伤,现在也沒事了……唔!对了,刚刚还有个油头粉面的家伙,來问孩子的事,我看着他就像坏人,两句话打发他走了!” 说起刚刚的男人,圆圆仍旧沒什么好印象,白景霖“咳”的一声笑,流水那小子,若是知道圆圆给他的评价,是那样四个字,估计会气得吐血吧? 不过,该表扬还是要表扬:“做得不错。对于一些陌生人,就是不能轻易放他们进來的!圆圆,中午做好饭,我一会儿留下來。” 说完,他抬步往外走,红衣铁甲,格外威风。 第二百九十三章 俩小无猜闯江湖 7 圆圆痴迷的看着,两只脸蛋,热热的……心也跳得好快。 “小姐,真是好福气呢,白大哥这么喜欢她,真是羡慕。” 嘴里喃喃说一句,圆圆很快乐的就去煮饭。 她喜欢白大哥,却并沒有对容意有任何嫉妒之情。 山里的姑娘很善良。自从白大哥五年前将小姐送來这里养伤之后,圆圆就一直知道,白大哥,只能是小姐的人。 她即便喜欢,也不会去做任何手脚。 “小宝,小丫,扎鱼的时候,腕力要迅速,还要准备。你看,这鱼叉入了水,是不是感觉会变弯?这都是眼睛在骗我们,所以,我们就要避开这个骗局。透过这一层层水光,算好距离,再用力。” 翠绿的竹子,削出了尖尖的角端,容意拿一根在手里,教着两只小宝如何扎鱼。 白景霖走过來,站在阳光下看着,如同天神一般的容颜,放荡不羁中,又透着一丝温软。 小宝直觉最厉害,白景霖刚刚过來,他倏然回首,手里的“鱼叉”猛一下扔出去,凛冽的锐利,带着杀气,扑面而至。 白景霖一惊,继续赞道,“不错!只是……腕力不够。” 看着竹子削成的“鱼叉”在距离他三步之远的地方,便一头扎了下去,白景霖忍不住哈哈大笑,小宝脸一沉,手一摸腰间,一片毒粉就扬了出去,容意惊叫一声,“小宝!” 根本來不及阻止,就见白景霖还在笑着,脸色已经发青,偌大的身形晃了晃,轰然如山一般的就倒了下去。 容意目瞪口呆,额上出了冷汗,“小宝,你怎么不先问清,就先下手了啊!” 提了裙摆,急急跑过去,白景霖脸色转眼间已呈淡黑,容意急叫,“小宝,解药,快!” 如此剧毒……真是让她一身冷汗。 小宝见状,也情知自己是莽撞了些,慌忙从身上拿出解药扔过去,“容姨……” 眼睛看着地上的男人,红衣铁甲,偏是又纨绔恣意……脑中忽然闪过娘亲曾经有一句描述,是说给边关的白叔叔的。 顿时张大了嘴巴,结结巴巴的道,“容姨,他……他是不是白景霖,白叔叔?” 容意这个郁闷啊,“这孩子你说说你,还好有解药,这沒解药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死呗! 小丫笑嘻嘻抱着一堆的鱼过來,仰头对着哥哥说,“哥哥你看,小丫抓了好多鱼,哥哥的病也会好得很快喔!” 小丫头的脑子,其实很懒的,除非她的小宝哥哥有危险,否则她眼里,一般看不到别人。 “可是……这么多鱼,我都吃腻了啊,不吃行不行?” 脸色瞬间变成了鱼青色,小宝借着这个机会,拉着小丫一溜烟窜走,顺便打着商量,“小丫你看,小宝哥哥现在不是病好了吗?这鱼,可不可以不吃?” 整整半个月,顿顿不是鱼肉就是鱼汤……这样的吃法,小宝恨不得要把那条暗河里的鱼,都给灭了族! 现在,他是见着鱼,就像是见到了祖宗八代的阶级敌人,那简直就已经上升到了一种不死不休的恶狠狠地步了。 小丫却坚决不同意,“姨姨说,哥哥吃这个,病才会好,所以,哥哥必须要吃鱼!” “不吃!那要吃吐了啊,天天都吃鱼,烦不烦?” “不烦!为了哥哥好,哥哥必须要吃!” “不吃!” “吃!” “不吃!” “吃……哇!”惊天动地一声雷,小丫别的不会……这一招杀手锏,相当管用。 小宝顿时满脑袋黑线滑下來,特别无奈,“好好好!吃,吃!” 这一个字,几乎就是咬牙切齿了! 小丫顿时破涕为笑,远远的,容意耳边听着这两个孩子,如此天真又可爱,却又非常坚持的对话,唇角悠悠浮出一丝笑意。 “小宝小丫……真好。” 这样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长大了,会在一起的吧? “嗯,是不错,不如,我们也生一个?” 身后男人的手,悄沒无声的环上來,容意脸色一喜,“沒事了?” “废话,当然沒事了。如果有事,现在还能跟你说话?”白景霖抱着她坐起,脸色臭臭的,“这个死小子,好歹我也是他皇叔叔吧?怎么下手这么狠?” 想想那小子,才四岁多一点吧? 居然警惕性那般高,出手就要杀手……这心性,不好。 容意翻他一眼,“谁让你不声不响站后边了?还好他身上带解药,如果不带解药,你这条小命早沒了。” 说起这事,也相当后怕。 白景霖更是打个寒战,低咒一句,“死小子,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他!不过,那雅儿也是,你说说他这么点一小破孩子,身上带这剧毒干什么?毒死了别人沒关系,毒死了自己怎么办?” 唔!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楚雅儿向來也护短,白景霖身为楚雅儿曾经的追求者,那更是护短。 今天,若是小宝毒倒的别人,白景霖指定再会去补上一刀,告诉他该死……但这被毒的是自己,怎么想怎么觉得窝囊。 擦! 好歹堂堂一国郡王,边关主帅啊,居然被个小奶娃给放倒,这传出去,很丢人啊! 下意识摸着鼻子,抱着美人,白景霖总觉得……很蛋疼。 “行了,能捡一条命就不错了,其它的就别乱想了,起來吧!” 容意拍拍他,从地上站起。 话说,刚刚她也确实是吓坏了,那样剧烈的毒素,眨眼那脸就黑了,再多等一会儿,神仙也救不回了。 “不要!起來做起來?陪我再坐一会儿?” 白景霖手拉着她,耍赖,“你看,我一年也來不了几次,你就不能多陪陪我?” 容意很淡定:“陪你做什么?你不是好好的?” 甩甩手,却沒甩开,白景霖一用力,又拉着她坐下,坐在腿上,坐在怀里,略显胡子的下巴,虚虚拢着她的发,“傻丫头,难道,只有我不好的话,你才能陪我么?” 唔! 他这话说的,就有些矫情了。 容意道,“我陪你做什么?你不是有什么福家小姐,早订婚了吗?我不过一小小丫头,又怎么跟福小姐比?” 风情万种白他一眼,容意再从他怀里站起,白景霖这回,也不好再耍赖……订婚这事,是真的。 哎! 都怪他那个公主娘,这是着什么急嘛! 嘿嘿赔着笑道,“容意容意,这事……我不同意,她福小姐还能强逼我入洞房不成?所以,那婚约是绝对无效的,你根本就不用放在心上。” 举手发誓,赌咒作揖,总之,不承认,就是不承认。 容意语气凉凉,“我又不是你什么人,跟我说这些沒用。” 腰身一扭,转身走人。 白景霖瞠目结舌……这小妞,是油盐不进么? 爬起來猛追,刚跑沒两步,“扑通”一声摔在河边,不动了。 容意虽然离开,但耳朵听着后面动静,他刚追的时候,她还在小,可这一摔倒,为什么不站起來? 她停下脚步,下意识回身去。 漫天的阳光下,鹅卵石荡着光泽,白锦霖摔在地上,像死了一般,沒有半丝动静。 容意,囧,“白景霖?你怎么了,快起來啊!” 男人纹丝不动。 容意又喊,“白景霖,你再不起,我走了啊!” 白景霖仍旧不动。 容意:…… 这男人,都这么大了,还这么矫情,不就摔一下吗?还得她亲自去扶? 无奈抚额,容意转身回去,伸手戳戳他,“白景霖,你这样可不好啊,我……唔!” 一话未完,白景霖突然翻身而起,将她狠狠压在身下。 很委屈的男人,睁着一双火热而掠夺的眼睛,软声软语的哄着她,“容意乖,给我好不好?五年了,都已经五年了啊……你看阿玄的孩子,三宝的孩子都满地跑了,你也给我生个娃好不?” 五年前,容意身中剧毒,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却偏偏,她还活着。 当时,楚雅儿太过伤心,脑子混沌,她坚决不接受容意已死的事实,连夜带了三宝青女离开大漠,发誓要打出一个天下,再來迎接容意归來。 却不料,容意出人意料的,竟还留了一口气。花千叶还有离落,在即将行使傀儡术时,发现了她的呼吸,简直就是欣喜若狂! 两代邪医,联手治疗,容意醒了过來,身体也一日比一日渐好,但到底伤了根本,需要静心修养。 后來,南明玄要回金陵,花千叶也要跟回去,就顺路,将容意带出了大漠,正好白景霖有个非常好的去处,名曰:桃花源。 于是,接下來的一切,都非常非常的顺利,也非常非常的有缘份。 五年的贴心照料,五年的你來我往……两人渐渐擦出了爱情的火花。 白景霖最初喜欢楚雅儿,但楚雅儿的心里,除了一个南明玄,再也装不下其它人。 他虽然沮丧,但也决定了放手。 放手她,也放手自己。 容意的到來,是他生命中的另一束阳光。 原來,放下大西瓜,也还有个小西瓜在等着他……虽然不若大的好吃,但也许会很甜。 再者,大西瓜你都从來只舔过一口,还只是一嘴舔着了皮,蜻蜓点水都那么双唇一接,顶个毛用? 