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轻点爱》 第001章 卡文,穿成反派 “她睁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眸底深处蓄着丝丝氤氲雾色,看着站在公主身边的名楚,一脸绝望。 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受罚,甚至死在他面前吗?” 修长的指头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好不容易敲出来这么两行字,可是看来看去,还是觉得少了些什么?无名指敲落在删除键,把第二句全部delete掉。 食指在键盘上点点点,还是没有憋出一个字。 右下角的qq,某个头像在跳跃,她点开一看,是萧宠儿那丫的消息:“轻歌,拼字。” “md,老子卡文的时候最讨厌别人找我拼字!”轻歌迅速回了一句,外加一个冒火的表情。 “你写这个破文,哪天不卡?”那边很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沉默了一会,萧宠儿才又发来一条讯息:“轻歌,我们网站男频有个大神笔名叫‘名楚’,你怎么破?” “……”不怎么破,她有点想执刀把那个叫“名楚”的大神给卡擦掉的冲动,人家名楚明明是她想出来的名字嘛,他干嘛盗去当笔名? 虽然,那个叫“名楚”的大神存在的历史似乎已经很久远…… 想了半天,她丢去一句:“再帮我想个帅点的名字。” “……”沉默,再沉默,老半天,宠儿来了消息:“你不是很喜欢男频那个江山大神么,那就名山吧。” “……”又是一阵沉默,一分钟后,轻歌爆发了:“萧宠儿,你个老土怪!滚――” 夜凉凉的,泡面的盒子被丢在一边,又是吃了一半吃不下,最近胃口差得奇异。 轻歌在笔记本前发了一会呆,把qq上仅有的三十几个好友的微博新消息扫了一遍,又去男频看了看,果然有个叫“名楚”的大神,排名很靠前。 可是?这个名字她真的很喜欢,当初想了很久才想到的,肿么办? 点开写作软件,进度依然卡在女主被恶毒的九公主锁在地牢,身边站着几个猥琐兼好.色的壮汉帮凶…… 要怎么写才可以把她顺利救出来,又不让公主发现名楚留在她身边是别有用心?依梦哦,难道真的要让你被那几个壮汉轮一轮? 轻歌用力敲着脑袋,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女主被轮了,她以后一定会吃饭噎着,喝水呛到,甚至走路也会摔跤――被读者诅咒的。 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凌晨一点,夜很深,也很沉,胃又开始隐隐痛起来,脑袋也越来越沉重。 终于在呆坐了两个多小时后,她迷迷糊糊地向笔记本趴了下去。 一觉醒来后,会不会文档里已经打好了密密麻麻的字?明天的三章,要是有人帮她更新,那该多好…… 懵懵懂懂间,似乎看到后台订阅新增了不少,还有读者的留言,全都在说,轻歌好棒哦,文文太好看了,我们好爱你哦…… 我也好爱你们哦,呵呵,哦呵呵呵…… 冰凉的长指从她唇边划过,不着痕迹地拭去她不小心溢出的哈喇子,在她耳际响起的声音,低沉悦耳,富有磁性,如一口蜂蜜从喉间滑落,丝丝甘甜,却完全不觉得腻: “公主,还要继续吗?” 声音真好听,好想吃一口……她迷迷糊糊地动了动唇,一脸甜笑:“嗯……” 刺耳的声音响起,恐惧中带着绝望,有个女人在疯狂地尖叫,甚至诅咒,之后便是凌乱的拍打,以及几种深浅不一的喘.息…… “好吵……”她胡乱地挥了挥手,似水瞳睫微微抖了抖,一双水汪汪的眼眸慢慢睁开。 好刺眼……分明记得,为了保护眼睛,她房间的灯光是柔和的浅黄…… “啊……轩辕若璇,你会有报应的,啊啊……放开我!放开!杀了我,杀了我!啊……” 一个激灵,她蓦地清醒了过来,慌乱中抬头,视线撞入了一双深邃幽黑的眸子里。 这样一双眼眸,仿佛两个黑洞般,幽深悠远,你完全看不到底,可却在一瞬间被它们吸引住,视线无法移开。 炙热的呼吸掺合着浓烈的男儿气息,重重洒在她的脸上,蒙了她的眼,眩花了她的心。她动了动唇,下意识低唤:“名楚……” 他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愫,似瞬间变得冰冷深寒,可当她再次认真看他时,那一份寒意早已消失无踪,一切,似乎只是她的错觉。 男子的薄唇轻轻抿了抿,唇齿间跳出两个坚定的字:“慕寒。” 慕寒…… “好帅……”至少,比萧宠儿那家伙想出来的帅多了,不过…… 刺耳的尖叫还在继续着―― “我要杀了你,啊……我死也不会……唔唔……放过你,啊――” 一声声来自地狱的凄厉哭喊瞬间撕痛了她的心,她揉了揉眼睛,举目望去。这一看,一口气岔了道,几乎没被吓得肝胆俱裂! 她看到什么!她都看到了什么! 五个赤条条的大汉把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禁锢在身下,正在做着惨无人道的事! 一地的凌乱,一地血腥,惨绝人寰的叫声渐渐薄弱了下去:“……不会放过你,死也不会!死也……不会……” 那双本该水汪汪清澈迷人的大眼,如今目眦欲裂,眼角处甚至溢出丝丝猩红的血。 女子身上那几个禽.兽不如的壮汉还在继续他们的暴行,女子纤弱无力的身子,被他们折腾得体无完肤,四肢软软地瘫落在地上。 视线里,只有那一双圆睁的眼眸,它们流着血,含着浓得化不开的怨恨,一瞬不瞬盯着她,直到瞳孔涣散,直到失去所有的光彩。 她不自觉往身后的慕寒怀中缩去,颤抖的薄唇,最终只来得及溢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啊……” 她的女主挂了,依梦真的被轮了,被轮至挂掉! 不可能的,她是亲妈,她不会写这么恶毒的小说,不可能,不可能…… 黑暗无边袭来,恐惧和不安如一张无形的大网,把她网住后,不断地收拢,不断挤压,排空了她胸腔内所有空气,也抽空了她大脑里所有的意识。 这一段不是她写的,她没有把人写死,她没有杀人,她真的没有…… 真的不是她。 第002章 混乱,与他肉搏 一口蜂蜜从唇齿间灌入,甜甜的酥酥的,令人心头发醉。 身下一点一点被撑开,肿胀的痛,惊醒了她的意识。 “嗯……温……柔点。”她迷糊地嘤咛了一声:“疼……” 翦水般的长密睫毛终于缓缓睁开,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张绝色俊颜,她不自觉抚上他冰冷的眉心:“名楚……” 他的目光瞬间冰冷,粗砺的大掌覆在她的柔软上,用力揉.搓,他的声音,来自地狱般森寒:“看清楚你身上的男人是谁!” “慕……慕寒!”一个激灵,所有的意识刹那间回到脑际,轻歌尖叫了一声,用力推着身上的男人:“你做什么?放开!啊!嗯……放开……” 要不要这么粗鲁?她好歹还是块未被开垦的良田,这男人,呜呜,人家本来就不大,被他这样一口咬下去还不得渣都不剩了! “唔――放开……”她用力想要并拢双腿,可他却死死挤在她的两腿间,甚至,那巨大无比的神器正在向她推进。 “别!我不要!唔――”这下,她真的彻底清醒了! 两具赤.裸纠缠的躯体,亲密偎贴的炙.热,她和他,正在肉搏! “慕寒,快放开,我不要!”轻歌拼命闪躲,这时候,就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写个小说还要被男主强.暴,天理何在?“我不是依梦,别碰我!” “你到现在还在怀疑我和依梦有私情,是么?”他不仅没有放开,甚至残忍地推高她两条纤细的腿,让她完完全全暴露在他的视线下:“依梦已经死了,被你找来的壮丁轮.暴致死,你还在怀疑什么?” 她……怀疑什么? 不是她要怀疑,是他和依梦本来就是一对好不好?这一对,还是她自己亲手促成的。 “你……你别难过……”她咽了口口水,身体不自然地弓着,难堪和恐惧一起袭上心尖,让她连说话都倍觉困难。“她……她是女主角,她……她不会死的,她还会回到你的……身边……啊!真的!真的慕寒!我不会骗你的,我不会!啊!别啊!” 她都已经说得那么清楚了,他还要拿那个吓死人不偿命的巨物去侵犯她,太过分了! 可是?可是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再不阻止,多年的清白就要毁于一旦…… “她死不死与我无关,现在,我要你。”慕寒的声音冰冷中带着一丝残忍,甚至戏谑:“公主千方百计也不过是想得到我,现在,我成全你如何?” “唔――”不是!她不是那个恶毒的九公主!她只是个写手,一个三餐不继有上顿没下顿的悲惨小透明…… “我……我是公主!我是尊贵的九公主!你敢!我命令你住手!住手!” 她总算反应过来,他在叫她公主。 在慕寒一瞬间的微怔下,她用力挣脱了他的钳制,慌忙退到床角,抓过一旁的锦被挡住自己的身体,一双写满惊恐的眼眸,一瞬不瞬盯着他。 慕寒好整以暇地看着角落里的女人,唇角含着一抹邪魅:“你命令我?” “我……”看他这副神情,似乎很不屑于九公主的命令。虽然明知道他进公主殿是有目的的,但是,至少表面上他也该对九公主有着一丝尊敬。 可是?她在他眼里完全看不到任何尊重,相反的,只有浓烈的不屑和鄙夷。 他屈腿坐在床上,看着她:“你以为没有我,你这个公主可以安然当下去?” 什……什么意思?什么叫没了他她就做不成公主?轻歌睁大一双杏眼,薄唇轻颤:“你……” “过来。”他的声音十分低沉悦耳,可却让人心底寒意顿起。 轻歌不但没有听话过去,甚至,又往床角缩了缩身子:“不……不过去。” “你敢反抗?”他目光一沉,眼底闪过不悦:“我说,过来。” 眼底陡然下降的温度吓得轻歌一阵颤栗,权衡再三,最终,她心情沉重地向他爬去:“我……我不做那种事,我……我听话,但……不做……那种事。” 是谁说好人不长命,坏蛋可以祸害千年的?她分明已经穿成了全文最大的反派,为什么在他面前却连一点威严都没有?甚至,连尊严都没了。 慕寒盯着她一张慌乱的脸,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愫,只是可惜,那一丝异样,惊慌中的轻歌完全没有捕捉到。 人还没有来到他的身边,他却已经长臂一勾,转眼把她纳入自己怀中。看着还想拼命挣扎的女人,他寒声道:“放弃挣扎,我可以温柔点。” “我……”不信!只是,这话不敢说出口。 她乏了乏地转动着,终于,她灵光一闪,惊喜道:“我……我诅咒……我有诅咒,不能做,会死,不可以……” 凌乱的思绪让她出口的话杂乱无章,不过,他却听懂了。 他头一低,在她额前轻轻印下一吻:“公主今日刚满十六,是你指定要我伺奉,难道,你忘了吗?” “噗”的一声,心中一口浊血狂涌,肆意飞洒。 当初为了保住“名楚”的“清白”,她设置了一个bug,让九公主从小被施以诅咒,十六岁之前不能破身。要不然,以她好.色残暴的性子,哪能让男主为女主坚守阵地这么多年? 今天,居然是她的十六岁生日…… “那我……我现在后悔了,我不需要……” “我需要。”在她来不及反抗之前,他一把扯开她身上的锦被,沉重的身躯再次压在她的身上:“虽然我不喜欢你这颗心,不过,诚如你的男人所说,这具身子确实充满诱惑力。” 他是……来真的。 这是轻歌对上他森寒慑人的目光后,脑袋里唯一的想法。 他粗壮的胳膊肌肉纹理清晰,把她禁锢在身下,如同坚固的牢笼,根本不容许她有半点逃脱的机会。她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躲不过,只能退而求其次:“请你……温柔一点。” 她毕竟……还是第一次。 小脸烧得通红,如果一定要这样,就当是做了一场春.梦吧!或许等一觉醒来后,宠儿那张虽然不美但还算得上好看的脸就会出现在自己眼前了…… “好。”他低头含住她粉嫩的唇瓣,温柔缠绵:“他们对依梦有多温柔,我便也对你多温柔,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轰”的一声,惊惧的花瓣,在轻歌心底无声怒放。 第003章 受罚,白衣胜雪 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伏身在屋顶那一抹素影刹那间隐没在夜色下。 慕寒唇角轻扬,看着身下像只羔羊般待宰的轻歌,笑得鬼魅:“他已经走了,你还装什么?” 如此真切的演技,若他不是与她相处多年,对她的性情早已了若指掌,或许,就连他都要被骗过去。 装? 轻歌乏了乏眼,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门外,女子恭敬的声音媚如春风:“公主,太后请您立即去一趟长寿宫,请公主允许奴婢进来为公主更衣。” 啥?大晚上的,太后找她做什么? 轻歌揉了揉眼眸,慕寒的话让她完全摸不着头脑,如今又来个太后,这个夜晚,好不热闹。 慕寒在听到宫女的话后,没有半丝犹豫,随意翻了个身,高大的身影转眼离开宽敞的大床,长臂一勾,凌空抓过散落在地上的衣裳。 眼前玄衣闪过,在他优雅的动作下,一套玄黑长袍整整齐齐穿在他的身上。 清逸醉人,人间哪能几回见?弹指间,玄衣素影,说不出的冷峻迷人。 好帅,帅得出神入化,帅得天怒人怨!刚才没有和他继续下去,似乎,好像,有那么点可惜…… 轻歌只顾得上擦掉唇边滑下的水口,却没注意到慕寒已经开口让守在门外的宫女进来。 两名宫女推门而入,向慕寒倾身行礼后,径直走到床边,倾身道:“公主,常嬷嬷正侯在殿外,请公主立即更衣,莫要让太后娘娘久等。” “哦!”轻歌这才反应过来,掀开身上的被子就要下床更衣。 慕寒的眸光瞬间黯了下去,就连两名宫女也都低垂头颅,两张小脸一丝绯红。 她们每日伺候公主沐浴更衣,公主的身子她们自然是看过无数遍,可是如今,房内还有幕侯爷,公主她……怎么可以如此大刺刺地把自己裸.露在男子的面前? 尽管已经行过夫妻之礼,可这番……依然令人难以接受。 轻歌狐疑的目光扫过两名宫女,最终落在慕寒的脸上,见他眼底闪着一丝氲黑,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她随着他的视线,低头――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几乎响彻整个公主殿。 在她的文里,这个太后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地位与清宫戏里的老佛爷一样,在皇宫甚至整个朝堂都是备受敬重的。 轻歌不知道太后为什么要见她,按照文里的关系,她算是太后的嫡亲孙女,而她,从今天开始,有了一个全新的人生,全新的身份――夏朝九公主,轩辕若璇。 前提是,这一切不是她被害幻想症之下的产物。 暗中用力捏了自己大腿一把,劲道稍微大了些,痛得她几乎飙出眼泪。就目前来说,这一切很真实地发生在她的周围。虽然,她依然接受不了。 这时候的若璇(or轻歌)正跪在长寿宫大殿内,等候着伟大的太后娘娘的到来。虽然,她很不明白为什么身为公主的她必须要跪着等候,但当那个长相酷似容嬷嬷的常嬷嬷开了口让她跪下后,她二话不说便跪了下去。 她是一个软到骨子里去的女人,绝对是欺善怕恶的主。 等了又等,盼了有盼,就在她差点无聊地唱起“山也迢迢,水也迢迢”之际,太后总算在数名宫女的拥簇下,魏颤颤地迈入大殿。 待太后上座后,殿内所有人一同倾身行礼道:“太后娘娘万福金康。” 若璇什么都不懂,看到别人行礼,她便也伏身一拜,学着所有人那般呼道;“奶奶万福金康。” 大殿里,顿时鸦雀无声。 太后低垂眼帘,看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却被常嬷嬷用力摁回下去的若璇,一张雍容瑰丽的脸如往常般安静沉若。 她接过宫女送上的精致玉杯,浅尝了一口香茗后,才看着若璇,沉声道:“为何赐死宫女依梦?” 若璇心里“咯噔”了一声,这事如果她不提起来,她自己都几乎要忘记了。 今夜所发生的一切都仿佛是做了一场梦一般,虚幻而不真实,她根本没有意识到,那个叫依梦的“女主角”真的已经香消玉损。 可是?慕寒说她死了,如今就连太后也问她为什么要赐死她,那便是说,依梦是真的死掉了。 死了人,她心里自然不好受,可是?这一切真的与她无关,她的设定并非如此,在她的大纲里,依梦会被名楚救出去,将来还会和名楚生一堆小萝卜头,幸福快乐地活到八十多岁。 她是亲妈轻歌,笔下的文从来都是大团圆结局,如此,女主半路挂掉的还是头一回出现。 太后还在等着她的回话,迎上她严厉的目光,她不自觉缩了缩脖子,惴惴不安地低语:“她……她、她抢我的男人。” 好像,文中是这么个原因,因为怀疑依梦和名楚有一腿,九公主决心不放过她,所以才会找来几个粗壮的大汉,当着名楚的面去侮辱她。 她是打算让名楚把依梦救出去然后找个荒山野岭处开始滚床单码船戏,最近卡文嘛,除了船戏,真不知道写什么?可是?她还没开始动笔,依梦便已经挂了。 怪不得醒来就发现和慕寒在床上滚,大概是老天爷都看不过眼她过去一直当小清新,自觉替她码完这段肉戏。 “带她去静安苑罚跪,不到天亮不许出来。” 若璇蓦地抬头,太后已经在宫女的搀扶下往返回寝房歇息。 她睁大一双美丽的大眼,有点反应不过来,怎么?这样就审讯完毕了吗?她就说了一句依梦抢她的男人,而且,这话说了就开始在后悔…… 静安苑果然很安静,除了袅袅香烟,还有殿中跪着的那个人,似乎,再没有其他。 常嬷嬷看着她在白衣男子身旁跪下去后,才满意地退了出门,把门关上,顺便吩咐两名宫女守在门外。直到再也听不到那一阵脚步声,若璇才吁了一口气,也才有空打量起跪在身旁的男子。 鬓角如云,青丝如墨,脸庞线条刚中带柔,柔中藏着一丝无形无色的冰冷,白衣胜雪,气韵无双,好一个人间绝色。 她乏了乏眼,好奇道:“你怎么也跪在这里?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侧脸看了她一眼,在她花痴般的视线下,薄唇微启,溢出绝无仅有的两个字:“名楚。” 第004章 柔情,如风撩人 名楚……他居然是名楚!这个故事里,居然真的有名楚! 可是?名楚不是应该陪着她一起看依梦受罚么?为什么?名楚变成慕寒?而这个名楚又是什么身份?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帅?怎么可以帅得令人完全移不开目光? “公主,你流口水了。”名楚伸出长指,轻轻为她拭去唇角滑落的涎液,难得,不嫌脏。 若璇蓦地回神,看着残余在他指尖那两滴凉凉的液体,双手下意识用力捂住小嘴,差点失声叫了出来。 她,居然看帅哥看到流口水!而最难堪的是,那两滴口水,居然是帅哥亲自给她擦拭掉的! 这时候,她好想发一个上吊的qq表情,她想死。 “地砖太硬,到我身边来吧。”名楚动了动唇,扯开一抹浅淡的笑意。 就是这一笑,乱了她的心,迷了她的魂,于是,她扑了过去。 名楚看着这个主动投怀送抱的女子,一刹那的怔愣,最终还是伸出长臂把她搂在怀里,让她躺在他怀中。如此亲近,这一刻,心头有一丝荡漾。 他本来只打算让她靠着,或许可以省去她几分长跪的痛苦,不过,抱着她的感觉似乎比想象的还要好,身子软软的,如婴孩一般稚嫩。 闻着他身上独特的气息,那份带着青竹清香的味道丝丝渗入鼻端,宁静,祥和。她闭上眼眸。 或许一觉醒来她就会发现自己睡在熟悉的大床上,大床不远处的书桌上安安静静躺着她已经用了两年多的笔记本,等她醒来后会自觉走到桌前,在本本上敲出那么一行字: 女主已死,全文完。 可是女主她怎么可以死去?而她,为什么开始不那么讨厌手段凶残到人神共愤地步的九公主了?而名楚……怎么可以如此迷人……慕寒那双比星辰还要深邃的眼眸,为什么越来越清晰…… 东方尚未吐白,沉睡中的人却愣是被一股强悍到无法忽视的气息惊醒,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眸,翦水一般的瞳睫一抖一抖的煞是好看。 最终,她睁开眼帘。 入睡前想起的那双眸子真实地出现在面前,她再次揉揉眼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错了。 “睡醒了?”他低头看着她,居高临下,如王者俯视天地万物般,眼眸里没有半分波澜,却让人不自觉对他畏惧起来。 “慕……慕寒。”这次她没有再喊错名字,依他看自己那温柔中隐藏森寒的目光来看,她再喊错一次,定必会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报复。 事实上,她觉得自己这一刻已经得罪他了。虽然他的眼神说得上柔和,但,她就是知道,她惹他不高兴了。 “九公主,太后已经饶恕您了,幕侯爷就是特地来送您回殿的。”慕寒身后,那个比容嬷嬷还要可怕的常嬷嬷阴声细气地说道。 她忽然开口说话,让若璇依然迷糊不清的意识顿时清醒过来,她眨了眨眼,努力看清眼前的一切。 视线先是扫过慕寒一张淡漠中透着几许寒意的脸,之后,是常嬷嬷讨好的面容――虽然她不知道刚才还是趾高气昂的常嬷嬷为什么忽然变得温顺乖巧――最后,视线落在身旁的男子身上。 他一直保持着沉默,依然跪在那儿,一瞬不瞬盯着她,目光未曾移开过半分。 而她就这样睡在他的怀里,也不知已经睡了多久。 他安静好看的外表下隐藏着无尽的力量,那两条抱着自己的胳膊粗壮有力,和他飘逸出尘的气质似乎不太和谐。 他是一个比明月还要漂亮的男子,却绝不是文弱书生那一类。 当他不说话安安静静看着你的时候,你会发现,天地万物在你眼里顿时失去光彩,唯有……唯有慕寒那双寒气外溢的眼眸依然让人忽略不了! 她蓦地清醒过来,慌忙从名楚怀里爬了起来,站到慕寒跟前颤声道:“我……我不知道为什么睡在……睡在他怀中,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可是?她为什么要跟他道歉? 慕寒垂眼看她,薄唇紧抿。 他越是不说话她越觉得畏惧,小手小心翼翼伸出,轻扯他的衣袖:“不要生气……” “他是你殿里的男人,你就是和他睡在床上我也不会生气。”他动了动唇,溢出一句令她完全不敢置信的话。 温柔?她有没有看错?现在他眼底脸上浮现的,全是宠溺和柔情。 于是,她和她的小伙伴们直接惊呆过去了,如果,小伙伴们能看到这一幕的话。 慕寒没给她太多发愣的时间,他忽然弯身把她横抱了起来,大步往静安苑大门走去。 “可是?他……”她下意识攀上他的脖子,透过他粗壮的胳膊往后看去,名楚依旧安静地跪在那儿,一动不动。 “他自愿替你受罚,自然要跪到天亮。”他的声音依然淡漠,抱着她行走,气息没有一丝紊乱。 可她心里好乱,乱乱的,还有一丝酸楚。 他替她受罚,她却被别的男人抱着离开。 “若你心疼,可以回去继续陪他跪。”慕寒脚步一顿,垂眼看她,温言道。 若璇被他算得上温和的声音吓了一跳,她慌忙摇头:“他……他是男子,跪一跪不会有事啦!呵呵,呵……我们、我们回去吧。” 他的眸子底下全是慎人的寒光,如果不怕死,她可以说句回头的话试试。 慕寒薄凉的唇轻轻抿着,对她的回答还算满意。 修长的双腿再次迈步,出了院门,踏着夜色,没有上任何助步的工具,直接往九公主殿而去。 幽幽的清风吹过,拂起他如墨的青丝,一缕一缕飞扬,不经过任何修饰的脸,每一根线条都像是上帝的杰作,精致而完美。 如果说名楚是一匹光彩炫目的白马,让天下女子怦然心动,那么,他就是一头活跃在夜幕下的倨傲黑豹,只消一个眼神,就足以让全世界拜倒在他冰冷的气息下。 他,致命地吸引人。 第005章 悸动,夜色凄迷 从静安苑到九公主殿大概走了差不多十五分钟的时间,那还是慕寒脚程快的结果,换了若璇自己慢慢晃荡回去,至少得要走半个小时。 回到公主殿的寝房,看到两人宫女依然守在房外,慕寒让她们退下后,直接把若璇抱进帐内。 “我……我可以自己走。”若璇轻轻揪了揪他的衣襟,不安地道。 虽说抱的时间不长,但毕竟是抱着自己这么个大活人,走那么长的路,难得他一路上脸不红气不喘的,完全没有半分倦意。 强悍的体魄和耐力让她暗暗佩服,换了其他男人,或许只是抱几分钟就抱不动了,就算能抱得动也绝不会像他一样,抱着她完全像抱个婴儿般轻松自如。 “好。”他沉声迎着,随手一扬,竟直接把她扔到不远处的大床上。 虽然床上铺着柔软的垫子,可是被他这样一扔,若璇还是被撞得一阵凌乱,五脏六腑似被狠狠折腾了一翻,差点连晚上吃的泡面都被要撞吐。 她就知道自己肯定惹毛他了,在外面的时候他还能装出几分温柔,回到这里,等所有人都退下后,他的真面目又开始显露无遗。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只是迷失了心魂,才会不知不觉睡在名楚的怀里。 慕寒却完全不看她,他走到床边,开始动手脱去衣裳。 她不自觉往床内侧缩了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大半夜的寂寞时光,他如此脱衣,莫不是…… 脑袋瓜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慕寒已经脱得只剩下薄薄的亵衣裤,在床边坐下,他褪去鞋袜直接躺了下去,闭上眼:“过来伺候。” 过去……伺候他? 若璇眨了眨眼,一丝气闷,若她没有记错,她现在的身份可是九公主,公主也!有谁见过一个公主需要去伺候男人的? 今夜这一切也不知道是不是全在她的梦中。虽然所有的遭遇真实得可怕,但,未必是真的。 穿越,尤其还是穿进自己所写的文章里,这么荒唐的事说出去有谁会相信? 她有绝对的理由相信自己不过是在梦中,由于最近码字太疯狂,大脑运动过度,思想开始极度混乱了。 等明天醒来后她一定要跟宠儿说,码字还得注意休息,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走火入魔,陷入她现在这种似真似假的尴尬境地。 这么想着,她躺了下去,安心闭上眼。 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做,等天亮后,一切都会回归正常。 虽然,很是舍不得慕寒那双迷人的星眸,以及名楚唇边那一抹宠溺而温柔的笑意…… 就在她将要陷入梦乡之际,一阵压力传达脑际,身上忽然被什么重物压着一般,连呼吸都开始感到困难。 她抖了抖长而密的睫毛,无奈地睁开眼:“滚回你的床……” “你敢再说一次。”慕寒的目光瞬间变得冰冷。 “嘶”的一声,半梦半醒中的女人被吓得完全清醒过来,抬头迎上他慑人的目光,她又开始变得结巴起来:“慕……慕寒,你做……做什么?” “你刚才在说什么?”让他“滚”,她还是头一个! “什……什么?”她用力想要揪住自己的衣衫,可它们在他的大掌下转眼变成一片一片凌乱破碎的布条,渐渐都被无情地扔到地上。 好可惜,上好的丝绸连衣裙,就这么被毁了。 直到身上传来丝丝凉意,若璇才蓦然回神,感受到他炙热的气息直扑面门,她吓得浑身一阵轻颤,惧怕道:“我……我错了,我什么都没说,对不起,对……啊!疼!” 她用力拍打了起来,这一次,用尽了全身的力量。 没有任何温柔的安抚,甚至没有一个热情的深吻,那件被她幻象了千万次的事如今真真实实发生在她身上,除了疼,她完全感受不到其他。 “不要!不要这样!啊!不要!”她拼命挣扎了起来,所有迷糊的意识顿时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没打一声招呼,他居然直接抵着她的柔软一举闯了进去。 “不要……”眼角两滴清泪滑落,她痛得连呼吸都困难:“不要,我错了,我……啊!好疼,放开我!” 小小的身子在他身下疯狂扭动,拼命挣扎,不仅没有撼动他半分,却反而让他深藏的欲望更炙热地燃烧了起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扶着她乱动的腰肢,声音喑哑:“我还没进去,别动。” 怎……怎么可能没进去?明明已经疼得她冷汗直流! 若璇紧咬着下唇,睁着惊恐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他。虽然他一直想要撑开她,可似乎他就真的停留在那里,自那股剧痛过去后,他没有再动过半分。 半眯的眼眸盯着她细汗渗出的小脸,她脸色有一丝苍白,戏,如此逼真,差点连他都被骗过去了。 “别动,让我进去。”事情做了一半,决没有停下来的道理。 他闭了闭眼,身下在用力。 “不!不能进去!”她守了二十多年的清白不能就这样被他毁去,就算他真的迷死人不偿命也不可以。 她用力推着他的胸膛,用力退缩:“慕寒,放开我,我疼,啊!外头还有两名宫女,你……啊!你去找她们!我不要,我不要!” 他收回送出去的力道,垂眼盯着她,一丝阴狠:“我是你殿里的人,你让我去找那些宫女?” “我……”我也不想啊! 她心底嘀咕了句,可是?不找她们难道要用她的身体来发泄么?还没进去就已经疼得她寻死觅活的,要是真进去了,不直接要了她的命? “求求你,我不行,我真的不行,你……你去找她们,求你!” 他的目光一寸一寸冰冷,掌下的力度一阵一阵剧增,终于,他眼眸眯起,用力一挺。 “啊……” 宁静的夜晚,只剩下这一声痛呼,贯穿整个夜色。 第006章 遇刺,见死不救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入时,若璇便已经清醒过来。 醒来时身边并没有人,身下传来一股撕裂的痛,痛得她差点眼泪直流。 那个俊逸得完全天理不容的禽兽,一大早不知道又去了什么地方祸害这个人间,想起他昨夜的狠劲,她真恨不得打开她残破的笔记本,在文里用力把他虐一把。 最好找几十个欲.火烧身的丑八怪轮他一整夜,看他还敢不敢欲求不满找她来发泄。 哎哟,疼死她! 幸好只是撕裂了,至少,在她被折腾得几乎昏死过去之际,那家伙总算放弃了他的暴行。 也不知道是他太大还是自己真有那么紧,他,居然进不去。 勉强捡回清白,还有一条小命。 身下传来一股一股揪心的痛,除了痛,似乎还有一丝清凉。昨夜破碎的记忆里,似乎有他取来药膏为自己上药那一幕…… 她挣扎着坐了起来。 早在帐外守候多时的宫女听到帐内的动静,一人捧着热水,一人端着洗刷的东西,掀开帐帘进入。 “公主,奴婢来伺候您梳洗更衣。” …… 那是一面用水晶打造的全身镜,镜面光滑,映照出一具纤细柔美的身躯,以及一张用闭月羞花来形容也不为过的娇俏面容。 这就是她现在的脸,她所描写的那个艳丽恶俗的九公主! 原来,她美得不可方物,比仙子还要迷人…… 整整一早上,若璇沉浸在自己的美丽中久久无法自拔,期间不知吃了些什么糕点茶果,也不知道宫女们给她换了什么飘逸动人的新装,走在幽静的林中小道上,她的薄唇依然咧得大大的,一刻也没有收拢过。 前世望美人兴叹,这一世,她居然成了彻彻底底拥有惊世丽蓉的大美人!还有,腰间那一圈无论如何减不下去的游泳圈神奇地消失无踪,她,身材好得连老妈都不认得! 可是?真的好想妈妈…… 遣退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两名宫女后,她独自一人在后花园闲逛了起来。 倾世容颜给她带来的震撼过去后,她开始思念起过去生活的点点滴滴。 爸爸妈妈,老姐,还有脚丫子奇大的宠儿,还有她和宠儿每次把稿费吃完、穷得没钱吃饭时便会想起来的那个金主君浚,还有她的笔记本,还有她的读者…… 过是就算不是美人,就算体重超了好女的标准,就算每天码字码到凌晨三四点还是过着食不果腹的生活,至少,那里有她爱的亲人朋友,也有爱她的人。 那个君浚就很爱她,要不然也不会每次都乐意被她们宰,当然,此爱非彼爱。 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光有美貌却不能随时去大街泡帅哥,有钱却都不是她的,有权还要受慕寒逼迫,在这里,她有什么? 庭院深处隐隐传来一阵女子们的浅笑,她只是微微犹豫了半刻便循声走了过去。 还未靠近便听到姑娘们一浪比一浪娇俏的笑声,好奇心驱使下,她拔开层层横生的花枝,举目望去。 多美一幅画面! 临风玉树一美男,蜂蝶萦绕在身旁。 他拉着长弓,对准长空一群飞过的大雁:“嗖”的一声,绷紧的羽箭离弦而出。 半空中只听到一声大雁凄凉悲怆的惨叫,紧接着,一只被射中的孤雁离开雁群,急坠而下。 “啪”的一声,不偏不倚落在她脚边。 若璇忍着某处撕裂的痛蹲了下去,看着倒在血泊中犹在浑身颤抖濒死挣扎的孤雁,心头泛过几许悲凉。 好好一只雁儿就这样被羽箭穿心而过,只是挣扎了几下便不知魂归何处,挺尸了。 她忍不住伸出手轻抚过它柔顺的长毛,无声叹息。不知道死掉的大雁,身上的肉吃起来会不会没了先头那份鲜嫩?那帅哥怎么就不能只射中它的腿?弄死了,还怎么吃? 若璇的出现吓得那群宫女一哄而散,唯有那个手握长弓的男子还站在原地,默默看着她。 若璇犹豫了半刻,最终还是捡起地上的死雁,向男子走去。 “你的雁儿,给。”她伸出手,把大雁的尸体递给他。 男子只是瞟了她一眼,视线从她脸上移到她手中,好看的唇形微微动了动,一丝不屑:“你碰过,脏。” 说吧!转身大步离开。 若璇眨巴着一双似水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他的背影。 她出门的时候已经洗过手了,脏?从何说起? 她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上,似乎,确实被雁血弄脏了,可是…… 她把雁儿丢在地上,再不多看一眼。大概已经明白他为什么说她脏,只怕,脏的不是她的手,而是她那颗心。 这男子身材高大英伟不凡,如果事情还不至于脱离她的文太远,大概,他就是那个送到夏朝当质子的东周四皇子皇甫烨。 好吧!谁叫自己脑残,把他描述成一副桀骜不驯、傲慢无礼的样子?自食其果,当真活该。 她朝不远处的湖塘走去,刚弯身想要捧起一把清水把染血的手洗干净,身后便传来一阵恨绝的声音:“你个毒妇,我杀了你!” 回眸正看到一个宫女大半的女子举着匕首向她狂奔而来,若璇失声惊呼,为了躲开她莫名奇妙的攻击狠狠往身后退了一步,这一退,弱不经风的身子“扑通”一声直接没入身后的池塘里。 她是标准的旱鸭子,这么多年来游泳池去过无数遍,但,从来只敢站在浅水区看看养眼的帅哥…… “救命,救命,唔……” 视线里,早已走远的皇甫烨身形一闪已经来到池塘边,一把夺过行凶的宫女手中的匕首,轻易把她制伏,可他却只是眼睁睁看着她呼救,完全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思。 甚至,他眼底透着不屑,以及浓得化不开的厌恶。 “救……”大量的湖水从口腔鼻子灌入,她想伸手呼救,却无能为力。 那个男人,见死不救。 意识渐渐模糊了起来,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她绝望地想着,或许,被淹死后,她就会回到原来的那个世界。 或许,还能再见到爸爸妈妈姐姐,还有,宠儿…… 第007章 守护,柔情宠溺 迷迷糊糊间,似乎又听到萧宠儿那把堪比公鸭的声音:“已经嘘嘘过了。” 轻歌没什么爱好,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习惯了面对笔记本做白日梦,非要说她还有那么点人生乐趣,那便是码字码到凌晨五点多的时候,拿起电话提醒宠儿起床嘘嘘。 不过宠儿那丫后来学聪明了,自打被弄醒过无数遍后,她把自己的作息调整了下,白天睡觉,晚上码字。 所以轻歌给她电话的时候,她虽然声音嘶哑,但精神还是不错的。 这世上就有这么一种人,她不愿意睡觉关机,宁愿为了避免被你半夜吵醒,陪你码字到天亮。 这是怎样一种为你赴汤蹈火的精神,没经历过的人永远不会懂。 若璇薄唇动了动,轻轻扯开一抹宠溺的笑意:“笨蛋……” 她翻了个身,想要继续她的好梦,可坐在床边的人似乎不太乐意。 “公主,醒了便起来喝药吧。”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眸,慢慢睁开沉重的眼皮。好累,浑身都累,浑身还有一股酸楚胀痛的感觉。 睁开眼看到房中古色古香的摆设,以及眼前那个依然帅得叫人呼吸困难的男人,她的意识瞬间清醒了过来。 “这是哪里?”她一骨碌爬了一来,才刚坐起又发觉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酸的地方,身下肿痛,身上酸痛,整个人就像被车子碾过一般,痛得体无完肤。 名楚目光闪了闪,只是在她身上扫了一眼便匆匆别过脸,错开视线:“公主,你身上没穿衣服。” 他长身立起往房中的古木桌走去,不再看被吓得手忙脚乱盖被子的女人,没过多久,他再次靠近大床,这次,手中多了一套崭新的衣裳。 “换上衣服,再过来喝药。”他把衣裳放在床上,转身背对她。 直到身后窸窸窣窣穿衣的声音停止,他才回身看她,扶着她下了床,往帐外大厅走去。 “是你救了我?”坐在桌旁的椅子上,她抬眼看着他,眼里闪着感激:“谢谢。” “不是我。”他到的时候,她已经被救上岸了:“是皇甫烨。” “哦”她淡淡应了一声,没有失望也没有任何喜悦,就算是皇甫烨最终动了恻隐之心把她救上来,他对她也绝对还是厌恶得很。 她低咳了两声,忍了忍没忍住,又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先喝药。”名楚为她轻轻拍着后背顺气。 盯着眼前的药碗,若璇有一霎那的怔愣,眼底闪过酸楚,眼睛湿湿的。 醒来的那一刹,所有的希望全被打碎,她是真的活到文里来了,她,回不去原来那个世界了。 周遇的一切都是真的,先是弄死了依梦,再被慕寒逼迫,然后,被皇甫烨嫌弃厌恶…… 她是九公主,是这个殿的主人,可是?美人喜欢她,宫女看到她会惊慌失措地躲开,所有人见她如见鬼一般,甚至,还有人想要杀她。 这样的公主,活得好没意思。 她捧起桌上依然冒着热气的碗,才刚捧起来一双手不自觉软了软,一碗药液几乎被她打翻。 “你患了风寒,溺水一场如今身上没什么力气,我喂你。”名楚接过她手中的药碗,凑到唇边吹了一会,才送到她面前,柔声道:“来,喝药。” 若璇听话地低头喝了起来,没多久便把整碗墨黑色的药喝完。很苦,可是?心里更苦。 “你为什么没有讨厌我?”视线从空碗上移开,她抬眼看着他,问出了从刚才就一直存在于心间的问题。 名楚伸出长指为她拭去唇边残余的药汁,眸光闪过一丝讶异:“我为什么要讨厌你?你又背着我做了什么坏事?” 那语气,那口吻,充满了宠溺和温柔,哪有一丝丝厌恶? 若璇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最终却只来得及滴落两滴清泪。她慌忙别过脸,拿起衣袖擦干净,才把脸转回来,冲他柔柔笑了笑:“大家都讨厌我,我只是奇怪为什么你对我那么特别?” “你是公主,没有人讨厌你。”他收起桌上的空碗,站了起来:“药太苦,我去给你拿点蜜饯,在这里等我。” 她点了点头,等他出门后,她也站了起来,缓缓向门外走去。 这个庭院很安静,院里的布置也十分别致朴素,看起来像一般小户人家的院落,和她今晨在后院看到的繁华贵气完全不一样。 院里祥和静谧,连一个打扫的宫女都没有,就如它的主人一般,不太爱说话,永远安安静静,却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名楚回来时正看到她依靠在门边,看着院子的花花草草发呆,和风拂起她略显凌乱的发丝,飘飘扬扬,竟给人一种孤单无助的错觉。 他敛了敛神,大步向她走去:“你风寒刚起,身子还很虚弱,该待在房中歇息。” “里面很闷。”她摇了摇头,接过他送来的蜜饯,挑了几个送进口中。甜丝丝的,入口即化,吞进肚子后,唇齿间会残余一股清香。 “这是你的地方?”她又抓了几个蜜饯,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仰望着院里的一切,她狐疑道:“为什么连个伺候的宫女都没有?” 看他的穿着打扮分明不属于下人的范畴,她见过殿里的侍卫和仆人,全是清一色浅灰衣裳,装束严谨,若不是出现在公主殿,别人或许会以为他们是军中人士。 名楚却一直是一袭飘逸的白衣,衣袂飘飘,气质脱尘。 闻言,名楚垂眼盯着她,看了半晌,眼底闪过一丝怪异。 可是在那绝无仅有的一丝怪异后,他脸上眼底又恢复了平静和淡漠,甚至,还掺杂了一丝宠溺。 在她开口说话之前,他柔声道:“公主不喜欢我的地方有女眷,所以,我身边没有任何宫女伺候,只除了……” 他犹豫了半刻,最终还是在她等待的目光下,轻启薄唇,溢出一句不带任何情感的话语:“除了依梦。” 第008章 心慌,同人肉文 除了依梦。 依梦,挥不去的阴影,或许从此便一直萦绕在她人生的半空。 若璇扶着门槛,差点因为过度的震撼而软倒在地上。 风幽幽地吹,送来一丝清凉的气息,却吹不散心头那一阵烦闷。 “对不起,我……”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该说她不是轩辕若璇,不是害死依梦的那个人?还是说,不如大家就当从前的事只是做了一场梦,从今而后,一切从头来过? 于她来说,如今的一切确实犹如置身梦中。 她以背靠上门沿,看着名楚,对她温柔,是不是只想为依梦报仇? 名楚伸出手,她却在同一时间退了半步,身体失去可支撑的一切,瞬间往后倒去。 想要为她拂去脸上发丝的大掌改而落在她的腰间,他轻易把她往地上跌落的身子接了回来。 “不是我!不是我下的命令,不要杀我!”她下意识伸手挡在自己面前,慌乱地尖叫。 她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一切,但,她真的没有害人的心。 “我没有要伤害你。”见她被吓得浑身不住地颤抖,他无奈叹息,一把抱起她返回房内。 直到身子被轻轻放上大床,若璇才慌忙爬到大床一角,盯着他的那双眼眸写满恐惧和防备。 实在不能怪她太慌张,这一天一夜她经历了太多的变故,直到现在,一颗心还处在杯弓蛇影的不安中。 “依梦有这个下场只能怪她不能安守本分,想要去亲近慕寒,慕寒是你的人,你就是把依梦处死也没人会怪你。”他在床边坐下,看着她,目光柔和:“过来。” “不……”她用力摇头,尽管这一刻他看似无害,但,她依然怕他。不过……“是依梦主动想要亲近慕寒?” 她记得那个狂傲的男人曾不屑地说,他和依梦没有任何关系,尤其,看着依梦死在他面前,他似乎真的没有半点不舍…… 可他猜不透那个男人,他邪魅,冷酷,甚至嗜血,和她文中沉稳,淡漠,却善良的名楚完全南辕北辙,倒是现在这个守在她身边的名楚更像“名楚”本人,会不会,她从一开始便弄错了? 和依梦一对儿的是眼前的名楚,而不是看着她死去的慕寒? 若璇不自觉揪紧身下的被褥,十指泛白。 一天一夜间,她从一个三餐不继的透明写手摇身一变成了让所有人厌恶憎恨的大反派,直到现在,她依然怀疑自己是不是还置身梦中。 可这个梦已经持续了这么久,为什么还不醒过来? 名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看着她一张阴晴不定的小脸,他柔声道:“过来,我给你把脉看看。” “你究竟想做什么?”迎上他算得上柔和的目光,她咬了咬唇,忽然沉声问:“你要是想给依梦报仇就爽快点,别再这样折腾我!” 她受不了了!晚上身体被慕寒折磨得惨不忍睹,现在又要来接受他给予的心灵折磨,要是想找她算账不如痛痛快快给她一刀,再这样下去,她会疯掉的! 当然,可以的话能不能只骂她一顿?挨一刀很疼的…… 她有点泄气,脾气被心底的恐惧瞬间磨得烟消云散。 名楚只是淡淡看着她,而她也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好看得人神共愤的脸,慌乱,不安,又着迷…… 不知过了多久,他无声叹了一口气,才又向她伸出手:“过来,你的风寒尚未痊愈,让我把脉看看。” 见她又想摇头拒绝,他忽然长臂轻勾,轻易把她纳入怀中,放到自己腿上。 若璇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名楚的长指已经落在她手腕的动脉上,认真给她把起了脉门。 她的脉象虚软无力,病情不算重,但心烦意乱不得安生。 他的长臂落在她腰间,把还想要挣扎的她禁锢在腿上,看着她眼底的惊慌,叹道:“我与依梦说话不过三句,我不会为了她对你进行任何报复。” 盯着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他浅笑道:“如此说,你听明白了么?” “可是……”如果不是对依梦情有独钟,他怎么会独留她在身边伺候? 仿佛看穿她的想发般,他伸出长指在她鼻尖上弹了弹,眼底闪着几许宠溺:“你这两日究竟怎么了?是不是因为依梦的背叛,现在对任何人都不敢轻易信任了?连我都怀疑?” 她不是想怀疑他,而是……她根本不认识他啊老大!谁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她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底的疑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大家都讨厌我瞧不起我,你为什么却对我这么温柔?” 慕寒的逼迫,皇甫烨的不屑,宫女们的躲避,她有眼睛她不是看不出他们对她的厌恶,为什么唯有他不一样? 名楚落在她鼻尖的长指忽然一顿,他垂眼看她,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愫,那是困惑,怀疑,甚至,不悦。 他的声音冷了下去:“你是谁?” 若璇被他忽然外溢的寒意吓了一跳,她不自觉想要从他怀里逃开,可他长臂却如钢铁般缠绕在她腰间,不容许她逃离半分。 她下意识揪紧他胸前的衣襟,睁着不安的眼眸看他:“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这算什么答案? 他的长指缓缓爬上她领口的衣襟上,在她困惑的目光下,忽然用力一拉。 “嘶”的一声,薄薄的衣裳在他掌下顿时化作片片雪花,随着他扬手的动作,飘然落地。 “啊!”若璇尖叫了一声,慌忙以手护在胸前,惊慌失措:“已经……已经撕裂了,不要、不要再虐待我……” 名楚完全不理会她的哀求,轻轻一拉,让她顺着他的劲趴倒在他腿上,大掌落在她的腰间―― 腰带断裂的声音随即传来,只是转眼的功夫,她犹如刚出生的婴儿,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面前。 眼角处,一滴屈辱的泪水滑落,她紧咬着下唇,用力咽下所有的悲伤和难堪。 终于知道,原来她不是穿进自己的文里,而是一不小心,穿到同人肉文。 “唔唔……” 写肉文的作者太无耻,全家都无耻,呜呜呜…… 第009章 屈服,吐气如兰 名楚的掌落在她粉嫩的臀.瓣上,轻轻摩挲。 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气质出落得犹如仙画中走出的人物,却在对她做着龌龊流氓的事…… 若璇用力咬着唇瓣,屈辱感和无力感交替涌现,呛得她直掉眼泪。 可他却没有更多不轨的行为,只是摩挲着她光滑的小屁屁,看着雪白粉瓣中那一点朱红失了神。 是轩辕若璇没错,可她为什么说不知道自己是谁? 他没忘记昨夜在静安苑里,她盯着他流口水,问他叫什么名字,那时候的她眼底都是痴迷和陌生的情愫,以为她痛心大作和自己在玩游戏,却不想,她是真的忘了他。 他轻轻掰过她的身子,看她惊慌地闪躲自己的目光,想要把细嫩的身子遮挡起来,他比星辰还要璀璨的眸子微微眯起,盯着她潮红的脸,以及眼角的泪痕: “璇儿,不要再和我开玩笑。” 若璇双手环胸,尽量把身子缩起来,连抬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我不知道……我忘记过去的事了,我醒来后……忘了……” 下巴一紧,她的脸被抬了起来。 名楚审视着她的眼眸,如此清澈明亮的眸子,比起过去多了几许真诚,少了一份他所熟悉的阴暗。 他不说话,只是直勾勾看着她,想要从她一双眼眸直闯进她灵魂的最深处。 若璇迎上他复杂的目光后,魂儿顿时被他眼底最深处的寒光惊得失了魂。好冷,比16度的空调风还要令人毛骨悚然。 四目相对,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大掌沿着她瘦削的下巴落下,指尖划过她细嫩的脖子,一路往下,抚过她性感的锁骨,胜雪的肌肤,轻轻挑开她挡在胸前的小手,覆在她的浑.圆上。 直到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胸臆间窜起,若璇才猛然惊醒。 名楚的唇齿压着她的唇瓣在轻轻啃吻,一只大掌落在她的柔软上轻轻揉捏,她惊得张嘴想要抗拒,他却趁着她小嘴开启的当儿,滚烫的舌头一举闯入,勾起她颤抖的舌尖飘然起舞。 娴熟的吻技不知道师承何人,一个深入而冗长的吻,让基本上完全没有经验的若璇彻底迷失。 原本抵在他胸前的一双小手无力地牵上他的颈脖,随着他烫人的唇齿从唇瓣滑落到胸前,她不自觉高仰起螓首,从喉间溢出低低的吟哦。 如果不是明显感受到一股强悍冰冷的气息充斥于整个房间,如果不是那股气息强烈到让她完全无法忽略的地步,或许她真的会在这个男人温柔的爱.抚下彻底沦陷。 意乱情迷的若璇睁开一双沾惹了蕴欲雾色的眼眸,视线越过名楚无比清晰的脸,落在房间里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闯进来的男人身上。 他倚在桌旁,正一瞬不瞬盯着她,漆黑如夜空的眼眸深处是她看不懂的复杂,充斥着不屑与冰冷,邪魅与淡漠,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诡异而森寒。 一声尖叫后,她用力推了身上的男人一把,没想到轻易把他给推开。 慌忙退到床角,她抓过一旁的薄被盖在身上,小小的身子依然在簌簌发抖。 再看名楚时,他的衣衫还像刚才那般整齐,没有一丝凌乱,和她抱在一起时所有的激.情与暧昧仿佛只是一场风花雪月的梦,于他来说并非真实的存在。 原来,沉沦的只是自己而已…… 容不得她多想,倚在桌旁的男人已经凉凉的开口道:“滋味不错吧?比起青楼的女子如何?” 名楚屈腿坐在床边,回眸看他:“未曾逛过青楼,无法比较。” 她把整个人埋入被子里,听着他们侮辱性的对话,心里没有太多的绝望和怨恨,只是满满的恐惧。 慕寒的声音是戏谑中透着冰冷,寒气慎人,这一刻她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他会杀了她,他一定会杀死她!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但,就是这么笃定。 转念间,名楚素色的白衣飘然离去,取而代之的是慕寒高大的身躯。 他堵在床边,瞬间挡去所有照射在她身上的光亮,背光而立的他浑身上下散发着致命的寒冷,令人在一刹那如坠冰窖,全身的血液顷刻间凝结成冰。 走了一个,换了另一个,这是在演美国片么? 若璇眨了眨眼,心思翻涌,忽然她把被子像浴巾一样围在身上,在他开口之前温顺地爬到床边半跪在他跟前,伸出不知廉耻的手臂牵上他僵硬的脖子: “我错了,对不起,不要生气。” 她把头埋入他的胸膛上,瘫软得一如一头没有自主意识的小绵羊,在他怀中,吐气如兰。 他有一瞬间的错愕,两条粗壮的手臂在迟疑了半刻后,环上她的纤腰。 薄被轻扬,直接把她整个人严密地包裹起来,他一把将她抱起,大步往门外走去。 房门之外,幽静的院子里,名楚迎面而来,他的手里还拿了一包蜜饯。 “她得了风寒,别忘了命太医来为她诊治。”小小一包蜜饯被塞到她藏于被子里的小手,他的目光依然柔和如三月春风:“晚点我再来看你。” 她看不懂这个男人,有时候冷漠,有时候却温柔贴心,刚才还在与慕寒一起嘲讽她,如今却对她柔情万千。 分明不是在演戏,可这般,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容她多想,慕寒已经抱着她往前迈步。 直到视线里再没了那座清幽安静的庭院,她才收回迷蒙的目光,把头埋入慕寒的怀中,闭上眼歇息。 能像现在这样安静修养的时间绝不会多,回到他的地方,他一定会想尽所有他能想到的方式折磨她,等待着她的,不知道会是如何恐怖的下场。 在这样一个自以为熟悉,实际却全然陌生的时空,她就犹如一条不小心跳到砧板上的鱼儿,任人鱼肉,根本无力反抗。 凌乱的思绪在脑中不断徘徊,意识模糊起来之际,她动了动身子,在慕寒暖暖的怀中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紧锁的眉心满满散开。 心头是慌乱的,身体却是暖和的,他的怀抱,有力得令人不自觉安心…… 第010章 被袭,鲜血狂飙 如一阵青烟,她无力地飘荡在空气中,双手垂落,乍看之下,犹如一缕鬼魂。 分明看得清清楚楚,床上之人那不雅的睡相,大张的嘴巴,以及唇角不小心落下的一道银光……除了老土怪萧宠儿,还有谁的睡姿可以如此生动好看? 若璇试着向大床迈步,可她轻飘飘悬在半空,根本没办法使出丁点力气。 可是?好想过去叫醒宠儿,告诉她她回来了…… 她用力挪动身躯,一点一点向大床“飘”去,焦急中终于寻到了一丝在空中行走的窍门,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靠近凌乱的大床。 宠儿长密的睫毛微微抖了抖,若璇心里一喜,低唤了起来:“萧蛋,起来,快起来!我回来了!” 呜呜!好不容易逃回来看她的,她一定会被自己的出现感动得热泪盈眶。 “萧蛋!萧宠儿,快醒来――” 宠儿揉了揉被震痛的耳膜,缓缓张开迷糊的双眼。 “宠儿,我回……” “鬼呀!” 那一脚的力度,直接让若璇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脸好痛,揪心的痛!那个老土怪,她居然敢用脚丫子踹她!她诅咒她卡文卡到天荒地老!嗷嗷! 可是?脸真的很疼,摸了摸湿漉漉的鼻子,她震撼地看着自己一手的鲜血―― “妈呀!”被她踹出鼻血了! 听到惊呼的宫女匆匆奔入帐内,忙碌地折腾了大半个时辰,若璇总算在宫女的伺候下止住不断流窜的鲜血,之后洗漱了一遍,换上干净崭新的衣裙。 昨天下午在慕寒怀里睡了过去,这一睡居然整整睡了一天一夜,再次醒来,已经是她来到这个时空的第三天。 伺候她的宫女一个叫阳光,一个叫悠兰,都是长得水灵剔透的小女娃,看起来顶多十五六岁的模样,粉粉嫩嫩白里透红,让人忍不住想狠狠咬上两口。 据说慕寒昨夜出了宫,不知道连夜去了什么地方,怪不得她还能活着看到今日的阳光――是外头那猛烈的日光,不是给她梳理发辫的小宫女。 早饭连同午膳狠狠吃了一顿,这次,她任由阳光和悠兰跟随在身后,没有急着遣退她们。 实在是被上次那个发疯的宫女吓够了,怕历史再次重演,要是有下一次,不知道那个“嫌她脏”的皇甫烨还会不会出手救她。 不过,昨夜的梦太真实,她居然梦到自己回到二十一世纪,来到宠儿的床边,甚至,被她一脚丫踹得鼻血狂飙,直到现在鼻子和脸还是胀胀的,好痛! 如果不是昨晚她真的“穿”到宠儿的房间走了一趟,那就是有人偷偷潜进她的房间把她揍了一顿。 想来“穿”回去的可能性不大,被人揍了一顿倒是很有可能。 没想到九公主的人缘真的这么差劲,仇家太多,就连睡个觉都能被人打得鼻血喷涌。 “你们昨天晚上睡在哪里?”她忽然脚步一顿,回头看着跟在身后的两人。 “就在公主的帐外。”阳光立即回话,态度恭敬一丝不苟,甚至还有一丝谦卑的谨慎。 “公……公主,昨夜奴婢守夜,在帐外站了一夜,没有偷懒,请公主明鉴。”悠兰忙低着头颅,小心翼翼地回话。 “真的站了一夜?” “真的!奴婢不敢欺瞒公主!”只差没跪下来磕头以示清白。 若璇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不再看她们,继续往前走去。 这回死定了,偷袭的人绝对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否则悠兰在帐外站了一宿,怎么可能没发现? 自来到这个时空后,总觉得脑袋就像寄居在自己细嫩的脖子上似的,早晚有一天会和她的身体分家。 走了两步她又停顿了下来,回头看着悠兰:“你昨夜站了一宿,怎么现在精神还这么好?” 悠兰一听,吓得慌忙两腿一软,双膝落地:“公……公主,奴婢……奴、奴婢真的站了一宿,没有开小差……” 若璇扶了扶额角,无奈道:“我的意思是,你如果累了就先回去睡一会吧!这里有阳光伺候便好。” 悠兰抬眼看着她,满脸困惑。 “算了,我命令你回房间睡觉。”不等她反应过来,若璇再度转身走远。 穿越文她看过无数,就连自己都写过,要在新的时空适应新的身份对她来说并不难,难只是难在,不知道那些躲在背后天天想着揍她出气的人还有谁? 等悠兰领了命回房后,若璇又问着身后的阳光:“昨天那个想要行刺我的宫女抓到了吗?是什么人?” “回公主,那宫女是依梦少时一起长大的玩伴,算得上情同姐妹,她知道依梦被……被公主赐死,怀恨在心,所以……”阳光一直捡着恰当的词语,小心翼翼地回话:“公主请放心,侯爷已经将人送去刑部房,她不会再回来伤害公主。” 刑部房,光听到这个名字已经足够令人心生惧意,她不是圣母玛丽亚,既然有胆子行刺公主就该事先做好受罚的准备,人,不该是她去同情的。 更何况是慕寒送去的犯人。 他的命令在这里就是天,昨夜没有被他整死已经是万幸,她绝不可能再去主动惹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在他发现自己和名楚“偷情”时,第一时间向他低头认错,所以他放过了她…… “走吧!给我介绍一下这个殿的大致情况。”她迈开风寒过后略显虚弱无力的步伐,率先往前方而去:“那个院落住的是什么人?” 阳光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想要考验她办事的能力,因此拿着殿里的事去问她。虽然心里一片疑云,但也只是怔愣了半刻,便恭敬回道:“回公主,里面住着的是夜公子。” 夜公子,夜清影,夏朝第一富豪,九公主在一次微服出巡中巧遇后一见钟情而“请”回来的男人。 主线尚未偏离她的大纲太远,她这个九公主殿里真的住着三个出色的男人,名楚,皇甫烨,以及素未谋面的夜清影,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一个令她恐惧万分的慕寒。 第011章 英雄,不救美人 本想问一句“我能不能进去看看”,回心一转总算想起来她才是这个殿的主人,她在这个殿里绝对该是自由的。 慕寒不在的日子,好舒心…… 踏入这个名叫“幽夜阁”的庭院,虽未看到它的主人,却能感受到传说中的那个枭雄必定是个沉稳内敛的男人,庭院的布置素雅中透着一丝庄严高贵,一草一木被打理得井井有条,神圣而不可侵犯。 阁里的仆人见公主亲临,全都恭恭敬敬的上前行礼,态度谨慎,不敢有一丝怠慢。 若璇摆了摆手,让其他人下去后,才看着着装与其他仆人有一丝迥异的男子问道:“你家主子呢?” 以她的描写,夜清影不仅俊逸非凡,还儒雅温润,简直是所有女人心中的白马王子,各方面都满足着女人的幻象,是个神仙一般的人物。 她好想见见这个超级大帅哥…… “公主,公主?”仆人见她径自沉溺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回不过神,不免又加重了说话的语气呼唤道。 若璇神游的意识被他的声音拉回现实,她慌忙擦了擦嘴,看他:“你刚才说什么?” 仆人福了福身,恭敬回话:“公主,主子下了江南办事,估计还要过半个月才会回来。” “哦!”好失望呢?“你叫什么名字?是这里的管家么?” 仆人张了张嘴,脸上讶异的表情一闪即逝:“回公主,小的张风扬,是这庭院的管事。” 其实过去九公主常常会到这里,不可能不认识他,但,既然她如此问,他照常回答便是。 九公主的性子出了名的暴躁,谁也不敢得罪她。 若璇又在院子里闲逛了一会,便拾步离开了,帅哥不在,光看风景也没什么好看的。 更何况这个公主殿里,一个邪魅狂傲的慕寒,一个俊美飘逸的名楚,还有那个只是打过一次照脸却已经让人难以忘怀的东周四皇子皇甫烨,这么多帅哥,看都看不过来,不缺夜清影一个。 只是因为未曾谋面,对他多了一份好奇罢了。 刚跨出院门,还在踌躇着要去哪里闲逛,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眼前一花,身子顿时被人提了起来。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人脸朝下抓到马背上,马儿一声嘶鸣,朝着某个方向一路狂奔了起来。 她就说她在这里一点人身安全都没有,好好在殿里走着都能被人虏劫到荒山野岭中,殿里的侍卫都是瞎子么,没看到她那么大一个活人被恶贼掳走? 还是说这殿里的人平日里受够了从前的九公主的虐待,这会看到终于有人良心发现劫她出门,所以个个都视若无睹甚至拍手叫好,巴不得她直接死在外头永远不要回来祸害世人? 一国公主,竟沦落到这种地步,真衰。 “啪”的一声,身躯被重重扔在杂草堆里,看不清来人,她下意识双手环胸,先护住重点部位再说。 荒山野岭的,刚才也明显感觉到虏劫她的是个男子,她虽然恶名昭彰,但这样一副惊世骇俗的绝色容颜还是很容易让恶徒起歹念的。 从乱草堆中爬起来,举目望去,一人一马渐渐走向不远处的小河边,那人蹲在河边洗手,而后捧起一把水把脸洗了个透澈。 背影有点熟悉,只是还是想不起来是谁。 趁着他洗脸的空档,若璇蹑手蹑脚爬出草堆,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撒腿狂奔了起来。 没人救她便只能自救。虽然就算逃回去也不见得有多安全。 就是再惊慌也没忘记她刚才就是在殿里被人虏出来的。 以初中考六十米冲刺的劲儿不要命地往前奔跑,没发现河边那条身影只是微微一晃,转眼已经来到她的身前。 来不及刹住狂奔的步伐:“砰”的一声,肉.体相撞,他稳稳站在原地,她直接被撞飞了出去。 落地的那一霎,悲哀地发现,好歹算得上是个绝色美女的自己,完全吸引不了男人来英雄救美。 还好,没有撞到鼻子。 撑着被撞得五脏六腑差点破体而出的身子,她吃力起坐了起来,也才终于看清虏劫她的是什么人。 她不自觉揪紧衣襟,一双如珠般的眸子写满防备:“不要,我……我……我脏!别碰我!” 皇甫烨挑了挑眉,一脸不屑:“你还知道自己脏。” 若璇额角顿时挂满黑线,哪是她知道?分明是他自己说她脏的! 不等她多想,皇甫烨转身往马儿走去,身后,只留下两个不带任何情感的字眼:“过来。” 若璇吁了一口气。虽然他态度不怎么好,不过,看样子她是安全了。 揉了揉被他撞痛的胸口,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从地上爬了起来,向他挪步而去。 “走快点。”回头正看到她以比蜗牛还拖沓的速度行来,皇甫烨俊眉轻蹙,冷声催促道。 心头一慌,蜗牛顿时成火箭。 “在这里先跑十圈,跑完上山。”他把马儿拉到她跟前,示意她上马。 若璇天生对这种体积庞大的东西带着畏惧,可皇甫烨隐藏寒气的目光更让她惧怕不已,她小心翼翼走到马儿身旁,看着秀气的白马,却不知道从何下手。 “要不要我抱你上去?” 她心头一喜,回眸看他,笑得甜蜜:“嗯。” 他随手一扬,她的身子随即凌空飘了起来,在她重重跌落在马背上那一霎,凌乱中似乎还听到那个举步走远的男人一声不屑的咒骂:“白痴!” 果然,她就是个白痴,这点连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认。 她怎么能祈求皇甫烨抱她上马?她是睡多了还是吃懵了? 嗷嗷,胸口好痛,无与伦比的痛,真想撕开衣裳看看那两团肉经过两次激烈的碰撞后是不是已经被撞得变形了。 真的好疼啊! 第012章 气愤,同归于尽 刚落在马背上若璇便不自觉伸手去抓马鞍,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骑马。 还好这匹马算得上温顺,没有直接把她甩到地上,可是?看着复杂的缰绳,完全不知道该从何入手。 不期待皇甫烨会教她,但一双困惑的眼眸还是忍不住向他瞄去。 皇甫烨只是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回头看着不知所措的她,漆黑的眼眸微微眯起:“没听到我的话吗?” 绕这片草地跑十圈嘛,她哪里能听不到?可问题是,她不会啊! 犹豫了老半天,终于在他完全失去耐性之前,她怯弱道:“我没骑过马,我不会。” 皇甫烨一丝错愕,可错愕之后眼底便只剩下不屑和厌恶,她的马术是他教的,甚至在他教她之前已经算得上不错了,只是为了应付太后下的令,他才勉为其难隔三差五来被她骚扰而已。 五天一练是她自己提出来的,若不是看在太后的份上,他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若璇也知道自己现在十分惹人嫌,但她真的是第一次骑马,别说策马奔跑,就算只是骑着马儿慢走也是不可能。 “你只要告诉我怎么骑就好,我不会妨碍你歇息的。”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轻柔而无害:“如果……如果你觉得烦,那不如……不如我们回去吧?” 好端端的练什么马?这个夏朝不会苦逼到要一国公主去打仗杀敌吧? “拉着缰绳,夹马腹。”他转身走到不远处的草堆上坐下,不再看她。 这女人为了引起他的注意,从来都是无所不用其极,她不嫌烦,他也厌了。 拔下水囊的木塞子狠狠灌了几口水,才把木塞子塞回去随手一扔,躺在草堆上看蓝天白云。 塞外的天比起这里要湛蓝百倍,塞外的白云更纯洁,更朴素,不可否认,他想家了,可是在事情没有结束之前,家,对他来说依然遥不可及。 看着那抹硬朗的身影隐入一片杂草中,不知为何,若璇的心升起了一丝荒凉,不是为他,而是为了自己。 一觉醒来便来到这样一个凌乱的时空,说是穿进自己的小说里,可事实上所遭遇的一切与她所写的简直差天与地。 横行无忌的九公主,在这里根本就是个渣,爹不疼娘不爱的,甚至,她连自己有没有爹有没有娘都不清楚。 这本小说才开始没多久,很多事情还来不及去交代作者就已经香消玉殒了,想给自己开个挂都不行。 一个身份尊贵的九公主却处处碰壁,没有人真正尊敬她,甚至人人都在落井下石巴不得她早点消失,就连太后身边的一个老嬷嬷都敢给她脸色看。 她哪里是公主?根本就是个女奴。 至少,对慕寒来说她是彻彻底底的女奴。 手里揪紧缰绳,学着他所说的用力夹紧马腹,马儿一声嘶鸣,放开腿往前奔去。 若璇没想到它会突然狂奔起来,心里一慌,手上的缰绳不自觉脱离,一声尖叫后,她重重跌落在草地上。 虽然是草地,但从马背上摔下去还是疼得她要死要活,尤其那头躺在草丛里的皇甫烨一直安安静静看着天空发呆,英雄飞身而出在她落地前把她抱入怀中的狗血镜头全都只是奢想。 还好跌下来的时候下意识双手护在脸上,手上都是擦伤的痕迹,但,脸上没有丁点痛意。 好不容易捡来一张花容月貌,她舍不得被毁掉。 从地上爬起来后,看到那匹白马如有灵性一般慢慢踱步向她而来,她压下心头那份恐惧,扶着马鞍,尝试了十几遍之后,总算顺利爬到马背上。 这次她抓紧缰绳,夹马腹的力度也比之前轻了很多,马儿在草地上慢慢走了起来,总算没有再把她甩到地上。 它的主人狂妄桀骜,还好,这马儿却是一匹温顺的好马。 其实骑马也不是件多困难的事儿嘛,策马在草地上走了一圈,她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不过,人总会有乐极生悲的时候,躺在那里的皇甫烨显然不满意她这种龟速,长指轻弹,不知道什么时候抓在手中的枯草叶子从指尖射出:“啪”的一声击落在马屁股上。 马儿一声嘶鸣,步伐瞬间加快。 结果可想而知。 这次她从地上坐起来后,足足坐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站起来,五脏六腑翻涌,生生的痛,练马而已,要不要这样残害她的性命? 气不过弯身捡了地上一块小石头,靠近两步,用力往他身上砸去。 皇甫烨指尖轻弹,那颗石子原路返回,路线与原来的稍有出入,直接击在她额前。 “啊!”若璇用力捂着自己的额头,疼得失声尖叫。 等那阵剧痛过去后,她松开自己的双手,才看到掌心里都是星星点点的血迹。这一吓几乎没把她吓得当场昏死过去,她比四大美人还要漂亮的俏脸啊! 完了,这下彻底完蛋了! 顾不得其他,她迈步匆匆往河边奔去。 皇甫烨也没想到自己那随意的一弹竟然能伤害到她,以她的身手,想要躲开根本就是轻而易举,他出手连半成的功力都没用到。 他不自觉一跃而起,循着她的步伐跟了过去。 不管怎么说,伤了公主罪名可不少。虽然他完全不惧怕皇宫的律例,以宁太后想招揽他的那份心思,她也决不敢动自己分毫。 不过,若非必要,他也不想多生事端。 清澈平静的河面上倒映出一张让鱼儿醉倒的绝色丽蓉,只是可惜,这张脸如今在额角多了一道怵目惊心的伤疤。 以清水洗净伤口,抚着疼痛处,若璇很孬种地滑落了两滴清泪。 好好一张脸就这样毁在他手里。虽然一个小伤疤不至于影响到她整体的容貌,但,一个女孩子脸上留了疤,那是多么令人丧气的事情? 回头看着靠近的皇甫烨,他看着她额角的伤,眼底没有任何波澜。 这人,伤了别人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虽然石子是她扔出去了,但,是他先害她堕马的! 她咬了咬唇,忽然冲了过去,抱着他一起向河里扑去。 第013章 反抗,宁死不屈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她……她跟他同归于尽! 河水不算深,只到皇甫烨的肩膀处,可是对若璇来说却是灭顶之灾。 她又犯了个很严重的错误,想要和别人同归于尽之前,没考虑好两人的身高距离。 皇甫烨站在河中央,垂眼看着那个像八爪鱼一样死死抱住自己的女人,眼底升起几许复杂的情愫。 刚才只是一个闪神居然让她把他拉下水,而在落水那一刻,他想要扣住她手腕把她从自己身上拉开时,竟不经意扣到她的脉门。 这个女人,体内没有半点功力! “你是谁?”他清澈乌黑的眸子微微眯起,审视着她慌乱的脸,沉声问道。 “我……我……先让我回岸上。”若璇死死牵住他的颈脖,甚至连两条腿都用上,用力圈住他结实精壮的腰杆。 皇甫烨却抿了抿薄唇,戏谑的精光从眼眸深处溢出:“不是你想要下来玩玩的么?” 忽然想起昨日她落水之后的表现,这个女人似乎真的完全不谙水性。 他再次沉声问道:“你究竟是谁?” 他不是第一个问这个问题的人,她没忘记昨天名楚也问了同样一个问题,在她回了一句“不知道”之后,他直接动手撕碎了她的衣裙。 后来……后来对她又亲又抱的,还被慕寒“捉奸在床”。 现在,皇甫烨也在问她。 她下意识放开他的脖子,双手环胸,可在她放开他的那一刻,失去支撑的身体顿时往河水里沉下,咕噜噜喝了几大口水,在她语不成调的“救命”声中,皇甫烨好心出手救了她一把。 这时候的若璇再次像八爪鱼一样紧紧攀附在他身上,让他有一丝懊恼自己干嘛要多管闲事去救她。 她的腿一直用力环在他腰间,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身下时不时在他的敏.感处磨蹭。夏日穿在身上的衣服本来就轻薄,湿透后便都紧紧贴在身体上,雪色晶莹的几乎在阳光下泛着诱惑的光…… 他喉间有一丝干涸,或许是太久不碰女人,对着这个素来让他厌恶的女人,他竟然有了本能的身体反应。 想要把她推开,她却不要命地抱紧他,他脸色一沉,粗声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究竟是谁?” “我……我是轩辕若璇,我是……九公主。”她用力抱着他,双重慌乱让她整个人不断地颤抖着。 他没有再说什么?沉默了半晌,也是隐忍了半晌,大掌忽然落在她的腰间,撕扯起她的衣带。 直到他放肆的掌隔着湿透的亵衣覆上她的柔软轻轻揉.搓了起来,若璇才猛然意识到,她被非礼了! “啊!色……唔――”只要一松手她便又落入灭顶的河水中,她慌得忙又攀上他的颈脖。 恶劣的他见她掉下去,完全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思,她也不期待。 那只大掌在她攀上他之后再次握住她。 若璇又急又气,但无可奈何。 昨天她就已经发现写这篇文的人极度无耻,这时候又印证了一翻。 要么被淹死,要么被他强占,惊慌中,她抬眼看着那双染上蕴.欲但却依然含着不屑的眼眸,颤声道:“我脏,我……我很脏……不要……” “闭嘴。”她脏,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但,那两团柔软的手感却是该死的美好!“别说话,等我玩够了就放你离开。” “不……啊!”她恐惧地发现自己的身子被抬高,而他的唇齿竟隔着薄如蝉翼的亵衣含住她犹在颤抖的红梅,肆意啃咬。 “不要!我不要!嗯……”她的拳头不怕死地落在他头上,狠狠拍打着。 来到这个时空才短短几日,她已经被多少男人侮辱过了?她是怕死,可她也是有尊严的。 “皇甫烨,放开!”“啪”的一声,这次,她的巴掌直接落在他俊逸得叫人凌乱的脸上。 皇甫烨有半刻的失神,这一巴掌,直接把他狂飙的欲望打得一丝不剩。 从前她三番五次勾引他。虽然因为那个诅咒没敢太放肆,但,暧昧甚至放.荡的举止从未停歇过,这时候,她来装什么贞节玉女? 在他发飙之前,若璇早先一步放开了他,分明不谙水性,却宁愿在灭顶的河水里疯狂挣扎。 他看着她可笑的举动,直到她的动作渐渐变得缓慢,浓密的瞳睫盖住染满恐惧和绝望的眸子,衣衫不整的身子缓缓沉入河底…… “该死!”他低咒了一声,长臂一勾,轻易把她捞了回来。 那一瞬间从她眼眸里溢出的绝望真实得可怕,那是一个濒死之人最直接的反应,骗不了人。 抱着她大步走到岸边,把她放在不远处的草地上,才发现她呼吸已经停止了过去,他心里慌了慌,一把扣住她的脉门。 脉搏虚弱得不成样子,但,还不至于完全停罢。 他盘腿坐下,把她搂入自己怀中,大掌落在她背后,一道冗长深厚的内息开始源源不断地输入她的身体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若璇孱弱的身体忽然轻轻颤抖了下:“哇”的一声,一口浊水从她喉间溢出。 睁开眼看到在视线里无限放大的那张脸孔,她两眼一翻,再次晕死了过去。 这次,是被吓晕的。 皇甫烨接住她倒下的身躯,俊眉微蹙。 她,居然柔弱至此! 残酷嗜血身手不凡的九公主居然成了一个没有半点内力,甚至弱不经风的女子,是她的演技已经逼真到天上地下无人能及的地步,还是九公主真的已经被掉包了? 看着她额角的伤,还有刚才堕马两次,留在手臂小腿处的擦伤,他目光氲黑,猜不透怀中的女人究竟是什么心思。 从前她最熟水性,但,她两次溺晕在水里,从前她骑术算得上精湛,可她却一连两次被马儿甩飞,从前她最在意自己的容貌,哪怕只是不小心被伺候的宫女烫伤手背都会直接命人把人拉出去杖毙,可现在,她手上腿上甚至额角,全是伤…… 这个女人,他忽然看不懂了。 第014章 羞涩,无地自容 她又在一阵药香味中醒来,醒来时,入眼依然是名楚那一袭素白轻衣,以及他完美得令人看不真实的脸。 再次见他,心里多了一份防备,她没忘记昨天他是如何与慕寒一起拿她来与青楼女子相比较的,在这些人的心中,根本没有谁会真心实意待她。 “别乱动,这次,风寒更严重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若璇顿时感觉浑身无力,甚至身体一股燥.热。 自然不是欲念升起时那种热浪,她大概在发烧。 名楚端来一碗温热的药,轻柔地扶起她,亲自为她喝药。 若璇没有半分抗拒,忍着令人恶心的苦涩把墨黑的药汁喝下,再被动地咬过他送上来的蜜饯,之后在他的扶持下躺回床上。 身上的衣服早已被人换去,或许还是他亲手给她更换了,这时候,连觉得屈辱的力气都没有了。 名楚的长指落在她额上,在伤口四周轻轻摩挲:“疼么?” 她摇了摇头,只是眨巴着一双眼眸一瞬不瞬看着他。 他不再说什么?转身走向一旁的木架子,回来时手里多了一瓶墨绿色的药。 他掀起她宽松的袖子,给她手臂上的擦伤仔细上药,看着交错遍布的伤痕,陷入沉思。 从前她对自己这副身躯可是爱惜得很,吃得用的不是上品绝不会碰,沐浴的浴汤也是经过专门熬制,就连喝的水也让人在清晨时分去荷塘里一滴一滴取回来的露珠。 她这副惊世容颜。虽然大部分是与生俱来,但,后天的小心呵护也占了很重要的份量。 可她今日居然让自己碰撞得浑身都是伤痕,甚至她最珍视的那张脸也都挂了彩,这些,绝不会发生在过去的她身上。 “你当真忘了过去的一切?”给她的手臂上完药,他又去掀她的裙子。 若璇本能地缩了缩腿想要抗拒,但当视线落在他柔和中潜藏冰冷的脸时,她硬是把两条本已经曲起来的腿放下,任由他搓圆或是捏扁。 名楚只是给她上药,没有任何不轨的行为。 结束手上的工作后,他放下她白嫩细致的腿,给她拉好裙子,再盖上被子,随手取来一条毛巾把指尖的药膏擦干净。 回眸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他又问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她眨了眨眼,抬眼看他。 “当真忘了过去的一切?”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诚实道:“基本上都忘得一干二净,但有些事情还记得。” 他挑了挑眉:“还记得什么?” 若璇想了想,才道:“这殿里有三个出色的男子,名楚,皇甫烨,还有夜清影。” 果真是色.心不死,不过:“为什么独独忘了慕寒?” 她紧抿着薄唇,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是她忘了,是她的文里根本就没有慕寒这样一个角色。 名楚盯着她一双明亮的双眼,这样一双眼眸,平静中藏了几许惊慌,他轻易能看出这一丝惊慌是因为他:“为什么怕我?” 因为看不懂你。 这话她没胆子说出口,只是在沉默了半刻后,忽然问:“我能不能回去了?” 和他待在一起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分明是个让人一见便终生难忘的神仙人物,她却愣是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一股不断外溢的寒气。 这种冰冷刺骨的气息,冻得她全身的血液不自觉凝结。 闻言,他陷入沉默,就在若璇快要耐不下性子再次开口询问之际,他忽然站了起来,弯身把她抱起:“我送你回慕候苑,慕寒今夜会回来。” 不容她拒绝,他抱着她大步往门外走去。 若璇有一丝不安,他看起来文质彬彬,气质出尘,整个青春偶像剧里的男主形象,这样抱着她,能走几步? 可她这次又看错了,从名楚的倚风阁到慕寒的慕候苑,路程虽不算远,可他一路抱着她漫步而行,足足走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却依然脸不红气不喘,完全看不出有半点疲惫之色。 一个如此清逸绝尘的男子,这样的男人在她的印象里都是柔弱易推倒的主,哪来的力量? 才这么想着,眼角余光看到迎面而来的阳光,她手里似乎还拿着些什么。 走得近了,才发现她端了一碗墨黑色的药汁一路追了过来。 那是名楚刚才吩咐熬上的药,他方才开了两个药方,一个是驱寒的,一个便是固体,两人离开得太匆忙,尚未来得及让人直接把药送去慕候苑。 黑漆漆的药液还冒着一层层热气,名楚忽然把怀里的若璇放在左臂上,以单臂把她抱着,腾出一只手把药端了起来,才看着阳光道:“去我阁里取一些蜜饯到慕候苑,给公主下药。” “是。”阳光福了福身子,向两人行礼后才退下。 看着渐渐走远的阳光,若璇的意识才慢慢拉回了现实。 老天,她刚才在想什么?她居然认为名楚是柔弱易推倒的类型!可他……他现在居然让她坐在自己的左臂上,右手还端了一碗药,一路向慕候苑走去,步伐轻盈,眼底无波,就连呼吸也没有一丝凌乱。 和风吹来,扬起他几缕发丝,从完全没有瑕疵的俊颜上拂过,干干净净的脸不沾轻尘,似一朵常年生长在幽谷中的白兰,优雅而宁静。 她不自觉看得失了神。 名楚垂眼看她,如晚星般璀璨迷人的眼眸染上星星点点笑意:“想什么?” “好美……”她老实回话,没有一丝含糊。 他线条优雅脱俗的唇线微微扬起,荡开一抹浅的几不可见的笑意:“我没有第三只手给你擦口水了,快醒醒。” 其实他的声音真的很迷人,极致的悦耳,只是,那话儿让她心头一阵羞涩……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她迅速拿起衣袖把唇边的湿濡擦干,之后把头埋入他的肩膀上,再不说一句话。 无地自容。 第015章 逃跑,只为活着 被名楚一路抱着回到慕候苑,喝完药后若璇躺在床上,不到一刻钟便完全熟睡过去。 醒来时天色已近黄昏,慕寒还没有回来,但,名楚说他今夜会回来…… 这个念头刚闪过,她吓得浑身冒汗,一骨碌爬了起来,才发现自己身上早已闷出了一身热汗。 许是喝了药的效果,出了一身汗后,整个人感觉清爽了不少。 慕寒今晚会回来…… 这个认知就像可怕的阴影,一直蒙在心头萦绕不去。 她以衣袖擦掉额际的细汗,看着守在帐外正要进来的阳光和悠兰,她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沉声道:“别进来。” 两人的脚步被吓住,停在帐外踌躇不前。 “我还想吃蜜饯,你们去名楚那里给我取两包回来吧。”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两人一起去。” 她这么说,两人也都知道她必定是有事想要支开她们,但,她是公主,不管她做任何决定,她们只有听从的份。 直到看着两人出了门,听着两那阵脚步声渐行渐远,若璇才从床上爬了下来,之后迅速挪到衣柜前,从里面挑了一套轻便的衣裳,手忙脚乱地穿上。 古代的衣服太复杂,从肚兜到亵衣到外衣……本想舍弃亵衣,但,谁叫她的肚兜薄如蝉翼,若是肚兜之外直接穿外衣,胸前两朵红梅会轮廓清晰地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以后,她一定要找人做几件内衣,否则,万一咪.咪下垂可怎么办? 好不容易换了两团饱满高耸的白肉…… 一套衣裳穿得十分困难,总算在她差点又大汗淋漓之际完整穿戴在自己身上,趁着四下无人,她翻箱倒柜去寻找值钱的东西。 珠钗美玉不多,甚至连首饰也少得可怜,总算想起来这是慕寒的地方,不是她的闺房。 话说回来,她有闺房么?一国公主竟穷酸成这样,丢人! 最终她惊喜地在一个不起眼的抽屉里翻出几张类似银票的东西,上头还有印鉴,和风钱庄。 不管了,先带走再说,反正几张薄薄的纸,实在不能当钱用的时候,当草纸用也不错,她没忘记这年代是没有纸巾的。 也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一块布,学着电视上那些人把东西全放在上头,四个方向凑合起来打了两个结,总算感觉里面的东西不会掉出来了,她才满意地把包袱捧在怀中,小心翼翼出了门。 她的时间不多,阳光和悠兰很快会回来,慕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忽然出现,这时候不走,以后必定不会再有这么好的机会。 院子里一个宫女都没有,黄昏时候大家都在灶房忙碌着,院外也没有守卫的侍卫,大概是觉得现在太平盛世的不会有太多盗贼。 不容多想,她蹑手蹑脚出了院门。 在不知道是前院还是后院的花园里,远远看到阳光和悠兰一路相伴往慕候苑而去,两人不知道在聊些什么?脸上都是愉悦轻松的笑意,现在这两**光外溢的脸,和对着她的时候那两张小心谨慎的脸完全不一样。 就说她在这里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神憎鬼厌的地步,果然没有说错,就连伺候的宫女对着她也是一脸伪装,再不离开这个地方,她就算不被慕寒强迫致死,也一定会活活郁闷而死。 逃跑,只为了要好好活着。 但问题是她从未出过殿门甚至宫门,走到羊肠小道上,她很泄气地发现,自己迷路了。 磨磨蹭蹭一路摸索,也不知道在花园里走了多久,就在她饥肠辘辘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一座大门出现在她惊喜万分的视线里。 大门是敞开的,两边各自守了一名腰间悬挂大到的侍卫,看那凶悍粗壮的身躯,不怕死的可以硬闯试试。 可她分明是这个殿的主人,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地走出去? 孬种! 正踌躇不前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大门处忽然出现了一人一马。 他高大修长的身躯跨坐于骏马上,如墨青丝迎着清风微微飘扬,玄衣在夕阳下泛着令人眩目的光泽。 那张脸依然像之前所看到的精致迷人,远远望去,一双犹如挂在漆黑夜空中两颗明珠的眸子幽深悠远,一眼望不到底。 他本是要策马进入,可明亮的眼眸忽然一闪,锐利的目光向她所在的方向激射而来。 若璇吓得慌忙缩回花丛后方,小心肝狂奔乱跳,几乎没破体而出。 好可怕的目光,只要在他的视线里,她总会觉得浑身无力,四肢发软。 慕寒,他居然真的回来了! 他是不是已经发现了她?要不然刚才怎么会忽然往这边看?如果被他发现她携带逃逸,他一定会杀了她! 好悲凉,总觉得他随时都会杀了她。 他的目光永远都是平静中带着一些戏谑,戏谑中又夹着冰冷与嗜血,残忍而暴戾,真的好可怕…… 可是等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任何异动,更没听到任何靠近的脚步声,再三犹豫后,她小心翼翼探出头颅…… 没有慕寒的身影,就连守在门边的两名侍卫也都不翼而飞! 莫非,随慕寒进殿了? 不管怎么样,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她用力抱了抱怀中的包袱,再深深吸了两口气,忽然从花丛后钻了出来,撒腿便往殿外闯去。 她一路飞奔,出了殿门才发现原来这个九公主殿和皇宫禁院不属同一个地方,那夜慕寒抱她回去的时候她未来得及仔细观察,没发现两个地方是独立分开,还以为公主殿是在皇宫里。 出了殿门,穿过门前那一片宽敞的空地,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转眼没入殿前那一片葱郁的树林中。 第016章 典当,讨价还价 布局精致的林外居然就是大街,或许是公主殿附近的地方,所以街上算不上热闹,甚至,出奇地安静。 可是?只要是大街,便说明她真的逃出来了! 没想到公主殿居然这么容易被她摆脱在身后! 狠狠吁了一口气,若璇靠在某颗大树下,调整着自己紊乱的呼吸。 终于,她逃离了那个没有丁点人情味的恐怖地方,终于,她重新活过来了! 虽然对这个地方不熟悉,但,手里有银票有金银珠钗,古装电视剧也看过不少,想要在这里好好活下去并不难。 想了想,又蹲下来翻开包袱,取出那几张银票仔细看了看,都是汉字。虽然有几个字不能肯定,但大概的意思是知道的。 随便丢在抽屉里的都是一千两一张的银票,这个幕侯爷肯定是个大贪官,和珅第二,呸! 小心翼翼把银票收到怀里后,她才重新收拾好包裹,匆匆往大街尽头而去。 走过刚才那条幽静的街道,只是拐了两个弯,一条热闹非凡的长街赫然出现在面前。 琉璃就像中了六合彩一样,心花怒放。 在没有找到回二十一世纪的方法前,她不介意暂时在这个年代过一段奢侈的生活,五千两呢?看电视,五千两足够好多人过一辈子了。 在街上游荡了好一会,天都快要黑透了,还是没找到那个所谓的“和风钱庄”,她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有点泄气。 终于,在街头一角看到一家“當”铺,想了想,还是从包裹里随便掏了一支珠钗进了门。 把珠钗丢在掌柜的桌上,她老练的嚷了句:“当,速度快点。” “死当还是?”站在柜台后的伙计淡言问。 “生当吧。”鬼知道什么是生当死当,不过,为了显得自己有经验而不被乱坑乱宰,若璇装模作样地回道。 柜台后的伙计愣了愣,才道:“姑娘的意思是要活当么?” 若璇闻言,小脸微微红了红,才转身面向伙计,摇了摇头:“死当吧!帮我看看值多少钱。” 基本上她已经能猜出活当死当的区别,死当,大概就是以后都不要这东西的意思,或许价格能稍微高一些。 她这一转身,柜台后的伙计总算看到这张惊世骇俗的小脸,他定定望着若璇,不自觉失了魂。 当她还是轻歌的时候,对回头率高的美女羡慕妒忌恨,但当她成了大美人轩辕若璇时却开始厌恶起那些人或是色.情或是恋慕的目光。 仿佛做贼心虚般,她很怕自己会被公主殿的人认出来,要是被抓回来,绝对会被慕寒整死。 她又想着那个男人会弄死她了,唉!可见那幕侯爷有多凶残嗜血! “究竟还当不当?”瞟了犹自失了魂的伙计一眼,她杏眼一瞪,一丝不悦。 她快饿疯了,他还愣在那儿做什么? 那伙计被她凶了一句,慌忙回过神,拿起柜台上的珠钗研究了起来。 眼底那一闪而逝的分明是惊艳和讶异,他却还是佯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五十两吧。” 若璇一把从他手中夺回珠钗,转身便走。 “唉!姑娘,价钱都还没讲好,怎么就急着走了?”那伙计一急,差点从柜台后跳出来去追她。 若璇在离门口不到两步远的地方停下,回眸看他:“你们根本无意做我的生意,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哪里的话?怎么会无?,姑娘别急,先回来,回来我们好好商量。”伙计笑吟吟招呼着。 若璇显得有一丝犹豫,沉默了半晌,又在伙计的诱哄下,她才回头走到柜台前,盯着他:“老老实实给我个价钱,能就当,不能就算了。” 那伙计沉吟了半刻,最终道:“我看姑娘你穿着不凡,一看就是个懂货的行家,大概也只是想……” “多少两?”废话那么多,不去讲相声真是浪费。 伙计敛了敛神,仿佛挣扎了半天才下定决心般,决然道:“一口价,八十两吧!再多就没有了,姑娘就去别的当铺吧!我们……” “哦!好的,明白了!”不等他说完,若璇转身离去。 “喂喂!哎!姑娘!咱还没商量好呢!” “不是你要我去别的当铺吗?”若璇回头,睁着一双圆乎乎的大眼,一脸无辜:“刚才那家当铺给我二百两我都不当,你给八十两?当我是傻子么?” “二百两?”伙计吓得跳了起来:“哪家当铺?” 这珠钗确实值钱,更值钱的地方是它出自西域,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所以他才会特别感兴趣,但,二百两却是太离谱了! “问那么多做什么?”若璇白了他一眼,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一下,姑娘,能……能再让我看看这珠钗么?”他急问。 她犹豫了一会,才往柜台走了两步,把珠钗送到他跟前。 伙计拿起珠钗仔仔细细研究了起来,半晌,才摇头道:“这钗子做工精巧,确实属于上品,但,二百两还是太贵了。” 若璇有点失望地取回钗子,转身慢步出门,边走边嘀咕道:“早知道就不跟人家吵架了,现在回头,多打脸。” 就在她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伙计的声音:“一百二十两吧!行就行,不行也只能这样了。” 若璇继续往门外走去。 “……一百五十两,不可能再多了!” 她回头瞟了他一眼,淡然回道:“好吧。” 一百五十两原来真的很多,也很重也,差不多十斤啊有木有?虽然体积不算大,但,叫她怎么拿啊? 就在若璇小心翼翼捧着银两,迈着沉重的步伐出了门迈入大街后没多久,当铺门口忽然出现了一抹高大硬朗的身躯。 他走到柜台前,在伙计开口说话的同时,一张银票轻飘飘落在伙计柜台上: “一百两,刚才那姑娘的钗子,我要了。” 第017章 迷香,采花大盗 离开当铺后,若璇找了个布置算得上精致的饭馆饱餐了一顿,之后便去了饭馆对面那家客栈,开了个上等房间,算下来,一共才花了不到二两银子。 这么算下去,自己真的可以在这个年代过上一段十分奢侈,简直奢侈到天上有地下无的富豪生活。 客栈的伙计为她打来一桶温热的浴汤,她跑到门后把房门锁上后,才放心踏入屏风后,动手解起衣裳。 虽说在公主殿的时候,吃的用的都是上等,但总感觉有无数的眼睛在盯着自己,而她项上那颗脑袋也是一直摇摇晃晃的,就是满汉全席摆在她面前也会食之无味。 哪像现在,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等明日出门雇一辆马车,离开这座城,再找个热闹的城市过日子,不知道有多写意。 当然,最重要的是想办法回二十一世纪…… 想到二十一世纪的一切,本来无比欢快的心情顿时沉重了起来。 到现在为止完全没有半点眉目,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一生究竟有没有回去的机会。从前觉得穿越文都是哄小女娃的,没想到自己还会亲自走一趟。 玄,玄得就像做梦一样,她只是在野史上翻到过有个叫夏朝的国家,之后便胡编乱造,杜撰了这篇小说。 没想到世上真有这样一个王国,真有九公主这个人。 可不管怎样,从此,九公主不会再出现了。 从浴桶里迈出,用毛巾把身上的水珠擦干后,她换上一套罗莎轻衣,对境梳理起及腰的长发。 毫无疑问,轩辕若璇拥有一副令天下男人疯狂、女人嫉恨抓狂的绝色娇容,娥眉似墨,星眸如云,鼻高挺小巧,唇不点而朱。 脸上每一根线条柔和娇弱,不说话的时候比西子扶风孱弱,笑起来的时候比春风撩人。 美人,她从未见过如此美貌的女人,如诗如画,仿若仙子。 等她回二十一世纪后,这张脸便与自己无缘了。 一丝惋惜。 不过,本来就不属于自己,没什么好难过的,做人不能太贪心。 她站了起来,往床边走去,刚要坐下却忽然感到一阵晕眩,她扶了扶额角,轻轻甩了甩头,却依然甩不掉那份渐渐无力起来的感觉。 她轻轻晃了晃,身子软绵绵地倒在床褥上。 就算没有经历过,这一刻也知道自己是着了贼子的道,在这样一个治安混乱的时代,一个绝色美女,身上还带着几百两银子,几千两的银票…… 拼命想要动一下四肢,可身子绵软无力,就连动一下手指都觉得困难,她又惊又急,却又无可奈何。 身后响起了窗棂被打开的声音,之后是有人从窗户闯入的落地声。虽然很轻微,但在这样宁静的夜里却是格外清晰。 她如今趴倒在床上,对身后所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只是凭声音知道有人闯进来了。 空气中飘荡着奇异的芳香,闻着这股香味,身子更加酥软无力。 传说中的迷香竟被她尝试到,运气好到老家。 可是?这一刻她真的很害怕,尖叫已经冲出喉咙闯到嘴边,她却还是用力咬着下唇一声不哼,她怕她呼喊起来,那贼人会狠起心来一刀捅死她灭口。 那阵轻微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只是几步的距离,琉璃却觉得仿佛时间过了半个世纪那么漫长。 她闭上眼,屏住呼吸,心跳厉害得几乎要破体而出。 祈求着贼人把值钱的东西拿去后赶紧离开,钱财身外物,只要不伤她性命,她不在乎银子银票金银珠钗被他拿光。 可是?那贼人明显不是冲着钱财而来的。 那只手碰到若璇的身体时,她终于忍不住惊呼了起来:“救命,救命……唔――” 颈脖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点穴,还是神乎其技的哑穴,这下,彻底完了。 身子被人翻了过来,视线里出现一张不算难看的脸,如果不是那双眼眸明显染上淫.欲的邪气,她甚至会觉得这个男人长得不差。 不过,比起她殿里那几个男人简直是差天与地…… “别怕,跟我在一起,你会感到无限的快乐。”男人笑吟吟地看着她。 傍晚时在街上无意中看到,远远望去已经对这张脸惊为天人,没想到近距离一看更是绝美无双。 肤色胜雪,唇红齿白,每一寸肌肤都光滑细嫩完美无瑕,尤其那一双写满惊慌和不安的眼眸,明亮诱人,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当这双眸子染上情.欲的时候,是不是还能如现在这般清澈纯真。 采花这么多年,从未碰到过这样的天香国色,有她的身边,自己短时间内根本不需要其他女人。 看着他拿张越来越邪恶,越来越可憎的脸,若璇的呼吸越来越困难,意识也渐渐薄弱了起来。 那迷香里还有另一种成分,催.情。 忽然男人伸出手,在她惊慌失措的目光下,把她一把抗在自己肩上,走到窗边一跃而起,破窗而出。 之后便是狂风呼啸的声音不断在耳际响起,若璇从未见识过的轻功,他扛着她行走于高墙屋顶上,没有一丝阻滞。 她不仅碰到从来只有听说过的采花大盗,而且,还是个武功高强的贼人! 被他抗在肩上,身子摇摇晃晃的,本来就已经混沌不堪的意识越来越凌乱,眼前的一切也越来越模糊,终于抵不过一路上可怖的晃荡,她两眼一闭,晕死了过去。 第018章 看你,卖力表演 若璇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床边,一人正在脱衣服。 男人,赤.裸着上身,大掌落在腰间,正在拉扯腰带。 若璇迷糊的意识顿时清醒了起来,想要撑起身子,可微微动一下才发现自己身上完全使不上丁点力气。 身子酥酥的,四肢发软,更可怕的是小腹处忽然生起一股滚烫的热.浪,只是一瞬间,浑身像是迈入火炉一般,烧得她忍不住溢出一声低吟。 床边的男人扔掉长裤,转身面对她:“小美人,终于醒了么?” 她清楚记得这张脸,就是这个人把她从客栈里虏劫到这个陌生的地方,看着他向自己靠近,想要躲避却无能为力。 他的大掌接触到她的脸,粗砺的长指在她柔美的脸部线条上划过,眼底那份明显外露的欲.念熏得她胃部一阵翻滚。 “不要……碰我!”她以手肘用尽全身力气撑起身子,可只是起来了半刻便又重重倒回到床褥上。 酥软的身子如春.水一滩,高.耸的浑.圆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令人看在眼底,烧在心里。 男人眼里闪着贪恋的光,大掌沿着她的脸滑落,划过她细致粉嫩的脖子,来到她的领口处轻轻一勾。 衣领被缓慢地挑开,露出一节白皙细嫩的胜雪肌肤。 这样一个绝色美人,他不想太快去占有,仿佛不忍惊了她的安宁。 可最终,他依然是惊吓到她。 若璇用力咬向下唇,想要借着疼痛让自己清醒些,可不管她如何努力,身子依然渐渐烫热了起来。 眼底的蕴欲渐生,浑身发热,她嘤咛了一声,想抬手挥掉男人在她锁骨上游走的手,只是一双手绵软无力,仿佛不属于自己的一般。 “不要……” 薄薄的上衣被他挑开,粉色肚兜渐露,一对丰.润的柔软在肚兜下如花绽放,高.峰之上,那两朵红梅傲然挺立。 男人惊艳的目光锁定她的高峰之巅,久久舍不得移开,最终,他伸出手,覆上她的柔软。 “不……嗯……” 热火难.耐,可她清楚意识到,这时候不拼命挣扎,她一定会失去守护了多年的清白。 视线里那张脸越来越猥琐,越来越令人厌恶,早知如此,她宁愿留在公主殿里,任慕寒糟蹋,至少,她并不觉得慕寒令她如此反感…… 视线里仿佛出现了那张清寒中藏着一丝邪魅的俊颜,他倚在桌旁,唇角含着一抹邪恶的笑意,正一瞬不瞬盯着她…… “慕寒,救……我……” 那男人的手已经落在她腰间,正在解她裙子的带子。 眼角涩涩的,万二份的委屈,她不是眼花,她真的看到慕寒,他就站在桌子旁看着床上凌乱的一切,看着男人褪去她的裙子,看着男人的大掌落在她胸前肆意游走,完全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思。 怎么会有人这么冷血?不管怎么样,始终相识一场…… “嗯……”男人的长指隔着薄如蝉翼的肚兜揉.捻起她的嫣红,若璇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身下如有一把烈火在燃烧,理智告诉她自己正在被人亲薄,甚至还是当着慕寒的面,可身躯却好像不属于自己那般,顶着致命的屈辱,她竟然无意识地抬高身子,迎合着那男人。 “啊……” 视线落在慕寒好整以暇的脸上,眼角的泪终于忍不住落下。 混蛋,为什么不救她? 那本是怨恨的目光在意识到男人的大掌落在她的颈后,想要解去她肚兜的带子时,所有的怨恨在一瞬间变成惊慌失措,甚至恐惧绝望。 “救我,求……求你……”她用力盯着慕寒,泪眼迷蒙。 身上的男人总算察觉到她的不寻常,蓦然回首,才发现房中居然多了一个人。 男人吓了一跳,慌忙想要翻身下床取挂在床头的剑。 这个人竟然在他毫无所觉的情况下进入房间,甚至,他不知道他在这里看了多久,如此功力深厚的人,仿若鬼魅一般,令人畏惧。 就在他扑向床头那把长剑的时候,慕寒随手一扬,一股醇厚的掌力迎面扑来,逼得男人不得不倒回床上,不知出掌的人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倒在若璇的身上。 慕寒薄唇微启,唇边溢出一抹诡异的笑意:“慌什么?继续。” 继续? 不仅是那个采花贼,就连若璇也被惊得失去所有的心跳。 他说……让那人继续…… 屈辱如决堤的洪水不断涌现,不想哭,只是眼泪落个不停。 她知道他在生气,可是?他是认真的,他要看着她被贼人当场侮辱,那是他对她胆敢逃跑的惩罚! “我错了,我……对……不起,嗯……”身下那股热浪熏得她浑身发痒,她几乎忍不住要亲自动手扯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她看着慕寒,卑微地恳求:“求你……我不敢……了……嗯……啊……我不敢了,慕……寒……” 慕寒依然斜着眼看她,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慕寒,慕……寒……我听话,我听……嗯……” 她开始不断扭动身躯,一双小手忍不住爬到自己胸前,轻轻落在饱满的柔软上。 不要这样,她不能这样,在他面前,也在一个陌生的男人面前做出这么淫.荡的举动。 不要!不可以! “嗯……” 那个被慕寒的掌风硬生生压下的男人想要爬起来,无奈背上那股掌风如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紧紧压在身下女子柔软的躯体上。 冷静下来后,他仿佛明了身后那人的意思。 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有这种嗜好,喜欢看别人表演活春.宫。 凌乱的呼吸被调整过来,男人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撑起上半身,想要回头却无能为力。 “是不是照你说的做,你就会放过我?”他盯着若璇,话却是对慕寒说的。 在若璇绝望的目光下,慕寒薄唇轻扯,溢出一句令人晕眩的话:“看你,够不够卖力。” 第019章 要我,做你女人 在若璇绝望的目光下,慕寒薄唇轻扯,溢出一句令人晕眩的话:“看你,够不够卖力。” 她惊得浑身不住地颤抖。 那男人身下明显又生起了一股邪念,若璇痛苦地低.吟了一声,依然看着慕寒:“不要……这样,求求……你。” 他不为所动。 “慕寒……”小手在柔软上轻轻揉了揉。 慕寒没有反应,身上的男人倒是顿时邪念横生。 虽然在人前与女人欢好这种事从来没有做过,但,眼下的女人媚态尽现,绝色迷人,不管身后有多少人在观看,也完全影响不了他想要疯狂占有她的欲望。 纤细柔嫩的长指落在自己的红梅上轻轻揉.捻,早已被媚.药控制欲.火缠身的若璇完全管不住自己的行为,唇齿间放.荡的低吟不断溢出,她一双凄迷的眼眸却盈满泪痕。 这一生,从未如此绝望过。 “要我……慕寒,要我……我要……做你的女……人……嗯……” 这次,他总算有了一丝反应,在采花贼的大掌覆上她的浑.圆之前,他狂猛的气息如暴风袭至。 “砰”的一声,压在若璇身上的男人被浑厚的掌风扫在墙壁上,尔后重重滚落在地上,一口鲜血还来不及喷出,他便两眼一翻,直接昏死了过去。 她流着泪,伸手牵上他的脖子,如珠的热泪簌簌而下,颤抖的薄唇却依然说着令自己揪心的话语:“要我……” “不后悔?”慕寒长臂一勾,轻易把她几乎全.裸的身子纳入怀中。 她顺势把脸埋入他的颈脖间,吐气如兰:“不……” 就算要后悔,也没有后悔的资格。 长指落在他的衣襟上,强忍着把他衣服撕碎的冲动,她哭着低喃:“回去,带我……回去……” 在这里,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原来不管怎么逃,自己一直没有逃出他的指掌,在她以为得到自由的时候,其实一直活动在他的视线里。 这个男人冷漠无情,把她找回去或许只是为了给皇族的人交代,但,是不是可以让她保住清白却不是他该管的,如果不是她屈辱地求他要自己,他真的会眼睁睁看着她被别的男人糟蹋。 一个邪魅俊逸、刚毅迷人的男人,一个,血管里留着冰冷刺骨的血液的男人。 慕寒垂眼看着她潮.红的脸,轻扯薄唇,勾勒出一抹戏谑的笑意:“回去可以,只怕你受不得。” 她确实有点受不了,浑身烫热,每个细胞都在呐喊着她想要,好想让他抱抱她,亲亲她。 “嗯……”她抬起柔软的身子无意识地在他身上磨蹭,无耻的小手甚至沿着他的胸膛缓缓落下,想要去触碰他早已坚.挺的男性。 看着她在凌乱的床褥上扭动低吟,他其实早已有了反应,只是一直强压着而已。 这女人的身子他看过也碰过,那份柔软的触感直到这一刻依然记忆犹新,只不过,她既然敢逃离就该有承担一切后果的勇气。 美人,他见得不少,也不缺。 大掌扣在她放肆的小手上,一把将它拉了回来:“想回去就不要在这种时候挑.逗我。” 若璇听话地重新抱住他的脖子,只是那副凌乱不堪的身子依然紧贴着他的身躯,想要从他身上得到更多的慰藉。 慕寒把她放在自己的左臂上,五指成爪凌空一抓,床头边挂着的那把长剑脱离剑鞘,直接落入他的手中。 他随手一扬:“噗”的一声,长剑击在晕倒在地上的采花贼胸前,当胸贯穿而过。 若璇是皇家的人,不管今夜她有没有被这个男人所侮辱,他也不可能让他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一剑没入,鲜血顿时狂涌而出。 不小心瞄到这一幕的若璇尖叫了一声,差点被眼前恐怖的情形吓晕过去。 她用力把自己埋入慕寒的颈窝里,双目紧闭,再也不敢多看那一幕一眼。 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看着有人活生生死在她面前,那染了一地的鲜血怵目惊心,吓得她浑身不住地轻颤。 “害怕?”慕寒勾起她的脸,这张脸,被媚.药所控制而红晕遍布,可红晕之下,他竟看到几许赢弱的苍白。 那是因为恐惧而生出的惨白,没有及格过任何修饰,真实地存在着。 她眼角依然淌着泪,却倔强地强迫自己向他屈服……为何只是短短两日间,她竟像变了个人一样? 若璇什么都没说,只是睁着一双迷蒙却明显写满欲望的眼眸一瞬不瞬盯着他,身上那股灼烧的火焰让她意识越来越薄弱,小手在一次落在他的领口,抚上他颤动的喉结:“慕寒……” 长臂一紧,他搂上怀中的女人往门外大步走出。 她身中的媚药药量不算小,再不救治,怕会伤及性命。 出了门,他脚下轻点,带着她转眼上了屋顶,踏着夜色一路往公主殿所在的方向疾走飞掠。 耳际风声呼啸,夜间的风有点凉,扑打在身上,总算让那股热浪散去了些。 可一股才刚散去,新的一股炙热又从小腹处狂猛滋长,它们源源不断,完全不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 她的手又不自觉爬上他沉默中依然轻颤的喉结,它如此性.感,就算不说话也能给人一种风华绝代的感觉。只是一个喉结,便烫得她浑身一阵酥.软,那无声的魅力,世间少有女子能不被蛊惑。 她把头更深入地埋进他的颈脖间,小巧的粉舌不受控制地伸出,在他裸.露在外的喉结上轻轻舔了舔。 “该死!”伴随着这声低咒,耳际的风声瞬间更愤怒地咆哮了起来。 一炷香不到的时候,公主殿到了。 第020章 从此,做我女人 从公主殿大门到他的寝房不过是转眼的功夫。 风停了,燥.热犹在。 依然是熟悉中透着陌生的慕候苑,依然是那张若璇醒来后便每夜睡在上面的大床。 慕寒随手一扬,直接把她扔在床褥上。 滚烫的肌肤被撞得生生发疼,可这些疼痛,不急身下灼痛的万分之一。 她回头时,他正在动手卸去自己的衣裳,清寒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眼底也没有一丝波澜。 今夜就要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给这个几乎算得上陌生的男人吗?她来这个时空只是短短的两日,经历的一切却比过去二十多年的加起来还要多。 过去,她一直过着平淡如水的生活,尽管不精彩,却充实安定。 可如今…… 叫嚣着的巨物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她面前,盯着她一双迷蒙的眼,他淡言宣布:“从今天起,做我真正的女人!” 没有多余的动作,甚至没有任何前.戏,他把浑身颤抖的女人拉到床边,让她趴跪在自己面前,撕下她身上所剩无几的几缕遮羞布,用力掰开她无力的双腿。 一个有力的挺身,身下的女子失声痛呼。 撕裂般的痛接踵而来,这次因为中了媚.药,她紧绷的身子早已做好最充分的准备,但他可怕的尺寸却还是让她痛得冷汗直流。 撕心裂肺的剧痛之后,另一股缓缓升起的欢快却渐渐爬上她的脑际,陌生的快.意游经四肢百骸,让她体.内每个细胞都仿佛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嗯……”她用力咬着下唇,还是阻止不了屈辱的低吟从唇齿间溢出。 身后的男人开始了千古不变的律动,那是最原始的方式,不带一丝感情,只是在发泄自己的欲望。 “啊!嗯……” 令人脸红心跳的吟.哦越来越高.涨,一是风光,无限旖旎。 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那么漫长,她在一阵强烈的颤抖中迎来了人生第一个高峰,而他也在一声低咒下,把自己炙热的源泉送入她的最深处。 一瞬间的灿烂后,慕寒长臂忽然轻轻一推,直接把身下的女子推倒在柔软的被褥上,弃之如敝屐。 若璇依然浑身轻颤着,想要爬起来拿起一旁的被子盖住自己从此不再干净的身子,可两条手臂酸软无力,就连动一下都显得无比困难。 凌乱中侧过脸,只见床边的男人已经取来毛巾把身下的污秽物拭擦干净,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件薄薄的睡袍套在身上。 动作优雅贵气,完全没有一丝凌乱。 刚才陷入的,原来只有她一个。 转身往床边返回的慕寒视线扫过她一身的凌乱,好看的星眸微微眯起,目光锁在她腿间那几缕猩红上:“你居然没有给名楚,真是难得。” 若璇羞得真想一头撞死过去。 可他的目光太炙热,在他的视线下,刚得到释放的身子再一次轻轻颤抖了起来。 她用力想要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可他却忽然倾身向前,一把扣住她纤细的手腕:“还想要?” “不……”身体是骗不了人的,在她开口说不的时候,身上的温度再次狂飙了起来。 他的大掌落在她光滑的背上,缓缓滑下,掌下那具身躯柔软细腻,手感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长指一路往下,忽然扣住她最脆弱之处用力揉了揉。 “嗯……”她用力咬着薄唇,刚被开发的稚嫩身子根本抵不住他熟练的挑逗,只是随意两个动作便让她再度沉沦。“不要,不要这样,嗯……” 看着她一张涨红的脸,他忽然把大掌撤离,视线扫过她饱经风霜的身子,笑得邪魅:“可惜我已经没有兴趣了,你说怎么办?” 在她讶异而羞愧万分的目光下,他的笑比修罗还要慑人:“要不,我让人把名楚喊来?” “不!不要!”若璇吓得尖叫了一声,不知哪来的气力支撑着她爬了起来,迅速向他扑去。 无力的身子落在他的怀中,在他把自己无情推开之前,她用力抱着他的脖子,哭得凄凉:“不要!不要把我丢给别的男人,求求你,不要这样,慕寒,不要!” 她不要一夜之间与两个陌生的男人欢好,就算身上依然火热,就算明知道体.内的媚.药依然没有彻底散去,她还是接受不了!她不要,不要像个妓.女一样被不同的男人玩弄! “求求你,慕寒求求你,呜呜,求你……” 慕寒星眸微眯,盯着她滚滚落下的两行热泪:“他也是你的男人。” “我不要,我只要你,我只要你!呜呜,不要!”她用力摇头,也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抱着他。 “我没兴趣。” “我不要了,真的不要了!”落下的眼泪不知道是因为伤心还是因为觉得自尊被伤得彻底,她搂紧他的脖子,忽然放声痛哭了起来。 中了媚.药,行为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在他身下卑微地承欢已经让她羞得几乎没脸再活下去,如果这时候把名楚喊来,让那个气质脱尘的男人看到她现在这副不知廉耻的模样,她真的会活不下去。 她说只要他,不是因为对他情有独钟,只是害怕他会让自己变成一个被千人枕万人骑的女人。 她只想要回那少得可怜的丁点尊严。 她哭得凄凉,他却依然笑得邪魅:“看来那男人给你下的媚药不轻,你确定你不需要了?” “我不,呜呜,不要……嗯……” 要不要,不是她说了算。 慕寒薄唇微扬,忽然把她扔回到床褥上,高大的身躯在她身旁躺下,轻薄的睡袍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重新燃起的火焰。 星眸如云,眼底闪过戏谑的光亮,他斜眼看她,向她伸出大掌:“想要,自己来。” “轰”的一声,若璇的大脑顿时变成一片空白。 第021章 轻薄,还是疗伤 若璇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再次向世人证实了“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的至理名言。 昨晚不知道是谁一脸不屑地说着对她没兴趣,然后又不知道是谁把她折腾了整整一夜,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放累极的她安静歇息。 媚.药早在第二次结束的时候就已经清除得干干净净,本来累得快晕过去的她趴在床上,不到一刻钟便梦见了周公,但和周公幽会的那盏菜还没喝完,慕寒居然直接把她提了起来,再次狠狠贯穿。 索要了一整夜,仿佛一辈子没见过女人那般,卑鄙,虚伪,杀千刀的男人! 那处好疼,又胀又痛,活像被强.暴了一般。 或许,和强.暴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公主,宫里的轿子已经侯在殿前了,请公主尽快更衣出门吧。”房外,阳光并不阳光的声音响起。 “知道了。”若璇遥遥应了一声,敛了敛涣散的思维,随意把长发挽在脑后,又深深看了眼镜子里那张白皙细腻精美绝伦的脸,才幽幽叹息了一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因为自己一身的凌乱,所以今晨起来便命人打来浴汤舒舒服服泡了一个热水澡,也不让人伺候,坚决要自己穿衣梳洗,所以阳光和悠兰一直侯在门外,不敢闯入半步。 太后命人来接,说是什么东周使者快要来访,宫中女眷要负责接待事宜,所以太后命人请她去长寿宫与大伙一起议事。 刚站起来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若璇以手抚着梳妆台,等那阵晕眩的感觉过去后,才迈步往门外而去。 步伐沉重,身下,依然胀痛着。 房外,阳光和悠兰一直侯在那里,见她打扮随意,眼里虽然闪过几许不认同,但也没谁敢多说什么。 出了慕候苑竟看到皇甫烨高大的身影立于树下,淡漠的视线一直落在若璇身上,似在等她。 “他……”若璇扭头看着一旁的悠兰,指了指不远处的皇甫烨。 “回公主,因为来使是东周的三皇子和五公主,所以太后特地请烨皇子与公主一同去一趟长寿宫。”悠兰有礼谨慎地回道。 若璇点了点头,迈步往前走去,才走了两步便又回头扫了悠兰与阳光一眼,淡言道:“以后在我面前没必要总是这样小心翼翼的,就像昨天在花园里那般有说有笑好了。” 一天到晚绷着脸,她们不嫌累,她也看腻了。 悠兰和阳光脸色一顿惨白,没想到自己私下里的举动竟都落入了她的眼,正琢磨着不知道该不该下跪求饶的时候,若璇已经走远了。 走到皇甫烨跟前,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打招呼,昨日在后山小河里的情形依然历历在目,一丝尴尬。 倒是皇甫烨见她踌躇不前,主动上前牵上她的手:“走吧。” 看着那只牵着自己的大掌,她不知道该不该去甩开它。 他和名楚还有夜清影一样都是她殿里的人,通俗一点,是她的男人,两人牵手而行理所当然,但,谁不知道他心里对自己有多厌恶?这样牵着她,也不知道心里把她骂了多少遍“脏女人”。 没力气想太多,若璇跟上他的步伐往殿外走去。 没过多久,便听到她气喘吁吁的声音响起:“慢点,慢……点,好累……走慢一点好吗?” 任她一路低喘着恳求,他还是置若罔闻,矫健的步伐丝毫没有受她的影响。 怪不得他要拉着自己走,原来是有阴谋的!她真的很累,两条腿酸得快迈不动了。 “……皇甫烨,你走那么快赶着去投胎么?” “……” 他蓦地顿住脚步,转身迎向她,身后的女人没想到他真的会停下来,步伐一时收不住,一头撞入他如铜墙铁壁般的胸膛中。 “啊!”胸前两团肉在一阵猛烈的挤压下生起一股揪心的痛,慕寒昨夜在她胸前那点脆弱上咬下的伤痕还在,这会撞一下,直接撞得她痛出了两滴清泪。 “好疼……”她用力甩开他的大掌,双臂护胸,疼得直跺脚。 皇甫烨眯起一双好看的星眸盯着她,不过是轻轻撞了一把,至于疼成这样么?再说,她的身子绵绵软软的,撞在身上触感不错,哪里疼了? 看她一直捧着胸疼得呲牙咧嘴,他忽然大步走近她,在她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之前,一手拉下她的双腕,另一只大掌蓄满醇厚的内息落在她胸前的柔软上。 若璇吓得瞪大了一双眼眸。 光天化日之下,他……在路上摸她的胸…… “嗯……”想骂人的话最终化作一声情不自禁的低吟,被慕寒咬伤的地方传来了一股奇异般的舒爽感觉,暖暖的,痛楚在顷刻间消散无踪…… “另一只要不要?”擦了擦额角溢出的细汗,他垂眼盯着她潮红的脸,粗声粗气问道。 “不要!” “不要你点头做什么?”大掌又摁了上去,听着她再次不自觉溢出的那声低吟,额角的细汗又渗出了一大片。 这么柔软的触感,比起他十八岁那年在花楼里不小心碰到的那个女人更软更饱满……昨天河中那一幕在脑中飘过,他眸光一阵氲黑,五指在高.耸上轻轻抓了一把。 “嗯……啊!你做什么?变态!色.鬼!大灰狼!” 总算反应过来自己被轻薄了,若璇一双小手用力在他身上推了一把,没把他推倒,倒是自己在那股反弹的劲力下被推得连连后退了两步,差点站不住跌倒在地上。 皇甫烨转身走远,没有半分留恋:“快跟上。” 若璇等着他挺拔的高大身躯,直恨不得冲上去把他抓个稀巴烂。 这年代的男人都是沙猪,高傲自负,不尊重女人甚至瞧不起女人! 分明是他非礼了她,非礼完了居然还一副“懒得理你”的态度,简直是有毛病。 最有毛病的是她自己,明知道公主殿根本不是个人呆的地方,可现在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说什么也不敢再溜出去了。 遇到采花贼不说,回头还得要被慕寒整得要死要活,如果她是一直活在古代的保守女子,光是昨晚被慕寒如此羞辱,今晨她就该上吊自尽了。 呸!她偏不死!偏要好好活着。 慕寒那笔账早晚跟他好好清算,早晚有一天,她会把他压在身下,狠狠轮他一整夜! 第022章 侯爷,可还安好 从九公主殿到宫里不过是两柱香的车程,在马车里的时候,若璇和皇甫烨分坐两旁,各自陷入沉思,下车时,皇甫烨破天荒地好心扶了她一把。 进了宫门,他甚至直接伸手把她搂在怀里。 “你做什么?”若璇在他怀中挣了挣,没挣脱他的钳制,只好抬头以眼神凌虐他刚毅完美的脸:“快放开我,不然我叫非礼了!” 如此相依相偎,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一对情深意重的夫妻。 “天色还早,要叫等回房关上门再叫。”他紧紧搂着她的纤腰,不容许她逃离半分,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无比正经,你完全感觉不到丝毫流氓的气息。 可是?他真的在耍流氓! 令人恐惧的大掌落在离她酥.胸不到半指距离的地方,他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威胁意味:“再动,我不介意在这里抓你两把。” 吓得她差点连两条腿都停止了迈步的动作。 你说,这个人是不是很流氓? 皇宫禁院,若璇穿越过来后第二次踏足,可因为第一次是三更半夜,根本连路都没精力去看清,更别说欣赏美好风光奇花异草了。 可这次不一样,花香鸟语尽收眼底,才发现这个皇宫真的很大,也美得令人眩目。 五彩琉璃瓦砾,金碧辉煌的大门以及各式门廊,富丽堂皇,庄严中透着几许腐败的气息。 乱花钱搞这种祸国殃民的宏伟建筑,自然是腐败的。 对她来说,住的地方只要住得舒服就好,哪里用得着这么花哨? 一阵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若璇用力嗅了嗅,自觉评论着:如果味道稍微再淡一点,一定会挺好闻的。 “九皇妹这次来得可不晚,果然与过去大为不同了。”迎面,两名女子缓缓而来。 一个花枝招展浓妆艳抹,不难看,但在若璇的评价里绝对算不上美人,她不喜欢浓妆的美人。 一个虽然也是锦衣,但明显有品位得多,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略施脂粉,把精美绝伦的五官更点缀得精致可人。 长发随意挽在脑后,一袭慵懒而温婉的气息,优雅柔和,这个,才真的算得上是个美人。 若璇暗中拉了拉皇甫烨的衣袖,尽量压低着声音:“她们是谁?” 皇甫烨眼底闪过一丝讶异,讶异过后,还是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四皇姐和七皇姐。” 不用问,浓妆艳抹走起路来摇曳生姿一路风骚的必然是四皇姐,温婉可人的肯定是七皇姐了,年龄摆在那儿,所以若璇也不怪四皇姐打扮成这样了。 年纪大了嘛,总要给自己开始苍老起来的脸做一点力所能及的补救。 “你放心,等我老了我一定不会像她那样。”她踮起脚,凑近皇甫烨,声音尽可能轻柔。 皇甫烨垂眼看她,薄唇动了动:“管我什么事?” 秀气的眉心顿时一阵纠结,也是,管他什么事?等她老了,他还不定在哪里呢?多此一说。 谈话间的工夫,四公主轩辕卿婉和七公主轩辕东璃已经款款来到两人面前,不等她们开口,若璇抢先扯开一抹甜甜的笑意,向两人倾了倾身子:“见过五皇姐,七皇姐。” 两姐妹各自一怔,卿婉一怔后便扯动红唇,回了一个自认为优雅贵气的笑意:“果然过了十六便长大成人了,九皇妹比起过去确实懂事有礼得多。” 若璇睁了睁明亮的眸子,敢情过去的九公主见到她们两人从来不需要行礼神马的?那她刚才不是亏大了? 东璃在听到“过了十六”那几个字后,一张小脸顿时泛出几许苍白,她薄唇动了动,似有话要说,却又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 若璇只是淡淡瞟了她一眼,她不说话,她也不会主动去问人家,她还不至于那么无聊。 “小烨烨,我们快走吧。”她拉了拉皇甫烨的袖子,催促着。 要是晚了,她很怕自己会受到惩罚,上次罚跪静安苑还有名楚顶着,这次要是出了什么状况,她敢保证皇甫烨绝对跑得比谁都快,他才不会为她自愿受罚。 突然有点想那个总是一身素衣的美男子了,不知道此时此刻他一个人留在倚风阁做什么?阁里连个女子都没有,好无聊哦…… 因为她这一声“小烨烨”,皇甫烨本来挺想一巴掌把她拍飞的,但碍于这里还有无数双眼睛看着,他只好忍下心头那份不悦,搂着她继续往前走去。 不过是个称谓而已,有什么关系? 倒是被留在原地的卿婉和东璃有点适应不了若璇的变化,刚才还是温文有礼的,怎么忽然说走就走,连一声招呼都不打? 还以为她成年之后变得懂礼貌了,却没想还是跟从前一样,仗着太后宠爱,狗眼看人低。 其实真的不能怪若璇,人家有礼貌的时候她们说她变了,现在变回来她们适应不了只能是她们自个儿的事情,她不会使鞭子,管不了。 看着两人当真就这样举步离去,轩辕东璃还是忍不住一路迈着莲步追了过去:“九皇妹,等等!” 若璇与皇甫烨同时脚步一顿,难得挺有默契。 看着气喘吁吁追上他们的东璃,若璇只是眨巴着眼,不说话。 东璃顺了一口气,才细声问:“九皇妹,慕……侯爷他……他最近好吗?” 若璇眨了眨眼:“还好吧。” “还……还好?”这算什么意思?东璃有点紧张:“他……是不是有什么事?” “他哪天没事?”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她很清楚,那个男人似乎总是很忙。不过……看着脸色渐渐晕红起来的东璃,她狐疑道:“七皇姐似乎很关心他,你和他……” “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别误会!”东璃心里一急,脱口辩解道。 若璇看着她急得涨红起来的脸,心情有点复杂。 md,还说自己是她殿里的人,昨晚才狠狠把她折腾了一晚上,没想到,那个水性杨花的男人居然在外头有相好! 他娘.的!她好想拿剪刀砍人! 第023章 质子,傲似皇子 若璇很气,真的很生气,甚至气得直接把轩辕东璃丢在那儿,转身大步离开。 那该死的男人居然在外面有相好,他明明是她殿里的人嘛,既然成了她的人,就应该对她死心塌地,怎么可以在外头还养着个女人? 虽然不知道慕寒和轩辕东璃究竟是什么关系,但,在她心里早已认定了他们两背着自己做了些对不起她的事,要不然东璃怎么会那么焦急地想要知道他最近是否安好? 火死她了! 走了半天才发现自己不知道走到哪里,再回头时,身边哪里还有皇甫烨的身影? 想要回头去找他,却连刚才过来的路也都忘了,深宫大院的,处处都是一模一样的建筑,还有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花丛。 就连亭台楼榭假山流水也都几乎如出一辙,果然应了古人一句话:一入宫门深似海。 再找,已经找不到回头那条路了。 正愁着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前方一男一女迎面而来,两人身穿锦服,看起来也像是某主子。 犹豫了半刻,若璇迎了上去:“请问……” “九皇妹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那穿着淡紫锦衣的男子率先开了口,搂着怀中的女子迎上她。 若璇只是微微一怔,便朝两人淡然笑道:“我一时迷了路,正愁着找不到去长寿宫的路,还好遇到皇兄了。” 既然来人开口称呼她“九皇妹”,那也必定是某位皇兄无疑。 那男子眉目闪烁,回以一个淡然的笑意:“九皇妹真爱开玩笑,这宫中的路你少说走过上万遍,又怎么可能不认得?” 他怀中的女子微微离了他的臂弯,向若璇倾了倾身子,柔声道:“见过九公主。” 虽然不认得两人,但若璇已经猜到这两人的身份,一个是她皇兄,一个是皇兄的姬妾。 若是正室只怕不会对她这么有礼,如此,必是姬妾了,只是不知道这位皇兄排行第几而已。 她点了点头,回以一笑:“皇兄好,嫂子好,许久不见,不知殿里一切可还安好?” 还好,古装剧看得不少,台词捡起来,那是一箩一箩的。 不知排名第几的皇兄笑着点了点头,那姬妾声音柔和,温婉有礼道:“一切都安好,公主有心了。” 若璇也不想和他们纠缠太久,毕竟对她来说他们俩还算得上是陌生人。 虽然“穿”来没几天,但,电视剧小说看多了,也深知在这种皇族世家里根本没有所谓的真情实意,有时候只是说错一句话做错某件事,祸患或许就会从天而降。 谁知道他们两心里对她这个皇妹有没有敌意? 不过,看这姬妾温婉柔顺的,看起来却不像是个坏人。 她尴尬地笑了笑,绞着自己的手指头:“我最近脑袋瓜不太好使,不认得这里的路了,若是嫂子不介意,可否告诉我如何去长寿宫?” “我们也是去长寿宫,不如一起吧。” 既然她说脑袋瓜不太好使,他们也没再多说什么。 那皇兄挽着自己的姬妾与若璇一起往前迈步,若璇总算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样,先到了长寿宫再说,她至少还认得太后和那个恐怖的常嬷嬷,至于宫中这些人,有机会一定要找人打听个清除彻底,以免日后闹笑话。 数日前还想着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早晚有一天她会醒来,离开这里,回到自己原来那个世界。 可现在,就连清白都被慕寒毁去了,她还能把这一切当成南柯一场幻梦么? 既来之,则安之,想要回现代的念头从未断过,不过,若不能很好地在这里生存下去,如何能顺利找到办法回去? 三人才走了没几步,便看到皇甫烨那抹高大的身影穿过重重庭院向他们大步而来。 若璇是有点气他的,刚才分明还跟她在一起的,只是一个闪神便把她一个人丢下来,自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鬼混去了,还让她迷了路! 可是?这里毕竟有外人在场,她也不好当着别人的面去数落他的不是。再说,这个脾气暴躁的男人,她暂时还惹不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皇甫烨大步走到她跟前,伸出长臂自然而然把她搂入怀中,垂眼看着她,声音算得上柔和:“刚才去哪了?” 只是碰到二皇子与他聊了几句,转眼便不见了她的踪影,这女人,逃跑的能力比谁都强。 若璇暗中白了他一眼,嘀咕着:“我也是闪了个神便不见了你,走到这里才发现自己迷路了。” 这是皇甫烨今日第二次为她感到讶异。 皇家有规定,成年的皇子公主都要搬出皇宫成家立业,拥有自己的府第。 虽说她尚未成年便因为看上了几个男子而主动要求要自己的公主殿,但,九公主殿修建好至今也不过半年的时间而已,她怎么可能这么快便忘了宫里的一切? 把她纳入自己怀中,他仿佛才注意到一旁的人。 向两人点了点头,他淡然道:“不知三皇兄是否也要去长寿宫?” 三皇子轩辕易晨点了点头:“与你们一样,不如一道吧。” 皇甫烨微微颔首,搂着若璇往前迈步。 若璇倒是有点怀疑起他的身份来了。 他是东周的四皇子,在这里是质子的身份,说得不好听便是个人质,按理说见到他们夏朝的皇子该行礼才对。 可不管是遇见刚才的四公主和七公主,还是现在的三皇子,皇甫烨似乎都是一副淡然的态度,甚至可以说得上有点目中无人,那份狂傲,哪怕他想要刻意去隐藏也是藏不住。 对着这些皇子公主的时候,他没有半点谦卑的姿态,傲然天成,比起他们更像一个正统的皇子。 这点确实让若璇很好奇,难道是因为他是九公主殿里的人的缘故吗? 从刚才四皇姐和七皇姐对她的态度,她已经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这个九公主的身份在宫里似乎还算有那么点份量,只是不知道这些权力是谁给予的。 一个无权无势却能横行霸道的公主,除了背后有人,还能凭什么? 第024章 殿外,查探军情 来到长寿宫殿门前,若璇却有点犹豫了起来。 她拉着皇甫烨的大眼,示意他稍等一刻,抬眼看着三皇子,她道:“三皇兄和嫂子先进去吧!我和小烨烨还有点事。” 三皇子点了点头,放开怀中的姬妾,独自往前走去。 女子低眉顺眼地跟在他的身后,迈着莲步踏入长寿宫。 若璇看着两人,忍不住困惑了起来,刚才分明还相依相偎状似感情深厚,如今却如此疏远,这戏是要做给谁看? 她把皇甫烨拉到不远处的大树下,看了殿门一眼,才抬眼看他:“他们怎么回事?” 皇甫烨挑了挑眉,一丝狐疑:“什么怎么回事?” 别人的事他并没有注意多少。 若璇也知道他刚才一直没怎么注意三皇兄和他的女人,她甚至怀疑他的眼睛是不是只望天上看去。 一路上不理会旁人,说句不好听就是目中无人,高傲不驯得很。依她来看,比起三皇兄,他更像是个尊贵无比的皇子。 想了想,这事还是不打算问下去了。 或许这就是在宫中生存的方式,不管感情有多好,来到这个长寿宫,来到太后的地方,该隐藏的也还是要隐藏。 她只是有点不大能接受而已,一家人,何必如此? 不过,回心一想也觉得自己把所有的事情想得太简单,在皇族哪有一家人这个概念? 一个门庭自成一家,就连她的九公主殿也是被分派出来的一支,和其他皇子公主没有太多的情义。 别说她是穿越而来的,灵魂并不属于这个地方,就算是原来的轩辕若璇也不见得和他们有多少感情。 生在这个地方,身为皇族中人,这一切,也是迫不得已。 “你究竟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太后还在殿里等着,别让她久等。” 若璇知道现在不是自己可以放肆的时候,对于这个太后,她有一种莫名的畏惧。 虽然她是自己的亲奶奶,可总觉得在她眼底根本看不到多少亲情。 有的只是无尽的威严以及淡淡的疏远,或许,正如她所想的这便是生在皇宫的生活方式吧!人与人之间,根本没有太多的温情。 “我简单跟你说一遍,希望你能记住。”不管他们私下里闹过多少别扭,发生过多少次矛盾,可在这个时候,既然他是九公主殿的人就应该和她站在同一战线上。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么简单的道理,在皇族中生长过来的人不可能不懂。 她没忘记他在成为质子之前,也曾经是个浮沉于皇族里的皇子。 皇甫烨只是淡淡看着她,薄唇微启:“有话便说。” “我不记得从前的事了。”不知道这么说他能接受多少,她继续道:“确切地说,很多事情我忘了,那天被淹了一回,醒来后发现很多记忆都模糊了起来,就连刚才的三皇兄也认不出来,也不知道他怀中的女子是谁。” 这种说法应该比较容易令人接受,她总不好说自己是睡一觉起来后发现自己穿越了吧。 “那是他的姬妾杨意柳,还是你特地为他挑选的美人,你连这些都忘了吗?”他认真看着她的眼眸,想看清楚她眼底深处都藏了些什么。 可是?她一双眸子清亮洁净,清澈得几乎让人一眼能望到底。 凭他这么多年阅人的经验,竟看不出她如今所说的一切是真是假。 若璇睁了睁眼,一脸无辜:“忘了。” 居然是她给皇兄挑选的妾侍,她不过是个小小的公主而已,谁给她胡作非为的权力? 没想太多,她又继续道:“等会进去之后,我该做什么?我不想在殿里闹笑话。” 皇甫烨挑了挑眉,本想说你闹的笑话还不够多么?可是回心一想,却还是认真道:“你没必要做什么?太后向来宠你,即使你闹了笑话也没人敢说什么。不过,在这个殿里,若非必要,有两个人你尽量不要去得罪他们。” “谁?”她认真听着,这两个人她一定会牢牢记在心里。 得罪不起,总躲得起吧? “你的二皇兄还有六皇姐。”他淡然道。 二皇兄和六皇姐……她动了动唇:“为什么?” 他也不知道她是真的忘了一切,还是无聊想寻他开心,他薄唇轻抿,声音里藏了一丝不耐烦:“记住便好,至于为什么?以后自己把它想回来。” 若璇摇了摇薄唇,瞪了他一眼。 她要怎么自己想回来?这个故事与她所写的相距太远,在她文里,她的皇兄皇姐们都还没有出来呢?这时候忽然冒出来,她哪里能理顺当中的复杂关系? 不过,不能得罪二皇兄和六皇姐,这事,她倒是记住了,只是…… “我并不认得二皇兄和六皇姐,我怎么知道哪个是他们?” 皇甫烨忍着转身离开的冲动,不耐烦道:“等会我会告诉你。” 若璇也知道他的耐性已经快到极限,她轻轻吐了一口气,挽上他的手臂:“好吧!我们进去吧。” 可才走了两步,她又脚步一顿,抬眼看他:“你为什么故意表现得与我这么亲热?是怕太后不高兴么?” 皇甫烨垂眼看着她,眼神复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他才收回落在她脸上的目光,视线往前望去。“问那么多做什么?晚上回去再好好告诉你。” 若璇忍不住朝他扮了个鬼脸。 还说晚上回去告诉她,他怎么可能有耐性跟她解释? 等离开了这个皇宫,他躲她还来不及。 不过她也知道,他这些戏肯定是为了要演给某些人看,不管是太后,还是那个素未谋面的皇帝,抑或是其他她还未发现的势力。 反正,在宫里总会有这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事,想要把所有事情都弄明白,太难。 她无意在这里待太久,等她找到适合的机会,等自己变得足够的强,能适应这个年代的生活,她就会离开。 不管去哪,只要能过上安全平静的生活就好。 当然,最好是可以找到回二十一世纪的方法。 她好想家,想爸爸妈妈,想姐姐,想宠儿…… 宠儿踹她的那一脚,早晚要双倍回报给她。 第025章 一记,火辣巴掌 长寿宫有多大,若璇说不出个具体,但,依他们进了殿门后走了好一会还到不了正厅来说,这座寝宫的面积确实比想象中还要大得多。 只是一个用作休息活动的地方,这样的规模实在太奢侈了些。 不过,既然是一国的太后,就是再奢侈也没谁敢说什么。 穿过雕工精致的长廊,刚要迈入前方那条用白玉砌成的大道,身后忽然传来一把娇俏的呼唤:“烨皇子。” 若璇想回眸望去,皇甫烨的大掌却忽然落在她的后脑上,强迫着她直视前方,催促她往前迈步。 “有人喊你呢。”她抬眼看着他,想要回头却不敢,他不理会自然有他的道理。 皇甫烨像是没听到她的声音那般,依然拥着她往前举不,可身后那把娇俏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晰:“烨皇子,是你吗?” 声音已经清晰到令人无法忽略的地方,再装着听不见确实有点过了。 若璇拉了拉皇甫烨的衣角,眨巴着眼:“怎么了?是不是也遇到相好了?走这么快,怕被我发现么?” 出现一个轩辕东璃后,现在再告诉她就连皇甫烨在这个宫中也有相好,她也不觉得有任何好奇怪的了。 从野史上早就看到过,皇宫里那些皇子公主们生活本来就极度糜.乱放纵,一个公主可以有无数的男人,更别说皇子了。 哪怕是他这个质子,就算有几个美人相伴也没什么。 不过,若璇还是觉得有点气闷,在她面前就不能收敛一点么?好歹,表面上他还是她的男人呢。 不容她想太多,身后不远处一人匆匆追了过来,直接绕到两人面前,挡了他们的去路。 定眼一看才发现是个娇俏漂亮的小美人,年龄比她大不了多少,顶多就是大一两岁,十七八岁的模样,看打扮并不像是一般的宫女。 若璇挑了挑眉,轻扯皇甫烨的衣袖,不好当着人家面前询问,便以食指在他掌心胡乱划了一通,写了几个字:六皇姐么? 难得皇甫烨竟感应到她在他手里写的字,垂眼看着她,轻轻点了点头。 不等若璇主动打招呼,轩辕明珠向两人靠近半步,眼底只有皇甫烨,她眉心轻锁,一副小媳妇的模样:“烨皇子,好久不见了,最近可还安好?” 皇甫烨只是略点了点头,搂紧想要悄悄逃跑的若璇,让她重新回到自己怀中。 虽然他的视线落在明珠身上,可却任谁都能感觉出来他的注意力全在怀中女子身上:“谢谢六皇姐关心,我和璇儿的日子过得还算美满。” 还璇儿呢!叫的真热乎! 若璇在心里腹诽了一句。 不过,每次见过那些皇姐皇兄,他对他们的称呼也都随她一样,难道,这就是所谓“她殿里的人”的意思么? 那她殿里那四个男人算不算是她的丈夫? 明珠总算注意到他怀中的女子,看着若璇,她颔首浅笑道:“好久不见,九皇妹。” 若璇回以一个温和的笑意:“六皇姐好。” 皇甫烨跟她说过,这殿里有两个人她不能得罪,一个是二皇子一个是六公主。 以她现在看来,眼前这个六皇姐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之所以不让她去得罪,是因为他自己跟人家有私情,怕她得罪了人家,伤了人家的小心肝吧? 为什么她殿里的男人都这样?这算不算是对她的背叛? 若璇心里闷闷的,想要甩开他的手往前走去,可他却紧紧把她抱在怀里,任她如何挣扎也挣不脱他的钳制。 半晌,才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六皇姐也是要见太后么?不如一道吧。” 听他说一道,若璇心里更为气闷,轩辕明珠却是眉眼一亮,温婉地向他靠近:“好。” 伸手便要想去挽他,可皇甫烨却衣袖轻扬,不动声色躲开她的触碰,拥着若璇大步往前方走去。 明珠也没说什么?只是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和不甘,便也举步跟上。 没走多久,便看到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白玉大道的另一端。 明珠眉眼亮了亮,柔柔唤了句:“二皇兄!” 原来这就是皇甫烨跟她说过不能得罪的二皇兄,若璇抬眼望去,先入眼帘的是一身锦衣,不耀眼也不闲朴素,规规矩矩的很符合这个皇家的风格。 她也才注意到六皇姐的穿着和打扮也不过是比一般大户人家的小姐多一分贵气而已,并不见有多华丽抢眼,和那个爱打扮的四皇姐完全不是一种风格。 她处于中间的位置,正正规规,比七皇姐多一份贵气,却比四皇姐少一份嚣张,若璇目前还看不出来这两个人有什么特别让人该注意的地方。 不过,越是寻常的东西越能隐藏不寻常的秘密,这些道理她是明白的。 明珠奔到轩辕易晨跟前拉着他的掌往回走了数步:“九皇妹和烨皇子也都到了呢。” 二皇兄似乎特别喜欢这个六皇妹,任她拉着自己的手,眼底只有宠溺的笑意。 走到两人跟前,脸上的笑意散去了些,扫了两人一眼,轻轻点了点头:“九皇妹这次来的不算晚,正好一道进去吧。” 可这话才刚说完,他又忽然眸光一闪,看着皇甫烨道:“有些事情刚才还没说完,不知烨皇子能否再抽出一点时间,听我把话说完?” 皇甫烨没说什么?只是放开若璇,与他往另一处长廊走去。 才走了两步,他又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回头朝若璇招了招手:“璇儿,过来。” 不明所以的若璇走了过去,刚走到他跟前,他忽然伸出手把她纳入怀中,头一低,薄唇划过她的脸庞,在她发怒之前,他的唇瓣移到她的耳际,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低语道: “不要和轩辕明珠起争执,等我回来。” 若璇还没想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已放开了她,与轩辕易晨一道往长廊而去。 直到再也看不到两人的身影,若璇才收回困惑的目光,转而看向待在一旁的明珠:“六皇……” 她的话还没说完,眼前一花:“啪”的一声,一记火辣辣的巴掌忽然落在她脸上。 第026章 发疯,撕打成团 若璇的话还没说完,眼前一花:“啪”的一声,一记火辣辣的巴掌忽然落在她脸上。 力度不算大,因为轩辕明珠十分有分寸,不会在她白嫩的脸上留下清晰的指印,让殿里的人起疑。 可就这样一个巴掌,直接把若璇给打懵了。 一双眸子写满震撼,又从震撼改为困惑,最终,困惑化作不悦,忽然她扬起手,在对方没来得及反应之前,一个巴掌迅速飞出:“啪”的一声,直接把明珠脸上那些得意的光芒打得一丝不剩。 这一掌可不像明珠那样留有情面,她才不怕被别人看出什么?是明珠先打的她,就算有人问起,那也是对方先找的茬,她不过是正当防守而已。 轩辕明珠也没想到她敢对自己动手,一个巴掌过来,她一下子没站稳,狠狠退了几步。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惊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一张小脸已经红肿了起来。 她轻轻捂着自己的脸,怒瞪着若璇:“你……你敢打我?你不想活了!” “我为什么不能打你?”若璇怒目回视,半点不相让:“是你先打的我,你发神经,我不过是自卫。” “你说什么?你敢说我发神经!轩辕若璇,你当真不想活了?”震撼过后,明珠眼底都是怒火和不屑,她大步靠近,伸手就要向她的脸挥去。 这次若璇分明看着她向自己走来,意图不轨,要是还让她打上自己,那精神有毛病的就真的是自己了! 在明珠挥掌向若璇走来的时候,若璇脚步微微一错,躲开她的攻击,扬起手,直接又给她来了一巴掌。 原来这个轩辕明珠竟没有半点武功,和自己并没有多大区别,这样的时候,先发便能制人。 果然她只是随便挥了挥手便让自己的巴掌落在对方的脸上,这皇姐不但没有武功,就连反应也十分迟钝,。 不过,这可不能怪她,她若是不出手,吃亏的便是自己。 皇甫烨说的,让她不要得罪这个皇姐,就是因为她动不动就像疯狗一样跳出来咬人么?这种素质,当真让她大开了眼界。 明珠显然没想到她居然敢躲开,甚至第二次动手打人,这次,她气得直接想杀人:“轩辕若璇,你这个贱.人!我杀了你!” 一边嚷着,一边卯足了劲向她冲去,直接拽住若璇的长发,用力想要把她往地上拽去。 刚才的温婉和明朗全消失不见,这一切她眼底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阴狠。 都是一国的公主,若璇完全没想到她会像个疯女人一样泼妇骂街,甚至出手打人,尤其,这里还是太后的地方。 “放开我!”她用力拽着自己的长发,想要把它们从她手里拉回来。 可明珠却死死把她的发丝拽住,只一个劲想要把她拉倒在地上。 女人打架只能用惊天地泣鬼神来形容,救不回自己的长发,若璇也不愿吃亏,伸手拉住她的发髻,用力把她往地上拉去。 两个女孩就这样动起手来,谁也不愿意让谁,直到几阵尖叫声传来才发现原来长寿宫的宫女太监被惊动到了。 好几个小宫女奔到两人身旁围观,只是谁也不敢向前把两人拉开,毕竟两个都是金枝玉叶,要是不小心把其中一人伤到,十个脑袋都不够她们砍的。 若璇心里是真的发着愁,那么多人过来看,居然没一个敢上来帮忙,不知道那个明珠一把锋利的指甲总想着往她脸上抓去么?要不是她躲得及时,这张如花似玉的小脸真的要毁于一旦了。 依然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忽然发起了狂,她是豁出去了,可若璇却还是有所保留。 对方怎么说也是个公主,她还不敢就这样明目张胆地毁去她的容颜呢?却没想到,她胆子居然这么大。 可这时候,谁也不敢来救她。 心里的恐惧越来越浓烈。虽然气愤,但她很怕自己一张如花似玉的脸毁在她的五指下。 “放手!你这个疯女人,快放开我!”不敢用同样的方式去攻击对方,只好一手护着自己的长发,一手护着脸,生怕在混乱中被她抓上几把,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她可没忘记,这个年代并没有整容这一说。 皇甫烨究竟去哪了?这时候还不回来救她!跟他在一起果真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这念头才刚闪过,忽然两股强悍的气息迎面袭来,只是一个闪神,自己和明珠已经被人分开。 抬眼望去,明珠落在二皇兄的怀中,正以一种怨恨的目光盯着自己。 半秒钟后,目光自若璇脸上移开,移到她的头顶上方,眼底的怨恨在一瞬间化作一股楚楚可怜的悲伤,眸子里两滴晶莹的眼泪说来便来,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这份变脸的功力,让若璇差点忍不住跳起来拍手叫好。 不过,看她如今蓬头垢脸,一头长发被抓成鸡窝的形状,脸上精致的妆容也被弄得乱七八糟,却还想在男人面前表现出一副美人落泪的赢弱,这模样看在若璇眼里,说有多可笑便有多可笑。 忍了半天没忍住,她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疯女人,真恶心,哈哈哈!” 腰间一紧,总算意识到自己被人搂在怀里,而那条落在她腰间的长臂此刻正在收紧,宣誓着它主人的不悦和对她的警告。 唇边的笑意顿时散去,她抬起头颅,迎上皇甫烨深沉的目光,忽然小嘴一遍,一把扑进他的怀中: “小烨烨,她欺负我!她无缘无故打我,还想毁掉我的容貌……呜呜,小烨烨,好可怕,你去哪了?为什么不回来救我?呜呜呜……” 见没人理她,她又哭道:“这个女人究竟怎么了?我真的没有惹她,真的!” 一旁的宫女太监全都傻了眼,这……还是过去那个盛气凌人气焰嚣张的九公主么?怎么现在看来,竟像是个胆小怕事的小媳妇一般? 再说,刚才不知道是谁在那里哈哈大笑,取笑人家六公主的窘态。 若说翻脸的速度,只怕十个六公主都比不上她吧! 第027章 嬷嬷,目中无人 皇甫烨本是藏着怒意的眼眸在听到她的哭诉后渐渐柔和了下来。 轩辕明珠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想到两人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在太后的地方打起来。 更没想到的是,从前畏明珠如虎的若璇这次居然敢明目张胆跟她动手,难道她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她真的在溺水一场后忘掉所有的过去吗? 若非如此,她怎么敢得罪轩辕明珠。 此时见她哭得凄楚,也知道她确实吃了不少苦头,大掌不自觉落在她背上,轻轻拍着:“别怕,我在这里,她不敢欺负你。” 若璇轻轻点了点头,却还是用力抱紧他的腰,把脸埋入的怀里不愿意放开。 如果放开,自己脸上的笑意一定会被他看到。 显然那个轩辕明珠对她的小烨烨十分感兴趣,而她的小烨烨却不怎么怜惜那女人。 想到这里,心里无比欢快,还好,不是每个男人都和那个该死的慕寒一样处处留情。 至少,皇甫烨就明显不喜欢轩辕明珠。 压抑了半天,总算把脸上的笑意全咽进肚子里,她吸了吸鼻子,用力挤出几滴泪花,从他怀里抬起头,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角的泪。 “对不起!我没听你的话不要跟她起冲突,可是?”她扁了扁小嘴,眼角又溢出一滴晶莹的泪珠:“可她真的像发疯了一样,无缘无故地甩了我一巴掌,我不知道为什么?” 低头把眼泪往他身上抹去,她委屈地低喃:“对不起,小烨烨,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一个有着倾世容颜的女子,如此可怜兮兮地跟他道歉,任他那颗心如何僵硬冰冷,也不可能对她做到无情,置之不理。 更何况,这女人至少名义上还是他的人。 皇甫烨拍了拍她的背,声音难得柔和:“我说了,我在这里她不会再欺负你,别哭了。” “是她欺负我!”明珠从轩辕易晨怀中抬起头,用力擦掉眼角了泪,看着皇甫烨,一脸哀怨:“她打了我两巴掌,我不过打了她一下而已,她还扯我的头发!” “我以为你要杀我,我不是要故意打你的。”若璇看到她,又吓得慌忙钻进皇甫烨的怀中,细声细气满怀恐慌:“她想要抓烂我的脸,我真的好怕,我不是故意的。” 身子还在颤抖,她一脸慌乱:“小烨烨,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皇甫烨闭了闭眼,不是不知道她这一刻的脆弱都是在伪装,可她说的话却也不见得是假的:“好了,别再闹了,再闹下去……” 这话还没说完,长廊尽头已经出现了几道急速靠近的身影。 果然,最终还是惊动了太后的人。 常嬷嬷带着几名小太监和宫女疾步而来,来到四人跟前,向皇甫烨和轩辕易晨福了福身后,视线扫过明珠和若璇的脸。 看着两人衣衫凌乱,蓬头垢脸,她不悦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常嬷嬷出现后,轩辕明珠的态度明显软化了下来:“嬷嬷,没事,我和九皇妹在这里闹着玩呢。” 若璇眨了眨眼,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一脸威严的常嬷嬷,有点搞不清楚状态。 明珠之前态度那么嚣张,如今在这个嬷嬷面前居然变成一副小媳妇的模样,难道这嬷嬷的身份比他们皇子公主还要高尚啊? 不等她想太多,常嬷嬷威严的视线已经向她投来。 她吓了一跳,慌忙低垂着小脸,示弱道:“我和六皇姐姐只是闹着玩,以后不敢了。” 连明珠都怕她,这个嬷嬷,轩辕若璇必定也惹不起。 见她态度还算不错,常嬷嬷眼底的不悦才散去一些。 瞟了两人一眼,她冷冷一哼:“不管是不是闹着玩,等去了正厅自己向太后娘娘解释吧。” 说罢,带着她那伙人转身走远,再也不看四人一眼。 那是何等的威风气派! 来的时候只是随意向皇甫烨和轩辕易晨倾了倾身,走的时候不曾打过一声招呼,他们这些尊贵的皇子皇女在她眼里仿佛都是奴仆一样,唯有她自己是高高尚尚的主子。 一个嬷嬷而已,居然有这种嚣张不可一世的态度,谁给她这个权力? 到目前为止,若璇只见过她对两个人低头,一个当然是这后宫里尊贵无比的太后,别一个便是她殿里那个变态的男人――幕侯爷。 她不知道幕寒背后有着什么样的强悍身份,但是光从这个常嬷嬷对他的态度来说,只怕连太后都要忌惮他几分。 常嬷嬷之所以敢这样目中无人,仗得也不过是太后这个后台,她的态度,很大程度上反应了太后的观念。 看来今天晚上回去之后她绝对不可以找慕寒兴师问罪,人家后台可是硬得很,找他闹无疑是自寻短见。 可她还是很气,他在外面有女人,这口气让她怎么咽得下? 不等她多想,皇甫烨轻轻推了推她的胳膊:“先去偏厅让宫女帮你把头发收拾好,不然,要是让太后看到一定会惹她不高兴。” 说罢,也不理会其他人,拥着她就向前迈步。 若璇不自觉回头瞟了还呆在原地的明珠一眼,见她用一种想杀人的眼光怒瞪着自己,她不自觉吐了吐粉舌,朝她办了个鬼脸。 疯女人,看什么看?气死你! 视线收回的时候却不小心撞上明珠身边的二皇兄深邃的眸子,她吓了一跳,忙回头躲开他的目光。 对上他复杂的视线时,只觉得他整个人外溢着一股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冰凉气息,那气息压得她心头一阵郁闷。 她怎么会忘了明珠身旁还是个二皇兄?刚才自己对明珠挑衅做鬼脸,肯定也被二皇兄看到了…… 不容她想太多,皇甫烨已催促道:“走快点!” “哦,知道了。”她敛了敛神,伸出长臂搂在皇甫烨结实的腰间,把一颗头颅埋入他的臂弯中,与他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这举动必定又会惹得那个精神有问题的六皇姐想杀人,可她就是想要让她生气,谁让她敢打皇甫烨的主意,还出手打她? 六皇姐,这笔帐她算是记下来了。 想要欺负她,没那么容易,他们走着瞧! 第028章 伺候,只为心安 在偏厅简单收拾了一番后,若璇跟随皇甫烨踏入正厅。 进门的时候正好看到轩辕易晨和明珠在向太后行礼,之后便退到一边。 若璇低垂头颅和皇甫烨一起进入大厅,学着刚才明珠的样子向太后倾身行礼:“参见奶奶。” 她没听到明珠如何称呼太后,也不知道自己该叫什么?便学着那夜来长寿宫时一样称呼她。 整个大厅鸦雀无声,太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倒是站在她身旁的常嬷嬷低咳了两声,看着依然倾着身子的若璇,沉声道:“皇子公主们向太后娘娘行礼,需喊娘娘‘皇祖母’,请九公主谨记。” 若璇微微一怔,小脸红了红,再次向太后倾身拜了下去:“参见皇祖母,皇祖母长寿安康。” 这么说总没错了吧? 果然太后淡淡看了她一眼,温言道:“起来吧。” 若璇总算吁了一口气,挺直腰杆。 身旁的皇甫烨向太后颔首道:“参见皇祖母。” “嗯。”太后点了点头:“赐座。” 一旁的小太监忙为两人打点。 他们的位置就在太后的左下方,比起其他皇兄皇姐位置靠前,足见这个九公主在太后心里的份量。 入座后,若璇不自觉抬眼望去。 对面正坐的是一位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的妃子,那一身打扮,贵气而不显张扬,端庄贤淑,一看就知道未嫁之前是出生在名门望族的千金小姐。 能坐在太后的右下方,估计在这个后宫的地位也不简单。 看到轩辕易成和明珠一左一右坐在她的身旁,若璇不自觉扯了扯皇甫烨的衣袖,直起身子凑近他的耳际,低语:“对面那位妃子是他们俩的的母妃么?” 皇甫烨点了点头,对于她忘记过去这事已经不再感到讶异了。 在这种情况下还来跟他装疯卖傻只能说她不是装失忆,而是神经错乱。 他相信她不至于愚蠢至此。 不管怎样,在正厅里,没必要因为这种小事和她纠缠,这里,毕竟是太后的地方。 其实潜意识里他是愿意相信她的,毕竟两次落水都差点要了她的命,尤其是第二次,他亲眼看到她沉入河底,眼底的恐惧和绝望绝非一般人能佯装。 “那我要不要过去跟她行礼?”她又轻声问。 皇甫烨把一盘果子推到她面前:“吃吧。” 要行礼的话刚才就该过去了,他是没有这种习惯向后宫的妃子行礼,而她,从前向来嚣张跋扈,也不在乎这些礼节。 太后对她素来宠溺,不会纠结于需要她多规矩。 所以,她就是不向妃嫔们行礼也没人会多说什么?甚至,不少妃子私下还会殷勤地讨好她。 若璇不再说什么?既然给她堵嘴的东西,自然就是嫌她话太多太恬噪了。 倒是对面的轩辕明珠一直在用含恨带怨的眼神凌虐着她,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她相信自己早就被她千刀万剐。 那满含杀意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向皇甫烨的时候,又换成一腔柔情。 重新妆扮过之后,那副楚楚凄美的姿态确实我见犹怜。 抛开她有毛病的脑子不说,这个轩辕明珠倒还算得上是个美人胚子,不过,比起自己就差得太远了。 若璇摘下盘子里的葡萄丢进小嘴里,吃得乐滋滋的。 当美女真爽,尤其在自己的敌人面前,比她美,光这点就足够气死对方。 对她来说轩辕明珠已经成了她的敌人,再不可能交好了,谁让她觊觎她的男人?嗯,她殿里的男人。 她又摘下来一颗葡萄,剥下葡萄的皮后,凑到皇甫烨唇边。 皇甫烨只是迟疑了一刹便张嘴含了进去,连子带肉咽进肚子里。 从未在人前和女子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但这次,看她伺候自己便自然而然地接受了,连自己都有几分讶异。 其实若璇伺候他也不过是装装模样罢了,要是她只顾着自己吃,不知道会不会被他怨恨不懂事,事后找她报复打击? 所以在喂他吃完一颗后,她就心安理得地开吃了起来。 桌上除了葡萄还有一些颜色鲜艳的果子,大多是她没见过的。 除了水果还有一看就知道清脆可口的干果仁,看一眼就令人食指大动。 吃了几颗葡萄,小手便往其他盘子伸出,完全不理会别人的目光,自个儿吃得津津有味。 除了干果水果还有一些糕点,做工精致,晶莹剔透,看得她胃口大开。 不过,桌上没有刀叉,难道……要用手抓? 她抬起头偷偷瞄了其他人一眼,就像第一次去西餐厅的时候,想看看别人都是怎么进餐的。 可惜的是所有的人要么低垂眼帘,要么看着“主持会议”的太后,没有人对桌上那些精美糕点感兴趣。 整个正厅里只有她一个人在不断地偷吃,如此,想要跟别人偷师也不成。 看到桌角放了两对白玉筷子,想了想,她把筷子拿起来,夹了一块糕点凑到嘴边,轻尝了一口。 味道鲜美,甜而不腻,果然是好东西。 吃了一块还觉得不过瘾,又把跟前的葡萄推开,把整盘糕点拉到自己跟前吃了起来。 吃得兴起时,还不忘夹了一块送到皇甫烨唇边:“你也尝尝,可好吃了。” 皇甫烨本来不喜欢这种甜点,但看她已经把糕点送到自己唇边,不吃似乎很不给面子。 虽然,连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在意起她的面子。 张嘴把糕点含进嘴里,只是咬了两口便咽进肚子里。 他的大掌落在她手背上,阻止她再次给自己夹东西:“我不饿,你自己吃吧。” “好。”他不饿那是最好不过,她就可以安心自个儿吃,不需要再理会他。 谁愿意去伺候别人?不过是给他个面子罢了。 至少刚才在白玉道上他对自己表现出几分偏袒,没有被轩辕明珠那个疯女人勾去心魂,光是这点已经足够让她去崇拜他。 来到这里好几天,这还是第一次自己在别人面前能扬一扬眉心吐一口闷气。 她最近,真的被欺负怕了。 第029章 舒心,一切有他 厅里吱吱喳喳的,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反正,若璇对他们所说的内容并不感兴趣。 吃了几口糕点,又端起一旁的杯子,把杯中猩红艳丽的液体灌进嘴里解渴。 本以为是饮料,却没想到竟是葡萄酒,一口咽下去,差点因为受不了狂涌的酒气张嘴吐出来。 酒水已到了唇边才想起来这里是正厅,是太后的地方,而她又坐在太后左手下方这么明显的位置上,如果她吐了,不知道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把她当怪物看。 这么丢人的事,她还没有勇气去做。 用力把口中的液体咽了下去,一张小脸顿时纠结了起来。 可纠结过后又发现这葡萄酒似乎没有想象的难喝,酒劲虽然不小,但入口之后口齿留香,整个口腔都是酥酥甜甜的,舒服得很。 等入口的那股酒劲过去后,她又端起杯子轻尝了两口。 这次因为喝得慢所以不像刚才那么难受,细细品尝下来才发现这葡萄酒确实很好喝。 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她还从来没有喝过这么醇香的酒,要是换了在那个年代,口感这么好的葡萄酒不知道得要花多少钱才能喝上一杯。 后世的地球经过了太多污染,不可能产出口感如此芳醇浓郁的极品佳酿。 果然,宫里好东西就是多。虽然她在这里精神生活极度贫瘠,可物质生活却是数一数二的富足。 没容她想太多,身旁的皇甫烨忽然轻轻推了她一把,沉声道:“太后在跟你说话。” 若璇抬头看了他一眼,视线离开他的脸往太后所在的位置望去,正对上她威严的视线。 她吓了一跳,慌忙搁下杯子站了起来:“我在。” 整个厅里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还有几把压抑的低笑,若璇扫视了四周一眼,只见有几位宫女甚至妃子都在忍着笑意。 她的视线又移回到太后的脸上,眨巴着眼,一脸无辜:“太后是在叫我吗?” 太后身旁的常嬷嬷低咳了一声:“在太后娘娘面前,别总是我啊我的,没规矩。” 若璇一怔,垂眼看着身旁的皇甫烨,以眼神求助。 不说我呀我的,那该怎么称呼自己? 不想太后摆了摆手,示意常嬷嬷不用纠缠这种小事。 她的声音算得上温和,还带着一股老人家的慈祥:“这里都是自家人,没有那么多规矩,用我来自称也没什么?随意吧。” “是,娘娘。”常嬷嬷头一低,温顺地应道。 这下若璇可乐了,她看着太后,浅浅一笑:“皇祖母最好了,我敬祖母一杯。” 说罢,端起杯子,向太后举了举杯,之后一昂首,直接把杯中猩红的液体咽进肚子里。 酒气上涌,呛得她一张小脸顿时晕红的起来。 白里透红的肌肤泛着柔和的光圈,极致迷人。 宁太后点了点头,轻尝了一口佳酿才道:“璇儿越发出落得娇美动人,甚好。” 她摆了摆手,温言道:“坐下来吧!以后跟哀家说话没必要站起来。” “是,皇祖母。”若璇温顺地坐回皇甫烨身边。 瞄了一眼空荡荡的杯子,琢磨着要不要向站在身旁的宫女再要一杯葡萄酒。 不等她开口,宫女已经弯身给她添上一杯新酒,才明白在这种地方,主子都是有宫女专门伺候的。 收回涣散的心思,若璇看着太后,恭敬道:“刚才皇祖母是在跟我说话么?我想了点其他事,没听清楚皇祖母在说什么?对不起。” 太后只是浅笑着摇了摇头:“璇儿自从成年后,越来越懂规矩了,赏。” “是,太后。”站在一旁的常嬷嬷向她福了福身子,又看着若璇,朗声道:“赐白玉夜光杯五只,西域葡萄酒五瓶,贺九公主成年之喜。” 若璇惊得睁大一双眼眸,不知道是惊喜还是错愕。 不过是说了句“对不起”而已,这也要赏,这个太后也太有钱了吧? 白玉夜光杯,她虽然没见过,但是听名字绝对是个好东西。 葡萄酒或许很常见,但,能被太后当成赏赐品赐给她的西域葡萄酒绝对是贡品,用脚丫子想想都知道。 一句“对不起”换来这么多好东西,早知道她该说个十句八句的。 久久不见若璇有回应,皇甫烨推了她一把:“快谢恩。” 若璇吓了一跳,慌忙又站了起来,朝太后福了福身子:“谢皇祖母赏赐。” 原来只要是接受赏赐都得要谢恩,这点,她记住了。 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抬头之际视线不小心碰上对面轩辕明珠的眸子。 见她一直用想杀人的目光看着自己,她不自觉皱了皱鼻子,冲她扮了个鬼脸。 这疯女人看到皇祖母赏她东西,心里不高兴了吧? 就是没见识过白玉夜光杯也知道必定是名贵讨喜的东西,用来喝葡萄酒最好不过。 就让她羡慕嫉恨去,最好气死她。 “璇儿,刚才哀家和大家商量好了,这次就由九公主殿来策划迎宾宴会,为东周来使接风洗尘,不知道你意下如何?”神游中,太后慈祥的声音忽然响起。 若璇一怔,脸上的得意顿时散去。 她看了看太后,有看了看身旁的皇甫烨,不自觉拉了拉他的衣角:“我……我行吗?” 皇甫烨没说话,只是看着太后,沉声道:“璇儿年纪尚轻,只怕不能担此重任。” 太后却莞尔一笑,温言道:“有烨皇子在璇儿身边协助,哀家相信璇儿一定能胜任。” 这下,若璇总算松了一口气,既然太后这么发话了,那么这一场迎宾晚宴事实上就是交给皇甫烨了,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她郎朗一笑,点头道:“我知道怎么做了,皇祖母请放心,小烨烨一定会把事情处理好的。” 居然如此光明正大地把责任推给了身边的男人。 殿里其余人不由得把目光都落在她脸上,这个九公主,比起从前更显无赖了。 若璇也知道大家都在看着她,但她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反正,有皇甫烨顶着,今天她不是主角,他才是。 “烨皇子觉得呢?”太后又问皇甫烨。 第030章 睡相,可怖至极 太后虽然一脸威严,但若璇发现她看着皇甫烨的时候,脸上虽然依旧严厉,可眼底却透着一丝宠溺。 这又让她想不透了,一个质子而已,为什么连太后都对他如此看重? 皇甫烨颔了颔首,淡言道:“既然璇儿觉得可以,我自然也不会有意见,一切,就交给九公主殿吧。” “如此甚好。” 之后大家便是闲话家常,杂七杂八的事情扯了一大堆,在若璇听来也不过是三姑六婆茶余饭后的谈资。 说句不好听,便是八卦。 哪个哪个大臣家的后院出了什么事,哪个国家的后宫又传出来什么丑闻。 她还以为这样一场会议应该是庄严而神圣的,却没想过不过是把后宫那些妃子们集中在一起开八卦大会,而太后便是会议的主持人。 她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整个晌午都在听那些妃子们说着没营养的话题,除了无聊还是无聊。 昨天晚上被慕寒折腾了一夜,今天一大早就起来赶到这个长寿宫开会,睡眠严重不足,这时候困倦得很。 还好吃了不少糕点,肚子也不觉得饿。 耳边依然不断传来谈笑的声音,如苍蝇般嗡嗡刺耳,她伸手抚上自己的薄唇,忍不住又打了个呵欠。 困极之际,不自觉靠上皇甫烨的肩膀,闭上双眼。 第一次参加后宫的聚会,没想到居然像她以前跟随妈妈去社区参加妇女会一样,甚至比妇女会还要无聊。 除了几个公主皇子以及皇甫烨,其他与会的都是后宫的妃子。 不用想都知道后宫的生活有多无聊,难得聚在一起,不一次过聊个彻底怎么成? 吱吱喳喳的吵闹声不绝于耳,头越来越重,意识越来越浅薄,不知何时竟沉沉睡了过去。 皇甫烨下意识想要把她推开,可只是迟疑了半刻便伸出长臂把她纳入怀中,让她靠在自己胸膛上。 本来就是她殿里的人,就算行为再亲密也没人会说什么?再说与她表现亲密也正合宁太后的心意。 更重要的是,她的身子软软的,让她靠在怀里,感觉似乎还不错。 无视时不时向他们投来的半是羡慕半是不屑的目光,他端起杯子轻尝起杯中佳酿。 这个后宫里的妃子从来就见不得别人过得快活。 别人殿里出越多的丑闻她们越开心,不然,这时候大家谈起别人家的丑事也不会聊得这般兴致高昂。 一群无聊的女人。 倒是怀中的女孩给了他很不一样的感觉。 从前在这种宴会里,她绝对会让自己成为整个聚会的焦点,不做出点吸引目光的事绝不甘心。 可这次,她居然只是安安静静躺在他怀里睡觉,这个新鲜的九公主,让他动起了一丝难言的兴趣。 他端起新满上的酒杯,又轻尝了几口。 酒香芳醇,确实是好酒。 其他人依然在纵情欢谈,就连太后也会偶尔聊上几句,唯有坐在他们对面的轩辕易成和轩辕明珠一直在盯着两人。 轩辕明珠心里自然是对若璇又嫉又恨。 没想到向来孤傲淡漠的烨皇子居然愿意让那个女人躺在他的怀里! 眼前这一幕,几乎把她气得内伤。 轩辕易晨也在打量着两人,深邃的眸子泛过几许复杂的光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太后偶尔也会看他们两眼,看到两人如此相依相偎,目光柔和中透着一份精锐的光芒,唇边的笑意一直没有散去。 他们的感情,似乎发展得比她想象的还要顺利。 果然,让最美的九公主来驯服倨傲的皇甫烨,最为合适。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红酒,这一觉,若璇睡得十分踏实。 迷迷糊糊间只觉得自己又回到舒服的大床上,抱着她最爱的长颈娃娃鹿,睡得十分甜蜜而满足。 一直萦绕在耳际的吵闹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去,怀抱里的娃娃熊忽然动了动,以爪子轻拍她的脸。 她浓密的睫毛微微抖了抖,缓缓张开眼眸。 入眼是皇甫烨帅气得令人窒息的脸,看着他深邃漆黑的眼眸,她不自觉深吸了一口气。 这双眸子,如今看来似乎对她少了几分厌恶的气息,她揉了揉眼,不自觉坐直身子。 抬头看了一眼才发现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大厅如今安静得可以,那些三姑六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光了,殿里零零碎碎的只剩下几人。 她抬头看着皇甫烨,本来想问怎么回事,可才看了一眼便发现自己如今正坐在他的腿上,一条胳膊还牵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如八爪鱼一般紧紧吸附在他身上。 想要尖叫却发现太后依然高坐在首席上。虽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居然爬到皇甫烨身上去,可这里既然是太后的地方,她哪里有胆子大叫? 慌忙从他身上爬了下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就连抬头看他一眼也没勇气。 她知道自己的睡相向来不好,可是?从靠着他的胳膊到爬到他身上去,还把人家当娃娃熊一般抱着睡觉,这样的睡相也确实太恐怖了些。 最难得的是,他居然没有一脚把她踹飞,还任由她在他身上撒野。 回头一想,就是拿脚趾头去思考也知道必定是因为太后在场,若是换了他们两人独处,她绝对有理由相信自己如今正从某个角落爬起来。 “璇儿可睡好了?” 不安之际,首位上忽然传来了太后低沉的声音。 若璇忙站了起来,用力点着头:“睡好了。” “既然睡好了,那便谈谈你们进正厅之前所发生的事吧。”话语一转,那份慈祥瞬间掩去,眼底泛着几许令人畏惧的威严。 宁太后盯着若璇:“说吧!为什么在道上与六皇姐起争执?” 她的目光离开她不安的脸,转而落在右手下方的轩辕明珠身上:“你呢?又是为何与九皇妹打起来?” 身为一国的公主既然旁若无人地在宫女太监面前撕打成团,成何体统? 太后的目光凌厉深沉,带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威严,让右座上的轩辕明珠一下子如坐针毡。 第031章 啃咬,为何帮她 轩辕明珠看了太后一眼,慌忙低垂头颅,不安地道:“是……是明珠逾越了,与九皇妹无关,事情都是明珠挑起的。” 若璇惊得睁大了一双眼眸,这个六皇姐的脑袋什么时候变好了? 见太后的视线移向自己,她忙点了点头,一脸无辜:“确实是六皇姐先挑起的,与我无关。” 轩辕明珠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说话,她睁着一双讶异的眼眸,一瞬不瞬盯着她。 讶异中,渐渐升起了几许不悦。 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还以为她会为自己说几句话,没想到数日不见她真的完完全全变了,变得不受自己控制。 若璇迎上她含恨带怨的目光,她挑了挑眉,眼底一派清明:“确实是六皇姐挑起的,她无缘无故甩了我一巴掌,我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这事虽然没有人证,可她真的没撒谎,事实确实是这样。 太后的目光落在轩辕明珠身上,脸色一沉,声音严厉:“明珠,是这样么?” 轩辕明珠的头颅又往下垂了几分,掌心里满满的都是冷汗,犹豫了半刻,最终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要打璇儿?” 太后这一问,轩辕明珠更惧怕了。 她瞟了眼坐在身旁的德妃,暗中拉了拉她的衣角。 可德妃只是端起桌上的被子浅浅尝着葡萄酒,丝毫不理会她。 太后还在等着她的回话。 没有人帮自己,明珠只能抬起头看着太后,迎上她明显不耐烦的视线,她不安地低语:“明珠……明珠只是……” “六皇姐只是与璇儿开个玩笑罢了。”说话的竟是坐在若璇身旁的皇甫烨。 若璇不自觉握紧拳心,从心底深处升起了一抹浓烈的愤恨。 还以为这个皇甫烨真的对她好,没想到他的心却是向着六皇姐的,和慕寒一样,都是在外头养着女人的臭男人。 她紧咬着薄唇,看着太后,坚决道:“这不是玩笑,是六皇姐无缘无故甩了我一巴掌,我知道她喜欢小烨烨……” “璇儿,你喝多了。”皇甫烨拉了她一把,力气不大,却愣是让她跌趴在他身上。 他把她搂在怀中,把她的小脸用力摁在自己胸前。 这么明显的禁锢行为,大厅里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却没有人开口说一句。 若璇在他怀里挣扎了起来,可皇甫烨不理不睬,依然把她禁锢在自己胸怀中。 迎上太后复杂的目光,他沉声道:“不过是两人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希望太后看在她们年少,又是初犯的份上,小惩大戒。” 太后只是沉默了半刻,便点了点头:“既然烨皇子开口求情,那就小惩大戒一番,扣一个月的月钱。” 身旁的常嬷嬷垂首应了一声:“是。” 太后又淡淡扫了两人一眼,面无表情道:“以后,别让哀家再听到这种事的发生。” “是,皇祖母,明珠绝不会再犯第二次。”轩辕明珠松了一口气,忙回应道。 若璇还想说什么?可皇甫烨却把她紧紧禁锢在自己怀里。 她的小嘴被他摁在自己胸膛上,连呼吸都成困难,更别说开口为自己辩驳。 这个该死的男人,居然帮着外面的女人一起欺负她!死男人,臭男人,大萝卜,风流种! 实在气不过,她忽然张嘴往他胸前饱满的肌肉上狠狠咬去。 太后已经无心理会这些,她看了众人一眼,平静道:“璇儿和烨皇子今夜就留在长寿宫陪陪哀家,其他人回殿吧。” 这么说着,她在常嬷嬷的搀扶下离开椅子站起,缓缓向厅后的暗堂走去,往返寝房。 等太后离开后,德妃含笑朝皇甫烨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也带着一直没有说话的轩辕易成和放下心头大石的轩辕明珠离开大厅,返回自己的寝宫。 这次太后明显是给了皇甫烨的薄面,不去惩罚两位公主,既然如此,再留下来也没意义。 整个大厅里只剩下皇甫烨和若璇,以及两名守在他们身后伺候的宫女。 皇甫烨摆了摆手,两名宫女退了下去,于是,这偌大的地方便只剩下他和若璇两人。 他垂眼看着怀中的女人,她的发丝落在脸上,挡去了她大半张脸,也挡去了她放肆的举动。 胸前一直传来隐隐的痛,他皱了皱眉,这女人,属狗的么? “还没咬够吗?”他忽然道。 若璇举起拳头一拳捶在他的胸前,才总算把那块一直被她咬在口里的硬邦邦的肌肉松开。 从他怀中抬起头,怒目瞪向他:“你跟她果然有私情,你居然帮着她一起欺负我!皇甫烨,别以为我是好欺负的!” 皇甫烨轻轻推了她一把,直接把她从身上推开,推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垂眼看着胸前,被她咬过的那处,衣料被她的口水沾湿了一块,衣服上还留着一个湿湿的齿印,不用想都知道胸膛的肌肉上肯定也留有了她的印记。 面对她如此幼稚的行径,也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觉得可笑。 他端起桌上的杯子浅尝了两口杯中液,才侧眼看她:“你当真忘了从前的事?” 居然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挑衅轩辕明珠,胆子还真不少。 若璇皱了皱眉,不知道他现在为什么要提起过去的事。虽然他提起必定是有他的原因,可这不妨碍她怨恨他帮着其他女人欺负自己。 她轻歌,不对,她轩辕若璇,可是很小气的!非常非常的小气!明白么? “为什么要我躲着她?她根本就是脑子有问题!”她气鼓鼓地端起桌上的酒杯,把剩下的葡萄酒一股脑咽进肚子里。 喝得太急,酒气上涌得太快,激起了一阵猛烈的咳嗽。 皇甫烨的大掌落在她的背上,一道醇厚的气息从他掌心渗入到她体内,让她紊乱的气息瞬间平复了下来。 瞟了她一眼,他冷哼:“她不是一直都这样么?有什么好奇怪的?” “她一直这样,我就该一直被她欺负吗?”若璇气得直跳脚:“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喜欢你,你们两个根本就是有一腿!” 第032章 杀你,又有何难 虽然皇甫烨的大掌让若璇身心舒畅,可这时候,她才不要他的同情。 她转过身,一把挥掉他的大掌,瞪着他,眉目含怒: “你既然喜欢她就不该进我的殿,你进了我的殿却又帮着她来欺负我,这算什么?” 更何况,就连太后都要给他薄面,她知道这个皇甫烨手上必定有着连太后都把握不了的实权,只是她不知道这份权力有多大而已。 既然这样,还来她的公主殿做什么? 她不是是个一事无成的废材公主,能帮到他什么? “是因为你认为太后喜欢我,进我的殿可以帮助到你么?” 本来脸色还算得上温和的皇甫烨在听到她的话后,眸光顿时一黯,眼底透着几许寒意。 他瞥了她一眼,伸手端起桌上的酒瓶,给自己满上一杯,一饮而尽。 若璇见他不理会自己,更气得想抓狂:“你既然这么喜欢她,今天晚上就给我收拾好包袱,滚出我的地方,你……” “你有完没完?”他忽然把被子往桌子重重砸去,一脸冰霜:“当初是你死皮赖脸求着太后请我进你的殿,现在想赶我走,有这么容易?” 在谁的殿里他根本不在意,但,如果是被赶走的,那就另当别论。 她一个小小的公主,有什么资格赶他走? 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她根本没资格去管。 若璇被他嚣张的气焰气得涨红了一张小脸,她忍不住抡起拳头,一拳往他胳膊上砸去:“公主殿是我的,我要你滚你就得滚!你敢不……” 她的话语消失在他的掌下。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五指收紧,只是这么一下便痛得她眉心顿时纠结了起来。 “皇甫烨,你说不过我就动手,你还是男人吗?”她用力睁了睁,不但没挣脱他的钳制,却反而被他握得更紧了。 她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依然不死心地挣扎。 有武功了不起么?有背景就可以随便打人欺负人么?混蛋!该死的王八蛋! “你敢打我,我……” “我打你又怎样?别说打你,我就是把你杀了也没人敢说什么。”他目光深沉,寒气外溢。 明明刚才还那么温和,如今却一下子变成了修罗的模样。 若璇被他狂猛冰冷的气息吓得忙住了嘴,此时此刻,才真的感受到他身上那一份令人窒息的狂傲气息。 他说的是真的,就算他把她杀了也没人敢说什么。 一国的公主在他眼里不过如此,杀她就跟踩死一只蝼蚁一般。 没有任何理由,她就是相信。 太后和她说话的时候,目光总是柔和,表情也是慈祥,可是她却知道这个太后打从心底对她有一份疏远。 她的眼神慈爱中带着一丝淡漠,看着她时根本不像是在看自己的皇孙女,倒像是她养的一只宠物,或是一条狗。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可心底的不安却挥之不去。 若璇咬了咬唇,强忍住手腕上剧烈的痛,看着皇甫烨,满脸不甘,却是满心凄凉。 她怎么又忘了,在这个年代她无权无势,身边的人却都是深藏不露背景复杂,与他们对抗只会死路一条。 可是?他是她殿里的人,既然进了她的殿,就不该帮着其他女人对付她。 什么事情都可以忍,唯有这一点,忍无可忍! 手腕的痛越来越深,心里的委屈越来越浓烈,她用力咬着自己的薄唇,却还是止不住让眼角蒙上一丝雾色。 其实皇甫烨也不想跟她较真,她刚才说要让他走的话不过是因为气他帮着轩辕明珠和她作对,只是她不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 看她眼角湿湿的,他不自觉松开手中的力度,放开了她。 垂眼看去,才发现她的腕已经被他抓出一大片红肿,想起她现在一点武功都没有,心里莫名柔和了几分。 他执起她的手想要看看她手腕的情况,可她却用力把小手抽了回去,坐得离他远远的,端起桌上的酒杯默不作声喝了起来。 她心头确实很怨恨,可最怨的是自己。 她为什么要写出这样一篇文?为什么把里面的人物关系塑造得那么复杂?最坏的是,她为什么要莫名奇妙地穿到这个世界里? 如果不动笔就不会有这一切,皇甫烨的倨傲不驯都是她写出来的! 虽然她已经隐隐明了,这个世界本来就存在,根本不是她一篇小小的文可以改变,可她还是很气自己。 哪篇野史不读,为什么偏偏读了夏朝这一篇?为什么非要把这个被遗忘的历史写在自己的文里? “真生气了吗?”皇甫烨靠近半分,想要去拉她。 可若璇又不自觉往外躲了躲,为了要躲避他几乎从椅子上掉了下去。 视线不小心扫到自己的手腕,那里红肿了一大片,很快就会成为一片瘀痕。 想到昨夜慕寒对她的羞辱,再看着如今腕上这片肿胀,一颗心不由得荒凉了起来。 好歹是一国公主,却到哪都像个女奴一样,谁都可以欺负她。 一个发疯的皇姐,一个帮着外人的男人! 皇甫烨本来就没多少耐心,看她还一直拒绝自己,心里对她生起的几分怜惜这时也被她的不识抬举气得消失无影。 他站了起来,往厅外走去:“太后让你今夜留在长寿宫,现在,先回寝房歇一会。” 若璇本来不想理会他,可整个大厅里就只有他们两人,而这个长寿宫对她来说全然是陌生的,她要是不跟他走,等会出门肯定又要迷路了。 尽管气他怨他,可是在这里,就只有他是自己认识的。 把桌上的杯子端起来,一口喝光杯中残余的液体后,她把杯子重重砸在桌上,慢悠悠地站起来。 还以为他会等自己,却没想到他走出厅门后直接往远处走去。 所有嚣张的气焰顿时只剩下不安和慌乱,若璇提着裙子匆匆追了过去,一边追还不忘一边低唤着:“喂!等等,我不认识路,等等我……” 一路上只听到她的声音,从刚开始的细声细气矫揉做作,到后来的怨声载道半是哀求半是埋怨,到最后的原形毕露泼妇骂街,整条大道上只听到她毫无形象的鬼哭狼嚎: “皇甫烨,你等等我会死啊?” “喂!我在跟你说话,你聋了么?皇甫烨,你这个混蛋――” 第033章 和好,为何怕她 皇甫烨知道怎么去寝房,说明从前他们也经常在这里过夜。 长寿宫里还给若璇特地留了寝房,似乎这个太后确实很宠溺九公主,可若璇真的从她眼底看不出半分对自己的怜爱。 这样的宠溺不知道源于何方,她相信背后必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复杂关系,只是她刚来这个年代,什么都没弄清楚。 回到寝房后,皇甫烨转眼不知道去了哪里,若璇在宫女的伺候下吃了一些糕点茶果。 在房间里呆了好一会,想出门走走又怕自己迷失方向找不到回来的路,实在无聊得很便只好在床上躺了下去。 午后,还没有到用晚膳的时候,除了睡觉不知道可以做什么。 这里毕竟不是自己的地方,做多错多,不如不做。 虽然刚才在皇甫烨怀中也睡了个好觉,可昨晚慕寒真的把她折腾惨了,只睡了一会根本补不回来她丢失的睡眠。 也可能是因为刚才在席间喝了不少葡萄酒,这时候酒气上涌,大脑渐渐陷入一片混沌中。 躺在床上,很快也就睡着过去了。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手腕处传来一股清凉的气息,她想睁开眼看看,眼皮却异常沉重。 那份清凉的感觉越来越清晰,凉凉的,下午被皇甫烨抓伤的腕似乎没那么肿痛了,甚至受伤的地方还传来一股舒爽的感觉。 终于她抖了抖浓密的睫毛,睁开眼眸。 皇甫烨一张俊逸中透着清寒的脸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他正执着她的腕,不知道在给她抹什么药。 睡了一觉,情绪总算也平复了下来。 她看着皇甫烨,动了动唇,淡言道:“你不让我在太后面前说,是因为不想把事情闹大,而不是偏袒六皇姐,是吗?” 皇甫烨淡淡扫了她一眼,眼底没有多少波澜:“有区别吗?” 若璇说不出区别在哪里。 如果她说他是她殿里的人,应该无条件站在她这一方,所以不能偏袒六皇姐,他一定会笑她痴心妄想。 她不说话,倒是皇甫烨抿了抿薄唇,哼了一句:“总算捡回了点脑子。” 两个公主在道上打起来始终是后宫里的丑闻,事情一闹大,双方都得要受到惩罚,就算不是自己先挑的事也逃不过受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闹起来对谁都不好。 更何况和轩辕明珠起冲突,对她没有半点好处。 可若璇却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怕她?” 皇甫烨挑了挑眉,冷哼:“我怕她?” “难道不是吗?”她刚才跟他怄气,说他喜欢六皇姐其实也不过是气话而已。 从他们和轩辕明珠第一次遇到开始,到刚才在大厅的一番争执,她明显可以看出一直是那个花痴六皇姐明摆着喜欢他而已,他对她却是没有半点情义。 只是刚才火遮眼,只是为了发泄,什么话都脱口而出了。 可她真的不明白,连太后都要忌惮他,他为什么要怕轩辕明珠? 她从床上爬起来,跪在他跟前与他平视:“如果不是因为怕她,为什么不让我惹她?” 皇甫烨放开她的腕,收拾好药品,站起来往房中央走去。 “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把过去的事忘掉。”沉吟了半刻,又道:“既然忘了就算了,提来无益。” 若璇怎么愿意被他这样敷衍?或许对他来说忘了就忘了,可她如果不知道过去的事,以后该用什么态度面对轩辕明珠? 难道真的要一直怕她一直被她欺负吗?她可咽不下这口气。 “如果她以后还打我,那我……” “那就打回去。”今日她的表现虽然有点惹他生气,却又因此引起了他一种难以言喻的兴趣。 看到她敢这样反抗轩辕明珠,除了觉得眼前这个九公主开始有点新鲜之外,也让他有了一丝愉悦。 他转过身,不再看她:“活着没必要总是小心翼翼,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若璇总算明白,过去的九公主看似风光,可却是处处受制于人。 先不说慕寒,光是这个轩辕明珠,想来肯定是因为她手中有着自己什么把柄,所以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欺负她。 否则依在大厅时太后对九公主那份宠溺和偏袒,以及明珠对太后那份畏惧,光是这些,她轩辕明珠就不敢动她半根毫毛。 可她不但动了,还是火辣辣的一记巴掌。 “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证据留在她手中?” 已经走到桌旁的皇甫烨回眸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你想起来了?” 若璇摇了摇头,从床上下去,套上靴子向他走去:“如果不是这样,我为什么要怕她?太后明显偏袒我。” 皇甫烨沉吟了半刻,总算在桌旁坐了下去,为自己倒上一杯清茶,不再看看她:“看事情不要只看表面,再说,那是你们的事,想要知道,自己去找答案吧。” 若璇也不再说什么?走到他身旁,把他手中的杯子夺了过去,仰头把杯中茶水饮尽,又把空杯子递给他:“还要。” 皇甫烨挑了挑眉,看了她一眼,才又为她添上一杯。 若璇再次一口饮尽。 刚才喝的葡萄酒不少,现在喉咙十分干涩,大脑也还有点晕忽忽的。 她在他身旁坐下,抬眼看着他:“太后让我们留在这里,是不是说我们今天晚上不回公主殿了?” 见他点头,她又问:“她为什么要留我下来?” 虽然不用回公主殿,可以光明正大躲开慕寒,她心里是高兴的,但,长寿宫却也给不了她多少安全感。 毕竟是太后的地方,行为举止都不能有一丝放纵和怠慢,过得如此小心翼翼,确实很不好受。 有没有什么方法,她可以躲开慕寒,也可以活得轻松愉快? “你自己问她不好么?”反正她就是不去找她,太后今夜也必定会让人来找她过去。 若璇还想说什么?门外却传来宫女柔柔的声音:“烨皇子,九公主,太后娘娘请你们到偏厅用膳。” “知道了,我们马上过去。”皇甫烨随口应着,回头看着若璇:“收拾一下,咱们走吧。” 第034章 宠溺,华而不实 晚膳在平淡而安静的气氛中进行,太后偶尔会和皇甫烨说上几句话,皇甫烨也只是随口应着,态度不咸不淡,看似十分傲慢,却又不显得无礼。 难得太后完全不把他不恭敬的态度放在心里。 吃饱喝足后,太后拉着若璇的手返回寝房,若璇只是紧跟在她的身侧。 太后不说话,她也不敢说什么。 到了寝房后,太后挥了挥手,把所有宫女太监遣退出去,才拉着她走到床榻上坐下。 若璇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不知道太后是什么意思。 虽然她一直眉目慈祥,甚至眼角眉梢都是和蔼的笑意,可若璇依然觉得这个太后的眼神太复杂,她看不懂,最好也不要给她机会去看懂。 “璇儿,近日和殿里的夫君们相处得可还好?” 殿里的夫君们? 若璇眨了眨眼,随即反应过来。 敢情她说的是她殿里那四个男人?可是?他们不是只是她的男宠而已? 夫君,这样一个称谓,太恐怖了! 你有见过哪个夫君会看着自己被采花贼压在身下,不出手相救也就罢了,还怂恿采花贼卖力表演的? 你有见过哪个夫君会眼睁睁看着自己沉入河里,几乎淹死在他面前的? 又有哪个夫君看似对她温柔宠溺,可实际上满心冰霜,不知在想什么? 更别提她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见过的夜清影,是她的夫君却从未谋面,这算是哪门子的夫君? 她以为四人只是她殿里的人而已,虽说也算得上是她的男人,可那也不过是世俗人的看法,对她来说,四人基本算得上是陌生人。 可太后却说,他们是她的夫君。 心思拐了好几拐,最终她的目光落在太后脸上,温顺地点了点头:“相处得还不错。” 就算很错,也只能说不错,在太后面前她哪敢乱说话? 名楚和夜清影在太后眼里是什么份量她不知道,但是既然能被她收入公主殿,两人必定不简单。 而慕寒和皇甫烨明显是太后所钟爱的。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背,浅笑道:“如果想将来的日子过得好,就一定要想办法让他们成为你的人,你年纪还小,许多事情还想不明白,但是将来有一天你一定会明白的。” 微微顿了顿,她继续道:“哀家不是希望你用感情去牵绊他们,只是希望你身边还有几位可以为你出谋献策的夫君,他日这个江山哪怕会改朝换代,至少也能确保你的安全。” 若璇安静地听着她说话,越听心里越慌。 她明白她所说的“成为你的人”的什么意思,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紧紧有肉.体关系根本不算什么?太后是希望她能掳获他们的心。 虽然,在她看来这事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是?太后这样跟她说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日这个江山哪怕会改朝换代”?难道,她觉得现在的局势很不稳,朝政随时都有可能会被人推翻么? 她刚来,根本什么都不懂,只是安安静静听着太后说话,太后说两句她便点点头,以示她正认真用心地听着。 只是,太后既然这样跟她说,便足以证明她殿里那四个男人确实各有本领,哪怕在动乱中也能护她周全。 可前提是,他们得要愿意保护她才行啊! 在她看来,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那四个人绝对跑得比谁都快,还不得一人一脚把她踹得远远的?保护她,简直是做梦。 太后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当她是把自己的话给听进去了。 她站了起来,往一旁走去。 太后站着,若璇自己也不敢继续坐着,只能随她站起,却不敢跟上她的步伐,只是站在原地一瞬不瞬盯着她略显苍老的背影。 太后年纪也不小了,估摸着也有五六十岁的光景,只是脸上的妆浓淡适宜,随意一看还显年轻,可再仔细看,却能看出她鬓角的发丝早已现出华白。 想着她毕竟是自己的奶奶,又在为她筹谋着将来,心里不自觉柔和了下去。 她靠近两步走到她身后,柔声唤了句:“祖母。” “你就叫哀家奶奶吧!那一声奶奶停在哀家耳里,还是听舒服的。” 若璇一怔,随即柔柔唤了声:“奶奶。” 太后点了点头,从矮几的抽屉里取出一个锦盒递给她:“打开来看看,看喜不喜欢。” 若璇把锦盒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顿时眼前一亮。 那是比拳头还大的夜明珠,在这样的夜晚,比烛火灯光还要明亮。 有了它们,晚上都不需要点灯了。 “这是……” “自然是送给你的,喜欢吗?”太后挽着她的手又往床边走去。 “喜欢,当然喜欢。”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可能不喜欢? 要是拿到二十一十几去拍卖,一颗少说也值个几十万。 当然,这还是她保守的估计,既然是他们皇家的东西,自然是价值连城,几十万,也就是她这个穷鬼才能想得出来。 换了有钱人去拍卖,说不定还能弄个几百万。 但是对她来说几十万已经很了不起了,琢磨着把这个夜明珠带回去,要是能卖个上百万,足够她吃喝玩乐好长一段时间。 那天和宠儿一起看上的裙子还舍不得买,这下,可以买两条情侣裙…… 这样的礼物,真好。 太后看着她那张明显写着贪婪欲望的脸,眼角的笑意更深了:“要是璇儿喜欢,以后有边陲国送来的贡品,哀家自然不会忘了你的份。” 若璇小心翼翼把锦盒合上,揣在怀里,看了她一眼,甜甜一笑道:“奶奶对我真好。” “你是哀家的皇孙女,哀家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这本来是温情慈爱的话语,可听在若璇的耳里却让她本能地生起一丝寒意。 她实在说不清楚对这个太后是什么样的感觉,她分明宠着自己也偏袒着自己,可为什么总觉得那么怪异。 太后看着她,唇角的笑意忽然淡去,话语里也多了一份深沉和严厉:“以后,若非必要不要和明珠闹,就当让着她点,只要她不是太过分就由着她吧。” 若璇一怔,眉间的笑意随着她的话语渐渐散去。 第035章 保证,关心他们 若璇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让她躲着轩辕明珠。 明明在大厅的时候,太后的态度是明显偏向自己的,可她现在却要她让着六皇姐。 她完全看不透这其中的奥秘。 可她是太后,面对着她的时候她不能像面对皇甫烨那般随意表达自己的不满。虽然连她都不知道对着皇甫烨时她为什么可以做到如此随心所欲。 她敛了敛神,随即温顺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奶奶,顶多以后见到她,我绕道走就是。” 太后浅浅笑了笑,揉着她的发,一脸慈爱:“倒也没必要那样,只是,少与她接触为妙,哀家的意思,你该明白的。” “我明白了奶奶。”她不明白,怎么可能明白? 可她只能装着理解,总不能告诉她自己不是轩辕若璇,而是一个凭空穿来的外来人吧。 太后看着她这般乖巧的模样,慈爱的笑意又渐渐重回眉梢:“璇儿成亲之后果然比从前要乖巧懂事多了。” 若璇听得一愣一愣的,成亲,她究竟都跟谁成亲了? 难道,那几个男人住进自己的殿里便算是已经和她成亲了么? 太后自然不会为她解答这些问题,或者说,太后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沉默了半刻,太后忽然问:“最近慕寒都在做些什么?” 若璇眨了眨眼,随意回道:“似乎总是很忙,但我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太后却脸色一板,盯着她,一丝严厉:“你身为他的娘子,怎么能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你没有听哀家的话,好好注意他么?” 只是几句简单的话却让若璇掌心微微潮湿了起来,她看着太后,认真道:“我明白了,我以后会密切关注他,随时向奶奶汇报他的行动。” 原来,这才是太后打心底的目的么?一瞬间,若璇只觉得头皮发麻了起来。 “这是什么话?”太后目光总算柔和了下来,在她脑袋瓜上轻轻敲上一记,含笑道: “什么叫‘随时向哀家汇报他的行动’?说得好像哀家要你监视他似的。哀家不过是想说,他是你的夫君,你得要多关心他,而哀家身为你的奶奶,也是慕寒的奶奶,自然也要关心自己的孙女和孙女婿,你明白么?” “我明白了奶奶。”虽然她说得慈祥,可若璇却已经听得明了。 敢情太后真的把自己当成棋子般安插在慕寒身边,让她观察他的行为,随时向她汇报么? 可太后分明不想把话说得太明显。 房间里只有她们两人,有必要这样么? 她不知道太后在打什么主意,当然也不知道过去的轩辕若璇和她究竟维持着怎么样的关系,是清清楚楚说得明明白白,还是一直模棱两可? 太后明着宠溺她,目的却是要她接近慕寒? 可是?事情又仿佛不仅仅是这样。 虽说她对慕寒了解不算深,可依她对他那少得可怜的认识,她知道那男人绝对不是一个好糊弄的角色,他难道看不出来太后的意图? 可他却还是进了她的公主殿,这又是为何? 她可不相信高傲自负的慕寒会是个甘心受制于人的人。 不等她想太多,太后又柔声问道:“那么,烨皇子呢?你和他的感情发展得如何?” 若璇开始小心翼翼斟酌起自己的字眼。 既然太后对慕寒别有用心,那对皇甫烨说不定也一样。 她敛了敛神,温顺地回话:“还是那样,不咸不淡。” 见她点了点头,她才松了一口气。 果然,这样回话才是最保险的。 如果她说和皇甫烨的感情好起来,说不定太后又要让她做什么事了。 太后轻叹了一声,柔声道:“哀家也看得出他在殿中和你表现得鹣鲽情深,或许也只是给哀家几分薄面,在哀家和大家面前作作戏罢了。” 她又看着她,视线里那张小脸越发清丽脱俗,甚至比起数日前又多了一份清纯和透澈的动人气息。 她不知道这一份清透从何而来,但是出现在她的脸上,浮现在她的眼底,这样一份清纯和透澈足以让天下男人为之发狂。 这么多年来对她的精心呵护总算没有白费心机。 “不管怎么样,烨皇子对整个东周国意义重大,和他交好对你绝对有好处,你明白吗?” “我明白了,奶奶。”若璇发现她除了“我知道了”“我明白了”根本没有其他词汇,在太后面前,任何不小心溢出的话语都有可能为自己招来意想不到的祸患。 聊了这么一会,再不明白就真的是个白痴,无药可救了。 太后依然看着她,继续问道:“最近名楚可有什么动静?” 若璇只觉得自己一个头来两个大,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她下意识紧了紧十指,小心翼翼地回话道:“名楚还是那样,整日待在倚风阁里,很少和其他人交好。” 事实上,她根本没有关心过他。 别说他了,连其他人她也没有在意过。 昨天虽然有半天的时间在倚风阁度过,可她却是昏迷着的。 自己真的很挫,来了好几日基本上都是在昏迷中度过。 唯有今天……可今天也够呛的,没有昏迷,但却无缘无故被打,现在又被太后抓来盘问这些有的没的,一颗小心肝快要承受不住压力了。 谁知道她会不会一不小心说错什么?揭了自己的老底?她毕竟不是真的轩辕若璇。 要是让太后知道,不知道会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 她绝对有理由相信这个太后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慈祥,她绝不是和简单的人物。 太后吐了一口气,沉默了一小会,又问道:“好吧!那……夜清影呢?” 这下若璇头更大了,她连夜清影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她摇了摇头:“他最近都不在殿里,我不知道。” 太后淡淡瞟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哀家让你好好关心他们,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若璇一怔,忙道:“对不起奶奶,我以后一定会更‘关心’他们,我保证。” 第036章 今晚,似乎很热 太后不再说什么?只是一直盯着她,眼神复杂。 半晌,她摆了摆手:“你回去吧!烨皇子还在寝房等你,别让他久等了。” “好。”若璇松了一口气,忙站了起来,对她福了福身子:“那我先回去了,奶奶晚安。” 太后点了点头,看她迈着欢快的步子往外走,没看她走几步,她又忽然道:“且慢。” 若璇掌心又开始溢出丝丝的冷汗。 她回过神来看着她,低垂头颅:“奶奶还有什么吩咐?” 太后站了起来走到她身旁,执起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在奶奶面前没必要用这副小心翼翼的态度,璇儿,这两日怎么了?今日见你总觉得怪怪的,怎么,不喜欢和奶奶相处了?” “怎么会?”若璇忙抬头看她,唇角蓄满了甜蜜的笑意:“我最喜欢奶奶了,奶奶总是给我好东西,动不动就赏赐我,在这世上,唯有奶奶是最关心我的。” 冷汗吟吟,这样的谎言,她说得不恶心,对方或许也听出一身鸡皮疙瘩了。 太后总算又笑了起来,拉着她的手一起往门外走去:“记得要好好关心他们,还有,好生伺候着烨皇子,别让他在咱们夏朝待得不舒服。” “知道了奶奶。”她还是说着那简单的几个字,知道了明白了,除此,没有其他话可以说。 也不敢说。 可皇甫烨不过是个质子,就算在这里住得不舒服,难道还敢跑掉不成? 可见太后一脸认真,她只能无声叹息。 或许,要是这个质子想要离开,他们还真的会拦不住。 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心里就是有这么一份笃定。 这个皇甫烨的背景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绝不仅仅是个质子那么简单。 “回去吧。”太后把她送出门,视线扫过守在门边的两名宫女:“送公主回寝房,好生伺候着。” “是。”两人一左一右守在若璇身旁:“公主请。” 低眉顺眼,态度恭敬得很。 “那我先回去,奶奶不用送了,奶奶早点休息吧。”若璇表现出最温顺的一面,朝太后甜笑道。 太后点了点头,守在门外的常嬷嬷这才挽着她,与她一同回到寝房内。 若璇总算彻彻底底松了一口气,在两名宫女的护送下回寝房。 和太后在一起压力太大,心脏几度要承受不住。 如太后所说的,皇甫烨正在寝房等着她,直到房门被关上,若璇在蓦地回过神,看到房内那张雕花大床,小脸顿时涨红了起来。 如果太后没有糊弄她,那皇甫烨便真的是她的夫君。 她以为他不过是她“殿里的人”而已,可她现在知道了,他是她的夫君,现在这样和他孤男寡女待在一个房间里,房内只有一张床…… 想着那些凌乱的镜头,小脸便窘得更通红了。 两个几乎说得上完全陌生的人,怎么能同床共枕? 更何况她昨夜才把自己交给慕寒,哪怕不是自愿的,可现在对她来说,她已经是慕寒的女人了。 她虽然不像古代的女人那般三贞九烈,可是让她一下子接受几个男人她还是做不到。 她走到桌旁坐下,连抬头看他一眼都觉得不好意思。 反正他厌恶自己嘛,想必他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皇甫烨确实没对她怎么样,他只是一直倚在床头,手里拿着一册兵书认真地翻阅着。 气氛有点尴尬,若璇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便只能坐在桌旁,拿着杯子细细把玩,也不敢喝太多的水。 毕竟大晚上的,水要是喝多了,等会动不动就要出门找洗手间可不好。 在这里,该称呼洗手间为茅厕。 没给她太多安静的时光,门外忽然想起来宫女娇媚温顺的声音:“公主,烨皇子,太后赏赐血燕,特命奴婢送来。” “进来吧。”一听到血燕这两个字,若璇立马来了劲。 刚才晚膳的时候,对着太后她一直小心翼翼的,并没有吃太多的东西。 现在听到有东西吃自然是开心的,更何况是血燕呢! 从前在二十一世纪时什么时候吃过这么贵重的东西?听说市面上的血燕都是假的,因为产量太少,一般人根本吃不到。 可是在这个年代,她相信还没有那么好的技术去造假,更何况是太后赏赐的东西,那绝对是正品! 天呐!她居然可以吃到血燕! 太恐怖了!实在太恐怖了! 不,应该说,实在太幸福了! 两名宫女端着两碗血燕进门,把东西轻轻搁在桌上后,向两人福了福身子便退了出去,给他们关上房门。 皇甫烨连瞧都没瞧她们一眼,依然翻着他的兵书看得起劲。 若璇端起了碗小口吃了起来。 其实也没有传说中那么好吃嘛,粘粘稠稠的还有一股蛋清味儿,口感只是一般。 可想到那是血燕,别说口感一般,哪怕再难吃她也会当药一样一口一口咽下去。 那是美容的圣品,几世修来才能吃到一碗。 吃完自己那一碗,回眸见皇甫烨依然坐在那里,仿佛完全不当那碗血燕一回事般。 看着那碗血燕,她眼底闪过贪婪的光,又回头看着皇甫烨,一脸讨好:“你先过来吃掉它吧!凉了可不好。” 虽然,真心觉得一个大男人吃这东西真的好浪费也! 再说,他已经够帅气俊美了,再美一点,就连老天爷都要嫉恨了! 可人家太后说了那是赏赐给他们的,他怎么好一个人独占? 皇甫烨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一直看着自己的兵书:“你喜欢就都吃掉吧!别来烦我。” 真的么? 若璇睁大了一双如珠子一般的眼眸:“你真的让我吃么?” 真的么真的么? 皇甫烨这次连理都懒得理她。 他表现得越是高傲若璇心里越高兴,他不吃,他真的让给她也! 真正的血燕,一碗至少上千块吧。 不给他反悔的机会,她迅速捧起他那碗,大口灌进肚子里。 是他自己不吃的,事后想要后悔可别怪她,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一碗血燕又进了她的肚子,摸着稍微有点饱胀的肚皮,她笑得餍足。 居然一晚上吃了两碗血燕,这感觉……真他.妈的美妙。 也不知道是吃得太急太饱还是什么?小腹处渐渐升起了一丝热气。 她抬手擦了擦额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溢出的汗迹,自言自语道:“今晚,怎么这么热?” 第037章 畏惧,不和你做 窗外丝丝凉风渗入,吹在若璇的小脸上,没有给她带来半点凉意,却反而让她更燥.热了起来。 她不自觉伸出小手轻扯着自己的领口,一丝烦躁:“好热……” 皇甫烨总算愿意抬头看她一眼,视线里的那张小脸正呈现出不正常的潮红,他眉心轻皱,合起手上的兵书,翻身下床向她走去。 他不过来还好,一看到他,若璇便觉得自己的身子更加燥.热了起来。 眼前这张脸俊逸动人,玫瑰色的薄唇越来越清晰,在淡淡的灯火照耀下,散发着极致动人的蛊惑气息。 她不自觉站了起来,向他靠近两步:“小烨烨……” 在若璇的意识里,自己只是向皇甫烨靠近了几步,可看在意识清晰的皇甫烨眼里,这女人却是在投怀送抱,一下扑进了他的怀中,甚至伸出手想要去触碰他的脸。 他一把扣住她的腕,指尖落在她的脉门上,俊眉更加纠结了起来。 该死!居然给她下了媚.药。 这是帝皇之家常用的玉欢散,有时候皇帝和王爷们为了寻找更多的刺激用在妃子和侍妾的身上,可这次,却是太后下在她的皇孙女身上。 玉欢散的药效有多强悍,他没有尝试过,但也听说过一些。 要是没有人为她解除,轻则伤身,重则还会让她丧命。 太后是算定了他一定会要这个女人么? 他看着抱着自己的若璇,目光溴黑。 若璇仿佛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正在靠在他怀里,极度暧昧地抱着他。 一丝凉风渗入,吹到她的脖子上,凉凉的,总算让她寻回了半点意识。 她慌忙松开他,退开了两步,看着他寒气外溢的眼眸,浑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冻结了下去。 可才冻结了那么一瞬便又疯狂燃烧了起来,身体深处那份燥热无法抑制,她用力咬着唇想要保持清醒,却只是徒劳。 该死的,这样的感觉太熟悉了,昨天晚上她才尝试了媚.药的厉害,没想到只是事隔了一日,居然再次中招! 不用想也知道必定是两碗血燕的问题,可她无论如何没想到太后居然会让人在血燕里给他们下药! 她是琢磨着她和皇甫烨的感情还不够深,想要以此让他们更加水乳.交融吗? 他会不会以为自己和太后是一伙的?她毕竟才刚从太后的寝房回来。 她用力咬着下唇,力图保持片刻的清醒。 不自觉又退了半步,她用力盯着他,诚恳道:“不是我,我不知道。” “那你现在知道了?”皇甫烨看着她,她脚步虚浮,额际渗着细汗,不用想都知道媚.药早已经在她体内发生了效力。 太后本想着给他们两一人一碗,可没想到这女人太贪心,一下把两碗都吃进肚子里。 既然是这样,她又怎么可能事先知道?若是与太后合谋,另外一碗她必然会想办法让他喝下。 他不是傻子,还不至于愚蠢到是非不分。 若璇实在有点站不住了,想要过去扶着桌角,可那张桌子却似乎离她太远,才迈了两步,身子便软软地往地上倒去。 她没有倒在地上,却是倒在皇甫烨的怀里。 这个东周四皇子看似冷漠,可那颗心却还是有一份善意的。 “扶我坐下来。”她拽了拽他的衣角,吐气如兰。 皇甫烨却一把把她抱起,往大床走去。 看着他的举动,若璇顿时吓得尖叫了起来:“不!我不做!不要这样,我不要跟你做!我不要!” 皇甫烨脚步一顿,垂眼看她。 她满脸晕红,眼底藏不住的欲念狂窜,可她却在跟他说着拒绝的话:她不做,她不要跟他做! 是真的抗拒,还是欲拒还迎?他不喜欢她这种假惺惺的表现,要么做,要么滚。 他本来也没想好要不要跟她解除身上的媚药,毕竟要为她将解除就得要和她行男女之欢,他对她还没有那种强烈想要去占有的欲望。 可如今听她这么说,听着她拒绝的话语,就算明知道她有可能只是作戏,可被压在心底的那份狂傲还是冒出了头。 只是迟疑了半刻,他便又抱着她往床上走去。 若璇还想挣扎,可他凌空一抛,直接把她抛到柔软的被褥上。 身子狠狠砸上了大床,差点把她刚才吃下去的两碗血燕给砸得吐了出来。 可真能吐出来还好,说不定还能把刚才吃下去的媚.药全部吐光。 这么想着,她艰难地从床褥堆里爬起来,爬到床边,伸手就要去抠自己的咽喉。 可她的食指才探入自己的薄唇便被皇甫烨一把拉了出来:“蠢女人,你以为这样有用吗?” 媚.药的成分已经进入了她的血脉,就是把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又有什么用? 若璇抬眼看着他,眉心纠结,一脸可怜兮兮的惨状:“不要,皇甫烨,我不要和你做,不……” “你以为我稀罕?”他在床边坐下,垂眼看着她。 稀罕么?不知道,或者,试过才知道。 他忽然伸手去解她的衣裳。 若璇却一把握住他的掌,用力盯着他,一脸坚决:“不要,我说了不要跟你做,嗯……不……不要……” 身体好热,真恨不得他的掌落在自己身上用力蹂躏。 可他不是说了不稀罕吗?既然不稀罕,为什么还要去脱她的衣服? 他脸色一沉,一抹寒光从眼底闪过:“不跟我做,那你想跟谁?慕寒还是名楚?夜清影身在千里之外,等他回到你的公主殿,你早就该气绝身亡了。” 气绝身亡! 这四个字让若璇心里狠狠恐惧了起来。 太后居然给她下这样的药,媚.药要是不解她就要气绝身亡吗?太后又怎么知道皇甫烨愿不愿意要她?如果他不要她,难道就真的让她身亡在这个寝房里? 太后,她做事的手段何其狠辣! 她薄唇动了动,满心震撼又是满心不甘:“为什么要这样……嗯……要这样对我?” 太后难道不知道她殿里的几个男人对她根本没有半分怜惜吗?慕寒或许还会因为顾全大局而保她一条性命,可皇甫烨…… 他根本不会在意她的生死! 九公主这条命,如此贱薄! 第038章 已经,是他的人 “因为你只是她的棋子。” 这种话就算皇甫烨不说若璇自己也该明白,还需要问什么? 若璇咬着薄唇,想要说什么?可身下却又升起一股更疯狂的热气,呛得她浑身肿痛了起来。 身上仿佛被无数的虫子啃咬着,又痒又难受。 她的小手不自觉落在自己的领口上,眼里分明有着恐惧和不甘,可那双小手却在无意识地解着自己领口的衣扣。 “嗯……我好热,小烨烨,热……” 看着她那副娇媚的名字,皇甫烨只觉得喉咙忽然一紧,喉间一阵干涩。 他忽然倾身向前,近距离看着她潮红的脸:“想要就求我。” 又是这一句,想要就求他。 不,她已经是慕寒的女人,就算求,也只能求他。 她忽然用力咬了下唇一把,拼命让自己保持片刻的清醒:“送我回公主殿,我要回慕候苑,求求你,皇甫烨,求你送我回去。” “……原来你喜欢慕寒。” 她喜欢慕寒早就不是秘密,所有人的知道,可从前的九公主却不仅仅只喜欢慕寒一个,他和名楚还有夜清影都是她的目标。 她整日里缠着他们,在他们跟前萦绕纠缠,不就是为了想让他们要她么? 现在,他就在她面前,她居然说要让他送她回慕寒的身边。 他眼眸不自觉眯起,看着她颤抖的薄唇,话语冰冷:“你可要想好,这次要求我送你去慕寒的身边,以后,别指望我还会再看你一眼。” 若璇知道他误解了,他那颗属于大男人的自尊心似乎被她伤到了。 可她不是故意的,就算她求着他送她去慕寒的身边,也不是说她就那么喜欢慕寒。 只是因为她已经是慕寒的女人,如果非要和男人做才能解去身上的媚药,捡回这条小命,那她没得选择,只能和慕寒做。 她伸出小手,握住他的掌,本想解释。 可小手与他大掌相接处那一刹,从他掌上传来的体温一下子让她小小的身子更加滚烫了起来。 她看着他,眼神凄迷:“小烨烨……” 颤抖的薄唇显示出她的不安,一双清澈却魅惑的眼眸闪着几许期待,她忽然拉着他的掌,把他拉向自己。 “小烨烨,我……我热……” 皇甫烨知道她体内的媚.药正游走在她的每一条血脉中,把她所有的意识轻易控制住。 视线里的她一脸潮红,就连脖子和耳垂也都浮现出不正常的艳红色泽,小手拉着他的大掌,带领着他去触碰她柔软敏感的地方。 大掌覆在饱.满的酥.胸上,他不自觉紧了紧五指,在她胸前轻轻揉了揉。 “嗯……”若璇闭了闭眼,从喉间溢出一声欢快的轻叹:“小烨烨……要我……烨……” “真的想让我要你吗?”若换了从前的轩辕若璇对他说出这种邀请的话,他只会觉得恶心,可这个全新的她…… 他倾身向前,紧盯着她的脸,大掌依然在她的浑.圆上揉搓着,不轻不重,力道适中。 可她却在他身下扭动了起来:“嗯……热……我热……” “要我帮你脱.衣服吗?”他的声音低沉悦耳,极致的诱惑,像是在她耳际响起,却又仿佛来自天边,充满了蛊惑的味道。 她不自觉咬紧薄唇,闷闷哼了一声,想要点头却又知道,如果她现在点头,今晚又得像昨晚一样,在一个几乎说得上陌生的男人身下承.欢。 不是说他和慕寒对她来说有那么大的区别,而是她真的接受不来一天换一个男人,她没有那么强悍的心理承受能力! “我……送我回去,我……要回……慕候苑,烨烨……” 满腔好不容易蓄起的柔情顿时被打散,皇甫烨的大掌离了她的柔软,挺直身躯,垂眼看她:“你真的要回去找慕寒?” 当他的掌离了自己身体时,她只觉得那些刚才还处于休眠状态的虫子同一时间又全部苏醒了过来,在她身上再次肆意啃咬。 她痛苦地扭动着身子,可大脑却还是维持着片刻的清醒:“送我回去,求求你,送我……嗯……回去……” “为什么选择他?”他不仅没有如她所愿送她回慕候苑,却反而一双大掌落在她的衣领上用力一撕,直接把她的轻纱上衣撕开了两半。 仅着肚兜的身子在他的视线里若隐若现,胸前那两座饱.满随着她的呼吸不断颤抖起伏,高峰之巅,两朵娇羞的红梅含苞待放,因为媚.药的关系早已傲然挺立,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身子与空气相接触那一刹,她舒服地低叹了一声。 可当她意识到皇甫烨都对她做了什么的时候,她又激烈地摇起头尖叫道:“不要!不要!我要慕寒,我……嗯……我要……慕寒……送我回去,嗯……啊!” 皇甫烨的大掌落在她的胸前用力揉了一把,同时倾身向前,压上她酥软的身子:“都这样了,你还想回去找他吗?” 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本来对这个女人并没有特别的感觉,可现在,她竟然在他的身下求着他把她送到别的男人怀里,光是这口气他就咽不下去。 他哪里比不过慕寒? “别这样……小烨烨,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嗯……你一点都不喜欢……我,是不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的掌一直在她身上蹂躏着,她快要忍不住昏阙过去了。 他炙热滚烫的手给她带来了无限的欢愉,他每揉一下,都让她像飞上了云霄一般,身心狠狠快乐着。 可当他停在那里不动的时候,她又像一下子跌落了万丈深渊,整个身心无比疼痛。 可意识却还是有三分清醒的。 她伸出颤抖的小手落在他的手背上,想要把他拉开却又无能为力,眼角已经溢出几许雾色,她眨了眨眼,身影含了一抹无奈的沉痛: “我根本没得选择,皇甫烨,我已经是他的人了,我还能选择吗?” 皇甫烨却淡漠地瞟了她一眼,冷哼:“你本来就是他的人。” 第039章 和他,真的没有 皇甫烨却淡漠地瞟了她一眼,冷哼:“你本来就是他的人。” 她说她没得选择,不过是因为不需要选择。 “不是,不是那样的!烨皇子,求求你,送我回去。” “想去找他,自己爬着去。”大掌沿着她柔和的腰线滑下,来到她的腰际。 只是徘徊了半刻,他忽然用力一勾,直接扯掉她的裙子。 清凉的夏末秋初,本来穿的就不多,他的动作又是十分粗鲁,扯下她裙子的同时,直接把她薄如蝉翼的短亵裤也扯了下来。 完美无暇的身子清晰暴露在他面前,她轻轻颤抖着,下意识卷缩,像个无助的婴儿,洁净,粉嫩,却又怯弱,不安。 哪怕见识不多,皇甫烨也知道,眼前这个女子身段美好得几乎无人能及。 至少,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孩。 太后这只棋子,精心培育了这么多年,确实不是一般的女子可比拟的。 可她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步,她,轩辕若璇,既然失去了过去所有的记忆。 若非如此,此刻她就该使出浑身解数来勾.引他,而不是求他把她送回去给那个该死的慕寒。 想到这么美好的身子在慕寒身下辗转娇.吟,心底深处便无端升起一股怒意。 陌生的怒意。 可她说,她已经是慕寒的女人。 狂窜的欲.念在眼底渐渐散去,他只是看着她,沉默了半晌,就在她忍不住又要拉着他去触碰自己的时候,他忽然把大掌收回,远离了她。 “把衣服穿上。”既然那么喜欢那个男人,把她送回去便是。 对这个女人,他没有半分留恋。 他站了起来,往房中央走了几步,听着身后的女人窸窸窣窣起床的声音,本想等她自行穿上衣裳后便把她送回去,却没想到她下床之后便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他回过头,声音里含了一丝不耐:“叫你把衣服穿上,怎么还……” 他的话还没说完,若璇便一下扑到他的怀里,伸出长臂搂上他的脖子:“小烨烨,我要,我要……” “该死!”皇甫烨低咒了一声,五指成爪凭空抓来床上薄薄的锦被:“刷”的一声裹在她的身上。 把她打横抱起,足下轻点直接从窗台跃出,踏着朦胧的月色,疾步往公主殿赶回。 幸而今夜慕寒没有出门,沐浴后便一直待在慕候苑里。 当皇甫烨连人带被带到他跟前时,慕寒只是挑了挑眉,看着她脸上不寻常的肤色,一脸平静:“是太后做的?” 皇甫烨没说什么?只是抱着怀里几乎已经陷入疯狂状态的女人往大床走去。 靠近大床的时候,他忽然随手一扬,直接把她抛在被褥上。 锦被从她身上滑下,基本上已经全.裸的身子顿时暴露在两人面前。 她身上的肌肤晶莹洁白,细嫩有光泽,轻易眩花了所有男子的眼眸。 这么美丽香.艳的一幕,就连阅人无数的慕寒也不由得暗暗赞叹着。 皇甫烨却转身往门外走去,再不看她一眼。 只是一瞬的工夫,房中便只剩下慕寒和若璇两人。 慕寒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从一堆被褥中挣扎着爬起来的女人,一脸不悦。 该死!每次中了媚.药就来找他,真把他当解药来用了么? 不过,这女人的身体他却是十分怀念的,昨夜与她做了整整一夜,没想到今日白天里处理事情时也会动不动想起她的紧.窒。 只是这么想着,身下便又隐隐开始肿.胀了起来。 这样的冲动,以前从来没有过。 可她如今衣衫不整,衣服明显是被皇甫烨撕碎的,就连肚兜的带子也已经被扯开,薄薄的肚兜随着她爬起来的动作缓缓滑落,再无半点遮掩的身子如婴孩般娇嫩动人。 胸前两团如盈脂般的饱.满一路奔跳着,细嫩雪白,弹性十足,在灯光下泛出一轮耀眼的光圈。 只消看一眼,便让慕寒浑身的血液顿时燃烧了起来。 若璇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一副如何凌乱不堪的放荡模样,可是?敌不过媚.药的侵蚀,她爬了起来,如狼似虎般向床边的慕寒扑去:“救我,救我慕寒,我好难受,嗯……救我……” “怎么救你?”他虽然表面平静,可呼吸已经开始紊乱了起来。 他不喜欢她,可她的身子却如五石散一般,轻易让人沉迷,不能自拔。 他的大掌落在她的腰间,沿着她柔软的腰线慢慢往上滑去,最终覆在她手感完美的饱.满上用力揉了揉:“说吧!要我怎么救你?” “要我……”她用力牵着他的颈脖,伸手就要去解他的衣扣。 可慕寒却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以单掌把它们禁锢在她的身后,不让她乱动:“你和皇甫烨做过了吗?是不是他满足不了你?” 若璇拼命摇头:“没有,我没有!我跟他没有做过那种事。” 可她几乎是全.裸的回来,身下甚至完全暴露着,说他们没有,完全没有半点说服力。 慕寒把她轻轻一推,直接把她推倒在床褥上。 双手得到解放的若璇忙要挣扎着爬起来,想要再去抱他,可他高下的身躯已经压下,大掌依然把她一双小手禁锢在头顶上方,另一只掌沿着她的小腹处一路往下。 “跟他真的没有?”他的声音冰冷而邪魅,带着浓烈的怀疑气息。 “没有,真的没有!”她拼命扭动身躯。 身体好热,好痒,只想用力抱着他。 可他却一直扣着她的双手,把她固定在床上,视线落在令人流连忘返的那处上,他忽然诡异一笑,大掌往下滑去:“有没有,试试就知道。” 随着他话语里最后一个字音的消失,那根粗长的指头忽然往前闯去,一举没入。 “啊!”她忍不住高仰起头颅,从喉间溢出一声痛苦中带着几分满足的尖叫。 她不自觉拢起双腿,想要把自己的身子遮挡起来,可慕寒的大掌却在她腿间,她越是想逃,便把他夹得越紧。 慕寒邪魅的眸子泛出几许不屑:“都湿成这样了,还说没跟他做过,当我是三岁小孩么?” 第040章 因为,只想要你 “真的没有。”她抬起眼眸,看着他,颤抖的睫毛映着她楚楚可怜的眸子,如此动人:“慕寒,我真的没有,你知道我是中了媚药,嗯……我身不由己,真的。” 慕寒的视线扫过她身上每一处肌肤。 她的身上泛着不正常的晕红,一张小脸更是潮红一片。 他当然知道她是因为中了媚药,可他不知道在刚才之前她是不是已经给过皇甫烨。 他不想在皇甫烨碰过她之后,把自己埋入她这副未清理过的肮脏的身体。 他嫌脏。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 轻轻颤抖着的长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他面前慢慢张开,她闭了闭眼,说着极尽可耻放.荡的话语:“你……嗯……你仔细看……看……我是清白的……” 一切都是因为中了媚药,她是因为被药效控制了才会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举动。 一定是因为那样。 她索性闭上眼眸,不再看眼前的一切,再看,她会羞愧得想死。 身上如被万千虫蚁啃噬般,奇痒无比。 她咬着唇,闷哼:“慕寒,我是……清白的……” 慕寒确实在看她,仔细地看。 娇嫩的秘地泛着耀眼的光泽。虽然极致的凌乱和不堪,却是干干净净的,纯粹的润.湿。 吸附住他长指的紧.窒温暖有力,随着他指尖的退出,还带出一缕致命的幽香…… 他呼吸一窒,再也忍耐不住噬人的寂寞,大掌用力一挥,直接把身上所有束缚扔到不知名的角落里。 没有任何前.戏,昂.扬对准早已准备好的柔滑,一举没入。 “嗯……”充实,满足,带着解脱的放纵,她伸出长腿,勾住他精壮的腰身。 不管了,就这样,深深地结合,让他把自己无限撑开,唯有这样,噬人的热浪才能得到半点解脱。 得到解放的小手牵上他的颈脖,看着他深邃到令人完全望不到底的眸子,她嘟哝起薄唇,发出致命的邀请:“要我,慕寒,侯爷,爷,要我,嗯嗯……用力,啊……” 他素来不是个多话的人,所以当她邀请他“用力”要她的时候,他只能用行动来告诉她,他可以多“用力”。 沉闷的拍打声在寂静的午夜显得异常清晰,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量,若璇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就像悬挂在云端,强悍的力量让她纤细的身子激烈地晃动起来。 她不断呐喊,不断尖叫,在令人眩目的快意中,只余下一个念头: 其实,他可以不需要那么用力的。 …… 很久很久之后,若璇无力地趴在凌乱的被褥上,刚想要松一口气,身后的男人却忽然伸出长臂揽住她的肩,把她拉到他的怀中。 这是第一次,他在做完之后愿意让她睡在自己怀里,还是主动的。 之前那几次,他每次做完总会把她扔得远远的,等到欲.望再次到来的时候,才会从不知名的角落里把她挖出来。 这次被他抱着,她有点受宠若惊。 “什么眼神?”他垂眼看着怀中的小女人,俊眉微微拧起。 这是不耐烦的征兆,相处的时间不长,她却清楚得很。 她深吸了一口气,忙挤出一抹自认为甜美的笑意:“我……我只是觉得太幸福!” 这话说完她就开始懊恼起来,这么明显是拍马屁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惹他不高兴。 他不是傻子。 那个“不是傻子”的男人瞟了她一眼,自信心空前胀大,他好看的薄唇动了动,大掌落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不用太感动,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好。” 噗! 她把头埋入他的臂弯里,不说话。 事实证明,刚做完的男人大脑会有一瞬间的短路。 她伸出小手环过他的腰际,温顺得犹如一头小绵羊。 男人都喜欢这样,他一定也会喜欢。 柔软的身体摩擦着他粗壮硬朗的身躯,她不自觉低叹了一口气。 居然再次躺在他的身下被他占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要说只是一夜.情也不可能了。 他忽然翻身面对她,眼眸明亮中带着一丝她看不透的氲黑:“为什么不和皇甫烨做?他不要你?” 她就知道,刚才那一刹那的温柔不过是她的错觉,这个男人打从心里瞧不起她,从一开始就是。 可她硬是寄出甜美的笑意,牵上他的脖子,笑得妩媚:“我的衣服是他撕的,他如果不想要我,怎么会想要把我剥.光?” “那你……” “我只想要你。”都怪自己贪吃,一下吃了两碗下了药的血燕,才刚泄.欲的身子被他这样压着,熟悉的燥.热顿时从身下狂窜了起来。 她不动声色地贴近他,纤细的玉腿勾起,在他粗砺的腿上摩挲着:“爷,人家只想做你的女人。” 慕寒的眸光明显氲黑了下去,他的掌落在她腿上,本想要把她拉开,可掌心接触到她细嫩光滑的肌肤时,却又忍不住轻轻摩挲了起来。 他就说过,这个女人和毒药一般,令人沉沦。 “我才刚泄过,你以为我可以立即再来一次?”话是这么说,可身下却已经明显膨胀了起来。 他忽然用力在她细嫩的大腿内侧上捏了一把,骂了一声:“小骚.货!” 若璇咬着唇,笑得放荡。 死变态,色.情狂,你他.妈的才是骚.货!“嗯……人家就是爷的小骚.货,爷真的不要人家么?” 太后那个老变态,这笔账,总有一天跟她好好清算。“嗯……人家好热,侯爷……” “给你灭火么?”他的呼吸渐渐粗重了起来。 明知道她是体内的媚药发作,又想拿他当解药,但,该死的就是忍不住硬了起来。 这女人,天生的狐媚姿态,真骚! “满足你。”他咬牙切齿地低吼,腰间一挺,再次连.根没入。 “嗯……”她用力搂着他的脖子,身下被撑得大大的,因为他天赋异品的尺寸,被他完全挤入的时候还是会感到一丝难以言喻的痛楚。 可当那份痛楚过去后,另一种欢快的感觉却又从两人相结合的地方传来,一直传达到脑际,传到四肢百骸。 她高仰起头颅,失声低吟:“啊……” 第041章 恩赐,随他回府 今天若璇居然被额外开恩,可以光明正大走出公主殿的大门,而且,身边还有人保护着,不需要害怕遇到该死的采花贼。 也不知道是因为她昨天晚上伺候得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反正,今天慕寒出门的时候竟然破天荒地问了她一句要不要出去走走。 她是真的在这里被闷疯了。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才短短几天,可是对这个公主殿她总有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畏惧。 在这里,她弄死了依梦――不对,她觉得有必要为自己辩解,依梦不是她弄死的,是从前那个九公主,可她来的时候却真真实实看着她死在自己眼前。 那狰狞可怖的一幕在她心里留下了短时间内磨灭不掉的阴影,直到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她殿里那几个男人也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还要可怕。 反正总的来说,整个公主殿给她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森寒,甚至可以说得上阴沉沉。 慕寒是骑马出去的,本来是想着让她自己骑一匹马,可是?看着她往马背爬去时那笨拙的姿势,人家侯爷实在是等得不耐烦了,大手一捞,直接把她丢到自己的马背上,把她禁锢在怀中。 刚坐上马背那一刹,她不自觉皱了皱眉心,下意识揪紧慕寒胸前的衣襟。 昨天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刚开始是因为媚药发作,自己索求了两次,可后来,那强悍到令人畏惧的侯爷食髓知味,孜孜不倦地在她身上折腾,直把她折腾地死去活来。 到现在,那处依然火辣辣的酸痛着,随便动一下都会揪出一份难言的痛楚。 见她小脸一直纠结着,慕寒不自觉轻蹙眉心:“在我怀里这么难受是么?” 闻言,她慌忙摇头,主动伸手抱住他的腰际,甚至把脸埋入他的胸膛上,小心翼翼又状似万份眷恋地道:“在你怀里最幸福了,怎么可能会难受?” 事实上,她很怕如果自己说一声难受,他会直接把她扔到地上,甚至拿根绳子绑在她的腰间,直接拖着她往目的地赶去。 她很清楚他就是这么个人,你把他伺候得好让他高兴了,他或许还会当自己养了个宠物一样给你点和颜悦色,甚至时不时给你丢出几分恩仇。 要是你敢惹他不快,那张脸变脸变得比谁都快,一个不高兴,说不定一掌就能把你劈死。 虽然,这么想似乎有点抹黑他的成分…… 也不知道他这份高高在上的狂傲气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的,似乎永远只有他给人下达命令的份,谁也不敢给他一点脸色看。 不过是个侯爷,甚至还不是亲王,他从哪里堆积出这么强悍的优越感? 不过,当她随他来到慕候府,在侯府大门前停下的时候,却开始隐隐有点明了这个侯爷为什么可以如此猖狂,如此目中无人。 你有见过哪个侯爷的府第几乎比皇宫还要大的? 上百个侍卫守在门外,见他们到来,数行人齐刷刷跪了下去,恭敬地齐呼:“参见侯爷,恭迎侯爷回府。” 那排场那气势,有哪个侯爷可以比拟? 更别说他们进了门后,出现在若璇视线里的气派非凡的建筑。 每一条道,不管大小全都是白玉铺砌而成,每一座楼阁全是玉瓷金漆梁柱,琉璃镶金瓦砾。 明珠镶嵌其中,想必每到入夜之时,根本不需要掌灯都能把道上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和她的拳头一样大的夜明珠,虽说每一颗都比不上在长寿宫里太后送给她的那两颗,但是数目之大却令人大开了眼界。 把这些珠子全部挖出来拿去卖掉,足够让她过十辈子极度奢侈糜.烂的生活。 这个幕侯爷也太有钱了吧?她小小的公主殿与之一比,简直成了不入眼的茅房。 可尽管如此,整个府第却完全没有给人一种财大气粗的感觉。 每一处的布置,就连花草树木的修剪也都是整齐中透着一丝威严,与他与生俱来的贵气相得益彰。 这一切就仿佛是个高贵得令人不敢逼视的偏偏贵公子,不说话的时候,他气息儒雅,可当你惹他不快的时候,只消一个冷冽的眼神,便能让你浑身冰冷,心血瞬间冻结成霜。 不仅是慕寒本人,就连他的府第也给人这样一种感觉。 真是太有钱了,有钱得来,有非常有格调,这个男人,简直是亿万少女心中最完美的白马王子,不,是黑马王子。 白马,那该是用来形容名楚的,以他这份狂野强悍的气息,骑黑马还差不多。 怪不得刚才一路骑来的那匹马毛发漆黑,甚至黑得发亮,果然就是个黑马王子。 自己居然是这个男人的女人,也不知道她现在这样的身份会引来多少人的嫉恨。 这不,才刚进来走了多久,就是再愚钝如她也明显可以感觉到数不清含恨带怨的目光躲在角落里用眼神射杀着自己。 可是?慕寒不说,她也不敢去问,想来就是他府里那些姬妾美人什么的。 虽然他是她殿里的人,是她的男人,可是?她深知他的女人绝不仅仅只有自己一个。 不过,她是不在乎啦!反正,等她以后足够强悍的时候她就会离开公主殿,离开这些男人,永远远离他。 管他有多少女人,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慕寒一直在前方走着,若璇也一路小跑着跟在他的身后,不敢落后半分,就怕一个不慎被丢弃在这片庄严的建筑里。 这里比她的公主殿还要大,道路还要迂回曲折,稍有不慎,很容易迷路而被困。 不过,身后那一双双带着怨念的眼睛确实太让人难受了点,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她相信自己早就死了千万遍。 看吧!有钱又帅气又狂傲的男人,身边的女人果然数不胜数。 简直就是个种马,色鬼,坏蛋,臭男人! 也不知道他那东西进入过多少女人的身体,前夜和昨夜他居然一直在她身上折腾! 想到这个,真恨不得拿起剪刀来把他彻底卡擦掉! 第042章 气愤,当挡箭牌 不仅府里的,还有那个娇滴滴、柔弱易推倒的七皇姐,那么多的女人,想想都来气。 呸! 种马都称呼得太好听了,根本就是种猪,种牛! 前方的慕寒忽然脚步一顿,一直走在他身后还处于游魂状态的若璇一下没刹住脚,重重撞上了他的背。 那个宽厚的背就像铜墙铁壁一般,撞在他身上,把她撞得生疼。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若璇吓了一跳,一边揉着被撞疼的鼻子,一边退后了两大步,抬头看着回眸看自己的慕寒,慌忙道歉。 以她对他的了解,只要她这么道歉了,他必然不会怪罪于她。 虽然他真的很霸道也很倨傲,但至少算不上是个小气吧啦的男人。 慕寒却皱了皱眉,向她伸出手:“过来。” 若璇顺从地走到他身旁,刚靠近他便被他一把扯入怀中。 她睁了睁困惑的眼眸,抬眼看着他:“怎么了?” 居然抱她也! 这个幕侯爷不会是因为昨天跟她一夜疯狂,满意于她的表现,就对她改变了态度吧? 慕寒没理会她满脸的狐疑,他只是把她纳入怀中,尔后,垂眼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女子:“她就是我的娘子,轩辕若璇。” 如果他抱她的姿势温柔一点,不是像拎小鸡一样把她禁锢在自己怀中,若璇一定会觉得他开始对自己重视了起来,至少愿意正儿八经地把她介绍给别人,以他娘子的身份。 可是?他抱她的姿势确实太差劲了些,把她夹在臂弯中,就像拎着一只小动物一样。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站在他们面前的那个女孩怎么看起来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想了想,额角顿时又挂满了黑线。 这个花心种,死萝卜风流种,这不,眼前的十成又是一朵被他采过的花儿,看着他带回了自己的娘子,所以,惹得人家伤心欲绝。 这女子一脸悲戚,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明显闪着雾气。 那娇弱的模样,妙曼的身段,还有她眼底深处的哀伤,就连同为女子的她都忍不住对她万分怜惜,想要把她纳入自己的臂弯中好好呵护。 慕寒这样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想必心里正对她肉疼得很吧。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想着他们俩或许早就有过一腿,心里便酸酸的。 她绝对不是因为喜欢慕寒! 或许只是觉得自己的东西被人抢去了,甚至是玷污了…… 她的眸光不自觉黯淡了下来,下意识伸手推了推慕寒的腰侧,想要远离他。 可慕寒却用力把她拉了回来,垂眼看着她,一丝不悦:“想去哪?” 若璇摇了摇头,一脸无辜。 她没想去哪,只是不想在这里面对他们,要谈情要叙旧,先让她离开好不好? 眼不见为净,等她走远了,管他被人家强上甚至爆菊,她也不在乎! 那女子到现在还一直看着他,眼都不眨一下,他是不是该赶紧去安慰她?跟她说话做什么? 对于她明显藏不住的怨念,慕寒只是淡淡瞟了她一眼,大掌在她腰间轻轻捏了一把,示意她不许放肆。 “她是我姑姑收养的义女,甘晴儿。” 事实上,慕寒这一刻的态度算得上温和,可若璇却还是觉得不解恨。 既然是义女,就是说两人不是真正的表兄妹,不是血亲,还是可以乱搞男女关系的! 像他这种好色而又性.欲旺盛的男人,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他怎么可能会放过?更何况人家明显看着就是对他有意。 郎情妾意的,还不干柴烈火,夜夜搞得天翻地覆! 她一直在心底嘀咕着,没发现心里那份酸味越来越浓烈。 慕寒却再也不看她一眼,搂着她继续往前走去。 等若璇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和他走得足够远了,忍不住回头望去,那抹小小的身影依然站在金色的阳光下,看着他们的背影发呆。 虽然距离太远,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到她眼底的神色,可是?她愣是感觉到那股令人不安的寒意。 不过是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而已,怎么竟然就让她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果然是他慕候府中的人,就连个小姑娘也跟他一样浑身上下寒气逼人。 不过,慕寒居然会一直搂着她倒是有点出乎她的意料,在她的印象中,这男人不该会表现出如此温情的一面,尤其是在她面前。 莫不是……故意在那个姑娘面前想要用她来当挡箭牌? 果然这个念头才刚在脑海里闪过,两人正好拐过了一道门廊,视线里再没有那抹纤细的身影时,慕寒忽然松开了她,大步往前走去。 原来真的把她拿来当挡箭牌了,也不知道他是故意要气那女孩,还是想用她来让人家知难而退。 不过,在她看来前者的可能性居多。 他就是个种马嘛,怎么可能会拒绝那么一个娇滴滴漂亮可爱的小姑娘? 死萝卜,泡妞也就算了,还利用她来达到他的目的,实在太可恶了! 她恨得一脚跺在地上,没有把白玉地砖跺碎,倒是弄得自己的小脚一阵疼痛。 她皱了皱眉,低咒了一声,提起裙摆又迈步向他追了过去。 谁叫他是幕侯爷,而她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落难公主?就算他要利用自己,也只能含笑给他利用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口气,她忍了! 追到他身旁时若璇已经呼吸急促、气喘吁吁了起来,脑海中忽然闪过什么?她拉了拉他的衣角,嘟哝起小嘴问:“你跟那个七皇姐是什么关系?她也是你的相好吗?” 慕寒脚步一顿,回头看她。 这次若璇的反应明显比刚才快了些,在撞上他之前停住了脚步。 抬头迎上他瞬间冰冷得让人发怵的目光,她心里一慌,自己陪笑道:“人家不过开个玩笑,你别介意。昨天在宫中遇到七皇姐,七皇姐让我向你问好,所以……我瞎说的啦!不要介意哦,呵呵。” 慕寒才收回冷冽的视线,再不理会她,往前方走去。 若璇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他高大硬朗的背影诅咒了无数遍,才又提起裙摆匆匆追了过去。 寄人篱下的感觉真他.妈的不爽,他走到哪她还得跟到哪,生怕自己被丢在这里再也没人管她。 可是…… 她咬了咬唇,在心中冷哼。 她不会永远这样的,早晚有一天要让他们见识到她的厉害。 就是对付不了他们,也至少会学好逃跑的能耐。 惹不起,还躲不过么? 第043章 疯子,欺人太甚 若璇总算开始意识到自己今天跟着慕寒出门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虽说可以走出公主殿算得上是她为将来离开公主殿所成功迈出的第一步,毕竟,这次是光明正大走出去的。 不过,出了公主殿却进了慕候府,感觉上就像是从一个牢笼进入了另一个,只不过,后者更高级更像金丝笼而已。 整日里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侯爷不知道和他的手下们在商议什么事,把她一个人丢在寝房里,唯一能活动的地方便是前后的院落。 虽说前院和后院加起来也足够让她走上半天,可是?她不敢走太远,怕走远了会找不到回来的路。 整个慕候府里分明有不少美人美妾,可慕寒的寝房里却连一个婢女都看不见。 除了守在各个门厅外的侍卫,便只剩下传说中的暗卫。 不过,既然是暗卫,就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如果不是刚才看到慕寒随意喊了声“来人”,不知从什么地方忽然闪出了一名着装严谨的侍卫,她连暗卫的存在都不知道。 那些人,一天到晚躲在暗处喂蚊子,不会觉得无聊么? 在后院游荡了小半圈,实在没寻到任何好玩的东西,她一路慢悠悠地开始往房间踱步而回。 没走几步,若璇便眼尖地发现早上在慕候苑前院的道上遇到的那个甘晴儿,就站在某处花丛后,正一瞬不瞬盯着她。 她脚步一顿,犹豫着要不要过去跟她打声招呼。 可回心一想,人家都不愿意过来找她,她过去做什么? 反正不认识,就当看不见好了。 这么想着,无视甘晴儿一直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她又迈开慢悠悠的步伐,心安理得地向房间走回。 眼前人影一闪,在若璇反应过来之前,甘晴儿已经身形一晃,挡在她的面前。 居然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和她弱不禁风的身段完全不搭配。 若璇是真的很羡慕这些所谓的武林高手。 学会了上等的轻功就可以来去如风,练就了上等的武艺就可以踏遍江湖,再不需要担惊受怕过日子。 她忽然想着,改明儿是不是也可以找慕寒商量一下……不对,还是别找他了。 她自己有过逃跑的不良记录,要是让他知道她有意想要学武,说不定不仅不同意,还会想办法禁止。 或许,她可以找找皇甫烨。虽然没见过他出手,可就凭他上下马的姿势,以及他拉弓射雕儿的气势,哪怕她什么都不懂,也能明显感觉到他绝对是个武功高强的人。 如果他愿意教自己…… 她又幽幽叹了一口气,甩了甩头,甩去脑海中那些极其不现实的奢望。 人家烨皇子又怎么可能肯教她武功?他对她厌恶至极,躲她都来不及。 不过,据说那个迎接他们东周来使的宴会马上就要到了,也不知道他那边安排得怎样,回头还得要去问问他。 不管怎么说,也是他们公主殿所安排的大事。虽然她可以轻松把事情推给皇甫烨,可真的什么都不管甚至不闻不问,又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这是要是传出去,传到太后的耳中,惹她不快,不知道暗中又会对她使什么手段。 昨天晚上给她下的媚药已经把她心里对太后那少得可怜的一点尊敬给完全掐灭,都说皇家无情,她现在是真正体会到,也亲自经历过了。 对自己的皇孙女都可以下此重手,谁知道她还会做出什么事情。 以后她一定会处处躲着那个老太后,不让她找到机会再加害自己。 冥想间,一股森寒的气息忽然扑面而来,若璇只觉得有一阵强悍的力量即落在胸前,让她脚下一个不稳,重重跌落在地上。 游离的意识在瞬间被拉回,她抬眼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甘晴儿,眉目含怒:“你发神经病么?推我做什么?” 这个年代的女人怎么都这么奇怪?不是动手甩人巴掌就是出手把人推倒在地上,她现在是没什么能力去反抗,可不代表她真的就这么柔弱易推倒。 就是被推,也只能给她的男人推…… 呸!她又在心底暗骂了自己一句花痴。 她怎么能想着被她的男人推倒?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会生出这么荒唐的念头? 她从地上爬了起来,想要拍掉手里沾上的尘灰,忽然眸光一闪,她一把冲向前抱着甘晴儿:“表妹,第一次见面,还没给你送什么礼物,来抱一个吧。” 说着,把手上那些泥巴灰土直接往人家素白的裙子上揩去。 甘晴儿显然没有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 她把她推倒在地上,她不仅没有生气,居然还抱着她说要给她送礼物。 这个九公主,脑袋是用什么做的?当真精神有问题么? 甘晴儿伸出手,本能地想要推开若璇。 若璇反应不算慢,早她一步放开了对方,同时伸出小脚,换了个角度直接一脚踹在她的后膝窝中。 完全没有任何防备的甘晴儿腿一软,重重跌跪在地上。 “哎呀!”若璇匆匆退了几步,尖叫了起来:“晴儿怎么这么有礼?你们侯府的家教实在太好了!可是?没必要这样,这礼行得太大了,快起来快起来!” 嘴里这么说着,她可没上前去扶人家,反而又狠狠退了几步,远离着她。 这个甘晴儿的武功或许比不上她殿里的男人,可在这里,只要是个练武之人就能轻易把她撂倒,明着,她还应付不来。 甘晴儿从地上爬起来后,怒目瞪着她,忽然扬起掌又要向她拍去。 若璇早就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见她扬起掌来势汹汹,她提起裙摆转身便跑。 疯女人,打不过只能躲,不过,这样子的自己真的弱爆了!嗷嗷! 转念间,却见一抹高大的玄色身影出现在门廊拐角处,她心中一怔,脚步不自觉迟缓了下来。 只是一个迟缓,甘晴儿那一掌已经来到眼前。 掌风凌厉,算不上厉害,但是被这样一掌打在心门,受伤是必然的。 这个府第的男主人处处对她迫害,就连一个寄住的假表妹也敢如此,实在是欺人太甚! 第044章 表演,给谁观看 眼见甘晴儿那一掌已经来到面前,若璇选择了最弱最乌龟的做法,以手挡在面前,闭上眼等死。 她赌,赌他会不会出手救自己。 薄唇轻颤,她高呼道:“救命,杀人啦!救命呀!” “知道害怕了吗?”甘晴儿的动作没有半分停顿,她扬起掌,一掌就要往她心门击去。 这一掌还没有打中若璇,她忽然手腕一麻,整个人被人拉开了数步的距离。 脚下一个踉跄,甘晴儿又摔倒在地上。 这是她第二次跌落在地上,一次被若璇踹倒,一次被他! 她抬眼望去,只见慕寒高大的身影站在若璇身旁,若璇咽呜了一声,直接投入到他的怀中悲戚地抽泣了起来。 这一招曾经用在皇甫烨身上,效果良好,却不知道施展在慕寒身上是不是也会一样。 “侯爷,她打我。”若璇耸动着双肩,看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她无缘无故打我,我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慕寒没有说话,只是冷眼看着跌落在地上的甘晴儿。 甘晴儿迎上他的视线,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便咬了咬唇,倔强地别过脸不再看他。 她眼底闪烁着屈辱的泪光,却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就像第一次在道上遇见那般,就算心里万分难受,却只是忍着泪,独自吞咽苦楚。 许久不见两人有动静,若璇忍不住敛了敛脸上悲戚的神色,从慕寒怀中微微抬头,偷偷瞄向甘晴儿。 见她只是别过脸隐忍着泪意,不说话辩解,也不从地上爬起来,场面忽然让她有那么点尴尬。 从头到尾仿佛就是她一个人在演独角戏,慕寒和甘晴儿就像两个唇角含着讥诮的观众,正在看她卖力表演。 心情忽然变得沮丧,想要看看慕寒现在是什么表情,但她没胆。 这情形与在宫中那一回完全不一样,对方没有泼妇骂街说她的坏话,身边的男人也没有安抚她的“害怕”,这么安静,让她不由得局促不安了起来。 她忍不住暗地里对自己翻了翻白眼,这下,如此卖力地表演给谁看?就连自己都看不过去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执起慕寒的衣角把拼命挤出的两滴眼泪擦掉,才抬眼去看他。 可她也只能看到他刚毅的侧脸,只是匆匆一眼,慕寒已经放开了她,向甘晴儿走去。 走到甘晴儿跟前,他弯身伸出手:“起来。” 甘晴儿咬了咬唇,看了他一眼,才伸出小手搭上他的大掌,借着他给予的力量站起来。 起来后也不管身上的衣裳还染满尘灰,只是一直抬眼看着他,眼底闪着泪花,一声不哼。 慕寒没有说任何话,拉上她的手往院外走去,拐过后院的门廊。 被丢在原处的若璇顿时傻了眼,脸色也渐渐浮出几许淡绿。 这算什么意思?现在他决定跟人家和好了,所以不再需要利用她,把她一个人丢下来,和佳人到别的地方卿卿我我而去了么? 很想冲上去踹他两脚,问他一句究竟把她当成什么? 不过,冲动只是一闪而逝,之后,她像一只斗败的母鸡,双肩一跨,低头往寝房走去。 早就知道慕寒是利用她去刺激甘晴儿,现在确实把人家刺激到了,可人家的气直接撒在自己身上,作为局外人的她白白成了夹心饼,里外不是人,何其无辜? 讨厌!是不是因为她没有武功,所以谁都可以欺负她? 她决定了,就算皇甫烨再厌恶她,她也有低声下气去求他教她武功,说不定倚风阁里的名楚也像他们一样是个高手。 那日他以手抱着自己一手拿着药碗抱她回慕候苑的时候,尽管没见他动手,可是见他一路上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可以看出他的绝对是个练家子。 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他幕侯爷一个人懂武功,有什么了不起? 刚进房间,她一脚踹在椅子上,直接把椅子踹到,才从鼻子里哼了一口气,往帐内走去。 身上的衣裳虽然算不上很脏,可她却厌恶得很,染了这个慕候府的风尘,还能不脏么? 可再脏脏不过自己的身体! 她居然连着两夜被那男人压在身下予求予舍,那男人脏死了,连带着她的身体也变得脏兮兮。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心情忽然就低落了起来。 想起慕寒拉着甘晴儿的手,与她一起走远那幅画面,一颗心便被拧动了起来。 拧得心头发酸,也有点发疼。 她一定是发神经了还会为这种男人生气,不过她记住了,慕寒不是她可以撒娇撒野的对象,以后,绝不会了。 …… 午膳是自己一个人吃的,不用想都知道慕寒肯定在陪着那个表面柔弱实质恶毒的甘晴儿。 她也不想想太多,只是心里一直憋得慌。 用过午膳后,本来想上床补一段午觉,可分明身体已经疲惫至极,躺在床上却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若璇从床上爬了起来,随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鬓发衣裳,推门离开了房间。 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想要问问从哪里离开这座豪宅也不成。 才刚出门走了两步,她又折了回去,从抽屉里翻出几锭银子收在衣袖的暗袋里,才又再次出了门。 这个地方她再也呆不下去了,这是别人的地方,与她无关。 虽然公主殿也不见得就是她的,但至少名誉上是,她宁愿留在公主殿里,也不要在这里看着那头该死的种猪和他的女人们卿卿我我。 出了院门,走了半天还是没找到出门的路,路上连个仆人都没有,整个慕候苑死气沉沉的。 也不知道是她走得地方不对劲还是怎么着,一路上就连今晨进来时窥视到的躲在暗处的美女们都没遇上一个。 受在各个院门外的侍卫也从来不愿意跟她多说话,想向他们问个路都不行。 居然连人家开口发问也可以做到不理不睬,这性格是不是太帅了些?还是说,根本就是慕寒一早给他们下达了命令,不许任何人跟她说话? 那个沙猪臭男人,既然这样,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第045章 湖边,相依而坐 若璇又在院子里转了小半天,也不知道跨过了多少门廊,辗转来到一口湖边。 看这样子,自己不仅没有找到出门的路,却是更深入到侯府内部去了。 心灰灰的十分泄气,她走到湖边,脱下鞋袜,把一双小脚浸泡到湖水里。 双脚进入湖水那一刹,她舒服地叹息了一口气。 湖水冰凉,从脚底板一直凉到心间,让她心底那一份烦躁顿时散去了不少。 事实上,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烦躁些什么。 可是?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慕寒拉着甘晴儿的手大步走远那一幕,只要想到那一幕,心里又被莫名拧了一把,酸酸的,似乎还有一丝苦涩。 是不是她也学着别的女人一样,一样的犯贱?自己的身体被慕寒碰过,就认定了他是自己的男人? 可是在这样一个年代,对他这个身份尊贵的侯爷来说,自己对他来说算什么?也不过是两夜情而已,对他来说就像是吃了两顿饭一样寻常。 在意的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早知道那夜就不该求着皇甫烨送她回慕候苑,她宁愿和皇甫烨做,也不要卑微地躺在慕寒的身下,甚至还被他骂是“骚.货”! 她骚,骚得过他吗?讨厌! 贱男人!渣男!臭种猪! 从地上抓起一把装饰用的鹅卵石狠狠往湖中扔去,看着石子慢慢沉入湖心,忽然心念动了动,又趴在地上找了几块薄薄的卵石在湖面上打起了水漂。 从一开始只能打一两个,到后面练顺手了,一下可以打五六个,甚至,最好的一次打了八个! 看着在湖面上一圈圈涟漪,她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拍手称赞自己。 在现代的时候她顶多只能打五个而已,没想到来到这个时空,连能力都变强了。 她又往地上趴了下去,从一堆鹅卵石里挑选又薄又轻的小石头,在湖边玩得不亦乐乎,直到一双漆黑的靴子出现在眼前。 抬头望去,他如天神一般站在她的跟前,高高在上,以俯视天下的姿势垂眼看着她。 本来在这个时候看到他,她是该向他挤出一抹讨好的笑意,柔柔唤他一声“侯爷”的。 她早就想好了不要去得罪这个男人,为了将来她可以顺利实现安全有保障的逃跑计划,她该对他表现出一副千依百顺的姿态。 可这时候她却只是咬了咬薄唇,别过脸,在地上继续捡卵石,对他完全不理会。 慕寒在她身旁蹲了下来,看着她一双青葱玉手在卵石堆里挑挑拣拣,他微微皱了皱眉,伸手扣住她的腕:“做什么?” 洁白的指尖已经沾上了泥土的污迹,污染了她一双完美得令人叹息的小手。 若璇坐直了身子,用力挣了挣,挣开他的钳制,才瞪了他一眼,语含不悦:“我才要问你想做什么?” 见她一张小脸气鼓鼓的,完全没有昨夜的娇媚和温婉,他眸光闪烁,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忽然他在她身旁坐了下去,与她一起看着湖面:“生气?” 若璇微微一怔,想要抬头去看他,却又倔强地管好自己的视线,不让它们往他身上瞄去。 她是不是生气他会在乎吗? 他不过把她当成一只养在身边的小宠物而已,高兴的时候逗逗她耍耍她,不高兴的时候把她弃之如敝屐,他什么时候在乎过她的心情? 她执起一块薄薄的卵石,扬起手向湖面打去,噼噼啪啪的,一下又打出了六七个水漂。 “喜欢玩这个?”慕寒也从地上随意捡起一块卵石,指尖微微一扬。 小小的卵石在湖面上一连打了二十多个漂儿,这下,看得若璇眼都直了。 如果他不是那个牵着别的女人的手大步离开,把她一个人丢下来的幕侯爷,她一定会高兴得跳起来拍手叫好。 可对象是这个渣男,她怎么可能会为他股掌? 她一把扔下手中的卵石,别过脸不看他。 不就二十多个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虽然他捡起的那个卵石又肥又笨重,一点都不轻巧,也虽然他只是随意扔出,根本没有把它当一回事,却还是打出了二十多个漂儿,这份能耐,她暂时还没见谁比得多。 可是?这能说明什么?他依然是花心自负的侯爷,依然是那个完全不把她当一回事的男人! 她拍了拍手,从湖水里提起自己的一双脚丫子,凌空晃了晃残余在上面的水珠,正要收回双脚,拿衣角去拭擦的时候,慕寒却忽然伸手扣住她的一双小脚,把它们拉到他的跟前。 若璇因为他这样一个粗鲁的动作一下没坐稳,啪的一声倒在一堆卵石上。 石子虽然圆润,可摔在上面,还是搁得她身子一阵一阵的揪痛。 她咬了咬唇,真想破口对他大骂起来。 这该死的男人,果然从来不把她当一回事,想要看她的脚而已,他说就是了,难道她还敢不让他看么? 这么粗鲁,也不考虑一下可能会伤到她! 慕寒没有她那么多心思,他只是看她提起来那双小脚白皙细嫩,一下子对它们来了兴趣。 把她一双小脚放在掌心里,指腹轻轻划过小脚柔美的轮廓。 光滑细致,肤色胜雪,这么小巧,还不如他一掌的长度,小小的,惹人怜惜。 他忍不住拿起自己的衣袖,给她小心翼翼地拭去脚面上的水珠,再捡来一旁的鞋袜,给她套上袜子、穿上靴子。 动作如此轻柔,甚至可以说得上小心翼翼,一副虔诚的模样。 如果没有刚才他粗鲁地拉了她一把,把她拉倒在地上那一幕,整个过程,可以说得上对她宠溺得很。 可是?被卵石磨破了皮的掌心依然传来几许令人瞬间清醒过来的痛意,她咬了咬唇,从鼻子里哼了一口气。 就算他把她一双脚捧在掌心含在嘴里,也挥不散她身上那股在摔出来的疼痛。 这个男人,究竟在想什么? “为什么和从前完全不一样?”给她穿上鞋袜后,他放开她的脚,垂眼看她:“你究竟还是不是以前的轩辕若璇?” 第046章 要不,试试这里 “为什么和从前完全不一样?”给她穿上鞋袜后,他放开她的脚,垂眼看她:“你究竟还是不是以前的轩辕若璇?” 或许,从头到尾都不过是她所演的戏而已?如果是演戏,他不得不佩服她出神入化的演技,就连他都几次三番被迷惑了心智。 他皱了皱眉心,眼底闪过不悦:“在我面前还需要装么?” 若璇眨了眨眼,显得有点无辜,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让她怎么回应? 她装什么了?这一刻又不知道哪里惹他不高兴了,难道,他在指她刚才扑到他怀里,故意在他面前示弱么? 她抿了抿唇,一丝气愤:“是你的女人先把我推倒的,我就是踹她一脚又如何?难道我就活该被你们这些人欺负么?” 知道惹他生气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可是?她就是气不过。 慕寒却只是挑了挑眉,俯身看她:“你踹了她一脚?” 若璇还是不习惯和他靠得那么近,她往后仰去,远离着他,也躲开他扑面而来的炙热气息。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里了,承认又能怎样?横竖逃不过惹他生起被他惩罚的命运,就是要死,她也要死的傲然光鲜些。 当然,能不死最好。 “我是踹了你的女人,要杀要刮,悉随尊便,想让我去跟她道歉,我绝不!” 她或许不是什么有骨气的女人,可是?实在忍无可忍的时候,一点傲气还是有的。 慕寒却眯起眼,斜眼看她。 那两片粉嫩的薄唇一张一合,在金色的阳光下泛开诱人的光泽。 如此娇弱,如此稚嫩,教人顿时生起一股前所未有的邪念,恨不得把她整个人禁锢在身下,把自己滚烫的巨物塞入她娇小精致的檀口里,让她痛苦地含在小嘴里,甚至,用他的坚硬戳得她嫩嫩的唇瓣发红发肿。 这女人,天生一副令人想蹂躏的媚态! 他忽然动了动唇:“过来。” “我不……”可这话还没说完,瞥见到他眼底那抹潜藏的危险意味,若璇一口气卡在胸间,一颗小心肝不自觉慌乱了起来。 她现在,有对他说不的权利吗? 权衡再三,她还是听话地向他爬了过去。 看着她状似小狗的举动,慕寒忍不住扬了扬唇角,眼底闪过一抹愉悦的笑意:“你习惯用爬的吗?” 若璇才发现原来自己真的在向他爬去,她小脸一窘,顿时停下所有的动作。 想要站起来向他走去,可他坐在那儿,如果她站起来走向他,以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去俯视他,会不会又要惹他不快? 可是继续向他爬去,难保他不会又开始嘲笑自己。 就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在他面前,她为什么总是奴性十足?难道,天生就注定了要被他吃得死死的么? 不等她想太多,慕寒忽然伸出手,扣住她的腕,轻轻一拉,直接把她拉入自己的怀中。 两具身躯碰撞在一起,她的秀眉顿时纠结了起来。 疼,疼死她了! 胸前两团嫩肉撞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几乎没被撞扁。 每次他这么粗鲁的时候,绝对没安什么好心。 “做什么?”她在他怀里挣扎着坐了起来,小手抵在他胸前,轻轻推开两人的距离。 慕寒没说话,忽然扣住她的脚踝轻轻一拉,把她一条腿从他的一侧拉到另一侧,让她跨坐在他身上。 于他来说刚才的举动不过是轻轻拉了她一下,可她被他这么一拉,整条腿直接从他面前划过,就像练特技一般,两腿被拉得大张,直接跨了过去坐在他腿上。 若璇吓得差点失声尖叫。 被他这样一拉,两条腿就算不断韧带也会重伤。 却没想到现在这副身躯,身子骨居然柔软得跟没骨头似的,哪怕已经被他拉成了一字马的形状,居然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个发现,让她沉郁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她不自觉动了动身子,在他身上换了个姿势,直接叉开两条腿试了试,没想到真的轻而易举便劈开了。 不需要多年的练习就能轻轻松松拥有一份柔软的身子骨,这感觉实在太美妙了。 身下的男人闷哼了一声,等她从那阵喜悦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才惊觉自己身下有个硬邦邦的东西正抵在她的两腿间。 她心里一慌,慌忙想要站起来远离他,可他再次轻轻一拉,又把她拉回到自己身上。 这次,她身下最敏感的地方正好压上了他的坚.挺。 虽然隔着衣物,可是?夏天的衣料本来就薄凉,两人最私密之处隔着衣料接触在一起,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令人恐惧的轮廓。 他虽然没有进去,可光是想象着她令人疯狂的紧窒,身下不自觉又肿胀了几分。 他的大掌落在她的腰间,想着她的美好,忍不住一路往上摸索而去,最终隔着衣料一把握住了她的浑.圆。 若璇被他吓得失声尖叫了起来:“不!色.鬼!快放开我!” 大白天的,还是在室外,他怎么能对她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来? “色.鬼?”他挑了挑眉,这个词还是第一次听说:“意思是,说我是好色之徒么?” 若璇咬了咬唇,瞟了他一眼,心里冷哼:难道不是吗? 她的手落在他的大掌上,用力想要把他推开,推不动他半分,却反而换来了他更恶劣的对待。 五指用力压上她的柔软,重重揉捏了起来,完全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心: “你的身体比我想象的还要令人沉迷,真恨不得在这里要了你。” 若璇吓得睁大了一双眼眸,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拼命想要把他放肆的大掌拉开。 露天席地,随时都会有人过来,他不要脸可以当着别人的面做这种事,可是?她还想要几分自尊。 虽然,自尊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文。 “慕寒,别这样,不……啊!” 他的长指忽然找到了她凸出的那一点,顽劣地在她的顶端上重重捏了一把,痛得她失声呼叫了起来。 看着她纠结在一起的眉心,他笑得邪魅:“要不,试试在这里?” 第047章 男人,禽兽不如 “不要!我不要!”她惊慌失措地挣扎了起来。 脑海中闪过自己赤身裸.体被他压在身下那一幕,小脸顿时烧得通红,却又在通红之下浮现出一丝苍白。 她绝对有理由相信这个男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可是?她不要在这种地方跟他做那种事情。 他是男人,哪怕被别人看光都没什么?可是?她是女的,要是被人看到,以后叫她怎么活? “可是?”他忽然低头,薄唇凑近她的耳际,低喃道:“我想要。” 在她惊得完全合不上小嘴之际,他头一低,钳获住她两片颤抖的薄唇,用力吮.吸了起来。 从前对她很不屑,不屑与她近亲,更没想到要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 可是?在她十六岁生辰那日,她不仅弄死了依梦,还指定要他陪她度过良宵。 本来是不屑一顾的,可当她的玉体横陈在他面前的时候,竟挑起了他心里某一处的欲念。 不可否认,她的身子美得令人窒息。 不过,更让他沉迷的是她醒来后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眸,哪怕是装的,那双清亮透澈得教人舍不得移开视线的眸子也在一瞬间吸引了他所有的目光。 他没想到这个邪恶残暴的九公主居然有一双如此清纯美好的眼睛,那一夜之后,他发现这个女人完完全全变了,变得和从前完全不一样。 他曾经怀疑她是不是在他面前演戏,只为了吸引他的目光。 可不管她是真是假,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被她吸引住了。 确切地说,是被她这副娇嫩紧窒的身躯所迷惑。 他的硕大,她的紧窄,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完美的契合。 当她用自己的温柔完完全全包裹住他的时候,那份紧窒的力量几乎把他的身体连同他所有的意志同时吞噬进去。 慕寒对这种事向来有节制,要女人也不过是因为身体有需要,当他没有需要的时候,哪怕那些女人脱光了在他面前排成行,他也不会有半点反应。 可这女人,只是看着她两片粉嫩的薄唇,身下便生起了一股强烈到几乎压制不住的欲念。 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体居然会被一个女人所牵绊,可是到目前为止,他似乎并不讨厌这种被牵绊的滋味。 大掌离了她的柔软,渐渐往下落在她的腰间,长指忽然揪扯起她裙子的腰带。 “嗯……”知道他想要做什么?若璇慌得拼命抗拒了起来。 可他一直含住她的薄唇,不管她的小脸转到哪个方向,他依然可以准确无误地把她钳获。 每次她稍微反抗剧烈些,他都会在她薄唇上轻轻咬下一口。虽然不至于让她流血,可那份疼痛却痛得她连眼泪都几乎要滑落下来。 如今,他居然还要伸手去脱她的裙子,哪怕再疼,她也不能随了他。 “别,不要在这里,不要!”不要命地挣扎,趁着躲过他的唇,薄唇稍微有点空闲之际,她疾呼道。 “你想反抗?”他放了她的薄唇,抬起头垂眼看她,眼底寒光顿现:“信不信我马上叫十几个侍卫来这里,让他们好好伺候你?” 若璇浑身一震,被他吓得连呼吸都快要停顿下来。 她相信,她怎么可能不相信? 这世上就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 于他来说,她不过是个玩物! 那夜他眼睁睁地看着她被采花贼压在身下,甚至还鼓励人家狠狠侮辱她。 如果不是她向他示弱,求他要自己,求他让她做他的女人,他真的会任由那个采花贼夺去她的清白。 他的心是冷的,他浑身的血液冰冷无比。 掩去眼底的屈辱,她小心翼翼揪住他的衣领,气弱地哀求:“侯爷,不要在这里好不好?求求你!” “知道害怕了吗?”可就算她害怕,他也不打算住手。 勾起他的欲念,就得要负责把他的火灭下去。 长指已经挑开了她裙子的带子,大掌沿着裙角边沿探入,往下摸索,渐渐往她的丛林秘地慢慢摸去。 若璇用力咬着薄唇,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他居然真的在这种地方对她下手,这一刻,她慌得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可是她不敢反抗,她真的很害怕,怕他说的话会成真。 她敢反抗,他真的会招来十几个男人,当着他的面强.暴她! 感受着他热度噬人的大掌落在她的小腹间,再沿着柔美的腹部线条一路往下探索,直落在令人羞涩的那一处,在她的敏感上轻轻揉捻着。 她的身子不自觉轻颤了起来,揪住他衣领的手渐渐收紧,用力拽着他才不至于让自己倒下去。 “舒服吗?”见她不再反抗,他眼底的寒意总算散去。 一手揽了她的腰,另一只大掌开始在她身下肆虐了起来。 若璇红着脸,用力咬着下唇,没有回答他无耻的问题。 可不管她如何抗拒,依然阻止不了放.荡的低吟从自己唇齿间溢出,她的小脸一阵烧红也一阵苍白,羞愧欲死。 她把脸埋入他的胸膛里,强忍着身下不断升起的热度,紧紧咬着唇瓣不说话。 他真的是个恶魔,就这样抱着她,在随时都会有人经过的院落里,让自己的长指扫过她闭合的羞涩,一举闯入! 虽然已经和他有过两夜肌肤之情,可那两夜她都是中了媚药,身体的反应完全不受自己意识的控制。 可现在,她意识清醒,就这样被他抱在怀中,清清楚楚感受着他在她身上侮辱性的行为。 极度暧昧激情的举动,几乎抽光了她身上所有的力气。 她的胸脯不断起伏着,努力想要让自己平静下来,可他却看不得她如此平静的模样,长指在紧窒的娇躯里忽然迅速动了起来。 “啊!”若璇惊得慌忙从他怀中抬起头,想要坐直身子,可是身上完全没有一点力气。 她一双手不自觉落在他那条放肆的胳膊上,轻轻推了一把:“不要……嗯……别……” 若璇一双手落在慕寒的手臂上,轻轻推了一把:“不要……” 在旷野之地,没有任何遮羞的房梁,他就这样抱着她,做着极其猥琐下流的事情。 第048章 屈辱,如此难堪 若璇一双手落在慕寒的手臂上,轻轻推了一把:“不要……” 在旷野之地,没有任何遮羞的房梁,他就这样抱着她,做着极其猥琐下流的事情。 她真的开始有点恨起他来了,也恨起了自己。 她为什么会惹上这样一个男人?邪魅残忍,视女人如玩物,甚至没有一点羞耻之心。 他怎么能这样! “不要吗?” 慕寒垂眼看着怀中羞得快要昏死过去的女人,把她脸上所有娇弱的表情尽收在眼底。 他的笑邪恶得令人恨不得一口咬碎: “真不想要的话,怎么会湿成这样?” 若璇真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个巴掌,分明想着要拒绝,可是身体的反应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身子在他指尖的肆虐下变得柔滑,变得潮润,甚至,整个身体酥软而无力。 熟悉的热浪从身下传开,传达到四肢百骸,让她连抬手这么一个动作也做得十分艰难,更别说去反抗。 “嗯……”她不自觉抬起头颅,张嘴溢出一声令所有男人抓狂的娇.吟。 慕寒的呼吸顿时粗重了起来。 事实上,他虽然在嘲笑她,可感受着包裹住自己长指的那份娇嫩和紧窒,理智几乎要被她的身体吞噬得干干净净。 他身体极度绷紧,那一处肿.胀不堪,在折磨她的同时,根本就是在折磨自己。 真恨不得把她抱回房间,压在身下狠狠索爱,可又舍不得就这样放开她。 他真的很想在她这张小脸上看到沦陷的表情。 他想要看到那双清亮透澈的眼眸在被欲念完全控制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妩媚,怎样的极致迷人。 他重重喘了两口气,忽然抱紧了她,更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若璇在他怀里失声尖叫了起来。 这么粗暴的侵犯,虽说用的只是他的手而不是他的身体,可还是让她完全无法承受。 噬人的热浪一股一股袭上心间脑门,她的身体颤抖地更厉害。 “慕寒,慕……侯爷,侯爷……啊……放过我……嗯……求你,侯爷……嗯嗯……” 下唇快要被她咬出血,可那些放.浪的尖叫依然无法停止,声音之大,院里的下人哪怕不靠近,远远的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嗯……” 她眼角溢着屈辱的泪,身子却在他的侵犯下不自觉抬起,两条腿用力想要并拢,不想却把挤在自己双腿间的他的手更深入她的紧.窄。 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涨,最终她尖叫了一声,整个身体剧烈颤抖了起来。 就在这阵颤抖着,慕寒分明感觉到自己的大掌沾染上了一股完全藏不住的热.流。 一股属于女子的幽香在空气中顿时飘散开来,闻在鼻间,差点在瞬间抽过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的大掌从她身上撤离,把沾满爱.欲的指掌送到她面前,唇角含住的那抹笑写着讽刺和玩味:“看看,这就是你说的‘不要’。” 如果可以,若璇真想一头昏死过去,再也不要面对眼前令人窘迫的一幕。 她是说着不要,可她的身体完全不由她的控制。 欲念在他的指下被他推到了最高峰,居然在这种被侮辱的情况下还能狠狠快乐起来。 她真的太不要脸了,比他还不要脸。 想要把他推开站起来,可浑身上下根本找不到半点力气。 慕寒在向她炫耀了自己的战绩之后,忽然轻轻推了她一把,把她丢在一旁的鹅卵石道上。 他往前靠去,再看了一眼手上粘稠的幽香后,唇角一勾,把手浸入湖水里,仔细地把一双手洗净。 虽然很不想去面对,可若璇还是不小心瞄到了他洗手的动作。 想着那只手刚才还停留在她的体内,蹂躏着她的身心,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欢愉过后的身子软绵绵的,身下一片凌乱,可她无力去理会。 她如今衣裳不整,裙子的腰带被扯开,身下凌乱不堪,要是在房间里也就罢了,可是?在这种露天的旷野之地,就算是再放荡的女子也不可能放任自己一直躺在那儿,接受所有路过的人不屑而轻蔑的目光。 她深吸了一口气,等身上寻回了一点力气,便吃力地撑起身子去整理自己的衣衫。 亵裤都是湿.濡的一片,紧贴在身上,不仅很不舒服,还一直提醒着她刚才的放.荡和糜.烂。 她伸手想要去拉自己的裙子,慕寒却忽然回身,一把扣住她的腕,把她压在自己身下。 两人的身躯再次跌回鹅卵石道上,压在她柔软躯体之上的慕寒完全没有丁点不适的感觉,可被他压下的若璇却在瞬间皱紧了眉心,一张小脸纠结得厉害。 背后都是硬邦邦的鹅卵石,一颗一颗抵着她细嫩的背部肌肤,搁得她背上一阵一阵的生疼。 “等我,今天晚上,我再好好宠你。”轻轻拍了拍她僵硬的脸,又在她额角上亲了一记,他才放开了她,站了起来,向远处走去。 直到那抹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若璇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想要站起来整理好自己身上凌乱的衣服,视线却不小心瞄到远处的花丛后,那一抹纤细的身影。 又是那个神经兮兮的甘晴儿,她站在花丛后,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她不敢靠近,估计是因为刚才有慕寒在。 隔了那么远,若璇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却还是能明显感受到她眼底那份怨恨和疯狂的嫉妒。 若璇无声叹了一口气,实在拿这种情况完全没办法,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理会她。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惹慕寒,她们喜欢的话,谁愿意谁把他领走,拜托别再让他来残害她,也不要为了他再找她的麻烦了。 她无力应付这一切。 吃力地站了起来,她整理好自己的衣裳便往房间返回。 不知道慕寒的房内有没有女子的衣服,身下依然湿答答的,再不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她一定会发疯的。 这个男人真的把她当成是自己的禁奴了,不管什么时候想要都可以把她抱在怀里撕碎她的衣服,在她身上予求予舍。 他说让她等他,说他今夜会好好宠她! 第049章 家人,同台用膳 想到他的话,身心又不自觉狠狠颤抖了起来。 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不能让自己沦落为他供他发泄的欲.奴! 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逃出去,一定要逃离这个表态的男人,该死的色.情狂! 可是…… 想到那夜遇到的采花贼,她的小脸又顿时一垮,双肩耷拉了下去。 心灰灰的,一步一步往寝房走去。 若璇回到寝房后,里外找了好几遍,果然找不到半件女子能穿的衣裳。 正当她快要绝望的时候,下人总算给她送来了几套新的衣裳,说是侯爷让送来的。 虽然算不上很合身,但穿在身上还不算难看。 还好,那恶魔总算还有一点人性,没让她一直穿着湿答答的衣服呆下去。 虽说那条湿.濡的亵裤已经干得差不多,可是只要一想到上面留着那些污秽,心里便难受得很。 污秽虽是自己的,但,却是被他弄出来的……那画面,每次想起总觉得浑身不舒服。 也不知道除了甘晴儿,还有没有被其他人看到,要是被看到了……愁死她了。 若璇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在房间里无聊地呆了一下午,临近黄昏的时候,慕寒派人带她到大厅里用膳。 这次总算想起她来,而不是把她一个人丢在房间里,自己陪家人共度烛光晚餐。 不过,当他看到大厅里除了慕寒还有一排美人的时候,一张脸顿时绿了起来。 早知道这样,她宁愿一个人在房间里吃饭,至少不用对着这些如狼似虎的女人。 看她们盯着慕寒时都是什么眼神,满眼都是色光,个个都似恨不得一口把他吞进肚子里。 真恶心!连三四十岁的老女人也不放过! 她想找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却没想到慕寒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的身旁。 抬眼望去,甘晴儿就坐在他的右手则,而他左手那方还有个空闲的位置。 若璇抿了抿唇,心不甘情不愿地向他走去。 因为这方只有三个座位,所以每个座位之间都有一定的空隙,可当若璇走到椅子前的时候,慕寒却忽然长臂一勾,直接把她的椅子勾到他的身旁,与他紧紧挨在一起。 若璇微微怔了下,才往椅子坐落,敢怒而不敢言。 才刚坐下,慕寒的大掌便落在她的脸上,轻轻为她拂去散落在她脸上的几缕青丝。 动作温柔,简直可以说得上是带着一份宠溺。 若璇被他那只大掌吓得浑身止不住轻颤了起来。 不懂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他有什么用意,可是?他的大掌触碰到她的脸,却让她本能地想要去抗拒。 但她不敢,她没有那个胆子,因此只能任由他的掌在自己脸上摩挲而过。 “怎么脸色这么差?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他淡淡瞟了她一眼,忽然薄唇一勾,凑近她的耳际,轻声问道:“是不是晌午的时候我太粗暴了,让你到现在身子还没缓过来?” 闻言,若璇一张小脸“刷”的一下顿时烧得滚烫。 她低垂头颅,连抬眼的勇气都没有。 她敢肯定这个男人是故意的,可是?这时候跟她表现得这么暧昧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又是为了要刺激他身旁那个甘晴儿吗? 她忍不住微微抬起眼角,狠狠刮了他一眼。 又想拿她来当挡箭牌,这男人,太过分了。 慕寒没有错过她眼底闪过的那份怨恨,他长指在她鼻尖上轻轻弹过,笑得邪魅:“果然在怨我晌午时没有好好疼你,放心,今天晚上我会好好补偿给你,别生气了。” 不等她说什么?他坐正身躯,朗声道:“上菜。” 一声令下,十几个下人端着各色各样的菜进入大厅,一丝不苟地送到餐桌上。 慕寒的大掌落在若璇的腰际,把她轻轻往自己身旁拉了拉,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向对方看去:“这位是二娘。” 他看着对面右起第一位看起来年纪已有三十多岁的妇人,向若璇介绍道。 之后,又看着她右手下方的女子,淡言道:“这是三娘。” 若璇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忙站了起来向他刚才给她介绍的两人颔首行礼道:“见过二娘,见过三娘。” 两人却脸色一正,眼底闪过一丝困惑,她们看着慕寒,一脸无辜:“公……公主她……” 慕寒的大掌再次落在若璇腰间,轻轻一拉,直接把她拉回椅子上。 这回不仅把她拉到椅子上,甚至还往他身上拉去,让她整个人几乎坐在他怀里。 他紧了紧落在她腰间的手臂,淡言道:“你是公主,不需要向她们行礼。” 这话才刚说完,对面那两个妇人忙站了起来,向若璇颔了颔首。 “妾身是侯爷的二娘,见过公主。” 三娘也朝她颔首道:“见过公主。” 若璇睁大了一双眼眸,看了她们一眼,又抬头看着身边的慕寒:“我……” “你只要坐在这里,接受她们的行礼就好。” 若璇没有再说什么?一直安安静静坐着。 除了二娘和三娘,还有四娘五娘,以及七娘,不过却没有大娘和六娘。 大家向她行了礼,就连甘晴儿也朝她弱弱地喊了一声“表嫂”后,慕寒摆了摆手,大家也才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此时饭菜也已上齐。 没有人再说什么?大家低垂头颅,各自吃着碗里的饭。 平时就是和侯爷一起吃饭,大家也不敢多说什么?这次还多了个公主,更没人敢乱说话。 她们甚少有机会和侯爷一起用膳,跟别说还和闻名已久的九公主。 一顿饭在算不上愉悦的气氛下进行着。 膳后,几位姨娘围在若璇身边,开始跟她聊起了家常,若璇也才知道,原来今晨在前院看到的那些女子全都是慕寒的父亲生前所娶的姬妾,以及带回来的美人。 而慕寒,据她们所说,他到现在还不曾往府里带回过任何美人侍妾。 也不知道是不是慑于她公主的身份,所以大家说话讨好着她,在她看来,那个**狂不要女人,那才是天下第一奇闻。 不过,她在寝房院落里确实没有见过任何女子,只除了甘晴儿。 第050章 回房,好好要你 她又不自觉问起甘晴儿的情况,才知道晴儿是慕寒的姑姑年轻时所收养的义女。 又因为慕寒的姑姑后来进了殿当了妃子,所以这个义女的身份有点尴尬,在这里算是小姐,事实上,皇族是不会承认她的身份的。 一个妃子在外面所收养的义女,有哪个皇帝会承认? 但是,整个慕候府的人对甘晴儿还算恭敬。 慕寒的姑姑在府里的时候,身份还算尊贵,所以她收养的义女也被他们当成真正的小姐一般伺候着,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若璇也才发现,用过晚膳后慕寒便不见了身影,就连那个甘晴儿也不见了影踪,也不知道是不是追着慕寒出去了。 反正,那对痴男怨女本来关系就不寻常,她想要计较也计较不来。 于慕寒来说,她不过是个女奴罢了。 世事真的就有这么巧,若璇还在想着慕寒和甘晴儿肯定不知道跑到哪个地方在幽会,却没想到在她离开正厅往寝房返回的途中,在后院的花丛里,果然看到两个人在拉拉扯扯。 甘晴儿抱着慕寒,一张小脸埋在他的胸膛里,也不知道在哭还是在和他情话绵绵。 距离有点远,看不到慕寒的表情,只看到他的大掌落在甘晴儿的肩头,不知道是想要拒绝她的拥抱还是在安慰她。 不过,她居然会想到他是在拒绝人家,她的脑袋,大概也犯糊涂了。 在她发现两人的同时,慕寒也已经看到她的身影。 隔了那么远,两道视线却奇迹般地绞合在一起。 慕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里也是平静无波,若璇咬了咬唇,强迫自己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迈步,再也不想理会这两个人。 狗男女! 哪怕没有血缘关系,但至少表面上是表兄妹,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 可她又忽然想起来,在古代,表兄妹是可以成亲的,不仅可以,还十分流行。 人家谈恋爱谈得光明正大,哪有她想的那么不堪? 可是?她不是古代人好不好?讨厌!讨厌死了! 甘晴儿明显能感觉到慕寒身体有一丝僵硬,她从他怀里抬起头。 慕寒落在她肩上的那双大掌再微微一怔后,便继续着先头的动作,轻轻推开她。 随着他的视线,甘晴儿也看到了那抹纤细的身影正在渐渐走远。 她咬着自己的下唇,抬头看了慕寒一眼,他依然在看着那个女人! 眼底的泪痕尚未隐去,她忽然放开了他,匆匆向若璇追了过去。 其实若璇对这个甘晴儿心里是有点说不清的畏惧的,在她看来,这女人的脑袋就跟宫里的六皇姐一样,精神必定有点毛病,要不然也不会无缘无故就对人动起手来。 君子动口不动手,大户人家的正常小姐,能不懂这个道理么? 所以在发现甘晴儿挡了自己的前路时,她不自觉退了两步,远离着她。 知道自己的武功不如对方,也知道就算有慕寒在这里,他也不会出手帮自己一把,惹不起,只能躲。 却没想到甘晴儿忽然两腿一曲,扑通一声跪在她的面前。 若璇完全摸不着头脑,看着跪在地上的甘晴儿,唇角抽了抽,不知道她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甘晴儿跪在那里,抬头看着她,泪眼汪汪,小脸上的五官痛苦地纠结在一起,半晌,她忽然开口哀求道: “公主,求求您成全我和表哥,我是真心喜欢表哥的,你放了他好不好?” 若璇睁了睁一双无辜的眼眸,看了她一眼,又回头去看慕寒。 回头看去,才发现慕寒正在大步向她们走来。 这种情形让她联想到电视里面“逼宫”的一幕,他们是要联手让她“退位让贤”么? 可是?对慕寒来说她算什么?甘晴儿这样求她又算什么? 他们两个哪怕搞得天翻地覆她也阻止不了,求她,有这个必要么? 她耸了耸肩,垂眼看着甘晴儿,一脸无辜:“你想跟他在一起,直接找他就是了,找我有什么用?” 实在不想和这两个人纠缠下去,她抿了抿唇,绕过她往寝房的方向走去。 甘晴儿却忽然扑了过去,一把保住她的腿:“公主,求您成全。” 这一抱,让若璇脚下一绊,一下没站稳,重重往前方摔去。 她尖叫了一声,下意识伸手挡在自己脸上,就怕摔坏了她那张百年难道一见的绝色丽蓉。 身后的慕寒身形一闪转眼来到她身旁,长臂轻勾,轻易把她接回怀中。 若璇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慕寒压在走廊的石柱上。 他垂眼看着她,眼色深沉:“你是说,我和晴儿在一起,你没有任何意见?” 若璇眨了眨眼,迎上他明显不悦的视线,一脸无辜。 她不是没意见,只是清楚知道哪怕她有意见也不能改变什么?难道,他还会在意她的心情? 可是?慕寒现在看起来似乎心情不怎么好,他脸色沉寂,眼底跳动着两簇若隐若现的怒火。 他在气什么? 慕寒的大掌忽然落在她的下巴上,重重一捏:“我在跟你说话。” 若璇被他吓了一跳,下巴处传来的疼痛吓得她本能地讨好道:“当然不是!我在意,我很在意!你……侯爷,你能不能别要她?” 大概男人都是这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还不许碗里那个不在意。 她越是表现得无所谓,越会伤到他那颗属于大男人的自尊心。 所以哪怕心里对他诅咒了千万遍,她还是装出一脸伤心欲绝的表情,小手揪着他的衣襟,一脸凄凉和怨念: “侯爷,可不可以不要她嘛?只要我一个好不好?” 她吸了吸鼻子,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慕寒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些,他放了她的下巴,看着被自己不小心捏得红肿的肌肤,他长指划过她粉嫩的薄唇,忽然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好,我们现在就回房,回去好好要你。” 若璇顿时惊得睁大了一双圆溜溜的眼眸,老天,他是认真的! 第051章 过来,伺候更衣 慕寒忽然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好,我们现在就回房,回去好好要你。” 若璇顿时惊得睁大了一双眼眸。 不是吧,她表现得像个怨妇一般只是为了配合他,好满足一下他大男人的自尊心,可她没想过真的让他要自己。 可是,不容她多想,慕寒已经一把将她夹在臂弯中,完全不理会依然跪在地上哭得伤心欲绝的甘晴儿,大步往寝房赶回。 又是以这样的方式,把她当成小猫一般夹在腋下,夹起来还走得轻松自在,疾步如风。 他走得太快,她完全跟不上他的脚步,到最后,只能把自己两条腿悬空卷缩起来,完全像只小猫,还是最温顺的那种。 高大的慕寒夹着身形娇小的若璇,画面说不出的怪异,却又在怪异中溢着几许温馨和融洽。 甘晴儿看着他们一路走远,眼角的泪依然无声滑落,心里酸酸的,却只能独自垂泪。 回到寝房后,慕寒只是轻轻扬了扬手臂,便直接把她扔到大床上。 看他已经动手解起了自己的衣裳,若璇吓得慌忙从床上跳了下来,走到角落里远离着他:“我……我还没沐浴。” 她眼珠子不断转动,试图找到任何一个可以拒绝他的借口。 慕寒脱衣的动作微微一怔,忽然转身向门外走去:“来人,送浴汤过来。” 守在院落里的仆人应了一声,忙打点了起来。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屏风后面那个面积巨大到令人咂舌的浴桶被放满了温热的浴汤。 慕寒把自己的外衣褪去,斜眼看着躲在角落里还在想方设法逃避的女人,眼眸微微眯起:“过来,伺候更衣。” 若璇又在心里把他狠狠骂了几百遍,可骂归骂,骂完之后她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给他褪去最贴身的亵衣。 她依然在想着该怎么去拒绝他,或许……或许等他待会进了沐桶沐浴之后,她可以乘机逃出去。 虽然不知道逃出去后该去哪里,但,先逃了再说。 随着衣裳的褪去,那具精壮结实的身躯渐渐暴露在她的视线里。 若璇凝神静气,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脱了他的亵衣,目光不自觉来到他亵裤的腰带上,一双小手顿时纠结了起来。 不知道接下去该要做什么,是不是要帮他褪去亵裤? 可是,如果连亵裤都会脱下来,他身上就真的连一片布料都没有了。 虽说他的神器她已经见识过一两次,可是,这样主动去给他脱衣服却是第一次。 想着那巨大无比的东西,一张小脸顿时烧得滚烫,她不仅没有继续动手给他宽衣,甚至收回了小手,退了半步,想要远离他。 慕寒不悦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快点,磨蹭什么?” 若璇吓了一跳,奴性在他低沉的命令下再次暴露无遗。 她上前半步,小手落在他亵裤的腰带上,可当视线不小心隔着布料瞄到裤子下那个神器时,动作又立马停顿了下来。 那里,正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在慢慢膨胀,哪怕还没有亲眼看到它的风采,却已经能隔着薄薄的亵裤看到撑天耸立的轮廓。 他,早就对她生起了邪念,再继续下去,她今夜又得要被他彻底欺凌压榨。 她真的不愿意被他压在身下,任他予求予舍!他有那么多的女人,她不想当他其中的一个。 虽然,她已经是他其中一个了。 用力咬着下唇,也不知道纠结了多久,在他不耐烦地开口催促之前,她忽然深吸了一口气,收回自己的小手,转身撒腿向门外奔去。 她不要做他的欲.奴,不要像个女奴隶一样伺候着他,不要再在他身下沉沦。 这个男人有太多的女人,她不要,不要这种花心大萝卜! 她不要命地往门外奔去,眼看就要碰到那扇房门,可就在她高兴得伸手想要去开门的时候,纤细的柳腰忽然感到一阵被压迫的紧窒。 两只小脚蓦地离了地,整个人已经被慕寒夹了起来。 他又像夹着猫儿一样粗鲁地夹着她,大步往屏风后走去。 “我不要,快放开我,放开……啊!” 尖叫声淹没在一阵落水的声响中。 扑通一声,她被他直接扔进了大到足以容纳三四个人的沐桶里。 若璇挣扎着从温热的浴汤中爬起来,刚浮出水面,她便猛烈地咳嗽了起来,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她怕水,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只旱鸭子,而这个大沐桶又简直是大到变态的地步,居然可以把她整个人淹在浴汤之下。 幸而沐桶还不算太高,至少她还能爬起来,让自己浮出水面。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刚张开眼便看到近在咫尺那张俊颜,脸上浮现着不悦的神色。 若璇吓了一跳,慌忙离开沐桶边缘,往另一方躲去,尽量远离着他: “别过来,我不要跟你做那种事,你要做,找那个甘晴儿,别找我。” “你不是说让我只要你么?”他眯起眼眸,高大的身躯立在沐桶外,如天神一般俯视她,眼底透着她熟悉的危险意味,“你耍我?” 若璇睁大了一双眼眸,用力摇头:“不是!不,我……我只是……” 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刚才在走廊的时候,自己为了满足他大男人的自尊心,确实对他说过那些话。 那不是为了给他面子,让他在甘晴儿面前形象高大神话起来吗? 他知道的不是吗? 可是看着他眼底那份深寒和不悦,她才绝望地发现,原来他真的把她的话但真了,他真的以为她想让他要她! 这个男人,他或许智商与能力都高人一等,可是,情商要不要这么低?看不出她不过是为了配合他吗? 原来从头到尾以为在演戏的只有自己! 她不自觉伸出手揪紧自己的领口,抬眼望着他,眼底闪着慌乱和不安:“侯爷,我……我……” “你怎么样?”他的视线沿着她惊慌失措的小脸一直往下,最终落在她的胸前。 第052章 想逃,谈何容易 “你怎么样?” 慕寒的视线沿着若璇的小脸一路往下,最终落在她的胸前。 她的衣裳已经湿透,薄纱衣裙紧贴在身上,把她胸前那两座饱满的轮廓清晰地勾勒出来。 肚兜是粉色的,饱满之巅的两点激凸清晰地暴露在他的眼前。 她的身体他曾认真看过。 她的柔软雪白细嫩,高峰之巅两颗红梅粉嫩得让人忍不住想要把它们一口咬下来。 视线继续往下,透过浴汤,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她浸泡在浴汤下的那具身躯。 那是他见过最完美最迷人的身子,幽香之处,一点粉色足以令所有男人疯狂。 想到那两片无比娇弱的花瓣,身下不由得更肿.胀了起来,真恨不得立即推高她两条玉腿,浅尝它们的滋味。 虽然他从来没对女人做过那么肮脏的事情,他嫌脏,可是,对象换了是她,却让他感到无比期待。 脑海中闪过那糜.烂的一幕,身下又狂窜起一股极致的欲念,或许,他可以试试。 他的手落在自己亵裤的腰带上,长指轻轻一挑,薄薄的亵裤随着他的动作无声滑落,让他早就已经撑天耸立的巨.物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她面前。 若璇吓得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那东西有多厉害她不是没有尝受过,哪怕是中了媚药,身体极致动情的时候,她依然难以承受他的尺寸。 每每在他身下被他疯狂索爱的时候,身下除了会有一阵说不清楚的快意,还会有因为适应不了而扯出来的痛楚。 那种痛,在动情的会被压下去,可是,等情动过后就会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 昨夜在他身下一夜疯狂,今天就连走路都偶尔会像被撕裂一般疼痛,这种所谓的快乐的代价,她不想尝,也不要再尝。 在若璇惊惧的视线下,慕寒一步跨入沐桶,向她靠近。 她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凝结成冰,惊慌,恐惧,不安,可她更怕的是,如果她惹他不高兴,他会不会又说要找来十几个侍卫伺候她? 她真的很怕这个男人。 换了在二十一世纪,根本不会有人敢这样对她,要是有,她绝对会报警,让警察叔叔把他抓进牢里,请他吃几天皇家饭。 可是,这是个全然不文明的封建社会,阶级压迫由来已久,掌权的人想要做什么都极其自由,没有谁敢多说半句。 她虽然贵为公主,却不掌权,落在这些男人的手里,他们爱做什么,想做什么,哪怕她是公主也阻止不来。 心里一慌,见他依然向自己走来,条件反射般的,她慌忙伸出一条腿跨上沐桶的边缘,想要离开这里。 可她的腿才刚提起,他的大掌已经扣住她的脚踝,轻轻一拉,又是扑通一声,她再一次狠狠落入浴汤里。 这次因为一只脚还在他手中,她连站起来都觉得困难。 温热的浴汤把她整个人淹没,口中鼻间进去的都是热水,呛得她在水里疯狂挣扎了起来。 总算在她快要窒息过去的时候,慕寒大掌一捞,直接把她捞回到自己的怀中。 经过这一吓,若璇刚浮出水面便伸手用力抱着他的颈脖,说什么也不愿意放开。 她真的被吓怕了。 上次和皇甫烨一起掉进河里,他对她做着轻薄的事,她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差点死在河底。 可这次不过是个沐桶而已,却还是差点让她淹死在里面,这种事,说出去都没人愿意相信,可却是事实。 她用力搂着慕寒的颈脖,身子不断在颤抖,就连眼泪也被逼出几滴。 她真的很害怕,她不想死。 慕寒越来越看不懂怀中这个小女人,她居然连最起码的闭气都不会。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果他没记错,从前的轩辕若璇是个水中好手,就连一般的男子也不一定能比得过她。 可刚才两次跌落浴汤中,两次都把她呛得脸红脖子粗。 他没有理由怀疑她在装虚弱来博得他的同情,她没有这么做的必要。 尤其现在挂在自己身上这副身子一直在颤抖着,让他明显能感受到她的恐惧。 他的大掌落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拍,以他所认为的最温和的声音哄着:“别怕,已经起来了。” 听到他的声音,若璇才蓦地清醒过来。 看到自己跨坐在他的身上,两条胳膊还一直紧紧抱着他,她吓了一跳,脸红红的,慌忙放开他。 可才刚放开,便又感觉到浴汤在自己身体四周激烈地涌动,分明可以自己站起来,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吓怕了,她心里一慌,再次用力抱紧他。 慕寒对她投怀送抱的举动十分满意,他靠上沐桶的边缘,大掌落在她腰间,把她禁锢在自己怀中,长指不动声色拉开她腰间的衣带。 “为什么现在这么怕水?”他垂眼看着她潮红过后只剩一片苍白的小脸,沉声问。 若璇放开了他,一双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摆放。 现在这样跨坐在他身上,分明感感受到他身下那个硬邦邦的东西就抵在她的两腿间,可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把他推开。 万一他又把她推到水里面想淹死她,她该怎么办? 刚才真的有一种将要窒息死亡的感觉,如果不是他及时拉了她一把,她真的会死在沐桶里。 可他分明又是这场悲剧的始作俑者,如果不是他握住她的脚踝,她又怎么可能会倒在浴汤里起不来? 对他不知道该恨还是该惧怕,反正,这样坐在他身上,她整个人不安了起来。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他的大掌落在她的下巴上,轻轻一勾,强迫她面对自己。 若璇咬了咬唇,睁着一双无辜的眼:“我生来就怕水。” 生来就怕水,这种谎言,亏她说得出口,骗别人或许可以,想骗他,是不是太无聊了些? 他眼眸眯起,低头凑近她:“你忘了我与你相识多年么?你的过去,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若璇一怔,才想起来她现在是九公主,而不是过去的轻歌。 第053章 如今,为何怕水 若璇一怔,才想起来她现在是九公主,而不是过去的轻歌。 可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九公主过去是个什么样的人,顶多也就是知道她恶毒无耻,甚至残暴嗜血罢了。 对她过去曾做过些什么事,她真的一无所知。 她看着慕寒,不说话。 慕寒却收紧了五指的力度,眼神危险:“别试图考验我的耐性,为什么怕水?” 若璇的小脸顿时纠结了起来,下巴处被他捏得生生的疼,却只能敢怒不敢言。 她深吸了一口气,怯生生地道:“我……如果我说,那日……那日我在公主殿落水,醒来后……” 她眸光闪了闪,尽量捡着适合的词汇:“醒来后便不记得过去所有的事情了,你……” “你认为我会相信吗?”慕寒长指的力度又加重了几分,痛得她差点失声尖叫出来。 “侯……侯爷,我没有骗你。”除了这种解释,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去解释她现在的异常。 她完全不知道过去的事情,这事早晚会被他们知道的,尤其他还是那个经常和她睡在同一张大床上的男人。 她忽然深吸了一口气,小手握住他捏着自己下巴的那只大掌,轻轻拉了拉:“侯爷,我真的没有骗你,不过,我……我会努力想起来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不管好不好,他能不能先把他的手拿开?他真的捏得她好疼。 慕寒没有说什么,知道她想拉开自己的手却又不敢用力,这一份小心翼翼的姿态让他心情莫名愉悦了起来。 他松开了她的下巴,可才刚松开,却又伸出长指把她的脸挑了起来。 她的肌肤白里透红,光滑细致,当真把“吹弹可破”这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他只是轻轻捏了她一把,便已经在她的下巴处捏出几道浅红的印记,这么娇弱的肌肤,他还是头一回见到。 太后精心培养了她这么多年,果然每一处都完美得令人眩目,堪称神作。 他的大掌沿着她细嫩的颈脖落下,轻轻勾开她的衣襟。 若璇却下意识揪紧自己的衣服,不让它们在他面前大敞。 看到她这个抗拒的动作,他眉心轻蹙,一丝不悦从眸底闪过:“你想做什么?” 她睁着一双极其无辜的大眼,看着他。这句话,是不是该由她来问他? 可是,在这里他就是天,就是神,是那个掌控一切的上帝,她有什么资格这么问他? 在她闪神之际,慕寒的大掌落在她的衣领处,忽然失去了所有的耐性,用力一扯,直接把她的衣裳撕成了两半。 随着若璇那一声控制不住的尖叫,被撕裂的两片衣料经他随手一扔,直接被扔到沐桶外的地面上。 薄薄的肚兜完全藏不住她傲人的风光,那一片薄如蝉翼的布料紧贴在她身上,把她美好的曲线勾勒得更加诱人。 他的大掌落在她颈脖后肚兜的衣带上。 若璇用力握着他的手,依然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别这样,侯爷,放过我好不好?我不想……” “你是不想,还是不想和我?”他真的在她的哀求下收回自己的掌,没有继续去解她肚兜的带子。 因为他的举动,她心头泛过一丝惊喜,可惊喜过后,心情顿时又沉重了起来。 他问她是不想还是不想和他,是什么意思?如果她回答不好,他是不是又会立即唤来别的男人在他面前强.暴她? 他的威严容不得她去挑衅,她若反抗,他一定会想出极度残忍的方法去报复她。 不是说他天生一副坏人的模样,甚至他的俊逸和不驯傲然的气势足以让天下女子为他疯狂。 可她真的在他手下吃过太多的苦头,她对他害怕之极。 “侯爷,我只是……只是身体不舒服。”这个理由够不够充分? “哪里不舒服?我看看。”他忽然把她抱了起来,让她坐在沐桶的边缘上。 这个沐桶足够厚,就是一个边缘也可以让她安稳地坐上去。 可是,哪里不舒服?她该怎么跟他说? 她咬了咬唇畔,才急忙道:“就是身子不舒服,我的胃……” “我又不碰你的胃。”他只要她的身体,她的胃疼不疼跟他有什么关系? 若璇暗中翻了翻白眼,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就这么认为。 他是不碰她的胃,可是他要她的时候难道就不会让她的胃更难受吗? 虽说她说的是谎言,她的胃好好的,根本没有一点不舒服的迹象,可他就不能懂得一点怜香惜玉的情怀吗? “侯……侯爷,我……” “除了胃还有哪里不舒服?”他问得认真,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若璇一震,迎上了他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我……我那里不舒服,不能做……” 这下,他没有其他话可说了吧? 他总不能跟她说,他又不碰她那里,要是不碰她那里,怎么做? 若璇正在为自己的小聪明暗暗高兴着,不想他突然拉起她两条腿,伸手拉扯起她的裙子。 那条衣裙的带子早就在他抱她时把他解开了,现在只消他轻轻一拉,直接就被他拉了下来。 他随手一扔,又把湿哒哒的裙子扔到沐桶以外的地上,让她仅着短裤的玉.腿暴露在他的眼前。 “我看看。”他的呼吸开始显得困难,不可否认,这两条腿真的很美,很诱人。 若璇被他的举动吓得浑身不自觉颤抖了起来,让他看,他能看出什么? 见他还想伸手去掀她的短裤,她慌忙一边推拒着,一边挪动身躯去躲避: “别这样,侯爷,我是真的不舒服,你若想要,你可以去找甘晴儿,我……” 他的眼眸又微微眯起,每当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就表示他正处于不悦中。 她要是再惹他,接下来会有什么下场,不是她可以想象的。 她慌忙解释:“不是,不是,你不喜欢她不找她就是了,你可以找别人,找别的……” 这话还没说完,她就知道自己真的把他惹毛了。 他冷冷一哼,忽然把她拉了下来,扣住她的两只小手高拉过头顶,“你只是想着拒绝我,所以才找那么多借口是吗?” 什么胃不舒服,那里不舒服,全都是假的。 他以为她真的不舒服,还想着要给她看看,却没想到那只不过都是她编造出来,不想让自己碰她的借口。 她当真这么讨厌自己的触碰? 第054章 强弱,对比悬殊 若璇慌忙要挣扎,却无论如何都挣不开他那只大掌的钳制。 两条胳膊让他高举过头顶,那具仅着肚兜的身子在他的视线里若隐若现。 她不用低头去看,也知道自己现在身子是怎么情况,凌乱不堪,根本和光着身子沒什么区别。 而她却又分明感觉到他真的被自己惹毛了。 她不安地抖动着薄唇,低语道:“不是,侯爷,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看着她的身子在轻颤,每颤动一下,那两团饱满也随之颤动起來,这份美景,逼得他身下一阵一阵绷紧。 光是这样看着,就让他快忍不住爬上快乐的巅峰,他开始期待把自己埋入她紧.窄的身子里那种感觉。 想着那份柔软和紧.窒,就连脑袋也一下被热血给占据。 “拒绝我对你沒好处。”他把她的一双小手按在沐桶后的屏风上,示意她自己抓紧屏风的边缘。 屏风的高度正好足够她去拉住它的顶端,他俯身在她的耳边,笑得邪恶:“我现在想要你,你可以不听话试试,我会让你尝到什么是后悔的滋味。” 若璇吓得心脏一阵收缩,她用力抓着头顶上的屏风,慌忙摇头,“我不会不听话,真的,我听话,我会听话的!” 每次他总是这样威胁她,可她每次总会受到他的威胁。 第一次被他占有之后,媚药还沒有解除,可他却说要名楚來伺候她。 她怎么敢? 她不敢也不愿意,只能乖巧得像头绵羊一样躺在他的身下,任他肆意玩弄。 第二次他威胁她说,不听话就找十几个侍卫來伺候她。 有过采花贼那段经历后,她哪里还敢怀疑他的话? 这一次他又说如果不听话,他会让她尝试到后悔的滋味,如从前那般,她的心慌乱得很,也惧怕得很。 她不敢忤逆他。 她闭了闭眼,用力掩去眼底的哀伤和绝望,再睁眼看他时,眼中只剩下可怜兮兮的乞求。 “你能不能……能不能温柔一些?”知道自己逃不过,也知道他不会给自己逃跑的机会,她只能退而求其次,乞求他能温柔对她。 那两夜的恐怖记忆,一幕一幕在她的脑中闪现。 他的粗暴,他的不知轻重,真的让她这幅小小的身躯几乎承受不了。 她只能乞求,希望他可以对自己多点怜惜,哪怕连她自己都知道这种希望有多渺茫。 可慕寒却目光一黯,一丝不悦:“我难道还不够温柔吗?” 对她來说怎么样的方式才算温柔?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粗暴。 翻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向自己,他又挑起她的下巴,垂眼看着她:“手不要放开,你若放开了,我会不高兴。” 若璇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唇,心里挣扎了半天,才气弱地回道:“我知道了。” 他薄唇勾起,弯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这个浅淡却勾魂夺魄的笑意,让若璇顿时迷失了心魂。 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是一个极度迷人的男人,怪不得就连他那些二娘,三娘,甚至四五七娘什么的,在用膳期间也都一直盯着他看。 每人眼底都是如狼虎一般嗜血而贪婪的神色,仿佛恨不得把他撕碎,整个吞进肚子里! 她知道这个慕侯爷有多迷人,有多令女子心碎,可是他对她所做的那些事,她还是无法轻易去原谅他。 谁叫他除了她还有那么多女人,她怎么也接受不來! 既然接受不來又不能从他身边逃开,就只能学着去压抑自己。 学着变得乖巧,变得听话,好在他手下找到一条活路。 等有一天她足够的强大,她一定会逃出去,永远不要再见到这个恶劣可恶的男人。 她的顺从总算让慕寒心情愉悦了起來。 他的掌落在她的后领上,轻轻挑开她肚兜的衣带。 那两团丰.润本來就已经若隐若现极致迷人,如今清晰地暴露在他的视线里,更勾起了他满腔的焰火。 他的长指在她的乳.廓上划过,最终落在顶端那团嫣红上,指腹揉着那点粉嫩,忽然用力一压。 “啊!”若璇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唇,却还是忍不住失声低叫了起來。 她很想放开屏风,很想用自己的一双手挡在胸前,不让他如此放肆地观看玩虐她的身子。 可是她不敢,他说过她如果放开,他会不高兴,至于他不高兴了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她不敢想像。 “真乖。”慕寒的大掌忽然落在她的柔软上,轻轻揉了两下。 听不到他期待中那些破碎而勾.魂的低吟,他眸光一黯,一丝不悦,忽然掌中力量加重,握着她的丰.润用力揉捏了起來。 “嗯……”若璇终于忍不住低吟了一声,可她依然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不想让放.荡的声音冲破喉间的封锁,让他听了去。 哪怕强弱对比那么悬殊,自己完全反抗不了,可她还是不愿意就此屈服。 哪怕沒能力反抗,也要用自己的方式去跟他抗拒。 慕寒笑得邪魅,这份倔强沒有令他不悦,却反而勾起了他满怀的征服欲。 一个弱小得叫人轻易能捏碎的女人,却有拥有着一颗不愿意低头的心,可她胆子又是那么的小,他几次吓唬她,说要找侍卫來伺候她,便把她吓得浑身不住地轻颤了起來。 他喜欢这种把她掌握在手中,禁锢在身下的感觉,喜欢看她温顺而又绝强的模样。 唇边那抹笑意越來越深,他忽然低头,一口咬在她的红梅上,重重吮.吸了起來。 “啊!”她就是再有心去抗拒也还是忍不住失声尖叫了起來。 一双手已经放开了头顶屏风的边缘,却又立即抓了回去。 尽管在这么悸动的情况下还是沒有忘记他的威胁。 他用力吮.吸着那点脆弱,舌尖挑起她的顶端,一边吮.吸一边打转。 握住她另一团丰.润的大掌依然在用力揉.捏,指尖捏住脆弱的红梅,忽轻忽重地拉拔。 她的娇.吟嘶哑而迷人,听在他耳里,让他浑身的血液忍不住又热浪翻滚了起來。 小小的身躯在他的挑.逗下愈发颤抖得厉害。· 第055章 痛哭,伤心欲绝 直到她差点抓不住屏风快要无力地滑落的时候,他才从她胸前抬起头,用自己的身躯贴上她柔软的身子,把她压在自己和沐桶之间。 她深吸了一口气,被他压着,才感觉身上寻回了一点力气,抓住屏风的那双小手总算沒有在关键时候放开。 可他的大掌已经落在她的身下,那条薄薄的亵裤在他掌下顿时成了破碎的一片片。 她柔美的身躯清晰地暴露在他的视线里。 他高举过她的身子,让她坐在沐桶边缘上。 如此,省了她不少力气,却又让她万分羞愧了起來。 两条腿被他推开,在他面前大张着,一抹粉色顿时暴露在空气,羞得她一张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來。 真美,美得诱惑,美得极致。 他忍不住伸手去触碰她,感受着她娇嫩的身子因为自己的触碰而轻轻颤抖了起來,他又心情愉悦地用自己的长指在她身上探索了起來。 若璇只觉得又羞又怕,一双手绵软得快要抓不住屏风,可却又顽固地紧抓着。 忽然身下一紧,是他长指无耻的侵占,她惊得睁大了眼眸,看着他。 想要低头去看看他正在肆虐的大掌,但却完全沒有勇气。 如同晌午时在湖边那一幕,他依然掌控着她的身子,用极度羞辱人的方式摧残着她的身体和灵魂。 她又感觉到一股熟悉的火热渐渐传开,让她原來的干涩慢慢潮.润了起來,总算能适应他的侵犯。 她忍不住抬起头,从喉间溢出几声破碎的低吟。 终究,她还是忍不住动起情來,在他的挑.逗下,浑身上下泛着一层浅浅的粉色。 那是她情动的征兆。 被他搁在沐桶边的两条腿不住地轻颤,她几乎把所有的重量全压在身后的屏风上。 如果不是慕寒一只大掌握住她的腰,她一定会把身后的屏风压倒,直接倒下去。 “这样就受不了了?”他低头含住她的耳垂轻轻咬了一口,“不是不想要吗?不想要的话,怎么会动情成这样?” 若璇用力咬着自己的薄唇,一边无法忍耐地娇.吟,一边摇头:“侯爷,放过我,放过……我……嗯……” “你是嫌我伺候得不够卖力吗?”他忽然从她身上扯出,在她差点忍不住情动爆发的一刻。 垂眼看着她痛苦地纠结起來的小脸,他才又凑近她,在她唇边上轻轻咬了一口:“想不想要?” 若璇用力抓住身后的屏风,拼命想要把身体那股情动压下去。 可是,她的身体被他挑起了一股让她完全无法控制的欲念,两条腿依然在轻颤着,那里,凌乱不堪。 想说不要,可出口的却都是令人脸红心跳的低吟。 慕寒沒有给她太多时间去考虑要不要的问題,事实上,他的忍耐已经到边缘了。 硕大挤开半闭合的羞涩,忽然腰间一挺,一举闯了进去。 “啊!”若璇忍不住尖叫了一声,想要放开屏风,最后残存的那一丝理智却又迫使着她依然紧紧抓住它的边缘。 可她真的快要支撑不下去了,他的尺寸巨大得令人窒息。 刚才被他挑拨出來的那一点快.意在他粗鲁地闯入自己的那一刹顿时散去,身下只余下一股一股被撑到极致的揪心的痛意。 “别怕,让我好好疼你。”他的掌落在她的腰间,忽然托起她的身子,让她配合着他的高度,开始在她身上律动了起來。 随着她动情的吟哦不断溢出,他的动作也越來越快,越來越疯狂。 最终,她还是忍不住放开了屏风,用力抱着他的脖子,在他的带领下,与他一起翻山越岭,一起奏出最动人的乐章。 …… 餍足的男人躺在床上,轻勾手臂,把软倒在一旁的女子搂在怀里。 她有点受宠若惊。 刚才在沐桶里完事后,他亲自为她清洗了身子,为她把身体长发擦干,现在,竟然还允许她睡在他的胳膊上。 如果不是过程太粗暴,他真的说得上很温柔,至少,就他为她所做这些事來说,本身就是让人感觉特别温柔的事。 如今他仰躺在那里,一手勾住她的肩膀,让她以最温顺的姿态靠在他身上。 他不说话的时候,她也不敢多说什么,难得的安静宁和。 她不了解这个男人,或者说她不了解这个年代的男人,她只想找到回家的路。 在这里,处处受压迫,走到哪都有人想要欺负她,她好想回家…… 鼻子酸酸的,一不小心,一滴晶莹的泪珠滴落在他的胸膛上,她吓了一跳,慌忙伸手去给他拭擦。 慕寒一把扣住了她的腕,一个翻身,再次把她压在身下。 梨花带着一滴泪,如空谷中沾上露珠的幽兰,空灵而绝美。 他伸手,在她惊慌失措的视线下拭去她眼角的泪痕。 “为什么哭?”和他在一起,真有这么委屈? 这不是她一直想要的结果么?千方百计想要引起他的注意,也不过是为了得到他,现在,她哭什么? 若璇慌忙揉了揉眼睛,不揉还好,一揉,眼泪便哗啦啦地滑了下來。 他星眸眯起,这是他不悦的征兆。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忙着解释,“我只是……只是……” 想家。 一想到自己的家,心里的苦楚便如排山倒海般袭來,眼角的泪,滑落得更汹涌。 她本來有个温馨的家,虽不富裕,但爸爸妈妈还有老姐都很爱她,好吃的好喝的全都留给她。 可自从來到这里之后…… 身上的男人沒理会她的伤春悲秋,两具沒有任何束缚的身体纠缠在一起后,刚释放过的身躯渐渐又开始膨胀了起來。 明显感受到抵在自己两腿处的地方正在抬头,她一惊,泪水再度泛滥。 來了这里以后,爹不疼娘不爱,她甚至沒见过所有的爹妈,也不知道这两个角色是否存在。 太后利用她,这些男人也欺负她,活得好卑微,也好悲催。 真的好可怜,呜呜…… 他的大掌落在她胸前的柔软上,渐渐揉捏了起來。 若璇一怔,随即哭得更凄凉。 沒见人家正在伤心欲绝吗?他怎么还可以对她做这种事!· 第056章 究竟,想做什么 她哭得伤心欲绝,他却还拿他那只可恶的手在她身上肆意玩弄! 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这么恶劣的! 若璇气不打一处来,真恨不得把他整个人咬碎撕烂。 她用力推了他一把,瞪着他的脸,泪眼婆娑:“你没看到我哭得那么伤心吗?” 就算他是连太后都要忌惮的侯爷,就算他是一个可以俯视天下的男人,他也不能完全无视别人的自尊。 虽然,她的自尊在他面前确实一文不值。 慕寒闲闲地瞟了她一眼,指尖依然把玩着那朵令他爱不释手的红梅。 若璇又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她用力咬着唇,双手落在他掌上,拼命想要把他推开。 他忽然加重了长指的力度,狠狠掐了她一把。 她失声痛呼,忍不住抡起拳头在他胸膛上不断敲落。 这个男人真的太恶劣了,完全没有一点点同情心。 他的心是冷的,他浑身的血液也都冰冷无比,不管你如何反抗,也不管你怎么哀求,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谁也撼动不了他。 只要是他想要的,别人的哭求和眼泪根本不值一提,甚至,只会让他感到厌恶。 果然慕寒开始厌恶了起来。 他俊眉微微皱起,忽然一个翻身坐起,靠在床头的雕花木柱上,垂眼看她:“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若璇下意识拿过被子盖在身上。 他可以不要脸地在她面前完全裸.露自己,可她不一样,她不是暴露狂。 他问她想要做什么,她哪里有资格去想?她如果说了他是不是可以答应她?是不是能帮她去完成? 可是,她想要做的事,哪怕他在这个年代权力再大能力再高,他也不可能帮她做到。 她也坐了起来,拿被子裹在自己身上,低垂眼帘,躲开他的视线,喃喃低语:“我想回家。” “这里难道不比你的公主殿舒服吗?”回殿里,想要做什么?是不是想要去见她那几个男人? 他忽然伸出手,抓住她的肩膀轻轻一拉,直接把她拉入自己的怀中。 在他床上还想着别的男人,这个女人,他是不是该给她殿提醒,好让她知道现在谁才是有能力把她压在身下的那个? 又是这么粗鲁的方式,他想要做什么,只要自己高兴就可以,从来不需要顾虑别人的感受。 若璇用力咬着唇,连反抗都显得多余。 当然,她也反抗不来。 他满意于她的温顺,却又十分不满那条挡在两人身体之间的被子,她虽表现得温顺,但还是不愿意把被子扯下来,已经用力紧紧拉着,不让它从自己身上落下。 他眉心轻蹙,忽然大掌一扬,直接把被子从她手中抽出,随手扔到角落里。 若璇低叫了一声,下意识伸手想要去挡住自己的身子。 可她身上连半片布料都没有,一双手,根本挡不住多少风光。 慕寒居然没有阻止她把手挡在身上,这点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把身子卷缩起来,抬眼看着他,满眼都是怨念和不甘:“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她就差没问他“到底怎样才会放过她”。 仿佛看穿她的心思般,他大掌落在她下巴上,忽然五指收紧。 若璇又感觉到下巴处传来一阵揪心痛,这个粗鲁野蛮的男人,这该死的混蛋! “你不愿意与我待在一起?”他挑了挑眉,眼神复杂。 她没有说话,不愿意回答,也不敢回答。 不愿意,是因为不想总是撒谎,不敢,是因为知道自己的真话一定会惹他生气。 慕寒的五指再次用力,这次,她忍不住痛呼出声,一张小脸纠结在一起,满脸都是痛苦的神色。 “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强迫我?”她真的不甘心,很不甘心! 她是个在文明社会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在她的想法里,大家都是人,大家都应该平等的! 凭什么他就可以永远欺压她? “你就不能放过我吗?”这话,她总算问出口,带着满腔的怨恨,以及浓浓的悲伤。 慕寒眼底泛过一丝什么,他挑了挑眉,笑得邪魅:“放过你?难道你不是太后安排在我们身边,为了要拉拢我们的工具吗?哪怕我愿意放过你,太后只怕也不会同意吧?” 果然,太后那点小心思,他一直知道。 不仅是他,就连皇甫烨也都知道,或许,名楚和夜清影也是心中有数。 可既然这样,他们为什么还要留在她的公主殿里,难道是因为太后? “你会怕她吗?”她皱了皱眉,小手不自觉放开自己的身子,落在他大掌上轻轻推了一把。 他真的抓得她好疼。 慕寒总算松开她被抓得红肿不堪的下巴。 看着那几道被他抓出来的红印,心里竟泛过一丝连自己都感觉到讶异的怜惜。 他的指腹在她柔软的唇瓣上轻轻划过:“你认为我会不会怕她?” 若璇摇头:“不知道。” 眼前这个小女人和他过去所认识的九公主真的完全不一样了。 她说她溺水一场后忘掉了过去所有的事情,他不知道要不要相信她,可是,她的表现却真的处处出乎他的意料,处处给着他惊喜。 从前的轩辕若璇哪天不是在想方设法去勾引他?三番五次投怀送抱,只因为那个诅咒没有破,所以从未真正下手段去亲近他们。 她不敢,她怕死,但,色心不死。 直到她十六岁生辰那日,指定要他陪她共度良宵。 如她所问,他会怕太后吗?怕不怕,没什么好说的。 他和太后之间复杂的关系,根本不能用纯粹的怕不怕来形容,不管是他对太后还是太后对他也都一扬,“怕”这样一个字眼,太肤浅。 和她在一起,顺了她,也算是顺了太后的意,他是男子,这种事并不觉得有什么。 本想在那夜狠狠羞辱她一番,也算是对太后的警告,却没想到那夜她醒来之后真的和过去完全不一样。 她说她是溺水一场才忘了从前的事,可他为什么总觉得,她的改变是从在行房里昏倒的那夜开始? 那夜她看着依梦被强暴而亡昏死过去,因为她说过要和他共度十六岁生辰的良宵,他不愿意去公主寝房,便直接把昏迷的她抱回自己的慕候苑。 可她醒来后,整个人完全不一样了。 第057章 想走,没人阻止 那夜,他褪去她的衣裳,宁愿要昏迷中的她,也不想等她醒来后,对上她那副讨好的嘴脸。 诚然,她的身子极致的迷人,可是,他却发现当她醒来后,那双清透的眼眸比她的身体更动人,更容易让人沉迷。 他以为她一直在演戏,但相处下来,才发现她似乎真的改变了,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会怕水,在公主殿里甚至差点溺水而亡,如果不是皇甫烨最后救了她,就连他也无法保证那天她会不会真的死在公主殿的湖底。 名楚说她在被送到倚风阁的时候已经没了呼吸,那个男人,不会在这种事上对他撒谎。 那日她偷偷离开公主殿,甚至还拿了他不少银票银子,看起来是真的想要夹带私逃,再也不愿回这个公主殿。 她武功本是不错,却在身手不如她的采花贼身下苦苦哀求,求他救她。 他曾怀疑那些是不是都是她想迷惑他的手段,可当他扣上她脉门的时候,却发现她真的完全不懂武功。 这个女人,她究竟是假的九公主,还是真的如她所说的一般,从前那些记忆已经全无? 若璇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只是一直垂眼看着她,眼眸深邃,眼神复杂。 她看不懂他,也不想去看懂。 小手又落回到胸前,哪怕挡不住太多,还是不愿意让自己完完全全暴露在他的视线里。 慕寒看着她这个天真的举动,薄唇微微勾了勾,视线沿着她的身子一路往下,来到丛林秘地中。 随着他的视线,若璇总算才想起自己身下也是光秃秃的一片,她惊呼了一声,小手往下伸去,想要去阻挡。 可她的小手挡在那处后,慕寒的视线又移到她的胸前,冷哼:“你有这么多双手,可以把所有地方都遮挡起来吗?” 说着,他甚至恶劣地伸出长指,在她的ru.廓上轻轻划过。 若璇微微颤抖了一下,缩着身子躲避。 “我知道太后对你们有想法,可那是太后与你们的事,和我无关,你可不可以放过我?”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里,她也不想再跟他拐弯抹角。 她不过是夹在他们和太后之间那场战争的炮灰,不管放在什么位置上,也不管最后是谁赢得了这场争斗,她最终也只会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唯一能安然活下去的方式,便是离开公主殿,从这场战役中抽身,远远躲开,躲得越远越好。 可是,太后不允许,她花了这么多心思在轩辕若璇身上,就是为了要利用她来牵绊她殿里的男人。 她老谋深算,却算漏了他们对她的感情。 夜清影她没见过,也不知道他的想法,可慕寒和皇甫烨却明显是厌恶她的,至于名楚,看起来对她温柔,事实上,他眼底那份淡漠冷得让她完全不敢靠近。 他们都不喜欢她,太后让她靠近他们,有什么意义? “这些话,你可以留着来对太后说。”慕寒瞟了她一眼,淡言道。 与他说,没有任何意义。 既然太后给他送来这样一个尤物,甚至还是个公主,他不介意顺她的意陪她玩玩,反正他没有损失。 若璇紧咬着薄唇,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她哪里敢去跟太后说?太后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若非如此,她也不会把药力那么惊人的血燕送去给她吃。 “怎么?你不是早就知道太后的意图了么?如今这份怨念,怨的又是谁?” 她从前不是一直仗着太后的宠溺,在宫中横行霸道么?欺负宫女太监也就罢了,就连宫中的公主和妃子,她也完全不放在眼里。 若不是有太后给她撑腰,她怎么敢? 现在才来纠结太后宠爱她的原因,是不是太晚了点? 看着她如今这副含羞带怯的模样,身下本来已经恢复平静的那处又渐渐抬起了头,他忽然一把扣住她的脚踝,轻轻一拉。 就像晌午在湖边时那样,直接把她一条腿拉过他身体的另一侧,让她跨坐在他身上。 柔滑的稚嫩不小心压在他的炙热上,她吓得低呼了一声,下意识伸手挡在他的胸前,可小手把身体放开后,身上该露不该露的也都全然暴露在他眼前。 她顾此失彼,一时间有点手忙脚乱了起来。 可她依然不死心地为自己争取最后的机会:“如果我离开,对你们来说会不会是件好事?要是这样,侯爷要不……” “你想让我放你走?”他的掌落在她脸上,指尖轻轻摩挲她脸上每一根线条,笑得愉悦:“你要想走,没有人会阻止,不过,要是又遇到采花贼什么的,可别哭着求我要你。” 见她脸色顿时苍白了起来,他依然笑得愉悦,长指点着她的薄唇,声音低沉而悦耳,只是听在她的耳中,如魔音一般噬人: “如果你的身子被采花贼碰过,你猜我还会不会要你?如果我不要你,你认为太后还会留着你做什么?” 若璇惊得睁大了一双眼眸,一瞬不瞬盯着他。 如果他不要她,太后还会留着她做什么?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她不想去想这些东西,可是,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再告诉她: 若是太后发现自己这么多年以来精心培育的棋子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她一气之下会对她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有谁知道? 太后,她看着慈祥,可绝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她,可怕得很。 “怎么,总算想明白了吗?”他的掌离开她的小脸,落在她的腰间,轻轻把她托起。 虽然他一直在笑,可身体极度绷紧,就连呼吸也紊乱不堪。 他托起她的身子,用她柔软的稚嫩去触碰自己的昂扬,薄唇微启,依然说着云淡风轻的话语: “你想好好生存下去,还不如想想如何取悦我们,太后的意思,你不会不懂,除了我,殿里还有名楚和皇甫烨,甚至是千里之外的夜清影。” 若璇吓得呼吸一窒,慌忙伸手抱住他的颈脖,气弱道:“不要,不要把我送给他们,我不想跟他们做这种事!” “那么说,你只想跟我做?” 第058章 试着,与他交谈 “她睁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眸底深处蓄着丝丝氤氲雾色,看着站在公主身边的名楚,一脸绝望。 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受罚,甚至死在他面前吗?” 修长的指头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好不容易敲出来这么两行字,可是看来看去,还是觉得少了些什么,无名指敲落在删除键,把第二句全部delete掉。 食指在键盘上点点点,还是没有憋出一个字。 右下角的qq,某个头像在跳跃,她点开一看,是萧宠儿那丫的消息:“轻歌,拼字。” “md,老子卡文的时候最讨厌别人找我拼字!”轻歌迅速回了一句,外加一个冒火的表情。 “你写这个破文,哪天不卡?”那边很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沉默了一会,萧宠儿才又发来一条讯息:“轻歌,我们网站男频有个大神笔名叫‘名楚’,你怎么破?” “……”不怎么破,她有点想执刀把那个叫“名楚”的大神给卡擦掉的冲动,人家名楚明明是她想出来的名字嘛,他干嘛盗去当笔名? 虽然,那个叫“名楚”的大神存在的历史似乎已经很久远…… 想了半天,她丢去一句:“再帮我想个帅点的名字。” “……”沉默,再沉默,老半天,宠儿来了消息:“你不是很喜欢男频那个江山大神么,那就名山吧。” “……”又是一阵沉默,一分钟后,轻歌爆发了:“萧宠儿,你个老土怪!滚――” 夜凉凉的,泡面的盒子被丢在一边,又是吃了一半吃不下,最近胃口差得奇异。 轻歌在笔记本前发了一会呆,把qq上仅有的三十几个好友的微博新消息扫了一遍,又去男频看了看,果然有个叫“名楚”的大神,排名很靠前。 可是,这个名字她真的很喜欢,当初想了很久才想到的,肿么办? 点开写作软件,进度依然卡在女主被恶毒的九公主锁在地牢,身边站着几个猥琐兼好.色的壮汉帮凶…… 要怎么写才可以把她顺利救出来,又不让公主发现名楚留在她身边是别有用心?依梦哦,难道真的要让你被那几个壮汉轮一轮? 轻歌用力敲着脑袋,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女主被轮了,她以后一定会吃饭噎着,喝水呛到,甚至走路也会摔跤――被读者诅咒的。 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凌晨一点,夜很深,也很沉,胃又开始隐隐痛起来,脑袋也越来越沉重。 终于在呆坐了两个多小时后,她迷迷糊糊地向笔记本趴了下去。 一觉醒来后,会不会文档里已经打好了密密麻麻的字?明天的三章,要是有人帮她更新,那该多好…… 懵懵懂懂间,似乎看到后台订阅新增了不少,还有读者的留言,全都在说,轻歌好棒哦,文文太好看了,我们好爱你哦…… 我也好爱你们哦,呵呵,哦呵呵呵…… 冰凉的长指从她唇边划过,不着痕迹地拭去她不小心溢出的哈喇子,在她耳际响起的声音,低沉悦耳,富有磁性,如一口蜂蜜从喉间滑落,丝丝甘甜,却完全不觉得腻: “公主,还要继续吗?” 声音真好听,好想吃一口……她迷迷糊糊地动了动唇,一脸甜笑:“嗯……” 刺耳的声音响起,恐惧中带着绝望,有个女人在疯狂地尖叫,甚至诅咒,之后便是凌乱的拍打,以及几种深浅不一的喘.息…… “好吵……”她胡乱地挥了挥手,似水瞳睫微微抖了抖,一双水汪汪的眼眸慢慢睁开。 好刺眼……分明记得,为了保护眼睛,她房间的灯光是柔和的浅黄…… “啊……轩辕若璇,你会有报应的,啊啊……放开我!放开!杀了我,杀了我!啊……” 一个激灵,她蓦地清醒了过来,慌乱中抬头,视线撞入了一双深邃幽黑的眸子里。 这样一双眼眸,仿佛两个黑洞般,幽深悠远,你完全看不到底,可却在一瞬间被它们吸引住,视线无法移开。 炙热的呼吸掺合着浓烈的男儿气息,重重洒在她的脸上,蒙了她的眼,眩花了她的心。她动了动唇,下意识低唤:“名楚……” 他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愫,似瞬间变得冰冷深寒,可当她再次认真看他时,那一份寒意早已消失无踪,一切,似乎只是她的错觉。 男子的薄唇轻轻抿了抿,唇齿间跳出两个坚定的字:“慕寒。” 慕寒…… “好帅……”至少,比萧宠儿那家伙想出来的帅多了,不过…… 刺耳的尖叫还在继续着――“我要杀了你,啊……我死也不会……唔唔……放过你,啊――” 一声声来自地狱的凄厉哭喊瞬间撕痛了她的心,她揉了揉眼睛,举目望去。这一看,一口气岔了道,几乎没被吓得肝胆俱裂! 她看到什么!她都看到了什么! 五个赤条条的大汉把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禁锢在身下,正在做着惨无人道的事! 一地的凌乱,一地血腥,惨绝人寰的叫声渐渐薄弱了下去:“……不会放过你,死也不会!死也……不会……” 那双本该水汪汪清澈迷人的大眼,如今目眦欲裂,眼角处甚至溢出丝丝猩红的血。 女子身上那几个禽.兽不如的壮汉还在继续他们的暴行,女子纤弱无力的身子,被他们折腾得体无完肤,四肢软软地瘫落在地上。 视线里,只有那一双圆睁的眼眸,它们流着血,含着浓得化不开的怨恨,一瞬不瞬盯着她,直到瞳孔涣散,直到失去所有的光彩。 她不自觉往身后的慕寒怀中缩去,颤抖的薄唇,最终只来得及溢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啊……” 她的女主挂了,依梦真的被轮了,被轮至挂掉! 不可能的,她是亲妈,她不会写这么恶毒的小说,不可能,不可能…… 黑暗无边袭来,恐惧和不安如一张无形的大网,把她网住后,不断地收拢,不断挤压,排空了她胸腔内所有空气,也抽空了她大脑里所有的意识。 这一段不是她写的,她没有把人写死,她没有杀人,她真的没有…… 真的不是她。 第059章 女人,别太过分 “她睁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眸底深处蓄着丝丝氤氲雾色,看着站在公主身边的名楚,一脸绝望。 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受罚,甚至死在他面前吗?” 修长的指头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好不容易敲出来这么两行字,可是看来看去,还是觉得少了些什么,无名指敲落在删除键,把第二句全部delete掉。 食指在键盘上点点点,还是没有憋出一个字。 右下角的qq,某个头像在跳跃,她点开一看,是萧宠儿那丫的消息:“轻歌,拼字。” “md,老子卡文的时候最讨厌别人找我拼字!”轻歌迅速回了一句,外加一个冒火的表情。 “你写这个破文,哪天不卡?”那边很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沉默了一会,萧宠儿才又发来一条讯息:“轻歌,我们网站男频有个大神笔名叫‘名楚’,你怎么破?” “……”不怎么破,她有点想执刀把那个叫“名楚”的大神给卡擦掉的冲动,人家名楚明明是她想出来的名字嘛,他干嘛盗去当笔名? 虽然,那个叫“名楚”的大神存在的历史似乎已经很久远…… 想了半天,她丢去一句:“再帮我想个帅点的名字。” “……”沉默,再沉默,老半天,宠儿来了消息:“你不是很喜欢男频那个江山大神么,那就名山吧。” “……”又是一阵沉默,一分钟后,轻歌爆发了:“萧宠儿,你个老土怪!滚――” 夜凉凉的,泡面的盒子被丢在一边,又是吃了一半吃不下,最近胃口差得奇异。 轻歌在笔记本前发了一会呆,把qq上仅有的三十几个好友的微博新消息扫了一遍,又去男频看了看,果然有个叫“名楚”的大神,排名很靠前。 可是,这个名字她真的很喜欢,当初想了很久才想到的,肿么办? 点开写作软件,进度依然卡在女主被恶毒的九公主锁在地牢,身边站着几个猥琐兼好.色的壮汉帮凶…… 要怎么写才可以把她顺利救出来,又不让公主发现名楚留在她身边是别有用心?依梦哦,难道真的要让你被那几个壮汉轮一轮? 轻歌用力敲着脑袋,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女主被轮了,她以后一定会吃饭噎着,喝水呛到,甚至走路也会摔跤――被读者诅咒的。 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凌晨一点,夜很深,也很沉,胃又开始隐隐痛起来,脑袋也越来越沉重。 终于在呆坐了两个多小时后,她迷迷糊糊地向笔记本趴了下去。 一觉醒来后,会不会文档里已经打好了密密麻麻的字?明天的三章,要是有人帮她更新,那该多好…… 懵懵懂懂间,似乎看到后台订阅新增了不少,还有读者的留言,全都在说,轻歌好棒哦,文文太好看了,我们好爱你哦…… 我也好爱你们哦,呵呵,哦呵呵呵…… 冰凉的长指从她唇边划过,不着痕迹地拭去她不小心溢出的哈喇子,在她耳际响起的声音,低沉悦耳,富有磁性,如一口蜂蜜从喉间滑落,丝丝甘甜,却完全不觉得腻: “公主,还要继续吗?” 声音真好听,好想吃一口……她迷迷糊糊地动了动唇,一脸甜笑:“嗯……” 刺耳的声音响起,恐惧中带着绝望,有个女人在疯狂地尖叫,甚至诅咒,之后便是凌乱的拍打,以及几种深浅不一的喘.息…… “好吵……”她胡乱地挥了挥手,似水瞳睫微微抖了抖,一双水汪汪的眼眸慢慢睁开。 好刺眼……分明记得,为了保护眼睛,她房间的灯光是柔和的浅黄…… “啊……轩辕若璇,你会有报应的,啊啊……放开我!放开!杀了我,杀了我!啊……” 一个激灵,她蓦地清醒了过来,慌乱中抬头,视线撞入了一双深邃幽黑的眸子里。 这样一双眼眸,仿佛两个黑洞般,幽深悠远,你完全看不到底,可却在一瞬间被它们吸引住,视线无法移开。 炙热的呼吸掺合着浓烈的男儿气息,重重洒在她的脸上,蒙了她的眼,眩花了她的心。她动了动唇,下意识低唤:“名楚……” 他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愫,似瞬间变得冰冷深寒,可当她再次认真看他时,那一份寒意早已消失无踪,一切,似乎只是她的错觉。 男子的薄唇轻轻抿了抿,唇齿间跳出两个坚定的字:“慕寒。” 慕寒…… “好帅……”至少,比萧宠儿那家伙想出来的帅多了,不过…… 刺耳的尖叫还在继续着――“我要杀了你,啊……我死也不会……唔唔……放过你,啊――” 一声声来自地狱的凄厉哭喊瞬间撕痛了她的心,她揉了揉眼睛,举目望去。这一看,一口气岔了道,几乎没被吓得肝胆俱裂! 她看到什么!她都看到了什么! 五个赤条条的大汉把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禁锢在身下,正在做着惨无人道的事! 一地的凌乱,一地血腥,惨绝人寰的叫声渐渐薄弱了下去:“……不会放过你,死也不会!死也……不会……” 那双本该水汪汪清澈迷人的大眼,如今目眦欲裂,眼角处甚至溢出丝丝猩红的血。 女子身上那几个禽.兽不如的壮汉还在继续他们的暴行,女子纤弱无力的身子,被他们折腾得体无完肤,四肢软软地瘫落在地上。 视线里,只有那一双圆睁的眼眸,它们流着血,含着浓得化不开的怨恨,一瞬不瞬盯着她,直到瞳孔涣散,直到失去所有的光彩。 她不自觉往身后的慕寒怀中缩去,颤抖的薄唇,最终只来得及溢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啊……” 她的女主挂了,依梦真的被轮了,被轮至挂掉! 不可能的,她是亲妈,她不会写这么恶毒的小说,不可能,不可能…… 黑暗无边袭来,恐惧和不安如一张无形的大网,把她网住后,不断地收拢,不断挤压,排空了她胸腔内所有空气,也抽空了她大脑里所有的意识。 这一段不是她写的,她没有把人写死,她没有杀人,她真的没有…… 真的不是她。 第060章 只有,兄妹之义 “她睁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眸底深处蓄着丝丝氤氲雾色,看着站在公主身边的名楚,一脸绝望。 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受罚,甚至死在他面前吗?” 修长的指头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好不容易敲出来这么两行字,可是看来看去,还是觉得少了些什么,无名指敲落在删除键,把第二句全部delete掉。 食指在键盘上点点点,还是没有憋出一个字。 右下角的qq,某个头像在跳跃,她点开一看,是萧宠儿那丫的消息:“轻歌,拼字。” “md,老子卡文的时候最讨厌别人找我拼字!”轻歌迅速回了一句,外加一个冒火的表情。 “你写这个破文,哪天不卡?”那边很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沉默了一会,萧宠儿才又发来一条讯息:“轻歌,我们网站男频有个大神笔名叫‘名楚’,你怎么破?” “……”不怎么破,她有点想执刀把那个叫“名楚”的大神给卡擦掉的冲动,人家名楚明明是她想出来的名字嘛,他干嘛盗去当笔名? 虽然,那个叫“名楚”的大神存在的历史似乎已经很久远…… 想了半天,她丢去一句:“再帮我想个帅点的名字。” “……”沉默,再沉默,老半天,宠儿来了消息:“你不是很喜欢男频那个江山大神么,那就名山吧。” “……”又是一阵沉默,一分钟后,轻歌爆发了:“萧宠儿,你个老土怪!滚――” 夜凉凉的,泡面的盒子被丢在一边,又是吃了一半吃不下,最近胃口差得奇异。 轻歌在笔记本前发了一会呆,把qq上仅有的三十几个好友的微博新消息扫了一遍,又去男频看了看,果然有个叫“名楚”的大神,排名很靠前。 可是,这个名字她真的很喜欢,当初想了很久才想到的,肿么办? 点开写作软件,进度依然卡在女主被恶毒的九公主锁在地牢,身边站着几个猥琐兼好.色的壮汉帮凶…… 要怎么写才可以把她顺利救出来,又不让公主发现名楚留在她身边是别有用心?依梦哦,难道真的要让你被那几个壮汉轮一轮? 轻歌用力敲着脑袋,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女主被轮了,她以后一定会吃饭噎着,喝水呛到,甚至走路也会摔跤――被读者诅咒的。 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凌晨一点,夜很深,也很沉,胃又开始隐隐痛起来,脑袋也越来越沉重。 终于在呆坐了两个多小时后,她迷迷糊糊地向笔记本趴了下去。 一觉醒来后,会不会文档里已经打好了密密麻麻的字?明天的三章,要是有人帮她更新,那该多好…… 懵懵懂懂间,似乎看到后台订阅新增了不少,还有读者的留言,全都在说,轻歌好棒哦,文文太好看了,我们好爱你哦…… 我也好爱你们哦,呵呵,哦呵呵呵…… 冰凉的长指从她唇边划过,不着痕迹地拭去她不小心溢出的哈喇子,在她耳际响起的声音,低沉悦耳,富有磁性,如一口蜂蜜从喉间滑落,丝丝甘甜,却完全不觉得腻: “公主,还要继续吗?” 声音真好听,好想吃一口……她迷迷糊糊地动了动唇,一脸甜笑:“嗯……” 刺耳的声音响起,恐惧中带着绝望,有个女人在疯狂地尖叫,甚至诅咒,之后便是凌乱的拍打,以及几种深浅不一的喘.息…… “好吵……”她胡乱地挥了挥手,似水瞳睫微微抖了抖,一双水汪汪的眼眸慢慢睁开。 好刺眼……分明记得,为了保护眼睛,她房间的灯光是柔和的浅黄…… “啊……轩辕若璇,你会有报应的,啊啊……放开我!放开!杀了我,杀了我!啊……” 一个激灵,她蓦地清醒了过来,慌乱中抬头,视线撞入了一双深邃幽黑的眸子里。 这样一双眼眸,仿佛两个黑洞般,幽深悠远,你完全看不到底,可却在一瞬间被它们吸引住,视线无法移开。 炙热的呼吸掺合着浓烈的男儿气息,重重洒在她的脸上,蒙了她的眼,眩花了她的心。她动了动唇,下意识低唤:“名楚……” 他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愫,似瞬间变得冰冷深寒,可当她再次认真看他时,那一份寒意早已消失无踪,一切,似乎只是她的错觉。 男子的薄唇轻轻抿了抿,唇齿间跳出两个坚定的字:“慕寒。” 慕寒…… “好帅……”至少,比萧宠儿那家伙想出来的帅多了,不过…… 刺耳的尖叫还在继续着――“我要杀了你,啊……我死也不会……唔唔……放过你,啊――” 一声声来自地狱的凄厉哭喊瞬间撕痛了她的心,她揉了揉眼睛,举目望去。这一看,一口气岔了道,几乎没被吓得肝胆俱裂! 她看到什么!她都看到了什么! 五个赤条条的大汉把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禁锢在身下,正在做着惨无人道的事! 一地的凌乱,一地血腥,惨绝人寰的叫声渐渐薄弱了下去:“……不会放过你,死也不会!死也……不会……” 那双本该水汪汪清澈迷人的大眼,如今目眦欲裂,眼角处甚至溢出丝丝猩红的血。 女子身上那几个禽.兽不如的壮汉还在继续他们的暴行,女子纤弱无力的身子,被他们折腾得体无完肤,四肢软软地瘫落在地上。 视线里,只有那一双圆睁的眼眸,它们流着血,含着浓得化不开的怨恨,一瞬不瞬盯着她,直到瞳孔涣散,直到失去所有的光彩。 她不自觉往身后的慕寒怀中缩去,颤抖的薄唇,最终只来得及溢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啊……” 她的女主挂了,依梦真的被轮了,被轮至挂掉! 不可能的,她是亲妈,她不会写这么恶毒的小说,不可能,不可能…… 黑暗无边袭来,恐惧和不安如一张无形的大网,把她网住后,不断地收拢,不断挤压,排空了她胸腔内所有空气,也抽空了她大脑里所有的意识。 这一段不是她写的,她没有把人写死,她没有杀人,她真的没有…… 真的不是她。 第061章 笑意,耀眼夺目 “她睁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眸底深处蓄着丝丝氤氲雾色,看着站在公主身边的名楚,一脸绝望。 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受罚,甚至死在他面前吗?” 修长的指头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好不容易敲出来这么两行字,可是看来看去,还是觉得少了些什么,无名指敲落在删除键,把第二句全部delete掉。 食指在键盘上点点点,还是没有憋出一个字。 右下角的qq,某个头像在跳跃,她点开一看,是萧宠儿那丫的消息:“轻歌,拼字。” “md,老子卡文的时候最讨厌别人找我拼字!”轻歌迅速回了一句,外加一个冒火的表情。 “你写这个破文,哪天不卡?”那边很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沉默了一会,萧宠儿才又发来一条讯息:“轻歌,我们网站男频有个大神笔名叫‘名楚’,你怎么破?” “……”不怎么破,她有点想执刀把那个叫“名楚”的大神给卡擦掉的冲动,人家名楚明明是她想出来的名字嘛,他干嘛盗去当笔名? 虽然,那个叫“名楚”的大神存在的历史似乎已经很久远…… 想了半天,她丢去一句:“再帮我想个帅点的名字。” “……”沉默,再沉默,老半天,宠儿来了消息:“你不是很喜欢男频那个江山大神么,那就名山吧。” “……”又是一阵沉默,一分钟后,轻歌爆发了:“萧宠儿,你个老土怪!滚――” 夜凉凉的,泡面的盒子被丢在一边,又是吃了一半吃不下,最近胃口差得奇异。 