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龙四少》 第一章 双峰飞龙 绝神飞刀是本书的一个暗藏的角色,他武功极高,智计无双,家财万贯,老婆艳绝,传说他的飞刀绝技已达到小李飞刀那种例不虚发的境界。 金衣血剑是一个少年剑客的绰号,因此剑客喜穿金黄色衣服,剑常粘血而得名,没有人怀疑过他的武功因为那些人都已经成了死人。 七角金龙并不是四小神龙的一人,但名号也并不在四小神龙之下,他的一鞭七用的金龙鞭法和七只刀剑莫伤的幻刚指足够在江湖上有一席的称雄之地。 再来说说这位铁伞神医,此人是少林俗家弟子年轻一代人中的佼佼者,轻功武功都已练至人鬼莫测的境界,他的医术更是出名,一柄铁伞既是兵器也是常用药品的储藏箱。 如果光介绍人物,只怕花去三天三夜也介绍不完,因为需要介绍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故事的开始需要起因,故事的要素需要时间,地点,人物。时间就是某天,地点就是黄山的有缘客栈,人物就是上边那几位,外加一个被天庭裁下的新年值日总指挥殷郊。 金衣血剑道:“这次的计划是不是一定要杀了他?” 殷郊道:杀他不是计划的一部分,但是你觉得他不该死吗?” 金衣血剑想要说话,却又抿上了嘴唇。铁伞神医问道:“我们的计划是什么?” 殷郊双手交叉放在了桌上:“首先就要消除那个大恶人的戒心,你们说,他最畏惧的是么呢?” 七角金龙环臂道:“龙门跃鲤神功,挨得越惨,战力就越高,想杀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除非练成蜀中唐门的《玄黄天地阴阳离合功》,但目前是没人练成。” 殷郊道:“想让他动用龙门跃鲤,就得先破他的金刚不坏神功,这就要劳动吴兄和石兄了。” 绝神飞刀道:“重点!” 殷郊道:“好吧,我的计划是…” 几人围到了一块,金衣血剑在商议中说了两个字:“诈死,不过凭什么让我来做凶手啊!” 绝神飞刀只回答了他一句话:“因为你有动机。” 飞龙镖局在江湖上的名号已经响了快三十年了,押镖的和劫镖的听到飞龙镖局这四个字,就与武林人士听到少林武当这四个字的性质是完全相同的,局主的武功很高,不过具体有多高,就没有人知道了,毕竟这位镖局局主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再亲自出过手了,不过…如果一定要打个比方的话,他的武功大概就和少林天湖方丈,武当心空道长差不了多少。 晌午过后,虎啸寨聚义厅的气氛变得无比沉重。 “此次押镖的镖头是飞龙镖局的紫霞神剑岳谭,能劳动这位飞龙镖局的二当家,镖物的价值可想而知,除了岳谭以外,这次飞龙镖局出动的还有七星连珠连翎燕断水丧门剑丁川,雷电斧凿石氏兄弟,并带有有五十七名的镖局精英护驾,这趟镖着实棘手。”虎啸寨五当家皓云天不紧不慢地汇报着自己的情报。 大当家道:“老二,你怎么看?” 二当家乌面铁矛雄震大声道:“这就要看那帮小崽子懂不懂规矩了。” 三当家陆风揉了揉耳朵道:“二哥你小点声,我这耳朵都快被你震坏了,老大,我觉得这马蜂窝不能捅,岳谭的华山剑法和紫霞掌在十几年前便已称霸武林,他的武功就算我不夸张的说也足以与老大你一较短长,连翎燕和石氏兄弟都不足为惧,真正有能力的还是那狂剑丁川,此人的弟弟丁缪是飞龙镖局除局主外的第一高手,武功传说已与当今江湖十大青年高手不相上下,我担心丁川的武功不会比其弟低出多少,我…” 四当家赵成罡冷哼了一声:“三哥说了这么多,还不是怕了飞龙镖局?” 陆风解释道:“我并无此意,只是…” 赵成罡道:“那三哥就是决定接这趟生意了?” 陆风无奈道:“我听老大的。” 老大道:“接活!” 七当家朱明羽一直保持沉默,这时忽然道:“我去安排。” 大当家怒声叱道:“你不擅长,让老三去。” 朱明羽恭敬地低了一下头:“是!” 与此同时,山下的一行镖伍里,岳谭也在为虎啸寨这一难关发愁着。 丁川关心道:“岳伯伯,你怎么好像很不安心的样子?” 连翎燕笑道:“他倒是想高兴起来,那些贼们也得同意啊!” 丁川道:“燕伯伯这是何意?” 连翎燕道:“我且问你,前面的山头是谁的?” 丁川一笑,“这您还真难不倒我,双峰山虎啸寨七大义贼,大当家叫司马鸣,原是辗池城的怒面神捕,我没说错吧!” 连翎燕道:“关于这个人你知道多少?” 丁川道:“呃…他三十左右,不知师承何处,武功好像不是很差。” 岳谭正色道:“岂止是不差,这人的武功简直高不可攀。” 丁川道:“有那么夸张吗?” 岳谭道:说别人你可能不熟,但昆仑七蜂的名字你总有些印象吧!” “近十年来流窜在川北之地的采花贼?”丁川问道。 岳谭点头道:“这七人为害江湖足足有五年之久,不知玷污了多少良家女子,后来在一处荒山与司马鸣相遇,仅仅一个照面,七人中就有三人被司马鸣震断了臂膀,交手不到五次,七人全部被杀。” 丁川道:“为江湖除害,好!不过和他的武功有什么关系?” 岳谭道:“我师傅一剑震四方就是死在昆仑七蜂的手里。” 丁川道:“哦!那也可能是您师傅年纪大了,或者是昆仑七蜂年纪大了,才成就了司马鸣的名号,我看司马鸣就没有那么可怕。” 连翎燕叹道:“你还是太年轻了呀!” 丁川道:“司马鸣年纪也不大,你们好像很高看他嘛!” 连翎燕没有回答他,岳谭道:“你别以为虎啸寨只有一个司马鸣难对付,他可还有六个兄弟啊!” 丁川笑道:“除了陆风和朱明羽有两下子以外,其他的也不是什么麻烦,而陆风和朱明羽的功力,以石截,石穿二位兄弟便足以对付,这次路过他们不出现倒还算了,一旦出现,我们就让他们今天灭亡。” 忽听一声锣响,两边山坡上涌出近三百绿林强盗,陆风、雄震、赵成罡、皓云天、朱明羽五大寨主列成一行,各执兵器,脸上一副不劫到东西誓死不归的表情,除了陆风! “丁兄别来无恙!”陆风笑呵呵地说。 丁川一笑:“托陆兄洪福,活得还不错。” 陆风道:“丁兄的这趟镖可是往嵩山押的?” 岳谭道:“是又如何?” 陆风不屑地说:“老头没跟你说话少插嘴,” 然后又转向丁川道:“我在等丁兄的回答。” 丁川道:“我这镖往哪押你管得着吗你!有本事你把镖留下,没本事哪来的滚哪去。” 陆风道:“三年没见,丁兄还是这般爽快,好,废话我也不多说了,五对五单挑,哪边赢得多哪边说了算!” 岳谭看了看两边的人数差距,对丁川点了点头,点头道:“如此甚好!” 陆风握了握腰间穿风剑:“那么,开始吧!”丁川道:“好啊,开始吧!” 丁川反手握住了背上的丧门剑剑柄,“铮”的一声穿风剑与断水剑同时挥出,重重地磕在了一起,两人的剑锋都泛出耀眼的光芒,并且,不断地迸出火星。火星四溅间,两人的同伴都开始出手,朱明羽铁锤飞出,砸上了石截的铜斧;赵成罡腕爪刺出,石穿的链子凿毫不客气地飞穿了过去;雄震一声长啸,手中枪直刺岳谭;皓云天以掌作钩,抓向连翎燕,两人虽擅于暗器,却都没有一开始就拿出看家的绝招。 这边丁川和陆风已换了二十多招,丁川手中断水剑快速挥舞,剑光舞成了剑浪,剑浪虽然凶险,但可怕的却不是剑浪本身,而是剑浪之后平静的杀招。陆风紧握穿风剑,刺向了剑浪的中心,剑浪之下,一道利芒冲天飞起,劈碎了剑浪,断水剑纵撩而出,陆风反握剑柄,扫斜了断水的攻击,丁川的剑足足有五尺,出手无比凌厉,一道道剑光如大河流水般冲向陆风,但是,陆风虽处在退势,手中剑所布的屏障却如堤坝一般拦住了前进的洪水。 两人又换了四十多剑,短短的六十多招里,战局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岳谭以压倒性优势战胜了雄震;朱明羽以压倒性优势击伤了石截;皓云天与连翎燕一齐打出暗器,皓云天中了连天翎三发五芒珠,连翎燕挨了皓云天三记毒菱,两人只得罢战各自疗伤。于是这场战斗的胜败便决定在了丁川、陆风、石穿和赵成罡的手里,不!现在两方的胜败都决定在了丁川和陆风的手里,赵成罡已经败在了石穿的电神凿下,貌似伤的不轻。 丁川的断水丧门横在了身旁,陆风也将穿风剑指向了丁川。 丁川一笑:“看来这一战的胜负要由我们决定了。” 陆风道:“我们的胜负其实早就不重要了。” 丁川脸色变暗:“什么意思?”陆风奸笑道:“几位回头看看,就什么都明白了!” 丁川,岳谭、二石、一连同时扭过了头,只见随从押镖的五十七名趟子手,竟不知何时全被人点了穴道。 一人坐在镖车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大概这个人的脸天生就不适合笑容吧,他一笑起来反而有些狰狞。 丁川咬牙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这个人的名字:“司-马-鸣。”那人点头道:“看来你还不太笨,可惜,发现得晚了点。”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二章 玉棍铁拐 “把东西留下!”丁川将剑指向了司马鸣。 也许丁川太大意了,也许他们所有人都太大意了,才会笨得接受了陆风的建议。也许是丁川和陆风的比斗太精彩了,也许是众人都没见过什么世面(当然这种可能几乎为零,因为就算是江湖经验最少的石穿,也在江湖中摸爬滚打了四五年之久),才会为了看陆风和丁川的战斗而没有注意到司马鸣是什么时候出手夺镖的。 司马鸣的脸并不太标致,虽然鼻子眼睛耳朵嘴巴一样没少,长的地方也一点没错,但这个人看起来就是很不顺眼.司马鸣板着一张并不很好看的脸说道:“为什么?” 丁川一听这话有意思,合着你抢我东西我还不能要了是吧?想到这,丁川道:“这镖是我押的,就应该由我索回。” 司马鸣道:“我的意思是,你凭什么把镖押走?” 丁川看了石穿一眼,石穿吼道:“就凭它。” 链子凿瞬时射出,直奔司马鸣咽喉要害,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年,出手竟是这般狠辣,司马鸣微一皱眉,链子凿已经射到了喉前,眼看就要将司马鸣秒掉,刹那间只见银光一闪,链子凿又回到了石穿的手中,握凿的手不断地抖动,显然是被极大的内力所震动,司马鸣还站在车上,但手里已多了两根一尺五寸长的银棍。 丁川冷道:“玉鸣棍。” 石穿再次出手,持短凿飞刺司马鸣,刹那间已攻出七招,可惜,这七招根本连司马鸣衣角都没有碰到,石穿的每一招都是无比的奇诡准确,但只要攻到司马鸣身前半寸,司马鸣微一动身形,石穿的攻击就会立时落空,石穿短凿在手中一旋,转瞬间又攻出十几招,结果一点没变,还是连司马鸣的衣角都没有碰到,石穿一急,短凿的攻势更加急促,招式一急,变招的间隙便会增大,也就是出现了破绽。 司马鸣显然看了出来,玉鸣棍已经抬起,丁川显然也看了出来,急忙大喝:“小石快退,寨主留情!” 说到“主”,司马鸣的棍子已经刺入了石穿的胸怀,说到“留”时,石穿吐着血倒飞了出去,情字说罢,丁川也已飞起,接住了石穿的身体,落了下来。 石穿边吐血边说:“丁…丁大哥,我…我怕是…是不行了,我…” 丁川忙打断了他的话:“别说话,我先帮你疗伤。” 说着右手握住了石穿的右手。谁料石穿反手擒住了丁川的手腕,断断续续地说:“我…我借你…借你那四十两银子…” 丁川摇头道:“没关系,只要你不死,啥时候还都行。” 石穿苦笑道:“那我还死了算了。” 说完两眼一闭,无力地软在了丁川怀里,丁川叫道:“小石,你不能死啊,大不了不让你还钱了。” 司马鸣奇怪地盯着玉鸣棍:“奇怪!怎没血啊!” 丁川回头看了看司马鸣手中的银棍,一把将手抽开,“小子!耍我啊你!” 石穿当然没死,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笑道:“司马寨主好高的武功,石某服了,就是可惜了我这二十两银子呀!” 说完,石穿从怀中掏出了救了他命的两锭银子,原来,司马鸣找准石穿招式中的破绽,一棍刺入了石穿的怀中,幸有银子挡住,才未至丧命,不过,那两锭银子也已变成了四瓣。 岳谭心中暗惊:“这一棍若是真刺到小石的身上,焉有不死之理。” 石穿还是挺高兴地说:“我既然败了,司马寨主若要带走这趟镖,我是没权力再过问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兄弟就此告辞。”说着向被点了穴道的石截走去。 经过丁川时,石穿驻足道:“你刚才的话还算不算数。” 丁川问道:哪句?” 石穿道:“不让我还钱那句?” 丁川装出一副不知所云的样子道:“哦,我说过吗?” 石穿顿了顿冷道:“禽兽!”然后走向了石截,石截被朱明羽铁锤所伤,肋骨断了两根。 石穿背起石截,转身欲走,陆风拦住道:“截兄被七弟铁锤伤到,不若到蔽寨将息几日…” 石穿打断了他的话道:“不必,正邪不两立,我若进了你虎啸寨的大门,日后在江湖上又如何立足?” 陆风低头让道。石穿刚走出一步,赵成罡道:“等等,听你这话,好像我虎啸寨做了什么为武林同道所不耻的事似的。” 石穿冷笑道:“你们做的令人发指的事还少么?” 雄震跳了起来,吼道:“你倒说说,我们做什么令人发指的事了?” 司马鸣道:“老二,退下!” 此刻石穿就是想走也不可能了,上到陆风皓云天,下到每一个虎啸寨小卒,全用一种恨不得把人挫骨扬灰的目光盯着他们几人。而司马鸣,在丁川、岳谭、连翎燕三人的环伺下却只盯着一个人的手,没错,就是丁川。 丁川道:“看来,你还是不肯放我们离开?”司马鸣道:陆风和你未完的战斗,将在你我之中进行。” 连翎燕心想:“现在是两胜一负一平的局面,这场战斗将直接关系到我方是负是平,丁川如果在全盛状态,和司马鸣也许还有得一搏,可是,刚才和陆风一战,显然消耗了丁川极大的精力,想要取胜,只有先拖住司马鸣,令丁川先恢复一下,也许还有胜算。” 想到这里,连翎燕开始向丁川和司马鸣的前面移动,岳谭竟也做出了相同的动作。 丁川、司马鸣都已明白了这二人的意图,于是,两人后退,丁川道:“岳伯伯,连伯伯,小心。”岳连二人点头。 司马鸣道:“先会会紫霞神剑与七星连珠也罢,省得他人说我趁人之危,胜之不武!” 司马鸣忽然迅速抛起了玉鸣棍和背上的一个包袱,包袱在空中打开,飞出了一堆的铁块,粘向玉鸣棍,只一眨眼的功夫,天空的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就以变成了两条六尺长的拐杖。 然而在这一眨眼之间,岳谭已经出手,剑光飞舞,匹练般撒向司马鸣,司马鸣以静制动,等待岳谭刺出的那一剑,拐刚组合完毕,岳谭一剑玉女飞梭,飞刺而来,直指司马鸣咽喉,稳准狠,正是华山剑法的精义所在。 但是,这一剑攻击的偏偏是司马鸣这样的高手。 一声闷响,岳谭已倒飞而出,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连翎燕速跑几步,一把推住岳谭右肩,阻止了岳谭的退势,饶是如此,连翎燕还是被倒推着后滑了三步。 铁拐开始下落,连翎燕从岳谭身后翻出,一甩手,打出一排四棱钉,司马鸣右手轻轻地划了一个圈,六口四棱钉竟全部被他接在手中,连翎燕虽然惊讶,但却并没有影响他出手的速度,一跃一甩手,又是七颗铁莲子,司马鸣手一挥,将六口四棱钉尽数甩出,一口钉打落了一颗铁莲子,最后一颗被司马鸣接在手中。 铁拐离司马鸣仅剩九尺,岳谭飞奔而出,一剑斜撩,司马鸣轻易躲过,岳谭剑势不减,一剑将一拐打飞,被打飞的一拐又恰好撞上了另一条铁拐,双拐一起飞出,司马鸣脚尖一点,藉势退后,岳谭连翎燕追击,司马鸣这时已退至五丈以外,铁拐落下,司马鸣顺手一绰,右手接住了一根铁拐,左手一挥,将铁莲子打出,岳谭连翎燕一闪,司马鸣的右手铁拐也已挥出,铮然一声,正击在另一根铁拐上,那根铁拐猝然飞出,只见闪电般的一道亮光,铁拐便撞上岳连两人的胸膛,这一撞,就算没有千钧之力,估计也差不了多少。 连翎燕甚至已经听到了自己骨骼碎裂的声音,岳谭倒退了两步,吐出一口鲜血,跪倒了下来,借长剑的支撑才免于倒地。 仅仅一招,就同时伤了两大高手,可怕的功力。 司马鸣跃出左手接住铁拐,一左一右地向连岳二人头顶劈落,连岳二人早已无力招架,只得闭目等死。 然而就在此时,湛蓝的剑光一闪,丧门剑直劈司马鸣脑门,丁川只能出手,司马鸣双拐交叉,夹住了丧门剑,丁川力劈一剑,司马鸣双拐猛扫,二人同时被打退。 丁川阔剑在地上划出一道印痕,倒翻一个跟头,稳住了身形;司马鸣双拐拄于腋下,猛地一按,双拐插入地面,一拍拐杆,身体向前半倾,强稳住了身形。 这一次交手,看似半斤八两,实际上丁川已稍胜了一筹,丁川乃是借退势将司马鸣的力量化解,司马鸣则几乎是硬挨了丁川一招。 司马鸣道:“你的体力好像还没有恢复?” 丁川道:“刚才那一剑我若是出全力,你现在已经死了。” 司马鸣冷笑道:“你倒真出得了全力!” 丁川道:“我的体力虽没有恢复,但你的体力也有了消耗,咱俩正好半斤对八两。” 司马鸣看着丁川身后的陆风朱明羽几人道:“如果我死了,不准为我报仇。” 陆风点头。 丁川也想交待一下:“如果我死了,当然你们也没有报仇的能力呵,把镖留下,再找人要回来就行,别人我也不认识,你们就去找欧阳啸,他和司马寨主是朋友…” 司马鸣怒道:“他不是。” 丁川微微一笑:“以欧阳捕头的面子,我想司马寨主也是不会驳回的。” 司马鸣的手上已经暴起了青筋,显然发了真火。 丁川又一笑,他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那么,开始吧!”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三章 四小神龙 丁川与司马鸣同时相对冲出,丧门剑与双拐齐起,叮当乒乓之声不绝,眨眼间已交了七次手,每一次交手,两人都附上了十成的内力相助,战斗顿时进入战略胶着状态。 赵成罡不禁惊道:“原来只是听说老大武功高,现在看来,我以前还是低估了他。” 雄震面露担忧之色:“可丁川也确实是一个劲敌啊!” 陆风微笑道:“他若不和老大玩心眼,兴许还能在老大手底下走三百招,可惜他自作聪明,激怒了老大,不出五十招,他必然要挨上老大一杖。” 司马鸣一杖力劈,丁川举剑格挡,剑被压下,拐顿时叩上了丁川的肩头,所幸丁川内力深厚,并未重伤,随即一剑削出,迫退了司马鸣。 陆风道:“如何?还不到五十招。” 见雄震皓云天面有喜色,又道:“但那丁川也非是易与之辈,老大恐怕还要挨上一剑。” 司马鸣已退至几丈以外,丁川也不追击,在丈外划出一道道的剑气,司马鸣双拐齐划,打消了这一道道的森然的剑气,一个不留神,一道剑气从司马鸣肩旁削过,司马鸣的肩上也立刻渗出了血迹。然而,司马鸣虽然中剑,等待着丁川的却是更加狂暴的反击。司马鸣掷出了左手铁杖,右手铁拐一拐挥出,砸在铁杖之上,铁杖疾飞向丁川,丁川横剑一扫,将铁杖击回。司马鸣跳起,接住杖尾,劈了下来。丁川横剑挡住,司马鸣用杖头勾开丧门剑,一拐刺出,丁川反手剑拦住,司马鸣忽然一笑,丁川一怔,司马鸣拐前玉鸣棍飞出,打翻了丁川,丁川想要爬起,司马鸣以拐作笔,迅速点了丁川十一二处大穴。 丁川恨声道:“笑捕一怒人断魂,怒捕一笑命归阴,怒捕头…果然名不虚传。” 司马鸣蹲了下来,轻托起丁川的下巴,表情仍然是那种谁欠他几万两银子似的:“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 石穿放下石截,抽出了链子凿,冷冷道:“但是我还站着!” 司马鸣扭了过来,不屑地说:“凭你?” 石穿看了一眼形势,丁川受制,岳谭、连翎燕重伤,石截无法战斗,陆风长剑在握,雄震显然伤得不重,皓云天出手无碍,朱明羽、赵成罡都在备战状态,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司马鸣在那站着。形势怎么算都是自己占劣势,但是石穿还是举起了铁凿:“出招吧!” 司马鸣道:“你还不配,动手!”一句不知所云的话,石穿不解。 刹那之间,石穿忽然腰间一麻,瘫在了地上。他的后面只有一个人~石截! 石穿道:“大哥,你…你为什么这么做?” 丁川苦笑道:“还不明白吗?他根本…就不是你大哥!” “石截”大笑:“看来断水丧门和石穿之间果然还是有些差距的。” 丁川冷笑道:“易容术能瞒过我和岳伯伯的,双峰山除了千面魔费千翔,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 费千翔撕下了人皮面具,笑道:“石穿兄不必担心令兄,令兄已在我虎啸寨做客多时。” 司马鸣叫人绑起了所有飞龙镖局的人,押回山寨。除了丁川。 陆风把丁川捆到了路旁的一棵巨树上(注:巨树的概念就是几头牛也拉不断的……大树),解开了丁川的穴道。 丁川笑道:“一根绳子就想绑得住我,你也太天真了吧?” 陆风一笑:“没关系,我用的是牛皮条,而且在水里湿过了,明天正午之前,如果有人经过,哥们儿,你就还有命,如果没人经过,那就活该你倒霉了,牛皮条会一寸一寸,一寸一寸地收紧,最后…你会被慢慢地,慢慢地……勒死,当然晚上要有两只野狼啊、野狗啊老虎豹子之类的东西来找你玩,那就是意外情况了,祝你幸运!” 丁川点头道:“谢陆兄提醒,花银子时慢点,别把手给硌了,眼给闪了,脚给砸了。” 陆风笑着说:“丁兄就不用担心了,再见啊!” 丁川的面色变得沉重:“事情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陆风转身背向丁川,缓缓道:“除非笑怒相逢,否则…你死也白死。” 丁川道:“多谢!” 陆风离开。 天已大黑,一轮圆月升在了空中,牛皮条上的水也有些干了,丁川抬头望月笑道:“想我丁川纵横江湖五六年,不想今日这般死法,哈哈哈哈…。”又累又饿的丁川终于睡了过去。 忽为两声马嘶,丁川惊醒,一抬头,两匹马停在了他的面前。 丁川借着月色观看,只见前面一人身穿褐色麻衣,二十六七岁年纪,面白无须,背背一把铁伞;后面那人看起来有十七八岁,背着一个包袱,一副几天没睡觉的衰样,不过这孩子长得…还是相当的帅。 背伞人说道:“这位朋友,为何把自己绑在树上?” 衰孩子道:“肯定是遭了强盗,钱被抢了。” 说着拔出小刀,下马去割丁川身上的绳索。背伞人阻止了他:“等等,此人来历不明,我们还是不要管这闲事的好。” 衰孩子道:“老石,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闲事啊,这位朋友被绑于此,定是遭人陷害,我们不救,岂不有违良心。” 说着点了丁川几处穴道,割开了牛皮条,道:“这位兄长莫要多想,人在江湖,难免要留个心眼,兄长的穴道会在一刻钟后解开,我兄弟还有要紧事要办,就此告辞!” 丁川道:“多谢二位相救,可否留个名姓,以便日后报答。” 背伞人道:“在下石凌飞,这位是黄天骅。” 丁川惊道:“莫不是铁伞神医?” 石凌飞面露得意之色:“正是。这位黄兄,也算是少年一辈中的佼佼者,兄台可有耳闻?” 丁川道:“近年来有四个不务正业的流浪少年,天天走街串巷,乱管闲事,还用千年前的神仙做名,居然还有什么四小神龙的称号,其中一个想必就是这位黄兄弟。”丁川的话中有着明显的讽刺意味,“只是不知石大侠如何会和这种人同行?” 黄天骅淡淡一笑:“此事不便说起,请兄长见谅。” 丁川道:“我问的是石大侠。” 石凌飞笑道:“我也是这么个意思。” 丁川道:“在下飞龙镖局丁川!” 石凌飞道:“原来是断水丧门剑丁大侠,久仰久仰,不知是何方高人能将丁大侠这般羞辱?” 丁川叹道:“唉!说来话长!”丁川把事情说了一遍。 石凌飞道:“既是司马鸣劫去,丁兄可前往辗池县城,寻欧阳啸帮忙,若得欧阳啸出面,镖物必能复回。” 丁川道“多谢!石兄前途保重!”好家伙,直接无视黄天骅的存在。 黄天骅倒也没有生气,拿出一枚四棱镖道:“欧阳啸若不愿帮忙,拿此物给他看!” 丁川轻蔑地一笑道:“不必了!” 黄天骅收回四棱镖,友好地一笑道:“丁兄保重,我们告辞。”转马走开,石凌飞一抱拳,跟了上去,黄天骅不回头,一甩手发出了四颗飞蝗石,击开了丁川的穴道。 丁川看了看黄天骅的背影,重重的吐出一口唾沫,骂道:“什么东西,难道我还用得着你的面子!哼!” 石凌飞听到此语,一扯疆绳便要返回,黄天骅拉住了石凌飞的胳膊:“老石,算了!高手都这样。” 石凌飞道:“那也没见过他这样的啊!” 黄天骅道:“得了吧,还不是你起的头。” 石凌飞嘿嘿一笑,没有再说话。 丁川一低头,看到了黄天骅留在地上的七个烧饼和一包牛肉,于是,他的头更低了… 月圆无缺,一青一少并马同行。 石凌飞伸手道:“有点饿了,把吃的拿出来吧!” 黄天骅叹了口气:“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我们好像在两个时辰前才刚刚吃过饭。” 石凌飞道:“那点儿东西哪够啊!” 黄天骅道:“不够吗?您老吃了三只烧鸡,六个馒头,二十四个包子,还不够?你也不用想了,干粮我送丁川了。” 石凌飞怔住,良久,才摸了摸黄天骅的额头,惊讶地说:“小子,你不发烧吧,别人打了你一巴掌你还屁颠屁颠地送人家一甜枣,你说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黄天骅道:“也许吧,不然,也不会给你凭空变出来一个妹妹。” 石凌飞道:“你是不是一眼就看上她了。” “哪有”黄天骅一副死不承认的表情。 石凌飞笑道:“哦,是吗?” 黄天骅又是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当然!” 石凌飞道:“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你自己!” 辗池城,银月客栈,一人负手望着北方,他是…一个捕快。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四章 辗迟行 欧阳啸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没有人知道,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或许他早已分不清楚自己应该是干什么的,只有在茶前饭后无聊的时候,才会偶尔想起来自己…原来还是个捕头。说起欧阳啸这个捕头,可得好好说说,捕头这个职位,欧阳啸整整做了十年,十年间上班从来没有过迟到或早退,甚至连请假都没有,因为,大多数时间他都是直接旷工。 有意思的是,当地换了三任知县居然还真没一个敢炒他鱿鱼的,更有意思的是,欧阳啸还经常得到提干的机会,真不知道六扇门上边那些人是怎么想的,一个整天走街串巷,整天几乎不干什么正事的人居然也会得到提干! 可欧阳啸现在还在这里,他并没有因为仕途而离开这里,也许是他讨厌官场,也许是一个青年人的恋家心理,也许…是因为有些他所不愿提及的伤心往事。 十年,也许很长,也许很短,长得可以让一个人忘掉自己的信仰,由一个人人敬仰的捕头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强盗头子;也可以让一个痴情的少年走出爱情阴影,重新地活下去;当然,也足以让一个朝中的一品大员变成一个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九品知县。时间,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 辗迟县城有多小?你在一个省地图上掉一粒芝麻,很可能就恰好会压住这片土地的位置,基本上可以想象得到,丁川找到这里有多么的不容易,实在不明白,像欧阳啸这种绝世高手,是怎么爱好窝在这儿的。 这个小县并不繁华,却有着一种自然而然的和谐,与别处不同的是,这里一路上居然一个乞丐都没有,龙生龙,凤生凤,越是穷的地方越是出穷人,越是富的地方越是出富翁,人们往往会因为哪里出过名人就觉得哪里风水好,成堆地往那里聚集,从而促进了当地的经济发展,也会停滞了原来居住地的发展,自然也会造成发展好的城市越来越富饶,使得发展落后的地区越来越贫穷,这属于“群聚效应”。 辗迟城之所以还有人记得,也许只是因为这有个叫欧阳啸的名人,欧阳啸有多出名?一般来说,在街上随便拉住一个三岁以上的正常人,绝对不会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大一点的人也许就会知道欧阳啸住哪,自然也会知道辗迟县这个地方,这叫名人效应,举个例子来说,人们往往知道哪吒他爸叫李靖,却往往不知道哪吒有个姓殷的老妈;人们往往听过杨戬是玉帝的侄子,却很少有人知道他是杨腾蛟的儿子。 丁川真的想知道,欧阳啸在这地方干了十年都做了些什么事,人家第四任知县张魁到这不到两年,顿时把欧阳啸八年都整不好的经济整得头头是道,令这里得经济气象焕然一新,虽然经济是有所好转,可是,也不应该连个要饭的都没有啊!丁川就这样带着疑虑走进了县衙。 刚走了进去,丁川一愣,又一步步退了出来,抬头看了一眼匾额,只见上边确实是“辗迟县衙”这四个字。 但一看这县衙里面的景象,丁川实在想吐血,难怪路上没一个乞丐,原来乞丐全被藏到这里了,这知县也太…太会当官了吧! 一个穿着平凡的中年男子从衙中走了出来,这个人约四十岁模样,身上穿着一件破麻袍,浑身散发出一股子令人头皮发麻的杀气,怎么可能?丁川再用鼻子一嗅,才发现那并不是杀气,而是,多日不曾洗澡的臭味。 中年人上下扫视了几眼丁川,道:“小兄弟,不是本地人吧?” 丁川横了他一眼,冷冷道:“那又如何?” 中年人笑道:“不如何,不如何,只是你如果有什么麻烦的话,也许我可以帮帮你。” 丁川不信任地扫了这人一眼,道:“阁下是…?” 中年人道:“我就是这里的县令…张魁。” 丁川惊讶道:“你就是张魁?” 张魁看了看自己道:“有问题吗?” 丁川的眼睛瞪得足有鸡蛋那么大:“你就是张魁?” 张魁道:“不可以吗?” 丁川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又说:“什么?你就是张魁?” 张魁还是笑着说:“小兄弟,你不是复读机吧,干吗把一句话说这么多遍。” 丁川急忙下拜,道:“县令大人,请为草民做主。” 张魁急忙扶起了丁川,道:“小兄弟万万不可,你有何麻烦,我们到衙中慢慢谈,请!” 丁川忙道:“还是大人先请。” 张魁也不再客气,往衙中走去,丁川急忙跟着走进。 说是县衙,倒不如说是贫民窟会更加合适一些,这里面做工的,没有几个是衣衫整洁的,不!是没有一个衣衫整洁的! 丁川用手指了一下这些人,未及开言,张魁便道:“这些人大多无家可归,并不是他们没有生存的能力,而是…他们早已经被剥夺了生存的权力,我不能去改变所有人的想法,但是,我可以用自己的能力让这些人用自己的劳动换来生存的可能。” 丁川抱拳道:“张大人的心胸着实令人佩服。” 张魁道:“不敢。” 到了大厅,张魁坐到了椅上,并示意丁川也坐下,丁川也不客气,随便坐一个位子,然后张魁便说:“本官与飞龙镖局素来无甚瓜葛,不知小兄弟此来有何事见教?” 丁川忽然愣住,从进门到现在,他从没有提过自己的身份,而张魁竟然知道自己是飞龙镖局的人实在是奇怪。 张魁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便道:“小兄弟的剑穗是飞龙镖局特有的龙尾穗。” 丁川扭头看了一眼丧门剑的剑穗,笑道:“草民姓丁名川,乃是飞龙镖局的一名镖师,几日前押镖路过双峰山…”丁川将事情对张魁说了一遍。 张魁问道:“此镖是司马鸣所劫?”丁川点头。 张魁道:“你是来找笑神捕的?” 丁川微笑点头,心中想:倒省事,我一句话没说,人家全替我说完了。 张魁喝了口茶道:“是不是觉得事情成功了,心里挺高兴啊?” 丁川笑道:“当然,我还以为要欧阳捕头出马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 张魁也笑了:“可欧阳啸好像还没答应呢吧?” 丁川道:“他一个捕快,是不是出手,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吗?莫非张大人不愿相助?” 张魁笑着摆了摆手道:“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欧阳啸这个人…呵呵,怎么说呢,这个人…我现在能不能找到他都是个问题…呃…这个人啊,成天游走于市井之间,这个县城虽然不怎么大,可你知道,找人这种事,完全在一个缘字,找不找得到就全看你的了。不过我可以提醒你一下,他…” 丁川站到了集市的道路中央。 “你要找到欧阳啸,首先要先见一个人。”张魁的声音回响在丁川的耳边,“自胶家灭门惨案之后,欧阳啸虽立誓终生不娶,可缘分这事…谁也说不好,所以欧阳啸这几年也认识了一两位红颜知己,其中一个,你也许听过,是当今武林的一位绝世美女,此刻也在辗池县内,虽然是此人风尘女子,却有着过人的心计和品行,你去冰霜楼一趟,也许会有些收获。” 冰霜楼,丁川抬头看了一眼这座建筑,虽不豪华,但是却带着优雅与气质,从这房子的外表就可以想象得到主人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丁川整了整头发走了进去,然后就听到了一句让人头皮发麻的话:“哎哟!这位大侠好面生啊!”老鸨投怀送抱式地跳了出来,丁川急忙闪过。 老鸨被这么一闪,险些跌倒,但这笑脸居然没收,倒也是一种境界,又道:“大侠还是第一次来小店吧?” 别说是第一次来冰霜楼,丁川来妓院都是第一次,所以对于诸多美女的轻浮挑逗,自然有些不适应,于是对于老鸨的问题,很诚实地说:“老婆婆,我的确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老鸨有些生气,但干这种职业的人生气是完全不会在脸上露出来的。丁川又补充道:“老婆婆,你是很老啊!” 老鸨这回居然还没生气,但也看出丁川是个不解风情的呆子,索性直接问道:“大侠此来是找人啊,还是来寻乐子啊?” 其实答案老鸨心里清楚,再问出来不过是工作需要。 丁川道:“老婆婆,在下此来是来找一个叫欧阳啸的人,不知他可在此地。” 老鸨有些生气地说:“笑捕头已经多日未曾来过了,你要找他,应该到沈府去啊。” 丁川抱拳道:“多谢!”说完转身欲走,老鸨一把拉住了他,“大侠,你还没给钱哪!” 丁川一头雾水,问道:“给钱?” 老鸨顿时变了脸色,怒道:“老娘跟你聊了半天,你以为免费的吗!少废话,给钱,快!” 丁川更不解了,“老婆婆,这是为什么啊,我又没吃你的,也没喝你的,为什么要给钱啊?” 老鸨叉腰道:“哼哼…小子,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这的规矩,雁过都得拔毛,今天你要是不给老娘拿出来几两银子,看老娘不抓你去见官。” 几个伙计都带着家伙冲了出来,围住了丁川,丁川冷哼一声,握住了剑柄。 忽听楼上有一女子甜甜地说:“妈妈,这位公子既然没钱,你又何必再为难他呢?”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五章 欧阳出山 丁川循声看去,只见二楼之上,有一清艳女子双臂倚在栏上,托着下巴看着自己,这女子身着淡红色长裙,眉如翠羽,面若桃花,一双美目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只见她轻启樱唇,笑道:“公子还不离去,莫非是看上了咱们冰霜楼哪位姑娘不成?”周围一片笑声,丁川有些脸红,轻轻放下右手,转身走出了冰霜楼。 沈府,庄重中不失豪华,豪华中却没有半分奢糜,守门家丁也像主人沈天寒一样冷若寒冰。欧阳啸认识的人怎么都和冰有关?欧阳啸不在这里。按照张魁提供的线索,丁川又找了七八个地方,但都没有一点欧阳啸的消息,最后丁川在一家客栈里… 银月客栈,老板娘道:“哟!稀客呀!今儿怎么有空到我这来转悠啊?” 胡茬男提起水壶道:“实在太闲,到你这来赚点外快。” 老板娘一个翻身*至胡茬男面前,夺走了水壶,“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又不是没点儿家底的人,干吗非来和我们穷人的腰包过不去啊?” 胡茬男笑了一笑,又把茶壶夺了过来:“行行行,帮忙行了吧!死丫头,小气!” 此时,丁川走了进来,走到了两人跟前,说道:“请问欧阳啸捕头来过这里吗?” 胡茬男扭头看着后院叫道:“笑捕头!有人找!” 丁川暗自高兴,总算找到了。 几乎在胡茬男扯出那一嗓子的同时,整个客栈所有的人加上老板娘一共一十三个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胡茬男,二十六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胡茬男。 良久,胡茬男终于恍然大悟般地打破了沉默:“对哦,我就是欧阳啸啊!” “噗”,某男客官直接一口酒喷了出来。 丁川再三观察了欧阳啸,这个不修边幅、满脸胡茬的男子真的就是自己要找的欧阳啸吗?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个有点脑残的家伙会是十年来从无失手,从无冤案,从无败仗,从无受伤的四无神捕。 为了保险起见,丁川还是决定要动手试试这位笑捕头的武功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么厉害! 丁川冷哼一声,喝道:“找得就是你!” 话音一落,丁川五指如钩,抓向欧阳啸咽喉,欧阳啸还未闪避,老板娘的一双纤纤玉手已截住了丁川的攻击。 她冷哼道:“想与笑捕头动手,先过我这关。” 说罢双手轻轻一推,打开了丁川,丁川退了两步,说:“不想这小小的辗池县城内还有姑娘这样的高手,可惜,今天我有事,没空陪姑娘玩下去,”丁川抱拳施了一礼,“还请姑娘让开!” 老板娘扭头看了一眼欧阳啸,欧阳啸轻轻点了一下头,老板娘左掌化拳,喝道:“这是我的地盘,哪里轮得到你来指手划脚,想找欧阳啸,先问问我这双手再说。” 老板娘右脚足尖一点,如燕子般飞向丁川,一掌劈出,丁川连忙举手格挡,谁知老板娘手腕一翻,由立劈华山式化成了黑虎掏心式,丁川见状,也是一招黑虎掏心,一拳撞了上去,丁川这一拳虽没太大威力,但是震折一个人的腕骨,还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老板娘并不变招,易掌为拳。两人的拳头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起,老板娘没怎么样,丁川却被一股大力磕了出去。 丁川大喝一声,肩头一耸,丧门剑从背后飞起,丁川一转身,反手握住剑柄,一剑劈向了老板娘柳腰,老板娘后退一步,剑刃从老板娘身前掠过,丁川一翻手,正手握住剑柄,斜撩向老板娘,老板娘弯腰低头,避过丧门剑,丁川直接一剑劈了下来,老板娘一扭身,飞退出五步,手腕一直,从袖中拉出了一根四尺长的丝带,横扫而出,丁川双手举剑,以为可以一举裁断丝带,谁知剑带相碰,竟然迸出了火星,丁川心中暗惊:不想这女子的武功竟已达到这般以丝作剑的程度,当即不敢大意,三十二路切光断水剑法循规蹈矩地使出,然而在这个时候,老板娘的武功又似乎变弱了,最后丁川一剑撩飞了丝带,紧接着一剑劈向了老板娘的头顶,这一剑如闪电般砍下若是劈实,老板娘的脑袋非被劈成两半个不成。 可惜,这一剑非但没劈实,而且…压根就没有劈着。 黄天骅环臂靠在墙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一扇门,石凌飞拍开一坛酒的泥封,递到了黄天骅的面前:“要不要来点?” 黄天骅一把抓过,倒进了喉咙里,仰脸看了看太阳,略带忧伤地说:“还有两个时辰。”… 丁川一剑劈下,剑风几已吹起了老板娘的额前青丝。 眼看这位漂亮老板娘就要香消玉殒,忽然,“当~”丁川的丧门阔剑被弹偏了整整一尺,丁川看了看地面,弹偏这把阔剑的竟是…一颗花生米! 欧阳啸站了起来,笑道:“得饶人处且饶人,霏老板又何必一定要将这位兄台置之死地呢?” 丁川心头一惊,微微扭了一下头,身后的墙上与自己咽喉等高的地方赫然钉着一枚蛇形钉,如果刚才不是欧阳啸击偏了剑身,导致自己身体右倾,也许现在自己已经不在人世了,想到这里,丁川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 霏老板冷笑道:“明白就好,既然来找欧阳啸,就不该胡乱动手,真要伤了人命,他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然后对着欧阳啸嫣然一笑,“对吗?欧大哥。” 欧阳啸笑道:“再纠正一下,我姓欧阳,不姓欧。” 霏老板环视四周,很奇怪地说:“我客人哪去了?” 丁川不自然地笑道:“我们俩在这打架,别人当然怕受池鱼之殃了。” 欧阳啸说:“也是,霏老板,这笔损失记在我的账上吧!” 霏老板笑道:“以咱们俩的关系,我本来不应该这样做的,不过既然你说了出来…那我就不客气了,老应,给笑捕头把账记下。” 姓应的账房提笔记录了下来。 欧阳啸笑着摇了摇头,看向丁川,说道:“飞龙镖局断水丧门剑丁川是阁下的什么人?” 丁川道:“便是在下。” 欧阳啸道:“你就是丁川?” 丁川答道:“不错!”欧阳啸说:“丁兄不远千里,从飞龙镖局来到此地,想必不是来找我欧阳啸挑战这么简单吧?” 丁川道:“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丁某此来,实是有事相求。” 欧阳啸问道:“什么事?” 丁川道:“这里人多眼杂…” 霏老板道:“到厨房说去吧,那儿没什么人。” 欧阳啸微笑点头:“也好,丁兄,这边请。” 欧阳啸作为一县的捕头,又是霏老板的多年好友,了解银月客栈的布局自然不是什么怪事。 厨房里,欧阳啸抓起了一把牛肉,边吃边说:“这么说,是陆风让你来找我的?” 丁川道:“正是,铁伞神医石大侠也曾劝我找你。” 欧阳啸沉默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忽然说道:“七日后,你自己到双峰山下接镖。” 丁川道:“欧阳捕头,我和您一块去吧,也好多个帮手。” 欧阳啸说:“用不着,这七天你就呆在这里,替我在这给小虞帮帮忙吧!” 丁川问道:“小虞?可是刚才那位老板娘?”欧阳啸纠正道:“不是老板娘,你应该叫她…女老板,薛老板。” 欧阳啸回家收拾了一下,临行之前,先去了冰霜楼。 给丁川解围的那女子名叫骆霜,是当地业内的名人,也是欧阳啸的一位红颜知己,非但长得清雅脱俗,美貌非凡,而且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诗词歌赋无所不能,实在是一个秀外慧中的…妓女。妓女,这是她无法逃脱的身份代称,更是她无法逃避的事实。 欧阳啸出现在了正在梳妆的骆霜的镜子里,骆霜停下了梳子,问道:“你要走?” 欧阳啸还是笑容满面,老老实实地答道:“七天就会回来。” 骆霜又问:“那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欧阳啸笑了笑说:“来向你辞行啊!” 骆霜呵呵笑道:“向我辞行?大捕头!你不发烧吗?”话语明显带着一股子醋味。 欧阳啸说:“是不是我这段日子没来看你,惹你生气了?” 骆霜哼道:“没有!你不觉得向银凤姑娘辞行更合适一些吗?” 欧阳啸笑着抓住了她的双肩,温柔地说:“我还以为你是为了谁生气呢,你也不想想,我和银凤…我们俩怎么…怎么可能呢?是吧!” 骆霜回头笑着问道:“你这算是解释?” 欧阳啸道:“应该算是吧!” 骆霜看着镜中的欧阳啸,面色凝重地说:“解释的另一种说法叫做掩饰,你掩饰的又是什么?好,你现在说你是不是在掩饰?” 欧阳啸苦笑,实在是说不出什么话来,无奈地说道:“我…我…” 骆霜笑了,笑得花枝乱颤:“哈哈…我…我逗你呢!”骆霜的脸色开始凝重了起来,“这次是去哪里?” 欧阳啸环起了手臂,虽然面上还是带着笑容,但话语已经开始变得冰冷:“双峰山!” 骆霜说:“司马鸣,他的一双铁拐在江湖上很少遇到过对手,而且双峰山除了一个司马鸣以外,还有他的六位结义兄弟,更有他身边更有紫电二十五骑日夜跟随保护,所以,如果要在他的地盘上办事,最好,不要和他们动手,否则,死的绝对是你。” 欧阳啸坏笑道:“你是在关心我吗?” 骆霜腼腆地沉默了一会儿,答道:“不是!我只是怕失去一个常客而已,仅此而已,真的!” 欧阳啸心中暗想:欲盖迷彰,一句话解释三次,我相信才怪。但这话他并没有说出来,无论如何,这理由毕竟是骆霜精心编出来的,欧阳啸不想,也不忍说出来。 欧阳啸离开了冰霜楼,骆霜并没有送他,她怕,怕一旦去送,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旦在欧阳啸的心里留下一丝的思念,那就是性命问题,所以,她只能默默地看着她离开,只能默默地流泪。 欧阳啸又何尝不是如此,他离开的时候,没有回过一次头,一次都没有… 过了很长时间,骆霜才看见了桌上的一个灰色的包袱,是他的…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六章 枪神神捕战 路旁某茶摊,欧阳啸要了两碗毛尖茶,六个芝麻烧饼,坐了下来,吃了三个烧饼才发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他的包袱忘在了骆霜房里,而他的钱…全在包袱里,一分都没带在身上! 但欧阳啸毕竟是经历过无数大阵仗的人,居然若无其事地吃完了这顿饭,还很随意地打了个饱嗝。 吃完了东西,掌柜的就上来要钱来了:“客官吃的可好?” 欧阳啸点头道:“不错,味道真不错。” 掌柜的说道:“客官,您一共吃了二两银子…” 欧阳啸摆手道:“不急,我还有位兄弟要见。” 欧阳啸转身走到了一位衣衫华丽的公子哥面前,把右手搭在了对方的肩上,笑道:“兄弟,你怎么回事啊?见了大哥怎么也不吱一声啊!” 欧阳啸当然不认识这个人,否则就直接让这人把钱给付了,在欧阳啸的印象里,这种穿着的年轻人不是暴发户,就是败家子。无论哪一种都不像是付不起二两银子的人,让不差这些钱的人为付不起钱的人付钱,这岂不是个很好的主意? 谁知这位公子好像不明白欧阳啸的意思,冷冷地说:“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欧阳啸在华衣公子近前说道:“老弟,我今天没带钱,借我二两银子又吃不穷你。” 华衣公子也小声地说:“若是人人都像你这样,我有多少钱…只怕也不够啊!” 欧阳啸今天还真认准了这个人,转身坐到了华衣公子的对面,趴近了一些,说道:“小子,实不相瞒,今天我不是在求你,而是在请你,你如果不识抬举,我就只好抢你了!而且我还会点不是太低的武功。”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作为一个捕快,欧阳啸当时都不知道这些词语怎么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后来这几句话多次成为强盗业内的经典台词。 若是一般人,听到这几句话恐怕已经吓趴下了,可华衣公子还是不慌不忙地趴近了欧阳啸:“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也会武功,恰好也不是太低。” 欧阳啸笑了笑:“既然这样,不如…哼哼…咱们俩练练,谁输谁给钱。” 华衣公子道:“看你也不想有钱输给我的样子,我赌你的一根手指,如何?” 欧阳啸笑道:“好啊!” 话还没说完,欧阳啸已经一指点向了华衣公子,一招双龙取珠,刺了过去,华衣公子也不甘示弱,一招狮子搏兔,抓住了欧阳啸的单手,欧阳啸手腕一翻,劈退了华衣公子,两人同时一脚,踢碎了桌子。 周围的客人见状,纷纷逃开,有良心的留下几文茶钱,没良心的就直接走人,掌柜的追也没追上,只能躲到了一边。 华衣公子负起双手,仅凭双腿攻向欧阳啸,欧阳啸更绝,一手扶住板凳,一手去敌华衣公子的双腿,而且绝不用腿上的功夫,这个姿势,却反而更加有利于华衣公子的攻击,可惜,任华衣公子的腿法再怎么犀利毒辣,也无法沾到欧阳啸一分,华衣公子攻了七十多招,除了被欧阳啸单手破去的腿招,没有一招碰得到欧阳啸。 华衣公子大急,连踢出三记夺命腿招,欧阳啸见状,不敢大意,急忙攻出双手,硬接住了这一腿,两人的内力同时激发,巨大的内力顿时震断了板凳,欧阳啸再次磕飞了华衣公子,一个翻身,稳住了身形,笑道:“不错啊,小子,能*我使出双手,你还是今年的第一个。” 华衣公子大喝一声:“出!” 一柄长枪从他背后的包袱中飞了出来,华衣公子接住银枪,一抖手,银枪化作十数根刺向了欧阳啸,欧阳啸负起双手,看着银枪刺了过来,银枪刺到欧阳啸身前三寸时,聚作了一柄,刺向了欧阳啸的咽喉。三寸的距离,对于这位华衣公子来说,将枪尖刺入人的咽喉只在一瞬间的功夫,世界上能在一瞬间避过这杆枪的人绝不超过十个。 欧阳啸是不能入围的,他的轻功在武林中连三流都排不上,但欧阳啸确实方圆四十里内惟一一个能接住这一枪的人。他微微一笑,左手已经抓住了枪头。 欧阳啸尽管握住了华衣公子手中银枪,却没有立即夺下,以华衣公子的武功,枪法便是再怎么不精熟,也决不会让人在一招便把手中武器夺下,而自己尽管武功高强,却也没有一招夺下他人武器的把握,敌人必然另有安排。 说自己厉害,倒不是欧阳啸自恋,而是欧阳捕头确实有这个水平。江湖上青年界的十大高手,欧阳啸的龙凤金环排名第二,他绝对有这个资格自我感觉不错。 果然,华衣公子的手轻轻一晃,整杆枪顿时化成了一根链子枪,华衣公子右手猛晃,整杆链子变了一个个光圈,缠向欧阳啸右手,欧阳啸随着他的节奏,边退边倒缠链子枪,最后终于被*到墙根.欧阳啸退无可退,一反手将枪头从圆圈的中间甩了过去,刹那间所有的圆圈化为无形,华衣公子反而即将面对自己枪头的攻击,此人一甩手将链子枪又化成了长枪,扭身刺了过去,欧阳啸微移一步,长枪刺空,华衣公子又一连刺出几十枪,欧阳啸连打带踢,瞬间化去了华衣公子所有的攻势。 华衣公子再次一枪刺出,这一枪的威力决不平凡,欧阳啸却似乎想硬拼一招,双手弯成鹰爪,直接聚成了一个光球推向了枪尖,枪球相碰,两人的周围爆出了数不清的罡气,相持了一会儿,最后华衣公子主动后退,倒退了几步,止住身形,握紧了手中枪,欧阳啸一动不动,收回了手上的真气,还是一副满脸堆笑的样子。 欧阳啸吸了一口气简单地调息了一下,说道:“好一招天外游龙,看来你就是果然就是枪神杜明。” 那个叫杜明的青年喘了几口气,哼道:“好眼力,能得到阁下一句赞扬,若是不给你见识一下锁神二十五枪,在下岂不是失了礼数。” 说罢,神枪抖成一团枪花,再次刺来。欧阳啸抬手道:“正要领教!” 欧阳啸又挡了几招,只觉身旁处处都是枪影,根本就寻不到杜明的影子,又何谈将其击败? 原来杜明已发现自己在内功与武功上的造诣皆不如欧阳啸,故此使出轻功,凭借巧妙的身法同欧阳啸游斗,他当然不知道,轻功正是欧阳啸的罩门所在。 但是,这个罩门对欧阳啸来说,已经不是罩门了。 杜明又游斗了几圈,越来越吃力,因为欧阳啸的罡气已经将他完全困住,轻功再好也是徒劳,杜明无奈,一枪出手,又是一招“天外游龙”。 欧阳啸挥手打出一道真气,击退了杜明,笑道:“继续啊!” 杜明冷哼一声,一枪刺入了地里,入土一寸有余,猛地一扭枪杆,地底突然钻出一条蛇,不!是链子枪! 怎么可能? 欧阳啸不及思考,聚起功力,往后一撞,撞破了墙壁,退到了外边,一条条链子枪从地底钻出,袭向欧阳啸,欧阳啸接连起纵,攻击他的链子枪也越来越多,当欧阳阳啸退出三十步后,自己已经被六十多条链子枪紧紧包围,每条链子枪都如毒蛇般咬向欧阳啸,有些已经钻出地面,在欧阳啸的周围盘旋,这还不算,最要紧的是,此时杜明也已经提枪刺来,虽然仍是一招“天外游龙”,但这次的威力,比之前两次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整条枪都似乎变成了一条蛟龙,加之欧阳啸身边游离的六十多条链子枪,这一招的威力便又被放大了几倍以上。 欧阳啸再不敢轻敌,右手支地一个翻身,手中多了一根三尺长的木柴,随着欧阳啸真气的输入,木柴被一层寒冰包被,变成了一把寒冰宝剑,几个简单的剑招,挡掉了一些链子枪,一剑刺出,剑尖与枪尖撞在了一处,又是一阵罡气的爆发,欧阳剑碎,杜明后退。 杜明收起了银枪,淡淡地说:“我输了!不过我也终于*你使出了本家武功,你果然是欧阳啸。” 欧阳啸点头道:“杜兄此言差矣,你我互有高低,应该是不分胜败才是。” 杜明道:“你过谦了,实际上在我被你的双掌推开之时,就已经该认输了,至于后面的那些,根本就是多余的,何况我已经将金蛇狂舞和天外游龙共同使出,却还是伤不了你,我已是江郎才尽,你的武功却还刚刚开始,胜负已然立便,在下又何必耍赖不认账呢?”欧阳啸又想解释,杜明哭丧着脸说:“大哥,你放了我吧!我输了武功已经够丢人的了,您就给我留点面子行吗?” 欧阳啸道:“行!兄弟!我赢了!” 两人一起大笑,重新回到了茶馆,重新开始吃饭。 席间,两人互通了身份。 杜明,二十六岁,神枪老将杜延年之子,腿功在整个江湖中堪称一流,枪法更是独一无二,位列十大青年高手之列,排名第八。 欧阳啸,三十岁,在江湖上有笑面神捕之称,为人乐观开朗,位列十大青年高手之列,排名第二。 欧阳啸问道:“杜兄向来不轻易出门,此次突然出现在此,想必有什么大事。” 杜明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爹想要孙子,让我…嘿嘿…向辗池沈家提亲。” 欧阳啸点头道:“哦~原来你是来提亲的,那可要提前恭喜了,不知什么时候能请在下去喝杯喜酒啊?” 杜明满面愁容地说:“行了,我最讨厌这种包办婚姻了,谁知道那个沈什么凤的是美是丑,是贤淑还是放荡,我连她的面都没见过,就得把自己的终生幸福交给她,我亏不亏啊?”他还觉得挺委屈。 欧阳啸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不亏,我倒觉得人家嫁给你才亏呢!” 杜明问道:“为什么?” 欧阳啸道:“和我去趟双峰山,回来我再告诉你。” 杜明冷笑道:“你是想找人给你做打手吧?” 欧阳啸微笑点头:“不错!但你可以拒绝我,我保证,没有我的参与,沈银凤轻则对你百般刁难,重则逃婚避嫁,至于杀夫杀公婆,也并不是完全没可能的,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杜明起身,不在乎地说:“到那时候,我就分手再娶,天底下又不是就她一个女人,再见。” 留下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转身欲走,欧阳啸抿了一口茶,说:“那时你绝对提不出分手,因为你已经深深爱上了她。” 杜明没有回头,轻轻摇了摇头。 欧阳啸说:“不信?有没有胆子打一个赌?” 杜明扭过了头:“打什么赌?” 欧阳啸说:“赌你三年之内,会不会爱上沈银凤,而且非她不娶。” 杜明环臂道:“赌注是什么?” 欧阳啸道:“如果你输了,你和银凤结婚时,必须第一个通知我,然后送五百两请我过去,如果你赢了,我输给你一千两银子。” 杜明眨了眨眼,转了转眼珠:“听起来无论我是输是赢,都不会吃亏。”欧阳啸道:“那你是答应了。” 杜明坐了下来,笑道:“就算我明知你是在骗我帮你,不过…我很愿意被你骗一次,走吧,去虎啸寨。” 夕阳已经西下,黄天骅还是盯着那扇门,可自己想要的人却还没有出来。石凌飞已经有些急躁,拍着黄天骅的肩膀说:“小天,不如我们先回去,明天再来吧。” 黄天骅道:“再等等吧!” 终于,门开了一个缝,黄天骅急忙走了过去,石凌飞摇了摇头,跟了过去。然而门后走出来的人却不是两人所等的人。狱卒走了出来,但黄天骅还是很欣喜,急忙问道:“大哥,我让您查的那个女子您查到了吗?” 狱卒脸色很难看地说:“查是查到了,但是…”黄天骅焦急地说:“但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狱卒道:“卷宗显示,三年前石燕姑娘本来确实是要押到这里服刑的,但是不幸的是,中途被双峰山的强盗劫上了山,如今生死未卜…” 听到这里,黄天骅发了疯似的跑离了这里,石凌飞怎么叫都叫不住,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远。 石凌飞心中想到:“三年前小天和欧阳的一战,至少被散去了五成功力,此刻若是再上双峰山,必定凶多吉少,看来我免不了要再跑一趟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小天出事。”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七章 夜战双侠 石凌飞先去了一个叫神龙兵器铺的地方,找到了七十多岁的老于,问道:“于叔,小天刚才来过吗?”老于道:“四爷刚走,火急火燎地取走了琴,还牵走了一匹马。”石凌飞急道:“于叔,快去给我也牵一匹来。”老于问道:“这怎么了今天,都这么着急?”石凌飞道:“于叔您先别问了,小天要去虎啸寨找茬,我得赶紧去拦着他呀!”老于也急了:“诶,我马上去。” 天已大黑,黄天骅纵马飞奔,他答应过她,一定要在她出狱的这一天,把这张琴送给她,他绝不能食言。但即便是在黑夜,黄天骅的视力也一点没减,路上出了意外,因为谁也没想到,路上会突然冒出一个老头来,老头莫名其妙地摆手向黄天骅问好,黄天骅正着急,哪顾得上理这个疯老头子,一拉疆绳,从老头的头顶上跳了过去,老头叹道:“这年头的小朋友都这么急吗?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倒是一块练武的好料子,这徒弟我收定了。”老头大叫道:“喂!小子,别走啊!” 黄天骅正行之间,那老头忽然又出现在自己的马头上,这老头一脚踩在马头上,马竟无半点知觉,还是往前面跑着,“好轻功。”黄天骅赞道,“老人家,我有急事,您能不能让一下。”老头道:“你让我教你武功,我就让开。”黄天骅笑道:“教我武功?您没事吧,以我的武功,还用你教?”说完手腕一翻,从腕上弹出了一柄齐指的薄刃,曲臂削向老人咽喉,老人一闪身,早已躲在黄天骅的背后,黄天骅也不客气,一刃快似一刃地削去,招招削向老人咽喉,全无半点敬老之意,因为他明知削不到老人,所以这些只是虚招而已,老人正闪躲中,不防黄天骅一掌将其拍下了马鞍,老人没有受伤,因为黄天骅没有用丝毫内力,这时黄天骅已经纵马飞驰到了十几丈外,老人微微一笑,身形一晃,将距离缩到了十丈以内,黄天骅双手一挥,撒出漫天银光,老人拔下一根头发,轻轻一扫,削断了所有的银针,黄天骅却已行了快两里,,追是追不上了,远方传来黄天骅的声音:“天骅并非有意得罪,日后定当亲自登门谢罪。”老人哼了一声:“臭小子,你也得知道我家在哪啊?”忽然身后又驰来了一匹马,马上的人大叫:“让开啊!”老人躲闪不及,又被马从头顶跳了过去,老人禁不住骂道:“赶丧啊你们!”不用问,石凌飞追了上来。 黄天骅心中道:“燕姐姐,你一定要等着我。”双峰山地势险峻,黄天骅不敢再骑马,用轻功向山崖上纵去,一纵便有几丈的距离。过了约一刻的时间,石凌飞才到了山崖之下,虽然明知黄天骅是从这里上去的,但他却不赶轻试,一纵身,跳起一丈的的高度,踩在一小块岩石之上,但因岩石过于滑溜,石凌飞又摔了下来,一旋身,落到了地上,心中想到:我的轻功不如天骅,还是从大路上去的好。黄天骅即将登顶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悠扬的笛声,忽然有一个人掉了下来,黄天骅无语地抓住了这个人的衣领,翻身踩在了一片树叶上,笑着把那个人举到了自己面前说:“大哥,你跳崖也等一会啊…”黄天骅的笑容忽然凝固了,自己手中的这个人,咽喉已经被人划断,双手自然伸直,显然没有做过任何反抗,黄天骅思索道:“好快的封喉利刃,看来是个高手。”忽听崖上的笛声停了,一人说道:“雄二寨主,受人之命,忠人之事,你就算做了鬼,也不要来找我啊!”黄天骅冷笑,将雄震的尸体放在了树枝上,轻一纵身向悬崖上跳去,越接近悬崖,黄天骅的头皮就越痒,杀气!黄天骅的心里冒出来这样两个字。终于还是跳了上来,头刚一露出,迎面便射来了一排雪花镖,速度,准确度都近乎于无敌的状态,高手!黄天骅的轻功在江湖上最次排前十,所以暗器还没飞至,黄天骅已经站在了地上,一挥手,打出一排四棱镖,每一枝四棱镖都将每一片雪花镖齐齐切成了四瓣,悬崖上有一人折扇反手一挥,打落了身前的四棱镖,剩下的都从这人身侧飞过,四棱镖落地,扇刃上笼了一层轻烟,显然他在扫落四棱镖时费了不少力气,他折起扇子背到了腰后,说道:“好轻功,好暗器!”黄天骅扶了扶身后的七弦琴,冷道:“你杀了雄震?”那人道:“不错,在下是个杀手,姓秦名望。”黄天骅从他身边飚了过去,边走边说:“你杀你的人,我赶我的路,你是谁与我何干?”秦望道:“你武功很高,我想知道杀了你,能领多少赏金。”黄天骅扭过了头:“你想杀我?”秦望点头。黄天骅问道:“你多大?”秦望环臂:“三十二。”黄天骅又走了起来,冷冷地说:“再练二十年,你基本能和我打平。”秦望冷笑,喝道:“站住!”黄天骅还真听话:“黄天骅,你杀得了吗?”秦望道:“你走吧!名单里没有这个人,估计不怎么值钱。”黄天骅迈开了步子:“四小神龙的名字现在当然不值钱,如果要赚钱的话,后面会来很多值钱的人。” 秦望折扇展开,一挥手,打出一道银光,不偏不倚,从黄天骅身上穿了过去,秦望道:“既然有生意要来,不热热身怎么行?”黄天骅说:“三十三天离恨锋,用冰雪折扇使出,如果我有空,一定领教。可惜,我今天没空。”说着又跨出了几步。秦望哼道:“是不敢吧!”黄天骅道:“随你怎么说好了。”秦望收起了折扇,又从腰间抽出了一枝白森森的笛子,大声道:“这是上古神器御龙笛,你难道不想见识一下吗?”黄天骅连话都不想说,一下移出老远。秦望似乎铁了心,横笛吹了起来,曲音萧索肃杀,暗藏着无数的杀机,从秦望身旁凭空出现无数魔兵虚影,持刀冲向黄天骅,黄天骅停下了脚步,取下了瑶琴,抚动琴弦,发出吱呀一声嗡鸣,所有魔兵都被挡在丈外,笛声不断,魔兵的影子越来越明显,威力自然也越来越大,黄天骅一拨琴弦,铮然一声,震碎了魔兵,秦望退了一步,黄天骅潇洒地将琴在手上旋了几个圈,负在了背上,跨步离开。秦望并没有追击,良久,吐出了一口鲜血。 秦望走到半山腰的时候石凌飞刚好走了上来。石凌飞伸手拦住了秦望,他明显也感到了这股恐怖的杀气,冷冷道:“你不是虎啸寨的人,你是谁?”秦望握住了御龙笛,直接向石凌飞刺去,石凌飞也不再多余地客套,一指迎了过去,用手指对抗武器,是一个很大的冒险,御龙笛与手指相碰,秦望石凌飞各退了一步,秦望的手不断地抖动,石凌飞手指也略感麻痒。石凌飞,二十九岁,少林方丈天湖嫡传俗家弟子,习得一手金刚罗汉指,武器铁伞,擅长医术,位列江湖十大青年高手之列,排名第七。秦望冷冷道:“罗汉指,石凌飞!”石凌飞的武功和名声,早在五年前已经震动江湖,秦望自是十分留心。秦望笑道:“我说今儿眼皮怎么老跳,原来是要发财了。”石凌飞冷笑:“何以见得?”秦望道:“在组织内部,你的赏金是一万两。”石凌飞环臂问道:“白银?”秦望摇头:“你错了!黄金。”石凌飞大笑:“想不到我这么值钱,早知道我就自己去卖钱了。”秦望道:“让我卖去也是一样。”石凌飞道:“不一样。”秦望道:“花钱的人是不同。”还有一点不同,钱在人间?还是被带到地府。石凌飞道:“在动手之前,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秦望道:“你应该说,你有遗言要留下。”石凌飞说:“刚才有没有遇到人上山?”秦望道:“这就是你的遗言。”石凌飞沉下了脸:“回答我的问题!”秦望道:“他已经走过去一刻了。”石凌飞笑了,他觉得,两刻钟的时间,黄天骅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到虎啸寨的,他一定要去拦住他! 铁伞从背上飞旋着转出,秦望骨笛一挥,奔了过去,石凌飞接住铁伞,迎了上去,两人的身形快速地一错,转瞬间交了二十多招。 两人背对而立,一切归于平静。石凌飞将铁伞收起,步上了山路。秦望一声闷哼,一道罡气破开了他的衣袖,鲜血从肩膀流到了手上,强撑身体,向山下走去。石凌飞走了几步,嘴角溢出了一丝血迹,他也受了伤,但是,他一定要阻止黄天骅,,就算是走不动,爬也一定要把他拉回来。 火堆旁,杜明转动着烤山鸡,欧阳啸就坐在他的对面,微笑着一言不发。杜明想挑起点话题,说道:“银凤和你很熟?”欧阳啸点头,杜明又问:“你们俩认识了多长时间?”欧阳啸道:“二十年。”杜明惊呼道:“二十年,那么长?”欧阳啸没有说话,转身走到了一棵树旁,坐了下来,杜明道:那倒也算是青梅竹马啊!那你们有没有…”杜明双拳相对,两只拇指上下点着头。欧阳啸把脑袋靠在了树干上说:“从来没有,我只把她当妹妹看待。”杜明说:“真的假的?”欧阳啸把眼一闭,不再继续这个无聊的话题。杜明吃完了山鸡,也躺了下来。 秦望终于到了山脚,这一夜,注定是让他终生难忘,然而对他来说,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远方的树下,两大高手是否仍能睡好,谁也不能说清。秦望已经两次杀人失败,如果再次失败,他的杀手生涯就注定要结束了,所以,他一定要杀死那树下的两人,好让自己明白,自己的手仍是可以杀人的。 秦望扶着手臂向欧阳啸两人跑去,如果用武力杀不了人,考虑一下用智力,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救命!救命啊!”在秦望的大声呼救声中,杜明欧阳啸警戒地睁开了眼睛。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八章 你要的琴 那些往日的怨,那些曾经的爱,是否一切随风,早已消失得无影无形?杜明猛地睁开了眼睛,警惕地握住了一尺长的枪头,站了起来,迅速与枪杆合在了一处。欧阳啸叫声“小舞”,也醒了过来,擦了擦额上的汗珠。秦望叫声“救命”,倒在了两人脚边,欧阳啸是个捕头,见死不救是一件有违职业道德的事,秦望当然并不知道欧阳啸的身份,有些事情往往还就是这么巧。欧阳啸上前托起秦望的脑袋,淡淡说:“兄弟,出了何事?”秦望嘴唇微动,却没有发出声音,欧阳啸把耳朵移向了秦望,希望能听得更清楚些,秦望手上青筋一起,眼光一聚,右手的折扇向欧阳啸咽喉戳去,杜明叫声“小心!”,再想救时已是不及,岂料欧阳啸右手早已握住了扇身,秦望左手骨笛也已刺出,欧阳啸右手迅速抽出,格住了秦望手腕,秦望折扇一展,迫使欧阳啸放手,紧接着腾跃后退,倒飞出三丈之遥,骨笛扫动,打出无数雪花银镖,杜明闪身移在欧阳啸身前,银枪划了一个圆弧,将雪花镖悉数扫落。 杜明收枪,欧阳啸从他身后走了出来,拍了拍左肩上的露珠,笑道:“好功夫!”秦望道:“可惜,还不够好,否则阁下现在已经死了。”欧阳啸道:“死…只怕未必。”秦望将骨笛挡在了身前,问道:“你们是谁?”杜明枪尖指住了秦望:“枪神杜明。”秦望哈哈大笑:“痛快又是笔大生意。”杜明冷冷道:“做生意要有本钱,当心赔得连本儿都讨不回来。”秦望道:“是赚是赔,总得试过才知道。”杜明道:“试过之后,也许就没有机会知道了。”杜明看了一眼欧阳啸,欧阳啸点头,退出了十步左右的距离。 秦望收起了骨笛,折起了扇子,左手捏诀,在扇上凝起了真气,杜明左手托住银枪,握住枪尾的手慢慢后退,两人都在寻找着对方身上的破绽,谁也没有妄动,秦望先沉不住气,如电钻般飞向杜明,折扇从中间刺了过去,杜明银枪一摆,枪尖顶住了扇端,阻住了秦望的进攻,秦望停止旋转,掌心顶住了扇尾,不一会,杜明银枪斜斜一撩,退了下来。只听嗤的一声,折扇变成了两半,欧阳啸走了过来,说道:“我今天不杀你,你走吧!”杜明怒叱,“快滚!”秦望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秦望走后,欧阳啸对杜明说道:“知道我为什么放他走?”杜明答道:“因为这个人不值得你动手。”欧阳啸摇了摇头说:“没事,当我没问好了。”杜明看了看欧阳啸,问道:“你脸色有点发青,没什么事吧?”欧阳啸道:“没事。”说着又靠到了树上。杜明笑着咕哝道:“神经兮兮的!”对于欧阳啸,在没有酒的日子里,睡觉也许是忘掉痛苦的最好办法,也许只有在梦里,才会有啊日思夜想的倩影。 司马鸣不在寨中,陆风看着皓云天赵成罡与黄天骅的战局,将说了无数遍的同一句话又说了一遍:“大家先住手,黄兄,我不是说过了吗,石燕姑娘现在不在寨中,你先停手啊!”黄天骅一边扫开赵成罡的钢爪,一边应付皓云天的双手,却仍有余力说道:“缓兵之计,不信!”朱明羽冷哼道:“好言相劝无用,那就怪不得我们了。”说罢从身旁一人手中夺下一柄长剑,刺了过去,陆风想拦也拦不住,于是黄天骅的对手从两个变成了三个。费千翔见状,两柄飞斧也劈了过去。黄天骅躲开赵成罡的钢爪,又一掌劈开了皓云天的攻势,并顺手弹开了朱明羽的铁剑,用剑势撞开了费千翔的双斧,这时皓云天的双掌又劈了过来…即便是皓朱费赵四大高手联手,却也占不了丝毫便宜,陆风想要阻止动手,却根本没那个可能。偏偏在这个时候,司马鸣返了回来。司马鸣现在了屋顶之上,喝道:“何人敢在我虎啸寨撒野?”四人停手,围住了黄天骅。黄天骅喝道:“千爪赤虬!”司马鸣道:“我说黄小天,我虎啸寨没得罪你吧,何必苦苦相*?”陆风说:“大哥,黄兄是来找燕姑娘的。”司马鸣瞪了陆风一眼,说道:“我虎啸寨并无此人,你可以走了。”黄天骅道:“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的,陆二寨主都已经说了,现在想抵赖,你觉得我会相信吗?”司马鸣眼珠转了转,说:“哦!不错,石燕姑娘这三年来确实住在我这里,不过我刚才已经把她送走了,你现在追,应该还能赶得上。”黄天骅看了看陆风,陆风又看了看司马鸣,叹道:“我不知道这句话的真假。”司马鸣哼了一声。黄天骅转身欲走,却突然听到赵成罡说:“大哥,这么晚了,你怎么能让大嫂一个人离开呢?”黄天骅喉头一甜,血涌了上来,他强咽下了鲜血,扭头问道:“她是谁的妻子?”陆风似乎看出了点事情的端倪,说道:“老四!别胡说!”赵成罡还挺冤枉,辩道:“谁胡说了,大哥对她那么好,成亲只在早晚的事嘛!”五兄弟都笑了起来,这种笑对于黄天骅来说更像是一种羞辱,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她从一开始就打算嫁给司马鸣,又为什么要对自己做出那一切的一切?自己今天到底是干什么来的?听人家羞辱自己吗?黄天骅不敢想下去,也不愿再想,拳头一握,一闪身,移到了赵成罡背后,一招扣住了赵成罡的咽喉,大声喝道:“别笑了。”司马鸣怒喝道:“黄天骅!你想干什么?”黄天骅只说了一句:“叫石燕出来!”司马鸣道:“她已经走了。”黄天骅吼道:“她还在!”司马鸣低吼:“她走了!”黄天骅眉头一皱,将一根针刺入了赵成罡的后背中央,低声说:“带路,不然…你清楚。”赵成罡只有点头,后背死穴被制终究不是闹着玩的。 忽然从一个房间里传出一女子的声音:“小天,别闹了,放了他吧!”黄天骅心头一颤,如此熟悉却又感觉陌生的声音。黄天骅瞪了一眼司马鸣,又瞪了一眼陆风,慢慢地移向了发出声音的房间。房间后会是什么?是他日夜思念的那个人?还是一个即将成为他人妻子的熟人?无论如何,迟早是要见面的,自己此来不就是要来见她的吗?黄天骅快速走到了门边,轻轻扣了扣门。门被打开,一柔弱女子走了出来,抱住了黄天骅,正是石燕,黄天骅轻声说道:“燕姐姐你要的琴,我按时给你送来了。”说完这句话,黄天骅忽然晕了过去,石燕叫道:“小天,小天…”陆风出了寨门,把石凌飞接了进来。 房间里,石燕、石凌飞、司马鸣每一个人都有着不同的心理。石凌飞把着黄天骅的脉搏,不断地叹气,石燕担心地说道:“大哥,你不要老是叹气,小天他到底怎么了,你快告诉我好不好?”石凌飞说:“小天在路上先后和两大绝顶高手发生过战斗,加上一路奔波,轻功使用过度,内伤发作,身体本就受不了,刚才又和双峰寨的诸位英雄过招,体力消耗过度,所以导致晕眩,你把这颗小还丹喂给他,应该很快就会没事的。”石凌飞扭开伞柄,取了一颗红丸递给了石燕。石燕哭道:“都怪我,如果我早点出来,小天也不会…”石凌飞轻抚着妹妹的柔发,安慰道:“哪有?和你没关系的,其实没有任何人怪你,尤其是小天,等小天醒来,你看他会怎么说。”石燕擦干眼泪,点了点头。 司马鸣盯着黄天骅带来的木琴,心绪不觉回到了十四年前:少女十五岁,少年十六岁。凉亭下,少女坐在石桌前,牵着少年的手说:“欧阳哥哥,我弹乐曲给你听好吗?”少年道:“不要听,小舞的琴艺太差了,弹起来比猪叫还难听。”少女转身走开,娇哼道:“哼,我再也不理你了。”少年赶忙追了过去,牵住了少女的手,叫道:“好了小舞,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少女回头指着少年的鼻子说:“那我就原谅你一次,不过今天你要陪我去钓鱼。”少年道:“好啊,今天叫上司马一起去。”少女嘟着嘴说:“不行!就我们两个去。”少年将两人紧握的手举到了两人中间:“行!不让他去,就我们两个单独去成吧!”少女笑了。角落里有人哭了。 石凌飞把司马鸣叫了出来,问道:“小天体内的玄雷掌力是不是你打进去的?”司马鸣道:“什么意思?”“嗡~”玉鸣棍还未抽出,铁伞已经贴住了司马鸣的喉结。石凌飞说:“若不是看在你照顾我妹妹三年的份上,你现在已经死了。”司马鸣哼笑道:“大言不惭!她是你妹妹吗?”石凌飞说:“小天说她是,她就是!”司马鸣说:“自欺欺人!既然那个人伤的不重,你生什么气啊!”石凌飞说:“他三年前被欧阳啸的玄冰真气散了七成功力,刚才上山时又中了离恨锋和幽冥乐,还有你的玄雷掌,能伤得不重吗?”司马鸣阴险地笑了:“看来你还挺关心这个妹妹,就算他受了伤那又怎么着?你还能杀了我不成?”石凌飞咬牙道:“你以为我不敢?”司马鸣又笑了:“你敢!你当然敢!你可以动一下我试试,看你妹妹会不会永远不理你!”