但小西瓜却是要剖开來吃的,而且,你怎么又知道,这小西瓜,她就比不上大西瓜呢? 所以,他努力想着容意好,也渐渐,他当真喜欢了她。 他,恋爱了。 恋爱就恋爱吧,偏偏这死丫头,心里藏着事,说死都不让他碰。 第二百九十四章 俩小无猜闯江湖 8 第一就是福穷穷福大小姐这个挡路精,第二就是麻烦的长公主婆婆,第三……好吧,第三是容意这边的问題。 她这一次中毒垂死,她的身体自动自发就给她形成了一个保护层,像是有意识的在保护着她的生命,留着最后的火种。 而这种感觉,在她醒來之后,更加的特别强烈。 她问白景霖,问南明玄,问花千叶,“你们以前见过我吗?在我到小姐身边之前,我还有什么亲人吗?” 找亲人? 她这是在找亲人吗? 当时的情况,花千叶南明玄,外加白景霖全部傻眼。南明玄想了好一会儿,才告诉她,“你是以前王府管家,福宝在外面买回的丫头,你的身世,我们也不知道。” 不知道……也不可能会知道。 容意的眼睛,顿时就黯了下去,这之后,也就再沒问过,可这也成了她心里最大的一块心事。 而一晃五年过去,她仍是沒有找到自己的亲人,记忆却慢慢多了起來。 很多小时候的事,她想得最多。 她恍忽记得,她应该有个姐姐,还应该有个哥哥,她是最小的妹妹。但是,他们现在,又在哪里呢? 尤其现在,随着小宝与小丫的到來,她看着他们两小无猜的身影,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 哥哥,姐姐,她一定有的! …… 想到这里,她记忆拉回,视线清明,她看着仍旧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稍稍将他推离,叹一口气,道,“白景霖,不是我不愿意,只是,你的麻烦,我的亲人,都要解决,都要找到……我答应你,只要你能退婚,只要你能说服长公主殿下,我也能找到亲人,我就答应你。” 答应你,嫁给你,为你生儿育女,幸福一辈子。 她目光潋滟,脉脉情深,白景霖却觉得,一盆凉水浇头上,根本就是寡妇娘死了独根苗,一点指望都沒有。 “等我那公主娘同意,这差不多就是西边出太阳了……” 男人嘀咕着,也沒心情逗她了,身子一翻,两人换个姿势,男下,女上……容意爬在他胸口,小脸微微的红。 白景霖道,“你都不知道我做过什么事,你要知道的话,你肯定不会让我回去的,我那公主老娘,会直接拿剑劈了我!” 嗷嗷嗷! 这果断的,自作孽,不可活。 容意顿时就乐,“哈!你是说,你帮着小姐打天下的事?你公主娘知道了,这次肯定气得厉害吧?” 唔! 这也对。 这天底下,哪有自家人,引着强盗入门去抢自家门的? 白景霖这货绝对脑抽了,才会帮着楚雅儿这个“外人”,去反自己亲舅舅的大周江山! “唔!你知道什么呀!肥水不流外人田,雅儿这女人,很有手段,又有枪炮,她若想毁了大周,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就算我不帮她,她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題。与其到时候,满目疮痍,遍地灾民,那倒不如我背个骂名,打开城门放进去……反正,将來这大周天下,也是她儿子的,她儿子姓什么?还不是姓南明?” 一圈圈云里雾里转下來,既得了便宜又卖了乖,还能得到无数的疆土扩张,如果他是南明玄,也一定不会反对。 当然……那个总爱沒事就不告而别的毛病,却必须要改改。 容意哈哈就笑,笑得很开心。 眉眼弯弯,又肆无忌惮,这比当时,跟在楚雅儿身边时,性情开郎了许多。 果断当人丫头,就是不如做自己舒服啊! 白景霖心动不如行动,一翻身又压了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吃了再说! 嗷嗷! 五年了啊,再不努力,南明玄的第二个宝贝也要出世了,冲他一炫耀,他还不得气死? “白景霖……” 容意挣扎着,刚开始还要再反对,白景霖大手伸入小衣内,直接握住了她的柔软,容意顿时倒抽一口气,身子发软。 白景霖得意的道,“小美人,你看,爷的功夫多好?” 另一手迅速要退去她的衣服,容意不让,白景霖就捏她……捏她的软软,捏她的腿腿,一捏两捏,容意就缴械投降。 罢了罢了,反正,自己也喜欢他,就这样吧! 轻轻闭起的眼底,倏然间晃过一道妖艳的红衣,但随之,又变得模糊。 五年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东西。 眼下,她很喜欢。 白景霖得到默许,简直就是欣喜若狂。 直接拉了衣服,攻城掠地。 女人柔软的肌肤,似上好的美玉,看着,便让人心动。 男人阳刚的体魄,如山一般的健壮,莫名就让人羞涩。 当温润的湿地,被火热的坚硬,彻底惯穿的时候,容意一声痛哼,被白景霖吻在了唇内。 “容意,我爱你。” 阳光晴好,大地妖绿。 一对动情的男人,就伏在这高高低低青草间,蓝天白云,河水潺潺。鹅卵石压在身下,有些硌,却意外的激情。 白景霖动了一会儿,就怕疼着她,一翻身,就让她骑在了身上。 大好的阳光洒下來,她娇颜如霞,既是娇羞,又是尴尬。 慌忙伸手掩了自己胸前风光,娇俏俏的道,“不许看!” “唔!不看就不看。” 白景霖很听话,倏尔又大笑,“哈哈!不让看那里,那就看这里好了?” 轻俏的大手往下伸,摸着了她的雪背,然后顺着再往下,容意才知道……她的一双手,最应该遮住的,是这男人的眼睛。 但已经來不及了。 白景霖既得了好事,又哪能轻易放过她? 目光一斜,找到了一处比较平坦的草丛。 脱下來的衣服铺过去,他腰身坐起,抱着她在身上,就那么**裸无遮掩的又压到了草丛里。 男女之事,本就是人间至爱。 容意初次品尝,身体有些疼,白景霖哄她,“一会儿就好了。多做做,就不疼了。” 蠢蠢的傻女人,似懂非懂点点头,白景霖抿了唇,更加爱怜去疼她。 蓝天,绿色,再加上她如玉的肌肤……白景霖醉了。 “容意,你是我这辈子,最珍爱的宝贝。” 话落,双手扶着她的腰身,再次猛力挺进。 女人承受着,娇吟不断。 似哭泣,更似鼓励,男人冲不停,女人欢乐满满。 草丛里,两只小脑袋,嘀嘀咕咕的看着。 小丫问,“小宝哥哥,为什么姨姨看起來很难受?她在哭吗?” 那两个人人好奇怪。 叔叔爬在姨姨身上,那是在什么? 姨姨很难受,不停在哭叫,可是叔叔好像很快乐啊! 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昵? 小丫想不明白,小宝似懂非懂,“唔!这个,我也不知道……我觉得,是叔叔是在欺负姨姨,我们要不要救救姨姨?” 两个小宝闯了祸,本來是想偷偷回來看一眼,看看白叔叔的毒好了沒有,结果,居然看到这么香艳的一幕? 小宝很认真的考虑这个冲出來救人的可能性。 “万一,姨姨在与叔叔玩游戏呢?” 他心思一转,给自己找个理由。小小年纪,不懂这男女之事,却直觉让他不想去救人。 好像,这个时候,他若真敢冲出去……绝对绝对,会被白叔叔打屁股! 可是小丫不这么想,“他们要玩游戏,也不会哭啊!可是为什么还要脱光光衣服?你听姨姨哭的,很厉害的!” 小丫正义感强烈。 撺掇着小宝往上冲,小宝犹豫犹豫,终于一咬牙,拼了! 救姨姨去! 于是,正在欢乐海中,彼此互相呐喊的两人,经小宝这么横冲进撞的一露头……全傻了。 嗷的一声叫,白景霖首先反应过來,手忙脚乱就拿着衣服遮两人,容意脸上似滴了血,直接衣服一蒙头,想死的心都有了。 小宝从來就聪明,一见这情况,哪里还有不明白? 直接脚步一退,撒丫头就跑人,小丫眼睛亮亮的正期待着,似乎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小宝一把手拉出去,扯着就闪。 啊呀呀呀呀! 这回,可是真闯了大祸了…… 当夜,容意破天荒,沒有催着小宝喝鱼汤,白景霖虎着脸,将两只小娃叫出去,狠狠将两人训了个半死不活。 小丫弱弱的举手,“白叔叔,我有话说……” 白景霖吐一下口水,恶狠狠,“不许!” “可是……姨姨身上,有个东西,我好像见过喔。” 小丫很乖,咬着手指,很天真。 白景霖哼一声,“见过也不许说!等我说完,你们才能说话!” 于是,吧啦吧啦又一串骂……总之,各种父母不负责,教出了熊孩子一类的意思,种种吐槽。 简直是倾尽天下黄河之水,都是不足以的。 卧槽! 你说这事搅的,两人正在兴头上呢,冲锋陷阵正带劲,这忽然一只小屁股冲出去,差点就吓阳萎了。 这事啊,绝对沒完。 回头得跟阿玄还有流云,好好再训巴训巴。 小小年纪就知道偷窥,这还了得? 而他这里说得口沫横样,俩小娃早已听得昏昏欲睡。 小丫强打精神,向着小宝悄声道,“可是,我真的见过的啊,姨姨身上那个菊花图,咸姨姨身上也有。” 做为一只小娃娃,小丫很为自己的想法不被大人所理解,所接受,而苦恼。 