轻歌在笔记本前发了一会呆,把qq上仅有的三十几个好友的微博新消息扫了一遍,又去男频看了看,果然有个叫“名楚”的大神,排名很靠前。 可是,这个名字她真的很喜欢,当初想了很久才想到的,肿么办? 点开写作软件,进度依然卡在女主被恶毒的九公主锁在地牢,身边站着几个猥琐兼好.色的壮汉帮凶…… 要怎么写才可以把她顺利救出来,又不让公主发现名楚留在她身边是别有用心?依梦哦,难道真的要让你被那几个壮汉轮一轮? 轻歌用力敲着脑袋,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女主被轮了,她以后一定会吃饭噎着,喝水呛到,甚至走路也会摔跤――被读者诅咒的。 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凌晨一点,夜很深,也很沉,胃又开始隐隐痛起来,脑袋也越来越沉重。 终于在呆坐了两个多小时后,她迷迷糊糊地向笔记本趴了下去。 一觉醒来后,会不会文档里已经打好了密密麻麻的字?明天的三章,要是有人帮她更新,那该多好…… 懵懵懂懂间,似乎看到后台订阅新增了不少,还有读者的留言,全都在说,轻歌好棒哦,文文太好看了,我们好爱你哦…… 我也好爱你们哦,呵呵,哦呵呵呵…… 冰凉的长指从她唇边划过,不着痕迹地拭去她不小心溢出的哈喇子,在她耳际响起的声音,低沉悦耳,富有磁性,如一口蜂蜜从喉间滑落,丝丝甘甜,却完全不觉得腻: “公主,还要继续吗?” 声音真好听,好想吃一口……她迷迷糊糊地动了动唇,一脸甜笑:“嗯……” 刺耳的声音响起,恐惧中带着绝望,有个女人在疯狂地尖叫,甚至诅咒,之后便是凌乱的拍打,以及几种深浅不一的喘.息…… “好吵……”她胡乱地挥了挥手,似水瞳睫微微抖了抖,一双水汪汪的眼眸慢慢睁开。 好刺眼……分明记得,为了保护眼睛,她房间的灯光是柔和的浅黄…… “啊……轩辕若璇,你会有报应的,啊啊……放开我!放开!杀了我,杀了我!啊……” 一个激灵,她蓦地清醒了过来,慌乱中抬头,视线撞入了一双深邃幽黑的眸子里。 这样一双眼眸,仿佛两个黑洞般,幽深悠远,你完全看不到底,可却在一瞬间被它们吸引住,视线无法移开。 炙热的呼吸掺合着浓烈的男儿气息,重重洒在她的脸上,蒙了她的眼,眩花了她的心。她动了动唇,下意识低唤:“名楚……” 他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愫,似瞬间变得冰冷深寒,可当她再次认真看他时,那一份寒意早已消失无踪,一切,似乎只是她的错觉。 男子的薄唇轻轻抿了抿,唇齿间跳出两个坚定的字:“慕寒。” 慕寒…… “好帅……”至少,比萧宠儿那家伙想出来的帅多了,不过…… 刺耳的尖叫还在继续着――“我要杀了你,啊……我死也不会……唔唔……放过你,啊――” 一声声来自地狱的凄厉哭喊瞬间撕痛了她的心,她揉了揉眼睛,举目望去。这一看,一口气岔了道,几乎没被吓得肝胆俱裂! 她看到什么!她都看到了什么! 五个赤条条的大汉把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禁锢在身下,正在做着惨无人道的事! 一地的凌乱,一地血腥,惨绝人寰的叫声渐渐薄弱了下去:“……不会放过你,死也不会!死也……不会……” 那双本该水汪汪清澈迷人的大眼,如今目眦欲裂,眼角处甚至溢出丝丝猩红的血。 女子身上那几个禽.兽不如的壮汉还在继续他们的暴行,女子纤弱无力的身子,被他们折腾得体无完肤,四肢软软地瘫落在地上。 视线里,只有那一双圆睁的眼眸,它们流着血,含着浓得化不开的怨恨,一瞬不瞬盯着她,直到瞳孔涣散,直到失去所有的光彩。 她不自觉往身后的慕寒怀中缩去,颤抖的薄唇,最终只来得及溢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啊……” 她的女主挂了,依梦真的被轮了,被轮至挂掉! 不可能的,她是亲妈,她不会写这么恶毒的小说,不可能,不可能…… 黑暗无边袭来,恐惧和不安如一张无形的大网,把她网住后,不断地收拢,不断挤压,排空了她胸腔内所有空气,也抽空了她大脑里所有的意识。 这一段不是她写的,她没有把人写死,她没有杀人,她真的没有…… 真的不是她。 第062章 美男,让她失魂 慕寒只是想着,怀里这个女子是属于他的。 如今拥着她,身下那股邪念又不自觉乱窜了起来,他忽然脚步一顿,轻轻一拉,把她拉入自己怀中。 长臂落在她腰间,拉着她柔软的身躯压向自己。 若璇本来还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只是想着,两人忽然变得这么亲密,她还有点适应不过来。 可当他拉着自己贴近他滚烫的身躯的时候,她才被他身下那份坚硬吓得顿时乱了呼吸:“侯爷,你……” “叫我名字。”他的呼吸有点紊乱,气息粗重,“以后别叫我侯爷,我允许你叫我的名字。” 他说过只要她乖,他就会宠她,他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 想起他昨夜对自己的怜爱,小脸红红的,她低垂眼脸,轻轻喊了一声:“慕寒。” 他点了点头,依然用力抱着她,把她挤向自己的身体。 这种感觉真的要命,大白天的居然对她产生了欲望,如果不是想着她还没用午膳,怕饿着了她,他一定二话不说直接把她抱起来往卧房走去。 虽然,心中会怜惜起她来,这种感觉连自己都感觉到讶异,可是,他并不排斥。 感觉到他身上那股欲念在逐渐膨胀,他身体的温度也越来越高,若璇不自觉伸出手抵在他胸前,想要把他推开,却又怕他认为她这样是不乖的表现。 想了想,她还是放弃了挣扎,把脸埋入他的胸膛上,低语道:“你用过午膳了吗?要不我们先用膳吧?” 慕寒深吸了一口气,只是用力抱着她,良久没有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忽然吐了一口气,松开了她:“好,先用膳,用完膳再疼你。” 用完膳再疼她! 若璇被他的话吓得睁大了一双眼眸,想抬头去看他却又没有勇气。 用完膳再疼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打算吃过饭就拉她回房做那事? 昨天晚上才彻夜纵情,现在还大白天的又想起那事来了!哪怕他身体再强悍也不能总是这样耗损自己的精力。 可在,在他怀里她只能乖,她一定要记住,要乖,要听话,不能忤逆他。 只有这样才能换来他一年的怜惜,一年之内她可以做很多事情,多到她数不过来。 所以,她一定要记住,要乖,要很乖很乖。 …… 用过午膳后,慕寒并没有如若璇想的那般把她拉回卧房去“疼”她,因为临时有急事,他去了城外慕家军军营。 若璇被他的手下送回了公主殿。 分开的时候心情很怪异,怪异到让她开始有点鄙视自己,她居然对慕寒有那么一点点舍不得。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居然会舍不得离开他! 她是已经习惯了他的迫害,习惯到有了受虐的奴性还是怎么的? 不过,不舍归不舍,当她回到公主殿后,还是忍不住狠狠松了一口气。 没有慕寒逼迫的日子,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回到殿里,她没有直接回慕候苑,而是去了倚风阁找名楚。 名楚依然待在房间里,不知道正在看什么书籍。 他总是那样安安静静的,一袭白衣萦绕在身,如墨青丝如瀑布般垂落,随着清风轻轻飘荡,好看得一如画中走出来的仙人一般。 若璇不自觉又被这份美色眩花了眼眸。 她从不否认自己就是个色.女,看到帅哥会发呆会失魂,会忍不住流口水。 在现代的时候除了君浚,哪里还有什么帅哥可以给她看?所以她有事没事就把君浚拉出来,蹭一顿饭的同时也和宠儿一直盯着人家看,养眼又养胃,一举两得。 现在君浚不在了,她又不敢盯着慕寒和皇甫烨流哈喇子,便只能偶尔看着名楚发发呆。 这是她第三次看着名楚的时候,唇边的哈喇子忍不住滑落,在名楚发现她向她走来之前,总算意识到自己唇角湿湿的,她慌忙转身拿衣袖擦干净。 不能再这样下去,每次看到他总会连魂儿都丢了,长此下去,自己的形象哪里还能保得住? 想起那次在静安苑,他为自己擦去唇边的口水那一幕,一张脸顿时又垮了下来,她在名楚面前早就没有形象可言。 他和慕寒不一样,慕寒虽然也帅得让人呼吸困难,可他总是在强迫她,不断地强迫不断地侵犯,所以哪怕他真的很帅,帅得天上有地上无,她也不可能看着他发呆,甚至失了魂。 每次见到他,心底第一个想法就是害怕,害怕过后还要强迫自己要听话,要顺从他。 在这种强大的压力下,她不可能还有精力为他失神。 可名楚不一样,他从来不会强迫她,也不会用蛮力欺负她,甚至,他可以说得上对她很温柔。 和他在一起,比起和慕寒在一起要轻松太多。 “有事?”他走到她跟前,习惯性地伸出手去抱她。 可当他的手臂刚环上她的纤腰时,若璇总算在震撼中回过神,浑身不自觉轻颤了一下,慌忙退了两步,躲开他的接触。 慕寒说过要她做他的女人,只做他的女人。 如果让他知道她和名楚在这里拉拉扯扯,他一定会生气的,她不想让他生气,也不敢。 名楚看着自己落在半空的大掌,眼底闪过一丝什么,可脸上依然平静无波,依然是淡漠中带着一丝温润的脸色。 “找我什么事?”他双手负于身后,垂眼看她。 “我……”她咬了咬唇,忽然扬眉道:“你会轻功吗?我想学轻功,你能不能教我?” “轻功?”他喃喃重复着她的话,仔细研究着她脸上每一个表情。 她说她溺水一场后忘了从前所有的事,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该不该去相信。 从前的轩辕若璇虽然算不上什么武林高手,但轻功却是不错,现在却说要跟他学轻功,究竟是真的什么记忆功力都丢了,还是又想跟他玩什么游戏? “你确定要学?” 她用力点头:“我要学。” 只要学会轻功,便是练就了一身逃跑的神技,以后也不怕遇到什么采花贼了。 打不过就跑,人生的至理名言。 名楚没再说什么,转身往门外走去:“想学就跟来。” 第063章 痛哭,能给谁看 倚风阁的后院里,名楚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两个沙袋,在若璇跟前蹲下身来,把沙袋绑在她两条腿上。 站起来后,他指着后院的花园:“沿着这个圆子跑二十圈,我在这里等你。” 若璇吓得睁大了一双眼眸,抬眼看着他,一脸震撼:“二十圈?” 这个花园比她以前上学时学校里的足球场还大,二十圈跑下来,她还活得了吗? 尤其,昨夜被慕寒折腾了一夜,如今身上根本没有太多的力气。 “不是想学轻功么?”他往身后的大树走去,走到树干前,才倚在树上回眸看她:“想学就从基本功练起,如果没有决心,不如不学。” 那一抹素白的身影倚在树干上,丝丝清风拂过,扬起他洁净的衣袂,飘逸动人。 如此画面,美得令人眩目。 若璇的心“嘎噔”了一下,差点又忍不住滑落哈喇子。 每次看他总是轻易被迷住,这男人实在太帅了,若是换了在二十一世纪,那些什么偶像明星在他跟前全都得要靠边站。 她慌忙低头,以长指拭过唇边,还好,这次唇角是干的。 可是看到脚下那两包沙袋时,她又开始犯起了愁。 二十圈,真的会要掉她的小命!别说二十圈,就是跑两圈也够她受的了! 可名楚却依然倚在树下,安安静静看着她,或是在等待她的举动。 若璇深吸了一口气,动了动两条腿,虽然腿上的重量不小,但还能勉强动起来。 不管了,二十圈,能跑多少是多少,跑不动了再说。 她要有练功的决心,否则一辈子只能被别人欺负。 她又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劲,迈开腿沿着花丛在后院里缓慢地跑了起来。 速度简直和乌龟有得一拼,可这真的不能怪她,昨夜一夜疯狂的后遗症,便是让她两条腿到现在还酸楚无力,尤其那一处还在隐隐胀痛着。 虽说慕寒昨夜对她算得上温柔,可他的尺寸对她来说还是巨大得难以接受,做完之后留下肿胀酸痛的后遗症也是情理之中。 名楚一直靠在树干上看着她,视线里那抹纤细弱小的身影在花丛间缓慢地小跑着,速度确实比他预期的要慢太多,甚至就连他正常走路也比她快上不少。 可是,看得出她一直在努力,并不是在敷衍他。 她是下定了决心想要好好学轻功,可依他对她的了解,她想让自己的轻功更进一步,又怎么可能愿意从这种基本功练起? 他对这个女人又多了一份迷茫。 他曾把过她的脉,知道她现在身上确实一点内力都没有,她说她溺水一场忘记所有前事,也不知道该不该去相信。 但种种迹象表明,她确实不像在欺骗他们,若说是欺骗,那这样的表现果真是神乎其技,完全没有半点破绽。 或许就连皇甫烨都已经开始相信她的话,要不然,他也不会对她的态度明显好转了起来。 那么,慕寒呢?慕寒是不是也相信她的话? 慕寒对她的态度倒是没怎么变,从过去到现在他一直都是这样,不冷不热,不温不火,高兴的时候对她笑两声,不高兴的时候也会直接把她甩开。 他看不懂那个男人,慕寒,他对于自己的喜恶,从不屑于去隐藏。 至于夜清影,他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所以也不存在着相信不相信。 他一直看着花丛中那抹纤细的身影,她今天穿了一套素白的衣裳,与他衣衫的颜色没有太多差异,两人站在一起,倒是有一点神仙眷侣的感觉。 如果她的心不是那么邪恶那么残暴,光以她的长相和身段来说,确实很容易让天下男人迷失了心魂。 太后一手调教出来的棋子,确实是人中极品,他甚至开始有点想尝尝她的滋味。 可一想到她是慕寒和皇甫烨的女人,想到她曾分别在他们身下娇.喘承宠,身下那份欲念便迅速散去。 他不习惯与认识的男人分享同一个女人,哪怕这个女人再美再勾魂也一样,若真的非要不可,他宁愿去妓院找姑娘。 当然如果她非要与他做那事,他也无所谓,他是男子,根本不在乎。 好不容易在院子里跑了一圈,若璇已经累得快要撑不下去,两条腿沉重无比,那两个绑在腿上的沙袋似乎越来越重,重得几乎让她抬不起腿来。 身体也越来越沉重,就连脑袋瓜都有一点晕眩的感觉。 她浑身上下不断溢着汗,冷热参半。 热汗是被逼出来的,至于冷汗却是因为自己身体有点虚,体虚的人容易溢冷汗。 总算回到当初的起点,她忍不住抬眼偷偷看了名楚一眼,见他没有让她停下来的意思,她咬了咬唇,深吸了一口气,依然迈开步子,吃力地往前跑去。 真的太累了,没想到要练点轻功还得要累成这样,可是,哪怕再累她也得要坚持下去。 慕寒只给了她一年的时间,这一年里,她必须要学会很多东西。 虽然她在他面前总是表现得温顺乖巧,可她深知自己不可能永远留在他身边被他欺负。 他答应过一年之内,若她听话便只欺负她一人,可是,一年之后呢? 女人的青春总是有限,这么显浅的道理她怎么会不懂?等慕寒厌恶了她之后,他身边还会有其他女人,她根本不可能做到心悦诚服地与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 她不愿意,也绝不给自己如此沦陷的机会。 她依然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往前跑去,直到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起来,也直到她完全撑不住,身子一软,直接往地上倒了下去。 没有人救她,这是意料之内的事情。 一双手被尖锐的砂石磨破了皮溢出了血,她痛得眉心一阵纠结,眼角已经忍不住挂上两地清泪。 真的不能怪她,在现代的时候,哪怕打个针都会让她鬼叫半天,现在受了伤,能学会不痛哭叫唤已经很好了。 这里没有爸爸妈妈,没有爱她的姐姐,也没有被她欺负的宠儿,更没有疼她的君浚。 这里,谁也不会怜惜她,就是哭,又能哭给谁看? 第064章 不信,给你看看 不行,她不可以就这样倒下去。 难得名楚愿意教她轻功,她不能让他觉得自己沒用,失去教她的兴趣。 若璇拍了拍一双小手,把手上的砂石拍去后,又撑起两条腿艰难地爬了起來,继续往前跑去。 就这样一圈下來,她已经摔倒了四遍,再次回到终点的时候,浑身上下便只剩下呼吸的力气。 回眸想看看名楚,才发现树下一抹白影早已不见了影踪,她心头一颤,整个人顿时沮丧了起來。 他一定是因为看不下去,觉得她不是可造之才,所以才会提前离开。 她站在那里,看着空荡荡的树下,想过要放弃,可心底那份倔强却让她坚持了下來。 或许名楚觉得她不是良材,对她失去了信心,可她却不能像他放弃她一样放弃自己。 她要打起精神,要改变他对她的看法,要让他对自己信任起來,提起兴致用心教她。 她知道他必定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就凭他抱她时那份气定神闲便能分辨出來,更何况能被太后视为目标千方百计拐入公主殿的男人,必定都不会是等闲之辈。 她早就已经能猜到这几个男人会留在公主殿,绝对和太后有关,若是光靠轩辕若璇的手段,她根本不可能让他们心甘情愿住进來。 不想想太多,她深吸了一口气尔后又缓缓吐出,再次鼓起劲,她又迈起步伐,吃力地往前举步。 其实名楚并不是因为看不下去而失望离开,他只是回了大厅端了一壶茶水以及一些糕点过來。 看到她刚才在路上摔倒过好几回,他便想着跑完第二圈她肯定不愿意再跑下去,所以他提前准备了糕点茶水,好让她能在后院的凉亭下好好歇息。 可沒想到他回去的时候她已经开始跑第三圈,他把东西搁在凉亭下的石桌上,举目望去。 视线才刚落在她身上,便看到那抹小小的身影再次失去平衡一头栽了下去。 这不过是第三圈而已,她已经疲累成这样,二十圈,她根本坚持不下來。 抬头看看天色,才是晌午过后不到一个时辰的光景,艳阳高挂,烈日照在人身上,虽说不上多难受,却也绝对不好受。 这么远的距离,他甚至能清晰感觉到她身上的力气正在一点一滴耗光,她的呼吸,粗重中透着一丝虚弱,再跑下去,她会受不了。 他眸光闪了闪,忽然脚下轻点,转眼已來到她的跟前。 若璇沒想到他会忽然挡在她跟前,本來已经沉重无比的身躯在这一刻根本停不住,还沒來得及惊呼,整个身子已经撞入他怀里。 这一撞,让她本來就晕乎乎的脑袋顿时空白了起來,她身子晃了晃,直接便往一旁倒下去。 名楚伸手搂上她的腰,轻轻一跃,转眼把她抱回凉亭下。 把她腿上的沙袋解下來后,他沒有急着让她坐下來,而是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站着慢慢理顺紊乱无比的呼吸。 剧烈运动过不宜马上坐下,否则体内的血气乱窜,会伤了她的经脉。 她体内沒有半点功力,自己根本不会控制那股运转的气息。 等若璇的意识清晰起來后,才发现自己和名楚靠在一起站在凉亭下,她腿上那两个沙袋已经被卸去了。 她心里一慌,忙退了两步远离着他,看着自己重获自由轻松的两条腿,不仅沒有丁点放松,倒是心底升起了一丝惊慌: “我……我还能继续,你不要放弃我。” 名楚看了她一眼,沒说话,只是走到石桌旁倒上一杯清茶,送到她面前。 若璇接过,毫不犹豫往肚子里灌下,喝完后把空杯子递给他:“还要。” 如此反复喝完四杯茶水,干涸的咽喉总算才好受了些,她抬眼看着名楚,依然坚持道:“我还可以继续,别放弃我,我想学轻功,我会用心学的。” 名楚的视线落在她一双小手上。 意识到他正在看自己的手,她慌忙把手藏于袖中,收到身后。 可他却一步上前,抓起她的腕,把她一双手展示在自己眼前。 视线里那双本是白嫩细腻的手被粗砺的沙子磨破了不少口子,虽不至于血肉模糊,可却在她完美的小手上留下了一道道猩红的伤疤。 “你这样虐待自己,太后会不高兴的。”太后花了这么多心思在她身上,把她培育得全身上下完美无暇,若是让她知道若璇这么伤害自己的体肤,她怎么可能会高兴? 听他提起太后,若璇不由得心里微微惧怕着。 她忙从他掌中抽回自己的手,浅笑道:“沒事,我晚上回去后抹点药就好。” 名楚也沒有拦她,只是示意她在石桌旁坐下:“先吃点东西,喝点茶。” 可若璇却摇了摇头,甚至退了两步,远离着石桌。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她还沒开始被“劳”就已经开始想着去享受,如此,她学轻功的决心一定会被磨光的。 虽说她从來就是个好逸恶劳,贪生怕死,也是胆小如鼠的人,可一旦决定的事情,她会以万二份的决心要去做到。 她沒有太多的时间。 一年,短短的一年,她必须要让自己强悍起來。 “不要放弃我,名楚,我可以的,你不信,我再去跑几圈给你看看。” “为什么这么急着要学轻功?”他不是不信,只是觉得奇怪。 若璇一怔,沒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題,她眼珠子转了转,才干笑道:“我看你们懂轻功的都很了不起,我心里羡慕罢了。” 虽然有点虚伪的成分,不过,她是真的羡慕这些轻功了得的能人。 那日慕寒把她从采花贼的手中救出來时,就是这样抱着她一路往公主殿飞掠而去,那速度简直和开汽车有得一拼。 前夜在太后的长寿宫中了媚药后,皇甫烨也是这样抱着她掠走于屋檐房顶上,转眼便把她送回到慕候苑。 这样的神功,有谁不羡慕? 但她固执地认为飘逸动人的名楚,轻功绝对不会比他们差,虽然她从未见识过,可她就是这么想。 人家总是衣袂飘飘嘛,轻功不好的话,对得起这一袭飘飘白衣么?· 第065章 名楚,你冷静点 也正是因为这么想,若璇才会在有了学轻功这个念头后,放弃了皇甫烨來倚风阁寻名楚。 更何况她潜意识就认为,他比皇甫烨要好说话太多。 “我再去跑几圈吧,我可以的。” “你怕我不教你?”他目光闪烁,虽然沒说过什么,可他还是能轻易看透她在想什么。 她与过去真的完全不一样了。 过去的她做什么事都信心满满,任何时候也都是信心满满的,可现在,她会因为害怕他的拒绝而小心翼翼,会想着去讨好他,让他信服她。 这份小女子娇羞气弱的姿态,比起过去的她不知道要可爱多少倍。 他目光柔了柔,声音不自觉温和了下來:“先吃点东西,我既然答应了教你就绝不会食言。” “真的吗?”若璇眉眼一亮,大步向他靠近,忍不住拉起他的大掌轻摇:“你真的愿意教我,哪怕我资质不好?” 她甚至还沒有开口求他呢,只是跟他说了句她想学轻功。 她以为他带她來后院,让她绑着沙袋跑步是要故意为难,想当然嘛,那些名师在收徒之前总要为难徒弟一番,这种事沒什么好奇怪的,却沒想到他居然就这样答应了。 看着那双拉着自己大掌的小手,他眉心不自觉轻蹙了起來:“你当真不在意自己这双手了么?” 若在手上留了疤,一个姑娘家的,当真不会伤心? 若璇闻言,忙放了他的掌,把一双小手举到自己面前细细审察。 掌心里依然火辣辣的痛,很多地方都已经磨破了皮渗出血丝,她皱起眉心,一丝苦恼。 “有谁会不在意?”更何况她到现在掌心还在痛着,“可如果练功必须要这样,那也只能这样了。” “谁告诉你练功一定会受伤的?”他忽然伸出长臂环过她的纤腰,不顾她的抗拒把她搂在怀里,脚下轻点,忽然搂着她在花丛之上飞掠了起來,往主屋的方向飞去。 两抹身影掠走在花丛间,素白的衣裳似融合在一起,完全分不开,就连两人如墨的青丝也在风中纠缠在一块,缠缠绵绵,此情此景,多么的诗情画意。 只是可惜,不管是他还是她心里也都明白,他们对对方的心都不纯正,也不可能单纯为对方而着迷。 她是慕寒的人,不管心里有什么打算,至少现在她不可能和任何男子有暧昧不清的关系。 而他……他眸光微微一黯,掩去心头杂乱的思绪,一路搂着她往主屋飞去。 回房后,名楚找來一瓶药,也端來热水寻來干净的毛巾,小心翼翼为她拭擦手上的污迹。 直到她一双手被清理干净,他才拧开药瓶给她上药,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她。 “你当真忘了过去所有的事情?” 又是这个问題,为什么,每个人都在问她同样的问題?不管问多少遍,她的答案也都是一样。 若璇睁了睁眼,看着他一双完美得令人轻易沉沦的手:“忘了。” “那你也忘了我们过去的情义么?”把不小心遗落出來的药膏擦干净后,他才拧上药瓶,把药收拾好,回眸看她时,她脸上依然是怔愣的神色,呆呆看着他。 “过去的情义?” “难道你沒听慕寒说过,我是你的男人么?”他往她靠近两步,清寒的脸上闪过一丝什么,只是速度太快,若璇根本抓不住。 可是他说,他是她的男人…… 她不自觉往椅子里缩了缩,下意识远离:“我……我的男人是慕寒。” 在这点上,她必须把话跟他说清楚,哪怕他是她殿里的人,是她名义上的夫,她也不能跟他纠缠不清。 他來这里是太后的意思,过去的轩辕若璇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太后授意的,与她无关。 名楚却忽然走到她面前,长臂轻勾,轻易把她捞了起來,往自己身上压去:“和慕寒好上后,你就想推开我了么?” 若璇慌得忙想要去推开他,可她掌心里全都是药,只能以手背抵在他的胸前,睁着一双惊愣的大眼看着他:“名楚,我说了我是慕寒的人。” “可你同时也是我的人。”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从前他总是躲避着她,甚至想方设法不与她有任何肌肤之亲。 可是现在,听着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慕寒的人,感受着她无声的抗拒,心底却莫名窜起一股不悦的火焰。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回事,是因为被她的抗拒伤了自尊,还是心底有几许不甘? 若璇被他忽然表现出來的那一丝嫉妒吓得心脏一顿收缩,她忙又用手背推了他一把,干笑道:“你怎么了?你平时不是这样的,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題好不好?” “好,不讨论,那就用做的。”他忽然把她打横抱起,往床上走去。 若璇被他的举动吓得尖叫了起來:“名楚,别这样,我说了我是慕寒的人,我不能跟你这样。” “能不能,试试才知道。”这话才刚结束,他忽然长臂轻扬,直接把她抛在床上。 这下,若璇也顾不得掌心还残余着药膏,她从床上爬了起來,撑起绵软无力的身子往床外爬去。 名楚只是抬手轻轻一扬,送出來的那股掌风便轻易把她扫回床上。“这么急着走,想要去哪?慕寒不在殿里,你想去找谁?” 若璇慌得忙向床角退去,除了这样,不知道还能怎样躲避他。 论武功论体力,一百个自己都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他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变成这样? 她试着与他交谈,想要让他寻回往日的一丝温润:“我……我只想和你做朋友,名楚,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他哪里不冷静了?从头到尾,不冷静的只是她。 他根本沒做什么,她就已经慌成这样,他们是夫妻,她有必要这样躲着他么? 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挡去了所有投向她的阳光,让她完全陷入在他的身影之下: “从前你不是一直想着要爬上我的床么?璇儿,今日是怎么回事?” · 第066章 什么,我都给你 若璇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看他。 他背对着阳光,她看不清他的五官,可这无损他丝毫魅力。 这么帅气的男人,对她说着如此邪魅的话语,哪怕不爱,一颗心也不自觉被他牵动了起來。 可她依然记得,她是慕寒的女人,她不能跟其他男人有任何苟且的行为,要是让慕寒知道,他会杀了她的。 她真的相信,那个霸道的男人一定会杀了她! “你在害怕?”看着她浑身不断在轻颤,他不自觉俯下身躯,靠近她:“你怕慕寒,是么?” 她沒有说话,只是卷缩在床角,抬眼看着他。 “若我能保证你的安全,你是不是就可以死心塌地地跟着我?” 她呼吸一窒,抬眼望去。 他眼底沒有任何情.欲的光亮,甚至沒有一丝波澜。 她努力让自己乱窜的心平复下來,才开口道:“你其实心里根本不是这样想的,为什么要逼我,名楚?” 闻言,名楚脸色一怔,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半晌,他直起身驱,远离了那张大床。 他确实对她沒有太大的欲念,也不是非要和她做那事不可,只是听着她说她是慕寒的女人,心里有一点点郁闷罢了。 如今被她说破,他也不想隐瞒,修长的身躯往桌子靠去,他给自己倒上一杯清茶,浅尝了起來。 若璇总算松了一口气,他对自己沒有太多那种想法,她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发起了疯,想要强迫她。 名楚离开那张大床后,若璇一直躲在角落里看着他。 不知道坐了多久,只觉得眼皮越來越沉重,沒过多久,她身子一软,直接滑倒在床褥上,昏睡了过去。 醒來时时已近黄昏,透过窗棂还能隐隐看到日落那一幕。 金色的阳光洒在大地上,让整个世界蒙上一片眩目的光亮,美得让人不敢直视。 她翻身下床,才发现自己的鞋子已经被脱下來,正整整齐齐叠放在床边。 刚才她连鞋子都沒脱便昏睡了过去,醒來的时候她安安稳稳睡在枕头上,脚下的鞋袜已经被脱去,不用想都知道是名楚为她所做的一切。 因为名楚喜欢安静,所以倚风阁里并沒有太多的闲人走动,她的鞋袜除了名楚,不可能有第二个人为她褪去。 其实,他还像过去一样温柔,只是偶尔会有点神经失常罢了。 大抵所有人都一样,总会有不正常的时候,这么想着,对他下午那些举动也就不那么介怀了。 穿上鞋子简单整理好自己的衣裳,她迈出房门。 名楚不在大厅里,也不在前院,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先回慕候苑,不知道慕寒什么时候会回來,等他回來不见她等候在院里,不知道会不会又说她不乖。 才走了几步,便不其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响,像是利器在空气中舞动所划出來的声音,她虽听得不真切,却还能隐隐辨别。 她追着声音,循声而去,绕过几处花丛,竟看到名楚在树下舞剑。 修长的身躯,矫健的身形,白衣飘飘,长发飞扬。 她不懂剑法,只知道名楚舞起來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这样一份俊逸和脱俗的气质,当真配得上他的名字,名楚。 当初她怎么会想到这样一个名字?名动天下,惊世翘楚,说的就是他。 她不自觉举步向他走去。 名楚练剑的时候,从來沒有下人敢靠近,剑气无形,可却真实存在着,一般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高手练剑的时候,靠近的人会万分危险。 名楚一直醉心于剑法中,等他发现若璇已经靠得太近时,剑招虽然立即收住,可是外溢的剑气却已來不及收回。 “刷”的一声,若璇只觉得臂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疼得她忍不住失声痛呼。 垂眼看去,竟看到手臂上已经被划出了一道血口,猩红的血液正在汩汩溢出。 后知后觉的她总算知道自己受伤了! 惨叫了一声后,她眼前一黑,差点晕倒过去。 她怕血,很怕很怕,那么多的血居然还是出自她自己身上,这会才觉得剧痛揪心,痛得她差点站不住跌落在地上。 名楚长剑入鞘,一步跃到她跟前,忙执起她的手,一把掀开她的衣袖。 雪白细嫩的长臂上,一道不深不浅的剑伤赫然出现,伤口处还在不断溢血。 他脸色一沉,眼底闪着不悦的火焰:“你沒看到我在练剑吗?为什么还要靠近?” “我沒有。”她痛得呲牙咧嘴,“我只是想站在一旁看你。” 站在一旁?她与他的距离不到十丈远,这也叫站在一旁吗? 剑气无形,可剑风凌厉,她难道就不知道这样的剑风可以杀人于无形? 如果不是他收剑快,现在,受伤的可不止是她的长臂,说不定那细嫩的脖子也已经被剑气划出一道血口了。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她如此鲁莽,心底便有一股压不住的火气。 可他终究只是重重吐了一口气,什么都沒再说,直接把她抱起往主屋走去。 回到房间为她上药后,他拿來纱布小心翼翼地为她包扎好,完成了这一切,他收拾好东西,之后走到茶几旁坐下,为自己倒上一杯清茶,不看她也不说话,独自浅尝。 本來就已经够安静的人这一刻更是安静得让人完全受不了,虽然他沒有说什么,可若璇却明显感觉到他在生气。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他,难道是因为她扰了他练剑的兴致么?可她真不是故意的,她还受了伤挂了彩,还不足以证明她是无心之失么? 不过,想起他练剑时那份英姿和气势,她眉眼又顿时亮了起來,向他走去:“名楚,你教我剑术好不好?” “不好。”他想都不想便回绝。 换了从前,一般情况下他不会拒绝她,可现在,不管她说什么,他只想拒绝,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若璇嘟哝起小嘴,在他对面坐下,趴在茶几上,抬眼看他:“你教我剑术吧,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第067章 用你,一夜交换 虽然若璇自己似乎真的沒什么东西,可她好歹是个公主,殿里总有点值钱的东西吧。 “说吧,你要什么报仇?我尽量满足你好不好?” 名楚放下手中的杯子,垂眼看着她,神色怪异:“用你的身体來交换,陪我一夜,我教你一招,可好?” 若璇小脸一红,不自觉坐直身子,又开始下意识远离着他。 “怎么?跟慕寒皇甫烨他们在一起后,连我都不喜欢了吗?”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这个而心里堵着气。 从前他虽然对她温柔,可却巴不得她每日远离自己,那些温柔都不过是逢场作戏,表演给别人看的。 可今日再见,听她说着她是别人的女人,心里那股火气便越积越大,直到刚才她明知自己在练剑,还无知地向他靠近,发现自己的剑气伤了她后,那股火气便又变得十分复杂了起來。 或许是因为他已经相信她不再是从前的轩辕若璇,也或许是因为他已经在用一种全新的眼光在看她。 可不管是什么原因,他沒理由生气。 他忽然站了起來,往门外走去。 若璇也站了起來匆匆追了出去:“名楚,你就教我剑术吧,我殿里一定有很多宝贝,对了,那天太后送了我两颗夜明珠,比我的拳头还大,要不……” “要不,你就拿你的身体來交换,不是更省事吗?”他忽然站住,回头看她。 若璇差点又因为刹不住脚步而撞入名楚怀中,在离他不到一臂远的地方,她堪堪停住,忙又退了两步,抬眼看着他: “你根本不喜欢我,也不想要我,为什么总是拿这种话來刺激我?要你教我剑法而已,要不要这么小气?” 要不是看他舞起剑來的时候姿势那么漂亮,她还不想跟他学呢。 虽然这么说是虚伪了点。 刚才看到他舞剑之后,心里对他便已经崇拜到不行,他的剑法她是学定了,只差不知该找个什么办法说服他而已。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慕寒的时候她总是会害怕,总是畏惧,可对着名楚,却打心里觉得这个男人不会害她,甚至她还可以与他做朋友。 只要他别老是惦记着要她陪他做那种事。 就像她所说的,他根本不喜欢她,做什么非要说那种话寻她开心? “你要是真的憋不住,我殿里还有不少漂亮的宫娥,个个都长得不错,要不,我给你送两个过來?” 看他脸色越來越难看,她自觉住了口,嘟哝起小嘴:“你不喜欢女人吗?那……那要不……我……” “你想说什么?”看到她脸上那些怪异的表情,名楚莫名就來了气。 他上前两步,忽然抓上她沒受伤的胳膊,把她扯入自己怀中:“是不是想问我喜不喜欢男人?” 若璇睁大了一双眼眸,听着他平静的话语,心里愣是慌乱了起來。 别看他现在说得平静,可是,再迟钝的人也能听得出來话语里所隐藏的怒意。 她慌忙摇头,干笑道:“怎么可能?你这么有男人味,怎么可能会喜欢男人?我瞎想的,你别介意!” 可这话才刚说完,她又忍不住惊得睁大了一双眼眸,慌忙摇头:“不是不是!我沒有这么想!我沒有,我……我真的沒有,对不起……” 看她已经窘迫到不行,名楚才抿了抿薄唇,放了她。 他不知道自己在跟她计较什么,这种事,换了从前他是绝不会在乎的。 不管她心里怎么想,也绝不会引起他心中一点波澜,今日,他是怎么了? 闲闲看了她一眼,他转身往院外走去:“教你练剑可以,得要等你伤好了再说。” 她伤的是右臂,臂上有伤会影响她学剑的进度,他要么不教,要教,就得要教得出色。 刚才她的窘迫莫名愉悦了他的心情,看在这点上,教她练剑也沒什么。 若璇怔愣了半天才忽然反应过來,她眉眼一亮,喜悦盈满心间,忙向他追了过去: “那说好了,等我好了,你就开始教我练剑。” 名楚回眸看她,薄唇微动:“被我的剑气所伤,哪有这么快能好?” 他不说还好,一说,若璇的小脸又顿时纠结了起來。 真的好疼呢!这一剑划得虽然不算太深,但也绝对不浅。 分明离他那么远却还是被他的剑气伤到,这样的剑法,不用想都知道有多厉害。 虽然手臂上一直传來火辣辣的痛意,可心里却还是高兴的,幻想着将來自己学好这套剑法后,就可以走遍天下。 什么采花贼大盗之类的,遇到她也只有倒霉的份,只是这么想着,心里便忍不住狠狠兴奋了起來。 兴奋过了度,沒发现前方的名楚已经停了下來,一个不慎,她又重重撞上了他的背。 他看起來那么斯文,温润得像块光洁的美玉一般,沒想到身上到处都是硬邦邦的肌肉,和皇甫烨一样,只是随意撞了一下,又撞得她鼻子一阵酸楚。 还好被撞到的不是受伤的胳膊。 她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退了两步,抬头看他:“你干嘛忽然停下來?” “忘了给你拿药。”他丢下这句,转身往主屋走回,身后,磁性的声音随着清风飘向她的耳际:“你在这里等我,别走开。” 若璇依然揉着鼻尖,看着他渐渐走远的身影,想着他刚才在树下舞剑的英姿,心里依然兴奋着。 别说把他整套剑法学下來,哪怕只是学到他五成的功力,她相信自己也可以在江湖上横行霸道好些日子了。 却不知道一年之内,她能学到多少。 这么想着,心头又不免泛过一丝酸楚,她怎么就琢磨起自己的将來了?她现在要做的不是要努力找出回二十一世纪的方法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这里待了好几天,居然开始有点习惯这个年代的生活。 可不管能不能找到回去的方法,日子总还是要过的,在她找到回去的办法之前,总该好好保护自己,若是丢了性命,那就真的什么将來都沒有了。 还沒想多久,名楚已经拿好药向她走來。 來到她跟前后,他依然伸出长臂习惯性地往她的纤腰搂去:“走吧,我送你回慕候苑。”· 第068章 事情,与我无关 这些日子以來若璇一直住在慕候苑,所以名楚也习惯了把她往慕寒的地方送去,至于她自己的寝房,她似乎已经很久沒有回去过了。 不过,这不在他的管辖之内,他从來不是个多事的人。 若璇依然对他的拥抱微微抗拒着,虽然有点舍不得,可她还是拉开了他的手,看着他,几许歉意: “我答应过慕寒只做他的女人,我和你是不可能的,反正你也不喜欢我,我们只做朋友好吗?” 名楚淡淡瞟了她一眼,神色有几许怪异:“你这样跟我说话,就不怕伤了我的心?” 他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脑袋究竟是什么构造,居然可以明目张胆地和他讨论着这样的问題。 名义上,他还是她的夫,可她却跟他说,她要为别的男人守身如玉。 若璇耸了耸肩,看着他:“虽然我不知道你來公主殿究竟有什么目的,可我很清楚,你心里沒有我。” 甚至还很讨厌我! 后面这话她沒有说出口,微微顿了顿,她又道:“既然这样,这种事对你有什么好隐瞒的?” 与其和他继续逢场作戏,还不如说个清楚明白,如此,省却了她不少烦恼,也省了他虚伪的温柔。 日日对着她假装温柔,他也该累了吧? “可我是你的夫君。”名楚往前方迈步,漠然道。 “这有什么?你早晚是会离开的。”不知道为什么,若璇就是有这么一份笃定。 名楚脚步一顿,垂眼看着她,眼底闪过一记凌厉的光芒:“是谁告诉你我会离开的?” 若璇被他眼底忽然溢出的寒意吓了一跳,忙退了半步,更远离着他。 “我……我自己猜的。” “为什么要这样猜?”只是一瞬,他眼底那份叫人冰冷刺骨的寒意已经掩去,一双如云似雾的星眸再沒有半点波澜。 他的语气也温和了下來:“别胡思乱想,我还沒想过要离开你。” 若璇不再说什么,既然他不愿意和她说这些,她就当不知道好了。 反正,她心底有一份笃定,他早晚是要离开的。 他根本无心要做她的男人,也不可能愿意一直在这里呆下去。 他背后是什么身份,有着怎样的势力,她一概不知,也不想知道,那是他和太后之间的事情,与她无关。 她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学好轻功,也学好剑法,等她足够强悍的时候,就可以过上她想要过的日子了。 沒走多远,若璇便眼尖地看到站在湖边那抹硬朗的身影。 看到他,又不自觉想起太后与他们说过的话。 过几天就要举办什么宴会,去迎接他们东周国的什么來使,想到这个,便不自觉向他走去。 皇甫烨早就发现了他们,只是不想与她有任何接触,才会装着沒看见。 可这会见她向自己走來,他也不得不面对起她來。 “找我做什么?”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以及一份比起从前更为抗拒的气息。 若璇微微怔了怔,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两日不见,他比从前更讨厌她了。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又向他靠近两步,挤出一脸讨好的笑意,问道:“那个……太后说要公主殿准备迎宾的宴会,你准备得怎样了?” 再怎么说她也是公主殿名义上的主人,总得要关心一下,万一他准备得不够充分,到时太后责怪下來,她自己也逃不掉。 皇甫烨侧眼看着她,脸色怪异:“你问我准备得怎么样?” 若璇眨了眨眼,一脸无辜:“我只是问问,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 反正,人家是东周国的皇子嘛,总不会连个宴会也弄不好吧,她这么问,他是不是以为她质疑他的能力所以不高兴了? 她又赔上笑脸,娇笑道:“呵呵,我……我只是关心一下,呵呵。” 沒想到皇甫烨冷冷一哼,举步走远:“准备宴会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什么?” 这话虽然说得随意,可她却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 他说,准备宴会是她的事情,和他无关……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到现在为止还一点准备都沒有? 她不自觉追了过去,急问道:“等一下!你不是答应过太后要为东周來使准备宴会吗?” “是你答应的,我有说过什么吗?”如果说过,那也是为她所说的,到现在他已经把那事忘得干干净净了,如果不是她提起,他根本想不起來。 若璇被他的话吓得连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开什么玩笑,他就这样把责任丢给她了吗? 可是,她心里清楚得很,以太后对皇甫烨的态度來说,最后宴会举办不成功,伤了夏朝的颜面,太后追究起來,首当其冲要被惩罚的绝对会是她! 她不清楚其中复杂的关系,但她知道,太后是不会舍得惩罚皇甫烨的! “可我沒操办过这种宴会。”她又追了上去,一边喘气一边急唤着:“皇甫烨,烨皇子,等等,别走那么快,你先等等我嘛,烨皇子……累……啊……” 皇甫烨总算听了她的话,脚步一顿,回头看她。 就像上次他们一起出门去长寿宫一样,他在前方一住步,一回头,她又一下沒停住,重重撞了上去。 一天之内被撞了三次,鼻子沒被撞飞真是奇迹。 她捂着鼻尖,痛得几乎溢出眼泪。 “你干嘛忽然停在那儿?”她不断揉着鼻子,鼻尖红红的,鼻子酸酸的,眼角还挂着一滴可耻的泪珠。 皇甫烨轻抿薄唇,不说话。 她怎么总是这么毛毛躁躁的!那日与她一起出门,她就是这样一头撞过來,今日也是一样。 这个女人,哪有从前的轩辕若璇半分淡定和优雅? 虽说从前那个女人心思恶毒,甚至说得上残暴不仁,可她出门在外的时候,总是表现得那么优雅,总是把最完美的一面呈现在所有人面前,可她…… 冒冒失失,完全沒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气质。 他不自觉眯起眼眸,重新打量着她。 她鼻子红红的,眼角甚至还溢着星星点点的雾气,看來这一撞,真的把她撞得不轻。 “究竟要说什么?快点,我沒时间跟你在这里磨蹭。”· 第069章 对她,莫名烦躁 若璇的心里那个气啊! 皇甫烨哪里是没时间?刚才分明还在湖边欣赏日落,那么优哉游哉的,他像是个没时间的人吗? 他不过是讨厌她,不想面对着她罢了。 她吸了吸气,才放开红肿的鼻子,抬眼看着他,急问到:“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宴会你打算不管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会管?”他蹙了蹙眉,冷哼。 “可是那日在长寿宫的大殿里,你分明答应了太后。”她的记忆力不至于退步成那样,他答应的话,她是亲耳听到的,他休想抵赖。 “我是替公主殿答应的,也就是替公主你答应。”当时的情况他能拒绝吗? 太后如此发话,根本不是在征求他们的意见,而是直接做了决定。 哪怕他拒绝了,这个任务最后还是会落到她的身上,既然如此,何必多此一举? 反正他从未想过要会为这场宴会付出半点精力,如他所说的一般,事情与他无关。 若璇一听,又急又气,一下子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现在对太后真的是万二分的惧怕,谁知道她那颗心会有多残暴? 虽说只是个宴会,可迎接的却是别国的来使,那是多么重要的宴会! 要是她搞砸了,私下里太后还不知道会给她多少苦头吃。 虽然幕寒说过会保护她,可他总不能时时刻刻留在她身边守候着她,他是个侯爷,也是卫国将军,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根本不可能有多少精力放在她身上。 她又上前半步,看着皇甫烨,气闷道:“我真的没有参加过这种宴会,一点经验都没有,你怎么能把担子就这样丢给我?” 那日明明还好好,转眼就翻脸不认人了,这男人太可恶了! “那是你的事。”说着,转身又想离开。 若璇慌忙上前扯住他的衣角:“先别走。” 皇甫烨不悦地瞟了她一眼,伸手推了她一把,“放开。” “啊!”若璇忍不住惨叫了起来,他正好推在她刚才受伤的地方上,被他一推,手臂上的剑伤似乎又撕裂了。 揪心的痛从伤口处一阵一阵传开,痛得她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皇甫烨眉心轻蹙,看着她手臂上被他碰到的位置,才注意到她的衣裳上有一道割破的口子,上面还染着血迹。 他脸色一沉,沉声问:“是谁伤了你?” “我……那个我……”她回眸望去,名楚依然站在树下等着他们,那模样不急不躁,耐性十足,“我……” 飘逸的身影映入眼帘,如天神一般令人迷醉。 她又不自觉咽了一口口水,慌忙把视线从他身上抽回来,落在皇甫烨脸上,干笑道:“我……我偷看名楚练剑,不小心被他的剑刺伤的。” 偷看名楚练剑,被他的剑气所伤,这是她轩辕若璇会做的事吗? 皇甫烨忽然又想起她曾说过,她对从前的事早就忘得干干净净,如今的她,确实和从前那个轩辕若璇判若两人。 他冷冷一哼,沉声道:“以后偷看跑远一点,不知道剑气能伤人吗?” 若璇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现在这样说算是关心她吗? 这个烨皇子竟然会关心她,真是难得。 可她如今在乎的不是这些,那个宴会怎么办? 她依然揪着他的衣裳,就怕他忽然转身离开:“你能不能帮帮我?我不懂你们东周国的礼节,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更何况,这才是她来古代第几天?她一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能操办起一个如此重要的宴会吗? 她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也不知道该从何入手。 “你……你能不能?” “不能。”他想都不想地拒绝。 想要拉开她的手直接离开,可看到她手臂上的血迹,又不自觉皱了皱眉头,“除了手臂上,还有哪里受了伤?” 若璇一震,忙摇了摇头:“没有了。” 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手上,忽然执起她的掌,翻开她的掌心:“这是什么?” 若璇小脸一红,原来这也算是伤。 她嘟囔着小嘴,一脸尴尬:“名楚教我轻功的时候,我自己不小心摔倒……” 皇甫烨依然眉心纠结。 她找名楚教她轻功,以她的轻功造诣还需要名楚来教吗? “你想做什么?”她的轻功虽然远远不及名楚,可也算得上不错,至少在宫里就没有哪位公主的轻功能比得上她。 一个女流之辈,要那么好的轻功做什么?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八卦,居然开始在意着她的事。 或许是因为他现在是她殿里的人,和她或多或少都有一点关系吧。 如果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自己也会受到牵连。 他什么都不想,只是随意找了个借口把心中的疑惑给搪塞下去,再不想让自己胡思乱想。 若璇摇了摇头,“没想做什么,就是想着自己能学点武功,以后要是遇到危险也好可以逃。” 皇甫烨放了她的手,不再说话,举步又要走远。 若璇又一把揪上他的衣角,急道:“你还没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他有点不耐烦地瞟了她一眼,态度算得上恶劣:“找慕寒,他会告诉你怎么办。” “找慕寒……”她皱了皱眉,摇头:“我不敢麻烦他。” “你不敢麻烦他,却敢麻烦我?”他眉心纠结得厉害,脸色顿时拉了下来:“你就这么在意他。” 若璇不知道这些人今天是怎么回事,明显变得跟平时不一样,名楚是这样,就连皇甫烨也是怪怪的。 分明能感受到他的怒火在一瞬间狂飙,可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 她深吸了一口气,才温言道:“我是真的不敢麻烦他,他总是那么忙……” “他忙,我就很闲吗?” 若璇是真的是被他打败了,他为什么要一直跟她争锋相对?她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嘛!这男人根本就是在找茬。 深吸了一口气,把所有气闷强压下,她又努力挤出一抹甜美的笑意,柔声道: “别跟我闹了,小烨烨,你帮帮我好不好?” 第070章 画面,活色生香 “她睁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眸底深处蓄着丝丝氤氲雾色,看着站在公主身边的名楚,一脸绝望。 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受罚,甚至死在他面前吗?” 修长的指头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好不容易敲出来这么两行字,可是看来看去,还是觉得少了些什么,无名指敲落在删除键,把第二句全部delete掉。 食指在键盘上点点点,还是没有憋出一个字。 右下角的qq,某个头像在跳跃,她点开一看,是萧宠儿那丫的消息:“轻歌,拼字。” “md,老子卡文的时候最讨厌别人找我拼字!”轻歌迅速回了一句,外加一个冒火的表情。 “你写这个破文,哪天不卡?”那边很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沉默了一会,萧宠儿才又发来一条讯息:“轻歌,我们网站男频有个大神笔名叫‘名楚’,你怎么破?” “……”不怎么破,她有点想执刀把那个叫“名楚”的大神给卡擦掉的冲动,人家名楚明明是她想出来的名字嘛,他干嘛盗去当笔名? 虽然,那个叫“名楚”的大神存在的历史似乎已经很久远…… 想了半天,她丢去一句:“再帮我想个帅点的名字。” “……”沉默,再沉默,老半天,宠儿来了消息:“你不是很喜欢男频那个江山大神么,那就名山吧。” “……”又是一阵沉默,一分钟后,轻歌爆发了:“萧宠儿,你个老土怪!滚――” 夜凉凉的,泡面的盒子被丢在一边,又是吃了一半吃不下,最近胃口差得奇异。 轻歌在笔记本前发了一会呆,把qq上仅有的三十几个好友的微博新消息扫了一遍,又去男频看了看,果然有个叫“名楚”的大神,排名很靠前。 可是,这个名字她真的很喜欢,当初想了很久才想到的,肿么办? 点开写作软件,进度依然卡在女主被恶毒的九公主锁在地牢,身边站着几个猥琐兼好.色的壮汉帮凶…… 要怎么写才可以把她顺利救出来,又不让公主发现名楚留在她身边是别有用心?依梦哦,难道真的要让你被那几个壮汉轮一轮? 轻歌用力敲着脑袋,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女主被轮了,她以后一定会吃饭噎着,喝水呛到,甚至走路也会摔跤――被读者诅咒的。 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凌晨一点,夜很深,也很沉,胃又开始隐隐痛起来,脑袋也越来越沉重。 终于在呆坐了两个多小时后,她迷迷糊糊地向笔记本趴了下去。 一觉醒来后,会不会文档里已经打好了密密麻麻的字?明天的三章,要是有人帮她更新,那该多好…… 懵懵懂懂间,似乎看到后台订阅新增了不少,还有读者的留言,全都在说,轻歌好棒哦,文文太好看了,我们好爱你哦…… 我也好爱你们哦,呵呵,哦呵呵呵…… 冰凉的长指从她唇边划过,不着痕迹地拭去她不小心溢出的哈喇子,在她耳际响起的声音,低沉悦耳,富有磁性,如一口蜂蜜从喉间滑落,丝丝甘甜,却完全不觉得腻: “公主,还要继续吗?” 声音真好听,好想吃一口……她迷迷糊糊地动了动唇,一脸甜笑:“嗯……” 刺耳的声音响起,恐惧中带着绝望,有个女人在疯狂地尖叫,甚至诅咒,之后便是凌乱的拍打,以及几种深浅不一的喘.息…… “好吵……”她胡乱地挥了挥手,似水瞳睫微微抖了抖,一双水汪汪的眼眸慢慢睁开。 好刺眼……分明记得,为了保护眼睛,她房间的灯光是柔和的浅黄…… “啊……轩辕若璇,你会有报应的,啊啊……放开我!放开!杀了我,杀了我!啊……” 一个激灵,她蓦地清醒了过来,慌乱中抬头,视线撞入了一双深邃幽黑的眸子里。 这样一双眼眸,仿佛两个黑洞般,幽深悠远,你完全看不到底,可却在一瞬间被它们吸引住,视线无法移开。 炙热的呼吸掺合着浓烈的男儿气息,重重洒在她的脸上,蒙了她的眼,眩花了她的心。她动了动唇,下意识低唤:“名楚……” 他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愫,似瞬间变得冰冷深寒,可当她再次认真看他时,那一份寒意早已消失无踪,一切,似乎只是她的错觉。 男子的薄唇轻轻抿了抿,唇齿间跳出两个坚定的字:“慕寒。” 慕寒…… “好帅……”至少,比萧宠儿那家伙想出来的帅多了,不过…… 刺耳的尖叫还在继续着――“我要杀了你,啊……我死也不会……唔唔……放过你,啊――” 一声声来自地狱的凄厉哭喊瞬间撕痛了她的心,她揉了揉眼睛,举目望去。这一看,一口气岔了道,几乎没被吓得肝胆俱裂! 她看到什么!她都看到了什么! 五个赤条条的大汉把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禁锢在身下,正在做着惨无人道的事! 一地的凌乱,一地血腥,惨绝人寰的叫声渐渐薄弱了下去:“……不会放过你,死也不会!死也……不会……” 那双本该水汪汪清澈迷人的大眼,如今目眦欲裂,眼角处甚至溢出丝丝猩红的血。 女子身上那几个禽.兽不如的壮汉还在继续他们的暴行,女子纤弱无力的身子,被他们折腾得体无完肤,四肢软软地瘫落在地上。 视线里,只有那一双圆睁的眼眸,它们流着血,含着浓得化不开的怨恨,一瞬不瞬盯着她,直到瞳孔涣散,直到失去所有的光彩。 她不自觉往身后的慕寒怀中缩去,颤抖的薄唇,最终只来得及溢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啊……” 她的女主挂了,依梦真的被轮了,被轮至挂掉! 不可能的,她是亲妈,她不会写这么恶毒的小说,不可能,不可能…… 黑暗无边袭来,恐惧和不安如一张无形的大网,把她网住后,不断地收拢,不断挤压,排空了她胸腔内所有空气,也抽空了她大脑里所有的意识。 这一段不是她写的,她没有把人写死,她没有杀人,她真的没有…… 真的不是她。 第071章 就像,圈养宠物 床上的人儿侧躺在那里,肚兜已经滑开大半,一点翘立的嫣红暴露在空气中,衣裙凌乱,修长的玉腿呈现在他的视线里,致命地诱人。 只消看一眼,好不容易被压下去的欲念顿时又高涨了起來。 慕寒不自觉走了过去,在床边坐下,长指勾起她滑落的肚兜轻轻一拉,居然把她整个肚兜拉了下來。 随手一扬,薄薄的布料转眼不知被扔到哪个角落里。 仿佛感觉到有人在靠近,她嘤咛了一声,翻身躺平。 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直接让她胸前两团饱满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面前。 他深吸了一口气,粗砺的大掌着魔般攀上她的浑.圆,轻轻揉捻了起來。 如果不是她的呼吸均匀平和,气息平静安详,他一定会认为这个女人是在故意勾.引他。 可她却真的沉睡过去了。 视线往下移去,落在她的腰间,他的大掌离了她的柔软,一路往下,在她腰带上轻轻一勾,直接让她本來就凌乱不堪的衣裳往身子两侧滑落。 美色在前,这样一份诱惑他根本抵抗不住,不想忍耐,也沒必要忍。 他伸手褪去自己身上所有的衣衫,轻托起她的粉.臀,拉下她轻薄的衣裙,甚至把她薄薄的亵裤也褪去。 令人怦然心跳的一抹粉色惹得他呼吸极度困难起來,双手扶着她不盈一握的柳腰,他跻身在她腿间,对着依然昏睡的女人,忽然身下一沉,狠狠闯了进去。 “嗯……”睡梦中的若璇闷哼了一声,长而密的睫毛微微抖了抖,总算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刚睁开眼便对上他一双深邃中跳动着两簇燃烧着的火焰的星眸,薄唇微启,还未來得及说话便已经感受到身下所传來的那股撕裂般的疼痛。 五官顿时纠结在一起,她忍不住低叫了一声:“疼,慕寒……嗯……疼……” 慕寒冲撞的动作微微停顿,把自己埋入她的最深处,他垂眼看她,声音喑哑:“哪里疼!” “那……那里疼……”她已经跟他说过什么是前.戏了,为什么他还要这么粗鲁。 对上她饱含怨念的目光,他才总算想起來,昨天夜里她对他所说的一切。 她说,两人在做这事之前需要互相爱.抚,尤其是女子,需要等她们的身子适应了之后才能进去,否则,她会疼的。 在外头忙碌了一天,他已经把这事给忘了。 可如今他已经进去了,还需要什么前.戏。 “下次我再补给你!”这么说着,他又握紧她的腰,疯狂驰骋了起來。 若璇本來还想说什么?可在他狂猛的撞击下,所有的意识又渐渐飞离脑际,再也沒力气和精力多说什么? 低低的吟哦渐渐变成了高.亢的尖叫,小小的身躯在他的冲撞下不断摇摆。 欲念被推至最高峰,最终,在他一阵空前迅猛的抽送下,两人同时迎來了醉人的快意…… 良久之后,若璇轻轻推了推慕寒的胸膛,一声闷哼:“我快……透不过气了!” 自他释放过后便一直压在她的身上,把脸埋入她的胸前,偶尔伸出舌尖挑拨一下她依然翘立的嫣红,偶尔又会伸手去揉她一把。 可他的身体真的很重,她琢磨着至少有她的两倍,这样被他压着,不到半刻她已经呼吸困难了起來。 虽然他睡在她胸间的时候真的很可爱,像个孩子一般,无端勾起了她不少光辉的母性,可是?这强悍的体格,彪悍的体积……无论如何不像个可以被她疼爱的小男孩。 慕寒仿佛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压着她,他从她胸前抬起头,垂眼看她:“难受么!” 她点了点头,咬着下唇,不说话。 那个处于疲软状态下的东西还在她身体里停留着,想要让他退出去,却又沒有勇气,她只能眼巴巴看着他,低声哀求:“我们……我们先起來清理一下……好吗?” 清理一下。 这么简单的四个字竟让他瞬间又情动起來。 想到昨夜为她清理时那凌乱的一幕,心跳顿时又变得急促。 若璇真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掉,她怎么就忘了,这个男人欲望旺盛得很,随便一句话,或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能轻易挑起他的七情六欲。 如今依然停留在她体内的那处正在以她能感受到的速度迅速膨胀着,顿时又把她整个充盈了起來。 可是?他才刚释放了多久,前后不到一炷香时间,他怎么就可以再次动起情來。 “我……我今天真的很累!”她低垂眼脸,一丝气弱。 慕寒的目光落在她右臂的纱布上:“怎么受的伤!” 回來之后看到她那副媚入骨髓的模样便忍不住与她疯狂折腾了起來,直到现在,他才有空问起她的伤。 若璇微微一怔,眸光闪过,急道:“我……不小心划破的!” 她不想让他知道她找名楚学轻功剑术的事,这种事情若是被他知道了,一定会引起他的怀疑。 自己那些小算盘,若是他真的有心跟她计较,自己一定逃不过他的目光。 他是如此的精明,哪怕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眼光犀利得很。 不想与他在这个问題上纠结太多,她撑了撑身子,想要从他身下逃开。 可才一动,又猛然想起來他还停留在自己的深处,她一动,身下便下意识绷紧。 这一收缩,直接引出他一声闷哼。 “我……我不是故意的!”看他皱起眉心,她无力地倒回在床上,强忍着身下那股急窜而起的热度,忙开口道谦。 慕寒垂眼看着她,看到她那双清亮中透着丝丝胆怯的眼眸,又不自觉失了神。 他喜欢她这双眼睛,非常的喜欢。 从那夜第一次与她赤诚相对时,看到这双明亮的眼睛开始,心里便对它们升起了星星点点的兴趣,只是可惜,他很不喜欢她身上那颗心。 既然她已经忘记了前事,那么,这颗心也已经是焕然一新了。 他喜欢现在的她,她就像是他养在身边的一头小宠物一样,把这个小女人留在身边,确实能带给他不少愉悦。 所以,她的话,他不想怀疑。 第072章 幸而,把她留下 慕寒微微动了动,在她身上冲撞了两下,满意地听着她脱口而出的低吟。 他薄唇微扬,笑得愉悦:“刚才舒服吗?” 若璇睁大了一双眼眸,看着他,下意识摇了摇头。 可忽然又惊觉他在问什么似的,她吓了一跳,用力点头:“舒服,很舒服!” 他有点哭笑不得,忍不住浅笑道:“真这么怕我!”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是,他会不会恼羞成怒一把掐死她,说不是,若被他看出來自己在撒谎,下场会不会更可怕。 不等她想太多,他忽然一个翻身,自己躺了下去,让她改而趴在他身上。 他的身躯太沉重,一直压着她,说不准会把她弱不经风的身子给压坏。 “我……我不是怕你,我是真的……舒服,嗯……”最终,她还是选择了撒谎。 感受着他又在她体内动了几下,她忍不住低低闷哼着,垂眼看他时,却见他眼里全都是笑意。 这是第一次,她在他那双永远深邃到让人完全看不懂的眸子里看到这样的笑意。 这么清亮,这么透澈,沒有太多太复杂的神色,就这样彻彻底底地把自己展示在她眼前。 他在笑,笑得愉悦,笑得真诚。 她忽然就被他这抹笑意给迷住了。 亮如星辰的眸子,让天地万物顿时失色的笑意,一下子闯入到她的心灵最深处,让她那颗心忍不住狠狠颤抖了起來。 这个时候的慕寒真的很帅,帅得天上有地上无,帅得让人轻易沉迷,帅得和名楚一样,只消看一眼,便令她哈喇子滴落一地。 她蓦地回神,下意识伸手在唇边拭了拭,竟无耻地在唇角处拭出一片湿.濡。 她小脸烧得通红,不自觉把脸埋入他的胸膛,可是?唇角的湿意又沾到他的胸膛上,看着那一点银光,她整个人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看着她这副手忙脚乱惊慌失措的模样,慕寒忍不住朗声笑了起來。 “我有这么好看么!”居然看着他流口水,这女人,真的……太可爱了。 可爱,这样一个词用在她的身上,如此新鲜,却又如此理所当然。 他越來越觉得,把她留在身边真的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幸而,那夜他最终把她从采花贼的手里救出,沒有让她失身在采花贼的身下。 幸而,在他要了她还不能把她身上的媚药解除后,他沒有真的让名楚來伺候她。 也幸而,她在太后的长寿宫里中了媚药之后,求着皇甫烨把她送回到他的身边。 这么多这么多的幸而,竟让他这一刻心里生起了一丝丝感动。 可若璇却被他这一阵笑声彻底迷住了心魂。 认识了这些日子以來,从未听到他如此爽朗地大笑过。 他是狂傲而冷情的,哪怕在笑,也从來是笑得邪魅,甚至是残酷,她什么时候见过他笑得这么开朗,这么真诚。 这一笑,让她心里对他的惧怕顿时散去了大半。 她忍不住伸手捧起他的脸,细细端详起他的五官。 这张脸和名楚一样,都是帅气得叫人疯狂。 名楚是淡漠中透着一丝温润,而他,是冷情中透着几许狂傲,几许霸气,和与生俱來的贵气。 他不是皇族中人,可那一身浑然天成的王者之风却总是给她一种错觉,仿佛他才是真正的皇族血脉,一个与生俱來的真命天子。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可他确实能给人这样一种感觉,而这个男人这一刻是属于她的。 虽然不知道他们这样的关系能维持多久,可如今却莫名感动了起來。 她忍不住低头凑近他的薄唇轻轻吻了一下。 就这么一下,彻底打乱了他所有的呼吸。 一个翻身,他再次把她压在身下,大掌攀上她的柔软,粗鲁地揉捏了起來。 她闷闷地哼着,身子被他握得生疼,却还是不敢抗拒,也无力抗拒。 他总是这么粗鲁,分明也能感觉到他对自己有一份怜惜,可是?这份怜惜敌不过他心底的欲念,下手总是这么不知轻重,不在乎会不会伤到人家。 或许他是有点在乎的,否则也不会认真地问她“舒不舒服”,可他不懂得取悦女人,她甚至怀疑他这么多年來有沒有花过丁点心思在这上面。 摊上这样一个男人,也不知道是她的幸运还是不幸。 她已经沒有太多的精力去思考这些有的沒的,娇小的身子在他疯狂的撞击下,意识又开始凌乱了起來。 又是过了很久很久,一室的疯狂才渐渐平静下去。 这一次,慕寒沒有再压着她,而是直接翻身躺下,让她趴睡在他身上。 整个房间安安静静的,只有彼此急促的呼吸已经如雷般响亮的心跳声。 就这样抱在一起,什么都不说,也不想,良久以后,两人猛烈的心跳才渐渐平复下來。 他的大掌落在她脑袋上,轻轻揉着她的发丝:“这次怎样,舒服吗?” 若璇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快沒了,她闭了闭眼,低喘了两声,才温顺地开口道:“舒服,很舒服!” 慕寒又忍不住浅浅笑了起來。 有这个小女人在身边,他发现自己越來越爱笑了。 她哪里是舒服。 刚才自己分明想着要对她温柔些,不让她那么难受,看得出她并不好过,一张小脸一直纠结在一起。 或许也有过快乐,可他知道,痛楚必定比快乐要多,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一件令人身心狠狠放纵愉悦的事情,会让她这么痛苦。 他吐了一口气,声音难见的温柔:“下次,我动作再轻柔些!” 听着他的话,一颗心又不断在沉沦。 她相信自己真的有奴性,看他,就像看自己惧怕又仰慕的主人一样,每次只有他对她说几句好听的或是温情的话,她就会轻易迷失自己。 她对这个男人虽然惧怕着,却完全沒有抵抗力。 可他依然停留在她体内,整个房间里流窜着暧昧的气息,再不让他出來,她不知道再过一会他会不会又无端生起邪念。 她已经快承受不住了,再來一次,她会死的。 第073章 原来,喜欢这样 两次欢爱,算起來至少有一个多时辰,再这样下去,就是跌打的人也扛不住。 他幕侯爷功力深厚体格强悍,自然不会有什么,可属于轩辕若璇的这副身躯却是娇弱无比,哪里承受得了他这样的热情? 她动了动身子,小手抵在他胸膛上,轻轻坐了起來。 刚想要从他身上翻下,他的大掌却忽然落在她腿上,把她禁锢在自己身上。 抬眼看着她,他薄唇微动,笑得邪魅:“原來你喜欢这个姿势。” 若璇吓得低叫了一声,慌忙把手护在自己胸前:“不是不是!我只是想下去。” 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表现,他又郎朗一笑,才忽然放开她的腿:“下去吧。” 做了两次,他也有点累了。 今日在军营里忙了一下午,直到夜幕降临才跃上他的宝马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回來。 这么急着回來,只是想着早点见到她,不知道她会不会一个人在房间里等他,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寂寞。 沒想到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沉沉睡死过去了,睡得那么香那么甜,睡得那么勾魂。 他本该生气的,气她不给自己等门。 他固执地认为,女人就该在家等着她的男人回來,可是看到她那副娇俏的模样,所有的郁闷顿时散去,想要气也完全气不起來。 如今看着她这副柔弱到几乎完全使不出半点力气的样子,心里更不可能对她有任何不满。 喜欢都來不及了,怎么还会生气? 不知道这样一份喜欢源自何处,或许只是觉得新鲜,就像养着一头小宠物一样,反正,他不排斥这种感觉。 若璇小心翼翼地从他身上下來,两人的身体分开那一刹,摩擦出來的那点火花让她忍不住低吟的一声,可她自觉以小手捂上自己的薄唇,生怕这样一声低吟又勾起他的邪念。 这个幕侯爷,欲望旺盛得很。 完完全全分开之际,一股热热的气息从腿间滑下,羞得她慌忙把一双玉腿并拢上。 想要找个东西拭擦,可他就横躺在床边,要下床还得从他身上翻过去。 她两条腿紧紧并拢,一双手护在胸前,根本沒有多余的力气也沒有勇气爬过他的身体。 虽然已经欢爱过好几回,可她依然不好意思在他面前彻底暴露自己。 慕寒轻吐了一口气,忽然翻身坐起,寻來一条干净的毛巾,轻轻一推,直接把她推倒在床上。 在她的尖叫声中,他推开她两条腿,亲自动手为她拭擦了起來。 若璇窘得恨不得立马晕死过去,感受着他那只粗鲁的大掌在她身上做着名为伺候,实则是令她羞愧欲死的事情,一张脸除了朱红,再找不到其他丁点颜色。 整个过程,她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好不容易熬到他放开了她,她才慌忙躲到角落里,拉起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斜眼偷偷瞄去,见他只是随意清理完自己的身体,随手一扔,把被污染过的毛巾扔在床头边的矮柜上,便又往下一躺,向她伸出手:“过來。” 沒有半点迟疑,她听话地向他爬去,在他身旁躺下,伸手抱住他结实的腰。 这不知道算是一种默契还是习惯,或者只是一种顺从,从前夜开始,每当最后一次结束后,他们就这样抱在一起,一觉睡到天亮。 可她又忽然想起什么,抬头悄悄看了他一眼,尽量让自己带着藏不住不满情绪的声音听起來平静些:“我发现慕候苑里沒有我的衣服,我能不能让人订做一些?” 慕寒落在她肩膀上的大掌微微一顿,垂眼看她,神色怪异:“慕候苑里当然沒有你的衣服,不过,明日我会让人送一点过來。” “那……我可不可以自己挑选款式和颜色?”他衣柜里仅有的几套衣裳全都是轻纱薄质的半透明装,穿在身上跟沒穿沒有多大的区别,这不分明是用來勾引男人的衣裙么? 她怕他让人送过來的也是一种类型,如此,她如何出门? 更何况,她连明天早上醒來可以穿什么衣裳都把握不了,就这些轻纱衣裳,让她怎么穿得出门? 慕寒的大掌落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揉着她的发丝:“你自己回去挑,如果都不满意,明日再叫人做一批。” “回去?回哪里去?”她眨巴着眼,抬头看着他的下巴。 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他性感的喉结在视线里一颤一颤,十分诱人。 想要伸手去触碰他,又怕自己的动作太暧昧,她是真的被他吓怕了,每夜如此索求无度,她真当心自己的身体撑不下去。 “自然是回你的寝房。”她的衣服不在她的寝房还能在哪里? 他闭上眼,正要休息,可身旁的女人却蓦地翻了个身,撑起自己的身子,垂眼看他:“寝房?你说……我有自己的寝房?” 慕寒睁开眼,看着她。 她的眼眸亮亮的,清澈得让人可以一眼望到底,她眼底闪着惊喜,也闪着不敢置信,甚至,还有很多很多的兴奋。 他眉心微微蹙起,忽然薄唇微扬,眼底闪过一丝愉悦的笑意:“你溺水一场,当真连公主殿里所有的一切都忘了么?” 若璇脸色一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題,看他眼底都是笑意,又不像是生气的征兆。 她抿了抿唇,老实道:“我以为……我以为慕候苑就是我的寝房。” 他的大掌又落在她的肩膀上,把她轻轻拉向自己,让她以温顺的姿势躺在他臂弯里。 他笑得愉悦,也笑得爽朗。 怪不得她每夜留宿在他的慕候苑,他还以为她爬他床爬上了瘾,夜夜舍不得离开,等在这里想要勾引他,却沒想到,她连自己的寝房都给忘了,甚至,还把慕候苑当成了她自己的家。 不过,他发现她这种认知让他心情很不错。 “以后就把慕候苑当成是你的寝房吧,我不介意。”他拍着她的肩膀,浅笑道。 若璇却在他胸前抬起头,嘟哝起小嘴:“我有寝房,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第074章 爬床,想去哪里 若璇却在他胸前抬起头,嘟哝起小嘴:“我有寝房,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怎么还能让他就此一笔带过? 他沒回來之前她还在犯着愁,想着要在公主殿里弄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如今,从他口中知道她是有寝房的,或许还像他的慕候苑一样,自成一个院落。 这个觉悟,让她心底狠狠兴奋了起來。 她真的很笨,实在太笨了!这么重要的消息,她居然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才知道! 她早该问身边的宫女这个公主殿的情况,只是因为最近总是很忙,被逼着忙,所以很多事情还來不及细问。 不过,她有寝房……光是想到这一点已经让她足够的激动,所有的怨念也都在一瞬间消散无踪。 她得要赶紧回自己的寝房,去看看里面的情况,看看会不会也像慕候苑一样到处都是银子银票,到处都是金银珠宝? 光是慕候苑墙壁上那些夜明珠已经让她激动不已,要是她的寝房里也有这些东西,等她离开的时候一定要把它们一颗一颗撬下來打包带走。 越想越兴奋,她忍不住爬了起來,想要翻过他的身体往床下爬去。 他的长臂却一下落在她的腰际,抬眼看着她,眼底的笑意渐渐散去:“你想去哪?” “我……我想回寝房看看。” “看什么?”已经大半夜了,现在回寝房做什么? 他自然不知道她是因为太兴奋才想着去看看,还道有什么事呢。 若璇眨了眨眼,才想起來如今天色已晚,确实不该爬床,尤其还是从他的床上爬下,那简直就是在找死。 可她真的很焦急,很想看看她的寝房里面都有些什么宝物。 对上他隐隐开始不悦的目光后,所有的兴奋又都被惧怕所取代,她吐了一口气,在他身旁温顺地躺了回去:“沒什么,就是忽然知道自己有寝房了,心里高兴,想去看看而已。” “从前难道就不知道么?”他一下还适应不过來她丢失记忆的事,可从种种迹象表明,她是真的对过去的事一无所知了。 越是这么想,一颗心便越是柔和了下來。 他抱紧她的腰,忽然一个翻身侧趟下,面对着她,大掌落在她精致完美的脸颊上轻轻摩挲着:“明早再去,也不差这一晚上,现在,陪我休息,我累了。” 若璇无奈地颔首点头,又把小手穿过他的腰际,抱住他结实的腰杆。 别说是他,就连她自己也是疲累不堪,只不过因为心里太兴奋,一时半会睡不着罢了。 可她明天早上就可以看到她的寝房了,一想到这个,又忍不住浅浅笑了起來。 真好,她居然有自己的寝房,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她忽然有了自己的家,再不用寄居在别人家里。 虽说慕候苑什么都不缺,可总是别人的地方,在这里,她会有一种自己是女奴的感觉。 慕寒沒有理会她在想什么,只是轻搂住她的腰,闭上眼不说话。 他不说话,她也沒有不在说什么,兴奋了很久之后,她总算愿意合上沉重的眼皮,渐渐睡了过去。 …… 一大早慕寒又不见了影踪,他似乎总是那么忙。 不过,他越忙若璇越高兴,因为,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回她的寝房了。 悠兰送來了一套浅绿的衣裙,穿在身上,如林中仙子一般漂亮得不得了。 问悠兰,才知道裙子是从她的寝房送來的,听她这么一说,若璇对自己的寝房更是向往得很。 她匆匆忙忙收拾好自己,也在悠兰和阳光的伺候下洗漱了一遍,來还不及吃早点便急忙往寝房赶去。 她的寝房和慕候苑只是一院之隔,进入了自己的寝房,总算有了一种回到家的感觉。 这里是她的院落,是她自己的地方,不管这个公主殿是谁说了算,可这个寝房却是真真实实属于她的,这里所有人总归是听她的吧? 寝房的院落里陆陆续续有几个宫女下人经过,大家见到若璇也都恭恭敬敬地行礼。 若璇是不在乎这些,可回到这里就感觉像回到家一样,对他们的行礼也都回以甜美的笑意,这一刻,心情愉悦得很。 进入大厅,才发现这里的布置比起慕候苑更显得华丽而疯狂。 墙壁上大大小小的夜明珠看在她眼里简直就是一堆堆“$”的符号,大厅里的家具全都是上等的古檀木所制,还有好几幅一看就知道出于名家之手的画卷挂于墙壁上。 哪怕她不懂得赏画,也知道绝对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若是沒有价值,从前的轩辕若璇又怎么会把它们摆在这么显眼的位置上? 她是粗人一个,只知道这些画一定值不少钱,以后潜逃,一定要带上它们。 离开大厅跨入后院,经过了长长的白玉走廊,总算回到她的卧房。 推开门,那富丽堂皇的摆设让她顿时两眼发光。 地上是少有的长绒镶金地毯,这么这么高贵,害她犹豫了很久很久才敢在上面踩上第一脚。 其实她很想问问悠兰和阳光,她可不可以脱了鞋再踩上去?可是,为了不泄露她死穷鬼的气弱,最终她还是一脚踩上去,昂首阔步往前走去。 虽然,心里疼得想泣血…… 依然是以夜明珠镶嵌于墙上作为夜里照明的工具,房内所有桌椅都是美玉宝石镶嵌其间,看起來,简直奢华到了极致。 纱幔是用金银丝编织而成,名贵,却能做得完全不笨重,好工艺,也是好东西。 里头是一层宝石串起的珠帘,那一颗颗红绿宝石串起的链子在外头渗入的日光下发出七彩眩目的光亮,眩得她一双狗眼几乎要睁不开。 实在太炫目了!所有的东西不是镶金就是镶宝石,这么多这么多!这么贵重,怎么带出去? 放眼望去,那张七彩炫目的大床让她差点以膜拜的姿势跪下去! 整个床身用白玉所做,床单是上等的丝绸编织而成,床单下密密麻麻挂着一串串世间难得一见的红绿宝石,用來装饰的同时,也可以以它们的重量把床单固定在大床上,不轻易移位。 这品味,她太喜欢了!· 第075章 缺钱,明白了吗 公主寝房的这个品味,若璇真的太喜欢了! 床上的被子也是柔软得让人几乎抓不住的柔滑丝绸,被子的边缘镶嵌着金丝玉帛,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好看是好看,也很名贵,就是不知道盖在身上会不会不舒服? 毕竟是贴身的东西,稍微有点粗糙也会让皮肤不好受。 若璇不自觉过去翻了翻被子,才发现里面是一层比皮肤还要光滑的丝绸,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个九公主虽然极度奢侈,也极度爱财,但也还算懂得享受生活。 不过,房间里的一切对她来说确实太奢华了点,每日里守着这么多金银珠宝,她怕自己会整夜整夜的担心被人盗走,以至会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财不可露眼,轩辕若璇不仅愿意露,还露得彻彻底底。 要换了是她,还不如把这些珍贵到罕见的东西全部弄下来,拿去换成银票好好藏起来,以后想带走也还方便。 要不然这一大串金银珠宝明珠宝玉什么的,想要带走还不容易。 这么想着,她忽然向悠兰和阳光招了招手,瞧着四下无人,才向靠近自己的两人低声问道:“你们说,我要是把这些东西拿到外面去变卖,太后知道后会不会惩罚我?” 她潜意识已经把悠兰和阳光当成是半个自己人,虽然她们对她的态度还一如从前般毕恭毕敬,可是这里所有人根本都是一样的,想要从这群人里挑出一两个好相处的还真不容易。 大家不是和她相处不来,而是都畏她如虎。 悠兰和阳光听她这么一说,两人忽视了一眼,面面相觑:“公主……公主想要做什么?” 若璇拉了两人一把,把她们拉到自己跟前,才低声道:“我想把这些东西都拿出去变卖,你们不要把这事说出去,要是事情能做好,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当然,给了好处之后就算是她们也参与了一份,同坐一条船,以后谁也不可能会乱说。 她是公主,事情若是败露了顶多就是受点小惩罚,可她们不一样,她们只是宫女,一旦事情被扬出去,十个脑袋都不够她们被砍的。 所以若璇早就想好,要把她们拉下水,这样,才能让她们守口如瓶。 悠兰和阳光同时睁大了一双眼眸,抬眼看着她:“公主……” “我想知道你们有没有门路。”宫廷戏她看的不少,早就知道宫中那些宫女太监什么的都有自己的门路,把宫里的东西拿出去变卖,好敛点小财。 她这里只是公主殿,还不算是在皇宫里,她们的门路必定比宫中的宫女太监还要多,毕竟,在这里拿东西出去比在宫中要轻易太多。 悠兰和阳光不知道改怎么回答她的问题,想要装模作样打混过去,可看她盯着她们时,目光精锐,到嘴的谎言又忍不住咽了下去。 阳光是两人中比较憨厚的一个,她看到公主这样盯着她们,心里一慌,低垂头颅,胆怯地道: “回公主,奴婢们……奴婢们只是拿自己的东西出去变卖,从未在公主寝房里拿过任何东西,公主请明鉴!” 悠兰听她这样一说,一张脸顿时变得死灰一片。 这个阳光,居然在这个时候给她掉链子! 这种事情,只要她们死咬着不说,公主是不可能轻易查出来的,她干嘛那么笨,自己承认了去? 若璇的视线从两人脸上扫过,只消看一眼,便已经知道她们在顾虑什么。 她抿了抿唇,浅浅一笑,拍了拍两人僵硬的脸,才道:“我既然这样问你们,自然不是想要责怪你们些什么,我只是在想,能不能把我寝房里的东西也带出去?” 见她们不说话,她轻叹了一声,无奈道:“我缺钱。” “公主缺钱?”悠兰猛地抬头,看着她。 她们现在的姿势是半蹲在她跟前,因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得罪了公主,所以一直不敢起来。 若璇拉了拉两人的胳膊:“快起来,这样蹲着不累么?” 两人小心翼翼地站起来,看着她,依然不知道该不该跟她说实话。 她说她缺钱,可她是太后最宠爱的九公主,她怎么会缺钱? 再说,公主殿里的银子银票也都不少,她也不常出门,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若璇在床边坐下,抬眼看着她们,思索了半刻才道:“我有自己的事情想做,所以想要弄点钱,可是这事你们不能说出去,一个字也不能说,谁要是说了,我撕烂她的嘴。” 悠兰和阳光一听,吓得忙跪了下去,低垂头颅:“奴婢不敢,奴婢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 九公主的残暴嗜血,整个公主殿里,甚至整个皇族,没有谁不知道? 她说要撕烂她们的嘴,她们绝不怀疑她会做到,别说只是撕烂嘴,就是把她们整个人撕烂,她也是可以做得出的。 若璇幽幽叹了一声,看着她们这样子,大抵已经明了她们在害怕什么,如此,实在不知道该拿她们怎么办。 不过,她现在更想知道的是她们都有些什么门路,可以帮她把公主殿里这些奢侈的东西变成一堆一堆的银票。 她吐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下来:“我说了我缺钱,你们听明白了没有?” 两人悄悄互视了一眼,犹豫了半晌,悠兰总算垂首颤声道:“奴婢听明白了,奴婢确实有门路,不知道公主想要变卖些什么?” 九公主不是她们可以惹的,如此,还不如对她说实话,总好过她自己把事情查出来后再治她们的罪。 万一是被查出来而秋后算帐,她们绝对没有机会从她手里寻得一线生机。 依梦只是多看了幕侯爷一眼就被她处于那样的极刑,被壮汉羞辱,直到死亡,这种酷刑,有谁不怕? 听悠兰这么一说,阳光也跪了下去,颤声道:“公……公主,奴婢也……也有门路,可是奴婢发誓,奴婢所变卖的都是自己的东西,奴婢绝对没有再公主殿里拿任何东西,请公主明鉴!” 第076章 为他,亲自下厨 若璇又往床上挪了挪,无聊地晃动起一双小脚,看着她们:“怕什么,我又没说你们什么,快起来吧。” 再这样对峙下去,她一定会把她们逼疯的。 看她们现在这鸵鸟的样子,用脚指头都可以猜到她们在想什么。 可是拜托,残暴不仁的那个是从前的九公主好不好?她,轻歌,可是也善良体贴温柔可爱的好姑娘。 她们说话总是那么小心翼翼,想要从她们嘴里知道些信息还得要套问半天,这点真的让她很无语。 大家就不能做朋友,有什么说什么吗? 悠兰和阳光犹豫了半刻,才总算从地上爬了起来,退后半步,垂首站在那里,一声不哼,只等着她的指示或者是她的惩罚。 若璇怎么会惩罚她们?她还求着她们为她变卖寝宫里那些华丽却没有实际用途的东西呢。 她站了起来,走向纱幔前面那一串珠子,把每一颗珠子捧着手里掂了掂重量,全都不轻。 把这些宝石串起来放在这里确实ng费了,可如果她一下子把它们撤走,要是被别人知道,事情传回到太后的耳里,她会不会对她有意见? 现在她做任何事情总会不自觉地想到太后,毕竟慕寒不逼害她的时候,太后变成了她最大的威胁。 “你说我们能不能找人做一排和这个一模一样的珠串挂在那里,让人一眼分辨不出来?”她问。 悠兰睁大了眼眸,走到她身后讶异道:“公主是说要做出一模一样的赝品?” 若璇点了点头回眸看:“能做到吗?” 悠兰犹豫了半刻才问:“为什么要做赝品?公主要是不喜欢这些珠子,奴婢们把它摘下来就是了,别人也不会说什么,这是公主的寝房,公主爱用什么装饰就用什么。” 若璇挑了挑眉,眼珠子一转,才应道:“若我把这些珠子换成普通的东西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吗?” “当然不会。”悠兰看着她手中的珠子,暗叹道:“其实这些珠子放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实际的用处,只不过是公主喜欢……” 说到这里她又脸色一变,立马低下头不再说什么。 她居然敢质疑公主的眼光,简直是在自寻死路! 若璇的视线从她的脸上转回到手中的珠子上,她不说她也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不过是她太虚荣,喜欢这些没有实际意义的东西罢了。 悠兰不敢说,却不代表她们心里不是这么想。 她忽然浅浅一笑:“过两日我再告诉你们怎么办,不过这事你们不可以说出去,知道吗?” 悠兰和阳光同时随声道:“奴婢知道。” 若璇不再理会她们,往帐外走去,走到房中的玉石桌旁,又回眸看着她们两人,突然问:“我这个寝房院落里有没有厨房?” “厨房?”悠兰和阳光互视了一眼,悠兰摇头:“奴婢不知道厨房是什么东西?” 原来她们这个时代不叫厨房,她想了想,才道:“就是做饭、炒菜的地方。” “公主的意思是说灶房吗?”阳光问。 若璇点了点头,不敢灶房是什么,反正是做饭。炒菜的地方就对了。“带我去。” 虽然两人都不知道公主要去灶房做什么,可是既然公主说要去,两人也只能走在前头,带着她往灶房走去。 从前的公主从来都不愿意踏足这种地方,她怕里面的油烟会在她的肌肤上留任何瑕疵。 灶房里面下人不多,只有零星几个在劳作着,因为没有人想到九公主会回来。 最近她几乎每日留宿在慕侯院,甚至连白天也在慕侯院度过,就仿佛把慕侯院当成她的寝房一般。 所以今晨她突然回来,大家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见她出现在灶房,灶房里的下人宫女全都跪拜了一地:“参见公主。” 若璇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才往灶房里走去。 看到里面摆满的新鲜肉类,以及一旁堆放得整整齐齐的面粉和调料,她走了过来,抓起一把面粉,放在鼻尖嗅了嗅,忽然眼前一亮:“这个也可以。” 她回眸看着走到她身旁的老宫女,浅笑道:“你们这里有没有鸡蛋,还有砂糖?” 老宫女点头道:“回公主,这里什么都不缺。” 虽然公主不回寝房用膳,但是他们下人也是要吃饭的,只不过吃的饭菜没有这么讲究罢了。 公主不在,他们就随意做一些,不寒酸也不算丰盛,就是一般的菜色。 可今天公主回来了,刚刚接到消息的下人才刚急急忙忙准备好新鲜的瓜果肉类。 因为不知道公主想要吃什么,所以大家都先准备好,若是上面有指示,便按照指示干活,若是没有,便做寻常那些精致的菜式。 若璇拿来一个盆子,勺了半盆面粉,端着面粉走到一旁,回头瞟了身后的宫女一眼道:“帮我取点鸡蛋和砂糖来。” 大家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公主会出现在灶房,这种事之前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可她说想要鸡蛋和砂糖,下人们只好匆匆为她准备好。 若璇不再说什么,让悠兰和阳光为她把袖子挽起后,便开始专心地劳作了起来。 一排下人站在她身后,大气都不敢透一口,听到她偶尔吩咐他们做事,便有人匆匆忙忙上前为她做好,她要什么,他们也会在第一时间为她送来。 忙了一个多时辰,若璇总是把她的蛋糕模型弄好。 可是这里没有烤箱,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忘了这个年代,任何工具都没有,想了想,她吩咐下人把火炉点起来。 没有烤箱便只能隔水蒸了,不知道蒸出来会是什么效果,但也没办法。 把调好的面粉放在锅里面,她吩咐人控制好火炉,便和悠兰阳光回到了寝房。 把自己清理了一遍之后,才又返回灶房,之后她没有再做什么,只是盯着他们劳作。 等她觉得差不多了,便命人把锅盖翻开。 只看了一眼,小脸顿时又垮了下来。 这哪里是蛋糕?只能算得上是蒸糕罢了。 虽然灰心,可是好歹都是糕点,有总比没有好。 她又走了过去,伸手要端那个盘子,悠兰和阳光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 第077章 身形,健如蛟龙 细嫩的小手刚碰到了盘子,若璇忍不住尖叫了一声,慌忙把盘子放开,在原地又叫又跳,一张小脸顿时纠结了起來,所有人吓得跪满了一地。 悠兰和阳光慌忙过去拿清水为她清洗被烫到的双手。 等那一阵揪心的剧痛过去后,摊开手一看,才看到几个指头红肿了一片,甚至其间还冒出几个小水泡。 若璇痛得泪眼汪汪,可是看着跪了一地的下人,眼角的泪便又不自己咽回了自己的肚子里。 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们,柔声道:“你们做什么?快起來吧,是我自己不小心,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她虽然是个公主,可是她公主这个身份不是与生俱來的,沒有來到这个时代的时候,她不过是一个苦逼的小写手。 在她的想法里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他们这样会让她心里很不好受。 大家听了她的话之后,才都魏颤颤地从地上爬了起來,看着她,一丝不安。 “公主,您的手……”走在前头的老宫女看着她那双被烫得一片红肿的小手,心里又立马慌了起來:“奴婢该死!奴婢沒有提醒公主,是奴婢的错,公主,您惩罚奴婢吧!” 若璇只是抿了抿唇,摇头,不再去理会她。 他们对她那一副小心翼翼的态度,不是她一时之间可以改变的。 回眸看着锅里的盘子,想要去把它端出來,可自己现在那双手确实肿痛得厉害,她看着悠兰,温言道:“帮我把盘子端出來,记得拿东西垫着手,烫。” 被她这样关心着,悠兰心里微微颤抖了一下,才听话地拿着两个干净的手帕把盘子端了起來。 若璇命人拿來筷子和勺子,用勺子轻轻挑出一块送到嘴边,浅浅尝了一口,细尝之下才发现这蒸糕比她预期中的还要好吃。 从前她是个做糕点的高手,虽然不专业,可是学得用心,也在她们那一期的训练班里学得最出色的。 这时候做出來的哪怕不是蛋糕,却也色香味俱全,一点都不比皇宫里的御用糕点差。 只是浅尝了一口,她便眉眼一亮,忙把食盒拿來把糕点放在里面,端起來便朝灶房外走去。 “奴婢帮您吧。”悠兰匆匆上前,得到她的应允后,从她臂上取过食篮,紧跟随在她身后。 “公主想去哪儿?是不是想去慕候苑?”可据她所知,今天幕侯爷早早就出了门,并不在殿里。 若璇摇了摇头,浅笑,“我去烨阳阁,帮我把东西送去。” …… 烨阳阁里,皇甫烨正在后院练剑。 不等下人通报,若璇直接向后院走去。 听说他在练剑,她不自觉想起昨日名楚在树下练剑那一抹飘逸的身影。 她沒见过皇甫烨练剑,不知道他练起來会不会也和名楚一样飘逸动人,可他身形魁梧,举止中完全沒有名楚那份脱俗的清逸,又怎么可能舞出那么好看的姿势? 他是刚毅而强悍的,和慕寒一样,绝不是名楚那种温润和淡漠。 想再多还不如见一面,但她看到他舞剑的身影时,一颗心忍不住被无耻地小小电了一下。 他的剑法与名楚的不一样,名楚的剑法是飘逸中带着冷然,他却如蛟龙一般,每一招每一式刚猛有力,气势逼人。 她看不到那所谓的剑气,但能感觉到一股刚猛的气息笼罩在他的周身,让人完全靠近不得。 树上地上那些枯枝残叶在他的剑风中飞卷起,以迅猛的速度划过半空。 不是纷纷扬扬地飘落,而是迅速插入四周的花丛和地面上,有的甚至陷入坚硬的树干中。 只是剑气,居然可以让脆弱到轻轻一捏也能捏碎的叶子深深插入树干里,这样的剑法,当真让她大开了眼界。 她不知道名楚和皇甫烨着两个人的功力谁的更胜一筹,可她固执地认为还是名楚的剑法适合她去练。 他的剑法柔中带刚,淡漠里透着无声的杀气,只有这样的剑法才适合她。 皇甫烨的剑招太过于凌厉,哪怕他肯教自己,她估计自己也学不來。 这次她偷看皇甫烨练剑并不像昨日在倚风阁那般敢肆意靠近,而是站得远远的,至少有数十丈远。 她已经知道那些所谓的武林高手的剑气,一不小心便能伤人于无形,吃过一次亏,哪里还敢靠近半步? 皇甫烨早就发现了她的身影,只是不想理会,可回心一想,不知道她会不会又像昨天看名楚那样肆意靠近,只是一个犹豫,手上的动作便以脱离了大脑的控制,剑招一收,“刷”的一声,长剑入鞘。 他举目望去,那抹浅绿素影立于风中,清风抚起她的长发,飘飘扬扬,煞是好看。 绿衣飘荡,灵动得如同仙子一般,在丝丝清风中泛开一圈绝美的涟漪,在金色的阳光下散发着一种极致迷人的光泽。 只是一眼,他发现自己居然看得有点入了迷。 不亏是太后精心培育出來的棋子,在女人中,她算得上是极品。 他举步向她走去。 还未靠近,站在若璇身后的悠兰和阳光便已经盈盈一拜,齐声道:“参见烨皇子。” 若璇动了动唇角,浅笑道:“沒想到小烨烨舞起剑來这么好看,简直是迷死人不偿命。” 迷死人不偿命,这种话是褒还是贬?他从來沒听说过。 不给他太多的时间去斟酌她话里的意思,她举步向前,拉了拉他的衣袖,“你不是说过要跟我说一下东周国那边的情况吗?咱们回前院去说吧。” 她回眸看着悠兰,伸手取过她臂弯中的食篮,挂在自己的臂弯上。 看了她们两人一眼,浅笑道:“你们先回去吧,我有话要跟烨皇子说。” 悠兰和阳光福了福身,行过礼后,匆匆退下。 皇甫烨才想起昨日自己跟她说的话,事实上过了一夜,他已经把这事给忘了。 这种琐事,他也不大会放在心上。 知道他才想起來,若璇也不气他,只是拉着他往前院的凉亭走去。 命人送來一壶清茶后,她才打开食篮把里面的蒸糕取出,送到他面前: “尝尝,这是我做的。” 第078章 你要,说话算话 “你做的?”皇甫烨挑了挑眉,视线落在那盘蒸糕上。 算不上多好看,反正也不丑就是了。 若璇用力点着头,拿起勺子给他弄下來一块。 “快尝尝!” 皇甫烨只是犹豫了半刻,便取來筷子把那块蒸糕夹起來送到唇边,咬了一口,细细咀嚼。 沒想到看起來不咋的,吃起來还算可口。 不过他并不喜欢这种甜食,只是吃了一小块便把筷子放下,端起清茶喝了半杯。 “怎么样?”在他说话之前,她抢先问道。 本想说一般,视线却不其然落在她的手上,那几个指头上一片红肿,在她一双完美无暇的小手上,显得怵目惊心。 他一把扣上她的碗,把她一双手打开在自己面前,俊眉轻拧:“这是什么?” 若璇想把手从他掌中抽出,可他扣得太紧,她完全抽不出半分。 她抿了抿唇,耸肩道:“今晨做糕点的时候不小心烫到的。” “做糕点烫到的?”听她这样一说,他的视线又不自觉放到那盘蒸糕上。 她就是为了做这个东西,把她一双手烫成这样!不仅又红又肿,甚至还有几个小小的水泡。 他忽然站了起來,拉着她往院外走去。 若璇小步跟随,急问道:“去哪?我们的话还沒说完。” 她忽然睁大了眼眸,看着他刚毅的侧脸,惊道:“你答应过要帮我的,别赶我走,说话要算话,烨皇子。” 皇甫烨脚步一顿,回眸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话语里含了一抹不悦:“你以为我要把你赶出去?” 还什么说话算话,在她眼里,他是一个这么不守信用的人吗? 若璇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看着他,不是把她赶出去,为什么要拉着她往院外走? 她咬了咬唇,一丝气闷:“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 她已经表现得很好了,为什么还生她的气?因为她偷看他练剑吗? 她一怔,忙道:“我沒有想要靠近你,这一次我离你有足够的远,不会被你的剑气伤到的。” 都已经站那么远了,他还有什么好气的? 皇甫烨只是盯着她的脸,不说话,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到她的那双小手上,忽然又拉着她转身往院外走去: “去倚风阁,让名楚给你上药。” 原來他是打算把她带到倚风阁,让名楚给她上药,而不是打算把她赶走。 这下,若璇心里总算安定了下來。 可才走了两步,她又忽然脚步一顿,扯了扯他的衣角,温言道:“我把糕点送过去,我们一起在那边吃吧,我还沒用早膳。” 皇甫烨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近晌午时分了,还用什么早膳?” 见他脸色阴晴不定,若璇不自觉退开半步。 可她的腕还在他手里,想挣开又怕惹他不快,沉默了半晌,她才道:“我一早起來就开始动手给你做糕点,哪里有时间用早膳?现在送过去,正好让名楚也尝尝。” 这还是她來到这个古代后,第一次动手做糕点呢,虽然不能做出蛋糕的模样,可是也不难吃,可能只是不合他烨皇子的胃口吧,他只是吃了一小块便不感兴趣了。 那么,送去给名楚尝尝也好,说不定他会喜欢。 这么辛苦做出來的东西,总是不想就这样浪费掉。 皇甫烨沒说什么,本想让她自己回去拿糕点,可想到她的手,他又眸光一黯,放开了她大步往凉亭走去。 …… 皇甫烨和若璇一起出现在倚风阁倒是有点出乎名楚的意料。 听他们说了事情后,他放下手里的书册,从抽屉里取出一瓶暗绿的膏药,才与他们一起步到庭院的凉亭下,细心为若璇的小手上药。 本來一双白嫩细致堪称完美的手如今被烫得红肿一片,甚至还有几个小水泡在上面,虽然算不上什么大伤,可出现在她手上,看在眼里还是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在她细嫩无暇的身子上就不该出现这么不和谐的伤口。 给她上完药,他收拾好药瓶,才注意起石桌上的糕点。 虽不难看,却也勾不起人太多的食欲。 他淡淡看了若璇一眼,“给我送來的?” 可既然给他送來的,为什么上面有两个小窟窿,明显已经被人吃过了? 若璇的视线也落在糕点上,她干咳了两声,才道:“小烨烨不喜欢,所以送來给你尝尝。” 名楚脾气算得上不错,难得还能忍得住,沒有立即黑脸。 别人不吃的东西送给他,把他当乞丐一样打发么? 虽然他沒说话,但若璇已经明显感觉到他的不悦,她忙挤出一抹讨好的笑,柔声道:“我也沒有用早膳,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真是的,不就是一点小问題么,要不要计较得那么清楚? 尽管心里在腹诽着,她脸上的笑意却还是甜美而动人。 她拽了拽名楚的衣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來娇媚柔和:“改天我给你弄新的花样,保证你满意。” 名楚沒说什么,她的手不方便,他拿來锦帕擦干净自己的手,拈來一块糕点,凑到她唇边:“不是沒用早膳么,吃吧。” 若璇还想伸手去接过,可两只手都上了药,若是去接,会把药膏留在糕点上吃进肚子里的。 只是犹豫了下,她便张嘴凑了过去,一口咬在糕点上。 其实名楚沒想过要亲自动手喂她吃东西,只是把糕点取过來后自然而然送到她唇边。 想着她会接过,可他忘了她手上还有他刚抹上去的药。 如今看着她像条小狗一样一口一口吃着他喂的东西,不知为何,心情莫名愉悦了起來。 坐在一旁的皇甫烨只当沒看见这暧昧的一幕,他为自己倒上一杯清茶,仰头一口饮尽。 杯子放下的时候,看着对面那两人依然一个拿着点心,一个像哈巴狗一样吃着,如此温馨的一幕却刺出他眼眸星星点点的不适。 他眉心不自觉蹙起,声音里明显透着一丝不悦:“吃饱了沒?” 若璇被他冷冰冰的声音吓了一跳,一口糕点卡在喉间,下不去也上不來,心里一急,那口糕点便卡得更严重了。 第079章 看她,小狗一般 若璇被皇甫烨冷冰冰的声音吓到,一口糕点卡在喉间,下不去也上不來,心里一急,那口糕点便卡得更严重了。 她张着嘴,喘了两口气,还是感觉不到有任何新鲜的空气进入自己的胸腹间,一张脸顿时涨红了起來。 皇甫烨被她朱红的脸色吓了一跳,看她这样子,便知道绝对是被糕点卡住了。 他心里一紧,大步走到她身后,大掌落在她背上,以内力助她把糕点咽下去。 好不容易吞下那块糕点,若璇喘了两口气,才抬眼看他,嘟哝起小嘴怨念道:“下次能不能别这样吓人?你想噎死我吗?” 知道她沒事后,皇甫烨才撤回掌中的内力,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别过脸不说话。 他什么时候想吓她?是她自己胆子太小而已。 两人之间的互动一丝不落看到名楚眼里,他只是安静看了皇甫烨一眼,淡言道:“烨皇子对璇儿似乎越來越关心了。” 皇甫烨大掌一紧,淡淡瞟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沒说。 他要怎么想是他的事,与他无关。 见若璇又像条哈巴狗一样把薄唇凑过去,咬起名楚手里的糕点,他眉心微微蹙起,果真不悦了起來:“这么能吃,那便吃完了再來找我。” 他霍地站起,大步往两亭外走去。 若璇吓了一跳,慌忙从石凳上跳下來,急急忙忙追了过去:“等等,我吃饱了,我跟你一起走。” “等你吃够了再说。”皇甫烨走在前头,连头都沒回一下,依然大步往前方走去。 若璇一路小跑着追上他,丝丝清风里,依然听到她微弱的声音:“我吃饱了,我真的吃饱了,等等我,小烨烨等我……” 被留在凉亭下的名楚看了自己手上那块被啃得参差不齐的糕点一眼,视线最终落在依然远去的两人身上。 那一高一矮的两抹身影穿梭在小道上,皇甫烨依然大步流星,跟在他身后那个小女人急得不得了,一直小跑着跟随。 距离隔得有点远了,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却还能莫名地听到她那点微弱的呼唤,已经喘气的声音。 他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仿佛整个世界忽然安静下來一般,耳边只传來她紊乱的呼吸以及气弱的呼唤:“小烨烨,等等我……” 皇甫烨对她的态度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他靠在石桌旁,和风吹起他素色的衣袂,那一份飘逸,如若璇所说的一般,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捏着糕点的长指无意识地往唇边送去,那块被若璇啃得乱七八糟的糕点被送进他的口中,轻轻咬了两口才咽进去。 其实,味道还不错。 她说这是她亲手做的,他怎么从來不知道她还会做这些东西?甚至她为了做糕点把自己那双向來珍爱如命的小手弄成这般惨状! 夜里被慕寒看到,又不知道会生出多少责备。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替她想那么多,视线落在被她放下的那盘糕点上,虽然从來不喜欢这种甜食,可长指还是忍不住伸出,捻起一块送到唇边。 偶尔换换口味,也不是不行的。 …… 若璇一路跟随皇甫烨回到烨阳阁。 他大步进了自己的房间,伸手就去关门。 关门的时候,她小小的身子正好处在两扇门之间,他手一扬,那扇门直接往她身上打去。 她尖叫了一声,慌忙往门内挤去,总算在房门快要打上她那一刹,跻身进了房间。 好粗鲁!这个男人,差点就把门直接甩到她的身上! 这么厚重的房门,要是被它打在自己身上,不知道会有多痛。 这个殿里的男人,除了名楚,其他人都粗鲁得很! 虽然她也只是见识过慕寒和皇甫烨的厉害,至于夜清影,他到现在还沒有回來,不算入其中。 看他走到茶几旁坐下,想要为自己倒茶,若璇忙扑了过去,在他身旁蹲下,讨好地想要给他斟茶。 可她一双手上面还残余着药膏,想要去触碰茶壶,又怕手中的药落在茶壶上会更引來他的厌恶,一时之间,小手停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皇甫烨已经端起茶壶为自己倒上一杯,看她眼巴巴看着自己那杯茶水,他抿了抿唇,忽然把被子端起來凑到她唇边:“喝。” 若璇微微一怔,随即又眉眼一亮,伸手想要去接过。 可皇甫烨却脸色一沉,沉声道:“让你喝就喝,拿开你的手。” 若璇吓了一跳,抬眼看他。 他眼底沒有任何波澜,可脸色算不上好看。 那只杯子已经凑到她的唇边,只消微微颔首,便可以把杯中的茶水喝进去。 她刚才吃了那些糕点,现在确实觉得喉间一阵干涸,可是看着他现在这模样,又不知道该不该真的把薄唇凑过去喝里面的茶水。 谁知道他是不是想要捉弄她?万一她脸凑过去了,他把杯子里的茶水全泼到她脸上怎办? 虽然这样象他似乎太小人了点,可是,他伺候她,这种事从前连想都不敢想,她是真的害怕呀! “怎么?他喂你东西你就吃,我喂你茶水你就不敢喝了吗?”他眯起眼眸,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 对名楚,她一点戒心都沒有,对他,就如此惧怕吗? 若璇一听,除了心理感觉到满满的震撼,一颗心也总算安定了下去。 原來只是吃醋,还以为他真打算捉弄她。 不过,高高在上的烨皇子居然会吃名楚的醋,倒是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了。 或许只是男人之间的较量吧,与她无关。 她把薄唇凑过去,温顺地喝着杯中的茶水,喝完一杯,又抬眼看着他,眼巴巴地道:“还要。” 古代的杯子都小巧得很,现代的养生专家所说的一天要喝八杯水,在古代,至少要喝五十杯。 这种小被子,五六杯才能凑起一大杯水來。 皇甫烨眉眼挑了挑,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便果真动起手又倒上一杯,凑到她唇边。 看着她心安理得地喝着里面的茶水,他忽然觉得,这个女人还真的像小狗一般,你对她好点,稍微给她点和颜悦色,她便真的会和你亲近起來,甚至,还主动向你索要更多的怜惜。 一个如小狗般的女子…… 这个想法,居然让他心情莫名好了起來。 第080章 混蛋,快放开我 等若璇喝完那杯茶水后,皇甫烨放下杯子,忽然看了她一眼:“过來。” 若璇眨了眨眼,看着他:“做什么?” 沒有预期的温顺,他脸色一沉,声音里加了几许寒意:“让你过來。” 若璇站直了身子,垂眼看他,两人靠得已经够近了,还要她过去做什么? 不过,这个时候她可不想得罪他。 她听话地靠近半步,挨在他跟前站着,正想说什么,他却忽然伸出手扣上她的手腕,轻轻一拉,直接把人拉入他的怀中。 若璇低叫了一声,慌忙挣扎了起來:“做什么?” “别动。”他的长臂环过她的腰,另一条胳膊揽住她的肩膀,把她整个人禁锢在自己怀中。 唇齿凑近她的颈脖,轻轻咬了一口。 若璇吓得连呼吸都困难了起來,他这样,不会是对她产生情.欲了吧? 可现在大白天的,他又向來厌恶她,怎么会忽然对她生起了欲念? 他的唇齿就在她的脖子上,她想要挣扎,却不知道该从何入手。 如今她整个人被他斜抱在怀里,想要挣扎也完全找不到着力的地方,想着去推开他又怕自己手上的药膏沾上他的锦衣,毁了他一身的衣裳。 就这么犹豫了一下,他忽然抬起头,继而又低头,含住她的薄唇轻轻吮了起來。 若璇这下真的被吓坏了,顾不上手上的药膏,她用力推着他的胸膛,尖叫道:“快放开,皇甫烨,快放开我!” 可是她的薄唇一直被他侵犯着,不管她的脸转到哪一边,他也能轻易把她寻回來,含在自己的唇齿下。 这样一个吻,居然沒让她感觉到恶心,她只是十分害怕,怕继续下去会发生不好的事情,也被这件事被慕寒知道,会让他气得想杀人。 她努力躲避着他的唇,一直尖叫着:“快放开,快……唔……快放开!皇甫烨,别……别这样,快放开我!” 总算他离开了她的薄唇,直起身躯,垂眼看她:“以前不是总想让我亲你吗?现在我亲你了,你却给我來这套。” 这种欲拒还迎的把戏令他十分厌恶! 他忽然松手,放开了她。 若璇也顾不上他在想什么,那两条禁锢住她的胳膊松开后,她慌忙从他腿上爬起來跳到地上,连退了好几步远离着他。 “我说过以前的事我都忘记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我……” 她想说我现在不喜欢你了,可是这种话说出來不知道会不会伤到他,犹豫了半刻,她才道:“我现在心里只有慕寒,我……” “你说什么?” 有些话当真不能在男人面前说的,她不说还好,一说,皇甫烨霍地站了起來,大步向她走去:“刚才的话,你再说一次。” 若璇吓得不断往后退去,直到抵上墙壁,才不得不停下來。 抬眼看着不断向自己靠近的皇甫烨,她慌得心脏一顿收缩:“我……我沒什么,真的,我……我开玩笑的,我不……” 她的话还沒说完,他高大的身躯已经贴了上來,紧紧把她压在墙壁上。 浓烈的男儿气息铺天盖地而來,他炙热的呼吸落在她的小脸上,烫得她两片脸颊一阵通红。 这么近的距离,就连他心跳的声音她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一刻他的身体绷得紧紧的,眼里跳动着两簇焰火。 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又把他给惹毛了,她怎么就忘了,他是高高在上的烨皇子,从來只有他拒绝别人,哪由得了别人拒绝他? 在这点上,他和慕寒都是一样的,自高自大,自以为是! 不,不是!是倨傲不驯,容不得别人说他半句不是。 她在心里对自己翻了下白眼。 其实这两者有什么区别?还不是一样?根本就是大男人主义在作祟! “在我怀里的时候居然还分神!”他的声音一下子撞入她的耳膜,冰冷中透着一丝怒火。 这样一把愤怒的火焰,瞬间把她烧得浑身不自觉轻颤了起來。 身子忽然一下凌空,整个人已经被他打横抱了起來。 他往大床靠近两步,随手一扬,直接把她扔到床上。 这次,若璇沒有前几回那么幸运,可以跌落在柔软的被褥上,而是一不小心,一头磕上了硬邦邦的床身。 这个烨皇子和慕寒名楚他们不一样,他喜欢睡硬床,大床是由玉石打造而成的。 “砰”的一声,直接把若璇磕得脑门一阵晃荡,也不知道会不会被磕成脑震荡。 眼前的一切顿时模糊了起來,她揉着自己的脑袋,气闷地低叫:“皇甫烨,你想谋杀我么?” 皇甫烨微微一怔,高大的身躯站在床边,垂眼看她,连自己都感到一丝讶异。 他沒想起來自己的床太过坚硬,把她扔上床的经验已经有过三次。 第一次,两人在长寿宫的寝房里,他随手一扔,把身中媚药的她扔到床上,因为有厚厚的床褥垫着,她被抛在上面也沒觉得有什么。 第二次,是在她死活求他把她送回慕候苑,送到慕寒身边时,他直接把她扔到慕寒的床上。 那次因为她身上本來就裹着一条锦被,他那一抛也正好把她抛在被褥上,因此也沒有出任何意外。 可这一次,沒想到直接把她磕成这样,看得出她现在真的很不好受。 他从床边坐下,大掌抚上她的脑袋,不知道自己发起了什么神经,居然舍不得让她这么难过。 温热的掌心在她脑门上轻轻揉着,带着一丝暖暖的气息,顿时驱散了她被撞到那一处的痛楚。 甚至,在他暖暖的掌下,她忍不住低声哼哼了两下,舒服地叹息了起來。 懂内功就是好,就是化瘀祛痛这种事做起來也这么得心应手。 这么想着,她忽然坐直身躯,抬眼看着他,眼底已经沒有对他的恐惧,倒是生起了浓烈的兴趣:“小烨烨,你教我内功好不好?” 皇甫烨大掌一顿,忙拿开自己的手,坐直身躯,垂眼看她:“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第081章 玩物,也是个人 皇甫烨大掌一顿,忙拿开自己的手,坐直身躯,垂眼看她:“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跟名楚学轻功剑法还不够,现在又想來跟他学内功心法,究竟有什么筹谋? 若璇爬了过去,在他身旁跪坐着,抬眼看他。 两人现在这样的姿势,他坐着她跪着,她居然还要抬起眼脸去看他,两人的身高差距,可想而知。 “我就是觉得这东西好用嘛,刚才我脑袋那么疼,你只是随意给我揉了两下我便不疼了,你教会了我,以后我磕着碰着就可以自己动手揉揉。” 皇甫烨垂眼看着她,薄唇轻抿:“既然我给你揉了,自己还需要揉什么?” 这算什么逻辑?这是他在的时候才可能发生的事,可他总不可能一天十二个时辰一直守在她身边吧?他不在的时候,她磕着了怎么办? “你不会连这点内功心法都舍不得教我吧,小气鬼!”见他眼眸倏地眯起,她吓得吞了一口口水,忙道:“不是!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说罢,她又轻吐了一口气,往床下爬去。 这个烨皇子喜怒不定,难伺候得很。 可她还沒爬到床边,腰间便又忽然一紧,整个人被他扯了过去,直接坐在他身上。 身下有个硬邦邦的东西抵在她臀间,她惊得忍不住低叫了一声。 那东西,哪怕她看不见,也知道是什么。 她已经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了,已经有过男人,哪里还能再装纯情? 想要回头看他却又不敢,只是一双手落在他环在她腰间那条手臂上,默不作声地想要用力推开他。 明知道这种时候她越是挣扎便越容易勾起他的兽.欲,可是,她要是不挣扎,万一他以为她默许了,直接把她强占了怎么办? 这个时代的男人思想都奇怪得很,动不动就想占人家便宜,仿佛不用负责任似的。 可她又忽然想起來,她和他还是名义上的夫妻呢,对她做这种事,需要负什么责任? 感受着她那双小手不断地拉扯他的长臂,他眸光顿时一黯。 皇甫烨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或者说这一刻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在生气。 刚才看她往床外爬去,看着薄薄的衣裙下完美的臀形,兽性居然在一瞬间狂窜了起來。 一下把她拉回來,他也沒想到会让她直接压上自己的坚硬,可她现在被他抱在怀里,坐在他身上,两人相贴在一起,这种距离又让他心情莫名愉悦了起來。 另一条空闲的大掌落在她腰间胡乱撕扯,直接扯开了她衣裙的腰带。 见他这样,若璇再也忍不住低吼了起來:“皇甫烨,你这个混蛋!快放开我!跟你说了多少次?我是……” “你是什么?慕寒的女人?”落在她腰间的长臂忽然收紧,把她整个人往自己身上压去,他低垂头颅,薄唇凑到她耳际,不悦道:“可你同时也是我的女人,别忘了这一点。” “我不是。”这个问題,一定要跟他说清楚,就像和名楚一样。 若是弄得不清不楚,早晚会出事。 不是说她有多喜欢慕寒,可伺候一个男人总比伺候两个要好,必要的时候,只能把慕寒拿出來当挡箭牌。 “你不是?”他挑了挑眉,忽然张嘴在她耳垂上重重咬了一口:“别忘了你是太后送给我们的玩具,在我玩腻你之前,你还是我的女人。” 若璇被他咬得失声痛呼。 她的酥.胸不断起伏着,不是因为激动,而是气愤! 她气啊,真的气得想杀人! 什么是他们的玩具?在他们眼里,她就只是个玩具么? 虽然她很气馁的认识到他说的话是事实,她确实是太后送给他们的玩物,可是,这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來,很伤人的知道么? 躲开他唇齿的侵犯,她又在他怀中挣扎起來:“别这样,哪怕是玩具我也是个人,我有自己的思想和意愿,我不愿意和你那样,快放开我!” “你的意愿值多少钱?”在他们眼里,她的想法根本不值一提。 若璇真的很想抽他一个巴掌,甚至把他那副嘴脸给抓个稀巴烂。 哪有人这样告诉人家,她的意愿完全不值钱?他如此,对她來说真的是一种侮辱,可最让她灰心的是,哪怕他在侮辱她,可她心里对他生起的不是怨恨,而是害怕! 谁让他说的是实话,她确实不过是个玩物,一个玩物,谁会在意她心里在想什么? 她咬了咬唇,想要回头瞪他一眼,可她沒想起來他的唇就在她耳边,这一回來,薄唇直接碰到他的唇瓣。 她一怔,慌忙躲开,可他的大掌却落在她脸庞上,用力把她一张小脸压向自己,张嘴便含了下去。 这次,他用力啃咬了起來。 若璇在疯狂挣扎,一双拳头不断落在他身上。 他咬得她很疼,真的很疼,这么粗鲁的举动,就连慕寒都沒有过。 慕寒是不会这样折磨她的,他只会直接掰开她的腿,一声不哼闯进去。 直到怀里的女人累得一双手几乎完全举不起來,皇甫烨才放开了她红肿的唇瓣,可他的长臂依然禁锢着她,不允许她逃离半分。 “怎么不打了?继续打,最好再用力点,要不然,我会以为你在给我抓痒。” 若璇深吸了一口气,很想对他破口大骂,可现在真的连骂人的力气都沒了。 刚才分明已经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在打他,可他身上的肌肉全都硬的如钢铁一般,打在他身上,沒给他带去半点不适,倒是自己一双小手疼得慌。 打了那么久,她打得累了倦了,就连呼吸也薄弱了起來。 总算她意识到,除非他不要她,否则,想要从他身下逃跑,简直是天方夜谭。 早知道就不來找他了,宴会办得不好,顶多被黑心太后惩罚一顿,说不定挨几个板子或者跪个一天一夜就好了,总好过在他这里吃那么多苦头。 在这里,随时还会丢掉自己的清白。 虽然,她的清白早已经在慕寒身下丢得干干净净。 这个殿里的男人,她真的一个都惹不起。 第082章 再哭,扔你下去 本來做好了点心想要讨好他,想和他做个朋友,却沒想到会遭到他这样的逼迫。 他们一个一个都在逼她,都在羞辱她,真的完全不把她当人看了吗? 就像她说的,哪怕是玩具也有自己的意愿,他们怎么能如此待她? 眸子睁了睁,小嘴一扁,豆大的眼泪便沿着眼角滑下,无声滴落,落在他的掌中。 那一滴滴如珍珠般晶莹的泪水,莫名在他心里揪了一把。 “哭什么?”皇甫烨放开她的下巴,声音粗鲁:“我又沒怎么对你,有什么好哭的?” 见她依然在哭,他心情莫名烦躁了起來,搂在她身上的手臂不自觉收紧:“你在慕寒身下也是这样哭吗?我和他一样都是你的夫君,为什么你只愿呆在他身边?” 他下手真的是不知轻重,搂着她纤腰的长臂在不断地收缩,那股强悍的力量挤得她连呼吸都困难起來。 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可出口的都是咽呜的声音。 反正已经哭开,她再也管不得其他了,嘴一张,直接嚎啕大哭了起來。 來到这里之后,不是被这个欺负就是被那个强迫,她能不难过么? 幕寒虽说这两日对她不错,可是他之前如何强迫她,如何欺负她,那些镜头她无论如何不可能轻易忘记。 而皇甫烨,第一次见他,她好心帮他把他射下來的雕儿送到他面前,他居然说她太脏,她碰过的东西他不要。 天知道,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脏。 她被那个发疯的宫女逼落到湖里,他一直看着她,就这样冷眼看着,沒有一点出手相救的意思,直到她沉入湖底,直到她昏迷过去,他才当日行一善那样把她从湖底捞起來。 后來,他又在小河里面强迫她,想要逼她做那事,明明讨厌她讨厌得很,却还想要她的身体。 怪不得别人都说,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问題的动物,他的上半身对她厌恶得很,可是下半身却还是想着要进入她。 她真的觉得很委屈,为什么这些人都要这样欺负她? 稍微对她好一点的名楚,心里却还是厌恶她的,虽然答应教她轻功,教她剑术,可是她知道,他心里一点都不喜欢她。 她让他教他也都是死皮赖脸,完全把尊严给抛弃了。 可她不管,哪怕他讨厌她,只要他愿意教她便好,其他的她什么都不想想。 幕寒只给了她一年的时间,虽然他只是随口说说,可是她相信他。 这一份信任不知道源自何方,却莫名地在她心底根深蒂固,只要是他说的,她都相信。 一年之内,她能学多少是多少,她能收敛多少财富便也是多少,她只想让自己以后的生活能好过一点。 不能回家,见不到爸爸妈妈,见不到姐姐,见不到宠儿,心里已经够难过了,为什么他们还要天天逼她? 活在这个世上,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一般,她让自己那张脸每天坚持着挂满笑容,每天坚强地活下去,哪怕活得像条狗一样,她也要坚强地活下去。 不让太后抓到她一丁点把柄,不给她机会害他。 她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只想好好生存下去,难道他们都不允许吗? 想着过去的种种,想着自己所受的委屈,那哭声便一声比一声凄厉,到最后还简直像鬼叫一样。 皇甫烨本该是厌恶她的哭泣的,可是听她哭得那么凄凉,大掌不知道为什么竟不自觉落在她的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拍着。 这算得上温柔的举动,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何要这么做。 不仅给她拍背,他甚至还开口安慰道:“别哭了,我不强迫你了还不行?” 说完这话,他有点想给自己一个巴掌的冲动。 对这个女人,他有什么好心软的?可是安慰的话已经说开了口,竟就这样顺理成章地说了下去: “让你别哭,把眼泪擦干净,我现在告诉你东周那边的情况,好了吗?” 可她依然咽咽呜呜地抽泣着,豆大的眼泪从眼角滑落,一滴一滴落下,就仿佛落下他的心里一样,让他莫名心烦,心里有一点点说不出的酸楚疼痛。 他皱了皱眉,已经开始有一丝不耐烦:“这次的宴会,我帮你想办法还不行吗?再哭,要把你扔地上了!” 听了他的话,若璇哭声一顿,忙抬头看他,眼眸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让她的一双眼睛看起來更加明亮,更加动人。 “你说的是真的吗?”她小心翼翼地问他,眼角还挂着泪。 这一副模样,说有多可怜便有多可伶。 他忍不住伸手给她拭去眼角的泪,无声叹息:“我既然答应你,就一定可以做得到,不过,我只是帮你,别指望我什么都替你做完。” 若璇一下子从他的怀里坐直了身子,双手落在他衣襟上轻轻揪着:“你真的帮我,你沒有骗我吧?” 皇甫烨忍住把她扔出去的冲动,声音淡淡的,但是,谁都能听出里头所含的不耐烦:“不相信可以滚。” “相信,我相信!”她用力点头,执起他的衣袖把自己的眼泪鼻涕擦干净后,才抬眼看着他,唇角溢出一抹满足的笑意: “我信,小烨烨,我信!那你现在开始告诉我东周那边的情况吧,我会用心记下來的,我们再好好商量宴会怎么办,好不好?” 有人跟她操办这个宴会,而且这个人还是他烨皇子!他这样一个承诺,让她提了半天的心就这样放了下去。 这种感觉,就好像这个条路再也不会是她一个人孤零零走下去一般,身旁有了同伴,不管以后要怎么走,也会走得安坦和舒心。 皇甫烨垂眼看着她,沒想到只是自己一个小小的承诺,居然就让她立即破涕为笑。 这女人,好容易满足。 她总算笑了起來,虽然眼角还挂着泪痕,眼眶也红红的,就连鼻子也又红又肿,可是唇边那抹笑意却在一瞬间夺去了他所有的呼吸。 那笑,笑得真美,如不沾轻尘的幽兰,又像春日透过淡薄的云层洒下來的阳光,美得令人怦然心动,就连呼吸也在不知不觉中沉重了起來。 看着她的脸,看着她唇边的笑意,他的瞳孔又不自觉溴黑了下去。 在若璇回过神之前,他已低头含住她的薄唇,轻轻吮.吸了起來。 第083章 让人,少穿一点 若璇一下子完全反应不过來,刚才还谈得好好的,怎么只是一瞬他又便轻薄起她來了? 想要推开他,可他又把她抱得紧紧的,正如她刚刚所想,只要他真的想强迫她,哪怕她怎么挣扎也挣不开。 就这么一个迟疑,他已放了她的唇瓣,抬起头垂眼看她。 这个乖巧的模样让他心情莫名好了起來。 他轻轻推了推她,温言道:“去,把脸洗干净,到外面的凉亭等我,我命人把午膳送过去。” “哦,好。”她微微一怔后,忙从他身上跳下來,大步向门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又忽然回眸看他,“我去哪里洗脸?” 这个年代根本沒有浴室。 皇甫烨从床上一跃而下,向她大步走去。 看到他靠近自己,她又不自觉缩了半步,刚才他还在亲她,而自己又沒有反抗,对他來说是不是算是一种服从? 可她说过她是慕寒的人,哪怕他们名义上是夫妻,他们也不能这样。 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在他怀里的时候,除了他主动放开她,她还能做什么。 迟疑间,皇甫烨已经走到她跟前,他一把执起她的手,拉起她往门外走去。 若璇只能顺从地跟着他走,低头看着他拉着自己的那只大掌,不知道该不该去挥开它。 她现在心里想的全都是数日之后那个宴会,他说他帮她,只要想到这一点心里就狠狠兴奋起來。 给他占点便宜就占点便宜吧,不过是拉拉手,慕寒大概也不会介意。 …… 原來东周是从前周朝的盟国,而宁太后居然是周朝太上皇其中一个妃子,也就是当时的太妃。 虽然皇甫烨说得不尽不详,但若璇大概已能猜出,二十多年前宁太后与一些重臣在宫里策划了一场政变,周朝老皇帝退位,之后把周朝改为夏朝。 剧情有点像武则天逼宫改朝换代,不过,她沒有登基为王,而是让她的皇儿,当时的九王爷,也就是若璇的父皇坐上皇帝这个宝座。 武后登基这种魄力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有的,宁太后或许手段够高明,但是在男尊女卑的朝代,想要自立为王绝对会遭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她一个女流之辈,策划一场政变已经耗费了几乎毕生的精力。 创业难,守业更难,所以,她宁愿依然在幕后操纵一切,也不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 垂帘听政或许大家都能慢慢接受,若是让女皇登基,一些死忠顽固派绝对会接受不了。 周朝原來的皇子公主们死的死逃的逃,如今整个朝政在宁太后的把持中,夏朝虽然有皇帝,却只是个傀儡皇帝。 皇甫烨真的算得是个自负到目中无人的人,说话根本沒有半点顾虑,居然连“傀儡皇帝”这种话都敢说出口。 要是换了别人,谁敢说这么大不敬的话?要是传到太后或是皇帝耳中,绝对会招來杀身之祸。 若璇知道皇甫烨是不在乎这些,就连掌权的太后都对他忌惮数分,她那个当傀儡皇帝的“父皇”就更不可能会对他有任何动作。 她只是一直想不明白,一个质子究竟有什么能力,会让这些人如此忌惮他? 不过,这种问題她可不敢乱问,她相信就算自己问了,他也不可能会好心告诉她。 她还有个“老爸”在这里…… 可她对这个父皇是真的一点感觉都沒有,醒來那么久,根本连见都沒见过他。 皇帝也一直沒有召见过她,想來,这个父皇对她也是每什么感情,要不然这么久怎么不召她进宫见一面。 不过,皇族里面的情感本來就这样。 皇帝有这么多皇子皇女,他不可能对每个儿女都这么上心,太多,总会顾不过來,他总会有自己喜欢的和不喜欢的。 而她九公主,正好属于他不喜欢的那一类。 这种事情,她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她对皇帝也是沒有感情,人家不喜欢她也是应该的。 听皇甫烨说,现在夏朝的臣民基本上都属于从前的周朝,东周和周朝在远古时代也是同属一国,两国臣民的生活习惯和风俗基本无异。 也便是说,现在的东周过和他们夏朝在文化上沒什么差异,风俗人情上也沒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所以这样一场宴会,只要做到让宾主尽兴便可以,沒有特别要注意的。 “那,宴会一般都会有什么?表演节目,再加美酒美食,还有其他的么?” “其他倒沒什么。”皇甫烨取來锦巾把唇角残余的油迹擦干净,才看着她:“这次來访的是东周三皇子和五公主,你只需要投其所好便好。” 只要能讨得宾客开心,宁太后自然就会高兴,这点沒什么好说的。“可是,我怎么讨他们欢心?他们喜欢什么?” 皇甫烨想了想,才道:“三皇子自然是喜欢美人,你多安排几个美人陪他就是,让上宴会表演的舞姬少穿一点,也就合了他的意。” 让舞姬少穿点,他怎么不直接说让人家跳脱.衣舞得了? 看來,那个东周三皇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最讨厌这种男人了,让人家舞姬穿得暴露,便是要人家在所有宾客前搔首弄姿卖弄风骚,这算不算是一种逼良为娼的行当? 见她满脸不认同,皇甫烨挑了挑眉:“怎么?质疑我的话?” “不是。”她怎么敢质疑他的话? 他说三皇子喜欢美人便肯定真的是好色之徒,给她天大的胆她也不甘质疑他的话。 她抿了抿唇,才道:“我只是觉得,你刚才说的让舞姬少穿一点,这事,人家会不会不愿意?” “不愿意?”不愿意是什么意思? 迎着他困惑的目光,若璇道:“人家虽然是舞姬,可舞姬也是人,我们怎么可以强迫她们做不愿意做的事?” 良家妇女,有哪个愿意在别人面前穿着暴露,让那些色.鬼观赏玩弄她们的身子? 皇甫烨的目光锁在她的小脸上,她说得认真,半点玩笑的成分都沒有。 看來,她是真的这么认为。 他不知道该说她天真还是该笑她愚笨,不过,她眼底这一抹认真却让他心情莫名愉悦了起來。 第084章 想要,滚远一点 “你当真以为她们不愿意?” “有谁会愿意?”让人家穿着暴露,出來抛头露面,根本就是一种侮辱。 唱歌跳舞是一种艺术行为,在她看來,但凡搞艺术的人都该有几分傲气,谁愿意把自尊放得那么低,任人践踏? 虽然她也曾看过一些宫廷戏,里面那些舞姬歌姬都是妩媚的主,可是,那毕竟是电视而已,不过是为了衬托出主人翁的圣洁,才会把剧里所有的女配都表现得那么不堪。 她也曾看过一些野史,宫里的皇子公主过的都是极尽糜烂的生活,皇子就不用说了,就连那些公主也是,圈养着无数的男宠,夜夜纵情享乐。 可在她看來,史上说的也不一定就是事实嘛。 她虽然夜夜纵情,却都是别人纵她的情,她哪里享乐了? 连史上说的都有错,电视小说就更沒有半点参考价值了。 “你不相信?”皇甫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她在这种问題上纠结,不过,看她小脸这么认真,他忽然有点想看看,当她这张脸垮下來的时候,会是如何可爱的模样。 他居然,认为她可爱。 他蓦地站起,往厅外走去。 若璇被他吓了一跳,忙从石凳上跳下來追上他:“我相信就是了,你要去哪?” 他不会又想把她丢开吧? 她就说过这个东周四皇子性情怪异得很,动不动就生气不理人,哪怕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得罪了他,可等她反应过來的时候,她已经得罪他了。 皇甫烨脚步一顿,回眸看她。 他眼里亮亮的,沒有一点不悦的表情。 若璇有点懵了,他这般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忽然向她伸出手:“过來。” 她不仅沒有听话地过去,反而退后了半步。 她沒忘记上午他在房间里是怎么对她的,不仅搂搂抱抱,还亲她碰她,她要是过去了,谁知道他会做什么。 见她如此抗拒,皇甫烨脸色一沉,眼底因为刚才的愉悦的生出來的点点光芒顿时黯淡了下去:“我说,过來。” “我说了,我是慕寒……” 她这话还沒说完,眼前人影一闪,转眼间他已经來到她跟前,长臂一勾,轻易把她纳入怀中。 “你再在我面前提一次慕寒试试,我不介意在这里直接把你扒光,强占你这副不听话的身躯。” 若璇睁大了一双眼眸,满心震撼地看着他。 他说,他会在这里扒光她的衣裳,强占她的身躯? 他是一国的皇子,怎么能做出这么龌龊的事? “不信?”他挑了挑眉,忽然大掌覆上她的浑.圆,重重揉了一把。 若璇吓得低叫了一声,忙去推他的手:“我信,我信!我听话,我不再说慕……” 说到这里,她有话语一顿,忙看着他,哀声道:“我不再提起他了,我不再提其他男人了,真的!快放开我。” 他的手依然在她的敏感处用力握着,不仅握痛了她的人,也握酸了她的心。 光天化日,还在旷野之地,他居然这样对她! 她以为这种事只有慕寒一个人能做得出來! 她真的不敢再惹他了,今日商量过后,以后,她再也不会來这个烨阳阁。 皇甫烨却仿佛看穿她的心思般,握着她的大掌不仅沒有放开,反而更恶劣地揉捏了起來,甚至,忽然用力揪紧那点脆弱,重重捏了一把。 若璇痛得小脸顿时纠结,拼命要去推他的手,可他的指尖依然捏着她,她越是用力推,那点脆弱越疼。 心里把他骂了千万遍也凌虐了千万遍,脸上却依然除了痛苦再不敢有其他:“你快放开我,好疼,小烨烨!” “想着以后再不來这里?”他的手掌握着她的致命弱点,尽管已经让她无处可逃,他的脸色却还是很不好看。 若璇心里一慌,忙摇头道:“不是不是,我以后每天都來这里报到,我每天都來,好不好?” “每天都來,谁有空理你?”他又狠心捏了一把,直痛得她额角溢汗。 那双小手落在他手臂上,想要推又不敢用力,怕被他捏得更疼。 这个烨皇子,简直就是个变态! 这样的情况,十分狼狈。 她脸红红的,最终还是气弱道:“那你什么时候想让我來,我便什么时候來,好吗?你先放开我!” 皇甫烨垂眼看着她,沉默了半晌,才终于把她放开。 长臂搂过她的纤腰往亭外走去,这次,她完全沒有抗拒半分,生怕自己的抗拒又惹毛这头暴狮。 可她已经决定好了,以后,若不是到了生死关头非要去找他,她再也不來烨阳阁了。 这个男人,她惹不起,只能躲。 …… 不知道皇甫烨跟下人交待了什么,等若璇跟他进了厅,还不等一盏茶的功夫,便远远看到前院里出现了十來个衣着清凉的女子。 她们款款而來,这么远的距离,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可是那一身的妆扮若璇却看得清清楚楚。 那一身纱衣比昨天晚上她在慕候苑里发现的那几套还要惹火,居然就连她们身上所穿的粉红色肚兜都看看清清楚楚,更别说下面那条薄薄的亵裤。 这么远的距离居然也能看得那么透澈,要是隔得近了,那胸前那两点激凸,以及下面那片森林秘地…… 若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看着身边的皇甫烨,不悦道:“你让她们穿成这样做什么?” 原來每个男人都是这样,好色成性,恶心到不行,沒想到,连他烨皇子也是一样。 “你认为是我让她们这样穿的么?”皇甫烨垂眼看着她,看她一张脸气鼓鼓的,他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脸庞。 若璇却一把挥掉他的手,刚才被他威胁所产生的恐惧因为心中那一丝郁闷顿时消散无踪。 她瞪着他,咬唇道:“你想要女人就不能跑远点么?干嘛让我看到?” 皇甫烨挑了挑眉:“你说我想要女人?” 她是不是沒搞清楚状况?他只是想让她看清楚什么歌姬和舞姬而已,她都想到哪去了? 若璇哪里想得到那么多,只知道他找了十几个女人來伺候自己,而且还是当着她的面。 这一想,整个人顿时炸毛了! 第085章 不去,脱光伺候 想到皇甫烨找來十几个女人伺候自己,若璇整个人顿时炸了毛。 这男人够无耻的! “你生气?”他忽然长臂一勾,把她拉入怀中,垂眼看着她,唇角含了一抹几乎看不见的笑意:“你在吃醋?” “你胡说八道什么?”她红了红脸,推了他一把。 她只是气他刚才还在她身上肆虐,那只手才刚碰过她的身子,现在又想要碰其他女人,想想都恶心! 再怎么说他还是她殿里的人,哪怕沒有真实的情分,但至少名义上还是她的夫君。 她不是吃醋,只是受不了!她气不过! 不过,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他不过是她殿里的人,不是她的男人么?她的男人只有慕寒一个,他不是! 她用力推了他一把,这次沒想到居然可以把他推开。 “你到屏风后看着吧,你气场太大,有你在这里,她们不敢乱來。”皇甫烨往椅子上一靠,闲闲开口。 “什么?你还想让我躲起來看你们亲热?”她气得直跺脚,真恨不得一脚跺死他。 他依然不咸不淡地看着她:“你想要留下來伺候我也行,我不介意让人看到。” 若璇恨得牙痒痒的,却还是对他的威胁心怀惧怕,万一他真的兽性大起,让她和那些女人一起在这里伺候他怎么办? 可是,干吗让她在屏风后看着,让她回去不就行了么? 想了想,又忍不住抬眼看了看那群已经快要到达大厅的女子,无法发作,只好气弱道:“那我先回寝房行么?我不想在这里……” “不在这里,你怎么看到?”他摆了摆手,“躲在屏风后,我不叫你,别出來。” 见她还是一脸不甘愿,他眸子微眯,眼下忽然生出一抹威胁的意味:“不去,就把衣服脱光,过來伺候。” “嗖”的一声,若璇那抹小小的身影顿时闪到屏风后。 脱光,过去,这不是找死吗? 皇甫烨唇角一抽,这丫,果然有练武的潜质,至少练起轻功绝对不会差。 若璇才刚躲到屏风后,那群女子正好迈步进入大厅。 看到厅里只有皇甫烨一个人,人人脸上都是喜悦的笑意,向他行礼后便到大厅中央分散开來。 若璇才注意到有的女子手里还抱着琵琶和古筝,不等她多想,弹琵琶以及古筝的也都各自就位,青葱玉手拨弄在琴弦上。 叮叮咚咚的声音传來,居然,还悦耳得很。 原來这群女子是來给皇甫烨表演的,可是,表演就表演,干吗穿成那样? 这么近的距离,她看得清清楚楚,那套薄薄的纱衣穿在身上根本和沒穿沒有任何区别。 纱衣之内,那件肚兜薄如蝉翼,果然如她所料一般,胸前那两点激凸不仅轮廓清晰,甚至还能窥见出半点风光。 她们身下全都穿着短短的亵裤,那亵裤比她想象的还要清凉,薄薄的一片,透明度跟纱衣有得一拼。 她甚至清晰地看到每个人身下那片引人遐思的幽黑…… 她顿时气得两眼冒火,这个皇甫烨,他居然找來这样一群女人,让她们穿得这么暴露在他面前卖弄风骚! 她早就说过为什么不让她先回寝房,非要她亲眼看到这么不堪的一幕! 古代那些公主皇子纵情享乐的一幕真实地出现在她面前,不是接受不來,只是心里真的很生气,气得她好想一脚把屏风蹬掉! 叮咚琴音其实真的很悦耳,一听就知道这些人必定从小就开始接触乐器,接受训练,弹奏出來的琴音真的如仙乐一般,无可挑剔。 大厅中央那十几个正在翩翩起舞的女子,个个舞姿飘逸,身躯妙曼,这些,也必然是多年训练得來的。 抛开她们如同沒穿的衣裳來说,这样的表演确实让人赏心悦目,可她们却在表演给她的男人看! 光想到这点,一身的汗毛便瞬间竖起。 她,真的炸毛了! 更让她气愤的是,其中有两个舞姬不知道为什么,跳着跳着忽然就跳到皇甫烨跟前去,那舞动的十指慢慢爬上自己的颈脖,轻轻一勾,居然勾开了自己肚兜的衣带! 虽然不至于让身上的肚兜完全滑落,可是,肚兜的衣料是用上等的柔滑真丝做的,脖子上的衣带一开,上半部分便软软滑下,露出來的风光,从大半个柔软,直到其中一个整个暴露出來! 看着那高耸的浑圆,以及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的一点嫣红,若璇只觉得自己整个脑袋顿时溢血,甚至差点要因为充血而爆裂! 那两个舞姬让自己半.裸了之后居然还肆无忌惮地向皇甫烨靠去,用她们的身躯靠上他伟岸的身躯。 而那个该死的男人,他居然沒有拒绝! “砰”的一声,屏风被人一脚踹倒。 这样一声巨响,让大厅里所有人动作一顿。 跳舞的弹琴的,以及把自己脱得半.裸正在勾引皇甫烨的全都往那一方看去,只见屏风后,一个美得令人眩目的女子正气得满脸通红,那双冒火的双眼一瞬不瞬盯着几乎半挂在皇甫烨身上那两个女人。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大家相信那两名舞姬早已死无全尸。 一怔之后,那两名舞姬吓得尖叫了一声,慌忙远离了皇甫烨,退回到听众,连身上的衣服都忘了去整理便“扑通”一声跪下,向若璇磕头求饶:“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这样一跪,其他人全都跪了下來,“扑通扑通”跪满了一地,颤声哀求:“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谁都沒想过九公主居然在屏风后,她们还以为烨皇子寂寞难耐,想要找她们來解闷。 反正公主不在,她们也乐得去取悦这个俊逸得叫人完全移不开视线的烨皇子。 这样一个人中之龙,她们几时有机会靠近? 那两名舞姬本來心里也是有点胆怯,但见他沒有拒绝才会越发大胆了起來。 却沒想到九公主一直在屏风后看着她们,看到她们这举动,她会不会气得当场赐死她们? 以她这副残暴狭隘的胸襟,她们今日,必死无疑了。 第086章 气愤,大胆行径 跪在大厅中央的女子,每个人都吓得不断在颤抖,不断在磕头求饶: “公主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公主饶命!” 若璇是真的很气,可她不是气她们,而是气坐在首位上的男人。 那个该死的男人,刚才那两个女人如此靠近他,他居然半点抗拒都沒有! 她大步走到皇甫烨跟前,实在气得不行,直接抡起拳头一拳捶打在他胸前:“混蛋!” 皇甫烨挑了挑眉,抬头看着她:“你说我混蛋?” 那一拳锤到他身上就像抓痒一样,他却分明能感觉到这个女人是真的在生气,真的在骂他混蛋。 可他并沒有生气,反而薄唇勾了勾,唇边溢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你在吃醋。”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发现让他心情越來越不错,越來越喜欢看到她那副气鼓鼓的表情。 为了他吃醋,这个念头愉悦了他整个人,也愉悦了他整颗心。 “我早说过你可以跟她们一起伺候我,我沒说不要你。”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若璇气得浑身顿时忍不住轻颤了起來。 皇甫烨浅浅一笑,看着快要到爆发边缘的她,难得心情真的愉悦了起來。 來夏朝之后,他还从未笑得如此爽朗过。 他一边笑着,一边伸出手向她:“过來。” 他还让她过去,他还有脸叫她过去! 若璇已经气得完全想不起其它了,她忽然提起裙摆,一脚向他踹了过去:“你去死吧,死色.鬼!” 这一脚结结实实地落在他的大腿上,沒有把他踩得怎么样,倒是让她一下沒站稳,急速往后倒去。 她怎么就忘了她的脚对他來说根本就像蝼蚁一样,以卵击石,踹他不等于在找死吗? 皇甫烨长臂一勾,直接扣着她的手腕,轻轻一拉,又把她拉回到怀中。 “就是再生气,也不要这样虐待自己,让人心疼的小东西。” 他一边笑着,忽然低头,照着她的薄唇吻了下去。 若璇又在他怀里疯狂挣扎起來,他刚才还和那两个女人卿卿我我,甚至人家都已经脱得快要光秃秃地去勾引他,他也沒有拒绝。 现在他却把她搂在怀中,还想去轻薄她! 她用力推开他,这时候是真的在生气,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推不开,她就张嘴,一口咬在他的薄唇上。 咬死这个色.鬼,咬死这个渣男! 皇甫烨沒有想到她会咬自己,只是一个迟疑,整片薄唇已经被她咬在贝齿里。 直到尝到一股腥甜的味道,若璇仿佛才清醒过來,迅速张嘴放了他。 惊恐的视线落在的他薄唇上,还能看到他下唇所溢出的鲜血。 天啊!她居然把他咬出血了,她怎么会这么暴力,居然把他咬成这样! 心慌意乱的她拿起自己的衣袖小心翼翼地为他拭擦溢出來的血珠,看到他受伤,还是自己弄伤的,刚才的愤怒已经不知道被抛到哪里去了。 心里既有一点点算,一点点疼,还有一丝愧疚。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皇甫烨沒说什么,唇上有一点点疼,但太轻微基本上可以忽略不算。 可看到她小心翼翼地拿着自己的衣袖为他擦拭唇边的血迹,他的眸光又不自觉溴黑了下去。 他忽然发现自己对这个小女人真的來了点兴趣,沒想到她在生气的时候,爆发力还不算弱。 不像过去的九公主那般嗜血,那般可怕,而是气得这么可爱,这么娇滴滴。 他忍不住扬了扬唇,一抹愉悦的笑意从唇角掀开。 这样一个笑容,让若璇的心里忽然酸楚了起來。 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也就短短几日,可她真的从來沒有见过他脸上有这么快乐的笑意。 他从來都是默然地看着周遇的一切,可能是因为他自己的身份,哪怕在这里沒有人敢欺负他,可他总是觉得寂寞的吧? 所以他一直表现得很淡漠,对任何事都一样。 可他现在却笑得那么愉悦。 那是真诚的笑意,笑起來的时候,如此耀眼,令人炫目。 她就这样看着他,不自觉看得入了迷。 大厅里那些舞姬依然跪在那里,浑身还在不断发颤。 虽然公主沒说什么,可是她们的心里也都是死灰的一片,全都在等着死亡的降临。 皇甫烨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 他只是让她们退下而不是要她们的命! 大家狠狠松了一口气,慌忙磕头行礼后,匆匆退了下去。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大厅,整个大厅又恢复了一片宁静。 皇甫烨看着自己怀中的女子,忽然低头又想亲下去。 那温热的气息撒在脸上,烫得她一张小脸通红的一片,这样一股强悍的气息,让她顿时清醒过來。 她微微一怔后,忽然用力推了他一把,从他身上跳了下來,远离着他。 刚才被他的笑一下迷了心魂,可现在她已经清醒过來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也都回到了她的脑子。 她瞪着他,不悦道:“你要这些舞姬來究竟想干什么?” 若是要表现他的魅力,那大可不必,她不是瞎子,不会看不出他有多迷人。 能被太后选进來的,怎么说都是人中之龙,她从不怀疑这点。 皇甫烨唇边的笑意渐渐散去,沒过多久,又恢复了往常那副清傲的模样。 “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你所谓的‘不愿意’。” “什么不愿意?”若璇一下子还沒反应过來,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你刚才不是说要让那些舞姬去取悦男人,她们会不愿意吗?” 若璇思索了半下,才忽然瞪大眼睛看着他。 “你就是会了让我看清楚她们的面目,所以……” 见他不说话,她咬了咬唇,心下一片凌乱。 为了让她看清楚她们是不是不愿意,他把人招來,故意让她躲在屏风后窥视。 想当然如果当时九公主在这里,那些舞姬的真面目又怎么会表现出來? 所以他才让她躲起來。 现在,她总算是看得清清楚楚。 这样的情景和妓院里那些姑娘有什么区别?她们甚至比人家姑娘还大胆。 皇宫的丑闻真是遍地都是,只是她以前从未见过,不愿意相信而已。 今日,长见识了。 第087章 最终,落荒而逃 皇宫的丑闻真是遍地都是,只是她以前从未见过,不愿意相信而已。 为了勾引这些男主子,她们居然连自己的肚兜都可以解开,甚至可以把她们洁白的身体清晰暴露在所有人视线里。 这行径真够大胆的! 不过她相信那是因为整个大厅里只是皇甫烨一个人,所以她们才敢这样,要是在宴会上,就是最大胆的姑娘也不敢如此吧。 不过她倒是知道了,皇甫烨让她让舞姬穿得暴露些,让她们去伺候东周三皇子,合了这个三皇子意的同时,说不定也圆了这些舞姬攀龙附凤的美梦。 或许她们还巴不得可以攀上这个三皇子,被他直接带回皇宫当个妃子妃嫔的,哪怕再不济,当个有人伺候的美人也好。 美人,至少也是个主子,总好过一世为奴。 对宫廷里这种事情,她当真无语了。 “那么五公主呢,我该如何讨好她?”她不想再在舞姬这个问題上与他纠缠太多。 虽然刚才在演戏,可光想到刚才这两个女人如此靠近他,她心里就不爽。 刚才踹他一脚还沒踹得过瘾,真想把他拉倒趴在地上,在他身上狠狠再踹上几脚,如此,才能解她心中的郁闷。 可是,他接受女人的献媚跟她有什么关系?她气什么?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她揉了揉太阳穴,不想再想这个令人烦躁的问題。 看着皇甫烨,淡言道:“不会,喜欢美男吧?” “有何不可?”皇甫烨靠在椅背上斜眼看她:“若你真有美男子,送她两个也行。” 美男她当然有,可却都不是可以让她自由分配的。 她府里这三个人,慕寒,名楚,包括他皇甫烨都是美男中的极品,她若想要,拿去好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赌什么气,可这一刻依然是郁结难舒。 “我要回去了。”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跟他纠缠什么,平白无故影响了自己的心情。 既然她已经了解东周那边的情况,也知道这个三皇子喜欢些什么,那其他的事可以回头再好好想法子。 至于五公主,同为女子,她自己想想喜欢什么,也许人家也和她差不多。 这些可以回去再自己慢慢斟酌,想到这,她转身就要离开。 皇甫烨却盯着她纤细的背影,淡言道:“明日來找我,我教你骑术。 若璇脚步一顿,回眸看着他,眼底写着不屑,也是不满:“无需你烨皇子费心。” 要练骑术,找名楚便好。 皇甫烨面色一沉,霍地站起向她走去:“你的意思,以后再也不需要我教你了?” 看着他渐渐逼近的身影,若璇惊叫了一声,忽然撒腿便往厅外跑去。 一口气跑出了烨阳阁,才发现皇甫烨根本就沒有追上來。 她松了一口气,想要回寝房,可想想现在才响午刚过,慕寒要到晚上才回來,不如先去倚风阁找名楚连轻功。 她时间有限,能多学一点是一点。 名楚沒有想到她这么快就从皇甫烨那处过來,只是微微一怔后,便又领着她往后院走去。 依然是给她绑上沙包,让她围着后院跑,不过这一次他只要她跑三圈,并沒有太为难她。 三圈比起二十圈确实轻多了,可是对若璇來说,三圈还是几乎要了她的命。 等三圈跑完下來,又是一副累得连手都举不起來的模样,幸而这次沒有摔倒,步伐,似乎有点稳了。 跑完了这三圈,名楚才把她领回房,让她坐在床上,教了她一套心法,以及吐纳换气的方法。 他的要求不高,只要她今日把心法熟记。 若璇或许很多方面都沒有天赋,可是记忆力却是不错的。 一套心法名楚只是给她念了两遍,她却已能一句不漏全记下來,这份聪慧,让名楚也忍不住亮了眉眼。 离开倚风阁的时候时已近黄昏,本是习惯性地想回慕候苑,可她想了想,最终还是选择向自己的寝房走去。 还沒进寝房院门便看到守在院外的悠兰和阳光,若璇脚步一顿,看着她们,“有事?” 两人向前行了礼,摇头道:“只是不知道公主要去慕候苑还是回寝房,所以在这里等着。” 若璇举目往寝房大院院门望去,这么富丽堂皇的院子,居然连个名字都沒有,大家只是一直寝房寝房的喊着,听起來一点都不诗意。 她看了悠兰一眼,“我的寝房沒有名字吗?像幕侯爷的慕候苑,还有名公子的倚风阁之类的。” 悠兰摇了摇头,“公主尚未命名。” “尚未命名……”她沉吟着往寝房走去,走到院门门口,不自觉伸手抚上白玉所做的雕花门栏。 头上那块匾额用金漆写着“寝房”二个字,怎么看,怎么别扭。 忽然她眉眼弯了弯,看着悠兰,朗声道:“以后这里就叫……就叫轻歌苑,快让人给我把名字弄上去。” 悠兰倾了倾身,点头道:“是,公主,奴婢这就让人准备去。” 她行了礼,便匆匆退下。 若璇也沒想让她马上去执行,不过见她走远,她也沒多说什么,与阳光一道往寝房的主屋迈去。 回到房间后,阳光又为她打來浴汤。 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出來时,阳光告诉她晚膳已经准备好了。 來这里这么久以來,还沒试过自己一个人用晚膳。 其实沒有人看着,也沒有人强迫着的时间,在公主殿里的生活还是蛮好的,锦衣玉食,想要什么有什么,哪里不好呢? 如果这个殿沒有慕寒,沒有名楚,也沒有皇甫烨,或许她的日子会过得很悠闲。 可是这几尊大神已经在那里了,除非他们自己要离开,否则她想要赶他们走,简直是天方夜谭。 还沒出口,只要让他们知道她有这个意思,她保证自己绝对会死得很惨。 用过晚膳无所事事,她在轻歌苑院落里逛了一圈,之后回到卧室,躺上她那张少说都值好几百万的宝贝大床。 往上面一坐,琢磨着天色还早,便盘腿坐起,按照名楚所教的方法,练起了他的轻功心法。 第088章 以后,问我便好 从前总觉得练功这种事情太玄乎,根本不可能真实存在。 可当若璇练了一遍下來后,竟然真的感觉到丹田处有一股热气凝聚在那里,暖暖的,十分舒服。 当然,也有可能是心里作用。 一套心法练下來,感到累了,她才扬开被子滚在大床上。 八月天本该闷热的,可是这个地方却很奇异,白日里有点热,但一到晚上就变得很清凉。 只要把窗户全打开,迎着那丝丝渗入的清风,便一点都不觉得闷热。 她在床上滚了几圈,不知不觉便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被子忽然被人一手扯开,尔后,她的手腕一紧。 腕上传來的丝丝疼痛让她立马睁开了眼,视线里,慕寒那张清寒的脸越來越清晰。 她揉了揉眼睛,半晌才清醒过來。 意识回到脑海那一刹,她吓了一跳,慌忙从床上爬起來,看着他:“慕……慕寒,你怎么來了?” 慕寒眼眸微微眯起。 看到他这副表情,她又吓得心底一阵抽紧,他这样,说明他正在生气中,只是她不知道这气因何而來。 但是哪怕不知道原因,也知道气是冲着自己而來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忙挤出一抹讨好的媚笑:“慕寒,你怎么來了?出门一天累不累?坐下來我给你按摩好不好?” 慕寒只是冷冷盯着她,沒有说话。 她不知道他在气什么,只是见到他这样,心里的恐慌便越來越重,尤其,他握着她手腕的那只大掌正在不断地收紧。 她不敢喊疼,可是,真的是很疼…… “你……你渴吗?我……我给你倒杯茶水好不好?” “这个寝房,明日让人把它给拆了。”他忽然放开了她,转身往帐外走去。 若璇吓了一跳,慌忙从床上爬了起來,套上鞋子,追了过去。 知道他是认真的,可是,拆了她的寝房,她以后怎么办? 看他并沒有离开的意思,只是在一旁的茶几旁坐下,自己动手倒了一杯清茶,茶已微凉,他还是仰头一口饮尽。 从那一身风尘不难看出他刚从殿外回來,若璇悄悄看了窗外一眼,夜色已深沉,他这么晚回來,也不知道用过膳沒有。 不过,他回來之后不回他的慕候苑,到她的轻歌苑來做什么? 她站在那里,显得有点惴惴不安,不知道该不该向前去跟他说话,可又知道如果自己一直站在那里不理会他,接下來她的下场肯定会很凄惨。 她走了过去,在他身旁蹲下,仰望着他。 她知道他们那些大男人喜欢这样,她蹲在那里抬头仰望,会让他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可慕寒却一把扣住她的腕,把她拉起來,拉入自己的怀中,摊开她的掌,眉心轻锁:“这是什么?” 上面的水泡已经被名楚挑破,上药后好多了,只是还有被烫到的痕迹。 她抿了抿唇,低语道:“今天早上为皇甫烨做糕点的时候,不小心被烫到的。” “你为皇甫烨做糕点?” 他这句话才刚说完,若璇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握得更紧。 知道他在气什么,她慌忙解析:“因为他答应过跟我说说东周国那边的事情,所以我才会做糕点去讨好他,我沒有别的意思。“ “为什么要问他东周国的事?” 他这两日忙着去整顿慕家军,还沒來得及去理会宫里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后宫的事:“和数日后东周三皇子的來访有关?” 若璇点了点头,看着他:“那日太后让我们去长寿宫商议,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把迎宾宴会这个任务落在公主殿上。我从來沒有操办过,什么都不懂,而皇甫烨又是东周国的四皇子,所以我才会去问他东周国那边的情况,想知道那边的风土人情,好让自己在宴会上不至于出错。” “要问东周那边的情况,为何不问我?”他依然不满。 “问你?”她挑了挑眉,看着他,半响才反映过來。 东周和以前的周国是盟国,而夏朝的人基本上都是周国的后人,只不过宁太后一场政变改朝换代罢了。 他身为夏朝的卫国将军,当然对这些也都清楚得很。 “那我以后都问你,我不再去烨阳阁了。” 不用去烨阳阁,她不知道有多开心。 她真的不想再去面对皇甫烨,尤其想到白日里他把这些歌姬,舞姬叫到殿里的事,想起那两个女人半.裸着身子挂在他身上的情形,她心里就來气。 那个皇甫烨,她以后再也不想见他了。 手腕一紧,涣散的意识立马又被拉了回來。 她抬眼看着慕寒,柔声道:“其实我是害怕宴会搞砸,我从沒操办过这些。” 慕寒本想说,她从前不是最喜欢折腾的吗?哪一场宴会不是她精心举办,而后让自己成为整场宴会的焦点? 不过他又忽然想起,她已经不记得从前的事了。 森寒的目光渐渐柔和了下來,视线落在她的小手上,他忍不住以指腹在她指尖轻轻抚过。 “以后想要讨好他们,只要吩咐下人去办,沒必要自己亲自动手,再说,许多事情我可以为你解决,不需要去找他们。” “我知道了。”她早该想到自己这个男人是无所不能的。 早知她就不去找那个烨皇子,那人,心高气傲,动不动就容易生气,动不动就威胁人,真讨厌。 “那……”她又悄悄看了他一眼,不见他脸上有任何不悦的神色后,才壮着胆子道:“那宴会怎么办?我什么都不懂。” “东周三皇子喜好美人,你给他送几个便是。” 他的说法与皇甫烨一致,说明这是事实,她点了点头。 “那五公主呢?” “这是女人家的事,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吗?” 五公主皇甫宁,他从未留心过,自然不知道。 “至于宴会的饮食和表演的节目,你可以向太后请求,让每个皇子公主殿里各准备一个节目,如此可以省去你不少心思。”他淡言道。 若璇眨了眨眼,眉眼渐渐亮了起來。 第089章 是否,想要做事 若璇眨了眨眼,眉眼渐渐亮了起來。 让每个皇子公主各准备一套节目…… 皇姐皇兄们加上她总共有九个人,九场表演还不足以把这次宴会撑起來吗? 这一点,她居然从來沒想到。 她秀气的柳叶眉轻轻地弯了下來,每次她这样秀眉一弯,笑得甜蜜,慕寒心里就会觉得,自己心里就是再有气,便也生不起來了。 她甜笑的模样真的很勾魂。 他忍不住放了她的腕,想要伸手去触碰她的脸,却沒想到她先他一步,直接把他的脸捧了起來,低头便在他的唇上亲了下去。 “还是你最好,以后有什么事,我只找你,我再也不找那个可恶的皇甫烨了。” 听她那么说,今日回來在慕候苑看不到她的那丝气闷总算散去了不少。 他忽然抱着她站起來,大步往门外走去。 若璇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抓紧他的颈脖,抬眼看他,“去哪里?” “回慕候苑。” …… 这是若璇來到这里后睡得最不安稳的一觉,整夜里都在做恶梦,梦里全都是幕寒在指挥着下人在拆她的轻歌苑的情形。 院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全被拆去不说,就连她最珍视的珠宝和贵重的书画,也全被他沒收。 她甚至还看到他唇角隐隐地挂着的那份贪婪的笑意。 虽然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贪婪,分明他的慕侯府比她的轻歌苑不知道大多少倍,也不知道要豪华多少倍,他怎么会看得上她的那不点点财富? 但是梦里全都是那些恐怖的一幕幕,那些金银珠宝被他一点一点搬走,直到整个轻歌苑变成一堆废墟。 她从噩梦中醒來,醒來时额角还微微渗着汗。 难得的是慕寒今天沒有早早地离开,直到她醒來时,他还在她身边躺着。 被噩梦惊醒的若璇直接从床上爬起來,动作有点粗鲁,一不小心连身边的人都给吵醒了。 慕寒只是正眼看了看她,便又伸手把她勾回到自己的怀中,让她以他最喜欢的那个温顺的姿势趴在自己的胸膛上。 “天色还早,再睡一会,别吵。” 昨夜又操劳了一夜,现在哪怕不去看窗外的情,形也知道天还沒有亮,她居然就醒來了。 往日里,每次他离开的时候她还在呼呼大睡,哪有这么早起來的经验? 可若璇在他怀里翻來覆去依然睡不着,睁眼看着窗外,天色已然一片昏暗,就连一点光亮都沒有。 可她依然睡不着,只要一想到那个梦,她心里就难受得很,一颗心根本无法安静下去。 幕寒总算睁开眼,翻身面对她,眉心轻蹙:“怎么回事?为什么不睡?” 若璇抬头看了他一地低垂头颅,枕回到他的肩窝中。 她睡不着还不是因为他么?白天夜里都在强迫她,那也就算了,就连在她梦里也都在欺负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前世欠了他什么,这辈子仿佛是來还债的一般,可是他们前世哪里有接触过? 他的长指落在她的下巴上,轻轻勾起她的脸。 他现在已经习惯了伸出手指去捏她,而不是直接捏她的下巴,一捏,总会在她脸上留下红肿的痕迹。 他开始懂得了去怜惜这一块宝玉。 “我……”若璇动了动唇,想要躲开他的视线,却又不敢挣脱他的长指。 她深吸了一口气,恳求道:“你能不能别让人去拆我的轻歌苑?” “轻歌苑?”这是什么地方?他怎么从來沒听说过? 仿佛才想起來这是自己临时起的名字,牌匾还在赶制中还沒來得及挂上去,她眨了眨眼眸才道:“是我寝房的名字,新起的。” 不等他有所反应,她又道:“你可不可以不要让人去拆我的寝房?” 幕寒微微一怔,垂眼看她。 沒想到他随便的一句话居然让她记了那么久,甚至整夜里睡不好,翻來覆去低语着“不要,不要……”,他还以为自己对她的压迫有点过,让她在梦中都害怕起來。 他眸光闪了闪,盯着她,笑意浅浅:“不拆也可以,但是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不许独自一人回寝房休息。” 他其实也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只是当时气她沒有在慕侯苑等他。 他的女人,就该在院里等着他回來宠幸她。 迎着他清亮中带着一丝不明笑意的视线,她抿了抿唇,“那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需要我?” 她已经知道了,昨夜他那么生气,原來是因为她沒有在慕侯苑等她,而是一人独自回寝房休息。 这种事他交代好就是了,用得着气成那样吗?还说让人把她的寝房给拆了,害得她整夜都睡不好,恶梦连连。 幕寒的手拉着她,把她拉向自己。 什么时候需要她,这种事他也说不好。 他忽然动了动唇低语道:“最近都是需要你的吧。” 分明他自己都是不确定的语气,可是他这样说,她也明了,最近都留在慕侯苑等他便是了,总有一天他会厌倦了她。 “睡觉。”他又伸手把她拉到自己的怀中,搂着她的腰,闭上眼,不再说话。 他不说话,若璇也不再说什么,反正他答应了不再让人去拆她的寝房,她的目的也达到了。 一整夜睡不好,其实她也困倦得很,只要他答应不去拆她的寝房,那便什么事都沒有。 她也学着他的样子,抱上他结实的腰,闭上眼不再说话。 但是一想到梦里的一切,一双眼眸又不自觉睁开。 直到她在他怀里变换第n个姿势的时候,慕寒终于忍不住睁开迷蒙的眼眸:“女人,不睡觉是不是想要做事?” “做……事?” 还沒反应过來,两条腿已经被挑开。 若璇吓得墓地睁大一双眼眸,声音颤抖了起來:“不……不是想做事,不想……啊!慕寒,慕寒你说过……会有……前……戏……嗯……” 粗鲁的男人又忘了,明明说好的,以后每次做都会有前.戏。 “嗯……” 裸.睡就是有这好处,什么时候想要做事都方便得很。 身上的男人已经以他惯有的强悍气势做起事來。 若璇紧咬着下唇,依然忍不住低声哼哼:“嗯……嗯嗯……” 混蛋,好疼…… 第090章 舞得,如蛇一般 被狠狠折腾了一回后,这一觉便睡到日上三竿。 这次醒來时幕寒已经不在身边,悠兰与阳光依然守在帐外。 听到她起來的声音,两人掀开纱幔进了帐内,向她行礼道:“公主,奴婢伺候您起床吧。” “哦,好。” 若璇揉了揉额角,掀开被子正要下床,窗外一丝清风渗入,明显感觉到身上凉凉的。 低头一看,她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低叫了一声,慌忙地把身子缩回到被子里。 她怎么就忘了,与幕寒在一起入睡,哪次起床时不是光着身子的? 悠兰和阳光似乎已经见惯不怪了,两人给她拿來衣裳,伺候着她更衣梳洗后,挽着她出了帐外。 伺候她用过早点后,悠兰才道:“侯爷说了,让公主用过早点之后去正厅一趟,侯爷有事要和公主商议。” 找她议事?她睁了睁眼眸,看着悠兰:“侯爷今日在府里吗?” “是的,公主。”悠兰倾了倾身子,领着她往房外走去。 让若璇感到讶异的是,正厅里除了慕寒,连皇甫烨和名楚都在。 刚进了大厅,便感觉到数道视线落下自己的身上,她抿了抿唇装作沒看见,举步向慕寒走去。 不知道他找她來要干什么,但是既然名楚和皇甫烨都在,必定有要事商议。 总归是公主殿的事,虽然她做不了主,但怎么说她都是这个殿里的主人,名义上的主人。 有什么会议要开,总得要把她拉來,充充场面。 事实上慕寒只是为了数日后那场宴会,才会把皇甫烨和名楚请來,若璇沒想到这种小事都被他当成大事來对待,甚至把殿里的主子全都找來了。 这两尊大神,平时如果她要去找他们,还得要像哈巴狗一样去讨好他们,可是看得出这两人对慕寒还是给几分薄面的。 议事的内容主要围绕着如何举办那场宴会,昨天慕寒已经和若璇说了,让她向太后提议,让每个皇子公主殿里各出一个节目,所以他们九公主殿里只需准备一个节目就可。 不过宴会上那些饮食和安排的下人却都要他们來负责。 “名公子琴艺过人,不知道到时候可否为公主殿表演一场?”慕寒看着名楚突然道。 名楚脸色淡若,迎上他的目光,淡言道:“抚琴献艺并不难,但是如果只是抚琴一曲,却显得单调了。” 虽说沒有人在意这些,但既然宴会是公主殿主办,身为公主殿的人,谁也不想让他们的女人丢人。 哪怕,若璇并非他们真正意义上的女人,但至少,名义上是。 他的视线落在若璇身上,温言道:“璇儿舞技过人,不如由我來抚琴,你來献上一舞,如何?” “饮食方面我可以操办。”皇甫烨淡言道。 他既然答应过若璇要帮她,便帮得彻底,至少昨日这小女人愉悦了他,让他心情大好,如此,帮她一把也是应该的。 若璇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幸福,家里有男人就是好,什么事都不需要自己费心,他们可以出面帮她处理…… 呜呜,她快被幸福的感觉淹沒了。 虽然,明知道大家只是给慕寒面子,但是,能解决问題是最实际的。 慕寒的目光落在若璇身上,“由你來跳舞,可以吗?” “跳舞?”若璇看了三人一眼,幸福的感觉还沒散去便顿时开始为难起來。 她可不会这年代的舞蹈。 犹豫了半响,她才怯怯道:“肚皮舞可不可以?” 她什么都不懂,只学过肚皮舞,而且还学得不算逊色。 但是这个时代似乎沒有肚皮舞这种舞蹈,不知道她若是跳了出來,会不会吓到他们? 慕寒,皇甫烨以及名楚面面相觑。 肚皮舞,确实从未听说过。 “我才疏学浅,不知道璇儿所说的肚皮舞算是哪一类舞蹈。”名楚问。 既然是由他來抚琴,他至少得要懂得她所舞的类型。 若璇咬着指尖,看了三人一眼,犹豫了很久,才道:“要不……我跳给你们看看。” …… 她在悠兰临时拉出來的纱幔后折腾了老半天,就在那几个本來就沒太多耐性的男人快要忍不住拂袖离开的时候,纱幔总算被掀开,她羞答答地出來,如新娘子一般。 慕寒掌心紧了紧,名楚端起杯子,佯装无所谓地浅尝杯中茶水,皇甫烨靠在椅背上,斜眼看她。 她,裙子的上衣被剪下來一大截,不仅露出雪白细嫩的小腹,还让两条如莲藕版纤细脆弱的胳膊暴露在空气中。 慕寒挥了挥手,厅里所有的下人全部低头退了下去。 “穿成……这样,想做什么?”喉间一阵干涸,他学着名楚的样子,端起杯子把一整杯茶水灌进肚子里。 “跳舞啊。”若璇走到大厅中央,站在三人面前。 虽然有点羞涩,毕竟她就是在现代的时候也从來不穿露肚脐的衣服,不过,跳肚皮舞总是这样,她也沒办法。 因为沒有音乐,名楚也不懂现代的曲子,所以她把慕候苑里所有从前的若璇留下來的首饰全都戴在两条纤细的手腕上,珠子磕碰间,可以发出响亮的声音。 皇甫烨的大掌落在杯子上,但他忍着喉间的不适,声音淡漠,甚至比往日还多出几分森寒:“那就跳來看看。” 若璇被他冰冷的声音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得罪这个烨皇子了,不过既然人家开口说让她跳,她跳便是了。 翘立的粉.臀在薄薄的衣裙下轮廓清晰,她晃动手中的链子,小嘴哼哼,俏臀一扭,完全沒有丁点骨头似的腰肢忽然迅速颤动了起來。 轩辕若璇的身子骨真的很柔软,软得如一条蛇那般,让她在熟悉的节拍下,柳腰扭动得更加得心应手。 灵动的青丝飘然垂落,随着她身形的晃动,晃出一波一波令人眩目的墨色海浪。 一张小脸渐渐生起了自信满满的笑意,美得如诗如画,出神入化。 极致的美,勾魂,也夺魄。 但是令厅里那三个男人完全移不开视线的却是她的腰。 纤细得每个人都可以两手握住的腰肢,随着叮叮当当珠子碰撞的声音,不断在颤抖,不断在摇晃。 晃出來的光泽,一圈一圈荡开。 忽然,他们在一瞬间想到一种动物,蛇。 她现在,如蛇一般。 第091章 掌中,一尾蛇妖 看到若璇那出神入化的舞姿,三个男人同一时间想到了一种动物。 蛇! 她现在,如蛇一般。 扭动,颤抖。 隔着薄薄的衣料,酥.胸不断在起伏,他们甚至能听到她急促的呼吸。 世间的一切仿佛忽然停罢了一般,唯有那条蛇腰依然在扭动,以及耳际响起了,她的呼吸。 没有声音,却胜过千言万语。 柔弱的她被压在某具高大壮实的男性身躯下,薄唇微启,蛇腰扭动,整个人在不断颤抖。 呼吸,渐渐变成低低的娇喘,一声一声,ngng,最终化作尖锐的呼啸,高.亢的尖叫。 他们甚至可以看到她身上那个男人在用力驰骋,把他无比粗壮的炙热,一下一下送进她紧.窒细嫩的身体…… “啪”的一声,不知是谁手里的杯子被一不小心抓破。 若璇吓了一跳,舞步一顿,看着名楚,顿时尖叫了起来:“你……你的手受伤了!” “我回去上药便好。”白衣素影一闪,厅里再没有名楚那一抹颀长飘逸的身影。 “简直……不知廉耻!”皇甫烨霍地站起,长袖拭去鼻间不小心溢出的一抹猩红,狼狈逃开。 若璇额角顿时挂满黑线。 这个粗鲁的烨皇子,人家在跳肚皮舞,在跳舞也!他居然骂她不知廉耻! 太过分了! 本来呼吸就还没来得及调整过来,胸脯剧烈起来,这下因为声音,起伏得更厉害了。 “你气息乱了,我给你顺顺。” 身后,慕寒低沉的声音响起,低沉中,夹杂着几分她所熟悉的喑哑。 没来得及抗拒,一件外衣铺天盖地而来,尔后,她身子一轻直接被他打横抱起。 耳边风声不断,只是一转眼的功夫,他们已经回到寝房。 柔软的身躯被轻轻一抛,迅速吻上柔软的被褥,还好,这次是被褥,不适硬邦邦的床身。 可是大白天的,慕寒捉她回房做什么? 或许她已经知道了他想要做什么,但,她刚才还在跳舞,一首舞蹈还没有跳完,他怎么可以就把她扛回这里来。 “慕寒……唔……” 没有太多话语,他想来习惯了用做的。 身上那件本来就被剪得完全没有了原形的衣衫在他掌下成了片片碎片。 他又成了那个粗鲁暴力的慕侯爷,甚至,比起过去每一次都要显得粗暴。 “慕寒,慕寒不要这样!” 她用力挣扎起来,生怕自己这副娇嫩的身躯承受不住他的热情。 这次,明显来了个热情大爆发,在她还来不及抗拒的时候,他忽然伸手握住她的身子用力一提,一下把她提了起来,让她抱住床边的雕花木柱。 “慕寒……” 想要回头看他,可他不允许。 滚烫的薄唇落在她耳际用力咬了一口,直咬得她失声痛呼:“慕寒,别……” “抱紧它。”完全不理会她的挣扎,他的大掌落在她腰间用力一扯,那条飘逸的裙子被他撕得一分为二。 可是,他只是撕破它,却没有让它们在她身上滑下。 不过,她的亵裤没有这么好的待遇,最终还是被这个横蛮的男人撕得支离破碎扔在不知名的角落里。 一片雪色顿时出现在眼前,慕寒眸光发亮,粗砺的大掌近乎膜拜地抚上引人遐思的臀.瓣。 潜藏于深处的一抹粉色,让他本来就绷得紧紧的身体愈加连毛孔都紧绷起来。 大掌沿着粉嫩的肌肤往下摸索,最终在她的轻颤和不安中,掌控了她整个身体。 “跳,继续跳,像刚才那样。”他的气息重重洒落在她背后的脖子上,烫得她浑身一战颤栗。 她咬紧薄唇。 他让她跳,可他一只大掌把她整个脆弱禁锢在掌下,她怎么跳? 她不想骂他变态,可是这一刻,她真的好想骂一句,慕寒你这个大变态,死色.鬼! 老天,她好想爆粗! “慕……寒,你先放开我,这样……没法跳。” 她试着,与他讲道理,哪怕明知道这个男人一旦动起情,你根本不可能和他讲得通。 可是,身子被他禁锢着,两条腿一直在轻颤,她哪来的气力跳? 他沉默了半晌,呼吸却越来越重,最终,他闷闷哼了一声:“不想放开。” 不但没有放开,还让自己罪恶的指尖深入。 “嗯……”若璇忍不住低低叫了一声,整个人一瞬间绷紧了起来。 “快跳。”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在车轮底下被碾过的沙子,感受着她身体的变化,呼吸又急促了几分。 很想让自己进入她温暖紧.窒的身子,可是,他还是想看她跳,就像刚才那条,舞动她的蛇腰,让他亲身感受把一个蛇女压在身下的感觉。 见她没有任何举动,他眼眸微微眯起,忽然低头在她肩膀上重重咬了一口。 “啊!”疼,这一口,真的很疼! 好疼啊! “跳不跳?”他的声音越来越粗鲁,“快跳。” “我……”眼角已经挂着两滴泪,是屈辱的泪,也是因为疼痛。 他的唇齿又将落下,她吓得尖叫了起来:“我跳,慕寒我跳,别咬我!” 站直了身子,哪怕身子依然在他的紧固之下,哪怕每动一下都能感觉到他的挤压,她还是咬着唇,举起两条几乎完全使不出任何力气的耦臂,晃动腕中的手链。 柳腰,轻摆。 每扭动一下,他便深入半分,她闷哼,哼的是曲子,也是无法忍耐的吟.哦。 “嗯……”不盈一握的腰肢又开始扭动起来,颤抖,这一次,颤抖得更好看,更真实。 那是不安而恐惧的轻颤,出于本能的,只是腰肢不敢用力扭,因为,他邪恶得叫人惧怕的长指还在犯罪。 “嗯嗯……” 那本该是哼曲子的声音渐渐变成低吟…… “妖精!” 一瞬间,他撤退,她整个人轻松了起来,可就在她刚松一口气的时候,他腰间一挺,直接把不知何时被释放出来的巨大深深镶入。 软绵绵的身躯不自觉靠上他健壮的胸膛,她在喘.息,也是在尖叫,更加颤抖得厉害。 “妖精,妖精!” 这一尾蛇妖正软倒在他身上,不断尖叫。 他的大掌落在她的腰上,用力往后拉去。 疯狂的侵占,才刚开始。 第092章 居然,真的死了 那是一个沦陷在生死边缘的上午,至少,对若璇来说是这样。 很多年以后,每次想起这个上午,她依然心有余悸,真的很怕,很怕再来一次。 她做了什么? 她其实真的什么都没做,只是跳了一支舞,一支肚皮舞,尔后,整整一上午被折腾得体无完肤。 他逼着她跳,她不跳,他就咬她。 是真的咬,每次总会咬得她大声尖叫,每次,总会让她丢掉所有的矜持甚至尊严,跳,不断地跳。 哪怕两条腿发酸发软发胀,哪怕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一般,寻不到半点力气。 慕寒疯了,她是这么认为的,他一定是疯了。 不然他不会一直要一直要,从离开正厅回到寝房,一直到晌午过后,两个多时辰,他不许她离开,不许她休息,只是让她跳,不停地跳。 可她一跳,他就会像着魔了一般,刚释放过的身体总是在最快的速度恢复战斗力。 最终,她在一次无法承受的悸动中晕死过去,晕在他的怀里。 之后她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梦中,自己变成了一个人头蛇身的怪物,金光闪闪的鳞片在身上发出阴森耀眼的光泽,一圈一圈,恐怖而惊悚。 醒来时床上只有她一个,慕寒再一次不知所踪。 其实她该习惯的,习惯总是一个人独自醒来。 不管缠绵有多激动,有多激烈,最终,她还是被会丢下。 永远只是一个人。 两条腿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身上几乎没有完好的肌肤,不是被亲的咬的便是掐出来的青紫,慕寒下手总是不知轻重,甚至经常在听到她呼痛时,他还怀疑是不是她故意装出一副娇弱的模样。 误会总是在她一身瘀痕下解除,证据确凿,他无从抵赖。 悠兰和阳光依然守在帐外,听到帐内的动静,悠兰恭敬问:“公主,让奴婢们伺候您梳洗吧。” “不必了。”她倒回床上,抬头看着房顶,感觉很无力。 “公主……” “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说不好现在是什么心情,或许是失落,也或许是绝望,反正,心里沉甸甸的。 “公主还没用午膳……” “出去!”她加重了语调,话语里透着一丝不悦。 悠兰和阳光吓了一跳,互视了一眼,面面相觑。 最终,两人朝帐内的倩影行过礼后,默不作声退出房间。 若璇也不知道自己在气闷些什么,或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在这里真的像个女奴一般,没有半点**,也或许是,感觉到寂寞。 很深很深的寂寞。 开心的时候,没有人与她分享,不开心的时候,也没有能和她说说话。 她真的很寂寞。 宠儿,宠儿在哪里? 从前不管是开心还是不开心,身边都有萧宠儿陪着,她笑,宠儿会比她笑得更大声,她哭,宠儿也会陪着她哭,虽然每次都是假哭,但至少,也是哭。 在这里,她什么都没有,没有亲人――亲人都是假的,他们不仅不爱她,甚至处处想着利用她,为达目的,不惜以伤害她为代价。 她也没有朋友,悠兰和阳光怕她,慕寒欺负她,皇甫烨威逼她,名楚疏远她,更别说那些对她的男人虎视眈眈的皇姐们。 其实细想起来,她根本没有资格去气她的皇姐们,说起来,这个公主殿里的男人根本不属于她,一个都不属于。 她不过借了这具躯体暂住而已,总有一天她会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总有一天,她会离开…… 眼皮依然很沉重,她下意识卷起被子盖在自己身上,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的一切越来越不真实…… 镜头变换了好几幕,最终,她看到了自己的坟墓,付轻歌。 在这个地皮贵得让人抓狂的年代,她居然有自己的坟墓! 墓前,屈膝坐着一个男人,背影熟悉得让她指尖发凉。 她眉眼一亮,整个人顿时兴奋得想要尖叫。 无声走到他身后,习惯性伸手去偷袭:“君浚!” 他被吓了一跳,蓦地回头看着她。 可他的眼神是陌生而冰冷的,在她再次伸手去触碰他的时候,他忽然一把扣住她的腕,声音如同来自地狱一般森寒可怕:“滚!” 用力一挥,直接把她挥倒在一旁的水泥花坛上。 若璇的臀部撞上花坛的边缘,这一下,痛得她呲牙咧嘴五官顿时纠结。 “君浚你个混蛋!你敢推我!你死定了!我咬死你!”他.娘.的!慕寒皇甫烨他们欺负她也就算了,现在,就连君浚也敢这样对她! 是不是都当她是病猫好欺负? “你们都欺负我!你个混蛋!我好不容易回来,你居然敢欺负我!”小嘴一扁,两颗晶莹的泪水倏地滑落,哭得,完全没有一点预警。 “呜呜呜,混蛋……” 她从地上爬起来,抡起拳头用力向他挥去。 君浚就像整个人石化在那里一般,面对她的攻击完全没有半点反应。 她骂他混蛋,她说要咬死他…… 轻歌生气的时候总会说,君浚你死定了,我咬死你…… 轻歌会抡起拳头用力打他,会说咬死他…… 眼前的女孩顶多十六七岁,一张在这个年代从未见过的倾世丽蓉美得令人眩目,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的眼神,好熟悉,好像轻歌…… 他忽然一把扣住她的腕,眸光瞬间变得寒光慑人:“你是谁?” “你神经病!”他居然问她是谁!他脑袋是不是短路了! 可是她刚骂完,便看到眼前那个石碑,石碑上,有她的照片,有她的名字。 付轻歌…… “我死了……”她挣开他的大掌,走到石碑前,跪坐了下去。 看到上面的照片,看到属于她自己的名字,整个人仿佛在一瞬间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般,就连呼吸也微弱了起来。 “我居然……真的死了。”她伸出手,想要轻触墓碑上的照片,伸出的手却被君浚一把扣住。 “别碰她!”这个来历不明甚至还穿着一身怪异服装的女孩,他不知道她是谁,可他不允许她碰他的女人。 付轻歌,是他的女人! 哪怕他从未跟她说过半句表白的话,哪怕她从不知道他的心意。 但,她是他的女人,就算死了,也一样! 第093章 轻歌,给我出来 若璇在君浚眼里看不到半点往日的情义,现在他看她时,是陌生而厌恶的。 他不许她碰自己的墓碑,那眼神仿佛在警告她,不许她玷污她的照片。 可是,那照片是她自己啊。 “君浚……” “我不认识你,滚。” 他心情很不好,再次把她甩开后,又在她的碑前屈膝坐下,看着墓碑上那张照片,目不转睛地看着。 她从来不知道君浚对她这么好,这么念念不忘,一直以来,她只知道没饭吃了找君浚,没衣服穿了也找君浚,他有很多卡,多得她数不清,刷卡的时候,他眼皮都不会眨一下。 可是她默默记着账,什么时候在哪里吃饭吃了他多少钱,在哪里买东西刷了他多少金额,她都记着。 那帐,在她阿笔记本e盘某个文档里。 她当他是信用卡,可以提前刷卡消费,但,早晚是要还的。 只是因为现在她穷,还不起。 她想,总有一天她会从小透明发展成大神,总有一天她的稿酬会有很多很多,到时,她就会有很多钱可以还给他。 “君浚……” 他不再理会她,只是坐在碑前,看着墓碑上那张照片,沉默。 风吹起他短短的发,侧脸上的刘海一片凌乱,让他一张本来就好看得令人窒息的脸更添了一份说不出的美感。 凌乱的美,美得极致。 没有遇见慕寒名楚和皇甫烨之前,她觉得君浚是这世上最帅的男人,比电视上那些偶像明星还帅,直到现在,她还是认为,君浚真的很帅,和慕寒皇甫烨名楚他们一样的帅气。 只是,各有千秋,不一样的类型,不一样的俊美。 她真的,看不得帅哥这么难过…… “君浚……” “滚。”这一声“滚”,很轻很轻,似乎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说重半分一般,可是,哪怕很轻,也很吓人。 她完全被吓住了。 君浚从来没有这么冷过,可是这一刻,他真的很冷。 那是她从未见识过的冷。 她一定又在做梦,就像上次梦到宠儿一般,一定,还在梦中。 只是这样一个梦,太真实,真实得叫人无法相信自己如今置身梦境里。 她站直身子,忽然有点明了他为什么会这样对她,因为她现在不是轻歌,她现在,是若璇。 夏朝的九公主,轩辕若璇。 她甚至只要一低头就能看到她身下的浅绿轻纱罗裙,锦衣,古装,对他来说,怪异的服饰。 “我是轻歌,君浚……” 一句话被风吹得凌乱,在她还想向他靠近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吹来的一阵狂风直扑面门,吹得她鬓发飞扬,吹得她一张小脸生生的疼。 她甚至连睁不开。 “君浚,我是轻歌,我是轻歌……”她用力呼唤,但,每一声呼唤都似乎被吹散在风中。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她,她只是用力呼唤着,流着眼泪呼唤: “君浚,救我,我想回来,我想回家,救我,在我的文,我在……我的文……” 一阵狂风把她整个人连同她的声音吹得摇摇欲坠,在君浚的视线里,那个凭空出现的女孩凭空消失了,如同她来时一般,来得没有半点声响,消失得没有半点轨迹…… 一阵风,把她整个人吹散。 如果不是君浚心脏足够的强悍,如果不是他比一般人胆量要大得多,他一定会被吓昏过去。 就像萧宠儿一般。 她居然眼睁睁看着那个穿着古装的女孩化作一道青烟,转眼消失不见。 “鬼啊――” 这是她最后能发出的声响。 由于太震撼,君浚居然没有想起来去接住她直直倒下的身子。 宠儿就这样倒下,倒在水泥地面上,前额亲吻大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唔,痛……”这一撞,倒是直接把她从昏迷中撞醒过来了。 两条胳膊忽然一紧,整个人被君浚提了起来。 “你看到什么?你刚才看到了什么?”他用力握着她的手臂,声音几乎是从齿逢里挤出来的。 “痛,君浚你个混蛋!放开……痛啊……” 那两只手掌就像铁钳子一般,钳得她的胳膊一阵剧痛。 宠儿皱紧眉心,一张小脸痛得顿时纠结了起来:“王八蛋君浚,痛啊!我要告诉轻歌,让她咬死你……哇哇!我开玩笑的,痛啊……” 他不仅没有放开,甚至,握得更紧。 就连宠儿都知道,咬他是轻歌的专利,她不开心,一生气,就会咬他。 刚才那个女孩骂他是混蛋,她说要咬死他! 刚才她说,她是轻歌…… “你究竟看到什么?”他用力摇晃起萧宠儿瘦削的身板,“宠儿,你刚才看到什么?快告诉我!” “痛啊痛啊……”似乎,她不说他会把她继续捏下去,捏死她为止! 宠儿吸了吸鼻子,回忆着刚才看到的一切:“有个穿古装的女孩,变成一阵风……吹……散……了……鬼啊!” 再一次,胆子比针尖儿大不了多少的萧宠儿姑凉在回忆中被吓晕了过去。 眼睁睁看着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不会被吓坏的,肯定不是人。 她是个正常人,所以她晕,她自豪。 君浚不是人,至少,不是个正常人。 没理会她晕过去那一刹所有的腹诽,君浚把掌中的人放下,倏地站起来,回身看着刚才那个古装女孩消失的那一方。 她说,她是轻歌,她要他救她,她说她想回家! “轻歌!”他大吼了一声,冲到刚才若璇消失的那片空地,可是,什么都没有,没有轻歌,也没有那个自称是轻歌的女孩。 “轻歌!付轻歌!出来!给我出来!”如果是她的鬼魂真的回来了,为什么不出来再见他一面? 她是不是在气他,气他刚才用力把她推倒在地上? 可是,她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回来,他怎么知道她就是轻歌?至少,他一下子根本接受不来。 但是,他亲眼看到她凭空消失,不仅是他,就连宠儿也看到! 如果不是轻歌的魂魄回来了,怎么可能会这样? “轻歌!付轻歌!出来,你出来!” 没有人回应,应该,这下,连鬼影都没有一只。 轻歌,为什么不出来? 第094章 码字,千字一千 偶尔有一两个人在墓地经过,看到那个帅气得不成人样的男人对着空气嘶吼,所有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那家伙,肯定是死了恋人或是老婆。 是的,对君浚來说,和死了老婆沒什么区别。 他准备了一枚钻石戒指,一直在卧室的抽屉里放着,只等轻歌的二十二岁生日那天,他打算求婚用的。 甚至,他连求婚的台词也都想好了。 他会跟她说,只要嫁给他,以前欠他的都可以一笔勾销,不用还了,以后,还可以吃他用他的,吃多少用多少都可以。 他们的家会多准备一个房间,留给萧宠儿。 虽然他很不喜欢被外人打搅,但是他知道,轻歌就喜欢宠儿,哪天不欺负欺负她心里就不舒服。 他相信只要对轻歌说,家里会有一个房间属于宠儿,轻歌一定会认真考虑是不是可以嫁给他。 轻歌是个会计算的小女人,如果觉得值了,她会嫁。 她,好骗得很。 可她同时也是个很小气很小气的小女人。 他刚才推了她一把,她,会不会气得再也不愿意回來见他? 望着空荡荡的一切,心里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她回來了,他真的相信刚才是她的魂魄回到他的身边,只是附在一具他完全不熟悉的身子上。 只要给他时间,他可以重新熟悉上那具身子的。 只要,她还愿意给他机会。 她临走时那句话,虽然被狂风吹得凌乱不堪,可他却听得清清楚楚,她想要回家,她要他救她,她的文…… 俊逸的眉心微微蹙起。 她的文,什么意思?她为什么要提她的文? 人走了还是不能省心,还想着她已经断更许久的文么? 一旦断更,人气也就沒了,网文就是这么残忍,不管是谁写的都一样。 她在担心她的文么? 可是轻歌,这些骗小女孩的文,他不会写,他无能为力,怎么办? 救世主一般的萧宠儿幽幽醒來,醒來时,发现自己还躺在地上,连个好心扶起她的人都沒有。 大刺刺,四脚大张,那模样,特傻特难看,简直难看得让她想骂人! “君浚你个……”看着向自己走來的男人,她又忍不住想要骂人。 他却再次扣紧她的腕,毫无疑问,生生的疼。 想叫,但他的脸色很不好看,愣是吓得她叫不出來。 “你想怎么样?”劫色可以,劫财,她死也不干! 君浚盯着她明显写着“劫我色吧”这四个字的小脸,眸光亮亮的,忽然沉声道:“跟我回家,码字。” 前半句话让宠儿听得如痴如醉,后半句却让她分明已经扬起來的小脸顿时跨了下去。 码字!好不容易出來偷个空,她不想码字啦!一想到回去对着电脑,她就想死。 “我今天已经存好稿了。”她说。 “她的沒存。”他拉着她,像拉着小鸡一样,“给她把文写下去,现在,回去,马上写。” 她忽然懂了,就这样莫名奇妙的就懂了。 “我不敢……”那是轻歌生前最喜欢的一篇文,虽然只写了十几万字她就香消玉殒,可是,她知道那文轻歌很喜欢。 她怕写歪,她最喜欢干这种事。 “我付你报酬。”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一天只写一章。” “千字一千。” “我写!我现在就回去写,你想要怎么发展?想要什么样的故事?对了你得要在梦里跟轻歌说一句,不是我要写的,是你逼我的,哎,君浚你走慢点,慢点……啊啊,我万更,我保证万更……” 千字一千,万更,一天一万,嗷嗷嗷,她是不是在做梦? …… 若璇再次醒來的时候,床边多了一个人,慕寒。 她吓了一跳,慌忙爬了起來。 墓碑沒有后,君浚不见了,她又回到了这个冷冰冰的公主殿,又回到这张床上,这张,每夜让她受尽折磨的大床。 看到坐在床边,用一双森寒的眼眸看着自己的男人,心底所有的希望在一瞬间破灭。 有他在这里,哪怕君浚在,他也不可能在慕寒手里把她救走。 她走不掉的,只要慕寒在,她必定走不了。 “慕寒……”她拿起被子盖在自己身上,早知道他这么快回來,她刚才就该停悠兰和阳光的话,接受她们的伺候。 不管怎么说,也该先把衣服船上,现在这样,身上一.丝不挂的,太挫了! 慕寒只是安静看着她,沒有说话,也沒有任何举动。 她不知道这算什么,他不说话,但他一直看着她。 上午时穿着的裙子已经被他撕得支离破碎,悠兰她们也沒有把衣裙留下边退出去了,现在这样,她哪怕想离开这张大床都不行。 可是,他还是沒有任何举动。 她不安地动了动身子,不想招惹他,最好,他也别理她,大家相安无事。 虽然,连她自己都觉得这种可能性太少。 深吸了一口气,她往床边挪去。 就在她一双小脚从床边垂落的时候,左腕一紧,他忽然扣住她的腕,轻轻一拉,直接把她整个人拉倒在大床上。 被子滑落,还跌了个四脚朝天,明明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可这跌倒的姿势实在很不好看。 简直,说得上难看。 她真的很怒,怒得想咬人,自己好歹是个女子,就算是丑女也不能摔得这么难看,两腿大张,腿间那点私密在他面前暴露无遗!因为一只手手腕被他扣住,这样一拉,她身上的被子也完全滑落,胸前两点嫣红暴露得毫无美感。 她好歹是个美人啊! 这个该死的慕侯爷,完全沒有半点怜香惜玉的心! 本是该怨他恨他的,可是在接触到他深沉的视线后,她很无耻地胆怯了。 她怕他,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怕,怕得要死要活,怕得咬牙切齿。 等她学好了轻功,也学好名楚的剑法,她就……她一定…… 她想,她还是会打不过他。 这么一想,真心气馁起來。 惹上某些仇家,注定你一辈子也报不了仇,不是因为你太弱,而是,你的仇家太强悍,强悍到你宁愿远远躲了去,也不愿意回來找他报仇。 慕寒,明显就是这一类人。 她宁愿有多远滚多远,再也不见他。 第095章 带她,去看星星 “你究竟想怎样?” 若璇从凌乱的被褥中坐起來,被子被慕寒扔出了老远,她只能卷缩着自己的身子,两臂环过双腿,把自己紧紧抱住。 哪怕是女奴也总有说话的吃饭睡觉的权利吧?她被折腾了一上午,又睡了一下午,直到现在还颗粒未进,睡着的时候沒感觉,现在,饿得胃抽筋。 他还把她禁锢在这张床上做什么? 要是还想跟她做那事,能不能让她吃饱了再说?他就不怕她做到一半因为体力不支而昏死过去? 不过,她很怀疑,哪怕她晕过去,他也照做不误,她是不是醒着根本影响不了他半分。 这个想法,让她气馁得想抓狂。 “慕寒……” “君浚是谁?”他只是坐在床边,淡淡看着她,眼里有着凌厉的寒光,也有着一丝意味不明的深沉。 若璇吓了一跳,抬眼看他:“君浚他……” 他怎么知道君浚的事?他和君浚分明不是同一个年代的人。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來,必定是刚才自己做梦的时候说梦话,呼唤君浚的名字被他听到了。 想到那个真实得叫人心酸的梦,心头不自觉又泛过一抹绝望。 “君浚……是我从前养的一只宠物。”对他,只能选择撒谎。 她把脸埋入自己的双膝间,不看他,也借此掩去自己的心慌和失落。 她的失落,却沒能逃过他的眼睛。 手腕一紧,她又以极不雅观的姿势跌落在他腿上。 不能生气,不能发飙,甚至不能给他丢出任何不悦不敬的神色! 他是万能的慕侯爷,是高高在上可以决定她生死的慕侯爷! 她唇角在一瞬间的紧抿后,忽然掀开一抹温顺的笑意:“慕寒,你也喜欢小狗狗么?可惜君浚跑了,我找不到它了。” 浓密的睫毛垂下,掩住眼底的绝望,也让她整个人看起來更楚楚可怜。 原來,只是一条跑掉的小狗。 “你若喜欢,我改天命人给你送几条过來便是。”居然在睡梦中还喊着那狗的名字,害他还以为是某个让她念念不忘的男人。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在在意些什么。 若璇扬起眉,看着他,摇头低语:“有些东西不见了就是不见了,再弄來的也已经不是当初自己喜欢的那一切了。” 她说得无奈,他却因为她的话陷入了沉思。 总觉得,她话里有话,可他猜不透。 想要细问,又觉得自己似乎太多管闲事了点,他只要她的人,只要她乖乖待在他身边,乖乖做他的女人,他说过,他宠她。 他这样在意她在梦中呼唤的名字,在意她心里的想法,有什么意思? 视线落在她裸露出來的身躯上,她以极不自然的姿势躺在他怀里,看得出并非心甘情愿,但是,那具布满了青紫瘀痕的身躯还是轻而易举让他的呼吸急促了起來。 “我好饿!”在他有任何行动之前,她忽然急道:“慕寒,我一整日沒有吃过东西,现在,真的好饿,饿得胃好疼。” 虽然他曾说过,她胃疼与他无关,他并不碰她的胃,可是,她沒有撒谎,她真的饿得胃疼。 她的胃向來脆弱。 看着她紧皱的眉心以及瘦弱的身子,满腔欲念顿时被怜惜所取代。 最终他扶正她的身子让她在床上坐下,自己下床往帐外走去。 那抹高大的身影完全挡去了所有投向她的光线,她才注意到,房中的夜明珠已经被释放在空气中了。 白天的时候所有珠子都被锦绸盖着,只有晚上下人们才会把锦绸撤去,让他们暴露在空气中,发光照明。 原來,已经夜深了。 果真是饿了一整天,怪不得胃会那么疼。 慕寒回來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套衣裙,他把衣裳放在床上,自己也不退避,甚至大刺刺地看着她,摆明了要看她穿衣。 若璇沒有任何办法,在他身边,无力感从來沒有散去过。 她捡起床上的衣服,背对着他一件一件往身上套去,难得他居然沒有阻止。 她本以为他会粗鲁地喊一句,不许背对他。 但是他沒有。 事实上慕寒这一刻的心情复杂得很,眼看着她穿衣,那具饱受凌虐的小小身子全是他的印记,他多想再在上面留下一点什么,甚至已经想得身下狠狠绷紧起來。 但,她说她很饿。 他不想在她“饿得胃疼”的时候要她,那会让他觉得自己确实有点禽兽不如。 今夜他都会在这里,他们还有一整夜的时间可以厮磨。 所以,她不急,先让她吃饱了,她才会有力气接受他的疼爱。 她真的是个惹人怜爱的小女人,身上每一寸肌肤都晶莹剔透,都让他很想好好爱抚。 从來不知道自己竟是个纵.欲无度的男人,在尝了她的美好后,他总算知道了。 他曾说一年之内只疼她一个,虽然这个疼被她误解为欺负,但是,这话他说过后竟沒有半点后悔。 她不会知道,他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一年之内,他绝不会再碰第二个女人。 眼看着她把身上的衣裳穿得整整齐齐,他才伸手抱住她,直接把她打横抱起,向账外走去。 若璇沒有反抗,她想反抗也反抗不來,更何况她如今累得慌也饿得慌,两条腿因为他上午的折腾,直到现在还酸楚胀痛,他愿意抱她,省去她走路的辛苦,何乐而不为? 偏厅里,下人们早已准备好晚膳,虽然用膳时间已经过去了不少,但是,饭菜却还都热腾腾的。 接过下人送上的碗筷,若璇再沒有说什么,埋头用膳,完全不理会外界的一切。 她是真的饿了,饿得快要抓狂。 慕寒也还沒有用膳,下午他一直在书房里处理事情,回來又和她在床上磨蹭了老半天,沒有机会用膳。 一顿饭,再算不上太愉悦的气氛下进行着。 饭后,慕寒忽然把她抱起,如同进入偏厅时一般,抱着她走出厅门。 她以为他想抱她回房行那苟且之事,但沒想到离开厅门后,他忽然一跃而起,抱着她跃上院中大树的树梢上。 陪她,看星星。 第096章 办了,杀一儆百 慕寒今日的脸色一直不怎么好看,应该说,从昨夜开始他就一直摆着一张臭脸,只不过因为若璇一觉睡到天亮,所以,她在今天天亮之后才发现这件事。 他,俊脸紧绷,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想当然,他慕侯爷昨晚做了人生中最浪漫的事,就是抱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把她抱到树上看星星。 在他对女人有限的认知里,似乎和她们的男人看晚星是一件很令她们期待的事,也是那所谓的浪漫的事。 但是!这个欠揍的女人,她居然在他怀里睡着了! 天知道他什么时候做过这么沒原则的事!陪女人看星星!简直无聊兼无耻! 只因为想着她是自己的女人,想着她不见了君浚心里到现在还难过,所以想做点事,让她开心。 但她!该死的睡过去了! 睡了整整一下午还不够!在那么浪漫的时候,竟睡得像个猪头一般! 他很不爽,真的很不爽! 所以他黑脸,他不悦,他有十足的理由。 若璇搞了半天才从他口里蹦出的少得可怜的几个字眼里知道,原來是因为昨夜自己一不小心睡过去,才惹毛了这头雄狮。 可是,真的不能怪她啊! 一整个上午惨遭蹂躏,下午睡觉的时候又做了一个真实得叫人绝望的梦,她能不累吗? 那梦境真的太真实了,直到现在,被君浚推倒在花坛上的小屁屁依然痛着,就是撞上水泥花坛的那处,真的好疼也! 做梦都能受伤,甚至还已经是第二次了,这梦,还真的真实得可怕。 揉了揉肿痛的小屁屁,她一直盯着书桌后那个男人,不敢说话,也不敢有任何不安分的举动。 已经大半个时辰了,他一直埋首于一堆类似账本的书册上,而她,坐在一旁,一直看着他。 他的脸色不怎么好,有点像书本里面形容的那种铁青色,她知道他的气还沒有生完,不过,这么点事也能生气,这个慕侯爷,气量真的有待曾强。 有他在的日子真心不好过,想出门溜一转都不行,他不开口放人之前,她根本哼都不敢哼一声。 她以手肘撑在桌面上,小手撑着下巴,一瞬不瞬盯着他看。 虽然他是真的很好看,但也不至于让她花痴到完全移不开目光,她只是想着,他既然要做事,身边有个花痴一直看着他,他总不能安心继续做下去吧。 所以她这么盯着他,很快他一定会觉得不耐烦,会轰她出去的。 于是这一看,一不小心看了大半个时辰,差点看得她两眼发直。 好无聊,他为什么不像过去每一日那般出门办事?去他的慕家军军营好了,最好一去去个一年半载…… 也不好,一年半载的,似乎时间太长了点。 就去个一头半个月好了…… “很无聊么?”他的视线沒有移开过账目半分,但话却是明显对她说的。 “有……有点。”其实不是有点,是很多很多点,只是,沒胆子说。 她还想去倚风阁学轻功学剑术,都是因为他,害她所有的计划全都被打破了。 慕寒丢了一本账册到她面前:“无聊就看这个,熟悉一下。” “看这个?”她接过,翻开,看了两眼,呵欠连连:“为什么不是小说?” 给她一本账册让她打发时间,他的休闲方式是不是太特别了点。 “小说?”俊美微蹙,他总算愿意抬头看她一眼:“是什么东西?” “就是故事书。”不知道在这个年代是怎么形容的,想了想,她才道:“就像《金瓶梅》的那种。” 如果真的沒事做,看看《金瓶梅》也好,总好过在这里发呆。 他脸色沒有一丝变化,只是看着她时,眼底微微溴黑了一下下。 真的只是一下下。 尔后,他继续低头做事,丢出这么一句:“今晚回房再跟你好好研究,现在我忙,别想太多,控制点。” 噗! 幸而,口里沒有茶水。 他居然要她别想太多,要她知道控制点! 有沒有搞错! 好吧,是那本《金瓶梅》误导了他。 她有翻开手里的账册,有一搭沒一搭看着,半晌,忽然打了个呵欠道:“你给我一本假的账册做什么?” 慕寒微微一怔,挑眉:“假的?” “数据这么漂亮,完全沒有一点瑕疵,不是假的是什么?”当她小孩子玩过家家呢,沒有《金瓶梅》就给她一本假账册玩,讨厌! 她把手里的账册一扔,趴在桌上无聊地玩起了自己的手指。 慕寒捡起被她扔下的账册,细细看了起來。 这是今晨才从地方送回來的慕氏庄园的账本,他还沒來得及去看。 细看之下,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來,忽然,他沉声道:“龙寂。” 房门倏地被打开,一身劲装的龙寂推门而入:“侯爷。” 慕寒轻轻一扬,手里的账册轻飘飘向龙寂飞去:“东城庄园的园主,办了。” 龙寂接过,垂首道:“是!” 尔后,恭敬退到房门外,并为房中的两人细心地把房门关上。 若璇睁了睁眼,看着慕寒:“办什么?” 他长臂一勾,把她拉入自己怀中:“在慕氏的庄园敢作假账,自然要除掉,杀一儆百。” “杀一……儆百?”那办了的意思岂不是……“你要龙寂去杀人?” 只是一本假账册而已,要不要把人家杀掉? 这一吓非同小可,让她吓得立即在他身上坐直了身子:“我胡说的,说不定是桩冤案,你得派人彻查清楚再做决定,慕寒。” 再说,做一次假账有必要以付出生命为代价吗? 别人跟她说这事她或许还会觉得那人在跟她开玩笑,可他不一样,他是慕寒。 他慕侯爷什么时候会跟别人开玩笑?他说杀一儆百,就一定是真的要杀了! “慕寒……” “你担心他?”他不认为她有什么机会去认识那个新來的庄主,那毕竟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物。 若璇摇了摇头,她哪里认识人家?只是,真的觉得他太残酷了。 他的长指落在她唇上,这次,难得换上认真的口吻:“慕氏的背后是慕家军,军纪严明,不能出任何差错。有一必有二,我若不严惩,后來的人会越來越不懂规矩。” 第097章 战争,很快开始 慕寒的长指落在若璇唇上,这次,难得换上认真的口吻: “慕氏的背景是慕家军,军纪严明,不能出任何差错。有一必有二,我若不严惩,后來的人会越來越不懂规矩。” 这算不算是他在跟她解释? 虽然,她不认为他慕侯爷在这种事情上需要跟她解释那么多。 不过,既然他解释了,心也便踏实了。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觉得他恐怖的时候,心,真的很不踏实。 总有一种可怕的想法,如果有一天她也背叛他,他一定不会对她手下留情。 光是想想,便足够让她胆怯。 “既然有这么好的眼力,再给我看几本如何?”他又把一本自己还未翻阅过的账册塞到她手中,让她坐在他腿上,他自己拿起另一本,与她一起看账目。 只不过是,各看各的。 握着手里的账册,若璇心里沉甸甸的。 刚才她只是随意一句“假的”,竟然就害了一条命,慕寒甚至沒有让人彻查,就这样定了别人的罪。 哪怕经他看过之后认定那账册是假的,但这样定罪,也还是儿戏了。 杀一儆百,他要儆的,究竟是谁? 她发现自己心情越來越不好,心里也越來越不安。 从未忘记,表面上,她依然是太后的人…… 这一刻看着手里的账册,忽然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身旁是和自己最亲近的人,不管他们的心离得有多远,可他至少是她來到这里之后接触最多的一个。 也是接触最深入的。 可她,沒有办法完全依赖他。 想要好好生存下去,只能依靠自己,依靠别人,是活得最不长久的。 可是夹在他和太后之间,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如何谨慎行事才能好好活下去。 越是深入接触,她越能发现这个慕侯爷比她想象的还要深沉,还要难懂。 他是护国大将军,可他身上却有着一种她看不穿猜不透的贵气,如天子一般。 他是富甲天下的侯爷,家大业大,势力遍布朝里朝外。 他,是她完全惹不起的男人。 可是,她必须要惹他,因为太后看中他。 她真的……好怕…… “怎么了?”他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从头顶上方响起,他的掌也落下,从她手里取过账册,“你习惯把账册倒过來看?” 话语里夹了一抹笑意,至少在这一刻,他沒有对她生出任何怀疑和敌意。 她忽然扔掉手里的账册,回身抱着他,把脸埋入他的肩窝里。 “我累,我不想看。”不看,就不会更深入接触他,就不用更进一步夹在他和太后之间。 沒有人告诉她一本小小的账目看了之后会有怎样的下场,可她怕,她潜意识不想理会太多。 和他的关系最好永远停留在表面那肤浅的肉.欲上,他想要的时候,她贡献出自己,他不想要或是厌烦了,她乐得轻松,收拾包袱离开。 卖肉最可耻,但,她宁愿一直维持这样的关系。 至少这一层可耻的关系上,沒有算计,沒有阴谋,也沒有所谓的杀一儆百。 可她怎么就忘了,这一层肉,本身就是一种算计…… “怎么回事?”明显能感觉到她小小的身躯在轻颤,他勾起她的下巴,看着她不安的小脸,“不舒服?” 这一刻的他说得上温和,甚至有几许难以察觉的温柔,但,她依然害怕。 她摇了摇头,低喃:“只是在房间里待太久了,觉得闷。” “我今日事情多。”他习惯了今日事今日解决,不喜欢拖到第二天。 “我……”她抿了抿唇,鼓起勇气道:“我自己出去走走可以吗?我就在公主殿走走,不会离开,我……” “去吧。”公主殿是她的,何必如此小心翼翼。 若璇沒有从他眼里看出半点不悦,她松了一口气,从他腿上跳下來。 才刚迈步,手腕忽然一紧,整个人又被他拉回到怀中。 “慕……唔,,” 她的声音消失在一个冗长的深吻中。 总算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他放开了她。 于是她站直身子,转身,迈步,小心翼翼地离开。 直到把房门关上,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她才狠狠送了一口气。 和他在一起,压力好大,尤其刚才他把她拉到自己腿上让她帮忙看账本的时候,她越來越不安,越來越紧张,甚至紧张得连心跳都几乎要停止。 不是她非要想太多,而是,她真的害怕。 太后要她“关心”他们,她该如何关心他们?是要把他们平日与外界來往的书信都偷看一遍,还是像刚才那样,接近慕寒,看他的账本,然后把内容记住,回头一五一十告诉太后? 她相信如果可能,太后会真的要她这么做。 她现在不说话,只不过是因为深知她殿里的男人和她的关系还沒到那种完全密不可分的地步而已。 否则,她也不会给她和皇甫烨下媚药。 如果两人的感觉已经到了如胶似漆密不可分你侬我侬的地步,还需要沒要做什么? 人家烨皇子英勇硬朗其实强悍,看起來像是需要用到媚药的那种男人么? 太后深知,他们的感情根本沒有表面上看來那么好。 不过想当然,能策划出那样一场惊世政变,颠覆整个朝纲的宁太后,又怎么可能是个普通人?她的眼力和胆识,一百个自己都比不过。 想要安然活下去,为什么总觉的,好难? 若璇离开后,慕寒捡起被她丢在桌上的账册,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有几分失神。 他从不知道,原來她还会看账册。 这个,也是太后培养出來的本领么? 可是,分明有这么好的机会放在她面前,她却宁愿出门,就连多看一眼多觉得害怕。 她在害怕,他刚才沒错过她眼底的恐惧。 她知道太后有意让她接近他们,所以在她不自觉接近了之后,她会怕得下意识把这些东西扔开。 她怕,是因为明知不该看,也因为,不相信他。 森寒的视线落在账册上的文字,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便丢在一边。 从窗棂处渗入的一阵清风,拂起他垂落的发丝,漆黑深幽的眼底,泛过一丝复杂的玩味。 他和那个老女人的战争,或许,很快就要开始了。 第098章 开始,筹划将来 若璇离开慕候苑后,迅速赶往了轻歌苑。 这次,她拉着悠兰和阳光快步进入寝房,之后,让悠兰把寝房的大门紧锁,不许任何人靠近。 两人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是看她神色凝重,也只好乖乖听话,不仅锁死了大门,还把所有窗户关得密不透风。 若璇让她们搬來两把椅子,今天,她的目标是纱幔后的宝石珠帘子。 悠兰和阳光按照她的指示一条隔着一条,挑着拆下一条条宝石链子,最后清点时,总共拆下來四十八条。 每一条链子上至少串了三十多颗宝石,最后一清点,居然有一千多颗。 抬头看了眼珠帘子,虽然比原來的时候稀疏了一点,可还算分布均匀,完全不影响美观,不细心看还真看不出和原來有什么变化。 “知道怎么做了么?”把一千多颗宝石交给悠兰和阳光,若璇盯着两人的脸,故意板起脸:“别以为我不懂行价,我只是怕自己的身份会引來麻烦,所以才会让交给你们处理,别叫我失望。” “公……公主……”悠兰看着那堆沉甸甸的宝石,有点为难:“东西太多,我们……一下子带不出去……” “需要多久?”守门的侍卫不是吃素的,她明白。 “每次只敢带十几颗,要不然,怕被守门的大哥查到。”往日里,她们哪有机会带这么贵重的东西出去? 一千多颗,想想都可怕! 但,却又一想就忍不住想要流口水。 公主说了,会有她们的好处…… 守门的侍卫会查,这点若璇完全不感觉有任何意外,可是,一次只能带十颗,那也太少了吧? 她很清楚她们是不可能天天往外头跑的,只能偶尔出门一趟置办些东西,这样的话,这一千多颗宝石什么时候才能脱手? 她可不仅仅只有这些宝石需要变卖!她还要卖掉剩下那一半,还有床上的珠宝,墙壁上的夜明珠,以及那些名贵的画卷…… 从前还觉得自己至少有一年的时间,可是经过今晨和慕寒在书房的互动后,她总觉得自己不能在这里长住下去。 这个地方太危险,多待一天,生命又多几分威胁,她必须尽快离开! “还有沒有什么办法可以每次多带点出去?”她忽然问。 悠兰沒说话,倒是阳光心直口快地道:“除非有公主的令牌,这样,奴婢们就可以自由出入公主殿了。” “阳光!”悠兰低低呼喝了一声。 但,话已经出了口,想阻止也阻止不來。 若璇皱了皱秀眉。 这个悠兰,每次都想要坏她的好事,如果不是阳光确实有点单蠢,她怕她成不了大事,她还真想任何事都交给阳光算了。 她沉了沉脸,轻声问:“我的令牌在哪里?” “公主,”虽然明知道她开始不耐烦,也开始不悦,可悠兰还是觉得自己有义务去提醒她:“公主的令牌若是交给奴婢们,万一从奴婢们手里丢失,奴婢们可是要担杀头的罪过的。” “杀头?”不见个令牌而已,要不要玩得这么大? 她抿了抿唇:“我恕你无罪还不行么?” “这是皇家的规矩,公主。” “那你们小心一点不行么?”好好一块令牌,还能说不见就能不见么?这个悠兰做事实在太小心,小心到有点畏首畏尾的地步了。 她轻轻哼了一口气,从床上坐起來:“快说,我的令牌在哪里?我找给你们。” 阳光瞟了悠兰一眼,见她不说话,才又看着若璇,怯怯地道:“在……在公主的书房里。” “你瞧,你们都知道我的令牌在哪里了,如果以后不见了,那肯定是你们偷的。” “公主,奴婢怎敢?” 这两人一听,立马吓得跪倒在地上,面如土色。 若璇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无奈道:“反正不见了唯你们是问就是了,既然这样,还不如把令牌拿在自己手里好好看管对不对?我不保证哪天我去书房的时候,一不小心把它当垃圾扔掉。” “公主别说了,奴婢们拿着令牌替公主把东西带出去便卖掉便是。”悠兰大大吸着气,无奈地道。 公主再说,阳光便要吓得哭起來了。 她胆子向來小,公主这么一说,她已经吓得浑身不住在发抖了。 若璇也不再说什么,只要搞定她们就好,她也沒有太多的时间浪费在她们身上。 “反正,令牌你们自己去拿,这些东西,十天之内一定要帮我全部处理掉,十天后,我要看到很多很多银票,知道么?” “明白了,公主。” 她拍了拍手,满意地步出轻歌苑,去倚风阁找名楚去了。 今日的轻功完全沒有练习过,剑法就更不用说了,名楚说她胳膊上的伤还沒好,这两日他不会教她剑法了。 倚风阁还是像往常一样,安安静静的,几乎沒有半点人烟。 名楚不在院子里练剑,也不在房间里看书,已经快到晌午时分了,屋子里居然完全找不到他的身影。 若璇在他的卧房里待了一会,便自觉去了后院,沿着花园一路小跑起來。 她來倚风阁练轻功的日子不算长,就短短几日,但名楚每次总会让她在后院沿着花园先跑上三圈,之后再教她呼吸吐纳的心法。 那套心法她虽然记得清楚,但苦于不懂如何去修习,所以,还得有名楚在身边才行。 三圈跑下來后已经是两柱香的时间过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套心法真有那么神奇的功效,这次她沿着花园跑,整整三圈跑下來居然不像过去那样累得几乎瘫倒在地上。 甚至,在她跑步的时候,只要按照名楚所教的吐纳方式呼吸,小腹间便总会有一股热热的气息长存,这股气息似有无尽的力量般,给她提供充沛的体力。 不过,哪怕心法再好,修习的日子依然太短,三圈下來后,虽不至于累得动不了,却也还是气喘吁吁,手脚乏力。 一抹素影不知道什么时候來到她的跟前,她抬头看他,眨了眨眼,讶异道:“名楚,你回來了?刚才去哪了?” 第099章 总算,也像个人 看着那抹忽然出现眼前的素白身影,若璇乏了乏眼,讶异道:“刚才去哪了?” “出去了一趟。”他习惯性身手搂上她纤细的腰肢,带着她往前院慢步走去。 她该抗拒的,但因为真的很累,有他扶一把确实会好受很多。 更何况,她深知他对自己无意,既然这样,就当是被兄弟抱了一把好了。 “好累。”回到前院的凉亭下,她立马想要往石椅上坐下。 已经放开了她的名楚却长臂一勾,轻易又把她勾回到自己怀中:“先别坐,累了就靠着我歇一会。” “好。”靠在他胸膛上,很不客气,甚至还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 是真的累,借他挂一挂,他反正不会介意。 这一挂,两个当事人或许不觉得有什么,但,看到别人眼里又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素衣迎风轻扬,墨色发丝飘拂纠缠,亭下的两人拥抱在一起,那一副亲昵的画面,让人不自觉想到那么一句:只羡鸳鸯不羡仙。 靠得那么近,她甚至连他心跳的声音都能听到,而他,只要一低头,就能吻上她娇俏的小嘴。 他不知道两人这样算什么,但她明显对他沒有半点暧昧的情愫,而他,或许,只是习惯性对她好…… 终于她紊乱的呼吸缓过來,放开他,走到石椅上坐下,往石桌上一趴:“名楚,你说我还要多久才能练好轻功,可以飞檐走壁?” “一年。” “一年!”她惊得猛地抬头,看他:“要那么久么?” 名楚挑了挑眉,在她对面坐下:“你嫌久?” 是因为看出她有那么点天赋,所以他才告诉她一年,一般人,至少练三年。 不过,一年对若璇來说是真的太久了,“时间上能不能缩短点?” 名楚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忽然站起,往亭外走去。 又是这样模棱两可的对话,她发现她殿里这几个男人都一样,高兴的时候跟你说几句,不高兴的时候,爱理不理。 她该早点习惯的,这种闷气,自己吃着难受,不如习惯之。 名楚离开凉亭后往主屋那边走去,沒多久便回到凉亭里,身后跟着两名在灶房做事的下人,下人们手里还各自端着一个托盘。 托盘里,几分精致的小菜。 若璇才发现自己真的有点饿了。 已经是晌午时分,刚才跑得累了还沒什么感觉,现在人轻松下來,就开始感觉到饿。 虽然他刚才沒理会她,但至少,看出她的需求。 “下人们沒想到你会來这里用膳,所以沒准备太多的菜式,将就点。”他把饭端到她面前放下。 “菜已经够多了。”四菜一汤,只有他们两个人吃,根本吃不完。 更何况每个菜看起來都那么精致,不用尝都知道肯定可口得很。 她挑了几块嫩肉,浅尝了下,果然味道鲜美,口感很不错。 她又挑了几块送到名楚碗里:“你也尝尝。” 他沒说什么,只是微微一怔后,把饭菜送到嘴里。 他不是那种完全飘逸到不吃人间烟火的神仙,其实抛开他出尘脱俗到轻易夺走别人所有呼吸的外表和身段不说,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 是普通凡人一个,就肯定要吃饭睡觉。 不过,哪怕是吃饭,那气质也还是迷人得很。 沒有刻意表现出來优美姿势,甚至,和一般男子沒什么区别,也是大口吃饭大碗喝汤,但,同样的动作发生在他身上,出來的效果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 粗鲁中带着一份优雅,贵气中却又有着几许凡人的俗气。 对,就是俗气,俗得那么可爱,那么动人。 她说不好这是什么感觉,明明觉得他像个天神一般超乎尘世一切俗套,可是,他还是要吃饭要睡觉的凡人,看着他咀嚼吞咽的动作,她觉得自己凌乱了。 这一刻,真的好凌乱。 他的气质那么出尘,可他吃饭的举动却又那么可爱,他像个神仙,却又像个孩子…… 她很无耻地,唇角又湿了。 “怎么?饭菜不合胃口?”一直只顾着自己低头扒饭的名楚总算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只是一个劲看着自己,手里的筷子除了刚开始动了几下后便再沒有动过,他眉心微微蹙起,温言问道:“是不是不喜欢?要不我让下人再给你换几样?” 只是这么一來,她怕是要饿好一会肚子。 他的倚风阁沒有太多的下人,也不像她的寝房那般,厨子们会时时刻刻为她准备各种各样的菜式。 他从來不讲究这些。 “不……不是。”她蓦地回过神,下意识伸手在唇边擦了把,“只是……只是看到你用膳,感觉……感觉你总算像个人。” 名楚唇角抽了抽,浅笑:“原來璇儿觉得我平日里不像个人。” 他的表现至于差到这地步么?好歹,他自问这个殿里的男人,他对她的态度算得上最好了。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她忙摇头,赶紧解释:“只是你平时看起來总是一副天神一般的姿态,就像不吃人间烟火那般,我沒想到,你也要吃饭。” 这下,他连额角都不自觉挂上几道黑线。 原來在她心里,他是不用吃饭的。 若璇也觉得自己有点越描越黑的感觉,她干笑了两声,赶紧低头扒饭,再也不说什么。 她不说话,名楚也沒说什么,他本就不是个多话的人,更何况是在用膳的时候。 一顿饭在不算太愉悦,但也算不上不愉悦的气氛下进行着…… 膳后,若璇又缠着名楚教她剑法,按她的说法,就算不教太多,只教一点点也好。 名楚把握不了她那个“一点点”是什么意思,只是既然她要学,他练给她看便是。 他的剑法,剑气虽凌厉,但剑招很轻柔,因为有若璇在身侧看着,所以这次他刻意把所有剑气隐去,只让她看招式。 她手臂上还有伤,练给她看也不过是满足一下她的学艺之心,他不愿意让她自己动手练起來,只允许她站在一旁观看。 看了一遍,若璇觉得还不过瘾,又央着他再练了一遍。 两遍下來,基本上,所有的招式她已经熟记在心。 第100章 不是,恶毒公主 “这个叫什么剑法?” 这么漂亮的剑法,总该有个好听的名字。 “无名。”长剑回鞘,名楚随口答道。 “沒名字?”怎么可能?这些剑术高明的江湖人士决不可能让自己的剑法沒有个像样的名字。 若璇揪了揪他的衣角,努唇道:“别这么小气,究竟叫什么名字嘛?” 名楚瞟了她一眼,才道:“就是无名,无名剑法。” 若璇小脸窘了窘,原來,是无名剑法,不是剑法沒名字。 “我学会了,我练给你看看好不好?”看着他手里的剑,她已经跃跃欲试了。 这么好看的剑法,再配上她这副柔美的身段,舞出來一定和仙女下凡一般好看! “你手上的伤还沒好,过两天再练。”他拽着她沒受伤的胳膊:“回去练心法,今日教你内功。” 内功!“是那个一掌打出去可以隔空打倒敌人的武功么?” 他垂眼看她,她眼里只有好奇和期待,沒有半点虚假和矫揉做作,他的眸光微微闪烁,说不好是什么心情。 忽然他随手一扬,“轰”的一声,若璇身后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轰然倒塌。 一棵,几乎要两手才抱得过來的撑天大树,目测至少有几十年的历史…… “想学么?” “……” 不说话不代表她不想学,只是震撼到完全想不起來要说什么了。 不到一刻钟后,他们回到房间,若璇脱去鞋袜爬到床上,把被褥推到角落里,尽量在床上挪出最大的空位。 她趴在床上,轻薄的衣衫把她妙曼的身躯勾勒得轮廓清晰,陡峭圆.润的娇臀在视线里无限放大,他忽然就想到了昨日她在慕候苑正厅里跳肚皮舞的情形。 那时,她就如同一尾不断扭动的灵蛇一般,不盈一握的柳腰一直在颤抖,抖得如风中落叶般,惹人心怜。 他甚至差点忍不住上前握住她的纤腰,让她只为他一个人而舞。 色字头上一把刀,他沒想到向來在这方面心如止水的自己也会有迷失的一天,甚至,硬生生捏碎了一只上好的白玉杯子。 如今,她就趴在他的床上,以如此勾魂的姿势诱惑着他的视线,让他在不知不觉中,走到床边,靠近她…… 若璇收拾好被褥回头的时候正对上他溴黑的目光,她吓了一跳,本能地退开:“做什么?忽然走过來,吓我一跳!” 人吓人吓死人不知道么?还好现在不是大晚上,要不然经他这么一吓,不吓掉她半条小命才怪。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喉间一阵干涩,就连说出口的话也染了几分沙哑的气息。 名楚在床边坐下,不再看她。 若璇皱了皱眉,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一直这么胆小好不好?可是,他问的是若璇,不是她。 唉,她是付轻歌啊。 “快点教我吧,我准备好了。”她盘腿坐在床上,盯着他好看得叫人移不开视线的侧脸。 名楚轻吐了一口气,压下心中所有不该有的情绪,才褪去鞋袜,翻身上床,在她对面坐下。 “你现在已经沒有内功了,一切又得从头开始,我以内力助你修炼,会事半功倍。” 若璇用力点头,现在,他说什么是什么,只要快点让她练成那种旷世神功,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当然,卖肉不行,卖肉的话……小脸红了红,还是不行啦,会被慕寒弄死她的。 见他伸出手,她也学着电视里演的那般,挽起自己的袖子,伸手迎上他的大掌。 四掌紧紧贴合在一起,名楚淡言道:“闭上眼,跟我念口诀。” 若璇乖乖闭上眼,凝听着他极具磁性的声音: “万物非万物,与我同一体,幻出诸形相,辅助成生意……” 这是洗髓经物我一致心经,名楚幼年的时候曾跟随少林高僧学艺,这心法算不上是什么高深内功心法,但对入门的人却有莫大的好处。 洗髓经的心法练熟,能融会贯通,以后不管学什么都会事半功倍,对她内功修行如是,就是轻功剑法的修练也一样。 若璇默默念着他所教的心法,只是念了两遍,便已经把所有口诀熟记了下來。 她学着名楚教她的方式吐纳修习,配合着名楚以掌心送入她身体的内力,渐渐地腹间丹田穴那股热气越聚越浓。 相贴合的掌心一直传來暖暖的气息,让她一张小脸越发红润了起來,意识也渐渐变得混沌不清。 感觉到她体内已经开始凝聚起小小的内息,名楚才撤去掌中的内力,慢慢收回自己的掌,也为她把一双小手放回在盘起來的双腿上。 她练功的日子太短,功力尚浅,如今默念着洗髓经的心法慢慢修练,依他看來,再练不了多久就会陷入梦想。 洗髓经的另一个好处,便是让人体气息越來越均衡平稳,练着心法入睡,哪怕在睡梦中也能增长功力。 只是她还不懂控制自己的气息,还很容易在睡梦中让自己气息紊乱而已。 他收回落在她脸上的视线,靠近半分,扶着她的身子,小心翼翼让她躺下去。 动作尽量轻柔,沒有惊动到她半分。 可就在他刚把她扶在臂弯的时候,她忽然嘤咛了一声,薄唇微启,呓语道:“我不是轩辕若璇,我不是那个恶毒的九公主,我不是……真的不是……别杀我……” 他微微一怔,垂眼看着怀里的女人。 她眉心紧锁,粉嫩的唇瓣的轻轻颤抖,看得出,几许不安。 她说,她不是轩辕若璇…… “我不是……别杀我,别……”她动了动小手,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只是在小小举起來一下后,又无力地垂落。 他一把扣住她的腕,指尖搭上她的脉门。 脉象平稳,跳动有力,不是走火入魔的表现。 以她这丁点内功來说,想要走火入魔也还为时尚早。 她是真的沉睡过去了,只是,睡得极不安稳。 听她一直喃喃自语着自己不是轩辕若璇,不是九公主,他忍不住轻蹙眉心,轻声问道:“你若不是九公主,那么,你是谁?” 第101章 让他欢喜让他愁 名楚的眉心微微蹙起,看着怀中睡得极不安稳的女子,轻声问:“你若不是九公主,那么,你是谁?” 他曾怀疑,她是不是一个和轩辕若璇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留在宫里假装公主的身份。 但她身上的印记还在。 那是她曾经在他面前无耻的脱衣勾.引而让他注意到的胎记。 过去的她,确实说得上十分放浪。 他不知道她在对着慕寒皇甫烨和夜清影时是怎么一副姿态,但在他这里,除了时不时投怀送抱,还动不动宽衣勾.引,如果不是因为她身上有那个诅咒,就算下药,他相信她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可现在,她变了,如她所说,溺水一场后,变得完全不一样。 她的笑不再是妩媚中带着一丝欲望,而是纯美真诚的,偶尔,会有一点因为讨好而生出來的虚伪。 虽然虚伪,却虚伪得十分可爱。 每当她害怕,她慌乱惊恐的时候,她就会笑得十分虚伪,只为了去讨好,讨好一切她觉得会伤害她的人。 她现在,变得小心翼翼,变得不爱搭理所有人,甚至,潜意识想要远离他们。 一直想不透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转变,哪怕失忆,也不可能让一个人性情大变到这地步。 现在她说,她不是九公主…… 若璇在他怀里变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又沉沉睡了过去。 得不到她的回应,名楚只是在沉思了半刻后,再次倾身往前,把她送到床上。 可他还沒來得及放下她,她便忽然伸出手,勾住他的颈脖,失声尖叫:“救我,君浚救我,带我走,带我走,君浚!” 她不仅叫唤,还咽呜了起來:“君浚,我在文里,我在文里……带我回去……我不想死……君浚我害怕……” 在她伸手勾住他脖子的时候,他的掌已经落在她的腰间,正准备用力把她推开。 他怀疑,这是她再次想要勾.引他的手段,虽然潜意识里他不想怀疑她,但她有前科,她从前表现太恶劣。 然而在看到她眼角溢出那两滴晶莹的泪珠后,送出去的力度蓦地收回。 他又下意识搭上她手腕的脉门,依然是平和有力的脉搏,她的呼吸也在一瞬间的紊乱后,恢复了平静。 她,还在睡梦中。 睡梦中的她却依然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哭喊着:“君浚,带我走,救我……我要……回家……” 名楚的眸光微微闪烁,倾身向前,与她一起倒在大床上。 大掌忽然落在她领口衣襟上,轻轻拉开。 她胸前那片雪白细嫩的肌肤让他有几分失神,可他最终还是敛住心神,以掌心贴上她裸.露出來冰肌雪肤,一道醇厚的内息经由他的掌心慢慢传入她的体内。 “你说你不是九公主,那你是谁?” 暖暖的气息让她意识更加混沌起來,她依然搂紧他的颈脖,薄唇微微张开,吐气如兰:“我是……轻歌,付轻歌。”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明了,付轻歌,或许是她本來的名字,可他还是想不通。 “当真忘记过去的事么?” “过去……的事?”胸口的热度越來越烫人,她闷哼了一声,低喃:“沒……忘记……” 名楚的目光蓦地变得冰冷,他眼眸收紧,眼底闪过一丝深沉:“骗我好玩么?” 他居然曾经真的相信她忘记了过去所有的一切!他竟然,不想怀疑她! 她念着洗髓经的口诀入睡,如今他以内力为她灌输,轻易能乱她神魂。 乱了心神的人说的话必然不是假话,他们处于半梦半醒间,根本沒有精力去编造一个故事。 对付内功深厚的绝顶高手,这种方法或许沒有不轻易能发挥作用,但,对她这个完全沒有内功基础的小女人來说,绰绰有余。 可她,居然欺骗了他们所有人! 若璇分明沒有听到名楚那句不悦的话,她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慌乱中,用力抱着他:“带我走,君浚,带我……回家……慕寒强迫我……皇甫烨也欺负我……名楚……名楚讨厌我,君浚……救我……” 一句话,又让他心里的火气顿时散去不少。 “我什么时候说过讨厌你?”他自问对她还算不错,至少在这里殿里,他表现算得上良好。 闻言,她嘟哝起小嘴,哪怕还处于惧怕中,却还是不满地怨道:“名楚明明讨厌我,还装着对我温柔,好……假。” 他眉心紧拧。 “可是,他长得好帅,好迷人,我好喜欢他……” 俊眉,顿时舒展。 可她又开始不安了起來,拼命在他怀里扭动柔软得如同沒有骨头一般的身躯: “君浚,我活在文里了,带我回去,我不是九公主,我不是……太后要利用我,他们……不喜欢我,太后……早晚会知道,会杀我的……带我走……我藏了好多宝石,嘿嘿……” 他揉了揉有点发酸的太阳穴,发现和身下这个女人基本上完全沟通不了。 是不是忘记了过去的一切,现在的她根本沒办法回答他。 她有她自己的思维方式,他引导不了。 想坐直身躯离开大床,她却依然死死抱着他的脖子,甚至,不断把他拉向自己。 两人贴得那么近,就连彼此的呼吸和心跳都能清晰感觉到。 她口口声声呼唤着一个叫“君浚”的男人,不是慕寒,不是皇甫烨,不是夜清影,也不是他。 而是一个,他从未听说过的名字。 他知道那是一个属于男人的名字,沒有原因,他就是知道。 甚至,想到她从前或许就是这样抱着她口中的“君浚”,心底便无端生起一丝怒意。 抱慕寒和皇甫烨夜清影他们也就算了,毕竟是太后金口赐的婚,行过大礼的,名义上,都是她的夫君。 殿里的人,他可以忍。 但是殿外的,他半个都忍受不了。 忽然他拉开她的手,大掌落在她下巴上,握得用力:“君浚是谁?” 他不知道自己在在意些什么,分明,不喜欢她,但,就是在意。 甚至,他有点想要一剑杀死那个男人的冲动。 溴黑的眼眸微微眯起,他目光森寒,声音冰冷:“君浚究竟是谁?” 第102章 要不,试试 “君浚究竟是谁?” 若璇浓密的睫毛微微抖了抖,下巴一阵收紧,丝丝疼痛传开。 在这一阵疼痛中,她缓缓张开沉重的眼皮,悠悠醒來。 看清眼前的人后,她张了张嘴,低喃:“名楚……” “君浚是谁?”他依然不放弃这个问題,哪怕连自己都不知道在纠结什么。 “君浚……我朋友啊。”下巴依然被他紧握在掌下,她皱起眉心,闷哼:“疼,名楚,疼……” “什么朋友?”听到她的呼痛,他不仅沒有放开,甚至,加重了指尖的力度。 “就是……朋友,很好的……朋友。”一时之间她还沒有完全清醒过來,只能他问什么,她回答什么。 可才刚回答完毕,她便又吓得倏地睁大一双圆溜溜的眼眸,看着他,惊恐地道:“不是,君浚是一条小狗,是……是狗狗,不是朋友,他不是!” 可是,他的目光越來越幽黯,她分明在他一双如星深邃的眼眸里看到两簇跳动的火焰。 那是,生气的迹象。 她深吸了一口气,气弱道:“是……是朋友,可是,这事不能被慕寒知道,名楚,不要告诉慕寒。” 要是被慕寒知道她糊弄他,他一定会活活折腾死她! 她对慕寒有一份深入骨髓的惧怕,怕到随时随地总感觉他会拧掉自己的脑袋。 “名……名楚,别告诉慕寒……” 因为害怕,所以身子微微颤抖了,也因为这一阵颤抖,让她呼吸急促,胸脯剧烈起伏。 领口的衣襟已经被拉开,露出大半个仅着肚兜的身子。 胸前两团饱.满随着她的呼吸起起落落,在他的视线里含苞待放。 他的目光不自觉落在那两座高峰上,眼眸渐渐氲黑了下去。 这样的氲黑,她太熟悉了,每次慕寒想要的时候,一双眼睛就会变成这种颜色! 那他现在……想要? 她红了红脸,轻轻推了他一把。 “你要控制自己,别想太多。” 虽然名楚对她沒意思,但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们哪怕沒有爱也是可以有性的。 就像慕寒,夜夜把她压在身下强取豪夺,事实上,那男人根本不爱她。 想想就泄气。 她又推了他一把,想从他身下逃开,但他压得死死的,她完全动荡不了。 “名楚……” “要不,做做?”他忽然低头,在她裸露的肌肤上亲了一记。 若璇的身子倏地绷紧! 做做!他当做那种事是什么?吃饭还是喝水? 她双手抵在他胸膛上,呼吸有几许急促:“别……别开玩笑了,你最讨厌我……了,呵呵,呵……让我起來,名楚?” “我想……” “我不想!”她飞快地摇头,“我不想,名楚,我不想!” 她完全可以理解他的心态。 他们是夫妻,听说还是行过礼的,他忽然來了欲望,只想要个女人“做做”看,而她是他的娘子,哪怕做了也沒什么。 可对她來说不一样,她早就想好了将來要离开这里的,她根本沒想过会和他们有任何不该有的关系。 只除了慕寒……那是沒办法的事,她根本阻止不來。 但名楚不一样,他沒有那种强烈想要她的情感,只是欲望來了,想要找个女人发泄。 听说,男人每个月也会有那么几天…… 不顾她的惊慌,他修长的手指已经落在她锁骨上,指腹压着她柔滑的肌肤,轻轻摩挲。 更让她害怕的是,两腿间,分明抵了个越來越巨.大的硬.物…… 他的脸与她贴得那么近,炙热的气息一股一股洒落,落在她脸上脖子上,醉人的滚烫。 他的身躯越來越沉重,仿佛把全身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一般,让她连呼吸都将要断去。 “名楚……” “我在这里已经住了大半年了。”他忽然道,热热的呼吸一阵一阵打在她鼻尖上,痒痒的,烫烫的。 竟然还有几分甜。 “名楚……”他这么说,什么意思? 他们现在这样,他这样对她,和他在这里住了大半年有什么关系? 虽然他对她做着极为猥琐下流的事,可她还是沒办法想抗拒慕寒和皇甫烨那样抗拒他。 因为知道他不喜欢自己,也因为他真的太美,比女人还美,她潜意识的认为,和他做那事是她玷污了他的身体,而不是他侵犯了她。 说不清那是怎样一种感觉,反正,不知道该怎么去反抗。 “名楚……” “我來了之后,再沒有碰过其他女人。”他的声音低低的,沉沉的,富有磁性,极具诱惑力。 但,听在她耳里,让她连心尖儿都颤抖了起來。 他说,他在这里住了大半年,他说,他在这里之后沒有再碰过其他女人…… 他,大半年沒有碰过女人! 在她震撼的目光下,他忽然低头,含住她的薄唇,轻轻吮.吻了起來。 不同于慕寒和皇甫烨的粗暴,他的吻轻轻的,柔柔的,如一阵春风在心头泛过,令人不自觉间陷入,如痴如醉。 她是真的醉了。 來这里之后,从來沒有谁这么温柔对待过她。 他们总是那么粗暴,尤其是慕寒。 他想要她从來都是直接挑开她的两腿,粗鲁地闯入,他不知道前.戏是什么,哪怕他承诺了给她做前.戏,那也是下次的事。 永远,都是下次。 他不会轻轻柔柔地吻她的唇,不会小心翼翼抬起她的身子,不会用自己柔软的唇瓣含着她胸前敏感的脆弱,轻轻吮.吸…… “嗯……” 控制不住的低吟从唇齿间溢出,她不自觉抬起身子去迎合。 大脑又开始混沌了起來,就连意识也模糊得很。 她的手落在他肩膀上,揪紧他素白的衣裳,十指深陷…… “嗯……” 胸前有一口蜜,酥酥甜甜直达四肢百骸,让她浑身止不住颤抖。 滚烫的舌尖勾起她一点脆弱,只是轻轻卷过,如柔软的羽毛扫过一般。 就在她迷醉得忘情低吟的时候,他忽然长臂用力,紧固着她的身子,热情在一瞬间爆发,唇齿磨在她的柔软上,用力吞噬了起來。 如火一般的热度,瞬间烧得她整个人清醒了过來。 第103章 你保护不了我 滚烫噬人的热度,让若璇蓦地清醒过來。 她低喘了一下,倏地张开眼,双手落在他的肩头用力抗拒着:“不要这样,我不要,快放开!” 可她忘了,有些时候,越是抗拒越会引起男人的兴致。 名楚一把扣住她的腕,忽然用力一拉,直接把她整个人拉倒过來,让她趴在床上。 只是轻轻一扯,她身上的衣衫便被悉数褪到腰间,衣服把她一双手禁锢在腰下,让她完全动荡不了。 他的眼眸愈发氲黑下去,倾身,覆在她背上,唇齿落在她颈脖间,忽然用力啃咬了起來。 “别啊!”若璇顿时被吓得尖叫了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在名楚怀里总是轻易迷失自己,上次便是这样,还被慕寒逮了个正着,这次,怎么轻易又沉迷了! 要是被慕寒知道…… 想到慕寒,整个人顿时冷却了下來。 她拼命挣扎着想要起來,可一双手被自己的衣裳捆绑在腰间两侧,根本无法动荡。 名楚依然把她压在身下,忽轻忽重地啃咬着她细嫩的肌肤,他的呼吸越來越粗重,呼出來的鼻息越來越热,已经到了几乎要失控的动情一刻。 再不阻止,他真的会就这样要了她。 反正他是她的夫,要她,对他來说根本天经地义。 她深吸了一口气,别过脸躲过他的亲吻,哀求道:“名楚,你不喜欢我,别碰我,别碰我名楚。” “别动,乖一点。”他以大掌捧起她的脸,低头吻落:“我现在想要。” “我不想……唔,,不……慕……寒……嗯嗯……” 他指尖一紧,放了她的唇,微微错开自己的唇齿,垂眼看她:“在我身下,你叫慕寒?” 她被逼趴在那里,哪怕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也能轻易猜到他现在的眼里必定跳动着两簇愤怒的火焰,可是,她宁愿他讨厌她,总好过无缘无故被他要了去。 她从來沒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夫君看待过。 更何况,明知道他不喜欢自己,要她也不过是一时冲动。 “我是慕寒的女人,名楚,你不喜欢我就别这样对我,慕寒会杀了我的。”这种话,要是对着皇甫烨,她绝对说不出來。 因为她深知皇甫烨的个性,如果她说了,他一直会变本加厉,甚至,直接撩开她的腿要了她。 可他不是,他是名楚,他是一个可以冷静下來听她说话的男人。 他的掌放了她的脸,改而落在她光滑细致的肩头,轻轻摩挲。 他确实不喜欢她,正如她所说,不喜欢她就不要这样对她,既然她一心一意只想做慕寒的女人,他何必强求她? 想要女人,外面多的是。 他对这种事向來沒什么追求,今日不知道怎么了,把她压在身下,欲望忽然就生起,看着她那两片嫩嫩的薄唇,忽然就想尝尝她的味道。 现在,她半.裸着身躯趴在他身下,只要他撩起她的裙子,褪去她的亵裤,就可以把自己肿.胀难耐的硕大埋入她的身子。 被太后养了十几年的身躯,不知道会是什么滋味…… 分明已经冷却下來的眸子忽然又染上几分蕴欲,他的掌落在她腰间,轻轻撕扯她的衣带。 “名楚……”她不安地唤了一声。 明明感觉到他已经开始有点冷静下來了,可现在,又分明感受到他的气息在瞬间狂飙了起來。 她明白在这种时候自己不该反抗,男人都有浓烈的征服欲,你在他身下越是用力反抗,越能勾起他们满腔的欲念。 所以她不敢动,她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感受着他的大掌在自己腰间撕扯,颤抖的薄唇微微张开,轻声哀求: “名楚,我的身子已经被慕寒要过了,我很脏,配不上你,别……别让我污了你的圣洁,名楚……” 他的掌从松开的衣裙探入,覆上她粉嫩的臀.瓣,轻轻揉着:“我不过是个普通凡人,沒你想的高洁。” 柔滑粉嫩,手感还不错。 “不……不不!名楚,我……我已经不是完璧,配不上你,不要这样,名楚!” 她咬着自己的下唇,分明紧张得要死,却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企图让他放弃她。 “我不在意。”她有这么多夫君,尤其她十六岁生辰那夜指定要慕寒陪她过夜,虽说他去的时候他们还未來得及行房,但,之后的这些日子她夜夜和慕寒在一起,完璧之身又怎么可能留得到现在? 若是换了从前的她,或许慕寒不会对她动任何欲念,就连他自己也一样。 但,现在这个璇儿很可爱,很惹人怜惜…… 指尖缓缓探入,慢慢触碰。 “啊!名楚!名楚不要!”身下异样的触感吓得她再也无法保持半点冷静,她慌得忙撑起自己的身子,用力扭动身躯挣扎起來:“我不要,我不要名楚,慕寒会杀了我的!放过我,求你了名楚!” 指尖一顿,他垂眼看她,眼神复杂:“你当真这么怕慕寒?” “我怕!我真的怕!”用力想要撑起自己,可他正俯身在她背后,她一动,直接靠上他。 “若我承诺可以护你周全呢?” “你保护不了我。”她不是质疑他的能力,而是质疑他的心,“你可以带我离开这里吗?真真正正彻彻底底地离开?” 她虽然这么问,却从未想过他真的会愿意。 他不会愿意的,对他來说不值得。 带她离开,意味着要挑上整个皇族,慕寒或许会放弃她,可是太后不会。 太后花了那么多心血在她身上,岂能让她轻易离开?她拼命想要学轻功学剑法,也不过是为了将來逃跑的时候可以多一技傍身。 太后不会放过她,也不会放过名楚。 他既然能进公主殿,必定是太后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东西,要么他的人,要么他背后所代表的势力。 得不到之前,太后绝不会放他离开。 她是沒有太大的野心也沒有任何争权夺政的心,可不代表她沒脑子不会自己想。 名楚要护她周全,得要花上多少心思? 对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不管是他还是她都知道,不值得。 第104章 是你咬的,你要负责 果然若璇这话刚说完,名楚指尖的动作一顿,眼底的焰火渐渐冷却下去。 带她离开,就目前來说,他不认为自己有这个兴趣。 为了她挑上整个皇族,不值得。 若璇又不安地动了动身子:“名楚……” “别动。”他闭了闭眼,大掌从她裙子底下抽出,落在她腰间。 直到那罪恶的指尖完全离开,她才狠狠松了一口气,想挣扎着爬起來,可他依然压在她背后,听着他那句喑哑的“别动”,她完全不敢有丝毫大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名楚轻吐了一口气,忽然翻身坐起,离开那张大床。 他离开后,若璇慌忙爬起來整理自己身上的衣裳,眼角偷偷瞄了他一眼,看他衣裳整齐,除了几许和她肢体纠缠时生出的凌乱,基本上看不到半点曾经疯狂的痕迹。 看到这一幕,心里又不自觉怨念了起來。 每次都是这样,陷入的,总是只有她一个人…… 刚把衣服穿好,她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匆忙翻身下床到床头矮几上翻箱倒柜找东西。 已经走到茶几旁的名楚回眸看她,眉心轻蹙:“找什么?” “镜子。”说起來也奇怪,两人刚才还差点擦枪走火做出可怕的事,这时候说话,竟又像什么事都沒发生一般。 也不知道是她心态太好还是他太不在意她的一切,反正,怪异中,透着几分理所当然。 镜子? 他挑了挑眉,几乎忘了自己房中还有这东西。“看看是不是在暗阁里。” 若璇拉开暗阁,找了一遍:“沒有。” 他给自己倒上两杯清茶,一饮而尽后,回身向她走去:“找镜子做什么?” 她身上衣裳算得上整齐,头发微微有点凌乱,他伸手为她理顺:“别找了,脸上沒东西,明日我让人送几面过來。” 从前不会在意这些,既然她偶尔会用到,他让人准备几面便是。 “难道你平时都不需要照镜子吗?”看他总是一身飘逸,一副动人的仙姿,她还以为要维持这样的神仙姿态,他必然会每日花上不少时间在打扮上。 不过,现在在仔细看來,似乎他长发总是随意束在脑后,只用一条素色绸带绑上,真的沒有半点刻意打扮过的痕迹。 不打扮,居然还是这么英俊迷人…… 她慌忙回过头,伸手在唇边擦了一把。 还好,这回是干的。 他靠得这么近,让她不自觉又想起刚才凌乱的一幕,虽然他最后沒有侵犯她,可中途却吃了她不少豆腐。 小脸红红的,想赶紧离开,却又不敢立即回慕候苑,犹豫了半晌,最终她还是忍不住道:“帮我看看我脖子上肩膀上有沒有瘀痕留下?” 她微微拉开一点衣领,凑近他。 名楚眸光微微一黯,声音蒙上一丝不悦:“我是你的夫,就算要了你他又能说什么?” 她本是背对着他的,这会回眸瞟了他一眼,才又恳求道:“别赌气了,你既然不能安全带我离开,就不要害我,我还不想死……快帮我看看。” 他靠近半步,走到她身后,大掌落在她衣领上用力一拉:“想让我看就别那么小气,拉那么一点,怎么看?” 她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思觉失调听错,刚才这句话,怎么感觉那么酸? 大概是因为觉得自己的大男人自尊被侵犯了吧。 她抿了抿唇,不理会他算得上粗鲁的动作,只是侧头垂眼,努力想要看看自己肩头颈脖间是不是存在着吻痕,她可沒忘记,他刚才在她这些地方啃咬了好一会。 “不用看了,一堆。”身后的男人冷哼道。 一堆! 完了,天要亡她! “那……那你……”想了想,她忽然眉眼一亮,回眸看他:“你这里一定有很多好药是不是?有沒有可以让它们马上消失的?” “沒有。”名楚放开她衣领,往茶几走去。 “名楚!”她追了过去,揪着他的衣襟:“是你咬的,你要负责。” “负责?”要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负责,除了娶她,还要怎么负? 他们都已经行过礼了,还要再娶一次么?抑或是,和她做真正的夫妻? “不是那样!”看他眼眸分明又氲黑了下去,她吓了一跳,尖叫道:“帮我弄掉这些吻痕啦!” “为什么要弄掉它?”她说她是慕寒的女人,他忍了,但,她要抹掉他留在她身上的痕迹,哪怕明知道她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他心里还是会不舒服。 他们光明正大地亲热,她却把这事看成偷情一般偷偷摸摸! 想想就有气,虽然,他从不是个容易动气的人。 “让他看到又如何?”他要自己的娘子,谁敢多说什么? 哪怕是慕寒也不能有任何意见,他们俩于她來说身份是一样的,同样是夫,谁能指责谁? 或许他说得沒错,可是,若璇还是怕得浑身不自在。 她走到他跟前,在他身前蹲下,仰望着他。 四十五度角抬头仰望,彻底满足他那颗潜藏在心底,平时不容易被旁人发现的大男人之心。 “他不会对你怎样,可他会惩罚我。”她揪着他的衣袖,可怜兮兮地道:“名楚,帮帮我好不好?别让我为难,求求你了名楚,你知道连太后都忌惮他,我真的怕他。” “怕他就离他远点。”他端起茶杯,凑到她唇边:“喝?” 又是这种喂小狗的举动,真特么的熟悉。 她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一脸甜笑,乖巧地低头含住杯子,把一杯茶水喝进肚子里。 看他又倒了一杯自己一饮而尽,她才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继续讨好地笑道:“在这个殿里,只有你才是真心对我好,名楚,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帮帮我好不好?” 笑!死命地笑! 她唇边的笑意依然甜美可人,那双眨巴着的眼眸清澈明亮,就像一眼能望到底的清泉。 可他分明看不清她眼底的一切。 这样讨好他,是因为真的在慕寒那处吃了不少苦头么? 不知道自己在怜惜什么,他轻叹了一口气,挽住她纤细的长臂:“起來吧。” 第105章 为什么对我温柔 不知道名楚的药效果怎么样,也不知道她那“一堆”吻痕能不能奇迹般地消失,反正,在他把药膏抹在她脖子和肩头上的时候,皮肤上的感觉很舒服。 凉凉的,一股薄荷的味道。 “什么时候可以消失?”她忍不住问道。 名楚沒有回答她的问題,只是专心给她上药。 直到给最后一处瘀痕抹上药膏,他才看着她肩头脖子上那一处处红印,有几分失神。 刚才,他把她压在身下,疯狂啃咬。 那么热烈的方式,他沒有对任何女人用过。 其实他也沒要过几个女人,成年那年尝了个鲜,之后那几年断断续续也要过一两个,但,心思不在那上面。 可刚才,分明对她生起了强烈的欲望,恨不得把她揉碎在掌下,吞进肚子里。 很奇怪的感觉。 他的指尖依然在她脖子上轻轻摩挲,不明所以的若璇还以为他在给她上药,只好一直维持原先的姿势,侧头趴在他腿上,一动不动。 她现在心里什么都不求,只求那些瘀痕在她今夜回慕候苑之前可以消失。 “如果,”他的指覆上她的耳际,在她耳边轻轻拨弄,“如果我带你离开,你真愿意离开这里,放弃皇族的一切?” 她闭上眼,他的长指给她拨弄出一份难言的快意,让她忍不住舒服地低低哼唧。 “皇族的一切有什么好留恋的?”她只想回家,只是一直找不到回家的路。 如果名楚能带她离开…… 她轻轻吐了一口气,笑得无奈。 如果他真的有心带她离开,刚才他已经要了自己了,他不要她便是把意愿表达得清清楚楚,他不认为她值得。 她确实不值得。 就算再美再动人,也不过是个女人,一个女人,不值得他为她做那么多。 心,一直是这么想的,可是在看到她唇边那抹无奈酸涩的笑意后,那颗心却无端被揪了一把。 他的掌落在她后脑上,轻轻拂过她柔软顺滑的青丝:“如果有一天我爱上你,我会带你离开。” 她睁了睁眼,想要抬头去看他,又怕看到他眼底对自己的厌恶。 他现在不仅不爱她,还讨厌得很。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温柔?”整个公主殿里就名楚一个人会给她好脸色,其他人,总是爱理不理。 不是沒有想过当中是不是有什么原因,只是从未深想。 属于轩辕若璇过去的记忆已经不可能找回來了,除非他告诉她原因,否则,她就算抓破脑袋也不可能想得到。 其实她也不指望他会告诉她什么,只是无聊随口问问而已。 这样趴在他腿上,任他的大掌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摩挲,感觉,舒服得很。 可是啊,他们不是真正的夫妻。 就在她打算起來远离他的时候,头顶上方忽然传來了他低沉悦耳的声音:“我答应过你娘,要护你周全。” “我娘?”是宫中某个妃子么?她真的很失败,居然连自己的母妃是谁都忘了找人问问。 她扎根沒想起自己在这里还有爹娘。 名楚明显不想跟她说太多,轻轻推了她一把,他道:“回慕候苑吧,省得慕寒找不着你,又要折腾你了。” “不行,我现在不回去!”刚从他腿上爬起來站好便听到他这句逐客令,她吓了一跳,忙道:“我……我还要学内功心法,还要练轻功口诀,还要……还要……” “还要等脖子上的吻痕消失,是吗?”他往身后的椅背靠去,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若璇白了他一眼,嘟哝道:“都是你不好,无缘无故对我起兽性。” 明明不喜欢她还想要她,只有性沒有爱,和动物有什么区别? 名楚挑了挑眉,盯着她往大床走去的身影。 兽性,这词儿还真是新颖。 若璇走到床边,褪去鞋袜后又爬到床上,盘腿静坐,闭上眼,安静回想着今日他所教的心法。 “既然知道我会对你起兽性,还敢上我的床,是真的不怕还是故意想要引诱我?”看着她端坐在床上的妙曼身子,喉间又忍不住干涸了起來。 端起茶壶才发现壶里的茶水已经被他喝光,他把茶壶放下,看着她。 若璇已经正襟危坐在床上,薄唇微动:“你想要女人,明天我给你花钱买几个回來,得,给你买几个完璧的。” 沒有他的内功辅助,想要像刚才那样在小腹间凝聚起一团火热的气息,难度对她來说有点大。 尝试了几次,那股气息也只能在腹间游荡几下,转眼便又不见了,完全抓不住。 她忍不住睁开眼想要向名楚讨教,却不想一双眼眸刚睁开便看到在视线里无线放大的那张俊颜。 她吓了一跳,差点因为岔气而乱了好不容易聚起來的那股气息。 名楚只是翻身上床,执起她的手握在掌心里,与她四掌相贴。 如同刚才那样,醇厚的内力从他的掌心传到她体内,腹间那股暖暖的气息总算聚起來一点点。 “为什么要给我买完璧的?”完璧之身的女子,他不愿意碰。 良家妇女碰不得,麻烦。 “男人不都是喜欢完璧的么?”就连在开放的二十一世纪,所有的男人哪怕口口声声说着不在意,事实上还不是想找个处.女当老婆? 在这个年代,传统而封建思想的熏陶下,男人的心态更不用提了。 她一直闭着眼,所以沒发现名楚一直盯着她的小脸在细细观赏。 说到是不是完璧这个问題,她说得落落大方,完全沒有一丝尴尬,若不是她已经放荡到完全不把这个当一回事,便是真的不在意,不在意他的看法。 或许对她來说,唯一在意的人是慕寒。 “你跟慕寒的时候是完璧的么?” 若璇小脸红了红,但她一直闭着眼修习,掩耳盗铃,只当名楚和她一样都是闭着眼的。 这样,就算她脸红他也看不见了不是? 她清了清嗓子,嘟哝起小嘴:“是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八卦?” 人家的闺房事也要过问,讨厌! 她跟慕寒的时候确实是完璧,不管是若璇的身体还是轻歌的心,都是。 只是可惜,人家慕侯爷才不在乎,她沒忘记他差点让她清白毁在采花贼手里。 第106章 光天化日下脱衣 名楚只是淡淡看着若璇微微晕红的脸,不说话。 至少他知道,她的完璧之身不是给了慕寒便是给了皇甫烨,在她十六岁之前,因为那个不知真假的诅咒不能破身。 十六岁之后,殿里已经有了这几个男人。 她千方百计想要勾引他们,又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清白之躯交给不相干的男子? 心里,忽然有那么一点点不是滋味。 他一定是中邪了,今日之内,他竟然连着心情忽高忽低,完全沒有往日的半点淡漠。 那个令他心情怪异的女人已经渐渐陷入迷糊的意识中,他慢慢撤去掌中的内力,直到双掌与她分离,他才翻身下床,轻轻扶她躺下。 因为有着前车之鉴,怕自己又会像刚才那样把持不住,他扶她躺下后,转身出了房门。 刚出门便看到守在一旁的童郁,他微微一怔,淡言问:“什么事?” 童郁一般不会到这里來找他,能來,必然是有要事。 童郁颔了颔首,恭敬道:“庄主,收到武林大会的请贴。” “武林大会?”各门派近几年來一直相安无事,忽然要举办什么武林大会,倒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尤其,连请贴都已经发出了,速度之快,令人乍舌。 “庄主已有数日未曾回庄,所以才不知道武林大会的事。”童郁垂首道。 他这几日一直在公主殿里,根本沒有回山庄瞧过一眼,如果不是他來找他,还不知道啥时候才能见到这个不负责任的一庄之主。 哪怕他沒明说什么,名楚也还是听出了他言语里的不满情绪。 他挑了挑眉,唇边那点笑意淡得几不可见:“是不是名筝又给你吃了什么苦头,这会想要把气撒在我身上?” 童郁闻言,吓得忙回道:“庄主,属下怎么敢?” 见他不说话,童郁又小心翼翼道:“小……小姐的意思,想问问庄主什么时候回去?” 童郁会來这里必然是名筝的意思,他哪怕不说名楚也清楚得很。 整个山庄里除了自己,便只有名筝可以使唤得动他。 “过两日我便回去,你先回去吧。”丢下这句话,他迈步往前院走去。 童郁微微一怔,便又大步追上他:“庄主……庄主还要过两日才回去么?小姐她……她想……” “想什么?”他脚步一顿,回眸看他。 他脸上的笑意不经意间已经飘散在风中,童郁轻吐了一口气,低垂头颅道:“不……不想什么,那属下便回去禀告小姐,说庄主两日后回去。” 庄主已经不耐烦了,他虽然不太懂得察言观色,但,对庄主却还是有几分熟悉的。 他不想做的事,哪怕是名筝小姐也无法撼动他半分。 他只是不明白,庄主为何连山庄都不愿意回去? 从前他甚少留在公主殿,就算不回山庄,他也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可最近,这几日,他分明发现庄主喜欢上待在这个倚风阁了。 连续三日,他只有今日离开了一会会,之后便也一直待在公主殿再沒有出去过。 他想不明白。 名楚已经不想和他纠缠下去了。 “回去告诉名筝,以后再派人跟踪我,我会把她扔出山庄。”这一刻他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刚才那一丝愉悦的笑意早已荡然无存。 “让她好自为之。”说罢,他转身走远。 直到那抹飘逸的身影走得足够远了,童郁才站直身子,看着他的背影,有几许发呆。 虽然他刚才的话说得很轻柔,但他知道,他不是在跟他跟小姐开玩笑,小姐再不收敛自己的行为,庄主一定会说到做到,直接让人把她扔出山庄。 而那个要执行任务的人,很有可能是他自己。 想到名筝那双含恨带怨的眼,他无由來地打了个寒颤,清风柔柔,却愣是感觉到寒风阵阵。 他才不要当她和庄主之间的磨心石。 回去一定要好好劝劝她,早跟她说过派人跟踪庄主一定会被发现的,现在引起庄主的反感了吧! 庄主又怎么可能发现不了暗中跟踪的人? 童郁只是在前院发了一会会呆,之后便足下轻点,转眼消失在庭院外。 …… 若璇醒來时整个房间只有她一个人,睁开眼的时候还想着自己脖子肩膀上的吻痕是不是已经消失了。 那东西不痛不痒的,可痕迹却在那里,这里又沒有镜子,想要看看都不容易。 她整理好自己的衣裳,以茶漱口后,匆匆离开卧房。 天色已有一点昏暗,看來已近黄昏。 依然不知道自己脖子上的饿情形,想回慕候苑向慕寒报到,又沒胆子。 她在门前驻足徘徊,一时之间决定不了该去哪。 总算她在门口來回漫步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后,名楚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她心里一喜,忙迎了过去。 他一身微热的气息,身上星星点点的汗迹,一看便知道是刚练剑所致。 几步蹦到他跟前,她直接拉开自己的衣领,正要开口说话,忽然腰间一紧,整个人已经被他抱了起來。 眼前的一切瞬间变换,等她揉了揉眼眸,看清周围的环境时,才发现名楚已经把她抱回自己的房间。 她吓了一跳,抬眼看他:“做什么?” 做什么? 名楚俊眉微微拧起,视线落在她敞开的领口上,声音淡漠中夹杂着几分不悦:“倚风阁虽说沒多少下人,可总有那么几个!” 若璇眨了眨眼,不明所以:“怎么了?你……你嫌下人太少?” 不够人手伺候跟她说就是了,她虽然沒什么实权,但给他安排几个下人还是可以的。 名楚薄唇轻抿,一丝气结。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视线依然落在她领口上。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领口不说话,她微微怔了怔,才忽然想起來,伸手把衣领又拉开了点:“快帮我看看脖子上还有沒有吻痕?” 说罢,她抬起头,把衣裳敞开的地方送到他面前,任君观看。 她眸子溴黑了下去。 原來刚才她在院子里脱自己的衣服就是为了让他看她脖子上的痕迹是否已淡去。 他怎么会想到是她光天化日之下想要脱衣勾.引他? 这种想法真是……要命得很! 第107章 你不想要我么 视线沿着她敞开的衣领落下,雪白细嫩的脖子上,原先那些星星点点的青紫瘀痕只剩下淡淡的痕迹。 虽淡,却还能依稀可见。 “别人或许会注意不到。”名楚往一旁的椅子走去。 “别人?”若璇走在他跟前,看他坐下,她也不知道该站着还是坐着。 不过,他的回答让她心里很不安。 “意思是,如果是慕寒,他一定不会错过?” 这个想法让她沮丧得很。 虽然她其实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短短两个时辰不到的光景,哪怕是仙药也不可能让她身上的吻痕彻底消失。 想要消失,恐怕至少得要到明日清晨。 可是,还是心存了一点幻想。 如今幻想破灭,她怎么办?她怎么回去面对慕寒?知道她和名楚差点擦枪走火,他会不会一气之下拧断她的脖子? “不想让他看到,宽衣之前熄灯便是。”看着她不安的脸,他随意道。 却不想这随口说说的建议让她顿时眉眼大亮了起來。 名楚说的沒错,不想让慕寒发现,那便在脱衣服之前先把所有灯光珠光掩去,黑灯瞎火的,他就是眼力再好也不可能会发现。 等到明天,哪怕还有那么点痕迹,她也可以说是他咬的。 这招好!绝世好招! 不过,这招能使出來的前提是,今晚又得在禽兽的床上度过了。 虽然这几日以來沒有哪天不是,但,主动和被动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在倚风阁又磨了大半个时辰,把晚饭解决之后,她匆匆回了轻歌苑沐浴更衣。 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她豁出去了。 沐浴完毕后,她又匆忙回了慕候苑。 打探到慕寒不在书房而在寝房后,她直接去了书房,差人请慕寒到书房一聚。 虽然不知道他会不会來,但,总好过现在回寝房被他逮个正着,更何况她不打一声招呼便留在倚风阁用膳,也不知道慕寒会不会生气。 据说,男人在满足后,再大的气也生不起來,她打算赌一把。 让下人把书桌上的一切收拾好后,又命人把墙壁上那些夜明珠全部用锦绸盖上,之后她坐在书桌上,安安静静等待着。 其实她有点害怕,从她差人去找慕寒到现在,几乎半个时辰过去了他还沒有來。 这会不是怕他生气,而是,书房的夜明珠全都被盖死,整个房间一点光亮都沒有,从窗外渗入的晚风幽幽拂过颈脖间,阴风阵阵,慎人得很。 她和萧宠儿有个共同点,那就是,怕黑嗷嗷嗷嗷! 那家伙怎么还不來?是不是真的生气不來了? 为方便行事,她的上衣已经拉开了一大截,淡紫肚兜在视线里若隐若现,这么风骚的穿着,只为了等他。 要是他不來…… 这么想着,她发现自己真有点泄气。 又是一阵寒风拂來,她不自觉缩了缩脖子,胆量基本上已经快用光了。 慕寒还是沒有來。 她深吸了一口气,正想过去揭开夜明珠上的锦绸,房门却在这时候被打开,发出一声沉重的声响。 若璇心头一震,举目望去,隐约间,只见一抹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 整个房间一片漆黑,只有偶尔渗入的星星点点的淡淡月色,哪怕看不清他的脸,也能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正一瞬不瞬落在自己身上。 她幽幽呼唤了一声:“慕寒。” 他关上房门,举步向她走去。 明明已经想好了接下來要做什么,可是看着他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感受着那噬人的强悍气势正铺天盖地而來,她还是会感觉到几许不安和惊慌。 看着他逼近的身躯,开始有点手足无措起來。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她衣衫不整的身子,走到书桌前,居高临下看着她。 若璇只是犹豫了一刹,便伸手牵上他的脖子。 这么近的距离,她能看清他的脸,也能看出他脸上每一个表情,但,但不透他眼底的情绪。 “慕寒。”她柔柔唤了一声,小手沿着他的脖子滑落,轻轻拉扯他的衣领。 “想用这样的方式讨好我?”他确实有点不高兴。 她在倚风阁用午膳也就罢了,居然,连晚膳也在那里度过。 听到下人的回报说她在书房,请他过去一聚,他本是高傲地不想搭理的,可在寝房里磨了近半个时辰后,还是耐不住寂寞看看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却沒想到一进门就看到她衣衫凌乱地坐在书桌上,一副勾魂的姿态。 黑夜里她看不清,但不代表他也一样。 不过,若璇的方式还是用对了,他可以看清她的五官甚至身上每一块布料,但她脖子上是不是有吻痕,这样漆黑的夜晚,他确实注意不到。 若璇有点心虚,不过她早就想好了,今天一整天留在倚风阁是有原因的。 “不是说要我和名楚在宴会上一起演出么?我想找他商量一下那晚该跳什么舞,所以……你别生气,慕寒。” 说话的同时也才想起來,自己确实是该找名楚研究一下那夜表演什么节目,她对这个年代的舞蹈完全不熟悉,也不知道到时要怎么应付。 跳得不好,不仅会让九公主殿蒙羞,更重要的是,她不知道那个变态太后回头会不会找她麻烦。 “你跳给他看了?”慕寒的大掌落在她的腰间,不自觉用力握紧。 “呃?跳……跳什么给他看?唔……轻、轻一点,慕寒……”还是那么粗暴!他掌下的是她粉嫩粉嫩的柳腰,不是面粉猪肉啊!这个沒人性的家伙。 总算在一阵揪痛中,她想明白他在气什么。 肚皮舞啊!这家伙在吃醋。 “沒……沒跳,还沒决定跳什么舞。”那个舞她以后是不敢再乱跳了,经历了昨天那恐怖的一天,她哪里还敢乱在他们面前扭腰摆臀,搔首弄姿。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为免节外生枝,她用力拉开他的衣领,深吸了一口气,才轻声道:“慕寒,你……你不想要我么?” 好羞涩啊,她居然开口邀请他要自己! 要知道,他们之间这码事,除了她中了媚药的时候曾主动过,其他的日子里什么时候这么热情过? 慕寒额角顿时挂黑,这丫头,不会又被下药了吧? 第108章 这次是谁下的 慕寒额角顿时挂黑,这丫头,不会又被下药了吧? 虽然他很喜欢她中了媚药之后那难得的疯狂和主动,但,每次都把他当解药使,这种感觉实在不怎么爽。 见他一直站在那里垂眼看自己,迟迟沒有动作,不想给他太多机会去拆穿自己,她忽然放了他,一把拉开自己身上的衣裳,让仅着肚兜的身子魏颤颤地暴露在他面前。 她很怕,怕他等会不耐烦会去掀开墙壁上夜明珠的锦绸。 他根本无须过去,只要一掌便能把那一片片锦绸挥掉。 圆润饱满的肩头裸.露在空气中,她在书桌上跪了起來,努力做到与他平时,抱着他的头,把他拉向自己。 咬她吧,只要咬了她,所有的罪证都将消失了。 “这次是谁下的?”他的唇齿落在她细嫩的脖子上,却迟迟沒有举动,只是淡言问道。 若璇睁了睁眼眸,想要看他,但不方便。“什……下什么?” 她怎么完全听不懂他的话? 慕寒的掌终于忍不住落在她高耸的巅峰,轻轻揉搓:“今日除了倚风阁,还去过哪里?” “沒有了。”她飞快地回答。 “那便是名楚给你下的药?”好看的剑眉微微拧起,眼底闪过一抹慎人的寒意。 他居然敢! “下药?”总算她捕捉到两个关键的字眼,小手不自觉松开他,漆黑中,两道视线纠缠在一块,她脸色一沉,嘟起小嘴:“你以为我被下药了?” 掌下的柔软手感特别的美好,他依然不轻不重地揉着,哪怕是被下药也认了,这笔账回头再找名楚清算,现在,他有点迫不及待了。 随手一扬,让那件薄薄的肚兜随风飘散,大掌落在她的身下一顿撕扯,轻易让她本來就凌乱不堪的衣裙离开这副柔美的身躯。 身上凉飕飕的,她才从那个“被下药”的震撼中回过神。 刚回神,她就忍不住想骂人! 那个伟大的慕侯爷,他已经挑开她的腿,尔后,在拉扯自己的衣裳。 是气,也是慌,她用力牵上他,低喃:“慕寒,前……前.戏。” 不见得自己有多期待,可如果沒有前.戏,哪來的吻痕? 慕寒动作一顿,垂眼看她。 “都已经中了媚药,还需要什么前.戏?” 人有时候粗鲁起來真的可以把你气死,这话才刚说完,他大掌往下摸索,在她还來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之前,忽然掌握了她最稚嫩的地方,长指深深沒入。 “唔……疼……”弯弯的柳叶眉用力揪紧,她抬眼看着他,满脸怨念。 哪有人这样的!完全不打一声招呼,就这样闯了进去。 疼,真的好疼。 慕寒也沒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掌下,居然还是干涩的。 依那两夜的经验來说,每次她中了媚药回來,身下,总是欲念横飞,淋漓尽致。 可这次,这具小小的身子分明还未动情。 “我沒有……沒有被下药。”和他讨论这样的问題,她显得特别无力,低低喘了两口气,两片薄唇因为疼痛而轻轻颤抖着:“我就是……就是想……给你个惊喜,想让你……开心。” 慕寒微微一怔,这个惊喜,确实让他意外。 原來,她是在讨好他,但,原因呢? 不让他有机会多想什么,无视那根依然让她疼痛的长指,她牵住他的脖子,吐气如兰道:“慕寒,咬……咬我……” 咬她,就是她所要的前.戏么?如果是,他乐于配合。 张嘴,一口咬了下去。 “啊!”禽兽!这只!变态的禽兽! 他居然一口咬在她胸前的脆弱上,还是用力的那种。 若璇痛得直想晕过去,可她还是拉着他,把他拉向自己的颈脖:“这里,这里会舒服。” 总算他的唇齿在她脖子肩头上肆虐了起來,她松了一口气,才感觉自己整个人在一瞬间变得软绵绵的,沒有一丝力气。 终于,结束了吧? 可对慕寒來说,战事才刚开始而已。 他沒想到啃咬吮.吻她细嫩的脖子会给自己带來这么大的乐趣,尤其是一边咬着她,一边动起禁锢住她的大掌,让她在他身下不断尖叫低.吟,那感觉,奇异的舒畅。 他的薄唇辗转來到她的小嘴上,含着她的唇瓣轻轻吮.吸了起來。 完全不同于往日的粗鲁和强悍,他只是含了她的唇,轻轻柔柔地吮.吸着,也舔.诋着,在她忍不住张嘴低吟的时候,他滚烫的舌尖一举闯入。 灵动的舌尖勾住她小巧的粉舌不轻不重地逗弄,最终,他勾起她的丁香小舌用力吸了吸。 “嗯……”这是第一次,她在他身下被如此温柔地对待。 接吻的经验其实大家都差不多的空白,他有多少,她基本上也是多少,顶多也就比他多那么一两次。 那是不小心,被皇甫烨和名楚占去了便宜。 可她不相信他慕侯爷沒有与其他女人亲吻过,他的经验定然比她多太多。 但在他浓烈而炙热的男儿气息下,她的思考能力也只能到这地步了。 他依然浅浅吻着她的唇,以从未有过的温柔,浅尝她口中每一缕幽香。 甜丝丝的,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美好。 这个小女人,居然想用这样的方式來讨好他,让他开心。 他发现自己真的有点开心,一整日独自一人用膳的不悦也在这一场讨好中渐渐散去。 感觉到指尖有了一点湿.濡的气息,他又开始轻轻动了起來。 身下的女人含糊不清地吟哦,在他温柔的对待下,身下疼痛不适的感觉很快便消失无踪,最终只剩下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意在柔滑之处急剧升起。 “为什么选择在这里?”他放了她的唇,改而吻向她的耳际,声音,比往常的低沉淡漠多了几分透着蕴欲的沙哑:“今日,难道你不是逃命似的出去的么?” 这话让若璇浑身一震,身子不自觉绷紧。 该死!她居然忘了! 她居然选择了他的书房! 那是隐藏了他不少秘密的书房,不是她可以随意进去的地方,尤其她刚才还独自一人在这里待了那么久! 这一吓非同小可,顿时,整个人都清醒了!“我……我忘了……” 第109章 你相信我 慕寒这么一说,若璇顿时被吓得整个人清醒了过來。 心脏一顿收缩,她颤声道:“我……我忘了……” 可这话才说完,她忽然又反应过來,看着慕寒,一脸不敢置信:“你……相信我?” 如果不是他相信自己,凭她的能耐怎么可能顺利进入他的书房,还一个人在他的书房里待了老半天。 若他有心防她,他的那些个暗卫侍卫什么的早就把她拎起來,像扔垃圾一般扔出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发现让她整个人彻底轻松了起來,就连身体也在一瞬间放松。 “你相信我,你相信我是不是,慕寒?”她用力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又亲又啃:“你相信我,你相信我不会为太后探取你的消息,慕寒,你相信我,我……嗯……啊……开心嗯……” 毫无疑问,后面的语调会变成这样,定然是因为某人已经把持不住,邪恶的长指又开始动作了起來。 可若璇心里是真的高兴,她从來沒想过慕寒会信任她,她甚至什么都沒做,只是出卖了自己的身体,,虽然这么说有点可耻,但却是事实,,就因为夜夜与他同床共枕,他居然相信她。 今日一整日里的担惊受怕顿时变成强烈的兴奋,可兴奋过后,却又乐极生悲地委屈了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些什么,就是感觉很委屈。 “为什么……嗯……不告诉我?”她小嘴一扁,眼角顿时呈现出星星点点的雾色。 害她担心了那么久,尤其上午在他怀里看账本的时候,她吓得几乎要魂飞魄散。 那时候,她心里真的很害怕,怕他猜疑自己,怕他把她推出去不止,还像太后那样无情待她。 慕寒由始至终沒有说过任何话,什么事都是她在猜想,哪怕被吓到也是她自己找來的。 更何况,他现在也沒空去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唇齿含了她一点嫣红,不轻不重地啃咬了起來。 这么细嫩柔弱的味道,值得他细细品尝。 原來这就是所谓的前.戏,做起來不仅不难,还令他愉悦得很。 长臂,有节奏地动作着。 若璇也沒有更多的机会去开心,胸前有一口甜腻的蜜糖一丝一丝荡开,荡得她四肢发软,头脑发胀。 她高仰起螓首,失声低吟:“嗯……” 漆黑的夜里,抵死缠绵,别有一番风味。 心里因为安定了下來,就连身体也跟着兴奋了起來,在他闯进來那一霎,她放开被自己贝齿紧咬住的薄唇,高声呼啸了起來。 往日里气氛肃静的书房,今夜,热浪狂涌,暧昧的气息流窜不休。 …… 夜还很长。 清风柔柔拂过,拂起他随意披散下來的发丝,连同他飘逸的衣袂纷纷扬起,说不出的冷峻,也说不出的孤寂。 “殿下,凤九卿已经回京了。”站在他身后的女子偷偷看了他硬朗的背影一眼,垂首道。 他沒有说话,只是抬眼望了望天际。 今夜月色并不好,明月蒙上几朵浅浅的乌云,散落下來的月光浅淡无光。 “殿下,我们接下來该怎么办?” 女子已经悄悄抬起眼脸,想要看他,却又怕自己的目光玷污了他清幽动人的神韵。 从來她都只敢悄悄注意,从不敢明目张胆地看她的主子。 多日不见,他还像从前那般,淡漠中透着几许冷峻,几分孤单。 她不明白,像殿下这样的人中之龙,已经是万人之上,举手翻云覆雨,可为什么他的眸子底下依然常常会流露出寂寞的神色? 当然这种问題她不该多问半句,殿下的心意,岂是她可以胡乱揣测的? 她只配站在角落里,远远注意着他。 “殿下,要不要属下把凤九卿抓回來?” 他摇了摇头,收回仰望天际的目光,回头看了她一眼,沉声道:“凤九卿去阿穆图的目的查出來了么?” 见他看着自己,女子的头颅更低垂了下去,她看着地上殿下的影子,恭敬地回话:“回殿下,属下查出,凤九卿去阿穆图是为了寻找一个人,但,属下无能,属下尚未查出他要寻找的是什么人。” 不远千里去阿穆图,只为了寻找一个人…… 太后想要找的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连凤九卿也出动了。 “殿下,当初您进公主殿之前,凤九卿似乎也曾见过您,您说他会不会……” 他沒有说话,只是脸色不怎么好看,大掌不自觉紧了紧。 有四个男人还不够,太后还想往这个殿里送來什么人? 轩辕若璇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九公主了,那些懵懂和天真并不是在作戏,这几日來他看得清清楚楚。 他看着女子,淡言道:“继续注意凤九卿的一举一动,一有异向,立即回报。” “是!”女子向他颔了颔首,不敢再多看一眼,转身,点足,转眼消失在夜幕中。 既然殿下这么说,便是已经向她下了逐客令,她知道自己一刻也不能多留,多留半刻,也会惹殿下不高兴。 扔掉不知何时跌落在手中的枯叶,他迈步往庭院而去。 还在找人,这次,凤九卿要找的人是谁? …… 夜色依然深沉,守卫森严的禁宫,一人踏着夜色,往长寿宫慢步走去。 长寿宫里的所有宫女太监看到來人,纷纷恭敬地垂首行礼。 早就守候在殿外的常嬷嬷领着來人往太后的寝房而去。 看常嬷嬷脸上那副讨好的笑意以及恭敬的态度,不难想象此人对太后來说必然是个重要的人物,要不然,向來趾高气扬的常嬷嬷也不会摆出如此谦卑的态度。 太后早已等候在寝房里。 房门被轻轻打开,一人踏入房中。 淡淡珠光下,只见那人一身素白衣衫,头上还戴着一顶以轻纱为沿的纱帽。 和风吹过,拂起薄纱,看不清他的面容,却还能从轻纱断口处隐隐约约看到一双黑如濯石,明亮深邃的眼眸,以及半张气质出众倾国倾城的容颜。 如果不是他的身材高大到足以让人仰望的地步,如果不是他走路的姿势平稳有力,也如果不是素衣之下那副身躯如此硬朗挺拔,或许看到那半张面容的人都以为,这是一个可以令天下所有男人疯狂的祸水红颜。 这样半张脸,只消看一眼,便足以让所有人终生难忘。 第110章 第五个人 太后看着跨进房门的人一步一步走來,她不仅沒有像往常那般静坐首位等待他的俯首行礼,甚至还站了起來,迎向他: “九卿,你终于回來了。” 凤九卿淡淡看了她一眼,只是浅浅回应了一声“嗯”,再沒有多说什么,甚至未曾向太后行半分礼。 太后寝房里所有的宫女太监,甚至连常嬷嬷也似乎对这样的情形见惯不怪,众人脸上也都是十分淡然的表情,沒有谁有任何不该有的神色。 太后摆了摆手,常嬷嬷便领着所有的宫女太监退出房门。 直到寝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太后笑道:“九卿,你一路回來风尘仆仆,定然也累了,先过來喝口茶水吧。” 凤九卿在她的示意下在一旁的茶几旁坐下,太后亲自为他倒上一杯茶水,送到他的面前。 凤九卿也沒有半点推拒,伸手接过她送上來的杯子,举杯到薄纱之后的薄唇边,仰头一饮而尽,才又把杯子搁在茶几上,看着太后:“那人依然找不到。” 他的动作优雅,甚至有一份不吃人间烟火的洒脱,不管他是有礼的还是无礼,看在太后眼里,对他依然是心悦得很。 “找不到便慢慢找吧。”虽然心里焦急,但在九卿的面前,太后所有的傲慢和高高在上的尊贵姿态也都消散无踪。 她笑得温婉,甚至还有几分讨好的味道。 “九公主这两日可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凤九卿忽然问。 太后微微怔了怔,才道:“前两日哀家命她到长寿宫议事,甚至留她在这里过夜,与她详谈了好一会,哀家发现,她和过去确实有点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凤九卿明显对九公主的事十分感兴趣,问起來的语气也是平淡中带着一丝潜藏不住的激动。 太后回想了半刻,才道:“从前她总是傲慢而无礼,但这次看她却是小心翼翼的,甚至还对哀家有几分防备。” 凤九卿的五指不自觉紧了紧,看着太后,极力让自己的情绪显得平静:“她有沒有说过她不是若璇,不是九公主这种话?又或者说,她忘了从前的事?” 太后有一丝不解,看着他,狐疑道:“难道你认为,现在公主殿里的璇儿是假的?” 凤九卿抿了抿薄唇,沒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題。 九公主倒不是假的,而是,她或许真的回來了。 见他不回答自己,太后犹豫了下,才又道:“她倒是沒说自己不是九公主这种话,倒是哀家看她和从前的璇儿确实很不一样了。不仅是脸上的表情,神韵,甚至,连她走路的姿势和做事的风格也完全不一样。” 看他沒有说话,似在等自己说下去,她才又继续道:“这次璇儿來长寿宫途中,居然和明珠扭打了起來。” 凤九卿虽然沒说话,但,双掌却不自觉握得更紧。 居然和轩辕明珠打起來!难道,真的是她回來了吗? 若是换了从前的轩辕若璇又怎么敢对明珠动手?哪怕她表面上受尽太后的宠溺,风光无限,可私下里却不知道吃了明珠多少苦头。 她从來是不敢反抗的,可是,这次却扭打了起來…… 他沒发现自己的薄唇正微微扬起,唇边那一抹笑意虽然淡得几乎看不见,却还是被太后捕捉到了。 那是一阵清风的渗入,他帽子上的薄纱被轻轻撩起,被太后捕捉到了那绝无仅有的一丝笑意。 “九卿,究竟在想什么?你……难道对璇儿也感兴趣?”若是九卿想要,她立即可以命人把人带过來,不管他想怎么要都可以。 凤九卿看了她一眼,才淡言道:“我对她确实感兴趣,不过,我现在还无法确定是不是等到了想要等的人,或许,我需要去见她一见。” “需要哀家把她宣來长寿宫吗?”想要见九公主还不容易?只需她命人传旨下去,哪怕是现在让她过來她也不敢有任何意见。 凤九卿却摇了摇头:“这事无须太后费心,我想见她,自然会用我自己的方式,不过,我们还差一人未找到,哪怕真的是她回來了,封印还是解不开。” “那么,九卿认为我们还需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找到最后那个人?”太后虽然极力维持着脸上的平静,可是一颗心却还是忍不住急剧翻涌了起來。 就差最后一个人了,只要把人找出來,解开封印,她就可以得到她想要的东西,想要做的事也定然可以做到。 可是,最后一个人究竟在哪里? 就连九卿都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什么背景,出生在哪一国哪一户人家,整个中原那么大,如何找? 他们夏朝算得上是中原上实力数一数二的大国,但,除了夏朝还有无数的国家分布在中原每一处。 要从茫茫人海中寻找一个沒有任何特征,也不曾被透露过任何信息的人,该如何找? 世间这么大,只凭九卿一个人的感应,还真的不好找。 虽然凤九卿心里也焦急,但他表现得比太后淡定许多。 他为自己倒上一杯茶,浅尝了两口,才道:“或许该他出现的时候,他便会出现了,太后无须心急,只要按我们的原定计划执行便好。” 太后也知道自己心里太急,她不想在凤九卿面前表现出太多焦急的情绪,怕惹他不悦。 她浅浅笑了笑,柔声道:“你放心,我会按计划一步一步执行,不会乱了你的步伐。” 凤九卿搁下手中的杯子,才看着太后,认真道:“有一股不明势力一直在跟踪我,如果可以,太后或许该下一道旨,让人在京城各个角落搜寻一番,看看新來的人有什么可疑之处。” “哀家明白了。”这些人居然不知死活,打主意打到九卿的头上,她怎么能让他们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九卿知不知道是何人所为?” 凤九卿沒有说话,站了起來走到窗棂处,倚在窗边,看着窗外漆黑的一片。 他感觉到了,凤凰石的力量正在一点一点积聚,这次,或许真的是她回來了。 第111章 她真的回来了吗 太后仿佛已经习惯了凤九卿如此傲慢无礼的举动,对此,她完全沒有半点不悦,倒是也站了起來,走到他身后,温言问道:“除了这事,九卿还有沒有其他事需要哀家去做?” 凤九卿摇了摇头,依然看着窗外,声音里夹杂了几许太后听不明白的期待:“我们在找人的同时也别忘了身边这些人的豺狼之心,原定的计划半点不能拖延。” “哀家明白。”江山好不容易才打下來,想要守住它还得要花上不少心血,甚至会穷尽她一生的精力。 她能把这个江山拿到手,就绝不会让它毁在自己的手里。 想了想,她又道:“九卿,立太子一事近日不时被大臣们提上议程,不知道九卿有沒有什么指示?” 夏朝五位皇子,除了留在东周的五皇子,京中还有四位皇子,太后一时半刻也下定不了决心。 更何况,她在做决定之前必然需要问过凤九卿的意见,可以说,凤九卿才是最终决定太子人选的人。 凤九卿道:“大皇子敦厚老实,但有勇无谋,不是适合的人选。二皇子倒是个人才,不管是谋略还是心思的谨慎,也都比其他皇子要好太多,不过,这么出色的人,太后却不一定能驾驭得了。三皇子看着平和,与世无争,但,我看他绝不会是个甘愿平淡一生的人。八皇子年纪尚少,必定不能让群臣信服。” 他沉吟半刻,才道:“立太子之事可以酌情推动,但,无须太快做决定,就看看二皇子和三皇子的表现吧,这事,不影响九公主殿之事的发展。” 太后算是明了他的意思,站在战圈之外,先看轩辕易晨和轩辕霍日两位皇子会不会有什么出色的表现。 凤九卿看着窗外淡淡的月色,眼底闪过一丝谁也无法看懂的黯然。 “让九公主先把那四个男人掌握在手里,之后该如何做,我到时自会给你指示。” “可是,九卿真的认为璇儿可以收服他们吗?”那四个男子,在她看來全都不是一般人,甚至能力比她想象的还要高,权力还要大,光凭一个容貌出众的美人,真的可以让他们动情如此? 凤九卿唇边那抹笑意又像刚才那样,淡漠中透着一丝诡异。 他动了动唇,淡言道:“只要是她,就一定可以,他们注定要在一起。” 太后沒有再说什么,心里有许多话想说,也有许多问題想要问,可她知道,九卿不想说的话,不管她说什么问什么,他也不会理睬自己。 这个江山是九卿为她打下來的,也是九卿为她守住的,如今她想要的东西还得要靠九卿才能要到。 对凤九卿,她不仅敬重,还有几分畏惧,因为她知道,如果凤九卿想要反她,那绝对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 她只是不明白,以九卿的能力,又怎么会甘心屈于自己之下,只站在幕后为她出谋献策? 说他想像她控制皇帝那般去控制她,却又不太可能。 那根本不是一码事。 九卿对朝政之事从不过问,倒是她从來都把解决不了的问題交给他,依仗他來解决,他会参与朝中之事也是因为她的求助。 九卿对她來说就像是守护神一样,也像是一尊她无法问鼎的大神。 遇到困境的时候只能求神拜佛,所以她问九卿,求他为她解决一切难題。 凤九卿沒有在太后的寝房里过多停留,他只是在窗边站了一小会便转身离开。 太后亲自把他送出长寿宫外,看着那抹飘逸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幕下,太后轻吐了一口气,视线依然落在那一方空荡荡的夜色中,久久无法收回。 “太后,夜露深重,太后还是先回寝房休息吧。”常嬷嬷搀扶着她,柔声道。 太后点了点头,与她一起往寝房的方向走去。 才走了两步,她又忍不住回头,往那一方望去。 可是,那一方夜色下,早已沒了凤九卿的身影,甚至沒有他路过的任何痕迹。 她无声叹息。 这个凤九卿总是來去如风,哪怕身影步伐极其缓慢,可却能在转眼间消失在你的视线里。 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到现在太后还是看不透,甚至,她连他的年龄,出生,所有背景也都是一无所知。 但在她有困难的时候,他总是会挺身而出,为她解决所有的难題。 因此,对于凤九卿的隐私,太后虽好奇,却也不敢深入去探究,只要他能帮她得到想要的一切,能帮她平定天下,那便足矣。 她知道,自己知道得越少便越安全。 凤九卿虽然从未对她表达过任何威胁的意味,但她知道,一旦自己对他起了异心,甚至生起了想要除掉他的心,那么被除掉的必然是自己。 功高或许可以盖主,但凤九卿明显有自己的追求,他的追求不在这个朝堂之上。 所以她只要安心做这个太后,安心掌控这个天下便好,其他的,不该问的,她一概不过问。 “常嬷嬷,你猜猜九卿如今多大了?” 常嬷嬷微微一怔,偷偷抬起眼脸,看了她一眼,琢磨了半刻,才道:“看他身形,也就是个二十來岁的年轻男子,可是……” 可是之后的话,她就算不说太后也明白。 二十多年前,在太后策动政变,推翻朝政的时候,凤九卿已经是她的守护神了,既然这样,他又怎么可能只有二十多岁。 可正如常嬷嬷所说,看他的身形,顶多也就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 她甚至怀疑,九卿会不会真的是个什么真神转世?而他本身,就是个神话。 只是这种荒诞的事又怎么可能真的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唯一的可能便是,他早已得到她梦寐以求的一切,可是,若真是如此,他又怎么可能急切想要再找到所有相关的人,想要找到那东西? 她猜不透,也不敢乱猜测什么。 两人再沒多说什么,常嬷嬷一路搀扶着她往寝房走去。 风依然幽幽地吹着,送來了一股清凉的气息,也送走了几许孤单的味道。 凤九卿走在幽静小道上,举目望着天际,眼底依然闪动着复杂的情愫。 是她真的回來了吗?这一次,不会再错了吧? 第112章 要带我去哪里 连着两日,若璇白天的时间里都在倚风阁度过,跟名楚学轻功,看他练剑熟记剑招,偶尔也会自己指手画脚舞上一轮。 按名楚的说法,她的剑招有形无神,只能形似,完全做不到神像。 当然了,她才练了两天嘛,剑招是有的,就是剑气完全凝聚不出來。 不过,若璇也不气馁,她就练了这两日,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可以有什么进展。 名楚也夸过她脑袋不错,学起东西來比一般人都要快,这对她來说无疑是一种很大的鼓舞。 至于轻功,虽然也只是学了短短几日,还不至于能在花丛屋顶上飞檐走壁,但是,在后院她已经可以从只能跑三圈,练到后來可以连着跑五六圈。 圈数越多,说明她的体力也越來越好了。 除了练轻功和剑术,她还向名楚讨教起宴会上要表演的节目,最终名楚决定由他抚琴,她领着十几个舞姬献舞。 不过,这年代的舞蹈她一点都不熟悉,名楚说了,等明日他回來后,会招來舞姬与她一起练习。 今日他因为有事,陪她用过午膳后便离开了倚风阁。 若璇独自一人在他的房间里练了一会吐纳,实在觉得无聊,便悠哉游哉往院外逛去,打算好好逛一逛这个公主殿。 她來这里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却从來沒有认真观察过这里的一草一木。 每日总是很忙,有时候是被逼的,有时候却是自找的,反正,一直沒有轻松过的感觉,也从未有机会好好在这里逛一逛。 趁着今天下午沒事,她才想起來该要去熟悉一下自己生活的环境。 可还沒走几步,忽然一阵马蹄声急速传來,她还沒來得及看清靠近的人,便腰间一紧,脑袋一晃,整个人被抱了起來,丢在马背上。 皇甫烨夹紧马腹,领着她往后山疾跑了起來。 依然是把她粗鲁地丢在地上,依然把马儿扔给她,不过,这次皇甫烨明显比上次多了几分耐性,居然教起了她如何上马,如何控制马儿的速度。 若璇本來真的很怕他,可这一次她看得出,他是诚心要教她马术的。 上了马背后,她倾身而下凑近他,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教我骑术?” 她可不认为这个烨皇子真有这么闲,为她操心起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來。 皇甫烨只是淡淡瞟了她一眼,沒有理会她的问題,退了半步,轻拍马臀,让马儿小跑了起來。 或许是因为他曾经答应过从前的轩辕若璇要教她骑术,也或许是太后那边的意思,可不管皇甫烨是什么目的,既然來了,若璇便也专心学了起來。 学好骑术,对她來说其实是件好事,逃跑的时候总不能时时用轻功,以轻功掠走是件很耗体力的事情,有马儿代步,何乐而不为? 所以她练得很认真,有不明白的地方也会主动向皇甫烨请教。 皇甫烨依然像上次那般坐在一堆枯草上仰望天空,可这一次他的态度明显比上次好太多,若璇问他话的时候,除了特别弱智的问題,一般情况下他都会回答。 偶尔,他也会站起來向她走去,纠正她动作的错误之处。 若璇才知道他明着是在仰望天际发呆,事实上时时刻刻都在注意着她,只要她有丁点错误,他都会在第一时间把她纠正过來。 这一练便是一个多时辰的光景,直到若璇累得气喘吁吁手脚无力的时候,皇甫烨才让她停下來,拉着马儿,牵着她,走到密林深处的小河边。 那条小河若璇并不陌生,在这里,她曾经有过十分恐怖的经历。 皇甫烨曾在这里轻薄她,她也差点淹死在河里。 所以当皇甫烨让她过去洗把脸收拾一下自己的时候,她不仅沒有过去,反而后退了两步。 盯着皇甫烨就像盯着一头豺狼虎豹一般,眼底写满了防备。 皇甫烨捧起一把水把自己一张脸洗净后,回头看她时,便看到她那副想要远离自己的模样。 他微微一怔,眼眸缓缓眯起。 距离不算太远,若璇还能看清楚他脸上每一个表情。 当他眼眸眯起的时候,她深吸了一口气,快步向他走去,在他身旁蹲下來,捧起一把水,小心翼翼地洗净脸上的尘埃。 他和慕寒其实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当然她指的相似,是他们迫害她的方式。 每当他们不高兴的时候,那双比濯石还要黑亮的眼眸就会眯起,眼底的寒光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 每到那时候,她总是心底一慌,强迫自己要温顺,要听话,这样,才不会引起他们的厌恶,也不会让他们生起迫害她的心。 直到现在她还一直认为,这几个男人,除了名楚,其他人一直都在迫害她。 看她这副温顺的模样,皇甫烨眼底的不悦才渐渐散去,他站了起來,垂眼看她,淡言道:“等会我要出门一趟,你与我一起去。” 若璇一怔,抬头看他:“去哪里?” 皇甫烨已经举步向骏马走去。 若璇赶紧把自己一双手洗干净,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迅速追了过去:“小烨烨,你要带我去哪里?” 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说要出门,还要带着她,虽然对他还是有着畏惧,可心里却是有点愉悦的。 那感觉就像是他在邀她陪他一起逛街,虽然,他烨皇子会带她逛街这种事,连想都不敢想。 她已经很久沒有去逛街了,來到这个年代后,唯一一次逛街便是那次离家出走的经历。 可是,还沒來得及享受到什么便遇到那该死的采花贼,连她的银子首饰银票全都不见了,想到这个就心疼得要死。 后來那些片段更是恐怖得让她不愿再回首。 可是这次不一样,这次,有皇甫烨和她在一起,哪怕她不清楚他的武功和能耐,可是,光看他这么彪悍的体格和强悍的气势,哪个毛贼敢动他?又不是不要命了。 有他在,安全肯定不会有问題。 看他一跃上了马,她又追了过去,向他伸出手:“小烨烨,带我去哪里嘛,是不是去逛花街?” 皇甫烨唇角微微抽了抽,看着她向自己伸出的小手,沒有太多迟疑,一把握住她的手轻轻一拉,直接把她拉入自己怀中。 第113章 烨皇子的恶作剧 很奇怪的感觉,她分明那么怕他,而他分明那么厌恶她,可两人相处在一起的时候就像是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一般,那么自然,那么温馨。 温馨,这样两个字从脑海里闪过,让皇甫烨有几分失神。 他居然会想到和她在一起时,是温馨! 怀里的女人依然扭头在看他,小嘴嘟哝起來,不满地道:“究竟是不是去逛花街嘛,如果不是我就不去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你能有什么事情?”这话才刚说完,他忽然拉起缰绳,用力一夹马腹。 马儿嘶鸣了一声后,忽然如箭一般疾掠了出去,速度之快,吓得马背上的若璇尖叫连连。 沒有任何扶持的身体剧烈摇晃了起來,她忙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生怕自己被马儿甩飞出去。 以这么快的速度來说,要是被甩出去,自己不死也得要重伤。 皇甫烨完全沒理会她的恐惧,依然驾着马,急速往山下而去。 耳边不断响起她的尖叫,那叫声震得他耳膜微微发疼。 受不了她高音的虐待,他总算伸出手搂上她的腰,让她摇晃不定的身形瞬间稳定下來。 若璇的尖叫渐渐弱去,说來也奇怪,当他那条长臂环过她的腰,把她紧紧搂在怀里的时候,哪怕马儿依然在飞奔,哪怕耳边的风声依然呼呼刮过,她却渐渐感觉到了一丝心安。 似乎只要被他抱着,有他在身边,她就一定不会出事。 她松了一口气,恐惧感慢慢消失,可搂住他脖子的手依然沒有松开,依然紧紧抱着他…… 皇甫烨发现这女人胆子真的不算小,刚开始他抱她的时候她还会怕得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可随着时间的过去,她似乎发现了,只要有他的长臂搂着,自己便会绝对的安全。 所以那双抱着他脖子的手缓缓松开。 她从一开始的惊恐万分,到如今坐在马背上怡然自得了起來,甚至还无聊地执起他的长发,绕在指尖把玩。 玩了他的发好一会,她忽然薄唇微启,居然还哼起了曲儿。 只是那曲调十分怪异,他从未听过这样的曲子。 看她这副悠哉游哉的态度,他眸光闪了闪,忽然有点恶作剧了起來。 搂在她腰间的长臂瞬间撤回,又往缰绳拉去。 怀里的女子还沒有在愉悦中回过神,小小的身板子再一次剧烈的摇晃了起來。 “啊!小烨烨,掉……啊!掉下去了!”她吓得尖叫连连,慌忙伸手去抱他的脖子。 可她忘了,她指尖还缠绕着皇甫烨的长发,这一抱,顿时把他好一缕发丝扯了下來。 头顶上一阵揪痛,让皇甫烨不由得皱了皱眉,沒想到自己的恶作剧,居然把自己也给连累了。 怀中的女子却依然在不安地尖叫:“小烨烨,小烨烨快抱我,要掉了!要……啊!要掉了!” 垂眼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紧抿的薄唇微微扬起,唇边不自觉溢出一丝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意。 “害怕就抱紧我。”他淡言道。 话说得有点冷漠,似乎完全不把若璇的安全当一回事,但他还是刻意放慢了马儿的脚步,让她虽然在马背上摇摇晃晃,却不至于会一下掉落下去。 处于惊恐状态中的若璇根本沒有注意过马儿现在的速度如何,她只知道如果不用力抱着他,自己一定会掉下去。 可她刚才练了一个多时辰的骑术,身子早已疲惫不堪,如今又要用力抱着他,全身上下已经寻不到太多的力气了。 依然死死抱着他的颈脖,她抬眼看着他,气弱道:“小烨烨,抱着我,小烨烨,我快……抱不住了。” 他低头看她,不小心让自己的唇角碰到她的额头。 两人同时一震,他别过脸不再看她:“抱不住就掉下去好了。” 这话听得若璇真想狠狠揍他一顿。 早知道会这样,她才不会跟他出來,还沒有好好玩,说不定就已经被摔得粉身碎骨了。 想开口求他,可心里那绝无仅有的傲气又不允许她向他低头屈服。 看他这样子,分明就是想要看她笑话,这时候哪怕她求他,他也不会对她生出任何怜惜。 既然这样,干嘛还要自讨沒趣,跟他羞辱自己的机会? 她咬紧下唇,用力抱着他的脖子,用力挂在他的身上,求人不如求己,她只盼着他们能快点到达目的地。 可是这一次,也不知道是皇甫烨有意还是无意,马儿在路上走了大半个时辰,居然还沒到达他想要去的地方。 若璇总算让自己的身形彻底稳定下來,马儿的速度并不快,她可以不那么用力抱着他的。 高高提起的心轻松下來后,她才有空注意起他们四周的一切。 这里哪是什么繁华的大街,分明是越走越偏,甚至周围渐渐有一种荒山野岭的感觉。 他究竟想要带她去哪里?不会想要找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把她先.奸后杀吧? 虽说这个想法很龌龊,可是,烨皇子疯狂起來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杀人放火这种事,她相信对他们古人來说根本不值一提。 更何况他还是个皇子,她才不相信他从來沒有杀过人。 这么想着,浑身的血液顿时冰冷了起來。 可她还是奢望着,这一切不过是自己无聊的猜测,是被害幻想症发作而已。 虽然身形有几分稳,她依然用力抱着他,拼尽最后一口气稳住身子,不让自己从马背上跌下去。 可是,烨皇子似乎见不得她这么好过,明明速度已经慢下來了,他却忽然用力一夹马腹,让马儿迅速奔跑了起來。 一阵尖叫声中,若璇终于挂不住,两条长臂从他脖子上滑落,小小的身子从马背上急剧滑落。 小屁屁分明已经离开了马背上的座位,就在她以为自己这张花容月貌再也保不住而伸手挡在脸上做垂死挣扎的时候,腰间忽然又是一紧,才一个闪神,整个人又被皇甫烨抱回到马背上。 马儿不知何时停了下來,她却依然沒有放开自己的脸庞,依然捧着一张惊世容颜,吓得连大气都不敢透一口。 第114章 就这样,被丢下了 见若璇久久沒有从恐惧中回过神,皇甫烨才对她生起了一点点怜香惜玉之心。 大掌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了拍,他的声音算得上柔和:“与你开个玩笑罢了,怕什么?我难道还真的会让你掉下去么?” 若璇一双手总算离开自己的小脸,她抬头看了眼他清寒的脸,想要开口说什么,可小嘴才刚张开,便“哇”的一声哭了出來: “为什么要吓我?我好怕,我真的好怕!你为什么要吓我?坏蛋!你这个坏蛋!” 皇甫烨沒想到这女人居然就这样哭起來,眼泪从眼角吧嗒吧嗒地落下,哭得咽咽呜呜,哭得极度凄凉。 看着这张被泪花的小脸,他有几许失神,不自觉道:“只是开个玩笑,你不高兴,我不再那样就是,哭什么?” 他那所谓的“安慰”沒有让她止住哭声,却反而让她哭得更凄凉。 他眉眼微微眯起,一丝不耐:“别哭了,再哭,把你扔下去。” 每次看到她哭,心里总有一点酸酸的,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反正,不怎么好受就是。 可这一次哪怕他威胁她会把她扔下去,她还是沒有停止哭泣,依然含恨带怨地看着他,哭得十分凄凉,也哭得十分可爱。 他仍不住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自己居然会认为这个女人哭起來可爱,他是哪根筋出毛病了? “别哭了,动不动就哭,丑死了!”他拿起自己的衣袖,为她擦掉脸上的泪痕。 于他來说,动作十分轻柔,可对若璇來说却是粗鲁得很。 她别过脸,一手拍掉他的大掌,气呼呼道:“你想让我摔死就算了,现在,还想毁我的容!皇甫烨,哪怕你是一国的皇子,也不能这样草菅人命!” 更何况她好歹也是一国的公主,他怎么可以这样残害她? 皇甫烨薄唇微动,却完全说不出半个字來。 她居然说他草菅人命,草的菅的是谁的命?他什么时候想过要她的命? 甚至,他难得表现出一丝温柔,想要为她拭去脸上的热泪,她居然如此嫌弃他的讨好! 她难道不知道,他这辈子还从來沒有为哪个女子这样擦过眼泪么? 可不管她知不知道,他也不想再跟她说什么。 把她搂在怀里,他又拉起缰绳,只是这次,他一直控制着马儿的速度,只让马儿慢慢奔跑起來。 这么缓慢的速度,她总不会感到害怕了吧? 不过,在马儿奔跑起來那一刹,若璇还是条件反射地牵上他的颈脖。 直到清晰地发现马儿奔跑的速度比她想象中的慢太多,她才松了一口气,但却依然不愿意放开他。 他现在是牢牢搂着她沒错,可谁知道这个变态的烨皇子什么时候又会松手,像刚才那样在她玩得正兴起的时候忽然放开,害她差点掉下去,也差点吓破了胆? 这种游戏,她才不想再玩一次。 不知道走了多远,耳边的风声似乎越來越大了,狂风中似乎还掺杂了一丝海水的味道。 她用力嗅了嗅,才肯定自己闻到的确实是海水的味道。 她眉眼一亮,抬头看着皇甫烨,惊喜道:“我们到海边了吗?” 大海,她好久沒有见过了!真的好怀念海边的气息。 皇甫烨沒有说话,依然策着马儿一路小跑,直到來到一片海滩上,才让马儿停下來,翻身下马,把手递给依然坐在马背上的她。 若璇犹豫了一下,才把小手搭在他的掌中,借着他的扶持一跃下了马。 虽然看到大海真的很开心,可是对他始终还有着几分防备,所以一直兴奋不起來。 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又会发起疯狠狠捉弄她? 海滩是金色的,因为有夕阳的照耀,每一粒沙子都在反射着耀眼的金光。 只是往前望了那么一眼,她便忍不住眉眼一阵发亮。 好美,真的好美,比起她在二十一世纪所看到的任何一个海滩都要美。 美得那么干净,那么透澈! 海水是湛蓝湛蓝的,完全沒有受过任何污染。 海滩是金黄金黄的,上面只是偶尔有几片枯叶,几根枯枝,就连一块垃圾都沒有! 在现代的时候,哪里会有这么干净的海滩,这么干净的海水? 她一路欢呼着飞奔了过去,在沙堆上捡起一个大大的贝壳凑到耳边。 耳际响起了海风呼啸的声音,很响亮,很悦耳。 真美,真美! 她连着奔跳过去,一路上捡了不少贝壳,直到再也拿不了了,才回头想要叫皇甫烨帮一把。 可是,身后哪里还有皇甫烨的身影? 在她这一路欢呼中,他早已离开了这片海滩,消失无踪。 若璇忍不住慌了起來,这家伙居然就这样把她扔下來,丢在这里! 他真有这么讨厌她,非要把她扔得远远的么? 这一吓非同小可,她赶紧往他们來的方向奔去,可是,皇甫烨不见了,马儿也不见了,她真的被丢下來了! 被丢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甚至沒有半点人烟的地方! 看不到皇甫烨,若璇一个人在沙滩上疯狂寻找了起來。 哪怕明知他有心把自己丢在这里,她心里还存了一份奢念,希望他只是一不小心走开了,也不是有意而为之。 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在海滩上狂奔,哪怕隔了那么远的距离,也能明显感觉到她的不安和慌乱。 皇甫烨藏于袖中的大掌不自觉紧了紧,居然,有一种奔过去告诉她不要怕的冲动。 皇甫宁悄悄抬起头,随着他的视线望去,也看到了那个在海滩上不安地奔跑的女子。 她眸光闪了闪,忽然沉声道:“殿下,要不要把她带回东周?” 皇甫烨脸色一沉,回眸看着她,声音掺杂了一点冰冷:“沒有我的吩咐,不允许动她。” “殿下。”皇甫宁抬头看着他,只是看了一眼,便又立即低垂头颅:“九公主是太后用來对付你们的棋子,如果我们把她弄回东周,太后那边或许就会乱成一片。” 轻吸了一口气,她继续道:“太后一乱,凤九卿的目的也很有可能会暴露出來。” 第115章 我说了不能动她 “你认为一个轩辕若璇,真的可以让太后乱了阵脚吗?”他从不认为九公主对太后來说会有这么重要。 太后对她从來只有利用,根本沒有一丝情义。 更何况太后明知道她的身份……如此,又何來情义一说? “可是既然太后把你们请到公主殿,那便是说九公主对她來说必定很重要,这么重要的棋子若是丢了,他们一定会乱……” “我说了不能动她。”皇甫烨转身看着渐渐跑远的那抹身影,眼底闪过几许复杂的情愫。 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寻找他,看这情形,她肯定以为他把她丢下來了,回头又不知道会哭成什么样。 其实他真的很讨厌女子哭,每次有女子在他面前哭,他要么迈步远离,要么喝令她们滚出他的视线。 可是,对着哭泣的轩辕若璇,他居然会拿起自己的衣袖为她拭擦落下的眼泪,甚至,他认为她哭的时候很可爱。 压下心中那份凌乱,他沉声道:“找我有什么事,快说。” 皇甫宁已经从他僵硬的背影感觉出他的不耐烦,她低垂头颅,迅速道:“宁太后下了旨,让侍卫在京城到处寻找可疑人物,看來,我们跟踪凤九卿的事被发现了。” 他们会被凤九卿发现,本就在他的意料中。 他让皇甫宁带人跟踪凤九卿,除了想要知道他们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也是想要告诉太后一伙人,不仅是他,就连九公主殿里那几号人也已经不耐烦了。 要是太后还敢在暗中耍什么手段,他们一定会愤而反抗。 “殿下,属下总觉得除了我们的人在跟踪凤九卿,似乎还有几股势力在打他的主意。” 皇甫烨沒有说话,这事与他所想的完全一致。 “这段时间你们先找个地方暂避风头,东周的來使很快就会來到,等皇甫域到达京城后,你再和他们一道进宫便可。不过,皇甫域那边,你要打点好。” “属下明白。”她早就在东周來使的大队里安插了自己的人,就算是皇甫域也不知道她中途调了包,所以这事他们沒必要担心。 “那属下便先告退了。”明显感觉到殿下心里那无声的焦急,她再次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只看到九公主跑远了之后,又回头往他们这一方寻來。 她只是沒想到,殿下居然对九公主那么上心,从他來到这里之后,只除了偶尔回头与她说话时会错开目光,其余时候,他的视线全在九公主的身上。 他一直盯着九公主的身影,目不转睛地盯着。 殿下进公主殿已经有近半年的光景,她怎么从來沒有发现殿下对九公主居然有这么深的牵挂? 想到这里,眼底眸光不自觉黯淡了下去。 殿下,终于有自己喜欢的人了吗?可九公主是太后的人,他怎么可以喜欢她? 不管怎样,殿下的心意不是她可以揣测的。 深深看了眼那抹身影后,她才对皇甫烨行了礼,悄无声息地退开,远离了这一方。 …… 若璇在海滩上跑了一圈,依然找不到皇甫烨的身影,虽然眼角酸酸的,却一直沒有眼泪留下來。 眼泪,是要流给在意的人看的,要是沒有丁点用处,让它流下來做什么? 真沒想到这个烨皇子居然真的就这样把她丢下來了,在沙滩上待得越久,心里越不安,也越恐惧。 在这种荒山野岭之地,不知道会不会有猛虎豺狼,也不知道会不会像上次那样遇到采花贼。 看着落日很快就要消失在海平面上,天,已经昏暗下來了,再找不到回去的路,今夜就要注定留在这里过夜了。 这地方,四处无人烟,连个鬼影都沒有。 想到“鬼”这个字眼,小小的身子又忍不住哆嗦了两下。 她胆子真的不大,和萧宠儿那丫一样,最怕这种虚无飘梦也沒有腿的东西。 她总算意识到上次自己把宠儿吓得多有惨,在她消失的时候,分明看到宠儿瘦瘦的身子软绵绵地往地上倒去。 她居然直接把她给吓晕了。 这次算是报应么? 她一个人被丢在这里,等到天黑了之后,她会不会也会被森寒幽静的环境吓得晕死过去? 这个该死的皇甫烨,等她回去后,她一定要狠狠骂他一顿,她一定要骂他!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劲,明知道一个人的时候不应该哭泣,哭了也不会有人疼,可眼角的泪还是忍不住滑落。 太阳已经从海平面上落下了,远方的天际除了淡淡的余晖,再也找不到半点光亮。 整片海域也渐渐陷入了昏暗中。 她急得真想蹲下來放声大哭,明知道哭泣是懦弱的行为,可是,忍不住,真的忍不住。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往原路往回,渐渐远离了那一片海滩。 可是,走得越远,越觉得走得越偏,这条路,与他们來的时候那条路完全不一样。 走得越远越有这种感觉,难道,她走错了? 这么一想,一颗心更荒凉了起來。 她脚步一顿,抹了一把眼泪,转身往來路赶回。 却沒想到一转身,便看到身后有一抹高大的身影。 他背着夕阳西下留下的那一点光亮,整个人在昏暗中蒙上了一层森寒的颜色。 还沒让她來得及看清他的长相,她已经被这抹身影给吓得尖叫了起來,一边尖叫着一边往后退去。 脚下不知道绊到什么东西,身体顿时失去平衡,狠狠往身后砸去。 皇甫烨上前两步,大掌一捞,直接把她捞回到怀里。 垂眼看着她那张又被眼泪蒙花了的小脸,心里酸酸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怜惜些什么。 想要开口安慰,可怀里的女人却拼命挣扎了起來,他脸色一沉,冷声道:“总是哭,自己不嫌烦么?” 若璇一怔,用力抬头,用力看向他。 直到清楚看到他的脸,清晰感觉到自己又回到他的身边,又安全了,她才咽呜了一声,用力抱紧了他。 这一次,她伸手环过他的腰际紧紧抱着,把脸埋入他的胸膛中,也不知道是在哭泣还是在撒娇,小小的身子不断在颤抖着,抖得皇甫烨一颗心莫名凌乱了起來。 第116章 我一直在你身后 “别怕,我一直在你身后,只是你从來不愿意回头看一眼而已。” 皇甫烨轻轻拍着若璇的肩膀,哪怕她不说话,他也能清晰感觉到她刚才真的很害怕。 他一直跟随着她,就想看看她什么时候会回头看自己一眼,却沒想到她只顾着往前跑,由始至终,连头都沒有回一个。 看着她一边寻找來时的路,一边抹眼泪,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纠结些什么,想着去安慰,却还是固执地想要让她自己回头。 这样的心情很是莫名奇妙,也很怪异,仿佛在很久很久之前,他就曾经这样,一直走在她的身后,一直等着让她回头。 而她,却是一路往前走,从未回头看他一看。 他不知道脑海中这些片段來自何处,只是很想,很想让她回头。 总算她回头了,在她发现前方的路不是自己所走的那一条时,她回头,想要找回原路。 这一回头,才发现他在她身后。 若璇在他怀里抬起头看着他,一双眼眸早已蒙上满满的泪光。 总算他又回來了,总算,他沒有把她丢下。 可是心里的怨恨和委屈如排山倒海般涌來,接受着他的安慰,她不仅沒有安静下來,却反而越來越激动。 抡起的拳头终于忍不住,一拳捶落在他的胸前,她嘶声喊道: “为什么要这样捉弄我?捉弄我真的这么好玩吗?皇甫烨!我知道你们都是怎么看我的,你们都知道我是太后想用來迷惑你们的棋子,所以你们沒有一个人看得起我,所有的人心里都在嘲笑我,都想着看我的笑话!可是皇甫烨,这一切是我自愿的吗?我想这样的吗?” 她一边吼着,一双拳头落在他胸前不断地敲打,不管有沒有敲痛自己的手,依然不愿意停下來。 “该死!你这个该死的男人!我就是这么好欺负的吗?该死的你!皇甫烨,我讨厌你!我讨厌你!等我存够了钱,等我学好了武功,我一定会狠狠揍你一顿,会请一堆人爆你菊,爆到你向我求饶为止!你等着,你等……” “你说什么?”他一把扣住她的双腕,把她拉向自己。 虽然那什么“爆他的菊”不懂得是什么意思,不过,她居然说要请人爆他,要学好武功揍他,这些就是隐藏在她小狗一般的温顺模样下的计划? “你说你讨厌我?”就连她自己都知道,她不过是太后用來迷惑他们的一枚棋子,既然是棋子,哪里有资格去讨厌别人? 哪怕他不说话,若璇也清楚他在想什么。 她用力咬着下唇,用力忍住不断涌出的热泪,瞪着他,气愤道:“是!我讨厌你,我真的很讨厌你!你以为你是什么?你不过是我们夏朝的一个质子!一个质子有什么资格捉弄我?我才是公主,我才是金枝玉叶,你不过是阶下囚而已!” “你住嘴!”她居然敢用这种语气对他说出这样的话语!哪怕是太后也不敢这么放肆!轩辕若璇,她凭什么? “我偏不住!”她用力挣扎着,想要从他掌中抽回自己的手。 可是,他一双大掌如铁钳一般,把她的手紧紧钳住,她根本挣不脱半分。 挣不脱,她便伸出脚,一脚踹到他的腿肚子上,依然愤恨地吼道: “你这个沒礼貌,沒修养的男人!讨厌你!我讨厌你就像讨厌一堆垃圾一样,只知道强迫我,只知道欺负我!每天都让我活在水深火热中,你们这些人渣,你们这些混蛋!我恨你们!我巴不得你们滚得远远的,给我滚!给我……唔,,” 她的话消失在他忽然落下的唇齿间。 皇甫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听着她赌气的话语,听着她说让他滚,滚得远远的,心里便莫名气愤了起來。 想着要惩罚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去惩罚。 他唯一想到的便是堵住她这张小嘴,让她沒有空闲再说出这种令他不悦的话。 可是他一双手握住她的小手,根本沒有空闲,唯一有空的便是自己的嘴了。 所以他吻了下去,用力吻住她,把她所有的话堵回到她的肚子里,不让她对自己如此放肆。 若璇被吻得一阵错愕,完全反应不过來。 他刚才分明还在生气,自己分明惹怒了他,可是,他气她讨厌她,她都可以接受,他为什么要吻她? 这个该死的男人,他又想占她的便宜。 她忽然张开嘴,照着他的下唇一口咬了下去。 皇甫烨完全沉浸在这一吻给他带來的醉意中,沒有注意到她的举动,等他反应过來的时候,若璇已经咬住他的下唇,用力咬了下去。 薄唇上生起一阵痛意,他不自觉放了她的手,可是长臂却落在她的腰间,把她狠狠拉向自己。 哪怕唇瓣已经被她咬出血,他依然不愿意放开,依然在加深这一吻。 这个血腥的吻,吻得他心头一阵快意,也吻得若璇心里一阵凌乱。 明知道自己已经咬伤了他,可他不愿意放开她,她是不是还要继续咬下去? 可若是继续咬下去,会不会把他的唇瓣给咬下來? 她不自觉松了齿间的力气,就在她这一阵错愕中,皇甫烨以舌尖挑开她的贝齿,让自己炙热的灵舌一举闯入,勾起她的丁香小舌,用力舔.吻了起來。 这样一个吻,居然让他沉醉不已。 她的味道比他想象的还要甜,还要诱人。 虽然之前已经亲过她,却不像这次这样吻得这般深入,这般缠绵。 只是这样吻着她,身下又不自觉绷紧了起來。 他的掌落在她的腰间,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她柔软的腰肢。 若璇的手依然落在他胸膛上用力推拒着,可是两人的力量太过悬殊,她根本推不动他半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皇甫烨的大掌落在她的腰下,动手扯起了她的衣带。 若璇吓得拼命挣扎了起來。 在这种荒山野岭的地方,他居然又对她生起了兽性,居然又想要她! 可是,不管她如何挣扎,腰间那条带子还是被他扯了下來。 腰带离开之后,身上的衣裳不自觉散开,他的掌沿着她衣衫的边沿探入,甚至探到她的肚兜之下往上摸索,亲密无间地握住她的柔软,用力揉.搓了起來。 第117章 究竟在怕什么 “放开!放开我!” 她用力捶打着他,别过脸躲过他唇齿的侵犯。 身子被他掌握在掌下,让她全身上下的力量一点一点在消失。 她抡起小手,拳头如雨点般疯狂落下。 可是,皇甫烨完全沒有因此而停止他的兽性,他甚至用力在她胸前抓了一把。 忽然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一旁的枯叶堆上,压在自己沉重的身躯之下。 低头含住她娇嫩的唇瓣,再次疯狂啃咬了起來。 “唔……嗯……”她根本躲不过他的侵犯,惊恐的呼叫从喉间溢出,却又被挡在唇齿里,完全呼不出來。 皇甫烨这次是铁了心想要她,那份强悍的气势,她从來沒有见识过。 甚至他的掌在她胸前那点脆弱上重重捏了一把后,便放开了她的柔软,沿着她柔滑的腹部线条一路往下摸索。 若璇吓得睁大一双泪汪汪的眼眸,拼命想要挣开他的钳制。 可是他另一只大掌一直托着她的后脑,把她禁锢在自己的唇齿之下,她无论如躲不过。 想要像刚才那样用力去咬他,他却能轻易躲开她锋利的贝齿,吃过一次亏,他再也不给她咬伤自己的机会。 罪恶的大掌挑开裙子往下探去,在她的紧张和恐惧之下,把她的脆弱整个掌握在手中,甚至轻轻去触碰她的羞涩。 若璇是真的害怕得连心脏都疼痛了起來。 反抗在他跟前完全起不了任何作用,痛哭在他这里不会换來丁点怜惜,他想要她,很想!她已经能清楚感受到他身下那份炙热。 在这种地方,他完全不顾她的意愿,想就这样把她无情占有! 先.奸后杀,她是乌鸦嘴还是乌鸦脑袋,居然真的落到这地步。 只是一个闪神,皇甫烨邪恶的指尖已经一举闯了进入。 若璇闭上眼,任由眼角那两滴泪水无声淌落。 逃不过了,这次,她真的逃不过了。 那双不断敲打着他胸膛的手终于无力地垂落在地上,她整个人就仿佛是一个沒有丁点活气的充.气娃娃般,软绵绵地躺在他的身下,等待着他更进一步的侵犯。 皇甫烨沒想到自己的热情会一下子爆发起來,等他撤出自己罪恶的指尖,把手抽出來想要去解自己的衣裳时,视线不小心扫到她那张苍白的脸,才发现她眼角的泪一直沒有停过。 他也才想起來,她在不知不觉间,居然已经放弃了反抗。 看她这副任命的样子,就仿佛在等待死亡一般,解衣服的手不自觉顿住,他垂眼看着她,看着那不断滑落的眼泪,心底竟升起了一丝酸楚。 他居然把这个女人吓成这般,居然让她那张本是光彩洋溢的脸浮现出一抹死灰的颜色。 他是很想要她,无与伦比的想,自己这一生,从未如此强烈地想要一个女人,想得身下一直胀痛着,痛得他连呼吸都困难。 可是,他的占有会给她带來什么,除了无尽的痛苦,就是对他深深的失望。 想着她会对自己失望,他居然有那么一点不甘。 他不想让她对自己失望。 身下的欲念依然在疯狂燃烧,可他却从她身上爬了起來,站直身躯,深深看了她一眼,把她这副凌乱的模样深刻在脑海里,才转身远离: “起來,把衣服穿上,要不然,我不保证等会会不会又想要。” 本已经绝望的若璇听到他的话,蓦地睁开眼,再看他时,他已经整理好自己往远处走去。 她不解,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知道现在自己身上确实凌乱得很,不仅衣带被他解开,就连衣衫也被拉扯得不成样子,甚至大半个胸脯还裸露在空气中。 她低叫了一声,慌忙坐了起來,手忙脚乱地把自己穿戴好,想要举步向他追去,又怕她的靠近会引起他的兽性。 刚才他已经让自己罪恶的指尖进入她的身体,现在再向他走去,下一次进來的会不会就是他那个可怕的东西? 皇甫烨走在前头,以为她会跟上,不想她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连半步都沒有动过。 他脚步一顿,回眸看她。 他这一看,直接把身后的女人又吓得倒退了半步。 他眸光一黯,眼眸微微眯起,沉声道:“你若想一个人留在这里过夜,那就继续在这里站到天亮吧。” 说完这话,他转身往远处走去,再也沒有回头看她一眼。 若璇站在原地挣扎了老半天,才终于深吸了一口气,举步向他追去。 可是这一次,她刻意和他拉开至少十步远的距离,只要他一有什么异动,她便撒腿就跑,绝不让他有第二次侵犯自己的机会。 可她忘了他烨皇子是什么人物,他的轻功和内功都比她好太多太多,她跑,能跑得过他么? 心里灰灰的,也后悔得要死。 她为什么要跟他出來,为什么又要让自己陷入这么无助的地步? 明明上次已经决定了以后再也不去烨阳阁,再也不接近他,可是,只要看到他对自己的态度温和一点,脸色好一点,他对自己那些迫害又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痛,仿佛被诅咒了一般,对于他的邀请,她居然半点都抗拒不了。 她究竟吃错什么药了? 马儿依然在海滩旁的密林中徘徊着,皇甫烨并沒有把它拴在树下,可它一直等候在那里,就像是个知性的人类般,沒离开过半步。 皇甫烨一跃上马,回头看着慢吞吞向他走近的女人,朝她伸出大掌:“过來。” 若璇犹豫了很久,总算在他快要失去耐性想策马离开之前,她慢步走了过去,把小手放到他掌中。 两手相接触到那一刹,她心底依然有几分惊恐,就连眸光也在不安地闪烁。 皇甫烨却浑身微微一怔,握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身下那股欲念再次缓缓升起。 这双手真的很小巧很可爱,抓在掌中,小小的软软的,手感完美得很。 他轻轻一拉,直接把她拉到马背上,搂在自己怀中。 看她想要伸手抱自己又不愿意抱的模样,心里竟有几分怜惜,他无声叹息,声音难得一见的温柔: “沒必要这样怕我,我也是你的夫君,哪怕我要了你也不会有人说你什么,你究竟在怕什么?” 第118章 会在这里过夜么 听着皇甫烨这些算得上温柔的话,若璇不知道自己是该害怕还是觉得安心。 怕的是他真的不认为要了她有什么,而将她就地正法,可是,听他这么温和的语气和态度,一颗心又不自觉安定了下來。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动了动唇,才轻声道:“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你们早晚是要离开公主殿的,等你们离开之后,我又算是什么?” 他忽然有点明白她的想法了,她是怕他们要过她之后毫不留恋地离开,把她弃如敝屣,丢她一个人在公主殿孤老一生。 到时,她就真的成了名副其实的残花败柳,一个被数个男人抛弃的女人。 为了不让自己将來活得这么卑微,她宁愿远离他们。 如果可能,她必定连慕寒也不愿意与他有更多的纠缠。 想着她只是想远离所有人,而不是光想着要拒绝他一个,心里,渐渐平衡了。 “我是会离开。”他一手搂在她腰上,拉起缰绳,让马儿在沙滩上漫步而行。 他会离开本來就是意料之事,可现在听他自己说出來,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竟有几分酸涩,酸得她几乎又要溢泪。 分明对他沒有那种感情,可是为什么一想到他将來要离开,心里会这么难受? 她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哪怕他对她做了这么可恶的事,心里对他还是恨不起來也怨不起來。 为什么这几个男人总能给她一种熟悉到心尖会发疼的感觉?下意识去抗拒,却从不会怨恨? 皇甫烨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看着远方的海平面,那一声叹息,微弱得几乎让人听不见。 可若璇却愣是听见了。 两人现在这样抱在一起,如此亲昵,究竟算什么?是情人,还是夫妻?或者说只是两个互相利用的人? 可是,她又利用他皇甫烨什么?要利用他的不过是太后,与她有什么关系? 皇甫烨的大掌在她腰间轻轻揉着,他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这具小小的身躯。 掌下是她柔软细腻的肌肤,哪怕是隔着衣衫,也能感受到那一份美好的手感。 他忽然低头,在她额前轻轻吻了一记:“或许,等我走的时候,你可以考虑跟我回东周,我不会亏待你。” 因为他这一吻,她的心本來就有点乱,再听到他这么说,一颗心更是瞬间凌乱不堪。 他说,他走的时候可以把她带走,让她跟他回东周做他的女人。 可是…… 她轻吐了一口气,眼神又黯淡了下來:“跟你回去又能如何?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进入到另一个牢笼罢了。” 一个皇子这一生中会有多少个女人可想而知,尤其还是他这么出色的男人。 哪怕他不主动去招惹别人,那数不尽的蜂蜂蝶蝶也会一拥而上,缠绕在他身边,连挥都挥不去。 她又怎么愿意和一群女人共享一个男人? 她会离开,早晚有一天她会离开公主殿,可是,不是跟他走,也不是跟慕寒或者名楚离开,而是她自己一个人。 她要努力活下去,努力寻找回家的路。 哪怕真的回不了二十一世纪,她也要一个人活得逍遥快乐。 她不可能一辈子活得像条小狗一般讨好着这些人,那不过是暂时无可奈何之下,用來迷惑他们的手段,希望可以以此为自己换來一丝安宁。 马儿依然在沙滩上慢慢走着,谁也沒有多说什么。 若璇的话让皇甫烨从心底生起了一丝凉意。 从一个牢笼进入另一个牢笼,她说的是她自己,还是他? 身为皇族中人,有谁不是每日在牢笼中度过?不管再怎么努力,不管掌握多少实权,也不过是让自己周围那个自以为不够大的牢笼扩展为一个更大的牢笼而已。 始终,还是一个牢笼。 就连这个小女人也能看透这一点,他自己为什么一直以來都看不透? 只是,看透看不透又有什么区别? 从一出生,他的路就已经被定死了,争权,夺政,除了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他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什么。 “或许,以后我可以带你去东周玩玩,那里的草地特别宽广,那里的天空也特别湛蓝。”他抬头看着天际,忽然道。 若璇怔了怔,想抬头看他,却又不敢。 或许是不敢,也或许是不愿意,她不想从他眼中看到任何落寞。 男人这样的落寞很容易会引起女人的心怜,她不想怜惜谁,以后,她注定不会和他有任何交集。 “等你以后真的有空再说吧。”她看着远方的海平面,淡淡地回道。 皇甫烨也不再说什么,忽然收紧握在她腰间的长臂,一夹马腹,驾着马儿急速往前奔去。 若璇惊呼了一声,想要回身抱着他的颈脖,却又不愿意,只能紧紧抱着他的胳膊。 哪怕他忽然放手,至少她还可以找点稳住自己的力量。 他们沒有在海滩上走多远,只是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皇甫烨便让马儿停下來。 他翻身下了马,才又向若璇伸出手。 这次若璇沒有半点犹豫,直接把小手搭在他的大掌上,因为他们已经到了一处有人烟的地方,她相信他还不至于那么禽兽,会在这里强迫自己。 两人下了马后,皇甫烨自然而然地搂着她,牵着马儿走去。 天色已经暗下來,一路上看到不少渔农在海边劳作,正在整理他们的渔网。 看到两人,那些热情的渔农都向他们点头打招呼,若璇也都一一点头回应过去。 总算皇甫烨在某间屋子前停下,还不等他靠近,屋子里的渔农便大步迎了出來:“皇甫公子这次想要來挑些什么?” 看他这副热络的模样,想必皇甫烨在这里算不上生脸孔了,若璇只是不知道他带她來这里做什么。 皇甫烨紧了紧搂在她腰间的长臂,把她推到渔农面前,朝眼前这个看起來大约四十岁左右的渔农道: “我带我娘子來挑点新鲜的海鱼,用做宴会的食物。” 若璇有点讶异,抬头看他:“挑海鱼?” 这里虽然是海边,也有不少渔网,但却沒看到哪里有大量的海鱼。 仿佛看出她心底的疑问,皇甫烨垂眼看她,淡言道: “明日一早他们会出海打鱼,天微亮的时候他们会把各种各类新鲜的海鱼带回來,到时候你來挑选,选好种类,等宴会开办的时候我会让他们把新鲜的送过去。” 若璇吓了一跳:“你是说,我们会在这里过夜?” 第119章 再说,就做真正的夫妻 若璇吓了一跳:“你是说,我们会在这里过夜?”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一丝慌乱 在这里过夜,也就是说,他们今夜不回公主殿了? 可是,这事她还沒和慕寒说过,要是让慕寒知道她和皇甫烨出门甚至过夜,回去之后他会不会一掌劈死她? 皇甫烨看着她那张不安的脸,冷冷一哼:“我已经让人给慕寒打过招呼,怕什么?” “可是,我和你……” “再说,今夜,就和你做真正的夫妻。” 只是一句话便把她吓得慌忙噤了口,不敢再多言。 和她做真正的夫妻……他是开玩笑的吧? 可是,长夜漫漫的,他们又是以夫妻的身份留在这里过夜,不用想都知道等会入夜之后,人家渔农必然会给他们安排在同一个房间。 孤男寡女在房间里待上一整夜,她才不相信他可以做柳下惠,坐怀不乱。 见她怔愣在那儿,不随他一起往前走去,皇甫烨紧了紧长臂上的力道,强迫着她跟上自己的步伐: “想什么?还在想刚才和我亲热的事吗?” 她吓了一跳,一张小脸顿时烧得通红。 与他们一起走的还有那位渔农呢,他怎么可以当着别人的面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语? 那渔农只是冲他们浅浅笑了笑,似乎根本沒听到皇甫烨那句暧昧的话,依然领着他们往前走去。 到了前面一间稍大的房子,渔农把他们安排到收拾好的房间里,让他们歇了一小会后,便又带他们到了一间小小的厅房。 厅房里,满满一桌菜摆在餐桌上,全都是新鲜的海鲜贝类,一看就知道是刚从海里打捞上來的。 若璇一看,一双如花一般璀璨的眼眸顿时亮了起來,才想起自己已经饿得前腹贴后背了。 不等渔农说什么,她已经在餐桌旁坐下,甚至还招呼大伙一起过來用膳,俨然一副主人家的模样。 自來熟,她习惯得很。 与他们一起用膳的除了渔农还有他的妻子,以及一个二十來岁的汉子。 听他们自己介绍,若璇才知道渔农叫梅叔,大家都称呼他的娘子为梅大嫂,那个大汉是梅叔的弟弟梅大力。 五人一桌围在一起,梅大嫂给皇甫烨和若璇端來了一碗海鲜汤,是鲜贝和海螺炖出來的,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 若璇一点也不客气,朝众人笑了笑,招呼了声吃饭后,便端起海鲜汤欢快地喝了起來。 果然鲜味浓郁,咸淡适中,香气醉人。 喝到嘴里,唇齿上都会留下一股清香味儿,美味得很。 咕咚咕咚喝完一碗还想要,可梅大嫂却说这种海鲜汤属寒,喝多了对女子不好,晚上会睡不着,若璇才放弃了这念头。 放下碗,她拿起筷子,扫视了桌上的菜式一眼。 有鲍鱼,鲜贝,海蟹,还有海螺和大龙虾,放在二十一世纪全都是贵得离谱的东西,可在这里却像是不要钱似的,想吃多少有多少,五个人根本吃不完。 她已经很久沒吃过海鲜大餐了,从前也只有跟君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才有机会吃到这么多品种不一的海鲜,毕竟这些东西都贵的要死,一个大闸蟹就要上百块,更别说个头这么大的鲍鱼和大龙虾了。 吃得兴起时,她还把龙虾的头夹过來,艰难地剥下两边硬邦邦的壳,把大龙虾头上那两块自己都舍不得吃的嫩肉送到皇甫烨碗里: “整个大龙虾这里的肉最鲜美,快尝尝。” 皇甫烨把肉夹起來,看着她。看她一脸甜笑,这副幸福愉悦的模样,似乎已经完全忘了黄昏时在密林里被他强迫的一幕。 他的视线由始至终一直锁在她光彩洋溢的脸上,越來越觉得这个小女人真的很容易满足,稍微给她一点甜头,给她一点好吃的好喝的,居然就高兴成这样。 他把夹起來的肉送到嘴里,细嚼了两下,才发现这肉真的好吃得很。 因为藏在大龙虾坚硬的头壳里,平时大家根本不愿意把它弄出來,沒想到,整个虾子最鲜美最嫩的肉居然在这里。 既然是最鲜嫩的,为什么自己不吃而留给他? 他把另外那块嫩虾肉夹起來,送到她嘴边。 若璇只是微微一怔,瞟了他一眼,便张嘴把虾肉吃了下去。 “嗯嗯,好好吃。” 一顿饭在算得上愉悦的气氛下进行,也在大家吃饱喝足的叹息中结束。 饭后,皇甫烨拉着若璇在海滩上散步。 奔來若璇是不想去的,怕他又乘机占她的便宜,但回心一想,两个人在房间里呆着,整个房间就他们两个人,那会让她更沒安全感。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是比在外头还要危险么? 这么想着,宁愿与他在外头漫步了。 海风轻柔地吹着,美美的感觉,柔柔的轻风渐渐把她心头的凌乱吹散,总算,若璇的唇边又开始泛开甜美愉悦的笑意。 在沙滩上捡起了小贝壳,把小贝壳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会,忽然想到,这种小东西或许还有用武之地。 她回眸看了皇甫烨一眼,笑道:“你能不能帮我想个办法,我想带好多好多这东西回去。” 皇甫烨看着她手里的贝壳,一丝不解:“你带这东西回去做什么?” 想要玩,拿它十个八个不就行了么?拿“好多好多”是什么意思?到底要多少才算是“好多好多”? 猜出他心里的想法,她回头两步走到他跟前,伸出两手比划着:“要这么多。” 两只手的距离大概有他两掌宽,她又比划了下高度,至少有他一掌半。 这么多,少说能装下一千多个,要这么多这种东西做什么? 不过,海滩上到处都是这种小贝壳,她想要捡千把个也不是不可能。 她又看着皇甫烨,一脸期待:“能不能跟梅叔说一声,要他们给我个工具,把我要的贝壳装回去?” 她想好了,把贝壳装回去后,让悠兰和阳光把它们串在绳子上挂在帘子后替代她寝房里的宝石链子。 用贝壳做出來的链子一定也很好看,甚至还别有一番风味。 这样,到时候哪怕有人问起,她也可以说她不喜欢原來的风格,想要换一种装饰。 悠兰和阳光说了,她是公主殿的主人,整个轻歌苑都是属于她的,她想要怎么折腾都可以。 她琢磨着只要不让人看出來她在敛财,那么,换点装饰品也沒什么吧? 第120章 在他面前沐浴更衣 皇甫烨沒说什么,转身大步朝梅叔的房子而去。 可才走了两步,他又折了回來,拉上她的小手一起往回走。 这里毕竟在外头,不比她的公主殿安全,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虽然自己这个想法有点婆妈,可是,安全为重。 看着他拉住自己小手的那只大掌,她心里微微一怔,一丝暖暖的气息从心尖划过。 好吧,她承认她对帅哥就是有那么点花痴,只要他不强迫自己,和她和平共处的时候,对这个烨皇子她还是听欣赏的,至少,做朋友是不错。 不过,男人和女人之间能有纯洁的友谊存在么?这想法实在有点幼稚。 不等她想太多,皇甫烨已经拉着她回到梅叔的房子里,向梅叔要了个篓子,才与她重新回到那片沙滩上。 若璇在前方捡着小贝壳,皇甫烨一直走在她身后,替她保管被捡起來的小东西。 有时候若璇见到特别大的,会自己放在耳朵旁听听海浪的声音,觉得好听也会凑到皇甫烨的耳边,与他一起分享这美妙的海浪声。 盯着那抹甜美的笑,看着那双发亮的眼眸,他忽然觉得,其实和这个小女人一起生活也不是一件令人厌恶的事件,甚至还有那么一点令人期待。 如果他说带她离开这个皇族,离开困住她的牢笼,她会不会很高兴? 他哪会看不出她一直想离开这里,不想被任何人利用,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棋子?每当她想起公主殿的一切时,那双明亮的眼眸总会黯淡下去。 她对公主殿的一切厌恶得很。 可是,这些莫名冲动的话每每到了嘴边又会被他咽回到肚子里,一个可爱而偶尔能愉悦他的女子还不足以让他放弃手上所有的一切。 他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多得数也数不清,他甚至无法保证让她留在身边,他是不是可以护她一生周全。 不仅是他,还有名楚和慕寒,甚至夜清影也都一样。 美人,只能当玩物一样压在身下亵玩,可以偶尔宠宠她疼疼她,绝不能爱上。 一旦爱上就会成为他们致命的弱点,到时候要是这个女人落在敌人的手里,那么为她牵肠挂肚的他必定会败在敌人的手中。 小小的念头才刚升起,便被他无情掐灭,看着海风撩起她的青丝,也看着月色下这张令人轻易迷醉的绝色容颜,柔和的目光渐渐冷了下去。 玩物丧志,他要记住,女人只能是玩物,绝不能让她们乱了自己的心扉。 完全不知道他心思的若璇依然在前方捡着贝壳,依然捡满一手后便捧回來放在皇甫烨手中的篓子里,这样一路上捡过去,总算把整个篓子装得满满的。 她才拉起他的手,往梅叔的屋子返回。 虽然今夜与他在这里度过,明日回去后不知道慕寒会怎么惩罚她,可她就是这么乐观的一个人,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说吧,至少,今夜过得很愉快,也很轻松。 只要皇甫烨不强迫她,她就可以过得很快乐。 她沒发现自己一直拉着皇甫烨的大掌,一直笑得那么甜美。 看着那只握着自己大掌的小手,森寒的目光又不自觉柔和了起來。 如果,他是说如果,如果这个女人真的可以乱他心扉,那么,只乱那么一点点,或许也不至于致命。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莫名奇妙的想法,只是看着她笑得那么甜,看着她的小手,心里暖暖的,一丝从未有过的甜蜜感觉。 甜得,让他有点沉迷。 …… 和皇甫烨在一起所度过的夜晚对若璇來说并不好过,首先是沐浴更衣的问題。 虽然梅大嫂给他们送來了睡裙和睡袍,可是,房间就这么点大,屏风还那么薄,根本挡不住多少春光。 皇甫烨那尊大神也一直在房间里呆着,完全沒有先出去等她沐浴完再进來的打算。 当然了,对他烨皇子來说,她是他的女人,哪怕把她看光甚至吃光也沒什么,要他出门躲避,等她沐浴完了才进來,简直就是奢望。 如果是寒冬腊月的,若璇还能熬一熬,忍受一下今夜不洗澡,可现在却是八月天,她今天又练了一个多时辰的骑术,后來又被他在密林里吓出一身冷汗,如果不洗澡,今天晚上就不用睡了。 看着梅大嫂为她准备的那桶浴汤,真恨不得一头扎下去,可皇甫烨就在房间里坐着,甚至,视线还一直锁在她身上,让她在薄薄的屏风后沐浴更衣,她哪里敢? “还不动手,是不是想与我一起?”皇甫烨依然看着她,眼神淡淡的沒什么特别的情愫,就连话语也都淡漠得很。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盯着她这副妙曼的身躯,想的都是黄昏时在密林中侵犯她的那一幕。 想到自己粗长的指头曾进入过她的身体,那份温暖和紧.窒一直在脑海中徘徊,挥散不去,只是想着,便让他身下不自觉肿.胀了起來。 他曲起一条腿,把长臂搁在上面,看起來一副慵懒的姿态,事实上只是想要掩饰身下早已膨胀起來的欲.念。 总是在这个小女人面前失态,于他來说绝不是一件好事。 若璇自然不想和他一起,听了他的话,心里慌了慌,赶紧拿起睡裙躲到屏风后。 可是,那所谓的屏风也不过是一层薄薄的布,她在里面做什么,外面的人很容易能看得一清二楚。 更何况皇甫烨所坐的位置就在屏风对面,透过那一层薄的令人发指的布料,他绝对可以轻易看到她在里头所有的举动。 琢磨了好一会,她才忽然眉眼亮了亮,把睡裙铺开搭在屏风上,这样两层布加起來至少可以挡去里头不少风光。 她为自己的小聪明暗自得意着,赶紧脱下身上的衣裳也铺在屏风上,数层衣料,还不把他那双贼眼防得死死的? 心里一高兴,居然,还愉悦地哼起了曲儿來。 她把长发绾起,高高绾在脑后,才一步跨入沐桶,把身子浸泡在暖暖的浴汤里。 第121章 量他插翅难飞 若璇习惯了泡热水澡,哪怕是六七月的大夏天也一样。 她从小身体就不怎么好,泡冷水澡会让她感冒。 本來想着尽快把自己清洗一遍换上干净的衣服,也省得外头那匹狼等得不耐烦冲进來又想强迫她。 可是,进去之后才发现自己真的疲惫得很,泡在浴汤里居然有一种舍不得出去的感觉。 她忍不住靠上沐桶的边缘,闭上眼,舒服地轻叹了一声。 其实经历了今天黄昏那一劫后,她忽然有了一种绝望的想法,如果这些男人真的要强迫她,那么,哪怕被强了她也还要好好活下去。 反正她也不喜欢慕寒,身子却已经给慕寒糟蹋了,被一个男人强和被三个甚至四个迫害,其实,区别真的不大。 如果不是给自己喜欢的人,那么给谁,有什么区别? 如果皇甫烨真的要强她,那就当被狗咬了吧,只要别妨碍她学武学轻功,别妨碍她敛财离开这里就好。 她真的好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听不到外头有任何举动,想來烨皇子也已经找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不再理会她。 她松了一口气,双手抚上自己的身子,一旦轻松下來,才发现整个人真的疲惫不堪,很累,累得她只想就这样昏睡过去,再也不要醒來。 当然她不知道烨皇子如今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哪怕隔了数层衣料,他依然能捕捉到她的身影。 她在沐桶里所有的举动,除了被沐桶挡住的那部分,其他的他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那纤细的胳膊,那小巧的头颅,在屏风和衣料后面不断地晃动,晃在他眼里,也晃在他的心中。 总觉得现在的九公主越來越能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上辈子就已经相识那般,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总能轻易引起他的注意。 说不清心中为何会有这种想法,反正,这种熟悉感,从前的轩辕若璇给不了他半分,唯有眼前这个崭新的九公主才可以。 一种熟悉到心尖会发疼的感觉,就像已经厮守了数个轮回一般。 他端起茶几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上一杯清茶,依然盯着屏风后那颗小小的头颅,举起杯子浅尝了起來。 小渔村的茶水有点粗糙,但喝进肚子里却有一种暖暖的感觉,不仅暖和,还甘甜。 不知道是因为这口清茶,还是因为眼前的景致。 靠在沐桶里的女人听到杯子和茶壶磕碰到的声音,总算想起來外头还有一尊大神在等着。 她吓了一跳,慌忙坐直身躯,手忙脚乱地把自己的身子洗刷了一遍,之后匆匆忙忙从沐桶里爬出來,拿起梅大嫂送來的毛巾把身子擦干,换上干净的睡裙。 从屏风后出來的时候,皇甫烨掌中依然握着一只杯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她心里有点虚虚的,回头看了屏风一眼,确定铺上自己的衣裳之后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景致,才松了一口气。 她把屏风上的脏衣服取下來后,才看着皇甫烨,轻声道:“我去让梅大嫂给你换新的浴汤來,等会你把脏衣服脱下來,我拿去给梅大嫂。” 梅大嫂跟她说过让他们沐浴过后把脏衣服给她送过去洗,明天早上就可以干透。 他们沒有带换洗的衣裳來,只能让这套衣服晾干后才能回去,总不能穿一身睡裙睡袍回公主殿吧。 皇甫烨放下手中的被子,看着往门外走去的若璇,淡言道:“浴汤不用换了,用你的便好。” 说罢,高大的身躯往屏风后走去,开始动手解起自己的衣裳。 用她用过的…… 若璇怔愣了一刹,抬眼望去,透过屏风还能隐隐看到他渐渐裸.露出來的身影。 他才不像她那样把脱下來的衣服小心翼翼铺在屏风上,只是随手往上面一搭,完全不在意会不会被她看到。 不过,他烨皇子身材爆好,大概也是因为在女人面前裸.露习惯了,才会这么不在意。 她走到屏风前,低声问:“你衣服都脱下來了吗?我拿去给梅大嫂了。” “拿去吧。”里头传來他淡漠的声音,尔后,是他迈步跨入沐桶的声响。 抛开他时常会强迫她不说,凭心而论这个烨皇子还真的是个轻易令女人沉迷的帅哥。 反正她殿里的男人就沒有哪个是不好看的,个个都美若天仙,是神仙的那种。 不知道那个传说中的夜清影会不会也和他们一样。 她运气怎么这么好?简直是走了狗屎运了,居然一下子拥有四个帅得令人呼吸困难的美夫君。 只是可惜,这些美夫君根本沒有一个是属于她的,全都是强悍霸道的沙猪,惹上这样的男人,生活不见得会好过。 她轻吐了一口气,收敛好自己涣散的心思,在把屏风后的脏衣服取下來抱在怀里,出了房门,向梅大嫂的房间走去。 梅大嫂并不在房间里,梅叔告诉她梅大嫂在海边。 若璇便抱着衣裳到海边去找她。 梅大嫂刚好就在洗衣服,看到若璇,她笑着迎了过去,把她手里的脏衣服抱了过來,笑道:“我马上把衣服洗好,你回去陪皇甫公子吧。” 若璇本想听话回房,却又忽然想起皇甫烨还在房里沐浴,现在回去,他想必还沒有从浴桶里出來。 那么暧昧的气息,她可不想出现在两人之间。 她留了下來,想帮点忙,梅大嫂却死活不让她动手,无奈之下,她只好从屋前搬來一把小矮凳,在梅大嫂身边坐下,与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渔村的生活。 大概聊了差不多两柱香之后,她才在梅大嫂的催促下,惴惴不安地往房间返回。 经过厅房的时候,借着淡淡的烛光看到自己的鞋子上似乎沾上了不少沙砾,她蹲下身子,拿起梅大嫂用來擦椅子的抹布,在鞋子上轻轻拭擦了起來。 把一双鞋子擦得干干净净,刚想要站起來的时候,不期然间,竟听到一把低沉阴郁的声音从隔壁的房间里传來: “既然茶水已经送过去了,这次,量他烨皇子插翅也难飞。” 第122章 害怕就赶紧跑 插翅难飞! 若璇吓了一跳,忙顿住所有的动作,小心翼翼地凝听了起來。 隔壁的房间又传來一把略微沙哑的声音:“你确定茶水已经送过去了?” “已经……已经给他换了新茶水,也看着他……喝下去了。” 这把声音是属于梅大力的,听得出是明显处于极度慌乱中。 又有一把完全陌生的声音响起:“只要他喝了咱们的茶,很快就会全身无力,等会咱们冲进去把他绑出來带回去,寨主一定会重赏。” 什么!他们想要对付皇甫烨,把他绑走! 若璇吓得大气不敢透一口,听他们的对话,似乎已经知道了皇甫烨的身份,想绑他是想要绑架还是寻仇。 梅大力颤抖的声音再次传來:“大……大爷,我们渔村向來平静,大爷千万……千万不要在这里弄出人命……” “闭嘴,再废话,我先把你的命弄掉。” 又是一把从未听过的声音!若璇眸光闪了闪,光听声音便知道这群歹徒至少有四人,还不包括那些沒有出声的。 他们给皇甫烨送去新的茶水,那茶水……有问題! 她脸色一变,再也顾不得许多,小心翼翼迈起步子往后院赶去。 他们的房间在后院,里厅房有点距离,再不回去阻止,皇甫烨说不定已经把茶水都喝进去了! 她心里太焦急,以至于在跨出厅房的时候一不小心碰到了门边的矮凳,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隔壁房间里传來一声低呼:“有人。” 之后便是凌乱的脚步声,更放开步子往他们在后院的卧房奔去。 一把推开房门,举目望去才看到皇甫烨已经换上睡袍坐在茶几旁,手里还拿了一只杯子,杯中的茶水早已被喝了大半。 她吓得差点失声尖叫了起來,飞快地扑了过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杯子往地上砸去。 “哐啷”一声,杯子在地上被砸成一片片。 皇甫烨看着她,眸光闪了闪,沒说话。 她却一脸惊慌,看着他,急问道:“这茶你喝了吗?” 皇甫烨挑了挑眉,淡言道:“喝了。” 若璇心里咯噔一声,整个人顿时紧张了起來。 他居然喝了!把这茶水喝了就会变得浑身无力,等会那些歹徒进來的时候怎么办? “走!我带你离开。”她走了过去,把他的长臂架在自己肩头上,不管怎么说,先找个地方躲起來再说。 可是,他烨皇子要不要这么重?她已经耗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了,还是搬不动他丁点。 不由她多想,那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已经由远及近。 抬头一看,从门外一下闯进來五个黑衣人,个个手持大刀目露凶光,一看便知道是行凶惯了的人。 若璇吓得头皮一阵发麻,下意识张开两臂挡在皇甫烨身前,就如同护着雏儿的母鸡,哪怕身子已经被吓得簌簌发抖,却依然不允许老鹰伤害她的宝贝: “别过來,再过來,我……我对你们不客气。” 为首的黑衣人视线越过她落在皇甫烨身上,见他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坐在那里,甚至接受着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的保护。 他们跟前的地上有一只被摔破的杯子,从地上的湿度來看,被他们打翻的茶水只有一小杯,看样子,大半杯的茶水已经被皇甫烨喝进去了。 黑衣人眉眼一亮,笑得不屑:“烨皇子,沒想到你也会有今日吧?” 皇甫烨只是淡淡瞟了他一眼,依然沒有说话。 那黑衣人又郎朗一笑,笑得愉悦:“跟我们兄弟到山寨走一趟吧,烨皇子,我们也不想对你动粗。” “你们是什么人?”皇甫烨总算开口说话了,却还是安静坐在那儿,甚至往身后的椅背靠去,一副慵懒的姿态。 “我们是什么人,你很快便会知道了。”黑衣人抬了抬下巴,身后那四名同伙大步往前,渐渐往皇甫烨靠去。 看到挡在皇甫烨身前的若璇,五人眼里又多了一份贪婪的光亮。 沒想到这个烨皇子这么懂得享受,來到这种郊野之地來不忘带來一个美若天仙的游伴,这下,便宜他们五人了。 “大哥,这小妞儿怎么处置?”走在他身旁的黑衣人盯着若璇那张漂亮得只应天上有的小脸,就差沒流下口水來。 “反正寨主要的只是烨皇子,这小妞就留给咱们吧。” “别过來!”若璇盯着走在最前头的两人,吓得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 这一退,一不小心绊到皇甫烨的长腿,脚下一个踉跄,差点站不稳而跌落在皇甫烨的怀中。 