石凌飞也笑,收起了铁伞,大笑着走过了司马鸣的身侧:“就算她不是我妹妹,别忘了,你也不是欧阳啸,就算我杀了你,她也未必会太过伤心,哈哈哈哈…”司马鸣的脸变得扭曲,双手握得更紧,石凌飞又扭过了头:“呵呵!恼羞成怒了是吧!可你能拿我怎么样呢?杀了我?你敢!你当然敢!你可以动我一下试试,看我妹妹会不会一辈子不理你。”石凌飞把司马鸣的话原封没动地又退了回去。 黄天骅仍然昏迷着,石燕握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一动不动地守在床边,窗外的司马鸣恨得牙根直痒,心中不断地问着:“为什么,为什么你的心中总是有别人,为什么你始终不能试着接受我?我有哪一点不如他们?为什么?为什么…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九章 辗迟逢 三年前的辗迟县,还不是一个与外界隔绝,却内部繁华的地方,但却还是一个轰动江湖的地方,因为在那里,欧阳捕头抓住过一个轰动天下的女飞贼,还和一个武功轰动天下,名声不轰动天下的高手有过一战,那一战轰动天下,可惜那一战之后,战胜的龙凤双环在江湖上更加响亮,战败的千手赤虬却几乎没人记得,尽管那一战几乎毁了整个辗迟县,最后黄天骅一招不敌,被欧阳啸一掌击散了七成功力,三年都没有恢复过来。 三年前的一个夜晚,一个黑影从窗外闪过,黄天骅放下书本,走了出去,黑影又是一闪,从黄天骅身后闪过。黄天骅装作没看见,微微笑了笑,打了个哈欠:“最近总是睡不好,”屋里开始有了巨大的响动,“老是梦见美女,但却总是不能美梦成真,今天终于可以见到了,真是很高兴啊!你呢,”黄天骅伸手挡住了搬着一堆东西的飞贼,“你是不是也很高兴啊!”女飞贼哭着说:“喂!你怎么能发现我呢?惹人家生气了嘛。”黄天骅苦笑道:“小姐!我要是不发现你,我家就破产了好不好!”女飞贼道:“今天东西偷够了,再见!”说着,两人之间快速被一股黄色的烟雾所笼罩,黄天骅急忙掩鼻、闭气,同时左手一颗飞蝗石射出。一声衣袂飘风的响动,“夺”的一声,飞蝗石射入了门中。黄天骅一个翻身,跃上了屋顶,眼光四下扫视,早已不见了女子的身影,黄天骅目光一凛,屋内黑影飘出。黄天骅暗骂自己愚蠢,自己掩鼻、闭气、发石,冲出烟雾,只在一刹那之间,她不进屋子又能去哪?后悔归后悔,黄天骅出手却是一点不慢,一抖手便是三颗铁莲子,女子一翻身,三颗铁莲子皆从身旁飞过,黄天骅右掌一展,掌心又出现了三发丧门钉,刚一起手,心中一动,又将三颗铁钉收回了袖中,叹了口气,看着那女子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 世间本事最大的职业就是小偷。黄天骅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终于明白了“家徒四壁”一词的含义,屋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搬走,其实也只有三个赝品花瓶,两对松木狮子,几本破书,外加一个涂着金粉的破灯盏,还有零钱若干,黄天骅家里的东西真的不多,他无奈地苦笑,这小偷的眼光也太差了点吧!不经意地一低头,猛然发现了一块圆形的发光物品,他弯腰拾起,原来是一块刻着笑脸纹路的玉佩,借着月色观瞧,背面还刻着“欧阳”二字,以黄天骅对于玉石的研究,这块玉佩的价值,绝对比他自己要值钱得多,他摇头苦笑道:“被人偷了一次,为什么觉得好像赚了似的?” 第二天中午,银月客栈门口,黄天骅笑着看了一眼招牌,摇头叹道:“昨天被偷了精光,看来又要到嫂子这里蹭饭了。”刚欲进门,一个店小二拦住了他,高声说道:“对不起客官,薛老板说了,小店不做您的生意!“黄天骅闻言一把揪住了这人的衣襟,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是黄天骅,薛虞霏的小叔子,新来的人不认识我没关系,你海上飞跟我装什么装啊!让开!我都快饿死了。”说着又要往里走,那个叫海上飞的中年伙计急忙又拦住了他,解释道:“不是,四爷!小人没有阻止您见薛老板的意思,只是您嫂子说了,不把对面的事解决好,您就别想进她这道门!”黄天骅扭头看去,对面也是家客栈,就是小了点儿,破了点儿,虽然没有招牌,但还是可以从门前挂的旗子上,隐隐认出“客栈”两个字。黄天骅又看了看银月客栈壮观的建筑,说道:“不是吧!人家客栈开得好好的,我嫂子该不会是让我去把人家赶走吧?”海上飞笑道:“四爷误会了,对门被一个收保护费的缠上了,所以你嫂子让你去帮人家一把。”黄天骅道:“这我就又不明白了,同样是开客栈的,她就不怕人家把她生意抢走了吗?再说了,这事你和应老前辈不是一样能做吗?干吗非等我来啊!”海上飞道:“我和应照天早已退出江湖,如非*不得已,此生决不再与人动手。”黄天骅点头:“也是,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海上飞道:“至于你嫂子要帮他们的原因,四爷去那边一看便知。”黄天骅道:“不就是打架威胁坏人么,交给我了,先去给我拿两条鸡腿吧!我早饭到现在都还没吃呢!”海上飞叫道:“老应!给拿两条鸡腿来!”不一会儿,应照天将鸡腿送了出来,黄天骅接过,转身道:“我去了!” 黄天骅咬着鸡腿走进了那家叫做“客栈”的客栈里,第一个被他注意到的不是那个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而是柜台边站立的一男一女。一见到这二人,黄天骅愣住,愣了很久,直到那大汉的一声虎吼嚎出,他才回过神来。 那大汉大声道:“小子!滚出去,今天这家客栈不做生意!”黄天骅扭头问道:“为什么?”大汉指着那年青男人道:“这个臭残废,都他妈来这半个月了,还不见送钱给我们老大,我们老大没办法,只好到这来向他们讨要,他妈的!这臭残废还叫对面那臭娘儿们来殴打我们,我们只好停了他们的业,让他们长长记性。”黄天骅听得臭残废和臭娘们这两个词,当时就发了火,刚要动手,却听那残疾年青男人冷冷说道:“是那女的自己多管闲事,我何时去求过她!”黄天骅看了看年青男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显然吃了不少的苦头,旁边的那个着衣朴素的女人应该是他的妻子,虽然头发凌乱,但仍然遮盖不住倾城的美色。黄天骅冷冷对那残废说道:“我先收拾了这个人,再和你算帐。” 那大汉道:“小子!现在滚蛋,大爷还可以留你一命,否则…”黄天骅转头,面对着那大汉,冷冷道:“在我没生气之前,滚!”大汉怒道:“小子!你可知大爷是谁?”黄天骅淡淡道:“我不管你是谁,你既然侮辱了我最好的朋友和我最亲的人,我就绝不可能放过你!”大汉哈哈大笑:“在辗迟四虎的面前说出这种话,你小子够种!我就侮辱了,怎么着吧?臭残废!臭娘儿们!”黄天骅的面上反而没有了一丝怒色,他只是冷冷地说:“你再说一遍试试!”大汉道:“臭娘儿们!臭残废!” 黄天骅身形一动,大汉一声惨呼,手腕已经被黄天骅折断,他大声地呻吟着,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落。黄天骅道:“来呀,哥们儿,再骂一句我听听!”那大汉痛苦地说道:“臭…臭残废!臭…”黄天骅朗声喝道:“有骨气!”说完“咯嘣”一声,大汉的小臂也被折断。黄天骅放开了他的右手,喝道:“滚!”大汉忍痛逃走。 黄天骅慢慢走到了那残疾青年的面前,慢慢地伸出了右手,慢慢地说道:“易大哥!”残废青年冷冷道:“狗拿耗子!谁让你来管我的事的?”黄天骅收回了右手,双手负在了身后,用同样冷漠的语气说:“大家兄弟一场,我不能看着你们被人欺负!”易先生冷笑:“我落到今天这般地步,还不是拜你们四小神龙所赐!”黄天骅问:“什么意思?”易先生道:“要不是你大师兄从中作梗,我的腿会是现在这样吗?我和小芳会分开吗?如果不是他,现在我还是一样的逍遥杀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和一个替代品过一辈子!”黄天骅握紧了拳头,忽然闪电般地出手,用扣住了易先生的咽喉,咬牙说道:“你可以恨我大师兄,也可以恨我二嫂,就算是侮辱我本人我也可以接受,因为你是白失翼,但是笛姐姐,”黄天骅左手指着那女子,“她是你妻子,你可以不爱她,但不可以侮辱她!”翼先生笑了,“我说错了吗?叶星废掉了我的双腿,抢走了小芳,然后就牺牲自己的妹妹来补偿他的错误,我说错了吗?”黄天骅大喝:“你当然错了!废掉你双腿的不是叶大哥,是你自己!芳姐姐受伤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你为了一己的私欲去找叶星挑战,叶大哥要不是挂念小芳姐姐的安危,会下那么重的手吗?至于笛姐姐,她喜欢你这件事叶星根本就不知道,你腿废了以后,第一个和叶星动手的就是她,她和叶星什么关系?她是叶星的亲妹妹,她还…” 叶笛忽然阻止道:“别说了!”易先生斜眼看了一眼叶笛,冷哼道:“虚情假义!”黄天骅目光一冷,手上加重了力道。叶笛看着易先生说:“怎么想是你的事,”半尺多长的竹笛顶住了黄天骅脖子,“怎么做是我的事。”然后又转向了黄天骅说:“放了我丈夫!”黄天骅看着叶笛道:“你当人家是丈夫,人家可未必拿你当妻子。”叶笛握着笛子的手退了一退从笛中弹出一根三寸长的钢锥,锥坚硬,锋冰冷,“放了我丈夫!”叶笛加重了语气,钢锥几已刺破了黄天骅的皮肉。黄天骅也在右手上加重了一点点力量,冷冷道:“我不相信你能下得去手杀我。”钢锥一紧,黄天骅的颈上流下了几滴鲜血,叶笛道:“放了我丈夫!”黄天骅哼了一声,松开了右手,叶笛说了声“对不起”,将竹笛收回。 黄天骅转身一脚踢开了面前的板凳,大步走开,刚走到门口,易先生抡起木制的拐杖,将昨日薛虞霏送来的两张松木桌子劈成了四瓣,黄天骅驻足,易先生说:“回去告诉薛虞霏,我白失翼不需要她的同情。”黄天骅气呼呼地离开。 易先生看了一眼叶笛,语气仍冷:“谢谢!”叶笛道:“就算你不爱我,我们也还是夫妻,用不着说谢谢。”易先生不语。 这样的夫妻,还能叫夫妻吗?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十章 辗迟识 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更不能刻意地去寻找,她就像是一把沙子,越是握得紧,流失得就越快;相反,如果放松了对她的压力,她反而在掌心停留得更久。 薛虞霏用手指蘸了金疮药,在黄天骅的伤处轻轻涂抹着,柔声问道:“疼吗?”黄天骅道:“心疼!”薛虞霏一笑:“其实也还是你不对。”黄天骅沉下了脸:“受伤的是我好不好!”薛虞霏道:“我当然知道受伤的是你,可谁让你去离间他们夫妻关系来着?”黄天骅辩驳道:“他们夫妻的关系还用得着离间吗?不是…应该说他们俩有夫妻关系吗?结婚都一年多了,洞房没洞房都还是个问题,再说了,易大哥还说笛姐姐是替代品,你说我能不跟他急吗?”薛虞霏收起了药膏,慢慢地在黄天骅的脖子上缠着纱带,每一个动作都无比地温柔,她边包扎边说:“生活不同于恋爱,两个人只要生活在一起,早晚会生出感情的,你这样横插一杠子,反而会阻碍他们夫妻关系的发展,所以,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吧!”黄天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还真错了。”薛虞霏仔细地打好了结,说道:“好了!”黄天骅摸了摸纱带,回头对薛虞霏笑道:“嫂子真好!”薛虞霏走到他对面坐下,嫣然道:“臭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不过倒是越来越像你二师兄了。”黄天骅笑道:“那就不太好了!”薛虞霏问道:“有什么不好?”黄天骅拿起一块糕点,有点调皮地说道:“我要是像二师兄,你如果喜欢上我,那可怎么办呢?”薛虞霏抓起一块糕点摔到了黄天骅脸上,娇笑道:“想得倒美,做梦吧你!” 黄天骅拿出了那块玉佩递给了薛虞霏。薛虞霏接过,问道:“送我的?”黄天骅道:“当然不是!”薛虞霏道:“那你干吗?”黄天骅郁闷地说:“别提了,昨天晚上家里让一女贼给洗了,这东西就是她掉下来的。”薛虞霏拎着玉佩的红绳,放在眼前观察,看了一会儿说:“成色不错,估计值个七八百两银子,你小子赚到了!不过话说回来,你家有什么可偷的,怎么会招贼呢?”黄天骅道:“我也纳闷呢,你说会不会是哪个女孩看上我了?”薛虞霏仔细地端详着黄天骅,说道:“如果那个女孩眼睛没瞎的话,这种可能应该是不存在的。”黄天骅黑着脸说:“我长得没那么吓人吧?”薛虞霏笑着倒了杯茶,没有回答他。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走进来一个女人,二十一二左右,穿着一领黄色的小衣和一条淡黄色的百折裙,头发如缎子般光亮柔软,发间金簪上的珠花闪着柔和的光泽。这不但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也是一个很懂得打扮的女人。海上飞立刻迎了上去,陪着一张职业的笑脸问道:“客官,您是吃饭还是住店啊!”黄衣女子指着黄天骅,轻声对海上飞说道:“我找那小子有点事情。”海上飞转头看了一眼黄天骅,笑着扭头道:“他是姑娘的…”女子急说道:“情郎!”薛虞霏一口茶喷到了地上,边笑边咳嗽了起来,黄天骅急忙倒了杯茶递过去,关切地说:“当心内伤复发!”薛虞霏接过茶杯,摆手道:“你小子什么时候有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怎么也不告诉我啊?”黄天骅阴着脸说:“我怎么知道!”他是真不认识这个女子,否则薛虞霏就也认识了。 女子如燕子般扑到了黄天骅的背上,抱住了他的脖子,轻浮地笑道:“我的心肝,你怎么说不认识我呢?你不记得了吗?你还说要娶我呢!”天降美女,飞来艳福,黄天骅一时还真适应不了,不过薛虞霏的反应速度就相对快了许多,她忽然如触电般叫道:“哎呀!锅里还炖着菜呢!”说完跑向了厨房。黄天骅一阵无语,真不会找借口,哪家客栈的菜是老板做出来的?女子用双臂箍着黄天骅脖子,在他耳边说道:“老娘的玉佩昨晚上丢你家了,你有没有见到?”黄天骅轻声道:“见到了,你想要吗?”女子小声道:废话!不然我找你干吗来了!”黄天骅道:“如果你想要的话,最好把我脖子放开,我不喜欢被人威胁。”那女子道:“我一放手,你跑了怎么办?”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就像眼前这一幕,不知内情的人一定会以为这是一对阔别已久的情侣在说情话。女子又道:“你脖子怎么受伤了?”黄天骅道:“你右脚边有只老鼠。”女子惊叫一声,急忙松手跳开。 黄天骅整了整衣领,拿起桌上的玉佩,无耻的笑道:“小样儿!收拾不了你我还是黄天骅吗?”然后将玉佩放到了怀里。女子抓住了黄天骅的衣领,大声哭喊道:“哎呀!你个没良心的,有了新欢就把发妻忘了,你就算是不为我着想,也要为我肚里的孩子想想啊!”黄天骅急红了脸道:“什么孩子发妻的,我根本不认识你好不好!”说着一把推开了女子,女子摔倒,其实不是黄天骅推的,她趴在地上哭道:“没天理啊!老公不要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哭得像模像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座的客人有的投来怜悯的目光,有的则摇头叹息,黄天骅那叫无语啊!就连老应和海上飞,显然也相信了这女子的话,只是碍于薛虞霏的面子,也不好说什么。黄天骅无奈,只得扶起女子,架着她想往外走,女子一把抱住了他,大声哭道:“相公,不要抛弃我好吗?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听你的话的!”黄天骅在她耳边说道:“别太过分了,否则我也不客气了!”女子轻声问道:“你想怎么样,把负心进行到底,一刀杀了我?别忘了,人家肚里还怀着你的骨肉呢!”黄天骅道:“你做的事情很危险,这里的任何一人都可以轻易杀了你,如果不想死,抱住我脖子别松,否则,你看一下柜台里老者旱烟管的方向。”女子转动眼珠斜眼看去,老者正一口一口地抽着旱烟,而烟管的指向,正是自己的左太阳穴,女子不禁倒吸了口冷气,暗道好险。 黄天骅横抱起了女子,泣道:“老婆,对不起,我一直没发现,原来你这么好,我们回家吧!”女子点了点头,靠到了黄天骅的肩上,黄天骅刚跨出一步,现场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两人离开后,应照天的手指才慢慢松弛下来,移开烟管,吐出一股浓烟,眯着一双米粒般的小眼叹道:“这都是专业演员啊!” 黄天骅抱着女子,在某个角落里放下了她,说道:“好了,你走吧!”女子低着头说:“对不起,我给你找了这么多麻烦,你却还…”黄天骅悠悠地笑道:“没关系,你是我女朋友嘛!”女子道:“偷你的东西…”黄天骅抚了抚她额角的青丝,说道:“反正也值不了几个钱,算了!”女子伸出了美玉般的右手,笑道:“我叫石燕,交个朋友吧!”黄天骅伸出了右手,握住了石燕的右手,说道:“黄天骅,你可以叫我小天。”石燕道:“小天!你好!”黄天骅道:“燕姐姐,你好!”石燕道:“那我先回去了。”黄天骅微笑道:“再见!”石燕转身的一刹那,黄天骅身后上空忽然发出一声衣袂飘风的声音,虽然极小,却无法逃过黄天骅的耳朵,这个角落里,除了黄天骅和石燕,本不应该有别的人的… 目送着石燕离开,黄天骅忽然有一种惆怅的感觉。石燕的背影消失,黄天骅纵身飘上了屋顶,环臂盯着屋脊上的一排脚印,屋顶由于建造太久的缘故,屋脊上积了一层厚厚的泥土,所以,那一排脚印显得格外醒目,“嗖”的一声,黄天骅的鞋子离开了屋顶… 辗迟四虎同时站在了“客栈”的门前,其中一人的手臂还用绷带吊着,是被黄天骅打伤的那人。这四人还带了武器:瓜锤、腰刀、钢棍和板斧。辗迟四虎,他们倒是很对得起这个名字,体型虎背狼腰,脸色像猛虎一般凶恶,最擅长的是为虎作伥,而他们本身,其实就是四个有着禽兽长相的禽兽,但他们和禽兽还是有区别的,至少禽兽不会无缘无故的去伤害自己的同类,兽食兽是因为饥饿,但是人吃人却不需要理由。所以,有些人其实连禽兽都不如,辗迟四虎就属于这一类人。 易先生被辗迟四虎痛揍着,但他没有还手,没还一拳一掌,叶笛没有阻拦,因为她了解他,她知道他心上的伤是无法治愈的,也许肉体上的疼痛可以减轻他心里的痛苦,那些拳头不止是打在他的身上,更是在捶击着叶笛的心脏,她的双眼已经被泪水湿透。她可以阻止,但她没有,因为她知道易先生的意思,他不愿意被人帮助,尤其是和叶星有一丝关系的人,所以她愿意帮着他去做他想做的事,即便是让他在肉体上受苦,让自己在心灵上受苦。 “妈的!臭残废!老子教教你怎么做人!你朋友不是挺多的吗?去叫人啊,去啊!妈的!”四人边打边骂,但易先生却连哼都不曾哼一声。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玄衣男人挡住了老大的拳头,玄衣男人笑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事情不要做得太绝嘛!”“蓬”的一声,辗迟四虎的老大重重地撞到了墙上。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十一章 辗迟会 辗迟二虎见状,抡刀架住了易先生的咽喉,大声道:“欧阳捕头什么时候也这么大胆子?”玄衣胡茬儿,满脸堆笑,一拳就能撂飞一个彪形大汉的男人,除了欧阳啸会在这里出现以外,不会有第二个人。 欧阳啸道:“打飞一条狗就算是胆子大了,那你们家少爷天天放狗咬人,胆子是不是更大啊?”辗迟二虎怒道:“知道我们是谁还敢多管闲事,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欧阳啸摇头笑道:“真是有意思,你回去问问你们老爷敢不敢这么跟我说话。”欧阳啸和二虎的距离不过三步,此刻猛然出手,抓住了二虎的刀背,猛一用力,将刀身折断。等辗迟二虎反应过来的时候,易先生已经被欧阳啸拉开;等他意识到应该出手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欧阳啸一脚踢飞。易先生冷冷道:“又一个多管闲事的。”欧阳啸也不回答,一指闭了易先生的哑穴,把他推给了叶笛。同时,三虎、四虎的钢棍和板斧从左右两边向欧阳啸的头顶击去。欧阳啸还未动手,四虎手腕一痛,板斧掉了下来,四虎右手已断,他握板斧的是左手,当他挥斧的时候,手腕是一种钻心的痛,于是他弃斧,将左手举到了眼前,找到了痛苦的原因,一寸长的透骨镖,全部嵌入了他的手腕,甚至已经穿透,他这时才明白,被人击伤是有痛苦的。 一声巨大的惨叫从“客栈”中传出,不是四虎,是三虎!几乎在四虎弃斧的同时,欧阳啸已经飞起了右腿;当四虎举手时,欧阳啸的右腿已经踢上了三虎的胸膛;四虎看明白手腕上的暗器时,欧阳啸便震断了三虎所有的胸骨和肋骨。于是,三虎惨叫着飞出了“客栈”。 店外,黄天骅一脚踢飞了迎面而来还未落地的三虎。欧阳啸微微扭脸,向黄天骅看去。黄天骅正好也在看他,两人的目光撞到了一起。良久,黄天骅道:“欧阳啸!”欧阳啸看了一眼滚在地上的四虎,微笑道:“黄天骅!”黄天骅道:“你听过我的名字?”欧阳啸道:“听小虞说过!”黄天骅道:“小虞这个名字不是谁都可以叫的!”薛虞霏的昵称确实不是谁都可以叫的。欧阳啸道:“我恰恰有这个资格。”黄天骅道:“是吗?”说罢双手忽然展开,二十七枚九虹针同时射向了欧阳啸,欧阳啸一个燕子翻身,一丛银针从欧阳啸上空钉入了墙内,黄天骅一低头,又是七只紧背低头花装弩,直打欧阳啸面门,欧阳啸转身退后,双手急聚寒冰真气,一双手刹那间变成冰砖,向面上遮去,啪啪几声,四只花装弩被冰砖弹落,另三只则险险从他耳边掠过,紧接着随手下移击落了打向小腹的三枝丧门钉,黄天骅一摆手又是满天的寒影星,欧阳啸见状,快速地画出了一个小篆“霏”字,一指点出,满天寒影星化为冰粉坠落。黄天骅冷笑:“果然好身手。”欧阳啸谦道:“雕虫小技而已。”黄天骅不再说话,转身走入了银月客栈。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有一种人的鼻子往往要比别人灵得多:捕快。“谁啊?谁在这闹事啊!不想混了是不是?”一个穿着玄衣制服的年轻捕快大大咧咧地走了过来,欧阳啸直接抓起二虎和大虎走出客栈,将两人摔到了年轻捕快的脚下。年轻捕快急忙跳开,看到欧阳啸,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笑笑笑笑…笑捕头。”欧阳啸脸上还是带着笑容,但眼中却没了半分笑意:“杨捕头别太拘谨了,毕竟现在您是本地唯一的捕头,有您在,我哪里还敢自称捕头呢?”杨捕头说道:“师…师傅,您…您怎么出来了?”欧阳啸道:“我要是天天呆在家里,你是不是让别人到我家里来收常例钱呢?”常例钱指的是地痞流氓向一些若是群体收取的不正当的钱物,类似于保护费之类。杨捕头道:“怎…怎么会呢?辗…辗迟县最近挺太平的啊!”欧阳啸淡定地说:“那你是不是可以解释一下这四个人是怎么回事?”杨捕头看了看辗迟四虎,有点说不出话来。欧阳啸道:“你不用解释了,我替你说吧,这几个人,在你眼皮子底下,横行无忌,为害乡里,你这个捕头是干什么吃的?”杨捕头道:“我…我…”欧阳啸的语气终于有些缓和:“你是我带出来的,现在该怎么办,应该就不用我教你了吧?”杨捕头还是有些犹豫:“可是…可他们是…”欧阳啸冷笑道:“可他们是县令大人的家奴,如果把他们抓了,会不会把饭碗也丢了。”欧阳啸又替杨捕头说出了他自己想说而不敢说的答案。杨捕头垂下了脑袋,好半天才怯懦地低声答道:“是!我和您不一样,我没有本事。”欧阳啸道:“所以你就忘了你第一天穿上这层皮时所说的话。”杨捕头道:“我…我没有忘记!” “只是在现实面前不太敢面对这句话了,对吗?”薛虞霏换了一条绿色的长裙,盈盈地走了出来。杨捕头没有说话,似乎是默认了薛虞霏的讽刺。薛虞霏走到了欧阳啸身旁,说道:“算了!我朋友没事就行,放过杨捕头吧!”欧阳啸对杨捕头说道:“把他们带回去吧,告诉朱大人,我不希望再遇见这种事。”杨捕头叫来了手下,将辗迟四虎带了回去,临走时回头看了一眼欧阳啸。 杨捕头回头的那一刹那,眼中似乎流露出一股恶毒的感情,欧阳啸没有注意,薛虞霏看到,却没有放在心上。如果他们两人都能仔细一点,也许就不会有后来的悲剧了… 欧阳啸没有回家,因为薛虞霏非得留他吃饭。欧阳啸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就凑巧发现辗迟四虎的恶行,如果不是薛虞霏去求他,也许他永远也不愿出现在这个世上。七年,他还是无法走出痛苦…就像薛虞霏所说的:既然失去了,最好不要再去想,不去想就会慢慢淡忘,忘记了…就不会有痛苦了。这话本身很有道理,但从薛虞霏嘴里说出来,欧阳啸却从来没有听进去过,因为薛虞霏自己也无法走出的阴影,一个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人,当然也说服不了别人。薛虞霏为什么在傍晚的时候还要换衣服呢?显然,不是给欧阳啸看的,可又是为什么呢? 饭局十分的无聊,应照天、海上飞、欧阳啸、黄天骅、四个人的饭桌上,真正吃饭的只有应照天和海上飞两人,欧阳啸和黄天骅互相盯着对方,谁也不肯先放过谁。海上飞和应照天凑到了一起,海上飞问道:“他俩怎么回事?”应照天道:“眼睛有事吧!”海上飞又问:“老板呢?”应照天道:“去找叶笛了吧!”海上飞看了看那两人道:“要不去问问?”应照天道:“你去!”海上飞道:“你去!”应照天道:“我敢吗?”海上飞也是一句:“我也不敢!” 黄天骅冷冷道:“欧阳兄,你出来一下。”欧阳啸跟着黄天骅走出,不一会又回来了,只是脸上都又多了一层笑容,欧阳啸会笑不奇怪,因为他本来就长着一幅笑脸,可黄天骅又是为何发笑呢?知道这个问题答案的也就只有他们自己了。菜已经凉了,欧阳啸苦笑着告辞。 直到欧阳啸走了以后,薛虞霏才回来。黄天骅忙道:“嫂子,你去哪里了?”薛虞霏神秘地笑了笑:“保密!”黄天骅低头看去,薛虞霏的裙角十分的干净,没有一丝泥土… 第二天天一亮,辗迟县城就传开了一条大新闻:辗迟四虎死了,死在了自己家里,咽喉被人掐断,死状凄惨,屋中的物品十分整齐,不是谋财,是仇杀。辗迟的百姓更愿意相信这是鬼神之力,因为这四人为恶实在太多,应该遭到天谴。 但是银月客栈的人却不这么认为。店门刚刚打开,客人还都没有来到,应照天坐到了门外,又给烟杆点上了火苗。海上飞环臂靠在了墙上,说道:“你看是谁做的,会不会是…”海上飞向对面看去。应照天移开烟杆,摇了摇头,海上飞道:“也是!他们夫妻若想杀这四人,早在昨天中午便已经动手,没必要等到晚上,何况他们也不擅长鹰爪力之类的功夫。”应照天道:“只有一种可能!”海上飞道:“你说的是…”应照天忙摆了一下手,道:“隔墙有耳,心照不宣即可。” 街道的远处一个黄衣女子,手提饭盒,盈盈地向银月客栈这走来,她会是来找谁的? 县衙,杨捕头集合了四十多名玄衣捕快,个个手拿铁尺,颇有一副视死如归的感觉;欧阳啸穿好了衣服,开始了崭新的一天。新的一天,充满了挑战,也充满了惊喜。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十二章 情使人伤 黄天骅打来洗脸水,送到了薛虞霏的房间,薛虞霏还没有起床,黄天骅十分自然地推门走了进去,薛虞霏睁开了惺松的睡眼,笑道:“黄小天给人打洗脸水,太阳今天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黄天骅道:“你是我嫂子,怎么能和别人一样呢?” 薛虞霏坐了起来,虽然她只穿了一件薄如蝉翼的轻纱,然后用春葱般的玉手整理着自己散乱的长发。黄天骅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笑道:“穿成这样你就敢从被窝里出来,真不怕我非礼你吗?”薛虞霏叹道:“我怕男人,不怕男孩儿。”黄天骅道:“我都十六岁了,都是大人了,能不能别老是男孩男孩地叫嘛!”薛虞霏:“你现在就是一大男孩,不算大人!”黄天骅撅了撅嘴,站起来说:“好,嫂子你穿衣服,我先出去了。”薛虞霏笑着摆了摆手:“再见,男孩儿!”黄天骅的双眼在屋中巡视了一遍,慢慢走了出去。 看着黄天骅关上了房门,薛虞霏环臂笑道:“傻瓜,有些线索,隔了整整七个时辰,难道还能找得到吗?” 黄天骅边走边想:“昨天明明见她换了衣服的,为什么找不到原来那一件呢?”忽听应照天喊道:“四爷!有人找你!”黄天骅扶住二楼栏杆往下看,石燕正笑着向他招手,黄天骅说:“媳妇儿,就算是给老公送饭,也不用明目张胆地送到饭馆里吧!”石燕道:“怎么?你还怕别人吃了我吗?”“吃了你不敢,不过敢吃你送来的食物。”薛虞霏又换上了昨天下午的海蓝色衣服,出门说道。石燕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冷着脸问黄天骅:“这个女人是谁?你为什么会从她房间出来?”薛虞霏站到了黄天骅身旁,故意挽住了黄天骅的左臂,媚笑道:“天骅,这个女人是谁啊,你怎么会认识这么难看的女孩呢?”石燕脸色有些红,怒道:“黄小天,你和她是什么关系?”薛虞霏不等黄天骅开口,立刻将话茬拦了下来:“我和他是什么关系,妹妹难道看不出来吗?”石燕的脸愈发地红了,却说不出来一句话。薛虞霏小声对黄天骅道:“看来这丫头是有点喜欢你,吃醋了。”黄天骅拂开薛虞霏的手,说道:“行了嫂子,别开玩笑了,再说几句,我燕姐姐就要哭鼻子了。”他说话声音不大,但也不小,刚好可以让石燕听得清清楚楚。 石燕的脸色开始和缓:“谁会为了你这种人哭鼻子!哼!”薛虞霏开始下楼:“没有人说你会为了我师弟哭啊,是姑娘自己说的嘛!”黄天骅笑道:“二嫂,你别逗她了行吗?”说完纵身跳到了石燕面前,继续说:“我二嫂就这德行,老喜欢逗别人玩。”薛虞霏抑扬顿挫地说道:“大公鸡,尾巴糙,娶了媳妇忘了嫂。”黄天骅指着薛虞霏说:“我二师兄女朋友,薛虞霏。”石燕点头道:“薛姐姐你好!”薛虞霏笑道:“燕妹妹好!”黄天骅又先后介绍了海上飞和应照天,然后向薛虞霏问道:“要不要把你们家厨子也拉出来介绍一下。”薛虞霏笑了笑:“我们家厨子说了,如果你还在人世,她是不会见你的。”黄天骅点头。 薛虞霏道:“你们俩今天有事吗?”黄天骅看看石燕道:“如果她没事的话,我也没事!”石燕摇头:“我没什么事啊!”薛虞霏道:“如果没事的话,就在客栈帮忙好吗?”石燕点头,然后说:“可是我能帮什么忙呢,我只会做菜。”黄天骅笑了:“小姐!除了做菜,你其它的特长在这里根本就没用好不好。”石燕道:“那我就帮着做菜吧!”薛虞霏转身道:“好啊,跟我来吧!” 黄天骅出去买菜了,石燕和神秘厨子在厨房做菜,客人们都在吃饭,薛虞霏几人站在柜台前小声地说着话语,应照天磕了磕烟灰,冷冷道:“你为什么留下这个女孩?难道你真的相信她喜欢四爷?”薛虞霏摇头:“她来历不明,留下她,控制起来还容易些,况且…我从来没有见过小天这么认真的对待一个女孩,万一…万一小天真的喜欢上她,那就麻烦了。”海上飞道:“我不这么看,也许这孩子只是单纯地喜欢四爷,我们这样做,会不会有些吃饱了撑的。”薛虞霏道:“先让她在厨房呆着吧!有小雪看着,相信她也不敢有什么动作。”海上飞点头。 欧阳啸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吆喝道:“老板,再来半斤白干。”薛虞霏愣住:“他今天不是第一次来吗,哪喝的这么多酒?”应照天冷哼道:“放眼整个辗迟县城,敢卖他酒的应该只有一家!”说着斜眼向门外看去。欧阳啸又吆喝了一声:“老板,拿酒来。”薛虞霏倒了碗凉水,走到了欧阳啸面前,脸色变得无比冰冷,欧阳啸道:“酒…呵呵…酒拿来了。”刚要伸手去接碗,薛虞霏猛一甩手,将整碗的凉水泼到了欧阳啸的脸上。欧阳啸大骂:“谁呀…谁他妈敢泼我!”被这一碗水一泼,欧阳啸的醉意也消去了许多,仔细盯了薛虞霏一会儿,吐着酒气说道:“小虞是你啊,走错地方了,你最不仗义…没易兄弟仗义,你不卖我酒…我去别处。”薛虞霏又倒了一碗凉水,再次泼到了欧阳啸的脸上,还是没有说一句话。欧阳啸道:“为什么泼我?你有什么资格泼我?”薛虞霏没有回答他,又倒上了第三碗凉水,没有一点犹豫地泼了上去,欧阳啸没有闪躲,也没有说话。薛虞霏去掉了茶壶的盖子,把半壶凉水全部倒在了欧阳啸的头上,顺着欧阳啸的头发流到了他脖子里,一直往下,将他整个人淋得如落汤鸡一般。 这时薛虞霏才冷冷地说道:“回你自己家疯去,少在这干扰我做生意!”欧阳啸大笑道:“是!我就是一个扫把星,走到哪都会带来麻烦和灾难,小舞是如此,胶大人也是如此,现在连你也不理我,哈…咳咳…哈哈哈哈…”薛虞霏一拳打到了欧阳啸鼻凹处,说道:“别侮辱人家扫把星,连扫把星都比你有上进心。”欧阳啸的鼻子中流下了两道鲜血,薛虞霏出手并不重,欧阳啸道:“没办法,谁让我爱着小舞呢?谁让我忘不了她呢?”薛虞霏冷道:“你不配谈爱这个字眼!”“你配?”欧阳啸双手握住了薛虞霏的肩膀,“你同样是一个失意人,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说啊!”薛虞霏挣开欧阳啸的双手道:“我和你不一样,因为我从来没有像你这么伤心,像你这么颓废。”欧阳啸大声吼道:“那是因为殷郊还活着!”薛虞霏说不出话了,欧阳啸说得对,同样是和相爱的人分开,但胶舞却已经死了,所以他认为,薛虞霏根本不可能了解自己的感受。 此刻的欧阳啸似乎就根本没有喝醉,“拿酒来!”薛虞霏道:“再喝的话,你会死!”欧阳啸不在乎地说:“放心,我出去死。”说罢转身要走,薛虞霏拽住了他,劝道:“大哥!算我求你了,别再喝了。”欧阳啸甩开薛虞霏的手,喝道:“你又不是我女朋友,我是生是死和你有什么关系?”薛虞霏道:“但至少我们是朋友,我不能看着你去送死,无论如何胶舞也已经死了,她若泉下有知,也不会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的。”欧阳啸坐了下来,开始咳嗽。 石燕在后院偷偷看了半天,脸上的泪水早已流淌得像小河一样,她扭过了头,不再去看大厅里的景象,靠在墙上,哽咽着抽泣了起来。 “这西红柿多少钱一斤?”黄天骅拿起西红柿问道。“七文六钱一斤,谢谢!”黄天骅放下了手里的西红柿,“金子做的?不买了!” 应照天往地上磕着烟灰,尽量不去看欧阳啸的表情,他不想心碎。薛虞霏的手放到了欧阳啸肩膀上,说道:“大哥,忘了小舞吧,也许会让自己活的好一些。”欧阳啸抬起了头,问道:“将心比心,你忘得了殷郊吗?”薛虞霏摇头道:“你的寒毒只怕又要发作了。”欧阳啸不语。薛虞霏忽然右手一移,点向欧阳啸胸口。薛虞霏的武功本不在欧阳啸之下,此刻的欧阳啸不管是力量还是速度,都会比平时慢那么一点,所以薛虞霏本可一击点倒欧阳啸。但欧阳啸毕竟是欧阳啸,即使喝醉了也还是欧阳啸!手指已经碰到了欧阳啸的衣服,甚至是他的身体,可偏偏这一指就是点不下去。欧阳啸捉住了薛虞霏的手腕,轻笑道:“每一次喝醉都是先被点,后被输真气,你不烦我都烦了,能来点新鲜的吗?” 薛虞霏冷道:“你要是能保持不喝酒的好习惯,我犯得着这么麻烦吗?”说完易指为拳,用食指指节撞向欧阳啸胸口,欧阳啸反手一拗,轻柔地将薛虞霏的手拗到了她腰后,淡淡道:“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其实你不用付出那么多的。”薛虞霏道:“你知道就好,也不用我每一次救了你以后,都得提醒你一下我们的关系。”左臂化成掌刀,半扭柳腰,横扫欧阳啸左颈,欧阳啸随手抓住她的左手,拗到了她的腰间,笑道:“其实你也挺傻,干吗一次又一次地救我,其实像我这样的人,早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了。”说完这句话,颈后忽然一麻,应照天的烟杆已经点在了他的穴道上。 应照天叹道:“其实你真不必别人聪明到哪去。”应照天的烟杆功夫并不很低,早在十大高手还没有兴起的时候,他就已经成名了,欧阳啸若真的被他的烟杆点中,至少三天下不来床。 可欧阳啸真是那么容易就被制服的吗?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十三章 谊使人狂 薛虞霏瞬间挣脱了双手,慢慢活动着。欧阳啸说道:“其实这一次,说什么我也不会再让你救我了。”一聚真气,震开了应照天的烟杆。薛虞霏又是一指点去,“如果真的为我着想,就少做反抗,一会儿还能节省一点功力。”欧阳啸挥手格开,说道:“对不起!”一纵身向门外飞去,他轻功不好,但移动的速度却并不慢,看起来完全矛盾的两件事在欧阳啸身上出现,实际上十分的正常,欧阳啸花了七年的时间去练习轻功,虽然效果不是太明显,但这七年来他并不是一直在吃干饭,所以眨眼之间便已移到了门前。 但是没用!海上飞早已等待多时,东海三十六贼船的总瓢把子,靠的当然不仅仅只是水性,一招黑虎掏心直接砸出,欧阳啸双手交叉,一招阴阳大撞钟硬接海上飞单拳,蓬的一声响,海上飞后退两步,身子不断地震颤,欧阳啸则被打飞回去,平稳地落在了地面。 薛虞霏恨声道:“想救你一命真的就这么难吗?”欧阳啸展开了右掌,边聚寒冰真气边慢慢抬起,面色黯淡地说道:“对不起,如果你还拿我当朋友的话,一剑杀了我,会比救我更有价值。”薛虞霏也握起了双拳,说道:“四小神龙只救人,不杀人,我不会对不起我男朋友!”欧阳啸苦笑:“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了,小虞妹妹!”应照天早已爬起,玉女横笛式,烟杆对准了欧阳啸;海上飞摆出曲臂伏龙的架式,目标也是欧阳啸。两人都在等待一声命令,只要薛虞霏开口,他们马上就会出手!薛虞霏道:“如果我们把你拿下,你会不会用自断经脉来威胁我?”欧阳啸摇头,薛虞霏点头道:“动手吧!” 应照天已冲出,年龄永远不能成为强者的借口,没有任何语言可以形容应照天的速度,简直如电光一般迅疾,烟杆化笔,如电光一般疾刺欧阳啸“气海”、“膻中”、“巨阙”、“乳中”、“期门”五处穴道,欧阳啸以指作剑,轻描淡写地化去了应照天的所有的攻击,然而此时应照天手中烟杆已赫然变成了一柄五行剑,横削、纵切、斜劈、倒划…每一剑都无比辛辣、狠毒、诡异,明明看起来欧阳啸没有动,但偏偏就是没一剑能伤得到他,剑更快更毒,欧阳啸终于开始闪躲,转眼之间,已闪过了二十三剑。应照天在这根烟杆上足足下了四十年的功夫,威力已是不凡,然而和欧阳啸比起来,却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看着烟杆越来越不沉稳,海上飞已握紧了拳头,刚要上前,薛虞霏拦道:“老应还没那么容易输!”海上飞退后,继续看着两人的打斗。这时欧阳啸和应照天战了将近二百回合,应照天虽几次显露败迹,但却始终没有真的败下来,欧阳啸边用手格挡烟杆边说:“其实应老前辈不用示弱,以你我的实力,难道还分不清陷阱和破绽的区别吗?”应照天不答,又连刺出三招,横扫了一招,欧阳啸当然不费吹灰之力地化解,但是人已经退后了五步。 应照天将烟嘴放进了嘴里,慢慢地抽了起来,烟丝闪烁着极有节奏的火星。欧阳啸笑道:“打不过的话,您就是抽烟抽死,只怕也没什么作用吧!”应照天没有说话,仍然猛抽着旱烟,欧阳啸不住地冷笑,忽然发现了一件事:他只看到应照天在抽烟,却始终没有看到他吐烟,难道他把烟都吞到了肚子里?欧阳啸仍然在笑,却已经不怎么自然了。应照天的脸随着火光的闪烁变得越来越红。欧阳啸道:“应前辈还是烟吐出来吧!这样吞烟对身体不好。” 应照天点头,移开烟杆,大喝一声,口中立刻喷出了无尽的浓烟,不光笼罩了欧阳啸,甚至将整个客栈都罩在了其中,幸亏吃饭的人都已经离开,否则非三个月吃不下去饭不可。欧阳啸急忙闭气,同时快速后退,但仍然无法冲破浓烟,这时眼前已经不见了应照天。 忽然眼前闪起一片璀璨的光芒,照得欧阳啸瞬间失去了视觉,只是一瞬间,一瞬间可以改变很多事,包括胜与败。海上飞笑道:“云腾雾绕与光明天下同时发出,笑捕头就算有三头六臂,只怕也在劫难逃吧!”海上飞高兴得有些早了,薛虞霏的脸色变了,冷冷地说:“你错了!” 菜市里,黄天骅站在了一个老婆婆的摊前,问道:“这鸡蛋怎么卖?”老婆婆用一张掉光了牙齿的嘴答道:“一钱银子四个。”黄天骅道:“那么两钱银子呢?”老婆婆道:“八个。”黄天骅道:“三钱银子呢?”老婆婆道:“十二个。”黄天骅又问:“那四钱银子可以买多少?”……“二十四个!”老婆婆已经无语了,但黄天骅还是无休无止地问着:“一钱三两呢?”老婆婆几乎是吼了出来:“二十六个!”黄天骅还是淡定无比地说:“那…那…一两四钱呢?”老婆婆无语了一会儿,答道:“二十八个,喂!你到底买不买?”黄天骅答道:“其实我没带那么多钱,只是路过,随便问问!”老婆婆有种吐血的冲动。 薛虞霏手捏兰花,对准浓烟,轻轻一拂,凭空出现了一道白色剑气,然后一道分成三道,三道分成六道,六道变成十二道,十二道变成三十六道,三十六道变成了一百零八道,一百零八道剑气前后缭绕,左右盘旋,上下翻飞,一瞬间便绞散了漫空地浓烟。只见欧阳啸与应照天都以“仙人指路”的架式站立,应照天的烟杆落在欧阳啸身后,欧阳啸右手剑诀与应照天手中半尺长的短棍顶在一处,两人的头发皆因内力的拼荡而飘起,并且应照天的脸上还结着层寒冰…胜负已分!成败已定! 欧阳啸脸上挂着笑容道:“江湖中人大多会以为照天棒是你的烟杆,很少有人猜得到你还有另一根棍子,不管是云腾雾绕还是光明天下,其实都只是假象而已,当然,也包括你的烟杆。”应照天冷冷道:“然后呢?”说完这句话,他的嘴角已经溢出了一丝鲜血。欧阳啸道:“你用烟杆作暗器攻击我,而自己却绕到了我的背后,所以,真正的杀招是你手中的短棍。”应照天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是怎么看破的?”欧阳啸道:“我并没有看破,只是隐隐觉得奇怪。”应照天没有说话,欧阳啸继续说道:“当你将烟杆投来的时候,我的面前只有兵器破空的声音,却没有一丁点儿的衣袂声音,而恰在此时,你的短棍从我身后戳了过来,所以,我就回身接下了你这一招。”说来轻巧,当时应照天的棍子比平时快了岂止数倍?欧阳啸的武功,不可谓不高。 欧阳啸说完喝道:“破!”结着冰的手指似是一把利剑,发出耀眼的寒光,应照天手中的铁棍忽然间失去了阻力,迅速地刺向欧阳啸,但欧阳啸的手从未移开过,阻力怎会消失?应照天定睛一看,原来欧阳啸竟以两根普通的手指,切开了自己的铁棍,说时迟,那时快,应照天微微一怔,立刻抬手击飞了铁棍,然后右掌拍出,生生向欧阳啸剑诀击去,出手的那一刹那,他的掌心已聚起了真气,应照天的武功当然不低,他的掌力自然也非常人可比。几乎在铁棍从两人的手间掉落的一瞬间,欧阳啸的手指已经刺中了应照天的掌心,刺中了他的掌心,就刺穿了他的真气,刺穿了他的真气,就破掉了他的单掌,应照天单掌一破,立刻被真气弹出了一丈之遥,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欧阳啸轻松地拍了拍手,笑道:“打完收工,走了,小虞!”海上飞握紧了双手,不等薛虞霏下令,便飞身一拳攻向了欧阳啸,欧阳啸一掌挡住,退了三步,海上飞一个鹞鹰倒翻身,退出了七步,欧阳啸一笑,嘴角溢出了鲜血,血乌黑!海上飞劝道:“笑捕头,别再拗下去了,再打对你真的没有好处!”欧阳啸道:“谁说没有?这样我就可以更快地去见小舞了!” 薛虞霏看了看欧阳啸嘴角的鲜血,叹道:“大哥你走吧!我既然不能救你,就绝不能让你死在我面前。”欧阳啸道:“是我自己想死,我不会怪你,动手吧!”薛虞霏道:“那你自己在脑上拍一掌不就得了,干吗非要让我们动手,而且还不让我们打死你?”欧阳啸道:“怎么着我也是十大高手中的第二人,总不能死的太窝囊吧!”薛虞霏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动手!” 海上飞一拳递出,再次攻向了欧阳啸,每一拳都虎虎生风,有开山裂石之力,欧阳啸也使出了掌功和他对抗,两人你来我往,转眼间便交换了数十招,海上飞第七十三招乃是一式“恶虎寻食”,欧阳啸易指成钩,使出一招“云遮圆月”,海上飞的双手又变成了“夜蝠阴阳抓”,欧阳啸忙以一招“如来大合手”生生扣住了海上飞的双手,海上飞欲用小鬼推磨挣开欧阳啸双手,却发现根本使不上力气,海上飞原以为自己和应照天的武功不相上下,就算是低点,也只是低一点儿而已,但是今天他才知道,他和应照天的差距并不是一般的大,至少应照天能和欧阳啸死磕了二百三十多回合,但是海上飞不能。欧阳啸一退,拉住海上飞退后,差点儿使海上飞跌倒。这时薛虞霏出手,拉住了海上飞的后背衣服,一掌拍向欧阳啸,玉手纤若春葱,柔若无骨,但这一掌要是挨上,就是有三十年的内力护体,只怕半个月内也休想下得了床,便是江湖青年一界功力最强的绝神飞刀吴申也不敢轻试,更不要说是他欧阳啸了。于是欧阳啸丢开了海上飞双手,一掌反击向薛虞霏,两人双手一碰,欧阳啸倒滑出了七八步。 薛虞霏身子轻轻一颤,将海上飞拉起,淡淡道:“想打是吧,我陪你!”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十四章 书意剑法 欧阳啸又退了两步,手指上又凝起了双气环,冷笑道:“我倒要看看,这千变银蛟的女朋友有多大的本事。” 薛虞霏道:“我一个弱女子,哪里有什么大本事,只是想强救一个而已。” 欧阳啸道:“救人?” 海上飞开始后退,薛虞霏和欧阳啸虽然表面上是在聊天,而实际上他们身上此时所散发出的气场,早就让人喘不过气来了。他们仍在废话。 薛虞霏道:“救一个笨蛋!” 欧阳啸道:“我好像不笨。” 薛虞霏道:“我救的不是你。” 欧阳啸有点儿不明白了:“不是我?” 薛虞霏道:“你不能喝酒的事…那个人也知道。” 欧阳啸笑着说:“他比你对我好,至少他比你更明白我需要什么。” 薛虞霏道:“你这个人怎么好坏不分啊!谁对你好你分不清楚吗?” 欧阳啸道:“分得清!他是好人,你是坏人!” 薛虞霏握紧了双拳,微怒道:“对付你这种人,只有一种方法!”说完双拳已经聚起了黄色的光球。 欧阳啸用手指指住了薛虞霏,冷笑着哼道:“既然这样,你为何还不动手!” 薛虞霏一跃而起,黄色光球朝欧阳啸顶门拍去,欧阳啸一扭身,指上气环甩出,薛虞霏双手一抖,两颗光球直线甩向欧阳啸,欧阳啸低头避过一颗,一指点散一颗,目光变得无比的镇定,薛虞霏已翻身避过气环,挥手又是一颗光球,欧阳啸连连闪躲,不敢轻易挨上一招,他的身法并不是十分的循规蹈距,但是每一招都十分的实用。 渐渐的,薛虞霏已是双持光球,向欧阳啸发动猛烈的攻击,湛蓝色的裙子在真气的催动下宛如泛着涟漪的海面,平静中充斥着波澜,而波澜后又是无限的平静,就如同她的武功一样,当可以感到杀意的时候,其实离死亡的距离就不远了。 这时两人已交了二百多招,没一招重复的,这就是说,两人还都没有到江郎才尽的时候。 第三百招的时候,欧阳啸已经掌握了主攻权,左手以剑诀化成了一柄两尺长的冰剑,右手腕上则是一个比手镯大一点的冰环,白冰黄光,交织出一幕幕炫烂的画面。 应照天惊讶道:“原来笑捕头和薛老板的实力都已经到了聚气成兵,化草成刃的境界,难怪从未见过他们带过兵器。” 没人见过,不代表没有。薛虞霏忽然使出“燕子抄水”,轻盈地后退,同时甩出了双手的光球,阻止欧阳啸的追击。欧阳啸被动击碎那两个光球,向后滑出五步。 薛虞霏趁着这个空当,右手一按腰间机关,拔出了一柄三尺长的软剑,鹞鹰翻身之后使出玉女飞梭式,长剑直刺欧阳啸心窝,欧阳啸伸出双指,夹住了剑尖,同时左脚一转,定住身形,将剑尖拗成了一个圈。薛虞霏一扭剑柄,毫不费力地将剑撤了回来,如燕子般倒滑出十步之遥。 这一切不过是电石火花之间的事,甚至看起来两人根本就没有动过。 欧阳啸缓缓抬起已经消了部分寒气的手指,虽然有一层寒冰保护,但是在夹剑的食指和中指内侧,显然已经留下了两条剑痕,他动容道:“飞蛟同心剑!” 薛虞霏低头凝视着紫色的剑锷,笑道:“不错!” 欧阳啸开始轻轻地转动右手的食中双指,指上白色的寒气慢慢变成了黑色的墨气,薛虞霏心中想道:“江湖啸鸣龙凤四大神捕,分别擅长琴棋书画四种剑法,司马鸣的拐尾出招如棋子,拐头如棋秤;沈银凤虽然为人粗鲁,却弹得一手好琴;龙浮生的水墨画一直不错,如此看来,欧阳大哥所擅长的就只有书法了,以书法做攻击的剑法…” 欧阳啸的手指开始在空中划了起来,确实是书意剑法。薛虞霏冷笑一声,持剑飞了过来,长剑直刺,欧阳啸微笑着划出了一个楷书“大”字,墨色的“大”字格住了剑尖,薛虞霏灵活地转动手腕,划出一道道剑光,每道剑光都还未飞出,便被欧阳啸指下的“唐”、“西”、”京”、“千”、“福”、“寺”、“感”、“应”、“碑”、“文”几字格开,有些是一划格一招,有些则是一字格一招,还有些却是几字挡一招。 薛虞霏继续划着剑招。欧阳啸也继续挥指书字,一抖手便是一句“南阳岑勋撰、朝议郎、判尚书、武部员外郎、琅琊颜真卿书” 二十二个字同时标出,每一个字都暗含几剑到十几剑不等,二十二个字,少说也有一百三十多剑!再加上之前的一十四个字一百多剑,一共是二百五十多剑!每一个字在攻防之后都不会消散,而是围在了薛虞霏身旁上下左右不断地环绕,如果每一个字都是剑术名家的话,那么每一个字都有几招到十几招不同的剑法,也就是说薛虞霏所面对的并不仅仅是欧阳啸一个人,而是包括欧阳啸在内的三十七个人!三十七个人攻击一个女子,也真亏欧阳啸想得出来。 文字在继续增多,“朝散大夫、检校尚书郎官郎中、东海徐浩题额。” 虽然身边的字中剑已经由三十六个增加到了五十四个,但薛虞霏却仍然没有任何吃力的表现,仍是极其简单随意地出剑,破掉了字中剑的一招招剑式,并且还很轻松地说道:“好一篇《多宝塔》,大哥好字!” 欧阳啸不答,双指连连挥动,“粤,妙法莲华,诸佛之秘藏也,多宝佛塔,证经之涌现也。” …“九岁落发,住西京龙兴寺,从僧也。”写到这里,已经有二百多字,二百多字是什么概念,如果一个字有七划的话,二百多字就是一千四百多划,也就相当于一千四百多柄剑环绕在薛虞霏的身旁,是一千多柄,一千多柄啊! 应照天忽道:“咱的武功和这二位比起来,可谓天壤之别啊!” 海上飞道:“你看谁赢?” 应照天道:“输赢并不重要,因为无论谁赢,结果都是一样的。” 薛虞霏手中剑渐渐变得沉重起来… 那个叫“客栈”的客栈易先生斟了一杯酒,仔细地品尝着,得意地笑道:“好酒啊好酒,可惜有些人喝起来却是要命的,有些人既然找死,有些人又为什么拿热脸去贴冷屁股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易先生边品酒边看着薛虞霏和欧阳啸的战斗,心中充满了变态的快意,他恨的不是薛虞霏,他恨薛虞霏只是因为他恨殷郊,而薛虞霏是殷郊的女朋友;而他恨殷郊是因为殷郊是和叶星一起长大的,而叶星把本该属于他的女人夺走了,所以他从叶星恨到薛虞霏。 叶笛走了过来,拿起了酒壶,给易先生又倒了一杯酒,坐了下来,看了一眼战局,忧伤地问道:“无论如何,他总算是我的姐姐,你真的…” 易先生不等她说完,便拦阻道:“但不是我姐姐!”他的语气极其地坚决,给人一种不容质疑的感觉,但随后又补充了一句,“何况,你姐姐也不一定会输给欧阳啸。”这句话,竟奇怪地有了一丝温柔,难道,他是怕叶笛担心吗?也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欧阳啸转身负起了手,不去看薛虞霏如何应付那些楷书字,因为他害怕见到薛虞霏被伤到,毕竟薛虞霏叫他一声大哥,而且又是为了救自己而同自己动手,他不想伤害任何人,他只是想死,他想死得壮烈一点,死得凄惨一点,既然不能被薛虞霏杀死,他就只好耗光内力而死! 薛虞霏如处身于墨海之中,剑光不断闪动,抵挡住字中剑的攻击,虽然已经隐隐有些吃力,但仍是游刃有余。 她暗暗想道:这样下去,我迟早要耗光体力,须得冲出这剑阵才好!只见她又连斩了好几剑,忽然使出“一鹤冲天”,长剑迅速搅退眼前的字剑,连人带剑,突出了重围,不等那些字追上,便忙使出一招“羁鸟归林”,直刺欧阳啸后背,欧阳啸也不回头,背后右手信手写了一个“进”字便将薛虞霏的“羁鸟归林”以及接下来的“掇月摘星”、“新燕啄泥”、“风卷流云”、“孤影寒灯”、“春风拂柳”、“腾蛟起凤”几招全部破去。 薛虞霏不紧不慢地接连使出“雨投屋缝”、“抚膺长叹”、“五丁开山”、“回车复路”、“提壶对酒”、“云横秦岭”、“平分秋色”六式,欧阳啸仍不回头,一个“具”字写出,一划挡一剑,剩下的笔画竟直接将薛虞霏打回了笔画剑阵。 然后轻轻摇了摇头,继续聆听着剑破笔画的声音,心中虽然不怎么好受,却也并不难受,薛虞霏毕竟只算是他的妹妹,毕竟还没有什么过亲的关系。 石燕已经躲入厨房,并不敢去看大堂的战局,因为她是石燕!所以欧阳啸胜了和她没关系,欧阳啸败了和她也没有关系,就算欧阳啸死了,也和她石燕没有半毛钱关系,因为她是石燕。 她只能是石燕! 黄天骅跟踪着卖鸡蛋的老婆婆,走进了一条死胡同,然后他忽然间发现,那老婆婆竟然凭空消失了… 正在发愣间,身后衣袂一响,一柄紫锷剑的剑尖顶住了黄天骅的后颈,剑冰凉! 黄天骅毫不紧张,淡淡说道:“不回头也能知道这把剑的名字,果然是你!” 老婆婆的声音忽然变成了优雅的男声:“不错!是我!”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十五章 同心共剑 黄天骅虽然后颈被制,但却没有丝毫紧张的表情,他十分轻松地将双臂环到了胸前,问道:“你为什么会来?” 卖鸡蛋老婆婆道:“为了看某人一眼!” 黄天骅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去她店里?” 卖鸡蛋老婆婆回答道:“因为我无法去面对她!” 黄天骅继续追问道:“这又是为什么?” 长剑在空中划了一个优美的弯弧,一声龙吟,剑已入鞘。卖鸡蛋老婆婆叹道:“你不会明白的。” 黄天骅转过了身子,看着老婆婆,语气有些激动:“我是不明白,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你和嫂子那么相爱的人一定要分隔两地?为什么你们彼此想着对方却不愿意见上对方一面?为什么你们都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提到对方?为什么?你回答我啊!” 老婆婆转身,背对黄天骅痛苦地说道:“你不会明白的,等你什么时候有了心上人,也许会明白一些我的感受,但现在…” 黄天骅刚想辩驳,老婆婆手中的剑忽然开始剧烈地抖了起来。 黄天骅上前一步,问道:“同心剑似乎想要出鞘,是不是嫂子她…” 老婆婆道:“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吧!”说完闭上了眼睛,去感应另一柄同心剑的情况。 易先生拄着双拐站了起来,看着对门的战斗,悠然说道:“如果你还认为自己是我的妻子的话,就不要插手他们的战斗!” 叶笛低下了头,似乎不知道是不是该拒绝易先生的要求,良久,她才坚决地说:“我不会插手,就算他们有一个人倒下…”说到这里,她的脸都有些抽搐,似乎是在强忍着伤心,“我也绝不插手!” 易先生笑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我想干什么!” 叶笛咬牙道:“从我嫁你的那一天起,我就没有了所有的亲人!” 易先生走出几步,冷笑道:“哼!做作!”然后出了门,朝菜市场走去,毫不关心身后叶笛的反应。 叶笛趴在桌上痛苦地哭了起来,原来在他的心里,自己从来都没有过一丁点的位置,自己从来都只是一个外人,甚至是敌人。 薛虞霏再次被*入了由《多宝塔帖》化成的剑阵中,手中剑狂劈猛斩,来抵抗住剑阵的字中剑的攻击,猛然间心头一颤,自己的心神便似被人侵入了一般,她知道,自己最为思念的人已经来了。 与此同时,欧阳啸急速转过了身,心中惊道:殷郊!” 薛虞霏心中想到:“你为什么要回来?”殷郊竟然有了感应,耳边似乎是薛虞霏在问着他:“你为什么要回来?”他慢慢脱下了身上的麻裙,露出了里面乌黑色的劲装,边卸老婆婆的伪装边用心语答道:“想你了呗!”薛虞霏挥剑挡掉“有禅是法号楚金”中“金”字的一撇,心中娇哼道:“鬼才相信你,油嘴滑舌!”一边又挡去了七剑。 殷郊一笑,心中问道:“在和谁动手?”薛虞霏心中答道:“欧阳啸啊,不知为什么,这次他反抗得特别激烈,似乎不死不休似的。”殷郊问:“字中剑剑阵。”薛虞霏答:“恩!” 这是一种心语传声的功法,世间只有殷郊和薛虞霏练成,据说这套功法只有真心相爱并且相互可以为了对方去牺牲的一对情侣才可以练成,黄天骅已经多次见到两人使出过这套功法,所以见到殷郊时笑时忧的表情并不感到奇怪。应照天和海上飞虽也见过,但见薛虞霏表情不一,心中十分奇怪。 殷郊道:“你直接用夜血催心咒废了他不就得了。”薛虞霏道:“夜血催心咒威力太大,万一伤到了欧阳大哥,岂不是事与愿违了吗?”殷郊急切地问道:“那该怎么办?”薛虞霏笑道:“你那么聪明,难道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殷郊没有再说话,“呛啷”一声,飞蛟同心剑出鞘。黄天骅知他要使用双剑合一之功,迅速移到路口,弹出了指上锋,堵住路口,不让任何人打搅。 银月客栈里,欧阳啸单手一挥,停止了剑阵的攻击,笑道:“你们夫妻一起上吧!这样我或许死得更快一些。”薛虞霏抬起了软剑,指住了欧阳啸,冷冷道:“我保证,这次一举制住你。”欧阳啸右手聚墨,左手化冰,淡笑道:“你觉得,我会给你们这个机会吗?” 欧阳啸一眼看出同心剑的奥秘,薛虞霏并没有什么感觉,因为她十分了解欧阳啸的实力,江湖十大青年高手名排第二,欧阳啸的实力自然不是吹出来的。倒是殷郊,开始担心了起来,万一双剑合一压制不了欧阳啸,薛虞霏面临的将是空前的危险! 由于薛虞霏和殷郊心意相通,因此她很快就知道了殷郊的想法,心中不禁一阵感动,传语道:“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殷郊“嗯”了一声,举剑齐肩,指到了面前,目光开始变得阴冷。 欧阳啸凝眸注视着薛虞霏,心中为之一震,殷郊的武功并不在他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但是牛吹出去了,如果现在后悔,不仅输掉了武功,也输掉了人品,他只能硬着头皮,提起右指,纵指笔用草书写道:“早岁哪知世事艰,中原北望气如山。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塞上长城空自许,镜中衰鬓已先斑。出师一表真名世,千载谁堪伯仲间!”此诗乃南宋诗人陆游所作的《书愤》,诗人借以对孔明的歌颂深切表达了不能报效国家,杀敌为民的郁闷心理,而此刻欧阳啸一手催发寒气,一手以狂草书字,心中对胶舞的爱意和对殷郊薛虞霏的妒忌更是与诗歌本身中诗人的悲愤合为一体,因此这一篇《书愤》帖中集合了剑气,正气怨气,还有欧阳啸左手的阴寒之气,四气合一,威力岂寻常可比? 在欧阳啸书字的同时,薛虞霏的紫锷同心剑交错闪烁着红色和黑色两种光芒,光芒不断,一个黑色虚影出现在了薛虞霏的身后,黑色虚影越来越清晰,变成了一个男子的影像,影像伸出右手,紧握住薛虞霏握剑的春葱玉手,左手则与薛虞霏的左手紧扣在了一起,这时影像消失,同心剑剑锷上的心形印痕璀璨地闪烁了一下,刹那间,薛虞霏身上的杀气顿时阔了足足两倍之多。 欧阳啸一惊,知道薛虞霏和殷郊已经成功合剑,喝声“小心吧!”右手将书愤帖打出,左手一旋,启动了多宝塔帖剑阵,双重攻击同时展开,只见书愤帖暴射出无限的白色能量光芒,如一堵白色的光墙般拍向薛虞霏,而在薛虞霏周围的多宝塔帖也如一座铁笼般围上了她。耀眼的白光和乌光直照得应照天和海上飞睁不开眼。 书愤帖飞至薛虞霏身前时,欧阳啸右手弯成爪状伸出,书愤帖突然化成一只冰爪,向薛虞霏身上抓去,应照天眼快,忙用苍老的声音提醒道:“老板小心!”薛虞霏早一剑横空,隔住了冰爪,欧阳啸右手一握,冰爪也扣住了薛虞霏手中同心剑,欧阳啸右手轻轻一缩,薛虞霏便被冰爪拉得向前滑了一步,只见她眼神一分,殷郊的虚影飞出,一剑平划,直削冰爪骨节。欧阳啸知这一剑厉害,右手一落,断开了与冰爪的联系,任殷郊一剑斫上冰爪,“蓬”的一声,冰爪散成了一排排草字。 应照天道:“原来是二爷来了!” 欧阳啸微微一笑,右手化诀,快速在空中一削,多宝塔帖的“父并信著释门,庆法归胤,母高氏”四句立刻截在殷郊和薛虞霏之间,拦住二人合体,而之前的“大唐西京千福寺多宝塔碑文,南阳岑勋撰,”直到“姓程,广平人也。”化作一座小阵,裹住了薛虞霏,“母高氏”之后的“久而无姓,夜梦诸佛”到“进具”二字以迅雷飞电之势裹住了殷郊,彻底隔开了薛虞霏和殷郊的影像。 应照天皱眉道:“不好!二爷的化身被啸捕头困住了,看来,双剑合一的破绽已经被他发现!”海上飞问道:“什么破绽?”应照天徐徐说道:“二爷的真身不在这里,只能借助于老板的身体才能战斗,笑捕头此举,正是想要分开他二人,令二爷不战而败。” 欧阳啸所想正是如此,但他忽略了一件事:薛虞霏一人便冲破过他的整座剑阵,而殷郊的实力也并不比薛虞霏低!他只想着用剑阵困住两人,却忘记了以小半座剑阵的威力,根本就困不住殷郊薛虞霏任何一人! 随着一刚一柔的两声暴喝,殷郊薛虞霏同时冲出,两条人影相交一错,殷郊影像复进入薛虞霏体内,双剑再次合而为一。薛虞霏一个燕子归巢,手中剑飞刺欧阳啸,欧阳啸急忙连书“之”“年”“升”“座”“讲”“法”“顿”“收”“珍”“藏”十字一起撞击同心剑剑尖,才击退了薛虞霏。 这一次交锋,薛虞霏是一点余地都没留,因为这一次她为的不是欧阳啸,所以出手不带一点客气,本身薛虞霏的内力就不低,开始是因为怕伤到欧阳啸才未出全力,这一次则不同,除了为欧阳啸,似乎还有别的东西。 欧阳啸瞬间飞出,双手闪电般写出两个“剑”字,字逐渐地变窄变长,最后成了两柄弧形剑,欧阳啸抓住两柄剑,使出一招横断天下,双剑交错削向薛虞霏柳腰,薛虞霏举剑上撩,分开了双剑,欧阳啸双剑连环,真气在剑上涌动,且一剑比一剑快,薛虞霏并没有什么感觉,殷郊用心意相通从薛虞霏的眼光中隐隐看出了这套剑法的来路,心中想到:“衡山断肠神雁剑!虞霏,小心!” 薛虞霏嗯了一声,立即使开剑法与欧阳啸对抗,看似欧阳啸是在与一人战斗,实际上,他的对手是两个人!殷郊在胡同内握剑起舞,所使的剑法正是破解衡山断肠神雁剑的剑法。世间绝没有一套剑法能难得倒殷郊,他几乎可以在半刻的时间内创出一套武功来克制初见的武功,何况衡山断肠神雁剑他早在七岁时就练过! 黄天骅懒散地靠在墙上,冷冷地看着二师兄舞剑,忽然间头皮一麻,微笑道:“熟悉而强大的杀气,看来是时候活动活动筋骨了!” “乒!”两手的指上锋一起弹了出来。 两根木制拐杖逐渐*近了黄天骅…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十六章 易先生 易先生站到了黄天骅的面前,看了一眼殷郊,冷冷道:“我今天不是来找你,你最好让开!” 黄天骅问道:“你想杀我二师兄?” 易先生道:“不是。” 黄天骅道:“那你来干什么?” 易先生道:“杀薛虞霏!” 黄天骅道:“你走错了地方,嫂子在你家对面!” 易先生道:“我以前杀的人太多,现在也是时候积点德了!” 黄天骅问道:“什么意思?” 易先生的眼中焕发出了光,悠然说道:“欧阳啸肯定不是薛虞霏和殷郊两人的对手,如果他胜不了,就会发动多宝塔帖的全部威力,如果我在这个时候切断殷郊和薛虞霏的心意相通的话…” 黄天骅道:“嫂子就会因为瞬间失去力量的支持而被剑阵轰成碎片!”易先生道:“你比我想象中的聪明!” 黄天骅道:“我知道你有能力切断二师兄和嫂子的心意相通,我同样也知道欧阳啸有能力杀死嫂子,可你怎么能肯定欧阳啸一定会按照你的想法错下去呢?” 易先生笑了:“剑阵一旦发动,并不是谁都能控制得了的。”“所以他一旦发动剑阵,就会失手杀死嫂子,”黄天骅冷冷地说,“对吗?” 易先生点头:“你果然很聪明!” 黄天骅又问道:“可是你看不见嫂子和欧阳啸的战斗,又如何知道在什么时候切断心意相通?”易先生笑道:“放心!”剑之间的语言,我能看得明白。”黄天骅回头看了看舞剑的殷郊,挠头沉吟道:“剑之间的语言…”易先生道:“不错,剑之间的语言!”黄天骅道:“那你能不能给我解读一下二师兄现在的剑语。” 易先生又看了一眼殷郊冷道:“双剑无情,字剑纵横!” 欧阳啸左手剑挑起一句书愤帖中的“早岁哪知世事艰”,右手剑挑起多宝塔帖中的“有禅师法号楚金”,双手剑同时由上而下地劈斩下来,薛虞霏反手横剑,格住两道字剑,欧阳啸眉头一皱,字随心动,两道字剑裹住了同心剑。 薛虞霏用心语问道:“小天和失翼是不是在你那边?”殷郊斜眼看了一下:“不错!”薛虞霏道:“刚才失翼的话你有没有听到?”殷郊道:“一字不差!”薛虞霏道:“不如我们自己切断心意相通,你也好赶快去帮助小天。” 殷郊沉思了片刻,答道:“不行,我放心不下你!”薛虞霏急切地说:“你没搞清楚情况,失翼对我们几个恨之入骨,很难保证他不会对小天下死手,欧阳啸不一样,我们认识了这么长时间,我相信他不会杀我!”殷郊咬紧了嘴唇,心语道:“我不相信!”薛虞霏说:“可是小天…”殷郊哼道:“你别太小看我这个师弟,三百回合内,失翼拿不下他,先对付欧阳啸要紧。” 薛虞霏心中不再说话,两人一齐使出平沙落雁,击散了字中剑,将欧阳啸劈得倒退了五步。 易先生的目光变得如刀锋般锐利,语气也如剑般坚执:“欧阳啸这次被击退,就决不会再冲上来!”黄天骅道:“所以,你的机会就快要来了。” 易先生答道:“不错!所以我不希望你挡我的路,因为你比殷郊顺眼。” 黄天骅道:“我记得你很少夸奖别人。”易先生道:“的确!”黄天骅道:“那我应该感到庆幸!”易先生道:“那你就应该赶快把路让开才是。”黄天骅道:“如果我不让开…会发生什么?” 易先生淡淡说道:“我会杀了你,虽然我并不想杀和小笛关系不错的人,所以你最好不要*我。”黄天骅环臂笑道:“看来你还是对笛姐姐有了感情。”易先生冷漠地说:“如果把她当人看也算感情的话!” 黄天骅一时语塞,忽然说道:“嫂子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易先生凄凉地笑道:“她死了对我没好处,但却可以让殷郊一辈子生活在痛苦之中,让他也明白明白惨失至爱的痛苦。”说着,他的眼中已经盈满了泪水。 黄天骅看了一眼殷郊,摇头道:“如果每一份爱情都会让一个正常的人变成疯子的话,我宁愿永远不要碰到爱情。” 回头时他并没有犹豫,他相信这个时候的易先生已经不会再用暗箭伤人的把了,这是对朋友的信任,也是对敌人的尊重。 易先生擦了擦眼泪,叹道:“如果有一天等你有了心上,也许就会明白一点我的感受,但现在…你还是让开吧!” 黄天骅笑了,易先生这句话,非但句子和殷郊一样,就连口气也是一模一样,简直就是盗版殷郊的。 易先生问道:“你笑什么?”黄天骅道:“我笑你居然会说出叫我让开的话来,我虽然不懂得爱情,但却知道情义二字,站在我身后的是我二师兄,二嫂,还有我新认识的欧阳大哥,这些人,都是值得我去保护的人,即使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可你居然让我让开,你说好不好笑?”易先生按紧了拐杖,怒喝道:“你到底让不让开?”黄天骅淡然一笑:“临兵对阵最忌心浮气燥,易大哥如何忘了?”易先生瞬间冷静了下来,说:“这一点还用不着你来教我。”说完易先生木拐在地上一点,凌空倒飞了出去,木拐在飞行过程中逐渐镀上了一层金属的光泽,从头一直到尾,化成了两杆白铁棍,落在了三丈之外,拄拐而立。黄天骅苦笑道:“看来你腿废了这些年,武功非但没有搁下,倒还精进了许多。” 易先生冷笑着说:“那么你还要拦我吗?”黄天骅斩钉截铁地喝道:“拦!”易先生道:“既然要拦,你为何还不出手?”黄天骅悠闲地说:“你出手比我快,我要是先出手了,岂不是让你正中下怀?”易先生冷笑道:“即便我先出手,也是同样的结果。”黄天骅道:“我一开始就没有做打败你的打算,我所需要做的就是拖你个二三百招,剩下的,就是我二师兄所要处理的事了。”易先生轻蔑地看了一眼黄天骅的手,说:“不要忘记,你曾经和欧阳啸有过一战。”黄天骅道:“那又如何?”易先生说:“那一战你一共露出了九处破绽,每一处都能让你非死即残!”黄天骅道:“然后呢?”易先生道:“你暗器的手法,位置以及出手的时机我都已经了然于胸,而你对我的武功却还一无所知!”黄天骅加重了语气问道:“再然后呢?”易先生道:“所以这一战,你不具备半点以上的优势!”黄天骅苦笑着说:“哦!是吗?”易先生自信满满地说:“当然!”黄天骅道:“既然这样,那你为何还不出手?”不等易先生回答,他便抢道:“因为你还不敢确定,我攻击欧阳啸时是不是真的出了全力,你还不敢确定你所见到的是不是我真正的实力。”银月客栈这边,欧阳啸一笔一划地写着颜真卿的多宝塔帖,薛虞霏左手背在身后,随意的劈斩划削,在意而不在式,一个个方方正正的楷字被同心剑无情地击飞。殷郊通过心意相通注视着欧阳啸写字的姿势、位置和力道,忽然嘴角一勾,左手五指如跳舞般抖动。薛虞霏的左手随着殷郊而抖动,不知不觉间,竟然在空中写出了五个血红色的隶书“氓”字,以字中剑的状态飞向欧阳啸,与欧阳啸的几字方块字撞在了一处。原来殷郊看了几下欧阳啸所使的书意剑法,竟从中悟出了剑法的精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书法对书法,但又有不同,欧阳啸两指写一字,殷郊却是一指一字,并且五指同时书写。薛虞霏笑了一笑,心语传声道:“恭喜老公,又创出一套武功。”殷郊笑而不答,继续五指书写,情侣二人分工合作,殷郊写字进攻,薛虞霏舞剑防御,不稍时,在薛虞霏的周围又起布了一座防御性的剑阵,虽然比不上欧阳啸所书的多宝塔大气磅礴,却也非寻常可比。易先生看着殷郊的指法,吟道:“吁嗟女兮,无与士耽。”这句话的意思是奉劝天下的女子不要因为不值得的爱情而耽误终身的幸福。易先生冷笑:“这句话去和叶笛说吧!”话音一落,易先生的身影如电光流星般冲出,黄天骅瞳孔一张,指上锋向身旁削落,“当~”的一声金鸣,易先生已掠过了黄天骅,黄天骅转身急扑,已是不及。而在银月客栈内,欧阳啸点出了多宝塔帖的最后一笔,易先生掐的时间丝毫不差!殷郊防备不及,铁拐便如风袭至,啪啪几声闷响之后,殷郊倒了下去。薛虞霏如击己身,喷出一口鲜血,自己的剑阵反噬过来。欧阳啸双指叉开,向最后一字猛力一点,书愤帖、多宝塔帖在周围转上几圈,四散而出,席卷薛虞霏。三阵齐攻,有死无生!薛虞霏的命运没人可以改变,除非…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十七章 激战 易先生悠闲地吸入了一口空气,得意之色溢于言表,殷郊若不是穴道被制,非把他的皮扒了不可,不对,殷郊现在就想扒了他的皮。 易先生得意地笑道:“成功前的等待该多么漫长啊!”易先生原名白失翼,当年便位列江湖十大青年高手之列,人号逍遥杀手,江湖上素有“宁与剑王一战,不见白荷一面”之说,易先生的实力可想而知。 黄天骅不再讲究什么战术,左手剑诀径行指上锋,飞身攻向易先生。指上锋在瞬间暴涨了九寸,原来这上边是有机关的,长锋直刺易先生。易先生连人带拐纵起,右拐一挥,一道白光横斩黄天骅,黄天骅手腕一转,指锋削散了白光,白光一散,黄天骅的眼珠中一个黑点逐渐变大,是易先生的左手铁拐刺了过来!黄天骅提气拧身,向上空飞去,易先生似乎早就料到他有此一招,右臂一甩,右手铁拐竖劈而下,黄天骅额前散发一飘,见招出招,指锋在挟着巨力的铁拐上一划,倒飞出去,易先生双拐在地上一点,退回了原地。 黄天骅深知欧阳啸和薛虞霏的性命就在须臾之间,自己多一分犹豫他们就多一分危险,当下未有丝毫停留,手中双锋同时弹出,再次飞身攻向易先生,易先生目光冰冷,傲立不动,待黄天骅飞至面前时,才右拐拄地,左拐用力平挥,黄天骅双锋急忙交叉格挡,再次被击退。黄天骅倒滑数尺,晃了两晃,勉强稳住住身形,抬头擦了擦嘴角血迹,扬手飞出一把铁菱,再次揉身飞上。易先生仍然一拐拄地,一拐轻划一个圆圈,打落所有的铁菱,然后一拐横扫,打退了黄天骅。铁菱还未全部落下,黄天骅便再次上前,一个扫堂腿,狠扫易先生双腿,虽然无耻了一点,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易先生双拐一点,燕子穿云,躲过了这一招。 黄天骅易掌为指戳向易先生身后的殷郊,黄天骅的目的不在杀人,而在救人,只要先救得殷郊,薛虞霏和欧阳啸的危险就都可以解除。眼前寒光一闪,一柄利剑自上空刺下,黄天骅若不手指,势必要被剑尖齐根斫下,他当机立断,手指迅速缩回,连翻两个筋斗,避开了这一剑。剑耙正是铁拐的拐头,剑一着地即缩回拐内,毫无半点痕迹,似乎从未出现过一般。 铁菱丁丁当当地落在了地上,激起一阵清脆的鸣响。黄天骅舔了舔嘴唇,嘶声道:“嫂子究竟哪里对不起你,让你非要杀她不可?” 易先生恨声道:“我没有非要杀她的意思,我要杀她,只是因为她是殷郊最爱的人,殷郊让我痛失所爱,我就要让他也尝尝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黄天骅微怒道:“灵嫂子还活着,你为什么就非要杀霏嫂子不可呢?” 易先生看了看自己的腿,说道:“花灵还活着,但是何绮芳已经死了。” 黄天骅不再戳他的伤痛,手执紫金镖冲了上去,这一次,他不会再退! 常言道:一寸短,一寸险!黄天骅的紫金镖长仅四寸,确是危险至极,两支紫金镖此时不再是暗器,而是致命的武器。 易先生连连躲闪,身法诡异的可怕。殷郊和黄天骅谁也不可能想到,一个双腿残废的人竟然会有如此轻灵的身法,黄天骅连攻了一十二镖,竟无一镖可以伤到这个断腿残废。 