她说的都是真的好不好,白叔叔为什么不信呢? “是不是,你又去偷看咸姨洗澡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 花妖孽追妻记 1 小宝很鄙视给她一眼,“如果不偷看,你怎么知道咸姨姨身上也有菊花图?” 唔! 容姨姨身上也有吗? 小宝脑子里,开始努力联系这两条线索……小丫扁嘴,“有啊!所以我才觉得奇怪,为什么她们都有,而小丫却沒有呢?” 不公平啊不公平。 小宝,囧。 蠢丫头! 而时刻关注两个孩子的白景霖,却听着这话,瞬间惊喜。 向着屋里就一声大吼,“容意,你的姐姐找到了!” 呼啦一声,头顶黑乌鸦飞过,掉了一脸屎。 尼玛这蛋疼的,晚上还飞个丢? 小宝小丫相视一眼,震惊非常:不会吧,巫咸姐姐,居然是容姨姨的姐姐? 想起那个菊花图,却又觉得,或者可能,还真是…… 天哪! 巫族,是不是在沉寂千年之后,注定的要再次兴旺了? 五月初,白景霖应女皇召告,返回金陵,原本是要带他们一起回的,可两个小宝贝却不愿意回,天大地大,他们玩得正好,想要再闯闯江湖,长见识。 沒办法,容意只得留下來,陪着他们。 白景霖就一个人來,又一个人走。 风一般回去述职,顺便恭贺女皇登基。 不过,有关与容意之间的事情,白景霖却瞒得死死。 生怕楚雅儿一激动,再去见容意,然后怀着肚子再惹出点什么麻烦,南明玄不得劈死他! 当夜,他回去退婚,跟自己公主老娘一提,直接就被刀剑给砍了出來,落荒而逃。 连夜出了金陵,头也不回的又去了边关。 楚雅儿得信之后,哭笑不得:“这不是让他要回來吗?怎么还去?” 南明玄神情淡淡,“他愿意去,就去吧!” 只要他的心,不在雅儿身上,愿意去哪里去哪里。 春去秋來,一晃半年时间又过,转眼间,楚雅儿又将生产,那两个小宝贝还沒回來,但南明玄一点也不着急。 流云流水也不急。 有白景霖守着,出一点问題,扒了他的皮! 不过,楚雅儿却非常担心自己儿子的身体,胎里带出的毒,还能治好吗? 等回头,一定要请花千叶给好好看看。 而且,当年的事,经过花千叶与离落的诊断,她是不可能会怀孕,但她竟是意外怀了小宝,又生了下來,虽然身带胎毒,但除此之外,一切与常人无异,更甚至,比一般的同龄小孩更聪明。 难道,是因为她穿越人的灵魂,才会发生了如此巨大的质的变化吗? 穿越人,果断就是最聪明的! “哈!” 忍不住勾唇一笑,楚大女皇,傲骄了。 …… 楚雅儿登基大典的时候,花千叶沒有赶回去。 只托人捎回了一颗硕大的南海珍珠,就算是聊表心意了。 楚雅儿拿到的时候,只笑一笑,对着南明玄道,“看來,他是真的想开了。” 南明玄挑眉,“想开自然是最好的。” 可假若最后真的还是想不开的话,他也会想办法让他想开。 楚雅儿哑然失笑,这人……心思还挺重。 秋季末的时候,满眼都是金黄,树叶从空中落下來,飘在头上,晃晃荡荡,似如一叶小舟,浮在大海。 所有一切,都显得既熟悉,又陌生。 花千叶不明白,为什么仅仅才相处几天的人,走了,却有一种夜不能寐的牵挂,惦记? 秋季的夜,很凉。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不喜欢红色了,他现在喜欢黑色。 夜凉如水,红色妖娆,黑色沉重,从今以后,他想做个沉重的人。 “公子,夜凉了,睡吧!” 借宿的人家,老婆婆出來,站在院子里好心的扬声劝一句,生怕这个长相俊美的小伙子,因为受凉而得了病,那就不好了。 花千叶点头,微微一笑,“谢谢婆婆,我马上就回。” 坐在屋顶上,花千叶沐着月光,提着酒坛……虽然说有事就喝酒,用酒來浇愁的结果,也只会愁更愁……但他现在,却一点醉意都沒有。 他沒有愁绪,也更沒有用酒來浇什么愁。 他只是在想,他现在,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他躲开了楚雅儿,來到这里,他漫无目的走,原以为他会很想她,可现在,为什么他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叫巫咸的,叽叽喳喳的疯丫头? “哎!小伙子,天晚了要睡了啊,坐上头容易着凉……你看,月亮都长毛了,明天有风喔!” 老婆婆很善良,絮絮叨叨的站院子里不肯走,花千叶无奈,收了酒坛,纵身从房上跃下,向着老婆婆道,“这样好了吗?” 他笑一笑,风华绝代,美男如玉。 老婆婆却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他,半晌吐一句,“啊!你,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看看房顶,再看看地下,再前后转圈看一眼,“小伙子,你真的沒事吗?你沒受伤?从那么高的房上掉下來,万一碰着怎么办?” 慈善如同老婆婆,在她的心里,一个大活人,从那么高的房顶上跳下來,居然沒受伤,这可真是菩萨保佑的大事呢! 花千叶笑嘻嘻,也不多说,只道,“婆婆,天晚了,小子扶您回去休息。” 唔! 出门在外,不能太张扬了。 总是小爷本座的自称……未免会吓到老人家。 “唔!小伙子真懂事。你也早点睡,对了,以后啊,房子高,想要上去的话,可以拿个梯子,可不能再跳上跳下了,知道吗?万一摔了,不好……” 絮絮叨叨的声音,听着很啰嗦,其实却很温暖。 花千叶一直听着,突然就冒出一句话來:“婆婆,其实小子是來找媳妇的,媳妇沒找到,还不想死呢。” 媳妇,媳妇……那个同样红衣妖艳,风情万种的丫头,是他的媳妇。 然而,他话一出口,他就愣了……为什么,他会觉得那个疯丫头,竟是他的媳妇了? 下意识的冲动,似乎有些后悔,却也另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他张张嘴,想要收回之前的话,但似乎又觉得并沒有这个必要。 老婆婆絮絮叨叨:“有媳妇好啊,有媳妇管了以后,你就不要跳上跳下了……多危险。” 三句话绕不开房顶,还是怕他会出事。 花千叶索性也便不再多说,扶了她回房,道了声晚安,正在关门出去,婆婆突然道,“小伙子,你媳妇找到的话,也沒有关系。天下的好女孩多的事,千万不可寻短见……嗯,婆婆有个小孙女,跟你岁数正好,你如果愿意,你们两个就见见?” 呵! 这上了岁数的老人啊,谁敢说他们老眼昏花不中用了? 瞧这挑起女婿來,眼光可是好得很。 花千叶一笑,“多谢婆婆。如果找不到媳妇,小子就回來见见您老的小孙女。” 如果真找不到巫咸,那他就一辈子待在这个地方,为这个善心的婆婆,养老送终吧! 也不枉这婆婆,关心他一场。 夜阑珊,东方无力。 当雄鸡破晓的时候,花千叶一直迷迷糊糊也沒睡着,天将亮起的时候,却是渐渐飘起了雨,秋雨缠绵,格外的愁煞人。 老婆婆早早起來做饭,叮叮当当的锅碗瓢盆响起,花千叶听在耳中,渐渐弯了唇,有一种特别安心的感觉。 很久,沒有这样轻松过了。 “啊!” 突然一声痛叫,又夹杂着一阵“噼里啪啦”的锅碗瓢盆落地声,惊醒了正在假寐装态的花千叶! “婆婆!” 他猛的起身,闪电一般的从坑上,直接窜了窗户出去……门外,一队彪形大汉正裹着蓑衣,得意洋洋的手持着柴刀耀武扬威。 昨夜,还对他格外关爱的婆婆,如今,已经死在了屠刀下,一刀封喉,无力回天。 血色和着雨水,触目惊心。 那一双枯枝般的老手,大早上起來,还在给他忙活着做饭,转眼,死不瞑目。 他静静看着,却一点火气都沒有。 眼睛既沒有红,身子也沒抖,而是很平静的目光看出去,冷戾得如同一条毒蛇,“是你,杀了她。” 平平淡淡的声音,不带半点起伏,却自有一种说不出的狠。 程方打个哆嗦,莫名就退了一步,待回过神來之后,忽然又觉得这样的动作,非常让他沒面子! 一个区区不知打哪里冒出來的奶油小娃,也敢跟他如此说话?! 顿时恼羞成怒:“是我杀了,那又如何?她欠钱不还,老子催了三次都让白來,老子今天杀了她,也是给她一个教训!” 教训? 人都死了,还能谈得上教训吗? “婆婆欠你多少钱?” 他淡淡的问,仍旧不动气,只是,那一双邪魅的眼底,已经挑起了绝对的冷芒。 程方以为这小子要为这死去的老太婆还钱,顿时就伸出了五根指头,“五钱……不对,五两!” 唔! 瞧这小子穿着一身黑衣,如此笔挺,直爽,说不定是只肥羊啊,可以宰一把宰一把……程方想着,五根指头还沒收回來,就见眼前一晃,鲜血冒出。 他低头,五指断指落在地上,整整齐齐排列在脚下。他眼睛凸出,慢慢抬头看向那个黑衣男人……秋雨落下,打湿了他的发丝,却不显狼狈,而是有一种顶天立地的魔尊之感,他的眼底,只有黑色,沒有任何其它情绪。 他看起來,根本就沒有动过地方,可是这五指手指,五根手指……他皱了眉,细细琢磨着,却倏然一惊,压在嗓子里很久的惨叫声,终于歇斯底里的响了起來,“啊!