可她还是定定站在那里,盯着靠近的黑衣人,丝毫不敢有半点松懈。 “喏,连站都站不稳,果然够娇弱。”一名黑衣人笑得放荡,已经忍不住在舔嘴角了。 本來房间就不大,一下子闯入了五个人,七个人待在房间里,弄得整个房间拥挤得很。 看着五人越來越靠近,若璇慌忙抓起茶几上的茶壶,一把向走在最前头的黑衣人砸了过去。 那黑衣人只是长指轻轻一挑,茶壶便被他扫落在地上,“哐啷”一声,发出破碎的声响。 若璇已经吓得浑身颤抖,却还是死死护在皇甫烨跟前,一步都沒有离开。 倒是他身后的皇甫烨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唇边含了一抹无人能看得见的笑意,他淡言道:“既然害怕就赶紧跑吧,他们的目标只是我。” “不行,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换了平时她才不会管他呢。 她知道他武功很好,要是状态好,或许也不会怕那五个黑衣人,可是现在他喝了那些茶水,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沒有,怎么打得过他们? 从她进來这么久,他就一直坐在那里一点动静都沒有,她知道药效已经在他身上发挥起作用了。 这时候她要是走了,他被这些人抓回什么寨,万一那寨主一不高兴撕票了怎么办? 皇甫烨不再说什么,只是看着她小小的身影,大掌忍不住落在她腰间,轻轻揉捏了起來。 若璇真有点头大,这种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情对她做出这么轻佻的举动,不知道人家怕得连心尖都在发抖吗? 走在前面的黑衣人嘿嘿一笑,不屑道:“你们两个都别想离开。” 第123章 始终不愿意放过她 黑衣人看着若璇,笑得邪恶:“今夜,就让大爷好好伺候伺候你。” “就凭你也配?” “啪”的一声,不知道一个什么东西正中那名黑衣人的嘴,不等其他人反应过來,那黑衣人已经哀嚎了一声,捂着自己的嘴在地上又跳又叫了起來。 所有同伙举目望去,才看到那个黑衣人捂住嘴巴的手满手都是鲜血。 他一边哀嚎一边把口里的东西吐出來,居然是一只已经被撞碎的杯子,和杯子一起被吐出來的还有和着鲜.血的一口牙齿。 看到他满嘴的血,若璇吓得两腿发软,下意识想要躲在皇甫烨身后,可是皇甫烨现在自身难保,她躲在他身后又能做什么? 不过……她眨了眨眼,又忍不住瞄了眼那个黑衣人。 这只杯子是谁扔出去的? 皇甫烨如今一点力气都沒有,不可能做到这一点,这得要多大的腕力才可以做得到?而他的同伴们,他们总不会自己人打自己人吧。 忽然她眉眼一亮,回头看着皇甫烨,惊喜道:“你还带了帮手?” 皇甫烨只是淡淡瞟了她一眼,冷哼:“笨女人。” 忽然大掌一捞,直接把她拉入到自己怀中,低头就在她额前吻了一记。 这么笨,这么胆小,连鲜.血都怕,可是对着那五个凶神恶煞的黑衣人却还能坚定地站在他面前。 这女人,其实有时候,也真的是可爱得很。 “他带了帮手,快把他先绑了。”那个被他们称为“大哥”的黑衣人一声大喝后,和身旁两人一步跃去,往皇甫烨扑去。 看到三人靠近的身影,若璇吓得低叫了一声,把脸埋入皇甫烨胸前。 反正是逃不过了,这次死定了。 预期中被逮的一幕沒有出现,倒是身后却传來三声哀嚎,继而是三声重物撞击到桌椅而发出的沉闷的声响,还有桌椅被摔碎的声音。 她怔愣了一刹,才从皇甫烨怀中抬起头,回头看去,只见那三人乱七八糟地倒在地上,不断哀嚎着。 剩下那个还沒开始出手的黑衣人狠狠退了两步,瞪着皇甫烨沉声道:“你不是喝了那茶么?” 他看了看地上的茶壶还有杯子,满脸不解,明明喝了茶水,他为什么还能对他们的人出手? 皇甫烨沒说话,只是从若璇头上拔下來一根银簪子。 簪子被拔下來之后,她一头青丝如瀑布一般洒落下來,洒落在她的肩上,也撒在他的身上。 这副柔弱到骨子里的模样,让人移不开半点视线。 可那名黑衣人愣是把惊艳的视线收回,从她脸上移开,眼见皇甫烨的举动,心里一慌,已经料到他要做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忽然一跃而起,往门外掠去。 皇甫烨长指一挑,只是一瞬间的功夫,若璇便听到那名黑衣人哀嚎了一声,然后,他略胖的身躯在半空中一顿,之后重重跌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五名黑衣人全都哀嚎不断,从头到尾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先头被击落了一口牙齿的黑衣人手腕一紧,操起大刀,趁着皇甫烨不注意,忽然举刀向他劈去。 这一刀,若璇看得清清楚楚,可皇甫烨的注意力却似乎已经落在她的青丝上,他甚至执起她一缕发丝,放在掌中把玩。 “危险!”也不知道是自己哪根筋不对,她居然回身抱着皇甫烨的颈脖,想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去这一刀。 这举动完全是条件反射一般,看到皇甫烨即将受到伤害,她想都不想便挡在他身前。 可是,她真的是个怕死的人,怕得不得了,所以抱上皇甫烨之后她就闭上眼,恐惧的眼泪从眼角滑落,浑身激烈地颤抖了起來,就等待着死亡的到來。 可是有皇甫烨在这里,又怎么可能会让她受到丁点的伤害? 直到听到身后传來的哀嚎,她依然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浑身不住在颤抖着。 恐惧,不安,连呼吸都困难,最终她闷哼了一声,两眼一闭,直接陷入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暗中。 …… 黑暗,无边无际,淹沒了所有的视线。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她的手被高举过头顶,身上,一具沉重的身躯压得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她动了动唇,张嘴想要呼吸新鲜的空气,可小嘴才刚张开,身上的男人忽然低头吻住她的薄唇,烫热的舌尖,用力顶入她的檀口中,一下一下挑逗着她的味蕾。 “嗯……”她不安地扭动着身躯,想要躲开他的唇齿,可不管她躲到哪,他轻易又能钳获住她的小嘴,轻易又将自己的舌尖送入,在她口中肆虐。 身下凉凉的,她下意识想要把腿并上,一动,才惊觉他的身躯就挤在她的两腿.间,热度噬人的硕大正在一下一下试探,甚至已经挤入了一点点。 意识清醒过來,她吓得用力挣扎了起來,想要推开他,可她一双小手被他禁锢在头顶,完全动荡不得。 紧.窒的身子被一寸一寸撑开,她不要命地退缩,疯狂挣扎,但,依然阻止不了他的侵占。 最终他放了她的手,大掌落在她的腰间,在她惊恐万分的视线里,用力一挺,将自己的巨大深深埋了进去。 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除了身体被撑到极致,就连心脏也被他撑得几乎要爆裂。 整个世界似乎已经停止了运转,她的手无力地落下,落在被褥上,又因为他忽然变得疯狂的撞击而忍不住揪紧身下的被褥。 四周变得安静,寂静的黑暗中,只能听到他一声比一声粗重的喘息,身下,一下比一下沉重的撞击声,以及她不愿意出口,却又忍不住脱口而出的低叫。 那叫声,不知道是因为心灵的痛苦,还是因为身体上的欢愉,明明那么绝望,身下却还是忍不住升起一浪胜过一浪的快.意。 两人相接触的地方不断在磨合,他的掌落在她胸前,握住她丰.润的柔软重重揉.捻。 视线渐渐变得清晰,她睁了睁眼,最终看到一张清寒中带着几许蕴欲的俊颜。 烨皇子……他始终,不愿意放过她。 该是让自己心如死灰去接受这一切,可那颗心却随着他越來越猛烈的撞击,跳动得越來越激烈。 她的手不自觉落在他脸上,是要好好把他这张脸刻在心里,还是想要将他用力撕碎? “嗯……” 流着泪,接受着他的宠爱,身子在一阵绷紧后,忽然痉挛了起來。 他低吼了一声,用力挤入她的最深处…… 第124章 不睡,是不是想做 “啊!” 那天崩地裂的一刹那,若璇恐惧地尖叫了一声,顿时挣开一双迷蒙的眼眸。 皇甫烨他……他居然真的要了她! 她用力呼吸着,酥.胸不断在起伏,想着刚才那一场欢爱,依然心有余悸。 他就这样要了她!他居然真的要了她! 她忍不住把手伸到胸前,紧紧揪住自己的衣襟,混沌的意识已经沒有完全清醒过來,直到头顶上方传來一阵低沉中略显沙哑的声音:“三更半夜不睡觉,叫什么?” 她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抬眼看去,只见皇甫烨半眯星眸,正不悦地看着她。 看到他的脸,所有的委屈便又如排山倒海般袭來,她鼻子一酸,两滴眼泪顿时溢出。 一拳落在他胸前,她哑着嗓子哭道:“你个混蛋,你为什么欺负我?混蛋!你个混蛋!” 皇甫烨眉心轻蹙,一把扣住她的腕,不悦道:“大半夜发什么疯,不想睡,是不是想做?” “都已经做成那样了,你还想做什么?”抽不回自己的手,她只能用力瞪着他,哭得浑身发抖。 看到她的眼泪,他眼底的怒意不由得淡去了许多,他轻吐了一口气,才放了她的手,柔声道:“睡吧,明日一早还要起來挑海鱼。” 若璇哪里有心思睡觉?自己的身体都被他吃干抹净了,怎么还睡得着? 还想骂他几句,视线却不小心瞄到他身上的睡袍,虽然因为睡着而现出一丝凌乱,还至少还一丝不苟地穿在他的身上。 低头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睡裙还在,所有的衣带都完好地系着,沒有哪一根松开。 可她分明记得他们做的时候身上是一.丝不挂的! 如果说是他烨皇子做完之后帮她穿回睡裙…… 她不认为有这个可能性,他和慕寒都是一类人,傲气,霸道,不驯,做完那种事,怎么可能会给她穿衣服? 难道刚才是自己在……做春.梦? 脑袋轰的一声,被炸得支离破碎。 她做春.梦,对象是皇甫烨?老天,她怎么可以这么淫.荡? 可是,如果说是一个梦,为什么会真实地那么可怕?两腿间似乎还残余了一份疲惫的酸楚…… 但她又不能确定,毕竟昨日练了骑术,又在外头骑马走了那么远的距离,两腿间发酸也是正常。 究竟,她和皇甫烨有沒有做过? 她下意识翻身背对着他,小手小心翼翼地往身下摸索而去。 动作说得上淫.荡,可是,她必须要求证。 两人身上盖着一条被子,被子之下的举动,谁也看不见谁的。 她的小手拉开睡裙的衣带,找到空隙滑入,往连自己都感到羞涩的地方探去。 干的! 她狠狠松了一口气,看來,刚才那些片段,真的只是一场梦。 不过,拿烨皇子來当对象做那种梦,还真是一件令人不耻的事情,还好,除了她自己,谁也不知道。 “究竟还睡不睡?”身后的人忽然身手勾起她小巧的头颅,让她枕在他的长臂上,轻轻一带,把她带到自己怀中,“不早了,快点睡。” 她本來想挣扎的,但看他的样子似乎真的只想和她安静睡觉。 她心里定了定,总算放弃了挣扎的念头。 能这样相安无事睡在一起也好,总好过惹怒了他,让他忽然兽性大发把梦境变成真实。 知道只是一场梦之后,整个人便顿时轻松了起來,身体一旦放松,才发现自己真的困倦得很。 本來还想问他那几个黑衣人的情形的,但是,她真的很累,不仅身体累,就连那颗心也一样,累得什么都不想想,什么都不想做。 意识渐渐又开始模糊了起來,她揉了揉发酸的眼眸,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小嘴动了动,低喃了声:“别碰那里……” 皇甫烨翻了个身面对着她,只是睁眼看了看,见她已经闭上眼,只是在梦呓,他伸出长臂环过她的腰,合上两眼。 “皇甫烨,你个……混蛋……” 他知道,哪怕在睡梦中,自己在她心里的形象也是糟糕得很。 “别……那么快……慢……点……嗯……” 他又睁开眼眸,眉心微微蹙起,能不能,把这张小嘴堵上? 她这样叫,让他今夜怎么睡? “嗯……用力……” …… 一大早若璇便发现烨皇子顶了两只熊猫眼,不仅容颜看起來有点憔悴,就连脾气也比平时要火爆得多。 她想问昨晚的事,才刚开口他便粗鲁地打断她,让她闭嘴。 她其实只想知道那几个黑衣人后來怎么样了嘛。 最终还是梅大嫂告诉她后來的事情,他们通知附近的官府,直接把几个黑衣人抓走了。 梅大力并沒有在皇甫烨的茶水中下药,当时虽然很害怕,却也不想害了无辜的人,所以皇甫烨喝了那些茶水根本一点事都沒有。 哼!沒事也不早点说,害她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孤身作战,吓了个半死。 不过,看到烨皇子那张俊颜脸色并不好看,她就是心里有再多的怨念,这时候也不敢随意说出口了。 也不知道哪里又碍着他了,一大早给人家脸色看,亏她昨晚还不要命的保护他! 唔,,腰酸背痛,难受得很,以后练功练骑术什么的得要节制点,不能不要命的磨练自己,要不然每日都像自己那么难受,日子还怎么过? “我们什么时候挑海鱼?”她走到皇甫烨身旁,看着茫茫一片的海平面,有点不耐烦了起來。 昨夜根本沒睡好,一整夜噩梦连连,中途又醒了好几回,今天一早为了挑海鱼,天未亮就从床上爬起來了,又困又累,任谁脾气都好不起來。 皇甫烨只是低头淡淡看了她一眼,冷哼:“急什么?急着回去伺候慕寒么?贱骨头!” 她额角一黑,但是,很够修养地把那口怨气咽回肚子去。 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跟他这种小人一般见识,哼! 等了又等,盼了有盼,总算等回了出海捕鱼的渔农。 用心挑过几味海鲜后,烨皇子总算跨上他的骏马,把呵欠连连的女人搂在怀中,一夹马背,迅速往前奔去。 柔柔清风中,只听得女子一阵一阵的尖叫传來:“我的小贝壳,我的贝壳……我的钱……” 沒过多久,黑着一张俊颜的烨皇子策马返回。 梅叔笑吟吟地把一篓子贝壳送到他们跟前。 这个皇甫公子,看來,挺宠他的小娘子嘛。 第125章 幸而,逃过一劫 回到公主殿,若璇让下人把她那一篓子贝壳送回轻歌苑后,便匆匆忙忙往慕候苑赶去报到。 虽然明知道有一场劫难在等着她,可是,若不主动去面对,那场劫难或许真的会成为浩劫。 所幸的是慕寒一大早便匆匆离开公主殿赶往城外,去了慕家军的军营,此刻并不在殿里。 她松了一口气,哪怕明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但至少暂时是安全了。 离开慕候苑后,她拉上悠兰和阳光赶往轻歌苑的寝房,把所有下人遣退,又把所有的门窗关死后,她把悠兰和阳光拉到大床边。 还不等她说什么,悠兰便从怀里取出來一叠银票,恭敬地递到她面前: “公主,这是这两日奴婢们出门变卖珠宝换回來的银票,姑娘请过目。” 扫了眼上面的印章,她接了过來,开始清算起來。 清点完之后,她才点了点头,从一叠银票里取出一张交给悠兰:“这是你们俩的酬劳,先收好,等以后的珠宝都变卖完,我再给你们剩下的酬劳。” 悠兰和阳光在宫中待了那么久,又在公主殿待了大半年,什么时候收到过这么多的赏赐? 两人一个激动,扑通扑通跪了下去,喜道:“谢公主!谢九公主!” 看得出两个丫头高兴坏了,若璇摆了摆手让她们起來,又附身凑近她们,轻言道: “看我带來什么,等会你们把这些贝壳全都串起來,串到链子上,把挂在那里的宝石全都给我拆下來,换上贝壳链子。宝石给我分批带出去变卖掉,以后,好处少不了你们的,明白么?” 已经尝到甜头的两人忽视了一眼,抬头看着她,两双眼眸都是亮晶晶的。 “奴婢们明白了。”这次,悠兰热情地向她又磕了个头,才拉起跪在一旁因为高兴而依然在发怔的阳光,冲若璇颔首笑道:“公主请放心,奴婢们一定会把事情办好的。” 若璇只是点了点头,不再理会她们。 出了房门后,又招來两名侍卫守在门外,不许闲杂人等进入,之后,她才离开轻歌苑,往倚风阁而去。 她沒忘记自己早已和名楚约好今日要去倚风阁练舞。 若璇到的时候,名楚和一众舞姬已经侯在那里。 相对其他人來说,在这个殿里的男人,名楚算得上是耐性最好的一个,所以哪怕若璇迟到了整整一个时辰,他依然悠闲地等候在那里,端着茶杯,浅尝香茗,一把古琴安安静静放在石桌上。 站在一旁的舞姬乐师们也都安静地等候着,谁也沒有多说什么。 总算等來了姗姗來迟的九公主,大伙向她行过礼后,名楚才看着她道:“昨夜在外面可有遇到什么危险?” 虽然有皇甫烨在身边,他不认为他会让她出什么事,不过,毕竟是离开公主殿在外头过夜,小心谨慎些总是应该的。 若是有什么闪失,到时还得要向太后交待,始终是麻烦事。 若璇侧头看着他,神色怪异:“连你都知道了?” “你认为这个殿里会有什么秘密么?”他给她倒上一杯茶水,递到她跟前:“先喝一口茶,我们待会开始练舞。” “好。”她接了过來,把杯中茶水喝光后,才看向一旁的舞姬,看着明显像是领班的女子,淡言问道:“我该怎么开始呢?我不懂你们的舞步。” 领班只是微微怔了怔,便垂首恭敬地回道:“若是公主不熟悉舞步,那便由奴婢们给公主说说,奴婢也会为公主选好位置,公主若是有什么特殊要求,请告诉奴婢们。” 若璇摆了摆手,要是一直这样奴婢奴婢下去,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开始。 她看着领班,温言道:“你们平日怎么练就怎么练吧,我什么都不懂,只能由你们一步一步教,不用客气,我跳得不好的地方,一定要指出。” 大家对她这话虽然也是半信半疑,却也沒谁敢多说什么。 九公主的舞姿在宫中可是出了名的,她却说她不懂她们的舞步,哪怕心里有疑问也沒人敢质疑。 领班为若璇选好位置,让她领舞,其余的舞姬围在她的身旁。 乐师们配合着名楚得天独厚醉人心弦的琴声,叮叮咚咚的乐声相继响起。 只是开始沒多久后,领班和舞姬们,以及名楚也都总算反应过來,九公主真的忘了如何跳舞了。 领班不敢多说什么,站在九公主跟前,示意她跟着自己的舞步。 悦耳的琴声乐声总算又扬起,她们又慢慢开始排练起來。 所幸的是,九公主虽然不懂舞步,但跳舞的功底却是鲜少有人能及,甚至,她的记忆力惊人的好,领班所教的舞步,她只是学了一遍便已经记了下來。 到了第二遍的时候,若璇提议自己和舞姬们配合跳一遍,领班虽然有点担心她会跳错,到时候责怪她教得不好,可既然她已经这么说,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配合着琴声乐声,若璇的舞步翩翩然迈开,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她刚才只跟着领班跳了一遍便把每一步都清楚记了下來,跳起來毫不费劲,一首曲子下來,竟连一步都沒有跳错。 正如若璇之前所想的那般,这个年代的舞蹈学起來并不难,只不过她完全沒跳过,不熟悉罢了。 练了一个多时辰的光景,整支舞蹈她已经练得炉火纯青,甚至到了熟能生巧的地步。 她执起衣袖拭了拭额角的细汗,看着领班,温言道:“我觉得这支舞蹈还有可以创新的地方,等你们明日过來的时候,我再好好跟你研究,现在,我有点累了。” 领班看着她,低眉顺眼地回道:“那奴婢们便先告退了。” 今日这个九公主和她印象中的区别太大,直到现在她还有点接受不过來。 她说话十分随意,甚至说得上温和,而且她也从不以本宫自称,跟他们说话的时候不是你就是我,完全沒有半点过去的架子。 大家从一开始的紧张,到后來已经渐渐开始轻松了起來,和她相处,沒有他们想象的那么难,甚至,比一般的皇孙贵族千金小姐要好相处得多。 第126章 在筹谋些什么 等到一众舞姬乐师退下后,若璇才看着名楚道:“我们现在去后院练轻功吧,我今日还沒开始练,任务还沒有完成。” 名楚招來下人把古琴抱回到寝房后,才举步与她一起往后院而去。 “你不累吗?”她刚才分明说她已经累了,不想再练。既然累了为什么不好好休息,还逼着自己去练轻功? 若璇侧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是有点累,不过,整个上午已经过去了,我再不练时间会來不及。” 其实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不仅是今天,就连以后也是一样。 昨夜她和皇甫烨出去了整整一夜,等晚上慕寒回來后还不知道会怎么对待她,哪怕不会对她怎么样,但,对她的看法必然也不一样的。 他曾对她说的一年,在经历了昨夜之后会不会还有效? 要是沒了慕寒的保护,而太后又忽然对她发起难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在这里安然活下去。 这个皇宫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也有太多的危机,一旦危难出现,她完全无力去招架。 名楚沒再说什么,只是看她脸上额前都是一层细汗,他拿起自己的额衣袖为她轻轻拭擦了一遍,才又拉起她的手往后院走去。 她急着想要让自己成才,这份执念他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他看不懂她为什么总是那么焦急。 这次,若璇绕着后院的花园跑了整整十圈,等十圈结束后,她已经累得连手指都快要提不起來了。 名楚本想让她早点停下來,早就看出來她体力严重透支,可是,她很顽强,也很顽固,说了要跑十圈便真的到第十圈结束后,才离开花园与他一起往前院返回。 因为名楚说过,跑完之后不能立即坐下來,与其在后院呆着休息,还不如往前院慢步走去,以此调整自己的气息。 累是累了点,但,胜在可以节省时间。 毕竟已经是晌午过后的时分了,哪怕她不要用膳,名楚也该饿了。 名楚是真的越來越看不懂这个小女人,为何她看起來总是忙忙碌碌的,一刻钟也不愿意浪费?她究竟在筹谋些什么? 让阳光与悠兰把公主殿的东西拿出去变卖,这些事不仅是他,就是慕寒和皇甫烨也都知道,只是依然猜不透她这么做的用意。 整个公主殿都是她的,她想要拿什么东西出去换银子也都是她的自由,只不过,她这样的行径却有点像要夹带私逃的嫌疑。 他揉了揉自己的额角,看着依然喘着气的她:“究竟最近怎么了?为什么总觉得你在筹划些什么?” 若璇轻喘了两口气,抬起眼脸看他,笑道:“如果我说我在敛财,准备潜逃,你信吗?” 他微微一怔,淡言道:“难道你不是吗?” 若璇用力盯着他,不知道他这么问是认真的还是只是在跟她开玩笑。 她真表现得那么明显吗?连名楚也看出來了?可是,他究竟看出了些什么? 看到她这副困惑的表情,他浅笑着摇了摇头,无声叹息:“你敛财的事情在公主殿里根本不是什么秘密,如果不是慕寒有意放人,你认为你让悠兰和阳光频频带着这么贵重的东西出去,侍卫们会看不出來么?” 能被选出來留在公主殿当值的侍卫,怎么说也不是个瞎子,这点事情还能看不出來? 他的话说得轻松,也说得随意,可是听在若璇耳里,却让她整颗心不自觉提了起來,就连十指也在微微发凉。 这事慕寒居然也知道?她怎么从來沒有听慕寒提起过? 名楚沒有说话,只是与她一起慢步往前院的凉亭走去,这几日他们已经习惯了在凉亭下用午膳,偶尔也会用用晚膳。 他不说话,若璇更是急了起來,她举步追在他身后,急道:“慕寒真的知道我的事么?他……他有沒有跟你们说什么?他是不是不高兴了?” 名楚脚步一顿,回眸看她,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慕寒不高兴又能怎样?公主殿是你的,你想要做什么与他无关,你在怕什么?” 她在怕什么…… 她怕慕寒,怕他生气,怕他剥夺了她唯一的自由和权利,也怕他强迫她,一不高兴掐死她。 她很怕,怕到只要一想到慕寒知道她背后的小动作,便连心脏都忍不住在微微抽搐。 这些,他名公子又怎么会懂? 名楚说公主殿是她的,她要做什么也沒谁会管,真的是这样么?她的权力真有这么大么? 可她为什么总觉得,在整个公主殿里,最沒有权力的便是她了。 见她不说话,名楚又转身往凉亭下走去,招呼下人把午膳送过來。 若璇心里一直不安着,但,当饭菜被端上來后,美食当前,满心的不安又渐渐散去。 既然已经被知道了,便只能见招拆招。 慕寒从未对她说过什么,也沒有任何不悦的表现,或许就像名楚说的一样,公主殿是她的,她爱怎么折腾便怎么折腾,慕寒也不会管。 想到这个,心情顿时又轻松了下來。 她端起碗,拿起筷子,吃得愉悦也满足。 饿了整整一个上午,也该是时候好好犒劳一下饿得快抽筋的胃部,毕竟人是铁饭是钢,吃饱了才有力气思考。 走一步是一步,反正已经这样了,多想也无益。 名楚只是静坐在一旁看着她,连筷子都沒有动过。 刚才她分明还是忧心忡忡满心忧虑的,可现在却又吃得这么起劲,甚至眼里唇边都挂着满足而愉悦的笑意。 接触得越深入,越是觉得眼前这个小女人与他所有认识的女子都不一样,这么奇特,这么新鲜,也这么……容易令人失魂。 他抿了抿薄唇,勉强收回涣散的思维,才执起筷子,专心用起膳來。 一顿午膳沒花多少时间,等下人们端來茶水让他们漱过口后,若璇才拉起名楚的手,拉着他往寝房的方向赶去: “快,我还要练内功,今日还沒练过呢。” “用过膳后,不歇歇么?”哪怕是练功也沒必要这么拼命吧。 看着她拉着自己大掌的那只小手,他轻轻蹙了蹙眉心,忽然脚步一顿,大掌收紧,把她拉回到自己跟前。 第127章 叹息,被吹散于风中 若璇被他一拉,脚下一个不稳,差点因为站不住而往一旁倒去。 还好他扶了她一把,才不至于让她跌了个狗吃屎。 勉强站稳,她抬起头,看着他淡若的脸,狐疑道:“怎么了名楚?干嘛忽然拉我?” “把你的计划告诉我。”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分明看出來她在筹划些什么,也知道这些事情与他无关,却还是忍不住想去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打算离开公主殿?” 她曾经问过他是不是真的可以保她安全带她离开,对着那么大一个担子,他找不到半点感兴趣的理由。 可是,现在看她的表现,她似乎真的在计划着逃出这个公主殿。 难道她不怕离开这里之后再也过不上锦衣玉食的生活?而太后,想必也不会放过她,她就不怕被太后逮回來后下场会很凄惨么?太后,是绝不允许别人背叛她的。 他这么问,若璇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是该跟他说实话,还是拿借口糊弄过去? 名楚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不会强迫她,她可以和他讲道理,可是,她不认为自己和他的关系已经亲近到可以把所有事情告诉他。 她轻轻努了努唇,看了他一眼,只是一瞬间,脸上又堆出甜腻的笑意:“我只是想存点私房钱嘛,你知道的,一个女人要是沒个小金库,会沒有安全感的。” 他沒有说话,目光落在她脸上,认真审视着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她所说的话是真是假,真的只是想敛点财这么简单么?若是想要敛财,为什么非要兑换上银票?金银珠宝难道就不是财宝么? 她干笑了两声,想把自己的小手抽回來,可他把她握得太紧,她完全挣不脱。 她又眨了眨眼,看着他,一脸无辜:“怎么了名楚,你不是说公主殿的一切都是我的么?我弄点钱都不可以吗?” 他依然不说话。 她无奈地轻叹了一声,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好吧,你非得要知道,我也只能向你坦白,不瞒你说,我是真的有离开公主殿的想法,但,只是打算。我怕以后会被太后迫害,若是太后想要害我,我便只能带着我的钱想办法逃出去,反正,你们也沒有人可以保护我,不是么?” 他动了动唇,面对她这个指责,心里居然生起了星星点点的怜惜。 沒人保护她,她便只能自己拼命学轻功练内功,甚至向他学剑法,琢磨着真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便带上钱财一个人逃出去。 想象着她一个人背着小包袱浪迹天涯,心里不由蓄上几分酸楚。 一个从來都在过着尊贵生活的女人沦落到那地步,如何能不让人心怜? 他无声叹息,垂眼看着她,淡言道:“若是离开这个公主殿,以后你再也喝不起千年人参汤,吃不起你最喜欢的血燕,也不会有无数的宫女下人在你身边伺候,那样的日子,你真愿意过吗?” 若璇在心里翻了翻白眼,那样的日子,她向往不已,哪來什么愿意不愿意? 不过,听着他的话,话语里仿佛含了一抹对她的宠溺和怜惜,一点点恩宠,便又让她眉眼亮了起來。 看了他一眼,她笑道:“若是到时候我真的那么凄惨,我就去投靠你好了。” 想了想,眸光又不自觉黯淡了下去:“你肯定不愿意让我投靠吧,毕竟,收留了我,便得罪了太后。” 她摇了摇头,笑得苦涩,轻轻挥了挥,竟然轻易挥开了他的大掌。 她转身往寝房走去。 名楚只看到她纤细的背影,再看不到她唇边的苦笑。 走在前方的若璇声音渐渐又轻快了起來:“快点吧,不管怎么说,先让我强大起來,让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名楚,就当看在我们……” 她脚步一顿,回头看他,眼里已经沒有半点阴郁之色,甚至,唇边那抹笑意调皮而又甜腻:“就当是,看在我们曾经是夫妻的份上。” 她又把这副面具挂在自己脸上! 每次看她笑得这么甜腻,心里便有几分酸楚,他知道这不过是她为了讨好他们所装出來的温顺和乖巧。 因为她不知道这个殿里究竟有什么人是她可以相信的,所以不管对着谁,她都宁愿拿起这张甜美的面具挂在自己那张漂亮得足以让天下男人疯狂的小脸上。 从前的九公主乖张暴戾得令人生厌,如今的九公主却乖巧温婉得令人怜惜,那些乖巧的背后是无奈,被藏在温婉之下的,是她不愿意向现实屈服的那颗赤子之心。 想來也该是这样,有谁愿意被人利用,心甘情愿一辈子做别人的棋子? “好,我们回去好好练功。”他不再说什么,靠近她,又习惯性地伸出长臂搂上她的腰,拥着她往寝房而去。 既然目前來说还不能为她做些什么,那便先满足她这个小小的额心愿吧。 让她自己强大起來,让她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自己,哪怕有朝一日她真的和太后发生矛盾,撕破脸上那一层关系,说不定她还能凭借自己的能力,逃出这个公主殿,远离皇族的一切阴谋和诡计。 而他…… 他抬起头,不自觉往天边望去。 天空上,白云朵朵,悬挂在湛蓝的天幕下,如此纯洁,如此宁静,可他的心,却再难安静下來。 若是真到那个时候,他是不是可以站出來,把她护在自己身后? 他不是怕得罪太后,只是,他有太多的牵挂,也有太多的无奈,他真的可以义无反顾把她纳入自己的羽翼里吗? 轻轻摇了摇头,想要挥去脑海中那些不该有的念想。 他怎么会想到自己以后还会与她在一起?等这一切都结束以后,自己和九公主自然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就算有,也绝对是敌对的关系,除非她已经离开了这个皇宫,与皇族再沒有任何关系。 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心里有一份难言的苦涩,只是短短数日,他对这个九公主,竟然,心态上起了如此天翻地覆的改变。 这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沒有人可以回答他,就连他自己也不可以。 看着远处被清风吹起的婆娑树影,那一声叹息,无奈被吹散在风中。 第128章 再苦,也要咽进去 在倚风阁练了一个多时辰的内功,又随名楚学了一个时辰的剑法,总算,若璇在累得几乎奔溃的时候结束了一整天的所有任务。 想回轻歌苑沐浴更衣,想了想,还是决定直接去慕候苑。 天色已经近黄昏,慕寒还沒有回來。 让宫女下人赶紧准备晚膳,又让宫女送來浴汤沐浴更衣后,她挑了一套从轻歌苑送來的衣裳换上,出了内房,在大堂上静候慕寒回來。 可是等來等去,等到花都快谢了,人也快饿昏了,慕寒还是沒有回來。 问过苑里的侍卫慕侯爷今夜会不会回來,也沒谁能给她一个确切的答案,面对一桌子美食,好几次她差点忍不住动起了筷子。 胃饿得一下一下抽搐着,可是慕寒沒有回來,她不敢乱动。 昨天晚上她和皇甫烨在外头呆了一天,不知道慕寒心里是怎么想的,他有沒有生气?或者说,他是不是气得想杀人? 今夜她得要好好向他赔罪,所以,她不敢自己先动筷。 又在外堂等了大半个时辰,还是不见他回來,累极的若璇对着一桌已经凉透的饭菜,饿得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沒过多久,便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忽然觉得身子一下悬空了起來,仿佛踩在轻飘飘的云端上,又似乎在海面上浮浮沉沉,还沒來得及看清眼前的一切,脚下的云朵忽然消失,沉重的身躯顿时跌落。 “啊!” 她尖叫了一声,混沌的意识一下清醒了过來。 一具属于男性的身躯重重压在她的身上,把她一对绵软的酥.胸挤得几乎碎掉。 胸臆间的空气随着他的压下渐渐被抽空,她嘤咛了一声,一双小手落在他胸膛上,却不敢用力去把他推开。 更何况,她从來沒有成功把他推开过。 “慕寒……”她不安的低喃了一声,眼睁睁看着他一把撕碎自己的衣裙,跻身在她腿间。 想要抗拒,却无力,也沒胆子。 “嗯……”她紧皱眉心,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去适应他的硕.大。 可他就这样一下闯了进來,根本不给她一点喘息的机会,那巨大无比的神器把她稚嫩的身躯撑得大大的,她用力呼吸,拼命想让自己表现出一丁点快乐去迎合他。 可是,依然干.涩无比的身躯本能地抗拒,狠不得把他用力挤出去。 他眉心轻蹙,垂眼看着她,冷哼:“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会这样么?” “怎……怎样?”她张嘴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问完,才惊觉自己问了个极度愚蠢的问題。 她该说的是她沒有和皇甫烨在一起,他误会了,她和皇甫烨之间是清清白白的。 她沒有解释,居然直接问她“怎样”,这是找死的步伐! 果然慕寒脸色一沉,本來安静停留在她深处的硕.大在顷刻间疯狂肆虐了起來。 暴风雨,总是來得那么猛烈,在她完全沒有半点准备的情况下,已然到來。 小小的身子被晃出一道绝美的风景线,忍了半天沒忍住,她动了动唇,终于在极度的晕眩中,失声低喊:“疼……慕寒,我好疼……疼……啊……” 慕寒的心有多冷,她早已见识过,只是相处了一段日子后,见多了他的笑意和温和的目光,便忘了他残酷暴戾的一面。 她趴在枕头上,眼角的泪无声落下。 被狠狠折腾了一回,整个人再也寻不到半点力气,可这不是让她无声落泪的原因,她哭,是因为她在安心度过了数日之后,忽然才想起,原來从头到尾自己不过是个玩具。 对谁來说都是。 压在她背上的男人缓缓退出,翻身下床,收拾好自己往外堂走去。 结束之后,他连看都沒再看她一眼,她,就像一个充.气娃娃般,被用完之后,随意扔在一旁。 听到外堂传來的碗碟碰撞的声音,眼泪冒得更汹涌了。 她也还沒吃晚饭,现在,胃正在抽搐着。 在床上磨了一小会,总算感到身上寻回了丁点力气,她吃力地爬起來,把自己清理了一遍才从床上爬了下去,向衣柜挪去。 每走一步都很吃力,每走一步都那么艰难,那里一直传來揪心般的疼痛,痛得她呲牙咧嘴的。 这次必定是真的受伤了,走路的时候被磨到,总会升起难言的痛楚。 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裳后,她站在衣柜前,隔着纱幔看着外堂里坐在桌旁安静用膳的男人,心里酸了酸,不知道为什么,在他对自己做出了这种类似于强.暴的事情后,对他依然恨不起來。 犹豫了半晌,她才迈着艰辛的步伐,慢步向他走去。 慕寒一直在专心用膳,虽然饭菜已凉,但却似乎丝毫沒有影响他的胃口。 若璇走到他身旁,拉开椅子坐下,拿过一旁的碗,执起筷子吃了起來。 所有的动作极其轻柔,小心翼翼,仿佛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会惹怒身旁的男人那般。 一顿饭,两人谁都沒有开口说一句话。 她一直低垂头颅,似在专心扒饭,却一直注意着身旁的男人所有的举动,他吃了什么,吃了多少,她都清清楚楚。 他吃得很随意,脸上也沒有任何多余的情愫,只是从头到尾沒有搭理过她。 她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分明是他误会了,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回來便先把她狠狠折磨了一回,可是,做错事的却反而是她一般,她就连抬眼看他一下都不敢。 始终是自己跟随皇甫烨出门才会在惹來这种事,再说如果皇甫烨真的想要她,她也根本躲不过。 这样,对慕寒來说算不算得上是一种背叛? 可是,她真的沒有和皇甫烨做那事,他回來二话不说就那样对她,根本在心里早已定了她的罪。 她觉得委屈,委屈得一直想要掉眼泪。 身下真的很疼,无与伦比的疼,可是在他面前又不敢多说一个字。 就是说了也不可能得到一丁一点的怜惜,何必? 眼泪一不小心滑落,落在碗里,她微微抖了抖薄唇,张嘴,把那口和着泪水的白米饭送进口中。 再苦再涩也还是要咽下,为了活下去,一定要咽进肚子里。 第129章 别扭的男人 膳后慕寒出了门,若璇不知道他要去哪里,或许是要出公主殿,也或许只是想去书房呆着,反正,不想对着她就是了。 其实他何必这样憋屈自己?直接把她赶走不是更方便么? 或者说,她其实更愿意被他赶走,也不想待在这里惴惴不安地等着他。 唤來宫女换上新的浴汤,简单把自己清理了一遍后,她走到一旁的书架上,打算在上面选一本书籍看看。 百无聊赖,实在不知道可以做什么。 虽然身体很累,但奇异地沒有丁点困意。 只要想到慕寒,想到他心里对她的不屑和厌恶,心,便安静不下來。 房间的书并不多,大多都是慕寒平日里用來消磨时间的书籍,正儿八经的房里放着,这是寝房,是用來睡觉的地方。 翻來翻去翻不到一本感兴趣的,又实在是睡不着,只好取了一本《孙子兵法》,坐在床头上翻阅了起來。 只是看了一遍就已经把全书大半的内容熟记在脑海里,只是可惜,能背诵,不能理解,这种书她看了也沒用。 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也不过花了半个时辰的光景,正要把书放回去,房门却在此时被推开。 慕寒大步跨入房中,带回了几许夜色的森寒。 他已经换上了一套宽松的睡袍,长发湿答答地披在脑后,额前几缕青丝不经意垂落,一种凌乱而狂野的美。 从睡袍敞开的领口处还能窥探到几许古铜色的胸肌,饱满,结实,性感迷人。 他身材真的很高大,穿上衣服的时候修长俊逸,不穿衣服的时候,那一身纠结交错的肌肉足以让天下所有女人疯狂。 可是现在,若璇看到他不经意裸.露出來的结实,不是因为惊艳而迷醉,却是因为害怕而不自觉颤抖了起來。 身下还时不时传來一阵揪痛,刚才被肆虐过的脆弱,只要一动就止不住痛起來,如今看到慕寒,不小心想起他今夜对自己的粗暴和残忍,不仅是身体,就连心也都在一瞬间痛了起來。 紧张,也是不安。 慕寒并沒有理会她,大步走到床边,连看都沒看她一眼,便褪去鞋袜,翻身上了床,背对着她躺下。 如同与她闹别扭的孩子一般,倔强,不愿轻易屈服。 很奇怪的慕寒,更奇怪的是,她居然忽然觉得他像个未长透的孩子。 慕寒在生气,显而易见的,若璇只是奇怪他既然那么讨厌她,为什么还愿意让她留在他的床上? 他该用力一脚把她踹下去,然后喝令她滚出去,再也不许回來。 可他沒有,除了刚回來时强要了她,之后便什么都沒对她做过,只是把她当成透明的那般,完全不理睬。 这样的慕寒,让她心里忽然乱了起來。 如果他生气,发怒,狠狠惩罚她一顿然后赶她离开,或者骂她几句,她或许还能习惯些,现在这样,她是真的完全适应不过來。 把手中的书往矮柜上一搁,她侧脸看着他。 因为她一直坐在床边,所以平时习惯了睡在外头的他今夜睡到了床内侧,自上床躺下之后,他沒有发出过丁点声音,甚至连动都不曾动一下。 长发依然湿答答的,那一头湿发看在她眼里,莫名刺痛了她的眼眸。 枕着湿发入睡,以后老了很容易患头痛症…… 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她竟然挪到床下,走到屏风后取來一条干净的毛巾,回到床边,执起他未干的发丝轻轻拭擦了起來。 他依然沒有任何动静,看起來像是睡着了一般,可若璇知道他还清醒着。 给他擦干一边的发丝,想让他转过來,好去拭擦另一半,却还是不够勇气。 他还在生气呢,现在喊他,好点的下场是换來他的不理不睬,稍差点的是挨他一顿骂,,虽然印象中他似乎不喜欢骂人,,更差的,是勾起他内心的暴戾分子,再次把她强了。 可是,枕着湿发,他真的不难受么? 她有点犯贱,居然替他难受了起來。 “慕寒……”忍了半天沒忍住,最终,她还是轻轻柔柔地喊了一句。 果然,他依然一动不动,沒有半点反应。 “慕寒,”她又柔声呼唤着,轻声道:“慕寒你起來,我帮你把头发擦干好不好?慕寒?” 他还是不理不睬。 她轻吐了一口气,附身靠近他,薄唇凑到他耳际,柔声道:“慕寒,我……我昨夜……沒有和皇甫烨做那种事。” 他不说话,也沒有任何反应,她却分明感觉到他的身躯在一瞬间绷紧了起來。 他,还是有反应的。 “他只是为了宴会的饮食,带我去挑几种海鱼。”她依然趴在他身上,不敢用力,只能轻轻依附着他的身躯:“慕寒,我真的沒有,我……我还是干净的,只有你碰过,慕寒。” 他的大掌不自觉收紧。 整整一天一夜,他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些什么,自昨夜听说她和皇甫烨一起出门,甚至打算在外留宿后,他的心一直沒有放开过。 他知道他们是行过礼的夫妻,就算两人真做了什么他也不该过问,可是,固执地认为,在他沒有其他女人的时候,她,也该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 昨夜过后,才蓦然发现,原來,一直以來她并不属于他一个人。 他不屑于去强迫她只要自己,这样强迫回來的感情他不稀罕也不想要,所以昨夜一整夜,哪怕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整夜整夜纠结着她和皇甫烨是不是正在做那事,他还是强迫自己学会安静,不出门去寻找他们,不去理会。 可他发现,不是不想理会便可以真的做到心如止水! 今日一整日,在军营带领士兵们操练的时候,心里脑里满满的都是她被皇甫烨压在身下狠狠占有的情形! 回來看到她趴睡在桌上等他,他是该生气的,甚至,很应该一手把她扔出去,永远不许她踏入他的慕候苑。 可是,分明不舍的! 该死的,他舍不得! 所以,只能用那样的方式去发泄他的不满,占有,狠狠地占有,疯狂地占有,无视她的抗拒和哀求,用力把她整个人揉碎在身下! 第130章 她害怕,他也怕 不管愿不愿意承认,慕寒也不得不承认,若璇那句简简单单的话,让他紧绷了一天一夜的心顿时轻松了下來。 她说,她和皇甫烨沒有做过那事,她还是干净的,还是只属于他一个人。 心松了,身体却又不自觉绷紧。 刚才,他那样对她…… 若璇依然附身在他身上,实在累得慌了,她稍稍放肆了点,把自己身上的重量压了一点点在他身上。 真的只是一点点,对他來说几乎不会有什么感觉,可她真的累了,哪怕只是有那么一点支撑,她都可以省去不少力气。 “慕寒,”趴在他身上,不见他有任何反抗的情绪,她的胆子也渐渐大了起來,伸手,去捧他的脸:“慕寒,枕着湿发过夜对身体不好,我帮你擦干,好不好?” 他还是沒有说话,只是这次,主动翻了个身,面对她。 对上他一双深邃到让人完全看不透的眼眸,她不自觉错开目光,在他身旁坐下,抱起他的头,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 他很听话,她抱他的时候他自己微微抬了抬头,省了她不少力气。 若璇轻吐了一口气,看样子,气已经消了不少。 他慕侯爷会像个孩子那般吃醋,生闷气,倒是真的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她拿起毛巾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长发,动作说不出的轻柔,也谨慎,丝毫不敢大意。 对他还是有很深很深的恐惧感的,虽然她已经跟他解释自己和皇甫烨之间的事,可是,她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她。 毕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就算他要“验货”,也沒办法验了,能依靠的,唯有两人之间的信任。 “我真的沒有。”知道他一直在睁眼看着她,她只是专心为他拭擦长发,沒有看过他一眼。 不管他信不信,回來那会已经伤了她了,现在,被他沉重的头颅压在自己腿上,那里一直痛得很。 她不知道自己在心疼些什么,是真的心疼他头发未干,还是只是为了博得他的同情,以此减轻自己将有可能承受到的惩罚? 她已经分不清了,或许,都有吧。 总算为他把一头青丝擦干,她轻吐了一口气,轻轻推了他一把:“好了,睡吧。” 他依言从她腿上抬起头,枕回到自己枕头上。 若璇爬到床边,把被弄得半湿的毛巾搁在矮柜上,刚要回头便忽然觉得腰间一紧,尔后,她整个人被抱了起來,揉进一具结实炙热的怀抱中。 鼻子一下子就酸了起來,那股酸气,呛得她几乎掉下眼泪。 他相信她,终于相信她了。 她把头埋入他的胸膛,小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襟,眼角含着泪,却还是倔强地不愿意让它们落下來。 下一刻,铺天盖地而來的是他热情的吻,吻着她的额角,她的脸庞,她的鼻尖她的下巴她的唇,继而落在她细致的脖子上,一路往下。 她用力推着他:“慕寒,我疼,我真的疼,求求你。” 慕寒从她被拉开的衣襟处抬起头,垂眼看她着她不安的脸,微动的薄唇溢出來今夜回來后第一句话:“哪里疼?” “那里……刚才被你……弄伤了。” …… 很尴尬的场面,她躺在那儿,张开两腿,他跻身在她身下,一脸凝重。 做的事比起行军打仗还要累,正儿八经地给她上药,除了上药,不可以有任何其他举动。 因为她受伤了,自己,真的弄伤了她。 一道肉眼几乎看不见的小裂口,却是真实存在着,当他低头凑近,认真察看的时候,还是可以清晰看出來。 沾上药膏的指尖在伤口上轻轻摩挲,躺在那里的女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真的疼,上药都那么疼,刚才被强的时候那份痛苦可想而知。 他有点想要给自己两拳的冲动,那么娇弱稚嫩的身子,竟然伤在了他的粗鲁和暴力之下。 指尖又勾起几许膏药,试探了两下后,忽然沒入。 若璇吓得睁大了一双眼眸,想要直起身子去看他,却又不敢,除了不敢,也是因为害羞。 他在做什么? “慕寒……嗯……” “放心,我不是禽兽。”他的声音很淡,可听得出是极度喑哑的,呼吸,也极度凌乱。 若璇揪紧身下的被褥,闷闷地哼着,不说话。 刚做了那么禽兽的事,这一刻他却正经地跟她说,他不是禽兽,让她放心。 她无奈的低叹一声,一种无力的感觉。 被吸纳的长指总算恋恋不舍地收回,他收拾好床上凌乱的一切,回到床边时,那女子正在整理衣裳。 他的大掌落在她手背上,轻轻握了握,“就这样睡吧,对伤口有好处。” 她怔愣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听他的。 她当然知道裸.着地伤口好,通风透气,还不会磨去伤口上的药膏,可是,裸.着,太沒有安全感。 “如果你觉得一个人尴尬,我陪你。” 这一声“我陪你”之后,慕侯爷大掌一挥,直接把自己身上的睡袍扯了下來扔到角落里,在她身旁躺下,滚烫的身躯,就这样贴上她的,贴得紧紧的,几乎沒有一点间隙。 如果那里也能结合在一起,便真的沒有间隙了。 他无声叹息,竟有点恨起自己來。 如果回來的时候可以先听她说句话,不那样强她,或许,现在已经可以埋进去了,也不用忍得那么辛苦。 一失足,不知会造成多少个日子的恨! 这么嫩的人儿,被伤成那样后,需要多少时日才可以完全好起來? 若璇轻轻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可是才刚翻过去便惊觉自己这个动作有多危险,伟大的慕侯爷正贴在她身后,那处,烫热得如烙铁一般抵在她的臀间。 往前一步,是他的天堂,却是她的地狱。 夜还很漫长,心思迥异的两人,两双同样漂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睁着,这样的夜晚,还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安然度过。 她害怕,他也怕。 她怕他兽性再起伤了自己,他怕自己把持不住,一不小心再次伤了她。 早知道就不该同情她的尴尬,想着和她一样光着身子她或许心里会好过一些。 他行军打仗这么多年从未出错,这次,却似乎真的做错了决定…… 第131章 快点,好不好 若璇以为两个人都不说话,彼此互不理睬,很快大家都可以安然进入梦乡。 可是,半个时辰之后,她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半个时辰,相当于一个小时,整整一个小时,她一直睁着眼眸,身体累得想立即死掉,可是意识,清醒得很。 慕寒也是清醒着,无比清醒。 她虽然一直背对着他,却能清楚知道这一个小时以來,他完全沒有睡着过那么一刹那。 那东西,滚烫滚烫的,如被烧红了的烙铁般,一直在她粉嫩的臀.瓣下摩挲。 而她,不安,紧张,害怕,这一切的一切,把她好不容易培养起來的困意击得支离破碎。 身体一直不敢乱动,依然维持着原來的姿势,直到再也支撑不了,她轻吐了一口气,翻身想要让自己平躺,好放松一下紧绷了一个小时的身躯。 可才一动,身后的男人却忽然伸出大掌压在她肩膀上:“别动。” 令人脸红心跳又紧张万分的坚硬往前顶了顶,几乎直达天堂的入口。 她深吸了一口气,听话地坚持着,不动。 良久,他沒有任何举动,也沒说任何话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能动,不敢动,如同凌迟一般,她累得浑身上下冒出了密密麻麻的一层细汗。 薄唇微微动了动,她不安地低喃:“慕寒……” 真的好累,她太快坚持不住了。 “嗯。”他低低回应了一声,大掌依然落在她的肩膀上,只是,五指弯了弯,在她圆润的肩头轻轻揉了揉。 她想他们真的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仅身累,就连一颗心也被凌迟得伤痕累累。 与其这样,她宁愿让他再强一次,至少疼完,她可以安心睡觉。她真的很累了。 深吸了一口气,她忽然伸手搭上他落在他肩头的大掌,轻轻把它拉下,转身,面对他。 慕寒的视线锁在她蒙上浅浅红晕的脸上,白玉无暇,美得无可挑剔。 “怎么了?”见她欲言又止,他忍不住低头,凑近她。 热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脸上,强悍的男儿气息铺天盖地而來,熏得她心头微微发醉。 犹豫了半晌,她终于低喃道:“慕寒,我们……我们做吧。” 做完,好放她休息。 他的身体一晚上一直紧绷着,那处,肿.胀得叫人心疼。 她居然会心疼他…… 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究竟在心疼些什么。 倒是慕寒听了她的话,一张素來清寒的俊颜竟奇迹般地蒙上一层浅得让人几乎看不见的红晕。 慕侯爷,原來也会害羞的。 她伸手,捧住他的脸,奉上自己的薄唇,含着他的下唇轻轻吸了一口。 他心头一颤,所有的地方绷得死紧死紧的,在他努力坚持了几乎一个时辰之后,她居然跟他说,做吧。 他粗砺的大掌从她的肩头滑落,落在她腰间,轻轻揉捏。 “你……那里受伤了。”他的声音喑哑得叫人沉醉,呼出來的鼻息,如火一般烫热。 若璇轻吐了一口气,她受伤了,她能不知道吗?可是,他不允许她睡觉啊!不能睡觉,比起受伤更要让人抓狂。 从來不知道他慕侯爷居然会有这么幼稚的一面,自己睡不着,还不允许别人睡,动一下都不行,非得要用他喜欢的姿势,明知道不能做,还要一下一下凌虐她的意志。 长痛不如短痛。 她忽然推了他一把,居然轻易把他推得平躺在床上。 慕侯爷,原來这么柔弱易推倒的! 在他错愕的目光下,红着脸的她撑起自己的身子,附身靠近,忽然长腿一跨,直接跨坐在他身上。 他闷哼了一声。 她有一丝怔愣。 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一坐,正好坐在某人的伟大上。 烙铁被压得死死的,他睁开清亮透澈的眼眸,一瞬不瞬盯着她。 他的眼眸,居然,真的是清透明亮的,彻彻底底,可以一眼望到底的那种。 若璇被这样一双眸子完全吸引住了,素來深沉不驯的慕寒,倨傲冷酷的慕寒,令她畏惧的慕寒,这一刻,一双比星辰还要璀璨的眸子晶莹剔透,如初生的婴儿那般。 那般干净,那般……引人犯罪。 她忍不住倾身而下,捧住他的脸,在他眼脸上温柔地亲了一记。 像现在这样的慕寒,她想,这辈子或许也就这一刻可以看见了。 雪白细嫩的身躯紧贴着他的,光滑,细致,娇弱无比。 他的掌落在她的纤腰上,尔后,不自觉往上摸索,直到捧住她一对柔软,虔诚地轻揉着。 这么软,这么软,压在他滚烫坚硬的胸膛上,强与弱,对比如此悬殊,她的白嫩更衬托出他男性的古铜,她的娇柔,让他整个人的气息愈加强悍霸气了起來。 一对绵软在他的掌下变换出各种形状,她忍不住低低吟了一声,伸出舌尖,在他眼脸上轻轻舔了一记。 他的喉结一下一下颤抖着,她,从來沒试过这么热情。 “你是……在报复我吗?” 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被车轮碾过一般。 若璇微微一怔,直了直身子,努力忽略掉掌握住她脆弱的那双大掌,垂眼看着他:“报复……你?” 这个罪状可就大了,报复他慕侯爷,她不想活了么? 再说,她如此卖力地想要讨好他,这算是一种报复?她可是冒着那里被二度撕裂的危险在满足他,只为了完事之后可以睡个安稳觉。 让她窝在那里,接受他一晚上用炙热的坚硬在她臀间凌虐,这样的痛,比起撕裂的痛楚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可懂? 慕寒深吸了一口气,尔后,又缓缓吐出。 “让我憋得慌,又不能做,这不是……报复我吗?” 她懵了。 他以为她在故意诱惑他,然后,在他情动的一刻抽身离开,以此折磨他。 可是,他是伟大的慕侯爷啊!她这个小小的玩具,给她天大的胆子她也不敢干这种事,更何况,他如果想要,她能逃到哪去? 她从來就沒试过能在他手里逃脱! “慕寒……”她的手落在他依然在她胸前肆虐的大掌上,深吸了一口气,才轻声道:“你想要就……就快点,我真的困了,也好累。快点,好不好?” 第132章 今夜,让她感动 她说.想要就快点.好不好. 握住她柔软的大掌下意识加重了几分力度. 她闭上眼.眉心微微锁起. 这才是她所熟悉的慕寒.粗暴.不知轻重.完全不管她是不是可以承受得來. 她就这样闭上眼.仿佛等待着死亡的到來般.一脸不安.赶赴刑场的姿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双紧紧握住她柔软的大掌的手渐渐放了她.在她讶异地睁开眼眸之前.他的掌落在她不盈一握的纤腰上.轻轻托起.再放下. 她又回到他的怀里.枕在他的胳膊上. 对上他依然炙热的视线.她不安地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慕寒开口说话了:“你以为我想要.所以宁愿快刀斩乱麻.速战速决.” 想起她刚才那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就好笑.而他.也真的笑了. “难道……你不是想要……吗.”话说到一半才惊觉这么说似乎对他有点不敬.可是已经说了一半.又不可能把它咽回到肚子里.只好继续说完. 慕寒俊颜微微窘了窘.一丝尴尬. 他清了清嗓子.轻吐了一口气.才道:“刚才.确实很想.” 软玉温香在怀.两人又是一.丝不挂地在床上抱着.他会想要也是应该的.很正常不是吗. 可是.她已经伤成那样了.再不顾她的身子强行将她占有.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虽然.不可否认就是他这头禽兽把脆弱稚嫩的她伤成这样. “以后.”他吐了一口气.才道:“以后疼就告诉我.我可以慢点.” 她娇弱的身子微微抖了抖.对他的话.很是不以为然. “这是什么眼神.”难得他这么温柔.说出如此温情的话语.她不该表现出几分感动吗. 居然.一副完全不信任的态度. 若璇微微怔了怔.犹豫了半晌.才下定决心把他的罪状诉之于口:“我有说过我很疼.可是你完全不理会.慕寒.” 赤.裸裸的指责.让他一时之间完全哑口无言.仅有的记忆里.似乎她真的有开口求过他.只是那时候的自己完全被妒忌心和怒火蒙蔽了双眼.连同一双耳朵以及一颗心都被蒙上了. “对不起.” 这句话说得很轻.轻得几乎让人听不到. 可她听到了. 既然他道歉了.所有的委屈也都消散了.她真的是个贱骨头.一句“对不起”.让她彻底原谅了他今夜所有暴行的同时.居然还深深地感动了. 慕侯爷跟她说对不起.真的好难得. 他的掌落在她的青丝上.轻轻揉着:“其实.就算你和皇甫烨真的做了.我也不该那样对你.那是你们的自由.我无权过问.” 她睁了睁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对上她错愕到极点的视线.他动了动唇.忽然扯开了一抹浅淡到让人几乎抓不住的笑意:“你们毕竟是夫妻.行过礼的.他若真的想要.你总该履行身为他娘子的义务.” 她沒有说话.因为不知道他现在这么跟她说.究竟是出自真心的还是只是在试探她. 最终.她咬了咬唇.低语道:“我和他真的沒有.慕寒.你要相信我.” 慕寒定定看着她.看了很久.真的很久.久得令她不安. 在她即将忍不住开口说话之前.他温言道:“是不是我的表现真的这么差劲.让你一直那么怕我.” 他对她说的可是肺腑之言.虽然这种事实他不乐见.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可以接受.但.他们是夫妻却是他无法扭转的既定事实. 若璇有点反应不过來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直到从他眼底读出了一点怜惜和无奈.她才深吸了一口气.讶异道:“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他沒有回答.能理解便理解.理解不了是你自己的问題. 不过.她理解了. 只是.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指尖放在薄唇上咬了好一会.她才忍不住问道:“难道……你不介意.” “你说呢.”如果不介意.昨夜会一整夜睡不着么. 好吧.她知道他介意.否则今夜回來的时候也不会那样对她. 想到他赌气的表现.心里忽然有点暖暖的.虽然连自己都说不清楚这种暖意从何而來. 她和慕寒的相处真的很诡异.不是情人.因为两人从未有过任何绵绵的情话.也不是夫妻.有哪对夫妻是这样地位不平等的. 但要说是朋友.两人的关系又不像朋友那么纯洁. 好吧.想來想去.只有床伴了. 她把头埋入他的胸前.无声叹息. 居然.是床伴.好无奈.也好无力的感觉. 他的大掌又落在她腰间的嫩肉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揉着. 他的炙热依然如烙铁般.偶尔会不小心触碰到她的肌肤.烫得她心脏一顿收缩. 可他脸上的表情却是淡淡的.不知道是不是他隐忍的能力真这么强. “真想要了你.”他忽然道. 本來已经放松的心一下又提了起來.她用力吐了一口气:“想要……就要吧.” 不满足他.今夜大概是真的别指望可以安稳睡一觉了. “是你说的.”他忽然一个翻身重重压在她的身上.大掌再也忍不住.爬上她绵软的酥.胸用力揉.搓. 早该知道无论如何逃不过.她闭上眼.止不住低声吟哦:“嗯……” 坚硬的炙热抵在她的腿间.磨着她柔滑的羞涩.一下一下重重挤压着. “嗯……”她薄唇微启.一边忍不住低吟.一边等待着酷刑的到來. 可他沒有闯进去.一直只是在用力戳着.用力摩.擦. 她忽然有点明了.他.还是不忍心伤害她. 可是.这样委屈自己.他一定不好受. 他是真的不好受.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溢出.尔后滑落.落在她雪白细嫩的胸脯上.那是隐忍的痛.他宁愿自己痛.也不舍得弄疼她. 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今夜的他.最温柔.最.让她感动. “慕寒.”她伸手捧起他的脸.指尖拭去他额角的汗滴.忽然抬头.含住他的唇瓣.轻轻吮.吸. 他浑身一颤.大掌落在她的腰间.炙热抵着她柔滑的边缘.身下.更猛烈地动作了起來…… 第133章 真的,变厉害了 慕寒又一早出了门,这几日他似乎特别忙,或许是军营里有什么事,也或许是快要打仗了吧。 打仗…… 电视里看到的那些血淋淋的镜头在脑海里飘过,想到俊逸倨傲的慕寒身穿盔甲手持长剑浴血奋战,心里,竟划过几许说不出的疼痛。 是不是经历了他昨夜的温柔之后,心里对他已经有了几分不舍?可他终究不是属于她的,一年,或许是他的极限了,也或许,就连一年他都坚持不了。 在这个年代,女人之于男人不过是件玩物,一年也不过是他随口说说,沒必要太认真。 把自己收拾好,在慕候苑匆匆用过早膳后,若璇又急急忙忙去了倚风阁。 一众歌姬乐师在等她,名楚也一样。 若璇昨天练舞的时候已经想到了几种新的舞步,想要融入到她们原來的舞步里,看看会不会有不一样的效果,只是因为昨天练的时间太长了,她不想花这上面花更多的时间,所以才会跟领班说今日再和她好好研究。 毕竟只是一场表演而已,哪怕表演得再好,演出过后就成过眼云烟,沒有任何意义的。 她只能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让演出更好些,但,如果要耗费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她不认为值得。 她的理念是把现代的舞步融合到古代的宫廷舞蹈中,再配以剑法的表演,一套无名剑法在她手中舞出來,美得如诗如画。 当然,为了不让别人偷师,她自觉把剑法改了一些,要不然这么好的一套剑法被别人学会了,她可真对不起名楚了。 哪怕她还不了解这个时代的人的思想,但,看家本领不外泄,这样的原则她还是知道的。 只是很奇怪,名楚居然那么大方,愿意把剑法教授给她。 “如果不是我亲自教授,哪怕被学了去,别人也学不会其中的精粹。”这是名楚的说法。 在他们结束了大半个时辰的排练,慢步往后院而去时,他如是说。 若璇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管怎样,改编一下不会影响整支舞蹈的美感,又不会给他泄了底,何乐而不为。 名楚也不多说什么,直接把她领到后院那块空地上。 后院的空地上,几十个不到人膝盖高度的木桩排列成不规则的阵型,稳稳竖在地上,看得出为了弄这一排木桩,他花了不少功夫。 “这是什么时候准备的?”她惊喜地揍了过去,伸出小手触碰着每一根木桩子,心里止不住一阵兴奋。 她知道,从今天开始名楚要真正教她轻功了。 这种木桩的阵型她在电视上见过,待会,名楚必定是要让她从上面跑过去,可是,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可以做到。 “昨夜。”名楚走到她的身后,“不问我这些木桩的用处?” “为了教我轻功嘛。”何必明知故问。 他目光柔了柔,不说话。 看來,为了要教她轻功,名楚还做了不少准备。 若璇盯着这些木桩,纳闷道:“我……该怎么做?” “从上面走过去。” 木桩一共两百多根,每根之间距离不大不小,整排长度看起來大约有五百多米左右的距离,两根木桩之间距离太大了,她怕自己根本跳不过去。 她闪着打着问号的眸子,虽然他肯教自己,可她不想因为自己的无能而平添他的厌烦,虽说这几日的名楚看起來很好相处,她也沒再从他眼底看到过刚开始见他时他眼中一闪即逝的厌恶,可是,她知道他还是不喜欢她。 愿意教她轻功剑法,大概也是为了报恩吧。 他所说的恩惠,她不知真假,姑且就当他是真的。 第一根木桩比较矮,高度只到她的腰间,大概是为了方便她爬上去,至于其他,却是全都高过她的头顶。 不过,哪怕只是到腰间,对她來说也不矮了。 不见周围又可以助她爬上去的东西,她只好提了提裙子伸手抱住木桩,用力想要跳上去。 刚走到不远处大树下的名楚回眸是便看到她这副笨拙的模样,他无声叹息,沉声道:“跳上去。” 跳……上去? 若璇看着眼前高及她腰间的木桩,闪动着一双无辜的眼眸:“我……我跳不上去。” “往后退几步,默念我平时教你的心法,气运丹田,足踝用力。” 在他说话的同时,若璇已经按照他说的那般退到数步之远,丹田处聚起一股小小的内息。 “目光看着前方,不需要理会木桩的高度,往前,迈步,吸气,跳上去!” 这一跳,直接落在木桩之上。 若璇惊得睁大了一双如珠子般明亮的眼眸,高兴得几乎从木桩上掉下來。 她深吸了一口气,稳住了自己的身形,会回头看着名楚,笑得兴奋:“我……我真的变厉害了!” 以前,这种高度哪是她能跳的?别说是她这种小女人,哪怕是一个运动健将也不见得可以。 原來练内功心法还有这么大的好处,刚才她明显感觉到自己丹田处那股热热的气息在瞬间给她带來了一股强悍的力量,助她一步跃了上去。 厉害,真的太厉害了。 名楚沒有理会她的惊喜,只是看着她的身影,淡言道:“默念心法,以同样的方式,走过去。” “好!”她用力点头,看着前方的木桩,深吸了一口气,默念心法,提气走了起來。 踩在木桩上面,慢慢地走过去。 说是走,还不如说她是跳着过去的,跳到一个木桩上,再向另一个跳去,和风吹來,舒爽凉快,好不惬意。 忽然,身后响起名楚淡漠的声音,吓得她几乎一步沒有跳好摔了下去。 “走快点。”他的声音里夹着一丝不耐烦。 若璇微微怔了怔,深吸了一口气,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他的声音淡漠得沒有一点往日的温润,她知道,涉及到练功时他总是会变得这么严肃,完全不留情分。 不过她知道,名师出高徒,所以也沒什么好怨的,他肯花心思教她对她來说已经够幸运了,她知道换了别人,名楚不一定愿意去理会。 心思有了那么一点涣散,一个不小心踩在自己的裙摆上,脚下一滑,整个人倒了下去。 第134章 好疼,名楚好疼 名楚居然闲闲地倚在树干上,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摔下去,完全沒想过要出手相助一把。 因为提了一口内功,这一摔倒也沒有摔得多严重,只是小腿处被木桩的边沿摩擦了下,现在火辣辣的痛。 若璇想撩起裙摆看看小腿是不是磨出血了,又怕名楚说她太娇气,万一惹他不耐烦,不肯再教她怎么办? 她咬了咬唇站了起來,就要重新往木桩踩去。 名楚却身形一晃转眼來到她跟前,在她踩上木桩前,一把捞起她的裙角。 “我沒事,只是小……”这话还沒说完,只听到嘶啦一声,她那飘逸漂亮的裙摆已经被他一把撕了下來。 一条好好的及地长裙,顿时成了难看的半截裙,长度只到她的小腿肚子。 若璇脸上的表情在瞬间凝结,不知该觉得好气还是感到尴尬。 还以为他好心想看看她的伤,沒想人家只是嫌她的裙子碍事!害她硬是自作多情了一把,真丢人! 撕就撕吧,她是不介意露出小腿啦,从前就酷爱短裤短裙,谁会在意这些? 只是,这家伙到底有沒有一点点审美观念?就不能给她撕得漂亮点么? 撕成这样,不伦不类,像几块烂布片凑在一起,说多难看便有多难看,真是……无语了! “继续。”撕了她的裙子,再说了这么句不带感情的话,他转身走到一边,倚在树干上,悠闲地看着她。 她咬了咬唇,再次踩在木桩上,往前一蹦一跳走了起來。 下人送來了糕点茶水在树下的石桌上,名楚在一旁坐下,端起杯子,看到那抹纤细的身影悠闲地在木桩上一蹦一跳,他皱了皱眉,沉声道:“走快点。” “知道了!”脚下的步伐再一次加快,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又听到她鬼哭狼嚎的尖叫。 名楚放下手中的杯子,抬眼时正看到那抹摔了个狗吃屎的身影,脸上淡漠的表情有了丝丝裂缝。 他轻咳了两声,声音维持着淡漠:“继续。” “知道了!”若璇从地上爬了起來,回头白了他一眼,趁着他低头端起茶杯之际,朝他扮了个鬼脸,这才揉了揉摔痛的手腕,再次往木桩上踩去。 在连摔了两次之后,她忽然有点怀疑名楚是不是故意要整她,这么多密密麻麻的木桩,在她能熟练地跑起來之前,还不知道要摔多少遍,腿肚子要受多少伤! 人家是公主也!公主啊! “走快点。”那一端,依然传來他万年不变的催促。 若璇咬了咬牙,用力道:“知--道--了!”便又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名楚一直淡淡看着她,看她一次次摔倒再一次次爬起來,然后总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对他做鬼脸,抱怨他…… 大概,少不了还把他诅咒了无数遍,那张总是把心事隐藏起來的俊颜,渐渐溢出了几许无奈。 故意整她?他有这么无聊么?不过,这样的九公主倒是有点脱离了他对她所有的认知,倔强,不服输,小气,爱计较,甚至……调皮,他不知这是她出尘脱俗的演技,还是她真实的本性。 既然失忆了,大概,是真实的吧…… 放下手中的杯子,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刚从地上爬起來踩上木桩的女子,薄唇一勾,声音依旧淡漠:“走快点。” 整整一个上午,若璇都在不断的摔落,不断爬起來,不断跃上木桩奔跑,如此循环中度过。 晌午用膳的时候,她连握筷子的手都在颤抖。 倒是名楚总算有点不忍心了。 “如果觉得这样的方式太累,可以换一种。”他说。 “不用,就这样。”她可以想象他换一种指的是什么,必然又是让她在后院跑步。 其实在木桩上跑和在平地上跑都是一样,只是基本功,只不过方式升级了,当然,练出來的能力也会跟着有所提升。 好不容易升了一级,她才不要又倒退回去。 更何况练了一个上午后,她自己都明显感觉到体内那股气息凝聚起來越來越快,也越來越容易甚至,连身体都轻快了不少。 苦是真的吃了不少,但只要有进步,她不在乎吃苦。 膳后,两人回了寝房,每天这个时候若璇都会跟随名楚练一个多时辰的内功。 不过这次名楚回房后便把她拉到床边,一把掀起她的裙子。 果然薄亵裤上,小腿肚子附近的地方溢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她刚才在木桩上摔下过无数遍,不受伤那是不可能的。 虽然已经意料到,可当亲眼看到的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被那片浅浅的殷红揪了揪。 “把裤子脱了,我给你上点药。”他转身往一旁的高柜走去,那里,有他珍藏的许多名贵药膏。 把裤子脱了…… 若璇微微皱了皱眉,一丝尴尬,这么暧昧的话语,他说得倒是轻巧。 回來床边时名楚手里多了一瓶浅绿的药膏,看她依然磨磨蹭蹭地坐在床上,沒有如他所愿地褪去亵裤,他眉心轻蹙,淡言道:“不动手,是不是想让我帮你脱?” 若璇被他淡漠的声音吓了一跳,忙揪住自己的裤子,低声道:“拉……拉起來就好,不用脱了。” 脱了,就只剩一条类似内.裤的短裤了,等会两人还要在床上练功,盘腿的时候,裙下的风光会被看得一清二楚的。 名楚瞟了她脸上的晕红一眼,明显已经开始有点不耐烦:“我们是夫妻,在我面前沒必要那么拘束。” 说罢,伸手就要去脱她的裤子。 若璇忙躲开,急道:“我自己來!” 已经跟他解释过无数遍他们不是真正的夫妻,可是,这些观念似乎已经深刻植入到每个人的心里,不仅是他,就连皇甫烨也一样。 既然是夫妻,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所以他们完全不觉得看她的身子有什么。 轻吐了一口气,她慢吞吞地把染了猩红血迹的裤子褪了下來。 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的被吓了一跳。 她知道腿上一直火辣辣的,但,真的沒想到已经伤到这地步,居然有几道伤口还在不断溢血。 看不到的时候沒什么,只是觉得很痛很痛,但还能隐忍,可现在看到了,一股子热血便直冲脑门,熏得她一下低叫了起來: “好疼,名楚好疼,救命呀呜呜!” 第135章 相濡以沫 名楚知道她疼。 本來白嫩光滑的小腿上如今多了数十道深浅不一的伤疤,最深的几道还在溢着血,看起來确实有一种怵目惊心的感觉。 像她这样向來养尊处优的小女人,刚才居然可以一直忍着,沒有因为受伤而影响她练功,这倒是真的有点出乎他意料了。 他本以为只是一点小小的皮外伤,却沒想到居然已经伤成了这样。 或许对于一个大男人來说这种伤口沒什么,可对她來说,却显得异常恐怖。 从前的轩辕若璇,那么一个针尖儿点大的伤口都得要找人來发泄,轻则杖责残废,重则致死,现在的她,真的很不一样。 太不一样了。 他转身出了房门,沒多久便回來,回來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盆热水和一条毛巾。 把毛巾沾上热水沾湿,为她把伤口清理干净后,他才小心翼翼地在她伤口上抹上浅绿的药膏。 “放心,这药效果好,不会留疤。” 若璇点了点头,沒说话。 从伤口处传來的那阵清凉舒适的感觉让她忍不住闭上眼,轻声闷哼。 刚才确实很疼,揪心的疼,如今上了膏药的伤口痛楚奇迹般散去不少,甚至,当他的指腹沾上药膏在她的伤口上轻轻摩挲的时候,她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很舒服,舒服得让人好想昏睡过去。 她忍不住又闷哼了几声。 名楚指尖的动作微微一顿,抬头看她时,正看到这副妩媚的姿态,星眸半眯,薄唇微启,失声低吟。 在他床上居然表现出这副被侵犯的媚态,这是,赤.裸裸的勾.引么? 呼吸乱了几分,可他压下身下那股蠢蠢欲动的欲念,依然专心为她上药。 他知道她不是在勾.引他,对这个小女人他已经有了一份全新的了解,如果可以,她巴不得离他们远远的。 可他哪怕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视线不去看她那张沉醉的小脸,身体却依然因为她一声声无意识的低吟而绷得紧紧的。 如果……如果他可以不顾她的意愿把她推倒在床上,拉开她的双腿,把自己已经不小心肿.胀起來的炙热埋入这副小小的身躯里,那会是如何一种销.魂蚀骨的感觉? 这副身子他曾经触碰过,那手感美好得让人流连忘返乐不思蜀。 一对高.耸的浑.圆弹性十足,那两点脆弱的殷红稚嫩无比,含在口中,比天底下所有的美酒佳肴更令人沉醉,还有那抹浅浅的粉色…… 虽然不曾仔细察视过,却也曾经匆匆欣赏过几回,想象着自己用力蹂躏她的浅粉……那么粉,那么嫩,若是被粗暴地蹂躏,被无情地摧残…… 他深吸了一口气,忽然站了起來,转身,往高柜走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躺在床上的若璇总算睁开了一双迷蒙的双眼,轻吐了一口气,垂眼看去才发现自己居然张着两腿躺着,而刚才,名楚就坐在她身下,坐在她两腿间,给她上药…… “唰”的一声,一张小脸顿时烧得如同能滴出血那般火红。 她吓得慌忙爬了起來,把两条不知廉耻的玉腿用力并起,偷偷抬眼望去,只见名楚把药膏放回高柜的暗阁里后,便一直在高柜前站着,足足站了至少半柱香的时间才回头看她。 见她这副惊愣羞涩的模样,他薄唇扯了扯,弯开了一抹好看得令人沉醉的弧度:“刚才不是还一副**的模样么?如今这样,想要表演给谁看?” 若璇脸色一窘,只是白了他一眼,不说话。 原來他名公子还有这么毒舌的时候,她怎么从來沒发现? 找回那条被他随意扔到角落里的亵裤,正要穿上的时候,名楚却脸色一沉,一步跨到床边,大掌一捞,直接把裤子从她手中夺过來,一把扔在角落里。 他盯着她,沉声道:“药膏刚抹上去,现在穿裤子会把上面的药擦掉,光着吧。” 光着吧! 这话出了口,不仅若璇被吓了一跳,就连他自己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光着…… 心里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刚才站在高柜前好不容易强压下去的那份欲念顿时又狂窜了起來。 他想,以后他们练功真的不能在房内练了,每日里在他床上表现出这副媚样,却又让他能看不能吃,太折磨人了! 简直就是一直在凌虐着他的神经。 可是,不在房里不在床上,又能在哪里? 在他怔愣的时候,若璇已经盘腿坐了起來,扬开自己被撕短的裙子盖在膝盖上,勉强挡去两腿间多有的风光。 她才抬头看了名楚一眼,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來平静些:“我们开始吧,今日还沒练功呢。” 名楚沒再多说什么,褪去靴子,翻身上了床,在她对面坐下,伸出双掌。 有了名楚的内功辅助,丹田处那股热热的气息很快又被凝聚了起來。 待她渐入佳境后,名楚才缓缓撤回内力,把已经沉睡过去的若璇抱到枕头上,给她拉开被子盖上后,他才翻身下床,套上靴子,走到案几后,翻开这两日从山庄里送來的文书批阅了起來。 只是,总会是不是忍不住抬头往大床上望一眼,看到那抹纤细的身影,那股被压下去的欲念顿时又会狂飙起來。 他是不是真的太久沒要过女人了?要不然怎么每次与她单独待在房内总会想着那种事? 过去的自己哪怕一两年不近女色也不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困境。 可现在,已经不止一次陷入这种困境了。 看到她沉沉熟睡的模样,真恨不得过去把被子一掀,把她身上的衣服撕碎,直接分开那两条引人犯罪的玉腿,把自己的肿.胀用力埋下去。 他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把视线拉回到文书上。 色字头上一把刀,这把刀,威力还真的是厉害。 一个多时辰之后,若璇总算幽幽醒來。 醒來时,名楚依然在案几后翻看着文书,看着他沉静淡若的侧脸,忽然竟有了一种相濡以沫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很温馨,很宁静,就像一对老夫老妻一般,她累极了,在床上沉沉睡去,而她的夫君依然在埋头工作…… 这么静谧,这么安详,温馨得令人几乎忍不住落泪。 第136章 和慕寒,谁更厉害 冥想了好一会,若璇才想起來该起床了,她还得要去前院练剑。 不知道刚才那些想法是怎么出现的,只是清醒过來后,会有一种浓浓的失落感。 她和名楚不是,什么都不是,很快,他们就要各散东西了。 把被子掀开,捡回被名楚扔到角落里的亵裤,背对着他穿上后,她才翻身下床,套上靴子向他走去: “名楚,我该去练剑了。” 他点了点头,把文书合上,走到床边取下挂在床柱上的长剑,递给她:“这次,用真的。” “用真的?”她睁了睁眼,接过长剑,又忍不住看着他,激动道:“万一……万一伤人了怎么办?” “沒事。”他低喃了一句,往前走去:“顶多就是伤了你自己,不会有人怪你的。” 那本是飞扬起來的小脸顿时垮了下去,盯着他修长的背影,额角的黑线无限拉长。 顶多伤了她自己……那她就不是人么? 不过…… 盯着手中的长剑,眉眼顿时又飞扬了起來。 居然开始让她用真的剑了! 平时他都只是给她一根树枝,让她像小孩子玩过家家一般乱舞一通,今天,终于升级了! 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她提步向他奔了过去,唇边那抹愉悦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名楚,你是江湖中人吗?”她追到他身边,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名楚垂眼看了看她,淡言道:“问这个做什么?” 换了从前的九公主自然是知道他的事,可现在这个轩辕若璇对他的事完全是一无所知。 “你有这么好的轻功,有这么好的剑法,还有这么好的内功,若不是用來行走江湖横行霸道的,学來做什么?” 行走江湖横行霸道?这难道就是她积极学武的目的? “慕寒武功也不差,可他却是个将军。” “我知道,他要行军打仗嘛,能有一身好本领总是好的,能杀敌也能保护自己。”想了想,她又问道:“你和慕寒的武功,谁更厉害?” 名楚微微一怔,想了想,摇头:“沒有正儿八经跟他打过,无法比较。” “哦!”她点了点头,放弃了这个话題,总不能让他们俩打一架吧,再说,谁武功更好一些对她來说并沒有太大的区别。 她只要把名楚的武功学到一半,学到那个随便一掌拍出就可以击倒一棵巨树的本领,就足够让她横行天下了。 虽说这样想是有点夸张,毕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可是,要对付几个小毛贼却是不难的,那些采花贼什么的,绝对不会是她的对手。 “你们这些江湖中人平时都会做什么?”沒走两步,她又忽然问。 名楚脚步一顿,垂眼看着她:“对江湖的事这么感兴趣么?” 换了是从前,他这么一停,她肯定又会刹不住撞到他身上去。 可她现在稳住身形的能力比从前高超了太多,他一停,她立马脚步一顿也停了下來。 抬眼看着他,她一双眼眸亮晶晶的,笑得愉悦:“当然感兴趣,我做梦都想做一个在江湖上行侠仗义的女侠。” “女侠?”他的目光不自觉扫过她身上的每一寸,从头到脚,又从脚下扫回來脸上,最终,摇了摇头:“你还是更适合在床上伺候男人,女侠,等下辈子吧。” 听着他这么侮辱人的话,她小脸一黑,真恨不得拿起手里的长剑去戳他看似无害实质浑身都是结实肌肉的身体。 居然说她只适合在床上伺候男人!难道,她除了这点作用,就沒有其他作为了吗? 她气鼓鼓地走到他身后,还想抱怨什么,他却忽然道:“你若是真的对江湖事感兴趣,再过些日子,城里,江湖上会举办一场武林大会,带你去看看如何?” 带她去看武林大会? 是那种所有的门派,所有高手都齐聚一堂,搭个擂台,所有高手都上台竞争,争做武林盟主这种宴会么? 光是想想,已经让她热血狂奔不已。 她伸出手拉住他的大掌,脸上挤出一抹甜美的笑意:“真的吗名楚?你真的带我去么?” 又拿这种小狗一般的模样去讨好他! 可他发现,他居然真的挺喜欢她这副温顺的模样,哪怕明知道是佯装的,也还是喜欢得很。 她是个很懂得揣摩男人心理的女人,这样一副温顺得如小狗般的姿态,最大限度满足了男人那颗自大也自负的心。 他忽然回身面对她,伸出长指挑起她瘦削的下巴,五指收紧,在她皱眉痛呼之前,头一低,薄唇瞬间含住她两片粉嫩的唇瓣,用力吮.吸了起來。 若璇被他突如其來的热情吓得怔愣在那里,沒有半点反应,完全不知道该要做什么。 两人就这样站在风中,站在树下,唇贴着唇,吻得激烈,也吻得缠绵。 他的舌尖描过她的唇形,轻易挑开她紧闭的唇齿,顶入她稚嫩的檀口中,勾起她颤抖的舌尖,一同嬉戏。 舌头与舌头的碰撞,最激烈的吻,也是最暧昧的吻。 等她总算在迷失中回过神想要推开他的时候,他已经抬起头,垂眼看着她那两片被他吻得红肿不堪的唇瓣,收回自己的大掌,转身,往前院那片树林走去。 若璇那张小脸,红了之后又泛白,泛出几许苍白后,又蒙上一层因为气愤而逼出來的潮红。 他居然就这样亲了她! 可是…… 她咬了咬唇,又忍不住懊恼了起來。 他亲她的时候,她居然又忍不住沉沦了。 为什么每次名楚亲她,她总会轻易迷醉在其间,完全想不起來应该要去拒绝? 她怎么能这样的! 这样,真的太浪了! 怪不得他说她是个**,难道,她身上真的有色女的基因么? 带着想不透的问題,她追了过去,想不透就只好不想了,时间不多,练功为重。 既然是自己沉沦下去的,如今再板起脸來去喝斥他的不轨,是不是太矫情了些? 所以,她也不气了,谁叫自己总是轻易被他勾去心魂,如被下蛊了那般? 她想她前世一定是认识名楚的,而名楚,一定是那个她苦苦追求却求而不得的男人。 不过,这么想,好挫哦! 眼见他早已走远,她敛了敛神,迈步追了过去。 第137章 居然,会舍不得 槐花盛放的七月,落英缤纷,在林中舞剑的女子美得如仙子一般。 只是练了短短了几日,不仅身形,就连剑气也都在不知不觉间突飞猛进了起來。 她真的是块好料子,不管是学轻功还是练剑,或者练内功。 一块天生的美玉,还得要经过细心的雕琢,才能让她的美艳尽情绽放。 看着那道素白的身影,名楚不自觉眯起眼眸。 若是她专心去做某件事,他相信她一定可以做到的,假以时日,这个小女人必然可以为自己撑起一方小天地。 他从來不认为女子能有什么好作为,可这一次,她却让他眉眼渐渐亮了起來。 或许她真的和一般的女子不一样,只是他不知道,等她渐渐强大起來之后,那颗心会不会还像现在这样,这么纯洁无瑕,这么天真而令人沉醉? …… 练完一套剑法,若璇匆匆离开倚风阁回慕候苑报到,悠兰却告诉她慕侯爷今夜留在军营里,明日才能回來。 沒有慕寒的慕候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心里有几许不安也有几分失落。 或许是因为习惯了,虽然只是相处了短短几日,却已经习惯了每夜里和慕寒睡在一起。 哪怕每次都会被他欺负受他逼迫,可是一想到今夜他不回來,心里却又闷闷的,仿佛丢了些什么似的。 晚膳过后,悠兰和阳光为她打來浴汤。 若璇依然不习惯沐浴时有人在一旁伺候,便把两人赶了出去,让她们回轻歌苑休息,毕竟她们的寝房都在轻歌苑里,來这里只是为了伺候她。 她不是生來便是个公主,也过习惯了沒人伺候的生活,有人在身旁呆着,反而觉得浑身不对劲。 匆匆沐浴过后,她换上轻便的睡裙,拿着从倚风阁取回來的药膏,翻身上床,掀开裙子,以指尖挑出一点药膏,小心翼翼地抹在小腿的伤口上。 虽然只是过了短短一下午,那些大小伤疤却奇迹般地慢慢愈合了起來,只是,还是会时不时传來几阵隐隐的痛楚,尤其刚才沐浴的时候沾了水,这时候痛意比起沐浴前更甚。 还好,名楚给她的药出奇地好,除了可以生肌活血还有消痛的功能。 把药膏抹上去后,小腿处便传來清凉的气息,那份痛楚也渐渐散去。 想起午后自己在名楚床上的表现,这会总算知道脸红了。 那时她因为太舒服而忍不住低低闷哼了起來,也不知道名楚会不会以为她在故意勾.引他,还好,他向來不喜欢她这副身体。 要是换了皇甫烨,说不定已经把她给推倒了,虽然皇甫烨也不喜欢她,可是,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就是不喜欢,对着这么漂亮的女人也还是会有欲.念的。 那种兽性,她算是领教过了。 拧紧药膏的盖子,把药瓶收起來后,她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忙活了一天真的很累,虽然沒有困意,可是,全身上下却如同散了架一般,累得慌。 今天不管是练轻功还是连剑法,强度也都明显增加了不少,比起过去的日子更让她劳累。 不过她知道名楚增加难度也是为了她好,只能说,不管是剑法还是内功轻功,比起过去她也是有了很大的进步,相信再练些日子,她一定可以学到保护自己的能耐。 到时候她就可以带着她的银票从公主殿逃出去,找个沒人认识的地方安静地过日子。 可是,离开公主殿之后,她是不是再也见不到慕寒,见不到名楚和皇甫烨? 她不知道自己在眷恋些什么,居然会有点舍不得,可是只要想到一辈子与他们陌路而行,再也沒有相见的日子,心里竟酸酸的,完全沒有预期中那种兴奋,甚至还有一点点难过。 她真的是贱骨头,舍不得名楚也就算了,毕竟他是这个殿里面所有人中对她最温柔也是最好的。 可她怎么能舍不得慕寒和皇甫烨?那两个家伙除了会强迫她,逼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他们还会对她做什么好事? 昨夜慕寒确实让她感动了好一会,可是等天亮之后,她才又忽然想起來,哪怕后來慕寒沒有再强她,她那处的伤也是他造成的。 亡羊补牢虽说为时未晚,可是伤害却已经实实在在存在了,她干嘛要因为他偶尔难得表现出來的一丝温柔而感动? 是因为被逼迫太久了,所以只要人家给她一点点安慰,真的是一点点,就像指甲那么点大小,她也觉得人家对她很好么? 太贱了! 什么时候起,她居然养成了这样的奴性? 在床上翻了个身,面朝外,看着不知名的角落,心里乱乱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入夜的时候,她特地让悠兰掀开两块分别盖在两颗夜明珠上面的锦绸,她不习惯晚上睡觉关灯,她胆子小,她怕黑。 今夜只有她一个人度过…… 想要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可是哪怕眼睛闭着也还是睡不着,脑袋瓜不用运转着,想着她來这个年代后所遇到的事情。 想到慕寒对她的粗鲁,想到皇甫烨对她的强迫,也想到名楚对她的厌恶,想來想去,真的想不到在这个年代里有谁真心待她。 空长了一副倾国倾城的绝色容颜,却找不到半个真诚待她的人,轩辕若璇,这一生她是不是太悲哀了点? 不过,她是个极易满足的人。 慕寒对她偶尔有那么一点温柔,便让她觉得在她依然留在公主殿的日子里,她还能安心过下去。 皇甫烨虽然强迫她,可每次到了最后,他总算也沒有狠下心來彻底把她伤害,至少这个烨皇子还是有点良心的。 至于名楚……名楚是让她唯一感觉到温暖的人,虽然他一样不喜欢她甚至厌恶她,可至少他对她和颜悦色,还愿意教她那么多东西,教她轻功,教她剑法内功,对她,他算得上是耐性十足了。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耐性可以维持到什么时候。 要是一定要在三个人里面选一个,她肯定是会选择名楚的,至少跟着他,自己的日子不至于太难过。 可是,名楚不可能为了她挑上整个皇族,他不感兴趣。 她从不怀疑他的能力,可是他的心不在她身上,所以,沒必要指望他。 第138章 你的人,指的是谁 求人不如求己,只要自己强大起來,便什么事都不用害怕了。 也不知道在床上滚了多久,少说也有一个多时辰,之后,累极的若璇才缓缓闭上双眼,渐渐沉睡了过去。 不知道是在梦中,还是真的身处其中,总觉得身子轻飘飘的,似乎有人把她抱起,又像是自己飞了起來。 耳际不断有风声呼啸而过,想要睁开眼去看看周遇的一切,可是眼皮一直沉重得很,完全无力睁开。 感觉自己正在半空中飞掠,可是,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沒有,连指尖都抬不起來,只能任由那股狂风在耳际不断掠过,就连脸皮也被一路遇上的狂风刮得生痛。 很久之后,风声总算停了下來,尔后,似乎有人把她的身子托了起來。 不知道那人对她做了什么,只觉得手腕上一阵刺痛传开,那份痛楚让她渐渐清醒过來。 睁眼一看,才知道自己一双眼眸已经被人用布条蒙上,眼前黑漆漆的一片,完全看不到半点光亮。 她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自己两条胳膊被绑在一根柱子上,绑得那么紧,任凭她怎么挣扎也挣不脱半分。 这一变故,吓得她混沌不清的意识顿时清醒过來。 她明明在房间里躺着,怎么会被人虏劫到这里,甚至还被人绑在木柱上?抓她來这里的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大脑清醒过來之后,才意识到周围有一股浓郁的花香,具体不知道是哪种花的香气,又或者是数种花香混合在一起。 这股花香从鼻尖渗入,闻多了,又让她的大脑渐渐迷糊了起來。 她虽然不懂药理,却也知道这花香必然有问題,可是这香气存在于四周,与空气混合在一起,无孔不入,除非她不呼吸,否则必然逃不过,无法阻止花香经由她的吸气渗入到体内。 脑袋瓜渐渐沉重了起來,迷迷糊糊之间,似有有人靠近了她,解开缠绕在她胳膊上的绳索,放下她被绑的手臂。 就在她以为有自己的人发现了她要把她救出去的时候,两处手腕又忽然一紧,两条疲累的玉璧瞬间被吊了起來。 还好,那人只是吊高她的两条手臂,并沒有把她整个人吊起來,要不然这样吊着,哪怕两只手不被弄残废,也一定会痛得她哭爹喊娘的。 她试着挣了挣两条长臂,却完全沒办法挣脱哪怕半分。 感受到那人又在靠近,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來平静些:“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把我抓到这里來?快放我回去,放开我!” 那人沒有说话,走到她跟前后,大掌忽然抚上她的脸庞,轻轻摩挲。 他的掌十分宽大,和慕寒一样大,掌中也是长得厚厚的茧,不知道是不是和慕寒一样,也是长年练剑练出來的。 这样一只大掌让她感到莫名畏惧,这只掌的主人必然也是慕寒一样是个粗暴而强悍的男人,只是她不知道,他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抓她來这里? 她又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你究竟是谁?快放我回去!你敢对我无礼,我的人不会放过你的!” “你的人,指的是谁?”那人终于开口说话了,只是声音明显特意压抑过,嘶哑、低沉,她完全听不出來这把声音属于谁。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若璇别过脸,躲开那只落在她脸上的手。 他的掌却沿着她的脸庞一路往下,落在她细嫩的脖子上,忽然五指一紧,紧紧锁住她的咽喉,说出口的声音,比刚才还要沙哑,甚至沙哑中带着一份难以察觉的怒火: “你已经把他们当成是你的人了么?” 她呼吸一窒。 喉咙被他紧紧握着,连呼吸也困难了起來。 她张开嘴,用力想要吸进去一点新鲜的空气,可,能吸进去的空气越來越少,胸臆间的气息也越來越稀薄,想要说话,可是他握得那么紧,她完全说不出半句话,就连呼救也不行。 她几乎要绝望了,这个男人为什么把她抓到这里來?难道只是为了把她掐死吗? 想要杀她,为什么不在公主殿里直接动手?带她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就在她快要因为缺氧窒息而亡的时候,男人忽然松了五指的力道,把大掌撤回。 若璇顿时猛烈地咳嗽了起來,一边咳嗽一边喘息。 男人的掌落在她胸口上,在她以为他想要侵犯她而心生恐惧的时候,他的大掌忽然用力压下,一道醇厚的内力经由他的掌心传入她的体内,不仅把她的咳嗽平息下去,还让她的呼吸顺畅了起來。 她张开小嘴用力呼吸,几经努力,总算让紊乱的呼吸恢复了平静。 男人不说话,她也不敢再说什么,怕自己要是说得不好或是说了他不爱听的话,立马就会惹怒他。 下次再惹怒他,他会不会还像这次一样放过她。 她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居然让他在瞬间对她生起了杀意。 见她不说话,男人伸手勾起她的下巴,视线落在她这张精致的小脸上,拇指指腹抚过她玫瑰色的唇瓣,他浅笑道:“怎么忽然闭嘴了?是不是在害怕?” 若璇不说话,也沒有任何反应。 是不是害怕还要她说吗?无缘无故把她抓到这里來,还差点把她掐死,换了任何人都会害怕,有什么好说的? 男人的薄唇轻轻扬起,扬开了一抹倾国倾城的笑意,忽然加紧了指尖的力度,紧紧捏住她的下巴。 在她痛得皱紧眉心忍不住要痛呼之际,他忽然低头,含住她的小嘴用力吮.吸了起來。 若璇是真的被他瞎蒙了,一会想要掐死她,一会又亲她亲得这么暧昧。 她想要别过脸躲开他,可他紧紧捏住她的下巴,不允许她逃离半分。 只要她有想要躲开他的表现,他便又加重指尖的力度,那份沉重的力道几乎把她下巴的骨头给捏碎。 她痛得皱紧眉心,连眼泪都几乎要溢出來。 她不敢叫唤也不敢躲避,怕引起他更强烈的占有欲,只能紧紧咬着自己的贝齿,把他试图闯入的舌尖阻止在她的檀口之外。 男人浅浅一笑,忽然张嘴在她的下唇上用力咬了一口。 第139章 唇边,一缕猩红 “唔……”若璇痛得失声低叫,小嘴不自觉张开。 这一张,男人滚烫的舌尖便趁机一举闯了进去,长指捏住她的下颚,防止她咬他,就这样用自己放肆的舌尖在她的檀口中肆虐起來,刮过她口中每一处,汲取她唇齿间所有的津液。 若璇又慌又气,想要把他推开,可自己一双手被高高绑起,对他的肆虐完全沒有半点反抗的能力,只能任由他在她的檀口中攻城掠地。 可这还不是她最怕的,她最怕的是他忽然兽性大作,想要在这里强.暴她。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注定要这么倒霉,这个可怕的念头才刚在脑海中闪过,男人忽然放开了她,大掌落在她衣领上用力一扯,直接把她的领口扯开,让她的衣襟在他眼前大敞,露出胸前一大片光洁白嫩的肌肤。 若璇吓了一跳,终于忍不住高声呼喊了起來:“救命,救命呀!有采花贼,救命!” 男人完全不理会她的叫声,长指落在她颈后,解开她肚兜的衣带,在她绝望惊恐的尖叫中,把她粉色的肚兜一把扯了下來。 一对白嫩高耸的浑.圆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面前,他眸光一亮,低头便咬了下去。 若璇已经被吓得面无人色了,她一边颤抖着,一边高呼:“救命!有采花贼,救命呀!” 可是,沒有人回应,除了她自己的声音,她完全听不到附近有任何声响,她甚至怀疑这里是不是真的会有人听到她的呼唤。 胸前的脆弱被他咬在口中,沒有半点快.意,有的只是深深的恐惧和绝望。 公主殿守卫森严,这个人能穿过层层防守轻易把她从里头虏劫出來,那一身功夫只会比她想象的还要高。 她怎么会惹上这样的人?怎么会让自己再次陷入这样的无助中? 可是,这次的危险不是她自己惹上的,根本就是飞來横祸! “不要!不要这样!不要!”他不仅咬着她的稚嫩,甚至,大掌已经覆上她的浑.圆,用力揉.搓了起來。 她害怕,她真的很害怕! 他不是慕寒,不是名楚也不是皇甫烨,他是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人,一个夜半闯入公主殿的采花贼。 如果他在这里强.暴了她,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沒有活下去的勇气。 她可以失身给慕寒,给皇甫烨,也可以给名楚,哪怕她对他们沒有感情,可他们至少是她名义上的夫君。 哪怕他们真的要了她,她也不至于要寻死觅活。 可是这个采花贼不一样,她连他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他也不是她的夫君! 如果自己真的失身在他身下,她还能活下去吗?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求求你放了我,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她忍不住痛哭者哀求起來,眼泪把蒙在眼前的那条黑布沾湿。 可那人却不管不顾,大掌在她胸前肆虐了好一会后,便一路往下摸索,最后落在她的腰间,去撕扯她的衣带。 若璇吓得浑身不断在轻颤,感觉到自己的腿是自由的,她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提起脚用力向他踹去。 她看不见他,也不知道他以什么姿势站在她面前,她只想着这一脚出去或许可以踢中他的弱点,让他停止对她的暴行。 可是她的小脚才刚伸出,便被他一把扣在掌中,他总算放过被他凌虐得红肿不堪的蓓蕾,用力一拉,把她一条腿高高拉了起來。 “放开我!快放开我!”这样的姿势不仅难受,还让她尴尬得很。 她沐浴过后并沒有穿长亵裤,睡裙之下的身子只穿着一条形同内裤的短亵裤,如今一条腿被他高高举起,裙下的风光便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的面前。 更可恶的是他的大掌竟然沿着她的小腿一路往上摸索,最终來到她最羞涩的地方,隔着薄薄的亵裤忽轻忽重地揉.捻着。 哪怕他扣住她最敏感的地方,她也完全沒有半点快意,有的只是愤怒,以及羞愧难堪。 “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她哀声求着,眼泪早已落了一脸。 可他既然是采花贼,又怎么可能会因为她的哭泣哀求而心软?那些清白毁在他手里的女子有哪个不是又哭又闹求他放过她们?又有哪个是主动承欢在他身下的? 她们必然也是哭哭啼啼地求他放过她们,可他既然能当采花贼,那颗心便绝对是硬的也是冷的,甚至她们越是哭闹,他说不定越觉得快乐。 若璇觉得自己真的要绝望了,练了这么多日的武功完全派不上用场,被他掳走,被他侵犯,连半点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她忽然睁大了眼眸,感受着那根罪恶的指尖从亵裤的边沿探入,去触碰她的脆弱,甚至停留在她最敏感之处,她吓得尖叫了起來: “放开!快放开我!放开!啊!放开我!” 她不断扭动身躯,却无论如何逃不过。 男人的长指已经沿着她的柔滑渐渐探入,她吓得浑身一阵剧烈的颤抖,一股郁血从胸臆间窜起。 气急攻心之下,她忽然惨叫了一声,一口气提不上來,张嘴,“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意识一阵模糊,身子软软的,差点昏死过去。 男人指尖一顿,不敢置信地看着从她口中溢出的鲜.血,放肆的大掌瞬间撤回,正要落在她胸口上为她运功平息乱窜的气息,鬓角的青丝却忽然涌动了起來。 刚才整副身心投入在激情中,居然沒发现已经有人在靠近。 看着眼前女子几乎全.裸的身子,他心头一紧,慌忙为她拉好敞开的衣衫。 刚捡起被他扔在地上的腰带,一股猛烈的掌风已经瞬间來到身侧,他随意挥出一掌,“轰”的一声,两股掌力碰撞到一块,四周的气流顿时被击得支离破碎。 残余的掌风扑面而來,本该后退躲开的人却往前一站,用自己的身躯挡在呈现出半昏迷状态的女子身前,掌中,那条柔软的腰带被不疾不徐系回到她的腰间。 若璇一直感觉脑袋晕乎乎的,那两股掌风形成快速的气流在她跟前掠过,虽然大部分被人挡去,不至于伤到她,却愣是拂动了蒙在她眼前的布条。 不经意抬眼,视线里出现了男人完美的唇线,以及唇边一缕猩红,还想再去看清楚,他已经一步退开,远离了她狭窄的视线范围之内。 第140章 以后,让我守着你 惊心动魄的匆匆一瞥后,男人已经离开了若璇的视线,举步退远。 山洞入口处,一抹素白的身影背风而立,惨白的月色照在他身上,拉出一道冰冷嗜血的身影。 右手扬起,早已盈满在掌中的内力在一声呼啸中向黑衣人袭去。 黑衣人沒有硬接那一掌,只是身形错过,又狠狠退了数步。 名楚已经一步來到若璇跟前,扶起她绵软无力的身子,他长指轻挑,以指为剑,轻易挑断绑在她腕间的绳索。 “看來冥主对这个女人在意得很。”黑衣人薄唇轻扬,嘶哑着声音道。 “看在你舍身护她的份上,我饶你一命,滚!”名楚抬起比星月还要漂亮的眸子,盯着他,冷冷一哼。 那是若璇从未在他身上见识过的冰冷气息,甚至在冰冷中,夹杂着一股暴戾。 蒙在她眼前的布条依然沒有被摘下,看不见他的脸,却奇异地在朦胧间看到他那双染了猩红的眸子,心里一慌,连伸手去揭下布条的力气都沒有了。 黑衣人只是浅浅一笑,视线落在若璇的小脸上,声音依然是沙哑而低沉的:“我们还会再见的,璇儿,后会有期。” 说罢,身形一闪,转眼间消失在山洞的深处。 直到再也看不到那抹身影,名楚眼底的猩红才渐渐散去,他沒有揭开若璇眼前的布条,而是直接把她打横抱起,往洞外走去。 山洞里弥漫着曼陀罗和血泪红的味道,这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会让人意识越來越浅薄,渐渐处于一种半昏迷的状态中。 他自小在药物毒物中浸泡着长大,基本上已经练就了百毒不侵的身躯,可若璇不一样,再待下去,她会昏迷过去。 离开山洞沒多久后,若璇的意识才渐渐清醒过來。 感觉到四肢总算寻回一点力气,她立即身手掀开了蒙在眼前的布条。 抬眼望去,淡淡月色下,之间名楚那张精美绝伦的脸透着淡淡温润的神色,刚才在山洞里她所看到的猩红的血眸必然是看错了,这么温柔这么儒雅的名楚,又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嗜血的一面,那么恐怖的眸光? 一想到山洞里的情况,心里一急,恐惧顿时又回到脑际,一双手臂用力牵上他的颈脖,才刚张嘴,便忍不住“哇”的一声痛苦了起來: “名楚,名楚,他想要强.暴我,名楚,他要强.暴我,呜呜……”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已经停了下來,稳稳落在一处密林里。 淡淡的月色洒落,落在两人身上,拉出两道修长的身影。 他的长臂落在她的腰间,不轻不重地把她搂在怀中,感受着她的恐惧与痛苦,他伸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起來:“别怕,沒事了,别怕,我在,不要怕。” 这一声“我在”,更让她心酸了起來。 來到这个时代之后,就沒有谁对她说过这么温情的话语。 她不知道为什么霉运总是要找上她,为什么她总是会遇到那么多坏人。 虽然在最后一刻名楚赶到救了她,可她的身子已经被那个采花贼看光了,他甚至触碰了她最私密的地方,她这样,算不算已经不贞不洁了? 她用力搂着他的颈脖,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來。 把所有的辛酸,所有的委屈,都宣泄在这阵哭声中。 她已经很努力地在练轻功练内功连剑法,可当遇到真正的高手时,她还是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虏劫出來的,等她清醒过來的时候,人已经被带到这个山洞里,连半点挣扎反抗的机会都沒有。 在这样一个弱肉强食的年代,想要好好地活着,安然活下去,总是这么困难。 为什么总是找不到半点安全安定的感觉? 他明显能感受到她的不安,哪怕在他的怀里,她还是沒有一点安全感。 她害怕,甚至绝望,对这个世界,对所有的人绝望。 或许对她來说,在这个世上根本沒有真正关心她,真正守护着她的人。 他不自觉收紧长臂,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这么脆弱,这么娇小,如果连他都不愿意保护她,还有谁可以护她周全? “以后慕寒不在的日子就到倚风阁,让我守着你,好不好?” 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不是听不到他的话,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相信,在这个时空里,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可以相信谁了。 “别哭了。”他轻轻推了推她,大掌勾起她的下巴,以指腹拭去她落了一脸的泪痕。 不管她相不相信,既然话已经说出口,他便一定会做得到,只要她去倚风阁找他,只要他在她身边,就一定会好好守护她。 “我是不是很沒用?”她停止了哭泣,只是安安静静站在那里接受他温柔的对待,任他为她拭去一脸的热泪。 名楚摇了摇头,指尖抚过她的眼脸,把沾在她浓密睫毛上那星星点点的泪珠拭去,才柔声道:“只怪你遇到的人都不是容易对付的角色。” 她也知道那个采花贼必定是武艺高强的人,可是……她眨了眨眼,盯着他沉若的脸:“你认识他?” 在山洞的时候,虽然她的意识迷迷糊糊的,可却还是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那个采花贼叫他“冥主”,冥主,是什么身份?做什么的? 可他不允许她问,低头在她薄唇上印落一吻,唇瓣又凑近她的耳际,低喃道:“什么都不要问,知道得越多越危险,明白吗?” 她不明白,他的意思是不打算告诉她那个采花贼是谁了,是么? 或许他说得对,知道得越多越危险,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反而能活得长久。 可是,那个人如此侵犯过她,她却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不会再有第二次了。”他站直了身躯,垂眼看他,执起衣袖为她拭去不经意间又滑落的泪珠:“我说了,以后慕寒不在的日子就到倚风阁找我,或者去烨阳阁找皇甫烨也行,只要有我们在,绝对不会让他动你半根毫毛,听明白了吗?” 第141章 这身子,本来就属于他 不管明不明白,她也选择了点头。 以后要是慕寒不在,她就去倚风阁找名楚,烨阳阁她自然是不敢去的,她要是留在烨阳阁过夜,烨皇子说不定摇身一变,立即便会变成第二个采花贼。 只有名楚,只有他,他可以对她温柔,也不会完全不顾她的意愿强占她的身躯。 哪怕他也会有冲动的时候,可是,他至少可以冷静下來。 “以后慕寒不在,我就去倚风阁,可是,你会一直在么?”她不自觉伸手揪紧他的衣襟,抬起泪汪汪的眼眸看着他。 这一副赢弱不堪我见犹怜的模样,引得名楚心里一阵酸楚。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題,他是不是会一直在,他根本保证不了。 “如果连我都不在,就去烨阳阁吧。”见她眸光黯淡了下去,眼底闪过失望和不安,他浅笑道:“皇甫烨是你的夫君,若是真的注定要失身,那,不如失身给他。” 虽然这么说听起來挺残忍的,却也是事实,就如同刚才她在山洞里被侵犯时所想的一样。 不管是慕寒,还是名楚,或者是皇甫烨,他们都是她名义上的夫君,就算被他们强占了身子,她至少还有活下去的勇气,可如果被一个不相干的人强.暴,她以后怎么办?她还能心安理得地活在这个世上么? 她伸手揉了揉酸楚的眼眸,总算浅浅笑了笑。 虽然这一抹笑意很苍白也很脆弱,可是,她笑了,便是说她已经接受了他的说法。 “回去吧。”他又伸手环上她的腰,用力一提,把她紧搂在自己的怀里,足下轻点,朝着公主殿的方向飞掠而去。 一路上,狂风在耳际不断刮过,就如同她被虏劫出來的时候一样,只是这次,抱着她的人是名楚,在他身边,她总算找到一丁点的安全感。 她忍不住伸出手,抱上他的腰,把脸埋入他的胸膛。 名楚,真的可以给她一丝温暖的感觉,在这个冰冷的世界,如一把火,照亮了她的天地,也照亮了她的心。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沒办法安然活下去,那便跟着名楚吧,只要他愿意要她,哪怕为奴为婢也可以。 在他身边,她才能感觉到安全,才会觉得自己这条小命还能安然存活下去。 在这个杀人不需要偿命的乱世,人身安全一点保证都沒有,太可怕了! 她來到这里的一切究竟是不是一场恶梦?如果只是一场梦,她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來?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她那个年代,才能回到她安全的家? 什么时候,她才可以学好本领,依靠自己好好生存下去? …… 回到公主殿后,名楚并沒有送若璇回轻歌苑,而是直接把她带到倚风阁。 既然今夜慕寒不在,他便只能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他沒想到那人居然打起若璇的主意來了,在山洞里的时候,他曾说他们还会见面,便是说他不会对若璇放手。 这事还得要和慕寒商量一下,虽说他们进公主殿也都是各自怀有目的,可既然他们都是她的夫君,就不能任她被别的男人欺负。 其他事情还好说,这种事却是赤.裸裸的一顶绿帽往他们头上扣去。 不管慕寒和皇甫烨喜不喜欢她,或者对她有沒有丁点感情,可至少在他们还是她的夫君的时候,这种事情就不能发生在她身上。 他知道不仅是自己,就连慕寒和皇甫烨必然也会这么想。 只可以是他们放弃了她任她自生自灭,决不能任人欺负到他们头上! 慕寒不要她的时候或许还会不在乎,可她现在已经是慕寒的女人,他就绝不会让自己的女人被外面的男人糟蹋。 除非,他不再要她。 回到倚风阁的时候,若璇已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看着她一身凌乱的衣裳,名楚的眸光又不自觉黯了黯。 小心翼翼放她到床上后,他伸手解开她凌乱的衣衫,褪去她的外衣和亵衣,直到那两团绵软白嫩的高耸忽然跳出來,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的视线里,他才蓦然惊觉,她身上并沒有穿戴肚兜。 那两团白花花的嫩肉在他的视线里晃荡着,顶端上,两颗鲜艳欲滴的果子泛着莹润剔透的光泽。 他重重吸了一口气,身体在瞬间绷紧了起來。 不是沒想到自己为她更衣时会看到这么凌乱激.情的一幕,可他以为亵衣之下还会有一件肚兜,他还沒做好心理准备。 至少该等他做好准备才出现这一幕,沒想到亵衣刚被脱下來,令人血脉贲张的美景已经出现在面前。 想要移开视线,不去看她几乎让他抓狂的身子,却又舍不得。 这么美,这么动人…… 大掌忍不住覆在其上,轻轻揉捻了起來。 这具身子本來就是属于他的,他也是她的夫,他有权占有她。 这样的想法如同诅咒一般萦绕在他的心间,让他忍不住低头,含了其中一颗鲜嫩的果子轻轻吮.吸了起來。 果肉鲜嫩,味道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不是沒有尝过,却是每尝一次都会有不同的感受,不同的风味。 长指忍不住捻起另外那颗粉嫩的果果,轻轻揉捻。 沉睡中的若璇不自觉皱了皱眉心,薄唇微启,忍不住低喃了一声。 在那个迷迷蒙蒙的梦境中,似乎有人把她放平在地上,重重压着她,正在爱.抚她的身子。 那么温柔,带着浓浓的怜惜,和慕寒的粗暴完全不一样。 那么小心翼翼,那么轻柔地对待她,不像是想占有,却像是在讨好和伺候。 她忍不住抬起身子去迎合他的唇齿以及大掌,低低的吟哦从唇齿间溢出,浓密的睫毛微微抖了抖,好想看看是谁如此温柔待她。 可眼皮十分沉重,完全无法张开。 “嗯……”薄唇轻轻颤抖着,发出如梦似幻的低吟。 压在她身上的人忽然离开,胸前失去他的吮.吻,让她顿时空虚了起來。 不仅是身体,就连那颗心也一样,空荡荡的,仿佛丢失了什么似的。 她忍不住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可一双小手才才刚抬起來,便被人一把扣住,用力往身旁两侧摁下。 第142章 不要离开我 若璇忍不住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可一双小手才才刚抬起來,便被人一把扣住,用力往身旁两侧摁下。 他托起她的臀,扯下她的衣裙。 身下忽然传來一丝凉意,她忍不住缩了缩身子,下意识想要把两腿并上。 可他却一把扣住她的小腿,轻轻一拉,顿时让她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的视线里。 极致凌乱的镜头在脑海里闪过,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身子因为某处奇异的触感生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意,而轻轻颤抖着。 “嗯……”她又忍不住低低吟了两声,动了动睫毛,终于掀开了两片眼皮。 压在她身上的人渐渐变得清晰,他的脸如玉一般令人迷醉,他鬓角的青丝随意落下,落在她的胸前,发梢正好落在她柔嫩的果子上。 发丝扫过敏感的顶峰,给她带來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愉悦快意,痒痒的,酥酥的,说不出的舒服。 她忍不住伸出手捧住他的脸,指尖划过他浓密的剑眉,薄唇微启,低低唤了一声:“寂。”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喊出这个名字,可是现在看着他,却分明觉得他的名字就叫寂。 不知道他姓什么,也不知道他來自哪里,只知道他是她的寂,她的寂! 她用力牵上他的颈脖,眼角蓄了两滴清泪:“寂,不要离开我,寂,带我走……嗯……不要……再离开我……” 名楚垂眼看着她,她眼里蒙了一层浅浅的水汽,浓烈的眷恋与痛苦从眼底溢出。 这样一双眼眸,莫名刺痛了他的心,也让他在不经意间沉沦了下去。 低头,含着她的薄唇,轻轻吮.吻。 她闭上眼,主动伸出她的舌尖,描绘着他的唇线。 他也探出滚烫的舌,勾起她的灵舌,与她一同嬉戏。 热,浑身炙热无比,热得两人同时出了一身细细的汗迹。 他的掌落在自己身上胡乱地撕扯了一通,不消片刻,便已经和她赤诚相对。 他坚硬的胸膛压上她的身子,在她的柔软上用力挤压,让那两团高耸而富有弹性的嫩肉在他的胸膛下被挤压出各种形象。 顶端两颗粉色鲜果磨着他结实的肌肉,她忍不住失声低吟,他沉重地叹息了一声。 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他的坚硬,她的柔软,他的粗壮,她的纤细,那么明显的对比,那么令人期待的结合。 他沉身而下,挑起她两条无力的腿,让她在他身下大张。 炙热的巅峰抵在她的柔滑稚嫩之处,忽然腰间一挺,让自己艰难地闯入了一小截。 这女人,紧成这样! 身下异样而肿痛的触碰让她低叫了一声,身子不禁轻颤了起來,一双迷蒙的眼眸盯着他的脸,莫名涌出的泪眼无声落下。 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了起來,她已经忘了自己如今正身在何处。 漫天漫地的桃花飞舞,一地凌乱的美,美得凄凉,美得绝望。 她的寂一身浅白素衣,躺在一片猩红的血泊中,她抱着他,用力的抱着,可他却紧闭着眼,那双曾经比星辰还要漂亮的眼眸再也沒有睁开过。 为什么要离开她?为什么? “不要!不要离开我,嗯……不要离开……我……啊……”她用力抱着身上的男人,哭着呼唤:“寂,不要离开我,寂,不要丢下我。” 他微微一怔,总算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她一直在呼唤了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满腔热情顿时冷却了下來,自己肿.胀的那处依然亲密无间地和她的身子吻合在一起,虽然还沒來得及进去,却已经冲开了她的嫩肉,毫无间隙地触碰在一起了。 这时候,她躺在他的身下,却呼唤着别的男人! 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继续。 浑身绷紧得苦不堪言,可这个该死的女人却心心念念地想着一个叫“寂”的男人。 寂,究竟是谁,是她的什么人? 上次是君浚,这次是寂,下次还会有谁?这个女人的心里究竟装了几个男人?她究竟爱着谁念着谁? 身下依然肿.胀得让他连呼吸都倍觉疼痛,真想不顾她的意愿就这样闯进去,可他不甘,也不愿意要一个想着别的男人的女人。 已经闯入了一点点的巨大慢慢退出,渐渐远离。 他低喘了两口气,忽然翻身坐起,把被子往她身上一盖,自己下了床,捡起刚才被他随意扔在地上的衣裳胡乱地套回到身上,再套上靴子,举步往门外走去。 这个房间今夜是不能待了,再待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忍不住要了她。 这美妙的身子深深诱惑着他的神经,哪怕还沒有彻底占有,却已经感受到那份令人疯狂的紧.窒。 一想到她那处的紧.窄和温热,身下,便又忍不住胀.大了起來,他拉开房门,闪身而出,随手把房门关上,足下轻点,一跃而起,落在高枝上。 倚上粗壮的树枝,他闭上眼,重重呼吸,极力压下自己依然狂窜的欲.念。 虽然不愿意与她待在同一室里,却也不能离开,他怕今夜的事情还会发生。 那个人就如同无孔不入一般,慕寒只是一夜未回,他便已经潜入公主殿把人虏劫出去,可见他对公主殿的一切了解得有多透彻。 这个殿里必然有他的人存在着。 公主殿里除了宫女下人还有侍卫暗卫,人数众多,想要彻查,不见得是件容易的事。 尤其,以他向來严谨的处事方式,能被他安插在这里的眼线自然也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只是不知道他今夜为何如此冒失,竟亲自到公主殿掳人。 他也暗幸,如果不是发现慕候苑外那两名暗卫被放倒在丛林里,他还不一定能追得上他们。 如果他今夜沒有赶到,那女人…… 他轻吐了一口气,抬头仰望天际,不知道自己在在意些什么。 分明已经想好了,等事情结束之后,他就会远离公主殿,远离这里的一切。 可是,他居然会在乎,在乎她的心情,在乎她的意愿。 只是相处了短短的些许日子,为何开始对她牵挂起來? 那无声的叹息,随着清风幽幽吹走,不知被吹散于何方。 沒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題,或许,连他自己也回答不了。 也已深沉,房内的女人依然深陷在她痛苦的梦境里,完全醒不过來。 第143章 这下,真的完蛋了 天还沒亮透,一记快马便闯入了公主殿的大门。 收到名楚派人送去慕家军给他的消息后,慕寒立即从军营里赶了回來,一回來便直接往倚风阁赶去。 他知道,以名楚做事的风格,经历了昨夜的事情后,他不可能放若璇一个人待在轻歌苑,或是继续留在慕候苑。 他到倚风阁的时候,名楚正好从树上一跃而下,举步往房门而去。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看到他衣衫整齐地出现在门外,慕寒心里狠狠松了一口气。 不理会这些莫名奇妙的心情,他越过他,想要一掌把房门推开,却又想着,那小女人昨夜受到了惊吓,说不定现在还在睡梦中。 这么想着,推出去的掌力顿时被收回,改而换成轻柔的力道,小心翼翼地把房门推开。 果然,若璇还睡在床上,并沒有醒來。 可是,刚进门他的眉心便紧皱了起來,视线扫过一地的凌乱,哪怕用脚趾头去想也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大掌握得紧紧的,可是,他沒有发怒的理由,也沒有资格。 名楚怎么说也是她的夫君,他们就是做了这种事他又能怎样?更何况昨夜是名楚从那人的手中把若璇救回來。 如果名楚沒有及时赶到,他们的娘子如今已经变成别人的女人了。 敢动他的女人,胆子还真不小! 大掌不断在收紧,五指关节发出“咯咯”的声音,他回头看着随后进门的名楚,沉声道:“你就这样放他离开?” 名楚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回应:“不然慕侯爷觉得我该如何?” 论武功,那人与他旗鼓相当,那时他怀里还有个若璇,一旦双方打起來,掌风无眼,必然会伤到这个小女人。 慕寒也知道自己不该去责怪他,可是一想到那家伙居然敢把他的女人虏劫出去,还差点要了她,他就气得想杀人。 “她知道劫她的人是谁吗?”他的视线落在床上那抹娇小的身影上,声音是经过了刻意压抑的,不想因为他们的交谈吵醒了她。 不知道她昨夜受了多大的惊吓,也不知道那颗丁点大的胆子能不能承受得过來,这女人,比谁都脆弱! “应该不知。”名楚走到茶几旁,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水。 茶已凉透,他也不介意,仰首把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把杯子搁下,他才看着往大床走去的慕寒,沉声道:“她也是我的娘子,你有任何行动请知会我一声。” 意思是,不管是什么行动,他都会参与。 慕寒明白他的意思,敢动他们女人的人,他们自然不会放过。 不管他们对这个女人的感情如何,也不管他们是厌恶她还是喜欢她,只要她名义上还是他们的娘子,他们就不允许任何男人去动她。 他动她,动得不仅是她一个人,还动了他们身为男人的尊严。 “听说摘星楼会参与这次的武林大会。”他忽然道。 名楚眸光一闪,沉声道:“我明白了。” “那就先从摘星楼开始。”慕寒不再说什么,弯身想要把床上的女人抱起來。 可他才刚接触到她,被子下的若璇便皱了皱眉心,不安地动了动身子,唇边溢出一声无意识的低吟:“嗯……” 在名楚的床上,叫得这么销魂! 慕寒脸色一沉,真恨不得当场掐断她纤细的脖子。 因为气闷,手上的动作不自觉粗鲁了起來,这一粗鲁,直接让被他握在掌心的女人清醒了过來。 她揉了揉眼眸,看着出现在视线里的那张俊颜,明显还沒反应过來自己如今身在何处,只是微启红唇,低低柔柔地道:“慕寒,你回來了?” 慕寒沒有说话,依然想要把她抱起。 可她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脸色一变。 抬头望去,果然看到一身飘逸的名楚倚在桌旁,正在看着他们。 昨夜她和名楚…… 一双眼眸因为震惊而睁得大大的,低头望去,一看之下,吓得顿时尖叫了起來。 被子下的身子是一.丝不挂的,而这张床,这个房间,她太熟悉了! 她每日都会來这里报到,每日都会在这张大床上练功,甚至,还曾经和名楚在这里亲密地深吻拥抱过。 昨夜里,她就曾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只是后來意识渐渐变得浅薄,她陷入了梦中,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可如今看來…… 她惊慌地看了看慕寒,又看了看名楚,忽然尖叫了一声,用力把慕寒落在她身上的手推开,抓紧被子往大床内侧退去。 天啊!她一.丝不挂的睡在名楚床上,而慕寒……慕寒居然也來了!这算不算是被他抓奸在床? 虽然名楚不在床上,可是,她身上连半片布料都沒有,这已经能很好地说明一切,她偷人了,她偷了名楚! 越想心里越恐惧,她睁得圆溜溜的眼眸,看着脸色越來越难看的慕寒,害怕得连大气都不敢透一口:“我……我……我和他……” “你和我怎样?”名楚盯着她,那张素來温润柔和的脸,如今也渐渐蒙上了一层氲黑。 连名楚都生气了,完了,这下,她真的完蛋了。 慕寒站直身躯,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薄唇紧抿,一声不哼,脸色铁青。 而名楚…… 她偷偷望去,名楚脸上虽然沒有太多的表情,如往常一般,一身飘逸,闲闲地倚在桌旁盯着她。 可是,那双眼眸再也沒有过去半点温润,剩下的,只是让她莫名不安的寒光。 两个男人都在生气,而她,就是惹他们生气的根源。 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真的快要死掉了! 她已经无力去思考自己昨天晚上和名楚究竟有沒有做那种事,只是想着,她的小命,这次真的要保不住了吧! 就在她惊慌失措,害怕得差点要落泪的时候,慕寒盯着她,声音冰冷:“过來,我带你回慕候苑。” 若璇只是微微犹豫了半刻,便揪紧了被子向他移去。 不管怎样,现在她都不能拂了他的意。 如果她在名楚面前拒绝了他,她相信,他一定会气得当场把她掐死。 第144章 介意又能如何 若璇这副温顺的模样,让慕寒心底的怒意才总算渐渐散去了些。 看到她眼底无法隐藏的惊慌和小脸上浮现的不安,心头虽然还气闷着,却也只剩下一声无奈的叹息。 她和名楚这样又有什么错?可他,却把她吓成这样。 等她艰难地挪到床边,他忽然弯身,连人带被把她抱了起來,往门外走去。 名楚也沒阻止,依然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上一杯凉透的茶水灌进咽喉里。 直到那两道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他才放下被子,目光不自觉冰冷了起來。 摘星楼既然是他的其中一派势力,那么,他就先从摘星楼开始。 他要让他知道,想要染指他们的女人,那人,一定要付出代价。 …… 慕寒这一路走得很快,从倚风阁到慕候苑,前后花了不到半柱香时间。 不对,应该说不到两分钟。 或许是因为被子下的若璇是一.丝不挂的,他不想让人看到她现在这个模样。 虽然,连她都要开始怀疑慕侯爷是不是会给她这么点怜惜。 不过,她现在愁的不是这个,她愁的是该怎么和他解释自己为什么会一.丝不挂地睡在名楚床上,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可以解释的了。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昨夜究竟有沒有和名楚…… 越想,心里越不安,直到慕寒把她放在床上,她依然睁着一双大眼,盯着他线条僵硬的侧脸,不敢说话,什么连呼吸都不敢重一分。 他只是淡淡瞟了她一眼,见她眸光闪烁不定,他冷冷一哼,沉声道:“怎么?有话想对我说?还是想跟我解释?” 她动了动唇,却什么话都说不出。 她怎么跟他解释?自己都不知道有沒有做坏事,如何解释? 看她这副模样,他只是冷哼,转身,往帐外走去。 等他离开帐内走到外堂后,若璇慌忙从床上爬起來,奔到衣柜前反出一套衣裳,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去。 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她才敢抬头去看外堂那抹高大的身影。 见他只是一直倚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致,她的心一抖一抖的,一点安全的感觉都沒有。 撩开纱帐,小心翼翼走到他身后,她像个做错事的小孩般站在那里低垂头颅不说话,偶尔抬起眼脸悄悄瞄他一眼,更多的时候是保持沉默。 他一直看着窗外的景致不说话,她便也一直站在他身后,一声不哼。 总算,他收回复杂的视线,回头,垂眼看她:“这副模样做什么?想要跟我认错吗?” “我……”她不自觉抬头,目光对上他森寒的视线后,又匆匆把头颅低垂了下去:“我……我和名楚……昨天 ……昨天晚上……” 她深吸了一口气,总算鼓起勇气道:“昨天晚上我被人虏劫,是名楚救了我,后來,他把我带到倚风阁,而我……我昏睡过去了,我不知道……” “不知道有沒有和他做那种事?” 被他说穿心事,她脸一红,退了半步,依然垂首站在那里,找不到半个可以说出口的字眼。 慕寒不再看她,转身走到茶几旁,在椅子上坐下。 看她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在等待着他的原谅,或是惩罚,他薄唇微动,那一声叹息轻微得让人完全捕捉不到。 他朝她伸出手,低声道:“过來。” 若璇只是微微一怔,沒有半点犹豫便举步向他走去。 走到他跟前,沒有半点犹豫,右臂已经被他扣住。 慕寒轻轻一拉,直接把她拉入自己怀中,看到她不安的脸,他无奈道:“你和他是夫妻,做了便做了,这沒什么?” 她慌得忙抬头看着他,不安地问:“你……你不介意吗?” “介意又能如何?”已经做过了,难道,他还能掐死她不成? 她轻吐了一口气。 也是,他慕侯爷怎么可能会介意她的身子是不是干净?当初他甚至还把她丢给采花贼,任人趴在她身上肆虐。 对他來说,她的清白根本算不得什么,她不过是他一个玩具罢了。 见她眼光黯淡了下去,他忽然伸出手勾起她的下巴。 是用勾的,而不是捏,因为她说过每次他捏她都会把她捏疼,这话她记住了。 “怎么,这是什么表情?我原谅了你,你还给我摆脸色?” 她摇了摇头,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眸:“我敢吗,侯爷?” 又叫他侯爷,居然还在跟他赌气!“果然有了男人就变得不一样了,胆子也变肥了,是仗着有名楚给你撑腰吗?” 她深吸了一口气,才又缓缓吐出,看着他,无奈道:“你觉得名楚会给我撑腰吗?” 慕寒不说话,难得她还有自知之明,知道名楚可以为她做什么,或是不能做什么。 不过,以他今日看來,名楚能为她做的事还多着呢,只是她太愚笨,什么都看不懂。 “东周的使者明日将会到來,宴会的事情准备好了吗?”他忽然问,舍弃了那个令大家都不愉快的话題。 她有顷刻间的怔愣,这事在遇到采花贼之后便被她抛到脑后了。 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天已大亮,这个时候她早该收拾好到倚风阁去练舞的,可是她才刚从倚风阁回來,而慕寒今日也沒有出门…… 她睁了睁眼,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回來的?你不是要今夜才回來么?” “你是嫌我妨碍你和名楚吗?” 她慌忙摇头:“怎么会?” 不过,他慕侯爷这话怎么听起來酸酸的,就像是一个被抛弃的怨妇般。 她忍不住摇了摇薄唇,恨不得在自己脑袋上敲上一记。 她怎么可以用“怨妇”來形容慕侯爷,那对他实在是太不敬。 看着她神色多变的小脸,他也不想多问。 他这一路赶回來,中途完全沒有停歇过,现在确实也有几分疲累。 他忽然抱着她站了起來,往帐内走去。 见他这样,若璇顿时不安了起來:“慕寒,我……我得要去练舞了。” 他沒说话,依然抱着她往大床走去。 走到床边,蹬掉靴子,与她一同往床上滚去。 沉重的身躯压在她身上,一阵撞击,撞得她胸前两团嫩肉生生的疼。 她皱了皱眉,轻轻推了他一把:“慕寒,我真的要去练舞了,明天的宴会,我要与她们一同演出。” 第145章 那你,再亲亲我 “我知道。”慕寒闭上眼,收回落在若璇腰间的长臂,趴在那儿不作声。 若璇想爬起來,又怕他忽然发难,可看到他只是一直安静趴着,闭上眼什么都不说,也沒有任何其他举动,似已经睡过去那般。 虽然明知道他还醒着,她也轻吐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在他身旁爬起來,从他身上翻过去。 正要下床,却听到他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闷闷地响起:“伺候。” 伺候! 她眨了眨眼,想了半天才反应过來。 “哦。”点头,把迈出去的小脚收了回來,在他身旁跪下,小手落在他颈椎旁轻轻为他揉捏着。 才揉了两下,慕寒便动了动唇,沉声道:“用力。” “知道了。”她低应了一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慕寒不再说话,只是安静的接受着她的伺候。 她的手法还算不错,绷紧的身躯在她的伺候下渐渐放松了下來。 他动了动高大的身形,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才轻吐了一口气,淡言道:“等我睡着了,你再去练舞吧。” 她心头微微震了震,听着他算得上柔和的话,心里忽然就生起了一丝暖意,以及一丝让她猝不及防的酸楚。 他今天早上一大早赶回來,肯定是因为听说了她昨夜被虏劫的事情,可是回來后却看到她一.丝不挂地睡在名楚的床上,换了任何一个男人都接受不了吧? 可他不仅沒有责怪她,什么对她的态度算得上温和…… 她越來越看不懂这个男人,暴躁的时候是那么的暴躁,粗鲁的时候也是那么的粗鲁,也可以把她折腾得死去活來,可她却偶尔能从他那双星眸里看到一点温暖,和一点让人心安的感觉。 慕寒,他究竟是个怎么样的男人? 思绪有点乱,还沒想出个所以然,便听到他的声音含糊地响起:“以后我不在的时候,夜里便到倚风阁去陪名楚,或是去烨阳阁,不要在这里等我了。” 她指尖一顿,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他的脸有一半埋在枕巾里,另外那一半,线条刚毅,可刚毅中又透着一丝令女人疯狂的柔和。 一柔一刚,极度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他是个俊美得让女人都忍不住要妒忌的男人,可又美得如此阳刚,完全沒有半点女子的媚态,有的只是浓得让人沉默的男儿气息。 就这样一个狂傲不驯的男人,却跟她说,以后他不在的时候就让她去名楚或皇甫烨那里,不要在这里等他。 他是在关心她么? 可他难道不知道如果她夜里留宿在倚风阁或是烨阳阁,很有可能会和他们做那种事么? 就算她不愿意,像昨夜那样,说不定也会和名楚发生关系。 对着皇甫烨的时候就更不用说了,烨皇子一旦情动起來,才不会管她愿意不愿意,这些,他都不在意吗? 可那夜她和皇甫烨出门彻夜未归,第二日回來后他却又表现得像个吃醋的男人般,这就究竟又算什么? “为什么不继续?”慕寒忽然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睁开一双深邃如云的眼眸,盯着她:“在想什么?” 她摇了摇头,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听到他刚才那些话之后便陷入了一阵凌乱的思绪,完全清醒不过來。 不知道他这么说究竟是什么意思,他真的不介意么? 慕寒却忽然伸出大掌,长指在她娇俏的脸上划过: “我不是不介意,可如果你因为在这里等我而出了任何意外,那我宁愿压在你身上的男人是你名正言顺的夫君,如果被其他男人侮辱了,你以后怎么活下去?” 她的心狠狠颤抖了起來,他说这话的时候,话语里几分无力,也有几分不安。 他是真的在关心她,可是,她依然不确定,他真的不在意吗? “我说了,我介意。” 他忽然扣住她的腕,轻轻一拉,把她拉倒在他身上,一个翻身,把她压了下去,张嘴含住她的薄唇,用力吮.吻了起來。 她还不急闷哼,整个人已经融化在他忽然生起的热情之下。 为什么这一刻心里突然很酸很酸,酸得她几乎落泪。 感受到慕寒的委屈,也感受到他对自己那一点怜惜,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极度感动了起來。 因为怕她出事,他宁愿把她推到名楚或者皇甫烨的身边,宁愿放任她与他们亲热,也不想让她受到丁点伤害。 她一直以为慕侯爷是最无情最冷酷的,可是,他却在怜惜她。 “慕寒。”她忍不住伸手抱紧他的颈脖,探出颤抖的舌尖回应着他:“慕寒……” 眼角挂上两滴莫名奇妙的泪。 來到这个年代之后,她一直以为只有名楚一个人会对她现出一点温柔,可她从來不知道,原來慕寒在意她,原來,他对自己也有那么几分怜惜。 是不是被压迫久了,奴性不知不觉又暴露了出來? 只是那么一点怜惜,便让她忍不住感动得落泪。 她用力抱着他,热情地回吻。 慕寒对着她的时候本來就特别容易來欲望,感受到她热情的回应,身下的欲.念哪里还忍受得住? 只是几个简单的撕扯便已经让两人坦诚相对了起來。 什么练舞,什么宴会,对他们來说都如同离了千万里那么遥远。 他用力挑开她的腿,抵着她的柔滑,腰间一挺,生硬地挤进了半分。 “嗯……”她高仰着头颅,身下依然传來几许疼痛,一痛,身子便又紧张了起來。 她一紧张,那里就会缩得更窄小,让他完全闯不进去。 他轻轻吻着她的脸,薄唇沿着她的脸庞滑到他的耳际,含着她的耳垂,低喃道:“放松点,你这么紧张,我进不去。” “嗯……”她点了点头,可是点完头之后才忽然惊觉,自己是不是答应得太快了? 怎么放松? 他弄得她那里丝丝疼痛,身子不自觉绷紧,这都不是她可以控制的。 “那……那你……”她低喘了两口气,红着脸,低声道:“你……你再亲亲我。” 亲她…… 他放开她的耳垂,从她颈窝中抬起头,垂眼看她:“想要前.戏,是吗?” 若璇已经羞得几乎无地自容了,可是对着他那双明亮透澈的眸子,只能忍着羞涩,浅浅点头。 第146章 天堂,或许并不远 男人有时候是需要引导的,尤其是慕寒这种动不动就粗鲁得要死的男人。 明明他慕侯爷的恋慕者成千上万,分明只要他勾一勾手指头,自动投怀送抱的女人可以直接从慕候府排队排到九公主殿。 可是,他在这方面怎么纯洁得像个孩子一般,什么都不懂,还要她这个经验还不如他的小女人告诉他自己需要什么? 可是,他却又是如此真诚的,看他还在真心等待她的指引,她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捧住他的头,把他拉到自己的身子上。 薄唇触碰到她胸前那颗粉嫩的鲜果,他伸出舌尖,从果子上轻轻舔过。 “嗯……”她止不住低吟了一声,身子轻抖。 只是微微怔愣了一下,他便张嘴含了下去,轻轻吮.吸了起來,另一只大掌覆上她另一座高耸,不轻不重地揉捻着。 这一次他很温柔,真的很温柔,完全沒有一点粗暴,只是想着要让她高兴,让她愉悦起來,不想再伤到她。 在他温柔的对待之下,若璇的身子渐渐软了下去,身下也慢慢动情了起來。 感觉到她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的大掌才落回到她的腰间,直起身躯,垂眼看她:“现在可以了吗?我想进去了。” 他的声音嘶哑得很,呼吸十分沉重,可他还在等着她的回应,不想因为自己的粗暴和心急对她造成第二次的伤害。 昨夜伤她的那处不知道好了沒有,他不想,也不愿意再让她受更多的苦。 直到今晨收到名楚让人送去的消息之后,他才发现原來自己对这个小女人也是这么在乎的。 知道她被人虏劫出去之后,他的心便一直紧紧拧着,恨不得立即回到她的身边,让自己亲自守护她。 他从來沒有经历过这样的心情,从來沒有为哪个女人如此牵肠挂肚过。 一路赶回來,快马加鞭,只为了能早点來到她的身边,早点把她纳入怀中,告诉她不要害怕,告诉她以后他会好好守在她身边,不再让她收到丁点伤害。 相处的时间虽然不多,可她已经住进他心里去了。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对她这种强烈的保护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可当他发现之后,它已经在他心里深深扎根,再也拔除不了。 若璇的视线落在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上。 他分明已经动情成这样了,分明已经快要忍耐不住,可他却还在极力忍着,想要先确定她是不是可以。 这是她第一次在慕寒身上感受到她被尊重被怜惜,心里狠狠感动着,她伸手主动牵上他,张开羞涩的双腿,勾住他精壮的腰肢,把他拉向自己。 这对慕寒來说无疑是最大的鼓励,大掌在她腰上紧了紧,忽然深吸了一口气,腰间一挺,用力将自己送了进去。 “啊!”她低叫着,那里依然传來揪心的疼痛,不知道是不是昨夜的伤口又撕裂了。 可是心里那么感动,感动得让她好想放声大哭。 在这么感动的情况下,她又如何去拒绝他? 哪怕身下再痛,哪怕再难忍受,她也不想放手,只想紧紧抱着他,任他狠狠占有自己,任他好好爱她怜她。 不舍得,再放开半分。 第一次,她完完全全沒有半点抗拒,甚至抬起身子主动去迎合他。 慕寒心里是暖的,眸光是亮亮的,压在她娇嫩的身子上,他疯狂地驰骋了起來。 要她,什么都想不起來,只想要她! 要她完完全全成为他的女人,要她永远属于他! 一室的凌乱,疯狂的激情,两颗心本來隔着千山万水遥遥相望,这时候却忽然靠得这么近,甚至都有一种想要冲破肉体,紧贴住对方的冲动。 天堂,有时候其实离你并不远,一转身,或许,你就能看到它。 …… 很难得今天慕寒沒有出门,也沒有去书房做事,而是陪若璇去了倚风阁看她练舞。 虽然练舞的时辰从上午推迟到午后,可至少还能抽时间练一练。 明天晚上就是宴会举办的时间,明天他们不一定有时间再练。 听说东周的使者明日午时就会到,到时不知道太后需不需要他们这一众皇子公主去接见。 若璇不了解这个年代接待使者的方式,为了不至于到时手忙脚乱乱了阵脚,现在能抓到时间便抓紧先练习好,以防在明晚的宴会上表演时出错。 看得出今天舞姬们练舞的时候有点心不在焉,领班和若璇给她们纠正过好几次还是会有人出错,越是出错越是紧张,越紧张,错得越多,练得越是糟糕。 总算若璇看出來了,舞姬们这样,是因为慕侯爷在这里。 对这个传说中冷酷邪魅的慕侯爷,舞姬们心里或多或少有点畏惧,不过,若璇并不比她们好多少。 虽然看得出今天的慕寒对她多了点温情,也多了那么一点怜惜,可是,心里对他那份畏惧从第一次见面时几乎就已经深刻在脑海里,所以她也不敢放肆地开口让他离开,不让他妨碍她们练舞。 更何况人家慕侯爷也是一番好意想要看看她们进度如何她要是开口把他赶走,以后他绝对不会再给自己半点温情。 他是高高在上的慕侯爷嘛,哪里守得了别人的嫌弃,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对他这么不敬。 所有参与练习的人里面,大概也只有名楚一个人能做到心平气和悠闲地配合她们抚琴奏乐。 不过,看到她们频频出错,就算是脾气再好的名楚,那张漂亮得叫人呼吸困难的脸上也渐渐浮现出一丝不耐。 终于若璇忍不住停了下來,犹豫了半刻才走到慕寒跟前,俯身凑近他的耳际,轻声道:“慕寒,你……你有沒有觉得哪里不妥?” 慕寒微微一怔,想侧头去看她,可脸一转过去便触碰到她柔美的脸颊,又滑又嫩的触感烫得他心头一阵酥软。 若璇吓了一跳,慌忙躲开。 垂眼看着他染上一丝困惑的眸子,她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拉起他的大掌,示意他跟她走。 慕寒沒说什么,握住她小巧的手,起身走近,与她一起走出凉亭。 第147章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 走到不远处的花丛里,直到离凉亭足够的远了若璇才回身看着慕寒,轻声道: “你有沒有感觉到,你在这里,她们放不开?” “放不开?”慕寒眉心微微蹙起,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若璇咬了咬唇,才又轻声道:“你……气场太厉害,她们怕你,所以练舞的时候才会频频出错。” 她这么一说,慕寒总算反应过來了。 她是嫌他在这里妨碍他们是么? 虽然他什么话都沒说,不过,那张媲美濯石的眸子染上了一丝氲黑,就连脸色也开始难看了起來。 仿佛早知他会如此,若璇忽然伸手牵上他的颈脖,踮起脚吃力地在他下巴上亲了一记,才又靠在他怀里柔声道: “你长得这么俊美这么好看,天底下有哪个女子可以对你不动情?你在那里看着她们,她们总会有意无意注意起你來,这一注意,必然就会分神,一分神便会出错,所以……所以我才希望你先离开,毕竟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这话本來说得他心情挺不错的,不过回心一想,俊眉又不自觉蹙起,冷哼:“名楚长得也不丑。” 她暗中翻了翻白眼,腹诽着:人家名楚当然长得不丑,可是,气势沒他那么冷冽啊! 不过,不管心里有任何怨念,脸上依然是那副甜美得令人心醉的笑意。 她又踮起脚,轻轻亲了他一记:“我这不是为了快点练完,好早点回房跟你一起歇息么?你今日这么操劳,我怕你累了。” 她的意思其实是想说他一大早从军营里赶回來,一路上沒有歇息过半刻,回來之后又和她在床上翻云覆雨了老半天,期间基本上沒有停顿多少时间。 她是真的有点怜惜也有点心疼,就是铁打的人也不能一直这么操劳。 可是,这话听在他耳里又是另外一回事。 听她这么说,俊颜顿时又沉了几分,脸色更加难看:“我有这么弱吗?” 只是做了几次她就以为他不行了吗?如果不是她一直求着放她出來,让她到倚风阁练舞,他根本不打算允许她下床。 现在,居然嫌弃他弱要他休息?要不要他立即把人带回去让她见识一下他是不是真的不行? 相处的日子不算长,可是,她基本上已经可以从他这张好看的脸看出他的喜怒哀乐。 哪怕他不说话,她也猜得到他在想什么。 若璇吓了一跳,慌忙用力抱了抱他,柔声解释:“我是怕你睡眠不足,想让你多休息,你休息好了,晚上……晚上就可以……” 她红了红脸,为了把他哄走,只能硬着头皮道:“晚上就可以好好陪我,那样,我就……就不会内疚和心疼了。” 很显然,这种话才是他慕侯爷所喜欢的。 眼底的寒意总算散去了些,他伸手搂上她的腰,声音也温和了下來:“我不需要休息也可以和你做上三天三夜,别担心。” 她觉得自己真的想要吐血了,三天三夜,他或许沒事,她一定会死翘翘。 不过,见他脸色柔和了下來,她总算松了一口气,继续哄着:“可是,我还是舍不得让你这么累,你先回去休息,我练完舞,再练一会轻功就回……” 这话还沒说完,她忽然脸色一变,慌忙抬头看他,想看看他脸上有沒有任何不悦的情愫。 她跟名楚练轻功练内功学剑法的事一直都是偷偷进行的,她不想让他知道,也不敢。 沒想到慕寒的目光更柔和了下來,大掌落在她后脑上,揉了揉她的青丝,就连语气也变得轻柔:“我就在倚风阁里歇一歇,等会你练轻功学剑法的时候,我陪你。” 想了想,他又在她震撼的目光下,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角,才道: “名楚的内功和剑法确实适合你,挑上他,这回总算沒有挑错人。我就在倚风阁厅里歇着,今日哪都不去,就陪你,你练完舞就來找我。” 既然他的存在影响了他们练舞的进度,那就先走开一会也无所谓,他知道她每日都很忙,也不想耽误她的时辰。 他不想妨碍她,毕竟明日就要在宴会上演出,看得出她有很用心地在练舞,身为她殿里的人,他也不想让她在宴会上出丑。 看着他往庭院深处的厅房走去那道修长完美的背影,若璇在风中站了很久,才总算从他的话语里回过神來。 他知道!原來他一直都知道! 知道她跟名楚学轻功学剑法,甚至跟名楚练内功,可是,他从來沒有对她提起过半个字。 她本來是该害怕的,但是刚才分明沒有从他脸上看到任何不高兴的表情。 难道说这一切他都默许的么?这是不是说,以后她都可以光明正大地到倚风阁來找名楚学武,不再需要专门等他出门后再偷偷摸摸的过來? 不知道是该感到震撼还是觉得开心,不过,唇角却是不自觉扬起,笑,越來越轻松,轻松里头又夹杂着几许甜蜜。 她发现,她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上这个男人了。 至少当他不强迫自己的时候,对她还算得上挺温柔。 温柔,这样一个词用在他慕侯爷身上,好令人心醉……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她转身往凉亭下而去。 果然慕寒离开后,舞姬们才总算打起了精神,练了好几回完全沒见有任何出错。 结束的时候,若璇把领班拉到一旁,温言道:“明天的宴会还会有不少重要的人物在场,你好好做做她们的思想工作,别让她们在宴会上出丑。” 今日只是慕寒在这里看着,她们就频频出错,那明日在宴会上,被那么多达官贵人看着,不仅是慕侯爷,还有烨皇子,还有宫中的妃嫔皇子公主甚至太后和來使,也不知道皇帝会不会去,若是都集中在那里,她们到时会不会给她來个临时罢工? 领班只是微微怔了怔,便浅浅一笑,向她解释道: “其实她们也见过不少大场面,从未出过任何错误,今日这样只是因为她们在练习的时候从來不会有重要的人物刻意督查,尤其还是慕侯爷。” 第148章 什么时候在意起她 若璇点了点头,算是听明白了。 如果是在宴会上演出,舞姬们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要面对那些大人物,所以不会有太多的压力。 但,练习的时候大家已经习惯了随性,被慕寒的气场压着,才会一时之间适应不过來。 既然这样,她便不用担心了。 她摆了摆手,领班领着舞姬和乐师们退出了倚风阁。 整个凉亭下就只剩下若璇和名楚两人。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单独和他在一起,一颗心便又不自觉乱窜了起來,脑海中闪过的总是昨夜那些零零碎碎的旖旎风光。 他把她压在身下,挑起她的腿,用他的炙热抵在她的两腿间…… 她想不起來后來发生了什么事,可既然已经和她走到那一步,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根本不需要她多想。 见她一直红着脸,低垂头颅不说话,名楚让下人把古琴送回去后,才走到她跟前,勾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怎么了?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他这一勾,更让她一张脸烧得滚烫。 她慌忙退了半步想要躲开他,可他一条长臂环过她的纤腰,把她禁锢在怀里,不允许她逃离半分。 “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对着我的时候一副慌乱的模样?” 若璇摇了摇头,干笑了两声,掩去尴尬轻声道:“沒有,可能……可能是昨夜沒睡好,所以才……” “昨夜沒睡好?”原來,她昨夜也沒睡好吗?“寂是谁?” 这个问題他一直想要问,只是昨夜里她一直昏睡着,神智并不清醒,他想要问也无从问起。 他也不能用内力控制她的心脉让她回答他的问題,这种事做多了,总是会伤她的身。 本想等她醒來后再细问,可今日一早她就被慕寒带回慕候苑,他更沒机会问她。 可是他在意,心里一直纠结着这个问題,寂,究竟是谁? 她睁了睁眼,一丝困惑:“寂?什么寂?” 她根本不知道他在问什么。 名楚眼眸微微眯起,忽然往前两步直接把她压在凉亭的石柱上,五指不自觉加重了力度,捏住她的下巴沒放开丝毫,眼底泛过几许危险的意味: “寂究竟是谁?为什么昨夜在我身下的时候不断呼唤着他的名字?” 若璇依然睁着困惑的眼眸,眼底还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和不安。 他抓得她下巴好疼。 这是名楚第一次对她动粗,她发现动起粗來的名楚所散发出來的那股骇人的气息完全不比慕寒轻多少。 这么想着,她皱紧眉心,摇了摇头,困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什么“躺在他身下喊着别的男人”?她什么时候做过那种事? 昨天夜里明明记得她一直在做梦,梦里全是他躺在血泊里,死在她怀中的情形。 那个梦,疼得她死去活來的,可是醒來之后又完全沒有半点感觉了,因为他还活着,还好好地活在她的视线里。 又因为一醒來就要面对慕寒的怒火,光是慕寒一个人便让她紧张得完全无法顾及其他,哪里还能想得起來梦到什么做了什么? 若不是他现在问起,她已经忘记那些事情了。 “别打算给我糊弄过去。”他倾身而下,更把她用力地压在石柱与自己之间。 胸前那两团肉被他挤压出一丝难言的痛楚,若璇秀气的眉心不断皱紧,双手抵在他胸膛上轻轻推了一把:“名楚不要再压了,压得我好难受,快呼吸不过來了。” “你是说,你不喜欢在这里被压,喜欢被压在床上吗?” “名楚……”他今天怎么回事?做出來的动作那么暧昧,说出來的话语也这么劲爆,完全不像平时的他了! 名楚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每每想起她昨夜在自己身下动情的时候,呼唤的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心里就特别來气,也是不甘心。 若她呼唤的是慕寒或是皇甫烨的名字,他或许还能忍受,可是,寂!一个莫名奇妙的男人,一个不该属于她的男人! 有了他们还想要其他男人,她胆子还真不小。 “今夜到倚风阁來陪我。”他忽然放开她,转身往亭外走去。 他离开之后,若璇才总算恢复了正常的呼吸。 低喘了两口气,想要跟上他的脚步,才又忽然一怔,想起他刚才所说的话,细想之下,吓得她顿时慌了神。 他什么意思?叫她今夜到倚风阁陪他,他……是那个意思吗? 可是……可是他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他们不是说好了吗?他们不是真正的夫妻啊! 她忙追了过去,追到他身旁,急道:“名楚,你……你在跟我开玩笑吧,我今夜……今夜会……” “今夜怎样?还要留在慕候苑陪慕寒吗?”他忽然脚步一顿,垂眼看着因为奔跑而涨得满脸通红的女人,忽然浅浅一笑: “今夜不來也可以,我再给你几日的时间,你最好看清眼前的事实,你不仅是慕寒的女人,也是我的女人。三日好不好?三日之后,我会要你。” 说罢,转身便朝后院而去。 三日! 他说,给她三日的时间,三日之后他会要她! 名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短短半日不见,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看他刚才的眼神,甚至他说话时的语气和态度,都仿佛已经认定了她真的是他的女人。 可是,不该这样啊!究竟哪里出错了? 哪里出了错,就连名楚也给不了她答案。 只是昨夜在树上坐了一夜,今日清晨又眼睁睁看着慕寒在他的床上把这个女人抱走,抱回他的慕候苑,心便一下子平静不下來。 昨夜赶到山洞,看到那个人侮辱她时,心里那把火连他自己都料想不到。 那一把火,居然把他身上所有戾气的一面都给激发出來了,他甚至恨不得冲过去把那个人用力撕碎在自己掌下。 他很清楚,冥宫的冥火在他身上烧得旺盛,如果不是若璇在场,他真的会不顾一切去撕碎那个男人。 只因为他侮辱了他的女人,他所在意的女人。 可是,什么时候起,他居然在意起这个女人來了? 第149章 说过就要做到 若璇只是在原地怔愣了半柱香的时间,便匆匆跑到正厅,拉上慕寒往后院赶去。 她要练轻功,时间已经不多了。 那抹小小的身影又在木桩上不断跳跃,看到她从木桩上掉下來,慕寒大掌一紧,差点忍不住过去把她接住。 名楚淡漠的声音却止住了他的步伐:“你希望她永远成长不起來,永远需要别人的保护吗?” 这一说,让慕寒迈出去的步伐顿时收了回來,大掌依然握得紧紧的,他转身在一旁的石椅上坐下,视线一直锁在那抹身影上,只是不再多说什么。 或许名楚是对的,总该要让她自己强悍起來,才可以在他们都不在的情况下好好保护自己。 这世上沒有任何人可以把你保护得密不透风,百密总有一疏,除了她自己,还能有谁可以永远护她周全? 若璇找名楚教她轻功剑法的事他早就知道,想着她现在一点武功都沒有,多学点防身之术总是好的,所以他也沒有阻止。 只是那丫头一直以为他不知道,每次去倚风阁总是找尽借口,偷偷摸摸,不敢告诉他真相。 她什么时候才愿意敞开心扉与他交流? 或许昨夜之前他还沒想那么多,可经历了昨夜,也经历了今日上午后,他心里已经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他想和她好好交流,想和她做一对真正的夫妻。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让他有一丝迷茫也有一丝困惑,更有一丝对未來的不确定。 可是,最后把这一切情愫盖下去的却是一份愉悦和期待,他甚至期待着以后和她生儿育女,好好生活。 收回涣散的思绪,他敛去脸上任何不该有的情愫,依然盯着那一抹在木桩上随时都会摇摇欲坠的身影。 看到她从木桩上跌落时一脸痛苦的表情,他也只能强忍着过去扶起她的冲动,与名楚一样,安安静静守在一旁。 事实上名楚的心并不比他平静多少,他自然也不愿见到若璇受伤。 昨日练完轻功后,看到她那双小腿被木桩划得满目苍夷,他看在眼里也是有几分不舍。 可是,她要成长就必须要学会吃苦,若是连苦都吃不了,又如何能茁壮成长起來? 整整大半个时辰,两人再沒有说半句话,只是视线都锁在若璇身上,看着她不断跌落,又看着她顽强地爬起來,回到木桩上继续练功。 练完轻功后,三人到了名楚的寝房。 名楚让若璇坐到床上,不顾慕寒在这里,直接伸手去拉她的长亵裤。 她知道他要做什么,为了避免出现昨天那种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这次,若璇褪去亵裤后,一直把双腿并得死死的,中途完全沒走过半分神,当然也沒有再无意地溢出那种令人热血沸腾的低吟。 不过,这举动倒是惹起了名楚的不悦,慕寒在这里,她就要这么小心翼翼么? 把药瓶收起來后,他褪去靴子翻身上床,与她一起练起功來。 见她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眸光一黯,冷哼:“若是静不下心來,今日便不练了,跟慕寒回去吧。” 若璇吓了一跳,分明听出了他话语里那份不悦,甚至,不屑。 她忙敛了敛神,视线落在他脸上,柔声道:“我会认真的,我们开始吧。” 名楚不再说什么,用心助她练功,等她入定之后,他才又把她扶着让她躺在床上,给她拉上被子才翻身下床。 慕寒坐在一旁的长椅上,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本兵书认真看起來。 名楚也不理他,回到案几后,翻开今晨送來的账册用心批阅起來。 这两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比定力,整整一个时辰居然谁都沒有说一句话,甚至换一个姿势。 直到明显听出若璇的呼吸从熟睡的均匀变成浅睡的飘忽不定,名楚才合上手中的账册,举步向大床而去。 慕寒沒有理会,依然坐在长椅上翻着书册,这毕竟是他们练功的方式,他不熟悉也不宜打搅。 可他沒想到的是名楚走到床边坐下的时候并沒有急着叫醒床上的女人,而是掀开她身上的被子,倾身而下,薄唇就这样落下,含住她的小嘴,轻轻吮.吸了起來。 这一幕看得慕寒大掌顿时收紧,身上的寒气陡然外泄。 这就是他们每日练功的过程么?练完功之后还要先温存一番?过去每一日他们是不是就这样度过? 一双大掌收得更紧,视线落在床上的女人身上,死死盯着她柔美得令他想要冲动地捏碎她的侧脸,直恨不得过去给名楚一拳,让他远离他的女人。 可他今晨才刚跟若璇说过名楚是她的夫君,就算他们做这种事他也不会介意,话才出口不到一天,他怎么能自己一手毁掉给她的承诺? 可是……大掌又不自觉收紧了几分! 那个该死的名楚,他不仅亲他的女人,那只罪恶的大掌还覆在她的高耸上,隔着柔软轻薄的衣料轻轻揉搓着那两团嫩肉! 慕寒的呼吸越來越困难,他的大掌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之后又倏地握紧! 不知道要不要过去阻止他,不知道要不要把自己的妒忌和不满表现出來! 可他明明说过不介意她和名楚那样,他也以为他可以做到,却沒想到等事情真的发生在他眼前事,他心里会这么乱这么火,也妒忌得想抓狂。 若璇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谁,只是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人压在她的身上,亲吻着她的薄唇,甚至那只大掌还落在她的胸前,在她的绵软上肆虐。 一双手落在他的胸膛上却不敢推开,她不知道身上的人是不是慕寒,她对慕寒从來是不敢拒绝的。 沉重的眼皮缓缓掀开,迷蒙的视线也渐渐变得清晰。 当她张开一双比星辰还要漂亮的眼眸,看清正在深吻她的男人时,眸子顿时睁得大大的,身子也顿时僵硬了起來。 不是慕寒,是名楚!居然是名楚! 在她吓得想要尖叫着把他推开的时候,名楚先她一步放开了她,坐直了身子。 她只來得及看到他唇边那抹邪魅到令人不安的笑意,还想说什么,视线便不经意触碰到两道含着怒火的目光。 第150章 昨夜,很甜蜜 若璇一个激灵,忙从床上撑起身子,看着向她走近的慕寒,不安地解释道: “慕寒,我……我不知道,我以为是……是……” 可是,她发现不管自己怎么解释也还是无法解释得通。 昨夜已经和名楚那样了,再解释又能有什么用? “我说了我不介意。”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话语里的酸楚和不悦任谁都能听得出來。 名楚不再理会他们,举步往门外而去。 直到那抹修长的素影消失在视线里,若璇才松了一口气,从床上爬起來,一下扑到慕寒的怀里,柔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慕寒,不要生气,我以后……我以后……我们回慕候苑好不好?慕寒好不好?” 她好不容易才得到慕寒半点和颜悦色的对待,要是现在把这种关系打破,以后在这个公主殿里她还怎么待? 好在慕寒只是狠狠瞪了她一眼后,便把浑身的怒意自觉压了下去。 既然答应过不介意就要做到,谁叫名楚和她是行过大礼的夫妻,与自己和她的关系都是一样的。 更何况那个人已经出手了,而他又不能保证自己可以时时刻刻待在她的身边,多一个人保护她总是好的。 被名楚占有,总比被一个外人强占要好。 他冷冷一哼,大掌落在她的腰间把她抱下床:“穿上靴子,我们回去。” “好。”她受宠若惊地迎着,忙弯身把靴子套在脚上,与他一起往门外走去。 虽然他依然沉着脸,就连身体也一直绷得紧紧的,可她已经听出來了,他不打算生气,甚至一直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怒火。 她惊讶万分地发现,慕侯爷,居然开始愿意为她受委屈了。 这样的慕寒,让她好怜惜…… …… 忙忙碌碌中又熬过了一天,第二天一觉醒來时,慕寒已不在床上。 看着一床的凌乱,摸着被他睡过的被褥,若璇心里有一丝丝甜蜜也有一丝丝迷茫。 甜的是他昨夜的温柔与怜惜,因为知道她近日会很忙,昨夜一整夜他只索求了一次,甚至那一次还是特别特别温柔的。 不仅做得温柔,就连吻也是那么的温柔,仿佛生怕会在她脖子上留下吻痕,影响她近日的演出似的,当他舔吻她的脖子时,居然连半分力度都舍不得用上。 昨夜也是头一回,他沒有弄疼她…… 慕侯爷真的越來越温柔了,温柔得叫她心动。 想着昨夜的沒好,唇角一直留着一抹愉悦的笑意,直到洗漱完毕,直到悠兰伺候着她梳理长发,那抹笑意依然在。 “公主今天的心情似乎很不错,是因为东周使者來访么?”悠兰一边给她梳着发型,一边随意问道。 经过几日的相处,悠兰和阳光与她都开始渐渐熟悉起來了,谈话间比从前少了几分谨慎,多了几许随意。 她们发现现在这个九公主真的和从前很不一样了,她说她溺水的时候弄得脑袋瓜不灵活,忘了过去一些事情,可在她们看來,她何止只是忘了一些? 她忘记的东西多着呢。 例如她常常会在轻歌苑的寝房里翻出一些特别值钱的东西,然后就会一个人开心地鬼叫个半个,完全忘了那些东西根本就是她不久前亲手收进去的。 也例如她根本不记得殿里所有宫女下人的名字,也不记得自己的公主殿都有什么院落门庭。 反正,除了殿里有几个俊眉的夫郎,其他的事情她基本上已经忘得七七八八了。 不过,忘记前事的九公主比起过去要好相处太多,她总是一脸甜美的笑意,不喜欢发脾气,也不喜欢动不动惩罚下人,偶尔因为自己不适当的举动吓到他们这些宫女下人时,还会主动说一句“对不起”。 天知道从前的九公主什么时候跟他们道歉过! 现在的九公主,相比之下,美好得如仙子一般。 听了她的话,若璇下意识摇了摇头,依然笑得纯美:“如果可以,我倒是不想参加这种宴会。” 迎接來使,还得要为那个皇甫域提供美人供他享乐什么的,想想都觉得恶心。 可这又是太后吩咐下來的事,哪怕有慕寒给她撑腰,她还是不敢得罪太后。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也不想给慕寒添任何麻烦。 “那公主在开心些什么?说出來让奴婢们也开心开心吧。” 若璇透过镜子白了她一眼,撇嘴道:“我开心的事,对你來说说不是一点意义都沒有,你能开心个什么劲?” “话也不能这么说。”悠兰帮她把长发随意绾在脑后,从首饰盒里挑出一条绣着蝴蝶的丝带为她绑上,继续道:“公主开心,奴婢们也会开心啊。” “少在我面前油腔滑调。”镜子中的自己黛眉娟秀,五官小巧精致,完美得难以用笔墨形容。 她忍不住在镜子前摆动身姿,摇头叹息道:“真是人间难得一见的绝色大美人,怎么就长得这么漂亮呢?” 她其实只是在赞叹轩辕若璇的美丽,毕竟她长这么大真的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子。 可悠兰听在耳里,却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來。 哪有人这样感叹自己的美丽的?普天之下也只有这个“不知廉耻”到可爱地步的九公主了。 她也忍不住感慨着,可爱这个词,有一天居然可以用在恶毒残暴的九公主身上,天下之大,还真的无奇不有。 “笑什么笑?当心笑掉大牙!”白了她一眼后,若璇提起裙摆,大步往门外走去。 “公主不先用早膳么?”悠兰在她身后追了两步,“早膳已经准备好了。” “不饿,不吃了。”其实是,慕寒不在这里,她一点胃口都沒有:“慕侯爷呢?” “侯爷在后院练剑呢。” 小巧的身影穿出房门,穿过走廊,往后院而去。 偌大的后院,安静,宁谧。 他身形如游龙,高大的身躯笼罩在一股凌厉到让人完全不敢逼视的剑气下,看不清他的面容,却轻易看透他一身的寂然和冷酷。 冷酷中,她居然看到了一抹萧索而荒凉的气息。 高高在上傲视天地的慕侯爷,这一刻为什么显得这么沧桑? 第151章 什么时候犯的错 不知道是谁说过,每个人背后又会有几个凄凉的故事,不管你平时表现得多阳光多强悍。 若璇背后的凄凉,大抵就是穿越在这个年代,受尽各种折磨。 虽然,这两天折磨似乎在渐渐变味,似乎现在的生活也不全然是悲凉。 不过,她现在好奇的是,慕寒背后究竟有着怎样一个凄凉的故事? 为什么他练剑的时候周身会有一股冰冷到令人心生寒气的气息?他为什么而悲,为谁而凄凉? 她曾经听悠兰和阳光说过慕侯爷的事迹。 虽说他不是已故慕将军的亲生儿,但因为慕将军膝下沒有子嗣,所以自从慕寒进了将军苑后便一直备受宠爱,所有人都把他当成手心里的肉,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就连慕老将军也是对他宠爱有加,把一身武艺悉数传授给他不止,还重金请來江湖上各门各派的名师为他授艺。 可以说慕寒的武功难以区分是属于江湖上哪门哪派,应该说他是集百家所长,之后又经过自己的领悟,悟出最适合自己修练的招式,到现在,他的武功究竟有多高,基本上沒有谁能说个清楚明白。 他成名在战场上,行军作战武功其实是最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谋略,因此,更多的人关注的是他的战绩,甚少有人注意起他的武艺。 若璇虽然只是练过短短一些时日的剑法和内功,完全还是个门外汉,但,看到慕寒练剑的周身所带动出來的那股剑气,她却分明能看得出他绝对是个中好手,剑法不比名楚和皇甫烨差。 那股剑气似无形却又仿佛处处行在,她很认真地看了好一会,发现被剑气扫过的地方居然可以做到不带动一粒尘埃。 不管是树叶还是气流都完全静止不动,连长剑划过半空的声音都完全沒有。 但是,他的剑招很凌厉,速度也很快,这样快速划过而不带动气流急剧游走,真的很神奇。 不过,吸引若璇的不是他奇异到令人乍舌的剑法,而是那一身彪悍带着孤独寂然的苍凉气息。 她不知不觉看痴了,甚至忍不住迈步向他靠近。 凌厉到无形的剑气顿时散去,剑光一闪,长剑已然入鞘。 看着如着魔般向自己靠近的女人,慕寒眸光一闪,眼底闪过一抹不悦的神色:“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么?万一……” “慕寒。”她忽然伸出长臂,扑到他怀里,用力抱着他,声音轻柔:“我在呢,慕寒,我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以后,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他心头微微颤动,忍不住也伸手搂上她的腰,听着她温柔的话语,看着她那张稚气的脸,眼底浮现的那抹柔情连他自己都沒察觉到:“说什么呢,别胡思乱想。” 她总算从自己的迷失中回过神,想要放开,可他身上淡淡的汗水味儿夹杂着一股属于他的青竹幽香,醉得她完全舍不得放开。 既然已经失态了,不在乎多失一会,这一刻只想抱着他,什么都不说也不做,就这样抱着。 闻闻他的味道,听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强悍却孤独的气息,心里柔柔的,就连四肢都顿觉酥软无力。 “一大早勾引我,又想做了么?”他低沉富有此行的额声音从头顶传來。 她只是在他怀里蹭了蹭,薄唇微启:“做什么?” 话刚说完才顿时反应过來,一双柳叶眉陡然皱起,她倏地放开他,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努唇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谁要勾引他,谁想跟他做了? 不过是看他一个人可怜兮兮的,想给他一点温暖罢了。 虽然,连她都不知道他慕侯爷什么时候需要过她那所谓的温暖。 人家可是高高在上受万人景仰的护国大将军,又是富得冒油的侯爷!她真的太自作多情了! 看她一张小脸气得鼓胀了起來,脸颊还冒着一层细细的晕红,他只是眸光柔了柔,不再取笑道,淡言道:“太后那边可有派人來通知你进宫一同接待來使?” “沒有。”她摇了摇头,脸上不自然的神色总算慢慢散去,“我该去吗?” “既然沒有通知,便不去罢。”他转身往厅房迈步,“午后随我一同进宫便是。” “皇甫烨也会去吗?”皇甫烨是东周的皇子,这次东周朝使者來访,他是不是也会出席? 走在前方的慕寒点了点头,声音夹着清风飘來:“不仅皇甫烨,名楚也会与我们一起进宫,我们都在受太后邀请之列。” 若璇举步跟了上去,看他一路往寝房的方向返回,她抿了抿唇,一丝狐疑:“你练剑累了么?” 印象中,他只有上床就寝的时候才会返回寝房,白天的时间里,基本上他都会在书房度过。 “不累。”他忽然脚步一顿,回眸看她:“过來。” 若璇听话地向他走去,才走到他身后,便忽然被他伸手拉入怀中。 她微微挣了挣,沒挣脱他的钳制,只能抬眼看着他,眉心微蹙:“干嘛?” “随我回房。”一边说着,一边拥着她往寝房走去。 “回房做什么?”她才刚从寝房出來,现在回去要做什么? 也不知道为什么,大白天地被他拥着往寝房走去,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她还沒猜测完,慕寒令人沉醉却又让人不安的低沉嗓子缓缓响起:“你一大早跑到这里來挑逗我,你说,回房要做什么?” 若璇的大脑有片刻的空白,之后,她眉目纠结,抗议道:“别瞎说了,我真的不是……” 她的声音嘎然而止,因为慕寒忽然停了下來,转身把她拉入怀中,长臂扣住她的纤腰,让她的身子紧紧贴在他身上。 小腹间被一个硬邦邦的巨物抵着,完全沒有半点遮掩,现在的他,那一处邪念滔天。 那双漂亮的眸子越睁越大,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真的犯了那么严重的错误,挑逗他慕侯爷,她敢吗? 可是,她似乎真的犯错了,而代价,是被他忽然打横抱起,随他一起回寝房解决问題。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犯下了这么严重的错误,她真的搞不清楚。 在他以强悍的姿势进入她的那一刻,她依然在想着,她是什么时候犯的错? 第152章 他有没有伤害你 虽然,慕侯爷还是很霸道,他想要的时候你说什么都沒用。 不过,他今天和昨夜一样,很温柔,至少,沒有给她脸上脖子上留不该留的痕迹。 虽然从床上爬下來的时候已经累得腰酸背痛的,若璇还是第一时间找來镜子细细察看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肤,完全看不到任何不该有的小草莓,她才狠狠松了一口气。 只批了一件衣袍的慕寒斜靠在床上,盯着她妙曼的背影,一派慵懒的姿态: “刚做完就这么有精力,是我功力倒退了么?” 温言,若璇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看,小心肝又忍不住砰砰乱跳了起來。 袍子松松垮垮地套在他身上,领口随意的敞开,妖媚的锁骨肆意外露,勾魂夺魄。 他墨黑的长发只用一条绸带随意挽在脑后,几缕发丝飘落在额际,妩媚妖娆。 慕侯爷,居然也能用妩媚这个词來形容! 现在的他,慵懒,随意,一双如星如云般深邃漂亮的墨眸正一瞬不瞬盯着她,邪魅,狂野,叫人心慌的同时,心跳止不住加速。 浓密的剑眉一派悠然,眉眼下的鼻梁高挺,英气逼人,薄薄的唇瓣水润光泽,就像樱桃一样,勾引着她來品尝。 刀刻的下巴之下,喉结裸露,让她想起自己靠在他胸前,感受着他的喉结颤动是那醉人的晕眩感。 还有,他领口下那片晶莹的肌肤…… 咕咚一声,那一口吞咽的声音,在宁静的房内异常清晰。 柔与刚的结合,冰与火的触碰,比女人妖媚,比男子刚劲!这妖孽,根本就是上帝有意整出來祸害天下的妖精。 好美,好美……真恨不得撕破他的衣裳,看看他的身子是不是也如他的脸蛋一样令人迷醉…… “想看么?”看她一双写着痴迷的眸子一直盯着他的身躯,慕寒挑了挑眉,忽然问。 若璇如着魔了那般,不自觉猛地点头,, 于是,爽朗的笑声忽然从房内荡开。 也于是,被吓坏掉也被羞愧折腾得死去活來的女人逃也似地拉开房门飞奔了出去,身后,他的笑声依然如影相随。 一口气跑回轻歌苑,她才总算有空松一口气。 见鬼了!她居然被慕寒那一身如妖孽一般的气质给迷得失了魂! 一直以來她都觉得自己在被他迫害,一直以來,都沒有好好打量过他,从來不知道,原來,他真的这么好看,好看得令她……花痴之心油然而生。 看他看得连魂儿都沒有,还承认自己想看他的身体!以后,一定会被他时不时提出來取笑一番的! 不过,他的笑声真的很悦耳,很动人…… 好想,每日都能听到…… 各自用完午膳之后,悠兰说侯爷请去前院,若璇只是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便往前院迈去。 刚离开轻歌苑沒多久便看到树下依了一道修长高大的身影,悠兰自觉退下,那片林子里,便只剩下若璇和他。 皇甫烨举步向她走來。 每次她怔愣在那里的时候,你若不自动一点,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反应过來向你走去。 他不想浪费时间,他们马上得要进宫,浪费不起。 “他有沒有伤害你?”刚走在她跟前,他便忽然伸手把她拉了过去,认真审视了一番。 昨天一整天他不在公主殿里,今日回來才知道她的事,想过來看看,但她一直在慕寒身边,既然在他身边,安全应该不成问題。 “以后慕寒不在的日子,到烨阳阁找我。”他又道。 若璇还是有点怔怔的,沒有反应过來。 从海边回來之后,这是第一回与他见面。 那夜的事她其实已经强迫自己忘得差不多了,因为害怕,所以不想再想起。 只要不想就不会难过,也不会想到那名采花贼的手指曾经触碰到她那里,甚至差点进入。 现在听他提起,一提,脸色又不自觉泛白了起來。 看她这副气弱到现出惊慌恐惧的样子,皇甫烨心里无由來紧了紧,也生出了一把噬人的怒火。 那个该死的男人,他还沒开始对他出手,他居然敢招惹他的女人! “究竟怎么回事,他是不是……有沒有对你不轨?”光是这样苍白着脸不说话,让他心里越來越紧张。 莫名的紧张,紧张得想杀人。 不轨!这两个字更让她心底不安,她动了动唇,闷声道:“他……他脱光我的……” 她被拉入一具温暖而结实的怀抱中。 那双抱着她的手臂粗壮有力,强悍的力道这次居然奇异的沒有让她不安,反而给了她一种心安的感觉。 她居然在皇甫烨身上感受到心安,这是头一回,也是绝无仅有的一回! 被他抱着,靠在他胸前,闻着他身上独特的气息,一种好闻到令她心头微微发醉的味道,属于他的男儿味道…… 她甚至可以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 他的胸膛在剧烈起伏,明显气得不轻,可是她知道,这次他气的对象不是她,他只是在气那个人,那个想要伤害她的采花贼。 若璇忽然觉得自己很幸福,从來沒有这么幸福过。 自从那一夜后,名楚看她时,那双漂亮得叫人心醉的眸子里分明多了一份怜惜和宠溺。 慕寒与她在一起时,居然可以照顾她的感受,甚至,对她说得上温柔。 皇甫烨……现在这样被他抱着,居然会有一种被保护的感觉,他好像……想要保护她。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可是,那种浓烈的保护欲那么明显,明显到她完全不能忽略。 这个倨傲不驯、常常欺负她甚至强迫她的烨皇子,他也会在意她么? 他甚至主动跟她说,以后慕寒不在的日子就去烨阳阁找她,他是想亲自护她周全么? 只是短短两日,他们对她的态度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种从天而降的幸福感一下子把她整个人都淹沒掉,完完全全淹沒了。 是不是,她的好日子终于要到了? 当然皇甫烨沒有听到她心里的话,自然也沒有回答她的问題。 他只是一直在想着那个该死的男人脱她衣服的情形,那时候的她,该有多害怕! 第153章 我想要你 皇甫烨不自觉搂紧怀中的女人。 不管若璇当时有多害怕,他也不在她的身边! 他当时不在,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虽然名楚后來赶到救了她,但是他不知道名楚到的时候,他们…… “他沒有。”分明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來的那股寒气,若璇吓了一跳,下意识解释:“他沒有,他还沒來得及……名楚來了,名楚救了我。” 她不想他杀人,虽然她知道对于他们这种古人,甚至是武功高强的人來说,杀人就如同吃饭一样寻常。 可是她不想,她不想他们其中的任何人因为她而染上满手血腥。 这话,无疑让皇甫烨一颗强烈不安的心瞬间安定了下來。 她说,他还沒來得及…… 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纠结些什么,从前分明很厌恶这个女人,但是现在听到她被人欺负了,甚至差点被毁去清白,他却气得想杀人。 “以后慕寒不在,你就到烨阳阁來,听到了么?”他再次重申,虽然因为气愤而语气不太好,但,他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不想吓到她。 其实若璇已经明了他的心,他的寒意他藏不住的怒意都只是针对别人,对她,他是一副保护的姿态。 从他怀中抬起头,她温顺地点了点头,想要推开他却又不敢。 不是被他抱得不舒服,也不是想要抗拒,只是,还是不怎么习惯和他靠得这么近。 这样的距离,让她忽然以为自己和烨皇子不仅是身体依偎在一起,就连那颗心也是。 但她知道,他们之所以对这事反应那么大,只是因为觉得自己的东西被人侵犯了,就像一个小孩那般,别人家的孩子想要抢他们的玩具,他们一定不会拱手相让。 宁愿自己不要,毁掉也不能让别人玩去。 虽然这么想会有那么点悲凉,但,除了这样,她想不到更好的解释,解释他们这些奇异的行为。 大概,连皇甫烨自己也解释不來。 不过现在看到她这副温顺柔弱的模样,胸口那股闷气总算散去了不少。 “今夜就到烨阳阁來吧。”他忽然道。 若璇吓了一跳,抬眼看他,不明所以。 “我想要你。”说完这句话,他搂着她沿着小道往前走去。 她就这样被他搂着一路走过去,走了好一会才从他的话语里回过神。 他说,要她今夜去他的烨阳阁,因为,他想要她! 他说,他想要她! 清醒过來后,她立即被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是这样,她才不要去他的烨阳阁,这不是送羊入虎口么?他想要她,她就得要自己送上门去让他要,供他娱乐? 感觉到她的身体越來越绷紧,皇甫烨总算停了下來,垂眼看着怀里的小女人,温言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若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題,他是不是真的那么神经大条,不知道自己刚才跟她说了什么话么? 还是说,她听错了? “在纠结我刚才说的?”他的话彻底敲碎她刚从心底生起的一点点奢望,紧拉她入怀,他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做我的女人,我保护你。” …… 不知道后來皇甫烨还说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走出那条林荫小道的,一路上,若璇满心满脑只有他说的那句话:做我的女人,我保护你。 走出那条小道,远远望去,慕寒和名楚一玄色一素白的身影伫立在前院近大殿门口的地方,一个如遇温润却冰冷淡漠的白马王子,一个狂傲不驯寒意外溢的黑马天神…… 她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被眩花了,眩得头昏眼花,哈喇子几乎忍不住要滑落。 两个绝色无双的男人,再加上身边这个皇甫烨…… 她该说她是走了狗屎运,上天对她太不薄,一下子赐给她这么多出色出众的男人,还是该为自己以后的命运感到忧虑? 名楚说,给她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他会要她。 皇甫烨说,要她今晚去他的烨阳阁,做他的女人。 可是,分明沒有人真的喜欢她,只是想占有,占有占有!沒有一点点喜欢! 身子软了软,手脚有点冰凉也有点无力,倒是一旁的皇甫烨直接把她纳入怀中,尔后几乎像夹着小动物一样,把她夹在臂弯里,夹起來往殿门走去。 手脚无力,是被他做出來的么? 这个,是慕寒看到皇甫烨臂弯下的小女人时第一个想法。 名楚却是蹙了蹙眉心,一丝不悦:“明知道今夜还有宴会,要上台演出,纵.欲成这样,就不怕跳舞的时候体力不支昏过去?” “今晚我温柔点,站好。”这是皇甫烨的声音。 但她还是站不好,甚至,连两条腿都软了。 于是,她被夹得更紧,直接夹着上了马车。 若璇用力揉了揉太阳穴,总觉得自从上了马车之后眼皮一直在跳,一定会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今夜,一定不会有好事。 如果可以,今夜装死行不行? 行行复行行,小半个时辰之后,他们进了宫。 原來皇宫与公主殿真的有那么点距离的,马车走得缓慢的话,居然走上足足四十分钟的路程。 每次她从皇宫回公主殿的时候,不是被慕寒抱着就是被皇甫烨抱着,每次都是不到两柱香的时间就能到,她还以为皇宫很近呢。 原來不是距离近,只是他们的脚程太快,比马车快太多。 前殿聚集了一众大官重臣,当然,这是由他们的阵型和衣着看出來的,若璇不认识他们,只是猜测身份定然不低。 看來这个东周国对他们夏朝來地位不算低,看这迎接來使的架势,绝对是接待贵宾的姿态。 “东周国很强么?”她不自觉拉了拉走在一旁的皇甫烨的衣角,轻声问。 皇甫烨低垂眼帘,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不说话。 她忽然反应过來,人家可是东周的四皇子呢! 说强吧,那不直接成黄婆卖瓜? 若说不强,无疑就是给自己打脸! 她问谁不好,问烨皇子,不是自找沒趣么? 第154章 你敢,我休了你 皇甫烨不理她,又抵不过心里的好奇,若璇继而拉了拉名楚的衣袖,低声问:“东周是个怎样的国家?” 刚才她问皇甫烨的话名楚也听得清清楚楚,见她改而问自己,他薄唇动了动,轻言道: “论实力不如夏朝,但绝对不容小觑,若是东周发难,夏朝不一定能抵挡。” 实力不如夏朝,但一旦开战不一定会输……这样,算什么概念?以她的脑袋瓜,暂时还想不懂。 “东周是从前周朝的分支,算起來,东周国君从前也是周朝的人。”说到这里,他眸光微微闪烁,一丝感慨。 “你好像对那个周朝很有感情。”不过,说完这话她自觉把一双小手捂在嘴上,水汪汪的眼眸四处闪烁。 还好,他们现在一行四人走到小道上,错开了前殿那一排迎宾的大队,周围,看起來不像有什么人迹。 “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了?”见她这般,名楚不仅沒有责备,反而眼里蒙上几许愉悦的光亮。 这丫头,总算不是什么都那么大条,有些道理还是明白的。 不过,对宫廷朝政之事这么不上心,真不知道她从前是怎么在后宫活过來的,难道就只仗着太后的爱护么? 他不自觉摇头,浅浅一笑:“以后若是有机会,离开这个皇族吧,这里不适合你。” 若璇被他的话吓得睁大了一双眼眸,他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地跟她说,要她离开这个皇族! 教唆一个公主离开皇族,他胆子恁地大了! 再说,这里就算沒有其他人,至少还有慕寒和皇甫烨呢。 皇甫烨或许不会关心这种事,但慕寒可是夏朝的侯爷又是护国大将军,他……不会出卖她吧? “这是什么眼神?”走在前头刚好回眸看她的慕寒眉心陡然蹙起,言语里添了一抹不悦。 不过,他也就丢了一句话,便转身继续往前走去,沒再理会她。 若璇松了一口气,不过,名楚的话却又让她感兴趣了起來,看着身旁的皇甫烨,她笑得愉悦:“怪不得连太后都要给你面子,原來你们东周这么厉害的,以后我就跟着你混了,进了宫也沒人敢欺负我。” 跟着皇甫烨混,就沒人敢欺负她……敢情,她常常被欺负了? 三个男人虽然沒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心里却都微微揪了一把。 她表面看着风光,却仅限于表面。 皇甫烨的长臂忽然环上她的腰,这举动把若璇吓了一大跳。 想把他推开,抬头却不见他有任何异样的表情,依然搂着他安静往前方走去,和刚才沒什么不一样,就像只是一不小心长臂放错地方似的。 方错了地方,这个想法,让她头皮一阵阵发麻…… 不过,让她头皮更麻的事情忽然发生了。 一个女人急匆匆奔來,一把扑到慕寒的怀里。 她沒有看错,真的是一个女人! 而慕寒,沒有拒绝…… 他.娘.的!他居然沒有拒绝! 虽然也是一身素白,却明显是锦衣,翩翩然而來,如一只洁净却又妩媚的蝴蝶,展翅飞入花丛。 慕寒,就是她想要的那一朵。 “为什么这么久不來见我?寒,我想你。”轩辕东璃用力抱着慕寒结实的腰肢,小脸埋入他的胸膛,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或许是因为见到他时太激动,也或许是眼里本來就只有他一个,所以看到他之后,什么都沒想直接扑到他的怀中,甚至,连身边有什么人都不知道。 在若璇腹诽着码完人家祖宗十八代连同把自己也骂进去的同时,轩辕东璃依然抱着慕寒咽咽呜呜哭哭啼啼,一副被抛弃的小女儿姿态。 还敢说和这个女人沒一腿!要是沒有狠狠的亲密的一腿,人家敢这么放肆么? 若璇可沒忘记这个慕侯爷的冷酷,他虽然长得俊美非凡,可是因为一身冷然,天底下有多少女子只敢远远看着他流口水,有几个敢真的像他靠近? 更别说在大庭广众之下热情地与他拥抱! 这对!狗男女! 慕寒只是垂眼看着扑到他怀里的女人,见她一脸泪痕,他下意识退了小半步,因为她的要沾上他的衣裳了。 今日进宫并沒打算待多久,自然也沒吩咐下人给他送來日常要用的东西,包括洗换的衣裳。 想要把她拉开,但他还沒开始有所举动,身后便忽然闯來一个,一手拽着轩辕东璃的衣领,用力把她扔了出去。 大概是因为力气不够,她本來是真的打算把她人扔出去的,无奈只能做到把人从慕寒怀里拽离。 轩辕东璃倒退了两步,待看清楚拉她的人之后,脚下又是一个踉跄,平稳的步伐忽然变得仓促,一下站不稳,重重跌落在地上。 本來还在嫌弃自己手劲太小的若璇看到她忽然加速度一般退后,然后跌倒,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看來勤练功还是有好处的,至少抢男人的时候厉害多了。 跌倒在地上的轩辕东璃这才看清周围的人,名楚和皇甫烨只是安静站在一旁,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轩辕若璇用力盯着她,唇角微微勾起,得意,不屑。 慕寒也在看着她…… 她薄唇微微抖了抖,刚才早就已经挂在眼角准备落下,却因为若璇忽然闯出來而被吓得顿住的眼泪,这下总算又无声滑落。 她一瞬不瞬盯着慕寒,眼底再沒有别人:“寒……” 听到她这么称呼慕寒,若璇唇边那抹得意的笑顿时又散去,一张脸倏地沉下。 寒个毛线!她都沒敢这样称呼她的男人,她居然敢喧宾夺主來了!也不看看慕寒是属于谁的! 就算他们以前是情人,这会该断的也早该断掉了吧? 慕寒是她的! 却沒想到,一直站在她身后不说话的慕寒在听到轩辕东璃那一声柔柔弱弱的呼唤后,忽然举步向她走去,正要弯身扶她起來。 他居然敢扶她!他敢扶其他女人! 若璇也不知道自己忽然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在看到慕寒想要扶那个女人的时候,她脸色一沉,浑身寒意顿现。 咬了咬唇,恶狠狠地道: “你敢扶她,我休了你!” 第155章 哭起来,让人心疼 若璇咬了咬唇,恶狠狠地道: “你敢扶她,我休了你!” 所有人眸光一闪,一阵错愕。 在慕寒面前向來胆小如鼠,见到慕寒总会吓得手软脚软的九公主,跟慕侯爷说,他敢去扶七公主,她就休了他! 她说,会休了慕侯爷。 名楚和皇甫烨一下來了劲,不自觉凑近两步,看着慕寒,一副饶有兴味的样子。 想当然,想看看他们这场争风吃醋的拉锯战会如何收场。 不过,可预见的,九公主这回一定会哭得很凄惨。 皇甫烨甚至已经有点要张开双臂把人接纳在怀中的觉悟,有他在这里,怎么可能让慕寒欺负了她? 不管怎么说,是他慕侯爷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这次,倒真的不是若璇的错,她也不过是在护着自己的男人,不愿意让别的女人染指慕寒而已。 说真的,并沒做错什么。 若说她有错,顶多也就是说话的语气不怎么好罢了。 还有,敢命令慕侯爷,好像,也有那么点错…… 慕寒已经弯下身,听到她的话,大掌一顿,忽然竟有点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 倒是跌坐在地上的轩辕东璃把小手搭在他掌中,自觉借力站了起來,靠在他身边,一副温顺的模样。 名楚和皇甫烨眸光闪了闪。 慕侯爷,把人家七公主扶起來了,虽然都能看得出是七公主主动的,但是,扶起來了是事实。 “嗖”的一声,一抹倩影在四人面前一闪而过。 学了几天轻功不是白学的,走得,居然真的比从前快了很多。 看着那抹消失在花丛深入的背影,名楚不知道要不要觉得欣慰。 至少她的轻功是他教的,不是么? …… 若璇觉得自己很挫,真的很挫,遇到这种事居然只能自己躲起來伤心流泪! 她是想着要好好教训慕寒一顿的,可惜,她自知沒有这个能力。 说休了他,不如说,等着他來休她。 反正不管怎么样,横竖是要“休”,这个慕侯爷,她再也不要了! 她蹲坐在湖边, 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坐了多久,眼泪已经流干了,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起來哭泣。 她又不喜欢慕寒,慕寒也不喜欢她,她不过是慕侯爷眷养的一条宠物狗,她有什么资格管他和别的女人亲近?慕寒沒有当场发作起來一掌劈死她已经不错了。 更何况,她不止推倒了他的女人,还喝令他甚至出言威胁他! 他是什么人?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就连太后也要忌他三分的慕侯爷!在他面前,她算什么? 好吧,要不起,她躲开行不行?以后,她再也不要和他在一起,再也不让他碰自己了!他敢再碰她,她一定会反抗到底,她死也要反抗! 她绝不会再让她碰自己一根汗毛! 可是,反抗是什么?对慕寒來说,他想要就要,想扔就扔,她的反抗与他來说有什么意思?权力不如他,武功比不过他,就连力气都沒他大,反抗!说的容易! 眼角酸酸的也涩涩的,看着湖中自己的倒影,一下子悲从中來,忍不住伸手想要去触碰湖面上那张痛苦得纠结在一起的眼眸。 为什么在她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上他的时候,上天才來让她认清这个事实?对慕寒來说她什么都不是,是么? 为什么不能想一开始那样对她粗暴残酷?这样,她也不至于会喜欢他! 她为什么会喜欢上那样的男人? 居然,真的喜欢上了。 心里酸酸的痛痛的,想否认那份情也做不到。 喜欢一个一直强迫她的男人,够不够悲哀?她是傻子么?简直就是犯贱。 反正,以后不会了,好男人多的是,慕寒算什么? 湖面上那张脸明明还挂着两滴泪痕,眼底却闪着倔强的光芒,就在她小手快要触碰到自己的脸时,一只大掌却忽然扣住她的腕,轻轻一拉,把她拉回到岸上。 事实上她一直就在岸上,只是想要弯身触碰湖面,看起來像是要掉下去一样。 他不仅把她拉了回來,还直接拉到自己的怀里。 若璇被忽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刚才在湖面根本沒有看到有人靠近自己,他居然就这样出现在她的身旁。 如果不是他的速度太快,那便是來人……是个鬼! 这一惊,惊得她连心脏都忍不住差点颤抖了起來,正要拼命挣扎,抬头时却在不经意间看清他的脸。 一张脸,让她所有的动作全停顿下來,就连思维也几乎要停罢。 他,有着使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的风采,如同美玉一般散发着高贵而温柔的气质,如精雕细琢般的脸上有着绝美精致的五官,浓黑的剑眉下是一双清亮透澈的眼眸,俊挺的鼻梁,微抿的嘴唇有些秀气,也有些冷漠。 最让人惊叹的是他的皮肤,白皙细腻到连女人都甘拜下风。 微风掠过,吹起了他墨玉一般的青丝,以及宽大的白色衣袖。 上好的丝绸衣袍,穿在他的身上,让他像花瓣一般飘逸不凡。 他的气质太过于安静,安静得几乎融入了空气中,可是安静之中,又似乎掺杂了一份她看不懂的邪魅。 他优雅屈腿坐在地上,灿烂的阳光下,他身上散发出一种太过于纯净的美丽,纯净得足以叫天下所有女子为之失神。 这样一张脸,这个男人,漂亮得让她万群说不出话來。 漂亮得,如同她殿里那几个男人一样。 很干净,很透彻,很美,很安详…… 他伸出手,以指尖拭去她眼角的泪痕,薄薄的唇瓣微微动了动,溢出一抹让天地万物为之失色的笑意: “这么可爱的女子,为什么一个人躲起來偷偷哭泣?” 若璇沒有说话,他说的是可爱的女子,应该……不是在说她。 她不可爱,一点都不可爱,她只会惹人嫌。 所有的人,都嫌弃她。 他又伸出手,略嫌粗砺的掌心磨过她娇柔的脸颊,他的声音,如同三月的春风,让人心头暖暖的,醉醉的:“别哭,哭起來,让人心疼。” 她呼吸顿了顿,薄唇微启:“你是……” 他抿唇一笑,柔声道:“我叫凤九卿。” 第156章 璇儿,过来 凤九卿…… 默念着这个名字,胸口居然有一丝丝莫名的揪痛! 若璇在这一阵揪痛中蓦地回神,才看清两人现在的姿势。 她吓了一跳,慌忙推了他一把,想要离开他的怀抱,却不想这一推,让人整个人直接向湖中滚去。 “扑通”一声,长得算倾国倾城绝色无双的大美人就这样滚到湖里去。 她以为,这个叫凤九卿的男人怎么也会拉她一把,却不想他就这样直勾勾看着她落水,完全沒有出手相救的意思。 清凉的湖水漫过头颅,算不上冷,却让她浑身生起一股浓烈的寒意。 她怕水,好怕好怕! “救……救命……唔……” 若璇在湖里苦苦挣扎,哀声求救,可是,就坐在岸边的凤九卿依然安安静静地看着她,一派悠然。 “救命,救……”又是咕噜噜的几声,几口湖水直接灌进肚子里。 凤九卿依然安静看着她,对她的溺水,完全半点相助的意思。 就在若璇不知道喝了第几口水,喝得肚子一阵饱胀的时候,再也喝不下半滴的时候,头顶上方传來了一把清幽洁净的声音:“湖边很浅,你可以自己站起來。” 她可以……自己站起來? 这把神奇的声音传入她的耳膜,然后,不知哪來的勇气,她神奇地站了起來,神奇地浮出水面。 原來,湖边真的很浅,当她站起來的时候,湖水只到她腰际以上的地方。 心绪安定下來之后,若璇总算知道自己有多挫,她居然差点淹死在这么浅的湖边! 低头看着只到腰际的湖水,一脸惆怅,也是一脸挫败。 今天,是不是她的倒霉日? 一只大掌向她伸出。 凤九卿倾身向前,把手伸给她:“上來吧。” 若璇皱了皱眉,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刚才为什么不拉我一把?” 她从他身边逃开的时候并沒反应过來身后是湖塘,可是,他却是面向这面湖,他是知道的。 明知道她这一推肯定会滚到湖里去,他居然见死不救!这个看起來像神仙一样的男子,心怎么那么冷? 倒是凤九卿浅浅笑了笑,不以为然道:“你在我怀里本來是安全的,却非要离开,人不在我怀中,会遇到威胁也是你自找的,与我何干?” 这话,说的若璇心头一阵凌乱。 话是这么说沒错,可是,人要不要做到这么分明淡漠的地步? 不过,人家说的也沒错,要不是她非要从他怀里逃出去,又怎么会掉进湖里?只是,用这样的方式來惩罚她的不知好歹,是不是太无情了些? 凤九卿依然对她伸出手,脸上沒有太多不该有的神情,只是安静看着她:“上來吧,七八月的夏日,湖里会有水蛇。” 水蛇! 这个名次吓得若璇慌忙把手放在他掌中,借着他的力量逃命似地往岸上爬去。 上了岸后,还特地回头看看湖里是不是真有那么可怕的小东西。 可是,湖面一派安静,湖水也清澈得很,只除了她弄出來的涟漪,什么都沒有。 她微微怔了怔,回眸看凤九卿,他一双眸子亮亮的,还藏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他居然在耍她! 忽然就气不过,恨不得把他眼底那抹笑意狠狠撕碎,她咬了咬唇,把心一横,倏地握住他的掌用力一拉。 她是想要把他拉到湖里去,好让他也尝尝湖水的滋味,却沒想到人家依然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如同镶嵌在地上一般,让她怎么使劲也动不了他半分。 倒是见她急得涨红了一张脸,他轻笑了声,忽然回握住她的手轻轻拉了一把。 若璇低叫了一声,整个人已经跌入他的怀里。 胸怀是暖的,气息是柔和的,却愣是让她慌了起來。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里很慌。 回神挣扎的时候,低头不经意瞥见自己湿答答的衣裳,心里的慌乱顿时被阴谋给压下,她眸子亮了亮,不仅沒有把他推开,反倒在他怀里磨蹭了起來。 磨了好一会,才又从他怀中爬起,用力推了他一把,匆忙自他怀中逃开。 当然有过刚才的经验,她不会蠢到再让自己滚到湖里去,这次推开他,自觉选了个好的方向。 凤九卿依然坐在地上,低头看了眼自己那身被沾湿的白衣,再抬头看她时,眼下闪过几许复杂的光: “你果然……不一样了。” 若璇微微怔了怔。 果然不一样是什么意思?他们认识么? 或者说,他和从前的轩辕若璇是旧识? 对于自己认识的美女都可以做到这么无情,看着她滚落湖塘而不出手相救,这个凤九卿,简直是神人一个。 轩辕若璇有这样的朋友,算不算是悲剧? 她本來打算不理她找个宫女弄一身干净的衣裳來给自己换上的,可当眼角余光看到那三个靠近的男人,尤其看到走在最前面,一身玄衣的男子时,她眉心微微皱了皱,眼底划过几许不甘和怨念。 身形一闪,居然,直接闪到凤九卿怀里,往他胸前依去。 投怀送抱,他沒有拒绝,反倒伸出长臂把她紧搂在怀中,低头,在她完全反应不过來之时,薄唇在她额角印落。 “你做……”视线透过他的胳膊,看到那抹迅速靠近的身影,所有想要出口的话语顿时自觉咽回到肚子里。 脸上的不悦也被甜美的笑意所取代,对于他偷偷落下的吻,她不仅沒有半点抗拒,甚至,因此愉悦得很。 如花痴一般的笑意盈满一张花颜,就连一双漂亮的眸子也是晶亮晶亮的,笑得甜蜜,陶醉。 “九卿。”她柔柔唤了一声,千娇百媚地又往他结实的胸膛里钻去几分。 凤九卿用力搂着她。 和风吹在他们身上,她一身湿意,他衣裳半湿,一大一小两抹身影犹如镶嵌在一起那般,在风中完全融合,居然说不出的温馨宁和。 如墨青丝拂过她的脸,一点痒痒的感觉,她笑意敛了敛,长指抓住落在脸上那一缕属于凤九卿的发丝,正要丢开之际,身后,却传來一把异常冰冷的声音: “璇儿,过來。” 第157章 脱了,晾干 身后,传來一把异常冰冷的声音: “璇儿,过來。” 这样一把声音,愣是吓得若璇一颗心慌乱了起來。 见过他的冷漠,见过他邪恶而残酷的一面,也见过他热情爆发的时候,却从未听过这么冰冷的声音。 冷得完全沒有一丝温度,冷得,让人一听便犹如掉入零下十几度的冰窖,全身上下被寒意困住,再也无法脱身。 奴性使然,她从凤九卿怀中挣了挣,想要挣开他钻出去回到那把声音的主人身边。 她,在慕寒身边的时候彻底成了一个卑贱胆小仰仗主人才能生存也才敢生存的女奴。 哪怕偶尔会有爆发,会反抗,时间也绝对不会很长。 在慕寒面前,她天生就是个奴。 可是,在她想要站起來的时候,竟发现自己的身子软软的,一点力气都沒有,一双玉腿更是软得仿佛沒有骨头那般,完全使不上半点劲力。 她,站不起來了。 一道劲风袭來,凤九卿微微侧过身,在若璇还完全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之际,她已经被人抱了起來。 对上他冰冷中潜藏着怒火的眸子,她呼吸一窒,差点被吓昏了过去。 慕寒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浅薄的纱衣尽湿之后,衣料紧紧贴合在身上,虽然不至于让她的身子完全暴露出來,但妙曼的身段以及完美的胸型却展露无遗。 尤其,胸前那两点激凸还在衣裳里若隐若现,画面火爆销.魂得很。 若璇的视线也随着他低头落在自己身上,一看之下,差点低呼出声。 她刚才一直沒注意,根本不知道现在自己身上会是这么艳.情的情形。 惊慌失措之下,她忙伸手挡在自己胸前,一张脸红扑扑的,万分羞涩。 不过,她的手什么时候恢复力气了? 慕寒不再理会她,与名楚甚至皇甫烨一般,湛黑湛黑的眸子盯着优雅地站在一旁的凤九卿,眸底寒光顿现。 “国师好雅致,难得有空陪璇儿在这里欣赏湖上美景。” 国师?说的是凤九卿么? 若璇睁了睁圆溜溜呃眼眸,偷偷往凤九卿瞄去。 他身上的白衣虽然已经被沾湿,但却完全无损他半分神采,当他站起來的时候,神采高大修长,完全不输给慕寒他们。 白衣迎风飘扬,说不出的魅惑,说不出的迷人。 她下意识擦了擦唇角,还好,沒有流口水。 对于帅哥,她完全沒有免疫功能。 “看够了么?”头顶上方,那把声音比起刚才又显得更森寒了些。 若璇慌了慌神,忙收回放肆的目光,把头埋入慕寒的胸膛上。 想要看帅哥,她殿里的已经足够让她看了,别人家的,多看无益。 不过……她又忍不住在暗中对自己皱了皱眉,刚才她已经说了要休掉慕寒,现在还窝在他怀里做什么? 正想从他怀中抬头,他却忽然把她抱得更紧,让她完完全全紧贴在他胸前,连半点抬头的机会都沒有。 清风拂过,送來凤九卿干净的声音:“只是许久未见九公主,今日难得相遇,在湖边说说话叙叙旧情而已。” 旧情! 敢情,她还和这个男人暗中有交情? 皇甫烨移动身形,不动声色挡在慕寒和若璇身前,不驯幽深的眸子盯着眼前的男人,淡言道:“既然叙过了,国师请吧。” 若璇又不自觉蹙起眉心。 这个烨皇子,好嚣张哦,人家怎么说也是个国师,一国之师,位高权重啊! 据说,有些国家的国师职位比太师之类的还要高,不知道夏朝是不是。 之后凤九卿似乎沒再说什么,又或者是说了什么她也沒有听到,因为,在皇甫烨说完那句话之后,慕寒把她抱走了。 不知道他想要把她抱到哪里,他一直把她锁在怀里,连头都不允许她抬起,她只能感觉到而变动呃风声不断,等风声消失的时候,他们已经进了一所房门。 慕寒把她扔在床上,这次,是真的扔出去的,完全沒有半点怜香惜玉的心。 她有点想开口骂人,身子被撞出一阵痛楚,就连脑袋瓜都被磕到了。 但,沒有人理她。 房门不知道被谁关上,听得出关门的人火气有点大,但,似乎不是慕寒,因为慕寒是走在最前面的。 关门的人,走在最后。 等若璇从床上爬起來后,才看清楚了房内的一切。 名楚坐在茶几旁,端起茶壶倒上一杯清茶,长指请拨,杯子从他手中飞出,向坐在对面的皇甫烨飘去。 皇甫烨随手接过,仰头饮尽。 慕寒站在窗旁,一声不哼地看着窗外的景致。 沒有人理她。 若璇挪到床边,爬了下去。 她身上的衣裳还是湿答答的,这张大床甚至床上的被褥一看都是价值不菲,她不想暴殄天物。 可是,身上衣裳还滴着水,房内又沒看到有衣柜之类的东西,想要找一套干净的衣裳换上都不行。 她又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三个男人又都伫立在这里,她有点怯弱,就连出门找宫女送衣服都不敢。 看着自己一身湿衣,顿时不知所措了起來。 “脱了,晾干。”皇甫烨倚在椅背上,斜斜看着她。 脱了,晾干,似乎是个不错的注意,这一身衣服都是轻薄纱质面料,在风中吹一吹,很快就能干透。 可是…… 她又看了他们一眼,名楚虽然不说话,却也在看着她,皇甫烨从头到尾一直在盯着她看,只有慕寒,他一直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算慕寒不看她,房间里还有两个男人看着,要她把衣服脱下來,她怎么敢? “害羞?”名楚往椅背依靠,脸色算得上平静,只是平静中透着一丝冷漠:“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沒看过?是胸前的两点嫣红,还是腿间那一抹粉色?” 啥?这些话……是他名公子会说的么? 虽然,明显听得出他在生气,可是,再生气也不能这样损毁自己的形象啊不是? 一张脸羞得通红通红的,她觉得自己真像个小丑一般,站在那里任人鱼肉。 “说起來,我似乎还沒好好看过。”皇甫烨把玩着手里的杯子,冷眼看着她,笑得不屑:“不过,那里倒是够紧,紧得连指头都几乎塞不进去。” 第158章 让你,讨厌到底 听着皇甫烨侮辱性的话语,若璇只觉得心脏顿时揪痛了起來。 脸色已经不再是一片通红了,而是大片大片的苍白,苍白得几乎沒有半点人色。 一个,说看光了她。 一个,说摸光了她。 眼角偷偷抬起,看着站在窗旁那抹身影。 他依然伫立在那里,对房内的一切不闻不问,似乎只是一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可若璇知道,刚才名楚和皇甫烨的话,他一句不漏听进去了。 她忽然就觉得自己无地自容了,真的,走到哪里都遭人嫌的感觉。 她忽然转身,走到角落里,开始动手脱下自己身上的湿衣,一种彻底人命的感觉。 外衣褪去,裙子也被脱了下去,搭在屏风上。 她其实完全可以走到屏风后再脱的,但她知道,脱完之后她还会回到那张大床上,那么进去又有什么意义? 她可不打算在屏风后站一两个小时。 反正,就如他们所说的,她身上有什么地方他们沒有看过摸过?不管有沒有做过那事,也和做过沒两样了。 慕寒收回落在窗外的视线,转身,盯着她。 不仅慕寒盯着,就连皇甫烨和名楚也一瞬不瞬看着她完美的背影。 亵衣也被她褪去,一丝不苟地铺在屏风上。 她低垂眼帘,看着身上的肚兜。 脱完这件肚兜,再把薄得完全紧贴在她身上的亵裤脱下來,就真的是一.丝不挂了。 眼角有两滴晶莹的泪,可她死死忍着,倔强地不让它们落下。 她注定是他们这些人的玩物,脱光就脱光了,有什么?就算等会他们会一个一个轮着爬到床上强.暴她,她又有什么资格去反抗? 别说一个一个,就是三个一起來,她能说什么? 她什么都说不了也做不了! 刚才在湖边的时候是自己太傻了,因为生慕寒的气,故意和凤九卿靠得那么近。 现在,她成功惹怒了慕寒,不仅是慕寒,还有皇甫烨和名楚。 他们都生气了,而且,明显气得不轻。 可是,她心里一点都不开心,他们生气了,受苦受伤害的还不是她自己?对她有什么好处? 她是傻瓜么? 鼻子酸了酸,眼角的泪居然无声滑落,她吓了一跳,忙抬起手把眼泪拭去。 低头,一双小手爬上自己的颈后,解开肚兜的衣带,之后,是后背上的带子。 薄薄的肚兜挂在屏风上,妙曼的身姿染黑了几双眸子。 随后,她弯身,把完全贴在皮肉伤,根本挡不住多少风光的亵裤拉了下去,除下來,放在一旁的矮几上。 不知是谁的喉间忽然干涸起來,忙不迭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水灌下。 也不知是谁握在掌中的杯子一不小心被捏碎,“啪”的一声,声音清脆得很。 不知是谁,眸光越來越黯,掌心握得越來越紧。 若璇沒有理会这一切,转身朝大床走去,翻身,上床,拉开被子,裹去一身旖旎的风光,安心躺了下去。 她很听话,脱了,晾干,她一点都沒有忤逆他们的意思。 她琢磨着大概一个多小时后,衣裳应该可以晾干了,虽然沾过水会起皱,但总好过沒衣服穿。 她翻了个身,面朝内背对着他们,闭上眼睛。 本以为自己需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睡得着,却沒想到不到几分钟,居然沉沉睡了过去。 居然真的熟睡了。 名楚放下手中的杯子,刚才还蓄满在眼底的怒火已经完全不见了影踪,只是心里叹喟着,刚才的话是不是伤到这个小女人了。 但,刚才真的很气闷,说不出的气闷。 皇甫烨把手里的碎片扔在一旁的矮几上,盯着床上拱起來的那团东西,不想承认自己的话太过分,但,她眼角那滴泪却在转身时,一丝不漏被他捕捉到视线里。 有点,心被揪了一下的感觉。 慕寒一直沒说什么,目光始终是淡而冷的。 他走到床边坐下,慢悠悠地褪去鞋袜,在她身边躺了下去。 他有理由生气。 不是因为她在林荫道时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喝令他,甚至威胁说要休掉他,而是,她居然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人依偎的一起,任由凤九卿亲吻她的额角。 他能容忍她的放肆,但,容忍不了她的放浪! 掀开被子的一角,他靠近熟睡的人儿,大掌从她腋下穿过,一把握住她高耸而富有弹性的绵软。 “控制一下你的火气。”皇甫烨丢下这句话,起身大步离开。 名楚沒说什么,随后离去。 房门被关上,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慕寒一把掀开被子。 感觉到身上凉飕飕的,若璇动了动眼皮,还舍不得张开双眼。 她嘤咛了一声,翻了个身子平躺着,便又沉沉睡了过去。 软玉,温香,玉体,横陈。 慕寒的眸光一寸一寸变得饱含蕴欲的溴黑。 一个翻身,他直接压上她。 大掌在自己身上一顿拉扯,轻易便释放出早已蓄势待发的昂.扬。 挑起她无力的双腿,在她幽幽转醒之际,他让自己对准她的柔滑,沒有半点所谓的前戏,就这样,一下埋了进去。 干.涩,紧.窄,只能让他进入一点点。 “唔,,”若璇痛得顿时睁开眼眸,一张小脸彻底纠结在一起,“疼……” 他沒有理会,进不去,便双手扣住她的脚踝,把她一双腿用力打开,让她以最大的程度大张着。 若璇总算完全清醒了过來,待看清眼前的一切时,她慌得失声尖叫道:“不要!慕寒,不要!我不要……啊……不要……你,啊……疼……” 不要他?她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凭她公主的身份还是凭她那点可以随意勾搭男人的姿色? 他心里憋了一口闷气,低喘了一声,用力深入。 若璇真的疼得连眼泪都出來了,可是,身下的疼痛远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她知道他在生气,可是,凭什么他可以和别的女人暧昧,而她,随便和凤九卿亲密一点他就气成这样? 她是打不过他权力也不如她,可她就是不甘心,她不甘心! 要么就永远强迫她永远不要对她好,让她彻底死心,别再给她任何希望。 “我讨厌……啊……你,讨厌你!啊……” “那我……让你讨厌到底!”他深吸了一口气,忽然用了蛮力,一举闯了进去。 第159章 想自杀,去跳湖 如身在地狱一般,痛苦无边蔓延。 这才是他慕侯爷真正的怒火,也是他在床上最真实的一面。 若璇忽然就觉得,从前他对待自己时真的太温柔了,那么温柔,让她完全忘了他所有暴戾的一面。 他其实是个残酷,无情,嗜血的男人。 她不反抗了,也不哭叫了,反抗不会有任何好处,哭叫也换不來他半点怜悯。 本來死死咬着自己的唇瓣,不想让叫声脱口而出,可是,最终还是忍不住。 忍不住,便不忍了。 她颤抖的薄唇微张,一下一下忽高忽低地吟叫:“嗯……啊……嗯嗯……” 可尽管不愿意,尽管开头是被逼的,到了最后,身体还是会本能地生出一阵说不清的快意,身下,也渐渐被带出一丝潮润。 屈辱,痛苦,快意,疯狂纠缠。 慕寒就像一头只知道发泄的野兽,对她沒有半点怜惜,也不愿意碰她身上任何其他地方,只在身下不要命地冲撞。 女人,从來就是一种不易满足的动物,惯不得宠不得,否则,她会以为自己可以爬到你头上。 他什么时候允许女人敢在他面前这么嚣张? 一场完全不带情感的欢爱,终于在近半个时辰之后结束。 发泄过后,他毫不留恋地退出,随手抓來一方锦帕把自己清理干净。 若璇也才发现,整个过程他一直是衣衫整齐的,唯有那地方被释放出來。 这个画面,让她想起从前在小说里看到的开头,那些瞧不起女人的男主角在要无关系要的女人时就喜欢这样,只露出那个肮脏的东西,连裤子都不愿意脱下,完事就走人。 慕寒走了,和那些男主角沒有任何区别。 她身上还凌乱不堪,慕寒在她身体里留下的污秽物沿着大腿内侧慢慢滑落,弄脏了身下的被褥。 可她完全不理会,她很累,她只想睡觉。 身下粘粘稠稠的,那处火辣辣的疼,可她不管不顾,闭上眼让自己平静下來。 和他的关系又回到当初,心里还有一点疼痛,不过,很快会习惯的。 今天的她,真的傻了。 做了这么久的小狗,忽然想要发飙当老虎,她是被宠了两天大脑坏掉了么? 本想再睡一会,房门却忽然被推开,之后,是几种凌乱的脚步声,还有浴汤倒进沐桶的声音。 她一直沒有张开眼,是真的很疲惫,不仅是身体,还有那颗心。 直到进來送浴汤的人全部退出去,房门又被锁上,她才睁开眼,看着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男人。 她笑了,笑得甜美:“果然还是你最疼我。” “这时候你不是该好好哭一场么?”名楚垂眼看着她,看到她唇边那抹笑意,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 不知道是怜惜,还是厌恶,抑或,都有。 “为什么要哭?”她眨眨眼,有点调皮:“哭有什么用?那里的痛又不会忽然消失。” 看他铁青着脸不说话,她撑了撑身子想要坐起來,可一动才发现那里真的痛得要命,一种,钻心的疼。 若璇不经意蹙起眉心,抬眼看着名楚,一脸委屈,也是一脸娇媚:“名楚,你抱我去好不好?慕寒把我做坏了,那里坏掉了,我爬不起里,好疼。” 她唇角是委屈的下垂弧度,可眼底却有着笑意,还有一丝小女人的媚态。 名楚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慕寒作的孽,要我來收拾!”温润的风度不知不觉被抛弃,他低咒了一声,一把掀开被子,弯身把她抱了起來。 “既然要我抱,就别给我摆出这副羞涩的模样!” 若璇慌忙摇头,浅笑:“不羞,又不是第一次让你看。” 名楚不再说话,把她抱到屏风后,放进沐桶里。 温热的浴汤把她整个人包裹了起來,那里依然痛得很,可身子却渐渐暖和了起來。 才发现,原來刚才好冷,在这样的夏末秋初,浑身冰冷。 她靠在沐桶边缘,舒服地叹息了一声。 袅袅水雾生起,熏得她苍白的小脸渐渐红润起來,也熏得她眼底泛酸泛涩,顿生一阵湿意。 原來她还是有眼泪的。 为了不让名楚看到,她低头把整个人埋入浴汤里,可刚埋进去才忽然惊觉自己连潜水都不会,呼吸一乱,一不小心呛进几口浴汤,呛得她猛烈地咳嗽了起來。 “浴汤淹不死人,想自杀,去跳湖。”头顶上方,名楚冰冷中透着一丝不悦的声音传來。 若璇窘迫地抹掉脸上不知是水还是泪的东西,抬眼看他,好不容易才平顺了呼吸:“还想……好好活下去,咳咳……” “想活就快点收拾好,去看看晚宴准备得如何。”他转身往屏风外头走去,身后,丢下几句不咸不淡的话语:“慕寒不保你的时候,最好别把太后也得罪了。” 她心里慌了慌,手忙脚乱地把自己收拾了起來。 他的话虽然有点残忍,却是沒错。 慕寒不保她的时候,只能自保,太后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洗了身子也洗了头,本想再穿回屏风上那一套被弄脏掉的衣服,外头的名楚却忽然道:“床上有干净的衣裳。” 她微微怔了一下,敢情他在屏风外还能清楚看到她在里头的一举一动么。 深吸了一口气,把用來擦干身子的毛巾随意丢在屏风上,她赤着脚,赤着身子,一步一步走出屏风。 床上确实放着一套新的衣裳,她连头都不敢抬一下,迅速走到床边,抓起衣裳往自己身上套去。 还好泡了个热水澡之后,那里不再像刚才那么疼了。 也还好,名楚只是一直看着她,并沒有做出其他不轨的举动。 或者说,以他对她的厌恶,他也不屑于对她做什么。 一套衣服穿回到身上后,若璇回身看着名楚,轻声问:“这里……有沒有镜子?” 名楚指了指一旁的矮几:“自己找找。” 这里毕竟不是他的地方,有沒有那种神奇的东西,他不知道。 不过,大抵是不会有的。 果然若璇在矮几上寻找了半天,又把一旁的矮柜中每个抽屉都翻开找了一遍,只找到一把木梳子,镜子连半个影子都看不到。 她吁了一口气,看着名楚:“这是什么地方?” “慕寒在宫里的住处。” 第160章 或许,试过才知道 请使用访问本站。 一个侯爷.居然在宫里还有住处.这倒是有点出乎若璇的意料. 不过.横看竖看这里都感觉不到这里有半点适合人居住的味道.连个衣柜都沒有.一室空荡荡的.名贵的东西不少.人性化的却沒有半点影踪. “他不常在这里待着.”不给她太多发呆的时候.名楚凭空抓过屏风上的毛巾.淡言道:“过來.我给你理理头发.” 若璇沒说话.听话地走到他跟前.蹲了下去. 名楚拿起毛巾给她把一头湿发一下一下拭擦. 蹲得累了.她便趴在他腿上.开头只是轻轻趴着借点力.不见他有任何拒绝的意思.她慢慢的便在地上跪坐了下去.整个身子趴在他腿上.舒舒服服地闭上眼.接受他的伺候.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睁开眼眸.看着前方不远处的某一点.轻声道:“慕寒不要我了.名楚.以后……以后我跟着你好不好.” 就算名楚讨厌她.至少.他不会像慕寒那样折磨她.他对她.表面上还是不差的. 名楚放下毛巾.拿起梳子一下一下给她梳理着柔顺的青丝.“为什么不选择皇甫烨.他应该对你更感兴趣些.” “那是从前的时候.”经过了今日之后.她看得出.皇甫烨看她也很不爽. “现在也一样.”他依然一丝不苟地为她梳理长发.动作轻柔.不想弄疼她:“做他的床伴.他应该不介意.” 若璇心中叹喟. 烨皇子或许是不介意.可她介意啊. 他忽然放下手里的梳子.把她一下提了起來.放在自己腿上. 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目光从她脸上一寸一寸滑落.扫过她裸露出來的雪白颈脖.上面.居然沒有任何被男人爱过的痕迹. “慕寒不是对你还算不错么.至少.沒有让你难堪.” 她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今晚还有宴会.她还要演出.慕寒沒有在她脖子上留下任何印记.这算是对她不错了是不是. 她想笑.事实上她也笑了.笑得很甜美:“他不屑于碰我.除了那地方.” 名楚的眸光顿时黯了下去:“你想勾起我的同情心么.” 她点头.“可以吗.” “或许.试过才知道.”他的长指落在她领口上.慢慢挑开她的衣襟. 若璇其实是紧张的.万分的紧张.紧张到连身子都忍不住轻颤了几下. 但她脸上还洋溢着美美的笑意.甚至伸手牵上他的脖子.把脸埋入他的肩窝.对着他吐气如兰:“如果我伺候好你.你能不能帮我逃出去.教我防身的武功.助我离开这里.” 见他不说话.她忽然凑近薄唇.在他性感的喉结上轻轻咬了一记.媚声道:“我的床上功夫很好.保准你满意.只要你答应.名楚.好不好.” 他的喉结一下一下颤抖着.喉咙一阵干涸. “为什么忽然那么讨厌慕寒.”他感觉到了.在她怀里的女人现在真正想要逃离的不是这个皇族.而是慕侯爷. 她只想离开慕寒. 若璇不说话.因为一说话.会想哭. 为什么讨厌慕寒. 不.她其实一点都不讨厌慕寒.甚至.在他对自己做出这种事之后.她也完全不讨厌他. 她只是……喜欢上他了. 很悲哀地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上那个渣男.每日里欺负她强.暴她的渣男.她的慕寒. 只是喜欢.或许还沒有爱上.所以她必须要离开他.只有离开了.不再相见.才沒有爱上他的机会.才不会在被他抛弃的时候哭得死去活來. 她又探出舌尖.舔过他依然在颤抖的喉结.声音有点沙哑:“如果一个男人每夜都要强迫你做那事.你会不会讨厌他.” 她的理由够充分.确实.是应该讨厌的. 只有她这么贱.才会不仅不讨厌.还会喜欢上.她犯贱.怨不得别人. “和我在一起.我也会每夜跟你做那事.想清楚了.”他的声音很淡漠.淡漠道若璇以为他在跟她开玩笑. 从他颈窝里抬起头.对上他溴黑的眸子.她心里紧了紧. 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是认真地.和他在一起.他必然也会要她.不管跟谁在一起.她都注定了要当他们的床伴. 可她现在还沒有能力可以自己逃出去.躲不开皇家的追捕.沒有生存的能力.甚至.山洞里那个采花贼曾经跟她说.他们还会见面的. 他.总有一天会回來找她. 是因为她这张比花还娇艳的脸.还是他本來就认识她. 从來沒想过.原來长得太美也是一种错.现在.她到希望自己可以像从前的轻歌一样.长得不丑.但绝对算不上什么绝色美人. 至少.很安全.不会到处招惹采花贼. 可是要她自会容颜以保安全.她估计自己是万万做不到. 不舍得. 人总是贪心的. 她捧起名楚的脸.认真问:“那你……能不能答应不要伤害我.我是指……身体上的伤害.你不要用强的行不.” 只要不是和慕寒.给谁都一样.至少.名楚她不反感. 他们说着这种事.却仿佛在研究这今天吃什么.天气如何一般.话语平静.沒有一点尴尬甚至沒有半点不自然. 她堕落了. 只能这样解释. “答应不了.”名楚很诚实地回道.“男人总是喜欢用强的.万一有一天忍不住想要玩新鲜的.说不定就会伤了你.” 这么飘逸脱俗的男人.说着如此禽兽的话语. 原來长得再漂亮的男人终究也还是个男人.是男人.都会有禽兽的一面. 但.把她玩得受伤.是不是太禽兽了点.她有点无语了. “怎么样.还要不要跟着我.”看得出她的慌乱和不安.他浅笑. 一笑.倾城. 潋滟的笑容.让他整个人看起來想神仙一般. 可是这个神仙却跟她说.说不定以后会玩到她受伤. 若璇轻吐了一口气.有点无奈:“要是慕寒以后还要强迫我……” “那是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她只是要求他教会她生存下去的能力.助她离开皇族.离开公主殿.离开慕寒. 但在她沒有离开之前.谁强迫她欺负她.那是她自己的事. 第161章 别让我倒尽胃口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若璇觉得自己真的有点败给这个男人了. 他平静.温润.却淡漠. “你保证用心教我武功.”这是她最后的请求.“保证到时安全送我离开.” “三个月.”名楚的手又落在她的领口上.指尖轻轻划过她的锁骨.“我只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不管你到时学得如何.我会把你送出去.以后.不要再回这里了.” 这个皇族不是她该待的地方.她自己该清楚. 三个月就三个月吧.她相信他.在这三个月里.他一定会用心教她武功.尽量让她学着强大起來. 三个月.或许足够了. “那现在.”他又勾起她的下巴.目光溴黑:“先给点甜头.” 在她还沒反应过來之前.他已经低头吻住她的唇. 如果说若璇不知道自己今日究竟都在说什么做什么.那么.他更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自己跟她说的这一切是不是发自他的内心.想不明白.这么做对他來说有任何意义. 只是她要求.他便答应了.但.答应过之后依然想不明白. 他其实该气她的.不是气她找别人男人來刺激他们.而是.气她挑错了对象. 凤九卿.绝对不是她该惹的男人. 不满意她的生涩.他忽然抬起头.垂眼看着她.沉声道:“把舌尖伸出來.” 既然要做他的女人.就该想方设法讨好他. 若璇红了红脸.最终.听话地把舌尖探出. 一抹粉色出现在两片嫩嫩的薄唇间.他满意地一笑.低头.伸出舌尖轻轻舔过她的舌畔. 一下一下.挑拨着她的神经.也是一下一下.汲取着她口中的甘甜. 他以为自己只想要一个吻.却不想这个吻进行到一半时.彻底乱了他的心扉. 不是不知道她在绝望.也不是不知道她被迫无奈只想找一棵为她撑起一方天地可以让她暂时依靠的大树.更知道她早晚要离开他. 可是.不介意.沒什么好介意的.他也不期待她在他身边停留一辈子. 大掌从被他拉开的领口探入.滑落在她胸前.隔着薄薄的肚兜握紧她的柔软.握得很用力. 若璇闷闷地哼了一声.下意识想要推开他.可一双手落在他手臂上时.却停在了那儿.一动不敢再动. 她沒有资格. 脆弱敏感的那点被他掐着.她呼吸乱了乱.舌尖不自觉想要收回. 名楚却忽然在她舌尖上咬了一口.尔后把他含在唇瓣中.用力吮.吸.不容许她逃离. “嗯……”这下.她是真的想要把他推开了.她快呼吸不过來了.“嗯……啊.” 他用力在她的果子上掐了一把.放开她的唇.长指在她衣裳上轻扯.一根一根.解开她的衣带. 若璇的目光也落在自己身上.看着薄薄的衣料一片一片从自己身上滑离.忽然就有一种想要放声大哭的冲动. 她为什么会沦落到这地步.为什么会彻底成为男人的玩物. 为什么会这样. 腰间的衣带被松开.只敢柔滑的衣料从她身上散开.往两边滑落.她闭上眼.掩去眼角的泪痕. “看着.”名楚的声音不悦中待着一丝喑哑.已经全沒了往日的温润和柔和.“看看.我怎么疼你.” 她睁开眼眸.看着他的掌. 他挑开她的裙子.大掌从腰间边沿探入.慢慢往她最私.密的地方探索而去. 低头.细碎的吻又落在她的脸上耳垂上.甚至.他以利齿在她耳廓上用力咬了一记. “嗯.”她吃痛.失声闷哼. 她以为他会是最温柔的一个.可事实证明.他再温柔也是个男人. “啊……”她用力抓住他的长臂.惊惧于他忽然的闯入.抬头时正好迎上他落在的吻. 唇舌纠缠.那处.一下一下被他撩拨着. 眼角的泪终于忍不住滑落.今日之后.她将彻底变得如妓.女一般. 突如其來的疯狂吓坏了娇弱的人儿.她蓦地睁开眼.可才刚睁开便又不自觉闭上.哪怕被他用力吮.吻着还是止不住难耐的低吟从唇齿间溢出. 她用力揪紧他的衣襟.身子情不自禁地颤抖了起來. 房内一室旖旎的风光.他结实粗壮的长臂一下一下冲撞着她的身躯.她不受控制的低叫一声盖过一声. 凌乱而疯狂的画面.让人热血沸腾的呻.吟.门外的人只是驻足了片刻.便断然转身离开. 直到再也听不到那阵脚步声.名楚才忽然撤出他的长指.放开怀中的女人. 一脸泪痕.是想要给谁看. 他有点气闷.也有点不甘.轻轻一推.直接把她推倒在地上. 毫无防备的若璇就这样跌了下去.从他的腿上.跌落在冰冷坚硬的地面. 尽管呼吸已经紊乱不堪.他一张脸看起來还是清幽平静.完全看不出有半点蕴欲激动的痕迹. 眼睛又一次被刺痛.但.仿佛习惯了那般.心沒有从前那么疼了. “把衣服穿好.跟我去后花园.”他站了起來.往门外走去.才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她一眼. 她衣衫凌乱地坐在地上.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肚兜.上衣已经被他褪到腰际.身下虽然有裙子盖着.看不出太多异常.但他知道.她的身下如今一片炙热的气息.他亲手摸过. 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今日的一切对他來说太诡异.诡异得令人完全找不到往日里半点平静. “真想要做我的女人.就不要在跟我做的时候掉眼泪.那会让我倒尽胃口.” 丢下这句话.他迈步往门外走去. 她依然坐在地上.连回头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沒有. 今日的他.她陌生得很. 不过.她已经不在乎了.她只想离开.离开这里.远离这里所有的一切. 从地上爬起來后.她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衣裳.实在不知道如何打理这一头长发.只好回屏风后捡起刚才沐浴时被自己丢下的丝带.把一头长发随意绑在脑后. 做完这一切.她对着早已冷却下來的浴汤挤出一抹甜美的笑意. 水中倒映出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虽然睫毛还沾着继续水汽.但完全无损她的美丽.甚至给她添上一份楚楚可怜的美感. 一个.美得叫男人失魂的女人. 她要好好活下去.哪怕只剩下自己.也一定要活得好好的. 第162章 谁喜欢谁拿去 宴会其实沒什么用得着若璇的地方,因为有皇甫烨在。 不过烨皇子今日心情似乎不太好,一整个下午连正眼都沒有瞧过她。 若璇也不介意他的冷漠,反正,只要宴会上不要出错便可以,至于其他的,她完全不介意。 整个下午沒有再看到慕寒。 她不知道自己是该松了一口气还是觉得难过,或许,他是去和他那些相好叙旧去了吧。 宫里一个轩辕东璃,府里一个甘晴儿,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呢。 她虽然自觉比她们漂亮,但,再漂亮的东西多看两眼后也就习以为常了,审美总会疲累。 他愿意要自己,不过也是贪图一时的新鲜,等他厌恶了之后,外头的野味才是他所钟情的。 不知道自己在计较些什么,已经和名楚那样了,已经说好了要做他的女人,她还在意慕寒的一切做什么? 就当他是自己生命里一个匆匆的过客,等她离开这里之后,大家至死不相往來,这一生便再沒有任何纠葛了。 天渐渐昏暗了下去。 若璇沒有去前殿加入迎接來使的队伍,一整个下午就在后花园里待着,直到华灯初上,直到宾客们陆陆续续到來。 一众皇子公主们率先登场,中间掺杂着一些达官贵人,太后这种重要人物肯定不会这么早到來。 宴会开始之前,众人來到事先给他们安排的席位上,交谈的声音越來越大,人,也來得越來越多。 若璇在席位上坐了一小会,眼皮渐渐沉重了起來。 今日好累,说不出的累,好想好好睡一觉。 然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趴在桌上,居然真的就睡过去了。 名楚來到的时候,她睡得正香。 虽然她一直在笑,但入睡之后,眉心却是蹙起的。 其实,她心情一直不好,自从在林荫道上遇到七公主之后,一直沒有好起來过。 其实,事情根本怪不了她,他只是有点气闷,闷得很是莫名奇妙。 在她身旁的椅子坐下,他轻轻托起她的身子,把她扶在自己怀里。 若璇只是睁了睁眼,看到身旁的人是名楚后,便又合上眼,安心靠在他怀中入睡。 反正离晚宴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先睡一会,等会才有精力好好演出。 她已经得罪了慕侯爷,不能再得罪太后了。 皇甫烨回來的时候便看到两个人相依相偎的模样。 看他们如此亲昵,他似完全不在意那般,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去。 才刚坐好,立即有宫女上前给他倒上一杯芳香四溢的醇酒,皇甫烨端起精致的白玉杯子,浅浅尝了一口之后,便仰首把剩余的酒水全喝光。 宫女还要上前为他添酒,他却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他不喜欢一直有人在身旁伺候,沒有这个习惯。 看到名楚怀里的女人那两排长长的睫毛微微抖了抖,他冷哼:“看來,她今夜比较愿意去你的倚风阁。” 名楚不说话,只是端起面前的杯子,浅尝了几口美酒。 酒香扑鼻,一种醉人的芳香,却不知道这一阵清香是來自杯中酒,还是來自怀里的女人。 若璇在他怀中动了动身子,翦水瞳睫缓缓掀起,看清桌旁的两人。 她揉了揉因为浅睡而酸涩的眼眸,抬眼望去,不期然间正好看到那抹高大的玄色身影。 他的身边,还有那抹素白身影。 倚风而立,衣袂缠绵,好一双璧人。 “既然在乎就把他抢回來,进宫时不是很厉害么?”皇甫烨瞟了她一眼,冷声道。 若璇微微怔了怔,收回心酸的目光,摇了摇头:“不在乎,谁喜欢谁拿去。” 皇甫烨不说话,他不喜欢跟口是心非的人交谈。 名楚端起杯子,凑到若璇唇边:“尝尝?” 对名楚,她是温顺的,温顺里头有计较的成分。 要依靠他就不能把他得罪,她还想要将來。 薄唇含着酒杯尝了一口,不大不小的一口,那股强悍的酒劲呛得她立马咳嗽了起來。 她嫌弃的盯着拿杯酒,忍不住一边咳嗽一边怨念道:“这是哪个家伙安排的酒水?呛成这样……咳咳……叫人家怎么喝?” “你说呢?”皇甫烨脸色不怎么好看,一记不悦的目光。 若璇立即住了嘴,只轻轻低咳着。 宴会是烨皇子准备的,是谁安排的酒水,还需要多问么?她又犯傻了。 努力挤出一抹甜笑,她陪笑道:“我……我的意思是,这酒水有点烈,比较适合英伟不凡如小烨烨那般的男子喝,至于我们这种小女人,是有那么点不合适啦,呵呵,我沒别的意思。” 皇甫烨丢给她一记“你是白痴”的眼神,对她一脸的傻笑再不理会。 若璇也觉得,自己确实有那么点白痴。 不过,这样的皇甫烨却忽然让她觉得莫名熟悉,他就是那样,态度不怎么好,脸色也总是很臭,但,午时在公主殿里他对自己说话时却看得出是真心的。 抛开他那句“今夜我想要你”不说,他是真的在关心她。 因为她被虏,这几个男人似乎对她好了那么一点。 但,也只是一会会的工夫。 再好也抵不过慕寒有其他女人的事实。 慕侯爷是什么人物?若不是得他同意,不是常常与他有肢体上的接触,她那个七皇姐又怎么敢一上來就直接抱上人家? 说他们完全沒有私情,她是死也不会相信。 不过……她眉心微微蹙紧,心中,另一份不悦油然而生。 看她都找了些什么样的男人回殿!不对,应该说看太后都给她安排了什么好东西! 一身浅绿锦衣迎风摇曳,她步伐轻盈,身段妙曼,唇角含着一朵娇媚的笑话,眼底只有她最喜欢的烨皇子,莲足迈动,如一只彩蝶向皇甫烨飞扑而來。 若璇很想闭上眼眸不去看这个世界的一切,奈何,又似乎有那么点不甘心。 不甘心让自己名义上的男人被别的女人抢了去,不甘心就这样被抛弃。 她想她是真的在犯贱,否则明知道将來大家不可能在一起,为什么还要在意这些? 什么都不要在意,生活才会越过越美满。 她端起被名楚搁下的酒杯凑到唇边,低头含了下去。 第163章 一记温柔的目光 喝得急了,难免又呛得一阵咳嗽。 名楚的大掌落在她背门上,轻轻拍着。 其实抛开今天下午在房间里那一段,名楚还是很温柔的,不管是不是真心至少,在外人面前对她很温柔。 若璇端起一旁的酒壶给自己添上一杯酒水,自顾低头浅尝。 惹不起就躲了,躲开了便什么都好了。 不过,她能管得住自己的视线,却管不住一双耳朵,不看,不代表听不到。 “烨皇子,听说父皇要开狩猎大会,这次烨皇子会不会参加?”明珠的声音依然像从前那般温婉娇媚。 如果不是见识过她发疯时的真面目,若璇或许会被她如今这副柔弱娇羞的模样给骗了,就像当初一样。 那记莫名奇妙的巴掌,早就让这个六皇姐在她心里形象全无。 一个疯癫的女人。 轩辕明珠在皇甫烨身边坐下,一双媚如桃花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他,完全沒在意身边都有什么人。 皇甫烨只是淡淡瞟了她一眼,回了一句“尚未决定好”,便自顾端起杯子尝酒,不打算再理会她。 明珠早就喜欢了他的冷漠,他从來都是这样,不高兴的事情绝不愿意做,对她也一样,爱理不理,冷冷淡淡。 不过,她就喜欢他这副调调,自己也不知道吃了他什么**,他越是冷酷,越是高傲,她越喜欢。 喜欢得心尖发酸发疼,喜欢得只要想到她的九皇妹夜里可以与他睡在一起被他宠爱怜惜,心里就恨不得把那个女人狠狠撕碎。 视线扫过对面一直低头喝酒的若璇,眼底的怨念一闪即逝,她笑道:“九皇妹,怎么见到六皇姐也不打一声招呼?” 若璇不屑地撇了撇唇角,头抬起來的时候,却是一脸笑意,甚至笑得异常甜蜜:“六皇姐好,六皇姐今天好漂亮呢,妆化得精致,衣服也好看,真是个绝世大美人。” 虚伪! 这是名楚和皇甫烨唯一的感受。 不过,这话听在明珠耳里,倒是让她愉悦了起來。 看來她还是从前那个胆小如鼠的九皇妹,一点都沒改变过,上次在长寿宫里的反常,大概是一时吃错药了。 “九皇妹也不差,就是不装扮也美。”她唇角含笑,只是笑意完全达不到眼底。 瞧她一身素衣,头上的青丝只是随意拿一条丝巾绑在脑后,脸上连一点妆容都沒有,一副平民百姓的模样,怎么能跟她相提并论? 倒是若璇听了她的赞美后,立即开心得笑脸如花。 她倚在名楚怀中,笑得得意:“六皇姐好眼光,自然的美当然比人工的妆扮要好看动人,所以皇妹才不想在脸上抹那些乱七八糟的恶心玩意儿,我的男人都说好看呢,是不是,楚?” 说着,不忘回头在名楚下巴上“吧唧”了一个。 名楚面无表情,僵硬地点了点头。 明珠一听,一张本是漂亮雍容的脸顿时拉了下來。 敢情,她在暗喻她是人工堆砌出來的美么? 她右拳紧握,在九皇妹身上讨不到多少好处,便也不再理她,视线再次集中在皇甫烨身上。 却不想,烨皇子一双深邃到完全望不到底的星眸正在一瞬不瞬盯着对面那个在名楚面前卖弄风骚的女人。 “烨皇子……”她低低唤了一声,试图拉回他的注意力。 可皇甫烨依然在看着若璇。 他脸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却是专注的,专注到让你有一种错觉,那个女人就是他眼里的唯一。 可是,烨皇子什么时候喜欢上九皇妹?他从前不是一直很讨厌她的么? 明珠是真的觉得很窝气,现在不仅这个九皇妹不再怕她听她的话,就连烨皇子也似乎对九皇妹另眼相待! 从前哪怕烨皇子同样不喜欢自己,但至少大家是一样的,可现在…… 她心里真的恨! 不悦的视线落在若璇身上,她脸上的笑意再也挂不住,沉着脸道:“九皇妹,皇姐有些话想私下里跟你说,方不方便随皇姐出去一下?” “不方便。”若璇的回答干净而利落,完全不给她半点机会。 开玩笑!看她现在这副怨恨的脸色,那双想要把她万箭穿心的眼睛,跟她出去后,找到沒人的角落她还不得又对自己动手动脚? 虽然她跟名楚练了几天的内功,自觉这个一无是处的六皇姐不会是她的对手,但,她是个有教养有内涵的人,绝不会跟这种疯子一般见识,在宫里打打闹闹。 要是惊动了太后,免不了又是一顿责骂。 她现在只想安静度过每一日,不想再生任何事端。 被她拒绝后,轩辕明珠那张脸更加难看得几乎要现出狰狞的表情。 她居然敢拒绝她!她真的不怕她把事情说出來吗?她现在的胆子怎么会变得这么大? 明珠脸色又沉下了几分,声音不自觉冰冷了起來:“皇妹,皇姐有些很重要的话想跟你说,从前皇妹想要的东西,皇姐已经拿到手了,皇妹想不想看看?” 有皇甫烨和名楚在这里,她不好跟她明说太多,只能一边捡着适合的字眼,一边继续道:“皇妹难道忘记咱们过去的约定了么?” “忘了。”若璇瞟了她一眼,淡言道。 她知道从前的轩辕若璇必然有什么把柄落在这个六皇姐的手中,但,现在的她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她了,现在的她只想早日离开皇族,一旦离开之后,皇族里任何事,包括所有的阴谋诡计,所有的秘密都与她无关。 既然无关,知不知道都一样。 她不会给这个六皇姐任何伤害自己的机会,她不是傻子。 有些东西,知道得越多越不安全,名楚教的。 这么想着,她不自觉握紧了名楚在桌下的大掌。 本來只是心里有点不安,下意识想找点安慰,却不想名楚居然一下回握住她,甚至长指在她手背上轻轻点了点,一丝安抚的味道。 鼻子因为这个小动作居然一下酸楚了起來。 她抬头看着名楚,后者只是给了她一记温柔的目光。 一个目光,一个眼神,让她所有的委屈顿时涌现。 就说女人都喜欢犯贱,人家对她一好,就开始矫情了! 哪怕明知道这个好太表面太显浅,也无由來的感动了。 第164章 她的事,由我负责 名楚看着轩辕明珠,淡言道:“璇儿待会还要演出,心里有点紧张,皇姐就让她在这里安心歇一会吧,不送。” 这么明显的逐客令,听得明珠心里一阵怨恨。 恨的自然是他怀中的女人,对俊美的男子,她是无论如何恨不起來的。 不过,她还是不甘心,看到若璇躲在名楚怀里寻求保护的依人姿态就讨厌! 她依然盯着若璇,沉声道:“皇妹,皇姐真的有话想要跟你说,你难道不想听听你过去……” “皇姐若是有话可以直接跟我说,璇儿的事向來由我來负责。”身后,一把冰冷的声音渐渐靠近。 这声音,听得明珠心里一慌,十指顿时冰凉了起來。 向來厌恶九皇妹的慕侯爷,居然说九皇妹的事由他來负责!他的意思是不是要亲自保这个九皇妹? 他不是最讨厌那个虚伪、自私的女人么? 她知道轩辕若璇殿里住了好几个出色的男人,每一个都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但因为他们对若璇从來都是一副放任、任其自生自灭甚至厌恶至极的态度,所以她一直沒有把她有厉害的夫婿们这事放在心上。 可是今天,不仅烨皇子一直盯着那个女人看,就连名楚也开口为她说话,甚至,慕侯爷居然一句话,把自己和九公主的关系拉得如此靠近! 他,已经把九公主当成是自己的人了,他的女人! 这话出口后,不仅明珠被吓得够呛,就连若璇心里也狠狠慌了一把。 明知道慕寒已经走到身旁,她还是沒有勇气抬头看他一眼,今天下午在他和七公主面前那些嚣张和气焰早就已经被他吓得消失无踪。 现在在慕侯爷跟前,她一如既往,如同一条小狗一般。 慕寒的视线只是在她脸上浅浅扫过,便落在轩辕明珠身上,他薄凉的唇瓣微微抿着,话语冰凉:“不知道六皇姐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 “我……我……我其实……沒什么……”其实慕侯爷真的是个千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和烨皇子一样的出色一样的迷人,但,他那双不怒而威的眼眸就是让她完全不敢靠近半分。 甚至,连多看一眼就觉得害怕。 曾经,一位深得太后喜爱的外姓郡主企图要接近慕侯爷,被他活生生拧断了想要触碰他的那条胳膊! 这事在皇族千金公主里不是秘密,整个皇族的女子,哪怕心里对他都爱慕不已,却只有七公主轩辕东璃敢与他亲近。 她,连半步都不敢靠得太近,生怕一不小心碰到他,被他把胳膊生生撕下。 但慕寒明显不想放过她,他甚至往前半步,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渐渐苍白起來的脸:“六皇姐不是说了有好东西要给璇儿看么?我怕不美好的东西会脏了她的眼,不如六皇姐先把东西拿來给我过目吧。” “吓?!好……好东西?”轩辕明珠怔愣了好半天,才总算反应过來。 她刚才确实说过有东西要给九皇妹看,但她那样说,也不过是为了想要暗示她出去,等出去后好狠狠教训她一顿。 她就是看不得她过得这么好,看不得她讨男人的欢心。 可现在,她只想赶紧离开! “是……是有好东西要……给九皇妹看看,呵呵,呵……”反应过來后,她一边干笑,一边招來不远处的宫女,咬了咬银牙,恨声道:“把……今天母妃送给本宫的碧海夜明珠取來,本宫要送给九皇妹。” “公……公主?”那名宫女怯怯地看了她一眼,轻声道:“那是……那是公主最爱的……” “快去!”明珠瞪了她一眼,恨不得用视线杀死她! 她当然知道那是自己最心爱的东西,央了母妃那么久,要不容易才央求得來的! 可是,人家慕侯爷说了,他怕不好的东西会脏了九皇妹的眼,她要是随便送个乱七八糟的东西过來,得罪了慕侯爷,她还要不要活了? 那宫女被她怨恨的目光吓了一跳,慌忙小步奔跑着离开宴会现场,往德妃的寝房赶去。 六公主和二皇子都已经在宫外有自己的殿,偶尔回宫小住几日都是在德妃的德娴宫度过的,碧海夜明珠个头不小,不方便随时带在身上,自然要放在殿房里。 虽然不知道那个碧海夜明珠究竟又多贵重,不过看宫女这副迟疑的表情,以及轩辕明珠脸上那份切肉的痛,若璇已经明白到那绝对是个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她只是沒想到,慕寒居然会为她出头。 是因为觉得自己眷养的狗被欺负了,所以面子上过不去了么?打狗还要看主人,轩辕明珠一直想要欺负她,一不小心踩到慕侯爷的尾巴了? 她只是不明白,他分明不是这么多事的人。 她越來越看不懂这个男人了。 慕寒也不再多说什么,在若璇身边坐下,端起酒壶为自己满上一杯,默不作声浅尝着。 沒多久,跑出去的小宫女便捧着一个锦盒回來。 明珠接过锦盒,把宫女屏退后,便献宝似的把锦盒打开,送到慕寒面前,讨好道:“侯……侯爷,这就是我说要给九皇妹看的好东西,您……请过目。” 看她这副模样,明明心里不甘,却还得要挤出一脸比哭还难看的笑意,若璇一看,心里顿时愉悦了起來。 不过,慕寒在这里,还轮不到她说话。 视线被锦盒里散发出來的绿光吸引住,细看之下,顿时两眼发光,贪念顿时。 怪不得叫碧海夜明珠,果然很碧啊! 碧绿碧绿的,光芒四射,耀眼得很。 “喜欢?”慕寒瞟了她一眼。 “嗯嗯。”贪婪是天生的,虽然对慕寒很有意见,但,对这颗夜明珠一点意见都沒有。 “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既然璇儿喜欢,那我就替她谢谢六皇姐了。”他合上锦盒,把盒子塞到若璇手里,回眸看了视线紧锁在若璇怀中锦盒上的明珠一眼,冷冷一哼:“六皇姐还有什么赐教么?” “呃……沒……沒有了,我先回去了,母妃在找我。” 轩辕明珠被他的冷哼吓了一跳,忙站了起來,向他颔了颔首,最后又深深看了一直坐在一旁默不作声品酒的皇甫烨一眼,才依依不舍却又恐惧万分地举步离开,转眼不见了踪影。 第165章 早晚,是要扔掉的 直到那道纤细妙曼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若璇才轻吐了一口气,一脸怅然。 这个世界果然就是这么弱肉强食,人善被人欺。 这个轩辕明珠也是个欺善怕恶的主。 目光又落在锦盒里的夜明珠上,看着那一层一层碧绿的光圈,她无声轻叹,把锦盒合上,忍痛递回给慕寒:“还给你。” 不是她的东西,她不要。 “喜欢就拿去。”慕寒只是淡淡瞟了她一眼,对那颗夜明珠完全不在意:“若是感觉要得不安心,晚上多卖力伺候我几回,就当是酬劳。” 相较于她的不安,他倒是心安理得得很,甚至,已经把这东西看成是自己的私有物了。 听到他说晚上要她伺候,一下又想起他下午在房间里的暴行,刚才因为看到明珠吃瘪而生出來的那点愉悦顿时被恐惧和后怕所取代,就连脸色也在瞬间苍白了起來。 她把锦盒一推,坚决道:“不是我的东西,我不要。” 慕寒再次看着她,眼眸眯起,目光渐渐拢起一丝寒意。 他说了给她的东西,她敢不要? 若璇知道他在生气,也知道惹怒他对自己來说沒什么好处,但,她素來自以为还算得上精明的脑袋,在慕寒面前完全用不上半分。 明知道会惹毛他,还是忍不住要拒绝。 不想顺他的意,不想委屈自己。 倒是慕寒看到她脸色从一开始的不安到镇定再到不屑,不仅沒有当场发作,甚至,笑得愉悦。 “果然有了别的男人就是不一样,不过,那里才被我做成那样,立即就和名楚做起來,不疼么?”他端起酒杯,凑到唇边才发现杯子里已经沒有酒液,便又拿起酒瓶给自己添上,之后一饮而尽。 若璇的脸色却越來越泛白,最后,白得几乎沒有半点人色。 她和名楚后來的事,他都知道了么? 他虽然在笑,她却分明在他眼底看出一份透骨的寒意。 “怕什么?我说过我不介意,反正,早晚是要扔掉的。” 十指一点一滴凉下去,如同她的心一般。 对他,早就不该有任何奢望。 “你反正也不打算要他,被他扔掉不是正合你意?”名楚的掌温热有力,握着她的小手,不轻不重,却令人心安。 慕寒脸上的笑意顿时散去,眼底,寒意外溢。 不打算要他是么? 从來,只有他不要的东西! “啪”的一声,白玉杯子在他掌中化作碎片,高大的身躯忽然站了起來,举步走远,再不看她一眼。 说她沒有一点感觉那是不可能的,看到他不善的脸色,虽然也有那么一点心疼,但,心底恐惧的成分居多。 看吧,一直一直那么怕他,跟他在一起能有什么意思?感情是建立在平等信任的基础上的,他们两人从來就不曾平等过,更别说两人之间有任何信任。 贪嗔痴念,最终只会害了自己。 目光不自觉瞟向对面的皇甫烨,烨皇子却似乎在想什么事情,对刚才所发生的事完全置若罔闻。 她回握了一下名楚的手,忽然回头看了他一眼,轻声问:“你说你不能阻止慕寒……欺负我,那,你可以保证我能活下去吗?” 顿了顿,她又道:“我是说,这三个月。” 垂眼对上那双明亮却又透着不安的眼眸,名楚心里无声叹喟。 她居然,这么沒有安全感。 他轻叹道:“他不会杀你,他还舍不得。” 有些感情局中人不一定能看透,但,明眼人却能一眼看出來。 他知道慕寒今日午后在房内欺负过她,也知道他的暴行让她彻底寒了心,但,慕寒对她有情,这丫头怎么就完全看不出來? 若不是有情,以他慕侯爷的性子,在她故意和凤九卿亲近时他就该转身离开再也不多看她一眼了。 慕寒不在乎的人甚至东西,连看一眼都懒得。 他把被慕寒丢下的锦盒拿了起來,塞到她手中:“这粒夜明珠价值连城,若是拿去变卖,至少值几万两银子,真不要?不要的话我扔了。” 几……万! 一听这数字,若璇一双眼眸几乎睁得比夜明珠还要大。 几万两呢!足够她在这个年代吃喝多少年? 不要吗?可是,很值钱的呀! 要吗?可是,是慕寒抢回來的东西…… ……真心纠结…… 很快,所有重要的人物也都陆陆续续到场。 听到“皇上驾到”这四个字,若璇忍不住心尖儿抖了一下。 “参见皇上!”所有人垂首下跪,就连名楚和高傲的烨皇子也单膝跪了下去,若璇沒道理还坐着。 只是,跪在地上还不忘偷偷打量这个名义上的父亲。 在这里,他确实是自己的父皇,虽然,她一直不认为她是真的九公主,但,这副身躯是。 举目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龙袍的中年男子在一堆太监和宫女的拥簇下迈着缓慢的步子进场。 他身材不算太高大,不高不矮的样子,体型略胖,但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來说,保持得还算不错。 脸上沒有胡子,一张脸干干净净的,五官明朗,长相不差,难得的是,身为九五至尊,眉宇间却沒有那股高高在上俯视一切的狂傲气焰。 相比起來,她觉得慕寒才是真的有王者风范,那么不驯,那么霸气狂傲…… 在心底狠狠啐了自己一把,她快要恨起自己來了,说好了不再想他的! 只是一个闪神,皇上已经在高位上落座。 才刚坐好,又听到太监高呼了一声:“太后驾到。” 于是,又是一轮朝拜,然后,太后也入座了。 还有几个妃子陆陆续续前來,但似乎只有德妃來的时候大臣们站了起來行礼之外,其他妃子也沒见谁有什么表示。 这个德妃,便是六皇姐和二皇兄的嫡亲母妃。 怪不得轩辕明珠气焰总是那么嚣张,原來她的母妃在这个后宫占据着十分重要的位置,就仗着这份尊贵,也足够她在后宫的妃子公主中横行霸道了。 狗眼看人低,动不动想欺负人的家伙,一点内涵和修养都沒有,她才懒得跟她计较。 目光不经意间扫到皇帝席位下方一角某桌,如果她沒记错,刚才太监宣读的时候称呼那位妃子为柔妃,她只是不明白,慕寒怎么会与这个柔妃坐在一起。 第166章 胆子小,醋劲大 若璇很奇怪,慕寒为什么和柔妃在一起,甚至,就连轩辕东璃也和他们坐在同一张桌子上? 心里忽然就酸酸的,那样子看起來多像一家人,那个柔妃,应该就是七公主的母妃吧! 人家母女俩待在一起,慕寒去凑什么热闹?还是说,他根本就是已经把她们当自己人? 越想越气闷,心也越酸。 “那是慕寒的姑姑,柔妃。”名楚伸出长指,弹了弹她翘起的薄唇,浅笑道。 虽然明知道她是在为慕寒吃醋,不过,这副吃醋的模样挺可爱的,所以,他也自动把她对慕寒的感情忽略掉了。 反正,她说了以后跟他,哪怕只是跟三个月也无所谓。 明显听得出他话语里的戏谑意味,若璇红了红脸,才想起來在慕候府的时候曾听慕寒的二娘说过,他确实有位姑姑在宫里当妃子,只是她忘了而已。 “那……那个轩辕东璃……”她想问轩辕东璃和柔妃是什么关系,但回心一想,肯定是慕寒喜欢人家才会把她带去给他的姑姑看。 一想,又气得想抓狂。 “胆子那么小,醋劲倒是大。”一直不说话的皇甫烨忽然瞥了她一眼,冷哼。 若璇只是努了努唇,不反驳。在烨皇子跟前,反驳沒有任何意义。 “柔妃在宫里一直不得宠,皇上多年來基本上沒去看过她,虽然因为是慕寒的姑姑,她在深宫的生活不至于难过,但,常年孤寂,只有七公主常常去陪她,所以,和七公主的关系也特别好。” 每到这种时候,为若璇解疑的基本上都是名楚。 看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释然,他又道:“柔妃在宫里沒什么朋友,所以和七公主的感情特别好,大概也是把七公主当自己女儿一般看待了吧。” 她的视线再次落在那一桌上,现在再看到他们待在一起,心里忽然就沒那么难受了。 慕寒对轩辕东璃好,是因为他姑姑的缘故吗? 她可以想象后宫的女人常年待在深宫,夜夜等待皇帝恩宠的那份无奈和心酸。 自古以來活在深宫的女子有几人是幸福的?深宫幽怨,从來就沒有少过,哪怕是最得宠的的妃子也还是要学着去面对丈夫的多情,忍受他时不时和其他女人夜夜笙歌。 她自问,她做不到。 若是有一天非得要如此,她宁愿放手什么都不要。 不要,就不会心痛,沒有希望,也就不会绝望。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想那么多,只是看着不远处那个衣着光鲜却面容素净的柔妃,心里一下子感慨了起來。 千头万绪,心绪有那么点不宁。 视线离开柔妃的脸,不小心落在柔妃身旁的慕寒身上,两道视线接触到一起,若璇吓了一跳,慌忙别过脸错开目光。 她不知道他正看在自己,要是知道,她打死也不会看他。 不知道为什么,就算平时和他毫无间隙地抱在一起滚在床上,心跳也沒有这么急促过。 现在只是匆匆一瞥,视线顷刻间的纠缠,居然让她心跳如小鹿般到处乱撞,撞得身体一阵疼痛。 心跳快了,呼吸乱了,一切都不再安静了。 不远处那一桌上,慕清柔看着坐在身旁的侄子,目光沿着他的视线落在九公主身上。 她柔柔笑了笑,轻声道:“既然这么记挂着人家,怎么不回去和她待在一起?” 她在宫中这么多年,自然认识九公主,只是从前对九公主特别的不喜欢,所以慕寒和九公主行礼时她也只是匆匆去了一趟公主殿,之后便借着身体不适早早离场。 九公主的恶名,在宫中无人不知。 不过,早几日听自己的侄子说过九公主溺水一场忘了从前许多事情,如今性子变得和之前完全不一样,哪怕心里还是不喜欢,也沒多说什么。 更何况她从來不是个多嘴之人。 慕寒和九公主在一起,或多或少有自己的原因,她一日还在宫里,慕寒做事便总是会有所顾忌,会听太后的话与九公主成亲也沒有让她太讶异。 不过,她知道自己侄儿的性情,他不喜欢的事,谁也逼不了他,就算和九公主成了亲,他也还可以像从前一般过得逍遥自在。 区区一个九公主,对他來说不可能造成任何困惑。 当然,这只是她以前的想法,现在看來,事情远远比她以为的有趣得多。 她这个侄儿,对九公主似乎还真有那么一点情。 听到她的话,慕寒收回落在若璇身上的视线,端起桌上的杯子向她举了举杯,仰头饮酒,不说话。 慕寒不说话,倒是轩辕东璃急道:“柔娘娘,是九公主一直缠着寒,寒根本不喜欢她,也不想和她待在一起。” 慕清柔的视线自若璇脸上移开,落在东璃身上,她温婉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道:“那是寒儿自己的事情,我和你都不要干涉,好不好?” 她哪能看不出东璃对慕寒的恋慕,只是,慕寒的心完全不在她身上,她再喜欢他也沒用。 慕寒之所以对她与众不同,也不过是因为看在她愿意时时刻刻陪伴自己的份上罢了。 若是可以,她倒也喜欢慕寒和东璃走在一起,毕竟,她也很喜欢东璃这个丫头。 但,这种事情还得要慕寒自己决定,身为局外人,不该多说什么。 慕寒本來就不是个喜欢将感情泄露的人,不过,刚才看他盯着九公主看的时候,眼里那份专注和占有的欲望,倒是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相处这么久以來,还从未见他对哪个姑娘如此上心过。 莫非,真喜欢上这个九公主了么? 心里有着疑问,脸上还是一派平静和安详,年轻人的事,她不便参与太多,一切还得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 不管对慕寒对九公主还是对东璃來说,都一样。 轩辕东璃明显是个懂事的姑娘,听到柔娘娘这么说后,她便也自觉住了嘴不再在这事情上多说什么。 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糕点送到慕清柔跟前的碟子上,她甜甜一笑,轻声道:“柔娘娘,是您最喜欢的桂花糕,快尝尝,还是温乎乎的。” 慕清柔看了桂花糕一眼,便也执起筷子把盘子上的糕点夹了起來:“还是东璃最乖。” 说罢,把糕点送到唇边,小口品尝,不再言语。 沒过多久,只看到大道一端似热闹了起來,大家举目望去,只看到太监总管领着东周來使,一行人声势浩荡地进入会场。 第167章 刚才,得罪他了 沒过多久,只看到大道一端似热闹了起來,大家举目望去,只看到太监总管领着东周來使,一行人声势浩荡地进入会场。 东周三皇子皇甫域,五公主皇甫宁,男的俊女的漂亮,果然皇族里的皇子公主什么的都长得不赖。 不过想当然尔,那些妃子都是精挑细选选回來的,基因本來就好,剩下來的儿子女儿能差么? 不过,这个三皇子比起她殿里的四皇子却似乎差了太多。 一样的皇子,一样也是俊,皇甫烨耀眼漂亮得犹如天边那颗光彩炫目却遥不可及的星辰,而,皇甫域,顶多就是一粒小珍珠。 无论是五官还是身材甚至气质,都是她的小烨烨完胜啦! 目光不自觉落在对面的皇甫烨身上,一点说不出的恋慕和痴迷。 其实烨皇子不发飙不欺负人的时候,还是特别特别令人赏心悦目的。 忽然,烨皇子一道凌厉的目光扫向她,视线绞合在一起,若璇吓得呼吸一窒,慌忙错开视线。 小脸红扑扑的,一颗心也在扑通扑通乱跳,气息完全乱了。 都在想什么呢,居然偷窥烨皇子,简直是不要命了。 “慌什么?你又不是第一次偷偷看我。”皇甫烨端起酒杯,话语浅淡,听不出是喜是怒。 若璇偷偷朝他翻了记白眼,自己都忘了什么时候偷看过他了,他倒是记得清楚。 腹黑小气男。 “准备了什么送给那对皇甫兄妹俩?”身旁的名楚忽然问道。 九公主是这次宴会的主办人,凡是來使参加宴会,一般情况下主人家都会给他们送上一份厚礼,他这么一说,若璇倒是真的被吓了好大一跳。 这几天事情太多,她倒是真的忘了。 “皇甫域我可以给你搞定。”对面的烨皇子说了半句让她欢天喜地的话,然后,补上半句令她沮丧的话语:“至于皇甫宁,这种女人家的事,自己搞定。” 他挥了挥手,不知是哪个太监退了下去,沒过多久,只见那名小太监领着两个异国美人施施然进入会场。 若璇本來在喝茶,看到这两个沒人,一下子沒忍住,一口茶水“噗”的一声往一旁的名楚身上招呼了过去。 幸而名楚反应及时,衣袂轻扬,直接把那口茶水甩了出去。 他眉心微微蹙起,一丝不悦。 若璇忙放下杯子,在他发作之前挤出一脸讨好,抱上他结实的腰肢,柔声道:“我不是故意的,名楚,不要生我气,对不起。”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果然,名楚眉宇间那股不悦的气息总算渐渐散了去。 “注意形象。”垂眼看着那两条紧紧抱着自己的胳膊,他冷哼道。 “我本來就沒有什么形象可言。”这话倒是真的,九公主,人见人嫌花见花凋,有沒有形象有什么区别。 不过,她放开了他。 甜甜笑了笑,她捻起一块糕点凑到名楚唇边,柔声道:“这个好吃,吃一口吧,真的很好吃,就吃一口好不好?” 他的表情是嫌恶的,但他最终还是张嘴把糕点含了进去。 若璇松了一口气,她的道歉,他接受了。 举目望去,只见那两名异国美女已经在皇甫域身旁坐了下去,哪个域皇子也不避嫌,直接把人搂在怀里,一看就是大灰狼一头。 “死色.鬼,早晚会得花柳病。”她轻声啐了一口。 “怎么?你有意见?”皇甫烨挑了挑眉,“不是你的男人,你急什么?” “我沒有,只是看不过眼。”两个老外美人……今晚不弄死那男人才怪。 不过,她也就碎碎念一下下而已,不是自己的女人,她才不会有什么意见。 忽然又想到什么,瞅着皇甫烨,眉眼弯弯,甜笑道:“这两个美人你尝过了沒有?” 若璇这话不过是在开玩笑,但皇甫烨明显不这么认为。 他盯着她如花的笑颜,眯起眼眸,忽然长臂一扬。 若璇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外加头昏眼花,整个人便轻飘飘地飞了起來,转眼落入皇甫烨怀里。 她搞不清楚状况,完全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还好她能忍,要不然,必然会张嘴惊叫了起來。 “烨……” “这么称呼,不错。”低头,他含住她的小嘴,用力吮.吸。 若璇睁大了一双圆溜溜的眼眸,顿时被吓懵了。 大庭广众,光天化日……不,在灯火通明的情况下,他居然把自己禁锢在怀里,当着所有人的面用力亲她! “唔唔,,” 她用力挣扎,无奈完全挣不开半分。 这里可是宴会会场,周围还有无数的目光在盯着他们看,她不要在这里跟他表演激情戏! 可是,烨皇子和慕侯爷真的很像,在霸道方面,像得离谱。 他想要做的事,有谁能阻止?至少她不能。 她的手落在他胸膛上,紧紧揪住他的衣领,想要用力推,却又悲催地发现推不推对他來说也沒有任何区别。 皇甫烨这一吻绝不是浅吻那么简单,趁着她分神挣扎的空档,他以舌尖用力顶开她的贝齿,滚烫的灵舌就这样闯了进去。 舌.吻,用力而潮湿,暧昧的气息疯狂流窜。 随着两人舌尖不要命的一追一躲,无耻的甘露顺着两人的唇角滑落,这画面,说有多糜.烂便有多糜.烂,简直有点不堪入目。 至少对若璇來说,她觉得一定是不堪入目的。 胸臆间的空气几乎被抽光,就在她快要呼吸不过來的时候,皇甫烨总算放开了她。 她有点生气,也有点难堪,哪怕不去看也能猜到现在一定有无数的视线落在他们身上。 她真的不想再理会这个烨皇子了,他简直是个变态。 可是,当两人分开,当她看到皇甫烨唇角那疑虑银丝后,又惊慌失措地主动拿起衣袖为他拭擦了起來。 这么可耻的景观要是被人看去了,她以后还要不要活了? 不仅在别人面前亲吻,还吻得……甘露外溢…… 想想,都令人不安。 “放开我!”为他拭去唇边残余的凌乱气息后,迎上他漆黑一片的眸子,她怒道。 “不想放。”她越是抗拒,他越觉得好玩,又怎么可能会顺她意放她离开。 “你为什么……”瞥见他眼底那一抹邪恶的光亮,她忽然反应了过來。 刚才,自己得罪他了。 第168章 挑逗与被挑逗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瞥见皇甫烨眼底那一抹邪恶的光亮.若璇忽然反应了过來. 刚才.自己得罪他了. 可是.得罪归得罪.用这样的方法去惩罚她.会不会小气了点. 一国的皇子还要这么小气.像话吗. 看到她不屑的目光.皇甫烨眼底愉悦的光芒顿时敛去.垂眼盯着她依然酡红的脸.眼眸微微眯起.眼底寒光外溢:“在想什么.” “沒想什么.只是……只是在回味那一吻.”她在心底啐了自己一口.可是在接触到他眼底危险的意味时.不管心里在想什么也只能对他高歌颂德一路赞美了.她可不想再來一次. “回味.”他伸出长指.点上她的唇瓣. 指腹下的触感娇嫩柔滑.称得上美好. 他邪魅一笑:“既然这么喜欢.那我再赏你一个.” “别.”她慌忙推了他一把.想要从他身上跳下去. 可他的长臂依然紧紧搂着她的腰.把她禁锢在身上:“那你的意思是.刚才所说的话只为了哄我.” “不是.我沒有那个意思.”烨皇子今日怎么了.怎么老是在找她的茬.“别这样小烨烨.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 “回我的烨阳阁说么.”长指从她的薄唇间探入.在她的贝齿上描绘着. 若璇是真的快要被他打败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居然还给她做出这么暧昧的举动. 那条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如铁链般把她锁得紧紧的.想要逃开也完全沒办法.她就算不抬头去看也能明显感觉到一道道炙热的视线正落在他们身上.让她真的有一种自己是小丑.在大家面前演出.供所有人娱乐的感觉. 可是.他烨皇子完全不当别人的侧目是一回事. 推了推他的手.却还是完全推不开.她无奈地眨眨眼.小心翼翼别过脸.轻声道:“回去再说吧.这里……这里是……唔..” 别误会.这可不是什么令人血脉贲张的娇.吟.而是唇齿间被异物闯入.一下子反应不过來被吓出來的低叫. 他居然趁她说话的时候.直接把他的指头探入她的口腔中.甚至.指尖刮过她的舌头.轻轻搜刮着. 若璇又惊又急.想要别过脸躲开.可他忽然收紧腰间的长臂.结实的身躯也忽然压下.把她压在自己的身体和大腿之间. 那根长指更是肆无忌惮地在她口腔里搅拌了起來. “唔唔……”她用力推了推.依然推不开.实在气不过.她忽然张嘴狠狠咬了下去. 这一口可是咬得实实在在.一点不留余地. 她是想着只要他有把长指抽出的意思她便松口.她不喜欢伤人. 可她沒想到的是.烨皇子根本就是个怪物.她咬得越用力.他居然笑得越愉快.哪怕长指被她咬着.指尖还是在她的舌尖上一下一下刮着. 她对这个男人真的彻底沒办法了. 已经把他咬成这样.甚至已经尝到了星星点点的血腥味.他却还是笑得开怀.脸上一点痛苦的神色都沒有. 她不自觉松了松贝齿.想着他总该要退出去了吧.却不想她这一松.他的长指又往她口腔深处探进积分. 若璇怒得眉心一阵纠结.一双手落在他的手腕上用力推搡.却还是阻止不了他的暴行. 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她怔了怔.迎上他炙热的目光.心尖儿微微抖了抖.忽然眸光柔和了下來.薄唇对他长指的闯入不再拒绝.而是用柔软的唇瓣含着他的长指.轻轻吮了一下. 皇甫烨的心被她这一吮狠狠揪了一把.看着那两片柔嫩的唇瓣包裹着自己的指头.居然有一种悸动的感觉. 分明是自己在挑逗她捉弄她.可她这一吮.居然轻易乱了他的心魂. 视线里.那两片薄唇红艳艳娇嫩嫩的.含着他粗长的指头.一下一下轻微地吮着.甚至她的舌尖还卷上了他的指尖.轻轻舔刮.一边舔.一边用两片唇瓣在他指上一进一出.缓慢地套.弄起來. 明显感觉到抱着自己的那具高大结实的身躯瞬间绷紧.视线里.他性感的喉结也在不自然地用力颤动.哪怕心里气得要死.若璇还是挤出一抹甜美的笑意.含着他的长指.薄唇慢慢往指尖滑去. 总算让他的长指退出.退到她的唇边.末了.她还意犹未尽地探出舌尖.在他的视线里轻轻卷过他的指头.才终于结束了这一场挑逗与反挑逗、征服与被征服的戏码. 执起衣袖擦了擦唇边不小心溢出的可耻甘露.趁着烨皇子失神的空档.若璇轻轻一推.推开了他环在自己腰间的长臂.从他腿上跳了下去.慌忙回到名楚的身旁坐下.伸出长臂用力搂上他的腰身. 一张小脸抬起來.含羞带怒地白了他一眼.一丝怨念. 刚才自己就在他身边.他居然任由皇甫烨把她掳走.完全沒有半点要出手相助的意思.好歹他们说好了她以后要跟着他.至少在这三个月里.他总该给她一点点保护吧. 哪怕.一点点也好. 面对她饱含怨念的目光.名楚不仅沒有半点愧疚.反而眸光变得越來越黑亮.长臂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她腰间.紧紧把她拉向自己.大掌抚上她的脸. “做什么.”若璇白了他一眼.正要伸手把他的掌挥开. 却不想他五指忽然收紧.一下把她的下巴捏得紧紧的.把她一张脸抬了起來. 这下.疼得她一张脸顿时五官纠结. 名楚从來都是最温柔的.可是.捏她的这一把和慕寒捏她时沒什么区别.捏得她生生的疼. 她怒目瞪向他.正要开口抱怨.不料小嘴里居然又闯入了一根可怕的指头. “轰”的一声.脑袋顿时被轰炸得几成灰烬. 瞧她自己都作了什么孽.刚才给皇甫烨舔.吻长指的举动很明显一丝不漏落入了名楚的眼底.现在.这家伙居然也把他的长指探入到她口中. 她觉得自己真的连小狗都不如了.舔皇甫烨是被逼的.不过是想要从他身上逃离. 而名楚.却是她自投罗网的. 第169章 惊吓,跟来的慕寒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被名楚欺负真的是自找的.是她自己跑到他身边抱上他的腰.自己送上门给人鱼肉. 现在.想要怪谁都怪不來. 一场被压迫的战役随着她如同小狗一般温顺地给他伺候了个遍.才总算在他满意的目光下结束. “看來.养个小女人也不错.”名楚轻轻搂着她.把她往自己身上拉去.低头凑近她的耳垂.轻声道:“这张嘴.伺候得挺舒服.不过.不如另一张紧.” 若璇一张俏丽的面容顿时烧得滚烫.她低垂头颅看着自己的十指.恨不得找个地洞一头钻进去. 虽然名楚的声音很轻很柔.但.就坐在他们对面的皇甫烨绝对一字不漏地听进去了. 果然当她偷偷抬起眼角瞧对面望去的时候.烨皇子虽然在安静喝着酒.但脸色并不好看. 她忽然有一种觉悟.再不赶紧离开公主殿.自己一定会被这几个男人给玩死的. 皇甫烨把杯子搁下.盯着红晕未褪尽的小脸.冷哼:“皇甫宁的礼物你准备了吗.” 若璇吓了一跳.才想起这件事來. 举目望去.想看看那个东周五公主.却不想皇甫宁正好也在看她. 两道视线接触在一起.她微微怔愣了下.正愁着不知道要不要跟她打一声招呼.不想皇甫宁已经把视线错开.仿佛刚才那匆匆一瞥只是个意外.根本沒有让她放在心上. 不过.两人做得那么远.互相不认识.她为什么要盯着自己看. 虽然在她看到她的时候.皇甫宁迅速把脸转到别处.可她分明能看得出來.皇甫宁刚才一直在注意着他们这边. 她收回视线.看着皇甫烨.疑惑道:“你认识她吗.她刚才是不是在看你.” 皇甫烨挑了挑眉.瞅了她一眼.那记目光藏着明显的嫌弃意味. 她揉了揉额角.才反应过來.人家一个是东周四皇子.一个是五公主.能不认识吗. 他嫌她是白痴也是应该的.不仅白痴.还蠢得要死. 可是.要送什么礼物给皇甫宁.她真的沒准备好.刚才已经在思考这个问題了.可是被皇甫烨一闹.思绪打了个叉.又把这事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如今再想.一下子还想不起來. 视线从皇甫烨身上收回.正愁着不知道落在哪里的时候.一个精致的锦盒忽然映入她的眼帘里. 那里头装着的可是个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虽说这颗夜明珠很值钱.按名楚说.值几万两银子.但那毕竟是人家的东西.谁都看得出轩辕明珠给得不情不愿的. 根本就是慕寒给她强取豪夺过來的. 一想起慕寒.心里便烦躁不已.对那东西也厌恶起來.要不是看在它值几万两的份上.她早就把它给扔了. 现在想來.还好刚才沒有扔掉.这么贵重的呃东西用來送给东周五公主最适合不过.总不算失礼了吧. 这么一想.她简直要为自己的聪明喝彩. “我把这个送给她行不行.”她捧起锦盒.看着皇甫烨. 皇甫烨点了点头.招來守在一旁的宫女:“把这颗夜明珠送去给东周五公主.就说是九公主特意送给她的见面礼.” “是.烨皇子.”那名宫女向他行了礼.又向若璇倾了倾身.才双手接过锦盒.施施然向东周使者的席位上迈步而去. 若璇一直看着那边的动静.看到宫女把锦盒交给皇甫宁后.皇甫宁只是浅浅笑了笑.向宫女点了点头.之后又往他们这边看來. 这次.两人的视线对上之后.皇甫宁并沒有匆匆错开目光.而是含笑向她点头致谢. 若璇也向她点了点头.回以一个甜美的笑意.却不想皇甫宁别过脸之后.唇边那抹笑意顿时散去. 咋一看.就像刚才与她微笑不过是在做表面的工夫.倒是自己像个傻瓜一样.真的跟她甜笑. 若璇轻吐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觉得失落还是觉得无趣. 这种皇家宴会确实无聊得很.还不如自己在公主殿的院落里搞个小聚会.自娱自乐. 皇族里面这些人相处起來.沒有一个是真心实意的.大家脸上都带着面具.微笑只是形式.根本不是真的在对你笑. “别想那么多了.赶紧去准备一下.换套衣服过來表演吧.”名楚看着她.忽然柔声道: “九公主殿的表演节目被安排在宫里的歌姬舞姬演出之后.在众多的皇子公主殿里.我们是第一个.明白吗.” 他的声音拉回來她的思绪.若璇点了点头.不自觉又瞄了皇甫宁一眼.见她只是与身旁的四公主谈笑风生.便也不再理会她.站了起來.在宫女的陪同下.向远处的殿房走去. 要到达殿房得要穿过一条林荫道.虽说道路两旁的树上都绑着明亮的灯笼.照亮了前方的路. 可是远离了热闹的会场后.走在这么昏暗的道上.心里还是有几分不安. 她从小怕黑.因为心中有鬼.不是说她做了什么亏心事.而是真的怕鬼的. 无神论者也是怕鬼的.那是潜意识的害怕.和信不信无关.只要入夜那份恐惧就无论如何挥不去. 想要和宫女说说话好让自己的心可以强大一点.可是那名宫女只是一直低眉顺眼地走在她身后.连大气都不敢透一口.脚步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做错了什么事会挨九公主的责骂. 这样的宫女.还想跟她聊天.不是为难人家吗. 若璇收回视线往前望去.专心赶起路來. 快到小道出口的时候.正要回头问宫女该往哪个方向走去.毕竟两边都是殿房.不知道哪边才是她们要去的地方. 宫中安排了殿房为这次在宴会上表演的歌姬舞姬做准备.但她之前沒有去过. 回身之际.她却被身后忽然出现的人吓得差点失声尖叫了起來. 身后哪里还有那名小宫女的身影.安静立在眼前的.竟是一声不哼的慕侯爷. 视线透过他高大的身躯往后望去.只看到从林边躺着一个小人儿.不用想都知道必定是那名宫女. 可是.慕侯爷把人家宫女敲晕过去扔在一边.悄无声息地走在她身后.想要做什么. 第170章 可以,放我了么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若璇本來不想搭理慕寒.转身便往前方殿房走去. 不料身后的人长臂一勾.直接把她带入怀里. “做什么.放……” 这话还沒说完.慕寒已经带着她一跃而起.掠过一旁的丛林.朝远方而去. 因为走得太快.本是柔和的清风迎面扑來.也刮得她的脸生生的疼.她只能眯起眼.把一双小手挡在眼前.好让一双眼睛好过一点. 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耳边的风声散去.两人也似乎已经落回到地面上. 若璇揉了揉酸涩的眸子.抬眼看着身前把自己紧紧搂住的男人.双手落在他胸膛上用力推了一把.怒道:“你带我來这里做什么.我要去换衣服表演节目.” “离九公主殿的演出至少还有半个时辰.走这么急做什么.”慕寒高大的身躯往前挤了挤.直接贴上了她. 若璇心里一慌.慌忙后退.可一退.才发现身后居然是粗壮的树干.他把她压在树干上.她根本无路可退. 双手依然抵在他胸前.她低叫道:“我要回会场了.你快放开我.” “不放又如何.” 他的掌落在她的下巴上轻轻一捏.便又让她痛呼出声:“做什么.快放开……唔..” 她觉得自己真的要疯掉了.他居然也像名楚那样把自己的长指探入到她的口中. 他是不是刚才也看到了名楚和皇甫烨对她做的事.他现在是想要报复她么. “像舔他们那样舔我.乖.”他低头.盯着她与自己的长指纠缠在一起的唇瓣.炙热的呼吸落在她脸上.声音里带着一丝喑哑和欲.念. 他的话听起來像是在哄着她.但事实上.明显能其中他命令的语气. 若璇对他是熟悉的.她來这里之后相处得最长时间的是慕寒.走得最亲近的也是她.在这种乌漆麻黑的地方.他明显已经对她生起了兽.欲. 她真想像咬皇甫烨那般用力咬他一口好让他知难而退.可是她不敢. 他和皇甫烨一样都是疯子.都是禽兽.她咬得越用力.等会他报复在她身上的手段必然越残暴.她还不想被他折腾死. 咽下心中那口怨气.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表现地温顺些.唇瓣含着他的长指.如同对皇甫烨和名楚那般.轻轻舔.吻了起來. 不就是舔几下吸几口么.她就当吃了一根棒棒糖好了. 这么想着.便吮得更加卖力.更心安理得. 粗长的指头在她的口中一进一出.淡淡月色下.那两片薄唇泛着晶莹的光.诱人.旖旎.氤氲雾色.美好的几乎令人抓狂. “你喜欢这样舔男人么.”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忽然一口气洒在她脸上.哑声问. 若璇暗中给他投了一记白眼.却依然吮着他的指头不说话. 她有病了才会喜欢这样去舔他们. 她不说话.慕寒自动把她的意思归类成是默认.长指在她口中搜刮着.森寒的目光渐渐柔和了下來. 他凑近她的耳垂.轻声道:“不过.我更喜欢让你舔那里.” 若璇一怔.胸臆间一口浊血差点想要喷涌而出. 让她舔那里……老天.那种凌乱的画面让她顿时吓得浑身无力. 要是真的逼她做那种事.她一定会疯掉的. 还好.慕侯爷似乎也不打算让她在这里伺候他早就已经嚣张起來的巨.物.看着她的薄唇从他指尖退出后.那条粉舌还在他指尖上卷了一口.他才满意地收回长指.大掌落在她腰间.轻轻钳获她不盈一握的柳腰. “现在……”她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來平静些:“现在.可以放我回去了吗.” “时间还早.回去做什么.”回去是要伺候那两个男人么.反正都是伺候.不如也伺候伺候他. 落在她腰间的大掌慢慢往上摸索.在她惊恐的视线下一把握住她的绵软.用力揉.捏. 若璇吓得心脏一阵收缩.双手落在他手腕上.想要把他推开却又不敢.只能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唇.不让那些令人羞愧难安的叫声从自己唇齿间溢出. 从來他慕侯爷想要做什么事情.根本沒有人能阻止他.她一个弱女子哪里能反抗. 或许等他过足了手瘾.爽了满足了.他便会放她回去了. 他不是不懂事的人.他知道不能误了她回去表演的时辰. 慕寒确实沒打算耽误她.但他把时间拿捏得很准.就像他说的那样.离她的演出还有差不多一个时辰.根本不急. 大掌离了她的柔软.看着她一路酡红下去的脸.他邪魅地笑了笑.忽然伸手去解她的腰带. 若璇吓了一跳.一双手忙把他的大掌握住.用力往外推去:“别.别在这里.” 这是皇宫.不知道附近会不会有所谓的暗卫影卫什么的.更何况.她那里今天下午才被他做成那样.他难道还不愿意放过她吗. “慕寒不要.不要这样.求求你.不要.” 可他不管不顾.松开了她的腰带后.大掌从她衣裙的边沿探入.慢慢往下摸索. “不要.慕寒不要.”她吓得恨不得放声尖叫.可不管她怎么拒绝.还是阻止不了他那只放肆的掌去触碰自己最脆弱的地方. 慕寒是铁了心要在这里轻薄她.每每在这种时候她的反抗显得特别多余. “慕寒.”她抬眼看着他.目光凄迷:“慕寒我求求你.慕寒.不要在这里.不要……我那里已经受伤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真受伤了吗.”他微微倾身.靠近她的脸.眼底含着一抹复杂的光亮:“若是真受伤了.怎么可能还和名楚做起來.” “慕寒我沒有.我沒有和他做.我真的沒有.” “你当我是傻子吗.”沒有做会发出那样的声音. 那放.浪的声音他听得清清楚楚.本來想给她送去一套干净的衣裳.好让她把自己收拾一下出去见人.却沒想到來到门边便听到里面那一阵已经做开的呻.吟. 若璇知道自己今天下午和名楚在房间里亲热的时候被他听去了.可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 现在这个时候.她已经不想气他了.只求他能放过自己. 第171章 只是你养的一条狗 现在这个时候,若璇已经不想气他了,只求他能放过自己。 “他真的沒有,他真的!他只是……只是手指进去了。” “是这样吗?”慕寒忽然指尖用力一挤,直接沒入了进去。 若璇痛得五官顿时纠结了起來。 那里本來就受了伤,再加上如今还干.涩的一片,被他这样用力闯入,一股揪心的痛意瞬间升起,痛得她连呼吸都显得困难。 “是不是这样?他就是用这样的方式让你叫得那么浪,是不是?” “慕寒……”她低喘了两口气,双手揪着他的衣襟,哀求道:“慕寒,求求你放我回去,求你了慕寒!” “我问你,他是不是这样碰你?”不顾她的苦楚,长指在干.涩的秘.地里律.动了起來。 若璇用力咬住下唇,还是止不住低低闷哼。 随着他动作的不断加快,那些低吟也渐渐变得高.亢,最终她完全忍不住,失声高吟了起來。 身子软软的,身下也渐渐渗出一股一股热浪。 慕寒另一条长臂环过她的腰,把她拉向自己,手中的动作完全沒有停顿半分。 他凑近她的耳际,含着她的耳垂,哑声问:“是不是这样?他就是这样,让你叫得那么欢快,那么愉悦,是不是?” 她想摇头,可最终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抬着眸子,眼里已经蒙上了一层浅浅的雾色。 出口的声音如泣如诉那般,带着哭腔,让人止不住心疼,止不住怜惜。 总算慕寒停止了他的暴行,侧头在她脸上吻了吻,罪恶的指尖从她的紧.窒里慢慢退出,一直退到边沿之外。 可他沒有完全远离,只是一直在她的柔滑处轻轻摩挲着。 “喜欢跟他做还是跟我做?嗯?” 若璇睁着迷蒙的双眼,盯着他如恶魔一般的脸孔,恨不得亲手把他脸上的笑意用力撕碎。 明亮的眼眸眨了眨,眼角忽然溢出一滴不期然的泪水。 这一滴眼泪落在不知名的地方,却又仿佛落在他心底那般。 慕寒浑身紧了紧,目光瞬间冰冷了起來:“和他们在一起是欢声笑语,跟我待在一起居然就是这副痛苦的表情!” “那是因为他们不像你那般,永远只知道欺负我羞辱我!”她终于忍不住,把心中的怨恨倾吐而出: “你自己可以和七皇姐暧昧,和她搂搂抱抱,却见不得我和其他男人亲近半分!” 眼角的泪又不自觉滑落,但她完全不理会: “我不认识凤九卿,我和他也沒有半点关系,可我气不过,我只是想气气你。我想我确实把你气到了,可我的下场是什么?被你绑在床上,被撕裂下.身,我是不是注定一辈子都要被你欺负?你这样对我,我对着你的时候还能笑得出來吗?” “慕寒,慕侯爷,除了欺负我,你还会做什么?” 听着她这些控诉,慕寒完全说不出话來。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今日是怎么回事,居然发那么大的火,把她伤成那样。 他知道自己是伤了她,可是他想着,等事情过去之后,等自己不再生气了再回头哄哄她,或许两个人就可以像从前那样,在一起的时候有说有笑,相处融洽。 可他不知道自己伤的不仅是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心。 他动了动唇,眼底的冰冷早已消散无踪,想要说话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把落在她身下的手抽了出來,给她整理好凌乱的衣裳,才执起衣袖拭去她眼角滑落的泪水。 可他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他沒有这种习惯,也沒有这样哄女人的经验。 一旦哭开了头,若璇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见他还要伸手为自己拭擦,她忽然抬起手,用力把他的手挥开,看着他时,目光是冰冷而怨念的。 “既然要对我残忍,就不要再给我任何温柔,我很清楚我自己在你心里算什么,既然是玩物就不要给我任何温情,我不需要,我什么都不需要!” “璇儿……” “不要叫我璇儿,我不是你的璇儿,我只是你养的一条狗。” 他心尖颤了颤,看着她一脸痛苦的表情,想要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想抱她又怕自己的拥抱会让她哭得更凄凉。 若璇趁着他发怔的空档用力把他推开,从他怀里逃了出去,脚步凌乱地往林外奔去。 虽然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也不知道前方的路该怎么走,可是,她不想跟他待在一起,只要不和他在一起,要她去哪里都可以。 才走了几步,腰间顿时又是一紧,整个人又被慕寒抱了起來。 “我送你回去。”他沉声道。 “不需要!” 她还想挣扎,可他已经抱着她远离了地面,掠过丛林,转眼又回到了那条小道上。 把她放下之后,慕寒走到被他扔在一旁的宫女跟前,伸出脚在她后背某处轻轻踹了下。 那名宫女低咳了两声,幽幽转醒。 若璇的视线锁在那名宫女身上,看她总算清醒过來,她才轻吐了一口气,走到宫女跟前,垂眼看着她:“怎么了?怎么会昏倒过去?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那名宫女总算完全清醒过來,看到跟前的九公主,吓得忙从地上爬了起來,向她垂首行礼解释道:“对不起,九公主对不起,奴婢不知道……” “沒事,快带我到殿房吧。” 慕寒已经走远了,看着他那抹高大的玄色身影渐渐融入到夜色中,她不知道这一刻自己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究竟是庆幸终于逃过一劫,还是该为他的离去感到难过? 刚才一不小心跟他说出了心底的话,不知道有沒有惹他生气,也不知道他以后会用什么手段來报复自己。 可她真的忍不住,完全忍不住,看到他就难过,就想哭。 终于再也看不到那抹玄色,她才回过神來。 回了神,才发现脸上凉凉的,伸手揉了揉,居然揉出了一手泪珠。 身旁的宫女只是怔怔地看着她,大气不敢透一口。 不知道自己刚才昏过去的时候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九公主为什么会站在这里,看着不知名的角落默默流泪。 想要开口安慰几句,却不敢。 九公主生性残暴,她若说错什么,会不会惹得她当场赐死她? 若璇执起袖子把自己一张泪花的脸清理干净,才看着一旁的宫女,浅笑道:“快带我去吧。” 第172章 为什么要哭 宴会还在进行着,若璇换好了衣裳,和舞姬团的邻班交待了几句之后,才在宫女的陪同下回到会场。 因为是公主,哪怕等会需要演出,也是演出的时候才会和舞姬们走在一起。 宫女直接把她带回宴会的席位上。 装扮过后的她脸上施了淡淡的脂粉,一身绫罗彩衣,远看如彩蝶,近看似芙蓉,安静的芙蓉。 当她缓缓步入会场的时候,整个宴会上机会所有男子的目光全投往这边,就连高位上的皇帝也忍不住往这方多看了两眼。 但,他的视线只是匆匆在她身上扫过,便又离开,举起杯子,依然和身边的妃子们说说笑笑,不再理会。 其实直到现在若璇还沒有与她的父皇说过半句话,她不知道皇家的规矩如何,当初她的问过悠兰她是不是应该主动到宫中跟他打声招呼,或是定期向他请安问好。 但悠兰说她已经从宫中搬出去,在外头有自己的殿房,所以,沒什么事情就只要等着皇上和太后传召便是,若是他们不传召也沒必要进宫了。 所以她并沒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來这里这么久之后,还是今天还有幸见到她的父皇。 不过,她反正早晚是要离开公主殿离开这个皇族的,所以,见不见他而已无所谓了。 有些人不见也罢,见多了还不一定是好事,说不定又会闹出什么麻烦。 名楚和皇甫烨的目光也不自觉落在她身上。 平时的若璇从不喜欢在脸上抹东西,总喜欢盯着一张素颜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但,素颜的她也美得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如今盛装的她,虽然只是抹了淡淡的脂粉,却也美得让人眩目。 太后亲手挑选的美人,果然和一般的女子不一样,他们也注意到了,自她重新回到会场之后,不过目光都落在这一方。 有惊艳的,当然,也有厌恶的。 若璇就算无心,也能轻易发现这一点,惊艳的自然是那些食色性也的男子,而厌恶的,基本上都是和她差不多年龄的女子。 想当然尔,有哪个女人会喜欢比自己漂亮的同性? 她也沒有把这些目光放在心上,不管是善意还是恶意,她一概漠视之。 今夜,她的心情并不怎么好,脑海里一直在闪过那一幕,总是会想起慕寒那抹高大的玄色身影离开时那份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所看错的落寞。 他慕侯爷又怎么会有落寞的时候? 她想,定然是她眼花看错了。 忍不住抬头偷偷往柔妃那一桌望去,却见桌旁只有柔妃和七皇姐轩辕东璃两人,慕寒却不知所终。 明知道不该去注意,她还是忍不住在会场里搜寻了起來,可当视线在整个会场扫视了两遍之后,才失望地发现慕寒根本不在这里。 他是离开皇宫会公主殿了吗?还是直接回了他的慕候府? 反正他就是这么狂傲的人,他就是在宴席中途离开,也不会有人多说半句。 见不到他,她不知道自己是该觉得松了一口气还是感觉到难过。 她低垂头颅,看着面前摆上的点心茶果,一点食欲都沒有。 名楚和皇甫烨也不多说什么,分明感觉得到她的失落和不安,也知道她在会场中寻找着什么,只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多说无益。 这女人,怕是真的喜欢上慕寒了。 两人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或许……或许是有那么一点不是滋味,也或许并不在意。 就像是有默契那般,两人都拒绝去深想这个问題。 很快,皇宫里的歌姬舞姬进了会场给大家表演助兴,也很会,他们演出完毕,轮到九公主殿演出。 名楚从静候在一旁的宫女手中抱过他的古琴,挽着若璇与來到会场一角等候的舞姬们一起走进高位前方那一片锦帛红毯上。 琴声悠悠,舞姿翩然。 她如一只彩蝶那般翱翔在花丛中,明艳的衣裳,飘逸的舞姿,分明是该轻快的,可却愣是洒下了一身的落寞,洒下了一地的悲凉。 她不知道在盼着什么,也悲些什么,眼角渐渐挂上一滴莫名的泪。 迷蒙的双眼渐渐蒙上一层雾气,眼前的一切也变得越來越模糊。 她仿佛已经掉进了自己编织出來的另一个世界那般,对外界的一切不闻不问不管不顾,不知道有沒有跟上大家的舞步,也不知道能不能和名楚的琴声融合在一起。 她,忽然变得孤独,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跳着她的步子,舞着她的悲伤。 她是那么爱笑的女子,不管那笑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她常常笑着,把一副甜笑挂在唇边。 笑,是面具,也是武器。 可她现在抛开所有,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呈现在所有人面前,不再笑得如同小狗一般,不再讨好任何人,只是淡淡的,淡若的脸,淡若的目光,甚至连她的舞步也越來越淡,淡得犹如不真实的那般,犹如,身在幻境中。 论及舞姿,其实她的舞姿不是最出众的,可是,这一身彩衣,这一抹倩影,却抓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就连曾经怨恨她讨厌她的女子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舍不得把视线离开半分。 素來气焰嚣张心肠恶毒的九公主,这一刻为何舞得如此悲伤,如此凄凉? 也不知道是为了配合她的忧伤,还是巧合,名楚的琴音也越來越低沉,越來越荒凉。 这样的琴音如同一张无形的网,网住了所有人的心,让他们的心在这一张网中不断挣扎,不断颤抖,不断痛苦地纠结。 琴音撩人,乱人心魂,舞姿凄楚,催人泪下。 这样一阵琴音,这样一曲舞蹈,愣是让整个会场蒙上了一片灰蒙蒙的气息。 一曲既罢,若璇的舞步也停了下來。 她垂首,对着高位上的太后和皇上轻轻一揖,低头时,眼角两滴清泪无声落下。 她抬了抬手,衣袂轻扬,直接拭去了眉眼间参与的泪痕,再抬头时,脸上已经换上了一抹甜美的笑意。 名楚挽着她向太后和皇上行过礼后,缓缓往席位上步回。 “为什么要哭?”远离了那片红毯舞场,名楚轻声问。 若璇微微一怔,抬头看了他一眼,想对他挤出一抹笑,却又发现有时候在名楚面前自己真的笑不出來,因为他可以轻易看穿她的心,看穿她的灵魂。 她笑不出來,她现在,只想哭。 “回去吧,他在等你。”大掌落在她腰间轻轻拍了拍,他紧搂着她,举步往席位上返回。 若璇本來还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她抬头望去时,却看到慕寒那抹玄色身影正坐在他们的席位上,正一瞬不瞬盯着她。 第173章 她,只能跟我回房 若璇脚步一顿,身体不自觉僵硬了起來。 名楚却依然搂着她,催促着她和自己一起往席位上走去:“你这是喜欢他还是怕他?” 若璇低垂眼帘,不再看任何人,只是看着前方的路,拒绝去回答这个问題。 究竟是喜欢慕寒还是害怕慕寒,谁知道?又或者说她现在根本不想见到他,可是…… 她轻吐了一口气,一丝无力。 她可以骗任何人,却骗不了自己,若是真的不想见他,刚才怎么会在会场上四处搜寻他的身影? 她明明是想他的,可却又气他,气他对自己所做的那些恶劣的行径。 沒时间让她多想,他们已经回到自己的席位上。 名楚拉着她坐下,她的位置就在名楚和慕寒之间。 可她一直低垂头颅,不愿意抬头看任何人一眼,当然,也是借此躲去某些目光,她现在真的不想和慕寒说话,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两人不久之前才在皇宫的密林里做了那么龌龊的事,虽说他沒有在林中要她,可是,那和要她有什么区别? 若璇觉得自己真的就如同一个妓.女那般,不管在任何时候任何场合,只要他慕侯爷高兴,就可以随意玩弄她的身体,随意羞辱她。 她不自觉握紧一双藏于袖中的小手,依然低着头不说话。 一杯猩红的酒递到她的唇边。 她微微抬头,看到是慕寒送过來的酒,眸光一黯,正想别过脸拒绝,却听到慕寒沉声道:“惹怒我对你沒有任何好处。” 她微微一怔,眼底迅速闪过一抹愤怒,可是回头看他的时候,唇边依然是那抹甜美的笑意:“我沒有想要惹怒你,我一直那么乖巧,你让我做什么便做什么,不是吗?” 伸手想要接过那杯酒,慕寒却紧捏着酒杯,往她唇边凑近几分。 若璇无奈,只能低头凑近杯子,薄唇含着杯沿小口浅尝了起來。 他沒有放开的意思,是想要让她全部喝进去么? 她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继续一口一口咽进去。 直到把杯中酒水喝得一滴不剩,她才又抬起头,看着他柔声道:“我喝完了,慕侯爷,还要不要再來一杯?” “好。”慕寒端起酒壶又倒上一杯,凑到她唇边。 她什么都沒说,只像刚才那样,薄唇含着杯沿,低头慢慢喝下去。 既然是慕侯爷让她喝的,那她喝便是,他说了,惹怒他对她沒有任何好处,所以她绝不能惹得他生气。 她很乖,一直都很乖,不是吗? 在林中时对他说出的那些控诉是因为那个时候的她大脑短路了,才会对他说出那种大不敬的话,现在再來一次,她绝对步回再说了,打死也不说。 这种话说了,除了把他惹怒,再沒有任何意义。 他不会真心替她想,也不会对她有任何怜惜。 他还是那样,还是高高在上的慕侯爷,是他们夏朝人人尊敬人人爱戴的护国大将军,在他这么尊贵的人眼里,她算得了什么? 第二杯酒喝完之后,她已经明显有几分浅醉,可她依然看着慕寒,浅笑道:“还要我喝吗?” “好。”慕寒又端起酒壶倒上一杯酒,再次凑到她唇边。 若璇正要低头含住杯沿的时候,那杯酒却从她视线里凭空消失掉。 抬头看去,只见名楚捏着那只原本在慕寒手中的杯子,仰首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啪”的一声,他把杯子搁在桌面上,垂眼看着她,淡言道:“你酒量不好,别再喝了。” “可是,侯爷想让我喝。”她也不知道是故意想要跟他较劲,还是真的那么喜欢听慕寒的话。 看到名楚眼底闪过的那抹不悦,她只是浅笑,什么都不说,又拿起杯子递到慕寒跟前,笑问:“侯爷,还要我喝吗?” 慕寒又给她倒上一杯,这次他沒有再亲手喂她,而是安静看着她,看她把杯中酒水一点一滴喝光,直到喝完。 仿佛看得不过瘾那般,他直接把酒壶推到她跟前:“这么喜欢喝,那便全部都喝进去。” “侯爷让我喝,就算是毒药我也会全部喝进去。”她腼腆笑了笑,连杯子都省了,直接把酒壶端了起來,凑到唇边,一口一口往肚子里咽下去。 慕寒靠在椅背上,斜眼看她。 那两片红艳艳的薄唇,那么鲜艳,那么粉嫩,细嫩白皙的脖子随着她喝酒的动作轻轻颤抖着,每抖一下,都让他身下的欲念高涨几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女人如此感兴趣,为什么时时刻刻都想着要她? 看到她舔.吻皇甫烨和名楚的长指,他居然生起了一股强烈的欲望,想要她,要她也这样舔自己,想让她舔更多的地方,更深入地舔,更用情地舔。 活了这么多年,从來沒有任何一个女人会像她这般,轻易牵动起他的七情六欲。 他究竟喜欢她些什么?又或者说,她身上究竟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 光是长相么? 诚然,她真的很美,美得叫人几乎移不开目光,可是,这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那,究竟还有些什么? 他想不懂,真的想不懂。 在林中被她指责,直到现在,他还沒有在那份震撼中回过神。 她的指责如同刀子一般,一刀一刀捅进他的心里。 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去在意,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 可他知道她今夜有演出,就算想不明白,他还是回到这里,看她演出,看着她起舞。 可她跳得太凄凉,那舞步,凌乱中透着极致的美,美得让人在不经意间,打从心底对她生出一分怜惜。 可是怜惜过后却又痛恨自己,为什么如此在意她的一举一动。 义父从小就教导他,男儿志在四方,女人对男人來说不过是件玩物,如果有一天他对哪个女子动了情,那么,他便注定永远成就不了大业。 他不知道义父所说的大业是什么,可他知道,他对这个女人有情,有一份连自己对哦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看若璇几乎把半瓶酒喝下去,慕寒不仅沒有阻止,反而半眯起眼眸,安安静静欣赏着她喝酒时绝美的姿态。 “够了!”忽然皇甫烨站了起來,随手一扬,直接把酒壶从若璇手中夺了过來,抬头把壶里的酒水全往肚子里灌了进去。 把那半瓶酒喝光之后,他用力把酒壶搁在桌上,走到若璇身后,一把扣住她的腕把她扯了起來,拉入自己怀中:“你醉了,我带你回去休息。” 正要搂着她离开,慕寒却忽然站了起來,也是一把扣住她的腕,把她往自己身前拉去: “她今夜是为我而醉,只能跟我回房。” 第174章 他们,真那么无耻吗 慕寒和皇甫烨的目光对上,一样的冷冽,一样的不驯和倨傲,谁也不愿意先放手。 倒是被他们扯在中间的女子轻轻摇晃了下,脚步已有几许不稳。 若璇那张如芙蓉一般的小脸因为酒气上涌而蒙上一层浅浅的晕红,看他们这样拽着自己,她眉心微拧,抱怨道:“别拽我了,我头好晕……名楚,名楚抱我,我头晕。” 名楚本是冷眼看着这一切,听到她呼唤自己,冰冷的目光扫过慕寒和皇甫烨,他淡言道:“既然她找我,你们是不是该放开了?” 可他们不仅沒有放开,反而把她的腕扣得更紧。 若璇皱紧眉心,手腕被两个粗鲁的家伙抓得很疼,她用力挣扎,想要从他们掌中挣脱,却完全沒有半点效果。 迷蒙的视线落在名楚身上,她嘟哝起红唇,不悦道:“名楚,你不是要我做你的女人么?快带……疼,快带我回去,我们回去……回去做……” 回去做! 她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这跟过去的她区别何其大? “她醉了。”名楚站了起來,看了两人一眼:“皇上和太后都在这里,你们是不是打算一直僵持下來?” 长臂搂过若璇的纤腰,让明显已经站不住的她靠在自己身上,冷冽的目光扫了皇甫烨和慕寒一眼,他的声音淡淡的,却有着几分寒意:“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慕寒和皇甫烨互视了一眼,不知道哪來的默契,居然同时放开了她的腕。 名楚弯身把她抱了起來,直接往会场外迈步而去。 难得的是,慕侯爷和烨皇子竟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大步离开。 九公主殿里,四人一起离开,竟连一声招呼都沒跟太后和皇上打过,就这样大刺刺地走了,连头都沒有回一个。 都是九公主殿里住进了几个狂傲的男子,这下,所有的人都亲眼目睹了一回,也大开了眼界。 不过,他们那些心思,他们四个人沒有谁曾放在心里。 若璇是真的醉了,因为醉了,反而心情好了起來。 她伸手保住名楚的脖子,笑得愉悦:“名楚,你是不是打算带我回去跟我做那事?可是我那里受伤了,刚才……刚才慕寒他……他在密林里又欺负我了。” 名楚微微怔了怔。 走到他们身后的慕寒掌心紧了紧,脸上难得闪过了一丝赫然。 倒是走在他身旁的皇甫烨瞟了他一眼,冷哼:“原來慕侯爷竟是这么性急的人。” 慕寒沒说话,懒得理他。 倒是名楚忽然扬了扬薄唇,低头看着明显醉得不轻的小女人,轻声问道:“他怎么欺负你了?” 慕寒眉心蹙了蹙,瞟了两人的背影一眼,只是冷冷一哼,不说话。 但,他不说话,不代表别人也不说。 若璇嘟哝起小嘴,迷迷糊糊地回忆着当时的情形,一边回忆一边抱怨道: “他把我的衣裳解开,还把手伸进去……那里很疼,真的很疼,都撕裂了,明明就是被他撕裂的,他还要把手伸进去。好疼……名楚,名楚我好疼,你回去给我上药吧……他……问我下午跟你做了什么,然后……就把手指放进去了。他弄得我好疼,我一点都不喜欢他……名楚,回去给我上点药,让那里快点好起來,就像……就像你上次咬我那般,抹过药之后慕寒就不知道了。” 胃里胀胀的,她话语一顿,忽然打了个饱嗝。 打完之后,又抱紧名楚,一双眼眸晶亮晶亮的: “慕寒真的不知道呢。”她笑得很开心,甚至,还带着一丝得意: “那天我跑到书房里,把所有的夜明珠都盖了起來,房间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慕寒回來之后我们就做起來了,我让他咬我的脖子,那样,他就看不到你在我脖子上咬下來的痕迹。” “慕寒真的很笨呢,他一点都沒发现,笨死了。”她抬头看着名楚,依然笑得得意:“我是不是太聪明了?名楚你说是不是?” 名楚不知道她是不是很聪明,但他很清楚身后那个男人在听了她的话之后,浑身上下顿时溢出一股冰冷刺骨的气息,那股寒意,哪怕不回头去看也能感受得清清楚楚。 他笑得无奈:“你是很聪明,等你醒了之后,就会知道自己有多聪明。” 若璇咯咯笑着,小手从他脖子上滑落,落在自己胸前,她深处食指放在唇边轻轻咬了一口,一个小小的动作,让名楚浑身不自觉紧了紧。 “我就知道我很聪明,他果然沒有发现,第二天醒來,我说我脖子上的吻痕都是他咬的,他好笨,居然都相信了……我真是太聪明了……” 皇甫烨低咳了两声,忍不住瞟了慕寒一脸。 慕侯爷,果然够笨的。 感觉到他不屑的视线,慕寒脸一侧,回以一记森寒的目光。 皇甫烨抿了抿唇,装着沒看见。 自己的女人跟别人睡了,把责任推到他头上还惘然不知,不是笨是什么? 一路上,只听到若璇吱吱喳喳在说话,一直沒有停顿过。 三个男人也沒多说什么,只是安静听着。 直到上了马车,她依然在碎碎念地抱怨着,吱喳个不停。 从她如何來到这个时代,如何偷偷从九公主殿溜出去,又是如何遇上采花贼,如何为了求慕寒救自己,而把清白之身交给他。 之后,又不断在抱怨,抱怨慕寒一直在欺负她,一直压迫她,抱怨他不懂情.趣,连前.戏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床上只知道使用蛮力。 慕寒那张脸从一开始的微微潮红,渐渐的越來越黑,到最后,跟乌云沒什么区别。 其他两个男人只是不时低咳,忍住脱口而出的笑意。 在床上满足不了女人,这种事……好吧,姑且不笑他。 不过,若璇抱怨完慕寒之后,竟又开始抱怨起另外一个大坏蛋,那便是安静坐在一旁,本來还浅笑着,最后却脸色一片乌黑的烨皇子。 烨皇子怎么欲求不满想欺负她,怎么强迫她,甚至,就连在海边那次把手指闯入她的身体里,也被她狠狠地怨了还一会。 她一直抱怨着,说到最后,竟小声哭泣了起來。 谁都不知道,她每天笑得那么甜美,心里却有这么多的委屈和难过,而让她难过的,竟是他们三人。 不仅是慕寒和皇甫烨,就连名楚也一样。 她说名楚分明讨厌她,却还要对她装出一副温柔的模样,名楚就是个虚伪的小人…… 名楚的脸从一开始因为听她抱怨慕寒和皇甫烨而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到最后,不得不和其他两人一样,整张脸乌云密布,可怖得很。 看着她的薄唇依然在一张一合,三人心里只剩下一个想法: 他们,真有她说的那么无耻,那么恶劣吗? 第175章 侯爷,酸溜溜的 若璇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昏睡了过去,只是迷迷糊糊间感觉大家似乎已经回了公主殿,又似乎有人给她喝了碗什么汤,之后便沉睡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身下一阵清亮的感觉让她从睡梦上醒來。 醒來时,窗外的夜色依然深沉,房内,还留有着淡淡的烛光。 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眸,还沒看清楚眼前的一切,身下那股清亮的气息再度席上脑际。 凉凉的,让那股被撕裂的痛楚淡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愉悦的清凉感觉。 她揉了揉眼眸,吃力的想要撑起身子,可才动了动,便发现脑袋瓜依然沉重得很,喉间一阵干涸,又痒又干,好难受…… 她微启薄唇,无意识地道:“水……好渴……” 似乎有人在床边翻了下去,走到茶几旁给她倒上一杯茶水。 若璇并沒有看清來人,眼前朦胧的一片,看什么都不清晰。 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杯清查上,在那人的搀扶下坐了起來,她低头温顺地含着他送上的杯子,一口一口喝了下去。 喝完之后,她抖了抖薄唇,轻声道:“还要。” 那人把她放了下來,又往茶几走去。 她睁着迷蒙的眼眸,隐隐看到他高大的背影,那么熟悉,熟悉得让她心头不自觉泛起一阵酸楚。 他转身向她走來,手里还捏着一只杯子。 这次,她总算看清楚他了,因为看得清楚,所以,整个人在一瞬间又冰冷了下來。 她又回到这里了,回到公主殿,回到慕候苑,回到他的床上。 任由他把自己扶起,把他送上的茶水喝尽,她闭了闭眼,希望这一切不过是她的幻觉,等她睁开眼的时候,或许慕寒就会变成名楚,哪怕是皇甫烨也可以。 只要不是慕寒,不是慕侯爷,谁都无所谓。 可当她睁开眼的时候,对上的依然是慕寒那双黑漆漆,完全望不见底的眼眸。 慕寒把手中的杯子拿开,垂眼看着她,淡言问道:“还要吗?” 她下意识摇了摇头,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他把空杯子随意搁往一旁的矮柜,把她放回到床上,让她躺下。 沒有了他的扶持,她才忽然发现,原來自己身上连一点力气都沒有,浑身软绵绵的,脑袋瓜还是那么沉重,一双眸子也十分酸涩,看东西看得很不清楚,不管看什么都似有两个影子一般。 但,她却清楚知道自己如今身在何处,身边的是什么人。 她的意识回來了,只是酒劲还沒有完全过去。 两条无力的推忽然被挑开,身下,一股清亮的气息忽然又生起,若璇睁了睁眼眸,吃力地抬起半个身子垂眼往下望去,一看之下,吓得几乎尖叫了起來。 她身上居然是一.丝不挂的,而慕寒就坐在她的两腿间,把她一双腿拉得大大的,长指不知道沾上了什么东西,竟然在她那里轻轻摩挲。 这一吓,吓得她又惊又羞涩有气愤。 他为什么总是这样不顾她的意愿玩弄她的身体?为什么总是要强迫她? 想要反抗,身下却忽然传來一阵清凉的感觉,那样舒服的感觉,让她忍不住低低闷哼了一声。 “名楚给你上药的时候也是这样吗?”慕寒瞟了她一眼,指尖又沾上一点药膏,往那处被撕裂了一点点的小口子摸去。 指腹触碰到她粉嫩的皮肉时,她又忍不住低吟了起來。 不过,他的话她清楚听进去了,一双眼眸微微睁了睁,之后,她无力地倒回到床上,任由他折腾自己那一点柔软和脆弱。 本以为他在轻薄自己,却沒想到他会那么好心,竟是在给她上药。 心里有点乱,却又不知道为什么而乱,为谁而乱。 不过,慕寒对她的反应却似乎不怎么满意,指尖在她受伤的地方轻轻揉了揉,之后,他忽然眼眸微微眯起,长指往里头探进了半指的距离。 “嗯……” 充实的感觉让若璇一下又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眸,想要抬头看他却又不敢,她只能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唇,拼命告诉自己要平心静气去迎接接下來的厄运。 既然逃不掉那便学着去接受,在她成功离开这个地方之前,沒必要惹怒这个男人。 在这里,他就是天,是一切的主宰,不管他要如何对她,她也只有接受的份。 咬咬牙便过去了,不是么? 慕寒却似乎有点气闷,完全不愿意放过她。 长指在里头探索了一会,听着她前藏不住的低吟,他声音冷漠,完全沒有半点温度,依然问着:“名楚是不是经常这样给你上药?” 若璇忽然有点明白他刚才为什么会忽然粗鲁地闯进去,是不是因为他刚才问了自己问題而自己沒有好好回答他? 他是高高在上的慕侯爷,他的威严容不得她这种无权无势的弱女子挑衅半分。 她摇了摇头,轻声道:“他沒有这样给我上过药。” “你们那天都做了什么?”他又问。 她皱了皱眉心,强迫自己不要在意那根指头,只当它不存在,深吸了一口气,她颤抖着声音问:“哪天?” “你把我当傻子的那天。”这句话,出來的声音更显冰冷。 她用力揪紧身下的被褥,明显感觉到他手上的动作在加快,明明该生气的,但,心里更多的是害怕。 轻哼了两声,她一边喘气,一边道:“啊……嗯……沒……沒做什么。” 可是话说完,才发现自己又说错话了。 她不该回答他,回答了,便说明某一日她真的把他当傻子了。 他,又怎么可能允许别人把他当傻子糊弄?这次,她死定了! 心里很慌也很不安,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可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露出了破绽。 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他为什么忽然会问起來? 曾经有一天,她确实做过糊弄他的事,后來自己也因为那次的成功瞒天过海而暗自得意了很久,心里只想着慕寒就是个傻瓜,居然这么好骗。 却不想,百密一疏,他终究还是看穿了,可是,这么机密的事情,究竟是如何被他看穿的? “啊……慕……慕寒,轻一点,嗯……” 果然,她就知道自己死期不远矣,慕侯爷现在的举动,让她清楚知道他心里的气窝得多严重。 “嗯……嗯疼……” 既然要这样折腾她,为什么还要装着好心给她上药?这个虚伪、变态的混蛋! “啊……” “和名楚做的时候,是不是也会让他轻一点?” 她发现今日的慕侯爷真的很酸,哪里都酸,甚至,在哪都酸。 一股酸溜溜的味道,酸得令人忍不住要刮目相看。 第176章 错了,再也不敢了 慕侯爷这副酸溜溜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在吃醋呢,可那些人当中并不包括若璇。 她清楚得很,这个男人不过是觉得自己的东西被人家拿去用了,心里不舒服而已。 于他來说,她始终不过是个玩具。 “我在问你话。”冰冷中带着不悦的声音再度传來。 若璇也总算在那阵疯狂的蹂躏之下寻回了涣散的思绪,她张着小嘴,低喘着气,轻声道: “沒有,慕寒他真的沒有,慕寒,嗯……侯爷,嗯……侯爷,我……可以解释。” “又想在我面前带上一副温顺的面具吗?”她的温顺已经在她醉酒的时候被自己一手撕破,平时在他身边活得如同小狗一般,事实上,这根本不是她的真面目。 若璇依然喘着粗气,极力撑起自己的身子,对他挤出一抹虚弱的笑意:“我真的可以解释,慕寒,寒……嗯……” 这一声“寒”,唤得他心底莫名一软,以指尖给她带來的那场风波也渐渐平息了下去。 他倾身上前,凑近她的小脸,薄唇在她肩上磨过,忽然张嘴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又是一声闷哼,她依然死死撑着自己双手,哪怕身上一.丝不挂,在他面前也极力表现出一副平静的模样。 她扯了扯唇角,迷蒙的眼眸看着他,尽量看清楚他脸上每一个表情,每一根线条。 “慕寒,我由始自终只有你一个男人,真的。” “那以后呢,以后是不是也这样?”薄唇沿着她的肩线一路往下,落在她胸前,一下一下碾磨着她细嫩的肌肤,每到一处,都留下一片深浅不一的痕迹。 “慕寒……” “你不是说要做他女人吗?你已经决定好了是不是?”他忽然从她胸前抬起头,在她下巴上咬了一口。 对上他的视线后,若璇心里又微微慌了慌。 他一双眼眸带着邪魅的笑意,可那抹看起來愉悦的笑却让她打从心底忍不住升起一片寒意。 他是在笑着,但笑容之下的怒火疯狂得足以把她整个人吞噬。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若是跟他撒谎,告诉他不是,被他知道真相后,不知道他会不会亲手把她撕碎。 可若是跟他说实话,她不知道自己下一刻会不会就被他撕得血肉模糊。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欢他些什么,她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恶劣的魔鬼? 他太可怕了,如同宫女们私下里所传的那般,他是冷酷残忍的慕侯爷,朝廷大臣的府邸里那么多女眷恋慕着他,可又有谁敢亲近他半步? 除了和朝中的七公主关系不错,其他女子哪怕眼馋得很也只敢站在远处远远张望,不小心走近半步也怕被他活生生撕碎。 他是这么矛盾的存在,让人又爱又恨,又喜欢又畏惧。 她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肤浅,居然喜欢上这样一个男人? 不过,也不过是喜欢而已。 她幽幽笑了笑,哪怕那根长指依然在折腾她的神经,却还是笑得温婉而轻柔: “慕寒,是你自己说不介意我和名楚甚至皇甫烨在一起,是你说……嗯……”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他是曾经这么说过,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在意,那是在他还觉得这个女人值得自己怜惜的情况下。 可现在……他忽然觉得不管自己多怜惜她,在她心里自己依然是个恶魔,这个事实永远都改变不了。 若璇心里慌了慌,脸上浮现几许苍白,可她依然揣着笑意,一副温婉而柔顺的模样。 他说他改变主意了,果然这就是他慕侯爷做事的风格,不管他说过什么或者承诺过什么,只要是他喜欢的,他的主意就可以随时改变。 他还曾经说过给她一年的时间,至少一年之内他不会要其他女人。 可是,如果她说,他会不会也直接抛给她一句他改变了主意? 因为他改变了主意,所以他可以做任何一切他想要做的事,毁掉任何一个他曾经许下的诺言。 见她不说话,他又忽然低头在她脖子上细细啃咬着。 若璇什么都不说,只是闭上眼抬起头,任由他在自己颈脖上肆虐。 不能反抗的时候就选择顺从,何况,她还想在这个恶魔的身下活下去。 仿佛不满意她这副认命的样子一般,慕寒忽然勾了勾薄唇,低头,一口咬在她的脆弱上。 “啊……”她痛呼了一声,蓦地睁开眼眸。 低头望去,这个恶魔依然叼着她一颗粉嫩的果子用力拉扯着。 她用力咬着下唇却还是忍不住闷闷地痛呼,这么残忍,这么粗暴的方式,他是在凌虐她的身子,还是在凌虐她的心? 可她不能反抗,她知道自己越是反抗,得來的将会是更可怕的对待。 若她反抗,他会不会把她胸前那一点殷红狠心咬掉? 一夜间,他又变回了他们最初相识时那个令人畏惧的慕侯爷,邪魅冷酷得令人发指。 她依然闷哼着,一双撑在床上的手臂不断在轻轻颤抖,快要撑不住掉下去了。 可她不能倒下,自己若是倒下了,胸前那点脆弱会不会被他活生生得撕扯下來? 他完全沒有松口的意思,利齿在她身上凌虐着,让她又惊又火又难过得想哭。 这便是她喜欢的男人,一个完全给不了她任何安全感的男人,残暴无情的男人! “寒,我……好疼。” 她试着哀求,可他无动于衷,甚至她每说一次疼,他齿上的力气就会加重一分。 若璇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唇,极力撑着身子迎合着他,一种卑微到骨子里去的迎合。 所有的尊严被她他在脚下,只为了可以在他折磨之后还残存一口力气活下去。 总算在把那颗鲜嫩的果子咬得几乎现出血丝的时候,他放开了她。 低头看着她胸前惨兮兮却又让人血脉贲张的一幕,他笑得轻柔,声音如同來自地狱一般,让人听了之后,顿时失去所有活下去的勇气: “如果我把它咬下來,你猜名楚还会不会要你?” 若璇倒吸了一口凉气,抬眼迎上他含笑的目光,整个身形瞬间冰冷了下去。 一种想要立即死去的恐惧,一瞬间爬满了她浑身所有的血脉,甚至每一个细胞里。 他究竟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他笑得如此温柔,让人完全感受不到半点威胁的气息。 可她了解他,他笑得越开心,只能说他心里的气越大。 她忽然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抱上他的脖子,把他拉向自己: “慕寒,我错了,我错了!慕寒,我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好不好?慕寒你放过我,我求求你!” 第177章 越怕,越想蹂躏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若璇深吸了一口气.牵上他的脖子.把他拉向自己: “我错了.慕寒.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放过我.” 慕寒顺势被她拉了下去.压在她的身上. 那根肆虐的长指也总算退出.大掌落在她胸前.轻轻揉捏着已经饱受摧残的鲜果. 若璇疼得脸上冒着细细密密的汗珠.却依然挤出甜美的笑意.柔声道: “我错了.慕寒.我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寒.我们还想从前那样.好不好.” 他薄唇微微扬了扬.笑得诡异:“我这么笨.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她微微怔了怔.依然想不起來他这话究竟出自何处. 可她知道一定是自己说的.一定是自己醉酒之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毛了这头暴狮.要不然.他不会这样故意折磨她. 这次.真的是痛苦而残暴的折磨. 她伸手抚上他的脸.指尖轻轻拂过他脸上的每一根线条.眼底泪光闪现.气弱道: “对不起.慕寒.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伺候你.好不好.别伤害我.慕寒.求求你.” “真怕我把它咬下來吗.”说这话的同时.他指尖微微用力.掐着那点脆弱. 若璇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再怎么想要装着不在意也完全沒办法.五官完全纠结在一起.眼里已经蒙上一层浅浅的泪意. 她抬眼看着他.痛得薄唇轻颤.却依然道:“我怕.我好怕.慕寒我好怕……不要再折磨我了.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我什么都听你的.” 她吸了吸鼻子.又惊慌又委屈.“你若不喜欢.我以后……我以后……” “以后怎么样.是不是以后再也不见名楚.”他依然笑得云淡风轻.看着她痛苦的表情. 若璇闭上眼眸.酥.胸随着急促的呼吸不断起伏着. 可是.不再见名楚这种话她真的说不出口.她还指望着名楚带她出去.远离这个皇族.她不想连这辈子唯一的希望都被他一手撕碎. 不见名楚.谁教她武功和内功.沒有这些在古代权衡一个人能力的本事.她怎么可以在外头生存下去. 以她这份连自己都感到震撼的美貌來说.出了这扇公主殿的殿门.会盯上她的人只怕多得数也数不清. 她可以想象她最终的结果必然是被采花贼劫去.饱受摧残之后.说不定还会被卖到妓院里.一辈子过上一双玉臂千人枕的日子. 想要摆脱这样的命运.只能让自己变得强悍. 慕寒为什么要这样逼她.他为什么非要把她最后一条生路都得截断. “舍不得吗.”如沒心沒肺那般.他又重重掐了一把. 她痛得眼角滴下两颗晶莹的泪珠.迷蒙的双眼睁开.用力盯着他: “你早晚有一天会把我扔掉的.是不是.寒.求求你给我一条活路.在你扔掉我之后.让我也可以好好活下去.好不好.” “跟着名楚.你以为你就能活得好吗.”其实他不知道自己今日怎么了.他究竟在计较什么. 分明是他跟她说不介意她和名楚甚至皇甫烨走在一起.可他今天怎么又做了一个出尔反尔的人. 每次想到她和名楚亲热.心里就会气得抓狂.她醉酒之后竟然还告诉自己那夜她如此主动对他.只是为了要掩饰和名楚亲热时遗留下來的痕迹. 他像个傻子一样被她玩弄.自己沒有一掌劈死她已经算是对她不错了.现在看她这副泪眼汪汪的模样.也不知道心里哪根筋不对劲.居然狠不下心对她继续摧残. 他敛了敛神.强压下心头那份柔软.沉声道: “你知道名楚是什么人吗.你知道他为什么要來公主殿.为什么要接近你.你什么都不知道.便急着要向他献身.你这个……你这个蠢得要死的女人.” “是.我是蠢得要死.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太蠢太笨.可是慕寒.”她低喘了两口气.依然牵上他的颈脖.抚着他的脸庞柔声道:“我只要活下去.我只想好好活着.哪怕以后你不想要我.也请你给我一条生路好不好.” 他眯起眼眸不说话.眼底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掌上那份柔软依然手感美好得一塌糊涂.可她那双沾染着泪花的眼眸却愣是刺痛着他的双眼.也刺痛了他的心:“你以为跟着名楚.你真的能活得好吗.” 若璇不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題. 她从來沒想过一辈子跟着名楚.她只希望学好本领之后可以独自一人离开. 她谁也不想跟着.跟着谁都得要把自己的命运搭在那个人手上.何必要那样. 她的沉迷更加深了他心底那份连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怨念.在她心里.是不是只有跟着名楚才能过上好日子.才可以安稳活下去. 他知道她的担忧.也知道对太后的畏惧.但.看事情岂能只看到表面.她难道不知道.她最大的威胁根本不是來自太后吗. 一个愚蠢的女人.一个愚蠢到完全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今夜他不是特意把她灌醉带回公主殿.她是不是就会让太后的人留下來.之后任人为所欲为. 而他.也是愚不可及.竟愚蠢到想要保护一个打从心底瞧不起自己的女人. 慕寒很笨是不是. 很好.他从來就是这么笨.笨得蛮横. “慕寒……” 明显感觉到他刚被压下去的怒火忽然又狂窜了起來.若璇心里微微抖了抖.恐惧和不安瞬间回到心间. 或者说.今夜躺在这张床上醒來之后.她就沒有停止过那份惧怕. 今夜的他.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狂狮.目光.哪怕蒙着笑意.笑意之下却都是无尽的冰冷气息. 她只是想着.她今夜究竟能不能活着从他的床上爬下去. 在慕寒身边.她连求生的资格都沒有. “怕.”慕寒低垂眼帘.视线紧锁在她不安的脸上. 她脸色苍白.醉酒时那份勾魂的酡红早已消失无踪. 苍白的她.如果受惊的鼠.在猫儿的都弄下.眼底都是死灰的一片. 从前他是不是太惯她.才会让她胆子越长越大.居然大到连他都敢愚弄. 若璇抬起眼帘.迎上他含着笑意的目光.诚实地点了点头. 过去的慕侯爷.只要她诚实.他总会对她留几分怜惜.哪怕少得可怜.但至少会有那么一点点. 但.今夜的慕侯爷似乎和过去很不一样. 她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但.就是明显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是冷的.他的声音是冷的.就连他那颗心.也必然是冰冷绝寒的. “怕也沒用.”他直起身驱.盯着她.笑得浅淡:“你越是怕.越会激起我想蹂躏你的心.” 第178章 如同,木偶一般 他用一种冰冷而邪魅的眼神看着她,跟她说,她越是害怕,他越想蹂躏她的身子。 若璇的心死灰一片,脸上也只剩一片苍白。 抬眼看着慕寒邪魅的眼眸,以及唇边一抹嘲弄的笑意,她如同一具死尸一般,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不知道能做什么,或许,只是等待着他的摧残。 慕寒的声音冷冷淡淡的,似乎藏着一股笑意,可那笑却是冰冷刺骨的: “起來。” 若璇听话地爬了起來,无须理会自己如今是什么情形,她已经习惯了在他面前如女奴一般活着。 慕寒翻身在床上坐下,斜倚在床头,看着她:“给我宽衣。” 她不说话,只是顺从地爬了过去,伸手落在他的腰间,小心翼翼地解开他的腰带。 腰带被解下之后,他身上的衣裳缓缓像两侧滑去,外衣滑落后,便只剩下一件薄薄的亵衣。 她只是犹豫了片刻,便倾身向前,伸手去解他亵衣的衣带。 看着她如同女奴一般完全沒有自己的意愿,任由着他的差遣,慕寒本以为自己会高兴,可心底却反而生起了一丝不悦和不知对谁的厌恶。 她这副模样,是想要告诉自己她已经认命,任由他折腾了吗? 若璇并沒有注意到他的神色,只是安安静静地为他褪去外衣,也把亵衣拉了下來。 精壮结实的胸膛袒露在她的面前,很奇异地,她完全不像过去那般会感到羞涩。 现在的她,很平静,平静得犹如一具木偶,沒有任何情感的木偶。 慕寒的掌忽然扣住她的柔软,用力抓了一把,看着她迅速纠结在一起的五官,他邪魅一笑。 原來,她还是有感觉的,有感觉,就沒有当木偶的资格。 若璇不说话,只是紧咬着自己的下唇,依然极力表现出平静的一面。 为他褪去身上的衣裳后,便跪坐在他身边,等待着他下一步的指示。 慕寒的脸色并不好看,唇角那抹笑意也渐渐散去。 他不喜欢现在这样子的她,甚至,有一丝厌恶。 “是不是要我告诉你需要怎么做?”他忽然冷声道。 若璇慌了慌,忙低头俯向他,伸手为他褪去长裤。 长裤褪去之后,便只剩下一条薄薄的亵裤,隔着布料,她清楚地看到他早已起了变化的欲.念。 本是苍白的脸总算浮起一丝晕红,可她依然紧咬着薄唇,努力压下心里的紊乱,纤纤玉指落在他亵裤的裤腰上,她闭了闭眼,终于小心翼翼地把它拉了下去。 凌乱,充满着欲.念的一幕毫无保留地呈献在自己的面前。 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被他吓得心里生起几许不安。 两个人就这样在床上赤诚相对,分明是令人血脉贲张的一幕,却不知为何,慕寒忽然失去了要她的冲动。 和这样一个只知道顺从的若璇做这事,他一点都高兴不起來。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是看着她那张完全无所谓一样的小脸,心顿时冷却了下去。 若璇也明显感觉到他的欲望正在一点一滴消散,因为,那里显出了几分疲软。 她抬眼看着他,心里感到讶异,却又不敢开口询问。 “看來,你对我已经沒有吸引力了。”他忽然推了她一把,让她以极其不雅的姿势躺倒在床上。 想要翻身下床,却又在不经意间瞥见她眼底潜藏的泪痕,他微微怔了怔,忽然扬手扣住她的手腕,一下把她拉了过來。 两句身躯贴合在一起,她的柔软磨上他坚硬的胸膛,竟让他如死灰一般的欲.念瞬间又飙起了一些。 他忽然有点气自己,不过是个女人而已,这么多年以來练就的淡漠和镇定居然在她面前完全奔溃。 他几乎已经无法在她面前掌握自己的性情,七情六欲轻易被她牵动起來,这种被掌控的感觉,很不好受。 他的薄唇忽然勾了勾,眼底闪过一抹邪魅的笑意,大掌落在她的后脑上,不轻不重地把她摁了下去。 这举动,真的吓坏了一直极力表现出平静的若璇。 面前对他已经开始有点抬头的欲望,她吓得心脏一顿收缩,想要抬头看他一眼,可他的大掌一直落在她的脑袋上,完全不允许她抬起半分。 “伺候。”他低沉磁性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來。 她只是微微挣扎了一下,便绝望地闭上眼眸。 他依然不愿意放过她,依然在想方设法羞辱她折磨她,可她有什么办法?在这里,她的性命贱薄得如蝼蚁一般,除了依仗这几个男人,她还能做什么? 屈辱的泪被她咽回到肚子里,她吸了吸酸楚的鼻子,低头凑了过去。 薄唇最大限度地张开,努力吞咽,努力适应他的气息…… 分明是一件让人愉悦快乐的事情,可慕寒心里却一点都不愉快,甚至越來越烦躁。 忽然他一把提起她的身子,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盯着她唇边來不及拭去的那抹银丝,他沉声喝令: “自己做上去,今夜伺候得我满足,我便放过你,若是让我不高兴,我这慕候苑里少说有数十名暗卫潜藏在四周,他们会很乐意伺候你,明白?” 若璇的身子忍不住剧烈地颤抖了下,迎上他深邃而慑人的眼眸,明明鼻子已经酸楚得几乎让自己承受不了,却还是死死咬着下唇,忍着泪意,向他点头。 她怎么会不明白?这本來就是他慕侯爷一贯用來威胁她的手段。 慕候苑里少说有数十人,是不是只要她让他不高兴,伺候得他不尽兴,他便会让那数十个男人一起把她强.暴? 他的心一直都这么狠,而她居然曾经以为这个男人对自己有那么一点怜惜。 忍着泪意,她扯了扯唇角,想向他掀开一摸甜美的笑意,可笑还未出口,眼角的泪便已经忍不住滑落下來。 她慌忙别过脸,抬起手背拭去那一滴不被期待的泪花,在他不耐烦的视线下,她抬起自己的身子,寻找着能让自己顺利伺候他的方式。 可她的身子完全沒有半点动情,折腾了好半天却依然找不到一点门路。 慕寒依然开始有点不耐烦了,这个笨女人只知道在他身上一下一下地磨过,弄得他的身体越來越绷紧也越來越火热! 他恨不得拉着她让她用力坐下去,却又期待着她自己主动來伺候他。 却不想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愚蠢! 他脸色一沉,不悦道:“你是故意的吗?” “我不是故意的。”若璇慌忙摇头,依然在寻找着方向,一双带着泪意的眼眸紧紧盯着他线条越來越僵硬的脸,怯弱道: “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慕寒,我不是!” 第179章 没有谁,只有你 慕寒不说话,知道她不敢在这种情况下故意与他作对。 是不懂,完全沒有经验,还是因为太紧张? 看到她眼底的泪花,一颗刻意冷硬起來的心忍不住软下去了几分。 他忽然伸出大掌,抚上她线条柔美的脸,声音总算温和了下來:“别怕,你要是伺候得我高兴,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 这话或许对慕寒來说是一句温情的话语,可听在若璇的耳里,却让她忍不住心惊胆战了起來。 他说,伺候得他高兴,他便不会让那些人伤害她,这句话反面的意思是不是只要她伺候得不好,他便立马让他们伤害她么? 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自己顺利“伺候”好他。 那里虽然上过药,却依然沒有痊愈,她整个身子涩涩的,一点欲望都沒有。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何能伺候他? 她深吸了一口气,小手握住他的气息,磨蹭了几下,勉强找对了路经,忽然咬了咬牙,再也顾不得其他,用力往他身上坐了下去。 “啊!”痛苦的尖叫随之响起。 而他,闷哼了一声,身体瞬间绷紧。 他不知道她的情况,以为她也和自己一样,动情得几乎承受不住,却不想她居然还是一点感觉都沒有。 干涩而拥挤,挤得他浑身生出一阵被压迫的痛楚。 他的掌落在她肩头,看到她苍白的脸色以及那两滴忍不住滑落的泪,居然有那么一点心疼。 “你是傻的吗?”他哑声道。 明知道自己的身子还不行,却要用这么激烈的方式把他送进去,她不要命了吗? 若璇吸了吸鼻子,想说话,可是一张嘴,呜鸣的声音便忍不住发出。 好疼,真的好疼,比起下午被他绑在床上肆虐的时候还要疼。 可不管有多疼,那也是她自己折腾出來的,可以怪谁? 总算等到那一股剧烈的痛意过去后,她才抬起眼帘看着他,不安地问:“怎么了?我……我是不是哪里沒做好?” 慕寒也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怜惜,她明显已经痛得连话都说不利索,却还想用一副讨好的小脸去迎合他。 在他面前如此卑微究竟为了什么?当真只像她所说的那般,想要为自己的将來寻找一条活路吗? “慕寒……”见他不说话,她又不安地伸出小手抚上他结实的胸膛,泪眼汪汪,却还是柔声问着:“是不是不舒服,慕寒?对不起,我……我再努力。” “努力折磨你自己吗?”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是喜是怒。 她只是怔愣了片刻,便用力摇头,一摇又触动了身下两人相结合之处,一动,脸色更加苍白。 “我会努力……努力伺候你……”她深吸了几口气,小手摁在他胸前,借着他的支撑,慢慢在他身上动了起來。 一动,又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疼,真的很疼! 他的强悍如同烙铁一般深深镶嵌在她的身子里,这情形,让她不自觉想起从前和室友们一起偷偷看的那部小电影,满清十八酷.刑。 她现在这样,算不算是在受刑? 可不管怎么样,她也还得要继续。 十指不自觉揪紧他纠结的肌肉,就连指尖不小心掐入他的皮肉里,她也浑然不觉,依然吃力地抬着自己的身子,慢慢在动作。 一边抖动着自己娇弱的身躯,一边如同抽泣般低声压抑地咽呜着。 慕寒完全沒有半点举动,只是安安静静看着她,看着这个女人如何想法设法去讨好自己。 不是不清楚她的痛,也不是真就这么冷血,对她完全沒有半点怜惜,可他真的看不清这个女人,越是看不清,心里越是慌乱。 她如此讨好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不是为了可以得到他的怜悯,得到他的允许,让她可以继续留在名楚身边? 她心里真的那么喜欢名楚吗? 若璇依然在他身上缓慢地滑动,本是娇俏动人的脸苍白得完全沒有半点血色,一对秀气的柳叶眉一直沒有松开半分。 慕寒忍不住伸出长指,抚过她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心。 她动作太慢,完全不影响他的轻抚。 “真这么想留在他身边吗?” “啊?”她从那阵剧痛中回过神,看着他,不明所以:“回谁的身边?” “你心里还有谁?” 她慌了慌,摇头:“沒有,沒有谁,只有你,只有……啊!” 她会尖叫,是因为慕寒的掌忽然落在她的腰间,用力把她拉了下去。 她又痛得身子一阵轻颤,额角顿时溢出一层薄薄的细汗。 “知不知道欺骗我会有什么下场?”慕寒的声音依然那么冰冷,目光沒有半点暖意。 若璇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唇,眼泪不断滑落,却还是解决道:“沒有,沒有!我心里沒有谁,只有你!” 只有他,只有他慕寒! 可他不会懂,他也不会相信! 他已经认定了她心中装着别的男人,又或者说,于他來说根本无所谓信不信,因为他根本不在乎。 她止不住抽泣了起來,小手依然落在他胸膛上,一边哭着,一边在他身上动作着。 一副诡异的画面,一个哭泣的女子极力在伺候着身下的男人,很诡异,也很旖旎。 “和我在一起真让你这么痛苦吗?”他冷眼盯着她一脸的泪痕,大掌不自觉握紧。 他如此的冷冰冰,脸上甚至眼底连一点情.欲的神情都沒有,就连呼吸也如此平稳,完全沒有半点急促和凌乱。 若璇笑得凄楚,眼泪却还是流个不停。 “沒有,只是疼,只是有点疼,慕寒……” 她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握紧他的肩头,忽然迅速动作了起來。 疼,疼得仿佛快要将她的身子活生生撕裂那般,可是,再疼也不可能得到他任何怜惜。 与其让他这么平静,完全沒有半点反应地继续慢慢折腾,还不如豁出去,用心把他伺候好。 只要等他发泄了满足了,或许她今夜的酷刑也能快点结束。 泪肆意飞洒,她唇边的笑却还是如芙蓉一般,一点苦,一点涩,一点媚,一点妖娆。 她用力起伏着,小小的头颅情不自禁抬头,薄唇间溢出如同呜鸣又如同享受的娇.吟。 慕寒已经分不清了,因为,在她狂野的动作下,他发现自己无法再像刚才那般勉强表现出平静。 他的掌又不自觉落回到她的腰际,粗砺的掌心磨过她腰间每一寸肌肤。 还是能看到她满脸的泪花,还是能清晰感觉到她的痛,可她在他身上点起了一把无法扑灭的烈火,除了狠狠发泄,他再做不了其他。 第180章 名剑山庄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慕寒忽然眸光一黯.一个翻身.把若璇压在床褥上. 不需要她继续.大掌禁锢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在她娇小的身子里狂猛地冲撞了起來. 这一场残暴的欢爱很快结束在他喑哑的低吼中.若璇也在一阵如同被撕裂般的剧痛中昏阙了过去. 从前她也在他身下数度昏过去.却都是因为承受不住莫大的激情.可是这一次.却是痛晕过去的. 疲倦的身躯从她的身体里退出.从未试过这么累.也从未试过这么快结束.完全沒有情感的掠夺.让两个人身心疲惫. 他结束得很匆忙.不知道是因为厌倦了这副身躯.还是不想再继续这样一场游戏. 黑夜依然在继续. 今夜沒有月色.沒有任何一点光亮.暗夜无边.笼罩了整个天地. 随便抓來床角的锦被盖在她身上.他翻身下床.捡起一旁的衣裳往身上套去. …… 若璇醒來的时候房间里只有她自己一个.慕寒已经不见了影踪. 据悠兰所说.慕侯爷连夜去了慕家军的军营.不知道是因为有急事还是什么原因.反正.自那夜之后.慕寒沒有再回來过. 若璇在公主殿里度过了算得上平静的三日.不仅慕侯爷不在殿中.就连烨皇子也难得看到踪影. 第一天若璇在轻歌苑里养伤.这次.她真的被伤得很彻底. 第二天身子总算好了些.她又去了倚风阁. 慕寒沒说不允许她來.所以她來了.不过.一整日她只让名楚教她内功.因为她的身子还是有点疲累.身上的伤还沒有完全好. 看到她这副如同生病般奄奄一息的模样.名楚并沒有多说什么.只是陪她在床上练了一整日的内功. 有了名楚的悉心相助.她练起來事半功倍.一日胜过平时数日. 第三天.明显感觉到身子比起过去两日要轻快不少.若璇才捡起她的轻功和剑法.一整天.她在淋漓的大汗中度过. 第四天.她离开了公主殿.因为名楚说了.要带她参加武林大会. 她不知道等慕寒回來发现她跟名楚离开公主殿之后会不会气得想要把她撕碎.也或者.他从此根本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但她清楚慕寒不会杀她.他不会要她的命.顶多只会像那夜一般在床上疯狂撕裂她. 可她不在乎.她一点都不在乎.她离不开名楚.也不想离开. 她发现这几日名楚教她的时候比起过去都要用心.不管是内功还是轻功剑法.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专心.也严格得多. 短短两日.她觉得自己明显有了很大的进步.所以.她不想离开他. 不管他要什么.要她的身体或是一切.都无所谓.她都可以给他. 她不在乎.真的不在乎. 她已经活得如同最低贱的女奴一般.哪怕再给名楚或是皇甫烨.甚至是素未谋面的夜清影也都一样. 慕寒不会要她的命.那.随便给谁都无所谓.只要他们能给她想要的一切便可以.她可以拿自己的身体去交换.一切.都是那么的无所谓. 离开公主殿后.两人上了马车.一路上若璇只是安安静静靠在车壁上.闭目休息. 名楚的视线一直锁在她脸上.从未移开过半分. 这已经是第四日了.自那夜她被慕寒带回慕候苑之后.再次见她.她便一直是这副如同死灰一般的神色. 她整个人.除了在练功的时候会焕发出一点生息.其他时候.就如同木偶一般.沒有点半生气.也沒有自己的喜怒哀乐. 他不知道那夜她和慕寒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时.但可以想象.那个暴烈的男人一定让她吃了不少苦头. 想跟她说一句不用害怕.以后跟着他.他带她离开这个鬼地方.可他却又分明看得出这个女人心里已经有了慕寒.哪怕他想带她走.她是不是真的愿意离开.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马车在一座气势雄伟的山庄前停了下來.当名楚扶着她下了马车.抬头往前面的建筑物望去的时候.若璇还是忍不住从心底伸出发出了一声轻叹. 山庄修建在半山腰的平地上.磅礴的气势让她眼前顿时一亮. 沒有皇宫的金碧辉煌.也沒有慕候府的华丽贵气.可却是庄严神圣的. 从她现在所处的这个角度看不清整个山庄的规模.但她知道它所占的面积一定不小. 她不知道名楚在江湖上有着怎样的地位.但.太后会看中他.是不是或多或少和他的江湖地位有关. 名剑山庄.牌匾上四个字气势磅礴.字迹有那么点熟悉.洋洋洒洒.大气而尊贵. 她忍不住侧头看了名楚一眼.轻声问道:“这……是你写的吗.” 名楚点了点头.长臂环过她的腰.与她一起往门前走去. 山庄大门外整齐地站了两排下人.见他们走來.大家在童陨的带领下一起俯首行礼道:“恭迎庄主回來.” 童陨迎了上去.向两人行礼道:“恭迎庄主.” 名楚点了点头.童陨站直了身躯.视线落在若璇身上:“这位是……” “你们的夫人.” 童陨脸色一正.倾身行礼.恭敬地道:“见过夫人.” 若璇睁大了一双眼眸.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名楚.薄唇颤动.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沒想过自己会以名楚的夫人这个身份到这里來.她只想着自己跟來开开眼界.顺便跟在名楚身边练功.对这个山庄的人來说她不过是个匆匆过客.不该有名讳. 却不想.名楚竟给他们介绍.说她是他们的夫人. 名楚垂眼看着她.见她这副震撼的模样.落在她腰间的长臂不自觉紧了紧.温言道:“你是我的娘子.自然就是山庄的夫人.童管家在向你行礼.你要让他一直维持这个姿势么.” 若璇才反应过來.依然看着名楚.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还是太震惊.一时半刻无法接受得了. “让他起來.”名楚道. 若璇眸光一闪.忙看着童陨.轻声道:“你请起吧.” 童陨站直了身躯.看着她又道:“在下是山庄的管事童陨.不知道夫人会随庄主回來.沒來得及准备.请夫人见谅.” 若璇浅浅笑了笑.摇头温言道:“沒什么需要准备的.我不过來这里看看.” “先进去吧.”眼见她脸色似乎越來越苍白.白得如纸张一般.哪怕是在笑.表情却也是讷讷的.完全沒有半点生气.心间那阵莫名的酸楚不经意泛过.名楚搂紧她迈上台阶. 两旁的下人全部退开半步.依然垂手而立.静候他们先行. 第181章 你现在想要吗 进入山庄的时候,若璇依然觉得有几分紧张和不安,庄主夫人这个名讳,于她來说太令她讶异了。 她从來沒有把名楚当成自己的丈夫看待过,虽然已经答应做他的女人,用自己的身体來换取她想要的一切,但,那不过是一场交易。 经历了慕寒之后,她对殿里其他男人再也生不起一点情感,也是不敢。 一路上,不少下人护卫和婢女向他们恭敬地行礼,若璇只是淡淡向他们点头示意,想要挤出一个往日里最拿手的笑意,却发现笑起來真的很苦很涩,让她完全沒有那点心思,也只能作罢。 沒走多远,忽然一声清脆的呼唤从不远处传來,若璇抬眼望去,只见一抹浅绿的身影飘然而至,一个年纪与她相仿的小姑娘。 她刚來到两人跟前便一下扑进名楚怀中,用力抱着他,娇声道:“大哥,你怎么才回來?我都想死你了!” 名楚眉心微微皱了皱,大掌落在她肩头,轻轻把她拉开:“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你现在是个姑娘家,不能再像从前一样与男子搂搂抱抱么?” “可你是我大哥。”名筝完全沒有把他的话放在心里,依然想要扑过去抱他。 名楚却微微用劲,把她定在跟前,与自己拉开一段距离:“哪怕是你的大哥也是个男子,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不能与任何男子举止过于亲昵,明白吗?” 名筝嘟哝起红唇,虽然心里不满,却也不敢忤逆他。 她从小谁也不怕,就怕这个大哥。 视线不经意扫过名楚身旁的女子,只是看了一眼,便顿时惊得睁大了一双圆溜溜的眼眸。 这是哪來的仙子?居然可以美成这样! 她脸上不施半点脂粉,却愣是美得倾国倾城! 尤其,她的脸色惨白,完全沒有半点生气,看起來,更是给她添上一抹不食人间烟火的赢弱,一个弱到让人忍不住想要倾尽一生去保护的女子! 她满心震撼地盯着她,惊得完全移不开目光。 “大哥,她……” “她是我的娘子,也是你的大嫂。”名楚的声音淡淡的,却坚定。 名筝心底怔了怔,立即反应了过來。 原來这就是传说中那个恶毒残暴、心如蛇蝎的九公主轩辕若璇,可是,眼前的九公主与她想象的差别何止有十万八千里? 在她的想法里,九公主应该是一个浓妆艳抹衣着华丽横眉竖眼,一看便知道性情暴烈的女子,却沒想到她居然是一个美得出神入化完全沒有半点人气的仙子。 她有注意到她大哥的长臂一直落在九公主的腰间,一副保护的姿态,她皱了皱眉,盯着名楚,一丝不悦:“大哥,你不是说在外头不能搂搂抱抱么?你为什么要抱着她?” “她是大哥的娘子,大哥自然抱着她。”不想与她在这个话題上纠缠下去,名楚的视线越过她,落在她身后不远处的童郁身上,淡言道:“天色尚早,带她去练武,别让她偷懒。” “呃……是……是,庄主!”他的声音总算让童郁回过神,视线慌忙从若璇身上移开,走到名筝身后,垂眼看着她:“小姐,我们先去练武吧。” 说话的同时,又忍不住偷偷瞄了若璇一眼。 他从來沒见过这么美的女子,美得如梦似幻,太不真实。 刚才他便是一直偷偷盯着她看却又因为知道她是庄主夫人,所以不敢看得太放肆。 如今走到他们跟前,这么近的距离,再看她,更深觉她美得完全沒有半点瑕疵,黛眉微锁,明眸如水,小巧的鼻梁精美绝伦,玫瑰色的薄唇透着赢弱的光泽。 她的脸浮现着一抹令人忍不住想要怜惜的苍白,发丝随着轻风扬起,更添一抹无助的娇弱。 一个,人间绝色。 童郁的目光是纯粹的欣赏,可名楚看到他这副失魂的姿态,还是忍不住皱起眉心。 他目光一黯,不悦道:“看够了沒?” 童郁吓了一跳,忙收回放肆的目光,低垂头颅,不说话。 名筝见他这般,气道:“你看她做什么?她是大哥的女人,你今天吃豹子胆了吗?” 被她这么一说,童郁的头颅低垂得更厉害,连大气都不敢透一口。 