黄天骅靠得太近,攻击范围又小,牢牢压制住了铁拐的施展,所以易先生看似轻松,实际上也并不比黄天骅的处境好到哪去! 又过了一会儿,易先生双按铁拐,用双腿扫向黄天骅,黄天骅疾用左臂格挡,幸亏易先生双腿不像正常人那样有力,所以黄天骅只是简单地被击退跌倒而已。 黄天骅爬起,看了一眼喘气的易先生,知道自己的攻击总算起了效用,再看殷郊,黄豆大的汗珠不断从脸上滑落,显然忍受着巨大的痛苦。黄天骅微吐浊气,双手一合,将两柄紫金镖合成一柄连环刺,单手一旋,横在了胸前。 易先生又喘了几下,一提气,飞身出击,黄天骅红衣一飘,迎了上去。一白一红两道身影交织在了一处,铁拐与连环刺连连相碰,火星不断从兵器的交撞处迸出,白影愈盛而红光愈衰,最后白影彻底吞没了红光,然后一声惨呼,黄天骅从白影中飞出,摔倒在地上,口中的鲜血在空中划下一道美丽的弧度,美的灿烂,美的惊心… 易先生退回到了殷郊面前,点开了他的哑穴,殷郊立刻喝道:“小天!快走!你不是这个畜生的对手。” 黄天骅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又吐了一口鲜血,轻轻擦了擦嘴,吐出血沫,说道:“二师兄,你和嫂子为我做的太多,我就是用毕生的努力也报答不了你们,这次嫂子要是死了,你一辈子也高兴不起来,欧阳大哥要是死了,你们两个都不会走出这层阴影,所以,我绝不能离开。” 殷郊道:“笨蛋!我是让你去看你嫂子!” 黄天骅凄惨地一笑,说道:“二师兄,我承认我没你聪明,但我还不至于傻乎乎地跑到银月去看战斗的结果,现在救了你嫂子还有救,如果救不了你,就算我能瞬间赶回银月…也是…也是于事无补。” 说完不等殷郊说话,又是一声暴喝,用尽力气将手中连环刺甩向了易先生,易先生伸出铁拐,在连环刺镖尖上一点,轻轻一挑,猛地一挥,连环刺在空中转了几个圈,扎在了地上。 黄天骅闭上了眼睛,平伸出双手,四轮回旋镖在他身边盘旋飞舞。易先生趁此时机,挥拐点住殷郊的哑穴,他很明白,一旦殷郊指点着黄天骅出手,黄天骅绝对可以让自己连生还的机会都没有。 黄天骅双手慢慢划圈,回旋镖随着他的双手移动着,只见黄天骅右手一挥,四轮回旋镖一起飞出,有前有后地飞向易先生。易先生不敢轻敌,轻身一纵,闪过两轮,一低头避过一轮,挥拐打飞一轮,连气都没来得及喘一口,黄天骅用手指控制的回旋镖就又打了回来,回旋镖回旋镖,不带回旋就不叫回旋镖了。 易先生手按双拐,拼命地躲闪,但却始终堵着黄天骅救殷郊的路,黄天骅无奈何继续指挥着回旋镖作无用的攻击,因为他很清楚,易先生不会让这种情形延续得太久,因为易先生不敢和他拼体力。果然,易先生又闪了几次,忽然如陀螺般凌空转起,双拐狂扫。就在这时,黄天骅臂上盘旋出一条由无数一寸飞镖首尾衔接而组成的镖链。回旋镖被铁拐逐个扫落,易先生身子旋转的速度也逐渐减慢,开始落下,黄天骅等的就是这个时机,镖链在手中聚成了镖球,在易先生落地的一刹那,黄天骅如电光一般飞向易先生双腿,镖球瞬间从易先生右膝盖处散开,一枚银镖从他膝盖后穿了出来。 易先生惨叫一声,挥拐上了黄天骅的肩膀,黄天骅闷哼一声,借力倒翻了三个跟头,又滑出了数步,肩膀才免于碎掉,易先生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一镖之力足以废他一条腿,幸亏他的两条腿早就废了。 黄天骅拱手道:“多谢易大哥手下留情。”不然他轻功也势必躲不开这一招。 易先生冷笑道:“是你先手下留情的。” 这是实话,否则他纵然内力再强,也不可能击散镖球。黄天骅道:“叶笛姐姐面对着一个半残废就够难受的了,我要是碎割你一条腿,他还不伤心死啊!” 易先生心中一痛,连人带拐再次飞出,黄天骅两柄指锋弹出,又一次飞了上去,白影与红光再次缠到了一处,白影愈盛,红光也愈盛,有了前几次的交手经验,黄天骅这一次似乎突然强大了不少,易先生全力施为,短期内竟还是攻不下他,两人整整斗了三百招,黄天骅才被一拐鞭飞出了白影,三百招,殷郊的估计丝毫不差。 黄天骅连吐了三口鲜血缓缓站起,殷郊含泪看着他,似乎是想摇头,黄天骅看了殷郊一眼,咬了咬牙,坚定地说:“今天我绝对不走,就算我救不了你,救不了嫂子,我也要为嫂子报仇,就算叶笛姐姐要杀我,我也认了!” 易先生轻蔑地看着黄小天,哼笑道:“报仇?来啊!”黄天骅举指朝天,周围自下而上,盘旋现出无数银镖,银镖越转越多,逐渐裹住了黄天骅,如蚕吐丝一般,只不过,这时的蚕是周围万物,而丝则是一片片雪亮的短镖,人已成蛹。 黄天骅大声喝道:“虬龙断水阵。” 短镖忽然散开,如一面帆布般裹向了易先生,易先生不为所动,变成了“蚕蛹”,蚕蛹愈来愈紧,愈来愈紧…忽然间,易先生破阵而出,长虹贯日,飞向黄天骅,黄天骅急拦,然而手还没抬起,易先生的铁拐已经扫上了他的胸膛,黄天骅闷哼一声,易先生又一拐扫至,黄天骅急忙用双手格挡,铁拐压住他双手,再次砸到了他的胸膛上,就这样,易先生在同一个地方连砸了五次,确定黄天骅已无力再反抗时,才一拐点住了他的气海穴。 黄天骅口中吐着血,不断地说着:“二师兄,对不起,对不起…”殷郊想要摇头,却无法摇动,只能看着黄天骅吐血… 易先生转身道:“你们的穴道会在一个时辰后解开,”说着看了看太阳,笑了一笑,“该回去吃午饭了,顺便再看看银月客栈里的喜剧。” 他忽然间觉得无比地轻松和愉悦,但又稍稍有着一丝内疚,但这一丝内疚,早已被他的愉悦所覆盖。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佛魔只在一念。身后忽然传来一声黄莺似的话语:“你只怕要失望了。”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十八章 武学玄关 就像是做了一个长梦,黄天骅幽幽转醒,睁眼就看到了石燕,她已经睡着,坐在凳子上,趴在床上,手还仅仅攥着黄天骅的手。黄天骅把手一抽,立刻又被石燕抓住,她呓语道:“小天,别走。”听到这句话,黄天骅别提走多高兴了,慢慢爬起,生怕惊醒石燕,然后点了她的睡穴,把她抱到了床上,自己则坐到了凳子上,去回忆梦中后来的情节。 一间充满药味的小屋,石凌飞放下了叶笛的手腕,拉了拉被子,给叶笛盖好,转身走到了桌前,坐到了凳子上,同样坐着的殷郊悄声问道:“小笛的情况怎么样?”石凌飞道:“没什么大事,就是被真气伤了经脉,再加上伤心过度,一时昏厥而已,一会儿我给他输点真气,开两副药,休息两天就没事了,她这伤怎么受的?” 殷郊叹道:“说来就复杂了,我和虞霏用心意相通和欧阳啸打,然后欧阳啸放大绝的时候失翼切断了我们的心意相通,然后失翼点了我的穴道,然后小天和失翼打,然后小天被失翼打伤,然后…”殷郊说了半天,石凌飞头上早已布满了金星,“然后小笛就受伤了,听懂了吗?”石凌飞晕乎乎地说:“大概听懂了,就是你和欧阳啸扁黄小天…然后薛虞霏切断了你和…欧阳啸的心意相通,然后白失翼和叶笛打…好吧!”石凌飞无奈地说,“我承认我乱了。” 殷郊起身道:“小笛交给你了,我先回逍遥龙潭了。”石凌飞泯了一口茶道:“不去看一眼小虞吗?”殷郊笑道:“知道她没事就行了,何必再徒添相思呢!”石凌飞摇头叹道:“真是不知道你俩是境界还是脑残,行了,你回去吧,小笛这有我。” 殷郊又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小天最近认识了一个女子,我查不到她的身份,有空的话你去查一下吧。”石凌飞苦笑:“老弟,你没事吧!连你都查不到的人,我怎么可能查到啊!” 殷郊道:“这个人七年前才在江湖上出现,虽然偷过无数的富豪,却无一人能将她拿下,欧阳啸多次遇见,却因为对方轻功绝顶而没能成功,小三也和他交了三次手,却连她的武功是何门派也没能看出…” 石凌飞道:“金丝燕!猖獗在辗迟县周边各个县城的女飞贼,轻功绝顶,二十一岁。”殷郊疑道:“你怎么连她多大都知道?”石凌飞神秘地笑了一笑,说道:“你猜的不错,她就是石燕。”殷郊道:“果然!她真正的身份是…”石凌飞冷着脸道:“七年前胶家的灭门血案!”殷郊一惊,说道:“原来那个女孩儿真的没死!” 银月客栈,薛虞霏给欧阳啸倒了杯茶,笑着问道:“冲破第六玄关的感觉如何?”欧阳啸趴到桌子上假哭道:“无语啊!离死又远了一步。”薛虞霏环臂道:“你还真是不知好歹呢?我们习武之人每冲破一道玄关,武功便精进一个境界,突破第二玄关便可藏兵刃于虚空;突破第三玄关就可以化腐朽为神奇,易木为铁;突破第四玄关即能以指作剑,化羽成兵;第五玄关可以将天地万物化为攻击实体,一弦一字亦能取人首级于百步之外;第六玄关则可以化气成刃,聚力为兵;第七第八第九玄关虽然仍旧代表着不同的境界,但其本质上已经没有太大的区别,就像老吴不一定能打得过我,我也不一定能杀得了大师兄一样。” 欧阳啸仰脸道:“以你所说,每一个玄关代表一个境界,那么白失翼高出黄天骅两个境界,为什么仍旧不是黄天骅与你那个手下的对手呢?为什么你一个第九玄关的和殷郊一个第四玄关的合力,仍然不能在不伤害我的前提下生擒我呢?”薛虞霏语塞,显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境界只是一道计量线,而真正能在战斗中占优势的,是一个人的观察力,脑力,心计和他对对手的了解程度以及他对环境的利用能力,在我和你的战斗中,你至少有七十次的机会可以取走我项上人头,而在这七十次之中,至少有三十四次我根本不可能有出手的机会,但你最后还是没能阻止我,你知道为什么吗?”欧阳啸问道。 薛虞霏说:“废话!我是要救你而不是要杀你,你招招玩命,我招招留情,你的优势根本就是压倒性的,你想让我怎么打?别说是我和殷郊,就算和老吴、大师兄、叶大哥配合,结果也不会有什么不同,因为我的主要目的是救人,而你的主要目的是耗尽真气我处处留情而你处处无情,所以高下立辨,”薛虞霏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至于失翼和小天小雪的战斗则是从一开始失翼就没有取胜的想法,那时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计划失败,再打下去没什么意义,所以他就想早点结束战斗,好早点结束这一场无聊的闹剧,没想到小笛忽然闪出,打破了他的计划。所以玄关这东西还是比较能说明问题的。” 欧阳啸愣愣地用一种很崇拜的目光仰视着薛虞霏(因为他是坐着,而薛虞霏却是站着),笑着鼓掌说:“好一篇博大精深的武功解析啊!以后拿到江湖上说不定能卖大价钱。”薛虞霏也笑道:“这算什么,我家殷郊那才是行家,可以说,他随随便便的一句话都是对于武学的最高领悟。”欧阳啸不相信地摇了摇头,薛虞霏道:“你不相信啊,你又不是没看见,他只看你是用了一遍书意剑法便可以布出一座诗经版的血字剑阵,这就很能说明你不是他的对手。” 欧阳啸摇头道:“我还是很不希望和他一战,因为无论谁败了,结果都不是我们三人中任何一人可以接受的。”薛虞霏没有说话,开始思索欧阳啸的话:“如果欧阳啸真的和殷郊决战,不,如果欧阳啸和四小神龙中的任何一人决战,我应该帮谁,我应该帮谁…” 其实应该帮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内心深处嘴想要帮谁,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选择离她是如此的近… 欧阳啸问道:“你那个手下伤得怎么样?要紧吗?”薛虞霏答道:“没什么大事,我给她吃了凌飞的小还丹,休息两天就行了。”欧阳啸又道:“那天骅呢,他伤得应该不轻啊!”薛虞霏转头看见了石燕,笑道:“有人关心!” 欧阳啸愣愣地看着石燕,忽然间有一种极其亲切但又极其陌生的感觉,总觉得石燕像他的初恋情人,不管是身材,还是气质,她和她都是这样的相像。石燕面无表情地从欧阳啸身边经过,似乎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这个人的存在,她走过,在空中留下一缕淡淡的发香。欧阳啸呆呆地望着门,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已经走了!”薛虞霏打个响指,说道。欧阳啸回过神来,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薛虞霏环臂道:“她是石凌飞的妹妹,单名一个燕字。”欧阳啸不禁奇怪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薛虞霏道:“凌飞刚才告诉了老公,老公又用心语传声告诉了我!”欧阳啸苦笑道:“难怪她的身影那么眼熟,看来我想得太多了。” 原来她不是她。 薛虞霏用心语传声道:“告诉凌飞,我为了分散欧阳啸对石燕的注意,说石燕是他妹妹,让他俩有空对对口供,别露了馅,不然就该出大事了。”殷郊回复道:“明白!”某客人大声叫道:“倒茶!”欧阳啸提起茶壶,走了过去。 风铃摆动,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响声,“你为什么要杀人?”“为了赚钱!”“我给你钱,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杀人?”“不可以!” 竹笛与单剑共舞,马蹄扬起了沙尘。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杀人而生的人!” 烛火在微风中摇晃,青丝飘到了他的脸上。 “为什么你一定要和他决战,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倒下!翼!不要去好吗?”“这是我的命运,我不得不去。” 木剑在黄影中翻腾,铁剑在白光外缭绕。 “哥!住手!” 木剑划出弯弧,铁剑在刹那间折断,美丽的血珠如花儿般绽放,在那一刻,他的脚筋断了,她的心也碎了。 随着石凌飞真气的灌入,叶笛流泪的眼睛慢慢睁开,扭过头去,看见了石凌飞,小声道:“老石…”石凌飞忙说:“身子还没好,别急着说话。”叶笛摇了摇头,无力地说:“我没事,翼…翼怎么样了?”石凌飞冷哼了一声:“是你二哥把你送来的!”石凌飞把“二哥”这两个字说得特重。 表面上看起来问题与答案毫无半点关联,但叶笛却从石凌飞的话中听出了弦外之音,石凌飞是想告诉她,她不只有个丈夫,还有两个哥哥。 叶笛装出没有听懂的样子,再次问道:“我不是问我二哥,我是问翼!”石凌飞冷笑道:“你受伤后,他就离开了。” 石凌飞尽量不去带任何感*彩,但这种话说出来,怎么想怎么气人:妻子受伤,丈夫连个屁都没放,把妻子交给了几个自己恨之入骨的人,这是人做的事吗? 叶笛的语气中似乎还带着几分高兴,有点激动地说:“他没事,呵呵,太好了…太好了。”石凌飞又冷冷地说:“有件事情你有权力知道!其实你受得伤很重,心脉都差点断掉,我怕殷郊担心,没有跟他说实话。” 叶笛冷冷道:“你想说的是…” 石凌飞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不是每一次你为他受伤时我和你二哥都恰好在你身边,也不是每一次伤你的人都能适当的撤回一些内力。” 所以你要是再去找他,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死? 当然这话石凌飞没说出来。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十九章 论情谈爱 曾经有一天,她以为自己遇到了爱情,可直到成亲以后她才明白,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已。 石凌飞没有再说话,无言的指责才是最毒辣的,叶笛却没有丝毫内疚的意思,理直气壮地嘟囔道:“就算是换成虞霏嫂子遇到这种事,她也会做同样的决定吧!”石凌飞收回真气,放下了双手,面色有些憔悴,冷冷说道:“先不说虞霏会做什么决定,你不顾殷郊的安危,一出现就去救白失翼,你觉得自己的做法说得过去吗?” 石凌飞能在十大高手中排名第七,绝对不是浪得虚名,他嘴上说没听懂殷郊的话,其实已经从殷郊的讲述中大概猜出了事情的始末,其中最可以确定的,就是叶笛到场后,没有管殷郊的死活,飞身就去给易先生挡招。 叶笛答道:“我觉得说不说得过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做这件事以后会不会后悔!”石凌飞道:“你现在后悔吗?”叶笛摇摇头:“不后悔,如果再有一次,我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石凌飞叹了口气,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殷郊这次被失翼杀死,你会不会恨他?”石凌飞已经将条件降到了最低限度,他压根就没敢指望叶笛在他假设的情况下会给殷郊报仇,.可即便是如此,叶笛给出的答案仍然无法让人满意,她想了很长时间,摇了摇头,闭眼说道:“我不知道。” 石凌飞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他急忙使劲地揉了揉太阳穴,对叶笛说道:“你们之间的事,我一个外人也实在不好再多说,你早些回去吧,免得你嫂子担心,药方在桌子上,记得带走。”叶笛忽然吃惊地说:“对了!翼让人伤的那么重,我得赶快回去看看。”石凌飞苦笑,心中说:“从一开始都是他在打别人,交手了四次连点皮外伤只怕都没受。”按殷郊的说法,易先生确实只和人交了四次手。 看着叶笛惶急地走开,石凌飞吐出一口血,倒在了床上。以他第五玄关的初级境界,用真气给叶笛强接心脉,实无异于逆天改命,真气消耗到虚脱,也在情理之中。自与易先生一战之后,黄天骅练功愈发得刻苦,刚与殷郊一分开,回家就开始练功,连饭都不吃一口(当然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家里没钱买粮食了)。 黄天骅练功的时候非常专心,一招一式都力求达到最好,石燕提着饭盒,在远处远远地看着,她看着他练武,不发一言,只怕打扰了他的专注。 此时,黄天骅一翻身,将手中连环刺甩出,飞旋着削向面前的七个草人,只几下的功夫,其中六个草人的脑袋皆被削掉,黄天骅接住连环刺,叹道:“还差一个!”石燕放下了饭盒,鼓掌道:“好厉害!”黄天骅阴着脸看过去,说:“你是在讽刺我吗?”石燕把脸一沉,冷冷地说:“既然见到我让你这么不高兴,再见!”说完转身就走。 黄天骅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随便的一句牢骚会让石燕这样生气,急忙一闪身,移到了石燕背后,轻而快地抓住石燕的右手,拉住了她,叫道:“燕姐姐!”石燕冷哼道:“放手!”虽然她嘴上说放手,但实际上却没有半点挣扎的意思。黄天骅拉着她的手,转到了她的面前,柔声说道:“燕姐姐,我不该对你发脾气,对不起。”石燕余怒未消,嗔道:“一句对不起就想让我原谅你,哪那么简单啊!”黄天骅赔着笑脸道:“那燕姐姐要怎么才可以原谅我呢?”石燕道:“你嫂子说,你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我要你改掉!”黄天骅挠了挠头,“我毛病太多了,你说哪一个啊?”石燕从饭盒里拿出来一瓶疗伤药,目露关切地说:“以后受了伤,一定要记得上药,这就是我唯一希望你改掉的毛病。” 这里需要说一下,黄天骅成百上千的毛病中的一个:他每次受伤后,都喜欢让伤口自然痊愈,他总是认为让伤口自然痊愈可以让身体的机能更加强大。这一次他受的伤是:胸前一处棍疮,背后两条剑伤,肩头一处棍伤,加上之前颈上被叶笛刺破的,一共是四处伤痕。 黄天骅想都没想就答道:“我答应你!”后来薛虞霏三天没理黄天骅,原因是她劝了黄天骅四年,黄天骅每次都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石燕一句话就让黄天骅改了过来,薛虞霏心里能好受吗? 石燕终于笑了,说:“进屋吧,我给你上药。”黄天骅没有回答,也没有挪动步子,只是痴痴地看着石燕倾城的笑容。石燕抚了一下额前的刘海,问道:“怎么了,干吗老盯着人家看啊?” 黄天骅回过神来,突然在石燕的右脸颊亲了一口,然后迅速闪身,掠到了屋里。石燕愣在了原地,过了好长一会儿,摸了摸脸颊,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背对着屋子说:“药你自己上吧!晚饭我放在了这里,我回去了,明天再见!”说完离开。 黄天骅站在窗口,把石燕的话听完后,欲言又止,看着石燕远去的背影,他开始有点明白二师兄和易先生的话了。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点喜欢这个大他五岁的大姐姐了。 银月客栈。 薛虞霏正在和欧阳啸下棋,黄天骅提着一个铁笼走了进来,把铁笼垂在了薛虞霏的面前,笑道:“嫂子!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铁笼中是一只可爱的小松鼠。薛虞霏面无表情地把铁笼推了过去,说道:“走士!”黄天骅挺奇怪,自己没招惹这位嫂子啊!问道:“嫂子你怎么了?和谁生气呢?是不是昨天二师兄没来看你的原因啊,你要体谅一下二师兄嘛!”薛虞霏抬手吃掉了欧阳啸的炮,仍是面无表情地说:“滚一边儿去,今天不想和你说话。”黄天骅只好走开。 海上飞上完菜后开始清理另一张桌子,黄天骅走了过来,问道:“海老大!嫂子她怎么了,好像一见我就很生气似的?”海上飞似是没有听到一般,继续着手里的活。黄天骅问道:“你怎么也神经兮兮的?”海上飞似是没有听到,连一点反应也没有。黄天骅又闪身到了应照天身旁,亲切地叫道:“应爷爷。”应照天指了指薛虞霏,又指了指自己的嘴。黄天骅大叫道:“干吗啊干吗啊干吗啊这是,我不就是昨天买菜回援来迟吗?我不是见到二师兄了嘛!干吗都不理我啊?就算我没照顾好来救我那女孩,那我不是受伤了吗?你们这都是干吗呀你们。” 欧阳啸这时说了话:“他们不理你,是因为你改掉了一个毛病。”见薛虞霏瞪着自己,欧阳啸道:“我又不是银月客栈的人!”薛虞霏哼了一声,飞身上楼,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海上飞松了一口气,说道:“昨天石燕回来了以后,她就一直这样。”应照天放下烟杆问道:“你是不是在石燕姑娘面前说她什么坏话了?”黄天骅答道:“开玩笑,我敢吗我?” 薛虞霏踢门走了出来,怒气冲冲地说:“谁让你们和他说话的?应照天这月的月钱全部扣光,海上飞你这一年都不用再回东海了!”然后又踢门走进了屋子。把黄天骅整得一愣一愣的。 欧阳啸递给黄天骅一杯茶,缓缓说道:“好好想想昨天做错了什么事吧!”黄天骅想了一会儿,说道:“如果真有做错的事的话,应该只有一件,我昨天亲了燕姐姐一口。”欧阳啸脸色一变,随即复原。黄天骅接着说:“那她吃什么醋啊,她是我二师兄女朋友又不是我女朋友,我亲谁跟他有个毛关系啊!” 欧阳啸吹着茶笑道:“你以前受了伤是不是从来没有医过,靠自身的力量让伤口痊愈?”黄天骅叫道:“这毛病她早知道啊!有时还是她硬按着给我疗的伤,但这能说明什么啊?”欧阳啸问道:“她因为这事说过你几次?”黄天骅道:“一次,不对,两次…记不清了,从四年前他认识我的时候就说过我,不过我一直没在意。”欧阳啸放下了茶杯,问道:“昨天她让石燕捎去的药你上了没有?”黄天骅点头,傻乎乎地说:“上了!我还答应燕姐姐要改掉这个毛病…” 说到这里,黄天骅忽然顿住。 欧阳啸把茶喝了下去,淡笑道:“看来你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了。”黄天骅忙跑步上楼,边跑边说:“我去跟她解释一下。”欧阳啸笑道:“去吧!” 黄天骅敲了敲门,说道:“嫂子,对不起,我错了!”薛虞霏吼道:“你有本事就去把石燕追到手,没本事就别乱给承诺,我劝了你四年没顶屁事,人家一句话你就改过来了,重色轻友!小人!”黄天骅又叫了一声“嫂子”,薛虞霏直接开门吼道:“滚!”黄天骅知道解释不清,只得下楼去了,其实他本来就不是来找薛虞霏的。 楼下,黄天骅叹道:“看来短期内她是不可能原谅我了!”欧阳啸笑了笑,没有说话。黄天骅提着松鼠问道:“燕姐姐今天来了吗?”海上飞指了指后院,没有再敢说话。欧阳啸看着黄天骅走进了后院,无奈地笑了笑,起身上楼,敲了敲房门,说:“他已经去找石燕了,你也用不着再装了。” 薛虞霏开门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生气。” 欧阳啸笑道:“直觉!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要是生气的话,不会有这么大反应。”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二十章 朱家少爷 薛虞霏嫣然笑道:“大哥,进来说吧!”谁也想不到,刚才还是气得半死的人,这会儿会笑得如此灿烂而美丽!欧阳啸环臂笑道:“孤男寡女共处闺房,这话好说不好听啊!”薛虞霏道:“我没关系啊!反正我们家殷郊不在乎!”欧阳啸道:“那我怕什么啊,我又没女朋友。”说着走进了房间,他心上的伤,似乎有些好转了。 欧阳啸坐了下来,叹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开始学着醒悟了吗?”薛虞霏笑着摇头,欧阳啸道:“是因为昨天那个女人!”薛虞霏双掌按到了桌子上,“你别告诉我你真的想和小天抢女人吧!”欧阳啸苦笑道:“我也就是随口一说,要真这么做了,你这个做嫂子的还不得砍死我?”薛虞霏笑道:“那是当然,然后扳起面孔说道:“这是小天第一次爱上一个女人,我不希望陷入两难抉择,更不希望与你兵戎相见!”欧阳啸道:“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小舞毕竟已经死了,我不会因为石燕像她就横刀夺爱,我答应你,不会爱上石燕,如果我做不到,你可以杀了我。”薛虞霏点头:“我可以为了你而救你,但是为了小天的话,相信我不会手软!” 欧阳啸闭上眼睛,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忽然欧阳啸问道:“辗迟四虎是不是你杀的?”薛虞霏惊讶道:“你问这个干什么?辗迟四虎不是你杀的吗?”欧阳啸也是面露惊讶之色,摇头道:“不是啊!我当时和小天、老应他们在一起,根本没有出去过。”薛虞霏道:“我没记错的话,他们是被指力杀死的。”欧阳啸沉吟道:“整个辗迟城中,能一招掐碎人喉咙的,在昨天应该只有五个人,你,我,石凌飞,殷郊,白失翼,你的手下另算,而这些人中,我当时不在场,石凌飞是在昨天傍晚才到,所以可疑的人只有你,殷郊,白失翼,如果你无法证明你当时身在何处,杨胜要抓你的话,我拦也没法拦。”薛虞霏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相信我?”欧阳啸道:“就算我相信你,你有办法让杨胜也相信你吗?”杨胜就是前文出现过的杨捕头。 欧阳啸继续说道:“辗迟四虎的死其实我连查都不想查,像他们那样的人,就是死一百次,我也不会过问,只是…我不希望因为这事耽误了小杨的前程,所以如果是你的话,我可以做一件假案来瞒天过海,反正司马鸣已经落草为寇,但可将罪名安插到他的身上,这样既不会耽误小杨,也不会伤害到你。”薛虞霏道:“很不错的待遇,可惜真的不是我!也许你忽略了一件事,就是辗迟四虎可能是被他们的熟人杀死的,所以才没有反抗!”欧阳啸道:“你指的是…” 楼下街道上忽然传来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有碗碟的碎裂声,木器相碰声,还有女人的哭声,男人的怒吼声。薛虞霏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叶笛和易先生又被人欺负了,欧阳啸半开窗子,往下看去,果见一队地痞般的人在对门砸东西、扁人,易先生这时又成了一个普通的瘸子,忍受着对方的凌辱。欧阳啸回头问道:“你不会真的不管了吧?” 薛虞霏忙着手中的刺绣,心不在焉地说:“他有内功护体,就算我们不去救,他也不会死,咱们干吗那么热心?” 欧阳啸笑了,知道薛虞霏还是因为黄天骅的伤在生气,他太了解这个小虞妹妹了,她从来都不会因为自己的事情而生气,至少她没有反对叶笛把同样的客栈开在她对面,也没有怪自己昨天打伤过她,这就是她,一个从来不给自己着想的女人,欧阳啸开始羡慕殷郊了。 其实黄天骅早就发现了这边的情况,也早就想冲过去救人了,但是石燕及时拉住了他,冷冷问道:“你忘了他昨天是怎么对你的吗?” “啊?”黄天骅挠了挠头,笑了笑,“他昨天怎么对我的?” 石燕挽住了他的胳膊,柔声道:“先别急着过去,再看看吧!” 黄天骅急忙疯狂地点头,“我听燕姐姐的!” 石燕好不容易主动挽一次他的胳膊,而且是第一次,这时的黄天骅就算看着叶笛被打也未必会管,更别说是易先生了,四小神龙毕竟只是常人,偶尔也会有一点点私心的。 欧阳啸从窗户缝观察着地面的情况,忽然间看到街上出现了一顶轿子,还是花轿,欧阳啸的脸色刹那间变成了死灰色,忙叫道:“小虞!出大事了。”薛虞霏急忙放下刺绣,跑了过来。 只见街上前面一排吹鼓手,吹奏着喜气洋洋的音乐。中间一位新郎官,看上去特别像人,就是眼睛比老鼠小点,其他也没什么比畜生强的地方。再往后有四个轿夫抬着一顶花轿,看他们的样子花轿里边应该没人,轿子后边,丫鬟、老妈子一堆一堆的,还有成堆成堆的聘礼。 薛虞霏笑道:“这朱大人的儿子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没下聘礼就敢直接来迎亲,这算什么大事啊?” 说着转身欲走,欧阳啸面带笑容,冷冷说道:“叶笛和易兄弟来了多长时间?”薛虞霏一惊,急转身来看。 吹鼓手吹吹打打,停在了银月客栈的门前,新郎官下了马,欢笑着跑入了易先生的客栈里。 薛虞霏道:“你上司的儿子这么胡闹,你就在这看着啊?”欧阳啸道:“朱少爷来迎娶的是一个有夫之妇,人家相公都没什么意见,咱们瞎着什么急啊?” 石燕挽着黄天骅的手道:“我们也去看看,好吗?”黄天骅点头:“好啊好啊!” 看着黄天骅和石燕亲密地走出,薛虞霏笑了。欧阳啸也笑了,只是不及薛虞霏笑得自然,笑得开心罢了。 那位朱少爷一走入客栈,便笑嘻嘻地跑到了叶笛的跟前,仔细端详,因为叶笛在坐着,所以他不得不半蹲了下来,本来人长的就不怎么样,这一蹲之下更是没一点像人的。 朱少爷忽然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口中装模作样地说:“夫人,小生有礼了。” 石燕掩口轻笑,黄天骅小声问道:“这人谁啊,为什么要给叶姐姐行礼呢?”石燕忙小声道:“嘘!别说话,好戏要开始喽!” 叶笛从小和叶星、殷郊生活在一起,有他们两人的照顾,基本上在平时生活里不用消耗什么脑细胞,所以她根本不知道朱少爷这句话的用意何在,急忙起身还礼道:“公子,小女子有礼。” 朱少爷大喜,手足舞蹈地哈哈大笑,一笑就露出了满嘴的黄牙,除了门牙,因为他的俩门牙早就不在了。 黄天骅不解地问道:“燕姐姐,他的门牙怎么没了?” 石燕一摊手,“我怎么知道?” 薛虞霏看着下边笑了笑,“其实有时候觉得…这小子还蛮可爱的!” 欧阳啸道:“是挺可爱的,就是俩门牙掉了。” 薛虞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时候他猛然跑过来求我嫁他做五十八夫人,我当时不是就轻轻弹了他一下嘛!” 欧阳啸道:“是呀!您这一指弹下去,不但把人家门牙弹掉了,还把人家弹在床上一个多月愣是下不来,您弹得可真轻啊!” 薛虞霏笑着踢了他一脚,继续看下边的情况,当然,屋里是看不见的,她和欧阳啸关心的只是结果。 而石燕和黄天骅则可以看到整个过程。 那朱少爷舞了一会儿,说道:“来人啊!给本公子的七十三夫人梳洗打扮!”黄天骅刚要上前,已被石燕拉住。 石燕轻声道:“再看看!” 黄天骅只好点头。 叶笛虽然极其缺少江湖历练,但却并非少智之人,她立刻起身说道:“公子,请自重!”说完向易先生的方向看去。易先生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冷冷地看着她。叶笛早已料到,只是没有想到,自己在他的心中竟是这样的渺小,她无奈地走了过去,问道:“如果今天我真的嫁给了这个人,你会不会后悔?” 石燕轻声在黄天骅耳边道:“注意,小心易老板的武器。”黄天骅愣愣地看了石燕一眼,似乎有点儿,看不懂这个女孩儿。 但很快,黄天骅的心中又出现了另外的话:“失翼以前用的是剑,而且拔剑时用的是反手式,出手极快,所以,如果要和他动手的话,一定要注意他动手前的每一个细节。”这是殷郊在他败给易先生后所做的失败总结。 “不能等他出手后再观察吗?”黄天骅问道。 “千万不能!” 黄天骅问:“为什么?” “以你的智商,我很难解释清楚,总之你记住就行了。” 易先生在说话前,手指已经弯成了弧状,但是没人发现。除了黄天骅!他闭上了眼睛,殷郊给他表演过这个手式,一旦出现这个手式,就是说,易先生要出手了。 终于,易先生冷冷回答了叶笛的话:“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给你机会嫁给别人。”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二十一章 无法正视的自己 叶笛心中一阵狂喜,他忽然间觉得,自己的翼心中还有自己的一席位置,怎不让他高兴? 世间最悲哀的事就是枕边人抱着自己的同时,心中想着另一个人的名字,然而当她知道对方不希望自己离开时,这最悲哀的事情就是世间最美丽的事情。 叶笛问道:“你…不希望我离开…是吗?” 易先生冷漠地说:“我只是想告诉你,叶星所犯下的错,”他用毒蛇般的眼神盯住叶笛,“我要你用一生去承担,少一天都不可以!” 叶笛握住他的左手,温柔地说:“我不在乎你怎么看我,只要你允许我陪在你身边,就…就足够了。” 朱少爷走上前说:“嘿!你个臭瘸子,你敢跟少爷抢女人?你是不想活了,来人,打死!” 石燕明显地感觉到,黄天骅的手在不断地淌出冷汗,表面上看易先生和黄天骅都没有出手,但石燕却知道,他们两个人意念间的战斗非但早已开始,而且愈来愈激烈,不同的一点在于,易先生还可以分心和叶笛说话,而黄天骅却是用尽全力在对抗易先生的杀气,这种无形的战斗岂非比任何战斗都要惊心动魄! 朱少爷说完“打死”之后,黄天骅的手忽然停止了流汗,石燕扭头去看他的脸,只见黄天骅的额上也覆上了一层汗珠,石燕抬起右手,用袖子替黄天骅擦了擦额上的汗珠。 黄天骅睁开眼睛,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如同放下千斤巨石般轻松地说道:“杀气…消失了!”由于他和易先生等人离得较远,再加上他的声音刚好可以让石燕听到,所以易先生和叶笛,包括朱少爷也没注意到二人。 打门外走上来两个彪形大汉,三两步走到了朱少爷的身后,朱少爷得意地笑道:“看到没有,这就是少爷的新手下,哼哼哼哼…怕了没?” 黄天骅牵着石燕的手,再次闭上了眼睛,去捕捉易先生的气息,但他失望了,易先生对这样的侮辱似乎没有任何反应。 彪形大汉刚要上前给易先生一顿痛打,叶笛闪身挡在了易先生的面前,娇喝道:“你们干什么?还讲不讲理?” 朱少爷*笑道:“讲理?好!走,美人儿,咱们到床上讲理去!”说着去牵叶笛的玉手。叶笛用力甩开了朱少爷的手,喝道:“放开我!” 黄天骅看到易先生的手已经不再是弧形,而是平放在桌子上,他明白,易先生已经放弃了出手的打算,朱少爷安全了,至少现在是安全了。 朱少爷毫不气馁地说道:“好,少爷喜欢的就是你这种性子,没点个性,玩两次就厌了,少爷怎么能尽兴呢?哈哈…哈哈哈哈…”边笑着又伸出食指去勾叶笛的下巴。叶笛退后一步躲开,脸色已经变成了苹果般的红色。 易先生还是坐在那里,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似乎这里的一切人、一切事都与他无关,叶笛也与他无关。 石燕小声对黄天骅说道:“易先生和易夫人的感情好像不太好。” 黄天骅答道:“他们俩的感情不是不好,而是从来就没有过。” 石燕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喃喃说道:“原来不爱的人也可以永远在一起。” 黄天骅道:“你说的不对,他们俩的感情并不是彼此不爱,而是叶姐姐深爱着易大哥,而易大哥,却不喜欢叶姐姐。” 石燕问道:“为什么?” “因为易大哥一直喜欢的女人现在是叶姐姐的哥哥的女人。”黄天骅答道。石燕娇笑着躺到了黄天骅的肩上,甜甜地问道:“如果有一天我嫁给了别的男人,你会不会还爱着我?” 黄天骅坚定地答道:“一定会!” 石燕笑道:“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不用这么严肃!” 朱少爷强拉住了叶笛的手,笑道:“小美人儿,跟少爷走吧!这个榆木疙瘩不懂得怜香惜玉,少爷我可是情愿得很哪,小美人儿,我不会亏待你的,你就跟了我吧!”叶笛还是挣扎着,但没有使出武功的她,怎么会是一个大男人的对手,转眼就被朱少爷拉到了大门口。 易先生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冰冷的语气中似乎隐隐有着一丝温柔:“如果我已经忘记了你原来的样子,又怎么可能爱上不真实的你。” 黄天骅再次挠了挠头,向石燕问道:“他说的什么意思啊?” 石燕抿着嘴唇笑了笑,然后说道:“有人要倒霉了。” 让一个忘记自己的人想起原来的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看到,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叶笛的手忽然间从朱少爷的手中逃了出来,没有人知道她用的是什么方法。但她的手确实离开了朱少爷的掌握,这却是事实。 朱少爷笑道:“呦呵!小美人儿,原来你还会变戏法,来,再给少爷变一个,你要是把你浑身的衣服都变没了,那才叫精彩哩!” 叶笛轻施了一礼,缓缓地说:“公子,你请离开吧,不然,我会报官的。”朱少爷听到这句话,更是笑得前仰后合,拍着他一个手下的肩膀大笑道:“报官,哈哈哈哈…你听到了吗?她说要报官,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我的美丽可爱性感小美人儿啊,你不知道我爸是谁吗?我爸是朱县令,别的地方我爸管不着,可在辗迟县这一亩三分地,我爸就是天!” 看着窗下朱少爷得意的笑容,薛虞霏环臂笑道:“不用问,又在炫耀他家世了。” 欧阳啸微微笑了笑说:“好了,我该下去收拾残局了,真要等您的宝贝师弟发飙,我看朱少爷这辈子就别想从床上下来了。” 薛虞霏笑了笑,没有阻拦欧阳啸,只是淡淡地说道:“也好,只是莫要伤害我的宝贝师弟才好。” 欧阳啸笑着走开,回答道:“放心吧!” 朱少爷倒着飞了出来,原因是被叶笛狠狠地踢了一脚,叶笛本来就不是弱不禁风的女孩。 欧阳啸倚在了银月客栈的门框上,打算好好欣赏一下这出戏,只要叶笛不下杀手,欧阳啸也许真的没有出手的必要。 朱少爷被手下人搀了起来,还是嘻皮笑脸地说:“小美人儿,踢得真好,踢得少爷我心都是痒的,少爷喜欢的就是你这股辣劲儿,都说打是亲骂是爱,来,接着打吧!你打得越凶,少爷我就越乐呵!” 欧阳啸冷笑道:“世界上还真有这贱脾气的人。” 叶笛冷哼一声,娇喝道:“那就再亲热一下。” 说完一脚飞起,踢向朱少爷胸口。只见朱少爷猝然抬起右手,捉住了叶笛的纤足,把头弯了下去,将鼻子凑到了叶笛的脚边,很享受地嗅了一口:“嗯~隔着鞋子都可以闻到香味,果然是美人儿啊。” 欧阳啸自言自语道:“想不到朱少爷玩女人之余还练过武功,嗯,有两下子。” 叶笛飞身而起,另一脚踢到了朱少爷的脑门上,朱少爷挨这一脚,放开了叶笛的脚踝,摔到了一丈之外。 欧阳啸麻木地拍住了额头,“也得分跟谁比。” 叶笛轻巧地落了下来,再次喝道:“还不滚!” 朱少爷哼咛着站了起来,扶着脑袋说道:“哎哟,小美人儿,踢得可真疼啊!来人,给我上!”十名吹鼓手纷纷从衣服下拔出了腰刀,向叶笛奔了过来,朱少爷叫道:“可慢点儿,别伤着了我的美人。” 欧阳啸忽然窜出,站在了叶笛面前,他没有出手,只是往那一杵,十名吹鼓手竟没有一人再敢上前。 欧阳啸微笑着说道:“好久不见啊,各位!”然后扭头对叶笛点了点头,意思是你可以离开了。 十名举着刀的吹鼓手没有一人敢回答欧阳啸的话,他的问好,更像是一种犀利的讽刺。 的确,这十名吹鼓手都曾经是欧阳啸最出色的手下,最亲密的战友,最引以为豪的弟子。叶笛转身走入了客栈。欧阳啸苦笑道:“怎么?见到老上司,没一个人会吭气儿了?” 确实没有一个人说得出话来,欧阳啸的确没有教过他们,怎么去欺负百姓。 朱少爷分开众人,走了上来,见是欧阳啸,笑着问好:“欧阳捕头啊,少见少见!”吹鼓手松了口气,朱少爷自己上来打交道,他们也可以不用那么尴尬。 欧阳啸微微一笑,答道:“别来无恙!” 客栈里,易先生还是悠闲地坐着,是早已料到叶笛会平安地回来,还是叶笛的生死其实和他并没有太大的关系?答案也许只有易先生自己才知道。 也许黄天骅也知道,明显在叶笛脚踝被抓住的那一刹那,空气中再次弥漫起了杀气,而且黄天骅也看到,在那个时候,易先生的右掌再次握成了弧形… 薛虞霏捕捉杀气的能力自然要比黄天骅高出几万倍,易先生那一丝一毫的杀气自然瞒不过她的法眼。 薛虞霏看了看远方,许久,才悠悠地叹道:“也许,他只是没有决心去正视自己的内心罢了。” 朱少爷拍了拍手,房上跳下来一个黑衣捕快。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二十二章 忽悠死你 朱少爷拍了拍手,发出一阵啪啪啪的声音,掌音一落,杨胜立刻从不远处房顶上跑来,不一会儿,他从房顶上跳下,蹲跪在朱少爷面前。 “属下杨胜,拜见少爷!” 杨胜的为人离狗越来越近,离人却越来越远了。 朱少爷伸手摸了摸他的帽子:“果然忠心啊!欧阳啸挡了我的路,你说该怎么办才好啊?” 杨胜扭脸看了看欧阳啸,冷声道:“杀!” 欧阳啸忙说道:“哎…杨捕头别这么说,我不是存心捣乱的,我是为公子好啊!” “什么?”朱少爷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疾恶如仇的欧阳捕头也会帮我强抢美女?” 欧阳啸眉宇间浮出一层怒气,正色道:“胡说!”没等朱少爷变脸,欧阳啸又陪着笑脸继续说道:“公子看上哪家的闺女,那是他们家积德,怎么能说是强抢美女呢?” 朱少爷喜笑颜开,“对!欧阳捕头说得太对了!走,弟兄们,跟我接新娘子去!” 黄天骅当时就想冲上去扇给欧阳啸两个耳光,却被挽着他胳膊的石燕死死拉住,石燕的理由只有一个,她在黄天骅耳边说道:“我相信他!” 黄天骅停住了脚步,再没有移动半分,对黄天骅来说,石燕的话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叫他失去了违背的本心,他真的很想上去的,可偏偏移动不了脚步。 欧阳啸拦住了朱少爷朱少爷不耐烦地说道:“又怎么了?” 欧阳啸神秘地说道:“公子,任何女人都能要,但这家的女人是绝对绝对,绝对绝对不能要的!” 朱少爷皱眉道:“为什么?” 欧阳啸一副着急的样子,小声对朱少爷讲道:“公子你不知道,这闺女脸上生了一副克夫相!” 朱少爷道:“我怎么没看出来?” 欧阳啸道:“哎哟,公子,这你怎么会懂呢?我学过五行相面的,你看,你要娶她是不是?今不是就被踢了两脚吗?这就是克夫的前兆啊!” 朱少爷本就没有什么江湖经验,被欧阳啸这么一唬,当时就吓愣住了,他颤巍巍地问道:“欧…欧阳…大…大…大哥!这…这玩意儿我可不懂,你…你…你…你可别吓我啊!”他抓住了欧阳啸的手臂,就差躺到人家怀里了。 欧阳啸还嫌他吓得不够狠,又拍了拍他肩膀,举出了另一个证据:“先不说你,你是她打的,还只是一半的克夫功力,里边那位断腿的见过吧!” 朱公子麻木地点点头。 “那位的腿都是给克断的,啧啧啧!多惨!你还真别不信,咱远的不说,就说近的,他们是刚来到咱们县的吧!哎哟!你看看那位被打成什么样了,辗迟四虎以前是一天一顿暴打哟,昨天还让人家砍了几剑呢!” 欧阳啸添油加醋、装神弄鬼地讲述着易先生的故事,其中究竟有多少是真的,其实欧阳啸也说不清,反正朱少爷这种江湖白痴不会知道易先生的腿是怎么瘸的,反正昨天易先生和殷郊等几人的交手也没几人知道,蒙呗! 朱少爷确实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但美女的诱惑实在太大,便试着向欧阳啸问道:“那…那有没有什么破解的方法啊,我…我真的是太…太想要这个美人儿了,大哥~啊不,大叔!”朱少爷仍然觉得这个称谓不够感人,“大伯,不!大爷,你给我想想办法吧!” 欧阳啸一听乐了,这小子还真是为了美女连祖宗都不要了,既然人家连大爷都叫了,好歹再吓吓这小子。 欧阳啸慌忙地说道:“公子!您可千万别这么说,真是折煞小人了!”朱少爷道:“不不不不…!您就是我大爷,我求求大爷了!”说着腿都弯了,这是打算跪下啊!欧阳啸急忙托住了他的两肋,急忙答应道:“行行行!我答应公子了!” 朱少爷大呼道:“谢大爷!” 欧阳啸笑着问道:“这样吧!公子,你把里边那个美女的名字给我,我帮你想想办法!” 朱少爷道:“她的名字…她的名字…呃…我就知道她叫美人儿!”等同于没说,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就敢娶人家做老婆,这哥们儿,够种! 欧阳啸也麻了,转脸去问看热闹的黄天骅和石燕,“有人知道老板娘叫什么的,说出来公子大大的有赏!” 黄天骅冷冷地把头转了过去,根本就不去理会欧阳啸的表情,随即石燕就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 “叶笛!”黄天骅的口中不情愿地挤出来两个字。 石燕也不理会周围人的眼光,在黄天骅的脸上轻轻啄了一口。 黄天骅笑了,欧阳啸却忽然觉得心口一疼,这种感觉,是他几乎已经遗忘的感觉,熟悉而又陌生,他当时就想把石燕拉过来问问,问她是不是胶舞? 但欧阳啸还是忍住了这种冲动,因为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 神棍装到底,往死里忽悠你! 欧阳啸装模作样地掐起了指头,口中念着一串没人听得懂的话:“天地人三才,五格变形,姓加名,名减姓,一一得一,二二得四,三七二十一,二一添做五,总格外格天格地格人格…”欧阳啸念了半天,忽然大惊失色地跳了起来,“哎呀!不好,按名字来算的话公子又要倒霉了。”说着还吓得后退了两步。 石燕一抬头,看到朱少爷头顶之上,是易先生客栈的旗子。 黄天骅也看到了,右手往身后一背,将一柄断骨飞刀斜抛了上去,咻! 朱少爷一愣:“大爷你逗我的吧!这光天化日之下…哎呀!”被黄天骅削断的竹竿准确无误地打到了朱少爷头上。 朱少爷解释道:“巧合巧合!哎呀!啊!”银月客栈楼上又飞下来一盆的热水,一滴都没撒到别处,全泼在了朱少爷的头上,好家伙!差点没把朱少爷烫晕过去。 朱少爷一抬头,刚要破口大骂,但一看到薛虞霏那张倾国倾城的俏脸,顿时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薛虞霏以手掩口,撒娇般地致歉道:“哎呀!朱公子,对不起,人家没有看到下边有人,你烫着了没有啊?”薛虞霏摆明了是在骂朱少爷不是人,但显然朱少爷听不出来。 欧阳啸心里说:“废话,你瞎了没有啊!” 朱少爷强笑着道:“原来是老板娘啊,没事没事,我没有烫着!”虽然薛虞霏比叶笛漂亮得多,但是吃过一次亏的朱少爷还真不敢再打她的主意。 薛虞霏关上了窗子,欧阳啸上前,强忍笑意对朱少爷说道:“公子,我没有骗你吧!要不这样,我再帮你们算算生辰八字。” 朱少爷慌忙点头:“好好好!我这就去问她!” 欧阳啸拦住了他,笑道:“公子是身上又不疼了吧?我去问吧!” 朱少爷道:“谢大爷!” 欧阳啸进去,在易先生和叶笛的面前坐了一会儿,三人都没有说话。良久,叶笛道:“我的八字是…” 易先生冷冷地打断了她:“他知道!” 欧阳啸和薛虞霏认识了那么长时间,若是没有听过一点叶笛的事,那才是怪事! 欧阳啸点头说道:“当年的逍遥杀手竟落得如此田地,真是世事无常啊!” 易先生冷冷道:“四无神捕不是也开始和人渣低头颔首了吗?” 欧阳啸不语,起身走了出来。 朱少爷上前道:“欧阳大爷,您看…?” 欧阳啸忧苦地摇了摇头说:“公子,请恕欧阳啸无能,这个忙我实在是帮不了,你俩的八字就像是水与火,一旦见面,只有一种后果!”他叹了口气,“水火不容啊!” 朱少爷灵机一动,笑道:“大爷,我有一个折中的办法,只要我玩她一次,不娶进门,她不就克不到我了吗?” 欧阳啸冷冷一笑道:“你错了,里边的那位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是因为他们俩从未行过夫妻之事,要是公子你把她玩了,她立马就能把你克死!” 朱少爷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深呼吸了几下,说:“没关系,我愿意死在她的身上,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欧阳啸摇了摇头,“我说公子,你怎么不听劝呢?她的霉气已经粘在了你的身上,你现在还没死已经是万幸了,你今天真要玩她的话,能走进这个门槛,我服气你!” 朱少爷道:“好!大爷,你看着吧!” 朱少爷刚跨出一步,腿弯一麻,啪地摔倒,刚一爬起,腿弯一麻又摔倒,连摔了四五次,他终于怕了,后退了几步。 这时叶笛走了上来,一看到叶笛,朱公子脚一软,又一次跌倒,叶笛上前了一步,朱公子赶忙向后退去,像见了鬼似的叫道:“别过来,你别过来,我不要你了,你快走开,我不想死啊!你就饶了我吧!” 忽然天上掉下来一根骨头,砸到了朱少爷头上,朱少爷连滚带爬,从这道街上消失了,朱少爷一走,那些鼓乐的,迎亲的,自然都离开了。 欧阳啸向楼上的薛虞霏摆个配合愉快的手势(朱公子不断跌倒正是薛虞霏的杰作),环起了手臂,笑道:“小样儿,收拾不了你我这四无神捕就白叫了!” 石燕和黄天骅携手走了过来,对欧阳啸说声多谢,再次走进客栈。 欧阳啸腹中泛起了苦水,那声“多谢”是石燕说的,连声音都是那么相像,可为什么偏偏不是她?欧阳啸在心中大喊。 忽悠可耻,请勿模仿! 杨胜还在那里跪着,没有朱大少爷的命令,他竟然连起身的勇气都没有。 欧阳啸走了过去,冷冷道:“起来回去吧,别在这里丢人!”说完转身,走向银月客栈。 杨胜的右手握得很紧,很紧…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二十三章 情人?兄妹?朋友! 银月客栈,欧阳啸再次提起酒坛,拍开了泥封。应照天和海上飞见他面有怒色,也没敢阻拦。 但他还是一口酒都没有喝到,因为酒坛刚放到嘴边,就有一道黄光瞬间将酒坛打碎。 薛虞霏! 欧阳啸又提起了另一坛酒,黄光一闪,酒坛又碎。 欧阳啸仰脸看去,薛虞霏在楼上笑道:“你不会让我把整个客栈的酒都浪费了吧!”然后她沉下了脸,“杨胜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心情不好的话打一架吧!” 欧阳啸怒吼了一声,挥手向薛虞霏打出两句诗剑:“天涯处处思芳草,人在咫尺人不识。” 薛虞霏连拍几掌击散了诗剑,知道他是因为石燕在伤心,便说:“小天还小,就是觉得什么事都新奇,你也不用太在意,说不定你还是会有机会的,不过在小天厌倦之前,你最好不要去干涉他们!何况你爱的不是燕姑娘,就算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 欧阳啸微笑:“我明白!”也许他只是太思念胶舞了吧。 薛虞霏嫣然一笑:“那就好!” 欧阳啸指了指桌上的棋局,笑道:“棋还没下完。” 薛虞霏移步下楼,“那就接着下!” 其实男女间的感情,能像欧阳啸和薛虞霏这样的,很少! 确实很少! 石燕坐在台阶上,手中把玩着一朵普通的牵牛花,脸上荡漾的是幸福的神情,黄天骅走过来,递给她一杯热茶,温柔地问道:“在想什么?” 石燕一笑道:“你猜!” 黄天骅看了看她的神情,又看了看她的花,摇头道:“猜不到!”其实是不愿意猜而已。 石燕满不在乎地扔掉了牵牛花,起身挽住黄天骅左臂,笑道:“猜不到就不要猜了,我们出去玩吧!” 黄天骅轻轻把手抽出,笑着说:“算了,嫂子因为我听了你的话,还一直在吃醋,我可不想再让她生气!你还是老老实实去厨房工作吧,再见。”说完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转身走开。 黄天骅离开后,石燕捡起了那朵牵牛花,微笑道:“他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一只血红色的小鸟在辗迟县复杂的街道中穿梭,飞入了银月客栈,落在了薛虞霏的右肩头,唧唧喳喳地叫了起来。 薛虞霏点了点头,把左手伸到了小鸟的嘴边,血色小鸟收拢羽毛,嘴一张,一颗血红色的小丸落在了薛虞霏的手上。 欧阳啸笑道:“你家血音倒是越长越可爱了嘛!” 小鸟唧唧喳喳地在薛虞霏耳边又歌唱了一番,薛虞霏笑道:“小音说,欧阳好好,欧阳好好。”说着把手里的小丸递了过去。 欧阳啸接过,对着小鸟道:“谢谢小音!” 小鸟叫了几声,在薛虞霏肩头睡了过去。 欧阳啸用两根指头摸了摸小鸟的羽毛,问道:“它临睡前说什么?” 薛虞霏倒下一杯开水递了过去,嫣然笑道:“你谢人家,人家当然说不客气了。”欧阳啸把玩着杯子微笑,用一种很柔和的眼光盯着薛虞霏,慢慢地问道:“除了这句,难道就没有别的?” 薛虞霏脸色变了变,答道:“当然不是,小音还说,凌飞已经找到了彻底根治你体内毒性的方法,不过需要到资料部去查些东西,凌飞已经过去,叫我也赶过去。” 欧阳啸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薛虞霏愣了愣,问道:“那你想问什么?” 欧阳啸仔细端详着手中血红色的药丸,笑道:“这药是哪来的?”薛虞霏没想到他会这样问,有点犹豫地说:“凌…凌飞炼制的呀!”欧阳啸摇头道:“你别骗我了,我问过失翼,他说血音鸟是魔界人养的!”薛虞霏微笑道:“我就是魔界中人,这你知道的啊!”欧阳啸道:“他还告诉我,血音鸟的口水可以治疗任何伤口,每年炼制一颗的血灵元是解毒的圣药,所以,”欧阳啸把丹药举到了面前“这是你们家血音炼的,而且,用的是你的血。” 薛虞霏淡淡一笑:“每年一碗,也不会造成多大伤害,怕你为我担心,这几年也一直瞒着你,对不起!”欧阳啸握住了薛虞霏的手:“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你为了我这个外人牺牲了这么多,我昨天还那样对你,对不起!”薛虞霏含泪摇头道:“不用,真不用!”欧阳啸擦了擦她的泪水,微笑道:“以后别这么傻了,再大的事,说出来大哥和你一起承担!”薛虞霏点头,忽然说:“快把药吃了吧!” 欧阳啸吃了药,说道:“这回出去多长时间?”薛虞霏道:“七天应该就足够了,我不在的这些天,客栈就交给你了。”欧阳啸点头:“好的。” 薛虞霏从衣柜中拿出一件浅黄色的紧身衣和一件淡紫色的连衣长裙,问道:“我穿哪件好看?”欧阳啸抿了口茶道:“你是去见凌飞又不是去见殷郊,穿什么不都一样嘛!”薛虞霏道:“那可不一样,资料部那里有我好多的手下的,万一穿得不体面,多没面子啊!” 听了这句,欧阳啸实在是忍不住了,口中的茶水喷了一桌子,咳嗽着笑了起来,边笑边说:“其实你就是什么也不穿,估计他们也没人敢抬一下头吧!”薛虞霏嗔道:“胡说,我哪有那么严肃嘛!”欧阳啸道:“怎么没有?记得那次那个小蝴蝶精灵,看到你跟看到了鬼似的,低着头半天没敢说一句话,最后你拍了拍她的肩膀,人家直接吓晕过去了。”薛虞霏道:“那几天不是刚和殷郊分开,心里边不好受嘛,再说那小蝴蝶现在见了我都敢打我几下了,我们现在还是很好的姐妹呢!”欧阳啸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说道:“紧身衣不错,第一你穿着好看,第二万一遇到劫色的你踢死他们也不至于走光,对了,走的时候记得带上蒙汗药的解药,以免被人*,多带几件兵器,丢了可以用别的…”薛虞霏没让他继续说下去,郁闷地说:“我现在知道以前每次见到银凤和浮生的时候,他们为什么总是带那么多行李了。” 江湖中原来有龙鸣凤啸四大神捕,分别是欧阳啸,司马鸣,龙浮生和沈银凤,这四个人里边司马鸣和欧阳啸是生死兄弟,龙浮生和沈银凤是情侣,后来胶家灭门惨案以后,欧阳啸和司马鸣决裂,沈银凤和龙浮生分手,四人分别,各守一方,沈银凤和司马鸣分别在栖霞岭和双峰山做起了劫富济贫的草莽英雄;龙浮生成了蟠龙城的城主;算起来只有欧阳啸最没出息,还是个小捕头。 现在连捕头也没的做了。 “对了,”薛虞霏边把紫色连衣裙放进柜子边说,“小笛和失翼那边你也看着点,别再让人欺负。”欧阳啸答应了一声,向门走去。薛虞霏道:“你干吗出去啊?以前我换衣服时你不是还偷看过呢吗?怎么,现在不敢了?”欧阳啸苦笑道:“你能不能小点声,以前殷郊是不在乎咱们俩这种怪异的关系,那时候也没注意过你是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啊,万一一时兴奋,四小神龙和石凌飞叶星他们非碎了我不可!你又不是没看见,那天就叫了一声小虞,黄天骅就差点拆了我,我要是看你换衣服再让他知道了,那我还活不活了呀!” 那时候是秋天,薛虞霏穿的衣服不止一层,所以其实看看也没什么。 薛虞霏笑着说:“那行,一会儿再聊。” 欧阳啸走出。 过了好长时间,薛虞霏再出来的时候,俨然已经不像是一个客栈老板娘了,倒更像是一个巾帼不让须眉,路见不平的江湖女侠!而且一出来,欧阳啸就愣住了。薛虞霏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道:“大哥!怎么了?”欧阳啸压下了她的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愣愣地说道:“幸亏我刚才没在你房间!”薛虞霏笑问:“为什么?”欧阳啸道:“否则我现在就被至少十一个人追杀了!”薛虞霏道:“你要是真敢打那种念头,你现在绝对已经挂了。”欧阳啸笑道:“你就那么有把握?” 薛虞霏看着欧阳啸身后叫道:“燕姑娘来了!” 欧阳啸转身道:“哪呢?”在他转身之后,薛虞霏的玉手在瞬间从他身后扣住了他咽喉。 楼下并没有石燕的影子。 薛虞霏在欧阳啸耳边轻声问道:“现在信了吧!”欧阳啸苦笑道:“你这不是赖皮吗?”薛虞霏娇嗔道:“你管我!”欧阳啸说:“行!薛女侠,我四无神捕服了还不成吗?”薛虞霏放开了手说:“走吧!” 欧阳啸说:“是你要走,我又不走。”薛虞霏目光扎了扎他手里的包袱,微笑:“你不是要送我吗?”欧阳啸也微笑:“不错!” 两人一路上都没有再说一句话,一直到了城外。欧阳啸突然抱住了薛虞霏,仍然没有说一句话。 薛虞霏闭上了眼睛,紧握着手中的同心剑,静静地感受着时光的流逝。尽管他们都知道,这个人不是那个人。 欧阳啸放手,把包袱递给了薛虞霏,然后说了一句很气人的话:“里边的钱尽管花,反正是你自己的。”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二十四章 逍遥杀手 薛虞霏笑了,忽然觉得欧阳啸可爱,她接过了包袱,微笑道:“小天这几天练功很努力,你有空的时候指点他一下吧,我回来前,希望你能帮他冲破第三玄关。”欧阳啸苦笑道:“那我只能把我自己的功力传给他了,行!我尽力而为,一路保重。”薛虞霏说:“大哥再见!” 对于刚才抱那一下,两人都绝口不提,所谓的友谊,所谓的心有灵犀,不知道这样算不算?目送着薛虞霏离开,欧阳啸环臂笑道:“殷老二啊殷老二,你要是再不回来,很难说我不会和你抢这个十全十美的老婆啊!” 当然也就是想想而已。直到薛虞霏的身影消失,欧阳啸才转身回去。回到城中以后,欧阳啸到易先生的客栈里坐了一会儿,和叶笛聊了几句,不过是说让她把自己糊弄朱公子那几句话全当放屁,别有什么心理压力之类的话,叶笛其实根本不在意这些,只要白失翼对自己有一丝的感情,就算下一刻粉身碎骨,她也会含笑而死的。 快晌午的时候欧阳啸回了银月,简单地吃了午饭,石燕仍是去给黄天骅送饭,从厨房出来开始到走出大门,自始至终没有看过欧阳啸一眼。 欧阳啸转着筷子苦笑,兴许只能是自己多想了吧。他却不知道,石燕有多努力,才强忍住自己眼眶中的眼泪和心中的眼泪。 有时人类就是这样奇怪的动物。 晌午过后,杨胜再次出现在了银月客栈的门口,也就是易先生客栈的门口,并且不是一个人出现的,他还带了四十名玄衣捕快。 黄天骅也出现了,走进了银月客栈,叶笛和易先生的事情他现在是越管越不想管,就像薛虞霏说的那样,感情的事,别人做不了主,关键还需他们自己掌握。然而这次似乎不是感情的问题,杨胜毕竟还不是辗迟四虎,所以他一来,就说明有人犯了事了,而且是大事,否则杨胜不会带这么多人! 叶笛微笑着出来打招呼,却被杨胜一把扣住了手腕,镣铐迅速锁了上去。叶笛没有挣扎,虽然他至少有五十种以上的不同方法可以打开这条镣铐,她只是轻和地,微笑着问道:“不知杨捕头这般做法,算是什么意思?”杨胜对后面下令道:“抬过来。” 朱少爷的尸体! 叶笛心下也是一惊,还真让欧阳啸给说中了,这小子真的没能活过今天。 杨胜冷冷道:“叶姑娘还有什么好说的?”叶笛摊手道:“没什么好说的。”杨胜道:“那么,叶姑娘是认罪了?” “她没有!”易先生拄着双拐走出,“她没有罪,何需认罪?”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叶笛的眼眶已经湿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的翼会主动出来维护她,虽然话不多,但是对她,已经足够了。 杨胜冷笑道:“本捕办案已经四五年了,如果没有证据,又怎敢来戳神剑叶家这个大马蜂窝?” 神剑叶家是江湖上的名门,光是叶家青年一代的关系网,就绝非杨胜所敢触碰!叶笛的大哥是剑王叶星,大嫂是双飞剑花灵,二哥是银蛟公子殷郊,准二嫂是薛虞霏,如果碰了叶笛,就是在向四小神龙,神剑叶家,还有整个魔界发出挑战,除非杨胜想死,否则他不会做这么脑残的决定。 易先生拄拐的双手化为弧状,冷冷说道:“那就请杨捕头拿出证据,如果拿不出来,你身后店里的人恐怕不会放你活着离开!” 是你不会放他离开吧。 杨胜回头看去,欧阳啸在喝着茶,黄天骅在用银镖修着指甲,应照天还在抽烟,海上飞提着茶壶在看他,再加上面前这个曾经可以和剑王一较短长的神秘男子,如果杨胜真不给出个交待,他不只是会死,而且会死的很难看。 只见杨胜缓缓解开朱少爷的上衣,让他的胸口完全坦露,不怎么壮实的胸口上赫然有一个红中带紫的掌印,而在掌心的中央,赫然还有一个菱形的缺口,很像是一片叶子。 杨胜冷笑道:“先生和叶小姐做了这么多年夫妻,这是什么掌造成的伤害,我想就不用本捕明说了吧!” 落叶神锋掌,神剑叶家家传掌法。其实欧阳啸和黄天骅不用看也能想象得出掌印的样子。 易先生久久不语,冷冷看了叶笛一眼,眼中迅速划过了一丝温柔,随即变成了冰雪,他冷冷问道:“是不是你?”叶笛看着他摇了摇头。 黄天骅连环刺唤出,将一端变成了三尺长短,化成了一柄窄剑横在胸前,闭上了眼睛。欧阳啸看到,也放下了茶杯。 易先生对着杨胜说道:“你可以放人了!”杨胜问道:“哦?为什么?”易先生反问:“难道你没有听到她说的话吗?”杨胜道:“听到了!”易先生问:“那你放不放人?”杨胜道:“不放!”易先生问:“为什么?”杨胜横起带鞘的说:“事实摆在眼前,你要本捕擅放杀人凶犯,本捕实在不敢私为!” 易先生嘴角弯起了一个冷笑的弧度,问道:“你想和我动手?”杨胜认真地答道:“如有必要!”易先生道:“单凭一个掌印就定人死罪,这岂非草菅人命?”杨胜厉声道:“是否有罪太爷自有定夺,何容你一介草民在此多言。” 易先生深呼吸了一下,淡淡地说:“如果我找出真正的凶手,你是不是就可以放人?”杨胜道:“当然。” 易先生忽然反手起拐,拐中打出七八点寒星,没入了朱公子的胸膛。这一招易先生出手极快,即便是黄天骅也没有出手的机会,更别说将暗器拦下了,以欧阳啸的轻功,当然更没可能。 易先生冷道:“现在他胸中的是我的暗器,这个杀人凶手是我,我是将他杀死后,再画上落叶神锋掌的样子,你放了我妻子,我跟你走!” 杨胜哼道:“你不觉得还可以这样解释,行凶的是夫妻二人,妻子一掌打死了死者,然后丈夫恐怕死者死得不够彻,于是又补上一筒暗器,若是人人都似你这般替人脱罪,国家法纪何在?”易先生冷笑:“凭你也配提国家法纪四字?”易先生木拐化铁,但杨胜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仍然说道:“本捕为国抓人,非是为己…” 易先生已到了他面前,拐中铁剑已经贴住了易先生的咽喉。 该死!黄天骅又没感觉到易先生出手前的杀气,不是殷郊教的问题,更不是黄天骅学的问题,而是他们探讨问题的本身出了问题,连欧阳啸也没有想到,易先生一个第四玄关的残废,出手前竟可以将杀气瞬间藏为无形,易先生出手的时候别说是黄天骅没有感觉,就是他和应照天也没有丝毫的感应。每一个知道易先生身份的人都不得不想起了以前的话:宁与剑王一战,不见白何一面。确实,面对叶星至少还有反抗的机会,但对于白失翼,这种机会已是奢望! 因为当知道他要杀自己的时候,自己的咽喉已经被他的利剑刺穿,他少了两条腿尚是如此速度,真的很难想象他以前杀人到底有多快! 杨胜看着制住自己咽喉的剑刃,心中不断地悸动,干笑了两声说道:“当年叶小姐出嫁的时候,江湖上消失了两个著名的杀手,莫非…”易先生冷道:“不错,我就是白失翼。” 这一下黄天骅、欧阳啸、应照天、海上飞全都愣住,虽然他们早就知道白失翼的身份,但是却万万没有想到,白失翼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承认自己的身份。最吃惊的还是叶笛,她忽然间觉得自己在白失翼的心中好像还不止一点点地位。 叶笛柔声道:“为什么要出手?我离开了,欠你的不是就一笔勾销了吗?为什么还要承认自己的身份,难道你不知道以后会有无数的危险吗?”白失翼看了她一眼,冷冷道:“我说过,叶星犯下的错,你要用一生去承担,少一天都不可以!” 欧阳啸笑了笑,小声咕哝:“你直接说她这辈子都是你的人不就结了吗!搞的这么复杂。” 那四十多名捕快开始小声合计了起来,“白失翼啊!当年的逍遥杀手啊!”“传说这世上还没有他杀不了的人,怎么偏偏让我们给碰上了!”“老大自己想死也就算了,干吗把咱们也拖上。”“不管你们跑不跑,一会要是动起手来,我可先溜走。” …… 欧阳啸皱了皱眉,他所训练出的捕快,应该是为了正义和国家可以抛头颅,撒热血的壮士,但现在居然会变成这样,杨胜!杨胜你真的让人很失望。 白失翼看了一眼那四十名捕快,冷冷说道:“下一句话,如果还不能让我满意的话…我会杀尽这里所有的捕快,要是你们这四十一个人有一人还活着,算我姓白的无能!”这一下白失翼完全没有收敛杀气,所以那四十名捕快全部都觉得背上似乎插满了刀剑一般的难受。 四十一条人命,生与死,只是杨胜一句话,任何人都有必要相信,白失翼有这个能力。 杨胜犹豫道:“我…”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二十五章 麻烦来了 叶笛摇了摇头道:“翼,不要这样。”白失翼好像还是很冷淡的样子:“我没有允许你说话!”叶笛只好闭嘴,好不容易才在他心里树立起那么一点点地位,她可不愿意那么快就失去。 冰冷的剑锋仍在杨胜颈上,白失翼一字一顿地说:“你的答案!”杨胜道:“你可以直接杀了我,但是不可以威胁我!”白失翼冷冷道:“抱歉,你的答案我很不满意!”杨胜的声音有些抖,但他还是咬着牙在说话:“你可以杀我,但是,请放过我这些手下。”其实他又何时在意过这些人的死活,这么说不过是求情的另一种方式而已,他希望白失翼能因为他的气节放他一命。 白失翼恍然大悟般地向那四十个人扫视过去,一边说道:“哦~差点忘了,不过,先从哪一个开始呢?” 每一个人都怕他盯到自己,似乎白失翼看到谁,谁就被判了死刑,而且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黄天骅站了起来,他绝对不能让白失翼伤害到一个无辜的人。 白失翼的拐中剑指这众人,最后停在了第一排最中间的一个紫面汉子身前,冷冷道:“我先杀他,最后再轮到你!”白失翼不是要杀人,而是在向杨胜示威,只要让杨胜看着这些人死在自己手上,就不怕杨胜不放人! “逍遥杀手剑,最成名的莫过于他出手的第一剑,而威力最大的也是他的第一剑,所以无论是自保还是救人,都一定要绝对封住他的第一剑,如果连他第一剑都封不住,就更不要说他的第二剑第三剑,因为他后面的剑招,会一剑比一剑狠,一剑比一剑毒,所以,关键是绝对要封住他的第一剑,这样,才有可能赢得打下去的机会。” 殷郊的话在黄天骅耳畔回响。不错,必须要封住他的第一剑,救下他要杀的第一个人,否则,他就要继续错下去,叶笛不会是凶手,这个连欧阳啸都看得出。 “无论如何,我会阻止他用自己的方式为恶,绝不会让他再重蹈以前的覆辙。”黄天骅想到。 这时白失翼的剑指住了那紫面汉,大叫道:“谁要拦就来吧!” 说完剑光起,电光起,飞虹散,人已经不见,这一剑的速度,绝非语言所能形容,以紫面汉子的修为,绝对挡不下这一剑,绝对挡不下。然而在这一刹那,黄天骅飞身穿过了人群,同样凌厉的身法,同样迅疾的剑速,窄剑化作一道紫虹,也飞向了紫面汉子。 这一刹那,似乎所有的物体都停止了运动,水滴似也悬在空中,欧阳啸也是用眼光聚起了功力,放慢天地间的速度,才看清了这两剑的交击,是勉强看清。 “乒~”两柄长剑一触即分,白失翼退后,黄天骅挡在了紫面汉的身前。黄天骅挡住了他的第一剑,真的挡住了。 欧阳啸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眼前的确实是无比真实的。可是又有谁知道黄天骅为了挡住这一招所付出的努力呢?他擅长的是暗器,根本就不是剑法好不好?就为了这一剑,他学了整整一夜,和殷郊对练了七十多次,每次都被同心剑划伤,最后才习得这一招! 一招,就足够了! 白失翼站在杨胜的身旁,冷冷问道:“你为什么拦我?”黄天骅横剑道:“你今天要真杀了一人,小笛姐姐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就算你今天带走了她,难道你觉得欧阳啸会放过你们吗?”白失翼道:“敢追来,那就连他一起杀!”黄天骅道:“你连我也打不过,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白失翼咬牙道:“昨天要不是有魔界高手作梗,你和殷郊早就是我剑下亡魂了,就算有那个女孩儿帮忙,大家也不过打个平手,你有什么资格在这教训我?”黄天骅道:“我没有教训你的意思,只是想让你冷静下来想一想,怎样是帮叶姐姐,怎样是害他。”白失翼看了叶笛一眼,叹了口气说:“只要我带他走,就是在帮她。”黄天骅厉声道:“你还不明白吗?今天你带走了姐姐,她就得一辈子背着杀人犯的罪名,你有没有为她想过?” 白失翼不语,良久,才悠悠说道:“她不会在乎的。”黄天骅冷笑:“因为你根本就不了解她心里在想什么!那只是你觉得她不会在乎!那只是她爱你,所以才没有说出来!”白失翼又愣住,似乎确实没法反驳。叶笛解释道:“我没有这样想,都是他瞎说的。”白失翼不语。杨胜道:“既然这样,本捕就先将叶姑娘带走了。”白失翼冷冷答道:“不行!”说完飞向黄天骅。 黄天骅格住白失翼的拐剑,说道:“翼大哥,给别人一个机会吧,我…我相信杨捕头会还姐姐一个清白的!”白失翼右手一剑扫下,以右剑支地,左手一剑刺出,说道:“到了官府,杨胜哪敢放个屁?”黄天骅只得仰天避开剑锋,然后直腰撩刺出一剑。白失翼挥拐扫开,怒喝道:“这好像不是你们四小神龙的武功!”黄天骅脸一红,说道:“我二师兄是叶伯伯的义子,我会叶家的剑法有什么不正常的?” 其实他的剑法基本上全是叶星教的,只不过他没胆量说出来而已。 欧阳啸道:“原来是飞叶流星剑的弯月式,难怪白失翼这么激动,”看了一眼那四十个笨蛋,大声道,“干吗还不走?等着人家来削你们的脑袋吗?”那四十名玄衣捕快这才如梦初醒,纷纷抱头离开。 黄天骅手执连环刺又攻出了七剑,而白失翼一剑都没还,只是被动地防御,欧阳啸皱了皱眉,黄天骅这七剑看似滴水不漏,但即便是欧阳啸这个局外人,也至少从中看出了四处破绽,白失翼的剑法远在自己之上,这些破绽不可能瞒过他的眼睛,可是白失翼直到现在还没有出剑,究竟是别有阴谋,还是有其他的打算? 这时石燕也来到了前堂,欧阳啸提醒众人:“大家小心!这两人都是暗器高手,一会暗器满天飞的时候别被误伤了。”应照天,海上飞点头,石燕却没有理会他的话。 黄天骅已攻至第二十一剑,忽然怔了一怔,一剑撩了上来,又是一招弯月式。 欧阳啸笑道:“原来还没学全,看来白失翼等的就是现在。” 白失翼嘴角一勾,左手剑压下了连环刺,将身体压在右拐,右手剑一剑削了出去,黄天骅左手一伸,指上锋弹出,格住剑锋,借力弃剑后退,双手一抖,飞出满天蛇影针,白失翼挥拐一扫,将一半的蛇影针扫向银月客栈的诸人,而另一半暗器则从白失翼身边飞过,悉数飞向杨胜。 