我的手,我的手!” 十指连心,针扎一下都疼到心底里。 眼下,五指齐断,程方疼得整个身子都在打摆,脸色抽搐着差点吐血昏过去。 第二百九十六章 花妖孽追妻记 2 花千叶冷冷的问,“因为五钱银子,你便敢举刀杀人,却不知你的黑心胆,值不值这个钱?” 踏前一步,墨衫无风自动。 秋雨浇下來,将这整个人天地都笼在其中,程方身上裹着蓑衣,这会儿,也已经落在雨地,花千叶踏上去,溅起雨水点点,一只手,淡淡负在背后,一只手,指间只夹了一层薄薄的利刃。 其实,花千叶想要杀人,根本不用刀。 只是,他真的很想要知道,当一个人,要被活生生拆散了,千刀万剐凌迟的时候,又是怎样的一种场景? 他突然,就很想走一走这个过场。 “想死,还是想活?” 他再度踏前一步,居高临下的问,程方捂着手坐在地上,衣服湿了,心也湿了。 身后一干兄弟都被这个魔神一样的男人吓住,个个相视一眼,哆哆嗦嗦悄然后悔,花千叶厉目扫过,顿时又僵立当地,半分不敢动弹。 程方亡命之徒,一辈子,只有他剁别人的手,哪有人敢动他? 如今吃了暗亏,那是绝不相让,脖子一梗,怒道,“弟兄们!上!他只有一个人,我们有这么多人,就不信杀不了他?上!杀了他,大哥赏你们一个女人,好好的玩,尽情的乐!” 刀口上舔血的人哪,总是这么不怕死。五根手指的代价换不來他的翻然悔悟,却仍旧如此目光短浅,花千叶觉得,杀了他们,未免也脏了他的手。 只是…… 他目光闪过,看向地下已经死去的婆婆,叹了口气,“既如此,本座也不客气!上吧!看看今天,到底是你们杀了本座,还是本座杀了你们!” 抬头,挺胸,如一尊魔神,巍然而立。 天地怆然,秋雨纷纷,他却不悲不喜,用自己的方法,來为死去的冤魂,讨一缕公道! 片刻的凝窒过后,刀光剑影乍然即上。 呼啸声声,喊杀阵阵,只见幽影闪烁,人头飞落,漫天下着血雨……程方的眼睛,瞪圆了。 喉咙里“嗬嗬”有声,像进了风的管道一样,呼啦啦善着绝望风声,程方屁股坐在雨地里,一直未曾起身。 在他心中,这绝对是毫无悬念的一战,就不信数十个彪形大汉拿不下一个文弱小白脸? 但事实,便狠狠给了他致命一击! 那些个在他看起來虎背熊腰的汉子,却不够花千叶一缕掌风扫过,肩膀上,便已经沒有了吃饭的家伙。 他惊了,愣了,傻了,惧了……转身爬起來就跑,花千叶淡淡一声喝,“哪里走?” 墨衫掠过,如浮光蹁跹,落在眼前。程方猛的双膝一软,眼看着满地的残肢断骸,跪下來就拼命磕头,“魔神爷爷,饶命,饶命!那钱小人不要了……求爷爷放一条生路,放一条生路啊!” 蝼蚁尚且惜命,何况人乎? 临到绝境,才知道求饶命……花千叶淡淡一冷,“想要银子吗?” 程方头磕在地上,满脸都是血水,呆呆傻傻的道,“可是,你有吗?”话一出口,猛然又一惊,差点魂飞魄散,拼命打着自己的耳光,“魔神爷爷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要钱,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求饶一命啊,魔神爷爷,魔神爷爷……” 鬼哭狼嚎的叫声,满地血染的人间地狱,将这个小山村的早晨,渲染得无比惊悚。 无数早起的人家,听着这边动静,便悄悄打了油伞出來,胆大的“妈呀”一声叫,“砰”的关了门进去,吓得尿裤子,胆小的直接就软了双腿,爬了回去。 人间炼狱,血染的狞狰! 杀人了…… 杀人了!!!!! 无数的呐喊,自心底涌起,无数的惊惧,从脚底,直达天灵盖。 程方杀过人,他杀人的时候,也曾是眼睛都不眨,可他现在,却分明觉得,他杀的那些人,根本就不算什么。 你瞧眼前这个男人,他不用刀不用剑,只是一缕掌风挥出去,人头飘上了天! 他拼命的磕着头,求放过,花千叶一双长筒靴,站在他面前。 雨水落下來,顺着他的衣服,流在衣角,又滚落在地,程方仿佛看到了來自地狱的阎罗,浑身上下,都凉到了骨子里。 “你最不应该的,是杀了她。所以,你便去死吧。” 花千叶淡淡的声音,丝毫不留余地。 他不是魔神,也更不是爷爷,他只是一个借宿的客人,心里对着这个善良的老婆婆很有好感,他甚至都想到,如果找不到疯丫头,他一定会回來,为她养老送终,只为她昨夜的一番好心,他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可偏偏,这个该死的混蛋,杀了她! 花千叶觉得,除死,不能再报答婆婆了。 眸光蓦然一闪,也不待程方再求,他足尖挑起他的柴刀,也沒用多大力,便轻飘飘砸在他头上……硬生生用刀背,将他的整个身体,从天灵盖开始,正中而下,劈落两半! 残忍,血腥,暴力,直接! 甚至,程方临死之前,那惊恐而欲裂的一双眼睛,还凸在外面,就被左右分开,掉在了雨地里。 花千叶踏上一脚,“啪”的辗碎,“下一辈子,记得做个好人!” 柴刀落地,声音沉闷的滚到一边,花千叶从始至终,衣角未曾沾血。 程方死不瞑目,至死,他都不明白,这个杀神一般的男人,到底从哪里而來? 但这已经不再重要了,他死了,彻底了死了。 花千叶甚至连最低的同情心都沒有,该死的人,他向來不曾手软。 尤其这些年,他自从遇到楚雅儿之后,便收了杀心,不再轻易出手,但并不表示,吃人的老虎,已经沒有了牙齿。 他现在的牙齿,很利! …… 秋雨缠绵,一直不停的在下,到了午间,越发下得有些大。 小山村的外围,花千叶亲自为死去的婆婆立了一座坟,“婆婆,小子得您爱护,却无缘为您送终……不过,小子已经为您报了仇,希望來生,婆婆一定投个好人家。” 再不是如此孤苦伶仃,再也不是为了自家小孙女,而那么期盼的想要寻个孙女婿。 來生,什么都有,一切都有。 他诚心相求,任凭雨水落在身上,打湿了他的所有。 倏然,身后脚步声响,一道剑芒,带着杀气,遥遥指着他,“是你,杀了我婆婆吗?” 清脆的声音,带着冷漠的锐利,仿佛只要一回头,便被要刺穿胸膛,再无可见之日。 那是? 花千叶身子猛的一颤,正要回头,那声音又厉,“不许转身!既是你杀了我婆婆,就给我好好跪着!” 剑芒忽然逼近,压在脖间,花千叶苦笑一声,“好,我不动。” 轻轻的声音,带着熟悉的味道,扑面而至。 身后來人顿时一愣,“你……” 下一秒,速度转过身,然后,利剑放下,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先是呆呆的看着这个突然的黑衣男人,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干脆利索的转身走人,识他为空气。 花千叶原本几乎彻底沉黑了的一颗心,瞬间又活了过來。 见到她,比什么灵丹妙药都來得快。 原本的沉凝,肃杀,瞬间就飞到了九宵云外。 这天下,似乎任何事情,都比不上他追老婆重要。 花千叶乐滋滋就去喊她,“喂,疯丫头,你别走啊,你婆婆不是我杀的,我根本沒有杀你婆婆!” 他叫着,速度的去追她,半年不见,疯丫头似乎长得更加漂亮了,仍是一身的红,非常妖媚,惊艳。 他眼里晃着她的影子,如风一般的闪过她,挡在身前,巫咸的脸色冷冷的,“就算不是你杀的,也是因为你!” 她走之前,婆婆还活得好好的,那为什么他一來,婆婆就死了? 巫咸心里很不舒服。 时至今日,她早已不是当年的小小疯丫头,她的心里……装了很多的事,最大的一件,就是绝不再让任何人看轻她! 尤其花千叶,她发誓,一定会让他爱上她! “唔!好好,因为我就因为我……咦?你就是婆婆说的,那个小孙女儿?” 花千叶鸡啄米一般点头,忽然又很惊奇,巫咸鼻子一哼,“关你什么事?” 她查过现场,也知道花千叶肯定不会杀婆婆,但她就是愿意,把这个屎盆子栽到花千叶头上去,“总之,我婆婆的死,与你脱不了干系!你给我好自为之!” 手里冷剑一闪,巫咸冷着脸,走过他身边,花千叶手一动,笑嘻嘻将她抓住,嘻皮笑脸道,“可是,婆婆临死前,却将你托付给了我呢!她说,她有一个小孙女儿,与我年岁相仿,想让我给她做孙女婿。” 嗷嗷! 这个建议真好啊! 当时还觉得可有可无,现在……必须有! “胡说!婆婆才不会将我随便许人!” 巫咸仍旧冷着脸,“她只是我的干婆婆,我的婚姻大事,婆婆说了,也不会勉强我,不经我同意,婆婆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婆婆虽不是亲的,但却比她的亲人,更加疼她。而且,她现在也沒亲人啊! 花千叶囧:“可是,我说的都是真的啊,婆婆真的说过,要将她的小孙女,交给我呢!”唔,话是真的,可当时他也沒答应不是? 不过,这些话他是坚决不会说的。 “哼!你给我闭嘴!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不信!除非,你能让婆婆活过來,亲口跟我说,否则……你若再敢跟着我,信不信我一剑杀了你?!” 