其实他真的沒有多想,只是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子,一时间看着失了魂而已。 他对庄主夫人沒有半点觊觎的心,他可以发誓! 沒人需要他的发誓,名楚搂着若璇往前方迈步,见名筝还想跟上來,他回眸瞥了她一眼,目光森寒:“练完了功再到书房找我。” 在他冰冷的目光下,名筝不自觉住了步,咬了咬唇,恨恨往地上跺了一脚,才转身离去。 童郁又忍不住抬头瞄了若璇的背影一眼,才转头向名筝追去。 大家在谈论她,可若璇却仿佛完全看不到那般,不管他们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如同木偶一样,温顺地走在名楚身旁,与他一起往前路走去,对外界的一切不闻不问。 名楚的脸色明显越來越难看,不过是短短数日而已,她居然变成这样! 回到房中,见沒自己什么事,若璇便褪去靴子上了床,打算练一会内功。 以为名楚刚回山庄总要出门去处理一些事物,却不想他只是倚在桌旁一直看着自己。 若璇睁了睁乌黑的眸子,举目望去,看着他,轻声问:“怎么了?你沒有事情要处理吗?” 名楚不说话,修长的身影依然倚立在桌旁,视线紧锁在她苍白的脸上,神情复杂。 若璇微微怔了怔,翻身从床上下去,正要套上自己的靴子,名楚淡漠的声音却忽然响起:“你究竟怎么回事?” 她一顿,抬头看他,不明所以:“怎么了?” “我问你这几日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那夜慕寒对你做了什么?” 听到“慕寒”这两个字,她的身子不自觉抖了抖,依然看着他,想对他挤出一抹笑意,却发现这举动于现在的她來说已经变得极其困难,再不像从前那般可以笑得轻松。 她摇了摇头,依然苦苦一笑,柔声道:“沒有,你想太多了。” 名楚不说话,只是依然盯着她,看她拿起靴子想要往小巧的脚上套去,他忽然眸光一冷,沉声道:“不是要做我的女人吗?既然上了床,就不要下來。” 靴子从她手中跌落在地上,她心里凉了凉,可抬头时唇边却依然含着一抹笑意。 不管笑得多酸多苦,却还是笑着,如同一朵幽幽绽放的白玉兰一般,沒有粉嫩娇媚的神色,全身上下只余下一片苍白。 她看着名楚,两眼无光,声音却是温柔的:“你现在想要吗?” 第182章 只是一场交易 “如果我想要,你会怎样?”名楚的声音淡淡的,沒有半点情愫。 若璇会怎么样,根本沒必要多说,她直接以行动來告诉他。 小手落在腰间去拉扯自己的衣带,衣带松开后,柔软的衣料从她身上渐渐敞开,她顺手把外衣褪去。 因为天气还有点热,所以外衣之下并沒有穿亵衣,只穿着一片薄薄的肚兜,两点激凸完全潜藏不住,在名楚的视线里若隐若现。 她又伸手去接自己裙子的腰带,动作沒有半点迟疑,看起來像是她心甘情愿把自己呈现给他。 可只有名楚自己知道,她的心在这一刻哪怕还活着,却也离死不远了,这具身子于她來说或许已经不具备多少意义。 虽说如此,若璇把裙子脱下來之后还是不自觉感到一丝羞涩,苍白的脸上蒙上几许晕红。 犹豫了半晌,她才又爬到床上躺了下去,双手放在枕边,侧头看着他:“我真的沒勇气把自己脱光,如果你想要,你自己來脱好不好,名楚?” 眼前旖旎的一幕让他喉间一阵干涸,可她的话却又在他心头上浇下一盆冷水。 “真这么不在乎了吗?”他忽然离开房中央的桌子,往床边走去。 他的房间并沒有那层挡在内堂前的纱幔,直接走到床边,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这副身子还像从前一般极具诱惑,可她的眼神却连一点光亮都沒有,对着这样的若璇,他只觉得一阵无力。 “慕寒究竟对你做了什么,让你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若璇抬起眼眸,盯着他线条柔和的脸,浅笑道:“他还能对我做什么?反正就是无情的玩弄,也不是第一次了,沒什么好奇怪的。” “你就任他这样玩弄你的身体吗?”他忽然倾身而下,压上她柔软的身躯,眼底闪着不悦,也闪着几许潜藏不住的痛恨。 若璇牵上他的颈脖,笑得无奈:“你认为在慕寒面前,我除了顺从,还能做什么?” 不顺从,换來的便是他更残暴的对待,她一个弱女子,还能在慕侯爷身下做什么? 名楚不是傻子,他如何能不懂? “那你现在在我身下,又想做什么?”他的声音淡淡的,沒有半点情.欲的征兆,可他眼底却闪着两簇炙热的火焰。 她看得很清楚,不管怎么样,他对她的身体还是感兴趣的。 “我能做什么?”她的手抚上他的脸,轻轻触碰他脸上勘称完美的线条: “你想要我就给你,你不要,我就爬起來把衣服穿上,继续练功。名楚,只有你想做什么,而我,沒有资格说这话。” “是真的看得那么透,还是只是在我面前强装镇定?”他的大掌落下,忽然用力一扯,直接把她身上唯一遮羞的肚兜扯了下來。 晶莹剔透,白皙光滑,两团绵软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落,晃荡出乱人心魂的光泽。 她闭了闭眼,几个深呼吸,依然让自己努力表现得平静,笑脸迎上他,她的声音也是淡淡的,不含半点情愫:“反正只是一场交易,你也沒必要在意我在想些什么。” “只是一场交易?”大掌覆上她的柔软,用力抓了一把。 这一把抓得十分重,重得让她胸前愣是生出一丝剧痛。 她咬了咬下唇,依然笑得无奈:“你要怎样都可以,我不会反抗。” “你知道我对死尸沒兴趣。”名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她说那么多废话,想要便把她的亵裤扯下來,把自己用力埋进去。 若是不想要,把她扔下就是了,何必跟她说这么多? 她心里在想什么,他为什么要在意?这个女人早晚不是他的,正如她所说的,一切不过是一场交易。 他要她做他的女人,要的不过是她的身体,与她的心有何相干? 而她也不过是想要他最终带她离开皇族,离开这个让她受尽折磨的地方,如此简单明了的事情还需要多说什么? 若璇强忍着被他抓出來的痛楚,脸色越來越苍白,唇边的笑意却越來越柔和:“你想要吗?你想要就进來吧,快点结束,我还要练功。” 快点结束! 他不自觉又加重了掌上的力道,她痛得低呼了一声,痛呼过后,却还是笑着。 她知道她说错话了,这么骄傲的男人又怎么会容许自己很快便结束? 果然名楚直起了身躯,俯视着她,笑得邪魅:“我若是开始了,说不定你这一整日都会下不了床,你哪來的空闲可以练功?” 若璇不说话,只是淡淡看着他。 她整个人都已经在他掌下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他想要做一天也好,做三天三夜也罢,只要做开了,总会有结束的时候,她怕什么? 一双手落在枕巾上,揪紧柔软的布料,她闭上眼不再说话,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名楚却皱紧眉心,目光越來越森寒:“我说了,我对死尸不感兴趣。” 她睁开眼眸,依然看着他,轻吐了一口气,才柔声道:“我会叫,我会有反应的,好不好?我叫给你听……” “那你叫!” 她咬着唇,用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压下心中那份羞涩,明眸半眯,薄唇微启,她闷闷地哼着:“啊……嗯……要我,名楚要我……嗯……” “你这个……”他咬着牙,真恨不得把这具蛊惑人心的身子给活生生撕碎! 忽然他收回大掌放了她的柔软,霍地站起,举步走远。 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在这一刻,让他气得想抓狂,想要一掌把那个让她变成这样的男人给拍死。 带着怒意的修长身影迅速离开这个房间,直到房门被重重关上,若璇才狠狠松了一口气,从床上爬了起來,捡起被他丢在一旁的肚兜手忙脚乱地穿上。 一身看不见的伤痕,一颗被凌虐得苦不堪言的心。 把衣裙穿回到身上后,她坐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腿,把一张小脸埋入双膝间。 心里好苦,真的好苦,可就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苦成这样。 本以为已经沒有眼泪了,可眼泪却还是忍不住流了下來。 她不想留在这个地方,不想待在这样一个人身安全完全沒有保障的年代,她想爸爸妈妈,想姐姐,想宠儿,想君浚…… 她真的不想留在这里。 老天爷什么时候才能对她开开恩,让她回到她从前活着的那个地方? 这里的一切都太可怕也太无情了,就算还有那么一点情义她也不想要了,她要不起。 她抱紧自己的双腿,忍不住低低地抽泣了起來。 可是,哭也沒用,哭死也改变不了她现在的命运。 什么时候,她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 第183章 轻歌,能不能回来 君浚今天心里总是藏着一股不安,心绪不宁,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或者说,已经发生了什么事。 自上次在轻歌的墓前看到那一抹孤魂之后,他的心一直沒有安生过。 那日之后,轻歌的灵魂再也沒有回來找过他,那日的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着? 桌上的烟灰缸里满满的都是抽过的烟头,轻歌最讨厌这种烟味……是不是因为他又染上了这个坏毛病,所以她才不愿意回來? 刚从烟盒里抽出來的香烟被他精准地扔到垃圾桶里,就连那一整盒香烟以及打火机也被他扔了进去。 莫名的烦躁,莫名的苦恼,莫名的心痛。 他又拿起桌上的烟灰缸一把扔到垃圾桶中。 他从前就有抽烟的习惯,只是认识了轻歌之后,在她不屑的目光下戒掉了这个伴随了自己十多年的恶习。 可自从轻歌出事之后他又开始染上这个毛病,漫漫长夜,心绪不宁的时候他就会拿起香烟在云雾中吞吐,如果不是这样,他的心一定会一整夜宁静不下來。 可是哪怕把整整几盒烟抽光,他心底的痛也一样无法平息。 他烦躁地耙了耙额前的刘海,看着屏幕上那张美得出神入化的脸,心里的痛便又更甚。 那是他凭记忆自己画出來的,轻歌在异世的灵魂。 只是匆匆一瞥,他已经把这张脸深刻在脑海里。 今夜莫名地烦乱,也不知道在烦些什么。 忽然他拿起手机,接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沒过多久,电话那边传來了一把迷糊的声音:“这么晚了,找我干吗?” “小说写得怎么样?写多少字了?” 听到他冰冷的声音,宠儿立即清醒了一半,对着手机,期期艾艾地道:“我……我那个……我很快就可以写好一章……” “一章!”君浚恨得咬牙切齿,平时的温润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多少天了?她居然连一章都沒写好! 宠儿确实很心虚,可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打开文档,想要把那个故事延续下來的时候,脑袋瓜总是乱乱的。 她真不是故意的,但就是如同被下了诅咒一般,沒写几个字就开始昏乎乎。 通常在那种情况下,她都会趴在键盘上昏睡过去,等醒來的时候她才会发现,原來她连一句话都沒有写完。 到后來,她心里开始有点慌了,也开始有点觉得是不是轻歌的魂魄一直缠绕在她的周围,根本不愿意让她去碰自己的文,所以她才会每次都只是写下几个字便昏睡过去? 是轻歌不高兴,她不高兴别人碰她的文是不是? 可是,很不幸的是,君浚已经预付了她一部分工钱,而她,把那些钱都已经吃光喝光了,现在再让她还钱,她哪里还得起? “君浚,伟大的君浚,你再给我点时间好不好?我一定可以……” “一定可以什么?”写一章给他看? 他不是要一章,他要整个故事! 轻歌告诉他她在她的文里,她活在她的小说中! 他需要萧宠儿把整个故事给他延续下去,让轻歌从她合情合理地在她的文中回到这个世界上! 他不是要一章! 哪个隔着电话,完全看不到他的脸,宠儿也能感觉到他冰冷的气息。 感受着他话语里的愤怒,她困难地吞了口口水,讨好道:“我很快,我真的很快!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会把这个故事写下去,让轻歌回到这个世界,好不好?” 她虽然这么说着,可心里却又乱了起來。 轻歌已经死了,已经消失在这个世间,她要从哪里赔给他一个轻歌? 这个君浚,不是强人所难吗? 更何况,她哪怕在故事里让轻歌以另一种方式回到这个世界上,轻歌也不可能真的回來啊! 那天在墓地里看到的一切一定只是她眼花,是她看错了,这世上哪里有神鬼这些荒诞的事? 可是君浚却仿佛着魔了一般,入了魔,发了狂,变得不可理喻。 他非得相信轻歌还在他们身边,还在这篇文里,他相信总有一日她会回來的。 他这么执着,又硬是把钱塞给她去花,她能做什么?除了不断花他的钱,大吃大喝,买她喜欢的东西,她真的什么都做不來。 美食和漂亮的衣服对她的诱惑太大了,她完全抵不过。 “君浚……” “一个月!一个月之内必须给我把文写好,要不然,等着还钱。” 他知道什么事对她萧宠儿來说最为重要,虽然他不屑于拿钱去要挟别人,但,这事对他來说如同他的生命一样重要,他不得不去威胁。 挂上电话之后,宠儿整张脸顿时垮了下來。 一个月,一个月之内,她怎么样才能克服趴在键盘上昏睡过去的坏毛病? 轻歌,如果你真的有灵,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别人动你的东西,那你自己回來好不好? 你自己回來,把你的文写下去,别再坑害她了! 吃进去的东西怎么吐出來,她吐不出來啊! 轻歌,你能不能回來帮帮她? …… 在床上哭了好一会之后,若璇总算把眼泪擦干,才开始收拾好心情运气练功。 懦弱可以有,但不能一直弱下去,自己不坚强,有谁会可怜你? 本來心情是真的很糟糕,但练了一个多时辰的内功之后,心境却又开朗起來了。 原來练功不仅可以增加功力增强体质,还能修心养性调节心情。 一套心法练下來之后,心情也平复了。 心境平缓后,她发现那些被自己看得很悲伤的事情其实也沒有她想象中的令人难以忍受,既然活着就要往前看,日子总是要过的。 她执起衣袖拭去额际上的汗迹,刚下床套上靴子,门外便响起了下人的呼唤:“夫人,庄主请您到前厅用膳。” 她只是微微怔了怔,便回应道:“知道了。” 门外沒有半点声响,也沒听到下人离开的脚步声,她知道那名下人一定是受了命等她,带她去前厅,便也只好迅速下了床,收拾自己。 她毕竟是第一次來这个山庄,要她自己去找前厅在哪里定然是找不着的。 山庄太大,房间又太多,门庭院落的模样都是大同小异,一出门,沒有下人的带领,绝对会迷路。 匆匆把自己整理好之后,她才出门,在下人的带领下來到前厅。 名楚和其他人已经静候在大厅的餐桌旁,似都在等她。 见她踏入厅门,名楚向她招了招手,淡言道:“到我这里來。” 他身边的位置是空的,一看就知道是身份重要的人才能入座,或许正是为了山庄的女主人准备的。 名楚,是真的以夫人的礼仪待她。 至少,在外人的面前是。 第184章 把其他人赶走 一起用膳的还有名筝和管家童陨,以及午时在山庄里遇见的、与名筝走在一起的童郁。 若璇才知道童陨和童郁原來是父子两,童陨是山庄的管家,童郁是名楚的得力助手,同时也是名筝的师父。 一顿饭吃得毫无波澜,大家只是安心用膳,并沒有太多的话语。 晚膳过后,名楚命童陨带若璇四处参观,他则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若璇也只是在后院里逛了一小会,便借着身子不适想要回房歇息。 童陨沒有多想,直接送她返回寝房。 倒是走到长廊的时候,两人被名筝挡去了回房的步伐。 名筝对若璇似乎总有一点抗拒,看她时,眼神也是冷漠而疏远的,态度也不怎么好。 “听说九公主除了我大哥还有其他几位夫婿,不知道这事是不是真的。”把人拦在长廊里,名筝盯着她,目光含着一抹不悦。 若璇只是浅浅笑了笑,看着她,微微点头。 “你不觉得你这样太过分了吗?”她大哥神仙一样的人物,怎么可以和别的男人分享同一个女子?这事,她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当初她大哥怎么会答应进公主殿? 她很清楚,如果大哥不愿意,皇族的人也奈何不了他,他究竟为了什么要如此委屈自己? “你知不知道我大哥是什么人?” 若璇眨了眨眼,回眸看向童陨,童陨只是颔首不说话,一直守在她身后不远处。 或许连他这个童管家也想不透他们庄主为什么愿意当她众多夫婿中的一个吧。 反正,这个山庄的人对她客气是客气,却沒有多少温情。 倒是童郁听了名筝的话,暗中拉了拉她的衣角,低声道:“小姐,让夫人回房休息吧。” “我和我嫂子说话,管你什么事?”名筝抬头看了他一眼,一句话堵得他立即闭了嘴,退了一旁不再理会他们。 也是,女人家说话,他做什么要多事?像他爹那样,不也是安静退到一旁吗? 这么想着,童郁也不再管他们了,只要双方都被太过分便好。 不过依他看來,这个夫人总是安安静静的,估计也不会说出什么出人意表的人。 若璇已经安安静静站在,看着两人,浅笑道:“我确实不知道名楚是什么人,只知道他是我的夫君。” “是你众多夫君其中的一个!”名筝对这一点一直很介怀,也为她的大哥感到特别委屈:“你知道名剑山庄在江湖上的地位吗?” 若璇怔了怔,摇头,如实道:“不知道。” 她居然不知道!连自己的夫君都沒有了解清楚便让他进公主殿,这个九公主是不是太粗心也太窝囊了点? 名筝气得涨红了脸,瞪了她一眼,不悦道:“名剑山庄是江湖第一大庄,江湖人士见到我大哥都要给几分薄面,像我大哥这么出色的人,怎么可以和别的男子共享一个女人?” 若璇只是动了动唇,却不说话,也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 其实她并不讨厌这个名筝,虽然她说话的时候态度和语气都不怎么好,不过,看得出沒什么恶意,只不过是一般大户人家的小姐,从小娇惯成性罢了。 而且若璇看得出名筝很爱她的大哥,一个妹妹为自己的大哥抱不平其实沒什么好奇怪的,换了是她自己,她也不愿意自己的大哥和别的男人共享一个女人。 又不是自己条件不好,凭什么要那样? 她相信只要名楚勾一勾手指头,愿意倒贴给他的姑娘家沒有一万也有九千,他犯得着这样委屈自己么? 只是,这问題连她自己都想不透,她如何能回答名筝? 名筝见她不说话,对她的怨念越深了:“如果你不是真心对我大哥好,那就不要跟他在一起,回去跟他说,要他给你写一封休书,告诉他你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也好让他死了心。你回你的公主殿好好过日子,不要再……” “小姐,你该回房练功了。”一直站在一旁不说话的童陨往前站了半步,看着她,沉声道:“庄主决定做的事情岂容我们多言,小姐,你清楚庄主的性子,别做惹他不高兴的事。” 他自己也不怎么喜欢这个九公主,所以名筝责问她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沒听见,但,名筝要她跟庄主分开,那是万万不可的。 正如他说说,庄主要做的事情,岂容他们多嘴? 他跟随在名楚身边这么多年,对名楚的性情还算清楚。 不仅是童陨,就连名筝自己也知道,若是让她大哥知道她私下里与九公主这样说话,他一定会不高兴。 可是,她就是看不惯,她见不得她大哥受丁点委屈。 从小到大,她把她大哥当神坻一样崇拜,她怎么可以眼睁睁看着自己心里的偶像被玷污半分? “你若不想离开我大哥也行,那你回去把你其他夫君全赶出去,以后和我大哥好好过日子。”不理会童陨的劝阻,她又道。 “你知道我殿里的都是什么人吗?”其实若璇也已经很久沒有和人家聊天了,看到名筝这模样,倒是勾起了她几分交谈的兴致。 心里还是有委屈的,只是,谁也不会懂,哪怕懂得的也不会理会她。 自己一个人,有时候真的挺寂寞。 她往旁边靠去,靠在长廊的石柱上,闲闲地看着名筝:“如果你可以帮我把我殿里的男人都赶出去,我便答应你以后和你大哥好好过日子,不再肖想其他男人。” “你殿里的都是什么人?”名筝对公主殿的事了解的不多,事情都是从童郁口中知道的,大哥不允许她过问,甚至已经因为她派人跟踪而给严厉警告过她。 她不敢造次,只能从童郁嘴里探听。 可是童郁又不愿意跟她说太多,所以知道现在,她知道的有限。 若璇只是闲闲看着她,笑而不语。 倒是一旁的童郁轻声道:“小姐,九公主的四位夫君里,其中一人是庄主,另外三人分别是护国大将军慕侯爷,东周四皇子烨皇子,还有大商贾夜清影。” 名筝越听,眼眸睁得越大。 她沒想到九公主的其他三位夫君竟是都是盛名在外的大人物。 慕侯爷,整个夏朝的臣民有谁不知道?他手中的慕家军势力庞大,几乎可以抵得上整个夏朝一半的兵力,就是说,他掌控着夏朝半壁江山。 就连太后和皇上见他他都得要给几分薄面,这样的人物,尤其是说想要赶走就能随便打发掉的? 东周四皇子皇甫烨,或许他的名声不如慕侯爷,可是,东周大国,太后和皇上又哪里敢招惹? 第185章 热度,无比烫人 东周四皇子皇甫烨,或许他的名声不如慕侯爷,可是,东周大国,太后和皇上又哪里敢招惹? 先不说慕家军独立成一派,是不是真心愿意为夏朝皇族卖命还是个未知之数,就算慕寒愿意为他们对付东周,若非必要,太后又怎么会主动挑起战火? 夏朝建国二十年,直到现在根基还未完全稳定下來,这点,无人不清楚。 若有朝一日慕侯爷和东周联手,太后一党只怕会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所以,烨皇子表面上是留在夏朝的质子,但实际上有谁不知道,就连太后都不敢动他分毫。 至于大商贾夜清影,夏朝百姓无人不知晓,他们上街随便逛一圈,十家算得上有点规模的商铺里,至少有四五家是夜家的产业。 这样一个大商贾,名筝又怎么可能不认识?她平时所用的胭脂水粉,所穿的衣裳布料,最上等的那些全都是出自夜家的分行。 她看着若璇,震撼地几乎无法成语:“你怎么……怎么都把这些人……给弄到殿里去了?” 这个女人的身上究竟有什么魔力?居然可以同时吸引到这几个大人物? 虽说她确实长得很美,可是,美人对于这样四个男人來说又能算得上什么?他们见的还少吗? 若璇摊了摊手,一脸无辜:“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进我的殿,你大哥也是一样,不如你回头帮我问问他,问他为什么要进我的公主殿,又或者说,他进公主殿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我大哥才不会有什么阴谋!”名筝最受不得别人说她大哥的坏话,半句都不可以! 听若璇这么说,她一张好不容易恢复正常血色的脸再次涨得一片通红,“你再瞎说,我对你不客气了。” 若璇不再说话,看样子也沒什么好聊的,都是些沒有营养的话題。 想找个可以聊天的人,真心不容易。 她站直身躯,回眸看着童陨,淡言道:“我累了,童管家,送我回去吧。” 她可以说得上是半个路痴,记性不差,记其他事情都厉害,唯独记不得路。 出门之后便开始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这条长廊还有点印象,刚才去前厅的时候便曾经从中这里走过,也大致知道名楚的卧房在什么位置。 可她怕回去找不着路,认不出哪间是名楚的卧房,古代这些房间沒有门牌号码,一时间真心难以认出自己的房门。 童陨往前半步,垂首恭敬道:“是,夫人,请随我來,我送你回房。” 名筝还想说什么,童郁却暗地里拉了她一把,低声道:“让夫人回去休息吧,若是让庄主知道你为难夫人,他会不高兴的。” “我什么时候为难她?”看着越过他们渐渐走远的那道背影,越是好看,越是看得气闷。 名筝咬了咬唇,眼底闪着不悦和怨恨:“你瞧她这副德行,根本沒有把大哥放在眼里,大哥为什么要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大哥应该配一个仙子……” “难道夫人不是长得和仙子一样美么?”童郁是实话实说,并沒有别的意思。 可名筝听他这么一说,眼底的气郁更甚,实在气不过,便一脚踹到他的腿肚子上:“你还敢肖想她?回头我要告诉大哥,让他挖了你的双眼!” 童郁怔愣了下,顿时反应过來,忙道:“我沒有肖想夫人,你误会了,我只是说实话。” “她真的这么美吗?”什么说实话?在她面前说其他女子美得像仙子,完全不顾她的感受! 这个童郁,当真讨厌得很。 童郁抓了抓脑袋,一脸无辜:“我说的是实话啊小姐。” “谁让你说实话?”九公主是很美,她又不是沒眼看,要他一直不断地说么? 她又用力踹了他一脚,才转身朝长廊另一头而去。 “小姐,庄主说了,你还得要背口诀。”童郁追了上去。 “不想背了。” “庄主会不高兴的……” 两人越走越远,对话的声音也渐渐听不到了。 若璇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轻吐了一口气,眼底泛过幽幽的光芒,一丝笑意,也是一丝羡慕。 像他们那样也挺好的,撇开所谓的男女之情不说,能活得如此自由自在,真好。 “夫人,前方便是庄主的卧房,我送夫人回去吧。”一旁的童陨轻声道。 若璇敛了敛神,点头,与他一起往前方迈步。 自由,离她真的很远了,她什么时候才可以真正要回她自己的自由? …… 沐浴过后,名楚还是沒有回來,童管家送她回來的时候也沒跟她说庄主去了哪里。 若璇只好回到床上专心练功。 总觉得时间不够用,有很多东西还沒有学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总是在浪费时间,每每都要到了快來不及才踩点码字凑全勤,到了这个陌生的年代,总算遭报应了。 每一天都感觉过得太快,每一日都觉得时间不够用。 所以说,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到了之后,你就等着瞧。 做错事,总是要遭报应的。 这两日她练功的时候总觉得丹田处那股气息凝聚得越來越快,热度也越來越令她满意。 她知道自己的功力又长进了一大步,只是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步,或许哪天真该找个机会找人练练手,试试自己的功力。 不过,她清楚知道自己不能找名楚,他的武功造诣比起她來何止高千万倍,两人的水平根本不在同一条线上,找他,只有被羞辱的份。 丹田的热气依然凝聚着,整个人浑身热乎乎的,渐入佳境之时,连脑袋都感觉越來越迷糊,意识也慢慢远离了她的身躯。 名楚似乎曾跟她说过,每当功力往上进步一层的时候就会出现这种类似于神游太虚的情形,等到达一定的高度之后就可以自己去控制这股气息,不在被它所牵制。 她还沒來得及想明白,意识已经被彻底抽离,整个人轻飘飘的,仿佛架在云端那般。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似乎有人把她的身子放平,尔后,一副沉重的身躯压上了她。 想要去反抗,可浑身上下根本找不到丁点力气。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练功时所产生出來的臆想,或许如今所遭受到的一切不过是个幻境,并非真实的存在。 只是想不懂,她练功便练功,为什么总是做这种令人脸红心跳的春.梦? 感觉到身上的人挑开了自己的双腿,她心里一慌,下意识伸出手想要去把人推开。 入手是一股炙热的气息,是他的体温。 他身上的热度,无比烫人。 第186章 缠绵,是真是假 若璇不知道身上的男人是谁,气息很熟悉,却又说不出是哪个。 或者是慕寒,也或者是名楚,甚至,也可能是皇甫烨。 那几张同样出色的脸孔在脑海中不断闪过,最后,脑海中飘过一副令她畏惧不已的画面。 那日在洞中,只是匆匆一瞥,她只來得及看到采花贼线条完美得令人眩目的薄唇,以及唇边那一缕因为受伤而溢出的猩红。 那个采花贼究竟是谁?而现在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又是谁?这是真实的存在,还是她臆想出來的幻象? 还來不及去思索更多,忽然,异样的触感让她的大脑顿时清醒了几分, 似水瞳睫微微抖了抖,她极力想要睁开双眼,可一双眼皮异常沉重,任由她如何努力,还是无法睁开半分。 双手落在他的身上用力揪紧着,随着他的深入,也随着身下那股被胀满,胀得身心发疼的感觉,十指用力,几乎陷入他的皮肉之中。 她终于忍不住微启薄唇,溢出了几声痛苦中带着星星点点欢愉的低吟。 男人在进入之后便开始疯狂律.动了起來,强悍的气息把她好不容易寻回來的那点意识晃得支离破碎。 她只能随着自己的欲念,微微开启薄唇,不断痛苦地呻.吟,痛苦中又夹着一份熟悉而陌生的快意,从两人相结合的地方荡向四肢百骸,把她整个身心塞得满满的。 “嗯……”她无意识地扭动身躯,才发现他的掌一直禁锢着她的腰肢,依然是猛烈的姿态,依然让她猝不及防。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她已经累得完全抓不住他,任由自己的两臂从他肩头滑落的时候,男人忽然低吼了一声,把自己送入她的最深处…… 颤抖,颤栗,伴随着她的尖叫,在这一方天地里不断回荡。 满满的都是他的气息,以及她无力的娇.吟。 颤栗感过去之后,她的意识再次被抽离,整个人又陷入到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中。 不知道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是真是假,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失身在谁的身下,为什么总是逃不过这样的命运?究竟为什么? 迷蒙中似乎对上了一双深邃漆黑的眸子,这样一双眼眸,吓得她低叫了一声,顿时清醒了过來。 抬眼望去,一双迷蒙的眼眸倏地张开,她迅速打量着四周,才发现自己依然躺在这张算不上太熟悉的大床上。 房间里似有一抹修长的身影…… 若璇吓了一跳,慌忙从床上爬起來,往床外望去。 他站在屏风前,随手把自己的外衣挂在屏风上,忽然回头盯着她:“醒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两片薄唇颤抖得厉害,只是死死盯着他,连呼吸都快要忘了。 名楚走到床边,褪去鞋袜,在她身旁躺了下去,淡言道:“再睡会吧,天还沒亮。” 听到他的话,若璇总算回过神來,心里一紧,忙低头看去,却见自己身上的衣裳依然完好的穿戴着,连外衣都沒有褪去。 刚才的一切,难道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她为什么总是做那种梦?是因为她潜意识的便是个色女?还是有别的原因? 可是,身上的衣裳还好好的,两腿间也不见有任何污秽不堪的东西。 沉默了半晌,她才轻吐了一口气,心情渐渐平复下來。 不见名楚说话,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睡过去了,她犹豫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往床内移了移,轻轻躺了下去。 才刚躺下,便听到名楚低沉的声音闷闷地响起:“过來,让我抱着睡。” 心里慌了慌,她平顺了呼吸,才又往他身边靠近几分,正要躺下时,却又听到他说:“把外衣褪去。” 一双小手微微抖了抖,不是不害怕,却只是无可奈何。 动手把自己的外衣褪去,叠好放在大床的一角,若璇才又回到他的身旁,拉开被子,在他身边躺了下去。 名楚沒有说话,也沒有为难她,只是翻了个身,与她面对面躺着,长臂环过她的腰把她拉向自己,之后,便再沒有任何举动。 本來她心里是很不安的,不知道他会不会要她,紧张了很久,却迟迟不见他有任何举动,她才松了一口气,小手乖巧地环过他的腰间,闭上一双酸涩的眼眸。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也不知道她刚才在床上睡了多久,练功时入睡是她常做的事情,其实也沒什么好奇怪的,怪就怪在入睡之后居然做了一个如此不堪的梦,甚至,连对象是谁都不清楚。 她又轻轻吐了一口气,在她怀里动了动,正想找个舒服的姿势补一觉,却听到头顶上方响起了他磁性悦耳的声音:“别乱动,再动,我会想要你。” 她一动不敢乱动,就连长臂也维持了原先抱他的姿势,再不敢移动半分。 房间里头很安静,两个人都不说话的时候,听到的是彼此越來越急促的心跳声,以及越來越沉重的呼吸。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若璇因为自己的僵硬而累得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名楚愉悦的声音忽然又响起: “这么紧张还怎么睡觉?睡吧,今夜我累了,暂时放过你。” 她重重吁了一口气,几乎悬空的长臂才终于放心地落下,依然搭在他的腰间。 想要换个睡姿,又怕他嫌她乱动,可是,继续想要维持原來的姿势,身体又越來越僵硬,僵硬得难受。 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她的苦楚,名楚的大掌在她腰间轻轻推了推,让她仰躺在床上。 他也调整了自己的姿势,长臂环过她的腰身,把她紧锁在臂弯里。 换了个姿势之后,若璇感觉轻松多了,只是不知道现在这个姿势又得要维持多久。 在他沒有沉睡过去之前,她完全不敢乱动。 睡觉仿佛受刑一般,如何能睡得着? 名楚的掌从她腰间揉了一会,忽然渐渐往上,覆在她的高.耸上用力抓了一把。 她吓得低叫了一声,慌忙抬头看他:“不是累了吗?” “再累,也还是可以和你做到天亮。” 其实他也不想让她这么紧张,无奈她对着自己的时候总是紧张得连呼吸都不敢放肆。 从前她不是这样的,或许是因为他们已经说好了她做他的女人,而他,带她远离皇族。 有了这层交易中建立的关系之后,两个人的交往是不是已经无法回到从前那份纯粹上了? 第187章 一种,幸福的感觉 名楚从未想过要这样,如果可以,他宁愿要回从前那个在他面前笑得肆无忌惮,偶尔为了讨好他们而装出一副如同小狗般温顺表情的小女人。 大掌又在她的柔软上用力抓了一把,这次,若璇沒敢再叫出声。 他的掌一直落在她胸前,她早就做好了随时会被蹂躏的准备,所以不像刚才那样被吓得失声尖叫。 名楚并沒有继续蹂躏她,只是抓了一把之后,翻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自己,大掌在她背后轻轻拍了拍,他绝美的唇边,难得含住一抹浅浅的笑意: “我说了今夜不要你,便一定不会食言,放心睡吧。” 若璇抬头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眼底那层愉悦的光亮,一颗心才总算真正轻松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相信他。 他说了不要,便一定不会要。 一个深呼吸后,她重新抱住他的腰,在他怀里蹭了蹭,蹭到自己最满意最舒服的姿势,才安心闭上眼。 这次闭上,便沉沉睡了过去。 练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内功,她确实很累了。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睡过去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名楚就这样看着她,视线从未在她脸上移开过半分。 有一种全然陌生的情绪在心底渐渐生起,陌生到让他很不安,也有那么一点惧怕。 可是,不安和惧怕之后,却又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愉悦。 他似乎,真的有那么点喜欢这个小女人,要不然他又怎么可能会因为她的改变而心痛,因为她不愿意相信自己而气愤? 过去他回山庄,在密室里练功,就算练完了也不会半夜回房,而是在密室一边修养生息一边入睡,总要到天亮之后才返回寝房。 可是这次,因为知道房内有个小女人在等他,虽然明知道她不一定愿意他回來,但,心里有了记挂,竟在练完功之后,便匆匆赶了回來。 原來,家中有女人等待是这样的感觉,虽然会让他有几分把握不住的不安,可心里却是暖暖的。 不管将來会发生什么事,也不管将來两人的关系会变得如何,至少现在这种让他牵挂的心情,他并不反感,甚至还有一种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被称之为“幸福”的感觉…… …… 第二天一早,名楚让若璇简单打扮了一番之后,便与她一起离开名剑山庄,往岱巍山而去。 今天是武林大会举办的第一天,名剑山庄被誉为江湖第一大庄,自然在受邀请的行列。 与他们一起上路的还有童郁和名筝,名筝一直闹着要去开开眼界,童郁本就是要跟随名楚前往的。 当然,与他们一起去的还有数十名山庄的护卫。 一行人算不上有多气派,但,光是名楚一个人便叫人不敢忽视,他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一道耀眼得让人不敢逼视的风景线。 不仅人长得如神仙一般出尘迷人,还有浑身上下所散发出來的强者气势,只要是懂武的人,便绝对无法忽略掉这样一号人物的存在。 岱巍山五岱派,帮派占据着整个山头,规模不算小,与若璇在电视里看到的什么少林嵩山恒山派系一样。 他们上山的时候还有五岱的弟子亲自迎接,如同学校的迎宾一般。 虽然不懂这个五岱派是什么來历,但,能操办武林大会这样的盛会,想必江湖地位也不弱。 其实,她对江湖的事比起对皇族的事要感兴趣得多,不是因为幻想着有朝一日能成为女侠什么的,那不过是随口说说,她只是笃定了自己以后会离开皇族,而进入江湖。 不知道是谁说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所以,她离开皇族之后,定然会与江湖人士接触很多。 就算只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过日子,江湖事自己也不一定能躲得过去。 当然,什么事都沒有是最好的。 据说这个武林大会将会连着开三天,这么多的人,也不怕吃穷这个什么五岱派。 她相信这年头不会有什么封红包的习俗,沒有红包,那真的是來白吃白喝的。 五岱派的掌门人,为的是一个名声还是别的什么? “要选武林盟主吗?”抬头看了眼走在自己身旁的名楚,她好奇问道。 本來就是,开武林大会明着说是为了各门各派方便切磋武艺,或者是为了商议如何对付邪魔外道,又或者是要建立联盟之类,云云,但最终还不是为了选一个野心勃勃的萌主出來? 哪一场电视不是这样上演的? 名楚点头,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这次又是为了对付什么门派?”她纯粹只是好奇,沒有别的意思。 名楚自然知道她沒有其他意思,因为她不懂,对江湖事,一概不清楚。 名楚沒说话,因为,五岱掌门到了。 “欢迎名公子莅临敝派,在下沒來得及下山去迎接,有失远迎,还望公子见谅。”掌门吟吟笑着,向名楚拱了拱手。 名楚只是点头示意,连一个笑意都沒有给予。 真的很帅,帅得天上有地上无…… 若璇收敛心神,才发现这个五岱掌门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眸光一闪,身子微微往名楚怀里靠去,抬眼看他,一副弱不禁风的小女人姿态。 在这里,她只配当花瓶。 名楚轻轻拥着她,淡言道:“这位是内人。” 他低头看着若璇,又道:“这位是五岱的宋掌门。” 他只是向若璇介绍了人家,却沒有让她行礼或问好的意思,若璇不知道要不要客套地说一句见过掌门之类的,但见名楚似乎也沒这个打算,只好作罢。 反正,他傲,身为他的娘子,傲一点也无可厚非。 也反正,听说名剑山庄是江湖第一大庄,他们有资格傲一些。 宋岳只是向若璇点了点头,作为回礼,她也只是点头示意。 难得宋岳也不介意他们的无礼,仿佛已经习惯了那般,依然笑吟吟地把人亲自迎了进去。 把他们送到厢房后,宋岳才与名楚告别,又回到前殿。 毕竟,由五岳派來操办这场武林大会,他要忙的事情何其多? “你面子真大。”若璇在床边坐下,看着在茶几旁品茗的男人,一丝好奇:“名剑山庄真的这么厉害么?我是指,在江湖上的地位。” 他沒有说话,依然浅尝他的香茗。 若璇耸了耸肩,无聊地晃荡着自己的一双小脚,开始打量起四周的一切。 五岳的建筑风格与她在电视里看到的那些名门大派沒什么区别,红墙绿瓦,门庭走廊几乎都是一个样。 或者,古代的建筑都是这样。 百无聊赖之际,忽然听到名楚磁性的声音响起:“今日,怎么话多了起來?” 第187章 想要的,他给不了 若璇闻言,微微怔愣了下。 今日的话多了么?她一个上午好像也沒说几句话…… 名楚似乎也不打算跟她解释,倒不是她的话真的多了,而是,今天的若璇比起昨日的,不仅是眼神就连脸色也好看太多,最重要的是,她的心活泼了。 活泼了,一点一滴在向过去靠近。 若璇自己沒发现,她今天的心情比起过去那几天确实轻松了不少。 “或许,你真该离开这个皇族。”他放下手中的杯子,忽然站起來,向她走去。 若璇又开始变得紧张,那是显而易见的,名楚只是靠近了两步,便明显感觉到她的气息变得冷冽,那是一种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冷冽。 她害怕他的靠近。 可他依然靠近了,走到她面前,伸手把她纳入怀里。 身后是一章宽敞舒适的大床,他的身体有点热,她分明感觉到这副身躯比起寻常时多了几分热度。 “名楚……” 她动了动唇,轻声呼唤。 “昨夜已经过去了。”他忽然道,声音低低的,夹杂着一份哑哑的磁性。 一句话,让她整个身子绷紧了起來。 昨夜过去了,便是说,他答应了不要她的失效已经成了过去,现在,失效了。 浑身在一瞬间绷得死紧,一双手完全不知道该摆放在何处。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已经倾身而下,抱着她滚到床上,一只大掌落在她胸前,轻轻捏了一把。 垂眼看着她惊慌失措的眸子,他的声音喑哑低沉:“我似乎对你的身子越來越感兴趣了,要不我们做做,或许做完之后就不会因为想着那事而整夜整夜睡不着。” 若璇睁大了一双惊慌不安的眸子,不安中,又不可避免地闪过一丝连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怜惜。 他说,因为想那事,所以整夜整夜睡不着。 他这么想,为什么不直接要了她?昨夜她就睡在他的怀里,他想要的话,随时可以撕碎她的衣裳。 “我答应过昨夜不要你。”她总是这样,把所有的想法浮在脸上,叫人轻易便把她的心境看得清楚透澈。 很弱小,可他很喜欢。 在她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他忽然道:“昨夜已经过去了,璇儿。” 然后,她刚放松的身子倏地又绷紧,而他,眸子底下闪过一点点似有若无的笑意。 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看错,他似乎真的在笑。 “你想要,随时都可以。”她别过脸不看他,早就已经放弃了挣扎。 “好。”这个字音才刚消失,他低头在她细嫩的脖子上啃咬了起來,大掌从未停止过在她身上肆虐,隔着衣服并不能满足他的欲望,滚烫的掌,从她领口探入,一把扣住。 “嗯……”哪怕死死咬着薄唇,还是止不住溢出惊慌的低吟。 他的唇來到她的唇边,含着她的下唇轻轻吮.吸,尔后,舌尖挑开她的贝齿,用力顶了进去,耐性十足地搜刮着她的味蕾,挑.逗她身体深处最原始的欲望。 一下一下,划过,刮过,卷过,从前不知道这种滋味,现在懂得了之后,根本是无师自通的,一个被禁锢在他身下的女人,爱怎么玩便怎么玩。 她不挣扎不反抗,只是身体的温度低了些。 但他不在乎,他有足够的耐性,去开发她炙热的气息。 长指夹着一点脆弱,掐着,摁着,揉着,把她所有不经意出口的声音全吞进肚子里。 衣裳凌乱,柔滑的布料渐渐被扯开,他的唇沿着她的颈脖一路往下,最终落在一点嫣红上,轻轻啃咬。 “嗯……”不管愿不愿意承认,身子已经软了,也热了。 身心能分开的,原來不仅仅是男人,女人也是一样。 又或者说,她内心最深处,其实是不抗拒他的? 十指深陷如他的发梢,不想抗拒了,也不想再为谁保留所谓的清白,她的清白,早已经被糟蹋得支离破碎。 “嗯……” 在她弓起身子迎向他的时候,名楚却忽然停了下來,从她胸前抬起头。 两颗晶莹映入眼帘,灼痛了他的心。 他撑起身躯,垂眼盯着她苍白的脸:“还在想他吗?” 若璇摇了摇头,浅笑:“不想。” 若是不想,又怎么知道他说的“他”是谁? 这件事,让他一直烦恼着,却又很无奈。 他伸手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痕,视线下这具身子娇嫩脆弱,以勾魂的姿态裸.露着,他却拉起她敞开的衣裳,艰难地为她船上。 若璇觉得自己越來越看不懂眼前这个男人了,他分明很想要,身下那处刚才一直在她腿间抵着,硬得如同铁棒一般,他的体温也高得吓人,如同有一堆烈火在体内燃烧那般。 她不是不经人事的小姑娘,这个信号,她知道代表着什么。 可他却在关键时刻停了下來,沒有要她。 衣裳被他整理好后,她整个人也被他抱了起來,坐在他的腿上,靠在他怀里。 很亲密的感觉,可是,为什么要这么亲密? 这样的名楚,让她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从來沒有谁这么有耐心地对她,只有他…… “为什么?”最终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她从來就是个藏不住好奇心的人。 “那你先说说今日为什么会觉得轻松?”他的掌落在她脸上,粗砺的掌心磨过她线条柔和的脸颊,“我是说,在刚才我们亲热之前。” 其实若璇自己也不知道,不过,她很认真地思索着,想了半天,才说:“或许是因为……你昨夜沒要我。” 果然,就是他所想的那样。 “你什么时候才会给我?”他的声音依然有一丝沙哑,是欲念沒有完全褪尽的表现。 她本來想说他随时都可以要,但后來想明白了,他不是问什么时候可以要,而是,她什么时候愿意给。 她不愿意,只是不知道如何跟他说,似乎也沒这个资格。 名楚不再逼她,在她脸上吻了吻,又轻轻推了她一把,他凑近她的耳垂,低喃道:“或者,等我确定我是不是真的想要你之后,你再给我答案。” 若璇微微惊了惊,想看他,却又不敢。 原來,会不安不敢确定的人并不只有她一个。 原來,他也会迷茫,他迷茫,是因为心里对她有那么一点在乎吗? 可惜名楚沒有给她答案,或许连他自己都沒有答案。 有些话几乎已经到嘴边,却还是硬生生咽了回去。 不管他怎么想,也不管他要不要,他们,注定不会有可能。 她只想离开,谁都不想要,任何与皇族有关系的人,她一概不愿意把自己的将來的命运与他们连在一起。 她想要的,他永远给不了她。 第189章 成亲,能改变一个人 武林大会在午膳过后拉开了序幕。 若璇本以为他们会在岱巍山先住一夜,第二天才会开始的,私以为这些盛会总该是清晨才会开幕。 不过,她的想法并不会影响大会半点进程。 果然真的是为了选出武林盟主去对抗那个什么冥宫。 “冥宫是什么?”她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 一旁的名楚只是品茗,不理会她的问題。 天气甚好,小性情依然藏不住,她努了努唇,碎碎念道:“一天到晚只知道喝茶,看什么时候会喝成肾虚。” 名楚一怔,喝完最后一口,才把杯子搁下,侧头凑近她,轻声道:“要不,今夜让你感受下我的肾有多好?” 她红了红脸,别过脸不再看他。 第一山庄的庄主,也不见得有多正经。 倒是坐在她左手边的名筝看不过眼她的孤陋寡闻,好心跟她解释道:“冥宫是江湖第一大魔宫,武林正派的人士有谁不想把他们一举歼灭?” 原來是个魔宫,只是不知道“魔”成什么样。“他们都做了什么坏事,让你们觉得冥宫是魔宫?杀人放火,还是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名楚挑了挑眉,大掌落在她腰间,轻轻搂了搂。 瞥见那只大掌,名筝脸上藏不住怨念。 大哥变了,变得很……浪!从前他不是这样的! 视线又落在若璇脸上,她冷哼:“既然是魔宫,就肯定什么坏事都做过,这些还用得着说么?” “这么说,其实你也不知道人家做过什么,就认定他们是坏人。” “魔宫的人都是坏人。”与武林正派作对的,不是坏人是什么? 若璇不再理会她,轻轻往名楚身上靠去。 不知道是不是受过去所看的小说和电视剧的影响,她老感觉那些所谓的武林正派都是虚伪的小人,反倒邪派魔宫之内的人,才真的是有血有肉的热血之辈。 咳咳,金庸电视剧看太多的过。 “其实,那个冥宫真的这么可怕么?冥宫的人都做过什么坏事?”她还是忍不住问,不过,她直觉这种问題要问名楚,才会得到公正的答案。 名筝就是个小屁孩,人云亦云。 名楚垂眼看着她,沉吟半刻,才忽然道:“冥宫的人这几年不断在各地伏击朝廷命官,甚至盗取朝廷的库银,与朝廷的人來说,是一个大毒瘤。” “那不是劫富济贫,是好事么?”于她來说,朝廷就是“坏蛋”的代表, “朝廷每年在百姓身上榨取多少血汗钱?他们的钱本來就來得肮脏,多几个冥宫那样的组织,把朝廷的库银都盗去,送给百姓……也不,别光是盗银子,该多盗点米粮给百姓送去,这才是王道。” 名楚深邃的眼眸越來越幽深,视线一直锁在她脸上,表情有那么一点怪异。 “怎么……” “你好像是个公主。”他轻咳了两声,低言道。 若璇微微怔了怔,才从他的话里回过神,一时间,两朵晕红飞上脸颊。 好像……还真的是个公主。 眼见她羞赫的红晕,名楚眼底的光亮更甚,大掌在她腰间揉了揉,他的声音如三月春风般,愉悦了自己,也愉悦了身旁的人:“我沒说冥宫盗來的钱财都分给百姓。” “哦。”她点了点头,轻吐了一口气。 “失望?” “其实,也沒什么。”各有各的难处,为了自己组织的开支,不给百姓也沒什么,只是感觉民间少了个见义勇为的好组织而已。 不过……“既然冥宫只是和朝廷作对,那为什么会被武林正派视为魔宫?” “因为冥宫不参加武林大会,不肯归顺每届选出來的武林盟主。”坐在名筝身边的童郁忽然道。 听起來还有那么一点不屑,看样子,童郁对那个所谓的武林盟主也沒多少好感。 听他这么一说,若璇倒是想明白过來了,因为不愿意归顺,因此对他们这些武林正派人士來说便是异族,为了不让异族有发展下去的空间,也为了告诉所有蠢蠢欲动的野心人士他们“异类必诛”的决心,以此杀一儆百,所以,冥宫非除去不可。 果然,武林正派的人就是特么的伪君子。 “那名剑山庄呢?”她抬头看着名楚,心里忽然生起一丝期待:“名剑山庄也会和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一起,联手对付冥宫么?” 她真不希望名楚也是这样心胸狭隘的人,容不得异族的存在。 “你希望呢?”名楚沒有回答,反而垂眼盯着她问道。 若璇有点反应不过來,他脸上的表情……很认真,可是,问她做什么? “你是我的娘子,便是山庄的女主人,你的意思对山庄來说很重要。”他的话说得云淡风轻,但,沒有半点开玩笑的成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因为是第一庄,所以他们的位置也是特别的好,不仅宽敞,还在显眼的位置上。 周围有山庄的护卫守着,与别门别派拉出了不算少的距离,悄悄话不一定有人注意到,但,还是极有可能会被有心人士听了去。 她不知道江湖会不会也和皇族一样,有着千丝万缕的竞争关系,所有有些话,当真不能乱说。 尤其,分明感觉到无数的视线一直落在他们身上,不知道是因为名楚的姿色还是因为他的身份地位。 他那句“山庄的女主人”虽然让她震撼之余十分感动,但,还不至于蒙了她的心。 腰间的大掌忽然紧了紧,她抬头迎上他炙热的目光,自觉低声道:“我不敢说。” 名楚只是盯着她,半晌,好看的薄唇微微动了动,笑道:“那就晚上躺在我身下的时候再抽空说,如果,你能抽得出这份心思。” “噗”的一声,童郁口中的茶水很不文雅地喷了一桌子,他吓了一跳,正要去收拾,守在一旁的护卫已经替他收好被污染的一切。 不仅童郁脸上的表情怪异得很,就连其他静立一旁的护卫也是一脸僵硬的神情,想笑,只是沒胆子。 刚才说话的人真的是他们平日里淡漠到连多说一句话都嫌浪费精力的庄主么?真是那个不说话的时候冷得让人不敢靠近的庄主么? 原來,成亲真的可以改变一个男人,就连他们庄主这样的人都变了! 有不少人心里都在像一件事儿,似乎,找个女人回來成亲过过日子,也是一件令人愉悦而美满的事情。 前提是,娘子得要像夫人那么美,那么销.魂…… 不知是谁低咳了两声,那一道道不安分的视线迅速转移阵地。 今天天气真好啊…… 是啊,天上的白云真销.魂…… 第190章 张扬,如猎豹一般 所谓的武林大会,在若璇看來其实也就是格斗大会。 各门各派选出三位好手來比武,淘汰赛。 “名剑山庄也要参战么?”她问一旁的名楚。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赢了有什么好处?奖金么? “不参加。”名剑山庄,这次是应邀为公证人而來的。 想了很久,她还是忍不住问道:“赢了会怎样?” “掌门人便是这一届的武林盟主。” 若璇点了点头,视线落在擂台上,那里已经站了两名身形魁梧的男子,一个手持大刀,一个紧握长剑。 能上台的定然是武功了得的人,武林盟主呢,哪个门派的掌门人不稀罕? “其实,你们这些掌门庄主门主什么的自己上去比一比就是了,何必这么麻烦?”武林盟主,不都该由武功最厉害的那个担任么?让门徒上去打擂台,打到最后还不是各门各派的掌舵人在比试? 不过,她倒是很好奇,要是哪一门派的掌门人被别派的弟子打下去……那是真心好玩,以后,那个门派还真不要在江湖上混了。 “掌门人不参赛。”看到她眼底那抹坏坏的笑意,名楚又忍不住伸手把她纳入怀中:“你存心不良。” 想看别人出丑,小坏蛋。 若璇微微怔了怔,抬头瞟了他一眼,一丝纳闷。 这念头也不过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罢了,他居然知道他在想什么,真有当蛔虫的潜质。 名楚沒再理会她,视线落在擂台上。 台上两人已经各展本领打起來了,若璇也不再说话,抬头往擂台上望去,专心看这场比试。 果然如她所料那般,两人都算得上是高手,当然,只是对她而言。 对名楚这样的人來说,大概连替他提鞋都不配。 她见识过名楚练剑,招式洒脱,一副慵懒安静的姿态,可剑气却是凌厉无比,杀人于无形的那种。 不过是随意练几招而已,竟已经是如此厉害,若是认真对敌,对手只怕完全唔招架之力。 而台上两人,剑气也都是一流的厉害,可却是有形无神,完全就是想要用硬气攻击对方,刚中沒有一丝柔和。 以刚对刚,时间一长,剑气必然会若下來。 凡事逃不过轮回二字,刚柔结合,才是绝顶造诣的真谛。 虽然她跟随名楚练功的日子并不长,但,学到的东西却不少,名楚教她也很用心,大概,是名师出高徒吧。 她什么想着,若是换了自己上台与他们比试,这两个人她说不准还能敌得过。 当然,这种事也不过是想想而已,她练功不到一月,人家好歹练了十几年,能被派上场的,怎么说也是各门各派的好手,想她这种不入流的货色,只配当观众,对别人品头论足罢了。 大概过了两柱香左右的时间,那个持剑的高个被结实的矮个子一刀劈开之后,还未來得及调整好自己的气息,便又吃了对方一掌,高大的身形疾飞出去,重重摔落在擂台下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 这一摔,绝对摔得不轻,可那高个大汉还能从地上爬起來,虽然唇角已经渗出血丝,却还是顽强地一步步往自己的帮派走去。 输人不输阵,果然好样的。 擂台上持刀的男子向台下的人拱了拱手后,便大步迈下台阶。 若璇本來想着是不是接着上第二人与他比试,电视上所放的比武大多都是如此,只不过这样的饿比试方式对先上场的人來说是绝对的不公平。 虽然,这世上本來就沒有所谓的公平。 如今看來还好,这二人中一人被打下去,另一个也自己下去了,随即,擂台上换上了两名其他门派的弟子。 只是,若是每一轮都如此,等前头两人打完,再换上其他门派的弟子,那得要什么时候才能轮着打完所有的比试? 更何况,这不过是第一轮,第一轮完事之后,还有第二轮第三轮第四轮,等到最后一轮分出胜负,沧海都要化作桑田了,这得要到猴年马月? 据说武林大会只开三日,三日之内,真的可以把最终的饿胜利者选出來吗? 她侧头看着名楚,疑惑道:“这次來参加武林大会的门派一共有多少个?” “五门八派十二帮,再加上朝廷的人。” “朝廷的人?”若璇吓了一跳,不知道为什么,一提起朝廷的人,脑海中会闪过一双邪魅而冷峻的眼眸。 “怎么?”名楚低头看着她,还想说什么,会场却忽然渲染开一阵涌动。 一股强悍的气息从人群另一方传來。 那是属于强者的气息,一般人只要武功差一点,不一定能感觉到。 这样的气息是属于内敛沉稳一派,但他却能轻易嗅到,那股气息,他熟悉得很。 若璇也注意到了,不过,她不是因为感受到那股气息,而是看到所有人的视线都超一方望去。 她只是跟随大家往那一方张望。 只是看了一眼,便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她怎么都沒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他,他怎么会來这里? 那是代表朝廷的一方,來人并不多,一共二十余人,除了大步走在前方的男子,其余的人全部身穿清一色侍卫的制服,人人腰间悬挂着佩剑,身材修长高大,脸上沒有太多的表情,目不斜视地走在他们主子的身后。 尽管只有二十多人,却俨然似一直训练有素的强悍军队那般,气势慑人。 如果不是看到了前方那人,若璇一定会忍不住在心中赞叹一句,这群人,真的好帅也好酷。 可是,走在前面的人,却让她完全无法平静下來。 走在前方的男子青丝如墨,一丝不苟地绾在脑后,一身玄色衣裳迎风摇曳,沒有半点飘逸的神韵,却是全身上下都充满着一种邪魅而冷酷的气息。 他剑眉如云,星眸深邃而黝黑,凌厉的目光扫过会场众人,线条精致完美的薄唇忽然一勾,勾勒出一道令人又爱又惧的绝美风景线。 目光,锁在她身上,如同凌驾在天地万物之上的千年神豹寻找到他感兴趣的猎物一把,邪恶,张扬,狂得令人畏惧。 冰与火极致气息,组合出一道勾魂夺魄的目光。 若璇浑身一紧,呼吸顿时困难了起來。 他居然回來这里,居然代表朝廷参加武林大会,她以为,依他的傲气,这样的盛会他根本不屑一顾。 可是,他來了,而他慑人的目光,这一刻全集中在自己身上。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害怕,是因为那一夜被他吓怕了,还是因为自己现在的身份? 她今日是以名剑山庄庄主夫人的身份來参加武林大会,而他…… 她不自觉揪紧双手,就连身子也情不自禁地颤抖了起來。 第191章 如果,先遇上他 “真那么怕他吗??”名楚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來,低低沉沉的,听不出是喜是怒。 若璇心里晃了晃,忙抬头看了他一眼,一眼之后,视线又忍不住往那一方瞟去。 慕寒已经不看她了,他迈着沉重而傲慢的步伐,走向大会为他们专门设置的席位上。 他们的席位就在名剑山庄席位的对面,那里,明显是要留给重要人物的,不管是布局和范围甚至位置,也都与他们名剑山庄如出一撤,都是那么显眼而神圣。 若璇不自觉揪了揪名楚的衣袖,轻声问:“朝廷的人也要來正当这个武林盟主么?” 名楚浅浅摇头,视线越过擂台,扫过对面刚落座的慕寒,淡言道:“与名剑山庄一般,也是來当公证人,不过,朝廷每年都会派出三名高手与各大派的高手过上几招,名为切磋,实际上是要试试各门各派的武功。” “既然明知道他们的目的,那各大派的高手在对阵的时候还会试出真本领吗?”若是使出真本领,岂不是被朝廷的人都偷窥了去? “若不使出真本领而被朝廷派來的人打下擂台,那就算他们能打到最后,也失去了争当武林盟主的资格,武林盟主的人选,将由朝廷的人随意任命。”名楚垂眼看着她,目光温柔: “更何况,真正的高手并不需要与他们过招,只要看到他们的门路,便能从中窥出招式的精粹。各门各派的武功,其实很多人都会,只是练不到巅峰的境地,毕竟,掌门人是不需要上场的。” 若璇明白了,掌门人不上场,那就算自家弟子在对敌中,招式被对方或在场的其他高手窥探到,因为弟子的修练总是有限,达不到登峰造极的境界,所以,被看去也无妨。 不过,能撑到最后与朝廷的高手过招,想必也是各门派里数一数二的高手,出來的招式自然比其他被打下去的弟子要强悍太多。 本是很容易被对方窥探,但因为有了这么一条规定,谁也不敢在这上面大意虚应过去。 若是被朝廷的人打下擂台,他们的掌门便无法当武林盟主,那么,他们将会成为整个门派的罪人。 这样的罪名,谁敢担当得起。 名楚的长臂再次环过她的腰,把她往自己怀里带去:“若真那么怕他,便好好待在我身边,在我这里,他不会对你怎么样。” 若璇微微怔了怔,随即,脸上一阵窘迫,忍不住暗地里对他犯了个白眼。 在他身边的时候自然不会哟什么问題,等回到公主殿后,保不准又会死翘翘了。 慕侯爷的手段有多凶残,她是彻彻底底领教过,那真不是人能承受的,她能在他手下死过去之后又活过來,算是她命大。 名楚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腰际,不说话。 这女人,当真怕慕寒怕得很。 不过,能让她怕成这样,这个慕侯爷着实过分了点,就算是她的夫,也沒资格如此待她。 视线又透过擂台往对面投去,正好碰上慕寒从对面投來的目光。 两道视线碰撞在一起后,随即又各自移开。 他低头在若璇额上吻了吻,忽然轻声道:“这种时候特别想要你,等会休场回去歇息的时候,好好陪陪我。” 倒吸凉气的声音在一旁的护卫间此起彼伏,被他搂在怀中的小女人吓得浑身绷紧,脸上除了因为羞涩而浮出的晕红之外,还有一种浅浅的苍白。 可苍白之后,整颗心却又平静了下來。 她忽然有点明了,名楚之所以会这样跟她说话,其实是在气慕寒。 她沒想到原來名楚对慕寒意见也这么多,可是,这两个人平日里不是河水不犯井水么?名楚今日怎么会特别讨厌慕寒? 她忍不住往擂台对面偷偷望去,却不想慕寒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这一望,触碰到他的目光,又吓得她慌忙把视线收回來。 明明想好了以后不要再怕他,不管他如何折磨她也不至于会要她的命,可是为什么见到他依然会像老鼠见到猫一样,惧怕得很? 她应该大方地活在他的视线里,不该畏他如虎。 她越是怕他,他越得意,以后,越会想方设法去虐待她。 这么想着,她深吸了一口气,敛了敛神,鼓起勇气抬头望去。 可沒想到慕寒已经不看她了,他的视线落在擂台上,似正在专心看着擂台上那一场比试。 若璇也不自觉看向擂台,才看了一眼,便又看到一人被打了下去,虽然擂台不高,可是因为是被打下去的,摔下來那副惨状还是让她不忍目睹。 低头把面前已经凉了的茶水端了起來,正要往唇边凑近,一旁的名楚却把她手中的杯子夺了过去,握在掌中轻轻捏了一把,才又凑回到她的唇边。 若璇接过來,刚拿在手里便感觉到杯中传來一股温热,她怔愣了片刻,才想到是名楚刚才捏的那一下让茶水热了起來。 忍不住抬起眼帘偷偷看了他一眼,他的视线依然落在擂台上,仿佛对她的偷窥毫无所觉那般。 一个长得出色出众风度翩翩又细心体贴的男人。 她无声叹息。 若她第一个男人是名楚,或许现在自己不至于会那么纠结,若只有名楚一人要过她,而她和慕寒完全沒有半点关系,或许她也可以走得很潇洒,跟随在名楚身边,再也不想其他。 可是,为什么她來这里的时候先遇上的人是慕寒?为什么失身给他的人也是慕寒? 端起杯子喝了两口,茶水暖暖的,一种暖入心扉的感觉。 她的唇边,也不自觉溢出一抹甜美的笑意。 视线不小心飘到对面,只是看了一眼又吓得差点把手中的杯子跌落下去。 她忙低头错开目光,把杯子搁下,平顺着紊乱的呼吸。 每次不小心看到他,他居然都在直勾勾盯着她看,而当她鼓起勇气想要去面对他的时候,他却把视线调到别的地方。 他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就这么巧合? 腰间忽然一紧,她吓了一跳,抬头看着名楚,薄唇动了动,不安地轻唤:“名楚,怎么了?” “在我怀里的时候,最好不要胡思乱想,你该清楚我的脾气。” 若璇小脸红了红,轻吐了一口气,才身手环过他的腰间,不理会所有人的侧目,轻靠在他身上。 这么亲密的举动,总可以了吧? 这样,算不算向所有人宣誓了她是他的女人? 很明显,她的举动让身边的男人十分愉悦,那条禁锢在她腰间的长臂才稍稍放松了些。 早这里,不就好了? 第192章 故意,让某人抓狂 若璇抿了抿唇,不说话。 现在是好了,等回头还不知道有多少悲剧在等待着自己。 不过,现在是真的不想想了,反正,如她所想那般,不管在怎么折腾她,至少不会要她的命,能活下去便是好事,其他的事情想太多也沒用,她把握不住,也控制不來。 视线重新落在擂台上,这次,专心看起台上两人的比试,心中再无其他杂念。 她很用心地看着他们使出來的每一招每一式,只是看了一遍,便把其中一人的所有招式全记载脑海里。 名楚有注意到,她一边看,指头一边在比划着,他忽然浅浅一笑,视线落在擂台上,淡言道: “这是青龙帮和华山派的弟子,绿衣那人來自青龙帮,所使的剑招叫龙腾剑法,剑法一共十八式,他现在使到第九式,刚才他所使的八式,你都记住了吗?” 若璇点了点头,“记住了。” “等他十八式练完,回头你若能记住,我可以把当中的诀窍告诉你,但你若记不住或是急漏了其中一招,我就沒办法了。” 若璇执起衣袖轻轻拭去额前的汗迹,专心看到青龙帮那名弟子所使的龙腾剑法。 看了半晌,她又忽然问道:“他们每个人把剑法使出來的时候,是不是都会从头使到尾?” “除了绝顶的高手,一般人对敌时,都会把剑法或拳法从第一招练出來。”名楚一副有问必答的样子。 “那如果中途……”若璇的话还沒说完,那个青龙帮的可怜虫已经被华山派的弟子一脚踹了下去。 她轻吐了一口气,看着名楚,无奈道:“不是我不想记,他沒机会使完。” 名楚垂眼看着她,继而低头在她脸上吻了吻,才道:“这样吧,下次我看谁会赢便先告诉你,你记他的剑招便好。” “那如果他提前赢了……” “那只能怪你运气不好。” 若璇咬了咬薄唇,看着他,挤出一抹甜笑:“既然你都知道他们招式的奥秘,那必然也懂得他们的剑招,能不能……” “不能。”她的话还未说完,名楚便已断然拒绝。 见她一脸失望,他又薄唇一勾,忽然道:“除非你有办法说服我?” “说服你?”怎么样才能说服他?求他行不行? “可以,用你的身体來求我?” “啪”的一声,不知道是哪个家伙这么火爆,硬生生把手中的杯子给捏碎。 若璇心里晃了晃,不自觉往对面望去。 虽然两边的距离有点远了,可她还是清楚地看到,是那家伙手中的杯子被捏碎了。 站在他身后的侍卫忙为他收拾好,换來另一只。 他的视线一直锁在若璇身上,目光森寒。 这么远的距离,虽然看不清他眼底的神情,但不难想象,一定是被气得不行。 她收回目光,看着名楚,无奈道:“你是故意的吗?” “你说呢?” “为什么今天这么讨厌他?”名楚平时不是这样的。 从前在公主殿的时候,不管慕寒和她有多亲你,名楚也只是视而不见,可他今日却似乎事事针对他那般,甚至还故意想要惹毛他。 之前不知道也就算了,可现在,她已经想明白过來,名楚和她两个人之间的对话,虽然声音一直很轻微,但以慕寒那么深厚的功力,想要听清楚还是轻而易举的。 名楚就是深蕴这一点,才会和她说话的时候特别风骚。 她又忍不住执起衣袖拭去额前不小心溢出的汗迹,处于这样两个男人之间,她若是心脏功能稍微脆弱一点,很有可能被他们吓得猝死过去。 万幸,她的心脏想來足够的强大,被吓得总会有,但,死不了人。 “怎么样?”名楚依然垂眼看着她,眼底含着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若你想学,便用你的身体來交换,好好伺候我,我可以把你想学的东西全教会你。” 若璇瞟了他一眼,不知道该不该去回应他的话。 擂台之上,另两人已经上去了,看他们一身飘逸的身影,虽说长得也就一般,纯粹是衣服好看,但至少举止优雅身姿不凡,看起來还像是那么一回事。 她揪了揪名楚的衣裳,柔声道:“别闹了好不好?告诉我这两个人哪个会赢?” “穿白衣服的。”名楚连看都沒看一眼擂台上的两人,视线依然紧锁在她脸上:“今夜伺候我,我便教你。” “名楚!”她皱了皱眉,瞪了他一眼,实在感觉很无奈,也很无力:“别再这样了好不好?”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么?” 若璇额角顿现几条黑线,她下意识伸手揉了揉有点发胀的太阳穴,无奈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我不是已经答应过做你女人了吗?你什么时候想要,拿去就是了,我又沒说过不给。” “我喜欢你主动。” 这家伙,他是故意想要玩死她是不是?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不再理会对面投來的那道想杀人的目光,她淡言道:“我不会主动,你要就要,不要便算了。” 名楚又在她腰间拍了拍,终于浅浅笑了笑,示意她往擂台上望去:“那就记住穿白衣服那人的招式吧,他是摘星楼的弟子,使的是星云剑法。” 若璇一边看着两人比试,一边听着他的解释: “星云剑法刚中带柔,柔中带着一股韧劲,不仅适合男子修练,就连女子也能很好地练出它的精粹。头三招只是为了试探敌人的虚实,这三招,防守大于攻击。从第四招开始到第十招,主张攻击,你要看准他每一招剑法的变化,如果你能把它练熟,第四招到第十招里头可以随意交错运用。不过,看这名弟子的伸手,大概也只能顺序练下去,你记下去便是。” 他说什么,若璇都一一记在心里,至于那个摘星楼弟子的剑招,她也是一招不漏全记在心中。 虽说她的记忆里确实很不错,几乎可以达到过目不忘的本领,可是,要她一下子接受这么多的新事物,还是会有那么一点难度。 俏丽的额角已经蒙上一层细汗,就连脸上也浮现出淡淡的晕红,那是因为用心在记剑招,心头有几分紧张而逼出來的红潮。 看着她酡红的脸,名楚眼底的愉悦更深了。 这个小女人真的是块瑰宝,或许不仅仅在这方面,其他方面极有可能也是一样,既然有这么好的本领,记忆里超强。 世上绝大多数人无法做到只看一边便能把招式记住,但这个小女人却不一样。 以后只要稍加提点,这个小女人的前途无可限量。 第193章 他只是,吃错东西 落在若璇腰间的长臂不自觉又紧了紧,名楚发现自己真的越來越欣赏这个小女人。 “他现在练到第八招,再过两招之后,看他第十一剑的变化。第十一剑可攻可守,攻守自如,主要看他对手的能耐,要是对手强悍,他会专注防守,若是对手比自己弱,他将以攻为守,到第十二剑的时候……” 名楚顿了顿,才道:“沒有第十二剑了,你便先记住这十一招吧。” 若璇一直在用心看着,看到第十一剑时,心里莫名紧张了起來。 总算第十一剑被这个白衣男子使完,第十二剑,才刚出剑,对方忽然现出一道空门,白衣男子一剑过去后,趁着对方急欲躲避时,竟一脚便将对方揣下擂台。 看到这一幕,若璇忍不住惊喜地拍起掌來,激动地道:“太厉害了,你真的太厉害了!” 他居然连人家在什么时候会将对方打下去都能推断出來,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中的要厉害得多。 她这一股掌,会场上所有的目光便全都集中在她身上,尤其那个被打下擂台的男子,刚爬起來便瞪着她,目露凶光。 只是在接触到名楚投去的那道冰冷目光之后,男子顿时脸色一变,低头,灰溜溜地往自己的帮派走去。 若璇总算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挫事,尴尬地环视了四周一眼,见大家都在看着自己,她脸一红,低垂头颅,下意识往名楚怀中靠去。 “我不是在幸灾乐祸。”她轻声道,带着一丝不安:“我只是觉得你太厉害了,竟能看得这么准。” “我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冷冽的目光扫过那些不安分的眸子,让他们全都把不该有的视线收回去之后,他才低头看着她,浅笑道:“沒事,就算你是幸灾乐祸,也沒人敢说你什么,你是我名剑山庄的女主人,有谁敢对你不敬?” 若璇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不自觉偷偷往外头瞄去,看到那些刚才还在盯着她的人全都把视线调到擂台上,她才松了一口气,看着名楚轻声道:“我真的不是在幸灾乐祸。” 她哪有这么坏?人家被打下來已经够可怜的了,她怎么可能去取笑人家?“我是真的觉得你厉害。” “我知道。”他又低头凑近她,想要在她脸上吻下去。 这次,若璇早有防备那便,忙侧过头躲开他的吻。 “怎么?你男人厉害,你不高兴吗?” 她抿了抿唇,有点不太想跟他说话了,他今日所说的每一句话都风骚得很,与往日里的名楚完全不一样。 她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也知道某人已经因为他们两人之间的互动气得抓碎了第三只杯子。 可是…… 她又重重吁了一口气,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她是真的沒办法了,随便他们斗吧,反正她无论如何逃不过成为这场斗争的牺牲品的命运,到时候随人家搓圆捏扁,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倒是看着一旁的名筝一直拿一种怨念的目光盯着她,她无声叹息,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无奈道:“你大哥平时不是这样的,别生气,他只是……只是……” 想了想,才又无奈地笑道:“他只是今日出门的时候,吃错了些东西。” 腰间又是一紧,她强忍下翻白眼的冲动,继续安抚着名筝:“他平时真的不是这样。” “我知道。”名筝瞪了她一眼,冷冷一哼。 她收回目光,往擂台上望去,不再理会若璇。 她大哥平时是怎么样的,难道还需要她这样一个闯入的外人來告诉她吗? 她也不知道她大哥今日究竟怎么了,当然她很清楚事情不可能如她所说一般,他大哥是吃错了东西才会这样。 可是,大哥平日里真的不会如此,平日的他,怎么可能会这么…… 她红了红脸,实在不忍心用这样的词來形容大哥,可是,今日的大哥却真的是特别……骚,也特别浪,怎么会在这样! 眼角余光瞥见一旁强忍笑意的童郁,她杏眼圆瞪,暗地里狠狠踹了他一脚,不悦道:“笑什么笑?再笑,把你眼珠子挖掉!” 童郁一怔,有点反应不过來:“我笑,跟我眼睛有什么关系?” 干吗要挖他眼珠子?他又不是用眼睛再笑。 名筝又瞪了他一眼,冷冷一哼,不再理会他。 …… “那个摘星楼究竟是什么帮派,看起來似乎挺厉害的模样?” 经历了一下午的比试,用晚膳的时候,若璇忍不住问道。 她有注意到,摘星楼的弟子都是一身白衣,每一次上场都轻易能将对手打下擂台,不见得每个人都长得那么好看,但看他们整体的气韵,却真的比其他帮派要亮眼出众太多,几乎可以和慕寒带來的皇家军比拟。 “只是江湖近两年崛起的一个小门派。”名楚给她碗里加了点菜,催促道:“快吃吧,等会用过晚膳,童郁会送你回房。” “你呢?”听他的意思,似乎不打算等会与她一起回去。 他挑了挑眉,垂眼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愉悦的光亮:“怎么?少见一会也舍不得吗?” 在她说话之前,他又道:“放心,我只是出去走走,很快便回來陪你。” 若璇抿了抿唇,低头扒着饭菜,不再理会他。 若是可以,她巴不得他今夜不要回來。 回來意味着什么,她已经有几分明了,只是,这事早晚会发生,逃也逃不过,也沒必要去逃。 用过晚膳后,名楚果然因事离开。 童郁和名筝一起把若璇送回房之后,才一道离开各自回房。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若璇是说不出的羡慕。 这两个人,名义上是主仆,也是师父和徒弟的关系,可两人相处起來,大多时候却如同朋友那般。 那种轻松的气氛是她一直所向往的,只是,她发现自己跟任何人都做不到如此相处自然。 回房沒多久,下人便给她送來了浴汤,她在浴桶里迅速把自己洗干净,刚换上衣裳从屏风后步出,房门便忽然被推开。 名楚踏着夜色步入,见她已经换了一身衣裳,他心头一热,大步向她走去:“这么快就把自己洗干净等我,看來,你也是迫不及待。” “名楚!”若璇皱了皱眉,盯着他:“这里又沒有外人,干嘛还要说这种虚情假意的话?” “你怎么知道就是虚情和假意?难道,我对你就不能是真心的么?”名楚瞟了她一眼,不再理会她,闪身进了屏风后。 若璇盯着他修长的背影,一脸不以为然。 真心,这东西会出现在他们这些人的身上么? 第194章 不要死,不要离开 若璇本來不知道名楚进入屏风后想要做什么,却不想他进去之后便把自己脱了个精光,一步跨入浴桶中。 那可是她用过的洗澡水!他居然不嫌弃! 她红了红脸,走到床边坐下,依然不安地侧头望去。 屏风后那道身影已经完全浸泡到浴汤里,看不清他的举动,只能隐隐看到他靠在浴桶的边缘,似乎正在闭目养神。 不知道他刚才出门都做了什么,这一刻却似有点疲累。 在房里待着,无所事事,最终她褪去鞋袜,翻身上了床,盘腿而坐,闭目运功。 因为这个武林大会,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好好练功,趁着现在沒什么事可以做,她便收敛心神,抓紧时间赶一点进度。 按照名楚所教的方法,很快,丹田处那股气息便凝聚起來,渐渐进入了忘我的境界。 迷迷糊糊中,仿佛有人执起了她的双手,与她双掌贴合,一道醇厚的内力自他掌中传入到她的体内,暖暖的,如同他的人一般。 其实,大多时候的名楚可以给她一种温暖的感觉,那是她从别人身上无法得到的。 大脑有点不太清醒,脑海中的一切也渐渐凌乱了起來。 她似又回到一片花海中,那片,很陌生,却又似乎有几分熟悉的花海。 怀中,依然是一身白衣的名楚,他胸口受了伤,血迹染红了他的白衣,染出了一道令人窒息的绝美风景。 这次,她明显知道他是名楚,不是什么所谓的“寂”,沒有寂,沒有别人,就是名楚。 看着他胸前不断溢出的鲜血,心一股一股揪痛,她撕下自己身上的衣裳,用力摁在他的伤口上,告诉他会沒事的,他一定可以活过來的。 可是,他那双漂亮得让人不敢直视的眼眸却渐渐失去了所有的光彩,慢慢地,黯然淡去。 她心里万分沉重,眼泪不自觉滑落。 那些呼唤,完全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名楚,名楚,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名楚!” 看着她脸上滑落的两行泪痕,名楚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不知道她在哭什么,也不知道她在幻境中都看到些什么,可是,她却在呼唤他。 掌中的内力缓缓卸去之后,他倾身向前,把她纳入怀中,执起衣袖小心翼翼地拭擦她满脸的泪痕。 往常这种时候她都该昏睡过去的,可是这次,那两扇浓密的睫毛却轻轻抖了抖,她缓缓张开眼眸,看着他。 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咽呜了一声,伸手抱上他的颈脖,痛哭道:“不要离开我,名楚,不要死!我要你活过來!不要离开我!” “我在,我沒离开。”他用力抱着她,心绪万千。 在她心里,真的如此在乎他吗? 低头吻了吻她的脸,入口是一片冰凉的苦涩,那是她的眼泪,她为他而流的泪水。 “你真的愿意做我的女人吗?”他不想强迫她,是她自己主动抱上了他。 如此良辰美景,两人孤男寡女的待在床上,她用力抱着他,求他不要离开自己,这是对他的暗示吗? 他自问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也如他自己所说,已经很久沒有碰过女人了。 这样的夜晚,让他特别动情,也特别按耐不住。 若璇根本沒有听到他在说什么,意识依然停留在自己的梦境里,眼角依然滴落着不知源于何处的泪珠,紧紧抱着他:“不要离开我,不要,不要死。” “我不会死。”长指落在她下巴上,轻轻勾起她的脸,他低头吻了下去,一边吮.吻,一边低喃道:“我不会死,我会永远守在你身边,璇儿。” 若璇嘤咛了一声,闭上眼,探出粉嫩的舌尖,这次,主动回应着他的吻。 她生涩的回应瞬间挑起他心底最深处的欲念,他倾身而下,把她压在一片床褥上,完全不受控制的大掌落在她身上一顿撕扯。 热情在一瞬间被点燃,彻底爆发,他用力含着她的薄唇,肆意啃咬。 唇瓣上生起一股被咬出來的痛楚,这一痛,痛醒了她所有迷糊不清的神经。 她张开眼眸,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一时间竟完全不知所措了起來。 刚才,他明明是沒有半点生气那般躺在她的怀里,身上的温度渐渐在散去。 可是这一刻,他却压在她的身上,用力啃咬着她,从他浑身上下所散发出來的炙热气息烫得她身心一阵酥软。 他又活过來了?还是说他根本沒有受伤,根本沒有自己所看到的那一幕? 可是,那一幕是从哪里來的?她为什么总是梦到他死在自己的怀中? 那是过去的事情,还是…… 她睁了睁眼眸,心里一阵揪痛。 这会不会是女人所谓的第六感?有朝一日,他真的会死在自己怀里么?可她为什么叫他“寂”?她为什么要呼唤出这样一个陌生的名字? 不等她多想,胸前忽然传來一阵痛意,她别过脸,躲开他的唇齿,用力喘着气。 一双小手落在他的胸前,轻轻推了一把:“名楚,名楚不要!” 她总算反应过來他们如今正在做什么。 名楚已经把她身上的衣裳拉开,而他,一只粗砺的大掌正落在她的浑.圆上用力揉搓着。 只是一个闪神便又与他如此亲密了起來,可是,这一刻她该要如何应对?她是不是该推开他,拒绝他的触碰?还是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发泄? 脑袋瓜昏乎乎的,甚至还有越來越迷糊的迹象,下意识想要拒绝,却又想起了自己早已答应过要做他的女人。 纠结中,名楚忽然低头,在她胸前一口咬了下去。 若璇吓得尖叫了一声,垂眼看着埋首于自己胸前的男人,用力推拒着:“名楚不要,不要这样!” “你说过要做我的女人。”名楚一边用力吮.吸,一边含糊不清地低喃。 听着她不受控制的娇.吟,他浅浅笑了笑,大掌沿着她的腹间往下,去挑开她的衣带。 若璇开始有点迷糊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知道有一口蜜在胸前传开,一直传到她的四肢百骸,也传到她的脑海心门。 甜甜的,腻腻的,很醉人,让她如同喝了一坛子酒那般,浑身酥软,一双手再也发不出丁点力气。 名楚是温柔中带着一丝粗暴,又在粗暴中潜藏着几许怜惜,与慕寒给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一想到慕寒,便又想到那双冷冽的眼眸,以及那一夜自己是如何在他身下哭泣求饶,而他又是如何铁石心肠残暴地对待她。 慕寒,根本不是她可以肖想的对象,不是吗? 她缓缓闭上眼,不再挣扎,任由身上的男人把她的衣裙褪去。 第195章 你答应吗 衣衫尽褪,两具火热的身躯纠缠在一起。 名楚低头含住她的耳垂,一边轻啃,一边呢喃道:“这次别再拒绝我了,璇儿。” 若璇不说话,只是别过脸,任由他的唇齿落在她的耳际颈脖上。 她是不是拒绝对他來说有什么区别?只要他想要,她能拒绝得了吗? “我希望你心甘情愿。”他的大掌落在她脸上,把她一张小脸掰回來,让她迎上自己的目光:“把自己交给我好不好?以后跟着我,我來保护你。” “名楚……”她动了动唇,迎上他炙热的视线,从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她似乎看到了真诚,也看到了他对她的怜惜。 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看错,她……也值得他怜惜吗? “我已经是慕寒的人。”她又别过脸,不愿意直视他的目光。 可他长指一紧,再次把她的小脸捧了回來:“我不介意。” 他说的是真的,从一开始他就沒想过她会为自己守身如玉,她本來就是慕寒的人。 或许不是不介意,只是无法介意太多。是他沒有早点看到自己对她的在乎,也从未真正怜惜过她。 “你……你是认真的吗?”视线里,那张脸温润中透着一丝浅淡的笑意。 他看着她,看了半晌,用力点了点头。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心里一阵酸楚,连鼻子都酸酸的,整个人酸涩不已。 这酸,呛得她眼角顿时挂上两滴泪痕,差点忍不住落下眼泪。 “我……我不知道。”她颤抖着薄唇,不知道,不知道他是真是假,也不知道这一刻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 只是忽然觉得很委屈,相当的委屈,却又不知道自己的委屈些什么。 “你是不知道自己愿不愿意给我,还是不确定自己的将來?”名楚的声音淡淡的,竟有几分难以察觉的不安。 她的小手落在自己唇上,用力摁着,因为她发现,若不这么做,一定会咽呜出声。 她可以相信他吗?她能真的把自己交给他吗?不仅是身体,连同她那颗心,那颗已经被伤得支离破碎的心。 她咬了咬唇,难过了好一会,才抬起眼帘看着他,哽咽道:“我曾经喜欢过慕寒。” “那现在呢?” “我不知道。”她摇了摇头,想起慕寒,心里只有满满的委屈,至于还喜不喜欢他,她已经不知道了。 这几日所发生的事情太多,多得让她有点承受不过來,从刚开始以为慕寒对她有几分怜惜时,心里被幸福盈满的喜悦感,到后來的失望甚至绝望,再到现在,绝望中似又看到一点曙光……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或者说将來她想要如何度过,更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可以有选择的权利。 名楚伸出长指,拭去她眼角滑落的泪痕,他低头吻了吻她泪湿的脸,轻声道:“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他,如果你想,我可以把你送回到他身边,他就在岱巍山上,你该知道的。” “我不要!”她用力摇头,眼里都是慌乱:“不要把我送给他,名楚,求求你,我不要!” “那你要不要跟着我?”他盯着她,心里是她完全想象不到的紧张。 二十多年來,他从未如此紧张过,只为要她一个答案。 或许连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个小女人,看到她的委屈,看到她因为受了迫害而改变,变得死气沉沉之后,他心里的怒火连自己都控制不住。 他甚至,很想亲手捏碎那个把她害成这样的男人。 他一直不是个轻易愿意表露自己的人,这么多年以來他最能藏的便是自己的七情六欲,可是,在这个小女人面前,所有的情绪轻易便能爆发得无所遁形,完全藏不住。 他是真的喜欢上她了,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很喜欢很喜欢。 迎上他写满期待的目光,若璇用力咬着自己的薄唇,不知道该给他什么答案。 这一刻心里是柔软的,或者,她其实是愿意与他在一起的,只是,总觉得对不起他,也配不上他。 他太美好,美好得如同神坻一般,而她……越來越肮脏,越來越不堪。 “你其实不用管我的,我答应过做你的女人,你什么时候想要都可以,我……” “我说了,我想要你心甘情愿给我。” 若璇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看着他。 她仿佛在他眼底看到一种紧张的情绪,但,她不敢相信。 名楚是真的很紧张,甚至紧张得连掌心都溢着细汗,如同一个毛躁的小伙子那般,对心爱的女子一阵告白后,等着她的宣判。 是要给他判死刑,还是从此让他迈入幸福的大道? 两个人都不说话的时候,房间里安静得很,只有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谁都沒有先开口,只是维持着原來的姿势。 若璇甚至明显感觉到,两腿间被他的坚.挺一直紧紧抵着,只要往前一步,他便能进入自己,可他却一直停在那里,一直在等待,等待着她点头,或是摇头拒绝。 “我的想法对你來说真的重要么?”终于,她打破了沉默,轻声问道。 她从不认为在这个异世,自己也能有被尊重的一天,可以依自己的意愿做事,可以自己做选择。 名楚却给了她这个权利! 这一刻,她清楚感觉到他对她的怜惜。 如果……如果她点头,是不是从此以后,她也可以拥有一份小小的幸福? “名楚……” “我喜欢你。”他低头,把脸埋入她的颈脖间,不让她看到他眼底的慌乱。声音淡淡的,却明显藏着轻易能被听出的不安和期待: “我喜欢你,璇儿,我是真的喜欢你,跟着我,我带你离开皇族,从此以后,我保护你,好不好?” 若璇深吸了一口气,心跳在一瞬间变得急促,眼角的泪再也不受她控制,源源不断地滚落下來。 这是她來到这个年代之后第一次被人表白,对象还是一个如此出众、本就是她夫君的男子! 这也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被人保护和怜惜的温暖,他是真的想要好好守护她! 她用力咬着自己的唇,一双手用力揪着身下的被褥。 名楚依然沒有抬眼,依然紧紧埋在她的颈脖间,声音有一丝颤抖:“你答应吗,璇儿?你若答应便告诉我。” 掌中已经是一片湿濡,他紧张到连呼吸都几乎要停顿。 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也有会这样的一天,等待着一个女人的回应,等待得心惊胆战。 “名楚……” “你答应吗?” 第196章 愿意,做你的娘子 “你答应吗?” 名楚的声音暖暖的,在耳际响起,如同有魔力那般,瞬间暖了她的心。 若璇咽呜了一声,忽然伸手,用力抱紧他:“那你能答应以后都不会欺负我吗?你可以答应吗?” 在这里,她沒有半点安全感,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沒有。 她怕,无与伦比的怕,怕到已经沒有任何追求了,只要活着,哪怕活得如同一条狗,她都能接收。 不要给她希望,如果结果是失望的,就不要再给她的人生添上任何一点所谓的光明。 她真的很怕得到之后瞬间失去的感觉。 “我可以。”名楚也用力抱着她,只是依然不愿意抬头,依然在等待:“我答应,璇儿,我这一生绝不会负你!” 她真的活得很卑微,卑微得让他心痛。 是不是因为被欺负习惯了,从來就沒有过半点安全感? “我的心很小。”若璇的声音有点嘶哑,眼泪依然在落个不停:“我不要做你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名楚,如果你做不到,就不要给我希望。你要我,我什么时候都可以给你,可是,不要给我希望,不要骗我。” 名楚终于从她颈脖间抬起头,垂眼看着他。 她泪眼朦胧,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他笑得温和,大掌落在她脸上,想要擦干她脸上的泪痕。 擦不干,便低头吻了下去,把她脸上的泪珠全都咽进自己的肚子里,可她依然哭个不停,那一脸的眼泪,任他如何努力都吻不尽。 他又抬起头看着她,笑道:“我可以做到不主动去招惹别的女子,可是,你该知道你的夫君太出色,难免会有主动送上门的蜂蜂蝶蝶。” “那也不可以!”她说了,要么别给她希望,要么,就永远不要让她失望。 看着她分明已经哭得梨花带雨,却依然倔强的小脸,他笑得愉悦,低头在她脸上吻了吻:“那就要看我的娘子有沒有这个本领,可以把那些主动送上门的女人一个个撵出去。” 她用力咬着自己的唇,用力盯着他,眼底一片萦绕的雾色,可他的脸却在视线里无比清晰,眼底的光亮也一丝不漏被她窥探了去。 那是一种怜惜的光亮,一个可以让她心安的眼神。 寻寻觅觅,兜兜转转那么久,原來,他才是可以让她幸福的那个! 她伸手揉了揉自己酸涩的眼眸,想挤出一抹笑,可小嘴一张却又忍不住哭了起來:“你明知道我武功不好,功力不深,我怎么能赶她们离开?” 名楚又低头亲了亲她的小嘴,声音如同被赋予了魔力那般,瞬间夺去了她所有的呼吸:“那,在你沒有足够强悍之前,这工作由我來做,等你练就之后,再交还给你,如何?” 犹是已经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唇,若璇还是忍不住哭出声。 这一哭,便再也压抑不了,放声痛哭了起來。 这么久以來,什么时候有人如此待过她,什么时候有人愿意给她一点尊重和怜爱? 不管这一刻他对她所说的话能不能真的做到,她都愿意去相信,再也不会怀疑了。 女人这一生要的是什么,只想要一份安定,要一个安心,一个疼她怜她的丈夫。 名楚本來就是她的夫君,现在,他还给了她承诺。 她知道,只要是他给的承诺,就一定能做到。 这一生他都会守着她,永远不离不弃。 这样的名楚让她好感动,感动得完全止不住泪水。 倒是名楚被她的痛哭吓得乱了心魂,不知道她究竟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刚才分明已经好起來了,就在他以为她会点头答应做他唯一的女人时,她却又哭得这么凄凉。 她哭,是因为依然不想答应,依然觉得委屈么? 他从來沒有如此喜欢过一个女子,也沒有任何与人交心的经验,他不懂。 因为不懂,所以更不安。 看着她不断滚落的泪珠,听着她悲戚的哭泣,他有点手足无措,只能轻轻拍着她的肩头,小心翼翼地道:“别哭了,你若是不愿意,我不逼你就是,别哭了。” 原來喜欢上一个人之后,自己真的会变得这么卑微,若是换了从前,他又怎么会理会这种事? 如今的他只是想着尽快让她安静下來,别再哭得如此悲伤,他只想让她笑,让她每日都活得快乐。 哪怕倾尽他所有,他也愿意,只要她能笑,笑得愉悦,笑得开怀。 一旦陷入,真的难以再抽身,不管愿不愿意承认,他这辈子算是栽在她手上了。 “别哭了璇儿,不要再哭了,我不逼你了,好不好?”长指划过她的眼角,无奈她的眼泪如决堤一般,他完全沒能力为她拭尽。 他撑起自己的身躯,无奈道:“你不愿意,我真的不逼你了,你好好休息吧,别再哭了。” 哭得这么伤心,哭得他的心一直被紧紧拧着,实在不好受。 就在他转身,想要从她身上离开的时候,身下的女子却动了动唇,发出了一声轻微地几乎让人听不到的声音:“我愿意。” 名楚一震,掌心不自觉揪紧。 垂眼看着她泪痕之下渐渐酡红起來的脸,他的心万分激动,也是万分紧张:“你说……什么?璇儿,刚才的话,再说一次!” 他怕,怕是自己听错了! 若璇揉了揉眼角,撑起自己的身子,在他震撼的档儿,忽然伸手牵上他的脖子,紧紧贴在他身上:“我愿意,名楚,我愿意!我愿意做你的娘子!” 名楚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來描述他这一刻的心情。 就在刚才,他几乎已经绝望了,以为她心里依然放不下慕寒,所以才会接受不了他,却不想,她竟说她愿意! 他低喘了两口气,大掌落在她光滑的背上,想要用力搂着,却又有点不敢。 他动了动唇瓣,哑声问道:“既然……愿意,为什么要哭?” 若璇红了红脸,把小脸埋在他胸前:“我……我只是太感动了,从來沒有人这样尊重我,这么珍惜我,这么……唔,,” 她的话完全沒有机会说下去,他已经低头,含着她的薄唇用力吮.吸了起來。 她说她愿意,愿意做他的女人,他的娘子,这辈子永远跟着他。 汗湿的大掌落在她胸前一团柔软上,用力揉.搓着。 虽然他现在的表现有点粗鲁,也有点太激动,身子在他的掌控下渐渐生出一丝痛楚,可若璇眼里却是愉悦的笑意。 她是真的开心,也觉得幸福,哪怕现在他要她,她也是愿意的。 永远和他在一起,她真的愿意。 第197章 回来后,要到天亮 虽然不知道现在对名楚是什么样的一份感情,可若璇清楚,自己并不讨厌他,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喜欢。 她相信再过不了多久,她一定会爱上他的。 他是那么的出色,那么的迷人。 她现在不能确定自己的心,不过是因为这具身子只有慕寒一人占有过,心里或多或少对慕寒有几分眷恋,哪怕畏他如虎,却还是放不下。 因为,他是她第一个男人。 可是从今以后,她再不会想他了。 从现在开始,她要好好和名楚在一起,既然他不嫌弃她,愿意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么,她也要学着好好做他的女人。 小手用力抱着他,用力把他拉向自己。 名楚随着她的力道倾身而下,重新压上这具让自己神往已久的身子。 这次,他完全抛掉所有的顾忌,整个人如同一头发了情动了欲的野兽一般,把他的猎物紧紧禁锢在身下,用他的热情和疯狂,将她燃烧殆尽。 若璇难耐地低叹了一声,抱着他之余,也小心翼翼地探出自己的舌尖,回应着他的热情。 他是真的弄得她很疼,完全顾不上她是不是可以承受得了,只想着把她揉碎在他的掌下那般。 可她不介意,这样的粗暴,比起慕寒,简直算得上温柔。 她要做他的女人,不管他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她都愿意。 她闭上眼,承受着他的怜爱。 当他的唇齿离了她粉嫩的唇瓣,沿着细嫩的颈脖一路往下的时候,她不自觉仰起一张小脸,抬起娇嫩的身子去迎接他的吞噬。 坚.硬的炙热抵在她的身下,烫人的温度几乎要灼伤她小小的身躯,可她不仅沒有半点退缩,甚至主动把自己打开,用最真诚的方式,告诉他她对他的交付与信赖。 名楚直起身躯,垂眼看着她,哑声道:“我要进來了,璇儿,现在,我要你。” 若璇咬着自己的薄唇,小脸一阵烫热,万份羞涩。 在他期待的目光下,她终于闭上眼,点了点头。 名楚心中激动难言,一双大掌落在她的腰间,激动难言,身下,一步一步攻城掠地。 可就在他低喘了一口粗气,想要用力把自己送进去的时候,房门却忽然被敲响。 门外,传來了童郁恭敬的声音:“庄主,宋掌门请您到大厅一聚。” 名楚脸色一沉,眼底寒光顿起。 刚才太投入,完全沒有听到门外的声响,就连有人靠近房门也浑然不觉。 可是,箭已在弦上,这么激动人心的一刻,他怎么可以停下來? 他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依然紧握着身下女人的腰肢,想要继续挺进。 若璇却吓得失声低叫道:“别……名楚,他们在找你。” “不管。”他低头吻住她的薄唇,身下,依然在进犯。 若璇手忙脚乱地推了他一把,别过脸躲开他的唇,惊慌失措道:“不要!别……他们在找你,别这样,会让人笑话,名楚。” “谁敢笑,我杀了他!” “名楚……” “庄主。”门外又响起童郁的声音,以及那阵敲门声:“山上有贼人闯入,大家怀疑是冥宫的人來捣乱,宋掌门请您到大厅一聚。” 其实,真的怪不得童郁如此不解风情,他虽然也依稀听到了房内两人的动静,可是,他长这么大还从來沒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哪怕听到了,一时半刻也完全反应不过來。 得不到名楚的回应,他又敲门道:“庄主……” “滚!”里头传來名楚一声爆喝。 童郁吓了一跳,举到半空的手硬生生收了回去。 想了想,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俊颜一阵通红,还忙转身,逃也似地离开了现场。 他刚才是不是打断了什么好事? 庄主那一声“滚”夹杂着怒气和寒气,是他从來沒有见识过的!他居然扰了庄主和夫人的兴致,这下,死翘翘了! 童郁走了之后,名楚又盯着身下的女人,依然低头想要去索吻。 若璇一声惊叫,抗拒道:“别这样,名楚,名……啊……既然找你……有事,你先去……” “我不想离开。”他的身体绷得紧紧的,那一处热得如同烙铁一般,再不让他进去,他会被活活烧死的! 这个女人,居然还在不断躲避着! “璇儿,别怕。”他喘着气,试图安抚她的不安:“别怕,我们做完了,我再……” “你什么时候会做完?一炷香?” 名楚俊颜一黑,顿时火大:“你认为一炷香能打发我吗?” 这个女人,当真如此瞧不起他? “所以……”若璇困难地咽了口口水,怯弱道:“所以我们不能再继续,你这么强悍,说不定得要到天亮。” 虽然,连自己都要被自己的虚伪恶心到。 她又推了他一把,之后成功把自己两条腿闭上,极力躲避着他的侵犯: “名楚……名楚不要这样,回來……回來我们再亲热好不好?” 他深吸了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着,身下的欲望依然在狂烧,却清楚看出了她的慌乱和抗拒。 明明刚才还是情投意合的,如今再要她,便仿佛是在强迫般,他不希望他们的第一次在这种强迫而不安的情况下进行下去。 可是,让他现在停下來,却真的如同要了他的命一般,痛苦万状。 若璇知道他难受,可是,童郁这样來找他,他若是不出去,任谁都能猜到他们在房间里做些什么。 他不要脸,她还想要呢。 她轻吐了一口气,撑起身子在他僵硬的下巴上吻了吻,轻声道:“名楚,先去做你该做的事,回來……回來我再让你……要到天亮好不好?” “是你说的!”深呼吸之后,他才从她身上爬了起來,盯着她潮红的脸,闷声道:“今夜,等我回來后,与我做到天亮,不许叫停。” 若璇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可为了安抚他,她只能强忍羞涩,轻轻点了点头。 “真喜欢这样的璇儿。”他伸出大掌勾起她的脸,在她唇上吻了吻:“这么乖。” “快去吧。”她又推了他一把,依然催促着:“快点去,早点回來。” “好。”有人在家等待着,这种感觉真的很美妙也很让人愉悦,这么多年來,自己从未尝试过。 他翻身下床,捡起被自己扔到地上的衣裳,迅速往身上套去。 整理好一切之后,他又回眸看着床上的女人,沉声道:“不许穿衣裳,就在床上等我,哪都不许去,我很快会回來,回來之后,要你到天亮。” 第198章 她,也有将来 如同一个霸道而任性的孩子一般,他说,不许她穿衣裳,要待在床上等他。 若璇瞅了他一眼,一丝无奈:“快去吧。” “真不想离开。”名楚倾身而下,凑近她:“别忘了我的话。” “知道……啊!” 挥掉那只想要向自己伸來的魔爪,她抿着唇,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瞪他。 她也沒想到名楚竟会是个如此闷骚的男人,平日里冷冰冰的,一副淡漠而不问世事的模样,沒想到骨子里却是如此风骚。 可是,她竟发现自己越來越喜欢他这样的骚气。 反正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骚一点,大概……也沒什么。 见她这副娇柔万状的小媳妇模样,名楚满意地扬了扬线条完美的薄唇,一笑,如三月春风飘至,颠倒众生。 仙姿绝色,也不过如此吧,若为女子,定是芙蓉出水一般的潋滟风情,却可惜,是七尺男儿身。 万幸的是,长得一副祸国殃民的俊颜,却沒有半点女子的娇媚,甚至,一身强悍的气息浑然天成。 这样出色的男子,从此以后,竟是她的…… 素白衣裳如不沾尘一般,转眼消失在房门之外。 若璇轻吐了一口气,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乱乱的,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名楚离开之后,整个房间少了几许热度,平添了几分寒意,空荡荡的,如同她的心一般。 一夜之间,她与他的关系横生出太多的改变,她答应了做他的娘子,而他,允诺一生只要她一人。 居然已经这么亲密了,刚才,甚至差点把一切变成现实。 现在的她,心里究竟是高兴还是难过?又或者是迷茫? 心里想不明白,但,很清楚自己不排斥与他在一起的感觉,或许她是真的有点喜欢名楚,至少名楚会怜惜她,会疼她,也会给她承诺。 女人这一生要的是什么?不过是一份平凡的幸福,一种安心的感觉。 她又倒了下去,把被子高高拉起,把自己整个身子盖得严严实实。 他说,不许她穿衣裳,要她光秃秃地在床上等他回來,等他回來之后,让他爱一夜…… 脸上一阵滚烫,她不自觉伸手去触碰自己的脸颊,入手的温度比她想象的还要高。 与他做整整一夜……糜乱的一幕幕从她脑海中闪过,竟闪得她一阵头昏眼花。 那么漂亮的名楚,那么出色的名楚居然答应了一辈子只要她一个,她是不是太幸运了? 在经历了慕寒的残暴对待之后,她居然还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这一刻的她,真的很幸福。 她已经在幻想着将來美好的生活,她可以为他打点山庄琐碎的事务,可以帮他把名剑山庄打理得井井有条。 将來,他们还会有两个自己的孩儿,白日里他忙他的事业,到了夜晚,他回來陪她和孩子们,他们一家四口一定会过得很快乐,比所有人都快乐。 越想,心里越甜,唇边的笑意也越深。 这是第一次,她不再对这个年代反感,甚至有点期待接下來的生活。 她在这里,终于可以有个家了,是不是?以后,名剑山庄便是她的家么? 含着一抹满足的笑意,她闭上眼,安心等待,虽然已经很疲累,却还是睡不着,只想着等他回來。 等他回來之后,做他的女人。 不知道是谁说的,女人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如今对她來说,能和名楚在一起便是幸福。 在床上等了又等,盼了有盼,许久不见名楚回來,若璇忍不住又睁开眼眸,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房门依然一动不动紧紧闭合着,院落里也沒有她所熟悉的脚步声,她不自觉深锁黛眉,去了那么久还不回來,事情是不是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刚才那种幸福的感觉渐渐被不安所取代,她撑起身子,想要从床上爬起來,却又想到名楚临走时所说的话,要她在床上等着他。 从未如此急切地想要见到他,如今,只想让他快点回來。 心里的不安越來越浓烈,莫名的浓烈,浓烈到几乎令她呼吸困难。 忽然,一阵清风从窗外渗入,劲力之大,竟一下吹灭了桌上的烛火。 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中,若璇吓了一跳,慌忙从床上爬了起來,摸索着往窗外爬去,想要过去把桌上的烛光重新点亮。 可才爬到床边,便被一道忽然出现的黑影吓得一阵哆嗦,正要尖叫之际,颈后却忽然传來一阵揪痛,她动了动唇,才发现自己完全说不出半个音符。 哑穴,他居然点了她的哑穴! 床边的人倾身向她俯下,她吓了一跳,下意识扬起掌向他推出。 蕴含着内力的一掌实实在在击落到他宽阔的胸膛上,來人不躲不闪,以自己的身躯硬接了她一掌。 可那一掌落在他胸前,竟如同石投大海那般,激不起半点涟漪。 滚烫的大掌落在她的腋下,瞬间把她整个人提了起來。 熟悉的气息从鼻尖渗入,若璇吓得睁大了眼眸,用力盯着黑暗中渐渐清晰起來的五官。 是他……是他!他居然找到这里,居然真的找來了!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自己交给他么?”黑暗中他的声音,如同磬石撞击一般,低沉,骇人。 居然脱得如此干净,一丝不挂地躺在名楚的床上! 他的眼眸缓缓眯起,眼底下那道万年不变的寒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下,如濯石在火焰中焚烧,怒火与寒气纠结在一起,灼伤她的身,也冻结她的心。 在若璇來不及做出更多的反应之前,他手一扬,一件外袍披在她光洁的肌肤上。 她只觉得腰间一紧,整个人已经被抱了起來。 她就这样,被他禁锢在怀里,与他一起离开了名楚的房间。 他抱着她,一路飞掠,等她在一阵腾云驾雾中回过神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一个漆黑的山洞里。 慕寒轻轻一推,直接把她从自己怀里推了出去。 若璇被推出去之后,脚下一个踉跄,顿时撞上了身后的石壁。 石壁坚硬而冰冷,不仅冷了她的身体,也冷了她的心。 张嘴想要说话,可薄唇动起,才想哑穴被点,她不仅无法呼救,就连半个字也说不出。 洞中漆黑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她只能凭着自己对他的熟悉,感觉到他正一步一步向她走來,而她,一步一步往身后退去。 第199章 七月,渗透着寒霜 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里,慕寒一双如濯石般黑亮的眼眸闪烁着邪魅的寒光,一袭玄衣,融合在夜色中,看不清他的身影,却能轻易嗅出他浑身上下所散发出來的那份冰冷寒气。 如同一头行走在寒风中的猎豹,冷冽的视线紧锁在猎物身上,一步一步逼近。 七月,落英飞舞的季节,寒霜,却铺天盖地袭至,看着朦胧中逼近的黑影,若璇呼吸一窒,浑身血液瞬间被冻结。 冷,深入骨髓的冷,让她心尖揪紧,十指冰凉。 在慕寒快要靠近自己的时候,若璇脚步一错,转身往山洞另一头奔去。 不管前方有什么,只要逃出去,总比待在山洞里要安全。 但,只要是慕寒想要,她什么时候可以成功从他身边逃掉? 腰间一紧,人已经被他勾了回去,一个旋身,她背对着他,被他压在石壁上。 滚烫的气息从头顶上方洒落,落在她的耳际脸庞上,热热的,给不了她半点温暖,却反而让她整个人连同那颗心瞬间冰冷了起來。 她又在这样的情况下落入他手中,本來已经想好了不再挣扎,不管他怎么对她,她也不会反抗,反抗,除了得到更多更残忍的对待,沒有别的意义。 可是,在她和名楚敞开心怀,许下一辈子的承诺之后,她怎么能允许自己再被这个男人压在身下? 她用力挣扎,抡起拳头推打身后的人,用力想要把他推开。 双拳无法阻止他的暴行,她甚至连一双脚也动用了,提脚用力往身后男人的腿上踹去。 那一脚,很狠,用尽她所有的力气,踹在他的小腿上,连她都替他痛了一把。 慕寒却依然纹丝不动地站在她的身后,脸上沒有半点痛苦的表情,唇边,甚至一直含着一抹冰冷诡异的笑意。 他伸出长臂环过她的腰际,把她死死禁锢在怀里,另一只大掌落在吹弹可破的臀瓣上,用力捏了一把。 声音,浅浅淡淡的,听不出喜怒,却愣是让人感到畏惧:“你今夜是不是已经给过他?” 若璇沒说话,她哪怕想说也说不出來。 他的掌沿着粉嫩的臀一路往前,在她的惊恐之下,一把扣住了她的整个脆弱:“有沒有,我碰一下便知道。” 她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唇,还想要提脚往后踹去,慕寒却忽然以长腿顶起她一条腿,把她整个身子紧紧压在石壁上。 罪恶的长指在柔滑的边缘徘徊了片刻,忽然挑开她的羞涩,一举闯了进去。 她不自觉抬起头,身子倏地绷紧。 慕寒的声音如同鬼魅一般在耳际响起,掺杂着令人难以察觉的愉悦:“这么干,应该还沒开始吧,是不是,璇儿?” 他低头含住她的耳垂,轻轻吮.吸。 若璇依然沒有说话,事实上,他点了她的哑穴,她根本无法回应他半个字。 若她能说话,她第一句出口的必然是骂他混蛋。 他凭什么如此恶劣地对她?她已经不想回公主殿,不想再当那个所谓的九公主,也不再是他的女人了。 她只想和名楚在一起,安安静静度过下半生,他为什么不能放过她? 得不到她的回应,慕寒眸光黯去,眼底的寒光一点一滴渗透出來。 长指忽然肆虐起來,让怀中的女子在一阵惊慌失措下不断轻颤,精美绝伦的五官也因为疼痛而纠结在一起。 他依然含着她的耳垂,一边啃咬一边低喃着:“想要回去伺候他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躺在他身下做他的女人,是不是?” 两人在比武大会上万般亲昵的一幕一直在他脑海里挥散不去,他们居然敢当着他的面调情,居然敢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语。 想要做名楚的女人,有沒有问过他是否同意? 大掌从她的腰间往上,一把扣住她的脆弱,重重捏了下去。 这一捏,痛得她额角顿时溢出一层细细的冷汗。 “叫!为什么不叫!给我叫!”慕寒以长指捏住她鲜嫩的果子,力道之大,痛得她眼角不小心挂上两滴晶莹的泪珠。 他却犹不满意,低头在她圆润的肩上咬了一口,掌控了她整个身子的指尖,加快了肆虐的步伐。 “叫,我要你叫给我听,快叫!” 若璇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唇,唇瓣上早已现出浅浅的殷红。 若她能叫,这一刻早就已经叫得鬼哭狼嚎了!他真的弄得她好疼,揪心的疼。 可她无法叫出來,他封了她的穴道,却要她叫给他听!他这个疯子,变态!色.情狂! 他怎么可以这样! 久久听不到自己所钟爱的娇.吟,慕寒轻蹙眉心,本想说什么,却忽然想起來,原來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自己。 眼底的寒霜散去了几分,他浅浅笑了笑,薄唇滑过她的颈脖,在她后领某处忽然咬了下去。 “啊!”若璇痛叫了一声,螓首高仰,脸上早已是密布的细汗。 汗香氤氲,与她独特醉人的幽香纠缠,醉了他的人,也醉了他的心。 当真只有这个女人,才能让他如此沉醉,只是可惜,她太不听话! 若璇这一声叫开之后,难耐而又痛苦的低吟再也控制不住脱口而出:“啊……疼……疼……嗯……” “他是不是也曾这样对你?嗯?是不是?”慕寒咬着她的颈脖,加重了凌虐的力道。 若璇一双手落在他扣住自己胸前饱满的那只大掌上,用力想要把他推开,可是,身子在他的蹂躏下,所有的力气早已被抽光。 她现在,连呼吸的力气都几乎沒有,如何能把他推开? 染上猩红的薄唇微启,她深吸了一口气,一边痛呼着,一边惊叫道:“救命!救命!名楚救我……嗯……救……我……” “还敢想他!”他忽然抬起右腿,强迫她两条腿分开,让她以极不雅的姿势站在他怀里:“叫!你最好叫大声点,让这里所有人都來看看,看看名剑山庄的庄主夫人如何放.荡地与慕侯爷在洞中疯狂欢爱。” 他的话,让本來用尽所有力气放声呼救的若璇顿时住了嘴,眼角两滴泪水无声滚落,她死死咬着自己的唇,推不开他的钳制,只能用力握着他的掌,无声抽泣。 她不想哭,明知道哭泣流泪换不來他半点怜惜,可是,他真的弄得她很疼!掐住她殷红的那两根指头如同铁钳一般,几乎在她的脆弱上掐出血迹。 那根放肆的长指…… 她闭上眼,痛苦地哀求:“慕寒,你放过我好不好?慕寒,求你了,求你放了我!” 第200章 幸福,如指间流沙 若璇真的想不明白,慕寒既然讨厌她,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 以他慕侯爷至高无上的权力以及俊逸仙姿的外表,有哪家姑娘不愿意主动送上门?他为什么一定要强迫她与他做这种事? “慕寒,我错了,我……嗯……我从前一直……啊……错了,你放了我,放了……嗯……求你……求求你……” “放了你,好让你回到名楚的身边伺候他么?”完美的唇线微微扬起,他笑得邪魅。 “慕寒……啊……慕……寒……求求你,求你……嗯!”她忽然闷哼了一声,因为,那根邪恶的长指终于停止了对她的凌虐,瞬间撤离。 她狠狠松了一口气,但,这口气才刚松完,整个人又顿时绷紧了起來。 因为,她已经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了。 脱衣的声音不大,却让她听得清清楚楚! 若璇吓得面如土色,顿时失声尖叫了起來:“不要!不要慕寒!慕寒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和你做!我不要!” “不要我,你想要谁?”炙热被释放之后,他用力钳住她不盈一握的柳腰,把自己的身体送了过去。 不想要他,想要名楚? 她想得美! 想让他冷眼看着他们在一起,简直是做梦! 他的女人,他岂会轻易把她拱手送给别人! “至少,等我玩腻了再说!” 他的声音如同來自地狱一般,一字一句敲入她的耳膜,敲出她满心的痛,痛得撕心裂肺。 身下忽然传來一种奇异的触感,她吓得睁大了眼眸,疯狂挣扎:“不要!不要!我不……啊!” 一声尖叫之下,慕寒已经把自己彻彻底底送进她娇嫩紧.窒的身子里,刚进去,便如同发.情发狂的野兽一般,猛烈地冲撞了起來。 和别的男人一起气他,当他不存在般肆意调情!这个女人,谁给了她如此大的胆子?她当真以为他不会对她怎么样么? 从來,只有他掌控别人的喜怒哀乐,掌握他人的生死命运,她,这辈子只能学着去顺从! “我会让你回到他身边,但,不是现在。”他低喘,薄凉的唇瓣溢出冰冷刺骨的话语:“他会來这里接你的,璇儿,他很快就会到这里來。” 声音夹杂着粗重的喘息,邪恶得如同來自地狱一般:“就让他看看,好好看看他喜欢的女子现在这副媚态,看看你是如何娇媚地承欢在我身下。你猜他看过之后,是不是还能心无芥蒂地把你纳入怀中,让你做他的女人?” 这几句话,晴天霹雳一般,劈得若璇差点承受不住昏死过去。 他说,名楚会來这里,他会來,很快…… “啊!禽兽!你这个……啊……禽兽!嗯……放开……嗯嗯……” 可是,慕寒已经不理会她了。 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这具小小的身躯依然能与他如此完美地契合,依然可以让他爱得淋漓尽致,却又恨得发狂。 静谧的山洞里,除了她不断哀嚎痛哭的声音,便只有他一声比一声沉重的喘息,以及两具火热的躯体撞击在一起的靡靡之音。 一洞的火热,一洞的凌乱。 若璇闭上眼,眼角的泪早已干涸,只余下满眼的酸涩。 名楚会來,他很快会來这里,來这里,看她这副不堪的模样…… 耳边,似乎还能听到他含笑激动的声音:等我回來,回來后,要你到天亮…… 她沒资格做他的女人,再也沒有资格。 洁白的贝齿依然咬在沾染了猩红的唇瓣上,她深吸了一口气,忽然用力往眼前的石壁撞去。 她沒想过要死,她也不相信撞破额角就会死去的泡沫剧,她只想阻止慕寒的暴行,只希望用自己的鲜.血,换得他一点良知,或是厌恶…… 一只大掌落在她额上,掌心的温度瞬间灼痛而她的心。 “想死?”身下的暴行有片刻的停顿,他的唇微微扬起,黑夜中,扬开一抹嗜血的笑意:“在我玩腻之前,你休想。” 声音是轻柔的,如果看不见他眼底的寒光,她会以为他只是在跟她说着情意绵绵的话语。 但,这一次她看得清清楚楚,他的眸子底下,是一片暴戾的猩红。 小小的身子被掰了过來,面对着他,已经撤出的炙热再次抵上她的柔滑,再一次,深深闯入。 绝望,让她停止了所有的挣扎,瞳孔里的他,燃着一身足以毁天灭地的烈火,疯狂而可怖。 细碎的呻.吟渐渐变得高.亢,呼吸越來越沉重,两人的体温,也越來越高。 情.欲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哪怕不愿意,依然逃不过。 沉闷的拍打声,嘶哑的尖叫声,一浪胜过一浪。 不知过了多久,当绚烂的烟花落下,残余的星火也归于尘土之后,已经累得完全站不住的若璇趴在慕寒身上,安静而乖巧,如同沒有气息的木偶一般。 他的掌在她背上游移着,低头,吻住她的耳垂:“璇儿,睁开眼眸看看,看看是谁來看你了。” 若璇心头一紧,明知道不该看,却还是下意识抬起眼帘。 漆黑中,一袭素白。 看不清他的脸,却分明能看到他瞳孔里嗜血的残红。 不靠近,是觉得太脏,还是不想看到她的狼狈和不堪? 永远是一身飘逸的白衣,圣洁得如同青莲,他,不该來这种地方,这里,太污秽,太脏…… 幸福來得太快,溜走的时候,如指间流沙,你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流逝,却永远抓不住。 不想亲眼看着它从掌中滑走,只能选择闭上眼。 闭了双眼,任由世间的一切远离自己,任由意识被铺天盖地而來的黑暗所淹沒…… 夜还很漫长,无边无际那般。 当若璇再次睁开眼眸的时候,她已经回了名楚的房间,睡在他的床上。 鼻尖渗入的是熟悉的气息,一股令她安心的气息。 她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腰间环上了一条粗壮的胳膊,抬眼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冷绝美的俊颜。 “醒了?”他的声音淡淡的,平静中透着一丝柔和。 若璇轻轻眨了眨眼,不说话。 名楚低头在她额角吻了吻,眼底闪过一丝无声的痛楚:“对不起,我……” “为什么那么久都不回來?”她努了努唇,一脸怨念:“说好了回來陪我的!” 小巧的拳头举起,在他胸前敲了下去,隐去眼底的酸楚,她抱怨道:“我一个人会害怕,会做噩梦。” 名楚闷哼了一声,抓住她的手,把她小小的拳头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只是安静看着她,不说话。 胸臆间那股血气急涌而上,他努力运功压制,才不至于让那口郁血喷涌而出。 良久之后,他轻吐了一口气,垂眼盯着她光亮中蒙上几许黯淡的眸子,浅笑道:“我回來了,以后,不会再让你做恶梦了。” 第201章 再也,不会离开 “你以后真的不会离开我吗?”若璇似乎有点担心,也有点不敢置信,抬起眼帘盯着名楚,想要他一个明确的答案。 名楚一双星眸亮亮的,当所有不该有的情绪被强压下去之后,眼底只剩下柔和的一片。 他点了点头,柔声道:“不离开,每夜守着你,每夜在你身边保护你。” 若璇薄唇扬了扬,扬开一抹愉悦的笑意。 是愉悦,也是安心。 她把脸埋入到他的胸前,小手环过他的腰间,闭上眼。 一颗晶莹的泪不期然滑落,落在他素白的衣裳上,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唇边的笑意缓缓消失,当那双眼眸再次睁开的时候,眼里所有愉悦的光亮早已不见,只剩下一片黯淡:“不要离开我,不要让我自己一个人睡,我会做恶梦,我会……” “我不会了,璇儿,不会再离开了。”他的长臂环过她的腰际,把她纳入自己怀中。 两具身躯触碰到一起的时候,他又忍不住皱了皱眉心。 一股腥甜的气息涌到唇边,他紧握着自己的掌,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把那口血腥咽回肚子里。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害怕。”怀里的女人在他胸前轻轻磨蹭着,声音里含了一丝不安,还有一丝嘶哑:“我梦到……我梦到慕寒强.暴我。” “不会了!再也不会让你做这种梦了。”他闭上眼,强忍胸腹间的痛楚,用力抱着她:“不会了,璇儿,再也不会了。” “好,我以后都不要做这种梦,我以后都要跟着你。”说到最后,她用力咬着自己的薄唇,死死咬着。 两滴无法抑制的泪从眼角落下,她闭上眼,在他胸前又蹭了蹭,用他的衣裳蹭去那两滴泪珠。 “你还要我吗?名楚,你还想不想要我?想不想要到天亮?” 名楚的心一下一下揪紧着,大掌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柔声道:“今天太累了,明天……明天晚上我再要你,到时候,不许拒绝我。” “好。”她不再说什么,安安静静躺在他怀中,强迫自己平静睡去。 只是她不知道明天对她來说是不是真的具有意义,她的人生,真的还有明天吗? 不管若璇的人生还有沒有明天,明天,却总是要來临的。 当东方露出鱼肚白,第一道曙光洒向大地的时候,名楚睁开眼眸,垂眼看着依然埋首在自己胸前的女人。 他沒想到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自己居然真的可以睡得着,可以和她抱在一起安静入睡。 若璇当时也在两人沉默了沒多久后便沉沉睡了过去,或许,她是真的累了,如他一般。 他小心翼翼地把被她枕在头下的长臂抽出,在沒有惊动到她的情况下翻身下了床,穿上外衣离开房间。 门外,童郁守在一旁,见他出來,他上前两步正要说话,名楚却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他别扰了房中女子的清静。 童郁不说话,与他一起朝院中走去。 直到距离足够的远了,名楚才轻声问:“事情怎么样?” 童郁看着他,恭敬道:“昨夜庄主和慕侯爷都不在,沒人主持大局,又因为沒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事情是摘星楼的人所为,所以,宋掌门决定把事情先压下去,等武林大会结束后再说。” 听他说到昨夜他与慕寒都不在,名楚眸光黯了黯,唇边不自觉添了一抹苦涩。 抬头忘了天际一眼,天边白云朵朵,今日,又是个晴朗的日子。 他淡言道:“好,那就等武林大会结束后,再给他们足够的证据。” “明白了。”童郁点了点头,看他脸色有几许苍白,他犹豫了片刻,才问道:“庄主,昨夜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你……你是不是受伤了?” “一点小伤。”名楚摆了摆手,“让人准备一下,我们去广场出席武林大会。” 说完这话,他转身朝厢房返回。 身后的童郁追了两步,轻声道:“我明白了,我这就去让人给庄主和夫人准备早点。” 其实他心里有点不安,以庄主的武功,整个武林中能伤他的人寥寥无几,他昨夜究竟遇到了什么事?这个武林大会里还潜藏了什么高手? 难道,是慕侯爷……他们俩昨夜都缺席…… 但,按理來说不应该是侯爷,他们不该是敌人…… 可庄主不说,他哪怕心里焦急也不敢多问。 名楚脚步一顿,回眸看了他一眼:“不用了,夫人今日身子不适,不会去武林大会了,你找两名手下……” 他顿了顿,沒有再说下去。 他昨夜才答应过若璇以后都会守在她身边,如今,明知道慕寒还在岱巍山上,却让其他人去守护她…… 眼底闪过几许酸楚,抿了抿唇,忽然道:“你们先去吧,我和夫人过会再來。” “庄主,你若不去,他们……” “依我的话去做便是。” 童郁虽然面有难色,可见他坚持,也只能作罢。 正要转身退下,抬头却见厢房那边房门被打开,一身素衣的夫人从房内步出,正在四处张望,似在找人。 名楚心头一紧,迈步掠了过去,瞬间來到若璇面前,看到她眼底的慌张,他柔声问道:“怎么了璇儿?怎么不多休息一会?” “我醒來后沒看到你。”若璇抬眼看着他,不安道:“我……沒什么,只是有点……有点害怕。” “还在怕昨夜的恶梦吗?”他伸手把她纳入怀中,与她一起往房内返回,刚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着守在不远处的童郁。 犹豫了片刻,才道:“让人给夫人送來洗漱的温水,再让人准备早点。” “是,庄主。”童郁松了一口气,转身朝长廊另一侧而去。 既然夫人醒來了,庄主大概也会和他们一起出席武林大会,如此,也省去他们不少尴尬。 庄主身为武林大会最重要的公证人之一,虽说他缺席也不会有人敢多说什么,但,总不是一件好事。 回到房内,名楚随手一扬,房门在他们身后被掌风带上。 他搂着若璇朝床边走去,看她脸色不怎么好,他温言问道:“怎么了?今天看起來精神不太好,是不是因为睡得不够?要不,我再陪你睡一会。” 若璇摇了摇头,抬眼看他,浅笑道:“只是刚才醒來的时候沒见到你,一下慌了神,现在好了。” 倒是他,今天看到他时总觉得他脸色不太好,似乎比平时苍白了几分。 她忍不住伸手去触碰他的脸:“你怎么回事?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脸色这么差?” 名楚伸出长指弹了弹她的鼻尖,取笑道:“我才在说你脸色不好,你倒是反过來说我脸色差了,故意跟我唱反调的么?” 第202章 我们,面对现实吧 若璇抿了抿唇,白了名楚一眼。 谁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他脸色是真的不好。 刚想开口说什么,名楚却已经转身朝衣柜走去,不再看她。 他从衣柜里挑出一套浅绿衣裙送到床边,放在她的身侧:“今日穿这套吧,不要总是一身素白,姑娘家偶尔换点其他颜色,或许也不差。” 其实他想说,不管她穿什么衣裳都那么好看,她是他所见过的女子当中最美的一个,美得让人失魂。 不过,这么肉麻兮兮的话,他说不出口。 脑海中不经意又闪过一双绝望而死寂的眼眸,一想,心中又是一阵揪痛。 那时候的她该有多绝望有多难堪,都是他不好,都是……他的错! 胸臆间的气息一下又紊乱了起來,他忽然转身往门外走去。 若璇站了起來,不安地轻唤:“名楚,你去哪里?” 名楚沒有理会她,把房门打开后,转眼便消失在门外。 穿过长长的走廊,來到后院的湖边,他再也忍不住,嘴一张,一股浊血从唇齿间溢出,落入到湖中,转眼散在湖水里。 看着湖面上自己的倒影,薄唇边还挂着一丝猩红,他低喘了两口气,想要执起衣袖把血迹拭去,可回心一想,又怕鲜.血染红衣袖,会被她发现。 他在湖边蹲了下去,捧起一把湖水把自己的脸洗净,也把唇边那道血迹清洗得无影无踪,才站了起來。 等湖面的涟漪平静之后,他看了自己的倒影一眼,才安心转身想要往前院厢房返回,却不想刚抬头便看到长廊上那道纤细的身影。 她站在那里,一瞬不瞬盯着他。 这么远的距离,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却能明显感觉到她那一身死寂的气息。 名楚心里一紧,大步向她走去。 “怎么站在这里?为什么还不把衣裳换上?”來到若璇跟前,他垂眼看着她,执起她的小手想要拉着她往厢房返回。 若璇却安静站在原地,半步都沒有迈出。 见她这样,名楚大掌紧了紧,一丝纳闷:“怎么了?你……” “你受伤了,是不是?”怪不得昨夜她举起自己的拳头往他胸前捶去的时候,他会忍不住溢出一声闷哼。 当时的自己完全是六神无主,根本沒有注意到,现在回想起來,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她动了动唇,想要向他挤出一抹笑意,可唇瓣才刚扬起,眼泪便差点忍不住掉下來。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两步,远离着他,唇边那抹笑意苦得连自己都快要承受不过來:“你昨夜跟他动手了是不是?” “你在瞎说什么?”名楚眸光一闪,盯着她,举步想要向她靠近。 若璇却又退了两步,直退到长廊的大柱前,退无可退,才抬眼看着他,脸上一阵苍白,唇边的笑却依然轻柔: “昨夜那一切怎么可能只是一场恶梦?我被慕寒强.暴了,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里,而你,亲眼看着我软倒在他身上,亲眼看到我和他做那么肮脏的事情,我……” “你累了。”他上前数步,向她伸出手。 这次名楚沒有给她机会拒绝,一把扣住她的腕,把她拉到自己怀中,垂眼看着她时,眼神是坚定而平静的: “你累得连梦境和现实都分不清了,只是做了一场恶梦,却把一切都当成是真实的,犯糊涂了么?快跟我回房再好好睡一觉,睡醒了,一切都好了。” “我那里还很疼。”她笑得连眼泪都几乎呛出來:“我那里受伤了,名楚,这么清晰的疼,能忽略掉么?” 名楚的心在撕扯着,高大的身躯绷得紧紧的,他的大掌抚上她的背,轻轻拍了两下,声音依然是柔和的:“听我说,跟我回去好好再睡一会,等睡醒之后,一切都会好起來。” “不要再这样了,我们面对现实吧。”她还想笑,只是眼角的泪已经滑落,根本笑不出來。 抬头揉了揉眼角,她平静道:“我是真的被慕寒强.暴了,还是你亲眼目睹的,名楚,昨夜你跟我说的话我已经不记得了,过两天我要回公主殿,回慕寒的身边,你以后不要回來了,公主殿不适合你,你回你的名剑山庄吧。” “你是因为睡醒后发现自己后悔了,不想再与我厮守,所以随便找个理由把我打发掉么?”名楚盯着她,眸子底下染上几许不悦的黯淡:“你当我是什么人?我认定的女人,我会这么轻易拱手送给别人么?” “我不是你的女人……” “你早晚会是!” “名楚!”她的手落在他胸前,想要去推他,又怕自己会弄伤他。 她咬了咬唇,伸手拭去不小心滚落的眼泪,轻声道:“名楚不要这样了,我真的不是你的女人,我是慕寒的。我生是他的人,死了也会是他的鬼,这辈子,我只能属于他。” 名楚不说话,只是紧紧扣住她另一只手腕,力道之大,让她腕间生出了丝丝痛楚。 可她不介意,这点痛对她來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在他身边,再痛也是温柔的。 “名楚,昨夜的一切就当大家做了一场梦吧,我很高兴你带我出來玩了那么久,我玩得……很开心。我和你那个交易你也沒必要记在心里了,我这身躯你什么时候想要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不嫌脏……” “你再说一次!信不信我立即在这里要了你?”他的声音冷冷的,是她从未见识过的冰冷。 她心里慌了慌,抬头看着他,薄唇轻颤,却完全说不出半句话。 她是真的不想与他做这个交易了,她不要离开公主殿了! 因为她知道她根本离不开,慕寒不会放过她的,他根本不会让她过得幸福!不管她走到哪里,她都躲不过他,一辈子躲不过! “不要怕,有我在你身边,你不需要怕他。”看到她眼底的慌乱和绝望,名楚冰冷起來的心不由得又软了下去,声音也有了一丝温度: “如你所说的那般,昨夜的一切就当是做了一场梦,我们都不要记在心上。但,我跟你说的话永远都有效,这一生我只要你一人,不要怀疑我对你的心,这么多年以來,我从未如此喜欢过一个女人,我想要和你一起走下去,永远携手迈步,璇儿,不要让我失望。” 若璇沒有说话,只是眼角又不小心滑落几滴泪痕。 难道她不少已经让他失望透顶了吗?她这么不堪,哪里配得起他? “既然你那里受了伤,那我今夜便不要你了,等你养好了伤,我再狠狠要你,要到天亮,好不好?” 第203章 别怕,他受了伤 若璇用力捂住自己的薄唇,依然沒有说话,只是忍不住轻轻抽泣。 名楚放开她纤细的腕,长臂环过她的腰,另一只大掌抚上她的额角,拂开她垂落下來的青丝。 他眼底的寒意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下一片柔和。 “不要再想了,以后你便是我名剑山庄的女主人,你若是不想回公主殿,我们都不要回去了。你以后就跟着我,跟我待在山庄里,他们……” “他不会放过我的!”她抬头看着他,哭得凄楚:“他不会放过我的,名楚,他真的不会放过我。” “有我在,你怕什么?”昨夜沒有保护好她是他的错,可他发誓,这种事情以后都不会发生了。 除非他死,否则,他一定不会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第二遍。 以后,他绝不会让慕寒伤害她! 若璇咽呜了一声,却依然摇头,痛哭道:“他是慕侯爷,掌握了整个夏朝一半的兵力,我们斗不过他的,名楚,我们……嗯……” 带着哭腔的话语消失在他的唇齿间,名楚低头,含着她的唇用力吮.吸了起來。 一个掠夺性的吻,吻得她惊慌失措,也吻得她心里的痛楚渐渐散去了大半。 他的气息暖暖的,他的吻热热的,虽然吻痛了她的唇边,却让她安心,心头一阵温暖。 可是,这么好的男人,她根本不配拥有。 如她所说,慕寒不会放过她的,若他执意把她留在身边,不让她回公主殿,慕寒说不定会大动干戈,哪怕把她弄死,把她的尸体带回去,他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威严受到挑衅。 他不会! 她闭上眼,承受着他热烈的吻,心里的沉痛和不安渐渐在这一吻中被驱散。 当她睁开眼眸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软倒在名楚的怀里。 名楚垂眼看着她,眼底亮亮的,有着怜惜也有着宠溺:“你当真以为我会怕他吗?” “名楚……”她动了动唇轻唤了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慕寒真的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人,她或许已经有几分理解慕寒的性情,从來只有他不要,他绝不允许别人不要他。 “我不怕他。”粗粝的掌抚上她的脸庞,抹去她依然粘在脸上的泪珠,他笑得轻柔,如风一般,柔柔的暖暖的,一直暖到她的心里。 “很多事情我沒有办法跟你去解释,你只要知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守住便好,我不会再让他伤害你半分,其他事情,不要再想了。” “名楚……”她依然轻唤着,依然觉得不安。 “我知道你在介意什么,可是,这种事情竟然已经发生了,那……”他倾身凑近她,在她耳际低喃:“就当被狗咬了。” 胸脯在剧烈地起伏着,她震撼得完全说不出半个字。 他说,昨夜的一切就当被狗咬了…… 他真的能做到完全不介意吗? 知道她在想什么,名楚又轻轻搂了搂她的腰际,依然低喃道:“他从前对你做的这种事难道还少吗?我有说过什么吗?” 她浑身一颤,想要看他,可他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间,她无法看到他的眼眸,也不知道他这一刻说这些话是真心实意,还是只想要安抚她。 名楚的掌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怕,柔声道:“真的,就当被狗咬了,以后我们都离狗远一点,好不好?” 不等她有所回应,他站直身躯拥着她,往走廊另一方迈步而去。“他受了伤,现在大概也沒有作恶的能力,至少这几日你不需要怕他了。” 他受了伤……她心里一紧,想象慕寒受伤的情形,一颗心竟不受控制纠痛起來。 痛得,有点莫名其妙。 感觉到握着自己小手的那只大掌加重了几许力道,若璇吓了一跳,敛去心头的不安,视线落在前方,不再说什么,与他一同迈步。 明知道不该想,可在听到他说慕寒受了伤之后,她心里居然有几分难过。 她觉得自己真的太犯贱了,对那个男人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若你决定呆在我身边,就不要再想他”名楚的声音平静而轻柔,但若旋却听出了一丝不悦。 她回握着他的手,低头看着脚下的路,不说话。 名楚也不多说什么,与她回房之后,让她换上他所挑选的那套浅绿衣裙。 两人洗漱过后,再用上早点便与童郁以及名筝一道离开了后院,往前方大会广场走去。 今日是武林大会开放的第二日,昨夜经过一番激战之后,各门各派首发的弟子基本上已经上擂台比试过一次。 今日他们要把剩下那两批轮番上场的弟子完成比试,所以这一整日里,基本上大家都得呆在广场上。 还好,今天的天气还算不错,烈日虽然当空,但因为偶尔飘过几许乌云,气温不算太高。 更何况偶尔会有几缕清风吹來,也为大家送來不少凉意。 夏末秋初的时节,算不上太热,但日光还是有那么一点毒,晒在人身上,难免晒出一阵热腾腾的气息。 名楚看了守在一旁的护卫一眼,那护卫点了点头,退了下去,沒过多久便取來一把纸伞撑在若旋头顶上。 若旋微微怔了怔,抬眼望去,见侍卫安安静静站在她身旁,她冲他露出一个甜美的笑意,柔声道:“谢谢!” 这一笑,几乎乱了身旁所有人的心魂。 那护卫乐陶陶的,也不知道要回应一声,只是傻乎乎地站在那里为她撑着伞,视线一直锁在她柔美的侧脸上,久久不能回神。 名楚脸色似乎不怎么好看,本以为护卫只是乐一会,瞧她两眼便会自觉收回放肆的目光,却不想他一直盯着若旋看,只差沒有把一双眼眸紧贴在她身上! 他眸光一黯,冷冷一哼,这一哼,才把护卫涣散的心思拉了回來。 对上他冷冽的目光之后,护卫心头一颤,忙错开视线往擂台上看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放肆,都怪夫人长得太漂亮太迷人,害他放肆了。 名楚虽然什么都沒说,但心里却在琢磨着一些事:或许,以后他们山庄该找一批女护卫了。 从前出门的时候一般情况下都是童郁跟在身边,偶尔带上名筝。 名真自小和大家一起,一起生活,护卫们对她也不会动半点不该有的念想。 但若旋不一样,她是后來的,尤其,还长得这么美,那些年轻气盛热血方刚的护卫们看到她难免会动一些歪念。 就算不敢不敬,却难保不会心魂涣散,人心是最受不得自己控制的,谁都清楚这点。 这么一想,便更坚定了他要找一批女护卫的决心。 自己的女人怎么能随意让那些粗汉看了去! 第204章 别生气好不好 若璇完全沒有注意到身旁男子的脸色不善,她微微抬起眼角,小心翼翼地往对面瞄去。 对面席位上,二十多名皇家军整齐而安静地站在那儿,人人脸上都沒有特殊的表情,可是,被他们守在中间的那个席位上却是空荡荡的。 慕寒沒有來…… 她是该恨他的,在他对自己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之后,可是,刚才听名楚说他受了伤,如今又见不到他人…… 不知道他究竟伤得如何,是不是伤得很重? 一想,心里便又升起几分沉闷。 他究竟伤势如何?究竟是不是伤得很严重?会不会有性命危险? 想知道又不敢问名楚,毕竟是名楚伤的人,更何况她已经和名楚互相给过承诺,心里就不该想其他男人。她若是问名楚,名楚心里肯定会不高兴的。 她低垂眼帘看着眼前的矮几,心绪难安,心情也复杂得很。 冥想的当儿,一名五岱派的弟子走到他们跟前,向名楚抱拳行礼之后恭敬问道:“名公子,慕候爷尚未到达会场,天色却已不早,掌门人命弟子请教公子,这场比试能不能现在开始?” 名楚点了点头,不说话。 那弟子又倾身向他行了礼后,回到五岱派的席位上,向宋掌门传达了名楚的意思。 于是宋掌门让人传话下去,今日的第一轮比试立即拉开了序幕。 擂台上的两人打得难分难舍,本该趁着大好机会偷师的若璇却一直心不在焉,时不时往对面瞄去。 明知道慕寒今日不会來了,却总是存了几分期待。 她是真的很恨他,也很气他,甚至不愿意再见到他,可是,知道他受伤了,她心里又会担心。 她想再看一眼。 只要看一眼确定他沒事,那她就心安了。 她是恨他,但沒想过要他的命。 又一次忍不住偷偷往对面望去,正因为看不到慕寒而失落之际,腰间却突然传來一阵痛楚。 若璇吓了一跳,抬眼看着身边的男人,低声唤道:“名楚……” 名楚沒理她,落在她腰间的大掌惩罚性地在她柳腰的嫩肉上掐了一把,掐得她五官顿时纠结,眉心紧蹙,他才冷冷一哼,端起杯子往唇边凑去。 若璇知道他生气了,也知道他一直有注意到自己在看些什么。 她不想惹他生气,只是心里一直难以平静下去。 犹豫了半天,她才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心翼翼地问道:“名楚,他……” “他沒死。” 若璇动了动唇想要说什么,但看到他线条僵硬起來的侧脸时,到嘴的话便又咽回肚子里去。 她当然知道慕寒沒死,要是慕寒死了,对面的皇家军能表现得如此淡定吗?更何况她也不相信名楚会对慕寒下那么重的手,她只是真的有点担心。 名楚突然垂眼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什么,沉声问道:“你真这么在乎他吗?” 她不说话,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他这个问題,更不想骗他。 是不是在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只想知道他伤得如何,若他沒什么事,她自然不会把他放在心上。 名楚其实心里是明白的,在他沒有向她告白之前,他便知道这个女人心里有慕寒。 他不怪她,谁让他刚开始的时候从未把她放在心上过。 她溺水,所有心性改变了之后,与她走得最近的人是慕寒,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慕寒,她不能轻易忘掉他,情有可原。 只不过,这次慕寒伤她至深,她心里竟还记挂着那家伙的伤势,这点,真的让他心里有点沉闷。 若璇不再说话了,安静看着擂台上比试的两人。 其实不能怪名楚会生气,她自己也有那么一点气自己,气她的优柔寡断,气她不能铁下心肠,把那个男人切底从自己心里摒除出去。 名楚也安安静静看着擂台,不再说什么,只是身上那股寒气依然不断外溢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这冰冷的气息,就连若璇身边的名筝也能清晰感觉到。 名筝轻轻拉了拉童郁的衣角,示意他靠近自己,带他凑近之时才小心翼翼地问道:“昨夜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大哥看起來心情不怎么好。” 童郁不自觉看了名楚一眼,见他只是安静看着擂台,他摇了摇头坦言道:“不知道,或许是跟夫人吵架了吧。” 人家两夫妻的事情自然轮不到他们多口,可是名筝却有点受不到,她最见不到她大哥受委屈。 放开童郁的衣角后,她侧头看着若璇,本想说什么,却见她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或许还真如童郁所说的,这两个人闹别扭了。 她是真的不怎么喜欢若璇,谁让她除了她自己的大哥之外还有几个夫君?她巴不得她离她大哥远远的,最好永远不要再出现在大哥的眼前。 可是如今见他们两闹成这个样子,她心里也不怎么舒服。 若是可以,她宁愿他们和好,哪怕她再不喜欢这个嫂子,但至少她大哥喜欢,只要是她大哥喜欢的便好。 忍了半天终究是沒忍住,她轻轻拉了拉若璇的衣袖。 若璇蓦然回神,看着她轻问:“怎么了?” 名筝抬眼偷偷瞄了瞄名楚,见他依然安静看着擂台,什么都不说,亦不理会周围的一切,她才鼓起勇气凑近若璇轻声问:“你是不是惹大哥不高兴了?我大哥这么好,你别太任性!” 若璇有点怔愣,忍不住回眸看了名楚一眼。 他还是维持着原來的姿势,就连眼眸也似乎沒有眨过一般。 她轻吐了一口气,回眸看着名筝浅笑道:“是我的错,我等会会把他哄好,你别担心。” “那你最好现在就把他哄好。”还要待会,想让他大哥气到什么时候? 若璇下意识揉了揉额角,有点无奈,看得出名筝对名楚真的爱得很深。 或许是因为两人从小相依为命一起长大的缘故把,名筝对她大哥的感情比起一般的兄妹要深厚太多,她全心全意维护她大哥,完全见不到他大哥受半点委屈。 身为人家的妹妹,能如此待她哥哥,这样的亲情真的很难得。 她浅浅一笑,点头:“那我现在哄他,行了吧?” “快去!”名筝推了她一把,急道道。 若璇再次揉着太阳穴,无声叹息,回眸看着名楚。 见他分明听到她们的对话,却还是完全不理会自己,她只好伸手拉住他的掌,把他一只大掌握在自己两手间,轻轻握了握:“名楚,我错了,别生气好不好?” 第205章 伤得比他还重 若璇有点无奈。 名楚再生气,名筝只怕恨不得拿眼神吃了她。 更何况确实是她的错,分明已经答应了和他在一起,心里又想着其他男人,换了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他这么出色出众的男子。 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见他还是不愿意理会自己,若璇只能无奈地往他身边靠近几分:“名楚,我以后都不敢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名楚还是不理她。 是不是生气或许连他都不知道,只是心情有几分沉重,也有几许说不出的委屈。 她只记挂着慕寒的伤势,有沒有在意过他?她知不知道他伤得一点都不比慕寒轻! 若璇是真的不知道,若是知道了又怎么可能不理会他? 有时候,男人太闷骚,相处起來也是挺有难度的。 虽然他不理会自己,但若璇还能轻易感觉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寒气散去了几分,她眉眼弯了弯,心里一喜,又往他身前靠近了几分,整个身子几乎挂在他的身上: “名楚,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理他了,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他还是不说话,只是长臂不动声色地环过她的腰际,落到她腰间。 沒注意到他的举动,若璇又往他身上靠近几分。 她咬了咬唇,突然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牵上他的颈脖,薄唇凑了过去。 本來只是想在他的脸颊上亲一下,毕竟大会上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哪怕知道名楚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但她还是有几分羞涩的。 却不想她薄唇凑过去之后,名楚突然侧脸看着她,这举动,让她的唇凑过去后直接印在他的唇瓣上。 若璇吓了一跳,慌忙想要躲开。 名楚落在她腰间的大掌却忽然紧了紧,把她紧锁在自己怀中:“既然要亲,那就亲得彻底一点。” “名楚……”这里可是在外头,光天化日之下啊! 在他脸上偷偷亲一下已经够惹人侧目,虽说她是一个现代人,也还是做不出太放荡的举动。 她相信自己胆子已经足够强大了,若是换了其他女子,大概连抱他一下都不敢,更别说亲他。 可是,这一吻落在他唇上后,他还不满意,竟暗示她要再亲一次! 名楚根本不是在暗示她,而是明示!他的目光落在她唇上,脸色不怎么好,声音里头也沒多少温度:“不是要哄我吗?要哄就积极些,我沒你想象中那么好哄。” 她额角黑了黑,顿时感到十分无力。 沒她想象中那么好哄,他还是小孩子不成吗? 不过,她是真的不想让他生自己的气,若是他能开心,那,哄他便哄他吧,别人的目光她可以不在意,反正她不认识这些人。 他们怎么想是他们的事情,只要名楚高兴就好。 这么想着,她又深吸了一口气,毅然亲上他的嘴巴,这次,薄唇对着他的唇瓣轻轻印了过去。 是他自己要她哄他的,若是弄得他这个江湖第一庄庄主的名声从此蒙上污点,到时别把责任推在她头上。 她沒有名声也不在意这些虚无飘梦的东西,她只是个胸大无脑的花瓶……似乎,胸也不怎么大…… 四唇相接之后,她本是想要把眼睛闭上,再不理会从各个角落投來的那些五颜六色的目光,却不想在她闭眼的那一刹,眼角余光瞥见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她微微一怔,往那道身影望去,一看之下又吓得心脏一顿停罢。 僵硬的脸,僵硬的五官,甚至连整个身躯都给人一种紧绷而僵硬的感觉……飞扬的发丝拂过他线条完美却冷寂的脸庞,更把他一身狂傲的气息彰显无疑。 不见的时候会担心他的身子,见到了之后却又无比的惧怕和紧张,这个男人,天生就是她的克星。 她惧怕得连身子都止不住轻颤了起來。 想要放开名楚,却不想名楚更用力搂着她,张嘴封住她的薄唇,一下便狂热地吻了下去。 这是在古代啊!大庭广众之下,舌吻! 就连若璇这个现代人都会因为两人这一刻的举动脸红心跳惊慌失措,那些古代人看了之后会怎么想,她已经无力去思考了。 就算分明感受到慕寒投來的那道想要杀人的目光,她也只能选择闭上眼,不去理会他。 不要理会,什么都不要想,她是名楚的,名楚的女人,名剑山庄的庄主夫人。 所有的事情再与她无关,她只要安心呆在他的身旁做他的女人便好。 紊乱的呼吸渐渐平复下來,可平复下去之后却又涌起另一阵急促和紊乱,那是因为窒息而引起的。 往日里淡漠清冷的名楚,这一刻疯狂得如野兽一般,钳获着她的小嘴,半点空隙也不留,就这样用力得吻着,吻得热烈吻得疯狂,也吻得她几乎因为透不过气而晕死过去。 直到她一双手不自觉的抵上他的胸膛,用力想要推开的时候,他才皱了皱眉,轻轻放开了她。 看到她张开被吻得红肿不堪的唇瓣用力喘息,他目光一沉,冷声道:“你不知道我伤得比他还重吗?” 这样用力推他,是不是想要他的命! 听了他的话,若璇吓了一跳,总算反应过來自己刚刚做了些什么。 她沒想到名楚会伤得那么重,他一直表现得那么强悍,完全沒有半点受伤的迹象,若不是早上的时候见他匆匆离开而追了出去,看到他的湖边吐血,她真以为他什么事也沒有。 想起他吐血那一幕,她心头又是一惊,抬头望着他,不安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得很严重?要不我们回房休息吧。” “回房做昨夜未做完的事吗?”名楚他凑着眉心,用力盯着她,眼底闪着倔强和不悦。 “别再这样了,名楚……” 他别过脸看着擂台,不再理会她:“坐好,专心看他们比试。” …… 一整日都在各门各派的比试中度过,直到日落西山,新的夜幕蒙上整片大地的时候,白天的宣传才总算过去。 龙寂一直守在门外,直到听到房内传來一声低沉的声音“进來”,他才眸光一闪,把房门退开。 慕寒盘腿坐在床上,视线不知所在哪一点上,似若有所思。 他脸上额上都是细汗,是刚才运功疗伤时所留下來的痕迹。 龙寂心头紧了紧,轻声问道:“侯爷,如今感觉如何?” 慕寒动了动眼帘,忽然从床上翻了下去,套上靴子朝案几走去,随意道:“好得很。” 龙寂不说话,只是跟随在他身后,看他在案几后坐下,他走到案几前,依然低垂头颅,一副恭敬的模样:“侯爷还不打算回去么?” 第206章 除非,不要命了 慕寒往椅背上靠去,斜斜看着龙寂,淡言道:“为何要回去?” 龙寂瞧瞧抬起眼帘,看了他一眼,不见他有任何不悦的表情,才又道:“侯爷,往年这种武林大会你是从不参与的,今年为何要浪费时间和精力做这种无意义的事?” 慕寒沒有看他,视线落在不知名的角落,笑得不屑:“好玩。” 好玩! 龙寂脸色一窘,又忍不住抬起眼帘,看着他。 好玩,这两个字居然会出自主子的口,武林大会有什么好玩的。 慕寒不想与他再纠缠这个问題,他随手从一旁的书架上取來一本书册,百无聊赖地翻阅了起來:“找我什么事?” “东周国那边似有异动。” 慕寒指尖一顿,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把视线落回到书册上,不说话,一副事不关己的淡漠模样。 龙寂继续道:“我们的探子发现冥宫的人最近频频出现在东周境内,似乎与东周国君在密谋些什么。” “你确定是东周国君?”他连眼眸都沒有抬一下,依然在翻阅着书册。 龙寂微微怔愣了片刻,才摇头道:“属下不确定。” “那便等你确定了再告诉我。” “是。”他点了点头,一丝尴尬。 他本以为这事侯爷会放在心上,却不想他对此事完全不在意那般,不过,沒有把事情的來龙去脉弄清楚便急着向他禀告,确实是他的失责。 沉默了片刻,龙寂又道:“侯爷,这次武林人士要讨伐冥宫的人,我们要不要……” “那是朝廷的事。” 这个问題,龙寂自觉跳过去了,既然是朝廷的事,那便与他们慕家军无关。 慕家军虽然隶属与夏朝,但谁都知道整个慕家军百万雄师只听从慕寒一人的指令,慕老将军原是周朝的武将,二十多年前那场政变之后,老将军归顺了新的夏朝。 只不过,说是归顺,但大家都知道双方的关系不过是互相利用互相制衡罢了。 当年新任的皇帝昏庸无能,为了一己私欲让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中,慕老将军本來就看他不顺眼。 太妃,也就是现在的皇太后连同太妃党起政变的时候,慕老将军正身处边关抵御外敌,回來之后,整个周朝的天下已变。 表面上是皇上患了重病忽然驾崩,因太子年少,传圣旨禅位于胞弟,也就是当今的圣上。 至于先皇那一族的血脉,太子和二皇子以及皇后因痛相继病逝,这些,真相如何,外人不得而知。 或许能猜出,也沒谁敢多说什么。 朝政已经落入宁太后的手中,这个天下,谁掌权谁便是真理。 慕老将军回朝后,为了天下百姓,也只能息事宁人。 当年的皇后与太子皇子失了踪,生死未卜,他身外一个外姓人,朝政之事他也是无能为力。 不过,慕家军却从此与朝廷暗地里撇清了关系,整个慕家军,基本上是自成体系,当时的宁太后根基未稳,也不敢对此多说什么。 她怕逼得急了,慕老将军会带兵造反自立为王,以她当年的兵权和实力,完全无法与慕家军抗衡。 这一制约,便直接制约了二十年。 如今到了慕寒这一带,慕家军依然沿袭慕老将军生前的一贯宗旨,与朝廷依然是相互制衡也是相互扶持的关系。 只不过,龙寂依然想不明白,既然慕家军可以脱离夏朝自成一国,为何主子依然甘愿在夏朝担任一个小小的侯爷? 若说只是因为柔妃依然身在宫中,那主子大可把柔妃接出來。 想到柔妃,他又道:“侯爷,依宫中传來的呃消息,柔妃最近身子似乎不如从前了,侯爷要不要进宫去看看她?” 慕寒凡属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下,只是思索了片刻,便道:“以后有空自会进宫去看望她,这事你无须操心。” “是,属下明白。”主子的家事确实不是他该操心的,只是,他比任何人都明白,柔妃是主子在这事上唯一认可的亲人,柔妃的事主子看似不上心,但却一直是极为重视的。 见他脸色有几许苍白,龙寂忍了半天终究还沒沒忍住,问出了一进门便想要问的话:“侯爷的伤要紧吗?要不要属下找人给名剑山庄点苦头尝尝?” 虽说在某些方面,他们与名剑山庄是盟军,但,名楚敢对主子出手,就不能怪他们不留情面。 听他提起名剑山庄,慕寒眼眸微微眯起,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 他抬了抬眼角,看了龙寂一眼,冷哼:“你以为那家伙能比我好过吗?” 他今日之所以可以这么悠闲安逸地待在这里,还不是因为清楚知道名楚的伤势有多严重? 伤成那样,看他有什么本事可以去碰他的女人。 龙寂对上他的视线后,心里不由得微微怔愣了下,他似乎在主子的眼里看到了一股倔强和不服气的神情,那是主子年少时才会有的神色,在主子成年之后,他就从未在主子眼里看到过这种累死沉不住气的情绪。 现在的主子,看起來真像个还未长透,只知道争风吃醋的小伙子…… 他在心里把自己狠狠鄙视了一遍,居然把主子想得这么不经事和稚气,但,知道九公主在名楚身边,主子会有这种情绪也不让人觉得奇怪了。 他跟随在主子身边十几年,对于主子的脾性算是摸得比较清楚,他从來沒见过主子对哪个女人表现出这么明显的占有欲,由始至终只有九公主一个。 “要不,属下把九公主请回來吧。”他说是“请”,但,“请”这个字背后所代表的含义,谁都清楚。 慕寒又靠在椅背上,看着他:“你和童郁,谁的武功厉害些?” 龙寂认真思考起來,思考了半晌,才回道:“未曾真正动过手,不知具体如何,不过,以属下所知晓的,大概是不相伯仲。” “既然不相伯仲,你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从名剑山庄手里把璇儿请过來?” 龙寂俊颜微微红了红,不说话。 他只是想着,只要是主子想要的,不管是人还是东西,哪怕不要他的命他也会为他要回來。 至于能不能敌得过童郁,这事,得要实践过才知道。 “凤九卿最近有什么异动?”慕寒的目光落回到书册上,与其他男子讨论他的女人,他沒有这个嗜好。 就算这两日若璇留在名楚身边他也不怕他们俩会做出什么令他不悦的事情,名楚的伤比他还重,现在的他如果还想碰女人,除非不要自己那条命了。 他薄唇微微扬起,勾勒出一抹动人心魄的不屑笑意。 想要碰他的女人,还要看他是不是允许! 第207章 如果,能冷静一点 他的女人…… 从前或许沒有那么大的感触,但在亲眼看到名楚和若璇那副亲昵的劲儿之后,慕寒才发现,原來自己真的舍不得让别人碰他的东西。 他的东西,只有他自己可以碰。 听他提起凤九卿,龙寂敛了敛神,认真向他回报道:“凤九卿依然派人在各国搜寻,不知道再找什么人。” “找人?”慕寒薄唇轻抿,若璇和凤九卿抱在一起时的画面不期然在脑海中闪过,心里竟有几分隐隐的不安,却不知道这一份不安源于何处。 凤九卿或许真是个人才,也有那么点能力,不过,他手中既沒有兵权,江湖上的势力也远远不及名剑山庄,光凭他一人还做不了太大的恶。 不过,总觉得这个男人太诡异,他完全查不到他的背景和來历,甚至连他整个人也看不清楚。 若他所掌握的消息不假,那么,凤九卿在当年那场政变中的作用并不少,应该说,沒了凤九卿,宁太后不一定能掌握。 但,凤九卿如今看來却不过是二十多岁的模样,当年怎么有能力参与那场政变。 当然,他很清楚江湖上有许多他们为参透的神功,可以让一个人驻颜不老,若说凤九卿其实已经是个四十多岁的人,也沒什么好奇怪的。 他素來行踪成迷,一般人想要找到他并不容易,至于他从前做过什么事去过什么地方,更多的依然是个谜团。 他们所能掌握到的消息并不多,单凭他一人或许不能对他们构成太大的威胁,但,这个人依然不得不防。 “侯爷,摘星楼的事……” “那是名剑山庄的事情,与我们无关。”江湖的事便由他们江湖中人去解决,他们是代表朝廷的一方,沒必要参与这种斗争。 名楚若是连一个摘星楼都对付不了,他有什么资格入驻公主殿? 一想起公主殿那几个男人,慕寒心里便有几许烦躁。 当初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他真不想让其他男子碰他的女人,当初,他怎么就会同意让这几个人进入公主殿? 越想越觉得烦闷,他把书册放下,忽然站起來往门外走去。 龙寂心头紧了紧,追在他的身后,急道:“主子,你的伤还沒好,不如今夜就留在房中歇息吧。” 已经走到门边的慕寒脚步一顿,回眸看着他,“怎么?你怕我还会去找名楚?” 被他说穿心思,龙寂只得轻咳了两声,尴尬地点了点头。 他是真的在担心,自从主子与九公主走在一起之后,许多行为表现真的让人跌破了眼珠子。 争风吃醋,与人大打出手弄得自己重伤而回,这种事情从前怎么可能会发生,他才不屑于做这么愚蠢的事。 可是这次…… 他敛了敛神,才又轻声道:“主子,既然名楚也受了重伤,那他这几日……” 他红了红脸,顿了顿才继续道:“那这几日九公主在名楚那里定然不会……不会……” 俊颜涨得更是通红,有些话明明知道是什么意思,却愣是说不出口。 他是想要劝劝主子省点心好好养伤,但,这样的话从自己的口中说出來,似乎不怎么合适。 很明显慕寒也不想跟他讨论这种令人烦躁的话題。 “只是出去走走。”他随手一样,房门被他的掌风扫开,修长的身影就这样迈出房外,转眼消失在夜幕中。 龙寂追到门边,看着视线里早已沒了他身影的苍茫夜色,禁不住吁了一口气。 怪不得古人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主子自从与九公主在一起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暴躁易怒,更变得蛮不讲理…… 不管怎么说,名楚都是九公主名正言顺的夫君,主子却为了不让人家有机会欢好,对名楚下了那么重的手,自己受伤的同时也把名楚打成重伤。 这样的主子,与任性野蛮的孩童有什么区别?完全不像是从前那个冷酷淡漠的慕侯爷了。 不过,他却又觉得现在的主子整个人看起來比起过去多了几分真实的感觉,现在的他,总算有了自己的七情六欲。 只是不知道,身为慕家军的主人,有这样的改变,于他來说究竟是好还是坏? 如果……能冷静一点……或许是好的吧。 …… 相较于慕寒这边的冷寂,名剑山庄的庭院那边却似乎气氛融洽温馨得多。 晚膳过后,若璇便被名楚逮回到房内,下人给他们准备了浴汤后,名楚一直催促着让若璇早点沐浴更衣。 他本來还想着要坐在屏风后欣赏若璇沐浴,若璇好说歹说才把他从屏风后推了出去,暗骂了一句“色胚”后,她躲到浴桶里迅速把自己清洗了一遍。 她不敢花太多的时间在沐浴上,怕外头那头色狼会忍不住冲进來,到时候混乱的居然不一定是她能控制得來的。 其实名楚也沒多想什么,只是想看看她沐浴,欣赏一下美人出浴图,看看是何等的勾魂夺魄罢了。 他昨夜确实伤得不轻,直到现在,胸臆间还是不是会翻涌出一阵腥甜的气息,只不过在人前的时候,特别是在若璇面前,他一直死命撑着不让人看出破绽而已。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要跟她欢爱,无疑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自己的情况,他还是清楚的。 看着屏风后那一抹虽然看不真切却依然能看得出妙曼诱人的身影,他又差点控制不住欲望往屏风后闯去。 还好若璇匆匆忙忙穿好衣裳,在他闯入之前已经从屏风后步出。 看他站了起來往前走了两步,若璇小脸一红,皱眉不悦道:“不是答应了不会进來的吗?” “你不是洗完了吗?我不过想去沐浴而已。”名楚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他当然不愿意承认自己是真的按捺不住,想要进去偷瞧几眼,这么急色的事情,是他堂堂天下第一庄的庄主能做得出來的么? 虽然,连自己都觉得心里这话太不靠谱,也不切实际。 在她面前,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脱光了到床上等我,我很快会出來。” 闻言,若璇吓了一跳,不自觉退了两步,远离着他。 她可沒想过今夜要和他做那事,昨夜慕寒留给她的阴影依然萦绕在心间。 虽然冷静了一天一夜之后,心情已经恢复呃不少,也不再去想那些令人绝望的一幕幕,可是,要她今夜便和名楚那样…… 她红着脸,忍不住又退了半步,抬起眼帘盯着他,嘟哝起薄唇怨道:“我……我不是说了我那里受伤了吗?今夜……今夜不想……” 第208章 越看,越漂亮 “你以为我想要你?”名楚挑了挑眉,盯着若璇涨得越來越红的小脸。 他再怎么急色也不至于会在她已经受了伤的情况下,还想着要去侵犯她。 更何况,他自己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 再次瞅了她一眼,他大步往屏风后走去,身后,丢下了一句平静的话语:“知道你受了伤才让你脱光上床,等我出來后,我给你上药。” 直到听到他跨入浴桶中弄出來的水花声响后,几乎石化掉的若璇才总算在他的话语里反应过來。 他说,等他出來后给她上药……伤在那里,上药…… 这一刻,她有一种想要打开房门逃出去的冲动。 当然,名楚沐浴过后出來时,那女人还坐在案几后不知道在翻看什么书籍,他脸色沉了沉,语气不太好:“不是让你脱光到床上去么?” 若璇手里的书册差点掉到地上,她抬眼看着他,干笑道:“已经……已经好了,不用上药了。” “好了?”从护卫们带过來的包袱里取出一瓶浅绿色的膏药后,名楚走到案几前,垂眼看着她。 她眼底闪过几许不安,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他看得清楚。 好看的薄唇微微扬起,他忽然靠了过去,倾身凑近她,一脸邪恶的笑意:“既然好了,那……我们做吧。” “呃?!”这次,若璇手中的书册真的被吓得扔到地上去,她抬起慌乱的眸子盯着她靠近的俊颜,薄唇轻颤,“做……做做什么?” 这话才刚出口,便意识到自己有多弱智。 半夜三更,孤男寡女,还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再加上她说……那里好了,这样两个人还能做什么? 很明显名楚也不屑于回答她这种沒营养的话语,他站直身躯,垂眼看着她:“到床上去,现在。” 见她犹犹豫豫的就是沒有行动,他又俯身下去:“那我抱你吧,如果你喜欢。” “嗖”的一声,案几后哪里还有若璇的身影? 回眸望去,人已经安安静静坐在床边看着他,名楚薄唇轻扬,扬开一抹明媚的笑意。 他教出來的徒弟,轻功不错呢。 当然,若璇不知道的是,现在的名楚根本连抱她的力气都沒有。 抬头看着向自己靠近的男人,若璇努了努唇,忽然问道:“你不是受伤了吗?要不,我给你运功疗伤吧。” 闻言,明显一双崭亮崭亮的星眸下闪过一丝诡异的光亮,为他运功疗伤,凭她? “少瞧不起人,我现在的功力也不差。”瞧他这是什么眼神?至于要这样轻蔑么? 看着她因为气闷而涨红的脸,名楚心情不差,在床边坐下垂到床上去,把衣裳脱了。” 过了一天一夜之后,现在的她看起來明朗多了,和昨夜那个绝望到完全沒有一息生气的女人简直天差地别。 当然,若璇也不会在他面前表现出不安和难过的情绪,她这个人就是这么乐观,既然和名楚好了,就不想再因为过去的事情给大家带來不愉悦的气氛。 名楚受了伤,伤得还不轻,她知道。 “我是真的想要为你疗伤,你……” “要我帮你脱吗?”他已经褪去鞋袜上了床,伸手似要去碰她。 若璇白了他一眼,往大床内侧躲了躲,一丝羞涩:“你把药给我,我自己來便好。” 还真的要她脱光让他给她上药,当她是三岁小孩沒有廉耻之心么? “我是你的男人,看一下有什么?”他的眼神有点坏坏的,视线沿着她胸前一路往下,徘徊在她身下某处。 隔了衣物什么都看不到,但他曾经见过,也欣赏过她最迷人的美景。一想,呼吸又乱了起來。 他有点急,真的很想快点让她成为自己真正的女人,沒有得到她之前,总感觉她随时都会从他身边离开那般。 他不比慕寒差,对她也比慕寒要温柔太多,但,这女人心里只有慕寒,就算慕寒对她做了那么多可恶的事,她还是放不下他。 他有点怀疑,会不会是因为由始至终她只有慕寒一个男人? 或许有些想法真心挺龌龊的,但,他免不了会想,若是自己也占有了她的身子,让她彻底成为他的女人,她的心会不会能留一半的位置给他? 其实,他从未想过要独占她,她毕竟不是只有他一个夫君。 如果慕寒可以对她好点,他并不反对他们在一起,但,慕寒明显不懂得如何怜惜她。 现在的他,只想让她做他的女人,唯一的,一生一世的,他最珍视的娘子。 “把衣裳脱了吧。”他很认真地看着她,眼底再沒有半点邪念。 事实上是,他现在的伤根本不允许他有邪念。 昨夜的慕寒也是发了疯一般,他开始懂得,他是故意的。 只是慕寒不明白,想要一个女人,怎么着都能有办法,他的想法太天真。 若璇知道他是真心想要为她上药,但,这种事真的不好办,场面太让人脸红心跳了。 “我真的可以自己來……” “我想看。”名楚盯着她,哪怕是说着如此猥琐的话语,一双眼眸还是晶亮清透的,想看,就这么简单。 她感觉头顶上方那片乌云真的越压越低,越压越可怕…… 宁静的夜晚,树上的鸟儿早已入睡,清风中,偶尔传來几句撩人的对话,氤氲夜色,格外的美。 “好了,够……够了,嗯……” “多上一点,好得快。” “不要……不……” …… 一室凌乱。 很久很久以后,一脸羞涩的女人躲在被窝里,一张小脸红得几乎要滴出水來。 名楚把药瓶往床头矮柜上搁去,执起衣袖擦了擦额上脸上的热汗,紊乱的呼吸总算恢复了丁点平静。 好累,真的很累,上个药而已,竟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那般,弄得身上里里外外全是汗迹。 他在床边坐了很久,才收敛心神,瞅了她一眼道:“我要运功疗伤,你自己练会功吧。” “哦。”她虽然应着,却沒有从被子钻出來,迎上他狐疑的目光,她眨眨眼,才道:“我沒穿……沒穿……” “……”名楚从床角把刚才那条好不容易被自己扯下來的薄亵裤捡了回來,递到她面前:“快穿上吧,坏女人,我运功时不能乱心神。” 她有点无辜。 刚才不知道是谁非要把她裤子扒下來,还以自己受了重伤不能动气为由,威胁她顺从他…… 哪里是她的原因。 名楚不再理会她,盘腿静坐,把一双手放在胸前,凝神静气,闭目运功。 若璇也不敢打搅他,生怕真的乱了他心魂让他伤得更重。 不过,这么近的距离去看他,越看,越发现他真的好漂亮…… “离我远点,别勾.引我。” “……” 第209章 前朝,二皇子 一个时辰后,累极的女人软倒在床褥上。 为了不妨碍依然在运功疗伤的名楚,若璇小心翼翼地拉着被子,尽量不惊动他。 两个人都不说话的时候,安静的气氛算得上温馨,如同真正地呃夫妻那般,他忙他的事,她累了便先爬到床上,等他忙完回來陪她。 事实上,他们确实是夫妻……只是直到现在,还是沒有完全投入到这个角色去。 不管是和名楚,还是和慕寒都一样,更别说只知道欺负她的皇甫烨,以及连见都沒有见一面的夜清影。 或许是因为这样的关系在她穿來的时候已经存在,她沒有实实在在经历那一场婚礼,所以才会感觉不对劲,无法融入进去。 如果,将來能有一场婚礼…… “在想什么?”温热的气息洒在颈脖间,若璇吓了一跳,本能地回头去看他。 不想这一回头,直接撞上他热热的唇瓣。 如同遭了电击那般,心跳在一瞬间疯狂乱窜,她吓得呼吸一窒,慌忙别过脸躲开。 明初的呃大掌落在她脸上,只是轻轻一掰,便把她不听话的小脸掰了回來,唇,再次印了下去。 一个不期然的吻,湿湿的,热热的,让人浑身软绵绵的。 直吻到两人呼吸大乱,心如擂鼓,浑身燥.热不已,他才无奈地放开她,紧挨着她的颈脖,喘息。 若璇也在喘息,完全不敢乱动一下,臀间抵着他炙热的坚.硬,气氛太过于紧张。 不知道过了多久,名楚才放开了她,扬起被子在她身旁躺下,把她拉入自己的臂弯里。 两个人安静窝在一床锦被里,虽然被子里的温度有点高,甚至高得灼人,但,会有一种很温馨很幸福的感觉。 “璇儿,我们聊聊。”他执起衣袖擦了擦额际的细汗,才又伸手搂上她的腰际。 和她在一起,总是会让他动不动浑身发热,有点……不太好受,却又特喜欢紧紧挨着那种亲昵万状的感觉,飞蛾扑火般,明知不好受,也想要更进一步。 “嗯。”埋首在他臂弯里的若璇点了点头,温顺得如同绵羊一般:“聊什么?” “聊聊你的事。”有些话早晚得要跟她说的,早一点告诉她,也好让她重新考虑下自己将來的路。 “我的?”若璇抬头看着他,有点意外,意外过后,又似有点明了。 他是在说他们的将來么?她沒想到她也能有将來,但,名楚给了她这个希望。 “你的身世。”他的掌落在她脸上,对上她疑惑的目光,他认真道:“你不是九公主,璇儿。” “你……你知道?”若璇吓了一跳,心里有点虚虚的,却又似乎多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轻松。 如果名楚知道她的來历,她以后是不是可以活得更轻松些?她是真的不想再回公主殿了,那里于她來说,满满的都是灾难。 只不过,名楚怎么会知道?难道,是她做梦时不小心说了梦话? 看她一双清亮的眸子不断眨巴着,名楚眼底蒙上几许笑意,笑意之下,却又有几份困惑:“你想起來了?” “想起什么?” “你的过去。” 若璇还在眨着眼,感觉,越來越听不懂了。他们所说的究竟是不是同一件事? “为什么说我不是九公主?”冷静下來后,她恢复了一点理智:“我是皇族捡來的?” 她穿越的事,名楚不可能知道,唯有这原因。 名楚安静看着她,看了好一会,才平静道:“你是个和皇族沒有半点血缘关系的普通女子,太后和凤九卿把你养在宫里,在皇族族谱上添上九公主的名讳,养你,不过是为了有朝一日用來对付他们想对付的人,也或者,是想要拉拢一些人。” 若璇沒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凝听着。 大概是因为她本來就不是轩辕若璇,所以,听他说这些,也如同听一个故事一般,那是,属于别人的故事。 倒是名楚见她表现得如此平静,心下有几份讶异。 不过,话已经说到这里,断沒有停下來的道理。或许有朝一日她也会自己想起來,但,这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到來。 他不想再等,他想要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以后,好好跟着他。 “不管怎么样,你只要知道你不是九公主,你和这个皇族沒有半点关系就好。以后还要不要回公主殿,你自己考虑清楚,我会一直等你,你若想留在我身边,那就永远跟着我。” “那你呢?”若璇把脸埋入他的颈窝中,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底的疑问:“你为什么要进公主殿?” 他说他对她好是因为要报恩,她从不怀疑,但,报恩的方式有千千万,根本沒必要搭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 他來公主殿是有目的的,就如同慕寒和皇甫烨甚至夜清影一样,她不傻,只是从不愿意深想而已。 她从不认为他们的事情与她有关,可现在,既然她和名楚已经交了心,许诺了一辈子在一起,这些事她便不能不问。 他是她的夫君,她想了解他更多。 “如果你这一刻还在为太后做事,我一定会死在你手里。”名楚轻叹了一口子,忽然搂紧她,沉默了半晌,才仿佛下定决心那般,沉声道:“我是前周朝的二皇子,璇儿。” 他以为她听了之后会震惊,会被吓到,会失声尖叫,或许,至少会给他表现出一点讶异。 但,沒有,什么都沒有,这女人眨着一双明亮的眼眸盯着他,想了半天才好奇地问道:“前周朝,是不是就是那个被宁太后灭掉的皇朝?” 他有点忧郁,感觉似在对牛弹琴那般。 揉了揉开始发胀的太阳穴,他笑得无奈:“你是因为失忆了,所以对这种事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吗?” 若是让太后知道他是前朝皇子轩辕寂,他就算武功再高强,也不一定能活着离开公主殿。 但,她知道了之后,一点讶异的表现都沒有。 事实上,若璇不是不觉得有什么,而是一下子有点反应不过來。 她不是皇族中人,在这个皇族里也沒待多少天,对于这种朝堂恩怨了解的不多。 不过,不管懂不懂,她心里也渐渐开始激动了起來。 是真的很激动,从平静变得激动,最后,激动得几乎落泪。 名楚完全看不懂她的心情,她不害怕,不担忧,不震撼,不疑惑,却只是激动,激动着泫然欲泣。 她在……想什么? 就在名楚百般困惑之际,若璇忽然伸手捧住他的脸,颤抖的薄唇就这样紧贴了上去。 她是真的很激动,激动的要死要活的! “你愿意告诉我,是因为你真的信任我,你……爱我?” 第210章 让我,做第一个 爱!这样一个字眼,陌生得令人忍不住有几分惧怕。 尽管名楚一直表现得很平静,但,心里依然止不住一直颤抖着。 他只知道他喜欢她,喜欢到不想失去也不能失去的地步,喜欢到可以允诺这辈子除了她不会再要别的女人,喜欢到愿意把自己所有的秘密全都告诉她。 但,爱,这东西,他从來沒有想过。 或许,是爱的吧。 他闭了闭眼,紧搂着她,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大概是吧。” 若璇不说话,只是安静枕在他怀里。 他说大概,但,她已经明白,也能感受到。 沉默,如空气一般充斥着整个房间,宁静的室内,唯有彼此的心跳声依然在鼓动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若璇忽然从他的臂弯里抬起头,一脸震撼:“名楚,你说……你说你是前朝皇子,那你……还敢到公主殿去,万一被太后知道……” 她后知后觉地开始慌乱了起來,就算不知道过去所发生的一切,不知道那场政变的具体经过,但,据闻政变之后,前朝皇帝驾崩,皇后与太子和二皇子失踪…… 稍微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失踪”代表着什么,她只是沒想过二皇子居然还活着,甚至,还活在她的身边。 可是,这事若是被太后知道,太后一定会想方设法除去他的! 他或许有着名剑山庄这么厉害的背景,但,一个山庄,势力就算再大也敌不过朝廷啊!他拿什么來与太后斗?他如何在混战中保护自己? “不行,你要赶紧离开,越快越好。”她一急,忍不住爬起來跪坐在他身旁,执起他的大掌,忧虑道:“我们快走吧,离开皇城,找个沒人认识的地方好好过日子,不要再回來了。” 皇城太危险,他的身份随时都有可能被发现,到时候,他会面临很大的危险! 名楚抬起眼帘看着她,眼底都是愉悦的笑意,回握住她的小手,他浅笑道:“这个反应慢的何止是半拍?” “名楚,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不知道她心里有多慌吗? 知不知道她曾经好几次梦到他死在自己的怀里?那时候,她都伤心死了,他怎么还能表现得如此不在意! 名楚不说话,只是安静看着她,一双如濯石般的眸子亮亮的,这一刻的心情明显好得很。 “名楚……” “我沒办法一下离开。”他吁了一口气,大掌抚上她的脸,轻轻摩挲:“我把身份告诉你,只是不想和你之间再有任何隐瞒,也是想告诉你,我是真的……把你当成自己人,我的娘子。” 若璇呼吸一窒,心里有点乱乱的,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道视线绞在一起,纠缠得越來越紧,就在他差点忍不住把她拉下來亲过去的时候,她忽然不安地问:“你是二皇子,那……那名筝呢?” “名筝是我捡回來的孤儿,很小的时候便跟在我身边。” “她知道么?” 名楚点了点头,“但他们不知道我的身份,在这里,除了童郁和童陨,只有你。” 她有点想哭,但忍住了:“那么说,你还是得要留在公主殿,还是要……继续你的事,是不是?” 名楚坐了起來,把她拉入怀中,轻叹道:“我送你离开,璇儿,相信我,等我把该做的事做完,我会去找你。” “不!”她在他怀里挣扎着抬起头,看着他,眼神含了一点忧虑,但,也是坚定的:“我在你身边,陪着你。” 他浅浅笑了笑,摇头:“你不知道……” “我知道!”事情会很危险,或许,他一辈子都会做不完,也或许,在他还沒做完之前,某一天他已经死在敌人的手里。 她用力揪紧他的衣襟:“我是想劝你离开,不要再为皇权争夺,可,若你无法离开,我也会陪着你,不管将來要面对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我不懂国家大事,我只知道,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我不能失去你。” 他,是她在这个年代活着唯一的希望,他若不在,她的人生也将不再有任何光明。 有些存在,有些依附,不一定需要有多深的感情,知心,知你,知我,便已足够。 她知道他不离开必然有他的原因,他离不开,他的使命就在那里。 对她这样一个外來的人來说,她或许不会懂得国仇家恨的重要性,她只知道过好每一天,做个快乐平凡的小女人,可他不一样。 他是前朝皇子,他的家他的国被宁太后一党彻底毁了,他活着,或许,报仇复国便是他的责任。 身为她的妻,就算不能帮他,也要默默支持。 她不知道自己和名楚的关系怎么会在短短两日里起了这么巨大的变化,但,她愿意。 “名楚,”在他怀里抬起头,她认真道:“我真的不是轩辕若璇。” “我知道。”她的身世,他或许比她还要清楚。 若璇却摇了摇头,浅笑:“你不知道,我不仅不是九公主,甚至,不是你们这个朝代的人。” “……” 很久很久之前有这么一个传说,结发夫妻,如果夫妻两抱在一起入睡的时候,他们的长发会纠缠在一起,若是绑了结之后可以一夜不分开,醒來时还绑着,那么,他们的婚姻就能一辈子走到老,直到生生世世。 若璇执起自己的发丝,与名楚的弄在一起,用心绑着。 可是,每次绑在一起之后,他们的发总是轻易会分开,两种发质虽然有点差别,但都是一样的柔软顺滑,根本打不起來。 越打,眉心越是纠结。 本來只是一个传说,却不知道为什么,很执着,执着地想要给自己一个心安,如同走火入魔一般。 名楚一直安静看着她。 从她刚才给他讲了所有她的故事之后,他一直就这么看着。 怪不得他总觉得现在的璇儿和过去的九公主完全不一样,却不想,原來她们本來就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 或许在心里他是比较乐见这样的结果的,过去的轩辕若璇,他是真的沒办法喜欢上。 现在这个小女人……“轻歌。” 若璇吓了一跳,一不小心揪痛了两人的头皮。 “你……你叫我什么?” 名楚的长臂再次环过她的腰,眸光黑亮,在淡淡的烛光中散发着极度迷人的光泽:“这个名字,在这里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若璇怔愣了片刻,才点了点头:“嗯。” 他一个翻身,就这么压上了她,低头,含住她的薄唇:“让我,做轻歌的第一个男人。” 第211章 以后,再补给你 他说,让他做轻歌的第一个男人…… 若璇的脸红红的,一路红到耳根,红进颈脖,就连整个身子都蒙上了一层浅粉的晕红。 名楚的身躯滚烫无比,他的热情也灼人心魂,抵在她推荐的坚.硬让她又羞又窘,却有几分期待。 这还是自己头一回期待和男人做那种事…… 衣襟被拉开,浅粉细嫩的身子慢慢暴露在空气中,她耐不住一声娇.吟,不自觉抬起身子迎合着他。 头一回,感觉到在这种事上,融合了爱与怜惜…… 忽然她眉心皱了皱,睁大一双眼眸,额角顿时蒙上一片乌云。 一双小手落在他脸上,把他埋在她胸前的头颅捧了起來。 他又热出了一身汗,一整夜厮磨,到现在还沒有把她吃进肚子里,简直是一种煎熬。 “璇儿……” “你不要命了?”若璇瞅着他,一脸怨念。 不知道早前时是谁说他伤得很严重,跟她做不來这事。 明知道做不來还勾.引,弄得她现在……那个啥火焚身,好难受……原來,欲望,这东西她也会有。 名楚喘着气,垂眼看着她:“沒关系,我……做慢点,轻一点。” 他身体很痛,不是她可以理解的痛,再不给他,会把他憋死。 “不行的,会伤到你。”若璇下意识伸手在他胸前推了一把,才轻轻一推,便又看到他皱紧了眉心。她心里一紧,忙道:“怎么了?是不是很疼?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道歉完,便又更坚定自己的立场了。 看他,她只是不小心轻轻推了他一把就让他痛苦成这样,要是真的做起來,他不可能忍得住的。 名楚有点气弱,但,真的不想就这样放开。 他低头,含着一只鲜果轻轻吮了吮,肉质鲜嫩,口感极佳,好想吞进肚子去。 真的好想…… “嗯……名楚,名……嗯……说了,不要。”她又推了他一把,这次,推在肩头上。 他们以后还有很多机会,也还有很多相守的日子,根本不急于一时,要是真的伤了身,给他造成不能挽回的后遗症,她不是要哭死了? “名楚,别……嗯……等……等你好了……嗯……”她又伸手,挥开他落在她胸前的魔爪,气喘吁吁道:“别,名楚,以后……以后还有机会,嗯……说了别……” “你想折磨死我!”他眼眸眯起,眼底都是怨念。 就沒听说过有谁想要一个女人会要得这么困难的,抱在一起的机会那么多,居然,直到现在还不是他的人! “我想要,璇儿……” “不可以!”她用力并拢着两腿,瞅着他:“你的伤还沒好,别这样。” 他动了动唇,声音极度沙哑,眼里都是满胀外溢的痛楚:“我不好受,璇儿……” 看到他这副模样,若璇的心止不住一阵柔软,可她依然坚持着自己的立场,不行就是不行。 欢爱,什么时候都可以,他们不缺这么点时间,可是,他的身体却只有一副,要是伤了留了后遗症,以后怎么办? “再说,我……我那里也沒完全好。”她脸一红,低声道。 “我看过,可以的,我温柔一点。”名楚说什么也不死心,还想伸手去抓她的柔软。 若璇吓了一跳,又把他的魔爪挥开。 其实两个人都已经浑身上下大汗淋漓了,热,热得教人几乎承受不來,可是,她依然不敢。 他可以不心疼自己,可她不能。 “璇儿……” “你如果真的想,那,我……我做你吧。” “……” 她低着头,声音已经轻得几乎让人听不见了,可名楚却听得清清楚楚。 只是怔愣了片刻,他心里便涌上一阵狂喜,忽然往一旁躺去,大刺刺躺在她身旁。“别光说不练,快來。” 若璇抿了抿唇,一丝无奈。 现在的名公子,活像个流氓无赖。 她爬了起來,跪做在他身旁,垂眼看着他写满期待的眸子,撇嘴道:“那你……闭上眼。” 他听话地闭上眼。 是真的很期待,期待被她“做”,反正,等她进去之后,他若是受不得便把主动权夺回到自己手中,他相信这个小女人绝对抗拒不了。 她习惯了温顺。 胸膛不断在剧烈起伏,他觉得自己真的很幸福,简直美得快要踏上云梢了。 迟迟等不到她有所行动,他动了动唇,焦急地催促着:“快点。” 她一惊,一手摁了下去,重重的。 名楚倒吸了一口凉气,紧咬着银牙。 若璇吓得连呼吸都几乎要停止了,她不是故意的:“对……对不起。” 那么胀,她却摁得这么重,一定疼死了。 名楚是真的感觉到疼,但,这不影响某些更引起他注意的感观。 想要睁开眼眸,又怕自己偷看,她会觉得害羞而停下所有举动,他喘着气,用力呼吸:“不疼,快……点。” 然后是窸窸窣窣脱衣裳的声音,她手忙脚乱地扒去他的腰带,裤子…… 名楚觉得自己真的快要死过去了,一下绝望,一下又有惊喜,被她嫩嫩的温热的小嘴儿包裹着,死不去,活不过來,简直是……欲.仙欲.死…… 但他还是有点失望,他想要她…… …… 良久良久以后,一脸餍足的男人把累得几乎死过去的女人搂在怀里,无声叹息。 相对于他这一刻的幸福和愉悦,若璇一惊累得只想睡死过去。 怪不得他会说,一炷香根本解决不了他的问題,原來,真的那么难解决,早知道她就不要逞强说要做他了。 两片薄唇又酸又麻,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肿了。 感觉到他炙热的气息洒落在她脖子上,她心头一紧,回眸瞪了他一眼,怒道:“我不要再做了,我好困!” 名楚俊颜微红,有点委屈:“只是想抱抱你。” “别抱了,真的困。”她推开他的大掌,转身背对他,闭上眼。 不管他怎么抱怎么磨蹭,她就是不睁眼,不理他。 要做,自己做个够,当她是神仙呢。 其实给他做那事,她……有点委屈……心里酸酸的涩涩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总有一种负罪的感觉…… “我沒有那意思。”虽然听她一说,心底某处真的又起了某种贪恋,但,他知道她累,也知道她不好受。 他从未想过要那样委屈她,本以为她的意思是要自己坐上去,做他的女人,却不想…… “以后,我再补给你,好不好?”他柔声哄着,如同哄孩子那般。 若璇睁了睁眼,又闭上,脸红红的,心却慢慢暖了起來:“快睡吧,真的不早了,明天还要早起。” “好。”他躺了回去,用力抱着她:“娘子的命令,不敢不从。” 娘子……她又睁开眼眸,还是有点适应不过來这两个字。 真的,就这样成了他的娘子…… 心情,有点复杂…… 第212章 关心谁,谁便会输 历时三天的武林大会在所有人到达岱巍山的第三日午后进行最后一场比试。 如今被选出來的全是精英中的精英,经过了两日的激战,最后十名脱颖而出的弟子已经准备好,静坐在各门各派的席位上。 这一届的武林大会最为抢手热闹的话題是摘星楼的参与。 摘星楼在武林大会來说算得上是后起之秀,去年这个时候他们还沒有获得参与的资格,今年,他们不仅参与了,甚至,三名上场比试的弟子全都进了最后十名的决赛。 这颗后起之星,瞬间成为一颗闪亮亮的耀眼之星。 其实在若璇看來,这样一场比试和现代那些选秀节目还是挺雷同的,唯一的区别在于他们确确实实靠自己的真功夫真本领一步一步爬上來,而现代的选秀,说实话吧,其实就是作秀作出來,炒作炒热的。 后台够硬,就能往上爬,真真正正完完全全不靠任何背景后台自己爬上去的,少之又少。 第一轮的比试转眼又拉开了序幕。 若璇依然坐在名楚身旁,有过昨夜那种虽然算不上彻底欢好,但已经无比亲密的关系之后,两人的举动比起往日更显得亲昵。 无视对面投來的那两道灼热含怒的目光,若璇把自己纤细的身躯几乎完全倚在名楚身上,任他搂着抱着,一副最典型最出色的花瓶模样。 反正,名公子都不介意,她介意什么?回头名楚被有心人士传为贪恋美色荒.淫无度的好色之徒,那是真心与她无关。 反正名楚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她也不在意。 更何况,她现在已经知道名楚真正的身份了,名剑山庄不过是他表面的实力,将來,他还会回到自己的轨道上的。 她不想想将來的事,将來太虚无,过好现在每一分每一刻便好。 “热不热?”名楚端起杯子凑到她唇边,见她想要伸手接过,他俊眉微蹙,一丝不悦:“昨夜已经那样了,以后,得要学会和我好好待在一起。” 若璇抬起眼角瞟了他一眼,无奈道:“知道了。” 她知道,只要有慕寒在,他一定会表现得特别特别风骚。 他讨厌慕寒,甚至说得上憎恨。 对于这一点,她清楚得很。 她低头含住杯子的边缘,小口小口喝着杯中茶水。 其实,说到底她自己也很想气气慕寒,最好气得他撕心裂肺,气死他! 擂台上的比试已经在进行着,这次双方打得很激烈,比起过去两日要激烈太多,时间上也长了不少。 “你好好看看他们的招式,到了最后,全都是武功不错的高手。”名楚在一旁提醒着。 “我知道了。”她收敛心神,认真看起台上的比武。 这次很有幸,摘星楼那名弟子不仅把一整套剑法全都运用了一遍,甚至,还來了第二遍。 虽然对方也是一样,但,若璇沒有注意到对方的招式,一心最好不要而用,否则她会记不住。 总算擂台上下來了一人,虽然被打下來,但到地上的时候确实脚尖下地的,不像过去两日那般一个个被摔得脸青鼻肿的。 高手,果然就是不一样。 摘星楼又胜了一场。 “如果到了最后全是摘星楼的弟子赢了,那,怎么办?他们自己人还要比试吗?”若璇太有看着名楚,轻声问道。 名楚点了点头:“要比,得要选出一年一度的杰出少侠。” 若璇拿手摁在自己唇边,因为,差点忍不住爆笑。 原來,这年头也有杰出青年杰出少侠神马的。 不过,她不敢乱笑啊,上次看到一名弟子被摔下擂台爆笑过后,那人直到现在还时不时拿一双会杀人的眼眸射杀她,她哪里还敢? 朋友不嫌多,敌人,最好一个都不要惹上。 “不过,他们得要先和慕寒带來的人比一场。”名楚又道。 她不再说话,专心看比试。 一个多时辰之后,最后三人的名单全出來了,不出她所料,果然都是摘星楼的人。 其实她不是清楚他们的武功比起其他人略胜一筹,而是,看他们一身白衣,总不好输掉吧,要是输了,多对不起那一身特意营造出來的绝代风华。 虽然,比起同样是白衣的名楚,真心长得太丑…… 慕寒的人上台了。 她的心紧了紧,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居然有点担心他的人被打下去。 她想她真的是太犯贱了,都到这时候了,竟还在为慕寒担忧,怕他的人被打下去之后,这个骄傲得要死的男人脸上挂不住,会当场发作。 这样,就不太好看了。 “他们会输,别想了。”一旁的名楚拍了拍她的腰,淡言道。 就连他自己也不懂的为什么,昨夜之后,他对慕寒居然沒那么怨恨了。 或许是,他其实很看出慕寒对若璇的在意,只是那男人从不愿意表露出丁点而已。 他不懂,既然在意为何总是要伤害她?在他的想法里,他在意一个女人,一定会好好珍惜她,就像现在一样。 看到她笑,看她过得开心,才是他最大的乐趣。 所以,他也不那么讨厌慕寒了,因为看得出,他的女人放不下那个该死的混蛋。 “你说谁会输?”若璇抬头看着他,不解地问道。 他这样扔出一句沒头沒脑的话语,她一时半会完全反应不过來,会输,说的话慕寒的人还是摘星楼的弟子? 名楚垂眼看着她,视线不经意落在她微启的薄唇上,黑亮的眼眸更溴黑了几分,当中藏着她渐渐开始熟悉起來的蕴欲。 她红了红脸,想要别过脸躲开。 大白天的,这家伙在想什么? 名楚沒有阻止她的逃避,只是低头在她额角轻轻吻了吻,那些从错愕震撼到慢慢习以为常的目光,自觉被他抛于脑后。 如若璇所想那般,他确实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虽然她把一张小脸转到名筝那边,可他依然能清楚看到她粉嫩诱人的薄唇。 看到她的唇,便会想起昨夜里偷偷瞧见的那一幕,她很用心很用心地伺候着他,哪怕无法完全吞噬,却还是尽可能大张着娇唇,艰难地吞吐…… 画面太过于动魄惊心,哪怕现在是大白天的,只要一下,身下便不自觉狠狠绷紧了起來。 好想,现在就把她抱回房,继续他们未做完的事情…… 他端起茶杯,把杯中被新添上的茶水一口饮尽,灼热的咽喉依然沒有舒缓过來的迹象,他又自己动手到了第二杯,仰头饮尽。 调整了自己微微紊乱的呼吸后,名楚淡言道:“你最关心哪一方,那一方便会输掉。” 第213章 今夜,跟他回去 关心的一方会输…… 若璇薄唇微微颤动了下,愣是看着擂台上相对站着的两人,心里有点堵,有点闷闷的。 她知道名楚不会骗她,可是……她不想看到慕寒输。 虽然不是慕寒本人上场,但,她还是不想让他难过,哪怕只是一点点不高兴也不想。 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他的,伤了这么重,居然还会为他操心,简直是神经病。 擂台上的人打起來了,一个白衣飘逸,一个黑衣矫健,她本來是应该看摘星楼那名弟子的招式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上了慕寒的人。 看他一招一式练出來,一点都不好看,完全沒有半点气质,直接就是个粗汉那般,刀法凌厉,一扬一挫都平淡无奇。 但,就是这样的实实在在,她反而越看越起劲,越看越觉得变幻莫测,劲力无穷。 分明就是人家摘星楼的弟子比他武功厉害,凌厉飘逸的招式逼得慕家军那名侍卫节节败退,完全沒有招架的能力。 可那侍卫却很顽强,是绝对的顽强,就算只能守沒有攻的机会,也还是死命抵挡着,一点也不愿意服输。 但若璇却越看越奇怪,那侍卫是在败退,可是,怎么总感觉他还有很多实力沒有使出來?那些平淡无奇的招式似蕴藏着千变万化的余劲那般,只是,他故意收敛自己的刀风,不让其伤到对方。 她越看越糊涂,越看越搞不清楚状况。 “如果说他是故意想输掉,那,这个也太明显了吧?”若璇扯了扯名楚的衣袖,轻声道:“他究竟在做什么?” “怎么看出他故意想输?”名楚的眸光亮亮的,盯着她,如看着一份珍宝那般。 若璇努了努唇,不耐烦道:“一看就知道是有意要输掉……难道……” 她又忽然睁大一双晶莹的眸子,看着他:“难道他是想要让对方疏忽大意,然后在出奇制胜?” 名楚揉了揉她的发,浅笑:“别胡思乱想,看比试吧。” 他本來有点想不明白她怎么能看得出慕寒的侍卫在故意相让,不是高手根本看不出來,而她,武功在这里基本上是最弱的。 难道,真有天才这一说? 其实若璇只是凭自己的感觉在说话,如果她武功再高些,或许反而看不出來了。 是不是天才谁也不知道,这说法,暂时还沒办法去验证。 这一战果然是摘星楼的人赢了,虽然各大门派的高手们也看得出,但,沒人多说什么。 朝廷的人要不要出面干预这一场武林大会,他们谁也不清楚,沒人知道摘星楼的人是不是和朝廷有关系,也或者说,朝廷说不定就正好属意摘星楼楼主当这一届的武林盟主。 接下去,接连两场,摘星楼也都是险险获胜。 新一届的武林盟主就这样诞生了,接下去是摘星楼的三个弟子各自比赛。 若璇看得有点累了,下意识靠在名楚怀里,沒多久便闭上眼眸,哪怕在这么繁杂空旷之地也能安稳地睡去。 其实放下心中所有烦恼,也不再理会那些时不时从不同的角落投來的眼光,心下一片清明的时候,想要入睡还是很容易的。 昨夜睡得并不安稳,之前又与名楚做了如此亲密的事,今天也早早到达会场看他们比试,一坐便是一日,身子确实有几分疲惫。 不止若璇,就连名楚也是累得慌。 受了伤还沒有好好调理过來,一直在劳累着,就算是铁打的人也扛不住。 只不过,他脸上还是一派淡漠而平静,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疲惫。 某人还在不断轻尝杯中酒水,一派悠闲自在的模样,他怎么可以比他先倒下。 他坚信,那某人也不过是在死撑着,前夜那一战他们自己清楚得很,谁也沒有让谁好过,他伤得很重,几乎去了半条命,慕寒也不见得比他好多少。 当若璇靠过來的时候,他主动伸出长臂把她搂在自己的臂弯里,知道她昨夜沒有休息好,因此调整了自己的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摘星楼的三名弟子,谁能取下今年的杰出少侠名号,他并不关心。 当若璇醒过來的时候,会场的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只有他们名剑山庄以及慕寒带來的慕家军依然安静地站在原处一动不动。 当然,名楚和慕寒沒有任何举动,他们的人又怎么敢擅自离开? 若璇揉了揉眼眸,睁开一双惺忪的眸子,看大家都在陆续退场,她抬头看了名楚一眼,轻声道:“我们是不是也该走了?” 可这话刚说完,便感觉到全身所有的毛孔在一瞬间竖起。 一股强悍的气息在靠近他们,那实实在在的压迫感,让她禁不住侧脸望去。 看到他,身子又不自觉轻轻抖了抖,轻颤过后,下意识地往名楚怀里钻去。 直到现在她还是那么怕他,怕得彻底,也怕得谦卑。 转眼间,幕寒已走到他们跟前,垂眼看着名楚怀中的女人,他轻声道:“跟我一起回去。” 若璇沒有说话,又往名楚怀里靠过去几分。 这里是岱巍山,不是在公主殿里,他沒有任何权利要她跟他走。 名楚轻轻拍了拍肩膀,说出的话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今天我还有事要忙,你先跟他回去吧。” 若璇睁大了一双眼眸,抬头看着他,一脸不敢置信:“让我跟他回去?” 名楚点了点头,忽然低头凑近了她的耳际,轻声道:“他也受了重伤,今夜绝对沒有能力碰你,放心吧,你不会有事的。” 其实他也是在今日和她一道出來之后,察觉到她对慕寒的那份眷念和放不下,才会同意让她跟慕寒回去。 他今夜确实有事要做,自己又身受重伤,让她呆在自己身边并不是一件好事。 可若璇一时间根本反应不过來,也沒法接受。 他昨夜才说过会好好保护她,不会让她再受到其他人的欺负,现在,居然就把她推给慕寒!为什么? 她睁着一双渐渐蒙上一丝雾色的眼眸,死死盯着名楚,一丝委屈:“我不想和他在一起……” “你有胆子再说一次。”头顶上方传來慕寒低沉中含着怒气的声音。 若璇心头一颤,忙低垂头颅不再说话。 她沒胆,真的沒胆。 名楚让她跟慕寒回去定然有他的道理,她也知道他今夜必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不该耍小性子的,更何况在昨夜名楚对她说出自己的身世之后她就已经决定了,不管以后怎么样,等这场武林大会结束之后,哪怕名楚不同意,她也会跟他一起回公主殿。 她知道他还有事情要做,而要完成任务,他必须要留在公主殿,要不然他一开始也不会千方百计让宁太后看中他,允许他进來。 她答应了做他的女人,与他在一起,便不想拖他的后腿。 名楚拍了拍她肩头,依然轻声道:“你不相信我吗?璇儿,等事情结束后,我会來接你。” 第214章 第一次,感觉到无力 若璇抬头看了名楚一眼,虽然心里还是有着委屈,却也只能从他的怀中爬起來。 还沒來得及站起,手腕便一下被慕寒扣住,他轻轻一拉把她直接从长椅中拉起來,拉到自己怀中。 两句身躯碰撞在一起时,慕寒眉心微微蹙了蹙,眼底的痛色一闪而逝。 虽然那一抹痛色闪得极快,可却被刚好抬头看他的若璇捕抓到。 瞬间,一颗心又揪紧了起來:“你伤得怎样?严不严重?有沒有好好养着?” 慕寒垂眼看着他,“你关心我?” 她动了动唇,终究还是沒说话,那些关心的话语完全不受控制便脱口而出,说完之后连她自己也开始后悔了。 慕寒的眼底却蒙上了几许愉悦的光亮,知道她对自己并不是完全的不在意的,寒了一天一夜的心总算微微有了一些暖意。 但,那点温暖,他不屑于在旁人面前表现出來。 “走,带你去用晚膳。”不再多说什么,他搂着她离开这地方。 走的时候若璇还频频回头去看名楚,名楚也一直在看着她。 最后慕寒用力把她拉入怀中,给了她一记警告的目光,她才沒有再回头,低头看着前方的路,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旁。 直到两人走远了,名筝才从慕寒那一份强悍而迷人的气息中回过神來。 她看着名楚,讶异道:“他就是九公主另一位夫婿慕侯爷吗?” 名楚垂眼看着她,话语淡漠:“难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他是慕侯爷了吗?” 名筝确实早就知道,只是一时之间还沒有反应过來,更何况之前每次所见,慕寒离他们的距离都有点远,虽然知道是一个与大哥长得一样俊俏一样迷人的男子,可却不像刚才所见那一般,让她如此震撼。 近距离去看慕侯爷,他整个人就像黑夜中的一头猎豹,眸光冷冽,浑身上下洋溢着张狂傲然的气息,如王者一般高高在上,尊贵无比,但却冷酷淡漠,让人不敢亲近。 大哥虽然也冷,但他的冷基于一片温润的神色中,虽然同样让人不敢太靠近,可至少不会给人窒息的感觉。 慕侯爷却不一样,他冷得让你心脏不断收缩,冷得让你身上所有的血液瞬间失去温度。 若他用那双眼眸狠狠瞪你一眼,你肯定会浑身在一瞬间冻结成冰。 那么冷的男子,看着九公主的时候眼底却明显有些浓浓的占有欲…… 她心里有点不安,侧头看着名楚:“大哥,他真的愿意和你分享九公主吗?” 见他不理会自己,她忍不住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角,问道:“大哥,你真的要跟九公主在一起吗?我觉得这个慕侯爷……” “慕寒怎么了?”名楚总算从若璇离去的失落中回过神,转眼看着她:“我为什么不能跟旋儿在一起?” “可是慕侯爷他……”名筝又不自觉往他们消失的方向望去,看了两眼,才又道:“我觉得这个男人太可怕了,要是他不愿意和大哥和平相处,他……他会不会……” “你大哥是这么容易被欺负的吗?”说完这话,名楚站了起來,举步往会场大道走去。 名筝不再说什么,与童郁互视了一眼后,便也领着名剑山庄的人紧随在他身后。 大哥自然沒有那么容易被欺负,她要相信他的能耐,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只是……名筝还是忍不住回头往早已沒有了慕寒和若璇身影那一方望去,心中依然有着不安。 只是这个慕侯爷真的太冷冽了,那如猎豹的气息,让人浑身不寒而栗。 若是他和大哥成了敌人,那么……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不安,追随上名楚的脚步。 想要去拉他的掌,又怕被他拒绝,无奈只好把手缩了回去,冲他一笑,问道:“大哥,我们晚膳吃什么?” …… 晚膳是和慕寒两个人度过的,用膳的时候,他一直在盯着她,目光有点炽热也有点复杂,弄得若璇整顿饭下來一直吃不下咽,背脊总觉得有点发凉。 好不容易熬过了那顿饭,她的心情不仅沒有放松,甚至还绷得更紧,因为慕寒吩咐下人给他们送浴汤來了。 送來浴汤代表要沐浴更衣,可慕寒在这里……她有理由相信他不可能为了让她轻松自在点而出门去等她,她连想都不敢想。 果然慕寒不但沒有出去,甚至直接把她拉大屏风后,站在浴桶边大刺刺地看着她。 看这种情形,他是打算站在这里,亲眼看着她泡澡。 若璇一直红着脸,退了数步,远离着他。 沒想到这个男人直到现在还那么霸道,在他眼里女人究竟算什么? 他从來不在乎她的感受,也不会在乎她是不是愿意和他在一起,黄昏时自己为什么答应跟他回來?她宁愿留在名楚身边,哪怕有危险,也不该答应跟这个魔鬼同处一室。 “怎么还不脱?”慕寒的视线锁在她酡红的脸上:“要我帮你吗?” 若璇又吓得退了半步,抬头看着他,抿唇道:“你先出去,要不然……我不洗了。” 慕寒挑了挑眉,冷哼:“不洗怎么做?” 这话,更吓得她本來酡红的脸浮现出几许苍白。 想到那夜在山洞里他对自己的粗暴和无情,一想,浑身又止不住一阵轻颤。 他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放过她?为什么就不能给她一条活路? 见她脸色越來越苍白,慕寒眸光闪烁,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其实他也沒有想过会让事情走到这一步,那夜对她的强.暴,他知道彻底伤害了她。 名楚到來的时候,她的目光是呆滞的,也是绝望的。 就在那一刹那,他后悔了。 所以在与名楚打了一架,打得两败俱伤之后,他竟沒有狠心把她带走,而是让她回到名楚的身边,让那个男人把她带回去。 虽说,也是因为知道名楚受了重伤沒办法跟她欢爱,所以才会放心把人交给他。 可当时或多或少是带着对她几分歉意,他那夜是真的疯了,如同发疯的禽兽那般,被他们在比试大会上的亲密气得完全失控。 也是那时,才发现原來自己对她的占有欲居然这么强烈。 但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也沒用。 他沒有这种自怨自艾追悔过去的习惯,也拉不下脸來给她道歉,便只能任由事情一步步发展下去。 如今她又回到他的身边,不管她心里在想什么,至少她人在他身边就好。 至于今夜她是不是还会从自己身边逃离,逃到名楚怀里,他忽然觉得,自己无力去思索这样的问題。 如今看着她脸上眼底全然的防备,人生第一次,感觉到无力。 第215章 至少,还有一点怜悯 面对若璇那一双写满防备的眼眸,慕寒只觉得无力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们也曾快乐过,也曾亲密地抱在一起,感受过彼此心贴着心的甜蜜,可这一刻,为什么会疏远成这样? 她心里满满的都是别的男人,眼里心里再沒有他半点影子。 心里有一丝说不出的苦闷,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苦些什么。 “快洗,你就是不跟我做,说不定今夜还要陪名楚。” 他发现自己的话有那么点酸,酸得他那颗心不自觉疼了起來,可他的目光依然是淡漠中带有一丝不屑,沒有半点温情。 “不是想让他夜里來接你吗?最好别忤逆我,否则我不一定愿意放你走。” 若璇蓦地抬头看着他,眼底闪过震撼和讶异,薄唇动了动,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听他的意思,今夜名楚來带她走,他也不会阻止,是不是? 分明是冷漠的口吻,无情的目光,可她却在与他视线相接触在一起的那一霎那,似乎看到了他的无奈。 就这么一点点无奈,竟让她整颗心在一瞬间酸楚了起來。 她转身背对着他,敛去了眼底所有不该有的情绪,强迫自己不要去猜想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这个男人是魔鬼,他是冷酷而沒有一点血性的,对他,她不能有一点留恋,一点点都不可以。 她伸手去解自己的衣带,慢吞吞地把身上的衣裳退了下去。 直到只剩下一件薄薄的肚兜,以及短靴裤,她才停了下來,慢慢挪步到浴桶边。 正要迈进去之际,慕寒却一步來到她跟前,大掌扣住她的腕,紧紧把她拉了回來。 “你做什么?”她用力挣脱他的钳制,盯着他,一脸防备:“你别碰我,你受了重伤。” “那又如何?”有谁规定受了重伤就不能碰她?她难道不知道若他想要碰她,方式可以有千万种吗? 这么一想,眸光不自觉黯淡了下去,心里闪过一丝揪痛,却不知道那痛來自何方。 他盯着她,目光冷冽,“昨夜你和名楚都做了什么?” 因为他忽然发现了,其实想要一个女人,也不是非要那么做那么剧烈的事情不可,他只是习惯了与她在一起时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欢爱,但,她和名楚在一起的时候呢?他们是不是会有他意想不到的方式? 她昨夜……是不是已经给过名楚了? 他身上又开始散发出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气息,只是转眼间,整个房间的温度陡然降了下來。 若璇吓得退了两步,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 他又变成这样,如同猎豹一般!只不过今夜,他是一头受伤的野豹。 慕寒知道自己吓到她了,他其实真的不知道自己想要些什么,好不容易她又回到了他的身边,他不想让她对自己多惧怕几分。 想了两天两夜,有些事情虽然还想不明白,但,似乎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他为什么在看到她和名楚亲密地待在一起时心里会闷得慌,会气成那样,气得想要和名楚拼命?是不是因为他心里真的有那么点喜欢这个女人? 可是他的喜欢却是沉重的,也是残忍的,不仅伤了她的身子,也伤了她的心。 她现在处处对着他时永远是一副防备的姿态,从前那些温顺和讨好的笑意,如今已不复存在,甚至连看他一眼都要懒得。 分明记得那几个清晨,她都是在他的怀中笑着醒來的,也记得她看他时,曾经眼底有过眷念,有过怜惜,可现在看着他,却全然是惧怕与怨恨。 除了旁晚时因为撞痛他,而对他表现出一点点若有似无的怜惜之外,整个晚上,她一直在防备着他。 他又深深看了她一眼,忽然转身往屏风外走去。 “你最好洗快点,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又会有冲动。” 说完这句话,他那抹高大的玄色身影已经离开屏风后的小天地。 直到隔着屏风看到他模糊的身影落在茶几旁的椅子上,自己为自己倒上一杯清茶浅尝之后,若璇才彻底松了一口气,赶紧把身上最后的布料扯了下來,一步跨进浴桶里。 她沒有在浴桶中待太久,匆匆忙忙把自己象征性地洗了一遍之后,便从浴桶中爬了出來,拿毛巾把身上的水滴擦干。 想要换衣裳的时候,才发现她在这里根本沒有干净的衣服,这一发现,吓得她整张脸又苍白了起來。 沒有干净的衣裳,若是这样光秃秃地走出去……她不敢想像出去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视线落到那套被自己脱下來的衣裳上,犹豫了片刻,她无奈地走了过去,把衣裳捡了起來。 “你最好把它扔下,否则,我不知道我等会会做出什么。”屏风外传來了慕寒低沉淡漠的声音。 若璇吓了一跳,衣裳不自觉从指间滑落,落于地上。 垂眼看着脚边的布料,一时之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抬头隔着屏风往外望了一眼,慕寒依然坐在茶几旁,正对着她。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能看到屏风里自己的一举一动,或许,是可以的吧。 可是,不让她穿回自己的脏衣裳,又沒有干净的衣服让她替换,这样,叫她夜里如何度过? “就这样出來吧,我又不是沒见过。” 慕寒的声音依然是淡漠的,她却分明的听得出一丝笑意,她皱了皱眉,不用想都知道这个恶劣的男人根本就是想要看她笑话。 他或许说得沒错,自己的身体确实早就被他看得一清二楚,可她怎么能如他所说那般就这样光秃秃地出去?这年代连浴巾都沒有,她还能一晚上光着身子不成? 这种事她做不出來,她宁愿就这样待在屏风里头,永远不出去。 就在若璇万分苦恼之际,门外忽然传來了龙寂恭敬的声音:“侯爷,名剑山庄那边派人把九公主的衣裳送來了。” 虽然声音隔得有点远,可若璇却一句一字听清楚了。 龙寂的话才刚说完,她便已高兴得眉眼大亮,隔着屏风,视线又落在茶几旁那道模糊的身影上。 他沒有说话,沒有拒绝也沒有同意让龙寂把那套衣裳送进來。 她知道以他的脾气他不一定会接受名楚那边给她送來的东西,所以她心里也有一点紧张。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慕寒依然沒有半点反应,她越來越紧张,甚至紧张到连掌心都溢出了细汗。 不知道过了多久,慕寒才忽然站了起來朝门外走去。 不管愿不愿意承认,在他站起來那一刹那,若璇心里还是有几分感动的。 至少,他对她还有那么一点点怜悯之心。 第216章 他,知道他的秘密 不过,若璇那份小小的感动很快便被愤怒和怨念所取代。 慕寒把衣裳取回來后,便直接进入屏风,大刺刺走到她跟前,一双邪魅的眼眸毫无顾忌地盯着她。 她下意识的拿起脏衣裳挡在自己身前,慕寒却挑眉道:“你身上还有什么地方我沒见过,用得着如此吗?” 他把衣裳递给她,却完全沒有退出去的意思。 若璇无奈,接过他手中的衣裳,转身背对着他,手忙脚乱地穿戴起來。 正如他所说的,她的身子他哪里沒有看过?既然早就已经被他看光了,现在这个时候才來遮遮掩掩的有什么意义? 身后传來了窸窸窣窣脱衣的声音,若璇吓了一跳,忙回眸看着他,见他正在脱衣裳,她又生起了一脸的防备:“你要做什么?” 慕寒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把外衣脱下來挂在屏风上之后,又伸手去脱亵衣。 在他脱衣的同时,若璇慌忙把衣裳往自己身上套去,不管套得整不整齐,也要先套上了再说,要是两个人都光秃秃地待在这里,会发生什么事,可以想象。 慕寒的身材是绝对的完美,当若璇穿好衣裳回头看他的时候,便看到了他那副令人迷醉不已的赤.裸身躯,他把自己脱得干干净净,就这样大刺刺站在她面前。 她甚至还不小心瞄到他早已参天雄立的伟岸……小脸一红,她忙错开目光,视线锁在他脸上。 想要说什么,慕寒却大步一跨,直接跨入浴桶里,往还有一丝温热的浴汤中坐了下去。 原來,他不过是想要沐浴。 若璇狠狠松了一口气,迅速离开这一方。 可离开之后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这个房间是慕寒的,门外还有两名慕家军的兄弟守着,她想要闯出去,定然不可能。 虽然名楚有安慰过,说慕寒如今也受了重伤,不会有能力强迫她,可与他呆在一起,心情始终是紧张的,半点也轻松不下來。 慕寒似乎也沒有想要在浴桶里泡太久的意思,匆匆把自己洗了一遍之后,他便跨出了浴桶。 随手抓來被若璇用过的毛巾,把身上擦了一遍,就这样不着寸缕大摇大摆地从屏风后走了出來。 若璇吓得忙别过脸,心跳不断在加速。 既然受了重伤就不要再那样,要是再伤得更重些……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奴役惯了,而对他产生了彻底的奴性,在这种情况下,她担心的居然还是他的伤。 慕寒其实也沒有做什么,只不过他的衣裳并不在屏风后,所以才会一.丝不挂地出來。 给自己换上睡袍后,他只是看了躲在长椅上的若璇一眼,便褪去靴子上了床,盘腿静坐,开始运功疗伤。 若璇本來还有一丝不安,怕他出來之后不知道要怎么对待自己,可如今见他运功,知道他的伤还沒好轻松的同时心里又不自觉绷紧着。 见他脸上额上渐渐冒上细密的汗珠,心又不自觉被揪了揪,他究竟伤得有多重?直到现在她也沒见他喝过什么药,或者让大夫给他瞧瞧,只是与名楚一样自己运功调理。 她不是古代人,不清楚这样的方式能为身体带來什么好处,不过,既然他们俩都这么做,那定然是疗伤的良方。 她把两条腿缩在长椅上,抱着自己的膝盖,本想安心闭目歇一会,视线却总是会不自觉时不时向床上的慕寒瞄去。 他不说话的时候,又或者说他不强迫她的时候,其实她并不讨厌他。 她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那种极端的手段來对付她,她究竟得罪了他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似乎传來一阵喧嚣的声音,她心里一紧,忙把两条腿从长椅上放了下去,套上靴子想要往门外走去。 床上的慕寒却忽然开口道:“你离不开这里的,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吧。” 若璇脚步一顿,回眸看着他,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可心里还是止不住有几分怨念。 慕寒睁开眼看着她,看了好半天,才忽然道:“你知道名楚是谁吗?” 她心头一紧,五指不自觉紧握着。 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知道名楚的秘密? “看來他是真的挺喜欢你。”居然愿意把自己的秘密告诉她! 看到她眼眸底下的慌乱和紧张,慕寒沒发现自己心里竟泛过了继续酸楚,沒想到原來她在名楚心里真的这么重要。 若璇是真的很紧张,慕寒是夏朝的侯爷也是护国大将军,而名楚却是前朝的皇子…… 两人的立场和政见都不一样,如今慕寒还知道他的秘密,那…… 她抬起眼帘,看着再度闭上眼打算运功疗伤的慕寒,犹豫了半天,才举步向他走去:“你究竟知道他多少事?” “不多,只知道还有另一个身份。”虽不多,但,光是这一点就足够可以让名楚身败名裂。 她紧抿着薄唇,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应该说,慌得有点手足无措。 “你真这么紧张他?”慕寒又睁开眼眸盯着她,湛黑的眸子里似藏着什么,旁人却无法看得清楚:“你怕我对付他?” 若璇深吸了一口气,极力维持着脸上的平静,看着慕寒沒有任何表情的俊脸,她淡言道:“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为什么沒有对他动手?” “我为什么要对他动手?”慕寒挑了挑眉,不以为然。 名楚所做的事情暂时來说并沒有伤害到他的利益,他沒有必要对付他,为自己树立这样一个劲敌。 “不过,我想我或许很快就会出手了。”他忽然浅浅笑了笑,向她伸出手:“过來!” 若璇不仅沒有过去,反而退了半步,瞥见他倏地眯起的眼眸,她咬着薄唇,轻声道:“我不是九公主,也不再是你的女人。” “你是希望我带人把他们那伙人全部都灭掉?” 若璇呼吸一窒,抬头盯着他,眼底闪过不安,也闪过愤怒:“你一定要威胁我吗?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因为……你不听话。”他放开两条腿,也放弃了运功疗伤,倚在床头斜眼看着她:“你若再不过來,明日回去之后,我就会带着慕家军把他们一举歼灭。” 若璇是真的怒了!“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总是威胁她,这种游戏玩多了,他腻不腻? 但很显然慕寒还沒有玩够,也沒有玩腻,他依然斜眼看着她,冷哼:“我再说一次,过來。” 若璇用力咬着自己的唇,深吸了一口气,挣扎了老半天,最终还是如斗败的公鸡那般,无奈地举步向他走去。 第217章 有没有,试试便知 刚走到床边,手腕又落于慕寒的掌心,他轻轻一拉,直接把她拉到自己身上。 抬头看他时还能看到他眼底一闪而逝的痛意,明知道让她这样撞上他身体,一定会撞痛他的伤,为什么还要这样? 若璇真的看不懂这个慕侯爷,完全看不懂。 “你还是先运功疗伤吧,有什么话,等你运完功再说。”面对他时总是这么无力,一秒钟之前会被他气得想要抓狂,一秒之后,却又会为他的伤揪起了心。 她或许不光是看不懂他,就连自己,她也看不懂。 昨夜名楚运功之前脸色还是十分苍白,当他运完功之后,她发现他的精神好了许多。 不管她恨不恨慕寒,也不管慕寒现在是不是还在威胁她,她也不希望见到他受到任何伤害。 若是可以,她希望他能快点好起來。 慕寒伸出长指,直接划过她的脸,眼底的寒意散去了不少,渐渐蒙上了几许的光亮:“其实你心里有我,是不是?” 她不说话,拒绝回答他的问題。 慕寒轻笑道:“若不是心里有我,为什么和名楚呆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偷偷看我?” “我沒有。”她抬头用力盯着他,怒道:“我沒有,你别自作多情。” 她死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确实放不下他,她可以自己犯贱,却不能让他看穿她的可耻与可悲。 对于一个永远只知道强迫自己,只知道虐待她的男人,她却始终放不下,别说其他人,就连她自己也瞧不起自己。 “有沒有我,试试便知道。”他的掌落在她下巴上,五指一紧。 在她痛得皱紧眉心的时候,他忽然低头含住她的薄唇,用力吮.吸了起來。 一个吻乱了两颗心,不仅她的,还有他的,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差点呼吸不过來的时候,他才放了她。 可却只是放了她的唇,两条结实强悍的长臂依然紧扣在她腰间。 他以额及抵在她的前额上,炽热的气息从他的鼻尖呼出,喷洒在她脸上。 这么亲密的举动,他们有多久沒有做过?两个人在一起,不是针锋相对,便是处于强迫与被强迫的立场上,已经有多久,他们两个沒有好好说过话了? 等紊乱的呼吸平顺了一点,慕寒又想低头吻下去。 若璇却把脸侧到一边,让他那一吻落在她的脸颊上。 他皱了皱眉,一丝不悦:“你当真这么不喜欢呆在我身边吗?” 不待她开口说话,他又道:“你现在是不是真的那么喜欢他?” 若璇抬起眼眸,盯着他,想要看清楚他眸子里都潜藏着什么,可却因为两人的距离太近了,反而看得不真实。 有时候两个人想要更好地相处,距离是不是还能适当再拉开那么一点? 她心里忽然有点酸楚,对着现在的慕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做。 他每日里都在强迫她,都让她痛苦而绝望,这样一个男人,她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他? 一声无奈的叹息从耳际响起,当若璇睁大眼眸想要看清他脸上的表情时,慕寒已经放开她,坐直身躯。 不管是多复杂的情绪,也只是在眼底一闪而逝,如今,他眼里全是一片淡然。 “你跟着他不会有好下场。”他道。 若璇微微怔了怔,心里有几许不安,从他身上爬起來退到大床的另一侧,她抬眼看着他,想要从他脸上窥探出他的想法,可他总是脸无表情,眼里全是淡漠,她什么都看不到。 他是不是真的想要对名楚动手? 她看不清慕寒,慕寒却把她脸上所有的情绪看得清清楚楚,他薄唇一勾,笑得极度冰冷:“你希望呢?” 若璇沒有说话,她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根本影响不了他的决定。 对慕寒來说,她是可有可无的,一个玩具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给出自己的意见? “看來,你对自己的作用看得很清楚。” 慕寒这么说,也不知道真的在嘲笑她,还是在嘲笑自己,她竟在他眼里看到一丝自嘲的味道。 可是,她怀疑必然根本是自己看错了。 “我累了,陪我歇会吧。”他不再多说什么,在床上躺了下去,示意她过來与他一道就寝。 若璇犹豫了半响,才慢慢爬到床内侧,看着他:“你不运功疗伤了吗?” 本來已经闭上了眼眸的慕寒,睁了睁深邃的眸子,闲闲瞟了她一眼,冷哼:“你不是巴不得我伤得越重越好?” 若璇扬开被子躺了下去,转身背对着他,不想再与他说任何废话。 他的心是冷的,他根本不不值得你用什么真诚和真心与他交往。 慕寒的视线落在那道纤细的的背影上,就这样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想知道。 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不知道看了多久,他忽然撑起身躯,向她伸出长臂。 听到动静的若璇猛地睁开眼,回头看他,见他向自己靠近,她吓得浑身又是一阵绷紧,想要躲开,却已來不及。 慕寒的大掌已经落在她肩膀上,轻轻一拉直接把她整个人拉了过來,一个翻身把她半压在身下。 一条沉重的大腿压上了她两条纤细的玉腿,黑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底的慌忙,直盯进她眼眸的最深处: “怕什么?又不是沒做过。” “你受伤了……”她轻轻推了推他的肩头,却又不敢用力。 他眯起眼眸,似在认真探索着她晶亮的眸子底下究竟都藏了些什么:“你是在关心我,还是想要拿这个当借口來拒绝?” 若璇沒有说话,深深看了他一眼后,便闭上双眼,如同沒有气息的木偶一般。 她这是放弃反抗了吗?他该不该要为她的顺从而感到高兴? 可是,他心里一点都不高兴,甚至,他越來越气闷。 慕寒沒有再说话,只是在她身边躺了下去,把她拉入自己的怀中,轻轻地搂着。 他这么安静,倒是若璇有点反应不过來,她本以为他又想强迫她,她也已经想好不再挣扎和反抗了。 反正在他身边,她就从來沒有成功逃脱过。 他若是要,那她就如名楚所说的,当是被狗咬了。 可她沒想到,他只是把她抱在怀里,什么都不说也不做,搂着她,如同搂着自己最珍视的宝贝那般,一种怜惜的轻柔。 两个人靠得那么近,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强悍中透着一丝凌乱的气息,他是真的受了伤,不管她如何拼命想要忽略这一点,也完全忽略不了。 双手不自觉落在他的胸前,隔着薄薄的衣料,想要去触碰他的身体,看看他究竟伤得如何,却又沒有勇气。 想了半天,她终究把手放了下去,闭上眼,不再多说。 第218章 原来,他并不知道 不管从前与慕寒有过什么,现在两人已经走到这一步,根本不能回头了。 慕寒和名楚既然立场对立,这辈子便注定不可能和平共处,沒有任何能让她心存幻想的余地,他们也不会允许。 若璇一直在想,她的心该是名楚的,其他男子她一概不能怜惜。 只是她不知道,这世上,从來就难受人控制的便是自己那颗心。 若她能把自己的情感和心意控制自如,她也不至于会落到现在这样进退两难的地步。 慕寒平静下來的时候,她真的恨不起他,,可是他与名楚又必然是敌对的关系……心里很乱,脑袋瓜也是一团乱。 本以为自己今夜必然会失眠,可是闻着他身上淡然的气息,那熟悉的味道以及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居然让她不安的心渐渐安定了下來。 心安了之后,便又感觉到无穷无尽的疲累倦意铺天盖地而來,让她闭上眼之后,沒多久便沉沉睡了过去。 慕寒其实也真的累了,他的伤依然伤得十分严重,本是该好好运功疗伤,可是因为有她在这里,他竟然舍不得浪费半点与她相处在一起的时光。 他知道名楚很快会來,或许他也可以用强硬的手段强迫她留下來,可留下來之后她必然会更很他,更鄙视他,心里更想着名楚。 把一个心中沒有自己的女人留在身边,原來是一件这么痛苦这么无奈的事情,这一刻才发现,世间一切,并不是所有的事情他都可以紧紧把握在自己手里的。 有些事情,他真的会把握不了,也无能为力,正如她的心。 他沒办法让她对自己死心塌地,无法让她全心全意留在他身边。 可她明明心中是有他的,他们俩究竟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他们是不是错过了彼此些什么? 他的掌落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揉着她的发,她已经安稳地睡了过去,睡得那么熟睡得那么宁静,就如同在他身上获得了不少安心的感觉那般。 他……也还能给她一点安全感吗? 低头在她额角上轻轻吻了吻,他又躺了下去,闭上眼强迫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这一刻她还在他的怀里,便已足矣。 宁静的夜似乎很漫长,夜幕之下的行动才刚要开始。 不知道过了多久,若璇被一阵吵杂的声音惊醒了过來。 醒來时,自己依然睡在慕寒的怀里,他闭着眼,呼吸均匀,宽厚结实的胸膛有节奏地起伏着。 她有多久沒有这样安静的看着他了?看着他平静的睡容,心里又不自觉泛过几许柔软。 哪怕在熟睡中,那两道浓密的剑眉依然轻轻蹙着,似有不尽的苦闷,说不出的烦恼那般。 眉心纠结的慕寒,只需看一眼便让人由不得从心里为他怜惜了起來。 如同着魔了那一般,若璇伸出手轻轻覆上他的浓眉。 她分明是很喜欢很喜欢这个男人的,他也是她來到这个年代后第一个喜欢上的人。 是不是老天爷总是这么爱抓弄人?她分明看得出他对自己有那么点怜惜,可是,那样的怜惜比不过他的霸道与残酷。 只要是他想要的,他根本不会在乎别人的心思,也不会在意她是不是愿意会不会难过。 慕寒其实说不上是个坏人,他虽然残忍,可除了对她,其他事上也不至于蛮不讲理。 可是,他根本不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他真的不懂。 她无声轻叹,指尖离开他的眉,想要把小手收回时,慕寒却忽然伸出大掌一把扣住她的腕。 他沒有睁开眼眸,只是薄唇微动,轻声道:“我们还像从前那样,好不好?璇儿?” 若璇的心猛地一阵颤抖,一瞬间抖得凌乱不堪。 在他三番五次对她如此残忍之后,他说,还想与她像从前一般相处。 从前……哪怕总是要强迫她与他亲热,可是,每日清晨醒來时,她都发现自己紧紧挨着他,被他轻轻抱在怀里,仿佛是他对她的守护和怜惜那般。 那种被守护和被怜惜的感觉,曾经让她无比感动过,可现在…… 她咬了咬唇,轻轻把自己的手从他掌中抽出來,不说话。 她不说话,慕寒也沒再说什么。 沉默,如同空气般萦绕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里,沉默中带着几许尴尬,也带着几许失望,那失望却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她的。 外头的动静越來越大,似有人闯上山引起了一阵骚动,而大家正在极力围捕那些闯入的人。 若璇忽然就想起名楚跟她说的话。 他说今夜他还有事……她心里不自觉紧了紧,爬了起來,极力往窗外望去。 窗外依然是幽黑的一片,偶尔会有一点火光闪过,像是山上的弟子们正在持着火把追捕贼人。 她有点想不明白,是谁胆子这么大,明知道武林大会开办期间,各门各派的精英都云集在这里,居然还敢來捣乱! 难道是冥宫的人? 她紧了紧小手,想要翻过慕寒往床下爬去,慕寒却又一把扣住她的腕。 这次他总算睁开了黑亮的眸子盯着她,沉声道:“你既然知道他是冥宫的人,这时候还出去做什么?” 若璇动了动唇,回眸看他,眼底一丝讶异:“你说谁?谁是冥宫的人?” 难道他们这些人当中还混入了冥宫的奸细,如今冥宫的人來偷袭,与潜藏在他们四周的奸细内应外合吗? 可是,能被慕寒这样提出來说的“他”会是谁? 心里无由來被揪了一把,整颗心顿时慌了起來,连掌心也不自觉溢出细汗。 慕寒能这么说,他口中的“他”还能指谁?在这里,他们两共同认识了,只有名楚一个。 可是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名楚居然和冥宫的人有关系。 盯着她眼底的慌乱,慕寒坐了起來,垂眼看她:“你不是早已知道他第二个身份了吗?” 若璇抬头迎上他的目光,他的眼眸如濯石一般黑亮,锁在她脸上,视线不自觉又渗透出一丝冷冽。 这一份冷让她顿时紧张了起來,紧张之下,是几分心虚。 原來慕寒所说的名楚的第二个身份是指名楚与冥宫的关系,而不是知道他是前朝二皇子。 她暗松了一口,对上他探索一般的视线,扯了扯唇,闷声道:“我……我只是担心……” “别人又不知道,有什么好担心的?”慕寒轻轻一拉,把她拉回床上,长臂一扬,抓过被子往她身上盖去,把她整个人盖得严严实实。 做完这一切,他才朝门外看了一眼,沉声道:“龙寂。” 第219章 因为,他们得罪了你 房门忽然被打开,龙寂修长的身影一闪而入。 他从进门开始便一直低垂着头颅,不敢让自己的视线向床上瞄去半分。 往前走了数步,依然远离着大床,他倾身垂首问道:“侯爷,有什么吩咐?” “外头如今情势如何?”慕寒的掌落在被子上,把若璇想要抬起來的身子不轻不重地摁了回去。 龙寂如实回道:“回侯爷,山上闯入了冥宫的贼人,伤了五岱派几名弟子还抢了五岱派的镇派之宝,如今各大派的弟子正在山上围捕他们。” “逃到哪里了?”他靠在床头上,又把那个不安分的女人摁了下去,目光落在龙寂身上,对他一直低头沒有到处乱张望的表现似有几分满意。 龙寂又道:“据说是往摘星楼所在庭院的方向逃去了,如今大家都围在摘星楼庭院的院门外,正在等名剑山庄庄主和五岱派掌门的到來。” 他顿了顿,又道:“侯爷,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江湖中的事就让他们江湖中人解决吧。”他摆了摆手,淡言道:“继续注意他们的动静。” “是,侯爷。”龙寂向他倾了倾身,便又一路低着头退回到门外,顺手为两人把房门关上。 听到关门的声音,若璇才从被子里钻了出來,跪坐在慕寒身旁抬眼看着他:“你刚才不是说名楚是冥宫的人吗?那他现在……” “你还不明白吗?”他垂眼看着她,忽然伸手在她鼻尖上弹过:“我看你还是不要继续呆在他身边了,呆久了,人也变笨了。” 若璇努了努唇,本來还有一丝不满,可回心一想,才知道自己确实如他所说变笨了,这么显浅的道理她怎么能想不明白? 可是,为什么要对付摘星楼?她对江湖的事完全不懂,但对今日午后他们和摘星楼弟子那几场比试,心里却还有几分疑问。 她又看着慕寒,认真地问:“你们今日上场比试的那三位兄弟,分明武功和身手都比摘星楼的弟子厉害,为什么故意相让,让他们夺得这个盟主之位?你们……” 她话语一顿,忽然眉心一亮,眼底闪过一抹惊喜:“你一直在和名楚联手吗?” 慕寒由始至终沒有说话,只是视线锁在她那张多变的脸上,看她从一开始的困惑到渐渐自己理清了头绪,他眼底闪过几许欣赏的光芒。 其实,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的要聪明,他素來欣赏聪明的人。 若璇却还是沒有彻底想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对付摘星楼? “摘星楼的人得罪你了吗?” 人家辛辛苦苦來参加武林大会,幸不辱命,把杰出少侠和武林盟主的位置争取到自己手里,这才高兴不到半天便要被栽赃嫁祸,被他们彻底毁去。 究竟是摘星楼的人运气太背惹上了他们?还是这当中还掺杂着她所不知道的阴谋? 慕寒只是瞟了她一眼,便又躺了下去,抬眼看着依然跪坐在他身边的女人,他的薄唇动了动,淡言道:“他们背后的人得罪了我们……不,应该说是得罪了你。” “我?”她指了指自己,完全一头雾水。 她平日里连出门一趟都不容易,会惹上什么仇家? 难道是从前的九公主惹回來的怨恨? 她不自觉在慕寒身边趴了下去,依然看着他,轻轻揪了揪他的衣裳,好奇地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告诉我?” 最难受的便是听事情听一半不听一半,把她的好奇心吊起來,说一点又不说一点,弄得她心痒难耐,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却又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是什么。 慕寒本來已经闭上眼,想要休息,感觉到她的小手在自己胸前的衣裳上乱拽,他又睁了睁眼眸,浅浅瞟向她: “你差点被他**了,这算不算是得罪你?” 当然,得罪她就代表着得罪他们。 她,至少就目前來说,名义上还是他们的娘子。 娘子……默默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心里竟有一种醉人的暖意。 他伸出掌抚上她的脸,两片好看的唇瓣忽然扯开了一抹勾魂夺魄的笑意:“这么做是为了给你出一口气,明白吗?我们的娘子。” 我们的娘子……若璇拳心紧紧握着,心里激动得难以成言。 他说她是他们的娘子,他也承认她是他的娘子吗? “瞧你现在是什么表情。”他的掌离了她的脸落在她的肩头上,轻轻一拉,又把她拉在自己的身侧:“睡吧,我累了。” 若璇沒再说话,安静地在他身旁躺了下去。 知道他身体不好,知道他说的累是真的,所以,她也不想妨碍他,只是今夜发生的事真的让她万分激动,到现在那颗心还完全平静不下來。 名楚居然是冥宫的人,而他们……为了给她出一口气,竟用这样的方法,让摘星楼从此在江湖上除名。 她终于想明白为什么慕寒会让他的兄弟们故意输给摘星楼的弟子。 由來,每一届的武林大会上,哪怕是公平竞争,可是,有谁心里不会存一丝歪念?又有谁在心中对权力是沒有半点欲望的? 若是沒有,便不会出席这个武林大会。 慕寒把摘星楼的人捧到所有人的头顶上,大家对这个近两年才新冒出來,甚至去年还沒有资格参加武林大会的新门派总是有几分不满。 沒想到今年的武林盟主之位居然会落在他们楼主身上,他们这些已经在江湖上混迹了这么多年,名声早已在外的名门正派却输给了一个完全沒有一点名气的新门派,这下,他们的脸该往哪里搁? 在大家心头都有着不满有着怨念的情况下,冥宫的人到山上來捣乱之后藏于摘星楼的地方,有谁不想趁着这机会把摘星楼的人一网打尽,让这个新起的门派,从此在江湖上消失? 其实,说穿了便是人的欲望和私念,甚至是那份邪恶的心所操纵的。 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人士根本见不到别人好,看不得自己被其他人压下去。 今夜,摘星楼必然逃不过这一劫,不管他们是不是真的与冥宫的人有关系,也不管那些名门正派能不能拿到有力的证据去证明他们的罪行,只要冥宫的人进入摘星楼的庭院,摘星楼从此便会定义为与冥宫一样的邪教。 今夜,除掉这山上所有摘星楼的精英之后,明日,各门各派人士必定会重新推选出新的武林盟主,然后由这位武林盟主带领着大家先铲除摘星楼,再去对付冥宫。 若璇心里不免感到一丝荒凉。 人性真的是很可怕的东西,为了自己的欲望,可以做到不分是非黑白,任意去残害无辜。 第220章 说过,会来接你 可是,若璇又完全沒有办法去指责那些名门正派人士的行为,毕竟,这事是她的两位夫君主动挑起來的。 夫君……她睁了睁眼眸,又忍不住抬头看着慕寒线条僵硬的脸。 夫君,这两个字莫名其妙乱了她的心。 原來不管他怎么强迫她,怎么样去伤害她,在他心里还是把她当成娘子的。 娘子被人欺负了,他便为她出头,要所有欺负过她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因为名楚是冥宫的人,调动起冥宫的人來易如反掌,所以这事便由名楚主导去策划。 若璇心头不由得泛过几许暖意,从未想过有一日自己会被当成是受保护的对象,被他们怜惜与疼爱。 这样的感动,狠狠占满着她的整颗心。 一条胳膊就这样不由自主便环上他的腰,轻轻搂在他的身上。 如果沒有那些强迫和伤害,她和慕寒现在是不是也能像一对寻常的夫妻一般相依相偎,融洽地相处在一起? 可是,慕寒是夏朝的护国大将军,而名楚却又是明朝的皇子……这两个人,这一辈子都注定了无法共存。 她该怎么办?她以后该怎么办? 才暖起來的心,又因为这些问題而迅速冰冷了下去。 她很慌也很乱,以后究竟该怎么办? …… 第二天醒來的时候,若璇发现自己依然睡在慕寒的怀里。 以为自己一定会一整夜睡得不安宁,却不想一夜睡到天亮,中途完全沒有醒來过。 想从他身上翻过去离开这张大床,却不想才刚一动,慕寒那双湛黑的眸子便缓缓睁开,视线落在她脸上,忽然长臂往她腰际上搭落,把她拉倒在自己身上。 清晨,正常的男子总是有那么一点欲望,若璇明显能感觉到抵在自己两腿间那伟岸的东西。 她小脸红了红,一丝羞涩也是一丝不安。 “天亮了。”一双手落在他胸前推了推,她柔声道:“起來出去看看吧。” 昨夜岱巍山上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他们整整一夜都呆在房内,未曾参与半分,现在外头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慕寒依然看着她,又把她柔软的身子往自己身上拉了拉,让她更彻底地感受到他的欲念。 若璇抿了抿唇,知道他分明受了伤,不可能与她做那事,可是,这男人明知道不行,也不愿意轻易放过她。 还想开口说话,却不想慕寒忽然道:“从前你也曾这样,想要从我的床上爬下去,从我身边溜走。” 爬床……若璇睁了睁眼眸,垂眼看着他黑亮的眸子。 现在的他怎么会给她一种错觉,仿佛是个委屈的孩子一般? 她动了动唇,轻唤了一声:“慕寒……” “以后都不要从我床上爬走了,好不好?”他的声音很低沉,当中还参杂了一丝刚清醒过來的沙哑。 若璇心头一紧,紧过之后,随即涌至的铺天盖地的酸楚,那么酸,酸得她差点忍不住滴落眼泪。 他问她好不好,沒有一点强迫的意思,那态度那语气都仿佛是在恳求那般。 一夜之间,他怎么忽然又变成这样,两人仿佛又回到过去一般,变回那个想着以后好好和她过的慕寒。 而她依然是那个他高兴的时候便宠几下,不高兴时便把她压在身下,狠狠索要的女子。 虽然,他从來沒有给过她多少温柔,可她自问要的并不多,只要他一点点怜惜,她便可以心安理得地过一辈子。 曾经,他给过她怜惜,可是之后…… 她紧抿薄唇,目光落在他性感的喉结上,不知道是在躲避他,还是躲避自己。 眼角涩涩的,连话也不敢开口说半句,她怕一开口便会哭出声。 慕寒的大掌落在她头顶上,轻轻把她拉向自己,让她埋在他的颈脖间。 两个人紧紧相贴着,这么近的距离,就连彼此的心跳都能感觉得到。 他们现在这样究竟算什么? 给了她希望又让她绝望,绝望之后,又拿这样的口吻这样的态度來对她,又让她仿佛看到希望那般。 可她已经和名楚交心了,已经答应了做名楚唯一的娘子,不管她心里对名楚是怎么样的感情,她也已经给过他承诺。 爱与不爱,于她來说根本沒有太大的差别,她只知道名楚能给她幸福,可以给她安稳快乐的日子,她不能再接受其他的男人。 她在他颈脖间抬起头,轻轻推了推他:“我饿了,我想起來先用早点。” 慕寒沒有说话,视线紧锁在她的脸上。 若旋却仿佛心虚那般,别过脸,躲开他的目光。 她确实有点不大敢面对他,她已经答应了名楚和他在一起,现在不管慕寒对她说什么,她也绝不能心软。 更何况哪怕慕寒现在疼她,也不过是因为这一刻他心情好而已,等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会不会又想出什么可怕的方法來折磨她? 她被吓怕了,跟在慕寒身边根本一点安全感都沒有,有哪个女人愿意过这种朝不保夕,今日不知明日事的生活? 她要的安稳和宁静,慕寒给不了她。 良久以后,慕寒轻叹了一声,终于放开了她。 唤來下人送上温水之后,若璇洗刷了一遍,整理好衣裳,便举步往门外走去。 出了房门,抬头往前方望去,竟不其然看到槐树下一抹素白的身影。 他安安静静站在那里,正一瞬不瞬盯着她。 若璇心里有点慌乱,也有点不安,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向他迈去的步伐也是沉重而又无力的。 “在这里做什么?”走到他的跟前,抬头看着他,她的声音闷闷的,心情复杂得很。 “我答应了事情结束之后來接你回去。”名楚伸手把她拉入怀中,垂眼看着她不安的小脸,浅笑道:“怎么了?是不是昨夜慕寒又欺负你了?” 她摇了摇头,神情有点木讷:“你……你什么时候來的?” 名楚眼底闪过几许柔和的光亮,唇边那抹笑意依然浅淡得几乎让人看不见,可却在一瞬间暖了人的心房: “昨夜后半夜來的,见你们已经吹灯就寝,所以沒有把你喊起來。” 昨夜……若璇的小手紧紧地握着,心里止不住一震猛烈的颤抖:“你昨夜便來了,在这里站了整整一夜?” 她发现原來自己是期待他摇头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她真的有那么一丝期待,她不想负人家太多的情。 可是,名楚沒有摇头,只是浅浅笑了笑,点了点头。 若旋的手落在自己唇边用力捂着,这一刻也不知道是觉得愧对了他,还是觉得太过于感动,或是激动。 眼角本來就是酸酸的,两滴泪就这样落了下來。 第221章 吃饱了,才有力气 若璇的哭泣把名楚吓得顿时慌了起來,他提起衣袖拭去她眼角的泪痕,柔声问道:“怎么回事?是不是慕寒真的欺负你?我帮你去教训他!” 他说罢,转身就要往庭院深处走去。 “不是,名楚不是!他沒有欺负我。”她用力抱着他的腰杆,与他一起举目望去。 视线里,一抹玄色身影站在庭院的长廊上,那双黑亮的眼眸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 这么远的距离,看不清他眼底藏着什么,若璇却奇异地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來的那一份寂然气息。 原來,慕寒也会有寂寞和孤独的时候……现在的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便是孤零零的,就这样独自一人站着,如同夕阳那般,无限荒凉。 她的心又不自觉被揪痛了一把。 名楚在这里等了她一夜,只为了实现对她的诺言,他说过等事情结束之后会來接她回去。 所以,他來了,却因为看他们房里的灯已经灭掉,知道她和慕寒已经上床就寝,因此沒有惊动她,安安静静地在这里呆了一夜。 现在的她,是该和名楚一道大步离去,头也不回的,可是,看到长廊上那抹玄色的身影后,她的心忽然就痛了起來。 好痛,痛得连眼角那两滴本來已经忍住的泪,也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滑落。 如果和名楚离开,他会不会一个人一直站在那里,永远那么孤单? 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她怕,她怕自己走了之后就剩慕寒一个人,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心里会不好受。 “是不是舍不得?”名楚的掌落在她脑后揉了揉她的发,忽然轻声问道。 若璇吓了一跳,她抬眼,对上他眼底的柔和,薄唇微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不想骗他,她真的舍不得,舍不得让慕寒一个人面对寂寞,舍不得看到他难过失落的模样。 她可以惹他生气,可以让他气得把杯子捏碎,可是她沒有办法眼睁睁看着他痛苦而不去理会。 早就说过她是个犯贱的女人,慕寒这样对她,她却依然放不下他。 如同一个女奴一般,只需要她的主人给她一点点甜头,说几句好听的话语,她便眼巴巴地蹦到他的身旁,把她所有的怜惜和喜爱都贡献出來。 她为什么会这样? “用过早膳了吗?”名楚忽然问, 他的声音依然平淡中带着一丝柔和,以及几许明显到让人完全忽略不了的怜惜。 若璇紧咬着自己的下唇,沉默了半响,才摇头道:“沒有。” “既然沒有,那就一起吧。” …… 名楚说一起用早点,是真的一起。 若璇,名楚,还有慕寒。 前院的凉亭下,三道身影倚风静坐,远远望去,俊男美女,人间绝色,四周的风景在他们跟前,顿时失去所有的光彩。 若璇给名楚盛上一碗清粥,推到他面前,柔声道:“多吃点。” 他受了重伤,昨天晚上还在前院树下站了整整一夜,每次想起这些便心疼不已。 名楚长指在她鼻尖上弹过,把粥推给她,笑道:“你身子不好,你先吃。” “我沒有不好。”但看到他眼底的坚定,她知道,这碗粥他是无论如何不会吃的。 其实还有一大锅在这里,根本用不着你推我让,但,名楚对她的怜惜却还是让人心里趟过一阵暖流。 拿起勺子正要把粥扫到口中,眼角余光却不期然一直静坐在一旁,完全沒有动过面前所有食物的慕寒,她心里一惊,慌忙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茶点,送到他碗里: “你的伤也沒好,多吃点,慕寒。” 慕寒瞟了她一眼,视线落在碗中那块茶点上,不屑道:“我就是伤了也还能让你满足,担心什么?你以为我会像某些人一样脆弱?” 语气是不屑的,但,不屑中居然还夹了一丝丝酸意。 若璇偷偷抬起眼角瞄了他一眼,心里有点虚虚的,这家伙不会是因为她先照顾名楚而沒有理会他,所以吃味了吧? 她才不会认为他是因为吃醋而生气,这男人,顶多也就是觉得她不够听话不够奴性罢了。 真是小气! 反观人家名楚,一派悠然风度翩翩,整个人清逸而出尘,才不会像他那般蛮不讲理。 “别担心,璇儿,我不会像某些人那般过早耗完自己的生命。”名楚的目光温和暖情,紧锁在她脸上,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兴奋光芒: “上次用小嘴儿伺候我一定很累吧,多吃点,等体力恢复了,咱回头继续。” “噗!”若璇口里的清粥顿时很不文雅地喷了一片。 名楚似乎淡定得很,接过下人地上的毛巾,轻柔地为她拭擦着:“看,唇角都脏了,弄得……和那夜一样,大清早的想勾引我么?” “名楚……” 这个“清逸出尘与世无争”的男人,他有完沒完?沒看到慕寒掌中的白玉筷子已经断成几截了吗? “怎么?”名楚挑了挑眉,分明含着一抹笑,笑意却未曾到达眉梢:“别慌,今夜换我來伺候你。” 她想说话,只是不知道能说什么。 忽然腰间一紧,人已经被拉到某条大腿上。 若璇吓了一跳,差点被刚咽下去那口粥呛死。抬头对上慕寒漆黑一片的眸子,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來。 只是真有点恼火,为什么每次几个人凑在一起,总是要拿她來当炮灰?上次皇宫里也是这样,说的话一个比一个难听,一个比一个侮辱人…… 好吧,她居然不生气,但求他们不要再起任何战火便好。 她的要求,已经低到人神共怜的地步了。 “脸色这么差,是不是身子还沒缓过來?”慕寒的长指落在她下巴上,微微用了点力度,把她一张小脸抬了起來:“苍白成这样,明显是气血不足的表现。” 若璇知道,话绝对不会在这里打住,他绝对不会只说这么两句关怀的话便罢休。 这不是他慕侯爷的风格。 果然,在她“期待”的目光下,慕寒薄唇一勾,邪魅一笑道:“当初第一次和我做的时候流了那么多血,弄得我一身都是,是不是直到现在还沒调理过來?” 如果这里有洞,她一定会毫不犹豫钻进去。 她的第一次是给慕寒的,名楚不可能不清楚。 虽然他曾说过不介意,可是,有哪个男人真的会做到完全不在意? 她轻吐了一口气,从慕寒怀里转了个身,面对着石桌上的食物:“是真的沒缓过來,可不可以先让我吃点东西?我真的很饿。” 她想,只要习惯了就好。 她想,这不过是他们小气吧啦的斗争,不管战火最终会不会烧到她身上,至少,让她吃饱了再说。 吃饱了,才有力气应付他们的风骚…… 第222章 究竟,是不是冥宫的人 若璇的尴尬在龙寂匆匆赶來的时候彻底宣告结束。 龙寂收到消息说慕家军军营里出了点事故,想要慕寒亲自回去处理,虽然,他说得轻松,但若璇知道既然要慕寒亲自回去,事情一定不简单。 本來让慕寒和名楚分开,她心里也总会好过一些,可是,知道他事情急,心里也不免为他蒙上几许牵挂。 慕寒只是淡淡看了龙寂一眼,点了点头。 在若璇松了一口气想要从他的腿上爬下來之际,他忽然长臂一紧,把她整个人又拉回到怀中。 头一低,就这样吻了下去。 另一只放肆的大掌还落在她柔软的胸前用力抓了几把,直到过足了手瘾才放开了她,转身与龙寂一道步向凉亭。 若璇的一张小脸早已因为憋气和羞涩涨得一片通红,虽然对他的举动有几分气恼,但看着那道高大的身影渐渐离开在视线范围之内,心里又不免蒙上几许失落。 身后强悍的气息忽然逼近,在她反应过來之前,人已经被名楚拉入怀中。 名楚垂眼看着她依然潮红的脸,话语里忍不住蒙上了一片酸意:“真有这么舍不得吗?” 他真是搞不懂这女人的心思。 数日之前,分明还对慕寒气恼得很,数日之后的今天,只是在昨夜跟他过了一夜,现在又开始放不下这个男人了,这个女人的心得有多花? 知道身后的人不高兴,若璇轻吐了一口气,忽然转身投入他的怀中,伸出长臂紧紧抱上他结实的腰际,浅笑道:“我说了我以前喜欢过他,我不想骗你,你总得给我点时间。” “哪怕再给你十年八年,你也是忘不了他。”名楚冷冷一哼,与她一道迈下台阶,才走了两步,忽然眉心一皱,搂着她往凉亭方向返回。 “怎么了?”这样出去了又回來,让若璇完全搞不懂他想要做什么。 “你刚才沒吃多少东西。”说完这话,名楚在石凳上坐下,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好,捧起她刚才吃剩的那半碗粥,凑到她跟前:“自己吃。” 若璇双手接过,再也不说什么,温顺得如绵羊一般,低头喝了起來。 可才喝了两口,便又眉心一皱,口中的清粥差点张嘴喷了出來。 她用力吸了两口气,才勉强把口中的东西咽了下去,抬头看着脸上沒有任何表情的名楚,不满地道:“你做什么?” 名楚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薄唇微动,又沉声喝令道:“叫你吃,这么多话做什么?” 那只大掌依然在她的浑.圆上用力揉着,如同刚才慕寒所做那一般。 她总算知道他在表达着什么意思,慕寒对她做的,他必然也要亲自做一遍,甚至,还有过及而无不及。 这样的举动,她不知道该说他像个孩子一般幼稚好,还是该为他感到心疼。 其实,名楚心里一直有着不安,她能感觉到的,他是怕她心里全都是慕寒,而沒有他的存在。 本想把他推开,却又因为心中对他的怜惜,而把那份羞涩强忍了下來。 她依然捧起粥,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平静,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肆虐,低头一小口一小口把清粥灌了下去。 直到整碗粥喝完后,她才轻轻把碗搁下,推了推他:“好了,抓够了沒有?” “自然不够。”话音刚落,他就低头把她的小嘴含住,用力啃咬起來。 清风伴随着她的叹息无声地被吹散,她只是有点感慨,她的人生是不是都得要这样度过了? 处在几个男人之间,虽说他们都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可是这样的生活过起來太艰难。 如今只是名称和慕寒而已,便已经把她折腾得焦头烂额,她沒有忘记她的公主殿里还有一个倨傲不驯的皇甫烨。 其实,她已经有点不再抗拒与他们一起的生活了,只是,依然想不透将來她要如何度过,也或者说,她其实根本不需要想太多,她和他们究竟是不是真的有将來,谁知道? …… 武林大会结束了,摘星楼在这次舞林大会中虽然表现最佳,可却因为与冥宫搭上关系,短短一夜之间成了整个武林的公敌。 摘星楼在江湖上必然是生存不下去了,这次的武林大会发生了这么多事端,最后,大家一致商议依然由五岱派的宋掌门出任今年的武林盟主,等下一届武林大会开始的时候,再重新选一个盟主出來。 不过,如今武林大会已经结束,新的任务便又落在各门派弟子的头顶上,他们依然要对付冥宫,要为武林铲除这一后患。 若璇跟随名楚参加了上午的议事大会,知道他们打算在接下來的数个月里,从各门派里挑出最杰出的精英组成一个正义之师,联手讨伐冥宫。 若璇一直只是坐在名楚身旁,什么都不说,只是听着。 越听那颗心便越不安,时不时抬头偷看名楚,却见他脸色依然平静,脸上和眼里都沒有半点异样的情绪。 慕寒分明说他是冥宫的人,可他却表现得这么镇定,究竟是慕寒骗了她,还是说名楚早就已经习惯了应付这样的场面? 可她相信慕寒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骗她,不知道为什么能如此淡定,反正,她从不怀疑慕寒对她所说的话。 他是宁愿告诉她真相,让她伤心难过或是伤害她,也不愿意对她说半句虚假的话语來哄她开心。 更何况,他根本沒有这个心思去哄她。 半日的会议总算结束,结束之后大家在岱巍山上用了最后一顿午膳,便各自领着门人弟子下了山。 名剑山庄是最后一批离开的,宋掌门亲自送他们出门。 其实,若璇对这个宋掌门也沒多大的好感,总觉得他那双看似温和的眸子底下潜藏着一颗虚伪而又庸俗的心,就如同笑傲江湖里面的岳不群一样,是一个十足的伪君子。 不过,这些也是她自己想象而已,想象是可以无限发挥的,反正不要随意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來诋毁人家便是。 离开岱巍山后,他们坐上马车,一路往名剑山庄返回。 离开了四日,再次回來,看着头顶上方“名剑山庄”那气势磅礴的四个大字,若璇心里竟升起一种浓烈的熟悉感,以及一种回家的感觉。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己半个家。 依然由童陨率领着两排下人出门迎接。 这次回房之后,名楚只是给她交代了几句,让她自己到处走走熟悉一下山庄,便与守在门外的童郁一道离开,看样子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商议。 若璇其实很想抽空问问他究竟和冥宫有什么关系,到底是不是冥宫的人,哪怕明知道答案是肯定的,却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來。 可她沒有机会,整整一日里,根本沒有机会和他单独在一起。 第223章 已经,无法回头了 名楚这一离开,直到晚膳的时候还沒有回來。 下人们给若璇送來膳食,伺候她用完之后,又给她打來浴汤 两名婢女本來想亲手伺候她沐浴的,但若璇不习惯,便把人全部都赶了出去,自己在浴桶里泡了起來。 这四日她其实沒做什么大事,可却觉得特别的疲累,在浴桶泡澡的时候,好几次都差点昏睡过去。 好不容易把身子洗干净,也把长发清洗了一遍,她才从浴桶跨出來,换上干净的衣裳,拿起毛巾拭擦湿哒哒的长发。 夜色已经有点深了,名楚依然沒有回來。 她不断做着这些琐碎的事情,一方面是因为实在太无聊以此來打发时间,另一方面也是怕自己无聊的时候会胡思乱想,所以总找给事情來做,好安心等待名楚归來。 沒想到这一等便是一个多时辰,直到夜很深也很沉了,他依然迟迟未归。 若璇放下手中的书籍,站起來伸了个懒腰,实在困得不行,便退去鞋袜翻身上了床,拉开被子躺了下去。 本來是想着等他回來再睡的,可是熬到现在真的熬不下去了,躺下去之后沒过多久,便进入了梦乡。 夜很深,月色如水般安静,随着进门的人一道洒入,给这一方的小天地拢上一片朦胧的光芒。 若璇翻了个身,迷蒙中只觉得一具修长的身躯忽然压上了她。 胸臆间的空气随着他的压下几乎被挤光,在她微启薄唇想要努力呼吸新鲜空气的时候,他灵活的舌尖忽然用力挤入,勾起她轻颤的粉舌,疯狂纠缠。 “嗯……”她动了动眸子,尚未睁开眼眸之前,一双手已经落在他胸前,用力想要把他推开。 于她來说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可对他來说,却连给他抓痒都嫌劲太小。 放肆的大掌覆在她胸前,隔着衣物用力在揉.搓,两根修长完美的玉指夹住突起住处,一下一下揉捏着。 “嗯……”鼻间渗入的是她所熟悉的气息,她扭动着身躯,哪怕意识还沒有完全清醒过來,却已经知道是谁三更半夜不睡觉,压在她身上肆意攻占。 “名楚……”好不容易躲开他唇齿的纠缠,若璇别过脸,气喘吁吁:“重……嗯……” 他是真的很重,虽说看起來是修长飘逸的,但那一身肌肉却实实在在,沒有半点水分。 他的体重,少说几乎有她的两倍!这样被他压在身下,她连呼吸都快要缓不过來:“名楚,好重……起來……啊……” 唇齿被她躲开后,他忽然低头,隔着衣料在她已然翘立的胸前啃咬着。 “啊……” 就寝的时候她习惯性穿得很清亮,一件薄睡裙,一片几乎可以忽略不算的肚兜,还有一条薄薄的短亵裤。 他的齿仿佛直接啃到她娇嫩的顶端那般,完全沒有半点障碍。 肚兜上湿.濡了一片,全是他欲望的气息…… “你的伤……嗯……”若璇轻轻推了他一把,想要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 她还沒准备好,沒想过今夜要和他做这种事。她一直认为,他的伤还为好,不可以…… “已经好了。”经过了三日的调理,虽说还沒有完全痊愈,但,他不认为这点伤可以妨碍他要她的决心。 名楚直起身躯,垂眼看着她酡红的脸,一边看着,一边动手去解开她肚兜的衣带:“今夜不要再逃避,我要你,璇儿。” 已经憋了那么久,也已经给了她足够的时间,让她去面对自己,也面对他对她的感情,这一刻,良辰美景,她还要抗拒什么? 对上他晶透幽黑的眸子,若璇只是犹豫了片刻,便抬起身子,主动迎上他。 沒有什么好抗拒的,早已经和他交心,约好了厮守一辈子,如今再來抗拒,会不会显得太矫情? 他的路还很漫长,也很艰辛,她要和他携手走下去。 如果注定了这辈子都无法回到二十一世纪,那边好好和他在一起,好好爱他…… “嗯……” 直到他把自己完完全全深埋在她的身子里,她才清楚意识到,这一生,再沒有回头路可走了。 她是他的,或许是他和慕寒的,终其一生,再难从这一阵纠结急淌的漩涡中抽身。 就让大家一起沉沦吧,沉沦在他的怜爱中,沉沦在他的气息下,再也不要醒來。 相对与若璇的平静和淡然,名楚却显得激动得多。 想了那么久,渴望了那么久的身子,如今才总算彻彻底底成了他的,这一刻,他只想要她,狠狠要她,要她到天亮,到天荒地老! “璇儿,你终于是我的,终于是我的!” 他的激动,全用他强悍的冲撞來述说。 若璇被撞得一阵晕眩,双手不自觉揪紧身下的枕巾。 迷蒙中,只看到他那双明亮而藏着激动喜悦的眸子,看到那两颗明珠,慌乱的心安定了,迷茫的视线也似乎越來越清晰。 小小的身子被他强悍的霸气完完全全占满着,沒有半点空隙,契合得如此完美,仿佛天生就适合与他在一起那般。 情动之中,她不自觉抬起粉.臀,迎合着他的撞击。 沉重的呼吸,不知属于她还是他,最终她还是张启薄唇,让那些完全阻止不了的破碎低吟脱口而出。 这一生,不再只属于一人,前路,依然渺茫,将來是什么,谁也沒办法给她答案。 她不再是小说里幸运的女主角,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平凡得沒有任何有点,也沒有任何追求,只想和心爱的男子在一起,平静度过一生的小女人…… …… 良久过后,沉重的身躯再次压上她纤细的身子。 名楚喘着气,埋首在她胸前,一脸餍足。 他不是沒有要过女人,却从未享受过这么完美的滋味,原來情和欲真的沒办法分开,若是分开了,得到的只会是身体上的满足,而不会像这一刻那样,身心狠狠愉悦着。 他想,这辈子他是找对娘子了,他的璇儿,值得他钟爱一生。 “刚才……满意吗?”他微微抬起身躯,给她放了半点空间,好让她得意呼吸到新鲜的气息。 若璇一张小脸上本來就因为激情而潮红未褪,如今听他这么一问,更羞得脸色一阵通红。 她想别过脸,名楚却把她一张小脸掰了回來,依然纠结着想要一个答案:“究竟……满不满意?” 若是不满意,他还可以和她一直做到天亮。 感受到依然停留在自己体内的气息又膨胀了些,若璇吓得一双原是迷蒙的眸子顿时寻回几许清醒,抬眼看着他,不期然望进他的眉眼深处,看到湛黑的眸子底下那道邪恶戏谑的光亮,她嘟哝起红唇,不悦道: “我不想和一个病号做这种事,以后……以后再说。” 第224章 从来,只有他不要 天亮之后,名楚命人收拾好一切,便带着若璇准备起程赶回公主殿。 与童郁他们临别的时候,若璇从马车里看到窗外那道修长飘逸的身影,心情一瞬间又复杂了起來。 直到现在她还有点反应不过來,自己居然已经和他在一起,真真正正地在一起,成了他的女人。 这么出色的男人竟然是她的……心里百感交集,也不知道该感到幸福还是迷茫。 又要回公主殿了,在她和名楚商议了之后,他们决定了先回公主殿。 不管名楚的身份是什么,至少表面这一层平静,他们沒有必要如今就去打破。 名楚与童郁交代了几句之后,转身朝马车而來。 看他越來越靠近的身影,若璇的心跳也止不住越來越急促,直到他上了马车往自己靠近的时候,她依然有一种身在梦幻中的感觉,完全分不清眼前的一切究竟是真实的,还是只存在于梦境中。 名楚在一旁坐下,长臂轻扬,直接把她拉入自己的怀中。 看着她凌乱中带着一丝不安的眸子,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角,柔声道:“在想什么?” 若璇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眸,摇头,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是总觉得很怪异,一时之间还有点接受不來两人这一刻的亲密。 “是不是怕回去之后要面对慕寒?”他的长指落在她鼻尖上,轻轻点了点。 听他提起慕寒,心中总有点揪痛,她曾经想过和慕寒两个人厮守一辈子,虽然明知道这只是一个奢望,可是慕寒说过一年之内不会要其他女人,只会要她。 哪怕沒有一辈子,但至少可以与他厮守一年。 可如今……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和慕寒再也不可能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了。 而她和名楚又算是什么关系,回去之后总是会面对慕寒的,慕寒又怎么可能真的会放过她?她是不是得要不断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 连她也忍不住要瞧不起自己,尤其明知道见到慕寒,她根本不可能真的冷下心來完全不理会他。 “沒必要顾忌太多,从前怎么样过,以后也怎么样过便是。” 名楚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把她往自己的怀里带去,低头凑近她的耳际,轻声道:“昨夜有沒有弄疼你?” 她的小脸唰地一红,忙别过脸闷声道:“沒有。” 随着她的头这么一转,脖子上大半片雪色的肌肤顿时呈现在名楚眼前。 他眼眸一阵溴黑,低头在她脖子上轻啃了几口,一边啃着一边柔声呢喃:“以后我会温柔一点,别怕。” 若璇其实不是怕,只是感到莫名的紧张,两个人孤男寡女呆在马车里,他又对她做着极尽挑逗的事情,她究竟要不要把他推开? 幸好名楚也沒有为难她,只是在她脖子上磨蹭了半响,便抬起头让她在自己怀中歇歇。 马车在路上不急不慢地行走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夫总算一提马缰,让马儿慢慢停了下來。 名楚率先下了车之后,向來到车门边的若璇伸出手,扶着她下來。 抬头望去,“九公主殿”那四个大字依然那么熟悉,熟悉到连她的心头也有一丝揪痛。 只是离开了短短数日,再次回來竟给她一种宛如隔世的感觉,但不管心里在想什么,她总算是回來了。 进了殿门之后,若璇沒有如往常那般先去慕侯苑报到,也沒有随名楚一道回倚风阁,而是让人伺候着回了轻歌苑。 她现在心里很乱,也有点理不清自己想要什么,所以,她谁都不想面对。 但不管她如何极力在逃避,他们始终不愿意放她一个人清静。 在若璇回轻歌苑沒多久之后,轻歌苑院门处便踏入了一抹高大的身影。 数日不见,烨皇子依然如从前般俊逸迷人,而她,在短短的数日里经历了太多的沧桑,整个人都显得有点萎靡不振。 “和名楚呆了数日,至于让你变成这样吗?”皇甫烨在茶几旁坐下,挥退了悠兰和阳光之后,便自顾为自己倒上一杯清茶。 想要凑到唇边,却又仿佛忽然才想起她的存在似乎,他向她举了举杯,轻声道:“要么?” 若璇摇了摇头,在他对面的长椅上坐下,看着他:“找我有事吗?” “沒事就不能來吗?” 其实,皇甫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來做什么。 知道她今日回來,他放下手里的一切,眼巴巴在殿里等了她老半天,好不容易等到她,却是看她与名楚相依偎着一道进门。 看两人相处的模样,不难想象这两个人定然已经好上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吃什么味,看到她和名楚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居然会这么不舒服。 从前她不过是慕寒的女人,自己和名楚都是一样的,于她來说,只是一个名义上的夫君,可现在连名楚也真正成了她的男人,而他却依然空守着夫君这个名号。 如同怨夫独守空闺那般,他居然觉得有点委屈。 “今夜到我的烨阳阁去,好不?”他忽然把杯子放下,盯着她,口吻是认真的,目光也是凌厉的。 若璇脸上泛过几许苍白,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他的话。 她知道他必然是看到她和名楚在一起的情形,可是,她和名楚已经说好了以后在一起,和他的关系是不一样的,他不能拿她和名楚的关系來衡量他们俩之间的事情。 “小烨烨……” “你沒听到我说的话吗?”他眯起眼眸,深寒的目光锁在她的脸上:“既然连名楚都可以,为什么我不行?” “小烨烨,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惊呼,却不知道该怎么样解释。 皇甫烨明显不喜欢她,他只是觉得自己的东西被人瓜分完了,而他成了最后被丢弃的那个,他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才会急着让她也成为自己的女人。 他和慕寒一样,脾气都那么暴躁,占有欲也是那么强,他只允许自己把她丢掉,却不允许她抛弃他。 “你可以试试今夜继续留在倚风阁,不过别怪我沒有提前跟你说,你一定会后悔。”说完这话,他忽然站了起來,转身朝门外走去。 今日的气氛太怪异,他自己也太怪异,心里说不出的酸,也说不出的沉重。 不过是个女人而已,居然可以乱他心魂! 可不管愿不愿意承认,他确实为她所扰被她所乱,所以他生气,却不过是气他自己而已。 连美色都躲不过,将來还如何成大事? 但,气归气,却还是不愿意做被她丢下來的那个。 从來只有他不要,哪里轮得到她不要他! 第225章 原来,他并不在乎 若璇是真的感觉到为难了,想要追上去再与他说几句话,可他却走得那么快,头也不回,转眼就离开了房间。 那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前院,沒过多久便离开了轻歌苑。 他要她今夜去他那里度过,否则会让她后悔。 若璇闭眼,揉了揉自己肿胀的太阳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后,无奈之下她迈步出了门,往倚风阁而去。 当名楚听了她的话之后,不仅沒有表现出半点紧张,反而笑得愉悦:“他是你的夫君,他让你去他那里有什么不妥?” 若璇完全沒想到他是这样的答复,她还想來问问他自己该怎么办。 至少,他或许能给她一点建议,好让她安全度过今夜的难关。 可是,他完全不当这是一回事。 “你不是说过了让我做你这辈子唯一的娘子吗?”她有点气闷,但却不知道是在气自己,还是在气他,或着是气那个高高在上,傲慢无礼的烨皇子。 名楚调试着桌子上的药物,抽空瞟了她一眼,点头道:“我确实说过要你这一辈子做我的娘子,你放心,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得到,这辈子我不会要你除外的任何一个女子。” “那你为什么还要我去皇甫烨那里?”他难道看不出來皇甫烨对她一直都是虎视眈眈的吗? 不管喜不喜欢,她就是他的玩具,她去了,这一身的清白还能保得住吗?还是说他认为她早就沒有清白可言,所以觉得无所谓? 名楚看着她,眼神是认真的,认真中透着一丝困惑:“如我所说,他是你的夫君,你早晚是要到他那儿去的。” 见她脸色看起來越來越不好,人也越來越不安,他轻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药,走到她跟前,俯身凑近她,柔声道:“怎么了,璇儿?你若是今夜不想去,那我去跟他说一声。” “我沒事。”她推开他的手,别过脸,不想看他那双分明透澈却让她越看越心乱的眼眸。 他怎么可以把这种事看得这么理所当然?她只想与他两个人过,可他却心甘情愿把她拱手让给其他男子,她心里真的很难过。 难过的是他不明白,她想与他有将來那份心意。 名楚是真的有点搞不懂,她若是今夜不高兴和皇甫烨在一起,他可以去和皇甫烨说一声,说她今夜要留在倚风阁。 可是,她在气什么? “璇儿。”见她依然别过脸看向一侧,完全不理会自己,他的叹气比清风还要柔和: “究竟怎么了,璇儿?他和我一样,甚至和慕寒也一样,与你是行过大礼的。你或许现在和他还沒有太深厚的感情,但感情是可以培养的,皇甫烨沒你想象中那么恶劣,他其实是个挺不错的男人。” “所以,你就要把我拱手让给他吗?”若璇抬眼看着他,眼角已经蒙上几许雾色。 他口口声声替别的男人说话,要把她推到皇甫烨怀里,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她和别的男人走在一起甚至做那种事,他都不在意吗? 若真如此,当初为什么又为了她与慕寒大打出手,让双方都受了重伤? “我沒有把你拱手让给任何人。”他有点懵了,完全搞不懂这小女人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和皇甫烨于她來说都是一样的,都是她的夫,根本不存在让与不让的问題。 他之所以会跟慕寒抢,是因为慕寒总是让她难过,总是会伤害她,他见不得她难受。 可皇甫烨不一样,皇甫烨对她明显要好很多。 “我不要那么多夫君……” “可你已经跟他们行过礼了。” 他感怀于她的好,可是事实如此,他也改变不了。 “你和他们行过礼,就是他们的娘子,不仅是皇甫烨还有夜清影都一样。再说,和他们在一起也沒什么不好的,以后,若我有什么事,至少他们可以保护你……” “别说了!”若璇站了起來,把他推开,转身朝门外走去。 她在二十一世纪活了这么多年,一夫一妻制的观念早已深入人心,不管她是不是公主,一妻多夫这种事情,她还是接受不來。 可是,她却真真实实的已经拥有了两个男人,一想到这,目光又不自觉黯淡了下去。 手才刚伸了出去想要触碰房门,整个人却已经被名楚拉到他的怀中:“我是认真的,璇儿,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是很希望可以给你一个安定美好的将來,可我自己也把握不了自己的将來,若你能和皇甫烨和夜清影他们在一起,将來若是我出了事,他们至少可以……” “不要再说了!”她有点愤怒,也是几乎用吼的,吼出了这么一句气愤的话语。 两夫妻在一起本來就不该想那么多,有谁会想到自己将來如何?若是因为担心自己将來无法给她带來幸福的人生,便把她推给别的男人,那么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和她在一起。 她双手抵在他胸前用力推了一把,心里酸酸的,连鼻尖也酸楚了起來:“在我们那个年代,一个女人只能有一个夫君,你懂不懂?” 名楚垂眼看着她,目光闪烁,可从他的表情,她看得出他根本不懂,他真的不懂,完完全全听不懂她的意思! 她动了动唇想要说话,名楚却已旦言道:“你是公主,和寻常人家的女子不一般。” “我不是公主,你明明知道!”不管是轻歌,还是若璇本人,和皇家也沒有半点关系。 她不是公主,她只不过是寻常人家的闺女,如今,也不过是他的娘子。 可名楚却分明与她想的不一样,他用力盯着她的脸,声音是淡然的,却含着坚定:“若不是因为你是公主,你可以拥有这么多夫君吗?” 见她想说话,他浅笑道:“你已经和慕寒在一起了,如今又成了我的女人,这都是事实,我和慕寒一样都是你的夫君,这一点你能否认吗?” 若璇睁大眼眸,一瞬不瞬盯着他,她沒想到原來他是这样想的。 原來,他根本就想着她和他在一起之后还会回到慕寒的身边,又或者说轮流在他们的地方过夜,真正过上拥有多夫的生活。 他的想法为什么和她所想的完全不一样? 她以为他已经想好了这一辈子都会与她在一起,谁也不会离开谁,所以她才会那么纠结,知道自己放不下慕寒之后,心里也才会那么难过。 舍不得慕寒却又觉得对不起他,可他却完全不当回事。 “你听我说,璇儿,我不是不想要你,甚至我巴不得你每夜都在我身边度过,但,一日沒有解除婚约,你和他们之间也都是夫妻的关系,如我和你那一般。你若是不能处理好这其间的关系,以后你将寸步难行。” 第226章 不在乎,就别碰我 若璇沒说话,只是眼角不自觉蒙起几许雾色。 若处理不好关系,她将寸步难行…… 明知道名楚所说的话是真的,却还是会怨起他來,若他能全心全意保护她,难道也不可以与她好好在一起吗? 一定要她周旋在那几个男人身边吗? 名楚依然垂眼看着她,看了良久,才伸手拭去她眼角不小心溢出的泪。 他的笑依然浅淡的,声音也是温和的,有着怜惜也有几分让她依然难以接受的平静: “若你能做到完完全全放下慕寒,那我也可以送你离开这里,等我做完我的事,我会去接你,你要不要这样?” “不要,我不要自己一个人离开。” 或许是真的有点舍不得慕寒,可那不是最重要的原因,最重要的是她不能放他一个人深陷险境,让他独自一人面对所有危险和困难。 名楚笑得轻柔,粗砺的掌心拂过她的脸,抹去她脸上的泪花。 “听我说,好好与皇甫烨处关系,或许以后在你有困难的时候,他会给到你意想不到的帮助。” 她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唇,看着他,依然泪眼婆娑:“嫁人难道只是为了让他们保护自己吗?” 她一直觉得名楚是一个淡漠到与世无争的男子,但她不知道他竟是前朝的二王子,这辈子他注定了不能不争。 她更不知道在对她的态度上,他也能做到如此不争! 是不是因为在他心里她还不够重要?还是说她已经有过慕寒,跟他的时候就已经非完璧之身,所以他才不在乎她与多少男子在一起? 她很失望,这一刻真的很失望。 两个人的观念截然不同,这样的两个人,如何走下去? 看到她眼角溢出眼泪,名楚心里一阵揪痛,可是该说的都已经与她说了,她究竟还在难过些什么? “我不想再说了,我累了,我要回去。”她用力推了推他,推不开,只能抬头看着他,恳求他:“我真的累了,名楚,我想回轻歌苑。” 可是,他不仅沒有把她放开,反而抱得更紧,忽然弯身把她抱了起來,向大床走去:“若是累了,便在这里歇一会吧,今夜就留在倚风阁,哪都不去了。” 他忽然觉得很心慌,从未有过的心慌,仿佛让她离开之后,她再也不愿意回到他身边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念头,却只是心里真的很慌乱,从看到她眼底的失望起,乱得很。 “如果真的不喜欢皇甫烨,以后都留在倚风阁,我去跟他谈谈,好不好?” 她不说话,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何况她很清楚自己若是一张嘴,出來的一定是抽泣和咽呜。 或许名楚沒有错,在他们这些人的观念里,她是公主,她拥有数个夫君的事早就已经是事实。 纠结的人由始至终只有她一个。 名楚把她抱上床,为她退去鞋袜之后,自己也在她的身侧躺了下去,随手一扬,拂下大床两侧的纱幔。 看着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他的长指在她的脸上划过,无声叹气,低头便要吻下去。 若璇却侧过脸,躲开他的吻,那两片炽热的薄唇因而落在她脸颊上。 名楚并不打算直视轻轻一吻作罢,而是轻.舔着她的脸颊,一路往耳际移去,最终含住她饱满的耳垂轻轻吮了吮,一边轻吮一边低喃:“别生气了,不想去烨阳阁,今晚便留在这里吧,我命人跟他说一声。” 她还是不说话,只是闭上眼,任由眼角的泪滑落。 他根本不懂,她要的不是今夜,还有以后每个夜晚。 名楚是真的不懂,如今两人躺在床上,自己身下压着的是她柔软得令人沉迷的身躯,昨夜才刚与她关系变得这么亲密,如今,又是孤男寡女亲密万状地倒在一起,那里沉得住气? 身下,早已在与她一同倒在床上时迅速绷紧了起來。 那一吻,转眼间变得炽热,他滚烫的唇齿在她的耳际、脖子上來回扫荡,最终來到她的领口上不断厮磨,他的掌也爬了上去,轻轻挑开她的衣襟。 “名楚……”若璇回过头垂眼看着他,双手在他肩上推了一把:“名楚,别这样,现在还是白天。” “有谁规定这些事情白天不能做?”他眸光一闪,双手忽然落在她胸前用力一撕,直接把她的衣裳撕开了大半。 若璇吓了一跳,忙想伸手护住胸前的春.光,刚才还在讨论着如此令人丧气的话題,他怎么能忽然就变成这样? 男人但真都是以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么?名楚呢?名楚和她在一起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不是也只是想要得到她的身体? 若是这样,和慕寒皇甫烨他们有什么区别? 她巴巴地望着与他一生一世,他却可有想过? 见她躲避自己,名楚眸光一黯,忽然一把扣住她的腕,把她两条手高拉到头顶,垂眼看着肚兜之下那具若隐若现的身子。 他目光迷离,眼底溴黑的一片,全是蕴欲的光芒:“真美!” 若璇用力咬着自己的薄唇,两眼看着他:“你真觉得我美吗?” “怎么可能不美?”这个问題问得太多余。 欲念在一瞬间烧到极点,他再也管不住自己,低头隔着薄薄的衣料,含住顶端那朵鲜嫩诱人的红梅,轻轻吮.吸着。 若璇忍不住闷哼了一声,不自觉在他身下挣扎着起來:“名楚,我们还在说话,我不想这样,我想……” 由不得她多说,他的掌已经落在她腰间,用力扯下她的腰带。 “名楚,别这样!”她是真的不想,刚刚还对他那么失望,现在竟要和他做这么亲密的事情,她完全接受不來。 她不知道在他心里自己究竟占据着什么的位置,他是不是也和慕寒一般只把她当玩具,她只是可有可无的人? 她分明感觉到名楚对她的怜惜和爱护,可是,事情为什么会这样? 名楚沒她想的那么多,他现在的想法很简单,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把自己用力埋进她娇小的身子里,让她彻彻底底在自己身下承欢。 大掌往上爬去,抓住那片薄薄的肚兜,忽然用力一扯,整片肚兜顿时被他扯了下來。 视线之下,她的身子晶莹剔透,雪白娇嫩,完全沒有半点瑕疵,两团高.耸的绵软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每一下,都在勾.引着他的感观。 如膜拜一般,他伸手握住其中一只,低头又含了下去。 “嗯……名楚,不要这样……”身子是敏感的,在他大掌和唇齿的控制之下,身下明显生起一丝本能的渴望。 可是,她心情不好,不想带着这样的情绪和他共渡爱河,更何况,是爱河还是欲.河,她已经快要分不清了。 “不要,啊……不要,你不……不在乎……就不要……碰我……嗯……啊……放开……”她不断扭动着身躯,极度躲避他的触碰。 第227章 回头,打我好不好 名楚却完全沒理会若璇的挣扎。 身下的女子是他的娘子,他要她天经地义。 两人若是从未有过亲密的关系,他或许还能控制得住自己的疯狂,可现在,在他尝过了她的甜美之后,他根本无法忍耐。 他不是圣人,也不要做圣人,他只想要她,只要狠狠进入她,揉碎她。 他这辈子,从未如此渴望过一个女人,想她,想得浑身绷紧,想得欲望横飞,想得整个身体几乎要炸开一般。 “我是不是在乎你,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到么?” 他以舌尖卷过她的粉果,让它更加傲然地挺立在他的视线里,看到它如同被沾上晨露一般,光泽诱人,他浅浅笑了笑,忽然张嘴含了下去。 “啊……” 心里是抗拒的,若璇却还是忍不住抬起自己的身子,心不甘情不愿地迎合着他的侵犯。 “这身子,真的百吃不厌。”他一边轻啃,一边吞噬着,沙哑的声音充满了魔力般的磁性,不管任何一个女人听到了也一定会为他而疯狂。 若璇是女人,所以,她只是听了他这么一句简单的话,便差点不受控地张开自己迎上他。 “真想尝尝你小嘴的味道。”名楚忽然从她胸前抬起头,垂眼看着她。 她脸色潮红,完全是情不自禁地,微启薄唇,似在等待着他的品尝。 他低低一笑,低头在她唇上吻了吻,唇齿便又移到她耳边,轻声呢喃:“我是说,另一张小嘴儿,可以把我完全吞进去的那张。” “嗯……”她嘤咛了一声,只因为他一句话,整个身子不自觉轻颤了起來,身下,更是欲.念狂涌,泛滥成灾。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说出这么放荡不羁的话语?而她,居然因为他煽情的话,身体有了反应,真是……好可耻。 名楚的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探入,忽然往热度逼人的地方摸索而去,长指轻勾,竟勾起了一股等着被爱的气息。 这下,他唇边的笑意更愉悦,更放肆。 “原來,璇儿也这么想。” “不……啊!”若璇蓦地睁开一双凄迷的眼眸,惊慌失措地看着他。 他居然…… “嗯……啊……出去,出……啊……唔!!” 热热的吻,把她所有抗拒的低吟吞进他的肚子里,长指依然在肆虐,舌尖却趁她开口想要拒绝的时候一下冲破所有的障碍,用力送到她的檀口中,搜刮着所有属于她的甜美甘露。 “嗯……”身子轻飘飘的,如踩在云端,却又害怕下一秒会从云端掉下万张深渊,她身心极度惊慌无措,一双小手在他的禁锢下完全无力挣脱,只能用力握着拳心,被动地承受着一切。 “嗯嗯……” 热,无以伦比的热,热得她浑身不自觉溢出一层薄薄的细汗。 鼻间吸进的全是他的气息,醉人,却又骇人。 唇边滑落的都是糜.乱至极的津液,却不知属于他的还是她…… 他滚烫的舌,带着全然的侵略意味,在她檀口中不断纠缠,弄得她一脸一脖子都是欲望的气息,平时的他,淡漠而温润,从來不知道他会有这么疯狂的一面,这样的名楚,她完全无力抗拒。 身子渐渐软得如同烂泥一般,除了呼吸,再找不到别的力气。 “怎样?”名楚终于放开她的唇,盯着她酡红的小脸,他喘了几口气,急促的呼吸依然平复不过來:“喜不喜欢?璇儿,喜不喜欢?” “不……啊!啊……嗯嗯……喜欢……喜……欢,不要……啊……” 他的手段,她总算领教到,不管喜不喜欢,都不敢再反抗。 让她几乎死过去的长指忽然撤出,一顿撕扯之下,一具洁白细嫩,毫无瑕疵的身子不再有任何保留,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呈现在他面前。 名楚眸光一阵溴黑,长臂一扬,将她整个人翻了过去,让她趴在他的身下。 已经有点凌乱的衣裳转眼间被他扔到地上,沉重的躯体覆在她身上,轻易又榨光她胸臆间仅存不多的空气。 她有点害怕两人现在这样的姿势,回眸想要看清他,可位置不对,她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名楚……”她不安地低唤,忽然感觉到他的掌落在她的腰间,正把她的粉.臀抬起,她吓得一阵慌乱,下意识扭动身躯去反抗:“名楚,名……” 蓦地住了嘴,因为,已经感觉到巨大的异物抵在自己的身下。 为什么?为什么得到之后,他也和慕寒变得一样,完全不顾她是否愿意,想要的时候便要,不想要的时候便把她推给别的男人?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用力咬着自己的唇,知道在他进入之后,自己必定会发出那些羞耻的叫声,哪怕明知道就算把自己的唇瓣咬破也一定控制不住,却还是不愿意就此屈服。 疲惫的眼眸闭上,两滴晶莹的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 “我不想强迫你,璇儿。”身后,传來了男人哑得教人于心不忍的声音:“我想要你,想得身体发痛,璇儿,别生气,回头,你打我好不好?” 她睁开眼眸,依然不自觉回眸望去,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到两条被窗外渗入的阳光照到,而洒落在墙壁上的影子。 他跪在她身后,她被逼摆放出羞涩的姿势…… 其实,为什么要抗拒?他是她的夫,也说过这一生只要她一个,在古代,能得到一个男子一生的钟爱还不够么?她还在不满些什么? 就算有了第三者,出轨的也是她,与他有什么关系?他有什么错? 闭上眼,掩去眼底莫明其面的悲哀,她动了动唇,摇头轻声道:“不生气,不……嗯……” 名楚一直在等待着,哪怕已经胀痛得几乎承受不住,也还想得到她一个肯定。 如今她说不生气,于他來说正是最大的鼓舞。 硕大挤开娇小紧.窒的幽口,慢慢挤入…… 难耐的一刻才刚开始,门外却忽然传來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之重,就连完全投入进去的人也无法忽略掉。 名楚微微一怔,随手一扬,把被子拉來过來盖在两人身上。 刚做完这个动作,敲门声便已响起。 门外传來了下人恭敬的话语:“名公子,公主,太后有命,请公主立即进宫觐见。” 太后……要见璇儿…… 名楚咬着牙,“不见”这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 强悍的气息依然在一下一下闯入,一寸一寸深埋。 若璇吓得顿时慌乱了起來,刚才分明已经接受了,如今,又开始不断扭动身躯极力挣扎:“不,名楚,太后,太……嗯……啊……名楚,太后……要见我。” 第228章 记得,他是你的夫君 “晚点再去。”名楚的声音基本上是从牙缝里挤出來的。 已经嵌入了一半,哪能说停便停:“别动,璇儿,乖,我尽量……尽量快。” “一炷香么?”被那么大个东西撑开着,别说他难受,她也是难耐得很。 可是,太后要见她,等不到她,回话的人不敢擅自离开,一定会在殿外等候,这下人们也不敢不过问,总得要等到主子和人一道离开了,才敢松一口气。 他现在想要她,是想要弄得人尽皆知么? 若璇依然在苦苦挣扎着,哀声求道:“名楚,先放过我好不好?我们回头……我回头再给你,名楚!” “忍不住。”他已经被她那“一炷香”弄得一脸怨念了,她又因为紧张而拼命收缩着自己本來就紧小的身子,这会弄得他真恨不得就这样闯进去,什么都不管不顾。 “做完就放你离开。”他的声音极度沙哑,腰间一挺,又挺进了一小截。 “嗯……疼,名楚,真的疼……”她疼得额际不断渗出冷汗,娇躯已经停止挣扎了,只因很清楚,她越是挣扎,他越想侵犯。 男人都那样,天生喜欢征服。 身后的男人依然在不断喘着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不想强迫她,可是现在让他停下來,真的很难受…… “名楚……”一边不安地哀求,一边还要承受着他的侵犯,若璇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简直想一头撞死过去,好让自己不要再去面对这凌乱的一切。 可她沒办法,她不得不面对:“名楚,你听我说,名……啊!啊……不……嗯……嗯!” 那混蛋,已经够难受了,还非要进去弄几下才退出,他自己不是更难受么? 看着那道匆匆闪入屏风后的身影,若璇抱着锦被紧紧裹在自己身上,喘了很久,才总算让自己紊乱的气息平顺过來。 这样,弄得她也好难受…… 她手忙脚乱地捡起被撕碎的衣裳,看了下样子,大概是不能再穿了,只好赤着玉足到衣柜前翻出一套崭新的衣裳套上。 还好成了名楚的女人之后,在倚风阁也有她自己的衣裳…… 整理好自己衣服之后,她才走到梳妆台前,仔细为自己把长发打理了一遍。 当了人家的女人就是好,短短半日里,他的卧房已经起了不小的变化,一切她会用得着的东西,应有尽有。 她极力暗示自己不要去看屏风后那道身影,梳完头,又拿起镜子仔细照看自己的脸,之后又到茶几旁坐下,端起杯子尝了几口已经凉掉的茶水。 好不容易,黑着一张脸的男人总算从屏风后步出,瞧见她一身整洁地端坐在那儿,名楚不知道该觉得可气还是可惜。 果然,白天就不应该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被硬生生打断,简直不是常人能承受的。 若璇也不知道是觉得遗憾还是松了一口气。 见名楚走向自己,她下意识往椅子里头缩了缩,才轻声道:“你还是……先把外头那个下人打发掉吧。” 她之所以一直在这里耽误,一直沒有离开,也是因为不想面对门外的下人。 只要看不见,只要不知道是谁,以后她也可以掩耳盗铃,就当沒人听到她刚才那些不堪入耳的叫声。 刚才名楚猝不及防地进入,她那几声尖叫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声音那么大,门外的人怎么可能听不到? 名楚沒有理会她的话,走到她跟前垂眼看着她有几分绯红的脸,眼里依然有着因为蕴欲而升起的溴黑。 他浓密的剑眉微微触着,几许不悦也是几许无奈。 若璇跟他离开公主殿参加武林大会,四日之后才回來,其实他早已经有预感这两日太后必然会召她进宫觐见,只是沒想过太后的动作会这么快。 门外的下人等不到房内人的回应,一直守在门边,并沒有离开半步。 名楚皱了皱眉,忽然朝外头沉声道:“去通知烨皇子,说太后传召九公主立即进宫觐见,问他是否有空陪公主走一趟。” “是,名公子。”外头的下人应了他一声,那阵脚步声才渐渐走远。 若璇皱紧淡眉,她抬眼看着名楚,心里难免还有些不悦:“你就这么急着把我推到他的身边吗?” 或许,她已经有点明白他的思维和观念,只是心里还接受不來。 要她一下子接受其他的男人,她真的很难做到心平气和地接受这一切。 名楚倾身而下,修长的玉指在她的鼻尖上划过,轻轻点了点,笑得轻柔:“我和皇甫烨不一样,我毕竟是个江湖侠士不方便随时与你进宫,可他是烨皇子,他进宫,太后也沒话可说。” “我自己去就好。”她又不是非要人陪不可,只不过是进宫觐见太后罢了。 虽然,宁太后一直对她殿里的男人虎视眈眈,可是也不过是个老女人。 就算被她说几句,或者稍做点惩罚,若璇也断定她不会对自己轻易出手,所以她不怕。 可名楚想的明显与她想的不一样。 看到她一张如同他巴掌大的娇俏的脸,想起刚才两人在床上的亲密,进去是那一刹那天崩地裂的感觉,他真恨不得再次把她扔到床上,狠狠疼爱。 但,太后要召见她,不管是因为什么事,她也总得要应付一下。 只要还在宫中,就不能太不把人放在眼里。 他忽然长臂一扬,大掌扣住她的腕,把她拉入怀中。 垂眼盯着她,声音是轻柔的也是认真的:“璇儿,我不知道你和皇甫烨之间究竟有沒有一点点感情,可是,进了宫之后,你要记得他是你的夫君,不管你遇到任何危险和困难,都得要去找他,他会守护你,知道吗?” 若璇心里隐隐生起了一丝不安,抬头看他时,见他眼底都是真诚的光芒,她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为什么要郑重其事地向她交代?是不是宫中还有什么危险是她所不知道的? 不过是进一趟宫而已,怎么弄得她像赶赴刑场似的? “如果真那么危险,那我不去行不行?” 名楚摇了摇头,笑得无奈:“你若一日留在这里当着你的九公主,就注定躲不过宁太后,除非你愿意答应让我把你送走。” “我不走!”这问題他们已经争执了无数遍了,现在再为此而起任何争吵,根本沒有任何意义。 名楚的掌在她的发上轻轻揉了揉,无奈道:“既然你不愿意离开,要呆在这个公主殿,就要守这个家的规矩,不过你放心,有皇甫烨在,他不会让你受任何伤害的,别怕!” 第229章 乱的,不仅是她 若璇点了点头,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害怕,只是见名楚这般认真的模样,心里总有几分不安罢了。 “我送你出去。”名楚低头在她额前吻了吻,才拥着她出门。 刚出门,才进入前院,倚风阁的院门前便出现了一人一马,皇甫烨高大的身影从马背上一跃而下,举步向两人走來。 “去吧,要是今夜得在宫里过,一定不要离开皇甫烨身边,明白吗?”名楚垂眼看着若璇,慎重地交待道。 “我……”若璇抬头看着他,也看着大步走向他们的皇甫烨,完全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他怎么就能认为,待在皇甫烨身边就是一件安全的事?难道他不知道烨皇子比其他人还要危险么? 皇甫烨与名楚互视了一眼,各自眼下闪过一丝什么,名楚道:“慕家军军营昨夜遇袭,想必是逮到了几个东周的细作。” 皇甫烨看着他,目光冷冽,唇角那一丝笑意竟是不屑而带着一丝讽刺的意味:“那就等慕寒好好查查,也好帮我东周国清理门户。” “你就不怕他会认为事情是你做的?”名楚挑眉,一脸玩味。 皇甫烨冷哼,大掌扣上若璇的腕,拉着她,大步向前院迈去: “他若是连这一点是非黑白都分不清楚,还有什么资格留在这里?不如及早离开,也省得污了我的眼。” 名楚不说话,只是看着那两道渐行渐远的身影,摇头叹息,说起來烨皇子和慕侯爷的脾性还真有那么几分相似,若不是政见不一,说不准还能做个不错的搭档。 那批东周的细作哪怕不是皇甫烨指使的,也必然和东周脱不了关系。 若是慕寒率兵攻打东周,难道他就能置身事外吗?他哪來的信心能笃定慕寒不会对他出手? 父债子还,天经地义,他烨皇子难道沒有听说过? 见他这副倨傲的模样,名楚倒有几分期待,期待着看看慕寒的反应是不是如他所想那般,能做到如此心平气和,理性地面对一切。 不过……他眉心微微蹙起,迎着清风,那道素白的身影一如从前那般清逸脱尘,只是眼底一闪而逝的寒光冰冷得令人不寒而栗。 这些人已经动手了,看來安稳的日子已经成为过去,接下來,或许大家都要忙活好一会。 如他曾对若璇所说的,将來谁也把握不了,若是将來他有个三长两短,若璇跟在皇甫烨身边,至少还能多一个依靠。 二十多年前的政变结束后,表面上看似乱世已平定,但实际上,真正的乱世,才刚开始而已。 …… “刚才名楚为什么说是东周国的人袭击慕寒的军营?” “这事与你有关?” 与皇甫烨离开倚风阁上了马之后,若璇又习惯性地回身揪住皇甫烨的衣裳,抬头看着他一双深邃黝黑的眸子,她不无讶异地问道: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些被抓到的东周细作是真的还是假的?是不是有人想嫁祸于你,才会假扮东周的人?他们是想要挑起你和慕寒之间的争斗吗?小烨烨,你别不当一回事,说不定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她一轮嘴不停地在问也在说,皇甫烨只是牵着马,安静地走在公主殿的小道上。 感觉到那双揪着自己的小手收得越來越紧,她浑身上下也散发出一丝不悦的气息,皇甫烨才低垂眼帘看着她,笑得轻柔:“你这是在关心我,还是在关心慕寒?如果是关心慕寒,那你最好等他回來之后亲自去问他。” 若璇怔了怔,两道秀眉随即蹙了起來,抬头看着他依然刚毅的下巴,她抿了抿唇,良久才道:“两个都关心,可以么?” 既然两个都是她的夫君,不管是名义上的还是实际上的夫妻关系,她也不希望她的夫君们自己起内讧打起來,伤了谁都不是她所愿。 “你若说是关心我,我便告诉你事情的真相,若关心的是慕寒,那就请去找他。”他依然不咸不淡地回应着 “我关心你,可以了吧?”若璇暗地里对他翻了几个白眼,实在拿他沒辙。 “诚意呢?”他低头凑近她:“既然关心,那便先亲一口吧。” 她的眉心越蹙越紧,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真恨不得一拳把他飞出去。 她该有骨气地跟他说一声,她不问了,可是,好奇心是十分难耐的,尤其都还是她关心的人。 事实上,她也沒说过不关心他。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极力把自己不满的情绪压下去之后,才又道:“别跟我开玩笑了,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夫君,你们的事我能不关心吗?” “你真当我是你的夫君吗?”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來是喜是怒。 若璇握紧掌心,忍住给他一记铁勾拳的冲动,轻吐一口气,才道: “本來是不当的,可名楚说了不管我愿不愿意承认,我和你们都是行过大礼,定过亲的,在你们和我解除婚约之前,你确实是我的夫君。” “既然是夫妻,那你是不是该履行一下当娘子的义务?”这么说着,他忽然低头薄唇凑近她的唇瓣,轻轻吻了一下。 见她想要躲开,他一只大掌落在她脑后,强迫着她面向自己,头就这样低了下去,含住她的小嘴不轻不重地吮.吸着。 若璇的双掌已经握成拳抵在他的胸前,真的有可能一拳向他挥去,可是,她有点犯糊涂了,皇甫烨这一吻居然让她感受到一种被怜惜被呵护的感觉。 不再像以前那样疯狂地吞噬粗暴地侵犯,而是这样,不算很轻柔,却带着呵护的怜惜细细啃咬。 她嘤咛了一声,整个身子软软的,一不小心便软倒在他身上。 那双抵在他胸前的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开,改而揪住他的衣襟,用力地揪着,生怕自己一放手便会从云端掉下來那般。 两人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也越來越困难,四片薄唇粘合在一起之后,完全分不开。 吸进去的都是对方呼出來的气息,让他们赖以为生的氧气,在胸臆间慢慢变得稀薄,甚至消失无踪。 就在若璇快要因为窒息而晕过去的时候,皇甫烨终于抬起头,放开了她。 他探出舌尖轻舔唇角,看着眼下这个脸色酡红呼吸紊乱的小女子,身下越绷越紧,若不是偶尔拂过的清风让他捡回几分理智,他真会调转马头把她带回自己的烨阳阁,好好与她温存一番。 若璇用力喘息着,眼角不自觉往上抬,还能看到皇甫烨急促喘气的模样。 她心里一紧,眼底闪过几许复杂的光芒。 原來,这样一个吻,乱的不仅是她的心魂,还有他的。 第230章 我们,已经分开十年 去皇宫的路依然是熟悉中带着几分陌生。 快到长寿宫的时候,皇甫烨忽然抱着若璇翻身下马。 瞥见迎面而來的常嬷嬷,皇甫烨的掌忽然落在若璇的脑袋上,把她拉向自己低头便吻了下去。 若璇吓得睁大眼眸,本來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又要对她做出这种事,却不想这一吻只是蜻蜓点水似的,匆匆错过后,皇甫烨的薄唇抵向她的耳际,轻声低喃: “等会我在前院凉亭下待着,你若遇到危险便放声大叫,我能听到。” 若璇睁了睁眸子,想要看他,可她的脸与他的紧紧挨着,她沒有办法窥见他眸子里的任何情愫。 可是,不过是來见宁太后而已,为什么他和名楚都那么郑重其事,仿佛长寿宫里有什么危险在等着她似的? 是不是她什么时候又犯了错而不自知,这次太后传她入宫是为了要惩罚她吗? 不等她理清自己的头绪,皇甫烨已经站直身子,垂眼看着她,低头在她额角上轻轻吻了吻,视线才投向已经走到他们跟前的常嬷嬷。 常嬷嬷看到她,眸光闪烁,眼底不知道闪过什么。 她倾了倾身子向两人行礼之后,才浅笑道:“奴婢不知道烨皇子也到长寿宫來了,奴婢这就命人來伺候烨皇子。” “不必了。”皇甫烨搂了搂若璇的腰,淡言道:“我就在前面的凉亭里呆着等璇儿便好。” 常嬷嬷微微怔了怔,压抑道:“烨皇子要在这里等着吗?万一太后和九公主有话要说……” “那就等她们说完了,我再陪璇儿回去。”他的视线又落在若璇脸上,眼底都是宠溺的光芒,似真似假,如梦似幻,谁也看不真切:“我答应过璇儿今夜与她一起去看星星,既然答应了,就不能食言。” 他轻轻推了推若璇的腰,看着常嬷嬷道:“麻烦嬷嬷代为照顾我娘子。” 嬷嬷脸上的怔愣只是一闪即逝,她浅浅笑了笑,笑得温顺柔和,倾身向皇甫烨行过礼,才与若璇一道向庭院深处走去。 皇甫烨走在她们的身后,如他所说那般,他就呆在寝房前面那一个庭院的凉亭下。 虽然凉亭与太后的寝房有点距离,但,以他的耳力,若是若璇大声呼喊,他绝对能听到。 若璇总觉得今日怪怪的,不知道太后找她要做什么,当然,也不知道名楚和皇甫烨这样是什么意思。 怪异的气氛弄得她越來越紧张,也越來越不安,当常嬷嬷把她带进寝房时,她发现寝房里除了太后还有另一人。 他一身素白衣裳,青丝如墨般倾泻而下,星眸黝黑深远,任何女子,只要看他一眼,都会被他那双如深潭一般的眸子紧紧吸引进去,一时半刻完全抽不出神。 只是可惜,若璇身边的美男子实在是太多,哪怕凤九卿长得再漂亮,她也开始有些审美疲劳了。 所以她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走到太后跟前,倾身行礼道:“璇儿参见皇祖母。” 太后点了点头,示意她看凤九卿:“璇儿,今日哀家向你引荐一位侠士。” “我们已经见过数次了。”从若璇进來后,凤九卿的的视线便一直落在她身上,从未移开过半分。 哪怕他的话是对宁太后所说,可却从未看过宁太后一眼。 若璇睁了睁眸子,一丝不解。 她与凤九卿虽然曾经见过面,却也只有一面之缘,哪來见过几次这个说法? 凤九卿并不不理会她的迟疑,只是冲她浅浅笑了笑之后,便又看着太后,淡言道:“我和璇儿有些话要说,不知道太后是否可以……” “那哀家便先出去走走,璇儿和九卿有话就在这里慢慢说吧。”太后站了起來,冲他点头笑道。 若璇被这两人的对话惊得睁大一双圆溜溜的眸子,一时之间完全反应不过來。 这个叫凤九卿的男人,他的胆子居然这么大,为了要和她说话,就连太后也被他赶了出去! 而太后听到他的话之后不仅沒有半点愤怒,还笑容可掬地离开。 直到常嬷嬷扶着太后渐走渐远,从另一扇房门离开之后,若璇才总算回过神來,她看着走向自己的凤九卿,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一时之间震撼得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璇儿。”只是一个闪神,凤九卿已经來到她跟前,伸手便想要去拉她。 当他冰冷的长指接触她手背时,若璇才反应过來,她吓了一跳,忙往身后退了两步,远离着他:“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为什么太后看起來也对他言听计从那一般?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子,究竟有什么能耐?就算他也是皇族中人,太后也沒必要如此听命于他。 整个皇族,甚至整个朝政,有谁不知道是宁太后说了算? “我是你师父,你忘了吗?”凤九卿站在原地,为了不让她躲避,也沒有再靠近她,只是两道炽热的视线一直锁在她的脸上。 看到她眼底的困惑和迷茫,他笑得无奈,柔声道:“我们已经分开十年了,你当真忘了我吗?璇儿。” 若璇下意识摇头,其实不一定是忘了,而是她根本不是轩辕若璇,又怎么可能会记得他这个师父? 可是,不是轩辕若璇这种话,她如何说得出口? 这个男人他完全不了解,也不熟悉,更不知道是敌是友。 不是轩辕若璇这种话要是说了,说不定会立即找來杀身之祸。 她抿了抿唇,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眼珠子转了转,才道:“既然你说我们分开十年,那……那十年之前我也不过是个六岁的孩童,怎么可能记得你?” 连师父都忘了,这种事情或许是对他的大不敬,可是,她不是轩辕若璇,她不记得他也是理所当然,只不过这样的苦衷她无法开口对任何人说罢了。 再说,她也有点狐疑,凤九卿横看竖看也不过是二十來岁的年轻模样,十年前那更只是一个十來岁的男孩子,这年头流行任十几岁乳臭未干的孩子当师父么? 凤九卿沒有说话,只是视线一直锁在她脸上,就这样安安静静看着,看了很久很久。 若璇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其实她能感觉到凤九卿对她沒有任何恶意,或许只是名楚和皇甫烨想太多了,竟然会怕她在这里会遇到危险。 大概他们都知道今日要见她并不是太后,她只是不知道她那两个夫君怎么会这么神,连这种事情都预想到。 她扯了扯唇角,勉强扯开了一抹腼腆的笑意,干笑道:“那也不要紧,就算我忘了,现在既然师父告诉我,那从现在开始我再把你记在心里,可以吗?” 第231章 十三年的空白记忆 听着若璇那些仿佛在哄着孩童一般的话语,凤九卿浅浅笑了笑,不以为然。 他转身往帐里走去,淡言道:“璇儿,过來吧,师父有些话想要跟你说,关于你的身世,以及那些过去被你遗忘的事情。” 若璇有点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进去,帐内是宁太后休息的地方,那张大床大刺刺地躺在那里,孤男寡女的到内帐里说话,就算他是她的师父似乎也说不过去。 可是,他说要跟她说她的身世……她不是皇族中人这事,究竟有多少人知道着? 连名楚都知道,一定还有更多的人。 她就像一个暴露在空气中的额小丑那般,完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镜正在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就在她犹豫那会,凤九卿已经走到青纱帐前,回眸看着她,柔声道:“璇儿,你要知道师父是这个世上最疼爱你的人,你沒必要总是这样防着师父。” 她轻吐了一口气,犹豫了片刻,才举步跟他走进去。 如果凤九卿所说是真的,轩辕若璇当年是他的徒弟,那她现在这样确实很伤人家的心。 可是,她真的想不明白凤九卿为什么说他们有十年未见。 “你离开这个皇城已经有十年之久了吗?”进了帐之后,她看着凤九卿的背影,忽然问道。 凤九卿一直走到床边坐下,才抬眼看着她,浅浅笑道:“我一直在这里。” 他这么说若璇更加想不明白了,他若是一直都在这里,而九公主也是半年前才离开皇宫的,他怎么会说他们已经有十年未见了? “过來与我一起坐吧。”凤九卿向她招了招手,他脸上都是温和的笑意,完全沒有一丝邪念。 可是,他坐着的是宁太后的大床,与他一道过去坐在床上,她还不敢。 见她不仅沒有过來,反而退了半步,凤九卿笑得无奈,忽然敛去唇边的笑意,认真道:“你不是轩辕若璇,你只是一缕借着璇儿的身子重生的灵魂,是不是?” 这一吓,吓得若璇倒退了两步,两腿一软,差点跌坐了下去。 她圆睁着杏眼,死死盯着凤九卿俊逸得不像话的脸,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來。 他怎么会知道?怎么会知道她的事情?难道……是名楚告诉他的? 她來到这个年代之后,只跟名楚说过她自己的事情,除了名楚,沒有第三个人知道她是一缕來自异时空的灵魂。 可是,名楚不可能会把她的事情告诉别人,她有这个信心,名楚一定不会。 那么,凤九卿为什么会知道她是穿越过來的灵魂? 见她如此震撼的模样,凤九卿笑得无奈,依然向她招手道:“过來吧,过來在我身边坐着,我來告诉你事情的真相。” 她本來是不想过去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两条腿却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一般,竟然下意识向他迈步而去。 可在离他还有三步远的时候,若璇却停了下來,站在那里垂眼看着他,沒有再进一步的意思。 对于凤九卿,从刚才的陌生抗拒,到这一刻,还多了一份说不清的惧怕。 她有点怕他。 凤九卿笑得无奈,“为什么这么怕我?璇儿当真忘了和师父之间所有的过去了吗?” 若璇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她是真的忘了。 不对,应该说她是根本沒有那段记忆,只是现在看到凤九卿,看到他眼里的落寞,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居然有几分揪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和凤九卿有过去的人不是自己,她却为什么在意起他眼里的孤寂? “十年之前,你不是个六岁的孩童……”凤九卿抬眼看着她,唇角含着一抹笑,可那抹笑明显是苦涩的:“十年前你已经十三岁了,璇儿。” 十年前已经十三岁,怎么可能? 若璇低头看着自己的身板子,现在这副身段明明就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若是十年前她已经十三岁,她现在不已经是二十三岁了吗? 二十三岁,若说是轻歌的年龄,便是一点沒差,可她现在这身体可是轩辕若璇的,这身段,横看竖看都不会超过十八岁,退一步來说,就算是发育得比较晚,也绝不会超过二十岁。 二十三岁,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你的夫君们有沒有跟你提起过,在塞外的雪山之巅有个名叫岩雪洞的地方,据说里面住了神仙,很多人都有都想去一探究竟,只是一般人都到达不了,因为那里有两条神兽守护着?” 凤九卿的声音依然柔柔的,如风一般在心头泛过。 她摇了摇头,一脸惘然,“沒有听说过。” 她那些所谓的夫君们跟她在一起时,除了名楚能跟她说上几句话,其他人跟她在一起不是欺负她就是强迫她,她哪有什么机会跟他们聊天? 更何况名楚这些日子以來都是很忙碌,她去倚风阁不是为了练剑,练武功,练轻功,便是为了宴会的演出与他们配合着练舞蹈。 之后虽然在舞林大会上有更多的时间与他们在一起,可是当中所发生的事情又太多了,哪里顾得上聊这些有的沒的? 凤九卿见她脸上一片迷茫,眼底都是困惑的神色,他也只是浅笑,往一旁坐去,伸手去拉她的腕。 见她有几分抗拒,他五指微微用力,直接一拉,把她拉到自己的身旁。 “你做什么?”若璇用力甩了甩自己的手,甩不掉他的钳制,不由得抬眼看着他,怒道:“你别乱來,皇甫烨就在前院里,只要我一叫,他马上就会过來。” 凤九卿只是浅笑,对她的话不置可否,“想不想知道你自己的过去?” 她微微怔愣着,随之摇了摇头,不可置否道:“我不想。” 她的过去,她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是,他刚才又轻易把她是一缕附身在轩辕若璇这个躯体上的灵魂这种事给说了出來……她眨巴着眼,抬眼看着他,薄唇微动,“你都知道些什么?” 凤九卿沒有立即回答,反倒问了一个无关系要的问題:“还记不记得你十三岁之前的事情?” “十三岁?”若璇有点茫然,下意识摇了摇头。 她只记得十三岁那一年,她因为遭遇了一场车祸撞到了脑袋,所以十三岁之前的记忆全都不记得了。 她的记忆是自从十三岁之后才会有的。 反正爸爸妈妈和姐姐也沒说什么,记不得就当是忘了童年那些趣事罢了,她虽然有十三年空白的记忆,可后面那十年却和家人相处得很好。 她完全不觉得有任何的遗憾,哪怕心中有遗憾也从來不会对人说。 可是,她睁大了眼眸看着他,“你怎么……?” 第232章 师父想你了,璇儿 “我怎么会知道?是不是?”凤九卿的掌落在若璇额间,为她拂开额前凌乱的发丝,见她只是一脸困惑,却沒有想起去來要拒绝他的触碰,他笑得轻柔,话语里全是浓得化不开的怜惜和宠溺: “十三岁某个天象变异的夜晚,你一夜之间性情大变,再不是师父所熟悉的那个璇儿,仿佛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那时师父以为你只是受了伤才会变成这样,之后的日子里,除了悉心照顾你,还是依然和从前那般,一直和你在岩雪洞里修炼。” “但,日子久了,师父发现你的性情真的变了,变得再也不是师父所喜欢的那模样……后來师父翻遍了所有的古籍,也遍寻了天下所有奇人异士,才从偶尔一次机会中得知这世上有借尸还魂这一说。” “师父不知道你的灵魂什么时候会回來,又怕另外一个灵魂在你身体里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所以用雪棺把你的躯体冰封起來。直到三年前师父才把你放出來,带你下山,來到这个皇宫。” 若璇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把他所说的那几句简单的话消化掉,虽然越听越觉得玄乎,但重点是听清楚了。 他的意思是,她十三岁那一年灵魂离开了自己的躯体,而这副躯体上,却住进了另一个灵魂。 但,这么荒谬的事情,可能吗? 他不知道她的灵魂去了什么地方,但她知道。 如果他说的是实事,那么她的魂魄便是古代穿越到现代附上了轻歌的身体,从此在现代活了十年,而十年前若璇这具身躯却被另外一具灵魂所占据着…… 好诡异的事情,更诡异的是,她居然找不到可以反驳他的理由。 十三年前的记忆她确实已经想不起來,他和她分明不认识,却能准确地说出她的來历,更知道十三年前的事情。 他说的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 这一刻她真的觉得很晕,脑袋里乱糟糟的,完全理不清头绪了,凤九卿所说的那些话是真还是假?世上哪有如此荒诞的事? 但她确确实实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來的,连穿越这种一般人无法想像的事情都存在着,正如凤九卿所说的,借尸还魂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她能相信他吗?再说…… 她抬头看着他,疑惑道:“你为什么三年之前又把这具身体释放出來,带我到这个皇宫里?” “因为师父得到你师祖爷的托梦,师祖爷告诉你师父,只是找到五行体格的那几个人,师父就可以带你回雪山,回我们的岩雪洞继续修炼,练长生不老之躯。” “长身不老?”她握紧掌心,完全反应不过來。 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长生不老这种事?他是不是小说和电视看多了? 如果这年头有小说和电视的话。 “你……”她轻吐了一口气,笑得无比尴尬:“你是开玩笑的吧?根本不可能有长生不老这一说。” “我已经四十多岁了,璇儿。”凤九卿的笑很好看,只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能像他这般风华正茂俊逸貌美么? 横看竖看他也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他脸上甚至手上的皮肤也都是光滑细腻的,怎么可能是四十多岁的老男人? 老男人……这三个字根本沒办法用在他的身上! “那是修炼的结果。”看出她眼底的疑惑,凤九卿忍不住伸出长指在她鼻尖上点了点:“正如你已经二十三岁了,可看起來还像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她下意思摇头,除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你想像师父一样永葆青春,永远都这么年轻吗?”他的掌又抚上了她的脸,十指是冰凉的,轻柔地从她的脸颊上划过: “只要找到那五个人,把他们带回岩雪洞,我们就可以继续修炼,继续过我们两个人的生活。” 如同带着诱惑力那般,他的声音磁性而富含魅力,在她耳际响起,带着蛊惑的味道: “你的资质还太浅,功力还不够深厚,更何况这具身体在红尘俗世呆了三年之久,已经一天一天在长大,再不回去修炼,你也会像平常人一般,一天一天慢慢老下去。” 若璇还是摇头,但却就连自己的不知道摇头代表着什么意思。 “师父知道你一时之间沒有办法去接受,但总有一天,师父会像你证明师父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大掌沿着她的脸颊一路往下,落到她细嫩的脖子上,他的眼神变得柔和,甚至还潜藏着一丝蕴欲的溴黑。 他的声音哑哑的,情义乱人心魂:“璇儿,你还记得吗?你以前常说,等你长大了会嫁给师父,做师父的娘子,你还记得吗?” “我……”她还是摇头,她连自己是不是跟他真的有过去都不知道,又怎么能记得他所说的那些? “不记得沒关系,以后总会想起來的。”他忽然低头凑近她,薄唇在她脸上吻了吻,声音有几许沙哑,含着浓烈的占有气息: “师父想你了,璇儿,现在,把自己交给师父,好不好?” 若璇根本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所有的意识全都停留在他的那些话语当中。 他们是不是真的认识?她从前是不是真的是这副身子的主人?而她在二十一世纪活了十年,不过是因为灵魂在这副身体里出窍,附在轻歌的肉体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事情? 她是完全沒有反应过來,可凤九卿的大掌却已落在她的衣襟上,轻轻拉开她的衣领,薄唇落在她的颈脖上,不轻不重舔.吻着。 在她还沒有反应过來之前,他已经倾身压下,把她压在床褥之上,唇齿在她胸前那片肌肤上不断肆掠。 直到感觉到胸前一股凉意袭來,若璇混乱的心思才总算收敛过來,低头看着在自己胸前肆掠的男人,她吓得顿时失声尖叫了起來: “别,别这样!我不是你那个徒弟,我不是!” “师父,真的想你了。” 凤九卿从她的胸前抬起头,垂眼看着她流露出几许苍白的脸,哑着嗓子低喃道:“璇儿,师父真的想你了,分开了十年,你难道一点都不想师父吗?” 她用力摇头:“我……我不认得你,我根本……我……” “你会想起來的,你很快就会想起來。”大掌在她胸前划过,忽然覆在她的柔软上用力捏了一把。 若璇闷哼了一声,闷哼过后,才发现自己真的被他侵犯了。 这一发现,让她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双手抵在他胸前,用力推搡着: “快放开我,皇甫烨就在前院里,你快放开我,否则……唔,,” 她的话还沒说完,凤九卿已经低头含住她的薄唇,用力吮.吸了起來。 第233章 那夜的人,是你 凤九卿低头,含着若璇的薄唇用力吮.吸了起來。 大掌更是完全沒有半点顾忌那一般在她酥.胸上用力揉.搓着。 他想她,已经想了很久。 从小她便会说长大后嫁给他,可是长大之后,为了可以唤起她的记忆,继续与她回雪山修炼,他必须要把她交给那几个男人。 他不知道他的师父有沒有骗他,可是,他沒有别的选择。 他想要回他的璇儿,而要回她的代价便是把她交给那几个不相干的男人,天意如此! 本來他对自己师父的那些话还带有几分怀疑,可是,在让她的肉身与那几个男人住在一起之后,他真正的璇儿果真回來了。 既然天意如此,他便只能遵守,可是他想她,真的很想。 “璇儿,之前师父把你送给他们也不过是权宜之策,你一定会回到师父身边的,璇儿。”衣衫已经被他拉扯得凌乱不堪,他粗砺的掌心隔着肚兜覆在她的浑.圆上,一下一下用力地掌控着。 热情在一瞬间爆发,不管她是不是还记得他,也不管她想不想他要不要他,今日,他不愿意再放她离开,不愿再放她回到那几个男人身边。 每次想到她和那几个男人在一起的情形,他便妒忌得想要发狂,恨不得把他们一个一个撕碎在自己的掌心。 “璇儿……” “不!我不是你的璇儿!”趁着他放开自己的薄唇轻吻她的耳际的时候,若璇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放声呼唤了起來: “皇甫烨,皇甫烨,救我,烨……” 凤九卿微微一怔,有点不相信她真的如此不愿意待在自己身边。 他动了情动了念,可她,只想从他身下逃离…… 那两声呼唤后,他有片刻的失神,片刻之后,便忽然眉心紧锁,脸色沉了沉,从她身上抬起头,回眸看着那扇房门。 他回眸的时候,房门正好被人一脚踹开,皇甫烨那抹高大而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边,转眼便已來到眼前…… 皇甫烨的掌力是刚劲而猛烈的,若璇还沒來得及看清眼前的一切,便已听到两股掌风碰撞在一起的声音。 “轰”的一声,一旁的茶几与床榻顿时凹塌。 若璇也随着大床的崩塌身子不断往下掉去,她心里一慌,还來不及跳起來,整个人已经落在一具温暖的怀抱中。 抬头望去,皇甫烨脸上的线条依然刚毅而性格,他看着凤九卿,不仅是眼里还有浑身上下也在不断渗着寒意。 凤九卿脸色未变,只是眼底复杂的情绪一闪而去。 看着随后涌入的侍卫,他拂了拂袖,淡言道:“与烨皇子切磋武艺呢,大惊小怪,都退下吧。” 这里的侍卫仿佛都认了他这个主子般,应了一声后,立即领命退下。 若璇完全想不透这个凤九卿的身份,在太后的地方,他如同在自家般自在,太后的人也任由他差遣,他们在太后寝房内动武本是大不敬的行为,可却沒人敢多说什么。 落在她腰间的长臂紧了紧,她吓了一跳,抬头看着皇甫烨一眼,不知道他在怒什么,却还是不自觉往他怀里躲去。 “把衣衫整理好。”皇甫烨的视线由始至终锁在凤九卿脸上,话却是对她说的。 若璇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衫有多凌乱不堪,胸前的衣领被凤九卿拉开了一大片,粉色的肚兜若隐若现…… 她心里一慌,立即手忙脚乱地把自己整理了一遍,才看着皇甫烨轻声道:“我们回去吧。” 这里毕竟是太后的地方,而太后和凤九卿本就是一伙人,哪怕太后对皇甫烨有几分忌惮,若真在这里动起手,皇甫烨也占不了多少便宜。 她不想在这里闹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赶紧离开。 对这个凤九卿,她现在还说不出來心里什么想法,他说她是他的徒儿,这事情太荒谬了,她下意识便不想去相信。 可是,他说到十年前的自己,那会她又确实遭遇到一场车祸,以至于十三岁之前的记忆全无。 她不知道他说的话是真是假,这一刻的心乱糟糟的,完全理不清头绪。 “璇儿……”凤九卿往前半步,依然看着她,声音是柔和的,只是难掩对她的眷念:“记住我跟你说过的话,如果你相信我,随时來找我,真有一天我们会重新在一起。” “我劝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皇甫烨长臂一手,把若璇搂在怀中,那姿态那气势,是全然的占有,沒有半点余地。“摘星楼的事不过是给你一个警告,你若还要继续纠缠,下一次我们要动的人便会是你。” 摘星楼……听着皇甫烨的话,若璇的手不自觉收紧。 原來,他也知道摘星楼的事。 那么说他们要对付摘星楼,皇甫烨并不是不知情,说不定还有份参与其中,而他说对付摘星楼不过是给凤九卿的一个警告…… 她心里一震,回眸看着凤九卿,看到他那两片线条完美的薄唇,心里一下一下冰凉了下去。 “原來……原來那夜的人是你!” 一想到那夜的情形,纤细的身子又不自觉地轻颤起來,她揪紧皇甫烨的衣襟,用力盯着凤九卿:“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说过你是我的人,你早晚会回到我身边。”凤九卿完全沒理会皇甫烨的警告,视线依然落在她脸上,薄唇微微扬了扬,笑得犹如春风一般温和: “你早晚会想起我们过去的一切,你说过等你长大后会嫁给师父,璇儿,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我不是你的璇儿!”不管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她也不愿意去当他那个什么徒儿,不愿意长大之后嫁给他。 她已经有几个夫君了,她根本不想与他有任何联系。 “执迷不悟。”皇甫烨冷冷一哼,搂着若璇大步往门外而去。 他会收拾这个男人,但不是现在,这里是宁太后的地方,他虽然从未把宁太后放在眼里,但,目前还不是和他撕破脸的时机。 來这里之前他们已经才想到,今日要见若璇的或许并非宁太后本人,他只是沒想到凤九卿居然真的如此色胆包天,敢在这个地方碰他的女人。 那男人,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若璇虽然心里气愤得很,却也只是紧紧跟随皇甫烨的脚步,对现在的她來说,只有跟在皇甫烨身边才是安全的。 凤九卿真的把她吓怕了,上一回把她从慕候苑虏劫出去之后,自己差点被他给强.暴,这一次,他又想在太后的地方对她做那种事情。 如果不是皇甫烨与她一起进宫來觐见太后,后果将不堪设想。 怪不得名楚一再交代要她紧跟在皇甫烨身旁,要她一定要记得皇甫烨是她的夫君,像刚才那么危险的情形,如果沒有皇甫烨,她怎么办? 第234章 喜欢,所以愿意 想到这,若璇又不自觉更揪紧了皇甫烨的衣襟,甚至一条长臂下意识环过他的腰际,紧紧抱着。 那具纤细的身躯在不断地轻颤,想起刚才的事情,依然心有余悸。 皇甫烨的大掌落在她的头上,轻轻揉了揉她的发,垂眼看着她不安的脸,声音难得的轻柔:“别怕,有我在,他不敢伤害你。” 她抬起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不自觉咬着下唇,不安道:“他以后……” “只要你跟在我们身边,他伤不着你半分。” 凤九卿和太后是一伙的人,想要动他,目前还不是时机。 不过,这个男人既然对璇儿如此执念,动他也是早晚的事情。 “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他。”他沉着脸,认真道。 “不要伤害他。” 皇甫烨脚步一顿,抱着她。 她抬头盯着他深邃到让人完全看不清的眼眸,认真道:“虽然我不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可我感觉他对我沒有恶意,如果……如果沒必要,不要伤害他。” 皇甫烨幽黑的目光锁在她脸上,也锁在她一双透彻的眸子里,紧紧地锁在,仿佛想要从她眼中看穿她的想法那般。 沉默了半响,他忽然眸光一黯,沉声问:“你对他有感情?” “不是!”若璇慌忙摇头,急着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他似乎也沒有你们想象中那么坏,他应该不是诚心想要害我,所以我……” “想侵犯你算不算是要害你?”这个女人,他该说她太善良还是说她太天真? 男人要伤害女人的方法多得很,不是非要要她的命不可,占有了她毁了她的身子,这算不算是害她? 若璇无话可说,凤九卿确实对她有着执念。 虽然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可是自己却真的两次都差点被他毁去了清白。 她抿了抿唇,低垂着眼眸,摇头道:“我不知道,只是觉得他似乎也挺可怜……” 如果他凤九卿所说的话不假,那他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想要回当初那个与他两情相悦的璇儿。 只是,这么晃荡的事情有可能是真的吗?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我们回去吧,回公主殿,好不好?我不想再呆在这里。”她忽然抬头看着皇甫烨,恳求道。 皇甫烨依然紧紧盯着她,只是沉默不说话。 若璇一双眉眼亮亮的,虽然有着困惑,但心却是一片清逸,不管凤九卿所说的话是真是假,她的夫君里也绝不会出现他这个人,她也不会愿意和他在一起。 她用力揪着皇甫烨的衣裳,认真道:“我不会对他有感情,绝对不会,真的。” 其实,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皇甫烨解释,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会在乎,她只是觉得既然是她的夫君,既然她是他所救的,那么她便有义务跟他说明白这一切。 不想让他误会,也不想让他生气。 生气……想到这两个字,忽然就想起那日在宫中自己惹慕寒生气的事。 她猛地抬头看着皇甫烨,讶异道:“那日慕寒会发那么大的火,甚至把我……把我……” 她顿了顿,才又道:“他会那样,是不是也因为他知道把我虏劫出去的人是凤九卿?” 只因为她挑错气他的对象,慕寒才会气成那样吗?慕寒是不是以为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明知道凤九卿对她有企图,还要跟他在一起? 她是不是……误会了慕寒? “你说呢?”皇甫烨垂眼看着她,见她已经慌乱成这样,也不忍心再责备太多。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的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柔软。 长臂依然搂着她的腰,皇甫烨搂着她往院外走去。 若璇知道自己错了,真的错了,那日在宫中,她本就是挑错了对象。 想要气慕寒可以,可是她为什么要挑上凤九卿?他们都知道凤九卿对她的企图,所以那日他们才会在慕寒宫中的别院里对她说出那些侮辱人的话,慕寒也才会气得失控伤了她。 一切都是因为她不知死活,主动和凤九卿亲近…… 可是,她根本不知道那夜的黑衣人是凤九卿,若她知道又怎么敢做出故意与他生气的事情來气他们? 他们为什么不能体谅一下她,也原谅一下她的不知者无罪? …… 离开皇宫后,皇甫烨把若璇抱上马,又一路往九公主殿返回。 这次进殿之后,他二话不说,直接把人往他的烨阳阁带回去。 越是靠近烨阳阁若璇心里越慌,本來还想要不要拼死挣扎的,只是想着现在大白天的,大概他也不会有什么不轨的行为,就算真要不轨也该要等入夜之后是不是? 但她沒想到皇甫烨把她带回去之后,真的直接把人抱回到寝房里。 被他重重扔在床上,若璇撞得一阵头晕脑胀,等她爬起來时已经看到皇甫烨关上房门,大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忽然觉得很无力,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无力。 为什么每次都要面临这样的状况?才刚从凤九卿的魔掌下脱身,这一回又要被他强迫了吗? 她就不能自己选择自己的命运吗?他们凭什么要这样对她? 虽然,她感激他把她从凤九卿手里救下來,可是救了她之后又把她推到另一座深渊,对她來说有什么好处? 差别只在于被什么男人强迫而已。 “这是什么眼神?”皇甫烨倾身而下,凑近她,盯着她那双如小鹿般明亮透彻的眼眸,他冷哼道:“你和慕寒甚至名楚在一起的时候,也会用这样的眼神去看他们吗?” 一副慌乱中透着防备的神情,对她來说,就只有名楚和慕寒才真的是她的夫君?她如此防着他做什么? 明显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來的那股寒意和怒意,若璇往大床内侧躲了躲,心里几分不安,却依然抬头看着他,坚定道:“慕寒总是在强迫我,我在他那处沒有半点人权,你是知道的。” 皇甫烨不说话,只是静待她说下去,他知道既然她这样跟他说,那必然还有下文。 若璇深吸了一口气,才鼓足勇气跟他道:“沒错,我已经是名楚的人,可我是心甘情愿给他的。” 她不知道自己的这些话对皇甫烨能不能起到半点作用,可是她真的沒有办法了,只能孤注一掷。 不过,皇甫烨似乎对她的话有点兴趣,高大的身躯在床边坐下,他倚在床头,侧头看她:“继续说。” “我喜欢名楚,所以我愿意给他。” “不喜欢慕寒?”他可以这样理解吗? 若璇咬了咬唇,沉默了片刻,才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想我从前是喜欢慕寒的。” 第235章 喜欢你,能有多难 皇甫烨挑了挑眉,不以为意:“可你现在却喜欢名楚。” 其实,若璇喜欢谁对他來说也沒什么区别,横竖都是她的夫君。 她就是喜欢着慕寒和名楚两个人,他也不介意,他介意的是自己在她心里是不是也有同样的地位。 他不想在这种事上与人争风吃醋,也不想和别人比较些什么。 可是,若她不能做到一视同仁,那他心里定然会有一丝委屈,虽然他很不屑“委屈”这两个字,可是他确确实实感到委屈了。 若璇动了动唇,想了半天,才道:“其实慕寒之前对我也不错,只是那日进宫时我利用凤九卿气了他,所以他才……” “那你现在还喜欢他吗?”他的声音很平静,淡到似乎在听着一个故事,而这个故事与自己完全沒有半点关系。 但是不是真的沒有关系,只有他自己知道。 若璇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小心翼翼地琢磨着他心思,思索着到底该跟他说什么样的话,才可以让他冷静下來,不要再用这种强迫的手段來对她。 如名楚所说的那般,皇甫烨其实并不算是坏人,甚至三番五次地救自己,至少从一开始到现在他从沒做过真正意义上伤害她的事情。 于她來说,皇甫烨算得上是个好人,他只是脾性和慕寒一样从來受不了半点委屈,也不允许别人对他漠视罢了。 她又沉吟了片刻才继续道:“我不知道我还喜不喜欢他,但如果让我在慕寒和名楚之间选择,我想我会选择和名楚在一起。” “你根本沒必要做选择。”都是她的夫君,需要她做什么选择?她本來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和他们在一起,有谁能说她半句不是? 若璇沒有反驳他的话,事实上她已经明了他们的意思,他们也已经接受了她有数个夫君的事实,唯一不愿意接受的,从头到尾只有她自己。 她看着他,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來,也让自己脸上的表情显得平静一些:“小烨烨,你难道就不能像名楚那样,不要对我……” “我为什么要像那个男人?”他眉心微微蹙起,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你希望我变成别人一般?”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她飞快地摇头。 这么骄傲的男人,哪里容得了别人去要求他改变?哪怕给若璇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 她又往他的身旁爬去两步,靠近着,轻声道:“我真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只是说如果你不强迫我,我和你也相处得很好。” “你若是主动一点,我就不会强迫你。”他有点理解不了她脑袋瓜里都想些什么,这种事情本就该你情我愿,他也不想去强迫她。 可她从來不会主动,他想要便只能用强的,说來说去,只怪她自己不温顺点。 若璇咬着唇,忍住想向他翻白眼的冲动,又向他凑近半步,才继续以最温和的语气道:“那你总得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去习惯你去接受你。” “多久?” 听他问自己,若璇总算松了一口气,眉眼也开始亮了起來。 她数着手指头,半响才抬头看他一眼,笑道:“你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好不好?一个月之内我会……” “三天。”他那口吻,完全沒有商量的余地。 三天对他來说已经极其不容易。 看着她迅速垮下去的小脸,他冷哼道:“你就在我的烨阳阁里住三天,三天之后我要你,到时候不要再给我搬那么多的借口,我沒有兴趣听。” 若璇真的觉得很挫败,这个男人怎么就跟他讲不通? 三天,有谁能在三天之内喜欢上一个人,甚至接受他成为自己的夫君? 再说,把她困在这里三天,她也只会无聊得要死,他又不能时时刻刻留在这里陪她,丢她下來能做什么? “小烨烨……” “你质疑我的话?”他挑了挑眉,忽然凑近她,目光是凌厉的,当中还透着一丝危险的意味:“是不是给你的时间太长,你也不耐烦了?” “不是!”她飞快地摇头否认,冲他挤出一抹讨好的笑意,柔声道:“不是,我只是在想,这种事情还得要顺其自然,怎么可以用时间來划定,是不是?” “你当我是傻子?”他冷冷一哼,坐直身躯,靠在床头柱上,向她伸出手:“过來。” 她不但沒有过去,反而向身后缩了缩,见他在一瞬间睁开深邃的眼眸,不悦的视线锁在她的身上,她倒吸了一口冷气,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向他爬去。 一边靠近,一边安抚道:“小烨烨,其实我不讨厌你,我甚至还……” “你敢讨厌我试试。”浓密的剑眉陡然蹙起,眼底的不悦犹如火焰一般在狂烧。 若璇闭了闭眼,这下彻底沒辙了,跟他说什么都不对,稍微说错半句就会惹他不高兴。 既然这样,还不如不说。 可是不说也不行,烨皇子是什么人,若是不说,他一定会直接用做的,到时候她只会死得更惨。 她怎么会又落得这样的地步?刚刚和名楚的关系好起來,但是名楚那种无所谓的态度却又彻底让她寒了心。 如今,她和皇甫烨在一起,她又活得如同小狗一般,只能当他的宠物,呼之则來挥之则去,稍有不慎便横眉怒目吓唬她,她怎么就活得这么悲催? “在我身边真有那么难受吗?”他轻轻一拉,直接把她拉到怀中,五指扣上她的下巴,用力捏着。 “疼。”她疼得揪紧了眉心,抬起眼眸看着他,无奈道: “你要我喜欢上你其实很简单,你本來就长得这么好看,长得这么帅气,又这么迷人,想要一个姑娘家喜欢你,能有多难?” 皇甫烨不说话,虽然明知道她说的话都不是出自真心,只是想要讨好他,但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來,听在他耳里却是挺舒服。 她的话,总算让他眼底的怒气不自觉散去不少:“继续说。” 如同听唱戏的那般,他的长指落在她薄唇上轻轻点着,期待她继续说下去。 若璇暗中翻了翻白眼,掩去眼底的不悦和委屈,才又继续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被你俊朗帅气的外表给吸引了。” 这话倒是不假,第一次见他在后院里射大雕时,他那一身强悍的气势还有他俊逸不凡的外表,确实在她脑海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如果不是他态度这么恶劣,要喜欢上他,如她所说的能有多难? 第236章 听她说话 若璇眨了眨眼,才又看着皇甫烨继续道:“如果你也可以温柔一点,不要动不动就欺负我,动不动就让我难过……” “我什么时候欺负你?”皇甫烨眉心轻蹙,反驳道。 “你现在就在欺负我,连话都不让我说完,算不算欺负?”她抿了抿唇,一丝怨念。 皇甫烨有点怔了,听着她的抱怨,心里不仅沒有半点怒火,却反而认真思索起她的话來。 连话都不让她说完整,他真有这么恶劣吗?想了想,他才卸去五指几分力道,长指依然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划过,轻声道:“那你继续说,今日我便让你说个够,别再说我不给你机会说话。” “真的吗?”她从他的怀里坐起來,抬起眼眸看着她,惊喜道:“我真的什么都可以说?你保证不生气?” “保证不了。”他说的也是实话,长臂环过她的腰,把她拉向自己。 两具身子贴在一起时,这种紧密相贴的感觉让人心情十分愉悦。 他垂眼看着她渐渐泛起一丝粉红的小脸,淡言道:“不过,我可以答应尽量控制自己的脾气。” 若璇不知道要不要相信他的话,但她心里确实有很多委屈,错过了今日,她不知道烨皇子什么时候才会有这么好的耐性继续听她说话。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才继续道:“从前你讨厌我,连我碰过的大雁都不愿意要,说我脏,嫌我碍你眼……” 见他眉心又微微蹙起,她努了努唇,揪了揪他的衣襟,继续道:“你说过会控制自己,你最好能说到做到。” 皇甫烨不说话,轻咳了两声,才又看着她,用一种近似于温和的眼神。 总算感觉不到他的怒气,若璇才继续道:“那时候我对你也沒什么感觉,反正你住的地方离我住的地方也远,咱们河水不犯井水。” 她悠悠叹息了一声,如同在回忆那般,继续道:“可是后來我沒想到你会那样欺负我,虽然你是我的夫君,可于我來说,我根本不认识你,你不过是个陌生人,被一个陌生人动不动压在身下,甚至还拿你那根指头……” 她红了红脸,沒有继续说下去,可听她提起自己的指头,皇甫烨忍不住身下一阵绷紧,喉间顿时干涸了起來。 他清了清嗓子,别过脸,掩去不自然的神色,才淡言道:“继续说。” “你这样欺负人家,换了任何女子都接受不來,你是不是总得给我点时间先去熟悉你?名楚虽然对我也不怎么好,但却比你们好太多了……你说过你会控制的!” 她双手摁在他胸前,轻轻拍着,想要给他拍散骤然升起的怒意。 皇甫烨冷冷一哼,别过脸,不再看她:“继续说,我沒在生气。” 见他这般,若璇犹豫了片刻才继续道:“他对我真的比你们好太多了,虽然也是淡漠而疏远,可至少不会强迫我。我受了伤,他会给我上药,他也愿意教我武功,教我轻功,只要我向他提的要求,若是不过分的他都会接受。” 她一口气把名楚的所有优点都说出來,就是怕他中途打断,打断之后自己必然不会有好果子吃。 “他尊重我,哪怕想要和我亲热之前,他也会问我愿不愿意,他说他这辈子除了我不会再有其他女人,我知道男人的话不可信……” “谁说男人的话不可信?”这句话不知道是为他自己说的,还是为名楚证言,但是他知道名楚能说出那样的话,就一定能做得到。 不管愿不愿意承认,那家伙也绝对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若璇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见他这般,她又难免脸上升起一丝绯红,沉默了片刻才继续道:“我相信他,所以我愿意把自己交给他,而且我发现我也很喜欢他,很想和他一辈子在一起。” 听她说着她和别的男人的感情,皇甫烨心里百感交集,一时之间也理不出究竟是什么滋味。 只能大掌不断握紧,却又拼命强迫自己安静听她说下去。 “小烨烨,从前我一直接受不來一个女人可以有几个夫君,而我现在已经是慕寒的人,可我也愿意和名楚在一起……或许我也不介意以后多一个你。” 介意! 她竟然用“介意”这两个字,來形容她对他的感情。 明显感觉到他的怒火又开始狂飙,若璇无奈地轻拍着他的胸膛,依然柔声安抚道:“我从來沒想过要和这么多人生活在一起,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我心情上的转变吗?” 他冷哼,除了冷哼似乎已经不知道还可以做什么。 软玉温香在怀,这个时候不是把她压在身下狠狠索爱,而是听她说这些小女人的心事!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根筋不对劲,居然陪她做这么无聊的事,但她愿意说,他发现自己似乎也愿意听的。 所以,他沒有阻止。 若璇的小手在他起伏的胸膛上轻轻拍着,继续道: “我想我也可以和你相处得很好,小烨烨,只不过我真的很希望你可以像名楚那样尊重我,若是真的想和我在一起,就不要把我当成工具一般去发泄好不好?我是个人,我也有感受,也有感觉,也有说不的权力。” 他本想说他从來沒有把她当成工具,可是,在对上她清亮柔和的目光之后,那话却忽然说不出口了。 过去的自己是不是一直在强迫她?她不说他可能还沒有发现,可如今听她这么一说,他才蓦然发现,过去相处在一起的时光里,他似乎真的沒有尊重过她,也沒有怜惜过她。 或许他所谓的怜惜,看在她的眼里也不过是一种强迫。 他忽然觉得有一些挫败,在这种事情上面,他总算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不如别的男人。 可是,要他学着别的男人那样讨好她,他又不屑于那么做。 他和名楚本來就不是同一种类型的男人,他如何能为她变得像名楚那般? 若璇一直注意着他脸色的变化,见他眼底情绪多变,她的小手依然一直不停地在他胸膛上轻轻拍着。 在他说话之前,她轻声道:“其实,你沒必要学别人那样。” “我也不会去学。”他冷哼。 “我知道,我知道!”她忙赔笑道:“你若学了别人,你就不是烨皇子了。” 这么高高在上的男人,要他去学别人然后來讨好她,她想都不敢想。 那不过是一种奢望,不管是这辈子,下辈子,还是下下辈子,也绝对不可能发生。 她不会做白日梦,那不现实。 第237章 给你机会熟悉我 名楚沒跟她说那些话之前,若璇从來沒想过要和皇甫烨处好关系,可既然名楚都那样说了,她也只能从新考虑一下和皇甫烨的关系。 将來要怎么样她不知道,将來的路还很长,但至少现在她不想和他处得不愉快。 小手依然在他胸膛上轻拍着,她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显得温柔:“我只需要你能给我一点时间,在我们约定的时间内不要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给我一点尊重也给我一点说不的权力,好不好?” 皇甫烨垂眼看着她,沒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題。 给她时间……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那么多的耐性和时间去等待。 想了很久,他才轻吐了一口气,话语里蒙了一丝无奈和怜惜:“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的夫君,而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我沒忘。”她咬着唇,一丝委屈。 是个正常的男人就得要在她的身上发泄他的欲望吗? 可是,他又是她的夫君,她不能随意跟他说一句让他在外头找女人來发泄,她要是敢这么说,她保证他下一刻一定会把她身上的衣裙撕碎,再也不理会她的反抗,用力把自己那个可怕的东西埋进去。 一想到那些凌乱的画面,心又不自觉抖了抖,她抬起眼眸看着他,一时之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去安抚。 与他说这么多的话也不过是为了哄哄他,让他不要再这样强迫自己,让他给她一点时间,一点安定的时间,可是,这种事情早晚是躲不过的,她怎么办? “你不会是跟我说这么多,只是希望我不要碰你吧?”仿佛看穿她的心思那般,皇甫烨的眉心陡然皱起,那只落在她下巴上的大掌也忽然收紧,硬是在她下巴上捏出一道鲜红的记印。 若璇痛得五官纠结,闷闷地哼了一声,急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现在真的很害怕,我……我不想……” “其他事情上我可以试着对你有耐性,但这事沒得商量。”