应照天海上飞棍拳齐挥,防御暗器;欧阳啸直接撒出一道冰屏,连石燕一齐罩住,蛇影针碰到冰屏,纷纷落下。欧阳啸扭脸看石燕,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石燕冰冷地答道:“没事!”欧阳啸尴尬地笑了一笑,没有说话。 至于杨胜,黄天骅要的就是这样的巧合,只要杨胜一死,叶笛自然可以和白失翼离开,等哪天自己闲了再找出真相,谁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这件事不能由白失翼来做罢了,他仇家太多,真把杨胜惹急了通知整个江湖,那麻烦可就大了。 谁知这时叶笛突然如燕子般扑到杨胜身前,双手上下翻飞,即使带着锁链,也丝毫不影响她出手的速度,转眼之间,一十二枚蛇影针被她悉数接在手中。 黄天骅和白失翼仍在缠斗,应照天和海上飞因对抗蛇影针,已经有些力竭,而欧阳啸和石燕仍在冰屏之后,没有人可以看到叶笛的情况,没有一个人。 杨胜笑了一笑,右手的两根指头伸了出来… 薛虞霏是在官道上赶上石凌飞的,两人刚一见面,薛虞霏忽然皱起了眉头。石凌飞脸上有些不快,问道:“好长时间没见,你不是这么不想见到我吧?”薛虞霏摇了摇头,痛苦地说:“没有,只是觉得后背好痛,似乎有一股很强大的杀气似的。” 石凌飞见她眉头紧锁,冷汗直冒的样子,顿时打消了责怪她的念头,从背上抽出铁伞,闭目凝神,仔细感觉周围的气息,他的修为尚在白失翼之上,然而却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危险的气息,周围根本就没有任何风吹草动,他拍了拍薛虞霏的肩膀,笑道:“行了,别开玩笑了,知道你演技好啦!”薛虞霏抬头瞪着他,怒道:“你看我的样子像是跟你开玩笑吗?”石凌飞不敢再笑,手放在她肩上说:“会不会是你老公有什么麻烦了?”薛虞霏看了一眼手中的同心剑,摇头道:“应该不是,否则它会有感应的。” 石凌飞目光一凛,好像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急忙抓住了薛虞霏的手腕,微一把脉,时找出了问题所在,他厉声问道:“你是不是又在别人身上下易神咒了?” 易神咒是魔界的一种神秘法咒,施咒者可以通过某种方法,感受到受咒人周围的环境和危险,甚至可以用五感与受咒人合而为一。 薛虞霏面色惨白,答道:“嗯,我怕小笛出事,在她身上下了一个。”石凌飞无奈地点了他几处穴道,切断了易神咒的感应,指责道:“你总是这么关心别人,何时能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薛虞霏笑了笑,还是那么漂亮:“习惯了就好了,不过,能让我都有这么大的感应,看来敌人非常强大呢!”石凌飞道:“不如先把欧阳啸的事放着,咱们回去看看。”薛虞霏摇头道:“不用了,那有欧阳大哥,我还在暗中伏下了霜儿,雯儿她们,再加上你那两个妹妹,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石凌飞疑道:“两个妹妹?”薛虞霏笑着反问:“雪儿难道不是你妹妹?”石凌飞苦笑:“到底是小虞啊,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杨胜的手指已经聚满了真气,且对准了叶笛的后心,他只要一指点去,再把蛇影针刺入叶笛的心脏,这样… 还是杀手教得好!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二十六章 私放嫌犯 没有人可以救下叶笛,除非… 杨胜一指戳了过去,这一指的力量,似乎连欧阳啸犹有不及。眼看叶笛就要被毙于指下,忽然间一声弦断的铮鸣声,一枝银色的狼牙箭携着冰霜之气掠过叶笛肩膀,因为箭速太快,加上出现的突然,叶笛并没有防备得住,所以这枝箭毫无悬念地穿透了杨胜的右肩,并将他射得退了两步,杨胜指上真气散去,叶笛得救。 黄天骅和白失翼又僵持了一会儿,忽然听到有一个温柔的女人声音用传音入密说道:“小笛差点让人干掉,你们俩还打个没完没了的,赶紧去看看吧!” 白失翼收拐,扭头见叶笛没事,转身走进了店里。黄天骅跑了过去,柔声道:“笛姐姐,你没有受伤吧,刚才不知是哪个王八蛋说你差点被人干掉,真是乌鸦嘴!呸呸呸…”叶笛一头雾水:“刚才好像就是有一根箭向我射来,不过伤到了杨捕头,我没什么事。” 欧阳啸走到了杨胜的身旁,蹲了下来,冷冷说道:“这次还只是肩膀,下次要是再动什么歪脑筋的话,”欧阳啸用力拔出了那枝从杨胜后面还透出四寸的长箭,杨胜疼得一哆嗦,“就不会是一道伤疤那么简单了。”原来他早就知道杨胜要出手。 黄天骅道:“朱少爷的死我会替你查清楚,所以现在…”不等黄天骅说完,欧阳啸手起一掌劈断了叶笛双腕上的铐环,微笑道:“所以你现在可以去找你的翼亲热一下了!”叶笛脸一红,转身跑开。 杨胜冷冷对欧阳啸说道:“你这是私放嫌疑人!”欧阳啸笑道:“那又如何?我又不是捕头!”杨胜哼了一声,爬起来离开。 欧阳啸看着手里那枝铁箭,苦笑道:“还是那么要强!”黄天骅道:“你说杨胜吗?”欧阳啸起身,把手中的狼牙箭扔给了黄天骅,转身走向客栈,淡淡说:“不是!”黄天骅接住长箭,挠了挠头,疑惑不解地说:“不是?那是谁啊?”他急忙追了上去。 石燕早已离开,不知是不愿见到欧阳啸,还是不愿见到黄天骅? 都有可能吧。 叶笛和白失翼好像还是那样。 黄天骅坐了下来,忽然从他脚边钻出一个人的脑袋来,黄天骅大叫道:“鬼啊!”然后那个人头就被他一脚踩到了土里。 欧阳啸问了一句:“怎么了?”黄天骅大惊失色地指着脚下说:“鬼!有鬼!刚才我刚一坐下,脚边蹭地一下就冒出个人头来。”欧阳啸俯身摸了摸土地,微笑道:“你不会是被易兄弟给打糊涂了吧!”说着起身摸了摸他的头:“不烧啊!”黄天骅有点发火地打落了欧阳啸的手:“我没发烧!”欧阳啸摇了摇头,叹道:“可怜的孩子,大白天的见鬼还说没发烧,就是石燕恐怕也不相信。”黄天骅哼了一声,跑向了后院,大声说道:“你等着后悔吧,燕姐姐一定会相信的。” 欧阳啸倒了杯茶,冷冷道:“出来吧!”一黑衣蒙面人从地下钻出,头上肿着一个包,这人对欧阳啸抱拳说道:“除杨胜之外,四十个人刚才的记忆已经全部清理完毕!”欧阳啸点头道:“下次出现时,最好先侦察一下地形,你们公主不希望踩你那个人知道她的身份,明白吗?”那人道:“明白!属下也不希望被踩。” 欧阳啸问道:“杨胜的记忆为什么不一起洗去?”那人答道:“此人身上有一股很强大的气息,我们不敢靠前!”欧阳啸托起了下巴,有点不相信地说:“杨胜连第二玄关都没有冲破,你们魔界的人不是这么差劲儿吧!”黑衣人道:“先生看错了,以派去的人传来的消息来看,杨胜至少在第五玄关以上。”欧阳啸道:“你先回去吧,杨胜的事我来处理。”黑衣人一点头,钻入了土中。 狼牙箭的表面还镀了一层铁膜,上面刻画着许多符篆,箭镞是银制,而且带着倒钩,欧阳啸把玩着这枝箭,心中在组合着一些人,一些事,然而这些人,这些事,却如同一颗颗散乱的珍珠,无法串联。 欧阳啸想到了那枝箭后边的翎毛,像是孔雀的羽毛,这枝箭是四妹沈银凤专用的武器。 欧阳啸又想到了朱公子胸前的伤,确是落叶神锋掌无疑。 接下来是杨胜,他为什么一定要杀死叶笛,似乎不止是为了挑拨别人这么简单。在杨胜出手之前,暗中那股强大的杀气,他也曾感觉到。 这些都是珍珠,那么,穿起珍珠的线在哪里?这个问题,欧阳啸无法解答。杨胜!也许他会知道些什么。 黄天骅这时蹿了出来,把欧阳啸吓一跳。欧阳啸无语:“你下次出来能不能先吱一声,吓我一跳!”黄天骅神秘地说:“欧阳大哥,你知道吗?我刚才真的见到地里长出人头了诶!”欧阳啸有点头晕,这小子怎么还记得这事,看来是被石燕拍回来的。欧阳啸淡淡道:“哦!”黄天骅有些生气:“哦是什么意思啊,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呀?”欧阳啸平静地说:“我很惊讶啊!”黄天骅吼道:“太假了吧!我知道你不相信,燕姐姐也不相信。”(果然!)他的目光开始有些潮湿,“要是嫂子在就好了,她一定会相信我的。”说着居然揉起了眼睛。 欧阳啸真没想到,出手无情,砍人的时候连眼都不眨一下的黄天骅居然也会哭鼻子,一下子给搞的措手不及,去看应照天和海上飞,一副坐壁上观的样子,欧阳啸都想拆了他们两个。求人不如求己,还是自己来吧! 刚想开口安慰他一下,忽然黄天骅又不哭了,擦干眼泪道:“对了,我嫂子去哪了。”这突然的变化实在让人有点受不了,欧阳啸有点大海的感觉,海上飞两人却还是一如既往地淡定,似乎早就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欧阳啸眼皮直跳:“呃…她…她回一趟家,让我在这照顾下生意。”黄天骅这家伙整个就是一个奇葩呀。黄天骅道:“她不是魔界的精灵吗?怎么还有家啊?” 欧阳啸刚想回答,话茬被应照天拦了下来:“你嫂子的身份不高,所以有很多的朋友,她那些朋友的家不就是她的家吗?”欧阳啸附和着点头道:“是啊是啊!”说完他觉得奇怪,按理说薛虞霏做魔界领袖应该是值得让朋友高兴的事,不过应照天好像不太愿意让黄天骅知道似的,看出了这其中的门道,欧阳啸急忙岔开了话题:“哎小天,你到小笛那看看有什么事没有,他俩今天心情不会好,你去开导开导他们。”“哦!”黄天骅转身走出。 欧阳啸问道:“怎么了?你们好像不想让他知道小虞的真实身份?”应照天叹了口气,徐徐吐出一口烟圈,说道:“他一直很讨厌魔界的人,每次见到他三嫂都恨不得杀了人家,让他知道老板是魔界的人就已经是他所能忍受的极限了,真要让他知道老板的真正身份,他非和老板闹翻不可,老板本来就身体不好,真是不敢再受刺激了呀!”欧阳啸道:“但纸终究包不住火,知道这件事的又有十来个之多,真的能瞒住吗?”应照天叹道:“瞒一天是一天吧!反正除了你以外大家都知道这个规矩!”欧阳啸摇头道:“小虞的命运实在是…唉!”后边的话他实在是不忍再说下去了。 下午的第一位客人来了,几人都停止了这些话题,开始做起了生意。黄天骅不久就回来了,叶笛那边也真不怎么需要他。 傍晚时分,欧阳啸出了城,天都要黑了,他出城干什么? 欧阳啸看了一眼身后晃动的树枝,继续漫步闲游着,似乎不像是有什么约会,倒像是出来观赏夕阳的。 欧阳啸回头道:“出来吧!别躲躲藏藏的!”无人应答,欧阳啸又道:“不就是轻功好点吗!骄傲什么呀!你下来不下来?”仍是无人应答。欧阳啸右手化成巨剑,一掌切断了大树。 只见一个黄影飘到了另一棵树上,树上果然有人!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二十七章 明珠被盗 见黄影闪动,欧阳啸挥手,气剑又斩断了一棵大树。黄影身子一翻,又换了一棵树。欧阳啸快步追了过去,双手聚起两圈气环奋力向一棵大树打去,黄影一闪,闪过了一圈气环,另一圈气环也从她身侧飞过,这时欧阳啸竟然已经追到了树下,足尖使劲一点,勉强跳起了一尺多高。虽然不高,但是已经足够,一伸手抓住了黄影的足踝,将其拽下来,摔到了地上。 然后欧阳啸愣住,来人竟不是黄天骅,至少黄天骅不是女的,至少摔下黄天骅时,欧阳啸不会有心痛的感觉。 这道黄影,赫然竟是石燕! 欧阳啸退后了两步,脸色有点不一样惊讶地说:“石…石姑娘!对不起,我…我还以为是小天。” 石燕爬起,脸上没有一丝痛苦的神色,欧阳啸下手并不轻,这一点也很像她,她和她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石燕冷冷道:“我没事儿!你到这来干什么?”欧阳啸强忍心中剧痛,扭过头尽量不去看她的脸,回答道:“我,来这见一些人。”石燕捂着胸口道:“见一些人,用得着偷偷摸摸的吗?”欧阳啸负手转身道:“我没有偷偷摸摸,是燕…”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石姑娘想偏了而已。”石燕道:“兴许是吧。” 虽然无数次想象过共处时的场景,但真正置身其中时才发现,事情竟是如此的尴尬。 欧阳啸讥讽道:“姑娘为何为何独自跟来?叫上黄小天岂非很好?”空气中沉闷地弥漫着一种醋味。石燕道:“他对善恶有着明显的喜恶,万一你是来找什么黑道上的朋友,我怕他…他和你动手。”欧阳啸心中一喜:“你怕他伤了我?” “不是,”石燕平静地说,“我怕他会受伤。” 前面的话是针的话,这一句无疑是一把刀,深深地刺痛着欧阳啸的心。 “哦!”欧阳啸回答的很简单,也许说的简单点,可以让自己的眼泪不流出来。欧阳啸转身背对石燕,说道:“如果你没有受伤的话,我想你该回去了。” “回去?我还没有见到你做什么,回去怎么和小天说?”当石燕寻找不到拒绝欧阳啸的理由时,似乎总想拿黄天骅来做挡箭牌。 欧阳啸一指点倒石燕,冷冷说道:“出来!”虚空中现出一人,出现在欧阳啸身后,叩首道:“魔界血狱公主幕下第七十二人见过先生!”欧阳啸道:“让你们查的事情如何了?”那人怔了一下,说道:“没有结果!” 欧阳啸冷哼了一声,语气有点强烈:“小虞的手下都这么不济吗?”那人不慌不忙地说:“当时那条街并无一人经过,就算是魔界,也无从查起!”欧阳啸揉了揉眉头,说道:“你下去吧!”那人道声是,化成了一缕轻烟,消失了。 让欧阳啸高兴的事毕竟还是有的,至少薛虞霏的手下都挺听话。 睁开眼,天上是满天的闪烁着的星星,群星环绕下的月亮仍是那么美丽,石燕身上盖着欧阳啸的长袍,柔软的草地还是那么柔软。石燕扭过头,想要看一看欧阳啸,按照习惯,她每次从草地醒来,欧阳啸都会躺在她半尺以内的地方。但是这次没有,她的视线之内,都是空荡荡的草地,他去了哪里?石燕坐了起来,周围的几层结界瞬间破碎,他到底还是关心她的,即便欧阳啸人走了,还是留下了结界来保护石燕,他是为了石燕,还是为了胶舞?她不知道,所以她才要离开,夜晚,是女贼最喜欢的时刻! 辗迟知县丢了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偷夜明珠的人还公然留书挑衅:欲找夜明珠,去寻欧阳啸。旁边是欧阳啸的一件黑袍。 大清早的,杨胜一到县衙就被朱大人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你这个捕头是怎么当的?我儿子死在你们辗迟县也就算了,你丫的还让人偷了老爷的夜明珠!”合着夜明珠比儿子还重要。“老爷我告诉你,三天之内,你要是不能找到杀我儿子的凶手和偷我明珠的贼,老爷就将你当凶犯贼偷,依法处置!” 银月客栈,杨胜拿着衣服找到了欧阳啸,冷声问道:“笑捕头这件衣服为何会在我的手中?”欧阳啸微笑道:“衣服在你的手中,它为什么会在你的手里,杨捕头应该比我更清楚吧!”石燕的另一身份欧阳啸也许知道。杨胜放下了衣服,慢慢坐了下来,微笑道:“今天早上,一个不该发现这件衣服的人,发现这件衣服出现在它不该出现的地方,所以我想问问笑捕头,你怎么解释这件事?”欧阳啸道:“如果我告诉你我嫌这衣服旧了,所以扔了,你相信吗?” 杨胜冷冷道:“不相信!”语气忽又变得和缓,“因为我知道,这件衣服对笑捕头的价值,可很不一般呢!” 那只是一件普通的袍子,不过是在不显眼的地方有一个微乎其微的舞字而已,杨胜跟着欧阳啸的第一年,就是胶舞离去的那一年。 欧阳啸哼笑道:“可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如果一只狗拉了屎,而你恰好经过那团屎的旁边,那我是不是可以说,这团屎是杨捕头拉的呢?”一个客人提醒道:“这里是吃饭的地方,麻烦您能不能别用这个比喻?” 欧阳啸起身道歉说:“对不住了各位,我也不经常帮人家看店,大家伙多担待着点啊!”杨胜大笑道:“闻名天下的笑面神捕也会这么低声下气的求人,我可真是大开眼界了。”欧阳啸说:“如果你是来看我笑话的话,你现在可以走了!”杨胜晃了晃手中的衣服,提醒道:“可你还没有告诉我,这件衣服是怎么回事?”欧阳啸道:“我已经告诉你了。” 杨胜道:“既然笑捕头这么不喜欢这件衣服,那不如我替笑捕头处理一下吧!”呲啦一声,衣服在杨胜的手中变成了两半。欧阳啸脖子上青筋抖动,他倒了杯茶,灌进了嘴里。杨胜握紧了手中刀鞘,微笑道:“笑捕头好像有些发火啊!怎么?难道你还想与本捕比试一番不成?” 欧阳啸放下茶杯,叹道:“这局赌局,我输了。”他赌错了,石燕和胶舞,果然不是同一个人。 欧阳啸一拍桌子,飞身向杨胜踢去,杨胜右拳一顶,竟牢牢接住了欧阳啸这一脚,趁欧阳啸换招,杨胜急忙去拔左手的腰刀,刚拔出一半,就被坐在桌子上的欧阳啸一脚踢了进去,杨胜还没反应过来,手中刀已经被连鞘踢飞,钉入了墙内。杨胜空手挥拳,两只拳头呼呼生风,招招拿向欧阳啸要害,欧阳啸不慌不忙地挥拳格挡,杨胜一个扫堂腿扫向欧阳啸双脚,却遭欧阳啸一脚踩住右腿,杨胜急忙收脚,迫得欧阳啸往上踢出,这样一来,杨胜一条腿虽是保住了,但下巴却逃脱不了这一脚之灾,被欧阳啸一脚差点踢碎,所幸欧阳啸不欲取他性命,所以这一脚的功力连半成都没有。但这点功力就已经让杨胜双脚离地,仰天吐出一口鲜血,欧阳啸一掌*上,抓住杨胜脖子把他推出了客栈,按到了地上,然后在他脸上猛揍了两拳,打得鲜血从鼻中口中不断涌出。 然后,欧阳啸才满意地起身说道:“这样你相信我的话了吧!” 说完走进客栈,一脚把他的刀从墙里踢了出来。 由于这一次交手太快,客人们还没有逃开,就被欧阳啸*的继续回来吃饭,这帮孙子,吃饭不给钱还真上了瘾了。 地上那被撕破的衣服居然不见了,应照天说他不知道,海上飞说他没注意,满堂的客人说没看见,于是那件衣服就这样消失了。不错,那件衣服欧阳啸确实穿了整整七年,破了就让小虞补,脏了就让小虞洗,有段时间薛虞霏都想烧了它,但当薛虞霏看到那个舞字时,就又放弃了这个想法,相反,还用魔界的秘术将衣服还原成新的一样,毕竟欧阳啸有一件留有思念的衣服穿着,轻生的机率就会大大降低,她也可以省好多事情。 欧阳啸看着那空空的地上,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摇头道:“天意啊天意!”说着,身子不由自主地又移到了酒坛的前面,刚拿起酒来,又放下,默默地念叨:“小虞不让喝酒,算了。” 魔界资料部。说是叫资料部,其实还真是个储存资料的地方,和图书馆基本没什么区别。石凌飞将书本放回了书架,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无语地说道:“你们魔界怎么这么多人哪?都找了半天了还没找到一个和欧阳啸同月出生的人!”薛虞霏专心致至地看着书本说:“慢慢找吧,魔界在十冻腊月出生成精的基本上没有,何况你才翻阅了七百多个魔界人物的资料。” 石凌飞眼皮变得沉重,打个哈欠说道:“你慢慢找,我先咪一会儿。”说完躺在地上就睡了。 薛虞霏叹了口气,继续寻找着需要的人物资料。忽然一个穿着紫色裙子,梳着两个辫子的女孩跑了过来,大声问道:“嫂子你干吗呢?”薛虞霏忙把手指放在嘴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躺下的石凌飞。 女孩道:“对不起啊嫂子,我没看到老石大哥也在。”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二十八章 茶棚 薛虞霏头也不抬,淡淡说道:“找一个人的资料。”辫子女孩问道:“找什么人啊?”薛虞霏道:“找一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并且在阴年阴月阴日阴时修成人形,还得练得是纯阴法术的女人,你也帮忙找一下吧!” 辫子女孩背手踮了踮脚尖,露出一抹可爱的微笑:“嫂子,你怎么忘了,这种人刚好就有一个现成的呀?” “什么?”石凌飞蹭地一下坐了起来,脸上没有了半分疲惫的神色。薛虞霏愣了一愣,抬头问道:“你说的是…?”辫子女孩笑道:“嫂子难道忘了,骆姐姐修练的就是冰霜真气啊!”薛虞霏一拍额头,“对呀!我怎么把霜儿给忘了?老石,我们回辗迟。”不等石凌飞反应过来,薛虞霏拉着他的手就出了资料部,临走时不忘撂下一句话:“紫菱,把书本整一下。” 辫子女孩看着满屋乱七八糟的书堆,苦笑着吼道:“下次看完能不能把书放到架子上!” 这三天里,欧阳啸的话越来越少,往县衙跑的次数越来越多,非但完全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反倒是人变得越来越憔悴,和石燕的关系逐渐正常,两人开始成了普通朋友。 黄天骅这小子最不靠谱,答应杨胜查案的明明是他,结果工作倒全给了欧阳啸了,他自己呢,仍然致力于追女朋友的千秋霸业上。石燕这几天不知怎么了,对黄天骅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除了仍然负责着的一日三餐以外,几乎没有再见过他。她和黄天骅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 叶笛和白失翼…虽然知道两人的关系明显亲近了,但谁也看不出哪里亲近了,两人对于对方也还是爱理不理的样子。 这样保持下去,倒也不一定是什么坏事,直到一个陌生人闯进白失翼的客栈,才让这条街再次热闹了起来… 薛虞霏和石凌飞坐在了茶棚里,要了两碗茶。茶棚里一般是没有卖酒的,否则他俩才不会喝茶这种低级饮料的,话说人家薛虞霏喝的最便宜的都是普洱。 卖茶的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慈祥老人,但是手却很大,很薄,这双手会握的似乎不只有茶壶这一件东西。 至少还会和面和烙饼。 老板放下了茶和饼,诡异地一笑,去忙去了。茶是凉的,比开水强的一点大概就是带点色吧。饼是热的,上面还撒着稀稀落落的香芝麻。石凌飞这个人比较谨慎,在外边吃东西总要先验一下毒,他是个大夫,银针这种东西是从来没有离身的,他身上此时尚有银针,于是他掏出了银针,然后就听见薛虞霏的一句话:“嗯,这饼味道还不错,比我做的还强,以后有空一定得带小三和紫菱来尝尝,他俩最喜欢吃东西了。” 看着薛虞霏舔指头的样子,石凌飞愣住,随后又无奈地摇头苦笑,倒不是觉得薛虞霏有失淑女的范儿,反正她跟淑女这俩字的距离也不是三两年能改的过来的。 他担心的是安全问题,不知怎么的,一进到这个茶棚,石凌飞就闻道一股子血腥味,如果不是没有确定老人的身份,只怕他的铁伞早就出手了。 薛虞霏见石凌飞表现奇怪,托着下巴问道:“怎么了,你这么看着我?”石凌飞拉下她的手,把了把脉,笑道:“没事儿!你先吃吧,我出去转转,”然后压低了声音,“茶里没问题,放心喝吧!”薛虞霏点了点头,虽然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石凌飞在茶棚外绕了一圈,似乎完全没有发现任何痕迹,至少没有任何和血有关的痕迹。除了老板锅中煮着的香喷喷的鸡肉!是薛虞霏买的,花了二百两银子,其实那鸡真不值这么多钱,但是薛虞霏喜欢吃肉,再这荒郊野外也买不来别的,所以石凌飞也并没有拦她。卖茶翁烹煮的十分细心,他的手艺也不错,有二百两银子的钱赚,这老头当然不会怠慢了这两位贵客的。石凌飞在外边转了几圈,确定没什么危险,才又走了回来坐下。这时薛虞霏已经消灭掉了四张饼,两碗茶,现在正在擦嘴。 石凌飞问道:“每次吃那么多,不怕以后胖了,人家殷郊不要你?”薛虞霏又拿起了一张饼,边往嘴里塞边说:“他才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男人呢!”石凌飞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他真的不是吗?” 薛虞霏不说话了,只是一个劲儿的把饼往嘴里塞。 石凌飞见她的泪水在眼睛里打着旋儿,只好避开了这个话题,右手按着薛虞霏肩膀道:“慢…慢点吃,小心噎着。” 薛虞霏和殷郊是怎么认识的石凌飞不清楚,但小虞为殷郊而付出过什么,石凌飞确实知道的不少。 那时候大家还都不怎么出名,殷郊在华山之顶挑战当时就小有名气的神拳温侯吕旷,那一战石凌飞不在场,所以他也没法了解战斗有多惊心动魄。但那一战的结果他却是知道的:殷郊败了,而且是完败,浑身的骨头被吕旷悉数大折,筋脉尽断,如果不是薛虞霏*着血音鸟喂给他三颗血灵元,此刻的殷郊早就不知道投胎到谁家去了,血音在练化血灵元时起的不过是机器的作用,而真正的原料却是薛虞霏的血,一颗血灵元要一碗血,三颗血灵元就是三碗血,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薛虞霏的身体就是再好,也经不起这样折腾呀! 但是她并没有倒下,只要殷郊还有一口气在,她就绝对不会让他死。 所以后来她才认识了石凌飞,当时华山脚下所有的医馆都不敢接受这个病人,石凌飞也不敢,因为这是吕旷打的,一方面是得罪不起吕家和飞刀山庄的势力,另一方面石凌飞也确实没有把握能治得好殷郊,最后薛虞霏只好跪下来求石凌飞,说只要医好殷郊身上的伤,做什么她都愿意。 石凌没有开口,薛虞霏又说我会一直跪在这里,你一天答应我我就跪一天,一个月答应我就跪一个月,如果等殷郊断气你还没有答应,我就杀了你给他陪葬! 石凌飞苦笑着说你杀了我也没用,这个人伤得这么重,神仙也救不了他。 说完一甩衣袖,走进屋子睡觉去了。当时还是冬天,石凌飞一觉醒来已经该吃晚饭了,往窗外一看薛虞霏居然还在那里跪着,头上衣服上都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下起了雪来,看到这一幕,医者的身份让石凌飞心中晃过一丝不忍。 可他能怎么样?就算有着一身武功,难道他敢去和绝神飞刀温侯钢戟作对?他不敢!他心想让这姑娘受点罪也罢,也许再过一小会儿她就放弃了呢?然而薛虞霏一直跪在那里,连动都没动一下。 又过了一夜,薛虞霏居然还跪在那里,已经变成了雪人… 石凌飞在见到雪人的那一刻什么都忘记了,他忘记了自己得罪不起吕家,忘记了自己得罪不起飞刀山庄,他那时只记得,自己是一个医者,不能眼睁睁看着两条人命在自己眼前死掉,所以他推开了房门,把薛虞霏扶到了屋子里,又把殷郊也背了进去治疗。薛虞霏直到夜里才醒,然后就听到天杀的殷郊脆弱地说我要吃鱼。 要说石凌飞这医术也确实厉害,仅一天的功夫就把殷郊治得会说话了,可就因为这一句话,薛虞霏从此留下了永远也无法治愈的内伤。要知道那时是冬天,本来天气就冷,加上这一天一夜的大雪,湖面早已结了一层厚冰。 听完这句话,薛虞霏就离开了医馆,说要去给殷郊抓鱼,石凌飞当时就麻了,拦也拦不住她,最后只能看着她敲开冰面纵身跳了下去… 当时那种天气,可以说吐口唾沫就可以在瞬间变成冰珠,所以薛虞霏上来时,刚一把鱼放下,立马就变成了冰雕,原本雪白的肤色被冻得全变了紫色,连话都没说一句就晕了过去。 这还不是结果,结果是薛虞霏三天后才醒来,醒来问的第一句话是殷郊怎么样。石凌飞吆喝着说他丫的没事,醒来后活蹦乱跳的,然后看都没看你一眼转身就走,倒是你差点去和阎王报道你知道吗?这样的人值得你这样吗? 薛虞霏当时只说了一句话,她说:“只要他没事就好。” 石凌飞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寒冬,有一个美丽的女孩在他门前跪了一天一夜,到头来却被那个男人抛弃,尽管她自己不承认… 石凌飞用了一年的时间,也没能医好薛虞霏的寒伤,她先是在雪地里冻了那么长时间,又在那么冷的水里游了许久,就算她武功再高,也免不了被寒气侵入体内,等石凌飞腾开手的时候,薛虞霏的内脏早已被寒气冻伤,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殷郊的命,是薛虞霏用命换来的。 所以欧阳啸和石凌飞也时常提醒着殷郊这一点,并且还留下过这样一句话:“如果你敢铁了心的背叛小虞,你可以试试自己有几个脑袋。” 薛虞霏的内心并不像她表面那么坚强,她同样也是一个女人,也是一个需要人去关心去爱护的女人,只不过这些感情被她埋藏得太深,旁人不易发觉罢了,可又如何瞒得过石凌飞的眼睛! “哇!”薛虞霏转身快跑到茶棚的栏杆那,趴在上边吐了起来,吐完了吃进去的东西还吐,她吐的是苦水,她不知道自己做错过什么,她不知道殷郊为什么要离开自己,那天合战欧阳啸之后,她嘴上什么都没说,可大家都知道,她有多想见殷郊一面,不过是怕大家担心,所以就打碎牙齿和血吞,表面上一个女强人,可又有谁知道她的心是多么的脆弱。 石凌飞慢慢走过去,把她抱进了怀里。那一次薛虞霏哭了,哭得很伤心,石凌飞当时还想不明白,怎么薛虞霏这么坚强的人会在一个陌生的老头面前这么真实地表现感情?他和薛虞霏认识了那么长时间,还从来没见她哭过。 石凌飞低下头去,鼻中闯入一丝清香。是薛虞霏的发香,石凌飞以为是发香,可是这股发香越来越让人迷醉,让人浑身发软,他终于感到不对劲儿了。 薛虞霏已经软倒在自己怀里,一双美眸已经被眼帘盖上,长长的睫毛微微上弯,显得格外诱惑。石凌飞一扭头,发现那股清香仍未消除。 有一件事可以断定,这股清香绝不是她的发香!还有一件事可以断定,卖茶翁不是一般人,因为他没有一点反应。反应还是有的,卖茶翁见薛虞霏晕倒,拍手笑道:“不知石大侠觉得老汉煮的鸡气味如何?” 石凌飞冷哼一声,一手抱住薛虞霏,另一手易指为钩,闪电般向卖茶翁抓去。 似乎,距离有些太远了,对于这个时候的石凌飞来说,十步的距离… 已经太远了,很远!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二十九章 硝烟飘起 石凌飞手还未挥出,人,就已经瘫在了栏杆上。 薛虞霏还没有醒,卖茶翁却已经走来,掇条板凳坐在了他们二人的面前,他的笑容仍然憨厚,无论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坏人。 但他绝对不是好人,至少不是朋友,这是石凌飞所可以断定的。 石凌飞道:“我很好奇。”卖茶翁跷起了二郎腿,咳嗽了两声,微笑着问道:“石大侠好奇何事?”石凌飞道:“我不明白自己是怎么着了你的道。”卖茶翁道:“石大侠精通医理,何不自己猜猜?”石凌飞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迷药并不在茶和饼里?”卖茶翁点头。石凌飞又道:“迷药应该在煮鸡肉的汤里。”卖茶翁道:“石大侠是聪明人。”石凌飞苦笑道:“卖茶翁连我这样的聪明人都能收拾住,可见您比我聪明多了。”卖茶翁道:“既然你已经知道老汉的身份,老汉就不自报家门了。”石凌飞道:“以前总是不把花灵的话放在心上,看来我果然错了。”卖茶翁道:“哦?为什么?”石凌飞道:“花灵以前看我喝茶,总是笑我太过认真,当心有一天喝了卖茶翁的茶一辈子起不来,我那时还笑她,喝茶怎么会起不来呢?现在我总算明白了。”卖茶翁微笑道:“想不到何小姐还记得老汉,真是受宠若惊啊!” 一个叫花灵,一个称呼为何小姐,看似完全不一样的称呼,却的的确确是同一个人。石凌飞道:“花灵常说,您老人家隐身乡野,就像是古时的隐士一样,精通于各种下五门的杀人方法,而且长相和蔼,会让很多心思缜密的人都放松警惕,所以死在您手下的人,一般都是高手。”卖茶翁抚须微笑,神色有些得意:“石大侠怎么也开始奉承别人了?呵呵…” 石凌飞心想:“你要是落到我手里我才不夸你呢!谁让我们现在被你收拾住了呢!” 当然嘴上肯定不敢那么说,他说:“这哪里是什么奉承话?花灵她确实是这么说的呀!”卖茶翁还是笑着,脸上的得意之色越来越明显。石凌飞又问道:“不过晚辈还有一事不明。”卖茶翁笑道:“石大侠但问无妨,老汉没别的什么优点,但对于即将要死的人,向来是非常大方的。”石凌飞苦笑着看了一眼薛虞霏道:“晚辈想要知道,既然我和舍妹中的是同样的迷药,为什么发作的情况却不一样呢?”两人结伴而行,石凌飞总要给薛虞霏一个合理的身份。卖茶翁道:“茶中没有迷药,只有鸡汤里迷药的解药,而我在饼中下的是另一种解药,当两种解药相遇,就会发挥效用,成为一种可以让人昏睡三天的烈性迷药。”石凌飞道:“鸡汤里的迷药就已经让人防不胜防,何必多此一举?” 卖茶翁笑道:“若是不多加一道保险措施,如何能得到铁伞神医这种大任务的赏金,何况…”卖茶翁看着睡着的薛虞霏,忽然邪恶地笑了一笑,“石大侠怀里这位姑娘的主意,老汉也是很想打一下的。”石凌飞摇头道:“她的主意你最好不要打。”卖茶翁问道:“哦?为什么?” 石凌飞徐徐道:“她的未婚夫,是四小神龙的老二;她的朋友很多,而且和她的关系都很不错,其中就有绝神飞刀和欧阳啸;当然,神剑叶家和她的关系自然是不用明说的,四小神龙,四大神捕,吴申吕旷,叶星花灵,你觉得…你惹得起这些人么?” 卖茶翁不为所动,微笑道:“正面交锋,老汉确实不是这几位的对手,可只要老汉不去找他们的晦气…他们想要找到老汉,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石凌飞道:“你对自己的藏身之术就那么自信?”卖茶翁大笑,“以老汉的能力,想躲避这些年轻人,那还不简单吗。” 石凌飞也笑了起来,然后咬牙说道:“我们既然到过这里,他们!就绝对可以找到这里!你杀了我没关系,但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不信就试试!”卖茶翁笑着起身道:“好,我现在就试试!” 说着,他向石凌飞走了过来。 石凌飞看着他一步步*来,悄悄地用一根银针刺在自己腰间,他这样做,是在激发自己体内抗药的潜能,他本来就是个医者,抗药的能力自然要比别人强出许多,只要有可以发出一招的能力,他就可以将这老头变成尸体。 卖茶翁和他的距离还有七步,只要他进入了自己的攻击范围,就别想再站着。六步,五步,只要他再进一步就够了。 但是卖茶翁忽然停住,微笑着叹道:“人年纪大都糊涂了,你说我怎么能冒这个险呢?”他回头又坐了下来,不断地摇头,“冒不得冒不得。” 石凌飞心中暗骂这老狐狸狡滑,但箭已在弦,是不得不发,他继续出言引诱道:“但是你要是不先杀了我,又如何跟我这个妹妹行闺房之乐呢?” 卖茶翁开始在七步之外转悠了起来,思考着,念叨着:“怎么办呢,怎么办呢?哎!”他一拍脑门,“有了!” 他走到桌子旁,把桌子上的一把筷子抓了起来,笑道:“不知道何小姐有没有和你说过,老汉的暗器也是练得不错的。” 石凌飞眼光一凛,冷冷提醒道:“你后面有人。”卖茶翁大笑道:“如果你是我,你会不会相信这种话呢?” 剑光一闪,卖茶翁的后心已经被一柄窄剑刺穿,他到倒下都不知道,对方是何时来到自己身后的,以他的身手武功,本来可以感觉到的,但他没有感觉到,所以他倒了下去。 剑客拿出手帕,仔细地擦拭着剑身的鲜血,冷冷说道:“以石凌飞的眼光来看,这样的剑法可还过得去吗?” 石凌飞未及开言,卖茶翁忽然跳起,将手中的一把筷子刺入了剑客的胸膛,剑客眉头一皱,长剑从左腋下飞出,洞穿了卖茶翁的咽喉,两人一起发出怪笑,闭上了眼睛。 石凌飞长长地喘了一口气,实在想不到,自己居然这样就脱险了。薛虞霏发出一声呓语:“才没那么简单呢!” 话音一落,卖茶翁居然后退两步,把长剑抽了出来,然后扭过了头。 看到他的眼神,石凌飞愣了,这哪里还是人的眼睛?这分明已经成了厉鬼的眼,更让石凌飞惊讶的是,那剑客的眼睛也是同样的颜色。 卖茶翁笑了,特阴森的笑容,他说:“石大侠想不到吧,老汉得魔界负责人的指点,早已练成了不死之身,凭这小子想杀我,还难啊!”石凌飞确实看到,他颈上已经没有伤口,皮肤早已愈合的完好如初。 石凌飞喝道:“那就让你再死一次!” 说完握住背上带着匕首的伞柄,拔出伞柄射了出去,他的伞上有无数的机关,其中之一,便是这条链子枪!卖茶翁还没反应过来,咽喉就被链子枪刺穿,枪头穿过卖茶翁的咽喉,威势不减,又迅速钉穿了剑客的咽喉,石凌飞一抖锁链,缚住了两人的脖子,使尽力气,绞掉了两人的脑袋,然后立即拔出铁伞,伞尖龙头龙眼中两颗霹雳弹射出,轰隆一声,将两人的脑袋炸得粉碎。这一次,就算是神仙也别想再复活了。 战斗开始得快,结束也快。石凌飞原以为将会被掏空的身体竟然变得奇迹般有力了起来,不知何时,他体内迷药的药性居然消失了,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但值得高兴的事还是有的,毕竟他和薛虞霏都还活着,活着岂不就是最快乐的事吗?卖茶翁和剑客的身体都倒了下去,敌人毕竟都已经挂了。茶棚之上忽然传来一声妖媚的话语:“石公子来了,怎么也不通知小女子一下?有失远迎,真是失礼得很呢!” 一个陌生的男人踉踉跄跄地跑到了白失翼店里,醉醺醺的样子,忽然脚下一软,看是要倒,叶笛眼疾手快,扶住了男人,也可以说是醉汉。 白失翼冷冷地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叶笛见白失翼没有阻拦自己,对那人说道:“先生,我送你出去吧!”醉汉摇了摇手道:“不…我不走,我…我是来找人的。”叶笛知道和醉酒的人纠缠是最傻的事,只好假装听懂地笑着问道:“那先生是来找谁呀?”醉汉指着叶笛说道:“我不找谁,我找我媳妇儿。”叶笛苦笑道:“你老婆不在这里,你到别处去找吧!”醉汉道:“你骗我,我媳妇儿在这,你不就是我媳妇儿吗?”叶笛冷冷道:“先生,请你自重。”醉汉道:“我找的就是你,你是…” 醉汉的眼光忽然变得无比冰冷,语气也变得无比镇定,“仙音女侠,叶笛!” 说完这句话,他的手中已经出现了一柄三寸长的小剑,闪电般刺向叶笛的雪颈,又快又狠!叶笛吃了一惊,愣住,竟然连闪避也忘了,也许是来不及闪避,也许是她已经被吓得呆了。但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那柄匕首当然没有刺进叶笛的咽喉,因为它刚刺出了一半,就被他的主人松开,落到了地上。 醉汉无力地倒了下去,他是杀手中的高手不假,但是他这次遇到的,却是杀手中的祖宗。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三十章 第六死人 白失翼的剑尖慢慢地从醉汉的咽喉中抽出,每抽一分,醉汉的喉咙便发出一声响动,像是响尾蛇的声音。直到刺进去七寸的剑完全拔出,醉汉也还活着,白失翼冷冷道:“这种无聊而且没有创意的招数,我七岁时都懒得用了。” 说完这句话,醉汉的眼神散开,喉中喷出一股血箭,见了阎王。 叶笛长长出了口气,说道:“谢谢你!”白失翼冷冷道:“夫妻之间不谈谢字,这不是你说过的话吗?”这次他把叶笛当成的是自己的妻子,而不是什么替代品。 黄天骅在大堂的桌子上摆弄着一堆乱七八糟的铁丁,铁段,虽然已经急得满头大汗,却仍然没有摆出什么名堂,忽然有了一点儿灵感,却惨遭人打断。“小天,干什么呢?”欧阳啸笑着问道。 黄天骅被整得非常恼火,怒吼一声,甩手七发月飞刃。 欧阳啸毫不给他面子,挥手接住,苦笑道:“干吗这么生气,我又没招你。”黄天骅指着他说:“你有,你就有!我给燕姐姐设计的机簧暗器差一点儿就成功了,都是你打断了我的思路,你赔你赔!”欧阳啸看着满桌子的零件,这离成功的距离似乎不止是一点儿这么少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欧阳啸道:“那我给你道歉好了,”他按下黄天骅摆弄暗器的手,“你还记不记得答应过杨胜什么事?”黄天骅抬头问道:“什么事啊?”由于石燕的原因,他果然把查案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欧阳啸真是打心眼里服了这小子了。 看着黄天骅无邪的眼光,欧阳啸道:“查案的事。”黄天骅道:“啊?我不是替你答应的吗?你怎么还来问我?”欧阳啸有点儿发火,但因为小虞的关系,他还是把火压了下来,微笑道:“这样吧,咱们两个去查案,机簧暗器的事,等你嫂子回来交给她来做,你…现在跟我查案去。”黄天骅放下了暗器,极不情愿地跟着欧阳啸走出了银月客栈的大门。 叶笛走到白失翼的身边问道:“这具尸体怎么处置?”白失翼想了想道:“先藏起来,晚上扔到你姐姐家后院。”叶笛嘶声道:“你还是不肯放过她?”白失翼腾出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她处理这种事情比我们…”他顿了一下,“比你和我要顺利得多。”他的人称在一瞬间又改了过来。 叶笛随意地笑了一笑,拖走了醉汉的尸体,心中也确实很高兴,因为白失翼从来没有把和她说过“我们”两个字,这次差点说出来,是不是就证明着自己在他心里,自己的地位已经越来越重要? 也许是,也许不是。 但是有一点,这整个过程被一双犀利的眼睛纪录了下来,捕快的眼睛,岂非都很犀利。 黄天骅漫不惊心地跟着欧阳啸在县衙里边闲转,一点儿都没有查案的样子,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没有那个脑子和耐心。 欧阳啸见他反正也帮不上什么忙,索性就直接让以前的同事带他到一边玩去了,毕竟他还只是个孩子,自己能罩就罩着点。 朱少爷的老婆果然一个比一个妖艳,欧阳啸问了半天,基本上是什么都没问出来,长得漂亮的女人果然不全是像薛虞霏那么能干的人。 欧阳啸带着黄天骅走出了县衙,又陷入了沉思。 转眼间又到了两家客栈的门口,醉汉的尸体横在了银月客栈的台阶上,欧阳啸愣住,看来事情又复杂了。 应照天告诉欧阳啸,他和黄天骅离开不久,这具尸体就从房上扔了下来,他上去察看,竟然连个鬼影也没有发现。 欧阳啸问道:“这具尸体是从哪里扔下来的?”应照天道:“屋顶上。”欧阳啸又问:“谁家的屋顶?”应照天道:“当然是咱们客栈的屋顶,有什么问题吗?”欧阳啸道:“有!”海上飞道:“什么问题?”欧阳啸道:“要是从对面屋顶扔下来就正常了。”黄天骅有些不高兴地说:“怎么说话呢你?”欧阳啸道:“你还真别瞪我,自己去看那尸体的伤口!” 欧阳啸以前的手下已经把尸体抬了进来,疏散了围观的人群。 黄天骅看着尸体的咽喉,说道:“确实是像是翼大哥的杰作!”欧阳啸喝口茶道:“不是让你看那里,而是让你看他的胸口。” 黄天骅解开了尸体的衣服,黑压压的一片胸毛,但在胸毛的掩盖下,赫然有一个落叶神锋掌的掌印。黄天骅冷笑道:“这应该又是他们夫妻做的吧!”黄天骅这当然是在讽刺杨胜。 可有些人不这样想,“是我一个人做的,与叶笛无关。”白失翼不知何时已站在了门口。 黄天骅一副很吃惊的样子,说道:“是我耳朵有问题了,还是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怎么我刚才好像听见翼大哥在维护笛姐姐呢?”白失翼冷冷道:“我只是在阐明一个事实,并没有维护谁的意思。”黄天骅心想:“死鸭子嘴硬!” 斗嘴归斗嘴,他急忙上前把白失翼扶了进来。 欧阳啸听完白失翼对过程的描述,冷道:“别多想,人不是你杀的!”这一句把众人都说愣了,就是白失翼自己也没反应的过来。 应照天一拍额头:“对呀!在翼老板的剑刺中他之前,这个人的心脏就已经碎了。” 欧阳啸点头。 海上飞道“所以,有可能是真正的凶手在与这个人交手之后,用某种方法指使他进物翼兄弟的客栈,借神锋掌的痕迹嫁祸给叶笛,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白失翼道:“还有一种可能。” 众人向他看去,白失翼继续说道:“现在这具尸体本来应该在我的店里面的,但是现在,他却出现在这里。” 欧阳啸道:“凶手的目的不仅仅是嫁祸给叶笛那么简单,而是想要挑起叶家和四小神龙的争斗,”又道,“你来这里认罪,不怕叶笛担心吗?”白失翼道:“我让她回家了。”黄天骅问道:“为什么呀?”欧阳啸也点头道:“是呀,现在她那么危险,又那么纯真,万一出点什么事…” 白失翼道:“殷郊会在城外接她。”黄天骅遗憾道:“真是可惜,二嫂偏偏又出去了。”白失翼道:“其实他们俩分开也好,我心里也会好受些。”应照天道:“幸灾乐祸的人可耻。”白失翼没有说话。 欧阳啸道:“我们两个出去一下。”白失翼点头。两人一走,黄天骅又屁颠屁颠地找石燕去了。 “你和花灵的事,我多少听小虞说起过一些,”欧阳啸边走边说,“我觉得你既然和叶笛成了夫妻,就应该稍微尽一点丈夫的责任。”白失翼道:“我不让杨胜抓她,不是已经尽了责任吗?”欧阳啸淡淡道:“这还不够!”白失翼停下了拐杖,问道:“还不够?”欧阳啸道:“当然不够,如果杨胜要抓小虞的话,我也会阻止他,但我和小虞只是朋友,难道你想要把叶笛也当成朋友吗?”白失翼冷冷道:“这是我的事。”欧阳啸道:“这不止是你的事,还是小虞的事,如果叶笛不幸福,小虞也会伤心。”白失翼道:“但对我来说,这不正是一件好事吗?”欧阳啸道:“你恨的是叶星,不应该迁怒得这么远。”白失翼咬牙道:“我恨的是他们一家。” 欧阳啸笑问道:“也包括叶笛?”白失翼叹道:“我不知道。” 说完向前走去,欧阳啸摇了摇头,赶了上去。 白失翼恐怕他再谈叶笛的事,急忙岔开了话题,问道:“我们现在去哪?”欧阳啸反问:“你的指力如何?”白失翼看着自己右手的中食两指道:“和叶笛成亲这两年来,我就再没用过这两根手指。”说完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将两根指头戳了进去。欧阳啸道:“这指力不在凌飞之下!”白失翼问道:“铁伞神医石凌飞?”欧阳啸有点吃惊地说:“别告诉我你不认得他?”白失翼道:“叶星的熟人,我就一定要认识吗?”说完走开。 欧阳啸苦笑道:“莫名其妙,怎么又扯到这上面了。”他追上了白失翼,说道:“辗迟四虎是死在极强的指力下的,唯一在现场的证人是一个瞎眼老太太,是四虎的母亲,她说杀死她四个儿子的人是个男人,所以…”白失翼冷笑道:“所以你就带我来证明一下,我是不是凶手?”欧阳啸点头道:“不错!”白失翼道:“像他们那样的人,就算再死一百个,也不妨全记在我的帐上!”欧阳啸道:“我没有想要怀疑你的意思,只是想要找出凶手,洗清你们夫妻的清白。”白失翼道:“一个眼睛看不见的老太太,她凭什么指认凶手?”欧阳啸道:“莫忘记瞎子还有耳朵,他们可以用耳朵来辨明一个人的身份。”白失翼叹了口气,“你不觉得,你把所有的瞎子都想厉害了吗?”欧阳啸道:“也许你应该相信,瞎子的识人能力有时比正常人更加敏捷。”白失翼道:“像云佳伊那样的瞎子毕竟很少,所以,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欧阳啸笑道:“我只希望你不要有侥幸心理才好。”白失翼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就让你哭个明白!” 说完走向右边的岔路口。 欧阳啸没有跟上去,笑着指着左边的路口喊道:“老太太家在这边!”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三十一章 硝烟正浓 欧阳啸提醒道:“大娘身体不太好,如果一会有对你什么过激的行为,你可别把人家打死。” 白失翼点头道:“你和这老太太似乎很熟?”欧阳啸苦笑道:“四虎生前惹的事太多,我找过大娘很多次,结果…”欧阳啸叹了口气,“那四个混蛋居然连亲生母亲也不认!老太太的眼睛就是为这个哭瞎的。”白失翼不语。欧阳啸又道:“所以我们去的时候,最好不要说他们的恶行。”白失翼道:“我明白!” 茅屋已经近在眼前,进还是不进,这是一个问题。 欧阳啸冷冷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如果一会儿被指认出来,我可是会例行公事的哦?”白失翼犹豫了一下,道:”你有没有把握保护好这个老太太?”欧阳啸道:“如果你不出手的话,没有人可以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把人杀死。”白失翼道:“那我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原来白失翼只是担心老太太被人灭口。 欧阳啸推开了房门,一边说道:“我只希望大娘还活着。”推开门后,欧阳啸愣住,卧病在床的老太太竟然坐了起来。老太太听到门响,问道:“是…笑捕头来了吗?”欧阳啸走进,说道:“是啊,大娘,我来看看您,不过这一次没带什么东西来,您多见谅吧!”老太太笑道:“不用不用,人来了就行,能有个人陪我这老婆子聊聊天,老婆子就觉得生活赛神仙了,呵呵”欧阳啸坐下来道:“大娘,其实我这次来呢,还是有一件公事要办。”老太太叹了口气,眼中不觉又滚出了两颗浑浊的泪水,说道:“可又是为那几个逆子!”欧阳啸说:“正是!” 老太太双手合十道:“笑捕头,算我老婆子求你了,您不要再查了,这四个逆子死了就死了吧,他们丧尽天良,有这样的下场,那是他们罪有应得,我老婆子感谢那杀死他们的人,这才是好人哪!”欧阳啸有点奇怪地说:“想不到大娘这么快就想通了,昨天您不是还求我给他们报仇的吗?”老太太说:“笑捕头怎么这么健忘,老婆子何时说过这种话呢?”欧阳啸道:“对不起大娘,是我记错了,今天来就是想跟您求证一下,杀死您儿子的…不,是辗迟四虎的,是不是这个人?” 欧阳啸拍了拍手,示意白失翼进来。 白失翼走进来,很有礼貌地说:“大娘您好。”老太太的脸色忽然变了,似乎特别害怕的样子,连连摇头道:“不…不,不是他,不是他…不是这个人。”欧阳啸急道:“大娘您别害怕,如果是他的话,”说着瞪了白失翼一眼,语气变得坚定无比,“我一定不会让他伤害到你的!”白失翼笑了笑,靠到了墙上。老太太还是摇头哭喊道:“笑捕头您就别*我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您就给我这个苦命的老婆子一条活路吧!” 欧阳啸握紧了拳头,冷冷道:“那我就先杀了他,再听您解释,如果杀错了人,大娘您可别后悔。”说完飞身袭向白失翼,一拳打了过去,老太太只听得一声惨叫,白失翼就已经到了外边,不过是被打飞出去的。 欧阳啸回头道:“现在大娘可以跟我说实话了吧。”老太太嘴唇颤抖着道:“他…他真的没…没命了吗?”欧阳啸看着自己的拳头道:“我这一拳可以打死一头牛,他的命,还没有牛硬。”老太太深出了一口气道:“真是太谢谢笑捕头了,本来老婆子是不愿计较四个逆子的死的,可是昨天傍晚的时候,这个人来找我,威胁老婆子不让把他供出来,老婆子不敢违抗所以今天才这样,还请笑捕头见谅吧。”她说这话的时候十分流利,欧阳啸皱了皱眉,问道:“您确定昨天来的真的是刚才那个人?”老太太点头道:“老婆子忘不了他的声音!”欧阳啸道:“好,那…我就先告辞了!您家老大的媳妇很孝顺,如果您有什么事的话,就让她去找我,只要我办得到,一定给您处理好。” 说完欧阳啸走了出去。 白失翼在一里外等着欧阳啸,他当然没死,只不过是配合欧阳啸演了出戏而已,其实欧阳啸连他的皮都没有碰到。 白失翼看见欧阳啸的苦瓜脸,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带着讽刺地问道:“找出凶手了吧?”欧阳啸道:“看你这副得意的样子,就知道你猜出了结果!”白失翼道:“既然知道我是凶手,你为什么还不出手来拿我?”欧阳啸微笑道:“你觉得我是信你多一点,还是信那个所谓的大娘多一点?”他把“所谓的”三个字说得很重。 白失翼道:“其实昨天老太太确实求过你找出凶手。”欧阳啸没有答话,只是笑了笑,算是默认,欧阳啸昨天晚上确实去见过老太太一面,并且老太太也确实有求过他找出凶手。欧阳啸静了一会儿,问道:“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白失翼道:“感觉!”欧阳啸苦笑道:“你的感觉还挺准。”白失翼道:“杀手凭感觉,捕快凭证据,彼此彼此。”说完又问道,“我们现在干什么?”欧阳啸道:“回去!”白失翼道:“那我们为什么离开?” 欧阳啸反问道:“你会不会钓鱼?”白失翼明白了,道:“放跑一只虾米,可以钓到一条大鱼。”欧阳啸道:“而且虾米也跑不掉。” 于是乎,他们就又返回了那间破败不堪的茅屋。 仍然是欧阳啸推开房门,然后亲切地叫声“大娘”,忽然听见一声呼噜声,见老太太睡在床上,欧阳啸一怔,如果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这个老太太嫁祸给了白失翼,不是应该立刻逃走吗?还是自己想错了,老太太说的都是实话,而那些破绽,不过是因为年纪大了,忘记了一些吗?可为什么她连哪个儿媳最孝顺都忘了呢?老大的妻子是个泼妇,老二的媳妇才最贤惠,老太太怎么可能连这都忘记了呢?所有的问题应该都需要由这个老太太解答。 所以,欧阳啸上前,右手伸向了被子。 薛虞霏的血音鸟可以变成装饰衣服的图案,随身携带,石凌飞能恢复得那么快,除了自身的体质以外,绝大多数功劳还是因为薛虞霏肩上的血音。 石凌飞好不容易击杀了卖茶翁和无名剑客,刚想松一口气的时候,一个女子甜而媚的声音让他的心再次跌入了深谷。对方的武功很强,似乎毫不在自己之下,石凌飞铁伞一扭,挡在了薛虞霏身前,喝道:“什么人!给我出来!” 白光一闪,石凌飞铁伞扫出,随即白光消失,石凌飞的脸上有一种冰冰凉凉的感觉,鼻间似乎还有一阵香味,那是一双怎样的手啊!柔软而馨香!“石公子觉得,小女子的手算不算得美丽呢?”声音似乎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石凌飞朗声道:“可惜姑娘身手太快,在下还未及欣赏,姑娘便已离去,又叫在下如何评价?”女人一笑:“石公子说话真是风趣啊!只怕我一现身,就已经成了石公子伞下的亡魂了吧!”石凌飞大笑,说道:“姑娘说笑话了,石凌飞虽然不是像殷郊那样的登徒浪子,却也知道怜香惜玉四字,难道会真的对姑娘下杀手吗?还是请姑娘现身一见,也好让在下一睹芳容嘛。” “好,小女子就满足你心中的愿望。” 欧阳啸走到了床边,又叫了声大娘,老太太仍然没有理他,欧阳啸伸出手去,想去探一下老太太的鼻息,手指伸到了老太太鼻前,忽然老太太的嘴巴微微一张,欧阳啸指尖一麻,急忙缩回了手指,就在这一刹那,老太太的被子飞起,盖向了欧阳啸,被子遮住两人视线的同时,老太太翻手打出一片银光,竟是十几根牛毛粗细的银针,银针全部穿透了被子,消失在了老太太的眼珠里,老太太的眼竟然没有瞎,非但没有瞎,简直比普通人的还要锐利,这哪里像是一个老太太的眼睛,这分明是魔鬼的眼睛。 被子落到了地上,下面覆盖着一个七尺高的人。 欧阳啸已经倒下,至少老太太是这样认为的,他的断魂针从未失过手,当年他仅用一根针的毒下在江南一户人家的井里,就毒死了那家二十一条人命,外加三条狗,一只猫。而且这样近的距离,没有人可以躲过他这丛针,没有人可以从他这丛针下逃生。 截止今天为止。 老太太大笑,是男人的笑声,他的嗓子变粗,声音变沙哑地大笑道:“四无神捕也不过如此,你实在不该回来,更不该一个人回来的,可你要来送死,我也只好送你上路了!” 说着走向了欧阳啸,揭开了被子。 然而当他看到欧阳啸的面孔时,咔嚓一声,他愣住了。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三十二章 白娜娜 看到欧阳啸还活着,其实并不是让老太太最为惊讶的事,而让他面部表情僵住的真正原因,还是因为白失翼的拐杖。 喀嚓一声的原因,是白失翼的拐杖穿透了窗户,至于他的表情为什么会僵住,其实很简单,因为在他揭开被子的那一刹那,白失翼的拐杖穿破了他的脑袋,从左太阳穴钉进,从右太阳穴钉出! 白失翼扶着墙走进,冷冷说道:“我本不想杀他!” 这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呢? 石凌飞的第一感觉是认为她很美,白色的纱袍刚好显露出她窈窕的曲线,流瀑般的长发随风飘动,一双手既不太肥,也不太瘦,而且很白。 如果去掉她脸上那道足有两寸的刀疤的话,相信这原本就倾国倾城的女子,会更加漂亮。 这个白衣女子确实很漂亮,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右脸上的一块疤,毁了这个美女,导致她的美貌比薛虞霏稍稍逊了那么一点,一丁点,其实她别的地方还是相当不错的。 有时世上的事…还真是半分由不得自己。 白衣女子轻笑用手梳理着头发道:“石公子觉得小女子的容貌如何?”石凌飞淡淡道:“很好!”白衣女子道:“石公子就没什么疑问?” 一般人一定会问她脸上的伤,但石凌飞没有问,他只是微微笑道:“没有。” 石凌飞是真的没有问题,其实在他的眼里,西施和东施也没什么区别,在他的心里,一个女人的善与恶,体现在她所做的事上。 所以他现在没有一个像样的女友。 女子反而说不出话了,只是恶毒的看了一眼薛虞霏,咬牙说道:“你就不好奇我脸上的伤是怎么受的?”石凌飞道:“我没兴趣知道!不过…我有能力让它消失。”白衣女子苦笑道:“来不及了,如果在五年前的话,我会很感谢你。”石凌飞问道:“为什么现在就来不及了呢?”白衣女子指着昏迷的薛虞霏,恨声说道:“就是这个女人,把我害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不是她,我今天根本就不会在这里。”石凌飞的语气仍然很平静:“为什么?”白衣女子道:“你可知我原来的名字是什么?” 石凌飞微微一笑道:“如果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是白娜娜的话,相信我并不会惊讶。”白衣女子并没有惊讶,似乎一早就知道石凌飞猜得出来,她叹了口气说:“不错,我就是白娜娜!” 石凌飞道:“四小神龙与你已无任何瓜葛,你今天到这里来,相信不仅仅是为了与石某聊天吧!”白娜娜的拳头握得很紧,说道:“今天我来,是为了报仇!” 石凌飞问道:“报仇?”白娜娜道:“我以前也曾经爱过殷郊,如果不是这个女人横刀夺爱,我们现在一定会很幸福。”石凌飞的脸上划过一丝冷笑,说道:“横刀夺爱这四个字,用在这里是不是有些不合适?”白娜娜道:“为什么?”石凌飞道:“据我所知,薛虞霏认识殷郊应该比你早的多吧?”白娜娜道:“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殷郊爱我!” 石凌飞道:“是他这么跟你说过,还是你一厢情愿地这样认为?”白娜娜问道:“难道你不知道我们两个的事?”石凌飞冷笑道:“我还知道你们从认识到分手只有一个月的时间。”白娜娜叹口气道:“虽然只有一个月,但是我们都已经深深爱上了对方。” 石凌飞讽刺道:“那又为什么要分开呢?”白娜娜摸着脸上的伤,嘶声说道:“是她!都是她干的,她不但抢走了我的挚爱,还把我害成了现在这副模样!”石凌飞道:“所以,你今天是来报仇的?”白娜娜道:“不错!” 石凌飞微扭脸,看了一眼薛虞霏,道:“她不过是带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从一开始,殷郊…就不是你的!” 白娜娜吼道:“够了!我不想再听你说下去!”石凌飞似是没有听到这句话,仍然淡淡地说:“可有些话我还是要说,你的脸是虞霏划的不假,但是她划你脸的原因,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再听一下?” 白娜娜的眼睛变得如刀锋般阴冷,哼道:“你说!” “其实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石凌飞一顿,右手的拇指按在了伞柄上的一个机括上,“你想杀虞霏的话,我是不能答应的。” 白娜娜没有说话,指间已经出现了三根白眉针。 石凌飞铁伞指向了白娜娜的脚,眼光与伞尖、白娜娜的脚尖连成了一条直线。 四周变得极为宁静,四只眼睛都变成了利刃,两人的兵器都发出了利芒,只不过,白娜娜的白眉针发出的光芒是湛蓝色的,显然是淬了巨毒。 石凌飞忽然按动了机括,两颗钢珠射向了白娜娜,同时铁伞撑开,人也飞速后退,白娜娜眼锋一凛,白眉针出手,钢珠在白娜娜脚下爆开,散出巨大的烟雾,白娜娜急忙以袖掩鼻,惊道:“雷门火器!” 烟雾散尽之后,石凌飞和薛虞霏都已经消失了,小小的茶棚内,仅剩下了一个美貌的女子,还有两具无头的死尸。 白娜微笑着弹了弹裙上的火硝,看了一眼那两具死尸,笑道:“我想杀的人,哪里会逃得这么容易?”说完双手举在了胸前,结成了术印。 薛虞霏在石凌飞背上朦朦胧胧地说:“你把我放下吧!” 其实石凌飞没想和白娜娜发生战斗,所以射出霹雳珠激起烟雾,自己则用铁伞挡住白眉针,然后背薛虞霏离开。 石凌飞踏草飞行的同时说道:“你身上的迷药药性还没过,乖乖呆着!”薛虞霏笑道:“你看我像是中了迷药的样子吗?” 石凌飞停下,从草尖上落了下来,扭头去看薛虞霏,只见薛虞霏伸了个懒腰,然后抱怨道:“真是的!背都不好好背,颠得我腰都快折了!” 石凌飞苦笑一阵,轻轻把薛虞霏扔了下来。薛虞霏飘下,稳稳地站在了地上,一点不像中过迷药的样子。 石凌飞扭头骂道:“死丫头,醒了还不下来,害我累了半天。”虽然是在骂她,但他脸上却没有一丝的怒色。 薛虞霏道:“你错了,其实我根本就没有中过迷药。”见石凌飞愣住,她笑了一笑,继续说道:“这种迷药,我三岁就吃厌了。” 石凌飞苦笑道:“我都忘了,您老人家从小把迷药当零食,整个是吃毒药长大的,这点儿迷药,又怎么难得住你呢?” 薛虞霏道:“不过你也应该感谢我,至少没有耽误你们孤男寡女谈情说爱嘛!” 石凌飞抽出了铁伞,把伞面上的白眉针展示给了薛虞霏,说道:“看到没?这三根针要是扎我身上,我就是有十条命也都交待了,还谈情说爱,有这么谈的吗?”薛虞霏笑着,没有再说话。 石凌飞忽然问道:“她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薛虞霏叹道:“那年她身中剧毒,殷郊把她带回了逍遥龙潭,花了一天的时间用内力给她*毒…”不等薛虞霏说完,石凌飞环臂笑道:“殷郊那点儿内力,还能给人祛毒?”殷郊的内力是他最弱的一项,石凌飞显然很清楚这一点。薛虞霏撇了撇嘴,说道:“好吧,是我给她祛的毒。” 石凌飞笑了,他还是太了解薛虞霏了,好事永远是别人干的,坏事永远是自己做的,她什么时候也不会在乎自己的名声,始终把荣誉让给别人,把屎盆子留给自己,这就是薛虞霏,一个普通又不普通的女人。 薛虞霏说到这里,脸色忽然黯淡了下来:“我虽然用内力*出了她体内的大部分毒性,但还是有一小部分毒素留在了她的脸上,为了保全她的性命,所以…所以我就…我就只好…” 所以她就划伤了白娜娜秀气的脸庞,让毒血流出,才救下了她的一条命。薛虞霏的脸上竟然流下了两行泪水,她还是觉得对不起白娜娜。 石凌飞擦了擦她的泪水,安慰道:“你一点都不需要内疚,因为你一点都没有错!她毁了一张脸不假,可她却捡回了一条命!”薛虞霏哽咽着说:“可我总觉得我对不起她。” 石凌飞的目光变得阴冷和愤怒,他冷冷道:“所以你就去求殷郊照顾她了一个月!是吗?”薛虞霏点头,石凌飞用食指在她额上使劲按了一下,说道:“你笨呢!有把自己老公往别人怀里推的吗?”薛虞霏叹道:“让老公照顾她一个月,也算是对她的一种补偿吧!”石凌飞摇头道:“但她好像不这么以为。”薛虞霏道:“她以后会想开的!” 石凌飞的铁伞斜指地面,侧眼看了一下远处的卖茶翁和剑客,冷冷说道:“如果等到她想开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发霉了吧!” 薛虞霏笑着揉了揉太阳穴,环臂道:“偶尔活动活动手脚,倒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三十三章 死亡游戏 黄天骅愤怒地地剔着脚边的石子,漫步在辗迟南郊,边走边说着:“不就是一破夜明珠吗,干吗那么小气,我吴大哥比你多得多了,小气!小气…” 说着一脚踢到了一块木牌,本来找石燕看夜明珠被拒绝已经让黄天骅心里很不爽了,现在又跑出来块牌子挡路,就更让黄天骅生气了。 他刚一抬腿,想要给这么块牌子一脚,忽见牌子上写着“死亡游戏”四个大字,黄天骅心中不禁产生了好奇心,再往下看,是几行小字,内容是:你心情不好吗?你想要打架吗?如果不怕死的话,请到这里来,由此向前三里,胶家旧宅。 不知怎么的,黄天骅看见“胶家”两个字,心中竟会浮现起一阵莫名的悲凉之意,但也没想那么多,随脚踢倒那块牌子,向前走去。 良久,一人捡起牌子,用内力将其震成了碎粉。 七年过去,胶家确实已经是破败不堪了,还没有被拆掉的原因,是因为杨胜!这七年间虽然欧阳啸极少在江湖上露面,但是这座充满欧阳啸胶舞记忆的房子,却因为杨胜的面子,被保存至今,毕竟杨胜除捕头这一职务外,还是欧阳啸的徒弟。 黄天骅看着胶家大宅,忽然觉得胸口一疼,身子晃了一晃,扶住了树干,咳嗽了几下,起步走向了大门,举眼望去,曾经朱红的大门上一层浮灰的表面,竟还有着不止几个的手印,黄天骅的眼中忽然现出两团炽热的火焰,看来这里来得人还不少。 其中一个手印看起来纤弱无比,应该是一个女人的手印,还有一个手印上有些淡淡的火硝味。 以黄天骅的智商当然不会注意这些细小的痕迹,他轻轻地推开大门,双手插在一起,放在脑后,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大门正里边有着一块牌子,上面仍是写着“死亡游戏”四个大字,其下边是一行小字:进入宅门后生死自由天命,取面具戴上,不要相信任何人,因为任何人都可能要你的命,祝你好运。 牌子下有一个架子,上边零零星星地挂了几个面具。 黄天骅笑了一笑,拽下来一个戴到了脸上,在两只手中扣了六枚青星子,向大院深处走去,严格来说是飞去,因为他的脚基本上没有沾地,他站在了屋顶上,俯视着周围的环境,地面上的大理石地板已经几年没清扫过了,有一片地上还有着很浅的脚印,而有些脚印居然可以踩碎整块地砖,看来这里除了轻功极高的人,还有精于内家功夫的人。 黄天骅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行程,感到十分的满意,可不是,一个脚印都没有。 殊不知,一个强大的对手正在靠近… 黄天骅翻身下了屋顶,随即飞身扑开房门,闪进了房间,见屋里一块镜子,像是女子的闺房,他这才放下了戒心,仔细地观察起来这间屋子:屋子里除了一面镜子外,还有着各种各样女子化妆的用品,大部分的化妆品表面都刻着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啸”字,黄天骅拿起一盒坏掉的脂粉,只见底下还有着“欧阳”二字。 脑子烧着的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屋子的主人想的是谁了,黄天骅当然不烧,微笑道:“想不到欧阳大哥的仰慕者还不少。” 房中似乎出现了一男一女,正在嬉笑打闹,然而当黄天骅伸手想要去触摸的时候,才发现这一切竟是幻觉,遥远的幻觉。 也许他们也曾经在这里度过一阵快乐的时光吧,黄天骅这样想到。 他转身走到了门前,忽然感到一阵巨大的杀意,他急忙驻足,停在了门前,然后屏息凝气,将身子固定成了屋子的一部分,他有些庆幸,庆幸自己刚才进来时顺手带好了门,否则这一刻,说不定已经陷入了战斗。 门外那人也停在了外边,同样地驻足,屏息凝神,感受敌人的存在。 此刻两人的距离不足三尺,如果不是中间有两扇门的掩护,他们,就都已经发现了对方。 黄天骅可以明显地感觉出,这个人用的是一把阔剑,他最讨厌的就是用这种兵器的人,一方面阔剑本身可以作武器,封住他的剑招,另一方面阔剑宽厚的剑身可以当做盾牌来用,快速挥舞时,可以极其方便地格下他的暗器,这人显然是个高手,如果打了起来,黄天骅实在是很难有必胜的把握。 所以他要忍。 外边的人影背上背的确实是一把加宽加长的丧门剑,剑柄还挂着一条龙形剑穗。 黄天骅带着面具的额上已经沁出了暴多的汗珠,贴着面具,让人感到十分的不自在,但他还是没有动。 这人的右手缓缓上移,抓住了剑柄。 黄天骅已经从影子和声音上判断出了这一点,当下只能更加安静,以防被对手发现。 门外那人右手按着丧门剑,左手慢慢向门移了过来,他的手很稳,黄天骅可以想象的出,同时这只手也移得很慢,在准备着开门的同时,他隐藏起了身上的每一处破绽。 这绝对是个绝顶高手,黄天骅这样想到。 所以他的手每移近一分,黄天骅的心就会收紧一分,汗津津的手扣青星子的力道也会增加一分。 这时一声细小的闷响,对方的手已经按在了门上,黄天骅只能耐心地等着,等待着对方推开这扇门。 对方似乎停顿了一下,然后迅速推开了木门。 在这“吱呀”的一声中,黄天骅急中生智,立即飞身转移到了梁上,借开门的声音掩盖了自己衣袂飘风的声音,再配合自己快速凌厉的身法,相信这个世界上能发现自己的人绝对不超过十个。 对方按着剑柄走了进来,他走得是那样的慢,每一步都稳的可怕,他的面具下,应该也有了一层冷汗了吧。 黄天骅躲在梁上,小心翼翼地向下看去,虽然隔着一层面具,但是仍然可以感觉得出,这是个年轻人,他的白而细的手可以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说明这一点,这双手除了白以外,还很大很薄,也就是说,这人可以很稳地掌握住这柄丧门剑;此外,黄天骅还看到了他的太阳穴,他的太阳穴高高突起,像是藏了两颗核桃一般,这就是说,这人除了剑法之外,还有着不弱的内功;他的四肢发达,胸膛宽大,外功也绝对不低;他走的每一步都似有千钧之力,但是受力的地面,却没有半分痕迹,可见他的轻功,绝不在叶笛之下。 这必须是个高手,黄天骅在心里吆喝道。 石燕一刀一刀地切着芹菜,脸色就像是蔫了的茄子,雪儿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按住菜刀问道:“燕姐姐你的脸色好难看,要不要去休息一下?”石燕摇头道:“我没事,就是刚才拒绝了一次小天,心里有些不好受…”雪儿的脸变冷,冷冷问道:“你为什么要拒绝他?”石燕道:“他问我有没有拿朱大人的夜明珠,我只是随口说了他两句,谁想到他会生气的呢?”说着放下了菜刀,“你照顾一下厨房,我出去看看他。” 雪儿点头,在她点头的一瞬间,眼中划过一丝羡慕嫉妒恨的光芒。 刚走到门口的时候,石燕心里忽然间闪出一丝紧张。 黄天骅悄悄地挪动了一下身子,避开了对方抬头的眼光。 这时那个人在屋里转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开始慢慢向门口移动,但他的右手,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剑柄,黄天骅见他手上的青筋有些变淡,心中的警戒也消退了几分。 直到对方完全离开屋子,顺手带好门,远离了十几步以后,黄天骅才长长地出了口气,擦了擦冷汗,心里有些后悔,果然好奇心不但能害死猫,还能害死人,死亡游戏这个名字,还真不是白叫的,他翻身下来,心想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刚打定主意,忽听见嘣的一声,黄天骅急忙躲到墙后,一枝狼牙长箭快速从他眼前掠了过去,钉入了墙里,箭镞竟然整整刺进去三寸! 黄天骅暗暗惊道:“好箭法!”说着双手一展,又扣了六发青星子,一共是一十二颗青星子。 这次黄天骅的对手是一名女子,那女子拉弓搭箭,瞄准了那扇门的边沿,心中想到:只要你一露头,就别想再活下去。 所以黄天骅一直没有露头,他在等,等待着对方先沉不住气,她也在等,等待着黄天骅露出的脑袋,但黄天骅的脑袋却始终没有露出来,箭已在弦,暗器已经紧握,这一刻,双方都在等,等待对方先行露头,都在等对方先行出手,后发先至,先出手而先死,这时他们谁都不敢先出手,因为先出手的那一刻,就是死亡降临的那一瞬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最后黄天骅的眼光凝聚在了屋子里的一株枯萎的燕尾兰上… 他已经有办法了。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三十四章 游戏进行时 黄天骅收起了左手的暗器,随手连花盆拿过了那株兰花,举到了门边,在这一刹那的功夫,女子的长箭已经出手,虽然出手的时候已经后悔。 同样是在这一刹那,长箭击碎了花盆。 黄天骅也已经在刹那间闪出,右手一抖,已经将六发青星子悉数朝射箭的方向打出,然而在这一瞬间,女子已经接连射出三箭,将三发青星子击飞,另三发还未飞出一尺,连珠三箭又已射出,于是这三发青星子也随着铁箭落下。 黄天骅一愣神的功夫,眼中的女子三根铁箭又已上弦,黄天骅见状,双手中又出现了十二发青星子,女子三箭射出,黄天骅的青星子同时射出,向女子打去,一眨眼的功夫,女子又接连射出了一十五枝箭,不但射落了黄天骅的十二发青星子,还用三枝箭来攻击黄天骅。 三箭连发,*的黄天骅急忙关上了门,同时一个后翻身,闪过了破门而入的三箭,躲在了墙后,心中不由得暗骂:这游戏也太无聊了吧,怎么还带开挂的? 也是,这一手发三箭还算正常,可这样的连珠箭也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黄天骅喘着气,伸手扣了七发铁方钉,朗声说道:“姑娘好快的箭法!”门外答道:“你的暗器也不错哪!能*的我连发十五箭的人,这世界上已经很少了。”不得不说这是个说话声音很好听的女人。黄天骅道:“怎么?还想等我出来吗?”女子轻轻一笑,一箭飞了出去。 黄天骅急忙翻身避开,同时一钉打出,击向长箭飞来的方向。 由于那时候的建筑物大多都是用木头制成的方格建筑,表面糊上一层厚纸,所以这样的墙,并不能丝毫影响两人的出手,所以转眼之间,两人就又交换了十几招。 忽然间女子不放箭了,于是黄天骅笑了,看来是箭壶里的箭用光了。 趁此时机,黄天骅一甩手连发了二三十颗夺命连环珠,当他抬起头射出连环珠后,他真是肠子都毁青了,因为他看到,一枝狼牙箭正以闪电般的速度朝他飞来,然而他手里已无暗器。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这女子故意暂时不放箭诱他上当,然后在他暗器出手的一刻,发出致命的一箭,黄天骅可真是着了道了。 