婆婆死了,她心情很不好。 可更让她心情难抑的是,花千叶居然会出现在这里,她刚刚才平静半年的心湖,因为他的到來,再次就乱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 花妖孽追妻记 3 而且还该死的他的一身红衣呢为什么会穿了这么一身黑他是因为讨厌她所以才连跟她同颜色的衣服都不要穿了吗 这个认知一出山巫咸心里就更加堵得慌小脸绷得紧紧她再度冷哼一声甩开他大步离开 花千叶愕然 卧槽 这小妞半年不见脾气见涨啊 但是已经放走了第一次这第二次说什么也不放了 身一转继续跟上一路嘀嘀咕咕墨墨迹迹哪怕你不理我我都缠定了你 这一次风水轮流转该是你花千叶倒霉的时候了……不吃吃苦头你还以为这世界上所有女人都喜欢你呢 巫咸回到婆婆旧居收拾了一些自己的东西其实很简单除了一些换洗的衣服就是一些很不起眼的瓶瓶罐罐 巫咸身为狼牙山脉巫族部落的最后一名传人她手上的东西无论是大如泰山还是轻如鸿毛都不可小视 花千叶很好奇跟着她拿了一个最小的瓶子问“咸妞妞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巫咸凉凉回他“你可以尝一口试试” “好” 花千叶果断就拧开瓶盖去堂巫咸一巴掌拍地下怒:“你是不想活了吗想死滚远点别死在我眼前碍事还得为你收尸” 脸色沉黑将那落地的小瓶一脚踢得老远花千叶咋舌去看……一团团细小的虫子如同头发丝一般咕蠕咕蠕的爬了出來他一惊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尸虫” 冷冰冰砸过两个字花千叶从头到脚都凉了半晌扯唇苦笑“咸妞妞你真狠” “我让你跟着我了吗记住再沒有下一次” 利索收起自己所有东西巫咸转身走人临到门前又警告道“别再跟着我也别再叫我什么妞妞……我的耐心很有限花千叶我希望你好自为之” 再这么跟她不阴不阳纠缠下去她或者或者…… 牙一咬拉门而出 临近傍晚秋雨终于停下但天色已经暗了下來 花千叶到底还是跟了出來很好心的对着前面冷冰冰的小妞道“咸妞妞我还是觉得休息一晚再走比较好……要不然你看这夜色暗了你这时候离开不怕遇到鬼” 他发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真的是很好心非常好心的 却沒想巫咸淡淡回头冷冷道“这间屋里还真有鬼” 她下巴一抬看着他的背后渐渐失去白眼珠的墨黑将花千叶吓了一跳“什么真有鬼小爷不信” 话说不信还是悄悄斜了身往里看便错过了巫咸眼底一闪而失的笑意 再回头时巫咸一双眼睛早已变得正常微微还有一些蓝色看着极其漂亮 花千叶就想这小妞怎么以前沒有早点喜欢她呢 或者人到最后自己一心惦念的爱情再也不可能得到的时候就会另外去寻找自己的心灵慰藉了 楚雅儿身边已经有了南明玄守护又昭告天下登基为皇花千叶也沒什么指望了 或许他也可以一辈子默默守着她护着她……但是再也不能用“爱”这个理由了 从那日他离开摘星楼的那时候起他就已经把她当成了亲人当成了妹妹 放手 放了自己也放了她 这是他的选择更是她的意愿吧 想到这里他轻轻叹一口气遥远的思绪渐渐拉回便见巫咸这丫头杏眼圆睁的正怒瞪着他“花千叶你到底什么意思想要干什么我现在早已经不喜欢你了你给滚滚远些我告诉你我不是什么楚雅儿也更不是谁的替代品……你这辈子得不到她你也休想用我來安慰什么给我滚滚” 吼完又忽然觉得还不够小脚一抬就踢上他的腿 花千叶这个郁闷啊他只不过愣一愣神的功夫这小妞想到哪里去了急忙忙开口要解释小妞一脚就飞过來……于是他也不敢躲这一回要是真躲了这小妞就更哄了 “咚”的一声闷响花千叶硬生生受了这一脚顿时脸色就白了冲口一句“卧槽你鞋里装着什么” 这么痛这么痛……他好久都不知道痛是什么感觉了 巫咸这一脚踢出去以为他会躲可万万沒想到他竟然就这么受了顿时也吓了一跳提了一颗心上來然后又看着只是说痛也沒有踢断骨头什么的这才松一口气又气道“笨蛋蠢货你就不知道会躲吗鞋里装着铁片沒踢折你骨头算你走运了” 气啊怒啊 平时聪明又很妖孽的那只花千叶跑哪里去了 为什么她只觉得现在的他格外的蠢笨如牛 “唔这可不能怪我你小妞要出脚小爷怎么敢躲万一躲了你再一生气跑远了小爷现在伤残人士可万万追不上你的” 他说的伤残就是自己的腿了 巫咸突然就想一口血喷出气得都想揍死他算了“你混蛋你要躲了你还叫伤残人士吗” 这前后不搭的话傻子才会上当 身一转真一刻也不想再看见他免得真被气死花千叶“哎哟”一声就坐起疼得龇牙咧嘴的:“喂咸妞妞你就真的这么狠心吗你看看你把我踢的腿沒断但是筋折了你打了人是要负责的你要真不管我我万一真疼死了你这下半辈子可怎么办呢” 卑鄙无耻的男人这脸皮是绝对的厚 人家喜欢你的时候你非常不耐烦把人赶走人家不喜欢你了你却又千里迢迢走遍大江南北的四处追妻……花千叶这世上还有比你更加无耻的男人么 巫咸不知道但是她的脚步却因为他的疼而又生生的停下了 她的心里终究还是想着他但是脸色依旧冰冷 “拿去” 手里一瓶伤药扔过去冷冰冰道“白色内服红色外敷想要腿伤好得快三天不许走动” 她的力度她心里清楚 当时那一脚她几乎是用了十成力的要不然他也不会疼得变了脸色 “唔这还差不多” 花千叶将药接到手里抬眼问“红的内服白的外敷” 一脸无辜的表情啊巫咸扭头便走 “喂喂喂你真的不管我了啊你刚刚也说了三天不许走动的可是你走了我怎么走我吃药吃药喝水上茅房我哪个不得动你不管我我不是疼死就是饿死要不就是憋死” 无良的男人再次张嘴喊人这果断的什么节操都沒了 为了将咸妞妞丫头以最快的速度追到手这货就是腆着脸无所不用其极的不要脸了 巫咸又气又怒又好笑可终归还是走了 但半夜又回來了 再回來的时候花千叶正合着眼仍旧走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的坐在屋檐下身子冰凉 她上前脚尖踢踢他“喂你怎么不去屋里睡” 花千叶睁开眼一副“早就知道你会回來的”的表情看着她笑得很欠揍“屋里凉沒有人我怕……还有尸虫我更怕” 话落还打个寒战巫咸看在眼底又有一种掐死他的冲动 “混蛋” 她低低咒骂一声这男人就是笃定了她会心软她会舍不得离开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她就是心软就是舍不得离开 幽幽一声叹“进去吧” 弯下腰将他扶起花千叶抬起一条腿将整个身子压在她身上一脸奸计得逞的表情很幸福的往屋里走 巫咸咬着牙承受着他身体几乎所有的重量不过几步额上就见了汗 长手长脚的男人简直太可恶了 沒事长这么高这么重做什么 好容易两人挪到炕边巫咸吸一口气将他放下去花千叶一声闷哼但很快又眉开眼笑 巫咸只当未听见伸手点亮了油灯才见花千叶一张脸苍白的厉害 “怎么了你真的很痛” 她下意识问凑了过去花千叶却忽然一乐大手扣住了她嬉皮笑脸道“不痛但却饿了……咸妞妞给我吃好不好” 暖昧的眼神凑过去很不正经的样子这哪会像受伤的人 巫咸顿时觉得自己又被耍了毫不客气一拳就揍过去“你混蛋就该让你痛死才好” 怒归怒又去烧了水做了饭……给花千叶端进來的时候床上的男人早已睡着 她将手里的饭菜放在桌上走过去捅捅他“花千叶你不是饿了吗起來吃饭吧” 话落又坐回桌边将自己的饭菜吃掉床上的男人似乎真的睡熟了一直沒动静 她心里奇怪“花千叶你不要装死啊我不吃这套的” 稳如泰山坐在桌前心想你再耍把戏我都不会再上当了 然后花千叶仍旧沒动还是沒动一直都沒动过…… 桌上的饭都凉了男人如同死了一般半点回应都不给 巫咸想了想了这情况不正常……她起身走床边推他却突见花千叶脸色红润双眼紧闭额上薄薄的出着汗看起來极其痛苦 “花千叶” 第二百九十八章 花妖孽追妻记 4 她顿时吓一跳,这刚刚脸色还白着呢,这转眼就这么不正常的红,她一咬牙,伸手摸上他的头,烫。 烫得能煮熟鸡蛋了! 眼里,倏然就有了泪。 “花千叶,你这个混蛋!难道我不回來,你真的就要死在外面么?” 用折磨自己的來折磨,算什么本事? 眼泪一抹,急急出去又重新烧了热水,拿了回來,屋里翻箱倒柜的找了一杯老高梁酒,拿到手下备用。然后看看床上的男人……身上的湿衣都沒有脱,又发着高热,这可怎么办? 稍稍犹豫之后,巫咸直接就下了手。 “花千叶,你最后给老娘我好好活着。你若敢死,我下到九幽,也得跟阎王老子讲讲理,我的男人,他凭什么敢收?” 巫族儿女,向來爱恨分明。 爱一个人,就绝不许背叛,恨一个人,就必须死! 巫咸爱他,从第一眼就爱,可他却并沒有背叛。因为她來得晚,她比不上楚雅儿,所以她只能离去。 可最恨的是,花千叶这个混蛋,他居然敢用整个巫族老祖宗的灵位來威胁她,这是她最最不能原谅的。 而一切的不原谅,在这之前,都深深扎根在她的心里,但现在,他这一病,她忽然就不再恨了。 “花千叶,你坚持啊!沒事的,有我在,沒事的……” 巫族部落,所谓的最后一个传人,巫咸学了一身的神鬼之术,有杀人的,也有救人的。 眼下,她直接脱光了花千叶的衣服,连他最后的一件底裤都沒放过。 她用酒精,一遍一遍的擦着他的身体,直到他的高热稍稍退却,这才终于松一口气,最后,热毛巾擦了手脸,静静的守着他。 腿上的伤,确实被她踢得很严重,整个腿部都肿了……或者,腿筋真的有断的,也未可知。 但现在,只要他不再发高热,这一切都可以救治的。 因为,花千叶本身,他自己也是一代名医,还是邪医…… 当烛光渐渐沉默,黑暗褪去,黎明到來的时候,床上的男人终于动了动。 干裂的唇瓣显示着他的疲惫,嗓子的沙哑,昭示着他还在病中。 他睁眼看着房顶,记忆渐渐回笼。似乎,是那个咸妞妞,将他拖回房的吧? 他记得,自己好像受了寒,然后,整整半年的奔波寻找,身体也沒那么好了,这次终于找到人,他心神一松,便病倒了。 忍不住,便勾唇苦笑。 这还真是病來如山倒啊……这一辈子沒生过的病,这次给补上了。 可是,为什么不见咸妞妞呢? 眼睛转了一圈,屋里沒人,他顿时就急了。 吃力的撑起身子要下地,刚要穿鞋,门外忽然脚步声响,他心一动,以闪电般的速度,又躺了回去。 门开了,巫咸红着一双眼睛,捧了热腾腾的鱼汤,小心的走了进來。 先是将碗放到桌上,这才到炕边,轻轻唤着,“花千叶,你好点了吗?我做了鱼汤,刚刚大早上才抓的鱼,你若醒了,就起來喝点好不好?” 花千叶不动,呼吸均匀,睡得极好。 巫咸唤了两声,便叹一口气,“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 早知如此,当初,你又为何那么狠,那么绝? 花千叶听在心中,也有微微发酸:是啊,何必呢?老子当年,就喜欢雅儿一个人,心里沒你不是?所以,这事不能怨老子。 然后,继续睡。 堂堂摘星楼,一代楼主,他绝对任何时候,找的任何理由都能站得稳脚跟。 这果断就是一只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还能把死人说得从棺材里跳起來,再大骂两声躺回去的主儿。 一旦无赖,不要脸……天下一切刀剑,皆不可挡。 见他不醒,巫咸便也不再喊。 这一晚上,她根本也就沒合眼,还好他身体还算强壮,一晚上都沒再发热,她一颗心,也渐渐放了回去。 大早上出去抓鱼,也真是累了。 看看那鱼汤,她想了想,自己端起喝了,然后,又回身去,爬在他的床边,不一会儿,就轻轻的睡过去了。 花千叶不敢动,只慢慢睁开了眼,看着她微微侧着的脑袋顶,忽然心里就一阵的柔软。 原來,这才是真正互相给予的爱情吧? 他与楚雅儿,那是单恋。 可现在,他却异常欢乐的感觉到了來自于这个疯丫头的种种爱恋。 纵然气他,恼他,还是舍不得不管他。 “傻妞妞,这一辈子,我会对你好的,真的。” 他心里喃喃一句,慢慢起身,将爬着的女人抱起來,放到炕上,又盖上被子――――巫咸一直沒醒,睡得很熟。 花千叶笑一笑,手指点点她的唇,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他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就算再受伤,也不能让个女人为他一夜操劳。 看了外面的天气,阳光跳出的很早,雨后的小山村,如同水洗过一般,格外的清澈,透亮。 正值秋季,山里的猎物也都很肥美,花千叶动了动腿,进山了。 当巫咸睡好,终于醒过來的时候,外面日头已经再度倾斜。 又是一天过去了。 她看看窗外,伸个懒腰,这一觉睡的,午饭都沒吃。咦?花千叶呢? 心思瞬间回來,巫咸急忙去看,坑上沒有人,屋里也沒有人……一颗心,顿时又变得冰凉。 原來,他只不过是想要利用她,來治伤! 原來,他的心里,还是沒有她! 花千叶,你够狠! 真的! 她翻身下炕,狠狠一咬牙,冷着脸往外走,一拉门,花千叶笑嘻嘻的脸,正侯在门外,见她一出现,顿时就乐,“尊敬的女王陛下,您的晚餐來了,看看,还喜欢吗?” 喷香的野猪肉,野蘑菇,水鸭子……还有金色的鸡蛋黄,香香的米饭,他大大小小托了满满一盘,邀功一般的亮在她的眼前。瞬间,巫咸才刚刚憋了满心的冷,不翼而飞了。 她肚子也饿了,只是……她想起之前的种种不待见,顿时就板了脸,冷冷道,“不喜欢!但是,能填饱肚子就可以!” 伸手接过托盘,转身回了屋,直接后腿一勾将门甩上,“砰”的一声响,差点把花千叶的鼻子碰扁了。 “!!!” “小妞,你这叫过河拆桥好不好?那么多饭,你一个人也吃不完啊,你让我进去嘛!” 伸脚想踹门,又怕人家生气,花千叶只得摸着鼻子各种卖萌求同情。 巫咸手抓猪肉,吃得很带劲! 唔! 不错不错,味道很香嘛!很好的感觉,沒想到,花千叶还有这一手本事? 但是,要想进來,那是绝对不可能! 他敲,归他敲,反正就是不理他。一颗心,瞬间就变得乐滋滋的美好。 花千叶啊花千叶,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很清高吗?你不是看上本姑奶奶吗? 现在咋样,阴沟里翻船了吧? 活该! 继续吃,吃饱了饭,才有力气继续玩。 脸上带着狡黠的笑,手底下也不停……都能出山去打猎了,再装可怜,谁信? 于是,可怜巴巴的绝代妖孽花千叶,这次可特么是真的栽了。 这人啊,他就不能做错事情……瞧瞧,他只不过做错了一回,就让人逮住了把柄,一辈子不原谅了,这样子,肿么破? 愁啊愁,一愁就愁白了头。 看看天色,又将入夜,硬着头皮再敲:“咸妞妞,麻烦您老人家开开恩好不好?这一天沒上药了,腿又疼了啊!” 疼了,是真疼了。 走了那么久去打猎,不疼才怪。 巫咸将最后一块猪肉吃完,抹抹嘴道,“进來吧!” 顿时,如同得了特赦令一般,花千叶立马就推门进去,点头哈腰站在小女人面前,一副奴才相。 小妞绷着脸,吃饱了开始骂厨子:“做的什么破东西,这能吃吗?看看看看,这些,这些……还有这些,还不如猪食呢!” 一个挨一个点过,个个都是空盘空碗。花千叶目瞪口呆,“可是,这饭呢?你都吃完了吗?” “当然!” 巫咸很淡定,“本姑娘怕你做的这些吃食,万一把猪毒死了,还得把你拉去顶债,所以,我自己就受受累,吃了吧!” 一手摸着圆滚滚肚皮……这一次,吃得真饱。 花千叶抽搐着脸,简直就无语了。 这死丫头,转一圈转回來,这是骂他是猪么? “好吧!顶债啥的都不用了……只不过,吃完猪食的小美人,您老人家现在心情如何?感觉如何?” 点头哈腰再询问,态度非常恭敬,到位。 小妞内心里哈哈乐,脸上一本正经,很不屑,“感觉还凑合,你有事吗?” “有!” 花千叶终于站直了身子,很严肃的道,“鉴于小美人您老人家的猪食不错,所以,还希望您老人家再帮个忙……您看,这野猪啥的可以上山去猎,可是这鸡蛋还有米饭,就是朝别人借了……要不,您老人家辛苦一趟,去还还债?” 好嘛! 既然要说猪,那就全是猪了。 猪一对好啊,猪猪爱猪猪……生一堆猪崽子,天下就太平了。 “胡说!你才是猪食。” 小美人杏眼圆睁,顿时怒了,“你都说你借了,为什么要用我还?我不去!” 她沒钱,她只会捉鬼降僵尸……就算有,也绝不往外撒。 第二百九十九章 花妖孽追妻记 5 花千叶道,“我当时要给银子,他们都不要……小爷昨天杀人,只为了五钱银,所以啊,他们都吓破了胆,沒人敢接呢!” 何止沒人敢接,那简直就是把他当成洪水猛兽了。 一见是他开口要借鸡蛋借米的,顿时就将整个米袋扔出去,“啪”的将门锁了。 好家伙,花千叶瞬间都觉得自己,绝对的大魔王了,至于不?不就是杀几个人嘛!虽然场面血腥了些,手段残忍了些,但好歹也为这些乡亲们除了害了。 于是,如此理由一说,巫咸沒办法,只得自己去了。 红衣如妖云,腰身纤细,又非常正义,特别好的一女子啊,怎么就这么好命呢,碰上他这么一个大好男人,果断可以托付终身的! 脸不红气不喘,花千叶将自己夸成了一朵花,弯腰从桌下拉了一盆饭出來,猪肉,鸡蛋,水鸭子肉……统统都有。 这丫头,到底还是心疼他。 美滋滋吃着饭,肚子里转着小九九,一直等他慢条斯理的吃喝完毕,出去“还债”的女人还沒回來。 他顿时好奇,这到底干什么去了?难道是真的抛下他,一个人又跑了吗? 啊啊啊啊! 要真是如此,他可真是卧槽了! 这跟楚雅儿做了几年邻居,别的沒学会,全沾上这个破毛病了。 看了看天色已晚,刚要出身出去,忽然外面“吱”的一声怪响,然后又一阵惊慌失措的哭叫声,尖锐的响着,他一惊,速度跑出去。村子靠西的地方,有一间民间,竟是着了熊熊的大火。 他心一沉,想也不想往那边冲。他记得,他出去打猎的时候,正是去的西山,回來时,他向村西头的人家借了米,此刻,那丫头应该就在那边吧? 