就如他所说的那般,他是他的夫君,而他又是个正常的男人,所以,身为娘子的她就改履行自己的职责,好好伺候他! “你既然是我的娘子,就得承担娘子的义务。” 刚才他还说给她三日,可现在看到她被自己捏出了红印的似水肌肤,他的喉间又是一阵绷紧,根本不想再忍耐下去了。 见他向自己凑近,若璇吓得忙别过脸,惊呼道:“我不会要很多时间,只要让我熟悉一下你,熟悉……熟悉一下便好。” “我现在不是给你时间去熟悉了吗?”他的眸光瞬间溴黑了下去。 “撕”的一声,她胸前的衣襟已经被他用力撕破,若璇吓得忙双手捂住自己的衣领,惊慌地挣扎起來:“不是这样,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这个意思,若要熟悉,那便熟悉得彻底一点。”唯有与她亲密相结合,这样才是让两个人最易走在一起,也最易熟悉起來的方法。 邪魅的凤眼微微弯起,他大掌一扬,大床上的纱幔随即落下,高大的身驱顷刻间向她压去,把來不及躲避的人儿压在身下,一双大掌在她身上的衣裳上胡乱地撕扯了起來。 若璇被吓蒙掉了,刚刚还好好的,与他说了那么多,也不过是希望他能给她一点尊重,不要对她做这种事情。 可是,心思被他看穿之后,他居然变得比刚才还要疯狂! 她一边尖叫着一边闪躲,可不管怎么躲,身上的衣裳也一片一片被他撕了下去,直到最后她卷缩着身子躺在他身下,几乎已经绝望了。 对于她如今这副温顺的模样,皇甫烨心里总算有了一丝满意,他的掌落在自己的身上,几个撕扯便把衣裳扯了下來。 但他留着一条亵裤,并沒有把自己脱光,脱完之后只是在她身边躺下,把光裸的女子搂在怀里,大掌在她身上轻轻游移着。 他沒有更疯狂的举动,这让若璇一下子又乱了方寸,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要命地挣扎只会引來他更粗暴的对待,可要是让她认命躺在他身下任由他侵犯,她也做不到。 皇甫烨却似乎沒有想过要侵犯她那般,只是把她搂在怀中,一双手在她身上胡乱摸索。 垂眼看着她那双惊慌失措的眼眸,他浅笑道:“我现在不是正在给你机会熟悉我吗?” “什……什么?”她抬起讶异的眸子,盯着他,完全看不懂他眼眸里的意思。 “这样紧紧贴在一起,不是熟悉彼此最好的方式吗?”他笑得邪魅,低头在她额上吻了吻,随即闭上眼,把她拉入怀中:“昨夜沒睡好,现在陪我再睡一会,等会再起來用膳。” 说到用膳,若璇已经完全忘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也忘了自己是不是困倦是不是饥饿。 一整日里所发生的事情太过凌乱,先是凤九卿对她的强迫,再是被带回到烨阳阁,烨皇子对她的无礼……直到现在她还觉得一个人浑浑噩噩的,完全不知道接下去要做什么。 但,被他这样抱着,绷紧的心却慢慢轻松了下來,一旦松懈之后,才发现原來自己也困了。 昨夜在名楚身下承欢,虽然因为他的伤还沒好,一整夜里并沒有彻夜折腾,但她依然累得不行。 今日一整日又发生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如今躺在他怀里,虽然他那只大掌依然在她身上肆虐着,她却渐渐地安静下來。 反抗不会有好下场,不反抗他或许还会放过她,这么想着,她闭上眼拼命让自己混乱的心跳渐渐平复,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就这样沉睡了过去。 直到她睡过去之后,皇甫烨才睁开如星的眸子,垂眼盯着她依然蒙着一片浅浅绯红的脸,大掌慢慢移到她胸前,握着一团软绵,轻轻蹂躏。 不管怎么说,这个女子是他的娘子,他羡慕她和名楚的交心,也羡慕他们的结合,但他不妒忌,因为这个女人同样属于着他。 垂眼望去,看着自己掌中那完美的曲线,以及高峰之巅那朵鲜艳欲滴的粉果,唇齿又不自觉干燥了起來,直恨不得低头含下去,把她整个人吞入自己的腹中。 接受名楚却接受不了他,只因为他沒有名楚那般温柔,也不像名楚那样,会说一生一世的话來哄她开心吗? 这些小女人怎么就那么肤浅,非要男人说好听的话,才觉得那个男人对她好在意她? 她难道不知道,男人最喜欢用做的,而不是用说的? 第238章 醒来时,发疯一般 皇甫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心里多了这个女人,或许是在那一夜,她分明害怕得浑身发抖,却依然用自己娇弱的身躯护在他身前时,或许从那时候开始,他心里便有了她。 那一夜,看着昏迷过去的女人,他曾发誓这辈子自己都要保护她,保护这个他命中注定的娘子。 既然当他的娘子,既然与他结为夫妻,那么这一生他也会拿自己的真心待她,如名楚一般。 有些情感沒必要从口中说出來,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明白。 低头吻了吻她的前额,大掌也放开了她的娇嫩,改而环在她的腰间,紧紧把她再往自己怀里拉去。 哪怕身下的欲.念依然如火一般狂烧着,他唇边的笑意却是那般温柔。 娘子,从前最不屑的两个字,如今想起來,心头却是暖暖的。 既然当了他的娘子,那就是一生一世的事情,不管将來如何,他也不会再放开了。 …… 若璇以为自己在皇甫烨的怀里一定会睡不着,哪怕能睡得着也肯定睡得不安稳,却不想她这一觉居然睡了整整两个多时辰,两个多时辰换成现代的时间,是四个多小时。 她也实在太能睡了,不仅是她,就连皇甫烨都一样,她醒來的时候皇甫烨依然沉睡着,一条长臂环过她的腰际,把她紧紧搂在怀中。 她睁着眼却不敢乱动,怕自己一动会弄醒他,奇异的触感让她想起睡过去之前皇甫烨对她所做的一切,低头望去,果然自己身上还是一.丝不挂的。 沒有过去那般惊慌,却只是羞得满面通红,很想把他推开,但胆子却实在小得可怜。 他那条胳膊粗壮有力,肌肉一块一块地纠结着,一看就知道是练武多年留下來的结果,这么沉重的胳膊环在她身上,甚至还压在她柔软的酥.胸上…… 想着两人的身躯紧紧贴合在一起,心跳便又不自觉地加速起來,她的小手落在他长臂上,小心翼翼地想要把他推开。 可,她这一推,顿时惊醒了沉睡中的人。 刚睡醒的皇甫烨如同一头猎豹一般,眸子还沒睁开,长臂便一下环了过去,一个翻身重重压在她身上。 若璇吓得呼吸一窒,还未來得及惊呼,两片薄唇已经被他虏劫了去。 这一刻的皇甫烨很疯狂也很粗暴,大掌落在她后脑上把她用力拉向自己,含着她薄唇的不仅是他的唇瓣,还有他的利齿,他以唇齿在她唇瓣上啃咬着,完全不顾她是否能承受得來。 在她的惊呼中,他一只粗砺的大掌握上她的柔软,用力蹂.躏着。 若璇吓得睁大了眼眸,一双手在他身上胡乱地拍打,可他完全不管不顾,一醒來便如同被惹怒了的狂狮那般,以最强悍的姿势吞噬着她。 唇齿离了她的薄唇后,落在她颈脖上用力咬了下去。 若璇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双手落在他肩头上不断惊呼着:“皇甫烨,放开我,快放开我!” 皇甫烨却不管不顾,唇齿一路往下,啃过她的肩头,也啃过她胸前白嫩细腻的肌肤,最终落到她的酥.胸上一口咬住,如同吞噬着美食那般,以最疯狂的姿态。 若璇又惊又痛,拼命想要推开,可他却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任她如何推桑,依然推不开半分。 最可怕的是,她分明感觉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抵在她两腿间。 她拼命想要拢起双腿,可他粗壮的躯体挤在她腿间,根本不给她半点退缩的机会。 她吓得不断惊呼,不断推打着他的躯体:“皇甫烨,快放开我,放开,嗯……” 皇甫烨总算睁开了如星云般迷蒙的眼眸,从她胸前抬起头,垂眼看着受到惊吓的女人,有片刻的失神:“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的声音哑哑的,有点梦幻的感觉。 若璇眼角已经蒙上几许泪意,听他这样问自己,她动了动唇,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问她在这里做什么,他是什么意思? 皇甫烨却像刚刚睡醒那般,伸手揉了揉自己沉重的脑袋,再看她时,迷蒙的双眼总算恢复了几许明亮的光泽。 他眨了眨眼,视线从她红肿不堪的薄唇一路往下,來到她高.耸的浑.圆上。 若璇低呼了一声,想要用手捂住自己裸露出來的春.光。 他却忽然大掌一扣,把她的手腕扣在掌中,拉到身侧,低头看去,那对随着她的呼吸不断起伏的柔软上,还残余着他留下的糜.乱气息。 顶端上两朵红肿不堪的红梅明显刚被人糟蹋过,上头还残余着诱惑的光泽。 他的眸光顿时溴黑了下去,但意识却是清醒过來了。 抬头看着她慌乱的眼眸,他轻吐了一口气,放开她的手却沒有放开她的身子,沉重的身躯反而压了下去,把脸埋在了她的颈脖间,低喃道:“抱歉,刚才以为在梦中。” 若璇一动都不敢乱动,任由着他压着自己,一双手完全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想要去推开他,却怕自己的抗拒引起他更疯狂的对待。 她了解这个男人,你只能顺从他,绝不能有半点反抗,反抗换不來他任何怜惜,只会让他变得更疯狂更残暴。 皇甫烨似乎也沒打算对她做更过分的事情,他只是埋首在她的颈脖间,闭上眼安静歇息。 只是,那身躯却是沉重的很,压的时间长了,若璇的呼吸也变得困难起來,饱满的酥.胸不断起伏着,在他的挤压下变幻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形状。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总算抬起手轻轻推了他一把,不安道:“你……你压得我透不过气了,能不能先起來,皇甫……” “叫我烨。”他沒有半点要起來的意思,依然闭着眼,只是两片薄唇微微动了动,声音哑哑的,饱含蕴欲:“像今日那般叫我烨,以后别再让我听到其他称谓。” “皇……”她顿了顿,咬了咬唇,才又道:“烨,你真的压得我透不过气了,能不能先起來?我很难受。” 他动了动身躯,却还是沒有起來,只是换了个方向又压了下去,把脸埋在她另一边的颈脖间,那双如星辰一般漂亮的眸子睁开,看着近在咫尺的她的侧脸,心里空空的,这一刻忽然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什么。 脑袋瓜还有点晕乎,为着刚才所做的梦,意识一下子还不能完全清醒过來。 刚才,他竟又梦到了去世多年的母妃。 第239章 不动手,便动腿 刚才做梦的时候,皇甫烨梦到自己回到塞外的草原上,梦到他的母妃与他在一起,诉说着她年轻时的趣事。 她说她当时和她最好的姐妹在一起,她们一起唱歌一起跳舞,她们的日子过得特别好,过得特别愉快。 后來,她们各自遇到心爱的男子,虽然都沒有见过对方所爱之人,可是,她们描述的那个人却是那么的相似。 母妃……她那么天真那么傻,她那个姐妹也一样,她们都傻傻地以为找到这辈子的男人,却不想原來很多事情也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幻梦一场。 醒來时心里空荡荡的,看到她在身旁,便再也不管不了是真的还是只是在梦中,抱着她便想要狠狠去占有。 直到听到她的痛呼,感觉到她的心跳,他才睁开眼眸,也总算发现原來一切都是真实的。 身边有个娘子,而他的娘子正躺在他的身下,就如此一.丝不挂,完完全全沒有半点保留…… 看到她,他总算觉得自己心里空掉的那一部分渐渐被填补回來,心也渐渐有了一丝暖意。 他的掌从她腰间渐渐往上落在她的浑.圆上,感觉到她的身子在不断轻颤,他动了动唇,低喃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其实,他真的沒想要去伤害她,只是觉得这具身子是属于他的,这个女人也是他的,如同他最喜欢的珍宝一般,他轻轻把她捧在在掌心,想要把她永远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他又闭上眼,闻着她独特的幽香,大掌在她胸前轻轻爱抚着,沒有任何邪念,就如同一个婴孩对母亲的眷念一般,对她的身子有着浓烈的喜爱和渴望。 若璇是真的被他吓怕了,想要推开他又不敢,可被他这样压着真的很难受,压的时间越长,越觉得吸进去的氧气无比稀薄。 不知过了多久,她开始感觉到脑袋瓜有点模糊,意识也乱乱的,再这样下去,她觉得自己一定会死去,一定再也睁不开眼。 如同沒有骨头一般的小手落在他的肩头上再次推了一把,她喘息道:“我真的……透不过气了。” 皇甫烨似乎才猛地清醒过來那般,迅速撑起自己的身躯放开了她,垂眼看去,只见身下的女子一对酥.胸在不断地起伏,她张着小嘴正在用力喘息。 他才知道自己刚才一直压着她,她说她快呼吸不过來,并不是在跟他开玩笑。 他的掌落在她的额前轻轻拂开她散落的发丝,眼看她的呼吸渐渐平复过來,他才温言道:“我不知道你那么脆弱,压一压便受不了。” 若璇只是抬眼看了看他,不说话。 这种时候跟他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她沒忘记自己还是一.丝不挂地躺在他身下,在这种情况下,她最不能做的事情便是反抗他。 “我……我想起來。”她又轻轻地推了他一把,推得很轻很轻,轻得几乎完全沒有力道那般。 抬头迎上他深邃而黝黑的目光,她咬了咬唇,不安道:“我饿了。” 皇甫烨静静看着她,视线从她的额角一路往下,扫过她的身子,扫过她平坦的腹部,也扫过那一片被自己压着的丛林密地。 最终他轻叹了一口气,从她身上翻了下來,在一旁屈膝坐着,撑着自己的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若璇也不想猜测他在想些什么,她慌忙爬起來,捡起被他扔在一旁的衣衫无力地套在身上,虽然很多地方已经撕得支离破碎,可是她在这里并沒有自己的衣服,哪怕只有几片布料,也总比一.丝不挂的好。 皇甫烨其实并沒有想什么,只是想让自己的心安静下來,等他回眸看若璇的时候,便见她把那一身破碎的衣衫穿回到自己身上。 一身破败不堪的衣衫,明显在控诉着他今日对她的粗暴和残忍。 他薄唇扬了扬,忽然伸手把她拉入到自己怀中:“你打算穿成这样出去吗?” 若璇瞟了他一眼,不说话。 她还有其他选择吗?难道光着身子回自己的地方? “今夜便留在这里陪我,别回去了,好不好?”他的长指伸到她脸上,在她唇线上划过,那里还有他啃咬过的痕迹,他眸光黯了黯,低喃道:“疼不疼?” 若璇摇了摇头,抬头看着他,不安道:“我……我想回轻歌苑,我要回去沐浴更衣。” “在这里也是一样。” “我在这里什么都沒有。”她真的不想留下來,若是留下來,今夜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哪怕她不说,皇甫烨也能看到她眼底的慌乱,这个女人当真这么怕他。 他收回自己的长指,忽然从床上翻了下去,捡起一旁的衣裳套在身上,举步朝门外而去。 若璇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只能拉來被子盖在自己身上,抬头看着他修长高大的背影。 皇甫烨出门只是要下人会她送來几套衣裳,那下人应了一声便匆匆从烨阳阁离开,朝轻歌苑而去。 若璇心里又不自觉紧张了起來,他命人给她送几套衣裳來,是不是真的决定了今夜不放她离开? 很明显皇甫烨是真的沒有打算放她离开,等下人把衣裳送來后,他把下人退了下去,关上房门又举步回到床边。 垂眼看着躲在被子里的女人,薄唇一勾,完美的唇线上溢出一抹邪魅的笑意,他淡言道:“过來,我给你穿衣裳。” 若璇心里一慌,抬头看着她,敛了敛神,才堆出一副讨好的笑意,柔声道:“我自己來便好,你是一国的皇子,不劳你动手,我……” “不动手,是不是想要我动腿?”他的声音很轻,状似无意识那般,打断了她的话语。 “动……腿?”她睁着一双明亮的眸子,一时之间完全搞不懂他的意思:“动腿做什么?” 皇甫烨站在床边,饶有兴味地盯着她水汪汪的眼眸,笑得极其邪恶:“你沒听说过男人还有第三条腿吗?”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时呼吸顺不过來,被自己的口水呛得低咳了几声,一张笑脸顿时涨得通红。 勉强平顺了呼吸后,她才红着脸抬眼看着他,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让他给自己穿衣裳,谁知道会不会穿着穿着便受不了去动他的那第三条腿? 不过,烨皇子会说出这种下流的话,还让她长见识了。 “究竟要不要我动手?”他掌中依然拿着她的衣裳,那双如鹰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如同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若璇深吸了一口气,犹豫了半天,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爬了过去,爬到床边抬头看着他: “我真的……可以自己來。” 第240章 不一样的烨皇子 皇甫烨再不愿意与若璇多说废话,大掌覆上裹住她身子的被子上,随手一扬,整条被子从她的身上被他抽了出去,扔到角落里。 她低呼了一声,双手下意识想要捂在胸前,可皇甫烨的大掌却扣住她的手腕,那声音带着邪恶也带着威胁的意味: “你当真这么愚昧,不知道男人多喜欢玩强迫的游戏吗?” 她越是反抗越会挑起他心底深处的欲.念,他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情绪控制下來,继续这样拉扯下去,连他也很难保证自己会不会把她压下去,就这样做了她。 若璇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唇,几经挣扎才无奈地跪坐了起來,把一双手放在身侧,那副模样活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如此温顺,总算满足了皇甫烨的大男子之心。 他从那堆衣裳里挑出一片薄薄的衣料捻在手中打量着,见他打量了半天还迟迟不动手帮她穿上,若璇又忍不住把一双手捂在身前,哪怕挡不去多少春.光,但也勉强可以挡去一部分。 她甚至怀疑这个烨皇子是故意想要整她的,可是现在这样,肉随砧板上,她不能反抗也无力反抗,除了被动接受他的恶整,她还能做什么? 跟在他身边从來就沒有讨过半点好处,他不欺负她已经算是万幸了。 不过,她这次真的是误会皇甫烨了,他并不是想要整她,只是真的在研究这件传说中的肚兜究竟如何帮她系上。 回想了半天自己是怎么样在她身上扯下來的,他才以一双大掌把小巧玲珑的肚兜捏在两手中往她身前贴去。 她红着脸忍下那份强烈的羞涩,把两手放下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折腾。 皇甫烨好不容易才把她脖子后的那两条衣带系上之后,长臂环过她的腰,绑上背后的带子,粗重而炽热的气息一直在她的脖间洒落,烫得她浑身一阵轻颤。 她一直咬着唇耐心地等着,以为他绑上衣带后就放了她,却不想他绑好她背后的衣带忽然长臂一紧,把她搂在自己的怀中。 若璇吓了一跳,双手落在他肩头上想要把他推开却又不敢,怕自己的反抗会引起他的兽念,他说过男人喜欢强迫,所以她觉得顺从比起反抗还要安全些。 可他一直抱着她,完全沒有半点放手的意思,抱得越紧,越让她感到不安。 唯一庆幸的是皇甫烨抱着她并沒有其他举动,只是把脸埋在她颈脖间安安静静地闻着她的气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在他沒有任何举动之前,她只能轻轻揪着他的衣裳任由他抱着。 等了又等,盼了又盼,总算在几乎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之后,皇甫烨才放开了她,目光至她陡峭的高峰往下移去,一下便落在那一簇令男人血脉喷张的草原秘地上。 若璇低呼了一声,不自觉拢起双腿,皇甫烨也沒有为难她,只是在衣裳堆里挑出一条薄亵裤,执起她的小脚为她套了进去。 从头到尾若璇一直显得很乖巧,任由他为她穿衣,等最贴身的这一层穿好,再穿其他时,速度便快上很多。 他仿佛下定决心那般,再不多想也再沒任何不轨的举动,以神速的动作为她把衣裳里里外外全套了进去。 好不容易为她穿戴好,他又忽然翻身把她抱起,抱到一旁的长椅上,之后,在矮柜里翻箱倒柜地翻了好久,才从角落里翻出一把木梳子,执起她柔滑的青丝,小心翼翼地为她梳理着长发。 由皇甫烨这样一个粗壮而倨傲的男人为她梳头,这种感觉奇异而又新鲜,一时之间,竟让她有几分失神。 他和名楚完全不一样,名楚为她梳头,感觉就像是夫妻一般亲密而又温馨,可换了皇甫烨,却给她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与感动。 他的手应该是拿习惯了刀剑的,偶尔在她脸前晃过时还能看到他掌中多年练武积累下來的老茧,看起來是一双充满男性魅力的手。 也不知道烨皇子拿这双手杀过多少人,打过多少架,一国的皇子该是养在深宫里好好享福,可他不一样,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武将,哪怕从未听过他的事迹,也能想象他过去那些年夜里他在沙场上杀敌过无数。 想到他过去的辛酸和苦难,心里便不自觉泛起了几许酸楚,如同对着慕寒时那般,不管是烨皇子还是慕侯爷,大家只看到他们表面上那层光环,只知道两人都是赫赫有名受人尊重的人物。 可是,又有谁知道在这层光环背后他们得要付出多少辛勤和汗水才能换來今日的成就? 慕侯爷虽然是世袭的将军,可是,若不是他战功赫赫又怎么可能受到国人的尊重?慕家军又怎么会对他如此忠心耿耿? 她曾经听说慕家军在老将军的带领下虽说名气已经很响亮,可是比起如今还是差一个等级。 到了慕寒的手中,慕家军的名声在这片大陆上更为响亮,这些都不是一个普通人可以做得到的。 哪怕像慕寒这么有能耐的人,也必然付出过不少汗水才能熬到今日的成就。 至于烨皇子必然也一样,虽然她不知道皇甫烨背后拥有着多少实力,但,一个连太后都要礼让几分的异国皇子,绝对是因为有足够的能耐才让宁太后对他刮目相看。 他们东周的皇子定不只有他一个,甚至为数不少,可是他的气场明显比起早些日子來往的皇子要强悍太多,这样的气势并不是与生俱來的,他和慕寒一样,也是付出过万分努力和心酸才能换來今日所成。 看到他那只大掌落在自己的胸前正在小心翼翼地为她整理青丝,她忽然伸出小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握着。 皇甫烨微微一怔,垂眼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何忽然主动去触碰他,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女人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从未对他做出如此温情的举动。 若璇也不知道自己刚才着了什么魔,这样去触摸他的手,回过神之后她忙放开,想要把小手收回,皇甫烨忽然大掌一扣把她的手包裹在掌心,轻轻一拉直接把她整个人拉了起來,拉入自己的怀中。 “是不是发现你爱上我了?” 若璇抿了抿唇,不说话,拒绝去回答他这样的问題。 皇甫烨也不介意,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爱是什么。这么说,不过是未经大脑的一句话语,问完之后,连自己都觉得可笑。 扔下那些莫名奇妙的思绪,梳理之后,他搂着她往门外走去。 第241章 用力,伺候 睡了那么久天已经昏暗下來,两人來到前院的凉亭下,命人送來膳食,用过晚膳后,皇甫烨又命人送來浴汤。 虽然在若璇的百般要求下他同意退到屏风外,却还是在茶几旁坐下,面对屏风那一侧,凌厉到仿佛可以望穿一切似的的目光落在屏风后那道身影上,完全不愿意移开半分。 这样的情形他们不是第一次经历,在他面前沐浴更衣,虽说隔着一面屏风,若旋还是觉得很难为情。 她不知道他们这些练武的人是不是还有那么神奇的功力可以透过屏风看东西,所以她把衣裳脱下來之后,便迅速迈入到浴桶中。 如同上次在海边的小屋里一般,她不敢在里头待太久,怕他随时按捺不住想要进來与她一同沐浴。 匆匆把自己整理了一遍之后若璇便从浴桶里跨出,取來干毛巾随意擦了擦身上的水迹,便换上干净的衣裳。 从屏风后出來时,青丝上依然滴着水,她随手取过屏风上的毛巾走到皇甫烨对面的长椅上坐下,自顾拭擦着,从头到尾连看都沒看过他一眼。 因为不知道入夜之后他会想要做什么,从刚才用过膳回房到现在,她心里一直紧张着,连看他一眼都觉得害怕。 皇甫烨沒有为难她,却只是举步往屏风后走去,这样的情形仿佛熟悉得很,他用她的洗澡水沐浴也不觉得有什么,对于一个皇子來说,这样的随意确实难能可贵。 与若璇一样,他也沒在里头呆多久,把自己清洗了一遍之后便换上睡袍从屏风后出來。 见若璇依然缩在长椅上擦着自己几乎已经干透的青丝,他薄唇轻扬,扯开一抹不屑的笑意:“就这么怕我?” 若璇抬起眼眸瞟了他一地摇头,陪笑道:“沒有,你想太多了。” “沒有最好。”皇甫烨他不多说什么,大步跨到床边躺了下去。 见他这么早就上床就寝,若璇的心一下又提到嗓子眼上去,最怕他忽然对她说让她过去伺候。 不知道她的脑袋瓜是不是就这么乌鸦,这个念头才刚从脑子里闪过,便听到皇甫烨低沉的声音响起:“过來,伺候。” 若璇吓得指尖一顿,毛巾差点从手中掉了下去,怕什么來什么,这就是女人该死的第六感吗?为什么想好事的时候总是不能实现? 她用力握着五指,不知道要不要听话地过去,这一过去,是不是代表她的清白一定保不住了? 其实,刚才皇甫烨进去沐浴的时候,她心里一直在挣扎,想着要不要去倚风阁找名楚。 她知道只要和名楚在一起,皇甫烨一定不能再强迫她。 可是,想到上午和名楚所说的那些话,心里又一片荒凉。 连名楚都已经认定皇甫烨是她的夫君,觉得她和皇甫烨在一起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那她去找名楚又能怎么样? 对名楚,她心里到现在还是有几分怨念的,明明才与她交过心,说以后要在一起,他却又把她推给其他男人,这究竟算什么? 迟迟等不到她有所反应,皇甫烨从床上直起身躯举目看着她,脸色不自觉沉了下去:“是不是我说的话总得重复几遍你才会听?你是故意想要考验我的耐性吗?” “我不是!”若璇扔下了手中的毛巾,深吸了一口气,才从长椅上爬了下去,不安地走到床边,垂眼看着他:“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一直这样对峙下去也不是办法,除了害怕和不安她什么都想不起來,要是一整夜都在这样的情绪下度过,她的命绝对长不了。 今夜如此,那以后呢?以后这么长的岁月里都得要在惊慌失措中度过? 她是不是可以咬一咬牙,闭上眼,一狠心任他欺负了去便算了?长痛不如短痛,她早晚是要痛的。 可是,想到自己会被他压到身下狠狠索要,心底依然有那么几分慌乱。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來到这个年代之后哪怕成了一国的公主还是如此悲催,连半点人权都沒有。 皇甫烨只是淡淡瞟了她一眼,便忽然趴了下去,侧脸闭上眼,淡言道:“伺候。” 看他这样子似乎也不是想要强迫她,若璇心里七上八下的,褪去靴子后爬到床上,在他身旁跪了下去,想象着电视里女人伺候男人的镜头,想了半天,才总算伸手一双小手落在他的肩头,轻轻揉了起來。 “用力。”皇甫烨的声音闷闷地传來,听起來有一丝嘶哑和疲惫,可今日他们在房内睡了四个多时辰,养了那么久,他怎么还累成那样? 不及多想,若璇双手落在他的肩头上,如他所说那般加重的手中的力道,专心致志给他按摩。 他越累对她來说越是一件好事,还要累了,如此伺候他,等会说不定他自己就会睡过去了,只要他睡死过去,今夜就不可能再对她做任何不轨的事。 “再用点力。”思索中,他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若璇微微怔了怔,便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虽说只是给他按摩,但时间一长人也是会累的,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后她已经累两手发软发酸,额上渐渐渗出一层细细的汗迹。 可是,烨皇子还嫌她的力气太小,不断催促道再加把劲。 她咬了咬唇,看着他睡袍之下那一具宽厚结实的身躯,真恨不得跳起來一脚踹下去。 “力气这么小,不如站起來踩下去吧。” 若璇睁大眼眸,无疑地盯着他的侧脸,这家伙还会读心术不成,想什么他便要她做什么,是巧合还是真有这么大的能耐? 不过,让她踩下去……这个主意倒是挺不错。 她眉眼一亮,唇边勾起一抹坏坏的笑意,当下收回自己一双疲累至极的小手,从床上站了起來,抬起脚,一脚便往他腰上踹去。 这一脚她沒敢太使劲,怕踹得他不高兴,到时候她还得吃不完兜着走。 可是,踹他烨皇子这种事做起來真他.妈的爽,沒见到他又任何反应,她又抬起脚丫子一脚踹过去,还是听不到他有不高兴的指责,这下,若璇心里可乐起來了。 忙又抬起脚丫子加重了力道一脚踹下去,这一脚下去之后皇甫烨总算有点反应,他动了动身躯,把本來朝外的脸转了过來,看着她垂落下來的衣裳,薄唇微动,淡言道:“是不是晚膳的时候沒吃饱?” 第242章 又捉弄你什么 “……什么?”若璇睁了睁眼眸,一下还沒能从皇甫烨的话语里反应过來,想了想,才忽然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她咬着唇,垂眼盯着他重新闭上的眸子,那浓密的睫毛长而翘立,活像个水晶娃娃那般。 人长得真漂亮,如果不是总是欺负她强迫她,她一定不会讨厌这个男人。 想到他对自己的那些压迫,再想到他刚才的那句话,她抿紧薄唇抬起脚,这下,使尽所有的吃奶之力便要踩下去。 可这一脚还沒落到他身上,皇甫烨却一个翻身从床上腾地坐了起來,他表情凝重,似忽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 他这一坐自己沒觉得什么,倒是把踩下去的那个女人吓得失声尖叫起來。 那一脚沒能踩到他身上,一脚踩空,她一下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床外扑去。 都怪自己踩得太狠,连带着倒下去的力量也大。 从这么高的地方摔倒床下去,不死也会重伤,最重要的是会伤了她那张花容月貌,所以若璇倒下去的时候,双手是捂在脸上的。 摔到了身子不要紧,要是毁了这一张脸,以后还怎么混下去? 皇甫烨皱了皱眉,耳膜被她的尖叫震得微微揪痛,在她摔到床边的时候他大掌一捞,只是随便一扯便把她扯到自己怀中,让她跨坐在自己的身上。 若璇也沒注意到自己的坐姿有多么不雅,回到他怀里时她从指缝里往外瞧去,沒发现自己身上有任何痛觉,知道是皇甫烨救了她,心下才狠狠松了一口气。 本是该向他道句谢的,可想起是因为他刚才忽然的变卦才导致自己这一脚踩空,一想,一张小脸顿时拉了下去,拳头也不自觉握紧,用力的一拳捶在他胸前: “你做什么?干嘛又捉弄我?” 皇甫烨垂眼看着她,不说话,哪怕她坐在他的腿上,但因为他身材高大,比她高上太多,因此看她时还需要低垂眼眸。 听不到他有任何回应,她的拳头又落在他的胸前,不悦道:“你一定要这样捉弄我吗?三番五次捉弄我,把我整得惨兮兮你就高兴了,是吗?” 皇甫烨的剑眉微微蹙起,看着她气得涨红的脸,淡言道:“你哪里惨兮兮?我又捉弄了你什么?” “你刚才为什么要躲开?” “不躲开,难道任由你这一脚踩断腰吗?”哪怕他沒有亲眼看到她的表情,也能感觉到这丫头刚才这一脚是使足了吃奶之力,下这么重的脚來踩他,和他有仇不成? 虽然,他忽然坐起來并不是因为觉得那一脚太重,相反地他觉得那个力道正好。 不过,既然她问他为什么要捉弄她,那他就不能不把她的恶作剧给般出來。 被他说穿心思,若璇红了红脸,心里有一丝理亏,可是他刚才这一躲让她差点从床上摔了下去,若真是摔了下去那一定不得了,不死也得重伤,他的心怎么这么狠? 看着她脸上那些多变的表情,皇甫烨本來蹙在一起的眉心渐渐松开,他换了一个姿势,倚在床头雕花木柱上,长臂在她不经意间落在她腰际上,轻轻把她拉向自己。 两个人现在的姿势说不出的亲密也说不出的暧昧,她是沒有反应过來,但皇甫烨却感受得真真切切,那具小身板正压在他的伟岸上。 揉着她细嫩的腰际,那一份柔软的触感让他整个人不自觉又绷紧起來,就连呼吸也开始变得粗重。 如同他所想那般,若璇根本沒有意识到自己和他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形,小心脏依然沒有从刚才的惊慌中回过神來。 一双拳头又落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她怨道:“是你自己嫌我沒吃饱不够力气,我这不是顺了你的心愿吗?我都听你的,你却还要捉弄我,是个皇子就了不起吗?” 虽然今日他从凤九卿那里把自己救了出來,她对他也有几分感激。 可是,在烨阳阁呆了整整一个下午,因为他的强迫自己又惊又怕又委屈,委屈了这么久,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再也忍不住,全部被爆发出來。 那双拳头依然在他胸前捶打着,她气得涨红了脸,咬牙切齿道:“你是皇子,我还是个公主呢,你总是这样欺负我,做那么多的坏事就不怕有报应?我说过我是个人,不是你的玩物。” “我怎么记得你说过你是我的玩物?”皇甫烨他挑了挑眉,视线落在她胸前。 虽然隔着衣裳,却还能窥看到那高.耸的轮廓,那对浑.圆随着她急促的呼吸正在不断地起伏着,他的目光变得幽暗,视线紧锁在两点激凸上。 一双大掌从她的腰间慢慢往上爬去,真恨不得一把握过去用力蹂躏。 若璇骂得兴起,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听到他的话后,她咬了咬唇依然气极道: “那不过是我说的气话,我才不是你的什么玩物,我告诉你,我也不是什么公主,我以后也不会留在公主殿,不会与你有任何关系,我再这样欺负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你要怎么不放过我?” 大掌已经來到她的腋下,只要再往前面一点就能一把握住那两团让他流连忘返的嫩肉。 她却依然气得身子微微发抖,这一抖,几乎炫花了他的眼眸。 他直了直身躯,渐渐凑了过去,哑声道:“说吧,你要怎么样不放过我?” “我……我会……我……啊!皇甫烨,你要做什么?啊!放开!放……嗯……” 老天!她真的想要哭了!这个无耻的男人怎么可以这样!大家还在说话,他居然忽然就动起邪念,一口咬在她的胸前! 是真的在咬!哪怕隔着衣裳,那点脆弱依然被他准确无误地咬在齿间! “嗯……放开!啊……混蛋……”若璇一双手落在他头上,用力想要把他推开,可他就这样死死叼着,如同叼着可口的美食那般,任她如何捶打也不放手。 她不敢用力推,一推,那点脆弱便会随他的唇齿移动,她推他,只会让他咬疼自己。 他……他怎么可以这么恶劣! “放开,疼……嗯嗯……放开!”不敢推,只能用力敲打,可是,他的头就像是用钢铁做的那般,任她怎么打,他连眉心都沒有皱一下。 “皇甫烨,放开!放开!我错了,我……嗯……我错了……啊!我不敢了……”她眼角含着泪,刚才那些气焰早已经被恐惧所取代,抗拒不了,只能低声下气哀求。 只求他,放开她脆弱的果子…… 第243章 无法纠停止纠缠 听到若璇明显含了浓浓鼻音的求饶声,皇甫烨才松开银牙,从她胸前抬起头。 垂眼看去,还能看到胸前那一点的周围湿.濡了一片,她又惊又气,却又无可奈何。 这男人,根本就是一头处于发情期欲求不满的禽兽,随时随地都可以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 她的公主殿里,她的夫君当中,怎么会有这样一号人物! 看到她挂着两滴清泪的眼眸,皇甫烨薄唇动了动,沒有笑,也沒有开口说话。 他的眼眸是幽深而湛黑的,这样的眸子若璇太熟悉,现在的他……不是在捉弄她,他是真的……想要! 这个念头才刚窜上脑际,她便吓得低叫了一声,慌忙想要从他身上爬下去,远远躲开。 可他不允许。 在她的惊呼中,他一双大掌落在她的衣襟处用力一扯,数层衣料就这样被他扯了下來,直退到腰间。 若璇吓得呼吸一窒,双手随着衣裳被缚在腰间完全动荡不了,只能不断扭动身躯,挣扎着想要从他身上下來。 头顶上方,却传來了他低沉喑哑的声音:“你忘了我曾对你说过,男人喜欢强迫征服么?” 她一怔,所有抗拒的举动在一瞬间停住,安静下來之后,才惊恐地感受到那个抵在自己身下、早已蓬勃耸立的欲望之源。 他……是认真的。 皇甫烨是不是认真,那双饱含蕴欲的眸子早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曲起自己的双腿,以此拉近自己和她之间的距离,抓起她腰际的衣裳随意打了个结,竟把她一双手绑在腰间。 若璇恐慌地动了动身子,才发现一双手根本无法从他的捆绑中解放出來,抬头时,正对上他靠近的面容,她本能地往后退去,身后却是他曲起的腿,这下,真的退无可退了。 “别这样!” “别怎样?”肚兜是他亲手给她穿上去的,所以,解起來的时候并不见有多难。 薄如蝉翼的布料被扯去后,盈脂玉肤顿时呈现在面前,这么完美的身子,他居然忍到现在一直沒有碰过,是他太能忍还是犯糊涂了? 眼看他就要亲下去,若璇闭上眼,无力挣扎。 每次在他这里都要上演这种戏码,真心累了,想要便要吧,横竖沒有人拿她的贞洁当一回事。 她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唇,以为心里真的可以做到如自己所想的那般平静无波,但在皇甫烨的薄唇触碰到她浑.圆之上的脆弱时,身心还是忍不住狠狠颤抖了一把。 不想有任何反应,可耻的低吟依然不受控制地从喉间溢出,她眼底含着屈辱的雾气,忍不住高高仰起头颅,失声低叫:“嗯……” 一声情难自禁的吟哦,让皇甫烨顿时浑身灼痛了起來。 “刚才只是忽然想起來吩咐下人给你做了甜汤,不是嫌你力气大想报复。”他的唇齿从她胸前移开,慢慢移到她的耳际,这一刻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柔: “我不懂哄女人,璇儿,但我以后努力去学,好不好?” 若璇睁大了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想要看他,可他的脸埋在她的颈脖间,她什么都看不到。 他居然会跟她说这么温情的话语,现在抱着她侵犯她的人,还是那个高高在上骄傲得不行的烨皇子么? 他……怎么了? 不等她多想,皇甫烨的大掌已经滑到她的腰际,把她轻薄如纱的裙子撩了起來,最后一片贴身的衣料,在他的掌下瞬间化作片片碎布。 “啊!”若璇吓了一跳,刚才那股失神的劲儿顿时缓了过來,明显感觉到他正在撕扯自己的衣裳,想要释放他的肿.胀,她又惊又无奈,想拒绝却又觉得自己的拒绝太多余。 万分无奈之下,她咬着唇,忍眼角的泪滑落,一双饱满泪意的眼眸盯着他,最后一次哀求道:“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烨,不要这样,求求你。” 他是很可恶,也不懂得怜惜她,但,似乎过去每一次只要她哭,只要她哭着求他,他总是会在最关键的时刻放了她。 这次,是不是也会一样? “好,我给你时间,慢慢去适应。”声音极度喑哑,他忽然握紧她的腰际,把她整个人提了起來,垂眼看着她泪湿的脸,他哑声道:“等会,我给你时间。” “烨,我……啊!啊!不!不要!不……嗯啊……”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真的就这样进去了!他怎么可以! 烫痛无比的巨大被温热湿.濡的窄小紧密地包裹着,他满足地低叹了一声,她顿时哭得凄凉。 这次,他真的要了她,是真的!他怎么可以这样! “呜……” 皇甫烨被那份紧.窒烫得浑身一阵膨胀,那份找到归属的感觉让他激动得几乎想要低吼,但,她却又哭得这么惨,整个人可怜兮兮的如同一个被欺负了的小姑娘一样。 虽然,他确实欺负了她…… “别哭了,我放开你好不好?”声音哑得如同卡在喉间出不來那般,他沉重地喘息了两声,才伸手去解开绑在她腰间的衣料。 一双手被解放之后,若璇慌忙想要从他身上下來,可他一双大掌落在她腰间把她死死禁锢住,她出來一点,他便把她拉回去一点,这一退缩一强迫,更满足了他的欲望。 他咬着牙,低喃道:“我说过给你时间,是你自己忍不住要乱动,璇儿,这下,我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一直埋在那儿不动,隐忍的痛,比起行军打仗还要累人,只是短短片刻的功夫,他的额角脸上甚至身上已经全是密密的细汗。 “嗯……”她握紧拳心使劲吃奶之力一拳捶打在他胸前,可一拳下去之后,整个人又因为被占据着而酥软无力。 他怎么可以把她的话理解成这样,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啊……别动……嗯……不要……乱动……呜……呜呜呜……皇甫烨你这个……嗯嗯……混蛋……啊……” 他是真的忍不住了,在她不停地挣扎着想要从他身上逃开的时候,那份紧得令人窒息的美好不断摧残着他所剩无几的理智,最终,在她的惊呼中,他低吼了一声,一个翻身把她压下,大掌禁锢住不盈一握的腰肢,用力冲撞了起來。 若璇只是咽咽呜呜地低叫着,如同哭泣,也如同低吟。 如同辛勤的蜜蜂在花儿上劳作,汗水肆意挥洒,那一下比一下强悍的侵占,把她较小脆弱的身子无限撑开,让那份炙热最大限度去接触她的身心。 他的喘息沉重得教人不舍,这个男人,从此以后,与她再也无法停止纠缠了…… 第244章 他,简直是恶魔 大床中央的被子之下一块拱起來的地方 “呜……” 皇甫烨伸出去的大掌蓦地顿住之后硬生生收了回來 再碰她估计惹她哭得更凄惨 不过虽然沒有碰他还是忍不住掀开被子的一角偷偷看着这个轻颤的小女人 刚才自己就在这具小身板上狠狠释放了压抑许久的欲.念他沒想到已经经历过慕寒和名楚她还能紧.窒成这般被那份温热和紧.窄用力吸附着的感觉真的如同飞上云梢那般 一想到刚才的激动和快意身躯又不自觉绷紧了起來 被掀开的被角又被扯去大半在看到她的布满青紫瘀痕的身子后身下那份欲念更浓了 再一次伸出手这次理会她的抗拒他把人纳入怀中一个翻身又压了上去 明显感觉到他身下那份炙热正在狂烧若璇吓得心脏再度一顿收缩双手抵在他胸前惊叫道:“不要皇甫烨你个混蛋快放开我放开呜……混蛋……呜呜呜……” 已经把她欺负成这样了居然还不想放过她这个男人和慕寒一样都那么可恶那么恶劣都那么坏 “呜呜……” “别哭了”看到她满脸的泪痕皇甫烨有一丝心慌更贴切地说是有一点不安和心疼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用强迫的手段只是刚才真的忍不住 而现在在尝试过她的美好之后便更加忍不住了 他低头想要亲她她却慌忙别过脸一边哭着一边躲开:“别呜呜……别再这样我讨厌你混蛋呜……” “是不是刚才弄疼你了”刚才只顾着自己风流快活完全沒有顾及到她的感受这方面自己确实做得不好 但那会是真的有点失控进入之后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怎么快活便怎么折腾根本沒有心思理会其他 “我看看有沒有受伤”说完这话他忽然直起身躯伸手便要去托起她的腿 若璇吓得顿时停止了哭泣眨着一双水汪汪的泪眼盯着他尖叫道:“不要不用看沒有……沒有受伤别看” “我就看看不做其他”他保证 至少在他察视她有沒有受伤的时候他不会做其他事情这点还是能给她承诺的不管想要做什么都等看完了再说 但若璇明显不信任他 她一直在挣扎着也在躲避着只是双方力量太过于悬殊最终还是被他得逞了去 在他炙热的视线下小小的身子不断在收缩在闪躲他能看到的除了被蹂躏得红肿不堪的娇弱还有在他长指的肆虐下微微张合的小嘴儿…… 呼吸顿时乱得不成人样 为了不让自己失控他倾身向前慢慢又压回到她身上大掌也放了她红肿的娇嫩落在她腰间轻轻揉着 “对不起以后我轻一点” 他还在说着以后若璇却根本不希望他们还有所谓的“以后” “你放了我吧已经这样了改做的都做过了放了我好不好”她抬起带泪的眼眸盯着他饱满蕴欲的黑瞳 她很明白男人掠夺征服的心得不到之前总要得到了才愿意罢手 现在他已经得到了在他眼前她也在沒有任何一点保留的余地已经到这地步所有的一切他都要去了现在是不是可以放开她了 就是被强要了日子也还是得要过了总不能被他要了就以死谢罪被他要总比被凤九卿侵犯了要容易接受些 只要他以后能放过她她还是可以收拾心情好好活下去 名楚……名楚也沒想过独占她这不是给了她权力反而让她悲凉地觉得他根本沒自己想象的那般在乎自己 若是在乎怎么可能愿意让别的男人碰她 什么都罢了在这个乱世能活下去已经是万幸其他的她不再奢求 她又轻轻推了他一把见推不动晶莹的眸子便又抬起开却不期然对上他越來越湛黑幽黯的眼眸 这样的眼神她再熟悉不过 薄唇微启还來不及说话他已经准确无误地吻了下去 这次他以大掌托起她的脑袋把她用力往自己摁去再不允许她逃开半分 唇齿之间的磕碰香液乱溅一个极度暧昧放肆也让人惧怕的吻他用自己强悍的舌尖在她檀口中四处搜刮把她來不及躲避的丁香小舌钳获了去一下一下吞吐着 如同在玩弄猎物那般吸进去之后又给她一点机会逃脱在她为自己的成功逃离而松了一半口气之时又狠狠吞了进去 好恶劣的男人好恶劣的追逐他在这样的追逐中获取最大的乐趣而她只想把身上这具沉重的身躯推开 “唔……”她不断摇头躲避他却能在每一次都迅速把她追回來更有甚至另一只大掌沿着她柔滑的腰线一路往下摸索忽然用力拉开她的腿…… “唔……”这下若璇再也顾不得疯狂挣扎了起來 他是食髓知味居然还想再來一次 可是如同每一次那般她躲避他追逐庞然大物轻易找到颤抖中的娇羞在她闷闷的惊呼中再一次深深闯入 因为刚做过沒多久这会就算沒有太多的爱.抚和前.戏也完全不觉得干涩 硕.大冲破所有阻力一下來到了最令人神往的深处他也总算放过她被问得湿.濡凌乱的小嘴低头看着嘤嘤抽泣的女人他笑得轻柔: “说吧你喜欢温柔一点还是喜欢粗暴的” 若璇别过脸懒得理他 就当……就当是被狗咬了 “看样子是喜欢粗暴的”大掌落在她的腰间他低喘了两声忽然疯狂冲撞了起來 “嗯……啊……啊啊……” 回应他的是她止不住失控的尖叫 这份强悍的气势果然够粗暴他分明是故意的可是她阻止不來 小小的身板子被塞得满满的也被无限撑开她咬着唇一边低叫一边忍不住哀求道: “轻……轻一点啊……要……啊……要温柔……嗯……” 暴风雨一下变成了过去他又压上她娇嫩的身躯身下的动作在一瞬间轻柔了下來 早说过他是故意的他根本就是有意要让她主动跟他求饶 谁叫她沒骨气若她能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唇什么都不说也不理会他或许就不会那么嚣张了 这男人简直是恶魔 第245章 为谁而哭 “还在哭什么?你要温柔,我不是给你温柔了么?” 看着若璇眼角不断涌现的泪珠,皇甫烨低头在她脸上轻轻吻了吻,之后又吮了吮,想要吮干她的热泪,却无果。 难怪有人说女人是水做的,哭成这样,眼泪止也止不住,简直如同决堤了一般。 另一方面,做起來的时候,那些让男人疯狂的幽香也会入一片汪.洋,更印证了这话。 他眉眼微微弯起,笑得愉悦而满足:“别哭了,再哭,我又要粗暴了。” 这话让若璇顿时停止了哭泣,只是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眸,一瞬不瞬盯着他,眼底有着委屈,也有着不甘。 凭什么,他们都可以这样欺负她? 皇甫烨低喘了两口气,身体绷得死劲,但,脸色却有几分平静。 若是可以,他也不想让她哭,男人在床上更应该做的是让自己的女人开心快乐,而不是让她们难过。 虽然他不太懂女人,接触过的女子也少得可怜,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 腰间动了动,让自己肿.胀的炙热紧.窒的温热里胡乱地闯了两把,听着她难耐的低吟,他低头在她唇瓣上吻了下,唇边的笑意也渐渐隐去,眼底除了满胀的欲念,还多了几分真诚和坚定: “既然已经是我的女人,以后不要再躲避了,这辈子,只要不背叛我,我都会对你好,明白么?”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明白,只是忽然觉得这话很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只要不背叛他,他就会对她好…… “在我身下的时候,最好专心点。” 不待她有任何回应,他的掌又落回到她柔软纤细的腰间,高大的身躯直起,这次,不再给她任何退缩的机会,他满足着自己的欲望,用力驰骋…… …… 如同炼狱的一夜,就连若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只是迷迷糊糊间记得,一整夜里皇甫烨不断在折腾,一次又一次,就连她因为累极昏睡过去,他也会把她折腾起來,继续摧残她的身子。 第二日醒來的时候已经日上三杆,床上沒有皇甫烨的身影,就连房内也都沒有,整张大床甚至整个房间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人。 她其实很不喜欢这种被丢下的感觉,就仿佛恩爱了一夜便各奔东西一般。 虽然她口口声声说着不想与皇甫烨有将來,有第二次的机会,但,事实上,如果真这样被丢下了,心里海华丝会有几分委屈的。 不仅委屈,也会失望。 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放不下慕寒,舍不得名楚,现在,在真真切切成了皇甫烨的女人之后,对他也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挂。 是她太花心,还是他们太纵容她? 睁眼之后又缓缓闭上,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她才再次睁开眼眸,掀开被子的一角,吃力地撑起自己的身躯。 是真的太过于纵.欲,不仅身上到处都是被他掐出來的瘀痕,就连腰肢也是一片沉重,完全轻松不起來。 她很怀疑,再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肾虚的,现在已经有名楚和皇甫烨,等慕寒回來之后,还要应付那个欲求不满的男人,再过不了多久,她一定会因为身子被掏空而死亡。 虽然,似乎沒听说过女人的身子也会被掏空这一说…… “嘶……”刚动了动两腿便感觉到一股浓烈的酸楚从那一处传开,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环顾了四周一眼,趁着四下无人之时,匆忙低头察视自己最羞涩的地方。 不看还好,一看,差点忍不住想要爆粗。 就说过这个男人和慕寒一样,简直都不是人,不过是一夜而已,居然弄得她那处又红又肿如同被滚烫的开水烫伤了那般。 哪有人这么粗暴的!不仅粗暴,时间还那么长,简直就是魔鬼! 如果以后注定要和这几个人每日在一起,她宁愿天天待在倚风阁,至少名楚还知道心疼她,其他两人,根本只把她当作发泄的工具! 忍着那份肿胀的酸楚,也忍着那颗几乎已经麻木掉的心,她从床下翻了下去。 刚落地的那一刻才发现两条腿绵软无力,如果不是自己扶着大床,沒准已经摔了下去。 一整夜的操劳,真的很累…… 在衣柜里翻出昨夜下人从轻歌苑里送过來的衣裳穿上后,她匆匆整理了自己一遍,也用桌上专门为她留的水洗漱过,便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房间,打算离开这个人间地狱回自己的寝房。 再待下去,不准连小命都要陨落在这里。 门外是一片明媚的景致,艳阳当空,洒下一片光亮,虫鸣鸟语处处,花香也是撩人,快到秋天了,夏末的景色,竟让人心头添上几许怅然。 一年四季总在不断变换,她來这个异世也已经近两个月,以后,是不是也会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重复下去,直到自己的生命走到尽头为止? 从今以后,她是不是再也不能回二十一世纪,再也不可以见亲人一面了?这和真的死了有什么区别?一辈子不再相见……一想,心里便痛得慌…… 心里一痛,眼前的景致也像是顿时变得模糊,她低头看着前方的路,两滴清泪就这样无声滑落了下去,安安静静地滴落在脚下的地面上。 不是她多愁善感,却只是真的心里疼得慌。 哪怕是出嫁的姑娘也还可以时不时回家看看,她,这辈子还能看什么? “大清早的哭什么?”一道高大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她跟前,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含着一抹怜惜和无奈:“时不时昨夜真让你这么难受?” 若璇抬起眼帘,看着他在阳光下刚毅而性格的脸,她动了动唇,出來的竟是一声悲鸣。 忘了他是皇甫烨,忘了他是那个用强悍的手段占有了自己,甚至把自己狠狠折腾的一整夜的可恶男人,这一刻的她只想好好哭一场,肆意地哭一场。 她往前半步投入到他怀里,伸出双手抱住他结实的腰肢,一张在已经泪湿的小脸迈入他胸前,顿时咽咽呜呜痛哭了起來。 面对她的投怀送抱,皇甫烨有几分失神,认识这么久以來,自她失去从前的记忆,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后,这还是她头一回主动靠近他。 从來,她都是畏他如虎,巴不得远远躲着。 难道成了他的女人后,果真愿意和他亲近了? 不过,若是真的愿意和他亲近,又何必哭成这般? 他研究不透女子的心思,也不知道该从何入手去研究,现在的她为什么而哭,为谁而哭? 第246章 带你出去走走 不管是为谁而哭,也不管是为何事而哭,至少若璇还愿意抱着他。 皇甫烨心下的疑虑少了几分,对她倒多了几分怜惜。 哭得那么凄凉,大概是因为昨夜被自己折腾得太惨了。 粗砺的掌心从她被眼泪沾湿的小脸轻轻拂过,他执起衣袖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垂眼看着她,闻言道:“别哭了,带你去个地方。” 又带她去一个地方! 上一次带她去海边,一路上不停捉弄她,让她难受得很,这回又要带她出去是不是也是为了要整她? 看到她闪烁的目光,皇甫烨轻轻吻了吻她的额角,低喃道:“我本打算去一趟慕家军的军营,但你这般……” 他顿了顿,指尖拭去沾在她浓密睫毛上的泪珠,无奈道:“你这般,我怎么舍得丢下你一人,和我一道去吧。” 若璇眨了眨如明珠一般明亮透彻的眸子,沾水的眼眸一阵氤氲雾色,如此楚楚动人。 皇甫烨看得喉结一阵干涸,若不是见她已经哭得这么凄凉,再加上自己确实有事找慕寒,这会沒准自己已经把她抱回房内,狠狠再爱几回。 瞥见他眼底自己所熟悉的那一份幽黑蕴欲,若璇双手落在他的胸前慌忙推了一把,轻声道:“我跟你去,我们去军营,出去走走。” 皇甫烨好看的薄唇微微扬了扬,扬开一抹迷死人不偿命的浅笑。 这女人,真这么怕他! 见她已经惊慌成这般,又想着自己昨夜折腾了她整整一夜,对她那份怜惜更深了。 他常年练武,身体强悍,哪怕一夜不歇息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她不一样,她身子弱,被他折腾了那么久,虽说睡了两个多时辰,却也是明显的睡眠不足。 “好,我们出去走走。”他伸出长臂搂住她的腰,与她一道往前门迈步。 不等他召唤,他的坐骑已经从前院角落里一路小跑着奔了过來,來到两人跟前。 看到这匹马儿,若璇心里暗暗叹喟着,抬头看着皇甫烨,她好奇道:“它跟随你多久了?” “七年。” 七年!一匹马儿竟然跟了他那么久。 若璇不自觉走到马儿跟前,伸手去触碰它光滑柔顺的鬃毛。 马儿看似十分乖巧,只是站在那儿,偶尔甩甩马尾,任由她轻抚。 “真乖。”她悠悠叹息一声,眼底总算蒙上一丝愉悦的笑意。 跟了皇甫烨七年,这马儿大概已经和皇甫烨有很深厚的感情了。 她曾见皇甫烨带她出门,大多时候不需要把它绑起來,而是放任它自己自由行走。 等他需要的时候,这马自然就会到他的身边來。 马儿都是有灵性的,如同自己饲养的宠物那般。 “怎么?对它感兴趣?” 皇甫烨走到她身后,长臂落在她腰间,忽然用力一提,把她整个人提了起來。 心里完全沒有准备的若璇低吼了一声,身子轻飘飘地,就这样一下落在马背上。 刚坐上去,她便忍不住五官一顿纠结,低低痛叫了一声:“啊!” 皇甫烨心头一紧,忙又把她提了起來,抱回到自己怀中。 垂眼看马背,不见马背上有任何让她坐得不舒服的异物,他抬头看着被自己抱在长臂上的女人,狐疑道:“怎么了?” 坐得这么高,若璇有顷刻间的晕眩,她双手揪住皇甫烨的衣襟,一张俏脸染上两朵晕红,声音细细的,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我……我那里疼。” “哪里疼?”这么说着,皇甫烨忽然紧了紧眉心,让她整个人翻过來趴在自己的肩头上。 空闲的那只大掌拂上她的粉臀,隔着衣物轻轻揉了两下:“是不是这里?” “不是,不是!”她飞快地摇头否认,揪着他的衣角,直道:“快放我下來,我不疼了。” 大庭广众之下,他以这么不雅的姿势扛着她,还摸她屁股,这个男人,该说他太直接还是说他完全不懂女儿家的心思? 皇甫烨确实不懂,明明坐上去之后便说疼,若不是屁股疼,那又是什么? 他急急忙忙地把她放了下來,让她双脚落地自己站稳,可长臂却依然搂在她腰间,沒有放开过,垂眼看着她涨红的脸,他满脸困惑道: “究竟哪里疼?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不我先带你去倚风阁给名楚看看?” “不,不,我不去倚风阁!”伤在那里,要是让名楚知道了,少不了又要强迫她躺下给她上药。 昨夜才和皇甫烨那般,今日就要被名楚…… 她想了想,想的脸儿更加朱红一片,抬眼看着皇甫烨,努了努粉嫩的薄唇,一丝气闷:“你昨夜……昨夜那么粗暴,又把我折腾了那么久,我那处到现在还疼得慌。” 皇甫烨用心地听着她每一个字,想了片刻,才总算恍然大悟了起來。 听她这么说,心里更是对她生出几分愧疚,再加几分更浓烈的疼爱。 他伸出大掌轻轻揉了揉她的发,想起昨夜那些旖旎的风光,俊脸也不自觉蒙上一丝浅红。 “下次我会知道温柔一些。”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角,他浅笑道:“那现在这般还能坐马吗?” 若璇咬着唇,想说坐着不舒服,不想出去了,又怕她说不想出门,他便要把自己带回房内继续对她逞兽性。 可真要坐上去,如今來说还是疼得很,至少也要给她半日的功夫去恢复吧。 见她脸色飘忽犹豫不决,皇甫烨忽然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长臂一紧,把她整个人抱了起來:“这样呢?这样抱着还难受吗?” 她又下意识揪紧他的衣裳,把她抱得那么高,心里还是有几分不安的。 不过,这样抱着却是不难受了。 她摇了摇头,红着脸道:“这样不难受。” “好,那你抱紧我。” 说完这话,皇甫烨举步靠近马儿,忽然脚下一点,轻轻一跃,直接落在马背上,一手拉起缰绳,就这样策着马向前方一路小跑而去。 若璇被吓得几乎失声尖叫起來,他居然以左臂把她抱在臂上,抱着她策马奔腾。 小小的身子不断在风中摇晃,她慌得忙伸出手抱紧他的脖子,低唤道:“皇甫烨不要,皇甫……” “你又忘了我昨夜所说的话。”皇甫烨的声音在风中飘荡着,低沉,还有几分喑哑:“以后叫我烨,再让我听到你叫错,回头一定重罚。” 重罚,不用说都知道意味着什么。 若璇紧紧地搂住他的颈脖,用力咬着薄唇半响,才呼唤道:“烨,跑慢点,太快了我会掉下去。” “有我抱着,怕什么?” 他不仅沒有让马儿慢下來,反而一夹马腹,让马儿迅速狂奔。 第247章 不能,再为他沉沦 *****$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节******若璇更吓得用力搂住他的颈脖.纤细却又丰满的身子紧紧靠在他身旁. 只要一侧头.皇甫烨便能亲上她胸前那两座高峰.哪怕隔着衣物也能闻到她身子那股幽幽的清香. 这一闻弄得他心绪不宁.差点软倒.四肢是有那么一点松软.可身下某处却不断硬.挺了起來. 再这样下去.他连走出这个公主殿都成问題. “抱紧.”他低喊了一声.忽然用力抱紧她.再次夹紧马腹.让马儿更快的速度飞奔出去. 今日找慕寒确实有事.不能再耽误了.再耽误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到达慕家军军营. 若璇就这样抱着他.一边恐惧地尖叫.一边不断呼唤:“烨.慢点.跑慢点.” 可不管她如何呼唤.皇甫烨也是铁了心要用最快的速度奔去军营. 有他在自然不会让她掉下去.他只是怕自己半路上起了色心.到时候又找一个偏僻无人的地方对她大逞兽性. 如此一來.这一整日不知何时才能到达他的目的地. 皇甫烨的到來是慕寒意料之中的事.但让他讶异的是若璇居然也跟來了. 这小女人不在房中绣花习字.或者在倚风阁和名楚风花雪月.來这个地方做什么. 军营本不是女子该呆的. 视线从皇甫烨身上移开.紧锁在若璇的脸上.浓密的剑眉微微蹙起.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不悦:“你带她來这里做什么.” 居然还是皇甫烨带來的.这点更出乎他的意料. 听他如此相问.明明看的是自己.问的却是皇甫烨.若璇错开视线.低垂头颅不说话. 反正不是在问她.她也沒必要回答. 夹在这两男人中间.说什么都是她的错.不如不说. 皇甫烨长臂落在她腰间.把她往自己怀中带了带. 分明感觉到从慕寒身上陡然升起的那一丝寒意.他笑得不屑.淡言道:“怕我娘子在殿里呆着无聊.便带她出來四处走走.等会在这里离开后.我还要带她去别的地方好好走走看看.” 他的娘子. 这还是皇甫烨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如此称呼她. 不仅若璇感到心下有几分震撼.就连慕寒也有几丝愕然. 只是.转眼间他就把所有讶异都收敛下去.冷冷一哼便转身朝营帐走去. 他清晨本來是带着士兵们操练.如今上本身连一片布料都沒有.哪怕沒有太靠近.若璇还能看到他身上密集的汗水. 看到他高大宽厚的背影.心里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那纠结成块的肌肉.那些如刀削般线条分明、刚毅的肌肉纹理.只是看一眼便叫她唇干舌燥.忍不住一阵脸红心跳. 她对他的身体太熟悉了.曾经无数个夜晚他把她压在身下.疯狂耕耘.她几乎连他胸前有几块肌肉也是清清楚楚. 可如今她却倚在别的男人怀里.看着曾经与自己最亲密的男人…… 说不清她和慕寒现在究竟算是什么样的关系.他们之间究竟还算不算是夫妻. 可她身子却早已不干净.早已不再属于他一人了. 不知道自己忽然难过些什么.只是那份酸楚一下涌起.呛得她几乎溢出眼泪. 她别过脸.错开目光.不再看他略显孤单的背影. 倒是皇甫烨紧了紧落在她腰间的长臂.垂眼看着她.淡言道:“怎么.看到他就连魂都丢了吗.” 听出话语里那一丝丝不悦的味道.她蓦地回神.抬眼看着他.只是目光流盼.却说不出半句话语. 见到慕寒确实让她连魂都丢了.他沒说错.她也不想骗他. 皇甫烨瞅了她半响.冷冷一哼.收回在她腰间的长臂.看着站在一旁的龙寂.漠然道:“你家夫人头一回來军营.带她四处走走.见识见识吧.” 龙寂知道他有事情要和侯爷说.便倾了倾身.恭敬道:“是.烨皇子.” 若璇知道他是有意遣开自己.抬头对上他淡漠的视线.在他开口说话之前.她抢先道:“我不会乱跑的.你去吧.” 见她这副乖巧温顺的模样.皇甫烨心情总算好转了些. 大掌在她发上轻轻揉了揉.声音比起刚才多了几分温和:“我很快会和他谈完.待会带你到外头走走.可好.” 若璇轻抿薄唇.除了点头.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命运就如同被他们操控在手里一样.他们要她去东.她绝不能往西走半步. 若是这半步迈出去了.回头一定沒好果子吃. 皇甫烨这才满意地放开了她.举步向慕寒的营帐走去. 直到他掀起帘子.闪身进了帐内.若璇才轻吐了一口气.垂眼看着脚下的路.一时半刻完全失了主意.不知道该去何方. 虽说是第一次來军营.也虽然心里有着浓烈的好奇.想见识一下慕家军的风采.可是.这里是慕寒的地方.也是慕寒最值得骄傲的军队. 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想再见识太多慕寒的厉害和强悍. 了解得越多越容易陷入.她已经泥足深陷.几乎无法抽身了.这时候该做的是拼命往上爬.而不是任由自己继续陷下去. “公主.我带你四处走走吧.”龙寂的声音忽然响起.让毫无防备的若璇吓得低呼了一声. 其实她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些什么.只是自从來了这个军营之后便一直紧张着.连目光也不敢到处去张望. 这回听到他说话.便不由自主抬起头.视线越过他.落在远方. 咋看之下.顿时被不远处那黑压压一大片的士兵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不知道具体有多少人马.可是这样一片人海.她长这么大从來沒见识过. 她不自觉往前数步.遥望下方. 他们所在的地方正是这一带的高坡.也是慕寒的营帐所在之地.下方还有数不清的营帐密密麻麻地排列着. 营帐之外那片山头全是在操练的慕家军兄弟.这么大的规模.少说有几十万人. 她忍不住抬头看了龙寂一眼.震撼道:“你们慕家军一共有多少人.” 龙寂见她问自己.便如实恭敬回道:“慕家军有六十万大军.盘踞在这里的兄弟有三十万人.另三十万人常年守在边境之地.数年如一日.未曾离开过.” 六十万. 若璇是真的被这个数目吓到了.早就知道慕家军规模庞大.可在她的想象中顶多就是二三十万的大军.却不想竟然是六十多万人. 让慕寒一个人带领着六十万大军.他要处理的事情得要有多少. 看着眼下这片黑压压的人海.心里无由來地竟生起了继续酸楚. 想到慕寒那抹永远如此高大.却永远透着一丝孤寂的身影.心下对他的怜惜再次狂涌而來. 她闭了闭眼.敛去心底所有不该有的情绪.回眸看着龙寂.故作轻松地笑道:“我能不能到前方去看看.” `11` 第248章 她可以,听他们议事 “公主要骑马吗?”龙寂的视线随若璇一道落在下方的兄弟上,淡言问道。 若璇摇了摇头,只是等待着他的回话。 龙寂轻声道:“公主是侯爷的娘子,也是我们慕家军兄弟的夫人,自然可以。” 听他这么说,她心底居然有一丝甜甜的,也不知道是虚荣心在作祟,还是真那么在意慕寒的一切,听他说自己是这数十万兄弟的夫人,心下总有几分欣喜。 可欣喜过后,又添了几许苦恼,就如她所想那般,越是了解越会放不下那个男人。 她宁愿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去想,将來该离开的时候便离开,不再与他有任何纠缠。 与龙寂举步走在军营里,一路上清晰地看到不少搭建起來的营帐,也看到苦练的兄弟们。 大伙本不知道她的身份,在龙寂的介绍下所有人眼前一亮,见到她全都倾身行礼,恭敬地呼喊道:“将军夫人。” “将军夫人”这样一个头衔,如同有千斤重那般,一直落在她的心底。 若璇只是一路上唇角含着浅淡的笑意,向大家点头示意。 整个军营实在太大了,他们步行的速度也太缓慢,才走不到十分之一的路程,若璇便觉得有几许疲累。 看出她的倦意,龙寂忽然脚步一顿,垂眼看着她微微细汗的脸,淡言道:“公主若是累了,便回将军的营帐歇着吧。” “可他们还在议事……”她如何能回去妨碍他们? “若公主累了,可以在侯爷营帐里躺着歇一会,并不影响他们议事。” 若璇沒有说话,对他的话也是半信半疑。 如果不是怕她在会妨碍他们说话,皇甫烨又怎么会故意把她遣开,甚至让龙寂带着她四处走走? 仿佛看出她的想法般,龙寂那张淡漠的脸总算有了一丝温度,也有了一丝笑意。 他垂眼看她,浅笑道:“公主多虑了,属下猜想烨皇子只不过是怕公主会闷着,才让属下带公主四处走走,公主若累了,便回营帐歇着吧,您是他们的娘子,他们说话何须瞒您?” 若璇睁大了一双眼眸,不敢自信地看着他。 他说的话是真是假?皇甫烨把她遣开只是因为怕他们说话时让她闷着,而不是怕他们的机密被她听了去吗? 不等她回过神,龙寂已恭敬地轻声道:“公主,属下送您回去吧。” 她心底依然万分震撼,两条腿却听话地转身往前迈去,与龙寂一道往营帐里走去。 來到营帐外,龙寂停了下來,朝里头恭敬地道:“侯爷,公主累了,属下送她回來歇息。” 里头有片刻的沉默,就在若璇不安地想要推说她还想到处走走之时,里头却传來慕寒淡然的声音:“让她进來歇着吧,你去与兄弟们继续操练。” “是,侯爷。”龙寂应了一声,看着若璇,示意她自己进去。 看样子,他们谈的话连龙寂也不方便去听,可他们却允许她在一旁听着。 若璇心里又几分不安也有几分犹豫,最终还是掀开帘子,迈步进门。 皇甫烨和慕寒盘腿坐在矮几旁,矮几上面铺着一张如地图一样的画卷。 举目望他们的时候,只见慕寒已经穿上衣裳,两人正抬头看着她。 若璇脚步一顿,忽然竟失去了靠近的勇气。 倒是皇甫烨薄唇一勾,向她伸出手,浅笑道:“是不是昨晚累着了?我以后温柔点便是,过來,到我怀里坐着。” 这番明显带着暗示意味的话语弄得若璇脸上一阵晕红,晕红过后又浮现出几许苍白。 慕寒在这里,他却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慕寒自己已经是他的女人。 慕寒心里会怎么想,他会不会瞧不起她,甚至觉得她太脏? 她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向皇甫烨走去,却不料在靠近矮几的时候,慕寒忽然长臂一扬,大掌扣住她的腕,轻轻一拉直接把她整个人拉到他的怀里。 若璇吓得惊呼了一声,抬头时正对上他深寒的目光。 她心头一紧,小手不自觉握成拳,身子也止不住一阵轻颤。 认识他这么久了,对着他时还是习惯性地会感到害怕。 如同羔羊遇到大灰狼一般,总觉得只要他一发飙,自己就会轻易死无葬身之地。 其实,慕寒并沒有想对她怎么样,只是见不惯她和皇甫烨那股亲密的模样,不想在这份上输给别的男人罢了。 垂眼看着她惊恐的小脸,他冷哼道:“既然昨夜和烨皇子度过,那今夜是不是该轮到我了?今夜留在军营里,明日我带你回去。” 留在军营……若璇不自觉揪紧他的衣襟,视线从他脸上移开,下意识回眸往皇甫烨望去。 还未來得及看清皇甫烨脸上的表情,慕寒的大掌已经落在她的脸上,用力一掰,把她的小脸掰了回來。 五指落在她下巴上轻轻一捏,力度对他自己來说确实如同不存在一般,可这一捏,却捏得若璇小脸一阵纠结。 “与我在一起,还需征得他的同意吗?”这个女人,这么个小小的举动居然差点把他气得肺部炸裂。 若璇并沒有想那么多,回眸看皇甫烨也不过是因为自己是他带來的,他还说等会要带她到外头走走。 人家早说好了跟她一起,慕寒让她留在军营这个念头却是一时兴起的,就算真的要她留下來,是不是也得要问一问皇甫烨的意见? 就算不是征求意见,也总该跟他交待一声,毕竟她先头并沒有想过要与慕寒在一起。 可对上慕寒深沉的目光之后,她却又完全说不出半句为自己辩解的话來。 在他怀里只有顺从和信服,他说什么便是什么,轮不到别人质疑。 皇甫烨捏起矮几上的茶杯凑到唇边浅浅尝了一口,才放手把被子搁下,视线落在若璇不安的小脸上,看了老半天才转而看着慕寒,冷哼道: “你若想要她,最好现在要,我当看不见,我说过要带我的娘子到处去走走,让她散散心,慕侯爷想要抢人是不是该先预约?” “这里是我的军营,你以为你能带得走她?”慕寒斜斜瞟了他一眼,如他一般不屑地冷哼。 这两个男人,刚才还是一脸正经在商议事情,只一会却已经针锋相对起來,恨不得把对方毙在自己的掌下。 听他们如此对话,若璇吓得心经一阵发紧,这下,再也不能保持沉默了。 她揪了揪慕寒的衣襟,抬眼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道:“烨确实与我说好了要一起外出,寒……” “我现在也说好了要你留在这里。”听她对皇甫烨的称呼如此亲密,慕寒眼底的寒光又加深了几分。 大掌扣在她腰间,用力揉了一把,竟揉得她五官顿时又纠结在一起。 若璇忍着痛,瞅着他无奈道:“不要这样蛮不讲理好不好?” 第249章 要走,就赶紧走 腰间嫩肉被慕寒用力揉了一把.若璇痛得小脸顿时纠结起來.她忍着痛.瞅着他无奈道: “不要这样蛮不讲理好不好.” 凡事总该有个先來后到吧.人家皇甫烨确实先说好了带她出去的. 他慕侯爷这会只是一句话便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翻.如此下去.她怎么可能与他们好好相处下去. 可这个念头才刚从脑海中闪过.若璇整个人又被吓蒙了过去. 惊吓的是自己竟然在想着以后该如何跟他们三人和平相处. 她怎么会想这么长远的事情.自己不是早晚有一天要离开的吗. 之前是想着要和名楚一道离开.可以现在心里也沒把握了. 她不知道名楚究竟是不是真的喜欢她.若真的那么喜欢她.那怎么还允许其他男人碰她呢. 可名楚不仅允许.甚至还主动劝她到皇甫烨怀里. 名楚对她的感情究竟如何.这一刻她完全把握不了. 但让她放名楚一个人在公主殿里面对宁太后.她心里却又有几分不舍. 他是前朝二皇子这个身份绝对不能公开.也绝不可能让别人窥探了去.若是被宁太后知道.她一定不会放过名楚的. 不管他喜不喜欢自己.她对他的感情却依然在.她不能眼睁睁看他深陷险境而不管不顾. 她留在公主殿里.或许还能为他做些什么. 不过.眼前的矛盾尚未解决便去想名楚的事情.她想的是不是太长远了些. 听到她说自己蛮不讲理.慕寒眼底那一份寒意瞬间狂飙了起來. 飙得这么明显.就连若璇自己也分明感觉得到被一阵冰冷的气息所笼罩.只是在一瞬间.不仅冷了她的人还冷了她的心. 她无奈地咬了咬薄唇.依然抬眼瞅着那个被自己惹怒的男人.此时此刻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皇甫烨看着慕寒.浅声道: “都是殿里的人.何必如此争执下去.我既然答应带她出去走走.便一定要实现我的诺言.我也无意和你争什么.待回公主殿后.她自然也会常常呆在你的慕候苑.如今这么小气.就不怕别人笑话吗.” 听着他这一番明着大气.实际上是为了嘲弄的话语.慕寒从鼻子里哼了一口气.才忽然放开怀里的女人.冷声道: “我明日一早会回公主殿.你最好别玩得太疯.让我回去后寻不着人.” 若璇心下狠狠松了一口气.慕侯爷居然知道要礼让了. 不过.他也不愿吃亏.定了明日要她去慕候苑.这算不算是一种预约.慕侯爷.居然愿意跟她预约.这感觉真的太神奇了. 从他怀里站了起來之后.人又被皇甫烨拉到怀中.闻着他身上那股渐渐熟悉起來的气息.她忽然真觉得一个头來真有两个大. 活在这几个男人之间.只怕寿命也不会太长. 但皇甫烨和慕寒的注意力却已不在她身上了.两人依然看着矮几上那张地形图.皇甫烨的长指指着其中一片区域.淡言道: “这里如今是你慕家军的天下.如果你愿意相助.我会把另外一片区域划分给你们.” 他的长指又往旁边一移. 地形图上只是小小的一片.但事实上地势却是宽广得很.这轻轻一移.便移过了数座城池. “这几个地方虽然比不上皇城富裕.但百姓的生活也算富足.而且旁边那片平原土地十分肥沃.若是带领当地的百姓把它开垦起來.一定能开垦出不少良田.再者.这块土地处于四国之间.是各国商议的必经之路.若在这里发展起商业.也绝对很快就能发展起來.” 他又抬起眼眸瞟了慕寒一眼.笑得轻柔:“关键还得要看慕侯爷是不是能带领你的兄弟们把这片荒凉之地变成富裕之乡.” 他的意思很明白.在他所指的那片范围内.农业和商业也都能容易起來的. 只是这几年來四国相争.这地方成了三不管地带.各国都想侵占.但却是各国也侵占不了. 而如今.他轻易开口说把这一片富庶之地拱手让给慕寒.也是说.他的人将來也会全力以赴助他夺下这一片地域. 慕寒炊烟看着地图上被划分出來的地域.陷入了沉思. 两人都不说话的时候帐营内一片安宁.唯有倚在皇甫烨怀里的若璇正了正身子.与他们一道看着地图. 她也沒想到他们居然能当着她的面去商议这种机密的事情.哪怕她沒有听全.却也知道他们今日所说的话是绝对不能外泄出去. 他们是不是在商量着以后如何去瓜分这个天下.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但却真有这样一个念头. 继续研究了那片地域好一会.她才抬眼看着慕寒.忍不住道:“这个地方确实很不错.若是以后想要发展起商业.绝对是块良地.” 她是想到了现代的香港.为什么香港可以在那些年代里这么迅速地发展起來.交通便利确实占了很重要的比例. 这块土地就好比那时的香港一样.交通是极其便利的.甚至还有一大片平原.平原总是比山脉好发展得多. 闻言.慕寒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对上她诚恳的目光.他忽然薄唇一扬.浅笑道:“璇儿希望我答应烨皇子吗.” 若璇一震.随之忙摇头.可头才摇了两下便被自己吓了一跳.继续摇头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他要你答应什么.我只是随便说说的.” 事实上.她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话題.说是要答应烨皇子.谁知道要答应他什么事. 不过.她也能猜想皇甫烨想要用这块地域做交换.必然是希望慕寒为他做些事情. 可她什么都不知道.哪能随意插嘴. 在她说了那些话之后.自己也开始有一丝后悔了. 倒是慕寒一直盯着她.盯了半响.才忽然浅笑道:“既然我的娘子希望我答应你.那便答应你吧.” 他看着皇甫烨.一敛唇边的笑意.眼底闪过几许认真的劲儿:“等明日我回公主殿后.找上名楚.我们再商议.” “好.”皇甫烨唇角含笑.垂眼看着不明所以的若璇.笑得轻柔: “看來你对慕侯爷的影响力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早知道就让你自己跟他去说.说不定向他撒个娇.给他抱抱亲亲.他便什么都答应了去.” 若璇一怔.两片脸颊顿时绯红. 其实她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都怪自己多口乱说话. 眼角悄悄往慕寒瞄去.却见他脸色温和.沒有一点不悦的神情.甚至似乎对皇甫烨的话升起几许兴趣: “若真想让我答应他们.明日等我回公主殿后好好伺候我便好.” 说完这话便大掌一捞.直接把地形图收了起來放回怀中.站起來看着两人.不屑道: “既然要走就赶紧走.晚了我可不一定会让你带她离开我的军营.” 第250章 何必,自寻烦恼 慕侯爷下了逐客令,这下若璇也只得赶紧跟随皇甫烨离开。 说來也奇怪,來的时候心情是不安而沉重的,如今要离开,却添了几分留念和不舍。 对慕寒她永远沒办法做到心冷,也沒办法去拒绝,永远带着女奴的心态,只要他给自己一个温和的目光,说两句好听的话语,她便屁颠屁颠地趴在他脚下,等待着他的怜惜。 这样的奴性连自己都忍不住要鄙视,可却又完全改变不了。 离开军营之后,皇甫烨依然把她抱在长臂上,策马前行。 只是这一次他沒有让马儿狂奔,而是策马迈着轻快的步伐,不急不瞬走在野外小道上。 其实,若璇对他们现在这个姿势是很喜欢的,从一开始的不安和惧怕到现在仿佛已经习惯过來,习惯之后便开始欣赏起他这一份臂力。 名楚也曾经这样抱过她,那是在她溺水被送到倚风阁,而他又把她送回到慕候苑之间那条路上。 看着文质彬彬,一身优雅气质的名楚也能单臂把她抱起,另一手捧着药,一路把她送回到慕候苑,那时候便已经觉得名楚太了不起,却不想皇甫烨也能做到,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些古代人比她想象的全要彪悍太多,换了在二十一世纪有哪个男人可以做得到? 别说单臂把她抱起,就是两条手臂一起也抱不了多长时间。 现代那些男人就是太缺乏锻炼太柔弱了,相比起來,还是古代的男人更有男人味。 她就这样一路陶醉着,抱着烨皇子的脖子任由他把自己带到天涯或是海角,似乎越來越能融洽地与他们相处,相处起來也少了几分刚开始的抗拒和不安。 分明感觉到那具柔软的身躯又往自己身上靠近几分,皇甫烨薄唇一勾,忽然侧脸在她胸前咬了一口。 靠得这么近,如同是故意让他占便宜那般,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直到胸口被他咬疼,若璇才低呼了一声,慌忙把他推开。 可这一推,身子一个不稳,差点从一旁摔下去,她又慌忙把他搂紧,不敢太靠近,只能垂眼看着他,不悦道:“你做什么?” 皇甫烨沒有回答她的话语,依然搂着她,扯着缰绳,让马儿一路往前方小跑而去。 沒过多久他们來到一片密林里,他让马儿停了下來,自己也从马背上一跃而下,稳稳落在地上。 见他又把自己带到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若璇心里再次开始隐隐升起几许不安。 她沒忘记上次烨皇子把她带到海边的密林处,差点就在那里强要了她。 而现在……她已经是他的人,若他现在在这里对她生起了兽性,那么,比起当初的强要,如今还多几分理所当然。 这么一想,心头那份不安便更深了。 皇甫烨似乎沒她想的那么多,把她放下來让她自己站好后,他忽然一跃而起落在树梢上,以指为剑劈下不少细枝嫩叶,再以掌力把那一堆树叶拢在一起往地下一送,枝叶就这样在空旷的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 他从树上跃下來,拉着若璇的掌往枝叶堆里走去: “你在这里歇一会,我到附近弄点吃的回來。” 他一提吃的,若璇的肚子立马咕噜噜响起來,也才想起今晨他们连早点也沒有用。 不提起來还好,现在一提起來,连胃都开始隐隐抽痛。 见她小脸一阵纠结,本來打算离开的皇甫烨蓦地住了脚,垂眼看着她,一丝担忧:“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是不是那里还痛?” 若璇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抹微笑,轻声道:“我饿得慌,胃有点疼。” 他一怔,随机轻叹道:“是我疏忽了。” 今晨只想着赶紧找慕寒,议好他们的事情便带她出去游玩,沒反应过來她这么一个弱女子连早点都沒用便要跟随他坐上一个多时辰的路。 现在已经是晌午过后的时分,她的肚子还是空空的,除了刚才在慕寒的军营里喝了一杯清茶,胃里再无其他。 如此,不饿得胃痛才怪。 让她在枝叶堆坐下來后,他脚下轻点沒入附近的丛林中,沒过多久便猎回來两只野鸡,也寻回了一些干柴。 把干柴堆在枝叶堆旁,他以掌力让火生起來后,才看着若璇温言道:“你看着这火,别让它灭掉,我去把东西弄一下。” 若璇点了点头,拿起干柴慢慢堆放。 刚才他离开的时候自己还是有几分不安的,毕竟这个地方她完全不熟悉,也不知道身在何处,若他就这样走了,自己怎么办? 但,担忧抵不过肚子饿得慌,也只好任他离开。 还好,他沒有丢下她。 皇甫烨在附近的小河边清洗野鸡,沒多久便把两只光秃秃的野鸡送回來,他折下两根细枝把野鸡串上去之后,交了其中一只给若璇。 若璇也学着他那样提着野鸡在火堆上慢慢烤着。 看他一个皇子做起这种野外的事來半点也不生疏,甚至比很多人都熟练得多,她不禁讶异地问道:“你真的是个皇子吗?” 皇甫烨一怔,垂眼看着她,一丝狐疑:“怎么?看起來沒有皇子的气质?” 若璇摇了摇头,笑得腼腆:“不是,只是觉得你身为一个皇子却什么事都懂得,有点不敢置信。” 那些公主皇子什么的不是应该一天到晚在皇宫里呆着,过着尊贵而优渥的生活吗? 他们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什么事都不懂得。 公主一般都是一天到晚在深宫里绣花识字,偶尔抚琴作画,练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好出门在外时不至于掉了公主的颜面。 而皇子在宫里该是除了习武,便是学习治国之道,哪像他这般,简直不像是在深宫里长大的人。 皇甫烨只是浅浅笑了笑,走到马儿边把马背上的水囊取下來,再拍了拍马儿,温言道:“到附近去找点吃的。” 那马儿仿佛听懂他的话那般,低鸣了一声,小跑了起來。 皇甫烨回到火堆旁,在若璇身旁坐下,把水囊的木塞子咬开后递给她。 若璇也不客气,接过水來喝了两口才递回给他。 皇甫烨取过水囊便仰头大口吞咽了起來,若璇偷偷看他时,便见他这一副豪迈而狂野的模样。 烨皇子与她想象中的那些皇子真有很大的区别,见他喝水时偶尔有两滴清水从唇边滑落下來,沿着他的下巴滴落,赶在它们落在他的衣裳上时,她伸手把它们接住。 看着自己掌中那两滴水珠,想着这个男人已经与自己有了这么亲密的关系,这么一想,心里的不安莫名地散去了几分,甚至心底深处还升起了一丝暖意。 都在一起了,与其每日想着如何反抗,不如学会好好去享受。 只要他们不把表面那曾融洽的关系打破,她又何必自寻烦恼? 第251章 只是,请他推翻夏朝 沒有在一起之前,若璇对皇甫烨总是有几分抗拒。 可如今在一起了,而他和名楚、慕寒似乎可以很好地相处,对着他时,心底居然会偶尔升起几许甜蜜。 是她天生这么花心,是色女一个?还是因为他们都是她的夫君,而她本能地早就已经接受了他们? 她沒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真的能和他们融洽地生活在一起。 皇甫烨喝完水,把水囊拧紧扔在一旁后,忽然垂眼看着她,薄唇一勾,笑得邪魅:“怎么?总算发现我的好,喜欢上我了吗?” 对上他含笑的炽热目光,若璇心里一慌,忙别过脸看着火堆,一张小脸早已蒙上几许晕红,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羞涩。 皇甫烨却大掌一拉,直接把她拉入怀中,让她坐到他的腿上。 在她惊叫之前,他笑道:“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我也不想时常强迫你,你若能自愿,大家的日子也会好过些。” 若璇一怔,随之羞得小脸更加通红,竟红得似要滴出血來这般。 他这是……在暗示要她主动吗? 两个人如此抱在一起,她还坐在他的腿上,被他拉入怀中,理该是很亲密的一对,可他却不是她唯一的男人…… 在她冥思当儿,头顶上方忽然响起一声几乎无人能听见的叹息:“若不是为了你,我何必低声下气去求他?” 或许也不能用求这个字,但于他來说,能这样去找慕寒,与求助于他确实沒什么区别,看在那家伙的眼里,自己这会是真的在求他。 本來他沒打算要走这一步,可在昨夜要了她之后,心里对这个公主殿竟有了几许牵挂。 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他打从心底也不希望和她的夫君们有任何冲突。 为难她自己也是不舍,更何况谁都能看出慕寒在她心里的重要性,若是他和慕寒一旦有矛盾,最难做的只会是她。 这些无奈的话语听在若璇耳里,惊得她不自觉睁大一双眼眸,想要抬头去看他,却莫名不敢。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为了她求他,他所说的“他”是指慕寒么? 今日他來慕寒的军营与慕寒议事,究竟想要求慕寒做什么? 刚才在军帐的时候慕寒似乎已经答应他了,他们的协议已经达成了是吗? 在她胡思乱想之制,皇甫烨的大掌爬上她的俏脸,长指在她唇边轻轻划过,轻声问道:“好奇吗?” 他的声音如同乐器敲击那般,低沉带着蛊惑的味道,顿时眩醉了她的心。 沉默了片刻后,她轻轻点了点头。 确实是好奇的,但他不愿意说她也不敢多问,他们的事情从來轮不到她多嘴。 皇甫烨却似乎有了与她交谈的欲望,转了转手中的细枝,把烤鸡另一边翻了下去继续烤着,他的掌落在她发间轻轻揉过:“我请他帮忙把夏朝推翻。” 推翻夏朝……这么可怕而又严肃的话,他居然就这样轻易出了口!说起來时甚至一派的云淡风轻,完完全全不当一回事那般。 他甚至还毫无忌讳地在她面前说起,若璇沒忘记她现在的身份是夏朝的九公主。 皇甫烨与慕寒商议一起推翻夏朝,那她这个公主在他们眼里又算是什么? 瞥见她眼底多变的神色,皇甫烨只是浅浅一笑,夺过她手中的细枝与自己的放在一起,以单掌扣住,依然在火堆上烤着。 他另一只大掌落在她下巴上轻轻捏了一把,笑道:“你又不是正真的公主,和夏朝的皇室也沒有任何血脉关系,讶异什么?你若是想当公主,我也可以让你继续当下去,无需害怕。” “我不是……”她根本不是怕自己的公主之位丢失,她只是觉得他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太让人震撼了。 她当然不会怀疑他说完之后会杀她灭口,他根本沒必要告诉她。 他会告诉她,只能说明他真把她当成是自己人,可她什么时候竟然荣升到他自己人这么高级别的位置上? “烨……”她动了动唇,低唤了一声,犹豫了片刻才道:“慕寒是夏朝的护国大将军,也是侯爷,他凭什么助你推翻朝政?” “他们慕家军本來就是前周朝的军队,宁太后政变之后,才会让一直镇守在边关來不及返回的慕老将军一生带着遗憾归顺新的夏朝,至死也不能完成光复周朝的使命。既然慕家军落在慕寒的手里,他便有责任完成慕老将军的遗愿。” “你怎知慕老将军就愿意替你们这么做?更何况……”她眨了眨眼,心底忽然泛过一丝寒意: “何况你是东周的皇子,就算夏朝被推翻,新的掌权人也是你们东周的国君,并非周朝的后人,慕老将军想要光复周朝,与你们现在的目的是截然不同的,慕寒凭什么答应你?” “他不是已经答应了吗?”他垂眼看着她,笑得轻柔。 长指在她颤抖的薄唇上划过,看到那两片一张一合的粉唇,目光又不自觉黝黑了下去:“刚才在军营的时候他已经答应了,不是吗?” 他这么说,若璇更想不明白了。 沒错,慕寒确实是答应了,甚至还开玩笑说是因为他的娘子让他答应,他才答应的。 当然,她不会天真的以为他说的是真话,可是,慕寒怎么会答应他?他怎么会帮一个异族人來侵犯自己的国家? 虽说宁太后把朝政易主之后,改朝换代改成夏朝,但,哪怕慕寒真要造反,要拥戴的也该是他们前周朝的后人,也便是名楚…… 她怎么就忘了名楚是前周朝的二皇子?若是慕寒真有心要光复周朝,他是不是可以和名楚合作? 他要帮的也是名楚才对,怎么会帮东周的四皇子去搅乱这一池清水? 难道,只因为皇甫烨允诺了要给他数座城池? 慕寒至于委曲求全到这般地步么? 看着她脸上数度变换的神色,皇甫烨忽然无声浅笑道:“你这个夫君比你想象中的要狡猾太多,又怎么可能会做亏本的事情?你太小瞧他了。” 给他数座城池也只不过给大家一个台阶,让所有人信步而下而已。 慕寒本來就要完成慕老将军的遗愿,而他既然告诉了他一些秘密,他便也该知道自己是时候有所行动。 只是这个小女人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罢了。 连自己夫君的心思都搞不清楚,她这个娘子,委实太失职了些。 不过,他们的心思,一般人又岂能看清? 宁太后想要让他们起内讧,却不想,他们居然可以走在一起,当中的秘密,旁人又怎么可能知晓? 第252章 只要卖力伺候 若璇也知道皇甫烨和慕寒的交易中,定然是有许多秘密是自己无法参透的。 只是他们都不是名楚,不会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她想不明白也是正常。 对她这样一个來自异世的人來说,來这里之后也沒见过多少大场面,哪能像他们这般对所有的事情了如指掌? 他不说,她也不打算问了,她不喜欢那种问了得不到任何答案的感觉。 “心里不高兴?”他忽然倾身靠近她,薄唇移到她耳际,低喃道:“若你能卖力把我伺候好,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若璇一怔,顿时红了脸,双手落在他胸前用力推了一把,她努唇道:“不告诉我便不告诉我,我也不是非知道不可。” 要她卖力伺候他,她才不干。 看她红扑扑的小脸,皇甫烨心情仿佛特别愉悦。 长指一扬,依然在她唇边划过,他忽然笑得邪恶,轻声道: “事情和你的名楚有关,你若想知道,只要卖力伺候,待我高兴了自然会告诉你,你若不想知道,那我也懒得浪费唇舌。” 和名楚有关……这话让若璇忍不住心里一阵纠结,他们到底知道名楚什么秘密?是不是已经知道他是东周朝的二皇子? 若是这个秘密被他们窥探了去,名楚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但皇甫烨已经不想也她多说了,他放开她的下巴坐直身躯,一手一根细枝,专心地烤起了野鸡。 沒过多久,林中便荡开了一阵让人垂涎欲滴的肉香味。 把野鸡烤完后,他抓了几片干净的绿叶铺在地上,把烤好的鸡从细枝上取了下來,放在叶子上,拔下一根肥美的鸡腿递到她面前:“吃吧。” 若璇一点都不客气,抓过來便凑到唇边咬了下去。 咬得太急,不想把她的下唇烫得红肿了一片,她低叫了一声,手里的鸡腿差点抓不住被扔到地上。 皇甫烨把她手中的鸡腿接了过來,垂眼看着那片红肿的薄唇,他心里一紧,低头便吻了下去。 若璇还想挣扎,可他的大掌却落在她的后脑勺上,把她拉向自己。 他本只是轻轻舔一舔想让她好过些,却不想,这一舔,便舔上了瘾。 舌尖在她唇瓣上划过之后,便用力顶开她的贝齿闯了进去,勾起她颤抖的灵舌,一下一下追逐吮.吸。 若璇只是紧紧揪住他的衣襟,明知道哪怕挣扎也无法在他身上逃开,因此便也放弃反抗了。 她不喜欢做沒有任何意义的事情,也是希望自己的温顺可以让他少几分粗暴。 他说过男人喜欢用强的,若她顺从他,他是不是就能放过她? 幸好皇甫烨只是把她揪了过去,用力亲了好一会,之后便放开她,执起衣袖拭去她唇角滑落下來的糜乱气息,再重新把凉了的鸡腿塞回到她手中,温言道:“吃吧,现在该不烫了。” 若璇偷偷瞄了他一眼,分明还看到他眼底有着浓得化不开了欲.念,可他却一本正经地叮嘱她用膳。 她也不敢多说,抓起鸡腿低垂头颅,慢慢小口吃了起來。 用完午膳之后,皇甫烨又把她抱了起來,想要上马,若璇却急道:“已经好了,可以自己坐在马背上。” 休息了大半天,那里确实好受了不少。 虽说皇甫烨看起來一身健壮的肌肉,但长久这样抱着她骑马,哪怕是铁人也总是会累的。 她真怕他什么时候累了忽然松开她,让她从马背上摔下去。 烨皇子会做这样的事情,她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皇甫烨并沒有她想得那么多,听她这么说,他把她托了起來,轻轻放在马背上。 不见她任何痛色,他才一跃上马,把她搂在怀里,低头在她额角吻了吻,轻声道:“抓紧。” 若璇回身抱着他,抱得紧紧的:“我们现在要回公主殿吗?” “我说过会带你出去走走。”说完这话,他一夹马腹,又策着马儿在林中奔跑了起來。 他们翻过了数座高山,踏过几片不算大的密林,不知道走了多久,最终在某座山顶停了下來。 下马之后,若璇下意识打量四周的景色,虽说这里的风景不错,但也不见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烨皇子带她到这里來究竟想要做什么? 皇甫烨并沒有为她解疑,把她放下來之后,他拍了拍马背,让马儿自己去其他的地方觅食,便拉着她的手來到一座洞穴里。 山洞似乎时常有人來居住,里头的大床、桌椅,甚至膳食用具也都一应俱全,看起來像个小小的家。 她抬头看着皇甫烨,狐疑道:“这是你的地方?” “这地方不属于任何人,我只是偶尔过來坐坐而已。” 偶尔过來坐坐……到这么远的地方來就为了坐坐? 若她沒记错路程,从这里回到公主殿,就是骑马少说也要近一个时辰的路程。 或许他一个人骑马时速度可以更快些,时间也能更短些,但路程却也绝对不近。 皇甫烨并沒多说什么,领着她进去之后便从里头拿着木桶往洞外走去:“我去打來一桶清水,你要跟我去还是留在这里?” “我跟你去!”刚在石床上坐下的若璇忙跳了下來,跟着他的步伐,一丝不安:“我和你去吧,或许能帮上忙。” “是害怕一个人在这里被丢下來吗?” 瞥见她眼底那一闪而逝的不安,皇甫烨沒有取笑她,倒是心底有几分酸楚。 想起他们曾经一起出门的那一次,他和手下在密林里议事,把她一个人丢在海滩上,那时候的她该有多害怕? 分明也对他沒有半点信任,却还是在沙滩上狂奔,大声呼唤他,去寻找他的身影。 若不是已经到了绝路,相信她也不会向自己求助。 这女人活在这世上,根本连半点安全感都沒有。 他伸出手把她楼入怀中,看她唇边那一丝洋装出來的笑意,一双眼眸不自觉黯淡了下去。 哪怕已经成了他的女人,跟在他身边,她也还是会感到不安全,什么时候她跟在他身边时才能如跟在名楚身边那般,熟悉而又安心?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目光闪烁不定,若璇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或是做错了什么,只得堆出一抹讨好的笑意,抬头看着他,轻声道: “怎么了?是不是嫌我跟着会妨碍你?我保证不会的,我还能帮忙提水,我來帮你拿木桶。” 她说着,伸手去夺木桶。 皇甫烨沒有拒绝,任由她把木桶夺了过去,看她吃力地提在手中。 木桶是用古檀木所制,桶身又十分粗大,别看他拧得轻松,换了若璇去提却提得十分吃力,可他什么都沒说,也不理会她的苦,搂着她往洞外而去。 第253章 来亲热,也是美事 这里虽说是山顶,可下去沒多久的地方便有片瀑布,瀑布之下是一泓山泉。 待他们來到泉边时,若璇已经累得几乎只剩下呼吸的力气。 她把木桶放在岸边,低喘了两口气,才抬头看着皇甫烨,薄唇微动,想要问他是不是要在泉边打水,却又不想把这些话问出口。 万一他点头要她去打水,那她不就吃不完兜着走,自找沒趣? 光是提着一个木桶已经累得够呛的,若是再把木桶盛满泉水,她根本连提都提不动,更不用说抬回去。 倒是皇甫烨弯身把木桶提起來,走到泉边,以清泉水把木桶洗干净,待泉水又沉静了下來后,他才随意打了满满一桶水,回到岸边拉着她的手往洞里返回。 看着那只拉着自己小手的大掌,若璇心底泛过一丝怪异的感觉,居然会感觉到一丝丝甜蜜。 就仿佛在自己的男人身边,看着他劳作那般。 看他提起那满满一桶水,完全不觉得有半点吃力,甚至还轻松自在,脸不红气不喘的,迈步走起路來还轻快得很,她轻吐一口气,心里有一丝怨念。 早知道自己刚才就不要主动说什么帮他提木桶这种话,对她來说重得几乎提不动的木桶,对于皇甫烨來说根本什么都算不上。 回到洞内后,皇甫烨把捡來的枯枝在灶上点了火,把锅洗净,便在桶里舀了点清水放在灶上烧了起來。 怪不得这个木桶这么大,原來是因为他们打回來的水除了用來喝,还要清洗东西。 毕竟那片山泉离山洞也有那么一点距离,若是动不动就到泉边清洗用具,也确实麻烦了点。 见他熟练地做着这一切,一直坐在床上的若璇心里无限感慨。 人家是个正真的皇子,而她只不过是一个冒牌的公主,可是如今看來倒是她像个公主,他是平民那般,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在做,也是他在伺候着她。 等那一锅水烧开之后,皇甫烨把茶壶清洗了一遍,在暗格里拿出茶叶,倒上滚烫的开水,只是泡了一会,便把清茶倒在洗净的杯子里,端了一杯给她。 若璇接过杯子,看着杯中缭缭升起雾气,心里有一丝讶异:“你经常到这里來常住吗?” 看到这里的东西如此齐全,哪怕在这里住上一段日子也绝不会缺些什么,唯一缺的便是食物。 可这种深山野里的多的是飞禽走兽,以他皇甫烨的能耐,要打猎简直不算是事儿。 但,他不应该是很忙吗?怎么有心思去弄这些事? 皇甫烨淡淡瞟了她一眼,又为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喝了两口,才淡言道:“是我一位手下帮我准备的,心情不好时会到这里來呆一两日散散心。” 她轻抿着薄唇许多话想问,可又不知道如何问出口,犹豫了片刻,才道:“你经常会心情不好吗?” 皇甫烨只是瞟了她一眼,不说话。 其实不怪若璇这么问,在他教她骑马的那些日子,她常常看到他一个人躺在枯草堆上,仰望着天际,目不转睛,如同在冥想一般。 虽然看不清他的眼睛,可却能感觉到那一身孤寂的气息。 每当那个时候,他总会给人一种孤单寂寞的感觉。 而每当看到他那般,她心里也会微微泛起几许酸楚。 虽然不至于善良到会为他感到心疼,但心里却是会偶尔闷闷的。 其实,皇甫烨如她一样也是个离乡背井的人,他远离东周來到夏朝,身为质子,在这里除了他自己的手下,自然不会有正真意义上的朋友。 自己的处境和他的又十分相似,虽说是公主,却是一缕來自异世的灵魂,别说朋友,根本就连个说话的人都沒有。 名楚知道她的事,她也把自己的情况得清楚,以为这一生都可以和名楚相互护持着走下去,可是,名楚却愿意把她推给皇甫烨。 到现在想起名楚,心里还是会有几许揪痛,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些什么,想想自己的孤寂,再想想皇甫烨的处境,一时之间竟对他怜惜了起來。 或许是因为同是天涯沦落人,这一份相知相遇,让她忽然觉得其实和烨皇子在一起日子也不是难过的。 就在她心里微微动容那一刹,皇甫烨却忽然搁下手中的杯子,瞅着她,笑得诡异:“也不是非要心情不好才能來这里,我忽然发现其实带个姑娘來,在这里亲热一番也是美事。” 若璇心头一颤,手里的杯子差点滑落下去。 本來喝完杯里的茶水正愁着不知该把杯子放在何处时,这会却被皇甫烨的话吓得心尖儿一阵收缩,脸色也顿时变得苍白。 带她來这里……亲热? 她有绝对的理由相信,烨皇子并不是在跟她开玩笑,他说不定真的打算在这里强迫她。 皇甫烨忽然站起來走到床边,夺过她手中的杯子随手一扬,让它轻飘飘地落在石洞中央的石桌上。 做完这个动作,他忽然弯身把若璇抱了起來向洞外走去。 若璇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一双手不自觉揪上他的衣襟,压抑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沐浴更衣。” 沐浴更衣这四个字吓得她的小心脏顿时紧张了起來。 沐浴更衣之后接下來会做什么,她连想都不敢想。 可是,这里是野外,他们也沒带衣裳…… 不待她多想,皇甫烨已经抱着她,脚下轻点,在密林中飞跃了起來。 一路上的景色不算熟悉,却也不陌生。 那是他们刚才走过的路,只是,刚才两人是手拉着手慢慢前行的,这一次却是皇甫烨抱着她飞跃而过,才眨眼的功夫,两人已经又回到那片瀑布之下。 烨皇子带她來泉边,是不是为了想要和她野.战,做一对露水鸳鸯。 这念头才刚从心尖闪过,她便两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这回,该是真的逃不过了,是么? 皇甫烨把她放了下來,一声不哼,直接走到瀑布前伸手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裳。 他每褪去一件,若璇心里便多几分紧张。 直到他褪剩了一条薄薄的亵裤,她才深吸了一口气,慌得下意识退后几步远离着他。 皇甫烨却似乎并沒想过要对她做什么,把最后一件衣服往地上随手一扔,他坐了下來褪去鞋袜,便站起來举步向瀑布走去。 刚迈进瀑布脚下那片清泉中,岸上的若璇便向他奔了数步,盯着他宽厚健壮的背影,不安道: “前面是瀑布,不要靠得太近,冲力那么大会伤到你的。” 第254章 说你喜欢 皇甫烨脚步一顿回眸看着若璇忽然薄唇轻扬扬开一抹绝美的笑意:“你关心我” 若璇怔了怔不自觉咬紧薄唇错开目光不看他:“只是好心提醒” 这个瀑布看起來并不算小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的水绝对如同刀子一般落在人的身上可以想象有多难受 他却似乎想要往那片瀑布下走去见他那般她心里不由得揪紧了起來并不愿见他受到伤害 皇甫烨勾了勾线条完美的薄唇笑得愉悦:“你放心你的夫君强悍得很这点小瀑布伤不了我半分” 她的夫君……这话他说得那么自然若璇却听得一阵脸红心跳 再抬头看他时皇甫烨已经投身到瀑布之下任由上方的水柱落在他身上溅开了无数的水花 她是真的心里有点愁以那水花溅起來的高度和速度不难想象那份冲击的力量有多大 可他依然脸色淡漠目光平静站下水柱下任由瀑布冲刷他的全身 哗啦啦的水声中传來了他低沉却又浑厚的声音:“你自己到泉边沐浴我待会过來找你” 听了他的话她又不自觉退了几步远离着那一片瀑布 找她她才不愿意呢他若真觉得沒什么那就任他自己在瀑布下冲洗个遍 要是让他來找她谁知道会不会惹出什么事 皇甫烨本想闭眼歇息可见她依然站在岸边沒有任何举动 他又睁开快要闭上的星眸盯着她纤细的身影依然运着内力浅笑道:“若是等我冲完还发现你依然在岸上我不介意亲自动手把你扒干净扔到泉水中浸泡半个时辰” 若璇被他的话吓了一跳慌忙又退了数步更加远离 她悻悻然走到泉边蹲下伸手去够泉水眼角余光瞥见他似乎正在安心沐浴不再看自己不安的心才总算安定了些 小手接触到清凉的泉水整个人顿时生出了一丝凉意在这种夏末秋初的日子里特别舒爽 她忍不住在泉边坐下褪去鞋袜把一双脚丫子浸泡到水中 脚底心凉凉的清凉的感觉直串到四肢百骸让她忍不住把整个身心全浸泡进去 抬起眼帘又偷偷往瀑布那边瞄了一眼不见他有什么异动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意识里头全不理会周遇的事情那般 她轻吐了一口气犹豫了老半天才慢慢解开身上的衣裳只着里衣和亵裤迈入泉中 当整个身子浸泡在泉水后那份凉透心扉的感觉让她渐渐忘了所有的烦恼整颗心也缓缓轻松了起來 九公主宁太后凤九卿还有她殿里那三个男人……所有的事情都似乎离她越來越远脑海中这些人的脸也渐渐变得越來越模糊 很快她软软趴在泉边闭上眼竟睡死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不知道是谁掰过她的身子把她轻轻放在岸上 鼻尖渗入的是一股熟悉的味道炙热而浓烈的男儿气息洒落在脸上颈脖上痒痒的她忍不住伸手想要把那份气息挥开却不想手才刚伸出去便被人一把扣住压在头顶上 她犹不死心地伸出另一只小手想要推开欺身而上的人但如同刚才那般她双手被他以大掌禁锢在头顶上完全挣不开 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水珠让她整张脸看起來更加楚楚动人皇甫烨就这样看着她不觉看得有点痴迷 在她挣开眼眸之前他已低头吻了下去 两片微凉的薄唇含着她粉嫩娇羞的下唇轻轻吮着如同无知的婴孩吸奶那般一下一下吮吸着 意识依然沒有清醒过來的若璇忍不住低吟了一声趁着她低吟是薄唇微启皇甫烨滚烫的舌尖挑开她雪白的贝齿用力送了进去 唇舌纠缠带着浓郁的蕴欲他一路追逐她惊恐躲避 惊慌失措的眸子张开之后他沾染了水意的俊颜在视线里无限放大若璇吓得慌忙扭动身子去躲避可他沉重的身躯顿时压下让她实实在在动荡不得 他依然钳获住她的芳唇以舌尖在她檀口中细细搜刮挑.逗甘甜的汁液被他尽数吞入腹中 “唔……”身上男人的体温越來越高涨抵在她腿间的那处也越來越可怕他想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她只是感觉好泄气每次都是这样的情况每次都要被强迫能不能哪次是她自己自愿的 虽然她很清楚若能选择她绝不会愿意如此被欺压 或许皇甫烨对这一点也是清楚得很所以才会每次都用强的若是等她自愿还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 大概这辈子都等不到吧 他喜欢追逐征服的游戏她躲避他追逐直到她累得完全沒有反抗的力气他才开始慢慢蚕食他钟爱的猎物 如同现在这样当他粗砺的大掌掌控了她细嫩的身子之后她扭动的力气明显小了 他薄唇一勾低头吻了吻她细嫩的脖子唇齿接触到她光滑细致的肌肤后便再也舍不得放开沿着颈脖一路往下辗转來到胸前张嘴含了下去 “嗯……”若璇已经用力咬着下唇拼命阻止那些欲将脱口而出的叫声无奈烨皇子就是不愿放过她她咬自己咬得越用力他便吸得越起劲 最终她放弃了挣扎红唇微启任由放.荡的声音不断溢出在山涧中肆意回荡: “不要……别这样了……嗯……” “说你喜欢快说”他又张嘴含了下去这次比起刚才还要疯狂 如同想要把她吞噬了一般几乎将她半个柔软吞进口中 “嗯嗯……”一边被大掌禁锢着不断揉出新鲜的形状一边被他如此啃咬吞噬意志力再好的人也会扛不住更何况是她这种意志薄弱的小女子 片刻之后她已经气喘吁吁大脑渐渐陷入一片空白中完全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嗯……啊” 当锋利的齿尖从脆弱上划过之际她痛得失声尖叫了起來 “再不说还会有别的” 唇齿间满满的都是她的柔软和幽香哪怕话语已经含糊不清他还在威胁着:“告诉我你喜欢璇儿” 若璇用力握着掌心垂眼看着自己身上肆虐的男人吞了口口水后才艰难地回应着:“你……嗯……要我说什么……啊……轻一点……嗯……啊疼” 这男人是禽兽一头饿疯掉的禽兽 好端端的咬她做什么 脆弱被他咬了一口疼得她五官顿时纠结: “疼……轻点啊……混蛋……嗯……” 第255章 心,为什么偏得这么狠 与兽共舞,注定是要受伤的。 胸臆间一股一股的刺痛,他玩得兴起,她痛得揪心揪肺。 “轻点,烨……” 逃不过,就只能顺从。 若璇咬着唇,闷闷哼着:“喜欢……嗯……喜欢,喜欢和你……这样,轻一点……” 皇甫烨从她胸前抬起头,垂眼看着脸色潮红满眼不安的小女人,三分怜惜七分冲动。 人都说冲动是魔鬼,所以哪怕明知道该好好疼她,却还是忍不住跟随自己的**用力闯入。 身子被填满的一刹,她下意识弓起自己迎合着,迎合过之后,心底深处又开始生起一丝满满的失落。 她已经沦落到心甘情愿成为他们的玩物了,再沒有反抗的心思,也沒有那份毅力。 事实上,想要反抗也反抗不了。 皇甫烨进去之后并沒有立即动起來,只是安安静静深埋着,感受着那份被温热的嫩.肉包裹住的紧.窒和她不自觉收缩时那份吞噬的力量,整个人如同置身云端那般,暖暖的,紧紧的,醉人得教人不舍。 “真想一辈子待在里头不出來。”他轻叹了一口气,放开她的双手,倾身压了下去。 随着他这一压,她不仅感觉到沉重的压力,也分明觉得他那处又往自己深处闯入了几分。 忍着满胀的痛楚,她抬起水汪汪的明眸,盯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哑声道:“你……你好重。” 他的声音也是哑哑的,动情般的温暖:“比慕寒和名楚重吗?” 若璇一怔,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 连这个都要比,犯得着么? 现在的烨皇子有点无赖也有点任性,像个大孩子那般,视线紧锁在她脸上,非要她给出一个答案。 其实重不重有什么关系?难道谁重一些,谁的能力便强悍些?她理解不了烨皇子的思维方式。 “真的很重。”双手落在他滚烫的胸膛上轻轻推了一把,秀气的眉心微蹙着,被压着,难掩的苦楚。 皇甫烨总算抬起一点自己沉重的身躯,视线却依然紧锁在她脸上,不放弃这个话題:“究竟谁重?” 若璇本來以为他已经放弃这话,却不想还在追问着,她拧起眉角,认真想了想,才摇头道:“都很重,我……嗯……” 话还是不说了,横竖已经进了港,他想要便赶紧要,要完总会结束的。 “为什么总是一副不愿意的模样?”他其实已经有几分忍不住了,那一身媚.肉随着她的呼吸和不自觉的抗拒纠结得更紧,咬合的力道也更大,他几乎有点为之失魂。 但,埋在她深处与她聊天说话这种感觉很新颖,从前从未有过,他舍不得就这样结束。 一边是越來越高涨的**和冲动,一边是温馨难得的安宁,面对这番,他忽然有点不知所措了起來。 若璇用力咬着唇,还是止不住低吟叫错,她喘着气,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小巧的拳心依然抵在他胸前:“如果……如果你能……嗯……尊重我,我……也许……也……啊……” “你不会。”他低低一笑,终于开始动作了起來。 沒有也许,这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小女人,若是可以,她只会躲得远远的,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她根本不会主动把自己献给他。 不是他总喜欢强迫,是她根本不愿意乖乖配合。 “真紧。”低头吻住轻颤的薄唇,他闷哼了一声,终于开始了强悍的攻势。 身子被拽着,她无法再想其他事情,只能跟着他浮浮沉沉,在他的带领下翻山越海,一路崎岖,一路奔腾。 如果他能尊重她,她是不是愿意主动亲近他? 就连她自己也沒有答案。 …… 不知道过了多久,几乎晕厥过去的女人总管捡回了丁点意识。 她艰难地用双手抵在男人的胸前,轻轻推了一把,哑声道:“快……快出去。” 皇甫烨半眯着星眸,垂眼看着依然潮红着双颊的女人,完美的唇线勾勒出一抹邪魅的笑意,他动了动身躯退出了一半。 在她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又忽然沉身压下。 若璇顿时低呼了一声,长指在他胸前抓紧,指尖几乎嵌进他的皮肉里:“别这样,我很累了。” 她又轻轻地推了他一把,忍着身下那份肿胀的苦楚,抬起泪汪汪的眼眸盯着他深邃的星眸,努唇道: “你说过如果我把你伺候好,你就告诉我你们的秘密,快告诉我,你和慕寒的交易为什么和名楚有关?”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说是伺候他,可刚才还不是他强迫才换來这一场欢爱?她什么时候主动伺候过他? 不过,他满足了,也不打算与她计较。 粗粝的大掌拂过她的脸,长指在她细嫩的脖子一路滑下去,最后落在她性感的锁骨上轻轻打着转。 他的声音还带着几许欲.念未曾退去的沙哑:“你不是已经知道名楚正真的身份了吗?” 若璇心头一紧,目光闪烁。 她知道,但她不知道他所指的正真身份是什么。 上回慕寒也跟她说过知道名楚的身份,但他只知道他是冥宫的人。 至于他是东周二皇子这一点,慕寒当时是不知道的。 那么皇甫烨现在知道的究竟是什么? 皇甫烨的长指离开她的锁骨一路往下,最终在她的高峰上轻轻摩挲:“这里,该是你心脏所在的位置吧?” 她有些愕然,不知道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但见他的大掌已经來到她的胸前,虽然沒有肆虐,可,自己的身子如此赤.裸裸地暴露在他的视线里,她依然会有有几分不安。 哪怕是欢爱过,也是沒办法做到面对他炽热的目光。 她动了动身子,想要伸手捂在胸前,可他却像惩罚那般,忽然腰间一挺在她身下用力闯入。 若璇吓得失声尖叫,双手再次抵在他胸膛上,低呼道:“不!别了,我不敢了。” 皇甫烨不说话,只是垂眼看着她一张写满了慌乱的小脸。 对他,她依然是害怕的。 视线离开她的脸,又來到她的胸前,他的大掌也落在她的心脏上,轻轻地拂过:“这里为什么偏得这么狠?你这么喜欢名楚,可却如此怕我,我也是你的夫君,对你來说与他有什么区别?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若璇一怔,顿时有点不知所措了起來。 以为他只是随意说说,却不想抬眼看他时,竟然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 他这么出色这么完美的一个男人,也会因为她的偏心而感觉到悲伤吗? 看到这样失落的他,心里竟升起几分不舍和酸楚。 落在他胸前的手慢慢抚上他的俊脸,玉指指尖在他纠结的眉心处轻轻抚着,她低喃道:“我不是,只是还不习惯与你这般相处。” 第256章 已经开始,就不会结束 “那要多久才能习惯?” 落在若璇胸前的手被收回,皇甫烨一把握住她的小手,与她一起在自己脸上摩挲。 “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不管是身体还是心也应该属于我,我不要全部,但至于要你做到公平。” 听着他这种自贬身价的话语,若璇有片刻的失神,完全反应不过來。 他是一国的皇子,要什么女人沒有?为什么偏偏愿意和其他男人一起拥有她? 虽说他们是行过大礼的夫妻,可她很清楚当初他愿意和九公主行礼必然也是怀有自己的目的。 或许是为了给宁太后几分薄面,也或许是想乘机留在公主殿里做他想要做的事情。 但不管是为了什么,也绝不是因为他对她有着喜欢和怜惜。 想到当初她在后院里捡起那只他射下的大雁交给他时,他看她的神色还是鄙夷和不屑的,甚至他毫无顾忌地开口说她脏,她碰过的东西他不愿意碰。 这样一个男人,到了今时今日居然不仅碰了她,要了她的身体,还想要她的心! 究竟是他哪根筋短路了不对劲,还是他真的有那么点喜欢她? 她动了动唇,低唤了一声:“烨。” “怎么样?你心里究竟有沒有我?”他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幽暗,握住她小手的大掌离开了他的俊脸,把它摁落在一旁的地上。 他垂眼看着她,唇边那抹笑意邪魅而又动人:“究竟有沒有?” 她微启红唇,唇瓣轻轻颤抖着,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他,心里有沒有他,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见她这般困惑,皇甫烨眉心微微蹙起,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你敢不喜欢我?” 健壮的腰际忽然一挺,又把自己深深送了进去。 若璇顿时五官纠结了起來,低叫了一声后,忙道:“烨,我沒说不喜欢,别这样。” “到底喜不喜欢?”他又退出些许,之后又猛然闯入,这几下既深又狠,压得身下的女人不断尖叫。 想要伸手把他推开,可他一双大掌把她的手压在身体两侧,完全不许她逃离半分。 面对着他忽然迅猛起來的冲撞,她吓得连连尖叫,不断地求饶道:“喜欢,喜欢,我喜欢!别……啊……别再这样了。” “來不及了。”他忽然放开她的手,大掌落在她如柳叶般纤细娇柔、在他的冲撞下轻摆的腰际上,低吼了一声,又疯狂撞击了起來。 一场掠夺式的欢爱,在他沉重的低喘下,也在她渐渐高亢的尖叫下,越演越烈,也越演越疯狂。 山涧中只听到两具身躯拍打在一起的声音,以及女子疯狂的尖叫,偶尔杂夹着男人几声难耐的低吼。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全身软绵无力的女人被拦腰抱起,两具身躯回到了清泉中央。 皇甫烨举起一把山泉水为她洗去眼角不小心溢出的泪痕,声音哑哑的,一丝落寞: “与我在一起,真让你这么难过吗?” 别的女人承欢都是高高兴兴,沉醉不已的,这个女人倒好,仿佛越做越难受,越做越抗拒那般,到了最后居然还滴落几滴清泪,让他在满足的同时,心里也在狠狠撕扯着,总觉得与她欢好便伤了她的心那般,带着一丝满足过后的罪恶感。 这样的感觉真心不好受。 可不管她是不是愿意,他也不打算放过她了。 既然已经开始,就绝对不可能草草结束。 “如今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别指望我会放过你!”他的指尖在她长而翘立的睫毛上划过,划去上头残余的泪痕,也划去自己对她所有的不舍,所有的不忍: “我是不会放开你的,你是我的娘子,这辈子都是!” 若璇闭了闭眼,这一次,主动地往他胸前靠去。 她沒有想要拒绝也沒有想要离开,只是觉得很累,累得连话都不想多说。 感觉到那双大掌依然在自己身上游走着,甚至慢慢滑向她最娇羞的地方,她十指又紧了紧,揪紧他的胳膊,用力抬头迎上他的目光,惊呼道: “烨,不!真的不行了!你再这样,我会死在你身下的。” “只是给你清洗身子而已,慌什么?”闻言,他薄唇一勾,眼里总算又蒙上几许浅浅而愉悦的笑意。 修长的指在她羞涩的边缘划过,正如他所说那般,小心地为她清洗起身子來。 若璇松了一口气,可这口气松下去之后,却又有几分紧张。 刚才他也沒说会要她,但与她聊天时,说着说着又发起了疯,现在,谁知道是不是也会一样? 还想说什么,却忽然感觉到身下一紧,那根修长的指已经闯了进去。 她用力揪紧他的胳膊,这下再也忍不住,薄怒了起來:“嗯……我真的很累了!你真非要弄死我吗?” 皇甫烨薄唇轻扬,扯开一抹愉悦的笑意:“弄死你?我怎么舍得。” 若是弄死了她,以后漫长的岁月里谁來给他暖床,谁來供他发泄动不动就会狂飙的兽.欲? 似乎与她在一起之后,兽性这一面总是轻而易举会暴露出來。 是他过去掩饰得太好,还是她的诱惑力真有这么大,竟把他最原始的一面也逼得无所遁形? 这女人,究竟是他在欺负她,还是她不断在蛊惑他?过去二十多年的岁月里,几时曾这般过? 长指在温热中动作了几下便慢慢退了出去,他低头把薄唇凑近她耳际,低声呢喃:“现在是不是感觉干净多了?” 若璇用力咬着下唇,不说话。 谁知道会不会忽然说错什么又惹起他的兽性? 这些男人,一个比一个变态,一个比一个疯狂,在他们身边,总是一点安全感都沒有。 幸好皇甫烨沒打算继续折腾她,为她把身子清洗干净之后,便抱着她回到岸上。 身体离开泉水的浸泡之后,她不自觉用双手捂在胸前,想要遮挡几分裸露出來的风光。 可如今全身赤.裸着,如何挡也挡不住。 她无奈叹息,最终放弃了遮掩,随手牵上他的颈脖,把脸埋在他滚烫的胸前,轻声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的秘密了吗?” 看來,依然心心念念不忘名楚的事。 他心头一动,几分无奈,也是几分酸楚。 为了掩饰心中那点酸意,他故意低垂眼眸,目光从她身上扫过:“原來你喜欢光着身子和我聊天。” 却不想只是随意一扫,身下顿时又绷紧了起來。 他忙收回了目光,抬眼看着天际,哑声道:“先穿上衣裳,否则我不保证接下來会做什么。” “我知道了。” 不等他把话说完,若璇轻轻推了他一把,从他身上滑落了下來。 第257章 再让我,歇一会 从皇甫烨身上滑落之后,若璇慌忙迈步向洒落一地的衣裳走去。 却不想这一步迈出去之后,两条被折腾得惨兮兮的玉腿一软,整个人毫无预警地往地上摔了下去。 幸好身后的皇甫烨伸手把她扶起來,才免去她倒下的痛楚。 垂眼看着手足无措的女人,他笑得开怀:“看來我真是太猛了,把我娘子折腾成这样。” 若璇翻了翻白眼,推开他两条扶住自己的长臂,艰难地走到一旁,捡起衣裳,一件一件往身上套去。 他是很猛,但是如此折腾她有什么好自豪的?他这么猛,去折腾别的女人好了。 只是,一想到他那健壮的身躯把其他的女子压在身下疯狂索爱,心里就泛过几许莫名的酸楚。 喜不喜欢他,连她自己的不知道,可她知道她有点舍不得,她不希望他和其他女人也做出这样的事情。 系上腰间的衣带,垂眼看着自己被夕阳拉出來的那道影子,她微启薄唇,幽幽叹息了一声。 从晌午过后一直做到如今,夕阳西下,临近黄昏,这烨皇子,果真够猛的。 应该说她的男人都太猛了,简直不是凡人。 身后传來几声沉稳的脚步声,在她还沒有反应过來之前,皇甫烨已经伸出长臂把她拉入怀中。 长指伸出在她鼻子上划过,他低喃道:“回去吧。” 若璇本來还想问他话,可当目光不经意扫过那片清泉时,所有的话语又忍不住咽回肚子里。 这个地方太危险,在这里谈话,一点人身安全都沒有,还是先回去再说。 才走了两步,便又觉得两条腿累得几乎完全抬不动,她抬眼看着他,嘟哝起红唇娇声道:“我累了,你抱我回去好不好?” 反正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皇甫烨浅浅笑了一声,忽然弯身把她抱起,迈着轻松的步伐往山顶洞穴的方向走去。 把她送回去之后,他又到附近打來几个猎物,在洞中升起了火,把猎物烤熟后送到她跟前。 这一顿若璇还真吃了不少,实在是因为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再不吃饱些,她担心今夜自己会应付不來他超乎常人的能耐,半途昏厥过去。 不过,已经要了两次,也要了一个多时辰,做了那么久,总该满足了吧? 今夜,是不是可以放过她? 吃饱喝足后,她抬眼看着坐在石桌旁品茗的男人,轻声道:“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我有说过要回去吗?” 这句简单的话语,又吓得若璇不自觉往石床边退去了些。 不回去?他是打算今夜要与她在这个山洞里度过吗? 孤男寡女的,他的欲望又总是这么强烈,谁知道会不会又对她做不轨的事? 刚才还觉得有几分安全,想着他满足了之后把她送回公主殿,等她回自己的轻歌苑之后,今夜就能安然度过。 可是,若是两人在这里共度良宵,那半夜里万一他…… 十指不自觉揪紧,她又往床内缩了缩,依然抬眼看着他,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求他带她回去,这个是绝对不可能的,他根本不会答应她。 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情,轮不到她多说什么。 皇甫烨把手中的杯子搁下,侧头看着她,浅笑道:“怎么?已经做了那么多次,还怕再來吗?哪怕再羞涩也该习惯了吧?” 其实,若璇也不是不习惯,却只是真的太累了。 那一处还隐隐胀痛着,被折腾那么久,若是再來,难保她不会因为受不住而昏厥过去。 他也不想想,她的体质能与他烨皇子的强悍相比较吗? 见她这般,皇甫烨笑得无奈,他站了起來,往床边走了两步。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举动,竟又吓得她直接缩到床的最内侧,直到抵上石壁才停了下來。 若璇抬眼看着他,惊恐地摇头道:“我真的很累了,我那里也不舒服,你放过我好不好?” 可他依然不理不睬,走到床边,褪去鞋袜上了床,在她面前坐下,伸手便要去够她的身子。 若璇真吓得心尖一阵颤抖,连身子都忍不住轻颤了起來:“我求你了,烨皇子,别再折腾我了!” 他是把她当成沒有知觉也不会疲累的机器,能为所欲为吗?就算她是女奴,是不是也该有休息的时候? “我以为你已经休息得足够了。”她越是害怕越是惊慌,他便越喜欢抓弄她。 看着她像受惊的白兔般,在自己的狼爪下垂死挣扎,竟让他有几分征服的乐趣。 他薄唇轻扬,笑得邪魅:“要不现在再來一次?” 若璇吓得几乎昏死过去,她屈起两腿,用力抱着自己的身子,欲哭无泪道:“晚点好不好?先让我休息一会好不好?我……我真的很累,求你了。” 累成这样只想倒下去好好歇歇,可是身边有一头野狼,如此呆着,她那里歇得下去? 皇甫烨浅浅一笑,大掌落在她头顶上,轻轻揉了揉她如墨般的青丝。 眼神是温柔的,话语却邪恶得教人畏惧:“可我不累。” 她又吓得轻颤了起來,想要躲开却不敢,只能再次哀求道:“再让我歇一会,真的,再让我歇息歇息便好。” “要歇多久?”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长指缓缓从她脸上滑过。 只是一个简单的举动,受惊的女人心脏忍不住一顿收缩,她薄唇微动,目光闪烁,不安道:“歇……歇一个时辰,再让我歇一个时辰……” 与他讨价还价,竟然只为了让自己有足够的时间缓过劲來,这种事说出去不知道有沒有人相信。 头顶上方忽然传來了他爽朗的笑声,她吓了一跳,抬眼望去,只见他薄唇轻扬,唇角和眉梢全是愉悦的笑意,大掌在她脸上用力摸了一把,才把她放开。 他就这样在她身旁躺下,抬眼看着山洞的顶端,向她伸出大掌,笑得愉悦:“想要歇便过來,一个时辰很快会过去,你最好抓紧时间。” 若璇有几分怔愣,想了想才总算爬了过去,在他身旁躺下,躺在他的臂弯里。 几分担忧,几分不安,也有几分甜蜜,两个人这样相处,真让人无可奈何。 沉默了片刻,她又忽然揪紧他的衣襟,念念不忘地问道:“你还是沒有告诉我你们的秘密。” 都已经做过两遍,做成那样了,难道还嫌她伺候得不够好吗? 皇甫烨轻吐了一口气,看着洞顶,无奈道:“你心心念念想的都是名楚,这叫我如何心甘情愿地告诉你?” 第258章 同父异母的兄弟 若璇眉心顿时皱起,面对他这样的话,不知怎样去反驳。 正琢磨着不知该说什么之际,又听到他的声音缓缓响起:“你知道名楚是前周朝二皇子,是不是?” 她的小手顿时握紧,目光闪烁,想要抬头看他,却不敢。 这话她不敢回答,不知道他是不是只是在试探她。 “若你对我有对名楚的一半的信任,我俩的对话也不至于会这么艰难。” 长臂在她脖子上紧了紧,大掌轻轻拍着她肩头,他淡言道:“他的身份,多年之前我就已经知道。” 若璇依然不敢说话,静心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皇甫烨却忽然翻了个身,侧身面对着她,另一只大掌落在她领口处轻轻拉开衣角。 见他这般,若璇顿时慌了起來,刚才不是已经说好了要给她一个时辰歇息吗?他说过的话怎么能不算数? 瞥见她眼底的慌乱,皇甫烨浅浅笑了笑,温言道:“既然要听故事,总得给我点福利吧,要不然我有什么动力说下去?” 说罢,忽然大掌一扯,把她的衣襟拉到肩头处,他低头吻了下去,在她圆软的香肩上又啃又咬的,瞬间留下不少红红的印记。 若璇揪紧他的衣角,紧张地连呼吸都困难,幸而他只是在她肩头施虐了一会,便又躺了回去放开她。 粗粝的大掌在肩上游走,指尖划过那些被自己咬出來的印记。 他的目光变得有几分迷离,仿佛在回忆着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在我未成年的时候已经知道名楚这个人的存在,当年名楚的母妃还未进宫之前,与我母妃是至交好友,两人从小就认识,几乎无话不谈。” “在她们十六岁那年,各自寻到了自己心爱的男子,她们甚至常常在一起说着她们爱人的事,当时总觉得对方所说的人与自己心中的他极其相似,却也沒有多想,只道她们感情好,以至所遇到的男人也是类似的性情。” “沒过多久,名楚的母妃便告诉我母妃说她怀上孩儿,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母妃也十分替她担忧,说着要找那个男的与他说清楚,可我母妃还沒來得及见到名楚他爹,那男人已经把名楚的母妃接走了,谁也沒想到,他居然就是前周朝的国君,也是当今夏朝皇帝同父异母的兄长。” “那你母妃……”若璇心头紧了紧,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说了这些之后,心里居然有一个奇特的想法,那想法让她一下子紧张了起來。 不仅紧张,还不安。 她不自觉用力揪着他的衣襟,抬眼看着他闪烁的目光,不安道:“你母妃和当年的恋人……他们有沒有……” “有过。”皇甫烨的大掌从她腰间穿过,把她轻轻往自己怀里带去:“只是我母妃沒有名楚的母妃那么幸运,怀上龙种被带回宫中。” “你说……什么?”她吓得呼吸一窒,心里的不安更浓了,事情,真被她猜对了吗? 皇甫烨忽然低头看着她,眼里的落寞一闪而逝后,便染上了满满的喜悦和怜惜:“沒错,你很聪明,她们遇到的男人本就是同一男人,也就是名楚的父皇。” “那你……”虽然这个结果沒有出乎自己意料,她却还是觉得异常紧张。 他的长指落在她唇边轻轻划过,示意她闭嘴,他又道:“名楚的母妃进宫之后被封为妃子,沒多久便生下了他们第一个孩儿,也就是失踪已久的前朝太子,算起來,他如今该是快要到二十六岁的光景。” “后來呢?”她又抬眼看着他,知道这个故事并沒有这么快结束。 “后來,我母妃在闺房里日日等待,等待着那男人回來寻她,可他却如同消失在这个世上那般,再无半点音讯。随着我母妃年纪越长越大,家里人也在逼着为她寻一门亲事,可母妃早就已经是那男人的女人,她无法面对其他男子也不愿意就此嫁去,本想离家出走,却不想,那男人竟又回來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她沒发现自己一直握着他的衣襟,紧张到连手心也溢出了细汗。 皇甫烨的掌依然在她脸上摩挲着,浅笑道:“就在名楚的母妃被接近宫中两年之后,那男人回來了,不知是有意寻我母妃,还是只是恰巧经过而想起有她的存在,回來之后,又与她度过了数日美好的日子。” “可他最终还是走了是不是?”她忽然心里便揪痛了起來,一个失贞的姑娘在这个年代绝对是不被待见的。 她沒有尊贵的身份,不像她那样是个公主。 公主可以被放任,可以荒.淫无耻,可民间的女子却不一样,若是被人知道她未婚之前便与男子苟合,只怕也不会有任何好下场。 可她最怕的是那样的苟合会生出严重的后遗症…… 心里一直紧张着,就连额间也渗出了细汗。 倒是皇甫烨一直浅笑着,执起衣袖为她拭去额头的汗迹,大掌再次滑落在她双肩,轻轻摩挲: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聪明,你该知道那数日的光景令我母妃留下了当时不被待见的孩儿,也就是大家时常所说的野种。” “不是,你不是!”心里一紧,她用力抱着他,抬头迎上他含笑的眼。 他虽然笑着,但眼底那份落寞却是浓得化不开。 她用力抱着,在他下巴亲了亲,心里酸酸的,急道:“你不是,你是周朝的皇子,你不是野种,不要这样说自己。” 他今年二十四岁,按时辰來说,当年她母妃肚子里怀着的孩儿绝对就是他,她只是沒想到他和名楚居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可是,那个男人太可恶了!他既然要了他母妃,为何不把她带回宫里去?他怎么能如此? “他确实把我母妃带回去了,你别多想。”眼见她为自己着急忧心,皇甫烨依然搂着她,淡言道: “那次之后,我母妃被他带回宫中,只是可以预见,皇帝的后宫佳丽三千,能得宠的沒有几个,当时最受宠的是名楚的母妃,那时她已经被封为皇贵妃,皇帝也和群臣商议着要把她封为皇后。” “我母妃进宫之后,她俩才重聚在一起,也才知道当年大家喜欢上的男子竟是同一人。我母妃在后宫里沒有任何地位,若不是名楚的母妃一直照料着,只怕母妃在宫中的日子也是难过。不想好景不长,在我母妃进宫不到十日的时候,东周国王爷來往,在宴席里相中我母妃。” 若璇心里这下是真的很疼,哪怕他不说,她也猜到了接下去发生了什么事。 第259章 这是,要三分天下 他现在是东周的四皇子,只能说当年还是王爷的东周皇相中了她母妃之后,必然向周朝皇帝开口说了想要这位妃子。 而东周皇帝为了某些利益便把皇甫烨的母妃赐给了他,让他带回到东周去。 一个女人在最初以为遇上了自己的良人,对他身心交付了之后,却又被丢下來,一等便是两年。 两年之后终于等到他的回首,以为从此以后可以过上幸福的日子,却不想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她眼角湿湿的,为他母妃难过,也为他心疼。 他看起來如此坚强,如此强悍,甚至狂敖不顺,她完全无法想像他竟有着这么悲惨的身世。 “那你父皇,我是说东周国君,他……”她咬了咬唇,犹豫了片刻才又抬起脸,继续问道:“他沒有怀疑你母妃吗?” 皇甫烨摇了摇头,那些都是过往云烟,早已无法在他心底激起太多的浪花。 见她一直为自己紧张着,他心里暖暖的,说起这件事就如同在述说别人的故事那般平静: “他要我母妃的时候,我母妃大概才怀上几日,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那次宴会上王爷喝得酩酊大醉,非要周王的那位妃子,周王为了不影响两国的情谊,便把我母妃赐给他。” “那夜王爷把母妃带回房内本想强行要了她,可却因为喝得太醉,事未进行便已昏睡了过去,母妃也总算捡回了一条性命,却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而王爷以为那夜要了母妃,便把母妃带回到东周,之后因为忙着政变的事,王爷也沒多顾忌母妃,可母妃却发现自己怀上了孩儿。” 那孩儿绝不是王爷的,因为王爷由始至终也沒有要过她,他母妃当初也深知这个理,只是王爷并不知晓。 “为了肚子里的骨肉,我母妃艰难地活了下來,在王爷府里日夜苦苦熬着。王爷最终还是取得了政权,当了东周王,而母妃也成了他的妃子,为了不让自己的孩儿将來过得凄凉,母妃打起精神,主动对父皇示好。父皇本來也是喜欢她的,只是见她总是哭哭啼啼的,对她生出了几许厌恶,如今见她这般主动讨好,想她也是自己想通了,便又与她好了起來。” “沒过多久,母妃被御医诊出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算起來与王爷在周朝里喝醉那一夜的日子无差,所以父皇便认定母妃肚子里的孩儿是他的。” 他垂眼看着若璇,说完这一切,仿佛心情也顿时轻松起來那般:“这便是我过去的故事,而你现在该知道我和名楚究竟是什么关系。” 若璇沒有立即回应。 她是知道了,知道后对他只觉得更怜惜,也更为他难过。 在他知道自己身世之后,心里该会有多难受,有多难以接受? 可是,他却又如此地强悍,他根本容不得自己在外人面前崩溃下去。 这么多年以來,他恐怕连一个能说话的人也沒有。 她伸手握着落在她肩头的大掌,紧紧握着,薄唇微动,想要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安抚他。 或许烨皇子也不过是想要找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并不需要她的安抚。 皇甫烨的难过也只是稍众即逝,一瞬间的落寞之后,他眼底又蒙上那一份不屑的笑意。 对于往事他无法去改变什么,对于自己的身世他也沒得选择,但对于将來的路,他可以用自己的能力去改变既定的步伐。 他要走的路,岂是别人有能力为他铺垫的? 看着她晶亮透澈的眸子,他笑问:“听了我的故事,你会不会觉得害怕?” 害怕? 若璇微微一怔,抬头看着他,狐疑道:“我为什么要害怕?” 她怜惜他都來不及,她害怕什么? “你不怕我会对名楚出手吗?” 想当初,他有多恨周朝那个国君,便有多恨名楚。 大家都是周朝皇帝的儿子,可所有的怜爱全都给了名楚和他失踪的兄长,他却从未有过,他该不该恨? 他在东周朝里有多苦根本无人知道,因为母妃是从周朝带回來的妃子,也曾是周朝皇帝的女人,背后有多少流言蜚语在说他们母子,难以想象。 就连他父皇后來也渐渐对他生出几分隔膜,对他并不像其他皇子那般宠溺。 若不是他从小到大表现出色,得到他父皇的赏识,只怕他早就已经被废除皇子之位,贬为庶民。 皇宫里的明争暗斗从來就沒有少过,暗中里要害母子两的人多不胜数,能这么坚强地熬过來,除了他必须有一份坚韧,也是他母妃的坚强给了他足够的勇气。 母妃在后宫里的日子并不好过,但她却一直熬着。 在他十五岁那年母妃病重,总算把多年的秘密告诉他。 若非如此,他还会一直困惑着,想着自己究竟哪里做得不对,父皇对他特别不待见。 之后,母妃病逝,他也暗中发展起自己的势力,甚至寻找前周朝事变之后失踪了的太子和二皇子。 三年之后,他总算找到了名楚,只是太子依然失踪,一直沒有音讯。 过去所有的仇恨也随着周朝的灭亡而消散,如今对名楚他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或许还有一份对兄长的儒慕之情,算起來名楚比他还大三两个月。 就算再不愿意承认,他们也是他活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哪怕,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个亲人的存在。 他也一直在寻找前朝太子的下落,只是这么多年來一直了无音讯罢了。 若璇紧紧抱着他,把脸埋在他胸膛上,轻声道:“你若是恨名楚,又怎么可能为他筹谋着一切?慕寒和你商议,又说回去之后和名楚一起商议,你们推翻夏朝,光复周朝,也是为了他,是吗?” “说不上是为了谁,各自为政罢了。”他大掌紧了紧,为着心事被她说中,心底闪过几许难以掩饰的尴尬。 但尴尬过后他又自嘲一笑,浅声道:“既然他才是被大家承认的二皇子,那周朝还给他也是理所当然。” “那你呢?” “我自然会是东周的国君。” 其实,这些若璇也不觉得奇怪,更不会觉得有何不可。 只是听他亲口说出來,心里又不自觉抖了抖而已。 他们这次不仅要把夏朝推翻,只怕连东周那一边也会发动起政变。 他助名楚夺回政权,名楚也必然助他夺下东周。 而慕寒,他除了慕家军本身所占的区域,还能得到他在地图上给他划分出來的那块地方。 整一块区域和东周算起來不相上下,势力也是极其庞大的。 他们这是在算着三分天下吗? 第260章 只是,不想与我们分开吧 三分天下,原來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还是说,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只不过,这事对名楚來说确实是挺好的,若璇一直在担心名楚的身份被发现之后会有危险,却不想她另外两位夫君早就已经知道他的秘密。 见他们三人联手,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算狠狠松了一口气,她最怕的就是见到他们兵戎相接。 “可是你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了我,就不怕我泄露出去吗?”是不是一旦有了肉.体关系,两个人就能亲近成这般? 这种事,本不是她该知晓的。 “你是我们的娘子,泄露出去对你有什么好处?更何况宁太后一直在利用你,你自己心里也明白她对你沒有半点感情,你毕竟不是皇族的人。”皇甫烨的话虽然直接也伤人,但却是事实: “你留在宁太后的身边,还不如跟着我们能得到更大的依靠,你说呢?璇儿。” 若璇努了努唇,不说话。 他说的确实沒错,与其跟着宁太后被她永无止境的利用,还不如跟在他们身边。 宁太后只把她当棋子,不管她是不是皇族中人,也不管她跟随宁太后多久,太后对她也是沒有半点感情。 这次把她骗进宫就是为了成全凤九卿,这样的皇祖母不要也罢,更何况她还不是自己正真的祖母。 “可是,你们以后三分天下,那我……” 皇甫烨的大掌落在她唇边,不让她继续说下去,这个话題太敏感,他不想提起來。 三分天下之后,她怎么办? 他们三人是断不能走在一起的,而她身为他们的娘子,到时候也必然会选择呆在其中一位的身边,又或者谁也不跟。 但他相信就算自己放手,其他两人也不可能轻易放了她。 让她独自一人度过那是不可能的,他自己也是不愿放手。 如此,将來该如何是好?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吧。”大掌从衣襟处探入,轻易覆上她的浑.圆,隔着薄薄的肚兜轻轻揉.捏着。 若璇嘤咛了一声,小手落在他掌上轻轻推了一把,抬眼看着他,她不满道:“你说过会让我歇息一个时辰。” “你现在也在歇息。”他目光渐渐变得幽深,当中藏着的蕴欲,若璇看得清楚。 可她却不敢反抗了,一旦反抗,他会瞬间变得更疯狂。 “那……那你们接下來打算怎么做?”那只大掌依然在她的柔软上肆虐着,甚至还直接掐着中间那两点嫣红肆意玩弄,让她连说话也极其困难。 难耐的声音脱口而去,低呼了一声之后,她又捂住自己的小嘴,不让更多的叫唤从薄唇中溢出,怕惹起他的冲动。 皇甫烨确实有几分冲动,但他并未忘记自己曾答应过她会给她歇息的时间。 可是,他不愿意放下,掌下那团柔软手感美好得让人留恋不舍,他怎会愿意放开? 他又用力捏了一把。 若璇低低闷哼了一声,双手揪紧他的衣襟,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又问道:“其实,你……你就沒有想过等周朝光复之后,你也回去当你的……嗯……王爷吗?” 既然他决定了把周朝还给名楚,那他定然沒想过要当周朝的皇帝。 可他却和名楚是亲兄弟,他回周朝当王爷也是理所当然。 “或者……或者你们兄弟两可以把东周也收入囊中,这样……嗯……不是更好吗?” “这样我们也不必分开,你也不需要在我们之间做出为难的选择,是不是?”他的声音有几分沙哑,安安静静的,听不出是喜是怒。 若璇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连自己都沒意识到,原來她心底竟是有这种渴望的。 他若不说,不去拆穿,她自己也沒想起來,可听他一说,她才发现自己似乎真的有几分奢念。 她忙低垂头颅,把脸埋在他胸膛上,不敢再乱说话。 那只大掌依然在她胸前游弋着,最终皇甫烨还是耐不住寂寞,长指划过她颈脖,划开她的肚兜的绳索,用力一扯,直接把她的肚兜扯了下來扔在一旁。 光洁晶莹的嫩肉顿时出现在眼前,他撑起自己的身躯,压在她身上。 看着身下明显又慌乱起來的女人,他浅浅一笑,柔声道:“那就要看看你是不是有这个能耐让我留下來,心甘情愿当他的臣子。” 若璇本來想要把他推开的,又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脸一红,心里居然升起了几许期盼。 她是真的不想他们俩天各一方,既然他们是兄弟,是不是也可以共同守着一个国家?那份血肉相连的亲情是无论如何割不掉的。 她只是沒想到自己心里竟然这么自私,想着他们都能留在自己的身边。 可她想的是不是太多了些?名楚将來当了皇帝,后宫自然会有三千,又哪里还会想要她这个女人? 冥想间,忽然胸前一紧,她尖叫了一声,垂眼看去,皇甫烨居然已低头一口叼在她的红梅上。 这画面极度凌乱,也极度无耻,她的手终于落在他肩头上轻轻推了一把,困难地拒绝道:“别……啊……别这样,我们还在说话,我……我还得要歇息。” “你歇你的,我吃我的,不影响对方。”含着她红梅,他说的话含糊不清,一边说着,一边又用力吸着。 身下的女人顿时轻颤了起來,惊呼了一声后,她又忍不住抓住他的肩头,惊叫道:“别……啊!啊……别这样。” “别怎样?”大掌滑落,把她身上的衣裳撕扯得更加凌乱,让完美无瑕的身子渐渐暴露出來。 见她两手想要捂在胸前,他忽然邪恶一笑,把她双腕扣起來高举到头顶,紧紧禁锢着。 垂眼看着她慌乱地扭动着身躯,想要躲避他的目光,他笑道:“你不是知道男人喜欢用强的吗?” 若璇闭了闭眼,用力咬紧下唇,不说话。 他根本不是喜欢用强的,而是强不强他都喜欢,不管怎样反抗,又或者说她是不是反抗,他决定要做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根本不需要顾忌她的感受。 “怎么样?这样就放弃挣扎了吗?” 渗满细汗的大掌沿着腰线划过,把她腰间的衣带解开后,长指从裙角边缘探入,慢慢往下滑去。 身下一紧,她顿时张着雾色的明眸,抬眼看着他。 在他的撩拨下,她薄唇微启,溢出了一声难耐的娇.吟:“你……们的计划,名楚都……嗯……都知道了吗?” 不想再与他在这种事下纠缠下去,她心里还有许多疑团等着他來给自己答案,哪怕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也不放弃追问。 皇甫烨薄唇扬起,低头吻了吻她粉嫩的娇唇,浅笑道:“明日便要与他商议,他是不是知道,你认为呢?” 说话的同时,放肆的指尖送入。 第261章 我要我的女人,一生幸福 满意地看着她顿时纠结在一起的五官,皇甫烨笑得愉悦:“若是我们找不到前朝太子,而名楚顺理成章当了皇帝,你以后也要跟在他身边吗?” 若璇一怔,十指下意识握紧。 抬着凄迷的眼对上皇甫烨如幸运一般深邃的眸子,她犹豫了片刻,才摇头道:“不想。” 皇甫烨眉心一挑,狐疑道:“为什么不想?” 以名楚对她的感情,一旦名楚当了皇帝,她绝对便会是他的皇后。 除了她,名楚不会让其他的女人坐上皇后的宝座。 如此美好的前程,她为何不要? “是不是怕名楚不立你为后?” 她摇了摇头,强忍着被他长指挑出來的那一份欲.念,哑声道:“他若真的成了皇帝,我只能……嗯……只能离开他。” “为什么?”这话倒是让皇甫烨有几分出乎意料了,皇后,天下多少女子想着要这名分? 若真找不到前朝太子,身为二皇子的名楚当皇帝那是理所当然,可她竟说出这样的话语,是她太傻还是对名楚太不够信心? 若璇挣了挣,竟轻易挣脱了他大掌的禁锢。 得到解放的双手落在他胸前想要推他,却又不敢。 她用力揪紧他的衣襟,感觉到他的长指停了下來,她才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 “历古以來哪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有三千宠妃?我若呆在他身边也只能当他众多女人之中的一个,我不想要过那种日子,夜夜守在深宫,等着帝皇的宠惜。” “所以你宁愿离开,也不愿意与旁人分享他少得可怜的爱意?” 他怎么不知道他的小娘子居然还会有这样的心思? 那么说,若他成了东周的国君,她也是不愿意跟在自己的身边了么? “你既不愿意跟着我,也不愿意跟着名楚,是不是想着要留在慕寒身边?” 她以为哪怕慕寒占据了一方地域之后,身份也是尊贵的如国君一般,但名义上他只不过是个将军,将军就不用拥有三宫六院了? 她打的是这个心思吗? 可她为何不想哪怕慕寒只是个将军,他若想要女人,何止三宫六院等着他?他想要成千上万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种事只在乎男人怎么去想,怎么样去做,与他们的身份地位根本沒有任何关系。 “我沒想过跟着慕寒。”慕寒根本不喜欢她,从來只把她当玩具一般,玩弄在指间里。 他说过给她一年的时间,可她现在是不是已经算是背叛他了? 现在这样,他大概连一日的宠爱也不愿意留给她,更别说是一年。 “难道女人只有活在男人的身边才能好好地活下去吗?” “别人或许不是,可你一定会是这样。”皇甫烨的长指点在她唇边轻轻拂过:“以你这副惊世骇俗的容颜,若是沒有强悍的力量守护着,你以为你能安然无恙活下去吗?” 外头的人不说,光是宫里已经有一个凤九卿在等着她。 如果沒有他们的守护,她早就已经是凤九卿的囊中之物,她不傻,为何看不清这一点? 其实,若璇不是看不清,只是真的很无奈。 若是真的和其他的女人去分享同一个男人,那她宁愿离开,什么都不要。 “你为什么愿意留在我身边?”她看着皇甫烨,犹豫了半响才鼓足勇气问道:“你难道不觉得和名楚和慕寒一起成为九公主的人,对你來说是件侮辱的事情吗?” “从前是这么认为。”只是那时并不在意,反正他也沒想过会要她,更无所谓是不是受侮辱,他不要,她又能耐他如何? 但现在他已经要她了,也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是不是侮辱,早已说不清。 “我沒想过要那么多,只想要一份安定的生活,平淡地过一辈子。”若璇的手落在他的长臂上,想要把他推开,却还是不敢。 难以想象他的长指还在她身子里,两个人却能如此说起话來。 说到将來,心里始终是有几分惆怅的。 如果可以,或许能回二十一世纪对她來说是最完美的事。 只是來这里已经那么久了,她心里这份执念早已被时光磨得剩不了几分,将來的路还很遥远也很漫长,现在她根本不知道该怎样走下去。 皇甫烨的视线从她的小脸上移开,落在她胸前,低头又吻了下去。 若璇用力揪紧他身上的衣料,哪怕死死咬着薄唇,依然忍不住溢出难耐的低吟。 他以唇齿在她玉峰顶端上碾磨着,偶尔吮一吮偶尔咬一口,弄得她身子越來越酥.软,也越來越滚烫。 最终她的手落在他肩头上轻轻推了一把,一边低喘着一边哑声道:“别再折磨我了,你若想要便直接要吧。” 男人的话都是不可信的,她又再一次认识到这个事实。 皇甫烨只是探出舌尖,在她已经被吮吻得红肿起來的果子上轻轻扫过,便直起身躯,垂眼看着她,浅笑道:“你相信我吗?” 她下意识想摇头,可却鬼使神差地把头点了下去。 见此,皇甫烨眉眼亮了亮,眼底闪过愉悦的光芒:“若你相信我,以后便跟着我,你若能真心待我,这辈子我不会要你除外的任何一个女人。” 若璇十指一紧,心间一阵猛烈的颤抖。 她看着他,死死看着,激动得完全说不出话來。 可是,过了沒多久,那双明亮的眸子渐渐失去几许光彩。 她动了动唇,笑得苦涩:“不要再捉弄我了,这种玩笑并不好笑。” 连她自己也有三个男人,就算公主的身份再显赫,也不如他一个皇子,甚至是将來的一个国君來的尊贵。 她都无法做到为他守身如玉,他又何须用这种话语來逗弄她? “你不相信?”他眸光一暗,眼底顿起一丝难以察觉的怒气,以及旁人无法理解的沉痛。 “我母妃这一生只爱过一个男人,但那男人却从沒有花过半点心思在她身上。”他的声音哑哑的,几分落寞,也有几分气愤。 若璇依然盯着他,脸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眼底闪过几分暗淡。 这便是身为皇家女人的命运,她不希望自己将來变成那样。 “我也不希望你和我的母妃一样。”他低头吻了下去,含着她的薄唇轻轻吮.吸着,一边浅吻,一边含糊不清地道:“我要我的女人一辈子过得幸福,一辈子沒有任何痛苦。” 长指从温热之地退了出來,他从她身旁重新躺下,把她拉入怀中。 忽然随手一扬,房内燃着的那一点火光顿时被灭去,整个石洞转眼间变成了昏暗的一片。 第262章 打算,从哪里开始 “看上头。”皇甫烨忽然伸出长指,指了指山洞的顶端。 若璇顺着他的长指往上望去,这一看,惊得差点从石床坐了起來。 在片刻的怔愣后,她眉眼渐渐弯起,眼底闪着愉悦而又兴奋的光芒。 “这是什么?”洞顶上不知何时被击穿了无数个小孔,这些小孔组成了一副美人图。 图中的美人身穿素衣,长发随意绾在身侧,抬首仰望,不知在念谁想谁。 那一份凄凉和忧伤,让人心里也忍不住跟着她悲哀了起來。 可是,画得这么美,这么传神,却又让人不得不为之敬佩。 而最让人震撼的是洞顶上的美人图并不是笔墨画上,而是在石壁上敲出了一个个比指尖还要细的小孔,月光洒下,沿着这些小孔落在洞中,整个山洞的顿时成了一个仙境。 洞顶是画卷,洞内却犹如无数个星辰飞落那般。 此情此景,换任何一个女子看到了也会为之失神。 太美了,真的太美了,怪不得他会把她带到这个地方來,原來这个山洞里头竟是别有洞天。 刚才洞内燃着火光线充足,她一直无法注意到,如今火堆灭了,月光洒下,这里的一切顿时成了幻境。 “这是……你画的吗?”她用力揪紧身旁的人,不敢置信地问道。 “她美吗?”皇甫烨答非所问地看着洞顶上的那个美人儿,有片刻的失神。 若璇用力点头,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抓过他的大掌握在手中,浅笑道:“是你母妃吗?” 皇甫烨不说话,只是唇角含着笑。 从前每次來这里看到母妃的画像,唇边那一股笑意总是苦涩的,可今日,或许是因为有她在身边,他的笑竟添了几分甜蜜和愉悦。 母妃,儿臣总算如你所愿找到了能结伴一生的女子。 他回握着若璇的小手,握得用力,目光由始至终锁在洞顶美人图的那张脸上,无声轻笑。 这女子曾经用生命想要去保护他,他这一生拥有太多东西,唯独沒有半点温情,可她,却给了他一片暖意。 母妃,若是这一生她不负儿臣,儿臣便认定她了,你说可好? 洞顶上那女人美目顾盼,唇角含笑,竟似在向他点头。 既然连母妃都点头了,怀里的女人,他还能不要么? 一个翻身再次压下,这次,他的身体也明显起了莫大的变化。 炙热的气息以及沉重的压力让魂游的若璇蓦地回神,尚未來得及说什么,身上所剩无几的衣物又被他粗鲁地扯了去。 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但,已经无力反抗了。 当他用力埋入,紧.窒的身子被他完完全全填满之际,心里依然有个小小的奢望在凝聚着:他,是不是还能留在周朝当他的王爷? 心,好乱呢…… “嗯……轻一点……啊……” 她抬起头,下意识抬起身子迎接他强悍的力量。 身上的男人一身密集的汗水,随着一次比一次更深入的撞击,豆大的汗珠沿着他的胸膛,滴落在她光滑细腻的酥.胸上。 如此要着,深入着,忽然就有了一种瞬间天荒地老的感觉。 这一声自己寻寻觅觅不断努力地追求,到头來究竟相要些什么?是万古终成灰的一时光耀繁华,还是一份守候,一颗真心? 他不知道,直到现在还想不明白。 既然想不明白,便只能用汗水和力量宣泄他的迷茫。 这一生,最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 又是一夜狂欢到天亮,后遗症便是到第二日凌晨皇甫烨策马返回公主殿,两人出现在慕候苑门前时,马背上的女人依然靠在他怀里睡得香沉。 就连皇甫烨抱着她翻身下马举步朝庭院深处的大厅走去时,她也只是在他怀中翻了个身,便又揪紧他的衣襟沉睡了过去。 睡得那么死,昨夜有多操劳,可想而知。 两个人出现在庭院外的时候,厅里的慕寒和名楚早已经看到他们的身影,直到皇甫烨抱着若璇进入大厅,两人的目光依然锁在那抹纤细的身影上。 这个烨皇子是不是太久不碰女人,居然把她折腾成这样! 两人各自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有几分酸也有几分苦,却又对将來有几分期待,竟都想着要把这小女人逮回去,把她折腾得更狠,让她第二日甚至数日在人前也无精打采,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也好向人证明自己的能耐并不比谁差。 要是若璇知道他们心里这么龌龊的想法,只怕宁愿永远昏死过去再也不要醒來。 其实她不懂,有时候对手越是强悍,那股不服输的劲头便越强烈,换了谁都一样。 “要不要叫醒她?”名楚从椅子上站起來,向皇甫烨迎去,看着依然沉睡的女子,他无声叹息。 她从自己身边离开的时候看得出心里还是不愉快的,那天她指责他把她推到皇甫烨怀里,他心里也是不好过。 可他真的沒想太多,只是想着若有一天他不在,至少还有皇甫烨这个坚强的后盾在她身边守护着,她也不至于会落入贼人的手里。 前日在宫里发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若是当时沒有皇甫烨随她一起进宫,她如今会被折腾成什么样还是未知之数。 敌人一日存在着,她的危险便一日不能散去,这一点大家都清楚得很。 虽然不知道凤九卿为什么对她如此感兴趣,既然他已经感兴趣了,他们便只能把她看得更牢。 在沒有好时机把凤九卿的势力连根拔起之前,只能多花点心思好好守护着。 “让她回房内歇息吧。”慕寒站了起來,转身便往厅外走去。 看着他那道修长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皇甫烨和名楚互视了一眼。 皇甫烨也抱着若璇跟在他身后,名楚走在最后,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事实上,心里也有几分撼动。 谁说慕寒不在乎这个小女人,慕寒对她的怜惜和呵护,怕是只有她自己不清楚而已。 从大厅转换到慕寒的寝房,待皇甫烨把人放在床上为她褪去鞋袜后,轻轻盖上被子回身离开这张大床时,只见慕寒和名楚坐在茶几旁正在等他。 他拉來椅子在茶几另一端坐下后,随手一扬把茶几上的茶具以掌风推到一旁,动作说得上轻柔,茶具相击并沒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慕寒从自己怀中取出一份地形图在茶几上摊开,视线锁在地图上,并未看两人半眼: “说吧,打算从哪里开始?” 第263章 嫌我养不起你么 这一谈,整整谈了一个多时辰,期间并沒有停顿过。 而若璇也在床上睡了一个多时辰,中途也沒有醒过片刻。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房内的声音明显安静了下去,等名楚和皇甫烨离开之后,便只剩下慕寒以及在床上昏睡的人儿。 他收起地形图,走到床边垂眼看着她,眼神复杂。 看着她安详的睡容,连自己都为这一刻的心境感到惊讶,不知道自己心里什么时候放下來这么一个人儿。 可是,今时今日他竟为了她做出许多从前并沒有想过的决定,这事对于他來说,究竟是好还是怀? 义父曾经对他说的话他并沒有忘记,只是从未想过真要走到那一步。 他对前周朝沒有太多的感情,也不认为慕家军非得要为他们流血卖命不可,但义父却像是很执着,既然这样,那便算是顺了义父的心愿吧。 反正已经走到这一步,自己再也沒有退缩的道理,答应过别人的事情,他也必须要做到。 不过,人海茫茫,如何去寻找前朝的太子?三岁不到的孩子流落人间,还是流落在乱世中,在他看來,那个太子大概早就已经死了,只是前周朝的人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而已。 名楚当皇帝他也不反对,何必再找一个失踪了二十多年的人?简直是浪费时间和精力。 视线紧锁在床上人儿的脸上,看到她那两片薄唇分明有几分红肿,他大掌紧了紧,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与其他男人鬼混了整整一夜,这女人心里究竟有沒有他的存在?她究竟把他置于何地? …… 若璇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晌午时分,醒來时才发现自己又回到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她曾经在这里呆过不少个夜晚,只是,这里总是会给她几分恐怖的感觉。 在这里所处的最后一夜是她毕生的噩梦,那一夜慕寒如何用强迫的手段來折磨她,她连想都不敢回想。 揉了揉酸涩的眼眸,她转了个身,抬眼望去,这一看,差点被出现在床边那道高大的身影吓得惊叫了起來。 惊吓了一下,迷糊的意识顿时变得清醒。 她蓦地爬起,抬眼看着慕寒,薄唇轻颤,不安道:“我……我什么时候回……回來的?” “自然是今晨皇甫烨送你回來的,难道你以为我还会到外头到处找你?”他的声音十分低沉,藏着几许旁人轻易听得出來的不悦和不屑。 若璇紧抿着薄唇,虽然不敢乱说话,却也依然抬眼看着他。 气氛有点沉闷,也有一丝怪异,两个人就这样互视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总算听到慕寒的声音再次响起:“饿了吗?” 她有点失神,怔愣了片刻,才点头道:“饿。” “收拾好自己,随我到前院用膳。”丢下这话,他转身朝门外离开。 直到那抹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之后,若璇才轻吐了一口气,慌乱的心慢慢平静了下來。 垂眼望去,见自己身上的衣裳并不见有太凌乱,才从床上翻下去整理好自己,匆匆出了门。 前院的凉亭下,慕寒修长的身影倚在石柱旁,抬眼望着天际,不知在想些什么。 若璇心里顿时又被眼前这幅画卷熏得心里有几分酸楚。 每当他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她总会轻易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來的那份孤寂的气息。 这样一份孤独,轻易会揉碎她的心。 她悄无声息地走到亭外,举目望着那道让自己又爱又恨的身影,想要过去却有几分胆怯。 只是短短的数日,她从只属于他一人变得拥有三个男人,如今,她该用怎么样的心态去面对他? 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他会不会瞧不起她? 看着脚下的台阶,她心情复杂,最终还是迈着沉重的步伐向他走去。 慕寒见她靠近,也不多说什么,招來下人送上午膳后,便默不作声地与她用起膳來。 用过午膳后,他又站了起來,拉上她的腕与她一道往亭外走去。 若璇是真的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但他一直拉着她,她也只能温顺地跟在他身后,不管他要带她去天涯或是海角,也轮不到她说半句拒绝的话语。 慕寒沒有带她去太远的地方,只是拉着她回了书房,让她在案几一旁坐下,把一堆厚厚的账册堆到她跟前。 瞅着她写满困惑的眸子,她沉声道:“帮我把这些账清点好之后,算算我还有多少家产,把闲余的账算出來,把动产和不动产分开。” 若璇越听,一双眼眸睁得越大,到了最后她忍不住问道:“你真打算放弃这里的一切,和他们一起对付夏朝吗?” 慕寒已经取來另一本书册翻开看了半页,听她这样一问,他侧目看她,挑眉道:“有何不可?” 她不说话,只是陷入沉思。 看來这次大家是认真的。 三分天下之后,慕寒的重心并不在这里,他是打算把所有的产业都移到与皇甫烨商议时所划分出來的那道区域么? 那里确实是个好地方,只是她曾经看过他的账目,知道他们慕家还有庞大的产业,说放弃就放弃,哪有这么容易? 见她一直睁着一双困惑的眼眸看着自己,慕寒蹙了蹙眉心,忽然问道:“怎么?是不是嫌我家业不够雄厚养不起你?” 这话,更让她惊得连薄唇都张开,完全说不出半句话语。 养她何其容易?给她一日三顿好吃的,赏她一点零钱随意花花就好,她有这么难养吗? 以他的财力,养她十辈子都不是问題。 不对,十辈子也小瞧他了,说不定还能给她过上百辈富裕而奢侈的日子。 “究竟怎么回事?”见她久久沒有动作,只是盯着自己发呆,慕寒皱紧眉心,沉默了片刻,忽然脸色一沉,不悦道: “你还想着以后跟着他们不成?你是我的女人,这辈子只能跟在我身边。快点,我沒有太多的时间可以让你浪费。” 这一段话语吓得若璇差点从椅子上滑落了下去,落在地上。 这几句话算不算是他在给她承诺,让她一辈子跟在他身边? 她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手心也不自觉渗出细汗。 慕侯爷竟然跟她说这样的话语,他是不是真的想把她留在身边,留一辈子? 还说什么用他的家业來养她,这种话语是他慕侯爷该说的吗? “可是……”她动了动唇,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若是跟了他,名楚和皇甫烨那边怎么办? 仿佛看穿她的心思那般,慕寒薄唇轻撸,冷冷一哼,不屑道:“他们若想见你,随时欢迎到我的地方來,不过,想要把你带回去,门都沒有。” “……” 第264章 是晴儿的意思 就这样若璇一整个午后都在房里为慕寒整理账册花了整整两个时辰还是整理不到三分之一的账目 她自问自己的办事能力不弱做事的效率也高可却还是停滞不前完全无法解决他留给她的所有事情 实在不能怪她只怪他家大业大所拥有的产业实在比她想象多 难怪去慕侯府时见他的慕侯府府第修建得如此华丽那种辉煌的程度连皇宫也几乎被它比了下去 虽然慕候府的规模不比皇宫大可里头所用的建筑材料以及所花费的金钱只怕整个京城找不到另外一家如它如此奢华 但慕侯爷起來却不像是个生活奢靡的人这座慕侯府确实出乎她的意料了 “你在外头的家是你自己建造的吗”终于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坐在身边专心册的慕寒 慕寒指尖一顿只是片刻的迟疑便又执笔在册上勾勒了几笔标示了什么才把笔放下侧目她狐疑道:“问这个做什么” “沒什么只是觉得慕侯府的建造风格与你给人的感觉不大一样” 她收回目光着桌上刚阅完的账册还想再拿來一本却又失了勇气 她已经了两个多时辰累得几乎想就这样趴下去了 可是他交代给她的工作她还沒做到三分之一她不知道这事会不会又惹得他不快 若璇问完那话本也沒想他会回答却不想他在沉默了片刻后温言道:“是晴儿的主意” 晴儿 她一震想到那个叫甘晴儿的女孩心里顿时微微酸楚了起來 那女孩的想法居然对他影响这么大让他把整个府第按照她的意思來建造这要花多少钱 一想顿时觉得心底一阵灰暗想來那个甘晴儿在他心里的分量还不轻呢既然这样何必还要说着以后与她如何 她以后才不愿意跟在他身后和别的女人一起服侍他 明眼人哪怕是瞎子也能得出來甘晴儿对他的情义 她怎么就忘了这个慕侯爷根本就是处处留情的 府里有个甘晴儿宫里还有个七公主轩辕东璃这么多的女人他什么时候才能应付得过來 她放下手sp;拿起那本账册心里酸酸的竟有一种想要把它砸到他面前转身离去的冲动 他凭什么让她给他做事他的女人既然那么多要别的女人给他处理这些便好 慕寒一直沒说话只是一直着她多变的脸 她低垂眼帘着账册并未发现身旁的人从头到尾一直一瞬不瞬盯着自己观赏脸上那些表情也未经过半点掩饰想什么几乎也被他了去 他虽不懂女子的心思但在他说了慕侯府的一切建筑是按晴儿的意思來进行之后她便一直紧蹙着眉心眉目含怒这女人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他忽然薄唇微启唇角不自觉溢出愉悦的笑意:“你在吃晴儿的醋” 若璇一怔飞快地了他一眼摇头道: “谁要吃她的醋你喜欢谁是你的事情你要依谁的意思去建造你的家园那也是你们的事与我何干她就是以后吵着把你的慕侯府拆掉你依她的也是你的事我为什么要吃醋我才不会为这些事情影响心情” 有句话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她如此急着去解释却不知自己说得越多越会不小心表露出她的心思到最后就连自己也不忍听下去自觉闭了嘴 果然來到他身边之后大脑便会轻易短路连说的话也是不经思索脱口而出的 人家也沒说什么不过是开句玩笑说她吃甘晴儿的醋她紧张成这样做什么这不明摆着被他说br/> 见她终于闭上两片不断煽动的唇瓣慕寒才浅浅笑了笑忽然伸出大掌捏住她的下巴轻轻一勾把她整张小脸抬了起來 “做什么”她最讨厌这个动作每每被他捏在指尖只要他随意一捏就会把她捏得五官一阵纠结 虽然现在的他并沒有使力也沒有捏痛她可是她还是不喜欢这种被人掌握着命运的感觉 “沒什么只是想一个女人吃起醋來会是什么模样”他轻描淡写地说着目光从未在她连上移开过半分 “我说了我不是吃醋”别的都可以让他但这种事上她绝不肯退让半分 要她承认为了其他的女人吃他的醋她死也不肯 “是不是吃醋也无所谓我跟你说过晴儿只是我的表妹你不用想太多”他总算放了她高大的身躯从案几后站起垂眼着她面前那两堆被分开的账册笑得轻柔:“用晚膳去吧” “可我……”她的视线也随他一起落到自己面前那两堆账册上轻轻咬了咬下唇一丝尴尬:“我才做了那么点还剩那么多……” “剩下的这些五天之内做完给我便好” 自他把账册推到她面前之后她便一直在用心替他办着事处理着账目他虽然一整个晌午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却也是在关注着她 他又沒有逼她赶紧完成她又何必如此拼命 拼起來那份狠劲就连不少男子到也自愧不如 这么多账册一般的账房管事也得要做三四日才能完成她一个晌午就把它完成了一小半这能耐不得不让人折服 听他说剩下的账目可以在五天内完成若璇顿时垮下一张小脸冲着他不悦道:“你是故意的吗” 刚才把账册推给她的时候他根本沒说什么时候得要做完这是在故意她笑话吗 把她累成这样如今两条胳膊酸麻得几乎抬不起來他心里是不是就能好过 这会才既然说可以给她五日时间这男人实在太气人了 “那你到底还要不要用膳若是不需要不妨继续在这里坐着把剩下的账册给我批阅完”丢下这些话他转身举步朝门外走去 若璇只是怔愣了片刻便丢下手里的册站起來小步向他追去:“我饿了我要先吃饭” 干了一下午的活现在的她是又累又饿再不停下來她一定会累垮掉的 反正还有五天的时间于她來说要昨晚这些事情简直是绰绰有余 别说五天只要再给她两日便好五日根本就是浪费时间 慕寒沒有回头她只是唇边一直蓄着一朵愉悦的笑花 见她追上自己他忽然脚步一顿伸手把她搂在怀;才领着有几分失神的女人大步朝门外而去 第265章 当年,所托非人 用过晚膳之后,慕寒又把若璇带回寝房,命人送來浴汤,他在茶几旁看兵书,而她在他正对面的屏风后沐浴更衣。 这样的情形她完全不陌生。 皇甫烨就经常干这种事,让她独自一人在屏风后沐浴,他就在她对面坐着,时不时抬头看她两眼。 小心翼翼地褪去自己的衣裙,迈入浴桶里,泡在浴汤中后,她抬眼隔着屏风往外望去。 屏风外那道身影依然安静坐在茶几旁,看不清他的举动,只能看到模糊的一片,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在看她。 但,如今这般安详宁和的气氛,却让她不自觉又微微感动了起來。 早就说了,其实慕寒不强迫她的时候,与他相处起來还是很愉快的。 只是想到自己现在和名楚甚至皇甫烨的关系时,心里便有几分酸楚,与他,已经回不去以前那般简单和纯洁了。 中间夹了两个男人,关系还能像从前那般吗? 可他却又说以后要她跟在他身边,他不阻止皇甫烨和名楚去见她,却不允许他们把自己带走…… 在慕侯爷将來的计划里,真的有她的一席之位吗? 心里酸酸的,她收回了眼里落寞的目光,专心为自己清洗了起來。 沐浴过后,换上干净的睡裙她才从屏风后迈出去。 见她出來,慕寒放下手中的书册,一声不哼,高大的身躯沒入屏风后。 他们一个个都如此骄傲,但一个个都不嫌弃她用过的洗澡水,竟然直接把自己泡在浴汤了,用她洗过的水清洗他们尊贵的身躯。 这些男人,每个人背景都如此复杂而不凡,可却每个人的生活都如此简单。 她坐在床上看着屏风后浴桶里那道模糊的身影,一颗心也不知道在纠结些什么。 当慕寒沐浴更衣从屏风后出來时,她才猛地反应过來自己今夜居然就要留在慕候苑了,而这一刻,人已经坐在他床上…… 这么一想,心里便又有几分慌乱起來。 昨夜才和皇甫烨度过,今夜便要与他在一起,她这样的生活算不算太放.荡、太荒.淫? 见他向自己走來,她定了定神,清了清嗓子,故意找话道: “你说……你说慕侯府是依照晴儿的意见來建的,可是,她的岁数并不大,而慕侯府看起來已经建了多年,这是怎么回事?” 虽说是沒话找话说,分散一下注意力,可是,这事也是她心头的一根刺。 她是真的很想知道甘晴儿在慕寒心里究竟有多重要的位置,是不是重要到可以改变他所有的决定和观念? 慕寒走到床边在她身边坐下,褪去鞋袜,翻身上了床,高大的身躯倚在床头边的木柱上,垂头看着她:“过來。” 若璇不仅沒有过去,反而往身后退了几分,依然抬眼看着他,干笑道:“你还沒回答我的问題呢。” 慕寒挑了挑眉,一丝潜藏的笑意:“是不是回答完,让你满意了,你便过來?” 她抿着唇不说话,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他问題,眼帘低垂,看着自己的小手,心里还是会有几分窘迫和不安。 那一端继续传來慕寒的声音,静静的,带着几分沙哑的味道:“宫里的柔妃是我的姑姑,而晴儿……是她的亲生女儿。” 若璇心里一慌,忙地抬头看着他,不敢置信道:“她是皇上的妃子,那甘晴儿……” “晴儿不是皇上的女儿。”他又向她伸出手,浅笑道:“想听故事就过來。” 若璇有点蒙了,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这几日里似乎每个人都在跟她讲故事。 名楚和皇甫烨把他们最大的秘密告诉了她,那……慕寒呢?他是不是也准备将他的秘密与她说清楚? 若真那样,那他是不是也把她当作是自己人? 冥想中,两只小手完全不经大脑地伸了过去,搭在他大掌上。 慕寒只是轻轻一拉,便把她整个人直接拉入自己怀中,低头在她额角吻了吻,他笑得愉悦,温言道: “晴儿是我姑姑入宫之前所生下的女儿,生产的时候的姑姑只有十七岁,之后沒过多久,皇上偶尔一次微服出巡,被我姑姑的美貌所折服,便让人暗中查探,知道她是我义父的妹妹,便命人宣旨召她入宫。” “只是那会姑姑已经心有所属,但那个薄情的男人丢下她们两母女,与其他女人远走高飞,从此再也沒有出现过。姑姑死活不说那男人是谁,至今我也沒有为她报的仇了。” 若璇能明白他姑姑为何不说,以慕寒的性格,如果让慕寒知道当年抛下她们两母女的人是谁,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想來他的姑姑柔妃心里还是爱着那个男人的,只是可惜所托非人,才会落得个如此凄凉的下场。 女子一生的命运总是不能自主,若跟错了人,就注定悲凉一生。 “可是……”她不自觉握紧他的手,抬头看着他刚毅的下巴,不安道:“你姑姑既然已经生下甘晴儿,那她肯定已经不是……” 这话她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但她知道慕寒一定是懂的。 慕寒确实懂得,他点了点头,垂眼看着她,指尖在她唇瓣上划过,说起这些事來好像完全与自己沒有关系那般,说得轻巧而又淡漠: “姑姑进宫的时候已经不是处子之身,正因为这事惹得龙颜大怒,她只是承恩了一夜,皇上便沒有再也沒有去过她的寝宫。” 一夜承恩,之后便是十几年独守深闺,当中的苦楚,哪怕沒有亲身经历也不难想象。 若璇的心蓦地被揪紧,她轻轻握住他的掌,柔声安抚道:“既然这次你们准备推翻夏朝,那便把姑姑从宫里接出來,让她过上她想过的生活吧。” 她沒发现自己这一声“姑姑”叫得顺口而自然,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一声“姑姑”,听在慕寒耳里却听得他心情顿时大悦了起來。 这女人已经把他的家人当成自己的家人了吗? 他执起她的小手凑在唇边轻轻吻了吻,才又抱着她继续道: “其实我早就跟姑姑说过,只要她想出去,我定会有办法让她出來,只是姑姑不愿意,她对自己这一生已经沒有太多的牵挂,只要偶尔回慕侯府见见晴儿便已满足。” “可她呆在宫里得不到皇上的宠爱,也不能随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日子不是过得更难受吗?” “出來又能怎么样?出來每日对着晴儿,未必不会想起过去那个负了她的男人。” 若璇不自觉握紧他的掌,他所说的那些,她确实沒有想到。 却不想他一个男子居然也想得那么周全细致,想必,他对他姑姑的感情也是很深的吧。 她轻吐了一口气,才柔声问道:“你很爱姑姑,是不是?” 第266章 别怕,我护着你 爱不爱他姑姑这种问題慕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爱是什么概念 他目光有点悠远半晌才温言道:“义父走后姑姑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着他如星云般深邃迷人的眼眸若璇也有几分失神 今夜的慕寒很奇怪与她说话时语气总是温和的表情也是难得的柔和 两个人在床上如此聊着天就如同一对老夫老妻那般心里沒有半分对对方的抗拒 过去那些折磨和粗暴的对待这一刻在若璇心里也已经荡然无存了 现在着慕寒就仿佛到一个温情而又温柔的男子那般虽然很清楚这样的温柔持续不了太久可她真的很喜欢现在的慕寒很喜欢这样与他说话 她轻轻握住他的掌哪怕明知道这一刻的幸福转眼便会消失心里还是会为他愿意与自己说话而狠狠感动着 “可你以后若是对付夏朝的皇族姑姑也总是要离开的” “我会说服她离开”慕寒低头着她唇边的笑意已经散去眼底却依然有着愉悦的光芒 这样与她说话的感觉真的很好他已经很久沒有与人如此交谈过 在他小的时候偶尔还会和姑姑说上几句心里话可在他成年之后便再无人能与他沟通心里有很多想法也不知道说给谁听 他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习惯了把所有的秘密都藏在心底 今日这般把她抱在怀里竟愿意与她分享自己的事情这种感觉很奇异却又很美妙美妙得让他不愿意结束 “不要质疑我的话我说过要让你跟在我身边以后你便跟着我这辈子再不许离开” 他又老话重提仿佛怕她听不懂那般再次勾起她的下巴认真道:“你是我的娘子此生你就得跟着我明白了吗” 若璇怔怔地着他话是听明白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去相信这么震撼的话语让她彻底懵了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男人知不知道这眼神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疯狂” 说完这话他忽然低头薄唇附在她的唇瓣上轻轻吮。吸了起來 若璇在片刻的失神后才猛地清醒双手习惯性地落在他胸前想要推开可在接触到他滚烫的胸膛时推出去的力道顿时又散去不少 难得他对自己如此温柔难得两人相处时不再是争锋相对或是强迫和被强迫的情形这么美好的气氛她真不愿把它打破 这一刻的温情太难得…… 房内的温度顿时高涨了起來这次他给了她足够的怜惜极尽温柔地爱抚着她细嫩的身子 直到两条绵软无力的腿被挑开他炽热的气息抵在她的柔滑之处她才猛地回神张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盯着他薄唇微启还未來得及说话他便用最强悍的姿势一举闯入 “嗯……”一刹那小小的身子被狠狠撑开 她失声低吟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只能用力握着他的肩膀任由他带着自己攀上高山或是落入深海 身上的男人低吼了一声大掌落在她腰间再也顾不得疯狂冲刺了起來 可这番冲刺才刚开始门外便忽然响起龙寂低沉的声音:“侯爷太后要召见九公主” 慕寒一怔所有动作随即停了下來 身下的小女人已经被吓得躲到他怀里生怕门外的人忽然闯入那般蒙上一片浅红的身子止不住一阵轻颤 “别怕”慕寒拍了拍她***的肩头侧头着紧闭的房门沉声道:“告诉她以后要见璇儿到我的慕侯府來” 闻言不仅门外的龙寂吓了一跳就连身下的小女人也被吓得顿时心慌了起來 慕侯爷这番口吻是不是太放肆了些虽说他和名楚甚至皇甫烨已经商议好日后要推翻夏朝可是这事不是还沒开始行动吗 既然还沒行动他便还是夏朝的侯爷护国大将军 而太后的权力在夏朝是至高无上的如今就要得罪太后以后他要如何做事还有留在宫里的柔妃…… “你害怕”慕寒垂眼着她忽然薄唇一勾浅笑道:“我既然要了你你便是我的女人我怎么能让别人欺负我的女人放心我护着你” 不再多说他低头吻了下去身下再次疯狂冲撞了起來 若璇用力咬着自己的薄唇却还是止不住让放。荡的低吟不断从喉间溢出 门外龙寂站在那里劝说也不是离开也觉得不妥 直到房内失控的尖叫响起他才倒吸了一口凉气如同受到惊吓般慌忙迈步远离了这一方 侯爷做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他质疑 不见那便不见吧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离开慕候苑后他迅速朝公主殿外而去从宁太后那边过來的公公依然守在那里 见龙寂一个人前來却不见九公主跟随过來公公脸色一沉怒道:“九公主呢太后要见九公主你沒有告诉公主吗” 龙寂抿了抿唇來到他跟前脸色淡若平静道:“侯爷说了以后太后想要见九公主便请到慕侯府去相见公主不会再进宫了” “你……你这是什么话” “是侯爷的话”迎着他怒得几乎冒出猩红的眸子龙寂浅浅一笑淡言道:“这是侯爷的意思公公大可以将侯爷的原话转告给太后太后自会有定夺” “你……你们……你们欺人太甚了”公公气得连话都说不利索 自己是代表宁太后而來的却不想在这个小小的九公主殿碰到这样的硬钉子 居然还敢放话叫太后亲自到慕侯府去找九公主如此放肆当真不怕被满门抄斩吗 “公公请回吧”相对于他的激动龙寂表现得一直十分安静唇边也一直挂着浅浅的笑意 公公狠狠瞪着他还想说什么可见对方比自己高上大半个头颅再加上这里是九公主殿慕侯爷他自问还惹不起 最终他一甩衣袖转身离开 慕侯爷这么放肆的话他定然会一五一十告诉太后这里的人全都胆大包天不想活了 目送公公离开之后龙寂才敛去唇边的笑意执起衣袖拭去额边的汗迹轻吐了一口气转身往殿内返回 侯爷这次是动了真格直接与太后扛上了 他倒是不怕将來的路只是有点忧心侯爷对九公主的在乎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侯爷本是强悍到几乎沒有破绽的人可如今身边出现一个在乎的女子从此便有了弱点他真的怕有一天这样的弱点会是致命的 但只要是侯爷喜欢的他也无法多说什么 幽幽叹息了一声修长的身影转眼沒入一片夜色> 第267章 哀家,是否能相信你 当公公把慕寒的原话转告给宁太后之后,宁太后一掌击在茶几上,怒道:“混账,居然敢如此藐视皇族的权位!” 她垂眼看着跪在地上被她的怒意吓得全身发抖的公公,怒得几乎语不成调:“你确定……确定是慕寒亲口说的吗?” “回太后,”那公公又倾了倾身,恭敬地回道:“奴才根本见不到慕侯爷,话是侯爷身边的龙副将所说。” 太后握紧拳心还想发话,坐在她对面安静品茗的凤九卿却淡言道:“让他退下吧,既然是龙寂所说的话,那便肯定是慕寒的意思。” 龙寂对慕寒的忠心有谁不知。 宁太后忍了忍那道气,摆了摆手,无奈道:“全都滚出去。” 这话一出口,不仅跪在地上的公公,就连守在一旁的宫女太监们也向两人行了礼之后匆匆出了门,房内转眼便又只剩下太后和凤九卿两人。 太后看着脸色从容的凤九卿,不安道:“九卿,哀家也沒想到他们会如此放肆。” “他们早就该放肆了。”凤九卿依然品着香茗,抬起眉角看了她一眼,眼底像往常一般,沒有一丝波澜: “太后早知道这几个人走在一起,若不是斗个你死我活,便定然会组成一股强悍的力量。” “九卿既然知道如此,为何当初还要让他们进入公主殿?”宁太后是真的不解,若他所说是真的,那现在他们几个人明显沒有发生任何争执,而是仿佛有了默契那般。 难道真的如九卿预言那般,他们会汇集一股强悍的力量一起來对抗她吗? 若是他们真的合作起來,别说是她,就连九卿也不一定有把握对付得了吧? 凤九卿的目光透过她落在窗外的夜色下,他自己也说不清明。 明知道他们一旦联手将会天下无敌,但师傅的指示却是如此,只要把那五个男人都带回雪洞里,他的璇儿自然就可以回來。 她现在不记得他,不是她的错,只是命运在捉弄他们而已,但她总有一天会想起他们过去的恩情。 只是在这之前,他必须得想办法把他们分裂开來。 “这事你不用担心,我自会处理。”他搁下手中的杯子,站起來便往门外走去。 其实今夜來这里让太后传召若璇,他也明知九公主殿里那几个男人不会放她离开,只是心里还存了一份期待。 想见她,真的很想。 自从那夜把她带到洞中一亲芳泽之后,对她的思念便如排山倒海般止也止不住,她就像毒药一般,闻着味儿就能让人上瘾。 但一旦这几个男人留在公主殿里,他自己是无法见到他的璇儿,不是对自己的武功不自信,只是太清楚对方是什么人。 他执念那么久,只为了让她回到自己身边,如今眼见已经找到了那四个命格不一的男人,可第五个却依然寻不出來,那个人究竟在哪里? 见他要离开,宁太后忙站起來亲自相送,看着他那道素白而又飘逸的身影,她不安道: “九卿,哀家真的不需要做点事吗?探子回报说皇甫烨昨日去了慕寒的军营,若不是解释慕家军被东周刺客骚扰的事,那便是有什么秘事要与慕寒商议。” 如此,她再不做点什么,他们会不会有一天真的联合起來对付她? “你尽管做好你的太后便好。”凤九卿丢下这话,头也不回举步离开。 看到那道身影转眼沒入到一片夜色中,宁太后心下依然有几分不安。 虽然九卿如同她的守护神那般,但他毕竟是一个外人, 就连她自己也感觉到九卿会重新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九公主,与她倒是沒有半点关系。 会与她合作,也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当初他把若璇带到她身边,告诉她这丫头将來有用,要她好好伺候着的时候,她便已经探出來若璇于他來说不一样。 这些年來他从未回來看过她,把她丢下之后便再不管不顾,直到半年前才又回來告诉她该给九公主选婿。 她猜不透当中的秘密,但也知道凤九卿所做的一切全都因为若璇。 可是,他却又把若璇让给殿里的那几个男人,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若璇虽美,但以九卿这么风姿过人的男子,又何必死守这样一株花草? 外头大片的森林,岂不是观光更加美好? 但凤九卿的事何时要轮到她來多想?认识这么久她从连他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他的事她又如何猜得透? 看着凄迷的夜色,她不禁幽幽叹息,难道真的只要做好太后的本分便可?这个江山这个天下真能一如过往紧握在她手中吗? “九卿,哀家是不是真的能完完全全地相信你?” …… 今夜长寿宫里注定了不平静,而九公主殿里也是一片波涛暗涌。 跟随着黑衣人的带领,名楚穿过九公主殿后的那片密林,踏着朦胧的夜色來到林外山脚处那间小木屋门前。 夜凉如水,和风拂过,拂起他一身素白的衣裳,那份动人的景致,令屋内的女人满心欢喜的同时,也是满心悲凉。 若他皇兄也在,这会儿定然也是个极其出色的男子,可这一生,她大概也见不到大皇儿一面了。 看到踏着夜色步入的名楚,她眼底祥和的光亮瞬间敛去,脸色一沉,声音蒙上几许不悦和冰冷:“跪下。” 屋内还有数人,一位看來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站在妇人的身旁,盯着名楚,面无表情。 三大护卫守在屋子的角落里,连同外头把守着的十來个暗卫以及伺候在旁的两名婢女,这屋子内内外外有二十人之多。 名楚步到房中央,來到妇人跟前,沒有半点犹豫,单膝跪了下去,恭敬地唤了声:“母妃。” “你还知道有本宫这个母妃吗?”名落月把手中的杯子搁下,垂眼看着他,冷哼:“你不是早就已经把母妃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听着她责备的话语,名楚脸色淡若,依然垂首恭敬道:“儿臣怎么敢?母妃多虑了。” “站起來说话。”让他跪下來的人是自己,见他如此跪着,那飘逸的身形以及俊美得叫人移不开视线的脸却又让她心里无由來一紧,极舍不得让他受半点委屈。 对这个儿子,她是打从心底喜欢,也是从小疼爱着。 他从小懂事,从不会做让她不高兴的事情,可是这一回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无视她的安排,甚至把她的计划全打乱! 分明是满腔怒火,却在见到他的时候,所有的火焰又被怜惜所取代。 名落月无声叹息,摆了摆手,淡言道:“给皇子赐座。” 第268章 皇儿,已被迷惑 “是。”守在身旁的婢女忙搬來矮凳送到名楚身旁,抬头瞥见他比过去愈发动人俊逸的脸,婢女红了红脸,垂首恭敬道:“二皇子,请坐。” 他们全都是跟随了名落月十多年的心腹,那两个婢女年纪已经不少了,可却一直跟在名落月身边,年将二十五,尚未许人。 她们也是从小看着名楚长大的,虽说年岁差不了多少,只比他大不了两岁,但看到他,还是会止不住一阵脸红心跳。 名楚也不客气,在名落月跟前坐下,垂眼看着母妃依然风韵犹存的脸,温言道:“母妃夜召儿臣,究竟有什么急事?” 若他沒看错,刚才进门的时候母妃的神色确实是有几分不悦的,他也知道定然是数日前自己的行动惹她不高兴了。 名落月倚在椅背上,抬眼看着自己出色的儿子,就算自己再宠溺,心中还是有几分不悦: “母妃让你接近宁太后,查探你大皇兄的下落,你为何迟迟沒有举动,终日只知道和公主殿里那个女人风花雪月,甚至连武林大会也带着她出席?” 名楚指尖微微凉了凉,事情若不是牵涉到若璇他或许并不在意,可这事既然被母妃提起來,他便不得不让母妃意识到若璇不是她能动的人。 只是,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母妃的性情,他若是直接与她说明,母妃只会越发生气。 见他薄唇微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名落月心底一凉,顿时明白到公主殿里的那个女人对他儿子的形象力有多大。 知子莫若母,她从小看着他长大,他心里想些什么,她如何能不知?“皇儿是真的很喜欢九公主吗?” 名楚看着她,半响才点了点头,认真道:“璇儿是儿臣的娘子,儿臣这一生只要她一人。” “混账!”这话他不说还好,名落月听了顿时怒火攻心,一掌击在椅子的把手上。 身旁的公公忙倾身而下,温言劝道:“娘娘不要动怒,身子为重。” “韩公公,你听听这孽障所说的话!”他竟说这辈子只要那女人! 他身为周朝的二皇子,将來很有可能成为一国之君,一国之君又怎么可能只守着一个女人过一生? 哪怕他们有幸寻回他们的大皇儿,而他只当一个王爷,王爷身份如此尊贵,也绝不可能一生只娶一人。 更何况那女子殿里还有其他三个男人,一个残花败柳又如何能为她尊贵的孩儿诞下麟儿? 待夏朝推翻之后,她也只不过是一个被罢黜的公主,哪怕不成为阶下囚,也是平民一人,她凭什么成为她儿子心中的独宠? “刚才所说的话,母妃只当沒听见,楚儿,母妃今夜召你來是想要问个明白,你心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拒绝母妃给你安排?” 名楚轻抿薄唇,看着她,依然脸色静若,眼底无波:“母妃,儿臣自有自己的打算,在这事上母妃是否能先不过问?” 他与皇甫烨甚至以及慕寒的计划是绝对的机密,那怕在场这些人是母妃的心腹,他也还是信不过他们。 不是他天生疑心重,只是事态严重,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所以就算是他的母妃,他也暂时不想透露,至少等事情定下來,等这一仗打响了,他才会把计划一五一十地跟他母妃说个明白。 他有着自己的打算,可名落月却明显不是这么想,女人在这一方面总是特别敏感的,她分明觉得儿子最近变得特别奇怪。 听说他把九公主带回了名剑山庄,让她以名剑山庄夫人的身份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对这事,她本來就十分不高兴。 婆媳由來就是一个千古不变的难題,她总有一种感觉,觉得自己的儿子被人抢走了,他的心已经不在自己的身上。 “你所做的变卦全都是为了九公主吗?”明知道不该与儿子计较这些,可她做不到,她就怕有一日儿子会被那女人迷了去,做出对不起他们周朝的事情。 名楚眸光闪烁,依然看着她,眼底明显闪过几许对别的女人的怜惜: “母妃,儿臣承认计划有变确实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璇儿,儿臣只是希望能够把她安顿好,将來就算在战役中也能保她安然,但儿臣从未忘记儿臣的使命,母妃不必担心,儿臣绝不会做出对不起大周皇朝的事情。” “楚儿当真那么喜欢她吗?”名落月盯着他,大掌不自觉收紧。 身为一国的皇子,他有什么资格如此喜欢一个女人?一旦他陷入,这一生便有了自己的弱点,这个弱点若是被别人抓到,很有可能会夺取他的性命。 明知道自己不该把对若璇的执念告诉她,但他从小跟在母妃身边,两母子相依为命,他早就习惯了对她忠诚,那些欺骗的话语他说不出來。 他垂眼看着不知名的角落,紧抿薄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喜欢,这一生儿臣只喜欢她一个。” 他已经强调了两次这一生只喜欢轩辕若璇一人! 名落月心里是满满的失落,也是满满的气愤。 这个儿子竟真的陷入了,简直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他从不会撒谎,能出自他口的绝对是真的。 她怒道:“你有沒有想过她是夏朝的公主?若她知道你是我们前周朝的二皇子,那她……” “儿臣早已把自己的身份向她说得清楚明白。” “你……”名落月被他的话气得握紧了右拳,锋利的指甲差点陷入皮肉中。 她真的沒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会这么疯狂,居然把如此天大的秘密告诉了夏朝的公主,他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知死活。 从前如此理智的儿子竟被个狐狸精迷得昏头转向,连自己的老底也早早主动向她交代,她如何能不气? 他的身份是绝不能被曝光的,若是被宁太后知道,他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除非,他早早离开公主殿,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不行,你马上跟母妃回去,留在冥宫里再也不要出來。” 她已经失去一个孩儿了,她的二儿子,她无论如何不能再遗失掉! 名楚一怔,抬着眼帘看她,讶异道:“母妃这是什么意思?儿臣还有许多事情未完成,此时此刻又如何能跟您回冥宫?” “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再留在公主殿里,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宁太后和凤九卿是什么人?若是他的身份被暴露,他们会放过他吗?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他们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第269章 公主殿的事,无需您干涉 “母妃。”名楚一下站了起來,可站起來之后才发现以自己的高度,与母妃交谈起來有几分难度。 激动过后,他才又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看着名落月温言道:“母妃无需多虑,璇儿绝不会将儿臣的身份泄露出去,儿臣相信……” “你已经鬼迷心窍了。”名落月一声怒喝,打断了他所有的话语。 九公主是夏朝的公主,她凭什么会为他隐瞒身份?只有他这么傻,才会傻乎乎地被骗了心智上了当! 仿佛看穿她的心思那般,名楚眼底含着一抹宠溺,浅浅笑道:“母妃多虑了,璇儿并非夏朝正真的公主,她只是宁太后用來对付我们的棋子。” “你既然知道她是宁太后的棋子,还与她交心,将自己的秘密向她坦诚,你……你真是……”她气得完全说不出话來,向來懂事明理的儿子,今日怎么会变得如此! 这个儿子是不是吃错什么药,变糊涂了? “娘娘别动怒,身子为重。”一旁的韩公公又适时劝慰了几句。 名楚不想再与她争论这个问題,若璇的问題根本不影响他们计划的进行。 他只要保得她安然,只要把她留在身边便好,这种事本不需要与母妃多说,说得越多只会引起母妃越深的反感。 他话锋一转,继而又问道:“母妃这么晚传召儿臣,究竟所为何事?” 名落月也不想与他纠缠这些有的沒的,不过是个女人而已。 将來等他当了国君或是尊贵的王爷之后,女人要多少有多少,让他一辈子也要不完。 儿子只是素來不近女色,一旦近了,完全不能自已而已。等他多要几个女人之后,便会明白女人也不过如此。 但,她似乎忘了对于如今的名楚來说,他已经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要怎么样的女人沒有?可他却单单只要若璇一个。 这事名落月暂时沒想过,却不想是真的差点成了她这一生的噩梦。 她平顺了气息,强压下心头那份气愤,才又看着名楚,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來温和些:“探子回报说,前日皇甫烨去了慕家军的军营。” 名楚微微一怔,沒想到这事还被她打听了去,可他如今并不想与她说太多,他只是挑了挑眉,故作不知道: “母妃是怀疑慕寒和皇甫烨有所计划吗?” 名落月点了点头,急道:“他们若是联合在一起,我们定然不是他们的对手,皇儿,这一点你可有想过。” 皇甫烨素來与他们冥宫有交情,他们早就有了协议,皇甫烨助他们夺回夏朝的政权,事成之后他们助皇甫烨夺下东周的江山。 她只是一直想不明白以皇甫烨的能耐,为何他如此委屈自己与他们冥宫合作。 他们两方人马实力相当,谁也不比谁强,但东周和周朝的版图可就差远了。 东周只是个附属国,哪怕国力再强大,所占的地域也不够周朝的一半。 他辛辛苦苦为他们光复周朝的江山,难道就只要东周那片小小的国土吗? 正因为不相信,心里才会有了疑虑,也正因为如此,她对皇甫烨这个人也有所保留。 如今得知他与慕寒私下有交流,她心里的疑虑更重了。 她看着名楚,不安道:“皇儿,他们会不会暗中已经有了什么计划?” 这事名楚是清楚的,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诉说,想了片刻,他才道:“母妃无需多虑,皇甫烨见慕寒的事儿臣清楚,也曾听他提起过,不过是商议一些九公主殿的事情罢了。” 名落月脸色一怔,一丝不悦:“皇儿,母妃希望你不要把母妃当傻子看待。” 商议九公主殿的事情有必要要他烨皇子亲自到慕家军的军营去见慕寒吗?更何况九公主殿那样巴掌大一块地方,有什么事情如此紧迫? “先不管他们是不是暗中联合起來,皇儿,母妃让你去做的事情,皇儿为何不按照母妃的计划执行下去?” 名楚清明薄唇不说话,每当他不愿意回答,或是明知道说出來的话会忤逆到她的时候,他便只会如此保持着沉默。 却不知道这样的沉默让名落月的怒火顿时烧得更旺。 儿子真的和过去不一样了,他现在做事已有了自己的主张,不再听她的。 名落月有几分生气也有几分骄傲,这毕竟是她的儿子,他有自己的主见,有自己做事的方式,她是该引以为傲的,只是,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确实不怎么好。 “皇儿,你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就不能告诉母妃吗?” 名楚敛了敛神,才又垂眼看着她,浅笑道:“母妃多虑了,儿臣并沒有想太多,儿臣之所以沒有执行母妃的命令,是因为儿臣觉得有别的方法比母妃的计划好些,只是儿臣与母妃相见的时日不多,不方便时时将所有的事情与母妃说得清楚。” 见她薄唇微启,想要说话,他沉声道:“母妃,请相信儿臣可以把事情处理好,皇甫烨见慕寒的事也在儿臣的掌握中,母妃不必担心。” 知道她在这事上不用多想,名落月也不再多问了,儿子的性格她是清楚的,他不想说的话,你再问他也是多余。 沉默了片刻,她又问道:“听说你和慕寒在岱巍山时为了九公主动手,还伤了自己,可有这件事?” 名楚眉心微微皱了皱,沒想到此事竟会被他母妃知道。 他对他母妃是沒有任何防备,因此也不在意她在自己身边安插多少眼线,但如今,这些眼线却开始令他感觉到一丝不悦了。 他点了点头,淡言道:“是曾与慕寒动过手。” “确实是为那女人?” 名楚不说话,他不说话,名落月已经得到了答案。 她如今确实沒有精力去生儿子的气,倒是对另一些事情起了浓烈的兴趣: “如此说來,慕寒对九公主也是在意得很。” 对上她复杂的视线,名楚心里似乎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他指尖凉了凉,不动声色地:“母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慕寒愿意带着慕家军帮助我们对付宁太后,那我们的胜算便能提高不少,可若是慕寒不愿意相助,那……若是慕家军失去了主将,成了一盆散沙,对我们也不再有任何威胁了,皇儿,你说……” “母妃,我劝你三思。”他连儿臣的自称都省了,说到这里已经开始显示出不悦以及不耐烦:“我说过公主殿的事我自会有所安排,母妃请不要干涉。” 第270章 眼前,完美的身躯 “母妃只是对你好。” 名楚对那个九公主明显已经有了感情,她真怕他会泥足深陷,连他自己是谁都忘了,更何况在某种意义上,慕寒还是他的情敌。 名落月伸手握住他的掌,正了正脸色,温言道: “皇儿,你既然这么喜欢九公主,母妃也不阻止你们在一起,但你要清楚你身为大周皇朝的二皇子,将來并不可能与其他男人共享一个女人,除非九公主自愿一辈子呆在你身边,否则我们整个大周皇朝也不待见她的,你明白吗?” 名楚眸光闪了闪,却始终不愿说话。 她明白这个儿子的思想根本还沒有拐个弯來,名落月也不逼他,只是握住他的手,再次问道:“依皇儿所见,慕寒为了九公主能做到什么地步?” 名楚大掌一紧,对上她的目光,眼神渐渐冰冷了下去:“我说过这事无需母妃操心,若是母妃执意要横插一手,我只会做出让母妃不高兴的事情。” 其他事他都可以听她的,唯独九公主殿的事情,他绝不让她干涉。 见他如此抗拒,名落月只得闭上嘴不再提及这些,她话锋一转,便与她说起寻找太子的事儿來。 有些话既然他不爱听,她便也不说了。 虽说她是他的母妃,但,他自小做事谨慎,自己也不过是替他出出主意或者偶尔给点意见而已,自他成年之后,大多数时间,名落叶都是听他的。 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她素來遵从这理念。 一般情况下,名楚对她所给的意见也不会有任何异议,只要是她所说,他都会听从。 毕竟,自他掌管冥宫后,她已经甚少会主动开口给予意见了。 两母子又在屋子里谈了些话语,不知道过了多久,名楚才起身向她行礼过告辞。 看着那一道修长飘逸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名落月目光深寒,思索了半响,才忽然道:“韩公公,依你所见,皇儿是不是真的被九公主迷得昏头了?” 韩公公倾了倾身,明白她身为人母的那一份苦涩,不过以今夜他们的对话來说,二皇子确实被夏朝那个九公主彻底迷住了,否则他不会为了她如此违抗皇后的命令。 他沉吟了片刻,才道:“娘娘,或许我们可以有所行动。” “行动?”名落月挑了挑眉,抬眼看着他,狐疑道:“韩公公所说的行动是什么意思?本宫不明白。” 韩公公犹豫了一下,才倾身凑近她,在她耳际耳语了几句。 名落月越听,一双眼眸越发明亮,最终她点了点头,浅笑道:“好,那便依公公所言,本宫就试一试这个慕侯爷,看看九公主在他眼里是不是真如此重要。” 能为自己所用的那便收为自用,如慕寒这么大的阻力挡在宁太后跟前,她想动宁太后是绝不可能的。 若是不能为她所用,便把他铲除,她一定不能让自己的儿子陷入任何危险中。 为了皇儿她不适不折手段,只求能达到目的。 这个天下是属于她儿子的,不管是大皇儿还是小皇儿,除了他们俩,谁也沒有资格拥有这个江山。 …… 天刚亮的时候,若璇已经醒來,醒來时她依然躺在慕寒怀里。 慕寒睡得安稳而深沉,呼吸缓缓的,心跳也很平和。 似乎已经很久沒在他怀里醒來,如此这样的情形,让她心里顿时暖和了起來。 对于其他人來说,无疑他是最亲密的,他是她第一个男人,自己与他相处的时光也是最多。 若不是之前那些误会,他和她或许真的能一直携手走下去。 其实她已经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几分怜惜了,只是在那次无情的强.暴中,那几分怜惜又被他的残忍给打破,可如今,他却又对她宠溺了起來…… 昨夜的他尽管也是粗鲁而疯狂的,但她却分明感受得到他的变化,他比从前变得更加有耐性,对她更为呵护。 她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把她伤得淋漓尽致之后才又给她几分希望? 她能不能再抓住这一次的希望,不要再让希望变成绝望? 昨日他在书房对她所说的话她一直惦记着,他说以后都要把她留在身边,他的心究竟是怎么想的,这话究竟是真是假? 忽然觉得真有几分心酸,在经历了名楚和皇甫烨之后,这个男人才又重新对她有了几分真情,可她现在怎么办?她要如何处理这些关系? 这一切,太乱了。 柔软的小手探出,落在他的颈脖间,轻轻拂起垂落在他颈上的青丝,一头如墨的青丝顿时柔顺地散开,肆意铺洒枕巾被褥上。 这幅画面,美得教人差点忘了如何呼吸。 她就这样安静地看着他的睡姿,如着魔一般,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才蓦地回过神來。 这男人真的是毒药,碰一下,轻易会让人沉迷。 若璇微微抬起身子,执起他一缕长发,也执起自己的青丝,两缕发丝绕在指间轻轻打上一个结。 结发夫妻,这样的感觉让她感动得几乎落下热泪。 可那个结打得并不紧,刚打上去总是会松开,这一松,又让她伤感得差点泪流满面。 和他的关系是不是也一样,偶尔会纠缠在一起,可最终还是会形同陌路? 明知道不该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題,但与他如此依偎在一起,看着他的睡容,心里总是酸酸的,说不出的苦涩,却又说不清的甜蜜。 她想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男人,喜欢到心里会为他发疼发酸也发苦。 如果从一开始他们就沒有那么多误会,沒有那么多的矛盾,他们是不是也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携手走下去? 她轻抿薄唇,无声叹息,目光从他的俊脸往下移,落在性感的脖子上,继而又往他胸前扫去。 虽然与他的关系已经如此亲密了,却似乎从來沒有仔细打量过他的身子,这会细细看着,心下忽然又升起几分调皮的心思。 她轻轻拉开他身上的被子,把他精壮强悍的体格慢慢展示出來。 宽厚的胸膛上,饱满的肌肉纠结在一起,这副在沙场上征战多年练就出來的强悍体魄极度迷人,足以让天下所有女人疯狂尖叫。 视线从胸膛离开,慢慢往身下落去,接触到他纠结的腹肌时,小脸又是一热,身下居然升起几分热热的气息。 谁说只有男人才是视觉动物?在她看到慕寒这副迷人的身躯时,那份平时难以察觉的欲.念竟也会悄悄抬头,外溢几分。 那一条一条竖立起來的腹肌简直太完美了,只消看一眼,便叫人泥足深陷终身难忘。 身子热热的,不听话的小手滑过么一条肌肉纹理,渐渐往下摸索而去…… 第271章 烙印 若璇放下被子,忍不住伸出手去触碰那竖着的肌肉纹理。 可就在她的指尖离慕寒腹部不到半寸的距离时,她却又猛地停顿了下來。 她现在这般……算不算是色女的行径?居然如此窥探一个男人的身体! 可是,她又很想把被子掀开,瞧瞧下头的景致…… 每次亲热总是被他强迫,从未好好看过他,现在,她真的很想看一看。 或许她天生就有色女的本性,否则她又怎么会与这些男人都纠缠在一起?既然是天生的,她要控制也是难以控制得來,是不是? 小手小心翼翼掀开他腰间的被子,一寸一寸扬开……最后她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把被子一把扯下。 视线里不知道出现了个什么东西,仿佛烙印在他的腰侧,她从來沒注意到,不知道她腰间居然还有个胎记。 那个,像梅花又像桃花…… 在她正要细看的时候,视线不小心扫到他身下早已蓬勃高涨的炽热,细看之下,一股热血猛地向脑袋涌去,“轰”的一声,脑袋瓜顿时变成一片空白。 大清早的,他……居然已经亢.奋成这般! 她死死盯住那个曾经让她受尽折磨的庞然巨.物,如同被下蛊了一般,居然伸手想要去触碰它。 可是,就像刚才那样,指尖在差点触碰到他滚烫的纹理时又蓦地顿住,不敢继续向前。 她被自己这份冲动吓了一跳,想要收回小手,却又舍不得。 抬头去看他,只见他依然紧闭着双眼,睡得深沉,她轻吐了一口气,视线才又回到那个令人脸红心跳的硕.大之上。 犹豫了好久,一直在说服自己只是碰一下,并不是要做其他,她只是想碰一下,想尝试下把它握在掌中究竟是什么滋味,她真的沒有多想,什么都沒想…… 就这样,她轻轻地握了下去,小手沿着它跳动的脉搏一直往上,來到最脆弱的地方,忽然忍不住掐了一把。 分明听到一阵粗重的喘息,可她居然沒理会,居然依然在摸索,直到低沉沙哑的声音从上方传來,她才如同回魂一般,吓得顿时松了手,浑身不自在地微缩在一旁: “怎么?有贼心沒贼胆,只敢做偷偷摸摸的事,不敢面对吗?” 若璇羞得简直是无地自容,多想这会儿床上出现一个黑洞,她自己跳下去再也不出來算了。 她怎么会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趁着慕寒睡觉的时候偷窥他的身子,甚至还被人家当场抓了个正着?这下,想否认也否认不了了! 她紧咬着下唇,羞红着脸不再看他,转身想要躲开他的目光。 可腕间一紧,整个人又被他拉了过去,重重地趴在他身上。 一个翻身,沉重的身躯再次压上了她,硬硬的炽热在她腿间顶了顶,吓得她又失声尖叫了起來: “昨……昨夜已经要过太多了,现在不可以……不行……” 昨夜里他虽然不似从前那般粗暴,却也要了她整整一晚上,现在若是还继续下去,她怕自己真的会扛不住昏死过去。 “可你身子分明已经动了情。”他邪魅一笑,又在她的柔滑之地探索了几下。 那里湿.湿.热热的,分明早已做好了接纳他的充分准备。 若璇羞红着脸,双手落在他胸前,眼珠子转了转才忽然道:“你腰间是什么东西?我刚刚看到了,你为什么要纹身?” “纹身?”他眉心挑了挑,笑得无奈:“从小带來的胎记,并非纹身。” “不对,明明就是纹上去的。” 虽然形状随着他身体的成长已经被撕裂了不少,但看起來却还有个清晰的轮廓,那印记,看着就像是用发钗或者用锋利的东西刻意画上去那般。 小手沿着他的腰际一直往下,來到那个微微凸起的地方轻轻摩挲着,这个样子,好像是很小的时候被刻上去的。 那时候,他该有多疼? “怎么,心疼我?”他完全沒有理会她的手,大掌落在她的胸前轻轻揉了揉,身下依然在试探着。 这个小女人有个很可爱的小毛病,就是容易走神。 当她走神的时候,你就是对她的身子肆虐,她也不能一下子反应过來。 说她笨,可是她有时候还挺聪慧的,例如在为他处理公事时,她又会展现出一般女子望尘莫及的能耐。 可每每在现在这种时候,她又特别容易上当受骗,聪慧之中夹有一点愚笨,这一点愚笨,再加上她绝美的容貌,足以叫天下所有男子发狂。 怪不得就连凤九卿也始终对她放不下。 感受着那只小手在自己的腰侧轻抚,她的目光也不断往他腰侧望去,慕寒忽然薄唇一勾,大掌从她的柔软的胸部移开,落在她腰间,身下,用力一挺。 若璇还沒來得及看清楚他腰间的那个印记,整个人又在一瞬间被他撑到了极致。 她失声低呼,用力握紧他的肩头,尖叫道:“累……慕寒……啊……真的……啊……累……” “都已经进去了,就累完这次吧。” 无需再多的言语,他擒住她不盈一握的柳腰,再一次强悍地冲撞了起來。 房内顿时又升起放肆的尖叫,以及慕侯爷沉重到让人心碎的踹息。 一室凌乱,一时旖旎的风光,在这个夏末秋初的清晨,两具交叠在一起的身躯,再次上演着少儿不宜的戏份…… 这场欢爱一直持续到晌午时分,在身下的小女人又累得差点昏厥过去之际,慕寒才将自己深深送入,不知第几次释放过后,停止了掠夺式的疯狂。 被他压在身下,若璇又想起那日皇甫烨问她的话,究竟是他还是名楚重抑或是慕寒重?现在被慕寒压着,即将窒息的感觉又回到脑子。 她张着小嘴用力呼吸,双手落在他胸前轻轻推了一把:“太重,太重……快起來,寒。” 慕寒却完全不为所动,依然紧紧压着她,不理会她的抗议,如同沉睡了过去那般。 若璇推了好几次也得不到他丁点回应,她皱了皱眉,侧脸望去,细看之下才发现,慕侯爷果真又睡着了。 这些日子以來他究竟是怎么过的?居然累成这般! 听着他均匀的呼吸,也感受着他强烈的心跳,她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全身的劲儿用力把他往一侧推去,这次总算把他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 两具身躯分开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一股炽热的气息随着他的离去被带出,热源消失之后,身下顿时变得空荡荡的,让她心里头闪过几许莫名奇妙的不安。 原來被填满的时候,满的不仅仅是身躯,还有自己那颗心。 满胀的感觉,竟也是幸福而甜蜜的。 第272章 柔妃病重 若璇倒吸了两口凉气赶紧抓过被子把两人的身体掩盖了起來做完这一切她已经累得只剩下踹息的力气了 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差点跟慕寒一道睡死过去 总记得有些事情还沒做完所以哪怕累极也依然睡不着等到力气再次回到身上她才从床上爬了起來小心翼翼掀开被子蹑手蹑脚跨过慕寒翻到地上 慕寒似乎有所感应那般忽然伸手扣住她的腕吓住她正要离开的步伐 她如今身上一.丝不挂身下依然脏兮兮的他这一拉又吓得她差点尖叫起來 可慕寒也只是拉住她的手而已沒过多久呼吸便又均匀了起來 知道他还在沉睡中若璇轻轻掰开他修长的指把她自己一双小手抽出才为他盖好被子之后迅速來到屏风背后 屏风后的浴汤早已经凉透虽然她和慕寒昨夜都用过但至少还能为自己清理一下 她忙把自己身体清理好换上干净的衣服才吐了一口气从屏风后出來回眸看着那一张大床慕寒依然睡得安稳 她沒发现自己唇边慢慢爬上一丝甜蜜的笑意又看了他半响才轻手轻脚來到门边拉开门离开了他的寝房 离去之后便直接到了书房去处理他昨夜交给她的那些账册这一看不知不觉竟又看了近半个时辰的光景 慕寒醒來的时候床上只剩他一人看着空荡荡的大床心里竟升起了几许酸涩的味道这种被丢弃的感觉十分不好受 这个该死的小女人如今又不知道跑去哪个院落里找其他男人了 其实他心里不是不在乎也不是不难过只是渐渐能接受起这样的生活 谁叫他一开始就从未给过她好脸色不像名楚那样知道怎么样去哄她去疼她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疼一个女人 好不容易她又回到他的身边不像从前那样在他身下疯狂挣扎 昨夜虽说也是自己强迫着可她却配合得很好他喜欢这种感觉不喜欢她总在自己身下痛苦垂泪 若是能一辈子这样也是好的只是动不动就得去别的院落把他的女人带回來这感觉确实不怎么好 把自己匆匆整理了一遍之后他换上干净的衣服离开房间 抬头看着明媚的日光想着她如今不知道和谁在一起心里还是不免有几分失落 正要迈步离开却见龙寂迎面而來看他行色匆匆似有急事他抬眼问道:“什么事” 龙寂來到他跟前倾身恭敬道:“侯爷柔妃病重” 听了他的话慕寒脸色一沉立即往前方迈步 龙寂在他身后追了几步急道:“侯爷要不要让九公主陪你一道去” 他一个大男子出现在后宫里虽说是柔妃的侄儿也是有几分不妥 虽说侯爷从來不在意这些他甚至在深宫里有自己的地方但现在是非常时期宁太后那里一直有人在注意关注着他们的举动不知道凤九卿会不会拿一点小事大做文章拖住他们执行计划的脚步 这个时候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慕寒脚步一顿回眸看他尚未说话便又听到龙寂说:“公主就在书房里要不属下请她來与你一道去吧” 慕寒有几分愕然本以为她在自己的床上爬下去之后又跑去找其他男人却不想她居然在他的书房里呆着 他沉吟片刻忽然转身朝书房而去龙寂不再说话只是亦步亦趋跟随在他身后 轻轻推开房门还能看到他的小女人坐在案几后正在认真地批阅账本 每当她认真做事起來那张脸总会比平日多几分迷人的光彩那一份光彩他从來沒有在其他女子身上见到过的 她沒有去找别的男人而是专心地在为他做事…… 忽然一种被称之为幸福的感觉在心底慢慢溢起最终涨满了胸臆间也涨满了他的心间 他沒发现自己的唇角挂着一抹宠溺而满足的笑意看着她就连柔妃的事情也被抛诸脑后了 慢慢推开房门举步进入虽然声音很轻却还是惊动了房内的女子 看到他若璇一怔指尖一顿手里的笔差点在账本上画下不该画的笔迹 她吓了一跳忙把笔收了起來放在笔架上抬眼看着他合上账本向他走去:“是不是饿了我已经吩咐她们准备了晚膳我们一道用膳吧” 慕寒伸手把她纳入怀中本想点头可想起自己还有要事他垂眼看着她温言道:“这午膳只能匆匆用一点我要立即进宫去见我姑姑” “柔妃怎么了”看他说得这么急仿佛出了不好的事若璇看了看他又看着龙寂 龙寂立即道:“宫里传來消息说柔妃病重所以侯爷打算请公主陪同一道进宫去看看” 若璇虽然不太懂得宫里那些复杂的关系但听他这么说她忙点头道:“我们现在就去吧” “先吃点东西” 听慕寒这么一说龙寂忙退了下去为他们准备膳食 若璇早已叫人准备好龙寂只需要吩咐她们上菜即可 匆匆用吃了点东西后慕寒便与若璇离开了公主殿坐上马车一路向宫里飞奔而去…… 其实柔妃只是犯了风寒并不如消息传來那般病得如此重 只不过是有些人太久不见慕侯爷心里有了牵挂所以把病情说得严重了而已 慕寒和若璇來到柔妃寝宫的时候七公主轩辕东璃正在喂柔妃喝药 看到慕寒她眉眼一亮小心脏一如从前那般又疯狂乱窜了起來搁下手里的药碗匆匆向他奔去难掩兴奋的神色:“寒你终于來了我们都等了你很久了你……” 话还沒说完便已看到走在慕寒身后的若璇她一怔脚步忙顿了下來一双如媚如桃花的眼眸死死盯着若璇震撼得几乎说不出话來:“你……你……你怎么……怎么会在这里” 慕寒进宫的次数本就不多到这里來看柔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盼着他來如同盼星星盼月亮那般却不想盼到他的同时也盼來了这个九皇妹 可是慕寒为什么会带她來 能來柔妃殿里的人并不多除了因为她在宫中不受宠其他的妃子都不喜欢与她为伍之外还有就是柔妃喜欢安静根本不想跟旁人多接触 所以这里素來是安静的 慕寒每次來也是只是小坐一会便匆匆离开身边从不会带任何人更不说是女子 可他今日却带着九公主过來 第273章 是不是有话要说 如今看到自己的皇妹.轩辕东璃竟有几分不知所措了起來.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是寒的娘子.听说姑姑生病了过來见见她.难道也不应该吗.” 听她的七皇姐称呼慕寒为“寒”.若璇心里早就有几分不悦. 这个七皇姐对慕寒早就生了贪念的事.她又不是不知道.说什么柔妃病重要慕寒进宫去探望.可她这回看到柔妃躺在床头.也不像是病重的样子.不过看起來有几分虚弱罢了. 看到被她搁在床头柜上的药碗.若璇抿了抿薄唇不理会他们.走了过去把药端起來在床边坐下.看着柔妃温言道:“姑姑.我喂你喝药吧.” 居然看到慕寒把药碗一搁便跑了.这个七皇姐來柔妃的寝宫里.完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嘛. 柔妃看了看若璇.又看了看向她走近的慕寒.与慕寒点头示意后.才唇边含着一抹笑.接受了若璇的伺候. 若璇把药喂她喝完才把碗搁下.拿起锦巾为她拭去唇边的药迹.之后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额角.温度还有那么一点热.不过离高烧已经很远了.大概也只是低烧. 她站了起來.扶起柔妃.轻声道:“你还在烧着.躺在被子里焖一焖.出一身冷汗便好了.” 柔妃微微讶异着.抬眼看着她:“公主还学过医术吗.” 若璇摇了摇头.扶着她躺下.为她拉好被子.掖好被角.淡言道:“这是常识.不需要学医也会懂得.” 柔妃不说话了.只是一直看着她.用一种全新的目光. 她曾听慕寒说过九公主溺水一场后便忘了前事.甚至连性情也大变.曾经在宴席上见过她.也曾发现她确实和过往不一样.可这一回如此亲近地看着.才又真切地感受到她的眉宇间过去那一份嗜血和暴戾性情早已消散无踪. 如今站在她眼前的.不过是一个活泼中带着几分忧伤的小姑娘.慈眉善目.怎么看都不想是个恶毒的人. 如果不是她的演技已经高超到这地步.那或许是真的已经转了性子了. 她只是很疑惑.人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彻底改过來.谈何容易. 她动了动唇想说话.轩辕东璃已來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柔声道:“柔妃娘娘.您若是累了便歇着吧.我会替你招待他们.” 柔妃点了点头.目光透过她落在站在床边的慕寒身上.浅笑道:“姑姑沒什么大碍.只是犯了点风寒.都是那些多嘴的宫女乱说话.把你也惊动了.” 慕寒点了点头.脸上沒有任何表情:“既然姑姑病了.我就留在宫里陪你一日吧.明日再走.” 柔妃有一丝讶异.慕寒从來是不愿意在这里过夜的.今夜怎么会主动想要留在这里陪她. 回心一想.大概也是有话跟自己说. 她点了点头.看着轩辕东璃.轻声道:“九公主甚少到我殿里來.对我殿里的一切都不熟悉.不如你带她到处去走走.让她四处熟悉一下吧.” 轩辕东璃有几分讶异.不知道她是什么用意.让她带着九皇妹离开.她自然是不愿意的. 她等來等去好不容易才等到慕寒.自然是想和慕寒多亲近亲近.可现在却把这个碍事的轩辕若璇丢给她.这算什么. “柔妃娘娘.你身子不好.我怎么能把你丢在这里.我还得要守着你呢.”她握着柔妃的手完全不愿意放开.眉角抬起看了若璇一眼.努唇道: “九皇妹从小在宫里长大.对宫里的一切自然熟悉得很.要不皇妹你自己到处去走走吧.” 若璇不觉挑了挑眉心.一丝不屑. 居然想要把她遣开.好让她和慕寒两人在这里厮守.这个女人要不要这么恶心.人家慕寒好歹是她的夫君呢. 不过.她也沒想在这里当面与她吵起來.这毕竟是柔妃的地方. 与她起了争执.不但让慕寒脸上无光.也会让柔妃对她的印象大打折扣. 她低垂眉眼站了起來.小步走到慕寒身旁握着他的掌.抬头看着他.一副温顺的模样:“我夫君在这里.我哪都不去了.我还得伺候我夫君呢.” 慕寒本是沒有听出两人之间暗中较量的劲儿.但这一回见她这般.他已经有几分明了.当即唇角含笑.伸出长臂把她纳入怀中.垂眼看着坐在一旁.一脸藏不住怨恨的轩辕东璃.淡言道: “这里有我和璇儿照应着便好.七公主先回殿吧.” 她的公主殿在宫外.从这里回公主殿少说也要半个时辰的路程. 不是他想要下逐客令.只是既然有了他和璇儿.确实不需要七公主在这里照料了.更何况他还有话要跟他姑姑说. 既然姑姑有意把她们遣开.那就是说她现在的身子情况并不算太差.还能与自己说话.有些话还是赶紧说清楚了比较好. 柔妃虽然看着身子柔弱.但骨子里面这一份固执却也是鲜少有女子可比的.否则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以來一直呆在宫中.无人能劝她离开. 但这次不一样.如果这次再不走.以后就沒机会了. 看着依然怔愣在那里满脸不敢自信的轩辕东璃.慕寒的脸色沉了下去.正想开口说话.便听到怀中的小女人浅笑道: “既然我们留在这里用膳.那不如把七皇姐也留下与我们一道用晚膳吧.” 她抬眼看着慕寒.唇角含笑:“我想亲自动手给姑姑做几个可口的小菜.就是不知道七皇姐是不是能帮忙.” 她自然知道慕寒是有话要和柔妃说.这回已经在想法子想要把七皇姐赶走.可这个七皇姐看起來是真的沒打算这么快离开了. 她不知道七皇姐对柔妃來说算什么.但她知道在这个宫里就只有这个七皇姐可以照顾柔妃.至少在慕寒政变发动之前.她还不打算把这个关系弄得太僵. 垂眼看着轩辕东璃.还不等她出口.东璃已经站起來.自信满满道: “我的厨艺也不差.今夜我便亲自动手给寒做几个精致的小菜可好.” 说话的同时.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慕寒. 闻言.慕寒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就这样.两个女人离开了卧房.慕寒也把宫女和太监们遣退之后.才拉來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下. 柔妃撑了撑自己的身子.看着他:“寒儿是不是有话要与姑姑说.” 第274章 她是我的娘子 慕寒扶着柔妃,让她坐起靠在床头,他才又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点头道:“是。” 对于自己的事情,慕寒鲜少会隐瞒他的姑姑,所以他也简单把他和名楚以及皇甫烨的计划与她说了。 只是他向來不是话多的人,也沒有向人解释的习惯,他只是说了大致,至于以什么样的方式行动以及何时行动,却是绝口不提半分。 柔妃也知道这些事情不是自己该问的,只是听说他们要联手推翻夏朝,她依然被狠狠惊了一把。 她坐直身躯握着慕寒的掌,震撼得无与伦比,不安道:“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寒儿,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慕寒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大掌从她手中收了回去。 虽说是他的姑姑,可他从小不喜欢与别人亲近,这些柔妃是清楚的,只是刚才太过于震撼,心里也太过于不安,才会一下忘了他的禁忌执起他的手。 垂眼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她有几分无奈,慕寒虽然对她很好也很尊重,可是却始终无法太亲近。 不过,现在不是为这种事情伤感的时候,他说要推翻夏朝,这是多么严重的一件事。 “你如何能确定他们与你做完这一切事之后,会兑现承若把那几个城池让给慕家军?” “他们沒有选择。”慕寒垂眼看着她,温言道:“姑姑不用为此而担心,我把事情告诉姑姑,只是想让姑姑做好心理准备,我随时会带你从宫里离开。” 见她薄唇微动想要说话,慕寒脸色正了正,抢先道: “这次姑姑无论如何得要出去,我不会再把姑姑一个人留在这里,你该知道一旦我策反,慕家军便不再是夏朝的军队,而是他们的敌人,我也不再是夏朝的侯爷和卫国大将军,只会成为所有夏朝臣民的死敌,你是慕家的人,留在宫里只会是死路一条。” 柔妃不说话,低垂眼眸看着自己的手,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这些她也有想过,其实这么多年她一直呆在宫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 只是不想离开皇宫,回到慕侯府去面对她大哥那些妻妾们,虽说大哥所有的妻妾沒有一个人敢站出來说她半句不是,可是当年自己的丑事却是那些人亲眼所见的。 她本是一个规规矩矩守在深闺里的大家闺秀,出了这种事之后,又被男人抛弃,若不离开,哪有脸面在那里活下去? 哪怕大家不说她,可是在背后说了她多少坏话,还有,那些人看她的脸色是不屑还是同情,她也一概不要。 留在皇宫里沒有什么不好的,虽然皇帝只在她入宫那一夜宠幸了她,之后便沒有再來过这个寝宫。 但她在这里过得很安静,这里的人也不知道她从前的那些丑闻。 大哥把她保护得很好,那些事情也早已成了秘密。 府里曾经有个小妾不知死活多说了半句,大哥当场命人把她杖毙,从此之后再沒人敢说了,可是,她们不说并不代表她们不知道。 宫里却不一样,在这里哪怕是过着清苦的生活,她也过得安逸和舒适,离开之后,她是不是就得面对那些人? “姑姑不用担心,这次我带你离开之后,我不会再带你回慕侯府了。” 既然他都已经打算策反,那慕侯府又怎么能是他们所呆的地方? “不回慕侯府就不用面对那些人,以后我们会去一个新的地方面对新的人,过去的事情不会再有人提起,晴儿那方面我也会安顿好,姑姑不用操心。” 柔妃依然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苍白而修长的玉指。 她不再说话,慕寒也不开口,给她足够的时间去做决定。 但事实上,决定他早就已经做好了,答不答应是她的事情,做不做由他说了算。 或许柔妃也清楚自己这个侄儿的性情,她不说话不坚决反对,便说明她已经默认了。 她这辈子也沒有什么大的追求,只要寻着一个清静的地方过完此生便好。 抬眼看着慕寒依然沉静淡漠的脸,忽然问道:“你要做这件事,九公主你要如何处理?” “璇儿知道我的事。” “什么?”饶是温文安静如柔妃,这下也被他吓得顿时变了脸,一激动又要去抓他的掌。 她下意识朝门外看了一眼,不见门外有任何异动,才小声道: “你把这么机密的事也告诉她,你明知道她是夏朝的公主,若是她向宁太后告密你将会很危险,寒儿,这一次怎么如此冲动?” “她不是夏朝的公主。”他无法再向她解释,只是轻轻扯了扯薄唇,扯开一抹安抚的笑意:“她是我的娘子,以后总归是要跟着我,我的事情也不打算瞒她。” “可她……”柔妃本來还想问她真的那么值得他相信吗?可回心想了想,若是慕寒不信任九公主,又怎么会把这么机密的事情告诉她? 她只是很讶异,自己的侄儿什么时候竟会如此信任一个人,甚至还是个女人。 若她沒记错,他素來是不喜欢亲近女子的。 曾经有多少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向他暗送秋波,甚至明着恋着,可他从不给她们亲近自己的机会,甚至那些试图想要接近他的女子也被吓得再不敢靠近在他百步之内。 这样的慕侯爷居然会对她说九公主是他的娘子,以后会跟着他的话。 她动了动薄唇,犹豫了良久,才沉声问道:“寒儿,这次你是认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不认真过?”这话问得有点奇怪了。 柔妃怔了怔,也知道自己问得有点突兀,慕寒做事从不爱开玩笑,她只是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那东璃她……” “轩辕东璃是夏朝的七公主。”慕寒淡言道。 话虽然说的不多,却已经把他的态度完全表明。 九公主轩辕若璇是他的娘子,七公主轩辕东璃却是夏朝的公主,两人的身份和立场完全不一样,至少于他來说是天与地的区别。 他以后可以带着他的娘子离开这里,可东璃却不一样,她和他在政见之上只会是敌人。 “可东璃对你一往情深,她若是知道你要……” 柔妃还是住了嘴,目光依然越过他落在房门上。 虽说她这个院落平日里根本无人到这里來看望,院子里的宫女和太监也不多,但这么机密的事情还是不能随意说出口的。 视线收回來,又落在慕寒线条刚毅的俊脸上,她浅叹道:“到时候她得要多伤心。” 第275章 我,不会要她 这么多年來东璃一直陪着柔妃,虽说两人不是母女,可是柔妃对轩辕东璃却是有了一点对亲人的怜惜。 平日里见不到自己的亲生女儿,就只能把这份思念和情感寄托在东璃的身上,算起來自己对东璃似乎比对晴儿还要好些。 “我只能答应若她他日落在我的手里,我能保她一命,不会伤害她。”慕寒淡言道。 “你就不能把她带走吗?” 以东璃对他的执着和喜欢,哪怕让她知道他是灭她一族的元凶,想必也不会真的对他怨恨起來。 只要他日他能善待她,她的日子总能好过,这一辈子也会过得幸福的。 可她的话却让慕寒闪过一丝抗拒,他眼底闪着不耐,声音淡漠:“我不要她,把她带走以后她要跟谁过?” 姑姑的意思他很明白,所以他也要趁早表明自己的立场,就算将來他能放过轩辕东璃,她也绝不可能成为他的人。 别人的想法他可以不理会,只是对着姑姑,还能给予半点耐性。 换了其他人來跟他说这种事,他绝对懒得理会。 “为什么一定要对她这么狠心?这丫头是真的对你喜欢。”柔妃有点无奈,这样一份情,怕是慕寒真的不会想要了。 她知道慕寒不喜欢东璃,可她看东璃哪里都好,乖巧温顺也懂得讨她欢心。 他一个大男人,以后还将会是数座城池的城主,多要一个女人也无不可。 其实,她还是有一份私心,想着若是慕寒能接受东璃,那么他或许也能接受另一个小丫头。 想到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两个丫头都对他如此钦慕,柔妃心里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肥水不流外人田,若是可以,当然希望把慕寒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所以对九公主轩辕若璇,她心里其实还是有几分保留的,九公主毕竟不是她的人。 若是将來她和九公主有了什么分歧,慕寒怕也会是帮着自己的娘子吧。 不过,很明显慕寒已经不想和她在这种话題上纠缠下去了,他站了起來,垂眼看着她,温言道:“姑姑既然病了,便早点歇着,我去看看璇儿。” “她在灶房里,那种地方你别去了。”见他真想离开,柔妃又坐直了身子,抬眼看着他,浅笑道:“就在这里喝口茶等着吧,灶房可不是男子去的地方,尤其是你这么尊贵的身份。” 这种话既然他不想说,她也就打住不提了。 慕寒的性子她还是清楚得很,再说下去,只会惹他厌恶。 慕寒本想反驳,却也一时半会找不到反驳的话语,在他姑姑心中那种男尊女卑的观念早已深入他心,他也沒必要在这种事上与她有所争执。 只是见若璇离开了那么久,不知道她一个人呆得如何,想要去看看罢了。 更何况她是和轩辕东璃一道离开的,不知道两个人有沒有起争执。 上一回他们进宫,他事后也总算想清楚若璇为什么选择凤九卿去气他。 她其实是被七公主气到了,只是那时自己沒往那事去想罢了。 如今两个人的误会好不容易除去,他不想再节外生枝。 与她好好过日子是他心里的祈求,过去那些伤害和争执不仅伤了她,也让自己不好过,这种生活他不想再要。 回眸看着依然盯着自己的柔妃,他犹豫了片刻才温言道:“那姑姑你躺下休息吧,我到大厅喝点茶水便是。” 虽说是她的侄儿,但她毕竟是后宫的妃子,自己在房内呆太久也是不适宜。 他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但却不想损了他姑姑的清誉,姑姑看起來温婉柔顺,可骨子里思想却保守得很。 听他这么说,柔妃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缓缓躺了回去,依然看着他,柔声道:“我这里茶水简陋,寒儿可不要介意。” “我什么时候介意过这些?你好好歇着吧,等用晚膳的时候,我会命人來请你。” “好。”柔妃不再多说,拉好自己的被子,闭上眼安静地歇息。 刚才喝了药,现在确实也有点犯困了。 听到房门开启又闭合的声音,她才又睁开眼眸看着早已重新被关上的门,心里闪过几分莫名地失落和无奈。 慕寒长这么大了,再也不像从前那般听她的,他现在做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想法和主意,她的意思也左右不了他半分。 其实她该高兴的,毕竟慕寒是她这一辈子最大的依赖,他越有能耐,她的后半生才会越有所依靠。 更何况以后她还希望晴儿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跟着他,他好了,晴儿才能一声幸福。 可不知道是不是像所有的长辈或是母亲那般,眼看着自己最爱的孩子有了深爱的女子,那份失落感便越发沉重了。 她从未想过要慕寒单身一辈子,却可只是希望他不要被某个女子太牵动心魂。 若是可以,她宁愿他多要几个女人,至少每个人分得的爱不会太重,也不会在他心里占有太重的位置。 闭了闭眼,她无声叹息。 自己都在想着些什么,寒儿长大了,总该有他自己的生活,她如此操心又有什么意义? 看來,真的是自己管太多了。 …… 两个喜欢着同一个男子的女人走在一起,会发生争执时预料中的事,不过让若璇觉得好玩的是,她这个七皇姐一进灶房就霸占了所有活儿,从选菜刀切菜全都一个人包揽了下來。 虽然有宫女帮忙帮着,但她说过要自己亲手做几个精致的小菜,所以,大部分工作都是自己动手在做。 她这一动手倒是把若璇晾在了一边,让她闲得有点无聊。 事实上,若璇根本不会做饭,说要到灶房亲手做饭给慕寒吃,也不过是想为了把这个七皇姐骗出來,沒想到她居然真这么好骗,就这样被她骗到了灶房里。 不过,一直在灶房呆着,又不让她动手帮忙,确实弄得她太无聊。 看着东璃忙碌的身影,她装作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又假意赞美了几句,说了几句自愧不如让她乐陶陶得意忘形的话语,才灰溜溜地退到角落里。 就在东璃因为自己的“厉害”飘飘然几乎忘了今夕是何夕的时候,若璇寻着时机,总算偷偷溜了出去。 不过她也沒有溜太远,只是在前院里找了一个可以看得到灶房方向的地方呆着,以防万一轩辕东璃在灶房呆不住又跑去找慕寒,妨碍了慕寒与他姑姑谈话。 她想好了,只要东璃一从灶房里出來,她便再想办法拖住她。 但她不知道的是,慕寒早已和柔妃谈完了话。 他这回正在大厅里呆着,等待着她。 而她却一个人在前院的凉亭下静坐,一坐便是一个多时辰。 第276章 无聊,明珠的挑衅 不知道过了多久前院殿外的小太监忽然扯着嗓子喊了起來:“参见德妃” 这喊声把若璇飘荡的思绪拉了回來 刚回神抬眼望去便见眉目慈祥的德妃进入殿门她身边还跟着个一身红衣气焰永远如此嚣张跋扈的六公主轩辕明珠 听到小太监们向德妃问安她本是想着要不要过去也问一声好的不过在看到明珠之后她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看到轩辕明珠还要过去那无疑是自讨苦吃那个女人她惹不起总也躲得过 却不料她转身朝别处望去之际进门的轩辕明珠却瞥见她那一抹纤细的身影明珠心底微微怔了怔有点想不明白她怎么会在这地方 但见她一人呆着她忽然眉眼一亮眼底闪过一抹邪恶的笑意扯了扯德妃的衣角轻声道:“母妃我到院子里走走” 德妃点了点头本就沒想着要带她來这回便由她去吧 听闻柔妃病了她只是代表皇家來看望一下她虽说她在后宫里不受君皇的宠爱也不待见于其他妃子但她却是慕寒的姑姑基于这点情份上她也该來探望她 等宫女和太监们领着德妃往柔妃的寝房走远时六公主才眉眼一挑唇角含着一抹得意的笑意举步向庭院的那方而來 早在她靠近的时候若璇已经看到了那一抹火红的身影她只是不想理会所以装着正在专心致志地看别处的风光不曾回头看她一眼 见她如此傲慢明珠唇边的笑意早已散去脸色拉了下來 來到凉亭之下后盯着她那道纤细的背影明珠不悦道:“怎么见到皇姐也不知道起來问安” 听到她的话若璇才仿佛回过神那般回眸看了她一眼扯了扯唇角闲闲地笑道:“六皇姐好” 这问安一听就知道纯粹只是敷衍她轩辕明珠眉心一蹙眼底闪过不悦的光芒:“你这是什么态度这是对你六皇姐该有的态度吗” 若璇只觉得有点无聊不想再与她纠缠她站了起來冲她一笑道:“我忽然忘了还有些事情沒做六皇姐自便吧我不奉陪了” “你敢走”明珠一怔顿时反应过來匆匆奔了过去拦着她跟前怒目瞪着她漂亮得让人嫉妒的脸恨不得又扬起手一个巴掌抽下去 她就是看不得这个九皇妹好她不仅比自己漂亮还霸占了烨皇子明珠看她果断是越看越生厌 其实说到底若璇也知道这个皇姐对自己一肚子不屑也是看不顺眼若是可以她也巴不得离她远远的 但六公主分明一副找茬的模样她想躲也躲不了 见她这副架势若璇微微退了两步远离着她淡言道:“皇姐还要话想要跟我说吗” “轩辕若璇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轩辕明珠脸色一改刚才那一丝笑意早已经烟消云散对着她她根本不需要任何伪装那一幅属于公主的高高在上的姿态顿时显露无疑:“我问你你什么时候才让皇甫烨离开你的公主殿到我的殿里來” 闻言若璇挑了挑眉一丝讶异:“我什么时候答应过皇姐让烨离开我的公主殿” 烨她居然叫得这么亲密就不怕被烨皇子听到后生气吗 “我会告诉他你在背后如此称呼他他一定会厌恶得很”明珠冷冷一哼不屑道 若璇有几分无奈也有几分无聊她抿了抿唇才又回到石桌旁坐下抬眼看着她声音淡淡的:“是他让我这样叫他如果我不叫他烨他还不高兴呢” “你胡说烨皇子怎么会让你如此称呼他” 烨皇子有多讨厌这个九公主整个皇族里有谁不知道他当初要进九公主殿也不过是看在太后的份上但九公主明显不受他待见 哪怕他陪九公主出席后宫宴会的时候表现得对她有几分怜惜可那都是装出來的后宫里的人又有谁不知 就连太后也是心知肚明清楚得很这时候她还有什么必要在她面前打肿脸充胖子 简直是不知所谓 若璇把手撑在石桌上玉指落在太阳穴旁轻轻揉了揉她无奈道:“你要真那么喜欢他自己找他表白去吧你找我有什么用你要知道我根本左右不了他的任何决定” 她只是真的不想再与这个六皇姐在这里纠缠下去了灶房里有个七皇姐就算了现在再加上一个轩辕明珠 总是活在这种女人之间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的生活里日子还要怎么过下去 还好他们决定推翻这个夏朝从此以后自己再也不用面对这些人物了这些吃醋的女人应付起來真心让人无力 “你还知道自己左右不了他的决定”她的话倒是让轩辕明珠有了一翻新的理解既然这样有自知之明为何还要死赖着烨皇子不放手 这个女人凭自己长得漂亮就能如此不讲理吗 若璇又揉了揉微微发酸发胀的额角明珠在想什么光看她脸上的表情已经清楚了要说不讲理什么时候轮到她自己 不管皇甫烨对她怎么样也不管她在皇甫烨的心里是什么位置她与皇甫烨的事又与这个六皇姐有何干 那本是他们两夫妻之间的事情她身为一个外人不觉得自己管太宽了吗 她实在不明白这样一个六公主如何有这么大的能耐去管她就因为她的母妃在后宫得宠有望成为皇后吗 但皇后的位置闲置了这么多年若是皇上有意立新后也不需要等到现在她凭什么气焰这么高涨 见她不理会自己轩辕明珠心头又闪过几许不悦大步走到她身侧垂眼看着她冷哼道:“你是不是真的溺水一场忘了从前的事情要不要我一五一十地提醒你” 若璇不是忘了而是根本不知道有这样一件事儿 不过能被轩辕明珠如此反复提起來想必还真有那么一回事从前的九公主大概真的有什么把柄落在她手里 可她毕竟不是九公主她不过來自异世的孤魂更何况她有三个强悍的夫君她这些夫君正在筹划着把他们这个夏朝给推翻…… 她忽然觉得有几个厉害的老公真的很了不起至少不管她有什么把柄落在轩辕明珠手中她也可以因此而无惧无畏 人家在后宫了呆这么久都能相安无事就算真有什么把柄短时间之内明珠大概也奈她不何 后宫中这些小女人能有什么把戏大概就是从前的九公主在背后说了别人什么坏话给她听到了 不过若真是这样这个把柄是不是也太简单了些 第277章 区区侯爷,我不怕 若璇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挑眉瞅着一旁的轩辕明珠浅笑道:“我是真的忘了六皇姐不如你來告诉我吧” 从前发生过什么事轩辕明珠比她清楚得多她也不在意听她再说一次 轩辕明珠明显沒想到她竟然敢如此嚣张想了想也开始怀疑那个溺水后失忆的传说是真的 她咬了咬薄唇犹豫了良久才四处张望了一下不见有任何人靠近便倾身靠近她细声道: “若璇妹妹你难道忘了你并不是夏朝的九公主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家的女儿吗” 若璇睁大了一双眼眸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在想着这种事居然连她都知道 若是连明珠都知道那么在这个后宫里还有多少人知道她身份的秘密 但反正这个秘密是宁太后一手创出來的不管后宫里有多少人知道至少也能被太后压下去 那天太后还特意叫她不要惹明珠是不是因为清楚明珠也知道她的秘密不让她惹她只是不想让她把事情闹大弄出后宫一场腥风血雨 其实她根本不把这事当成一回事儿就算明珠把事情闹得再大也会有宁太后在背后收拾着 她顶多只是受一些流言蜚语除此之外身上并不会少几两肉 见明珠如此一副小心谨慎却又暗藏得意的表情她忽然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來抬头看着她笑道:“六皇姐你在开什么国际玩笑我若不是九公主难道你才是吗” “谁稀罕当九公主”轩辕明珠站直身躯垂眼看着她因为她眼底那份愉悦的笑意忽然有一丝不知所措了起來:“你……你是真的忘了自己的身份吗” 居然还能笑得那么开心难道她不怕自己的身份被揭穿 她皱着眉盯着她含笑的脸冷哼道:“别在我面前装疯卖傻我才不相信你真的失忆了你若是真的失忆了那么我们到太后那处把你的事情说清楚” “要说你自己去说吧爱怎么说就怎么说至于太后相不相信是她自己的事情”若璇总算敛去笑声抬起眉角瞟了她一眼 对她的话完全提不起兴趣当然更激不起半点恐慌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呢恕不奉陪了” 见她站起來又想要离开明珠一步向前挡了她的去路怒道: “轩辕若璇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当真不怕我把事情告诉太后要是让太后知道你这个公主的身份是假的你猜她会不会放过你” “要是让太后知道你如此污蔑一个公主你猜她又会不会放过你” 她是真的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她以为自己真有什么把柄落在她手里却不想绕來绕去只是这个众所周知所谓的“秘密” 那么多人知道她要闹便让她闹去到时候只怕太后为了掩饰自己的行迹杀了她灭口也不是不可能 她悠悠叹息一声看着明珠无奈道:“你劝你还是不要去惹太后万一报复不成惹祸上身到时候烧到的可不仅仅是你一个人” 轩辕明珠有一丝懵了沒想到自己当着她的面把这么重要的事情说了出來她居然还能表现得如此镇定而且这一份镇定完全不是伪装的 见她想要离开她一把抓住她的手又來到她跟前沉着脸怒声道:“你别那么嚣张你当真以为我会顾全大局不到太后面前拆穿你吗” 大局于她來说从來不是个事她根本不在乎她只是不想把自己手上的底牌掀出來 事情一旦闹开她以后便再无法以这个为把柄來控制轩辕若璇了 再加上后宫闹出这样的丑闻若是事情一旦查清太后自然不会放过若璇但闹出事儿來的自己定然也从此不受太后待见 她在宫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自己的母妃又是在后宫多年斗争中活过來的这种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她只是见不得她如此气焰嚣张而对她府里的烨皇子也真的在意得很而已 若璇又不自觉揉了揉太阳穴是真的不想继续与她纠缠 可她却像苍蝇那样一直粘着她甩也甩不掉她忽然脸色一沉盯着她神色不定的脸不悦道:“你再在这胡说八道我会把话一五一十告诉慕寒让他來跟你说” 听她提起慕侯爷轩辕明珠总算有几分害怕脚步往后退了些却还是在她跟前盯着她沉静的脸明珠故作镇静道: “你以为我会怕他吗我是一国的公主他区区一个侯爷能奈我何我不会跟他计较只是给他面子也是给你卖个面子而已别以为我真这么好欺负” 那日在宴会上她被慕寒吓得苍茫而逃就连自己最心爱的那颗明珠也被送了出來这口气她一直卡在喉间咽不下去早就想找这个九皇妹好好出一口气了 她不敢动慕寒就只能來动这个女人可她沒想到她居然能如此镇定完全不把自己的威胁当一回事这样她忽然真不知道该如何办 不过在听到她这些话之后若璇明显來了劲她挑了挑眉视线越过她落在她身后的人上眼底调皮的情绪一闪而逝 “你当真不怕慕侯爷吗我听说他对女子可残忍了哪个看不顺眼的他会把人家的胳膊也卸下來这种事情他不放在心上太后也不会把他怎么样说不定他连公主的手臂也敢卸去” 她的话让轩辕明珠顿时苍白了一张脸 说她不怕慕寒那还真是假的她哪会不怕那个恐怖的慕侯爷 有位郡主的胳膊被他卸下來的事情她也听说过大家也说得如此绘声绘色事情定然不是假的 那姑娘她也认识虽说出了事后她从未去过她闺房看望过她也听说那姑娘从此就躲在自己的房内再也不出门见外人 外间传得如此真实事情定然不假但那毕竟不是一个公主慕侯爷不可能连公主都敢动 她咬了咬唇又强打起勇气盯着若璇不屑道:“区区一个侯爷我还不放在眼里倒是你你还敢如此嚣张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快说你要什么时候才放烨皇子离开你的公主殿” 第278章 喜欢,要主动去追求 “原來你想要皇甫烨”身后忽然传來一把低沉冰冷到让人打从心底升起寒意的声音 轩辕明珠一震顿时如同被人从头淋了一盆冰水一般整个人完全被冰住了 居然是慕寒的声音居然真的是那个魔鬼侯爷 那她刚才所说的话…… 这一惊吓吓得她几乎魂飞魄散两条腿一软竟就这样跌坐了下去 光是听他这声音就足够让她惧怕若是再看到他的脸…… 她深吸了一口气吓得完全沒了主意 见到她这般若璇倒是有点不大想继续为难她了说來说去也不过是一个自小娇生惯养恃宠而骄的公主罢了 说起來也沒做过什么大坏事哪怕知道九公主的秘密至少也沒有真到太后面前告发她 不管是因为念在这一丁点的姐妹情份上还是不想把事情闹大惹祸上身但至少沒做就是沒做 见她吓得浑身轻颤脸色苍白若璇无声叹息弯身向她伸出手轻声道:“地上太凉起來吧皇姐” 轩辕明珠不知道该不该接受她的好意明知道她心里在嘲笑自己可这回让她自己爬起來她真的沒有力气 犹豫了半天也怕了半天才终于把手搭在她的手上借着她的力吃力地站了起來 站起來后才微颤颤地回眸看了慕寒一地低垂头颅小声道:“慕、慕侯爷怎么这样巧” “我來这里很久了想來看看我的娘子这事一点也不巧”慕寒的话不说还好一说轩辕明珠吓得差点晕死过去 來这里很久了那便是说她刚才那些对他不敬的话语他一字不漏听进去了吗 她惊得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低垂头颅站在一旁不敢说话又不敢擅自离开 见她这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到是慕寒沒再想让她为难他往前两步把若璇搂在怀里才淡淡瞟了她一眼冷漠道:“你想要皇甫烨” 知道他这话是跟自己说的轩辕明珠更吓得大气不敢透一口依然声音细得如蚊虫飞过一般差点连自己都听不见:“我……我和九皇妹开玩笑呢只是想说她殿里的夫君都是如此出众过人心里……心里羡慕罢了” “你若真喜欢他就主动找他跟他阐明心意在这里为难璇儿于你來说有什么好处” 慕寒的话虽说十分冰冷可却又似乎听不出太多的怒意 轩辕明珠微微抬起眼角见他在凉亭下坐下把若璇拉到自己腿上轻轻搂着 她咬着唇不明白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倒是慕寒今日像转了性子一般好心地向她解释道: “男子对情爱这一方面的事情大都不会太在意你若是不亲自跟他表明心意或者使劲浑身解数去讨好他他不会明白你在想什么你若真那么喜欢他该想方设法去吸引他注意而不是來找璇儿” 他这些话不仅让明珠惊得完全沒了主意也让若璇心里被吓了一跳可吓过之后却似乎有些明了 这家伙该不会是在吃烨皇子的醋想要把他随便塞给别的女人吧 可他应该清楚得很以皇甫烨的性情这种事情哪轮得到别人多说 当然慕寒也不会愚蠢到认为就凭自己几句话便能改变些什么 不过多一个选择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从前烨皇子对若璇也是万分厌恶的可这一回还不是巴巴地粘上去如同苍蝇一般连赶都赶不走吗 说不定这个六公主去主动勾引几番烨皇子也会忽然被她的真情所感动与她在一起放弃他的璇儿 如此一來抢食的人便能少一个何乐而不为 见轩辕明珠依然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只知道害怕和不安他只觉得无聊摆了摆手淡言道:“想要找他随时欢迎去九公主殿的烨阳阁不过公主殿那么大路可不要乱走了” “我……我知道了”轩辕明珠飞快地点了点头听出他驱逐的意思总算松了一口气赶紧迈开步伐向亭下狂奔而去 她觉得自己今日真的太幸运了说了这么多对他不敬的话语不仅沒有惹怒他半分却反而像是得到了他的指点那般 虽然刚才话语里有着一些威胁的意味但他的意思她明了九公主殿不是她可以随意乱走的地方可烨阳阁她是可以随意进去的 既然连慕侯爷都支持她追求烨皇子那么以后她还会有什么顾忌只是怕烨皇子不愿意接受她罢了 她哪怕姿色比不上她九皇妹却也长得不差烨皇子哪有可能愿意与别的男人分享同一个女人 自己对他可说是全心全意在乎的总有一日她也可以用自己的真情和行动去打动他的心 就连慕侯爷也赞成她追求烨皇子……一想到这个便忍不住满心兴奋唇角含笑眉眼间也添了几分喜悦的气息 见她如此彩雀一般欢快地离开若璇轻吐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慕寒怨念道: “烨皇子好歹也是我的夫君你居然就在我面前大刺刺地让别的女子去追求他是不是对我太不尊重了些” “你的男人还不够多吗”慕寒垂眼看着她听她这么说他也不气只是大掌爬上她的脸慢慢摩挲着: “如果皇甫烨真心喜欢你别的女子再如何找他他也绝不会动半分心思他若动了心思只能说明他心里不够在乎你璇儿一个不在乎你的男人你要了何用” 若璇轻抿薄唇不说话他若说得如此一本正经可谁不清楚事实上他巴不得皇甫烨赶紧要了别的女人不要她也巴不得她离皇甫烨远远的 她只是不知道慕寒何时对她如此重视了起來为了赶走她身边的男人居然还怂恿别的女人去追求他们 这么在意她身边有其他男人为什么不直接把她扔了算了如此委屈就全倒真的不像他的性子了 她敛了敛心思不再议论这个问題抬起眼帘看着他浅声问道:“你和姑姑说的话都说完了吗” “你这一声姑姑叫得倒是顺口”慕寒的大掌落在她腰间拿起她的小手轻轻握着唇边那一抹笑意藏着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宠溺:“你真把她当成你的姑姑了吗” 第279章 有人,才有保障 若璇不说话,因为搞不清楚慕寒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叫柔妃为姑姑,他是高兴的还是不高兴的? 不过这回,却又感觉不到他有任何不悦的气息。 想了半天,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与她不过只见过两次,今日才第一次与她说上两句话,要是说我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姑姑,这话定然是假的,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哪有这么容易建立起來的?” 她要真这么说,就怕连慕寒也不会相信。 “不过……”她抬起眼角看着他,浅笑道:“我可以试着把她当成是我的姑姑來看待,以后也会对她好,孝顺她。” “此话当真?”慕寒挑了挑眉,虽然极力表现得不在意,依然藏不住几分愉悦。 “自然是真的。”如果,她与慕寒还能有以后的话……不过最后那句话她沒有说出口,心里乏过的那一丝苦闷,沉重得连呼吸也开始有点困难。 这两日总是会有一点多愁善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想那么多,但总会为未來担忧。 “我们要留在这里用晚膳吗?”不想再想那些有的沒的,她又换了个话題,靠在他怀里问道。 “嗯。”慕寒点了点头,与她一同看着亭外的景致:“答应过姑姑留下來陪她用晚膳,用完之后再回去。” 回去……总感觉他的意思是用过晚膳之后我们再回家那般,“回家”这两个字在她心里激起无数的浪花。 有个家的感觉真的很好,她和慕寒居然也有家了,是吗? 心里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要与他说,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两人就这样在凉亭下抱在一起,沒过多久若璇竟在他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这一觉,一直睡到黄昏时。 醒來的时候,慕寒依然坐在石凳上,而她依然舒舒服服地躺在他怀里。 看到落下的夕阳,她吓了一跳,忙从他腿上跳了下來,垂眼看着依然坐在石凳上的男人,她失声惊呼:“我……你一直这样抱着我吗?” 从午后抱到黄昏,这一抱少说也要有一个多时辰,他不累吗? “你睡着了,我不想吵醒你。”简单的两句话,把他整个午后所做的事情解释得淋漓尽致。 若璇心里一堵,心中竟狠狠感动了起來。 为了不吵醒她竟抱了那么久…… 视线落在他腿上,她咬唇道:“累不累?腿有沒有一点酸?” “酸。”他点了点头,老实回道。 沒想到他说得那么诚恳,若璇心里本來是有几分不安的,可现在只剩下温和的笑意。 她在他身旁端了下去,柔声道:“我帮你揉揉吧。” …… 德妃这一坐便在柔妃的寝房内坐了一个多时辰,黄昏时她才离开。 经过前院的时候远远看到凉亭下有说有笑的两人,她微微怔了怔,心里有几分讶异和不敢置信。 印象中的这个慕侯爷不苟言笑,永远绷着一张脸,从未见他笑得如此开怀过。 他坐在那里,九公主半跪在他腿间正在为他揉捏着两腿,这幅祥和的画面让任何人见到都会为之动容。 若能一辈子如此,也是好事。 眼底映着那一对绝世佳人,德妃幽幽叹息一声,严重闪过的不知是羡慕还是落寞的神色。 轩辕明珠努了努唇,一丝不屑:“看他们能得意多久。” 她自己被慕寒撤退,心里对他们还是有几分怨念的,她是不敢对慕寒怎样,谁叫自己怕他,但对轩辕若璇她不仅怨还恨得很。 德妃回眸看了她一眼,唇角含着一抹笑意,柔声道: “你也要多向你九皇妹学习学习,以前那些硬性子也该改一改了,瞧她现在和慕侯爷生活得多愉快,你若将來也能寻得良婿,也要多让着他,好好与他相处。” “母妃,你该知道儿臣只喜欢烨皇子。”明珠蹙起眉心,咬唇道。 见她依然如此固执,德妃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与她往院外那方而去: “烨皇子毕竟是九公主殿的人,既然是你皇妹的人,你就不要瞎想了,更何况以烨皇子的性情,你大概也是驾驭不了他。” “我为什么要驾驭他?母妃,我只想当他的女人,我要求并不多。”轩辕明珠追在她身后,一丝怨念:“你是我的母妃,你为什么不帮帮我?” 德妃依然笑得轻柔,也是苦涩:“母妃自己也是自身难保,如何能帮你?” 这个傻孩子为什么对烨皇子就是那么一往执念?世上好男子多的是,她竟都看不见。 虽说烨皇子确实才华横溢,胆识过人,也是个有能耐的人物,京中的公子哥儿们确实鲜少有人能与之比拟。 但他分明对自己的女儿不上心,跟着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哪怕这个男人再出色也不是自己的,这又何苦? “我就是喜欢他,母妃,我不管,你一定要帮帮我,我就要他!”明珠一直追在她身后,拉着她的手,一路撒娇着与她一道离去。 从他们出來的时候,慕寒和若璇已经看到那几道身影,只是慕寒多年來习惯了不与宫里的妃子有任何來往,除了他姑姑,他对其他妃子就算连行礼都是能免则免。 九公主也一样,以前的九公主骄横跋扈,见到宫里的妃子,就算权力如同德妃,她也是爱理不理的。 反正有太后撑腰,宫里的妃子也沒人敢动她半根汗毛。 换了轻歌的灵魂附在这个躯体之后,她更不愿意与宫里这些妃嫔有任何亲近的行为。 宫中的明争暗斗她虽然经历得不多,但电影却看得不少,能远离便尽量远离吧,多一分纠缠,便多一分危险。 更何况他们从柔妃的寝房出來便直接往前院走去,离凉亭也有一定的距离,相隔那么远,互不理睬也是正常的,当看不见好了。 慕寒和若璇留在柔妃的寝房里用过晚膳之后才离开,亏得轩辕东璃在灶房里忙了整整一下午,弄出來十菜一汤,把柔妃哄得心里一阵喜悦。 虽说,她染上了风寒也吃不了太多油腻的东西,但看到这个孩子为了讨好慕寒如此劳心劳力的,心中也是有几分欣慰。 若是慕寒能把她纳了留在身边也是一件好事。 还是那句话,自己的后半生得要依靠慕寒,在他身边有自己的人,她才能安心。 在宫里待了那么多年,虽然沒有参与过宫中的明争暗斗,但,道理却学了不少。 将來,慕寒的后宫也是一样的,他虽是将军,却是独立成军,和一国皇帝比起來完全沒太多区别。 将來他也是会有后宫的,在他身边安插自己的人,她的后半生才能有保障。 第280章 以后,离我远点 东璃的母妃死得早,一直以來也是与自己亲近得多,和晴儿一样,两人都是柔妃的心头肉。 能看到她们幸福是她最大的心愿,所以在席间她一直给东璃机会,让她和慕寒多亲近。 只可惜她这个侄儿说不要便不要,对七公主总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态度。 倒是对九公主一直细心呵护着,连帮她夹菜的事也当着大家的面做出來,这样的举动从前她还从未见过。 轩辕东璃也有点焦急沮丧,自己忙碌了一午后,费尽了心思,本是想讨得慕寒一丝欢心,却不想他从头到尾连半眼也沒有看过她。 倒是那个什么都不做、好逸恶劳的九皇妹独享他的宠溺。 自己又不是沒手,连夹菜这事也要侯爷为她做,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在自己面前显摆。 一顿饭吃下來,轩辕东璃是越吃心里越气闷,也越吃越难过,到了最后,差点忍不住滴落两滴清泪。 当然,她的表现只是看在柔妃的眼里而已。 至于慕寒和若璇两人的眼中由始至终只有彼此,哪顾得了其他? 若璇还偶尔为柔妃夹上点菜,至于慕寒,除了给若璇夹菜,便真的不理会其他人了。 若璇也是安静地接受着慕寒的伺候,并不多话。 用过晚膳,两人向柔妃道别后,便一路相携着匆匆离开。 已经入夜了,再不离去,只怕回到公主殿收拾好一切之后又得要弄到深夜。 难得在一起,慕侯爷还想早早回去与她好好温存呢。 离开柔妃的寝宫后,两人经由御花园一路往皇宫的后门而去。 夜色已经降临,这时候并不适宜从正门离开,慕寒也不想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他这一番进宫也是为了看他姑姑而來,至于若璇就并不用说了,她巴不得沒有人注意到自己。 快要到宫门的时候,身后忽然传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在追他们。 若璇抬头看着沉着一张俊脸的慕寒,浅笑道:“我看七皇姐对你真的是一片真心。” “你的意思是希望我把她要了吗?”慕寒挑了挑眉,垂眼看着她。 她一怔,眼底随即生起一丝不悦:“不许要。” 这分明在吃醋的模样惹得慕侯爷心头一阵愉悦,大掌落在她的小脸上,他轻声问道:“你觉得你以什么身份來跟我说这种话?不许?” “你说过我是你的娘子。” 他终是忍不住浅浅笑了,今夜,这丫头给了他莫大的欢愉:“你确实是我的娘子,我的事你也有资格去管。” 既然他愿意承认她,给她这个权力,那他说她有资格她便有资格。 若璇抿了抿唇,把他这话消化完,才浅笑道:“既然这样,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若是不违反原则,答应她又有何难? 反正她从來沒有在他面前撒娇过,只除了今日在凉亭下开始对他献出几分娇柔姿态,不过,他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这样的她。 若璇握了握他的手,视线透过他的胳膊往后望去,果真看到轩辕东璃一路小跑着向他们奔來。 她笑道:“你若是真不喜欢她,便与她说清楚吧,再怎么说也是个小姑娘,要是让她一直对你心存念想,总会影响她的终身大事。” 她说得这么一本正经的,慕寒却明显听出了她话语里的那一股酸气。 他伸出长指弹了弹她鼻尖,浅笑道:“你是怕她跟你抢夫君么?” “我才不怕。”她跺了跺脚,眼看轩辕东璃已经追上他们了,才举起拳心在他胸口上捶了一把,嘟哝起红唇,怨念道: “我不想再因为她而和你有任何误会了,你跟她说清楚吧,我到外头马车上等你。” 过去那一场误会,让自己吃了多少苦头? 她已经渐渐开始懂得如何和高高在上的慕侯爷相处,心里若是有什么话不妨直接和他开门见山说个清楚明白,他不懂猜测女子的心思,更不愿意花太多经历在这种无聊的揣摩之上。 若真想从此与他好好在一起,那便什么事都不要瞒他,就是生气,也要告诉他自己在气些什么。 他们的马车就在宫门之外安静呆着,不等慕寒有所回应,若璇又在他胸前捶了一拳,才转身大步离去。 眼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影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慕寒唇边一直含着一抹愉悦的笑意,心里暖暖的,眼底都是含笑的光亮。 她总算愿意承认自己是他的娘子,也开始为他身边的女人吃起醋來。 如她所说那般,他也不愿意再因为七公主与她生起任何误会,如今这份安定太难得,他哪舍得丢掉? 不待他多想,轩辕东璃已追到他身旁。 她踹了两口气,才抬头看着他轻声道:“寒,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 “我已经有娘子了。”赶在她开口之前,慕寒脸色一正,唇边那一丝因为若璇升起的笑意顿间消散。 他垂眼看着依然气喘吁吁的轩辕东璃,声音淡漠,也添了几分疏远:“我不喜欢你,也不想伤害你,但这一生我不会要你,你还是另寻良人吧。” 既然他的娘子要他和她的七皇姐说清楚,那他今日便与她说得清清楚楚,也好断了她的执念。 轩辕东璃沒想过慕寒说话居然这么直接,上來就给她一句不喜欢她,可他不是说不想伤害她吗?既然不想伤害她,就不要说这么伤人的话。 她眼角含着几许凄凉的雾色,抬眼看着他,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你知道我从小到大只喜欢你一个,自从第一次在宫里见到你之后,我就已经深深爱上你了,寒,不要对我这么绝情,你从前不是这样的,是不是因为她?是不是因为那个女人?” “是。”慕寒在这一方面确实不想花太多的心思,心里想的是什么,便与她说什么,也不在乎是不是会伤到人: “从前沒有娘子的时候,我不认为与你偶尔有所拉扯有任何不妥,毕竟我姑姑喜欢你,我也不想与你的关系弄得不好。可现在既然我有娘子了,既然我娘子不喜欢我与其他女子交往,那以后请你离我远些,我不想惹我娘子不高兴。” 东璃睁大一双水汪汪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她怎么从來沒有发现慕寒说话居然真的可以这么干净利落! 他竟坦白跟她说,从前与她好不过是因为柔妃! 虽然她自己也清楚这是事实,可是如此当着她的面说出來,就不怕伤了她的心吗? 他现在就为了轩辕若璇一句不喜欢他与其他女子太亲近,他便急着要与她撇清关系,在他心里自己是不是真的一点地位都沒有? 第281章 真的,对她出手 “寒,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九皇妹争。”轩辕东璃咬着唇,声音含着一丝哭腔,哑哑的,十分可怜: “寒,你不要这样对我,我不会跟九皇妹争的,我也不会让她不高兴,我只想留在你身边,哪怕做个小妾也愿意,我……” “我不愿意。”他小娘子的醋意有多大,他心里清楚得很。 上回就是因为他而故意用凤九卿来气他,她只是不知道自己寻错了对象,凤九卿不是她能惹的人。 但这举动也让他深刻认识到,若他再与这位七公主纠缠不清,她还会做出更多让他气愤的事情。 他不喜欢误会也不喜欢争执,就这样好好与她呆在一起,于他来说是一件最完美的事。 “我要说的话已经跟你说清楚了,以后还要不要见柔妃也是你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告辞。” 他深知七公主愿意日日与他姑姑相伴,多少是为了他。 说他冷情也好,说他无情也罢,他很快就会把姑姑从宫里接出去,以后她身边会有晴儿相伴,至于这个七公主要不要继续与姑姑好,根本没有太大的影响。 慕寒是真的很冷情,也没有半点同情心,他的心思七公主虽然无法参透太多,却也分明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冷酷。 从前因为柔妃对她的一丝温存,如今也淡然无存,转变这么快,只因为这个九皇妹,这叫她如何能甘心? “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见他想要离开,她退了两步,却依然挡在他身前,抬头看着他比日月星辰还要漂亮的眼睛,心里酸酸的也是苦苦的。 这么出色的男人,这么迷人的慕寒,为什么不属于她? “若是我做错了,我可以改,好不好?寒,不要这样,我能改,我一切都听你的,我一定会做得比九皇妹好,我能做得比她好太多。” “你没有资格跟她比,你也比不过。” 他是真的想要离开了,虽说长夜漫漫,可春宵一刻值千金,好不容易与若璇的关系回到从前那般融洽,他才不愿意浪费半点时间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见他又举步向前方迈去,轩辕东璃依然挡在他身前,依然苦苦哀求着:“寒,看在我伺候了柔妃这么多年的份上,你不要如此待我,好吗?” 慕寒脚步一顿,垂眼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 “我并没有要如何对你,七公主,我只是与你说清楚,这一生我不会要你,你不要白费心机在我身上,好好找个良人与他共度一生。” 若璇说了要他别耽误人家,他这番话说得够清楚了吧? 可东璃却还是不愿意放弃,她向他靠近半步伸手想要去拉他的衣袖,慕寒随手一扬,轻易躲过她的触碰。 见她还想靠近,他脸色一沉,目光顿时冰冷了下来:“我想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你若是还纠缠,别怪我不客气。” 东璃一惊,一双震撼的眉目紧紧盯着他线条僵硬而冰冷的脸。 他从来没有对她这么冷漠过,从前哪怕也不愿意与她多亲近,但他至少还愿意对她和颜悦色,可今日,他居然对她这么不耐和冰冷。 “为什么?”她低喊了一声,眼泪不自觉地滚落了下来,小小的身子往前扑去,便想要抱上他的腰际:“不要这样,不!不要……” 就在她两条胳膊即将要抱向他腰际之时,慕寒忽然抬手一扬,一道不算太凌厉却也不轻的掌风至他掌中推出,瞬间落在轩辕东璃身上。 她闷哼了一声,在自己错愕的目光下,就这样被他摔飞了出去,重重摔落在地上。 他对她出手,他居然真的对她出手! 慕寒从来没有伤害过她,这一次他却如同换了一个人那般,居然把她伤得这么彻底。 她薄唇不断颤抖着,抬眼看着他,眼泪落个不停,身上有一丝疼痛,可这一丝痛哪里比得上她心底的剧痛?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就为了那个女人吗?你为了她,居然对我出手,你居然真的对我出手。” 是无法相信,也是不能接受,他为什么忽然会变成这样? “我本就是这样一个人。”再次瞥了她一眼,他冷冷一哼,举步往宫门走去。 东璃知道他确实是这样一个人,老早就听说过有皇家女子想要接近他,却被他把胳膊卸下来。 那事她其实很清楚,慕寒不是真的把那个姑娘的胳膊卸下来,只是一掌把她打得脱臼了而已。 只是事情越传越远,到最后把他传成了一个嗜血残酷的人。 那当中也有她几分功劳,她是不希望其他女子与慕侯爷亲近,也不愿意看到他为任何一个女人驻足流连。 可她没想到他这一份冷意,有一天竟用在自己身上,他居然真的对她这么不屑一顾! 过去的温情是假的,过去的亲近也是假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他姑姑,他不过是利用她,想要她在宫里对他姑姑有几分眷念罢了。 他本来就是一个心机极重的人,他一直在利用她,一直都是! “你如此待我,你一定会后悔的!”她从地上爬起来,向他追了数步,依然哑着声,怨恨道:“慕寒,我为你费尽了心思,爱你爱了这么多年,你若真对我这么无情,我……我一定……” 走在前方的男人连头也没回,根本不愿意多看她半眼。 轩辕东璃咬着薄唇,看着他冷酷无情的背影,恨道:“你如此对我,以后柔妃在宫里一定会受到报应的,她一定……” 话还没说完,便忽然觉得喉间一紧,明明走在前方数十步之远的人转眼间来到她跟前,他的大掌在一瞬间落在她脖子上,只是轻轻捏了一把,便捏得她顿时呼吸不过来。 轩辕东璃吓得睁大一双眼眸,死死盯着他那双沾满了怒意的眼睛,薄唇大张,却完全说不出话来。 慕寒嗜血的视线落在她脸上,他冷冷一哼,沉声道: “你若敢动她半根汗毛,我一定会让你尝尝什么是后悔的滋味,你若动她一根手指,我便把你十根手指全剁下来,你让她心里不高兴,我便让你身心痛苦,别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 他又收紧了五指的力度,见着她一张脸渐渐变成朱红的颜色,直到她差点因为呼吸不过来而昏厥过去,他才蓦然松手,随手一扬,把她重重摔落在地上,转身傲然离开。 这一次,真的再也没有回头看半眼。 第282章 见过,皇后娘娘 当表面上那些客套的温情不在的时候,慕寒彻彻底底变成一个令人畏惧的恶魔,轩辕东璃长这么大,从未见过这么可怕的人。 那一双染着血腥和杀意的眼眸让她从头冷到脚,从身体外表的肌肤一直冷到心窝,整个心在一瞬间被冻成寒霜。 可是,哪怕他对自己如此残忍,也如此无情,她却还是那么喜欢他,那么舍不得放手。 从前虽说也不与他太亲近,但至少他还会温和地对她说话,温和地对着她笑。 以为讨得他姑姑的欢心,他对自己总是有几分柔情的。 可是,自从他和那个该死的女人在一起,他再不多愿看自己一眼了。 每次相见也是匆匆离开,他所有的怜惜和宠溺全给了那个女人,那个光长着一张漂亮的脸孔,却没有半点修养和内涵的女人。 怎么会这样?她和慕寒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趴在地上一直痛哭着,哪怕知道守在宫里的暗卫一直在暗处看着,却也还是止不住让自己的哭声溢出。 她不要和慕寒变成这样,不要与他形同陌路,也不要一辈子失去他。 可她该怎么办?她究竟怎么办? …… 慕寒离开之后便大步往宫门而去,心里想着若璇在马车上等自己,怕她等得不耐烦,便又不自觉加快了步伐。 可还没到宫门,便看到一名守门的侍卫神色慌张,急匆匆地往内里闯去。 他心头一紧,大步迎了过去,不等那侍卫开口,便急问道:“宫门处发生什么事?” 他从宫门那方回来,而若璇还在门外……心里一下被揪得紧紧的,仿佛有什么在他心里扎了一下那般。 就连等侍卫回话的耐性都没了,他脚下一点,迅速往宫门而去。 门外有几许凌乱,他们的马车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车上却是空荡荡的,毫无一人。 车夫被击毙在地上,数名侍卫也在地上横七竖八地倒着,这里分明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斗。 他被轩辕东璃耽误的时间也不过半柱香,宫门处竟然已经发生了如此巨变! “九公主呢?九公主在哪里?”他一把揪住跟上来的侍卫,怒问道:“九公主究竟去哪了?是什么人来偷袭她?他们是不是把九公主带走了?你快说!” 那侍卫见他如此愤怒,本就已经吓得两条发软,大脑一片空白,听着他的问话,他怔愣了片刻才蓦地回神: “刚才来了十几名黑衣人,把九公主带走了,侯爷,他们……他们有信函交给你。” …… 若璇醒来时发现自己正睡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她睁了睁眼眸,等脑袋瓜那一阵晕眩过去之后,才开始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知道自己被劫持,不是不害怕,却只是深知哪怕害怕也于事无补,能如此安静下来,说起来真的是心智有那么点长进了。 房间的布置精致古雅,算不得华丽,但却给人一种高贵的感觉,这个房间她自己从未来过,也不知道是在哪里,但却莫名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从床上爬起来正要翻身下去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心头一紧,忙注意起周围有没有防身的武器。 眼见不远处的墙上挂着一把长剑,她想都不想便套上靴子奔了过去,把长剑取下来握在掌中。 长剑并不重,拿在她手上却显得微微大了些,就如同她拿起名楚的长剑那一般。 说起来,长剑的花纹和名楚的那把真有几分相似。 她被人虏劫到这里来,还不知道她殿里的男人如今如何了,他们会不会着急,会不会四处在找她? 不等她多想,房门已经被打开,一名女婢打扮的女子率先进门,随后,一位衣着不算太华丽却给人无比庄重高雅的妇人在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的陪同下,缓缓步入房门。 若璇握紧长剑退了两步,盯着三人,眼底满满的都是防备之意。 哪怕自己的武功和剑法都不见有太大的长进,但若是他们真要乱来,她也不会坐以待毙。 名落月进了房间后,视线便一直锁在若璇的脸上。 这是她有一回如此近距离地亲眼看到传说中的九公主。 如此一张精美绝伦的脸蛋以及娇媚得让人怦然心动的身段,果真是天香国色,长得倾国倾城。 怪不得她的儿子会如此迷恋她,不仅她的儿子,就连烨皇子和慕侯爷都对她恋恋不忘。 但三个男人同享一个女人,就算再美又有什么意义?她实在是不懂他们都喜欢她些什么,难道就凭这张脸吗? 走在前方的婢女把椅子搬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房中央,对着名落月垂首道:“娘娘,请坐。” 娘娘…… 若璇心头一紧,看她优雅地坐下,她握紧剑柄,盯着她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抓我来这里有什么用意?” “小丫头不得无礼,在娘娘面前得要懂规矩。”站在名落月身旁的韩公公瞅着若璇,眼底闪过复杂的光芒,似在打量也似在琢磨什么,但他的声音却是平静而含着几分柔和的: “这位是我们的皇后娘娘,还不快来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听他这么称呼女子,若璇更加不懂了,若她没有记错,宫里根本没有皇后。 自皇后去世后,皇后之位便一直空缺着,就连尊贵如德妃也是顶着一个贵妃的头衔,这么多年以来还是无法拥得皇后的宝座。 她不清楚上一代的事情,不懂是皇帝真如此喜欢已故的皇后,不舍得把皇后的头衔让予别的女子,还是这么做有别的用意,但她却很清楚,眼前这个皇后娘娘是假的。 见她一直用一种打量而又不相信的目光看着自己,名落月薄唇轻抿,忽然浅笑道:“你便是本宫皇儿的娘子?” 若璇依然没有说话,不知道她说的皇儿指的是谁。 想了半天忽然眉眼亮了亮,冲着她讶异道:“你是……” 眼前这位娘娘,难道是前周朝的皇后娘娘,名楚的母后? 见她这般神色,名落月点了点头,接过婢女递来的清茶浅尝了一口,才把杯子递还给她,看着若旋笑道:“如何?本宫既然是楚儿的母后,便也是你的母后,给本宫行个礼问个安,该不算是委屈你吧?” 听她说是名楚的娘,又听其他人也称她为皇后,若璇心底已有几分相信。 怪不得刚才取下长剑的时候总觉得有几分熟悉的味道,说不准这房间是名楚,那这里……这里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冥宫? 冥宫的人,居然把她敲晕了带到这里来,这算什么? 第283章 究竟,要做什么 虽然不明白冥宫的人带她来这里意欲何为,但知道眼前的妇人是名楚的娘后,若璇心下还是松了一口气,紧握着剑柄的掌也不自觉收回几分力道。 她向前缓缓迈了两步,来到名落月跟前,盈盈拜了下去:“见过皇后娘娘。” 名楚的娘确实是皇后,可却是前周朝的皇后,按理,她身为夏朝的公主,本不该向她行礼。 但既然是她的婆婆,给她行礼问安自然是应该的,这是对长辈的尊重,并非因为她前朝皇后的身份。 名落月一直注意着她的神色,见她眉宇间蒙着一抹温顺乖巧的神色,与传说中那残忍不仁的九公主完全不一样,心中也有几分讶异。 据她的探子回报,这个九公主心性凶狠,在她的猜想里定然是个眉宇笼罩着嗜血光芒的女子,但却不想竟是这般。 “你真的是轩辕若璇?” 不能怪她有所怀疑,眼前这个女子与想象中的九公主简直是天差地别,根本让人难以相信她们就是同一人。 若璇微微怔了怔,才又垂首道:“是轩辕若璇。” 名落月没有说话,倒是站在她一旁的韩公公一直注意着若璇,眉目含笑,温言道:“给九公主赐座。” 一旁的婢女应了一声,忙又搬来椅子小心翼翼放在名落月身边不远处,看着若璇柔声道:“公主,请坐。” 若璇点了点头,站直身躯,退到椅子前乖巧地坐了下去,才又看着名落月,一丝不安和疑惑:“皇后娘娘让人把我带到这里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眼前这个婆婆于她来说是敌是友她暂时还分不出来,她是名楚的娘,而她是名楚的娘子,两人之间就不该有仇恨。 可她却用这么粗暴的手法让人将她打晕带回这里来,于情于理也是不该,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名落月没有立即回答她的话,只是安安静静端详着她的仙姿容颜。 轩辕若璇确实是一位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哪怕同为女子,她也会不自觉间被她吸引。 那雪嫩雪嫩的冰肌玉肤也不知道如何养才能养出这般水灵,那完美到让男子垂涎三尺的身段究竟是怎么锻炼出来的? 虽说她已经是个年过四十的妇人,但爱美之心是每个女人的天性,如果不是碍于身份和场合,她还真想问一句这一身好容颜究竟是如何练就的。 见她只是一直盯着自己仔细观察并不愿多说,若璇也没有说话,安静坐在那里大方地任由她欣赏。 当婆婆的如此打量自己的儿媳妇也是理由当然,她们毕竟是头一回见面,她也不想第一次见面就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瞥见她两耳上所戴的耳环,那花型有几分熟悉,却有几分陌生,她扬了扬眉,忽然浅笑道: “娘娘这双耳坠子真漂亮,把娘娘的一张脸也衬托得娇艳无比,相得益彰,不知道这是哪里的工匠所做的?有机会我也让他给我做一对,真是太好看了。” 听她如此赞美自己以及自己的耳环,名落月眉宇间总算拢起一丝愉悦的光芒。 她靠在椅背上斜眼看着她,笑得轻柔:“这是本宫年轻时先帝所送的,这世上独一无二,连本宫也说不出它的出处。”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这么好看,看来当年先帝也是特别喜欢娘娘,否则也不会为娘娘花那么多心思。” 若璇浅浅笑了笑,也学她那般靠在椅背上,心里却在琢磨着她究竟带她来这里想要做什么。 虽然明知道她说的这些都是恭维的话,但名落月的心情确实让她哄得不错:“你就是靠这一张嘴让楚儿对你念念不忘吗?” 若璇怔了怔,没想到她竟会问得如此直白,她轻抿薄唇,摇头道:“我想名楚不是这么肤浅的人,凭我的三语两语便能把他留在身边。” 至于她所说的名楚对她念念不忘,她不知道要不要认同,直到现在她还是不知道名楚对她是什么感情,说不好也猜不透。 “娘娘,我还是猜不透你为何要带我来这里,不知娘娘能否相告?” 如果眼前的人不是名楚的娘,她一定不会花那么多心思与她拐弯抹角来谈话。 用这样的方式把她抓来本就已经不是什么友好的态度,但她是名楚的娘,她还是不愿意与她把关系弄得太僵。 不管名楚对她是什么感情,至少她对名楚还是放不下。 “你想不想知道慕侯爷对你有多在乎?”名落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底也是平静无波,与她说起这种话也是安安静静的,如同是家常便话那般。 若璇却一下子被她吓得心头一顿绷紧,脸色也不自觉泛起几许苍白。 她命人把她带到这里来,竟是要对付慕寒! 但名楚和慕寒不是已经结盟了吗?她为何还要这般? 难道是冥宫的人根本不打算和慕寒结盟,而是想要利用完之后,连他那一份势力也一并夺取? 可她不相信,名楚不是这种人,名楚一定不是这么做。 她不动神色地打量着名落月,盯着她那一双含笑的眼眸,故作平静道: “我不过是慕侯爷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而他也是我数个男人中的其中一人,娘娘认为以我和他这样的关系,他能在乎我多少?” 名落月挑了挑眉,为没有被她的话糊弄过去,她浅笑道:“既然你对自己没自信,那本宫帮你一把,如何?” 若璇五指紧握,那把依然被自己抓在掌中的长剑不自觉动了动。 可她脸上却依然是一派平静,唇角微笑,也含着隐隐的笑意: “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玩那些无聊的游戏,我也不在乎他心中是不是有我,算起来我的那几个夫君里面,只有名楚才是我真心想要与其厮守的。” 名落月没有说话,似是在琢磨着她这话的真假。 不过,让她不得不佩服的是,这么年纪轻轻的一个小姑娘居然还能装着如此不经意地跟她阐述对自己有利的条件。 若她是一般人家的夫人,大概也会被她这番话骗过去。 “他是不是在乎你,或许本宫还有法子检测出来,你刚来这里大概还不习惯,本宫让翠儿陪你四处走走吧。” 说罢,在韩公公的扶持下她站了起来,若璇也随之站起,盯着她的侧脸一丝着急:“娘娘,我说过了我不需要证明些什么。” 所谓的“证明”,定然是一场阴谋,她身为一国的皇后,哪怕只是前朝的,也不会有这么多的时间陪自己来玩这种弱智的游戏。 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第284章 只要,安分守己 “需不需要,本宫说了算。”名落月一拂衣袖,并不想理会。 “娘娘!”见她真想离开,若璇追了两步,可那个叫翠儿的婢女却一步挡在她跟前,挡了她的去路。 眼见韩公公扶着名落月正要迈步离开,若璇心里一阵着急,话语里的不安再也藏不住:“娘娘,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不如把事情挑明了说。” 名落月脚步一顿,回眸看着她,笑得温和:“怎么?不再用那种温顺的态度來应对本宫了吗?” “既然娘娘知道刚才我说的不过是在讨你欢心,那我也沒必要与你拐弯抹角,你带我到这里來究竟想要做什么?” 她的儿子和慕寒结盟,她却在背地里做这种事情,她这么做,名楚究竟知不知道? 她心里有几分紧张,无论如何不相信名楚会这么对她,会这么对慕寒。 “娘娘这么做,名楚知道吗?” “你认为呢?”名落月眉心微微皱了皱,最不喜欢在九公主的事情上扯上她的皇儿。 深知皇儿对九公主用情至深,眼前的九公主,是想要在这事上与她拿乔么? “名楚不会这样对我。”若璇说得坚定,看着名落月,眼底的笑意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防备的姿态: “娘娘究竟知不知道名楚与慕寒都在做些什么?你带我到这里來名楚定然是不知情的,我劝娘娘凡事先和名楚商量一下,不要擅作主张。” “放肆!”走在名落月身旁的韩公公瞅着她,沉声道:“娘娘做事自然有娘娘的道理,岂是你这个小辈能指责的?” “我不是想要指责娘娘,只是想要娘娘想清楚,凡事最好与名楚交谈过后再作打算,她毕竟是你的儿子。” “听你的意思,你似乎知道名楚和慕寒不少事情。”名落月挑了挑眉,又往回走了两步,盯着她不安的脸,笑得轻柔:“要不你來告诉本宫名楚和慕寒最近都在做些什么。” 她是真的想知道,上回问名楚的时候,他竟一口拒绝,不愿把详细的事情告诉她。 她知道自己儿子做事的风格,他不想让她知道,不想让她操心,不管她如何让追问他始终也不肯告诉她,可那毕竟的儿子,当娘的哪有不想知道儿子情况的? 若璇轻抿薄唇,凝视她的目光,却只是不说话。 她被带到这里來,醒过來便见到这个夫人,他们叫她娘娘,她自己说是名楚的娘,但是到了现在她还是不能百分百确定眼前的人是前周朝的皇后,名楚的母妃。 虽说这房间的布置确实有几分熟悉,手中那把长剑也与名楚那剑的雕刻同一类型,就如同出自同一人的手笔那般。 但这也不能证明她是名楚的娘,若她是宁太后的人装扮而成,想要从她口中套出事实,那她便会在无形中害了名楚和慕寒以及皇甫烨。 见她不说话,名落月的耐性也几乎被磨光了:“名楚和慕寒究竟在做些什么?本宫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最好老实告诉本宫。” 若璇握紧手中的长剑,不自觉退了半步远离着她,浅笑道:“名楚是你的儿子,你若想知道,该去问他。” “你……”名落月有几分气闷,儿子的事情这个女人清清楚楚,而自己却一直被蒙在鼓里。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就仿佛儿子长大了,已经被别的女人勾去了心魂,再不认她这个娘那般。 “你不告诉本宫也无妨,慕侯爷很快会到这里,到时候他自然会向本宫禀明一切。” “慕寒不会为了我到这里來,你别枉费心机了,如果这里是冥宫,慕寒大概也会不屑一顾了。” 冥宫的让把她抓來要挟慕寒,可慕寒却和冥宫的名主有着协议。 在她看來那不过是她们女子之间的把戏,说不定他还会以为她和名楚的娘串通好在耍他。 若这里不是冥宫,那便一定是龙潭虎穴,慕寒來这里,定然会有大量的伏兵和危险在等着他,他又怎么可能为了她只身犯险? 不是她不自信,只是她很清楚自己在慕寒心里有几斤几两重,从头到尾,慕寒什么时候在意过她? “他会不会來你很快就会知道,本宫劝你还是乖乖把知道的事情告诉本宫,否则别怪本宫对你不客气。” “你若是伤害我,就不怕名楚不高兴吗?”若她真是名楚的娘,难道不在意儿子的心情。 闻言,名落月柔柔一笑,眼底的不悦散去后,那一份笑意又重新挂回唇边: “本宫的皇儿将來会是一国之君,他又怎么可能为一个区区的女子來顶撞本宫?哪怕你以后还有机会跟在楚儿身边,也不过是他众多妃子中的一人,你以为本宫真会重视你这样一个妃子吗?” 有些事情若璇是心知肚明的,若是他们找不到失散多年的太子,待他们推翻夏朝的政权,光复周朝的时候,名楚便是唯一一个有资格继承周朝皇位的人。 到时候后宫三千佳丽无数,他又怎么会记得那个不仅仅属于他一人的女子? 虽然,名落月的话确实很伤人,也让她心下剧痛无比,但这个节骨眼下,她又如何能在名落月跟前失了气势? 慕寒是不可能來这里救她了,她只能自己想办法先逃出去再说。 她又后退了半步,转身背对着她,朝大床走去:“既然你不相信慕寒不会來,那你便等吧,我也不在意。” 她的反应倒是有点出乎名落月的意料,她说名楚将來不会在意她,这么伤人的话,她居然真的如此不在意,这个女子的心究竟是用什么做的? 想当年她贵为皇后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先皇对她的喜爱后宫无人不知,但她却还是得要忍受自己的夫君与其他女子夜夜欢好。 哪怕先帝最常去她的殿房,可却不代表他不去别的妃子那处,她始终只能分得先帝一部分的爱意,这是身为一个女人最痛苦的事。 可如今九公主面对这些话语居然可以做到无动于衷,她是不是小瞧她了?但她一个弱女子,又能玩出些什么花样來? 她挥袖盯着她的背影,淡言道:“不管将來会发生什么事,等大局定下來之后,你若还愿意留在本宫皇儿身边专心伺候他,安分守己,本宫也不会太难为你。” 这话倒是真的,毕竟皇儿却是对九公主在意得很,她也不想因为这些小事和她的皇儿撕破脸,把关系弄僵。 在皇儿放不下九公主之前,她也不想伤她一根汗毛。 君皇的爱本就淡漠,等他日皇儿当了皇帝又有后宫三千佳丽左拥右抱而忘了她时,她才慢慢來报今日这口闷气不迟。 第285章 假装,伺机逃跑 “你好好在这里呆着,不要动别的心思,本宫保证不会让人伤害你。” 丢下这话,名落月一拂衣袖转身离去。 韩公公一直低眉顺眼走在她身旁,扶着她离开。 那个叫小翠的婢女把刚才两人落座的椅子搬回到原处之后,便匆匆退出房门。 她沒有随名落月与韩公公一道离开,而是把房门关上之后,安静守在门外。 若璇在床上静坐了好一会,等到再也听不到房门外有任何动静后,她才站起來走到窗旁小心翼翼往外望去。 今夜的月色算不上明亮,但还能隐隐看到院子里的一切。 她其实有点迷糊,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究竟是待了几个时辰,还是说已经过了一天一夜。 她不知道冥宫的位置在哪里,不过以自己胃里的难受程度來看,大概时间过去了也不短了。 肚子,饿得很。 她倚在窗后,安静看着外头的一切。 窗台虽然沒有被锁死,可窗外的院子里却站了四名侍卫在严密把守着,看他们的身影,就算不是绝顶高手,定然也是练武的好手,以自己的武功肯定不能在他们手中逃脱。 但离她在宫外被捕已经过去了至少半个夜晚,要是再不回去,慕寒不知道会不会着急。 虽然,一直想着他或许并不在意她被掠劫的事,甚至回头就把她给忘了。 但心底总是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告诉自己,慕寒会找她的,他一定会花心思找她的。 她不想让自己绝望,也不想给自己太多的希望,不管慕寒找不找她,她也得先想办法逃出去。 在窗旁呆了好一会,她有注意到院子里除了那四个侍卫严密把守之外,还有偶尔路过巡逻的侍卫们。 这座院子确实被防守得十分森严,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冥宫还是宁太后安排的宅子?直到现在,对那位皇后娘娘的身份还是会有几分怀疑、 她又回到床边坐了好一会,直到已经困倦得不行才倒了下去,天大的事,等到睡饱了养足了精神再说。 只是在闭上眼之前,依然在幻想着慕寒离开皇宫之后,看到宫外打斗的情形,知道她被掠劫了,他心里会不会有半点着急? 原來不管他曾经对她做过什么,心里依然有那么一个重要的位置是属于他的,依然会幻想他们之间是不是还会有那么一点情义…… 若璇沒想到自己这一睡居然直接睡到了第二日的晌午时分,或许是因为一夜之间经历的事情太多,身心疲累,所以竟睡了一个长长的大觉。 等中午柔儿端着一些清淡的饭菜进门,她才爬起來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也用清茶漱过口之后,端起碗筷便大口咀嚼了起來。 这些人不会害她,若真要取她性命也不至于会把她的命留到现在,所以她也不怕。 吃饱喝足之后她又回到床上躺了下去,拉开被子安静入睡,就连柔儿也不得不纳闷,这个九公主确实很能睡,从凌晨时分睡到刚才,如今才刚吃完便又躺在床上去了。 不过她被关在这里无所事事,除了睡觉还能做什么? 柔儿也沒有多想,把东西收拾好便退了出去,命人把餐具送回到灶房后又回到房门前守在那里,这一守便又守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 到了入夜时分,她去了灶房自己匆匆扒了几口,便又领了饭菜返回,打开房门把饭菜送了进去。 若璇已经醒來了,正坐在床边一脸悠闲地看着她。 见她把饭放在桌上,她又像晌午时一样走到桌旁坐了下去,安心用起了晚膳。 刚吃完把筷子一放,站起來正要往床边走去,若璇却忽然眉心一皱,小手落在自己腹上,用力按着一副痛苦万分的模样。 她回眸盯着柔儿,哑声道:“你……你们居然下毒想要害我!” 柔儿被她这模样吓了一跳,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饭菜,一丝讶异:“公主,您误会了,我们沒想过要害您。” “这份菜……这份菜有毒……”若璇已经站不稳了,两条腿绵软无力,晃了几下差点倒了下去。 见柔儿想要來扶她,她吓了一跳,忙伸手把她推开,跌跌撞撞往床边而去:“别碰我,你们居然想要害我,我是名楚的娘子,你们居然敢这样……” 柔儿已经被她的模样吓得有点六神无主,再听到她说她是名楚的娘子,这一吓更是不得了。 虽然,明知她是二皇子的娘子,可听她说出來,又见她这副痛苦的模样,心里一下又揪紧了起來。 她奔了过去,扶着她,不安道:“公主,这饭菜里确实沒有毒,您是不是吃了别的东西把肚子吃坏掉了?” 虽然,她表现得那么痛苦,但脸色还是红润的,唇瓣也依然粉嫩浅红,沒有半点中毒的迹象。 柔儿不傻,知道她并不如她所说的那般中了毒,只是见到她额角上真的渗出了不少细汗,看她也不像是假装的模样,大概是真的吃坏了肚子,肚子疼了却以为是他们下毒害她,所以才会这般模样。 想到她是二皇子的娘子,将來还有可能是他们的皇妃,柔儿的语气也不自觉柔和了下去: “公主,您在这里躺着,奴婢给您去倒杯温水,沒事的,或许只是來这里之后不适应才会……” “怎么可能,我肚子痛得很,分明是你们下毒想要害我!你们居然连名楚的娘子都要害,你们究竟安了什么心?我要告诉娘娘,你对我下毒。” “奴婢怎么敢?”她居然以为是她下毒想要害她,就算给她天大的胆子,她也不敢: “您怎么样?要不我请示娘娘找大夫给您看看。” “你不要假惺惺。”若璇的手在沒人注意的情况下探入了被子里面,她挣扎着想要坐起來,脸上却依然是痛苦的神色:“我肚子好痛,不行了,我要毒发身亡了,是不是……是不是你想害我?想取而代之当名楚的娘子?” 这一说更吓得柔儿脸色一阵泛白,虽说她对二皇子确实钦慕已久,但她怎么会想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公主,您别胡思乱想,您真的不是中了毒,奴婢这就去找大夫给你看看。” 她说罢,转身便想离去,却不想“嗖”的一声,一把长剑已经落在她脖子上。 垂眼看着锋利的剑身,柔儿已经明白过來是怎么一回事,她挺直身躯站在床边,两眼看着下床之后把她挟持起來的若璇,刚才的不安散去之后,脸上的神色倒是渐渐平静下來: “公主,您就是杀了奴婢,奴婢也不可能带您出去,奴婢劝您还是不要白费心机了。” 第286章 不能退缩 这一份镇定,就连若璇也不得不说一声佩服。 柔儿怕她真的不舒服,怕她身子有事,却不怕自己要她性命,这样的婢女,真的世间难寻。 皇后娘娘有这样的下人跟在身边,真是一份福气。 就她这一份大义凛然的态度,若璇也不想太过于为难她,她紧了紧腕中的剑柄,沉声道:“我不需要你带我出去,只要你告诉我你们家主子究竟是什么人。” “公主不是很清楚吗?她是二皇子的母后,大周朝的皇后娘娘。”柔儿心平气和地道。 那日二皇子对皇后娘娘所说的话她也听得清楚,那时候她就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着。 二皇子说了他已经把自己身份告诉九公主,既然如此,九公主也何必再问。 事实上在她看來,大家都是一家人,皇后娘娘和九公主处成这般,倒是有点像婆媳之间的不和谐,她跟随皇后娘娘这么多年,也是看着二皇子长大的,对两人的感情都是一样的深厚。 这两个人,得罪了谁伤了谁的心都不好。 事实上,她是赞同九公主所说的,希望皇后娘娘在做任何决定之前先问过二皇子,但,皇后娘娘执意如此,他们也是无可奈何。 若璇知道自己在她口中不可能要出什么答案,她又收紧五指,锋利的剑身往柔儿颈脖间压去几分,一道浅红的印迹顿时浮现。 可柔儿依然安静站着,不慌不忙也不见有任何恐怖,只是垂眼看着脖子上的那一把剑身,无奈道: “公主哪怕杀了奴婢,奴婢也沒办法为公主做些什么,奴婢劝公主还是乖乖呆在房内吧,皇后娘娘不会亏待您,您毕竟是二皇子的娘子,皇后娘娘要对付的人并不是您。” 她这话不说还好,说了,若璇心里更加不安。 皇后娘娘想对付的人不是她,这事她自然清楚,她要对付的是慕寒。 正因为这样,她才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不能让自己成为慕寒的包袱。 可她要怎样离开这里?“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这里自然是冥宫。” 既然二皇子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她为何还会如此问? 柔儿看着前方墙壁上被映出來的两道身影,温言道:“公主,奴婢已经说过……” 她的话还沒说完,颈脖间顿起一阵巨痛,昏眩的感觉忽然升起,她两眼一闭,就这样软软地倒了下去。 若璇收回长剑,拿起剑鞘套上,伸手在柔儿鼻尖探了探,还好自己下手不算重,还有气息。 虽然,她总觉得电视上那些动不动就挂掉的现象很诡异,但古代人的生命有时候真的是很脆弱,所以她也很怕自己不知轻重,轻易取了别人的性命。 把柔儿拉到床上之后,她才伸手解去她身上的衣裳,把她那一套外衣脱了下來,之后拉过被子将她整个人盖住。 回到房中回头望去,这一看也看不出任何端疑,知道床上躺了个人,要是沒人拆穿,大家也以为是她九公主。 她收敛心神,把长剑放在桌上,才伸手褪去自己身上的那套外衣,把柔儿那一身衣服往自己身上套去。 发髻也按照柔儿刚才的发型一般弄好,等整个人在后面看起來与柔儿基本上沒什么区别,她才把名楚的长剑放回墙壁上,端起桌上剩下的饭菜,举步出了门。 出门后便是一道长廊,若璇低垂头颅,捧着托盘朝长廊一方而去。 不知道灶房在哪里,也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出口在哪,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以她观察了一整日來说,这个时候这一方应该沒有太多巡逻的人。 但那四位守在院子的侍卫还在,不过穿着那一身衣裳出门,他们看到了居然也沒有任何反应,毕竟夜幕已经降临,在这种时候看人看的并不清晰。 见她打扮与柔儿完全无异,大家都以为是柔儿服侍里头的公主用过晚膳之后,把东西收拾搬出來罢了。 若璇穿过长廊來到另一座院门,她倚在长廊木柱旁抬眼望去,抬眼望去,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远处还有一队侍卫在巡逻,每隔一小会便在那一方走过,消失在一道拱门里。 若璇深吸了一口气,等他们离开之后便迈步朝他们的相反方向步去,在这种庭院里面得到处摸索,也只能碰运气,能出去是最好,出不去她也想好应对的法子。 果然才走了数步便又碰上了另一队巡逻的侍卫,走在前方的侍卫看到她,脸色一沉,喝道:“什么人?这里是娘娘的禁地,快回去。” 若璇吓了一跳,忙低垂头颅点了点头,低言道:“只是有点不舒服,想先上个茅房。” “茅房在那边,别到处乱闯。”看这模样是跟随在娘娘身边多年的柔儿姑娘,明知道这里是皇后娘娘的禁地还敢乱闯,这柔儿胆子是越來越大了。 若璇又点了点头朝他所指的方向走去,等她身后的那群侍卫走远了,她才脚步一顿,回眸望去。 那地方竟是皇后娘娘的禁地,不过她也沒有兴趣去打探那个皇后娘娘的秘密,既然是禁地,肯定不是出门的路。 她四处观察了下,之后举步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这门庭九曲十三弯,院子过了一道又一道,拱门也是过了一扇又一扇,却始终找不到出门的路。 偶尔见到巡逻的侍卫她也是低着头匆匆走过,大家见她穿成这样都以为是柔儿,也沒人多说什么,毕竟这个柔儿姑娘侍卫们也都是认识的。 又不知道在里头走了多久,被自己拿在手里的托盘早已经找了个无人察觉的角落里偷偷丢下。 她穿着柔儿的衣服在这院子里果真行走自如,沒有人敢拦她,看來这个柔儿在皇后娘娘身边还算得宠。 其实以她对皇后娘娘的那一份忠诚來看,得宠是理所当然的,若她身边有一个忠心耿耿的婢女,自己也会去宠信她。 又不知道是过了几道门了,远远望去总算看到一个面积宽广的大院子,院子的尽头便是一道高墙,高墙之外定然与这里完全不一样。 她又摸索着往前走了小半会,才终于看到一扇大门。 冥宫竟然这么大!怪不得他们那些所谓的江湖正义人士说要联手对付冥宫,只是到现在也不见他们有任何行动。 她自己倒是就这样轻而易举的來到冥宫,她甚至连冥宫离皇城多远都不知道,短短一夜时间居然把她带到这个地方了。 不知道外头究竟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她能不能顺利出去,但她已经來到这里,绝无退缩的道理。 第287章 他,真的来了 若璇拉了拉自己的衣裳,刻意让耳际旁落下的几缕青丝盖在自己的脸上,低着头颅往宫门而去。 尚未靠近就听到守卫低喝一声:“什么人?” 她依然低着头颅应声道:“我是娘娘身边的柔儿,要出门为娘娘办事。” 幸好今夜的月色比较昏暗,距离远的时候还看不清她的模样,四名守在门边的侍卫点了点头便往两旁让去,也沒注意到她的面容,任由她往门外走去。 若璇真的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如此轻而易举地离开,还真多亏了那个叫柔儿的婢女对皇后娘娘的重要性,她的重要决定了她在这个冥宫的权力和地位。 她依旧低着头颅迈着碎步往宫外而去,只希望他们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其他地方,不要去看她的面容。 乌云慢慢散去,明月也渐渐爬了出來,那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上时,地上的一切又多了几分真实和明亮。 若璇心里越來越紧张,也越來越不安,步伐不由自主加快了起來。 在她即将到达殿门的时候,却听到身旁的侍卫沉声道:“你不是柔儿,你是何人?” 他的话还沒有说完,若璇深吸了一口气,迅速迈步朝城门外跃去。 她跟随名楚一段日子,轻功也学了些,虽说还沒有学到太多,但至少也有一点底子。 仿佛早有防备那般,身后的侍卫见她一跃而起,当下与对面的侍卫互视了一眼,便大喝了一声同时跃起,长剑“嗖”的一声从腰间抽出,一剑向她刺去。 若璇感觉到身后急速而來的剑气,心里微微惊了惊,双脚刚落在地面上便脚步一错,以最快的速度躲开那一剑。 两个侍卫也只不过想吓她一把,并沒想要真的伤她,那两剑竟然轻而易举地被她躲了过去。 两人身形一转,转眼也來到她的跟前,以长剑挡了她的去路。 夜色洒在她的脸上,这张绝色容颜是他们所陌生的。 果然不是柔儿,只是一个穿着打扮与柔儿姑娘一样的女子,还是一个绝色美人。 两人五指一紧,握紧手中的长剑,剑尖正对着若璇,沉声道:“你究竟是哪个宫里跑出的丫头?快回去。” 这种事情在冥宫里偶尔也会发生,一些当值的侍女想要离开,因为得不到上面的批准,便想偷偷潜出去。 他们不是沒有遇到过,也已经不知喝止了多少人。 冥宫与其他帮派不一样,加入是自愿的,但他们加入之前总会与这里的人签订一份卖身契,如同把人卖给了冥宫一般。 不管是当值的侍女,还是他们这些守护的侍卫,待遇和月钱都不少,但都签了一生的协议就不许随意离开。 冥宫的冥主与主母身份神秘,他们不知道主母和冥主是什么人,但却知道绝对是有背景的大人物。 这里的所有防守以及规矩十分森严,连皇宫的宫规大概也就如此。 江湖上的不少人把冥宫当成邪魔歪道,想要除之而后快,但事实上也不过是因为冥宫的势力太庞大。 他们拥有着自己的军队,侍卫数量也是不少,那势力足以撼动整个江湖上任何一个门派。 所以,那些所谓的正义人士想要想方设法想除去他们任何能威胁到他们的势力,所有人都不愿让冥宫有留存下來的机会,所谓的武林正派,也不过是一群伪君子。 话说回來,看到那个婢女想要逃走,两名侍卫持剑想要把她逼回去。 倒是若璇眸光一闪,忽然衣袖轻拂,“嗖嗖”两声从袖子里掷出两道暗器。 两名守卫一惊,忙侧身躲开,回眸一看,竟是一双筷子。 就在这一躲的空荡,若璇已经踏着步子往外走去。 可才迈了两步,后领便是一紧,一人把她提了起來提回到门内,大门在她眼前被重重关上。 待若璇回头想要向身后的人出掌时,却不其然对上他一双含笑的眉眼,还未來得及出掌,人已经被扔到一边,脚下一个不稳,重重摔落在地上。 她抬头看着向自己靠近的韩公公,不悦道:“我是名楚的娘子,你敢这样对我?” “在冥宫里只有听话和不听话的人,也只有主母和冥主才是我们的主子,九公主,你明白吗?” 若璇咬了咬唇,从地上吃力地爬了起來,随手拍去衣服上的灰尘,斜眼看着韩公公,声音淡漠: “你们带我來这里究竟为了什么?慕寒和名楚早有协议,他们不是敌人,你们若是要害慕寒,便是害了名楚。” “你说他们早有协议?”韩公公眸光微亮,眼底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向她靠近半步,认真道:“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奴可就听不明白了。” 刚才还自称我,现在倒是自称起老奴來了,见他眼底一闪而逝的精光,若璇轻抿薄唇,不再说话。 既然她不愿意说,韩公公也不便多问,温言道:“公主还是随老奴回去吧,慕侯爷今夜大概也会到这里,公主何不等他來了再跟他一道离开?” “你说什么?慕寒今夜就会到这里?是你们故意引他來的?”其实这话问完之后,她也觉得自己问得有点多余。 她只是真的很不安,那位皇后娘娘究竟要对慕寒做什么? 可她又不想把慕寒和名楚的事情告诉眼前这个男人,如果这位皇后娘娘是真的,那名楚不对她说定是防着她身边的一些人,或者是别人的眼线,也或者说,他并不想让他的母后参与到这事上來。 既然他不说,她也不敢多言,怕自己说漏了口,反而会给他们带來无尽的麻烦。 但他们竟真的把慕寒引到这里來,若是他们要伤害慕寒……脑袋瓜里闪过无数的疑惑,却依然听到韩公公温言笑道:“公主随老奴來吧,慕侯爷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到了。” “快带我去!” 不管要发生什么事,先见到慕寒再说,见不到他,,她心里的巨石实在难以放下。 韩公公浅浅笑了笑,向她浅浅倾了倾身:“公主,请吧。” 若璇也不再多说什么,跟随着他往庭院深处而去。 穿过了数道门廊也穿过好几个庭院,他们才來到一处正殿前。 殿里灯火通明,远远望去还能看到那抹修长的玄色身影。 慕寒真的來了,就在正殿里。 为了她,他居然真的來到这地方! 若璇心头一紧,迈步便想追过去,却不想后领又是一紧,人已经被韩公公提了起來。 第288章 究竟,答不答应 想不到这个韩公公还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就这样拧着她踏着夜色,迈着看似缓慢的步子,可转眼间已经倒了殿中。 事实上从若璇出现在前院的时候,慕寒已经注意到她,但见她身旁走着一位武功不弱的高手,也沒敢有任何举动,只怕在纠缠之下对方会伤了她。 韩公公把人带到名落月身旁,点住她的周身大穴之后,才退了几步守在若璇的身后,一直低眉顺眼,沒有多说半句话语,一副温顺的模样。 名落月瞟了站在身旁着急的若璇一眼,视线又落到慕寒身上,她浅笑道:“刚才本宫跟你说的那些话,慕侯爷都听明白了吗?” 慕寒的视线紧锁在若璇的身上,她被点了穴道,不仅动弹不得,甚至还无法说出半句话语,可她眼底全是焦急和担忧的神色。 见她这般,慕寒薄唇一勾,眼下竟闪过几许愉悦的光芒。 这丫头如今是在担心他吗?看來她对自己也不是完全不在意。 柔和的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落到名落月身上时已变得凌厉而冰冷:“我要做的事情无需向旁人交代,你以为就这样便能要挟我吗?” “侯爷是个聪明的人,你该知道本宫把这丫头带到这里,就断不会让侯爷就此带她离开。”那眼底的寒意确实让名落月心底生起几许畏惧,但,有若璇在她手中,她有自信慕寒不敢乱來。 慕侯爷愿意为这丫头到这里,已经很好地说明了一切,以慕侯爷的冷情,若不是对他來说重要的人,他怎么可能为她只身犯险? 她勾起薄唇,笑得优雅:“明人不说暗话,侯爷,我要你率兵攻进皇城,只要你点一点头,我便把这丫头还给你。” “我说了,我要做的事除非我自己愿意,否则,谁也沒办法逼迫我半分。” 他负手而立,高大的身躯静立在大厅中央,看起來像似感觉不到他半点气息,可再一看,那凌厉的气息忽然又像是充斥他的周身,冷冽得叫人不敢直视。 就连名落月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年轻人足以有能力带领整个慕家军,但,他的能耐越大,对她來说危险便也越大。 哪怕今日他答应带兵攻进皇城,为她平定这个天下,他日等他完成了对她的承若之后,他也会对自己出手。 所以,她早就想好了,今日不管他是不是答应,自己也不会轻易让他把若璇带走。 他若答应了,只能说明九公主在他心里的地位确实无人能及,有这张王牌在手里,以后她更是可以为所欲为。 若他不答应,这里里外外数层高手也会让他插翅难飞。 “慕侯爷,本宫也不想为难你的娇妻,若是侯爷……” “她也是名楚的娘子。”慕寒的薄唇微微张合,溢出的话语冰冷无情:“知不知道名楚为了她,在岱岩山上找我拼命,差点死在我的手里?你猜名楚对她有多重视?” 名落月微微紧了紧藏于袖中的十指,脸色虽然沒有变过丝毫,但眼底还是有一份不安一闪即逝。 九公主对她的皇儿來说确实很重要,从她上回与她皇儿提起到这个问題的时候,她皇儿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不允许自己碰九公主,若她真的碰九公主,他一定不会就此罢休。 正因为这样,她对九公主更多了几分怨念。 等以后他们光复周朝,也等她的皇儿不再喜欢这个女人的时候,她说什么也不会放过她。 她在她皇儿心里的地位一定不能有半点撼动,绝不能让这些美色动摇到自己的权力。 她靠在椅背上斜眼看着慕寒,笑得轻柔:“你以为区区一个女人,我皇儿真的会在乎吗?” “他是不是在乎,你很快便会知道。” 慕寒的声音依旧冰冷,目光又落在若璇身上,对上她担忧的视线,只是回予她一道柔和的目光,仿佛在告诉她无需害怕,只要有他在,绝不会让这些人伤了她半分。 若璇握紧双拳,到了这时候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处境,而是怕他们伤害他。 可他为什么不告诉这位皇后娘娘他与名楚之间的约定?若是跟她说清楚说明白,她定然不会再如此威胁他。 但其实她很清楚以慕寒的性子,让他为了自己的安危向别人低声下气,把他们的计划告诉名落月,这一切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慕寒又怎么可能会如此低声下气? 他总是那么高傲自我,绝不会低下他高贵的头颅,哪怕要了他的命,他也不会屈服半分。 她心里真的很急,可慕寒已经不看她了,冰冷的视线又落在名落月身上,他沉声道:“她若是有半分损伤,我一定把你的冥宫夷为平地,你若是不信,尽管可以试试。” 哪怕和名楚已经有了约定,和冥宫也是盟军,但他的威严以及他的人也不允许这些人动半分。 他们若敢伤了璇儿,冥宫一定会变成人间地狱。 他说的话虽然很轻,语气也是很平静,但名落月无由來感到一阵心慌。 是他与生俱來的那份尊者气势,也是他眼底那份让人不得不畏惧的寒光,以他慕家军数十万的兵力,想要把她的冥宫夷平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今夜他只身一人前來,若真撕破脸她又岂会放他离开? 她抬了抬下巴,站在他身旁的韩公公顿时领悟,他大步向前,忽然伸手一掌扣在若璇的颈脖间。 “你敢!”见他如此举动,慕寒掌心一紧,不自觉往前迈了半步。 “看來慕侯爷果真很在意这位九公主。”他的表现让名落月心头一阵大喜,这会他越是紧张,她的胜算便越大。 “本宫再问你一次,你究竟愿不愿意率兵攻进皇城助,本宫灭掉夏朝的皇族一脉?你若答应,本宫绝不为难你的娇妻,你若不答应,本宫便会让她血溅当场。” 慕寒沒说话,只是藏于袖中的大掌紧握,指弯节处发出沉重的声响。 若璇真想告诉他不需要理会她,他走便是,这个皇后娘娘并沒有想过要伤害她,她看得清楚。 或许还顾念到名楚,不想伤了名楚的心。 可慕寒不一样,她真的会伤害慕寒。 可不管她有多着急,不管她多努力想要张嘴说话,却还是说不出半句话语,就连一个单调的音符也发不出來。 慕寒,快走吧,快离开这里,她不会有事的。 第289章 叛变 慕寒的视线一直落在若璇身上。这时候哪怕读懂了她眼里的焦虑。他也还是无动于衷。 若真如她所说在这种时候把她丢下來。他还有什么资格守护她一生。 “慕侯爷。本宫再……” “我不答应。” 声音刚落下。只见那抹高大的身影忽然一跃而起。在名落月完全沒有清眼前一切的情况下。他的掌已來到她跟前。 呼呼掌风迎面扑來。森冷的气息笼罩了一天一地。名落月连害怕都沒机会感觉到。那一掌。已经将她周身大穴全锁了去。 掌风如同锋利的剑。只要他五指再稍稍紧上几分。名落月的小命定然不保。而慕寒。明显杀意已生。 “不要伤害我母妃。”大厅门口外。忽然传來了名楚低沉的声音。 慕寒微微一怔。就这一怔。名楚那抹素白的身影已來到跟前。 他衣袖轻扬。一掌推了出去。出去的功力不到三成。只是为了把慕寒逼开。 慕寒掌上的劲力顿时卸去。脚步一错。又回到大厅中央。 既然名楚來了。他该有办法说服他的母妃。只不过。冥宫居然抓了他的娘子來威胁他。这笔账总是要清算的。 他着吓得脸色一阵苍白躲到名楚身后寻求庇护的名落月。沉声道:“念在你是名楚亲娘的份上。你这条命我暂且留着。但你以后若还敢动璇儿半分。我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 听到他的话。名落月又吓得止不住一阵颤抖。 他的厉害她刚才已经见识过了。她从來沒有见过这么快的身手。也从不知道原來想取她性命于慕寒來说竟是这么轻而易举的事情。 若不是刚才她儿子那一声呼唤让他停了下來。自己这一回早已成了他掌下亡魂。 这么多人在这里。却沒有一个得清他是如何出手的。等她反应过來的时候。他早已來到她的跟前。 这么多高手护佑在侧。竟是沒有一个能保她一命。 她低喘了两口气。依然站在名楚身后。心里的恐惧尚未褪去。 说到底也只不过是后宫里的一个妃子。虽说这些年來经过自己的努力也把冥宫发展了起來。可冥宫却是在名楚手里壮大的。她也不过以自己的身份召集了一些旧臣部队而已。 她着跟前的名楚。不安地唤了一声:“皇儿……” “我说过九公主殿的事情无需母妃担心。母妃这一次倒是让儿臣为难了。” 名楚的声音也是无比冰冷。让名落月听了之后。一颗心顿时荒凉了起來。 她真的惹怒了她的皇儿。这一次。彻底把他惹到了。 她也才清楚意识到了九公主在她皇儿心里的地位竟是这般重。这女子。不是她能动的。 但她的悲伤无人理会。名楚侧头着不远处、依然以大掌紧锁若璇咽喉的韩公公。脸色一沉。冷声道:“还不放了她。” 韩公公了他一眼。又了名落月。忽然薄唇轻扬。浅笑道: “二皇子应该知道老奴向來只服从娘娘。娘娘要老奴做的事。老奴就算不要这条性命。也一定要为娘娘做到。” 他紧了紧五指的力道。这一紧。若璇的脸顿时涨红了起來。 那是不自然的红。而是因为呼吸困难而造成的赤红。 所有人都沒想过韩公公忽然会生出突变。就连名落月也沒想过。 她往前半步。心里已经彻底慌了。声音也微微颤抖着:“韩公公。快……快放了她。这事交给皇儿去办。我们不要理会。” 她是真的被吓怕了。只要慕寒还在这里。她便吓得再也不敢站直身躯。 有名楚站在她这一边便也就罢了。以她皇儿的武功。对付慕寒就算沒有必胜的把握。可她这里里里外外全都是高手。那么多高手再加上她皇儿。哪能敌不过一个慕寒。 但儿子明显不理她。甚至还因为她抓了九公主而对她升起了几分怨气。在这种情况下。她哪里敢得罪他们。 她着韩公公。见他依然沒有放开若璇的意思。一双眼眸不禁闪过几许狐疑:“韩公公。本宫让你放开九公主。听到沒。” “可。娘娘的目的还沒有达到呢。”韩公公脸色一沉。唇边的笑意散去。又不禁紧了紧五指。让被他挟持着的女子顿时连呼吸愈加困难了起來。 她用力张嘴想要吸进新鲜的空气。可却无可奈何。胸臆间的那股支撑自己活下去的气息越來越薄弱。就连大脑也渐渐迷糊了起來。 这模样。让殿里最出色的那两个男子同时心头一紧。大掌不断收紧。 名楚眉心紧蹙。“你果然是混进來的细作。” 事已至此。这一点已经无需去怀疑了。 他早就想过她母后身边是不是有敌人混进來的奸细。所以这几年他做的很多事情也都沒有与她的母后说得清楚明白。 他母后沒什么心机。只要是她身边的人。她都基本上完全信任。也会把她的秘密与人分享。 他不知道是不是她一个人寂寞惯了。想要找几个说话的人。还是说她向來如此。 但这不是他所关心的重点。重点是他有好几次的行动已经暴露。冥宫里混进奸细。这一点毫无疑问。他只是沒想过居然是跟随他母后多年的韩公公。 韩公公依然挟持着若璇。不动声色地往大厅门外移去。他着名楚。笑得阴柔: “二皇子说的是什么话。老奴追随娘娘多年。又怎么会背叛娘娘。二皇子这么说。太叫老奴寒心了。” “放了她。”站在大厅的慕寒视线紧锁在若璇越來越赤红的脸上。心里被紧紧揪着。 他不管这个所谓的韩公公与他们冥宫是什么关系。他只要他的娘子。如果他的娘子在这里出了什么事。他一定不会放过冥宫的人。 韩公公的视线迎上他冰冷的目光。心里虽然也闪过几分不安和畏惧。但却依然浅笑着。故作平静道: “慕侯爷。您要记住把她带來的人是他们冥宫的人。不是老奴。老奴也不过是奉命把九公主救出去而已。” “你奉谁的命。要把她救到哪里。”名楚向前两步。已经顾不得在他身后依然害怕着的名落月。心里眼里全是那个几乎因为窒息而昏厥过去的女子: “你究竟想要什么。只要放了她。我答应让你安然离开这里。” “老奴想要安全离开会是什么难事。倒是你……”他忽然薄唇一勾。视线又落在慕寒身上。笑道: “慕侯爷。我家主子极不喜欢这个二皇子。不知道慕侯爷能不能为我主子除去他。” 第290章 不如,来玩个游戏 “韩公公,你这是什么意思?”站在名楚身后的名落月再也忍不住大步向前,盯着韩公公怒道:“你居然帮着外人让慕寒对付我皇儿!” “你们的国已亡家已破,你当真还认为自己是一国的皇后,你的儿子还是一国的皇子吗?”韩公公笑得不屑,声音尖尖的,有几分让人厌恶的阴气: “你们现在不过是邪魔歪道的教主,连名门正派都算不上,以一个魔教便想颠覆朝廷,你当真以为自己有这个能耐?” 不想与她多说废话,他又看着慕寒,不大的眼眸半眯着,把自己手里的若璇往前推出几分,大掌在她后颈上敲下。 若璇顿时感到自己的四肢恢复了劲力,就连嘴巴也能说话了,她看着慕寒也看着名楚,惊呼道:“不要,不要,你们不要伤害对方!不要!” “你看看。”韩公公看着慕寒,依然收紧着五指的力道,邪气一笑:“看看你娘子如何心疼你,为了她,你是不是可以把这个前朝叛贼给除去了?” 见慕寒不说话,只是视线紧锁在若璇身上,韩公公笑得更加得意: “你是夏朝的护国大将军,也是一国的侯爷,位高权重,就连宁太后也要看你的脸色行事,在夏朝你的权力可算是无人能及。若你能安分守己,继续当你的侯爷,整个夏朝的天下几乎有一半是你的,你又何必铤而走险,要与这些叛贼一起想要推翻夏朝的朝政?” 他每说一句话,五指便又加重几分力度。 眼看若璇的目光已经变得凄迷,已经几乎昏厥过去,慕寒深吸了一口气,忽然长臂一扬,一掌便向名楚推出。 仿佛早有准备那般,名楚也不敢轻敌,衣袖轻扬,醇厚的掌风随之送出。 两人的掌力相撞在一起,顿起一声巨响,周围那些婢女侍卫们被击得倒退了数步,有的已经软软倒了下去。 名落月幸而站在名楚身后才沒有被掌风伤到,但她也狠狠退了数步,远远躲开。 她皇儿的武功她很清楚,但却沒想到已经练就了可以和慕寒匹敌的神功,两人的掌力相差无几,比起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还要高深太多。 这两个人一旦打起來之后便再也停不下來,只见一玄色一素白两道身影顿时在大厅纠缠在一起。 不仅所有人心惊胆战不安地紧盯着两人,就连韩公公也不觉放松了手上几分力道,专心致志看着他们的对战。 这一场决战果真称得上惊天动地,那两抹身影从大厅里一跃而起,转眼已來到了亭外的院里。 名落月心里一紧,在侍卫的陪同下追了出去。 韩公公也挟持着若璇追至前院中,抬头看着在半空对敌的男人,唇角微笑,全是兴奋的笑意。 只要这两个人打起來,不管谁受了伤,于他來说也是莫大的好事。 真沒想到九公主在他们心里竟然占据着这么重要的位置,如今有这张王牌在手,以后不管主子想要做什么事情,也一定能事半功倍。 两道身影在半空里纠缠了许久,一度打得难分难舍,从半空打到树梢上,再从树梢上回到前院里,掌风呼呼,每到一处总会刮起一阵飞沙走石。 名落月和侍卫婢女们全都被逼得远远退开,飞扬的尘埃越來越厚重,逼得所有人连眼都睁不开。 韩公公也忍不住举起另一只大掌捂在眼前,想要把这一阵风沙逼退,却不想他的手才刚举起來、视线才刚从两人身上移开,便忽然感觉到两股强悍的气息迎面扑來,转眼已到跟前。 韩公公心里吓了一跳,忙扣紧若璇的脖子,脚步一错,想要往身后退去,可凌厉的一掌已经他的胸前。 “砰”的一声巨响,他顿觉虎口巨痛,就连握着若璇脖子的大掌也不自觉松开,沉重得饿身躯直直被震飞了出去。 这一掌落在身上之后,另一道掌风也随之迎面而來,又是沉重的撞击声响起,韩公公本已被击得虚弱的身子被推到空中,又如风中落叶一半。从半空缓缓掉落。 最后,重重摔落在地上。 他口吐鲜血,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两人,张嘴想要说话,却是半句话都说不出來。 他沒想到名楚和慕寒这一战居然是在演戏,演得这么逼真,自己根本看不出半分破绽。 只道他们全力以赴想要把对方伤到自己的掌下,却不想由始至终他们的目标都是他,这会落在他们手里,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沒有活下去的机会。 慕寒和名楚一掌把他伤了之后,回眸便想把他们的小女人拉回到自己身边,却不想在他们对付韩公公时,一道素白的身影凭空出现,转眼把若璇抱了起來,一闪跃到高高的树梢上。 抬眼望去,只见凤九卿唇角含笑,垂眼看着他们,笑得轻柔,那只修长的大掌慢慢爬上若璇的脖子,指尖轻掐,一道猩红顿时在她脖子上溢出,沿着他的指尖缓缓滑落。 这么远的距离,名楚和慕寒却分明看得清楚从他们的女人的脖子上溢出的血珠。 不等他们开口,凤九卿已笑道:“不如我们來玩个游戏吧,你们就在这里站着,我看看谁敢先离开。” 锋利的指带着内力紧扣在若璇脆弱的脖子上,另一条长臂忽然扬起,掌风如同利剑迅速向名楚袭去。 眼里全是若璇奄奄一息的虚弱模样,以及她颈脖上落下的那一道猩红,名楚根本不敢躲避,就这样站在原处,用自己的身躯硬生生接了他一掌。 “砰”的一声,修长的身形忍不住退了两步,可却依然屹立不倒,抬眼看着他,只是唇角溢出了怵目惊心的血迹。 “你居然不躲不闪,果然够在意我的璇儿。”凤九卿的声音安安静静的,甚至干净得丝毫无杂质那般,可他所做的事情却又如此邪恶,如此凶残。 若璇握紧掌心,哪怕已经凑不出太多的力气,却依然伸手击落在他的腰侧:“你敢……敢伤害他们,我不会放过你。” 眼见名楚受了一掌口吐鲜血,名落月吓得尖叫了一声,从人群中跃出,向他奔去:“皇儿……” “别过來!”名楚低吼了一声,硬生生喝止了她的脚步,侧头看了她一眼,冷声道:“回去。” “仙姿傲骨,果然是个人物,怪不得我的璇儿总对你念念不忘。” 凤九卿浅浅一笑,低头在若璇的额角上吻了吻,目光又落在慕寒身上,笑得邪魅:“你呢?慕侯爷,你是不是也像名楚那样,不会退缩半分?” 第291章 伤她,也是伤我自己 凤九卿的长臂又扬起,见此,若璇吓得尖叫了起來:“不,不要!不要伤害他!我求求你!” 凤九卿垂眼看着她,眼底闪过复杂的光芒,一丝怨念,一丝不悦,一丝怜惜,也是一丝仇恨:“你就这么在乎他吗?” “你以为我当真会站在那里任你处置?”慕寒的声音凭空响起,回眸看他时,那抹高大的玄色身影早已迎着清风來到他跟前。 可他沒有出招,是因为很清楚对付凤九卿绝不会像对付刚才那个韩公公那么简单。 三人的距离很近了,看着若璇苍白无血色的脸,心里分明揪得生疼痛,慕寒的脸色却一如往常地淡漠而平静。 “若是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那我宁愿亲手了结她的痛苦。” 话才刚说完,他忽然长臂扬起,醇厚的内力带着足以让人丧命的掌风,一掌向若璇击去。 凤九卿万万沒想到他居然会对若璇出掌,可若璇却唇角含笑,已经看懂了他的意思,她闭上眼,一副等死的模样。 当然,有凤九卿在她身旁又怎么可能会让她死去? 他放了落在她脖子上的五指,长臂把她搂在怀中,大掌扬起,脚步同时错开,扬出的那道掌风与慕寒的掌风碰撞在一起,修长的身影忍不住晃了晃,就连脚步了止不住一阵凌乱。 “你居然真的对她出掌!”他盯着慕寒,刚才那份自信满满的表情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满腔气愤模样:“你敢这样对她!” 慕寒不说话,看着靠在凤九卿怀里被他的掌力伤得乱了心脉的人儿,眼底的痛只有他自己才看得见。 若璇动了动唇,笑得苦涩:“慕寒,你当真对我这般无情么?” 慕寒大掌收紧,凝视着她的目光,笑得不屑:“你若好好的,我怎会对你无情?可我总不能为你舍了自己的性命。” 他的长臂又扬起,袭击的目标依然是若璇。 倒是下方的名楚低叫了起來:“别伤她!” 他脚下轻点,转眼也來到慕寒身边,一把扣住慕寒的腕,沉声道:“她是我们的娘子,你不要伤了她!” “我沒你那么愚蠢。”慕寒瞟了他一眼,薄唇勾出一抹冷魅的笑意: “她若被凤九卿带走,只怕也逃不过成为他女人的命运,你愿意让我们的娘子被其他男人亵玩吗?与其如此,不如让我一掌毙了她。” “慕寒,你……” 闻言,名楚的心顿起荒凉,可在对上他冰冷的视线时,却又似乎忽然了解到什么,心头狠狠松了一口气。 他眸光一沉,看着凤九卿,视线又从凤九卿身上移开落在若璇身上,声音是温柔的,却也是无情的:“璇儿,对不起,下辈子我们再做夫妻。” 素白的衣袂迎风扬起,这次不等慕寒出手,他的掌风已送了出去。 这两人态度的变化完全出乎了凤九卿的意料,从未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样。 但只是一个闪神,名楚的掌风已经來到若璇的面前,他吓了一跳,又扬出一掌,带着若璇匆匆躲开,不想才刚躲过去,另一道凌厉的掌风已到了若璇跟前。 这两个男人如同发了狂一样,非要把他怀里的女人置于死地,每一掌都是实实在在的,不留半点余地。 其实他有想过一切都是他们的计策,他们是看出了自己对璇儿的在意,但,面对这样的计策,他完全无法选择。 他们赌的,就是他对璇儿的真心。 这一掌他无法带领她躲过去了! 凤九卿一咬牙,忽然一转身挡在若璇面前,沉重的一掌结结实实落在他背上,他闷哼了一声,扶着若璇从树梢上跃下,落在庭院中。 鲜血从他唇齿间溢出,落在素白的衣裳上,也落在若璇胸前的衣料上。 垂眼看着受到惊吓的女人,他低喘了两口气,才柔声道:“别怕,我不会让他们伤到你。” 其实,若璇掌里早已凝聚了内力,正要一掌落在他胸前,可在对上他深情而怜惜的目光时,这一掌却无论如何推不出去。 刚才名楚和慕寒的意思她已经懂了,她也很清楚自己该做些什么,但她也沒想到凤九卿居然真的愿意用自己的身体去保护她。 那日他在宫里对她所说的话顿时在耳际闪过,他问她什么时候才能想起他,他也说过总有一天会让她想起他们之间的情义,会和她回到那个叫雪洞的地方,与她再过上安静而又幸福的生活。 他真的在意她。 她的掌力凤九卿已经注意到了,她错过了对他出手的最佳时机,现在再想要对他出手,已來不及。 大掌扣住她的手腕,只是微微动了动,便把她凝聚在掌心的内力全卸去。 举目看着两个向他们靠近的男人,他执起衣袖拭去唇角的血迹,这会,浅淡的笑意又回到唇边:“原來你们也不是真如此无情。” 长臂搂过若璇的腰际,把她搂入自己怀中,他笑得轻柔:“沒想到慕侯爷和冥主也是这么卑鄙的人。” “论到卑鄙,我不及你万分之一。”慕寒沉着脸,向前两步,知道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他也无意再去掩饰:“放了她,我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否则,我一定会取你性命。” “我若活不了,就与璇儿一起下地狱,到了阴间,她还是会成为我的女人。” “你敢!”慕寒五指紧握,掌下已在凝聚着内力。 凤九卿浅浅笑着,把若璇又往自己怀里拉近几分,抬起眼角看着他,笑得不屑:“这一掌过來试试,我会和你们的娘子一道,是生是死绝不分离。” 若真的一道死了,或许,世事也就完美了。 慕寒死死盯着他,盯了半响,掌下的内力才渐渐散去。 凤九卿垂眼看着怀中的女人,笑得邪魅:“璇儿,我就赌一把,赌他们是不是真这么在乎你。” 在若璇还沒反应过來这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眼前忽然寒光一闪,一把软剑已经落在她颈脖上。 慕寒和名楚掌心同时一紧,不自觉往前半步:“你敢伤她!” “我伤她也是伤我自己,若她死了,我也会随她而去。” 凤九卿收回落在若璇身上的视线,举目看着他们,最终视线落在慕寒身上:“刚才名楚已经受了我一掌,他对璇儿的情义我也看清楚了,只是不知道慕侯爷是否也是一样。” 软剑忽然在半空划开一道寒光,迎面向慕寒袭去。 慕寒看得清楚,这道寒光被划出來之后,那把软剑又回到若璇的颈脖间,一切,只发生在眨眼之间。 第292章 只想,回慕寒身边 慕寒大掌收紧,胸膛剧烈起伏,脚下如有千斤重,无论如何也迈不开半步。 寒光就这样从前方闪过,那一袭玄色的衣裳顿时被划出一道深不可测的口子,鲜血,在月光之下显得异常妖娆。 名楚吓了一跳,想要过去审视他的伤势,却见凤九卿浅浅一笑,寒光再次一闪向慕寒当胸袭去。 名楚心头一紧,这次再也顾不得其他,大掌落在慕寒的肩头上,拉着他匆匆退了数步。 这一剑看似平淡无奇,实际上却能轻易取人性命。 一剑落了个空,落在地上,顿时在地上劈开一道巨大的裂缝。 众人也才看清原來这一剑的威力竟是如此厉害! 在他们回过神的时候,凤九卿已经抱着若旋一跃而起,剑光一闪,一道凌厉剑气向早已倒在地上昏厥过去的韩公公袭去。 顿时,血色漫天,韩公公一颗头颅被剑气带动,远远滚了出去。 就在所有人心惊胆战的目光下,素白身影带着那一抹纤细的倩影,转眼消失在夜空中。 名楚还想追去,可站在他身旁的慕寒明显已经不支。 眼底的光亮渐渐散去,慕寒脚下一软,单膝跪了下去。 名楚心头一紧,忙把他扶了起來,回眸看着怔愣在一边的婢女们,沉声喝道:“快给我准备几盆热水,快点!” “是……是!”几名婢女应了一声,慌忙向灶房的方向匆匆奔去。 名楚抬眼看着早已沒了凤九卿和若璇身影的半空,心里焦急,却又万分无奈,咬了咬牙,才扶着陷入半昏迷状态的慕寒匆匆往寝房赶回。 以凤九卿对若璇的在意,若璇落在他手中定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慕寒伤得太重,若是不救他,只怕他熬不过去了。 不管他与慕寒之间有沒有情义,他却深知,如果慕寒死了,璇儿一定会伤心欲绝。 她对慕寒的在意,他比谁都清楚! 为了不让她伤心难过,姓慕的,你最好给我好好撑着! …… 若璇一直被凤九卿挟持着,远离了冥宫,辗转來到一片山头上。 直到气息已经极度混乱,再也迈不动步子,凤九卿才在山上停了下來,放开了她,自己盘膝而坐,运功疗伤。 若璇退到一角,冷眼看着他,见他只是盘膝运功,连眼都沒有睁一下,她深吸了一口气,再也不理会他,撒腿往山下而去。 刚才慕寒所受的伤她看得清清楚楚,那道剑光落在他身上,不知道伤得他多深,她现在心里又急又痛,只想回去看看他,确定他是否安然无恙。 流了那么多的血,伤得那么深,他究竟能不能撑下去? 一想到他或许会撑不下去,心便痛得如同被刀子宰割那般,不管他从前曾对她做过什么,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自己根本放不下他,一直放不下! 慕寒,他不可以有事,他说过以后要养她,说过会和她一辈子在一起。 她不再怀疑也不再犹豫了,慕寒,我要和你在一起,你一定不能有事! 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却倔强地不让它们落下,她在山头上拼命奔跑,拼命想要找到下山的路。 以为凤九卿会起來追她,却不想他只是一直安静运功,完全不理会她,她松了一口气,知道他是伤得太重无暇管自己。 这下更拼了命往前方而去,可才跑了沒多久她又顿时停了下來。 放眼望去,脚下是一片断崖,前方竟是一条不归路! 这么高的崖,凭她鸡毛蒜皮的一点轻功肯定下不去。 一边是断崖,而另一边是高耸入云的石壁,上不去也下不了,只能往來路赶回。 可是凤九卿在那里……他刚才只不过是伤得无法顾及她,等她回去,不知道会不会突然间跳起來,又把她禁锢在掌下? 但心头的焦急太深,她根本管不了那么多,几个深呼吸之后,又沿着原路奔去。 凤九卿依然安安静静坐在崖边,清风吹动他的青丝以及沾上猩红血迹的白衣,如此美景,人间罕见。 可是他为什么那么坏?为什么要伤慕寒和名楚?甚至在他的临走的时候,还一剑把韩公公的头割下來! 韩公公背后的人定然是他,她只是沒有想到他居然这么歹毒和无情,手下伤成那样,再无利用价值的时候,他不仅把他丢弃,甚至还亲自把他送上路,这样的主子,有谁愿意跟随? 先头因为他替自己挡了一掌受了重创,心里还对他升起过几分怜惜,可这回她看到他,哪怕他长得再好看,再仙姿绝色,她也不愿意多看他两眼。 见他并沒有起來阻止自己离开,甚至连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她安了心,又顺着石壁往山崖的另一边奔去。 但,让若璇绝望的是,这里竟然是悬在半山腰的断崖,除了轻功极好的人,其他人根本到达不了! 怪不得凤九卿把她放在这里之后便安心运气功來,他根本早已经算好她沒办法离开。 她心里堵了一口气,又担心慕寒的伤势,一边愤怒着一边焦急着,无奈地回到凤九卿身旁,垂眼看着他,怒道:“你快送我回去,我要去回慕寒身边,快!” 凤九卿依然安静坐着,完全不理会她。 若璇气极,忽然抬起脚一脚往他身上踹去,可脚才刚伸出去便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周围有一股醇厚的内力环绕着,让她这一脚踩下去之后,如同踩在弹性十足的东西上,踩下去沒多久便又被弹了出來。 不过,那份力道也只是把她弹得退了数步而已,并沒有伤到她半分。 她不知道是凤九卿受伤之后功力不够,还是他故意如此不想伤害自己。 抛开他伤害慕寒和名楚不说,除了想要她,他其实并沒有做过伤害她的事。 可她不能对他心软! 他伤了慕寒,她如今只想回去看看慕寒伤得如何,至于凤九卿对她的情义,她不想理会也无暇理会。 “你快带我回去!”近不了他的身,心里那口气又下不去,她抓起地上一块石子向他用力砸去,本想着这石头会被他的内力弹回來砸到自己,所以若璇砸出去之后便也脚步一错远远躲了去。 却见那石子穿过他的护体罡气直接砸在他身上。 她微微怔了怔,视线里,凤九卿总算缓缓睁开眼眸,抬起眼帘看着气鼓鼓的她,淡言道:“我为你伤成这样,你就不想着來看看我伤得有多重吗?” 那话语,几分怨念,几分伤心,也是几分无奈。 以他嫡仙一般的人,说出这种失落的话语,若是一般女子听到,不知道一颗心会为他碎成几瓣。 但若璇却只是冷冷看着他,眼底有疏远,也有怨恨,唯独沒有半点怜惜。 第293章 你永远是我的 “你是死是活与我有什么关系?”若璇现在只想回到慕寒的身边,根本不想理会这个男人。 凤九卿站了起來,盯着她在月色下略显苍白的脸,视线沿着她的脸慢慢滑落,落在她的脖子上。 那里有几道浅浅的淤痕,还有被他长指抓破的几道伤口,他眸光黯了黯,举步向她走去。 见他向自己靠近,若璇顿时迈步奔向崖边,只要他敢乱來,她就从这里跳下去,她绝不会让自己落在他手上,被逼成为他的人。 她心里已经有慕寒和楚寒,甚至还有皇甫烨,她绝不会顺从于他。 放佛看穿她的心思那般,在她疯狂往崖边奔去的同时,凤九卿脚步一错,身形一晃,转眼來到她的跟前。 速度之快,让若璇防不胜防。 來不及收住步伐,“砰”的一声,她直接撞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这一撞,让凤九卿眉心顿时纠结了起來,胸口处还有名楚击落的那一掌所留下的伤。 但她如此投怀送抱,哪怕被她撞得很痛,他却也觉得是幸福的。 长臂挽过她的腰际,把正想逃脱的她拉回到自己怀中,凤九卿浅笑道:“你就这么急着來到我怀里吗?” “你无耻!”明知道事实不是他想的那样,这个可耻的男人! 她用力抵在他胸前重重推了一把,他脸色未变,眼里却闪过一丝苦涩。 她那么为慕寒的伤而焦急,却从未问过他的生死。 可是,他不会觉得气馁,那不过是因为她忘了他们之间的所有事情,只要等她想起來,她一定不会这样拒绝自己。 “留在我身边好不好?璇儿?”他已经忍不住也不想再忍了,每日里看着她和其他的男人在一起,心里的痛有谁能明了? 大掌拂过她的脸,不顾她的反抗,低头便吻了下去。 若璇慌得用力挣扎,在他薄唇含住自己小嘴的那会,忽然张嘴往他的唇上咬去。 这么调皮! 幸而他撤退得快,要不然也不知道会不会伤了她。 她如此咬他,自己的护体罡气定然会不自觉涨起,到时候伤的,怕是她自己。 忽然他一个翻身把她打横抱起,举步往刚才他们所在的位置返回。 若璇被他的举动吓得失声尖叫,用力在他胸前捶打着,怒道:“放开!凤九卿我警告你,你敢碰我,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快放开!” “你总是依靠别人,就不能靠自己吗?”他完全不为所动,哪怕她的每一拳落在胸前都会揪起伤口一股剧痛,他也还是不在意。 难得与她在一起,这点痛又能算什么? 倒是若璇听了他的话之后,心头一怔,心中顿时闪过几分惭愧。 她确实一直在依赖她的男人,什么时候依靠过自己? 可在这样的一个年代,在高手如云的江湖上,以她这种连缚鸡都嫌无力的人,有什么本事在一个又一个高手手下逃脱? 以名楚教她的武功,对付几个地痞流氓或许还能有点胜算,可是,她身边的却都是绝顶高手,她根本无力反抗。 瞥见她眼底的黯淡,凤九卿笑得轻柔,抱着她在草地上坐下之后,他伸出长指拂过她线条柔美的脸,浅笑道: “你的武功其实很好,只不过你想不起來罢了,若你能想起來,就算打不过我们,也绝对是个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 听着他这些温情的话语,不知道为何若璇心里竟泛过几许酸楚,但失神也只是那么一刹那,一刹那过去之后,她又顿时清醒了过來。 双手抵在他胸前用力推拒着,她蹙眉不悦道:“我不是你的那个璇儿,我心里也沒有你,放了我,我和你沒有可能的。” “怎么会沒可能?”他不但沒放她,甚至在她额上吻了吻,声音柔和还含着一丝宠溺: “那五个男人中我已经找到了四个,等夜清影回來之后,你就和他好好相处,很快我也会把第五个男人找回來。等你与他们都能好好相处的时候,你便能想起來我们从前的往事,你会回到我身边的,璇儿。” “你的意思是,我殿里有四个男人还不够,你还想给我找一个,是吗?” 她已经明白了,他在宁太后那边位高权重,只怕宁太后也要听他的。 她的殿里之所以会出现这四个出色的男子,多半也是他安排的。 虽然他们每个人进入她的公主殿都或多或少有各自的目的,但宁太后的面子是一部分,宁太后所代表的是他的意思,他还想把第五个男子送到她殿里吗? 他口口声声说爱她,想要和她在一起,但却把她推给五个不同的男人,等她都成了他们的女人之后,她还值得他爱吗? 她薄唇轻扬,扬开一抹不屑而又酸楚的笑意:“我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若是为了寻回我对你的记忆而把我推给五个男人,那么,你那所谓爱也不过而此。” 凤九卿心头微微抖了抖,沒想过她会跟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语。 他薄唇微启想要说话,却又一时半会不知道说些什么话來反驳她。 见他这般失魂的模样,若璇轻轻推了他一把,从他怀中坐直身躯,抬眼看着他,依然笑得不屑: “一段记忆对于你來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你若是真的爱我,为什么不用你的真心实意來打动我?或许我也会重新回到你身边,重新爱上你。可你让我和五个男人好了之后,你认为哪怕我恢复了记忆,我对你的爱还能像从前那般纯粹吗?你又怎么知道我不会为那五个男人而宁愿选择忘掉你?” “你不会!”凤九卿的呼吸开始有点急促也有点困难,他一把握住她的手,激动道: “你不会,你这一生最爱的人是我,你说过将來要当我的娘子,要和我一起修炼,永远活下去,你不会忘了我……” “可我现在爱的人是楚寒,是名楚,是皇甫烨,而不是你。” 她的话像刀子一刀一刀割在他的心口上,凤九卿心里一痛,这一痛,让他差点忍不住,一口浊血喷涌而出。 盯着她精致完美的小脸,以及那双写满坚定的眼眸,他忽然真的有一丝心乱,真的在想着若是以后她爱上那五个男人而不再爱他,那他又将如何? 越想脸色越是难看,就连眼底的光泽也变得阴暗溴黑。 他敛了敛涣散的思绪,冷然道: “若你爱上他们,等你恢复记忆之后,我便把他们一个一个杀掉,你不会有机会选择别人,你永远是我的。” 第294章 一阵,怪异的暴风 “你杀了他们,我只会恨你一辈子,我宁愿独身一人,也不可能回到你身边。” 若璇的声音虽轻,却无比坚定。 “我不信!”凤九卿激动地低吼了一声,握着她手腕的大掌不断收紧:“你沒有选择的机会,我也沒有。” 若璇五官微微纠结,手腕被他握得生痛,可嘴角还是那抹不屑的笑意:“你又不是我,怎么会知道我沒有选择?” “那只能说,我沒得选择。”激动渐渐平复下來之后,他的话语添了几许落寞和无奈: “我若不把你送到他们身边,你的灵魂回不來,你的身躯只能被那个恶毒的灵魂永远占据。” 他的话不像在开玩笑,他的表情是认真的,眼底那份无奈和沉痛也真实得叫人不安。 若璇心里有几分凌乱。 这种话不是第一次听他说起,只是如今再次听到,心里,更多了几分动摇。 难道她从二十一世纪穿越到这里,真的是回归,而不是附身在别人身上吗? 是因为他把她送到慕寒和名楚他们身边,她才有机会回到自己的身躯上? 他说这副身躯本來就属于她,可她真的能相信吗? 她沒有办法相信。 事情怎么会这样?只有把她送到慕寒他们身边,她的灵魂才会回來,这么荒诞的事情,他以为她真会相信吗? 见她眼底不断闪烁着困惑与不信任,凤九卿依然轻抚着她的脸,握着她手腕的劲儿也不自觉松去几分,他浅笑道:“不管你信不信,事实都是如此,等你恢复记忆之后,你便会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可在这之前,你要把我推给第四个和第五个男人?你还要我在他们身下辗转承欢,被他们占有,被他们玩弄,然后拖着残破不堪的躯体回到你的身边?” “别说了!”这事非他所愿,若是可以,他又怎么可能任由其他男子去碰她? 哪个敢碰她一根手指头,他都恨不得把他们杀掉! 他气急败坏地把她抱起,纳入自己怀中,大掌落在她的脑后,把她用力按在自己胸前,不让她看到他眼底的沉痛和一闪而逝的嫉恨。 那五个男人他定然不会放过,等她恢复记忆之后,他一定会让他们一个一个从世上消失。 所有碰过她的人,他绝不会让他们再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他们彼此只应该属于对方,彼此的人生中,再不该有旁人。 “我会把第五个人找出來,我一定可以,你相信我。”低头又吻在她的耳边,张嘴轻轻含住她饱满的耳垂吮了吮,他哑声道。 这个举动,吓得若璇顿时浑身绷紧,双手自己抵在他胸前,用力推拒着。 这里四下无人,不管他们做什么事都不会有人來阻止。 从未忘记那天在宫里他是如何对自己的,他对她这份念想根本从未散去过。 她不安也害怕,甚至焦急,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回到冥宫,去看看慕寒的伤势。 慕寒孤身一人去冥宫找她,冥宫上下除了名楚沒有一个人会愿意去救他,虽然相信名楚不会扔下他不管,可是,不回去看看,她心里真的安定不了。 她放不下也不敢放下。 凤九卿的大掌却已落在她的腰间,慢慢往她胸前摸索,直到那只大掌粗鲁的落在她胸前隔着衣物用力揉.搓时,若璇才猛地惊醒过來。 知道他的意图,她顿时疯狂挣扎了起來:“快放开,凤九卿快放开我!” 可凤九卿不管不顾,热烈的吻沿着她的耳垂一路往前,吻过她的脸颊,也吻过她小巧的鼻尖,最终落在她的薄唇上。 她想张嘴咬他,他却总能轻易躲过,之后便又吻落。 一个追逐一个躲避,等到换成她追逐的时候凤九卿又轻易躲了去,一來一回,这个吻便变得越來越激情,也越來越暧昧。 他明明受了重伤,可是力气还是那么大,被他压在身下,她连半点逃脱的机会都沒有。 她真的快要绝望了! 可她不要,她不要做他的女人! “放开!放开我!” 呼喊的声音越來越微弱,渐渐被吹散在风中,一身衣裳在他一双大掌的撕扯下,慢慢被剥离。 若璇心里的绝望越來越浓烈,慕寒受了重伤,名楚在救治他,皇甫烨不知道他们來了这里……这一刻,再沒有谁能带她脱离他的魔掌,再沒谁可以救她。 崖边的风悠悠吹送,不知从何时起,柔和的风变得猛烈也变得强悍,到最后,竟逐渐汇聚成了一股暴风。 但,纠缠在崖边的两人,却浑然不觉。 外衣被脱去,身上只剩下薄如蝉翼的肚兜,若璇眼角挂着泪,已经放弃了挣扎。 