银月客栈,石燕着急地跑进了大堂,急切地问道:“老应,海上飞,你们有没有见到小天啊?”应照天笑着敲了敲烟杆里的烟灰,笑*地说道:“四爷上午跟我们谈完事就走了,怎么,他没有回家吗?”石燕快速地摇了摇头,答道:“我刚去过,他不在家啊!” 海上飞给一个客人倒完茶道:“肯定啊,是你又说什么狠话了,四爷生了气,指不定在哪跟你斗气呢!”石燕道:“不会吧,他每次跟我斗气都不会超过一个时辰,但现在都半天了,他…我真的是怕他出事呀!” 应照天喝到嘴里的茶都喷了出来,咳嗽着笑道:“燕姑娘会担心四爷?呵呵…倒是匪夷所思呀!”石燕在地上跺了一脚,嗔道:“哎呀老应!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啊!万一…万一小天真出点什么事,那我以后怎么…”她顿了一下,“怎么去面对薛姐姐啊?” 这理由有多牵强,看应照天的笑容就知道。 应照天一边笑着往烟杆里装着烟叶,一边说道:“莫慌莫慌,四爷武功高强,轻功和暗器绝顶,就算剑法稍有不济,仍然也算的上是一流高手,一般的人物对付不了他,燕姑娘就放心吧。”石燕仍然担心地说:“我是怕沈…”她急忙改口说道,“怕那天救易夫人的人对他动手。” 应照天填烟丝的手忽然停住,良久,才叹了口气说道:“燕姑娘说的,莫不是那四大神捕中的五爪凤凰沈银凤?”石燕叹道:“我并不知道她的名字,只是觉得她可以一箭伤了杨捕头,武功应该不是…很差。” 应照天继续填着烟丝,一边脸色凝重地说道:“沈银凤是江湖十大青年高手中唯一的女子,虽然仅仅排名第九,但是武功…已是深不可测!”他吸了口气,“她浑身上下俱是乐器,亦俱是武器,她箭镞有着特殊的形状,箭杆不但用铁粉包被,还刻有不同的花纹,一箭射出穿风之时,可以发出悦耳的鸣响,她的五凤朝元箭能一手三箭,五珠连发,而且取箭,搭箭,拉弓,射箭一气呵成,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其箭的速度,丝毫不在星瀚流星与破晓蒺藜之下,假如四爷与她对敌,如若仅凭暗器对抗,只怕要吃亏。” 石燕望着远方,担心地说出两个字:“小天。” 幸好黄天骅除了仅次于绝神飞刀的暗器水平外,还有着一身独步天下的轻功。 黄天骅只一闪,那枝箭就钉到了他的身后的墙上,而他本人,则避了起来。 沈银凤轻松闪过黄天骅的连环珠,躲到了柱后。 这次不同的是,黄天骅并没有过多的等待,而是迅速冲出,向沈银凤一镖接一镖地射出一条长龙,人也紧跟在镖后飞出。 沈银凤闪出,只射了一枝箭,打飞了第一镖,然后第一镖的镖尾撞上了第二镖的镖尖,打飞了第二镖,第二镖旋转着打飞了第三镖,第三镖打飞第四镖,第四镖打飞第五镖,第五镖打飞第六镖… 整条长龙散作漫天银光时,黄天骅已经在空中躲开了锐势不减的长箭,脚尖在银镖上一踩,向前飞出一尺,那被他一踩而落的银镖,刚好巧妙地激飞了另一枝银镖飞向沈银凤,黄天骅又是在那被激发的银镖上一踩,又飞出一尺,那坠落的银镖又巧妙地激飞了下一枝银镖,被激飞的银镖既成为黄天骅在空中的着力点,又成为激发下一枝银镖的发动器,就这样黄天骅以银镖为着力点,一尺一尺地飞向沈银凤。 沈银凤咦了一声,黄天骅已到她近前,沈银凤急忙闪出,左手拉弓右手搭箭,动作快得难以形容,可黄天骅比她更快! 她的长箭却待射出,黄天骅早飞起一脚,踢飞了扣在弦上的长箭,长箭向上空飞去,响着一声悠扬的乐音。 沈银凤退后两步,惊道:“好快的轻功!” 银月客栈,石燕道:“小天有绝顶的轻功,可以有效地躲开五凤朝元箭的攻击,只要他可以*近沈银凤,以他的拳脚功夫,应该还是有一定的胜算吧!”应照天摇了摇头,叹道:“沈银凤除了弓箭外,剑法也极高,你想,欧阳啸的剑法几乎可以与老板打平,他四妹的剑法又怎会太差?” 听了这话,石燕更是担心,欧阳啸的剑法他见过,也许还不止一次,她转身跑了出去,临走时撂下一句话:“我不会让小天出事的。” 应照天抽着烟的脸显得无比红润,拿下烟杆微微笑道:“好啊好啊,呵呵呵…” 沈银凤已经扔出凤凰弓,从腰间抽出了一柄软剑,反手一剑,毒蛇般缠向黄天骅咽喉,这一剑的诡异,竟是黄天骅平生所未见。 黄天骅见过叶星的剑,纵横捭阖,快如闪电;他也见过花灵的剑,双剑使出,如群蝶扑花,轻灵且繁杂;他还见过白失翼的剑,飘逸挥洒而狠毒…这些人的剑法造诣或许远在这女子之上,但论到出招之奇,变招之诡,叶星等人还是犹有不及。 眨眼之间,黄天骅已经凭着快得可怕的轻功,躲过了七招奇得要命的剑招。 在这七招之内,黄天骅彻底明白了一件事:来玩死亡游戏的没一个正常人,没一个武功低的人,刚才的丧门剑剑客,眼前的白衣女子,好像每一个都是他惹不起的。 所以在躲过十四招以后,他决定逃跑,但女子的一句话又把他拉了回来,沈银凤突然喝道:“雷豹!还不束手就擒!”于是黄天骅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白失翼看见尸体的背上升起一缕轻烟,忽然心中一凉,急忙喝道:“小心!” 为时已晚,那具尸体在一瞬间爆开,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几乎晃瞎了白失翼的眼睛,在这一瞬间,白失翼急忙侧脸闭目,来防御强劲的光芒,他就这样闭着眼,闭了一刻钟的时间,在这一刻钟里,他没有动一下,如果敌人在这个时机袭击他,相信他有几条命也都挂了。 直到他明白眼前的光芒已经消退,取之以待的竟是黑暗,于是他睁开了眼睛。 眼前没有会发针的老太太,也没有会接针的欧阳啸,更没有会爆炸的尸体,他眼前只有一所偌大的宅子,他还隐隐记得这所宅子。 那时候他仍是白失翼,逍遥杀手白失翼,在他杀死的八十几人里边,这所宅子的主人是他唯一有印象的一个,正是因为这个人,他才从一个自由自在的杀手,变成了一个丈夫,正是因为这个人,他的命运才与原本毫不相干的叶氏兄妹联系在了一起,他原本从没想过生命中会有叶笛这个人的存在,甚至从没想过他会对别的女人动心… 他手中的双拐已经不见,两条腿竟似已经痊愈,手中握的已不再是两根木拐,而是两件杀人的利器,左手握的是一把剑,黑鞘黑柄黑锷黑身的玄铁剑,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右手握的是一柄雪白的折扇,耀眼得像是天上的太阳。 白失翼苦笑,原来这真的是那一晚,因为在此之前,他从未用过自己的扇子。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三十五章 情网 同样,欧阳啸睁开眼睛的时候,正躺在一片草地上,眼前除了美丽的星空外,还有着一张动人的脸。 当然是女的,她的美,欧阳啸几已忘了,直到现在她无比真实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才明白,自己爱的始终是心底的那个人,而从未是石燕。 胶舞蹲在欧阳啸旁边,甜笑着说道:“大懒虫,要起床喽!” 这似乎不是梦。 欧阳啸一把将胶舞揽到了怀里,只觉软玉温香,丝丝体香钻到了欧阳啸的鼻子里。 天哪,这是真的。 胶舞抱住了欧阳啸,笑着问道:“到底怎么了,你怎么好像很紧张的样子?”欧阳啸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自言自语道:“太好了,原来你没死,真好,真好…” 胶舞在他胸口轻锤了一下,娇嗔道:“什么死啊死啊的,人家活得好好的,干吗咒人家死嘛!” 欧阳啸笑着,抱胶舞抱得更紧,说道:“没事儿,就是刚才做了个噩梦,醒来看到小舞还活着,真的好高兴。” 胶舞用衣袖温柔地擦了擦欧阳啸额头上的汗水,表情就像是石燕给黄天骅擦汗时的一样。 胶舞一边说道:“没关系,小舞会好好活着,和欧阳哥哥活到老,爱到老。” 欧阳啸低下头,和胶舞吻在了一处…少年人做事容易冲动,做出任何事都不是没有可能的,而人的一生感觉疲惫的原因,岂非就是缺少了那分最原始,最朴实的冲动么? 他并不记得自己和胶舞有过这样的事情,在他的记忆里,自己从未侵犯过她,因为互相爱着对方,所以互相尊重。 然而现在的一切却是这样的真实,他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她的身体是这样的冰凉,无论是身体外边,还是身体里边,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两人都已经醉了,醉得彻底,麻木,而又疯狂,这一次,好像还是欧阳啸的初夜,同时,也是她的第一次,但她,却还不是她。 但是在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欧阳啸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他决定放手了,他决定听着薛虞霏的话,重新开始… 欧阳啸撕开胶舞衣服的时候,石燕正穿梭在每一条街道里寻找黄天骅的下落。 她现在仍在寻找着,她和黄天骅相处的时间还不到半个月,时间很短,但她从未发现过一个男孩儿在自己心里占据的地盘,竟是如斯的庞大,至少在今日之前,她一直没有发现,自己是这样想听到那一声一声烦人的“燕姐姐”,她只希望自己的假设是完全没有机率实现的,她如何不知道沈银凤的五音剑法有多么诡异,她如何不知道沈银凤裙子表面的一百零八颗星辰珠是多么邪气的闭穴暗器,她如何不知道… 她不敢再想下去,她不想在找到黄天骅之前先疯掉。 激情已经过去,草地里除了几件衣服以外,还有男女的喘息声,他们虽然已经停止了动作,但这并不代表他们的激情已经结束。 喘息渐渐平静下来,胶舞问了一句话:“你爱过我吗?”欧阳啸想都没想就答道:“爱过,并且还会继续爱下去。”胶舞看着他的脸问:“真的?”欧阳啸缓缓睁开了眼睛,抚了抚她的柔发,沉重地说道:“真的!” 胶舞躺到了他怀里,仍然问道:“你会不会后悔今天的事?”欧阳啸道:“不会。” 于是胶舞慢慢闭上了眼睛,睡在了欧阳啸怀里。 她相信这里不会有人这种生物来打扰他们,她也有能力自信,没有其他的生物敢来打扰他们! 再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胶舞居然躺在床上,衣服也穿得好好的,难道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身体的微微痛苦和疲惫告诉她:不是! 但这张床既不是她家里的,也不是她店里的,却有着一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墙上挂着一幅画,是一个穿着黑衣的少年男子,却不是欧阳啸。 胶舞认出了这个人,所以他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虽然欧阳啸记忆里的胶舞从来不认识薛虞霏,也从来没有到过银月客栈,但是这时的胶舞,却是切切实实地知道这个地方,她所在的就是薛虞霏的房间,胶舞一点没客气地从衣柜中挑了一件衣服换上,仔细地梳妆了一番,这才推开了房间。 店里没有一个人,这结果是她猜得到的,整个辗迟县都没有一个人也是她能想得到的。 因为她早已明白,这方天地…只属于她和他两人,绝没有任何人会打搅。 一般的泡沫情节是:女主角起来后,男主角会端着一碗熬得不错大米粥(也可能是小米粥,或是八宝粥)出现在女主角的面前,然后问她饿不饿。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这是武侠,所以最后胶舞是在另外的一间客房里找到的欧阳啸,他还在睡着,而且丝毫没有感觉到胶舞已经进来。 胶舞不禁对自己的轻功感到自信,同时也为欧阳啸的警戒能力感到失望,然后她转身走出。 欧阳啸醒来的原因,是听到了厨房那里的大喊声,“啊…着火了,着火了…救命啊!” 是胶舞的声音,欧阳啸急忙跑到了厨房,拿起锅盖盖灭了火焰,苦着脸说道:“胶大小姐,我拜托你,不会做饭就别来厨房凑热闹行吗?真要把这店烧了,我朋友还不得杀了我吗?”薛老板娘有那么狠毒吗?胶舞红着脸答道:“一不小心嘛,再说我又不是故意的。”欧阳啸被浓烟呛得咳嗽了两声,说道:“我们出去说吧,这地方哪能呆人啊!” 说着牵起胶舞的手,离开了厨房,自始至终,他都没有问她任何问题,譬如说为什么你一个血神厨的弟子不会做饭啦,为什么这里的人都不见了,为什么你的身子是冰霜般的寒冷之类的问题,欧阳啸都没有问。 一个问题都没有问。 胶舞的脸就像只花猫,有白的有黑的,看起来愈加的可爱。 欧阳啸看着她洗完了脸,才慢慢说道:“其实你刚才的样子也不是很难看。” 胶舞擦着脸道:“真的吗?” 欧阳啸笑道:“假的!” 胶舞又一次走进了厨房,不过这次,有欧阳啸在旁边指导,至少不会再起火是真的,欧阳啸虽然不会做饭,但是不止见过一次薛虞霏做饭,而血神厨的弟子做饭菜时的样子,他更是熟得没法再熟,所以从理论上来讲,欧阳啸基本上可以算是一个大师级的人物。 他是这么想的,胶舞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当他们第二次把锅里的菜弄得着火时,他和她才明白,理论和现实,有着多么可怕的距离。 两人再次洗了脸,开始为早饭发愁,自己做,显然是不可能的,再做下去客栈非给烧了不可;买?这是更脑残的办法,因为这个小县里根本没一个人。 这时欧阳啸才发现其实根本没有吃饭的必要,因为他根本没有一点饥饿的感觉,他之所以想要做早饭,不过是因为惯性思维的原因。 两人坐在了台阶上,欧阳啸问胶舞:“你饿不饿?”胶舞摇了摇头,欧阳啸道:“今天想去哪玩儿?”胶舞笑道:“去钓鱼好吗?”欧阳啸转了转眼珠:“好是好,不过…” 他话还没说完,一道剑气忽然从空中划过,眼前的建筑,花草,木石,忽然如镜子破碎般变成粉末,然后消失无形。 眼前的胶舞痛苦地喷出一口鲜血,变成了另一个穿着淡红色长裙的清艳女人。 他还是在那间破旧的茅屋里。 白失翼仍然站在他的面前,手中的拐中剑架在了女子的粉颈上,他已经受了伤,是三棱锥的伤口。 欧阳啸继续说完了自己的话:“不过你这样不断地模仿胶舞,我爱的就还是胶舞而已。” 女子眼中的眼泪在打转,冷冷说道:“我不在乎!” 欧阳啸走到他面前,推开了白失翼的剑,蹲下来直视着女子的脸说道:“可我在乎,我不想自己爱着的女人是个只会用伪装来欺骗我的女人。” 女子道:“可我想接近你,只有这一种方法。” 白失翼道:“你已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欧阳啸也没有回头,冷冷道:“你撞破别人好事,不觉得应该道个歉吗?” 白失翼有点生气道:“同样身陷情网迷阵,我是怕你死在里边,既然你不领情,我还是不要在这里碍事的好,等你死在她的手里,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女子抬起头问道:“你是在怪我用情网迷阵伤了你吗?对不起。” 白失翼道声不敢,转身走出,他并没有生气,只是觉得自己这颗电灯泡太过亮了点罢了。 毫无疑问的是,这女子从一开始就没有半分恶意,他困住白失翼是因为不想让他耽搁自己的事,而困住欧阳啸的原因…其实谁都明白。 欧阳啸在阵里度过了一夜的时间,而现实中,其实连一刻都没有过。 白失翼在外边只等了一会儿,就见到欧阳啸走了出来。 欧阳啸出来的时候,脸上还是带着微笑,白失翼冷冷问道:“她呢?” 欧阳啸道:“我让她休息一会儿,然后自己离开。” 白失翼道:“你不杀她?” 欧阳啸道:“一个仰慕你的女人设法追求你,你下得去手吗?”看了看白失翼右肩上那个小小的三角形洞口,欧阳啸继续说道,“情网迷阵可以根据一个人的内心世界,幻化出不同的幻象,你在阵里遇到的人是…” 白失翼急忙打断他的话,冷冷道:“我们该走了。” 三棱锥是叶笛笛子里的武器,欧阳啸很清楚这一点儿,所以他才故意让白失翼岔开话题,免得他询问自己和那女子的事。 欧阳啸见目的得逞,说道:“我们现在要去一趟南郊,她告诉我,那里,会有些熟人。” 森林里,白娜娜正站在树冠上,盯着下边的石凌飞和薛虞霏。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三十六章 针锋指影 石凌飞笑了一笑,对薛虞霏说道:“你是不是每一次出门都会惹这么多麻烦?” 薛虞霏撇了撇嘴,笑道:“倒也不是,毕竟想杀我的人,不是很多。” 石凌飞道:“这次是三个,一个活的,还有两把兵器。” 薛虞霏道:“兵器交给我,至于美女,就送给你好了。” 白娜娜似乎已经成为任他们宰割的鱼肉。 石凌飞大笑:“我突然想到一个人来。” 薛虞霏道:“你想到的,难道是大师兄?” 石凌飞道:“棒打鸳鸯是他的爱好,乱点鸳鸯谱是你们夫妻的兴趣。” 薛虞霏否认道:“什么叫乱点鸳鸯谱啊,我们夫妻就撮合了两对好不好?” 石凌飞笑了一笑,两只手的两根食指已经伸出。 白娜娜右手捏着兰花指,放在了胸前,指间赫然夹着一根白眉针,白娜娜的暗器不像黄天骅那么多,正是因为这样,她的白眉针才更准更快,更为危险。 江湖上最精通暗器的四个人里边,黄天骅是排不上的,但是她却能,虽然是那垫底的第四。 石凌飞的指风再快,也不可能快得过暗器的速度。 薛虞霏笑道:“媒人的任务到这里就结束了,能不能成,就看男方的本事了。”说这话的时候,她正在一步步地后退,她后退的原因有两个,一是为了给石凌飞开辟更广阔的活动战场,另一个原因,是帮他抵御拥有复生能力的剑客和卖茶翁,薛虞霏明白,白娜娜用魔界的特殊能力将他们两个复活,并不是让他们来压阵和打酱油的,薛虞霏也是魔界的人,但却从来没有见到过让爆过头的人都活过来的功力。 但是已经站了出来,就绝不能再后退。 薛虞霏环臂站在了原地。 白娜娜纤指一弹,白眉针出手,空中划过一道电光,白眉针飞向石凌飞,虽然相隔足有几丈的距离,然而她暗器的速度竟是丝毫不减,石凌飞斜指一扫,白眉针已经在丈外碎成粉末,随风而飘… 白娜娜右手一抖,随手便是七根银针,石凌飞左手手指真气尚未聚起,只得飞起铁伞,一招狂扫而出,将银针打落,白娜娜从树上一节一节纵下,每一次起纵,都有一根白眉针从她手中射出,她离树顶愈来愈远,离石凌飞的距离则愈来愈近。 铁伞抛出,石凌飞的双手闪电般划动,每一次出手,都有一根银针变成粉末,白娜娜下落越急,发针的速度也就越快。 石凌飞以快打快,但是银针被打落时的状态已经不同,开始时是化为畿粉,再然后是变成几节,接下来是被打成两段,到最后则仅仅是被打落而已,原来石凌飞见白娜娜发针迅疾无比,也不敢再托大,故此每一指挥出,都只在击针而非碎针,他只要将针打落即可,又何必一定要将针击碎呢? 白娜娜落到了地上,右手快速转动,银针如黄河流水般飞向石凌飞,石凌飞双指不断以闪电般的速度交错点划,时而斜指狠砸,时而撩指轻划,罗汉指的威力在他的手中,被发挥得淋漓尽致。 在他们两人大战的同时,薛虞霏虽然也没闲着,但是比起石凌飞来,要轻松得许多。 剑客的长剑和卖茶翁的双手对于薛虞霏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威胁性可言,所以薛虞霏只需凭借轻松而迅诡的身法闪动,便可以避开这两具尸体所有的攻击。 白娜娜却要比石凌飞和薛虞霏两个都要疲累,因为他一边要用左手控制尸体来攻击薛虞霏,一边又要用白眉针来攻击石凌飞。 薛虞霏冷笑一声,同心剑出鞘,剑光只一闪便又回到了鞘中。 结果是卖茶翁和剑客的脑袋双双落地。 白娜娜左手一旋,想要再次复活两人。 但薛虞霏却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柳眉一扬,背后飞出无数蝌蚪般的血字篆符,将两具尸体轰得粉碎,然后退后几步笑道:“娜娜你也不用着急,等你杀了石凌飞以后,有得是时间杀我!” 石凌飞愣了一愣,然后破口骂道:“你丫头到底帮谁啊?” 薛虞霏两手一摊,微微笑道:“两边都帮,两边都不帮。” 铁伞仍未落下,石凌飞却上前一步,一指点出,他从一开始就是在守,这一次是他第一次攻。 因为他很明白,白娜娜双手发出的白眉针更多,更密,也更难以防御,所以他要主动出击,用刚厉的指风牢牢困住白娜娜,让她的白眉针没有出手的机会。 这是他的决定,他已不怕伤到这个脸上有疤的女子。 果然白娜娜银针一挑,将指风击散,石凌飞运指如风,一道道指影顿将白娜娜笼罩。 这次打出的是指影,金黄色的指影!这才是真正的罗汉指。 白娜娜的针也射出,布出一面银色的针墙,每一根针都击散一道指影。 指影仍在增加,白娜娜身上的针则是在一根根地减少。 忽然间,石凌飞握住了下落的铁伞,冲上前去,劲光一闪,铁伞将针墙一伞劈得四处散开。 白娜娜一惊之下,原来的一道指影便击穿了她的左臂,一受此伤,白娜娜痛苦地哼了出来。 这时石凌飞已经退开,又一道指影贯穿了白娜娜的左肩,这一次她惨叫一声,身子都是一晃,娇媚的脸上更增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神色,石凌飞见此情景,心中微一动摇。 天湖神僧的武功他不见得学到了多少,可天湖那慈悲为怀的善心,倒是全让他给学去了,何况医者父母心,石凌飞会心生不忍,也在情理之中。 就这么一动摇的原因,仅剩的三道指影就全被他收回,散为无形。 然而此时白娜娜已经出手,白影闪动,左手银针瞬间刺向石凌飞的咽喉,石凌飞旧力已尽,新力还未及生成,但他仍可用铁伞上撩,刺退白娜娜,可惜他根本没想到白娜娜有此一手,更没有料到她会下此狠手。 所以白娜娜这一针下去,本可轻易要了石凌飞的性命。 前提是:如果薛虞霏不出手的话。 可是她已出手。 白娜娜想到过石凌飞的情况,可惜却没有想到过自己的情况,从一开始,她的对手就不是石凌飞,也不该是石凌飞,她错误地选择了对手,也失败在自己的自负上。 没有人可以用语言形容这一剑的速度,也没有人可以看到这一剑的招式。 龙吟一声,长剑掠过了石凌飞的肩头,剑光一闪,银针被齐根削断。 薛虞霏手上有准,丝毫没有伤到白娜娜的手指,但银针已无任何的攻击性。 石凌飞松开铁伞,左臂一挥,扫开了白娜娜的右手,左指则直接点了她的肩井穴。 石凌飞已经明白,无论表面上看来再怎么柔弱的女子,都不能手软,否则就是在对自己狠毒,他早该明白这个道理的,可惜他现在才明白。 所幸还不晚。 薛虞霏仍在一两丈之外,同心剑似乎从不曾出鞘一般,她的武功似乎永远都是那么高。 石凌飞转身走开,说道:“虞霏!这是你的情敌,交给你了。” 薛虞霏看都没看白娜娜一眼,边走边说道:“如果你不想娶她的话,就放了她吧!” 石凌飞道:“放了她?我可没你那份胸怀!她差点要了我的命,我怎么…也得在她脸上在加上一朵花吧!”说着取出小刀,向白娜娜的脸上*了过去,一边还说道:“别怕,我会画得很漂亮的,一定让你这张可爱的脸蛋儿,变得更加美丽。” 白娜娜的头想要后仰,却根本就移动不了分毫,罗汉指点的穴道,哪是那么容易就冲得开的?她只能看着石凌飞的小刀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她虽然心狠手辣,但毕竟是个女子,一听见别人要毁她的脸,怎有不怕之理,她紧闭美眸,等待着石凌飞的摧残。 当石凌飞的刀尖碰到她脸庞的时候,她终于两腿一软,晕倒了过去,石凌飞急忙抱住她,让她躺在了自己怀里。 让石凌飞不解的是,薛虞霏居然没有取笑他,这倒真是奇怪,扭头一看,原来薛虞霏已经离开了,石凌飞苦笑,抱着白娜娜坐了下来。 欧阳啸看了看白失翼的肩膀,问道:“伤得怎么样?” 白失翼讥讽道:“难得你还能看见我的伤!” 欧阳啸道:“我眼睛又不瞎,为什么看不见?” 白失翼道:“你眼睛虽然不瞎,但是已经被两个字盖住了。” 欧阳啸问道:“哦?哪两个字?” 白失翼道:“一个美字,一个女字,你现在心里是不是还在想刚才那个女子?” 欧阳啸答非所问地说:“叶老伯生日什么时候啊?下一次我得去看看他老人家才是。” 白失翼:“……”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三十七章 音声银剑 长剑一削,黄天骅在剑尖上一踩,飞退出一丈,沈银凤剑锋一阵扭动,发出悦耳的鸣响,然后又是一剑刺出,整个过程不像是在攻击,倒像是奏乐一般。 黄天骅衣袂一飘,又退出三步,并顺手一抖衣袖,打出一根精钢针,沈银凤低头避过钢针,一转身,手中剑铮鸣一声,继续追击。 和欧阳啸比起来,沈银凤对武功和艺术的锲合能力显然要逊上一筹,欧阳啸虽然也是以书作剑,但一招一式都是先武后文,他的书意剑法重点在于剑法而不在于书意,往往是在可以应付敌人的前提下,来追求与书法的锲合,而沈银凤却恰恰相反,他的剑法,每一招之前,都要先挽出一团剑花,用来发出瑶琴的声响,然后才一剑刺出,令*与前奏完美合鸣。这样的剑法,虽然提高了音乐的动人和她动作的绝美,但是威力已是大大下降,这也正是沈银凤为何名声在外,武功却远不如排名较低的石凌飞、白失翼的原因之一。 而另一原因是因为她的武功太杂,而且每一样都非要和音乐扯上关系,她的裙上是一百零八颗小小的银铃,可瞬间飞出,专打人穴道;她的双臂上缠着两条金色的链子爪,既能作攀篱跳墙之用,又可作武器使用,一旦使出,便如笛箫合鸣,令敌人在对美妙音乐的享受中,不知不觉已成为爪下的亡魂。正是因为修习得太多,所以她除了弓箭以外,其它的武功实际上都属于半成品,所以她的剑法不如白失翼,认穴点穴的本事不如石凌飞,而链子爪本身就很少有人使用,所以在她手中的威力,倒也还勉强过得去。 黄天骅正是看准了她武功美丽至极,威力却跟不上的缺点,才能轻松地寻到她剑招中的破绽,凭借着独步武林的轻功轻而易举地成功闪避,其实若单论拳脚和剑法,他只怕还要比沈银凤低上一些。 这时沈银凤不断地攻击,长剑的唰唰声竟然连出一曲《百鸟朝凤》来,黄天骅就是再不通音律,此刻也能听得出沈银凤这是在弹奏一首曲子,于是他心念甫动,想出一个法子来。 黄天骅又是几次闪动,手中已握紧了连环刺。 沈银凤又是一片剑光,向黄天骅罩来,黄天骅此时微笑着立而不动,当沈银凤剑声转调之时,才忽然飞身而起,用镖尖向剑身上撞去,沈银凤眉头一皱,再想转调已是不及,只好横剑一拦,长剑发出的声音似是一声鸦叫,沈银凤不是一个好的剑手,却是一个好的琴手,她绝不允许自己的琴声中出现任何不和谐的乐章,黄天骅显然是在玩火。 沈银凤长剑又划了几个圈,再次一声长鸣,剑光再次向黄天骅罩来,黄天骅又是一刺飞出,撞到剑身上,一声鸦鸣。 如此接连几次,沈银凤实在是动了真火,剑招再也不追求任何狗屁音乐美,直接就是刺,直接就是划,直接就是斩,出招更急,换招更快,琴剑的威力顿时提了几倍以上,当然,空门破绽的数量也多了几倍,大了几倍,所以黄天骅的轻功仍是可以不废吹灰之力地将她剑法的施展死死压住,黄天骅仍占优势。 沈银凤意识到这样下去,时间一久对自己毫无半分好处,长剑一抖,也退到了十步开外,冷冷道:“霹雳堂雷门的叛徒果然非同凡响!”黄天骅苦笑道:“大姐姐,我觉得我有必要申明一下,我不是什么雷豹,并且我也在找雷豹。” 沈银凤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话,娇喝道:“花言巧语,你以为本姑娘是那么好骗的吗?再吃我一招!” 长剑又已连人飞出,并且这一次攻击,她臂上的两条金链爪,也飞腾了起来。她喝声:“凤飞式!”手中剑如凤喙般指向黄天骅眉心,两条金链爪则如同两只凤凰翼直射黄天骅双肩的肩井穴,黄天骅足尖一点,已经腾空飞起,沈银凤的一剑二爪俱从他脚下掠过,然后黄天骅一个倒翻,连环刺指向沈银凤头顶。 沈银凤举剑,这一招没有名字,但是有效,因为黄天骅的刺远没有剑长,所以,如果他继续下落,免不了要被长剑刺透头颅,贯穿咽喉,击破心脏,沈银凤这一招实在是狠毒至极! 可惜,她的对手是黄天骅! 黄天骅在这点石火花的瞬间,连环刺在剑尖上一点,人已经倒飞出十步之外,但他手中连环刺分出的双镖却已经打出,钉向沈银凤的咽喉和胸口,他擅长的,本来就是暗器和轻功,双镖之后,又是三枚银针,四发暗青子和七颗透骨镖。 沈银凤喝声:“凤舞式!” 她的身子如陀螺般飞速转起,两条金链爪顿时化成一面金屏,护在了周围,裙子在快速的旋转下飘起,洁白的双腿显露无遗。 在黄天骅惊讶和色*的眼神中,沈银凤已经将所有的暗器悉数打落,她的这招凤舞式专破天下暗器,双爪飞舞成球形防护罩,莫说是黄天骅,便是他嫂子薛虞霏到此,遇上此招,只怕也无计可施。 黄天骅急促地摇了摇头:“天哪!我刚才在想什么呀!” 他刚才在想沈银凤的裙子再往上一点该有多美… 这时沈银凤又是一招攻出,她背上箭壶中飞出三枝长箭,人却在箭后飞出,长剑仍是飞刺黄天骅眉心,这是她的凤凰五式中的第三式:凤幻式! 黄天骅若专心对付她的三箭,就难免要被一剑刺中;若是专心留意她的长剑,就难免防不住三枝狼牙箭,正是双管齐下! 幸好黄天骅手中还有暗器,幸好黄天骅的轻功还得以施展! 他只轻轻地一低头,背上的三枝紧背花装弩打出,与长箭双双落地。 沈银凤已到他身前,一剑挥出,横扫黄天骅腰部!唰的一声,沈银凤垂剑,黄天骅早已飘到了她身后十步以外,背对着她。 黄天骅赞道:“好快的剑,可惜…”沈银凤扭过头问道:“可惜什么?”黄天骅笑道:“可惜以大姐姐你的剑速…想伤到我却很难。” 其实现在沈银凤已经知道他不是雷豹,只是自己这个位列十大高手、四大神捕的她若是主动认输的话,面子上可实在是挂不住,但黄天骅这一声声大姐姐叫得那么亲切,就算是再打下去,她也不可能再忍心下杀手,同时黄天骅这样狂傲,又另她想要给黄天骅些教训… 就这样又犹豫了一会儿,她缓缓地笑道:“就算你不是雷豹,少年人太过猖狂,可不太好哦!” 黄天骅摊了摊手道:“没办法,谁让我的实力高出姐姐一点呢!” 沈银凤长剑划了半个圈,握着剑的手最终停在了腰间,她划过的半个圈,则密密麻麻留下了半圈的银剑虚影,一共是十七道,暗含五音十二律之变数。 她嘴唇轻轻颤动,说出了这一招的名字:“欲火式!” 凤凰欲火涅磐,将重生翱翔九天! 银剑轻轻一挥,十七道剑影源源不断地向黄天骅射了过去,有前有后,有疾有缓,黄天骅就是再怎么自负,也犯不着和小命过不去,快速地闪动身形,在剑影的空隙中穿梭,沈银凤剑影的本体,是她手中的银剑,黄天骅的身法再快,也比不上她转换剑影的速度。 所以刚一开始,黄天骅一时不慎,肩头上被削了一剑,这是在这场战斗中,黄天骅第一次受伤,也是他唯一的一次中剑! 挨上这一剑的原因,只是因为他太小看了沈银凤,但是这一剑以后,黄天骅就再也没有犯过同样的毛病,他的身法变得更快了,虽然仍被沈银凤的五调十二律剑影围困,但是从这以后,沈银凤的剑影却再不能伤到他分毫。 白失翼一提气,几个闪纵,已经不知不觉地把欧阳啸远远地落到了后面,他停下换气时,才突然发现欧阳啸没有跟上来,扭头一看,已经不见了欧阳啸的影子,他自言自语道:“瘸子都比你跑得快,这要是传出去,笑面神捕可真是要哭笑不得了吧!” 无奈之下只能等待欧阳啸赶上来,毕竟他只知道目的地是辗迟南郊,欧阳啸可没跟他说去哪个地方。 身后红影一闪,薛虞霏停下了脚步,冷冷道:“霜儿妹妹既然来了,和姐姐装神弄鬼,不怕受罚吗?” 寒风微微地吹着薛虞霏周围的灌木和荒草,只一眨眼的功夫,薛虞霏周围的草木上,竟都覆盖上了一层寒霜,虽然对于魔界的人来说,这种情况并不少见,但这时才刚刚过午,天气还不算很凉,可即使就是在这种气温下,仍能将寒霜布在草木上,对方的寒霜内功可见一斑。 薛虞霏叹了口气,慢悠悠地说道:“你们几个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不如和我说说?这样伤心对身体不好。” 一声冷喝,一条白色的珠链直接射向薛虞霏眉心…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三十八章 五爪凤凰 薛虞霏面对这样凌厉的攻击,并没有立刻拔剑格挡,而是直接瞪起双眼,用眼中射出的两道血光贯穿了珠链,紧接着她眼神一收,寒霜珠链直接被碎成粉末,消失无形。 随着珠链的消失,那个通过阵法诱惑欧阳啸与之发生关系的红衣女子出现在了薛虞霏面前,眼中的泪水就像泉水一般地涌了出来,她哭着说:“姐姐!我被人…被人欺负了。” 欧阳啸要真听到这句话非喷血不可,到底是谁被欺负了呀? 薛虞霏连忙掏出一块手帕递给她,同时急切地问道:“怎么了?谁敢欺负我们家霜了呢?你有没有告诉我大哥?” 少女名叫骆霜,魔界身份,虽然实力远远低于薛虞霏,但却是薛虞霏部下魔界“雪霜雯露霞霓霄”七大高手中实力最可怕的一个,同时也是较为年轻的几个之一,较为年轻的概念就是她虽然有二百年的功力,却只有二十岁的智力,虽然已经很成熟了。 骆霜哭道:“姐姐!欺负我的人就是…”她抽泣着说,“就是欧阳捕头!” 沈银凤的剑速始终追不上黄天骅,最后还是被他从剑影中逃了出来,沈银凤看他已经受伤,便不做追击,撤回了剑影。 黄天骅也不敢再那么目中无人,喘着气说:“谢谢大姐姐手下留情!” 沈银凤收剑入鞘,说道:“哪里哪里,要不是你先前不小心,我那一剑一定伤不了你,不过话说回来,江湖像你这样的轻功高手很少,所以你应该是一个很出名的人,可为什么听你的声音,看你的身法,我一点都猜不出你师承何方呢?” 黄天骅取下了面具,一张充满着朝气而又略带稚气的脸出现在了沈银凤的眼珠里,然后黄天骅笑了笑道:“这样,姐姐的疑问是不是就少了一些?” 带着面具的沈银凤惊讶地叫了起来:“小天!你是四小神龙的黄小天!” 黄天骅愣住,他并不认识眼前这个大大咧咧的大姐姐。 沈银凤哈哈大笑着摘下了面具,她当然也很漂亮,只是在黄天骅的心里,她比起石燕来,差了一点温柔,比起凌妍雪来,差了一份清新脱俗,比起薛虞霏来…她和薛虞霏根本没法比。 当然她有她的优点,这优点是其他人都无法相比的,那就是她的野性,一种不应该出现在女孩子身上的野性,当然指得不是她有多么疯狂,而是说她比起薛虞霏等人都要开放许多,外向许多,所以沈银凤的朋友要比薛虞霏的人类朋友多得多,当然她和薛虞霏俩,也是很好的朋友。 飘逸的长发,白里透红的嘴唇,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她能吸引龙浮生数年之久,毕竟还是有些魅力的,韶华易逝,如果她七年前没有和龙浮生分手,现在应该已经连孩子都有了吧。 沈银凤扔开了面具,“我是你二师兄的主顾,这套银弓就是他设计制作的,那年他才十四岁,就已经是一个出色的武器设计师和锻造师了,那次取弓箭的时候,我见过你一面,所以现在还认得你!” 殷郊现在二十二岁,六年前的一个十岁的顽童她都可以记得这么清楚,并且可以从黄天骅现在的长相中推测出他的身份,沈银凤的能力可想而知! 黄天骅沉思了好长时间,还是没能在脑子中搜索到这个大姐姐任何蛛丝马迹。 沈银凤见他眉头紧促的样子,知他是在猜自己的身份,便又嫣然一笑,大声说道:“别想了,我和你二师兄见得不多,你没有听过我也在情理之中啊!” 黄天骅惭愧地笑了笑,问道:“那姐姐你是…” 沈银凤整了整披肩的青丝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四大神捕这四个字?” 黄天骅有些惊讶:“四大神捕?莫非你是…”他的脸色又黯淡了起来,“这四个字我还真没听说过,对不起啊,大姐姐!” 沈银凤的脸上划过一丝悲凉的色彩,笑着说道:“没事啊!你那时候还小,我们四个纵横江湖的时候,你还一直在神剑山庄呢!所谓四大神捕,指的就是笑面神捕欧阳啸,怒面神捕司马鸣,多愁捕快七角金龙龙浮生,还有一个就是我了,”她走近黄天骅,友好地伸出了右手,“开心捕快,五爪凤凰,沈银凤。” 黄天骅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握住了沈银凤春葱般的手指,说道:“那,我可以叫你银凤姐姐吗?” “当然可以,你现在就算是上去给她一个拥抱她也不会有任何意见的,反正你刚好就这么不拘小节嘛!”这话不是沈银凤说的,但黄天骅和沈银凤不约而同地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因为说这话的是石燕! 黄天骅急忙放开了沈银凤的右手,解释道:“燕姐姐,我…” 石燕冷冷笑道:“你什么啊你,我们两个不也是从握手开始认识的吗?没关系,算我来得不是时候,你们继续。” 石燕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已经盈满了泪水,她知道,有时眼泪更能留得住一个男人的心,其实她很清楚,沈银凤和黄天骅是不可能生出任何朋友之外的感情的,但她必须要生气那么一小会儿,这样,才能转移沈银凤的视线,她害怕的,究竟是什么呢? 她转身,一步步地向外面走去。 黄天骅想要追上,沈银凤却冷冷道:“雷豹还是石燕,你只能选择一个。” 她怎会认得石燕? 黄天骅问道:“你怎会认识她的?” 沈银凤笑道:“那天你和白失翼动手时,杨胜想要偷袭小笛,我用百里传声阻止了你俩的打斗。” 黄天骅道:“但这和你认识燕姐姐有什么关系?” 沈银凤道:“我和骆霜连招发出了一箭,救下了叶笛,骆霜是你嫂子的朋友,所以你和燕姑娘的事,我多少知道一些。” 黄天骅道:“那你还拦我?” 沈银凤笑道:“你跟了你二师兄那么长时间,他泡女朋友的手段难道你一点都没学到?” 黄天骅摇头。 沈银凤道:“你笨呢!我问你,你二师兄和你二嫂吵架以后,是谁先低的头?” 黄天骅沉吟道:“虽然每一次都是二师兄的错,但是每一次都是嫂子先认的错。” 沈银凤道:“石燕现在会生气,说明她还在乎你,可你现在要是追上去,她会觉得你一点也离不开她,最后就是她在你心里的地位越来越重要,她却会认为自己做什么都可以被原谅,等对你厌了的时候,就会和你分手,然后另寻新欢,或是…重修旧好。” 黄天骅往石燕离开的方向踏出了一步,冷冷说道:“燕姐姐才不会呢!”说这话的时候,他自己心里也没底,石燕坐在台阶上看牵牛花的神情不断在他脑中闪现,他有些害怕,也许石燕以前真的有别的心上人,他一定要比那个人更爱她,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 沈银凤道:“她会不会这样做,其实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吧!” 黄天骅背对着她,没有回答。 他用不着回答,因为沈银凤说的,本就是事实。 沈银凤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哎呀,别愁眉苦脸啦!她又不是不要你了,等到今天晚上她要是不主动去找你的话,我把自己卖给你。” 忽听一人说道:“你倒是想嫁给人家,人家也得肯要你啊!” 两人举眼望去,只见一名青衣书生出现在他们眼中,这书生虽然带着面具,却无法遮盖住他那一双苍鹰般锐利的眼神,可他浑身散发的,却是浓浓的书卷气息,其实也不全是,在书卷气的深处掩藏的,竟是一种莫名的威压和杀气,而且,强大的可怕… 如果不是看到他手里的那柄精铁剑,黄天骅差点就把他认成了叶星(剑王叶星用的是杨木削成的木剑)。 沈银凤看了一眼青衣书生,拔剑飞了过去。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三十九章 神鹰诸葛 沈银凤没有说半个字,拔剑飞出,剑起长虹,连人带剑化成一团白光裹向了青衣书生。 那书生不慌不忙,铁剑出鞘,一剑刺出,破开了白光,剑尖直接指向了沈银凤手腕,这一刺没有任何花招,但却实际有效,沈银凤一惊,急忙收剑回防,扫开了书生剑身,岂料书生藉力转身,一剑斜削沈银凤左肩,沈银凤左肩一晃,竟用金链爪去抓那书生的剑身,书生微微一笑,长剑闪开链爪,又指向沈银凤咽喉,沈银凤又是只能防御。 黄天骅已经基本上看出些情况了:书生虽然招数平常,但是有一点,他的剑快,沈银凤的剑法根本就无从施展。 接连数十招,沈银凤都是只有被动防御的份,没有一点还手的余地,黄天骅的手里扣了三颗铁菱,冷眼旁观着战局的变化。 一眨眼之间,两人已经交换了十余招。 忽然间沈银凤一招风卷流云使出,银光反裹书生,书生以一招月下孤影来拆解,长剑划破一半的银光,岂料正在他为破去风卷流云而自鸣得意之时,沈银凤的剑招竟又变成了她的成名绝技“凤鸣于皋”,银剑由劈直接变成了刺,指向书生咽喉,书生咦了一声,显然有些惊讶。 可这并不能影响他的剑法! 只见他一剑斜撩,刺向沈银凤胸口,他的剑远比沈银凤要快,他的目的是要*沈银凤回剑自救,自己好脱险,焉知沈银凤一点没有撤招的意思,仍是一剑刺来,书生再要回剑自救,当然来不及了。 眼看沈银凤就要被一剑穿胸,眼看书生就要被一剑封喉,这时黄天骅出了手,左手蛇形镖打向书生,右手铁菱撒向沈银凤,他的出手速度,竟比沈银凤和书生的剑速加起来还要快上许多。 所以这一场战斗的结局就是书生的剑脱手飞出,沈银凤的剑微微一震,架住了书生的脖子。 这一下并不是说书生的武功和银凤有差距,而是源于他们握剑的手法,凤喙剑虽是软剑,但是拔出后钢性韧性极强,所以沈银凤的剑是紧紧握住的,而书生的剑极薄极窄,所以他握剑的手法是用拇指、无名指和小指捏住,以食中两指按住剑身。这样的手法差异,已经决定了谁的手,可以将剑握得更紧! 书生摘下了面具,一个不算太难看的,也不算太帅气的…一般人,男的。 书生的嘴角勾起,淡然说道:“开心神捕居然也会用以多欺少的卑鄙手段,真是匪夷所思啊!” 黄天骅低头,带着哭腔小声道:“我没有想和你为敌,只是不希望你们有人受伤!” 是的,四小神龙里,杨翦沉稳淡定,殷郊聪明全能,李三坛机灵狡滑,黄天骅纯真自然,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不杀人,而且不愿有人被杀,更不愿意看到别人在自己眼前受伤,其实丁川总结的没错,整天吃饱了撑的,管些与自己有关没关的闲事,这才是他们。 沈银凤急忙安慰道:“没事没事儿,他没有怪你的意思,”然后又转向书生,“你看你,都吓着人家了。” 书生耸了耸双肩,似乎忘了脖子上还架着把剑,“那有什么,咱俩比了这么多次剑,第一次被打败的感觉…是挺难受的。” 黄天骅愣住,问道:“你们俩…认识?” 沈银凤的剑插入鞘内,噘着嘴道:“每一次叫你一声陆三哥,心里都得不平衡个七八十来天才缓得过来。” 陆书生笑道:“但不是每一次都叫得挺亲切的吗?” 沈银凤指了指书生,对黄天骅说道:“双峰山虎啸寨三当家,神鹰诸葛剑,陆风!”没等两人插嘴,她又指着黄天骅道:“四小神龙老四,千手赤虬黄天骅。” 黄天骅挠了挠头道:“银凤姐姐,是千爪赤虬。” 沈银凤连脸色都不变,淡然道:“反正都一样。” 陆风拉过沈银凤小声道:“你不是把浮生甩了以后找了他吧?这口味是不是有点…” 沈银凤摇了摇头,满头黑线地说道:“三哥,你想哪去了,我们俩刚刚才认识好不好?” 他俩把黄天骅晾到了一旁,开始深谈了起来,黄天骅走到栏杆旁,潇洒地跳了上去,对扭头的沈银凤笑了笑,表示自己不会偷听他们的谈话。沈银凤和陆风互相给对方拾起了兵器,沈银凤拿过银弓,陆风将穿风剑入鞘。 然后沈银凤问道:“你怎么会来这的,应该不会是想我了吧?” 陆风笑道:“我想也是想女人,你是女人吗?” 沈银凤看看自己的身材,辩驳道:“我当然是!” 陆风环臂一笑:“表面上看确实挺像。” 岂止挺像,沈银凤如果不说话的话,那绝对是个美女!可是… “我日,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妈的眼睛有病吧,谁敢说我内在的不像女人,我温柔贤淑,慧质兰心,冰雪聪明,像我这么好的女人全天下能有几个…” 沈银凤骂人和自恋的时候陆风从来没插过嘴,因为根本插不上! 等沈银凤的嘴停下来,陆风才抠抠耳朵道:“说完了?” 沈银凤喘着气点了点头,显然因为刚才说了那么多话消耗了太多体力。 陆风说道:“那现在该我说了,”说着,他的脸冷了下来,“老大几天前得到消息,参与胶家灭门血案的雷豹在辗迟城出现,就让我来查一下,顺便杀了他!” 陆风说话的语气出奇的淡定,好像杀死雷豹并不太难,这让沈银凤觉得他有些轻敌。于是她的脸上也没有了笑容:“二哥(她说的是司马鸣)就放心你一个人出来?你知不知道雷豹有多可怕?我整整追了他七年,七年间我甚至连他的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每一次他都是蒙面现身,以我的武功,在他手底下居然走不了十招,”然后奇怪地看着陆风,眼神变得戏谑起来,“你是不是得罪我二哥了,他想借刀杀人啊?” 陆风道:“是我主动请缨一个人来的。” 沈银凤张大了嘴巴,惊愕地看着陆风,过了一会才说道:“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大老远跑过来让人家杀呀?” 陆风笑道:“凭你我任何一人之力,当然伤不了雷豹,可是…”陆风故意停了下来。 沈银凤急忙催促道:“好三哥,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有什么好办法吧?” 陆风看了一眼黄天骅,确定安全后,小声说道:“银月客栈有一个漂亮的老板娘,这是我的第一个外援。” 沈银凤不屑地说:“薛姐姐和你又不熟,人家凭什么帮你?” 陆风道:“神鹰诸葛若是没有十分的把握,也不敢摆这个空城计。” 沈银凤道:“每次看见你这故弄玄虚的样子就想抽你,好好说话不行吗?真是有毛病…” 看到陆风一副挺乐意听的样子,沈银凤吐吐舌头,乖乖闭上了嘴。 陆风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笑着夸赞道:“嗯,这才是好孩子嘛!”放下手继续说道,“虽然我没有请动薛虞霏的面子,但是雷豹确有!” 沈银凤问道:“为什么?”陆风道:“因为花灵!因为花家的案子!” 沈银凤恍然大悟地说:“对呀!当年江南花家的案子也和雷豹有关,只可惜…”她叹了口气,“只可惜薛姐姐前两天已经出去了。” 陆风道:“我要是连这个都不知道,神鹰诸葛这四个字就白叫了,我已经让冰霜楼的骆姑娘去找魔界的临时负责人借兵去了,不管是否成功,她都会在黄昏之前带人赶到这里,如果再加上另一个她通知的逍遥杀手和这里的黄天骅,我们要是再按不下雷豹…就可以拿脑袋往墙上撞了。” 沈银凤道:“切!这些办法我早就想到了,不过是不屑于说出来罢了。” 陆风笑了笑道:“现在还有两个问题需要解决。” 沈银凤不解地问道:“哪两个问题?” 陆风故意环臂,戏谑道:“这些办法你不是早就想到了吗,怎么其中的问题倒不明白了?” 沈银凤装模作样地托着下巴点头说道:“嗯…第一个问题是白失翼会不会来,呃…第二个问题是…” 她思索了一会儿,打个响指,“第二个问题是骆霜能不能找来帮手!对吧?” 看着她这副自信满满的样子,陆风实在不想打击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难怪追了雷豹七年都没能把他拿下,以你这样的智力,现在还活着完全是个奇迹,要么就是雷豹看上你了,不舍得杀你。” 沈银凤眉毛沉了下来:“什么意思?难道我说的不对?” 陆风道:“当年白失翼和何绮芳的感情本来已经达到了生不相离死不相弃的程度,如果不是叶星半路杀出,最后成为夫妇的一定是他们两个,所以以白失翼对花灵的感情,并不值得我头疼,至于骆霜,就算她真的找不来别的帮手,找来两个亲密的姐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这两个问题,丝毫不值得头疼。” 沈银凤道:“那你担心的是?” 陆风道:“黄天骅愿不愿意帮忙,这是一个问题。” 沈银凤得意地笑道:“有管闲事的机会,四小神龙又怎会轻易放过,更何况他和殷郊叶星的关系,已经决定了他不可能袖手旁观,这个问题,也会难得倒神鹰诸葛吗?” 陆风一笑,其实他本来就是借这个问题来安慰一下沈银凤的心理而已。 而真正的问题是… 陆风缓缓道:“我们能不能在黄昏之前讲雷豹找出来,这是个麻烦事。” 沈银凤愣住,她来了半天,还真没一点儿雷豹的消息。 陆风不理会她的表情,继续说道:“找出雷豹后,以我们三个的实力能不能拖到援兵到来,这是另一个问题。” 沈银凤面如土色道:“这是第三个问题。” 陆风又道:“到了这里以后我又发现了第四个问题。” 沈银凤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陆风的这三个问题,都是生死攸关的问题,但她还是盯着陆风,想要听到第四个问题。 陆风道:“这座宅子暗藏阴阳五行的变化,你和黄天骅都是误打误撞才能到这个位置,那些人能不能在我们还有命前找到我们,这是第四个问题。” 沈银凤想哭,看着陆风道:“一个计划四处破绽你还敢一个人来,二哥还真放心你。” 陆风道:“这些话我当然不会跟他说,否则,我现在就应该是在虎啸寨喝茶了。”然后顿了顿,坚决地说,“但我必须来,否则…”他看沈银凤的目光似乎变得柔和起来,“你岂不是要一个人涉险?” 沈银凤不敢正视他的眼神,说道:“多谢三哥关心。” 三哥两字,她说得很重,似是在强调什么。 气氛变得无比尴尬,忽然黄天骅跳了下来,打破了僵局,他扣着两把飞蝗石说道:“有人来了,而且很多。” 陆风耳朵跳了两下,右手轻轻将穿风剑推出了两寸,微笑道:“啃大骨头之前,总是要先喝些汤的,穿风剑,也有些日子没见血了。”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四十章 决战之前 周围除了枯干树叶的沙沙声,有的就只剩下沈银凤三人的呼吸声,但是,真的没有别的人了吗? 陆风朗声道:“来都来了,又何必再藏头露尾呢?都出来吧!” 说着,三人已经背靠着站成了一团,这样无论敌人从哪边攻击,都免不了失败的命运。 只见人影晃动,四十名玄衣捕快从四面八方窜出,围住了三人。 陆风笑着偏头对沈银凤说道:“看来你这个开心神捕还有些名望,刚一回来就有这么多手下欢迎。” 沈银凤冷冷道:“眼瞎了吧,你欢迎别人还拿刀带剑的吗?” 陆风道:“也许是来向你炫耀他们的本事吧!” 中间的一个紫面汉子道:“我们是奉命来捉拿虎啸寨和栖霞岭的山贼,没事的人还请走开!” 这一句话说得好,好在他一句话就把黄天骅与陆风沈银凤的界限划清了,只要黄天骅不想惹事,他完全可以平安的离开。 说这句话的时候,黄天骅觉得心中一震,似乎是被人揍了一拳,他忽然觉得不对,这四十人他都见过,在银月客栈的门口,那天杨胜抓叶笛的时候,带的就是这一群人,那时候他们明明都是一般的捕快,黄天骅当时丝毫不能从他们身上捕捉到任何强者的气息,但这才几天的功夫,黄天骅忽然觉得他们的武功至少提升到了第三玄关,尤其是那个紫面汉子说话时所携带的那种威压和杀气,更是强大得可怕,四十个人如果都是这种水平,就算是他们三人联手,只怕也不会有太大的胜算,黄天骅这时走开,放开这事不管,其实也并非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陆风也说道:“这确实是捕快和山贼之间的恩怨,黄兄弟还是离去吧!” 黄天骅道:“呃…其实管闲事什么的,我最喜欢了,而且这帮臭捕快,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沈银凤指指自己说道:“这还有一个臭捕快,你是不是一会儿还想练练?” 黄天骅道:“好啊,如果收拾完这些臭捕快,你这个臭捕快还有劲的话…我一定奉陪!” 陆风实在无语,这种时刻人家二位还能吵得这么愉快,心理素质实在是不得不让人佩服。 陆风看了看眼前的捕快,说道:“为了两个普通的山贼,这么大排场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紫面汉子道:“对付陆三当家和沈姑娘这样的高手,当然要多做些准备,何况这里还有一个武功不弱的闲人,来四十个人,恐怕还是少了点。” 陆风笑道:“就算是再来四十个人,你觉得凭你们的武功,留得住我们吗?” 紫面汉子道:“自古邪不压正,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山贼,始终不会逃得过法的制裁。” 陆风道:“法有国法和家法之分,朱大人若不是分不清这其中的区别,也不会将辗迟县周围闹得山贼飞贼四起。” 紫面汉道:“朱大人清正廉洁,爱民如子,岂容你这盗贼妄加凭断?” 陆风淡淡道:“道不同则心不同,沈银凤和司马鸣也曾是六扇门中数一数二的人物,如今却也是落草为寇,可见官*民反,乱自上始。” 紫面汉道:“英雄穷途为寇,小人太平为盗,却也没什么区别。” 陆风道:“你今天非抓我不可?” 紫面汉子指指陆风,又指指沈银凤,说道:“我抓的是…你们!” 陆风左手握紧了剑鞘,冷冷问道:“你的名字是什么?” 紫面汉道:“江君遥!”陆风道:“看来你这辈子是不会有什么大的发展了。” 江君遥道:“为什么?” 陆风道:“你的名字不好,离将军越来越遥远,又怎么可能成为将军?” 江君遥道:“只怕未必!” 陆风道:“哦?” 江君遥解释道:“离将军越来越遥远,可能有两种状况,一种,是根本当不上将军,另一种,”树叶忽然停止了响动,“是根本不屑于将军这个职位!” 陆风握紧了剑柄,两人之间的墙外有一棵大树,树叶又开始向江君遥那边移动。 陆风说道:“只可惜你印堂发黑,这一生怕是证明不了了。” 江君遥手中的青钢剑也已经握紧,空着的右手暴起了青筋,他身后的两人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然后又退了两步,江君遥的右手都似乎在发着金黄色的光芒。 陆风也想退,但他却不能退,一退,便输了气势,他慢慢地拔出了穿风剑,扔下了剑鞘,冷冷问道:“你们是一拥齐上,还是江湖规矩?” 一拥齐上就是四十个人一起攻上,以秋风扫落叶之势直接将他们三人秒杀,江湖规矩就是一个一个来,单挑到一方倒下或者认输,以江君遥的人数来看,一拥齐上似乎更占优势。 但他选的是单挑,暂时的单挑。 江君遥答道:“单挑的话,我先试试,如果真的不敌,再围攻不迟。” 他想得倒真挺美。 陆风行了个剑礼,将剑指了过去,说道:“拔剑吧!” 这一句话出奇的平静,平静得就像是晴空万里的阳光下一片波澜不惊大海,没有波涛汹涌,更没有惊涛骇浪,只是静,静得吓人,静得可怕,陆风的剑尖也很稳在大战之前的他竟没有一丝的情绪因素,这才是真正的高手。 连沈银凤都不禁为之一震,刚才江君遥以内力锢住了树叶的刮动,可说是显露了一手漂亮的内功,可陆风催动内力破开禁锢的时候,沈银凤竟然没有感觉到陆风有催动内力的痕迹,单凭这份冷静和深藏不露,便是她自己恐怕也犹有不及。 江君遥没有还礼,抽出了他的青钢剑,很普通的一把剑。 沈银凤微微笑了笑,这一战江君遥在修养上已经输了半分,但凡高手过招,双方的礼节是必不可少的,陆风出剑前先施一礼,是对江君遥的尊重,而江君遥竟不还礼,显然并不是高手。 陆风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江君遥不还礼倒更像是在掩藏自己的实力,让对手在战斗中疏于防范,这自然也是杀人的窍门。 沈银凤在注意周围环境的同时,也在用眼角余光观察着江君遥,当江君遥拔出剑的时候,她觉得陆风的胜算又多了两分,虽然她不知道在江君遥拔剑的过程中陆风看出了几处破绽,但是她知道,光是她这个业余剑手,已经看出了一十二处破绽。 其实陆风看出了三十二处,但他并没有觉得这些破绽是破绽,相反,他甚至觉得这是陷阱,一个挖得很深,等待着猎物跳下去的陷阱,陆风当然要比沈银凤想得要多的多,因为他没有沈银凤那么庞大的朋友网络,他要活得长一些,就必然要比沈银凤想的多一些。还有就是在陆风眼里,江君遥的剑并不是沈银凤眼中的那么普通,至少江君遥的剑比他的宽,比他的厚,所以这把剑挥舞起来更有威势,更不容易断掉,可以完全压制住穿风剑的迅疾和诡异。 陆风的心有些冷,面对这个人,他忽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开始变得没有自信起来,就好像是猎物在与猎人对峙的时候丧失了信心和生存下去的希望。 但猎物还没有完全失望,猎物还有能力反击,还愿意为了生存去搏斗,去撕咬,去和猎人拼死一战,现在江君遥就是猎人,陆风就是猛虎,猎人不会先行出击,他要等待猛虎的一扑一掀再一剪,他要在猛虎力尽之后,再进行搏击,给猛虎致命的一击! 但是猎物是陆风,陆风不但是猛虎,而且还是雄鹰,他的眼睛可以看出猎人的每一处破绽,甚至可以看破猎人的心理。这场猎人与猎物的战斗,究竟谁胜谁负? 沈银凤似是已经知道答案,在整个江湖中,实力超过陆风的可能大有人在,但是能在剑法的造诣上超过陆风的,沈银凤扳着手指都数的清,也就是说决不超过十个人,江君遥想用剑来和陆风单挑,无疑是以卵击石。 但是很快她就知道自己错了,她自己都觉得自己错了,因为江君遥从拔出剑到现在根本就没有动,可是他身后的两名手下却一退再退,他的手虽然在抖动,但是却抖动的很有节奏,而且每一个微小的抖动都似乎在指向陆风的各处要穴。 就在这个时候,陆风好像已不再平静,平静的大海上空竟似乎有了一缕微风,海面也荡漾了起来,风越来越大,海面开始波涛汹涌了起来,风越来越大,浪越来越大,陆风的剑抬高,指着江君遥的眉心,握剑的右手开始如拉弓般后退。风卷起了大浪,开始积累威压,天空传来一声鹰鸣,飓风携着巨浪,以催枯拉朽之势向海岸撞去。陆风的目光盯住江君遥,整个身子似乎已不再是人的身子,而是变成了一只锁定兔子的苍鹰,而江君遥,不幸就是那只等待被抓捕的倒霉兔子,又是一声鹰鸣,苍鹰从万里高空中向兔子扑了过去。 长剑穿风,陆风已经出手,一个字,快!一个字,狠!一个字,稳! 沈银凤惊呼道:“是飓风一剑!”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四十一章 决断险境 看着陆风使出飓风一剑,沈银凤的脸上居然流下了眼泪,“我终于在有生之年见到这一剑了,苍天哪!我见到这一剑了!” 黄天骅无情地打击道:“睁开眼睛看看,事情似乎有点儿麻烦。” 沈银凤不屑地睁眼,他十分信任陆风的这一剑,江湖传言这一剑的威力,已不在流星火雷与离恨锋之下,沈银凤相信陆风,她太相信陆风了! 所以她现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风没了,浪没了,大海恢复了平静,蓝天重见了阳光,苍鹰已经消失,猎人,已经缚住了猛虎…的爪子。 陆风的剑被抓住,严格来说是被捏住,这实在难以置信,沈银凤万没想到,在辗迟县这个破地方竟有能一招接下飓风剑的人,她揉了揉眼睛,再次定睛细看,没错,陆风的剑确实被捏住了,刺不进撤不出,沈银凤木立。 黄天骅一摆连环刺,便要助阵,沈银凤却难以置信地伸手拦住了他,说道:“急什么,这场比武!还没有结束啊!” 的确没有结束,紧接着陆风被一脚踢飞,翻了一个跟头,落在了黄天骅和沈银凤的后,飓风一剑可说是陆风的绝招,但这么轻易就被破去,陆风的脸上竟没有一丝惊讶的神色,好像早就料到会这样似的,他简单地揩了一下嘴角,冷冷说道:“嵩阳掌印,看来我倒是失敬了。” 江君遥得意地看着自己的左手,笑道:“能从我的手上把剑撤走,虎啸寨的三当家,倒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黄天骅扭过了头,喝道:“我来教训他!” 这次被陆风拦住,“嵩阳掌印虽然厉害,却也并非无懈可击,黄小弟你,还是呆一会吧!” 沈银凤和黄天骅不约而同地退了几步,给陆风腾开了地方。 陆风这时做了一件谁都想不到的事:他把剑交到了左手。 黄天骅一皱眉,想起了同样会用左手使剑的二师兄,只不过他不敢相信,陆风也敢玩这个。 沈银凤面无表情地握紧了右手的弓和左手的箭,陆风在保命有余的情况下她特喜欢看笑话,可如果陆风有危险,或许她就不会那么淡定了。 陆风微微扭脸,看了一眼背后的沈银凤,左手中的剑横在了胸前,右手则紧紧握成了剑诀,目光如刀锋般刺着江君遥,说道:“出招吧!” 江君遥的左手手指轻轻在剑脊上径行,一直到了剑尖,然后将左手握在了右手后的剑柄尾端,摆了一个劈斩的架势。 陆风看着这个架势,又一次瞧出了一十三处破绽,这一次他没有等待,随便看准一个破绽,迅速一剑刺了出去,江君遥一剑斜斩,想要击开这一招,这时陆风左手一转,穿风剑躲开厚剑,疾刺江君遥手腕,江君遥退后一步,一剑磕出。 两人只换了七招,江君遥却已经退了五步,陆风并没有看错江君遥的武功,却显然高估了他的剑法,江君遥虽然内力和掌法高的可怕,但他的剑法却是一塌糊涂,偏偏此刻他的对手又是陆风这样的用剑高手,他的劣势,自然是明显得没法再明显了,陆风却还是左手使剑,他还需要提防江君遥的左手的嵩阳掌! 黄天骅有些惊讶,如果江君遥的身手一直这么好的话,为什么几天前没有放开手和白失翼一搏呢?难道他的武功是近几天才练成的?但这样的速度也太逆天了吧!周围的杀气正在变盛,似乎这里的每一个敌人,武功都不在江君遥之下。 陆风此时虽然占据上风,却不敢立即把江君遥刺死,他必须要等,等想到脱身的方法,这里的四十人都是公门中人,沈银凤念及旧情,如果打起来,决不会下死手,至于黄天骅,他们四小神龙决不会无缘无故就杀人,所以这四十个人,摆明都得自己动手。 想到这里,陆风一剑削退江君遥,对身后的沈黄二人说道:“你们俩去找雷豹,别在这给我添乱!” 沈银凤大声道:“不行!要走一起走。” 陆风道:“你笨呐!你们俩在这也帮不上忙,我一会儿真要杀人你们还得拦着,让你们去找雷豹,是不想你们耗费多余的功力,对付雷豹才是最重要的事,说话时你能不能动动脑子?” 沈银凤道:“可是…可是你一个人对付这么多人,我怎么放心得下啊!” 陆风一笑,心中想道:有你这句话,死也甘愿了。 江君遥持剑冲了上来,大声怒吼道:“谁也走不了!” 在他冲出去的同时,他身后的李崆和白栋也一左一右地冲出,没有人攻向沈银凤和黄天骅,三人的兵器,都只是对准了一个人,陆风! 青钢剑卷起一片银光,鬼头刀如一只恶狼,红缨枪变成一条金虹! 陆风吼道:“就是现在!快走!” 说完,陆风飞身而起,一脚踩下了钢枪,一剑劈开了鬼头刀,一指夹住了青钢剑,三件武器的杀招,同时被陆风拆开。 黄天骅趁此时机,左手抛出一把飞蝗石,右手抓住沈银凤左手,急速向后退去。 这时所有人都在尽力对付黄天骅的飞蝗石,他们两人本来可以全身而退的,可是黄天骅的脚竟又不由自主地滑了回来! 原来沈银凤非但没有跟黄天骅一起走,而且还用力把他给拉了回来。 陆风一剑一指,孤身对抗江君遥李崆白栋三大高手,匆匆一看见沈银凤未走,边打边喝道:“叫你们走没听见吗?还愣着干什么?” 黄天骅道:“我发誓,刚才我真的想走。” 沈银凤大声对陆风说道:“我说过,要走一起走!” 陆风扫开三人兵器,退了几步,冷冷说道:“黄公子,带她离开!” 黄天骅摊了摊手说:“银凤姐姐执意不走,我有什么办法!” 陆风道:“你不会点她的穴道吗?笨!” 黄天骅挠了挠头说:“问题是…我真的打不过她!” 沈银凤道:“你不用再为难小天了,我说不走,就决不会走!” 陆风知道她说一不二,只能苦笑道:“好吧,不走也罢,我们就一起会一会他们三人。” 说着右手对黄天骅摆了摆。 沈银凤大喜,右手紧握凤凰弓,左手去箭壶中抽箭。 在她四根手指夹住三杆羽箭的同时,黄天骅忽然一掌切到了她脑后,沈银凤眼前一黑,两手松开,倒在了黄天骅肩上,凤凰弓落到了地上,发出几声清脆而揪心的声响。 沈银凤这时才明白,陆风从来都没有过让自己留下的心思,之所以会说出那样的话,不过是因为想要给黄天骅一个出手的机会,只可惜她明白这些的时候,已经晕了过去。 陆风看了一眼黄天骅,说道:“拜托了!” 黄天骅点头,踢起凤凰弓,背在了臂上,然后横抱起了沈银凤,往后退了两步,陆风也退了两步,距离黄天骅仅有七步。 黄天骅的眼珠微微转了一转,查看了一通周围的地形,猛然间足尖一点,向后方的屋顶纵去,刹那间,七名捕快飞身而起,追了上去,黄天骅的双手抱着沈银凤,绝对不可能有出手的机会,而沈银凤昏迷,陆风还要对付江君遥,李崆和白栋,所以黄天骅无形之间,已经变成了软柿子,找这个对手,自然容易得手得多。 只可惜陆风离得不远,只可惜陆风的剑又快得可怕,只可惜了七条活生生的人命。 在同一刹那,陆风也已跳起,但却没有人发现他跳起过,江君遥白栋李崆也没有发现。 唯一能证明他出手的,是空中一闪而逝的电光和坠落下来的七具尸体。 假如黄天骅怀里没有抱着沈银凤,他早就鼓掌喝彩起来了。 江君遥心中想到:“好快的一剑!”这么一愣神的功夫,七具尸体已尽数落下,黄天骅几个起落,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穿风剑上仅有的一滴鲜血从剑尖上滑落,陆风悠然道:“你们是否还想拿我?” 江君遥道:“你觉得呢?” 四周除了杀气,还有着三十三双充满仇恨的眼睛,要是眼神也可以成为供给武器的话,陆风现在早已经被撕成碎片了。 但是陆风也没有办法,他想要掩护黄天骅和沈银凤离开,就只有杀人这一条路,所以他想都没想,就纵深跃起,一剑划开了那七人的喉管,反正沈银凤已走,他就不必再在乎这些人的死活和他自己的死活了。 陆风已经明白,眼前这三十三人,除了内功精湛以外,其它别无长处,只要自己出手够快,完全可以完胜!陆风还明白,今天不是杀死这些人,就是被这些人杀死。 突然间,陆风和江君遥着了电般地同时扭头,看向二十步以外的一棵大树,心中都是发出了一声感叹:“好强大的气息!” 在刚才黄天骅离开不久,那棵树上,闪过一股强大的威压,虽然一闪而没,但还是足以让陆风还是后悔遣开了黄天骅,脑中嗡嗡地响起了两个字:雷豹!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四十二章 凶手童话 陆风剑一摆,指住了眼前的江君遥三人,冷冷说道:“今天会死多少人,不知道你做好准备了吗?” 黄天骅抱着沈银凤在房顶上跳跃,眨眼之间,已经离开了胶府。 沈银凤紧紧抱着黄天骅的脖子,口中不断地叫着三哥,黄天骅以为她是担心陆风,心中对她并没有过多的想法,反正这女的和自己也就是萍水相逢,她担心谁不担心谁,其实和黄天骅还真没什么关系,但是如果有威胁靠近的时候,和自己就有关系了。 大门前方,一个身穿黄黑交间衣服的少年背对黄天骅,挡在了他的面前。 “当啷”青钢剑被掷到了地上,李崆和白栋惊讶地看着江君遥,丝毫不知他这样做的意义。 陆风却道:“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走了吗?” 江君遥微笑着抬起了发黄的双掌,说道:“恰恰相反,我只是要给你一个公平的方式。” 陆风道:“什么方式?” 江君遥说:“想必你已知道,今天我非抓你不可?” 陆风点头。 江君遥道:“那你一定也知道,我们武功的弱点在哪里。” 陆风并不否认,又点了点头。 江君遥道:“所以此刻你心中,一定有了对付我们的办法。” 陆风道:“不错。” 江君遥道:“与其让你大开杀戒,不如让我们少死几个兄弟。” 陆风的目光沉在了剑锷之上,问道:“你想怎样?” 江君遥笑道:“很简单,我们三个单独与你交手,假若你能胜得其中两场,便可以自由的离开,这里的任何一人都不会拦你,假若我们侥幸胜得一招半式的话…” 陆风打断了他的话:“我放下武器,任你处置。” 少年半扭过头,用野兽般的眼神冷冷地注视着黄天骅,他在伺机进攻。 此时黄天骅早已停下脚步,放下了沈银凤,目不转睛地看着来人,手中扣着三发丧门钉,随时准备着防住来人的攻击。 两人就这样看了很久,忽然间沈银凤的一声三哥,让黄天骅的眼神偏了一偏。 就在这一刹那,对方已经袭来,黄天骅自负轻功超乎常人,可这人的轻功,似乎丝毫不在自己之下,而且对于机会的拿捏之准,也居然不在吴申、欧阳啸、薛虞霏这些一流高手之下。黄天骅惊讶之间,手中丧门钉已经射出,那少年身形一晃,轻松地闪去了丧门钉,移到了黄天骅的身前。 黄天骅怒吼一声,双手紫金镖如疾风骤雨般劈斩,虽然叶星花灵教他剑法的时候他从来没用心去学过,但名师摆在那里,徒弟就是再笨,也不见得实力会次到哪里去,黄天骅的剑法就算远远不及一流剑客,但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应付得了的。少年不是一般人,至少他不躲不闪,单凭双掌就挡住了黄天骅接连不断的一十三剑,最让人无语的是这少年似乎根本就没有停下来谈话的意思,所以根本无法猜透他到底是干什么来的。 恰恰黄天骅也没有谈判的意思,更没有去猜他来意的意思,双镖连环,眨眼间又攻出七招,那少年仍然以手掌抗击。 但他当然不会傻到用血肉和金属抗击的分上,他都是用一左一右两根中指来拨过紫金镖,然后用双掌攻击黄天骅,接下来黄天骅再用紫金镖迫他会掌防御。两人以快打快,眨眼间又交了数十招,但是黄天骅已处在下风,金镖在黄天骅手中飞速的旋转,转眼间已经变成两把连环刺上下舞动着,在周身布成一道道气波,那少年就被围在这一道道气波之中,黄天骅自己也在这气波之中,即使黄天骅此时占据了那么一点点优势,似乎也并不明显。 黄天骅一个扫堂腿使出,迫得少年腾空而起,黄天骅半跪于地,向上连连飞出一根根四棱镖,岂料那少年凌空滚动,转瞬间躲过了一轮四棱镖,落在了地上,黄天骅的暗器快,这少年的身法竟比他的暗器还快。 黄天骅还是算措了一点,沈银凤还在他的身后! 所以沈银凤现在到了少年的身后!黄天骅看了看昏在地上的沈银凤,决心讲讲道理了。 “你是谁?”黄天骅问道。 少年放下了双掌,微微笑道:“雷豹。” 黄天骅怔住,他万万没想到,七年前两场灭门惨案的元凶主谋,竟是一个大不了他多少的年轻人! 雷豹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说道:“不相信是不是?” 黄天骅道:“确实不敢相信,我长这么大,还从没杀过人。” 他一般都是把人打残,然后让别人动手,这是他二师兄交给他的道理:四小神龙不杀人,但是对于那些十恶不赦的人,可以先废了他们,然后让别人杀。 可即使是这样,黄天骅从出生到现在的十六年中,仍然没有“杀”过一个人!薛虞霏曾经戏言说:小天是他认识的人里边最善良的一个人。 雷豹长得并不难看,甚至说非常好看,属于那种白马王子型的。 雷大帅哥道:“因为你还从没有过杀人的理由。” 黄天骅道:“无论如何,杀人总不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 雷豹点头:“你说的对!” 然后他抬起了头,“你猜我今年多大?”黄天骅摇头,他不敢猜。雷豹道:“我今年二十。” 黄天骅再次怔住,也就是说雷豹七年前总督胶花两家的灭门案时…才仅仅十三岁。 雷豹继续说道:“我十三岁就敢杀人,你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黄天骅点头。 雷豹的眼中忽然划过一丝痛苦的神色,然后说道:“你知不知道我十三岁时武功有多高?”黄天骅摇头,他知道他只需要听就行了。 果然雷豹说道:“我十三岁时,击败了当时的杨落云!” “什么?”连黄天骅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惊叫了出来,杨落云可是当今十大高手里的人,就算是在七年前,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黄天骅已经彻底放放弃了和他动手的准备,这个人太可怕了,就是现在的黄天骅,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可以击败杨落云。雷豹却说得很淡,就像是在说一件常事,他也看出了黄天骅的惊讶之色,于是说道:“也就是在那一年,我带人杀死了胶花两家的八十七人。” 黄天骅的拳头紧握,怒声问道:“为什么?”雷豹道:“我之前说过,任何人杀人都需要理由,我的理由就是…我的母亲!”“七年前,我的母亲被一个叫天网的组织抓走,他们拿我母亲来要挟我,要我杀人。”黄天骅道:“所以你就为了你娘一个人的命,害死了整整八十七条人命?”雷豹道:“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是我没有选择。”说完他微微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直到我杀光那些人,他们…还是只让我见了我娘一面,所以我为了见到娘,就不断地给他们杀人,这七年来,死在我手上的已经有两百余人,其中不乏武功比你高,经验比你丰富的人。” 黄天骅用眼神扫了一下沈银凤,问道:“那她呢?”雷豹摇头道:“因为没有人花钱给他们,所以他们并未给我命令,更何况…”雷豹回头看了一眼沈银凤睡美人的样子,然后道,“更何况我也下不去手。” 看来陆风的话也不全是信口胡说,雷豹似乎真的对沈银凤有了感情。雷豹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你说这些,谢谢你听我说完。”然后黄天骅问道:“你为什么会拦截我们?”雷豹道:“因为我不想逃下去了,我想告诉她真相,让她和我在一起。”黄天骅冷笑道:“知不知道你的情敌有多少?”雷豹说:“不知道。”黄天骅道:“其中一个是龙浮生,而且龙浮生绝不是杨落云。”雷豹道:“我不在乎,只要她愿意,天涯海角,我都愿意陪着她,我们可以一起对抗那些人。” 这时黄天骅笑了,雷豹身后传来一句刀子般的话,“我不愿意!” 李崆手持鬼头刀上前了一步,冷冷说道:“我先来领教三寨主的高招!”陆风上前道:“请!” 这时从一座房屋后翻出一人,跳入了圈子里手横一柄丧门剑道:“割鸡焉用牛刀,我先来替陆寨主一战。”这人的脸上还带着面具。 陆风道:“此事与兄台无关,还请兄台不要趟这趟浑水。” 那人道:“我来参加死亡游戏,要是连打都没打就走,多没有面子。” 陆风道:“既然兄台执意要参与进来,陆风若在拒绝,岂非有些不识抬举,但我也需要知道,和我合作的人是谁。” 那人一笑,看了看手中的丧门剑,淡淡说道:“你就算是认不出我这个人,难道还认不出我这把剑?” 剑宽,剑长,剑尾,还有一条金黄色的剑穗儿,这把剑的名字,叫做“断水”,比之陆风的“穿风”还更要有名一些。 江君遥道:“这世界真是疯狂,怎么连老鼠都要和猫同生共死起来了。”