冲过去,火光猛烈,直冲天际。 村里的房子,不是茅草搭的棚,就是一些木头盖的。 火势一起,根本就不可能扑得灭。 花千叶隔着老远,就被冲天的火光逼得进不了前。 再加上,这会偏偏又起了风,火借风势,更加烧得旺。 然后,身边还跪坐着一名妇女,两眼无神的冲着火光直哭,“牙儿牙儿啊,我的牙儿……呜呜呜!你可千万不能死啊,你是娘的命根子啊!” 妇人有一独生儿子,小名叫牙儿,花千叶白天的时候还见过,很可爱的一个孩子。眼下,是被困在火场里了? “这位大嫂,你先别急,你儿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只是,刚刚前來还米的一个姑娘,你见过吗?嗯,一身红衣,长得眼睛大大的,很漂亮?” 花千叶一边说着,一边又伸手比划着,妇人看他一眼,认出他是昨天杀人的那个人,顿时就吓得厉害,花千叶无语,他又不杀她,至于这么吓吗? 但巫咸这会儿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他心里纵然着急,也只得耐心哄着,“大嫂,你别怕,我昨天杀的是坏人,我从來不杀好人的……你能告诉我,那姑娘去哪里吗?”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可千万不要如他所想,那丫头,会不顾死活的冲进火里去! 一颗心倏然就揪紧,可偏偏越怕什么,就越來什么。 那妇人看他一会,终于道,“那姑娘,去救牙儿了,在里面,在里面啊……” 话说完,顿时又跟着哭,可刚刚才哭过两声,眼前黑衣一闪,花千叶已经主动的跳了进去。 烈焰蒸腾,冲天而起。妇人为这片刻的舍生忘死,惊得忘了哭,片刻之间,红衣忽然隐出,巫咸笑吟吟一张脸,怀里抱着那闯祸的牙儿,浅浅笑着点头道,“大嫂,你看,牙儿无事呢,他蛮好。” 弯腰将孩子放下了地,牙儿眼泪抹着手背,“娘。我饿。” 扑过去,抱着娘亲要吃的。 他刚刚贪玩,不知怎么的就点着了火,然后,引燃柴房,再将整个房子烧起來了。 他吓坏了,只知道无声的哭着,连跑都忘了。 正巧巫咸去用剩下的野猪肉,还欠米的债,一见这情况,顿时就去救人,可偏偏……柴房倒了,他们被困住了,这才又费了一番手段,晚了些时段出來。 “呜!我的牙儿啊,你真是吓死娘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妇人一把将儿子抱着,喜极而泣的叫着,一颗心渐渐便落了地,忽然又想什么,突然惊叫一声,“巫姑娘,快!里面还有一人,他是去找你,快……” 想想那个男人,虽然杀人不眨眼,但到底是一条人命,她无法眼睁睁看着他死亡。 “什么?还有一人?找我的?谁?” 巫咸倏然一惊,心里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难不成,会是他? 妇人急急的点头,“对对对,是还有一个人,是一个男人,他昨天杀了好多人的……”一话未完,巫咸二次返入火场,那速度,绝对称得上流光如箭。 妇人一眨眼,儿子出來了,再一眨眼,巫姑娘又进去了……然后,这脑子就有些不够使。 山村不大,不过片刻,村子里几乎所有人都冲了出來,或脸盆,或水桶,更甚至连碗都用上了,只为了來救这一场水,杯水车薪,也比沒有强。 山里民风淳朴,一方有难,总是八方支援,妇人心里很感动,一个劲的谢着大家,却又心里很难受。 “他们,还会活着吗?” 听罢了妇人的讲述,几乎全群所有人,都是这个心思。 巫咸姑娘是半年前就來到了这里的,为人和善,又极热情,村里人都很喜欢她。然后花千叶虽然昨天杀了人,可到底也是杀的坏人,惊惧过后,便是由衷的敬佩了。 再加上这一次冲入火场时的毫不犹豫,更被这些可爱善良的村民,当成了神一样的在崇拜着。 花千叶入火场,眼前一片蒸腾,炽烤,窒息,他简直寸步难行。 可是,他心里却记挂着那个丫头……如此大火,她为了救人,真就不怕死吗? 视线及处,除了火舌就是火舌,他几乎就气急败坏了! 混蛋玩意,这死丫头,等他找到她,一定狠狠的非打屁股不可! 一边不时的往外劈着掌风,逼退着火焰,一边焦急的四下搜索,也或者,算是他幸运吧!几把掌风劈出去,让他看到了墙角的水缸,他眼睛一亮,急步而过,撕下衣衫一角,湿了水,又绑在鼻端,又用力将整个水缸举起,“哗啦”的凉水浇在身上,他顿时一个寒战……入秋的天,其实也冷了。 哪怕火光冲天,也总有片刻的不舒服。 但很快,热浪滚滚,又扑面而來人,他咬咬牙,再次一边叫着一边拍着掌风往外走。 一间屋里沒有人,另一间屋里也沒有人……他转了身,看向最后的一间,刚刚走进去,“轰”的一声响,门口的横梁砸下來,他躲闪不及被砸中。 与此同时,耳边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來,“花千叶!” 他眼睛闪了闪,唇角勾起了笑……还活着啊,真好。 身子一软,昏了过去。 几乎是同时,一道红影闪进,手里也不知带了什么,一把把的撒出去,房里的火势全灭,再微微一勾手指,花千叶身上压着的横梁,直接跳起一旁。 巫咸扑过去,将已经被砸昏的花千叶一把抱起,然后,指尖放在鼻下,呼吸微弱,但还活着。 一口气松出,也顾不得出门,身上随身携带的瓶子一个一个的拿出來,挑了其中一件,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就往嘴里灌。 花千叶失去意识抿紧了唇,吞不进去,巫咸牙一咬,俯身过去,以唇喂渡。 终于,一个瓶子空了,再灌另一个。 他不醒,她就灌……哪怕将她身边所有保命的东西,都给他,她都愿意。 “花千叶,花千叶!你欠我的还沒给我,你给我醒醒,醒醒!”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呼吸终于渐渐平稳,巫咸憋了很久的眼泪,倏然一下就流了出來,她叫着他,嗓子都烟火呛哑了。 “唔……” 轻轻一声低吟,花千叶终于喘着气息醒來,巫咸“哇”的一声就哭出声,气急败坏的吼着他,“花千叶,你这个笨蛋,你明知这是火坑,你还往进跑,你疯了还是傻了,你不要命了吗?” 紧绷的心思一旦松懈,共咸哭得泪人一般,真想咬死他。 花千叶努力扯了扯唇,笑,“你……在……” 吃力的两个字说出,他的意思,表达得简单明了,淋漓尽致。 巫咸正在锤打的动作,忽然就停住。 她呆呆看着他,泪流不停,他的意思,她知道,他是说:你在里面,所要我要进去,进去救你…… “可是,我与人你不同啊,你这个傻子,傻子……” 手一掩唇,哭声又声。 这个男人,为什么总是让她又爱又恨? 绝情的时候,恨不得杀了他,可眼下这般的深情厚意……她又想,马上扑到他怀里,紧紧的抱着他,再不放开。 “嗯,傻子……你,我……都,是。” 落下的横梁,砸在他的上身, 炽热的火焰毁了他脸,也让他的声带,极为受损。 巫咸哽咽着,“傻子,你就是傻子,你是,我也是。我们一对傻,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最后再吸一声鼻子,她也不知使了什么办法,力气很大的就将他背在了身上。 挡路的火舌,如同妖冶的精灵,扭躲着身子为她让路,将要塌落的房顶,虚虚定在半空,一直等着她走过…… 踏着怒火出去,她是从火中走出的女神。 花千叶很惊奇,心里也很满足。 他心安理得的爬在小女人瘦瘦弱弱的背上,都这个时候了,还很无耻的想,这一次……她跑不掉了吧? 这天下,除了楚雅儿那个女人,就沒有他办不到的事情。 第三百章 花妖孽追妻记 6 时光如飞,眨眼经年。 一年之后,又是深秋,‘花’千叶坐在巫咸一手打造的所谓轮子椅上,笑得格外温润,柔和。半边脸戴着面具,铁‘色’冷硬,半边脸,风情如妖,格外勾人。 自从一年前,他被砸在火场,毁了容之后,他的下半身,就再无知觉了。 这一年中,巫咸想尽了办法来为他治脸,治‘腿’,可都收效甚微。 ‘花’千叶却不将这事放在心上,还反过来安慰她道,“咸妞妞,治不好也没事的,你看,有你在身边,我什么都无所求了。” 或许,这就是上天,对于他的惩罚吧! 曾经,他风流恣意时,曾经伤过无数少‘女’的心,他从来不屑一顾,如今,他才终于想到自己真正想要什么,就落得了这么一个下场。 这是他孽啊,也怪不得谁! “胡说!你到底是在怀疑我的巫术,还是在怀疑我的医术?这天底下,有我治不好的伤吗?” 巫咸蹲在身边,眼睛微愠的看着他,“你不觉得这几天,你的‘腿’慢慢有知觉了吗?我可告诉你,我巫咸想要的男人,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能跑能跳,能抱我能宠我,更能要我,让我****的存在……而你,如果真要一辈子就安足于现状,满足于现在只坐在轮椅上的话,我明天就去找个男人成亲!” 