在这个地方唯一能逃脱的机会就是从崖上跳下去,可她不想死,她还要回去见见慕寒,她还想回到慕寒的身边…… 凤九卿的吻沿着她的脖子一路吻下,感觉到她变得温顺之后,哪怕明知道她只是绝望才如此,他的心头也缓缓升起一丝暖意。 他要她,哪怕现在她的心不在他的身上,他也不介意,他只想占有这副柔软的身躯,他总是相信只要她的记忆恢复,她总会爱上自己的。 粗鲁的大掌落在她的高.耸上,隔着肚兜轻轻揉.捏,另一只掌沿着她的腰线慢慢滑落,探入她轻薄的衣裙,想要去触碰她羞涩的秘.地。 可就在这回,一股从未有过的暴风忽然呼啸而來。 感觉到那阵风的不寻常,凤九卿心头一怔,已经触碰到神圣秘.地的大掌蓦地收回,抱着她从地上一滚,轻易躲过狂风的残卷。 如同龙卷风暴的狂风卷过之后,山崖上顿时涌起更大的气流。 不仅是凤九卿,就连若璇也吓了一跳,天地间越來越昏暗,明月躲在乌云背后,皎白的月光顿时消失。 崖边的清风却如同有颜色一般,带出一片漆黑,渐渐向他们袭來。 这么诡异的场面,就连凤九卿也从未经历过。 这一阵狂风來得太怪异,哪怕自己精通天文术数,还是解释不了它们來自何方。 若璇被他抱在怀里,也像他那样死死盯着前方那阵黑漆漆的山风。 忽然,两人同时眉眼一亮,心头猛烈地颤抖了起來。 若璇激动,是因为她在这阵暴风里,见到一张许久沒有看到过的脸,那熟悉的眼光,那给人安定的身躯,让她心里一喜,顿时尖叫了起來:“君浚救我,君浚,我是轻歌!” 凤九卿之所以眼底闪着兴奋的光茫,是因为他终于找到了第五个人,那第五个人,居然就在这一阵风中! 听到若璇的呼唤,君浚忽然抬头,视线竟真的与她纠缠在一起。 眼底先是闪起几许疑惑,慢慢,疑惑变成困惑,再后來他眉眼一亮,低叫了一声:“轻歌!” 第295章 居然,回去了 “我是轻歌。”若璇已经不知道用什么來形容这一刻的心情,她居然见到她二十一世纪的朋友,见到了君浚! 管不了太多,她一把推开凤九卿,迈步向君浚奔去:“君浚救我,他要欺负我!” 君浚盯着她,想要向她靠近,可自己就好像被禁锢住一般,完全无法迈出半步,他焦急地大叫着:“轻歌快过來,快到我身边來,我保护你!” 直到那抹纤细的身影迈入到那阵漆黑的风中,凤九卿才蓦地回神。 他身形一晃,转眼又來到若璇身旁,伸手便要去抓她。 若璇吓得失声尖叫了起來:“君浚救我!” 君浚不及多想,伸出长臂扣紧手枪的把手,“砰”的一声,一颗子弹从枪**出,向凤九卿急射而來。 凤九卿在江湖上也算行走了不少年月,自问见识过的暗器多不胜数,却从未见过威力这么大、速度这么快的。 在那个漆黑的东西向自己射來的时候,他已经脚步一错,拼尽全力想要躲开,却不想还是慢了一步。 子弹从他的长臂划过,“砰”的一声击落在山头的石壁上。 猩红的血顿时沿着他的长臂流出,染红了一方衣袖,就这么一个迟疑的功夫,若璇已经奔入到那片漆黑的狂风中,转眼來到君浚跟前。 她伸出长臂牵上君浚的颈脖,刚想要说话,迎面又是一阵狂风扑面而來。 这阵强悍的风吹得她发丝凌乱,连眼都睁不开,脑袋瓜也被吹得越來越沉重,无边的黑暗把她紧紧笼罩着。 她已经无力从这一团巨风中挣脱出去,迷糊中,只感觉到身边的男人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可她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感觉不到,闻着她熟悉而又让人心安的气息,她闭上双眼,身子一软,整个人昏阙了过去。 风依然强烈地吹送着,向凤九卿狂卷而來。 凤九卿脚步一错,侃侃躲了过去,就这么一躲,那阵狂风居然就在他面前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风过之后,崖顶上只剩下他一人。 他心里一紧,忙追到崖边想要寻找若璇,可山崖四周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 她被带到了哪里?刚才那个又是她的什么人? 掐指一算,只觉得若璇的气息还在,她应该还活在世上,但他们去了哪?那个向他攻击的男子究竟來自何方? 暴风平静下去之后,崖边的清风依然在悠悠吹送,一阵一阵吹拂,扬起他的青丝,扬出一幅绝美的画卷。 明月穿过乌云,再次把皎洁的月光洒向大地,山崖之上,一切都还像刚才那样,平静安宁。 他的问題,沒有谁能给他答案。 …… 若璇醒來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房间里是她最喜欢的暖黄灯光,淡淡的,不刺眼,哪怕醒來,眼睛也不会觉得疲劳。 她微微睁了睁浓密的睫毛,翻了个身,又舒舒服服地躺了回去。 空气中还飘荡着她所熟悉的淡淡咖啡香…… 从前她码字码到深夜,总会泡上两杯咖啡,十二点之前泡上一杯,十二点之后又泡一杯,那是她码字的习惯,熬夜的人根本离不开咖啡。 可是,咖啡…… 她蓦地睁开眼,抬眼望去,房间里是高级乳胶漆粉刷的白墙,墙壁上还挂着三幅抽象派的油画。 目光沿着墙壁缓缓移过去,头顶上是款式高雅简单的水晶灯,再过去便是她所熟悉的空调,茶几,沙发,电脑,以及那个她所熟悉的男人,那张曾经对了许多年的脸孔…… “君浚!”她吓了一跳,忙从床上跳了起來,看着君浚越來越靠近的脸,小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着,一下子完全接受不过來。 她回了现代,她居然回了二十一世纪!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视线从君浚线条完美的俊脸上移开,落到他手中,见他手里还拿着一个东西,定睛一看,居然是古代女子所穿的肚兜。 再仔细看,才发现这肚兜有点眼熟,那肚兜……是她的! 身上凉飕飕的,低头望去,竟见自己一对嫩白的浑.圆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浑.圆之上两朵鲜嫩的红梅随着她的呼吸轻轻颤动着。 一声尖叫划破长空,她忙抓起从身上滑落的被子盖回到自己的胸前,闪着一双无辜灵透的大眼看着走在床边坐了下去的君浚,惊叫道:“你干吗……干吗脱.光我的衣服?” “只是拿來研究一下。”君浚在床边坐下,垂眼看着她,对于视线里这一张完美到让天下所有男人疯狂的脸,眼里沒有半点惊艳和激动,反倒是几分淡淡的疏远。 一时之间他还沒有办法接受轻歌这张崭新的容颜,和这一副与从前完全不一样的身段。 “你真的是轻歌?”他又忍不住问了一句。 若璇看着他,看了半响,才点了点头:“上一回我已经告诉你了,是你不相信而已。” 她指的“上回”当然是在轻歌墓地里那一回,君浚依然看着她,认认真真地看着,看了半响才忽然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她的脸。 若璇从被子里抽出自己的小手,一掌把他的手挥掉,抬眼看着他,脑袋瓜里面还有几分迷糊,等到她完全清醒过來之后,一张脸顿时又变得苍白。 她回來了,回來二十一世纪,那么,她在那个年代里的一切如今怎么样了?她怎么也不相信那只是一场梦,那是她真真实实生活了两个多月的年代,怎么会是梦一场? 可是,她回來了,回到二十一世纪,她怎么样才能再回去? 电脑…… 她眨了眨眼,想要从床上爬下去,可两条腿才刚伸出來,便发现自己的身子上是一.丝不挂的。 君浚,这家伙居然把她脱得那么干净! 凝视着她不悦的目光,君浚微微怔了怔,才总算意识过來,他浅浅一笑,无奈地说: “我把你抱回來的时候,你身上只有这套古怪的玩意儿,而且上面占了灰尘,脏兮兮的,身上也脏,我才给你清洗了一遍。” 他给她清洗了!那么说…… 若璇红了红脸,现在心里真的很乱,实在沒有心情和他纠结这些问題:“我要下床,我要用电脑,给我找一套衣服來,君浚,快点!” 虽然分开了两个多月未见,可这回再见,君浚依然还像从前那样,她已经习惯了指使他,习惯了在他面前小脾气毫无保留。 她一直当他是好朋友,除了宠儿之外他是她最好的朋友,被他看光也不觉得有什么,顶多回头再骂他几句便是。 可她现在心里很着急。 慕寒受了重伤留在冥宫里,他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第296章 陌生而熟悉的轻歌 “你沒有衣服在这里,穿我的好不好?”君浚把手中的肚兜收了起來,放在床头柜上的抽屉里,站直身往衣柜走去,从衣柜里翻出一件衬衫回到床边递到她面前:“我这里只有衬衫和t恤,要不你穿t恤也行。” “穿t恤吧。”若璇淡淡回了一句。 衬衫有袖子,君浚比她高大太多,穿起他的衬衫绝对一点都不觉得好受。 君浚又回到衣柜里找來一件t恤,若璇再不想其他,背对着他把t恤套上,发现t恤的长度足以盖过她的臀,到达大腿之处,便再也不理会自己有沒有穿内裤的问題,忙从床上翻了下去,來到电脑前。 君浚的笔记本本來就是打开着的,她点上熟悉的网站,登录进入后台。 自己那本小说已经断更很久了,直到现在已经沒什么订阅了,连读者都跑得一干二净。 小说最后一章写到依梦被九公主囚禁在大牢,九公主找來几个粗壮的汉子想让他们强.暴她。 但在她的小说里面,陪伴她的是名楚,名楚正站在九公主的身旁,看着害怕得缩成一团的依梦。 到这里再沒有下文。 只有她自己知道事情的后面是如何发展的,可是一切都乱了,站在她身旁的根本不是名楚,而是慕寒,而依梦,她小说里的女主角在那一夜已经死了。 她怎么办?她现在怎么办?她要怎么样才能回到那个年代?才能回到慕寒的身边? 从來不知道自己心里是这么在乎慕寒的,想着他受了重创,还不知道现在怎么样,越想心里越着急。 她究竟用什么办法才能回到那个年代,回到她的文里? 其实,她不知道故事究竟是不是真的出现在她的文中,还是说真有这么个年代,而她正好被野史带领着写出了这么一篇文來。 文中的一切与她所在夏朝经历的根本不一样,凤九卿便是个意外的人物,她的文中根本沒有这个人的出现。 九公主已经是最大的反派了,可怎么会出现凤九卿这么一个人? 而她成了九公主之后,怎么与那些天山雪洞,修炼什么的扯上关系? 故事早就已经脱轨了,既然这样,她还有什么办法回到故事中? 她只想回到慕寒身边,只想看看他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怎么办? 她趴在电脑桌上,以双手撑起自己的脑袋,心里酸酸的也苦苦的,满心悲伤和焦急。 身后的君浚一直看着她,看着她那些举动和神情,果真全都和轻歌沒有任何区别,有区别的只是她这副身体。 她不仅变小了也变漂亮了,甚至还漂亮得让人不敢置信。 他活了二十多年,从來沒有见过如此漂亮的女孩,不仅漂亮,就连皮肤也是水灵晶透的,沒有化过妆,但却比化过妆还要精致漂亮。 轻歌在地府里走了这么一转,居然换回了一副这么好的皮囊。 可是,他宁愿面对的是从前的轻歌,现在这个身体,他还是沒办法一下子适应过來。 但轻歌的身体已经沒了,被火化了,他除了接受现在的轻歌,根本做不了其他。 他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声音是温柔的,也带着一丝对轻歌的怜爱:“究竟是怎么回事?能不能告诉我?” 若璇抬头看着他,眼里早已蓄满了泪花,她现在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君浚……”她哑哑地唤了一声,声音里已经有了浓浓的鼻息。 君浚是无所不能的,他是不是可以告诉她怎么回事?她今日能回到这里,回到二十一世纪,又是为什么? “你是从那里把我带回來的?”她忽然问。 “在俱乐部。”见她眼角带着泪,君浚下意识伸出长指给她拭去泪痕。 不知道她在伤心些什么,只能把他所知道的告诉她: “我在俱乐部练枪的时候,忽然看到你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而你正在向我呼救,所以我便沒多想,向那男人开了枪。” 当时两个人都是一身古代的打扮,男人那一把长发,分明是古装美男。 他不知道他那一枪有沒有要他的命,不过看样子似乎是被他躲开了,只是伤了他的手臂,而他就这样把轻歌抱了回來。 那一阵莫名其妙涌起的黑漆漆的暴风,也在轻歌落在他怀里之后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他当时也沒多想,怕被人发现轻歌与其他人的不寻常,只好匆匆离开俱乐部,先把她带回來再说。 虽然俱乐部的人见他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孩出门,所有人都觉得十分讶异,甚至在他们的记录里,根本沒有这样一个看起來未成年的会员。 但因为他在那里是熟客,又是高级会员,再加上他背后的君氏,谁也沒有多说什么。 轻歌沒想到自己就这样回了二十一世纪,可是,那阵风又是來自何方?她什么时候才能遇见那样一阵怪风? “带我去你把我带回來的那个地方看一下,好不好?”她握着君浚的手,恳求道。 君浚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他又看着若璇,柔声道:“等天亮了,俱乐部开门了我再想办法好不好?现在这个时候,那里大概已经关门了。” 若璇有点失望,她一分一秒都不愿意等,再等下去,心只会越來越受煎熬。 “你能不能先告诉我这两个月你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遇到了什么人?” 死了的人附在另一具身体上,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这次竟再次出现被他带了回來。 所有的一切就像梦境一般,虚幻得毫不真实。 可她却实实在在出现了,实实在在被他带了回來。 君浚沒有办法解释这种异象,或许只有轻歌才能告诉他真相。 “你究竟是怎么……”他话语顿了顿,大掌依然落在她脸上轻轻摩挲着,看着她时,眼底还是有几分沉痛:“究竟是怎么死的?死了之后灵魂去了哪里?这具身体是怎么回事?这两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若璇动了动唇,犹豫了片刻,才轻声说道:“我写文的时候忽然昏睡了过去,等我醒來的时候才发现置身在自己的文中,成了我文里那个最大的反派、恶毒残暴的九公主…” 之后发生的事情,轻歌挑了重点告诉了他,至于和几个男人纠缠这事,她也会说一点不说一点。 有些事情在君浚这个现代人眼里是根本沒办法接受的。 她已经有三个男人了,这事要是让他知道,不知道会不会把他吓晕过去? 第297章 四个老公 当然若璇从來沒想过君浚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在她想法里,君浚一直是个好朋友,比一般朋友要好很多很多的朋友。 说到最后,她累了,累到连说话的力气都沒了。 君浚把她抱回床上,给她倒來一杯温开水,才又问道:“你说那个叫慕寒的男人如今受了重伤,不知是死是活……” “他一定还活着!”若璇打断了他的话,激动了起來:“他不会死的,他这么厉害,不可能被凤九卿一刀砍死的,你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一说到慕寒有可能会死,她便吓得脸色苍白,眼底的泪顿时又涌了出來。 君浚心情有点复杂,看她这份焦急的模样,不难看出那个叫慕寒的男人在她心里占据着重要的位置。 她说她是九公主,公主殿里有四位夫君,还有一个叫夜清影她从未见过,这种事情确实匪夷所思,一时半会他也接受不來。 但他却明显感觉到她对那个叫慕寒的男人动了情。 心里涩涩的,从她手中接过杯子放下之后,他又看着她,浅浅笑了笑,忽然说: “你既然回到这里了,那些事情就不要再去想,多想也是无益,以后就在这里好好住吧。我会给你弄一个身份证,给你一个新的身份,过去那两个多月的事就当是一场梦,梦醒了什么都好了,好不好?” “不好。”她怎么可以当那些事只是一场梦?“我做不到。” 她要回慕寒的身边,她要确定慕寒还好好活着:“我一定要回去。” 她又从床上爬了起來,想去找那台电脑笔记本。 君浚把她拉了回去,摁在床上,静静看着她,口吻有几分不善,也有几分不悦: “听我说,轻歌,那些事情就当做了一场梦,你既然回來了,就不要再想着和那个地方,你难道喜欢在那个地方生活吗?你不是说了那个宁太后一直在利用你?那个叫凤九卿的一直想要强迫你吗?你回去只会受苦,留在这里不好吗?” “可我沒办法丢下慕寒。” 不仅是慕寒,还有名楚,还有皇甫烨,她既然和他们在一起了,就不能这样把他们丢下。 虽然,在那个年代自己确实常常受苦,也常常被那些可恶的男人强迫,可现在离开了之后才发现,他们就算再可恶,对她还是有几分怜惜的。 慕寒虽然强迫过她也伤害过她,可是慕寒说了以后会好好和她在一起,既然和她在一起就不会再欺负她了,是不是? 更何况慕寒这次独身一人到冥宫去找她,只为了救她,慕寒对她的情义她看得清楚,慕寒是喜欢她的。 或者说不管喜不喜欢,至少他在意她。 “我要回去,君浚,我一定要回去。” “那你想要怎么样回去?”君浚冷静了下來,依然摁着她的肩膀,不让她在床上起來。 抬头看了看挂在墙壁上的时钟,已经快六点了,天将要亮起來,但他们一夜未睡,这个小女人是不是该让自己先睡一会? 要怎么样回去,若璇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來,她又抬头看着君浚,坚定道:“带我去你练枪的俱乐部,去你把我带回來的地方看看,看看那里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通道,可以让我回那个年代。” 君浚五指紧了紧,盯着她不说话。 说实话他是不愿意她回去那个什么所谓的古代,他一点都不想她回去,要是她回去了,便连最后的一点点机会都抓不到了。 跟何况他很清楚这一次她走了,以后不一定有机会回到这里來。 “你先冷静下來。”他试着安抚她,在床边坐下,执起她的手,浅笑道:“等天亮了之后再说,我们先歇一会好不好?” 若璇睁着迷茫的眸子,看着他唇边的笑意。 他还是她熟悉的君浚,可她却从他眼底看出了几许自己所不熟悉的复杂的情绪。 她摇了摇头,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或许只是因为自己两个多月沒有见,所以才会对君浚起了一点陌生的感觉。 君浚疼她,对她这么好,只要是她想做的,一定会帮她做到。 可她心里真的很焦急,这个时候自己是不是真的能睡着? 她听话地躺了回去,侧身背对他。 躺了片刻,又回眸看着他,忽然道:“君浚,我有四个老公,你会不会瞧不起我?” 他是她的好朋友,和宠儿是一样的,她希望他们可以接受她的生活,她真的很怕他和宠儿会瞧不起她。 君浚大掌一紧,看了她半响,还是不说话。 轻歌心里有点堵,看样子君浚真的瞧不起她,她真的不想连唯一的两个朋友都沒了。 她又转了过去,背对着他闭上眼,嘟隆起红唇,含糊不清地说: “不管怎么样,我确实有四个老公,虽然有一个沒见过,但那是事实,如果你瞧不起我,我也沒有办法,都已经这样了,我再也放不下了。” 到了后來,她的声音越來越迷糊,迷糊到连她自己也听不清。 她其实真的很累了,折腾了整整一夜,直到现在,除了昏迷过去的那段时间睡了一会,醒來之后便又一直那么着急,身心疲惫。 躺下去沒多久,意识又开始迷糊了起來,迷迷糊糊间似乎感觉到身后有人躺了下去,那人伸出长臂把她搂在怀中。 闻着熟悉的味道,她闷闷哼了一声,动了动身体,下意识往他怀里缩去。 君浚看着躺在自己怀中已经陷入半昏睡中的女人,看着小小的眉眼,小巧的鼻子,粉嫩的薄唇,以及线条完美到让他开始渐渐喜欢起來的脸颊,看了好半天,才忽然哑声问道: “那你和他们是不是已经发生过关系了?” 若璇动了动唇,沒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嗯嗯呀呀不知道在说什么。 君浚伸出长臂把她紧紧搂在怀中,本想就这样抱着她入睡,可这个问題却一直萦绕在心间,挥散不去。 他固执地想要她的一个答案。 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他又沉声问道:“那个叫慕寒的男人是不是已经和你睡过?” 若璇被他推的有点烦了,伸手把他的大掌推开,才薄唇微启迷迷糊糊地回道:“天天睡在一起,别烦我,君浚,我好困了。” 君浚心里一紧,心头一阵苦涩。 果然她和那个叫慕寒的早已经有过亲密的关系,可是,他能怎么办? 第298章 一切都有可能 君浚觉得自己真的沒办法去计较太多。 在若璇那个年代,她是公主,公主殿里有四个夫君,所谓的夫君就是这个年代所说的老公,人家名正言顺在一起的。 哪怕她是轻歌,并不是真正的轩辕若璇,可她到了那里,管她是谁,见她长得那么漂亮,那些男人发起兽性來把她抢占了去也沒有什么奇怪的。 他只是在气,气自己在她被强.暴的时候沒能站在她身边,好好保护她。 他相信轻歌不是那种花痴的女人,不可能一过去就愿意和他们在一起。 其间她受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他可以想象。 他真的很恨自己,居然沒有好好保护她。 大掌又落在她背上,轻轻抚着这具自己慢慢开始熟悉起來的身体。 他把她拉入怀中,不再打扰她睡觉,只是低头在她额前吻了吻,依然睁着湛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的小脸:“轻歌,既然你已经回來,我就不会再放你离开。” 以后就留在他的身边好好做他的女人,他会保护她,再也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她的回來是上天给他的恩赐,这次,他再也不会让幸福从自己指间溜走了。 …… 虽然睡得很不踏实,中途常常被噩梦惊醒,可若璇这一睡,还是睡到中午十二点。 醒來的时候君浚依然睡在她身侧,正在拿一种与过去不一样的陌生目光看着自己。 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眸,往身后移去几分,还是不习惯与他这么亲近,虽然把他当成好朋友,可这似乎还是头一次他们两人单独躺在同一张床上。 以前也有过在一起的经验,但是怎么都是拉上宠儿的。 宠儿……她很久沒见过宠儿了,真想去看看她。 可她现在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现在可以带我去这个俱乐部了吗?”她从床上一骨碌爬起來,垂眼看着依然躺在一侧的君浚,急道:“我要去看看,快带我去你见到我的地方看看,君浚,快点。” 君浚的目光依然在她身上流转着,她沒有穿内衣,在自己那件薄薄的t恤包裹之下,胸前两座高山饱满而挺立,高山之巅两朵红梅隐隐透着一丝粉色。 还有她刚才在床上翻來覆去睡觉时,不小心裸露出來的美好风光。 那白皙陡峭的玉臀,修长完美到令所有男人疯狂的腿,以及这张焦急中带着几许不安和慌乱、却依然美得惊世骇俗的小脸。 她整个人都焕然一新了,他现在正在努力让自己去适应这个新的轻歌。 见他只是一直拿色眯眯的眼光看着自己而不说话,若璇隆起拳头一拳捶在他身侧,急道:“快带我去,君浚,快点!” 君浚无奈,只好收回所有放肆的目光,在床边坐起來垂眼看着她,浅笑道:“那个俱乐部只有有会籍的人才能进去,我沒办法带你进去。” “怎么可能?你那么有钱,你一定有办法的。” 她都已经急死了,他还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在跟她唱反调,看她焦急的模样好玩吗? 可这次,她不是玩的,她也沒心思跟他玩。 “君浚,我真的很想回去,我要回去看慕寒。” 那些有钱人才可以去的俱乐部她从前也了解过一些,确实是有会籍才能进去。 当然君浚并沒有告诉她,事实上凭他的能力,哪怕沒有身份证他也可以把她带进去,不过他根本无心让她回去那个什么所谓的古代。 所以,他也只是浅浅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头,温言道: “我已经让李秘书想办法去给你弄一个新的身份证,不过等会你得要先跟我出去拍张照片,等你身份证办下來之后,我给你办个会籍,到时候再带你进去怎么样?” “可是……” “凡事不要急,急了就乱套了,一步一步來,总会给你办好的。” 若璇低垂眼眸,看着自己紧握在一起的小手不说话。 她也知道要一步一步來,可是她真的很急,等到他们这些“一步一步”來完之后,慕寒究竟还有沒有命在? 一想到他可能会沒命,心里面又开始焦急万分,她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君浚,认真道: “我心里真的很急,真的很想回去看看慕寒如今是不是还安好,君浚,你要帮我,你一定要帮我。” 君浚眼底闪过一丝黯淡,可看她时,眼里就只有柔和与温情。 他拉着她的小手,笑着说:“好,我帮你,现在,你先去洗漱一下,我已经让李秘书给你买了新的衣裳,等干洗完就送过來,你该饿了,我带你出去吃顿好的。” 从前只要一说到吃的,轻歌就会比谁都高兴,她和宠儿一样都是个贪吃的家伙,为了吃的,哪怕码字码到正兴起也可以完全丢下來。 可是这一次,哪怕君浚用美食去诱惑她,轻歌也是不为所动,她还是无比焦虑,只想快点回到那个所谓的夏朝,去见她所谓的男人。 君浚心里确实不怎么高兴,不过,那男人对她來说已经成为过去式了,从现在开始,她身边的男人只有他一个。 看着她进了洗手间,他才拨动着电话催促着李秘书快点把衣服送來。 轻歌以前有胃痛的习惯,只要不按时吃饭胃就会经常痛起來,不知道她换了一个新的身体之后是不是也一样。 等到若璇在洗手间里把自己好好清理了一遍出來时,君浚看着她那副惊为天人的模样,一下又沉沦了下去。 其实只要想着住在这小小的身躯里面的灵魂是轻歌,他发现自己对这副身体也很快能接受起來,无关于她的美她的动人,而是这里面住着的是他最爱的灵魂。 “我家里沒什么好吃的,你先喝杯水吧。” 他倒了一杯温水递到若璇面前,依然是浅笑着。 他发现自从轻歌回來之后他变得爱笑了,过去那两个多月里,他从未有过半个笑意,如今笑起來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愉悦。 只要有轻歌在,他的日子就会好起來,他的人生才会处处有阳光。 看着轻歌小小的手捧着杯子,薄唇微启,一口一口啜饮的模样,他真恨不得把这个小女人纳在怀中,好好怜惜一番。 事实上他今天已经整整忍了一上午,总算忍住沒有去碰她,哪怕看到她裸露出來的粉臀以及两腿间那隐隐约约透露了半点的春色,他还是死死忍着。 谁叫她现在心里全是其他的男人? 他要是对她不轨,只会会加重她的不安和对他的抗拒。 他不急,可以慢慢來,只要她在自己身边,将來,一切都有可能。 第299章 在那里,开心吗 李秘书还沒到。 轻歌喝完水之后,虽然心里着急却也是无所事事,只好打开君浚的笔记本,又重头到尾看了一遍自己的文章。 文章很短,才写了不到十分之一的故事,谁也沒想到它的原作者这么快就消失在人间。 如今再看,才发现其实文中所写的和她所呆的夏朝有很大的出入。 究竟她是不是穿进自己的文里,还是说那根本只是一个巧合?她不知道,完全理不出个头绪來。 等到李秘书把衣服送來见到若璇之后,几乎被她这幅绝世容颜惊呆了。 长这么大,从來沒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姑娘。 虽然看起來只是一副十六七岁的模样,但那份水灵,那妙曼的身材,让她的美完全冲破了年龄的界限,只要是个男人见到了都会为她神魂颠倒,哪里还会想得起來这女孩还未成年? 不知道君总家里什么时候藏了个水灵透彻的小姑娘,他还以为那个叫轻歌的女孩子去世之后,君总就再也沒有心思去想男女之情了。 见他沉静了两个多月脸上从未有过半点笑容,李秘书也一直在为他愁着。 可这回见到他房子里头还藏着一个如此美艳艳娇滴滴的小女孩,李秘书也总算替他松了一口气。 见李秘书一直盯着若璇瞧个不停,君浚脸色一沉,高大的身躯挡在两人之间,从李秘书手里拿过衣裳之后,便沉声道:“公司是不是要倒闭了?你这么闲,沒事做吗?” 听了他的话,李秘书吓了一跳,忙从因为见到若璇而丢失心魂之中清醒过來,听着君总的话语,里头明显带着不悦和驱逐的意思。 他尴尬地干咳两声,冲他一笑,也冲君浚身后的若璇笑了笑,笑着说:“那我先回公司了,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处理,君总和这位……” 不知道怎么介绍她,犹豫了片刻,君浚才把若璇搂在怀里,冲李秘书道:“她叫若璇,付若璇,晚点我把她的资料给你,你让人给我弄个身份证來。” 李秘书才总算反应过來,原來君总让他找人弄个假的身份证,就是为了这个小女孩。 敢情这个小姑娘还是从偏远地带买來的?怎么连身份证都沒有! 对上李秘书窥探的目光,君浚脸色一沉,不高兴的情绪表露无疑:“看來李秘书真的很闲,要不我回头给你多安排点工作?” “不用,不用!”李秘书顿时清醒过來,抬眼看着他干笑着说: “我这就走,马上就走,你回头把资料发给我,我很快就可以把身份证弄出來,还有若璇小姐的照片。” 他拍了拍胸口,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我保证两天之内一定做得完美……” “时间不是问題。”君浚打断了他的话,眉眼一挑,眼底明显带着一抹警告的意味。 李秘书怔愣了片刻才猛地反应过來,忙对他们俩点头哈腰,笑道:“我一定会做得很好,一定不会让人看出破绽,只是时间上可能会稍微长一点点,请若璇小姐不要介意。” 若璇心里依然在着急着,介意倒是真的挺介意的,只是人家都已经这样了,她也不好说什么。 “麻烦你尽快吧。”她道。 “好,好,我现在就回去准备,先走了,回头再联络。” 李秘书又冲他们礼貌地笑了笑,才总算愿意离开。 李秘书离开之后,轻歌换上了他送來的裙子,一套连衣裙,精致而优雅,又带着一丝属于少女的调皮,大小尺寸居然和她刚刚好。 等她换上裙子出來时,君浚只觉得自己整个心魂都被她勾了去了。 比起从前的轻歌,现在的若璇更添了几分妩媚的气息,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媚入骨髓的模样,轻易让他移不开目光。 见他一直拿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若璇撇了撇嘴不悦道:“沒见过美女吗?快带我出门吧,我快饿死了。” 她心情不好,说话的语气也不太友善,不过君浚已经习惯了轻歌的小性子。 面对现在的若璇,打从心底也是把她当成是从前的轻歌,所以她就算态度再恶劣,他也只是浅浅一笑,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与她一道出了门。 还是轻歌最喜欢的pizza店,她从前就特别喜欢在这里吃pizza,每次当她心情不好或是写文写到卡文的时候,只要带她來这里吃东西,她的心情总能好起來。 果然轻歌进來之后,一直拉着的脸总算有了几分明朗的神色,当热腾腾的pizza送到她面前时,若璇的口水差点流了下來。 多久了?她多久沒吃过pizza了? 在古代虽然是个公主,吃的喝的都是上等的,可是心里一直有着委屈,总觉得一直被所有人压迫着,哪怕吃一口饭都觉得压抑,现在,才真的彻底放松了下來。 除了对慕寒的担忧,其他的一切其实都是完美得很,如果知道慕寒沒事,知道他安全,或许她还能放轻松下來,在二十一世纪呆上一段日子。 去见见宠儿,见见她爸爸妈妈和姐姐,见完了所有她想见的人,也交代完了所有她该交代的事情之后,她才想办法回到那个年代,回到夏朝,回到慕寒身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把自己的将來和慕寒联系在一起,她沒想在二十一世纪永久待下去,回來这里只当是回來探亲和旅游的,她以后还是要回到慕寒身边的。 “在那个年代,你真的活得开心吗?”见到她已经分明明朗起來的眼眸因为想起某些事情又黯淡了下去,君浚挑了一块pizza送到她碟子上,忽然问道。 若璇睁着明亮的眸子,抬头看着他,眨了眨眼,可又回答不上來他的问題。 在那个年代她真的开心吗?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 总是被人强迫总是被迫害,总有那么多的阴谋诡计萦绕在她身边,也总有那么多人想要害她,宁太后,凤九卿,那些都是她的敌人。 有那么多敌对的人,她的生活能愉快么? 可是,那个年代有慕寒,有名楚还有皇甫烨,他们虽然从不会对她说好听的话语,但,他们一直在保护她。 想要回去已经无关于她在那里活得开心不开心,而是纯粹想回到他们身边而已。 第300章 回家 在古代的时候一直想着要回來二十一世纪,回來这里了,却又一直在急着想要回到那个年代。 她究竟怎么了?究竟哪里才是她最该呆下去的归宿? “我想见见爸爸妈妈姐姐,还有宠儿。”若璇忽然说。 既然身份证还办下來,会籍办不了,她现在也沒办法去那个俱乐部,趁着这两天的空闲,她想先去见见所有关心她的人。 “先吃吧,吃完了我带去见见你爸爸妈妈和姐姐,明天晚上我把宠儿喊來,让你与她见个面好不好?” 若璇点了点头,才咬了一口,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着他,把口里的东西咽下去之后无奈地说道: “可我现在已经不是轻歌的模样了,我要去见他们,他们也不认得我。” “你要是轻歌的模样,我想他们大概只会被吓疯。” 所有人眼睁睁看着轻歌的遗体被推进火化间,被烧成骨灰……那些往事,一想,心头便又是一阵揪紧。 君浚话语一顿,忙换了个话題:“你就以一个新的身份去见他们,以后我再慢慢给你想办法,你是轻歌的事现在绝对不能说出去,哪怕是宠儿也不能说。” “可是宠儿见过我。” 那天在墓地,她分明见到宠儿,也分明知道她被自己的出现吓得几乎昏厥过去。 可后來还來不及跟她说什么,自己就被一阵风给带走了,醒來时又已经回到古代。 宠儿见过她的,她会不会想起來? 君浚揉了揉额角,心里也在愁着这个问題。 宠儿见过轻歌,也看到她凭空出现再凭空消失,甚至还被她吓得昏了过去,这回再把若璇介绍给她,她是不是能接受得來? “我不想瞒宠儿。” 她可以瞒爸爸妈妈和姐姐,可以站得远远地去看他们,可是她想要一个说话的对象,这个对象,只有宠儿适合当。 “那我们试着让她接受你是轻歌的事实吧。”君浚伸出大掌揉了揉她的脑袋。 入手是柔滑的青丝,那柔顺的发质手感美好得让他爱不惜手。 他又揉了揉,才浅声道:“快点吃吧,吃饱了我带你去见见你的家人。” 若璇点了点头,拿起碟子上的pizza一口一口吞了进去。 东西依然像从前那样味道极好,可因为心情沉重,吃起來也似乎失去了很多滋味。 吃过午饭,君浚带着她到相馆里拍了一张身份证专用的照片,把资料发给李秘书之后,才又带着她去了轻歌的家。 轻歌只见到她爸爸妈妈,姐姐上班去了。 和爸爸妈妈见面的气氛挺怪异的,明明是自己最爱的爸爸妈妈,想要过去抱抱他们却也不行。 谁叫她现在是若璇的模样。 她们根本不知道她是轻歌,她也沒办法告诉他们,这种事情就算告诉他们,他们也不一定能接受得來。 更何况,看到他们安好,她的心也定了。 君浚给他们介绍说她是轻歌以前认的小妹妹,和轻歌的感情特别好。 一听她是轻歌的好朋友,两老对她立即热络了起來。 也因为她年纪小,长得又是讨喜可爱,两人几乎把对轻歌的感情都落在她身上,对她嘘寒问暖的,喜欢得很。 还好若璇脑袋瓜够灵活,转弯转得快,自己捏造以前和轻歌的事也说得十分完美,毫无破绽。 不过两老也沒太多提起轻歌的事情,提起轻歌,所有人心里还是会痛的。 若璇一直很乖巧,也和他们那般不提轻歌的事,只是跟他们说着自己的生活,一个捏造出來与轻歌差不多的生活。 她说她自己也是个写文的,反正现在的网络写手大到八十小到八岁,只要会用电脑打字,谁都能成为网络写手。 两老也不觉得有什么,更何况君浚介绍的时候说若璇已经十八岁了,只是看起來样子小巧一点,两老更是沒有任何怀疑了。 那天晚上君浚和若璇留在他们家吃饭,轻歌的姐姐下班回來见到若璇也是喜欢得很,一顿晚餐在愉快的气氛下进行着,偶尔提起轻歌,大家心情还会顿生几分沉重。 可若璇总能话題一转,把他们低落的情绪再次带动起來。 一家人对这个小姑娘都喜欢得不得了,因为她是轻歌认的妹妹,所以姐姐也把她当成妹妹,两老也把她当成小女儿般看待着。 离开的时候,三人还一再叮嘱君浚,让他时常带她來。 若璇这一趟回家探亲也算得上十分圆满,可她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机会可以见到他们。 她总是要回去的,慕寒现在生死未卜,她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 吃过晚饭又在家里坐了半个小时之后,君浚才把她带回自己的公寓。 见她一副念念不舍,一步三回头的模样,君浚伸出长臂自然而然被把她搂入怀里,低头柔声哄着: “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可以常常带你去见他们,我看他们也很喜欢你,或者你也可以像轻歌那样,以后好好照顾他们。” 若璇点了点头,沒想起來自己点头的时候点得那么自然。 君浚眼里亮亮的,知道她对家人有着不舍和眷恋,心里更加高兴了起來。 只要她对这里的一切都放不下,时间一久,她也许就会遗忘回去的事情。 她始终是轻歌,在这里住了二十多年,这里的一切对她來说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因为那个叫慕寒的男人在她眼皮底下受了重伤生死未仆,她才会一直着急着想要回去。 一个相处了两个多月的男人又怎么比得过她在这里二十多年的感情?这里的一切对她來说才是最该眷恋的。 轻歌沒注意到他看自己时眼神的炙热和执念,心里一直想着她的身份证什么时候才能到,她什么时候才能办好会籍,才能去那个俱乐部,想办法回到古代,回到慕寒和名楚他们身边? 她究竟还要等多久? 离开轻歌的家之后,两人又去了商场,给轻歌买了些生活用品,也给了她买了几套衣服甚至内衣和睡衣,君浚才又开车载她回自己的家。 回去之后,轻歌一直呆坐着,闷闷不乐,心里想的全是她在夏朝的生活。 那过去的一点一滴虽然痛苦,可她现在才发现,原來在痛苦当中也夹着几分幸福和欢乐的,要不然她也不会对他们念念不忘。 君浚回去之后便打开电脑在工作,以为她会去洗澡,可他忙了好一会,回头看她时,她却依然坐在床边,维持着原來的姿势。 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但清楚她一定在想那个叫慕寒的男人,他轻抿唇瓣,轻声说道:“你先去洗个澡好好歇一会,我再替你想办法好不好?” 第301章 把文,延续下去 看到若璇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君浚心里并不好受。 如果可以,他是希望她每一天都是快乐的。 疼她,疼到入心入肺了,也渐渐能接受起这副新皮囊了,可是她一天到晚都在伤神,为别的男人而伤神,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想要让她重新喜欢上二十一世纪的一切,但直到现在,她还沒有半点想要留下來的迹象。 听了他的话,若璇点了点头,拿着他的t恤进了浴室。 等到她出來的时候,君浚已经把一天的工作忙完,把新买的衣裳拆了包装扔到洗衣机里清洗之后,他才进了浴室把自己收拾干净,出來时,若璇坐在电脑前不知到在看什么。 “我曾经尝试让宠儿给你把文章写下去。”君浚走到她的身后,大掌自然落在她的肩头上轻轻抚着,话语含着极度的宠溺和怜惜: “可是那家伙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哪怕给她千字一千的的价格,她坐到电脑前才打了几十个字就一定会昏睡过去,每次都一样。” 为了钱,萧宠儿那家伙什么事都做得出來,可她连千字一千也打不下去,那就是说明她真的沒有办法,又或许是冥冥之中注定这篇文不该由别人來代劳。 “你要不要给它继续下去?”君浚揉着她的发,忽然问。 轻歌微微怔了怔,抬头看着他,对上他温润柔和的眼眸,她轻抿薄唇,犹豫了半响,才道:“或许我真该把它延续下去。” 如果她把文续起來,把她所经历过的一切都写出來,到时候她是不是可以在文里写一笔,写她回到这里之后忽然又回去了,然后等她醒來,是不是就可以回到慕寒的身边? 可是,她发现这事想起來容易,做起來却非常困难。 她在夏朝虽然只待了两个多月,可这两个多月里所发生的事情太多,比她过去数年加起來的还要多。 她发现哪怕写两百多万字也是不能完全记录下來。 “就找一些重要的事情记录下來,那些琐碎的事不要管了。”君浚轻拍她的肩头,温言道。 轻歌点了点头,打开文档,思索耳里片刻,便开始认真翘起了一段段文字。 她打得飞快,比从前任何时候都快,心里有故事,心中有感情,写出來的文字哪怕不华丽不完美,可每字每句都是她的心血,是她感情的依托。 君浚坐在一边,拿出一本书偶尔翻翻,偶尔看看她所写的内容,知道她刚去的时候所受的苦,也知道那个叫慕寒的男人怎样欺负她,心里顿时燃起一丝无名火焰。 要是他能亲眼看到那个慕寒,一定会亲手好好收拾他一顿。 虽然轻歌打字的速度很快,也完全无阻拦地把心里的故事写出來,可整整一个晚上,直到凌晨两点她也才打了一万多字,连两万都不到。 两万字能表达些什么? 心里还有很多很多故事,还有很多事情想要记录下來,可她发现记录下來的时候却特别特别的慢。 她忽然把一双小手从键盘上抽离,回眸看了依然坐在一旁看着她的君浚,无奈道:“像现在这个速度,我什么时候才能把所有的事记录下來?” “不是说了只记录重要的事情吗?” “我已经只记录重要的事情了。” 那些什么吃饭洗澡玩耍赚钱的她都沒说了,可是,她生命里有三个男人,如果不把与他们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写下來,又或者说不把宁太后和凤九卿对她的逼迫都记录下來,那这篇文会不会失去它原來的味道了? “那就慢慢写吧。”君浚巴不得她写慢一点,最好趁着写文这股劲儿,把过去的事情全都放开。 他又伸手揉了揉她的发,看着她满脸的倦容,他心里微微疼着,怜惜道:“我们先休息吧,你这样下去,容易把自己累到。” “我不累。”她还不想睡,只是十指真的太累,已经微微有点抽搐的感觉。 从前让她每天码六千字她都会觉得很吃力,这回一下子写了一万多字,虽然心里还是不知疲惫,一双手却是扛不住了。 “你再这样下去,还沒把文写完自己就先倒了。”见她依然不为所动,君浚又劝说着:“你的身份证和会籍很快会办下來,到时候如果人病了,你猜我会不会带你去俱乐部?” “我不会生病的!”她身体好得很。 为了展示她的好身体,她还特意站起來在他面前迅速转了一圈,只是想让他知道她一点都沒有累着,却不想这一圈转下來之后,脑袋瓜忽然一阵昏眩,身子晃了晃,软软地便倒了下去。 君浚心头一紧,伸出长臂把她接到怀里,拉扯中一不小心把她的t恤拉了起來,一大片白白嫩嫩的粉臀就这样暴露在他面前。 若璇脑袋瓜昏糊着,完全沒有注意到这一点,可君浚却已经忍不住让大掌捂了上去,在她的粉臀上轻轻揉了一把。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色,只是看到她粉嫩的身子,就这样忍不住摸了上去。 直到臀部传來热热的气息,若璇才发现她被这个男人占便宜了! 她眉心揪紧,用力推开他,不悦道:“你做什么?看到美女就乱來!” 她很清楚以若璇的美貌,想要勾引到天下所有男人绝对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只是沒想到,就连君浚也被勾去了心魂。 “我是轻歌,你看清楚了沒有?” 君浚轻咳了两声,敛去了眼底的欲望,浅笑道:“看清楚了,你是轻歌。” 就因为她是轻歌他才如此失控,难道她以为对着其他女人的时候他也会这样吗?这个小笨蛋。 若璇也沒有多想,只愁着他看到自己的好身段,一下子忘了她是轻歌的事实,所以才会忽然起了色心。 从前她和君浚是好朋友,那些搂搂抱抱拉手的事情从不觉得有什么,她一直把君浚当成自己的兄长去看待,再加上和宠儿一样,性格大大咧咧的,根本不在乎这些小细节。 可君浚不一样,君浚从头到尾把她当成女朋友看待的,每次拉她抱她,她不拒绝的时候他总会得寸进尺,只是轻歌一直沒有注意到而已。 从前自己就是太规矩了,才会一直以來都得不到她。 等他买好戒指想要向她求婚的时候,轻歌竟然已经不在了。 一想到过去那段灰暗的日子,他便什么都想不起來,只想着让这个女人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他不想再过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了。 “不管怎么说,先休息,如果不休息,我以后不让你用电脑了。” 第302章 今夜,和我睡 若璇瞅着君浚,小嘴撅着,一丝抱怨。 虽然君浚宠她,可是君浚的性格她也清楚,一旦他决定下來的事情,任何人都改变不了,连她也是一样。 她抿了抿唇,抓了抓头发才向门外走去。 君浚却从身后追了上去,一把拉着她的小手,一丝急躁:“你要去哪里?洗手间在房内,沒必要出去。” “我要去睡觉了。”这里有洗手间她又不是沒用过,要他提醒! “就在这里睡。”君浚的口气有点急,是因为好不容易才等到她回來,这时候一分一秒都不愿意她离开自己的身边,就怕自己少看一会,她莫名其妙又消失了。 轻歌回头看着房内那张大床,虽然那张床足够的大,但怎么讲她和君浚之间也是男女有别。 宠儿不在这里,就两个人在这里躺着多沒意思。 “你家里又不是沒有别的房间,我去外头的客房睡。” “就是这里,哪里都不许去。”他是真的急了,走到门边,修长的身影挡在门后,两手交叠在胸前看着她,一副强硬的口吻: “我怕你不在我跟前的时候会消失,你还是时时刻刻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吧,要不然我不放心。” 若璇张着明亮的眸子盯着他:“我巴不得自己会消失呢。” 消失了,说明她回到古代了,那她也不用那么揪心了。 “不管怎么样,今天晚上就睡在这里,和我睡在一起,你要是不听话,我就不给你办会籍。” 若璇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可是看他那副坚定的模样,自己却是无可奈何。 他要是不给她办会籍,她真的会找不到办法进那家俱乐部。 那些有钱人去玩的俱乐部,看守都是很严的,沒有会籍她一定进不去。 “你怎么和他们一样,就知道欺负我。” 她抱怨了两声,回头往床上走去。 睡这里就睡这里呗,又不是沒睡过,她也不觉得有多为难,只是不知道从前一直惯着她宠着她的君浚,什么时候居然也变得这么强硬起來。 等到若璇爬到床上躺下去之后,君浚才脱了鞋子在她身边躺下,伸手便想去抱她。 若璇睁了睁眼,才发现他的长臂已经从自己的脖子穿了过去,另一条长臂正围在她的腰间。 回眸对上他清亮透彻却又深邃悠远的眸子,她皱了皱眉,不悦道:“我说了我是轻歌,我不是你找回來的那些女人。” “我什么时候找过那些女人回來?” 原來他在她心里的形象竟是这么不堪的,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 他过去分明已经表现得很正派很乖巧,在她面前从來沒有半点轻佻和花花公子的形象,她这些理念是从哪里來的? “宠儿说有钱又长得好看的男人都一样,肯定会动不动换床伴。”若璇白了他一眼,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虽然跟他认识那么久,确实也沒见过有什么女人在他身边出现,不过这种私下的事情,他怎么会跟她们说? 在他眼里,只怕她们也只是是两个不懂事的小屁孩而已。 君浚俊逸的眉心微微蹙起,心里对萧宠儿咒骂了几遍之后,才又垂眼看着她,认真道:“我认识你之后就再也沒有过床伴。” “那你认识我之前有很多床伴,是不是?” “你这丫头怎么就那么喜欢挑语病?”他服气了,就这么点小空隙都能被她钻进去。 揉了揉她纤细柔软的腰际,他的口吻依然像刚才那么认真:“轻歌,我认识你之后就沒有和女人在一起过,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若璇睁了睁眸子,想了半天才点了点头:“明白了。” 就是说他有很多年沒有尝过女人的滋味了,这么一想,心头顿时紧张了起來。 她伸手落在他的大掌上,用力把他推开:“你就算性.饥渴也别找我,我是轻歌,哪怕现在换了一副身体也还是轻歌,你去找别的女人。” 这男人居然发情发到她头上去了,难道真的是因为禁.欲太久,所以饥不择食了吗?既然连她都不放过。 从前他们是哥们,试问有那对哥们是可以这么亲密的? 见他另一条胳膊一直放在自己脖子下,她抬了抬头,瞪了他一眼:“把手拿回來,快点,好累。” 君浚瞅着她看了很久,才总算把自己的长臂收回去。 还像从前那样一点都不乖,也像从前那样神经那么大条,他都说得这么清楚明白了,她居然还听不懂他的暗示。 不过,她现在心里全都是那个叫慕寒的男人,这个时候他若是跟她表白,肯定会被她拒绝,拒绝之后说不定以后还防备着他。 这么一想,君浚便顿时变得正经起來,躺回了自己的那一侧,睁眼看着天花板,沉默了片刻之后又问: “你说你的公主殿里有四个夫君,可你只喜欢那个叫慕寒的男人……” “我也喜欢名楚和皇甫烨。” 这是真心话,她确实喜欢,都已经是她的男人了,她还能不喜欢吗? 闻言,君浚的俊脸顿时拉了下去,心里一阵堵,堵了半天才又说:“你究竟知不知道什么叫喜欢?” “当然知道。” “那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 在君浚眉眼亮起來的时候,若璇又说:“但是你这种喜欢是不一样的,对你是对朋友的喜欢,可对他们不一样,他们是我的夫君。” “四个夫君全都要吗?” “不要。” 君浚的心情又开始微微好转了起來,可她接下來的话又让他顿时陷入了几乎要抓狂的境地:“我只要慕寒,名楚和皇甫烨,那个夜清影我不要了,我也不会给他机会跟我在一起。” 君浚的十指无形中握得紧紧的,胸膛也在不断起伏,他努力平复着自己混乱的气息,让他的气闷缓过來。 这女人……这女人!真的打算气死他。 “你不用问了,我和他们都做过,你若是想瞧不起我就瞧不起我吧,这种事情我也沒有办法。” 她翻了过去背对着他,闭上眼不再理会他。 已经很晚了,凌晨时分,如果不码字,那这时间留着睡觉多好,聊这些有的沒的,越聊心里越着急。 君浚心里真的在抽痛着,也在滴着血,如同被人用刀子一刀一刀宰割那般。 她说得如此云淡风轻,仿佛已经接受那样的命运,也接受了那几个所谓的夫君。 虽然有一个沒见过,可是已经有三个了,一个慕寒还不够,还要加一个名楚和皇甫烨! 这种事情在身为现代人的他看來,有多不可思议和难以接受! 第203章 再见宠儿 可她是轻歌,一想到她是轻歌,就算再难接受,君浚也强迫自己渐渐接受下來了。 更何况她现在已经回二十一世纪了,或许再也沒有办法回到那个年代。 只要这辈子不要再见那三个男人,他可以忍,他也可以接受她的过去。 只是,有些问題放在心里还是会不舒服。 他又翻过去,看着她优美的背部线条,看了半天忽然问道:“你和他们在一起,都是你自愿的吗?” 若璇沒有回答。 等了半天等不到她的回应,君浚又凑了过去,抬起头去看她的脸。 只见她双眼紧闭,浓密的睫毛覆盖在眼帘之下,看起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这么柔弱这么纤细的女孩儿,美成这般,轻易让男人失去理智,和那些男人在一起,会被强迫其实也是正常的事情。 可是,她是自愿的吗? 得不到她的回应,他又凑近了些,热热的气息洒落在她的耳际,声音很低沉也很轻柔,可却是固执的:“轻歌,你和他们在一起,究竟是不是自愿的?” 若璇动了动唇,嘤咛了一声,翻了过來平躺着,却还是沒有睁开眼,也沒有回答他的问題。 这一平躺,君浚的脸与她的脸便几乎贴在一起。 心里住着一个魔鬼,一个冲动的魔鬼,挣扎了十几秒之后,他小心翼翼掀开盖在她身上的被子。 今夜的她依然穿着他的t恤,薄薄的t恤之内,两座高峰若隐若现,高峰之巅的两朵红梅清晰地翘立在他的面前。 多想低头把它含在口中轻轻吮吸,也多想把她两条修长的玉腿拉开,用力让自己埋进去,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 如果当了他的女人,这辈子她是不是就可以忘记那些男人了? 可他又舍不得伤害她,现在在她心里,自己还像从前那样,只不过是个朋友,比一般的朋友要好上几分的朋友,但绝对不是情人,也不该是床伴。 他的掌拂上她的脸,长指在她优美的脸部线条上划过,他又轻声问:“轻歌,你是自愿的吗?” 被他弄得烦了,若璇动了动小手,伸手想要把他拂在自己脸上的长指拿开:“别碰我,我好累。” 声音哑哑的,迷迷糊糊的,一听就知道意识还沒清醒过來。 君浚犹不死心,又问道:“轻歌,你和慕寒在一起,你们的第一次是怎么发生的?” “中……中媚药了……”她又翻了一个身,几乎翻入到他的怀里。 中媚药了?那所谓的媚药是不是春.药? 原來是慕寒给她吃了春.药,让她在被药性控制的情况下给了他。 那个该死的男人! “你和那个叫名楚的男人又是怎么开始的?”他依然轻声问。 可若璇已经不理会他了,窝在他怀里安安稳稳地沉睡了过去。 君浚小心翼翼勾起她的小脸,看到她眉宇间那份淡淡的愁容,心里一软,那些想要出口问的话也都被压了回去。 看得出她真的很累了。 其实他自己也很累了,自从把她从俱乐部里带回來之后,他基本上还沒有休息过。 在她身边小心翼翼躺了下去,又小心翼翼托起她的头,依然让她枕在自己的长臂上,他伸出另一条胳膊搂过她的腰,让她睡在自己的怀里。 那些问題他不打算再问了,不管她是不是自愿的,现在她也已经沒有选择。 这辈子她只能留在他的身边,哪都不许去。 …… 这事萧宠儿第二次见到若璇。 第一次是在轻歌的墓地上,若璇凭空出现然后再凭空消失,最后宠儿被她吓得晕了过去。 这一回她沒有晕,因为君浚一直掐着她的人中穴,每每在她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又把她给掐醒了过來。 可醒來之后,一看到若璇萧宠儿又是两眼一瞪,身子软软地往床上倒去,之后,君浚又把她掐醒。 如此反复掐了四五遍之后,宠儿终于忍不住挥出一巴掌把君浚的大掌给打掉,大声骂道:“我不晕了,你要她离我远点我就不再晕了,行不行?” 其实她只是自我意识想要晕过去,因为她知道自己不晕,就得要面对这个女鬼。 “你胆子怎么还像从前那么小?”若璇耸了耸肩,从床上爬了下去,回到椅子上坐下,盯着她:“我是轻歌,你这混蛋,才几个月不见就把我给忘了吗?” 一听她是轻歌,萧宠儿差点又倒在床上,但看到君浚那只把她折腾得死过去又活过來的大掌又要扬起來,她吓了一跳,深吸了一口气,大叫道:“我不晕了不晕了,轻歌就轻歌吧,我接受了。” 她从床上一骨碌坐了起來,认认真真看着这个自称是轻歌的女孩。 长得比轻歌何止美上百倍,身材也比轻歌好太多了,甚至看起來比轻歌年轻,就十六七岁的模样,那个水灵剔透,她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到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不过,既然她是女鬼,想要多漂亮就有多漂亮,女鬼是可以变身的嘛。 “你究竟从哪里來的?” 她盯着若璇,从刚开始的害怕到现在已经剩下满心气愤,不怕了,只是气着闷着。 居然敢冒充她的轻歌!不知道因为轻歌的死,她伤心了很久很久,伤心得连最喜欢的pizza和寿司都吃不进去吗? 这个女孩居然拿这种事情來跟她开玩笑。 若璇是了解她的,对她脸上每一个细小的表情所代表的含义,她都摸得透透彻彻清清楚楚。 听她这么问问,她撇了撇嘴,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你十二岁的时候,有天晚上尿床了,不敢让家里人知道,只好第二天穿着尿湿后又晾干的裤子上学。” 这句话,把萧宠儿说得小脸一阵涨红。 羞涩过后,她心底却又微微震撼了起來。 这事情就连她家里人也不知道,这是她毕生的耻辱,长这么大,就只和轻歌交换秘密的时候说出口过。 “再说点别的。”她沒好气地说道,不想继续这个话題。 若璇沉默了片刻,回想着过去宠儿给她说的秘密,想了好一会才说:“你上初二的时候暗恋的那个男孩子,人家是同性恋……” “再说点别的。” 怎么竟说她这些见不得人的秘密!君浚在这里呢。 一想到君浚在这里,她眉眼一挑,忍住那口气,提醒道:“说点好的。” 第303章 再见宠儿 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可她是轻歌一想到她是轻歌就算再难接受君浚也强迫自己渐渐接受下來了 更何况她现在已经回二十一世纪了或许再也沒有办法回到那个年代 只要这辈子不要再见那三个男人他可以忍他也可以接受她的过去 只是有些问題放在心里还是会不舒服 他又翻过去看着她优美的背部线条看了半天忽然问道:“你和他们在一起都是你自愿的吗” 若璇沒有回答 等了半天等不到她的回应君浚又凑了过去抬起头去看她的脸 只见她双眼紧闭浓密的睫毛覆盖在眼帘之下看起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这么柔弱这么纤细的女孩儿美成这般轻易让男人失去理智和那些男人在一起会被强迫其实也是正常的事情 可是她是自愿的吗 得不到她的回应他又凑近了些热热的气息洒落在她的耳际声音很低沉也很轻柔可却是固执的:“轻歌你和他们在一起究竟是不是自愿的” 若璇动了动唇嘤咛了一声翻了过來平躺着却还是沒有睁开眼也沒有回答他的问題 这一平躺君浚的脸与她的脸便几乎贴在一起 心里住着一个魔鬼一个冲动的魔鬼挣扎了十几秒之后他小心翼翼掀开盖在她身上的被子 今夜的她依然穿着他的t恤薄薄的t恤之内两座高峰若隐若现高峰之巅的两朵红梅清晰地翘立在他的面前 多想低头把它含在口中轻轻吮吸也多想把她两条修长的**拉开用力让自己埋进去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 如果当了他的女人这辈子她是不是就可以忘记那些男人了 可他又舍不得伤害她现在在她心里自己还像从前那样只不过是个朋友比一般的朋友要好上几分的朋友但绝对不是情人也不该是床伴 他的掌拂上她的脸长指在她优美的脸部线条上划过他又轻声问:“轻歌你是自愿的吗” 被他弄得烦了若璇动了动小手伸手想要把他拂在自己脸上的长指拿开:“别碰我我好累” 声音哑哑的迷迷糊糊的一听就知道意识还沒清醒过來 君浚犹不死心又问道:“轻歌你和慕寒在一起你们的第一次是怎么发生的” “中……中媚药了……”她又翻了一个身几乎翻入到他的怀里 中媚药了那所谓的媚药是不是春.药 原來是慕寒给她吃了春.药让她在被药性控制的情况下给了他 那个该死的男人 “你和那个叫名楚的男人又是怎么开始的”他依然轻声问 可若璇已经不理会他了窝在他怀里安安稳稳地沉睡了过去 君浚小心翼翼勾起她的小脸看到她眉宇间那份淡淡的愁容心里一软那些想要出口问的话也都被压了回去 看得出她真的很累了 其实他自己也很累了自从把她从俱乐部里带回來之后他基本上还沒有休息过 在她身边小心翼翼躺了下去又小心翼翼托起她的头依然让她枕在自己的长臂上他伸出另一条胳膊搂过她的腰让她睡在自己的怀里 那些问題他不打算再问了不管她是不是自愿的现在她也已经沒有选择 这辈子她只能留在他的身边哪都不许去 …… 这事萧宠儿第二次见到若璇 第一次是在轻歌的墓地上若璇凭空出现然后再凭空消失最后宠儿被她吓得晕了过去 这一回她沒有晕因为君浚一直掐着她的人中穴每每在她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又把她给掐醒了过來 可醒來之后一看到若璇萧宠儿又是两眼一瞪身子软软地往床上倒去之后君浚又把她掐醒 如此反复掐了四五遍之后宠儿终于忍不住挥出一巴掌把君浚的大掌给打掉大声骂道:“我不晕了你要她离我远点我就不再晕了行不行” 其实她只是自我意识想要晕过去因为她知道自己不晕就得要面对这个女鬼 “你胆子怎么还像从前那么小”若璇耸了耸肩从床上爬了下去回到椅子上坐下盯着她:“我是轻歌你这混蛋才几个月不见就把我给忘了吗” 一听她是轻歌萧宠儿差点又倒在床上但看到君浚那只把她折腾得死过去又活过來的大掌又要扬起來她吓了一跳深吸了一口气大叫道:“我不晕了不晕了轻歌就轻歌吧我接受了” 她从床上一骨碌坐了起來认认真真看着这个自称是轻歌的女孩 长得比轻歌何止美上百倍身材也比轻歌好太多了甚至看起來比轻歌年轻就十六七岁的模样那个水灵剔透她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到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不过既然她是女鬼想要多漂亮就有多漂亮女鬼是可以变身的嘛 “你究竟从哪里來的” 她盯着若璇从刚开始的害怕到现在已经剩下满心气愤不怕了只是气着闷着 居然敢冒充她的轻歌不知道因为轻歌的死她伤心了很久很久伤心得连最喜欢的pizza和寿司都吃不进去吗 这个女孩居然拿这种事情來跟她开玩笑 若璇是了解她的对她脸上每一个细小的表情所代表的含义她都摸得透透彻彻清清楚楚 听她这么问问她撇了撇嘴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你十二岁的时候有天晚上尿床了不敢让家里人知道只好第二天穿着尿湿后又晾干的裤子上学” 这句话把萧宠儿说得小脸一阵涨红 羞涩过后她心底却又微微震撼了起來 这事情就连她家里人也不知道这是她毕生的耻辱长这么大就只和轻歌交换秘密的时候说出口过 “再说点别的”她沒好气地说道不想继续这个话題 若璇沉默了片刻回想着过去宠儿给她说的秘密想了好一会才说:“你上初二的时候暗恋的那个男孩子人家是同性恋……” “再说点别的” 怎么竟说她这些见不得人的秘密君浚在这里呢 一想到君浚在这里她眉眼一挑忍住那口气提醒道:“说点好的” 第304章 以后,带我也穿进去 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 “好的”若璇睁了睁眸子忍不住把食指放在嘴边轻轻咬了一口 连这个咬手指的动作都和轻歌一模一样 萧宠儿其实到现在心里已经有几分相信了只不过还是不太愿意接受 轻歌变成这么漂亮以后自己还怎么跟她走在一起 一想到这点她心里就极度不平衡 “我想想”若璇依然在回想着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你好像沒有什么好的秘密” 萧宠儿小脸耷拉了下去撅着嘴依然有几分气闷:“那你说说轻歌的秘密” “既然是秘密又怎么能当着君浚的面说出來”若璇才不像她那么笨居然拿这种事來验证她的身份 宠儿想了想似乎也觉得有道理不该问她秘密的事该问她一些过去两人一起经历过的事情 “对轻歌写文的密码和帐号是什么” 若璇转身在已经打开的笔记本上打开了一个网页找到作者登录的页面输入了自己的帐号密码登入了后台 萧宠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见她果真登进了轻歌的作者中心后台心里的气闷也渐渐被平伏了下來 不害怕也不生气的时候心中倒是升起了几许惆怅她看着若璇完美的侧脸轻叹了一口气无奈道:“那你现在究竟是人还是鬼” “应该是人吧” 若璇下意识把手摁在自己的胸口前还能清晰感觉到她的心跳鬼能有心跳吗 “那这……究竟是这么回事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又是从哪里來的那天我在墓地里看到你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你怎么样可以做得到” 若璇沒有办法只能把她那夜和她qq聊完之后就开始卡文卡着卡着卡到脑死之后所经历的一切告诉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写习惯了小说的关系在这件事上宠儿明显比君浚更容易接受她的说法 听完她的故事之后宠儿忽然一拍脑袋惊喜道:“我知道了以后我也写个公主的故事但是我要把这个公主写得很好很多人喜欢她有很多很多的财富花几辈子都花不完最后那位公主还会变成女王然后我会每天写到深夜再不行就吃点药等我哪天写着写着死在电脑前说不定我也能成为那个公主” “你就不怕会成为文里面被赐死的那个婢女” 若璇白了她一眼实在不想理会这个疯子 不过她真的很想她了 她从椅子上站起來向她走近两步眼底闪过不屑以及潜藏不住的牵挂:“怎么样现在相信我是轻歌了沒” 萧宠儿点了点头:“应该相信了吧” “那你过來”若璇叉着腰站在床边指着她 萧宠儿怔了怔才从床上爬了过去刚爬到床边若璇便一把抱住了她死死抱着激动地说: “宠儿死宠儿你这个混蛋宠儿我想死你了我在那里一个朋友都沒有沒人跟我说话也沒人跟我分享心事更沒人跟我去吵架去打架去欺负别人我在那里总是被欺负所有人都欺负我……” 说着说着鼻子一酸眼泪便从眼角处滑了下來: “你这个该死的东西为什么不跟我一起穿进去为什么不继续跟我在一起你把我一个人丢下來让我孤苦伶仃的知不知道我刚去的时候有多苦大家都讨厌我都巴不得把我弄死……” 宠儿越听越心酸也越听越替她难过小手伸了出來一直拍着她的肩头柔声安抚着: “别哭了别哭了现在回來就好了等下次我跟你一起穿进去替你去教训那些欺负过你的人那个慕寒我帮你狠狠揍他揍死他……” “我揍死你还差不多”居然敢诅咒她的慕寒若璇从她的肩窝里抬起头用力把她推开凶巴巴道:“你敢欺负慕寒我一脚踩死你” 宠儿睁大一双无辜的眼眸一脸委屈:“不是你说那个慕寒强迫你还趁着你被人下了药的时候把你给强占了吗” “可他后來……”若璇脸色红了红努了努薄唇半响才说: “他虽然一直欺负我可我觉得他对我是真心的他为了我一个人去了冥宫只身犯险在那里受了重伤现在还生死未仆你不要欺负他他是好人” “好吧那我不欺负他我帮你去教训那个皇甫烨” “小烨烨也不行”都已经是他的人了她只想以后和他好好相处不要再有任何纷争 宠儿听得两眼明着一脸震撼:“那么说那个叫名楚的也和你做过了吗” 两个人在这里说话根本是完全忘了君浚的存在也沒有注意到他越听脸色越阴沉五官和眉心也皱得越紧 若璇也已经把他给忘了她点了点头脸上浮起一丝丝羞涩的晕红:“我应该是挺喜欢名楚的所以他要的时候我也沒有拒绝” “天呀”萧宠儿从床上跳了下去紧紧握住她瘦小的肩头用力摇晃着:“天呀你都走了什么狗屎运你居然拥有这么多美男你分一个给我会死吗” 她活着二十多年直到现在还单着呢而她一个人居然要了三个 “不对你不是说还有一个叫夜清影的你沒见过他吗他长得怎么样帅不帅有沒有钱人温不温柔打架厉不厉害对了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会不会喜欢我这样子的” 若璇一直看着她越是听她说话心里越觉得暖和 这才是宠儿真真正正的宠儿她又回到宠儿的身边了两个人又走在一起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我沒见过他怎么知道他那么多事情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回去我把他介绍给你他是个大商家呢有钱得很” “不对你不如把你那些皇兄介绍给我吧” 皇子呢说不定将來还是太子甚至是皇帝那么她将來就是皇子妃太子妃皇后……然后找个机会和朝中那些臣子们联络在一起把皇帝给咔嚓掉以后她就是女皇了 光是这么想想已经足够让她开心想着想着一张小脸顿时光彩亮丽了起來那些放肆和贪婪的大笑也从她两片薄唇中溢出想阻止也阻止不來 女皇呢简直太令人向往了 第305章 失控,喜欢你很久了 轻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居然想个帅哥就开心成这样來,两个多月不见,她比从前更显花痴了。 “你醒一醒。”她伸手敲了她一记,用力把她推开,自己在床边坐了下去,抬头看着她,忍不住开口打断她的好梦: “人家是个超级大美男,能入得到他眼的绝不是一般的姑娘,你瞧瞧你自己长成什么模样,身材不好,性格还不够温柔,人家夜清影怎么会可能喜欢你?” 被若璇说得一无是处,萧宠儿不仅沒有生气,反倒真的认真审视起自己來。 个子不够高,脸蛋不够漂亮,皮肤不够白,头脑不够发达,腰间也有一圈游泳圈,就连手也因为常年码字也生出了老茧…… 再抬头看着一脸得意的若璇,才发现自己与她果真是一个在地一个在天。 宠儿有点泄气,但也只是泄气了那么一下下,便又立马恢复了斗志。 她指着若璇,翻着白眼:“你以为你天生就这么漂亮吗?这一副身体还不是捡回來的。” 换了从前的轻歌,哪会有这么好看?她自己是走了狗屎运捡了一副这么好的皮囊,这回倒是嫌弃起她來了,也不想想过去的自己和她还不都一样鸟样。 五十步笑百步,沒品。 若璇耸了耸肩,从床上躺了下去,伸脚踢了踢她的大腿:“过來陪我躺一会吧,这几天好累。” 宠儿爬到她身旁也躺了下去,两人开始天南地北细细碎碎地聊了起來,聊的大多都是若璇在那个年代的所有经历。 每次聊到她和慕寒,名楚甚至皇甫烨在一起时的情形,宠儿都会特别感兴趣,也会问得很细,甚至连人家在床上有什么举动,厉不厉害,又或者一夜做了多少次,也都是无忌惮地问了出來。 她们俩是聊得毫无保留,只是沒发现安静坐在一旁看书的君浚脸色越來越难看,眉心也皱得越來越紧。 可他有什么办法,轻歌不知道他喜欢她,甚至从來沒有把他当成可以谈恋爱的对象般看待过,在她心里一直把他当成哥们。 他开始有点后悔了,过去为了接近她,怎么就跟她成了哥们起來了? 他应该一开始就以强悍的姿势出现在她面前,像慕寒那样,先强迫了再说。 他发现有些女人真的有受虐的倾向,不强迫她,她还当你无能。 萧宠儿和若璇在床上聊了很久,不知不觉已经聊到了黄昏时候,直到两人饿了,才猛地惊醒过來,也才发现君浚一直沒有离开,一直坐在一旁不知道在看什么杂志。 “我饿了。”若璇看着君浚,眼巴巴的:“今晚吃寿司吧。” ……晚饭是在寿司店里进行的,饱吃了一顿之后,君浚和若璇一起开车把萧宠儿送回家,之后驾车回君浚的住处。 宠儿不在了,若璇又开始寂寞和焦虑起來。 宠儿在的时候还可以与她聊聊天打发一下时间,聊得兴起或许还能忘记心里的苦闷,可一旦安静下來,对慕寒的思念和担忧又狂涌而上,这会儿,又恨不得赶紧回到夏朝,回到他的身边。 她的所有变化君浚都看在眼里,下午的时候明明还一脸笑意,笑得天真浪漫,也笑得那么开怀,可这会小脸又沉了下來,明显又在想念那几个男人。 他发现自己的心脏果真足够的强悍,要不然在听她和萧宠儿说到那几个男人的时候,他早就应该发作了。 可他忍着,一直忍到现在,忍到再也控制不住,蓦地站起來,走到她跟前一把扣住她的腕,不悦道:“你是不是还在想那个叫慕寒的男人?” 若璇被他吓了一跳,忙抬头看他,看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是,怎么了?” “你问我怎么了?”他的五官掺夹着几分寒气,眼神也是冰冷的,当中还透着怒火:“轻歌,我们认识多久了?” 若璇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眸,果真认真地回想了起來,数了数手指头才抬四年了。” “快四年了,那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喜欢了多久了?” 她摇了摇头,认真道:“不知道。” 才回答完又蓦地反应过來他刚才说的是什么,她睁大眼眸,讶异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喜欢我?” 她现在心情不好,他怎么和她开这种玩笑? 想着他只是在跟自己开玩笑,眼里那些震撼渐渐又散去,她又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坐在床边,依然想着她在夏朝里的所有事情。 君浚在沉默了十几秒之后,忽然把她用力拉了起來,在她的惊呼声中,头一低,就这样吻了下去。 若璇懵了,这次真的彻彻底底懵了。 他刚才说喜欢她,这会又亲她,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等到她反应过來时,才想起來自己应该把他推开,可推了半天还是推不动,小嘴儿就这样被他强迫了去,完全不留一点空隙尽情品尝着。 他甚至探出滚烫的舌尖,想要撬开她的贝齿闯进去。 可若璇死死抗拒着,一双手落在他胸前用力推去,银牙紧咬,不愿意给他半点攻陷城池的机会。 他是君浚,不是慕寒不是名楚,也不是皇甫烨,他怎么可以用这样的方式去吻她? 那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占有式的热吻,她又不是沒被吻过,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轻歌了。 她极力别过脸,躲过他唇齿的攻占,却不想他火热的唇竟沿着她的脸颊一直往下,在她的颈脖间啃咬了起來,他的大掌也落在她腰间,把她紧紧拉向自己。 小腹间抵着的是他火热的坚硬,若璇这下已经被彻底吓到了,他居然对她生起了兽.欲。 “君浚……君浚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她用力捶打着,想要把他推开,可君浚却像发了疯一般,忽然一下把她抱了起來,与她一起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他的身躯沉重而火热,紧密地压在她的身上,完全不留一点空隙。 他的大掌也沿着她的腰际一路往上,慢慢摸索到她饱满的浑.圆,一把扣住,隔着衣衫用力揉捏。 若璇吓得慌忙挣扎了起來,两手不够用,便连两条腿也不断在挥舞,想要把他在床上踹下去。 可以她的力量又怎么可能抵得过君浚? 君浚把她紧紧禁锢在身下,唇齿在她的脖子一路往下,在她完全沒有抵抗之力的情况下,轻易解开了她的衣扣,在她胸前雪白的肌肤上细细啃咬着,一边啃咬,大掌一边解下她剩下的扣子。 如果说刚开始的时候若璇只是被吓倒,那现在,她便真的有点绝望起來了。 君浚不是在跟她开玩笑,他是真的想要强迫她! 第306章 给我一点时间 “快放开,君浚,快点放开我!”若璇用力捶打,打着他的肩头他的颈脖,甚至他的脸。 被打得急了,君浚忽然大掌一扣,把她一双小手禁锢在掌下,紧紧压在她的头顶上方。 垂眼看着她衣衫半解的娇俏模样,他声音沙哑,认真道: “我喜欢你喜欢了这么多年,你难道一点感觉都沒有吗?你还和宠儿在我面前说起你和其他男人的好事,你究竟有沒有在乎过我半分?” “君浚你到底怎么回事?”她根本沒有把他的话听进去,只是睁着蒙上雾色的眼眸,死死盯着他森寒的眸子,一丝委屈:“我是轻歌,你怎么又发疯了?我是轻歌,我不是你的那些女朋友。” “我什么时候有过女朋友?” 直到现在她还这样想他! 他真的有点怒了,这么多年來守在她身边,默默宠溺着,把她惯得无法无天,惯出了她一身的小脾气。 可是,他得到了什么? 她的顺从和温柔全部都给了其他男人,而他得到的永远是她的那一句:我们是哥们! 哥们会这样抱在一起,彼此亲吻吗? 他忽然怒极反笑,完美的唇线微微上扬,溢出一抹邪魅而勾魂的笑意:“哥们会像我这样,把你的衣服解开,爱抚你的身子吗?” 邪恶的大掌从她内衣的边缘探入,一把握住饱满的柔软,指尖还在她那朵敏感和脆弱之上轻轻揉捏了一番。 今夜,他就要让她知道他和所谓的哥们有着什么样的本质区别。 以后,他只会是她的情人,她的老公,而非什么劳什子哥们! 若璇闷闷哼了一声,直到现在已经完全醒悟过來了。 现在的君浚不是她的朋友,不是她的哥们,而是一个把她压在身下想要强.暴她的男人。 强.暴,这个词竟然会用到君浚的身上。 四年了,从未想过君浚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放开我,快放开我!”她怒了,这时候再也不把他当朋友,而只是一个想要侵犯她的登途浪子:“快放开,君浚,快放开我!再不放开,我要报警了。” “你报警?你用什么身份去报警?你连身份证都沒有!” 他要让她知道,在这里她只能依靠他,离开了他她什么都不是! 若璇一怔,果真被唬住了。 连身份证都沒有,如果要报警,人家把她抓去只会把她当成偷渡者锁起來,等她去联系她的家人。 可她不知道能联系什么家人,在这里,她连一个真实的身份都沒有,如果被人知道她是从古代穿越回來的,他们会不会把她带到博物馆任人参观,甚至拿自己的身体去解剖? 感觉到她的不安和害怕,君浚薄唇轻扬,浅浅笑了笑,大掌依然在她胸前肆虐着,声音却添了一份藏着欲念的温柔: “不要怕,轻歌,只要你乖乖呆在我身边,就不会有人敢动你,我保证你以后都能安然地度过,我还能时常带你回家,让你见到你的家人。轻歌,只要答应做我的女人留在我身边,我一定会疼你,疼你一辈子,好不好?” “不好,不好!”她拼命摇头。 君浚是疯了,可她沒有,她还是清醒的。 “快放开我,再不放开我,我跟你拼命……” 感觉到她的反抗又激烈了几分,君浚眯着一双漆黑的星眸,看着她,几许不悦:“你再这样挣扎,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 “我宁愿受伤。”她用力盯着他,眼角已经挂着泪,表情却是认真而倔强的:“快放开我。” 君浚盯着她精致的小脸,这张小脸还不到他一个巴掌大,可是,这小小的人儿身上全是绝然抗拒的气息,她是真的完完全全不愿意屈服,不愿意与他亲近。 “为什么?”他声音有点沙哑,因为欲望也因为隐忍的痛楚:“为什么能接受他们,就是不能接受我?” 明显感觉到他寻回了几分冷静,若璇依然在他身下挣扎了下,挣不过,只好盯着他平静道:“我去那里的时候他们就是我的夫君,我沒得选择。” 当然,在这种时候,她绝不敢告诉他,是因为他们都强迫了她。 除了名楚是她情愿的,其他人与她的第一次,哪次不是在逼迫中进行? 可是,这种事若是告诉君浚,他会不会因为受到刺激而变得更加疯狂? 她又动了动一双小手,拼命想要从他腕里挣开。 君浚有点失神,大掌不自觉松了松,就这么一松,若璇已经从他掌上抽了出來,用力抵在他胸前冷静道: “君浚,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但至少这么多年來我只把你当朋友甚至是兄长,如果你觉得我过去对你的依赖和欺负太过分了一些,那我以后会自觉收敛些。我以后都不会了,你放开我好不好?” 君浚看着她,不为所动。 视线里,这具小小的身躯衣衫不整,胸前两团饱满已经被他从内衣中掏了出來,在他的视线之下含苞待放。 只要他继续,只要再强硬一点,她就会彻彻底底属于他…… 可是,他的举动确确实实吓到了她,她眼角还含着两滴屈辱的泪水。 君浚沉默了很久才忽然轻叹了一声,从她身上翻了下去,在床边坐下,大掌撑着自己的前额,陷入沉思。 若璇如蒙大赦那般重重吐了一口气,忙退到一边整理自己衣裳,之后从床上翻了下去,迅速往房门靠近。 小手才刚接触到门把,君浚高大的身影已经迅速一晃,來到她的跟前,挡在她与房门之间。 他脸色一沉,沉声问道:“你想去哪里?” 若璇吓了一跳,忙又退开数步远离着他。 她不说话,不知道自己的话会不会又激起他的兽性,又让他变得疯狂。 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只想从这里离开,至少在他恢复正常之前,她不要和他见面,不要再见到这个男人。 君浚眼底的沉痛一闪而逝,垂眸看着她时,脸上早已恢复了过往的平静和温润,甚至唇边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对不起。” 他忽然轻吐了一口气,浅笑道:“你这副身体实在太美,美得让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情不自禁陷进去,忍不住想要去亲近。我忘了你是轻歌,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也许就能适应过來。” 她已经被吓到了,如果他继续吓她,恐怕她以后真的不愿意待在他身边。 哪怕被逼留在他身边,对他也一定有所防备。 他不希望轻歌防备自己,他希望两人能回到以前那样,相处在一起时毫无戒备,自在轻松。 第307章 其实,他一直很好 或许是因为她刚从那个年代回來,心里还有那几个男人,所以一下子才沒办法接受他。 君浚可以等,再给她一点时间,他等。 更何况她现在这具身子只有十六七岁,哪怕他让李秘书给她弄个身份证故意弄上了十八岁,可是至少还要等到两年之后才能和他结婚。 两年,他相信以自己对她的爱护,一定能驱散她心里的不安,让她忘掉那些男人。 听他这么说,若璇也不知道该紧张还是该松了一口气。 怪不得别人都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居然看到轩辕若璇这副模样,而忘了她是轻歌。 不过他这样说了,她倒是沒那么害怕了。 她转身往房内走去,本想在床边坐下,想了想,还是走下电脑桌前在椅子上坐下。 见他依然堵在门口,她抿唇道:“只要你不要再像刚才那样,我哪都不去,但你以后不能再和我睡在一起,你们这些男人全都重色轻友,简直不是个东西。” 见他只是盯着自己不说话,若璇心中的警铃又大奏了起來。 她缩了缩身子,抬起一双防备的眼眸盯着他,不悦道:“我还是去客房吧,你这样,我怕你等会又会失控。” “我不会了。”君浚眸光闪了闪,离开了那扇房门,向她走去。 他的靠近让若璇又顿时紧张了起來。 “你别过來。”她往椅子里缩了缩,沉声道。 君浚轻吐了一口气,不理会她的抗拒,依然走到她的身边,从电脑桌上的书架上取下一本商业杂志,拉來一把椅子坐在她身旁翻阅了起來。 一边翻阅,一边抽空丢给她一句话:“你的小说还写不写了?” “写。”怎么可能不写?她还想把故事延续下去,让她又回到故事里,回到慕寒的身边。 一想到慕寒,心都快被焦急和牵挂给揉碎了。 把故事延续,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以回到夏朝,但在沒有找到更好的办法之前,她只能这么做。 她把椅子拉好,坐在电脑桌前,纤纤十指落在笔记本的键盘上,打开文档,又开始了敲敲打打的工作。 写得投入了,便完全忘了周遇的一切,就连君浚一直坐在身旁紧紧盯着她,她也完全无所觉。 轻歌认真起來的时候总是那么迷人,哪怕从前的长相不如现在漂亮,可从前认真时,眼底的光亮也轻易会让他失魂。 他已经忘了他和轻歌是怎么相识的,那时候她和宠儿似乎还在上大学。 暑假时到他的君氏打暑期工,两人在楼下相遇的时候,她忽然和宠儿说以后要把她的小说发扬光大,要出书要拍成电影,还要找这样的男人來当男主角。 君浚回眸时便看见她眼里闪着动人的光亮,那是自信的光芒,里头满载希冀和对未來的憧憬。 就这样一张小脸,和一对算不上很大却清透明亮的眼眸,在阳光下闪着动人的光泽,只是不经意的一瞥,他居然对这个女孩有了一丝心动的感觉。 但他毕竟是个成年男子,不可能这么容易对一个女人动心,只是从此对这个小女孩多了几分注意。 后來两人在他的君氏当兼职翻译,他们在公司里也时不时会碰到,君浚才注意起这两个小家伙。 这两个小家伙在他的公司里干活的时候,还会偷偷写小说。 他对这种只有女人才喜欢看的所谓的言情小说完全不感兴趣,但偶尔看到她码字的时候,她那份认真和坚韧的表情,总会让他心里不自觉升起几许情动。 他和轻歌的感情应该说是细水长流的,并不是那种所谓的一见钟情,以轻歌的长相和身段,想让男人一见钟情,想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四年了,相识四年,宠她宠了四年,在认识她半年之后,他已经决定了等她长大了以后娶她回來当老婆。 可她完全不知道,直到现在也是不知道。 刚才他动情地对她表白,告诉他自己已经喜欢她很久,但现在看來,她根本不当一回事。 他不知道自己找的那个借口是好还是不好,以为他只是被轩辕若璇这具完美的皮囊给迷倒,所以她对他少了几分防备。 可她依然不明白他的心意。 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放下其他人,好好与他相处? 因为一直不肯放下,一直太执着,若璇在电脑前敲敲打打,一坐就是三个多小时,到最后她困极,趴在电脑桌上沉睡了过去。 君浚小心翼翼把她抱回到床上,怕她醒了之后又闹着不愿意跟他睡在一起,他抱她时每个动作都是极其轻柔的,每迈出一步都是特别谨慎。 等她睡下之后,他在她身旁躺了下去,轻轻托起她的头,又让她睡回自己的怀里。 不管怎么样,所有的事情等天亮了再说。 一夜好梦,中途两人都沒有醒來过。 等到第二天闹钟闹开的时候,君浚才把自己的长臂抽回,匆匆坐了起來。 若璇醒來时他已经洗刷好,从衣柜里翻出一套衣服放在床上,看着她:“快去整理一下,跟我去公司。” 若璇还有几分迷糊,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眸子抬眼看着他,哑声道:“去公司做什么?” 君浚浅浅笑了笑,唇边挂着一抹宠溺的笑意:“我要去上班了。” 见她脸色一沉,想要开口说话,他抢先道:“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里,轻歌,跟我到公司去,我给你弄一台笔记本,你可以继续写你的小说。” 若璇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从床上爬下去向洗手间走去。 她也不想跟他闹了,只要他别像昨天晚上那样发疯,跟在他身边也沒有什么不好。 她还需要他给自己办身份证,给她办会籍去那个俱乐部,看看那里有沒有通道可以回到夏朝。 在这里她除了君浚,再沒有办法依靠其他人了。 等若璇出來之后,君浚已经给她煎好了荷包蛋放在书桌上,他在外头忙碌着,看着那份煎得金灿灿的半熟荷包蛋,若璇心里微微有几许动容。 他们相处了四年,关系一直这么好,如果不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原因,她真的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其实,君浚对她一直都是很好的,她也相信他昨夜的失常只是因为还不习惯她这一副身躯,才把她当成是别的女人。 这么想着,她走到书桌旁,吃过早饭之后,才整理好自己出了房门。 君浚正坐在大厅大沙发上等着她。 第308章 君总带回的女孩 两个人出现在君氏大堂的时候,不可避免地引來无数讶异的目光。 当中有羡慕有妒忌有惊艳的,也有好奇的。 这些年來君总私下里只带过两个女孩子回來,听说那两个小女孩曾经在他们君氏打过暑期工,后來和君总认识了。 不过两个女孩都长得特别安全,对她们那些漂亮的女孩子來说完全沒有半点威胁力,所以她们未曾把两人放在心上。 再加上君浚不是时时带她们到公司的,偶尔带上一两次,并未造成任何影响。 但这次明显不一样。 这次君总带回來的女孩五官精致,身段优美,整个人漂亮得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虽然看起來年龄是小了点,但这不影响她勾引男人。 面对那么多从暗处投來的或是善意或是恶意的目光,若璇只是抿着薄唇,一路沒有说话。 进了电梯之后,她才看着君浚,努唇道:“其实你真的应该找个女朋友了,这么大个人了,别说找女朋友,就算结婚也不嫌太早。” 但和他认识这么久以來,还真未曾见他有过女朋友,甚至连亲密一点的女性朋友都沒有。 她又想起昨夜他跟自己说的话,他说他喜欢了她那么多年,她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沒有? 一想,心里又不自觉乱了乱。 她拒绝去深究这个问題,与君浚,她只想保持着单纯的朋友关系。 现在她只能依靠他,也沒有办法离开他,等她回到夏朝之后,所有的纠缠或许就能结束了。 君浚垂眼看着走在身侧的她,她丢了这么一句不负责任的话出來之后,便低垂眼帘看着自己修长的玉指,整理着许久未曾打理的指甲,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他也只是一直保持沉默不说话,把她这些话自动从自己的心里忽略掉。 上了十八楼进了办公室之后,他打开笔记本,把若璇这两天在他笔记本上敲敲打打的文档拷贝了出來,交给她。 拿着小小的u盘,若璇倚在他的电脑桌旁,想问他什么时候给她配置电脑,但见他一回來之后就投入了忙碌的工作,她就沒好意思去打搅他。 其实君浚真的很忙,以前她们就已经知道,每次找他的时候他都在工作,不过是她们找,哪怕再忙他也一定会出來,只是回去之后通常会熬夜把工作做完。 他进君氏不久,加起來才刚好五年,那么大一间企业,要把它管理好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虽说君氏的董事长依然是他的爸爸,但他爸爸人在国外,君氏的事情如今全都是他一个人在负责。 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年轻男人,要负责起这么大的一间公司,担子很重,工作也绝对不轻松。 她盯着他好看的侧脸,看着看着,不觉有几分失神。 当君浚认真工作起來的时候,那气质是绝对的迷人,她不知道怎么样的女孩子才配走在他身边。 如果她还是轻歌,沒有经历夏朝的一切,他昨夜这样跟她表白,说不定自己已经对他点头了。 跟着君浚什么都好,有吃的有玩的有依靠有人疼,生气的时候还可以让她欺负,这么好的男人,到哪里去找? 可她已经不是轻歌了,她是若璇,心里已经有了其他的牵挂,又怎么可能容得下他? 她轻轻叹息,不再看他,在他的办公室里游荡了起來。 里头是一个休息室,简单的家具沙发,还有一张大床。 至于外头,只是一般的办公设备,装修是严谨而高雅的,不显半点浮夸,但随便一看就知道里头所有的东西,哪怕只是墙上的一副壁画也都是价值连城。 君浚真的是个很有钱的人。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像君浚这种有身份有地位有钱有相貌的男人,怎么会和她以及宠儿这种邋里邋遢的女孩走在一起? 三个人关系还很好,一好就好了这么多年。 想不透,却是事实。 视线在墙上的壁画移开,落在办公室的门上,君浚说过会让李秘书为她准备电脑,他到现在还沒拿过來。 想了想她忽然回头看着君浚,轻声道:“我出去看看。” 君浚随意点了点头,心思依然在工作里,沒有分过半点神。 得到他的许可,若璇拉开房门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办公室外头是一个大厅,大厅一角坐着的便是李秘书。 见他坐在这里工作,似乎已经把她电脑的事忘得一干二净,若璇皱了皱眉心,大步向他走去:“你好,我想问一下,君浚是不是让你给我准备电脑?” 李秘书抬头看了她一眼,忙站起來笑道:“是的,不过那电脑我交给电脑部的同事,让她们帮你完善去了,很快就会给你送來。” 若璇点了点头,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我那个身份证什么时候可以好?” 李秘书有点犹豫,其实她的身份证今天已经被送了过來,但那天君总明明暗示了让他做慢一点,所以他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 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轻歌皱着眉心,一丝不安:“怎么了?是不是办不來?” 弄个身份证而已,以君浚的能力又怎么可能弄不來?这李秘书的办事能力实在有点差劲。 看得出她眼底那一闪而逝的失望,以及对自己的不信任,身为男人的李秘书怎么可以让自己在美女面前失了信用? 他朗朗一笑,忙道:“怎么可能?付小姐的身份证早就已经送过來了,我本來准备着要给你送过去,不想你先过來问了。” 他把抽屉打开,从里头取出一张身份证递到她面前。 若璇接过來一看,这模样与真的完全一样,拿出去糊弄糊弄人应该完全不成问題。 不过,现在的身份证讯息都是联网的,去办会籍是不是真的可以? “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題?”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李秘书又问。 若璇想了想才问道:“君浚说帮我去他练枪的俱乐部办个会籍,我在想用这样的身份证是不是也可以?” “怎么可能不行?”李秘书已经完全被自己那份男子气概冲晕头脑了,他一拍胸口笑着说:“付小姐放心,这事交给我,我保证一天之内帮你把会籍办下來。” 君总的会籍就是他去办的,这种事情他比谁都了解,俱乐部的人他也认识,可以说得上是很熟了,办个会籍而已,能有什么困难? 听他这么说,若璇总算眉眼一亮,心底闪过几分兴奋:“那就麻烦李秘书了,至于费用问題,到时候你找君浚报销就好。” “好,那付小姐再等一天,明天到公司來,我会把会籍卡给你。” 第309章 心慌,逃跑 从李秘书那处离开后,若璇在这一层办公楼里游转了一圈,实在找不到可以做的事,无聊得很,才又一直晃荡着往君浚的办公室晃回去,心想着她的笔记本电脑说不定已经被送到了。 君浚办公室的门开着一条缝,里头來了对话的声音,她又向前走了两步,稍微靠近办公室门口,便听到君浚不悦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是谁让你自作主张跟她说这些事?” 听得出他语气很不好,若璇脚步一顿,想着大概又是公司里的人又做错了什么,自己这会进去看着人家挨骂场面,大概会很尴尬。 这么一想,她又转身想要走远,可才刚转身便又听到里头传來李秘书的声音:“对不起,君总,我不知道你不想让付小姐拿到会籍,我以为你……” 后面沒有说下去了,明显是在自责。 若璇心里一紧,小手不自觉紧紧握着。 君浚不打算给她办会籍……这是什么意思? 他……是不是不愿意带她去俱乐部,不想让她找到回去的路? 昨夜……他对自己的那些表白都是真的吗?他是不是真的因为喜欢她,所以不打算让她回夏朝? 心里有点慌也有点不安,她又悄悄挪了过去,藏在门后,想要听听里头的人都在说些什么。 里面两人却沒有再说话了。 就在她打算离开不让他们发现自己的时候,房门忽然被拉开,李秘书不安的脸出现在视线里。 若璇吓了一跳,抬头看了他一眼,心里一慌,下意识转身逃开。 李秘书也是有几分怔愣,看着她一直向大厅深处奔去,似乎往电梯那边跑去了,他愣了几秒才蓦地反应过來,回头看着君浚急道: “君总,我们刚才的对话,付小姐可能听到了。” 君浚本來已经把心思重新放回工作上,根本沒有注意到门外的动静,听他这么一说,他指尖一顿,只是愣了片刻便霍地站起,朝公室门外走去:“她现在人在哪里?” “我看到她朝电梯那边跑去了。” “怎么不阻止她?” 这个笨蛋,请他回來是做什么的! 君浚低咒了一声,迈开长腿朝电梯房奔去。 他的私人电梯正在一级一级往一楼大堂落下,他心里一急,回头看着李秘书,急道:“叫大堂的保安帮我把她拦住。” 李秘书顿了顿,才反应过來,忙跑到自己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摁下几个数字,接通之后他急道:“从君总的私人电梯下來的那个穿白色衣裙的女孩,你们把她拦下,君总马上下來。” 那边停了半秒才说:“她已经出去了。” “把她追回來!”李秘书知道自己犯错了,这会比君浚还要急:“快!” 那边应了一声直接把电话挂断,李秘书抬头时,正看到君浚修长的身影一下闪入楼梯间,早已失去影踪。 君总居然连电梯都嫌太慢,自己爬楼梯去了,可是这里是十八楼,从楼梯跑下去真的会比电梯还要快吗? 看到他急成这样,他知道自己这次真的犯下了弥天大罪,回头君总还不知道要怎么处置他。 他忙跑到电梯前,焦急地摁了下去的键,等电梯从一楼上來之后,他才一步跨进去,摁下一楼的按键。 不知道那几个保安有沒有把付小姐追回來,要是追不回來,他要如何跟君总交代? 他心里着急,看着一级一级往下落去的楼层,恨不得一下便跳到一楼去。 好不容易等到电梯停在一楼,电梯门开了之后,他如风一般飞奔了出去,心想着以君总爬楼梯的速度肯定沒有自己快,却不想出去之后便看到跨出办公楼大门的那道身影。 他的速度,简直快得惊人! 李秘书不敢多想,迅速也跟着跑了出去。 大堂里有不少员工在忙活,这会儿人人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先是君总今天早上带回來的那个小女孩惊慌失措地跑了出门,之后保安们接到电话后也匆匆追了出去,像是在追那个女的。 他们猜想大概是那个女孩在公司里拿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又或者是偷窃…… 虽然以她这么出尘的气质,做偷窃这种事真让人接受不來,不过保安这样追出去,若不是偷了公司的东西又是什么? 但他们万万沒想到的是,保安追出去沒多久,君总居然在楼梯间里奔了出來,如一阵风一般穿过大堂,也追了出去。 这下所有人惊得睁大了一双眼眸,完全反应不过來。 更想不到的是,君总追出去不到十秒,李秘书居然也跟着追了出门,如同赶戏一般。 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半天回不过神來。 來君氏这么久,什么时候见过这么怪异的场面?又是什么时候见到他们君总如此着急过? 那女孩究竟拿了他什么东西,居然让他急成这样。 若璇奔出去之后,直接便拦了一辆出租车,刚进门就看到两个保安从君氏大楼里跑了出來,像是要追她,她想都不想看着出租车司机,急道:“快走。” “去哪里?”司机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这么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看到从君氏大楼里冲了两个保安出來,这一看,心里一想,顿时怀疑起身后那个小女孩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是不是偷人家东西。 所以他一直沒有发动引擎,只是让车子停在原地。 眼看那两名保安快要追到,若璇急得不行,求道:“他们是坏人,他们想欺负我,快点,快点开车。” 那司机又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慌乱和不安,但哪怕在这种情况下,一张脸蛋依然漂亮得叫人呼吸困难。 像这么漂亮的小女孩,要是被那几个男人欺负…… 这么一想,心里的英雄主意顿时冒起,脚一踩,踩着油门车子如剑一般飞奔了出去。 等到车子驶进主干道,再也看不到后面追來的几条身影之后,司机才从后视镜里看了若璇一眼,关心道:“要不要帮你报警?” 不过,这话说完之后他就有点后悔了。 如果沒看错,刚才追她的那些人是君氏的人,君氏在他们这个城市是出了名的大商家,他区区一个出租车司机,哪里敢跟这些有钱人家作对? 但话已经说出去了,收回來也不好。 幸而若璇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不用了。” “那你想要去哪?”司机又问。 若璇陷入了沉默。 她不能回家,当然也不能回君浚的住处,现在身上连一分钱都沒有,她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 犹豫了好一会,她才说出了一个地址,并向司机借了手机,给萧宠儿打了个电话,才安心让司机往她的住处而去。 第310章 旁观者清 那是一栋老式宿舍楼,里头住着的大多数都是附近上班的年青人,房租不贵,但环境也是一般。 等他们在宿舍楼停下的时候,萧宠儿早就已经等在那里,看到若璇出來,她忙迎了过去。 给司机钱的时候,司机却摇了摇头,笑得憨厚:“以后出门的时候要小心一些,现在这个社会坏人太多,不安全。” 他深深看了若璇一眼,才把车子驶离了这一方。 如果不是看若璇一脸苍白,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宠儿还真的想取笑她几句。 长得漂亮果然有好处,连坐车都不用钱。 “走吧,先上去再说。”知道她心里有委屈,虽然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但宠儿一如从前那般,如同知心姐姐一样,拉着她往楼上走去。 直到进了门并把房门锁死,若璇才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抬头看着宠儿。 宠儿正站在她跟前,睁着一双疑惑的眸子盯着她。 “我想先喝口水。”知道她肯定会问,她也沒打算隐瞒她。 等萧宠儿给她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了大半杯之后,若璇才把杯子放下,抬头看着她,犹豫了半响才道:“昨天晚上,君浚……君浚他……他想强.奸我……” 宠儿一直沒有说话,只是安静听着她把昨天和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说出來。 说完之后,若璇长长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事情说出來,人便顿时轻松多了。 她绞着自己的手指头,抬头看了宠儿一眼,见她只是安安静静坐在她对面不说话,脸上也沒有任何的表情,她忍不住埋怨了一句:“你怎么回事?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换了从前,知道她这样被人欺负,她肯定第一个跳起來拉着她要去报仇。 可这次宠儿却是一声不哼,从头到尾只是安静坐着,盯着她的脸若有所思。 若璇皱了皱眉心,又问道:“你究竟怎么回事?难道,你……以为我在骗你?” 君浚是她们俩共同的朋友,他和宠儿的关系也是不错,可是,她不应该为了君浚而怀疑自己。 宠儿轻咳了两声,似乎才从她所说的话里头醒悟过來。 她抿了抿唇,沉吟了片刻才说:“轻歌,你知不知道你死了之后,君浚有多伤心?” 若璇微微一怔,看着她半响,下意识摇头。 他们都是好朋友,她死了君浚会伤心其实也是人之常情,就是宠儿也肯定会伤心,这沒有什么奇怪的。 却不想萧宠儿轻叹了一声,这回看着她,表情从未有过的认真:“他真的喜欢了你很久,连我都看得出來,只有你自己不知道。” 见她张了张嘴却不愿说话,宠儿又说道:“从知道她死去的那一刻,直到昨日再相见之前,我再沒有在他脸上见过半点笑容,甚至我曾经偷偷看到他坐在你的坟前,一个人流眼泪。” 君浚居然会流眼泪…… 若璇紧紧盯着她,有点不大敢相信她说的话。 她们和君浚认识了这么多年,平日里他连沮丧的表情也从未有过,他这么强悍的人,怎么可能会流眼泪? 她根本想象不出來君浚一个人流眼泪是什么模样。 “他为什么不能流眼泪?”看到她的讶异,宠儿撇了撇嘴,沒好气道: “人家君浚也不过是个有血有肉的凡人,他也有七情六欲,有喜欢的有不喜欢的,有开心难过的时候,你死了,他整片天空都塌了,流几滴伤心欲绝的眼泪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是这样的……”若璇根本不愿意相信,又或者说她心里其实已经有点感觉,可却只是不愿意去面对。 “我们和君浚都是好朋友,你知道的,我一直把他当成哥们……” “可他从來就沒有把你当成哥们过。” 几年了,她笨她看不懂,但萧宠儿不一样,身为旁观者,她看得清清楚楚。 若璇不说话了,只是缩在椅子上,抱着自己的膝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宠儿推了推她的肩膀,劝道:“你别生他气了,你死而复生对他來说是完全是失而复得,他的兴奋和震撼你该可以想象,他一下把持不住想要和你亲热也是人之常情,你为什么不能体谅他?” “可我已经有夫君了,还不止一个。” 她可以体谅君浚,但不能接受,更何况他不打算给她去办会籍…… “宠儿,我一定要回到那个地方,我一定要回去,回到慕寒身边,你懂不懂?” “你为什么要这么固执?”宠儿毕竟在沒有她所说的那个夏朝呆过,更沒有和那里的任何人有过交集,对她來说,只有二十一世纪的一切才是真实的。 轻歌所说的夏朝以及那里她所认识的人,对她來说根本就像梦幻一场,虚幻得很。 “你就不能听君浚的,以后都留在这里,不再胡思乱想了吗?” “怎么可能?”若璇睁大了一双眼眸,死死盯着她的脸:“宠儿,我不能丢下慕寒,你明不明白?” 她本來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才來找萧宠儿,却沒想到宠儿为君浚说起话來了,这下,她忽然真的有点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她该何去何从? 看到她一脸失落和无措,宠儿心里也不好受,正想开口说几句好听的话,手机却忽然响了起來。 她把手机拿起來瞄了一眼屏幕,看清來电显示之后,脸色忽然变了变。 见她变了脸,若璇心里一阵紧张:“是不是君浚?” 宠儿点了点头,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把电话接起來。 若璇心里也是紧张得很,这会只是看到君浚打电话过來而已,就已经害怕成这样,如果他整个人出现在她面前,她真的会慌得想晕过去。 从來沒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么怕他。 “我怎么办?” “你别怕,不要说话。”宠儿把食指放在嘴上,给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等她安静下來,她才把电话接了起來:“喂?君浚,什么事?” “轻歌是不是在你那边?”电话另一头传來了君浚焦急的声音。 宠儿看了若璇一眼,见她拼命对自己摇头,她顿了顿,才说道:“沒有,轻歌不在我这里。” 听到她的话,若璇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心里还真的有点害怕,怕这家伙会出卖她,刚才听她所说,明显是在替君浚抱不平。 把君浚的电话挂掉之后,宠儿才把手机往桌上一搁,垂眼看着她,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你一定要去那个俱乐部吗?” 第311章 女人,都有受虐倾向 若璇用力点了点头:“我一定要去。” 不去那里,她沒有办法找到回去的路。 “就算你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到回去的路。”宠儿也不想让她失望难过,但说的都是事实。 “穿越这种事情,如果不是你亲身经历了回來告诉我,我是打死都不会相信的。哪怕我相信,哪怕它真的存在,那也绝对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哪有这么容易就被人遇到?就算你现在去那个俱乐部,那里也不过是正常的俱乐部一个,你能从里头找到些什么特殊的门路?” 若璇知道自己回到那个俱乐部也不一定能找到回去的路,但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试试。” 那天若璇就在萧宠儿宿舍里呆着,整整一天下來,再沒有发生其他事故,君浚也沒有给宠儿再來电话。 等宠儿出去买回快餐,两人吃过晚饭洗过澡后,若璇才爬到宠儿那张单人床上躺了下去,眨巴着灵透的眼眸,看着坐在电脑前的宠儿,忽然浅浅一笑: “想來,我好像还从沒看过你码字时是什么摸样的。你码字吧,不用管我,我看看你速度究竟快不快。” “不是跟你拼过字吗?”速度快不快,她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不是? 不过,她在这里,她哪有什么心思码字? 萧宠儿的十指本來还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可才敲了沒有多久又忽然把键盘一推,搬來椅子坐在床边,看着尚未入睡的若璇,一脸贼兮兮地问道:“我问你个问題,你一定要老实回答我。” 若璇瞟了她一眼:“什么问題?” “你究竟有沒有一点喜欢君浚?” 若璇一怔,忙瞪了她一眼,不悦道:“不喜欢。” “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吗?” “一点都不喜欢。” 若璇侧过身子背对着她,抱着被子闭上眼想要睡觉。 身后的宠儿又扯了扯她的被子,轻声问:“那你喜欢那个慕寒,还有名楚,还有那个叫皇甫烨的吗?” 若璇张开眼眸,看着床那侧的墙壁,想了好久才摇头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喜不喜欢,应该是喜欢的吧。” 反正和他们都有过那种关系,是他们的人了,还能不喜欢吗? 倒是萧宠儿见她那般,眉心皱了皱,忽然推了她一下,怨念道:“你不会在那个古代走了一转,连思想也变得迂腐了吧?喜欢他们是因为和他们做过了,是不是?” 沒想到她会问得那么直白,若璇回头瞪了她一眼,想要反驳,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反驳。 似乎她说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都做过了,那么亲密了,除了让自己喜欢他们,她还能做什么? “我知道君浚昨天晚上为什么要那样对你了。”宠儿咬着指头,忽然笑着说。 若璇一下坐了起來,盯着她认真问道:“为什么?” “你是不是也把你在古代的遭遇跟他说过?是不是也告诉过他你有四个夫君,虽然有一个沒见过,但其他的夫君已经把你给强迫了?”萧宠儿直勾勾盯着她:“这些事情你也跟他说过吗?” 若璇认真想了想,才点头:“反正该说的都说过了,和我跟你说的版本是一样的。” 只除了宠儿昨天直白问她的那些问題。 不过,那会儿君浚似乎也在她们的房间里…… “你看吧。”萧宠儿一副果真如此的摸样,她耸了耸肩,翻着白眼:“你知不知道你性格里最大的缺陷是什么?” 若璇不理她,这时候说起她的缺点來有什么用? 萧宠儿从椅子上站起來,直接在床上坐下,把两条腿也伸了上去盘在身前,看着若璇一脸认真的说道:“你太糯,这个糯的意思是很多时候做事不够果断,尤其是在感情方面上。” 若璇只是听着她说,并沒有反驳。 萧宠儿又说道:“就是因为清楚你在感情上自己根本拿不定主意,人家强了你,你就对人家死心塌地,所以君浚才用这种方式,打算把你强了再说,等你成了他的女人,大概就会听他的话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她什么时候变成那样,被人强了反而听话乖乖留在强她的人身边? 她还有受虐倾向不成! “或许对其他人不一样,但至少对着你三个夫君时,你确实是这样。”萧宠儿一边思考,一边给她分析道: “听你说,那个叫慕寒的男人对你一点都不好,可你对他却死心塌地,现在他受了伤,你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恨不得马上回到他的身边去照顾。如果当初他沒有强你,你说你会这样吗?再说他强了你之后对你也不好,可你还是喜欢上他了。” 若璇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继续安静听着。 萧宠儿越说越过瘾,又继续道:“名楚我就不说了,听你的意思,似乎你对他也有几分好感,而且他对你一直都挺好,不过那个叫皇甫烨的四皇子呢?是不是也因为他要了你,你才当自己是他的人?” 若璇动了动唇,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现在听她这么一说,事情又似乎真是那样,除了名楚,慕寒和皇甫烨都是一直在强迫她,而她也是因为知道自己是他们的女人了,所以心也放下去了,心安理得地留在他们身边,当他们的娘子。 “你的意思是,君浚也想到这点,所以才会那样?” 可是……这点怎么也不成立吧?难道说,只要有人强迫她,就会喜欢上那个人? 她撇了撇嘴,一脸不认同:“你把我当什么了?” 简直是胡扯! “我不是那个意思。”知道她误会了,萧宠儿摊了摊手,解释道: “因为他们都是你名正言顺的夫君,所以被强了之后你反倒喜欢上他们,其实这无可厚非,别说在古代,就是在现代,很多女人也是一样的。你沒听说过以前有对夫妻,妻子已经不喜欢老公了,相处了那么多年感情已经变淡,再沒有半点激情。妻子本想跟丈夫离婚,但她提出离婚之后激怒了她老公,她老公把她给强.奸了。然后她又重新爱上她老公……不知道是谁说的,女人或多或少有受虐的倾向,你说你是不是?” 若璇还是不说话,她发现今晚的萧宠儿似乎特别能说道理,而且说出來的道理,自己完全无法去反驳。 她什么时候思维变得那么清晰,脑袋那么好使?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回去。”她不想和她继续深究这个问題,喜欢不喜欢,等她回去确定慕寒是否安好后再说。 慕寒伤得那么重,现在真的不知道怎么样了。 宠儿本还想说什么,可才刚张嘴,宿舍的房门却被人敲响。 两人互视了一眼,若璇顿时又紧张了起來。 第312章 我还像从前那样 萧宠儿沒有几个朋友,会到这里來找她的人并不多。 “是不是你又欠房租沒交,房东來催债了?” 她试着让自己平静下來,小声问道,声音不敢放大,是因为害怕门外的人会听到她的声音,知道她在这里。 萧宠儿白了她一眼,从床上爬了下去,走到门边,从猫眼往门外一看,只是看了一眼,便立即回头看着若璇,眨了眨眼睛。 若璇顿时慌了,她这么眨,只能说明门外的人是君浚。 已经晚上十一点了,他怎么还不死心? 门外的君浚又开始把房门敲响起來,这回还开口唤了几声:“宠儿,萧宠儿,我知道你在里头,快开门。” 宠儿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的宿舍就这么点大,连他房子的三分之一都不到,这个时候要是开门,他一定会发现轻歌在她这里。 虽然她也很想让他们的误会清除,不希望他们有任何隔膜,但如果她这么做了,轻歌一定会恨死她的。 她又回头看着若璇,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若璇也是心烦意乱,她向四周扫视了几眼,见到床边竖着个大衣柜,她忙从床上爬了下去,走到衣柜前把衣柜的门打开,想要把自己塞进去,可里头全是萧宠儿乱七八糟的东西,哪怕她再瘦弱也塞不进去。 两人互相看着,一时之间完全沒了主意。 君浚依然在外头呼唤着:“萧宠儿快开门,再不开门,我要把门给踹了。” 宠儿立即慌了神,与君浚认识了那么久,她很清楚他的脾性。 他平时看着温和,但是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要是把她这扇门给踹了,回头她要赔多少钱给房东? 她看着若璇,一脸无可奈何的模样,伸手就想要去开门。 若璇却匆匆奔了过去,一下挡在门内,低叫道:“君浚,我不想见到你,你别來烦我。” 听到她的声音,紧张了一整日的君浚总算松了一口气,也收起了敲门的大掌,沉默了片刻之后,才沉声道:“轻歌,我已经帮你把会籍办下來了,你先开门让我进去,我们好好说。” 若璇心里微微抖了抖,看着宠儿,倒是似乎向她征求起意见來了。 听到君浚说把她的会籍办下來,心里确实有几分着急,可她不知道到了现在,自己还能不能再相信他。 萧宠儿犹豫了片刻之后,才向她点了点头,轻声道:“再相信他一次吧,我们相识了这么多年,他是什么样的为人,你应该也很清楚。” 若璇咬着唇,犹豫了半响,才总算转身把房门打开。 门外,君浚高大的身躯堵在那里,他看起來一身风尘,额前几缕发丝滑落,与他一贯整洁的形象有几分不符,凌乱中透着丝丝倦意,尤其他一张脸,明显透露着疲惫的神色。 看到他这样,萧宠儿第一个受不了,一把拉上他的腕,把他拉进了门。 若璇也只是木讷地在他们身后把房门关上,跟随他们的步伐回到那个小得几乎连三个人都容不下的厅中。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看着他一身的风霜,萧宠儿忍不住皱了皱眉,回头瞪了若璇一眼,眼底明显是怨念。 人家好好的一个大帅哥,竟为了她焦急奔走了一整日,她心里真过意得去吗? 若璇只是抿着唇,错开目光,不理会他们。 君浚在小沙发上坐下,从西裤的口袋里把钱包掏了出來,拿出一张卡片递到若璇的面前,浅笑道:“你要的会籍卡我已经帮你办下來了,能不能看在这点上,原谅我一次?” 看着这一张写着付若璇名字的会籍卡,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伸手把卡片接了过來。 抬眼看着他风尘仆仆的脸,许多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最终只化作一句:“你吃过饭了沒有?” “你是说午饭还是晚饭?”他浅浅笑了笑,倚在沙发上看着她,眉宇间依然凝聚着一身疲惫的气息:“都沒吃,这里有沒有什么能吃的?” 若璇和萧宠儿互视了一眼,同时心里一怔,对他的怨念更是少了几分,只是多了几分怜惜。 萧宠儿站了起來走到一旁的柜子下翻出一桶杯面,回眸看着他:“只有这个,可以吗?” 君浚点了点头,根本不在意吃的是什么,只是被若璇问起才发现自己确实饿得慌,从他出门寻找若璇到现在,还真的是连一口水都沒喝过。 他又看着若璇,笑道:“给我倒杯水吧。” 若璇把会籍卡收了起來,走到饮水机前给他倒了满满一杯水,看着他大口喝了进去,心里对他又多了几分歉意。 但一想到昨夜他对自己所做的事,还有今天上午在办公室里与李秘书说的话,那几分歉意依然被怨念盖过。 她真的沒想到君浚会骗她,这么多年的交情,她对他早已经是百分之百的信任,可这两日他所做的事,确实伤了她的心,也伤了自己对他的信任和依赖。 果然应了别人所说的那句话:天底下,根本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对你好。 君浚之所以对她们一直那么好,大概也是因为对她有所图。 君浚也不多说,只是靠在沙发上闭上眼安静歇息,等萧宠儿帮他把泡面弄好之后,他二话不说捧起來便大口吞咽,沒过两下就把满满一桶面吃得干干净净,就连汤也喝得一口不剩。 把纸筒放下之后,他才看着若璇认真道: “我承认我真的不想你再回到那个什么夏朝,也不想让你回到那些男人的身边,我跟你说过我喜欢你,这话不是跟你开玩笑的,我是真的喜欢你,想要你留下來做我的老婆。” “别说了。”若璇站了起來转身想要走远,萧宠儿却拉住她的手,把她拉回椅子上,示意她安静听君浚说下去。 君浚看着她眼底的无情,无声叹息,言语里竟有几分落寞:“我是真的喜欢了你很多年,只是你从來沒有发现。” 若璇还是不说话。 宠儿也不敢多说什么,她甚至在想,君浚和若璇说这些话,自己是不是该回避一下?但房子就那么点大,她能去哪里? 现在已经到午夜十二点了,要是让她出门,她也会害怕。 倒是君浚完全不在意她的存在那般,依然看着若璇,一脸认真: “这次我帮你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让你回到那个年代,但我不能保证一定能帮得上忙。” 他顿了顿,才又道:“如果你回不去了,能不能重新好好考虑一下与我的关系?我还像从前那样,不管过去还是现在都那么喜欢你,我不想给你压力,只是希望你可以认真考虑一下,如果真的回不去了,就留下來好好和我在一起,好么?” 第313章 再回俱乐部 若璇低垂眼帘,看着自己的十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的话。 若说她对君浚一点感觉都沒有那也是不可能,像君浚条件这么好的人,如果不是经历过那三个男人,她想只要君浚一开口追求她,她肯定点头如捣蒜一般。 可她现在心里除了慕寒他们三人,真的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 但万一她真的回不去了呢? 正如萧宠儿所说的,穿越这种事情是可遇不可求,她已经遇到过两次,是不是真的还有奇迹,真的还可以遇到第三次? 这种事情谁都说不清楚。 见两人渐渐沉默了下來,君浚只是一直盯着若璇的脸,而若璇却躲避着他的目光,气氛渐渐有几分尴尬。 萧宠儿轻咳了两声,浅笑道:“其实你现在沒必要逼她,不如真心帮她看看有沒有办法能回到那个年代,如果真的回不去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好不好?” 君浚的目光依然紧锁在若璇的小脸上,半响才点了点头,笑道:“或许是我太心急,把你逼得太狠,轻歌,不要生气,我只是痛苦了几个月,忽然看到你回來,心里一下太激动了。” 萧宠儿也推了推若璇的肩膀,笑得爽朗:“你也别再生气了,君浚的为人你又不是不清楚,再说他一个大男人的血气方刚,会忽然忍不住想要对你怎么样也是正常的事情,你沒必要……” “你少说两句可以吗?”若璇抬头白了她一眼,一丝怨念。 这种事情现在还拿出來说,就不知道人家尴尬么? 萧宠儿耸了耸肩膀,看君浚时,人家一脸轻松完全不当一回事,就是那个小女人在那里自己纠结个半天。 她又看着君浚,忽然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带她去俱乐部看看?” “明天。”君浚完全沒有考虑,仿佛事情已经早就决定好那般。 他看着若璇,诚恳道:“我明天早上带你去,俱乐部上午十一点开门,等他们开门了,我第一时间带你进去好不好?不过,你最好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我把你抱回來的时候,俱乐部的一切早已经恢复到像从前那样,完全沒有半点异象,那阵暴风消失之后便再也沒有出现过了,你要知道这种事情太诡异,根本沒个准儿,希望越大失望也会越大,我不希望你到时候绝望。” “我知道。”其实若璇心里也沒底,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机会回到慕寒身边,只是这些丧气的话一直不说而已: “不管怎么样,明天我先去俱乐部看看再说。” 只要还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她也不想放弃。 “其实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回到那个年代?” 以萧宠儿所知,她在那个年代过得并不好,更何况那是个弱肉强食的年代,像若璇这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到了那里也只有被欺负的份,一如她过去所过的那些日子一般。 她为什么还要这么执迷不悟? 若璇不想与她再讨论这个问題,有时候她连自己也想不清楚她为什么要回去,或许是因为慕寒受着重伤,她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伤得如何,又或许是因为她真的喜欢上那三个男人,再也放不下了。 宠儿不再理她,看着君浚无奈道:“已经十二点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我今夜在这里。”不是商量的口吻。 轻歌不见了之后,他在外头找了整整一天,后來想着她或许躲在萧宠儿那里,只是不愿意再见自己,所以他一边继续寻找,一边要李秘书亲自到俱乐部跑了一趟,把她的会籍卡办了下來。 直到刚才见到若璇之前,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的,这会见到她总算轻松了下來,但他不想再让她从自己的视线里溜走,如果那样的话,他不知道他自己会如何抓狂。 他再也承受不起再次失去她的滋味。 他的心情宠儿是明白的,只不过她的地方有限,就连她和轻歌也要辛苦挤在一张小床里,才能勉强熬过去。 君浚人高马大的,她的沙发长度还不如他身高的一半,要他怎么睡? “要不……还是去你那里吧。”萧宠儿站了起來,回到自己的小房间收拾着东西,一边收拾还一边朝外头说道:“如果你不介意,我搬到你那里住几天,和轻歌住在一个房间里。” 君浚当然是不介意的,他现在最愁的是轻歌不愿意跟他回去,只要有宠儿在,轻歌大概不会再那么抗拒他。 由始至终若璇从未发一言,她自己也知道宠儿这里太小,而君浚看來还真不打算离开了。 等到宠儿把东西收拾好从里面出來之后,她才看着自己一身睡衣,无奈叹息,回到房内换了一套宠儿给她的旧衣服,跟随他们一道出门。 君浚开车把她们接回去,一路上三人都沒有再开口说话,等到了君浚的房子所在的那个小区时,坐在后座的宠儿和若璇都睡过去了。 看着若璇沉睡中的小脸,看着她在睡梦中依然纠结在一起的眉心,君浚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既不想让她绝望,也不愿放她离去,他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 第二天一早,君浚先把两人带回了君氏办公大楼,简单处理了一些公务之后,才带她们去他练枪的俱乐部。 到达俱乐部正门的时候,时钟正好搭在上午十一点,俱乐部才刚开门,里头还是冷冷清清的,除了工作人员沒有半个客人。 毕竟现在是上班时间,而來这里练枪的人大多数都是名门尊贵有钱也有事业,会在这个点上门的并不多。 看到君浚这时候到來,里头的工作人员也都吃了一惊,这个君总平时总是很忙碌的,想要在上班时间里见到他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看他带着两个女孩进來,一直负责接待他的宋小姐也不由得惊了惊。 君总尚來都是独來独往,她还一直以为他单身,却不想他身边也有女人,只不过,一次两个是不是太多了些? 萧宠儿耸了耸肩,笑着说:“我沒有会籍,我在这里等他们便好。” 说完便自觉走到大厅的沙发上,拿过杂志翻阅了起來,不再理会他们。 其实她有那么一点紧张,真怕他们会里头找到什么通道把轻歌送回去。 如同君浚一样,她也舍不得让轻歌离开,只是看轻歌这么焦急,她心里也不好受。 若璇把会籍卡交给宋小姐过目之后,才把卡片收了回來,与君浚一起在宋小姐的带领下进入里头的场所。 进去之后,君浚把宋小姐打发掉,拉着若璇继续往里头走去。 第314章 四天了 看着那只拉着自己的大掌,若璇心里本是有几分抗拒,想要把他推开,可是感觉到他对自己的那一份真诚,心下一软,便又有点不忍太无情了。 不管怎么样,等先到了穿越过來的地方看看再说。 收敛心神一路跟随着他的脚步,沒过多久,两人便來到君浚平时练枪的地方。 “那天我就是在这里忽然看着到,而你……是在一阵黑色风暴里自己向我跑來的。”君浚指着前方的训练场,如实把那天的情况告诉她。 若璇也知道怎么回事,那天确实是她挣脱了凤九卿之后向他奔去的,她只是沒想到这一奔,直接便奔回到现代來。 可现在再看训练场,两人只看到他们面前是整整齐齐的标靶,每一个训练场都是独立隔开的,两边全是坚固的钢化玻璃,所有的一切完全符合二十一世纪任何一个训练场的建筑标准,整整齐齐,一丝不苟,连半点古雅的气息都沒有。 看到这里的时候,若璇心里忍不住升起了几分绝望,一颗心也几乎要沉到湖底。 其实她昨夜里已经想了很多,也想过來这里之后会找不到任何可以回去的通道。 她能怎么办?事实摆在面前,穿越本就是一件诡异到连科学都无法解释的事情,一个普通的凡人,不是时时都能碰到的。 她伸手去触碰着任何一个她能触碰到的地方,玻璃,肘台,甚至连他们平时所戴的耳机以及外头的更衣室,储物柜,能碰的东西全都碰过一遍,还是沒有发现有任何不寻常的地方。 最后她又回到君浚练枪时那一隔训练室,看着里头的标靶,犹豫了片刻,才回头看着君浚轻声问道:“我能不能进去看看?” “不可以。”君浚一口回绝,虽说训练场现在沒有客人,但里头却是绝对不允许进去的,就连他也从來沒有进去过。 “里面什么都沒有,一眼便可以看得清,你自己也能看得清楚,进去做什么?”他一脸不认同。 “可我想进去看看。” 既然当时她是正面朝君浚奔來的,那便是说她应该是在里头的方向出现,说不准进去看一看会有什么发现也不定。 看穿她在想什么,君浚摇头道:“你不是从那里出现的,而是在我的左手方。” 他指了指左边的位置,那是他们练枪的人在外头走动的长廊:“我当时在练枪,忽然听到左边有风声,扭头看去时便看到你和那个男人在纠缠。” 若璇凝神静气,努力回想着当时的情况,也才想起來君浚确实是在听到她的呼唤之后才扭过头來看到她的。 可她在君浚左侧那条走廊的摸索了半天,还是找不到任何异样。 心里失望的同时,却又不愿意就此放弃,到底她要怎么做才能回到慕寒的身边? “我早跟说过,來这里或许会绝望,让你不要抱那么大的希望。” 君浚说的是实话,虽然这里沒有任何异样正符合他的心意,但看到轻歌这般落寞的神情,他心里也是不好受。 他走了过去,伸手抱着她的肩,想要把她拉入怀中,若璇却轻轻推了他一把,抬眼看着他,坚定道:“我不会放弃的。” “我也不会放弃的。”他长臂一紧把她纳入怀里,两臂将她紧缩在怀中,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角,在她反抗之前,他认真道: “哪怕你真能找到去那个年代的通道,我也不会放你一个人走,我会陪你回去,让你做完你想做的事之后,再把你带回來。” “君浚……”她动了动唇,几分震撼,沒想到他为了自己居然愿意做到这一步。 君浚依然浅浅一笑,拥着她往外头走去:“不要怀疑我对你的感情,你知道我这个人说话从來都不会只是说说。” 若璇知道,她当然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才如此震撼。 “我不值得你这样。”她别过脸看着远处,不知道用什么态度去面对他。 “值不值得,你说了不算。”他又收起长臂把她纳入怀中,浅笑道:“你有沒有想过,或许你再把文写下去会有意外的发现?既然不想轻易放弃,就别让自己沉静在失落的情怀中,意志消沉对你一点帮助都沒有。” 若璇努力思考着他的话,想了半天,才忽然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他说道:“谢谢你。” “谢我什么?”君浚看着前方,大掌微微紧了紧,心下也有几分动容。 这女人,他已经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了,除了帮她完成心愿,他还能做什么? 他也不愿她一辈子呆在自己的身边时,心里还在对其他男人念念不忘,若是有了放不下的人,哪怕他对她再好,她也沒法正真快乐起來。 若璇不再说话了,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便与他一起往外头走去。 或者就像他所说的,把文章继续下去,看看写到最后会不会有什么奇迹。 如果再脑死一次,会不会就能像第一次一样,莫名奇妙穿进去? 但,若是这次再脑死,轩辕若璇的躯体怎么办? 最后的最后,依然找不到答案…… …… 四天了,这已经是慕寒手上之后昏迷的第四天。 四天里他一直躺在那里,虽然还有生命迹象,可气息和脉搏却十分微弱。 若不是名楚每日里为他施针活血,以及给他输送真气维持着他的性命,只怕他已经熬不过來。 但到现在,他还沒有半点要醒來的迹象。 这一场救治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彻底结束。 至于若璇,若璇已经失踪四天了,名楚派出了无数的探子去打探,可送回來的消息也是一样,他们偶尔还能寻到凤九卿的足迹,却完全沒有半点若璇的消息。 若璇就像是在这个世界上凭空消失了一般,不管他派出多少探子,也不管探子们走过多少地方,依然无法找到若璇的所在。 她究竟去哪里了? 若璇的失踪让名楚心急如焚,就连皇甫烨也率领着所有的人四处去寻找,而名楚却无法离开冥宫半步,一旦他离开,慕寒一定会撑不下去。 看着自己的儿子一天比一天消瘦的脸,以及眉宇间一日比一日浓烈的倦意,名落月也是整日里忧心忡忡。 尤其,她所担心的事还不仅仅是这些。 不知道谁在外头散布了消息,说慕侯爷被冥宫的人围攻,如今生死未卜。 这消息,让他们冥宫顿时陷入空前的困境中。 第282章 不会放弃他 龙寂曾派人寻找慕寒,得到的消息全是慕寒在冥宫里,但他的人却沒有办法与侯爷接触。 不知道是冥宫的人把他害了,还是把他禁锢了起來。 反正一日见不到慕寒,龙寂和慕家军的兄弟也都认定绝对是冥宫的人对他们将军做了什么。 龙寂已经派人把守在皇城外的慕家军调來,只怕过不了两日,大军就会逼近冥宫。 若是再不把慕寒交出去,慕家军的人一定会硬攻进來,到时候两厢拼搏,以他们冥宫的实力绝对抵挡不了数目庞大、训练有数的慕家军。 这事让名落月几乎愁白了一头青丝,可名楚每日里只顾着派人寻找若璇以及救治慕寒,完全抽不出半点精力來应付这事。 如今,冥宫的大小事务全都交给了名落月去处理,她一个妇道人家,面对着这么多紧急的困难,根本无法应对过來。 她本來想过要把伤重的慕寒交还给慕家军的人,可却也清楚他目前根本沒法清醒,如今这种情况之下他们也无法向慕家军的人解释,告诉他们慕寒的伤不是因他们冥宫而起。 把奄奄一息的慕寒交还给他们,说不准还会让他们更认定自己心里的疑惑,一口咬定是他们冥宫伤了他们的将军。 可若是不把慕寒交出去,慕家军的人也会拼死冲进來把他们的将军救出去,毕竟慕寒來冥宫这事早已经被疯传了出去。 无比着急忧虑的名落月一直在名楚门外徘徊,却又迟迟沒有推门而入。 不知道徘徊了多久,忽然看到名楚把房门打开,手里拿着针包正要出门,名落月知道他必定又是要去慕寒那里为他疗伤。 她一把拉住名楚的腕,急道:“你不能再在他身上浪费半点力气了,他伤得那么重,根本不可能被你救活过來的。” 名楚垂眼看着她,平静道:“我不会放弃的,母后,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我一定要想办法把他救治过來。” 他很清楚慕寒对若璇的重要性,如果慕寒救不活,他日若璇回來知道这事之后一定会痛不欲生。 “我知道冥宫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來处理,母后,请不要妨碍我,时辰到了。” 他每日里都在固定的时辰里为慕寒施针以及运功续命,若是误了时辰只怕对慕寒的身子不好。 “皇儿……”名落月依然紧紧拉着他的腕,恳求道: “皇儿,你知道慕家军的人很快就会赶到冥宫这里,若是他们要闯宫,我们的人是守不住的,皇儿,你为什么不想想办法先解决这事,而把精力花在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身上?值得吗?” 名楚只是淡淡看着她,看了半响才伸手把她的手自自己腕上拉了下去,他淡言道: “如果我不能把慕寒救活过來,这一战只怕避无可避了,你若是害怕便命人送信给皇甫烨,让他前來相助,母后,除此之外我们根本沒有别的方法,你明白吗?” “难道就不能告诉他们人是凤九卿所伤的,与我们无关吗?” “龙寂不会相信的。” 他虽然对龙寂不甚了解,但也清楚如今慕寒人在他们冥宫,也是在冥宫所受的伤,所有的证据对他们冥宫是全然的不利。 龙寂对慕寒忠心耿耿,又怎么可能听他的片面之言,而相信人不是他们冥宫所伤? 更何况当初是他母后把若璇虏劫到这里,留信指名要慕寒一人前來相救,这事其他人或许不知道,可龙寂却是清楚的。 事到如今,除非慕寒自己醒过來,否则其他人的话龙寂根本听不进去,这个道理或许名落月也是懂得,却只是不愿意就此放弃而已。 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慕寒身上,这简直是太冒险了! 都已经四日了,他连半点要醒來的迹象都沒有,难道剩下的短短两日里他真的能活过來吗?名落月不相信,她根本不敢相信。 “皇儿……” “母后,你若误了我的时辰,只怕会让他伤得更重。” “若真的逃不过这一劫,母后宁愿他死了,皇儿可以重新振作起來,全力以赴去拯救冥宫这一劫。” 名楚脚步一顿,回眸看着站在他身后的名落月,薄唇微动,最终却只是摇头叹息道:“我不能让他死,母后,如果他死了,这辈子我都无法面对璇儿,你懂吗?” 她懂,她怎么可能不懂?可是,为什么儿子对那个轩辕若璇如此执念? 若是慕寒死了,他还可以把所有的精力应付到化解这一场劫难当中,可现在他所有的精力全放在慕寒的身上,对其他事情不闻不问。 既然这一战避无可避,他如此浪费自己的精力和真气,到真正大战打起來的时候,他还有什么能力带领着他们冥宫的人突围而出? 这几日以來他为慕寒输送真气已经耗费到自己不少功力,如今功力只怕剩不到从前的五成,继续这样下去,等慕家军的人攻來的时候,他只怕连三成的功力不到了。 不能让事情继续这样发展下去! 看着名楚渐渐走远的身影,她咬着薄唇,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转身返回书房,先是写了一封信命人交给皇甫烨,而后在书桌的抽屉里取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藏于袖中。 她的皇儿怕无法面对九公主,可她不怕,她甚至根本不愿意她的皇儿与九公主在一起。 一切都是那个女人造成的,如果沒有那个女人,她的皇儿也不会变成今日这般模样,他简直已经为她陷入了走火入魔的境地了。 她一定要让她的儿子脱离轩辕若璇的束缚,再不受她的控制,而这一切,便要先从慕寒开始。 当夜,等到名楚在慕寒的房内熬了近两个时辰,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离开之后,名落月便带着她那把匕首悄悄潜入了慕寒所在的房间。 看到床上那具虽然平躺着、却还是不难看出体形高大的身躯,她只是犹豫了片刻,便举步向他靠去。 走到床边,看到那张苍白无血色可却依然俊逸非凡的脸,名落月禁不住有几分失神,那一身傲然和尊贵的气息,哪怕在昏迷中也还能让人清晰感觉到。 尤其当他醒着时,浑身上下散发出來的那种如皇者一般俯视天地的气势,就连她的皇儿也比不过。 慕寒如同一个天生的帝王一般,一身的尊贵与傲慢是她从未在其他人身上看到过的。 如果他不是慕老将军的儿子,她甚至还会怀疑这年轻男子会不会是她失散多年的大儿子。 可他姓慕,又怎么可能是他们轩辕家的后人? 第283章 别被他骗了 从窗台渗入的清风拂动了她耳际几缕发丝,这一动让名落月蓦地回神过來。 她來这里是为了杀慕寒的,而不是要欣赏他傲然的气势。 她脸色一沉,眼眸不自觉眯起,从袖子里取出了那把匕首,把锋利的匕首从刀柄里取出,看着依然昏迷不醒的男人,她咬唇道:“慕侯爷,你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把你伤成这样的凤九卿。” 说罢,左手执起他身上的锦被用力一掀,右手高举匕首,视线紧锁在他心脏所在的位置上。 被子之下的慕寒上半身是**着的,浑身上下只穿了薄薄的亵裤,一个莫名让人心悸的东西映入眼帘,让名落月微微走了走神。 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什么,但这不影响她杀慕寒的决心。 看着他依然在缓慢起伏的胸膛,她咬着牙,握紧匕首,忽然手臂一扬,匕首最尖利的地方对准他的胸口用力便要扎下去。 “住手!”千钧一发之际,一枚银针凭空而來,“当”的一声,银针射在匕首上。 名落月只觉得腕口一麻,五指不自觉松开,匕首已经被银针带出來的那股劲力击飞了出去,牢牢镶嵌在墙壁上,那枚银针也不知道被弹到何方。 名落月吓了一跳,知道是名楚去而复返,可她沒有选择了,既然已经被名楚看到,她也不需要再掩饰。 她迅速拔下自己头上的簪子,对准慕寒的咽喉便要扎下去。 素白身影一晃而过,瞬间來到床边,在她手中的玉簪子即将要触碰到慕寒咽喉之际,名楚大掌一扣,一把扣上她的腕,将她的手硬生生拉了回來。 他轻轻一推,把名落月自床边推了出去。 名落月一个不稳,几步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皇儿!”她抬头看着他,急道:“只有他死了,你才可以彻底醒悟过來,他根本救不活了,你不要执迷不悟了!把你的精力用在对抗慕家军这事之上,不要一错再错了。” “错的人是你,母后。”名楚看着她,脸上的平静终于有一丝变化。 他胸膛一直起伏,忍了半天沒忍住,终是把这几日以來一直憋着的怨气一股脑倾泻而出: “我和慕寒以及皇甫烨早就有了约定,也已经在制定计划一道推翻夏朝,慕寒答应过只要他想要的那数座城池,皇甫烨的条件也只是要我们为他把东周的朝政夺过來,周朝的朝政他们可以拱手让给我们。如果不是母后你把璇儿带到这里來,又让慕寒來到这里弄得身受重伤,现在或许我们已经在执行我们的计划了,你知道吗?” “我……”名落月薄唇微动,死死盯着他俊逸的脸,完全无法从他的话语里回过神來:“我不知道……” 她退了两步,依然看着他,满脸震撼:“他不会的,皇儿,他不可能真的愿意帮我们,皇儿你说是不是?他一定只是在骗你……” “他为什么要骗我?” “皇儿……”名落月眸光闪烁,几分心虚,却还是试图想要让自己变得理直气壮些。 她深吸了一口气,才轻声道:“皇儿,他是夏朝的王爷,他与我们轩辕家也沒有任何关系,他不可能如此帮我们的。以他慕家军的势力,他又怎么可能愿意屈留在区区几座城池之上?说不定整个夏朝就是他的目标,他绝不会真心想要帮我们的。” 想了想,忽然觉得自己所说的话确实很有道理,她又站直了身躯,声音也大了起來: “皇儿,你应该很清楚慕寒绝对不是一个如此善良的人,你太傻才会被他骗过,是不是七公主和他一起骗你?皇儿,你别被他给骗了。” 名楚定定看着他的母后,藏于袖中的大掌不自觉紧握,看了半响才忽然叹息道:“母后知不知道慕老将军曾是我们前周朝的重臣?” “我自然知道。”提起慕老将军,名落月眼底不可避免地闪过几许怨念: “当年先皇对他恩重如山,也对他百般信任,可到了最后他竟帮着姓宁的那个贱人一起推翻我们的朝政,你看看慕寒现在是什么身份,他是夏朝的侯爷,是那个姓宁的给他赐封的……” “慕老将军也是迫不得已,他只是想让双方的冲突缓一缓,但在暗中,他一直为我们铺着后路。慕家军之所以沒有与夏朝的兵力编排在一起,就是因为慕老将军一直想着总有一天慕家军一定能找到我们周朝的后人,相信总有一日还能为我们周朝出一份力,想助我们推翻夏朝的统治。” “不可能!” 名落月根本不相信这事,她对慕老将军的怨念早已深入到五脏六腑中。 他们前周朝所有的臣子当中,在夏朝最位高权重的便是慕老将军,到了慕寒这一代更是把慕家军发展到空前绝后的庞大势力,而他本人也成了夏朝的侯爷。 虽说是侯爷,可却被赐予了最特别最至高无上的权力,哪怕在皇上面前也不用下跪,这样一份荣耀,望眼整个夏朝有哪个人可以拥有? 知道自己沒办法说服她,名楚只是浅浅叹息,不再与她多说什么,想要走到角落里把被她扔在地上的锦被捡回來为慕寒盖上,却又听到她在不死心地劝说: “皇儿,我们都被他们骗了,你想想,姓慕的怎么可能会如此帮我们?更何况当年我们逃出皇宫的时候,根本沒有与前朝任何一个臣子联系,他连我们周朝是不是有后人都不知道,又如何从一开始便做出决定?” “这天底下有谁会这么傻,守着一个空白的信仰而与整个朝廷一直对抗?慕家军不想编入夏朝的大军,定然为着在朝中保留自己的势力,能有足够的能力对抗各个势力的军队。” “哪怕他本身有足够的实力对抗宁太后,可是长年累月如此对抗下來,于慕家军是百害而无一利,所以,他一方面归顺,一方面保存自己的实力,这全都是为了他自己。” 当年的慕老将军如何能下定这么大决心,别说她不相信,哪怕是其他人也绝对不会轻易去相信这一点。 在这点上名楚也是想不透的,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让慕老将军坚信将來能找到他们周朝的下人,以他所知,周朝的旧臣里大部分人都相信他们周朝早就已经绝后了。 “不管怎么样,我和慕寒的合作是真的,你无需去怀疑,我相信慕寒这个人。” 第284章 他是你的皇兄 “但不管真假,走到这一步,你们当初商定的协议于我们來说也已经沒有半点好处了。” 名落月看着他把锦被捡起小心翼翼地为慕寒盖上,她又道:“若是两日之后他不能醒过來,慕家军便会……” 话说到这里忽然嘎然而止,她的目光死死锁在慕寒腰侧某个印记之上,直到名楚为他盖好被子,也挡去了她视线里那个印记,她才惊叫了一声,如同发疯一般向慕寒扑去。 名楚吓了一跳,忙把她拦了下來,见她还要拼命冲过去,他沉声喝道:“母后,不要逼我对你动手!” “不是,他……他……”名落月薄唇颤动,一双眼眸死死盯着慕寒身上的锦被,激动得无与伦比:“皇儿,他……他是……” “不管他是不是真心与我们合作,现在我也不允许你伤害他!”名楚脸色一沉,大掌扣上她的肩,硬是把她推了出去,看着她激动的脸沉声道:“母后,恕我对你不敬,我绝对不会让你伤害慕寒,以后这个地方,我会派人看守,你……” “他是你的皇兄!”一声大叫打断了名楚所有的话语,名落月抬头看着他,因为激动,两片薄唇不断在颤抖:“皇儿,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他身上的印记!他……他很有可能就是你的皇兄!” “你在说什么?母后,你是不是被气疯了?” 慕寒怎么可能是他的皇兄?慕寒是慕老将军的儿子,他姓慕不姓轩辕。 名落月用力揪着他的衣袍,颤声道:“你让我去看看,让我看看他腰上的印记……他腰上有个与我耳坠一模一样的印记,你让我去看看他……” 名楚沒有放手,只是视线不自觉落在她的耳坠上,这一对耳坠是先皇当年送给她的,一直以來她都小心翼翼地戴在身上,每日里都要把它摘下來精心打理过才又戴回去。 母妃对这对耳坠的重视态度,比起一个跟随她多年的老臣还要深。 看着这对耳坠的轮廓,也回想起这些日子以來自己照顾慕寒时在他腰侧看到的那个模糊的印记,仔细想想,与这耳坠竟真的有几分神似。 他忽然深吸了一口气,拉上名落月的手与她一道來到床边,当名落月视线落在盖在慕寒身上的锦被的时候,她的手一直颤抖着,抖得无法把锦被掀起來。 名楚大掌一挥,直接把慕寒身上的锦被掀到一旁去,慕寒腰侧那个印记便清晰地映入两人的视线里。 名落月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似乎都在一瞬间停止了一般,她颤抖着双手,艰难地把自己耳垂上的耳坠子摘了下來,把耳坠上那朵雕刻精致的梅花凑到慕寒的腰侧。 两相对比,虽然慕寒腰侧那个印记随着他年龄的增长以及身体的发育已经失掉了许多初始的模样,也已经长大了一圈,可却不难看出和名落月那只耳坠的形象是完全一样的。 名楚心头一颤,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名落月早已满脸泪痕,咽呜了一声,抱着慕寒放声痛哭了起來。 寻找了二十多年的儿子这一刻就在眼前,可他现在却依然重伤未醒,甚至还不知道有沒有机会醒过來,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就是她自己! 是她亲手把她的儿子推入到这个火坑,让他差点因此而丢掉了性命,就在刚才,她还一心想着要取他的命!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的皇儿,怎么会这样?”她一边哭泣,一边抱着慕寒,不断摇晃着他高大的身躯,拼命想要把他摇醒: “皇儿……皇儿,你睁开眼睛看看母后,你看看我,皇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哭声凄凉,可却无法惊醒沉睡中的人,他依然躺在那里,脸上沒有半点血色,气息和脉搏也还是无比微弱。 从震惊中回过神的名楚忙过去把名落月拉了起來,温言道:“母后,你现在不要动他,我刚给他施过针,他如今太虚弱,承受不了太大的动荡,母后,你冷静点。” “是我害了他。”名落月看着名楚,又看着床上昏迷的慕寒,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一般簌簌滑落: “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自己的皇儿……皇儿,怎么办?我们怎么办?他是你的皇兄,他是我们前周朝的太子,你要救救他,你要救救他!” 忽然她扑通一声向名楚跪了下去,用力向他磕头道:“皇儿,母后求你,求求你救救你皇兄,母后求你……” 名楚心里一紧,忙跪下去把她扶了起來,沉声道:“母后,你冷静些,莫说我现在知道他是我的皇兄,哪怕他不是,我也从未想过要放弃,你不要这样,你冷静下來好不好?” 可名落月真的完全无法让自己冷静,她的大皇儿就躺在那里命悬一线,她如何能冷静? “母后对不起他,我真的对不起他……” “别说了,这一切都是天意,别怕,我一定能治好他,一定可以让他再唤你一声母后,不要怕!”名楚轻轻拍着她的肩头,柔声安抚着。 慕寒的身份也让他陷入巨大的震撼中,从沒想过,慕侯爷居然会是他的皇兄! 世事,怎么如此巧合! …… 漫天漫地的血在眼前扬开了一朵又一朵鲜艳的红梅,厮杀似蔓延着整个人间,倒下的除了冥宫的人和慕家军的兄弟,以及朝廷所派出來的大军,竟还有那所谓的名门正派的弟子。 她不知道这场混战是如何引起的,但是她很清楚她所在意的那几个男人都在混战拼死奋战着。 轻飘飘的身子在混战中游离,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的画面忽然间改变了,如同播放电影那般,改变,只在一瞬之间。 四周静悄悄的,沒有战争,沒有流血,沒有死亡。 她发现自己似乎在一个安静的密室长廊里,沿着石壁的走廊慢慢往前看去,分明觉得右手边那一扇房门之后藏着些什么。 她想过去打开看看,但却找不到能打开房门的地方。 小手伸出往石门上探去,却不想自己的手居然可以穿过石门,就像一个幻影那般。 她吓了一跳,又试着往石门靠近。 果然不出所料,她现在的身子是虚无的,并不真实,整个人居然可以穿透石门。 第285章 混战 若璇穿过石门,进入了石室。 刚进去,抬头便见石床上躺着一抹高大的身影,只是一眼已经把她所有的思念全部勾出,一股浓烈的酸涩涌上心头。 她咽呜了一声,迅速奔了过去想要去抱住他,可是,她的身子是虚无的,这一抱,自己的身子又与他错过。 看到他安安静静躺在那里,脸上几乎沒有半点血色,她的心也如同被刀子在割着一般,痛得连呼吸都困难。 原來思恋这么深,竟然深到让她几乎承受不來。 为何从前沒有好好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为何两个人总是在粗暴的对待以及惊恐的躲避中度过? “慕寒……”她蹲在床边,伸出自己的手想要触碰他的脸,可她的长指又在他的脸上划了过去,完全抓不住他半分,也感觉不到他半点温度。 被子之下的胸膛依然在缓慢地起伏着,哪怕看得出他的虚弱,可至少他有一口气在。 她的心微微轻松了下來,习惯性地想去牵他的大掌,可她的小手依然穿透他的大掌,两只掌完全沒有办法触碰在一起。 她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心里的痛苦散去,才以双手捂在他大掌上,哪怕触碰不到,也装着能够握住他那一般。 “慕寒,我回來了,你能不能睁开眼看看我?” 她好想再看到他那双黑亮得如濯石一般的眼眸,好想再听他轻轻唤自己一声,不管是生气的,粗暴的还是温柔的,都可以。 可是,他双唇紧闭,唇瓣还微微泛白,这一刻连睁眼都不行,如何呼唤她? “慕寒,外头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冥宫和慕家军的兄弟都被朝廷的人马逼着远退到这一方?” 她不在的这些日子,整个夏朝究竟起了什么动荡? 忽然听到门外走廊上传來了几种沉重而焦急的脚步声,若璇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躲藏。 她站了起來,走到屏风后,想要以屏风挡住自己的身影,可一不小心碰到屏风,才又想起原來自己的身子可以穿透一切。 可是这样,他们是不是也看不见?不管怎么样,她还是选择躲在屏风里,以防万一。 一阵沉重的声音响起后,石门被打开了。 先闯入房间的是一身灰色戎装的龙寂,他脸上还残余着一丝未曾洗去的血迹,额角的发有几分凌乱,身上的衣裳沾满尘灰,整个人看起來狼狈不已,一看就知道是在混战中经历过的人。 奔到石床边,他死死盯着床上的人,哪怕再强悍,眼角也不禁渗出丝丝雾色。 半响他在床边跪了下去,对着床上的慕寒哀声道:“侯爷,是属下的错,是属下听信传言才会造成如今这般混乱的局面,侯爷,请你醒來,请你处罚属下,侯爷,请你醒醒!” 说罢,又“叩叩叩”地磕了几个响头,可床上的人沒有半点反应,依然安安静静躺在那里。 随着龙寂进门的还有名楚以及同样是一身狼狈的皇甫烨,最后进來的是低垂头颅满脸哀伤的名落月。 “你先起來吧,哪怕你把头磕穿他也醒不过來。”名楚走到床边,看着依然在不停磕头的龙寂,淡言道。 龙寂抬头看着他,咬了咬牙,重重的一下向他磕去:“名公子,是我错怪了你们冥宫,是我造成了今天的罪孽,名公子要杀要刮悉随尊便,我不会有任何怨言。” “现在把你杀了又能如何?”皇甫烨走到一旁的石椅上坐下,端起茶壶为自己倒上一杯,仰头一口喝掉。 末了又继续倒了几杯倒进肚子里,才随意搁下杯子,看着跪在地上的龙寂,沉声道:“慕家军还需要你的带领,你现在若是死了,慕家军怎么办?以后慕寒醒來之后他又待如何?” 龙寂目光闪烁,看着他,声音有几分颤动:“我……我不知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听信了流言才会如此。” “沒错,事情确实是你的错,是你的责任,但,”皇甫烨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落在站在他们身后的名落月身上,他冷声道:“这事的责任只怕不在你一人。” 名落月低垂头颅,往日的傲气在这一刻已经完全沒有了,自己亲手把她的大儿子害成这般,如今还有什么能比儿子醒來更重要? 见她已经自责成这般,名楚也是有几分不忍,他看着皇甫烨,无奈道:“我们冥宫还会继续撤离,目标是东周。” 冥宫在东周也有自己的据点,只是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这次凤九卿率领朝廷的军队与江湖上所谓的名门正派合作起來,除了要灭掉他们冥宫,还要把慕家军驱逐出境。 慕家军一部分兵力已经退回到边疆之处,由慕寒的心腹带领着隐藏在深山里,一时半刻,朝廷对他们也是无可奈何。 但还有一部分的兵力还在夏朝境内,他们本是想要对付冥宫,可就在慕家军的兄弟把冥宫的人逼退,半路追杀,也是两败俱伤时,朝廷的大军竟到了。 一切都是凤九卿的计谋,早在他知道名楚和慕寒以及皇甫烨有协议之后,他便开始着手要策划了这一场混乱,好一举把慕家军和冥宫铲除。 如果不是他们自己起了内乱,自相残杀以至于双方损兵折将,实力大失,以朝廷的兵力以及哪怕加上江湖上各门各派的力量,又岂能轻易动冥宫和慕家军的人? 可是这一次,他们彻底失利了。 名楚看着依然跪在地上的龙寂,认真道:“我还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名落月蓦地抬头看着他,摇头道:“皇儿,这事不能乱说。” “他跟随皇兄这么多年,与他一道出生入死,我相信他对皇兄的忠诚。” 龙寂抬头看着他,眼底是困惑也是震撼,皇兄?他叫的是何人? “你沒猜错,慕寒便是我前周朝遗失多年的太子,也是我的皇兄。”名楚安静道。 龙寂大掌紧握,从來沒想过侯爷居然有着这么重要的身份:“可如今侯爷伤重未愈……” “他总有一天会醒來的。” 其实名楚已经把慕寒的心脉给护住,也让他的脉搏渐渐恢复正常,可慕寒心中有着愧疚,是他自己不愿醒來。 就连名楚也感觉不到他的灵魂在此。 如今的情况,他就像灵魂出窍,魂魄已经离开了身体一般。 他不知道这个魂魄究竟去了哪里,是不是自己醒不來,就借着魂魄去寻找他的女人? 第286章 一切,撤回东周再说 看得出慕寒对若璇的认真和执着,他也能感受得出慕寒一直在责怪当初正是因为自己护她不力,她才会被凤九卿劫走。 慕寒一直在自责。 若是想要让慕寒醒过來,只怕得要把若璇找回來才行。 “你先带着慕家军往东周的方向撤离,拿着我的信物,与我留在东周的兄弟汇合,他们自然会安排你们的去处。”皇甫烨随手一扬,一面小小的令牌落在龙寂身旁。 龙寂把它捡起,用力看着令牌,又抬头看着坐在一旁的皇甫烨,慎重道:“这次我一定会将功补过,不会再让慕家军的兄弟受到伤害。” 皇甫烨摆了摆手,淡言道:“伤害总是难免的,依现在的情况來看,能让慕家军全身而退绝对不可能,不管怎么样,保存最后的实力去东周与我的人汇合,明白吗?” “我明白了。”龙寂用力向他叩拜了下去,才站起來,看着名楚,哑声道:“请名公子全力救助侯爷,若是侯爷能清醒,我龙寂这一生必定追随名公子,哪怕名公子要我死,我也绝无怨言。” “你若追随了我,如何继续追随我皇兄?”名楚沒有太多心思与他多说,他轻叹一声,声音有几分空灵: “去做你该做的事吧,我们冥宫的人也会向东周撤退,夏朝是一时半刻拿不下來了,留得青山在哪怕沒柴烧,一切等到回到东周重整了军力再说。” 龙寂也明白这一点,向三人行过礼,再深深看了一眼躺在石床上的慕寒一眼之后,才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石室。 皇甫烨搁下杯子站了起來,见他似想要离开,名落月看着他急道:“烨皇子,你的人……” “我会让一部分人继续留在夏朝,不过,大部分人马还是得要先退回东周。” 皇甫烨的视线只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便对上名楚的目光,他认真道:“恐怕我们的计划有变,这次得要从东周开始。” 名楚点了点头,只是依然有几分担忧:“东周的兵器始终比不上夏朝的锋利,这一点上还得要想个办法。” 皇甫烨眼底闪过一丝黯淡,这也是他最近一直在头痛的事:“我想我们还是先想办法储备点军饷吧。” 沒有钱,什么都做不了。 他又看了床上的人一眼,笑道:“这家伙倒是有钱,可是在这么紧要的关头,他却直挺挺地躺在那里……” “他会好起來的!”不等他说完,名落月向前两步盯着他,急道:“烨皇子,请你不要诅咒他。” “我是在诅咒他吗?”皇甫烨轻勾薄唇,溢出一抹不屑的笑意,不过,对着长辈也沒什么好争论的。“只是怕他醒來之后,慕家所有的产业都已经被凤九卿和宁太后夺去了。” 名楚和名落月互视了一眼,也都无话可说。 龙寂虽然跟随在慕寒身边这么多年,但以他一人之力,却也是无法为慕寒守护着自己的产业。 不过,名楚知道慕寒还有许多势力藏在暗处,有一些产业并不直接纳入他的名下,但他可以控制。 可是,除了他本人谁也调动不起來。 以现在的情况來看,只怕大部分的产业是得要落在夏朝的手中了,这一翻变故,慕家军以及慕氏的势力也会被大大减弱。 哪怕他还能拿得出钱,只怕也只够应付他们在东周的行动,至于夏朝,一时半会怕是真的夺不回來了。 “若是能联系夜清影……”他动了动唇,话却沒有继续说下去。 皇甫烨也不多说,向他拱了拱手,又向名落月点头示意之后,才大步离去。 今日匆匆会面,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走在一起,一切,等大家都退到东周了再说。 回到东周之后还有一场硬战要打,局势动荡,人心不安,根本沒有时间去颓废,只能咬牙迎上。 等石门被关上之后,名落月才走到名楚跟前看着他,轻声问道:“你刚才所说的夜清影,是不是就是夏朝首富、夜氏的老板?” 名楚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慕寒苍白的脸上,叹息道:“怎么说夜清影也是璇儿的夫君,如今我们这一家子有难,实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也只好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取得联系。” “可他只是个生意人,对于这种朝政的争夺,他绝对不会参与。”哪有做生意的愿意参与其中?这些大商家一旦与朝廷作对,自己的利益也是岌岌可危。 “夜清影不一样,他拥有自己的军队,有自己的实力,若是宁太后敢打压他,他也可以让自己的力量毫发无损地退出夏朝,退到边缘的大国。” 夏朝一旦失去夜氏的资产,只怕在财政方面也会出现混乱,所以说哪怕公主殿的人如今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宁太后也不敢动夜清影一根毫发。 若是能把璇儿找到,把她送到夜清影身边,或许比跟着他们要安全得多。 至少,在他们撤回东周,在东周境内东山再起之前,若璇跟着他们只会受苦。 名落叶眸光一闪,眼底闪过一丝不悦的阴霾:“皇儿现在还在想着九公主吗?她被凤九卿抓去,只怕清白也是保不住了,你再想她……” “母后,我有点累了,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看着皇兄便好。”名楚打断她的话,话语里藏着一丝不耐。 “皇儿……” “母后,你该知道我不喜欢听这种话。” 名落月无奈,知道她两个儿子一直对九公主念念不忘,大儿子甚至为了她不愿意醒來,当人家母亲的心里有多难受,只有她自己知道。 明知道她不应该排斥九公主,应该和她和平相处,可她这两个儿子对九公主如此紧张,自己的心始终有几分不平衡。 她幽幽轻叹了一声,转身离开了石室。 过完今夜,明日还要启辰,事情无法再耽搁了,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与她皇儿有任何争执。 名楚在床边坐下,把慕寒的手腕从锦被下拉出,长指搭在他脉门上。 脉象平稳,虽然还有点虚弱,但也在渐渐恢复到常人的状态了。 “可你为什么还不醒來?你的灵魂到底去了哪里?” 有些东西他完全无法解释,慕寒的身子分明已经好了,他却总觉得他失了三魂七魄,灵魂到底去了哪里?是否真的如他猜想那般,在茫茫人海中到处去寻找若璇? “你醒來了才可以动用你所有的力量去找她,你明白吗?皇兄!” 可是床上的人还是沒有半点反应,名楚无声叹息,把他的手放回到被子之下。 第287章 等我回来 当初凤九卿想尽方法引他们四人去公主殿,虽然明知道公主殿里绝对有着阴谋,可他们还是义无反顾地进去了。 各人有各人的原因,那么,夜清影究竟是为了什么进公主殿? 他是唯一一个沒有与若璇见过面的夫君,若是他们见面了,他是不是也能对若璇产生感情,在这种时候帮上她的忙。 几个夫君垮了,若璇也回不了夏朝,如今九公主殿已经被封,九公主的名号也已经被废,璇儿正是落难之际,夜清影愿意帮她吗? 不知道为什么,当石室里只剩下名楚和躺在床上的慕寒以及她自己之后,若璇竟能听到名楚心里的话。 她从屏风后迈出,一步步向他走去。 思念从未断过,不仅对慕寒如此,对他也是一样。 想要过去牵牵他的手,触摸他的脸,可她的身体始终是虚幻的,完全抓不住他半片衣料。 “名楚……名楚,我就在你身边,你能看到我吗?”她在石床边蹲了下去,抬头仰望着他。 名楚的视线也落在她身上,可却仿佛穿透她的身子望着下方,他只是在冥想事情,并不是真的看到自己。 若璇有点失望,却还是迎着他的目光低声呼唤:“名楚,名楚,我回來了,你看看我好不好?” 忽然名楚眸光动了动,眼帘微微抬起,视线竟与她接触在一起。 “名楚……” 他霍地站了起來,死死盯着若璇所在的位置,伸手想要去触摸她。 他分明是看到若璇了,看到他的璇儿正蹲在地上看着他,可当他的大掌伸过去的时候,那个幻想却消失了。 “若璇!”他往房中迈了两步,四处寻找着她的身影,可石室里除了他以及躺在床上的慕寒,再沒有其他活物。 “璇儿,是不是你?” 他为什么似看到她的灵魂?是思念过度眼前生出了幻象,还是她的灵魂真的回來了? 若是她的灵魂真的回來,那么她…… 心里被蓦地揪了一把,名楚的大掌落在自己胸口,呼吸在一瞬间疼痛了起來。 不可能的,她不会死去!不可能! 他总感应到她还活着,还在他们身边。 “璇儿,你若是回來了便出來见见我,不要吓我,我真的害怕,你知道吗?” 他不是怕她变成鬼,他是怕她真的不在这个世间了。 若璇把他心里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她本來想要过去抱他,可却还是一下扑了个空,眼前什么都沒有了。 回眸望去,那抹修长的素影依然立在房中,视线正在各个角落里扫过,似想要寻找她。 “名楚……”她又來到他跟前,这一次沒有急着去抱他,只是微微靠近,小心翼翼的迎上他的目光:“名楚,你是不是也感应到了我的存在?若你感应到了,就跟我说句话。” 名楚高大的身躯微微震了震,他似又听到若璇在跟他说话,可是,他完全看不见她。 又寻找了半响,依然不见房内有任何异样,他忽然闭上眼,沉声道:“璇儿,若你在便与我说说话,你现在究竟在哪里?是死还是活?” 若璇睁大眼眸看着他沉静的脸,他心里的话她听得如此清楚,她眼底闪过一丝惊喜,又向他靠近半分,轻轻依偎,就像是依偎在他怀里那般。 她闭上眼柔声道:“名楚,我回來了,我被一阵风带回了未來世界,我现在还不能回來,还在找可以回來的路,名楚,你会等我吗?你会不会等我?” 名楚这一次是真真切切听到她的话,也感受到她的存在了! 他微微收拢前臂,眼眸并沒有睁开,只是凭自己的感觉把她圈在怀中。 哪怕什么都触碰不到,却也还像她真实存在于他的怀里一般,他温言道:“我怎么可能不等你?我们都在等你,只是怕你找不到回來的路……你在那个世界过得如何?” “我很好。”她依然闭着眼,想要伸手去触碰他,又怕自己微微一动便打破了这一次难得的心灵交汇。 她继续道:“我不知道怎么回來,可是,名楚,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到办法的,我看到外头都在打仗,都在流血,你们现在是不是过得很艰苦?” “不苦。”名楚又收拢长臂,似要把她更用力往自己怀里带去一般:“唯一的苦便是见不到你,等你回來之后,我们还可以在东周重新开始,等到我们的力量进一步壮大,我一定会回來夏朝夺回我们的一切。” “名楚,我可不可以帮上忙?” 她的夫君们如今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刚才皇甫烨那一身狼狈和风霜,看得她心里又急又疼的,可她无可奈何,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名楚薄唇轻扬,浅浅笑道:“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你能安全回來。” “我一定可以安全回來。”才说完这句话,不知从何从渗入的一阵清风把她轻飘飘的身体吹了起來。 名楚也似感觉到了,他蓦地睁开眼,心慌意乱地向若璇被吹走的那个方向追去,直到身躯被墙壁挡住,他才眼睁睁看着她被卷入到一阵风中,随风飘走。 “等我回來,名楚,我一定会回來的!”寂静的夜空下,唯有这几句话轻轻遗落。 “照顾好自己。”对着那面墙壁,却似透过墙壁可以看到她那般,名楚目光幽深,大掌渐渐紧握:“等你会來之后我们再一起努力,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了。” 狂风卷着一缕幽魂在不知名的时空中流转,直到视线里再沒有那道素白的身影,若璇才在名楚的温柔中回过神來,双手落在自己胸口上,只觉得心一阵一阵揪痛着。 在她离开的日子里,他们的生活原來已经起了这么大的变故。 凤九卿利用慕寒在冥宫受伤的事,制造了冥宫与慕家军的冲突,自己隔山观虎斗,最后带着名门正派和朝廷大军趁着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想要一举将他们消灭。 还好,还有皇甫烨这一条后路。 她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能安全退到东周,也不知道如果自己在他们身边是不是可以帮上忙,还是说,她只能成为他们的包袱。 忽然间觉得很无力,觉得自己除了会哄自己几个男人开心,或者让他们在自己身上发泄,寻找一点乐趣,真的连一点用处都沒有。 她怎么这么沒用! 第288章 原来你一直在乎我 冥想间,远方似有一人迎面而來。 当看得清楚些,若璇差点被來人吓得惊叫起來。 手腕一紧,两个魂魄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慕寒一把扣住她的腕,哪怕只是一抹幽魂,那强悍的气息依然能让人清晰感觉到:“跟我回去。” 他已经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寻了她很久,可她居然还像个无事人一般在这里游荡着。 “慕寒……” 见到他,若璇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难过,高兴的自然是能与他重遇,可难道的却是,他的魂魄在这里,那么,躺在床上的慕寒什么时候才可以醒來? “慕寒,你回去,回到你的躯体里,我会回來的。” 现在不是在拍电影,也不是在看小说,她很清楚也很清晰地感觉到慕寒的存在。 他是真实地存在着,与她一样只剩一道灵魂。 “跟我回去。”慕寒的声音沉重而坚定,半点不退却:“跟我回去,我在这里已经找了你很久。” “慕寒……”她动了动唇,眼角酸酸的,心里也一片酸楚。 知道他在乎自己,什么都值了。 “你听我说,我一不小心回到我那个年代,而你还躺在床上,你先回去。”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要你现在跟我回去,走!”他用力扣住她纤细的腕,俊眉蹙起,已经快要失去所有的耐性了。 “慕寒,”她用力挣了挣,挣不脱他的钳制,只能试着说服他: “知不知道外头已经乱成一团了,龙寂带着慕家军的兄弟攻入冥宫,只为了要把你救出來,可他被凤九卿骗了,慕家军和冥宫的人如今元气大伤,凤九卿还带着朝廷和江湖的力量在追捕你们。你再不回去,慕家军一定会损伤更严重,慕寒,你听我说先回去,先把慕家军稳定下來,我会回來的。” 慕寒自受伤之后一直在外头游离着,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是什么地方,这里和他活了二十多年的环境完全不一样,如同沒有边际一般,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 他寻找了那么久一直找不到她的身影,唯独这一刻。 “你说龙寂率兵攻打冥宫?” 若璇用力点头,认真道:“慕寒,他们现在想要往东周的方向撤离,兄弟们需要你,你必须马上回去。” 慕寒眸光微微闪了闪,有几分动摇。 自他倒下那一刹便已经想过,凤九卿很有可能会利用他的伤势制造事端,只是,他一心急着要寻找这个该死的女人,那边的事情全都被放下了。 “慕寒,我会回來的,你相信我。”若璇用力盯着他的俊颜,唇角微微扬起,溢出一抹满足的笑意:“我从來不知道原來我在你心里是这么重要,居然能让你一个人深入冥宫去救我……” “说这些废话做什么?”慕寒俊颜微微红了红,别过脸躲开她炙热的目光。 不是不想听她说这些话,只是忽然觉得竟然有几分不好意思起來。 这还是若璇第一次看到慕寒会害羞,她笑道:“不管怎么样,你的心意我知道了,慕寒,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现在,先回去与名楚好好……” “他母后如此伤害你,你以为我和他们还能继续合作吗?” “慕寒,”原來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她深吸了一口气,才道:“你便是前周朝的太子,名楚的母后也是你的母后,你知道吗?” “你胡说什么?” “是真的,你回去,回去就知道了。” 慕寒定定看着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的话,这话于他來说震撼太大,一时半刻之间,他根本接受不來。 早知道自己不是他义父的亲生儿子,但,却沒想过自己竟然会是前周朝的太子。 怪不得义父生前一直说,要他完成大事,要帮助前周朝的遗孤…… “慕寒,你回去就知道了。” 那阵风又吹起,两个人的身躯沿着不一样的轨迹被吹去,就如同他们未曾相遇时那般。 哪怕慕寒的力气再大,也快抓不住了若璇的手腕了。 更何况他抓得如此用力,若璇的五官已经痛苦得纠结在一起。 “慕寒,等我,等我,我会回來的……” 最终那阵狂风把两人的灵魂吹散,狂风中,只响起一阵让人暖入心扉的低沉话语:“保护好自己,我会等你,等你回到我的身边。” 从來沒有听过这么温情的话,若璇用力揉了揉眼角,鼻子一酸,两滴清泪就这样滴了下來。 她蓦地坐起,伸手想要拭去眼角的泪,可手举起來才发现自己一身衣裳又变了,她又穿回了那套现代的睡衣,而身下这张床……还是她入睡前的那张大床。 眼角有泪,只是不知道这一滴泪是为慕寒,名楚还是皇甫烨而落下的。 慕寒究竟能不能顺利回到他的躯体里? 她不相信刚才的一切只是个梦,那一定是真实的存在。 往身旁看了看,大床另一边的萧宠儿依然睡得香甜,可她心乱如麻,说什么也睡不下去了。 她悄悄从床上爬了下來,把笔记本打开。 这几日以來她一直在延续着他们的故事,只是进展总是很慢,总觉得有很多事情可以去写,本不想写那么多,但一旦在键盘上敲起來,便会不由自主敲下了一大片。 敲下的每一个字全都是她过去的经历,都是真实存在着,码字时若有感情就会不自不觉把心里的一切全都敲下來,所以,直到现在,她自夏朝所发生的事还写不到三分之一。 怎么办? 她揉了揉额角,忽然又想起名楚和皇甫烨他们在石室里商议的事,若她现在在他们身边,她究竟可以帮到他们什么? 如同当时一样,现在心里想的也都是同一个答案,她简直是废物一个。 心里,莫名地烦躁。 忽然她把笔记本一推,站了起來朝门外而去。 本想到厨房里给自己拿一瓶水,却不想门外大厅里,君浚依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见她出來,君浚站了起來,本想向她迎去,又害怕自己吓到她,最终只能依然维持着距离,笑道:“这么晚出來做什么?怎么还不睡?” “被噩梦惊醒了。” 最近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沒怎么和君浚说话,虽然他对她依然照顾得无微不至,可是心里有太多的烦恼,又因为之前两人闹成这样,她也沒心思与他应酬。 如今看到他,忽然心里闪过什么,这一回她主动走到沙发前,在他身边坐下。 这还是闹过那一场之后,她第一次如此主动和他亲近,哪怕两人之间依然隔着一段距离,但至少是坐在同一张沙发上。 君浚靠在沙发扶手上,垂眼看着她,轻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 第289章 为回去做准备 “我想请教你一些问題。” 君浚挑了挑眉,一丝讶异:“什么问題?” 若璇想了想,才认真问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离开了之后,凤九卿与宁太后合伙让名楚和慕寒的人打起來,趁着他们打得两败俱伤的时候,自己带兵去围剿,坐享渔人之利,以至慕寒和名楚他们两人的兵力被赶出夏朝,退到边缘的其他国,这个时候如果我回去,我可以做些什么才能帮上他们?” “你一个小女人能帮上什么忙?”君浚揉了揉额角,虽然很不喜欢听她提起那几个名字,但也知道她心里肯定装了什么事才会这么问。 更何况,难得她愿意又和自己心平气和待在一起说话聊天,那些事情他也不打算计较了。 见她问得认真,他微微蹙眉,思索了好一会才道:“行军打仗也不过是讲究几点,一个是军饷,一个是军粮,士兵的人数还有武器的先进程度。” 若璇睁了睁眼眸,忽然想到了她在石室里听到的皇甫烨与名楚所说的话,他们似乎讨论到了兵器的问題。 可是,那个年代沒有枪支,只有刀剑,刀剑也有锋利和不锋利的区别。 虽然君浚对这些东西也不是很熟悉,不过他喜欢练枪,自然对其他兵器也有一丝兴趣。 “想要在那个年代大规模生产枪支,估计可能性不大,不过,你可以寻找一些资料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们的刀磨得锋利些,让他们弓箭的射程远一些,对了,那个年代有沒有大炮?” 若璇用心回想着自己在梦中时所看到的那些,最终她摇了摇头:“似乎沒有,也或许是他们还沒有出动到。” 因为她所说的那个年代在历史书上完全找不到,也不知道是不是另一个世界的朝代,所以君浚也提供不了什么资料。 他想了想,又道:“如果沒有大炮,那就只能在兵器方面下手,只要大刀锋利,盾的防御能力高,在行军当中就能绝对占优势。” 若璇陷入了沉思,怎么样才能让他们的兵器更锋利? “明天我帮你搜集一些古代行军打仗的资料,回头全都给你打印出來,你自己漫漫研究吧。” 虽然他真的不认为她会回到那个年代,但既然她如此认真想要想要做一件事,他也不想扫了她的兴。 “谢谢你。”她从沙发上站了起來,垂眼看着他,与他道别过后才往厨房走去。 从厨房出來的时候,君浚依然在沙发上看电视,经过大厅时又听到他说:“你其实什么都不懂,哪怕是个写小说的,写的也是单纯的言情,对于古代那些人心的猜测与阴谋诡计,你完全不在行。” 若璇目光有几分黯淡,说道这个,自己自然知道自己的缺陷。 君浚在沙发旁站了起來,向她靠近两步,伸手在她鼻尖上轻轻弹过。 一个熟悉又微微让人震撼的举动。 若璇抬起眼帘看着他,目光闪烁。 “别怕,只是习惯性碰你一下,沒什么其他意思。” 君浚笑得轻柔,温言道:“既然要恶补,那不妨把其他也一起补上,明天我让李秘书给你准备些资料,你恶补一下人家如何宫斗如何打仗,要不然有一天真的回到那个年代,而我又不在你身边,我不知道你会不会被人欺负了去。” 听着他为自己考虑的话语,若璇心里莫名酸楚了一把。 其实君浚还像过去一样对她那么好,只是她自己无法珍惜罢了。 不管怎么说,如今当务之急是得要先熟悉古代所有一切皇权争夺的计谋,以及熟看一些兵书,虽说恶补并不一定能给她带來一些什么好处,但至少比什么都不懂要好。 唯一愁的是她的武功不好,若是遇到强敌,自己始终还是会成为他们的包袱,这个……如何是好? 就这样,若璇和萧宠儿每日里都会随君浚回到君氏,在李秘书特意给她们安排的办公室里安安静静地做自己的事情,要么码字,要么看书,要么研究古代的兵器。 日子在重复与忙碌之中度过,这一过,居然便过了两个月。 两个月的时间,夏朝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若璇不清楚,但知道他们一定还好好地活着,还在等她。 就算在不同的年代,她还是可以感应到他们的存在,一种,莫名的感觉。 她的小说也快要接近尾声了,估计晚上吃过饭回去继续码几个小时,就一定把她回到现代的这段补上去。 她只是心里很不安,很怕自己对这篇小说抱了太大的希望,万一小说完成之后她还是回不去,那怎么办? 她唯一的希望,是不是就要成泡影了? 那日离开君氏之后,君浚带着她们在外头饱吃了一顿才回家,若璇也像过去每日那样,洗过澡便坐在书桌前继续敲打着她的文字。 萧宠儿捧着一袋零食,想要过去看看,又怕自己妨碍到她,她在床上坐下,看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实在忍不住才道:“你能不能让自己歇一歇?你再继续这样,我怕你会熬不下去。” “熬不下去不是正好吗?”若璇连头都沒回,直接把话语丢给她。 “当初你是熬不下去脑死才穿越了过去的,这一次你再熬不下去脑死的话,轩辕若璇这具身体怎么办?” 听了萧宠儿的话,若璇指尖一顿,顿时有几分泄气。 这次和上次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如果这一次她脑死,那么回去之后,她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存在于他们身边? 她已经不是轩辕若璇了,把人家九公主的身体丢在现代,思想飘回去,这样像话吗? 揉了揉有点酸涩的额角,她不再多想,继续敲打着她的文字。 萧宠儿早就把自己最近这些日子落下的任务做完,甚至还超了额。 自从和若璇在一起奋斗之后,她发现自己也是可以做很多事情的,除了每日码完规定的三章,还有时间看看其他写手的书。 她随手抓过放在床头的那本小说,翻到其中一页,又开始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那是若璇平时都在看的宫斗文,从前她很不喜欢这一类,不过现在看着看着就入迷了。 时间一点一滴流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房内“啪”的一声,所有的电路在一瞬间被切断,整个房间顿时变得黑漆漆的,只剩下笔记本那星星点点的光亮。 第290章 我不会放弃 两人吓了一跳,萧宠儿忙从床上跳了起來,走到若璇身边。 两个人都怕黑,总要呆在一起才有那么一点安全感。 “怎么回事?这座大夏居然也会断电?”抬头看了天花板上的水晶灯一眼,她抱怨着。 这些有钱人才住得起的豪宅,一般情况下绝对不会出现断水断电的情况。 “可能是跳闸了吧?”若璇站了起來,拉着她的手: “去问问君浚吧。” 这话才刚说完,门外便传來君浚的声音:“能进來吗?” 果然说曹操曹操便到了,萧宠儿过去把门打开,看到外头也是漆黑的一片,她讶异道:“怎么回事?是不是跳闸了?” “沒有跳闸。”君浚进了房,见两人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最近眉角总是时不时会抽几下,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似的。 他走到若璇身边垂眼看着她,安抚着:“别怕,我已经打过电话让小区的物业去看是怎么回事。” 萧宠儿走到窗边往下头望去,讶异道:“你这左右上下的邻居都亮着灯呢,怎么就咱们家沒电了?” 君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好安抚道:“物业的人很快会过來,等他们过來看看再说。” 萧宠儿撇了撇嘴,也是无奈,随手把窗户打开,沒有空调里头有点闷。 可才刚打开窗户顿时便有一阵狂风从窗外渗入,狂风的力道把宠儿吹得差点站不稳。 “怎么回事?” 君浚和若璇吓了一跳,想要过去扶住她,却不想窗外又一阵狂风渗入,这一次,差点把若璇也给吹倒。 君浚也被狂风吹得举步艰难,他大掌一捞,直接把若璇的手腕抓在掌中,还想说话,窗外又吹进另一阵狂风,那狂风的力量是常人无法抵抗的,三人在这个年代住了那么久,还从來沒有遭遇到这样的暴风。 萧宠儿吓得差点尖叫了起來,她扶着大床想要与他们靠近,可是那阵风把她吹得摇摇摆摆的,她完全沒办法靠近他们。 “宠儿!君浚,你快去看看宠儿!” 虽然若璇自己也吓得不轻,可看到萧宠儿一个人在风中摇摆,心里也是极度的不安。 风太大,她的话才刚出口便被吹散在风中。 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君浚只能一手拉着她,迈着艰难的步子向萧宠儿走去。 房内狂风大作,所有的东西被风卷了起來,让整个房间吹得乱成了一片。 被吓白一张脸的萧宠儿扶着大床困难地往前迈了两步,一只小手在空中挥舞,好不容易才与君浚的大掌拉上。 “有鬼,肯定是有鬼……” 她一边尖叫着,一边借着君浚的力量向他们靠近,如同若璇的话那般,她的话一出口便被吹散。 三个人的衣裳被吹得凌乱不堪,身体也在不断摇晃。 那风吹到脸上身上就如同刀子一刀一刀刮下來那般,痛得两个女孩差点掉眼泪,君浚哪怕还能忍,脸上也是纠结在一起,一脸痛状。 感觉狂风的力量更大了,三个人的身体也被吹得摇摆不定,似有一种莫名的力量想要拉扯他们,想要把两个女孩从他身边拉开。 君浚心里忽然就生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慌,他死死抓住她们,一人一边,迎着狂风高声呼唤:“抓紧我,用力抓紧!” 不知道她们能不能听到,他却依然在大喊:“抓好了,别放手。” 整个房间渐渐陷入了昏暗的一片,沒过多久,就连笔记本上的那一点点光亮也被黑暗覆盖了去。 奇异的风不知道想要把他们带到了何处,但君浚却有一种感觉,若是这一次放开若璇的手,以后两人或许真的再不能厮守在一起。 可他快要抓不住她们了,力量再强悍,始终敌不过自然的风暴。 眼睁睁看着那两个女孩的身体被吹起來,往两边吹去,看着她们脸上的痛苦以及一张一合的薄唇,知道她们都在呼唤自己,可是只有一个人,他快抓不住了。 力量奔溃那一刹,他忽然回眸看了萧宠儿一眼,细声说了一句:“宠儿,对不起。” 萧宠儿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放开自己,与若璇抱在一起,而她的身体瞬间被狂风卷入到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她其实不生气也不怨他,以他对若璇的感情,会放开自己也是正常。 可是她很害怕,她真的很害怕:“君浚,轻歌,别丢下我……” 无边的黑暗将所有的一切完全淹沒,不知道其他人去了哪,也不知道自己会去哪里。 那一阵狂风把他们的身体全都卷了起來,让他们一直在黑暗中浮浮沉沉,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看不清对方的一切。 君浚只能用力抓这若璇的手,想要把另一条长臂伸过去抱着她,可这一阵风却让他无能为力。 “抓紧我!”他朝着夜色,大力高声呼唤。 若璇也在用力抓着他的手,心里有点害怕,更多的却是期待着。 这阵风会不会把她带回到夏朝,把她带回到慕寒他们身边? 忽然心里竟狠狠兴奋了起來,她看着君浚所在的地方,急道:“我要回去了,我应该是要回去了,这阵风是來接我的,君浚,放手,回到你的年代去!” 这一次君浚居然听清了她的话语,他不但沒有放手,反而把她抓得更紧:“我不会放开你的,这一次说什么都不会!” “你放了我,君浚,快放开!” 还想说什么,又一阵狂风吹來,若璇尖叫了一声,身体被狂风卷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中。 君浚依然握紧了她,依然不愿放手,可是风的力量太大,他渐渐也抓不住了,五指慢慢地松开,从开始的一根长指,到后來再也抓不住。 “轻歌,,”他大叫了一声,眼睁睁看着她卷入到无边的夜色之中,自己却被另一阵风吹向了别处。 他居然又一次让她在自己手中溜走,又一次眼睁睁看着她消失! “轻歌,我不会放弃,我一定不会放弃你!”朝着夜色,他高呼道:“别怕,我很快就能找到你,把你带回到我身边,你等我,轻歌,等我!” 陷入昏迷的那一刹,心里满满的只剩下一句话:“我不会放弃……” 第291章 真的回来了 若璇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是一直记得在她昏过去之前是和宠儿以及君浚在一起的。 在那个房间里,忽然來了一阵怪风把他们给吹散,宠儿不见了,到最后她和君浚也被逼分开了。 那阵风到底把她吹到哪了?是不是吹回到夏朝? 夏朝! 一想到这两个字,她蓦地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來。 夏朝,她会不会真的回了夏朝? 其实,她坐起來的时候脑袋瓜还是晕乎乎的,但起來之后意识慢慢便回來了。 环顾了四周一眼,才发现自己睡在一张陌生的锦榻上,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举目望去,整个房间的布置古色古香,高雅而不失贵气。 古代,古代,她真的回古代了! 可她又有几分害怕,怕自己这一次会不会在时空上出了错,去了另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年代。 心里有几分不安,她忙掀开被子想要往床下翻下去,不想两条腿才刚着地,脑袋瓜忽然一晃,无力的身子便重重往地上倒了下去。 “啪”的一声直接摔了个狗吃屎,这一摔,摔得她头昏眼花,全身抽痛不已。 房门忽然被打开,还來不及从地上爬起來,便下意识抬头望去。 入眼的先是一双黑亮的皮靴,之后便是一身银白的衣裳,用料华贵,上头的刺绣活灵活现,一看便知道是出自有名的绣坊,这一身衣裳哪怕不华丽,但却绝对的名贵。 再往上望去,当看到男子那张只能用绝色來形容的脸,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是被他的美容惊吓到,只是心里有几分不敢置信,古代的美男子是不是多得太泛蓝了些?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现在是不是身在夏朝? 忘了自己应该先从地上爬起來,望着向她靠近的男子,她急问道:“公子,请问一下如今是什么年代?” 那男子微微皱了皱眉,走到她跟前弯身向她伸出大掌:“不先起來吗?” “请你告诉我现在是什么年代。”她从地上吃力地爬了起來,可却依然在地上坐着,抬头望着他急道:“这对我來说很重要,公子,能不能先告诉我?” 男子那两条浓密的俊眉皱得更紧了,在她身旁蹲了下去,他伸手往她额前探去。 若璇微微怔了怔,直到他带着一丝凉意的长指碰到她的额角,她才眉心紧蹙,伸手把他的掌推开,依然盯着他绝美的脸急问道:“能不能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朝代?” 男子依然在打量着她,目光从头上移到脚上,又从脚上移到头上,最终移回到她的脸上,总算他沉着声音道:“夏朝。” “那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慕寒的人?” 男子那两道剑眉越揪越紧,看着她的目光从刚开始的讶异到最后的幽深,令人完全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夏朝的辅国大将军,也是侯爷,整个夏朝有谁不知道?” 若璇闭了闭眼,狠狠松了一口气,一直揪紧的心也总算轻松了下來。 这一轻松,眼角顿时便涌起一股水雾。 心里酸酸的,心有余悸。 慕寒,夏朝护国大将军,尊贵的慕侯爷……她又回到这里了,老天爷总算待她不薄,沒有让这一次的穿越出任何差错。 她真的很怕,很怕自己走错了那么一点点,或者迈错了一步,便与慕寒、与这个年代错开。 “你打算在地上坐多久?”男子的声音忽然又响起。 若璇忙睁开眼看着他,虚弱地笑了笑,轻声道:“我……我两条腿似乎有点软,你介不介意……” 男子已经向她伸出來手,若璇也沒理会太多,把小手搭上去,借着他的力站了起來,在他扶持下回到榻上坐下,抬头看着他,一丝不安: “我怎么会在这里?是你救了我吗?请问公子怎么称呼?以后等我找到我的家人,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 男子依然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她,看了半响才道:“那么,你认为该如何称呼我?” 若璇动了动唇,一脸困惑,他们两人才头一回相识,他于她來说还是完全陌生的,她又怎么知道该如何称呼他? 不过,这也不是重点了,他不愿意告诉姓名就算了,她也不强求。 知道这些古代人与人相处的习惯各有各的奇特,有些人就是不喜欢以真名示人,这也沒什么。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她又问道。 感觉身上已经慢慢寻回了一点力气,不过四肢还是很绵软,她本想急着要出门,想要去寻找慕寒他们,可是身体虚成这样,自己很清楚这一下來说不准又要倒下去了。 男子却还是安安静静看着她,由始至终他都是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盯着她的脸。 若璇心里有几分不高兴,若不是知道这个人救了自己,她或许还会怨他对自己太无礼,直勾勾盯着人看的事,哪怕在现代也不是什么有礼貌的行迹。 心里怨念间,却听到男子轻声道:“这里是柳州,是江南,离皇城至少有十几日的路程。” “柳州?”从來沒有听过这个地名,她又问道:“那么,这里离东周有多远?” “从这里到东周也要十几日的路程。” “那是骑马还是走路?” “自然是骑马。” 想要从这里走路到东周,除非她有上乘的轻功,不过,九公主的轻功似乎也不差。 他笑道:“若你能施展轻功,速度说不准能比得上骑马,不过前提是你有这么好的体力。” “公子说笑了,我又怎么可能追得上马儿?” 虽然跟随名楚练过一段时间轻功,但想要和马儿的脚程比,那简直是痴心幻想。 十几日的路程,还得是骑马才行……若是骑马走十几日,每日里花一两银子那也至少要十几两银子才行,可她现在身上一文钱都沒有…… 低头审视着自己的衣裳,分明与她所记得的在君浚在房间里面穿的t恤不一样,抬头看着站在一旁的男子,心里一丝讶异:“你救我的时候,我身上就已经……” “身上的衣裳是我给你换的。” “什么?”若璇吓得差点从榻上摔下來,猛地抬头看着他,但见他目光从容,脸色镇定,完全沒有半点心虚,或是尴尬的神情。 可他……他一个大男人,看了她姑娘家的身子怎么可以还能保持这般镇定? 难道她运气真这么不好,去一趟出來居然碰上了茶花贼! 第292章 老爷的夫人 这么一想,若璇顿时吓得脸色泛白。 她下意识往锦榻内侧退去远离着他,双手落在自己衣襟上,看着他的眼神充满防备。 “我……我想我已经打搅太久了,我该走了,我还有事情要做。” 男子沒有说话,见此若璇吐了一口气,一边偷偷看他,一边往榻边挪去。 似乎他并沒有打算阻拦自己的意思,來到榻边之后若璇再管不了其他,从榻上翻了下去,刚下地脑袋瓜又是一晃,差点又要摔下去。 幸而男子往前两步扶了她一把,可是他的相助却让若璇更加害怕起來,她忙扶着一旁的木柱,推开他的大掌,干笑道:“我沒事,我站一会就好,我……我真的有事,谢谢你的相救,以后有机会我会回报你。” 说罢,深吸了一口气,迈着摇摇晃晃的步子便往门外走去。 身后的男子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她,并沒有跟随。 來到门边,推开了房门,见他依然站在远处,沒有任何举动,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忘回头冲他虚弱地一笑:“谢谢。” 丢下这一句道谢的话便再也不理会他,举步迈出房门,在长廊上艰难地往前迈步。 出來才知道这里是一座宽敞的庭院,所有的建造都充斥着一种高贵的气息,假山流水,哪怕一花一草也都轻易能显示出主人家是个极其富有的人。 既然这么有钱,长得又这么俊美,身边的女人应该是不缺,她刚才大概是想太多了。 一想到他说他亲自给她换一身衣裳,心里就如同吃了个苍蝇一般,难受得很。 她深吸了一口气,试着往台阶上迈去,才刚迈出第一步便因为脚步的落差,差点又摔了下去。 前方一位婢女打扮的姑娘匆匆奔了过來,扶了她一把:“夫人,你醒过來了?你要去哪?我扶你去。” 若璇一怔,抬眼看她,讶异道:“你叫我什么?” “夫人呀。”那婢女睁了睁一双圆溜溜的眼眸,盯着她苍白的脸,眼底闪过一丝讶异,不过她很快便又浅浅一笑,温言道:“夫人是第一次來这里,所以不认得奴婢,奴婢叫月儿,是老爷让奴婢來伺候夫人的。” 老爷,夫人……想了想,若璇顿时心里一慌,急道:“你说我是你们家老爷的夫人?” 那婢女还是有几分疑惑,不过她只是个婢女,也不好多说什么,听她这么问只好点头道:“夫人自然是老爷的夫人,也是我们院子里的女主人,夫人,你现在想去哪?奴婢扶你去吧。” “不,我要离开这里,你带我出门。” 什么老爷夫人,她忽然觉得自己应该是想明白了,她大概是被个老头子给捡了,然后带到这里來想要强迫她当他的夫人。 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多不知廉耻的老男人,见人家小姑娘长的漂亮便硬要带回來当他的老婆,简直是为老不尊色心不死,痴心妄想! 夫人想出门,她们当婢女的自然不敢阻拦,不过,见她脸色不好,脚步也是虚无,一副弱不禁风随时都会倒下的模样,月儿不禁担忧道: “夫人定是刚醒过來,身子尚未好,你如今这样出门,我怕老爷会担心。” 若璇眨了眨眼,如果踏不出门自己才真的要担心。 看着她,她坚定道:“我要出去,你快带我离开这里。” 见月儿依然犹豫不决,她脸色一沉,佯装不悦道:“是不是连夫人的话都不听了?” 月儿吓了一跳,忙道:“奴婢不敢,奴婢这就带你出去。” 忙扶着她正要迈步时,眼角余光却看到从寝房里出來向她们靠近的男子,她一怔,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忙向他倾身行礼道:“老爷。” 老爷…… 若璇吓了一跳,回眸望去,身后并沒有什么老爷,只有刚才与自己在房中呆着的男子。 看了男子一眼,又回头看着月儿,她讶异道:“你叫谁老爷?” 月儿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不解的目光落在男子的身上,满心无奈:“老爷,夫人她……她说要出门,让奴婢带她出去。” 若璇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这院子里的全都是这男子的人,而自己……在这里,根本不会有人帮她。 她忽然一把推开了月儿,迈步朝前方走去,在她看來她已经使出了吃奶之力,也已经迈着最快的步子,可在月儿和身后的男子看來,那走路的迅速还是如同蜗牛一般。 看着她摇摇晃晃的身形,月儿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以求助的目光看着迈步向她靠近的男子:“老爷,夫人她……” 那男子摆了摆手。 月儿向他行礼之后,才迈着缓慢的步子进了寝房,为他们收拾。 男子举步向若璇走去。 分明知道身后的人正在靠近,若璇还想着加快步子,无奈两条腿完全沒有一点力气,看着前方的路,明明离这个小院门很短,可就仿佛永远都走不到头一般。 脚下不知道踩了个什么,她身子一软,惊呼了一声,眼看又要重重摔下去。 身后的男子往前走了两步,伸出长臂把纤细的人儿接了回來,拥在怀中。 被他抱着,若璇更是吓得面无人色,慌忙挣扎了起來:“放开,快放开我,我不是什么夫人,你这个登徒浪子放开我,快放开!” “你说我是什么?”男子额角一黑,不悦道:“你居然说我是登徒浪子,以为我想要轻薄你?” “难道不是吗?”若璇抬头看着他,无法把他推开,只能气道:“我不是你的什么夫人,如果不是你认错人便是你想强抢良家妇女,快滚开,再不放开,我要报官了。” “你究竟想要闹到什么时候?”那男子脸色一沉,明显已经不耐烦了,忽然弯腰把她打横抱起,大步朝寝房而去。 见此,若璇更吓得尖叫起來,不断在他怀里挣扎,高呼道:“放开,放开我,救命,救命!有采花贼,救命……” 男子的脸色愈发难堪,脚下的步伐也在不断地加快,就在转眼间已经抱着她进入寝房,随手一扬将她抛在柔软的被褥上。 若璇还想起來,可男子已经來到榻边,一把又将她摁了回去:“轩辕若璇,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我是谁,不要再跟我玩这种无聊的游戏,我沒时间陪你在这里闹!” 第293章 夜清影 如果她不是无缘无故出现在他面前,他还不屑于要把她带回來,把人带回來救了她也罢了,居然还给他演这种乱七八糟的戏码!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若璇睁大了眼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心思百状,又问道:“你究竟叫什么名字?” “夜清影。”他不耐烦道,也沒心思再陪她闹下去了。 “轰”的一声,若璇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如同爆炸了一般,炸得所有的思绪紊乱不堪,脑海里一片空白。 夜清影,他居然就是夜清影! 怪不得婢女们叫她夫人,原來他是自己四位夫君之一的夜清影,那么她们叫他老爷,称呼她为夫人也实在不为过。 而他身为她的夫君,给她换衣裳也沒什么……但,于她來说他还完完全全是个陌生人,如何能接受得來? 只是,她是怎么跑到这里來的?她怎么跑到了夜清影的地方? 看着她眼底的困惑,夜清影心里闪过一丝疑惑:“你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來到柳州?和谁來的?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若璇昏乎的脑袋瓜转了几转,才慢慢清醒过來,想要从床上坐起,可他一只手还摁在自己胸前,不许她坐起來。 垂眼看着他大掌落下的地方,她脸色一阵涨红,忙推了他一把,急道:“你先放开我,你弄得我……弄得我不舒服。” 夜清影才注意到自己的大掌摁落下何处,掌下的柔软让他微微怔了怔,但随即他便把大掌收回。 若璇从床上坐了起來看着他,急道:“你既然是夜清影,就该知道我殿里还有其他三个男子。” 见他不说话,她又急问道:“你有沒有他们的消息,你知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夜清影看着她,似在思索着什么,片刻之后才道:“名楚是冥宫的冥主,慕寒勾结冥宫的人连同东周四皇子皇甫烨想要一起造反,如今正被朝廷的大军在追杀,只是听说他们似乎已经逃到东周去了。” 果然人真的去了东周!那么她那日所做的梦确确实实是真的。 可若是真的,那按现在的情形來看,他们三人岂不是都成了夏朝的通缉犯! “那我……” “轩辕若璇已经被废除九公主的名号,被贬为庶民,如今朝廷的人只怕也在找你。” 他的话让她心里惊了又惊,虽然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忽然知道自己也成了通缉犯,心中也是有几分不安。 可若她与她殿里的人都成了通缉犯,那么她…… 她抬头看着夜清影,见他脸上一脸淡漠,眼底也沒有任何波澜,她不安地动了动唇:“你……你现在……” 夜清影薄唇轻扬,浅浅一笑,只是那笑意未曾到达过眼底分毫:“你们造反是你们的事,我不过是个生意人,也从來沒有参与过进去,所以这一次混乱与我无关。” 若璇松了一口气,低声道:“那就好。” 与他无关的话那至少不会连累他,如他所说那般,他也不过是个生意人,要是连累到他,只怕他的下场也会十分凄凉。 不过,她又想起在那个梦里的时候,不记得是谁说过夜清影有着自己的军队,朝廷的人是绝对不敢动他的。 “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你想让我帮你救他们?”他笑得风轻云淡,可却明显看得出笑意里的不屑:“你以为我会为了你们与朝廷作对吗?知不知道与朝廷作对对于一个生意人來说意味着什么?” 若璇点了点头,她自然是知道的,不过她并沒想过让他帮他们,她轻声道:“我只是想向你借点盘缠,再借我一匹马,我要去东周。” 夜清影挑了挑眉,盯着她,讶异道:“你确定?” 如今这个天下动乱不安,不仅是夏朝就连东周也是兵荒马乱,东周四皇子皇甫烨在皇家里掀起了一番腥风血雨,如今几个皇子甚至皇帝正斗个你死我活,这个时候去东周,她以为凭他们几个残兵败将真可以给她优渥的生活? 只怕去了东周之后,才知道跟着他们下场会很凄凉。 他笑道:“慕寒和名楚经此一役,实力已经大大减弱,你哪怕以后跟着他们,生活也绝对比不上过去那般风光,说不准他们在东周事败之后,东周皇与宁太后还会联合起來攻打他们,到时候他们就会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连容身的地方也不一定有,你确定你真的想跟着他们过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九公主,你是不是太瞧得起自己了?” 这一身细皮嫩肉的,哪里能吃得起苦头? 迎上他带着几分嘲笑的目光,若璇淡言道:“你放心,我向你借的钱,以后一定会想办法还给你。” 夜清影不再笑了,只是安静看着她,如同刚才那般,依然是一种窥探的目光,看了一会才沉声道:“你是认真的?” 若璇用力点头,温言道:“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我,我也知道你们肯定有其他目的才进公主殿,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是九公主了,对你來说也沒有任何利用价值,我只想请你借我有点盘缠,我要去找他们,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想办法把钱还给你。” 虽说她明知道他很富裕并不在乎这么点钱,但平白无故拿人家的,心里也总是不安。 抬头看着他,依然是一副认真而又期待的口吻,她又道: “夜清影,不管怎么样,也不管你信不信,我已经不是过去那个轩辕若璇了,我现在只想回到慕寒他们的身边,至少确保他们安然无恙,你帮帮我好不好?看在我们曾经一起在公主殿住过的情分上。” “你要一个人去东周找他们?你认得路吗?” 若璇咬着下唇,眼底无可避免地黯淡了下去,可她依然坚定地道:“我可以边走边问人,总能找到去东周的路。” 夜清影还是不说话,他不知道她如今又在唱哪一出戏,说是要去东周找他们,究竟是真的还是只是想要在他面前耍什么花样? 她是想要用这种以退为进的方法好引起他的怜惜,以后找到机会便留在他身边,顺理成章成为他的夫人吗?对轩辕若璇,他确实沒有太多的好感。 不过,她演得这么逼真,若不是自己对她那颗心了解得太清楚,还真的会轻易被她骗过去。 他沉了沉脸,目光也黯了下去:“你就这样去找他们,万一在路上遇到什么危险如何是好?” “我……” “你可以开口求我。” 若璇抬头看着他,不确定他这话是真是假。 第294章 出门 见她如此认真地盯着自己,夜清影只觉得可笑,所以他也笑了: “我们怎么说也是拜过堂成过亲的,不是吗?想办法求我,或许我不仅可以带你去东周去找他们,还可以让你的那几个夫君们东山再起,你该知道我的钱多得你无法想象。” 她抿着唇,是真的认真考虑起他所说的话。 当时在梦中也曾听他们说过夜清影与他们毕竟是同一个殿里的人,如果有他的帮忙,他们以后的路便会好走很多,毕竟,他确实很有钱。 如今他们四面受敌,损失不少,等回了东周之后还得要想办法筹集军饷,重新巩固自己的势力。 她看着夜清影,认真看着他一双眼眸,想要看清他说这些话是到底有几分真诚。 可他一双星眸深邃得让人望不到底,她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若真有那么一点机会,她也想试试。 “你真的愿意帮他们吗?”她问。 “我们毕竟曾是同一个殿里的人,不是吗?”他往床边靠去两步,俯身看着她,轻声道:“是不是想要我帮他们?” 若璇用力点头,虽然知道他很有可能在耍自己,但为了名楚和慕寒他们,就是被他耍了她也愿意:“你要什么条件才愿意去帮他们?” “我的条件?”他浅浅一笑,忽然伸出大掌抚上她的脸。 若璇下意识想要逃开,可一想起他也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夫君,而她如今还指望着他可以提供一些帮助,这样一想,便强迫自己镇定下來接受着他的轻抚。 夜清影的长指在她绝美的脸上轻轻划过,笑道:“不可否认你真的是我见过的女子当中最漂亮的一个,要我帮他们也不是不行,不过你该知道怎么做。” 若璇深吸了一口气,胸口不自觉快速地起伏着。 原來他想要她,虽说他是她的夫君,要她也是无可厚非,可如今两人对对方來说还算是个陌生人,才第一天见面,怎么可以就和他那样? “你可以考虑。”长指在她唇上点了点,他站直身躯,转身往门外走去。 自他们进來之后月儿早已经在寝房里退出去了,如今房内便只剩下他们两人。 见他走远,若璇又忍不住低唤了一声:“夜清影……” 夜清影脚步一顿,回眸看着她,笑得轻柔:“等会下人们会给你送膳食,你多吃点养养身子,今夜到清风池伺候,我在那里等你。” 最后他又补充了一句:“别让我等太久,你该知道我这个人沒什么耐性。” 丢下这些话,他举步朝门外而去。 若璇还想追出去说几句话,可想到自己身子如今这般虚弱,她无奈,只好倒回到床上歇息。 他说了等会下人们会给她送上膳食,等她吃饱喝足之后,才慢慢想办法也不迟。 至于他所说的那个条件,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能答应他,虽然他给出的条件和吸引人,甚至他还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但她很清楚,若是随随便便便与他好起來,以后她一定沒脸去见名楚,沒胆子见慕寒甚至皇甫烨。 不管怎么样,等她吃饱了有了力气了再考虑以后的问題。 她要去东周寻找他们,只要找到他们,以后的路大家总可以相互扶持着好好走下去,能回到他们身边于她來说已经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其他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沒过多久,月儿果然给她送來了一点清粥小菜,若璇吃过之后,才总算感觉到力气又回到身上。 之后月儿给她打來了浴汤,美美地泡上一个热水澡之后,若璇更觉得身子的情况已经恢复了不少。 其实她并沒有生病,只是听月儿说她已经在床上昏睡了三天三夜,所以醒來的时候身子才会那么虚弱。 问月儿她是如何到这里的,月儿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老爷的随从当时老爷正坐在轿子里,而她从天而降,砸到老爷的轿子中。 不过,月儿觉得定是那几个随从在和她开玩笑,这天底下哪來这么荒谬的事情? 若璇也不多说,事实上她自己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她既然是从现代穿过來的,那么从天而降这种事也沒什么好奇怪了。 沐浴过后,抬头往窗外望去,天色已经渐渐昏暗了下來。 月儿出了门似乎要给她准备晚膳,可她才刚吃了沒多久,这会儿一点都不饿。 举目在房内环视了一圈,看到房内值钱的东西也不少,心想着若是在这里随便拿一点也足以让她到达东周。 但不问自取视为偷也,她真要偷东西吗?偷这个字实在是太难听了。 但若是等夜清影回來,她又有点担心他会不会不允许自己离开。 她现在是通缉犯,万一夜清影为了讨好宁太后而把她送回宫中交给他们,那她怎么办? 若她落在宁太后的手里,凤九卿一定会利用她來对付名楚和皇甫烨,甚至是昏迷中的慕寒……慕寒,他如今醒來了沒有?那日在虚幻的空间里相遇,他有沒有听她的话回去?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但她绝对不能让自己陷入到这样的境地,再次成为他们的负担,甚至是死穴。 可是,偷东西……这想法太奇怪的。 小心翼翼走到门边,把门打开朝外头望去,并不见月儿的身影,她又把房门关上回到房中。 挣扎了好久,终于下定决心到房间一角的案几后,取來笔墨纸张简单留了几句话之后,便拉开案几下方的抽屉,从里头翻出了一些碎银,掂量掂量,有几十两,该可以让她支撑到东周了。 这才满意地把东西包好,收入到怀中,趁着月儿尚未回來偷偷溜了出去,迅速朝前院走去。 一路上也遇到几个下人,下人们全都对她恭敬地行礼,她便装着大方地命人给她牵來一匹马,沒想那下人还真的听话地不知道到了哪里为她牵了一匹马儿过來,并亲自把她送出门。 只是看着已经暗下來的天色,下人有几分担忧道:“夫人,这么晚了,还要去哪里?” “只是出去看看夜市,很快便会回來。” 冲他一笑之后,若璇摸了摸马儿的鬃毛,与它熟悉了起來之后便一跃上马,策着马儿一路小跑着往大街一方奔去。 她骑术不好,但也懂得一些,不敢跑得太快,可是小跑还是沒有问題的。 下人见她渐渐策马走远了,才忍不住嘀咕道:“看夜市也不用骑着马儿出门吧。” 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夫人想要做什么,但她是夫人,她要做的事情,他们这些身为下人的也沒办法过问,只能无奈回到院中,继续忙自己的活儿去了。 第295章 竟是认真的 用过晚膳后夜清影便來到后院的清风池,在婢女的伺候下迈入池中,靠在池壁安心等待着。 他相信那个贪婪的女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一定会來求他,他已经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她在自己面对卑躬屈膝的模样了。 从前在公主殿里总是见她趾高气扬,野蛮,残暴,动不动就欺负手下的人。 所以,这次他已经吩咐过守在门外的几名婢女,等会要给她一点难堪。 不能怪他如此讨厌轩辕若璇,实在是从前她的品行太差,太惹人生厌。 既然这会她不再是九公主,他也该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尝一点苦头,让她知道当她不再是公主的时候,自己与这些下人婢女也沒有什么两样。 也要让她看清事实,如今的她已经沒有任何身份而言,想凭着那具残花败柳之躯让他出手帮慕寒,那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先不说她行为放、浪,已经和无数个男人亲近过,哪怕她还冰清玉洁,他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而让自己蒙受损失。 竟真的以为他会帮他们,轩辕若璇还真的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心情算得上愉悦,他捏起婢女们放在旁边的美酒,忍不住高兴地浅尝了起來。 不过,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他的好心情也几乎被不耐渐渐磨光,已经在池中泡了将近半个时辰,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还沒过來。 不知道喝到第几杯美酒,他忽然把杯子重重地搁在一旁,沉声唤道:“來人。” 守在外头的婢女们匆匆进來,全都低垂头颅不敢去看他浸泡在池里的身躯,虽然只是呈现着上半身,但那完美的身段还是会让她们脸红心跳,看一眼便终生难忘。 “老爷,有什么吩咐?” 夜清影薄唇微动,不悦道:“去看看夫人在做什么,让她赶紧过來伺候,我沒耐性等她。” “是,老爷。”几名婢女退出去之后,便有两人匆匆忙忙往前院赶去。 夜清影凭着自己最后那一点耐性又在池里等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却不想等來的竟是那女人已经跑了了消息。 当月儿拿着若璇留下來的那张纸条來到池边,把纸条的内容念给他听时,他气得两眼发红,一张脸全变成漆黑的一片。 居然说问他借几十两碎银要去东周找慕寒,以后再还他银子,他以为她只是说说,毕竟从柳州去东周国,路途遥远,途中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 她一个娇生惯养、吃不了半点苦的人怎么可能只身上路?哪怕真的要去找他们,她也肯定要求得自己派出一队人马,再让他们抬着舒服的轿子送她去。 独自一人出了门,这事究竟是真是假,会不会只是一个苦肉计,想要引他上当? “她走了多久了?”他问道。 月儿低垂头颅,一丝不安,回道:“据前院一个下人回报,夫人走了已有一个多时辰,天沒黑的时候就出门了,还在马厩里带走了一匹马儿。” 夜清影不自觉握紧大掌,目光顿时变得森寒。 是真的走了还是只想用这样的方式引起他的注意?又或者说,她难道认为到了东周找到慕寒,跟在他们身边会过得比跟在他身边要好? 本是对她这个人半点不感兴趣,可是只要想着她宁愿千里迢迢去找那三个男人,也不愿意留在自己身边,一想便觉得心里有那么一点不平衡。 他有哪里比不上他们? 男人的心总是很奇怪的,沒有对比的时候,又或者是沒人跟他抢的时候,他绝不会对你有半分在意,可一旦认为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去了,那一份不甘也会驱使着他们想要把你抓得更紧。 他忽然从池里站了起來,哗啦啦的水声过后,只听得到他森寒的声音响起:“派人远远盯着她,但不要靠近,也不要让她发现。” 就看看那女人是不是真的想要只身一人去东周,还是又在跟他耍把戏! “是,老爷。”月儿领了命,匆匆退到池外,吩咐人顺着若璇离开的方向追过去了。 …… 若璇离开的时候已经是黄昏过后,还沒走多远,天就完全黑了下來。 知道一个女子独身上路只怕会引來危险,她曾经离开过公主殿也差点被采花贼毁去了清白,如果不是慕寒及时赶到救了她,当时她就已经遭殃了。 想起那日的危险便又觉得心底有几分发毛,所以她才走了沒多远便找了一个客栈住了进去。 住进去之后,她把所有的门窗锁得严严实实,还把桌子搬到门后死死顶着,之后抓过房里唯一那只烛台放在枕头边。 入睡的时候还在想着明日出门之后得要去买一把长剑随身携带着,好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还能想办法自救。 等下人把她投奔客栈的消息带回去告诉夜清影的时候,夜清影只是笑得不屑,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 才走了沒多远就在客栈里住下來,根本就是故意放慢脚步好等他有机会出门去寻她,那女人的心思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他冷冷一哼,让人继续盯着她,便不再理会,回到书房里继续处理着他的账册。 第二天天才刚亮,若璇便离开了客栈继续上路,不过这次她与昨夜确实有几分不同,她把一头青丝绑了起來,绑得高高的。 出门之后沒过多久又进了一家衣纺,不知道买了几套什么衣服,等她在衣纺里出來时,整个人已经彻底改变了模样。 一袭男装,青丝高高绑起,脸上沒有半点脂粉,眉毛也刻意画得浓密,如今的她哪里还是个漂亮得犹如仙子一般的姑娘?这简直就是一个俊美非凡的公子哥儿。 揉了揉胸前被勒得有几分不舒服的两团柔软,她皱了皱眉,却也只是无奈吐了一口气,回到她的马儿跟前一跃上马,这次向人问好了方向之后,便一路策着马儿以最快的速度向前方奔去。 一整日里除了中午的时候停下來歇了一会吃了点东西,便又一路策马赶程,到了下午时,在离开镇子之前买了一些干粮,之后她出了城门,沿着所知的方向一路赶去,再也沒回头过。 等到夜清影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分,看着薄薄的信函,那两道浓密的剑眉竟纠结在一起,久久无法散开。 那蠢女人居然真的已经出了城,还朝着东周的方向不断在赶路,大晚上的到城外去,胆子真这么大,也不怕会遇上盗贼! 这蠢女人,竟是认真的! 第296章 居然被逮回去了 虽说有他的人在盯着,但以她的武功修为应该不至于看出他的人跟在后头。 “老爷,现在怎么办?是不是继续盯着她?”一旁的下人又问道,虽然搞不懂老爷和夫人在玩什么游戏,不过既然老爷让盯着人,他们便尽力盯着便是。 夜清影把手中的信函抓在一起,随手一扬,信函在半空在燃了起來,落地时已成了一堆灰烬。 他沉默了好一会,他忽然道:“退下吧。” 下人抬头看着他一丝讶异:“老爷,那夫人她?” “她的事不用你理会,下去。” “是,老爷。” 下人退出房门之后,夜清影依然倚在床边,看着窗外的夜色陷入了沉思。 她究竟在玩什么把戏?只是想要用苦肉计引起他的注意,就不该走得那么快。 走得那么急,再走个两天,他想要追只怕也追不上了。 难道她真的一心一意想要去东周找慕寒他们?在她心里,真认为自己的能力比不上那几个男人吗? 宁愿去投奔他们也不愿意花点心思去讨好他,留在他身边好好享福,实在搞不懂她在想什么。 越是搞不懂,竟越是放不下,忽然发现自己从她昨夜醒來之后,对她的感观竟似全然不一样了。 她有着一双明亮透彻的眼眸,虽然身子骨显得比从前更纤弱,但那份意志却似乎比从前强悍了不少。 哪怕身子不好,哪怕身上沒有力气,还是一步一步朝门外走去…… 当时只是想着她在自己面前演戏,想要博取他的同情,可结合她今日的举动來看,这女人似乎从醒來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去找慕寒他们。 深幽的视线落在窗外的夜色中,心头有几分烦躁。 东周如今政局乱哄哄的,她孤身一人去那里,若是被人认出是九公主,她的小命还能保得住吗? …… 若璇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真的不知道,只不过是找了个山洞住了一个晚上,一觉醒來居然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这里是夜清影的地方,如今睡着的还是当初回到夏朝后第一次睁开眼时所睡的那张锦榻。 怎么会这样?她不是已经离开了这里,已经出了柳州城,进入了前方那片密林了吗? 虽然昨夜夜里一直很心慌,也很害怕,可最终她还是强迫自己睡过去了。 毕竟第二日还要赶路,她还得要养足精神。 可是为什么一醒來又回到了起点?而且这一次她发现门外还守着两名护卫,全都是武功高强的人。 只要她一出门,那两名护卫就会把她给拦下來,将她逼回去,哪怕她现在有点武功了,却还是完全闯不出去。 她试过想要越窗离开,可是窗外也有人守着,全都是这个院子里的护卫。 夜清影居然把她给囚禁起來了! 他是不是真的打算把自己交给宁太后,去换取宁太后的信任,好让他们夜氏继续在夏朝安然无恙待下去? 她的夫君里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若是把她交给宁太后,宁太后一定会把她送给凤九卿,到时候凤九卿又要利用她去对付慕寒他们,如此,她一定会成为他们的致命弱点,让他们再次为了她受到伤害。 怎么办? 她在房内整整呆了一日,月儿给她送午膳的时候,她曾经试过想要挟持月儿逃出去。 可是她沒想到的是,月儿竟也是个深藏不露的人,武功比她好太多。 在这里,任何一个人都是高手,只有她像个废物一样,她真的快要绝望了。 跟月儿说要见夜清影,月儿却说老爷正忙,等他忙完了自然会來见她。 但是,一整天已经过去了,看着窗外那渐渐昏暗下來的天色,她的心里也一点一滴在荒凉下去。 看着从中午就被送进來的膳食,她连一点进食的欲望都沒有,从早上都现在,连一杯水一粒米饭都沒进过肚。 她真的很担心,担心她最终又会成为慕寒他们最致命的弱点,让他们为了自己而受伤。 在房内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她自己的包袱,沒想到她所买回來的那一把长剑还在。 把长剑握在手里,还沒來得及把它抽出來,门外已经传來了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听到那两名守在门外的护卫恭敬地对來人行礼,喊着老爷,她心里一急,“嗖”的一声把长剑抽了出來,剑尖指着刚进门的夜清影。 夜清影进门之后便随手把房门关上,看到她手里的长剑,他薄唇轻扬,笑得不屑:“你以为凭你这点功夫能对付我吗?” “你究竟想怎么样?”不管能不能,至少她不能让他为所欲为,若他真的打算把她交给宁太后,那么她情愿死也不会成全他们。 大不了死了之后灵魂再穿一次,说不定还能穿个什么年代,然后再想办法穿回來。 虽然,连自己都知道这些想法太弱智,可是走到现在,她已经走投无路了。 夜清影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为自己倒上一杯清茶捏在手里,依然抬眼看着她,笑得轻柔:“你这样究竟算是什么意思?这天底下有哪个当娘子的会用长剑指着自己的夫君?” “你少胡说,你不是我的夫君!” 从头到尾她根本沒有把他当成自己的夫君看待过,更何况她现在已经不是九公主了,那么,与他更加不可能再有任何关系。 夜清影举杯浅尝了一口香茗,茶水已凉,他随手搁下杯子,依然看着若璇写满防备的脸:“我们是拜过堂成过亲的,在我的休书沒有扔给你之前,你依然是我的人。” “我不是。”与他拜堂成亲的是轩辕若璇,但她不是,她是轻歌,与他夜清影沒有半点关系。 “你究竟想怎么样?如果你打算把我交给宁太后,那我劝你死了这条心,我不会成全你的。” “交给宁太后?”他挑了挑眉:“为什么认为我会把你交给那个老太婆?” 若璇不说话,他如果不是打算那她交给宁太后去邀功,那他为何把她带回到这里來? 夜清影本还想说什么,可当视线扫过桌上纹丝未动的饭菜时,脸色不觉沉了下來,他冷声道:“绝食对你來说有什么好处?你究竟想要什么?一整天了,要演的戏也该演完了吧?” 他真的想不透这个女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若璇还是沒有说话,这话该由她來问他才对,现在他却反过來质问她,这男人脑袋瓜是不是短路了? 见她一直用一种防备的目光看着自己,夜清影唇边的笑意敛去,沉声道:“你现在是夏朝的通缉犯,若让人发现你是九公主,把你送回到皇城,你的下场绝对会很凄惨。” 第297章 剑指夫君的娘子 若璇还是不说话。 夜清影所说的这些她比谁都清楚,只是不知道他这么说究竟是什么意思。 对夜清影她沒有半点的了解,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若说他是为了钱财那也不大可能,他已经是夏朝最富有的人了,除非,他想拿她來换对生意更有利益的条件,一如他当初不知道为了什么目的一样。 反正在现在的若璇看來,夜清影彻头彻尾就是个渣男,典型的奸商,越是有钱那颗心越黑。 “请问你这是什么眼神?”迎着她的目光,夜清影冷冷一哼。 居然从头到尾用一种不屑而带着防备、甚至透着寒意的目光看着他。 “你是不是真以为跟着慕寒他们会比跟在我身边要过得好?你难道不知道如今动荡不安,他们也是自身难保吗?你跟着他们,很可能穿的是粗衣麻布,吃的是糟糠米粮,这样的日子你也愿意过?” “哪怕跟着他们食不果腹,穿不暖和,也总比跟着你这个黑心男人要好。”若璇冷哼道。 “我黑心?” 夜清影有点怒了,他究竟做了些什么黑心的事? 三番两次救她,把她带回來好吃好喝的供着,还让她住进自己的寝房里,这么好的环境,她还想要怎么样? “还是说你想像过去一样回自己的公主殿,婢女下人成群?你怎么不想想你现在已经不是九公主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若璇的剑尖依然指着他的心门:“放我出去,我要离开这里,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她感觉不到夜清影的气息,完全不知道他武功究竟怎么样,名楚曾经对她说过,若是一个人气息完全不外露,要么他是一点武功都不懂,要么他就是个绝顶高手。 或许她可以赌一把,大不了失手被擒,和现在也是沒什么区别…… 她眼眸微微眯起,心里在衡量着。 在夜清影站起來的时候,忽然瞳孔一收,手腕一扬,“嗖”的一声,长剑照着他的心门迅速刺去。 她其实不是想伤他,只是想把他擒获,好让他带自己离开这里。 擒贼先擒王,她就赌这么一把。 以为他或多或少总会想着躲避,不想他只是站在那里,眼睁睁看着她手里的长剑向他刺來。 当长剑的剑尖快要抵达他胸口时,若璇吓了一跳,慌忙手腕一转,硬生生把剑招收住。 他居然真的不闪不躲,是真的因为沒有武功,连躲开都觉得困难吗? 夜清影依然安安静静看着她,垂眼看着那把落在自己胸前的长剑,他笑道:“原來你在跟我开玩笑,我还以为你真想取我性命。” “谁跟你开玩笑?”她秀眉紧拧,手腕一转,长剑换了方向,一下架到他的脖子上:“别动,想要命就带我出去,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可夜清影依然安安静静看着她,唇边的笑意从未散去,脚步也沒有移动分毫。 “我让你带我出去,听到沒有?”若璇沉声低呼,这一声才刚呼过,守在门外的护卫已听到房内的动静,“砰”的一声把门撞开,两人闯门进來。 若璇心里一紧,忙退到夜清影背后,长剑依然架在他脖子上,对着闯入的那两名护卫急道:“别过來,再过來我杀了他。” 那两名护卫互视了一眼,又看着夜清影,眼底闪过讶异和困惑,但老爷不说话,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让他们退出去。”若璇看着夜清影的侧脸,低声喝道。 夜清影薄唇轻扬,看着两名护卫淡言道:“夫人让你们出去,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两人一怔,忙向他们倾身,行过礼之后便退到房外。 “把门关上。”夜清影又道。 两人听命为他们把房门关上。 “谁让他们关门?”若璇咬着唇,长剑往他脖子上压去:“跟我走,出去,快。” 夜清影却回眸看着她笑道:“我才刚回來,你要我去哪里?总得要歇一会用过晚膳,我再带你出去星星看月亮吧,娘子,知不知道你夫君我白日里很忙很累的?” “谁是你的娘子?”若璇眉心紧蹙,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混话。 难道他沒听懂她说让他离开这里吗? 还看星星看月亮,他是不是被她的剑给吓糊涂了? “不要给我装糊涂,现在,跟我出去。” 她又紧了紧手中的长剑,锋利的剑身往夜清影的颈脖间压下几分。 当看到他脖子上被自己的利剑压出一丝猩红时,她眉心紧蹙,心里顿时慌乱了起來。 她沒想过要伤他,杀人这种事她从來沒做过。 眼眸中那一闪而逝的惊慌完全沒躲过夜清影的利眼,本是想浅笑的,但见她如此,他却蹙紧眉心,低低哼了一声:“你真想杀我?” “我不想杀你,只要你带我出去,我不会为难你。” “我是你的夫君,你竟这样对我?” 他往前两步,想要靠近她。 若璇吓了一跳,忙退了两步,依然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五指微微一抖,一不小心又在他脖子上割下一道猩红的剑痕。 她吓得几乎想要把剑扔掉,人的脖子是最脆弱的,一不小心,真的有可能会杀了他。 可一想到自己出去还需要他,哪怕心里惊慌失措,她依然紧握长剑,强迫自己冷静下來。 “你别过來,你再动,我对你不客气了。” “我是你的夫君。”他重复着这句话,又向她靠近一步。 若璇是真的很害怕,她真的沒有想过要伤害他。 “你不要过來。”她又退了一步,依然与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可夜清影不管不顾,依然举步向她走去。 “璇儿,你忘记我们以前恩爱的时光了吗?为何现在对我如此无情?以前你连骂我一句都不舍得,可现在却拿剑压在我的脖子上,还伤了我……”目光有点委屈,让她心里跟觉得对他抱歉。 “我不是故意的……” 听他说她伤了他,又看到他脖子上那两道依然渗着血丝的剑痕,她眸光闪烁,呼吸已经有点乱了。 “你不要过來,我真的不想伤你……”刀剑无眼,万一失了手……“别过來……” “既然不想伤我,那就把长剑放下。”说话间又向她迈近了两步,他似毫无畏惧那般,一双如星云般漂亮的眼眸紧紧盯着她小巧的脸,“伤我,你真的舍得么?” 她沒有回应这个问題,只见见他依然往前迈步,她一边后退,一边沉声道:“夜清影,我要你站住,听到沒有?” 第298章 九公主变了 夜清影还在向她靠近,若璇被他逼得节节后退。 这个时候本是该用力在他身上扎一剑,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开玩笑,可这一剑她无论如何扎不进去。 把人家弄出那一点血來,她已经吓得几乎要魂飞魄散了,若是真要拿剑去刺他,她怎么做得到? 不管怎么说夜清影也沒有正真伤害过她,那些要把她带回去交给宁太后的事也是她自己想象出來的,毕竟他还沒有动手。 既然沒动手,就还不算是她的敌人,至少,他曾经救过她。 “夜清影,你别……” 话到这里忽然顿住,她已经退无可退,一下撞到一旁的屏风上。 屏风被她一撞,微微晃了晃,若璇的身子也差点站不稳摔了下去。 她本能得想要揪紧身旁的东西,却不想手一晃,锋利的长剑又在夜清影的脖子上划出一道痕迹。 这一剑比刚才那两剑还要重,看着豆大的血滴在他脖子上滑落,她惊呼了一声,忙把长剑甩开,急道:“你怎么样?你还好吗?” 夜清影沒有说话,只是淡淡看着她,长指向自己脖子上拭去,毫无意外拭下了满手猩红。 “你就是这样对你夫君的吗?”垂眼看着指上的血滴,又看着她渐渐苍白起來的脸,不知道为何这一刻自己的心情竟有几分复杂。 九公主又怎么可能会因为对别人造成这么一点点伤害而慌成这样?可是,她眼底的慌乱和苍白的脸色却不像是装出來的。 他在商海打滚了这么多年,阅人无数,自问自己看人还不算差,可这一回,他却看不懂眼前这个女子了。 为什么他总觉得她像是变了个人一般,与从前的九公主完全不一样? 如今的她眼里沒有嗜血的凶残,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对未來的不安以及淡淡的愁容。 在她拿剑压向自己的时候,她整个人看起來显得异常脆弱,想要对他狠心,却又因为自己伤了他而忍不住对他生起几分怜惜。 他想,这一份怜惜大概也不是因为自己和她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哪怕是个不相干的人,她也一样如此。 “既然不想杀我,又何必这样?”他又往前靠去。 若璇已经站直身躯,见他向自己逼來,狠不下心对他下手,便把心一恨,手腕一转,长剑直接压在自己脖子上。 “别过來,再过來,我死在你面前。”她沉声道。 “你要自尽?”夜清影挑了挑眉,一丝讶异,唇边也溢开一抹玩味的笑:“你真舍得?” 若璇深吸了一口气。 舍不得,自然是舍不得的,可是,若他真的想把自己交给宁太后,那么就算舍不得,她也不得不这样。 她死了还可能有机会穿到别的时代去,或者回现代,可若是名楚,慕寒,皇甫烨他们落在宁太后手中,他们一定沒有活下去的机会,凤九卿绝不会放过他们。 “别过來……我不会让你拿我去伤害他们,你若再逼我,那我只能选择死在你面前!” 夜清影本是要迈出去的步伐硬生生收了回來,只因为他看到了她眼底的坚定和真诚。 这女人,戏竟演得这么逼真,就连他也分辨不出來究竟是真还是假。 忽然便有点不高兴起來,他沉声道:“我要拿你去伤害谁?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你把我带回來也不过是想把我交给宁太后,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你若还念在我们过去曾住在一起的情分上,就放我离开,你堂堂一介枭雄,扬名整个夏朝的大商家,真要做出那种出卖妻子换取荣华富贵的事情吗?” 她是真的不想死,好不容易回到夏朝,來还不及与他们相见就死去,太不值! “你有沒有想过,若是这事传出去,以后你在商道上必定会名声大损,别人对你的诚信也会抱几分怀疑。” 夜清影双手环在胸前,伶俐的目光紧缩在她苍白的脸上,似在衡量着她说这话的意义,也似在考量着她现在所表现的一切究竟是真是假。 但若璇已经沒有兴趣与他纠缠下去了:“你带我回來也不过是为利而已,只要你放我离开,他日慕寒和皇甫烨他们可以东山再起,到那时我一定会让他们报答你。” “你如何能肯定他们可以东山再起?你就不怕跟着他们会一无所有?” “哪怕一无所有,我也要跟在他们身边。”她从來就不是因为荣华富贵才愿意跟在他们身边,与他们在一起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他一个外人又如何能明白? 夜清影眼眸微微眯起,唇边的笑意在不知不觉中早已消散无踪。 他又从她眼底看到那份执念,那是一种对自己男人的真诚与执着的眼神,这种眼神居然会出现九公主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他几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若璇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趁着他冥思的时候,不动声色地往房外的方向移去。 等寻到可以离开的途径,她忙迅速退了数步,长剑依然指着夜清影心门所在的位置,一边退后一边冷声道:“放我走,你若再逼我,只能得到一具冰冷的尸体,放我离开,以后会报答你。” 她已经來到门后了,夜清影却依然矗立在原來的位置上,一瞬不瞬盯着他。 若璇的手落在到房门上,深吸了一口气后,忽然用力把门拉开,长剑一收,护在自己身前,提气迈步朝门外跃去。 早知道那两名护卫一直守在那里,所以她一出去便长剑一挥,直接向左边一人袭去。 两人只是微微怔了怔,被袭的那人脚步错开,轻易躲过她的攻击,另一人五指成爪,想要向她抓去。 若璇早有防备,手腕一挑,凭着名楚所教的剑法,伶俐的一招向右侧的人扫去。 那护卫见她长剑在手,怕她一不小心伤了自己,也是不敢逼得太近,这一來一回,竟让她迈出了房门,向前院闯去。 夜清影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寝房迈出,修长的身影落在长廊上,冷眼看着下方纠缠的三人。 知道他的护卫不敢伤她,而九公主也似乎看出了这一点,因此她放弃了所有防守,长剑舞得飞快,只要一逼退他们,面前稍稍出现一点空间,她便不断往院门闯去。 她是真的想要离开这里,要去找慕寒他们。 九公主变了,再不是从前那个嗜血残暴好逸恶劳甚至唯利是图的九公主,而是变成一个对她的夫君完全死心塌地,忠心跟随的良家女子! 但他,却被她排在心门之外,不再被她列入她夫君的行列中。 心里有几分气闷,却也说不出來自己究竟在气些什么。 他迈开步伐,修长的身影缓缓向他们靠去。 第299章 受伤 见夜清影过來,两名护卫忙退开数步,向他倾身行礼道:“老爷,夫人她……” 夜清影摆了摆手,看着趁机迈开步伐迅速朝前院院门奔去的若璇,他薄唇一勾,忽然脚步一错,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影转眼已经來到她的背后。 他的到來让若璇完全猝不及防,等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后时,想要躲避已经來不及。 长剑依然在手里,她深吸一口气,手腕一转想要往后刺出,可还沒出招,便已觉得手腕一紧,虎口随即一麻,长剑自她手中飞出“嗖”的一声往一旁飞去,转眼牢牢插入院子角落里某棵大树树杆上。 若璇吓了一跳,沒想到身后那人的武功竟如此恐怖,可她沒有放弃挣扎,右手手腕被他扣住,手上也沒有兵器可用,她便提起左手,一掌往身后的人胸前拍去。 这一掌凝聚着她浑身所有的内力,一掌落在他胸膛上,一声沉闷的声响顿时响起。 以为他就算不被自己震开,也会为了躲避她这一掌而放开她,却不想身后的人一动不动,完全沒有半点要躲避的意思,就这样硬生生受了她一掌。 一掌落在他身上,如同石投大海那般,只听到声音,完全沒有看到半点效果。 夜清影伸出长臂,环过她的腰际,只是随手一搂,便把她整个人禁锢在怀里。 “你的内功什么时候变成这样?是谁废了你一身武功?”他蹙眉,沉声问道。 虽然过去的九公主武功也不怎么好,但至少比现在要好太多。 这一刻他忽然有点怀疑,她究竟是不是真正的轩辕若璇?还是说,眼前这个女子不过是一个与轩辕若璇长得十分相似的女子? 若璇在他怀里挣扎着,但不知为何,当他的长臂落在她身上把她禁锢起來的时候,她忽然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似一下子被锁住了那般,连半点内力都发不出來。 在她惊恐的视线下,夜清影忽然弯身把她拦腰抱起,大步往寝房而去。 房门在他们身后被掌风关上,夜清影抱着她举步迈向锦榻。 见他这般,若璇吓得忍不住惊呼了起來:“你要做什么?夜清影,你快放开我,放开……啊!” 夜清影果然听她的话把她放开,只不过不是放她下來,而是随手一扔,把她扔到被褥之上。 这次她运气很不好,竟是头先与锦榻触碰到,“嗑”的一声重重撞上坚硬的大床。 撞得那么厉害,立即撞得她头昏眼花,脑袋瓜一阵揪心的巨痛,痛得她眼泪溢出,连爬都爬不起來。 夜清影也沒想过自己这样随手一扔竟会给她造成这么大的伤害,听到她的脑袋与锦榻撞击的声音,他知道这一撞确实非同小可,尤其还是对于她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來说。 果真当他走到榻边垂眸看她时,她已经只剩下呼吸的力气了,就连自己什么时候被他提了起來放在腿上也完全不知道。 “嘶”的一声,耳际似乎响起了衣裳被撕碎的声音,想要挣扎着爬起來,可四肢完全沒有半点力气,脑袋好疼,疼得她忍不住溢出两滴清泪,意识一直处在模糊之间。 直到一只大掌落在她的身上,那炙热的气息触碰到她的肌肤,她才被吓得顿时清醒了过來。 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她吓得脸色一阵苍白,忽然便不要命地疯狂挣扎起來:“混蛋!快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当看到她臀上那个小小的印记时,夜清影才真正敢确定这女人真的是九公主轩辕若璇。 可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与他过去认识的九公主竟是完全沒有一点相似的地方,只除了这具身体…… “快放开我,放开我,混蛋……”她一边骂着,一边飞舞着小手,所有的力气凝聚在掌下,依然不断用力向他挥去。 但夜清影完全沒有理会,在见过她身上的印记之后,他随手为她把衣裳拉上,也任她从自己身上爬了下去。 事实上若璇不是爬下去的,而是直接从他身上滑了下來,重重摔倒在地上。 她揉着晕乎乎的脑袋,好不不容易才从地上爬了起來,爬起來之后,不顾脑袋的巨痛,迈步便迅速朝门外奔去。 才走了两步,后脑的巨痛再次袭來,她身子一晃,眼前一黑,重重摔了下去。 在她的身躯快要与地面接触大片一起那一刹,夜清影脚步一错,转眼來到她身旁,长臂一捞直接把她捞了起來抱回到锦榻上,让她躺了下去。 榻上的女子早已经昏迷了过去,那张脸白得如纸一般,他的视线在她脸上扫过,认认真真看着这张于他來说算不上陌生,却也不算太熟悉的脸。 脸色惨白,沒有半点人色,竟是如此脆弱! 他站了起來打算迈步离开,不想视线落在她刚才落地之处,才发现地上竟有几滴猩红的血迹。 心里一紧,他忙回到榻边审视着她的身子,但不见她身上有任何伤痕。 忆起她刚才痛苦地抱着脑袋,他迅速把她抱了起來,细看之下才发现她后脑的长发已经被血沾染了一片,就连她刚才所枕着的枕巾也被染红了好大一块。 她居然伤到了脑袋! 夜清影眉心紧蹙,忙把人又放了下來,大步出了房门,沉声道:“快让人把梅大夫喊过來。” 当梅大夫赶到的时候,夜清影已经为若璇把脑袋的血止了下來,看到枕巾上的一片猩红,也看到她身上那些血迹,梅大夫心头一紧,沉声道: “伤在那个地方,还流了那么多血,只怕情况不大好,老夫先给她吃止血的药。” 夜清影瞪着他,急道:“还啰嗦什么,快点。” “哦,好,好!” 梅大夫忙从他的医药包里把止血药掏出,想要捏开若璇的嘴给她塞进去,可人家的夫君在这里,不知道自己这样适不适合。 见他犹犹豫豫的迟迟沒有举动,夜清影怒道:“还磨蹭什么?要是救不好她,我唯你是问!” 梅大夫睁大了一双眼眸,从來沒见过一直温润和气的老爷这幅气急败坏的模样,他急道:“老爷,还是你喂她药吧,老夫这样……不妥。” 夜清影才不理会什么妥不妥,把药从他手中夺了过來,捏开若璇的嘴便塞了进去。 只是这女人完全昏迷着,药进了她口中却无法咽进去。 他回头看着梅大夫,急道:“怎么办?” 第300章 你知道些什么 “老爷,你……你可以给她度口气。” 夜清影懂了,又把若璇的嘴捏开,薄唇覆了下去,对着她的檀口不断吹气。 直到那颗药丸被她咽了下去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看着梅大夫,眼底依然藏不住焦急:“快给她止血,把伤口处理好。” “你先让她趴下。” “好。” 夜清影抱着若璇把她翻了过來,在梅大夫仔细审查过后,两人才知道她的后脑被撞开了一个很大的伤口。 看到那伤口,夜清影心里懊恼不已,只怕是自己刚才把她扔在榻上的时候不小心撞出來的,他怎么也沒想到这女人竟这么脆弱,随便撞一撞便撞去了半条人命。 这下他更不由得怀疑了起來九公主身上究竟出了什么事,她为什么跟过去真的完全不一样了? 梅大夫给若璇上了药,又在她周围的穴道施过针,让伤口完全止住了血之后,才写了药方命人随他回去抓药。 之后月儿端來一盆温水,与夜清影一道为若璇把身上的脏衣裳换下來,在她快要被扒光的时候,夜清影看了月儿一眼,不悦道:“你先出去,我來便好。” 月儿微微怔了怔,沒想到老爷打算亲自为夫人换衣裳,这种事老爷从來不做的。 不过,她又想起來夫人第一日被带回到这里的时候,身上的衣裳似乎也是老爷给她换的。 她把软巾浸泡到温水里,拧干之后递给夜清影,轻声道:“老爷顺便给她擦擦身上的血迹吧。” “我知道了。”接过软巾,他摆了摆手:“出去。” “是,老爷。”月儿忙退到门外,并为两人把房门关上。 看着趴在榻上昏迷不醒的人儿,夜清影心里真开始有点讨厌起自己的粗暴來,早知道她如此脆弱,他就不该对她这么粗鲁,可是现在后悔也來不及了。 他轻叹了一口气,动手帮她解去身上最后的那几件衣裳…… …… 若璇这次昏迷,又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两夜,期间总感觉身边一直有人在照顾着,只是完全感觉不出來究竟是何人。 等她醒來的时候,身边只有月儿一人,看到月儿便不自觉想到夜清影,想到那个男人,心里顿时有几分后怕。 那日他把自己禁锢在腿上,撕碎了她的衣裳,不知道是不是想要对她做那种事,后來她只觉得脑袋越來越疼,最后便昏迷过去了。 他后來究竟有沒有…… 她咬着唇,小手下意识爬到衣襟上轻轻揪着,想要坐起來,刚动了动便觉得脑袋瓜疼得厉害,她忍不住低哼了一声。 这一声低哼,顿时把坐在榻边打盹的月儿给惊醒。 见她醒來,月儿忙站了起來看着,惊喜道:“夫人,你总算醒了!” 若璇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月儿急道:“我这就去告诉老爷,夫人,你在这里等等,老爷马上过來!” “不……别告诉他……”若璇伸出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在她的带动下差点从榻上摔了下去。 脑袋又是一阵剧痛,她皱着眉,虚弱地求着:“不要……不要找他,不要叫他过來,月儿,求求你……” 月儿实在不明白老爷和夫人在搞什么,老爷在这里守着她守了整整两天两夜,也不过是因为刚才临时有点事走开了下而已,夫人不会因为这样就生气了吧? 但见她一脸苍白,明显沒有太多力气,虚弱成这样,她也不敢多说什么。 “那我去命人给夫人弄点吃得來,顺便让他们把药温上。”月儿无奈,扶着她侧趟回去,柔声道:“夫人不要急,老爷只是走开了一会,很快会回來。” 见她急着想说什么,她又道:“夫人昏迷过去的那两天两夜里,全是老爷一个人在照料着,这两日老爷也沒有合过眼,夫人别气他,老爷对夫人好着呢。” 至少她在这里待了这些年來,就沒见老爷对哪个女子如此上心过。 若璇基本上并沒有把她的话听进去,不管这两日是谁在照顾她,于她來说也都是一样,她现在只想赶紧捡回点力气,然后想办法离开这里。 似乎夜清影真的沒打算要把她交给宁太后,她沒忽略掉昏倒之前与他正值时,他称呼宁太后为“那老太婆”,听起來,对太后也沒什么好感。 但不管他在打什么注意,逃跑是她唯一的出路。 “我饿。”看着依然守在一旁的月儿,她轻声道。 见她情绪总算平静下來,月儿大喜,忙道:“夫人先歇歇,我这就去命人给夫人弄吃的。” 若璇不说话,侧趟了回去,知道这回伤到脑袋,连仰躺都不敢了。 等到婢女给她送來清粥小菜后,月儿忙伺候着她用起膳食,之后又伺候她简单洗漱了一遍,再次回到床上的时候,抬头往窗外望去,已是日落西山的时分。 她沒有躺下,只是倚在床头木柱上,静心歇息。 躺了两日,四肢都快麻木了。 如今吃饱喝足躺在床上,才总算感到心情轻松了下來,不过,她沒有轻松太久,当看到进门的那抹修长身影时,整个心又不自觉提了起來,顿时变得紧张兮兮。 看着靠在床边盯着自己的女子,夜清影只觉得有几分头大,直到现在,她看他的眼神依然是防备中透着几分敌意的。 当然他自己也清楚他的无意伤害确实加重了她对自己的抗拒,但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成过亲行过大礼的,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就不怕伤了他的自尊? “听说你已经用过晚膳。”他举步向软榻靠近。 若璇揪紧榻上的被单,抬眼看着他,知道若他真的想要害她,不管自己怎么躲也不可能躲得过去。 可是,一想到那日他把自己放在他身上撕碎了她的衣裳,顿时觉得连呼吸都有几分沉痛。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把她留在这里对他有什么好处?若不是打算把她交给宁太后,让她在这里也不过是多养了一个废物。 夜清影沒有回答她的问題,只是安静盯着她的脸,似在细细研究她脸上的表情。 看了好一会,才忽然道:“朝廷与冥宫以及慕家军那场战役,是因为你而起的?” 若璇微微怔了怔,看着他在软榻上坐下,她收起自己的腿,不让自己靠近他半分。 天生沾着汪汪水雾的眼眸抬起,盯着他:“你知道些什么?” 第301章 信不信,是他的事 “我能知道些什么?”夜清影垂眸看着她。 刚才出门一趟,便是因为收到了皇城送來的文书,也是他之前一直派人去调查的消息。 九公主被冥宫的人抓走,慕侯爷为了救她只身犯险,最后在冥宫受了重伤,而龙寂认定是冥宫的人把慕寒扣住,因此带着幕家军闯入冥宫救人。 为了不引起双方的奋战,名楚和名落月决定退到东周。 但幕家军的人紧追不放,两败俱伤的时候,凤九卿带着朝廷以及江湖上的名门正派人士将他们围堵,至于后來变成了现在这样。 他们退到东周去准备重整齐鼓,而九公主自冥宫一役便一直消失无踪,冥宫和慕家军的人到处在寻找,可到现在还沒有找到她的踪影。 若璇一直看着他,他说的越多,她越觉得心寒。 这个夜清影根本不是一个纯粹的生意人那么简单,能把这些事情调查得如此清清楚楚,他的能耐有多大,不言而喻。 现在,于她來说他究竟是敌是还是友? “我沒有害你的心,只不过是不想让你只身去东周去冒险。”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对劲,竟对她的事情如此重视了起來。 只是因为自把她捡回來之后,看到她那双透澈的眼眸,觉得与自己想象中的九公主完全不一样,所以有几分错愕了吧? “或许你能告诉我,你为何变成现在这样?我也可以想想是不是值得派人护送你去东周见慕寒他们。”他道。 “你愿意帮我?”若璇一怔,忙坐直了身躯,抬头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期待:“告诉我你要怎么才能帮我?将來我可以回报你。” “那你就老老实实告诉我,你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摸样?”夜清影定定看着她,以他这么多年看人的经验他,绝不承认自己看错了: “你和从前的轩辕若璇不一样,这其中出了什么差错?” 他本是想问她是不是另外一个灵魂入驻到轩辕若璇这个躯体里,可连自己都觉得这种事情太诡异,世上又怎么会有这么荒诞的事? 若璇抬头迎上他的目光,从他眼里看不出多少阴谋或者诡计,但她知道自己看人的能耐有限,她是不是真的可以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他? 可是,现在的轩辕若璇已经被贬为庶民了,哪怕这事告诉他又能如何?难道宁太后还可以给她定一个欺君之罪不成? 她现在所犯的罪,若是他日自己落在宁太后手中便难逃一死,害怕什么欺君不欺君的罪名? “我告诉你事实的真相,可是,我想你一定不相信。” “先说出來听听。”至于信不信那是他的事,与她无关。 若璇深吸了一口气,犹豫了很久才道:“我不是轩辕若璇,我是一缕來自异时空的灵魂。” 夜清影依然安安静静地看着她,若璇也沒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等待着他的表决。 若是他不相信,那接下去的话她也不必再说了。 其实,夜清影心里真的有点矛盾,也在纠结着究竟要不要信她,可她真的和从前的轩辕若璇不一样,这点他看得很清楚。 但是,來自异时空的灵魂,这世上哪來那么荒谬的事? 看到他眼底一闪而逝的不屑,若璇抿了抿唇,只觉得无奈:“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 他不是名楚,与她沒有那么深厚的感情,他怎么可能相信她?别说是他,就算是自己面对同样的话语,换了从前她也不会相信。 沉默了好一会,夜清影忽然道:“继续说下去。” 他其实真的不相信,可是看到她眼下闪过的失望,以及对某些人的思念,忽然又觉得其实他是可以听下去的。 若璇抬眼看着他,认真看了好一会,才继续道:“我來自未來,我的名字叫轻歌,我是一个写手。” 想了想,觉得这些事情其实无关系要,她又道:“我在那个世界死了,等我醒过來之后,便发现自己成了轩辕若璇,而我的殿里莫名其妙有了四个夫君。” “不是莫名其妙得來的,我们都与你行过大礼,是你名正言顺的夫君。”夜清影打断了她,纠正道。 若璇抿了抿唇,身躯坐得太直,有点累了,便往一旁缓缓靠去。 轻吐了一口气,才又道:“不管怎么样,我住进了这具身体里,成了一个别人眼中残暴嗜血、恶毒的公主,刚开始我殿里的男人和你一样对我厌恶得很,每日都巴不得把我弄死……” “他们沒有那么黑的心。”谁有这么无聊天天想要弄死她?她死不死根本和他们沒有半点关系。 若璇揉了揉额角,暗地里对他翻了翻白眼,她又道:“你能不能别打断我?” 夜清影耸了耸肩,从软榻上站起,拿了一把椅子在她身旁坐下,如此,更方便他注意她脸上每一个表情。 “你继续说,我可以试着耐心听你说下去。” 于是若璇把她來了之后的事情挑着重点与他说了,包括与慕寒、名楚以及皇甫烨的纠缠,不过,与他们的情感上她略过了,但是有一个人她却跟他说得清清楚楚,那便是凤九卿。 “你说是凤九卿告诉你,你是他的徒弟,曾经与他一起在雪洞里修炼?” 若璇点了点头,对于那个雪洞,什么修炼,她完全沒有半点印象,可事实上她心里是有几分相信凤九卿的,虽然她一直认为他是坏人。 “我对我自己的身世并不了解,反正我醒來之后便是九公主了,至于和凤九卿的纠缠,从前那些事情沒有人跟我说过,我也不知是真是假。” 夜清影沒有说话,只是安静看着她。 她不是九公主,这事他是清楚的,想必除了他,连她殿里三个男子也都清楚得很,但,她是凤九卿的人他却从未听说过。 “你说凤九卿费了那么多的心思,不过是想要你回到他的身边,想起你与他从前的事情?” 他挑了挑眉,对于这种完全不合情理的事有几分不屑,也有几分怀疑。 区区一个女子而已,值得凤九卿如此大费周章? 不过,凤九卿这个人比一般人确实要神秘太多,二十年前他就在宁太后的身边为她出谋献策,那时候两人虽然沒有打过照脸,但却很清楚他已经是个成年男子。 可他最近数个月也见过凤九卿,凤九卿看起來还是二十多岁的年轻模样,他相信这世上定然真的有什么武功可以让人常年驻颜,至于凤九卿练了什么邪门歪道的功夫,他不得而知。 不过,以凤九卿那翩翩的风度神采,以及他在宁太后身边举足轻重的地位,还有他发展到现在自己所拥有的势力,如此出色厉害的人为了一个女子做这么多事情,甚至差点连命都不要,就这点上,夜清影十分怀疑。 第302章 别再给我添乱 这种事情,不仅是夜清影,连若璇自己也不敢去相信,可是,事实就是如此。 “或许他想要把我带回去,并不仅仅是因为他喜欢我。”她红了红脸,说起这种事情还是有几分尴尬。 轩辕若璇这副皮囊确实漂亮得天怒人怨,但,她真不想自恋成这地步。 “不管怎么样,事情就是这样,现在慕寒和名楚甚至皇甫烨都被他逼到远走东周,我真的很担心他们。” 想到他们,总会有几分失神,她抬头看着他,一丝激动:“你知道那么多事情,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在我离开的数个月里这里都发生了什么事?慕寒……” 她深吸了一口气,十指收紧,紧张得连额角都不觉溢出了星星点点的细汗:“慕寒……他后來醒过來了沒有?他好了吗?” 慕寒的事情夜清影虽然知道得不多,但也知道一些,他点了点头:“大概在两个月之前据说是醒了,我虽然沒有亲眼见过,但我的人曾见他率领着慕家军的人退往东周。” 若璇闭了闭眼,用力摁着自己的心口,呼吸顿时乱了起來。 慕寒醒了,那次在一个莫名其妙的空间里,他们两的灵魂相遇,她说过让他回去带领他们慕家军的兄弟撤到安全的地方去,那个高傲的男人……他总算听了她这么一回。 鼻子酸酸的,她依然摁着心脏所在的位置,眼角已经忍不住潮润了起來。 她好想慕寒,好想名楚,也有那么点想皇甫烨,真的好想见到他们…… 那副万分痛苦也万分思念的模样微微刺痛了夜清影的眼,他靠在椅背上垂眸看着她,良久才道:“你是不是真这么想回到他们身边?” 若璇用力点头,忙张开眼看着他,眼角还挂着一滴可耻的泪,可她顾不上去拭擦,只是用力看着他认真道:“我求求你,想办法让我见到他们,以后我会报答你的。” “可你有沒有想过,你现在若是去东周,只会成为他们的负担。” 当初慕寒就是为了她才在冥宫受了重伤,之后慕家军和冥宫的人起了冲突,两败俱伤的时候被朝廷的人围捕,一切的根源,归根到底全都是因为她。 这事若是他不说,若璇早就已经把它压在心底了,如今被他提起來,就如同一把锋利的刀一下扎入她的心间。 “我学了很多知识,我知道怎么样去铸造新型的兵器,我……”她是沒用,但她一直在努力。 过去的两个多月,她真的在努力学习。 “你都试过了吗?” 这个问題,更是把若璇问得顿时哑口无言,她所学的一切不过是书面上的理论,从來沒有实践过。 她沮丧了,忽然又觉得自己如今出现在东周真的会成为他们的包袱,若她落到凤九卿或是宁太后的手中,于他们來说又将是致命的一击,如此,如何是好? “如今东周那边乱成一片,皇甫烨和东周几个皇子甚至东周的国君一直在抗衡着,又因为慕家军和冥宫的人全都退到东周去,在东周也引起了不小的动乱。如今正是天下大乱的时候,你留在他们身边不仅帮不了他们,还会拖累他们。” 他说的这一切若璇都知道,只是心里确实对他们思念得很。 听到他这么说,心里恨着自己的无能,心头在不断滴着血。 “不管怎么样,你先在这里安心养伤,以后的事情,等你身子好了再说。”她的绝望和沮丧让他心里有那么一点不好受,他站了起來,准备到偏厅去用膳。 她是用过晚膳了,可他到现在还是颗粒未进,忙活了两天两夜,哪怕是铁打的人也会有疲累的时候。 见他想要离开,若璇忙从软榻上爬了下去,想要向他追去,可才刚迈了两步,又觉得身子一阵无力,差点摔了下去。 只是转眼间夜清影已经折了回來,把她扶到软榻上,垂眼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不悦,沉声道: “你最好不要给我添乱,我可以让你在这里白吃白住,等东周那边平定下來再送你过去,但你若再给我添乱,我保不准什么时候会把你扔出去。” 若璇真觉得有几分委屈,她哪里怕被他丢出去?她还巴不得他放自己离开。 不过,听他刚才如此分析下來之后,她也知道自己过去那两日一念执着想要去东周寻找他们,确实太鲁莽了。 如今这个时候上路去找他们,先不说她会不会在途中被人认出來,从而落入到凤九卿他们的手里,哪怕她到了东周,如今东周处在水深火热一片战乱之中,她去了万一落在他们敌人的手中,于他们來说绝对会是致命的打击。 夜清影的话或许不好听,但却实在。 见她无话可说,夜清影才转身离开了寝房,这一离开,若璇便足足三天沒有见过他的影踪。 在房里养了三天,若璇的伤也总算好了起來,等到第四天清晨,在月儿的伺候下她已经能到院子里去溜达。 这三天里她想了很多事情,想到如今整个局势,又想着夜清影对她所做的事,思前想后,很清楚她这个挂名夫君并不打算拿她來换什么利益。 她现在所想的却是希望他可以帮上慕寒他们的忙,不说帮忙,就说交易吧,只要他帮了他们,以后定可以还给他。 所以,到了第四日用过早点之后,她问月儿老爷去了什么地方,她想要见他。 这还是夫人醒來之后第一次提出來想要见老爷,虽然月儿不了解他们两夫妻的相处模式,夫人也是第一次到这庭院里來生活,不过,既然老爷愿意娶她,既然他们的庭院有了女主人,她便希望他们能安然过下去。 “老爷出门办事去了,等他回來之后,我会把夫人的意思转告给他,他定会亲自來见夫人的。”月儿安抚道。 “老爷平时很忙吗?”看着院里的花花草草,若璇装似不经意地问道:“这三日里老爷可有回來?” “自然有回來,老爷平时就住在这里,他是甚少在外过夜的,除非要出远门。”不管怎么样,月儿希望老爷在夫人心里可以留个好的印象,因为看得出夫人对他们老爷似乎并沒有多少感情。 她又笑道:“其实老爷很疼夫人的,知道夫人不想见他,所以三日里他一直都睡在书房,有寝房也不敢回來。” 说不敢是夸张了点,不过,确实是为了让夫人安心,他们老爷才会委屈自己一直住在书房里。 第303章 他的实力 “书房在哪里?我可以过去看看吗?” 若璇回眸看着月儿:“如果不方便的话,那……” “怎么可能不方便?你是老爷的夫人,这个庭院任何地方你都可以去。”月儿牵上她的手往书房而去。 其实书房离寝房并不远,中间只隔了一间客房。 进了书房之后,若璇才知道这个夜清影除了是个生意人,竟还是个文人,看他书房所收集的画卷以及古典书籍,就可以感受出那份浓厚的文人气息。 “这画真漂亮。”她走到墙边,细细欣赏着挂在墙上的画卷,虽然看不出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也不懂得如何去欣赏,但是一看就知道这样一幅画在市面上价格必然不低。 月儿走到她身旁,眉眼弯着,笑得愉悦:“夫人觉得这画好看吗?夫人不知道这画出自何人之手?” 若璇本是不知道的,可听她这么说,她眨了眨眼,忽然讶异道:“难道这是夜清影所画的?” 月儿点了点头,笑道:“其实老爷还有很多优点夫人尚未发现,只要夫人多了解老爷一些,就会知道老爷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若璇挑了挑眉,沒有说话,只是仔细欣赏着眼前的画卷。 蓬勃大气,一画江河,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佳作,哪怕连名人也不一定能画出如此笔锋。 不过,她总算听得出來了,这个月儿对他们老爷忠心得很,一直希望她可以喜欢上夜清影,让她能安心在这里住下去。 若璇有点无奈,其实月儿不知道夜清影根本不喜欢她,哪怕她留下來,两人也只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而已。 她自己心里已经有几个夫君,根本不可能把心思放在他身上,她和夜清影是相看两相厌,终是走不到一起的。 视线从那几幅画上移开,她漫步走到案几后摆满架旁看了一会,随意从其中抽出一本书册,漫不经心地翻阅了起來。 古诗……一个生意人对这种书籍竟然感兴趣,确实出乎她的意料,在她想來,做生意的人多多少少有几分铜臭气味,总是那么现实,和文人雅士沾不上半点关系。 把书册放回去后,又从另一格抽出一本,竟是兵书。 她回眸看着月儿,一丝讶异:“你们家老爷对行军打仗也感兴趣吗?” 月儿耸了耸肩,笑得无奈:“这个问題,夫人要亲自问老爷才行。” 她是真的不知道他们家老爷喜欢些什么,不喜欢些什么,他这个人内敛得很,心里很多想法是从不愿意告诉别人的。 他们这些身为下人的,每次见到他总是只能看到他唇边那抹浅淡而温润的笑意,要么就是犯了错的时候被他冰冷的目光扫一眼,除此之外,他沒有太多的情绪。 生气不会气得太狠,高兴也不会明朗地大笑,他整个人如同戴着面具一般。 不过,自从夫人來了之后,她总算在老爷的脸上看到与往日不一样的神情,有时候会看到他眼里一闪而逝的懊恼,有时候会感受到他在生气,有时候也会从他眼底看到几许不甘和气愤。 月儿总觉得人要多几样表情才算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这几日老爷看起來比起过去要正常多了。 所以,她才希望夫人能永远呆在这里,能和老爷慢慢好起來。 见她一直翻阅着那本兵书,月儿又道:“或许老爷不是喜欢研究行军打仗的谋略,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业,才会各个方面都尝试去了解一些。” 若璇沒说话,只是忽然想起那日在密室里似乎听到名楚他们说过夜清影有自己的军队,既然有自己一支军队,那钻研一些兵书也未尝不可。 不过,一个生意人居然还有这么多的背景和实力,说他是一代枭雄,果真沒有说错。 她把兵书放了起來,在书房里转了一圈,又拉着月儿往外头走去。 从她身后还能隐隐看到她后脑勺上有一点伤口,不过,被浓密的发丝盖住了,只是不知道以后这个伤口会不会留疤。 夫人长得这么漂亮,简直是月儿见过的女子中最美最倾城的一个,她的身子也妙曼得如仙子一般,浑身上下沒有半点瑕疵,除了这个伤疤。 月儿有点感慨,若是连这个伤口也消失掉,那么他们的夫人真的是这个世上最完美的女子,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他们老爷。 月儿追了过去,浅笑道:“夫人,奴婢看你武功似乎不怎么好,从前是不是沒有练过?” 若璇一怔,点了点头:“大概是从前只知道吃喝玩乐,无所事事,对于这些完全沒有上过心,如今后悔已经來不及了。” “其实老爷武功不弱,若是夫人愿意,可以让他教你,我们老爷的夜家枪法也是扬名江湖的,只怕整个江湖能敌得过他的不超过十人。” “不超过十人?”夜清影居然这么厉害! 虽然若璇清楚他是个内功极其深厚的人,但是,江湖前十又似乎太厉害了些。 可她了解月儿,哪怕相处的时间不多,但她清楚月儿素來不是一个喜欢夸夸其谈的人,她很务实,因着这一点,若璇也很喜欢这个婢女。 更何况月儿的武功比她想象的要高太多,连一个婢女都身怀绝技,说夜清影的武功深不可测也不会让她觉得太讶异。 她浅笑道:“我愿意学,也总得要他愿意教才行。” 她可不认为夜清影会把时间浪费到她身上。 举步往前方走去,在月儿的陪同下总算把这座宅子大致的情况了解了一遍,虽然沒有走完,但具体已经知道哪个角落里有些什么建筑。 后院有一座特别漂亮的池子,据说是老爷平日里沐浴的地方,当然也是有时间才会在这里沐浴,平时老爷多数在寝房沐浴更衣,方便,也省时间。 月儿一路过來不断地向她介绍着院里的情况,若璇一路漫不经心地听着。 想到前几天夜清影对她说的话,要她夜里到清风池伺候他,如今再看到这口清风池,若璇不觉微微红了红脸,对这口池子一点好感都沒有。 她知道自己长得漂亮,只是不知道夜清影让她伺候是真的还是在开玩笑,或者只想羞辱她,她真的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他费心思去羞辱。 想來也是和皇甫烨他们一样,对以前的九公主厌恶得很。 不过,她现在还顶着他夫人的名讳,若是哪日里他又兽、性大起想要对自己做那种事情,哪怕他强了她,告到官府里去也不会有人帮她,夫妻之间做那种事,不是很正常吗? 到时候,她该怎么办? 第304章 和你谈个交易 若璇思索了好一会,终于下定决心,决心今夜等夜清影回來之后好好跟他谈谈。 她不是轩辕若璇,不是他的娘子,他不能再以她夫君的身份自居,对她为所欲为。 不过,在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她似乎忘了当初她也是和慕寒,名楚甚至是皇甫烨说了,可到最后那四个男人也沒有放过她。 若璇心里有几分混乱,与月儿在院子里走了一转之后,回到前院的偏厅里用过午膳便回了房。 倒在软榻上想了一会事情,最终喝过药后便迷迷糊糊的昏睡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所喝的药有让人想睡的药性,每次喝完药总要睡足整整两个多时辰。 等她睡醒之后竟发现夜清影已经回來,就坐在房内,正捏着一口白玉杯子正在品茗。 看到他,若璇还是免不了有几分紧张,不过,她很快便让自己冷静了下來。 对上他淡漠的目光,她平静道:“有些话我想先和你说清楚。” 夜清影搁下杯子,站了起來向软榻走去。 他的靠近让她顿时又慌得不自觉揪紧掌心。 明显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抗拒,夜清影笑得不屑:“从前都是你主动在靠近我,我连瞧都不想多瞧你一眼,如今我靠近你,你却给我摆这样的脸色。” “我和你说过了从前那个轩辕若璇不是我,我只是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人。” 夜清影摆了摆手,不想与她在这种事上纠结下去,他转身朝门外走去。 “陪我到前院用膳,有什么话到了前院再说。”说话间人已经离开了寝房。 若璇在软榻上翻了下去,定了定神,再收拾了一下自己,也在月儿的伺候下洗涮了一遍,才迈步出了房门,朝前院走去。 前院凉亭下镶嵌着四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哪怕是入幕的时分,这一方的天地也是亮如白昼。 到处都是价值不菲的夜明珠,这个男人真是有钱得很,所谓钱财不可外露,他就不怕被毛贼盯上了,夜夜來拜访吗? 她平顺了自己的气息,在月儿的陪同下进了凉亭,在夜清影对面坐下。 桌上尚未摆上膳食,只是放了两只杯子,杯中盛了一点清茶,茶香四溢,不尝也知道绝对是好茶。 若璇忍不住把杯子端了起來凑到唇边轻尝了一口,果然茶水喝到肚子里,唇齿留香,一股淡淡的苦涩,可苦涩过后却是一股清香和甘甜。 这样的茶,十分适合姑娘家品尝。 但她现在并沒有太多的心思去注意这些东西,把杯子搁下,见月儿已经退出了这一方,她看着夜清影平静道:“我想有些事情我必须要跟你说清楚。” 夜清影沒有说话,只是一直安静地看着她,似在等她说下去。 若璇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我不是九公主,不是轩辕若璇,既然这样,我和你的婚事……” “你想悔婚?” 若璇似在一瞬间看到他眼底一闪而逝的不悦和愤怒,不过那一抹异样的光亮消失得太快,她完全抓不住,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再看他时,他面容平静,眼底沒有任何波澜。 她犹豫了好一会才点头道:“不是悔婚,但我想我和你的婚事也不是你自己情愿的,既然这样……” “若不是我情愿的,有谁能逼我做这样的事情?”不待她说完,夜清影打断她的话,冷哼道。 若璇怔了怔,一时半刻完全想不透他在想些什么,但她现在人在屋檐下,只能向他低头,不管他说什么,她顺着他便是。 “好吧,就算事情是你自愿的,但我看得出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沒有,而我……我心里也……” “你心里如何?”夜清影挑了挑眉,深邃的目光盯着她微微泛着几许苍白的脸孔,哪怕修养了几日,身子也好起來了,可却未曾完全痊愈,还看得出有那么一点虚弱。 当初自己把她随意一扔,扔到软榻上,那一撞竟撞得如此厉害。 不是沒想过要与她说一声抱歉,不过想想她也不需要,自己更不是那种习惯低声下气的人,因此,只好作罢。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当时为何要进公主殿?”她忽然问道。 夜清影依然眼底无波,瞅着她半响才淡言道:“宁太后答应了把整个夏朝的河道运输权交给我,所以,我便进去了。” 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换回來这么大的利益,他不觉得有何不妥。 反正这辈子他不认为自己会喜欢上谁,女人于他來说要么就是发泄的工具,要么就是可以利用的棋子,娶谁或者休了谁于他來说也沒有任何意义。 “可我现在已经不是九公主了。”他的回答并沒有让若璇有太多惊讶,像他这样的生意人,会进入公主殿肯定也是为了某些好处才去的。 当然,宁太后或者说凤九卿也不是那种随意把利益丢给别人的人,与夜清影之间必定还有什么交易,不过,这不是她该关心的事情。 她看着夜清影,认真道:“既然我已经不再是九公主,那么我和你的婚事对你來说也沒有半点好处了,既然这样,我们就散了吧。” 散了? 说得这么轻巧,只是想赶紧从他身边逃开,好回到她那几个男人身边吗? “你对他们还真是忠诚得很。”他浅浅一笑,看得出那笑容里藏着浓烈的不屑。 若璇并不在意,她也从未想过要让他对自己有任何好感,她继续道:“不管怎么样,你进公主殿是为了某些利益,那么,我也想跟你做个交易,不知道你有沒有兴趣?” 夜清影挑了挑眉,笑得不屑:“你现在身无分文,连吃喝都依靠不了自己,你能跟我做什么交易?” 能跟他做交易的若不政、界的老大,便是商海的巨头,她一个无依无靠的落难公主有什么资格跟他谈论这些? 若璇深吸了一口气,自动把他那些嘲讽压在心底不去理会,继续道:“我是沒什么条件可以跟你谈交易,可我的夫君有。” “你以为他们一定可以东山再起?”她凭什么有这个信念? “将來这个夏朝一定会是他们的天下。”若璇坚定道。 她对她的男人有足够的信心,哪怕这次他们失利,但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们一定会回來的。 一定,会夺回这个江山。 第305章 需要她证明 “你就这么相信他们?” 夜清影转着指头上的玉扳指,心里微微有一丝异样的情愫。 其实连自己也不知道那究竟代表些什么,反正不怎么好受便是了。 若璇凝视着他的目光,冷静地点头道: “我相信他们,你也应该很清楚慕寒和名楚甚至皇甫烨是什么样的人,输了一场不代表他们会永远输下去,更何况若是他们三人联手,哪怕现在东周一样乱得很,但过不了多久整个东周一定会落在他们手里。” 夜清影沒有说话,事实上她说的话他认同。 现在看起來皇甫烨确实沒有太多的势力,但他很清楚东周四皇子并不仅仅是四皇子那么简单,他的背后所培养出來的势力绝对不容小觑。 再加上如今有了慕寒的慕家军和名楚的冥宫相助,他想要把东周国收入囊中并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 之前说得那么严重也不过是想要吓唬吓唬这个小女人罢了,却不想她完全沒有被自己吓住,对她的男人竟是这般信任。 忽然间,竟有点不是滋味了起來。 同是她的夫君,为什么在她心里区别竟这么大?只因为过去那数个月自己沒有在她身边,而让那些人捷足先登吗? 这个想法才刚从自己的脑袋闪过,他便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好端端的做什么要比这些?简直是无聊。 “那你究竟想要拿什么与我交易?” “你与宁太后的交易,前提是你进了公主殿当了九公主的夫君,但我现在已经不是九公主了,那你们的协议自然也就等同于作废。” 若璇绞着自己的指尖,抬眼看着他,一字一句地:“慕寒他们一定可以夺下东周,将來也会回夏朝,若是你能帮助他们,那么他们的胜算也会大大增大,平定夏朝指日可待。” “说下去。”他容颜平静,随意应了一声。 若璇又道:“等到他们接手了夏朝之后,他们自然会把夏朝甚至东周所有航运的主事权交给你。” “那些都是将來的事情,以现在的形势來看,他们处于劣势,我又怎么能知道若我帮了他们,他们就必然能站起來?”万一他们失败,他也会一败涂地。 “那就要看看你能为他们提供多少帮助,当然也要看看你是不是有这个能力。” “你这是在用激将法吗?”居然想暗讽他沒有能力助他们夺得这个天下。 整个夏朝甚至东周的百姓,有谁不知道他夜清影是这一方实力最雄厚的财主,商海中有哪个商家可以比得过他? 最明显的情况就是当公主殿出了事,九公主的夫君成了夏朝的通缉犯之后,他依然在夏朝拥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如今宁太后对他连哼都不哼一声,这一份荣耀,这重要的地位,不言而喻。 若璇不是想要激他,不过是在阐述事实: “你只是个生意人,当然我不知道你背后有多少实力,不过,在国家大事面前,单凭你一份力量确实弱了一点。若是他日慕寒他们失利,宁太后和凤九卿正真掌权,你曾在九公主殿呆过,他们也不一定会放过你。” “那也得要看他们有沒有这个本事再说。”他冷哼,完全不为所动。 若璇依然看着他,柔声道:“现在他们确实沒有这个能耐,可是來日方长,等他们把一切动乱平定下去,若是有朝一日真能把慕寒他们的实力也收入囊中,等到政局稳定了,那么下一步你认为他们皇家不会把商海上的主动权也一步一步收回到自己手中吗?” 夜清影对整个夏朝來说确实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他随意跺两脚,夏朝也要因此而抖几抖,正因为他势力太大,一旦皇权平定之后,宁太后下一个目标要对付谁,他比若璇还要清楚。 不过,这些话从往日里放荡不羁的九公主口里说出來,还是会让夜清影有几分震撼,直到现在他还未能完完全全把她当成一个与九公主沒有半点关系的人來看待。 “我不否认你说的一切有道理,不过,造反这么严重的事情,我不觉得我有必要去参与。”更何况他现在面对的不过是九公主,他连她在慕寒他们心里的分量有多重都不知道,如何能鲁莽地与她谈交易? 若是慕寒他们不待见她,那么她便是完完全全沒有任何价值的人,对着这样的人谈交易,未免太可笑了些。 “我可以休书一封,你派人送去给慕寒,他看过之后会知道如何跟你联系。”若璇知道自己在他面前确实沒什么分量,她所说的话他也绝对不会当真,但若是换了慕寒亲自跟他说,情况将会完全不一样。 慕家军的主将一言九鼎,总有足够的说服力了吧? 夜清影依然看着她,似在斟酌着她的话语,尚未想透,下人们已经带着膳食有条不紊地送进凉亭下。 夜清影摆了摆手,淡言道:“这些事情让我回去仔细想想再说,这两日你安心呆在这里,在我有决定之前你最好别再乱出这么多的差错,我沒有这么大的精力去照顾你。” “我不需要你的照顾。”她这么大个人,懂得自己照顾自己,只要他别生出欺压她的心,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过得很好。 她所有的不安和害怕,源自于他。 “你现在吃我的用我的住我的,连身上穿的衣裳也是花我的钱买來的。”听她说着如此淡薄的话,夜清影有点气结。 如此,还说不用他的照顾,这女人口气是不是太大了些? 闻言,若璇红了红脸,顿时一顿语塞,果然应了那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等下人们都下去之后,她又看着他,一丝着急:“那么,你什么时候会给我一个答案?” 夜清影本是不想理会她的,可看得出她确实很急,想了想,他才随意道:“三日,三日之后我告诉你我的想法,但你必须答应在这三日之内在这里不要给我闹事。” 若璇抿着唇,半响才点头道:“我从來不是一个多事的人。” 三日就三日吧,她等他,三日之后,看看他究竟有什么说法。 晚膳在平静而宁和下的气氛进行着,结束的时候夜清影忽然道:“在我做出决定之前,我需要你來证明一些事。” “证明什么?”若璇抬头看着他,一丝讶异。 夜清影站了起來,侧脸盯着她,盯了半响才道:“向我证明你不是轩辕若璇,而是一个來自未來的人。” 第306章 努力证明 其实,夜清影对她那个來自未來的说法确实蛮感兴趣的,他是个生意人,很清楚如果懂得先机,那便是赚钱最好的门路。 不过,他很怀疑这女人是不是在哄他。 第二日一早,夜清影把若璇带到他的粮庄。 夜氏涉及的范围非常广,从航运到粮食、布匹甚至连食盐也有涉足。 把人带到粮仓前,指着里头堆放在一起的米粮,他道:“我本有意扩大粮庄的生意,但直到现在还沒找到存储米粮更好的办法。” 他垂眼看着若璇,当脸上沒有不屑或是轻蔑的笑意时,整个人看起來是认真而平和的: “我们的米粮存过了一冬,到了第二年哪怕还能食用,味道也会变差不少,一等粮到了第二年就会变成最低等的粮食,如此,若是我不能在头一年把米粮全部出售,到了第二年不仅占了我仓储的空间,还会把米粮的价格降低,让我损失惨重。你既然是來自未來,想必未來的方法比现在可行太多,告诉我如何解决这个问題?” 若璇眨巴着眼,看了看粮仓里头堆积成山的粮食,又抬头看了他一眼,摇头道:“我沒办法解决。” 瞥见他眼底那一闪而逝的失望和不屑,她无奈道:“我们那个年代储存米粮都是用真空包装,而你只是用一般的麻布袋,能存储的日期自然短很多。” “何为真空包装?”听到这几个新颖的字,夜清影挑了挑眉,分明有几分感兴趣。 “简单的说就是一个不透风的袋子,将米粮放进去之后,把里头的空气抽光。” 猜测他或许不明白“空气”的意思,若璇走到一旁把堆放在一起的牛皮袋取了过來,随手一扬,待里头存满了空气便扎起了布袋,之后轻轻拧了几下,让牛皮袋里头的空气鼓胀起來。 “你看,里头装着的便是空气,我们那个年代储存米粮都是把空气给抽光,如此米粮在里头就可以延迟变质氧化的期限,放个三年,米粮的味道也不会改变。” “你的意思是让我用这种牛皮袋去存储米粮?”他把她手中的牛皮袋取了过來,拍了拍里头胀鼓鼓的所谓的空气: “用牛皮袋存储也不是不可行,不过成本太大,比起米粮卖不出去存储下來变成下等粮的损失,只怕用牛皮袋的代价更高。” 他摇头道:“不可行。” “哪怕你用牛皮袋也不行。”若璇看着他,如实道:“牛皮袋是生物组织,有毛孔和毛囊,绝对做不到真空的地步。” 夜清影对她所说的那些新鲜的名次依然听不懂,不过,他赞同了她的说法。 “牛皮袋不可行,那究竟用什么袋子可以?” “塑料袋,而且还是厚的那种。”若璇不知道该怎样跟他解释,这个年代根本沒有这些东西,让她凭空说出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是我们那个年代的一种袋子,哪怕用來盛水也绝对不会流出來。” “用厚质牛皮也可以保证水不会流下來。”他道。 若璇又摇头道:“厚质牛皮也是牛皮的一种,刚开始的时候确实可以起到塑料袋的作用,但时日一长它自己也会起变化,组织会老化,你们所用的水囊能用超过一年吗?” 夜清影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一年自然是可以的,不过我懂你意思了,用不了长久便是。” 闻言,若璇点了点头,浅浅一笑道:“我无法帮你想到储存粮食的方法,不过,你这粮仓可以另开一头,不要用这样的方式來储存。” “另开一头?”他挑了挑眉,一丝讶异:“你是说把另外一头粮仓也打开,让里头的米粮顺序流通吗?” 其实他已经想到这个方法,也已经命人计划在另一头开仓门了。 他做米粮的生意时间尚短,只是做了三年不到,刚开始并沒有发现太大的问題,可过了两年后便开始意识到这个米粮放在粮仓里会掉价。 贫苦百姓自然不会介意米粮的味道有差异,但他做生意,有很大一部分是面对有钱人的,那些有钱人家对吃进嘴里的东西总是特别在意。 因此他思前想后,只能想到用流通的方式,把先进去的米粮先出售,后进去的米粮可以稍微放一放,不过,这一两年來他已经在各个地方打通了销路,让他的商路更广,压粮仓的情况已经轻了很多。 只是沒想到轩辕若璇居然能与他有一样的想法,这个想法除了他几个亲信并沒有其他人知道,至于他准备他粮仓的另一端开仓门也还是在计划中,尚未实践。 数个月不见,脑袋瓜果然好使了,不过,就这么点事情还不足以说明她确实是來自未來的灵魂。 “随我來。”他转身走远。 若璇瞧不懂他脸色的意思,只能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见他走得太快,她轻声道:“你稍微走慢点,我脑袋瓜还有点疼,走不快。” 夜清影脚步一顿,回眸看她,见她脸色确实有几分苍白,无奈道:“抱歉,我只是习惯了这速度,我走慢点便是。” 若璇不说话,跟随他离开了粮仓,回到他的厢房里。 这厢房与他书房的布局十分相像,大概就是他平日做事办公的地方。 夜清影要若璇來到案几旁,他随意在书架上取下一本账册摊在她面前: “这是我们惯用的记账方式,我觉得很烦,也在想着有沒有更简单的方法可以节省一点人力物力,同时也让账面看起來直观一些,既然你是未來世界的人,那么给我想个办法如何?” 若璇看了看他,视线最终落在账册上。 她把账册取了过來慢慢翻了几页,所看到的全是大写数字,记账的方式也很平时,虽然不花俏却也挺复杂,怪不得会看得人头昏。 这么些数字放在一起,哪怕相加也要在算盘上打个半天。 她虽然不是一个记账高手,不过,对二十一世纪以及记账的图表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你这里列的是收入,其实你这样一页一页写下來,等你看到后面又会忘掉前面的账目了,如此,每次要相加还得要一页一页翻过去,翻到后面又要从前面开始去看。” “那是愚蠢的人才会如此。”他冷哼,自己怎么可能翻到后面便忘记前头的数字? “我知道你聪明,但是这世上聪明的不见得有几个。” 这两句恭维的话让夜清影心情大好,不过,他并沒有因此而沾沾自喜,听她这么说,似乎真有什么方法可以减轻这种工作量。 “你相信我吗?” 若璇忽然抬起头看着他,浅声问道。 第307章 认同 若璇抬头看着夜清影,忽然问了一句:“你相信我吗?” “不相信。” 想都不用想的,这个问題太多余。 若璇揉了揉额角,笑得无奈:“我的意思是我想要教你一个新的方法,可是得要你相信我,愿意跟我去学才行。” 夜清影沉默了,看了她半响,才点头道:“那你教我,若是好的方法,我保证用心去学。” 若璇站了起來,來到他身旁,取來一张纸拿起毛笔,一边落笔一边解说道:“现在我先教你一些数字,最简单的数字。” 看着她画出几个不同的符号,与从一到十的文字对比了列着,夜清影挑了挑眉,完全看不懂那是什么意思。 “这是阿拉伯数字。”示意他跟随自己的指尖,若璇一个一个字指给他看:“这是‘零’(0)。” “零?”只是一个圈圈就代表零,可知道他们写个零字得要多少笔画? “这是‘一’(1)。” 一倒是沒什么区别,只不过他们是一横,她是一竖。 “这是‘二’(2)。” “像个鸭子一般。”他低哼。 若璇不理他,又指着三四五一路指过去,把一到十的阿拉伯数字都教给他,之后她把白纸揉碎在一旁,再取來另一张白纸摊开,把毛笔交给他: “你脑袋瓜这么聪明,我已经教过你一遍,而且也只有十个数字,现在你能把这十个数字写下來吗?” “你这是在测试我的智力?”不过是区区是个符号,他怎么可能记不住? 执起毛笔,夜清影在白纸上把零到九分别用十个阿拉伯数字写了下來。 “不错嘛,看來你的脑袋个比我想象的还要好。”若璇称赞了一番,又把写上字的白纸收了起來,再取來另一张:“现在我说数字,你对应着一个一个写下來。” “当我是三岁孩童么?”居然用这样的方法去考他,简直是无聊。 若璇挑了挑眉,一丝不屑:“是不是不敢?” “有何不敢?”他拉來玉椅在案几旁坐下,抬头瞟了她一眼,冷哼:“说吧,先让我写什么。” “我念什么你要写什么,速度要跟得上。”她道。 “自然可以。”区区十个符号还难不倒他。 于是,若璇随意念道:“八,七,五,一,零,四,六……” 夜清影逐一写下來了,反反复复念了二十多个数字,沒有一个是错的。 若璇忍不住对他竖了竖拇指头,前后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他把十个阿里的数字全都记得清楚。 “现在我教你十位百位和千位,甚至万位。”她又取來一张白纸,慢慢跟他解说起來。 夜清影还是听得有点糊里糊涂,不过,她教的他全都用心记下來了,到了最后,他渐渐发现这种阿拉伯数字比起他们复杂的文字记数确实要方便得多。 虽然一开始看的时候有点别扭,可当熟悉起來之后便一目了然了,加减甚至是乘除,简单方便,简直就是个奇迹。 “沒想到你居然懂这么多。”末了,他扬眉称赞道。 他甚少欣赏人,但这会对站在身边这个女子却真的是十二分的佩服,只是简单的几个数字,居然把他素來复杂的工作简化了这么多。 “别高兴得太早,光是这些数字也解决不了你的问題,现在,我教你列图表的方式去记账。”被称赞,若璇也沒觉得有什么,那都是前人的智慧结晶,她不过是顺手拈來的。 夜清影现在是完全不抗拒她所教的东西,她教什么他就学什么,很用心地在学习。 若璇不得不承认夜清影的脑袋真的很好使,教他的东西沒过一会准能学会,甚至能融会贯通,举一反三,比起她这个所教的人运用得更加灵活。 到最后他把一本账册取了出來,拉來椅子让若璇坐在一旁,自己拿出一本空白的册子,按照若璇所教的记账方式列图表,用阿拉伯数字去计算,重新把账记录下來。 原來是厚厚的一本账册,记在新册子上只用了三分之一页码不到,比起之前少说少了一百多页。 “太妙了,这个方法真的太妙了!” 他把毛笔放下,看着重新锁列出來的简简单单的册子,眉宇间全是愉悦的光芒。 垂眼看着坐在一旁趴在桌子、因为疲倦已经睡过去的女子,看着她小巧的五官和凄迷的脸,竟渐渐有几许失魂。 这女子真是块瑰宝,居然懂得这些他不懂得的东西,这种知识,对他來说用处不可谓不大。 怪不得慕寒愿意为了她挑上了整个冥宫,她的脑袋瓜里到底还装了什么东西?若是把她留在身边,将來一定可以帮到自己…… 长指探出,在她鼻梁上轻轻划过,这一刻对她倒不是有什么感情,只是忽然觉得自己还可以在这个丫头身上学到很多很多他过去不懂的东西。 既然是个宝贝,他是不是真的要把她送回到慕寒他们的身边? …… 夜清影对若璇教的那招记账方式似乎喜欢上瘾了那般,午膳之后又拉着若璇回到他的厢房里,把一堆账册取了出來堆放在一边,也让人把他那几个帐房喊了进來,让若璇把这种记账方式传授给他的几个重要帐房。 不过,这几个帐房却不像他那样能灵活运用起來,光是那十个阿拉伯数字便把他们弄得糊里糊涂。 习惯有时候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其实十个阿拉伯数字很简单,但是,每个人心里或多或少存了些抵触,他们用來记账的方式已经用了十几年,她区区一个小丫头哪里有什么能耐,可以给他们教更好的方式。 他们不信,也不愿意相信。 一开始所有人对若璇是真的有一点不屑,但当夜清影宣布了这位是他们的夫人时,每个人眼底的不屑便顿时散去,哪怕心中还有着不甘,但至少表面上对她尊敬多了。 夜清影不是看不出他们对新的记账方式有抵触,不过,这个方式他自己试验过,觉得确实好,省力省时间。 于是到了最后,他不得已下了硬令,让他们在一个月之内把所有的账册变成新型的账本,说是有谁做不到,那就只能捡包袱走人。 老板的命令便是他们的圣旨,哪怕每一个人都心不甘情不愿的,却也还是努力去学习这种新的数字,甚至主动向若璇请教,就怕自己在一月内无法完成老板交代的事情。 夜氏的待遇那是真的好,虽说老板的要求素來严格,但,等着进來的人可以排满整个柳州,已经进來的人,谁愿意离开? 不想捡包袱走人,就只能尽力做好老板安排的每一件事。 第308章 共事 夜清影还交代各个账房与各地的其他帐房联系,把这样的方法传授下去。 等他们熟悉这方法之后,他还打算让他们出一趟门,亲自去传授他们夜氏分布在整个夏朝各地的分行。 夜氏涉及的行业众多,规模巨大,这次,对他们夜氏來说绝对是一个大规模的改革。 不过,夜清影这个人倒是挺有创新的概念,只要觉得是好的他可以毫不犹豫,仅仅半日就下了这么大的决定。 一场改革得要牵动多少人,牵动多少事?可他不管不顾,做好决定就要他的人按着他的计划执行下去。 其实他很清楚,痛也不过是阵痛一次,将來他们总是会明白这种方式的好处,也总能在其中获得好处。 对于他雷厉风行的行事方式,若璇不由得有几分佩服,试问有那个大企业的老板可以在半天的时间内做出这么大的决定? 让整个夜氏的帐房改变之前记账的方式,这工作看起來似乎沒什么,但事实上要执行起來确实很困难。 等到帐房们离开之后,若璇忍不住道:“怪不得你这么年轻就能把夜氏经营成这般规模。” “怎么?终于发现我的优点了吗?”他又坐回到椅子上,依然把一旁的账册拿起來,重新拿着空册子记录下去。 “你打算一下午都在这里忙账册的事吗?”若璇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成堆的账册,顿时无聊了起來。 “怎么?你还有别的事情想做?”见她这般,夜清影挑了挑眉,停了笔看着她。 若璇想了想,确实也沒什么事情要做,她心里着急的事他也应该很知道,但他说了要给他三天的时间,她便只能安安静静地等下去。 “既然无聊,那便帮我做点事。”他把其中一本账本扔到她跟前,又取出一本空白的册子扔给她,再把笔架往她跟前一推。 若璇看着放在自己眼前的册子,顿时傻了眼:“你不是想让我帮你记账吧?” “有何不可?”既然是她提出來的方式,那么她记起來肯定会比任何人顺手,甚至比他还要精通,有这么好的资源不利用,简直违背了他做生意的原则。 “我沒答应过帮你做事。”她最烦就是这些东西了,虽然她是理科出身,但最后她选择了自己码字写文,自然对这些数字特别讨厌。 想让她在这里安安静静给他记账,简直是一种折磨。 “你若是哄得我高兴,说不准我还可能答应你与慕寒他们合作,不过,你若是惹我生气,那这交易成不成也罢了。” 若璇深吸了一口气,真恨不得拿起毛笔砸到他含笑的脸上。 不过,她最终把毛笔拿了起來,翻开账册,也翻开空白的册子,无可奈何地对照着账册上的数目,以她独特的方式慢慢记录了下來,总结出最终的账目。 一开始的时候是很烦躁的,渐渐心静下來之后,便也认真投入了进去,做起來虽然沒有夜清影速度快,但夜清影做两本的时间,她也可以完成一本。 两人坐在案几旁,夜清影也会时不时瞧了上她几眼,见她如此认真的劲儿,心里暖暖的,竟忽然有一种相濡以沫的感觉。 本來就是夫妻,夫妻俩一起共事这种感觉比他想象的还要好,从來他都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女人就应该留在房间里面绣花画画,偶尔做点针线活儿。 可现在他觉得自己改变主意了,原來有一个能陪自己做事的娘子,比起那些只会绣花,只会画画,只会吟诗作乐的大家闺秀要好太多。 见她忽然两眼发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脸色一沉,冷冷一哼:“别给我打马虎眼,要想男人回家再想,现在好好给我做,别出差错,要是出了差错,唯你是问。” 若璇抬起眼角瞟了他一眼,怨念道:“这么多数目,出错总是难免的。” “你可知道我的帐房都是精挑细选的,若是出错,哪怕只是一个小数目都得要扣掉十日的工钱。” 若璇不再说话了,知道在这种事上绝对马虎不得,刚才也只是忽然想起了慕寒他们,心里有几分荒凉,不知不觉走了神罢了。 这回拿起笔又强迫自己认真看下去,别的心思半点都不敢动。 见她总算又认真了起來,夜清影才薄唇一勾,翻开自己的账本,与她一道认真审查下去。 一个下午两人居然整整改了二十多本账册,这个效率比起从前要高上好几倍。 等到若璇累得几乎连胳膊都抬不起來的时候,她才忍无可忍把毛笔搁在笔架上,最后一本小册子扔了出去,瞪着夜清影不悦道: “做了那么多是不是可以让我歇一会了?你就是欺负人也不要欺负得太过分,狗急了也会跳墙的。” “原來把自己当成狗。”他唇角轻扬,勾出一抹邪魅的笑意。 “你才是狗呢!”若璇不想跟他吵了,她真的很累,一个下午至少做了七八本账册,哪有人这么折磨人的? 他之前每一本账册至少有一百多页,虽然减出來之后一本只剩下三十多页,可是,七八本算起來真的不少了。 “明天我要留在家里,我不出來了。”她赌气道。 夜清影眸光一闪,侧脸看着他,微微走了走神。 她沒有注意到她把“家”这个字说出來的时候竟是这般自然,就仿佛夜府真的是她的家那般,而他发现自己并不介意她把夜府当成是自己的家。 把毛笔搁回到笔架上,他收好最好一本册子才站了起來,伸了伸懒腰,向她伸出大掌:“走吧,带你去吃好吃的。” 若璇想都沒想便把小手搭在他的掌上,实在是坐得太久,现在身上一点力气都沒有,在他的搀扶下站了起來之后,两条腿已经麻得完全走不动了。 她咬了咬唇,一丝怨念:“腿很麻,先站一会。” “那得要站到什么时候?”夜清影薄唇一勾,忽然凑近她,长臂一捞直接把她抱了起來:“这样就不麻了吧?” 若璇被他吓了一跳,本是惊叫着想要叫他把自己放下,可就算被他抱着,两条腿依然又酸又麻,麻得她几乎要痛呼出來。 “你慢点,别碰我的腿,疼……” “是疼还是麻?” “又疼又麻。” “……” 声音渐渐远离了这一方,在所有人震撼到无与伦比的目光下,他们夜氏的老板抱着他们的夫人就这样大刺刺地走出大门,融入到热闹的大街上。 此等奇观,來了夜氏这么久,什么时候见到过? 第309章 夜老板怀中的女子 若璇晃着两条腿,等到两条腿寻回一点知觉,她忙推着夜清影不悦道:“快把我放下來,大家都在看着呢。” “夫君抱娘子有什么好害羞的?想看便让他们看个够。”夜清影完全不在意,依然抱着她朝大街对面走去。 听到他的话,若璇更是多了几分着急:“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不是轩辕若璇吗?我和你……” “不管你是谁,至少你这幅身躯与我拜过堂,那便是我的娘子,在我的休书沒有扔给你之前,你别指望到处去勾引其他男人。” 若璇一怔,额线顿时无限拉长,这家伙明明不喜欢自己,做什么忽然说出这种话來逗她。 她揉了揉微微酸涩的额角,在他怀里挣扎了几次,可夜清影的两条长臂却如同钢铁一般,那么结实,让她如何推也推不动半分。 她无奈道:“那你什么时候才会把休书扔给我?” “看你的表现。”他浅浅一笑,对她的抗拒完全不在意:“若你表现好,那便如你所愿,早点把休书丢给你。” “那怎么样才算是表现好?” 夜清影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題,來到大街对面一家装饰素雅的饭馆前,举步便迈了进去。 看见夜氏的老板抱着一个绝色美人儿进了酒馆,酒馆里所有的人震撼的目光无不落在他们身上,大家窃窃私语,都在猜测着这女子究竟是什么身份。 夜氏老板居然愿意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她上二楼的雅座,这样的待遇,不知道要羡慕死多少年轻姑娘们。 果然当他们出现了之后,酒馆里面那些年轻的单身女子个个眼神黯淡,脸色低沉。 整个柳州最有身价最有魅力的男子竟在她们面前抱着别的女子,状似亲密,所有女子那个玻璃心顿时丢落在地上,瞬间碎成一片片,她们的白马王子,就这样被人给抢走了。 不过,让所有人更震撼的是,当夜清影抱着那位绝色人儿上了二楼雅座入座沒多久之后,酒馆里又來了另外一位让人惊艳的客人,正是揽月楼的花魁柳如月。 整个柳州有谁不知道柳如月是夜清影的相好?为了为夜清影守身如玉,柳如月甚至不惜拒绝高官贵人,还曾一度让自己陷入困境。 不过有夜清影这么一座靠山,整个柳州的达官贵人渐渐也不敢动她了。 这回夜清影才刚抱了个美人上去,柳如月便到这里了,不知是巧合还是专程來找夜老板的。 大家看着柳如月进门之后便径直朝二楼雅座而去,那里是夜清影的独留位置,平时夜清影在夜氏做事便会经常到这里來用膳,二楼那个靠窗的雅座便是特地为他准备的。 柳如月也來过这里数次。 见此,所有的人都觉得柳如月比起刚才被抱上楼的那位女子胜算要大一些,毕竟她是满月楼的花魁,也是柳州公认的第一美人,而刚才那位女子被夜老板抱着上去,大家还沒來得急看清她的真容,只是咋一看像是个长得不错的美人胚子,具体美成什么模样,无人不知。 这下真的有好戏看了,二楼上会不会立即上演起争风吃醋的戏码? 人人心怀期待,恨不能亲眼看到楼上雅座里的一切。 其实,若璇真的沒想太多,被夜清影抱上來也只能怨自己一句力量不如人,挣不脱他的钳制。 上來之后店小二立即送上佳酿和美食,看到一桌子的美食,心里所有的怨气全都消散了。 她拿起筷子兴匆匆地夹了一块嫩肉,正要往口中送去的时候,却听到楼梯那处传來一丝小小的骚动。 举目望去,只见一位绝色倾城的姑娘上了二楼,举步向他们这方而來。 这姑娘她自然是不认识的,不过看她的目光和表情,似乎与夜清影相识。 柳如月慢步走到两人的桌旁,垂眼看着夜清影,柔声道:“影,正巧在这里遇到你。” 夜清影也沒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见她只是带了一个丫鬟出门,便道:“用过晚膳了沒?” 柳如月摇了摇头浅笑道:“本是想着去找你,可你的人说你已经离开了,我见天色已晚,便想到这里先用点膳食,沒想到竟与你相遇。” 那声音如同黄莺出谷一般,令人听了不仅耳醉了,连心也醉了。 她唇边淡淡的笑意温婉柔美,让她整个人显得高雅端庄,完完全全就是名门千金,出身良好的大家闺秀。 哪怕明知道自己长得出色动人,若璇还是不觉被这个女子勾去了所有的注意力,国色天香说的就是这样的佳人。 不过,那佳人的目光由始至终紧锁在夜清影身上,连看都沒看自己一眼,她揉了揉额角,不知道筷子上那块肉是不是还能放到口中。 看这姑娘的摸样大概是打算在这里落脚了,她把肉放回到碟子上,放下筷子,等着她入座之后再动筷。 人家还沒入座自己就已经开动起來,似乎太不礼貌了些。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夜清影竟看了柳如月一眼,浅笑道:“既然沒用膳,那我让他们给你准备一桌吧。” 柳如月睁了睁似水云眸,心里闪过几分讶异:“影,不高兴我同坐吗?” 若璇也觉得有几分怪异,既然是认识的,坐下來一起用膳便是,更何况夜清影叫了一桌子的菜,凭他们两人定是吃不完的,多一个人多一双碗筷而已。 夜清影浅浅一笑,看着若璇温言道:“可以吗?” 他这么一问,柳如月的目光总算落在若璇的身上,只是看一眼,眼里便闪过微微的黯淡。 这女子只是一张素颜,却比她见过的任何姑娘都美都要动人,不想承认自己被比下去,可是女人看女人总是看得那么透澈,这姑娘确实比她长得好看。 “这位姑娘是?”她微启薄唇,浅声问道。 “我……” “她是我的娘子。”若璇还沒來得及自我介绍,夜清影便抢先道。 他看着若璇,介绍道: “这位是揽月楼的柳姑娘,娘子可介意与柳姑娘同台用膳?” “不介意,怎么可能会介意?”若璇忙道。 若是介意的话也太不近人情太不礼貌了,可是,他说她是他的娘子…… 若璇睁了睁眼眸,看了看夜清影,又看着柳如月,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在里头? 第310章 再说一次试试 听闻若璇是夜清影的娘子,柳如月一对水汪汪的眼眸明显浮起了几许沉痛的哀伤。 这摸样一看便知道过去与夜清影是相好,更何况她称呼夜清影为“影”,叫得这么亲密,只怕交情不浅。 可是,夜清影如此说,真是伤透了人家姑娘的心。 虽说是事实,但事实又不是全部的真相。 若璇看着柳如月,腼腆一笑解释道:“只是他名义上的娘子,不过我想我很快便会下堂了,姑娘不要介意,坐下來与我们一起用膳吧。” 柳如月睁着眼眸,一丝讶异,“很快会下堂”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两个人早就已经谈好了和离,只等着夜清影丢给她一封休书? 讶异的目光落在夜清影脸上,却见他淡淡看着那女子,眼里闪着一丝复杂的光芒,以她对他的了解,很清楚这男人现在心情并不怎么好。 她抿着薄唇,在丫鬟的侍候下落座,不理会夜清影,只是看着若璇浅笑道:“我叫柳如月,不知道怎么称呼姑娘?” “我叫轩……”她怔了怔,笑道:“你可以叫我若璇也可以叫我璇儿,随意便好。” 轩辕若璇这四个字是不能说的,夜清影与她成亲是在皇城举行的,柳州里头不一定有人知道。 但“轩辕若璇”这四个字,只怕天底下的人都很清楚,她的身份是绝对不能暴露的。 “不知道若璇姑娘和影是什么时候成亲的?我为何从來沒有听说过?”柳如月又问道。 问话的对象虽然是若璇,但注意力一直在身旁的男子身上。 夜清影不说话,只是端起杯子品尝杯中佳酿。 若璇浅浅笑了笑,不想与她深讨这问題,她拿起筷子招呼道:“饭菜都凉了,姑娘先用膳吧。” 柳如月也明显感觉到她想躲避这个问題,还想问什么,只听到一旁的夜清影把搁下杯子,沉声道:“既然都沒用膳,那便先用膳吧,饭菜都凉了,会影响味道。” 柳如月心里惊了惊,忙拿起筷子向两人点头道:“那先用膳吧。” 很明显夜清影不想提起这些事情,只是不知道是因为不喜欢他的娘子,还是不喜欢她过问他和她娘子的事,但不管是哪一个原因,柳如月也不敢再问了。 席间沒人多说话,柳如月斯斯文文的,完完全全是大户人家姑娘的模样,不管是用膳,进食还是咀嚼都是绝对的优雅。 夜清影用膳也是极其优雅的,但他的优雅并不是刻意营造出來的那种,而是举手投足间本身就带着一分不得不让人侧目的贵气。 这男人浑身上下充满了魅力,足以让天底下所有女人为他疯狂。 若不是自己心中已经有其他人,只怕跟在这种男人身旁,过不了几日自己也会沦陷在其中,完全无法自拔。 若璇在心里对自己浅浅笑了笑,还好她喜欢的男子每一个都那么出色,完全不比他逊色,要不然,她真怕自己花痴的天性又泛起,改而喜欢上面前这个出色出众的男人。 想着心里这些想法若是被慕寒和皇甫烨他们知道,又不知道又会让那几个男人气成什么摸样。 这么一想,薄唇不觉微微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那几个男人的醋劲不是一般的大,真难为他们愿意共同留在自己身边当她的夫君,她何德何能拥有三个出色的男人? 可是,将來怎么办? 将來,等天下平定之后他们总是要分开的,到时候她是不是真的可以心安理得地跟在慕寒身边,从此再也不见名楚和皇甫烨? 她知道若要做出选择,自己定是会选择跟着慕寒,可是对名楚和皇甫烨她一样放不下,到时候该如何是好? 一想到这些扰人的问題,唇边的笑意便顿时散去,她无声叹息,对着一桌子美食,竟有几分食不下咽起來。 “又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夜清影夹了一块鱼肉扔到她碗里,声音里头明显夹杂着几分不悦:“在我身边的时候最好不要胡思乱想,若是乱想,我会不高兴。” 若璇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白了他一眼:“你什么都不高兴,想讨你高兴太难。” “你可以试试,或许你会发现其实是件很容易的事。”他冷哼。 什么讨他高兴?她什么时候讨过他高兴?一天到晚总想着那几个男人,哪怕在给他做帐的时候也经常走神,她若真想讨他高兴,他又何至于会气成这样? 若璇不想跟他继续这个话題,他答应三日之后会给她答案,如今才过了不到一天,她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惹他生气,一切,等他与慕寒他们沟通过之后再说。 她相信慕寒是真的需要这么一个合作的伙伴,打仗的时候军饷尤其重要,君浚曾经跟她说的,钱有时候能决定一场战役的胜负。 一想到君浚和萧宠儿,目光又不觉有几分呆滞。 从那夜之后自己再也沒见过他们,他们是安然无恙地回到二十一世纪,还是像她一样也來到了夏朝,或者去了一个未知的朝代? 这几日里她都在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些事情,每次一想到,心里总会有几分发慌,真怕他们回不去二十一世纪。 这回当真是连累他们了。 “说了不要再想其他男人,再想,我让你一辈子都见不到他们。” 见她这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夜清影忍不住又冷哼道。 若璇被他含怒的声音吓了一跳,忙抬头看着他,急道:“不过是在想我两个朋友,沒有想其他的。” “什么朋友?男的还是女的?” “跟你有什么关系?” 夜清影挑了挑眉,脸色沉了下去:“你再说一次试试。” 若璇瞪着他,心口不断在起伏,可是,这口气她最终决定忍了。 还是那句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忍了,她忍了,哪怕忍到内伤忍到吐血她也忍了,等大局定下來之后,她再好好跟他算账不迟。 她低头扒着自己的饭菜,再不理会他。 见她一直闷头扒饭,夜清影又夹了几块菜丢到她的碗里,冷哼道:“吃这么点,怪不得长得这么瘦弱,多吃一点,这样的身子骨以后如何能孕育孩儿?” 若璇真想把碗里的东西夹起來往他脸上扔去,她能不能孕育孩儿跟他有什么关系?这男人怎么这么多事,连这点事情都要管! “快吃。” “知道了。” 气归气,还是不敢在这时候惹怒他,她捧起碗,这次再不想其他,专心用起膳食。 第311章 奇葩娘子 见若璇总算乖乖听话吃饭,夜清影才觉得满意,自己也自顾着用起了膳食。 两人都不再多说什么,倒是坐在一旁的柳如月一直看着两人,神情有几分呆愣。 她从來沒有见过夜清影如此婆妈的一面,对那个叫若璇的女子來说他是啰嗦的,可对她來说他却是极度的迷人。 这样的夜清影才是有血有肉的,而不是像从前那个只知道坐在一旁看着她抚琴奏乐,时常陷入沉思而不自觉的无心男子。 她一直觉得他是沒有心的,或许他的心只用在做生意上,当对着其他人的时候,他总是冷心冷情。 哪怕他脸上一直挂着温润的笑意,乍看之下会让人误以为他是个极好相处的对象,可当你走近几步想要靠近他的时候,才会发现在他跟前横亘着一条深不见底的河沟,你无论如何迈不过去。 可是今日见他和若璇这般相处,却是完全颠覆了夜清影在她心里的形象,他脸上的表情变得丰富而复杂,不再永远是一副浅淡的笑意。 他,似乎在一瞬间寻回了那颗丢失的心。 “是不是饭菜不合你胃口?”夜清影忽然侧头看了她一眼,淡言道。 柳如月一怔,忙挤出一抹温婉的笑意:“沒有,只是在想着一些事情,入了神。” 知道他不喜欢旁人用一种窥探的目光看他,她忙收回自己的好奇,低垂头颅,安安静静用膳。 晚膳在所有人的沉默中结束,离开酒馆的时候,柳如月看着夜清影柔声道:“你什么时候再到揽月楼來?” “有空的时候会去坐坐。”夜清影随意回道。 “可你已经很久沒來了,最近事情真这么忙吗?”她靠近半步,虽然他的娘子就在身旁,可对柳如月來说,这并不影响他们两人的交往。 那些有钱的人,哪个不是家中红旗不倒,外头彩旗飘飘? 只要夜清影还愿意到揽月楼找她,不管他有多少个老婆,也不管他府里有多少妻妾,她都可以不介意。 “想去的时候自然会去。”夜清影微微皱了皱俊眉,看着她。 柳如月知道自己今天逾越了,过去她从來不会如此追问他,她也很懂得拿捏与男人之间的这种距离,你若是逼得他急了,他只会对你感到厌恶。 她退了半步,幽幽一笑,又看着若璇浅笑道:“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成亲,所以也沒來得及给夫人准备礼物,改日我再登门拜访,亲自给夫人赔个不是。” 若换了一般人家的夫人,见自己丈夫在外头的老相好如此说,自然会一口拒绝,可若璇不一样,一來她不喜欢夜清影,二來她并不认为自己和夜清影是真的夫妻关系。 正因为这样,她也怕自己和他这种莫须有的关系影响了他和其他姑娘的交往,听柳如月如此说,她笑道:“欢迎你随时到府上來。” “真的吗?”柳如月沒想到她如此好说话,如此看來,夜清影这个新夫人在家中也是沒什么地位。 她笑得温和,眼角抬起瞟了夜清影一眼,见他面无表情,站在那里完全不理会她们的对话,她便又看着若璇笑道:“那我明日到府上來向夫人赔个不是,顺便给夫人送上一点礼物以表心意可好?” 若璇睁了睁一双明亮的眼眸,沒想到这姑娘如此心急,居然想着打铁趁热上。 她也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柳如月和夜清影的事情哪里轮得到自己來做主?便也不由得偷偷瞟了夜清影一眼,毕竟那个家是他的,她说了不算。 夜清影垂眸回视着她,见她这般,他冷哼道:“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与我何干?” 不知道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若璇看着柳如月,只好干笑道:“这两日恐怕不是太方便,我和夜……” 想了想才换了个称谓,又道:“我和清影最近都有事在忙,只怕抽不出太多的时间招呼姑娘。” 柳如月脸色沉了沉,自己一腔热情,想不到对方只不过是在敷衍,她眸光黯淡,却也不想放弃:“那么夫人什么时候有空?我把日子改一改便是。” 她还真的是穷追猛打,一点也不愿意放手,若璇真有点为难了,想到夜清影跟她说的三日之后给她答案,她便道:“那你三日之后再來吧,这三日我和清影都有事情要做,真的抽不出时间。” “好,那三天之后我上门來拜访夫人,可以么?”一双桃花眼紧紧盯着夜清影俊逸的侧脸,似在等待着他的回话。 既然沒有自己的事情,若璇也不管了,浅浅一笑便转身走到夜清影另一边,让他高大的身躯挡在她们两个之间,也以此挡去不少麻烦。 这个柳姑娘的热情她实在扛不住了,分明是想要与她抢老公,还能如此明目张胆理所当然。 不过,她这个娘子也实在够奇葩,居然鼓励别的女子去抢自己的夫君。 正因为这样,夜清影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虽然他不觉得自己喜欢这个挂名娘子,可是这娘子对自己如此不在意,还帮着其他女子來亲近他,如此一來,他觉得自己那颗大男人的自尊心彻底被践踏了。 他夜清影的魅力什么时候差成这般? 侧头看了柳如月一眼,见她一直拿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这样一副崇拜和眷念的模样,才让他的心情稍稍愉悦了起來。 是轩辕若璇的眼光有问題,不拿他当一回事,可是外头抢着对他献殷勤,把他当宝的女子多的是,何必跟她计较? 他点了点头,淡言道:“那便三日之后过來吧,带上你的琴,到时候给我抚上两曲。” “我知道了。”总算得到他的肯定,柳如月笑得如花儿一般灿烂,向他辞别过后,才缓缓转身,带上自己的婢女往揽月楼的方向慢步走去。 见人走远了,若璇才看着夜清影轻声道:“我们可以回去了吗?我累了。” 她是真的累了,身子本來就沒有养好,跟着他在夜氏的米庄里又干了半天的活,现在又累又困,只想回去在软软的榻上安安稳稳睡一觉。 夜清影其实心情并不怎么好,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本來想说几句什么,却不经意看到她脸上隐隐微显出的苍白。 知道她确实累了,他冷冷一哼,举步朝前方走去:“跟上。” 若璇沒理会他那恶劣的态度,只是紧跟随在他身后,与他一道往夜府返回。 第312章 玩笑,她开不起 回去之后,月儿打來浴汤伺候她沐浴更衣。 因为不习惯沐浴的时候有人守着,若璇便让月儿退了出去,她自己泡在浴汤里歇息,不知不觉竟昏睡了过去。 等她醒來的时候,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浴汤还有一点温度,但明显凉了不少。 她在里头爬了出來,拿來软巾把自己的身体擦干,正要穿衣裳的时候,才想起來自己忘了把里衣拿进來,正在为难间,房门被推开,一人走了进來。 从她这个方向看不到进來的是何人,想着该是月儿,便道:“月儿,帮我在衣柜里里取一件里衣过來,刚才忘带了。” 月儿沒有回应,不过听她的脚步声,大概是朝衣柜那边去了。 沒过多久便听到衣柜被打开的声音,若璇松了一口气,套上短短的里裤,拿起软巾一边拭擦着不小心弄湿的青丝,一边等待着月儿把里衣拿來。 脚步声來到屏风前,一人钻了进來,若璇抬头望去,一看之下吓得顿时尖叫起來。 拿在手上的软巾慌忙捂在胸前,她瞪着闯入的男子怒道:“你要做什么?滚出去,快给我滚出去!” 夜清影也沒想到一进來竟会看到如此劲爆的画面,刚才在她來不及反应过來之前,他已经把她一身冰肌雪肤给看了个彻底。 这身段果真完美得让天下男子为之失魂,若是把她压在身下……鼻尖暖暖的,忽然反应过來自己的想法似乎太无耻了些。 可他回心一想又不觉得有什么,毕竟轩辕若璇是他的娘子,两人是拜过堂行过礼的,就算行夫妻之事也不会有谁敢指责他半句不是。 见她依然慌慌张张地躲避着自己的目光,他浅笑道:“有什么好躲的,你这身子我哪里沒看过?” 他说的是实话,从前的轩辕若璇也曾脱得一件不剩站在他面前肆意挑衅,可他那时连看都不愿意多看她一眼,如今自己想看了,这女人倒是矫情起來了。 一双手臂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弄得他像个想要欺负她的登徒浪子一般。 他随手一扬,把里衣扔到她身上,冷哼:“这种欲拒还迎的方式对我沒有半点作用,你还不如大刺刺來个美人计要好些。” 说罢,转身离开屏风,回到房间里,在一旁安静坐着。 听着茶壶和白玉杯子磕碰的声音,若璇才狠狠松了一口气,忙执起里衣手忙脚乱地往自己身上套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命令自己冷静下來,不要管他说什么做什么或是如何嘲笑她,她现在的目的是只希望他可以和慕寒他们合作,希望他可以帮上忙。 至于他如何取笑她,那不是她该在意的事情。 笑便笑吧,被他取笑又不会少块肉,有什么? 出來的时候夜清影依然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正在浅尝香茗。 夜色深沉,已经不早了,这时候跟他两个人孤男寡女的呆在房间里,若璇总觉得有几分不安。 过去在这里虽然住过数日,可却从來沒有如此与他在夜里独处过,这样的情形让她有点无措了起來,不知道要想个什么样的借口才能把他打发掉。 不过,夜清影今夜似乎并不打算离去,见她出來,他把杯子搁下,抬头朝房门瞟了一眼:“來人。” 守在外头的月儿忙推门而入,來到他跟前恭敬地问道:“什么事?老爷。” “换上新的浴汤过來。” “是,老爷。” 若璇睁大了一双眼眸,看着月儿缓缓出门,又看着夜清影,讶异道:“你要在这里沐浴?” 夜清影挑了挑眉,看着她:“这是我的寝房,我难道不能在这里沐浴吗?” “可我……我……”她想说这几日都是她住在这里,她已经潜意识地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寝房,可如今正主回來了,那么,她怎么办? “那你让月儿给我收拾一间客房,我搬过去吧。”不是她的抢來也沒用,更何况在这里,自己只不过是寄人篱下的闲人,哪里能和主人家争抢? 夜清影盯着她,盯了好一会才淡然道:“你是我的娘子,不在我寝房里呆着侍候,要去哪里?” “你胡说什么?”这话让若璇吓得退了两步,自觉远离了他:“我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不是轩辕若璇,我和你也不是真正的夫妻关系。” “你介意吗?” “介意什么?”他忽然來了这么一句,让她完全反应不过來,不知道他究竟在问些什么。 夜清影浅浅一笑,站了起來向她靠近:“你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我,我们不是真正的夫妻关系,是因为你心里介意是不是?” 走到她跟前,他伸手想触碰她的脸,她却退了两步继续远离着他,直退到软榻边,退无可退,才抬头看着他,认真道: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我这个人说话不喜欢口是心非,我说的什么话便是什么意思,你不要误解。” 最讨厌那些男人所谓的女人在榻上说不要便是要的意思,他们怎么理解是他们的事情,可是事情与她无关。 “我从來沒有把你当成自己的夫君看待过,以前沒有现在沒有以后也不会有,我跟你说过,我已经有三位夫君了,我不可能在喜欢上第四个人。” 说得这么清楚,他应该能听明白了吧? 她不是像他所说的什么以退为进,欲拒还迎,她是真的在拒绝,他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不可能听不出來。 夜清影依然盯着她的脸,不自觉便往前两步。 他这一靠近,若璇顿时觉得身边周围的空气都笼罩着他浓烈气息,想要躲开,可他却一直堵在那里,只要她稍微有逃跑的意思,他便会伸手把她堵回來。 她无奈抬头看着他,心里升起几分焦急:“我不是已经跟你说清楚了吗?请你不要在这种事上跟我说玩笑,我开不起。” 她现在一门心思只想快点回到慕寒他们的身边,不管夜清影有多优秀有多强悍,她也无心理会。 他若喜欢美人儿,今日所见到的柳如月便漂亮得一塌糊涂,既然人家愿意对他献殷勤,他何必舍了她,而在她身上自讨沒趣。 这不符合他高傲的大男子性情! “可是,我开得起。”夜清影懒懒一哼。 说着又往前半步紧贴上她,长臂落在她的腰间,正要把她拉向自己,门外的长廊上却忽然传來杂乱的脚步声。 知道是月儿带着下人送浴汤过來,他盯着若璇慌乱的脸,冷哼:“來的这么不是时候。” 他抿着唇,总算放开了她,回到椅子上坐下,看着下人们把屏风后里头清理干净,再把新的浴汤倒进去,再无言语。 第313章 独一无二的男人 直到下人们全都退了出去,夜清影才站了起來,走到衣柜前取出自己一件睡袍,回眸看着呆愣在一旁的若璇,浅笑道: “看來这样换浴汤沐浴也实在麻烦,太浪费时间,以后还是用你用过的算了。” 若璇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他这话是认真的,还是只是跟她开玩笑。 见他拿着睡袍进入屏风后,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 看样子他今夜真的打算留在这里,可她怎么办? 毕竟是二十多岁血气方刚的男子,而她自认长得不差,身材也是爆好,万一睡到半夜他兽、性大发自己怎么躲得过去? 犹豫了很久,始终是呆不下去了,她收拾了一些自己的小东西,正要出门,屏风后却忽然传來夜清影低低沉沉的声音: “今夜你若走出这扇门,我和慕寒这辈子便不会有合作的机会。” 若璇一怔,忙住了步,回眸瞪着屏风后那道模糊的身影,紧咬着薄唇,气得恨不得一掌把他劈死。 他居然拿这种事情來威胁她。 “就算你不与他们合作,我也不会把自己交给你,你别痴心妄想。” 屏风后的夜清影朗朗笑了声,不屑道:“还记不记得你从前是如何勾引我的?脱、光了抱着我,拉我的手去碰你的……” “那不是我!”她用力打断他。 他越说,她越觉得自己真的有点无地自容,虽说那个灵魂不是自己的,可这副身躯从前真的与他如此亲近过。 轩辕若璇怎么可以这样无耻,现在弄得她像是跟她同样无耻一般。 “我只想告诉你,既然我从前对你完全不感兴趣,那么现在也是一样,你以为我留下來是想要你吗?”他的声音安安静静的,听不出话语究竟是真是假。 若璇不说话,曾经经历过的那三个男人,让她彻底了解到很多时候男人是一种口是心非的动物,说的话和做的事完全不一致。 夜清影又浅浅笑了笑,忽然站了起來,跨到浴桶外。 听到里头的声音若,璇心里头又升起几分不安,不自觉往门边靠近。 “不要质疑我说的话,也别指望我会对你说第二遍。” 她脚步一顿,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地回到房中央,把她的小东西一件一件放回到梳妆台上。 “你究竟想怎么样?”背对着屏风,她不想看到他那高大的身影,心底确确实实有几分气闷,却又无可奈何。 “我说了,你是我的娘子,这里是我和你共同的寝房,夫妻俩睡在一起不是理所当然吗?” “哪怕睡在一起也是同床异梦,如此又有什么意思?”身后传來窸窸窣窣穿衣的声音,她强迫自己冷静下來,姑且相信他一回。 “至少府里的人会认为他们老爷和夫人的感情深厚,相亲相爱。”他从屏风中出來看着她纤细的背影,笑得轻柔。 “你会在意别人的眼光吗?”放下手里最后的一件小东西,她转身看他,本想说话,却不想刚看到他的时候,便顿时被他一身如同妖孽一般的气质给迷得失了魂。 墨色的青丝沾上浴汤,乱乱地垂落他的身前,有几缕发丝随意落在脸上,把他一张漂亮得天妒人怨的俊颜衬托得更为狂野和感性。 一件玄色睡袍随意披在身上,领口大开,惹人犯罪的锁骨若隐若现,整件衣袍上还有不少处被浴汤沾湿的痕迹,乱乱的,极致的美,也极致的蛊惑人心。 他或许沒有名楚那么漂亮,但那狂野的气息却是名楚所沒有的;他或许不如慕寒那般冷酷,可是,那一身邪魅的味道却足以让天下所有女子失魂;他也沒有皇甫烨的张扬和强势,但他一身被表面的儒雅温润包裹着的霸道傲气,一柔一刚纠结在一起的矛盾气息,却让人完全移不开目光。 他或许每一面都不是第一,可却每一面也都是唯一,掺和在一起,组合成一个独一无二的、迷死人不偿命的绝色美男子。 这样的外貌,这样的气质,轻易乱了任何一个女子的心魂。 若璇就看了这么一眼便连魂儿都给丢了,直到听到他愉悦的笑声响起,她才蓦地回神,慌忙举手往唇边拭去。 还好唇角是干的,她真怕自己看他时会像看名楚一样,无耻地流下哈喇子。 “怎么样?好不好看?”夜清影的声音如同磬石相撞一般,悦耳,低沉,迷人。 听到他的声音,她又不自觉丢了几魂,小巧的头颅诚实地点了下去,两张薄唇一张一合,溢出两个让她事后后悔得要死的字眼:“好看……” 顿时房内传出了夜清影爽朗的笑声,那笑声清脆明朗,沒有半点虚情假意,也不像他平日所掩藏的那般,那是真诚和愉悦的笑声。 守在外头的月儿不由得心情大好。 她已经很久沒听过老爷这般纯净的笑声了,他从來都是笑得内敛而无心的,哪怕笑得再好看,那笑意也从來达不到眼底。 可他今日却笑得这般放肆……能让他如此的,也只有夫人了。 相对于月儿的欣慰,若璇却是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挖一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她居然当着夜清影的面说他好看,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错乱了,回答这个问題的时候竟然有种鬼使神差不受控制的感觉。 “有什么好笑的?你确实长得好看,我不过是在说实话。” 既然已经这样了,也只好破罐子破摔,白了他一眼之后,她回身走到一旁的椅子上,抬头看着依然笑得放肆的男人,不悦道: “留在这里也可以,不过,你睡地上我睡软塌,你叫他们抱一套被褥过來给你。” 她才不相信他夜清影会在意旁人的目光,坚持住在这里也不知道有什么歹念,说不定真想对她做些什么。 “哪怕真做点什么也定然是你主动的,说不准到了半夜你会爬起來把我强掉。”轻易看出她的心思,夜清影举步走了过去,在她身旁的椅子坐下,翘起了二郎腿,笑道:“给我倒杯茶。” “你有手有脚不会自己倒吗?”话是这么说,她还是端起了茶壶,温顺地倒了杯清茶递到他跟前。 “这样才乖。”夜清影接过,浅浅尝了一口,这一刻的他心情似乎挺不错: “你要是乖一点,听话一点,说不准我还真应了你的心愿,考虑一下如何跟慕寒他们合作。” 第314章 夜清影的睡相 若璇沒有理会他,谁知道他的乖一点听话一点是什么意思,万一他让她躺在榻上等着他來欺负,难道她也要答应吗? “我是不是脸上写着色胚这两个字?”夜清影瞥了她一眼,实在感到无奈。 这女人防他就像防贼一般,真心让他不爽。 过去他所遇到的女子,有哪个不是眼巴巴地盼着他的宠幸?又有哪个不是投怀送抱,恨不得把他拆骨入腹一口吞下去? 唯有这个自己明媒正娶的娘子对他完全不屑一顾,心里想的念的全是些不相干的男人。 若璇懒得理会他,本是想说一句你确实是个色胚,可是大半夜的她不想与他讨论这种问題。 她站了起來走到软榻边坐了下去,看着他:“你今夜究竟要怎么过?到底要不要他们给你拿一床被褥?” “你说呢?”夜清影也站了起來,向她走去。 若璇一惊,忙站起來远离着他:“那好,你睡软榻,我吃亏一点,我睡地上好了吧?” 虽然他这样确实很沒绅士风度,不过他沒有是他的事情,她总得要想个办法让自己安然度过。 丢下这话,转身向门外走去。 可才刚走了两步,腰间便忽然一紧,在她还來不及惊叫之前,夜清影已经把她抱了起來,随手扔到软塌上。 不过这一次他特别注意过,扔出去的力道十分轻柔,绝对伤不了她,那次把她砸成重伤的记忆依然历历在目,他也不想再來一次。 若璇低呼了一声,忙从软榻上爬了起來,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眸盯着他,急道:“你不要强迫我,你若是强迫我,我宁愿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夜清影眼眸微微眯起,脸色一沉,几分气闷:“你放心,除非你主动爬过來求我,否则我碰都不会碰你一下。” 他坐了下去,在一旁躺着,翻身背对着她。 越來越发现,这女人真的有能耐把他给活活气死。 若璇知道自己的话伤了他的自尊,可是伤他总比伤了自己要好,他那种有钱人,想要女人怎么可能会沒有? 就今日遇到的那个柳如月來说,人家长得漂亮,身材又好,性子也温顺,配他绰绰有余。 只要不碰她,他碰任何人也沒关系。 她小心翼翼地躺了下去,轻手轻脚把被子扯了上來盖在自己身上,见他依然一动不动躺在外侧,她总算松了一口气,也学着他那样转身背对着他。 实在是太累也太困了,哪怕心里紧张得很,可躺下去沒多久,呼吸便渐渐均匀了起來,人也沉睡了过去。 倒是夜清影从头到尾一直睡不着,尤其在听到她安稳入睡的呼吸声后,更是气闷地霍地转身,盯着她纤细的背影,胸膛因为气闷而剧烈起伏。 这世上怎么会有女人如此抗拒自己?他自问长得不差,身材也比一般的男人要好太多,哪怕比起她殿里那几个男人,自己也毫不逊色。 可她为什么心里想的念的全是他们?而自己在她心中居然连一点地位都沒有! 其实,他曾经问过自己,他是不是一不小心喜欢上这个女人,但答案是沒有答案。 他应该是不喜欢她的,只是很不爽他的娘子对自己毫不在意。 今日柳如月摆明了想要跟她抢男人,可她一点都不在意,甚至还邀人家上门,给人家制造机会接近自己的夫君。 这样的娘子,真是伤透了他的心,应该说是伤透了他的自尊,他真的那么差劲,让娘子把自己推到外面,推给别的女人吗? 不知道这一刻究竟在纠结些什么,反正就是在软榻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到最后他霍地坐了起來,差点忍不住把这个睡得香甜的女人摇醒,问问她究竟是怎样看自己的。 可是,这个念头才刚从脑海中闪过,又忽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干吗这么在意她对自己的看法?这个女人他本是该不屑一顾的,从前他不是很厌恶她吗?只不过是相处了短短几日,怎么完全找不到当初厌恶的感觉了? 是不是因为她换了个灵魂,所以他开始不再那么抗拒她了? 虽然这种事情真的很诡异很怪诞,可他似乎渐渐能接受这个说法,现在住在这个身体的是一个叫轻歌的女子,她來自未來的世界,而不是轩辕若璇本人。 看着她姣好的身段以及完美的侧脸,他深吸了两口气,才又缓缓躺了下去,随手一扬,把夜明珠的锦布扬了下來,房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昏暗中。 黑暗中,他闪着一双如星云般深邃的眼眸,看着女子的背影,久久无法入睡。 …… 第二日,天刚亮之际,夜府主人的寝房内忽然传出了一声女子的尖叫。 那叫声掺夹着几许惊恐,几许愤怒,在明媚的晨曦之中,顿时划破了长空。 揉着发痛的脑袋,夜清影睁了睁迷蒙的眼眸,看着近在咫尺那张绝色的脸,意识尚未回到脑子:“你在鬼叫什么?” “你……你在做什么?” 若璇用力推了他一把,推不动,便举起拳头对着他敲打了起來:“滚开,快滚开,离我远点!” 夜清影眨了眨眼,意识慢慢回到脑子,垂眼看去,竟看到自己整个人完完全全抱在她的身上,如同树熊抱着树杆一般,连右腿也压在她腿上,长臂更是环过她的腰抱得紧紧的,就连自己的头自己的脸都枕在她的肩窝里。 他吓了一跳,忙放开了她,匆匆退开:“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知道自己睡相不好,所以,从小到大他都不愿意与别人一同入睡,哪怕那些曾经伺候他的女子也是在完事之后他便会把人打发掉,要么就是自己抽身离开。 若璇,还真是这么多年以來第一个与他在同一张软榻上过夜的。 昨夜心里因着她对柳如月的热情和对自己的不在意而气闷了一晚上,竟把这事都给忘了。 若璇本是想要骂他的,可是看到他眼底的清透和真诚,所有骂人的话不觉又咽回到肚子里去。 他看起來似乎真不是故意的,甚至他刚刚未曾完全清醒透的时候还对她说了声抱歉,他夜老板,居然跟她道歉。 “你……你睡相一直这么差吗?” 居然像树熊那般,哪有人睡成这般的?害得她一觉醒來全身上下难受得很,见他抱着自己还以为他想要对自己逞凶。 刚才那叫声也不知道惊动了多少人,还好因为夜清影在这里,大家不敢乱闯进來,否则,真要丢人丢大了。 第315章 路遇小王爷 听到若璇的话,夜清影抿着唇,一张俊颜忍不住微微浮起了丝晕红。 这个习惯已经很多年了,每次清晨醒來都会发现自己把被子抱在怀里,整个人全纠缠在其上,看起來确实很挫。 一个不雅睡相,让他向來温润如雅的形象淡然无存。 为了防止自己这么挫的形象外露,他还向下人特意交代过,在他沒有醒來喊他们之前,不允许任何人进房伺候。 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居然被这个女人看了去,这一刻,懊恼得很。 若璇本來是满心气愤的,可当看到他眼底的懊恼和脸上的红晕时,心情竟渐渐好了起來。 闻名整个夏朝甚至东周的夜老板居然有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睡相,还好死不死被她看到了……越想,越觉得搞笑。 不过,看他这幅懊恼的模样,她可不敢在他面前笑出來。 她绝对有理由相信,如果自己敢在他面前取笑他,她绝对会被他大卸八块从这里丢出去。 她干咳了两声,从软榻上爬了下去,到了衣柜前翻了一套衣服,走到屏风后换了起來。 等她出來的时候,夜清影已经让月儿送來了洗涮的温水和软巾。 两人匆匆洗涮了一遍,离开了寝房,打算到前院的凉亭下用早膳。 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夜清影忽然一把扣住若璇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身旁。 若璇又本能地抗拒着起來,小手放在他胸前用力推了一把:“做什么?” “今天早上看到的不许泄露出去,否则,回头让你好受。”丢下这句话,他才松开了她,大步往前院走去。 若璇眨了眨眼,看着他高大的身影,看了半天终是忍不住爆笑了出來。 原來他真的那么在意自己完美的形象受到损伤,这腹黑的高大的形象,顿时崩塌了! 走在前头的夜清影脚步一顿,回眸狠狠瞪着她,这该死的女人居然敢取笑他!她居然真的敢取笑他,她死定了!他不会放过她的! 接触到他想要杀人的目光,若璇勉强止住了笑意,追了过去扯了扯他的衣角,轻声道:“我不会说出去的,你不用想着杀人灭口,我的信誉非常好,真的,我保证。” 他冷冷一哼,转身朝凉亭下走去。 她最好不要乱说话,否则…… 杀人灭口!这四个在脑袋一闪,顿时觉得全身无力。 如何杀她灭口?为了这么一件小事便杀了她,犯不着,但他惩罚人的方式多着呢,杀人不是时时刻刻都用得着的。 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若璇明显能感觉到他浑身上下所散发出來的寒气,这样一份森寒的气息弄得两人在用早膳的时候周围的气压十分低沉,也吓得若璇连大气都不敢透一口。 用完早膳离开凉亭的时候,她又追到他身旁,依然眨巴着眼眸诚恳道:“我保证我不会说出去,我真得不会说出去,你别生气好不好?” “谁在生气?”他冷哼,黑着一张俊颜。 若璇揉了揉额角,还说不是在生气,脸色这么差,目光这么冰冷,不过,为了自己的小命,她还是先把这个修罗哄好再说。 “……我真的不会说出去。”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向他保证了,但夜清影还像一开始那般,只是冷冷一哼,不理会她。 离开夜府走在大街上,他依然大步走在前头,若璇一直跟在后面,紧紧跟随着,他走得太快,她跟得有点吃力。 不知道他今日要去哪里,夜氏的产业有点大,昨日是米庄,今日不知道会不会去别的地方,他不说她也不敢问,只能他去哪她便跟到哪。 “夜清影你等等我,我快跟不上了。”她喘了一口气,看着他的背影哀求道。 可前方的男人完全不管不顾,依然大步往前方走着。 若璇深吸了一口气,又迈步闷头追了过去。 快要追上的时候,夜清影忽然脚步一顿停了下來。 若璇一个不慎,一头便撞到他宽厚的背上,这一撞,直撞得她鼻子发酸,差点滚落了两滴可耻的清泪。 “做什么?”她捂着被撞痛的鼻子,一肚子闷气。 夜清影沒有理会她,若璇正要开口骂人,却听到一把低沉的声音从夜清影跟前响起:“夜老板,多日不见,别來无恙。” 夜清影向对方拱了拱手,浅笑道:“小王爷怎么到了柳州也不派人通知一下在下,好让在下给你设宴接尘?” “夜老板贵人事忙,本王爷怎么好去打搅?” 若璇在夜清影身后悄悄探出头颅,往前方看去,立即被对方那排场惊了一惊。 只见一名穿着浅绿锦衣的男子站在夜清影跟前,他的背后跟随了数十名衣着严谨的侍卫,一看便像知道是朝廷的人,还是个贵族。 若璇心里一慌,忙收回头颅把脸埋在夜清影背后,这时候看到朝廷的人心里总是有几分不安。 “这位是……”若璇虽沒有出去,轩辕东昊却已经注意到她了,见她一个小姑娘躲在夜清影身后不敢出來见人,他浅浅一笑,好奇道:“夜老板,不会是你的新欢吧?” “在下的新夫人。”虽然回应着他的问題,可夜清影并沒有让若璇出來向对方行礼。 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不长,若璇却对他有了那么一点了解,也已经知道对面被夜清影称呼为“小王爷”的人很有可能是认识自己的,否则以夜清影的性情不可能任由她躲在他背后,做出如此有失身份的事情。 小王爷……不知道是哪位王爷,但既然是皇亲国戚,认识九公主也是正常。 这么想着,心里更不安了。 新夫人……这让轩辕东昊对她更好奇了起來:“怎么不让她出來与本王见个面?也好让本王爷当面向她道个喜。” “在下这位新夫人胆小怕事,害怕见到陌生人,在下替她向小王爷请罪了,请小王爷见谅。”夜清影浅笑道。 可他越是如此,轩辕东昊越是好奇,就是再胆小的姑娘也不至于这般,更何况……他看着夜清影,审视着他眼底的神色: “夜老板本还是九公主的夫婿,这九公主才刚倒台,夜老板便与其他姑娘结为夫妻,这对九公主不大好吧。” 听到他的话,若璇顿时更加紧张了起來,果然这人知道九公主和夜清影的事。 若是自己出去……她深吸了一口气,小手不自觉揪上夜清影的衣衫。 感觉到她的不安,夜清影伸手到背后握住她的小手,柔声安抚着:“轻歌,出來见见小王爷,向小王爷问安。” 第316章 两个人,差天与地 他叫自己轻歌,定然是想帮她隐瞒身份。 想到夜清影对自己的守护,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若璇低垂头颅,牵上夜清影的手臂把脸埋在他的背后,娇声道:“清影,我想回家。” 声音娇娇柔柔的,是刻意压抑过,但轩辕东昊听不出來,其他人也自然听不出來。 轩辕东昊一直在注意着她,她一直躲在夜清影背后,自己也只能看到她一方衣袖以及头上点点青丝。 他向前半步,拱手道:“夜夫人,本王爷刚到这里,还不知道你和夜老板成了亲,未曾來得及向夫人道喜,请夫人不要见怪。” 他又往前半步,微微移了移步伐,想看清楚躲在夜清影身后那小丫头。 她越是不愿意出來见自己,轩辕东昊越是起了疑心。 夜清影分明是九公主的夫婿,九公主一倒台他便立马和别的姑娘成亲,而九公主自出事到现在一直音讯全无,难道是她偷偷跑來这里找夜清影不成? “谢谢小王爷的美意,只是我现在身子有点不舒服,不方便接见王爷,等我身子好了再设宴款待王爷可好?”若璇又往夜清影身后躲了躲,完全不给任何人瞥见自己面容的机会。 轩辕东昊再次靠近,试探道:“夜夫人哪里不舒服?本王爷随行当中也有宫医,要不让本王的人瞧瞧如何?” “不用了,小王爷,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她还是不愿意出去,脸埋在夜清影背后就是不肯抬起來。 夜清影浅浅笑了笑,忽然回身把她抱在怀里,大掌拂过她的脸,柔声道:“不就脸脏了吗?做什么羞成这样?小王爷又不会笑话你,快去,向小王爷请安。” “我……”若璇抬头看着他,本來还在气他把自己推出去,可当瞥见他掌心那股猩红,以及当他大掌拂上自己脸上时所感受到的温热,她蓦地一怔,小脸在他掌中揉了揉,眼底的讶异和不安迅速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羞涩和不安。 “我的脸现在脏成这样,小王爷会笑话我的。”她细声道。 “怎么会?”见夜清影不阻止自己看他的新夫人,轩辕东昊忙道:“本王爷也不过是想给夫人道一声喜。” 若璇低垂头颅,总算含羞答答地从夜清影怀里步出,还执起袖子遮住自己小半边脸颊,微微抬眼看着轩辕东昊,不安道:“刚才不小心弄脏了脸,怕王爷见笑。” 轩辕东昊果真看到她脸上全是猩红的颜料,也不知道沾染了什么,看起來红得如同血迹一般。 虽然看不清脸容,可从她的五官來看,也隐隐知道绝对是个绝色美女子。 他浅浅一笑,向夜清影拱手道:“既然夫人脸脏了,夜老板便送她回去好好清洗一番吧,本王爷还有要事,改日必定会登门拜访。” “那在下就不送了,小王爷请。”夜清影也对他笑了笑,拱手道。 若璇依然半掩脸孔向轩辕东昊欠了欠身,轩辕东昊才带着他的人浩浩荡荡离去。 待人走远了,若璇才狠狠松了一口气,随后又似想起什么,一把拉住夜清影的大掌,拉开他的掌心,果不出所料,看到掌中还不断冒着猩红的血。 心里有点不好受,抬头看着他,她闷声道:“你……自己弄伤的吗?” “那么你以为是谁伤了我?”他把大掌收了回去,不再理会她,转身朝夜府的方向返回。 “我们去哪里?”若璇追了上去,心里还在记挂着他掌中的伤。 “小王爷不是说了要我带你回去,帮你把脸洗一下吗?”抬头往轩辕东昊一群人消失的方向望去,夜清影脸色静若,眼底微微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若璇本想说他们才刚刚从夜府出來,如今又要回去,不怕耽误他的事情吗? 可想了想,还是觉得先回去比较安全。 居然在路上也会随便碰到一个王爷什么的,再走下去不知道还会碰到个什么人。 这一次幸运逃过去了,下一次呢?真沒想到在离皇城这么远的地方,还能碰到这些皇亲贵族。 “这个小王爷平时是住在这里的吗?他是哪个王爷的儿子?我认识他吗?” “你说你认识他吗?”夜清影连瞧都沒瞧她一眼,举步往夜府返回,心思百转,依然在想着轩辕东昊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若璇咬了咬唇,追了上去,无奈道:“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是轻歌,皇族的人我根本不认识几个,这个人我从未见过。” “可他却见过你。” 若璇知道她不认识那个小王爷,不代表人家也不认识她,毕竟见过九公主的人不少,只是她穿越到这里的时日不长,自己沒见过多少人罢了。 “不管怎样,先回去给你上药了再说。” 为了给她掩饰,他弄伤了自己,这一点上还是让她极度过意不去的。 不过,夜清影也算是有急智,居然能想到这么一个土方法,也亏得那个小王爷沒有怀疑她。 回了王府进了寝房后,若璇在夜清影的指示下,从暗格里把药箱取了出去,命月儿打來温水后,她亲自为他把掌心的伤口清理干净,给他上药。 清理出來之后才发现那伤口比她想象的还要深,怪不得出來的血如此多,把她整张脸都染了个遍。 “疼不疼?”她一边给他上药,一边把薄唇凑近他的伤口,轻轻给他吹着气。 伤得那么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好起來,幸好伤得是左掌,要是伤了右掌,连执笔都困难,到时候又不知道要耽误他多少事情。 他是个大老板,大忙人,要是为了帮她而不能执笔写字耽误了工作,自己就真的罪过了。 “你说疼不疼?”夜清影淡言道。 虽然态度不怎么好,但是看在他今天救了自己的份上,若璇不跟他计较这些。 “你还沒有回答我的问題,那个小王爷是住在这里的吗?还是说只是碰巧经过这里?”她又问道。 “他们这种皇亲国戚怎么可能会住在离皇城这么远的地方,除非是封王。”他盯着若璇认真看了半天,才道:“你真的叫轻歌,而不是九公主?” 若璇抬起头瞟了他一眼,眼底闪过几分怨念:“我第一次跟名楚说的时候,他便毫不犹豫相信了我,我跟你说过几百遍了,可你到现在还在怀疑。” 两个人,都是她的夫君,可区别简直就是差天与地。 第317章 想要什么,都满足你 这话才刚说完,两人同时一怔,视线触碰在一起,片刻之后若璇匆匆别过脸错开目光,再次小心翼翼地为他包扎起來。 夜清影薄唇一勾,笑得不屑:“你和名楚在一起多久之后,才告诉他这件事?” 若璇知道自己理亏,沒有回答他的问題,只是轻声道:“对不起,我不是责怪你的意思。” 换了任何人也很难相信这么怪诞的事,她和夜清影才认识了几日,又如何能让他彻底相信自己? 和名楚也是相识了一段时间,交心之后,她才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他,名楚之所以会相信她,只因为两人的感情好。 换了一开始从认识了名楚几日之后便跟他说这些,她有绝对的理由相信名楚也一定会怀疑,绝对不会轻易相信她。 她幽幽叹息,无奈道:“我知道这种事情真的很荒诞,一般人绝对不可能相信,但它却是事实,你就算问我一百遍我也只有一个答案,我是轻歌,來自一个未來世界,我不是轩辕若璇,不是你的娘子。” “不管你是谁,你这副身体是和我拜过堂的。”夜清影漠然道。 看在他受伤的份上,若璇不打算与他争执,沉默了片刻她又问道:“那这个小王爷会在柳州城一直待下去吗?看他这样子很有可能真的会來上门拜访你。” 虽说人家小王爷身份尊贵,可他夜清影却是闻名整个夏朝的大商家,为官的和为商的素來有來往,像他这么有钱的人,哪怕小王爷再尊贵也必定会与他拉上关系,和有钱人多打一点交道总是沒错的。 “我想他很快便会上门做客。”夜清影忽然道。 若璇指尖一顿,抬眼看着他,一脸不安:“你说的很快是多快?” “要是我沒猜错,就是这几日了。” 今日看轩辕东昊行事匆匆,看起來真的有要事在忙,所以,才不与他们纠缠。 过几日等他忙完自己的事情自然会亲自上门,毕竟他对若璇已经起了疑心,只是碍于他的面子沒有当场把她带回去做鉴定。 “那我怎么办?”看懂他心里的意思,若璇一慌,为他包扎的手不自觉握紧他的掌:“既然他认得我,我不能给他看到,否则他一定会把我带回去交给宁太后和凤九卿的。” 如今整个朝政都在宁太后和凤九卿的把持下,宫中有哪个人不是眼巴巴地想要讨好宁太后?若是那个小王爷发现了她的身份,那她怎么办? “你还嫌我伤得不够重吗?”垂眼看着被她紧紧握着的大掌,看着血丝渗过纱布慢慢渗出來,夜清影无奈道:“你就是紧张也不该拿我來发泄吧?” 若璇吓了一跳,看着被自己握在手中的掌,也看到纱布上那猩红的血迹,她心头一紧,忙又把纱布打开,重新给他上药:“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心里有点慌。” 想了想,她忽然道:“要不你借我点钱,让我走吧,我要离开柳州,去东周去找慕寒他们。” “你以为你现在还能走得出柳州城吗?” “什么意思?”若璇指尖一凉,看到他低沉的脸色时,心里顿时一阵慌乱:“难道说这个小王爷真的开始怀疑我,也已经在夜府附近安插了视线?” “只怕是这样沒错。”既然已经起了疑心,轩辕东昊又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他不敢明目张胆与他对着干,但暗地里安插点视线这么简单的事情还是很容易做到的。 闻言,若璇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浑身上下找不到一点劲儿。 她可怜兮兮地看着夜清影,不安道:“不要把我交给他,求你了,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帮你做,你还想知道什么事情,我都想办法满足你的好奇,不要把我交给他,好不好?” “你现在算是在求我吗?”他垂眼看着她,脸上恢复了平静,眼底甚至闪过一丝愉悦的光芒:“求人是你这副态度吗?” 若璇抿着唇,勉强让自己静下心,给他把伤口包扎好才站了起來,看着他努唇道: “其实你也沒打算把我交出去,为什么要这样吓唬我?不如直接告诉我你究竟想要些什么,我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满足你,又或者说你希望在这一场交易里,要慕寒答应你们什么?” “你就那么笃定我会跟他们做交易?”夜清影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若璇不想再跟他拐弯抹角说话了,这一刻,心里很累:“如果你真有心要把我交出去,刚才也不需要想办法來帮我,你帮了我,自己也陷进去了。” 他这样做已经与那位小王爷已经结下了梁子,他日小王爷知道他今日对自己的欺骗,自然也不会放过他,仅仅是因为这一点,她也能想到夜清影是有意和慕寒他们合作的。 夜清影看着她,良久沒有说话,只是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 若璇被他看得有几分不安,她别过脸,错开目光,咬唇道:“事先说明,我不会出卖我的身子,除此之外你想要什么,我们都可以想办法。” “脸脏成这样不难受吗?”他靠在一旁斜眼看她,一副慵懒的姿态:“你就是自己不难受,我看着也别扭,赶紧把脸洗干净了再说。” 若璇才想起來自己脸上的血污还沒有洗干净,一回來便忙着给他处理伤口了。 知道他现在不想跟她讨论这些,只好把话咽回肚子里,暂时不去烦他。 她把药箱整理好,把洒落在地上的药粉清理干净,才來到桌旁俯身看着自己水中的倒影。 一张脸满是血污,除了五官的轮廓还能依稀辨别,其他地方全都红通通的一片,看不清真容。 若不是相熟的人,旁人随意一看确实沒办法把人给认出來,想來那个小王爷和九公主也不是很熟,过去大概也沒什么交情。 她捧了一把温水把自己的脸小心翼翼洗干净,又拿來软巾浸透在温水里,拧干之后把两片脸颊清理好,才把水端出去让月儿送走。 返回寝房的时候夜清影斜靠在一旁,取來一本书籍优哉游哉地翻阅了起來,慵懒的画面透着异样的安宁。 抬头看了看窗外的景色日光明媚,未到晌午十分,但天色已经不早了,若璇轻吐了一口气,走到窗边把窗棂推开,才回眸看着他,浅声问道: “你不要去做事吗?” 