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四十三章 火手 丁川会来参加死亡游戏并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武林人士对于武字的好奇程度大其实也很正常,唯一奇怪的一点,是丁川居然会和陆风站在一块,这件事,是个人都想不到,江君遥想不到,李崆白栋想不到,就是陆风自己,也没想到。 陆风淡淡道:“阁下莫非是飞龙镖局的…狂剑丁川?” 丁川道:“不错。” 陆风摇头苦笑道:“没想到你会来帮我。” 其实丁川有自己的打算,他帮陆风,为的是送虎啸寨一个人情,对于走镖的人来说,能用人情解决的事,动用武力,就显得有些脑残了。 丁川笑道:“我哪里是为了帮你,只不过看不惯别人以多欺少罢了。” 江君遥道:“我们正在给陆寨主一个公平的方式。” 丁川道:“不知待陆三寨主体力消耗大半的时候,战斗是否还会公平?” 陆风道:“江捕头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岂会先让人消耗在下的体力和内力,再让人一拥而上呢?这样岂非连禽兽都不如了?” 江君遥点头道:“陆寨主说的是。”心中却想道:“你以为凭几句话就可以打断我的计划吗?姓陆的,你看低江某了。” 陆风退了几步,颔首道:“丁兄小心。” 断水,名取自欧冶子所炼之剑,虽然威力尚不及当年的断水,但丁川的断水,威力已是不凡。而切光断水剑法更是以快和狠著称,李崆的对手,可谓不凡。 鬼头刀一晃李崆右手抬刀,左臂曲于胸前,刀背架于臂上,缓缓后拉,刀尖正对丁川。丁川右手横剑,左手剑诀在剑脊上游走,忽然飞身而起,一剑削下。李崆慢了半拍,先机已被丁川所夺,慌忙中不及思考,一招“举手托梁”使出,架住了丧门剑。虽说丧门剑与鬼头刀同为重兵刃,然而丁川的力道太大,再加上下坠的冲力,李崆随意的一隔,显然不能完全制住这一剑。脚下两块地砖碎裂,李崆被压得踩碎了地砖,双脚竟还陷入了泥中半寸。 丁川的实力远远超出了江君遥和陆风的估测,陆风心中想到:“此人不除,日后飞龙镖局的红货就不用想了。” 这边丁川借势一弹,又是一剑劈下,李崆仍是一招举手托梁,“当”兵器撞到了一起,“噗”李崆两只脚已经完全陷入了地里。丁川不待他思考出应敌策略,又一弹一劈,李崆仍是举手托梁,这一次下来,李崆的脚踝完全陷入了土里,丁川的打法,确实很无耻。 李崆心中暗骂着,丁川又是一剑劈了下来,还是同样的招数,李崆麻木了,心说咱能换一招吗,这打法也太无赖了吧。这次他没敢再举手托梁,而是一剑横撩而出,虽然双腿又下降了三寸,但是丁川却被撩得倒退了几步。 李崆需要的就是这个空档,他急忙运功于腿,奋力从土里跳了出来,然后一刀横扫了过去。丁川一剑力劈华山架去,谁知李崆刀还未到,又变成了八方藏刀式,转眼又变成了横扫千军。丁川索性停下了剑招,等待着他的实招。这时横扫千军变成了一刀两断,一刀两断又变成了披麻斩。 披麻斩又将变招的一瞬间,丁川忽然出手,没有招式的一剑劈了下来,李崆的披麻斩急忙变成灵猿献果,隔住了断水剑,丁川撒剑,断水剑在刀上一旋,剑尖斩向李崆肩膀,李崆急忙一剑削出,丁川鹞鹰翻身,避过一刀,李崆的一刀却更加速了丧门剑的攻击,剑尖快速地落下,他急忙后退,一退就碰到了丁川的后背。 丧门剑的剑柄已经被丁川握住,剑刃不知怎的已经架到了李崆脖子上。 别说是李崆,便是陆风这等剑术名家也被丁川这一招吓得不轻,这一剑真的是太快了,而且十分巧妙。 此刻丁川反握剑柄,与背李崆背对而立,剑锋正架在李崆的脖子之上,李崆握刀的手竟毫无一丝颤抖。丁川道:“我想这一场的输赢,是不是已经分出来了?”江君遥的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陆风一看李崆握着刀正在慢慢变红的双手,急忙喝道:“丁兄小心!” 丁川一扬眉,面前的土里忽然飞出两只火焰色的气爪,直扑他面门,丁川毕竟是江湖上除十大高手外的一流好手,逢此异变,剑早从李崆颈上拿开,三剑连击,隔住了两只气爪。李崆一刀削出,丁川鹞子倒翻身,又跳至了李崆面前,李崆刀一丢,两只火红色的手掌向丁川颈上切来,由于两人距离太近,丁川无法出剑只得一招一泻千里,向后疾退,李崆飞追而上,一爪平划,丁川弓身避过,李崆又接着一爪横抓丁川头颅,丁川一低头,闪过这一招,李崆每一招使出,都爆发出一道火红色的光芒,而且一招比一招快,直迫得丁川无法出剑。但丁川还是劈出了一剑,李崆以手格挡,只一剑,便削退了李崆。 李崆的手上竟连血都没流,恰恰相反,丁川的剑上,还留下了淡淡的火焰真气。丁川运功入剑,熄灭了火焰,冷冷说道:“红魔焰鬼手。”李崆笑道:“阁下好眼力。”丁川不再说话,提剑飞了上去,丧门剑青光一闪,立劈李崆顶门。李崆一手隔开,借势偏身,扫出一爪,丁川早回剑隔住,横扫了一剑,李崆凌空纵身,撒出一道气焰。丁川无情地斩开气焰,一剑削了过去,李崆用手一隔,倒退两步,丁川又连劈三剑,每一剑都迫得李崆不断后退。切光断水剑法十分霸气,李崆的内力再强,也万万抵不住这刚猛的剑势。此刻李崆已经退了十步,丁川一翻身,刺出一招白虹贯日,李崆欲退无路,只得双手聚印,用红魔焰鬼爪锁住了剑尖,丁川一抬头,连劈出两剑,直接把李崆连人抛起,李崆慌忙松手后退,丁川举剑迫上,再次架住了李崆的咽喉。 陆风长舒了一口气,虽然丁川的事迟早要处理,但现在既然在同一战线,丁川赢了也绝对不是坏事,算起来李崆弃刀用爪,也不过多撑了二十招而已,丁川的实力,确实非同凡响。陆风的特点就是决不会让你从他的脸上看出来他在想什么。 见李崆的手上红色褪去,陆风微微笑道:“这一局的胜负,江兄怎么看?” 江君遥见李崆败了下来,说道:“这一局,你们赢了。” 丁川用剑尖指着李崆一步步退了下来,如果李崆有半分异动,这一生就交代了。李崆也很聪明地退后,一直退到了江君遥的身后。 江君遥道看了一眼白栋,冷冷道:“这一场你去吧!” 白栋点头道:“我明白!” 见出场的是白栋,陆风不由得皱了皱眉,看来今天这一战,他是注定逃不出去了,江君遥的意思不过是先用战斗消耗他们的体力,然后再进行下一步计划。 陆风看了一眼白栋,淡淡说道:“烦请丁兄再战一局。” 丁川猜到他是要留着功力去对付江君遥,因而点了点头,冷冷说道:“交给我吧!” 雷豹转身蹲了下来,盯着沈银凤,温柔地问道:“为什么?” 沈银凤懒散地坐了起来,说道:“这是原则问题,我不会和一个杀人狂在一起。” 雷豹冷笑:“开心捕快和栖霞岭寨主都是你,难道沈小姐杀的人会比我要少吗?” 沈银凤沉思了一会儿,答道:“不会。” 雷豹伸手抚摸着沈银凤的柔发说道:“那不是很好?我们岂非刚好是一对?” 沈银凤拂开他火硝味的大手,说道:“我们不一样,”她目光坚定地说道,“我杀过的人,都是十恶不赦的混蛋,而你杀的,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 就算雷豹杀的花胶两家中有二三个不会武功的人,可也没沈银凤说得那么夸张吧。 雷豹道:“这么说,你似乎不愿意接受我?” 沈银凤冷冷道:“我刚才似乎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吧。” 雷豹似笑非笑地盯着沈银凤的俏脸,好像沈银凤已经成了他的情人,然后缓缓说道:“不会改变主意?” 沈银凤道:“不会!” 雷豹一笑:“结论还是不要下得太早。”说完这句话,雷豹忽然凭空消失。 黄天骅正奇怪间,沈银凤大声喝道:“当心身后!” 黄天骅身后的雷豹双手刚一抬起,黄天骅瞳孔一张,瞬间闪到了沈银凤的面前,微笑着看着雷豹。 雷豹的速度虽然快得惊人,但和黄天骅比起来,距离就要大得多了,黄天骅故意让他闪到自己的身后,目的就是要把沈银凤放在自己的身后,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好地保护到沈银凤。 雷豹又一个闪身,移到了黄天骅身前,一指点向黄天骅咽喉,无疑,黄天骅也看低了雷豹的速度。黄天骅喝声:“闪电腿!”人已经飞到了雷豹脑后,喝声:“霹雷脚!一脚扫出,踢向雷豹后颈。 然后不知怎的,雷豹忽然擒住了黄天骅的右手,然后一指扣住了他的气海穴,黄天骅甚至根本就没有看到雷豹是怎么出的手,无疑的是,雷豹闪开了自己的攻击,然后制住了自己。 而两人交手的一瞬间,沈银凤竟连手都没有来得及抬起。 雷豹握着黄天骅的脖子,像提小鸡般地把他举在空中,然后低头对沈银凤色*地笑了笑,优雅地说道:“美女大捕快,要不要再想想,该怎样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黄天骅无法挣扎,但嘴上还是说道:“银凤姐姐…不要…不要答应他。” 雷豹的手一用力,箍紧了黄天骅的咽喉,微笑着说道:“小弟弟真是可爱,小命都保不住了,还有心思关心别人,真是让人舍不得下手啊。”说着手上又一用力,掐得黄天骅连哼都不能哼出。 沈银凤悠悠叹了口气,说道:“你放了他吧。”雷豹手一松,黄天骅掉了下来。 突然间,沈银凤飞身而起,一脚踢飞了黄天骅。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四十四章 水腿 沈银凤那一脚,其实是踢开了黄天骅的穴道,在黄天骅飞出的一瞬间,沈银凤长剑刺出,指向了雷豹檀中穴,同时大声喝道:“快带小天走!” 雷豹右手伸出,食中两指夹住了银剑。一道黄影从角落里迅速飘出,接住了黄天骅,石燕!她并没有走开! 黄天骅看了一眼石燕,咳嗽着叫道:“燕…燕姐姐。”石燕道:“别吭声,我们走!”话说完时,她已经抱着黄天骅飞出了十丈之遥。 石燕的武功虽然不怎么高,但是轻功,却已不在黄天骅之下。 沈银凤撤回剑身,长剑连划出七招,又诡又奇,招招刺向雷豹要害。 黄天骅冷冷道:“你放我下来,我还要回去帮忙。”石燕道:“不行,你打不过雷豹,回去让欧阳啸来吧!”黄天骅从她怀里跳出,旋身落到了地上,怒喝道:“欧阳啸欧阳啸,你除了知道欧阳啸还知道什么?事事都等欧阳啸,那我算什么!”石燕急道:“小天,我…” 黄天骅喝声“告辞!”转身向胶府飞去。 石燕要是追上去,不久就可以追到黄天骅,但是她却愣在了原地,默默地流泪,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就像她不知道为什么在喜欢黄天骅的同时还想着欧阳啸,至于在她心里谁更重要一点儿,兴许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但放任黄天骅去面对雷豹这样的危险人物,她实在做不到! 足尖一点,她也跟了过去。 白栋甩出了红缨枪,同时人也飞出,两只脚笼上了一层水碧色的光芒,他双手划出一个圆圈,红缨枪在一瞬间变成了千根百根,如一条长龙般围住了丁川。一根根长枪不断地飞向丁川,又被丁川一根根击飞。这时,一道劲光击破了枪屏,白栋随手拎起一杆红缨枪刺来,丁川一声冷喝,断水剑撩出,与白栋战在一处,围在两人之外的枪影不断旋转,兵器碰撞间,两人已经交换了四十余招,不得不承认,白栋在武器上的造诣,确实要远远高出李崆,但和丁川的剑术相比,白栋也要差出一截。这时白栋甩出了长枪,一脚向丁川踢去,丁川见白栋双脚生光,一皱眉,将丧门剑也扔出,大笑道:“洪涛江河腿,痛快!” 两人的战斗被红缨枪和丧门剑的虚影之阵所笼罩,虽然不能看到战局的变化,但是“洪涛江河腿”五个字也足够让陆风吃上一惊,他没有亲眼见过这双腿的可怕,却听司马鸣心有余悸地说起过当年他和欧阳啸、龙浮生、叶星、石凌飞合战无极翁的事:那无极翁单凭一双红魔焰鬼爪与两条洪涛江河腿便打得他们五大高手险象环生,毫无还手之力,最后欧阳啸和无极翁强对了七掌,石凌飞和龙浮生才一左一右地攻出,两根绝世无双的手指刺穿了无极翁双手的手腕,这时欧阳啸石凌飞等人已是精疲力竭,司马鸣连打三百六十一颗玄铁棋子,才从无极翁精妙的腿法中寻出了那一丝一毫的破绽,叶星的剑趁虚而入,废掉了无极翁的双腿,五大高手合力,才勉强斗得过这两样绝技。 旁人说来,自是轻描淡写,唯有亲身经历过的,才体验得出那一战的可怕,至少在陆风印象里,石凌飞从未提过这一战。 丁川能击败李崆,只能说李崆的红魔焰鬼爪功夫还远远不到家,白栋是否也是一样?陆风实在无法想象。 所幸,现在丁川还在战斗着,这就是说,丁川还没有败阵。枪阵中,白栋每一脚都扫出一道水光,脚不过是虚招,而水光才是真正可怕的武器! 可惜,白栋的武功犯了丁川招式的忌讳,断水,指的不仅仅是丁川的剑法,还有他的掌法,丁川的掌不是像一般人那样直接拍过去,而是利用掌缘在不断地切! 不错,他的掌法只有切,他并不去切白栋的腿,而是在切他洪涛江河腿扫出之后的白光。白栋又踢出了七腿,第七腿踢出,脚后的白光甚至已经变成了白色的巨剑,丁川被迫退后了两步,一掌劈出,用有血有肉的肉掌劈向了剑尖,对于白栋来说,丁川这种打法,根本就是找死! 可他恰恰忘了,攻击之后的一瞬间里,是己身防御最差的时刻,强大内力所激发的洪涛江河腿,这个破绽更是被放大了五倍以上! 丁川一掌切开了白光,直接扣住了白栋的脚踝,白栋一慌,另一脚腾空踢去,又是一道白光。白光散,白栋的两只脚都被丁川握住,丁川一纵身,把白栋用力摔到了地上,然后并不松手,直接把白栋甩出了枪影剑阵,一挥手,握住断水剑翻身扔出,断水丧门剑追上白栋,刺入了他的右肩,夺的一声,白栋被钉到了房檩上。 红缨枪聚成一根,落到了地上。 丁川看都不看白栋一眼,转身对陆风笑道:“陆兄现在是不是可以一起离开了?”陆风道:“只怕江捕头不答应!” 江君遥冷哼了一声,冷冷说道:“我们走!” 丁川收回丧门剑,放下了白栋。一人捡起红缨枪递了过去,白栋接过长枪,捂着胸口跟在了江君遥和李崆的身后。这些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地下除了七具死尸以外,什么都没有留下。 丁川抱拳道:“三寨主,今天我帮你,只是为武林中侠义二字,而且是我自己要帮你,与飞龙镖局无关,也与双峰山虎啸寨无关。”丁川这么说,无非是想要撇清他和陆风的关系。陆风一笑道:“我明白!日后丁兄经过虎啸寨之时,陆风绝不手软!不过…”陆风又开心地笑了一笑,“如果虎啸寨侥幸擒得丁兄,还请丁兄允许我请你喝杯酒才是。”丁川也笑了:“要真有那么一天,你我不醉不归!” “哈哈哈哈哈哈…”两人相视大笑,丁川喝声“走了!”提身纵上了房顶,向后门飞去,作为一个镖局的镖头,丁川十分知道关系网的作用。而且丁川也很清楚,哪趟浑水该趟,哪趟浑水不该趟,就像雷豹的事,他是绝对不会管的。 转眼间到了大门,江君遥忽然停下脚步,右手做手势止住众人的步伐,左手举剑齐胸,冷冷说道:“有敌人!”李崆白栋也纷纷将兵器举到了胸前。 胶府的一个角落里,一人微微笑道:“游戏就这样通关,可就太无聊了吧,几位还是再玩一会吧,但是…系统管理员可以先离开的,对吗?” 雷豹看看江君遥等人,哈哈笑道:“原来大美女还找了这么多帮手啊!有趣有趣。”江君遥道:“我跟这女强盗不是一伙的。”雷豹眼神一冷,语气似乎有微微的怒意:“你说什么?”江君遥还是平静地说:“我跟这女强盗不是一伙的。”雷豹忽然一闪身,瞬间绕过沈银凤,移至江君遥面前,扣住了他的咽喉,怒吼道:“女强盗三个字也是你配说的?”江君遥处变不惊地说:“在下无意冒犯,所以你最好不要动我。” 雷豹哼道:“理由?”江君遥淡淡道:“天罗地网,有孔难逃。”雷豹不甘心的放下了手,说道:“你走吧!”江君遥微微笑道:“告辞!”然后浩浩荡荡地带人离开。 雷豹看了江君遥一眼,对沈银凤伸出了右手。 沈银凤嫣然笑道:“什么意思?”雷豹道:“看你怎么理解了。”沈银凤道:“这是挑战?”雷豹道:“也可以是邀请。”沈银凤道:“你想请我干什么,做你老婆吗?”雷豹淡淡道:“你愿意吗?”沈银凤脸有点红,微微低头,小声说道:“愿意。” 雷豹一喜,沈银凤双爪射出,大声吼道:“愿意你妈个头!” 雷豹一翻身,抓住了金链爪,微笑道:“女孩子太凶可不好。”然后拉动金链爪,把沈银凤向自己拉来。沈银凤后腿弓,前腿斜踩地面,想要收住身形,却根本不可能。 雷豹微笑着收动链子,一边色色地说道:“美女,别挣扎了,你逃不出我掌心的,我放了你那么多次,你不觉得得报答我一下吗?”沈银凤红着脸骂道:“混蛋,你放手啊!”雷豹摇头,还是慢慢地收动金链,看沈银凤的眼神就像是猫在玩弄他的猎物:“你觉得…我可能会放开吗?”沈银凤离他的距离就只剩下了一丈。 突然间青影一动寒光一闪,砰的一声悦耳的金属脆响,陆风斩断金链,扶住了沈银凤,温柔地说道:“他不放手,你就不会把链子割断么?”沈银凤从他臂上逃开,微微一笑:“多谢三哥搭救。”陆风道:“不用客气。” 雷豹道:“神鹰诸葛,五爪凤凰,千爪赤虬,金丝燕,这小小的辗迟县还真是藏龙卧虎啊!可惜,就是你们两个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陆风斜剑指向雷豹,冷冷道:“人不可太自负,否则,会死的很难看的。” 雷豹一手负到身后道:“凭你们?好啊。” 太阳已经渐渐变暗,傍晚,即将来到。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四十五章 战火愈猛 太阳虽已不再那么耀眼,但秋日下午的阳光仍是给人一种郁闷的感觉。胶府的陈旧记载着时间的沧桑,与此刻衣着光鲜的雷豹三人,构成着残酷的对比。 陆风仰了仰脸,忽然觉得口渴,他咽了口唾沫,继续盯着雷豹。周围的空气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雷豹率先开口,打破了僵局:“两位既不动手,也不走人,到底要耗到什么时候?” 陆风沈银凤对视了一眼,两柄剑一左一右地刺出,雷豹等剑刺至胸前,双手伸出,轻轻一弹,将两人长剑震开,陆风的穿风直接脱手。沈银凤一惊,按住震动的银剑,急攻雷豹前胸乳中、期门、檀中等几处穴道,想要给陆风时间拾起穿风剑。 谁知陆风并不需要她帮忙,手指一动,穿风剑悬空越过雷豹,划向他后背,雷豹几指挡下沈银凤的剑,急忙翻身避过陆风的飞剑,却已经不知不觉退了两步。沈银凤无暇感叹陆风的功力,挥剑指了过去,雷豹一指点出一个个白点,阻止着穿风剑的来犯,另一指还要阻挡沈银凤奇诡的的剑招,看似凶险至极,可他的嘴角竟还有着一弯冷笑,难道沈银凤和陆风的攻击竟对他造不成威胁?沈银凤出招更疾,换招更快,连陆风都不得不承认沈银凤的剑速已经快要赶上了自己,这样快的剑法,这样诡异的招式,居然还是伤不了雷豹,沈银凤一招截剑式使出,一泻千里,退到了陆风身旁。 陆风也收回了穿风剑,不断喘气。 雷豹冷笑,忽然眼中精光一闪,身子如陀螺般转出,闪开从地下钻出的一丛疾风骤雨般的暗器。 陆风一笑,沈银凤回头时,已经看到黄天骅飞出,双手两柄连环刺攻向雷豹,雷豹剑指左隔右拦,出手的速度并不输于黄天骅,陆风眉头紧皱,忽然喝道:“打他檀中穴。” 雷豹一惊右指急忙护向胸口,谁知黄天骅反手一镖,打向他小腹,雷豹手一慢,腹上被划上一道半寸长的血痕。 陆风一愣,然后微笑着喊道:“打他鸠尾、乳中、巨阙、气海、关元…”陆风一口气说出十几处穴道,雷豹手忙脚乱地防御,虽然陆风说哪他护哪,但是黄天骅偏偏不向陆风说的地方打,结果不一会儿雷豹身上就又挂了几道彩。 原来黄天骅认穴打穴的功夫最是差劲,陆风说的那几处穴道,他根本一个也找不出来,只不过陆风比雷豹明白得快,所以才在雷豹的身上添了几道刀痕。 沈银凤笑了笑,问道:“怎么回事?”陆风笑道:“你还看不出来吗?黄兄根本就找不出那些穴道的位置,所以这些穴道根本就不是雷豹的破绽,我瞎说他瞎挡,黄兄才有机会伤得了他。” 雷豹怒喝一声,一掌拍出,黄天骅一腿横扫,脚尖在雷豹掌上一点,随即借势纵开,黄天骅深知自己的内功不如雷豹,只能借轻功的优势躲闪,黄天骅一退,沈银凤立刻飞出,接替住了黄天骅的位置。 陆风并不着急帮忙,而是在观察着两人的战斗,时而眉头紧凑,时而面露微笑,像是在寻找雷豹的破绽。这时雷豹一掌破退沈银凤,袖中突然飞出一枚铁珠打向沈银凤,陆风心知这不是一般的暗器,而是霹雳堂雷门的火器,急忙喝声“当心。” 黄天骅早一镖甩出,打爆了火药弹。雷豹接连几弹甩出,分别攻向三人,黄天骅微微一笑,暗器如江河流水般飞出,每一镖击爆一枚霹雳弹,都必有尖锐的爆炸声和一阵烟雾升起。 陆风看着周围越来越浓的烟雾,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黄天骅又是一丛暗器标出,既没有打到霹雳弹,也没有打到人,周围除了烟雾,什么也看不见。 忽然身体右侧一阵衣袂飘风声,黄天骅听风辨位,迅速发出一丛九宫针,嗤的一声,九宫针似乎打到了敌人,又似乎只是擦破了敌人的衣服,这时又是衣袂一声,黄天骅急忙飞身攻去,同时连环刺出手,直接一招玉女飞梭,但觉手腕一麻,连环刺已被挑开,他身子一偏,手腕立刻被人扣住,对方在他耳边说道:“我是陆风!”黄天骅听着声音,确实不错,但还是出手打去,陆风一笑,把剑递到了黄天骅手中,黄天骅这才相信。 忽听沈银凤叫道:“三哥!”然后一声闷哼,就没有了声音。 陆风急忙夺剑,追了过去,未出浓雾,便被一掌拍了回来,他故意发出一声惨呼,以防黄天骅的暗器不认人,黄天骅果然没有出手,摸索着快速移动过去,扶住了陆风。 静,周围出奇的静,知道烟雾逐渐散开,周围的环境清晰,周围还是没有半分声音,雷豹不见了,和沈银凤一起消失了,树木发着沙沙的声音,似是在坦露陆风的心事。 黄天骅扭头看去,陆风的嘴角竟然流着鲜血,看来刚才的那一下挨得不轻。黄天骅问道:“你受伤了?”陆风擦擦嘴角,说道:“没事。”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刚才被黄天骅击中的“敌人”,原来只是一件长衫,雷豹故意用霹雳弹激起烟雾,然后用长衫调虎离山,当陆风与黄天骅攻击长衫之时,雷豹骤然出手,掳走了沈银凤,如果正大光明的战斗,沈银凤可能还支持得几招,可是在当时的情况下,雷豹早有准备,沈银凤的武功当然没有施展的机会。 陆风叹了口气,蹲了下来,想要察看一下沈银凤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他一定是要失望的,因为沈银凤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又如何能够留下记号?陆风苦笑,黄天骅挠了挠头,说道:“你也别太着急了,他们走不了多远,再说雷豹对银凤姐姐有意思,银凤姐姐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们要不先回去…”陆风怒吼道:“先回去什么呀!银凤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大哥交待啊!”黄天骅不甘示弱地说道:“你冲我发什么火啊,冲我发火能把银凤姐姐找回来吗?我和雷豹对暗器的时候你就不会离姐姐近点?还好意思怨我。” 陆风很快冷静了下来,淡淡说道:“抱歉。”黄天骅道:“没关系啦!现在怎么办?” 陆风没有说话,提身纵到了树上,慢慢转头,扫视周围,忽然间眼睛被一个草丛中闪光的物体刺到了,定睛一看,是一根金簪,陆风一旋身从树上跳下,拾起金簪,仔细地研究了起来,皱眉道:“这根簪子…不像是银凤的啊!” 黄天骅跑了过来,惊叫道:“这是…这是燕姐姐的,难道…难道她也被雷豹抓走了,燕姐姐!”黄天骅脸上焦急的神色,和刚才的陆风比起来,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陆风嘲弄地看着黄天骅,苦笑道:“你把重色轻友这个词表现得淋漓尽致,你也别太着急了…”黄天骅带着哭腔道:“我能不急吗,刚才被抓的又不是我女朋友。”陆风垂着头道:“黄兄弟还真是有什么说什么呀。”说完摇了摇头,又看见十步以外的一颗耳环。 陆风一翻身闪了过去,拾起了耳环,黄天骅快速地移到陆风身旁,夺过了耳环,惊呼道:“这个也是燕姐姐的,燕姐姐一定是出事了,咱们快追!”陆风道:“很明显,你的燕姐姐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雷豹不会带着清醒的女人上路,她能留下首饰让我们追踪,说明她还不在雷豹手里,我们追过去。”黄天骅嗯了一声,刚要动身,被陆风拉住,“这样过去,一旦碰上雷豹,我们自己也要有危险。”黄天骅跺脚,焦急地说:“那怎么办啊?” 陆风转了转眼珠,看了看胶府道:“你在这等一会儿,我进去拿点东西。”黄天骅点头,看着陆风跳进了院子,不稍时,陆风跳了出来,手里多了一张陈旧的古琴。 黄天骅道:“我们是要去追人,你带这种玩具干吗?”陆风笑道:“这张琴在我们的手中,不过是娱乐消遣的玩具,”他脸一冷,“但是在银凤手中,这却可以成为杀人的利器。”黄天骅道:“我只知道,现在要是再不追上去,燕姐姐的首饰就要用光了。” 两人离开后不久,欧阳啸和白失翼终于到达了这里,带着欧阳啸这个比蜗牛爬得还慢的家伙,白失翼轻功再好,也是徒劳,就算是白失翼丝毫轻功没用,也还是等了好长时间,欧阳啸才气喘吁吁地来到,张口就骂:“我…你妈的干吗走那么快,跑的我腿都折了,下次…下次别跟我秀你轻功了,伤…伤不起!”白失翼苦笑道:“大哥!不瞒你说我真的十分放慢速度了,你还想怎么样?” 欧阳啸忽然停止了喘息,鼻子动了动,缓缓说道:“空气中有火硝味,魔界中人的情报没有错,雷豹确实来过。”一转头看见了那半截被陆风裁断的金链爪,冷笑道:“银凤也来过!”白失翼看着满地的暗器,“他们打斗时小天也在这里!”欧阳啸点头道:“嗯!”白失翼看了看不远处一排压倒的荒草,冷冷道:“雷豹逃走,他们追了过去。” 欧阳啸道:“也有不对。”白失翼看了一眼草丛深处的脚印,皱眉道:“其中一排脚印是两个人的体重?”欧阳啸道:“不错。”白失翼又道:“空气中有两股熟悉的气味,但是…为什么脚印只有两排?”欧阳啸道:“小天并没有留下脚印,这一点很容易想透,难道…”欧阳啸顿了顿,还是说道,“难道除了小天和银凤还有别人?”白失翼道:“应该还不止一个人。” 欧阳啸道:“我现在要追过去,你要不要一起?”白失翼转身,背对欧阳啸道:“没兴趣!”然后拄着拐杖走出了两步。欧阳啸朗声道:“花灵的仇,你真的不管?”白失翼像是触了电般,停下了脚步,手上青筋暴起,又很快消了下去,他又开始走了几步,冷冷说道:“她的事,和我已经没有丝毫关系。” 欧阳啸停了一会儿,脸色忽然变了,黯然道:“我忽然间想起,叶老爷子去年的寿辰,是殷郊去拜的寿。” 白失翼这回反应更大,转身瞪着欧阳啸,嘶声道:“你…你是说真的?”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四十六章 白失翼的秘密 叶老爷子每年的寿辰,都是殷郊和薛虞霏轮流去参贺的,去年是殷郊,今年就该轮到薛虞霏了,也就是说,殷郊根本不可能来接叶笛。 白失翼的心已经凉透,深吸一口气问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欧阳啸点头,默然道:“是真的。”白失翼的眼神就像是要把欧阳啸掐死,他喘着粗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声音更像是面对着一个仇人:“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欧阳啸道:“对不起,我也是刚刚才想到。” 白失翼怒喝道:“你该死!”说完木杖一点,飞向欧阳啸,木杖在飞行过程中化铁出剑,刺向欧阳啸咽喉,欧阳啸微微一笑,右指轻划,一个金色的“锁”字如一把铜锁般紧紧夹住了白失翼的铁剑,白失翼暴喝一声,内力传到剑上,将“锁”字崩散成一片金光,长剑进势不减,仍然刺向欧阳啸咽喉。“当”铁剑被一对冰气环锁住,欧阳啸的御冰环!白失翼铁剑散为无形,化成普通的木拐,自然脱离了欧阳啸的双环,然后右拐撑地,左手剑迅速划出一道劲光,欧阳啸收环一退,白失翼立刻左手剑化拐一点,右手拐化剑刺了过去,欧阳啸不躲不闪,似是等待着铁剑刺穿自己的咽喉,他难道疯了? 白失翼心中一惊,急忙收剑于地,大转了一圈,将剩余的剑势全部打入地底,而这一收一转,他脚下便画出了一个太极图。 欧阳啸低头看了看那个太极,微笑着称赞道:“逍遥一剑,名不虚传,佩服!”白失翼冷冷道:“这是什么意思?侮辱?哼!”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对,迅速明白了过来,“去年的这个时候,你还在家里抱着牌位哭媳妇呢吧,你怎么知道去贺寿的是殷郊呢?”欧阳啸大笑道:“当然是骗你的,没想到你反应这么激烈,某人不是说什么根本就不喜欢叶笛,只是把她当成人罢了吗?那你刚才怎么还跟吃了炸药似的?” 其实欧阳啸只是开个玩笑。 白失翼冷冷道:“果然是近墨者黑,和薛虞霏处的时间长果然很可怕。”欧阳啸笑着拍了拍白失翼的肩膀,说道:“走吧!”两人按着路上的线索,追了过去。 “哎呀,行了,你和欧阳啸的事我包了还不行吗?能不能别哭了?”一路上听着骆霜哭哭啼啼的声音,薛虞霏脑子都要炸了。 骆霜哭道:“姐姐…”薛虞霏扭头道:“我叫你姐姐成吗?听了你说的过程我就特想问一下,你们俩到底谁*谁啊?”骆霜刚想说话,薛虞霏立刻打断,“你不说陆风约你在这见面吗,人呢?”骆霜流着泪道:“我不知道。”薛虞霏装出一副发火的样子,吼道:“不知道你还好意思哭,回家去。”骆霜红着脸说:“姐姐,那欧阳哥哥…” 薛虞霏叹了口气,“你就算再怎么想和人家恋爱,也总得给我时间找到他吧!”骆霜抽泣:“那你不许伤害他,不许强迫他,不许骂他,不许…”薛虞霏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行了,我知道你吃定他了,我保证,原模原样地把他带回来,少一根头发,我把我老公送给你。” 骆霜停止了哭泣,立马笑着在薛虞霏耳边轻声说道:“殷郊是你老公吗?”薛虞霏象征性地踢了她一脚,娇笑道:“死丫头,长大了是吧,连姐姐都敢戏弄。”骆霜微笑着抱拳道:“妹妹不敢。” 薛虞霏扬了扬额前的长发,“不哭了,不哭就赶紧回家,别让妈妈等急了。”骆霜一笑,转身跑开。 看着骆霜消失的背影,薛虞霏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心中想到:“身旁似乎有一种强到可怕,却又故意隐藏的杀气,如此的陌生,可是我不认识的人里,什么人会有这么可怕的武功?”薛虞霏走向胶府大门,手向大门移去,却停在了半空,因为他看到了门上一个又一个手印,心中想到:“霜儿没有说谎,陆风、雷豹、还有沈银凤都来过这里,等等,这两个手印是…”薛虞霏的眼光停在了黄天骅的手印上,“天哪!小天也过来了,我就知道,跟石燕在一起迟早要出事,你带他来这干什么,怕他不知道你的身份,真是!”猛然间嗅到一丝血腥味,她微微一笑,朝着欧阳啸追踪的方向追了过去。 她走后,一个绿衫少女过来,摸了摸地上的泥土,也追了过去。欧阳啸忽然停下了脚步,然后迅速躲到了树后,白失翼一回头,就看到了薛虞霏,他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上去冷冷说道:“你怎么会来?”薛虞霏道:“你怎么也在?”白失翼转动眼珠,看了一眼欧阳啸的方向,淡淡说道:“和你没关系吧。”薛虞霏点头:“呃…是没有关系,我还有事,再见。” 白失翼哼了一声,靠到树上,挡住了欧阳啸。 薛虞霏快步走开,欧阳啸刚一高兴,白失翼却想到了另一件事,对着薛虞霏的背影问道:“今年是轮到你去给岳父贺寿,还是那个家伙。”薛虞霏不明所以地转身答道:“当然是我,去年殷郊才去过。” 白失翼的心刹那间变得冰凉,到底…到底还是这样,难道上天真的连一个补过的机会都不给自己吗?叶笛…叶笛一定是出事了。 白失翼一把把欧阳啸揪着扔了出来,怒喝道:“是不是你让江君遥把小笛骗出来的?”欧阳啸一头雾水:“什么?我从出来到现在根本没见过君遥啊!”薛虞霏本来还想问问骆霜的事,但一见到白失翼这样,只好把骆霜的事先放下,问道:“小笛怎么了?”白失翼强忍怒火,说道:“今天上午,江君遥带着欧阳啸的口信来找我,说殷郊在城外接叶笛,我当时错信了这个人,”他用拐杖指着欧阳啸,“我就让小笛一个人出去了。”欧阳啸道:“江君遥带了什么口信?”白失翼冷哼一声说:“就是他告诉我,殷郊在城外接叶笛。”欧阳啸问:“那你早上为什么不告诉我?”白失翼怒道:“我怎么知道你会骗我!”欧阳啸也吼道:“我怎么知道你会那么容易相信别人?” 薛虞霏道:“别吵了!小笛还不一定出事呢,你们吵什么!”这一句话分量极重,欧阳啸和白失翼都停止了争吵,瞪着对方,薛虞霏又道:“行了,现在雷豹的事才是最主要的,也许小笛就在雷豹的手里,你们先别互相埋怨,先找到小笛才是最重要的,失翼你也是,就算是殷郊来了,你多见他一面会死啊,就让小笛一个人出去,哎你刚才叫小笛什么?” 白失翼冷冷答道:“叶笛!”欧阳啸笑了出来,说道:“君遥很少说谎,”说着看了一眼薛虞霏,“也许他今年想和小虞一起回去呢?你说呢,小虞?”薛虞霏嗔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大哥你能不能认真点。” 欧阳啸一笑,抢先标了出去,笨鸟先飞,他轻功远逊于白失翼和薛虞霏,先起步一点,总是不错的。白失翼瞪了薛虞霏一眼,“叶笛如果出事,我绝饶不了你们两个。”说完木杖一点,瞬间追上了欧阳啸。 薛虞霏苦笑:“自己对老婆关心不够,关我们什么事啊。”身影一闪,已经掠到了白失翼的面前,欧阳啸全力奔跑,想要追上两人,但似乎不管自己再怎么努力,和薛虞霏白失翼的距离始终有那么一小段,如果不是人家存心等他,就算他再加上两条腿,也还是追不上两人,每当和别人并排跑步的时候,欧阳啸总是这么郁闷,因为人家是在漫步,他却是在疯跑,然后就是自己的疯跑赶不上人家的漫步… 白娜娜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石凌飞的眼睛,他竟然将自己抱在怀里,居然还敢睡过去?于是,啪的一声脆响,石凌飞从梦中惊醒,脸上多了五根红红的指印,怀中伊人已经跳起,站在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禽兽!你对我做了什么?”石凌飞揉揉眼睛,摸着被打肿的脸,委屈地说道:“没做什么呀。”白娜娜检查了一下衣服,确实没有被动过的痕迹,但她还是不讲理地吼道:“那你为什么把我抱在你怀里?”石凌飞指了指她身上的灰色袍子,靠着墙说道:“那衣服是我的,天有些冷,怕你着凉。” 白娜娜笑了一笑,然后冷着脸道:“谢谢了!”石凌飞举起一面镜子,说道:“原来你脸上少了那道刀疤,其实还挺漂亮的。”白娜娜照了一下镜子,镜中的美女果然是自己,只不过,脸上的刀疤已经不见,她忽然生气地把镜子摔到了地上,怒道:“谁让你把它去掉的,难道你不知道这道疤代表什么吗?” 石凌飞愣住。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四十七章 化敌为友 破庙中,石凌飞实在想不明白,白娜娜明明因为那道疤想杀了薛虞霏,为什么没了那道疤她反而这么不高兴呢? 白娜娜继续吼道:“你知不知道,要不是因为这道疤,我根本就不会认识殷郊,要不是因为这道疤,他也不会留在我身边一个月!”石凌飞只能说道:“对不起。”白娜娜怒吼一声,“我杀了你!”指缝间闪出三根白眉针,向石凌飞咽喉刺去。 石凌飞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白光闪动,白娜娜的针停在了石凌飞咽喉前三分处。白娜娜冷哼道:“你为什么不躲?”石凌飞道:“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陷在痛苦的深渊里?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承受本不该承受的痛苦,放手吧,殷郊不是你的,你为什么一定要*着自己去爱他呢?相信我,他真的没有爱过你,放过虞霏吧,也放过你自己。” 白娜娜本来对石凌飞也不是特别讨厌,但听他这么说,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喝道:“你胡说!”手一偏,三根针刺入了石凌飞的肩膀。石凌飞一咧嘴,猛咬牙关,额上一颗颗豆粒般的汗珠不断地流出,白娜娜中间的那根针,准确无误地刺入了他的肩井穴。看着石凌飞痛苦的表情,白娜娜哼道:“怎么样,脑子有没有清醒一点?”然后她弯腰一把揪住了石凌飞的头发,凑到他面前道,“说!殷郊最爱的人是谁?” 石凌飞忍着痛苦冷笑道:“这就是你和虞霏的不同,心狠手辣,刚愎自用,你永远也不可能比得上她!”白娜娜一拳打到了石凌飞的脸上,然后坐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道:“你胡说,你胡说…” 石凌飞坐到了她的身旁,安慰道:“有些痛苦,只有经历过,才能避免下一次再犯,白姑娘,对不起!”白娜娜转头抱住了石凌飞的脖子,趴在他怀里哭了起来,石凌飞伸手抱住了她,说道:“哭吧,哭出来,心里会好受些。”白娜娜哭的声音更大了。 忽听庙外有人怪笑道:“石大侠好计策,先施以恩惠,再百般说别人的不是,最后使用苦肉计发动绝招,终于美人在怀,佩服啊佩服!” 白娜娜着了电般地推开了石凌飞,哼了一声,脱下长袍,扔到了石凌飞身上。“外边是什么人,如此讥讽石某,若不留下个交待,石某绝不放你离开!”石凌飞冷喝道。咔嚓的一声,庙门被人直接踢烂,一人背着麻袋走了进来。 石凌飞用鼻子一嗅,嗤鼻一笑,冷冷说道:“原来是江南霹雳堂的人,便是你们总探主亲自来此,也不敢和石某这样说话!”那背着麻袋的人冷笑道:“雷烈老儿也配与我相比?哼!”石凌飞一愣,脑中想到了一个人,眼锋一凛,问道:“你是雷豹?”那人哼笑道:“算你还有点见识!” 石凌飞抽出铁伞,*出肩头的银针,说道:“石某不怕与你一战。”白娜娜心中暗惊:“原来他的武功如此之高,如果下午不是他有意相让的话,那一指…”想到这里,白娜娜看向石凌飞,脸上多了一抹晕红。 雷豹冷笑:“凭你?哼,不自量力!”石凌飞道:“我知道你击败过杨落云,但是你不要忘了,七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况且,我不是杨落云。”雷豹道:“螳臂挡车的故事,难道石大侠想要验证一下?”石凌飞道:“是不是螳臂挡车,也总要试了才知道。” 雷豹哼了一声,松开了麻袋,然后本身立刻飞出,身后留下一排虚影。白娜娜急忙喝声“小心!”。她话音刚起,雷豹已经到了石凌飞的面前,她“小”字刚出口,石凌飞和雷豹已经被金色和红色的指影所笼罩;她“心”字说完,雷豹已经退走,接住了尚未落地的麻袋。 石凌飞和雷豹第一回合的交手,就这样过去了,石凌飞举世无双的铁伞,竟然根本没有出手! 雷豹冷笑道:“十大高手,不过是一群废物。” 石凌飞没有说话,右肩的衣服“嗤”的一声,被烧出了一个小孔,是被烧出来的! 白娜娜却知道的很清楚,刚才的战斗虽然短暂,但是石凌飞却只靠左手的罗汉指抵抗雷豹,因为他的右臂,因为之前被白娜娜的白眉针伤过,暂时,根本无法抬起! 白娜娜低下了头,悔恨之意顿时占满了内心。石凌飞不去看她,盯着雷豹说道:“修罗指的威力果然巨大,不过…”石凌飞咽下一口血沫,“中了罗汉指的人难道没有一丝感觉吗?”雷豹瞳中血光一闪,嘴中吐出一口鲜血。 任何小看十大高手的人,都要为他的狂妄付出代价,即便他是雷豹! 白娜娜的鼻边忽然出现一股药味,正在奇怪,耳边出现了石凌飞的声音:“一会儿我和他交手时,麻烦你把那个麻袋背走。” 可是,又不像是石凌飞说的,因为他的嘴根本就没动,其实也并不奇怪,这是石凌飞将药物和武功巧妙结合所修炼的药语传声之术,只能让被施用的人听见,旁人却不能听到。 雷豹揩了揩嘴角的血液,冷哼道:“你会付出代价的!”石凌飞道:“想让我付出代价,也许你有必要放下手中的麻袋。”雷豹哼了一声,伸出了左手,说道:“对付你,一只手就足够了。”白娜娜看着石凌飞,手中出现了三根白眉针。 石凌飞看见,问道:“白姑娘想要离开的话,我想雷兄弟应该不至于为难一个女人。”傻子也能看出来白娜娜想要动手,但是白娜娜却听出了石凌飞的言外之意,心想:“他是想让我离开!”然后立即说道:“要走你走!”石凌飞苦笑道:“你知不知道雷豹的可怕?”白娜娜冷冷看着雷豹,声音也同样的冰冷:“我知道!” 雷豹笑道:“其实石兄猜得反了,今天我主要的目的是为我身后的组织抓一个会武功的美貌女子,没想到…外快还不止一个,我今天不会放过她,”她看了白娜娜一眼,“恰恰相反,虽然你伤了我一指,如果你现在赔礼道歉的话,我还可以考虑放你一马,否则…” 雷豹停止了说话。他用不着再说下去,因为他左手的五根手指全部变成了血红色,整只手掌都有无数的电流在上边若隐若现地游走,所以,他已经没必要再说下去,他手上的变化就是对白娜娜和石凌飞最直接的挑衅! 石凌飞当然明白他的意思,看着白娜娜问道:“你怕吗?” 其实当他看到白娜娜的眼神时就该知道自己问了一句废话!但他还是想要确认一下,因为,他不想让这个女人受伤,至少不能在自己面前受伤:否则以后传到江湖上,说石凌飞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那他这个铁伞神医的名头就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白娜娜没有直接回答石凌飞的话,而是对雷豹说道:“修罗指和化掌成电传得有多厉害,今天我倒是想见识一下。”白娜娜这句话的含义再明显不过,她要独自面对雷豹,你石凌飞爱帮不帮。石凌飞苦笑,对着雷豹说道:“我不是不会道歉,只是面对畜牲,不太记得起来而已。” 雷豹的右手紧紧抓住了麻袋的口子,怒气已经浮到了脸上。石凌飞握伞的右手微微扭了一扭,确定已经恢复如初。 天已经快要黑了,夕阳的余晖从庙门偷偷移了进来。 雷豹冷喝一声,身子如电般射出,易掌成指,点向白娜娜。雷豹的轻功竟是如此可怕,但是白娜娜也非庸手,娇叱一声,银针出手,雷豹麻袋一甩,银针落下,他的指仍然点向白娜娜。修罗,象征着战斗,雷豹的一指已经非比寻常,快,准,狠,加上化掌成电的内功,世间当然很少有人抵挡得了,白娜娜更不能。乌光一闪,雷豹的手指点在了石凌飞冰凉的铁伞上。石凌飞的轻功也丝毫不在他的铁伞和指力之下,这一眨眼的功夫,他便已经闪到了白娜娜的面前,用铁伞挡住了雷豹。铁伞一划,雷豹已被*退,白娜娜在石凌飞背后跳起,双手一展,白眉针接连不断地向雷豹射去,雷豹一边挡针,一边后退,他退至第四步的时候,白娜娜已经落下,因为高度原因,其实白娜娜离地七尺的时候就已经停止了银针的发射,因为与石凌飞的距离太近,一旦失手,石凌飞很可能会受伤。 在白娜娜发针停止的一刹那,石凌飞飞身攻向雷豹,如同一尊庄严的佛像,将要渡化无知的世人。但,佛的至善,只渡得凡人,却渡不了好勇斗狠的修罗。雷豹轻声一喝,手掌变成了紫色的气剑,格住了铁伞,石凌飞又是一划,倒退出了五步,雷豹欺上,一剑横扫,石凌飞铁伞一收,左手手指变成了金黄色,按在了伞面之上,人,静静地站在了原地,如同老僧入定。 雷豹见状,暗想石凌飞此举,与找死无异,虽然有些吃惊,但仍是一剑刺了过去。石凌飞眼睛闭上,早已目不视物,所以,他根本看不见雷豹的攻击! 白娜娜大急,一扬手,又是七根银针,雷豹看也不看,一掌挥出,将白眉针悉数拍碎,然后化掌成电,气剑削向石凌飞。白娜娜惊呼道:“不要!” 铁伞似乎闪了一闪。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石凌飞猛地睁开了眼睛,目中杀气毕露,便是雷豹,也不禁被这惊人的杀气吓了一跳。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四十八章 挑战雷豹 铁伞挥出,数十道金色的剑影同时卷向了雷豹,雷豹急忙收回电掌,纵身后跃,七八道剑影在他身旁爆开,剑影不断地爆炸,然后变成一根根金钉飞向雷豹,所有剑影爆开之后,雷豹不再后退,一挥掌,炸散了所有的气钉,但是气钉一散,石凌飞一伞刺了过来,雷豹急忙挥掌,握住了伞尖,石凌飞怒喝一声,铁伞猛地一扫,雷豹被迫放手,退出了七步,几乎已经退到了门口,但石凌飞却站在原地,没有一点颤动。 雷豹冷哼道:“千僧向如来!铁伞神医…果然有两下子。”石凌飞道:“怎敢?不知以这两下子,可能从阁下手中留下白姑娘?”雷豹微笑,左掌掌心朝外,对准了石凌飞,悠然说道:“你应该觉得幸运,因为还没有人见过,我的豹电阵!”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冷笑,雷豹扭头看去,黄天骅和陆风已经站在他身后,正在点头向石凌飞打招呼。 雷豹的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显然万万想不到他们两个会追来得这么快,更想不到他们是怎样找到自己的行踪的。 陆风说道:“也许今天幸运的人还不止石兄一人。”雷豹握紧了拳头,白娜娜和石凌飞他一只手还勉强可以对付,但是再加上神鹰诸葛和黄小天,局面就完全不同了。 雷豹转身道:“难道你们这些所谓的正派人士,也想要做以多欺少的卑鄙行径吗?”石凌飞道:“想用激将法?大可不必,你仔细看一下这里的每一个人,真有一个是正派的人吗?” 白娜娜外号冷罗刹,她杀的人不比雷豹少到哪去;陆风是虎啸寨的三当家,杀人放火早已是司空见惯的事;黄天骅极少在江湖上走动,很难说得清楚他是正是邪;唯一一个能和正派搭上点关系的石凌飞,什么人都救,也什么人都杀。纵观全局,倒也真没一个正派人士。 雷豹冷哼一声,放下了麻袋里的沈银凤,他早已点了沈银凤七八处重穴,所以并不担心沈银凤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他更担心的是眼前这几个凶神。 陆风笑道:“连石凌飞都找你的麻烦,看来你的人缘确实不太好。”雷豹道:“大概是因为我只杀人,却不喜欢和人交朋友吧!”陆风道:“这话虽然有道理,但是…”他顿了一顿,眼睛看着自己出鞘的穿风剑,语气开始冰冷,“如果你今天不留下银凤的话,我绝不放你离开!”雷豹道:“就是真的放了沈银凤,难道你会放了我?”陆风道:“当然不会。”雷豹道:“那我为什么要放了她?” 陆风还未开口,黄天骅立刻抢先说道:“如果你放了银凤姐姐,我可以给你一个公平的死法。”陆风苦笑,石凌飞无奈地看着黄天骅,心想:“小天啊小天,就是你二师兄也不敢这么对雷豹说话。” 雷豹一笑:“此话当真?”陆风道:“我可没这样说。” 陆风的想法是先让黄天骅单独与雷豹过招,如果黄天骅获胜,那么自己就不需要出手便可以完成司马鸣交给他的任务,如果黄天骅败阵,那么雷豹的体力和内力已有损失,这时自己和石凌飞再出手,胜算就又多了几成,但现在的问题是石凌飞是不是会同意自己的计划。 石凌飞道:“也好,那小天你就先独自会会雷豹,如果实在不行,我再出手帮你。” 石凌飞和陆风都熟人,所以他深知陆风的行事风格:以最小的牺牲换来最巨大的成功。但同时他也是薛虞霏的好友,所以他不能真让黄天骅死在雷豹手里,因此才想出了这个折中的主意,既同意了陆风的主意又可以保证黄天骅的安全。 雷豹一扬手,几道紫色的雷电罩住了麻袋中的沈银凤,陆风一紧张,握紧了手中的剑,但看到雷豹只是将沈银凤困住,便放下了心。 雷豹道:“对于几位这种危险分子来说,有一张牌在手中,总是让人心安些,沈姑娘外围的雷电虽然不能直接杀死她,但是如果各位想要干预我和黄天骅的战斗的话,我还是很有自信在一瞬间除掉她,虽然我并不想让这样一朵娇艳的花朵毁在我手上,但也希望各位不要*我才好。” 万万没想到雷豹会来这一手,石凌飞的心彻底凉了,如果黄天骅不敌,而自己又出手相救的话,结果只能害了银凤,陆风的拳头紧紧地攥着,冷哼道:“无耻!”雷豹的眉毛都拧到了一起,喝道:“那你们呢?”陆风苦笑不语,其实他原来想的方法也真高尚不到哪去,只能闪到了一边。 黄天骅道:“这里地方人太多了,地方太挤,不如我们换个地方。”雷豹道:“正有此意!”看着雷豹自信的眼神,黄天骅的心里,一种敬佩之意油然而生,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雷豹也是如此,看着黄天骅无邪的表情,心中想到:“表面看似天真无邪,体内却蕴含着丝毫不亚于陆风和石凌飞的杀气,我从十三岁开始杀人,可这样的人却还是第一次遇见。” 雷豹抬步,走向了庙门,黄天骅让开,放雷豹走出。 雷豹走出庙门三步后,说道:“如果刚才你在我出门的那一刹那出手,我现在可能已经死了。”黄天骅问道:“为什么?”雷豹道:“在那一刻,是我浑身警戒最为薄弱的时刻,所以你一旦出手,至少有五成的把握可以杀死我。”黄天骅道:“对不起,我并不知道。”雷豹笑道:“对于练暗器功夫的人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好习惯,但是你若能保持下去,以后也许会有不同的成功。”黄天骅道:“谢谢你,我会记得的。” 陆风长叹了一口气,心中暗骂黄天骅大意,但是另一方面,石凌飞和白娜娜都笑了一笑,然后白娜娜看到石凌飞的笑容,和石凌飞眼神一撞,呃了一声,红着脸低下了头。 黄天骅和雷豹离开后,陆风道:“真是可惜,黄兄弟虽然武功高强,可是心计…唉!”石凌飞看了白娜娜一眼,对陆风说道:“你以为刚才雷豹的话是真的?”陆风一惊:“难道不是?”石凌飞道:“你仔细想想,雷豹出去的时候,他的手在哪?” 陆风一想,立刻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忽然想起:雷豹出去的时候,右手按在腰间,左手则放在胸前,他的左手可以有效地防御住咽喉和胸口,但右手则可以挡住攻向腰间的攻击,所以,那个时候,根本就不是他防御最差的时刻,恰恰相反,如果黄天骅选择在那个时候出手,必死无疑;更重要的是,雷豹右手按着的地方,赫然有一个突起物,那个突起物,雷门的火筒?陆风不敢再想下去。 白娜娜道:“那小子一定是看穿了雷豹的伪装,所以才没有出手。”石凌飞微笑着,悠然说道:“他才没那么聪明,为了自己认为值得的事,为了保护自己认为值得的人,连生命都可以不在乎,是他们四个人,唯一知道的事啊!” 石凌飞认识四小神龙的时间很长,见解自然与他人高明许多。 陆风若有所思的点头,然后向雷豹布下的阵法走去,白娜娜伸手想要拦他,却反而被石凌飞握住了手,白娜娜甩开他的手,喝道:“你干什么?”石凌飞苦笑道:“我是想告诉你,陆兄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处理,我们先出去一下行吗?”白娜娜哼了一声,快步离开。 她走出后,陆风道:“这位姑娘好像对你不太友好。”石凌飞道:“关心你想关心的人就行了,她对我友不友好…关你屁事!”陆风微笑不答,向房梁上看去,那上边有一角黄色的裙角。 石凌飞张了很长一段时间嘴,终于还是向上边叫道:“妹…妹妹,下来吧!”石燕一翻身,轻轻落到了地上,看了石凌飞很长时间,嘴张了好几下,才叫道:“哥…哥哥。” 陆风看着两人奇怪的表情,一阵奇怪,更惊讶的还是石燕这份轻功,破庙之中刚才那么多人,竟没有一个人看到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若不是陆风视力好,还真发现不了她。 石凌飞就这样和石燕对视了很长的时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想起殷郊对他说过石燕和黄天骅的关系,猛然说道:“小天和雷豹不会走得太远,你想去看的话,不要跟得太近。” 石燕愣了一会儿,“嗯”了一声,闪到了门外。 陆风看着石燕的背影,奇怪地问道:“她真的是你妹妹吗,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石凌飞白了他一眼,说道:“我有什么理由非要告诉你呢?又没准备让你做我妹夫!”陆风看向沈银凤,微笑道:“就算你真想让我做你妹夫,我也不一定会答应。”石凌飞穿上长袍,收回了铁伞,缓步走出,边走边说道:“就算你愿意当我妹夫,我爹也不一定答应,还有,你觉得…” 石凌飞的眼神扫向沈银凤,“你觉得,她真的忘得了浮生吗?”陆风沉默良久,说道:“无所谓,我根本就没对她产生过男女之情。”石凌飞冷笑,“哦,是吗?这是真话吗?”陆风道:“真话!” 森林里,“就这里吧!”雷豹停下了脚步。 黄天骅跟着他停下,连环刺的一端伸长了三尺,变成了一柄剑。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四十九章 决战雷豹 石凌飞出来的时候,白娜娜已经离开,昏暗的天光下,树上由银针组成的“再见”二字,显得是那么的苍白,再往下是“娜娜”两个字。 石凌飞的心中忽然有一阵说不出的酸楚,是不舍得让她离开?还是怕她再去伤害虞霏?石凌飞不敢作出回答。 庙内“轰隆”一声,然后是一声闷响,石凌飞可以想象得到,是陆风开始冲击豹电阵了吧。 庙内。陆风从墙根爬起,飓风一剑,刺向了豹电阵,沈银凤外围电光噼啪地一闪,陆风再次被磕飞,重重地撞到了墙上,跌了下来。 雷豹回头道:“这里人少了些,应该不算太挤。”茂盛的森林,一眼望不到边。黄天骅道:“嗯。”雷豹道:“这里确实是一个决斗的好地方,相信不管我们谁死在这里,都会死得很安逸。”黄天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雷豹道:“那么,我们可以开始了吗?”黄天骅点头。 雷豹心想:“也许这个人不想我想的那么强大。”他从头到尾将黄天骅看了一遍,心中又想道:“浑身上下都是破绽,怎么会?”黄天骅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斜着长剑,尽量放松着身体,浑身的破绽暴露无疑,任何人在战斗中都不敢犯这样的错误,但是黄天骅敢! 雷豹已经一气剑刺出,黄天骅身子一闪,倒退几步,左手指上锋弹出数尺,横斩了过去,雷豹眼锋一凛,顿时明白了为什么黄天骅浑身破绽:轻功!黄天骅轻功的快,足以弥补他身上的任何破绽!雷豹不躲不闪,伸出了左掌,原本普通的左掌不再普通,一道道的电流在他手上游走,整个手掌变成了紫蓝色,格住了指锋,黄天骅哼了一声,长锋狠扫,雷豹急忙平掌,低头,指上锋从他手背擦了过去,竟没流下一丝鲜血,黄天骅一惊,右手剑刺了过去。 雷豹避过指上锋,双掌拍住了连环刺,黄天骅大急,握紧连环刺横扫,雷豹借势用力,双掌猛地一拗,连环刺在两人的力量之下,“乒”的一声,断成了七截,黄天骅一惊,反转握柄,将七截碎剑全部扫了出去,雷豹不慌不忙,左右出掌,将七截断剑悉数打落在地,这是黄天骅又是一剑刺出,原来他已经将金镖变成了窄剑。雷豹抬头,一指弹偏窄剑,一脚踢了出去,黄天骅并不闪动,到雷豹脚尖都快要擦住鼻梁时,才飞身纵出七八步,并不深厚的真气贯注剑身,一剑刺出,剑身通体覆上蓝光,雷豹往后一跳,黄天骅整个一道蓝光扫出,击向了雷豹,雷豹紫电掌挡住,然后一掌扫散了蓝光。 黄天骅左指在剑上一抹,将紫金镖甩了出去,雷豹接住紫金镖只手折成了两断。雷豹扔下了连环刺,冷笑道:“兵器已经断了,你还能玩出什么把戏来?”黄天骅很诚实地说:“可是,你好像忘了,我擅长的确实不是剑法而是,暗器!” 黄天骅声音一落,背上的紧背花装弩已经打出,雷豹看都不看,抄手抓住了黄天骅的暗器,黄天骅双手翻飞,只一瞬间,上百种暗器不断从他手中射出,有袖箭、情人丝、回旋镖、金钱镖、紫金镖、亮银镖、五芒珠、铁飞菱、铁蒺藜、柳叶刀等等,只在那一瞬间,就全部飞向了雷豹。但雷豹站立不动,只做了一件事,他用手划了一个圆圈,让所有的暗器都飞入了圆圈里,紧接着,飞入圆圈的暗器就全部碎成了粉末。 蓝光一闪,雷豹格住了身后的指上锋,黄天骅竟不知何时已经闪到了他的背后,进行偷袭!暗器只是虚招,而真正的杀手却是这招指上锋,雷豹一转身,气剑斩出,黄天骅急忙放弃攻击的本意,翻身后退。 雷豹飞身欺上,一招黑虎掏心,覆盖着紫电的手掌拍向黄天骅胸口,黄天骅急忙弹出指上锋,一招平分秋色使出,想要削断雷豹的手掌,谁知雷豹不躲不闪,双手捏住了指上锋,黄天骅暗道不对,刚想撤招,已经来不及了,只见雷豹手上青筋暴起,雷电内力源源不断地从指上锋上传到了黄天骅体内。 黄天骅经受不住这种内力,从手腕到肩膀到腰盘到大腿到脚跟,都如同被电击一般不断地颤动,有些地方的皮肤上,竟已冒出了黑烟,头发也因为巨大的电流竖了起来,他的身体正接受着极大的痛苦。雷豹狞笑,电流继续加大,黄天骅的臂上噼噼啪啪地响了起来,衣袖早已烧毁,胳膊上正如同炒芝麻似的往外迸着血点。 雷豹大笑道:“黄天骅!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哈哈哈…” 语音未绝,指上锋忽然断开。黄天骅一脚踢在了雷豹胸前,借势倒飞而出。 雷豹吐出了一口鲜血,他甚至可以感觉得到,自己的两根肋骨已经被黄天骅踢断,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黄天骅的内力如何变得这样强大,而且,这股内力里竟还有雷门的成分! 黄天骅收回了指上锋,双臂不断地流血,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显然被伤得不轻,功力也消耗了不少,他喘着说道:“是…是你的内力…冲…冲到我体内,我…我那一脚排出了你的内力!”雷豹点头道:“你现在认输,跪在地上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可以放了你。” 黄天骅道:“好!我…我认输!” 某棵树后,深藏在树干后的黄衣女子轻声而坚定地说道:“不可以!”看着黄天骅低下了头,雷豹冷笑。 雷豹正冷笑的时候,黄天骅停止了喘气,背上忽然射出了三个紧背花装弩,双手撒出两把铁莲子,两肋下飞出十数枝袖箭,几乎在同一时间,两脚脚尖弹出两把三寸长的匕首,飞踢雷豹前心,这一眨眼的功夫,黄天骅已接连发出四招致命的招数。 雷豹见花装弩打来,退!只退了一步,一仰头,花装弩从他上空飞了过去。然后,雷豹倒翻了一个跟头,双掌合十,刺向了铁莲子丛,反掌,平分秋色,铁莲子被雷豹如掀帐幔一般掀开,丁丁当当地落到了两旁。当然还没有结束,破掉铁莲子后,袖箭立即飞至,就在这个时候,雷豹手动,气剑撩上,寒光刷地一闪,所有的袖箭被齐齐斩断。 不等袖箭落下,黄天骅已经冲到雷豹面前,连踢出了七脚,每一脚都准确而狠毒,脚尖的匕首招招攻向雷豹脖颈,黄天骅的腿功并不弱,有薛虞霏和殷郊这两个武学全才在,想学什么没有? 但雷豹实在是太过强大,强大得有些可怕! 寒光一闪,一道血影闪过,雷豹的右手气剑消失,紧扣住了黄天骅的脚踝,将他连人摔到了地上。 黄天骅此时的伤是:左臂右臂烧伤,胸口被气剑斩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脚踝骨折。在这样的伤下还能继续战斗,是绝不可能的事。铁莲子、袖箭、丁丁当当地落在了黄天骅的身边。 雷豹道:“你输了。”黄天骅大笑,嘴中不断地喷出鲜血,说:“你真的这样以为?” 雷豹不再说话,缓缓举起了右手的气剑,气剑变得足有九尺之长,砍下一个人的脑袋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 黄天骅心想:陆风和老石他们应该已经救出银凤姐姐了吧! 然后闭上了两只眼睛,等待着雷豹的一剑。 剑越举越高,雷豹的手已经举到了他的头顶。忽然间,雷豹停止了动作,他身后传来一个女子柔美的声音:“喂!你要不要听一下这小子的后台是谁?” 雷豹消掉了气剑,转身,黄天骅睁开了眼睛,他们两人的眼中同时出现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儿,女孩儿上身穿着一件浅绿色的小衣,下身则是一件齐膝的浅绿色短裙,高高站在大树的顶端,给人一种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感觉,脸蛋有着少女的纯真和可爱,但是身上却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杀气,手中一柄翠绿色的细剑正往外释放着冰雪的冷气。 黄天骅朗声道:“原来是你啊,真是及时,每次我快被砍死的时候都是你来救我,可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真有意思啊!”少女低头一笑,“原来你还活着啊,看来我没有白来。”黄天骅道:“当然,我要是死了,你怎么跟我嫂子交待?” 少女道:“那我走了。”说完转身。 黄天骅急忙道:“我错了还不成吗?赶紧对付了这家伙,我还有事要做呢。”少女转身,轻笑着问道:“错哪了?”黄天骅道:“惹你生气是我最大的不对,你能原谅我吗?” 雷豹暗自奇怪,怎么刚才没看出这小子会哄女孩子开心呢? 少女笑道:“你二师兄每次犯了错误都这么和你嫂子说,我听的耳朵都有茧子了。”黄天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说道:“说那么多废话干吗?赶紧收拾了他回家!”雷豹仰起了头,淡淡说道:“魔界的人?”少女点头。 雷豹又道:“就算是血狱公主亲来,也不敢如此无礼。” 身后又是一声琴鸣,有若惊梦:“你错了,她的无礼是教出来的,血狱公主可能比她更无礼!” 雷豹回头,又看到了石凌飞,沈银凤,陆风和白失翼。两根拐杖,两柄剑,一把铁伞,一张瑶琴,紧紧将雷豹围在了中心。 黄天骅暗想:“好戏要开锣了!” 天边升起了一轮明月,地下是巨大的杀气气场。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五十章 雷鸣剑闪 白失翼冷冷说道:“凌姑娘,你好!” 少女正是上文提到过的雪儿,名凌妍雪,魔界血狱公主手下七大高手之一。 凌妍雪想到几天前的事,红着脸道:“易大哥,你好。”白失翼冷笑道:“嗯,我很好,至少还没被你和黄小天打死。”凌妍雪头低得更低:“对不起。”白失翼摇摇头道:“行了,又不是打的我,等找到叶笛你跟她道歉吧!”凌妍雪点头答应。 陆风看向雷豹,冷笑问道:“是不是很好奇,我们是怎么破解你的豹电阵的?”雷豹点头,石凌飞道:“这世界上有我师兄和薛老板做不到的事吗?” 欧阳啸曾经也在天湖门下做过俗家弟子,和石凌飞认识,也在情理之中。 雷豹道:“既然薛虞霏和欧阳啸来了,你们为什么不把他二人也叫来?人多一点,大家一拥而上,岂非更好?”沈银凤怒喝道:“想让我大哥和薛姐姐出手,你觉得自己够格吗?”她被雷豹偷袭,心情自然十分不爽。陆风道:“银凤说得对,你实在没有那个资格,就算只有我们几个,也已经注定了你的命运。”雷豹双手生电,冷笑道:“哦,是吗?” 石凌飞道:“别说我们几个,就算是只有我和易兄联手,对付你,也已足够。”白失翼冷笑道:“我几时说过,要帮你们的?”陆风几人惊讶地看了过去,沈银凤道:“白失翼,你这时候发什么神经啊!我们都是朋友,你不帮我们帮谁啊?”白失翼哼了一声,说道:“朋友?哼哼,当年沈姑娘在神剑山庄外拦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们是朋友?” 沈银凤一时语塞,很快又反应了过来,大声道:“废话,人家花灵那天成亲好不好,我不拦你怎么办,看你去搅乱人家吗?” 白失翼没有再说话,后退了几步。 石凌飞看向黄天骅,很快判断出他身上有几处伤,伤在哪里。 陆风拔剑,扔掉了剑鞘。 沈银凤看白失翼不愿帮忙,恨恨地坐了下来,将瑶琴放到了腿上,双手按上了琴弦。 白失翼看着雷豹道:“你我的旧帐,可以在你和这些人动手之后,在慢慢清算。” 雷豹点头答应。 凌妍雪的剑慢慢抬起,指向雷豹,画出几个剑花,将一道冰雪寒气劈向了雷豹,雷豹冷笑,气剑一划,击散了冰雪。凌妍雪凝神于剑,静静地站立在树顶上,一片片雪花在她周围出现,慢慢形成了一个冰雪漩涡,裹住了自己,漩涡迅速变细,全部进入了剑内,凌妍雪一纵而下,持剑攻向了雷豹,如若狂风中的在波浪上逆流而上的一叶扁舟,虽然看似弱不禁风,实则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从树顶上冲下,本身就携带着巨大的冲力,凌妍雪再将内力贯注于剑身,凌妍雪一剑扫出,巨大的剑气击向了雷豹。 可这时雷豹居然跳开了,他根本就没正面迎击这一剑,而是直接闪开,将剑气留给了毫无反击能力的黄天骅。 凌妍雪惊得手捂嘴巴:“不要!”黄天骅道:“我不是这么倒霉吧?” 他话还没说完,两道人影一闪,穿风剑和铁伞左右一抬,格散了剑气,正是陆风和石凌飞。凌妍雪舒了口气,落了下来。 石凌飞扭头道:“放心,有你老石哥在,不会那么快让你挂掉的。” 陆风惊叫道:“银凤!” 原来雷豹纵身飞高,两道气剑劈向了沈银凤,陆风身影一闪,挡在了沈银凤身前,横剑挡住了气剑,由于雷豹功力过深,陆风被气剑震得身子一晃,雷豹冷喝道:“找死!”气剑内力加大,陆风的身子不再晃动,目光如变得如苍鹰一般锐利,剑身通体变蓝,剑脊之上,似有波涛在咆哮。 沈银凤运功弹起了瑶琴,十数根弦剑虚影出现在雷豹面前。沈银凤喝道:“找死的是你!”琴弦一拨,猛地弹出,十数根琴弦嗡鸣着削向雷豹面门,陆风一声暴喝,飓风一剑使出,将雷豹扫得倒滑出老远。 石凌飞蹲了下来,问道:“脚怎么样?”黄天骅道:“你是大夫你问谁啊?大哥,我根本不懂好不好啊?”石凌飞边察看黄天骅脚踝上的伤边说:“你二师兄的业余医术都不比我差,你连伤得怎么样都不知道,哎,你还是殷郊的师弟吗你?”说着一用力,把他脚骨接上了,黄天骅惨叫一声,大声道:“你要杀了我啊?”石凌飞道:“不愿意接骨是吧?那我再把它折断。”说着双手握住了黄天骅的脚,黄天骅伸手道:“别别别,我不敢了。”石凌飞笑着拔开铁伞的一截,取了些药抹在了黄天骅脚踝。 凌妍雪早已出手,冰雪剑气不断向雷豹劈斩,陆风则是近身格斗,两人的两柄剑牢牢封住了雷豹的身形。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陆风和凌妍雪似乎只是为了缠住雷豹。而真正的攻击招式,却是由沈银凤发出的,接连不断的琴声,幻化出一根根的弦剑向雷豹攻击,本来沈银凤的瑶琴七弦剑威力还可更大,只是因为陆风凌妍雪离得太近,她才没有把瑶琴七弦剑的威力发挥到极致。 所以雷豹虽然受三大高手合力攻击,却仍能游刃有余地防御! 白失翼居然在树根上坐了下来,笑着看着战局的变化,这些人的死活,和他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石凌飞妙手回春黄天骅的脚骨已经无碍,只是痊愈还需要时间。 石凌飞提伞冲了上去,和陆风合战雷豹,三人的影子混作一团,现在是铁剑铁伞合战紫电气剑,再加上沈银凤的瑶琴七弦剑和凌妍雪的冰雪剑气,雷豹再想轻松,是绝不可能的事! 雷豹忽然怒喝一声,一掌拍向了陆风,陆风向后一退,十几道雷电同时出现在陆风周围,如一头头猎豹一般扑向了陆风,陆风长剑不断劈划,横剑抵住了雷豹的豹电阵,但却不能脱逃而出。 少了陆风,石凌飞非但没有压力,铁伞反而挥舞地更快,左手食中二指也变成金黄色,不断向雷豹戳去,每一次刺出都有一道金色指影飞出,忽然间雷豹又是一指点向了石凌飞,一道红色的虚影直接将石凌飞困住,石凌飞停止了动作,一动不动地站在了修罗指的虚影当中,如老僧入定。 凌妍雪两边看了看,一边是被豹电阵困住的陆风,一边是被修罗指困住的石凌飞,沈银凤的剑和弓都丢在了胶府的门外,此时可以近身战斗的,也仅仅只有凌妍雪一人而已! 雷豹双手背到了身后,看着沈银凤和凌妍雪道:“凭你们两个,也想试试我的剑掌和手指?”凌妍雪上前一步道:“好!我先来!”黄天骅道:“小心!”看着向自己走来的美貌少女,雷豹笑道:“这么漂亮的女人,杀了实在是可惜,还是活捉的好,相信卖到的话,价值不菲呢!” 凌妍雪没有说话,一剑刺了过去,雷豹轻易闪开了这一剑,一掌劈过,凌妍雪用剑一挡,翻了个跟头,滑出了几步,陆风仍没冲破豹电阵,石凌飞也尚困在修罗指中,两人都无法脱身。 和陆风比起来,石凌飞要危险得多,虽说这次的修罗指不能直接伤及到人身要害,但只要被修罗指困住,思想会立即被吸入另一个空间,如果不能及时地醒来,就会永远地停留在那片空间,思想一停,人自然也死了。 石凌飞所处的空间里,是一座美丽的青山,下面是一片平静的湖水,湖上有着一叶扁舟,舟上有着一名穿着白衣的女子。 石凌飞站在岸上,默默地看着那个女人:正是白娜娜。白娜娜正挥手招呼他上船去,石凌飞只能在湖面上点了几点,落到了船上,船居然连震都没有一震,石凌飞挺奇怪,怎么自己轻功变这么强了?毕竟是欧阳啸的师弟,欧阳啸的轻功不怎么样,他师弟也强不到哪去。 白娜娜笑着伸手,让石凌飞坐到了小桌旁,桌上有酒,上好的葡萄酒,还有一盘花生,一盘桂圆,一盘葡萄,一盘干枣,好酒好果实,再加上眼前一美女,正常的人很难逃脱这样的诱惑,石凌飞决定要做回正常人,可是看着白娜娜的笑容,他真的没法相信这是事实,白娜娜的脸还是板着比较好看。 铁伞飞起,石凌飞的真身猛地睁开了眼睛,抓起铁伞,劈开了修罗指印。 这时凌妍雪已经被打得倒下,雷豹一气剑刺过去,石凌飞早已上前,一伞格住了气剑,然后一伞扫散了气剑,一指戳过去,雷豹冷哼道:“看来阁下也还要与我一战。” 石凌飞冷冷看了一眼凌妍雪,早叫揍得爬都爬不起来;再看陆风,电得动都不会动,只能凭着飓风剑的威力抵挡豹电阵;黄天骅的脚还没好。 石凌飞道:“那还真得一战。” 雷豹无奈道:“我抓个人有这么难吗?”一挥手又用修罗指困住了石凌飞,石凌飞在另一个空间里惨呼:“你能换一招吗?” 雷豹慢慢走向了沈银凤,瑶琴七弦剑就是威力全开也不能对雷豹造成任何伤害,顶多衣服上被划两条剑痕,连血都没留,雷豹边走边道:“这一次看谁还能救你?” 白失翼拄着拐杖站了起来,懒散地说道:“我!”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五十一章 风起云涌 黄天骅脚动了动,心中想道:脚可以动了。 雷豹一掌击出,几道雷电劈向了白失翼,白失翼双剑交叉,拐升至肩,抵御着雷电的攻击,黄天骅一跃而起,手中连环刺化成长剑,刺了出去,雷豹右手攻击着白失翼,左手挡着沈银凤的瑶琴七弦剑,可黄天骅一剑刺向他咽喉,不挡也没办法,可也没法挡啊! 怎么挡?左边,沈银凤的瑶琴七弦剑,就算死不了人,可也不是闹着玩的;右边,白失翼的逍遥剑,那更是恐怖! 电时火花间,雷豹左右看了一看,一张口,咬住了剑尖,猛一用力,直接将长剑咬碎。 白失翼两边看了一看,并没有迅速出手,他在等待最佳的良机。 但是石凌飞和陆风没有等,刹那间,一个冲出了修罗指印,一个杀出了豹电阵,千僧向如来和飓风剑一起使出,一张金光将雷豹罩住,石凌飞的铁伞和陆风的穿风剑刺在金光之上,将雷豹轰出去数步,沈银凤几条弦剑弹出,划到了雷豹的身上,血光闪动,黄天骅一剑刺了出去,雷豹双手气剑锁住了黄天骅的长剑,用力一拍,再次将长剑击碎,石凌飞和陆风忙从黄天骅两侧冲出,陆风一爪对住了雷豹的左掌,石凌飞一指点在了雷豹的右手掌心,三人这次拼的是内力,一边是一声鹰鸣,一边是一声佛号,面对这两种强大的攻击,雷豹再次被击退。 黄天骅重新取出连环刺,化成长剑,再次飞身欺上,凌妍雪也捡起绿剑,冲了上去,两人的两柄剑准确无误地刺进了雷豹的双肩,雷豹惨喝一声,手起两掌,击飞了黄天骅和凌妍雪,但自己的身体不断地摇晃,挨了一指一爪两剑,想没事也不行。 黄天骅和凌妍雪并排躺到了一起,显然再也起不来,石凌飞和陆风由于内力的强大输出,体内积聚的真气过于膨胀,无法发出下一次的攻击。 所以这个时候!白失翼冲出,逍遥双剑,一阴一阳攻了过去。 雷豹双手抓住了白失翼的剑,两人一起用力,震断了长剑,雷豹负手站立,白失翼却跌坐在了地上。 陆风和石凌飞仍在排着真气,黄天骅和凌妍雪努力爬着,却爬不起来。 雷豹负手道:“哈哈哈…四小神龙,神鹰诸葛,魔界,铁伞神医,不过如此。”说着踩了一脚白失翼,慢慢走向了沈银凤。 白失翼忽然一笑,雷豹感觉有些不对,一看自己的双手,一只手泛着黑气,一只手闪着金光,两道真气从掌心开始向上,游走到肩膀,雷豹肩上原来被凌妍雪黄天骅刺的血洞,正汩汩地流着鲜血,两道真气汇到他胸口,变成一个金色的太极崩了出来。 雷豹喷出了一口鲜血,再不敢狂傲下去,无疑,他最大的对手不是别人,而是白失翼! 他又走回了白失翼身旁,一脚踩住了白失翼的手。白失翼还在笑着,雷豹大吼道:“逍遥剑,来啊!你再来啊!” 沈银凤停下了弹琴,翻身捡起了凌妍雪的长剑,使出一招凤飞式,虽然没有了肩上的链爪,但这一剑的威力仍不寻常,只一剑,就迫退了雷豹。 黄天骅躺在地上,转头对凌妍雪说道:“一招剑就被抢走,够丢人的。”凌妍雪也扭头看着黄天骅:“还有脸说我,不是为了救你我至于丢这么大人吗?”黄天骅道:“其实我刚才受伤是故意的,我要等雷豹松懈的一刹那对他发动致命的一击…谁想到让你们给打乱了。”凌妍雪一笑:“你现在也是故意的?我说你吹牛前能不能打打草稿啊?”黄天骅道:“我说的都是实话,谁吹牛了?” 石凌飞回头冷冷道:“能不能安静点?”凌妍雪吐吐舌头,扭头平躺。 陆风刷地飞出,和沈银凤并肩作战,雷豹见敌人个个都是硬茬,薛虞霏和欧阳啸又随时可能赶来,只能放弃了带走银凤的想法,一颗烟雾弹摔在地上,趁机逃走。 沈银凤紧跑一步喝道:“好不容易到了这一步,不能让他逃了!”陆风一爪把沈银凤扳了回来,大声说道:“还嫌大家伤得不轻啊!你现在追过去跟找死有什么区别?还不得让大家去救你?”石凌飞道:“杀不杀得了雷豹没事儿,大家都没事就行,妍雪,小天你们俩怎么样?”凌妍雪道:“没什么事,就是不太想站起来。”石凌飞又转头道:“白兄你呢?” 说完,石凌飞愣住,在刚才沈银凤和陆风吵架的时候,白失翼竟已追了过去。 远处,一人站在树枝上,冷冷笑道:“好一场异彩纷呈的好戏,可惜,散场得太晚了。”