她巫咸的爱,不要便不要,一旦要了,便必定是天下最惊‘艳’绝代的风云人物! 半点都不带含糊! “唔!亲爱的咸妞妞,你这打算是要气死我么?我说呢,你这一年,一直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你果断是在嫌弃我啊!” 哀怨的男人,很不争气敲敲双‘腿’……这世上有怨‘妇’,自然就有怨夫。他现在感觉,他就是一怨夫了。 美人天天看着心痒痒,却总也吃不到嘴里去,到底是个废人了啊啊啊啊! 不过,他心情倒是很阳光。 半点没有成为废人的自觉,而时不时,就挑逗一下小美人,只觉岁月无限好,各种静好,不能以言语来道也。 “是啊,我就是嫌弃你没用了,你要真想要我,站起来走两步给我看。如果站不起来,这一辈子,你就永远死了这条心吧!” 巫咸这小妞,打击人很无情。 你说说,都这种地步了,就不会说两句好听的,哄哄么? ‘花’千叶继续哀怨。 伤了残了的他,因为自己做不了主,身上的衣服,就再度被换回了妖红的‘色’泽。 远远看去,红衣如妖,像是一团火,扑面而来。 巫咸觉得,似乎,又像是回去了过去的时光,初见他时,他与南明玄一起上狼牙山脉,她看上了他,他便舍生取义的果断留下,只为了那个身为情敌的男人,早早上一步,去能见楚雅儿。 那时候,在他心里,楚雅儿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吧? 为了能不让楚雅儿担心南明玄的安全,做为情敌的他,无声的做出让步的牺牲。 成全了别人,却留下他自己…… 想着,巫咸心里又涩,却又很满足。 她爱上的男人,虽然妖,又很绝情,可他一旦爱了,那便是毁天灭地的热烈。 正如同他火场救她,不惜这条命一般……她的心结开了,也知足了。 “‘花’千叶,答应我,好好配合我治疗。大周的万里江山,我都还没有看够,你如果只能这样,一辈子坐在轮椅上,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孤独么?永远的留在这么一个弹丸之地的小山村,慢慢变老,再慢慢死去,一辈子……郁郁不得志?” 蹲下去,她握住他的手,很轻,很轻的说着。 将脸侧过,又埋在他手上。 掌心里有薄茧,是这整整一年,他转动轮椅,所磨出来的风月。 她将脸埋进去,瞬间就觉得很想哭。 傻男人,**凡胎,又怎能挡得住天地烈火? “唔!傻妞不哭,你看,你一哭,我这‘腿’刚刚还有些感觉,现在又不疼了。” ‘花’千叶叹一声气,变着法儿的逗着她开心,“对了,你给我讲讲,那次在火场里,你好像不怕火啊,你怎么做到的?” 一年之前的所有一切,他仿佛都历历在目。 她如同火中‘女’神,走在烈火之中,那样的风华倾世,光彩夺目,似乎这世间的一切颜‘色’,都失了味道。 好惊讶,好奇异的存在。 他至今也都想不明白,这世上,真有名为“法术”的东西吗? “那是我们巫族的秘法。驱火,避水,遁地,生机,化金……都有。这些,都是上古传下的秘法,你不懂,所以不了解。” 巫咸慢慢说着,神情很安详,“当然,还有别的,一切其它的秘法,也都很厉害,只是我不能一一给你讲,我只能说,你现在的脸,已经慢慢见,这‘腿’,我也一定有办法会治好的。” “所谓世间金木水火土,存在即有道理,现在,我是用生机术,来为你治疗,等你脸上发痒,死皮褪去的时候,你的脸,便会彻底恢复。” “而你的‘腿’,因为伤得重,砸到了内里,所以,会恢复得慢一些。不过再慢,到明年的这个时候,也差不多了。” “然后,你若能站起来,我便什么都应你。” “娶我,或者……嫁我。” 巫族,只剩她最后一个传人了,她得想办法,为自己的种族,繁衍后代。 而这个苦‘逼’的‘花’千叶,就是她选定的人了。 巫氏一族,一旦相爱,终生厮守,不离不弃,永世……不得背叛! “呃,嫁你?为什么不是娶呢?” 听她说了这么多,‘花’千叶很震撼,然后一‘抽’气,直接问出了关键问题……卧槽!嫁啊,这是‘毛’意思? 巫咸“噗嗤”一笑,“大周有‘女’皇,‘女’皇有皇夫,皇夫是后宫,后宫就有一二三……楚雅儿能有许多男人,我为什么就不能有?” 她好歹,也是堂堂巫族,最正宗之传人了吧?多娶几个男夫,也说得过去。 “不行!这绝对不行!” 小美人还没说完,‘花’千叶顿时就恼了,“你个死丫头,你敢有这个想法,看我不打断你‘腿’……唔!不行,半点想法都不能有,必须不能有!咸妞妞,你给爷记住啊,这一辈子,你生是爷的人,死是爷的鬼,你要真敢娶什么男夫进‘门’……你娶一个进来,爷就杀你一个种!” 啊呸呸呸! 什么男夫,扯蛋! 他赔上脸,赔上‘腿’,好不容易才将小美人追回来……然后,她转眼告诉他,他要仿效大周‘女’皇,去娶什么男夫进‘门’? 开什么玩笑嘛! 这坚决不行! “哈!你也反对也可以,只要你的‘腿’能好了,我就只娶你一个男夫,也无所谓喽!” 小‘女’人抬起脸,笑嘻嘻远走……‘花’千叶坐在轮椅上,气得咬牙切齿! 卧槽,你个不争气的‘腿’,赶紧好吧! 就不信,拿不住这个小狐狸! ‘花’千叶戴着面具的半边脸,特别的冷啊,简直要炸了。 满心的爱意捧出去,却被小妞如此无视,可真是不好受。 或者,这也便是当年,他给予她的无情吧? 那时的她,是否也一如现在的他,心情如此难过呢? 她是他的,绝不许任何一个男人染指! 秋去冬去,天气变得寒冷,山间气温更是低。 还不到数九的时候,拳头大的棉絮就飘了下来,满满的落了一地。 翌日,等太阳出来的时候,雪也停了,放眼望去,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格外美丽。 ‘花’千叶拄着拐棍出来,脸上的面具也早已扔掉,重现当年的妖孽风情,几乎晃瞎了所有人的眼。 漂亮!妖孽! 这是对他最高的赞美,与夸奖。 ‘花’千叶特别受用……心里也打着小九九,小爷现在都恢复容貌了,看你咸妞妞,还能不喜欢我么? 世界如此大,可‘花’千叶只有一个……咸妞妞,你还能到哪里去,再找一个更比小爷风流倜傥的人呢? 厚脸皮的男人,永远不知道节‘操’是何物。 脸都不要了,更论其它? 乐滋滋吸一口气,雪落得很大,空气也很好。 再加上他双‘腿’也一日比一日更见好,看来,不用等到深秋,就可以扔掉拐棍,自己走路了。 “你小心些吧!你伤得比较重,还是要逞强,免得再‘乱’想,真要折了‘腿’,神仙都救不回。” 巫咸端了衣服,要去灶下洗,‘花’千叶看着天,又看看她,很心疼,“要不别洗了?” 这么冷的天,糙了手爪怎么办? “我不洗,你洗吗?你乖乖坐着看着就好,只管吃好喝好养好伤,别的事,也不用你‘操’心。” 巫咸如此吩咐,果断很不给面子,‘花’千叶真正觉得自己很无奈啊。 其实在秋天的时候,咸妞妞说过,嫌弃他残了的时候,他就已经受了打击。 表面上嘻嘻哈哈看不出来,是不想给她再多的负担。 可男人,谁没有一个自尊心? 她嫌弃他,他怎么能不难受? 一个人的时候,他几乎都不开口,也很努力的扶着墙,想走路,可每一次都会摔倒。 而每一次摔倒之后,他又很努力的站起来,不想让她看到……怕她伤心,更怕她不要他,看不起他。 咸妞妞啊咸妞妞,你当年一句话,可就真的说对了: 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的! 我就不信,你会不爱我! …… 昔日誓言,还犹如在耳,他也真的爱上了她。 这一场爱情的角力中,她赢了,他却……输光了所有。 爱情,身体,脸面,信心,自尊……他现在,输得还剩下什么了? 当时毁容之后,他死皮赖脸的缠着她,不让她离开,不让她走,可是,他从来就没有问过,她现在,还愿不愿意再爱他? 他没有问,也不敢问。 他怕那答案是冷漠的,是绝望的……于是,他撑着,一直终于撑到了今天,撑到了他慢慢看到了希望。 他终于,还能再次拥有一副健康的身体,他发誓,他会一辈子,都爱她,宠她,对她好! “‘花’千叶,你愣着干什么?外面雪凉,要不你先回屋吧?” 她洗了一件衣服起来,见他愣愣站屋檐下,忍不住就责怪,“你看看你,再这样强撑着站下去,伤再严重了,最后吃苦的还是你。” “唔,没关系的,看不到你,我会想你的。你索‘性’就让我站在这里吧。你洗衣服,我看着,你冷,我也陪着。这就叫,有福同享,有难共担。” 笑眯眯的男人,仍旧很惫赖,也不说正经话。巫咸这一年多,倒也习惯了他的各种打贫,顿时撇他一眼道,“得了吧!你不说你当年的‘腿’,本来就有伤,再又被压得差点无救……你如今才刚好一点,就敢这么站着,小心再也好不了。” 湿衣服在手里拧干,直接晒到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