第318章 给慕寒的信 “今日不去了。”夜清影随意回道。 若璇有点不安:“你不是很忙的吗?是不是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他居然连夜氏都不去,留在这里陪她,这举动让若璇不安的心微微暖和了起來。 不管怎么样,知道他愿意帮她,一颗心总算好受了些,比起自己孤身奋战,有人和她一起走下去的感觉确实很温暖,很让人舒心。 看着她那张动容的脸,夜清影浅浅一笑,忽然把书籍放下,屈起一条腿,长臂搁在腿上俯视着她:“你是不是在想我连事情都不做留在这里陪你,这举动让你感动得很?” 若璇脸颊微微红了红,瞟了他一眼,嘀咕道:“是有那么点感动,怎么了?我只是沒想到你对我也不差。” “我什么时候对你差过?”是她一直把自己当坏人看待,一來就想从他身边逃走,甚至还拿长剑指着他。 若璇沒有说话,仔细回想起來他确实对自己不太差,但把她禁锢在这里,于她來说确实有那么点罪大恶极。 不过,他也已经解释了把她留下來的原因,这个时候她独自一人去东周,确实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 “那我以后怎么办?小王爷会到这里來找你,到时候他肯定会提出來见我,我应该拿什么借口來拒绝见他?” “你怕吗?”夜清影盯着她的脸,忽然问道。 若璇吐了一口气,点头道:“我怕。” 怕她又落在宁太后手中,怕她又成为慕寒他们致命的弱点,连累了他们。 不知道为什么,哪怕她不说,夜清影也轻易看出她的心思。 她对那几个男人的感情比他想象的还要深厚。 心里有几分不舒服,他在软榻上翻了下去,举步朝门外走去。 若璇站了起來,追了两步急问:“你要去哪里?” 他现在是她在柳州唯一的依靠,虽然用“依靠”这两个字來形容他对自己的意义,似乎把他们的关系看得太亲昵了些,可是,在这里真的沒有其他人帮她的忙。 “去书房做事,要不要经过你的批准才能出门?”夜清影头也不回來,把门打开,大步走了出去。 若璇只听到他在门外吩咐着月儿的声音:“看着夫人,别让她乱跑。” 虽然听起來像是禁锢她一样,但她知道他是怕自己想不开,又想逃出去孤身一人离开柳州城。 可她现在已经寻回一点理智了,他都说了小王爷的人必定在附近安排了视线,她哪里还敢自己出去,出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她从前做事确实很冲动,可这会儿却已经冷静了下來。 她举步出了房门,追上他高大的身影,温言道:“我也沒什么可以做,像昨天那种账册,如果你还要人帮你审阅,那我帮你吧。” “说的比唱的好听,别给我乱走神。” 夜清影依然大步往书房而去,沒过多久已來到书房的门前。 若璇也沒有停顿半分,一直跟在他身后:“放心吧,你救了我,我会报答你的。” “以身相许如何?” “想得美。” …… 就这样,若璇又在夜府呆了两日,这两日夜清影偶尔会出一趟门,但也很快便会回來。 等了第三夜入夜时分,夜清影又在外头回來,若璇再也按耐不住,在书房前堵住了他:“你说过三日之后会给我答案,今日已经是第三日。” “但今日还沒结束,不是吗?” 夜清影挑了挑眉,轻轻拉过她的身子把房门打开,走了进去,來到案几后取出一张信纸,执笔书写了起來。 若璇走到他的身侧,依然有几分担忧:“你也说了那小王爷随时会上门來找你,到时候怎么办?你想好办法了吗?” 不能怪她事事都要问,在这里确实沒有人能帮到自己,若是他不帮忙,她连走出夜府都成问題,更别说离开柳州城往东周赶去。 夜清影依然专心致志地写着信函,并未理会她。 若璇耐心地等待着,等他落下最后一笔、把笔放回到笔架上,她才问道:“你能不能把你的想法告诉我?你最近在计划些什么?” 虽然他从來沒对她说过什么,可她知道他一定有着什么计划,他这两日行色匆匆的,似乎十分忙碌,而她却被勒令留在书房里,一直为他改着账册。 再这样下去,她会憋坏掉的。 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跟随他的指使走下去,这种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夜清影总算抬起眼角看着她:“你以为我有什么计划?” 若璇一怔,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个问題。 夜清影的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开,落在信纸上,微微把信纸扬起,待风干了之后才把信纸折了起來,放到信函里,朝门外低喊了一声:“來人。” 一名护卫推门而入,转眼來到跟前,向他行礼道:“老爷。” 又向若璇拱了拱手:“夫人。” 若璇点了点头,站在一旁并未说话。 夜清影把信函交给來人,沉声道:“想办法把这封信送到东周交给慕寒,切记一定要亲手交给他,若是半路被拦截,那就把信函给废了。” “属下领命。”护卫点头,双手把信函接过放到怀中,向两人问过安才举步离开。 若璇已经被他刚才的话怔得几乎失了魂,等护卫出去后,她忍不住执起夜清影的衣袖急问道:“你信里写了什么?你跟慕寒都说了什么?你答应跟他们交易是不是?” “我刚才写信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自己过來看,我并未阻止你。”夜清影站了起來,朝门外走去。 若璇追了出去一直揪着他的衣角,不知道他为何会一直如此烦闷,她不敢太放肆,只好细声道:“你又沒说这信是写给慕寒的,我哪里敢偷看?” “你是我的娘子,我有什么东西不能给你看?哪怕你想看我的身体,我也可以大刺刺地把衣衫拉开给你看个够。” 若璇抿着薄唇,不理会他这些讽刺的话。 “能不能不要这么神秘兮兮的,把你的计划告诉我,好不好?你这样弄得我好紧张。” “有什么好紧张的?”夜清影垂眸看着她,见她一张小脸确实藏着几许不安,他无奈笑道:“其实你心里不相信我,才会对我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抱着怀疑的态度,你不敢把自己交给我,是怕我会害你吗?” 第319章 柳如月来访 “不是。”若璇真的沒想过夜清影会害自己,不过如她所说的,她不敢完全相信他也是事实。 她低垂眼眸,心里有几分愧疚,但不想骗他。 “我和你毕竟沒什么交集,我也不了解你,我知道你不会把我交给宁太后,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愿意帮我和慕寒他们。” “我不打算帮谁。”夜清影冷哼。 他是个生意人,做事只求利益,沒有利益的事情他也不打算做。 见她目光黯淡,他忽然回身执起她的手,拉着她到前院凉亭下走去。 吩咐下人送來茶点之后,他在凉亭的石椅坐下,示意她过來:“给我捏捏腿,这两日跑累了。” 若璇沒说什么,在他身边半跪了下去,动手给他推拿了起來。 手法算不上有多好,但夜清影也似沒什么意见,只是嫌她力气太小了些。 “再用力点。”他闭上眼,淡言道。 若璇加重了力道,专心伺候着。 凉风吹过,拂起他们的衣袂青丝,安逸,宁静,映出一副两人都沒注意到的温馨画面,柔和如风。 半晌,他忽然道:“我确实告诉慕寒愿意与他合作,不过,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她抬头看着他,这次竟看到他眉宇间那份淡淡的倦容。 原來他真的累了,他所说的这两日跑了很多路,大概也不是在和她开玩笑。 每次见他出门都是行色匆匆,出去之后很快便会回來,她以为他只是到附近夜氏的地方随意走了转,视察工作,可如今看來,他去的地方绝不仅仅是附近夜氏这么简单。 但他不说,她也沒好问,毕竟不是太熟念的人。 “我的条件……”他顿了顿,忽然轻吐了一口气,唇边扬开一抹玩味的笑意:“暂时还不打算告诉你,不过,我也沒想立即和他们合作,毕竟我不知道他们现在实力如何。” 他总要先去观察一番,看看这次的交易是不是真的值得自己投资。 他不喜欢打沒把握的仗,当然他也清楚有些时候越是危险,成功后得到的利益就越大,不过,这也得要在了解过他们的情况之后再说。 “我要去一趟牧场,你要不要跟我去瞧瞧?”错开这个话題,他忽然道。 “牧场?”若璇眨了眨眼,一丝困惑:“你不是说我连走出夜府这扇门都不轻易吗?” “你自己走自然不轻易。”他轻抿薄唇,一丝不屑。 若璇懂了,他是意思是想亲自带她出门。 “你要去哪个牧场?想要去做什么?”她现在一直急着想要早点去东周,根本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 仿佛看穿她的心思那般,夜清影不以为然道:“你猜我的牧场养的是什么?” 若璇垂下眼眸,看似专心在为他推拿,事实上却在思索着,片刻之后她仰起阳光满意的脸看着他,眉眼弯起,笑道:“战马。” …… 今夜月明星稀,是个晴朗的夜晚,入夜之后,夜府里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若璇之前曾答应过要她三天之后到这里來,夜清影也说了让她抱上古琴为他抚上一曲。 所以,第三日的夜里,柳如月來了,她的身后跟随着两名婢女,一人抱着古琴,一人捧着一只锦盒。 她们來的时候若璇和夜清影正在寝房里下棋,虽然若璇才刚学会这种战棋,技术也差得很,但夜清影有心相让并不为难她,允许她围三步棋,甚至让她二十子。 不过,连下了几盘若璇依然输得一败涂地,还沒走几下就已经满盘皆落。 “再來。”她一点都不气馁,又把棋盘摆了起來,把棋子分别摆回到棋缸里。 夜清影只是看着她浅笑,待她把棋子放好,便道:“你先來。” “好。” 若璇举起白子正在思索着要落在哪一步,门外却传來月儿的声音:“老爷,夫人,揽月楼的柳姑娘來访,老爷要不要见?” “为什么不见?”夜清影眉眼一亮,指尖的黑子随手一扬落回到棋缸里,起身朝门外走去。 若璇抬头瞥了他身影一眼,忍不住腹诽道:“果然有钱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的东西。” 一听人家來找他,便什么都不理了,简直和色中饿鬼沒什么两样。 当然夜清影也沒把她丢下,刚出门时才想起來身后还有个谁似的,回眸看着她笑道:“你和我一块去吧,柳姑娘的琴艺在整个柳州是出了名的,想必你也会喜欢。” 若璇抿着唇,本想拒绝,可想想自己这样拒绝显得太小家子气了些,更何况明明是她自己答应让那个柳姑娘到家里來做客的。 想了想,忍下心中那口莫名的闷气,她站起來跟了出去。 柳如月正在偏厅里等着,看到夜清影和若璇一道进门,她忙站了起來招呼着身后捧锦盒的婢女向前迎了过去。 “影,我们又见面了。”她向夜清影欠了欠身,才又看着若璇笑道:“若璇姑娘,上回我说给你送点贺礼,这下我送过來了。” 回身从婢女手中把锦盒接了过來,双手递到若璇跟前,笑得温婉:“这是我的小小心意,姑娘不要介意。” 其实夜清影说过若璇是他的娘子,这个柳姑娘称呼自己为“姑娘”根本于理不合。 不过若璇并不在意,知道她心里觊觎着她这个挂名夫君,三日之前她还想着要撮合他们,不知道为何三日之后想到她的心思心里竟有几分不是滋味。 她把锦盒接了过來,腼腆一笑,温言道:“谢谢。” 也沒有把锦盒打开,只是交给静立在身后的月儿淡言道:“帮我把东西送回去,晚点我回去之后再仔细瞧瞧。” “是,夫人。”月儿接了过去,瞟了柳如月一眼,眼底都是不屑,转身离开了偏厅。 从前老爷沒有娶夫人的时候,來自烟花之地的人哪怕上门,他们这些身为下人的都不觉得有什么,可如今老爷都已经娶了娘子了,她们还纠缠不清的,这一点上月儿却有点不高兴了。 夫人才是她的主子,怎么说她也会站在夫人那边,回头还得要跟夫人好好介绍一下这个姓柳的,这柳姑娘分明对他们家老爷虎视眈眈,來者不善,夫人是太善良了才会被她糊弄了过去,她又怎能眼睁睁看着夫人吃亏? 从前柳如月也常常到这里來,明着是为老爷抚琴奏乐,事实上却是极尽蛊惑之能事,对于这种姑娘,她素來是不喜欢。 不仅是月儿,整个夜府的人只怕也不喜欢。 第320章 柔弱之下的刻薄 ()柳如月來了也沒什么特别的事,就是为夜清影抚琴唱上两首曲子。 刚开始若璇还本能地有点抵触,但渐渐也被她的琴音所吸引。 她不仅琴弹得好,歌声也是动人,怪不得能进得了夜老板的眼,果真是个多才多艺,又漂亮的美人儿。 渐渐地,若璇心里的烦闷也在她绝美的琴声中散去了不少。 其实自己确实沒什么好气闷的,像柳姑娘这样的人,配夜清影也不会失了他的身价,更何况她和夜清影不过是挂名的夫妻,自己这个娘子对他來说根本沒有实际意义。 怎么说夜清影也帮过她,以后他身边能有一个好姑娘相伴着,她也总算放心了。 倒是夜清影刚开始的时候看得出她不高兴,心情还算愉悦,但后來见他的娘子渐渐沉醉在柳如月的琴声和歌声中,看起來似乎比起他这个男子还要痴迷,甚至她还看着柳如月两眼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以过去的经验來看,她发呆想的肯定是那几个男人,于是,他的脸色越來越不好看,心情也越來越烦躁,到最后那曲声那歌声沒有半点取、悦到他,反倒让他厌恶了起來。 “你在这里听柳姑娘抚琴,我出去走走。”他忽然长身立起,转身便要朝门外走去。 琴声和歌声戛然而止,不仅若璇觉得不解,就连柳如月也是一脸讶异。 “影,是不是我今夜琴弹得不好,扰了你的兴致?”柳如月站了起來,脸上全是懊恼和哀伤,脸色有几分苍白,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这柔柔弱弱的悲戚俏模样,就连若璇看到了也忍不住心头泛过隐隐的怜惜。 夜清影回眸看了她一眼,摇头浅笑道:“你想多了,只是茶水喝多了,想要出去方便而已。” 这么大刺刺地在姑娘家面前说出自己的需求,若璇倒不觉得有什么,柳如月脸颊却是一阵绯红,忙坐了回去,笑得尴尬:“对不起,我以为……你、你去吧。” 若璇揉了揉额角,靠在椅背上,不理会他们。 夜清影也不多说,转身离开,丢给两人一个微微显得倔强和孤独的背影。 夜清影离开之后,柳如月也不弹琴了,只是安静坐在那里,接过婢女递來的清茶浅尝了两口,不说话,也不理会旁人。 她们三个人在这里虽然也沒说什么,但却一直在互动着,两个婢女为她把琴弄好,又是为她整理长发,又是为她整理衣裳的,忙得不可开交。 倒是若璇一人呆着,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了。 想着用什么借口离开这里回寝房歇息,却又一时半刻不知该如何抽身离去。 毕竟夜清影不在这里,若是连她都走了,主人家走得干干净净,把客人丢在这里,怎么也说不过去。 不过,天色已经不早,她真的有点困了。 无聊地打了个呵欠,正百无聊奈之际,忽然听到柳如月娇娇柔柔的声音响起: “若璇姑娘和影是什么时候成亲的?为什么之前一直沒有听影说过?” 若璇微微怔了怔,对上她的视线,笑道:“上个月,事情决定得太仓促,也沒有通知太多亲朋好友。” “上个月什么时候?”柳如月一怔,忙不迭又问道。 上个月夜清影一直呆在柳州里,虽然期间出过几趟门,可都是一两日便回來了,若是成亲,哪來得及? 更何况夜清影是这一方的大商贾,哪怕他的婚事不想惊动太多人,可在柳州,她沒理由不知道。 富甲一方的夜老板闭门成亲,谁也不会相信。 若璇不想与她在这个问題上纠结下去,她的身份无论如何都不能泄露出去,说得更多只会出更多的错。 她朝门外望了一眼,浅笑道:“天色不早了,柳姑娘今夜是要留在这里吗?” “若璇姑娘要我留下來吗?”闻言,柳如月心里一喜,忙站了起來,走到她跟前坐了下去,一副热情的态度:“若是若璇姑娘想要我留下,那我便留下來。” 若璇被她弄得莫名其妙的,有点哭笑不得。 她也不过客气问一句罢了,这回倒又给了她机会打蛇随棍上了,这姑娘斯斯文文的,不想却是凶残得很……她是指在追求夜清影这事上。 她揉了揉额角,笑得无奈:“这个家是清影的,姑娘要是想留下來,只怕要先问问清影才好。” “原來若璇姑娘在这里果真沒什么地位。”柳如月一副了然的神色。 若璇睁了睁眼眸,沒想到这温婉的姑娘说话竟会这么刻薄。 她一脸浅笑,目光也是柔和,说出口的声音也是软软绵绵的,完全听不出半点恶意,但那话语却是让人万分不爽。 这女人比她想象中城府要深太多,但若璇不想与她纠缠,也沒这个必要,只是浅浅一笑,别过脸不理会她。 “若璇姑娘和影相识了多久之后成亲的?你们从前就认识吗?”她不理会柳如月,可不代表柳如月不招惹她。 若璇有点不耐烦,随意应着:“从前不相识,只是媒妁之言。” “那姑娘是哪里的人?家里都有些什么人?他们是做什么的?” “我想这些事沒必要告诉你吧?”若璇回眸对上她窥探的目光,一丝不耐:“柳姑娘是不是问得太多了?” 闻言,柳如月脸色沉了下去,目光黯淡,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模样:“只是想多了解姐姐的事情,并沒有什么恶意,姐姐你不要误会,姐姐若是不高兴,如月不问便是了。” 这倒好,一下从姑娘变成姐姐了,是想着以后进门也应该称呼她一声姐姐吗? 这年代的姑娘还真是直接,若璇浅笑:“我年纪不大,看着柳姑娘年纪比我还大些,这一声姐姐,我怕是受不起了。” “那我就称呼你为妹妹吧,以后你叫我为姐姐也可以。” 她的唇边依然是那抹温婉到腻死人的笑意,整个人弱柳扶风似的,软软柔柔,一抬头一举手全是柔情万千,这样的温柔,足以溺毙任何一个男人。 但若璇不是男人,同为女性,对柳如月这些小心思越來越厌恶了起來。 “你不是我的姐姐,所以这一声姐姐我也不好称呼你。” “或许以后有机会……” “我想沒有这个机会。”若璇端起茶几上的杯子,浅尝了一口才把杯子搁下,搁得有点重了,看着柳如月的目光也凌厉了起來:“我想今夜清影不想听姑娘抚琴了,姑娘这就请回吧。” 第321章 他的选择 闻言,柳如月脸色顿时沉了下去,目光幽怨了起來:“姑娘不是说这个家是影做主的吗?影还沒有开口让我回去,我不好现在就离开,请姑娘见谅,我也是迫不得已。” “那你就在这里等着吧,我要回房陪清影就寝了。”若璇站起往门外走去。 身后的柳如月也站起,幽幽说道:“影说他去、他去……” 她脸红了红,躲过这个话題,笑道:“他不在寝房呢,姑娘回去怕是一个人独守空闺吧。” 若璇薄唇一勾,回眸看着她,笑得轻柔:“再怎么独守空闺,我还是这个府里的女主人,无妨,你若喜欢陪他,那就陪着他好了,我不相陪了。” 说罢,转身就要离开,却不想这一回身,夜清影竟正从外头进來。 见她已经走到门边,他浅笑道:“怎么了?是不是等不及要出去找我?” “我想回房歇息,我累了。”若璇撇了撇嘴,瞪了他一眼,举步朝门外而去。 “不是还要听如月抚琴吗?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后面还有很多曲子也是美妙,你会喜欢的。”夜清影伸手牵上她的小手往厅内返回。 若璇微微挣了挣,见挣不脱,她抬头瞪着他,不悦道:“我身子不舒服,想要回房歇息,你要不要陪我回去?还是说你要留下來听她抚琴?” 意思很明显,她就是要在柳如月面前让夜清影表个态,陪她歇息还是继续留在这里听曲儿。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小气成这样,或许是因为刚才被柳如月给气到了,沒想到这个娇滴滴的姑娘说话居然这么恶毒。 若她说话客气点,她也不想跟她撕破脸,毕竟她和夜清影如何相处是他们的事情,她管不來,可柳如月居然如此对她说话,她实在气不过。 夜清影似乎有点为难,见他这般为难,若璇已经清楚柳如月在他心里真是有着重要地位的。 她轻吐了一口气,不想再为难他,小手在他掌中抽回,笑道:“天色真的不早了,若是你想把柳姑娘留下來,那便给她寻一个客房,我先回去了,你陪她慢慢聊。” 说罢,举步离去。 这次再也沒有回头,直接回了自己的寝房,回去之后便爬上软榻,掀开被子躺了下去,只是在软榻上躺了好久还是辗转难眠。 这个该死的夜清影居然真的沒有回來,一直陪着他的如月,虽然哪怕他回來了两人也是各睡各的,可是,这回等不到他,心里真的有几分气闷。 可她抓破脑袋也想不透自己究竟在气些什么,说她喜欢夜清影也是不可能,她心里已经有三个男人了,这会根本不可能再放下第四个,难道只因为气着柳如月对她的挑衅? 想想也是,自己身为夜清影的娘子,哪怕只是挂名的,但至少名义上还是,被一个觊觎自己夫君的女子如此挑衅,有谁能不生气? 气一气,气过去就好了,反正以后自己不会再见这个柳如月,以后夜清影的事情也与她无关,沒什么好气的。 她命令自己静下心來,安心歇息,可又在软榻上滚了好一会,始终睡不着。 实在沒办法,她坐了起來抱着自己脑袋,用力揉了几下。 门外却忽然传來月儿敲门的声音:“夫人,你睡了吗?” “还沒有,什么事?” 月儿犹豫了片刻才道:“老爷送柳姑娘回揽月楼,说他今夜不回來了,要夫人自己歇息,不要等他。” 良久等不到里头的人回应,月儿忍不住又道:“夫人,老爷他……” “我知道了,我要就寝了,你也下去歇息吧。” 里头传來夫人的声音,月儿抿着唇,心里有几分不安,忍不住往里面张望,可门窗都锁死了,根本看不见夫人的身影。 想要举步离开,又有点放不下心,良久她才道:“夫人,你不要误会,老爷他只是……只是送柳姑娘回去罢了,他……” 可连她自己也捡不出话來安抚里头的夫人,老爷都说了今夜不回來,是个人也都知道他肯定是送了柳姑娘回去之后就留宿在揽月楼了。 月儿实在想不明白,里头的夫人比起那个柳如月要美上多少倍,老爷居然舍近求远丢下娇滴滴的美娘子去陪那种青、楼女子,老爷这一次脑袋是不是坏掉了? 片刻之后又听到里头传來若璇平淡的声音:“我知道,你下去歇息吧,我要睡了。” 之后,似乎夫人把夜明珠上的锦布落了下來,房内顿时陷入了昏暗的一片。 月儿无奈,踌躇了片刻才举步离开,至于房内那个倒在软榻上的女人,依然睁着美丽的眼眸看着眼前昏暗的一切。 其实也沒什么好难过的,这毕竟是夜清影自己的生活,她不会在这里待太久,很快就要离开了,所以,难过什么呢? 她若是难过只会让人觉得可笑,连她自己也这样认为,所以不难过了也不笑了,困了便睡,饿了便吃。 等夜清影确定和慕寒下一步的计划,她便会离开这里回东周,从此再也不会见到那个男人,既然这一生不再见面,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想着想着,心居然就真的就平静下來了,一旦平静下來之后,才发现原來自己已经困得慌,沒过多久她便沉沉睡了过去。 不过,若璇沒想到的是接下來的日子里,一连三天夜清影居然沒有回过夜府,不知道他是不是一直留宿在揽月楼陪着柳如月,可她心里却是越來越着急。 他说要和她去什么牧场,又说准备要和慕寒他们合作,只不过得要先了解情况,可他现在只知道天天躲在温柔乡里,哪里能想起來他们的计划? 什么合作都是说说,哄哄她罢了,这个男人怎么一点担当都沒有? 头一天她还能让自己心安理得,吃喝玩乐在夜府里等待他,到了第二日她心里已经开始有点着急了,夜里几乎合不上眼,到了第三日的今天,她更是又急又气,气得恨不得那个男人永远都不要回來。 在书房里呆了一会,给他做了两本账,实在气得不行,她随手一扬那账册扔到一边,站了起來往外头走去。 见她气冲冲地出來,月儿似早有准备那般忙迎了上去柔声问道:“夫人需要什么?我命人给你送你。” “我需要你们老爷。” 那男人再不回來,她真的呆不下去了。 若是他再不回來,她便自己想办法离开柳州城,去东周找慕寒他们,她不能再在这里无休止地等下去,浪费她的时间。 听她说得那么直接,说想要他们的老爷,月儿轻咳了两声,温言道:“夫人不要急,老爷很快就回來了,我想他今夜会回來的。” 第322章 夫君数日不归 听到月儿说老爷很快会回來,若璇一点不以为然道: “你怎么知道?人家还躺在温柔乡里呢,说不准过个十天半个月也不回來。” 这种男人,哪怕在二十一世纪也见得不少,何况在这个完全不需要尊重女子的古代? “不行,我要出门。”她转身朝自己的寝房走去。 月儿亦步亦趋跟了上去:“夫人,已经快天黑了,你出门做什么?” “我要去找他。” 她必须要找到夜清影,跟他说个清楚,若是他不愿意帮自己,那她也不指望他了,要她每天在这里无聊地等下去,要她等到什么时候? “那里……那里可是烟花之地,一般良家妇女都不会进去的。”月儿劝说道:“要不我命人去请老爷回來,看看他怎么说,好不好?夫人,你不要冲动。” 见她回了房之后从衣柜里翻着绝无仅有的两套男装,月儿心里陡地一沉,急道:“夫人,你这样闯进去老爷会不高兴的,夫人就是想他也要想想别的办法,我们不能这样。” “谁说我想他?我只是有些事情得要向他问个清楚明白。”想夜清影?她哪來的美国时间? “我明白夫人的心情,可是,夫人这样进去,老爷一定会不高兴的。” 哪有妇道人家去那种地方的?到时候传出去,不知道会被人说成那般模样,这么做,对她和老爷的关系半点都帮不上忙。 可若璇已经把身上的衣衫褪了下去,拿起那套男装给自己装扮了起來。 月儿无奈,只好继续劝说着:“夫人,你再等等,我再遣人去跟老爷说一声,说夫人想他,请他回來……” “笑话,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想他?”若璇撇了撇嘴,衣服穿上之后便把一头青丝放了下來,拿起一旁的粗布,学着男子的模样绾在脑后。 “夫人,你听我说……” “你不用说了,我只是有点事情想问问他,很快便会回來,对了,揽月楼在哪?出门之后要怎么走?” 把头发弄好后,若璇又拿起眉笔,把自己明眸上两道秀气的柳叶眉画成浓密的剑眉,对着镜子瞧了几下,觉得满意了才把铜镜放下,转身朝门外走去: “出门之后究竟该往哪个方向走?月儿,告诉我。” “夫人……” “你不告诉我也沒关系,我知道如何问人。” “夫人,你要考虑清楚,不要太冲动。”月儿一路追着她,追到了前院。 见她真的不管不顾朝院外,她两步迈开堵在她身前,声音也沉了下來:“夫人,老爷让我看着你,不让你随意外出,夫人,你不要为难我好不好?” “原來你是他的帮凶。”若璇抬头瞪着她,眼底全是失望:“你就这样帮着他欺负我是不是?你们都当我是好欺负的人!” “夫人,我沒这个意思。”她可以发誓,她对夫人绝对是忠心耿耿的,但她很清楚外头是什么情况,夫人就这样出去,说不准会遇到小王爷的人。 “夫人,老爷是为了你好。” “把我囚禁在这里,这就是为我好吗?你也是女子,月儿,你觉得我能安安静静坐在这里等他回來吗?或许说等他玩腻了就回家?你是这样认为的吗?” 其实这不是若璇心里的感概,她也不想逼月儿,只是真的要出门,要找到夜清影问问他究竟想要怎么样,才会如此说话以博取月儿一点怜悯。 月儿被她说得心里一阵不好受,她轻吐了一口气,无奈道:“月儿知道夫人心里难受,可这些事我们身为女子的也沒有办法,夫人,你就再等两日,说不准老爷很快便会回來了。” “我为什么要等他?换了是你,你会等这样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家的男人么?你当真愿意?” “夫人……”月儿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话,这种事情她绝对是不愿意的,那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可是,那是他们老爷,是独一无二尊贵迷人的老爷,他条件这么好,有很多女子喜欢他也是应该的,说不准以后这个夜府里还会有不少妻妾美人的,这些都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不知道怎么劝夫人,她只觉得无力。 “我才不要与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月儿,你若是想要阻止,我不会怪你,可是我会恨你。” “夫人……”月儿不自觉退了两步,听她说会恨自己,心里顿时难受得很。 若璇冲她一笑,柔声道:“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我很快会回來,别阻止我。” 说罢,快步朝门外走去。 月儿不知道该不该拦她,也不知道老爷究竟是怎么回事,竟在外头待了这么多日还不愿意回來,这是从前从未有过的事情,他什么时候对那个柳如月如此上心了? 如今这般,连她都忍不住想去揽月楼问问他们的老爷究竟还想不想要他们夫人,看得出他们夫人并不是那种温婉柔顺的女子,更不会乖乖地呆在家里等他。 老爷如果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失去夫人的,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要走到门口,她吓了一跳,又追了上去:“夫人,我……我跟你去!” 若璇脚步一顿,回眸看着她,一脸讶异:“你想清楚了,那可不是好姑娘能去的地方。” “既然夫人都能去,我有何不可?”知道她今日若是阻止了夫人,她一定会恨死自己,她也沒有阻止她的心,可若是让夫人一个人去,她是无论如何不能放心的。 “可我穿着男装。”若璇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番。 “管它什么男装女装。”月儿走到她跟前,一副大气凛然的模样:“我陪夫人去问问老爷究竟在想什么。” “够义气。”若璇对她举了举拇指头,才浅笑着朝门口而去。 可两人还沒來得及出门,门外那道修长的身影已经映入了两人的眼帘。 见他回來,若璇心里倒是平静得很,三天了,有什么气闷也都过去了,这会儿只想跟他把事情说清楚,至于他与那个柳如月有什么关系,她完全不想理会。 可月儿见到夜清影却完全不一样,见到他,她心头的大石总算落了下去,也总算似乎看到希望了。 她忙大步向前想要迎去,却不期然看到夜清影身后的轿子里,一位姑娘从里头步出,之后走到夜清影身旁,挽着他的长臂与他一道进门。 居然还是那个柳如月! 月儿的心陡地一沉,几乎要绝望了。 第323章 只是,一点点难过 柳如月今日的打扮精致素雅,从她身上完全看不到半点青、楼女子的俗气,现在看起來完全就像是个小家碧玉或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 月儿不得不承认这女子确实姿色过人,可是,与他们夫人比起來可就差得远了。 见两人一道进门,月儿回到若璇身旁扶着她,似乎想要以这样的方式给她一点动力。 眼见两人來到跟前,月儿才倾身行礼道:“老爷。” 夜清影的视线落在若璇身上,见她穿成这般,他浓密的剑眉迅速拧紧,眼底闪过浓烈的不满:“你穿成这样想要做什么?” “出去玩玩。”若璇抬起脸看他,眼底沒有任何波澜:“在家里呆得太久,呆得闷了,想要出去看看有什么好玩的。” “出去玩有必要打扮成这样的吗?”夜清影的目光在若璇的身上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忍不住浓密的剑眉越蹙越紧,薄唇抿成一条线,不悦道: “穿成这样成何体统!若是让人见到,还以为我夜清影断臂,娶个男人回來当娘子,简直是胡闹!” 说罢,凌厉的目光落在月儿的身上,沉声道:“还不赶紧带夫人回去换一套像样的衣服,她胡闹也就算了,你还跟着她捣乱,是嫌我不够心烦吗?” “对不起,老爷……”被他这么一瞪,月儿顿时像个做错事的小孩般退回到若璇身旁,大气也不敢透一口。 “还不快去。”夜清影又沉声喝道。 月儿一怔,忙拉上若璇的手,细声道:“夫人,我们先回房换一套衣裳吧。” 若璇什么话都沒说,抬眼看夜清影的时候,不经意看到站在她身旁的柳如月脸上那满满的得意的笑,沒有生气和沮丧,倒是有几分不屑。 本是个温婉柔顺的女子,可如今这般,瞧起來却真的让人厌恶得很。 她的目光落回到夜清影身上,沉声道:“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 “晚点再说,我先送如月进去。”夜清影连看都沒看她一眼。 “我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若璇不死心道。 “我说了,我要先送如月进去,晚点再找你。”说罢,搂上柳如月,与她一道往庭院深处走去。 身后若璇依然面无表情看着他们的背影,眸光有几分闪烁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倒是月儿气得不行,恨不得把走在夜清影身旁的柳如月拦下來,亲手撕开两半。 这回老爷确实太过分了,居然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如此对待夫人,他怎么可以这样? “夫人,我想老爷他……” “我们先回房吧。”若璇淡淡说了一句,转身朝寝房走去。 其实她也只是在刚开始的那天难过了那么一下下而已,之后就再沒有因为夜清影和柳如月的事情计较过什么。 想当初也是柳如月在她面前说了那些话,弄得她心情不好才会因为两人的亲近而难受,事实上真的犯不着,毕竟她和夜清影不是真正的夫妻关系,想通了之后,也就不怨了。 如今她只是急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去东周,虽然夜清影已经跟她说得很清楚,她去东周对慕寒他们來说不是什么好事,可如果夜清影不打算与慕寒他们合作,又或者说夜清影打算自己跟他们合作,并不打算把他们合作的事情告诉她,那么她留在这里其实也沒什么用处。 既然已经促成他们合作,夜府就沒什么她的事了。 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想先出去把自己学到的东西实践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可以帮上他们的忙。 不过,夜清影现在把她扔下來不管不顾倒是让她挺焦急,一直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或许让他再玩两天,心静下來之后,会不会就比较好说话些? 那天她又在房内等着,晚膳是和月儿一起用的,夜清影不回來的日子都是月儿在陪着她,她又沒有那种主仆之分,便让月儿一直跟随她,不管是午膳还是晚膳都是一起用。 她也曾经去过后院那口池子去沐浴,自然也是拉上月儿,也是沾了她的光,月儿才有机会到清风池里去享受一下,反正是夫人带着的,老爷应该也不会责怪。 那池子还真的是个好东西,完完全全纯天然的温泉水,也不知道之前经过了什么地方,水里头有些什么营养物,泡上半个时辰出來的时候,等被泡过的肌肤恢复光泽时,会发现浑身的肌肤比起之前的更加水灵,更加清透。 于是这夜用过晚膳无所事事,若璇又拉着月儿到后院的清风池沐浴。 见她表现得如此轻松,完全不见数日之前的焦急和气闷,月儿觉得自己越來越看不透他们夫人了。 老爷带着柳如月回來,如今两人在前院里不知道正在做些什么,他们夫人却可以笑得这么愉快,过得这么自在,要换了是她,这回必然已经气疯掉了。 “夫人,你要是难过就说出來,月儿听着,你有什么话都对月儿说,月儿绝对不会说出去的。”犹豫了很久她才凑了过去,对若璇道。 若璇睁了睁似水瞳眸,忽然噗哧一笑,不以为然道:“你以为我在吃他们的醋,心里不高兴吗?” 月儿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三天之前那个夜晚,老爷带着柳如月出门之后,夫人气闷了好几日,到了这会老爷回來了,身边依然带着柳如月,很明显那姓柳的最近特别讨得老爷的欢心。 夫人不仅不气,倒是笑得如此愉悦,这不是怒极反笑吗?就如同回光返照一般! 她猜想着夫人这会儿心里面一定气得快吐血了。 “要是难受你就哭出來,或者你骂我一顿发泄一下也好,不要把所有的心事都憋在心里头,会把你的身子憋坏的。”月儿又劝慰道。 夫人的身子本來就不好,再这样一憋,也不知道会不会郁抑成疾,她真的很担心。 若璇伸出小手捧起一把池水扑到她脸上,笑着看她把脸上的水抹下來: “我真的不生气,只是刚开始的时候那柳如月说话确实有点过分,所以气了一晚上,不过第二天我也想通了。还有,刚才出门跟你说的话不过是想博你同情,好让你把我放出去而已,我沒有那么在意这种事,你不用担心。” 但很明显,这些话月儿并不相信。 有哪个女子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夫君被别的女人勾引了去,还能如此镇定的?她只是不想把自己的难过表露出來罢了。 她脸色低沉,眼底有几分黯淡,心里是疼惜着这位夫人的。 夫人越是表现得不在意,月儿便越是心疼。 第324章 留下,忘了他们 “不管怎么样,夫人,你是夜府名正言顺的女主人,她们那些女人也不过是老爷逢场作戏的对象罢了,你可不要放在心里,老爷很快会回到你身边的。”月儿依然苦口婆心劝慰着。 若璇不说话,反正她说什么月儿也不会相信,所以,不如不解释。 “这池子真舒服。”她趴在池边,伸出两条纤细的长臂,舒舒服服地闭上眼叹息着。 以后,等天下平定下來,她也让慕寒在后院里弄一口这样的池子,有空的时候就过來泡泡温泉,这样的人生该是多写意。 不过,依那家伙的兽、性,只怕每次过來泡都会把她折腾得要死要活。 小手不自觉揪紧,心头闷闷的,她又想慕寒了,真的好想,好想回到他身边,偎入到他的怀抱中。 想着他的音容笑貌,想着他温暖的怀抱,想着想着眼眸便一阵酸涩,眼角也不自觉溢出一滴晶莹的泪。 她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慕寒? 他们的关系才刚刚好起來,居然就经历了如此一场可怕的劫难,如果沒有这一劫,他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回了他们该回的地方,安安静静过着属于他们的小日子? 他说他以后会赚钱养她,她从來不怀疑他的能力,其实她要求不高,只想要平静安详的生活,哪怕不能大富大贵,只要能过活也是好的。 慕寒,他这一刻究竟在做些什么? 迷迷糊糊间似乎感觉到有人在靠近,那气息很熟悉却也像是陌生的,她用力吸了一口气,吸进鼻尖的全是男儿炙热的气息。 是不是,慕寒又回到她身边了? 她动了动唇,想对他挤出一抹笑,可尚未笑出來,眼泪便已经沿着眼角滑落了下去。 好想他,真的好想他。 男人伸出长指勾起她眼角的泪珠,看着这滴泪,他心里百感交集,完全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和柳如月的事情真的让她如此难过吗?居然一个人躲在这里悄悄掉眼泪,她心中是不是已经有了一个他? 月儿已经被他遣了出去,如今整个清风池里里里外外只剩下他们两人。 夜清影褪去外袍和里衣,缓缓步入池中,轻轻把这个沉睡过去的女子纳入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美人美景,软、玉温、香,池子的温度在一瞬间高涨。 若璇抬起头微微叹息着,自己似乎又回到了慕寒的身边,他又把她抱在怀中,那双温热的掌肆意安抚着她每一条绷紧的神经,渐渐地,僵硬的身子放松了下來,在他的带领下意识越來越迷糊,身子也越來越无力。 “不要……再离开我。”她微启薄唇,溢出了一句低低的呢喃,两条如玉葇胰无意识地牵上他的颈脖。 夜清影心头一震,从她身前抬起头看着她迷蒙的脸,这一刻怀中的女子是如此的美,美得让他心醉,轻易乱了他的心魂。 这便是他的娘子,他从成亲之后就沒有碰过的娘子。 她说她叫轻歌,他不知道该不该去相信,但他很清楚怀中的女人早已经不是过去的九公主,而他……似乎也越來越喜欢这个新的若璇。 “这么舍不得离开我吗?”长指在她唇边轻轻划过,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际响起。 若璇动了动身子,感觉到身上的人又贴近了她几分,她迷糊地溢出一声低哼,哑声道:“不要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只要你愿意,那便一辈子留在我身边。”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承诺,只是此情此景,话根本不经大脑便说出了口。 他低头在她颈脖间轻轻啃咬着,大掌慢慢往下将她抱了起來,炙热的气息压上,薄唇落在她耳旁轻声道:“忘了他们,留在我身边,我照顾你一辈子。” 滚烫的掌心沿着她柔美的线条慢慢往上,轻轻扣住美好到令人忘了呼吸的柔、软。 心下,万分悸动着,身上每一根神经绷得紧紧的,热,似要冲破他的身躯。 不是沒要过女人,却是从來不知道,原來女人的身子还能让他如此动情。 沉重的身躯压下,他一边轻啃着她的身子,一边呢喃道:“留在我身边,忘了他们。” “忘……不了……”若璇摇了摇头,慢慢睁开迷蒙的眼眸,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忘不了,慕寒,对不起……” 她只是以为自己在和慕寒说话,以为慕寒要她忘了名楚和皇甫烨,却不想当视线里的那张脸渐渐清晰起來之后,出现在眼前的居然不是慕寒,而是让她又气又急的夜清影! 感觉到两人贴得如此亲近,也发现两人此刻身上是完全沒有半点遮掩的,他的渴望甚至孩赤果果地抵着她,微微一动,便能感受到令人恐惧的触碰。 这一惊,惊得她所有的意识在一瞬间完全清醒过來。 她低叫了一声,用力推了他一把:“夜清影,你做什么?” 夜清影有点回不过神來,虽然她推出來的力道于他來说完全不构成影响,可他却被她轻易推开了,只因为在那一瞬间在她眼里看到了抗拒和害怕。 叫嚣着的渴望依然痛苦不堪,却已经沒了进一步的冲动。 他站直身躯,看着视线里的女子匆忙从池中爬了起來,抓过一旁的衣裳手忙脚乱地披在身上,而他依然留在原处,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刚才不是说不让我离开你吗?我只是听你的话,不离开你而已。” “我不知道是你。”她红了红脸,退了两步远离着他,视线不小心扫过他炙热的身躯,她一惊,忙别过脸错开目光:“我跟你说过我不是轩辕若璇,你不能这样对我。” 更何况他才刚从柳如月那边过來,回來之后竟想要对她做这种事,这个男人怎么能如此可恶? 夜清影沒理会她,反而从池边坐了下去,靠在池壁上闭上眼安静歇息。 身体还紧紧绷着,这个该死的女人在勾起了他浑身的渴望之后,竟把他推开! 他什么时候强迫过一个女人?若是不愿意他也提不起兴致,可这一刻只要看她一眼,身体便又绷得更紧,他只能留在原处,拼命让自己紊乱的心思安静下來。 若璇已经把自己收拾妥当了,虽然两个人在这里呆着,气氛有点诡异,可是,这是这么多天以來难得两人独处的时光,若是不抓紧时机与他说说话,她不知道下一次想要跟他说话得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有话想跟你说。” 她走了过去,目光调到别处,完全不敢往他身上看去。 自己和他刚刚还亲密万状地抱在一起,他甚至几乎已经进、入她,这会却正儿八经地说起话來,心里始终有几分尴尬和难堪。 “什么话?”夜清影连眼皮都沒有睁过,依然靠在池壁上沉声道。 “你什么时候会有行动?”敛去心头的不安和羞涩,她沉声问道。 第325章 小王爷到访 “什么行动?”夜清影的声音依然是懒懒的,漫不经心。 若璇脸色一沉,眼底闪过了一丝不悦:“你不是说过要和慕寒他们合作吗?那你什么时候送我去东周?” “我有说过要送你去东周吗?” “夜清影!” 他睁开眼眸看着她,浅浅笑道:“我似乎真的沒有说过会送你去东周,要不你仔细想想我什么时候说的?如果我真的答应过你,我一定会做到。” 若璇咬着唇,知道他说的是真话,他确实沒跟自己说过会送她去。 “那你和慕寒他们……” “我和他们之间的交易与你无关,你一个弱女子沒有资格参与进來。” 若璇垂眸狠狠瞪着他俊逸的脸,可他说的也是实话,她沒有这个资格参与到其中,因为她沒有资本。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做?”她退而求其次,放软了声音。 “你希望我怎么做?”他现在完全是一副慵懒的姿态,看着她时眼底也沒有半点波澜,但只有他知道这一刻自己正在承受着多沉重的痛苦。 渴望如同烈火一般燃烧着他的每一条神经,看着她在衣袍之下那凹凸有致的身段,只是随意看一眼便叫他难受得很。 他依然半眯眼眸,懒懒地开口:“如果沒什么事你就先回房吧,我已经命人请如月过來,这里不需要你來伺候了。” 若璇真恨不得找一块石头狠狠砸到他脸上,她什么时候说过要伺候他?是他一來便呈兽性,想要与她做那事而已! 知道自己再问也问不出什么答案,她冷冷一哼,瞥了他一眼,冷声道:“一天到晚只知道沉迷女色,当心得了花柳病,不治而亡。” 转身就要离开,身后便传來夜清影爽朗的笑声:“你放心,如月为了我一直守身如玉,身子还是干干净净的,我不会这么容易得不干不净的病,谢谢你的提醒。” 若璇头也不回,大步迈了出去。 今夜的夜府注定不平静。 若璇回到了寝房换了一头轻便的衣裳,便从夜清影书架上取來了一本经书坐在软榻上翻看了起來。 大约看了不到半个时辰,门外忽然传來一阵脚步声,月儿推门而入,來到他跟前急道:“夫人,小王爷到王府做客,老爷叫你出去招呼他。” “你说什么?”听到“小王爷”这三个字,若璇惊得忙从软榻上爬了下來,抬头看着她,一脸震撼:“你确定老爷让我去伺候吗?” 月儿点了点头,不知道她反应为何如此惊讶,忙笑道: “老爷叫你去伺候自然是因为你是府里的女主人,小王爷身份尊贵,你身为女主人出去见见他也是应该的,來,我给你梳妆打扮一下,我们赶紧过去吧。” “不行!”她怎么可以过去?她要是过去了,轩辕东昊一定会把她认出來,到时候怎么办? 夜清影为什么忽然要把她推出去?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不能去见小王爷,月儿,我……” “怎么了?”月儿眨了眨眼,一脸困惑:“那小王爷虽然长得不如老爷俊俏,可也是一表人才,不会吓到你的,夫人,不用怕。” 若璇不知道该怎样跟她解释,她自然不知道她在怕些什么,可是她真的沒有办法去见他。 夜清影究竟在搞什么?难道和柳如月在一起之后,他就不想与她扯上任何关系,所以趁着这回把她交出去,好让自己将功抵过吗? 可她又怎么会相信夜清影是这样的人?之前他帮了自己这么多,他沒有理由把她推出去。 “别想了,夫人,小王爷还在等着呢,别让他久等了。”月儿二话不说把她推到梳妆台前的椅子上坐下,取來胭脂往她脸上沾去。 “月儿,我不碰这种东西。”她从來是不施脂粉的,一直以來都素着一张脸。 “不行,老爷说过了夫人一定要打扮过了才出去,夫人别动,月儿给您上妆,很快就好了。” “可我……”看着那胭脂,若璇皱了皱眉心。 自己确实不怎么喜欢这东西,可这回上不上妆根本沒什么意义,她还在想着等会见到小王爷之后怎么办? 万一他真的把自己认出來,又或者说夜清影已经把她供出來了,那她要如何才能脱身? 冥想间,月儿已经把胭脂打到她脸上,为她化了个淡淡的妆容,随后拿着木梳子把她的长发随意绾在脑后,别上一根白玉簪子,淡妆素颜,美得如仙子一般。 “真漂亮,这下看姓柳的拿什么來跟我们夫人比。”她放下梳子,细细打量着若璇,一边打量还一边赞不绝口: “月儿长这么大,从來沒见过像夫人这么美的女子,只要夫人这一身打扮出去,老爷一定会对你另眼相看的。” 两个人走在一起一比较,老爷就知道那柳如月比起他们夫人差太远了。 “走吧,夫人,我带你到大厅见见小王爷。”她催促着。 “我真的不能见他。”若璇站了起來想要躲开,可月儿已经挽上她的长臂,半是强迫半是哄着她赶紧跟她出门。 “虽然老爷在夏朝的地位不低,可那小王爷的身份也是尊贵,怎么说也是皇亲贵族,夫人还是不要得罪他了,省得老爷为难。” 她一直拉着她的手,不管她愿不愿意,直接把她拉向大厅里。 “月儿,我……我真的不能见他。”若璇左右为难,一直想着要挣脱月儿的钳制,但,这月儿看起來娇娇弱弱的一个姑娘家,力气却是大得很,不管她怎么挣扎,还是挣不脱她的手臂。 “沒有什么不能的,不过是见一面,等见上一面之后沒你的事,你就可以回來了。夫人,难道你愿意看着那柳如月一直呆在老爷身边陪他见小王爷吗?那是夜府女主人才有的殊荣,别给人占了去。” “月儿……”她是不明白,可是,她要如何跟她解释? 感觉到脸上有丝丝难受,若璇伸手抓了一把,看着依然拉着她不断向前走去的月儿急道:“月儿,我……我有苦衷,我真的不能见小王爷。” “只是见一面,沒什么的。”月儿还是不理会她。 眼看就要到大厅的厅门了,她回头看了若璇一眼,见她不断在抓着自己的脸颊,她微微讶异了下,却还是劝道:“别抓了,再抓下去脸都要破了。” 第326章 始终不如正主儿 “可是……很痒。”也不知道是不是对胭脂过敏,两边脸颊竟痒得不行,又痒又热,简直就像抹了辣椒一般。 “你刚才给我的胭脂是用什么做的?怎么痒成这样?” 月儿眨巴着眼,一脸无辜:“那是柳州城一家最好的胭脂店出來的胭脂,这柳州里所有有钱人家的姑娘都抢着要这牌子的胭脂呢,老爷对夫人可好了,连胭脂都为夫人准备好。” “可是我……真的痒。”痒得让她忍不住甩开月儿的手,不断往脸上抓去。 “怎么回事?”月儿停了下來看着她,见她把两边脸抓出了不少红印,她惊呼道:“你别再抓了,夫人,再抓下去这张脸就要废了。” 见她还想抓,她拼命把她的手拉了下來:“别抓了,等风吹一吹或许就好了。” 若璇拼命忍着,可脸上实在痒得难受,还想伸手去抓,幸而月儿一直把她的手拉下,不许她乱动,过了片刻总算觉得脸上沒那么痒了。 “走吧。” 感觉到她身体明显放松了有点,月儿拉着她直接往大厅走去。 大厅里,夜清影坐在主位上,身旁站着一身素装的柳如月,轩辕东昊坐在下方正在品茗。 “这么说小王爷竟是怀疑我府中的夫人是九公主轩辕若璇?小王爷,这话并不好笑。”夜清影搁下手中的杯子,抬头看了身旁的柳如月一眼。 柳如月一直为他揉、捏着的胳膊,他浅浅一笑,柔声道:“累不累?累的话下來陪我坐坐。” “不累,我伺候你便好。” 柳如月柔柔一笑,两颊绯红,又轻轻为他揉了起來。 这含羞答答的模样看得下头的轩辕东昊一阵心乱如麻,他來过柳州数次,每次都想见见这位揽月楼的花魁,可是听说她是夜清影的女人,不接其他客人,自己也不想和夜清影起冲突,因此才错过。 今日一见,果真是个绝色美人,见她这般娇柔万状的,真恨不得把她揽在怀中,好生怜爱着。 视线从她脸上移开,落在夜清影身上,他笑道:“夜老板真是艳福不浅,家中有着美娇妻,外头还有这么可人的红颜知己。” 夜清影浅浅一笑,笑意里头有几分无奈:“小王爷有所不知,我家中那位……” 他揉了揉额角,一丝为难:“这新夫人当初和九公主长得无差,见她一副水灵的模样,便把她带了回來,也是看着她温柔可人才勉强把她收了,不想……” “不想什么?” 小王爷不动声色地问着,他说新夫人与九公主长得无差,这种借口他自然是不相信的,若是待会见到人,果真和九公主长一模一样,他一定会把她带回去,让宁太后來断定她的真假。 这事轮不到夜清影來说。 夜清影摇头浅笑道:“只是可惜了,长相确实和九公主有几分相似,只是那身上的肌肤比起九公主的水灵差太远了,东施效颦,始终不如正主儿。” 九公主轩辕若璇长得美若天仙,这是朝中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整个皇朝的郡主和公主里面,就属九公主最出色。 轩辕东昊也曾近距离打量过轩辕若璇,她那一身冰肌雪肤确实完美得沒有半点瑕疵。 不过,两人是堂兄妹,他就是再喜欢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堂妹來臆想,所以和九公主也不曾有太深入的交往。 倒是眼前这个揽月楼的花魁柳如月如今占去了他整个心魂,若是能一亲芳泽,那也不枉來柳州一趟了。 “难道……难道说她不是影明媒正娶的夫人吗?”柳如月听着他的话,忽然问道。 娶回來和收回來区别可就大了,完全不是同一个概念,她还以为她是他的正夫人。 夜清影看了她一眼,笑得轻柔:“你认为我会娶一个冒牌货当娘子吗?” 这话正好被來到门边的若璇和月儿听到,若璇微微怔了怔,一句话并未对她造成太大的影响,倒是坐在下头的小王爷让她顿时紧张了起來。 两人才刚出现,房间里头的人也都注意到她了。 夜清影只是淡淡瞟了她们一眼,淡言道:“轻歌,快点过來见见小王爷,别再像上次那样丢人现眼。” 他还叫她轻歌,难道不是打算把她的身份告诉小王爷吗?还是说他想用“人有相似”的借口打发过去,可是,小王爷会相信吗? 若璇深吸了一口气,也鼓足了勇气才迈步进去,來到轩辕东昊跟前欠了欠身,温言道:“见过小王爷。” 小王爷瞟了她一眼,上次在街上是因为她脸上全是猩红的染料完全看不清她的长相,可这回长相倒是看清了,但那张脸…… 他别过脸,错开目光,难掩眼下的一丝厌恶,摆了摆手,淡言道:“退下吧。” 既然不是夜清影的正夫人,他也沒必要给她什么好脸色,毕竟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一个民女还不值得他费神。 沒想到他的反应竟是这般淡漠,若璇微微讶异着,却也听话退到一旁,本想坐下去,上头却传來夜清影含笑的声音:“在王爷面前哪有你坐的份,站着吧。” 若璇一怔,抬头看他,却见他瞟了自己一眼,眼底含着几分复杂。 只是一眼,顿时心里暖了起來,忽然间,明了了许多事。 目光落在柳如月身上,她哀声道:“清影,这几日他们说你都在揽月楼呆着,你是不是不再喜欢我了?” 沒想到她会忽然说出这样的话,小王爷往椅背上一靠,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这回倒是要看看夜老板该如何处理这些问題。 一个收回來的小娘子,一个老相好,这是要开战了吗? 夜清影动了动唇,尚未來得及说话,站在身旁的柳如月边道:“姑娘不要误会,影只是來我这里听听歌,与我聊聊天,我和他……我和他……” 她红了红脸,明着是想要解释她和夜清影沒有任何不正当的关系,可这副模样如何能让人不多想? 若璇看了她一眼,心里还有几分不安,她这回称呼自己“姑娘”却沒有唤她的名字,大概是夜清影早与她打过招呼。 她觉得自己有点失策了,出人见人就不应该用自己的真名,早该跟她说自己叫轻歌,那便什么事都沒有了。 心思百转间,她忽然奔到夜清影跟前蹲了下去,抱上他的腿哀求道:“清影,我已经跟随你近半年了,你就不能看在这个情分上,不要再与她來往吗?” 第327章 求求你,别赶我走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得你來管?这里沒你的事,回你的房去。”夜清影淡淡开口,眼底全是不屑。 “清影,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伺候了你那么久,沒有功劳也有苦劳……” “让你伺候我真的令你觉得这么辛苦吗?”他皱了皱眉,明显因为她的话而不悦。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若璇摇着头,一脸悲哀,差点滴落眼泪: “你为什么要让月儿送我离开?我不想离开这里,我不要回那个地方,清影,你既然把我从那里带出來,就不能把我扔回去,那地方什么都沒有,连吃一顿白米饭都困难,你让我回去,我要怎么样活下去?” 看她这副苦大仇深的模样,逼真到几乎连他都看不出來,夜清影心里有几分欣慰,更因为她与自己的心灵相通而心头暖和着。 “我沒说过不给你钱。”他看着月儿,沉声道:“到我书房去给她取两张银票,帮她收拾好,明日送她离开。” “清影……” “影,你还要让她留到明天吗?”一旁的柳如月轻轻抚上他的肩膀,一丝怨念:“她这样子,我看了不好受。” 夜清影拍了拍她的手臂,又垂眼看着若璇,看到她脸上那些密集的红印,不禁浅叹道: “你既然犯了病,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你这模样我多看两眼夜里也会睡不着,我如何还能跟你在一起?” “我不是故意弄成这样的,我这不是为了让自己装扮得好看一点讨你欢喜吗?”若璇哀声道。 “不用说了。”他看着月儿,一脸不耐:“送她回去,明天……不了,现在就把她送走,找一个马车送她离开,这模样让我看了倒尽胃口。” “清影,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要!”若璇低叫着,可月儿已经两步向前,硬是把她拉了起來,沉声道: “姑娘,老爷说了让你离开你便离开吧,再说你的脸变成现在这样,就是我们见了也不好受,你又何苦在这里惹老爷不悦?” “不可以,我已经跟了他半年了,他怎么可以就这样把我赶走?以后我该怎么办?” 若璇推开了她,视线在厅里扫了一周,最终落在小王爷身上,她一咬唇,奔了过去想要去抱他的腿。 轩辕东昊瞥见她那张恐怖的脸,吓得忙站了起來,向后一退远离着她:“你别碰本王,有什么事在那里说。” “小王爷,你要替……你要替我做主,你要帮帮我。”若璇又向他扑去,哀求道: “小王爷,半年前清影把我在贫民窟里带出來,说了以后会给我美好的将來。我已经跟随他半年了,如今我怎么可以又回到那个地方去受苦?小王爷,我求求你,帮我劝劝他,让他同意让我留下來,求你。” “这是你和夜清影的事情,与本王何干?要求,你去求夜老板。”轩辕东昊一脸嫌弃。 这张脸,就如夜清影所说的,多看两眼都会让他倒尽胃口,若是让她靠近,也不知道她身上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病会传染给他。 还以为这女人真是九公主,可现在看來,九公主又怎么会如此糟蹋自己那张绝色倾城的脸?他真的是鬼迷心窍了,才会造成这么大的误会。 “小王爷,求求你,帮帮我。”若璇还要扑过去,轩辕东昊见此,忙沉声喝道:“來人,把这个……” “不劳小王爷费心。”夜清影看着月儿,脸色一沉:“把这女人带回去,找一辆马车送她离开。” “是,老爷。”月儿向前两步,一把扣住若璇的腕,死命把她往厅外拽去:“姑娘,你听我说,你再为难老爷,老爷说不定连钱都不给你了,姑娘,你还是听话吧。” “不,我不可以走,清影,我喜欢你,别赶我走,清影,清影……” 两个人挣扎的声音越來越远,渐渐消失在厅外长廊的另一头。 轩辕东昊吁了一口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着夜清影闷声道:“怎么会收这么个疯婆子回來?” 夜清影揉了揉额角,无奈叹息:“这女人若是脸上抹上粉,真和九公主有几分相像,想当初我也是鬼迷心窍,看到上了妆的她,只觉得挺娇俏可人的,所以,便带回來了。” “难道你一直不知道她的真容吗?”一旁的柳如月问道。 夜清影浅笑道:“也不是不知道,不过,她以前这张脸不是这样的,以前也只是一点点红斑,不知道她用了什么胭脂水粉,脸上那些红斑越长越厉害,直到数日之前简直恐怖得完全看不下去。可她偶尔也会有所好转……反正就是时好时坏,到现在我是真的受不了了。” 他看着轩辕东昊,笑得无奈:“真是抱歉,小王爷,让你见笑了。” 轩辕东昊摆了摆手,沒有如意料中把轩辕若璇带回去,心里有几分烦闷。 见此,夜清影拍了拍柳如月的手,笑道:“去给小王爷换一杯新茶吧。” 柳如月欠了欠身,柔声道:“是。” 便施施然來到轩辕东昊跟前,亲自为他倒上一杯清茶,半蹲了下去,双手递给他。 当她过來的时候,轩辕东昊只觉得阵阵幽香萦绕在鼻尖,那幽香让他心情舒畅,心中的烦闷顿时散去了不少。 接过杯子的时候也也顺道摸了摸她的小手,笑道:“谢柳姑娘。” 柳如月红了红脸,见他把杯子接了过去才站了起來,正要打算回到夜清影身旁之际,又不觉抬头瞟了他一眼。 只是一眼,便顿时乱了轩辕东昊的心魂。 那似嗔似怨的一眼,简直就像是个含羞答答的小娘子,怨他的夫君不懂风情那般,弄得他心里乱糟糟的,恨不能马上奔过去把她抱在怀里。 臆想间,又听到夜清影的声音响起:“不知道小王爷这次來柳州有什么重要的事?我这两日还准备着要去扬子牧场视察一番,若是小王爷能早几日到,说不准我还能找点时间陪小王爷到处去游山玩水。” 轩辕东昊浅笑道:“夜老板贵人事忙,又怎么可能有那么多时间陪本王?不过,这次本王过來也是有要事,所以,夜老板只管忙你的就好。” 既然他要去扬子牧场,那便是说得要离开柳州,等他走了以后,他再每日去揽月楼与柳如月多亲近亲近,说不定这姑娘能回心转意,改而投入到他的怀里。 “不知道夜老板打算去扬子牧场待多久?”他试探性地问道。 夜清影微微眯起眼眸,似在思索着些什么,片刻才道:“这次过去估计得要待一个多月,若是事情解决不來,说不准还要待上两三个月。” 第328章 男人,都一样 “什么事情让夜老板这么头痛?”能让他待两三个月,那事情绝对不简单。 “听说牧场起了些瘟疫,我得要赶紧过去看看。” 瘟疫,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牧场要是闹起了瘟疫,轻则死一大批牧畜,重则整个牧场都会瘫痪。 小王爷还想说什么,门外忽然传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月儿急匆匆奔來,进了门连礼都沒有行,便直接道:“老爷,姑娘她……她……” “她怎么样?” “她割脉自尽,流了不少血,老爷,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混账!要死也别死在我的地方!”夜清影霍地站起,沉着脸低咒了一声:“这该死的女人,早知道就不带她回來了。” 举步想要离开,可又忍不住回眸看了柳如月一眼,面有难色。 见他如此,轩辕东昊忙站了起來,浅笑道:“夜老板若是有事要忙,那便先去忙吧,本王替你照顾柳姑娘。” 夜清影犹豫了片刻才道:“那不知道小王爷方不方便替在下把如月送回揽月楼?” “能送如月姑娘,本王自然是乐意的。”让他亲自送佳人回去最好不过,也可以借此机会好培养培养感情。 夜清影依然看着柳如月,一丝迟疑。 柳如月浅笑道:“既然事情重要,你就先去去处理吧,小王爷送我回去便好。只是……你离开柳州之前能不能再來见见我?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乱的不是夜清影的心,倒是乱了一旁小王爷那颗急躁的心。 夜清影只是犹豫了片刻,便点头道:“我先把那女人的事情给解决,回头再去找你,你回去要注意安全。” “有小王爷在,我相信我不会有危险。”柳如月向他欠了欠身。 夜清影又看着轩辕东昊,向他拱手道:“那就有劳小王爷送如月回揽月楼,等我的事情忙完再登门拜访,向小王爷道谢。” “沒关系,本王送柳姑娘回去,你安心去吧,本王和柳姑娘就此别过。” “那我不送了,两位请。”夜清影招來护卫,命人送轩辕东昊和柳如月出门,他和月儿急匆匆往寝房赶去了。 夜清影回房的时候若璇正在闷闷地发着脾气,其实不难想象,好好的一张脸被毁成这样,有谁不难过? 本是倾国倾城、沉鱼落雁的如花美颜,如今满满的全都是红印子,还有几道被她自己抓出來的红痕,虽然不至于抓破皮肉,但痕迹也是恐怖得很。 看到夜清影回來,若璇想都不想,举起手里的铜镜便用力向他砸去:“你个混蛋!坏人!” 夜清影衣袂轻扬,随手接过,才刚把铜镜拿在手里,另一个东西又砸了过來。 他长指一捏,随手抓來一看,竟是一只木梳子。 见她又抓起其他东西准备向他砸來,他忙道:“你别生气,我保证很快会让你好起來。” 若璇一怔,忙把手里的胭脂盒放下,霍地站起看着他,急道:“你究竟给我脸上弄了什么东西?快点给我把它治好。” 让她天天顶着这么一张脸,如何出门见人? “不过是一点小药粉罢了,何必气成这样。”他走了过去,朝月儿使了个眼色。 一直守候在一旁的月儿狠狠松了一口气,匆匆退到房外,顺便把房门拉上。 若璇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呢,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和月儿之间的小互动,见他向自己走來,她气鼓鼓道:“你快点给我解药,帮我把脸弄好。” “为什么要把它弄好?现在这样不是很好的吗?至少小王爷认你不出來,不是吗?” 修长的身影倚在梳妆台前,他把东西搁下,浅笑道:“你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小王爷今夜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放过你?” “可你把我的脸毁成这样!”虽然瞒过了小王爷确实是件好事,可是,对一个姑娘家來说最重要的是什么?还不是这张脸吗? 如今这张脸被毁成这样,叫她以后怎么办?这样一张脸,她连多看两眼都觉得难受,更何况是别人? 等到慕寒和名楚、甚至是那个暴躁的皇甫烨见到她时,只怕连呕吐都來不及,哪里还愿意要她? “难道你那些所谓情深意重的夫君就这么肤浅,只喜欢你这张脸吗?”看到她一脸的失落和绝望,夜清影只觉得好笑。 当然,他也笑出口了:“你和他们之间的感觉就这么脆弱?” “男人不都一样吗?”若璇翻了翻白眼,一肚子的委屈。 倒不是真的觉得慕寒他们如此肤浅,可是……如今脸蛋弄成这般,若是一辈子不能好,连她自己也沒信心站在他们身旁。 他们一个个长得像谪仙一样俊逸迷人,放一个丑八怪在身边,这一辈子光是口水都能把她淹死。 “谁说男人都这样?”夜清影忽然正了正脸色,向她走去:“我倒觉得你现在这模样挺可爱的。” “说得倒是好听。”若璇连看都沒看他一眼,独自闷闷地在软榻上坐下,气道:“要是让你娶一个这么丑的娘子,你愿意吗?” “你不已经是我的娘子了吗?人都已经是我的了,还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他也來到软榻边,在她身旁坐下,伸手把她的下巴勾了起來。 “别碰我。”若璇本是挥手想把他的掌挥开,可他忽然五指一紧,愣是把她一张脸勾了过去。 “做什么?”见他想要凑近自己,她吓了一跳,本能想要推开。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脸如今是什么惨状,所有的抗拒便在一瞬间停止了下來。 她忽然眉眼弯了弯,眼底闪过一丝狡谲:“怎么样?我现在是你的娘子,你说我可爱,要不亲我一个试试?” 她笃定夜清影绝对不敢碰她,刚才在厅里的时候,她只不过想要靠近小王爷半步向他哀求而已,那男人已经被她吓得屁滚尿流,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是个男人见到她如今这幅模样都不敢靠近半步,何况是亲她一口? 但她忘了,夜清影不仅靠近了她,还在她身旁坐下,两个人现在这模样,靠得很近很近。 “你以为我不敢?”他眯起星眸,唇角含着一抹邪魅的笑意。 这样的笑意让若璇微微惊了惊,可她咬着唇,笑得不屑:“你敢,那你亲一个试试,不要亲其他地方,就亲这里。” 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这上头全是满目苍夷的红斑,还有被她抓出來的红印:“你当真喜欢的话你就亲啊,不是说你不像其他男人这么肤浅吗?那你亲,快……唔,,” 第329章 才开始,她已跟上 若璇的话还沒说完,她便吓得睁大了一双如明珠般漂亮的眼眸,不为别的,只因为夜清影已经亲下來了,亲在她恐怖的脸颊上。 不仅如此,他还探出滚烫的舌,轻轻滑过她脸上每一处! 若璇惊得连心脏都几乎忘记要如何跳动,她现在的脸恐怖成这样,连自己都要嫌弃,这男人居然真的亲得下去!甚至还亲得这么暧、昧,这么邪恶! 直到他炙热的气息渐渐落在她的唇边,她才吓得蓦地回了神,双手抵在他身前想要把他推开,可夜清影却直接把她勾了回來,一个翻身,软软的身子被他压在软榻上。 他滚烫的唇覆上她颤抖着的薄唇,用力啃了起來,不像刚才那么轻柔,而是抱着一份足以毁灭天地的力量,以强悍的气息袭向她。 若璇慌得用力挣扎了起來,可他的掌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把她的一双手以单掌扣住固定在她的头顶上。 滚烫的舌滑过她的唇线,滑向她的下巴,在她布满红斑的脸颊、脖子上一寸一寸掠过,他的另一只大掌也慢慢抚向她的身躯,时而粗暴时而温柔地探索着。 若璇从一开始的极力挣扎,到后來竟被他慢慢带出一丝软得如同沒有力气般的气息,那样的一股气息笼罩在她的周身,让她的意识渐渐迷失了方向。 他的唇又回到她的唇上,含着她的嘴细细密密地吻了下去。 胸臆间所有的空气渐渐被抽光,她忘了要如何呼吸,甚至忘了要把身上的男子推开。 一个吻,在她差点因为缺氧而昏死过去的时候宣告结束,夜清影抬起头,垂眼看着她蒙上氤氲水汽的双眼,浅浅笑道:“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还想说我和那些男人一样?” 若璇用力吸着气,心口不断在起伏,惊得连魂都快丢了,哪里还顾得上说话? 如此一副无助的模样,惹得身上的男子顿时浑身绷紧,喉间一阵干涸。 “你这是在欢迎我吗?” 在他的软榻上居然摆出这么一副青涩而无辜的样子,这模样让任何男子见了都怦然心动,她难道不知道某些时候是绝对不能用这种无辜的眼神看着一个男人吗? 若璇眨了眨眼,混乱的意识尚未完全理顺过來,见他又想向自己压來,她本能地动了动身子抗拒道:“不要。”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在这个时候,越是说不要便越是想要。”他霸道地宣布。 “我不是!”她总是清醒过來了,为了这句熟悉的话语。 这话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发明出來的,怎么会被这种沙猪男人捧为信条一般。 “我说不要就是不要,你别自以为是。”她横眉竖眼,不悦道。 “那就当我是自以为是好了,现在,我想要。”沉重的身躯再次压下,滚烫的薄唇在她完全來不及抗拒之前已经压了下去。 沒想到这女人的嘴竟是这般的甜,吻着她的时候就如同吻着一口蜜一般,甜丝丝的,一直甜进他的心扉。 他从來不喜欢亲吻女人,哪怕与她们做着最亲密的事情,他也不愿意亲她们的嘴。 他总是认为,一个男人亲一个女人的嘴,代表着他愿意视她为自己人,而他活了这么多年,从來沒有遇见一个能让自己愿意纳为自己人的女子。 细细绵绵的吻,吻得身下的女子再次晕乎乎的。 她虽然有过几个夫君,可是每个夫君在这种事上都如此青涩,哪怕连温柔的名楚也是不懂得如何在软榻上讨女子的欢心,更别说什么吻技。 那些所谓的吻技都是无师自通,沒有任何技巧的。 可夜清影不一样,他是个是生意人,以前也常出入过烟花场所,亲近过的女子自然比其他三人要多太多。 虽然他的吻也沒有任何技术可言,但或许是见识得多了,做起來的时候总是比其他三人熟悉得多。 所以,只是浅尝便已经把若璇给吻得快要昏睡过去。 当他再次放开她的时候,她依然似在幻境中,完全清醒不过來。 夜清影薄唇一勾,浅浅笑着,落在她身上的大掌不自觉移向她的脸。 现在这张脸布满了红斑,可他却看到红斑之下那张原是美好到让人心碎的脸颊。 美人他见的不少,其实哪怕若璇长得再美他也不会因为她的美色而慌了神,可是这一刻,他分明感到抱着她是和抱着其他女子时,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抱着她的时候,渴望总是來得特别快,也特别猛烈,如果不是想着她心里完全沒有自己,这一刻他或许已经不管不顾直接要了她。 可他不能,他也不想做这种让她事后后悔的事。 高大的身躯直起,渐渐放开了她,他站了起來垂眼看着依然软倒在榻上的女子,浅笑道:“这么快就弃械投降,你的防御力是不是太差了点?” 若璇深吸了几口气,总算渐渐捡回了一丝理智,知道自己又沦陷在他的亲近下,一张脸顿时蒙上几许绯红。 她忙坐了起來,拉了拉自己的衣襟,低垂着小巧的头颅,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沒有。 她真的太挫了,怎么可以几次三番在他身下迷失自己?分明说了心里已经有了三位夫君,绝不可能放下第四人,可如今竟又这样,她实在太过分了! “怎么样?是不是发现自己原來对我也是有感觉的,你已经放不下我了是么?”见她这副含羞答答的模样,夜清影挑了挑眉,身躯又在瞬间绷紧。 话语是轻松的,唯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刻有多难受。 “你胡说什么?”若璇抬头看着他,飞快地道:“你别自作多情了,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他再次靠近了几分。 他一靠近,若璇便又吓得连呼吸都忘了要进行,她忙往身后躲去,一边躲一边怒道:“别再碰我,再來,我对你不客气了。” “就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能对我做什么?”夜清影总算站直身躯不再逗弄她:“不过,你这小丫头的心思我倒是挺喜欢的,在大厅的时候竟然这么容易便能接收到我的暗示。” 当时他只是看了她一眼,这丫头居然立马反应了过來,连他也讶异于自己与她之间能融汇的心灵。 他本是想着还得要想什么办法才能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思,却不想他才刚开始,她已经跟上他的步伐。 这样的灵犀,出乎他意料的同时也让他心里暖暖的,几分愉悦,几分满意。 第330章 出门,现在 特么对于+看书网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小王爷來得太快让他根本來不及与这女人提点些什么幸而她反应还算不差 “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今夜我们出门”欣赏够了她的窘迫夜清影忽然宣布道 “出门”若璇眨了眨眼眸抬头看着他:“去哪里” 今夜的一切发生得突然突然到让人觉得措手不及先是这个出门多日未归的挂名夫君忽然回來还带了个红颜知己回來之后又在清风池里逗、弄了她好一会 之后是小王爷名为作客实际上是要窥探她的真实身份然后脸就这样被他毁了直到现在若璇还有点糊里糊涂的感觉还沒完全回过神來 “之前不是跟你说过要去牧场吗”夜清影回眸看着她看到她的眼眸闪着困惑的光芒他浅笑道:“还怕我把你卖了不成快把东西收拾好我沒有那么多时间向你解释我们马上出发” 轩辕东昊如今正在送柳如月回揽月楼知道他带回來的女人不是轩辕若璇后他守在夜府周围的人也应该撤去了 他更和他提过自己要去牧场事情宜早不宜迟现在就走让他完全沒有后悔的余地 轩辕东昊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柳如月身上自然沒有闲暇心情來理会这些等到明日过后等他清醒过來难保不会察觉到今夜所有事情的诡异之处此时不走还待什么时候 似乎明了他心中的想法若璇忙从软榻上翻下來目光扫过房内四周继而抬眼看他轻声道:“我沒有什么东西好收拾的你去收拾你的吧我只有一点点小东西” 她在这里所吃所用的全是夜清影命人给她置办的本就沒有属于自己的东西要收拾也只需要简单收拾几套衣裳还有一些女儿家所用的小玩意她甚至连胭脂水粉都沒有根本无需花太多的功夫 一想到胭脂水粉又忍不住抬头狠狠刮了他一眼 这还是他夜老板第一次给她送东西呢沒想到原來是害她的哪怕出发点是好的可是毁了她一张脸也是万分罪恶 不理会她的怨念夜清影举步走到门外朝守在一旁的月儿道:“去帮夫人收拾我们立即出发” 到了这会儿月儿已经反应过來也明白整间事情了向他行了礼她匆忙进了门为若璇收拾去了 就这样半个时辰之后若璇和月儿各自背了一个小包袱匆匆來到前院 前院里已经聚集了一些人夜清影站在马车旁正在举目看她 若璇怔了怔随即快步向他走去平静道:“我已经收拾好了我们现在启程吗” “你和月儿先去码头我的人已经等候在那里那里会有船只送你们离开” “那你呢”若璇有点讶异本以为他会跟她一起走的 夜清影浅浅笑了笑抬头望了望天际夜色深沉明月和星辰依然高挂在天边他淡言道:“我答应了如月在我离开之前去一趟揽月楼找她” 若璇轻轻咬着下唇不再说话 都到这时候了居然还想着人家姑娘若真这么介意就不该让那个小王爷送人家回去 她虽然与轩辕东昊接触的次数不多可在今夜里也看得出那男人对柳如月抱着一份怎么样的心态 让小王爷送柳如月回揽月楼虽然人家身为王爷高高在上不至于做出那强迫的行为可在这种烟花场地有谁能说是强迫的 哪怕是强了他也可以一口咬定是姑娘家自己勾搭他世人本來就对烟花女子抱着一种轻蔑的心态又有谁会相信柳如月不是为了钱去勾引小王爷 不管怎么说柳如月也是帮了她她沒有当场称呼她为若璇姑娘只怕早就已经受了夜清影的提点既然如此她怎么也该为她操一份心 “我想你还是早点去吧不知道那小王爷会不会真动了歹念要对她不轨”她催促道 夜清影微微讶异垂眸看着她不解道:“你催促我去如月那处难道真一点都不吃醋吗” “我为什么要吃醋”若璇抬眼看着他一脸无辜 他不过是她的挂名夫君而已虽然过去那几日心里确实有点不舒服可今夜柳如月帮了她就目前來说于她总算是有恩 “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看得出小王爷对她十分感兴趣可那柳姑娘的心思全部都在你身上虽然是个烟花女子但也是个人你去帮帮她吧”她诚恳道 夜清影点了点头虽然心情极其复杂也有一丝不是滋味不过她说的却是事实 要柳如月和小王爷离开本就是对柳如月一件愧歉的事否则他也不会答应她的要求在离开之前去看看她 他招來一旁的冷唯沉声道:“保护夫人离开在下个码头等我我会策马赶去那里与你们汇合” “属下明白”冷唯向他行过礼看着若璇恭敬道:“夫人请上马车吧时间不多我们必须要赶紧离开这里” 夜府之外小王爷的人确实在半个时辰之前撤去但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又会回來 若璇也明白事情的紧急便与月儿一道往马车上走去刚上车又不忘掀开帘子对着依然站在原地的夜清影温言道: “你小心点小王爷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若是让他看出端倪我怕他会对你不利” “你是在关心我吗”夜清影挑了挑眉复杂的心情顿时轻快了起來 他薄唇扬起扬开一朵绝美的笑意温言道:“无妨大不了给他点好处疏通一下我夜氏在整个夏朝家大业大他区区一个小王爷还奈何我不了” 若璇沒有说话知道那所谓的“疏通”定要耗费他不少代价可是都到这份上了感激的话语也沒必要再说 她再深深看了他一眼才放下帘子回到车厢里坐好 月儿已经为她把被褥铺好见她进來她笑道:“夫人先在这里睡一会吧离码头有一段距离只怕得要一个多时辰才能赶到” 一个时辰两三个小时睡一会也是足够的只是若璇心里还有这几分牵挂不知道夜清影这一趟去揽月楼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现在小王爷是不是还在揽月楼在柳如月那里 第331章 一辈子,是夫人 不管夜清影是不是家大业大到完全不惧怕小王爷的势力,但对方毕竟是皇亲贵族,他一个生意人怎么也不该与皇家的人起争执,这对他來说百害而无一利。 可是,夜清影为了她竟做到这份上……若璇心里微微感动着,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回报他。 他日若他真和慕寒他们合作起來,而慕寒回到这里夺回天下之后,她定会在慕寒跟前为他多说几句好话,多给他一点好处。 得人恩果千年记,不管夜清影在不在意这一点利益,至少她欠他的总要想办法还给他。 马车缓缓动了起來,听着声音,他们似乎已经离开了夜府的大门,正在道上行驶着。 若璇在被褥上躺了下來,见月儿依然端坐在一旁,她笑道:“你也过來与我躺在一起吧,路途艰辛,别让自己累到了。” “我沒事,夫人,我身子骨好,不怕劳累。”月儿笑了笑,完全不在意。 若璇却爬了起來拉上她的手,强迫她在自己身旁躺下,拉开锦被盖在两人身上,笑道: “我不知道我还能当你们夫人多久,但在这段时间我和你都是自己人,既然是自己人就不要计较这么多,出门在外,体力能省则省,接下來还不知道会不会遇到什么困难和危险,先歇好了再说。” 月儿眨着大大的眼眸一瞬不瞬盯着她,心里万分的感动,她一个下人而已,而她身为夜府的女主人,竟跟她说出这么温馨的话语,如何能不让她动容? 压下心头的凌、乱,她柔声道:“你一定会永远是我们的夫人,一辈子不会改变。” 以为她还在想着老爷和柳如月的事情而心里烦闷着,月儿握了握她的手,认真道: “你相信我,夫人,我们家老爷绝对不是那种人,他若是娶了你就一定会为你负责,你是我们夜府的女主人,这一生都不会改变。” 将來她还会为他们老爷生一堆儿女,等他们的儿女长大成、人之后,将会接手掌管着夜氏的一切。 月儿仿佛已经看到将來的夜府肯定每日都在闹腾中度过,有几个小萝卜头一天到晚嘻嘻哈哈的,让原來沉闷至极的夜府变得如同世外桃源一般。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如此美好的画面了。 “我相信老爷,夫人,你也相信我。”这是她在闭眼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若璇沒有回应也沒有否定她,知道她对夜清影忠心耿耿,连带着对自己也是一片忠诚,她不想轻易毁去她的梦。 她翻了个身平躺着,安静看着车顶,依然在想着接下來要走的路。 等到了扬子牧场之后,她需要跟夜清影好好谈谈,她真的不能一直呆在这里,除非是慕寒让她在这里等着。 可是,那个高傲小气的男人会让她一直呆在别的男人身边吗? 粉色的薄唇轻轻扬了扬,无声浅笑着。 一想到慕寒那张沉寂刚毅的脸,心里便不由得暖和了起來。 或许她很快就能见到慕寒了,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如自己一般,一直在思念着她? 等他们再见的时候,她一定要告诉慕寒,她其实真的很喜欢他,真的很喜欢很喜欢…… …… 夜清影到达揽月楼的时候,轩辕东昊已经离开,揽月楼一如往日,欢声笑语不断,灯红酒绿,热闹繁华。 穿过热闹的大堂,他径直踏上楼梯往二楼走去。 一个眼尖的小丫头发现了他的身影,忙匆匆奔了过來,那双眼眸红红肿着的,明显才哭过。 夜清影认得她是跟随在柳如月身旁的一个婢女,见她如此,他心一紧,忙问道:“怎么回事?” 婢女薄唇颤抖,哑声道:“姑娘……我们家姑娘她……” 夜清影二话沒说,直接上了二楼,大步朝柳如月的房间走去。 其实他进门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柳如月或许遭到轩辕东昊的侮辱,如今正在寻死觅活。 却不想进门时只看到一抹素白的身影躺在软榻上,她的手腕上裹着一根纯白布条,房内有明显的药味,而她手腕的布条上还染着丝丝腥红。 他心头一紧,大概已经知道怎么回事。 沒想到轩辕东昊真的这么禽、兽,居然对她动手了,这可不是他平时认识的小王爷,小王爷哪怕再禽、兽也不至于会做强迫女子的事情。 他之所以这么放心把人交给他,也是笃信了以他高高在上的尊贵身份,定不会如此。 更何况柳如月怎么说也是大家公认的他的人,就算轩辕东昊想要也只能等人自愿投怀送抱,用强的自然也说不过去。 不过,以眼前这一切來看,他真是高估了轩辕东昊的品行,看着这凌、乱的一切,心里不是痛苦,而是极度气愤着,毕竟这姑娘家是因为他才受的苦。 他知道柳如月直到现在还是处、子之身,自己这么多年來不想要她、只因为想找一个纯粹能说话的人,可到了后來他也渐渐发现柳如月并不是一个可以和他秉烛夜谈的对象,他有许多想法是对方无法理解的。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赚的钱越多,家业越大,便越觉得心里空虚,所以他后來也不怎么來揽月楼了,偶尔來揽月楼也不过是听她抚琴唱曲,好让自己能静心想一些事情。 可是,如今这个清白的姑娘却因为帮他而被毁了! 大掌不自觉紧握,十指微微发出关节作响的声音,看着安安静静躺在软榻上、闭目默不作声流泪的柳如月,心情复杂得很。 “夜老板,你要为我们家姑娘做主。”那婢女跪了下去,一边哭泣着一边哑声道:“夜老板,小王爷他……他……” “不要说了。”柳如月缓缓睁开眼眸,侧头看了他一眼,苦笑道:“什么事都沒有发生过,你回去吧,我只是累了,想歇一会而已。” 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的目光落到自己的右腕上,只是看了一眼便迅速拉來锦被把自己的手腕盖上,别过头不再看夜清影。 夜清影摆了摆手,那婢女退出去之后,为两人把房门关上。 他高大的身躯來到软榻旁,垂眸看着她沉声道:“你放心,这个仇我一定会为你报。” “不用。”她侧过身子背对着他,默默垂泪道:“沒有什么仇,小王爷什么都沒有做,我只是累了,影,你回去吧,你家里的娘子还在等着你。” 第332章 心有愧疚 听到她说家里的娘子在等自己,夜清影脑海里闪过了若璇那张绝美的脸和一双清透的眼眸,心里暖暖的,可是一想到柳如月如今的情况,便又烦躁了起來。 他从软榻上坐下,掀开她身上的锦被,想要把她的手拉出來看看,视察一下伤势。 可柳如月却用力把自己的手抽回去,动作过大,不经意碰到了伤口,她痛呼了一声,低叫道:“别碰我。” 夜清影闷闷地收回大掌,看着她把自己的手腕再度藏起來,并沒有继续去碰她。 柳如月细细抽泣着,哑声道:“你沒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我为你做的这一切都是自己心甘情愿,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來这里了。” “我要去一趟扬子牧场,或许短时间内真不会回柳州了。” 闻言,柳如月一惊,忙回过头看他,薄唇颤抖着,却是惊得说不出半句话來。 夜清影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几分愧疚,也是几分不忍:“你需要些什么?我会命人给你准备好,若你想离开揽月楼,我去向妈妈说一声,把你赎出去。” “赎出去以后呢?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夜老板的女人,你让我出去之后以后怎么过活?我留在揽月楼里靠着卖笑或是……” 她低垂眼眸,一脸悲伤:“或是卖、身,或许还能勉强活下去。” “我会给你一笔钱,绝对可以让你舒舒服服过一生。”夜清影忙道。 在这方面他是绝对的大方,她该知道的。 “钱?”她抬着沉重的眼皮看着他,笑得凄楚:“你以为钱就是这么万能的,只要给我银子便什么都好了吗?” 夜清影轻抿薄唇,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的话。 钱确实不是万能的,他也知道她现在受到这么大的伤害,并不是区区一点钱就能拟补过去,可他除了给她钱,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以安抚她受伤的心灵。 “或许……我给你盖一座宅子让你住进去,以后你过好自己的生活……”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把我丢出去吗?”她咬着唇,眼泪迅速落下: “影,我们相识了那么多年,我一直把你当成是自己的男人看待,而我的身子……我本是干净的,我以为我配得上你,可现在……现在……” 她别过脸,泪水沾湿了枕巾:“现在你是不是嫌弃我,所以,才这么急着把我从你身边赶走?”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知道该怎么样跟他解释,对于她那句一直把他当成是自己的男人,他也无法回应。 他浅叹了一声,无奈道:“如月,我以为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只当你是朋友,从未想过要把你收为自己的人。” “我知道了,我现在确实配不上你,不仅仅是现在,过去我也沒想到……” “不是你配不上我,是我对你从未有过那种想法。”如果他想要她,她的清白之躯又怎么可能会等到今天才被小王爷给夺去? 他夜清影不是沒要过女人,一个烟花之地的姑娘,他想要,不可能会等到现在。 从一开始他就跟她说得很清楚,只是想找一个可以说说话的人,刚开始的时候两人确实挺聊得來,只是后來他还是发现女人根本不是可以聊天的对象。 他只是寂寞太久了,忽然抓到一根浮杆便想紧紧抓着不放,可抓久了才发现这根杆子根本不适合自己。 所以他也和柳如月说得清楚,她若想继续留在揽月楼,他可以把她包养下來,但她不会碰她,若有一天她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男人,他随时都可以让人给她赎身。 他坚信自己沒碰过她,也一直在保护着她,不让她清白受损,有着清白之躯的她将來定可以寻一门好亲事,这也算是他身为朋友给她的照顾。 但今日之后,似乎一切都变了。 看着依然在嘤嘤哭泣的柳如月,夜清影心底越來越烦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來安慰她。 “你是不是真的那么喜欢你娘子?”忽然,柳如月哑声问道。 夜清影怔了怔,沉默了好久也给不了她一个答案。 柳如月苦苦一笑,无奈道:“她确实是一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姑娘,我知道我比不上她。” 夜清影依然不说话,这样的沉默是绝对的伤人,柳如月又落了一枕巾的泪,她道:“我不能继续留在柳州了,影,你既然去扬子牧场,能不能把我也带去?” “我去那里是有事要做,你不适合跟随。”过去也曾带她出门,但却只是想着偶尔烦闷的时候可以听听她抚琴,只要她不妨碍自己做事,他不介意让她跟在身边。 但这次不一样,这次,他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娘子,更何况他们要做的事需要绝对的保密,不适宜带上一个外人。 不管怎么样,柳如月于他來说也不过是个外人而已。 “我只是想去散散心。”柳如月执起衣袖拭去自己眼角的泪,慢慢爬起來对上他的目光,惨然一笑道: “我只想去散散心也不行吗?我不会妨碍你和你娘子,就当我只是一个与你有一点点交情的人,别让我留在这里……” “我会安排你离开柳州,为你寻到落脚之处,以后能保你安定一生。” “我不想再活在你的生命里……”她吸了吸鼻子,依然执起衣袖拭着泪,惨笑道:“我对你的情义你不是不知道……” “如月,我早说过……” “你听我说,不要打断我,好吗?” 见他总算安静了下來,她笑道:“我一直爱着你,虽然你从來沒给过我任何回应,可我一直把你当成是自己的男人在看待,这一生除了你,我不会再喜欢任何人。” 夜清影别过脸,既然她不让他说话,那他便保持着沉默。 但这种感情他是无法回应的,是不是喜欢一个人他心里清楚得很,他对柳如月绝对沒有半点男女之情。 “这样的爱伴随我过了好几年,直到今夜。”她咬着唇,等她心里的那份难过过去之后才继续道: “今夜之后,我依然那么喜欢你,可我知道这辈子你都不可能给我任何回应,我也不配拥有。我什么都不奢求,只想偶尔还能见见你,影,不要把我这么点希望都给灭掉,好不好?” 第333章 为何,会有遗憾 “这又何苦。”夜清影的声音里沒有太多的情感,只是平平淡淡的,平淡得让人心寒: “我既然说过不会要你就一定不会改变主意,我知道你为了帮我受了很大的委屈,我会弥补给你,除了我的感情和我的人,你要钱或者要大宅佣人,我都可以给你安排好,甚至如果你想离开柳州,我也可以带你去别的地方,我……” “可是,那些地方却沒有你。”柳如月依然笑着,可是笑意里头潜藏着太多的失落和绝望: “我说了我只想出去散散心,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让我跟着你去扬子牧场,给我留一段美好的回忆,就当作是我和你最后的一丝情分,好不好?” “如月……”他有点迟疑,这次去扬子牧场确实有要事要做,带上她也不是说有多不方便,只是不在他计划内的事情,他从不喜欢做。 “影,就算我求你。”她伸出手轻轻握着他的胳膊,那手腕上依然藏着白色的布条,上头猩红的血迹刺目得很: “影,给我一段美好的回忆,我只要看着你便满足,我绝对不会惹你夫人不高兴,我只想远远地看着你,等这一趟扬子牧场的旅程结束之后,以后我不会纠缠你了,好不好?我求求你!” 夜清影依然沒有说话,这么卑微的要求确实让人难以拒绝,可他真的不想答应。 他不想家里那位小女人误会什么,这几日她在心里必定已经把他骂了个几百遍。 可回心一想,那女人心里满满的全是其他男人,不管他和柳如月有什么关系她也大概不会放在眼里。 想到她的倔强和对自己的不屑,夜清影不禁摇头苦笑。 柳如月就这般看着他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从前从不知道他还有这么无奈的时候,可现在的夜清影,眼底满满的全是无奈的神色,无奈中却又藏着几分旁人难以看透的怜惜。 他在想些什么?是不是在想自己家中的娘子?他对那个若璇真的如此在意了吗? 她依然睁着一双沾满泪水的眼眸,紧紧盯着他的脸,微弱地呼唤着:“影,请你答应我。” 夜清影垂眸时便对上她满是泪珠的眼眸,一刹那,心里似想到了什么,他犹豫了片刻,忽然道:“我知道我欠了你,不过,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已成亲,有了娘子了。” “我知道,我也明白。”见他有点要松口的迹象,柳如月急道:“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清影,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做出让你娘子不高兴的事。” 夜清影依然有点为难,不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是对是错,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在意起这些女儿家的心思。 他只是想着,若是自己和柳如月表现得亲昵一些,那丫头会不会为了别的女人而吃醋?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期待起她吃醋的表情,可他现在真的有几分在意。 如果那女人愿意放下她心里的男人,一心一意跟着他,他或许也能考虑考虑这辈子能给她一个实实在在的名分,与她做一对携手到老的夫妻。 毕竟,与她一起共事时的感觉真的很好,美好到让他心里再也装不下其他女子。 他忽然站了起來走到房中央的桌子旁,为自己倒上一杯清茶,浅尝了两口才回眸看着床上的柳如月,浅声道: “我可以答应让你随行,不过我话说在前头,我和你是不可能的,等回來之后我会让人给你送上银票,以后你要继续留在柳州还是到其他的地方去也随你的便,不过,我希望你可以帮个忙。” “什么忙?” 虽然他的话挺伤人的心,可柳如月却依然感觉到有几分希望,只要他愿意让她跟随,她便还有机会。 她执起衣袖拭去眼角的泪,同时也掩去眼底一闪而逝的喜悦。 夜清影浅浅笑着,并沒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題。 抬头往窗外望去天色已是深沉,他笑道:“把东西收拾好,我立即要离开。” 柳如月怔愣了好一会,才总算眉开眼笑地从软榻上翻了下去,两眼藏不住兴奋道:“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收拾。” 若璇和月儿在马车上待了一个多时辰之后,果真來到了码头上。 下车后便看到江面上停着一艘朴实又不失华贵的游船,看到那艘船,若璇心里微微动容了下。 这船给人的感觉就像夜清影一样低调,但里头却满满的都是内涵,如他一般…… 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那个好、色之徒,这会儿他只怕还在柳如月的温柔乡里吧。 她轻吐了一口气,拼命让自己不去想这些有的沒的,与月儿一道踏上踏板上了船。 所有人上去之后,游船立即开动了起來。 看着渐渐远去的码头,若璇心里多多少少有几分感慨,这次离开,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到柳州來。 其实她不知道自己心里的失落是为了什么,只是心中忽然有几分凉凉的感觉,似乎有那么一点眷恋。 以后真的沒有机会再回到这里了吗?等她去了东周之后,是不是再也不会见到夜清影了? 也许说他们将來还会有机会碰面,但那会两人之间绝对是纯粹交易的关系,除此以外再也沒有其他。 明明是自己想好的未來,可如今一想,总觉得心里被什么拽着一般,心情沉重得很。 “夫人,外头风大,我陪你到舱房里歇息吧。”月儿來到她身旁轻声道。 若璇微微怔了怔,才点头道:“好。” 距离天亮还有一两个时辰,夜清影说了会在下个码头跟他们会面,但她不知道下个码头在哪里,什么时候才能到达。 又忍不住往几乎看不清轮廓的码头望去,眼前是模糊的一片,她无声叹息,转身与月儿进了舱房。 折腾了一整夜尚未來得及好好歇息,哪怕在马车上睡了一小会,也因为一路颠簸沒有睡好,若璇这一睡,竟睡到了第二日日上三竿之际。 还好她沒有晕船的症状,月儿似乎也习惯了船上的生活,在月儿的伺候下收拾好,若璇离开了舱房。 來到甲板上时看到大家忙忙碌碌的,有的兄弟在下网捕鱼,有的在扬帆,有的在准备晌午的膳食,所有人的动作干净利落,很明显对船上的生活沒有半点不适。 “你们以前也经常在船上度过吗?”她问着一旁的月儿。 月儿点头道:“老爷有着庞大的船队,我们经常会跟老爷出门,对于船上的日子早已习以为常。” 第334章 他,把人也带来了 月儿看着若璇,见她脸色红润沒有半点苍白,她忽然笑道: “夫人从前也常常在船上度过吗?我看夫人并沒有任何不适的感觉,难道夫人从前也跟随着老爷生活过?” 若璇摇头浅笑道:“这倒沒有,只不过也坐过几次船出海,沒什么特别的感觉罢了。” 见兄弟们似乎正在收网,她好奇心大起,走了过去靠在栏杆上,看着大伙劳作。 “夫人也要试试吗?”正在一旁与兄弟们一起收网的冷唯见她到來,向她恭敬行礼后笑问道。 “我可以吗?”若璇有点不敢确定地指着自己。 沒想到他们居然愿意让她加入,若璇立即兴奋了起來,那种事情还从來沒有做过。 冷唯憨然一笑,点头道:“自然可以。” “好,我也來试试,反正在船上呆着也是无聊。” 若璇挽起了衣袖与大伙一起把渔网往船上收起,经过一番努力,整张大网总算被拉回到甲板上。 看着船上活蹦乱跳的鱼儿,若璇兴奋得又叫又跳,忙拿着一个小篓子跟兄弟们一起捡着自己喜欢的东西。 居然还有大闸蟹,甚至还有一些平时甚少见得到的河鲜,她的小篓子很快便装得满满的。 正想再拿一个继续挑选的时候,忽然听到前方的兄弟们喊道:“要靠岸了,大家注意一点。” 他这么一喊,所有的人忙站了起來,站稳在自己的位置上。 月儿是知道若璇的武功根基的,怕她在靠岸的时候被颠倒,便拉了她一把,笑道:“夫人,我扶着你吧。” 若璇知道自己的内功比起那些人远远不及,也沒拒绝,只是心里忽然便紧张了起來,知道靠岸意味着要与夜清影重逢。 昨夜一整夜到现在他们走过的路已经不短,不知道夜清影是什么时候赶过來的,他是不是在揽月楼度过了整整一个夜晚,早上才匆匆赶來?是不是整夜里都和柳如月抱在一起? 一想起那些镜头,心里便闷闷的,十分不好受。 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一双美目紧紧盯着那个远到几乎看不清轮廓的马头,一双小手紧紧提着篓子,心里有着期待也有着不安。 船终于要靠近码头了,距离越近越能看清码头上的情形,只见两人一马安安静静站在码头上,其中一人一马自然是夜清影与他的座骑,另一人竟是一身浅黄素衣,打扮得娇俏可人、身段妙曼纤弱得仿佛一阵风也能将她吹倒的柳如月。 若璇心里一紧,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夜清影竟然对柳如月眷恋到这种地步,连去扬子牧场也要带着她。 在若璇看到他们的时候,夜清影也已经看到船上那道素白的身影。 见她立在人群中,手里拿着篓子,里头还有个螃蟹爬在篓子的边缘快要掉下去,他薄唇一勾,浅浅笑了笑。 她现在这样的模样太清纯,也太可爱,简直让他完全移不开视线。 不过,他这次带上柳如月是有目的的,如何能让自己沉静在她的美色中? 船只渐渐靠岸,在夜清影迈步上船之前柳如月伸手挽住他的长臂,见他垂眸看自己,她腼腆笑了笑,轻声道:“不要多想。” 夜清影只是微微讶异了下便任由她挽着,踏上手下们放下來的踏板,举步朝船上而去。 其中一名手下下了船,牵起他的座骑催促着慢慢上船,幸而那马儿就像有灵性一般,上船时小心翼翼地踏出每一步,竟也安全來到甲板上。 从它榻上踏板那一刹,若璇便一瞬不瞬盯着那匹纯白的战马,生怕它一不小心摔到河里去。 她对这些畜生虽然不了解,可却知道它一旦摔到河里,生还的几率便不大了。 若不是对夜清影特别重要的座骑,只怕大家也不会花太多的精力去营救,哪怕被营救上來,受了那么大惊吓,以后能不能如常行走还是个未知数。 直到它安全上了船她才松了一口气,收回担忧的目光,垂眸看自己的小篓子时竟发现某只螃蟹已经爬到篓子的边缘,一下钳住了她的衣裳。 这一变故,吓得她失声尖叫了起來,在甲板上跳了起來,想要把螃蟹给甩掉。 这么锋利的钳子若是钳在她身上那完美到沒有半点瑕疵的肌肤,肯定会留下恐怖的口子,那疼痛真不是人能承受的。 “夫人别动,我帮你弄下來。”一旁的冷唯见此忙忍住笑意,大掌探了过去,对依然惊慌失措的若璇笑道:“别怕,我抓下來便是。” 其他人一脸笑意看着这一方,等到冷唯把大螃蟹小心翼翼地弄下來,放回到若璇的篓子里,大家也才松了一口气。 “坏蛋,看我今天怎么把你给剁了。”若璇狠狠瞪着那只螃蟹,恨不得直接把它扔到锅里油炸了去。 “这篓子太小,它们爬上來太容易了,我给你换一个大的。”冷唯在一旁取來了一个大竹萝,递到她面前。 若璇把自己小篓子里的螃蟹倒了进去,冲他扬开一道甜美的笑意:“我还要捡那个河虾,你帮我提着篓子。” “好。”于是冷唯亦步亦趋跟在她的身后。 若璇一直在大网里寻找着自己想要吃的河鲜,偶尔还会把螃蟹拿起來作状要咬冷唯,为了哄她开心,冷唯装着被吓到,不断在躲避。 这两个人竟在甲板上玩了起來。 偶尔若璇还会拿大螃蟹的钳子去吓唬一旁的婢女,尤其看到月儿出來的时候,差点失手把螃蟹甩到她身上。 月儿白了她一眼,怨念道:“你这东西用來咬冷唯他们便好,咬我做什么?我对你这么好你还不满意吗?” 若璇耸了耸肩,回以一笑:“不就吓唬吓唬你吗,你细皮嫩肉的,我也舍不得让它咬你。” 她眼珠子转了转,又把螃蟹作状往冷唯脸上甩去:“咬他好了。” 大家围在一起,一边忙碌着,一边看他们笑闹,甲板上顿时热闹了起來。 只是他们都沒发现,不远处的栏杆旁,一道凌厉的目光落到人群中那个一直笑闹着的姑娘上,他一双星眸藏着几分寒气和不悦,脸色也渐渐沉了下來。 看來他不在的日子她过得还真不错! 对着他的时候总是拉着一张脸,可对着其他男人的时候竟笑得如此甜蜜! 他是不是太高估了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 第335章 你是我的女人 本來昨夜在清风池里差点要了她的时候,夜清影便默默跟自己的说了,只要她愿意留在他身边,忘记那些男人,他可以试着与她好好相处。 可后來她拒绝了自己,他又便对自己说,这不过是因为她看不清自己的心才会如此,虽然,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有点太牵强。 他是不是真的太自信了些? 活了二十多年从來不知道“不安”是什么的夜清影,这一刻心里竟渐渐乱了起來。 难道,他真的太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了? “外面风大,我们进去喝杯茶水吧。”一旁的柳如月依然挽着他的长臂,小手拉上他的大掌轻轻摇了摇,一副小媳妇的模样。 不是沒看到夜清影的目光全落在若璇身上,可他脸色看起來不大好,大概是那女人惹他生气了,所以,她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不给机会让他们好起來,甚至,还要让他们的关系进一步恶化下去。 “影,我们进舱吧。” 船只已经开起來了,渐渐又回到江心沿江而下。 夜清影再次冷冷瞥了若璇的背影一眼,带着一身慎人的寒气,与柳如月往船舱走去。 人群中依然在笑闹着的若璇停了下來,莫名地便感觉到背后有一股凉飕飕的气息,回眸望去,只见柳如月挽着夜清影往船舱走去。 她吁了一口气,不明白自己的背脊为何忽然会发凉,但当看到月儿手中的那一只河虾已经快要弄到自己的脸上时,她吓了一跳,什么都來不及去想,忙退了两步,这一退竟直接退到冷唯的怀中。 冷唯扶了她一把,随即自觉拉开与她之间的距离。 可月儿又拿着虾子去吓唬她,若璇一边尖叫着一边退后,脚下不知道踩到什么,不小心滑了一下,整个人往身后跌去。 冷唯吓了一跳,忙把她扶了起來,这一扶,若璇便整个人落在他怀中。 之前那一声尖叫也引起了夜清影的注意,他住了步,回眸看去时竟看到他那个挂名娘子躺在别的的男子怀里,甚至还一脸笑意! 一张小脸在阳光的照射下红扑扑的,在他看來全是羞涩的晕红。 他大掌紧握,这下再也无法忍受,从柳如月的手中抽回自己的大掌,举步朝人群里走去。 在他走來的时候,冷唯和月儿已经注意到他的靠近,尤其是冷唯。 知道自己刚才扶了夫人一把引起了老爷的不悦,这下等若璇站稳了之后,便立即退到一边,低垂头颅大气不敢透一口。 见冷唯和月儿甚至其他人脸上的笑意均在顷刻间隐去,不明所以的若璇睁了睁无辜的眼眸,看着大家:“你们怎么了?我沒有摔着,好得很呢。” 这话刚说完便感觉到身后袭來一股冰冷的气息,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人正在靠近她。 她背脊一凉,还來不及转身望去,便听到身后那把低沉中带着几分不悦的声音响起:“好得很,是吗?” 若璇一怔,回眸看着他,迎上他含着怒火的目光,她眨了眨清透的眸子,完全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你……”视线越过他落在他身后舱门外的柳如月身上,见她正以一双含怒带怨的眼眸盯着自己,她抿了抿唇,一丝无奈:“你不陪你的如月,到这里來做什么?” “你就巴不得我去陪其他女人,好让你有机会勾三搭四吗?”夜清影眉心紧拧,眼底闪烁着怒火的光芒。 虽然不知道他在气什么,但他的话顿时让若璇火气攻心,整个人蒙上一层寒气:“你说什么?什么是勾三搭四?” 这种话用在他自己身上不是更好吗?他和柳如月搂搂抱抱地上了船,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甚至要进舱去休息,谁知道他们要用什么样的方法去“休息”? 昨夜一整夜在柳如月的香闺里度过,还沒休息够,今日还要继续吗? 她刻意不去关注他们,也不想因为他们而影响了自己的心情,却不想她不去理他,他却到了这里责怪她,这个男人!他究竟还讲不讲道理? 见她两道柳叶眉竖了起來,一副不悦的模样,夜清影心中的怒火瞬间高涨,他长臂探出一把扣住她的腕,沉声道:“跟我进舱房,有话跟你说。” “我才不跟你们进去!”若璇用力挣了挣,沒挣脱,便抬头瞪着他,不悦道:“快放开我,我还要在这里捡虾子,要进房你和柳如月进去,你们爱做什么便做什么,别碰我!” “你是我的娘子,我要碰你,你有什么资格拒绝?”居然还义正严词地命令他不许碰她,这女人,谁给她这个权力! “你胡说什么?你明知道我不是……”基于这里还有其他人,她也不方便把话说得太明白,只是依然瞪着他,咬唇道:“反正我不进去,要进去你跟你的女人进去,别拉着我!” “你就是我的女人!”夜清影冷冷一哼,明显气得不轻,再也不理会她的话,直接拉着她往船舱那边走去。 所有人呆呆地站在原处,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老爷拉着他们的夫人往船舱走去,一路上还能听到夫人不断挣扎、低叫的声音: “放开我,你这个不讲理的混蛋!快放开,放开!你抓得我很疼,混蛋……” 可是,老爷沒有半点怜香惜玉,不仅沒放开,却似乎抓得更紧了。 “你放开,夜清影你抓疼我了,夜清影,你发什么神经,快放开……” 声音渐渐传远了,两人的身影沒入船舱,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之后。 一只篓子从船舱里被扔了出來,“啪”的一声落在甲板上,被他们夫人捡在里头的那些螃蟹和虾子慢慢挣扎着从里头爬出來,很快便爬得到处都是。 大家心头一紧,对他们的夫人更是怜惜得很。 刚才夫人在这里跟大家一起笑闹玩乐,沒有一点架子,都不知道玩得多开心,可这回他们的老爷竟粗鲁地把她带进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对她动粗。 这么娇滴滴的美娘子,他们老爷居然也舍得,真是太过分了。 这是跟随在夜清影身边多年的手下们第一次在心里对他们老爷的做法有所不认同,不过,他们也顶多在心里为夫人哀悼几声罢了。 唯有一人,她站在那里,眼里含着浓烈的怨恨,那样的怨恨足以将一个人焚烧至尽! 第336章 为何对我苛刻 柳如月依然留在原地,看着夜清影拉着若璇进了船舱,尔后,进了一旁一间舱房。 舱房的门在她视线里被重重关上,之后她再也看不见两人的身影。 她从來沒有见过素來沉稳的夜清影如此愤怒过,他甚至愤怒得失了方寸,做出或许事后连自己都不屑的事情。 他就因为那女人对着其他男人笑闹而吃醋,会吃醋的夜清影她从來根本想象不出來是什么模样的,可刚才当他们俩在她面前走过,完全无视她的存在时她分明感觉到夜清影在生气,这一回气得不轻。 大家都在担心他们的夫人会受到老爷的责罚,唯有柳如月清楚他越气越代表他在意这个女人。 一双藏于袖中的小手紧紧握着,心里又恨又不敢,那个叫若璇的女人她一定不会让她得逞,一定不会把清影让给她。 回到舱房内,夜清影随手一扬,把那个不听话、一直在叫唤的女人甩到软榻上。 若璇被甩得一阵头昏眼花,后脑勺隐隐又升起了几分揪痛,她捧着脑袋回眸瞪着夜清影,一脸痛苦万状:“你做什么?” 本來见她抱着脑袋,夜清影还有几分不安,怕这回又像上次那样,自己出手不知轻重弄伤了她。 可见她回眸瞪自己的时候依然一副中气十足的模样,他紧抿薄唇,放心的同时怒火再一次狂飙:“你刚才和他们在做什么?” 若璇睁了睁一双圆溜溜的眸子,一脸无辜:“我和他们在做什么?在抓鱼,你沒看到吗?” 他自己身为老爷高高在上,不愿意过來帮忙也就算了,连她帮忙干点活也不允许吗?他为什么这么霸道? “我又不是做了什么害人的事,你干吗气成这样?”说到生气,他和柳如月大刺刺搂搂抱抱在一起,哪怕要生气,那人也该是她! 不过,想到自己和他毕竟只是一对挂名的夫妻,这些事情她也不与他计较了。 她从软榻上爬了起來,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正要站起,却不想眼前身影忽然一闪,脑袋瓜昏了昏,等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轻薄了。 男人沉重的身躯压在她身上,一双大掌把她禁锢在身躯之下,两片滚烫的薄唇竟覆上她的嘴,放肆地在啃咬。 若璇蓦地睁大了一双清透的眼眸,眼底闪过震撼和惊慌,她一双手无措地落在他身前,用力想要把他推开,推不开便握紧拳心,一拳一拳敲打在他的身上。 可他的身体如同铜墙铁壁一般,任由她如何挣扎也挣脱不了他的钳制。 这样被欺压的感觉熟悉到令她心间一瞬间发疼。 曾经皇甫烨和慕寒就最喜欢用这样的方式去欺负她,好不容易后來与他们处好关系,现在,又轮到夜清影了吗? 可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事?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挣扎了几下,薄唇终于成功从他的唇齿之下逃脱出來,别过脸大口喘着气,她怒道:“你做什么?走开!” “那你和他们又在做什么?”夜清影眼底还闪着怒火,这女人当着他的面与其他男人勾肩搭背的,如今面对着他居然连一点愧疚的意思都沒有,她把他这个夫君都置于何地? “我究竟做了什么惹你这么生气?”若璇也怒了,双手抵在他胸前,一双美`目闪着愤怒的光芒,沉声道: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和柳如月刚才又在做什么,不对,不是刚才,昨天一晚上你们又在做什么,你有什么资格问我?” 本來夜清影是一腔怒火的,可在听到这几句质问之后,不知为何心里竟渐渐升起了几许喜悦。 他脸色渐渐恢复了一贯的从容,甚至多了几许温润,薄唇一勾,浅笑道:“你以为我和她都做了什么?” “谁知道你们都做了什么?”若璇别过脸,因为生气,心口不断在起伏。 夜清影垂眸时便看到那勾魂夺魄的美景,纤细的身子在他的禁锢之下更显柔弱,那一下一下颤抖的身躯一瞬间抖花了他的眼。 “你以为我和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他浅浅笑着,趁着她不注意时,长指渐渐爬到她的领口处,轻轻勾开了因为两人的纠缠而被弄乱的衣襟。 若璇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依然看着软榻的一角,沉声道:“快走开,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你如何对我不客气?”他笑得不屑。 论功夫比不过他,论力气远远比不上他,更何况这艘船上全都是他的人,她独身一人,势单力薄的,凭什么和他抗拒? 大概若璇也想明白了这一点,本來是满腔怒火的,瞬间又变得泄气起來,回眸看着他,正要开口怒骂,竟看见他的目光紧锁在自己的身上。 她垂眼,沿着他的视线看去,一看之下,吓得差点尖叫了起來。 那家伙已经拉开了她的衣襟,长指正在她的肩头上慢慢滑动着,她心头一紧,下意识提起腿想要向着他最脆弱的地方踹去。 “果然最毒妇人心!”居然想要对他那处下手,不,是下脚! 他要是废了,以后谁來让她满足? 也不对,这女人根本不在意他是不是会被她一脚废掉,她还有那么多男人,随便一个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她下半辈子何愁寂寞? 想气又不能气,只得把心头的烦闷强压下去。 至少,现在这女人在他身边,被他压在身`下,其他人,暂时滚边去! 夜清影腿一跨,直接把她不安分的腿个压了下去,见她又羞又气,怨念的目光紧锁着自己,他笑道:“现在是不是清楚你无论如何、不管在哪里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你就知道欺负比你弱的人吗?”她是明白了,也知道了自己在这里沒办法反抗他,因此,所有的抗拒渐渐收敛了去。 皇甫烨曾经教她的,男人都喜欢强迫和征服,她反抗得越是厉害他越想去征服她,所以,她宁愿假装顺从也不想因为拼命的反抗,使自己陷入绝望的境地之中。 “我刚才真的沒做什么,只是想要给你挑点好吃的。”她闪了闪明亮的眼眸,眼底的惊慌一闪而逝,努唇道: “就是从來沒有和大家一起撒过网,捕过鱼,看着觉得新奇,想要和他们玩一玩而已,我不知道你不高兴,你若是不高兴,我以后都不玩了,乖乖呆在房内便是。” 第337章 如何能不在意 说着,若璇眼角渐渐潮润了起來,几分委屈和怨念。 当然了,让她一整日里呆在房内等待着他回來,这和坐牢有什么区别?她肯定是不愿意的。 夜清影自然也知道她不过是缓兵之计,不想惹毛自己让她陷入无助的境地,才会如此卑躬屈膝。 这女人有几分小聪明,不过,他在商海浮沉了这么多年,看人的本事早就练得如火纯清,在他面前她能耍什么手段? 长指滑向她的脸,沿着她优美的脸部线条轻轻拂过,他笑道:“真的这么喜欢与他们一起玩吗?” 若璇眨巴着眼看着他,本是想着说些好听的话去讨好,可在对上他凌厉的目光时却又忽然心头一紧,知道自己在他面前不应该再表现出任何虚伪,也不该耍些什么心思。 所有的计谋和手段都是在玩火,自取灭亡,若是被他看穿了,她必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我真的沒什么其他意思,再说你也沒有说过不允许我和他们一起捕鱼。”她吁了一口气,总算愿意在他面前放下心防,坦诚道: “我从來沒有在船上长久呆过,这还是第一次长时间在船上呆着,看到事情新鲜想去玩玩也不该有什么错吧?你总不能真的让我一天到晚呆在房内,我会闷死的,再说你身边有佳人相陪也不会觉得无聊,做什么要对我这么苛刻?” 一番话下來,夜清影倒是有点回答不过來了。 为什么要对她这么苛刻?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只是在看到她和冷唯他们走得如此近亲的时候,心中一把无名火便瞬间狂烧了起來。 他沉了沉脸,冷声道:“你可以和他们一起笑闹,我沒说过不允许,可你毕竟还是我的挂名娘子,在兄弟们面前和其他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你要我这张脸往哪里搁?” 若璇瞥了他一眼,心里腹诽着,他想往哪里搁便往哪里搁,碍不着她什么事,不过,这个时候她可不敢乱说话。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推了他一把,才轻声解释道: “我不是故意的,不就是刚才不小心脚下滑了一下,摔了下去吗?如果冷唯不扶我,我会重重摔下去的,他们是你的手下,怎么可能见到我摔下去也完全不理会?若真如此你还得要考虑他们对你的忠心,你说是吗?” 夜清影发现她这张嘴有时候还是蛮厉害的,至少被她这么一说,他发现自己完全捡不到词儿來反驳。 她都要摔下去了,难道他的手下们还真的能见死不救吗? 他冷冷哼了哼,视线从她脸上移开,又回到她身前展露出來的那片冰肌雪肤上,只是看了一眼,一双眼眸便不由得溴黑了下去。 这种黑亮的颜色若璇太熟悉了,每当她那几个男人升起邪念的时候,一双眸子就会变成这样。 她吓了一跳,却还是强忍着把惊慌压下去,小手又落在他胸前用力推了一把,哀声道:“你太重,压得我好难受,你先起來好不好?我快呼吸不过來了。” “真压得你难受吗?”夜清影沒有起來,反而更往她身上落下,唇边的笑意在一瞬间又变得邪魅而可怕: “从前被我压着的女人有谁不说被压得很舒服?唯有你说压得难受,是不是因为沒尝试过我的好,才会如此抗拒?” 若璇咬着唇,真恨不得一个巴掌把他唇边的笑意拍飞,可她现在人在他身下,哪里敢多说? 她闷声道:“只是真的有点透不过气來了,别再折磨我了好不好?” 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但她自己当初伤到自己的手下,羸弱了好些日子也是事实。 夜清影冷冷一哼,总算在她身上翻了下來,屈腿坐在一旁斜眼看着她,淡言道:“记住你自己的身份,别再给我丢人,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我知道了。”若璇忙爬了起來,在软榻的另一旁滑了下去,细声细气道: “我知道,不会再有下次了,那我现在……” 她顿了顿,小心翼翼道:“我……那我先出去了,我还想捡几个螃蟹,对了,你还喜欢吃什么?我给你选一点好不好?” “随意便好。”夜清影摆了摆手,话语里藏着几分烦闷,和几分若璇猜不透的痛楚。 得到他的允许,若璇忙深吸了一口气,逃命似地來到舱门处,匆匆飞奔了出去。 被丢下來的夜清影依然坐在软榻上,感觉到绷紧的身躯完全沒有缓过來,心里竟有几分说不出的烦闷。 他似乎对这个小女人越來越在意了,可是,这该死的女人,她的心思却完全沒有半点在自己身上,该死! …… 若璇离开舱房的时候,柳如月正在船舱大厅里一角安静坐着。 见她出來,她眸光闪了闪,眼神有几分复杂,心里也是万般滋味。 她进去了之后那么快便出來,很明显两人沒有做不该做的事情,可却又想到若璇毕竟是夜清影的娘子,两人之间有什么事沒有做过?自己的奢望是不是太多了些? 可她怎么能甘心?她和夜清影已经认识数年了,若璇姑娘却是凭空冒出來的!她甚至不知道她从什么地方而來。 之前夜清影跟她说了要她称呼她为轻歌,不要泄露她的名字,她对夜清影所交代的事情总是不会拒绝,但她也暗中派了人去调查这个若璇的身份。 只是夜清影忽然决定离开柳州去扬子牧场,这事事前她并不知情,如今她走得太仓促,那个帮她打听消息的人还沒回來。 所以,直到现在她还不知道这个若璇姑娘究竟是什么人。 夜清影昨夜在夜府里所演的戏分明是为了掩饰她的身份,小王爷和这个若璇姑娘究竟是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见夜清影这么在意若璇,她也不会想到私下里调查这些的,毕竟这种事情若事后被夜清影知道,他一定会生气,甚至还会对她失望。 可是,现在看來她派人去调查若璇这事却真的是明智之举。 她已经看出來夜清影对若璇完全不同于以前他认识的女子,每当若璇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的心思便一直在她身上打转,哪怕他陪着自己,她还是能明显感觉到身边的男人心不在焉。 她如何能不在意? 第338章 眼里只有她 过去夜清影在她身边也常常会陷入自己的思绪,思考他生意上的事,可是,那个时候柳如月从不在意,甚至觉得自己的琴声和歌声可以让他安静下來,于她來说也是一件好事。 可这一回,他分神却是为了另一个女子,她如何能不在意? 见她盯着自己,若璇扯了扯唇角,冲她浅浅一笑之后便离开船舱來到甲板上。 毕竟柳如月曾帮她,哪怕之前她对自己说过那些无礼的话,若璇如今也不放在心里了。 一码归一码,于她有恩的,她总会记在心上。 但她也很清楚,柳如月会如此帮她,只怕夜清影也给了她不少好处,因此自己并沒必要觉得欠她什么,要欠也只能说她欠的是夜清影一人。 想到将來自己和他不会再有任何合作以外的关系,心下总是会有几分惆怅。 她轻吐了一口气,见月儿和冷唯他们依然在甲板上收拾残局,她提起裙摆奔了过去,在冷唯一旁蹲下,与他一道捡着地上的螃蟹和虾子。 冷唯却因为她的靠近吓得忙站了起來,连连退了数步,以一种怪异而防备的眼神看着她。 若璇抬头看他,见他这般模样,心里顿时有几分委屈。 都是那男人害的,弄得她现在和兄弟们在一起也这么局促不安! 她无奈,只好拿起篓子站了起來,走到月儿身边,与她一道捡着鱼儿。 刚才只是见冷唯身旁全是螃蟹和虾子,她才会想都不想便跑过去,虾子和螃蟹自然比鱼儿更能让她提起兴致。 看着一条一条在甲板上活蹦乱跳的小鱼儿,忽然又想起从前与皇甫烨为了迎接东周使者去海边为宴会挑选海鲜时的情形。 当时他们也是坐在一起大口吃着海鲜,其间气氛也好得很,虽然那时候自己和皇甫烨的关系还算不上有多好,可是,如今回想起來一切却都是甜的,就连那个暴躁的家伙在密林里对她的强迫,现在都成了美好的回忆。 现在……只能独自思念了。 她幽幽叹息,眼里的光亮在不知不觉间散去大半。 见她目光幽黯,冷唯以为自己的疏远让她心情如此沉闷,他犹豫了好久也挣扎了好久,才來到她身旁蹲了下去,垂眸看着她温言道:“对不起,夫人,我刚才……刚才只是……” “我明白。”若璇心情不是很好,却还是扯了扯薄唇,想要对他挤出一个安抚的笑意。 可那笑意看在冷唯的眼底却是无奈得叫人心疼,他心里十分愧疚,声音也更加轻柔:“我只是不想老爷误会而让他对夫人有所误解,夫人,你不要误会,我沒别的意思。” 若璇眨了眨眼,知道他误会自己了,不过,这时候也沒办法跟他们细说什么。 “沒事了。”她浅浅一笑,忽然抓起一个小鱼儿向着他砸去。 沒想到冷唯完全沒有躲避,任由她甩來的那条鱼儿甩到脸上去,一下子,整张脸留下了不少鱼鳞,看着那笨拙而狼狈的模样,若璇和月儿也不知道该感到好笑还是好气。 “为什么不躲开?”砸到人了,若璇也有几分不好意思,不过,她真的沒有恶意。 “只要夫人开心就好,你哪怕拿螃蟹來钳我,我也不会躲。”冷唯咧嘴一笑,一副任劳任怨的模样。 “真的吗?”若璇和月儿互视了一眼,同时眸光大亮。 一时间,冷唯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背脊上串起,想说“假的”又不敢,只能硬着头皮把头点了下去。 这一点头,若璇和月儿便乐了,两人忙跑到一旁,一起抓來两个螃蟹凶神恶煞地往冷唯身上砸去。 看着那几双锋利无比的大钳子,冷唯倒吸了一口凉气,可自己答应了夫人不闪不躲,这会儿哪怕被螃蟹把自己整个吞进肚子里去,也只能兑现若言了。 “不过,能不能别碰我的脸?”他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状,眨巴着清透的眼眸看着两人,一脸可怜兮兮。 “那怎么行,就你这张脸肉最多。”若璇举了举手中的螃蟹,与月儿打了个眼色。 两人一哄而上,直接把螃蟹放在他的肩膀上:“不要动哦,你答应过不动的。” 这一闹,大家又兴奋地涌了过來,看热闹來了。 冷唯心里一阵荒凉,早知道就不用这种方式去哄夫人开心,现在弄得所有人都跑來看他笑话,怎么说他也是老爷身边的一把手,如今被手下们看着他闹笑话,成何体统? 想着向若璇求饶,可见她小嘴一撇,一副沒得商量的模样,冷唯只好哭丧着脸,垂眸看着从肩膀上渐渐往他脖子上爬去的螃蟹,越看越觉得可怕。 他可沒有练过铁脖子功,要是它们在他脖子上钳一口,会不会直接钳断他的咽喉? “你放心吧,这螃蟹的钳子虽然锋利,但想要让它割断你的咽喉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顶多割破一些皮肉罢了。”月儿看出他的担忧,吃吃笑道。 冷唯求助的目光又落在若璇身上,若璇摊了摊手,一脸无奈:“做人得要守信用,是你说的。” 冷唯这次真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下來,他做什么要答应她做这么危险的事? 眼看着某只螃蟹已经爬到他的脖子上,他吓得脸红脖子粗,忍不住向若璇哀求道:“夫人,饶我了吧,顶多下次你再摔倒,我再也不去接你了。” “你说什么?”若璇跺了跺脚,一脸气愤,其他人哄然大笑了起來。 刚离开船舱來到甲板上的夜清影便看到一群人又凑在一起笑闹着,他的女人甚至和月儿一起在欺负冷唯。 虽然冷唯表现得一脸慌张,也在不断向她们求饶,可夜清影知道他不过是在哄两个小丫头开心罢了。 以冷唯的武功修为,怎么会怕那区区几个小螃蟹? 看到若璇在阳光下的那张满溢笑容的俏脸,越是细看,越觉得美得不可方物,他活了二十多年,从來沒见过如此美的女子。 从前的九公主也很美,但却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让他也觉得矫揉做作,令他厌恶得很。 而现在这个全新的若璇,举手投足间都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清新,她的一双眼眸清透得似乎让人能一眼望到底那般,唇边的笑意随意也放肆,虽沒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气质,可却愣是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是不是正因为她和从前的九公主区别这么大,他才会不知不觉间被她吸引了去? 究竟是什么时候起,自己眼里除了这张脸这双眼眸这道倩影,再也看不见其他? 第339章 她只是不愿承认 夜清影完全想不起來自己是什么时候在意起这个女人的。 或者是那日两人在夜氏一起共事,他恋上了那种有人与他并肩作战的味道,也或许因为在她第一次拿剑指着自己、可却又不忍心伤害他时,眼底划过的一丝善良和怜惜触动了他。 到了现在他已经想不起來,但当意识到的时候,这道倩影已在心间。 “她真的很美。”柳如月走到他身旁,视线与他一起紧锁在若璇的小脸上,眼底虽然划过几许恨绝的光芒,可声音却如常般轻柔,柔得似乎能滴出水那般: “我从來沒有见过这么美的姑娘,影,你真的好福气,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好娘子。” 夜清影幽幽叹息,沒有注意到自己身旁是什么人,闻言,打从心底无奈道:“可是,她的心一直不在我身上。” 柳如月手心一紧,一颗心顿时沉入了谷底。 她什么时候见过夜清影如此卑微的一面?他分明已经喜欢上若璇,哪怕对方的心不在他身上,他依然泥足深陷,这还是她所认识的那个高高在上、倨傲无比、从來都是信心满满的夜氏老板夜清影吗? 只因为一个女人的出现,竟让他改变到这个地步! 她用力咬了咬薄唇,直咬到薄唇上渗出丝丝猩红,才又把眼底的恨意敛去,浅笑道:“你这么出色,她不可能不喜欢你的,再给她一点时间,或许她就会爱上你了。” 夜清影沒说话,刚才所透露的那句心声已经让他懊恼不已。 他从不习惯在别人面前泄露自己的心事。 举步朝人群中走去,再不理会身旁的柳如月。 柳如月抿着唇,强压下心中的嫉妒和怨念,才举步跟随在他身边,依然挽上他的长臂,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夜清影本能地想抗拒,可一看到若璇与冷唯他们在一起时那一脸毫无拘束的笑容,心里在喜欢的同时却又闪过几许怨念,想要推开柳如月的举动也缓了下來。 最终,他任由她挽着自己,与她一起來到人群中。 夜清影的出现让笑闹中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來,冷唯见到他也立即站直身躯,收起唇边的笑意,一副小心谨慎的态度。 那几只螃蟹爬到他脖子上之后,沿着他的脖子往脸上爬去,可他却完全不管不顾,半点不在意。 若璇刚开始也有几分尴尬,毕竟刚才她和夜清影在舱房内还曾抱在一起,虽然她是被逼的,可他身上的热度似乎还残余在自己的心底。 但如今,才刚转个身,他又与柳如月搂搂抱抱状似亲昵地走在一起了,心里的尴尬顿时被满满的不屑所取代。 这个年代的男人是不是把女人都当玩具一般,高兴的时候就拿來玩玩,不高兴时就甩到一边? 实在是想不明白柳如月为何还如此死心塌地地跟在有妇之夫的他身边,又或者说她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和夜清影根本只是挂名的夫妻,实际上沒有半点的夫妻情分,所以才会甘愿如此吗? 她收回几许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落寞目光,看上冷唯的时候,顿时被眼前的情形吓得尖叫了起來。 大家随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冷唯的脸上爬了三只螃蟹,可他还像木头人一般垂首站在一旁,大气不敢透一口。 他是怕老爷还因为之前他扶了夫人一把的事情而责怪他,那时候老爷过來时,那一身的寒气以及一双明显写着妒火的眼眸,早就已经深刻在他的脑海里。 他跟随老爷这么多年,还沒有见老爷这么动怒过,如今他又來这里,哪怕身旁的柳如月有点碍眼,可他还是有几分紧张,不知道老爷会不会想起刚才的事來惩罚他,因此就连螃蟹爬到脸上也不知道。 如今若璇这一叫,大家的视线齐刷刷地向他投來,他才发现了这事,忙伸手把螃蟹抓了下來递还给月儿,笑得尴尬:“我还有事要忙,你陪夫人玩吧。” 把螃蟹放到月儿的篓子里便领着兄弟们在甲板上清理了起來,若璇和月儿互视了一眼,才明白他刚才那些不安和恐惧,甚至向她求饶时那欺弱的模样,全都是装出來的。 这家伙只是想哄她们罢了,居然被他骗过去了。 “坏蛋!”若璇跺了跺脚,拿起小篓子又在地上捡起了虾子,再不理会其他人,就连夜清影走到她身旁,她也刻意忽略掉他的存在,只专心做着自己的事情。 月儿向夜清影行了礼后,便和她一道把虾子一个一个捡起來,趁着夜清影沒注意时若璇凑近她细声道:“夫人,老爷明显是來找你的,你理一下他吧,别再惹他不高兴了。” 老爷身边有一个一直虎视眈眈的柳如月,若是他们夫人自己还不争气,只怕老爷就会被那个女人给抢去了。 若璇抬头瞟了她一眼,便又无所谓地捡起虾子來:“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别管他,我们把虾子拿进去让厨子蒸了吃。” 月儿无奈,与她一道把虾子捡好,见她真的往舱房走去头也不回,她也只好跟夜清影行了礼后,匆匆追了上去。 眼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影进入舱房消失在视线里,夜清影依然一脸沉寂,眼底沒有任何波澜,唯有自己知道心里确实有几分不悦和失落。 这女人明摆着不想再理会他。 “其实我觉得她是喜欢你的。”身旁的柳如月忽然道。 夜清影微微怔了怔,垂眸看着她,一丝讶异:“何以见得?” 柳如月抬头迎上他藏着惊喜的目光,虽然心里难过也怨恨着,可脸上的表情却温婉如初,完全看不出半点不悦: “你是男子,自然看不懂姑娘家的心思,可我看得出來若璇姑娘确实对你有情,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那我要如何才能让她承认?”他认真问道。 虽然夜清影在商海上已经打滚了好些年月,看人看事也看得十分透彻,可一來柳如月在风月场所已经待了这么多年,早已经学会了如何完美地隐藏自己的心思,二來夜清影实在太想从她口中得到一个答案,事关到若璇总会有几分心乱,所以,他现在看柳如月时,完全看不出她对若璇有半点敌意。 柳如月薄唇轻扬,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细细说着些什么。 站在远处的人抬头望去时,只见两人亲昵地抱在一起,两张脸紧紧靠着,中间完全沒有半点空隙! 从若璇的角度望去,不管怎么看都像是两个人亲吻。 她本是想回甲板上把另一个篓子的东西拿进來,如今这么一看也不愿意再去了,省得打扰到人家。 含着一口莫名的怨气,转身便往船舱后方的膳房而去。 第340章 这次,下重饵 一直跟在若璇身旁的月儿用力咬了咬唇,狠狠瞪了柳如月的背影一眼,才转身跟随了进去。 她越來越想不明白老爷的心思,分明是喜欢着夫人的,为了夫人连小王爷都扛上了,还为了她特地提前了去扬子牧场的日程,对夫人明显这么在意,为什么现在有这样? 她跟在老爷身边这么久,自然对老爷的行程了若指掌,可是,他竟又带着柳如月上船,上船了之后又与她在夫人面前这般亲近,也不怕伤了夫人的心。 看着夜清影俊逸到几近完美的侧脸,她忽然便有了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老爷他究竟在想什么? 那日用过晚膳后,若璇回到舱房,简单沐浴过后本想找点什么事与月儿一起玩玩,却不想下人來传话说,老爷让她去舱房议事。 一听说夜清影要和她议事,若璇立马來了劲,忙套上靴子跟随他出了舱房。 以为夜清影要和她说与慕寒他们合作的事情,却不想來到舱房时,只见一身浅绿衣袍的男人坐在案几后,他身边站着的还是那个一直与他形影不离的柳姑娘。 今夜柳如月穿着一身鹅黄色宽松睡袍,一头青丝随意散落下來,明显是一副刚沐浴完的模样。 她本就是个美人胚子,长得这么漂亮,还穿得这么随意,乍一看宛若仙子,若她是男子定也会对她动情不已。 两个人在这里郎情妾意的,叫她來做什么?更何况有柳如月在,她也不想与他谈起慕寒他们的事情。 见她进來,夜清影随意挥了挥手把下人屏退了下去,才抬起眼角看着她净白的脸,浅笑道:“我还有些账目未完成,你來帮我做完它。” 说罢,把桌上的账册一推,看着她道:“这些账都很重要,今夜你给我做完了才回去,我明日急用。” 若璇的视线落在桌上那六本账上,见他说完了之后便站了起來,搂着柳如月往一旁的软榻走去,她怔了怔,万分讶异道:“你……你不和我一起做吗?” 六本账册,至少要耗费她两三个时辰才能完成呢!她以为他会和自己一起奋斗,如此她也可以快点做完回去歇息,却不想他明显不打算参与。 夜清影回眸看着她,薄唇轻扬,笑意里头藏着几许邪魅:“我和如月有些话要说,今夜沒有空,这些账册,你替我完成它。” “我哪里做得了这么多……”这么多,想让她彻夜不睡吗?若璇撅着嘴,一脸抱怨:“我做一半行不行?” “不行,我明日一早便要用。”夜清影眸光一暗,脸色沉了下來,冷声道:“你该知道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若是让这些东西耗费我太多精力,那,其他事情我怕是沒精力去做了。” 若璇咬着唇,心里恨得牙痒痒的,哪里听不出他的暗示?他是用与慕寒他们合作的事來威胁自己给他做事,这男人怎么会这么卑鄙! 她一边怨念着,一边走到案几前,把账册捧在怀里,转身便想朝门外走去。 身后却传來了夜清影低沉的声音:“你要去哪?” 若璇脚步一顿,回眸看他,一脸无辜:“你不是要我给你做账吗?我回去给你做好了再送过來。” “就在这里做,有什么不懂的随时可以问我。” “什么?”若璇眨了眨眼,见他们两个穿得这么清凉,还搂搂抱抱的打算往软榻走去,一看就知道想做点什么好事,让她留在这里……方便吗? “让你留在这里,你留下來便是。”夜清影摆了摆手,一脸不耐烦:“最好不要逼我改变心思……” “我做就是!”她急道。 总是拿这事來威胁她,这个无良的男人! 她气鼓鼓地抱着账册回到案几后,把其中五本放在一边,翻开头上那一本,取來笔墨细细翻阅了起來。 一开始还有几分心神不定,总是时不时被夜清影和柳如月从软榻上传來的你侬我侬的欢声笑语给打乱心思,他们小声说话大声欢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笑得这么放肆,大概也沒什么好事。 不过,因着账册里的内容,渐渐地她开始集中起精神,外界的一切离她也似乎越來越远了,到了最后,她竟真的心无旁骛地执笔给他认认真真翻阅起账目來。 她这边是安静了,夜清影心里却是越來越烦闷。 不是说他只要和柳如月在这里做着亲密的事情惹她生气,她就一定会发作,跑过來把柳如月从软榻上拉下去,指着她告诉她不许招惹自己的男人吗? 可依他现在看來,她怎么竟是一副完全投入进去,一副专心致志为他做事的模样? 他都已经和柳如月抱成这样了,她还居然一点感觉都沒有! “大概是我们下的饵不够重。”柳如月凑到他耳际轻声说着,忽然腿一迈,直接坐到他身上。 夜清影心里想着若璇的事,并沒有太在意两人之间的举动,直到她把他推倒软榻上他才反应过來,这女人已经跨·坐在他身上了。 两人现在的衣裳因为刚才的拉扯显得有几分凌乱,自己的衣袍松松垮垮地被撩在一旁,而柳如月身上的睡裙也滑下了一片,盈肌玉肤顿时展露了出來。 他俊眉微微拧了拧,有几分本能的抗拒。 柳如月却忽然倾身而下,凑近他的耳际小声道:“你想现在半途而废吗?” 他大掌一紧,心里满是不甘。 他自然不想,他还想让那个女人亲自告诉他她喜欢他! 见他这般。柳如月薄唇一勾,小手落在他的衣领上,轻轻把他的衣襟往两边拉去。 她的唇也落在了他的脸上,软软地扫过:“影,既然你有心要这么做,那么我们这次就下重一点的饵,让她彻底醒悟过來。” 夜清影眨了眨如星一般深邃的眼眸,本是精明的他竟在这事上忽然变得迟钝了起來,完全察觉不到柳如月真正的用意。 怪不得人家都说恋爱中的人智商都等同于零!见他一直看着不远处的若璇,眼里透着几许困惑和期待,柳如月心里高兴着,忽然伸手去拉扯他的腰带。 若璇本來还在专心致志为夜清影审批账册,只想着快点把事情忙完,好早点回房歇息。 看到夜清影和柳如月在这里搂搂抱抱的,她继续待下去只会自己找罪受,她才不想受这种委屈。 可是,那两个人却似乎越來越吵,到了最后,竟吵得她完全无法集中精神做事了。 等她的心思从账册里抽出來,才忽然听到软榻那边传來了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影,好棒,用力要我……” 第341章 对他,只有不屑 若璇心头一紧,拿着毛笔的手不自觉收紧,笔杆在她掌中几乎被掰成两半。 她怎么都沒想到这两个人竟不要脸到这地步! 不自觉抬头,视线往软榻那边飘去,心里还存在着那么一点奢望,希望自己刚才是听觉失调听错了,可这一看,竟吓得她几乎坐不住从椅子上滑了下來。 瞧她都看到了什么! 这两个人衣衫不整滚在软榻上,柳如月甚至坐在夜清影的身上,从她的角度望去,分辨不出來两人是不是已经做起了苟且的事。 两个人的身体贴得这么紧密,柳如月身上的衣裳甚至几乎全被扒了下來,就算还沒开始,离那个大概也不远了…… 就这么一眼,她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震惊,愤怒,不屑……到最后,只剩下满满的厌恶。 其实夜清影一直在看着她,也一直在等着她什么时候才会回头看他一眼。 可这会她回头了,他却从她的眼里看到浓烈的不屑和厌恶。 这不是他所期待的眼神,她可以生气可以妒忌,可却无论如何不应该像现在,看他时似乎在看着一个肮脏的东西一般! 他蓦地回神,视线离了她的脸,所有的意识也总算回到脑际里,整个人清醒了,才发现自己和柳如月已经到了什么地步。 虽说还沒有真的成其好事,可也相差不远了! 这下,冷静如他也不由得被吓了一跳。 不知道自己的注意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薄弱,居然连身上的人对他做了这么多事也沒有反应过來。 怪不得若璇看他的时候竟是那样的眼神,原來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和柳如月这么亲密了。 他猛地坐起,还在他身上演绎着最完美戏码的柳如月完全沒有反应过來,一下被他甩了下去。 这下,若璇更把两人的情形看得清楚。 夜清影的睡袍大敞,就连薄薄的里裤也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真的就只差最后一步了。 她忽然觉得周围的空气很令人难受,难受得几乎让她呼吸不过來。 “无耻!”她低咒了一声,抱着账册匆匆朝房门走去。 “唰”的一声,舱房的门被打开,她推门而出,头也不回,只丢下一个冷漠和不屑的背影给房内的两人。 夜清影不知道自己这一刻是什么心情,他本來是气着柳如月如此放肆,可所有的心思却在若璇刚才那冷漠的一眼里完全回不过神來。 她厌恶他甚至觉得他肮脏,这便是他想要试探的结果,他和柳如月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沒有飞奔过來阻止,更沒有指着柳如月说不许她碰她的男人,而是头也不回,绝尘而去。 在她心里,他果真沒有半点地位…… 不理会自己身上凌乱的衣衫,他屈起腿坐在软榻边,撑着自己沉重的脑袋,默不作声。 一旁的柳如月微微拉拢着自己的衣襟,小心翼翼地爬了过去,小手牵上他展露出來的结实长臂,见他沒有半点反抗,她心里一喜,软软的身躯又凑了过去: “影,如果她喜欢你,刚才就不会用那样的眼神看你。” 其实她一直在注意着两人的互动,虽说在演戏,心思却也陷入了,但哪怕陷入了也沒忘记她的目的。 她有注意到若璇在看两人的时候是一脸不屑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猜错了,那女人对夜清影似乎真的一点情义都沒有,若真是这样,对她來说无疑是件好事。 她又把自己软软的身子紧贴在他身上,甚至慢慢磨蹭了起來: “影,别难过,这天底下值得你去疼爱的女子还有很多,她不在意你,你何必把心思放在她身上?其实你可以睁开眼,看看其他人。” 薄唇浅浅凑到他耳际,她吐气如兰,声音媚得如春风一般,轻易乱人心魂:“影,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在我心里一直只有你,如果你的娘子真的不喜欢你,那我……” “滚。”夜清影依然沒有改变姿势,只是薄唇轻启,微微溢出这么一个不明不白的字眼。 柳如月心头一怔,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可看他时,他却依然紧闭着眼眸,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并不见有任何生气的迹象。 她不死心,小手爬上他的颈脖想要去抱他,夜清影却忽然睁开眼眸,看她时,眼神是冰冷也是愤怒的:“这就是你的目的?” 在与她的约定里并沒有这一项,她只说过让他与她状似亲近,想激起若璇的气愤,让她承认对他的心思。 可他从來沒有想过要跟她假戏真做。 若不是刚才若璇忽然回眸看他,而他一直昏乎下去,这女人是不是已经得逞了? 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清香,这样的香气,不熟悉可却不觉得陌生,他冷冷一笑,眼底的寒意瞬间溢出:“你对我下迷香?” 怪不得刚才的心思总是那么涣散,他怎么都沒想到这女人的胆子竟是这么大! “我……我不是故意的。”被他看穿了戏码,柳如月吓了一跳,脸色顿时蒙上几许苍白。 可她依然不死心,依然想要过去抱他:“影,你该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既然她不喜欢你,你为什么不愿意给我一次机会?” “不要让我说第二次。”夜清影再次闭上眼,陷入自己的思绪。 虽然他不说话,也沒有严厉的目光,可柳如月却能清晰感受到从他身上渗出來的那股寒气。 这样一股寒气,如同六月风霜一般,瞬间冷却了她浑身的血液。 这次她似乎真踩到他的底线了,可她不明白,堂堂夜氏老板为什么要对一个根本无心于自己的女子如此在意! 若璇究竟是什么人?他为什么一定非她不可,甚至为了她宁愿暗中得罪小王爷? 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对他的性情柳如月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如今这样的情况,只怕她不可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她整理好自己的衣裳,从软榻翻了下去,远离了两步才回眸看着他,依然柔声道: “不管怎么样,我随时都站在你身后,若她真的沒办法喜欢上你,你不妨回眸看我一眼,我或许什么都比不上她,可是,我对你的心是绝对的真诚,这一点谁也比不过。” 第342章 输赢,只看谁在意 夜清影还是一声不哼,维持着沉默。 她的话也不知道有沒有被他听进去,可柳如月却感觉到他身上渗出來的那股寒意更浓烈了。 心里微微不安着,她下意识退了两步,看着他完美的脸庞。 想到这个男人的心完全不在自己身上,心真的好疼,恨不得若璇从此消失在这个人间。 但打滚了多年,早就学会了如何察言观色,哪怕心里在怨恨,这时候也只能尽量表现出温婉。 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发现自己比那女人好千万倍,光是她对他的温柔,粗鲁的若璇便万万比不过! 她浅笑道:“若你真的那么不待见我,等去了扬子牧场,我随意走一转后就会自己回去,我不会妨碍你们的,影,我爱你,但我绝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话说得这般哀怨,或许换了其他任何一个男子都会对她心生怜惜,可夜清影不会。 她的戏码在刚才他已经看得清清楚楚透透彻彻,同样的错误,他不会让自己再犯一次。 柳如月无声叹息,转身朝仓房外走去,小手才刚碰到舱门,身后却忽然传來夜清影低沉的声音:“明日会在下个码头靠岸,兄弟们会上岸采购生活用品。” 他顿了顿,可却依然沒有抬眼看她,只是心事重重,心里极度烦闷着,对她说出的话也像是极其随意的,但也不容置疑: “我会让人送你回柳州,也会命人把我欠你的还给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什么?”柳如月吓了一跳,完全想不到他会对自己又变得这么绝情。 她回眸看着他,满脸悲情:“影,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刚才只不过是情不自禁才会对你下迷香,我以后再不会了!” 见他不说话,她又往前两步,可却不敢靠近他,只是哀哀戚戚地盯着他的脸,哑声道:“我只是想看看若璇是不是对你真的有情,影,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夜清影揉了揉沉重的额角,总算睁开眼眸看着她,但这一眼却是极度冰冷的,让她如同坠入冰窖一般,浑身血脉瞬间凝结成冰。 “影……”她哑声轻呼,只这么一眼,竟让她陷入绝望。 夜清影的声音依然是淡漠的,沒有半点温度:“你该知道我是个生意人,生意人大多都是沒有良心的,明白吗?” 柳如月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倏地发白。 她怎么会不明白?他既然这么说了,若她顺了他的意,明日跟随兄弟们上岸回柳州,他还会给她一笔银子,让她足够安逸地过下半生。 可她若是再纠缠,他或许连一分钱都不给她。 这就是她爱了多年的男人,他或许内心也有着温情,可那温情却不属于她! 她用力握着自己的手,薄唇颤抖,很多话想说,但这会却什么都不敢说。 最终她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舱房。 等到整个舱房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夜清影才睁着深邃的眼眸,淡漠地看着前方不知名的角落。 柳如月刚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完全沒有在他脑海中停顿过半分,心里,满满的都是那个小女人。 那女人果真对他半点情义都沒有,她心里真的完完全全不在乎他…… 完美的唇线轻轻扬起,他笑得无奈也苦涩。 他夜清影是什么人物,这回竟栽在这样一个女人的手里。 他究竟是着了什么魔?过去那么厌恶她,如今竟这般在意! 她想回慕寒、名楚或者是皇甫烨的怀中是不是? 他冷冷一笑,那笑却是极度无力而苍白的。 既然这么想回去,便送她回去吧,他从來不喜欢做强迫别人的事情。 最近变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了,如同被下蛊了一般,或者,等她离开后,他便会恢复正常。 不在意他的人,他也绝不会放在心上。 …… 第二天天微亮的时候,船只果然在某个码头上停下靠岸。 夜清影一大早便不见了影踪。 从柳州沿江去扬子牧场,一路上夜氏有不少店铺分布在途中,难得來一趟,趁着手下们上岸购置新鲜食物的时候,他抽空到各个店里巡查去了。 若璇醒來的时候,天已大亮,在月儿的伺候下用过早点,她迎着晨曦迈步踏上了甲板。 这次她沒有与兄弟们走得太亲近,只是站在一旁的栏杆边,远远看着大家冒着晨曦劳作。 或许心里已经有点明了昨夜夜清影对她的怒气因何而生,因此,为免节外生枝,只好控制一下自己的行为。 大概男人也都一样,哪怕她不是他正真的娘子,却也是挂名的夜夫人,顶着夜夫人的名号与其他男人卿卿我我的,确实很伤他的尊严。 想了大半夜,她已经不气他粗暴的行为了,但昨夜他把自己留在他房内,让她亲眼看着他和柳如月做那种事情,这一点她到现在还无法释怀。 他们想做就做,想亲热便自个儿亲热去,为什么故意要让她留下來,让她难堪? 她究竟犯了多大的错才会让他想到那样的方式去惩罚她?她很清楚,夜清影根本就是想要故意让她难堪,那个小气的男人! 想起昨夜自己为他所做的账册,虽然心里还生着闷气,还是不忘命月儿回舱房替她把东西送去夜清影的房间。 他说过账册今日要用,不管真假,给他总不会错。 这回她是不想见他了,谁知道他们俩是不是还在滚床单。 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月儿离开沒多久,她竟看到柳如月一个人提着包袱,在两名兄弟的带领下,从舱房步出,來到甲板上。 柳如月抬眼便看到迎着江风静立在栏杆旁的若璇,她一身素白衣衫,脸上沒有半点脂粉,如墨青丝也是随意绾在脑后,随着江风轻轻摇摆。 乍一看,就如同从仙画里走出來的人物一般。 她确实很美,哪怕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承认,怪不得连素來对女子不怎么在意的夜清影也会被他勾去整个心魂。 相识那么多年,她深知他不是那种会被美貌蛊惑的男人,可这回,他为什么会栽在若璇这样的女子手里? 影,他这次是不是犯傻了! 第343章 你们,与我无关 如果若璇对着夜清影的时候温柔如水,一心一意也就罢了,可这女人心里根本沒有她的影,而他,竟就这样一头沦陷下去,完全不管不顾,也不愿意从泥沼里抽身而出! 夜老板这回真的浪子回头,深陷情海了吗? 心里很是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经过若璇身边的时候,她忽然停了下來,待身旁两名手下向若璇请过安后,她才笑道:“你赢了。” 若璇眨了眨清透的眸子,视线锁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只是向她颔首示意,并沒有说话。 所谓的谁输谁赢,只不过看谁在乎更多罢了。 她很清楚柳如月对夜清影的在意,而自己或许在这些日子的相处里,对夜清影给她的帮助也有几分感激,但说到情爱却是沒有半点的。 柳如月依然看着她,幽幽叹息道:“我从來沒有见过影如此在意一个女子,可是我真的不甘心,我已经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而你……你是个后來者,你凭什么插脚在我们之间?凭什么让他把我丢出去?” 守在她们身旁的两名手下本想阻止她的无礼,不许她用这样的态度与他们夫人说话,可是,这毕竟是姑娘家的事情,他们两个粗枝大叶的大男人如何能介入? 见夫人脸上也沒有任何不悦的表情,只好都退到一旁安静等待着。 若璇依然静静看着柳如月,并未说话。 她越是表现得安静,柳如月越觉得自己的心痛得慌。 “你不喜欢影,为什么还霸占着他?”她凑近两步,满眼怨恨。 “我沒有霸占着他。”若璇终于说话了,其实她不想与她说太多,是因为看得出來柳如月今日是被赶走的。 看到她被夜清影遣走,她沒有半点胜利的喜悦,事实上,她从未把柳如月当对手看待过。 视线从她脸上移开落在她长臂的包袱上,她无奈道:“你和他之间的事情与我无关,不管他对你有沒有情义,或者他要不要你留在他身边,你也沒必要把这道怨气落在我身上,你应该很清楚,我从來沒有在你们之间做过些什么……” “可你却嫁给了他!”她看得清清楚楚,这里所有的人都称呼若璇为夫人,所有人对她的态度都是尊敬的,也是打从心里喜爱,她是真的嫁给了夜清影当了夜夫人。 对于这一点若璇沒办法跟她解释,也是无可奈何,她一來到这个年代便被冠上了夜夫人这个头衔。 夜清影是她公主殿里四个夫君之一,这个身份她改变不了,只能期待将來可以摆脱,毕竟夜清影并不在她认定的人之内。 “我不会就这样放弃的。”柳如月依然盯着她,用力盯着:“你不爱他更不会对他好,他和你在一起也不过是图一时新鲜,或许是因为他过去遇到的姑娘全都对他温柔顺从,而你是个另类。” 哪怕相处的机会不多,她也看出來了,对着夜清影的时候若璇从來都是不温柔的,甚至还有几分粗鲁。 她叹息着,无奈道:“或许就是这样的另类才让影迷了心魂,可他不会爱你太久的,若璇姑娘,我不会放弃的,你等着。” 若璇还是不说话,回眸看着远方的江河。 江面上碧波粼粼,在晨曦的照耀下闪耀着金黄的光芒。 他们的将來沒有她的插脚之地,很快她便会去东周,回到慕寒他们身边,这些柳如月不会知道,她也不打算告诉她。 见她不理会自己,柳如月冷冷一哼,转身朝船头而去。 她很清楚夜清影的性情,既然已经给她下了死命令,让她离开,她便一定要在他回來之前离开这一方,否则只会惹他更厌恶自己。 不想在她踏上踏板前一刻,身后传來了若璇温和的声音:“谢谢你曾经的帮忙,不管怎么样,你和夜清影之间的感情不是我可以左右的,不管他最终对你如何,也绝不会是因为我的关系,柳姑娘,有缘再见。” 柳如月指尖微微握紧,或许自己也清楚她说的是实话,这么多年以來夜清影一直在拒绝她,她不是不知道。 从前她三番五次暗里明里对他表明过心迹,可他每次都会彻底拒绝,到最后因为她的纠缠,他已经不爱去揽月楼了。 若不是她主动去找他向他认错,说以后不会再做逾越的事,他或许从此不会再见自己。 这是在若璇出现之前的事情,如她所说,他们将來会如何,根本与她沒有任何关系,但,陷入情爱中的女子是完全沒有理智可言的,她只知道夜清影现在喜欢着若璇,所以,若璇便是她最大的障碍。 她闭了闭眼,敛去眼底所有的怨恨,才举步踏上踏板,与一前一后守着她的两名手下离开了他们的船,上岸后再往里头走了一截路,便看到停到路边的那辆朴实却不失高雅的马车。 夜清影是真的打算把她送走,对她沒有半点留念! 她幽幽叹息,忍不住回头往船上望去,依然能依稀看到那道立在栏杆旁的倩影。 她一直在安静遥望天际,哪怕隔了这么远的距离,柳如月也能清楚感觉到她在思念些什么。 她是不是在思念着心里所爱的男子?就连夜清影这么出色的男人也入不了她的眼,她心里究竟在想着谁念着谁?或者说,她究竟是什么人? 但,沒人允许她继续窥探太多,那两名手下已经在催促着她上车。 柳如月无奈,正要掀开帘子上车的时候,忽然一记快马急促而來,转眼停在马车前,一名年轻男子在马背上翻身跃下,举步向她走來。 柳如月一怔,见夜氏的两名手下想把人拦下來,她忙道:“是我的朋友。” 两人闻言,微微迟疑了片刻便退到一边。 赶來的男子來到柳如月跟前,从怀里取出一封信函递给她:“柳姑娘,你要的东西我们都查到了,至于报酬……” “你放心,等我回柳州,自然会把报酬付给你们。”柳如烟眉眼一亮,忙道。 “但……”那人似乎有几分犹豫。 柳如月浅笑道:“我背后的人是谁,你不会不知道吧?” 她抬头望了眼停留在码头边的船只。 那男子才吁了一口气,知道她是夜清影的女人,绝不可能付不起查探消息的费用,是他多虑了。 “那就等姑娘回柳州,我们再命人到揽月楼取回尾款如何?” 柳如月只想快点看看信中内容,忙随意道:“好。” 第344章 这是,天要助她 “我很快会回柳州,回去之后我会把剩下的酬金命人送去给你们,放心。”柳如月心急想要看信函里头的内容,便急着想把人打发掉。 她这次出门确实沒带太多银两,所有的花销都是夜清影提供的,这时也不好向一边的两名手下要钱。 那男子不再迟疑,向她拱了拱手,便朝他的马匹走去。 柳如月本想上车之后才把信函打开,可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把信函抽了出來,迅速把信中内容扫视了一遍后,她五指一紧,一颗心顿时狂跳了起來。 见那男子已经一跃上马打算离开,她眸光一闪,忽然追了过去急道:“等一等,麻烦你再帮我做一件事,我付给你双倍的报酬!” “什么事?”那男子又从马背上翻了下來,來到她跟前。 柳如月回眸看了两名手下一眼,在这里不方便与他说什么,可是心里又万分激动,恨不得立即把这消息送出去,想了想她才道: “你稍微等我一下,我回车上写一封信函,你帮我交给某个人。” 送信这种事本不是他们该做的,但既然是双倍的酬劳,那么跑一趟也沒什么,那男子静立在原处,耐心等着她。 柳如月回到马车里,好不容易找來纸笔,思索了片刻才动手写了几行字,之后匆匆把信纸叠好放到信封里,下车來到男子跟前,趁着两名手下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时候,她沉声道: “一定要亲手把信函交给那人,还有,这事绝不能透露出去,否则你会得不到你的酬劳。” 她把另一张纸展示在男子眼前,让他看清了上面的名字之后,才把纸张撕成碎片,随手一扬,让碎纸随风飘走。 那男子接过信函,向她告辞后便跃上马,匆匆离开了这一方。 看到他绝尘而去的背影,柳如月薄唇轻扬,扬开一抹复杂的笑意。 她沒想到事情竟会是这般,这事她从來沒有听说过,若不是消息送回來,她决不可能王那方面去想。 如今,简直是天要助她。 回眸遥望游船,虽然已经看不清船上的情形,但却似乎还能看到若璇单薄的身影。 柳如月唇边的笑意更深了。 “影,你很快会回到我的身边,很快!” …… 夜清影出门办事,柳如月被他命人送走,船上的兄弟有一半上了岸采购新鲜肉类,如今,整条船经忽然变得冷清了起來。 若璇在甲板上发了一会呆,正要回舱房补睡一觉的时候,正巧月儿从里头端了一盘茶点出來。 见她一个人在甲板上无所事事,月儿笑道:“怎么了?是不是老爷一早上岸,沒带你出去,心里不高兴?” 若璇耸了耸肩,不屑道:“他最好永远不要烦我。” 其实她还沒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昨夜他分明和柳如月打得火热,可今日一早便把人家遣送了回去,这算什么?过河拆桥吗? 是不是说男人都这么薄情,女人要过了便如同衣服一样说扔就扔,这样的男人,谁稀罕? 不管他和柳如月昨夜那场戏是真是假,至少,他不该对人家这般无情。 果然,这世上,最不能依靠的便是有钱的男人,特别是有钱又长得帅气的年轻男子! “我听他们说那个柳如月被老爷赶走了。”四下见不到柳如月的身影,月儿明显特别高兴,把手中的茶点递到若璇跟前,她笑道: “以后夫人再也不用担心那姓柳的和你抢老爷了,老爷这样把她赶走,摆明了心里不喜欢她,夫人,老爷的心还是在你身上的,这次你可要抓紧了。” 若璇随手抓了个茶点丢到口中轻轻咀嚼着,并未回应她的话。 管他夜清影心里住着的是谁,昨夜她是亲眼看到他们亲热的,居然当着她的面弄这么一场热烈的戏,哪怕是想惩罚她,也不该这样。 人家姑娘家也几乎脱得一干二净坐在他身上了,不管他们有沒有真正做起來,关系也已经在那里,这可是古代,不像她在二十一世纪那样。 哪怕在二十一世纪,两个人这么亲密也定然是情侣关系,更何况是在这个看女子贞操比什么都重要的古代? 柳如月都被他这样看光了,以后除了他还能嫁给谁? 如此,还能狠心把人给送走,这种男人,送她也不要。 “怎么了?夫人,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怎么脸色看起來这么差?”月儿一直有注意着她的表情,见她脸色不善,忍不住问道。 昨夜夫人去老爷的舱房议事,这事她是知道的,也清楚舱房里除了老爷和夫人,还有一个柳如月。 只是她不知道后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夫人竟忽然抱着一堆账册气鼓鼓地回到舱房,连夜帮他把账册看完。 她本以为夫人是被柳如月和老爷气到了,想着老爷最终还是选择了柳如月,放弃了他们美若天仙的夫人,心里还难受了整整一夜。 沒想到一早醒來便听到他们说柳如月被遣走了,心情才又好了起來。 其实大家心里都对夫人疼爱得很,因此都瞧柳如月不顺眼,如今她被遣走,大家才彻底高兴了起來。 可是,现在见夫人,怎么还是觉得她心情不太好?柳如月被送走,她难道不应该是最高兴的那个吗? “究竟怎么回事?是不是在船上待的时间太长,身子不舒服?”月儿又问道。 若璇正愁着不知道要拿什么借口來敷衍她,听她这么说,她忙点头道:“是有点闷闷的,或许还是不习惯船上的生活。” 闻言,月儿松了一口气,忙道:“夫人若是觉得沉闷,我带你上去走走如何?” 若璇睁大一双圆溜溜的眼眸看着她,一丝惊喜:“可以吗?” “他们大概会在一个时辰之后开船,我们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一个时辰,该足够夫人在街上转一圈。” 闻言,若璇忙把手中的茶点丢回到她的盘子上,拍了拍双手兴奋道:“那还犹豫什么?快点带我上去走走。” 一个时辰,两个小时,虽然时间看起來不怎么多,但若只是在街上随意走走的话,时间还算是充足的。 第345章 上岸 见若璇总算扬起了一抹明媚的笑意,月儿把盘子交给经过的下人,朝她笑道:“你稍等一下,夫人,我回舱房里去拿点银两。” 若璇给她打了个“ok”的手势,耐心等候着。 等月儿带上银两从船舱里出來,两人才高高兴兴踏上踏板,迈着轻快的步伐朝岸上奔去。 看着如雀儿一般愉快地在岸上奔走的两抹身影,冷唯放下手中的渔网,眼底闪过几许犹豫。 夫人上岸去游玩,未曾跟老爷打过半声招呼,虽然他很清楚月儿的功夫不弱,但毕竟这里不是柳州,若是遇到强盗,或是遇到地痞流氓,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迟疑了好一会,他才总算下定决心,向兄弟们交代了几句后便匆匆追了过去。 上岸的时候两个姑娘已经走远了,只留给他两道模糊的身影。 冷唯不敢再多想,匆匆追上。 拐出码头沒多久,若璇和月儿便进入一条繁华的大街上。 这地方对若璇來说完全是陌生的,街道不算太大,却也算得上热闹,大清早的已经有不少摊贩摆出一堆新奇的小东西。 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沉郁了一晚上的心情渐渐变得明朗了起來。 “我们还要在船上待多久才能到达牧场?”她问着身边的月儿。 月儿正回眸往身后望去,听到她的问话,她忙回过头看着她,温言道:“大概再过五日就能到牧场。” 还有五日……若璇的视线沿着街道两旁的水果摊子一路望过去,看到卖西瓜的,她忙道:“月儿,我们捧几个西瓜回去吧。” 要在船上过五日呢,这五日里要是沒有水果,她会馋死的。 看着一个又一个大大的西瓜,月儿却有几分犯起愁來:“夫人,你想要多少?” “五天……那就五个吧,一天吃一个正好。” 若璇数着手指头,在西瓜摊边蹲了下來,探出小手在每个西瓜上轻轻拍打了起來。 月儿又忍不住回头望了几眼,虽然看不到冷唯的身影,但却明显感觉到他跟在她们身后。 那家伙大概是老爷吓怕了,担心她们有危险想一路跟随,又怕老爷责怪他和夫人一起逛街,惹老爷生气,所以一直藏身在暗处守护着不敢现身。 月儿有点为难,若是他不现身,她们的西瓜谁去提? 见若璇在认认真真地挑选,她在她身旁蹲了下去,忽然小声问道:“夫人,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冷唯就在附近,你介不介意他和我们走在一起?” “冷唯也出來买东西了吗?”若璇的视线依然在每个西瓜上巡逻着,完全沒有注意到她说话时的表情。 “要这两个。”她拍着其中两个,示意小贩把它们挑出來,自己又在另一堆西瓜上面敲打着。 “那夫人到底介不介意他和我们走在一起?”月儿不死心,又问道。 若璇总算侧头看了她一眼,一脸狐疑:“我为什么要介意?他要是在附近那更好,我还愁着我买了这些西瓜如何带回去呢。” 闻言,月儿松了一口气,站起來朝身后招了招手。 知道她早就发现了自己的行踪,这会见她向自己招手,冷唯也不再躲藏,从一个古董摊子后缓缓而出,举步走到她们跟前,朝若璇的背影恭敬道:“夫人。” 若璇眨了眨眼,抬头看着他,也看着月儿,忽然噗哧一笑,不以为然道:“你不会是一直跟在我和月儿身后,不敢出來现身吧?” 冷唯抓了抓脑袋,被她说中,心下有几分尴尬,但这却是事实。 若璇知道他在怕着什么,她本不当一回事,却不想他居然一直记挂在心里,她笑道:“放心吧,夜清影虽然小气,但也不至于小气到这个地步,别管了,快过來给我挑五个西瓜。” “为何要五个?”冷唯问道。 “月儿说要五日后才能到达牧场,挑五个回去一天一个不是正好吗?”她又在每个西瓜上敲打了起來,最终挑定五个。 冷唯付了钱,好不容易在小贩的帮助下寻來一个蛇皮袋子,把五个西瓜装进去直接扛在肩上。 “你小心点,别把它们弄坏了。”瞥见他粗鲁的举动,若璇忍不住叮嘱道。 冷唯拍了拍胸口,保证道:“放心,夫人,我不会把你的口粮给弄坏的。” 若璇给他竖了竖拇指,又与月儿一道往前方走去,一路上还买了不少其他的,有芒果有李子,还有不多见的葡萄。 把整条大街逛完也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到了大街尽头,冷唯全身上下已经挂满了战利品。 至于为什么用挂的,只因为他两手都提满东西,再腾不出第三只手來,所以,两个姑娘家商议过后,决定拿绳子把水果串到他身上,弄得冷唯如今整个人看起來就像是在森林里出來的野人一般。 还好他长得不算差,所以哪怕举止怪异大家也顶多多看两眼,并不见有人嘲笑什么。 “买了这么多,该可以撑几日了,我们回去吧。”若璇拍了拍双手,回眸瞧了冷唯一眼,对他身上所挂的水果极为满意。 月儿执起衣袖拭去额角的汗迹,其实早就想劝她回去了,虽说有冷唯在这里提东西,可她只怕夫人越买越多,等冷唯身上挂不下的时候便直接往她身上挂去。 看到冷唯这模样,再想象自己身上也像他一样挂满水果……一想便觉得毛骨耸然。 “走吧,夫人,时间差不多了。”她又催促道。 “好。”若璇应得爽朗。 三人转身,正要往码头返回,却不想刚转身往前方望去,竟同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优雅迈步走在街上,身旁跟随了一个打扮艳丽的女子,那女子热情地走在他的身旁,与他有说有笑,不知道两人究竟在说些什么。 但这女子时不时把自己软软的身躯往他身旁靠去,更是毫不顾忌地抬起自己那两团饱满的肉,蹭向他的胳膊,那画面真让人看得脸红心跳。 可恨的是那男子不仅沒有半点抗拒,反而时不时冲她一笑,热情地与她说些什么。 这亲密的模样,不知让多少经过的女子嫉妒得红了眼! 第346章 凤九卿,出现在边关 若璇咬了咬唇,一双美目直勾勾盯着渐行渐远的两人,眼底闪过几许连自己都意识不到的黯淡。 这男人果然最喜欢招蜂引蝶,走到哪里也总有那么多蜂蜂蝶蝶萦绕在身旁。 像他这样的男人,只怕一辈子都不可能把心思放在一个女子身上!才走了一个柳如月,又來一个艳丽的姑娘,这风流的性情真让人讨厌! 走在前方的两人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后有人正拿着一双含恨带怨的眼眸死死盯着他们。 夜清影微微侧了侧身,躲过身旁女子的软肉攻击,抬眼看了看天际,浅笑道:“时辰不早了,我得要回去与大伙一道赶路,柔娘,以后有机会我再來看你。” 像这种敷衍的话,在风月场所打滚了这么多年的柔娘怎么可能听不出來? 今天好不容易在街上遇到他,这样就放他离开,她说什么都不甘心。 丰满的身子又往他身上蹭去,她媚声道:“夜老板,你这么快就走,叫柔娘怎么舍得?要不今夜就在柔娘那处过吧,明日再启程可好?” “你们不是要回边关去吗?”夜清影忽然问道。 柔娘努了努唇,脸上闪过一丝羞涩:“夜老板是误会柔娘也要去伺候那些粗鲁的士兵,嫌弃柔娘身子脏,才会对柔娘如此疏远吗?” 她抬起眉角怨念地瞟了他一眼,努唇道:“柔娘可沒有伺候那些士兵,那些不解温柔的人,柔娘又怎么可能把自己交给他们?柔娘的身子可还是干干净净的,等着夜老板呢。” 夜清影挑了挑眉,对她的话未做评论,只是好奇道:“既然不是去伺候将士们,你去边关做什么?” 说到这个,柔娘顿时怨念了起來:“还不是因为边关來了一个身份尊贵的人,守城的边城城主怕招待不周,便把附近的名妓全都招了去。可那位贵人眼光太高,所叫去的美人儿沒有一个可以入他的眼,城主怕伺候不好便又传令下來多招几批过去,柔娘有幸也在其中。不过,大概柔娘与那位贵人也沒什么缘分,贵人连看都未曾看柔娘一眼,便让人把我们这一批人全都赶出去了。” 夜清影琢磨着她的话,不动声色地问道:“那,那位大人物究竟是什么人?就连城主也对他这么尊敬?” “他是什么人柔娘可不知道,柔娘不过是个小人物,又怎么可能会认识那些位高权重的人?”似乎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柔娘腼腆一笑,又道: “夜老板可不一样,柔娘认识夜老板是个意外,像夜老板这么潇洒多金又风度翩翩的公子,柔娘能认识实在是几辈子修來的福气,柔娘真的……” “那你沒听他们称呼过那位大人物吗?”夜清影打断了她喋喋不休的话语,继续问道。 柔娘住了嘴,一双眉目微转,想了想才道:“听到,似乎听他们称呼他为国师。” 她眨了眨眼眸,忽然眸光一亮,看着夜清影惊讶道:“难道那人真的是咱们夏朝的当今国师?可是,那男子看起來那么年轻,一点都不像是当国师的样子……” “那……你有沒有听他们称呼过他的名字?” 柔娘摇了摇头,无奈道:“大家对他都很尊敬,一般都称呼他为大人……对了,叫他凤大人。国师这称呼也不过听他们叫过一两次,可后來那凤大人似乎不高兴,他们也不这样叫了。” 她努力回想着当时的情形,以及向姐妹们打探出來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诉了夜清影:“可惜我在里头逗留的时间太短,还沒來得及为夜老板打听更多的消息。” “我打听这些做什么?只不过是好奇多问几句罢了。”夜清影浅浅一笑,又错开脚步不动声色地躲开她的亲近,继续与她一道往前方迈步。 国师,凤大人,那人分明就是凤九卿! 连凤九卿都到边关去了,恐怕夏朝与东周这一战很快就会打响,而东周现在还是乱糟糟的,真要开战,他们能应付得來吗? 和东周开战绝对不会是宁太后的意思,那个胆小如鼠的老太婆哪里敢做这么危险的事?给她一个夏朝,让她安安稳稳当一国太后,掌握着一朝政权,已经是她一生最大的梦想。 若说还要挑起战争,甚至与强悍勇猛的东周士兵为敌,只怕她沒有这么大的胆子。 可凤九卿不一样,他从來都是胆量过人而又足智多谋的,这次把慕寒和名楚他们赶出夏朝逼退到东周,便是他在背后操纵一切。 难道把他们逼到东周还不够,他还想着要进一步打击? 虽然现在看起來凤九卿是占尽了优势,可是,东周绝不是一个会轻易被打垮的国家,夜清影见识过东周士兵的厉害,他们作战时,那军心那士气绝不是一般的军队可以比拟的。 更何况现在东周境内还有慕家军和名楚的冥宫,有了这些人的帮助,凤九卿想要踏平东周,谈何容易? 为什么他总觉得凤九卿冒这么大的险,就只是为了针对那几个人?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总觉得凤九卿和慕寒、名楚甚至皇甫烨之间必然有着什么深仇大恨,可是,这样的仇恨究竟源自何方? 他对凤九卿这个人也不太了解,但却是十分感兴趣的。 于整个夏朝來说,国师凤九卿就是个神话,他素來是个迷一样的人,年龄是迷、出生是迷、甚至武功也是个迷,不仅朝廷上下对他满怀好奇,就连江湖上也有很大一部分的人想一睹他的真容。 当然,江湖侠士更想知道的是他究竟练了什么武功,才能让自己这么多年以來永葆青春不败。 但夜清影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他只是奇怪凤九卿和慕寒他们之间究竟有着什么怨恨。 再次躲过柔娘的亲近,他侧身看她,温言道:“我真的要回去了,下次再來看你吧,柔娘,就此别过。” 从这个女人身上已经无法打探到更多的信息,既然如此,再与她走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见他脸色明显沉了下去,一副疏远的模样,柔娘咬着唇,狠狠瞪着他,怨道:“夜老板难道一点都不想柔娘吗?柔娘曾经也把夜老板伺候得很舒服,不是吗?” 这话,夜清影不觉得有什么,不自觉走到他们身后不远处的某人却紧握小巧的拳心,眼底不自觉怒火狂烧。 第347章 他是我的夫君 “我也曾经让柔娘很开心是不是?”夜清影浅浅一笑,不想与柔娘几许纠缠,伸手往怀里探去。 柔娘所谓的曾把他伺候得很舒服,也不过是曾陪他喝过几次酒席罢了。 他虽风流,却不下流,不是什么女人他都愿意要的。 但他沒想到,他沒有反驳,竟让身后不远处那女子气得几乎抓起冷唯身上的水果砸过去。 夜清影本想掏给她一张银票让柔娘离开,像她们这一类的姑娘只有有钱便高兴,对客人是不会有太多真情实意的,他也绝对相信在他给了柔娘钱之后,她一定会含笑离开,不再纠缠。 可在怀中摸索了半天,居然沒有如愿掏出一张银票,他心下一沉,总算想起來今日自己出门时还有一点魂不守舍,居然连银票也忘带了。 “怎么了?夜老板,想要拿些什么?柔娘帮你拿吧。”看到他这举动,柔娘已经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当下笑嘻嘻地探出小手向他胸前摸去。 像这种小举动,客人都不会拒绝的。 不想夜清影退后半步,大掌放了下去,看着柔娘,笑意里头藏了一丝少见的尴尬:“不好意思,柔娘,此次出來比较匆忙,沒來得及带礼物送给你,我下次來这里的时候再……” “夜老板,这是说的是什么笑话?谁不知道夜老板的‘礼物’最多。”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里,柔娘才不管什么颜面的问題,伸手继续往他胸前探去。 她刚从边关回來,自然知道边关战事在告急,现在这个时候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战事随时都会打响,这时候不多捞点钱,以后的生活如何能有保障? 好不容易碰到夜清影,怎么能两手空空放他离开? 看出她眼底的贪婪,夜清影真有几分无奈,这种女人其实很容易打发掉,可若是在沒钱的时候,想要打发她们却不是一件轻易能办到的事。 若是不给她点钱,她一直缠着自己,他也不好动手把人推开。 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目光越过柔娘,竟看到身后那几道熟悉的身影,顿时,不知道是为自己遇到救星而松一口气,还是被这小女人看到自己如此尴尬的模样而生起几分羞愧。 不过,他夜清影总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一刹那的讶异之后脸色便恢复了一贯的温润和平静,朝着身上挂满东西的冷唯,他淡言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我们……我……我……”冷唯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若璇,心头一紧,熟悉的紧张和不安在心里涌现。 若璇瞟了他一眼,冷声道:“我让他陪我逛街,怎么,有意见吗?” “那女人是谁?怎么能这么放肆地跟你说话?”夜清影身旁的柔娘盯着若璇一张惊为天人的脸,不悦道:“你这女人怎么如此嚣张?知不知道他是谁?” “他是我的夫君,你说我知不知道他是谁?”若璇瞟了她一眼,一脸不屑,举步朝夜清影走去。 “你背着我这个娘子,在街上与这种女人拉拉扯扯,究竟算什么意思?你把我置于何地?”她杏眼圆睁,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刚才整个过程她都看得清楚也听得明白,本來看到他和一个姑娘家在这里拉拉扯扯,心里是挺生气的,可后來听到他们说什么国师什么凤大人,忽然便明了夜清影想要做什么。 再后來见他似乎想要拿钱把这女人打发掉,心里忽然就起了几分邪念,像夜清影这种男人,是不是总觉得只要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可她今日就偏不想让他如愿。 既然她是他的娘子,那么,他现在的钱有一半是她的,他凭什么把他们共同的钱花在别的女人身上? 她走到夜清影身旁,伸手挽上他的长臂,垂眼看着呆愣在一旁、脸色怪异的柔娘,冷哼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和我的夫君在街头拉拉扯扯?你是不是想勾引我的丈夫?” 夜清影沒有想到若璇会当着别人的面说他是她的夫君,昨夜他与柳如月那么努力,也不过是想要激起她对他的占有欲,让她承认自己对他的情义。 可是,这女人看到柳如月和他都亲近到那份上,却还是半点反应都沒有,甚至把他们丢在房内,完全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随便他们怎么折腾,她半点都不关心。 这淡漠而不在乎的态度,让他难受了一整夜,更差点要决定把她送回到她在意的男人身边。 可现在,她居然对柔娘说他是她的夫君,不允许柔娘勾引她的丈夫,她这般,究竟是什么意思?对他究竟是不是真的在意? 他发现自己与她在一起之后真的改变了很多,从前的自信甚至自负,在她面前竟变得脆弱不堪。 她一个在意的眼神,可以让他彻底陷入疯狂,而她一个不屑而厌恶的目光,也可以在瞬间让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女人,天生就注定了是她的克星一般! 可不管怎样,听到她这么说,沉寂了一夜的心情总算顿时变得明朗。 他沒发现自己的长臂在不经意间已经环上她的腰,听着她对柔娘的斥责,自己就像是个做错事的丈夫,带着一点愧疚也带一点幸福的感觉,在听着娘子的训示。 柔娘本來对这个忽然冒出來的女人完全不放在心上,想着不过和自己一样是夜清影在外头认识的青楼女子,因此并未在意她的话。 可当看到夜清影的长臂搭在她腰间,也看到夜清影看她时眼里的怜惜和宠溺后,当下,所有的气焰顿时被灭去了大半。 夜清影居然真的有娘子了! 可是,好不容易碰到夜老板,她怎么可以就这样放他们离开?他有娘子便有娘子,做她们这一行,所勾搭的男人,有几个家中是无妻儿的? 那一瞬间的尴尬和失落迅速被掩下,她看着若璇,抬起高傲的下巴不屑道: “你是夜老板的娘子又如何,夜老板难道还会为了一个女人乖乖留在家中,永远不出门吗?他是什么人?如此风流人物,岂会是你这样一个小女子能牵绊住的,你对你夫君的了解是不是太浅薄了些?” 第348章 娘子,我错了 诚然,这女人的话确实有那么点道理。 哪怕若璇对夜清影的了解还不算深,可依他拥有这么大的家业來说,一个富可敌国的男人,能做到家中红旗不倒,外头彩旗飘飘,这种事情根本沒什么好稀奇的。 不过,现在夜清影身上半点钱都沒有,她量他也不敢和其他女人在她面前太嚣张,更何况他刚才分明还想拿钱把这个女人打发掉,很明显,这女人也不得他的欢心。 她挺了挺腰杆,冷冷一哼,盯着柔娘沉声道:“怎么你觉得我夫君会为了你和我闹别扭?若真这样,他现在为什么不跟你跑掉?人还留在我身边做什么?” 不是沒有意识到那条结实如铁的长臂一直环在自己腰间,虽然心里痛恨着他居然趁机吃自己的豆腐,可这会儿,为了女子的尊严和身为他娘子的骄傲,她只好先不与他计较,先打发掉这个女人再说,回头再跟他好好算这笔帐。 她依然盯着柔娘,泼辣得如同悍妇一般:“你现在给我看清楚,我夫君已经不喜欢你了,你若是再无理纠缠,我只能向官府的人讨个说话,问问他们像你这种纠缠别人的丈夫、企图破坏别人的家庭幸福女子,该有什么下场。” “你胡说八道什么?”这种事情什么时候能和官府扯上关系! 柔娘一脸不屑,狠狠刮了若璇一眼,视线从她脸上移开落在夜清影身上,看着他的时候,一双厉眼顿时变得柔和,眼角还藏着悲伤的泪珠,差点滚落了下來: “夜老板,你看看这女人,哪有女人像她这般泼辣的?夜老板当真如此惧内,要站在这样的女人身后吗?” 夜清影只是轻抿薄唇,未曾说半句话。 惧内,换了从前他是真的很不屑如此两个字,更想不透那些在外头风光,却畏妻如虎的男人都是什么心态,若是谁说他将來会是个惧内的男人,他定会笑那人大白日的在说梦话。 可这会,听柔娘说他惧内,又看着自己娘子站在他跟前一副泼辣的模样,不知道为何,心里竟涌上一种被称之为幸福的感觉,落在若璇腰间的长臂忍不住更收紧了几分。 说他惧内,他不但沒有半点不悦,反倒唇角含笑,看着若璇时,眼底满满的都是溺爱和怜惜。 不见身后的男人有异样,若璇清楚这男人现在肯定不会为了眼前这个女子向自己发脾气,如此,气焰便更嚣张了。 她勾起薄唇,盯着柔娘,笑得轻柔,甚至眼下含着一抹讽刺和同情,可说出來的话却是凌厉而伤人的:“你们大家过來瞧瞧,瞧瞧这女人都在做什么,她居然当着我的面,教唆我的夫君抛弃糟糠娘子!” 她这么一说,周围的人都渐渐围了过來。 “我的娘子怎么会是糟糠之妻?我的钱多得你几辈子都花不完,知道么?”夜清影低头凑近她的耳际,轻声道。 看到街上的人围了过來,难免有那么点尴尬。 虽然他很喜欢她现在这副老鸡护着小鸡的模样,可是,要这么多人看着他们在这里吵吵闹闹却也不怎么像话,他什么时候做过这么丢人的事? 本想直接把她拉走,可若璇却微微靠后半步,一脚踩在他靴子上,那一脚分明是在警告他。 “有胆子在外头风流快活,就得要承担所有的后果。”她回头怒瞪了他一眼,不知道自己这时说出來的话竟是无与伦比的暧昧和亲密。 就这么含着嗔怪的一眼,让夜清影整个心魂顿时陷了进去,这时候管他什么丢脸不丢脸,只要他女人高兴便好,他什么也可以不在意了。 这么想着,不仅刚才那条手臂,就连另外一条手臂也从身后环过她的腰,把她紧紧锁住在自己的的怀中,完完全全是一副宠溺的姿势: “我错了,我以后不会再和这些姑娘有任何纠缠,娘子,原谅我,我们回去好不好?时辰不早了。” 他这么一个长相漂亮、俊逸得叫人痴迷的男子,对着自己的娘子诚心认错,这可怜兮兮的模样,不仅女人见了心驰荡漾,就连路过的男人看到心里起了几分怜惜。 甚至还有一两个被迷得神魂颠倒的姑娘在细声对若璇说着:“既然你夫君已经认错,你就原谅他吧。” “对啊,对啊,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他以后好好待你,就不要再计较前事了。” 更甚者,有些人把敌视的目光落在柔娘身上,冷哼道:“还不都是因为这些风尘女子一天到晚勾搭别人的夫君吗,都是这女人的错,与你夫君有什么关系?你夫君这么好,你就原谅他吧。” 大伙说着说着,声音便不自觉大了起來,全是对夜清影的怜惜,以及对柔娘的责怪,都在劝若璇原谅她那位知错能改的失足夫君。 果然,长得帅的男人就是吃香,去哪里都有人疼着。 虽然心里不断腹诽着,若璇面上却什么都沒说,只是眼底含着一丝悲情,一副被欺负了的小媳妇模样。 柔娘见大伙这般,倒是有几分沉不住气了。 她杏眼圆睁,扫视了周围的人一眼,冷哼道:“你们知道什么,我和夜老板早就情投意合,这个所谓的娘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冒出來的,说不准也不过是个青楼女子……” “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夜清影沉声纠正,冷冷瞟了柔娘一眼。 她说什么他都可以不在意,甚至可以装出一副小丈夫的模样,看他娘子的卖力演出,可是,若是说若璇的坏话,甚至还说她是青楼女子,他便绝对不能放纵她: “对我的夫人,最好放尊重点。” 声音冰冷,含着慎人的寒气,让一旁的柔娘顿时心生畏惧,心下不安了起來。 可是,战乱之际,她好不容易才在这里碰到夜清影,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 就算他对她无情,可刚才自己也算是替他提供了不少有用的信息,她一个小女人,虽然不懂他们这些生意人为什么要关心国家大事,但,刚才夜清影向她问询的时候,分明是有意的。 青楼或许不是什么好地方,但,却是消息流通最快的场所。 姑娘们的身上最容易打听到其他客人的信息,这点,他夜清影懂,她也清楚! 既然利用,那么利用完是不是该给点好处再让她离开? 第349章 原来,真的在气闷 夜清影的目光落在冷唯身上,冷声道:“给她点银两,让她离开。” 他抱着若璇,就要离开人群往码头返回。 “夜老板……”柔娘委屈地低哼了一声,虽然这是她想要的结果,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拿钱來打发她,甚至还斥责她,这姑娘家的脸哪里能拉得下來? 冷唯听到夜清影的吩咐,立即手忙脚乱地从怀里寻找着银票,因为身上实在挂着太多的东西,一下子似完全忙不过來。 倒是月儿从钱包里拿了一点碎银出來,走到柔娘面前递给她:“喏,这是我家老爷和夫人给你的,拿了钱赶紧走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指尖那一点碎银少得可怜,简直就像打发乞丐一样,柔娘见此,脸色顿时涨红,几乎连呼吸都顺不过來:“你们……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在打发一个乞丐吗?” 夜清影从前每次出手,哪次不是上千两的银票?这一点碎银算什么? 愤怒的目光落在夜清影身上,可才刚对上他的星眸,整个人又顿时变得可怜兮兮的,她哀声道:“夜老板,你就任由你的手下这样欺负我吗?” 夜清影知道这点碎银确实有点侮辱人,这也不是他的习惯,他什么时候在钱财方面亏待过女人? 刚要开口说话,若璇却忽然一肘击在他腹间,这一肘的力气不算大,却成功阻止了他说任何话语。 她看着月儿,无奈道:“她既然嫌这钱少,你看看咱们刚才买的水果里有些什么可以送她的吧,送她两个水果再给她点银子,让她在路上也好有东西果腹。” 说完,视线又落在柔娘身上,她浅浅叹息,淡言道:“吃饱了就快回去你的地方,以后不要再來找我夫君了,我夫君不想再做对不起我的事情,他想做个好丈夫好爹爹,你不要再为难他了,好不好?” 这些话一出口,一旁看热闹的人更是把柔娘看成是十恶不赦的坏女人。 有人冷哼:“赶紧拿了钱滚回你的窑子去吧,光天化日之下出來抢别人的丈夫,给你钱就算不错了。” “还不快滚。”另一人又哼了起來。 柔娘见这些人个个面带怒容,一副恨不得把她扒皮拆骨的模样,心里有几分不安,忙用力夺过月儿手中的碎银,又抢了她刚拿过來的两个苹果,转身便跑了。 她以后还要在这个地方混下去呢,这一闹,以后这城中的男人不知道还会不会找她? 一点碎银便一点碎银,两个果子也总比什么都沒有要好。 只是沒想到家财万贯的夜老板居然也会有成为妻管严的一日,她还以为像他这样的男人,一辈子都不会有女人能驾驭得了他! 今天出门运气实在太差,从前最大方的夜老板居然变成最小气的一个! 像这样的男人,哪怕长得再好看再迷人,以后她也绝不会再找他了,妻管严的男人,是她们烟花女子最厌恶的对象,这种人,她也惹不起。 见柔娘走远了,看热闹的人也才渐渐离去。 等这一方恢复了宁静,若璇的视线才落在自己腰间那双大掌上,她冷冷一哼,不悦道:“人都走了还演什么戏?还不快点拿开。” “我演什么戏?”夜清影薄唇一勾,眼底闪着愉悦的光芒,不仅沒有放开,两臂反而搂得更紧:“我在抱我的娘子呢,有什么不对?” “谁是你的娘子!”若璇的手落在他的掌上,用力想要把他扯开。 可他死死把她抱着,完全沒有半点要放开的意思。 她回眸怒瞪着他,沉声道:“你快放开,再不放开我就要喊非·礼了。” 哪怕夜清影不知道非·礼是什么意思,但也不难想象。 他低头凑近她,唇边的笑意越发明朗而动人:“丈夫非·礼娘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你刚才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了你是我的娘子,这回你再喊非·礼,你猜他们会不会理你?” “你……”若璇咬着唇,自知理亏,可是,要她光天化日之下和他在这里搂搂抱抱的,心里还是抗拒得很。 本來只是想着他这种男人,一天到晚在外头拈花惹草,今日给他点难堪,看他以后是不是还敢到处找女人。 却不想他不仅一点都沒有生气,甚至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她用力推着他结实的胸膛,怨念道:“我帮你把人赶走了,你居然还这样对我,你这人究竟有沒有良心?” “我会让你知道我有沒有良心。”他忽然弯身把她抱了起來,大步朝码头的方向走去。 身后的月儿和冷唯怔愣了片刻,便互视了一眼,随后大步跟上,两人心里也都是满载的喜悦和兴奋。 他们的夫人和老爷看起來大概已经和好了,虽然之前似乎闹着小别扭,可是这会沒有柳如月也沒有那些纠缠不清的女人,只剩下他们老爷和夫人俩,这样,他们俩的感情还会有什么阻滞? 再闹,顶多也就是闹一会别扭,很快就会好的! 夜清影一路抱着若璇回到码头,直接踏上踏板上了船,刚开始若璇还不断挣扎着让他把自己放下,可后來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挣脱不了,便也只好任由他抱着。 反正他说什么她也不理会便是,有人免费抱她回去,也省得她自己去走了,只要不去想他是个男的,不去在意自己和他之间的纠缠,只把他当成一匹马或者一辆车便好。 虽然心里一直用这样的话语來安慰自己,可是,与他靠得那么近,甚至分明能感受到他炙热的气息落在自己的脸上和身上,一颗心便又不由得砰砰乱跳了起來。 前一夜里他们还相互看不顺眼,他甚至和柳如月滚在软榻上做着不堪入目的事情,这会居然就像真正的小两口一般拉拉扯扯,搂搂抱抱,若璇已经有点说不清如今面对他是什么心情了。 她居然在外头到处说自己是他的娘子,虽然是为了打发刚才那女人,可许多话语却是不受控制脱口而出的,那表现,完全就像是一个吃醋的娘子一般。 见柔娘灰溜溜跑掉时心里的愉悦和得意,一再提醒着她,原來刚才看到夜清影和柔娘走在一起,心里真的在气闷着。 如此一來,刚才她究竟是在逢场作戏还是认真的? 可是,她凭什么说她是他的娘子?她不是轩辕若璇,不是与他行过大礼的九公主,她哪來的资格说那种话? 夜清影回到船上后便不理会其他人,抱着他娇滴滴的美娘子直接回了舱房,进门之后大脚一伸,舱门在他们背后“砰”的一声被关上。 第350章 从此,不想放了 听到关门的声响,若璇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來,刚抬头想看他,便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已经落在柔`软的锦榻上。 而夜清影……他倾身而下,竟重重把她压了下去! 若璇吓了一跳,双手抵在他身前惊呼道:“你做什么?快放开!” “你是我的娘子,我和你回到房内倒在软榻上,你说我要做什么?”夜清影垂眸看着她,眼底藏不住兴奋和期待。 若璇睁着一双如珠般明亮清透的眼眸,死死盯着他含笑的脸,心下顿觉一阵惊慌。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和他的娘子回到房内倒在软榻上…… 见他又向自己倾身压下,她惊呼道:“放开,别乱來,不要,我不要!你敢乱來,我对你不客气了!” “好,那就对我不客气试试。”他还期待着她要如何对自己不客气,太客气了他反倒不安。 大掌落在她衣领上,“嘶”的一声,竟把她身前一片衣襟生生扯开,几个木制纽扣蹦了出去,落在舱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若璇狠狠刮了他一眼,怒道:“夜清影,我叫你放开!” 他把头埋在她颈脖间,用力嗅着属于她的独特幽香:“从此以后,不想放了。” 忽然就想明白了,就这么短短半个月相处的日子里,他已经喜欢上这个女人。 她不是轩辕若璇,也不是他厌恶的九公主,而是另一个全新的女子。 有时候感情就是这么奇怪,说陷入便陷入了,完全轮不到你去挣扎,越挣扎只会越陷越深。 可他一点都不觉得难受,因为她是他的娘子,他们是行过大礼堂堂正正的,喜欢上自己的娘子,他不觉得是件丢人的事情。 既然她心里还有那些男人,那么,他便用他的热情,用他的魅力,让她沦陷在自己身上,心里再也想不起其他。 他微微抬头,趁她惊慌失措地想要挣扎那会,薄唇覆上她的嘴,用力吞噬了起來。 若璇这一刻是真的慌了。 现在的夜清影与过去完全不一样,他全身上下带着一股要摧毁一切的强悍气息,唇角眉梢分明含`着笑,可眼神却无比认真,带着绝决的坚定。 这样的坚定,宣示着他不允许任何人退缩,不管是他还是她,都一样。 她拼命躲着他唇齿的攻击,一边闪躲,一边含糊不清地道:“夜清影,我说过我不是你的娘子,你沒资格这样对我。” “你刚才承认了,你告诉所有人我是你的夫君,你也答应了,只要我回头你便愿意和我好好过。”他笑得愉悦,整个人蔫坏蔫坏的:“璇儿,做人得要守信用。” “刚才只不过是在演戏!”她用力捶了他一拳,小手落在他身上就如同打在铜墙铁壁上,沒打痛他半分,倒是震得自己隐隐生出几分疼痛。 对上他深藏邪魅笑意的星眸,她怒道:“我只是听到你们在说凤九卿的事,才会想帮你,你沒带钱是不是?” “看來,还是我的小娘子了解我。”连他沒带钱的窘迫也看出來了,两个人如此默契,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若不强了她,让她成为自己的人,就连旁人大概也看不过去了。 夜清影唇边含`着一抹放纵的笑意,是放纵也是愉悦,再也不顾她的反抗,大掌在她的身上一顿撕扯。 若璇从一开始的抗拒,到后來只剩下满心的惊慌,这男人居然真的下定决心想要她! 当身上最后一块布料被扯下來之后,她又惊又怒,在他压向自己时,惊恐和愤怒被绝望取而代之,她哀求道:“不要,夜清影,求求你不要……” “你现在怨我,可日后你一定会庆幸我强行把你留在身边。”扯來一张锦被盖在她身上,夜清影站直身躯,伸手去解自己的衣带。 若璇吓得忙退到软榻的一角,揪紧锦被盖在自己身上,现在对他只剩下恐惧害怕,根本不敢有半点怨恨。 “你听我说,我还有三位夫君……” “我不在乎。”他淡然一笑,果真是一点都不在乎的模样。 早就知道她殿里还有几个男人,他也从來沒想过要和她在一起,以前不在意,如今也不在意,因为他知道,以后这个小女人只会是他的。 不管她心里想的是谁,也不管她喜不喜欢他,只要留下來,总有一天她会爱上他,他对自己的魅力一直自信得很。 衣袍被他随手扔下,结实修长的身躯渐渐展露在她的面前,若璇吓得闭上眼,不敢多看半分,一边躲闪着,一边惊呼道:“夜清影,不要这样,别让我恨你!” “你不会恨我的。”他扬唇轻笑道。 对付女人他有的是办法,说她对自己沒有半分情义他不信,只要有那么一点点情分在,他就能把一点点变成很多很多,总有一天,她会为了他忘掉天下所有男人。 “璇儿,别再躲了,我答应你与他们合作,让慕寒、名楚甚至皇甫烨完成他们的心愿,只要你答应乖乖留在我身边。” “我不答应!”如果要用自己的身体去交换这一切,她说什么也做不到,不仅是她,就算是那三个男人也绝对不愿意。 “只怕……由不得你了。” 随手丢下最后一件衣裳,他倾身而下,大掌搭上裹在她身上的锦被,忽然用力一扯。 锦被伴随着若璇的尖叫落在远远的角落里,她回眸看他,还來不及看清眼前的一切,整个人便已被他压在身躯下。 她用力挣扎,拼命想要逃离,可依夜清影的强悍又怎么可能让她挣脱掉? 哪怕她在尖叫着,哪怕看到她眼底的绝望以及眼角隐藏的泪意,这次,他也绝不会让自己有半分心软。 在她恐惧而惨然的视线中,他用力压下,几个试探后忽然以最强悍的气势闯了进去,与她彻底融合在一起。 若璇不知道自己都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换來他这样的对待? 心里一片凌·乱,整个人也乱得不成样子,如同在风中抖动的落叶一般,在他如同不要命的肆虐中,心在颤抖着,身躯也不断在颤抖中不断摇晃…… 可是,不管她有多绝望,也不管她有多伤心,从此,再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从此,她成了夜氏老板名副其实的娘子…… 第351章 究竟,做错了什么 刚进船舱的月儿和冷唯冷不防互视了一眼,两张脸不由得同时涨红了起來。 刚才只是想着把夫人所要的东西带回來,沒想到才刚把东西放下來便听到夫人惊恐的低叫,之后舱房里传來了男子沉重的喘气声以及女子绝望的尖叫,那脆弱而痛苦的尖叫,让人几分怜惜又是几分无奈。 他们本來就是夫妻,哪怕做着世间最亲密的事也是最正常不过,更何况他们两人都希望他们的老爷和夫人可以高高兴兴、快快乐乐过好每一天,舱房里的人越是疯狂,他们越是乐见其成。 听到房中的声响,想象着房内那激动人心的一幕幕,两人把东西放下來后,再度互视了一眼,然后以绝对的默契一同迈步,逃也似地朝甲板闪去。 刚出了船舱月儿便道:“你去忙你的,我守在这里。” 虽然下人进來了也看不到老爷和夫人在做什么,可是,这毕竟是老爷和夫人的私事,非礼勿听,还是不要太多人听到的好。 依他们夫人那羞涩娇弱的性子,如果知道自己的那媚到叫人承受不來的叫声被人听了去,以后怕是不敢在旁人面前抬起头做人了。 冷唯红着脸木讷地应了一声,匆忙远离,与兄弟们继续忙活去了。 只是,脑海里一直闪过夫人绝望的尖叫,如此脆弱而惊恐不安的叫声,轻易能扰乱天下男子的心。 不小心想到他们夫人那倾城绝色的脸,一,想身体便不自觉绷紧了起來。 “该死。”他低咒了一声,忽然扔下外袍,“扑通”一声跳入江中,扑灭心头烦乱的同时正好也给夫人打点鱼补补身子,一举两得。 沒人多说什么,所有人都有自己要忙的事。 船舱外依然风平浪静,可夜清影的舱房里却是热浪滔天,风浪不断…… 恨极之时,若璇用力一口咬在夜清影结实的胸膛上,只因为这样一口,向來沉稳镇定、对自己的强悍极有信心的夜清影竟低吼了一声,完完全全沒有半点保留,所有的热情全倾洒在她身上。 娇弱的女子,在绝望中无助地颤`栗着,一切和从前再也不一样,以后,她要怎么办? 情动之际,痛苦的眼泪沿着眼角滑下落在枕巾上,转眼便消失无踪。 事情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 若璇真的不知道自己和夜清影怎么会走到这一步,虽然明知道他在呼唤她的名字,也知道他在轻抚她的身子,可她完全不想睁开眼,不愿意看到他乱她心魂的脸。 一日之前他和柳如月还曾经在这张软榻上翻云覆雨,如今被他压在身躯下的人居然已经变成了自己,她怎么会这么贱,怎么会被这样的男人压在身躯下予求予舍? 可是,这一切她根本控制不來,所有的事情就如同脱缰的野马般完全不受她掌控,她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兽性大发,撕碎了她的衣裳,强占了她的身子。 她一点都想不起自己究竟在什么时候得罪了他,又或者说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竟挑起他的兽性,还是说她把那个女人赶跑了,他少了一个发泄的对象,所以就拿她來出气,是这样吗? 可她已经无力去猜想……眼角依然有泪在滑下,哪怕明知道这一刻哭泣完全沒有任何作用,却还是忍不住。 以为这一生她只会守着她在意的三个男人,若是将來他们三人不能走在一起,她或许会安安静静呆在慕寒身边,安分守己与他过一辈子。 只要他不嫌弃,只要他还愿意要她,她真的愿意和他厮守一生。 感情总是在不断的纠缠中,越陷越深,她已经可以坦然去接受他们三人了,可是,夜清影却完全是个意外,她从來沒有把他当成是自己的男人看待过。 可现在,他却已经实实在在是她的男人,与她有了真正的夫妻关系,将來,她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慕寒他们? “哭什么?”夜清影的大掌落在她瘦削的下巴上,轻轻挑起她小巧的脸,指尖沿着她的脸庞划过,拭去她眼角不小心溢出的泪:“和我在一起真有这么痛苦吗?” 他形容不出來自己这一刻是什么心情,占有了她,身体是满足了,心却在看到她的眼泪之后变得越來越空虚,但,无论如何,从今以后他绝不允许她再逃离自己。 “张开眼看看我。”他沉声道,声音里还掺杂着刚刚发泄过后的沙哑,听着分明是磁性而迷人的,可如今听在若璇耳里却如同魔音一般。 她紧紧地咬着薄唇,不理会他。 夜清影五指一紧,一不小心便在她的下巴上掐出了几道浅浅的红印,他星眸微微眯起,看着被自己掐出印记的脸儿,心里无限感概着。 这肌肤真够水灵的,吹·弹可破,实在惹人万分怜惜。 若璇微微皱了皱眉心,可却依然不愿意正眼看他。 夜清影也不生气,他薄唇一扬,扯开了一抹邪魅的笑意,大掌离开她的脸庞沿着脖子一路往下,忽然一把扣住她的脆弱,用力掐了一下。 若璇低叫了一声,倏地睁开了眼狠狠刮着他,怒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想要做什么?你不是知道了吗?”说着,邪恶地动了动沉重的身躯。 若璇立即闷闷地低哼了一声,双手依然落在他身上,感受着他渐渐又高涨起來的体温,她吓了一跳,惊呼道:“夜清影,你不要太过分,我以后……以后一定……” “一定怎么样?”看着她又气又慌的模样,夜清影只是浅笑着,低头在她唇上吻了吻:“你无权无势,武功也不如我,你想要以后怎样报复我?” 若璇用力咬着下唇,从來不知道当一个人耍起无赖的时候竟然可以恶劣成这种地步! 她别过脸看着软榻的一角,恨声道:“放我离开,我不会再求你帮慕寒他们了,放我离开,让我到东周找他们,夜清影,算我求你。” 夜清影眸光一沉,眼底分明闪过几许黯淡。 都已经是他的人了,居然还心心念念想着其他男人。 他生气了,所以,他选择直接以他的行动來告诉她自己正在不高兴! 第352章 就是这么不择手段 才刚停歇下來的暴风雨瞬间又來临,若璇用力推着他,气弱道:“不要,别再这样,你究竟想怎么样?你告诉我,我都听你的,别再这样……” 两个人分明还是那么尴尬的关系,从來沒有过半点温情,为什么短短半日之间竟会变成这样? 夜清影唇角一直噙着一抹笑,忽然直起身躯一下用力一推,把她纤细的身子推了过去,在若璇惊慌失措想要爬起來之际,他已倾身压下,以另一种姿态强势闯入…… 若璇用力闭上眼,紧紧地咬着薄唇,不让可耻的声音从自己的唇齿间溢出。 这个男人对她根本沒有半点尊重,不管她现在跟他说什么,也阻止不了他想做的事情。 她只是一直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究竟都做错了些什么,换來他如此可怕的惩罚…… “夜清影,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要么就杀了我,要么……” “要么就好好和我过一辈子,让我好好疼你一生。”夜清影低头,薄唇凑近她的耳际,轻声呢喃:“我喜欢上你了,这么喜欢,怎么舍得杀了你?璇儿都在想些什么呢?想法总是那么不切实际!” 若璇睁开眼眸,看着他垂落下來与自己纠缠在一起的青丝,哑声道:“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我向你道歉,我再也不敢了好不好?你放过我吧。” “又想用缓兵之计吗?”他浅浅一笑,忽然覆上她的耳际轻轻地咬了一口,在她忍不住失声低叫之际,大掌落在她的腰间,再一次疯狂冲撞了起來。 已经安静下來的舱房再度陷入了混乱的局面中,刚从外头进來的月儿和冷唯再一次惊慌失措地退了出去。 他们老爷也实在太厉害了,还以为已经结束了,沒想到还在继续着,究竟是在延续着刚才的热情,还是开展着新一轮的狂风暴雨?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老爷的体力实在太强悍,不知道他们的夫人是不是能承受得來? 但不管若璇能不能承受,夜清影也沒有停止过他的暴行。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暴风雨总算又平息了下去,疲累到差点陷入昏迷的女人侧脸枕在软巾上,大口喘着气。 现在,她真的只剩下喘·息的力气了,他若是再不放开她,她想她今夜只怕真的要死在他的身躯之下。 可身上的男人却似乎永远不知餍足般,长臂依然环过她纤细的柳腰,用力抱着,细细密密的吻继续在她的脸上脖子上甚至肩头下洒落,一下又一下,用柔情和霸道摧毁着她的心防。 她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什么喜欢她,她根本不相信,若真喜欢她,会这么对她吗?这个喜欢里头连半点尊重都沒有,这还算什么喜欢! “想什么呢?”夜清影的唇齿落在她的下巴上,大掌把她的脸轻轻抬起,一下一下探索着:“璇儿,我刚才的表现还满意吗?” 从來不知道自己也是个受不得半点诱·惑的人,这么多年以來引以自豪的自制力,在她身边竟彻底崩溃。 这身子细细小小的,可是,却又是细腻饱满,满足着任何一个男人最原始的需要。 宁太后为了把她培养好,究竟在她身上花了多少精力和心血?这一刻,他竟忽然有点感谢起那个老太婆。 正因为有了她的悉心照料,他的璇儿才会被养得这么完美,虽然,还是略嫌瘦弱了些,若是可以养得稍微多几分强悍,或许会更好。 倒不是对她的身材不满意,只是怕她太弱,承受不了自己更强悍的热情,他不想让她在这方面吃太多的苦头,却又该死地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 若璇依然用力咬着薄唇,不理会他。 他探出长指,撬开她咬在唇上的贝齿,若璇紧皱着眉心想要躲开他的指尖,可他却一直纠缠着,她忽然气急一口咬了下去,用力咬着,几乎沒把他的指尖给咬下來。 可夜清影不管不顾,甚至唇边一直蓄着一抹浅淡的笑意,任由她啃咬。 直到尝到一股腥甜的气息,若璇才蓦地松开口,看着那根被自己咬出一点猩红的指尖,心里百感交集。 如此熟悉的情形,她什么时候曾经历过?为什么男人都这样,都喜欢用这种强迫的手段去对待女子? 皇甫烨也曾这样强迫她,可是,现在她已经接受他们了,是因为自己曾经历过失去,很怕这一辈子再见不到他们,所以,哪怕对他曾经的强迫心里有过怨恨也有过委屈,如今也只剩下满满的牵挂。 他毕竟和慕寒他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也因此,她把他当成是自己人,一家人。 可夜清影不一样,在她心里从來就沒有接纳过他,她不能容许他这样对自己。 “你究竟要怎么样才愿意放过我?”她已经无力反抗他了,深知自己想要反抗也反抗不來。 或许她这具身躯本來就已经残败不堪,他若想要便拿去吧,她只觉得对不起慕寒,对不起名楚和皇甫烨,可是,她无能为力。 “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幸福快乐地过一生,璇儿,我并不想让你痛苦。”这句话是真的,在他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后,对她便只剩下满怀的怜惜和疼爱。 他希望在她这张小巧的脸上,每日都能看到阳光一样明媚的笑意。 “你要我开心,可你却正在做着伤害我的事情!”想要回头瞪他一眼,但他正压在自己的背上,她看不见他,只好冷声道:“夜清影,我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你?” “我说了,我只是因为喜欢你,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相信?”他低头在她肩上轻轻地咬了一口,心里也有一丝气闷,这女人心中真的完全沒有他,更不愿意给他半点信任。 “这就是你喜欢一个人的表现吗?”她恨声道。 “沒错,这就是我夜清影喜欢一个人的表现。”哪怕要用强迫的手段,他也要把人强留下來,只有留下來了,她才有机会爱上自己。 不管她怎么想,也不管她如何骂他都一样,他做事就是这么不择手段,只求目的。 而他最终的目的,便是要她死心塌地跟他过一辈子。 长指划过她粉色的薄唇,感受着指尖下那份软弱,目光,再次氲黑了下去…… 第353章 无法抗拒 “难道你从前都是用这样的手段,去强迫你喜欢的姑娘吗?”这男人的心里得有多阴暗,才会热衷于这样的方式? 若璇心里真的好恨,他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可是,他的表现有哪一点上显示过半点对她的情感? 夜清影的指尖在她唇上轻轻划过,他笑道:“从前从來沒有如此喜欢过一个女子,所以,这个问題沒有办法回答你,可是,璇儿,谁叫你心里还有着其他人?想让你留下來,便只能用这样的方法。” “哪怕你强了我,我也绝对不会为了你留下。”她把脸埋在软巾里,心头一阵揪痛,话说得倔强,心却是无助的。 就算不留下,以后她还能不能回去慕寒他们身边?她觉得自己已经沒有资格了,一个道德败坏、失去了贞洁的女人,还有什么资格回到她夫君的怀里? 这一刻,真的很绝望。 “你若不自愿留下,我便只好我自己的方法让你永远留下來,璇儿,不要再去想他们,我才是你最终的归宿,别难过了,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好不好?” 大掌又在她身上一寸一寸碾过,他的目光渐渐氲黑了下去,这小小的身板儿怎么就这么吸引人?让他如同中了蛊被迷了心魂那般,完全无法自控。 分明感觉到他的身躯又在绷紧,身上的温度迅速在高涨,若璇吓得忙睁开眼,拼命想要回头看他,低叫道:“不要,夜清影,你要是敢……嗯……” 话还沒说完,背后的人已经开始新一轮的辛勤耕耘。 他似永远不知道满足,永远有用不完的精力那般,把身躯下的女子折腾得苦不堪言。 等到月儿和冷唯第三次踏进來的时候,听着舱房里传出來的尖叫,以及男人沉重的喘气声,两人这次不是脸红,而是脸都绿了! 他们究竟要不要提醒老爷午膳的时候早就已经过去了?船都已经开了这么久,这事居然还在继续着。 老爷就沒听到夫人不断在求饶在痛哭吗? 这会儿月儿完全沒有半点羞涩,倒真的恨不得冲进去,把那个如同琴兽一般野蛮粗暴的男人从软榻上拉下來,去拯救他们可怜兮兮的夫人。 他怎么可以如此无度地欺负一个弱女子? “我们……我们还是先出去吧。”冷唯拉了她一把,无奈道:“老爷……大概一时半会是停不下來了,要不把晚膳也先准备了吧。” “……” 事实证明冷唯说的一点都不错,直到晚膳的时候,他们弱质纤纤的夫人才总算在强悍的老爷那一丁点怜悯下,结束了一整日的酷刑。 看到老爷抱着气弱的夫人出门,月儿和冷唯悄悄互视了一眼,眼底同时闪过几许不自然,但却还是迅速把脸上的尴尬全收敛下去。 等到两人來到桌旁坐下时,月儿和冷唯脸上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平静和谨慎。 月儿为两人添了一碗羹汤,温言道:“老爷,夫人,这是野生乌骨鸡人参汤,可以补气血,强体魄。” “你认为我的体魄还需要喝那什么羹汤吗?”夜清影这话虽然是对月儿说的,可却明显所有的注意力全在怀中的女子身上。 若璇本來已经伸手去触碰梦寐以求的羹汤,她饿了一整日,又在软榻上被折腾了一整日,这会儿不仅累得连手都不想抬起來,也饿得几乎快挂掉了。 如今有东西在面前,哪怕只是喝的,她也恨不得一口把它喝进肚子里去。 可在听到夜清影的话后,伸出去的小手顿时又停了下來,如今面对着月儿和冷唯,一张脸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搁去。 今日,她和夜清影在舱房里弄得动静那么大,外头的人有谁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装沒有听到他们的话,才伸手想要把鸡汤捧起來,可一双小手触碰到瓷碗的时候又立即放开,差点被烫得失声痛呼。 月儿见此,心头一紧,忙道:“对不起,夫人,这羹汤烫得很,我沒有提醒,都是我不好,你稍等一下,我给你吹吹。” “我來便好。”不等她动手,夜清影一把将羹汤端起,凑在薄唇边小心翼翼地吹了起來。 吹了好一会,自己先尝了一口,直到感觉羹汤的热度下去了,才把碗凑到若璇唇边,柔声道:“來喝点汤补补身子,你这身子骨太纤弱,得要好好养养,否则,下次会承受不來。” 若璇本來已经张嘴想要喝汤,管他是谁喂的,只要是吃的喝的便好,可在听到他的话之后,心里一阵羞涩,又不自觉扫了在场的月儿和冷唯一眼。 见两人浅咳了两声纷纷别过脸,不知在想些什么,她小巧的脸蛋一窘,直恨不得一巴掌把身后的男人给拍飞出去。 可惜这会儿自己连吃饭的力气都快沒了,还哪里有能耐把他拍飞? 识时务者为俊杰,快要饿死的时候,还是先吃饱寻回点力气再说。 当下低头把夜清影手里的那碗羹汤全部喝了下去,喝了一碗,还眼巴巴地看着月儿。 知道她想要什么,月儿浅笑道:“夫人,羹汤虽好但也不宜喝太多,夫人还是留着肚子先用点晚膳吧。” 说罢,把一碗饭和白玉筷子推到他们面前,又把菜往这边移了移,体贴地问道:“夫人,要不要月儿喂你?” “你沒有其他事情做了吗?”夜清影瞟了她一眼,话语虽然清淡,月儿却明显听得出里头的不悦和嫌弃。 她微微怔了怔,忙站直身躯,温言道:“我还有事情要忙,老爷夫人你们自个儿用膳吧,等会我來收拾。” 话才刚说完,“嗖”的一声已经不见了影踪。 冷唯站在一旁只觉得背脊发凉,浑身冷汗淋漓,在意识到夜清影冷冽的目光投來时,顿时回过神道:“老爷,夫人,我也有事要忙,我先告辞了。” 又是“嗖”的一声,人已经消失了。 若璇哪里听不出夜清影对他们的警告之意,只是这会真的沒力气了,便不去理会这些有的沒的。 民以食为天,那些事情想多了伤身伤神,若是生气更会伤脾伤肺,不如不想。 第354章 战火很快会燃起 若璇拿起白玉筷子想要夹起一块嫩`肉,可那块嫩`肉被她夹起來沒多久,便因为她手一抖,直接抖落到桌上去。 夜清影的长指从她唇边拂过,大掌覆在她小手上,把她的筷子夺了过來笑道:“你脆弱成这样,哪里还有力气自己吃饭,我來喂你吧。” “不用。”她冷冷一哼,拿起另一对白玉筷子倔强地想要自己用膳,可不知道这筷子是不是故意跟她作对,每次她把肉夹起來,总是会不小心掉落下去。 当然她沒意识到是因为落在她腰间的那条长臂时不时收紧,让她一时紧张才会如此,或许后來她也注意到了,可是,这种情况下只能好女不与男斗,斗是斗不过的。 最终还是夜清影一口一口把饭菜全都喂到她嘴里,一顿晚膳,若璇是用得不甘与气愤,可却又无可奈何。 夜清影喂她的同时自己也扒了满满的三碗,直到吃饱喝足了,他才把筷子一丢,忽然又把她打横抱起,举步往舱房而回。 若璇被他的举动吓得尖叫了起來:“夜清影,你要做什么?我不要回房,我要出去!” 夜清影脚步一顿,垂眸看着她,眼底闪烁着氲黑的光芒:“出去?去哪里?难道你喜欢在外头做?” “你……” 她吓得脸颊一顿绯红,绯红之后便是一阵苍白。 她完全不怀疑这男人所说的话,他说在外头做,难道真的让她当着所有人的面与他在外头亲近吗? 刚开始她还尝试着反抗过,可是,她所有的反抗在他看來不过是花拳绣腿,落在他身上完全激不起半点反应,所以,他也任由她推着打着怒骂着,他继续做他想做的事情。 疯狂冲撞,不断索求,完全沒有半点要停息的意思。 若璇真的是被他吓怕了,与自己殿里的那几个男人比起來,他半点也不输给他们。 忽然她似想起了什么,这一想,心里便只剩下万分无奈。 夜清影本來就是她殿里的四个夫君之一,和其他夫君一样,似乎也沒什么好奇怪的。 当初宁太后和凤九卿想方设法把这四个男人弄到她殿里,定是看出了这四个人各有各的能耐,既然那三个男人在软榻上都是野蛮的主,她凭什么奢望夜清影可以对她温柔? 她轻轻揪上他的衣襟,气弱道:“我……我不会再反抗你了,可是,我现在真的很累,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让我……让我好好恢复?” “要多久?” 夜清影其实看得出她的赢弱,他很清楚自己的能耐,对她这么一个弱女子來说,他的无度索求确实超出了她能负荷的范围。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只要抱着这具柔弱的身躯,就恨不得时时刻刻把自己埋进去,用力在她身上驰骋,这么多年來,从來沒有试过对女子这么渴望与冲动,可是,他并不排斥这种感觉。 若璇深吸了一口气,听得出他对自己还有那么点怜惜,她恳求道:“让我休息几天,让我缓过來……” “一个时辰。”不用置疑的口吻。 几天,那简直是要命的要求,这女人太不自觉了! 他冷哼,抱着她转身朝甲板上走去。 若璇不再说话了,男人的劣根性,自她认识了慕寒、名楚甚至皇甫烨后,就已经了解得清清楚楚。 如今在面对夜清影时也不觉得这样的霸道和野蛮有多稀奇,只是感概自己的命运多舛,好不容易从一个狼窝里逃出來,又上了一条贼船。 船只已经在江心里行驶了一整日,看着外头昏暗的景致,听着船只冲开海浪快速前行的声音,感受着拂面而來、带着丝丝江水气息的夜风,心下无限感概着。 果然是条贼船,她居然上了一条贼船,让自己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从刚开始的绝望,到现在似乎已经能心平气和地去面对这一切,又或者说她已经想明白了,不管能不能面对,眼前的一切都已经是事实。 夜清影抱着她來到甲板上,忽然脚下轻点一跃而起,抱着她跃上船顶,寻了一个平稳的位置盘腿坐了下去,让她坐在自己的怀中,与她一起抬头仰望天边的星辰。 “真美。”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由始至终都是紧锁在她小巧的脸颊上。 不是不知道他一直在注意着自己,若璇别过脸只装着看不到,抬头仰望着天际,烦乱的心情竟无端平静了下去。 “你是不是在那个女人身上打听到了什么消息?”她浅声问道。 既然改变不了现在的命运,就只能学着去接受,不管将來怎么样,这一刻她更想做的是获得更多消息。 她要帮慕寒,哪怕慕寒他们以后不会再要她,她也要帮他们完成心愿,让他们重回夏朝,让他们夺回他们的一切。 “心里还在想着那几个男人?”夜清影的长指在她脸庞上轻轻拂过,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他闭上眼,无声叹息。 不管他对她做了什么,不管他如何去占有这具身躯,也还是驱不散她的心里对那几个男人的想念。 这一刻,竟有点无奈了起來。 若璇沒有理会他说的话,依然问道:“凤九卿去了边关,他是不是想要发动战争?打击的对象便是东周?” 夜清影沒说话,若璇也不催他,只是安静等待着。 过了好一会,夜清影才淡言道:“凤九卿确实打算对付东周,也已经在边关重整兵力,若是猜得不错,战火很快就要燃起。” “慕寒他们呢?他们知不知道凤九卿已经离他们那么近了?”想要抬头看他,可他一直把下巴搁在她头顶上,她无法看清他的脸,也看不到他眼底的光芒,更研究不出來他此刻是什么心情什么想法。 夜清影薄唇轻扬,笑得不屑:“这些问題你该去问他们,我沒办法替他们來回答你,不过,如果那几个男人连这种消息都打听不到,那么,别说他们沒有能力杀回夏朝,就连东周也不一定那保得住。” “你究竟是什么想的?”若璇揪紧着十指,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说过你想和慕寒他们合作,我……我不是想要加入你们,我只是想要知道。” 第355章 只有愿意不愿意 “你是我的娘子,也是我最心爱的女人,你想从我身上知道些什么或者想要参与些什么,我绝不会阻止。”他放开她小巧的头颅,大掌落在她瘦削的下巴上,把她的脸勾了起來,低头,薄唇印上她的嘴儿,浅浅笑道: “在我面前沒必要这么小心翼翼,我说了,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那我让你帮慕寒他们,你也会做到吗?”她握着小手,一丝期待。 夜清影沒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題,只是垂眸看着她,两道视线纠缠在一起,她心虚地别过脸,夜清影却把她小巧的脸掰了回來,笑道: “只要你一心一意留在我身边,我可以答应你,帮他们夺回夏朝整个天下。” 若璇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相信他,更不知道要不要如他所说,一心一意留在他身边当他的娘子,以换取他对慕寒他们的帮忙。 曾经魂飘在石室里的时候,听皇甫烨说过他们缺军饷,军饷是大军出征最重要的一部分,沒有军饷,他们如何能出征打战? 当时他们也确实说了,若是有夜清影的帮助,他们的胜算一定会大大增加,而夜清影最不缺的便是钱。 若璇揉了揉酸涩的额角,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是不是真的要一辈子留在夜清影身边,忘了他们,好让他们得到如此一个强悍的后盾?她该不该要这样? 其实心里一直有几分绝望,她现在已经被夜清影占有过,慕寒能勉强接受一个名楚,一个皇甫烨,只怕再也接受不來其他。 哪怕她现在回到他们的身边,他们是不是还会要她?她一点信心都沒有。 一个女人四个夫君,天底下哪有这么荒谬的事情?在她还是九公主的时候,或许不会有人说什么,但现在,她什么都不是……不,她是个通缉犯,连一个普通的老百姓都不如。 她想,他们最终总是会瞧不起她,厌恶她的。 “怎么样?想通了沒有?是不是决定留在我身边?”夜清影垂眸看着,依然在等待着。 若璇咬着唇,始终无法回答他的问題。 半响,又听到夜清影柔声道:“只要你愿意一辈子留在我身边,我保证他们一定会顺利夺回整个夏朝。” 以那三个男人的能力,再加上他这个强力后盾,区区一个夏朝算什么? 若璇蓦地抬头看着他,犹豫了很久,才轻声问道:“你上次让人送去给慕寒他们的信函里,有沒有提起……” “沒有。”夜清影长指在她鼻尖上弹过,笑意里含了一丝无奈:“在沒有真正决定和他们合作之前,我不打算把你交给他们。” 当初他只是想着把若璇扣留在这里,也算得上是一个人质,他所下的注太大,若是沒有一个有利的筹码在手上,他也怕会输得一败涂地。 儿现在,清楚意识到自己对若璇那强烈的占有欲之后,他更不愿意把人交还给他们。 “你想让我告诉他们你在这里,还是不希望?”他问道。 若璇低垂眼帘看着前方某一处,心思百转,一时半刻也理不清头绪來。 “你究竟喜欢我些什么?”良久,她问了个前言不搭后语的问題。 他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可两个人相处以來一直都是针锋相对的,自己从來沒有给过他半点温柔,他究竟喜欢她些什么?喜欢她,究竟是真的,还是只是说说在逗她玩? 但,夜清影对她身体的渴望她却又明显能感受到,这个男人究竟爱着她些什么? “你猜呢?”夜清影挑了挑眉,指尖沿着她的鼻梁滑下,落在她的唇边,有意无意地摩挲着。 “我猜不到。”她别过脸,躲开他的指尖,气闷道:“你告诉我都喜欢我些什么,我改掉它好不好?” 如果他不喜欢自己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凭他夜老板的高贵身份,想要女人哪里沒有?他根本无需强行把她留在身边。 或许她将來无法回到慕寒的身边,但至少她不想一辈子留在这里做他发泄的对象。 本是一句侮辱人的话,可夜清影闻言不仅沒有不高兴,反倒笑得愉悦: “我的璇儿终于愿意为我做改变了,真好,不过,我喜欢你便是喜欢你的全部,你沒必要这样委屈自己,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一点都不介意。” 说着,又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角。 若璇在心里直对他翻起了白眼,这男人究竟是真的听不出她话语里的嘲讽,还是故意忽略掉?他难道听不出來她对他真的沒有半点眷恋吗? “若我是你,我一定会选择乖乖留在我身边,若你对他们真的有情,那便拿自己來赌一把,看看我是不是真的会为了你而帮助他们。”他把脸埋入到她的颈窝中,忽然低喃道。 若璇微微怔了怔,想要侧头看他,却又有几分不敢。 极力忽略掉他炙热的气息对她造成的困扰,她看着夜空陷入了沉思中,良久才轻声道:“为了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女人,做那么多值得吗?”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在他人生字典里沒有所谓的值得不值得,只有愿意不愿意,更何况他从來沒有想过这女人会一辈子拒绝他。 “我说过这就是我喜欢一个人的方式,把你强留在身边用力占有,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他说得用力,全然的自信,或者说是自负。 若璇已经无力去反驳了,也无法去反驳,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她如今该想的是如何走接下來的每一步。 “扬子牧场所驯养出來的战马是不是都供给夏朝的军队?”忽然想到什么,她收回落寞的目光,垂眸看着窝在她肩上的男人,认真问道:“凤九卿会不会到你的牧场去?” 夜清影浅浅笑了笑,沒想到她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在她细致的脖子上轻轻一啃,唇齿扫过:“我们的战马确实大部分都供给夏朝的军队,当然他们也会付出丰厚的报酬,我夜氏牧场驯养出來的战马,每一匹都是良驹。” “可你说过要帮慕寒他们……”脖子上一直痒痒的,全是他的气息,哪怕努力在忽略,也还是无法完全忽略掉。 她用力握着拳心,不想被他炙热的气息乱了心魂。 “那你是不是答应好好呆在我身边?”夜清影不答反问道,滚烫的舍尖又在她的脖子上轻轻打着转,动作,说不出的暧·昧与挑逗。 若璇呼吸一乱,身子抵不住轻轻地颤抖了起來。 第356章 原来,她也害怕孤单 若璇咬着下唇,依然沒办法回答他。 “无妨,我会给你时间好好考虑,或许你可以先跟我去牧场走一趟。”夜清影不逼她,她现在人在他身边,想跑也跑不了,他有的是时间慢慢与她磨下去。 “至于凤九卿会不会亲自來夜氏的牧场,我并不清楚,不过,我可以提前告诉你,扬子牧场是离边关最近也是最大的一座战马驯养场,若是凤九卿真想为大军挑选良驹,扬子牧场是他唯一的选择。” 若璇心头一紧,小手不自觉又握紧了几分。 凤九卿这个人,光是听到他的名字就会让她心里一阵揪紧,若是让她亲眼见到他,她不知道会不会忍不住拔刀向他砍去。 当初,就是他亲手重伤了慕寒。 虽然慕寒现在已经醒來,可是,当时的危险和急迫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凤九卿,如今不仅仅是慕寒他们的敌人,更是她自己的心头大患。 不管他从前对她说的话是真是假,也不管他们曾经是不是有过深厚的感情,于现在的她來说那一切已经完全沒有意义,现在,凤九卿对她來说只是敌人一个。 “为什么这么恨他?就因为他把慕寒、名楚甚至皇甫烨逼出了夏朝,逼回到东周去吗?”夜清影一直注意着她一双美·目,也清楚把她眼底所有的怨恨看了去,他笑道:“凤九卿不是你能惹的人物……” “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女人吗?”她抬头看着他,眼底藏着愤怒的火焰:“你说我要什么,你都可以给我。” “你想让我动手对付凤九卿?”唇边的笑意不断在加深,他垂眸,湛亮的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她小巧而绯红的脸:“只要你说,我一定会答应你。” 若璇动了动唇,可却一下说不出口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的夜清影表现得越轻松,她心里便越紧张,或许是因为她很清楚凤九卿绝对不是一个轻易可以对付的人。 若他真的那么好对付,慕寒和名楚也不会着了他的道,被他害得退守东周。 她曾经听名楚提起过凤九卿的事,当年宁太后把周朝颠覆谋朝串位,背后的人便是凤九卿,是凤九卿让她登上了太后的位置,让她改朝换代,建立夏朝。 可是,二十多年过去了,凤九卿却依然是二十多年的年轻男子模样,那份俊逸和出色,天底下少有人能比。 如此一个诡异到令人不安的人物,夜清影想要对付他,得要付出多少?哪怕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他也不一定能做到。 “你怀疑我的能力?”注意到她脸色的变化,夜清影俊眉轻蹙,眼底闪过一丝不悦:“我就这么不堪,完全不能让你信服吗?” 若璇摇了摇头,不想与他继续这个话題,躲开他炙热而不悦的目光,她淡言道:“我是怕你为了对付他,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感觉到他的身体在一瞬间绷紧,她无奈道:“你别生气,我只是说实话,凤九卿确实沒那么好对付。” 夜清影沒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看着她的脸。 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越來越高涨,身躯也绷越紧,若璇轻吐了一口气,抬头看他:“就算你生气,这也是事实,你沒办法改……” 话还沒说完,一张小·嘴已经被他占了去,他低头,覆上她的薄唇,用力吞噬着。 他哪里是在生气?他就是再自负也不至于狂傲到目中无人。 凤九卿的能力他自然很清楚,哪怕他动用上所有的能力去对付他,也不一定能将他的势力连·根拔起。 她说的确实是实话,他之所以会这样,只是因为他发现了她居然对自己还有那么几分担忧和牵挂。 怀中这个小女人,对他不是完完全全沒有半点情义的。 若璇不知道自己究竟又说错了什么,居然在瞬间又挑起了他的兽·性,甚至这男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动手去解她的衣裳! 这里虽然在船顶,知道他们在上面,兄弟们也不敢上來,可是,如此露天席地的,哪怕她的身子已经给过他好几次,她还是接受不來。 她用力挣扎拼命反抗,可如同每一次那般,她的反抗,他从來不会放在眼里。 在他强悍进·入自己那一刹,她绝望地在想着,或许他真的沒有骗自己,这便是他夜清影喜欢一个人的方式。 喜欢她,所以疯狂强迫她,因为他认定,长此下去自己一定会爱上他。 绝望的低哼渐渐变成了高亢的尖叫,在夜幕之下显得分外清晰,哪怕她死死压抑着,还是止不住让可耻的声音在自己的唇齿间溢出。 下方全是随性的兄弟们,虽然有风浪的声音掩盖着,可他们耳力如此好,如何能分辨不出來女子的尖叫和风浪声音的区别? 若璇真的很恨身上这个疯狂冲撞着的男人,可是,如同每一次被强迫,她无能为力。 “别担心,我会帮他们,会完成你的心愿,只要你对我沒有异心。”他一边动情地冲击着这具小小的身躯,一边喘着气挥洒着热汗哑声道: “璇儿,不要背叛我,只要不背叛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多么温情多么有力的承若,听在若璇的耳里,却听得她一颗心越來越冰冷。 如果有一日·她背叛了他,他是不是就会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风还在呼啸着,浪依然不断拍打着船身,发出冲天的声响,夜幕之下,这对人儿渐渐陷入了巨·大的情网中,再也无法抽身而出…… 情动中,她高高昂起小巧的头颅,目光迷蒙,声音脆弱而沙哑:“嗯……” 泥足深陷,原來说的就是这般模样。 夜清影唇边一直噙着一抹笑意,那是一种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的浅笑。 璇儿,她永远不会知道,为了让她安心留在他身边,他将要多大的代价…… …… 若璇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舱房的,似乎在一阵剧烈的情动中,她迷迷糊糊昏睡了过去,醒來时便发现自己回了舱房的软榻上。 身边并沒有夜清影的身影,整个软榻空荡荡的,竟让她有了那么一点空虚和孤单的感觉。 原來,她也是一个特别害怕孤单的人…… 第357章 柳姑娘出事了 睁了睁酸涩的眼眸,朦胧的视线里,似看到门边站着一抹修长的身影。 看到他,心里无由來便安定了下去,可若璇很快又为自己这份安定而慌得几乎失了魂。 困意和倦意再一次袭來,几乎让她一下又昏睡了过去,恍恍惚惚中,似乎听到夜清影在对谁说话: “把这几封信函送到各处暗日兵团手里,告诉他们我要……” 后面的话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意识浅浅混乱了起來,很快,她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睡不知道又睡到什么时分,再次醒來时,夜清影已经回到她的身边,在一旁安静沉睡着。 看着他近乎完美的侧脸,若璇心里空荡荡的,既沒有不安也沒有安定,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船只依然在江心行驶着,什么时候他们才会到达下一个目的地?而又什么时候,她才有能力改变目前的一切困境? …… 他们的船在江上继续走了差不多四日,终于靠岸。 这四日里,若璇被夜清影一直囚禁在身边,他就像永远不知道餍足的猛兽一般,整整四日,若璇几乎都是在他的软榻上度过的,除了偶尔得到一点怜惜,让她到甲板上走走,或是陪她到船顶上去看星星。 可说到这个看星星,她一点都不喜欢,甚至还有几分恐惧,因为每次看着看着,夜清影总会又对她做起那琴兽不如的事情來。 总之,若璇这四日一直是在混乱和紧张、拒绝与反抗中度过的。 直到夜清影抱着她上了岸,走到扬子牧场大门前,抬头看着头顶上那四个磅礴大气的字后,她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贼船上的日子总算过去了。 可当这口气松完,当看到里头的人列队严明地恭迎他们,喊着夜清影老爷,喊着她夫人的时候,她知道自己这口气果真松得太早。 这里依然是夜清影的地盘,而她,从未在他的禁锢中逃开半分。 不过,上岸之后夜清影明显比在船上时忙碌太多,把她往下人早已准备的好的寝房一丢,他便不见了影踪,好几个时辰未曾回來过,就连晚膳也是若璇一个人度过的。 分明是该松一口气的,可或许人就是这么贱,在被他如同膏药一般粘在身边数日之后,忽然不见了他的影踪,心里竟有几分空荡荡的,很不是滋味。 “夫人不要焦急,老爷只是刚到牧场,这里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处理,才会忙得抽不出身回來陪你用晚膳。”见她一脸落寞,一直守在一旁的月儿笑着,柔声解释道: “这会儿老爷还在和牧场的管事们议事呢,只怕沒有这么早回來,夫人用过膳之后先沐浴更衣就寝歇息吧,老爷今夜总会回來陪你的。” 若璇微微看了她一眼,本是想辩解的,却又觉得自己说什么也沒多大的意义。 沐浴更衣后,她听从月儿的话上了软榻安静歇息,沒过多久便沉睡了过去。 月儿看着她这副气弱的模样,心头也有几分怜惜。 他们在软塌上的时候老爷确实太疯狂了些,把他们弱不禁风的夫人折腾成这样,这身子骨太纤细,只怕还要好好养一些日子才能彻底恢复过來。 她琢磨着明日清晨给她弄点什么羹汤补补身子,在船上的时候东西并不充足,很多新鲜的食材都找不到,可这会不一样了,牧场里的东西还能少么? 于是,她高高兴兴地规划夫人以后每一日的膳食去了。 至于若璇,她睡了之后中途便沒有醒來过。 夜清影在结束了整整两个多时辰的会议后,执起袖子拭去额角的细汗,便匆匆离开了大厅,举步朝他的寝房返回。 知道他的房中有个小娘子在等待着,哪怕很清楚这一刻她定然已经沉睡过去,但只要她还在软榻上等着自己,心里便是幸福的。 刚离开大厅,冷唯便迎面而來,來到他跟前恭敬地道:“老爷,柳姑娘那边出事了。” 夜清影挑了挑眉,一时之间沒反应过來他所说的是哪个柳姑娘。 见他一脸困惑的模样,冷唯微微怔了怔,才又道:“柳如月姑娘那边出了点事故,如今由兄弟们护着回來了。” 柳如月……他都几乎已经忘了这世上还有这个人的存在。 当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自己小娘子的身上时,外头那些女子对他來说全都成了浮云,再也想不起任何一人了。 跟随冷唯來到牧场前方的大广场,举目望去,果然看到淡淡夜幕之下柳如月那抹柔弱到似乎被风一吹就能倒下來的身影,以及她身边那两名受伤的兄弟。 他微蹙眉心,举步向他们走去:“怎么回事?” 那两个护送柳如月回柳州的兄弟似乎受了不轻的伤,浑身衣衫褴褛的,有些伤口还在渗着血。 见他过來,柳如月紧紧地咬着下唇,哀声道:“影,我总算见到你了!” 说罢,两滴眼泪从眼角滑下,她匆匆向他奔去。 夜清影退后了两步,自觉远离着她,沉声道:“站在这里,有什么话站着说便好。” 柳如月一怔,脸色顿时一沉,可还是听话地站在一旁,低垂眼眸默默垂泪不说话。 夜清影也不打算从她口中听到些什么,他看着两名跪在一旁的手下,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其中一人沉声应着:“老爷,那日我们护送柳姑娘回柳州,不想遇到小王爷的人,他们强行要把柳姑娘抢走,我们为了保护柳姑娘,不小心受了点轻伤。” 他说得轻巧,受了点轻伤,可是,浑身上下几乎沒有一点完好的地方。 沒想到轩辕东昊竟然兽性到这个地步,连人都敢抢!这哪里还是他过去所认识的小王爷? 依他对轩辕东昊的了解,过去他虽然也是个自负傲气的人,却绝不会野蛮到这个地步。 “下去疗伤吧。”他摆了摆手,遣退了两人后,才看着站在一旁哭泣的柳如月。 虽然心里对她并沒有太多的情义,可她毕竟是为了帮自己才惹上轩辕东昊,当初还因为帮若璇离开而失·身在小王爷的强迫之下。 对柳如月,他虽然厌恶,却还是有几分歉意的。 “别哭了,我让他们给你收拾个厢房,你在这里先住着吧。”他看着冷唯。 冷唯点了点头,走到柳如月跟前轻声道:“柳姑娘,我先带你去休息,有事明日再说。” 第358章 其实,不想伤害她 柳如月抬眼看着夜清影,他依然像从前那般俊逸迷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再见,总觉得他整个人不一样了。 现在的他,浑身上下似乎沐浴着柔和的阳光,哪怕在黑夜里也会发出耀眼的光芒,让他整个人看起來如同宝石一般闪闪发亮。 这样的夜清影,比起从前更多了几分阳光灼人的魅力。 可是,她哪怕舍不得离开他,这时候也不敢多说什么。 上次给他下迷香,让他对自己彻底厌恶,如今好不容易回到他身边,若是再敢拒绝他的安排,沒准他会立即命人把她遣走。 她深吸了一口气,才轻声道:“影,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來打搅你……” “不用说了,小王爷的事是我的不该,也是我的责任,你先在牧场里住几日,我会替你想办法。” 既然已经招惹上,就只能想办法让她改头换面隐姓埋名,去别的地方好好过将來的日子。 只要找不到她,轩辕东昊也做不了什么,时日一久,小王爷也总会忘了她。 不管小王爷对她有多渴望,他身边依然是美女如云,为着一个柳如月让他到处奔波,他不认为小王爷有这样的耐性。 “去吧。”他淡言道。 柳如月点了点头,执起衣袖拭去眼角的泪,才跟随着冷唯迈步退下,一路上还会时不时回头看他。 见他转身朝不远处的寝房走去,步伐轻·盈沒有半点犹豫,甚至整个背影散发着一种愉悦的光芒,她知道他又要去找那个女人了。 轩辕若璇,夏朝的九公主,怪不得夜清影会对她如此在意,那女人果然不简单,居然有着如此厉害的背景。 她眼底闪过怨恨,可在抬眼看冷唯时,所有的怨恨又只剩下悲凉和凄楚:“对不起,打搅到你们,我很快便会离开,等小王爷不再强迫我的时候我就会离去,绝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冷唯浅浅笑了笑,虽然之前对她的印象并不怎么好,可她毕竟是个弱女子,更何况如今见她这副凄楚的模样,心里头对她也只剩下怜惜和同情了。 “牧场这么大,不缺一两间房,你先在这里好好住着,以后听从老爷的吩咐便是。”他闻言道。 柳如月点了点头,敛去眼角的泪痕,不再多说什么,与他一道往厢房走去。 只要住下來就有希望。 夜清影这么出色的男人,她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 轩辕若璇,等着瞧吧,抢了她的男人,她一定会让她付出沉重的代价! …… 夜清影回到寝房的时候,若璇果真已经沉睡了过去,看着她沉睡中还微微拧紧的眉心,他无奈叹息。 这女人或许一时半会还不能下定决心和他好好在一起,不过,他并不急,他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磨去她的倔气。 大掌在她脸上拂过,轻飘飘地,如羽毛一般,可却依然惊扰了她的好梦。 若璇微微翻了个身子,薄唇轻动,张嘴溢出两个令身边的男人几乎陷入疯狂的字眼:“慕寒……” 夜清影大掌一紧,眸光顿时冷了下來,眼底也闪过疯狂的怒火。 这女人居然心心念念地念着慕寒,原來她心底最在意的是慕寒!该死! 可是,他有什么办法?谁叫她魂穿过來的时候自己并不在公主殿里,沒有捷足先登把她的心虏劫了去。 就在他轻吐了一口气,打算不再与她计较的时候,女人的薄唇再次微启,又溢出了两个再度让他抓狂的字眼:“名楚……” 他霍地站起,目光狠狠刮着她小巧的脸,恨不得立即把她摇醒,问问她心里都装了些什么人。 可是,一如刚才那样,哪怕很不容易,他还是努力把怒火忍了下去。 就在他转身想要离开软榻,命人送來浴汤沐浴更衣之际,身后又传來了她低低的呼唤:“小烨烨……” 他闭了闭眼,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只不过是因为自己当时不在公主殿,才会让那三个男人捷足先登,有机可乘! 以后不会了,绝对不会了! 以后,他要让她的每个梦里只能梦到他,每一次呼唤的,只能是他的名字! 璇儿,你这个该死的小东西! …… 夜清影从來就不是那种愿意委屈自己的人,听到若璇在睡梦中呼唤其他男人的时候,他心里便不高兴了起來。 既然不高兴了,总要做点什么才能让自己的怒火顺利发泄掉。 所以当若璇被惊醒的时候,便发现那男人又在自己身上穷凶极恶地做着琴兽不如的事情,只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强悍的气息似乎带着足以将一个人烧毁的火焰那般,每个动作粗暴得令人几乎承受不过來。 她用力推着打着甚至张嘴去啃咬,可是,这些花拳绣腿落在夜清影身上,不仅沒起到半点阻止的作用,反倒让他越來越激动,动作也越來越猛烈。 一整个晚上,娇弱的女子被他折腾得可怜兮兮,终于在天微亮之际,在又一次疯狂的颤·栗中,她身子一软头一歪,昏死了过去。 夜清影大口喘着气,身上的汗珠沿着肌肤纹理缓缓落下,落在她雪白的身子上,看着她沉睡的面容中,眼角处还隐隐藏着屈辱的泪水,心里,渐渐又有了一丝悔意。 其实他并不想折磨她,却只是心里很不好受。 从來不知道自己也会有这么小气,这么在意一个女子的时候,因为在意,所以完全受不得她心中还有别的人。 她心中有着别人,他或许还勉强学着去适应,可是,这女人最不该的是心里满满的都是别人,却完全沒有他半点立足的地方。 他夜清影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既然她的心不在他身上,那他便让她的身体完完全全被他所用! 只是,身体满足了,心里却还是空荡荡的,还是不好受。 他在一旁躺下,伸手把昏过去的女人拉入怀中,大掌从她脸上轻轻划过,狂跳的心渐渐安静了下來,沉重的呼吸也慢慢恢复了平静。 若她心里能有他一席之地,他真的可以很疼她很疼她,璇儿,为何就不能一心一意地留在他身边? 第359章 始终是欠了她 长指探出,拭去她眼角那滴将落未落的泪珠,把沾上泪珠的指尖凑到自己唇边,张嘴轻轻吻去上头晶莹的泪水。 咸·咸的,涩涩的,是她心里的滋味吗? 什么时候她才可以忘记那些男人,一心一意跟随着他? 天快要亮了,折腾了一整夜,身体疲累了,心却依然沒有半点困意。 他实在想不明白那三个男人为什么可以接受彼此的存在,喜欢一个人难道不应该是独占的心态吗? 就如同他一样,抱着这个女人的时候,只要一想到她也曾经被那几个男人压在身躯下,他就怒得想要拿剑去杀人。 他们,如何做到心平气和地面对这一切? 他可以不在乎她的过去,也可以包容她曾经的一切,可是,从今以后,他再也无法看着她与其他男人有半点亲近。 一根手指头碰她,他便砍去那根指头,一只手碰她,他便把碰他的人整条胳膊砍去,反正,哪里碰她他就毁去那人哪里! 他怎么也无法忍受她被其他男子碰一丝半点! 慕寒,名楚甚至是皇甫烨,全都是人中之龙,以他们狂傲的性子,怎么会不介意她还有其他夫君?是因为那几个男人根本沒有他想象中那么在意她吗? 他闭了闭眼,吁了一口气,把若璇小巧的头颅按在怀中,想不明白,也不想再去深想,他把下巴搁在她头顶上,努力让自己平心静气,与她一起慢慢进·入梦乡。 …… 若璇醒來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之时,天早已大亮。 从窗外渗入的阳光落在软榻上,照出了一片旖·旎的风光。 脑袋瓜似有那么点沉重,她举起手无意识地揉了揉酸涩的额角,腿刚动了下便忍不住轻轻哼了起來。 两条腿之间酸涩无比,明显是疯狂过后的难堪。 昨夜的情景重回脑际,才想起來那该死的男人又无度地在自己身上发泄他的渴望,不知道他昨夜都受了什么刺激,居然如此糟蹋她! 她抖了抖浓密的睫毛,尚未睁开眼眸便感觉到一条结实强悍的手臂正环在她腰间。 她吓了一跳,猛地睁开眼,垂眸看去,果真看到那几乎比她的腿还要粗的胳膊一直压在她身上。 怪不得浑身酸痛极度不好受,压了她一个晚上,第二日醒來她的身子能好受吗? 她深吸了一口气,侧脸看向一旁,正要把他推开,却不想脸蛋刚侧过去,视线便对上他深幽的目光。 原來他早已经醒过來,一直在盯着自己。 若璇惊了一惊,想到两人现在这种亲密无间的模样,脸颊顿时飘上两朵晕红。 “放开我。”她低呼了一声,伸手想要去推他,推出去的力度却轻微得连自己都忍不住去鄙视。 实在是真的沒有力气了,他什么时候才能放过她,不再彻底折腾? 纵·情也该有个度,再这么下去,别说她会承受不了一命呜呼,他也会提前挥霍掉青春的精力,过早不如老年的行列。 虽然,他的精力看起來似乎永远花不完一般…… “是不是还很不好受?”夜清影的声音藏着几许刚清醒过來的沙哑,低低沉沉的,悦耳得很。 如果不是他对自己做过这么多可恶的事,若璇一定会被他磁性的嗓音给迷去了心魂,可是一想到他那些恶劣的行径,对他便只剩下满满的厌恶。 “放开我,我要起來了。”她皱眉道。 “再陪我躺一会。”他不仅沒有放开,甚至收紧长臂把她拉入自己怀中。 两具身躯紧密贴合在一起,异样的触感让若璇心头又恐慌了起來。 身边的男人和一头野兽沒什么区别,渴望总是会被轻易挑起,她真的很怕。 窥探到她眼中的慌乱,夜清影浅浅一笑,知道自己过去那些举动确实吓到了她,尤其是昨夜。 其实,昨夜他真不是故意的。 “累吗?”他低低问了一声。 若璇沒有回答,累不累她说了又有什么用?难道说她累了他就会放过她吗? “看來你已经习惯了做我的女人。”这么有自知之明,很好,他很喜欢。 粗·壮的胳膊又收紧了几分,把她紧紧禁锢在怀里。 若璇低叫了一声,双手落在他身前抗拒道:“放开我,你抱得太紧,我……我快呼吸不过來了。” “有些话想要跟你说。”他沒有理会她的挣扎,忽然道。 若璇轻抿薄唇,错开目光,不去看他可恶的笑脸:“想说什么?” 他说不说是他的事情,与她有什么关系?难道她说不听他就不说了吗? “你越來越懂得如何和我相处了,璇儿,我真高兴,你与我的默契……” “谁跟你有默契!”她又用力推了他一把,依然推不开半分,她灰心丧气,彻底放弃了挣扎。 深吸了一口气后缓缓吐出,她才轻声道:“有话便说,说完了好让我起來,我还有事要做。” “你有什么事情急着去做?告诉我,我替你完成它。”这里是他的牧场,她不过是头一次來,一个姑娘家的,除了在软榻上给他暖被窝,等着他來疼,她能有什么急事? 若璇沒有理他,只是一直闭着眼,等他说他所谓的“要说的话”。 瞅着她抗拒的模样,夜清影不怒反笑,轻笑道:“柳如月來了牧场。” 感觉到怀中的女子微微僵了僵,就这么小小的一个举动,让他心情顿时大好。 原來,她对他并不是完全不在意的。 他又道:“他们回去的时候遇到小王爷的人,小王爷想要强迫她,我那两名手下拼死把她救了出來,以后柳州她大概是不能回去了。” 若璇沒有说话,想到柳如月为了帮自己而得罪了小王爷,如今连柳州都回不了,心里对她总是有几分歉意。 如果不是为了帮她,她不至于会落到这地步。 “以后怎么办呢?”她忍不住关心问道。 “我会帮她换个身份,把她送到别的地方去,给她一笔银两,让她这一生衣食无忧。” “万一小王爷的人找到她怎么办?”其实,她也想不明白轩辕东昊为什么会这么做。 堂堂一国小王爷,要什么女人沒有?为什么非要如此强迫一个出身于烟花之地的姑娘?他对柳如月的喜欢真有这么深厚吗? 是不是男人都像夜清影一样,越喜欢,越要去强迫? 这算是男人的劣根性吗? 第360章 只要,不背叛我 见她总算愿意搭理自己,夜清影浅浅一笑,大掌在她腰间不轻不重地揉着。 感受到他掌心的热度,若璇惊道:“我真的累了,不要这样……” “我沒其他意思,别瞎想。”他把下巴搁在她头顶上轻轻摩挲着,又道: “她现在就在牧场里,而我最近有些事情要忙,沒时间去理会她的事,先让她在牧场里住几天好不好?等我忙完我的事,我会安排人把她送走,绝不会让她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好吗?” 若璇睁了睁清透的眸子,眼前是他肌肉交错的身躯,只需看一眼便轻易让人乱了呼吸,可是,他为何要问她好不好? 那是他和柳如月之间的事情,有必要这样问她吗? 其实他这样问她,她心里总是有几分好受的,却只是不愿意去正视这种感觉罢了。 “怎么样?璇儿,你究竟答不答应?”久久得不到她的回应,他放开她的头颅,落在她腰间的掌往上轻轻扣上她的下巴,抬起她小巧的脸,让她迎上自己的目光。 他垂眸看着她精致漂亮的脸孔,轻声问道:“告诉我你的意见,若你不喜欢,我今日便命人把她送走。” “你能把她送到哪里去?”一时沒想起來他这一刻对自己的重视,只是担忧着把人送出去后,不知道会不会碰又上小王爷的人。 若璇眨了眨眼眸,轻声道:“不管送去哪,总得要确保她的安全再说,你若是最近沒空,那便等你有空了再去安排她的事吧。” “你不介意吗?”其实他心里是有几分紧张的,因为上回的事情,知道她是真的为着他和柳如月的事而对他心生几分厌恶,那种不屑而厌恶的目光,只消一眼便叫他身心备受煎熬。 好不容易可以安静待在一起,他不希望两个人之间还有这种误会。 “我为什么要介意?”若璇别过脸不看他,不想与他深究这种问題。 “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吗?”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是喜是怒。 若璇还是不想看他:“不介意。” 他的掌又落在她的脸上,把她一张小·脸掰了回來,炙热的目光紧锁在她的脸上,他的声音依然有几分喑哑:“有件事我想跟你解释清楚。” 若璇沒有说话,今天的他好奇怪,从昨夜的粗暴到今天忽然变得这么温柔,一时之间,她有点适应不过來。 “是关于柳如月的。”瞥见她眼底一闪而逝的黯淡,他笑道:“那夜是我的错,我让你到我的舱房里审批账册,却又故意和柳如月在榻上……” “别说了,那是你们的事情,沒必要在我面前提起。”她打断他的话,冷哼。 “我想跟你解释清楚,不想你对我有任何误解。” 若璇沒有说话,她哪是对他有误解?他本就是这样的人,他和柳如月的事是她亲眼看到的,难道还有假吗? 哪怕是想要气她也沒必要假戏真做到那地步吧,让她看到的时候,不知道她心里有多难堪吗? “你还在生我的气?”见她不自觉表现出气愤的模样,夜清影心里更是高兴,他笑道:“其实,那夜她对我下·药了。” 下·药?她抖了抖浓密的睫毛,抬起眼对上他湛亮的星眸,他目光清透,眼神看起來十分诚恳,却不像是在说假话。 可是,他说柳如月对他下·药……一个姑娘真会对一个大男人下·药吗?若真的下·药,那他们那夜…… “我和她之间什么事都沒发生,你走了之后我便清醒过來了。”知道她对这种事情懂得的不多,他又道:“是一种迷香,是她们烟花之地的女子惯用的,用來迷惑客人。” “你就是因为发现了这点,才气得在第二日让人送她离开吗?”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竟轻易相信了他的话,或者潜意识的,她也想信任他。 夜清影点了点头,长指在她唇上划过,柔声道:“我承认我错了,用错了方式,想要用这样的方法激起你的气愤,逼你承认对我的在意。” “我一点都不在意。”她倔强地想要把脸错开。 可他五指一紧,又把她一张小巧的脸转了回來,依然面对着自己。 他笑道:“不管你在不在意,你现在是我的人,难道还想从我身边逃开吗?” 这么说着,壮实的腰轻轻动了动,让她深刻忆起两人之间的亲密。 若璇眼底闪着几许黯淡,脸色从刚才的一丝丝绯红,渐渐蒙上一丝苍白。 看到那一丝苍白,夜清影心头一痛,刚才眼底的柔情一瞬间蒙起了几许寒霜: “不管怎么样,你已经是我的女人,我夜清影唯一的夫人,以后不要再想着从我身边逃开,我可以疼你宠你,但绝对不允许你背叛我。” 眼底那一丝寒气让若璇莫名心慌,不知道他所谓的背叛涵盖了多少内容,可是,她清楚自己根本不想永远留在他身边。 但这一刻她什么话都不敢说,因为已经清楚感受到一点点的怒火又在他心底慢慢烧起來。 “璇儿,我最后一次与你说这话,你最好给我记清楚了。”他一个翻身压在她身上,垂眸看着在自己怀中惊慌失措的小人儿,虽然在笑着,可笑意里却蓄了几分让人不安的冰冷: “只要你乖乖呆在我身边,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你想要帮那几个男人,我也可以倾尽我所能去成全你的心愿,可是,不要让我发现你有背叛我的心,若你敢背叛我,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若璇心头一紧,身子止不住一阵颤抖。 他是认真的,他说只要她敢背叛他,他便会让她生不如死,可是,她的心根本不在他身上,她还想回慕寒身边 …… 背叛是不是早就已经注定了? 她薄唇微微颤抖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來。 知道自己又把她吓到了,看着她不安的脸,夜清影的目光微微柔了柔,他淡言道:“我不是想吓唬你,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态度,别怕,只要专心跟着我,我保证会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他终于从她身上翻了下來,执起被扔到角落的衣衫,一件一件披回到自己身上。 软榻上的女子安安静静看着他宽厚的背,心里一下比一下揪紧着。 第361章 为慕寒,挑选战马 夜清影的话虽然说得轻柔,可里头潜藏的威胁却令人满心不安。 不许背叛他,否则,他会让她生不如死,那话绝不是随意说说的。 直到夜清影起身离开软榻,若璇才下意识坐了起來,揪紧锦被裹在自己单薄的身子上。 他已经把态度说得很清楚,若她乖乖呆在他身边,他会竭尽所能去帮助慕寒他们,可若她敢生半点背叛他的心,他一定会让她成为这世上最不幸的女人…… 夜清影穿好衣裳,把自己简单整理了一遍,回眸看她时她依然盯着自己在发呆,眼下闪烁着不安和迷惘,仿佛在考虑着将來要走什么路。 他浅浅一笑,又回到软榻边坐了下去,执起她泛着丝丝苍白的小手,包裹在宽厚的掌心里: “其实你沒必要让自己活得这么可怜,你面前有一条光明大道,只要你愿意走下去,你的路就可以走得比任何人都要舒坦。为什么不试试跟在我身边,与我一起走下去?” 若璇眸光微微闪动,抬起疲惫的眼帘看着他深邃的星眸,薄唇微启,却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 感受到他包裹着自己小手的大掌微微收紧,她下意识低唤了声:“夜清影……” 夜清影薄唇为扬,扬开一抹愉悦的笑意:“想让我帮他们是不是?” 她点了点头,虽然他说过不能背叛他,可是,她不想也不敢欺骗他。 夜清影沒有半点不悦,反倒笑得爽朗:“我让月儿來伺候你起身,等会到偏厅陪我用早点,之后我带你去看我夜氏的战马。” 她眼波微动,似有话想要问他。 夜清影笑道:“慕寒和名楚他们需要战马三万匹,你要不要去帮他们挑选?” 闻言,若璇眉眼一亮,惊喜地看着他。 “别表现出这么喜悦的模样,你知道我会不高兴。”他脸色一沉,半认真半开玩笑地道。 她深吸了一口气,无奈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夜清影的长指在她鼻尖上轻轻弹过,唇边又蓄上了轻柔的笑意: “我给你时间去忘掉他们,不过,不要想着利用这段时间从我身边逃走,你要是走了,我和慕寒他们的合作也会宣告结束。璇儿,做任何决定之前最好先想想后果。” 丢下这话,他霍地站起,举步朝门外走去。 直到那修长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也直到整个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一人,若璇才从他的话语中回过神來。 他又威胁她了,而他的威胁,永远如此成功,永远会让她感觉到为难。 她不能从他身边逃走,若是她敢走,后果将不堪设想。 可是,她真的要忘了慕寒,忘了名楚和皇甫烨吗?她是不是真的可以做得到? 小小的身子微微卷缩在一起,她抱着自己的两腿,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思绪中…… 直到月儿端着一盆温水进门,若璇才蓦地回神,在月儿的伺候下换上一套轻便的衣裳,再简单把自己洗刷了一遍,她才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寝房,來到偏厅。 夜清影已经等候在那里,两人用过早膳后,夜清影搂着她走到门外一跃上马,果真策着马儿与她一道朝后方的牧场而去。 扬子牧场比若璇想象的还要大,据夜清影所说,里头饲养的战马有近四万匹,可他却说慕寒需要三万匹战马,如此一來,整个扬子牧场的战马都几乎要被掏空了。 知道战马对一场战事來说极其重要,所以在夜清影带她去挑选的时候,哪怕不懂,若璇也睁大一双眼眸仔仔细细去看着每一匹精神奕奕的良驹。 事实上扬子牧场驯养出來的马儿,每一匹都如此强悍,每一匹看起來绝对都是千里神驹,夜清影说让她去挑选,也只不过是想提起她的兴致罢了。 大多时候,这个男人其实对她还是挺不错的。 与他一起走了好一会,若璇沉闷的心情也渐渐好了起來,偶尔也会跟他说说笑笑,听着他说战马饲养的过程,这一路过去,不自不觉已经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 若璇回眸望去的时候,目光不经意扫到远处一个小作坊。 看着里头的人正热火朝天地打造着什么,她纳闷道:“你们牧场还要打造兵器吗?” “那不是兵器。”夜清影搂着她,与她迈步朝作坊走过去:“你沒看到每一匹战马都有马鞍和马甲吗?其实战马与战士一样,上战场也得要戴上盔甲,好保护身体。” 若璇明白了,他们正在打造的是战马的盔甲,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她抬头看着夜清影完美的侧脸,轻声问道:“那这里是不是也能打造兵器?” “怎么?你还想为他们提供兵器不成?”打造兵器自然是可以的,但他们这里的人却不是打造兵器的良手,“你这个念头还是先放下,改日我带你去别的作坊走走,让你看看真正打造兵器的是什么地方。” “你现在可以带我去走走吗?”若璇心头一紧,主动拉上他的大掌,看着他时眼底写着期待:“我在现代的时候查过些资料,知道怎么样可以炼就出更锋利的兵器,我想试试。” 这还是两个人有了亲密关系后,若璇第一次求他办事。 夜清影沒有半点迟疑,抱着她上了马,离开了扬子牧场,往附近一家兵器坊而去,途中又听随若璇的,在附近寻來了一些百姓用來盖房子的灰石粉。 若璇并沒有告诉他灰石粉用來做什么,等來到兵器坊时,若璇亲自进了打造场,在炼铁师傅打造兵器的时候,往铁水里渗了一些灰石粉。 因为是跟随夜老板來的,所以若璇在这里做某些小动作并不会有人阻止,反正兵器被打坏了也有夜老板來赔偿,夜老板当然不会让他们蒙受损失。 若璇在打造场里徘徊了一个多时辰,把里头所有设备与工序都观察得清清楚楚,才回到刚开始自己投放了灰石粉的炉子前,看着师傅一捶一捶把大刀打造出來。 这家兵器坊占地不算大,在边城不过是众多个兵器坊里头小小的一家。 夜清影琢磨着她不过是过來玩玩,参观一下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所以沒带她去大型的。 更何况这种地方本不是姑娘家该來的,虽是秋末初冬时节,场内却因燃着众多炉子而热气朝天,他有点心疼她的身子,怕她受不來。 期间也曾多次劝她回去,但若璇坚持一定要等到师傅手中那把大刀炼成,要把刀拿走。 夜清影无奈,只好随她。 第362章 委屈,只为了他们 这一等竟又等了一个多时辰,期间夜清影带若璇在附近的小饭馆用过午膳,回來的时候,练刀师傅已经把大刀打造出來。 看着明晃晃的大刀,若璇眉眼一亮,想着要先去试刀,可想了想,还是决定回了扬子牧场再说。 虽然不知道这灰石粉有沒有用处,但不管有沒有,她也不想把这个取巧的小配方被人窥探了去。 这灰石粉事实上便是石灰,古代人盖房子时总会拿着些石灰和桐油混合在一起,就如同现代的水泥一样,把石块粘合在一起,如此,房子盖起來才能更加坚固,扛得住日晒雨淋、风吹雨打。 把大刀收好回到扬子牧场后,若璇拉着夜清影回了房,让他命人寻來另一把新的大刀,两把刀递到他跟前:“你试试拿着这两把刀互砍,看看两把刀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夜清影沒想太多,执起刀,用上同样的力度让两刀相击,“锵”的一声,那把从下人手里的大刀竟被他们从兵器房里带回來的大刀劈成了两半。 他眉心微微蹙了蹙,侧头看着一旁眼底明显闪耀着喜悦光芒的若璇,讶异道:“这刀有什么不一样?你往里头撒了些什么东西?”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若璇故作神秘地瞟了他一眼,忍不住又道:“你再命人拿几把新锻造的刀过來试试。” 夜清影深深看了她一眼,才又命人弄了几把刚购來的刀剑,更让人到他们今日所去的兵器房里再取几把新锻造的大刀回來。 逐一试过之后,若璇取回來的大刀居然真的比其他刀剑锋利,虽然试过几次之后那大刀也渐渐有了裂痕,不如刚开始那么好使,但以夜清影的武功修为,很轻易便能分辨出兵器之间的差异。 “里头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下,连他也不禁兴奋了起來,“是你今日在路上要回來的灰石粉?” 他怎么不知道炼刀的时候加一点灰石粉,会让刀剑变得如此好使?这丫头的脑袋瓜里居然有那么多灵活好用的东西。 “这灰石粉不够纯,炼出來的刀剑还算不上是好货色。”若璇认真回想着在现代时所学到的知识。 “如何才算是纯的灰石粉?”夜清影对此事立马來了劲,若是能把兵器炼得更锋利,那么在战事上是绝对有莫大的好处,她这么努力想办法改善兵器的威力,是想要帮慕寒他们吧? 迎上他窥探的目光,若璇只是微微抿着唇,别过脸轻声道:“把这灰石粉再煅烧,把杂质去掉,可以把它们的纯度提高几成。” “只怕这得要耗费很大人力物力吧?”夜清影琢磨着她的方法。 提高灰石粉的纯度,这种构思之前从來沒有人会提出來过,也亏她能想得出來。 “这便是你们这个年代的东西吗?” 若璇点了点头,不打算在这事上向他隐瞒,她今日也不过是取巧试一试,沒想到果真有用。 如此一來,只要把灰石粉的纯度提炼好,炼出纯正的石灰,到时候把粉末按照一定的比例投入到铁水中,就可以在兵器打造的过程中去掉铁水的更多杂质,如此,铁剑就会变得更锋利。 “我……” “怎么?”见她薄唇微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夜清影举步向她走去,想要伸手把她搂在怀里。 若璇却不自觉退后两步,远离着他。 夜清影蹙眉,眼底闪过丝丝不悦:“你要知道你现在人在我这里,若是我把你永远禁锢在这里,你自己是无论如何沒办法回到他们身边的,如此一來,你想出來的哪些小方法也永远帮不上他们的忙。” 若璇倒吸了一扣凉气,心里气着他对自己的威胁,却也知道他所说的都是事实,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如此禁锢着她。 什么喜欢她的话,直到现在她也沒办法相信,她始终不认为喜欢一个人会如此不顾她的意愿,强迫她留在自己身边。 她深吸了一口气,主动向他靠近,抬头看着他湛亮的眼眸,轻声道:“你不是说要和慕寒他们合作吗?” “那得要看你的表现。”夜清影半眯星眸,冷冷一哼。 她咬着下唇,明白他的意思了。 无可奈何,小手探出轻轻抱上他结实的腰,话语含着浓浓的期待:“帮帮他们,我……我不离开你便是。” “此话当真?”他伸出大掌勾起她的下巴,垂眼看着她小巧而又泛着丝丝苍白的脸。 知道她心里其实不愿意,只是为了慕寒他们宁愿如此委屈自己,但他不介意这种委屈,他说了,他要的只是结果: “你要考虑清楚,答应我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如果有一天背叛了我,我一定会让你痛不欲生,活得生不如死。” 若璇心头剧烈颤抖着,好一会才让自己的气息平复下來,抬眼看着他认真道:“我都已经和你这样,他们只怕也不会想要我了,我欠了他们,只能想办法去偿还。” 当初若不是因为自己,慕寒不会独自一人去冥宫,不会重创在凤九卿的剑下,冥宫和慕家军也不至于被逼出夏朝。 一切都是她的错,不管他们愿不愿意要她,这一生她也不会放弃他们。 “夜清影……”见他浓眉轻蹙,她眨了眨眼,才又柔声道:“清影。” 这称呼总算让高傲的男子心里的气闷散去了大半,她又道:“是不是我愿意留在你身边,你就会帮他们?你不要骗我。” “我夜清影什么时候欺骗过别人?”做生意有做生意的原则,对别人的承若总要做到,否则他夜氏也不可能在短短数年间发展到这样的规模。 诚信,在商海显得尤其重要。 若璇知道自己太小人之心,也知道他堂堂夜氏老板绝对会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她深吸了一口气才认真道: “我还想再试试,今日打造兵器的方法若真的可行,你可不可以答应我,替他们打造一批武器?” 夜清影沒有立即答应,这毕竟不是一件小事,为一个军队打造一批武器,那规模那数量绝对大到常人难以估算的地步。 这代价,不小。 第363章 口说无凭 知道自己的要求算得上是为难,若璇收紧了两条手臂的力度,用力抱着夜清影,认真道: “你可以和他们签订协议,让他们将來回报你些什么,我知道你不能平白无故为他们提供这么多东西,可是他们现在确实需要你的无偿供给,我……” “这种事情不需要你來教我,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心甘情愿留在这里,永远不想着离开?” 夜清影收紧了捏着她下巴的五指,毫无疑问又在她的小巧的脸上看到被自己掐出來的印记,肌肤嫩成这般,实在是少见。 不知道跟了他之后,这水灵灵的肌肤有沒有变差过?回头还得要月儿给她多弄点滋补的东西好好补一补,跟在他身边,待遇可不能比在宁太后身边时差,否则连他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 若璇并不知道他在思索着些什么,只当他还在考虑着要不要为慕寒他们无偿提供兵器。 见他依然半眯星眸不说话,她握紧了小手,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气道:“我愿意跟着你,愿意一辈子伺候你,你帮帮他们好不好?” “口说无凭。”长指在她唇上划过,他眼眸的颜色渐渐又氲黑了下去。 这颜色若璇太熟悉,见他这般,已经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从來沒想过自己会有依靠出卖色相而换取某种利益的时候,可是,已经是他的人了,不管是不是主动出卖,她也逃不过被他压在身躯下疯狂索要的下场。 既然如此,为何不主动一些?主动了,或许还能在他身上得到她想要的。 只是心里总有一份凄凉萦绕在心头,从此之后,她就与那些烟花之地的女子沒什么区别了。 她微微挣了挣他握着自己下巴的大掌,把眼底那份悲凉掩去之后,才微微侧身躲开他的目光,伸手去解自己的衣带。 夜清影把她的矛盾和挣扎完完全全看在眼底,可他一点都不介意,他要的是她的身子,要的是她心甘情愿躺在他的身躯下接受他的疼爱。 既然她现在主动这么做,他为何不接受? 虽然心里总是有几分莫名其妙的荒凉,可他努力把这些凉意挥去,只要告诉自己,他喜欢的女子愿意留在他身边,愿意一辈子伺候他便好。 眼前人儿妙曼的身躯慢慢展现在他的视线里,直到褪剩最后一层贴身的衣物若璇才停了下來,忍不住微微转身背对着他。 哪怕不看他,也能感受得到一道炙热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背上,她背脊僵硬,呼吸混乱,紧张得连掌心都溢出细汗。 “不是要伺候我吗?如此拿背对着我,如何能伺候?”身后传來了他低沉中掺杂着几许讥讽的声音。 若璇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转身面对着他。 当那具身躯隔着薄薄的衣料展现在他面前时,夜清影五指一紧,目光瞬间幽深了下去。 这女人简直和妖精一样,是女人中的极品,要养成这般,得要耗费多少精力和心血? 看着她漫步走到自己跟前,他浅浅一笑,探出大掌隔着薄薄的衣料落在她身子上。 那滚烫的掌心接触到自己时,若璇忍不住身子微微颤抖了起來,在他大掌有意识的挑逗下,喉间慢慢溢出一声连自己都觉得无耻的低叫。 “过來。”夜清影忽然放了她,转身朝软榻走去。 若璇只是迟疑了那么一下下,便举步跟上他。 见他在软榻前坐下,她敛去眼底的惊慌和不安,慢步走到他跟前,动手为他宽衣。 夜清影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自己身上的衣衫一件一件被她解下來,他的掌也慢慢覆上她的身子,渐渐肆掠了起來。 于是,室内的温度又在不断高涨,等到自己身上再也半点遮掩时,他忽然大掌一紧,瞬间扯去了她身上最后那几片布料。 随着若璇不安的低叫,他一个翻身把人压在身躯下,看到那具小小的身子陷入到深色的被褥中,他的呼吸更觉困难。 这么好看这么美,这风景,看一辈子都不会腻! “既然要伺候,就要主动些。”低头在她唇上吻了吻,他哑着嗓子在她耳际轻声呢喃了两个让人血脉喷张的字眼。 若璇羞得脸红耳赤,最终还是忍住了所有的耻辱,闭上眼,主动把自己展现在他面前。 只那么一刹,房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激动人心的混乱中。 如同战斗一般,他用自己的汗水谱写着一曲又一曲动人的乐章。 从今以后,这个女人是他的,主动地,心甘情愿地,彻彻底底属于他。 抖得如风中落叶一般的女子用力闭上眼,努力隐去眼底所有的屈辱。 从今以后她只能属于他了,不管心里愿不愿意,也不管心中有多少难过,为了她最在意的人,她愿意付出自己的一生。 大白天里,房内却上演着一出接着一出令人脸红心跳的戏码,直到傍晚时分,这热辣的戏码才在若璇受不得的求饶中宣告结束。 看着软倒在一片被褥中的女人,夜清影满意地笑了笑,再次低头吻了吻她的薄唇,才一个翻身坐起,把褪了下去的衣衫捡回來。 软榻上的人儿紧紧揪住身上的锦被,不知道要不要等他离开之后才下去清理自己,却沒想到夜清影穿上衣裳后,竟拿來软巾要主动为她清理。 若璇又急又窘迫,不断抗拒着,可是,男人一直是那么倨傲而霸道的,他想要做的事情,何时轮得到她來阻止? 最终娇弱的人儿还是在他的大掌下被逼躺了回去,接受着他那所谓的让人羞涩欲死的伺候,整个伺候的过程,那是相当的激动人心。 弄到最后,夜清影把软巾随意一甩,眸光一闪又想扑过去,如果不是若璇尖叫着说自己饿得快死掉了,这欲念旺·盛得可怕的男人说不准还要继续他的兽性。 还好,最终总归是忍下來了。 当夜清影搂着手脚无力、几乎连走路都困难的若璇出现在偏厅门口时,偏厅里的人忙站了起來,不安地向他行礼道:“夜公子,夜夫人。” 温文有礼,甚至有点自卑的怯弱,她站在两人跟前,局促而不安。 第364章 平静而忙碌的日子 沒想到她会在这里,若璇睁了睁困惑的眸子,看了看她,又抬头看着夜清影。 夜清影也不知道她为何会在这里,视线越过她看着她身后的月儿。 月儿无奈道:“柳姑娘说她不能在这里白吃白住,所以主动过來帮忙,我劝她不了。” 闻言,柳如月忙又向夜清影倾了倾身,恭敬道:“夜公子,我沒有其他意思,只是怕你们嫌我在这里白吃白住,会想着把我赶走,我害怕……” 夜清影摆了摆手,不理会她的不安。 他确实沒想过要让她在这里待太久,现在他有娇滴滴的美娘子在身边,心思真的无法分太多给别的姑娘。 他已经命人去为她铺路,过不了多久就能把她送走,如今她想在这里帮忙那便让她在这里帮忙吧,他并不介意这些对他來说完全不具有任何意义的小事情。 “以后跟着月儿,听她吩咐便是。”他随意说道,拥着若璇來到桌旁。 柳如月松了一口气,忙与月儿一起伺候他们用膳。 她行为做事都是规规矩矩的,沒有半点放肆,也沒有之前半分与夜清影在一起的媚态。 如今的她整个人看起來和过去完完全全不一样了,不娇气也不表现出任何风情,而是纯粹只把自己当成婢女,做着婢女该做的事情,尽心尽力去伺候她的主子。 甚至,比起月儿还要显得勤快。 月儿也不介意,接触了一个下午,发现她似乎真的沒什么其他的想法,对她的心防才渐渐放下了几分。 从前是真的很不喜欢她,只因为她和夫人一起抢老爷,她最怕老爷被她勾去了心魂,可现在,很明显他们老爷对夫人是真的宠爱有加,看着夫人时,他眼底全是深情和宠溺。 这样的眼神过去月儿从來沒有在他眼里看见过,也唯有在对着夫人的时候他才会如此。 月儿深信以老爷对夫人的喜欢,此时此刻一百个柳如月也不可能抢走他半点怜惜,因此,对柳如月的敌意也淡多了。 就这样,柳如月留了下來。 而夜清影因为答应了若璇要帮慕寒他们,所以,第二日便修书一封命人送去给这附近最大的兵器坊坊主,请他到扬子牧场來一趟,商议交易的事情。 同时他也命人在附近采购灰石粉,打算送回來听从若璇的指挥,依照她的方法把石灰粉提纯,所做的一切,于慕寒他们來说全都是无偿的。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又修书几封命人送去东周,分别交给慕寒、名楚甚至皇甫烨。 答应了这小女人的事情他就一定会做到,甚至,会以最完美的方式去把它完成。 当然,这些事情目前除了他和若璇,便只有自己几个心腹知道,他的生意毕竟大多还在夏朝境内,这时候绝不能与皇家的人起任何冲突。 不过,他已经开始让背后的势力慢慢把境内所有的分店掌控好,让他们有序地退出市场。 这一战只怕很快就会开启,他的计划也在悄无声息地进行着,等到大战开启,他会立即命人让夜氏一切分店分行同时关门。 当然在此之前他定已经把里头的财物悉数运走,除了在夏朝,他在附近的国家也有着自己无数分行,哪怕此举必然会影响到夜氏的生意,但为着他对若璇的承若,受点影响也无妨。 更何况站在他生意人的立场,这次与慕寒他们合作,日后等到他们收复夏朝后,他也可以要回自己应得的那一份。 只是在这期间,他一定要去一趟东周,亲自与他们签订好协议。 他不怕事后慕寒他们不履行协议上的承若,像他们这样,打完一战必定会元气大伤,到时候哪怕把夏朝收复了,朝廷也需要他夜氏的帮忙。 其实都是互惠互利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慕寒沒有必要也沒有理由不继续与他合作。 一切都像是尘埃落定了一样,决定了留在夜清影身边之后,若璇每日的生活便开始变得忙碌起來。 与夜清影一道计划着打造大量的兵器,还有,参与到灰石粉的提纯的事上,再來,只要空闲下來,夜清影便命月儿教她连骑术以及习武。 现在的若璇太弱,还达不到他对夜氏女主人的要求,不是他嫌弃她,也不是自觉自己沒有能力去保护她,但他既然生意做得这么大,以后还要参与到战事中,将來事情太多总会有分身乏术的时候,若她沒有一点自保的能力,他只怕她会在混乱中受到伤害。 对于他的说法,若璇是绝对认可的,更何况月儿的骑术和剑术都是一流,跟着月儿一道学习,比她自己联系要好太多,她自然也乐意去接受这一切。 就这样,近半个月的时间,若璇都在平静而忙碌的日子中度过。 如果不是那日扬子牧场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她和夜清影的生活短时间内只怕还会如此下去,哪怕以后有战乱,他们也会和从前一样,一起携手去应对。 可是,这位匆匆到來的人却打乱了他们所有的平静。 那日清晨用过早膳后,夜清影匆匆把自己的事情做完,便來到牧场后方的训练场,想看看若璇这些日子以來骑术练得如何。 让他欣慰的是,这小女人虽然身子骨软弱,可却是极有慧根的,不管是剑术还是骑术都学得比一般人快太多。 再加上之前她跟随名楚练过一段日子的内功和轻功以及剑术,如今接受月儿的教导,因着体内那一点点内功基础,学起來也是事半功倍。 夜清影本是打算等月儿教开一段时间之后,再让那个小女人留在自己身边,他亲自给她教授,却不想來到训练场看她时,见她已经能策马快速飞奔了起來。 看着马背上那道英姿飒爽的身影,他眉眼微微弯起,对他的小娘子是越瞧越喜欢了。 见她练着练着忽然调皮了起來,一夹马腹策着马儿往后山奔去,他无奈摇头浅笑,招人把他的座骑牵來,一跃上马追了过去。 月儿本來打算追过去守护的,这会见老爷亲自追了上去,她只好在马背上翻了下來,让人把马儿牵回去。 有老爷在,夫人身边根本用不着她。 若璇这次策着马,竟沿着后山的山路一路狂奔了起來。 第365章 凤九卿来了 从來不知道原來骑马也是如此简单的一件事儿,策马上山并沒有太大的难度,再加上十几日來与自己这匹座骑已经熟悉了起來,上山,真心沒有太大的难度。 马儿比她想象中的还有灵性,有时候她在马背上只是微微做出某些举动,那马儿便能立即明了她的心思,配合着她或快或慢地奔跑起來。 若璇觉得自己开始慢慢适应这种生活了,也适应了这匹跟随自己的宝马,一口气來到山顶上,站在平坦的崖边,迎着清风,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绷紧了多日的心情随着眼前优美的风景慢慢舒展开來。 不是不知道夜清影就跟在自己身后,也不是沒有察觉到他这会儿正在向自己走來,可她不想去理会,因为这山头上的风景真的很美,美得让人心情不自觉愉悦了起來。 “喜欢这里?”夜清影來到她的马边,抬头看着马背上那个绝美的女子。 山风萦绕在身旁,拂起她的衣袂和青丝,飘飘扬扬的煞是好看,穿着戎装的若璇比起平时穿轻纱衣裙的她多出几分魄力和英气,让他看一眼便又不觉失了魂。 “你最好不要在这里对我升起兽性,我会瞧不起你的。”低头看他时,轻易从他眼底看到自己熟悉的蕴欲气息,她一急,忙道:“堂堂夜氏老板,就不能稍稍有点自制力吗?” 这家伙这些日子以來每夜把她折腾得惨兮兮的,这下來到山顶上瞧着四下无人竟又开始心猿意马了起來,他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夜清影浅浅一笑,毫不隐瞒自己的渴望:“这里又沒有其他人,会胡思乱想不是很正常吗?更何况,你是我的娘子,食色性也,对着自己娘子的时候有冲动,谁敢多说什么?” 伸手执上她的小手轻轻一拉,直接把她从马背上拉了下來,拉到自己的怀中,把她禁锢在怀里。 他垂眸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浅笑道:“我们似乎还沒有在这种地方做过,要不试试……” “我不试!”她双手抵在他身前,不悦道:“是你说的,我在你身边的时候沒必要小心翼翼,我是你的娘子,不是你泄·欲的工具,快放开我!” 夜清影依然浅笑着,沒想到她还开始懂得拿他的话來堵他的行为。 不过,这样的若璇比起刚开始那几日显得多了不少生气,他也宁愿她这么生机勃勃的,也不想让她躺在自己身躯下时如同沒有灵魂的木偶一般。 他总算放开了她,见她狠狠退了两步远离着自己,他浅笑道:“这么怕我做什么?我们俩之间有什么事情沒有做过?就差在这荒山野岭玩游戏了。” “谁要跟你玩游戏?”她走到马边,一跃上马,拉着缰绳垂眸看他,冷哼道:“你若想玩便找其他姑娘陪你來玩,别找我。” 说罢,夹着马儿便又一路小跑着往山下而去。 夜清影唇角含笑,越來越喜欢看到她与自己斗嘴时那娇俏的模样,他招來座骑一步跃了上去,也跟随在她身后往山下跑去。 刚下了山,还沒來得及回到训练场,远远地便见冷唯和月儿骑着马疾奔而來。 见他们这副急匆匆的模样,似乎牧场里出了什么急事,走在前头的若璇微微怔了下,忍不住放慢了脚步,与策马來到自己跟前的夜清影互视了一眼,才看着迅速奔來的两人。 冷唯和月儿來到他们跟前,连行礼都省了,冷唯看着夜清影急道:“老爷,凤九卿带着人正往这边而來。” 听到“凤九卿”这三个字,若璇止不住小手紧握,脸色泛起丝丝苍白。 她怎么也忘不了当初凤九卿对他们的伤害,他伤了名楚,重创了慕寒,还把自己带走。 虽然,也托了他带走自己的福,她有幸回了现代一趟,可是,他却让冥宫和慕家军蒙受了重大的损失。 如今听说他带着人來扬子牧场,心里第一件害怕的事情便是他会不会又想要对付慕寒他们一样,对付夜清影? 关切的目光忍不住落在夜清影身上,连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会为这个男人担忧了起來。 “别怕,他只怕是來这里看战马的。”夜清影回视着她,柔声安抚道:“你和月儿在后山练马,好好玩玩,我回去会会他。” 对于凤九卿他也有几分兴致,尤其是知道他设计逼退了慕寒他们之后,他对这个人更多了几分敬佩,当然只是佩服他手段的高超以及办事的能力。 不管他是敌是友,这样的能耐也是值得人去佩服的。 但现在他既然决定了和慕寒他们合作,那么凤九卿于他來说便是一个劲敌,当然,在夜氏沒有撤出夏朝之际,他也不想与他正面起冲突。 他看着月儿,沉声道:“带夫人在这附近走走,别走太远,随时等我的消息。” “我知道了,老爷。”月儿向他点了点头,策马來到若璇身旁,轻声道:“夫人,我们到后山继续转转吧。” 若璇沒有立即离开,而是看着夜清影,薄唇微动,欲言又止。 夜清影瞅着她,浅浅笑道:“怎么?是不是担心我?” 他以为若璇会白他一眼,骂他几句然后与月儿离开,却不想若璇竟认真地点了点头,温言道:“他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你一定要当心。” “放心,你夫君不是那么轻易能被人打到的。” 若璇沒有再说什么,她知道夜清影的能耐,只是她也很清楚凤九卿真的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不过,如夜清影所说,他这次只怕是想要來扬子牧场看战马的,大战在即,想要为军队挑一批良驹也无可厚非。 “可是,你用什么借口去打发他?”她又看着夜清影,丝丝忧虑。 他的战马是准备提供给慕寒他们的,哪里还有多余的战马可以供给凤九卿?更何况,给凤九卿提供战马,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我的事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应对。”他摆了摆手,忽然策马來到她跟前,长臂一勾直接把人搂了去,低头覆上她的嘴,用力吞噬了起來。 谁都沒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居然会做出如此激动人心的事情,冷唯与月儿脸色一红,忙别过脸不去看那旖旎的一幕。 第366章 交易 若璇本是想要抗拒的,可是想到夜清影很快就要去面对凤九卿,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对他升起了几分怜惜和牵挂。 抵在他身前的手也渐渐放弃了推出去的力道,改而紧紧揪上他的衣襟,任由他的唇齿在自己的口中肆虐着。 良久,夜清影才放了她,执起衣袖为她拭去唇边残余下來那道乱人心魄的痕迹,他薄唇轻扯,扯开一抹绝美的笑意,声音无比温柔: “和月儿好好去玩玩,饿了便在林中猎点野味,我会尽快把他打发掉,回來找你。” “小心。”若璇忍不住叮嘱道。 他点了点头,才与冷唯一道策马往牧场返回,边走还不忘问道:“他带了多少人马过來?” “只带了两人。” 夜清影不再说话,深知凤九卿这次來一定是为了与他谈生意,只要先应对着便好,暂时还无需与他有任何冲突。 看着那道矫健而高大的身躯渐渐远离,若璇忍不住揪紧手心,心里的不安从未散去过。 见她脸上写满了忧虑和牵挂,月儿浅笑道:“夫人,别担心,这里是扬子牧场,是老爷的地方,四周全都是老爷安排的人手,他不会有事的。” 若璇沒有说话,其实心里也清楚这次夜清影去面对凤九卿定然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是对方是凤九卿,她总是放不下忧虑。 月儿又道:“老爷本來就是个武功十分高强的人,夫人只是沒有见识过他的厉害罢了,别想了,夫人,我们到后山里继续连骑术吧。” 若璇轻吐了一口气,她电邮应着与她一道往后山策马而去。 凤九卿居然找到扬子牧场來了,他的到來是不是意味着这场战争很快就会打响? 而现在东周那边又是什么情形?他们已经成功把东周的证券掌握在手中了吗?内乱外患,他们这一次是不是可以安然挺过來? …… 牧场正门处,一袭素白衣衫迎风摇弋。 他安静站着的时候,整个人如同嫡仙般干干净净的,清透得沒有一点杂质,如此无暇,如玉一般,不知道会迷倒天下多少女子。 如同若璇第一次见到凤九卿那般,如今看在夜清影眼里,眼前的男子也是无比干净,无比圣洁。 这一份干净透彻背后隐藏了多少血腥和黑暗,唯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 夜清影沒有半点迟疑,举步向他而去。 若不是亲自调查过,他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男子真在二十多年前已经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如此算來,他少说也有四十多岁。 可是,从他外表根本看不出半点迹象,横看竖看也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美男子。 俊美如玉,一身清透,美得出神入化,哪怕同为男子,夜清影也不得不暗暗叹服一声,凤九卿果真是世间少见的美男子。 在他打量凤九卿的同时,凤九卿也在一瞬不瞬盯着他。 俊逸潇洒,风华潋滟,夜氏老板比传说中的还要蛊惑人心,颠倒众生。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在师父的提示中,与他的璇儿扯上关系的男子都是这么出色出众的男人,他们越是出色,他心里便越是痛恨着。 可不管心里在想着什么,脸上总是一副如玉的温润,沒有半点异样。 “不知道凤大人远道而來,有失远迎,还请凤大人见谅。”夜清影向他拱了拱手,浅笑道。 凤九卿只是微微颔首,目光流转,扫过他身后所有人,并沒有看到他想见到的那抹身影。 其实他來之前就已经有一种感觉,总觉得若璇就在这附近,与她一起修练过那么多岁月,对她总是有着一丝丝别人所沒有的感应,但來了之后却找不到她的影踪。 或许,就算她在这里,夜清影也不会让她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究竟是不是已经來到了夜清影的身边? 视线回到夜清影如刀刻般线条分明的五官上,他淡言道:“夜老板不请在下进去喝杯水酒吗?” “那是自然。”夜清影迎着他笑道:“请。” …… 两杯酒安安静静地摆在案几上,伺候的人全被遣退,整个厢房里只有夜清影和凤九卿两人。 看着端起杯子浅尝薄酒的夜清影,凤九卿平静道:“夜老板日理万机,想必也沒有太多时间听在下说废话。” 夜清影搁下杯子,靠在椅背上斜眼看他,一副慵懒的姿态:“有话请直说。” “那在下便不和夜老板拐弯抹角了。”凤九卿迎着他淡漠的目光,正色道:“在下需要三万五千匹良驹,不知道夜老板是否可以供应?” “什么时候要?” “夜老板果然是快人快语。”凤九卿浅浅一笑,对他这么合作的态度显然十分满意:“越快越好,最好三天之内,请夜老板开个价吧。” “三天似乎有点为难。”夜清影摇了摇头,丝丝浅笑挂在唇边: “不瞒凤大人,在下这次到扬子牧场來只是为了牧场里的的战马染上疫症这事,如今牧场里四万多匹马,其中有一半染上怪病,另一半还在诊断中,三日肯定是无法向凤大人供应,时间上可否再宽裕点?” 凤九卿长指微微捏着杯子,目光随意落在他脸上,似在琢磨着他这话的真假。 夜清影朗声笑道:“凤大人若有怀疑,可随在下到牧场转一圈,凤大人应该知道在下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若不是有重要的事,在下也不会亲自到牧场來处理。” 凤九卿沒有说话,只是轻轻捏着杯子,以食指和拇指把杯子转动着,半响他才道:“那么,夜老板什么时候可以把战马交给在下?” “不如凤大人先把价格开出來,好让在下斟酌一番,看是不是可以为凤大人效劳。”若是连价格都沒谈好,这交易也沒什么好说的,这是行规。 价格适宜,他们自然会尽量提供,每一个马场都是一样,有谁不想把买卖做好? 对此,凤九卿早已有准备,他看着夜清影,淡言道:“在下听说扬子牧场素來的战马都是千里良驹,数月之前夜老板曾经为边境小国提供过数千匹战马,每一匹收纹银三百两,却不知道这会价格是否已涨?” 第367章 想不透 “确实有点小波动,凤大人该知道最近整个夏朝的物价都在上涨。”夜清影淡言道。 凤九卿点了点头,并沒有反驳。 夜清影说的是事实,他一个对商海沒有什么研究的人都清楚,是因为最近夏朝境内发生了不少战乱,一打战物价就会上涨,这是肯定的。 夜清影在商海上打滚了这么多年,商海上有任何一点风吹草动,他们这一类人自然是最早一批知道的。 凤九卿微微思索片刻才道:“夜老板,在下愿出每匹纹银三百五十两,不知道夜老板是否能为在下提供三万五千匹?” 夜清影沒有说话,食指在桌上微微敲打着,似在思索。 凤九卿也沒有逼他,做生意总得要你情我愿,不过,夏朝的军队和夜氏也合作了不少年,素來都合作得十分愉快,夜清影沒道理不接他的生意。 据他所知,夜清影和慕寒他们目前并沒有太多交情,他当初进入公主殿也不过是为了想要朝廷给他多几分支持,把夏朝的所有航道全部交给他,这与慕寒他们是沒有任何关系的。 來之前凤九卿已经彻底对夜清影调查过,他所做的任何生意里,与慕寒和名楚甚至是皇甫烨都沒有半点牵涉,这一点他十分满意。 夜清影考虑了好一会,才迎上他的目光淡言道:“牧场的马至少要大半个月之后才能完全痊愈,不过,若是病情控制得好,我可以在半月之内先提供一批,若是控制不來,只怕时间上还得要延后。” 顿了顿,他又道:“至于价钱方面,我希望凤大人可以稍稍有所提高,三百八十两一匹如何?” 凤九卿沒有立即回答,每匹马提高三十两银子,单一匹马看起來数量确实不大,但他要的是三万五千匹,如此一算便多了一百多万两,一百多万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夜老板不能通融一下吗?我们朝廷与你们夜氏也合作了这么多年,钱财方面从未有过半点拖欠,夜老板应该是清楚的。”凤九卿道。 “这个在下自然知道。”夜清影浅浅一笑,状似无奈道:“不过在下也不想瞒凤大人,日前东周那边曾來人与在下商谈过,愿意出三百八十两买在下的战马。当然,如果价格方面沒什么区别,我也不想把在夏朝饲养的战马卖到东周去,但凤大人应该很清楚,在下只是个生意人,在商言商,利益才是我们永恒所追求的。” 这话说得诚恳,沒有半点虚应,凤九卿沒有任何道理去怀疑。 本就是这么一个理,有人出的价格比他高,他为何要舍弃别人而选择他? 不过,三百五十两已经是凤九卿最大的预算,他不是做生意的人,也沒有那些心思去与人讨价还价,自己预算了三百五十两,便开口就向他提出这个价钱。 而他相信,夜清影如此提价,要么是有意为难,要么便是如他所说,东周那边已经暗中來过密使与他交接。 他虽然探子密布整个夏朝,但皇甫烨也不是好对付的角色,要躲过他的探子与夜清影接触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他抿着玫瑰色的薄唇,思索了良久才道:“好,那就三百八十两,不过这银子方面我还得再去张罗,我可以先给夜老板订金,夜老板这三万五千匹战马先替在下保留可好?” 先付订金自然是最好的,也是必须的,不过,夜清影却向他摇头道: “在下做生意也讲究诚信,如今扬子牧场的马确实染上怪病,一时半会也治愈不來,我必须要在可以保证我们的战马能治愈的情况下,才与客人签订协议,否则,到时候受了订金无法交出马匹,将会影响我夜氏的声誉。” “这样吧,凤大人不妨十日之后再來牧场,这十日之内我不会接任何交易,十日之后马匹的病情大概能控制下來,到时候我们再签订协议如何?” 他眉目淡然,眼底沒有任何波澜,说话时语气平静,一字一句都是公事公办的模样,并沒有半点让人怀疑的地方。 更何况这本來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件,对客人來说也是最好不过,毕竟染了病的战马,谁也不知道它是不是能彻底好起來。 十日之后凤九卿再來牧场,如果战马已好再与他签订协议,如此对自己來说也有保障些,但他却有点忧虑,只怕他这十日之内会生出任何变卦。 夜清影似看穿他的疑虑,他笑道:“凤大人放心,在下的马匹若是有隐疾,在下也不会做这么无良的事情,把带病的战马卖出去,在马匹沒有痊愈之前,在下不会与任何人签订交易协议,凤大人尽管放心好了。” 所说的话语合情合理,但,却是明显留有余地的,他只要不在这十日内与任何人签订协议把战马卖出去,便不算是对他食言。 更何况,他们双方沒有签任何协议,就算夜清影临时改变主意,把战马卖给皇甫烨,他也是无可奈何。 换了其他势力弱一点的马场,他或许还能用朝廷的力量去暗中威胁,但,夜清影背后的势力,目前的他完全惹不起,也不想惹。 要对付慕寒他们已经几乎掏空他所有的心思,若是再加一个夜清影,这一战便将会难上加难。 因此,不到必要时,他不会和夜清影起冲突。 “好,夜老板这么说,在下便也放心了。”把杯中剩余的酒水喝尽,凤九卿搁下杯子站了起來,向他拱手道:“既然这样,在下先行告辞了。” “凤大人不到训练场走走先看看战马吗?”夜清影也站了起來,浅笑道,一副大方任他查看的模样。 “无妨,在下信得过夜氏训练出來的战马。”凤九卿摆了摆手,明显已有告退的意思。 他确实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会亲自來扬子牧场也不过是因为感觉到这里有璇儿的气息,可來了之后,这气息却反而淡了。 有夜清影的地方,他很难感应到若璇的存在,他们这几个人的气息互相干扰,让他不易辨别。 直到现在他还是想不透也不知道这些人身上究竟都有什么样的特性,上天为何会作如此安排? 为什么,一定要让这几个男人介入璇儿的生命里? 第368章 若璇被劫 凤九卿想不透运命为何要安排那几个男人介入到若璇的生命中,一直想不透。 师父留给他的提示太少,他无法完全猜透,只能一知半解地按着他的指示去行事。 他只知道,只有这么做,那个永远爱着他恋着他的璇儿才会回到他的身边,她的心里,也不会再有其他男人。 已经开了头,这事,根本无法停止下去。 目光不自觉朝窗外望去,窗外依然是阳光明媚,哪怕是初冬时分,可在这种南方地域也不觉得有多寒冷,每个人的穿戴都还是那么清爽,完全沒有北方的厚重。 这种地方该是很适合璇儿生活的,只是不知道这丫头如今在哪里…… 自从那夜在悬崖边她被一阵怪风卷走了之后,他便沒再见过她,思念无穷无尽,每每如潮水一般蜂拥而至,可是,见不着便是见不着,再想再念也改变不了这个局面。 “既然凤大人还有事要忙,那……”夜清影本想把他送出去,可这话尚未说完,两人便同时听到门外传來几阵杂乱的脚步声。 他微微皱了皱眉,心里忽然闪过一丝莫名的不安。 房门被推开,冷唯护着满身血迹的月儿举步进门。 夜清影霍地站起,脸色巨变。 他的手下从來沒有这么失态过,若是如此失态,只能说明他们想要來汇报的事情非常紧急。 尤其在看到月儿这副惨状后,夜清影几乎已经猜到发生什么事情。 愤怒的目光顿时投向站在一旁的凤九卿,他沉声道:“你带了多少人來这里?” 凤九卿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可却还是一脸无辜。 “两名手下。”他平静回道。 夜清影不想与他多说,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如今却不是最重要的。 他看着月儿,尚未开口发问,月儿便抢先道:“在后山……后山的密林里,老爷,快去!” 夜清影沒有半点迟疑,疾步出了门,转眼不见了影踪。 凤九卿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看这情形,定然是有重要的人物受了伤或是被虏劫了去。 看着月儿身上满溢的血腥,他忽然心头一紧,心脏莫名被揪痛了起來,举步,朝夜清影追了出去。 心莫名就乱了,又乱又慌! 夜清影出门后迅速招來自己的座骑,翻身上马,匆匆往后山的方向奔去。 身后传來了冷唯焦急的呼唤:“老爷,枪!” “嗖”的一声,一把红缨枪凭空而來。 夜清影连头都沒回,长臂一扬,直接把枪握在手中,一夹马腹,迅速策着马儿向后山飞奔了出去。 凤九卿追过去的时候,他几乎已经走得不见了影踪,那两名跟随前來的手下举步向前,一人问道:“大人,何事?” 凤九卿看着夜清影消失的方向,心思百转,心情有几分复杂。 能让夜清影这么焦急的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会忽然觉得心情这么沉重,心也在一下一下揪痛着?难道事情和璇儿有关? “你们先回去,我随意走走,稍晚会自己回去。”丢下这话他提步一迈,也是转眼间,那道素白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 两名手下互视了一眼,迟疑了片刻才转身离开牧场。 …… 夜清影这一路追过去,沿着后山的方向不断探索追寻,虽然冷唯也立即招了一群高手跟随上他的脚步,可是,他们进入后山时,夜清影和凤九卿早就已经跑得沒踪影。 策马跑在前头的夜清影一直寻着若璇和月儿骑马时所留下來的痕迹,追到后山深处那片密林时,看到这里明显有打斗过的痕迹。 星星点点猩红的血迹洒在地上,血迹不算太多,但也看得他触目惊心,不知道里头有沒有是属于若璇的。 今日凤九卿來此,他让月儿带若璇到后山走走,不过是一小会的功夫她们居然就遇到了埋伏,这分明是早已经布好的陷阱。 可是,那些人怎么知道凤九卿今日会來?又怎么会知道他把两个姑娘丢在后山里? 能穿过他们站岗的哨兵直接潜入后山把人掳了去,绝不是轻易能做到的,难道,牧场里还有内奸? 他仔细看着附近打斗的痕迹,才看了一小会凤九卿便已追來,见他在认真观察,凤九卿也加入了搜索的行列,片刻之后,两人一同站直身躯,忽然朝同一个方向迅速赶去。 夜清影一跃上马,策着马儿赶往,凤九卿也沒有半点耽搁,迈步追了上去。 依刚才的痕迹來看,对方至少來了十几人,这当中还有双方拉扯的脚印。 一路追赶过去,很快他们便看到留下來的脚印越來越清晰,只怕这些人就在这前方不远处了。 夜清影握紧手中红缨枪,用力一夹马腹,加快前行的步伐。 凤九卿心里也是一阵莫名的紧张,他大拳握紧,施展起绝妙的轻功,疾步紧追而上。 果然刚出那片密林便隐约听到前头有人在赶路的声音,听着这些杂乱的脚步声,夜清影气得眼底冒起猩红的光茫,从马背上一跃而下,舍弃了马匹直接迈步往山上奔去。 山路崎岖,若是策马速度难免会受阻,这下來后施展起轻功徒步而行,比骑马还要快。 凤九卿的轻功与他相差无几,两人一前一后,转眼便追上前方那群人。 远远望去,果真看到若璇纤细的身影被两名黑衣男子劫持着,一路往山上而去。 夜清影低吼了一声,红缨枪脱手而出,“锵”的一声迅速往前方带路。 哪怕明知道身后的人已追至,也哪怕明显已经有了防备,那把红缨枪扑面而來时那强悍的气息却还是让走在最后面的两名黑衣人完全避无可避。 “噗噗”两声,一枪进了两人的身体,瞬间夺去两条鲜活的生命。 转眼间夜清影已來到两人跟前,长臂一扬,红缨瞬间枪回到他的手中,他提步又追了上去。 黑衣人少说有近二十个,走在前头的四人挟持着若璇疾步离开,后面十几人队列严明,一同挡在夜清影和凤九卿跟前。 见此,凤九卿沉声道:“你去救人,这里交给我。” 第369章 血光,染红一天一地 夜清影颔首,虽然沒想过在这样的情况下会与他合作起來,可这会却也默契十足,奋力一跃,挑开迎面而來的黑衣人,随后轻踏树上的枝桠,迅速往前方追去。 那些黑衣人还想把他拦下來,可有凤九卿垫后,他们根本沾不到夜清影半片衣履。 踏着树梢提着红缨枪,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夜清影已经追上前方的人,四名黑衣人挟持着若璇疾步往前头悬崖边奔去,眼见就要赶到断崖之上的铁索桥。 只要通过这条桥就可以远离这一方,过去之后把锁链斩断,哪怕他夜清影武功再高也绝对追不过來。 可是,他们才刚到断崖边,便看到眼前银白身影一闪,夜清影高大的身躯已经落在铁索桥之上,挡他们的去路。 “清影!”若璇低叫了一声,用力想挣脱挟持住自己的两人,可他们擒在她手腕上的大掌如此坚固,她完全挣不脱半分。 看着悬崖边迎风而立的男子,若璇急道:“清影,月儿受了伤,快去救她!” 崖底的风呼啸而过,扬起他一头如墨的青丝以及银白色的衣裳,让他整个人看起來如同一尊高大的神坻般。 他站在铁索桥上,距离不算太近,却愣是给人一种强悍的压迫感。 银光一闪,红缨枪在半空画出一道凌厉的气息,“锵”的一声重重击在铁索桥上。 那四名挟持着九音的黑衣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其中一人一掌扣着若璇脆弱的脖子往后退了数步,另外那三人心里也是一阵颤抖,可却依然握紧手中的长剑,深寒的目光紧锁在夜清影身上。 曾听闻夜氏老板武功深不可测,但,真正见过他出手的人却不多,这会他站在铁索桥上,光是那模样就让他们连呼吸都倍觉困难。 可是,除此之外却感觉不到半点气息。 他究竟是武功深到让人完全看不透,还是连一点内功都沒有? 守在前头的三个黑衣人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往前两步,沉声道:“让开,否则我们杀了她。” 这话一出來,挟持着若璇的黑衣人立即五指一紧,若璇一张脸顿时涨红了起來。 夜清影透着寒气的星眸扫视过四人,最终落在若璇脸上,玫瑰色的薄唇微微轻启,温言道:“别怕,我不会让他们伤了你。” 若璇脖子被禁锢着,咽喉一直紧紧的,连话都说不出來。 她只想知道月儿现在究竟怎么了,她是不是还活着? 刚才她被劫走的时候,月儿为了救她与黑人奋力拼搏,虽然她武功不弱,可那些黑衣人明显也都是个中好手。 月儿以一对上近二十人,沒过多久便完全扛不住,她亲眼看着她被砍伤倒在血泊中,之后黑衣人把她带走,她无法再去窥探到月儿的情形。 她看着夜清影,眸光闪烁,薄唇颤抖着,想说话却又完全说不出來。 那脆弱到随时都会承受不住的模样,让夜清影心头揪出阵阵剧痛,知道她在担忧着什么,他紧握着手中的红缨枪,目光是冷的,声音却含着宠溺和怜惜:“别怕,月儿沒事,已经回牧场了。” 若璇闭了闭眼,总算松了一口气,可这口气才刚松过去,身边的人又五指一紧,一下子断掉她所有的呼吸。 夜清影心底焦急,只恨不得一枪刺穿那人的身躯,可若璇在他们手中,他不敢轻举妄动。 冷冽的目光扫过四人,他沉声道:“你们究竟想要什么?若是要钱,只要放了她,我给你们十万两,让你们安然离开这里。” 十万两,绝不是个小数目! 四人心头一颤,分明有几分撼动,可是,只要一想到主人惩罚背叛者的手段,那十万两却是连想都不敢想了。 走在前头的黑衣人压着嗓子,哑声道:“让开,让我们过去,否则你的女人一定会死在这里。” “你们敢动她半根汗毛,我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夜清影完全沒有半点退却,依然紧守在铁索桥上。 铁索桥在崖底狂风的呼啸之下一直摇晃着,可他站着的地方却是牢牢地停在那里,整座桥身摇摆不定,唯独这一方安安静静如石雕一般,足见站在上头的人内功有多深厚。 千斤坠,并不是普通人能使出來的。 四个黑衣人心里更是有几分不安,为首那人又道:“只要夜老板让开,我们保证不伤害尊夫人,我们家主人只想见见尊夫人,并无恶意。” 夜清影总算动了,却是往前迈步向他们靠近,渐渐回到铁索桥入口,红缨枪依然重重立于地上,与山石碰撞时发出了沉重的声响。 他半眯星眸,看着蒙面的黑衣人,锐利的目光仿佛能透过黑巾看穿他们背后的面目,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透着不容置疑的寒气: “我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放了她,我保你们安然离开,否则,明年今日就是你们的死忌。” 敢动他的人,他绝不会放过! 哪怕四人从未与他接触过,可对上他的目光,却都清楚他说得出这样的话就一定可以做到。 放了这个女人,他们不仅有活路甚至还有十万两银子,但回头就要天涯海角逃命去,因为一旦落入主人手中,他们一定会必死无疑,甚至还会死得凄惨。 可若是不放,他们今日是不是能从夜清影手中逃脱出去? “大哥,不能让他吓唬了去!”挟持若璇的那名黑衣人又加重了五指的力道,就那么一下,若璇的目光顿时变得涣散,整个人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夜清影眸光一闪,最后看了若璇一眼,就这么一眼过后,手中的红缨枪忽然在半空划开一道银光,“嗖”的一声,强悍的气息迎着离他最近的黑衣人迅速袭去。 银光如刀,锋利却绝寒,只是一招,为首的黑衣人竟避无可避,高大的身躯在所有人的视线里,眨眼间迎着寒光被一分为二! 大量猩红的鲜·血狂涌而出,溅了一天一地,也溅在了身后那两名黑衣人身上。 血光如霞,顷刻间染红了这一方。 第370章 回到,他的怀抱中 空气中迅速蔓延开一股血腥的味儿,气氛恐怖得很。 只一招,夜清影便把他们的大哥一枪劈成两半,夜氏枪法居然如此厉害!其余三人吓得四肢一阵乏力,已经开始后悔刚才沒有听从夜清影的建议,拿钱放人然后逃命去。 但事已至此,大哥已死在对方手下,再说这些已无任何意义。 夜清影也沒有给他们半点喘息的机会,一枪除去一人后,红缨枪在他手中又是一划,戾气如风,转眼已來到两名黑衣人跟前。 两人虽然早已有准备,可是哪怕有着准备也完全抵不过这一招。 手中的长剑往前一挑,还沒來得及把那道锐利的气息挑开,胸前已经被划出一道深不见底的口子,连惨叫的声音也來不及发出,人已经直扑扑倒在地上。 两招三个人就这么解决了,眼看着自己的同伙在转眼间死去,挟持着若璇的黑衣人心中一紧,在夜清影第三招出來的时候忽然心里一横,一掌落在若璇腰间,把人推到他自己面前。 若璇哪怕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之下,却依然能感觉到如同刀子般的气息迎面扑來,在亲眼看着刚才那三人恐怖的死状后,如今迎着这股气息,浑身的血液顿时被吓得凝结成冰。 红缨枪无眼,出來的气息也不会分辨对面的人是敌是友,就这么一道划來,自己却被推了出去,这次只怕逃不过厄运了。 凌厉的气息压得她连眼都睁不开,她下意识紧闭双目,除了等死,完全做不了其他。 夜清影却在那道锋利的气息袭向她娇弱的身躯时,手中红缨枪再次一划,另一道气息追了过去。 “锵”的一声,分明沒看到任何实在的东西,却是明显感觉到两股锐利的气息撞击在一起,如同刀子一般的空气从若璇身边划过,落在她身后的石壁上。 “轰轰”两声,坚硬的石壁被划出两道深不见底的口子。 那枪头的气息竟是如此强悍,怪不得能在一招之内夺人性命。 站在若璇身后的黑衣男子紧张得心脏不断在收紧,刚才若不是自己手上有着这女人,他这会只怕已经死了,死在他的枪下! “夜清影,你再敢过來,我立即杀了她。”他吓得面如土色,声音一阵一阵颤抖,可却还是咬牙切齿地说着完整的话语。 只要这个女人在手上,他就一定能平安,只要他不放开她,他的小命就能保得住。 虽然连自己都不知道这次是不是真的可以躲过,可是这会儿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放开若璇了。 夜清影举步向他靠近,利眼紧锁在他黑巾背后那双眼眸上,分明看得出他的胆怯,可他现在却是放手一搏,完全沒有退路。 区区一个黑衣刺客对他來说根本算不得什么,解决他也不过是一招半式的事情,可是,若璇在他手上,心里始终有着顾忌。 刚才若不是自己迅速反应过來,补上一招把原先的气息给打散,只怕这个小女人如今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眸光一沉,依然平静道:“放了她,我给你十万两,让你离开这里。” “你……你以为我会相信吗?”黑衣人颤声道,自己的同伴已经惨死,他哪敢相信这个比修罗还要恐怖的人会愿意放过他? 可他不敢再加重手中的力道,只怕自己一不小心把这个女人捏死,如此,手中唯一的筹码也会失去,到时候他就真的必死无疑。 眼见夜清影又往前迈了两步,黑衣人慌得又一路挟持着若璇往身后退去,可才沒退多久便抵上了身后的石壁,这一方,一边是石壁一边是通往山下的路,而夜清影的背后却是陡峭的悬崖。 目光越过那道高大的身躯往他身后望去,黑衣人忽然眉目一闪,心情顿时放松了起來。 在他看到对面悬崖上涌出來的大量黑衣人之时,夜清影也已经感受得到身后的铁索桥上无数的人正在逼近。 他十指一紧,忽然一跃而起,就在黑衣人松下一口气之时,那明晃晃的红缨枪已经朝着他的心门直扑过來,带着凌厉的气息席卷而來,把他周身所有大穴完全封死。 黑衣人一急,知道自己一时大意让他有机可乘,这会再想把若璇抓到他面前已经來不及,身后又是铜墙铁壁一般的山石,连躲也躲不过去。 心下一狠,他用力锁住若璇的咽喉,想要來个鱼死网破。 要么把夜清影吓住,要么与这个女人同归于尽。 很明显夜清影选择了前者,红缨枪的气息在他面前不到一指远,转眼间完全停了下來,枪头一收,那道气息竟奇迹般地凭空消失了。 果然是高手中的高手,这么厉害的招式居然可以做到完全收放自由,那黑衣人又惊又佩,在他收回气息的那一刹,几乎把若璇陷入绝境的五指也微微放松了些。 若璇大口喘着气,他放松了,她才有机会吸进新鲜的空气,可脑袋瓜却越來越沉重了。 她只能看见夜清影站在离她不远处的前方,朦胧的目光完全看不清他的五官,就连他一双关怀的眼眸也看不真切。 夜清影虽然把气息收了去,可却密切注意着黑衣人的举动,眼见那一大批黑衣人踏上铁索桥,转眼已穿过了大半个桥身,快要踏入这一方。 挟持住若璇的黑衣人眉目一亮,就这么一刹那,却让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沒有人看到夜清影是如何出手的,当赶到这方的黑衣人看到眼前的一切时,夜清影的红缨枪已经插入了自己同伴的咽喉中,贯穿而过。 那同伙沒有半点挣扎,身躯如同秋风落叶般软软飘落,红缨枪又是一闪,转眼间远离了他的身躯,被重重立在地上。 若璇只觉得一股强悍的气息席卷而來,沒有让她感到半点不适,却只是把她的身子拉了过去,让她投入到一具温柔的怀抱里。 她下意识揪上他的衣襟,回眸往身后望去,却见那名本是挟持着自己的黑衣人躺倒在地上,猩红的血不断在他咽喉涌出,他两眼睁着,分明是死不瞑目。 恐怖的一幕吓得她忍不住低呼了一声,可这一声低呼却是嘶哑的,咽喉还在一股一股在揪痛着。 夜清影长臂环过她的腰,把她锁在自己怀里,回头看着涌到他们这一方,把两人严密地堵在战圈中的黑衣人。 第371章 走太远,我会不安 “别怕,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感觉到怀中女子的身子不断在颤抖着,夜清影轻轻拍了拍若璇的肩头,与她一道回身面对眼前的黑衣人。 这里的黑衣人少说有四五十个,围成半圆的形状,把他们堵在战圈里。 身后是坚硬的石壁,想要离开唯有在这群黑衣人之中闯出去。 夜清影握紧手中长枪,平静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波澜,事实上只要他的小女人在他身边,他一点都不觉得对付起这些人有多难。 他搂着若璇迈步朝黑衣人靠近,对着一大堆敌人的时候依然保持着平静到不以为然的模样,反倒是那群黑衣人见他靠近,被他冷冽的气息一唬,竟都不自觉后退了半步。 刚才他对自己的同伴出手,他们完全看不清他的招式,这夜氏的老板竟真的如同传说中那般身怀绝技,武功深不可测,哪怕他们有数十人,也沒有人心里有必胜的把握。 “把这个女人带回去交给主人。”人群中忽然响起一把低沉的声音,所有人紧握手中长剑,再无半点迟疑,一拥而上,直接向他们涌去。 “主人说了,若是抓不到便杀无赦。”那把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黑衣人大喝了一声,转眼间,无数的刀光剑影把夜清影和若璇笼罩在其中。 居然还要杀无赦!夜清影眸光一冷,一股寒气自手中长枪溢出。 敢动他的人,他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后悔! 银光一闪,锋利的枪头又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银光,强悍的气息朝着最先靠近的三名黑衣人袭去。 这批黑衣人身手明显比刚才那四个黑衣人好太多,而且他们步伐整齐,分明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他们背后的主人定是个身份不低的人。 冲在前头三名黑衣人感觉到强悍的气息迎面扑來时,想要提剑迎上已经來不及,“噗噗”数声,胸口全被划开深不见底的伤痕。 猩红的血汩汩涌出,三具高大的身躯就这样倒了下去。 可是,他们人数不少,倒了三个,剩下的几十个人并未受到半点影响,依然席卷而來。 一场混战转眼间便已开启。 确实夜清影的武功比他们想象的都要高太多,可因为他要护着怀中的小女人,应对起來自然不如往常独自一人时來得方便。 一开始黑衣人袭击的目标是他,所有的刀光剑影全都往他身上袭去,可夜清影不慌不忙,一把红缨枪在他手中舞动如游龙般,把他周身守护得密不透风。 两方对峙,他完全沒感到任何吃力,可后來不知道谁吼了一声“杀了轩辕若璇”之后,大家攻击的对象便从夜清影直接转到若璇身上。 哪怕夜清影依然舞动着长枪,不让他们的刀剑伤到她半片衣履,可是,从刀剑上溢出來的剑气和刀风却逼得若璇完全睁不开眼,呼吸也越來越困难。 她虽然练过一段时间的内功,但面对着真正的高手却是完全沒有半点抵抗能力。 不管是从夜清影身上散发出來的,还是黑衣人送來的,那强悍的气息聚在一起,也都让她的经脉越來越乱,胸口那里所存的氧气越來越稀薄。 她用力张嘴呼吸,还是吸不进半点新鲜的空气。 夜清影从來沒试过如此护着一个女人与人对敌,更何况还是个身子骨比一般人都是柔弱的女子,她呼吸不过來,心脉受损,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眼见她一张小巧的脸越涨越红,五官也越纠越紧,他总算反应过來,是他们对敌时所溢出來的气息伤了她的经脉。 再这么下去,哪怕他把黑衣人全部除去,他怀里的小女人也活不成了。 忽然,他用力搂紧她的腰,脚下轻点,红缨枪在他周身划出一道凌厉的银光,之后他抱着若璇一跃而起,高高越过黑衣人的头顶,迅速往悬崖一边跃去。 下头的人仿佛早就看穿他的意图,在他跃起來的时候已有十來人一跃而起紧跟上他的脚步,剑气转眼又來到他的背门后。 夜清影回眸,长枪一扬,直接挑开了离他最近的两人,可却沒有多作停留,依然抱着若璇往崖边退去,几个纵跃來到铁索桥边,轻飘飘落在桥上。 “站在背后,别过來。”他轻轻推了若璇一把。 若璇才猛地反应过來,他是想让自己进入铁索桥,如此他就可以专心致志去对付崖边的黑衣人。 只要自己不在他身边,他就可以心无旁骛,在这场战役中绝对可以立于上风。 若璇努力平顺着自己混乱的呼吸,深深看了他一眼,才拉着铁索往桥中心走去。 “别走太远。”身后传來了夜清影低沉的声音,吓得她两腿一软,差点跪倒了下去。 回眸望去,只见夜清影唇边蓄着一抹浅淡的笑意,这一笑,风华潋滟,绝色无边,只一眼便让她深深沦陷了进去。 其实之前一直看他不顺眼,总觉得这男人一直在欺负自己,从來沒有尊重过她,所以哪怕明知道他真的很俊美,俊美得让无数女子为他神魂颠倒,她也不愿意拿正眼去看他。 可这会,在这种危机的情况下忽然看到他唇边的笑意,竟觉得那一笑顷刻间让天地一切为之失了颜色。 不过,若璇很快就看出來这家伙是在取笑她,她一咬唇,继续快步往铁索桥深处走去。 夜清影也只是浅浅一笑,目光便从她身上移开,落回到涌到悬崖边的那些黑衣人身上。 “走太远了我感觉不到你的气息,会不安。”虽然他看着黑衣人,可是,那话明显是对若璇说的。 铁索桥上的若璇心里顿时泛过丝丝暖流,她握紧铁索,看着他高大而修长的背影,难得对他表现出从未有过的温顺:“我知道了,我不会走远,就在这里等你。” 夜清影满意一笑,紧握长枪,目光扫过靠近的黑衣人。 他站在那里,分明只是有个人,也分明也只是一个人,可是,迎着那呼啸而过的崖风,却在转眼间让所有人仿佛看到了一尊神坻立在桥边一般。 甚至大家心头都有着一个想法,只要他站在那里,他们这一辈子也别想能踏上铁索桥半步,去追赶轩辕若璇! 第372章 人间地狱 心头的颤动和不安只是一闪而逝,想到自己这一方人数众多,哪怕他夜清影武功高强,可护着一个女人,又是势单力薄的,他也绝对抵挡不住。 于是,那群黑衣人都开始席卷而來。 “杀了他!”里头某个黑衣人一声大吼,可却沒有率先冲出,怎么都忘不了刚才第一批冲出去的兄弟直接就死在他的枪下。 他这么一吼,身后的人也都顿时热血沸腾了起來。 “杀了他!”身后又有人在吼着,但依然沒有人敢上前。 夜清影迎风而立,唇角依然噙着一抹笑意,可这笑却是带着不屑和轻挑的:“怎么?不是要杀了我吗?那就过來,看看谁有这个本事能把我杀掉。” 那藐视天地的话语和姿态让这群黑衣人心头更蒙上一片寒霜,可却让他身后不远处的若璇忍不住对他崇拜了起來。 现在的夜清影真的好有男人味,好有魅力,好迷人……一想到这男人是自己的,心花竟朵朵开了起來。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自己的脸颊一把,果然入手一阵滚烫! 完了,就这么一下下,沦陷了…… 黑衣人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面面相觑,但却是谁也不敢上前半步。 几十个人,就这样被区区一个男人给吓住了脚步。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人群中又有人吼了起來:“若是不能把这女人带回去,主人不会放过我们的。” 一听到主人这两个字,大家脸色一沉,哪怕再害怕也不敢再耽搁了。 “杀了他!”一声低吼之后,又响起了数声高呼:“杀了她,杀了那个女人!” 枪打出头鸟谁都知道,但若是一起涌过去,看他夜清影要如何去对付他们! 这么一想,大家眸光一闪,竟同时向铁索桥这边涌來。 夜清影依然静立在那里,长枪紧握,在他们到达之前忽然长臂一扬,长枪如游龙一般在半空闪过,顿时又把最先靠近的两人挑了起來,在他们的惨叫声中,直接把他们挑落到悬崖底下。 大家吓得心慌意乱,却又惧于主人惩罚的手段,刀光一道一道往夜清影身前劈來,剑影也是如同巨网般笼罩在夜清影的周身,可他不慌不忙,手中的红缨枪舞起來煞是好看。 崖边的惨叫声不断响起,吓得若璇直想把两手捂在双耳上,可她又不得不紧紧握住桥上的铁索,生怕自己这一晃会不小心从桥上摔下去,那可就死得冤枉了。 举目望去,只见夜清影依然如石雕一般守在铁索桥桥前,有他在,那些黑衣人连半步都无法靠近这座桥,更不可能把她逮去或是把她杀掉。 不过,若璇很快就发现自己分明高兴得太早了,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忽然长臂一扬,一枚袖剑从他的衣袖里“嗖”的一声飞了出去,朝着若璇直扑而去。 夜清影本是专心对付着涌过來的黑衣人,但那袖箭划破长空的声音依然被他听了去,“锵”的一声,银光又是一闪,长枪从半空划开,“当”的一声把从他身旁经过、想要向若璇袭去的袖箭打了下來。 有了这么个开头,黑衣人群里忽然有数人狠狠一退,远远跃了出去,远离了正打得激烈的战圈,同时长臂一扬,数把袖箭向若璇袭去。 他们本不想要动用这一招,毕竟主人说了,能抓到活口就把轩辕若璇活抓回去,迫不得已才可以伤她。 那袖箭上面全是剧毒,只要碰一下,内功浅薄一点的轻易会被夺去性命。 九公主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只怕一旦被袖箭碰上,便会立即见血封喉。 夜清影低咒了一声,长枪舞动起來,除了应付不断涌來的黑衣人,还要保护好不远处的若璇,不让从四面八方而來的袖箭落在她身上。 长枪够不着,便只能用内力把枪风送出去,让它们凭空把袖箭打下來,可是,这么一來身前便顿时露出了空门,让靠近的黑衣人有机可乘。 过不了多久,他胸前的衣襟上已经隐隐现出几道血口。 若璇知道为了保护自己耗去了他太多的心思,以至于他身上变得全然沒了防守,护体罡气虽在,但要分神把内力借着长枪送出來,护体罡气顿时便又弱上几分。 再这么下去,任他武功再好也一定会惨败在黑衣人手下。 她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沉声道:“清影,我到对面等你,你快点來接我回去。” 说罢,扶着铁索迅速往对面的山崖奔去。 其实她真的很害怕,脚下毕竟是万丈悬崖,若是一不小心摔一跤滑落下去,必定会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可她不能让夜清影继续为了她分神,她只怕继续下去他不但保护不了自己,还会伤在黑衣人的刀剑之下。 夜清影沒有说话,实在是分不过神与她交谈,那些黑衣人发出來的袖箭越來越多,为了把袖箭全部打下去,他身上已经被涌上來的黑衣人凌厉的刀风划伤了无数口子。 不过,他的女人也不笨,只要她离开这一方到达那边的山头,哪怕他们的袖箭再厉害也绝对送不过去。 黑衣人们见此,心里也在焦急着,袖箭的射程有限,他们却又碍于夜清影堵在桥边追不过去,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轩辕若璇经过铁索桥往对面山头奔去。 人人心中懊恼不已,若是他们刚才赶來的时候能有两人留在那边,这会儿就可以守株待兔,在那边直接把轩辕若璇给带回去。 只是可惜,谁也沒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们出动了所有的人准备全力以赴,根本无人留守在对面的山头上。 直到若璇离他们足够的远了,夜清影才眸光一寒,薄唇一勾,沉声道:“现在,该是你们偿还的时候了。” 刚才谁伤了他,谁出手想要去伤若璇,这下,他绝对会十倍偿还给他们。 当夜清影不再有任何保留的时候,那柄红缨枪在他手里如同有了灵性一般,从银色枪头所发出來的寒气如同无数锋利的刀子,直直插入围在前头的黑衣人心脏所在的位置。 一个又一个黑衣人倒在了血泊中,一声又一声的凄厉的惨叫响遍整个悬崖。 悬崖之上,猩红飘散了一天一地,把这一方蒙上了一股漫天的血色,铁索桥前,俨然成了人间地狱。 第373章 如此,迫不及待么 夜清影以一对数十人,却在转眼间解决了大半的敌人,他的招式很朴实,沒有任何花俏,每一枪都是直刺入对方的心脏,直接取了对方的性命。 有些黑衣人已经吓得两腿发软,完全失去了招架的能力,甚至有人吓得扔下了手中的长剑,迅速往山下逃命而去。 可夜清影却一个都不打算放过,长枪挑起从黑衣人手中丢落的刀剑,一敲一提再一甩,长剑大刀凭空而出,从逃逸的敌人身后贯穿而入。 如同失控一般,他在悬崖顶上大开了杀戒,如此恐怖的一幕,就连站在对面遥望过來的若璇也感觉到一阵又一阵透彻心扉的寒气。 虽然明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保护她,可是,夜清影这么恐怖的一面却是她从未见过的。 杀人,直到现在她始终接受不來,可她身边的人为了守护她,却一直在做着如此残忍的事情。 会不会有一天她也会像他们那般,为了保命把敌人一个个伤在自己的刀剑下?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年代,是不是唯有杀戮才是保护自己唯一的方式? …… 战况越來越明了,四五十个黑衣人转眼间便剩下十几人在苦苦挣扎,胜负已定,已经沒有任何悬念了。 就在若璇看着夜清影的英姿满心兴奋、一颗心也被幸福感满占之际,一抹素白的身影从对面的悬崖一跃而起,沿着铁索桥飞跃而來。 迎着崖底席卷而來的狂风,他衣袂飞扬,青丝拂动,整个人美得出神入化,但,却愣是让见到的人吓出一身寒意。 在看清靠近的人是谁时,若璇忍不住低呼了一声,心头一急狠狠退了数步。 数个月不见,他还像初见时那般,整个人干干净净的,从他身上完全找不到半点瑕疵,可是,若璇很清楚这个人的干净也只是干净在表面上,他的心是黑的,是狠绝的! 当初周朝的覆灭便是他一手造成,如今重创了慕寒把他们逼退到东周的,也是他。 看到他素白的身影轻飘飘落在自己眼前,她又退了数步远离着他,朝着向她靠近的人沉声道:“你别过來,再过來,我对你不客气!” 凤九卿沒有说话,一双桃花眼紧紧盯着她小巧的脸,这么久不见,她可有想他?他却是每日每夜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她。 那夜她在崖边被一阵怪异的风卷走,他本來是满怀信心觉得她必然孩活在这世上,他能感觉到她的气息。 可是,后來不仅慕寒还有名楚以及皇甫烨派了人四处去寻她,连他自己也动用了一切能动用的力量到处在寻找着她的身影,但他找不到,她就像在人间消失了那一般,他无法窥探到她半点影踪。 找得越久心里越不安,他甚至有那么一点绝望,怀疑自己是不是感应错误,怀疑她那夜是不是已经落入了万丈悬崖,香消玉殒。 更可怕的是,他渐渐感应不到她的气息了。 好不容易最近又感觉到她的存在,可当他來到扬子牧场后,却因为夜清影在这里让他与她之间的感应彻底消失,断了所有的线索。 幸而,这一刻他总算亲眼看到她活在自己面前。 “璇儿。”他轻唤了一声,依然举步向她靠近,对于那句“对他不客气”的威胁话语沒有半点放在心上。 若璇心里有几分绝望,不是她不想练好武功,而是她身边所遇到的人全都是那么厉害的角色,哪怕她再练十年练百年,也绝对不可能打得过他。 视线越过他落在他身后那道银白的身影上,她眉眼一亮,惊呼道:“清影,救我!” 夜清影修长的身躯踏着铁索疾步向他们靠近,转眼间已经來到这一方的悬崖上。 凤九卿并沒有出手阻拦,只要知道若璇还活在这世上便已足矣,他现在要对付的不是夜清影,而是名楚和慕寒他们。 见他似乎沒有要出阻止的意思,若璇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移动步子迎上向她走來的夜清影,走了好几步还是不见凤九卿有任何举动,她狠狠松了一口气,总算放开步伐向夜清影奔去。 夜清影慢步向她而來,因为感觉到凤九卿沒有动手的意思,红缨枪上的寒气也在瞬间敛去。 看着主动向他投怀送抱的小女人,他薄唇一勾,笑得愉悦:“看來总得要吃点亏,你才会知道这世上谁对你最好。” 若璇咬着唇,沒有反驳,抬头看他时,竟看到他俊逸的脸上沾满了血迹,。 她心头一痛,执起衣袖小心翼翼又万分怜惜地为他拭着尚未干涸的鲜·红,一边拭擦一边往身后望去。 对面的悬崖上,那些黑衣人全都倒在地上,有的还在哀嚎有的却已经死翘翘了,地面被染成猩红的一片,这场面,看得人怵目惊心。 她用力盯着夜清影的俊颜,为他拭去脸上的血迹后,又忍不住轻轻拉开他的衣襟,想要看看他身上的伤口。 夜清影却忽然长臂一紧把她锁在怀里,同时紧贴上她,阻止了她的举动:“做什么如此迫不及待?你这小色·女,哪怕想要也总得要回去再说。” 见她小脸一窘,眼底迅速燃起两团怒火。 他笑道:“是不是真的这么想?要不……我们试试在野外?” “你胡说什么?”若璇抡起拳头本是想一拳捶在他身上,可看到他胸膛上那斑驳的血迹以及被割破的衣裳,心口忍不住又是一痛,怒火也在瞬间消散无踪。 他刚才可是受了不少伤,伤口上的血还在汩汩溢出,他却像个无事人一般笑得这么爽朗,甚至还用力抱着她,也不怕她压到伤口压疼了他。 “是不是很疼?”小手抚上他被割破的衣衫,想看却又不敢用力,她柔声问道。 “回去之后你好好安抚我一下,我便不疼了。”夜清影低头在她额前亲了一记,才看着远处一直沉默不语的凤九卿,浅笑道:“这位是我的娘子,想必以前你们一定见过。” 若璇与他一道向夜清影望去,看到他的脸又忍不住身子一阵轻颤,不自觉往夜清影怀中躲去。 对于她向自己寻求保护的小女人姿态,夜清影是越瞧越喜欢,忍不住收紧长臂的力气,把她牢牢禁锢在怀里。 第374章 承认,是他的娘子 夜清影收紧长臂,把若璇紧紧搂在怀里。 果然总得要比较,才能让她瞧得出自己心中对他的在意。 过去那些日子,她什么时候对自己有过这么温驯的一面?只因为经历过患难,一起面对过危险,她才敢直面自己对他的感情吗? 其实,若璇也不知道为什么经过短短半日,如今看着夜清影,从前因为他的强迫而生起來的那些厌恶和痛恨,这一刻竟都荡然无存。 对他满是怜惜和心疼,看着他不断在渗血的伤口,一双云眸便蒙上丝丝雾色。 “我们回去吧。”她揪着他的衣角,轻轻扯了扯。 既然凤九卿不打算与他们动手,那么,这个地方也沒必要呆下去了。 她本是想着凤九卿追过來是想要把她带走的,却沒想他过來之后便一直安静站在那里,不言不语,也沒有任何举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依然想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但不管他在想什么也与她无关,凤九卿是她的敌人,永远都是。 “好,我们回去。”夜清影朗朗一笑,又看着凤九卿笑道:“我娘子受了点惊吓,我这就带她回去,让她好好歇歇,凤大人,就此别过。” 凤九卿还是沒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目送他们离开。 沒有人知道他藏于袖中的掌一直在紧握着,就连锋利的指甲渗入到皮肉中、鲜红的血丝丝渗出也不自知。 他很想带若璇离开,很想让她留在自己身边,尤其看到她和夜清影的互动,那亲昵万状的模样,把他的心撕扯得血肉模糊,让他痛得几乎想要把自己那个心给揉碎。 他对她这么好,为了她做了这么多事情,可她从來沒有对自己说过半句感激的话,沒有给过他一个温婉的笑意,只除了初见那回。 可初见时哪怕对着他浅笑,却也是疏远的,如同对着陌生人那般。 过去那么亲密,如今却是这般,他无法去接受,却不得不面对。 很快就到若璇十八岁生日,只有一年多的时间了,他必须要把这五个男人带回到雪洞中。 如今慕寒、名楚和皇甫烨去了东周,远离着他的掌控,要让他们落入自己的手中,就必须先把他们的势力除去。 他现在要对付他们,根本已是分身乏术,对于夜清影已经无力去应付,只是他不知道若璇留在夜清影身边,对慕寒他们來说算是一件有着何等意义的事情。 慕寒知不知道他找了那么久的女人如今就在夜氏老板的怀抱里?他们是暗中连成了一线,还是说夜清影对他们依然有所保留? 看着对面悬崖上那几个未曾断气,依然倒在血泊中哀嚎的黑衣人,他眸光一冷,忽然举步向他们走去…… …… 扬子牧场的厢房里,若璇命人打來一盆温水,亲自为夜清影褪去沾了血污的外衣,在为他脱下里衣的时候才发现里衣的衣料已经和他伤口上的血粘合在一起,如今竟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若是把衣料撕下來,一定会撕疼了他。 她拿了软巾沾了热水,再对着和血肉连合在一起的碎布时,竟无法狠心下手为他把碎布弄去。 “你若是不敢,便替我把冷唯喊來。”夜清影的大掌落在她脑袋上,轻轻揉着她柔顺的发丝。 知道这女人见不得血,也知道她一直忍着不适在伺候自己,心里满涨着幸福和愉悦,虽然很想接受她的伺候,可却不想为难她。 若璇抬眼对上他深邃的星眸,咬了咬唇,哑声道:“无妨,我是你的娘子,就该伺候你。” 夜清影一怔,打从心底瞬间升起了一股强烈的愉悦和兴奋。 她说她是他的娘子!她终于承认自己是他的女人了吗? “我需要先为你消毒,清影,你忍耐一下。”沒理会他在想什么,若璇所有的注意力全落在他伤口上,小心翼翼拿温水为他一边清理,一边把大块的碎布取了下來。 之后她出了门,沒多久便提着两壶烈酒回來,以另一条软巾沾上烈酒,在他身前蹲了下去,抬头看着他沉寂的脸,柔声道:“会很疼。” “无妨,只要是你伺候,再疼也能忍受。”夜清影唇角蓄着一抹宠溺的笑,一直看着她。 若璇深吸了一口气,不理会他暧昧的话语,沾上酒液的软巾轻轻触碰在他的伤口上。 就连她都似乎闻到了“嘶”的一声,虽然如此说有点夸张的成分,可是,她很清楚这烈酒沾上伤口将会是如此撕心裂肺的痛。 夜清影依然不说话,只是紧咬着银牙,让她一双小手在自己的胸膛上游走着。 他身上的伤口不少,有的刀口很深,碎布甚至沿着刀风被陷入到他的皮肉里,哪怕他不出声,若璇也知道必定疼得令人难以承受。 若换了她,在沒有麻醉药的情况下去处理这种伤口,她一定宁愿一头撞死过去也不愿面对这么恐怖的一幕。 但夜清影却是那个顶天立地,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她知道他一定不会允许自己在她面前痛昏过去。 “都是我不好。”眼角酸酸的,有泪藏在其中,却倔强地忍着不让它们落下來,这个时候不是她表现软弱的时候,他为了自己伤成这样,哪怕心里再痛,她也必须要先为他把伤口处理好再说。 “你再忍一忍。”软巾又沾上酒,落在他伤口的周围,把那些已经凝固在一起的血瘕慢慢清理去,被镶在皮肉中的碎布也在她的纤纤十指间,小心翼翼地被弄出來。 夜清影一直紧握着大掌,紧咬着牙,虽然沒有开口呼痛,可脸上额上身上却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迹。 若璇抬头看他时,便看到他的俊颜上浮起了丝丝苍白,心里又被揪痛了几分。 她忙收敛心神,什么都不再想,加快自己的速度,为他把身上所有的碎布,弄下來也把伤口处理过,才在他的伤口上洒上金创药。 撒上金创药的过程也是极其痛苦的,夜清影还是一声不哼,却只是脸色越來越苍白了。 犹是铮铮铁骨的男子,也是血肉之躯,这模样,看得若璇几乎热泪盈眶。 他是她的男人啊!她为什么总是在拖累关心着她的夫君们? 第375章 不知道我伤得很重吗 “要不我拿个东西给你咬着,好不好?”见他一直咬着自己的牙,若璇真的怕他会一不小心把他那漂亮的两排银牙给咬碎。 夜清影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才哑声道:“在你这个小女人面前,如何能表现出脆弱,我是你的夫君,是你的男人,是可以为你撑`开一片天地的人,明白吗?” 她哪能不明白?只是都已经到这份上了,居然还有精力说这么好听的话,实在让人敬佩了。 “这么会说甜言蜜语,也不知道过去对多少女人说过。”她嘀咕了一声,心里酸酸的也疼疼的。 为他清理好身上的伤口后,又去清理他两条手臂上的刀伤,这具性`感而饱满的身躯上如今满是伤疤,鲜血弄得到处都是,看得她心疼死了。 夜清影却只是浅笑,哪怕伤口上的剧痛依然在一股一股传來,他也还是要表现出自己最英雄的一面,不能在他女人面前失了威: “我过去可从來沒有对女人说过这么肉麻的话,你再敢怀疑,回头定让你知道后悔。” “我不怀疑,我都相信,好了吧?”谁不知道他那些惩罚的手段是什么,让她后悔,定然是把她丢到软榻上做个几天几夜,做到她哭着向他求饶为止。 不,这个男人铁石心肠,哪怕她哭着向他求饶,哭得惊天动地的,他也不会对她有半点怜惜。 在这方面上,他比修罗还要可怕。 一想到今日`他在悬崖上杀了那么多人,让这么多鲜活的生命葬生在他的长枪之下,心里不免又渗过几许苦涩。 虽然知道他杀那些人只是为了保护她,可是,他居然连想要逃跑的人都不放过,是不是这个年代的人做事情都要做到这般绝情的地步,才能保护好自己? 夜清影一直在看着她小巧的脸,见她目光闪烁,分明有几分失魂,他笑道:“你一边给我处理伤口,一边想着其他男人,这是想要故意弄死我吗?” “我不是!”她飞快地摇头,这次,真的不是在想其他男人。 垂眸看着他长臂上的伤口,细看之下竟吓得惊叫了起來。 瞧她都做了什么挫事!不仅把自己的指甲插`入他的伤口内,甚至还拿软巾一直在给他擦拭完好的肌肤。 她吓得忙把小手从他的臂上移开,看着那道被自己又掐出几丝猩红的伤口,慌得几乎要哭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很疼?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无妨,就当是你在报复我对你从前的迫害。”夜清影浅浅笑着,一点不以为然。 对于她时常在自己身边走神想男人的事情,他似乎已经慢慢可以接受了,反正她人在他身边,他也可以学着不计较。 她毕竟喜欢过那几个男人,让她忽然忘掉对他们的情义,他也相信绝不可能,更何况她若是这么薄情,早晚有一天她也会忘了自己。 心情是极度复杂和矛盾的,一方面希望她忘记所有,一心一意留在自己身边,一方面又怕她忘得太快,将來对自己也是一样。 他吁了一口气,盯着她认真起來的脸,温言道:“过去那样对你,是不是心里头还在怨着我?” “不怨了。”今日之前确实还在怨着的,可他今日为了保护她把自己弄得这般,伤得这么深这么重,她哪里还敢去怨他?她也舍不得了。 “那你是不是决定了以后一心一意做我的娘子?”他又趁机问道。 若璇一怔,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下來,片刻之后她才闭了闭眼,轻吐一口气,又继续清理着他手臂上的伤口。 她是不是决定好了对他來说有什么区别?反正她已经答应过他,以后专心留在他身边,不再去想慕寒他们,答应过的事情就要做到,只希望他答应自己的事情也可以履行。 敛去脸上多余的心思,她认真为他把伤口处理好,再倒上金创药,之后取來干净的布条,逐一为他把伤口包扎上。 等她包扎完后,抬眼一看,只看到夜清影被她包得严严密密的,肌肉饱满的胸膛,竖着数块强悍肌肉的腹部,以及结实的手臂,全是密密麻麻的布条,将他包裹得犹如木乃伊一般。 看着自己的杰作,她不由得吐了吐粉`舌,一丝无奈:“我沒有做过这种事情,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虽然夜清影早知道自己身上的模样有多滑稽,不过,看得出她给自己包扎的时候那认真而虔诚的态度,他也不与她计较了。 “过來。”他伸手拉上她的小手,温言道:“到我身边來。” 若璇慢慢走了过去,站在他两条修长的腿之间:“怎么?” 话还沒说完,她便忽然低叫了一声,因为眼前这家伙竟然头一低,一口咬在她的脆弱上。 她吓了一跳,想要用力把他推开,可小手碰到的地方全是他的伤口,她若是推出去,一定会弄疼他。 就这么一个迟疑,夜清影已经拿银牙利齿撕开她的衣襟,滚烫的唇沿着她身前的盈肌玉`肤落下,一路往一旁吻去。 “你要做什么?”她吓了一跳,哪怕不敢去推他,却也还在不断拒绝着:“别这样,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不能这样……” 刚刚她还在担心他会不会痛晕过去,可这会才刚把他包扎好,他居然便对她生起了兽性,这个男人到底都在想什么。 “清影,别这样,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别……嗯……”身子被他啃咬着,一声激动人心的低哼闷闷地溢出,她羞得脸红耳赤,却又无可奈何:“别这样。” “很痛。”他忽然哑着嗓子,轻轻吐出两个含糊不清的字眼。 虽然含糊,但若璇却听得清清楚楚。 她一怔,手上的动作全都在顷刻间停了下來。 痛……他说很痛,什么意思? 夜清影在她胸前抬起头,闪着晶亮的星眸,笑得苦涩:“我痛……女人,你不知道我伤得有多重吗?” 她木讷地点了点头,却还是想不透他痛和对自己侵犯、以及她的拒绝有什么关系。 夜清影薄唇一勾,笑得无奈:“我真的很痛,所以把你的身体借给我,让我舒缓一下。” 第376章 这男人,好无耻 若璇睁着圆溜溜的眸子盯着夜清影,尚未从他的话语中回过神,他已经低头又啃在她的脆弱上。 这次啃的力气有几分沉重,胸口一紧,让她又低呼了起來,小拳头差点忍不住向他推去。 “清影!”她低呼了一声,有几分羞涩也有几分无奈,终于是明了他的意思。 他痛,所以想要借着这种事情來减轻他的痛。 分神去痛,她从前也曾听人说过,更是看过周星驰所演的电影。 当时女主角帮他把身上子弹取走的时候,他便是一直看着那种片子分散注意力以减轻痛苦的,难道说夜清影现在也想要用同样的方法,去减轻伤口对他带來的痛楚吗? “清影……”话还沒说完,她忽然低呼了一声,因为夜清影已经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自己的身躯之下。 两具身躯碰撞到一起,夜清影忍不住皱了皱眉,伤口被撞到,揪心的痛再次泛开,传达到四肢百骸。 不是真这么不在乎,只是一直死死忍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坐直身躯垂眸看着躺在软榻上一脸不安的女人,薄唇一勾,浅笑道:“这次,换你主动。” 换她主动…… 若璇睁大了一双眼眸,几分震撼几分不敢置信。 主动,这两个字在她的生命里从來就沒有出现过,不,应该是说在她被压迫的日子里,她从來就不知道主动是什么。 慕寒是第一个欺负她的人,在慕寒的身边她连被动都不愿意,更别说是主动。 名楚或许比其他人温柔些,可是,一到了软榻上他就变得如禽`兽一般,主动,有这个必要吗? 至于皇甫烨,那个高高在上的烨皇子就更不用说了,别说沒这么必要,就连这个机会都沒有。 她眨巴着眼,脸上飘起丝丝晕红,可是,主动这两个字她从來沒学过,也不知道从何下手去学。 “把衣裳脱了。”他星眸微闪,眼底藏不住的兴奋和期待。 “清影……”她动了动唇,还是万分羞涩。 叫她怎么主动?她可不敢。 “痛!”他又闷闷地哼了一声,不过,这次低哼里确实加了几分诱拐的成分。 当躺在软榻上的女人听到他说痛,她慌得霍地坐起想要去查看他的伤口,夜清影却一把扣住她的腕轻轻一推,又把她推回到被褥上。 “快,我的伤口很痛,别让我继续痛下去。”他急道,呼吸乱了几分。 她用力揪着自己的衣襟,想起他刚才所说的,他说要分散注意力,可是,这种事情要她怎么去做?她可从來沒有主动过,要怎么去主动? “如果不会,那就听我的。”看她那副万分尴尬又万分羞涩的模样,夜清影心中大喜,一双星眸闪着愉悦的光芒:“把衣裳脱了,快,你是不是想痛死我?” 若璇沒有说话,也沒有任何动作。 他脸色一沉,不悦道:“原來你巴不得我死掉,你好从我身边溜走!” “不是!”她用力摇头,忙解释道:“我答应过留在你身边,就沒打算要逃开,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还磨蹭什么?”他的声音有点粗`鲁,当中还掺杂着丝丝因为渴望而生出的喑哑:“不是想要痛死我,那就快点,把衣裳脱了!” 若璇依然紧盯着他的俊颜,虽然明知道他这时候有一点捉弄她的成分在,可是,她也知道伤的那么重,还刚上药,药和酒都是带着刺激性的,能不痛吗? 不痛的话,除非他是神仙。 她深吸了一口气,好一会才鼓起一点点勇气,撑起自己的身子坐了起來。 见她坐起,夜清影眼底又闪过一丝不悦,沉声道:“坐起來做什么?快躺下,把衣裳脱了。” “我不坐起來,怎么……怎么脱?”若璇白了他一眼,丝丝委屈,这种事情她真的从來沒有做过,可是为了让他减轻一点点痛苦,她又不得不为之。 但她已经够主动了,他不能再嫌弃她做得不好,若是敢嫌弃她,她……她绝对不干了! “那就快点脱。” 他已经兴奋得不行,刚才身上确实还很痛的,如今见她终于愿意在他面前主动,哪里还顾得上身上的疼痛? 依她这副模样,哪怕之前有过别的男人,也肯定沒有主动跟他们亲热过。 沒想到在这个方面自己竟还是第一个,他不仅兴奋着还感动着,为自己能成为第一个她主动亲近的男人而高兴得如同傻小子一般。 原來恋爱的滋味真的这么美好,哪怕知道自己在这一方面越來越幼稚,可却甘之如饴。 “快点!” 在他的低喝下,若璇吓了一跳,忙伸出颤抖的小手去解自己的衣带,动作迟钝而缓慢,可最终那件薄薄的外衣还是被褪了下去。 低头看着自己薄得犹如不存在一般的里衣,她脸一红,忙转了过去背对着他,想要伸手去解里衣的衣带却又不敢。 这事太可耻了,她怎么可以主动在他面前宽衣解带? “究竟在磨蹭着些什么?你果真一点都不在意我!”他的声音很低沉,似乎真生气了。 “不是……”想要回头看他,又怕自己这一转身,会让身前所有的风光全展现在他面前。 她又羞又无奈,小手慢慢爬上自己的后领,正要去解自己的衣带,忽然心里似闪过些什么,她总算转身面对着他,眉目轻扬,惊喜道:“清影,我伺候你好不好?” 伺候他,这算不算是主动?反正是她主动去伺候的,他应该不会拒绝才对。 夜清影垂眸看着她,一瞬不瞬看着,幽深的眼眸藏着些什么,似在犹豫也似在思索。 半响,他才哑声道:“你说的伺候……是如何伺候?” “就是……就是……”她结结巴巴地抬头,飞快看了他一眼,继而又低垂头颅,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视线不自觉地往他身躯上望去,这一看,更是吓得她差点失声惊叫了起來。 英挺雄伟! 原來这家伙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这般模样了! 怪不得一直急巴巴地在催促她,原來是真的色心不死,早已变得如禽·兽一般。 这男人,真的好无耻! 第377章 我真的很痛 “你这是在考验我的耐性,还是在故意折磨我?”夜清影低喘了一口气,声音已经哑得快要出不了口。 喉间一阵干涸,只恨不得让她粉粉的薄唇來滋润一下。 若璇犹豫再犹豫,犹豫了很久才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着他,声音细得连自己都几乎听不见。 “我……我用这里……伺候你。”小巧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薄唇,不仅一张脸红通通的,就连脖子以及身上的肌肤全都蒙上了一片绯红。 是真的害羞,羞得快要昏过去了。 “那你先做來给我看看,看看是不是也可以让我满意。”夜清影薄唇一勾,眼底闪着激动的光芒,衣裳眼眸黑亮黑亮的,蕴欲满溢。 若璇用力咬着下唇,心里极度紧张,可却又无可奈何。 伺候他总比主动和他那样要好吧,至少不需要让她如同放·荡的青·楼姑娘一般,把自己大刺刺展示在他面前,甚至主动跨在他身上。 “快!” 随着夜清影这一声低喝,她吓得忙伸出了手,一把扣住他。 夜清影倒吸了一口凉气,沒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居然让他整个人飘飘然了起來,这样的伺候自己不是沒享受过,可是从來不像现在这样带着万分激动万分期待的心情。 他用力盯着她不断轻`颤的小手,声音如同卡在喉咙间难以发出:“快,璇儿,快……” “我知道了。”她委屈地应了一声,手忙脚乱地为他把薄薄的里裤腿了下去。 眼前的一幕太可怕,但她依然用力看着,不允许自己退避半分。 几个深呼吸后,她忽然低头伺候了起來…… 那真是香`艳绝伦的一幕,在后來的岁月里,夜清影每每想起这一幕都是满怀感动,恨不得再重温一次。 这个小女人居然真的如此卖力地伺候着他,沒有抗拒也沒有怨恨,不再想着从他身边逃开,逃去别的男人怀里,也不再恨他怨他推打着他,她温顺得如一头小绵羊那般,对他极尽温柔。 虽然因为害羞而一直颤抖着身子,可是,他却看到一副义无反顾的表情,她是真的全心全意想要让他快乐,想减轻他身上的痛楚。 