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自己另开一场戏?”薛虞霏不知何时竟已经出现在了树下。 戴着面具的神秘人往下看了一眼,说道:“姑娘好身手。”薛虞霏道:“不用惊叹,被我走近十步还发现不了我的人,你不是唯一的一个。”神秘人跳了下来,问道:“姑娘有何事指教?” 薛虞霏道:“我只是来看热闹的,”然后扬了扬长发,示意神秘人往后看,“他有事找你。” 神秘人眼神往后一扫,微风吹起了欧阳啸乱蓬蓬的短发,神秘人低低地说道:“你这头能不能洗洗?”欧阳啸索性直接逃开这个问题:“雷豹是你的人?”神秘人道:“严格来说,是我们组织的人,我只负责传达上头的指令。”欧阳啸问道:“指令是什么?”神秘人道:“抱歉,我不能回答你。” 欧阳啸道:“叶笛是怎么回事儿?”神秘人道:“我并不知道。”欧阳啸道:“只怕你不是不知道,是想不起来了吧。” 神秘人道:“你想与我为敌?”欧阳啸的手里出现了一把黑剑,微笑着说道:“你可以试试。”神秘人道:“我是丁寅。” 欧阳啸的手震了一震,薛虞霏说道:“江湖上最可怕的神秘组织,莫过于天网恢恢,有孔难逃,阁下是天网的人?”神秘人道:“不错!” 说着举起双手,惨碧色的双手,薛虞霏道:“幽冥回陵手!”神秘人道:“请!” 说完一掌拍向了薛虞霏,欧阳啸也在这时出手,一道电光刺向神秘人后背。薛虞霏并不后退,眼锋一动,一道血屏格住了神秘人的手掌,神秘人左掌飞出,格住抓住了欧阳啸的长剑。两人的身影不断地在薛虞霏身旁穿梭,绿光和金字不断从战团中爆出,一眨眼交了十几招,再几眨眼,一百多招已经过去,薛虞霏眼珠灵活地转动,仔细地观察着两人的战斗。 又是一百多招过去,两人忽然一起被对方打飞了出来。 薛虞霏急忙扶住了不断后退的欧阳啸,温柔地问道:“你怎么样?”欧阳啸扶着胸口:“我没事。” 丁寅倒退出几步,吐出几口鲜血,看了看肩上的冒着寒气环伤的伤口,冷冷道:“叶笛是上边要的人,应该已经被送走,告辞。” 丁寅一踩树枝,移出十几丈,薛虞霏放开欧阳啸,叫道:“留下小笛的下落!” 然后飞身追了过去,欧阳啸想拦,可没拦住,只得大声叫道:“别过去!” 薛虞霏早已追上丁寅,双掌拍出,丁寅听得身后风响,微微一笑,回掌拍了出去,两人在树巅双掌相对,真气不断从掌间溢出,薛虞霏怒声问道:“小笛在哪?”丁寅体内一道黑气从丹田直冲到手掌,薛虞霏的手忽然变成了黑色,丁寅双掌一推,将薛虞霏从树上打了下去,欧阳啸急忙上前,抱住了薛虞霏,但见薛虞霏面泛黑色,手脚变得冰凉,口中不断地流着黑血,丁寅已经离开。 欧阳啸长叹一声,抱着薛虞霏离开。 客栈里,石凌飞号完薛虞霏的脉,把她的手放进了被子里,欧阳啸上前问道:“怎么样?”石凌飞道:“中了毒。”欧阳啸道:“怎么可能呢?她不是对毒有免疫吗?”石凌飞摇头道:“她是对一般的毒药有免疫,像鹤顶红啊,孔雀胆啊,牵机药啊。”欧阳啸急切地说道:“我就想问你现在怎么办,你干吗说那么多没用的?”石凌飞拿起纸笔道:“又不是你女朋友,你急什么呀?”说着在纸上写起了字。欧阳啸苦恼地搓着头道:“你管我急什么!治不好小虞,我到你家拆你招牌!”石凌飞苦笑道:“你不是这么无耻吧,为了别人的女朋友,砸自己师弟的招牌,你还是人吗?”欧阳啸刚要开口说话,石凌飞把纸递了过去,说道:“照方抓药,能不能救活,还得看情况。” 黄天骅推门冲了出来,紫金镖架到了石凌飞颈上,喝道:“你不是神医吗,治不好我嫂子,我不杀了你才怪!”石凌飞推开了紫金镖,冷冷说道:“神医也不是什么病都能治的,你嫂子的病,很难治。”然后看了一眼欧阳啸,问道:“她这伤怎么受的?”欧阳啸道:“和丁寅作战,被打伤了。” 石凌飞冷冷道:“她武功比你高,你没事,她受伤了,你干什么去了?”欧阳啸有点生气:“石凌飞你找架吵是吧!好像是我把小虞害成这样似的。”石凌飞拍桌子站起来喝道:“不是你还是我吗?啊!虞霏跟我分开的时候还好好的,一遇上你虞霏就倒霉!”欧阳啸有点丧气道:“遇上丁寅是她上去找的麻烦,我没拦住。”石凌飞点头道:“这倒是,以你的轻功,想追上她是有点难度。” 外边的凌妍雪看着石燕,小声问道:“石大哥什么意思?”石燕擦着盘子道:“欧阳啸轻功不好,我哥是这意思。” 薛虞霏脆弱地叫道:“水,水…”欧阳啸端起茶杯想走过去,却被石凌飞拦住,“她现在不能喝水,要死人的,小天,你先出去。”黄天骅道:“不要,我要在这里照顾嫂子。” 石凌飞冷笑:“我们要给你嫂子输内力,你行吗?”黄天骅道:“我…我不行。” 石凌飞道:“不行就出去。” 黄天骅悻悻地离开。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五十二章 公子无敌 石凌飞和欧阳啸做坐在床上,一人拉住薛虞霏的一只手,不断地往她身体里输着内力。 石燕在外面焦急地转着,凌妍雪环臂靠在墙上,闭着眼睛说道:“燕姐姐你能不能别转悠了,烦不烦啊!”石燕停了下来,说道:“薛姐姐这样,我能不急吗?”凌妍雪冷冷道:“急也不用表达得这么表面化吧,黄天骅受伤的时候,也没见你出来啊!”她慢慢抬起头,语气更冷,“猫哭耗子。”石燕没有回答,转身快走了几步,凌妍雪道:“是找黄天骅装可怜吧,你会别的吗?”石燕停了一下,然后迅速离开。凌妍雪吐了一口唾沫,走向了大堂。 凌晨,欧阳啸疲惫地走出了房间,回了家。 石凌飞吩咐众人,不要进入薛虞霏的房间,然后脑袋一歪,睡倒在地上。 经历了夜晚的大战,黑夜的等待,石燕等人没一个站得起来的。 趁着天还没亮,黑衣人推开了薛虞霏房间的窗子,在她床边坐了下来,说道:“薛小姐,很荣幸又见到你。”薛虞霏的眼睛轻轻动了动,把黑衣人吓得退出老远,但见薛虞霏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才又坐了回去,轻轻抚摸着薛虞霏的头发道:“你此刻心中一定充满疑问,我是谁?丁寅又是谁?”薛虞霏还是没有反应。黑衣人继续说道:“没关系,今天我就会慢慢为你解答。” 黑衣人摆弄着一柄小刀,慢慢说着:“首先是辗迟四虎的死,那天,黄天骅去追石燕的时候,你跟了上去,当然,他那时没发现你。” 几天前,也就是黄天骅刚认识石燕的那天,在黄天骅抱着石燕出去的时候,薛虞霏一声不吭,提气追踪了过去,当时黄天骅和石燕交换身份的时候,薛虞霏就站在不远处的房檐之上。 黑衣人说道:“但是你没有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时,我就在你的身后。” “你回来以后,怕黄天骅发现你裙脚上的灰尘,所以就你就匆忙换了一件衣服,想把原来的衣服送给骆霜,再在她那里,拿回一条相同的裙子,然而在这个时候,叶笛和白失翼的店出了事。” “白失翼对你心存不满,你知道他不愿意接受你的帮助,所以就请欧阳啸过来,等欧阳啸处理完辗迟四虎的事,你顺理成章地留他吃饭,别人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其实你真正的目的,是想通过对欧阳啸的亲密行为转移黄天骅的视线,你自己好去进行你的事,果然,黄天骅因为在乎你这个嫂子,对欧阳啸进行了长期的盘问,真是可笑,就在这个时候,你去做你的事,我去做我的事,你换了裙子,我杀了四虎,大家各取所需,我也算为你的妹妹、妹夫报了仇,哦对了,其实你应该感谢我才对。”他慢慢收起了小刀,“欧阳啸的事,算是计划的一个变数,我们想要抓叶笛,就不得不放出无数的烟雾弹,虽说我们是故意让白失翼知道欧阳啸有伤的事,本来想着让他给欧阳啸喝点酒旧伤复发就得了,然后让你为了欧阳啸的事暂停对叶笛的关注,没想到白失翼对你的恨实在太深了,如果没有凌妍雪和叶笛,险些就惹毛了我们老大,多亏你机智,这一次,我要谢谢你了。” “朱少爷是我们的另一颗烟雾弹,我们故意让他见到叶笛的美貌,故意让他来抢亲,更进一步地让你们无法猜透我们的真实目的,我用回陵手杀死朱少爷,然后作成落叶神锋掌的样子,嫁祸给叶笛,让杨胜给本来不复杂的案情添上一分迷雾,可惜啊…”黑衣人叹了口气,“…你当时因为欧阳啸的事出去了,没有看到这一出好戏。最后,我们设下银蛟公子之局,顺利将叶笛抓走。为了有足够的时间将叶笛送走,我们通过雷豹的事死死绊住了沈银凤和黄天骅,再因为陆风的事遣开了江君遥,李崆,白栋三人,至于欧阳啸和白失翼…哼哼,陆风自以为智计过人,却还是落入我们的陷阱中,上边早已料到,陆风会在辗迟内部寻找帮手,别的人又不可靠,所以,他只有找骆霜,骆霜到了欧阳啸那边,自然会没话找话,好好和欧阳啸谈谈恋爱,不过我唯一没想到的是你会出现在那里。” 黑衣人反转刀柄,将刀尖移向薛虞霏的粉颈,微笑道:“虽然你并没有看到我的样子,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薛小姐要怪,只好怪自己太多事了,来世做事一定要小心一些了。” 他举起小刀,向薛虞霏的咽喉刺去,刀尖即将染血。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床板忽然一翻,薛虞霏就这样从床上消失了,薛虞霏刚一消失,床上立刻出现了一个年轻人,一蜷手,掌缘格住了黑衣人的手腕,轻轻一斩,劈退了黑衣人。 三道人影从梁上跳下,紧紧围住了黑衣人,竟是江君遥,李崆和白栋。 黑衣人侧目看去,不禁吓了一跳,因为那个年轻人,赫然就是已死的朱少爷! 朱少爷冷笑道:“很惊讶是不是?” 人影晃动间,黄天骅,凌妍雪,欧阳啸,石燕,石凌飞,应照天,海上飞都已到了门口。 黑衣人瞬间明白,自己中了圈套,而且还是自己的圈套,他给别人设的圈套,却神奇地困住了自己。 黑衣人苦笑道:“可以解释一下吗?” 朱少爷笑着说:“你算准了黄天骅会因为小虞的事去质问欧阳啸,也算准了欧阳啸会因为喝酒的事和薛虞霏翻脸,更算准了我会去强娶叶笛,但是…”欧阳啸道:“但是你没有算准的只有一件事。”欧阳啸走到了床边,坐了下来,“你没有算准,其实我和这大孙子以前认识。” 朱少爷坐起来,手按着欧阳啸的肩头,佯怒道:“我说小子,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吧。”欧阳啸环臂:“大孙子,再这样说,你的终身大事我就不管了。” 忽然间,黑衣人飞身而起,冲向了屋顶,李崆、白栋、江君遥、海上飞、应照天、凌妍雪、黄天骅、石凌飞一起冲出,九道人影紧紧箍住了黑衣人,雪影、红衣、金光、烟雾、江河、赤焰同时罩住了绿光,不一会儿,黄天骅和凌妍雪一起被甩出,紧接着是应照天、海上飞、李崆、白栋。 铁伞、铁剑、小刀不断碰撞,迸出无数的火星,罗汉指、嵩阳掌、回陵手一次次地对击,屋中的物件一样样的碎裂。三人冲出了屋顶继续在屋顶上战斗,剑气、伞影、刀风在屋顶的瓦片上划出一道道的印痕。 朱少爷跳下床,把床板翻了过来,看着薛虞霏的脸,冷冷说道:“如果这次小虞再出什么事,我杀了你。”欧阳啸点头,紧握住了薛虞霏的手,说道:“决不会再出事!” 朱少爷翻身上屋顶,一掌向黑衣人拍去,黑衣人躲开石凌飞的铁伞,一掌对了上去,朱少爷喝道:“说出叶笛的下落,我放你一条生路。”黑衣人大笑,然后说道:“你就那么自信杀得了我?”朱少爷道:“当然。”黑衣人道:“为什么?”朱少爷展开了白色的折扇,上面用楷书写着四个大字:邪不胜正。黑衣人道:“邪不胜正,难道你是好人吗?”朱少爷道:“至少不是坏人。”黑衣人道:“你抓人直接,我抓人间接,我们本是一种人。”朱少爷道:“我和你不一样。”黑衣人道:“哦?”朱少爷认真地说:“我从不会强迫别人干任何事情。”黑衣人冷冷道:“笑话。” 朱少爷道:“是不是笑话,你很快就会知道,”他厉声喝道,“叶笛在哪?”黑衣人冷笑:“出手吧。” 黑衣人双脚腾空,一刀飞了过去,朱少爷一偏头,飞刀从他耳边擦过。飞刀一出,石凌飞和江君遥同时攻出,截住了黑衣人,黑衣人一双肉掌伸出,抓住了两人的兵器,用力甩出。 就在这个时候,朱少爷已经出手,折扇一挥,打出满天银针,黑衣人退后跳下了屋檐。朱少爷飞身追去,却在檐下不见了那人的踪影。 朱少爷缓移脚步,慢慢地在檐下漫步着,忽然一笑,抬头将折扇飞出,粘在屋檐下方的黑衣人急忙闪避,落了下来,但不知怎么的,一下又不见了。 朱少爷收回折扇,也不在意,继续一步步地移动着脚步,因为他可以明显地感觉到那股杀气。 眼前忽现刀光,朱少爷一低头,折扇如长剑般刺出,黑衣人急忙回刀,护住了胸口,然后凭空使出一泻千里,消失在清晨的迷雾中,朱少爷刚要追击,一对金环从客栈的窗户中飞出,冲进了迷雾,紧接着一声惨呼,白失翼一剑将双手被金环缚住的黑衣人斩了出来,黑衣人一下就被打倒在了地上。 朱少爷走了过去,撕开了黑衣人的面纱。 虽说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一看到杨胜的脸,少爷还是吓了一跳。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五十三章 天明夜未尽 杨胜被白失翼剑架着,缓缓站了起来,白失翼冷冷问道:“叶笛在哪?”杨胜道:“我被人架着脖子的时候,通常不喜欢回答别人的问题。” 石凌飞微笑着推开了白失翼的剑,笑着说道:“大家别这样,剑拔弩张的,多不好,人家杨捕头不喜欢被人架着脖子嘛!”石凌飞说着一脚将杨胜踢出好远,怒道:“现在可以说了!” 朱少爷愣愣地看着石凌飞:“大哥,你够狠。” 杨胜艰难地爬起来,冷冷说道:“我不说。” 黄天骅窜了出来,对杨胜喝道:“说!小笛姐姐在哪?”朱少爷一脚把黄天骅踢到了客栈里,说道:“大人说话小孩少插嘴!” 朱少爷比石凌飞有礼貌得多,轻轻拍了拍杨胜身上的尘土,吓得杨胜赶紧跪下,说道:“少爷,我错了,你原谅我行吗?”朱少爷轻轻扶起了杨胜,很和平地说:“我救不了你,因为你有错。” 然后揪着杨胜衣领把他扔给了白失翼,杨胜趴在地上,心中极为愤怒,只不过,他双手被欧阳啸的金环紧锁,有气也没地儿撒,只能看着白失翼的剑伸向自己的脸。 白失翼很快将剑插在地上,再次问道:“叶笛在哪?”朱少爷一脚踩在了杨胜背上,喝道:“说啊!”杨胜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我不知道。” 朱少爷狠踩了一下,说道:“真的?”杨胜哭道:“被三位这么折磨,我有几个胆子敢说假话啊!” 朱少爷抬手说道:“江君遥,你和李崆,白栋把他带回去,交给我爹处置!”石凌飞蹲了下来,点了杨胜几处穴道,交给了江君遥。然后回了客栈,白失翼,朱少爷也跟了过去。 客栈里没一个人睡得着,尤其是黄天骅和凌妍雪!黄天骅兴奋地问道:“白大哥,这怎么回事啊?”白失翼纠正道:“是易大哥。” 朱少爷苦笑:“都一个人你那么认真干吗?”白失翼道:“那怎么能一样,这是原则问题。”石凌飞道:“我想,我大概明白一些你们的事。”朱少爷一笑:“你真的明白?”石凌飞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布局的不是丁寅,而是你们。”朱少爷道:“什么?布局的不就是丁寅吗?怎么成了我们了呢?” 石凌飞道:“天网,每一个分堂的堂主都以天干和地支组合为名字,这个组织在天下间铺设着一张无形的罗网,杀人无数,作恶多端,你们的想法应该和他们有关。”白失翼点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朱少爷拍了拍他的手背,说道:“别伤心了,叶笛会回来的。” 白失翼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说:“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为什么把我也牵扯进来,以后我们家谁做饭?”朱少爷道:“这件事,本来白兄…”忽然看到白失翼冰冷的眼神,立即改口,“易兄是没有参与在内的,但他添的乱太多,我们只能把实情告诉了他,所谓实情,我和欧阳啸想要以叶笛为饵,灭掉天网的分堂,我们将计就计,想要通过叶笛找出天网总部的所在,结果…” 凌妍雪催促道:“结果怎么样啊?”朱少爷叹了口气:“这事怪我,那天叶笛出去后,我跟了上去,然后…跟丢了,我对不起你们夫妻。”石凌飞道:“没有自责的必要,对他俩来说,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朱少爷接着道:“丢了叶笛,我们只好改换战术,通过沈银凤和雷豹找出丁寅的下落,本来想让小虞去帮忙的,没想到她那么在乎叶笛的下落,还受了那么重的伤…” 白失翼站了起来,无声地向门外走去,黄天骅忙问道:“你去哪?”白失翼侧头看了他一眼,又叹了口气,冷冷说道:“叶笛失踪,你嫂子又伤成那样,叶老爷子的寿辰…总有人要去的。” 石凌飞道:“你能面对得了花灵吗?”白失翼停顿了很长时间,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地说道:“再说吧。” 石凌飞道:“别把你岳父家给砸了就行。”白失翼没有回答,举步走出。 东方泛起了红色,朝霞正跃跃欲出,经历了漫长的黑夜,空气变得无比清新,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里的时候,天下将不再有黑暗。 欧阳啸用手巾轻轻擦着薛虞霏的脸庞,温柔地说道:“小虞,看到没有,天都亮了,该起床了,不要再睡了行吗?还有好多事等着你做呢,别睡了,啊!”薛虞霏紧闭着眼眸,没有丝毫睁开的意思,欧阳啸继续给她擦着脸,笑容显得悲凄,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几岁,也许只是内心不愿承认吧,对方在心中的地位渐渐变重,兴许,连他们自己都没有发现。 “醒醒吧,小天和石燕的事,还等着你去处理呢,别睡了,别睡了…” 石凌飞坐在屋顶,一口一口地喝着烈酒,天空的朝霞渐渐映出一个美丽女人的影像。 黄天骅和凌妍雪经过接连的大战,早已是精疲力竭,趴在桌上睡了过去,石燕拿来两件衣服,盖在了两人身上。 白失翼孤独地走在山道上,天是明是暗好像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杨胜问道:“你们真的要抓我归案吗?”江君遥不语,纵然杨胜有千般不是,他始终是他们三人的领袖,难道真的要让朱大人来决定杨胜的生死吗?江君遥颤抖地举起了右手,移到了杨胜的穴道前,停了很长时间,还是没有勇气点下去。杨胜道:“算了,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我不会让你们为难。”江君遥道:“多谢杨捕头体谅。” 杨胜的手电光般抬起,扣住了江君遥的咽喉,白栋见状,急忙挥枪,杨胜飞腿夹住了枪杆,用力拗折,同时,杨胜另一只手捏住了李崆刀刃,双腿同时飞起,踢飞了李崆、白栋。 两人爬起,想要再次冲上,江君遥道:“不要过来,你们不是他的对手。”杨胜夸赞道:“还是江兄聪明些,是不是很奇怪,我是怎么冲开石凌飞的点穴,又是怎么脱开金环呢?”江君遥侧目看到杨胜胸口的一丝黄色,惊讶道:“天蚕衣!难怪你能防得住石大侠的点穴,可是,你又是怎么逃开欧阳啸的龙凤金环的?” 江君遥话一说完,就忽然见到杨胜的手缩短了,血肉之躯居然可以变短?江君遥眨了眨眼,确定自己的眼睛没有看错。杨胜将手臂变回了原样,微笑道:“这是江南西门家的缩骨术,你很幸运,可以见到这门功夫。”江君遥道:“见到之后呢?”杨胜道:“临死前可以见到这么神奇的武功,我想你可以瞑目了。” 江君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杨捕头,你真的要杀了我们?”杨胜道:“真是的,我说的难道还不够清楚吗?” 一声脆响,江君遥的脑袋垂了下来,刀动,枪飞,刀光枪影一起飞向了杨胜,绿芒一动,刀光枪影一起消失,两颗人头落了下来。 朱少爷接到消息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他没敢和欧阳啸说,生怕再给欧阳啸的心情雪上加霜,只能自己去现场察看。 江君遥三人的尸体根本没人发现,唯一被发现的是他们的人头,就挂在县衙的正门上,三人眼光突出,舌头、鼻子、耳朵已经全给割去,可谓是惨不忍睹。 朱少爷一颗颗捧下了三人的头颅,一颗颗放进了棺材里,抹住了三人的眼睛,大声叫道:“设灵堂!” 偌大的县衙,不一会儿变成了一个灵堂。 朱大人看儿子这么胡闹,想要出去教训教训他,但刚一出门,就被两名衙役的大棍拦住,一名衙役说道:“大人,少爷说不让你出去。”朱大人道:“那小兔崽子还活着啊?让开,我要见他!”衙役再次拦住,“大人,少爷说一会儿他自然会来见你。”朱大人叉腰道:“他大还我大。”衙役急忙低头道:“您大,您大!”朱大人道:“那你们让不让开?”衙役道:“不让。”朱大人无奈,重重地关上了门。 朱少爷上了三柱香,坚定地说:“我一定替你们报仇!” 石凌飞摇了摇空荡荡的酒瓶,冷笑道:“又少了,这丫头真是越来越精明了。”一只玉手从身后伸出,递来一瓶酒,笑呵呵地说道:“哥,你的酒!”石凌飞连头都不用回就猜到这是凌妍雪的声音,他接过酒瓶,一饮而尽。 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了,卖布的,卖菜的都开始出现在了街上,街道开始热闹了起来。但银月客栈,却到现在都没有开门。 黄天骅走进了房间,对欧阳啸说道:“那个…欧阳大哥,嫂子我看着,你…下去吃点东西吧。”欧阳啸点头,然后微笑着问道:“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客人,是不是还没有开门啊?”黄天骅坐下来说道:“嫂子变成这样,谁有心思营业啊!”欧阳啸冷笑:“你嫂子要是一病不起,难道你们还不活了是吗?告诉老应,立刻开门营业!”黄天骅道:“你去吧!我来照顾嫂子。”欧阳啸道:“行,我去就我去。” 新的一天开始,银月客栈又开始营业了。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五十四章 天网再现 欧阳啸的眼睛猛地睁开,黄天骅和石燕的脸先后出现在他的面前,欧阳啸问道:“我这是怎么了?”黄天骅笑道:“下楼梯都能晕倒,真行!”欧阳啸又问道:“你嫂子呢?醒了没有?”石燕道:“我大哥说她已经度过危险期了,醒来只是早晚问题。” 石凌飞走进来,大笑着说:“朱大人已经审清了案子,杨胜秋后处决,师兄,你可以放心了。”欧阳啸闭上了眼睛,叹着气说道:“那就好。” 忽然间睁开眼睛,向石凌飞的两只手看去,竟然都是汗津津的。 欧阳啸冷笑道:“咱俩认识了不止十年了吧?”石凌飞道:“嗯,我们从八岁开始就一起在少林寺练功,那时你练什么武功都特快,就是轻功一直比不上我。”欧阳啸道:“是啊,那时师傅每次让咱们外出劳动的时候,你总是冲在最前面的。” 石燕嫣然笑道:“在家你怎么没这么勤劳过?”欧阳啸道:“在寺里他也没这么勤劳过,他之所以冲在最前面,是因为跑得慢了就没法偷跑出去玩了,从小你就有一个缺点,你还记不记得?”石凌飞冷着脸道:“是,无论练功还是干活,我都没有你勤快。”欧阳啸摇头道:“这并不是缺点,我说的缺点是,你每一次撒谎,两只手都会禁不住冒冷汗。” 石凌飞急忙将手背到了身后。 欧阳啸厉声道:“说!杨胜是不是已经跑了?” 石凌飞默默点头:“是。” 欧阳啸顿了一会儿,又问道:“江君遥他们呢?”石凌飞不答,欧阳啸的眼神变得无比的阴冷,就连石燕也从没见过他这种眼神。 欧阳啸拳头砸着床吼道:“我问你江君遥他们呢?”石凌飞道:“死…死了。”欧阳啸的拳头慢慢松开,沉稳地说:“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先静一会儿。”石凌飞扭头就走,黄天骅也跟了过去。 石燕看了看欧阳啸充满仇恨的眼神,柔声问道:“你真的没事吗?”欧阳啸道:“没事。” 此刻他的脸上,没有笑容。 石燕又说:“报仇的事,不要太急…”欧阳啸无情地打断了她的话:“出去!” 石燕叹了口气,转身走出,关上了门。 晌午的时候,欧阳啸走了出来,是笑着走出的。 石凌飞笑道:“我就知道,一到吃饭时间他肯定出来,怎么样?我没说错吧。”欧阳啸也笑着说:“就你聪明,别人是不屑于说出来罢了,是吧,小天?”黄天骅愣愣地看了一眼石燕,机械地扭过头:“是啊是啊…”心想:“怎么一回事,这变化也太快了吧。”石燕一笑:“坐下来吃饭吧,小雪刚跟我学做的面条。”欧阳啸坐了下来,凌妍雪端来一碗面条,笑着大声说道:“牛肉…面!” 欧阳啸强憋着笑说:“牛肉面这种食物还用得着学,我真好奇这家客栈以前的生意是怎么做的,啊不!我特好奇你是不是女人?”凌妍雪仰脸细想了一会儿,然后噘起嘴答道:“你吃吧,我不想探讨这么无聊的问题。”然后气乎乎地走进了厨房。 石燕关切地问道:“欧阳啸,你真的没事吗?”欧阳啸摇头:“没事啊!干吗这么问,燕姑娘?” 石燕看看他的眼神,转身走开,眼角掉落了两滴眼泪,因为她看到,欧阳啸眼神中的恨意根本就没消失过。 一碗面条很快吃完,黄天骅就这样看着他吃,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欧阳啸就飞了出去,他并不怕欧阳啸与杨胜一战,只是现在不行,绝对不行!他心中有着太多的牵挂,任何一样,都有充足的理由让他分心,而他一旦分心,就只有死! 欧阳啸问道:“小天你会不会喝酒?”黄天骅摇头,天真地说道:“我不会喝,嫂子也不让你喝!”欧阳啸苦笑道:“你有那么听你嫂子的话吗?”黄天骅道:“当然,我最听嫂子的话了。” 石凌飞道:“对了师兄,有点事跟你说一下,你跟我出来下。” 两人出去,石凌飞对欧阳啸说道:“你中的梦幻寒冰毒有一种解法,只是方法你可能不太愿意接受。”欧阳啸道:“既然知道我不愿意接受,你不说就是了。”石凌飞道:“我就知道你是这态度。”欧阳啸道:“知道你还问我干吗?”石凌飞道:“我是个大夫,话我需要带到,听不听是你的事。”欧阳啸道:“你说吧。”石凌飞犹豫着,趴在欧阳啸耳边说了一句话,欧阳啸连忙摆手道:“不行,绝对不行!我不能做这种事,绝对不能。”石凌飞道:“话,我就说到这,做,还是不做,是你的事。”说完拍拍欧阳啸肩膀,走进了客栈。 欧阳啸转身走向县衙,有些事情,是该了结了。 石燕牵着黄天骅的手,漫步在街道上,黄天骅笑着问道:“燕姐姐你怎么了?有心事吗?”石燕一直在想欧阳啸的事,此刻才回过神来,应付着答道:“啊?没有啊!没有…”黄天骅退着说道:“没有,你脸上写着呢。” 石燕拿出镜子照了照,嫣然笑道:“没有啊。” 一眨眼,黄天骅就趁着石燕照镜子的空当跳到了屋顶上,石燕道:“好啊你小天,居然都学会骗人了,站住!”说完飞身掠了过去,黄天骅扮个鬼脸,转身一跃飞出,石燕笑着追了上去,两人在辗迟城中展开了一场女追男的追击游戏。 两人在屋顶飘过,欧阳啸抬头,袖中的双圈蓄满了真气,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恨石燕和小天,他都觉得自己对这两人的恨已经超过了杨胜,他一直觉得自己不会被感情左右,正如他心中一直坚持着的原则!可这一刻,他无法再冷静,杨胜的事可以慢慢查,但是石燕… 欧阳啸的耳边忽然传来了薛虞霏的声音:“大哥,不要。” 欧阳啸回头看着那栋楼,脑海中薛虞霏似乎已经醒来。 正回头的时候,欧阳啸的眼中闪过一道精芒! 一根竹竿遥遥指住了黄天骅和石燕! 欧阳啸抬头喝道:“当心!” 为时已晚,竹竿中一从牛毛细针闪电般射向屋顶的黄天骅和石燕! 然而欧阳啸的环已经飞出,环中强大的内力吸着银针飞去,环上粘住了所有的银针! 那举竿的丐者大惊,喝声:“龙凤金环!” 话音一落,连人带竿飞向了欧阳啸,竹竿如长矛般刺向欧阳啸胸口,同时,欧阳啸身边又出现了三柄剑,削向他脑门,欧阳啸站着不动,无数金色的楷字从身体各部分溢出,金光将人牢牢罩住,竹竿与剑一触到金光,便再也刺不进半分,欧阳啸冷冷道:“你们是什么人?” 四人齐声答道:“杀你的人!” 竹竿破裂,一条链子枪飞进了金光,刺向欧阳啸,三柄剑同时甩出,三人的兵器换成了铁钩、铁爪、铁镰,一起刺破金光,攻向欧阳啸腰间,欧阳啸怒吼一声,抓住了链子枪,铁钩铁爪铁镰刺破他的衣服,箍住了他的腰,欧阳啸只一拧腰,三件兵器就同时刺了个空,链子枪还在,欧阳啸抡起了丐者,向三人砸去,丐者手一松,欧阳啸弃下铁链子,抓住丐者脚踝,甩向了黄天骅,这一切不过是电石火花的功夫,也就是在黄天骅发愣的同时,这一切已经发生。 那名丐者飞来的时候,抬手就是十三颗铁蒺藜,黄天骅更是暗器行家,一抬手飞出十三枚铁飞菱,丁丁当当的一阵声音之后,铁飞菱与铁蒺藜全部落在了地上,两人撞到一起,四只手臂缠绕到一处。 石燕急忙后退,躲到了一旁。 这边欧阳啸已经手持黑剑,与三人战做一团,黄天骅与那丐者连交了几次手,一掌拍退了丐者,丐者凌空倒翻,落到了对面的房顶上。 黄天骅掌间一疼,急忙抬手观看,但见掌心泛黑,显是中了剧毒,他哭喊道:“你耍赖,用妖法!”石燕快速上前,封住了黄天骅几处穴道,止住了毒性的蔓延。 丐者笑道:“那是毒,少见多怪!”他的声音很好听,就像是一只黄鹂鸟,石燕瞪着眼道:“你是唐门的人!”丐者脱下了外衣,扔到了身后,赫然变成了一个穿着红色艳装的妖娆少女。 黄天骅看得一呆,被石燕在他脑袋上轻拍了一掌,娇喝道:“不许看!” 少女吹了声口哨,围着欧阳啸的三人立刻逃走,混入了早就乱成一团的人群。 欧阳啸抬头道:“你怎么还不走?”少女抬手扔出了一个小瓶,甜甜地对黄天骅说道:“解药,我叫唐鹂,我我会记住你的。”说完飞身离开。 黄天骅愣愣地接住小瓶,说道:“嗯,记住了,解药叫唐鹂。” 欧阳啸都懒得去纠正他。石燕也不想纠正,一个凌妍雪就够麻烦了,再多一唐鹂,那不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吗? 石燕慢慢给黄天骅涂完了药,一行人去给江君遥上了香,转身回了客栈。 石凌飞看了看薛虞霏的脉象,摇了摇头,却忽然听到楼下黄天骅杀猪般的叫声,和石燕杀猪般的哭声。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五十五章 申屠一彪 石凌飞摔门出来,一花瓶砸了下来,怒喝道:“嚎什么嚎?还要不要虞霏康复啊!”石燕哭着道:“小天…小天的手…” 石凌飞低头看去,但见黄天骅的两只手都腐烂了一层,流出的血都变成了蓝色,欧阳啸正用内力阻止着黄天骅体内的毒性,却怎样也*不出来,石凌飞见状,在楼上说道:“是先中了毒砂,又上了死肉去腐膏,你们到底遇见了什么人?”欧阳啸道:“别提了,碰上一堆子神经病,上来就砍我们,其中一个还是唐门的小姐。” 石凌飞问道:“是唐鹂,还是唐晓?”黄天骅哭道:“石大哥,你救救我吧!我错了,我不该偷你的人参…”石凌飞道:“不只是人参,你和小三还偷吃过我的灵芝,黄精…” 石燕道:“哥!能不能不谈以前的旧帐啊!小天的手都快烂光了。”石凌飞一笑:“行!那你就先点他气海、肩井,涌泉…”石燕边点边问道:“涌泉不是脚心吗?”石凌飞道:“你治病还是我治病?”石燕道:“行,你治。”说着一指戳到了黄天骅的脚心上,黄天骅惨叫道:“疼…啊啊…疼死了!”石燕放下他脚道:“你哭什么呀!又死不了人。”石凌飞悠然道:“你要是再不点他腰间软麻,背上睡穴,恐怕还真要出人命的。” 黄天骅哭叫道:“你早干什么去了,现在才说,我早睡过去不就成了吗?”石凌飞道:“昏睡穴不用点了!”欧阳啸笑着一指点在了黄天骅的睡穴上,石凌飞惊道:“师兄你不能,小天的毒还要你*住才行。” 欧阳啸抬头一笑,石凌飞这才发现,欧阳啸刚才虽然左手离开了黄天骅的肩膀,但右手却同时维持住了两只手的内力供应,黄天骅的毒没有分毫蔓延上来,不说别的,单是欧阳啸的这份内力,便远胜自己! 石凌飞道:“现在你用内力*出小天体内的剧毒,就是有点耗费功力。”欧阳啸道:“小天没事儿就行,我这点功力不算什么。”石燕红着脸道:“欧阳大哥,谢谢你!”欧阳啸冷笑着说道:“我只是不想让小虞不开心,又不是为了你们俩用不着谢我。”又抬头道:“不过师弟你为什么不用药物来给他解毒。”“唐门的毒砂配方极杂,一般的药物很难有效用,如果使用不慎,可能还会毒上加毒,我懒得去费那个脑筋。” 一名白衫公子拄拐走了进来,淡淡说道。石燕见到这个人,先是一惊,进来这个人竟然是白失翼,石燕奇怪地问道:“易公子你不是回叶家了吗?怎么一天不到就回来了?”白失翼微笑道:“走到半路上,忽然发现礼物忘了带了,我是回来拿礼物的。” 石凌飞离白失翼有点远,又和他不熟,一时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但是欧阳啸确隐约觉得有些不对来,转了转眼珠说道:“白兄倒是孝顺,你平时和小笛回去,也没带什么礼物啊!”白失翼坐了下来,喝着茶道:“平时是平时,叶笛不是失踪了吗,这次情况不同。” 白失翼婚后从来没有去过叶家。 欧阳啸这时忽然觉得丹田内一股寒气升了上来,却不是自己的真气,欧阳啸大惊,知道是体内的毒又复发了,心中想道:“可恶,偏偏在这个时候!”他一边用内力压着自己的毒,一边又用内力向外*着黄天骅的毒。 白失翼问道:“小天怎么回事?” 海上飞提着茶壶走出来,坐了下来,应照天也走了过来,给白失翼倒上了开水,喜孜孜地坐到了白失翼对面。 欧阳啸一喜,心想:“看来老应和海上飞也看出了不对,有他二人帮忙,再加上石凌飞,不行,凌飞不能下来,可是这个人的气场…” 应照天笑道:“白少能这样想,真是不容易啊,我就说叶笛小姐一定感动你的,看看,爱上人家了吧。”欧阳啸很麻地看着应照天,心想:“你不是来打架的吧。”海上飞也说道:“就是,你能这么用心地寻找叶小姐,说明你真是相通了,我们心里也挺高兴的。”石燕道:“嗯,祝福你。” 欧阳啸无奈地看着这一圈子脑残,心想:“我有点受不了了。” 石凌飞转身走进了房间,因为他看明白了欧阳啸的心思,然后他拴上了门。 白失翼笑道:“多谢各位关心,我一定会好好报答各位的。”欧阳啸心想:“要出手了吗?”石燕笑道:“报答就不用了,哈哈哈…” 就在这个时候,白失翼已经出手,手中一瞬间撒出一片血光,石燕喝声:“小心!” 说完这话,她的人已经不见了,海上飞脚在桌上一踢,带着椅子退后,应照天闭气,一烟杆戳向了白失翼,欧阳啸匆忙之间,扣住了黄天骅的迎香穴,闭了他的嗅觉,而自己脑旁却出现了更浓,也更加鲜艳的血光。 这时又飘起了雪花,一阵阵的大雪融入了血光,血光中不断有人影闪动,似乎还飘起了剑光,是凌姸雪出了手。最后绿剑和烟杆合力绞碎了血光! 石燕在梁上向下看去,应照天和凌妍雪的衣袂都被劲风吹得飘了起来。 白失翼悬在空中,手中有剑,剑柄在自己手中,剑尖却被欧阳啸捏在掌中! 欧阳啸正是一手给黄天骅*着毒,一手抵住了白失翼的攻击! 欧阳啸冷冷地说道:“你不是白失翼,你到底是谁?”白失翼的脸逐渐裂开,落到了地上,里边的脸越来越红,变成了鲜血一般的颜色,整张脸都变得不像人脸,血红色的脸上现出了十几道青色的经脉,目光变得无比的深邃,而且布满了血丝,最要命的是,他的头上也长出了两只小小的短角,身上的衣服也一寸寸碎开飞起,露出了贴里的红色劲装,头发也根根飘起,变成了血红色!他的身上无一处不红! 石燕惊讶地掩口呼道:“天哪!”这种变化,莫说是石燕,便是海上飞和应照天这样的老江湖,也不禁吓了一跳。 倒是年纪最小,经验最少的凌妍雪显得无比镇定,她冷冷说道:“你是血魔申屠一彪!” 海上飞和应照天俱是一惊,失声道:“申屠一彪!”“白失翼”道:“不错!本尊正是魔界九大界主之一申屠一彪!你既是我魔界弟子,如何还不下拜?”凌妍雪不情愿地跪到了地上,噘着嘴说道:“凌妍雪见过血魔…界主!” 欧阳啸一掌震退了血魔,微笑道:“打都还没打,现在求饶,太早了吧?”面对血魔这等高手,欧阳啸仍能如此淡定,其功力和自信可想而知。凌妍雪道:“求什么饶啊,人家身份比我高,叫我下拜能不跪下吗?”欧阳啸看了一眼申屠一彪,悠然说道:“我看出来了,这是*宫来的,可你是怎么知道小虞中了毒呢?”血魔大笑:“当然是杨胜和我说的。”欧阳啸冷哼道:“果真是他!” 申屠一彪慢慢坐了下来,淡淡说道:“你也不想想,血狱公主是何许人也,一般的毒药如何能让她昏迷这么长时间?” 应照天急忙看了一眼黄天骅,看到黄天骅尚未醒来,才舒了口气。 欧阳啸道:“是你给他的?”申屠一彪当然知道欧阳啸口中的“他”是谁,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几位若可袖手旁观,也许我不会杀那么多人。”凌妍雪还是没敢起来,跪在地上说道:“大人也会发慈悲,今天头疼吧!”血魔未及发言,欧阳啸便道:“听见没,你的话连雪儿都不信,难道我们会比她还笨吗?”血魔苦笑道:“这倒不错,不过…你们有选择的资本吗?” 申屠一彪正是看准了欧阳啸无法远程攻击,石凌飞分身无术,而凭石燕凌妍雪几人的实力根本不能对他造成威胁,所以他才敢这么狂傲。 欧阳啸也看准了这一点,但他却没有办法,只能苦笑道:“好像没有。”血魔道:“既然这样,我开出的条件不是对你们很有利?”欧阳啸道:“当然。”血魔道:“那你们同不同意?”欧阳啸笑道:“不同意。”血魔诧异道:“为什么?”欧阳啸答道:“我跟你说道德情义,你听得懂吗?” 血魔道:“道德情义什么的我不懂,我只知道,道德情义现在救不了你们的命。” 由于梦幻寒冰的毒性,欧阳啸现在胸口是越来越疼,几乎都要崩溃了,但是他没有选择,他只能撑下去,而且他必须要撑下去! 欧阳啸道:“道德情义救不了人,可你就那么有信心杀得了我吗?”血魔微笑着,脸上的肌肉都似挤到了一块,欧阳啸以前一见到司马鸣的笑容都得吐个三天三夜,但他现在忽然间觉得,司马鸣笑得太漂亮了。 血魔边笑边说道:“我知道你是人界的十大高手,你若是不管黄天骅的生死,或许可以与我一战,但是现在,…呵呵呵,你应该看得出我不会在你能要我命的时候出手吧!”欧阳啸苦笑道:“你并不笨。”血魔站起来道:“所以我当然要趁着你还没法出手时杀了你。” 石燕挡在了欧阳啸身前,娇喝道:“要杀先杀我!”欧阳啸的心痛似乎微微减轻了一些,石燕半回头道:“我不是为你,而是为小天。”欧阳啸皱眉,强忍住泪水说:“我知道。” 血魔冷笑:“就凭姑娘的本事,能拦得了我几合,还不是徒劳的牺牲,我不太相信你是这么愚蠢的人。”石燕道:“人类和你们不同,有些时候往往明知自己做的是蠢事,却还是要做,挡一合是挡,挡十合也是挡,我们做的事的意义,是你永远也不会明白的东西!” 应照天也走到了石燕的身侧,说道:“人活到我这把年纪,也算是活够了。”海上飞站到了石燕另一边,轻笑道:“有时我也喜欢做一些蠢事的。” 血魔冷哼道:“反正杀死一个人和杀死一群人也没什么区别,想死就上吧。” 石燕刚要出手,欧阳啸忽然微笑着问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聊天?” 这话问的是申屠一彪。血魔道:“不过是想要拖延时间,*出黄天骅身上的毒而已。” 欧阳啸道:“可他身上的毒并没有给驱除,而且就算是再给我一个时辰我也驱不出来。” 血魔忽然感到一股客栈外靠近的杀气。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五十六章 花间情话 朱少爷慢慢走进,拉起了凌妍雪,淡然说道:“向身份比自己低的人磕头行礼,你姐姐会怪罪你的。” 血魔冷笑道:“身份不过只是一种表面,实力,才是值得人尊敬的原因。”朱少爷道:“说到实力的话,你这么羞辱薛老板的人,就不怕她醒来找你算帐?”血魔道:“我要是怕了她的话,今天也不会来了。”朱少爷笑道:“你是不是算准了她不会醒来?”血魔道:“当然,否则我怎么敢来这一趟。”朱少爷道:“你回头看一眼,也许就会后悔来这一趟。” 血魔道:“我就算回头看一眼,你也没有机会杀我!” 朱少爷懒懒地坐了下来,冷笑道:“还用我杀你?海上飞倒茶。”海上飞压根就不敢动。朱少爷叹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就在这个时候,血魔回头看了一眼,他看到了楼上的薛虞霏!然后他就跪了下来。石燕回头看了一眼,也愣了。 薛虞霏醒得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包括欧阳啸和朱少爷,欧阳啸拖了半天其实只知道朱少爷会来,他也没想到薛虞霏会醒来。血魔跪在地上,连大气也不敢出。 朱少爷看了看楼上的一动不动薛虞霏,皱起了眉头,然后说道:“欧阳啸你的事也快办完了吧!”欧阳啸眨了眨眼,转了转眼珠,说道:“当然,很快,”说着斜眼瞄了一眼血魔,微微笑着,“有多快,就不用想了,因为我很快就会有杀人的力气,啊不,除魔的力气。”血魔急忙叩首道:“公主饶命,公主饶命…”薛虞霏脸抽搐着,从嘴里迸出了一个字:“滚!”血魔急忙连磕了几个头,爬起来转身逃走,从头到尾连头都没敢抬。 血魔走出好远,欧阳啸和朱少爷的汗滴才落了下来。石燕道:“你们俩怎么了,为什么不除掉他?” 朱少爷擦擦额头的汗水,说道:“开玩笑吧?凭我一个人杀他?别逗我了。”石燕抬头看了一眼薛虞霏,笑着说道:“有薛姐姐在,再加上欧阳啸大哥…”欧阳啸苦笑着说:“小天的毒离全部驱除还远着呢?至于小虞…师弟你出来吧!” 石凌飞拔出银针,抱住了仍在昏迷的薛虞霏。石燕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石凌飞长舒了一口气,擦了擦豆大的汗珠,说:“幸亏用银针让虞霏假醒,吓走了血魔,否则,就是我和朱少爷一起上,也未必是他的对手。”海上飞咽了口唾沫,定了定神问道:“那现在怎么办?”欧阳啸道:“申屠一彪不是傻子,必须马上走。” 外边又传来一声黄鹂般的声音:“呵呵呵…你们走不了了。”朱少爷心中一惊:“唐鹂!”门前黄影一飘,发出呵呵的笑声,朱少爷身行一闪,奔了出去,同时喊道:“我出去迎战,你们快走。” 欧阳啸闭上了眼睛,强压着毒伤复发,用耳力探查着周围的情况,忽然间睁开了眼睛,眼珠中石燕的身后出现了两颗铁蒺藜,急忙喝道:“小心!” 说完一手推住黄天骅,一手推开了石燕,用衣服卷住了铁蒺藜,但在这个时候,眼前忽然出现了一条枪,链子枪! 链子枪直接打向了欧阳啸眉心! 这时欧阳啸右手推开了石燕,旧力已尽,而左手却无法挪动,身子更是因为铁蒺藜的冲击没有办法往后退,一旦后退,后背会被铁蒺藜打穿;但是如果不后退,眉心就会被链子枪打穿,只有死,平常人只有死! 只可惜被攻击的是欧阳啸,欧阳啸同样也只有一条命,但他是欧阳啸! 就在这电石火花的瞬间,欧阳啸用右手趁势抓向了链子枪,可就在这个时候,链子枪凭空失去了力度,任由欧阳啸轻松抓住。 欧阳啸正在奇怪的瞬间,又是一条链子枪戳向了他的左手!严格来说,是刺向了黄天骅!欧阳啸当机立断,一掌将黄天骅拍了出去! 这时黄光一闪,黄天骅居然凭空消失了? 欧阳啸没有看错,随之消失的还有石燕和凌妍雪! 朱少爷拿着一件性感衣服走了进来,淡然说道:“是唐鹂!”海上飞道:“就算是唐姑娘,你也犯不着把她的衣服也扒下来吧?”欧阳啸叹道:“是中了调虎离山计吧!”朱少爷点头道:“她攻击后,立刻使用金蝉脱壳离开,我抓住的,只有这个,小天呢?”欧阳啸道:“应该让唐鹂带走了。”朱少爷皱起了眉头:“带走了?”欧阳啸道:“我想她应该没有恶意,小天也许对她有什么特殊的价值。”朱少爷沉吟道:“特殊的价值?你指的是…”欧阳啸摇头道:“我什么也没有指,只是随口一说。” 朱少爷和欧阳啸的眼神忽然触电般地扫向了门外,欧阳啸冷冷道:“我只希望不要在这个时候见到申屠一彪!” 血魔走了进来,微笑着说道:“欧阳先生可能要失望了。” 黄天骅渐渐醒了过来,睁眼就看到了唐鹂,淡淡说道:“是你啊!”唐鹂还是穿着及其性感的淡黄色短裙和一件露肩而且露脐的上衣,总之,她身上可以看见的肌肤,绝对比看不见的多。 唐鹂托着脸笑道:“你这人还真有意思,我把你掳来,你难道不怕?”黄天骅笑着摇了摇自己的手说:“你要是想对我不利,就不会治好我的手了。”唐鹂道:“没关系,反正毒是我下的。”黄天骅笑道:“唐姑娘,你好!”唐鹂道:“我可以像他们那样叫你小天吗?”黄天骅仍然躺着,连眼睛都闭上了:“不行!” 唐鹂躺到了他的身边,胸膛在不断地起伏,白白的手臂上暴起了一根根的青筋,但她的拳头又慢慢地松开,脸上再次现出了笑容,她扭头笑着说道:“你为什么还不跑?”黄天骅也扭了过来,两人的鼻尖险些触到一起,唐鹂的脸刷的一下红了。黄天骅不紧不慢地问道:“我为什么要跑?”唐鹂冷冷道:“如果你再不跑的话,我很可能会杀你。”黄天骅扭了过去,平躺着说道:“随你怎么处置好了,反正我这条命是你救的,你就算再杀我一次也没什么不对。”说完闭上眼睛,似乎真的等着唐鹂来杀他。 唐鹂道:“我要是想杀你早就动手了,干吗还把你抓到这来?”黄天骅道:“是啊,我也奇怪,你怎么这么闲啊?”唐鹂道:“我喜欢你。”黄天骅坐了起来,愣愣地看着唐鹂问道:“什么?” 唐鹂换了个方向,背对着黄天骅,带着点哭腔说道:“没什么,你快回去吧,别让你的燕姐姐找急了。”黄天骅看着她微微颤动的后背,知道她是在伤心,挠了挠头,拍了拍她的手臂:“你不要哭了,你不哭我就走。” 唐鹂耳朵跳动了两下,坐起来,转身抱住了黄天骅,放声大哭起来。也就是一顺手的事,黄天骅双手拍着她的后背安慰说:“你不要哭了,你一哭我就走不成了。”唐鹂大声说道:“我不要你走,我要你一辈子在这里陪着我,不要放开我,就这样抱着我行吗?”黄天骅道:“那我陪你一会吧。” 不远处的石燕看到这一幕,没有说话,起身走开,她和凌妍雪就是刚到的,到的时候不早也不晚,刚好是在唐鹂抱住黄天骅哭的时候,凌妍雪当即就想过去,但是石燕阻止了她,现在石燕生了气,凌妍雪就是再着急黄天骅,也不好在石燕面前表现出来,稍微提高声音叫了声“燕姐姐”,急忙追了过去。 黄天骅听到凌姸雪那声呼唤,推开了唐鹂,冷冷道:“现在你高兴了吧。”唐鹂笑得差点断气,然后说道:“要不要我去帮你解释一下?”黄天骅一把按下她的脑袋:“哪敢指望你帮忙啊,不添乱我就谢天谢地了。” 说完站了起来,唐鹂道:“你不能走!”黄天骅苦笑道:“我女朋友都快被气死了,你还想怎样?”唐鹂道:“也不想怎么样,就是想让你留在这里陪着我。”黄天骅冷笑道:“如果我一定要走呢?”唐鹂掩口笑道:“呵呵…千万不要忘了,你可是我的俘虏,如果我不想让你走的话,你还真走不了。”黄天骅笑道:“真的吗?” 唐鹂站了起来,看着黄天骅,负手道:“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黄天骅一笑:“好,我走!”红光一闪,黄天骅已经飞起。 唐鹂苦笑道:“一定要这样吗?” 她六个字说完,黄天骅早已飞到了十二步外,但早在他飞出第一步时,就隐隐觉得不对,直到他飞出第十步,全身上下似乎有上万条虫子在疯狂地撕咬他的每一处血管,每一寸经脉,每一个穴位,每一点皮肤,而后边的两步,其实是跌出去的。 唐鹂一步步走了过来,每近一步,黄天骅身上的痛苦就减轻一分,唐鹂走得越近,黄天骅就越感觉舒适,当唐鹂走到他身边时,他身上的痛苦恰好完全消失。 她俯身把黄天骅抱在怀里,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娇媚地笑道:“我说过,我不想你走,你就走不了。”黄天骅从她的怀中跳起,怒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唐鹂笑着说:“也没做什么呀,就是给你吃了一颗特制的毒药,离开我就会发作的那种,离得越远,毒性就越猛烈。”黄天骅把手伸到她面前:“解药!” 唐鹂蜷成一团,抱着腿,笑着说:“不好意思了,我炼毒药的时候忘记炼解药了,现在,配方已经忘了,看来你下半辈子,只好永远陪着我了。”黄天骅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去,背对着唐鹂,不发一语。 朱少爷展开了铁扇,在胸前摇动着,欧阳啸的右指化诀斜垂,指上明明什么都没有,但这两根指头,看起来却既像是泛着墨气的狼毫毛笔,又像是泛着森然剑气的铁剑! 申屠一彪手指微微一震,说道:“这就是你的剑?”欧阳啸道:“正是!”申屠一彪又问道:“你的环呢?” 欧阳啸冷笑道:“对付你,剑,已经足够。”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五十七章 铁扇书剑 石凌飞早将薛虞霏抱进了房间,给欧阳啸和朱少爷留下了极大的战斗空间。 其实最让欧阳啸担心的还是黄天骅,虽然说唐鹂带走黄天骅给欧阳啸提供了很好的出手空间,但是同时,也给欧阳啸加重了心理上的负担,欧阳啸生怕唐鹂会伤害黄天骅,如果黄天骅真有什么意外,他该如何面对薛虞霏呢! 但是他同时也明白,想方设法面对薛虞霏的前提是:当黄天骅出事的时候,薛虞霏还活着!所以他只能杀死,或者赶走血魔! 申屠一彪冷冷道:“我来的目的,你应该知道。”朱少爷不耐烦地说道:“你想统治魔界等薛老板醒来你跟她说去,现在她没醒,你可以走了。”血魔道:“那对不起,我今儿还真不走了,等公主醒来我再找她…我有那么笨么?”朱少爷道:“你要是聪明的话,今天就不该回来,因为我和欧阳捕头联手,足以匹敌一个…”朱少爷想了想,还是改了口,“好吧,大半个薛虞霏。”血魔道:“就是薛虞霏醒着,也未必敢如此轻敌。” 朱少爷合起扇子,在手中拍着说:“能让我们一起动手杀你,算是给足了你面子。”欧阳啸一笑,退后了两步,朱少爷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欧阳啸解释道:“为了更给足你面子,我们逐个和你交手。” 朱少爷的扇子越握越紧,骂了一句:“你就是个流氓。”欧阳啸笑道:“多谢夸奖。” 朱少爷上前了一步,挡在欧阳啸面前,对血魔苦笑道:“那算了,不怕看错敌人,就怕交错朋友,我也就只能单独会会你了。”血魔道:“你是谁?”朱少爷道:“我姓朱,是县太爷家的公子。”血魔问道:“你真的姓朱?”朱少爷笑道:“我不姓朱我还姓杨不成?”血魔仔细地看了一遍朱少爷,淡淡说道:“说不定还真姓杨。”欧阳啸听了这话,若有所思地端起了茶杯。朱少爷甩了甩扇子,回头问道:“他说我不姓朱,你信吗?”欧阳啸躺到了靠椅上,悠然道:“你姓什么我怎么知道?你也许姓杨,也许姓李,更有可能姓殷!” 说到姓殷两个字时,欧阳啸的眼睛和朱少爷撞到了一起,两人盯了一会,欧阳啸才喝了一口茶说道:“眼前的事要紧,摆平他,咱们兄弟俩再好好聊聊。” “行!那我就先去处理掉他。”朱少爷边回答着边转过身,向血魔走去。同样是这个人,但这次让血魔感觉到的,是杀气,是让周围扬起尘土的杀气!血魔一退再退,可是已经到了大门口,再退,就出去了! 他无法再退了! 于是他出了手,只是微微地一挥手,朱少爷就立刻被一波巨大的剑浪所笼罩,血红色的剑浪,如同血海一般,瞬间将朱少爷淹没,应照天惊道:“血海剑!朱少,当心!” 欧阳啸并没有看他们一眼,懒散地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他知道,朱少爷比血魔更加危险,这个人是跟着朱大人一起上任,武功底细无论怎么查也查不出来,血魔和朱少爷,没有一个是善茬,血魔如果是狼,那么朱少爷就是一只虎,更是一只聪明的老虎! 血魔的第一波剑浪已经被朱少爷轻描淡写地缴碎,这时朱少爷一个鹞子游云,玉女飞梭式一扇刺出,铁扇如剑般刺向血魔,血魔又是一挥手,剑浪再次出手,挡住了朱少爷,朱少爷的扇子散开,二十四根扇骨如电光般同时射向了血魔,欧阳啸从没见过这么快的暗器,但他的脑中,却出现了四个字:“绝神飞刀!” 这时血魔被动的防御,牢牢盯住了二十四枝飞剑,朱少爷抓住四根扇骨飞刺,所使的赫然竟是欧阳啸的衡山断肠神雁剑。欧阳啸一看就愣住了,心想:“这套剑法虽说是衡山掌门亲手教的,可我用的还不如人家,得好好学学。” 这时朱少爷又将二十四根扇骨头尾相接,变成了一根软鞭挥舞了起来,那根软鞭在他手中似乎变成了一条毒蛇,寻找着敌人的破绽,欧阳啸惊讶地说道:“金蛇鞭法!”血魔的身上逐渐散发出零星的血气,每一丝血气都像是一根根风刀,朝着鞭法的空隙挺进,但是无隙可乘,正如朱少爷同样寻找不到他的破绽一样。 当然,这种情况不会持久,因为朱少爷已经换了兵器,扇骨重新变成铁扇,一招横削出去,血魔退无可退,一掌聚满内力拍出,血海剑剑气围绕在掌上拍出,朱少爷这时将铁扇变成二十四根扇骨盘旋,缴碎剑气,然后又变成了两柄剑,这时血魔的双手恰好在剑刃之前,朱少爷只反手一剑,血魔的手上立刻出现了两条剑伤。 欧阳啸霍地站起,对朱少爷喝道:“当心!”朱少爷得手,血魔受伤,欧阳啸反而让朱少爷小心,有点奇怪,他到底站哪边的? 欧阳啸还真没看错,血魔替他做的证,证明的是他的一双手,流出血的手不稀奇,但是能把流出的血变成又宽又粗的气剑的手绝对稀奇。 血魔此时手舞两把气剑交叉横扫朱少爷,朱少爷一纵身,血色气剑从他身下掠过,扫碎两张桌子,朱少爷却是在退,血魔挥舞着气剑追击,欧阳啸大喝道:“这是化血成剑,少爷小心!” 能让欧阳啸也这样惊慌,化血成剑的威力可想而知!但即使如此,朱少爷也仅仅只退了一次!在空中格下一招血剑,立马一剑刺出反击! 血魔手拉血剑一挥,不退反进,血剑比扇骨剑长,血魔的主意没有错,以己之长攻敌之短正是武学中的正道。 可是他恰恰忘了,朱少爷的扇骨剑是两把,两把中任何一把都没有血剑长,但是两把接到一块,却比他这一招血剑要长得多。 欧阳啸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蓝色的长虹,似是枪气,又似是飞龙,然后血魔就受了伤,肩膀处被刺开一个洞口,鲜血流得就像是喷泉一样,可对血魔来说,这点伤,根本不算伤! 那些从肩膀流出的血忽然变成剑刺向了朱少爷,朱少爷枪变折扇,快速地挥舞,将血剑劈开。 欧阳啸知道,能伤到血魔并不容易,如果这次不能重创他,以后再次遇到一定会有大麻烦!他的右手伸出食中两指化成了剑诀,这一刻,不,这一秒,剑诀飞速地划出一排又一排的金色篆字,在欧阳啸眼前不断地浮动,像是一条条等待着盘旋升天的飞龙,又像是一只只欲火再生,将要一鸣惊人的凤凰! 朱少爷将所有血剑斩碎的同时,欧阳啸用泛着寒气的左手一掌将篆贴拍出,带着寒气的字剑快速围裹住朱少爷和血魔二人,疯狂地往血魔的伤口里刺,血魔再想抵挡,就不得不越过朱少爷,可是朱少爷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铁扇死死缠住他的双手,只三招的功夫,血魔肩上蟒蛇一般能攻能守的血剑变被字剑缴碎,又三招的功夫,剩下的篆贴字剑全部打入了血魔体内。 于是血魔的双手慢了下来,朱少爷又是一扇,在血魔的右胸撩开一道伤痕,伤痕没有流血,但是却泛着寒气,在伤口的肉上也结着冰。 血魔踉跄地倒退了几步,止住身形,愤怒地低吼道:“能败在四无神捕和朱大少爷的合击之下,也不算丢人。”欧阳啸微微笑道:“好说好说,不过今天你既然到了这里,就别想再活着离开!” 看了看握着折扇的朱少爷,再低头看看自己的伤,血魔深知欧阳啸没有说谎,此刻他感觉到的是一阵阵彻骨的寒冷,似乎全身的血脉都无法在流动,尽管刻意想瞒住自己的伤势,但是肢体的颤抖却骗不了人,血魔此刻的嘴里、鼻里,甚至是耳朵里,都在不断地往外飘着寒气,他此时甚至有些后悔,后悔不该来这一趟,如果他是在朱少爷没来的时候出手,如果他是在欧阳啸腾不开手的时候出手,结果还会是这样吗?绝对不会!但是他判断失误了,他原以为欧阳啸还在为黄天骅*毒,他原以为朱少爷看到自己离开就也会离开的,他原以为就算是石凌飞也不过能勉强和自己打平… 只是可惜,世界上不存在后悔药这种东西!血魔冷笑道:“你们就那么有信心杀死我?”朱少爷道:“可不可以给我们一个没有信心的理由?”血魔道:“我的腿还没有受伤,我现在仍旧可以逃,而且我保证,我的飞行能力并不差你们的轻功!”朱少爷道:“你说的轻功指的是欧阳啸的还是我的?”欧阳啸道:“找抽是吧?”朱少爷笑而不答。 血魔影子一闪,空中留下一排的残影,人已经站在了“客栈”客栈的屋檐上。 朱少爷移出,血魔早已不见,朱少爷摇着扇子,开始右转准备离开。欧阳啸道:“来这一回,不上去看看小虞?”朱少爷回头笑道:“我是为朋友义气来的,要是上去看了薛老板,动机就不纯了,再说和她也不熟,”然后笑了一声,大声叫道,“走了!”欧阳啸嘴上敷衍道:“再见!” 同时心中却想道:“难道我想错了。” 薛虞霏睁眼爬起,伸了一个懒腰,微笑着自言自语道:“到底是瞒不过你的眼睛。”说是在笑,但在旁人看来,她的笑只怕比哭还难受,自己难受,别人看着也同样的难受。 石凌飞看着薛虞霏的表情和状况,突然间有点怀疑自己的医术…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五十八章 你跑,我追 “你到底想怎么样?”黄天骅回头问道。唐鹂躺在地上,笑着说道:“不想干什么呀,我也没说不让你离开,想走你现在就走啊!”黄天骅转身蹲了下来,瞪着唐鹂的妙目说道:“你以为我想跟你这个女魔头呆在同一屋檐下吗?解药给我我马上走,谁想在这!”唐鹂笑道:“你好凶啊,吓到人家了。” 她脸上还真没有一分害怕的神色,黄天骅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唐鹂道:“原来给了你解药你就要走,那我为什么要给你啊?呵呵。”黄天骅用右手猛的扣住了唐鹂的咽喉,喝道:“你给不给我解药?”唐鹂还是笑得很甜:“不给!”黄天骅道:“你…” 右手紧了几紧,又马上恢复了原状,杀人这种事,他到底是做不到的。 唐鹂轻轻一推,黄天骅的右手就移开了,她笑着说:“行了,不愿意杀人就别装杀人的人,知道你不会杀我的。”黄天骅郁闷地躺了下来,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啊?”唐鹂笑道:“我没有嫁人,你没有结婚,你猜我想干什么啊?”黄天骅翻了一个身,微微拉开唐鹂的距离,就算身体上有些疼痛,但他还是忍了下来,说道:“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再说和你也不熟。”唐鹂也翻了一个身,拉近了和黄天骅的距离,黄天骅身上的疼痛感立刻消失。 唐鹂笑着擦了擦黄天骅额上因为剧烈疼痛而渗出的汗珠,然后说道:“有女朋友算什么呀!你二师兄的女朋友都够绕昆仑山一周了,爱情不就是这样吗,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能代替石燕在你心中的地位呢?”黄天骅又翻了一个身,说道:“你和她不一样,我根本就离不开她,只要离开她超过半个时辰,我就会食不下咽,寝…那词怎么说来着?寝不着觉!”唐鹂翻到他身边笑道:“那算什么,你现在不是一步也离不开我吗?”黄天骅又要翻身,唐鹂急忙道:“不许在翻了,身上会很痛的!”黄天骅只能停止翻动,看着唐鹂说道:“我是被你*的,燕姐姐是我真心喜欢的,这两者是有着巨大的区别的。”唐鹂冷冷说道:“因为爱上一个不喜欢你的女人,就义无反顾地拒绝一个对你一见钟情的女人,我就那么不值得你看上一眼吗?”黄天骅道:“对不起,爱情什么的我不懂,但是…你来晚了。” 唐鹂的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哭着问道:“那你现在是不是还要走?”黄天骅擦着她的眼泪,说:“你哭成这样,我还怎么走?解药拿来吧!” 到现在想得还是解药,年龄的大小有时确实能决定说话的水平,别说是欧阳啸在这时不会这样说,就算是殷郊、李三坛,也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唐鹂将一颗红色的药丸塞到他嘴里,让他吞下。黄天骅道:“你真的没事吗?”唐鹂抽泣道:“没事。”黄天骅一跃而起,开朗地笑道:“走了,去找燕姐姐喽。” 说完一闪到了十步以外,一闪又是十步,身体上果然没有了疼痛感,以黄天骅的轻功,只一眨眼,消失到了花丛的尽头。 唐鹂忽然间笑了… 黄天骅脚下生风,不一会就追上了石燕和凌妍雪,他大声叫道:“燕姐姐,我回来了…”石燕继续用轻功跑着,凌妍雪在她旁边道:“黄天骅叫你呢!”石燕道:“我又不聋,听见了!”凌妍雪道:“也是,得让他着急着急,不能那么快原谅他!” 三人在原野上奔跑着,石燕的轻功并不在黄天骅之下,倒是凌妍雪,轻功差得太远,很快被石燕落了下来,黄天骅经过她身旁时,直接掠了过去,凌妍雪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忽然有一阵失落,那种失落的感觉,不是不被重视,而是想爱,却没有勇气说出来。 石燕在逃,也在笑,黄天骅喊道:“燕姐姐,你不要再跑了,我知道我错了,可你也得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吧!”石燕负手跑着,笑着说道:“追上我我就听你解释。”黄天骅道:“行啊,你敢跑我就敢追!”石燕几个起纵,仍是边跑边说:“看是你快还是我快。” 黄天骅猛提一口气,冲出了数十步,顿时拉近了距离,石燕不敢再出言耗费内息,提气飞出半里,又将距离拉开,这样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边追,不一会儿两人又奔出十数里,早已远离了辗迟的地界,然而两人好像不知道累似的,仍然在夕阳下狂奔着,这种情景,既有趣,又浪漫。 石燕忽然不再跑了,停下脚步躺到了湖边的草地上,草虽然已经黄了,但是旁边的枫树却血一般的红,晚风的吹拂下,沙沙地响着。 黄天骅很快就赶了过来,坐到石燕的身边,呼呼地喘着气,说道:“你跑啊…你…你怎么不跑了?跑…跑啊…”说着也躺到了石燕的身边:“其实我和唐鹂姑娘我们…”石燕看着黄天骅笑着打断了他:“你们之间真的没什么,我早就猜到你会这么说。”黄天骅道:“我们真的是…”石燕道:“没什么的,我都不在意了,你还想怎么样啊?”看着石燕的笑容,黄天骅真有些害怕,又解释道:“我们之间…” 石燕不等他说完,吻在了他的额上,说道:“好了,有人喜欢你,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气呢?”黄天骅转身抱住了石燕,在她耳边问道:“燕姐姐,每次嫂子知道二师兄有了新欢,表面上都不会生气,然后到夜深的时候把某个认识的高手打个半死,从叶星大哥到你哥老石都被她打过,你不会也是…”石燕道:“我哪有你嫂子的豪气啊,放心吧,我说不生气就不生气,真的,有人喜欢你,刚好说明你和别的人不一样,刚好说明…我的眼光没有错。” 黄天骅听着心里甜甜的更用力地抱住了石燕。但是他没有想到,也没有想过,在他们快乐的背后,还存在着两个为之伤心的女人,还有着一个为之伤心的男人,而在那个伤心的男人身后,还有着一个为之伤心的女人.其实这就是人生,一条条错综复杂的关系丝线,将人与人之间牢牢地联系在一处,联系成一张关系网,当一个人和另一个人建立关系后,就又将这个人的关系带到了网中,这张网,才是真正的天网,没有人可以逃开这张网的束缚,不管你武功有多高,权力有多大,都无法逃得开来。 欧阳啸又去看了一眼昏迷薛虞霏,一个人坐到了打烊后的客栈门口,冰凉的台阶让欧阳啸的心得到片刻的安宁,有时他真想死了算了,但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放不下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多得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不说放不下薛虞霏,他放不下的还有整整一箩筐,他放不下石燕,甚至放不下黄天骅、沈银凤,最放不下的,说到底还是薛虞霏,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在乎别人的女人,是因为自己没有女人吧! 想到这里,欧阳啸抬头往冰霜楼看了一眼,心想:“也许是时候该找个女人了。” 黄天骅和石燕牵着手走回了辗迟县,天已经快要亮了,虽然整整一夜没有睡觉,但是他们两个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疲惫之色,有爱情的时候,对于这些青年男女来说,脑海中是不会出现“疲劳”这两个字的。 辗迟县城的城门和别处的一样,不到清晨的辰时是绝对不会开的。 石燕生擒了一只野鸡,拔光了鸡毛,打火烤了起来。黄天骅看着转着烤鸡的石燕,笑着说道:“原来燕姐姐你还会做这个?” 石燕笑着说:“那当然,怎么说我也是…”说到这里,她忽然停了下来,似乎不知道后面应该说些什么。黄天骅的好奇心反而被她引了起来,催促道:“也是什么啊?”石燕笑了笑,转转眼珠说道:“也是个女人啊,你见哪个女人不会做饭啊?” 黄天骅道:“我当然见过,我三嫂就不会做饭,而且特能吃,不过就是奇怪,她吃了那么多东西,一点都没胖身材还是很好,”一抬头看到石燕聚精会神的样子,黄天骅急忙又解释道,“燕姐姐,我说这话就是提一下我三嫂,没别的意思。” 石燕呵呵地笑了一下,继续往火堆里添着柴火,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说道:“天还早,鸡还远远没熟,你先睡一会吧,熟了我叫你。”黄天骅摇头:“不不不…燕姐姐,还是你睡吧!”石燕嗤地笑了一声说:“你要是也会烤鸡,我就真去睡了,再说你也适应不了这种一天一夜不睡觉的生活习惯,还是你去睡吧。” 黄天骅这才想起石燕是个晚上能清洗五到六家商户,白天能给薛虞霏的饭店打一天工的主,只能听着她的话,到一边睡去了。 石燕看着山鸡心里想的却不是黄天骅,而是另一个人,另一个教会她烤山鸡的人,她还隐约记得,那时候他还没有拜血厨子为师,那天也是这样,两个人外出钓鱼,却因为走得太远,晚上没有回来,于是那天也是在这个地方,他教会了她烤山鸡。 石燕看了一眼黄天骅,强*着自己把思绪拉了回来,七年过去,就算是辗迟县城还在,就算是那个人还在,可她…却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大小姐了。 火苗齐腰偏到了一旁,然后又剧烈地飘了一飘,石燕闭上了眼睛。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五十九章 旧情难了 火苗停止了颤抖,石燕的眼睛一下就睁开了,在她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人,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男人,不是黄天骅,但石燕仍然认识,是杨胜! 石燕轻声说道:“这么明目张胆地出现,你真的那么想死?”杨胜道:“就是真的想死,我也不太相信小姐你杀得了我。”石燕转头看着黄天骅,问道:“他呢?也杀不了你吗?”杨胜也看了一眼黄天骅,给火堆上添了根柴火说道:“舞…燕小姐要是想让他活着的话,最好把声音放低一点,就算我点了他的昏睡穴,但相信他还是很容易听到醒来的,我相信你也不想让他死吧。” 石燕放下了准备打醒黄天骅的石子,说道:“七年不怎么见,想不到你的武功竟然练得这么可怕,”说着又扫了一眼黄天骅,“这么近的距离,竟连他也没有发现你。”杨胜替她加着火道:“士别三日,即当刮目相看,更何况,咱们已经这么长时间没见了。” 石燕道:“那个…火不要再加了,会烧焦的,你找我,应该不会是来向我炫耀武功的吧!”杨胜停止了加火,看着黄天骅问道:“师傅让我来问你一下,你心里还有他吗?” 石燕看着黄天骅,没有回答,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微笑着说:“你的武功就算再高,欧阳啸也不可能让你活着来问我问题,再说了,他干吗不亲自来问我?” 石燕说完就后悔了,欧阳啸要是愿意问,又有勇气问得出来的话,就不会等到现在了。杨胜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石燕自己也会明白自己说的是废话。 石燕想了一会儿,往日的情景一幕幕地在她眼前浮动,过了一会儿,眼中的泪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杨胜递过来一方手帕,石燕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泪流满面,她不好意思地用衣袖擦了擦眼睛,说道:“对不起,有点失礼了。”杨胜讨个没趣,收回了手帕,平静地问道:“我请教燕小姐的问题…”石燕吸了吸鼻子道:“有空去告诉他,我和他之间已经没可能了,祝他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杨胜叹着气点头。 石燕又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就是…”杨胜打断了她:“天网一直在调查你爹生前留下那批财宝,不过这件事是由另一个首领负责,可是那个负责探听你秘密的人却误打误撞报到了我这里,所以我才知道,你就是胶舞!”石燕道:“那个人…”杨胜不等她说完就把话再次截断:“那个人已经死了,我杀的。” 石燕把烤鸡从火上拿开,笑道:“谢了啊,那你会不会惹上什么麻烦?”杨胜道:“谢倒不用,至于会不会惹上麻烦,反正我杀他时用的是紫金镖。” 石燕本来还挺感激杨胜,听到紫金镖这三个字一下就跳了起来,咬牙说道:“你想害死小天吗?”杨胜笑道:“急什么,紫金镖又不是什么奇门暗器,江湖上会用的人多了去了,连累不到他,放心吧。” 石燕这才坐了下来,问道:“你为什么要问我那个问题?”杨胜握紧了拳头,眼中充满仇恨地说道:“我要挑战欧阳啸,想着利用你让他高兴,让他心慌,这样我才有机可乘,不过…”杨胜看着石燕的漂亮脸蛋,眼神变得缓和,“你既然心里已经没有他,看来我就不用再去布置什么计划了,哈哈…”石燕道:“笑不出来就别笑了,你跟他不一样,别跟了他七八年有点没学到,反而给学成缺点了。”说着笑了一笑,撕下一条鸡腿递了过去,说道:“欧阳啸最大的破绽是轻功。” 杨胜一愣,感动地问道:“为什么告诉我这个?”石燕笑道:“你都不瞒我想利用我的事,我又何必隐瞒这个本不是秘密的秘密。”杨胜盯着石燕,一时间愣住。石燕道:“别看了。”杨胜回过神来,拿着鸡腿,指了指黄天骅问道:“你把鸡腿给了我,他怎么办?”石燕道:“还有一条呢!欧阳大哥武功极高,如果没有做好功课别轻易把战书发过去,再说,你真的一定要和他一战吗?” 杨胜紧握着鸡腿,又像是生气了,石燕急忙道:“武功太高,别老生气,鸡腿里的骨头碎了就不好吃了。”杨胜放松了手劲道:“他压迫了我七年,这七年我都得按他的意愿办事,根本没有,也不能有自己的想法,是,他培养我,一手把我带成了捕快,可我不想这样,我不想一直碌碌无为地像他那样一辈子呆在这里,我不想,所以我帮着朱大人做事,我帮着朱大人赚钱,我纵容着辗迟四虎为恶,我…我有错吗?”石燕道:“你没有错,只是,人各有志,他不该勉强你的。”石燕想起欧阳啸这段时间的所做所为,觉得在杨胜这件事上,欧阳啸确实做的有些过激。 杨胜的心情稍稍平静,说道:“燕小姐,告辞!”石燕道:“路上小心!” 杨胜咬着鸡腿,转身走出几步,又回头道:“那个…火堆燃起的烟很快会惊动城门的守卫,你们俩小心吧!” 石燕刚要细问,火苗一飘,杨胜已经不见了踪影。石燕叹了口气,冷冷地笑道:“和我废了这么半天话,无非就是想知道欧阳啸的弱点,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杨胜在暗处笑道:“我的想法岂是你这种普通人能了解得了的,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过了一会儿,黄天骅鼻子颤动了两下,像是闻到了香味,石燕看着他,摇头苦笑,走到他身旁蹲下,轻轻把烤鸡放到了黄天骅的鼻子边,慢慢晃动着,黄天骅的鼻子一动一动地,闻着烤鸡的香气,石燕笑着,忽然拿开了烤鸡,黄天骅叫声:“烤鸡!我要!”说完一下子坐了起来,可眼睛还紧紧闭着,也不知道是在真睡,还是在假睡。石燕晃了晃他,说道:“烤鸡熟了,该起来吃了,大懒虫!” 黄天骅睁开惺松的睡眼,一把抓过了烤鸡,狂啃了起来,吃着吃着才想起来,自己的燕姐姐还没吃呢,急忙问道:“燕姐姐,你吃了没?”石燕笑道:“吃过了,见了烤鸡比见了我还高兴!”黄天骅道:“不是啊,主要是因为这只鸡是您烤的嘛,要是别人做的,我才不会这么激动呢?”心中却想道:“嫂子做的除外,二师兄做的除外,花灵嫂子做的除外…” 石燕看着他的表情,笑了起来。 这时后边有几个辗迟县的守卫跑了过来,叫道:“什么人?这个时间不准生火!”石燕一笑,牵着黄天骅的手跑了起来,守卫追不上,只好作罢。 石凌飞看着躺在床上的薛虞霏道:“醒了就赶紧起来,这样老欺骗我师兄感情算什么?”薛虞霏闭着眼睛道:“欺骗他感情?我哪有那个兴致?”石凌飞踢了一脚床腿道:“那你干吗老是装晕啊,殷郊又不来看你!”薛虞霏认真地说道:“他昨天晚上来过了。”石凌飞一愣,急忙搭上薛虞霏的手腕,一边还很着急地说道:“别是毒侵入脏腑了吧,这怎么还出现幻觉了呢?”薛虞霏甩开他的手道:“我没事儿!我昨天真的见到他了,真的…” 石凌飞摇了摇头,问道:“他昨天晚上干什么来了?” 薛虞霏幸福地笑着说:“他蒙上我的眼,然后…”石凌飞道:“然后和你洞房?”薛虞霏笑着打了他一下,轻笑道:“说什么啊你,他就是喂我喝了碗粥。”石凌飞纠结地笑道:“一碗粥就能让你感动这么半天,你也太不值钱了吧!”薛虞霏道:“我喜欢,管得着吗你!”石凌飞道:“那你怎么能确定喂你喝粥的那个人就是殷银蛟呢?”殷郊的外号是银蛟公子,熟人都喜欢用“殷银蛟”这个称呼来叫他。薛虞霏道:“我也不能确定,只是…一种感觉吧,躺在他怀里的感觉,我不会错的!” 石凌飞一听就跳了起来,哇哇叫着:“还躺在人家怀里,你能再不值钱点吗?”薛虞霏急忙躺了下来,小声说道:“欧阳啸来了,快点我睡穴!”石凌飞这时也急了,说道:“笨蛋!