他忍不住伸出大掌落在她脑勺上,轻轻揉过她柔顺的发丝,这个女人,他怎能放她离开?怎能让她从自己身边溜走? 他发誓他要守着她一辈子,要让她一辈子都活得快乐。 ……很久很久之后,男人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好了,璇儿,起來吧。” 若璇微微怔了怔,直起了酸楚的腰杆,伸手执起衣袖往唇角擦了擦,两片薄唇又酸又麻,几乎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 为什么她遇到的男人都这么强悍?这样的强悍沒有给过她半点幸福的感觉,反倒让她又惊又怕,恨不得远离他们。 不过,这男人总算在她累得快要昏过去的时候告诉她可以停了。 瞥见她眼底轻松下來的神色,夜清影薄唇轻扬,扬开一抹邪魅的笑意,他的眼眸晶亮晶亮的,暗藏着浓得化不开的蕴欲气息: “你不会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吧?” “什么?”若璇吓了一跳,抬眼看着他,看清了他眼底那份邪恶之后,她心头一紧,慌得恨不得立即从软榻上翻下去,远离这一方,也远离这个恶魔。 “璇儿,我还是很痛,你看看我的伤口。”他执着她的手,带领着她触碰自己缠满布条的身子。 若璇吓了一跳,忙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如同犯了错的孩子一般跪坐在一旁,怯弱又无奈地看着他。 她怎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又想要用这样的方式去引起她的怜惜,让她对他升起恻隐之心,然后任他予求予舍,不敢拒绝他任何要求。 “璇儿,我真的痛。”他轻吐了一口气,在软榻上躺了下去,完全沒有理会自己沒有任何保留的身躯,侧头斜眼看她,似笑非笑道:“刚才答应过会主动的,來吧!” “我已经主动伺候你了。”她小脸一垮,忍不住怨念道:“你不是答应过只要伺候你便好了吗?”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他眨了眨眼,一丝狡谲:“是你自己说要伺候我,可我似乎什么都沒答应过,只是让你伺候而已,璇儿,你还这么年轻,记忆力怎么会这么差?” “你……”她气得恨不得一拳落在他的身上。 这男人简直就是蛮不讲理,他怎么可以怎么可恶去占这种空子? 他刚才确实沒有答应过她什么,可是,她的表现分明是在问他是不是伺候过他就可以不再做其他,也不再需要主动去做他想要她做的事情。 “主动”这两个字依然让她心有余悸……那会儿他分明已经答应了,虽然沒给过她什么承若,可是,他默许了她的行动不是吗? 现在怎么这般耍着无赖?他太可耻了! 小手握得老紧,可却迟迟不敢送出,谁叫他身上全是她绑上去的布条,里头的伤口有多严重她比谁都清楚,这一拳是无论如何不敢挥出去了。 “暴露狂!”她抱怨了一句,视线不小心扫到他的伟岸英姿,顿时又小脸一红,慌忙别过脸错开目光,不敢再去看他半分。 他敢露她还不敢看呢,哪有人无耻到这地步的,竟然大刺刺把自己展露在别人面前而沒有半点羞耻之心。 “不暴露怎么做?”夜清影一点不以为然,大掌勾上她的腕轻轻拉了她一把。 这一拉,若璇沒坐稳,整个人跌趴在他身上,不小心压上了他的伤口。 这回夜清影总算闷闷地哼了一声,这一声低哼吓得若璇忙往下头一退,急道:“你怎么了?你……” 可这么一退,小手不小心似碰到了什么,还沒來得及去细看,便已知道抓到了什么地方,一惊之下,差点从软榻上翻了下去。 “璇儿,我的伤口似乎越來越痛了。”某只男又用沙哑的声音道。 若璇紧`咬着下唇,死死盯着他唇边藏着的笑意。 他哪里是痛?分明笑得这么愉悦! “你知道我不想在你面前失了威,所以哪怕再痛也只能强忍着笑着安慰你。”某只又道。 若璇闭了闭眼,已经找不到任何言语去描述他的无耻了。 实在是从來沒有见过如此无耻的人,明明在取笑她,还能为他的取笑找到这么合理的借口! 她真的服了! 第378章 事情,还没有完 “璇儿……” “我知道,你痛嘛,是不是?”若璇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冷哼。 “快來!”夜清影薄唇一勾,眼底虽然藏着笑意,可却分明藏着几分痛楚。 看到他眼底的痛意,若璇又不觉心头揪了起來,自己和他的关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好起來的,可这会儿一见他这般,自己又痛得揪心揪肺的。 她陷入了剧烈的挣扎中,犹豫了好一会,才转过身背对着他,慢慢把自己身上剩下的衣裳褪了下來。 夜清影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她的动作越是生涩他越是喜欢。 最后等她好不容易抛开一切羞耻心,小心翼翼坐到他身上时,他低低一笑,眼底迅速闪过一丝邪恶的绯色,大掌忽然扣上她纤细的腰,在她还沒來得及反应之前用力拉了下去。 房间里顿时响起了女子压抑的惊叫,这叫声越來越高亢,也越來越放纵,如同失控了那般。 守在门外的冷唯总算松了一口气,举步离开了这一方。 精力这么好,大概伤得并不重,既然如此,这里也沒必要由他來守护了。 月儿还在昏睡着,哪怕沒有大碍,却也是需要人去照顾,他们相识这么多年,如今她受了重伤,自己照顾她也是理所当然。 只是不知道厢房里的那对这一次又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停止下來,让这场暴风雨得以停歇? 当然,风雨再大也该有停歇的时候,再加上夜清影受了伤,总不能还像过去那样对身躯下的小女人索求那么多。 时近黄昏的时候他总算放过了她,两人浅睡了一会,入夜之后,夜清影率先醒过來,想着这大半日里若璇也似沒吃过什么东西,便匆忙套上衣裳出了门,让人备膳去了。 进门的时候若璇依然沉沉睡着,知道自己累坏了她,看着她眉宇间那淡淡的愁容以及疲倦的气息,他无声轻叹,对她的怜惜是越來越重了,已经重到完全无法缺了她的地步。 从來只把女人当成发泄工具的自己,从沒想过有一天竟也会如此沦陷在一个女子的柔情中,她甚至从來沒有给过他太多的温柔,只除了今日。 想起午后她在自己身上那些生涩到无法形容的动作,唇边又不自觉挂上一抹笑意。 他的璇儿还是这么清纯这么洁净,他不介意她曾经有多少男人,只要这一刻她心里有他,她的身子也属于他,便已足以。 长指忍不住探出在,她小小的鼻梁上划过,那轻柔的动作,就像是在对着自己的心肝宝贝那般。 事实上,她如今真的是他的心肝宝贝儿。 感觉到有人在触碰自己,若璇皱了皱眉心,意识慢慢清醒了过來,睁眼时便看到夜清影那张无限放大的脸,她只是微微迟疑了下,他已经吻上了她的薄唇。 若璇低呼了一声,慌忙从他身上钻了出去,躲到软榻一角远离着他。 视线不自觉从他的脸庞往下移去,见他已经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被衣裳包裹着也看不到身上的伤势如何。 但他一整个下午如此操劳,精力还像从前那样,如同沒有用完的一刻,想必也不至于伤得太重,只是一些皮肉之伤,留了点血,也让他承受了无比的剧痛罢了。 只要沒有生命危险便好。 想起两人一整个下午那些混乱的画面,脸颊上又不自觉蒙上丝丝浅红。 刚开始确实是她主动坐在他身上,不要脸地扭着自己的纤腰,可到了最后又反过來,如同过去每一次那般,这个男人不要命地在她身上疯狂肆虐着。 她本來还担心会不会撕·裂他的伤口,可到了后來,思想根本不由自己的控制,很快便沦陷下去。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醒來时便已经是如今这时分了。 见他又想向自己靠近,她低呼了一声,急道:“我饿了,清影,你也该饿了,我们先用膳吧。” 不用看都知道现在已经到了晚上,折腾了那么久,又是颗粒未进,她哪來这么多体力? 想到她今日受到的惊吓确实不少,回來后又忙活了一下午,这时候再不让她用膳,他也怕她会昏倒在这张软榻上。 夜清影浅浅一笑,向她伸出手,温言道:“过來,我带你去用膳。” 若璇不知道该不该过去,总觉得男人的话都是不可信的,他如此,会不会只是想要引她过去? “过來吧。”看穿她眼底的防备,夜清影摇头浅笑道:“我若是想要你,什么时候不行?别怕,我不是不要你,只是让你先用膳。” 唇边的笑意不断加深,甚至加了几分邪魅的气息:“今夜我会好好补偿给你,别慌。” 若璇一听,整颗心又拧紧了起來。 她哪里是慌?不对,她真的是慌,却不是因为怕他不补偿,而是怕她补偿得太多。 “我真的很累,而且,你受了伤……” “现在还不怎么痛。”他丢了一句牛马不相及的话,又向她伸出手:“过來,快陪我用膳,你不知道病人得要多吃多喝补充体力,才会更快痊愈吗?” 闻言,若璇忙掀开被子向他爬了过去,抬头却瞥见他眼眸的颜色变得越來越溴黑,也越來越湛亮,她低垂眼眸随他一道往身上望去,一看之下整个人又被彻底惊呆了。 片刻之后,房间里传出了女子失控的尖叫声,随后便是男子爽朗的大笑。 在外头不小心经过的手下心里暖暖的,几乎感动得热泪盈眶。 什么时候听过老爷这么明朗的笑声?他的笑总是轻轻的柔柔的,却是藏着一副拒人于千里的的淡漠,唯有夫人來了之后,他们才能看到素來把所有的情绪掩藏在一张脸下的老爷有七情六欲的一面。 他会大笑会生气会焦急也会温柔,这些都是他们过去从來未曾见过的,还好有夫人在他身边,只要夫人永远在老爷身边,老爷一定可以每日都活得这么开怀,笑得这么愉悦。 老爷活得开怀,对着他们的时候脸色也会更好看些,最终,大家也可以过得越來越愉快,是不是? 什么时候夫人给老爷添一个公子或是小小姐,那就再好不过了。 第379章 影,让他离开 ? 那日用过晚膳后下人为两人打來浴汤因为夜清影受了伤只能由若璇亲自伺候他沐浴更衣 但夜老板认为一个人沐浴太寂寞便不由分说把若璇拉了进去因为不想弄湿他的伤口若璇一直顺从着他让她做什么便做什么只求他别赌气沾湿缠着自己的布条 于是夜清影一直站在浴桶里接受着她的伺候当然彼伺候不同此伺候不是大家想的那种伺候啦别想歪 不过其间若璇也被他吃了不少豆腐就是了 沐浴过后若璇提议到院子里走走其实只是怕了某人又会兽性大发把她禁锢在软榻上继续做那禽兽不如的事情罢了 她是真的累了今日折腾了一整日又是担心又是害怕如今身心疲惫难得夜清影沒有拒绝与她一道出了前院 可才刚出去便见冷唯匆匆从院外而來向夜清影行过礼忙道:“老爷凤九卿又來了” 听到“凤九卿”这三个字若璇不由得伸手揪上夜清影的衣角对凤九卿依然有着本能的抗拒和害怕 夜清影握紧她的手柔声道:“别怕我在这里他伤不了你” 又看着冷唯淡言问道:“他來是为了什么事都带了什么人來” 冷唯轻抿薄唇沉声道:“他确实带了人來这里指名了想要见老爷和夫人……” 顿了顿见夫人脸色顿时泛白他不明所以却又不好相问只好继续道:“这次他带着小王爷來了” …… 凤九卿会來夜清影并不觉得奇怪但他把小王爷带來倒是有点出乎他意料 仔细一想他或许已经想明白其中的关系 他让若璇呆在寝房里这次由冷唯亲自守护着虽说凤九卿说了要见他和若璇但夜清影下意识不想让他见到他的小娘子 走进偏厅时凤九卿和轩辕东昊正坐在椅子上里等他 “小王爷是不是想要告诉在下今日的黑衣人是小王爷所派來的”一进门夜清影的目光便落在轩辕东昊身上他唇角含笑笑得极其温和整个人如玉一般温润 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时候他笑得越好看越开怀背后所潜藏的怒火便越大 轩辕东昊虽说是皇族身份本是不该怕他可是对方却是整个夏朝最有钱势力最大的商贾更何况还有凤九卿在这里…… 他有点局促不安抬头看着走到席位上坐下、端起下人倒上的清茶轻尝的夜清影心里丝丝惊慌泛过他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不该对他说实话 犹豫了好一会才总算开口道:“本王爷也不过是查到夜老板身边的姑娘是过去的九公主才会想到这办法把九公主带回去交给宁太后还有……” 他侧脸看着不远处的凤九卿身为皇亲贵族一国小王爷在对着凤九卿的时候竟透着浓浓的敬畏与恭敬:“国师我也不过是想把九公主交予你我沒有其他意思” 凤九卿沒有说话只是安静坐着今日他派人來伤的不是他而是夜清影的人他既然把人带來了便是要他自己给夜清影一个交代 夜清影淡淡瞟了他一眼对上他的目光时微微颔首浅笑算是表达了感谢之意 不过他相信就算凤九卿不把人带來只要给他三天的时间他也可以追查到这背后的人是谁 他看着轩辕东昊忽然朗声笑道:“我娘子离开这里去后山沒过多久便遭袭想必我扬子牧场里有着小王爷的人不知道小王爷是不是能亲自把这人说出來” 轩辕东昊眉目一沉顿时为难了起來 “难道小王爷果真如此懂得怜香惜玉事情败露了还不愿意供出來吗”夜清影忽然脸色一沉沉声道:“來人把柳如月给我带來” “是”外头的手下应了一声脚步声迅速远离 轩辕东昊握着杯子心里始终有几分紧张也有几分惭愧怎么说也是伺候过他的女人这样把人拉出來虽说可以减轻他的罪行但却让他在心仪的姑娘面前失了威严 而凤九卿依然安安静静地坐着偶尔端起杯子浅尝两口香茗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似乎与他完全沒有半点关系一般他坐在角落里自成一体如同装饰所用的雕像 沒过多久柳如月便被人带了过來两名手下钳着她的胳膊一路拉着前來 柳如月本來已经被吓得脸色有几分苍白今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现在又忽然把她拉去她心里总是有着几许心虚和不安 直到进了偏厅看到坐在一旁的轩辕东昊后她整张脸再也找不到半点人心 迟疑了片刻她忽然挣脱了两名手下的钳制奔到夜清影跟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哀声道:“影不要把我交给他不要把我交给那个禽兽不如的男人我害怕” 夜清影挑了挑眉垂眸看着她只是浅笑不语 一旁的轩辕东昊却脸色一变眼底闪过不敢置信的幽亮他看着柳如月看着这个他最近钟爱的女子几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在这里向夜清影求情求他不要把自己交给这个“禽兽不如”的男人 这里除了夜清影除了扬子牧场的两名手下便只有他和凤九卿两人 柳如月不可能认识凤九卿像凤九卿那样如神话般的人物怎么可能会认识她这个出身烟花之地的女子那么她口中那个“禽兽不如的男人”指的定然就是自己 他动了动唇震撼道:“如月你这话什么意思” 听到他的声音柳如月单薄而纤细的身子顿时颤抖了起來她跪着往前数步向夜清影靠去顺便远离着轩辕东昊 她一直看着夜清影沉寂的脸连一眼都沒给过一旁的小王爷依然颤抖着声音一边哭泣一边哀求道:“影你知道他是怎么折磨我的是不是不要把我交给他我害怕你让他离开这里好不好” 话语凄凉梨花带泪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第380章 竟敢,污蔑本王爷 “本王爷什么时候折磨过你?”轩辕东昊有点坐不住了,想要站起来,可却又不愿意在旁人面前失了自己的风度。 哪怕明知道凤九卿今日带他来是要向夜清影赔罪的,可是,在柳如月面前他却不想让自己太狼狈,也不愿意把情况变得太难堪。 但他没想到的是,他一心想要保护的女人居然这样和夜清影说话,如此指责他! 柳如月依然缩着身子,终于侧头看了他一眼,只是看了一眼又顿时落了一脸的泪,看着夜清影求道:“影,求求你让他离开,我不想再见到他。” “你……”轩辕东昊气得不行,可却不知该说什么。 他堂堂一个大男人,与柳如月合伙筹谋着些什么,如今东窗事发,事情败露,他也不想把罪责推到一个弱女子身上。 更何况人是他派出来的,要承担也该由他来承担,他从来没想过要把柳如月供出来,只是没想到她一来这里竟把自己和她的关系撇得如此干干净净,一副彻底嫌弃他的模样。 他好歹是个小王爷,就算还不敢与夜清影撕破脸,但也不至于怕到完全失了自己的尊严。 可这女人……她此刻的表现,分明是觉得他保护不了她,直接想投靠夜清影,甚至在大家面前把他说得如此不堪。 那夜在他身上扭动着柳腰,与他亲密万状的温婉女子去哪了?眼前这女子,他越看越觉得陌生。 “影……”柳如月依然看着夜清影,还想说什么。 夜清影却薄唇一勾,浅浅笑了起来:“还有什么戏码要演?最好快点都演出来,我累了,我得要赶紧回房陪我娘子。” “影……”柳如月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眸,紧紧盯着他好看到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的俊颜,薄唇颤抖,一副委屈得完全说不出话的模样。 夜清影已经不想看她了,他的视线落在轩辕东昊身上,浅笑道:“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带着她来扬子牧场吗?” “他是你的女人,你带她来扬子牧场有何奇怪?”轩辕东昊冷哼,虽然很不想承认这一点,但如月伺候了夜清影这么多年却是事实。 “她是不是我的女人,小王爷不是比谁都清楚吗?” “你什么意思?”轩辕东昊发现自己今夜经历的事情有太多出乎他意料的地方,夜清影这么说,究竟是什么意思? 对上他困惑的目光,夜清影笑道:“我虽然养了她这么多年,可却从未要过她的身子,据她所说,她一直守身如玉从未给过任何男子,那么在小王爷强迫她的时候她自然是第一次。难道小王爷要了一个黄花大闺女,看到了人家的落红,还要怀疑她和我的关系不成?” 此话一出,柳如月顿时惨白了一张小巧的脸。 “胡说八道!”轩辕东昊一拍椅子的扶手,顿时气得涨红了一张俊颜:“简直是一派胡言,本王爷什么时候强迫过她?” 他是喜欢她没错,可是,再喜欢也不屑于去做强迫别人的事情,尤其是对女人。 看到他的反应,夜清影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心中已经明了许多事情。 当初他就在怀疑,以轩辕东昊的傲气怎么可能会做出这那种强迫别人的事情?再后来他居然还派人去跟踪他们,在他命人柳如月回柳州的途中动了武力去抢人,这根本不是他轩辕东昊做事的作风。 只是因为最近事情太多,身边又有个娘子,他要在意的事情多得数不胜数,而柳如月的事情根本无足轻重,于是,便也把事情放下来了。 换了从前他一定会命人去调查,把事情从头到尾查个清清楚楚,却不想他这么一个忽略,倒是成全了这个无耻的女人。 认识多年,在以为她真的被轩辕东昊迫害了之后,还觉得自己亏欠了她,想着以后保她一生安逸。 如今真相大白,心情倒是轻松了不少。 怎么说柳如月过去和他总是有几分暧昧,以后他并不希望与她再有任何纠缠,纠缠多了,娘子会生气的。 娘子生气,他可舍不得。 他浅笑着摇头,看着愤怒的轩辕东昊,笑道:“小王爷可知道这女人当初是怎么跟我说,又是怎么跟我演的戏?” “影,你……你不能这样说我,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柳如月白了一张如画美颜,颤声道。 “那你把当时的情形一五一十重述一遍,就在这里。”夜清影冷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唇边依然噙着一抹笑: “就从我进入揽月楼,进入你的寝房开始吧,当时你躺在软榻上割了腕,已经被包扎上,那时候你是怎么跟我说的,我已经忘了,如今,你重述一遍可好?” “影,我……我……”她紧紧握着自己的手,连抬头看他的勇气都没了。 更何况一旁还有个轩辕东昊一直虎视眈眈地看着她,她就算再狠再厉害,也难以在他面前编造一个事实。 当事人就在这里,要她怎么编得出来? 夜清影却忽然脸色一沉,唇边的笑意迅速敛去,他沉声道:“难道说当初的一切都是假的?你在骗我?” “不是……不是这样的!”柳如月飞快地抬头看着他,仿佛下定了决心那般,她一咬唇,迅速道: “是小王爷强迫了我,强占了我的身子,我看不开才会割腕自尽。影,你来的时候都看到了,如果不是婢女们救了我,我早已经不在这人世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本王爷什么时候强占过你的身子?那夜本王爷送你回去之后便离开了,何时碰过你?分明是你隔了几日自己命人送信于本王爷,自己爬上本王爷的软榻主动亲近,本王爷才会答应你为你把轩辕若璇除去!” 轩辕东昊气得恨不得把她抓过来,用力摇晃这具纤细的身躯。 她怎么可以如此歪曲事实,怎么可能当着他的面说出这么令人不耻的谎言! 柳如月微微缩了缩身子,却没有抬头看他,而是一直看着夜清影,两眼蒙着深沉的水意,哭泣着哑声道:“影,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早该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是真的不知道,也看不懂。”夜清影靠在椅背上,斜眼看她:“你和小王爷各执一词,我实在分辨不出来究竟孰真孰假。”. 第381章 看能不能让在下满意 ? “我说的都是实话影你要相信我”柳如月又跪着往前两步可却不敢靠得太近怕引起夜清影对自己的厌恶 这个时候她只求他能相信自己根本不敢再想别的 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和小王爷合谋做了这么多事情甚至把轩辕若璇劫持出去而让他受重伤回來他说不定会一枪将她的身躯刺穿 “影我求求你你不要相信这个男人的话他强迫了我毁了我的清白之躯……” “你跟本王爷的时候根本已经不是第一次你这个女人你满口胡言乱语编造事实甚至污蔑本王爷本王爷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你是个值得喜欢的女子”轩辕东昊气道 哪怕她跟自己的时候已非清白之躯他也想着将來带她回皇城让她留在身边当一个妾以后荣华富贵总少不了她 他虽然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可总是念情的只要她伺候得好他绝不会亏待了她 可他沒想到这个女人的心竟是这么黑暗这么恶毒原來她在夜清影面前如此编造事实诬陷他若是今日沒有带她來与自己当面对质他只怕这一辈子都看不穿她的真面目 他霍地站起看着夜清影沉着脸冷声道: “这女人跟着本王爷的时候已非处·子之身至于她是不是你的女人本王爷也不知道今日本王爷会派人劫走轩辕若璇也是这女人通风报信告诉本王爷的人说轩辕若璇和一个婢女在后山你不在她的身边” 他不是在推脱罪状只是在说事实 “轩辕若璇本來就是朝廷的通缉犯本王爷派人带她回去无可厚非本王爷不觉得有哪里不妥不过如今既然轩辕若璇是你夜老板的娘子本王爷也沒什么好说的本王爷可以向你保证以后不会再打她的主意” 其实他來这里本來一直感觉到丝丝不安凤九卿把他带來而这里又是夜清影的地盘这两个人就算联手把他做了也沒有人敢说什么 以凤九卿在朝廷中的地位哪怕连宁太后也要听他的他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是从头到尾彻彻底底是整个夏朝最能说话的人他得罪不起他 至于夜清影他也不想得罪起这个修罗今日派出去七十名手下全是他身边的高手可却无一人能回來 夜清影的厉害他算见识了从此自己绝不敢打他身边的人半点主意 夜清影摆了摆手浅笑道:“小王爷无需动怒既然只是一场误会那在下也沒什么好计较的了至于这个女人……” 视线落在柳如月身上柳如月顿时浑身一颤看着他哀声道:“影你不可以相信他我是清白的我被他强迫的时候真的是清清白白的……” “不管你是不是清白现在已经是他的女人了从今以后便跟他回去吧”他只是淡淡瞟了她一眼便又端起杯子尝起了杯中的香茗 虽然这一刻柳如月心里十分失望但在听到他说让自己跟随轩辕东昊离开时她心里也暗中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沒打算要惩罚她轩辕东昊虽然自负也傲气但至少对她还是好的 只要先跟轩辕东昊回去自己怎么也会暂时安全至于以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她轻吐了一口气敛去眼底的哀伤才又换了一副温婉的模样跪着來到轩辕东昊跟前抱上他的腿抬头仰望着他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小王爷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带我走吧既然他对我无情以后我心里也不会再有他了以后让我跟在你身边好不好我会全心全意伺候你的小王爷好不好” 轩辕东昊沒有说话实在是已经看透了这个女人现在哪怕人自动送上门送给他他也不会要 他只是不明白夜清影为什么沒有让人惩罚她而是让自己把她带走如此对她的惩治是不是太轻了些这实在不符合他夜老板做事的风格 见他不说话柳如月知道他还在生气气刚才自己对他的污蔑她哭着求道:“小王爷你不会懂我一个弱女子的无奈我是真的迫不得已才会这样小王爷求求你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 轩辕东昊垂眸看着她本是极度气愤的可如今见她这般哭哭啼啼的哭得这么伤心心又不由得软了下來 他抿着唇好半会才不耐烦地道:“别哭了吵吵闹闹的烦人” 柳如月立即收住眼泪执起袖子拭去自己眼角脸上的泪痕抬头看着他怯弱地笑道:“以后我一定会尽心伺候你绝不会有异心了” 她是个实现的人也知道如何去寻求自己的未來 从今以后在夜清影这里她是绝对找不到半点希望了既然这样哪怕心里疼得要死要活只好忍痛割爱不再去想他至少短时间内她不敢再纠缠他 如今所有的希望便都落在轩辕东昊的身上至少跟在他身边她还能过几天安稳的日子依他对自己的喜欢哪怕现在生着她的气等以后她好好伺候他把他伺候得满意了他一定就会原谅自己了 夜清影把手中的杯子搁下忽然薄唇勾起笑意里有几分慑人的寒气: “既然她知错了小王爷不妨把她带回去吧我想小王爷也会看在在下的面上好好对她以后在下一定会抽空上门去看望你们看看这个女人活得够不够滋润看看她的模样能不能让在下满意” “轰”的一声柳如月只觉得自己的大脑顿时被他的话炸成了一片空白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他是在暗示着小王爷要让她活得足够的“滋润”吗 她握紧掌心脸色一阵惨白抬头看了看他又看着轩辕东昊急道:“小王爷我会尽心伺候你的小王爷……” 轩辕东昊哪能听不出夜清影对他的威胁申请到了这地步他沒有动手对付自己已是万幸这个时候他万万不敢得罪他 夜清影是把人交给了他却是要他亲手去惩罚这个女人若是他的惩罚不够重不能让他满意谁知道他背后里会耍些什么手段去对付自己 第382章 你想独占九公主 【全文字阅读.】 今日这件事得罪了夜清影连带着莫名其妙地得罪了凤九卿轩辕东昊自问已经自顾不暇再也沒有能力去保护这个女人更何况这女人分明无心于他 忽然他大掌一紧垂眸看着柳如月沉声道:“都是因为你让本王爷那近百名侍卫惨死本王爷若不好好治治你如何对得起本王爷死去的兄弟们” 他深吸了一口气一咬牙沉声道:“來人” 一声令下四名守在外头由他带來的侍卫匆匆而入來到他跟前倾身行礼道:“小王爷有何吩咐” 轩辕东昊指着跪在地上一直抱着他的柳如月咬牙道:“这女人害了本王爷数十位兄弟的性命本王爷见不得她好过你们带她出去好好伺候吧” 说罢脸一侧别过脸再不看她一眼 “是王爷”四人一听顿时來了劲这柳如月怎么说也是个绝色美女长得如此娇俏可人又是揽月楼的花魁伺候男人的功夫绝对是一流他们怎么也沒想到自己能捡到这个便宜可以尝一尝这女人的滋味 “不不”柳如月吓得面如土色不断哀求道:“小王爷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是你的女人我只能伺候你” “你这身子不知道已经伺候过多少男人本王爷不稀罕”轩辕东昊摆了摆手不耐道:“带下去” “不不要……不要让他们这样糟蹋我小王爷我是你的人小王爷……”柳如月一直想要用力抱着他可那四名侍卫却大步向前把她抱上轩辕东昊大腿的手拉了下來拖着她一路往厅外走去 一路上还能听到柳如月凄厉的呼唤:“小王爷求求你不要这样小王爷……小王爷……” 过了沒多久又听到她的声音再次传來:“影……影……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不要让他这样对我影求求你……求求你我再也不敢了求你……” 可厅里那两个男人谁也沒再看她一眼求饶的声音在他们听來是那么的刺耳不仅沒有引起他们半点同情之心反倒让他们更厌恶了 女人还是要找个善良的好一个这么恶毒的若是跟在身边只怕以后夜夜都睡不安稳 夜清影把杯子一搁视线扫过轩辕东昊最终落在凤九卿身上:“今日有劳凤大人走了这么一趟在下先谢过了” 拱了拱手又道:“在下今日受了点伤还想要早点回去陪在下的小娘子便不留两位了两位请” 面对这么明显的逐客令轩辕东昊只是冷冷一哼站起來转身便往外头走去 他本就不想留在这里刚才甚至还惧于夜清影的威胁之下让伺候过自己的女人被押下去伺候其他男人弄得他如今一想到那夜和柳如月的纠缠就觉得浑身不对劲总觉得自己也变得肮脏了一般 这时听到了夜清影的逐客令便恨不得立即离开 才刚走到门边身后便传來了夜清影含笑的声音:“小王爷在柳州的几家盐庄回头在下会命人去为小王爷好好打理打理小王爷请了” 轩辕东昊气得绿了一张脸却又无可奈何 那几家盐庄一直是依附在夜氏上运营的一旦离开夜氏连经营下去都困难 朝廷对贩盐的声音管制得很严夜清影是绝无仅有那一两个除朝廷专派的人之外可以开门做盐类生意的商贾只要他不再提供帮助轩辕东昊的盐庄生意一定做不下去 更何况他身为皇族中人若是被太后之后他私下里还拥有着这些产业一定严惩不贷 他哪里敢与夜清影叫嚣 这次不仅亏损了几十位高手就连盐庄都要被暗地里“收购”他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损失太大了 都怪那个该死的女人只让四人“伺候”她根本就是太便宜了她 轩辕东昊冷冷一哼一拂衣袖又是气极又是无奈地离开了这一方 小王爷走了凤九卿却还是安静坐在椅子上迎上夜清影的目光他浅笑道:“在下今夜过來除了替夜老板把人带來还有一事想想要与夜老板商议” 视线不自觉朝门外望了一眼他笑道:“本是想见见夜老板的娘子与她打声招呼不过既然夜老板不想带她出來见在下那便不强求了” “凤大人究竟想要说什么”夜清影不想与他拐弯抹角他确实急着回去房内有娇娘子等着哪里舍得让她孤零零一人度过夜晚 看出了他的焦急和似箭的归心凤九卿心里百感交集忍下心里那份苦涩他才笑道: “九公主在你这里的事情你尚未告诉慕寒和名楚他们吧你是想着独占九公主所以才把她在这里的消息压了下去不知道我说的有沒有错” 夜清影握着杯子的大掌微微紧了紧淡漠的目光落在凤九卿身上沉默了片刻才平静问道:“凤大人如此说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该很清楚璇儿和慕寒他们的关系” “在下不认为凤大人该称呼我娘子为‘璇儿’”夜清影把杯中茶水一饮而尽不轻不重地搁下杯子才又看着他淡言道: “凤大人最好记住曾经的公主殿里有过四位男子他们全都和九公主行过礼拜过堂但唯独凤大人不是其中的一个” 凤九卿藏于袖中的大掌用力握紧心口不断在起伏中但脸上却还是一副淡然静若的模样 好一会他才让自己冷静下來浅笑道:“夜老板不会以为我会对别人的女人感兴趣吧” 他俊眉微挑放开紧握的大掌抓起一旁的杯子在手中把玩着借此掩去他所有的不悦和痛楚脸上的笑意依然温润得如玉一般: “虽然九公主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但她有过这么多男人我就是在喜欢她的容颜也不会愿意和其他男人一起分享一个女子” “如此最好不送了” 夜清影站了起來举步就要往门外走去 不管他女人有过多少男人也不管她心里爱着多少人那始终不过是他们夫妻两之间的事情他并不想和旁人去讨论 更何况凤九卿不过是个外人 第383章 是不是还想他们 “难道夜老板当真愿意和慕寒名楚,甚至是皇甫烨这么多出色的男子,一起分享一个女人么?” 在夜清影正要迈步离开之际,凤九卿忽然浅笑道。 笑意是浅淡的,话语却是尖锐无比,如同锋利的刀子直入人心:“夜老板每日里想到自己的娘子被其他男人压在身躯下,用力闯入……” “闭嘴!”夜清影拳心紧握,只恨不得一拳将凤九卿甩飞出去,他怒道:“我们的事情与你无关。” 凤九卿掩去眼底因为自己的话而生起的寒意,笑道:“我不过是替老板着想而已,并沒有其他恶意,夜老板千万不要误会。” 夜清影胸膛不断在起伏,垂眸看着他,冷声道:“说话直接点,我要回房陪娘子,夜里不像凤大人这般清闲。” 他哪里看不出來这男人在看着自己娘子的时候,眼底全是深情?尤其若璇也曾说过他们之间的事情,凤九卿对若璇有意,他清楚得很。 只是,他说的话确实让他很不好受,心里气愤得很! 他怎么可以容忍他的女人躺在其他男人身躯之下,任人予求予舍去玷污? 她的过去他來不及去参与,也不想再追究,可从今以后,她只能是他的! 凤九卿也站了起來,唇角依然含着笑,朝他走进了两步,轻声笑道:“夜老板若是想从此让夜夫人乖乖留在你身边,除非,和我合作,一起铲除她另外那几个男人。” 夜清影看着他,湛亮幽深的星眸渐渐眯了起來…… …… 夜清影回房的时候若璇还沒睡,还在等着他,见他回來,她忙迎了上去主动为他宽衣,伺候他就寝。 经过了今日这一战,如今若璇对他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了,沒有过去半点争锋相对的样子,有的只是温顺和柔情。 她就是这么一个人,容易心软也容易感动,别人对她好,她总是轻易感动得一塌糊涂。 对着其他几位夫君的时候是不是也一样,正因为这样,她才死心塌地地想要和他们在一起吗? 夜清影在软榻上坐了下去,忽然伸出大掌扣住她的腕,轻轻一拉,把她拉到自己的怀中。 若璇吓得低呼了一声,自己身子撞上他的胸膛,只怕已经撞痛了他的伤口,惊慌失措地抬眼看他,却只见他脸面容淡若,眉宇间沒有半点痛楚的表情,她不安道:“怎么了?清影,在想什么?” “你真的愿意留在我身边吗?”他薄唇微动,轻声问着。 不知道他为什么又忽然提起这个问題,若璇眼底迅速闪过一丝黯淡。 那份黯淡,虽然闪过的速度很快,可却还是被夜清影看出來了。 每每说到这个话題她眼底总是会有几分痛楚有几分无奈,是因为留在他身边是迫不得已的,而她心里始终是想着要回到慕寒他们身边吗? 大掌忽然落在她下巴上,轻轻一勾,勾起她小巧的脸,让她面对自己,他的声音里头含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寒意:“你是不是还想回去慕寒他们的身边?” “不是。”在这种时候若璇不想骗他,只是无奈道:“我已经不想了,既然你已经答应了要助他们,我以后不见他们便是。” “这是你心里的话吗?”他五指一紧,一不小心又在她水嫩嫩的肌肤上掐出几道粉痕。 若璇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犹豫了片刻才决定对他说实话:“我确实想和他们在一起,在去柳州之前我从來沒想过会和你有半点关系。” “你是我的娘子。”大掌又不自觉收紧,哪怕看到她的五官不断在纠结,他还是不愿意卸去指尖的力道:“既然是我的娘子,与我拜过堂,又怎么可能会与我沒有关系?我和他们一样都是你的夫君,为何要这么偏心?” “可我并不认识你,清影,你不能这么不讲道理。” 当初她來到九公主殿的时候他就已经外出,一直以來从未回去过,后來她也清楚了,像他这种大忙人大商家,与她成亲也不过是为了某些利益。 或许是因为他心里头沒有自己喜欢和在乎的人,所以,与谁成亲都一样,既然这样,为何不选择一个对他有利的娘子? 所以,他选择了她,选择了这个表面看來最受宁太后宠爱的九公主。 可是,成亲之后他便把自己丢下來,回了他的大本营继续去做他的生意,甚至她相信如果自己沒有鬼使神差來到柳州见到他,她或许这一辈子都见不到这个大忙人了。 反正他不喜欢她,回公主殿做什么? “我沒有想过不回去。”轻易看穿了她的想法,夜清影不悦道:“一切都是你自己猜想的,我只是因为手上的事情实在太多,一下抽不出时间才沒有回去。” 也正因为这样,才给了那三个男人机会,让他们拐走了她的心。 若他当时在又怎么可能会轻易让他们得手?他真的后悔死了,为什么当初对她这么厌恶,从不愿意与她亲近半分?如今在知道自己成了后來者之后,悔恨足以将他淹沒。 若璇忍住被他揪出來的痛意,无奈道:“不管怎么样,你不喜欢九公主也是事实,就算你回了公主殿也不会对当时的我好,是不是?你甚至连多看我两眼都觉得厌恶,是不是?” 见他动了动唇,一脸不以为然,想要说什么,她抢先道:“不许说假话。” 夜清影吁了一口气,总算放开了她的下巴,看着她下巴被自己掐出來的痕迹,他又是无奈又是心疼:“今夜心情有点怪异,对不起。” 把人抱了起來轻轻圈在怀里,他淡言道:“从前的轩辕若璇确实是个令人烦厌的女子,她虚伪,残忍,心狠手辣,一年中死在她手中的宫女太监多不胜数。” “轩辕若璇是不是前几年才出现在宫里的?”若璇忽然问道。 如果凤九卿所说的沒错,那么她应该是数年之前才进宫的,可为何从前名楚曾跟她说过是为了报答他娘的恩情才会对她温柔的? 究竟是他当时想要随意找个借口敷衍她,还是事情还有其他不为她所知的方面? 第384章 你的怀疑,彻底伤了我 “九公主的事情我哪里知道那么多?不过,听说以前九公主并不受宠,只是数年前才被太后看中的。”夜清影把自己所知道的捡着扼要的告诉她: “而且,从前并沒有听说过九公主是个这么标致的美人,这漂亮的模样,还真是数年前才有人说起。” 若璇或许已经有点明了,凤九卿把她带來之前,这宫里确实是有个九公主,只是那九公主是个名不经转的人。 “那九公主的母妃呢?”她又问道。 “九公主是皇上在外头遗落的苍海明珠,她母妃一直在宫外并未接回來。” “为何?”怎么可以把女儿接回去而不要老婆的?她这个挂名的皇帝爹爹看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怕是因为九公主的娘出生青楼,皇家不愿待见她吧。”夜清影的长指在她唇上划过浅笑道:“既然你不是轩辕若璇,如今也被废除九公主的身份,以后皇家的事情便与你无关,不要再去想了。” “我沒有在想,只是好奇。” 这话是真的,哪怕与他说着九公主过去的事与她娘的出生,她也沒有半点感觉,毕竟她不是正真的轩辕若璇,正真的轩辕若璇在她穿到这具身躯之后早,就已经不知魂归何处了。 也不对,正真的轩辕若璇在凤九卿把这具身躯的主人带來宫里來之前就已经不见了,或者是香消玉损了,又或许是被禁锢起來。 但不管怎么样,也不是她该管的事情,皇家总有许多秘密是不为人知的,想太多也无益。 “你累吗?我们就寝吧。”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找的都是他沒有受伤的地方下手。 她在他怀中坐直了身躯,正要从他身上翻下去,夜清影却忽然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自己沉重的身躯之下。 “这么快就想迫不及待伺候我吗?”他的笑意极度邪恶,当中还藏了一丝若璇所看不懂的深沉。 总觉得今夜的夜清影怪怪的,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若璇却能肯定他有些事瞒着自己。 “是不是凤九卿跟你说了什么?”她忽然有点莫名的心慌,小手揪上他的衣角,不安道:“你究竟在想什么?清影,告诉我,不要瞒着我。” “我能有什么东西瞒着你?”他低头在她的薄唇上吻了吻,大掌开始撕扯起她身上的衣裳。 “清影,不要骗我……” “如果我骗了你呢?”他眉眼睁了睁,说这话的时候不知道是开玩笑的还是认真的。 若璇却吓得心脏一顿收缩,如果他骗了她,那么被骗的就不仅仅是她一人了。 她用力揪紧他的衣襟,心口闷闷的,极度惊慌了起來: “是不是凤九卿想要让你做些什么?” “若璇……” “你答应过我要帮慕寒他们的,你不能食言!” “你到现在心里所记挂的还是那些人!”夜清影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话,他直起身躯大掌落在她衣襟上,忽然眸光一黯,大掌一扯,“嘶”的一声,直接把她的衣裳撕成了两半,让她雪白的身躯顿时展露出來。 若璇低叫了一声,沒有忙着用手去挡自己外溢的风光,而是紧紧握着他的胳膊,不安道:“清影,我可以全心全意留在你身边,我再也不想他们,可是,你不可以和凤九卿一起对付他们。” 若是夜清影起了异心,而慕寒他们不知道,这一场战役一定会败在他们的联手之上,有什么能比自己的盟友倒戈相向更令人防不胜防? “清影,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夜清影的目光越來越幽深,也越來越黯淡,大掌落在她身上随意一扯,把她身上最后几片薄薄的衣料扯了下來,之后便握上她,肆意用力纠缠:“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低头含着她的耳际,忽然用力咬了一口。 若璇痛得忍不住低低呼喊了一声,双手落在他的身前却不敢用力去推,怕弄疼他的伤口。 可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他究竟和凤九卿说了些什么?究竟是不是与他连成了一线,有了共识,要和他对付慕寒他们? “清影……” “其实刚才之前我真沒想过要听凤九卿的。”他直起身躯微微放开了她,忽然脸色一沉,大掌扣住她的腕用力一拉,把她直接拉趴了过去,让她趴在软软的被褥上。 在她想要起來逃开之前,他沉身压了下去,声音冰冷:“你为什么要怀疑我?璇儿,知不知道你的怀疑伤了我的心,也足以改变我任何决定?” “不是,清影,我不是在怀疑你!”若璇是真的慌了,最怕的事情或许就要发生了。 他是不是真的被自己气得应了凤九卿的要求,与他一道对付慕寒他们?那么,扬子牧场上的战马还有他们已经开始大量制造的的兵器,是不是也会属于凤九卿? 这么一來她不但沒有帮到慕寒他们,反倒害了他们,那所谓从现代学回來的知识对他们一点用处都沒有,可却帮了他们的敌人。 “清影,你答应过我的,你不可以这样。” “不可以怎么样?”身后传來他窸窸窣窣脱衣的声音,沒过多久,滚烫的身躯便已压上了她。 若璇用力揪紧身下的被褥,沉声道:“清影,不要让我恨你,你答应过我会帮慕寒他们。” “如果我不帮他们,你就不愿意留在我身边,是吗?”唇齿在她圆润的肩头划过,忽然他脸色一沉一口咬了下去,在若璇的痛呼中,他沉声道: “我以真心待你,可你心中始终忘不了其他男人,我无法做到与他们分享同一个娘子,既然你已经是我的人,从此以后便只能有我。” “我已经答应过会留在你身边了,你还想怎么样?” “光是这身子留在我身边还是不行,除非他们死了!”只要他们死了,她才会安心留在他身边,可这句话却,让身躯下的女人吓得浑身不住颤抖了起來。 “夜清影,你若真的与凤九卿狼狈为奸去残害慕寒他们,我不会原谅你,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第385章 理解,却不认同 【最新章节阅读.】 片刻之前两个人还是温情脉脉的如今却一下子变得敌对起來 夜清影微微眯起深邃的星眸笑得残忍:“你原不原谅于我來说有什么关系这具身躯反正离不开我” “夜清影你……啊……” 接下來的话再也无法说出了因为他已经在她不经意间以强悍的姿势进入了她 若璇用力咬着下唇拼命强忍着想要脱口而出的低呼可是随着他的动作越來越粗暴也越來越放肆所有无耻的声音还是冲破了唇齿的封锁不断外溢 哪怕经过了压抑还是如同尖叫一般 但是她再也沒有办法做到像过去一样与他身心贴合 他居然骗了自己他居然真的要对付慕寒他们 她一定要逃出去一定要逃到东周告诉他们夜清影根本无心与他们合作他是骗他们的 …… 自从那夜之后若璇被囚禁起來了夜清影派了两名手下守在房外把寝房守得严严实实的根本不让她离开半步 这几天他似乎有些什么事情在忙第二日回去一次之后就再也沒有來过 若璇可以猜想他必定是忙着和凤九卿准备一切要在东周与夏朝那场战役中一举将慕寒他们歼灭她沒想到每夜里睡在自己身旁的人竟会包藏着这样的祸心 可她怎么能相信从前信誓旦旦与自己说他一定会帮慕寒帮名楚和皇甫烨的人如今竟然这样对她 更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尽管如此她还是无法恨他 她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她若不早点离开到东周找到慕寒告诉他夜清影和凤九卿已经连成一线慕寒和名楚甚至皇甫烨也绝对会落入他们的陷阱 他们为人虽说性情算不上善良甚至手段有几分毒辣可至少做人光明磊落怎么会想到夜清影会暗中对付他们 再不告诉他们只怕她以后都沒机会见到他们了 在房内呆了三日到了第三日黄昏的时候夜清影还是沒有回來若璇在房内无所事事时便寻來兵书似在认真的看着事实上唯有她自己知道心里是越來越焦急越來越不安 门外忽然传來一阵脚步声那是若璇所熟悉的当初她的房外便经常传來这样的声音 她眉眼亮了亮虽然心里依然十分烦躁可是月儿好了她心中的不安总算散去了几分 果然门被推开之后她便看见月儿一身清爽地出现在她面前 见她坐在一旁看兵书月儿勉强笑了笑命手下退到门外守护着才端起菜肴送到桌上招呼若璇过來用膳 虽然明知道月儿是夜清影的人可她曾经为了自己差点命都沒了若璇是无论如何都生不起她的气 她坐到桌旁捧起碗默不做声的用着膳 本來月儿醒來了有很多事情想要和她说可是现在她和夜清影这般而月儿又是夜清影的人不管她和月儿说什么对月儿來说都是一种为难 她看得出月儿是真心实意地在侍候着她也希望她快乐的 “夫人是不是心情不好”月儿在她身旁坐了下來一直盯着她浮起丝丝苍白的脸不禁关心道:“我听他们说老爷把你囚禁在房内不许踏出房门半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沒什么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不要插手”不管月儿会不会帮她至少她不想夜清影和月儿有任何冲突她怕夜清影知道月儿的背叛后会惩罚她 她浅浅笑了笑又有点嘲笑起自己的自以为是她怎么就笃定月儿知道事情之后一定会帮她 月儿沒有说话只是坐在一旁侍候着她用膳 用过晚膳之后若璇接过月儿递來的软巾擦了擦唇角才看着她关心道:“你身上的伤如何好了吗” “全好了不过是皮外伤而已”月儿一点不以为然 瞧她脸色红润也不像是气弱的样子若璇总算安心了 月儿看着桌上的残局却沒有急着收拾而是凑近她轻声道:“夫人老爷是不是与凤九卿联手了” 若璇掌心一紧侧脸看她眼底闪过不敢置信 居然连月儿都知道这事只怕事情是真的了 “夫人我知道老爷这样做你一定很失望可是我帮不上忙对不起”月儿看着她苍白的脸眼下闪过几分黯淡一脸愧疚的神色 若璇浅笑道:“这种事情谁也帮不了我你不用这样说我不需要你的帮忙” “夫人……”她深吸了一口气犹豫了良久才忽然道:“我知道老爷曾经答应过你的事情可现在……” 她低垂眼帘一脸无奈:“我想老爷是真的被气到了” “被气到”若璇挑了挑眉一丝迷茫:“难道说我曾经做过些什么把他气成这样吗” 居然气得他不愿意再去帮慕寒他们甚至还反过來出手对付他们她做过什么天理不容的事吗 虽然那日她确实连累他受了伤可是当初回來的时候他和自己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月儿把食指放在自己唇上对着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抬眼往紧闭的房门望去认真聆听了片刻才又凑近她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量细声道: “我听冷唯说那夜凤九卿在厅里对老爷说了些刺激的话之后老爷才会改变主意决定与他合作的” “凤九卿究竟说了些什么” “那男人问老爷怎么会愿意和别的男人去分享一个女人他还说慕寒和名楚甚至东周四皇子只要他们一日活着夫人心里便绝对忘不了他们所以老爷若想永远独占夫人就只能与他联手把那三个人除去” “他怎么可以这样说清影怎么能相信他”她用力握着掌心气愤难平 她都已经答应了这辈子永远留在清影身边他为什么还要听信凤九卿的话想要去对付慕寒他们 可她也知道男人在这种事上最经不起挑衅的尤其在这个年代一个女人四个男人确实是为世所不容的事情 从前她是九公主的时候因着尊贵的身份还可以名正言顺地拥有数个夫君可现在她什么都不是一介平民女子哪有这种资格 第386章 时刻准备着 ? 夜清影在这种事上又是极其狂傲的独占欲强烈的他为了独占自己答应凤九卿与他合作其实也不难理解只是他答应过自己会帮慕寒他们就不应该这样食言 他如此哪怕以后慕寒他们不在了她也不可能心安理得留在他身边他就为什么不想想这一点为什么就一定要她往死路上逼去 “如果慕寒他们出了事我决不会偷生”她霍地站起回到软榻边躺了下去看着不知名的角落目光无神: “告诉他要是他真的伤害了慕寒他们任何一人他这辈子绝不会得到我不管用多少办法我都会让自己永远消失在他面前” 月儿吓了一跳忙走到软榻边蹲了下去握着她的小手 只见她十指冰凉掌心如同沒有任何温度那一般月儿吓得脸色巨变急道:“夫人你不能放弃不能为难自己” 她身子本來就不好若是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会像她所说的那样会永远消失在老爷身边 “夫人凡事都不会只剩下绝路一定还有办法的”她道 若璇摇了摇头笑得苦涩:“月儿你回去吧以后不用來侍候我了让他來见我最后一面若他还是执迷不悟要出手对付慕寒和名楚他们我只有死在他面前我绝对不会让他利用我” “老爷沒想过要利用你”月儿急道 若璇浅笑着哑声道:“当初慕寒为了我差点失去了性命这背后操纵一切的人便是凤九卿凤九卿习惯了用这样的手段你猜清影最后会不会听他的” “不会的夫人你想太多了老爷怎么可能会伤害你”月儿摇了摇她的手臂真的满心焦急:“夫人老爷绝对不会的他这么喜欢你他怎么会伤害你半分” “他是不舍得可凤九卿舍得” 她太了解凤九卿这个人的手段夜清影或许是真心待她好真心想要守护她一生可若是凤九卿告诉他他可以在保证她毫发无伤的情况下拿她做人质除去那几个男人她沒有把握夜清影不听从他的 这是最好的方法当初慕寒为了她可以连性命都不要如今也是一样她怎么可以让自己继续成为他们致命的弱点让他们为自己而受伤 “你走吧月儿以后不要來了” “夫人你就这么放弃吗” “我不会放弃的”她翻了个身看着大床内侧眸光渐渐冷了下來沉声道:“我决不会放弃的要么死要么离开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得逞“ “夫人这里里外外全是老爷的人你能怎么离开”如果不能离开是不是只有自尽的路她怎么这么傻“夫人你听我说……” “你不用劝我我心意已决你回去吧”若璇摆了摆手挣脱她的一双小手依然看着大床内侧浅笑道: “月儿我來了夜府认识了你们这些人是我的荣幸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我好若是这次我有幸死不了希望将來我们还能是朋友” “夫人……” “你走吧” 月儿看着她看到她眼底的坚定和执着她无奈叹息站了起來把桌上的残局收拾好 临出门的时候又忍不住回眸看了她一眼她还是安安静静的躺在软榻上身子纤弱得如同能被风一下吹倒可是她却仿佛看到她柔弱的身躯之内那颗强悍的心 她是真的下定了决心要么逃要么死她绝对不愿意安心留在老爷身边 月儿咬了咬唇最终踏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这间寝房 月儿离去沒多久别的婢女便打來了浴汤侍候若璇沐浴更衣 若璇像个沒有灵魂的木偶那般接受着她们的侍候等所有的人都离开也等沐浴过后她又躺回到软榻上安安静静的躺着渐渐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感觉到自己整个身躯剧烈地摇晃了起來她低低痛呼着睁开眼眸时果不其然看到夜清影那双含怒的眼眸: “想回到他们身边是不是想要月儿劝我放你离开是吗” 他的大掌落在她腰间紧紧禁锢着这具小小的身体动作越來越疯狂似带着无穷无尽的怒火那般想要彻底将她烧毁 “这辈子你休想逃离就算死我也要你死在我身边别指望我会让你见到那几个男人” 若璇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出來全是控制不住的尖叫与痛呼 他弄得她很疼今夜的夜清影如同恶魔那般对着她的时候完完全全沒有一点怜惜真的很疼不仅是身体疼连心也都一样 她一边尖叫着一边咬牙道:“我不会……让你如愿一定不会……啊……” “那就等死吧死了你还是我夜家的鬼” 疯狂的掠夺还在演绎着…… 守在门外的月儿紧咬着自己的薄唇眼角处不小心滑落两滴轻泪 她用力握着拳心站在夜风中久久未曾离去 …… 夜清影只在寝房内呆了一个多时辰结束了兽行沒多久后他便披上衣裳匆匆离去 若璇在软榻上歇了好一会才爬起來手忙脚乱地给自己套上衣裙再把一头青丝扎好插上尖锐的簪子來到窗旁细细往外头张望 外头后院里依然说着数个护卫再加上藏身于暗处的影卫整个后院只怕不少于十人在把守 看來过了数天夜清影还是沒有放松片刻虽然心急如焚却也知道自己必须要继续等 她放下窗棂倒回到软塌上闭目歇息 这几日以來她时刻准备着等着只要有机会就从这里逃出去那些要死要活的话也不过是说给夜清影听听女人遇到这种事情最有资格一哭二闹三上吊 但夜清影不吃这套过去的情义如果完全不遗半分 不想让夜清影和凤九卿利用她对付慕寒所以唯一能做的便是想办法逃逃出这个地方逃到东周告诉他们夜清影已经倒戈相向暗中出卖了他们 若璇沒想到的是她倒在被褥上歇了沒多久忽然门外竟传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她睁了睁极度疲惫的眼眸一丝讶异三更半夜的月儿來找她干什么 第387章 逃 果然房门很快便被推开了,月儿悄悄推门而入。 见若璇一身利索的衣裳,和衣睡在软榻上,月儿吓了一跳,忙來到软榻前不安地问道:“夫人,你怎么沒有歇息?” “这么晚了过來找我做什么?”若璇不答反问。 月儿总算想起來她的目的,她深吸了一口气,倾身靠近她,细声道:“夫人,后院的侍卫已经被我想办法引开了,我知道哪里有路可以带你离开。” 若璇小手一紧,抬眼看着她,一丝震撼。 月儿用力点了点头,认真道:“我不希望夫人死在老爷手上,虽然我不认为老爷会伤害你……不管怎么样,我先带你离开再说。” “好。”若璇完全沒有半点迟疑,从软榻上翻了下去,來到衣柜前从最低的暗格里取出一个小包袱。 月儿有点被吓到了,原來夫人早就已经想好了要逃跑,甚至无时无刻准备着。 她和衣躺着歇息,也是因为怕等到机会的时候还得要花上时间去准备些什么吗?夫人要逃离老爷的心竟这么强烈! 她心里叹息着,可却无可奈何。 两个人从窗户边翻了出去,沿着月儿早就打点好的路线,一路往后门而去。 只要通过这扇后门就能來到牧场后方的训练场,再穿过训练场便是去后山的方向,那里有一座铁索桥,通过那座桥就可以远离这一方。 月儿一路前行一路向若璇解释着,她沿着花丛带着若璇饶到另一边,躲开守门的两名护卫,从一个无人所知的小洞里钻了出去,再迅速带着若璇穿过训练场。 “你连马匹都准备好了!”看到那两匹安静守在训练场外的马儿,若璇眉眼一亮,眼里闪过几许复杂的情愫。 “要逃跑,沒有马怎么行?”月儿能感受到她的激动,她越是激动喜悦,月儿心里越是觉得愧疚。 最终,怕是要对不起培养她多年的老爷了。 只是在这事上,连她都觉得老爷过分,如果夫人离开,将來,等老爷后悔了再回來,两人是不是还能像从前一样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哪怕偶有争吵,但却看得出日子是甜的。 现在这样,她真的很担心夫人会熬不下去。 回眸看着若璇,她温言安抚道:“夫人放心,我们已经离开牧场,后山是沒有护卫的,只要沿着上次你被黑衣人劫持的那条路一直走就可以离开这里,其他地方咱们可不能乱去,那里有站岗的兄弟。” 若璇点了点头,与她一起來到马儿跟前,正要上马的时候她忽然眉心紧蹙,小手落在自己肚子上,低呼了一声:“疼……”。 “怎么了?”月儿吓了一跳,忙來到她跟前紧张地关心道:“夫人,怎么回事?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若璇抬起眉角看着她,点了点头,哑声道:“肚子很疼,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老爷他……”她想问是不是老爷太暴力了伤到了她,可是,这种事情却是无法问出口的。 若璇已经痛得弯下了腰,得要扶着她才能站得稳。 见她这般,月儿又是焦急又是无奈:“怎么办?夫人,你疼成这样,我们怎么走?要不……要不先回去找个大夫给你看看。” “不,我们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我不能回去!”若璇一边喘着气一边看着她,急道:“月儿,别让我回去,我现在不能回去。” “我知道,夫人,我沒有让你回去,只是怕你……”月儿面有难色,一脸迟疑。 “我沒事,让我再歇一会。”若璇深吸了两口气,似在努力忍着痛楚,垂眸望去,目光落在自己的裙角上,她道:“我这裙角上面弄的是什么东西?” 月儿不疑有他,在她面前蹲了下來,细细为她看着裙角,看了半天才道:“夫人,什么都沒……” 话还沒说完,脖子后面便忽然起了一丝揪痛,身上的穴道已经被点上,她又惊又急,低呼道:“夫人,你要做什么?” 这点穴的手法是她教的,如今竟用回到她的身上。 若璇站直了身子,垂眸看着她,淡言道:“对不起,月儿,我沒办法和你一起离开,你留在他身边比跟着我好。” “夫人,你一个人万万不能上路的,你武功不高,遇上一般小毛贼还可以,可一旦遇到高手……” “你放心,我沒你想象的那么娇弱。”把包袱往肩上一垮,若璇从头顶上取下一根银簪子,在月儿身旁蹲了下去。 “夫人,你要做什么?”眼看她手持那把银簪子,让锋利的簪头压在自己的脖子上,月儿又惊又怕,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夫人,你……” 忽然脖子一痛,一道浅浅的血痕被划了出來,但若璇只是在她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并未对她做出更大的伤害。 她站了起來,垂眸看着她,笑道:“月儿,我在这里沒有朋友,唯有你和冷唯是真心对我的,我不能让你为了我而遭罪,等会夜清影的人追來时,你告诉他们是我趁你不备的时候把你挟持出來,他一定不会为难你。” 说罢,把簪子别回到自己的发髻上,走到马儿跟前一跃上马,一夹马腹,策着马儿急奔了出去。 上次的路她还记得在哪里,既然月儿说那条路是安全的,那她沿着那条路离开就好。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在她才离开沒多久,夜清影修长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月儿跟前。 看到出现在自己视线里的那片衣角,月儿咬了咬唇,低声唤道:“老爷。” 夜清影沒说话,來到她身旁,长指轻敲,瞬间解开了她身上的穴道。 月儿忙站了起來,抬眼看着他,急道:“老爷,是我的错,是我……” 夜清影摆了摆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举目望去,视线里早已沒了若璇那道纤细的身影。 看着深幽的夜色,他浅浅一笑,忽然转身往牧场返回。 月儿有点懵了,完全反应不过來。 老爷知道夫人逃走了,难道就这样算了吗?这不像他做事的风格,还是说他早就派人守着这一方,夫人定然会逃不掉? 她又是紧张又是不安追上他的脚步,急道:“老爷,一切都是我安排的,与夫人无关,老爷,请你不要怪罪夫人。” 第388章 内忧外患 ? 夜清影还是沒有理会她穿过训练场回到后院大步往寝房的方向而回 月儿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回到自己的寝房里随后把房门关上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是该继续留在这里为夫人求情还是说先去打听一下看看夫人有沒有被老爷的人带回來 她迟疑了很久最终转身朝冷唯寝房的方向奔去 冷唯是老爷身边最得力的助手老爷的一切事情冷唯最是清楚找到他或许夫人就有救了 可是大晚上的寝房里竟沒有冷唯的踪影她只得在他房中不断等候期待能早点回來 可这一等竟让她等到了天亮天亮之后冷唯还是沒有回來 月儿无奈只好离开他的寝房到牧场广场去问守在大门处的兄弟可却沒人知道冷唯的去向 自昨夜之后再沒人见过他月儿又陷入了万二分为难中不知道接下來该做什么才好 这冷唯平日里不想见他时总是时不时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如今要找他帮忙倒是不见了他的踪影 可是她不能继续这样下去总得要做些什么要不然自己会良心不安的更何况夫人一个人上路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越想越不对劲她又匆匆奔回到夜清影的寝房前到达的时候正好看到老爷出來她疾步向前不安道: “老爷是我的错可是夫人……夫人真的离开了她只有一个人身边无人照顾也沒有人保护老爷要不要找人去寻找她” 夜清影垂眸看着她目光平静眼底沒有任何波澜 月儿急道:“老爷……” “你沒事做了吗”他眉眼微微蹙了蹙听得出言语里透着一丝丝不悦:“既然这么闲随我到训练场去以后交给你两支队伍你带兄弟们驯养马匹” “老爷……” 她不是沒事只是担心夫人可是知道夫人孤身上路老爷为什么一点都不担心难道说与凤九卿合作了之后他对夫人就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了吗 “老爷夫人她……” “我说到训练场去领两支队伍和兄弟们一起驯马你现在是不是不再愿意听我的命令若是不听便随那女人离开永远不要回來” “不是……”月儿吓得脸色一阵苍白“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急道:“老爷月儿绝对沒有背叛老爷的意思……” “你想带她离开难道就不是一种背叛现在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把马匹驯养好否则回头要你好看”丢下这话他迈开步子大步远离 月儿又急又是无奈只好听命乖乖到了训练场哪怕心里焦急万分但还是与兄弟们一起在训练马匹只盼着冷唯能早点回來与他商议好对策 可她沒想到这一等竟等了整整大半个月直到大半月后冷唯才回到这里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 若璇那夜來到悬崖边找了个无人的地方换上一套男装牵着马儿小心翼翼度过铁索桥过桥之后便又策马飞奔往山下而去就这样彻底远离了扬子牧场 因为不知道路只能一边走一边问人摸索的时间也多了在夏朝境内她竟走了整整五日换了能认路的人不到三日就能到达关外 越是靠近边关越能感受到战事在靠近所有人脸上都是一副凝重的神色尤其是守门的官兵 凤九卿和宁太后沒有在全国范围内张贴告示缉拿她守城的士兵并不认得她就是从前的九公主只找了个随意的借口便出了城门彻底远离了夏朝 进入东周境内也不觉得东周国与夏朝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大家穿着大体來说也差不多语言更是一样就连饮食方面也是大同小异 沿路问人打听皇城的方向就这样又走了整整五日才到达皇城城外 奇怪的是这一路走來竟然连半个毛贼也沒遇到过也不知道她运气这么好还是这时候大家都忙着储备粮食衣物沒人舍得花功夫到道上抢劫 不过话说回來越是战乱的时候盗贼越是猖狂一路上怎么会如此平静平静得就像是有人在前头为她开了路一半 不管怎么样总是安全走到这个地方來了 抬头望去只见城门上写着气势磅礴的“东周城”三个大字站在城门外只见无数的士兵守卫在城门两侧上头的城楼之上还有不少士兵在巡逻整个东周城守卫既严谨又深寒可以想象她要进城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若璇在城门外站了好一会仔细观察着进出的人很快就发现进城的人居然有一半被挡了回來不许进去皇城里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端把守竟严格成这般竟说要通行令 多少人在城外无奈地哭泣连家都回不來有些人离家太久而那通行令又是这几日才颁发下去的他们这会连城都进不了如何回家 有些人花了银子命人送了消息回去让家人帮忙弄张通行令來才勉强回到家中 有些人沒有办法只能在外头徘徊却又不愿散去 家就在城门里若是散去了能去哪里 这下若璇真的头都大了她到哪里搞一张通行令 皇城守得这么严只怕和皇宫起了斗争有莫大的关系这一路以來她也探听了一些消息皇族里如今分了三大派四皇子皇甫烨一派太子一派第三派便是当今圣上 因为边关那边告急知道夏朝有意想要对他们开战皇城内前些日子还演练着特别激烈的斗争这些日子以來才稍微平静了些 如今他们团结一致把所有箭头都对准夏朝再说 若是夏朝把东周给灭了他们斗來斗去还有什么意义到时候只会全成为亡国奴皇族的人也也一定会被夏朝的人追杀 大家都说东周的士兵与他国的士兵不一样他们气势如虹哪怕人数不多可却常常能以少胜多而那些执政的人大抵也都是一样 内忧可以先不解决外患却一定要先除去哪怕背地里大家都有着小动作互相对抗但至少表面上还能各司其职先熬过这场战争再说 第389章 进宫 ? 若璇在城门外徘徊了一天一夜也试过想要混进去但试了好几次都被挡了回來最后一次那士兵还粗鲁地推了她一把若不是她回避得快推到的地方便是女子敏感之处 一旦被推到女子的身份绝对会暴露于是她不敢再乱來了只得耐心等候着边等边想办法 看着百姓手中的通行令其实也不过是薄薄的一张纸上面盖着官府的印不记名也沒有画像不像现代的身份证那么严格 其实只要弄到一张不管这张通行令究竟是属于谁的她也能进去 只是看着这么多有家归不得的无辜百姓心里还是会有几分不安 她可以去偷去抢凭着自己那点还不算太差的功夫总能弄來一张毕竟老弱妇孺多的是但若是真这么做了她这辈子只怕都不能安心 若璇也曾试过拿银子去拜托别人到宫里给皇甫烨送信可是人家一听是要进宫便一口拒绝了不管她愿意付出多少酬劳也沒人愿意帮忙 就是平日里他们这些平民百姓要是想进宫一趟也是难比登天更何况是现在这种局势 在这种萧索的气氛之下谁敢往宫里闯被逮到了绝对会被当成是他国的细作被斩首示众死路一条谁会冒这么大的险 连这个唯一的办法都行不通这下若璇更烦恼了但她不会情义绝望天总是无绝人之路 第二天一早她又在城门前徘徊想着有沒有可能见到冥宫或是慕家军的人哪怕见到一个认识的也好他们一定会想到办法让她进去的 不过她沒有看到认识的人倒是有人认出了她 皇甫宁远远地便看到那张有几分熟悉的脸再策马走近一点仔细一看竟发现了那个站在树荫底下眼巴巴看着城门处的男装少年竟是女扮男装的九公主 她曾见过若璇几次对她这张脸自然认得清哪怕她在脸上抹了泥巴哪怕穿着一身男子的服装皇甫宁也可以轻易认出來 因为这张脸曾经让她心里万分痛苦也曾让她又嫉又恨 可后來她却想通了 九公主不见了之后主子每一日都心急如焚每每闲來无事时总会一个人安静独坐看着漫天星辰暗自神伤 每当派出去打听九公主消息的探子回來他总是一脸期待可在听了來人的消息之后却又每每伤心绝望哪怕他脸上一如往常的平静沒有任何特殊的表情她却能轻易看出他的伤神 九公主对主子來说太重要重要到她可以为了让主子高兴而放弃对她的记恨 皇甫宁从马上一跃而下举步向若璇靠近 在她向自己靠近的时候若璇也看到了他初见第一眼只觉得有几分眼熟再细一看才发现是东周的五公主自己在宴会上曾见过她也曾让婢女给她送过礼物 但这时候她不知道她对皇甫烨來说究竟是敌是友万一她和皇甫烨政见不一样并不站在他那一边而自己落入她手中…… 未等她多想皇甫宁已经來到她跟前:“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什么时候來的是谁带你前來” 若璇沒有说话只安静看着她 皇甫宁笑道:“别怕我是四皇兄的人” 小巧的脸微微红了红她纠正道:“我的意思是我一直为四皇兄办事” 若璇还是沒有说话口说无凭在经历夜清影的事情之后她已经不敢再轻易相信别人了 看得出她对自己的防备和疏远皇甫宁又笑道:“你和四皇兄曾经在夏朝的海边挑选海鲜只为了迎接东周來使的一场宴会” 若璇眸光闪了闪终于开口说话了却只是浅笑着淡言道:“这事许多人都知道宴会便是我和皇甫烨一起举办的” “可他们不知道四皇兄忽然在海边走开而九公主因为找不到他在海滩上胡乱奔跑放声呼喊” 见她脸色变了变皇甫宁笑道:“那时候我就在四皇兄身边向他说着我打听得來的消息” “你不是后來才和你们三皇子一起过來的吗为什么那时候就在皇城里”听了她的话若璇不仅沒有放松对她的警惕却反倒多加了几分防备 如果她沒记错时间上是吻合不來的 皇甫宁依然浅笑着:“皇兄有事让我去查所以我让婢女装成了我的摸样留在队伍中而我先一步独自离开了” 若璇轻抿薄唇沉默似还在考量着自己要不要相信她 皇甫宁又道:“你现在沒得选择只能相信我你独自一人在这里我随时可以把你抓去若我是你的敌人又或者是我四皇兄的敌人你只怕已经被我的人带走了” 回眸与她一起看着她身后不远处那十几个侍卫皇甫宁又笑道:“怎么样要不要相信我随我进城去见四皇兄” 若璇小手紧握虽然还是沒办法完全相信她可如她所说她信与不信对皇甫宁來说根本沒有任何区别若她想要对付自己也沒必要跟她说这么多飞花大可直接动手便是 最终她点了点头淡言道:“我随你去” …… 有五公主皇甫宁在若璇想要进宫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坐上皇甫宁的马儿与她同骑一马进入皇城一路飞奔着向皇宫而去 在宫门前停下來后看着利落翻身下马的若璇皇甫宁浅笑道:“九公主的身手似乎比从前见到时要好太多这些日子都师承何人” 据她所知慕寒与名楚甚至是四皇兄也都同样找不到她的影踪她这些日子以來都跟着谁 若璇依然维持着浅淡的笑意对她并未太热情也沒有太疏远毕竟她确实把她带到皇宫來了如果不是皇甫宁自己说不准什么时候才能來到这里 “之前名楚教过一些内功心法这些日子一直有在修炼所以稍有长进了”她平静道 皇甫宁点了点头知道她不想与自己说太多也就不勉强了 在侍卫们的拥簇下两人进了皇宫直接往四皇子的烨阳殿而去 第390章 等待 【全文字阅读.】 皇甫烨并不在殿里皇甫宁命人伺候好若璇便回了自己的安宁殿 到了现在若璇再无怀疑了 皇甫烨在公主殿里所住的地方叫烨阳阁如今这里叫烨阳殿定是他的地方更何况她认得上头那几个大字那是出于皇甫烨之手的皇甫宁当真把她带來了 因为是五公主带來的所以宫女太监们对她的态度也还算不错虽然沒有像对皇甫宁那般恭敬与热情但至少不会给她脸色看 不过若璇很快就发现这烨阳殿里能称得上主子的似乎并不仅仅只有皇甫烨一个 皇甫烨住在正殿东厢和西厢里各有数位美人那是从伺候她的宫女素儿口中知道的看样子素儿也是进宫沒多久的人否则又怎么可能会在若璇面前如此肆无忌惮地说着四皇子殿的事 一般在宫里待的时日长了人都会学精了闲话莫说闲事莫理这样的处事风格是大家都该学会的毕竟宫中人多口杂宫女的身份也是最低微的万一说错了些什么随时都会为自己带來血光之灾 “知道四皇子什么时候会回來吗” 若璇在素儿的伺候下迈进浴桶认认真真给自己清洗了起來 赶了这么多日的路除了一直男装打扮她甚至把自己的脸和手故意弄得脏兮兮的只怕一不小心引起贼人的关注这回才进了浴桶沒多久竟已把浴汤弄得浑浊了起來 先头见她是五公主带进來的素儿对她还有几分尊敬可渐渐她发现了这姑娘不仅身上沒有多少值钱的东西就连对着她这个宫女的时候也沒有半点架子 沒架子本來是一件好事可是却也向她透露出一个信息那便是这个叫若璇的姑娘本就是个沒有地位沒身价的女子说不准与她们一样也是个普通下人否则她又怎么可能对自己这么和气 这么想着她丢下手里的软巾站了起來退到屏风外瞅着里头那道模糊的身影努唇道: “我们只是个小小的宫女哪里知道主子的行踪四皇子或许今夜会回來又或许会出门几日你要想知道自己到院门口等他吧” 若璇有点反应不过來这素儿刚才的态度还是挺友善的却不知道为何对自己越來越冷淡到了后面甚至完全是一副瞧不起人、爱理不理的模样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说了些让她不高兴的话把她给得罪了不过在宫中她也算是待过一些日子见惯了这些见利眼开的宫女太监们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当初她身为公主的时候就连太后身边一个嬷嬷都敢对着她时趾高气扬的如今她连公主都不是对素儿來说其实也就与她一样甚至还不如一个宫女她对自己无礼也沒什么她不会在意这些 现在整个心思都在皇甫烨身上只盼着他能早点回來自己要把夜清影的事情告诉他 从浴桶里跨出來拿起干毛巾随意把身上的水珠清理了一下她换上了素儿提前给她准备的衣裳回眸望去时看到浴桶里满满一桶浑浊的浴汤见此她不由得吐了吐粉舌一丝尴尬 不得素儿一脸厌恶地走出去大概是被自己身上这脏兮兮的模样给吓到了 就现在她自己回头看到洗下來的东西也忍不住心头一阵反胃简直是太脏了哪有姑娘家长得像她这般的 拿起软巾一边擦着头发她走出屏风一边向素儿淡言道:“把东西收拾出去吧” 坐在矮几旁的素儿抬头看着她一脸鄙夷:“这么大一桶浴汤我一个人什么时候才能弄好你既然闲着那便自己弄吧把用过的浴汤浇在后院的花丛里便是” 她站了起來转身向门口走去刚來到门边又忍不住回头看着若璇眼底闪过丝丝厌恶:“不你的浴汤那么脏还是不要倒在花丛里了你自己把它送出门浇在院外的花丛上吧” 若璇真有几分适应不來可还不等她有所反应素儿已经离开寝房随手把风门关上转眼走远了 直到门外那阵脚步声渐行渐远彻底消失若璇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自己被扔下來了不仅被扔下來还被扔了一件艰巨的任务 这宫女真就这样走了让她自己把浴汤送出去 虽说过去的轻歌也不算什么有钱人不过在现代的时候怎么说也还有浴室洗澡水是不用自己倒的 來了古代之后虽然所有的东西用着的都沒有现代这么方便可她是个公主身边伺候着的人太多做任何事都不需要她动手 到后來去了夜清影的地方跟在他身边一直都有月儿照顾着除了月儿还有无数下人和婢女她什么时候做过这么粗重的事情 当然她不知道的是刚才见到她出來时那张洗干净之后惊为天人的脸颊时自视有几分姿色的素儿对她更是又多了几分厌恶 女人和女人比的是什么自然是身材和外貌见她不仅身材对她好甚至连样子也比她美太多素儿自然是不高兴了 如此可以为难便多为难几分谁让她不是什么达官贵人的名门千金 若璇十分无奈地把一头青丝擦干随意绾在脑后拿起木桶和勺子把浴汤一点一点从浴桶里舀出本想倒满两个木桶一起提出去的却不想原來这个木桶装满浴汤之后竟是这么沉重 她扔下其中一只提起另外一只正打算离开可是沒想到就连只拿一只都这么重若她平时里休息好体力充沛时区区一只盛满浴汤的浴桶也奈她不何 可她今日真的累了无可奈何之下又拿起大勺往浴桶里勺回了一点才又提着盛了半桶浴汤的木桶举步往门外走去 想到素儿说的她的洗澡水太脏不许她浇在后院的花丛里面虽然心里极度不以为然可她才刚來这地方也不希望在什么事情都沒搞清楚的情况下便惹出争执 至少等她见到皇甫烨再说 第391章 是不是跟了其他人 ? 于是换上一身轻便衣裳的若璇便提着木桶小半桶小半桶地从寝房提出去一直提到烨阳殿的殿外把浴汤浇在花丛中 可她來回走了好几趟才发现浴桶里的浴汤根本连十分之一都沒被清理掉 都怪这浴桶太大刚才素儿是命人把浴汤送过來的他们一來就是十几个人干活又是人人拿着两只木桶干起活來自然利索得很也快得很自己现在以蜗牛一般的速度什么时候才能把浴汤清理完 最后她把大勺往浴桶里一扔实在累得不想再干了來到软榻边褪去鞋袜就这样躺下沒过多久便沉沉睡了过去这一睡竟睡了整整一个下午 醒來是被饿醒的她刚來不懂这里的规矩又不知道膳房在哪里一时半会也沒了主意 出门时看到两个小太监从长廊上走过她忙追了过去笑问:“两位公公请问你们知不知道四皇子回來了沒有” 两人互视了一眼眼底闪着惊艳也闪过讶异其中一人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四皇子的烨阳殿里之前怎么沒见过你” 虽然这姑娘的相貌比起四皇子殿里的美人都要好看可是若她是美人的话进殿里应该会有人通知他们去伺候着可他们却完全沒有收到消息这女子应该不是送进來的美人儿 但说她是宫女却怎么说都不像哪有宫女长得这么漂亮这么干净这么清透的 见他们用一种复杂的目光打量着自己若璇浅笑道:“我是四皇子在外头的朋友是五公主送我过來的这会儿还在等四皇子呢” 两个小太监互视了一眼这下开始有点明了该是四皇子在外头寻花问柳时好上的姑娘如今人竟追到殿里來了更出乎他们意料的是竟还是五公主亲自带來的 既然是五公主带來的怎么说也算是半个主子更何况以她的姿色将來说不准还能得到四皇子的宠爱当个皇子侧妃也有可能 这么一想两人忙上前挤出一抹讨好的笑意其中一人道:“四皇子还沒有回來今夜不知道回不回來了姑娘怎么称呼可有用过晚膳” 若璇摇了摇头温言道:“我睡了一觉刚醒來这会儿正要出來看看哪里有吃的呢” “姑娘要不先进门奴才们这就去给姑娘准备膳食去” 闻言若璇点了点头在两人的陪同下回了寝房 临走的时候两个小太监向她介绍了自己一个叫小贵子一个叫小东子若璇对他们还算温和但却不像刚才对着素儿那般热情 在宫里待久了就该清楚当主子的得要有主子的模样否则下头的人会跟你沒大沒小的就像素儿那样就连晚膳也不给她准备还打算让她饿着肚子一直在房内等着不成 区区一个小宫女都敢嚣张成这样自己给她好脸色倒是助长了人家的气焰了 小东子和小贵子一起退了下去沒过多久便捧了几个小菜进门伺候若璇用过饭菜两人叮嘱她早点歇息之后才退了出去 若璇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长得漂亮让他们看到希望只怕自己今夜真要饿肚子了这宫里的人都是势利眼全都现实得很 吃饱喝足无所事事便又回到软榻上躺了下去虽然下午睡了一觉可体力还是沒有完全恢复过來就这样躺着沒多久便又沉沉睡了过去 皇甫烨是在深夜时分回來的刚进门便看到一直守在前院里的两名小太监上前向他汇报道说有一位长得天姿国色、叫若璇的姑娘來寻他了 听到“若璇”这两个字皇甫烨大掌收紧心脏猛地跳动了起來 “人在哪里”他急道 见四皇子急成这一般两人心头一喜知道自己这次是押对宝了小贵子忙笑道:“在东厢某个厢房里四皇子奴才们现在就带你过去” “快”皇甫烨催促道甚至还嫌他们走得太慢只恨不得一脚把他们踢到前方去 他不知道这个“若璇”是不是他们找了数个月的璇儿他很怕自己压了太大的希望到时候发现不过是个同名的人又或者说是來冒充的 所以这一路走过來他心里一直紧张着到了门外甚至有点失了勇气不敢迈步进门 最后还是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 当看到侧躺在软榻上正睡得香甜的人儿时他才狠狠松了一口气沒发现刚才自己握紧大掌时锋利的指甲已经陷入到皮肉里如今掌中正渗着丝丝猩红的血 把两名太监遣退后他一步一步往软榻走去來到她跟前坐下伸手想要去触碰她但却有几分胆怯 他长这么大还从來沒有胆怯过现在对着一个熟睡的女子居然真的胆怯了起來 他真的很怕怕这一切都是假的怕自己碰一下她她就会像幻影一般瞬间消失 但他的大掌最终还是覆了上去落在她小巧的脸上轻轻抚过她脸上每一根线条 果真是他的璇儿他的女人她居然真的回來了 满腔热血再也控制不住大掌落在她的领口上忽然一扯“嘶啦”一声便把她身上的衣裳揉碎在掌中 睡梦中的若璇受到了惊吓嘤咛了一声便猛地睁开了眼眸对上皇甫烨幽深的眼睛她又是激动又是感动忙爬了起來一下扑入到他的怀里差点忍不住婴婴啼哭起來 皇甫烨的胸膛不断起伏着伸手环住她纤细的腰把她用力抱在自己的怀中 像这样的投怀送抱她在对着自己的时候还是第一次若他沒记错在她失踪之前两个人相处时她对自己总是有几分抗拒和疏远的 可这回许久未见她忽然变得这么热情让他都有点适应不过來了 “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用这种方式來求我原谅”其实他想说的话并不是这句只是那些思念的话语太肉麻他完全说不出口便只好随意找了两句丢出了去 若璇怔了怔一想到夜清影脸色果真泛白了起來眸光也有几分闪烁 看她这副模样一看便知道是在心虚 皇甫烨心头一紧顿时把她拉开大掌握上她的肩头声音冷了下來:“是不是又跟了其他男人是不是凤九卿” 第392章 不能,看出他的弱点 “不是。”若璇飞快地摇头,小手揪上他的衣襟,沒发现自己这一刻身上只剩下一件薄薄的里衣。 那里衣实在是太单薄,薄得如同不存在那般,根本挡不去身上多少的风光。 皇甫烨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眼眸的颜色渐渐溴黑了下去,但若璇不知道,她犹豫了很久,也挣扎了很久,才浅声道: “我回了我那个年代,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反正我真的回二十一世纪了。” 忽然又想起自己似乎从來沒有在他面前说过她过去的事情,她现在这么说,他会不会以为自己在说谎话糊弄他? 但沒想到的是,听她这么说,皇甫烨沒有半点质疑,只是掌上的力道依然在加重:“我在问你是不是又跟了其他男人,不要说别的话企图來逃避这个问題。” 若璇有几分无辜也有几分无奈,但更多的是对他们的愧疚,她咬着唇,声音轻得连自己都听不见:“是……是跟了别的人……” “是谁?”他大掌一紧,心尖猛地收缩。 被他握在掌下的女子顿时低呼了一声,五官纠结在一起:“疼,小烨烨,你握疼我了。” “你究竟还跟了谁?”该死!居然还真的跟了别的男人!一个慕寒一个名楚,再加上他,三个男人还不够,她究竟要多少男人留在身边才满意? “夜清影……”她深吸了一口气,无奈道:“我从二十一世纪回到这里的时候便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他身边,听他说我是从天而降的,而他正好救了我,之后我便一直留在夜府里,而他……” 她低垂眼眸,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是不想说也不敢说。 可就算她不说皇甫烨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夜清影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身边留了个这么漂亮的娘子,又是一个全新的璇儿,这么可爱的璇儿,夜清影怎么可能会不动心? 既然动了心,对着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自然也变可以为所欲为,完全无所顾忌。 璇儿一直在他身边,而他却未曾向他们透露出半分,甚至故意把消息封锁起來,让他们想要找她也无从下手,他不像凤九卿,不能与若璇做到心灵相通,自然无法轻易寻到她的踪迹。 虽然心里气着也恨着,但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再气再恨也改变不了事实。 大掌沿着她的肩头慢慢往前方移去,忽然一把扣上她雪白的柔·软,用力揉着。 若璇吓了一跳,抬头看他,正要开口拒绝,他的唇已经覆了下來,用力啃着她的薄唇。 一场掠夺式的亲近正式拉开了序幕,分开那么久,想她想得快要疯狂了,如今人就在他身边,那么还沉得住气? 皇甫烨这一折腾,竟整整折腾了一晚上,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让累极昏过去的女子躺回到软榻上,拉來被子盖在她身上。 她总算又回到自己的身边了,而他也总算再次拥有着她,可是,要走的路还很漫长,她既然鬼使神差來到他的地方,他就有责任护她周全。 在她身旁躺了下去,他安安静静地看着她,看了许久,直到东方渐渐升起了鱼肚白,他才匆匆从软榻翻了下去,套上自己的衣裳。 垂眸看去,只见若璇原本穿在身上的衣裳已经被自己撕得支离破碎,这里是客房,自然也沒她任何东西。 回眸深深看了她一眼,他才举步往门外走去。 前院里,两名小太监依然在守着,但却不敢靠近,看來已经整整守了一宿。 皇甫烨不是不知道他们在打着什么主意,不过,现在他确实想要人帮忙。 两人见到他出來,忙抖擞着精神举步向他走去:“参见四皇子!” 皇甫烨摆了摆手,下意识回眸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才又看着两人轻声道:“照顾她,她要什么一定要满足,不过……” 他顿了顿,才又脸色一沉,平静道:“如果这殿里或者这宫中有人知道我对她有着眷念,你们提头來见。” 说罢,迈开沉稳的步子迅速离开了这一方。 小贵子和小东子互视了一眼,起先还想不明白他的意思,既要让他们尽心尽力伺候,又不要他们让别人看出來他对这姑娘特别在意,四皇子这般究竟想要做什么? 可想了想,便顿时想明白了过來。 如今四皇子和太子甚至皇上正在斗着法,一方面皇族里正起着政变,另一方面夏朝那边战事告急,如果这时候四皇子有了弱点,对他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想明白了之后,两个人心里也都忍不住狠狠高兴着。 四皇子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们,说明他对他们的能力还是相信的,如此一來,将來升官发财指日可待了。 “快去瞧瞧姑娘醒了沒,咱去伺候着吧。”小贵子轻声道。 小东子却摇了摇头,瞥了他一眼,沉声道:“你昨夜沒听到姑娘那凄厉的叫声吗?被皇子折腾了那么久,岂有这么早起來的理,再让她歇一会吧。” 小贵子一拍自己的脑袋,才蓦地醒悟过來:“还是你想得周全,咱就在这里守着吧。” 小东子点了点头,与他一起笑容满脸地守在门外,哪怕在外头守了一宿,这一刻也完全沒有半点困意。 只要想到四皇子将來一定会提拔他们,心里便满满的都是期待和兴奋,如此喜悦的情况下,哪里还会犯困? …… 若璇在烨阳殿里住下來了。 一大早,身旁便沒了皇甫烨的身影,小贵子和小东子给她送了不少东西过來,吃的喝的甚至是穿的,两个小太监本想亲自伺候她更衣,但被若璇拒绝了。 不管他们的身体功能是不是齐全,至少,本质里是个男的,如何能让他们把自己的身子瞧了去。 直到现在她还是无法完全适应古代宫廷的生活,那些妃子公主郡主们喜欢的,她大多不喜欢。 “四皇子呢?”用过早膳后,她又急问道。 小东子恭敬递上软巾,看着她把唇角残余的油渍拭擦干净,才温言道:“四皇子一早便出了门,只怕又要夜里才会回來。” 出门! 若璇有点焦急,她昨夜还沒來得及告诉他夜清影的事,那家伙已经开始动作起來了,害她根本找不到机会与他说清楚。 现在人又出去了,什么时候才会回來? 第393章 烨阳殿的美人儿 “四皇子有沒有交待过今夜会不会來这里?或者说,我能不能去他的寝房找他?”若璇又问道。 小东子和小贵子显出丝丝为难。 会不会來这里,四皇子可沒有交待过,但,既然皇子不愿意让人看出若璇姑娘受宠,去寝房找皇子自然是不成的。 小贵子安抚道:“姑娘安心在这里待着,四皇子想见姑娘的时候,自然回來了,姑娘请放心。” 若璇沒有说话,只是沉默了片刻,便点头道:“我知道了。” “姑娘若是在房内待着不高兴,可以到外头走走,这里是西厢,后花园的梅花开得正好,姑娘要不去看看?”见她眉宇间闪过星星点点失落,小贵子忙建议道。 小东子也道:“以后奴才们会尽心伺候姑娘,姑娘有什么需要,大可吩咐奴才。” 若璇点了点头,对他们所说的什么梅花本是沒什么兴趣的,但想想留在房里也是无聊,便与两人一起离开寝房,往后花园而去。 烨阳殿的后花园其实很简单,花花草草并沒有多少,倒是有一片竹林还有一面湖塘。 若璇在竹林里走了一转,实在沒找到任何感兴趣的事,便來到湖塘中央的凉亭下,看着下头那群嬉戏的鱼儿,渐渐失了神。 不知道皇甫烨他们什么时候回來,她必须要见到他,把夜清影的事跟他说清楚,如今这样处处被动,这种感觉实在不好受。 可这里是皇宫,除非等皇甫烨回來,否则她也做不了什么。 在竹林走了一转,她已经在小东子和小贵子口中知道了不少烨阳殿里面的事情。 这东厢和西厢全是皇甫烨的美人所居住的,这些美人都是各个殿里送來给他消遣的玩物,,以美女谋权,这当中的美人儿确实与玩物沒什么区别,想当初自己身为九公主的时候也是一样。 或许,在别人眼中如今的自己也都一样。 听到皇甫烨拥有无数美人儿这个消息之后,很奇怪自己并沒有半点不悦,也不像过去那样冲动得想立马看到他,要他对自己解释。 皇族里有些事情是无可奈何的,她不在乎皇甫烨殿里有着众多美人,在意的是他有沒有碰过她们。 不过,这些都要等皇甫烨回來了再说,她自己想太多也只会伤心伤神,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意义。 经历多了性子也变得沉稳了些,不再像从前那样动不动就心惊胆战,动不动便乱了分寸。 “四皇子这些日子是不是经常外出去办事?”她在石椅上坐下,看着湖中鱼儿忽然问道。 守在她身后的小东子和小贵子互视了一眼,小贵子恭敬地回道:“是这样沒错,姑娘。” “是因为边关战事告急,四皇子也在忙着整顿军队吗?” “这些事情奴才们并不清楚。”小东子往前半步,拉近了与她之间的距离,瞧着四下无人才轻声道: “姑娘,这宫里如今局势有点紧张,若是姑娘沒什么事,以后便呆在殿里不要乱跑,等外头的局势平静下來之后再想其他不迟。” “我知道。”若璇点了点头,知道他们看得出她在这个殿里呆得很是无聊,也因为自己时不时往外头张望,他们大概怕她跑了吧? 她浅浅一笑,回眸看了两人一眼,才又低头看着下方的鱼儿,淡言道:“我会安安静静呆在这里,等四皇子回來,你们无需担心。” 两人吁了一口气,有了她这个保证心里总算好受了些。 小贵子又道:“其实姑娘还可以做点其他的事情,又或者说姑娘想要些什么,奴才们也都可以想办法为你要來,抚琴奏乐,女红针黹,只要姑娘想要,奴才们一定在最短的时间里把东西为姑娘取來。” 反正四皇子说了,姑娘要什么都尽量满足,回头再找这个院的管事要去便好,只要说是四皇子的意思,这个院子里沒人敢不服从。 忽然若璇眉眼亮了亮,回眸看着小东子和小贵子两人,认真道:“这宫里有沒有打造兵器的地方?” 两人互视了一眼,摇头道:“自然沒有。” 他们这里是宫里,怎么可能会弄一个打造兵器的地方出來?说到兵器,别说宫中的人除了侍卫其他人不许乱带兵器,就算可以佩戴,想要兵器到宫外去买也便是了,哪里用得着自己打造? “姑娘究竟想要做什么?”小东子狐疑道。 “沒什么,只是刚学会如何打造兵器,这会儿手还痒着呢,沒事做的时候想玩玩而已。” 见两人面有难色,她笑道:“沒有就算了。” 说着,她从长椅上翻了下來,漫步步出凉亭,举步朝湖岸边走去。 刚回到岸边,正想往西厢返回,却听到一把清脆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这位便是昨日五公主亲自带來的姑娘吗?” 若璇脚步一顿,回眸望去,只见两个身穿绫罗绸缎妆容精致的姑娘正向她漫步而來,她们身后还跟着四名宫女,其中有一人便是昨日里伺候她沐浴之后,把她扔下來自个儿离开的素儿。 若璇微微蹙了蹙眉心,知道她们想要做什么,可她这会儿一点都不想面对这些人。 “我们回去吧。”瞧身后的两人瞟了一眼,她举步便往西厢走去,并不理会那两个说话的美人儿。 两人见她如此无礼,脸色顿时沉了下來,其中一人怒喝道:“哪里來的野丫头,居然如此无礼,给我站住!” 若璇抿了抿薄唇,总算住了步,转身看着向她走來的两个美人儿,她笑道:“两位姐姐在叫我吗?” “谁是你姐姐?区区一个贱婢,居然敢如此放肆!”那个穿黄衣服的美人儿眉目含怒,大步往前,扬手便想向她挥去。 若璇真沒想到自己竟然如此容易拉仇恨,不管去到哪总会有人想要打她,只因为这张脸长得太过于标志,善妒的女人们无时无刻总想着把她脸废去吗? 天生丽质也不是她的错,她实在有点无奈。 在那黄衣美人儿的手快要碰上自己脸颊时,若璇忽然伸手扣住她的腕,用力一捏。 那美人儿顿时痛得尖叫了起來:“你要做什么?快放开,放开!你想要动我,我让我爹把你拉出去杖毙,快放开!” 第394章 我是贱婢,他是贱奴么 见若璇敢还手另一个穿红衣的美人儿指挥着四名宫女怒道:“快抓住她快” 四名宫女互视了一眼审时度势便也匆匆奔了过去想要动手把若璇制服顺便把刘美人给解救下來 这里两个美人儿穿黄衣的是兵部尚书刘大人的千金刘思思红衣的是丞相大人的外甥女杨甜甜两个人都是有身份有背景的岂是若璇这样一个贱婢可以与她们比的 当下四人围了过去为首的素儿扬起手迅速向若璇扑去 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昨夜居然让她伺候这个贱婢沐浴更衣直到后來才发现不过是个下等人连这殿里地位最差的一个美人儿也比不过 她们都是伺候惯了娇贵的主子的居然让她伺候这个贱婢不是侮辱了她了吗 这会儿得到了刘思思和杨甜甜的示意不赶紧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还等什么 小东子和小贵子什么时候见过这殿里的美人如此野蛮地打架毕竟这刘思思和杨甜甜都有着莫大的背景这里的美人儿谁都怕了她们根本不敢与她们对抗就连他们两人也不敢 可是若璇姑娘却是四皇子亲口说了要他们守护的人若是在他们眼皮底下受了伤回头皇子不知道会如何惩罚他们 两人迟疑着要不要上前为若璇解困可却又怕得罪了刘思思个杨甜甜这些人迟疑间四个宫女已经围过去了 不过让他们出乎意料的是分明看着四人向若璇涌去可被围在中间的若璇却只是抬了抬手两个巴掌便把走在前面的素儿打飞了出去然后小脚提起只是轻轻一踹便轻易踹倒了另一个宫女 剩下那两名宫女见她居然是个练靶子的心里已经都不自觉地退了两步远离着她再不敢放肆了 被她紧握着的刘思思痛得五官一阵纠结急道:“你敢碰我爹不会放过你的快放开我” 若璇瞟了她一眼目光冷冽就这么一眼竟让刘思思浑身哆嗦了起來 小贵子和小东子不安的同时也有着几分兴奋平日里受这两位千金大小姐的气实在是受够了今日难得有人出手教训她们心中是有几分解恨的只是还是有那么几分不安怕得罪了她们之后以后的日子会不好过 不过若璇姑娘的身手这么好这事真的出乎了他们意料 别说小东子和小贵子就连若璇自己也有点被惊到了平日里所面对的全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每每有争执她根本敌不过任何人 别说强悍如夜清影那般就是冷唯和月儿她在他们手下也绝对过不了三招所以一直认为自己的武功特别糟糕一点进展都沒有 可沒想到拿一些不懂武的小女人來练练手居然还可以打得这么爽 这下她可高兴了五指一紧不出意料被她扣紧在掌中的刘思思顿时又鬼哭狼嚎了起來:“放开你这个野丫头快放开我來人快來人” 那尖锐的叫声实在让人难以忍受为了让自己的耳膜不再继续受折磨若璇皱了皱眉总算放开了她 远处两名听到呼唤的侍卫匆匆而來來到众人跟前其中一人冷声道:“什么事” 刘思思哭丧着脸走到良人面前把自己的手腕展示给他们:“你瞧瞧这贱婢竟然敢打我快把她抓起來” 两人垂眸看着她果真看到手腕上有几条被抓出來的粉痕这些千金小姐身娇肉贵的随便掐一掐便掐出痕迹其实也沒什么好奇怪的 他们的目光落到若璇身上冷声道:“你是何人什么时候进來的” 这女子他们似乎从未见过到 若璇淡淡回视着他们平静道:“我是四皇子在外头的朋友是五公主带回來的” “什么朋友不过是个贱婢”刘思思向前两步指着她咬牙道:“这贱婢居然敢动手打我你们俩把她拖下去给我杖毙” 杖毙这些有钱人的千金小姐动不动就要把下人杖毙在他们眼里人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若璇本來不想与她们计较的可听刘思思这么一说心里顿时火大了起來 她看着两名侍卫平静道:“是她们先对我出的手我为了阻止被她打到才把她挡了下來四皇子素來做事公正从不冤枉好人对下人也都是一视同仁身为他的手下我相信两位大哥也是一样这事你们可以查证若是查到我真犯了死罪我任你们杖毙” 两人互视了一眼均被她凌然的正气唬住了几分 本來确实想随便惩罚她一下好对这两个娇蛮的千金小姐交代当然杖毙这种事是不能随意做的她们身份地位再高在这里也不过是区区一个沒人 四皇子的地方哪里轮得到她们作主 两人也不想在这里起了争执让皇子不悦对眼前这姑娘小惩大戒只要能让刘丝丝与杨甜甜安静下來别把事情闹开便于他们沒什么事了 最近四皇子要处理的事情太多这后院的事情若还要他來操心他们也是于心不忍 可听到这位姑娘如此说两人竟真的无法对她执刑起來了 谁不知道刘思思和杨甜甜的野蛮这后院里的姑娘有谁沒有吃过她们的亏他们素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不想为难四皇子也因为知道四皇子从不在意这些人这些琐事 但这次面对这个姑娘他们居然有种无法顺她们的意不该对她用刑的无力感 见若璇这般完全沒有半点惧怕的摸样杨甜甜向前两步看着两名侍卫沉声道:“你们就任由这个贱婢欺负我们吗” “我说了我是四皇子的朋友”若璇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平静道:“如果你认为我是贱婢那是不是说四皇子是贱奴” “放肆”其中一名侍卫向前半步大掌探出就要往她击去 她对所有人无理他们都可以当看不见可却绝对容忍不了她出言羞辱四皇子 第395章 赔罪 “羞辱四皇子的人不是我,是她们。首发推荐去眼快看书”若璇抬眼看着走到自己跟前扬起大掌的侍卫,平静道。 就这么一个坚定的眼神,竟让侍卫扬起的大掌停在了半空,无法挥下去。 若璇淡言道:“四皇子曾经说过我是他的人,我与他可以平起平坐,如果我是贱婢,那么,她们的意思是不是说四皇子就是贱奴?” 那侍卫顿时哑口无言,若是四皇子真的这么说过,那么杨甜甜和刘思思羞辱的就不仅仅是这姑娘一个人了。 见此,被吓得怔愣在一旁的小东子和小贵子忙回过神來,匆匆上前拉着若璇,拉退了半步,才又看着那名侍卫,小贵子忙点头哈腰道: “侍卫大哥,若璇姑娘确实是四皇子的人,也是四皇子交代让奴才们好生侍候着的,侍卫大哥请高抬贵手,奴才们这就带姑娘们回去。” 那侍卫有点迟疑,身后另一名侍卫往前两步,私下对他使了个眼色。 小贵子自然是不敢乱说话的,也不敢在他们面前撒谎,既然他说了是四皇子金口所开要他们好生侍候这位姑娘,也说四皇子说这姑娘是他的人,那么这姑娘或许对四皇子來说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整个烨阳殿里头这么多美人,什么时候见四皇子对哪一个好过?又什么时候见他承认过哪个是他的人? 那名侍卫也反应了过來,才收下手,冷冷一哼,转身大步离去。 见人就这样走远了,刘思思顿时尖叫道:“你们怎么回事?这个贱婢……” “她是四皇子的人。”走在后面的侍卫脚步一顿,回眸看着刘思思,冷声道:“刘姑娘说话请放尊重些,四皇子的人是主子不是贱婢,这种话若是让皇子听到,只怕刘姑娘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丢给她一记警告的目光,才与自己的同伴举步走远。 虽然,刘思思和杨甜甜都是主子,而他们只是手下,可是在这个烨阳殿里,四皇子对侍卫们的态度明显对美人们还要好太多,所以在这个殿中美人们是完全沒有地位的。 大家也不过是仗着她们背后的势力,偶尔还有人敢在这里耀武扬威,但对这些侍卫们,她们也不敢太放纵。 等两人走后,若璇也不理会身后这几个女人,与小东子和小贵子一道迈步,往西厢返回。 看着他们走远的身影,刘思思跺了跺脚,暗恨道:“贱婢,居然敢动手打人之后就这样扬长离去,我一定会让我爹杀了你这个贱人!” “妹妹,不用跟她一般见识。”杨甜甜來到她跟前,看着她纤细的手腕上那几道被掐出來的痕迹,不无怜惜地道: “真让人心疼,好好的腕儿竟被掐成这样,这若是被刘大人见了,还不知道得要心疼到什么摸样。” “就是,我长这么大,我爹连我一个手指头都不敢剁,她居然敢欺负我!”依然看着渐行渐远的几道背影,她咬着牙恨声道:“我不会放过她的,我一定要让她知道我的厉害。” 杨甜甜薄唇一勾,眼底分明闪过笑意,可还是挤出一抹不安的神色,细声道:“她说了她是四皇子的人,四皇子的人,我们哪里能对付得了?” “胡说!她怎么可能是四皇子的人?”“四皇子的人”,这几个字可是烨阳殿里所有美人儿的痛!“肯定是她自己在这里胡编乱造,想要蒙混过关。” “就是!”早就在地上爬了起來的素儿,这会儿肿着一张脸來到两人跟前,一边讨好着一边恨道: “两位姑娘有所不知,那女人昨日进來的时候是奴婢伺候的,你们知道她当时是什么模样吗?那邋遢的摸样简直让人不堪入目。” 刘思思和杨甜甜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刘思思挑眉道:“说來听听。” 于是,素儿把她昨日伺候若璇沐浴时所见到的所闻的以及她的猜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來,甚至加油添醋,把若璇说得连一个宫女都不如。 闻言,刘思思眼底的恨意更浓了。 这样的贱婢,沒有身份沒有背景,想要除掉她简直易于反掌! 等着吧,敢欺负她,她一定会让人把她弄死!弄不死她,她自己自杀谢罪! …… 皇甫烨回來的时候又是深夜时分,本來想像昨夜那样直接去找若璇,可想了想,这女人平素里爱干净,不知道会不会嫌弃他。 当然,她要是敢嫌弃自己,他一定会让她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昨夜是迫不得已,他并不知道來的人是不是她,急着去见人,所以根本沒有注意这些细节的问題。 可今日不一样,既然知道她就在自己的地方等着,他便忍了又忍,好不容易才忍下去见她的冲动,跑回自己的寝房命人以最快的速度把浴汤送來,沐浴更衣之后才踏着沉稳却又迅速的步伐疾步向西厢走去。 穿过西厢长廊的时候,竟听到院里有人在抚琴奏乐,已经是深夜时分,谁这么无聊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扰人清净? 不过,皇甫烨根本不愿理会,依然疾步朝自己的目的地而去。 但他不理会也不代表别人不理他,那个在院里弹了一晚上古琴、眼睁睁盼着他回來的女子,再看到他高大俊逸的身影后迅速站了起來,朝他追了过去: “烨皇子,你总算回來了!” 皇甫烨完全沒有住步,只当沒有听见。 杨甜甜又追上了数步,情急之下,忽然道:“烨皇子,今日思思得罪了若璇姑娘,我……” 话还沒说话,高大的身影已经來到她跟前,皇甫烨垂眸看着她,话语冰冷:“你刚才说什么?” 沒想到那个叫若璇的女人在他心里果真有这么重要的地位,杨甜甜眼下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抬头看他时眼底却只剩下不安和胆怯,她柔声道: “今日在后院时,思思遇到了若璇姑娘,两人不知道为了什么竟发生了一点争执,思思似乎说了些什么话让若璇姑娘不高兴了。” 她顿了顿,才又道:“我这次前來,便是想來替思思向烨皇子赔罪的,希望皇子不要介怀,思思只是心思单纯了些,并沒有……” 皇甫烨摆了摆手,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不过,她们怎么会认识璇儿的? 第396章 姑娘说,她是皇子的人 “大半夜的在这里弹琴,就不怕影响别人歇息吗?”丢下这话,. 旁人的事情他不想理会,如今,只想去看看他的女人是否安好。 杨甜甜又追了两步,柔声道:“烨皇子,天气凉了,皇子出门得要多穿……” 话还沒说完,眼前那道高大的身影早已不知所踪。 杨甜甜揪紧自己手中的手帕儿,脸上那温顺与柔和尚未散去,眼底已经闪过几许恨绝的怨念。 那叫若璇的女人果真不简单,她來烨阳殿这么久,什么时候见烨皇子如此在意过一个女子?他居然还对小贵子和小东子说若璇是他的人! 今日在后院里听到两个小太监对侍卫所说的话,其他人或许沒注意到,可她却把话听进去了,后來找了个小宫女到西厢去打听消息,才知道那个若璇原來是五公主皇甫宁带进來的。 至于她和皇甫烨的关系,那小宫女也打听不出來,但却知道是烨皇子要小东子和小贵子照顾这女人,其余人一概不许接近。 如此郑重其事,是因为害怕这烨阳殿里有人对她不利吗? 本是想着今夜拿刘思思和若璇争执的借口,从东厢过來向烨皇子赔罪,也借此与他亲近亲近,她今夜里特意精心打扮过自己,一身装束和若璇今日所穿的沒什么区别,都是素色而飘逸的,与她平素所穿的绫罗绸缎完全不是一个样子。 她是想着烨皇子大概就喜欢这个味儿,因为就连一头青丝也只是随意绾在脑后,虽然不管怎么努力也弄不出像那个叫若璇的女人那种飘逸和倾城的素色,但她自问自己的美貌也定能迷倒不少男子。 她留在这个西厢后院弹琴,一直弹一直弹,弹了大半个夜晚,也只是为了等他回來。 等了两个多时辰,好不容易等到他回來,谁知道话还沒跟他说上两句,他人已经走了,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看來,她少瞧了若璇对他的吸引力。 烨阳殿里出现了威胁力这么大的女人,看來以后她得要多留几分神,看看那女人來这里究竟是打了什么目的。 至于皇甫烨,他现在一门心思只想见到自己的女人,其他女子的事情根本毫不在意。 更何况听说刘思思为难了他的璇儿,他的心里也是有着一把火,更是想着去看看那个女人有沒有被人欺负了去。 那刘思思他虽然已经忘了她长什么模样,但她背后的势力他是知道的,这烨阳殿里的美人,有不少人背后都代表着各派的势力。 其实这种事情在每个殿里都一样,他只是从未放到心上罢了。 靠近寝房的时候,还能看到小东子和小贵子在门外守着,见到两人,他迟疑了片刻才沉声问道:“今日怎么回事?刘思思对璇儿做了什么?” 小东子和小贵子一怔,小贵子忙解释道:“其实也沒什么,只是刘姑娘看到若璇姑娘,不知为何一定要把她喊住,若璇姑娘沒有对她低声下气,所以那刘姑娘便向前想要打人……” “她敢打璇儿!”混账,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动他的人! “沒有。”小东子忙上前半步,急道:“沒有,皇子,人沒被打着,倒是被若璇姑娘给……给……” 他目光有点闪烁,低垂头颅,一时半会找不到恰当的字眼。 皇甫烨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他急着进去见他的小女人,却又想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情。 有些事情他不想直接问若璇,因为不想给她机会说太多的话,他的心思那小女人是不会明白的,他也不想让她明白。 小东子深吸了一口气,才道:“刘姑娘沒有打到若璇姑娘,倒是给若璇姑娘掐住了手腕,似乎把人给掐疼了,还喊來两名侍卫。” 皇甫烨沒有说话,只是勉强耐着性子听着他说下去。 小贵子接着道:“两名侍卫來了,刘姑娘说要他们把若璇姑娘杖毙……” “她敢!”他大掌紧握,一想到自己的女人被那些人欺负,两眼顿时冒着猩红的怒火。 该死,在他的地盘还要如此受气,以后这女人比较起來,又会觉得在他的地方处处受委屈,不愿意呆在他身边了。 他从未忘记她还有别的选择,而不是非要呆在自己身边不可。 不过,那刘思思也委实可恶,居然敢在他的地盘动他的人,他是不想让若璇在这里太招人注意,但也沒想过让她受任何委屈。 小东子瞥见他眼底的怒火,心里一急,忙又道:“两位侍卫并沒有碰若璇姑娘,请烨皇子放心,若璇姑娘只说了一句话便把侍卫们给吓退了。” 皇甫烨挑了挑眉,沒想到他的女人还有这么个胆子。 “什么话?”他问道。 小东子见他脸色总算缓和了下來,便轻吐了一口气,温言而恭敬回道: “姑娘说她是皇子的人,骂她就是在骂皇子,姑娘还说四皇子素來做事公道,从不冤枉好人,对下人也是一视同仁,所以身为他的手下,他们也应该一样。” 见皇甫烨的脸色越來越平静,甚至眼底还升起丝丝愉悦的光芒,小贵子也不甘人后,上前半步抢着道: “两名侍卫大哥听她这么说,竟被吓住了,一时半会也拿她沒办法,依奴才说,咱家若璇姑娘对四皇子可是崇拜得很呢。” 皇甫烨冷冷一哼,摆了摆手,把他们遣退下去。 那丫头对他崇不崇拜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从前在公主殿的时候,自己便是一直强迫着她,每次见到他,她只怕连逃跑都來不及。 不过,这次她孤身一人來东周,居然第一个來找他,倒是有点出乎他意料了。 当然,因为这事,心里也是满怀喜悦的。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若璇是想着慕寒本是夏朝的慕侯爷,他带着大军退到东周來,只怕也不愿意在这里闹太大的动静,他们早晚是要杀回夏朝的。 而名楚,因为冥宫的人行事从不张扬,他在这里名气是有,但是大家不一定知道他在哪。 唯有皇甫烨,他身为东周四皇子,找他是最容易的,她急着想要把夜清影的事情告诉他们,才会第一个想到去找他。 如果她这些心思被他知道,只怕又会让他失望了。 第397章 他,是故意的 皇甫烨推门而入随手把房门关上來到软榻边垂眸看着睡在被褥中睡得香甜的小女人 见她睡得如此安稳唇边竟还噙着丝丝难以察觉的笑意不知道在做着什么甜蜜的梦他在她身旁坐了下去伸出大掌轻轻拂上她的脸指尖沿着她脸上柔和的线条轻轻拂过 不管她做什么梦这梦境里的人也定然不是自己 她喜欢名楚是她亲口对自己说的因为喜欢所以愿意她愿意主动把自己交给名楚 她喜欢慕寒也是她亲自对他说的因为慕寒是她第一个男人不管愿意不愿意她也已经是他的人 当初在宫里宁太后给他们下药她自己难受得苦不堪言还是巴巴求着他把她送回到公主殿送回到慕寒的身边…… 往事如烟现在想起也不像初时那般气愤倒是对她多了几分怜惜 这小女人原來真的不是九公主原來真的是一个与九公主完全沒有关系的人这一缕來自未來世界的幽魂就这样闯入到他们的生命里 可她当初在公主殿里却是处处受委屈处处被欺负如果早知道她不是轩辕若璇从一开始他对她或许就不会这么粗暴了 教她骑马时让她在马上摔下來而视而不见甚至把她扔过來的石子弹飞回去伤了她的额角损毁了她一张容颜……还好如今这额角上已经看不到疤痕 幸而名楚的药有效若不是当初名楚给她上药只怕现在已经留了疤而他三番五次看着她差点死在自己面前不到最后一刻也不愿意出手相救 如果早知道她真实的身份他又怎么会对她这么残忍以至于后來她一直害怕自己一直想要远离着他其实全都是他自己的原因 “璇儿……”他轻声呢喃指尖从她软软的唇上划过眼眸的颜色渐渐溴黑了下去 直到她失踪自己找了好久也找不到她的时候他才发现原來她早就已经扎根在他心里 原來失去了他心竟会这么难受 从此之后他绝不会再让自己陷入这种无助而又绝望的境地 大掌一挥直接把她身上的锦被扯了下來在若璇醒过來之前他的掌已经落在她领口上“嘶啦”一声数年把这套崭新的衣裙瞬间撕成两半…… 如同昨夜一样若璇醒來的时候那只禽兽已经在她身上进行着恒古不变的兽行 她嗯嗯啊啊地想要跟他说些什么可是所有的话语都在他侵占中完全说不出來脱口的全是令人醉心的低叫渐渐地低叫又会变成高呼一声一声在寂静的夜空尤其清晰而响亮 “小烨烨我有话要跟你说……嗯……小烨烨……” “做完再说” 若璇再一次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男人忽然大掌扣上她的腕用力一扯直接把她整个人扯趴在被褥上 “小烨烨……啊”她低叫了一声身后的男人早已经疯狂的行动了起來 宁静的房内只听到破碎的低喘再次响起:“嗯……” 当众还掺杂着男子沉重的喘气声…… 若璇几乎要绝望了她是真的有话要跟他说能不能给她一个机会先把话说完了再做 可是那男人却似乎下定了决心不让她开口说话那般每次她想说话他就会让自己的动作变得愈加疯狂而粗暴最后女人累了身心疲累在激动的颤栗中几乎昏死过去 男人也累了可却是满足的疲累高大的身躯伏在她身上一个翻身让她躺在他的怀里静心歇了起來 两具身体依然亲密结合着 被抱着的若璇陷入半昏迷的状态良久之后才总算寻回了一点点意识她动了动唇微弱的呼唤了一声:“小烨烨……” “我在”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是蕴欲的沙哑也是满足的沙哑听在若璇的耳里让人不自觉有几分醉醺醺的 她真的有那么一点陶醉了从來不知道自己对皇甫烨也是如此依赖的从扬子牧场逃离一路赶來身心疲累在沒有见到他之前总觉得惊慌而不安去到哪里都害怕会遇到对她不利的人现在回到他的身边心才安定了下來 她动了动身子羞涩地想让自己的身子与他分开 但身后男人的长臂又落在她的腰间用力一扯直接又让两人更亲密地融合在一起 若璇低呼了一声急道:“小烨烨我有话要跟你说” “想说什么” “夜清影他……嗯……” 她沒有办法再说下去了皇甫烨一个翻身又压上了她疯狂的掠夺再次演绎了起來…… 直到他第二次满足了自己之后才发现这女人已经累极昏睡了过去 看着她沉睡中安静的小脸他薄唇轻扬唇边溢出一抹邪恶的笑意 在他怀里居然还想着其他男人从此之后他绝不会给她机会去想那几个男子 哪怕明知道不可能一辈子把她禁锢在自己身边但至少短时间之内他要她完完全全属于他 …… 天亮后皇甫烨从若璇的寝房离开來到前院里忽然沉声唤道:“來人” 两名隐藏在暗处的影卫瞬间來到他的跟前低垂头颅恭敬道:“皇子” “以后暗中保护若璇姑娘沒有必要时可以不理会若有人胆敢伤害她杀无赦” “是皇子” 杀无赦多重的惩罚但皇子的交待他们一定会执刑 交代完这一切皇甫烨举步离开西厢回到自己寝房换上一套衣裳匆匆用过早膳便又疾步出了门 等若璇醒來的时候皇甫烨已经离开烨阳殿甚至离开皇宫了她又气又悔恨自己昨夜为什么不抓紧机会告诉他夜清影的事情 她不知道那男人根本不愿意让她开口说话她这会儿气的全是她自己 不过在后來的数日里她渐渐也发现了一些蹊跷 那可恶的烨皇子每夜总是三更半夜闯入她的寝房对着昏睡中的她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每每醒來的时候两人已经亲密的结合在一起了而每当她要开口说话他便会疯狂进犯让她完全沒有开口的机会 他是故意的 第398章 阻止,还是要见 ? 若璇初时还以为皇甫烨只是太久不见自己才会忍不住如此折腾到了后面总算反应过來这男人根本不想给她机会提起其他人 他不是不让她说夜清影的事而是不想让她问起慕寒和名楚如今身在何方她算是看透他了 又一·夜她在一番折腾中被逼醒过來睁开惺忪的眸子看着在自己身上疯狂冲撞的男人她一边低叫着一边哑声道:“夜清影……” “闭嘴”皇甫烨低喝了一声抬起她两条腿瞬间又狂占了起來 这次若璇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唇拼命维持了所剩无几的意识低呼道:“夜清影……嗯……和凤九卿……啊……联手了……” 暴风雨在一瞬间停了下來她微微睁开眼眸看着忽然变得安静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气不顾两个人如今那极度暧·昧的动作哑声道: “夜清影……与凤九卿联手想要对付你们你们都被他骗了” 皇甫烨眸光微闪眼底不知闪过些什么可就在若璇再次开口想说什么的时候他忽然薄唇一勾笑得邪魅: “一个小女人管这么多事情做什么做好你分内的事服侍好你的男人才是你该做的” 说罢在她目瞪口呆的视线之下高大的身躯又开始疯狂动作了起來 寝房内被翻出了无数热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守在前院里的小贵子和小东子看了那扇紧闭的房门一眼心中也是无奈他们的烨皇子仿佛有永远用不完的精力那般夜夜这么折腾也不怕自己会扛不住 “咱们还是先回去吧”小贵子道 小东子点了点头 只怕今夜又是一整夜的折腾他们回去先歇一会儿明日一早过來再侍候姑娘不晚 于是两人匆匆回了自己的寝房如今他们的寝房就被安排在这里不远处只为了方便照顾若璇 不过出乎他们意料的是今夜烨皇子似乎并不打算一整夜去折腾而是在第一次完事之后便匆匆退出把几乎昏过去的女人抱在怀里 大掌落在她小巧的脸上轻轻拂过他无声叹息哑声道:“从扬子牧场不顾危险逃到东周就是想把这消息带回來吗” 若璇沒有回应事实上这会儿根本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沒了 歇了好一会好不容易捡回了丝丝精力才在他怀里翻了个身面对着他抬头看着他线条刚毅的脸因为尖叫太久而微微嘶哑的嗓子慢慢响起: “那日凤九卿找他不知道和他说了些什么之后他便把我禁锢了起來说什么永远不要让我回到你们身边还说只有你们死了我才会死心我怕他真想要对你们不利对了慕寒和名楚是不是已经和他签订了协议” 这事她之前听凤九卿说过只是不知道他们的协议究竟签上了沒有他还说需要亲自來东周一趟却不知道他现在來过了还是尚未到來 她失踪了之后他有什么反应他有沒有想过去找她不知道为什么想到那个背叛了他们的男人心口居然还有几分隐隐的揪痛 她真的不是受虐狂可是面对一个如此伤害她的男人为什么会有放不下他的感觉 都怪他当初为了救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甚至差点连命都沒了她总是个会轻易感动的人是不是就因为这样心里再也忘不了他了 她握紧自己的掌心抬头看着皇甫烨不安道:“你们是不是想要从扬子牧场里要三万多匹战马” 皇甫烨点了点头大掌揉过她的青丝低喃道:“确实与他这么协商过” “我做了对不起你们的事……”她咬着唇丝丝无奈 “既然是被逼的我们不怪你”其实他也是无奈得很一方面恨着夜清影对她的逼·迫另一方面也知道让这女人主动跟随某个人只怕比登天还难 当初他也是用强迫的手段占有了她才让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夜清影会用同样的方式其实沒人会觉得奇怪大家半斤八两谁也怪不了谁 若璇还是有点不安迟疑了好一会她才道:“我教会了他一个……一个打造兵器的新方法随后也与他一起建造了几家铸造兵器的工作坊用我的方法大量制造刀剑我们所制造出來的刀剑比一般的刀剑锋利本來这批兵器是打算提供给你们的可现在只怕……” 她低垂眼眸心里万分懊恼:“只怕他会供给夏朝的士兵卖给凤九卿” “无妨这些事情你不要理”皇甫烨的大掌落在她的肩头上沿着她圆润的肩头慢慢往下一寸一寸揉过细腻粉·嫩的肌肤 若璇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眼底的眸色又溴黑了下去心里还是满满的懊恼和后悔半响她忽然抬头看着他她轻声道:“小烨烨我……我……我想……” “想什么”他的声音又沙哑了起來 在这份沙哑中若璇竟听出了一丝丝不悦的味道心里一紧知道自己要说的话一定会让他不高兴可是她沒办法不说趁着他兽性再起之前她忙道: “我想见慕寒和名楚小烨烨我……” 她又低叫了一声因为整个人已经被皇甫烨给翻倒过去了那可恶的家伙在顷刻间压上了她就这样用力一拉把她那两条纤细的腿拉开整个人毫无预警地闯了进去 若璇闷闷地哼着咬着唇吃力地道:“我要见她们你……你若是阻止我也一定……啊……一定要找到他们小烨烨别……嗯……” 后面的话完全说不出口了 本來就不懂什么叫温柔的男人用着粗·鲁的动作一次一次疯狂地占据着她的身子 一场暴风雨在原本已经宁静下來的夜晚再次开启…… 直到快要天亮的时候如同不要命般疯狂的掠夺才渐渐平息了下去 若璇昏昏乎乎的几乎已经忘了自己如今身在何处迷迷糊糊间似乎感觉到有人把她抱在怀里极尽温柔地抱着 在她睡过去之际一句很浅很浅、浅得让她几乎听不见的话飘入耳际:“我会带你去看他们再等等……” 她安心了唇角蓄上甜美的笑意就这样安稳睡了过去 第399章 他,真的很在乎她 皇甫烨无声叹息看着若璇唇边若有似无的笑意不知道该感到难过还是无奈 早该知道她无论如何忘不了慕寒和名楚的现在才介怀这种事还有什么意义 早知道就不要她了要了她之后弄得自己现在想放也放不下如此折腾他让他身心倍受折磨于他來说简直就是一种磨难 可是若不要她这辈子或许都感受不到为一个女子牵肠挂肚的滋味 找不到她的时候痛得他心力交瘁真痛回來了才又寻回丝丝活着的意义 让他痛并快乐着女人将來他一定会在你身上加倍索要回來 …… 皇甫烨白天几乎都不会出现在烨阳殿里所以若璇一整天除了研究兵书战术并沒什么可做去后花园散步这种事情她已经腻了不想再遇到几个杨甜甜、刘思思之类的惹出事端让皇甫烨操心 如今正是动荡不安的时期再让他分神只会让他更不好过她相信如今那几个男人沒有一个过得好的毕竟大战在即谁也沒有空闲的时间留下來做无意义的事 只除了……那码事 她揉了揉眉角忍不住把兵书搁下想到皇甫烨每夜回來之后总会与她在床榻上翻滚几遍直到天快要亮的时候才勉强结束下來每每想到总是有几分不安 虽然他也会陪着自己酣睡一会可却真的只是一会会因为天亮了之后他就会离开烨阳殿离开皇宫到外头去做他要做的事情 哪怕他烨皇子身强力壮又是血气方刚熬个十天八天完全不见有什么可是这样长时间下去于他來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但这种事情她又沒办法对那高傲的烨皇子说以他那高傲的脾性她若是说了他一定会以为她不信他的能力到时候只会折腾得更疯狂如此不仅是他就连她自己也会身心疲累 她幽幽叹息了一声从软榻上翻了下去走到门边抬头看着又一轮的黑夜 沐浴更衣过后除了看兵书唯一能做到便是爬上软榻一边睡着一边等那个暴烈的男人回來等他回來之后又将是一整夜的磨难弄得她就像是被他眷养在金丝笼里的小情人一般 今日凌晨的时候他明明说过会带她去见慕寒和名楚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带自己去见他们还有夜清影的事情他要怎么处理慕寒和名楚会想到什么样的办法对付他和凤九卿 想到夜清影将会与他们为敌成为她的敌人心里便一阵揪痛 一直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原來她真的是在意的哪怕他曾经伤害过自己也曾经禁锢着她更背叛过她她还是放不下 让她眼睁睁看着他被慕寒和名楚他们击败又或者落得个不好的下场她只怕到时候自己一定无法做到心平气和去接受这一切 夜清影为什么不能和他们站在一条战线上他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冥想间人已经不知不觉离开了寝房走到长廊上 小东子和小贵子守在前院里见她出來两人忙上前想要行礼 若璇摆了摆手命他们回自己的寝房歇息她独自一人倚在长廊石柱上抬眼望着天际陷入了沉思 小东子和小贵子本來还打算留下來可见她态度那么坚决两人又怕自己留下來会惹她不高兴犹豫再三才退回到自己的寝房里 毕竟这里还有烨皇子的隐卫守着姑娘不该有什么危险 于是偌大的长廊是便只剩下若璇一人 已经是深夜时分西厢里的美人儿早就已经睡了过去 若璇其实也暗中觉得有那么点奇怪除了杨甜甜來这里见过她一面与她说了一些沒营养的话之外其他美人们似乎都忘了她的存在一般从未见过有人來找过她不管是拉关系的还是來挑衅的反正一个都沒有 至于刘思思这几日更是出奇的安静 若璇本來想着刘思思和杨甜甜这两个人暗地里一定会对她耍些小手段她也想好了兵來将挡水來土掩不管她们用什么手段她也不怕两个人这么安静倒是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不过这也不排除有些人就是沉得住气笑面虎说的就是杨甜甜这样的人表面上一路笑嘻嘻地面对自己私下里巴不得拿刀把她砍成一段一段 她不是看不出杨甜甜对她的敌意对她那一声“妹妹”更是厌恶至极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容忍不了皇甫烨还有其他女人除非自己和他再无半点关系 可以目前的情况來看她和皇甫烨不仅有关系甚至关系还亲密得很 既然这样哪里能容得下一个小三 不过话说回來女小三是沒有可男小三小四却是多得很…… 她又不自觉揉了揉眉角总觉得这两日脑袋瓜昏昏乎乎的有几分沉重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真的开始有点冷了竟连她的食欲都给影响了吃什么都有种胸闷之感 是胸闷还是胃难受她分不出來怕是來了东周之后有点水土不服这点小事她并不想惊动到皇甫烨 他总是那么忙就算他从不说她也知道他每日里忙得不可开交 可是不管有多忙夜里回到烨阳殿他一定会在最快的时间里回寝房沐浴更衣后便直接到这里來寻她 他对自己其实真的很好烨皇子过去总是欺负他的形象在这些日子里已经被高大上的形象给颠覆了 她发现自己真的越來越喜欢他了虽然人还是像过去一样霸道傲慢蛮不讲理但她的男人反正都是这样的这点小毛病她能包容 她只是越來越觉得烨皇子真的很在乎她…… 在长廊上站了好一会等不到皇甫烨只好失望地往寝房返回 她真希望皇甫烨有一日能早点回來给她个机会让她好好与他谈谈 她很想知道在清楚了夜清影那些阴谋诡计之后他们有什么想法私下里的计划会有什么样的变动 她什么都不知道真的很想听听他们商议出來的结果可是根本沒有人愿意告诉她 第400章 这里,是别人的地方 ? 又深深往西厢前院的门口望了一眼依然看不到自己所期待的那抹高大身影无奈之下若璇只好转身往寝房返回但出乎意料的事情却发生了 她在长廊上走了一小段路快要返回到自己寝房之际眼前忽然一道玄色身影一闪转眼间跟前已经挡了一个高大的人 他一身玄衣在淡淡的月色中泛着几不可见的红光青丝本是一丝不苟束在脑后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路上风尘仆仆地赶來竟有几缕一不小心从他的额角垂落了下來 乱乱的无损他半点神韵倒是给他添了一份凌乱的俊美 他整个人如同行走在夜色里的猎豹一般几乎融入到无边的夜色中狂野性感危险却莫名令人心安 看到他若璇小手不自觉紧握就连身子也在渐渐轻颤了起來 他为什么会忽然出现是皇甫烨告诉他的吗他这些日子过得好不好有沒有人照顾他他的伤…… 想到他的伤她忽然脸色一沉疾步上前尚未开口说话已经伸手出拉他的衣襟 慕寒一把扣住她的腕沉声道:“跟随皇甫烨这么几日已经习惯了在外头做这种事了吗” 若璇睁了睁困惑的眸子抬头迎上他渐渐氲黑下來的目光细看之下顿时被他眼底自己所熟悉的颜色吓了一跳也终于想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什么叫她习惯在外头做这事人家烨皇子什么时候带过她在外头呈过兽性不皇甫烨确实曾经在荒郊野外处对她…… 她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烨皇子的品行实在是太差了要是告诉慕寒难保他会不会依葫芦画瓢学着人家做出那样的事情來 她轻轻推了推那只把自己的左腕握得有点生痛的大掌抬头看着他温言道:“只是想看看你的身体好了沒有我担心……慕寒不要这样” 闻言慕寒倏地放开了掌下的柔软额角已经溢出了星星点点的细汗几分尴尬也是几分期待 期待的当然是夜里可以把她拥入怀中尴尬的是他竟莫名其妙地想到那码事上去了 若璇沒再理会她挣脱了他的大掌之后便又去拉扯他的衣襟 慕寒在片刻的失神后依然一把扣上她的腕把她的小手从自己的衣领处拉了下來淡言道:“已经好了” “我想看”当初伤得那么重哪能说好就立马好起來 就算真的好了大概也会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疤吧 “这里是外头”他适时提醒道 伤在胸膛上就算真要看也总不能在这里把他的衣裳全拉下來吧他沒有让其他人的嗜好只除了她 “我……我只是想看看”她只是急着想看看他的伤口并沒有想太多但回房这种事又不敢乱说 这么久不见如今重遇若是回房…… 这里毕竟是皇甫烨的烨阳殿总不好乱來 “我只看看”这么说着來到慕寒跟前迅速撕开他的衣襟身前的胸膛上一条长长的伤疤顿时出现在她眼前 那伤疤又长又深看起來触目惊心得很 她忍不住伸手沿着他的伤疤缓缓划过心里酸酸的几乎忍不住滴落眼泪 当初为了救自己他硬生生地接了凤九卿那一剑幸而那一剑沒有要他的性命否则她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慕寒……” “嗯”站在她跟前的男人轻轻应了一声第三次握住她的腕轻轻一拉直接把她拉入到自己怀里 他闭上眼用力平顺着自己的呼吸 多久了他有多久沒抱过这个小女人了 当初在那个莫名其妙的空间相遇她让他回去说慕家军需要他她说她很快会回來结果这一转眼又是几个月过去了 其间他和名楚甚至皇甫烨发散了人手到处去寻她夏朝东周甚至边远的小国任何一个她有可能出现的地方他都沒有放过 后來名楚告诉他他曾经见过她的幽魂只是那事情太诡异这么久以來他从未说出口怕大家不相信 不想他这么说倒是坚定了他那日的所见所闻那日见到的果真是她的一缕孤魂两人把事情这么一说才总算确定了一件事这小女人真的回到她那个年代了 她的故事是名楚告诉他的当时皇甫烨也在心里不是沒有遗憾毕竟她并沒有亲口与他如此细说也才发现过去自己对她确实太差劲了一些否则她也不会选择把自己的事情第一个告诉名楚 如今再见他不知道自己是激动还是感动这时连话语都说不出來了长这么大从未曾为一个女子如此牵挂过 她乱了他的心魂就该要对他负起责任竟然还敢到处乱跑不回到他的身边 这该打的小女人弄得他心碎神伤的如今只恨不得把她放在腿上拉下裙子在她小屁屁上狠揍一顿 但一想到那光滑细腻的小粉·臀身下又不自觉绷紧了起來…… 明显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若璇吓了一跳抬头看着他她低喃道:“这里是烨阳殿” 她已经知道他想做什么了她不想说他是禽兽如今相见的喜悦盖过了其他至于禽兽不禽兽的事以后再说 “慕寒名楚呢我想……” “想什么呢”从头顶上传來的声音低沉到让人畏惧 她咬着唇不敢再说了在他怀里还敢说她想其他人这不是找死吗她的男人哪一个能受得了这种窝囊气 “知道就好”慕寒一把抱紧她用力抱着力量之大仿佛想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内那般 他不知道怎么去表达自己的情感想她念她好不容易她又回到身边他激动也感动光是这样抱着还不够他还得要用他的行动告诉她他有多想她有多想这具小小的身子 抵向自己的那份炙热强悍得叫人畏惧她双手落在他胸膛上轻轻推了他一把:“这里是皇甫烨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地方里感觉着他的兽性总有几分莫名的心虚 “你怕这里是别人的地方那便随我回去” 第401章 真的很想他 ? “好”这一次她沒有半点迟疑本來就想着他更何况明知道跟他回去之后也一定能见到名楚 她魂飘到那个石室的时候已经听他们说得清清楚楚慕寒居然是他们前周朝的太子是名楚的的兄长既然这样他们现在应该是在一起的 她只是很奇怪为什么皇甫烨把她在这里的事情告诉了慕寒而沒有告诉名楚 慕寒明显沒有在她的顺从中反应过來她顺从其实他是习惯的但是看得出这次的顺从是自愿的这与她过去在自己身边时总是佯装出來的温顺差天与地 他微微眯起如墨的星眸眼底闪过一丝怀疑这么主动跟他回去不会是有什么目的吧 看穿了他的疑问若璇微微惊着脸上却堆起了讨好的笑意:“慕寒我也想你了我们回去吧回你的地方回我们的家” 她伸出手抱上他把脸埋入到他的胸膛里发现自己似乎越來越会说话越來越懂得如何去讨她男人的欢心 在拥有着几个男人的情况下如果不处理好这种关系将來受苦的绝对是她自己 慕寒的大掌落在她的脑袋上目光透过她瞟了眼悄无声息靠近的两人薄唇轻勾笑意里透着一丝邪魅的笑意:“跟我回家是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什么都沒感觉到的小女人依然埋头在他胸膛里慢慢磨蹭着:“回去去看看你现在住的环境” “不留在这里了吗你舍得吗”目光依然落在那两个家伙身上唇边的笑意更深了 若璇不疑有他只因为想让他开心声音也是极其妩媚的:“怎么会不舍得在我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两股不一样的寒气从身后忽然袭近让她背脊不由得绷紧了起來背上凉飕飕的颈脖间似吹來了什么阴森森的气息她一下便惊醒了 这样的气息太熟悉 忙想从他怀里抬起头慕寒的大掌却落在她的后脑勺上轻轻一摁把她禁锢在自己怀中 他浅笑道:“真想和我在一起不想其他人了吗那两个家伙你是不是也可能扔掉” 扔掉 若璇睁大了一双眼眸心里又慌又乱的被他这么一问顿时极其为难了起來 扔掉……她若是敢点头身后那两个人一定会在一瞬间把她抓个稀巴烂可若是她敢摇头身边的男人说不定一掌就会把她拍死 她怎么就沒意识到已经有人正在向他们靠近若不是他们有意把自己一身寒气外溢她还发现不了他们的到來 可现在既然已经感觉到了就更不可能说出为了讨好慕寒而得罪他们的话语她要是敢说下一刻绝对会死得很惨 皇甫烨的粗暴这几日里她感受个彻底而名楚他虽说看起來温柔可以到了床榻上比那野兽还要凶猛她的男人就沒有一个是善类 “我……”她深吸了一口气小手揪紧了他的衣襟眼珠子转呀转的转了好久才笑道:“我和小烨烨在一起厮守了那么久总不能一直跟他在一起我也想你们呀” 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 慕寒高大的身躯瞬间绷紧寒气外溢果然知道身后有人口气顿时就给他变了这女人见风使舵的本领比谁都高 若璇依然深吸着气伸手轻轻揪了他一把柔声道:“无论如何我总不能永远和小烨烨在一起是不是” 话是说给他听的当然重点也是说给身后的某男听她这么说其实也很公平全都是她的夫君她总不能厚此薄皮 不待慕寒有所反应她又道:“而你……你是名楚的兄长我跟你回去自然要先跟你在一起对不对” 兄弟嘛总得要从头开始对不对 虽然这么说很无耻的但这不是沒办法的事情吗 名楚看着她已经明显轻轻颤抖起來的身子无声叹息道:“过來让我抱抱” 既然都知道他们來了何必还要这样为难她谁看不出來这小女人现在又惊又怕的为难得很 在他们身边的时候她总是这样其实除了自己那两个男人估计也给不了她多少温柔 他们不懂情不懂爱或许连自己都一样不知道如何对一个小女人才能让她更幸福更快乐只知道他们想的都是好的都要她无条件去顺从但有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喜欢这样 听到名楚柔和的声音若璇微微一怔下意识推了慕寒一把 她真的想名楚好想好想虽然她也想慕寒可慕寒这不是见到了吗名楚却还未见着 虽然人就站在自己身后可身旁的男人一直把自己禁锢在他怀中她连回头看他一眼都不行 “慕寒让我见见他”她抬起头看着他轻声求道:“我真的很想他……我也很想你” 小手落在他胸口上轻轻拍了拍安抚着他陡地升起的怒意 慕寒的视线落在名楚身上虽然那家伙表面温和似沒有半点脾气那般可事实上相处了数月他早知道自己这个胞弟根本不像他表现出來那股温润的样子 江湖上有谁不知道冥宫的冥主行事果断手段狠毒“温润”这样两个字如何能落在他身上 思想挣扎了半天总算放开了自己的手臂倒不是怕了自己这胞弟只是如若璇所说她确实也很久沒见过他了 从今天开始他要学着去接受这些人的存在毕竟一个是自己的亲胞弟一个是他同父异母的堂弟身为兄长总不能如此霸道落人口实 他虽从來不介意旁人的目光但他介意他怀里这小女人的所思所想 他不希望再像过去那样让她在自己面前只有害怕和温顺而不像和名楚一起时还知道撒娇知道跟他争论也不像在皇甫烨跟前偶尔和他斗斗嘴耍耍小脾气 唯有在自己跟前她才是彻底温顺的可是佯装出來的温顺要來做什么 “过去吧”长臂终于落了下來再不为难她 第402章 都是我的错 【无弹窗.】 若璇眉眼一亮尚未來得及转身看身后的人身后那男人早已长臂一勾直接把她纳入自己怀中 名楚抱着怀中女子修长的身躯微微一转换了个方向再次把她纳入怀中却是让她背靠着自己 他一双大掌在换了方向无人能看到的时候竟一把爬上她柔弱的身子用力扣上 若璇低呼了一声沒想到看起來最正经最温和的名楚竟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前做出这么龌蹉的事情虽然他转了个身让两人背对着慕寒和皇甫烨可是这么大的举动有谁看不出來 随着若璇这一声惊呼身后那两个男人一身的寒气又忍不住汩汩溢出 居然当着他们的面亲热起來这男人胆子是不是太大了些 但名楚根本沒理会旁人大掌狠狠在这具自己日思夜想的身子上蹂躏了一番在她不安的低呼声中薄唇凑了过去一口咬上她粉粉的唇瓣 名楚是一匹狼一匹披着羊皮的狼当若璇反应过來的时候自己小小的唇已经被他咬了去肆意吞噬了起來当着慕寒和皇甫烨的面与她极其亲昵地吻着 名楚这举动吓得她心脏一顿收缩心跳几乎停了下來她双手落在他胸膛上用力推着 可名楚不管不顾看起來飘逸那两条胳膊却是粗壮有力得很只随意把她扣在怀中管她怎么推也推不动他半分 直到慕寒和皇甫烨明显忍不住想要出手的时候名楚也总算放了她低头对上她怨念的目光时他薄唇一勾浅笑道:“我想你了璇儿” “我想你”简简单单三个字让若璇一腔怒火顿时消散无踪 她怎么可以怨他别说他想她自己也想他想得不行这么想这么想想得心痛了呼吸也乱了 好不容易回到他身边好不容易重新投入到他的怀抱中别说被他抱着亲着哪怕他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她扒光在这里直接要了她她想她也是无论如何恨不起他的 “这事当真”轻易看穿了她在想什么名楚的长指落在她鼻尖上轻轻一刮 若璇有点反应不过來惊慌失措地抬头看他时只看到他唇边的笑意邪魅得叫人满心不安她睁大眼眸急道:“不是不是这样我会生气的” “气过之后呢”他唇角含笑不以为然道:“气过之后是不是就会乖乖接受” “不绝对不是我不要跟你在这里做”她低呼着拼命想要从他怀里逃离 可这话刚说出口很明显立即感受到三股不一样、可却同样强悍的气息扑面而來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这种话怎么可以在他们面前说出來这不是找死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干笑了两声依然推着名楚想要从他怀中逃出去可如同过去每一次那般无论如何逃不掉 “名楚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们说”她急道 “关于夜清影的事吗”皇甫烨靠在一边的石柱上斜眼看着她一副慵懒的姿势:“这种事情是不是该回房了再说” 回房她心头一抖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着这三个男人的时候听到“回房”这两个字小心肝顿时又紧张了起來 不等她多想名楚已经弯腰把她打横抱起举步朝她的寝房返回 进去之后慕寒第一个发难 看着那简陋的寝房看着那里头简单到几乎只适合下人所用的东西他俊眉紧拧不悦道:“你就这样对她吗把她安置在这种地方究竟把她当什么” 皇甫烨摸了摸性格的鼻子在矮几旁坐下浅笑了一声一丝尴尬:“只是怕她在这里太引人注意所以便随意安置了” “既然你无法保护她何必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名楚冷冷瞟了他一眼在椅子上坐下正要把若璇拉入到自己怀中可却只见眼前人影一闪自己怀里哪里还有那小女人的踪影 若璇只觉得一阵头晕脑胀的外界的一切似离她很远那般大脑意识也在一阵急促的拉扯中一下变得空白等她反应过來的时候人已经在慕寒怀里与他一起坐在茶几旁 他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只杯子正凑近她的薄唇 她下意识低头含着杯缘乖巧地喝起了茶 在他们身边的时候只能这么乖巧若是不乖巧很容易会惹他们不高兴 更何况她越來越发现了其实这样的乖巧也必要去佯装更沒必要委屈自己因为她乖了他们真的能把她宠得无法无天 所以乖乖的才有果子吃也才有幸福的生活可以过 “慕寒夜清影他……” “我知道”慕寒把杯子搁下垂眸看着她见她唇边残余着一滴茶渍他低头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直接以自己的舌尖为她把茶水勾去 若璇小脸一红下意识想要逃避可在她刚想逃开的时候便觉得胸口一紧一只大掌放肆地落在那里放肆地捏了一把 “别……”她吓了一跳慌忙躲避着 “他抱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躲”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來含着一抹慑人的寒气这份冰冷吓得她忙住了手再不敢挣扎 刚才名楚在外头对她又搂又抱甚至在她胸前放肆了好一会她当时不是不想反抗而是根本反抗不來现在落入到他们的眼中倒成了她不躲了 可她不想再与他们纠缠这种沒有意义的问題努力忽略掉那只在自己胸前放肆的大掌她深吸了一口气平顺着呼吸看着名楚又看了看皇甫烨:“既然你们知道夜清影的事情那接下去怎么办” 她眼底闪过几许黯淡如今说起夜清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只觉得不管说他什么心里都是会痛的 “我当初太傻以为他真的愿意帮你们所以把铸造兵器的新方法都告诉了他还与他一起计划着购置了几家兵器坊大批量打造锋利的兵器现在他们手中的兵器只怕已经不少了” 她抬起眼看着脸色如常的慕寒不安道:“都是我的错我不仅沒有帮到你们甚至给你们添上这么大的麻烦” 第403章 女人,就该在家相夫 兵器对一个军队來说有多重要谁都知道一把锋利的兵器在战场上千金难买她这次真的帮倒忙了 慕寒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开与其余两人交汇眼神眼底的神色有几分复杂见名楚浅浅摇了摇头他紧抿薄唇不说话了 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若璇心中的不安又多加了几分:“是不是战事已经开始了” “尚未开始但也快了”坐在一旁的皇甫烨把杯子搁下看着她淡言道:“这种国家大事你无需去操心一个女人家留在房中养儿育女便好” 养儿育女……她小手紧握一丝赫然她又沒有儿子也沒有女儿如何养儿育女 “那便相夫吧”名楚靠在椅背上依然对她落在慕寒怀里这事有几分不悦只怪刚才自己一时大意也沒想到有人会如此卑鄙搞偷袭这种事情所以才会在不经意之下把人给弄掉 若璇小脸红扑扑的谁不知道“相夫”是什么意思可是女人的作用不是光用在床榻上的 她咬着下唇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这么一句:“我也可以做很多事情” “例如呢”慕寒的长指落在她小脸上轻轻划过 女人就是女人除了给男人暖床还能做什么 不过看到她眼底那份不甘和自信却又有几分期待了起來:“你还能做些什么不如说给我听听” “我说了你是不是就让我去做”她坐直身躯总算推开他落在自己胸前不断揉捏的大掌瞟了他一眼怨念道: “都是因为你们总觉得女人什么都做不了这么大男人主意才会埋沒了女子的天分其实很多女人在许多事情上是有很多天赋的” “例如呢” “例如……” “例如可以勾引男人使用美人计”皇甫烨浅浅笑着心情竟愉悦了起來 他从來沒想过自己竟能如此心平气和地和她其他男人呆在一起谈公事以外的事情 之前他和名楚以及慕寒也时常走在一起可商议的都是国家大事要么是商议着如何政治军队要么就是计划着将來打回夏朝的步伐但除此之外别说私事就连一个笑意也吝于给予 只要想到那两个男人也曾经把他的璇儿压在身下用力进犯心里便莫名烦躁着哪像现在这般居然还能笑得这么明朗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居然开始有几分能接受这种关系像他这样高高在上的皇子换了从前这种事情就连想想都只会觉得不屑 不仅是皇甫烨就连名楚和慕寒也都是一样 一个是一军之将也是前朝太子一个生來就知道自己是前朝二皇子一宫之主谁想过自己将來会这么窝囊与别的男人分享同一个女人 理应转身离去不理这种琐事的可却放不下因为放不下所以只能选择去接受但是他们沒想到原來有些事情接受起來也不是那么困难的 迎上慕寒明显带着几分不屑的目光若璇脸色一沉不悦道:“你们不要瞧不起女人总有一天你们会知道这个天下有半边天是属于女人的” “沒错只要把男人征服了别说半边所有的都可以属于你”慕寒薄唇一勾明显一副“你快來征服我吧”的模样 若璇气得忍不住举起拳头一拳捶在他的胸膛上怒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谁说女人一定要靠征服男人才能拥有这个世界在她们这个年代社会上有一半的工种都是属于女子的他们凭什么这么瞧不起女人 倒是名楚看出了这小女人果真有几分不快他笑着道:“别再嘲笑她了听听她有什么话想说吧” 目光落在她完美的侧脸上声音柔和:“你回你那年代走了一趟都有什么收获” 提到这事若璇总算來了劲可这劲才刚來又在一瞬间变成了沮丧 她环视了众人一眼才轻声道:“我刚才不是已经跟你们说了吗关于那个武器的事情我……我对不起你们……” “既然事情已经过去提來又有什么意义”名楚看着她依然浅笑着:“那武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会如此锋利” 若璇睁了睁眼眸沒注意到他话语里的漏洞她认真道:“我在他们打造的时候加了一些经过提纯的灰石粉加了灰石粉可以除去铁水里面的杂质也能延迟它们的氧化也便是你们说的老化这样刀剑打造出來之后因为去过杂质经过提纯锋利度比一般的刀剑提高很多再加上不易老化使用的寿命也长哪怕在对战中磨损的速度也会比其他兵器要缓慢太多如此一來对于行军打仗绝对有莫大的好处” 三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全都在一瞬间注意到了当她自信起來的时候她整张脸都洋溢着阳光的味道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散发着一种动人心魄的光彩 这女人回她的家乡走了一趟回來之后竟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越來越美越來越勾魂了 “还有我在书上看到其实古代还有很多粮食是沒有被发掘出來的”见他们眼底闪过丝丝困惑她腼腆一笑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们这个年代有很多粮食是可以食用的但是你们不知道” 迎着三人的目光她认真道:“我以后想要多点在荒山野岭里走走你们能不能派我一支队伍我要带领他们去寻找新的粮食至于武器……” “武器这一方面你不用操心至于你要的人明日我派一队人马随你到荒山野岭走几趟便是” “在东周这种野外的地段多吗我是说沒有被开发出來用于农耕的地方”她看着皇甫烨小脸写满期待 皇甫烨点了点头:“这种地方别说东周就连夏朝也有不少” 荒山密林是处处都有只因为开发起來太过于困难很多地方直到现在还沒有被完全利用起來面积之大大到这小女人难以想象 “不过你确定能在这种地方找到粮食”名楚看着脸上光彩洋溢的若璇不是不相信只是有点不确定:“不会只是想带着兄弟们去打猎吧” 第404章 女子,也可以称王 若璇摇了摇头知道他们在忧虑着什么她浅笑道:“打猎能打多少” 对于军队來说打回來的猎物只够他们开一顿饭除此之外不具有任何意义 名楚点了点头正是担心她想的是这种愚蠢的方法 “我说了我是要去找新型的粮食而不是要去给兄弟们加餐” 这种事情跟他们说太多也沒什么意义总要实际行动过才行毕竟她不知道这年代的荒山野岭里究竟都藏了些什么宝凡事还是得要亲自实践过才能找到答案 “好明日你在慕家军里领一千人”慕寒道 “不需要给我一百人就好” 毕竟还沒开始她得要先带一部分兄弟去探路若真的能找到粮食到时候回來再让兄弟们在各个山头去寻找便好如此一來也不需要耗费他们太多的人力物力 慕寒的长指落在她薄唇上划着不经意地划着不再说话了 “那么你还有什么鬼主意沒说出來”皇甫烨瞅着她沒发现自己越來越喜欢看这一张脸越來越看到她眼底散发出來的神彩 一直把她当成弱不禁风需要自己保护的小女人來看待从來沒想过她的脑袋瓜里居然还有这么多奇思异想 难道真如她所说女人不仅仅只在床榻上供男人亵玩吗 一想到自己在榻上是如何“亵玩”这具身躯的身体竟在一瞬间又不自觉绷紧了起來他轻咳了一声换了个姿势以此挡住所有不该泄露的秘密又端起茶壶满上一杯茶水独自浅尝着 不过他的问題却让若璇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兴奋:“我确实还有事情想要征求你们的意见” “说”慕寒的声音淡淡的但却极具威力仿佛只要得到他的许可所有的事情便都能顺利进行下去 若璇看着他犹豫了片刻才道:“慕寒我想招募一批女兵” “女兵”有人几乎被口中的茶水呛到举目瞟了她一眼皇甫烨冷哼:“找女人來当兵开什么玩笑” “你又瞧不起女人是不是”刚才不都已经说好了要给女人机会去证明她们的作用并不仅仅在床榻之上吗 皇甫烨不说话只是继续尝着他的茶水 若璇又道:“其实女子当中学武的人不在少数” 瞥见他眼底的不认同她努唇道:“皇甫宁是不是一直在为你做事” “是又如何”事情与皇甫宁有什么关系 “她也是个女子” “那不一样”皇甫宁自小习武在这方面她根本无法和她比较 “有什么不一样的”若璇皱起了眉心冷哼:“只是因为为你做事就不一样吗难道她比一般的女子多长了一些什么不成在你们东周朝像皇甫宁这种身手的女子有多少” 皇甫烨倒是真的认真思索了起來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个所以然 他什么时候关注过女人既然沒有关注自然沒办法回答她的问題 若璇只是又淡淡瞟了他一眼目光便又落在名楚身上:“别说皇甫宁就连你们冥宫的几个婢女也都个个身手不凡” 当初他母后差人把她劫到冥宫里曾让一名婢女看守她那婢女的身手就比一般的男子要好太多 就像她所说的整个东周朝学武的女子真的不少只要她们愿意为什么不把她们招为女兵 他们确实缺人既然缺人也在不断扩招着男兵那为何就不能向女兵这方面去想想 三人沒有说话是因为沒人想过要女人去打战“老幼妇孺”里面“妇”便占了其中的一份谁会想着让妇人去打战的如此让他们军营的兄弟走出去也会为自己的军中有着妇人而倍觉脸上无光 “始终不过你们这种大男人主义在作祟”若璇揉了揉微微酸涩的眉角无奈道:“我想事实上是你们怕输给女人吧” “胡说什么”慕寒的长指在她脑际上轻轻弹了弹冷哼 古今中外有哪个女子能有如此过人的能力居然还让他们害怕输给她们这天底下只怕沒有这样的女人存在着 “人家宁太后就把持着整个夏朝” “那是凤九卿给她出的力”皇甫烨瞟了她一记一脸不屑:“就凭那个老太婆你认为她能有什么能力她不过是凤九卿手中一枚棋子罢了” 若璇忍住了沒有继续与他争论这毕竟是事实宁太后的一切全都是凤九卿给予的如果沒有凤九卿她连太后都当不了 想了想她又道:“在历史上有一个女皇可厉害了” “哪个”三人同时问道 若璇再次揉了揉额角一时半会不知道该如何跟他们解释 这是个架空的年代于她來说是完全不熟悉的她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历史与自己所学的是不是一样 “你们有听说过武则天吗”她试探地问道 武则天……三人各自搜寻着自己所有的记忆可却同样无果 看到他们眼底的神色若璇已经能猜出來果真在他们这里并沒有则天女皇的记载:“我只能说她是个非常有能力的女子最后还成了女皇” “一派胡言”慕寒一脸不以为然 女人当皇帝那简直是痴心幻想就算宁太后能一手遮天完全能把朝政把持她也不过是个太后而已也还是需要一个皇帝來当她的傀儡 直接称皇和控制皇帝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根本不能同日而言之 “璇儿的意思……是不是这附近一些边境小国女子称皇的事例”名楚看着她目光柔和 虽然他也沒听说过哪个国家是女人当皇帝的不过这片大陆太大大到超乎他们的想象说不定哪个边远的小国有这么个风俗他们不知道罢了 不过也不见这个小女人去过多少地方哪來见识过那么多的事情居然比他所知道的还要多 第405章 接受不来,就滚蛋 若璇无法向他们解释,便只能不再解释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希望你们可以考虑一下征集一支女兵这件事,你们现在缺有能力的人,我是想着,不管他是女人还是男人,只要有能力我们都该重用,是不是?” 三人依然沉默着,沒人回应她,倒不是说真如此瞧不起女子,觉得便完全沒有能力,毕竟他们手下里有一部分也是女弟子。 就像皇甫烨那般,皇甫宁跟随在他身后多年,一直在为他做事,她做事的能力比起大多数的男子还要让他满意,这一点是无法让他忽略的,也不能否认。 “要不这样……”若璇在慕寒怀里坐直身躯,沒注意到她的小屁屁总在他身上动來动去时,弄得身`下那男人心猿意马的,浑身一直在绷紧。 他的大掌落在她腰间轻轻一拉,把她在自己腿上拉开了几分,不让她窥探到自己身体的秘密,才哑声道:“说话便说话,别乱动。” “我只是想换一个姿势。”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他的体温越來越高涨,若璇总算有那么点清醒过來,忙坐正身子不敢再乱动了。 她又看着三人,平静道:“要不我们试试让男兵和女兵一起招募,如果有女子的功夫和身手比你们现有的男兵要出色,那么,试着把她们招回來,只要她们愿意,也让她们成为我们军队的一份子,怎么样?” 沒有人立即回答她,事实上都在考虑着她这话的可行性。 其实,若是人家的身手确实要比他们现有的士兵要好,为什么不把她们招回來?行军打仗需要的是体能和身手,要是招回來的女兵确实有这么好的身手,那也未尝不可。 皇甫烨和名楚互视了一眼,目光随后都落在慕寒的身上。 慕寒沉思了片刻,才忽然道:“好,从明日开始我会颁布下去,军中招女兵,只要自己愿意上战场,只要觉得自己身手足够的好,都可以來试,不过,” 他话锋一转,正色道:“我们慕家军招人很严格,光是身手好也是不行,若是体力达不到,我一概不要。” “好。”若璇握紧他的大掌,忍不住兴奋了起來:“慕寒,我也要去应征。” …… 那所谓的议事,前后不到两柱香的时间便宣告结束,其实并沒有什么好议,他们今晚來并不是以议事为目的。 若璇说了要去应征女兵,而他们在东周境内招募士兵的事一直由皇甫烨在进行,冥宫和慕家军的人更多的是在征集大战所用的粮食和兵器。 既然若璇要应征女兵,先经过短暂的商议,大家决定依然让她先留在这里,等慕家军和皇甫烨的军队彻底整合之后,她要留在哪到时再议。 只不过,在皇甫烨的地方也不见得有多安全,所以慕寒和名楚都各自有了打算。 那夜,已经独占了若璇不少日子的皇甫烨主动早早离开,寝房内便只剩下慕寒和名楚以及若璇三人。 小东子和小贵子虽然看不懂这几个人的关系,不过烨皇子说了,在这里那两个男人也是主子,他们的话代表着他的意思,所以,里头的人让他们打浴汤送茶点,不管是什么他们都一概做了。 事实上名楚不过是怕饿到了那小女人,毕竟也折腾了大半夜,她比不得他们,身子总是太弱太难伺候好。 若璇用过一些茶点,洗刷了自己一番,再沐浴更衣之后,实在不知道该去哪里,只好回到软榻上,不见两人有任何举动她松了一口气,拉开被子只留了小小的头颅在外头,看着两人轻声道: “我……我累了,你们……” “累了便歇息吧。”名楚站起來想要过去,却被一道凌厉的目光阻止了他的步伐。 倒不是怕了自己这个兄长,而是不想让床榻上的女人为难,这种事情若是处理的不好,难过的只会是她。 从前不懂得珍惜,可在失去过一次之后,大家心里也都明了,有些人放不下丢不开,就只能学着去接受。 不管有多难受,都要接受,一点一点,一步一步,慢慢去接受,总有一天,大家可以心平气和面对这一切。 依慕寒的意思,沒本事接受得了的,最好快点滚蛋。 谁,也滚不了,因为,谁都放不下。 “到外头议事。”慕寒修长的身影立起,举步朝门外走去。 名楚回头朝了若璇一眼,浅笑道:“你先睡吧,只怕一时半会我们的事也议不好。” 若璇眨了眨眼,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出门。 当房门被关上,再也感觉不到两人的气息时,整个房间顿时变得空荡荡的,连一颗心也空了起來。 大家都在的时候她万分为难,生怕说错什么惹得谁不高兴,可都不在了,却又忽然觉得原來她是那么需要他们。 在软榻上翻來覆去,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渐渐进`入了梦乡…… 等她再次醒來的时候,不出意料,身边已经出现了一人。 那人正在撕扯着她的衣裳,他的身躯温度比常人高太多,热腾腾的,如同运动过一般。 还沒看清他的五官,她已微启薄唇低喃道:“慕寒,名楚呢?” “在我的身`下还想着别的男人!” 那件睡裙实在太麻烦,扯來扯去扯不开,慕寒眸光一沉,忽然双掌落在她衣襟上用力一扯,“嘶啦”一声,整件睡裙被他一分为二,随手扔在地上。 若璇低呼了一声,下意识双手捂在身前,可对着慕寒的时候却是习惯了不会抗拒,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自己扒光。 昏暗中,窸窸窣窣脱衣的声音响起,随后,柳腰被抬起,感觉到他炙热的气息强悍了起來,她吓得了一跳,再也忍不住惊呼道:“慕寒!慕寒,前……前……” “前·戏,是不是?”慕寒低低笑了笑,这个笑,是今夜以來最轻松的一个笑意。 其实一直在紧张着,也在不安着,虽然她已经回來了,可却是看得到碰不着,唯有如此与她亲密结合在一起,他才能感觉到他的女人又回到他的身边。 他薄唇一勾,笑得邪魅:“前·戏,等会补给你。” 第406章 我们,和你在一起 在若璇惊慌失措的视线下,慕寒已经抬起她的柳腰,用力闯了进去。看完美世界最新章节,去眼快杠杠的。 这一下,弄得若璇真的是苦不堪言,如同过去每一次那般,他永远都是这么粗暴,永远不懂得怜惜她。 但他却是她心心念念的慕寒,是她不管去到哪里都一直想着念着的男人,就是再粗暴,她也还是舍不得多责备两句。 忍着某处的痛楚,若璇用力揪着两旁的被褥,紧·咬着薄唇,几乎要绝望地等待着他疯狂的掠夺。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慕寒闯进來之后并沒有立即强悍地索要起來,只是唇角噙着一抹浅笑,俯身凑近她,薄唇落下,在她脖上脸上甚至眼皮上细细密密地亲吻了起來。 很温柔地在亲吻着,就如同在吻着他这辈子最珍惜的宝贝一般。 若璇有点反应不过來,刚才心里还是那么紧张的,紧张得要死要活,可他这会儿又变得这么温柔,这种温柔,相识这么久,他从來沒有给过她。 她微微抖了抖似水的瞳睫,缓缓睁开眼眸,在昏暗中也能看清他俊逸的五官,薄唇微动,她低低唤了声:“慕寒……” “刚才只是想先把你占据,如此才总算真切地感受到你回來了。”慕寒的薄唇覆在她耳际,轻声呢喃着:“我会学着去珍惜你,好不好?” 若璇只觉得鼻子酸酸的,眼角处顿时起了几分水意。 怎么能不好?她盼这一刻不知道盼了多久,盼着他给自己一点温柔,盼着他怜惜自己,盼了这么久,他总算亲口跟她说,以后,他会学着珍惜她。 她咬着唇,感动得完全说不出话來,只是点着头,用力点着。 慕寒的大掌落在她小巧的脸上,指尖勾去她眼角滑落的泪,见她的泪一直落个不停,他笑道:“你这样哭着,我会以为我做得不好又弄疼了你。” 低头,把她另一边眼角的泪轻轻吻去。 若璇动了动唇,本想说他真的弄疼了她,可难得他这么温柔,这么怜惜自己,那一点点疼根本算不上什么了。 更何况他刚才也解释了,这么急着只不过是因为想要感受着她回到自己身边的那种感觉。 想到这个,心里不仅沒有半点怨念,反倒对他更眷念了起來。 其实她和他一样,也是那么想他,想得心里发酸也会发苦。 她身手抚上他如刀刻一般刚毅性格的五官,忽然又似想到什么,浅声问道:“名楚他……” “说了,别提起其他男人。”如同惩罚那般,他结实的腰轻轻动了动,只这么一动,顿时又感受到自己和她果真正在完美地契合着。 若璇低叫了两声,双手攀上他健壮的肩膀,指甲忍不住微微陷入,她低呼道:“我不是想他,只是奇怪……” “他回去了。”他忽然低声道。 “回去?”她睁开眼眸看着他,丝丝讶异。 “你这个表情会让我以为你希望我和他一起出现在你身边,一起占有你。”他眸光低沉,脸上除了因为动情而浮起的丝丝绯色,再沒有其他,这话,也完全听不出來是玩笑还是认真的。 但,这话还是成功将若璇吓到了。 这么惊世骇俗的话,吓得她圆睁两眼,用力摇头道:“不是,不是,真的不是!” 哪里敢有这么龌蹉的想法?不管有多想他们,也绝对不敢想这些可怕的事情。 若是两个人同时出现在她身边,她想她今夜一定会被弄死过去,再也醒不过來。 老天,这种事,太可怕了! 慕寒低低笑了笑,唇边的笑意美得令天地在瞬间失去了颜色。 他其实并不喜欢笑的,可若璇发现了他今夜似乎一直都在笑着,长指从他唇边轻轻划过,她低喃道:“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那就让我一直笑着,别再离开我,别再让我难受。”声音哑哑的,听得出里头的真诚。 若璇闭了闭眼,用力深吸了一口气,心口因为他的话在不断起伏着。 这些,算不算是情话? 从慕侯爷口中,实在很难得听到这么情意绵绵的话语,她一点都不觉得肉麻,反倒心里暖暖的,莫名的感动。 “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事实上,上一次的离开也是被逼的,非她所愿,“我们以后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好,我们永远和你在一起。”低头吻了吻她的薄唇,在她若有所思的目光下,他浅浅一笑,眼眸的颜色迅速下沉,只一刹,强悍的身躯便迅速动作了起來。 若璇本來还在想着某些事情,总觉得他这话似乎藏着什么秘密,他似乎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我”,难道…… 可是,她沒有机会再想了,身上的男人根本不给她任何分神的机会。 他的温柔是她所陌生的,毕竟从前从來沒有尝试过,可他的粗暴却是她所熟悉的,一旦粗暴起來便一如往常那般完全失控,连自己都控制不來。 房内又响起了女子凄厉的尖叫以及男人沉重的喘·息,风光旖·旎,渐渐交集出一曲动人的乐章…… 宁静的夜幕下,一条孤单的身影迎风而立。 他执起衣袖拭去脸上额上的汗迹,听着女子失控的叫声,心里有着几分揪痛,却又有着几分说不清的期待。 虽然他今夜输了,但明日总该轮到他,这种生活不好过,可却是痛并快乐着,总好过只有无边无际的痛,永远沒有一丝丝快乐。 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自己混乱的气息,名楚转身,举步离开了这个暂时不属于他的庭院。 夜很深也很沉,清风拂过,把寝房内所传出來的美好乐曲渐渐吹散在夜幕之下。 …… 若璇醒來时已日上三竿,身边早已沒有慕寒的身影。 她动了动修长的腿,刚一动才发现两条腿又是酸·软无力,身子之下一股难言的苦楚升起,涨涨的也酸酸的,难受得很。 但,却是幸福的难受。 想到慕寒昨夜所说的那句“我们以后永远和你在一起”,她轻叹了一声,或许已经有点明了他的意思,只是自己从來沒有去奢求过,也不敢去奢求。 是不是他们私下里已经达成了共识?将來,是不是真的不需要面临任何分离? 第407章 期待,也不安 ? 若璇觉得自己真的很贪心她居然在期待着战后的日子大团圆的日子 不过这样的日子美是美可是在某些事上是绝对的不美例如这种闺房之事 她掀开被子爬起來的时候还有点吃力只要一想到几个男人在这种事上的粗暴与疯狂一颗心便无法平静下來 若能都留在她身边自然是最好的可这是不是说明以后每日夜里她都要接受这种折腾 一次两次还能勉强承受忍受久而久之她这条小命绝对会保不住有沒有什么办法让她幸福的同时也能活得长久一些 她无声叹息在软榻边坐了好一会等体力恢复过來之后猜从软塌上翻了下去走到衣柜前随意翻出一套衣裙套在自己身上 身子已经被清理过了沒想到慕寒竟这么细心为她做这种事情分开一场他似乎比以前多了很多耐性对她也学着温柔了起來 虽然还是在学习的阶段但明显与过去不一样了气息依然这么强悍依然这么霸道但至少在对着她的时候多了几分柔情这是过去的自己一直想求却求而不得的 人家说分开一场不一定不是一件好事果真如此 她浅浅笑了笑换上一套轻便的衣裳正要走到梳妆台前给自己整理一番门外却传來小贵子恭敬的声音:“姑娘是不是醒了奴才们能进來吗” 若璇小脸微微红了红知道昨夜在这里所发生的事情这两人肯定已经听了去她这样究竟算什么是他们皇子的人可却和别的男子在这里做着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情…… 她揉了揉有点酸涩的额角拒绝去想这么复杂的问題轻声道:“进來吧” 小贵子和小东子一人捧了一盆温水进來伺候她洗刷之后两人又把东西收拾了出去很快便换來茶点 若璇只是随意用了些看着两人收拾她忙问道:“烨皇子呢” “皇子回军营去了”小贵子回道 若璇吓了一跳忙站了起來朝窗外望了一眼这天色果真不早了皇甫烨已经离开烨阳殿也沒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她说了今日要去应征的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回去之后开始招募女兵但她要去应征却不是开玩笑的 “你们可知道军营在哪里”她一边往外头走去一边问道 小贵子和小东子互视了一眼一脸茫然小东子回道:“姑娘奴才们一直留在宫里甚少出门出门也顶多在城门里走一转至于城外的事……” “你是说军营在城外吗”若璇脚步一顿回头看着他急道:“若是从这里策马到城外最快要多久” “走得快半个时辰可到” “好”若璇随意应了一声举步出了门 他们或许不知道但在暗中保护着自己的那几个影卫应该知道烨皇子的军营在哪里她得要去问问他们顺便让他们给自己弄一匹马儿过來 昨夜与他们说的事情并不是随口说说的她是认真地要去做事可是那几个家伙却似乎还像从前那样完全不把她说的话当一回事 在他们心中自己真的永远只能在床上伺候他们吗心里灰灰的也有点失望昨夜的喜悦到了现在只剩下一片荒凉 既然可以学着和平共处为什么不能学着对她多一点尊重她不想与他们争执可在这事上真有几分绝望 就在若璇打开房门举步想要出门之际一张久违了的面孔出现在她面前他背着阳光可他身上却也是阳光四溢的 见到他若璇也只是微微怔了怔随即便眉眼大亮了起來:“童郁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庄主让我來保护夫人的”童郁浅浅笑了笑一如过去那般朝气蓬勃 虽然已经离开了山庄可是他对名楚的称谓依然像在山庄里一样看着若璇他笑道: “夫人那么久不见你最近可好这些日子里你都去了哪里有沒有被人欺负你放心若是有人敢欺负夫人我童郁第一个不放过他” 若璇瞅了他一眼笑道:“几个月不见你似乎比过去长漂亮了” “长漂亮”童郁挑了挑眉一丝不解 男人也能用漂亮來形容吗 若璇只是浅笑不再理会他事实上不是漂亮与不漂亮的问題而是觉得数个月不见他人比过去更加活泼开朗了起來 “对了你在这里那名筝……” “小姐如今和老夫人在一起了” “老夫人” “就是庄主的娘”童郁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这件事情一时半会也不好向她解释只能腼腆一笑温言道:“等夫人见着他们就该知道了” 若璇点了点头事实上已经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从前听名楚所说名剑山庄的人除了童郁和他爹童陨其他人并不知道名楚是冥宫的冥主就连名筝也不知道 但因为这次的事冥宫所有人包括名剑山庄的人全都退出了夏朝來到了东周大家走在一起很多事情便也都清楚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知道慕寒的身份 还想说什么又一人闯入到视线里头來到她跟前垂首恭敬道:“夫人属下也來了” “龙寂”竟就连龙寂都來了唇边的笑无法止住她笑道:“是慕寒让你來保护我的吗” 龙寂点了点头回以一笑:“从此以后属下便是夫人的贴身侍卫” “我也是”童郁抢着道 龙寂瞟了他一眼一脸不屑:“有我在这里夫人用不着你” “这话该由我來说吧”童郁瞟了他一眼冷冷一哼:“夫人不需要你快滚回你主子的身边” “你再说几句不敬的话信不信我当场把你一掌劈死” “有本事你可以试试” 干架的姿势都出來了看着似乎对方再说半句不好听的话童郁定会一下暴跳起來一掌朝对方劈去 不仅是他就连龙寂也是一样掌下竟已经蓄上了内力 第408章 忠于主子 【全文字阅读.】 若璇揉了揉眉心开始有点发起了愁 刚才听小东子和小贵子说了昨夜里烨皇子带回來的那两个男人在前院里打了一架后來似乎穿玄色的男子赢了那白衣男子在风里头站了很久才独自离开 原來他们是用这种方式來决定谁留在她的身边难道说以后谁想跟她过夜还得要干一架不成 她无奈也改变不了他们的主意以后他们要怎么决定是他们的事他们自己决定好了她也不想费这个神 这主子两人互不相让沒想到连手下也都如此只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居然能争执起來 见两人依然在争论着甚至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迹象若璇无奈道:“你们再这样的话我不需要你们保护了小烨烨这地方里还有侍卫守着我……” “那怎么成”两人难得同气连技同声道:“那群废物如何能保护夫人” 若璇不在理会他们往院外望了一眼不见院子里有任何动静她忙道:“既然你们來了能不能给我弄匹马儿來我要去烨皇子的军营” “自然可以” “飕飕”两声眼前哪里还有龙寂和童郁的身影 就在若璇狐疑着这两人去哪儿弄马的时候只见两人已经一人拖着一匹马儿从前院进來迅速來到她跟前 “夫人可介意与属下同骑一马属下带你去”童郁道 “夫人属下的骑术绝对比那家伙要好”龙寂也拉着马儿走到她的跟前 “你们的骑术当真都这么好吗”若璇走到龙寂的马儿边伸手摸了摸它的鬃毛 马儿算得上温驯对若璇似乎沒有太多的疏远若璇低头不知道跟他说它了些什么那马儿看起來更沒有半点抗拒了 若璇抬头看着龙寂正要说话一旁的童郁急道:“夫人属下的骑术绝对比他好” “是吗”若璇只是浅浅笑着把缰绳拉了起來看着龙寂笑道:“你和童郁的骑术都那么好那不如和他同骑一马吧” 说罢一跃而起稳稳坐在马背上 在两人讶异的目光下她一夹马腹策着马儿狂奔了出去风中只留下她含笑的话语: “我知道怎么出城但不知道烨皇子的军营在那里你们能否带路” 说罢人已经策着马儿飞奔了出去只是转眼间前院里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龙寂和童郁互视了一眼还有点回不过神來夫人的骑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她不是连马儿都不怎么会骑吗 “沒有令牌她如何出去”龙寂第一个反应过來一手扯上童郁那马儿的缰绳 童郁也是大掌把缰绳扣住完全沒有半点相让的意思冷哼道:“你刚才沒看见她腰际上挂着的是什么吗” 龙寂沒有注意到他却看到了夫人腰间所挂的绝对是烨皇子给她的令牌 “那么说她真能出去” 龙寂心下一紧正要翻身上马童郁却冷哼道:“这马儿是我的你要跟自己追着去” 说罢一跃而起稳稳坐在马背上正要策马前行 一旁的龙寂却冷哼道:“主子说了你们冥宫的人全都要配合我们慕家军的兄弟你们该听命于我们” “庄主说我们只是合作的关系……” “附属” “合作” “……” 这两人一路吵吵闹闹的到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竟都坐到马背上同骑一马追了出去 实在是因为夫人已经跑远了再不追出去不知道她一个人在道上会不会有什么危险私下里的恩怨也只能先放下來再说 谁叫他们來这里唯一的目的只是保护夫人至于吵架什么的回头再吵个十天十夜不迟 …… 皇甫烨的大军驻守在城北城内城外方圆数里全是他的势力他的人皇族争权虽然分成三派但很明显目前來说皇城里头就数四皇子的势力最大 以至于今日有传出太子和皇上似乎有意要联手想在战后一起对抗四皇子 不过这些都只是传说目前來说最重要的是联手抗御外敌至于东周皇朝里的事情大家政见达成一致暂且先搁下 若璇一马当先龙寂和童郁同骑一马追随在她的身后越是靠近城北越能感觉到萧索而严谨的气氛 回眸看着同骑一马的两人虽然那怪异的模样确实让人有几分想爆笑的冲动但若璇还是勉强忍下來了 这两个人之间的火药味儿已经浓烈到快要爆炸的地步再取笑不知道会不会立即闹起來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她轻咳了两声问道:“慕家军和冥宫的人都驻守在哪” 童郁第一个回道:“夫人冥宫的人在城北以外十里远处的山头” “慕家军的兄弟也是”龙寂也道 若璇点了点头心里琢磨着十里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不过她今日是要到皇甫烨的军营去参军的慕家军和冥宫的事情还得要改日再议 她又策马前行着临到城门的时候似看到附近的墙壁上似张贴了不少告示她带着几分好奇匆匆策马靠近细看之下眉眼顿时亮了起來 原來那几个家伙也不是真的完全不在意她的话昨夜自己与他们说的话他们真的记在心里了她只是沒想到皇甫烨的行动居然这么迅速这么小半日的功夫竟已把告示都贴出來了 看着拿了告示到处张贴的士兵她策马飞奔了过去浅笑道:“这位大哥请问一下这军营是否真的要招女兵” 两人本是忙得不可开交不愿意搭理她的可抬头一看竟看到马背上女子的绝世姿容单凭这份容颜一般男子哪个能抗拒得了 其他一人乐陶陶晕乎乎地回道:“确实是在招女兵今日才张贴出來的告示姑娘若是感兴趣大可去试试” 若璇点了点头视线扫过他们手中一整叠的告示笑道:“这告示是清晨抄录的吗” 第409章 公子,你站错队伍了 ? “自然不是”另一人匆匆看了若璇一眼又羞答答地别过脸错开目光不敢直视她耀眼的容颜:“是昨夜烨皇子命人连夜抄录的今日回來之后便让兄弟们到处张贴” 仿佛觉得自己说太多了他又匆匆瞥了若璇一眼尴尬笑道:“姑娘这是军中的事情请恕我们无法向姑娘说太多姑娘若是想试试可到城门处兄弟们正在招募女兵” “我明白了谢谢两位大哥”若璇向两人拱了拱手唇边噙着一抹笑夹着马腹匆匆朝城门口奔去 身后的龙寂和童郁匆忙跟上 城门处果真看到人山人海的城里头分了数队人马有三队是男兵的招募而隔壁那队在排队等候的清一色全都是女子 那些姑娘们大多长得粗糙很明显从里头确实挑不出几个好看的女子不过也不乏清纯动人的 若璇知道这种自小学武的姑娘要么就是有钱人家的长辈了自家女儿的安全让她们从小习一点武傍身要么真的就是穷苦人家为了赚钱养家糊口连女儿都当男儿使用去了所以才会炼就一身粗壮的体格 她们之中其实很多人都不懂武但胜在体格足够的强悍如同男兵一般其实招募回來的男兵中有许多也是不懂武的 看到排成长龙的队伍若璇有点头大了起來不知道自己该过去按规矩办事与她们一起排队还是利用自己的特权直接过去应征 看出她的为难龙寂从马背上一跃而下走到她的跟前轻声道:“夫人我带你到大军里头去” “可是……”若璇瞧队伍后方看了一眼依然有几分为难大家都在认认真真排队若她先进去岂不是在插队乱了规矩 童郁也來到她跟前翻身下马笑道:“夫人以您的身份一般人怎么能比我们就是进去也沒人会说什么” 若璇不自觉咬了咬指头想着自己确实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时间真的浪费不起不过要是插队又似乎把自己的身份弄得太特别了些 她说了自己是來应征的既然來应征就应该与其他人平起平坐不能搞特殊化 “依你们看这队伍若是我现在过去排大概要排多久才能轮到”她忽然问 龙寂和童郁往队伍的尾端看了一眼童郁如实回道:“大概要大半日的时间黄昏的时候可以轮到姑娘已经算不错了” 若璇点了点头琢磨着这里少说也有上千人队伍确实很庞大 才第一天就來了这么多女子要应征效果当真不错女子來应征的队伍排得比男子的队伍还要长只怕今日是轮不到自己了 她眼珠子转了转忽然笑道:“龙寂你帮我个忙如何” “只要是夫人吩咐的龙寂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龙寂向她倾了倾身认真道 若璇薄唇一勾笑意里藏了几分邪魅:“那好你现在替我去排队我很快回來不我做完该做的事就会回來” 丢给他一记甜甜的笑意若璇回到骏马旁一跃上马看着呆愣在一旁的童郁脸色一沉沉声道:“还不快点与我一起进去我有事要找皇甫烨” “哦是是夫人”童郁总算回过神如她一般走到马儿边一跃上马策马前行还不忘回头看着如同木鸡一般呆愣在一旁的龙寂向他拱了拱手算是打过招呼唇边含着一抹得意的笑意紧追上夫人的步伐去了 还好夫人随便选一人替她去排队所选的人并不是自己否则让他排在一堆女子里头这脸要往哪里搁 当然这些问題不需要他去思考因为已经落在龙寂的身上 回眸看着长长的队伍看着一个个挥汗如雨地在等待的姑娘龙寂只觉得天顶上那片乌云越聚越厚也越压越低几乎要把他整个人压碎 让他和一群女子排在一起去应征女兵夫人这回玩笑开大了吧 可是夫人丢给他的任务他又不得不去完成更何况刚才自己才拍着胸膛说只要是她说的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如今不过是排个队伍而已若是都做不到以后夫人的事情哪里还轮得到他去操心 若真这样回去之后少不了又会被主子一顿责怪主子和名楚还在争夺着夫人呢若是知道自己的手下沒有完成夫人交代的事给他搁了脸回去定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看着长长的队伍龙寂万分无奈只好灰溜溜地朝队伍的尾部走去 当他排入到那群女子的队伍中时排在他附近的女子忍不住提醒道:“公子这里是招女兵的队伍你站错队了” 另一个姑娘也笑道:“公子你要去应征男兵该到那边去” 纤纤玉指指了指不远处的男子队伍 其他姑娘也都窃窃私语忍不住偷偷笑了起來就连不远处那三排应征男兵的队伍里头也传來了一阵阵哄笑 “这人连男女都分不清楚还应征什么不如回家种田算了”有人这么说 有人却笑道:“似乎是刚才那女子让他替她排队人家可不是什么男女不分” 听到有人为自己说话龙寂终于松了一口气执起衣袖把额上脸上的细汗慢慢拭擦了下來 夫人的任务实在太艰巨了这脸如今真不知该往哪搁了 …… 至于若璇她和童郁出了城沒过多久便进入大军的营地 若璇把令牌送到守营的士兵手上士兵一看立即向她下跪道:“参见主子” 虽然不知道是哪个主子但能拥有这块令牌的身份便与四皇子无异下跪行礼是必须的 若璇点了点头柔声问道:“烨皇子呢带我去见他” 其中一人站了起來匆匆领着她把她带进皇甫烨的营帐里 皇甫烨正在忙碌着就连若璇进來也未曾抬头看一眼听到有人进门他忙道: “把这些告示拿出去在城里的每一个角落张贴不得有误” 第410章 要么接受要么滚 ? 听到皇甫烨的话若璇大步上前走到他跟前笑道:“可我现在还有别的事情想做” 那娇滴滴的声音让皇甫烨指尖一顿忙地抬头果真看到他的小女人一张满溢着阳光的小脸那双水汪汪的眼眸正一瞬不瞬盯着自己 一见到她身体莫名有几分绷紧他放下手中的毛笔向她招手道:“过來” 若璇怎么会不知道他让自己过去是为了做什么可这里是军营除了自己和他这房内还有其他人 兄弟们似乎都在抄录着告示若她过去后他当着兄弟们的面与她在这里温存以后他高大的将军形象还要不要了 “我还有事要做小烨烨” “小烨烨”三个字让在营帐里挥笔疾书的兄弟们吓了一跳人人指尖一歪全部把抄了好一会的告示都给写崩只得个个摇头叹息又换了一张新的白纸继续抄录 皇甫烨揉了揉眉角自动忽略掉兄弟们的异样依然浅声道:“我说过來” 若璇本來不愿意的可见皇甫烨眉眼一挑星眸微微眯起明显是不悦的征兆心里便又慌了 她就是软骨头只要自己的男人一瞪眼她就沒胆子了 举步走到他身旁刚要开口说什么忽然只觉得手腕一紧皇甫烨已经扣上她的腕轻轻一拉直接把他拉入怀中 果然又是这样 她正了正身子双手抵在他胸前低呼道:“这里是军营” “我沒说这里不是”若是这里不是军营而换了是他的寝房她以为会抱一抱就能了事 他微微抬了抬下巴深寒的目光扫过下方所有人 那些士兵们吓了一跳忙把自己所抄录的告示全都拿起來顺便拿着笔墨纸砚匆匆忙忙地离开了营帐 童郁无奈也只好退出去在外头守着 若璇暗中翻了翻白眼可却无可奈何知道定然是昨夜自己和慕寒在寝房里过來一夜他心里有点吃味了 “其实你要么离开要么也该习惯了”她嘟隆起红唇说着慕寒所教她的话 是慕寒说的接受不了的就给他滚蛋当然他慕大皇子大概是希望其他人全都滚掉吧 皇甫烨挑了挑眉眼底闪过复杂的情愫:“才跟了他一夜便把他的口吻都学会了女人你胆子不少” “沒有我只是说出自己心里的话”她小手攀上他的肩膀轻声道:“小烨烨这里是军营……” “既然你知道这里是军营还敢在我的兄弟们面前叫我小烨烨”其实沒有半点责怪的意思只是她说这种话他只能拿这种话來堵她 若璇努了努唇一丝怨念:“那不叫你小烨烨以后我跟他们一样叫你四皇子好了吗” “你敢试试”大掌在她粉嫩的臀上掐了一把 若璇吃痛忙瞪了他一眼可却敢怒而不敢言 这些男人全都大男人主义得很不过她大概是上辈子欠了他们这辈子來还债的不管他们是不是大男人主意她在他们面前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她想她这辈子是真的被这几个男人给吃定了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这么彪悍可以把她的男人训得如同绵羊那般的她自问做不到反而只有被训的份 “我真的有事要做”她抗议道 “去后山那片山脉吗”皇甫烨执起她的小手细细把玩着 这小手软得如同沒有骨头那般如何能带着他的兄弟们去后山去寻找她所谓的新型粮食在他看來这女人根本连半点苦都吃不了 瞥见他眼底的不屑若璇脸色一沉不满道:“我不是开玩笑的你说过会给我一支军队……” “我沒说不给” “那还不放开我”回來之后她还得要去城门口应征女兵呢哪來那么多时间在这里与他谈情说爱 皇甫烨从來沒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落到这个地步想要和自己的女人亲近几分还要被她嫌弃自己不务正业试问天底下有哪个女子会像她这般哪个女人不是巴巴盼着她的男人早点回來与她温存 不过这女人身边的男人太多不稀罕这种事情也沒什么好奇怪的 他冷冷一哼忽然大掌落在她胸口一把扣住一团柔软用力蹂躏了起來 若璇万万沒想到他竟敢在这种地方做出这么龌蹉的事情军营是多么神圣的地方怎么可以容得下他在这里放肆 “小烨烨别这样嗯……我真的有事做” “手感不错”沒有理会她的叫唤他薄唇一勾俯身凑近她的耳际低喃了这么一句 若璇羞得满面通红用力想要把他的手拉下可他的大掌紧紧扣上她的身子如同粘在她身子一般让她怎么拉也拉不下來 最后她实在无奈了抡起拳头一拳捶在他胸口上咬唇道:“别再这样让兄弟们看到他们会笑话我的” “谁敢进來偷看我一掌劈了他”他一点都不介意甚至大掌还从她的领口探了进去这一次只隔了薄薄的里衣几乎亲密无间地握上了她的柔软 若璇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唇不说话也不再反抗了她始终相信他还是有分寸的 不过皇甫烨的分寸明显比她想象的要差太多他本也只是想过过手瘾而已可沒想到一旦碰到了就再也无法放开了这女人说她是毒药完全不为过 他的呼吸越來越混乱心跳也越來越急促大掌居然在隔着里衣放肆了好一会之后忍不住爬上她的脖子想要解开她领口的衣带 若璇这下真吓得快要尖叫了:“我真的有事要做” 她死死抱着他的大掌再不敢放松半分以为他总会有所收敛沒想到他竟是这么一个人红颜果真是祸水以后这个军营她哪怕來了也不能再进他的营帐了 “又想要逃离我是不是”他星眸眯起眼底迅速闪过一丝威胁的意味 从前在公主殿的时候她就时常想要在自己身边逃离如今來了东周进了他的军营來到他的营帐居然还想着要逃 第411章 一炷香,能解决么 ? “你若不是这样我也不会想着逃开”这下若璇也不想再与他虚应了用力推了他一把她不悦道:“人家都说四皇子做事有大将之风可你……” “是谁说我做事有大将之风的”想用这些话來堵他这女人实在想得太美 若璇嘟哝起红唇知道自己这计谋不行却实在沒办法了抬头看着他怨念道:“色字头上一把刀知道吗再这样磨蹭下去军营的事还要不要做了” “自然是要去做的”皇甫烨又低头想要去吻她见她躲开他凑近她的耳际低喃道:“要不做一次试试我尽量快些” 又是尽量快些这话怎么这么熟悉而同样的话语也从她的唇齿间脱口而出:“那你一炷香的时间解决行不行” 如同某人一样皇甫烨当场黑了脸大掌忍不住扣上她的柔软用力掐了一把 这该死的女人居然以为一炷香便能满足他 “一炷香满足不了是不是” 瞥见他眼底的怨念哪怕他不说若璇也知道他在想什么男人果真都是一样的他和名楚一样只怕慕寒也都是以后她知道在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了 好不容易把他那只大掌从自己身上拉下來趁他失神的空荡若璇在他腿上跳了下去跳下去之后便迅速退后了几步远离着他手忙脚乱地整理自己的衣裳还不忘怨念道: “白日是干活的时间不能再把这些时间给浪费了看着现在天色也不早我还要去后山” 皇甫烨沒有说话只是调整着坐姿也调整着自己混乱的呼吸 若璇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衣裳拉拢好才又似想起什么看着他道:“外头招募女兵的队伍你可有去看过” 皇甫烨摇了摇头从昨夜开始到现在除了批阅文书剩下的时间都在抄录着招募女兵的告示哪有时间到城门去看 若璇轻吐了一口气才道:“那队伍太长了你能不能让他们再分一排队伍若是按现在这速度进行只怕今日还有许多姑娘报不上名” 皇甫烨挑了挑眉一丝讶异:“果真來了这么多人” “自然是真的” 像他们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有多少女孩子想要去当兵当兵不仅仅只是男人的梦想许多热血的女子也都想要保家卫国的更何况女子在这个年代除了在家相夫教子做针黹女红根本做不了太多事情 而他们这次招募女兵的待遇和男兵的是一样的为了赚钱养家只要有能力的姑娘都想來试试又威风又有出路那些穷苦人家的女子当然想要试试 皇甫烨微微思索了片刻才忽然道:“來人” 一声令下外头立即进來一人來到他跟前轻声道:“四皇子有何吩咐” “传令下去让他们多开两个队伍招募女兵” “还要再开两个”那士兵抬头看着他一丝困惑:“如此便和男兵的招募一样了” 皇甫烨摆了摆手那士兵了然匆匆退了下去只要是烨皇子吩咐的叫他们做什么照做便是 若璇唇上总算浮起几许笑意看着依然静坐在案几后的皇甫烨笑道:“谢谢那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总想着在我身边逃开”他冷冷一哼实在有几分不高兴 昨夜一整夜她和慕寒纵情度过今日见到自己竟就这般疏远难道说回到慕寒和名楚身边他真的变得如此不重要了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若璇翻了翻白眼对他们的心灵越來越能琢磨透了:“我是真的有事要做我让龙寂替我去排队去一趟后山之后我还得要赶回來去应征的” “应征”这话引起了皇甫烨的兴致他微微倾身上前盯着她粉红菲菲的小脸浅笑道:“你是认真的” “自然是认真的”若璇回看着他坚决道:“我学过武也练过功还有那么一点内功根基” “就那么点内功能做什么”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想与他发生任何争执 “只是实话实说”皇甫烨也知道自己的话有点伤人不过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他不习惯说谎言 “我那点拳脚功夫对烨皇子來说自然什么都算不上可是在军中却比许多兄弟的身手还要好你说过招募女兵是按男兵的标准來招募的只要身手够好体能达标……” “你的体能能达标吗” 又是这种带着轻蔑语气的话语若璇握紧拳心真恨不得把他一拳揍飞出去虽然明知道自己沒这个能力 她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拼命让自己保持平静才又看着他认真道:“我体能可能跟不上可我胜在身手够好这事你别管按你们的标准去执行便是我就不信我应征不上” “那好这事我不管你若是能应征得上回头我再奖励你”皇甫烨一脸不以为然是看准了她根本应征不上 “那好若是我能应征得我那你……” 若璇本來是想说她若是能应征上让他一个月之内不能碰自己可想了想这豁然响起简直是为自己挖了个坑 以皇甫烨做事的手段若她真这么说了这家伙一定会给下头下达死命令绝不允许她应征上他们的女兵想想还是算了别为自己添堵 “不说了我的人马呢快让他们出來我真的要去后山了”她又旧事重提催促道 皇甫烨深深看了她一眼好一会才忽然朝外头呼道:“天心” 一名女子掀开门帘从外头匆匆进來 她一身戎装素颜朝天算不上十分漂亮可却胜在清纯可人甚至有一种英姿飒爽的模样整个人看起來沒有半点女子的娇柔和媚态行为举止全和男子一般干净利落 只一眼若璇便知道自己并不讨厌这个叫天心的姑娘不仅不讨厌甚至还有几分喜欢 江湖侠女大抵就是这么个模样 第412章 偷偷,亲了他 天心來到皇甫烨跟前,恭敬道:“参见皇子。” 皇甫烨的目光落在若璇身上,唇角噙着一抹少有的柔和笑意:“这位是你们的皇子妃,以后她就是你的主子。” 天心一怔,终于对上了若璇的目光。 其实进來的时候已经注意到,烨皇子的营帐里有一位美若天仙的姑娘,不是不讶异,只是习惯了只做自己分内的事,对旁人的事情从不在意。 如今听到皇子说这是他们的皇子妃,讶异不是沒有,却依然维持着脸上的表情,向若璇轻声道:“参见皇子妃。” 若璇从震撼中回过神,微微点了点头,不说话。 皇子妃便皇子妃吧,不过是个称呼而已,只不过,若让那两个男人听到,大概少不了又会给她吹胡子瞪眼的。 她其实很无辜,有哪件事是她自己自愿的?不过,他们也沒有多少资格去埋怨,毕竟她一个身份是慕家军的女主人,一个身份是冥宫冥主的夫人,那现在皇甫烨说她是皇子妃,其实也未尝不可。 当下若璇跟天心说了她的事,天心离开营帐沒过多久,便把一百多名兄弟集合在营帐之外。 “后山的山涧密林里虽说猛兽不多,但偶尔也会有,你让天心紧跟在你身边,不许她走开半步,知道吗?” 皇甫烨拥着若璇,与她一起掀开门帘步出,來到兄弟们跟前。 若璇一路点着头,他说什么她便应什么,她也只是想顺利做完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罢了,并不想节外生枝。 意外这种事情,自然能避就要尽量避掉。 天心來到两人跟前,依然安静站着,等待他们的命令。 皇甫烨道:“一定要保护好皇子妃,不许她有任何意外。” “天心知道。” 皇甫烨命人牵來马儿,大掌落在若璇头上轻轻揉了揉:“记住我说的话,不要让天心离开你半步。” “我知道了。”从來不知道原來烨皇子也是这么啰嗦的人,不过,这啰嗦却让她心里暖和得很。 回头趁着大伙都不注意的时候,若璇忽然踮起脚尖,薄唇从他下巴上划过,随即噙着一抹调皮的笑放了他,匆匆奔到马儿边一跃上马,迅速策马前行。 身后只留下她愉悦的话语:“天心,跟上。” 天心微微怔了怔,随即牵來马儿一跃而上,对着身后的兄弟们沉声道:“全部跟上。” “是!”兄弟们纷纷上马。 一直站在不远处守护的童郁也立即策马追上,这里不是他们冥宫,很多时候轮不到他多说,他唯一的任务便是要守护夫人。 天心早已经策马追了出去,直追到若璇身边才放慢步伐,与她一起策马前行。 兄弟们也紧随其后,唯有皇甫烨依然站在原处,安静目送他们离开,眼底藏着一抹复杂的神色,大掌不自觉抚上自己的下巴,半响沒有从她的吻中回过神來。 这丫头居然主动去亲他,这是从來沒有过的事情! 从前她只知道躲他怕他,恨不得离他远远的,可她今日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亲了他……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只恨刚才让她溜得太快,若是能早点反应过來,他定会大掌一捞把她直接带回到自己的营帐,再让她亲个够,然后再好好做做他今日第一眼见到她时就想做的事情。 可惜,这会儿人都已经走远了。 看着绝尘而去的身影,心绪久久平复不过來,就这样,烨皇子一整日里带着愉悦的心情,不管做任何事,唇角的笑也从未散去过。 兄弟们见到他也不觉讶异起來,今日的烨皇子好奇怪,笑起來就像是……**一般…… …… 东周位于夏朝的东南面,严格说起來这里属于南方地带,所以哪怕入了冬天气也还算暖和,除了早晨和夜里寒意会加重之外,白日里只要出太阳,气温就会高涨。 若是身体强悍的,就连穿单衣也不会觉得有多寒冷,这种地方,若璇知道其实有很多粮食真的是深埋在深山野林里。 他们上山沒多久就发现了不少地瓜,不过,这不是她重点要开发的对象,毕竟地瓜这东西这个年代的人都知道。 但既然看到了便也命一些兄弟留下來,由童郁带领,在这一带把发现的地瓜劝都挖起來。 兄弟们在來的时候个个都带了两只箩筐放在马背上,虽然习惯了行军打仗,从來沒干过这种事情,不过,做起來也沒觉得有多困难。 童郁本是不愿意离开若璇的,但在她的威逼利诱之下,他也只好把人交给天心,带兄弟们忙活去了。 因为夫人说了,回头一定找机会撮合他与名筝,这事,想想都令人兴奋不已。 不过,这夫人是什么时候看穿他喜欢名筝小姐的? 若璇与天心继续领着一部分兄弟往前行。 这山头上除了野生的地瓜和一些果子之外,并沒有太多有价值的东西,那些药草之类她是不懂,若是她懂,就一定会发现其实这山涧里头全都是宝。 翻过了这山头,又往深山里头更深入了几分,天心忍不住提醒道:“皇子妃,再往里头,兽类会变得凶猛,皇子妃还是不要走太远了。” 她的任务是要保护皇子妃,若皇子妃出了任何意外,她就是以死谢罪也弥补不了她的过错。 若璇心下也在琢磨着,思索了片刻,她侧头看着身旁的天心,问道:“这山头里大概会出现那些会威胁到生命的兽类?” “这山头野猪大概有些,狼群还不至于有,因为离城里太近,不过,再翻过这山头往里头去就难说了。” 若璇明白了,那么说这座山头暂时來说还是安全的。 她回眸看着身后的兄弟们,沉声道:“大家多带几分警惕的心,我们继续往里头走一走。” “是。” 只要是皇子妃所说的,就如同皇子对他们亲口所言那般,有谁敢不服从? 若璇又一夹马腹,策着马儿缓慢缓缓前行。 山路有点崎岖了起來,只是若璇沒想到的是,翻过这山头竟來到一片平缓的地段,那是两座山山脚之下一大片平地。 她要找的就是这种平地,这种地方野生的东西特别多,说不定真有意外的收获。 “脚步放慢,我们走慢点。” 第413章 目标 如果能分头去寻找是最好的,可若璇手上沒有样品,也不好告诉兄弟们她要找的是什么,分头寻找这种事,只能等到她把东西找出來再说。 走了好一会,一堆熟悉的叶子忽然映入眼帘,若璇心里一喜,忙从马背上翻了下去。 正要过去拔开草丛翻里头的东西,一直守护在她身旁的天心却一把拉住了她,急道:“皇子妃,这山头里面许多花草是有毒的,不能乱碰。” 她平日里也甚少研究这些花花草草,对于自己沒见过的东西,她完全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歹毒,所以,一切小心为上才好。 若璇笑道:“无妨,这个沒有毒,这是能吃的东西。” 轻轻拉开天心的手,她把自己的衣袖挽了起來正要上前,天心却道:“皇子妃,你要哪个东西,还是我來弄吧。” 瞧她一双手白白嫩嫩的,分明就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类型,尤其那指甲又漂亮又完美,天心真舍不得它沾染上半片尘埃。 若璇随着她的视线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把一双小手举在面前细细看了看,确实漂亮得很,若是弄脏了或是把指甲弄断了,还真是挺让人惋惜的。 不过,要干活呢,哪能不弄脏?从今日开始,她是大军的一份子,不再是那个娇滴滴弱不经风的九公主了。 她浅浅摇头,往身后的兄弟们瞄了一眼,笑问:“你们有沒有谁带了刀子这类的东西?” 大家面面相觑,无人能回答上她的问題。 其中一人从马背上翻了下來,來到她跟前,“锵”的一声从腰侧把大刀取了出來,恭敬问道:“皇子妃,刀子沒有,大刀有一把,可否?” 若璇点了点头,把小手伸出去:“大刀借我用一下,可以吗?” 本來战士是刀剑不离身的,离身意味着阵亡,但既然皇子妃要用,那兄弟也沒觉得有什么,忙把大刀交到她手上。 皇子妃的手真的很嫩也很好看,那兄弟看着若璇有肉无骨的小手,竟顿时失了魂。 天心瞥了他一眼,脸色一沉,冷声道:“不许对皇子妃无礼。” 那士兵才猛地回过神,忙跪了下去,不安道:“属下无心的,请皇子妃恕罪。” 若璇揉了揉眉角,有点无可奈何,她是真的不习惯与人相处时这般谨慎,什么恕罪不恕罪的,看她的手而已,又不是把她扒光了看,有什么好介意的? 她沒理会跪下來的兄弟,反倒看着天心,笑道:“我生性随意,在我这里沒有那么多的规矩,天心,我希望你和我相处的时候也可以随意一些,如此大家也好过些,你说是不是?” 兄弟们心头一紧,当然都想说一个“是”字,可是,谁敢说? 天心也是低垂头颅,不说话。 若璇以为自己的话让她难堪了,忙笑道:“若是不愿意改变那就这样,无妨。” 拍了拍天心的肩膀,她举步朝草丛走去。 天心一怔,忙又跟随了上去,后面的兄弟中有数人从马背上翻了下來,也紧跟上她们的步伐,其他人翻下马之后,便都站在原地等待着。 见数人迅速往自己赶來,若璇微微怔了怔,终于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了,她无奈叹息把,大刀交给天心,又回头看着兄弟们,笑道:“那……你们为我先把这草堆除去,我再让你们看看我要弄的是什么,可好?” “好!”众人松了一口气,他们要的就是这结果。 几个兄弟过去之后赤手空拳动作了起來,干起活來丝毫不比多年在地里忙活的农家人差,沒过一会,那堆杂草便被他们清理得干干净净。 若璇轻吐了一口气,刚要走过去,却见一名兄弟的大掌落在她的目标上随意一拉,一个大大的东西竟被拉了起來。 “当心有毒。”见他拉起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天心吓了一跳,忙阻止道:“快扔下。” 那兄弟吓了一跳,正要把手里的东西扔开,若璇却急道:“别丢掉它,这就是我要找的粮食!” 所有人一怔,视线全都落在那兄弟手中奇形怪状、如同木头一般的东西上。 若璇走了过去,想要从他手中把她想要的东西夺过來,那兄弟却一缩手,远离着她:“皇子妃,这……” “这不会有毒的,放心。”终于若璇从他手中把那状似木头的东西拿了过來,用手把上头的泥巴给拍掉,才把东西展示在兄弟们面前,笑道:“这个叫葛,别看它外头长得丑,里头可是雪白雪白的。” 说罢,从天心手中夺來大刀微微劈下一小块,大家的视线落在那一小块东西上,果然看到被劈下來的东西里头真是雪白雪白的。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天心讶异着走了过去,把劈下來的那一小块东西给捡起來,凑到鼻尖闻了闻,沒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可是,这东西**的,怎么吃? “我说了,这叫葛,你别看它现在硬,若是把它用水煮化了之后,里头的东西好吃得很。” 不想给他们解释太多,若璇把那根葛上面的枝叶砍了下來,扔给后头的兄弟:“接住。” 一人把它接在手中,依然看着它,一脸惘然。 若璇拿着手里的根茎展示在大伙面前:“既然这里有野生葛,想必这山头上还有不少,大家在这片地方给我好好找找,找到就像刚才那位兄弟一样拔起來,如果发现里头的根茎断了就拿大刀再挖一挖,说不准还有一大块留在土里。” “皇子妃……”天心动了动唇,依然有几分不确定:“这像木头一样的东西……真的能吃吗?” “回去之后我亲自做给你们吃。”想到自己的手艺似乎不怎么样,若璇揉了揉眉心,纠正道:“这样吧,我告诉厨子怎么做,让他们做给你们尝尝。” 兄弟们互视了一眼,这下再沒半点迟疑,既然皇子妃说了这东西好吃,而且这山头上还有不少,那顺了她的意把东西挖回去便是。 至于能不能吃,回去之后便有分晓。 第414章 跟着他,苦了她 【风云阅读网.】 当下天心也领着大伙在附近寻找了起來果真这一带野生葛不少不过只是一个多时辰他们所带來的箩筐便已经装满了 沒想到自己这次的收获竟这么大若璇笑看着大伙满意一笑:“现在回去” 早过了晌午时分大家也该饿了她自己也是一样不仅饿还饿得胃部在不断抽搐着 “好我们回去”天心也怕饿到他们尊贵的皇子妃于是带领着兄弟翻过这片山头赶紧回到军营里 刚回去若璇还沒來得及去用膳便忙着命兄弟们先把带回來的葛送到膳房里去不过现在已过了做午膳的时候再让他们做不仅浪费还折腾 她让厨子们把东西收好做晚膳的时候她会亲自來告诉他们如何烹调这东西 厨子们虽然有点讶异但也还是顺着她的意先把兄弟们带回來的野生葛堆放起來沒想到堆放起來之后竟也堆成小山那般 虽然这数量还不足以让所有的兄弟吃上一顿不过若这东西真能吃那凭空多了那么多粮食也是不错 若璇笑着跟他们解释:“这个不是主食只是一种菜不过当沒有粮食的时候这菜也绝对可以果腹” 沒有跟他们解释太多实在是饿得太狠了 听说她和兄弟们回來了皇甫烨也找到了膳房來若璇刚把手洗净那抹高大的身影便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看到她皇甫烨脸色一沉不悦道:“现在都什么时分了为何不早点回來你用过午膳沒有” “你说呢”她才刚回來哪有时间用午膳 “快给皇子妃备膳” 他一声令下厨子们迅速忙碌了起來皇甫烨走向她大掌一捞把她抱在怀里大步朝营帐走去 “折腾了一上午累不累”他问道 若璇摇了摇头被他当着兄弟们的面如此抱着心里还是有几分羞赧的 小手落在他衣襟上轻轻揪着她道:“累倒不是很累不过真的很饿让他们快点把膳食送來吧不需要太多一点点便好” “好”皇甫烨又命人加快速度才把人抱着进了营帐 他们刚进去沒多久厨子们便把膳食送了上來看着桌上的饭菜 若璇两眼发光正要扑过去皇甫烨却显得有那么几分尴尬:“军营里的伙食一直都是这样只因为大战在即军粮也不够充足所以兄弟们半点都不敢浪费璇儿将就一点今夜回去之后我让他们给你弄好吃的” 其实厨子们上來的饭菜也不算差比起兄弟们吃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可是远比不得宫里的山珍海味 昨夜慕寒一进她的寝房就发难说他虐待他们的女人他真沒这个意思但今日又让她吃粗饭淡饭心里确实有几分过意不去 九公主自小娇生惯养从她进入皇宫开始哪天不是被宁太后当佛祖那样供养的养一颗棋子真的不容易把她养成这般水灵剔透更是极其困难 若他沒记错她在宫里所喝的茶水全是用晨露所收集回來煮的每日所泡的浴汤全都是新鲜的奶牛要么就是满满的花瓣澡吃的就更不用说了可如今跟在他身边日子确实过得不怎么样在这一点上总觉得亏欠了她 倒是若璇一点也不以为然她现在真的饿得慌哪里顾得及这些更何况她并非生來就是九公主从前的轻歌一连几日吃方便面的日子也试过现在这样算什么 “我饿了”來到桌旁把椅子拉开见兄弟们送上來的是两副碗筷她怔了怔回眸看着站在身后的皇甫烨讶异道:“你也沒用膳” 皇甫烨点了点头在她身旁坐了下去拿起筷子把为数不多的肉夹到她碗里 若璇心里暖暖的也有几分酸酸的她努着唇怨念道:“以后不要这样等我过了时辰就自己先吃”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等她她是沒有办法才会让自己饿到现在若她一直在军营里她绝对不会像皇甫烨那般漫无目的地等下去万一她中午不回來怎么办 换了现代的时间这会儿大概已经两点过了 “用膳吧”把碗里的肉夹起來往口中送去唇角还噙着一抹甜美的笑意可是当那块肉触碰到嘴唇她闻到那油腻的气息时不知道为什么胃里顿起了一阵翻滚 她五官一皱“啪”的一声把筷子放下霍地站起匆匆往营帐外奔去 皇甫烨被她吓了一跳不知道她又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忙也追了出去 这丫头毛毛躁躁的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个坏毛病 追出去之后却见若璇奔到营帐外一角扶着扎营所用的铁柱大口呕吐着 皇甫烨心头一紧來到她身旁大掌落在她背上轻轻拍了起來 他不懂得照顾女人因为从來沒有照顾过见她这般难受的样子心里比她还要难受几分 “怎么回事”他蹙眉问道 若璇摇了摇头刚要说话胃里又是一阵酸楚张嘴又要吐起來 可是一上午沒吃东西这时候胃里根本沒有东西供她吐出來她只是在干呕着脸上的表情越來越纠结也似越來越痛苦 皇甫烨完全沒了辙瞥见刚从另一个营帐里出來的天心急道:“叫军医过來” “是皇子”天心只瞟了一眼便飞奔了出去虽然连她也不知道皇子妃怎么了不过看她的模样却像是痛苦得很 天心奔出去沒多久若璇便忽然站了起來执起衣袖在唇角拭了拭抬头看着皇甫烨一边顺着气一边道:“不用叫大夫我好像好了” 好了好了是什么意思 皇甫烨俊眉紧拧完全搞不懂她是什么情况 若璇勉强笑了笑气息平复下來之后整个人确实轻松多了但胃部却依然在抽搐着她苦着一张脸嘟哝起红唇道:“回去用膳别叫大夫过來了我好饿” 说罢丢下还在怔愣的皇甫烨自己便往营帐里走去刚进去便匆匆來到桌子旁坐下拿起筷子夹起碗里的那几块肉全部扔到皇甫烨的碗中自己夹了几块青菜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第415章 今夜,留在这里 (皇甫烨随若璇进入在她身旁坐下,看着她愉悦地进食的模样,依然有几分讶异:“究竟怎么回事?” 若璇摇了摇头,也是一脸惘然:“或许是饿太久了,忽然有东西进肚子,一下子沒适应过來。『雅*文*言*情*首*发』” 皇甫烨不疑有他,她的胃一直都不怎么好,只要不按时用膳总是会经常胃痛,有胃疾的人大概是这样子的,以后他会注意了, “多吃点肉。”见她把肉都放到自己碗里,他蹙了蹙眉,又夹了起來想要给她送过去。 闻到那股油腻的味道,若璇皱了皱鼻子,一脸厌恶道:“拿开,快点拿开,我又想吐了,快!” 皇甫烨沒辙,直接把那肉丢到自己口中三两下便吞了进去,才又垂眸看着她,急问道:“现在呢?现在感觉如何?” 若璇点了点头,不再理会他,又夹起小青菜往口中送去。 军医赶來之后便看到两人在愉悦地进食着,就连天心也一副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刚才分明看着皇子妃难受成那般,可现在却见两人有说有笑,一点事儿都沒有的模样。 “我沒事,你们回去歇息吧。”若璇看了军医和天心一眼,笑道。 皇甫烨迟疑了片刻,也道:“沒事了,下去吧。” 军医和天心互视了一眼,也只好无奈步出,天心才走了两步,身后又传來若璇含笑的声音:“天心,等会用过午膳,让兄弟们歇息片刻,我们下午继续去……” “不许!”皇甫烨瞪了她一眼,脸色顿时沉了下來:“今日到此为止,” “小烨烨……” “我说不许。”烨皇子的话语里头夹了几许不悦。 天心和军医互视了一眼,均迅速逃离了这一方。 烨皇子说不许那就不许,今日不出去了。 若璇却有点不高兴了,她一早便已最快的速度从皇子殿里匆匆赶來,赶到这里的时候已经耗费了一个多时辰,随后带着兄弟们到后山走一趟,这一來一回又是两个多时辰,回來的时候途中也浪费了不少时间,若是每日这样下去,工作效率太低了。 “小烨烨,要不今夜我住在这里,我不回去了。”她忽然道。 “住在这里?”皇甫烨刚松开的眉心又拧起:“这地方哪是你能住的?” 这里是军营,条件恶劣,岂是锦衣玉食惯了的她能承受得來的? 更何况现在已是冬季,白天里不觉得有什么,夜里寒气慎人,以她这么单薄的身子,如何能适应过來? 若璇瞪着他,不以为然道:“你别老是把我当成弱者,我比你想象的能吃苦,更何况这里什么都有,你瞧你军营里连被褥都有,就不能让我留下來?” 皇甫烨举目往内堂帐内那床被褥瞟了眼,只一眼,身体又不自觉紧绷了起來,脑袋里闪过的是夜里她躺在自己这床被褥上,自己压在她身上疯狂索要的画面。 想想,似乎还真是一件令人期待的事情。 瞥见他眼底满是蕴欲的溴黑,若璇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的想要留下來,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不想浪费时间,小烨烨,好不好?” 其实好不好还真不是他说了算,如果他沒有记错的话,今夜和她在一起的该轮到名楚了。 那家伙若是知道这丫头在他的军营里,只怕今夜非要夜闯他的军营不可。 抬头看他眼底闪烁的目光,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光凭那熟悉的眼神也让若璇有几分不安。 男人都是禽兽,走到哪都会想着那码事,只要给他一张床一张被褥便随时随地都能呈起兽性。 就算不知道他具体在想些什么,但也能猜出个大概,她低头不再理会他,专心扒着自己碗里的饭菜。 用过午膳后执起一旁的软巾把唇角拭擦干净,抬头看他时,见他唇角残余着丝丝油腻,她举手为他拭擦了起來,一边擦着一边柔声道: “我是真的不想浪费时间,我发现那一片的山脉里真有很多宝物……” “就是你今日拿回來的那堆木头?”皇甫烨挑了挑眉,不以为然道:“你真认为那木头能吃?” “那不是木头,都说了那是野生葛。”不过,跟他解释也沒什么用,她抿着唇,无奈道:“等晚膳的时候我会告诉厨子们如何烹调,到时候你们就会知道那绝对是好东西,味道好得很。” 皇甫烨不理会她,匆匆把剩下的饭菜全都扫到肚子里,才命人把餐具收拾出去,回眸望去时若璇已经站了起來,整了整自己一身衣裳,举步朝营外走去。 “去哪?”他皱着眉,一丝不悦,他还沒有出门,她出门做什么? “我还要去应征女兵。”这事她也已经差点忘了,龙寂还在城门口处给她排着队呢。 “你是我的皇子妃,你去应征女兵做什么?”皇甫烨不以为然道,先她一步出了营帐,瞟了眼从不远处带着兄弟们回來的童郁,淡言道:“把龙寂喊回來,告诉他不用折腾了。” “这样……会不会太特殊化了些?”若璇也从营帐里步出,看到童郁与一群兄弟扛着满满一框框土豆回來,她笑嘻嘻地奔了过去: “这山头果真到处都是好东西,你瞧,这里的土豆再加上我带回來的葛,应该也够兄弟们饱餐一顿了。” 皇甫烨沒有反驳,事实上自己也从來沒想过这方面的事。 从山头取粮食似乎也有那么一点意义,因为平日里士兵们都只知道行军打仗,要么就是在操练场上训练,有谁能想到要自己去弄粮食的? 军粮从來都是主子们要想的事情,大伙只想着把自己的体格训练好就行,体格不好,出征的时候定会扛不住。 看到若璇指挥着命人把东西往膳房里搬去,他两步上前看着童郁问答:“这后山里真有这么多有用的东西吗?” 童郁点了点头,如他一般,自己也从來沒想到在深山野林里去寻找粮食。 依过去的经验,大军只有在军粮耗尽的时候才会在路经的野林中寻找一些野菜野草充饥,但专门去寻找却是从來沒有做过的事情。[] 第416章 将有,一场大战 “慕家军和冥宫的兄弟所驻扎的地方附近也有不少山头”童郁忽然道 皇甫烨明了淡言道:“她有天心守着不会有事更何况午后我也不会让她再进后山你回去一趟把这事情告诉名楚和慕寒让他们自己看着办” “好” 这真的是一件意义非凡的事情带着兄弟们到山脉里寻找粮食在寻找粮食的过程中也能让兄弟们锻炼好体魄一举两得比起光在训练场训练当真要好太多 他们夫人和过去真的不一样了脑袋瓜里多了不少怪异的点子比起过去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小丫头果真进步了不少 看着童郁策马迅速离开军营刚忙完的若璇回到皇甫烨身边眨眼道:“怎么回事不是让他去叫龙寂回來吗”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瞥见不远处向他们走來的天心皇甫烨道:“到城门口去找一个叫龙寂的人回來” 天心有点惘然龙寂这个名字自己听说过可却从來沒见过真人:“皇子这龙寂身上有什么特征吗” 想到那所谓的特征若璇忍不住小手落在薄唇上噗哧一笑道:“你只要看到招募女兵的队伍里有男子那人便是他了” 天心半响才反应过來忙忍着笑意翻身一跃上马匆匆朝城门口赶去 虽然明知道龙寂站在女子堆里排队定是为夫人做事可是一想到一个大男人站在一堆女子里头那滑稽的模样就连天心这种不苟言笑的都忍不住浅浅笑出声 这种事情也唯有他们皇子妃才能做得出來 沒过多久天心领着沉着一张俊颜的龙寂回來看到他若璇本是想安慰的却又怕自己说了安慰的话语会让他更难堪只好忍着丢下几句让天心照顾的话语转身回了皇甫烨的营帐 见皇甫烨在研究着某张地图她也凑了过去与他一起研究了起來 说是研究不如说她只是凑个热闹罢了 “这是夏朝的地图” 她其实不熟悉夏朝的地段也不知道整个夏朝占地多少只是看到地图上某个被圈着的地方命名“皇城”一个封河一个柳州看着这些熟悉的地方名猜想着这地图所示的该是夏朝了 皇甫烨点了点头把她拥在怀中与她一起研究着里头的地形:“夏朝是东周朝的三倍大” 指尖划着两方的区域他淡言道:“不过夏朝经过二十年前皇城一役周朝不少旧臣被驱赶以至如今民间有着不少与皇族政见不一的组织” “就是被朝廷称为邪教的组织吗”其实这种事情各个年代都有听得最多的是当年的火莲教和红莲教之类的只是不知道夏朝里头的这些帮教都是如何称呼“他们和周朝的旧臣子有关系” 皇甫烨点头越來越能适应她脑袋瓜的好使事实上他也越來越愿意相信她的话女人不仅仅只能在床榻上为男人暖床他不否认这个女人的脑袋瓜也装了不少有用的东西 “其实这些帮派是前周朝的重臣旧部所组织的” “所以你们这次打算与这些人联合起來” “已经在联合了”大掌又在她腰间轻轻揉了揉他笑道:“名楚的冥宫一直和这些帮派有着联系当然过去慕寒不知道他从前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但那都是你们攻进夏朝之后才能联合起來的势力如今你们在东周他们在夏朝相隔这么远想要联合只怕也不容易” “既然如此咱们攻进夏朝便是”大掌依然在她腰间揉着这具软软的身躯总会让他有几分心猿意马 若璇抬头白了他一眼分明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越涨越高她努唇道:“别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咱们在说正事” “我难道不是在和你说正事吗”虽然大掌一直恨不得从她的衣角探入往上头摸去可他还是忍下來了既然说正事就不能继续这样下去所以他才轻轻揉几下这并不影响他去思考问題 不理会那只放肆的收她道:“凤九卿在边关与夜清影联合这一战你们有把握吗” 这是她一直在担心的事情本來凤九卿所带领的军队就已经不容易对付如今再加一个夜清影……他有的是钱什么东西沒有 上等兵器千里良驹全都是在战场上最需要的这一战他们究竟有几分把握 皇甫烨沒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題只是唇角噙着一抹浅淡到几乎无人能看见的笑意依然示意她看夏朝的地形图:“你瞧我们在这里攻破夏朝很快就可以先占领柳州” 若璇沒说话只是安静地听他说下去事实上她还在担心着即将要到來的这场大战若是连这场战役都赢不了攻破柳州简直是天荒夜谈 皇甫烨似乎沒有注意到她的疑惑长指依然在地形图上划着:“从边关到柳州这一路过去大概要耗费上一个月的时间我是说一路攻陷过去” 若璇点了点头还是沒有说话 皇甫烨又道:“柳州城倒是不难攻下但攻下柳州城之后将会有一战极其难打” “哪一战”她的兴致终于被挑起來了先不管这一场战役的结果如何听他这么说似乎他们已经布置了很久只要这一战赢了他们下一步就能直接攻回夏朝 “这里”皇甫烨的指尖往前移在柳州城不远处的那个城池上停住他淡言道:“他大部分的势力集中在这里” 若璇的目光随他一道落在那个城池上看着上头那两个字心里微微有几分颤动 千雪这个城叫千雪 其实只是普普通通的两个字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两个字之后心里竟是一阵翻涌脑袋瓜里不知道闪过些什么但速度太快她完全抓不住半分 抬头看着皇甫烨她故作平静地问道:“为何叫千雪” 第417章 找不到,他会来这里 “这地方有一座山叫雪山是在当地的很有名的仙境一般人据说上不去”皇甫烨沒注意到她脸色的变化淡言解释着 雪山……为什么这么熟悉她在哪里听说过 若璇紧握着小手心绪一下子混乱了起來 雪山……她究竟在哪里听人家说过这两个字 为什么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会莫名被揪痛了起來 这个问題若璇想了整整一个下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当然也不会有谁给她一个答案想不出來便只能不想了 用过晚膳后她又回到皇甫烨的营帐里皇甫烨正在收拾桌上的文书见她进來他温言道:“你再稍微等等我马上陪你回去” “你不是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吗”天还未黑透按照以往的经验他不会这么早回烨阳殿既然素來如此那么今日也不该例外 “你有事情要忙便先忙吧我留在这里看会兵书”她朝内堂走去 “你似乎对兵书越來越感兴趣了”他这里兵书确实不少只是从不觉得一个女子看兵书有什么用 若璇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兵书本是枯燥无味的可是看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像是看上瘾了那般里头有一些计谋其实已经过时了不过有些用以鼓舞士兵的策略却是从古至今都适用的 “小烨烨我们今夜不要回去了”知道他打算送自己回宫她走了过去抬头看着他温言道:“我说了我不想回去明日一早我还要到后山山脉去寻找粮食我不想浪费途中來回的时间” “这里的环境不好”就这么一张床榻被子也不够厚门也是用帘子做的与所有的军营营帐一样这样的环境她如何能呆 若璇再一次耐着性子道:“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不是九公主也不是轩辕若璇从前我就是一般人家的女孩常常会因为赶赶码字连吃都吃不饱……” “我知道你过去吃了很多苦但以后不会了我们不会让你再遭任何罪”皇甫烨伸手把她纳入自己的怀中 他确实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可今夜不打算忙先把这小女人先送回去再说顶多明日里他早点过來把人召集起來继续商议未议完的事 “我不是那个意思”什么叫她从前吃了很多苦她一点都不觉得过去的日子有多苦反而过去在现代的生活比起如今要轻松得多 不过这些话是无论如何不能在这个男人面前说的说了只会让他又觉得自己对他们有异心又想着逃跑了 “小烨烨我真的不想回去你瞧这天马上也要黑下來了” “回去用不着一个时辰我护着你哪怕天黑了也不会有危险” “我知道我知道”她伸手揪紧他的衣角无奈道:“反正我就是不想回去了我今夜要在这里睡” “丫头……” “我就要在这里睡你不要再劝我了”放开他的衣角举步往床榻走去在上头坐下抬头看着他努唇道:“今日在后山忙活了大半日我累了我得要歇息了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吧” “天还沒黑”他脸色沉了沉眼底却淌过几许宠溺的笑意才相处了那么一点点时间这女人就能越來越能摸清他的脾性就算他沉着脸她现在也不害怕他了 其实这对他來说是一件好事只是偶尔想要让她听话的时候便显得有几分困难 “你当真要留在这里” “嗯”她用力点着头知道自己天还沒黑就上·床的这种事情太匪夷所思了些也不够说服力她从床榻上爬起來在床头矮柜上拿起他最近在翻阅的兵书倚在床边从第一页认真翻了起來一边翻着还一边抽空道: “你快去忙你的事吧你在这里会影响我看书的” 皇甫烨瞟了她一眼一脸不以为然:“你不回去也行不过别说我不提醒你今夜名楚本是打算去烨阳殿找你要是找不到人回头你自己跟他解释” 若璇指尖一顿脑海里迅速闪过名楚那一身孤寂的背影心里对他的思念也是浓得很只是…… 她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吐出细声道:“他在烨阳殿里找不到人自然会到这里來找我他了解我会体谅我的” “这么说就是我不体谅你了”皇甫烨剑眉蹙起明显不悦 “不是”瞥见他眼底闪过的危险意味若璇忙解释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你刚才提起名楚的吗又不是我自个儿提起來的” 皇甫烨不再理她了回到案几后把自己的文书取了出來本來之前大家都是來到这里与他议事的可他房内现在有了个小女人自然不能再把兄弟们招到这里來 更何况名楚今夜定是要到这里來找她的这营帐今夜只怕是要易主了 “我去命天心过來伺候你”拿着文书举步出门还不忘丢下这么一句话 若璇点了点头不理会他她还沒有沐浴更衣而且对这里的环境也不熟悉总是需要有人照顾的 很快天心就赶到这里來见若璇已经上了软榻她问道:“皇子妃今夜要沐浴吗” “当然要”哪天不沐浴总觉得浑身不对劲 天心很快就命兄弟们给她打來了浴汤本打算伺候她沐浴可若璇却把她赶了出來她还是不习惯洗澡的时候有人在身边伺候着虽然都是女孩子可总还是有几分尴尬 天心也不强迫她她在军营里待了这么多年早就练得粗手粗脚的伺候姑娘家沐浴也不是她擅长的事 若璇沐浴更衣过后见天心依然守在一旁连坐下都不敢她无奈摇头浅笑道:“其实你真的沒必要这么拘谨我跟你说过的……” “你是皇子妃”虽然她是这么说过可是皇子妃便是皇子妃她对皇子有多尊重对她便也都一样 若璇不与她争执了已经争了大半天还是这样她实在也是沒办法 “我想自己在这里看会书天心你回自己的营帐忙你自己的事去吧” 第418章 心里,记挂这么多 “不可”天心摇着头认真道:“皇子命树下在这里守护皇子妃” “你这样守着我得要守到什么时候”若璇不以为然道“小烨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來呢” “烨皇子今夜不会回來了” 若璇挑了挑眉本想问她为何可一想大概也想明白了 他早说过名楚会去烨阳殿找她既然她人不在烨阳殿里那么今夜名楚会來到这里找她的吧 看着天心纯真的脸忽然竟有几分尴尬了起來若是今夜她看到另一个男子进入这个营帐甚至与她做起那事…… 她揉了揉微微发酸的眉心很清楚今夜名楚來了一定会像慕寒和皇甫烨那样绝对不会放过她的可她身为皇甫烨的皇子妃却又和其他男子……这事若是被兄弟们知道不知道他们心里会怎么想 她倒是不介意大家如何看她她不介意别人的目光只是怕她会连累皇甫烨让他被人兄弟们嘲笑 原先想留下來的时候根本沒想到这个问題现在这么一想竟有几分不安了起來 她又看着天心见她依然一丝不苟守在一旁也不愿坐下她无奈道:“你在这里我看兵书真的会看不进去你回营帐吧” “那属下守在外头便是”天心向她倾了倾身举步便朝营帐外走去 若璇吓了一跳忙追了出去掀开门帘出去的时候天心已经安安静静守在帐外 见她出來她讶异道:“皇子妃还有什么吩咐吗” 目光落在她身上见她身上所穿的衣裳过于单薄她急道:“皇子妃有什么吩咐属下立即去给你办到皇子妃还是先回帐内吧外头冷” “我沒事只是想让你回自己的营帐别在这里守着了” “皇子妃……” “你若是守着我便随你一起在这里守候不过我身子真的不怎么好再守下去会着凉的”她似有几分无奈也有几分可怜兮兮的但就是不进去 天心怔了怔才总算反应过來她是什么意思 居然用这样的方式逼她回去这皇子妃还真是奇特她从來沒见过这样的人身为主子何必为他们这些手下操心 “皇子妃……” “你真让我和你一起在这里吹风吗”若璇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感觉到寒冷那般抱上自己的两臂这寒冬腊月的白天不觉得有什么可入夜之后还真有几分寒意 “皇子妃……” 天心薄唇微动想要开口说话若璇却抢先道:“沒关系你都不怕我也不该要怕我和你一起守着” “皇子妃属下这就回去请你进营帐里吧” 天心被她打败了从來沒遇到这么无赖的人不过她的无赖却又无赖得这么可爱 怪不得烨皇子这么喜欢她这皇子妃真的让人挺窝心的她在军营里待了这么久因着皇子不喜欢女子的娇态大家都把她当男子看待谁曾给过她半点柔情 若璇却依然站在原地盯着她道: “不行我得要看着你先离开还有你不要又回來守在这里我鼻子很灵的你身上的味道我能闻得清楚别让我躲在被子里之后还要爬起來这样一冷一热一定会让我受寒” “属下这就走了皇子妃要保重”天心向她倾了倾身拱了拱手转身朝不远处的营帐走去实在是不想让她继续在外头待下去 见她走远钻进了某个营帐若璇才薄唇一勾浅浅一笑转身回了自己的帐内 她在软榻上看了好一会书册皇甫烨果真是沒打算回來 瞧着这天色越來越暗了实在扛不住困意她才打了个哈欠把兵书放在一旁的矮几上瞟了一眼桌上的烛火忽然起了几分调皮掌中凝聚着内力抬手推出“呼”的一声一掌拍了出去 掌力很明显不怎么样但幸而足够把烛火打灭这下她满意了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安心闭上眼沒过多久便沉沉睡了过去 夜真的很深了一抹修长的身影疾步行走在夜色中匆匆赶入军营直接掀开门帘闯入营帐里黑暗中一双利眼把帐内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那小女人居然已经睡着了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他心里暖暖的虽然赶了一个多时辰的路确实有几分不满但至少现在见着人心也安了所有的不满在见到她的那一刹彻底散了去 名楚毕竟是名楚他不是皇甫烨也不是慕寒哪怕心里想要想得要命也不会像那两个人一样完全不顾她的意愿直接闯进去 所以当若璇被惊醒的时候身边那男人依然默不作声躺着睁着一双如星一般的云眸盯着她一瞬不瞬盯着 对上他眸子的那一刹若璇鼻子酸了酸心里泛过暖流的同时也泛过一阵酸楚 “名楚”她伸出手揽上他的腰 曾经她说过这辈子只和他一人在一起因为她对其他人根本不抱任何幻想曾经他说她将会是他一生中唯一的娘子这一生除了她他再也不要其他人 他们的曾经其实真的不多可却都是甜蜜而温暖的那么久不见想他想得心都碎了 名楚伸出大掌抚上她的小脸指尖沿着她脸上柔和的线条慢慢划过:“你瘦了” 他的声音还像从前那么磁性那么悦耳听在耳里醉在心里 若璇摇了摇头唇边溢出一抹甜美的笑意小手落在他的大掌上轻轻握着他说她瘦了可事实上他才真的是比从前清减了不少 “你瘦了好多”声音酸酸的心里也是一样是真的清减了虽然无损他半点神韵可看在她眼里却是那么令人心疼 “每日除了忙自己的事情还要广发人手去找你心里记挂着这么多能不瘦吗”名楚倒是半点不隐瞒倒也不是想要讨她半点怜惜只是说事实 他轻吐了一口气指尖在她唇边划过:“在那个年代那些人有沒有欺负你你过得好不好身边有沒有人照顾你” “我过得很好君浚他们对我很好真的” 这么说只是为了安抚他却沒想到听完她的话语名楚俊逸的眉心顿时拧紧了起來:“你回到那个君浚的身边” 第419章 拒绝,这么彻底 ? 名楚大掌微微紧了紧一不小心便掐痛了她的下巴 若璇揪起眉心一丝无辜的怨念道:“怎么了你弄疼我了” “你是不是回到那个君浚的身边”声音低沉话语里还透着几许寒霜很明显有点在气闷 她眨了眨眼思索了半天才忽然想起來自己曾经在他的地方做梦的时候呼唤过君浚的名字 当初她告诉他君浚是她的朋友一个男性朋友他当时似乎也有那么一点不高兴但至少沒有太当一回事 抬头一不小心瞥见他森寒的目光她吓了一跳忙道:“我回到那个年代自然会见到他的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 虽然后來闹了点不愉快可是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君浚对她真的是不错哪怕她拒绝了他他也从來沒有强迫过她只除了那么一两次 不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他知错能改就就好的这么多年的友谊不能说不要便不要了 在一起的时候沒觉得有什么如今回來回到这里静下心來好好想想其实君浚真的沒做错什么反倒真如宠儿所说的有那么点可怜 只希望她不在之后他能找到真正适合他的女孩好好过一辈子 不过话说回來君浚和萧宠儿如今在哪里那一场怪异的风把她带回了夏朝可君浚和宠儿呢他们俩是不是回到二十一世纪回到那个房间以后当什么事都沒发生过 她的出现和消失能不能被当成是一场梦他们是不是可以忘了她重新过他们自己的生活 忽然真的好想他们也好想知道他们被那阵风刮走之后究竟去了哪里 她真的很担心他们会去到一个不知名的时代她在这里还有认识的人在还可以活得好好的可是君浚和宠儿呢他们不认识人也从來沒有穿越过 君浚或许还不需要她担心他能力那么强不管去到哪里总能开辟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她相信他 可是宠儿怎么办她大大咧咧的除了会码字什么都不会连照顾自己都不会若真像她那样到了一个乱世她能不能活下去 早些不担心现在却猛地担心了起來越是想着心里越是后怕若是萧宠儿也穿越了她究竟能不能活她真的好怕 看到她脸上数不尽的牵挂和担忧的神情名楚的眉心越皱越紧身上外溢的寒气也越來越浓烈 直到那寒气把身边的女人给冻醒了若璇才猛地睁大眼眸看着他见他一直用一种凌厉的目光瞅着自己她讶异道:“怎么了名楚” “你说怎么了”躺在他的身边居然还想着别的男人甚至还为那男人牵肠挂肚的想别人想到一脸痛苦的神色数个月不见她对自己的那些感情真的已经淡到这地步了吗 他忽然伸手一把扣上她的腕把她拉入自己怀中一个翻身压了下去:“有我有慕寒还有皇甫烨还不够吗” “够……够了”她木讷地回应着几分后怕后知后觉的不安:“够了名楚真的够了我沒有在想君浚我沒有在担心他” 这话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名楚的俊眉顿时更紧皱了起來:“想都别想” 忽然低头就这样往她的薄唇上咬了下去 看來他对她是真的太温柔也太放纵了才会让她留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居然还有空闲的时间去牵挂别的男人 如果他像皇甫烨和慕寒那样野蛮一点现在两人早就已经做开了哪里还让她有那么多时间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 明显感觉到他身上炙热的气息与冰冷的寒气交集在一起若璇的一双手不自觉落在他身前想要把他推开可他看起來修长身体却如此沉重如何能推开半分 “名楚我真的沒想他我……”想要说话來安抚他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谁说她沒有想君浚了刚才便一直在想着知道自己理亏可是再这么下去他一旦爆发威力可不比慕寒与皇甫烨差 “名楚……” “嘶”的一声身上的睡裙已经被他一分为二在他掌中化成碎片 说那么多做什么还不如用做的这次名楚把两人身上的衣裳扔掉后直接挑起她的两条腿 若璇吓得几乎要尖叫她忙道:“名楚名楚再等一下再……” 可话还沒说完已经感觉到他炙热的男儿气息抵向自己她心里一慌顿时低呼了起來:“名楚我现在不要” “你说你不要我”他的掌落在她的腰上目光深寒:“女人你敢再说一次试试” “我不是我只是让你……别……” 话还沒说完那份炙热已经闯进了大半她忍住尖叫的冲动小手依然落在他身上不断推搡着 他分明是最温柔的那个可是这一刻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气到了居然野蛮成那般完全沒有半点安抚一來就直奔主題也不管她是不是能承受 见他还想要推进她咬着唇死死忍受着 都已经这样了再拒绝也已经拒绝不來可就在他想要猛地情深而下的时候她忽然心口一阵翻滚忍不住用力推了他一把 名楚垂眸看她时只见她脸色怪异五官完全纠结在一起心下一凉顿时气红了眼眸:“你和他们在一起时也会这样吗” 对他的抗拒居然如此彻底 若璇用力咬着唇只是摇头根本说不出半句话 见她摇头名楚更是被气疯了这意思是不是想说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不会像现在这样去拒绝她会顺从他们是不是 “女人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些”大掌在她腰间用力掐了一把只掐得她失声痛呼连眼泪都快要落下來 他心里其实有几分不舍可却真的是气得慌 闭了闭眼努力掩去自己的怒火他试着让自己平静下來:“别逃避了你本來就是我的” 第420章 告诉我,我能停下来 (名楚不悦的声音丢出來后,沉重的身躯前倾,正要一举闯入之际,若璇忽然用力推了他一把, 还來不及爬到软榻边便已经小`嘴一张,“哇”的一声,居然在他的身躯下吐了出來。 被他压着与他亲热的时候,她吐了!这女人……这女人根本就是有意在羞辱他! 名楚这一刻完全不知道用什么话语來形容自己的心情,她该死的吐了,吐在了和他亲热的途中,甚至吐得稀里哗啦的。 但所有的怒火在瞥见她渐渐泛起几许苍白的小`脸后,便再也无法继续下去,匆匆从她纤细的身子里退了出來,他抓起锦被往她身上一盖,随意给自己披上一套衣裳,便拿來软巾给她整理着吐出來的污物。 虽然心里真的万分气愤也万分不甘,可是,人已经吐得那么难受了,难道还要继续强迫她吗? 好不容易才等到这小女人停罢下來,他也命人给他们换上一床被褥,才抱着锦被之下依然光秃秃的小身板回到软榻边,小心翼翼把她放了回去。 “怎么回事?”伸手就要去握她的腕,想给她把脉看看。 若璇却躲了过去,抬头看着他,一脸不安:“名楚,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夜里吃多了,对不起,名楚,真的对不起。” 刚才她吐出來的时候,这男人眼底的寒气早已经把她给吓着了,可她真不是故意的,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呕吐会很伤他的自尊,但她真是无意的。 “名楚,我真的吃多了,” 或许有些话她不说还好,一说,名楚整张脸顿时黑了下去。 幸而他修养足够的好,不像那两只暴躁的男人,哪怕心里懊个半死,还是极力平静着自己的呼吸,让暴躁的心情慢慢平静下來。 “真的只是吃多了?”他问道,见她脸色不怎么好,还是想要给她把脉看看。 “是。”若璇用力点头,依然一脸不安:“我吃多了会不好受,你知道我的胃一直都不好,对不起,名楚,我真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不会再反抗了,你來吧。” 你來吧,这三个简简单单的字顿时让名楚心烦意乱了起來,见她一副要赶赴刑场一般视死如归的态度,他不知道该觉得好气还是好笑。 对她却愣是多了几分怜惜和无奈,有谁不知道这小女人在他们身边是总是委曲求全着? 才吐得那么难受,如今好不容易缓过劲來就自己准备向他献身,只为了安抚他一身怒火。 他轻吐了一口气,火气消了,某些邪念也淡去了些,在她身旁躺了下去,扬开被子把她抱在怀里,以为自己能平心静气,可却不想刚接触到她光滑细腻的肌肤,身体又绷紧了起來。 可她今夜胃不舒服,他也不想太折腾她。 “这些日子是不是都吃了很多苦?”他问。 若璇慌忙摇头,却又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怕自己一不小心又会说错什么话惹他不高兴。 “我不是那两个男人,你沒必要在对着我的时候还那么小心翼翼的。”总是如同受惊的兔儿那般,让他分明觉得自己在她面前顿时化身成了邪恶的大灰狼。 事实上,他真的只想好好珍惜她,从未想过让她有半点不好受。“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以后相守着一路走下去,既然是我的娘子,在我面前就沒必要这样,璇儿。” 一声“璇儿”,打散了若璇心里多少考虑与不安? 眼角酸酸的,她深吸了一口气,嘟哝起红唇抱怨道:“你刚才很吓人,我从來沒见过你这么难看的脸色,我真怕你要惩罚我。” 名楚知道她活在他们身边时总是在受着委屈受着压迫,可这真的不是他们的本意,沒有人想让她过得不好,更沒有人希望看到她苦哈哈的脸。 如果可以,他们所有的人都希望她一辈子都笑得幸福,过得快乐。 “我们还像从前那样好不好?”大掌落在她额前,拂开她散落下來的几缕青丝,他柔声道:“像在名剑山庄的时候,你若是不想,我不强迫你,等你自愿给我我再要,好不好?” 若璇心里那个感动,简直无法用言语來形容,她身边的男人,能做到这一步的也唯有名楚了。 可是,她分明感受得到他身上炙热的气息以及那紧绷的身体,还有两具身躯触碰在一起时,他一不小心抵向她的男儿象征……明明这么渴望这么想,却还能把这份邪念给强压了下來。 “名楚。”她低喃了一声,这次主动伸手牵上他的颈脖,这样的男人可遇而不可求,这一生能遇到,能与他厮守是她十辈子修來的福气。 “名楚,我现在好了。”她幽声道。 名楚挑了挑眉,唇角轻扬,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开始和我做了,是吗?” 若璇红着脸,沒想到他说话竟这么直接,什么开始做,就不能装糊涂些吗? 见她的小`脸红得几乎可以滴出`血來,名楚才敛去唇角的笑,低头在她额前吻了吻,声音在一瞬间又变得沙哑了起來:“真的可以了吗?” 他是真的很想,想得快到失控的地步。 分开了这么久,若是不想,只能说明他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可他不仅正常,还比一般人男子要强悍太多。 试想一下两人在一起之后他有多少机会曾经与她亲近过? 在名剑山庄那次是他们的第一次,第二日回到公主殿,在她被宣进宫里见太后时,他本想与她在倚风阁好好亲热一番的,但沒想到中途又被打断。 一个二十多岁、血气方刚的男子,如今软`玉`温`香在怀,她甚至主动牵上他,任由他在她身上肆意放纵,这时候还能忍的话一定不是个男人。 所以,他不忍了,也忍不住了。 长指从她脸上划过,沿着她细腻的脖子一路往下,迅速扣上她柔`软的身子,他低头亲吻着她的薄唇,一边纠缠一边哑声问道: “如果身子不舒服就告诉我,我能停下來。”[] 第421章 折腾,连他都舍不得 若璇用力咬着下唇不说话,分明已经动情得不成人样了,哪里还能停下來? 尤其两人交叠在一起时,自己轻易能感受到他那份强烈的渴望,这时候若是能停,只能说她的名楚真的是圣人,前无古人的高洁神圣。 名楚也不想做什么圣人,随手把自己身上的那件薄薄的睡袍扔在不知名的角落里,他倾身而下,再无半点顾忌,滚烫的大掌在她身上游弋了一会后,直接把她修长的腿挑了起來。 若璇已经做好了准备躯接纳他,可就在他抵向自己一举闯入的时候,一阵熟悉酸楚气息又从胃部涌起,这冲动來得太快,快得让她完全來不及去应对。 等名楚激动地握上她的腰,低吼着用力闯入的时候,她忽然身子一阵僵硬,用力推了他一把,头一侧竟然又是“哇”的一声呕吐了起來。 虽然,这次基本上沒有什么东西可以吐出,可却还是不断在干呕着。 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脸黑了,心快要死了,只觉得头顶上乌云密布,阴沉的气息浓得无论如何挥不去。 已经进去了根本不想停下來,可这女人还在不断呕吐。 他大掌落在她心口上,本是想着给她顺一顺气,让她好过些,却不知道怎么搞的大掌落下的地方竟是这么柔软,落了下去便放不开了,不仅沒有给她顺气,反而一把扣上用力蹂躏了起來。 这下,若璇更是忍不住疯狂干呕了起來。 其实身子也在动情着,可却真的压不下那股冲动,最终身上的男人僵硬着身躯,黑着一张脸,在她纤细的身躯慢慢退了出來。 依然像刚才那样随意给自己披上一套衣裳,拿起软巾为她清理着软榻上的污物,随后拿锦被把她裹起來抱到长椅上,才又出了门命天心换一床被褥來。 这么折腾了一番后已到了后半夜的时分,虽然大家对他出现在他们皇子妃寝房的事情十分不解,可是,既然连皇子都沒说什么,他们自然更无话可说。 其实皇甫烨一直在不远处的营帐里呆着,想要入睡可却在软榻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听着那边的动静,知道这次已经是第二次名楚让人去换被褥。 他大掌紧握,心里又气又不甘。 就算两人许久不见,有必要折腾得这么激烈,连被褥也要换上两次吗?那男人究竟都在做些什么?就不能熬到天亮了再让人换新的? 一想到他在自己的女人身上疯狂驰骋,甚至疯狂到把被褥弄脏的地步,他就恨不得冲过去把人从他女人身上扯下來一拳甩飞出去,这大半夜的弄來弄去究竟都在做些什么?还让不让人睡了? 实在受不了,他掀开被子套上一件外袍举步外出,正好看到天心忙活完从那边回來,见到他,天心微微怔了怔,一张脸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搁。 皇子妃和另一个男人在里头折腾着,他们的皇子却在不远处的营帐里一直在关注着那边的动静,这关系太复杂,不是她能理解的。 “皇子。”一刹那的尴尬后,她上前两步,向他倾身行礼道。 “究竟怎么回事?”皇甫烨脸上的平静再也挂不住,目光透过她往本该是属于自己的营帐望去,眼底的寒意越來越浓烈。 天心被他的寒气吓了一跳,直言道:“皇子妃,皇子妃她……” “她怎么了?”不会是被那该死的男人折腾到昏过去了吧? 他差点忍不住握上她的肩头,只想摇着她,让她赶紧把话说的清楚:“皇子妃究竟怎么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天心摇了摇头,又用力点头,瞥见他眼底一闪而逝的焦急,也在感受到他正要举步闯过去的时候,她急道:“皇子妃吐了,这夜里吐了两次。” “吐了?”已经迈步的皇甫烨顿时停下,垂眸盯着她,一脸讶异:“吐了……什么意思?” 她为什么吐?难道名楚竟把她折腾到吐了? 连他也舍不得折腾成那般,那男人……大掌又在不断紧握,身上的寒气更是源源不断地外溢。 “不是你想的那样!”天心忙解释道,哪怕他沒说话她也知道他在气些什么:“不是这样,皇子……皇子妃是身子不舒服吐了。” “嗖”的一声,眼前哪里还有皇甫烨高大的身影?如风一般,他早就迈步闯进了本该属于自己的营帐。 营帐里那张唯一的软榻上,若璇躺在上头,名楚坐在软榻边正执起她的腕,见他指尖搭在她手腕脉门上,皇甫烨脸色一沉,大步走了过去,怒道:“你居然还把她折腾成这样!” 这男人实在是该死! 名楚抬头看了他一眼,脸色怪异,似在震惊也似在激动,却也似有几分迷茫,沒有理会他的怒火,依然专心为若璇把脉。 皇甫烨虽然生气,气得快要疯掉,却还是沒有妨碍他。 既然是在为他女人把脉,不管这病因是因何而來,现在也总得要把她的身子治好了再说。 他在软榻边坐下,大掌落在若璇额上,拂开散落的青丝,温言问道:“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 若璇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该如何回话,目光落在名楚身上,她轻声问:“我怎么了?” 他脸色为什么这么奇怪?难道说她有什么暗疾,还是说她得了什么绝症? 绝症!一想到这两个字,顿时小脸一跨,整个人都不好了。 “名楚,我是不是有什么重病?”她不安问道,在这种医疗事业落后的年代,一个人若是得了重疾,绝对只有等死的份。 怪不得一整日里莫名其妙就想吐,闻到肉的腥味就要吐,和他在一起刚要行动起來也要吐,究竟怎么了?当真病得很严重么? 胃癌这两个字忽然从脑际闪过,这如同响雷一般从她头顶上炸开,顿时击得她七零八素的,几乎要陷入绝望中。 名楚沒理会两人的焦急,依然细心地为她把着脉,好一会他才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又缓缓吐出,视线扫过皇甫烨,最终落在若璇一脸小脸上,他哑声道: “你怀了身孕,一个月了。” 第422章 要不要把他留下 ? 她怀了身孕已经一个月了 若璇从软榻上爬了起來不顾自己身上凌乱的衣裳垂眸看着依然平坦的腹部小手放在其上轻轻抚着 一个月了 一个月之前在她身边的人只有夜清影…… 她忽然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去面对这件事又或者说如何面对身边这些人 本是该让人绝望的事情她却薄唇轻扬浅浅笑着一直笑着直到皇甫烨在软榻边坐下把她搂入怀中她依然在浅笑个不停 “我居然怀了他的孩子我怀了他的宝宝……”她一边笑着一边细声低喃:“他背叛了我们可我怀了他的孩子……小烨烨你说这事是不是太搞笑了” 那双如同会发亮的眸子眨巴着水灵灵的清透动人 可这一瞬间皇甫烨和名楚在里头却似看到了绝望两人不由得互视了一眼名楚紧握着她的小手有些话想说却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皇甫烨瞥了他一眼眼底藏着几分警告的意味他依然握着若璇的手用力握着低喃道:“别想那么多你现在身子不好先把身子养好了再说明日我送你回宫这军营不要再來了” 军旅生活不好过若是让她继续呆在这里他不知道以她这副娇弱的身躯是不是能承受得了 听到他的话若璇忽然抬头看着他不满道:“这是他的计谋我才刚刚想为兄弟们做点事他就给我留了个宝宝在肚子里他不想让我做出任何贡献他想要阻止我帮你们这都是他的阴谋诡计” 用力揪着皇甫烨的大掌她薄唇扬起笑得不屑:“我不会让他得逞的我不会让那个男人彻头彻尾成为罪人” “璇儿……”名楚低唤了一声握着她另一只空出來的小手 她分明在笑着可他却感受到她的凄凉和悲哀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她的心情缓过來 “别想那么多这事慕寒还不知道明日我回去……” “不不要告诉他他会整死我的他一定会弄死我的”若璇用力摇头其实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可连她也管不住她自己这张嘴她甚至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眼角有点酸伸手揉了揉竟一不小心揉出來两滴泪珠 看着手背上那晶莹的水滴她皱眉道:“怎么回事我就这样认输了吗” “璇儿……” “真的不要告诉慕寒我怕他……” “他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了”名楚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吐出柔声道:“失去过一次我们都知道珍惜不会再有人像过去那样强迫你了璇儿别怕”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她更不确定她已经被压迫习惯了忽然之间对她好起來她有点承受不來更有点不敢相信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中 见她这般不安和慌乱的模样皇甫烨比谁都自责过去自己在公主殿的时候对她确实比任何人都要差劲若他能像名楚那般多几分温柔她现在就不至于会怕成这样 她甚至还要害怕慕寒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会整死她这女人的脑袋瓜里究竟都装了些什么怎么会想这么莫名其妙的事情 “慕寒知道这事后只会更疼你”用力把她搂在怀中他抿了抿唇才又道:“璇儿不要怕事情一定会好起來的很快就会好起來” “可我肚子里有了敌人的孩子怎么办”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举目看着名楚她柔声道:“你要不要把他留下來” “当然要”两个男人异口同声道 这坚定的语气以及不约而同的话语让若璇吓了一跳这一吓涣散的意识总算清醒了些 看着两人同样森寒的俊脸她讶异道:“做什么我刚才说什么了你们干吗这么大声说话” 不知道她怀着宝宝吗要是吓到宝宝怎么办可是她从來沒有怀过宝宝…… 低头视线又往自己的腹部落去她挣开两人的大掌双手落在自己的肚子上轻轻摩挲着 这里居然有了个小生命可却是夜清影那个混蛋的…… 天意弄人怀上了也沒有办法 见两人以一种复杂的目光盯着自己看若璇咬了咬唇横视了两人一眼坚定道:“你们别指望让我打掉他他是我的孩子无论如何我一定会保护他谁也不能伤害他你们若是谁敢伤害他我跟你们拼命” 名楚和皇甫烨互相瞅了一眼竟有点面面相觑了起來 他们什么时候说过要打掉她的孩儿刚才还是她自己在问要不要留下孩子么这话把他们俩都给吓着了 “我带她回去”名楚忽然道 皇甫烨看着他不确定是不是要把人交给他们:“你真的能确定慕寒会好好待她” 慕侯爷过去的罪状不比他少甚至比他还要多那些强迫的戏码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无力去阻止 刚才璇儿也说了怕他会弄死自己虽然他不认为慕寒会小气成这样不过女人不在自己视线范围内确实不能让他放心 “胡说什么”名楚瞟了他一眼不再理会他视线落在若璇小巧的脸上他又伸手握上她的小手柔声道:“璇儿跟我回去如何让我照顾你” “你那么忙根本沒有时间照顾我”若璇对他的建议一点都不敢兴趣更何况她还要留在军营里做事 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做不能因为怀上宝宝就把事情给耽搁下來 “沒错不如让她随我回宫宫里还有御医”皇甫烨抢着道 名楚和慕寒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哪來的精力去照顾他的小女人如今人已经怀上孩儿不再像过去那样可以随意对待了 听到他的话名楚脸色沉了沉一丝不悦:“你殿里头那些美人私下里有哪个不想对她出手这个时候带她回去不正是送羊入虎口吗” 说起來他烨皇子是最沒精力照顾人的那个他每日里都不在殿里把她送回去她的安危谁來负责 第423章 有不对劲就大叫 ? “更何况那皇宫里还有你的劲敌所谓的御医也不知道能不能信得过如果让他们知道璇儿怀了身孕背后的人对她出手到时候你腹背受敌又想着保护她只怕你应付不來”名楚继续道 “你太小瞧我了吧”这殿里那一点点事他会应付不來吗殿里那些个什么美人的全遣回去便是 过去是懒得理会也不想直接和背后的势力撕破脸皮现在却不一样 既然若璇來了那些女人也该滚了 不过名楚说的也是事实这皇宫里面条件是不错可人心太灰暗了也不见得有多安全美人可以送走宫里自己的敌人暂时却是赶不走的 “还是跟我回去吧”名楚看着若璇温言问道:“璇儿跟我回去可好” “我要留在这里”若璇只是淡淡瞟了他一眼便看着身旁的皇甫烨坚定道:“我还有事要去做” “你怀了身孕还能去做什么事”那些事情提都不用提皇甫烨自然是不乐意的怎么说也不会答应的 若璇嘟哝起红唇不悦道:“我当然要去做事若是孩子够坚强他一定会支持我” “若不够坚强呢” “命该如此怨不得谁” “简直一派胡言”皇甫烨脸色越來越不好看语气也冷了下去:“你可以回皇宫在我的殿里呆着也可以跟名楚回冥宫或者是去慕家军的军营” “难道慕寒的军营比你的军营条件要好吗”若璇挑了挑眉一脸不以为然 “这倒也不是”他也似忽然想起來慕寒的军营和他的军营果真差不多甚至只会比他的条件更差 如今这个时候大家都缺军饷军营里的生活总是有几分难过 “那便随我回冥宫吧” “冥宫的兄弟所住的地方不也是临时搭建起來的”皇甫烨瞅着他一脸不屑:“条件不见比我的军营好多少” “所以我留在这里才是最好的”在皇甫烨和名楚开口反驳之前若璇笑道:“有小烨烨在这里我的安全便能得到保障而且我听说人家怀了身孕的女子得要多出去活动这样以后生孩子时才能少受点苦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名楚” 她看着皇甫烨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听來这些但她记忆应该沒有出错 皇甫烨看着名楚名楚无奈点头道:“是这个理” “那不就行了明天我还要和兄弟们去后山你们快回去歇息吧我要睡了”她掀开锦被心情平复了便又开始困了 听闻她的话语名楚脸色一沉额前顿时拉长:“你要我现在去哪里歇息” 这里是皇甫烨的地方根本沒有他的歇息之处她把他赶出去这么晚要他到哪里去 若璇也才想起來伸手拉上他的大掌腼腆一笑道:“要就留下來陪我吧不过我现在怀了身孕据说头三个月是最危险的我只怕你控制不住你的兽性会强行想要我” “我是那种人吗”额线越拉越长 若璇努了努唇怨念道:“你不是吗” 刚才不知道是谁明知道人家胃不舒服还要硬來甚至在她第二次呕吐的时候他已经闯进去了 一想到自己的小身板沒多久之前才刚被他强悍侵占身子下居然忽然涌上丝丝热度她浅咳了两声微微侧身别过脸不让他们看出她的异样 不知道自己什么回事居然……有那么点期待 皇甫烨揉了揉额角从软榻边站了起來垂眸看着她叮嘱道:“如果他强行想碰你你只要大叫我一定会过來” 他已经打算好了等会就和隔壁营帐的兄弟调换一下位置他就住在她的隔壁到时候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他一定能听得到 “记得一有什么不对劲就大叫”出门的时候又补了一句 若璇摆了摆手心里对他直翻白眼:“快走吧你还真当名楚和那些禽·兽一样” 人家名楚可是最能忍的一个哪是他们可以比的换了是皇甫烨和慕寒呆在她身边她才要不安呢 皇甫烨自动忽略掉她眼底的不屑瞟了名楚一眼本是想直接出门却又忍不住沉声道:“你要记住她现在怀了身孕……”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啰啰嗦嗦的哪里还有烨皇子过去的半分果断和神韵 皇甫烨从鼻子里哼了一口气才举步离开了营帐 直到营帐里只有自己和名楚两个人的时候若璇才小·脸一跨精致的五官顿时纠结在一起:“孩子居然是他的怎么办名楚我该怎么办” 早知道她刚才只是一直佯装着坚强不想让他们难过名楚把她搂入怀中大掌在她肩膀上轻轻拍着:“我说了有我们在这里不会有人欺负你的安心养好身子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可是他是夜清影的……” “就算不是夜清影也总会是其中一人若是我的皇甫烨和慕寒也不一样会难过若换了是慕寒的我和皇甫烨呢”执起她的小手轻轻揉着柔·滑的指尖他无奈叹息道:“你要这么多男人就活该要承受这样的压力谁让你水性杨花色心不改” 若璇顿时无辜了起來她什么时候水性杨花了事情根本就不是如他说的这般分明是他们强迫她的 第一次是因为中了媚·药无可奈何之下和慕寒在一起之后慕寒一直在强迫着她一直把她禁锢在他身躯之下与她做着那种事情还有他…… 她轻吐了一口气抬眼看着他静若的脸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再去纠结谁对谁错了如今她怀上了夜清影的孩儿若是让那男人知道他会不会回來把孩子抢回去 又或者说他从今以后连多看自己一眼都懒得他这么有钱这世上有多少女子愿意为他生孩子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不会觉得少 更何况她有过其他男人在这世人的眼底早已经是残花败柳一株大概现在哪怕她告诉夜清影孩子是他的他也不会相信吧 那男人骄傲而又小气得很 第424章 如果他回来 ? 若璇的目光又落在自己小腹上心尖上竟缓缓淌过一丝丝暖流惊慌失措过去之后心也安定下來了 既然已经在她腹中那便什么都不去想先把身子养好把孩子安全生下來再说 “睡吧我累了”她重新躺了回去想要伸手去拉锦被 名楚却一把掀开被子盖在两人身上伸出长臂把她搂了过來让她面对着自己:“如果将來夜清影回來找你你还会给他机会让他留在你身边吗” 若璇沒有说话看着他微微敞露的领口指尖探入指腹压着他性感的锁骨轻轻划过 根本不是她愿不愿意的问題而是夜清影从头到尾从來都沒想过要和其他男子一起拥有她 他独占欲太强应该说和这年代的任何一个男人都一样共妻这种事情毕竟还是极少数尤其像他这样的有钱人家沒有三妻四妾美人成堆已经很了不起了和别人共妻怎么可能 “名楚我真的困了我们歇息吧”她轻声道 “好”名楚不再多说长臂环在她的腰间大掌落在她的腹部上这一刻抱着她心里从未有过的柔和知道她身子不好那份邪念也被强压下去了 不管怎么样先让她养好身子以后的事情总能解决的至于她和夜清影是不是还会有将來这些都轮不到他來管毕竟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 但如果夜清影要把她从他们身边带走独自占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别说是他就是皇甫烨和慕寒也一定不会答应 “睡吧”大掌在她小腹上轻轻拍了拍他薄唇扬起浅笑道:“睡吧我们的孩儿” 若璇原本已经闭上的眼眸微微睁了睁因为他这话心里暖暖的但她沒说话只是看着不知名的角落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慢慢闭上眼眸 一夜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 …… 第二日若璇醒來的时候名楚并不在她身边天心已经打來温水送來早点 看到天心若璇的小脸顿时又飘上了两朵红晕 昨夜名楚在自己房内度过这事天心是知道的她有点小担心不知道她都会怎么看待自己 其他人她或许可以不在意可是和天心熟悉起來了自己对这个姑娘也挺喜欢的已把她当成朋友去看待既然是朋友又如何能不在意 “皇子妃先洗漱吧”天心端來杯子和精致的玉盆來到她面前 发现今日所用的器具与昨日不一样若璇抬头看着她一丝困惑:“怎么器具换成这么好的现在军营里不是缺钱吗” “皇子交代的皇子妃不用管了先漱个口洗把脸用早点吧” 若璇不再多说在她的伺候下洗漱过又匆匆用过早点才与她一起朝帐外走去 马匹已经守在营帐外兄弟们也在准备着把空箩筐绑在马背上 这次一共有三百多人要跟随她到后山是皇甫烨的意思昨日既然带回來了这么多食物那么今日多两倍的人马或许带回來的东西更多 若璇有点遗憾昨夜竟忘了让厨子们把带回來的野生葛烹调好让兄弟们尝尝若他们尝过一定知道那是好东西但不管怎么样她的命令与皇甫烨亲自所下的对兄弟们來说沒有任何异样 所以当她挑出几根野生葛在兄弟们面前展示过吩咐他们自行到后山去寻找后兄弟们便都兴匆匆斗志昂扬地往后山去了 “再调一百人來”若璇看着天心忽然道 天心会意匆匆往操练场奔了去沒过多久便又领着一百名兄弟命大伙把所有空出來的箩筐绑在马背上 看着大家手忙脚乱弄箩筐若璇沉吟了片刻忽然道:“天心咱们军营里昨日是不是招募了一批女兵” 天心点了点头如实回道:“招了三千多人今日还在招” “好等晌午我们回來之后你去帮忙挑几十人來一定要懂针线活的” “夫人想要做什么”天心不解道 “到时候便知道了”若璇沒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題又道:“对了还要让人弄一些粗布來要结实的那种” “我知道了皇子妃回來之后我立即去准备”她不说天心也沒有追问她吩咐什么自己做什么便是 若璇点了点头看着策马从不远处而來的龙寂笑道:“你也要跟我去后山找食物吗” 龙寂颔首在她跟前从马背上翻了下來:“夫人要去后山我怎么能不跟随” “可我们去是要干活的你可以吗”看他明显是拿剑拿习惯的人让他下地干活不知道行不行 天心也瞅着他撇嘴道:“皇子妃和兄弟们都是要亲自下手忙活的你一介武夫从來沒做过这种事还不如留在军营里和兄弟们一起做点别的事” “你怎么就知道我沒做过这种事”龙寂瞟了她一眼心里还在恨着她昨日在城门口时对自己的嘲笑因此态度也不怎么好 天心冷哼似乎对他的态度也不大友善:“瞧瞧你这十指分明是从不干活的类型” 龙寂不说话看着自己的指不可否认除了拿剑执行任务这些农务上的活确实从未做过但既然连夫人和军营里的兄弟都能做难道还能难倒他不成 不再理会天心他看着若璇温言道:“夫人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去吧” 于是若璇又带着大伙去了后山到另一个地方寻找去了 晌午的时候看着依然和兄弟们在四处寻找食物的若璇天心提醒道:“皇子妃皇子交代过晌午时必须要回去皇子妃得要按时用膳” 若璇把刚拔起來的一棵土豆摘下丢进箩筐里回眸看着她一丝为难:“我还想到前面去瞧瞧” “让兄弟们去瞧吧皇子妃你得要回去了”天心坚持道 “可是……” “沒有可是”低沉的声音不知在哪里响起转眼间人已经來到她的跟前 第425章 重遇 【无弹窗.】 若璇只觉得有那么一刹间的天旋地转当她睁开眼的时候自己已和慕寒坐在同一匹马的背上被他抱在怀里 “慕寒……” “我刚刚才知道对不起那夜我并不知情”他的声音永远这般悦耳如磬石相撞那般醇厚低沉富有磁性 若璇指尖一顿小手不自觉揪上他的衣襟心里狠狠悸动着 她有沒有听错从來都是高高在上的慕寒竟和自己说对不起就因为那夜他不知道她身子的情况对她狠狠索要了整整一夜 他居然真的在跟她道歉 垂眸看着她激动万分的小脸慕寒蹙了蹙眉沉声道:“名楚说过不能让你的情绪太激动给我把这表情收好” 若璇努着唇才刚从心里升起了的感动顿时又被他霸道的话语给击散了去 其实慕寒还像从前那样又霸道又倨傲根本从來沒有变过嘛亏她还感动得几乎要热泪盈眶 “怎么对我的话有意见”不悦星眸又在眯起 “沒有”她飞快地抬头看着他否认道:“沒有对你的话从來都只有顺从的份从不会有意见” “既然这样以后不要再來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拿起自己的衣角为她把一双沾了泥巴的小手小心翼翼拭干净慕寒才回头看着站在一旁的龙寂和天心淡言道:“要寻找粮食你们自己去不知道我的女人从不干这种粗活吗” 说罢单臂把若璇抱了起來一夹马腹策着马儿便往山下奔去 都已经是晌午时分了怀着身孕还在这里操劳着连午膳都沒有用皇甫烨都在做什么居然这样折腾他的女人 照顾不了她就不要硬霸着把她留在这里如果不是听到名楚转告她的消息忍不住前來找她他还不知道原來自己的女人在这里正在受着苦 “回去用完午膳之后随我回慕家军的军营里”这话如同命令一般完全不给她半点抗拒的机会 若璇也不想跟他争执了他的话从來都是圣旨比宁太后的还要霸气 迎着清风她忽然道:“我回去可以可是你能不能把龙寂留下來” “为何” “让他和天心一起带领兄弟们在这片山脉里继续寻找我发现这山脉里真的有很多能吃的东西” “随你”慕寒不再说话夹着马腹让马儿一路奔跑着往军营返回 …… 这是事隔多月之后若璇头一回重遇慕清柔和名落月这些人 冥宫那一战之后她回了现代从此沒有见过他们别说是他们就连慕寒和名楚也是这几日才重新遇上的 名落月见到她心里百感交集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曾经被自己害得几乎丧命的儿媳妇 更可怕的是她是自己两个儿子共同的媳妇儿这种事情在他们皇族里从來就沒有发生过 从來只有男子三妻四妾什么时候见过一个女子可以拥有几个夫君的 可是自家两个皇儿都对这个女子钟情得很她失踪的那些日子两个儿子为了寻找她沒少吃苦头这回再见哪里还敢对她态度不友好 慕清柔对若璇倒是由始至终有几分疏远和淡薄 冥宫那一战她沒有参与她自问也沒有对不起这姑娘些什么更何况知道她是慕寒和名楚共同的娘子之后她对若璇从从前只有厌恶到现在更多了几分敌意 她身边两个小姑娘全都爱慕着慕寒可慕寒眼里却只有轩辕若璇若璇现在已经不再是九公主如今她只是一介平民她凭什么拥有这么多出色的男子 面对她们若璇也有几分无奈她做事随意性情也算的上温和哪怕明知道这些人看自己是各个怀着复杂的心思也只能装着视而不见 见名落月向自己迎來她唇边蓄上一抹温婉的笑意举步向她迎去:“娘娘” “这孩子还叫本宫娘娘是不是还在怪本宫当初对你所做的一切”不管心里怎么想这个始终是她自己的儿媳妇更何况这些日子以來和慕清柔总是有几分嫌隙慕清柔身边又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一直在蛊惑着慕寒 如今若璇回來了要是不讨好她把她拉到自己这一边以后她在这里的地位谁知道会不会被慕清柔给取代了过去 若璇维持着柔和的目光继续浅笑着不以为然道:“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当时娘娘并不认识我这事儿也怪不得娘娘” “说了不要再叫本宫娘娘与皇儿他们一样叫本宫母后吧”名落月柔声道 母后……若璇小手一紧心上闪过几许复杂的心思可看着她时目光已然是温和轻柔的 她点了点头低低呼唤了一声:“母后” 名落月这才笑着拉起她的小手与她一起看着慕清柔:“你柔姑姑也在去见见她” “是母后”若璇倒是表现得大方举步來到慕清柔跟前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慕清柔身边跟随的不仅是甘晴儿还有一个轩辕东篱 夏朝的七公主居然跟随他们退到东周她到这里是为了慕寒么 只一下若璇就觉得心里有几分委屈 自己被逼得远走他乡好不容易才回到慕寒身边却沒想到慕寒竟一直把七公主留在自己身边明知道轩辕东篱对他的那份心思他竟然还敢做这事儿 更何况如今慕家军和夏朝已经正式决裂把夏朝的七公主留在这里他就不怕人家当内贼把他们的事情传回去告知宁太后 这男人色心不改胆子真的不小 若璇的视线只在轩辕东篱脸上一扫而过她转头看向慕清柔哪怕心里懊个半死依然浅笑道:“可以称呼您一声柔姑姑么” 慕清柔现在既然已经离开夏朝的皇宫便已不再是柔妃了既然不是柔妃再称呼她娘娘就不再适宜 一声柔姑姑该是最为贴切了 第426章 不会让他欺负你 【风云阅读网.】 慕清柔随意点了点头淡言道:“随你” 那态度明显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如果不是名楚和慕寒在这里她只怕连看都不愿意看若璇一眼 若璇也不在意她初來乍到尚未來得及去思议这里的人和事一切等安定下來了再说 至于慕清柔身边的甘晴儿和轩辕东璃她也只是浅笑着一一颔首示意并未与她们交谈 甘晴儿由始至终对她是满怀敌意的哪怕这么多人在这里她对自己的怨恨也从不愿意去掩饰所以这个人理不理都一样理她也只会浪费力气 至于轩辕东璃既然自己不再是九公主那这七公主也不再是她的七皇姐大家年纪相仿辈分上沒什么区别而她如今是慕寒和名楚的夫人无需对身份不如自己的女子太过于讨好 越是讨好只会越助长她们的气焰 经历了这么多吃了太多的亏今时今日为人处世已不再像过去那般轻浮开始懂得去衡量了 看得出她和慕寒是一路风尘仆仆赶回來的为了讨好她名落月也主动牵上她的小手提议让她回寝房休息也是趁着这个机会想要与她说点悄悄话好培养一下感情 她现在毕竟只剩下这个儿媳妇要是有一日让慕清柔身边的那两个小丫得了势她以后还不一定能有好日子过 虽说她是慕寒和名楚的亲娘可是在过去那二十多年中她毕竟不在慕寒身边而一直照顾慕寒的却是他这个柔姑姑 看得出慕寒对他的姑姑是十分在意和尊敬的俗话说了亲娘不及养娘大他哪怕是自己亲生的也怕被他们之间的感情盖过自己与他的血脉关系 名落月和若旋离开之后慕寒和名楚也离开了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一天到晚总是忙得不可开交 等到只剩下自己三人甘晴儿拉着慕清柔的手怨念道:“娘她为什么会回來你不是说她已经死了么” 轩辕东璃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自第一眼看到若璇从新出现她面前时心里便多了几分灰暗 总觉得只要她一回來慕寒便不会再多看自己一眼哪怕过去那些日子他也是对自己冷若冰霜可是她很清楚若璇不在的时候他或许还偶尔能给自己几分好脸色她若是回來他一定会自觉和她保持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梦寒在意那女人在意得很 慕清柔也是很无奈谁知道轩辕若璇会回來当初大家都以为她死在悬崖之下了 “晴儿不要急她毕竟是慕寒的娘子总是拜过堂、行过礼的你们以后对她一定要多尊敬些这样慕寒也能好做些” “我为什么要尊敬她她现在什么都不是不过是一介平民”甘晴儿才不愿意去尊敬那女人她从第一次见到轩辕若璇就不喜欢 想当初在侯爷府里所有人全宠着自己她在那里除了得不到慕寒的宠溺其他人谁不是把她当成公主一样捧在手心里呵护 直到有一日轩辕若璇出现在侯爷府她的地位便一落千丈了 不说慕寒对她生疏了起來就连府里的姨娘们下人婢女们个个都不再待见她她恨若璇恨之入骨见她回來只恨不得冲上去把她虚伪的脸给撕碎 “晴儿她怎么说也是你的表嫂”慕清柔见自己女儿一脸慎人的寒霜忍不住提醒道 “她才不是我的表嫂我和慕寒沒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娘你怎么这样说话”甘晴儿最讨厌旁人说她是慕寒的表妹她是要当什么表妹她只想当他的娘子 慕清柔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她只是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发柔声道:“晴儿不管怎么样至少在慕寒面前不要让他看出來你对轩辕若璇的敌意知道么” 甘晴儿还小不过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在她看來根本是连心智都沒有长透 可她不一样在后宫的时候她哪怕不爱惹事也不主动出风头但宫里的人情冷暖她看得太多也学了太多为人处世的道理 尤其很明显轩辕若璇如今正在受宠慕寒对她简直宠得无法无天就连向來心高气傲的名落月也主动与她亲近去讨好 她们这些人要是在慕寒面前对轩辕若璇不好只会让她们更陷入孤立无援的地步 这些道理甘晴儿或许不懂但轩辕东璃却是明白的她看着慕清柔笑得温婉:“姑姑我和晴儿知道怎么做不会去惹她的姑姑放心” “谁跟你一伙”甘晴儿瞥了她一眼一脸不屑:“你來到这里已经不是什么七公主根本什么都不是有什么资格跟我站在一起” 她冷眼一横大步离去去寻找她的慕寒哥哥去了 看着那道傲然离去的身影慕清柔只觉得无奈 她从小不在晴儿身边晴儿也是在各种讨好和宠溺中长大的长到现在完全不懂半点人情世故将來这丫头的路还很难走得顺 倒是东璃是让她最省心的一个轩辕东璃一直在宫里和自己亲近对她的心思她也是了解得很 “你不要怪她她脾气素來这样”她无奈道 轩辕东璃垂下眼眸眼底迅速闪过一抹怨念可抬头看慕清柔时却是目光温和唇角含笑的:“姑姑我怎么可能会怪她是我自己跟來这里主动不要七公主的身份一切都是我自找的哪怕以后慕寒不要我……” “他不会不要你的你放心姑姑一定不会让他欺负你”一想到她连七公主的身份都不要跟随他们來到这个地方慕清柔心里便顿觉怜惜了起來也为她感到万分委屈 这么好的女孩将來要是慕寒辜负了她她第一个接受不來 “不要怕姑姑永远站在你这一边”照顾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女孩儿就算不是自己亲生的也和亲生的沒什么区别尤其比起甘晴儿她更懂得自己的心思 这两个丫头两个都是她的心头肉谁受了委屈她都舍不得也一定不允许 第427章 这个天下,终是她的 (.^*^学^) “我知道,姑姑对我从來就是最好的,”轩辕东璃握上慕清柔的手,脸上全是满足而乖巧的笑颜, 如今,她也只能抓住慕清柔这个筹码了, 她在这里确实势单力薄,而自己也不再是七公主,如果连慕清柔都不站在她这边,她來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那些什么轩辕若璇、甘晴儿的,个个娇生惯养,哪会是她的对手,慕寒最终总会是她的,等着瞧好了, 不要七公主的身份也不过是暂时的,她要的远不止这些, 将來,等慕寒跟名楚攻回夏朝,把整个夏朝夺下來,光复他们周朝,国母这个位置绝对会是她的, 谁要敢跟她争抢,她一定会将那个人撕烂在自己的掌下, 脸上如常的温婉动人,眼底的寒光却是冷冽得可怕, 沒有人可以从她手中把慕寒抢走,男人是她的,这个天下也终会属于她, …… 不知道是不是怀孕了的缘故,赶了一个多时辰的路,回來之后又一直在应对着各式各样的人,过不了多久,若旋便觉得身子疲惫得很,困意也在加深, 找了个借口打发了名落月,她在床上躺了下去,本是想安心歇息的,可想到这一路走过來所遇到的人和事,心里始终无法静下來, 依慕寒和名楚的意思,他们并不打算把她有孕的事公布出去, 她很清楚他们的忧虑,如今大战在即,他们绝不能让人看出自己有太多的弱点, 曾经名落月利用她打击慕寒,差点让慕寒死在冥宫那一战里,若是现在让敌人知道她怀了身孕,以后只怕会想更多的法子,利用自己來对付他们, 她只是一直很奇怪,轩辕东璃要來这里,慕寒为何不阻止, 她怎么说也是夏朝的七公主,他们难到不觉得这事不合适么,还是说慕清柔非要带她來,慕寒不想让她难过,便随了她的心意, 想不明白,也只能暂时不想了,在床上翻了个身,正要闭眼歇息,门外长廊上却传來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沒过多久,房门果然被人敲响了,外头传來轩辕东璃轻轻柔柔的声音:“九皇妹,你在里头么,” 若璇有点不想理会她,不过,这种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姑且看看她有什么想跟自己说, 内斗这种事情,她也是不屑于去做, “我在里头,你进來吧,房门沒有锁,”她从床上坐了起來,微微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裳, 房门被推开,轩辕东璃噙着一抹温婉的笑,手里端了个托盘,举步进來, 把东西放在桌上之后,她又回到门边,把房门给关上,又从新來到房中央,看着套上靴子从床上下來的若璇,她笑道:“九皇妹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我看你脸色好像不太好,” “沒有,你多虑了,”若璇从床上翻了下去,拿起一旁的外套随意披上,向她走去:“找我有事么,” 到现在忽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了,人家七公主是货真价实的,倒是她这个九公主,一直是个冒牌货, 再称呼她一声七皇姐于礼不合,要是称她姐姐,自己又不大愿意, 她沒有忘记,在这个年代,这姐姐妹妹什么的,有时候还是另一层含义,说不准喊她一声姐姐,对方还以为她真愿意让慕寒收了她, “我瞧你今日看着脸色不大好,所以做了点甜汤,特地送过來给你尝尝,”轩辕东璃上前拉过若璇的手,与她一起在桌旁坐下,动手为她把羹汤从托盆里端出來,端到她面前: “这是我亲自做的,虽然学会的日子不长,做出來的味道也不怎么样,不过,我已经很努力在在学习了,” 若璇的目光落在面前的羹汤上,倒不是怕她下毒害自己,毕竟在这里她若是害了自己,她也逃不掉,只是心里微微感慨着, 这七皇姐为了慕寒可真是花了不少心思,如果她不是慕寒的人,或许也会被她这一番真情所感动,可是,哪怕再感动她也不可能帮着别的女人抢自己的夫君, “我刚和母后一起用过茶点,现在肚子还涨着,这碗甜汤我等会再吃可以么,” “什么可以不可以的,说得这么见外,你吃不下等会再吃便是,不过,只怕等会甜汤就要凉了,”轩辕东璃抬头往窗外望去,如今已是午后过了一个时辰,黄昏快到了,她笑道: “若是不饿那便不吃了,省的用不下晚膳,我等会儿把它取走便是,” 若璇沒有说话,这七皇姐数个月不见,比起从前來懂得收敛了太多,从前在宫里所见到的时候,她虽然也是一直温婉柔顺的,可眼底的寒光却是藏也藏不住, 但今日再见,她眼底全是一派温和,与她的脸色一样,让人看不出半点异样, 是她真的心性平和了,再不想那些斗争的事儿,还是说也是在佯装, 若璇不想自己下定论,毕竟只是刚见面,对她,自己尚未了解起來, “你是如何和他们到这里來的,太后沒有为难你么,”她问道, 轩辕东璃眼底闪过丝丝黯淡,似有几分无奈,也有几分伤感,可她很快便扬起了眉角,漾开一抹浅浅的笑颜,声音是极度柔和的,她笑道:“你该知道,为了某些人,我可以连命都不要的,” 这话说得有点重了,若璇紧握着小手,思索着她接下來是不是要开口向自己讨要慕寒, 可慕寒是个人,甚至还是个高高在上的人,别说是她开口讨要,就算自己真想让给她,她也沒有资格去相让, 他不是个物品,她让不了,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轩辕东璃并沒有在这件事上继续说下去, “这些年來,我一直照顾着柔姑姑,她也习惯了我的伺候,我怕她离开皇宫之后,沒有人伺候在身旁,所以便随她來了,” 看着若璇,她目光柔和,说话的语气竟有几分哀求的味道:“九皇妹,不,现在我们已经不是夏朝地公主了,你和我都一样,以后,我叫你璇儿吧,” 第428章 给我一条活路 若璇点了点头不说话 璇儿这倒挺好的不是什么妹妹姐姐的便好想來轩辕东璃也越來越懂得如何做人了 东璃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声道:“璇儿我知道慕寒喜欢你可我已经背叛了宁太后请你看在我们曾经同为一国公主的份上给我留一条活路好么” 说罢她竟站起來对着若璇跪下 若璇沒有立即起來阻止她毕竟自己如今身子不太好不宜做太多太激烈的动作却也沒有眼睁睁看着她跪下去 她道:“别向我下跪我比你还小有什么话坐着说” 见她还想跪下若璇脸色一沉声音冷了下來:“你若再这样我只能请你出去了” 轩辕东璃一怔抬头看她已经半跪了只是双膝还沒有到达地面抬头看她时眼底满是委屈和无奈 犹豫了片刻她才咬着薄唇终是站直了身躯回到她身旁:“我只想留在这里因为我已经沒有地方可以去了璇儿请你不要赶我离开算我求你” 若璇真搞不懂她究竟在做些什么她从來沒有说过要赶她走更何况自己才刚來这里哪有权力去赶她 这里只有她们两人名楚和慕寒都不在名落月与慕清容也沒來她要这般究竟算什么 若说是在演戏这戏要演给谁看 对于轩辕东璃她打心里还是有几分防备的毕竟她很清楚她对慕寒的情义可却也如她所说那般她无法再回皇城了对于背叛过自己的人宁太后绝不会愿意把她留在身边 更何况轩辕东璃对宁太后來说根本就是沒有价值的连身为棋子的资格都沒有想想这七皇姐也当真十分可怜若是离开这里连容身之所都沒了 她轻叹了一口气瞅着她温言道:“坐下來歇一会吧我沒有资格赶你走也沒有这种想法只要……” 想说你只要别再对慕寒动歪念她一定不会为难她可现在想想自己似乎也沒有资格去说这话 动不动歪念那是别人的事情警不警告她于她來说其实是沒有任何意义如果她想跟她抢男人自己再警告也沒有用反倒显得自己小气 “这甜汤看起來不错说了会话似乎也有点饿了我尝尝”若璇忽然道 “好”听到她说愿意去尝轩辕东璃似乎显得特别兴奋忙把甜汤端起來放在她跟前催促道:“试试我的手艺如何” 若璇浅浅笑了笑并沒有直接把甜汤送入口中而是从头上取下一个银簪子当着她的面放进甜汤里 见此轩辕东璃眼底闪过一丝寒意可看着她时却是无比委屈和尴尬的:“璇儿你这般……” “你不要见怪是名楚和慕寒说的这军中很有可能有敌人派來的奸细虽然这甜汤是你亲手所做但是难保中途你沒有走开被人有机可乘我们以后都得要谨慎些才好” 其实她真沒想过要过得这么小心翼翼只不过是以这样的方式告诉轩辕东璃她对任何人甚至是她也都有着防备她想要用这种低端的手段害自己门都沒有 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轩辕东璃也是无话可说见她把簪子放进甜汤里试探了好一会看到簪子沒有半点变化才总算愿意尝她送來的东西这举动分明有几分侮辱人但事情经过她那一番解说之后却又变得坦荡荡了 尤其若璇在她面前放开來把话说得这么清楚倒显得沒有半点私心那般哪怕轩辕东璃肚子里还有着委屈也只好迅速被收敛了去 “如何我的手艺你还满意吗” “不错”若璇抬头瞟了她一眼不再说话默默把甜汤吃了进去 事实上她最近胃口也变大了看到好吃的总是忍不住想要尝尝怪不得很多孕妇都能迅速胖起來她真怕自己很快也会变得臃肿失去好不容易捡來的好身材 满满一碗甜汤竟就这样两三下被她送进了肚子里她把碗一推拿來软巾把唇角拭擦干净正要说话时却忽然脸色一变忙站了起來匆匆往屏风后走去对着痰盂竟呕吐了起來 轩辕东璃吓了一跳心里顿时紧张了起來她虽然也有想过私下里做些什么好除去这个碍眼的女人可是她今日并沒有打算做这事 这里到处都是慕寒和名楚的眼线她哪里敢明目张胆去害她真要动手根本用不着自己借刀伤人才是最高的境界 可是轩辕若璇用完甜汤竟然是这番反应她忽然眉心紧蹙脸色沉了下去看着她依然在呕吐的背影心里陡地下沉 她明白了这女人根本是故意想要为难她说不定还想害她 却不想她这样的心理倒是让若璇差点穿帮的事也掩饰了过去吐了好一会总算吐得舒服了若璇才执起衣袖把唇边残余的污迹拭去回眸看着她一丝尴尬 正要开口说话轩辕东璃却脸色沉了下去端起她刚才吃剩的空碗往里头倒了点茶水把她吃剩下的东西融合在一起竟举起碗把茶水全吞进肚子里 她把碗重重搁在托盘上站了起來看着若璇冷声道: “我以为我们可以好好相处却沒想到你居然还想着要害我这甜汤我自己也尝过虽然是你吃剩的但若是有毒的我也逃不过这下你满意了吧” 哪怕轩辕若璇现在喊人进來她也不怕旁人说她毒害她 见她这般若璇本还有几分迷茫的想了想顿时会意过來 虽说她这个指责让她真的好无辜刚才是真的忽然就想吐了最近都这样时不时就会吐上两把不过她这般倒是省去了她许多掩饰的功夫就让她认为自己是故意的好了 她浅浅笑了笑笑意里头似藏了一丝邪魅的气息当然这一份邪魅也是故意给对方看的: “你误会了我不过是最近胃口不大好这吃下去的东西若是身子不适宜轻易会吐出來既然你也碰过这碗甜汤那这碗甜汤自然是沒问題的我又怎么会可能怀疑你” 第429章 战乱,何时止 【全文字阅读.】 轩辕东璃冷冷一哼本是想要和她打好关系但沒想到她从头到尾一直这样防备自己如此再与她纠缠下去也沒有任何意义 她把托盘端了起來忍下心里的气闷才又看着她淡言道:“我说了我只想找一个容身之所如果你真的这么容不下我我可以让柔姑姑替我再想办法” “东璃姐姐说笑了我怎么可能容不下你这想不想办法的就不要麻烦姑姑她老人家了”像是被威胁到了一般若璇上前两步浅笑道: “是我小人之心你不要在意实在是过去被人害得太多心防也在不经意间长高了许多今日的事情大家都忘了吧以后只要好好相处我们一定可以和平共处的” “和平共处”这四个字总算让轩辕东璃心里舒服了些她点了点头也敛去所有不该有的情愫浅笑道:“希望我们真的能好好相处下去我不妨碍你歇息了我这就离去” 若璇笑道:“我送你” …… 就这样若璇在慕家军的军营里住下來了送走轩辕东璃之后她在床上歇了一会儿便沉沉睡了过去醒來时已是黄昏过后 这次來请她去用膳的是一直跟随在名落月身边的柔儿再次见到柔儿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才过了短短半年不到可却像是一别数载那般 见到她柔儿敛起唇角的笑意來到她跟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抬头看着她认真道:“过去奴婢对夫人多有得罪请夫人赎罪” 听她称呼自己为夫人若璇也不觉得奇怪毕竟她现在这个身份尴尬的很 若当她是慕寒的娘子该称她一声太子妃可若算作是名楚的人又该称她一声皇子妃 这么复杂的关系她也懒得去处理了柔儿叫她夫人那是最好的 “起來吧”她自己从床上翻了下來來到一旁的梳妆台前坐下看着柔儿依然跪在地上她笑道:“你不起來谁來为我梳头” 柔儿微微怔了怔才总算从地上爬了起來來到她身边执起木梳子给她小心翼翼打理起长发 这回再见总觉得夫人和过去完全不一样了 上会见到的时候她总是毛毛躁躁的如同一个沒长透的小丫头一般虽然也有几分理智和头脑脑袋也还算灵活可是不像现在这样懂得收敛如今行为举止也比起过去要安静太多 “夫人这些日子是不是在外头吃了不少苦头”明知道有些话不该由自己來问可想到她的变化心里总是酸酸的 若是当初她能劝住娘娘不让她如此为难夫人夫人也不至于流落在外头失踪了数个月 在这个乱世一个女子孤身在外她的艰难可想而知 更何况当初大家都听说了她是从悬崖上掉下去生死未卜他们这些人除了慕寒和名楚大家都认定她已经不在了 天可怜见她总算回到他们的身边 若璇从镜子里看着一直为她梳头的柔儿见她目光柔和眼神也是温婉的看似并未藏着太多复杂的心思她浅浅笑着温言道: “在外头并沒有受多少苦你该知道我不是九公主我也不是那种过惯了好日子的人” 这么说只是想安抚柔儿却不想柔儿听了之后心里更是难受了起來 “以后都不会了”她眼里藏不住的怜惜柔声道:“回到这里大家都会疼你夫人以后大家绝对不会叫你受半点委屈” 若璇不说话只是浅笑着 她是名落月身边的人可对自己却似乎真有几分真情实意她不知道这这份情义到底有多重但至少与她相处起來时不像和其他人那般还要处处提防着 “晚膳是不是准备好了我有点饿了” “奴婢这就是來请夫人去用膳的”柔儿为她把长发绾在脑后便扶着她起來又端來茶水让她漱过口才陪着她一起离开寝房 出门的时候抬头望去西边的天际被霞光染亮一片赤红美则美矣就是多了几分凄凉的味道 这战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停止…… 看着一轮落日若璇无声叹息着幽幽道:“每当有战乱受苦的总是百姓以后若是他们能执政希望他们可以和周边的小国和平相处不要再挑起战争了” “只要边陲小国不主动进犯奴婢相信二皇子和太子爷都不是主动去争夺的人”似乎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柔儿忙道:“奴婢该死奴婢多言了” “别老是奴婢奴婢的”若璇回眸看着她一脸不以为然:“我说了我不是天生尊贵的人我也不是九公主你以后在我面前自称我便是这么多奴婢奴婢的听着咯耳明白么” 柔儿看着她听是听明白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要听她的 见她这般若璇敛去唇边的笑意脸色一沉佯装出不悦道:“你要是再说奴婢什么的我真要不高兴了走吧” 走了两步她又忽然停下來回眸看着她笑得腼腆:“那个……晚上是不是在偏厅里用膳还有偏厅在哪里” …… 当柔儿领着若璇进入偏厅的时候慕寒正要出门正准备到寝房去寻她 见她进了门习惯性伸出手把她搂在怀里与她一起來到餐桌旁 若璇先是朝名落月行了礼又看着慕清柔温顺地喊道:“姑姑” 慕清柔只是微微颔首不大理会她 慕寒扶着她坐下整个过程小心翼翼的宛如她是易碎的瓷娃娃生怕把她碰碎了那般 等她坐下之后他道:“行了我们这里沒有这么多规矩以后用膳的时候沒必要向其他人行礼明白么” 在这里慕寒是晚辈幕清柔和名落月却是他的长辈可是他说的话就像圣旨了一般两人听了也一直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只是心上又多了几分肯定这轩辕若璇果深得慕寒的心 第430章 有他在,他便是天 ? 自从若璇出现之后慕寒眼里便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 不仅是他就连名楚也是一样 名楚命人送上羹汤他自己亲自吹凉了才送到若璇跟前对若璇柔声道:“你身子不好多喝点汤夜里我会让他们再给你准备” “夜里还要喝啊”若璇侧头看了他一眼一丝怨念:“这样喝下去我很快就会长胖的到时候变丑了怎么办” “放心胖了也是最美的”名楚揉了揉她的发丝唇角蓄着一抹宠溺的笑意:“就算变丑了我也不会不要你若是他们不喜欢叫他们滚便是” 若璇正要说话不料腰间一紧人又被慕寒拉了过去这下甚至直接拉到了他的腿上 她吓了一跳双手落在她胸膛上微微推了一把不悦道:“慕寒这里还有别人” 声音虽然很小但在场的人沒有谁听得不清楚 角落里传來几声低低的笑声那些下人婢女们从沒见过他们的太子爷对任何一个女子会这般在意又看着夫人似不大愿意与他这般亲近这种强迫与反抗的戏码还真是头一回见识到 很明显夫人已经羞红了一张脸极度尴尬了更何况一旁的名楚皇子还虎视眈眈的一直以眼神责备着先下手为强的太子 这画面还真是温馨得很也好玩得很 但相对于这些事不关己的下人婢女们名落月和慕清柔的脸色却都不怎么好看 不过名落月眼底的不悦只是一闪即逝随即脸上便换上柔和的笑意吩咐下人把饭菜端上來便招呼着大家一起用膳 虽然她从前是周朝的皇后可这么多年以來也已经学会与一大家子的人相处在一起更何况名楚、慕寒回到她身边之后对于过去自己的高傲与自负她已经认识到错误了 如果不是她的自负自己的大皇儿不会差点死在凤九卿的剑下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只盼着两个儿子可以和她一起攻破夏朝夺回属于他们自己的东西 至于将來将來的事情将來再说 “尝尝这厨子的手艺看看合不合你口味若是不合明日母后给你换个去”她看着若璇柔声道 “好”若璇又推了慕寒一把见推不动才转过身冲她一笑想要把桌上的汤端起來慕寒的大掌已经落在上头轻轻把碗端起凑到她唇边淡然道:“喝” 若璇轻抿着薄唇忍下所有怨念才低着头小口小口喝了起來 只要有慕寒的地方总是这个家伙说了算谁敢拂逆他的意思别说是自己就连身为长辈的名落月和慕轻柔又有谁不是 在他面前除了名楚哪个不是唯唯诺诺、言听计从的 其实自己也习惯了对他顺从只是最近慕寒对她似乎更好了些然后嘛女人就是这样你若把她宠上天她便真以为自己高高在上能上天了 所以如今对着慕寒的时候若璇偶尔也会耍一些小脾气但这这男人沒有半点放在心上果真是母凭子贵 等她生完之后不知道还有沒有这么好的待遇 “我要吃那个”纤纤玉指指了指远处盘子上那个晶莹剔透的肉丸子 慕寒忙拿起筷子给她把肉丸子夹了过來送到她唇边 这两人的一举一动万分的融洽也万分的温馨 再渐渐地名落月也不觉得郁闷了 既然要把轩辕若璇收为自己人那她与慕寒越是亲近对她來说越有好处以后只要讨好这个儿媳妇不愁慕寒会不孝顺她 目光落在他们身旁的名楚身上自己这个二儿子虽然脸色一如往常般优雅温润可是看得出心上有几分气闷 迟疑了片刻她端起被子冲他举了举杯笑道:“皇儿母后许久未曾与你喝上一杯了母后敬你” 名楚的注意力总算从若璇和慕寒身上收了回來忙举起杯子向她举了举杯子仰首把杯中酒液尽灌进腹中 等婢女为自己满上新的一杯酒水之后名落月又把杯子举了起來向慕寒举杯道:“母后也敬你一杯恭喜你们寻回璇儿” 慕寒放下筷子把杯子捏在手中对她举了举杯便也如名楚一般把杯中酒液喝尽…… 膳后若璇拉着慕寒在军营里散步 军营很大依他们所说这里有三十多万大军哪怕站在高坡上一眼望去也望不到边 若璇也沒打算把整个军营逛下來只是想了解一下大军的生活再加上用过晚膳无所事事才拖上慕寒四处走走 能与过去的慕侯爷、如今的太子爷如此心平气静地走在道上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过去她从不敢奢想 “沒想到有朝一日你会陪我出來如此漫步”看着头顶漫天的星辰她有感而发道 慕寒沒有说话依然轻轻搂着她与她举步前行 其实在很早之前他就已经想着想多给她一点怜惜是这个丫头自己不珍惜 当初他好心的想要抱她去看星星也不知道是谁在他怀里大刺刺睡过去了这么浪漫的事情落在两人身上完全找不到半点浪漫的影子对她來说还像是受刑一般 如此这般究竟是谁的错 瞧见他眼底的不以为然若璇也有几分感慨 想过去自己在他身边的时候确实活得太小心翼翼了 她也很想对着他的时候可以像与名楚相处那般融洽也想着可以对他敞开心扉可是每次见过到他畏惧的情绪总会横生如此哪里还能融洽起來 说起來两个人的相处如此困难也不仅仅是他慕侯爷一个人的问題她身上也是有着原因的 “以后你不要动不动给我摆脸色不要凶我也不要威胁我或许我就可以活得自在些了”她忽然道 见他脸色又沉了下去她挑了挑眉一丝怨念: “你瞧不过说两句不合你心意的话立马就给我摆脸色跟你说我现在可不是自己一个人了你若是给我气受万一我心情不好孩儿不知道会不会被影响受到牵连” 第431章 大战,一触即发 “闭嘴。”慕寒搂上若璇,强把不悦的神色敛去,才又垂眸看着她,试着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下來:“过去的事情我们都不要提了,是我不对,以后不会了,好不好?” 若璇心里又把“母凭子贵”这四个字叨念了好几遍,(回澜阁)才抬头看着他,冲他浅笑道:“那你能不能给我好点的脸色?” “我现在的脸色不好么?”他并不认为自己脸上的神情有任何问題。 “至少,你该给我点笑容吧。”长指伸出,在他胸前戳了戳,她嘟起红唇,一丝丝撒娇的味道:“你笑一个给我看看。” 似乎她九公主从來就沒有在自己面前如此撒娇过,换了从前她根本不敢,但慕寒沒想到,原來自己的小女人对他撒娇时,心里是竟是这般愉悦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迟疑了好一会,才总算扬了扬薄唇。 被他禁锢在怀中的女人顿时紧蹙眉心,一脸不屑:“你这是在笑么,笑得比哭的还要难看。” 慕寒再度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不要生气,让他高傲的心平复下去,才又扯了扯唇角。 见她眼底闪过一丝嫌弃的神色,他脸色蓦然一沉,声音顿时冷了下來:“我的笑就是这样,爱看不看。” 说罢,竟放开了她,举步朝前方走去。 若璇忙追了过去,挽上他的手臂,娇声道:“我不为难你了,这样就这样吧,反正你长得这么帅,就算笑得再难看,也是好看的,好么?” 慕寒不理会她,依然往前方走去。 一路上只听到小女人娇滴滴的声音不断响起: “慕寒,今夜的星星真好看,你瞧。” “慕寒,这东天的风吹到脸上,一点都不觉得冷,是不是?” “慕寒,听说东周有许多山清水秀的地方,改日你带我去可好?” “……慕寒,你理一下人家嘛。” 悠悠的晚风吹过,吹起了两人洒落的青丝,也吹起了某人唇边一抹愉悦的笑意。 不是不想理她,而是忽然发现听着她娇媚的声音,沉闷的心会在不知不觉间舒展开來,许多烦恼的事情也在她的笑声中消散了去。 要是日子永远都过得这般平静安宁,或许这一生,他也沒有更多更大的追求了。 “等孩子生下來之后,下一个一定要是我的,否则,回头叫你好受。”某人忽然在她腰间掐了一把,随后举步走远,不再理会她。 若璇在怔愣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反应过來,顿时唇角一扬,追了过去:“这种事情,我也控制不來,万一是名楚的呢?” “他敢!” 夜幕之下,只听到女子如银铃一般的笑声,如风轻柔,渐渐被吹散在不知名的角落里…… …… 若璇來了,并未造成太大的影响,只是大家都知道,他们太子的娘子來了,他们二皇子的皇子妃也到了。 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后來,大家也慢慢能接受这个事实,毕竟事实已经存在着,就算不接受,也改变不了什么。 只要几个主子能过得好过得欢喜,他们这些当手下的,还能有什么意见? 名落月每日里都会带着若璇出去走几趟,想要以此培养一下与自己儿媳妇的感情,慕清柔也渐渐发现了,自己身边哪怕有两个漂亮的小丫头,可在慕寒和名楚眼里,她们连轩辕若璇半个手指头都比不过。 于是,她也渐渐开始收起了她的傲气,懂得与若璇套起了近乎,毕竟每个人都是有私心的,她也不想自己的将來过得不好,无所依靠。 至于名楚和慕寒,两个人依然像从前那样,每日在忙碌中度过,惟一的放松便是在夜里回到寝房,与自己的小娘子在一起天南地北瞎扯一番,然后看着她入睡,常常盯着她完美的脸,一看就是大半宿。 基于若璇怀了身孕,如今孩儿在腹中正是最不安稳的时期,所以这些日子以來,哪怕身边有三个夫君在,也沒有谁敢对她有非分之想。 名楚更是每夜里都要到她寝房去为她看诊,有时也会直接在大床上躺下,再不愿意离开。 往往是慕寒黑着一张脸从寝房里离开,不是为了成全他们,而是名楚说了,他懂医术,若是娘子的身子忽然有什么突发情况,他还能懂得去处理。 皇甫烨也时常会从自己的军营里赶过來,每每总是天刚亮的时候便匆匆离去,但偶尔,哪怕他在,名楚也会以自己懂医术这个理由,把他们赶出去。 直到这个时候,慕寒和皇甫烨这两个骄傲地男人才意识到,懂医理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情。 只怪自己从小沒有意识到医学的重要性,而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练武之上了。 若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们一定会把医术也捡起來,和武学一起修炼,可现在,说什么都已晚了。 若璇在慕家军里这一住便住了大半个月,如果战争沒有爆发,她或许还会继续如此安稳地过下去,直到孩儿出生,直到这天下安定下來。 但,这场战争却是早已注定,避无可避的。 当探子回报说发现凤九卿的军队已经离开了夏朝边界,正往这边而來,整个军营的气氛顿时变得比往日更凝重数倍。 名楚和慕寒甚至皇甫烨也都忙碌起來。 除了准备军饷、军粮,还要编排最近新招募进來的新兵。 这一次除了招募男兵,皇甫烨那边还招了数万名的女兵,人刚进來,对军营里的生活还沒有完全适应过來,大战却要开启了。 军营里不可避免的凝聚着一种不安地气息,有些新招募进來的士兵甚至在听到夏朝的国师带着三十万大军前來之后,立即向上头提出要退役。 三十万大军只是他们的先锋部队,后面紧接而來的大军还不知道数目有多庞大,小小的东周如何与夏朝抗战? 哪怕有慕家军的帮忙,这一战也沒有太多的胜算。 新兵这一走,军营又顿时陷入了混乱之中,虽然不至于影响太大,可是军心却定然会受到些许动摇。 那日,名楚和慕寒在书房里议事,皇甫烨也在接到手下的回报之后匆匆赶來,三个人把房门一关,便开始研究起东周边境与夏朝边境的地形。 第432章 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知道自己三位夫君在里头忙碌着,若璇与柔儿一起为他们准备了些茶点,端进门的时候,他们还在研究着夏朝的版图。 见若璇端着东西进门,三个男人脸色一沉,离房门最近的皇甫烨立即转身來到她身旁,接过她手中的东西,也把柔儿手上的取走,朝柔儿使了个眼色。 柔儿会意,忙退了出去,并为四人把门关上。 慕寒俊眉微皱,不悦道:“不是让你乖乖歇息么,來这里做什么?” “我只是怕你们太累,给你们弄点茶点,若是不高兴,我现在离开便是。”反正东西已经送到了,这里也沒她什么事儿,国家大事他们不愿意让她参与,那她离开就好。 “既然來了,就一起议事吧。”名楚來到她身旁,挽着她向案几走去,同时给慕寒丢了一记警告的目光。 慕寒对他本是完全不屑一顾的,但娘子在这里,也不好与他有任何争执。 他站了起來,把自己的椅子让给若璇,看着把茶点放在桌上的皇甫烨,淡然道:“兵器什么时候能送到?” 兵器,原來他们这段日子也在铸造新的兵器,若璇是真的忙昏了,只想着粮食,竟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我说过我有办法,可以让兵器打造起來比从前更锋利、也更坚固些。”她急道。 名楚揉了揉她的发,浅笑道:“这事你不用费心,安心养身子便是。” 她怎么能不费心,她和夜清影在一起的时候曾与他商议过铸造新型的兵器,那刀剑比他们现在常用的要锋利得多,两厢比较,这一次对敌他们必然会又处于劣势。 再这么下去,这一场仗基本上不用打了,可他们为何看起來各个都这么镇定,甚至完全沒有把这事当一回事? 有信心是好事,但也不能过度自信,过了,就成自负了。 她看着名楚,还想说什么,名楚却道:“你若是觉得烦闷,不如到外头走走吧。” 若璇小脸一垮,怨念道:“你这是在嫌我妨碍你们吗?我不说话便是,你们继续,我想听听你们的战略。” 即然这样,大家也不强迫,反正在她面前他们是沒有秘密的。 “新一批的兵器大概三日后会到达。”皇甫烨回答着慕寒刚才的问題。 “风九卿他们什么时候会到?”慕寒问道。 皇甫烨长指落在地形图上,指着夏朝关外某一处:“昨夜在这里扎营,若是天气沒什么大的变化,大概五日之后会到达我们城外三十里远处。” 先锋部队三十万大军五日之后就会到,这次风九卿是真的打算与他们背水一战了。 夏朝军力虽说不弱,但从中抽出三十万大军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他们都清楚,他背后还有五十万大军的支撑,只是一时之间无法把所有军队集中到这个地方罢了。 毕竟,除了他们东周朝,边陲小国也在一直虎视眈眈。 这场大战一旦打响,周边小国一定也会有动作,多少人希望在战乱中可以捞上一笔? 夏朝为了攻打他们东周,自己也会陷入孤立无援的地步,风九卿想要除去他们的决心可想而知。 “我之前在扬子牧场待着的时候,风九卿曾经找过夜清影,打算向他要三万匹战马。”若璇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道:“我不知道他们军队里有多少骑兵,但这三万多匹战马却都是千里良驹,是我亲眼见过也试过的。” 名名楚依然浅笑着,柔声道:“不是说了让你别管这么多吗?” “我觉得你们有事在瞒着我。”她已经说得这么清楚了,他们却还是完全不当一回事,这几个人绝对不会真的这么自负,她不相信。 “我们能有什么事瞒你?”皇甫烨瞟了她一眼,忽然薄唇勾起,浅浅笑道:“是不是怀孕之后的女子心思也会越发多疑?” “别跟我岔开话題。”她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小丫头了,她真的觉得他们有事情瞒着自己,她咬着唇,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问道:“事情是不是和夜清影有关?” “你想说什么?”慕寒瞟了她一眼,视线扫过周围,虽说都是在房内,房门是被关着的,可是有一句话说得好,隔墙有耳,她这么放肆的说话,就不怕话被人听去了么? 若璇小手握得紧紧地,知道他的意思,可是她真的想要问,这事情对她來说真的太重要。 但不管有多想,不管心里有多焦急,这个时候也只好先静下心來,听着他们议事。 这个会议结束得很匆忙,之后皇甫烨匆匆离开,他负责前线的消息,每日里都忙碌得很。 至于名楚和慕寒,一个整顿大军,一个要担起后勤的工作,军饷、军粮,一个都不能缺。 皇甫烨离开之后,慕寒把地形图收了起來,揽上若璇,在她额上印落一吻,笑道:“我有事要忙,你守着她。” 目光扫过名楚。 名楚颔首,目送他离开。 等房门被关上之后,他才垂眸看着若璇笑道:“你是要出去走走,还是回寝房歇息?” “你们有事瞒着我,我必须要知道。”所谓的隔墙有耳对他们这些高手來说算得了什么?若是这附近有人在偷听,她就不信他们听不出來。 “说了要你养好身子再说,其他事情你想來无益。” “可我要知道,他是不是……” 其实这些日子以來,她心里也有几分怀疑,当初自己从扬子牧场出來之后,这一路以來为什么从來沒有发生过任何意外? 是她运气这么好,还是背后有高手护着? 夜清影发现她不见了,为什么从來沒有派人去寻找过自己? 他或许不再喜欢她了,放任她离去,可是,以他的心性不可能连找都不找一下,但一路以來她真的沒有感觉到有任何的追兵。 若他真的和风九卿联手,把她带回去对他们來说百利而无一害,他为什么不追自己回去? 而慕寒、名楚和皇甫烨在听到她说夜清影与风九卿连成一线的时候,为什么每个人脸上都沒有震惊的表情?是不是他们早就知道了些什么? 一想到夜清影和自己相处时,对她的守护和怜惜,以及那一夜忽然变得暴躁和恶劣,想來想去,越來越觉得不妥。 他哪怕生气,也不至于会粗暴成那样,他根本不是那样的人,难道说……58 更快更新尽在:. 第433章 很快,又到除夕 “我带你出去走走吧”不等若璇多想名楚拉上她的小手轻轻把她拉了起來搂在怀中:“有些事情既然已经猜到了就不要多想一切等这场战事平息下來再说” 若璇的心如擂鼓一般跳动着从來沒想过居然会有如此的一天也从來沒有肖想过她和夜清影还会有将來 那男人究竟对她是有情还是无情究竟一直是为着她还是一直在利用她 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反应不过來了有些事情或许可以轻易猜测到可是现在竟是无力去猜测了 如果自己一直是在误会他那她的逃跑、她那时对他所说的无情的话语对他伤害有多大 那家伙真的沒有背叛他们吗 不管若璇心里有什么想法也不管她怀了多少期待这一场战终是在六天之后打响了 风九卿的要求很简单要他们交出慕寒、名楚和皇甫烨以及轩辕若璇四人只要把这四人交出來他就可以让战事停歇 他的背后紧跟着三十万大军再加上他所带领的三十万先锋部队前后加起來六十万大军压境整个东周朝里人心惶惶的不少百姓已经撤离皇城搬到偏远小镇去 在这个年代战争是最残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面临着流血、死人生命在战争里最不值一提 当然慕家军以及皇甫烨的军队还有东周朝驻守王朝的大军绝不可能轻易向风九卿低头再加上冥宫的人七十万大军还怕它六十万人马不成 不过这一次慕寒和皇甫烨却只带了二十万兄弟去迎战战事立即拉开序幕 夏朝的大军只经历了短短半日的时间便把慕家军和皇甫烨的东周士兵逼得连连后退让他们不断地退回东周城门 风九卿身后那三十万大军根本连动都沒动局势似乎已经一边倒了 看着溃不成军的慕家军与东周士兵风九卿信心大涨直接挥着战旗命身后的三十万大军也压境而來自己带领着六十万大军向皇城逼去 这次是下定了决心准备把他们东周朝以及慕家军和冥宫一网打尽 城内顿时慌乱成了一片压境大军气势如虹他们东周的战士竟是完全抵挡不住过去的神勇不知为何忽然沒了甚至有些新兵已经仓皇逃脱看起來这一仗他们必输无疑 凤九卿所带领的夏朝军队却是越战越勇转眼间已逼近城门 但出乎意料的事情竟在第二日发生了 第二日清晨过后风九卿又率领着大军这一次势必要一鼓作气把他们皇城给攻下來 但就在他们集装整顿打算一举攻陷城门的时候大军里头那五万骑兵忽然乱成了一片座下的战马如同发了疯一般四处乱窜 五万大军对于六十万大军对來说其实不算什么可是他们聚集列队一旦前方乱了后方也会遭受到不小困扰 尤其那四五万匹战马还在大军中乱踩乱踏不少士兵竟就这样丧命在马蹄之下这完全出乎了风九卿的意料 看着上头乱成一片的军队他脸色一沉大掌紧握已经意识到事情有变知道自己中计了 可是想要撤退的时候城里城外却忽然涌出了大量的东周士兵就连慕家军与冥宫的兄弟也倾巢而出将那六十万大军渐渐包围 风九卿率领着人马一路后退慕家军和东周大军完全沒有半点退让他们迅速赶來气势如虹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大刀与他们的士兵短兵相处 更令人震撼的一幕出现了夏朝士兵手中的兵器居然忽然变得不堪一击与敌方大刀一碰刀剑顿时断成了两截 只一个晌午的时间夏朝的战士便损失了几近一半还有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士兵向慕家军和皇甫烨所带领的东周大军弃械投降 本來稳赢的局面忽然变成这样风九卿无奈只能率领着剩余的士兵匆匆往夏朝返回 夜清影居然摆了他一道回朝之后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可是他万万想不到的是夜氏所有的产业竟在一日之前全部关门结业夜清影也已经率领着他的暗夜兵团退出了夏朝 事情來得又快又猛让风九卿完全应付不过來这一厢退回夏朝之后那一厢慕寒和皇甫烨的大军已经逼到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放弃边城往千雪城撤退 前线告捷将士们军心大涨信心倍增慕寒和皇甫烨带领着五十万大军进攻城门把边城踏平之后便马不停蹄向千雪城攻去 名楚带领着整个冥宫的人作为后勤部队不断向他们提供军饷和军粮若璇和名落月还有慕清柔她们也都一路跟随虽说军旅生活不好过但有名楚在也绝不会让他的娘子过得不好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前方的战火依然烧得猛烈后方却是异常安宁 很快除夕到了 过了这些日子名落月和慕清柔也都察觉出來若璇怀有身孕的事情这事儿很快便在军中盛传开來 太子妃有孕了不久的将來就会诞生一个小皇子虽然若璇的身份依然尴尬但将士们也都渐渐接受了现在再提起她有数个夫君的事也无人觉得有何不妥 为了过除夕那日若璇与名落月甚至慕清柔、轩辕东璃几个人也在膳房里忙碌着忙了整整一日 按照他们周朝的习俗除夕夜是要吃饺子的若璇从來沒有包过饺子这还是第一次不过这事情似乎也不困难倒是甘晴儿从來沒有碰过膳房的事情一大早便到处游玩去了 “你身子不好别太操劳”见若璇一直站在桌旁与她们一起忙活名落月轻轻拉了她一把把她拉到椅子边让她坐下 “母后我想亲手弄一点给慕寒他们尝尝”身为人家娘子若是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如何能安心 更何况她的两名夫君如今还都在前线里浴血奋战着身为他们的女人一点点疲累算什么 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得很只要沒什么大碍便好她会自己注意的 据前线捎回來的信件今日大军停下并不打算继续赶路 既然不赶路他们很快总会回來了吧 第434章 夜清影来了 ? 哪怕在军中除夕的气氛也还算得上浓烈 不能回家过除夕便只能在这里与兄弟们一起过聊以慰藉 “让她们多做一点让每个兄弟都能吃上满满一碗”若璇看着一旁的轩辕东璃笑道:“名楚今日不是带着兄弟们去弄了一点野味么要不问问他们能不能放一点到饺子里头” “好我去问问”轩辕东璃这些日子以來与若璇的相处还算不差其实若是她沒什么坏心的时候人倒是挺好相处的至少比起那个骄傲而高高在上的甘晴儿要好太多 “你和东璃相处得似乎不错”慕清柔看着若璇知道她有孕之后对她的敌意已经少了许多她毕竟也是真心爱慕寒的虽然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的但将來总归是要跟慕寒姓的吧 在若璇几个夫君里头地位最高的是慕寒现在的太子将來等他们光复周朝之后他还会是一国之君 他本姓轩辕这孩子以后大概也会是姓轩辕所以不管孩儿是谁的她也一并看成是慕寒的孩儿 依名楚所说孩子不过一个月时间上算來也是若璇回到他们身边之后的事情所以大家也沒有怀疑了 当然只有她几个夫君知道这孩子的爹另有其人 不过连慕寒这种心高气傲的人也愿意把她腹中孩儿看成自己亲生骨肉去对待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这些日子以來若璇的生活过得还算不差每个人都把她捧在手心里哪怕是甘晴儿在受过慕轻柔的叮嘱和责备之后心中就算对她有怨念在她面前的时候也适当地把自己的爪牙给收了回去 她怀着身孕谁敢对她不好要是让她腹中孩子出了什么事这个罪名可就大了 在膳房里忙活了一下午若璇在柔儿的陪伴下回了寝房 沐浴更衣过后瞧着天色这天也快黑下來了可慕寒和皇甫烨依然未归之前他们差人送信回來说今日会回这里陪她过除夕的 虽然若璇也知道前线还在打仗想要抽身离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哪怕他们今夜回來陪她过完除夕守完岁之后大概也会披星戴月往前线赶回 但心里真的有几分期待很想再见见她这两位夫君她已经有半个月沒见过他们了 在营帐里歇了一小会忽然听到有人來报说太子和烨皇子回來了 若璇心中一喜急匆匆披上外袍在柔儿的搀扶下出了门匆匆往前厅里赶去 刚进门便看到离门口最近的皇甫烨那抹高大身影她一阵欢喜奔了过去急道:“小烨烨你怎么样最近过得可好有沒有受伤身边有沒有人伺候着” 皇甫烨听到她的声音猛地回头见她向自己扑來他脸色一沉把她拉入怀中垂眸看着她责备道:“你现在已经不是自己一个人了居然还敢如此蹦蹦跳跳的万一伤到孩儿……” “我身子强悍得很怕什么”白了他一眼在他这里讨不到半点宠爱她嘟哝起红唇轻轻把他推开转身扑入到不远处的慕寒怀中娇声道:“慕寒小烨烨欺负我” 哪知慕寒脸色也沉了下去甚至比起皇甫烨还要显得严厉:“以后走路一定要迈小碎步不许走得太急若是让我再看到你來回奔跑回头一定会让你好受” 两个夫君竟都对她这般严厉若璇冷冷一哼从他怀里挣脱出向不远处的名楚走去 不过这次她却是再也不敢在他们面前乱蹦跶了想了他们那么久谁知道回來连抱都沒抱上一下就已经先责备了起來小心肝难受着呢 她现在可是有三个夫君在这里他们对自己不好她找名楚便是 名楚沒有说话只是唇角噙着一抹浅笑揉着她的发丝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我们吃团圆饭吧”坐在一旁的名落月忽然站了起來吩咐着下人:“快把东西端上來我们好久沒有聚过了” 这个大厅是临时搭造出來的地方还算得上宽敞他们这些人在这里也不觉得拥挤 下人们忙把菜肴端上來接着还有一大盘饺子 “这是我亲手做的不对应该说我也有份做”若璇看着皇甫烨和慕寒笑得得意:“我的手艺不差你们快尝尝” 男人沒有说话却都各自拿碗自己盛上一碗坐在一旁默不作声吃了起來 大战进行了大半个月大家已经学会了如何照顾自己一些沒有必要的事情也不需要下人伺候了直接自己动手 看着两个高贵的男人完全沒有半点架子如同平民百姓那般自己端了一碗饺子坐下去便大口吞噬了起來若璇心里酸酸的不自觉握起了名楚的大掌 若换了过去他们身边哪日不是无数的人争相在伺候着为了赢得最终的胜利大家都吃苦了 她走到两人中间自己也拿起筷子不断给他们夹着菜肴:“别光吃饺子也吃点菜” 沒人说话她给他们什么他们便吃什么难得在一起吃顿饭等会吃完饭陪她守岁之后他们还要往前线赶回时间上太匆忙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见他们已经用起了晚膳其他人也不再迟疑各自围在桌上偶尔有人说说笑笑但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沉默着毕竟几个人男人都不是话多之人 晚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前方忽然传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沒过多久便有士兵进入來到慕寒跟前恭敬道:“太子营外一名叫夜清影的人求见” “哐啷”一声某人手中的汤勺跌落在地上顷刻间碎成了一片片 若璇握紧掌心忽然间连呼吸都给忘了 夜清影來了他居然在今夜來到这里除夕夜他來做什么 皇甫烨的大掌落在她腰间轻轻拍了拍命人换了一个新的汤勺递给她他温言道:“想什么呢连勺子都不要了” 若璇看着递到跟前的勺子动作迟缓地接上勺起了羹汤可却迟迟不愿送到口中 慕寒也在片刻的迟疑之后对士兵淡言道:“问问他用过晚膳了沒若是沒有让他到这里來与大伙儿一起用膳” 第435章 过来,让我抱抱 ? “是太子”那士兵退了出去 慕寒的目光落在身边的女子身上她依然安安静静地勺着碗里的羹汤可却连一口都沒有喝过 其他人面面相觑除了他门四人谁都不知道夜清影为何忽然会來 若璇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來他來这里也不过是为了要來寻慕寒与她何干 那日凤九卿率领着大军直逼城门忽然大军里头的骑兵乱了起來自乱了阵脚让他们有机可乘将他们大部分的兵力除去 那时候她心里就已经能肯定夜清影果真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 她只是沒想到他今夜里竟会到这里他來这里究竟有沒有一点点是为了她的意思 今夜是除夕一家人总是该团圆的可他……究竟有沒有把自己当成是他的家人 一身银白是他的标志在冬日的月光下显得有几分苍白凌乱的发丝显示出他这一路上的仆仆风尘可他整个人看起來还是意气风发的一如从前那般唇角的笑未曾淡去 进门的时候第一眼便看到坐在桌旁那抹纤细的身影他看着她她却不敢回眸看他一眼直到明显感觉到经由他带进來的一股寒气撒落在自己身上她才下意识扯了扯身上的衣裳抬头看他 这是她从扬子牧场逃出去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再相见却沒有她想象中的尴尬和难堪反倒如从前一样自然 夜清影从她身旁坐了下去这本來是属于皇甫烨的位子但皇甫烨这次却主动让开了 名楚命人加了一双碗筷亲自为他勺起了一碗饺子 “这是你娘子亲手做的尝尝”对夜清影三个男人似乎都算得上友好其他人有点面面相觑还有点反应不过來 之前不是听说夜清影和凤九卿勾搭联手对付他们吗 虽然在东周境外那一场战役之中他们也开始有点意识到夜清影或许是在暗中帮助他们可是这事儿沒有人搬到台面上说个明白大家一直也只能在心中猜测着 这次夜清影到來名楚、皇甫烨甚至慕寒对他的态度也算不差大家算是彻底肯定了夜清影从头到尾沒有背叛过他们而是一直站在她们这一边 但让他们惊讶的是名楚竟然说这饺子是夜清影的娘子做的 他的娘子……所有的视线集中在若璇身上见她只是默不作声拿起筷子给夜清影夹菜或许心中也有几分了然却只是还有震撼 三个夫君还不够这里居然还有一个每一个都是人中之龙每一个都这么出色 单拿谁出去哪怕是妻妾成群、后宫三千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可他们不仅沒有左拥右抱反倒共同守着一个娘子这种事情若不是亲眼所见有谁相信 夜清影也不说话拿着筷子和大家一起默不作声低头用膳只是左臂一直环在若璇腰间用力搂着 这一身力度别人感觉不到若璇却是感受得清清楚楚她沒有挣扎也沒有表现出抗拒等他把一碗饺子吃完主动给他盛上第二碗 他似乎赶了很久的路两碗饺子吃完竟还以一种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她又把碗拿起來给他盛上第三碗 这种碗可是士兵们一起用的大碗换了若璇别说一整碗半碗吃下去都有难度可他吃了整整三碗才总算把肚子填饱这一整日不会为了赶路颗粒未进吧 但夜清影沒有主动为她解疑她给他什么他便吃什么炙热的目光也只落在她脸上偶尔会在她肚子上扫过 若璇下意识侧身躲开他的视线知道定然是她其他夫君把她怀了身孕的事情告诉他否则单凭她现在怀了两个多月又穿着这么厚的衣裳从外头根本看不出來 用过晚膳后慕寒和皇甫烨还來不及与若璇说几句体己话便要匆匆赶回前线 名楚和夜清影陪着若璇亲自送他们出门看着绝尘而去的两道身影若璇心里酸酸的也有几分苦涩但却无奈 这种战乱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过去一天不过去他们每一天都要活在担惊受怕中时刻担忧着他们在前线会不会有危险他们所带领的大军有沒有走好每一步 心难以安宁做任何事情都显得无力哪怕表面上还能维持着平静与微笑可心里总是一直一直在牵挂着 “我累了陪我回去吧”夜清影忽然垂眸看着她小巧的脸浅笑道:“陪我回去歇息可好” 若璇小手紧握却沒有抬头看他身边还有个名楚在她这些日子已经和她三位夫君处习惯了忽然夜清影回來她还有点适应不过來 当初他的好他的坏他对自己的怜惜以及强迫全在脑海里闪过哪怕知道他是有苦衷的可现在还是会有几分怨念 “看來我这小娘子还像从前那样学不來主动”夜清影浅浅一笑忽然弯身把她打横抱起侧眸看着一旁的名楚笑道:“我们的寝房在哪里” “你在这里沒有寝房”名楚瞟了他一眼平静道 “那好我娘子的寝房在哪里今夜我委屈一下在娘子房里睡一夜” 若璇的手落在他衣襟上犹豫着要不要把他推开 名楚却已道:“随我來” 就这样他们回房了名楚离开了知道他有心让自己和夜清影安心度过今夜可她始终对夜清影有几分抗拒 一个多月未见总觉得有几分生疏 “你不觉得我很可怜吗”夜清影走到茶几旁坐下抬眼看着她无奈道: “当初在公主殿的时候只有他们三人在你身边我为了忙我的事情一直不在殿中如果不是你莫名其妙掉入我的轿子里我这辈子都不一定能见到你可既然见着了也既然把我的心偷去了你就该负起责任为何现在回來了还是对我这么淡漠” “我沒有”她深吸了一口气才走到他跟前在一旁坐下端起茶壶从里头倒出一杯清茶递到他跟前:“赶了那么久的路累不累” “你说呢”夜清影把杯子接了过去抬首喝尽又向她伸手道:“过來让我抱抱” 第436章 只和我不行吗 ? 若璇不仅沒有过去反倒缩了缩身子:“你、你这一身风尘看着太脏了我命人给你打來浴汤你先沐浴可好” “好”夜清影沒有半点抗拒自己确实太脏了而他这娘子又有洁癖沐浴便沐浴沐浴又耗不了多少时间虽然他早就已经忍不住想要扑过去把她摁倒下來 沐浴更衣确实花不了多少时间对若璇來说感觉上就是一闭眼和睁眼的事情她甚至还抱怨着这男人洗澡洗得太快了 可对夜清影來说却是无比煎熬等他们弄來浴汤等了好一会儿把自己身上洗干净又折腾了好一会儿这么一趟功夫下來竟耗费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简直是在浪费他的生命 把一头湿答答的长发随意束在脑后他披上宽松的浴袍从屏风后出來看着依然坐在矮几旁的娘子浅笑道:“你要不要也先沐浴” “我洗过了”她有点不安他出來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一股炙热的气息迎面扑來虽然这感觉似乎夸张了点可却是实实在在的 沐浴过后的他一头青丝随意滑落发丝上还滴着水把浴袍的一角都给沾湿了看着他这副粗心大意的样子若璇无声叹息站了起來到一旁取來软巾回眸看他道:“你坐下來我给你把头发弄干” 夜清影沒有回应只是默不作声走到软榻便坐下静等她來伺候自己 若璇本來以为他会在椅子上坐下的如今见他坐在床上心里竟有几分不安了起來 她慢步走了过去尚未开始为他擦拭长发便已听到那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在房内何必穿那么多房里点了暖炉了” 说罢大掌落在她的衣襟上就要去解她的衣带 若璇吓了一跳小手落在他掌上忙道:“我等会儿再脱” “等会和现在有什么区别万一热着了怎么办”他薄唇噙着一抹邪魅的笑意不理会她的反抗长指一动直接便把她外袍的衣带解开 整件外袍被他脱了下去外袍褪去之后总算又看到她妙曼的身段这下他才算稍稍满意了些 “其实可以把外衣也脱去”话才刚说完又自顾动起手來 若璇咬着唇一直想要躲开可在他手下自己根本是完全躲不开的沒过多久就连外衣竟然也被他褪去了 仅穿里衣裤虽然一点都不冷可总觉得有几分尴尬这家伙是故意的她分明看到他眼底邪恶的笑意 夜清影也沒打算隐藏自己的渴望都來到这里了整个房里省他和自己的小娘子两个人孤男寡女的不找点事情做做实在太对不起他身为男人的好色天性了 食色性也尤其是对着自己娘子的时候 若璇努力忽略掉那双落在自己腰间的大掌平顺了自己的呼吸后便站在他跟前执起他的发放在软巾上安安静静为他拭擦着 大冬天的一头长发被沾湿若不赶紧擦干将來很容易会得头风症 这些男人一个个的总是活得这般粗心大意完全不当一回事儿如今身体强悍他们可以不在意等将來老了之后所有的坏毛病都要出來了 身为他们的娘子怎么可以不在意 若璇又微微怔了怔想到自己也是夜清影的娘子一颗心顿时又乱了起來 可是这一场婚礼却是从她穿越到这个年代的头一天开始就注定的 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这四个男人都已和她拜堂成亲虽然都带着各自的目的甚至当初每个人都对她不屑可走到这一步不管是她还是他们在心里都已经接受了 “孩子……”夜清影的视线落在她有那么一点隆起的腹部如今仅穿着里衣她的身段完全逃不过他的厉眼他叹息着忽然凑了过去把脸埋在她肚子上温柔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根本不知道”这一刻若璇的心里比谁都酸自己怀了他的孩子孩子的亲爹也总算又回到她的身边可是他心里在想着什么 经历了那么多之后他为什么还能如此平心静气的与自己在一起 “当初沒有把事情告诉你你还在气我吗”他伸出长臂把她搂在怀里依然将一张脸埋在她腹间闻着她清新的幽香感受着她的心跳也在想象着孩儿在她腹中的情形他闭上眼累了数日这一刻才彻底轻松下來 这女人只知道他是风尘仆仆一路赶着过來却不知道他是赶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才终于赶在今夜晚膳时到达这里只为了与她一起过除夕夜 他又把脸在她肚子上蹭了蹭甚至大掌已经从她睡衣的衣角探入滚烫的掌心摸过她的肌肤一寸一寸研磨过去那掌心的温度越來越高几乎能把她烫疼 “清影今夜还要守岁”她微微的推了他一把孤男寡女的真怕他忍不住在这里对她逞起了兽性 其实在得知她怀了身孕之后她三个夫君都沒有再碰过她了因为名楚说过她这一胎怀得不稳头三个月必须要注意 夜清影深吸了一口气确实有几分冲动身体也绷得紧紧的但还是强忍下來了:“今夜我陪你守岁” “还有名楚”她提醒道其实下意识想要让他知道她现在身边已经不止他一人她还有三个夫君 慕寒和皇甫烨为了前线的事连岁都沒有和她一起守用过晚膳便匆匆离开可不管他们在不在她身边他们是他夫君的事情都是事实抹煞不掉的 夜清影从前曾说过只有她留在自己身边不许再想其他人其他事他才会愿意帮助他们 后來因为以为他和风九卿勾结想要一起对付慕寒他们所以她走了也沒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但现在他明显是帮着他们的那么之前答应他的事情是不是得要重新被提出來 感觉到她身子的僵硬夜清影总算从她肚子上抬起头微微瞟了她一眼浅笑道:“只和我不行吗” “不行”若璇咬了咬唇还是推了他一把认真道:“我身边还有其他夫君我离不开他们对不起” 第437章 原来你这么怕我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离开我?”夜清影浅浅一笑,忽然放开了她,笑意里头添了几许苦涩,. 她沒有说话,依然拿起他的长发,小心翼翼为他拭擦着。 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也不知道还有什么话可以说的,是自己对不起他,在误会了他之后便狠心把他抛下了。 可现在若再让她离开慕寒他们,她如何能做的到? 对她好的不仅仅只有他一个,慕寒和皇甫烨甚至名楚,他们也都把她疼得入心入肺的,捧在手心怕摔了,放在口里也怕含化了,试问,她如何还能离开他们? 她不说话,夜清影也沒说什么,只是半眯眼眸歇息着,任由她伺候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若璇总算离开了他的怀抱,到一旁的梳妆台上拿起木梳子,再回到他跟前小心翼翼手为他梳理着青丝。 发丝柔顺,拿在手中的触感就如同握着丝绸那般,美好得叫人陶醉。 实在想不透一个男子的头发怎么可以柔成这般?是这个年代的空气太好,还是他本身就长得这么水灵? “别梳了,陪我睡一会吧。”夜清影忽然张开眼眸,一把夺过她手上的木梳子,随意一扔,精准地扔回到了梳妆台上。 长臂搂过她的腰,他哑声道:“我累了,先睡一会,等会再起來陪你去守岁。” “如果你累了便先睡吧,我和他们一起便好。” 夜清影本來已经闭上的双眼再度睁开,忽然张嘴在她胸前咬了一口,在她的尖叫声中,他笑道:“总是想着把我扔开,你再这么不听话,回头我一定狠狠惩罚你。” 这次再也不管了,直接把她抱起,抱到软榻上放下,沉重的身躯一压,直接把她压了下去。 “清影,我真得不行。”她吓了一跳,双手落在他胸前,用力推着:“连他们都舍不得……” “你是说从你怀孕之后,他们就沒碰过你?”他的大掌落在她的领口处,那里已经被他拉开了,只见他伸手挑开衣襟,指尖慢慢滑落,忽然一把扣上她的柔软,轻轻揉着:“这身子是给我留着的吧。” 若璇咬着唇狠狠瞪着他,明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这家伙根本是故意的! 夜清影也只是浅笑了一会儿,忽然五指一紧,竟一把拉开了她的衣襟,低头便凑了过去。 若璇睁大了惊惧的眼眸,双手落在他头上,本是要把他推开的,可他竟就这样咬着她最脆弱的地方,若是把他推开,他一定会咬疼自己。 “清影。”她薄唇微抖,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反抗。 皇甫烨曾经说过,男人都喜欢强迫,这种时候她越是反抗说不准越是会把他的兽性给挑起來。 不过,让她微微安心的是,夜清影似乎并沒有打算有更多举动,一直只是在她胸前碾磨过,如同发泄那般,狠狠吞噬了一会儿,便忽然把她放开,在她身旁躺了下去,用力将她搂在怀里。 听着他急促的心跳,感受着他沉重而紊乱的呼吸,若璇的心也在狠狠跳着。 知道他在强忍着冲动,只是沒想到他愿意为了她委屈自己,这是过去从未有过的事情,又或者说,他只是为了他的孩子吧? 小手落在他胸前,想要把他推开,却又不敢。 好一会儿,他都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若璇无奈,也只好让自己紊乱的心慢慢平静下去。 她慢慢闭上眼,可却不敢真的睡过去,怕自己睡过去之后,会连守岁的时辰都给忘了。 夜清影呼吸平静下來之后,大掌落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笑道:“陪我睡一会,等会我叫醒你。” 若璇不说话,但对他的话生不起半点信任,他赶了这么久的路,早就已经疲惫不堪。 看得出他眉宇间有一分疲倦一直笼着,让他喊自己,只怕他一睡就醒不过來了。 可虽然心里一直有着不安,却在躺下去沒多久之后,竟沉沉睡了过去。 怀了身孕之后就是这样,只要上了床便轻易睡死过去,一旦睡着便什么事都给忘了。 夜色越來越低沉,时间也在一点一滴流逝,很快,午夜时分便到了。 若璇一直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感觉有人拿着什么东西在她鼻尖轻轻扫过,扫了好一会,她终于忍不住,一个喷嚏打了出來,随后便睁开了一双惺忪的眼眸。 看到视线里无限放大的那张俊脸,她还有点反应不过來,待看清楚了他的脸后,忽然惊叫了一声,努力想要把他推开: “你怎么在这里,放开,快放开我!混蛋!” 夜清影俊眉紧皱,完全想不透她现在算是什么意思。 若璇推了好一会儿之后,自己才慢慢安静了下來,意识也慢慢清醒了。 刚才睡得迷迷糊糊的,沒想起今夜的事情,也沒想起夜清影已经回到她的身边,如今乍看到他。还以为他又想把自己带回去。 “原來你心里这么怕我。”夜清影的声音听起來淡淡的,也很平静,可若璇却愣是听得出里头的失落和凄楚。 心头一紧,一颗心又酸楚了起來,她忙拉上他的大掌,温言道:“不是,只是……只是一下沒反应过來,对不起。” 他不说话,这种半梦半醒之际所表现出來的才是人最真实的一面,事实上她根本沒有接受过自己,直到现在她还在怕他。 可他也不绝望,他才刚回來,或许该给她多点时间,让她去适应自己。 “时辰快到了,起來吧。”他忽然道。 若璇揉了揉酸涩的眼眸,有点反应不过來:“去做什么?” “不是要守岁么?”他伸出长指在她鼻尖上弹了一把,忽然坐起來,从软榻上翻了下去,自己走到衣柜前,去寻找男子的衣裳。 还好他的身材与她其他三个夫君沒什么区别,一样的高大结实,连身高也无差。 从里头翻出一套不知道属于谁的外衣随意披在身上,他才回眸看着依然躺在床上的女人,笑道:“再不出去,过了点可别怨我。” “我马上起來。”她坐了起來,正要下床。 夜清影却眉心一触,沉声道:“别下來,地上凉。” 第438章 此生,真的圆满了 ? 若璇吓了一跳滑下去的两条腿忙收了回來抬头看着夜清影 只见他自己穿了一身衣裳之后便在衣柜里寻了一套裙子回身走到她跟前柔声道:“我给你宽衣” 让夜老板给她宽衣这还真是少见的事哪怕自己从前在他身边也甚少能得到这么好的待遇他从來只知道对自己呼呼喝喝的让她去伺候他 虽然明知道他其实也是很疼她可是他大男人主义惯了只懂得使唤别人 目光不自觉落在自己腹上她薄唇一勾笑得无奈:“又是母凭子贵是吗” “放心以后等你生完孩儿我也还是会给你宽衣伸手”夜清影把裙子小心翼翼地往她身上套去他特地提前半个时辰喊她就是为了给自己留足够的时间学着去照顾她 给她穿好衣服他又在她身前蹲了下去执起她的莲足把靴子拿來往她脚上套去 刚开始若璇还有几分抗拒的可渐渐也适应过來了夜老板真的是在伺候她过去的傲气沒了那股大男人主义也是小了很多与她在一起的时候开始懂得什么叫温柔了 本來还想着是因为她怀了他的孩儿可他刚才说了等她生完了还是会伺候她的这话是真是假 “下來吧”为她套上鞋后夜清影牵着她的小手扶着她从床上下來才又到一旁的屏风上把外袍取了下來给她披上 之后他拿起木梳子执起了她的长发 “你不会的”若璇微微怔了怔侧头看他 夜清影却笑道:“沒有人天生会这种事学着就会了坐下來” 若璇听话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坐下从铜镜里看着站在她身后小心翼翼为她梳理青丝的男人 他垂眸看着自己所以的注意力全在她一把青丝上样子无比的认真就像是在做着最神圣的事情那般 修长的指把她的青丝挑起因为动作太迟钝柔滑的青丝总是轻易地在他指尖滑落下來一次不成又一次把她发丝挽起一久笨拙地为她把一头长发绾在脑后 经由铜镜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忽然间若璇竟有了一种相濡以沫、举案齐眉的感觉 夜清影他以后也会像他们一样留在自己身边吗他们真的可以相濡以沫、携手共生吗 …… 守岁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因为怕冷所以所有人都集中在前院拿着小暖炉静静等待着黑夜的过去等待黎明的到來 夜清影拉开自己的长袍把若璇纳在他的怀中长袍紧闭把她小小的身子完全包裹在他的怀里 人在他的怀中暖暖的比起手中的暖炉更是暖上百倍到最后若璇已经把手中的小暖炉给舍弃了直接靠在他怀中与他一道看着遥远的天际 今夜沒有星辰整个天际阴沉沉的有几分想要下雪的迹象今年似乎还从來沒有下过雪到了除夕也沒有 “不知道这个年代的雪好不好看”她轻声道 声音小小的可夜清影却听得清清楚楚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亲他笑道:“要是陪我一起看只怕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美” 若璇不说话了她的男人有多霸道与狂傲她早就已经了解个透彻 四个夫君全都回到她身边了从一开始在公主殿处处受排斥到现在大家都疼着她宠着她其实时间上并沒有过去多久可却似乎已经走过许多漫长的道路那般 她把脸埋入到他温暖的胸膛里唇边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这一刻心安了人生似乎快完满了只要等这一场大战结束他们就都可以厮守在一起了是吗 到了这个时候她已经不再去问将來会如何也不想去纠结将來的事情让他们自己给她安排吧她相信他们一定会许她一个美好的将來 所有人对夜清影和若璇的亲近从一开始的震撼到现在似乎也能接受了 若璇原是夏朝的九公主虽然后來宁太后颁布了懿旨说她是假的把她贬为庶民但大家都知道九公主殿里当初是有四位出色的夫君的如今想來便是这四人了 既然三位夫君这种事都可以接受那么再接受一个似乎也沒什么好奇怪的更何况这场大战中夜清影对他们的贡献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这么重要的人物也是若璇的夫君以后她的四个夫君同心协力收复夏朝指日可待 “将來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夜清影的大掌落在若璇的脸上指尖轻轻抚过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柔 她沒有抬头看他依然枕在他的怀里思索了好一会才浅声道:“其实我不需要大富大贵也不需要活得多出彩我只想与自己在乎的人安静度过一生” 只要一生平安祥和便已足够 她和夜清影从來不会说到这种将來是因为夜清影总是那么霸道总说着她身边只能有他一人 他现在來了而她身边还有其他三位夫君将來如何轮不到她多说或许夜清影自己也把握不了 他收紧长臂把她纳入怀中无声轻叹着 什么时候开始竟然连她身边还有其他男人这种事都可以不在意了是因为她当初的不信任彻底伤透了他反倒让他在绝望中重新获得一份对将來的希冀吗 事到如今他很清楚要让她离开那三个男人只怕不可能了 天际依然是昏昏沉沉的前线的战火还在延续但这一刻大家心里都是从未有过的安宁 时间在一点一滴流逝大家都在安静等待着黑夜的过去沒有人再说话也不知道各自都在想些什么 这一夜似很漫长也似过得特别快速 等到东方升起了第一丝曙光的时候若璇酸涩的眉眼亮了亮她伸手揉了一把眼眸抬头看着夜清影正要说话可才发现原來一直抱着自己的男人早就已经睡过去 呼吸那么均匀心跳如此平稳可那双落在她腰间的长臂未曾松开过半分哪怕睡着了也一直把她纳在怀里不许她离开半步 这一刻面对他的霸道除了怜惜再无其他 这么霸道的男人却愿意与其他男人一起守护着自己此生太幸运幸运的感觉让人感动得差点热泪盈眶 此生是真的圆满了 第439章 战役,已近尾声 小手落在夜清影的俊颜上,看着他眉宇间淡淡的倦容,想着他过去那几日如何急促奔跑着來到自己身边,一想,心里暖暖的,也有几分酸楚。 “清影。”若璇轻轻拍了拍他的脸,细声道:“清影,天亮了,我们回房歇息吧。” “嗯。”半梦半醒之间,他直接把人抱了起來,举步往寝房的方向而去。 所有的画面像是在心中描绘过那般,回去之后他随手一扬,裹在他们俩身上的那件长袍被抛了出去,那只大掌沒有半分清闲,一直在她身上撕扯着,可那双星眸却连睁都沒有睁一眼。 他是真的困了累了,可对这具身子还是有着本能的渴望。 若璇知道自己应该阻止,可这会儿却又不想阻止了。 守完了岁,该是两人好好相处的时间,失而复得的感觉太珍贵,她为何还要阻止? 当他抱起她的腰`际,以一种强悍却又小心翼翼的姿势进`入的时候,她闷闷`哼了一声,伸手牵上他的颈脖,薄唇凑近他的耳际,轻声道:“孩儿还在睡着,你温柔一点。” “好。”夜清影总算睁开眼眸,垂眸看着她蒙上绯红的小`脸,薄唇轻勾,浅笑道:“我的孩儿,我自然知道疼惜。” 说完这话,便不再多说其他,抬起她的腰`际迅速冲撞了起來。 虽然动作很快,可却每次都沒有用力撞上她,而是在几乎碰上她的时候又退开,再以一种强悍却轻柔的复杂气势向她冲來。 旖`旎的风光再度重现,她伸手攀上他的肩膀,意识在慢慢涣散,唇边却始终蓄着一抹满足的笑意。 新年到了,或许战争也快也会停止了,她是不是总算可以过上幸福的日子了? 等慕寒和名楚以及皇甫烨回來,一切的不幸都会过去了,是不是? …… 那日果真飘起了细细的雪花,若璇和夜清影在寝房里呆了整整一个上午,晌午用过膳之后他便匆匆离开了,据他所说是因为她的三个夫君都在前线上,他不愿意躲在他们身后捡现成的。 夜氏已经撤出了夏朝,他整装待发只为了这一战。 千雪城的一战,战火烧得如此凶猛,那是凤九卿的大本营所在,是他所有的力量集中的地方。 这一次慕家军和东周的大军以及名楚的冥宫和夜清影的暗夜组织全都出动了,那一战打了整整三天三夜,听说到了最后凤九卿与心腹被逼上了雪山。 至于他们上去之后是想要重整力量还是只是想着办法逃生,这些除了他们前线上的人,后方的人无人得知。 连名楚都出动了,整个后防便都交到名落月和若璇手上,又因知若璇怀了身孕,所有的事情便都落在名落月的身上。 其实名落月还是有几分能耐的,毕竟曾是一国的皇后,这个多年以來也带领着冥宫的兄弟一直在东征西战,虽说冥宫是在名楚手中发扬起來的,但若沒有名落月为他打下的基础,他一定会走得极其艰难。 有名落月在处理事情,若璇便被逼着安心养胎去了。 一晃又过了数日,前线上的人未曾回來看她一眼,只是听探子回报说凤九卿似乎在雪山上逃了下來,至于落在何处,无人得知。 如今慕寒他们正在带领着人马到处去寻他,而皇甫烨和夜清影却是在整顿着兵力。 千雪城一役大胜,他们下一个目标便是直逼皇城。 不知道皇城那边如今乱成什么模样,但,只要把皇城攻下來,这一战该是彻底要结束了吧? 连凤九卿都败了,只剩下宁太后一人,能做些什么?这一场大战的结局已经沒必要去猜测了。 那日若璇和慕清柔在房内缝制着孩子的衣裳,若璇虽然不在行,但好在慕清容一直耐心地指导着。 自从若璇怀了身孕的事公布出去之后,慕清柔对她的态度也变了许多,总算愿意把她当成家人一样看待了。 两人在房中呆了个把时辰,忽然下人來报说甘晴儿出了门直到现在还沒回來,慕清柔有点担心,与下人一起离开了。 剩下若璇一人在房中,依然在专心缝制着衣裳,柔儿为她送來甜汤的时候她还在忙活着,见此,柔儿笑道:“夫人,这些事交给我们便好,你何必这么操劳?” 若璇笑道:“若是孩儿出來之后能穿上他娘`亲自缝制的衣裳,将來等他懂事,他一定会觉得幸福的。” 柔儿不再阻止,在房内收拾的时候,若璇又忽然问道:“柔儿,有沒有听他们说前线那边如今的情况?” “夫人不用担心,前线告捷,如今大家都在全力追捕着凤九卿,不会有任何问題,夫人只要安心养身子便好。”目光落在她未曾穿戴外袍的身子上,肚子已经微微`隆了起來,已看得出是孕妇的模样。 若璇也随她一道视线落在自己的肚子上,心下微微叹喟着。 凤九卿这样的人物居然也会惨败如此,如果不是这么急着想要把他们这些人铲去,他也不会这么快便败得如此彻底,以凤九卿的头脑,这一战至少不会轻易落得一败涂地的地步。 不知道他为什么这般急着,但不管为什么,这一战他败了便是败了。 想着初见时他那一身干净的气息,绝世的风姿,过去的一幕幕在脑海里闪现,这么一想,心里总是有几分感概的。 如此神仙一般的人物落败了,如今会是如何狼狈的姿态?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他的狼狈,心里竟被无端揪痛了几分。 她轻吐了一口气,忽然看着柔儿,浅笑道:“厨房里还有沒有腌制的酸梅?” “有,已经为夫人弄好了,我去给夫人拿來。”柔儿放下手中的东西,冲她倾了倾身,行了礼过后才匆匆退出,到膳房去了。 在房中呆了好一会,迟迟不见柔儿回來,若璇放下手里的针线和衣裳來到门边,把门打开。 在房内呆久了,总是觉得有那么点气闷难受。 她步出门外,抬头只见轻飘飘的雪花一直在无边扫过,漫天漫地的,丝丝缕缕,动人而凄美。 数日之前夜清影还曾对她说,若是与他一起看,那漫天的雪花定是美的。 想起自己那几个男人,唇边又不觉挂上星星点点甜美的笑意。 生活真的完满了,她这一生也不再有任何其他的追求。 第440章 今生前世,一笑泯恩仇 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雪花,看着它在自己掌中化去,若璇浅笑着,正要转身回房时,却忽然感觉到一股强悍的气势从身后扑來。 她蓦地住步,回眸望去。 一袭白衣在雪花中迈步而來,看着动作缓慢,可却在转眼间已來到她跟前。 若璇还沒來得及惊呼,人已经被他抱起,眼前的一切瞬间万变,风雪熏得她连眼眸都睁不开。 男子拉开衣袍挡在她身前,脚下的动作沒有半点停顿,转眼间已远离那一方。 ……一袭白衣迎风摇弋,那件外袍已经落在她身上。 看着站在崖边的男子,这一刻若璇竟忽然有了一种被称之为“安宁”的感觉。 他已经输了,输得一败涂地,可这次相见,不知为何已经不像从前那般害怕,是因为他的眼神比起过去的凌厉和复杂,多了几分清透和无奈吗? “你把我带到这里,他们不会放过你的。”看着他绝美的背影,她轻声道:“其实我真的不值得你花那么多的心思。” 过去的恩怨早已经在他的战败中烟消云散,这一刻沒有怨沒有恨也沒有惊慌,她的夫君已经回到她的身边了,而这个男人,其实对她从头到尾是有一份守护的,她看得清清楚楚。 凤九卿回眸看着她,脸色平静,眼底似沒有半点波澜:“我忽然出现,你不觉得讶异吗?” “不管讶异不讶异,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再讶异又能改变些什么?” “你变了。”凤九卿返回走了两步,拉近了与她之间的距离,却沒有过去与她亲近,幽深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脸上,他的声音如同來自天边那般遥远而空灵:“孩子是谁的?” “是谁的有区别吗?”她抬着眼帘看着他,竟笑了:“不管是谁的也不是你的,是不是?你把我送到他们身边,我曾经怨过你,也曾经怨过自己的命,可现在我感激你,凤九卿。” 他大掌紧握,但她看不到,依然沉醉在自己的幸福中:“如果不是当初你让他们进我的公主殿,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会与他们相遇,不管你曾经做过多少伤害我的事,看在这点上我们的恩怨也一笔勾销了,如今我人在你这里,你要么杀了我,要么放我回去。” “你真的变了。”变得比过去多了太多的从容和镇定。 他无声叹息着,自己不在她身边的日子只是短短半年,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只知道抱着他,整天喊他师父,说着喜欢他,将來嫁给他的小姑娘,她真的长大了。 “再喊我一声师父,璇儿。” 他已经一无所有了,只因为当初他师父说过若是期限到,他还不能让她恢复记忆,那么这一辈他们都不可能回到过去了。 期限尚未过,他其实还有希望,可是,如今看到这般淡然的她,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他还能奢求些什么? 那几个男人是真的疼她怜她,完全不输自己半点,累了那么久,不仅身体累,心也累得慌,最重要的是,身边沒有他在意的人一直在支持着。 “我要走了,再喊我一声师父可好?”他又道。 若璇微微退了半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不知道这一声师父是不是真的该要喊出口。 他绝望了,是为了成全她,还是真的放得下过去的所有? “你认为呢?”轻易看透她的想法,凤九卿再次转身遥望着天际:“他们很快就会回來,留在他们身边,或许将來你也能过得很好。” 他自问对她腹中孩儿无法下手,而她跟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永远只有眼泪和痛苦,现在只要想到她那几位夫君,她唇边的笑意甜得刺痛了他的眼。 她似乎……过得真的很好。 从千雪城那一战离开之后,七天七夜里他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題,把她留在身边,对她來说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她对自己还有那么一点在意,他一定会毫无顾虑用尽所有的方法把她囚禁在自己身边,让她永远无法离开,可她对他真的连半点情义都沒有。 如此,于他來说,很多事情便都已经失去了意义。 “下辈子,不要让我再遇到你。”心伤了也绝望了,自己这一生为了这个女子倾尽了一切,到头來却是一无所有。 他不是输了,而是真的累了,只从知道她怀了身孕之后,他便忽然觉得这场战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意义。 她现在不再是他的璇儿,而是彻彻底底成了别人的娘子,别人孩儿将來的母亲,她离自己早已经很遥远了。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若璇却不经意追了半步,轻声唤道:“师父。” 其实,已经有很多片段在她脑海中偶尔飘过,可却永远无法完整地拼凑起來,她知道凤九卿与她真的有过去,可她不想把这段过去捡回,不愿意也是不敢。 “师父,我知道你从來沒想过要害我,但这一生你只能是我的师父,就算寻回了那段记忆,我也不可能忘记他们,师父,谢谢你的成全。” 凤九卿藏于袖中的大掌一直紧握着,就连指甲陷入到皮肉中也浑然不觉。 有些什么在眼眸里闪烁,唇边却不自觉挂上了愉悦的笑意。 一笑倾城,只是身后的女子再也看不到那绝色的笑脸了。 “第五个人是君浚,可我已经不奢求了,璇儿,若你在他们身边可以过得好,那便把这一段记忆给抹去吧,如果有一日他们负了你,來雪山找我。” “你还要会雪山吗?”若璇忍不住问道。 慕寒他们带兵围攻雪山,如今雪山定然已经是荒芜的一片。 走在前头的凤九卿住了步,用力闭了闭眼,把眼底不该有的雾色敛去,才回眸看她,薄唇轻扬浅笑道: “雪山是我的家,那里有我太多的记忆,你可以把过去丢掉,可我不能,如果有一天他们当真负了你,回來找我,璇儿,这辈子我都在等着。” “师父……” “师父对你说过的话从來都不会变,师父在等着,等一辈子。”话语刚落,素白身影一闪,视线里已再无他的影踪。 这一次,他是彻彻底底放手了。 看着漫天飘落的雪花,想着他绝尘而去的绝望身影,心底忽然被狠狠撕了一把,一瞬间撕心裂肺的痛楚顿起,让她痛得整个人不断在轻颤着。 原來他们真的有过那么多那么多的过去,哪怕她记不起來,可是,心还是惦记着,知道他要走了,知道两人这辈子再无相遇的一日,心便被扯离了,痛得连呼吸都快要进行不下去。 凤九卿,神仙一样的男子,却为了她落得一无所有的地步,可她从來沒有在他眼里看到过半点怨言,他的包容虽然对她來说不具备任何意义,他的意义也只在于她,可她却永远不可能给他同等的回应。 第五个男人是君浚,但她对君浚又怎么可能有男女之情? 这一场战争从一开始便注定他会输个彻底,如今也不过是朝着最终的结局一步一步走下去罢了。 雪山其实并不遥远,或许有一日他们还会再见,也或许这一生再不会见一面。 如今他不是师父,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只是一个与她萍水相逢的男子。 一颗心早已经被自己四个夫君填得满满,再沒有多余的位置可以给他,他如此神仙般的男子,也不会愿意与其他人分享同一个女人…… 完美的唇瓣微微扬起,她笑得轻柔也笑得肆意。 凤九卿走了,皇城也不可能守得住了,若能放得开,大家以后也不该有任何牵挂了,是不是? 雪花依然在不断地飘落,若璇抬头看着天际,除了茫茫一片,什么都沒有,她的心,从來沒有过的清透与安宁。 人生总需要错过些什么,才能真正留住自己要守护的人和事,那样的错过或许并不是一种错,懂得放手才会在将來的日子里获得更多。 雪花飘飘,如他的身影一半,凄迷而动人,但于她來说却永远只是一幅画,永远不真实。 身后传來了柔儿焦急的呼唤:“夫人,夫人……” 若璇回眸,清风拂起她的发丝,柔和青丝与风雪交织在一起,谱出了一副绝色的仙姿。 她薄唇一勾,轻声道:“我在这里呢,柔儿,我们回去吧,回去,回我们的家。” ……上部完…… 題外话: 结束,不过是一个新的开始,生命,还在延续着。 此生有人在背后一直等待着,或许是一种幸福,也或许是一种负担,但不管如何,懂得珍惜眼前,才能得到传说中的幸福。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华丽丽的分割线…… 推荐朝歌新文《天下第一妖妃》: 某男:听说你是真命天女,过來,让本王好好看看。 某女:王爷,人家很自爱的,拉灯再看成不成? 某男一脸厌恶:滚! 某女流着哈喇子,一脸期待:怎么滚?躺着还是趴着?你上还是我上? 某男顿时炸毛:來人,做了! 某女立即心花怒放:原來王爷喜欢n的,好羞涩哦…… …… 那年夏天,收到任务无数:泡美男,泡美男,还是泡美男! 于是到了秋天,扑倒一二三四只绝色大美男…… ……读者群:302525149 ……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