睡穴在背上。”薛虞霏边翻身边道:“对对对…赶紧的!” 石凌飞一指扣到她背上,急忙把她翻了过来,盖上了被子,一切准备就绪,石凌飞才听到欧阳啸和应照天打招呼的声音,石凌飞心中道:“这丫头武功高,实力强大我还真知道,可是师兄离得这么远就被发现,这也太夸张了吧!” 欧阳啸一步步踏上了木制的台阶,石凌飞喝着茶,另一只手装模作样地按着薛虞霏的手腕,一副看病的架势。欧阳啸走到门口时,看到石凌飞看病的影子,停下了脚步,等着石凌飞诊断结束。石凌飞侧了侧眼,知道欧阳啸在外面,故意点着头,拖延着时间,想着怎么应对一会欧阳啸的问题。石凌飞一直不说话,欧阳啸就这样一直等着,一直到了早饭过了,石凌飞才叫了一声:“师兄,进来吧!” 欧阳啸这才走了进来,坐下来看着薛虞霏道:“她的气色明显好多了,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石凌飞道:“说什么?”欧阳啸又看了一眼薛虞霏,说:“她的情况怎么样?”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六十章 新缘易伤 石凌飞回答:“她还是醒不过来。”欧阳啸的手握了几次,淡淡说道:“你真的不知道我问的是什么意思?”石凌飞摇头。欧阳啸笑道:“她没事就好,我走了。”说完起身就走,石凌飞暗付道:“他到底干什么来了?” 过了不算太长的一段时间,欧阳啸走得远了,石凌飞开始去解薛虞霏睡穴的时候,薛虞霏忽然坐了起来,说道:“出事了。”石凌飞问道:“出什么事了?你穴道怎么回事?”薛虞霏边掀被子边说道:“什么怎么回事,刚才做梦时自己冲开的。” 石凌飞按住她的手,劝道:“病刚好你别乱动。”薛虞霏挣开他手道:“我不能让大哥一个人去冒险。”石凌飞再次按住她,冷冷说道:“你要是真认他这个大哥,就不要乱动,好好养好身体…” 薛虞霏道:“我没事…”说着身子晃了一晃,眼前一花,抬手撑住了脑袋,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怎么会伤得这么重,感觉丁寅那一掌明明没什么的。石凌飞急忙扶住她,让她躺下,说道:“杨胜拍你那一掌,虽说没用什么内力,但是他掌心有毒,就算你*出了大部分毒素,可是还有一小部分就在体内,非内力所能*出,所以你一时半会儿还是下不了床,更别提去帮我师兄了,你先休息一下,我跟上去看看,你千万别动。”薛虞霏也不好拗他的好意,躺下来说道:“有你过去,我也能放心一些,把兵器带上,小心点儿。” 石凌飞笑道:“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不然以后你再生气,打谁去啊?”薛虞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倒是。”石凌飞背好了铁伞,转身走出。 薛虞霏抬了抬胳膊,苦笑道:“好像还真有点儿抬不起来。” 石燕和黄天骅牵着手走进了城门,笑着走进来的,回来了,终于回来了。石燕回头看了一眼城门,笑着对黄天骅说道:“差点就回不来了。”黄天骅不知道她说些什么,也笑着说:“怎么会呢?被那些守卫抓到,顶多罚两个钱,又怎么会有生命危险呢?”石燕摇了摇头说:“其实…”想到杨胜问自己那些关于欧阳啸的话,只好把说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敷衍道:“算了,也没什么。” 黄天骅停下了脚步,抓着石燕的手问道:“你还是不是我女朋友?”石燕看着黄天骅的眼睛,用力推开了他,按着自己的手腕道:“干什么呀?弄疼我了,我当然是你女朋友。”黄天骅道:“是我女朋友干吗把什么话都烂在肚子里也不告诉我?”石燕道:“我不是怕你受伤害嘛!这也有错?”黄天骅抓着她两只手,轻轻摇晃着,小声说道:“错是没有错,可我不希望你有事情瞒着我,你不要骗我行不行?”石燕道:“好啦,以后有什么事我都告诉你,行了吧?”黄天骅道:“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你刚才说的其实后面是想说什么?” 石燕趴到他耳边轻声说道:“昨天你睡着的时候,我见了杨胜。”黄天骅惊讶地把石燕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急切地问道:“那…燕姐姐你有没有受伤啊,你怎么不叫醒我啊,”眼睛里掉下两朵泪花,“姐姐对不起,我不该在那个时候睡着的。”石燕抬手揩干他的泪水,安慰道:“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不许哭鼻子,不然就不理你了。”黄天骅点头:“嗯,我不哭了,燕姐姐不要生气,可,杨胜怎么没伤害你就走了呢,明明连我都没有发现他!”石燕牵起他的手,边走边说道:“他拿你来威胁我,说我一喊他就杀了你,所以我才没有惊动你。”黄天骅问:“那你是怎么把他赶走的,讲给我听听。”石燕犹豫道:“呃…他…”石燕说到嘴边时才觉得杨胜那些话不能一五一十的全告诉黄天骅,但黄天骅已经急了,嘟着嘴指着石燕嘴唇说道:“不许骗我!” 石燕按下他的手指道:“行,不骗你!杨胜问我欧阳啸的弱点,还说我一定知道。”黄天骅道:“你跟欧阳大哥见的面也不多,你怎么会知道啊!”石燕道:“就是!可我不能拿你的命开玩笑嘛,于是我就说了一个全江湖人都知道的秘密给他。”黄天骅好奇地问道:“什么秘密?”石燕道:“我告诉他,欧阳啸轻功特别差。” 黄天骅愣住,问道:“他不会相信了吧?”他是怕杨胜当时察觉石燕蒙他,会伤害石燕。石燕见他不走了,回头答道:“他相信了啊!” 黄天骅又走了起来,边走边笑道:“燕姐姐好聪明,好笨的杨胜,就是个二百五嘛!” 药铺里一声吆喝:“你们两个二百五,过来把药给我拿一下。”集市上那么多人,谁知道是叫谁呢,黄天骅和石燕也没有在意,继续往前走着,谁知药铺里又叫道:“喂!那一男一女两个二百五,过来帮我把药拿一下。”黄天骅这次觉得是叫他们,小声问道:“燕姐姐,是不是有人叫咱们?”石燕回头看了一眼,“没有啊!你听到什么了?”黄天骅道:“没什么,我们走吧!”刚走出没几步,药铺里的人又叫了,并且声音更大,火气更盛:“小天石燕你们两个二百五,不是叫你们吗?给我过来!”黄天骅和石燕一起停下了脚步,黄天骅道:“这回可没听错吧?” 石燕回头,甩下黄天骅的手向药铺飞去,翻过布摊,跳过芹菜,越过招牌,冲进了药铺,然后大声叫道:“谁啊,谁在骂我?找死啊你!” 看着周围异样的目光,石燕有点脸红,急忙改换语气,温柔地说:“请问刚才是哪位先生在出言不逊,能不能出来给小女子道个歉?” 骂他们的黑衣人看到她这么大的变化,不禁笑了起来,分开人群,来到了石燕面前,微笑道:“姑娘,刚才骂你的是我,怎么着吧?” 万没想到竟是欧阳啸! 石燕哼了一声,转身向门外走出,一点都不给欧阳啸面子,也再次伤到了欧阳啸的心。 但这次欧阳啸的应对方式变了,他没有再逃避,而是直接追了上去,没有用任何的轻功,却仍然一下子赶上了石燕,然后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了回来,沉重地说道:“燕姑娘,你不许走!” 石燕被他抓住的手臂用力甩了一下,想要摆脱欧阳啸的控制,但欧阳啸却根本没有放手的意思,石燕恨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不是你的犯人,更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违反法律的事,你凭什么抓住我不放?”欧阳啸把她拉到了一个没人的巷里,咬着牙问道:“你是不是胶舞?”石燕闭上眼睛,不去看欧阳啸痛苦的表情,冷冷答道:“不是。”欧阳啸此时眼中布满了血丝,脸也抽搐着,又一次咬牙问道:“你真的不是?”咬牙的原因不是恨,而是在强忍着心中的痛苦。 石燕的双手紧紧地攥成两个拳头,连指甲都嵌入了肉里,她用力地吸着鼻子,不让自己哭出来,然后回答道:“不…不是!”欧阳啸道:“既然不是,你为什么不敢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石燕睁开了眼睛,微微抬头看着欧阳啸的眼睛,清楚明白地说道:“好,你听清楚!我知道你想念胶舞,忘不掉胶舞,可我告诉你,不要随便找个女人就问这句话,我就是石燕,我哥石凌飞可以作证!”欧阳啸退了两步,手按住背后的墙,摇头苦笑:“我不信,我不信…” 石燕的手已经被自己抓得流出了血,可她像是不知道痛一样,手握得更紧,指甲嵌的更深了:“信不信是你的事,和我没关系,一丁点关系都没有,”说着用力吸了一大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我该走了,小天还在等着我。”说完向胡同口走去。 欧阳啸紧握着拳头,没有说话,别说石燕现在不承认,就算她承认了,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像强盗抢粮食一样把她抢过来吗? 不能!那样做了,自己又该怎样去面对薛虞霏,面对师弟呢?又该如何解释?可这次如果让石燕离开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也许从一开始,欧阳啸对石燕的感觉,就不是因为胶舞,一直这样想,或许最根本的原因,就是自己的内心排斥着最真实的感觉,就像白失翼那样,喜欢叶笛明明都到了入魔的程度,但表面上却还是一副冷漠的样子,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他不想承认自己放弃了原来的爱情,宁可把自己封闭在最黑暗的角落,即使叶笛被砸到脚他也心疼,可是真当他愿意承认自己的背叛时,命运却把他们安排在了两条平行线上,无论时间再如何长久,直线再怎样延长,他们都是不可能在重逢的。 白失翼的悲剧不能在他欧阳啸的身上重演! 欧阳啸心想道:“什么强盗的行为,我想要拿回的,原本就应该是属于我的东西!我为什么要向他们解释?我就是我!” 想到这里,他叫了一声没有走出多远的石燕,石燕一回头,忽然被欧阳啸抱住,惊讶地抬头,看到了那双很少如此火热的眼神,石燕刚想说话,嘴就被欧阳啸的嘴巴和舌头堵住了,石燕想要推开他,却总是力不从心,难道自己真的不想让他离开?她的手开始不由自主地前伸,抱住了欧阳啸的后背,她的眼睛也慢慢闭上,开始享受着欧阳啸给她的吻,心中不断地向黄天骅道歉。 也可能是神灵听到了她心中想的是什么,本来想着下不为例的石燕微微睁开了眼睛,看到了胡同口木立的黄天骅,流着泪的黄天骅,为了找她急出一身汗的黄天骅! 黄天骅的脸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六十一章 燕舞鞭法 石燕一把推开了欧阳啸,呼呼地喘着气,倒也不全是因为她看到了黄天骅,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她觉悟了过来:她可以再背叛一次欧阳啸,却不能再伤一次黄天骅的心,因为毕竟欧阳啸已经伤过一次心,而且挺了过来,他十年前能挺得过去,十年后,就一样能挺得过来,可黄天骅不一样。 现在的石燕可以伤一百次欧阳啸,却不愿伤一次黄天骅,因为她现在已经不愿再冷静了。 欧阳啸看了一眼石燕,也随着石燕的眼光看向自己的身后,当看到黄天骅的一刹那,确实连欧阳啸也吓了一跳,再尴尬地看看石燕,欧阳啸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现在黄天骅上来抽他一顿,踢他几脚,甚至冲过来一剑刺死自己,他也会觉得黄天骅这时是正常的。 可是黄天骅根本就没有动,虽然极力想忍受住痛苦,可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往外流…石燕冲了上去,握住黄天骅的肩膀哭道:“小天,你听我解释,小天…”黄天骅站着不动,就像一个死人一样,能证明他活着的,只有鼻中的呼吸和眼中的泪水,石燕晃着他哭喊:“小天你别这样,你有什么气别憋着,是我错了,你说句话成吗小天…” 黄天骅终于动了,他挣开石燕,倔犟地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然后很平常,极其平常地说道:“对不起燕姐姐,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 说完转身欲走,石燕急忙拉住他的手,嘶声问道:“你真的连一次解释的机会都不能给我吗?”黄天骅回头,慢慢推着石燕的手,含着泪说道:“对不起燕姐姐,你和欧阳大哥以前的事,有人已经全告诉我了,我知道,你在这个地方,从来都不是为了我,也不是为了财,燕姐姐,欧阳大哥说的对,咱们两个,本来在一起就是一个错误,可我们又把这个错误延展化了,燕姐姐,不对,胶姐姐,你做得对,我确实不该闯入你们之间的,对不起!”黄天骅十分吃力地推开了石燕的手,然后对欧阳啸说道:“对不起大哥,刚才真的打扰了,我只是想过来看看,没别的意思,你们…” 黄天骅说着笑了起来,还笑得很开心,“你们继续。” 说完擦干眼泪,快步离去。 石燕和黄天骅谈话的时候,欧阳啸一动也不动,心里很同情黄天骅,但更多的,是希望石燕可以听着黄天骅的劝告,和自己破镜重圆。 只可惜石燕没听到黄天骅希望自己回去那些话,她只听到黄天骅叫自己胶姐姐,也只听到黄天骅说“两个人在一起是一个错误”这些话是谁的原创,所以她已经不可能再原谅欧阳啸了。 石燕擦干了眼泪,回头,冷冷地看着欧阳啸:“你猜测的没错,我就是胶舞,七年前我家被灭门以后我幸存了下来,是石凌飞救的我,从我被救下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想过和你会再牵扯上半毛钱关系!可你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成了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 开始那几句欧阳啸还勉强能听得懂,可是后面那两个问题真是让欧阳啸有点糊涂,心想我变成什么样了?我什么时候成了小人了? 石燕继续说道:“我希望你记住,是我爱上小天的,背叛你的人是我不是他,你为什么要和他说那些话?他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了?我原本是想过和你在一起,可直到我遇到小天,我就知道,我们是不可能了,我爱他,他也爱我,但是因为你,害的我们不能再在一起了,今天无论如何,”石燕忽然从腰间抽出了一条三尺长的细绳,冷冷说道,“我都会让你付出代价!” 欧阳啸本来还想解释一下,可听到石燕的话,他终于明白了过来,胶舞以前爱过他,但是现在的石燕,深爱的人是黄天骅,并且现在还为了黄天骅,亮出了兵器,于是欧阳啸也来了气,他等了胶舞七年,七年的等待换来的结果竟是胶舞要杀了他,并且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欧阳啸带着眼泪笑了起来,笑得并不好听,因为他只会笑,因为他从来就不知道人为什么要哭! 现在他有点明白了。 他冷冷说道:“行啊,那就出手吧,我还真想知道,离开我这些年你都学了什么。”石燕看着手中金色的丝绳,眼中再次留下了泪水,她不敢相信黄天骅会离开她,但和黄天骅的离开比起来,欧阳啸给她的痛苦,则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更不敢想,欧阳啸会接受她的挑战。 石燕喘了几口气,定了定神说道:“你用环,还是用剑?” 欧阳啸抬起了右手,没有丝毫剑气,没有丝毫墨气,也没有丝毫真气! 他看着自己平常的右手手指说道:“对付你,用它就已经够了!” 石燕咬牙道:“好!你想死我就成全你!欧阳啸,拿命来!” 金丝绳慢慢抬起,带着愤怒螺旋着攻向欧阳啸,欧阳啸转身避过,却不出手反击,石燕转着手又攻出第二招,金绳如剑般刺向欧阳啸胸口,欧阳啸没有躲,双拳紧握,内力充满身躯,整个身体变成了一面盾牌,等待着石燕的“剑”刺向自己的胸膛。但是石燕的剑并没有刺上来,而是在中途转弯,刺向了欧阳啸膝盖,欧阳啸抬腿将软绳踢起,然后一掌拍向石燕额头。 石燕这时停止了动作,心想:“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紧闭双眼,等着欧阳啸一掌将自己劈起。欧阳啸的手离石燕的额头仅余三寸,劲风直将石燕的头发都吹得飘散起来,可欧阳啸的手就这样停住了,再也不肯前移半分! 石燕缓缓睁开了眼睛,痛苦地问道:“你为什么不动手?”欧阳啸道:“你又是什么意思?”石燕握着他的手往额上按,说道:“我叫你杀我,你动手啊!”欧阳啸缩回了手,微怒道:“我是个捕头,不会杀人,更不会杀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女人!要打就打,别让我看不起你!”石燕吼道:“你还想怎么样?我要杀你,杀不了你,想死在你手里又编出一堆的理由,你想怎么样?” 欧阳啸这时渐渐想开了,也明白自己的处境,只是不能放开,今天石燕要真不刺他一剑,没准自己的心还真不可能想开。欧阳啸深吸一口气道:“既然不可能再在一起,痛痛快快打一架,我放手。”石燕再次闭上了眼睛,淡淡说道:“好!我打!” 欧阳啸退了几步,左手聚起冰环,右指凝成墨剑,站到了原地。石燕这时笑了一笑,苦笑,说道:“很好,御冰环,书意剑,能同时见到这两样兵器,不知道要羡慕死多少人,能和你交手,也不白来一次江湖!”欧阳啸剑指石燕:“出手吧!”石燕睁开眼,看着自己的金绳道:“现在可以告诉你,我用的是燕舞鞭法。”欧阳啸苦笑道:“我可以跟你说,我的武功还是和七年前一样,你出手!” 石燕右手提起金绳,在左手虎口上轻轻拉动,倏忽间,石燕动了,变成一圈人影围住了欧阳啸,三尺长的金绳变得足足一丈,紧紧锁住了欧阳啸,长鞭在墙上抽出一道道鞭痕,欧阳啸就这样在鞭影中闪躲着,抵挡着,墨剑,冰环,金绳整个缠绕成了一团,金绳变成一座金笼,将欧阳啸团团围住,将欧阳啸变成了金笼里的燕子。欧阳啸现在就像是一只在笼里飞腾的燕子,尽力地飞腾,却无论如何也飞不出这绳制的牢笼,但是石燕的鞭却越来越快,鞭影愈来愈密,在金笼中与欧阳啸的墨剑交织成一副灿烂的画面,欧阳啸只是在守,却没有攻,因为他还是不舍,但当他看到石燕冰冷的眼神时,终于下定了决心,左手冰环甩出,变成了十几个冰环,四散飞出,金绳的绳影被一道道击散,绳影全部散开,欧阳啸的墨剑一剑刺了出去,直奔石燕的胸口,黄影一闪,欧阳啸的剑前就没了石燕的踪影,欧阳啸急忙顿足,墨气凝成的长剑立刻实质化,交到了左手,脑后劲风到处,石燕已经闪到欧阳啸身后,一绳刺了过来,欧阳啸转身,一剑挥出,指住了石燕的咽喉。 石燕默默道:“我早该知道,就算是再练上七年,也不会是你的对手。”欧阳啸左手一握,墨剑化为无形,一语不发,转身向街道口走去。 石燕的软鞭开始伸长,慢慢抬起,指向了欧阳啸的后背,然后长鞭变硬,一剑刺了出去。欧阳啸微微扭头,其实看到了石燕的这一招,但是他就是想赌,赌石燕会不会真的杀了自己,赌石燕是不是完全已经忘了自己,这一局他是不是还会输?欧阳啸将所有的真气全部收敛到了丹田,给石燕露出了所有的破绽,他要让石燕一击成功。石燕在刹那间身上笼上了一层黄光,黄光像是一只燕子张开翅膀,扑向欧阳啸,她也铁了心,这次不杀了欧阳啸,她觉得自己都没脸再面对黄天骅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局势变了,翻天覆地地变了。一道紫影从房上坠下,挡在了两人之间。 是一个身穿紫斗篷的男人,石燕一下就看出了是杨胜,可当她看到杨胜的一刹那,杨胜已经对欧阳啸出了手,此时欧阳啸再想提气,已经来不及了。但杨胜也有失误,他一掌攻向了欧阳啸,一掌攻向了石燕。 石燕这个时候也犹豫了一下,但是很快她就明白,自己不可能忘得了欧阳啸,于是她出手,金绳疾缠向杨胜手臂,她并不希望自己能救下欧阳啸,只希望可以分掉杨胜一部分的攻击,可以给欧阳啸一个出手的机会,哪怕只是一下,一下或许对欧阳啸已经够了。 其实不够,杨胜已经一掌拍向了欧阳啸完全没有防御的后背,一手抓住了石燕的金绳…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六十二章 安慰 石燕的鞭被杨胜握住,几圈缠到臂上,三尺长的金绳很快被他全部缠到小臂上,掌早到了石燕眼前,一掌拍到他肩上,石燕吐着血倒飞了出去。 这时欧阳啸才软软地跪了下来,本来就没什么防御,杨胜的功力也不低,这一次欧阳啸更是觉得骨头都散了,幸好是石燕开始的时候拦杨胜那一下,既分走了杨胜的部分功力,又给了自己时间提起了半成功力来抵挡,要不是提起的这半成功力,欧阳啸的命才真是交代了。 欧阳啸按着地面,挣扎着想要爬起,但是却爬不起来。 石燕躺到地上,擦了擦嘴角的鲜血道:“省点力气吧,没死算命好的。”杨胜那一掌,不只是为了打伤他的脏腑,更主要的是顺便点了他的穴道。 欧阳啸顺势躺了下来,向不远处的石燕问道:“其实以你的轻功,刚才是可以逃走的,为什么留下来救我?”石燕道:“你别多想,我就是觉得你要是挂掉,我也跑不出多远。”欧阳啸道:“现在倒好,都走不了了。”石燕道:“虽然我现在已经不爱你了,但是,我还是相信你的能力。” 欧阳啸道:“我还有一件事要说。”石燕赶忙道:“不用说了,从我看到杨胜时…”石燕闭上了眼睛,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我就已经原谅你了。”欧阳啸心中一喜,“那我们…”石燕道:“我现在爱着小天,以后也会全心爱着他!” 黄天骅哭着进了银月客栈,把应照天海上飞以及店里的客人吓了一跳,应照天上前想要问个清楚,却被黄天骅一个翻身,直接跳过应照天,越上了二楼,应照天叫道:“哎!你嫂子还没醒!” 黄天骅没有理他,推开房门在薛虞霏床边哭了起来,越哭心里越不是滋味,薛虞霏醒了过来,摸着黄天骅的脑袋,却没有被发现,黄天骅还是一个劲儿地哭着:“嫂子,我喜欢燕姐姐,真的喜欢,真的不想离开她…”“可我不能,不能去拆散她和欧阳大哥,真的不能。” 薛虞霏坐了起来,这时黄天骅才发现薛虞霏已经醒了,急忙擦擦眼泪,问道:“嫂子你终于醒了,身体还好吗?”薛虞霏道:“我倒是没事儿,但你好像有点事儿!”黄天骅道:“没有啊,我很开心啊!”薛虞霏笑道:“行了别编了,”薛虞霏用右手拇指揩了揩黄天骅的眼角,“眼都哭红了还说没事,说说吧,是不是又和你燕姐姐吵架了?” 黄天骅的眼泪又下来了:“我们没吵架。”薛虞霏点头道:“那就好!”黄天骅道:“好什么啊好,我们俩分手了。” 薛虞霏道:“哦,分手了,“后面那句薛虞霏几乎是喊出来的,“分手了,为什么啊?” 黄天骅低头道:“不为什么,人家原来就是有主的,我的出现就是一陪衬。”薛虞霏道:“石燕说的?”黄天骅道:“我自己这样觉得,和燕姐姐没关系。”薛虞霏这才想起了石燕的身份,急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黄天骅道:“嫂子你知道吗,其实燕姐姐就是欧阳大哥七年前的情人,虽然我对爱情不怎么了解,可是我就是再再喜欢燕姐姐,我也不能打破人家的幸福吧?只要燕姐姐好就行,也不一定非*着姐姐和我在一起。”薛虞霏道:“可你怎么就知道,石燕爱的不是你呢?”黄天骅道:“她和欧阳大哥从小就认识,又是一起玩到大的,燕姐姐肯定喜欢欧阳大哥多一点嘛,这不是明摆的事吗!” 薛虞霏笑着摇了摇头,抚着黄天骅的头说:“要是这样说的话,你觉得我和叶笛谁认识你二师兄更早?”黄天骅道:“这情况不一样…”薛虞霏道:“我看就是一样的!石燕就算对欧阳啸还旧情难了,可那毕竟已经过去了,现在他们顶多是朋友,就算欧阳啸有什么不轨的企图,石燕也一定会拒绝他的,再说石燕要是不喜欢你,干吗天天去给你送饭,干吗没事你一生气就哄着你?”黄天骅丧气地说道:“可是…可是燕姐姐都和欧阳大哥嘴对到一块了。”薛虞霏道:“说到这个,他们俩那么长时间没见,刚一见面你就掺和进来了,他们俩把话说开,干点出格的事也是很正常的。” 黄天骅躺到了薛虞霏的怀里,小声道:“可我都说了要离开燕姐姐了,我不能不守信用!”薛虞霏几乎是看着黄天骅长大的,见黄天骅躺在自己怀里,也没什么心理障碍,可听到这句话,薛虞霏一下把黄天骅给推开了,带着怒气说道:“这种事你还讲江湖道义你是本来就傻,还是脑袋被门夹了,你傻啊你,万一石燕喜欢的是你,你这一辈子的幸福不就毁了吗?真笨!”黄天骅问道:“那…我该怎么办啊?” 薛虞霏严厉地说道:“笨!喜欢人家就去追她,追不到就一直追,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要是没把握确定黄天骅杀不了欧阳啸,欧阳啸又不会杀黄天骅,薛虞霏也不敢这么说。黄天骅托着下巴说:“这么说,我现在应该回去找我燕姐姐?”薛虞霏笑道:“那倒不用,这次你没有错,怎么也得等她来向你道歉。”黄天骅抬起头,看着薛虞霏憔悴的脸色,认真说道:“嫂子,谢谢你。”薛虞霏道:“谢倒是不用,就是…”薛虞霏刚想趁机说出魔界的事,忽然间海上飞敲了敲门,把薛虞霏说到喉咙边儿的话又给堵了回去,薛虞霏有点生气地问道:“什么事?” 海上飞答道:“老板你醒了啊!有人看见欧阳捕头在向阳街那块儿和一个穿黄衣服的女人打了起来,应该是燕姑娘,我用不用过去看看?”薛虞霏道:“用不着了,干你的活去吧。”海上飞高兴地走了下去,这个月再想回总部就不用担心请假找不着人了。 黄天骅急忙起身,焦急地说:“不行,燕姐姐不是欧阳大哥的对手,我要去帮她。”薛虞霏笑道:“你呀,以欧阳啸的武功,他要是真想和石燕动手,就算是十个石燕,也挡不住欧阳啸一招,更别提打起来了,显然是欧阳啸在让招嘛。”黄天骅叹道:“他们俩刚才不是还嘴对嘴的那样嘛,怎么会打起来呢?”薛虞霏道:“那还用问吗,肯定是为了你呗!我没说错吧!”黄天骅道:“嫂子不跟你说了,我得过去看看。”薛虞霏道:“不用了,石神医已经过去了,再说你去也帮不了什么忙啊!” 黄天骅道:“那也得去!我总不能让燕姐姐一个人冒险吧?”薛虞霏点头道:“也行,你去看看也好,向阳街…”黄天骅问:“向阳街怎么了?”薛虞霏急忙摇头道:“没事儿,你去吧,真要是有什么麻烦的话…大叫救命就行了。”黄天骅道:“行,我记住了。”说完飞身从窗口跳了出去。 薛虞霏想道:“向阳街…” 欧阳啸抬头看着杨胜,冷冷问道:“小天会出现在这里,又会知道石燕的身份,是你搞的鬼吧?”杨胜道:“你还有更好的解释吗?”欧阳啸道:“除了这个解释,好像也没有更好的解释了。”杨胜道:“你既然什么都明白,又为什么要问?”欧阳啸道:“咱们两个的恩恩怨怨,在咱们之间解决就好,为什么要连累到其他人?他们都是无辜的。” 杨胜一笑:“无辜的?你说谁?是这位你爱之入骨的石燕…不对,应该叫胶舞小姐了?还是那位和你抢老婆的黄公子?他们是无辜的?那我呢?我是不是无辜的,” 杨胜说着就愤怒地吼了起来,“我跟了你七年,七年!这七年我抓的贼不少吧,可跟着你我得到了什么?我什么也得不到!没有名誉没有钱,谁有功夫去谈正义,谈无私!你他妈能给我的只有一件东西,羞辱!” 欧阳啸叹了口气说:“你什么时候也学会骂人了?的确,无私奉献,维护正义这种事对于普通人来说却是太难了,我从一开始就看错了你,因为我的固执,让这个错误整整延续了七年,我一直以为我能改变你,一直幻想着你以后可以像我一样,为辗迟的百姓尽自己的一份力量,就算我明知辗迟四虎是你杀的我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希望你能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但是我错了,”欧阳啸的目光变冷,“畜牲永远是畜牲,蛇不可能因为农夫救了它一命就放弃眼前的食物,就算是我对你的过错只字不提,你也还是投奔了天网,心甘情愿地做了别人的走狗和武林人士的公敌!” 杨胜道:“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听着,我会不动声色地聆听您的教导,不过你最好别忘了,现在躺在地上的人是你,而且石燕也在我手上,能让我开心一点,还是不要惹我生气的好。” 听到这句话,欧阳啸的脸就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六十三章 冰霜起 杜明戳了戳火堆,微笑着说:“原来你也会有感情这种东西,还挺浪漫的。”欧阳啸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冷笑道:“原来你不知道,其实我谈过的女人,不比殷郊少!”杜明道:“你就吹吧!后来呢?你跟石燕怎么脱险的?”欧阳啸道:“后来…” 向阳街。 杨胜慢慢说道:“你现在能做的,就是说些奉承我的话,我开心了,或许可能放石燕姑娘一命。”石燕轻声一笑,讽刺道:“你第一天认识他吗?他有奉承别人那根筋吗?”欧阳啸道:“兴许会有,我就试试吧,其实杨胜你做的挺对的,大公无私,有仇必报,禽兽不如,背信弃义…”石燕都想哭:“欧阳啸你放过我吧,就算是不喜欢我,你也用不着这么希望我死吧?” 杨胜上了火,怒道:“你再说一句试试?”欧阳啸道:“试什么试啊,说过我不会拍人马屁,你自己找骂的。”杨胜微笑道:“从现在开始,你每骂我一句,我就脱她一件衣服,反正你说不了几句石燕姑娘的衣服就脱光了,来啊,再骂啊!”欧阳啸道:“禽兽!”杨胜道:“行,你自找的。”说完蹲了下来,开始去解石燕的腰带,欧阳啸猛地强冲穴道,却无可奈何地闭上了眼睛,石燕也一样。 可就在这个时候,就在杨胜连结都没解开的时候,身后忽然闪过一道剑光,然后就是一句话:“别说脱光,你动她一件衣服试试!” 杨胜停下了手,转身,转身就看到了环臂而立的石凌飞。石凌飞冷冷说道:“想动人家妹妹,不应该和她哥哥打个招呼吗?”杨胜摇头道:“今天自恋的人怎么这么多,先是姐弟恋不舍得分开的,然后是旧情侣想旧情复燃的,现在又来一个哥哥,怎么着?想算总帐吗?”欧阳啸道:“你制服我们却不立刻杀害,等的不就是想把所有和你们作对的人都一网打尽吗,现在铁伞神医来了,你不是该高兴才对吗?”杨胜开始拔刀,冷冷道:“虽然我等的不是他,但是也并不介意多杀一个人。” 石凌飞道:“我不是来打架的,是来跟你谈笔交易。”杨胜愣了一愣,问道:“什么交易?”石凌飞道:“我卖你一个人情,你放了石燕。”杨胜问道:“什么人情?”石凌飞双手背到了身后,微笑道:“江湖上能力最大,人脉关系最广的人,莫过于四小神龙这四个字,我代表他们,答应你一件事,只要不违反江湖道义,又是他们力所能及的事,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把话带到,随时帮你办到!” 杨胜道:“这单生意我不做。”石凌飞问道:“为什么?”杨胜垂刀道:“第一,你代表不了四小神龙,你说的话,不等于他们的话,第二,你答应这件事没有一个公证人在场,如果他们不想做,也可以厚颜无耻地抵赖,我可听说,四小神龙抵赖的水平也是第一流的,这笔出力不讨好的生意,犯不着我牺牲一张牌去冒险。” 石凌飞的眼珠转了转,继续说道:“这么说,你不肯做这笔交易?”杨胜摇头道:“如果我不肯,你是不是就一定要与我为敌?”石凌飞道:“不然我干什么来了。”直到现在,石凌飞的手还是没有拿出来。杨胜刀指石凌飞,冷冷道:“出手吧!”石凌飞微笑,这次的笑容明显有些奸诈,说:“这一招的发动,需要很长时间,所以…” 石凌飞背后的手忽然像鸟的翅膀一样张开,身后放射状的飘散出无数发着金光的舍利子、佛光符、梵语经等,石凌飞双手合事,念声:“南无阿弥陀佛!”只见那所有的金光俱都停止了飘散,全部向着杨胜飞了过去,如同一座囚笼般牢牢将杨胜罩住。杨胜一开始就被瞬间巨大的光亮将眼睛晃得一时失明,此刻尚未恢复,石凌飞合着的双手指尖朝向杨胜,又是一声暴喝:“阿弥陀佛!”刹那间,佛光符、舍利子、梵语经等都向杨胜的身体各部分打去,杨胜惊喝道:“佛光菩提印!”然后急忙提刀格挡。 石凌飞不再攻击,急忙趁这个空当,飞速地架起欧阳啸,抱起石燕,向屋顶飞去,还未到房檐,眼前突现绿光,石凌飞一惊:“这是…” 他当机立断,把欧阳啸从一个小窗口扔了进去,然后,这条街道就恢复了平静。 幸好那条街,就在冰霜楼的后方。 男人快步走进了冰霜楼,愤怒地推开一间间屋子,却没有丝毫收获,直到他的手落在最后一个房间的门上。老鸨摇着扇子快步冲了上来,按住了男人的手,气喘吁吁地说道:“哎呀!大爷…您…您这是干什么呀?咱这可是小本生意,经…经不起您这样折腾啊!”辗迟县最有名的妓院,本虽然小,但是利却绝对不小。男人用粗哑得像是地狱中阎王的声音说道:“有没有见到一个身穿黑衣,带着胡茬的男人进来?”老鸨顿了顿道:“哎呀,大爷,我们这一天来多少男人呢,谁记得清呢?姑娘们,你们谁接过一个这样的男人没有?”楼下的一群莺莺燕燕纷纷说道叫嚷着:“哎呀,没有啊。”“这是谁啊,无缘无故来耽误人家生意,还挺横的,真是…”男人淡然道:“都不许喧哗!”这句话声音不大,但是却透露着一种死亡的恐惧,现场竟没有一个人再敢说一个字,直到男人再次问道:“这件房子里有没有我要找的人?”老鸨陪着笑脸,战战兢兢地说道:“大…大爷,这间房是我们冰霜楼的头牌霜姑娘的房间,霜姑娘向来是只陪酒,唱曲,起舞,却从不留男人过夜,您要找的人是不会在这里面的!” 男人冷哼了一声,把老鸨吓了一跳,心想要没命了,可男人只是说道:“在不在里边,看了才知道。”说着又要推门,老鸨再次拦住:“大爷,这间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推开的。”男人没有给他好脸色:“多少钱?”老鸨道:“这位姑娘可不是谁想见就谁能见的,要想见霜姑娘,必须提前三天送上名帖,请大爷留下三十两银子和名帖,三天后再来。”男人道:“让开!要是人跑了,我屠你全店。”老鸨赔笑道:“嘿嘿,大爷,您要想强行进去,可别怪我没提醒你,霜姑娘的脾气可不太好。”说着老鸨退了两步,那些妓女们也跟着退后。 男人一把推开了房门,映入眼帘的是洁白如玉的后背,和湿漉漉流瀑般的长发,该黑的黑该白的白,黑白交错,更加香艳,即使是这名男子,也惊讶地张着嘴巴,愣住了,男人急忙道:“抱歉,我不知道姑娘正在…” 说着就要关门,骆霜冷冷说道:“你看到了别人花几万两银子都看不到的,现在后悔,就把两只眼珠留下。” 男人一惊,澡盆中飞出两条水箭激射向男人双眼,男人见状,迅速地关上了门,水箭攻势不见,“夺”的一声,刺穿了房门,仍射向男人双眼,男人眼中绿光一闪,水箭已经被他抓在手中,变成了一手洗澡水,男人的脸色稍平,但他也很快就发现那些水快速地凝固,变成了冰,冻住男人的手,男人忙将右手一展,崩开了寒冰,迅速把右手背到了身后,然后说道:“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想问一下,姑娘的房里,可曾进过生人?” 骆霜在屋子里说道:“进过,刚才就进过一个生人,还是畜牲!”男人道:“姑娘说的莫非是我?”骆霜道:“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说的,走吧,畜牲!”男人道:“告辞!”说完灰溜溜地离开。 等人都走开了很久,骆霜才出来,欧阳啸就躺在澡盆里,不断地喘着粗气,嘴中的鲜血不断地溢出,骆霜按着他的肩膀,把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到欧阳啸的体内,柔声道:“不要动,你受了重伤,刚才又替我发出了一击,让我照顾你。”欧阳啸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不是感动的,而是身上根本提不起力气,身体也没有拒绝骆霜的内力,因为他不忍! 别人大耗内力给自己疗伤,再怎么无耻,也不好拒人与千里之外吧。 远处的房顶上,雷豹站在丁寅身后,问道:“你明知道欧阳啸就在骆霜房内,为什么不进去杀了他?”丁寅一遍又一遍地震开右手的寒冰,并没有说话,雷豹道:“是不是你也没有把我杀死他二人?”丁寅道:“我更怕的是整个魔界。”雷豹疑道:“魔界?”丁寅环臂道:“骆霜和欧阳啸联手的实力固然可怕,但是更可怕的是他们背后魔界的血狱公主,这个人的实力,却远非你我所能匹敌。”雷豹问道:“这个血狱公主,真的那么可怕?” 丁寅摇头道:“不可怕,因为当你见到她的时候,就不知道什么是可怕了。”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六十四章 螳螂捕蝉 黄天骅接连起纵,落到了冰霜楼的墙后,环视了一圈,挠了挠头,心说:“奇怪,燕姐姐怎么走了呢?”黄天骅边走边叫着:“燕姐姐,燕姐姐…” 整条不到十丈的巷子里,黄天骅来来往往地寻找了两个时辰,却并没有找到石燕的踪迹,他还在傻傻地叫着,心想也许下一声叫出石燕就会应他,无数个下一声过去了,石燕却还是没有答应,他并没有气馁。 但是却让有些人听到了。 骆霜半开窗户,往下看了一眼,对躺在床上的欧阳啸说道:“是找石燕的,要不要打发他走?”欧阳啸在床上运着功,微笑着说道:“不用了,他一会儿会走的。”骆霜道:“可他都找了半天了,也不知道往周围转转。”欧阳啸问道:“你不认识他吗?”骆霜道:“暗地里见过,只是不知道他的名字。”欧阳啸仍在笑着:“霜…”霜儿这两个字叫到嘴边,欧阳啸又改了口,“骆姑娘,你叫他上来一下吧!” 骆霜的心中划过一丝失望,问道:“我怎么说?”欧阳啸道:“就说我在这,叫他上来一下。”骆霜问:“他会相信吗?”欧阳啸笑道:“他一定会。” 骆霜完全打开了窗户,对下面喊道:“哎,别叫了,欧阳啸在这里呢!”黄天骅愣了一愣,仰头问:“你别骗我了,你是卖小孩的!” 欧阳啸听到这句话差点笑抽了,不是怕天网的人在附近,欧阳啸早叫出来了。 骆霜也嫣然一笑,强忍笑意,扭头问欧阳啸:“怎么办啊?”欧阳啸没有理她,继续把头埋在被子里大笑着,骆霜只好自己对黄天骅说道:“呃…你是黄天骅黄公子对不对,我是你嫂子的朋友,你上来一下行吗?”黄天骅道:“不要,这是你们常用的花招,我一上去就会被麻倒抓走的。” 欧阳啸笑得更开心了,心说这会儿怎么变聪明了。 骆霜也觉得自己的言辞确实不太恰当,本来不像卖小孩的现在也像了,心生一计,转过身说道:“石燕姑娘,你把药放到桌子上就行了。”她的声音恰好能让黄天骅听见,说完她就站到了窗户一旁。 果然,黄天骅一听到石燕两个字不假思索地就从窗口跳了进来,骆霜啪的一下关上了窗户。黄天骅这时反而不像小孩了,他冷冷说道:“哼,果然是卖小孩的,看我不把你们抓去见官!”说着也没注意到欧阳啸,双镖合一,连环刺现出,弹出了长剑。 门被推开,绿衣绿裙的女孩微笑道:“天骅别闹了,她真的是姐姐的朋友。” 黄天骅看了这个女孩一眼,收回了金镖,骆霜的话他会怀疑的原因,是黄天骅从没见过骆霜,但凌妍雪就不同了,在这个地方,黄天骅除了对石燕和薛虞霏言听计从外,凌妍雪的话他也是无条件相信的,毕竟凌妍雪救过他,而且还是两次。 黄天骅道:“雪儿你怎么也在这里啊?”凌妍雪道:“薛姐姐怕你信不过骆姐姐,就让我来处理一下,顺便问一下欧阳啸,石燕和石凌飞哪去了?” 石凌飞出事时明知难逃一劫,所以他算准骆霜房间的位置,将欧阳啸掷了进来,骆霜救下欧阳啸后,第一时间通过血音告诉了薛虞霏,所以薛虞霏知道这里的情况。 欧阳啸道:“他们俩被天网的人带走了。”凌妍雪叹了口气,问道:“你的伤怎么样,多久能好?”欧阳啸道:“伤得不轻,估计这三天都别想从床上下来了。”凌妍雪道:“那石大哥和燕姐姐怎么办?你伤成这样,薛姐姐的余毒未清,我们几个不是丁寅的对手,怎么办呢?” 欧阳啸闭上了眼睛,说道:“去找找朱少爷吧,如果他愿意出手,找到石凌飞,应该不是难事,只是想让他出手…打着小虞的旗号去,兴许他会答应。”凌妍雪道:“行,我去县衙找他。”欧阳啸又拦道:“小天,你也一起去!”黄天骅点头。 两人离开后,骆霜搬了条凳子坐到了欧阳啸的床前,看着欧阳啸的鼻子问道:“你为什么让黄天骅一起去?”欧阳啸笑道:“这样才能让朱少更没有拒绝的理由。”骆霜道:“万一朱少爷不是那个人,抑或是杨胜在中途拦截…” 黄天骅正前往县衙时,凌妍雪看到了旁边的一个影子,像是石凌飞,她急忙戳了戳黄天骅的胳膊,小声说道:“天骅,有人想引我们过去。”黄天骅道:“跟上去,说不定我们自己就能救出他们!”黄天骅道:“恩,既然他们想玩一玩,我们就跟上去。” 黑衣人慢慢在前面走着,不太快,也不太慢,像是特意在等着他们,黄天骅和凌妍雪还挺高兴,不紧不慢地追着,朱少爷摇着扇子,慢慢在黄天骅身后跟着,并沿途留下记号,微笑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杨胜再聪明,也料不到我会在小天的身后。” 三拨人离县城越来越远,到了一片竹林的边缘,忽然有一枝银镖飞向了凌妍雪的太阳穴,黄天骅听音辨位,立刻将凌妍雪拉到一旁,随意地抓住了银镖,朱少爷也注意到了这件事,合起扇子,向飞入竹林的女人看去,用扇子击打着手心,轻声说道:“飞鹂步法,唐鹂怎么也来了?以她的眼光,应该不会也像石燕雪儿那样看上小天吧?嘿嘿,有点意思。” 黄天骅接住的银镖后面,挂着一个纸团,凌妍雪道:“这有一个纸团。”黄天骅摘下纸团,念道:“林中有伏,不可再追,”他忍不住又挠了挠头,“这什么意思?” 身后不远处的朱少爷听到这句,差点没晕过去,凌妍雪解释道:“这意思就是说前面有敌人,叫我们不要再追了,否则会有危险。” 黄天骅把银镖和纸团收入了怀中,掣出了连环刺,变成长剑说道:“都追到这里了,无论如何,也进去看一看。”凌妍雪点头答应,掣出了碧玉剑,笑道:“好吧!” 朱少爷想道:“林中的人会是谁?是唐鹂,雷豹,还是杨胜…又或者…”朱少爷继续用扇子拍着手心,脸色越来越黑。 黄天骅和凌妍雪一路上追了过去,渐渐到了竹林深处,在竹林深处,有着唯一的一棵大柳树,石燕和石凌飞就吊在树上,树下是一张长桌子,坐在主席上的是杨胜,两边是雷豹和唐鹂。 朱少爷的铁扇越握越紧,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雷豹、唐鹂外加一个杨胜,以他和黄天骅凌妍雪的实力,确实很难取胜,朱少爷在暗处看着吊着的石凌飞,可以明显看出,石凌飞身上三十六处大穴,七十二处*尽被封住,就算是一个一个解,以他的能力,没有半个时辰的功夫也别想解开,再看石燕,她身上被点的穴道虽然比石凌飞少,但也不易点开,朱少爷焦急地想着办法。 而那一边,黄天骅已经开始说话:“是你们这些混蛋!”凌妍雪只是掩口轻笑着,没有说话,心里却是在得意,黄天骅说的混蛋,显然把唐鹂也包括了进去。 唐鹂看着凌妍雪的笑容,右手按紧了桌上的长剑,杨胜脱下那件石凌飞的长袍,扔到了地上,示意雷豹拦住唐鹂,雷豹按住唐鹂的手,说道:“今天引他们前来就是为了杀他们,既然迟早要动手,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唐鹂的手慢慢松开,放了下来,雷豹叹了口气,收回了手。杨胜道:“来都来了,喝杯水酒如何?” 说完食指在酒碗上一弹,酒碗旋着飞向黄天骅,朱少爷并没有出手,他估计了一下酒碗上的真气,料到黄天骅能挡住这一招,就算是黄天骅挡不住,凌妍雪也会帮他挡住! 黄天骅一手持剑,一手按住剑尖,挡住酒碗的攻击,却在巨大的冲力之下不断后退,凌妍雪跟着他退,只退了三步,凌妍雪便已出剑,碧绿色的光芒杂着大雪的影像挑起了酒碗,像是耍杂技一样让酒碗在剑尖上旋转,而碗中的酒却没有撒出来一滴! 凌妍雪将酒碗拿下,扔给了杨胜冷冷地说:“这酒我们喝不起。”杨胜抬手接住了酒碗,微微笑道:“对我们这些人,留个心眼也好,只是欧阳啸的女人,难道要让别人来救吗?”黄天骅嘶吼道:“燕姐姐不是!” 杨胜道:“今天早上的事你不是看得很清楚吗?他们两个的幸福往事难道你还想再听一遍?”黄天骅怒道:“你胡说,燕姐姐爱的人是我!”杨胜轻笑道:“你是真的这样认为,还是不敢去想那一幕真实无比的事实?”黄天骅道:“我为什么不敢想,燕姐姐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杨胜道:“什么苦衷!女人都是一样的水性杨花,就算是石燕以前在你的怀里躺过,她心里想的,也一直都是欧阳啸,你也不想想,凌晨我去见她的时候,她为什么要点你的睡穴?” 黄天骅惊道:“什么?是燕姐姐点了我的穴道?” 朱少爷闻听此言,不由得也是一惊。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六十五章 三剑联手 朱少爷只是轻轻地一震,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的脑子自然比黄天骅要聪明得多,所以他很快就想明白,杨胜这是在离间黄天骅和欧阳啸的关系,他真正要杀的人不是黄天骅和凌妍雪,而是欧阳啸,对付黄天骅本不必用心理的因素,但他现在用了,无疑是要通过黄天骅使欧阳啸心乱,这样他杨胜才有把握杀死欧阳啸! 杨胜道:“不然你以为呢?你以为我的武功真能高到点你穴道不被你发现吗?你错了,石燕是想要在你昏睡的时候说些对欧阳啸的情话,只可惜你就算醒来,也还是昏睡不醒,可悲呀可悲!” 黄天骅听到这些话,痛哭着说道:“你胡说,你胡说…” 他现在觉得头都要碎了,凌妍雪紧紧抓着他的手,想要阻止黄天骅崩溃,但是不行,杨胜的话就像是一根根针,在刺着黄天骅的心。 朱少爷暗暗叹道:“心理素质到底还是不行。” 叹完了气开始使用处理的方法,他毕竟不是看热闹来的。 朱少爷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对黄天骅说道:“杨胜是能代表石燕还是能代表欧阳啸?他们俩的感情不会自己跟你说吗?石燕是不是喜欢你,你不会把她救回去慢慢问吗?何必要听他一个外人的废话!” 传音入密这种功夫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只能让特定的人听见,而其他的人却完全听不见,朱少爷内功不行,这样功夫也练了很长时间的! 黄天骅听到这些话,立刻出奇地冷静了下来,别说是雷豹杨胜三人,就是凌妍雪也不由得吃了一惊,黄天骅冷冷地说道:“你不用在白费口舌了,燕姐姐和欧阳大哥的关系我会自己去问他们,就算会受伤,也轮不到你在这评头论足!” 杨胜摇头道:“想让你死在自己手里不行,还非要我们动手,你应该知道,我们一旦出手,你会死得比江君遥和辗迟四虎难看一百倍!”黄天骅道:“哦,你真的以为,你能杀得了我?” 杨胜道:“我的等级是第七玄关。”黄天骅、凌妍雪包括朱少爷都是一惊,万没想到,杨胜的等级竟比欧阳啸还要高出一级,朱少爷的心都凉了半截本身以他第五玄关和黄天骅凌妍雪第二第三玄关的实力,想战胜第六玄关杨胜都已经极为吃力,如今再加上这雷豹和唐鹂,想要取胜,真是势比登天。 黄天骅道:“那又如何?”杨胜又道:“我的手下雷豹是第四玄关,唐鹂是第三玄关。”黄天骅仍然问道:“如你所说又如何?”杨胜道:“你是第二玄关,而这位姑娘也仅仅是第三玄关。”黄天骅道:“这点我比你清楚。”杨胜问道:“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很清楚双方的实力差距,所以我觉得你现在应该知道你有多危险,所以你现在应该知道和我做敌人是件多么愚蠢的事。” 黄天骅看着手中的剑,冷冷说道:“我不知道我做的事有多么愚蠢,但是我知道有些事不应该做,有些事,就算是拼上性命也一定要去做,我现在所做的,应该就是一件这样的事。” 雷豹冷冷笑道:“不知死活。”黄天骅道:“像你这种没有感情的动物,没有资格批评我。”雷豹看向杨胜看去,请求出手,杨胜点了点头,于是雷豹站了起来,右手手指变成修罗指,左手化成紫电剑,冷冷说道:“你们想要救人,就必须要杀人,你们现在就必须杀我。”黄天骅道:“我不想杀人,但不代表我不杀你这种动物。” 雷豹道:“难道在你眼里我不是人吗?”唐鹂多了一句嘴:“他的意思是骂你不是人。”杨胜没有表情,雷豹却回头看了一眼唐鹂,眼中充满怒火,唐鹂吐吐舌头,低下了头。 黄天骅问凌妍雪:“我嫂子有没有教给你什么剑法?”凌妍雪左手一展,又是一把碧玉剑,只是短了一些,长一尺,同时右手的碧玉剑变窄变短,两只手的剑都成了短剑,唐鹂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但是雷豹、杨胜,朱少爷三人的脸色却都变了,黄天骅加上凌妍雪,两个人恰恰一长二短三柄剑,朱少爷心想:“飞叶流星剑,灵蝶扑花剑,看来薛虞霏还给殷郊准备了一招棋啊!” 杨胜心道:“叶星和花灵的联手剑法,据说合击的威力不低与书意剑法和夜血摧心咒之下,薛虞霏在明知黄天骅会飞叶流星剑的情况下仍然教凌妍雪使用灵蝶扑花剑,显然是为了借黄天骅的手牵制殷郊,既然这样,”杨胜微扭头看了一下石燕,“这个人就不能那么早死,何况组织也不希望她死。” 雷豹心想:“上天保佑,他俩没有把这两套剑法学全,否则今天想露脸可是要倒霉了。” 这时黄天骅的手动了,连人带剑飞出,长剑刺向雷豹胸口,整枝剑变成了一片柳叶,整个人也变成了一块流星,这一剑还未刺到,雷电就挡住了这一剑,黄天骅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陷入了豹电阵中,也就在同一时间,凌妍雪变成了两个人,绕过豹电阵,如同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从两边飞刺向雷豹,刹那间化作两团冰雪,向雷豹卷去。 看到这一招,连朱少爷都为之一惊,心想:“双蝶共舞,加上冰雪剑气,雪儿使出这一招,威力应该尚在花灵之上,看来这薛虞霏为了留住殷二爷,倒是下了不少功夫哪!” 看了雷豹的豹电阵,朱少爷笑道:“豹电阵这种雕虫小技,也好意思拿出来现眼,雷豹有这份勇气,实在有充当一流高手的厚颜。” 他用传音入密对黄天骅道:“右挪三步,后退两步,换星剑式。” 凌妍雪双剑击空,两道人影合在了一处,在空中留下两道雪影,旋转着身体,两把剑如钻头般飞刺雷豹。与此同时,黄天骅右三步后两步,一剑刺出,豹电阵竟奇怪地困不住他,黄天骅一冲出豹电阵,飞身一剑刺向凌妍雪的后脚。 雷豹也不出手,只等着黄天骅刺穿凌妍雪的脚心,这会儿他特得意,心想上次凌妍雪差点一剑刺死黄天骅,被石凌飞陆风挡住,这一次报应过来,他倒想看看谁救得了凌妍雪,朱少爷看到这一幕,微微冷笑,只见黄天骅和凌妍雪的位置忽然变了,凌妍雪一退,黄天骅立刻从她身下飞出,两个人在换这身法时,赫然已经变成了两颗流星,雷豹不愧是江湖中第一流的高手,瞬间眼一瞪,六道赤红色的指影飞戳向黄天骅,黄天骅不退反进,向指影撞了过去,雷豹正想得意,凌妍雪再次使出双蝶共舞,一左一右地从雷豹两边攻来,雷豹急收指影,雷电和指影两边打向凌妍雪,心中想道:“不管你哪一个是真身,哪一个是幻像,在我双管齐下的攻击中,也休想全身而退!” 可偏偏就在雷电和修罗指都要得手的时候,两边的凌妍雪竟一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的三道剑影!凌妍雪竟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的身前,和黄天骅同时攻来,雷豹双手同挥,格掉他两人的一次次攻击,说来也怪,黄天骅发现只要在他攻击雷豹时心中一想石燕,凌妍雪就会立时遇险,而当他因为凌妍雪遇险而担心时,剑招就不知不觉地帮着凌妍雪化险为夷。 朱少爷旁观者清,看到这一幕,心中想道:“是他们两个人有问题,还是这两套剑法本身有问题,怎么他两个人使出,和叶星花灵同样配合得天衣无缝,只是叶星花灵使用时,怎么从没见他二人遇到过危险呢?难道说…也是,叶星花灵使用时,谁心里也没想过别人,但是黄天骅心念石燕,而使用者偏偏是雪儿这种单相思型的,所以整个过程中,小天没有一次遇险,那是因为雪儿时时刻刻担心着小天的安危,而恰恰相反,小天只有在雪儿遇险的时候才会想到她,而手中的剑也随心动,可以在雪儿遇险的一瞬间化解掉危机,再这样下去,不但飞叶流星剑和灵蝶扑花剑的威力会像日月之食般迅速大打折扣,他们两个也会遇到很大的危险。” 想到这里,朱少爷又用传音入密对黄天骅说道:“天天在你危险的时候出现的不是石燕,而是雪儿,你要是在想着那个只会在你和人搏斗时只会袖手旁观的石燕,就等着死在雷豹手里吧!” 黄天骅就算不听这番话,他也一样看出了这两套剑法的玄机。于是在接下来的战斗里,黄天骅对抗雷豹的紫电手时,心中只想着凌妍雪的名字,这样一来,果然凌妍雪不再遇险,而凌妍雪从开始到黄天骅醒悟,心中想的就一直是黄天骅的名字,于是危险的人,反而是雷豹了! 只见一把金光包裹的白剑,两把雪光包裹的碧玉剑,一刹那将雷豹的紫光和红光,吞没得无影无踪。 黄天骅和凌妍雪两个人合力和雷豹打平,确实是一件另朱少爷高兴的事,但是,朱少爷高兴之余,却担心起了被吊着的石凌飞兄妹:万一杨胜用那个办法…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六十六章 扇竿手剑 杨胜右指拈花,中指一弹,一道凌厉的指风割开了石燕的右臂,虽然石燕的穴道被封,但是脸部的肌肉明显抖了一下,明显看得出她在承受着痛苦,黄天骅心中一痛,回了一下头,想去看石燕的伤势,岂料这一回头,雷豹一气剑劈上,凌妍雪见状,急忙左手剑去救黄天骅,右手剑忙刺雷豹胸口,可也就是黄天骅看这一眼,导致灵蝶扑花剑法出现了破绽,凌妍雪这一救一攻,虽保得黄天骅不致受伤,但是自己却无法闪开雷豹的一指,整条雪白的手臂都变成了紫黑色。 黄天骅见石燕没有受重伤,急忙回头出剑帮助凌妍雪。而恰在此时,杨胜一道指风又刺向了石凌飞,凌妍雪和黄天骅听到这声风响,同时回头,又看到了石凌飞被划伤,黄天骅没有感觉,但凌妍雪心中却震荡了一下,而就在这一瞬,黄天骅的飞叶流星剑也出现了破绽,雷豹瞅准这一破绽,气剑划了过去,黄天骅还未来得及闪躲,凌妍雪已经挡在了他身前,替黄天骅挨了一剑,这一剑整整从凌妍雪右肩划到她左肩,整条剑痕周围的皮肉尽被烧黑。 黄天骅见此,撕心裂肺地叫道:“雪儿!”朱少爷也是心疼,可没立刻出现,用传音入密说道:“飞叶流星剑足以让你二人脱险,想救你燕姐姐,就带着雪儿安全离开这里,回城后立刻带薛老板或者欧阳啸来这,快走!” 黄天骅回头看了一下石燕,又看着怀中为他两次受伤的凌妍雪,心中作出了选择,左手抱紧凌妍雪,一咬牙,右手一串抢攻,将雷豹攻得倒退了两步,然后黄天骅立刻扔下连环刺,双手抱起凌妍雪,转身脚踏竹竿,几个起纵,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雷豹进两步想追上去,杨胜边倒酒边说道:“别追了,你的轻功远不如他,不如坐下来喝一杯。”雷豹坐了下来,却看到杨胜面前摆着两个酒碗,雷豹低声下气地说道:“您倒得多了,我喝不了这么多。”杨胜冷笑道:“这第一碗酒是给你的不错…可这第二碗酒,却是给一位朋友准备的。” 朱少爷手中的铁扇紧握,心想再想不动手就闪人是不可能了,所以他已经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 唐鹂甜笑着问道:“是哪位朋友啊?”雷豹冷笑道:“你用不着高兴,因为黄天骅很快就会回来领死。” 杨胜不理会他们两个的争吵,朗声说道:“指点黄兄弟的朋友,来了这么久,也该出来露露面了吧。” 朱少爷听到这一句,心中一惊,眼神一厉,立即感觉到两种攻击袭向自己,而且他清楚地感觉到,这两种攻击,一种是来自雷豹,两道攻击在地面中游走一阵,飞出地面,一紫一蓝两条光束飞袭向朱少爷,朱少爷震臂甩出铁扇,凌空一纵,翻到了光束后,站到了杨胜前,铁扇飞舞着唰唰几下,劈开了两条光束,飞旋到朱少爷手中。 朱少爷合起扇子,微笑道:“杨捕头出招无情,雷公子话中出手,在下佩服!”杨胜悠然笑道:“少爷过奖,在您面前,我不过是个小卒而已。”朱少爷道:“不敢,我只是个普通的官家纨绔子弟,你都是天网的分区首领了,在我面前,又怎么还能做小卒呢?”杨胜道:“少爷过谦了,败血魔申屠一彪,救银月客栈五大高手的事都传遍整个江湖了,小人如何相比?”朱少爷道:“消息还挺快的。”杨胜道:“天网的情报机构一向很完善,否则我也不会这么快就了解到石燕那些不为人知的底细。” 朱少爷道:“石燕的那些屁事儿我不感兴趣,只是石凌飞和我相交多年,他我是一定要带走的。”朱少爷想的是先带走石凌飞,然后再联合薛虞霏欧阳啸想法带走石燕,杨胜心想道:“朱少爷这等身手,若是得罪了他,恐怕又有麻烦,反正我要杀的是欧阳啸,不如先放了石凌飞,免去和朱少爷为敌…”但他转念一想,“不对,如果放了石凌飞,假若朱少爷再杀了回来,以他们这些人的实力,绝非我们三个人的所能抵抗,但是黄天骅这一回去,势必会找来薛虞霏、应照天、骆霜这一应高手,如果不能在他们过来之前收拾掉朱少爷,只怕还有别的麻烦。” 想到这里,杨胜道:“如果我不同意呢?”朱少爷微笑道:“你会同意的,因为对你有用的是石燕,而不是石凌飞。”杨胜道:“这一点我很清楚,我也知道和你作对不会有好下场,只不过…还有一件事我更清楚,如果放了石凌飞,他是绝对不会放着石燕不管的。”朱少爷道:“你也清楚石凌飞斗不过你,就会找来吕旷、叶星、殷郊这些高手,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是第五、第六玄关甚至以上,如果放了石凌飞,麻烦可就大了。” 杨胜道:“你知道就好,请!” 杨胜将酒碗一指弹向朱少爷,酒碗带着劲风袭来,朱少爷忙将铁扇一展,接住了酒碗,端起来一饮而尽,淡淡说道:“好酒!” 酒碗放下,朱少爷道:“我想你们是不会让我活着离开这片林子,那就动手吧!” 说完一脚踏在了桌上,杨胜雷豹的手也按在了桌上,咔嚓一声,整张桌子被他们三人震成了四半,杨胜雷豹再一用力,将四半桌子震成了碎片,朱少爷急忙退后,唐鹂出手,挥剑将所有的桌子碎片聚成了一个圆盘甩向朱少爷,朱少爷边退边挥舞扇子拍掉碎片,同时削断一根根拇指粗细的竹竿在身旁飞舞,这时雷豹已经攻出,几道紫电劈向朱少爷。 朱少爷铁扇挥动,将两根竹竿挡在自己面前,雷电劈上竹竿,随即将竹竿劈成碎段,朱少爷铁扇连扫,一根根竹竿如标枪一般飞刺向雷豹,唐鹂飞过竹竿,一剑斜挑朱少爷,朱少爷一扇压下,同时抓住一根竹竿,挑飞那些已断的竹竿刺向雷豹,这边唐鹂接连飞出铁蒺藜击向朱少爷,铁扇化成一团花,将铁蒺藜尽数接在铁扇上,唐鹂又是几发铁蒺藜,朱少爷铁扇一合,将扇上的铁蒺藜甩了过去,两边的铁蒺藜撞到一块,丁丁当当地落到了地上,唐鹂的剑刺了过来,朱少爷铁扇迎了过去,唐鹂就像是一只飞腾的黄鹂鸟,上下飞舞着向朱少爷攻击,朱少爷并不担心她的剑,因为她的剑法确实不是一般的烂,和剑法比起来,唐鹂在暗器上的造诣则要高出得多,一个个铁蒺藜带着尖锐的划空声飞向朱少爷,朱少爷知道唐鹂的暗器向来淬有巨毒,不敢硬接,只能凭借手中的铁扇加以格挡,另一边,则凭借手中的竹竿对抗雷豹。 三人交手的同时,杨胜一直在旁观,因为他觉得以雷豹和唐鹂的联手,世间很少有人可以抵挡很长时间,但杨胜突然觉得,朱少爷用的是两种武功,右手的折扇使的像是白失翼的扇功鲲化飞鹏扇,而左手的竹竿所使用的竟是吕旷的炎龙烈焰戟,可说此时的朱少爷并不处于下风,甚至说唐鹂现在倒有些吃力了,如果不是雷豹牵制着朱少爷的竹竿,现在唐鹂就是再有几条命也丢了。 其实杨胜看错了,朱少爷可以杀死唐鹂,只是念在她给黄天骅送信的分上,不忍下杀手罢了,否则以鲲化飞鹏扇的厉害,朱少爷稳能废掉唐鹂,更让朱少爷头疼的反而是精通雷门化气成电功夫和修罗指功夫的雷豹,只可惜朱少爷身边的飞枪已经用尽,他现在只能凭借手中竹竿的长度优势将雷豹*在丈外,故此雷豹虽有紫电剑和修罗指,却无法伤得了朱少爷。 杨胜一急,心想:“如再不速站速决,待会儿他救兵一来,麻烦可就大了,雷豹的功力应该不在朱少爷之下,只是被炎龙烈焰戟挡在丈外,无法发动近身攻击,只有将唐鹂撤下,雷豹才有取胜的可能!”想毕叫道:“唐鹂,回来!” 唐鹂也知道朱少爷有意放水,自己若再不回去,未免有些不识抬举了,唐鹂扔出三颗不痛不痒地铁蒺藜,然后立刻鹞鹰翻身,燕子三抄水,退到了杨胜的身后。 朱少爷铁扇一划,将唐鹂的三颗铁蒺藜斩成了六片,然后竹竿一扫,金鸡独立式倒滑出去,脚尖两旁飞起了尘土和竹叶。 雷豹道:“就算是陆风和沈银凤,单打也不是我的对手!”朱少爷道:“但是连武功远低于他们俩的黄天骅也敢向你挑战,你知道是为什么吗?”雷豹道:“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找死罢了!”朱少爷道:“你错了,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一个人坏事做的太多,总是会有无数人找你的麻烦,像你这种人,等着杀你的人多了去了,就算是黄天骅这种水平,也想和你一较高低,为那些被你伤害过的人讨个公道。” 雷豹摇头冷笑着说:“只可惜讨公道这种事,没有实力是不行的,这个江湖,是强者的天下,弱者没有资格有公道。” 竹林中又进来了一个人:“但是需要有强者来维护弱者的公道,因为世间需要公道!”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六十七章 相逢酒一坛 欧阳啸持剑站到了朱少爷身边,微笑着对雷豹说道:“世间会有败类,自然会有除掉败类的捕快。” 雷豹道:“中了嵩阳掌印和幽冥回陵手还敢出现,这个世界上不要命的人还真是不少啊!”朱少爷扭头道:“他说得不错,你行吗?不如等薛老板过来…”欧阳啸道:“你对付杨胜还是对付雷豹?”朱少爷苦笑道:“我两个都打不过怎么办?”欧阳啸道:“你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对付两个第五玄关高手吧?”朱少爷讽刺道:“上次对付申屠一彪时,某人不是也在隔岸观火吗?你们聊,我闪人!” 雷豹已经听到,朗声说道:“你走不了的!”欧阳啸道:“未必吧?”雷豹道:“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事实!因为我想杀一个人,我就不会让他有逃走的可能!”朱少爷道:“我不是那些等着你杀的妇孺,也不是杨落云那种水平的人,我今天不杀你,算你走运,但不代表我以后会放了你,还杀我?有种就试试吧!” 欧阳啸道:“你要有什么事可以先走,我跟我徒弟有些事单独谈谈。”杨胜道:“唐鹂你先回去,雷豹和少爷要有什么事儿可以到一边去谈。” 朱少爷握紧了手中的竹竿,把铁扇收到了怀里,向林子深处走去,雷豹立刻跟了过去。 唐鹂三人走开了以后,杨胜铺开一张席子,重新放上酒坛,炸子鸡,核桃等一些吃吃喝喝的东西,欧阳啸坐了下来,笑道:“早有准备啊,看来你是一定想让我死在这里啊!连午饭都这么丰盛,做个饱死鬼,也比做个饿死鬼强。” 杨胜倒着酒,没有说话,天天想杀欧阳啸,都快想疯了,可真到决战这一刻,杨胜他竟有一种从心底凉到脑门的恐惧感,这是他面对任何敌人都不曾有过的感觉,从没有一个敌人可以让他怕成这样,他不是不想说话,而是没有胆量。 欧阳啸又道:“说说话吧,咱们两个这么多年都没怎么说过话。”杨胜狠狠将碗磕在了欧阳啸的面前,冷冷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两个还能有什么话说?”欧阳啸端起酒碗,轻抿了一口说道:“能说的话还很多,比如说,你为什么要去骗石燕,为什么要让小天恨我?”杨胜道:“说到这件事,我还得跟你好好聊聊。” 欧阳啸道:“我早就想到这件事有风险,却还是没想到,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杨胜道:“在你找我帮你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与狼共舞,狼有多大的可能会吃掉舞者?”欧阳啸道:“我只让你找个女人让黄天骅爱上,可好像没让你多事地跑到外边去问石燕心里还有没有我吧?我让你问了吗?”杨胜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不是想让你临死前的爱情完美一些吗?不用谢了。” 欧阳啸愣了一阵道:“我还真没想谢你,不过我还是谢谢你,能给了我这么一次追求石燕的好机会,虽然是我没把握好最后一击的分寸,”欧阳啸抬头看了看石燕,苦笑道,“最后还是看着他从我身边走开,拦都拦不了。”杨胜笑道:“其实这也得感谢我,你在向石燕表白的时候,黄天骅不是恰好不在那儿,是我把他带走的。” 看到欧阳啸痛苦的表情,杨胜的心里非常高兴,欧阳啸的痛苦是和杨胜的开心成正比的,换句话说,欧阳啸有多痛,杨胜就有多爽。 欧阳啸道:“谢了!”杨胜苦笑道:“没事吧你,算起来是我一手拆开了你们三人的兄弟情,还有爱情,我不光带开了黄天骅,还告诉了他胶舞的一切,让我奇怪的一点是黄天骅听到这个消息居然没有去和你拼命,这一点我倒是挺惊讶的。” 欧阳啸用胳膊肘砸开核桃,细细地挑出核桃仁儿,慢慢地放进嘴里嚼了一通,说道:“其实我和石燕接吻时看到黄天骅时,我就知道,自己给别人挖的坑已经把自己给陷了进去,所以我当时并没有试图去向黄天骅解释,我就想看一看,石燕对他的感情究竟有多深,我到底还能不能在她心里重新找到自己的位置!”杨胜笑得更开心,说:“结果怎么样?” 欧阳啸又看看石燕,叹道:“当黄天骅说到那句你们继续的时候,我终于知道我差在哪里了,胸怀!他能够面对自己的好朋友抢了自己女朋友这个事实,并且在知道前因后果之后选择离开,这份胸怀,值得我佩服。” 杨胜这时已经不那么害怕了,说话的底气也足了,他笑着说:“放心,你死了以后,我一定会把你这份心转告给他。”欧阳啸道:“如果我死了,希望你能放过那个让黄天骅喜欢的女孩儿,我一时自私挖下的这个坑已经把自己陷入进去了,我不希望给任何人带来不幸。” 杨胜点头道:“如果你死了,我一定会放唐鹂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如果死的是我,她也会知道该怎么做,放心吧!”欧阳啸道:“那石燕和我师弟,现在是不是已经可以放了?”杨胜不语,过了一会儿,才紧握着拳头说道:“本来我是没有权力做这个决定的,但你既然说了,我就豁出性命做这个决定!” 说着杨胜一掌扫出,金色的掌风劈开了吊着石燕的绳子,石燕重重摔在了地上,欧阳啸急忙跑过去,抱起石燕,手指在她身上的穴道处快速地移动着,扣打着,不一会儿,石燕就苏醒了过来。 石燕看着欧阳啸,眼中的泪水不知不觉地流了出来,欧阳啸看到石燕这副样子,心中又是激动,又是怜爱,激动的是石燕对他的看法不再那么冷淡,怜爱的是对石燕这个样子的心疼,虽然他已经知道,就算是心疼也轮不着自己,但一时的头脑发热还是促使着他抱紧了石燕,把石燕的头紧紧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亲吻着她的秀发,欧阳啸的眼泪也流满了面颊,杨胜看到这种画面,知趣地转过了身。 欧阳啸又笑了,他是任何时候都能笑得出来的那种人,石燕也伸出手抱住了欧阳啸的后背,虽然眼中还流着泪水,但是嘴角已经弯了上去,那种笑容,不是倾国倾城也不差多少,欧阳啸在石燕耳边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石燕摇着头哭着说道:“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不该一直把你晾到一边,不该在小天生气时那样对你,对不起…” 一提起黄天骅,欧阳啸顿时醒悟了过来,知道现在不是谈恋爱的时候,忙冷静地在石燕耳边说道:“小舞,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问你,你的轻功快不快?”石燕侧目看了一下吊在树上的石凌飞,擦了擦眼泪道:“我知道,我会带我哥走,不会给你添麻烦。” 石燕知道,这时候多一句话,欧阳啸一会儿决斗时就多一分危险,就算是再怎么想和欧阳啸温存一会,但她更知道,片刻的犹豫就会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为了他的生命,还是以后再说吧! 石燕在这个时候,变得坚强起来,推开了欧阳啸,坚强地问道:“救下我哥以后怎么办?”欧阳啸盯着杨胜说道:“去找薛虞霏,她能解开你哥的穴道,一出去…就别再回来了。” 石燕知道他是怕自己受伤,想说几句你别担心之类的话,但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在援兵到达之前,绝对不能让欧阳啸分心,也绝对不能让他存在一分侥幸和依赖心理,她想要向欧阳啸解释清楚一切,就一定要保证欧阳啸有命听到自己的解释,而想让欧阳啸活着,这个时候,就不能让他有一丝的牵挂! 石燕缓缓站起,一转身按住了腰间的一柄柔韧的软剑,欧阳啸以为他是想和杨胜动手,急忙按住了石燕放在剑柄上的手,摇了摇头,石燕道:“别误会,我只是想救我哥。” 欧阳啸放开了手,右指的墨剑一动,割开了石凌飞身上的绳子,石燕急忙上前接住石凌飞,伸手去解石凌飞的穴道,欧阳啸没想到石燕会有这种举动,一眼看到,急忙说道:“不要!” 为时已晚,石燕的指尖上突然冲入一股强大内力,几乎要将她骨头都给震断,眼看石燕要被内力冲断指骨,然后一节节往后猛磕,直至刺穿心脏,就在这一瞬间,欧阳啸出手按住了石燕的肩膀,石燕只觉得一股寒冷的内力冲入右臂,最后将冲入石燕指内的内力又打进了石凌飞的体内,石燕这才又捡回了一条命,欧阳啸出了口气道:“好险!杨胜的点穴功夫太可怕,连我也没把握解开,更别说你了,乖乖带他回去找小虞,只有她能解开石凌飞的穴道,快走!” 石燕只能背起石凌飞,慢慢向竹林之外走去,欧阳啸看着石燕的背影,忽然说道:“小舞,能回头再为我笑一次吗?” 石燕不敢回头,冷冷说道:“等你打死杨胜回来,想让我笑多久我就笑给你多久,把留着看我笑容的力气留着对付杨胜吧!” 听到这一句话,欧阳啸开心地笑了,笑得特别开心。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六十八章 决战竹林 石燕离开后,欧阳啸转身坐了下来,重新端起了酒碗,碗中有酒,欧阳啸一饮而尽,放下了酒碗。 直到这时,杨胜才问道:“你为什么不问我是怎么加入天网的?”欧阳啸道:“问了不说,不如不问。”两人又喝了几碗,酒坛很快见了底,肉也没了,果也吃完了。欧阳啸擦了擦嘴,按住剑柄说道:“酒足饭饱,可以开始了吧?” 杨胜丢开了弯刀,左手变成了金黄色,右手变成了赤红色,而盘着的两条腿,竟变成了水碧色,正是嵩阳掌印,红魔焰鬼手,洪涛江河腿三种绝学,欧阳啸有点明白为什么江君遥几人的武功会进步得那么快了。 欧阳啸站起,向后退去,杨胜也站了起来,同样的后退,两人的距离变成了十步,又变成了十六步,欧阳啸道:“你的武功是从那个人那里学来的?”杨胜道:“不错!”欧阳啸道:“无极翁果然不是自杀。” 杨胜手上,脚上的光芒逐渐消失:“当然不是。”欧阳啸问道:“你是用什么办法诱使他说出武功秘籍的?”杨胜道:“我只是告诉他,如果他不说的话,你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欧阳啸冷笑道:“他好像并不是那种怕这种威胁的人。”杨胜道:“只不过我还告诉他一句话。”欧阳啸道:“什么话?”杨胜道:“我告诉他,如果他把他的武功教给我,我不但会救他出去,还会帮他报仇!” 欧阳啸又问:“他答应了?”杨胜答道:“他哪里会答应得那么干脆?这个老狐狸,跟我兜了那么大一个圈子,最后还不是乖乖把秘籍交了出来!”欧阳啸捏着下巴,似是有点明白,但又起疑道:“可是无极翁临死的那几天,我好像从来没有见你出去过,你是怎么…”杨胜笑道:“你是想问我是怎么得到那本书的,是吗?”欧阳啸点头认可,杨胜道:“只因他并没有把书藏在外面,而是…” 说到这里,欧阳啸突然明白了过来,想起自己在给无极翁验尸时,无极翁背上那块巨大的伤疤,是烫伤的痕迹,当时他以为是杨胜用的刑,现在想想,却不是,他打断了杨胜的话语:“是刻在他的背上!” 杨胜拍手道:“正是,正是。”欧阳啸道:“你为什么要杀辗迟四虎,应该不会是为了要为民除害那么简单吧?”杨胜答道:“当然不是,是因为他们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东西!”欧阳啸不解:“是什么东西?”杨胜道:“辗迟四虎在那天骚扰白公子以后,被我送了回去,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天网的人来找我回报石燕的事,我第一次听到,心中也是一阵震惊,可冷静下来以后,我先杀了辗迟四虎,但由于那个人是天网组织的人,没有接到命令,我也不敢轻易动手,于是后来我处理了朱少爷之后,立刻杀死了这个人。” 欧阳啸又问道:“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假的朱少爷,究竟是谁杀的?”杨胜苦笑道:“那天晚上我去的时候,他已经给人杀死了,应该是朱少爷自己做的。”欧阳啸点头,笑道:“也只有他清楚落叶神锋掌的痕迹,也只有他才能让叶笛放开戒备之心去心甘情愿地做饵。” 杨胜道:“是啊,否则我们也不可能抓到叶笛。”欧阳啸道:“你们抓叶笛的目的是…”杨胜答道:“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目的,只是上边交代下来,我照办而已,不过你们又是怎么得来的情报?”欧阳啸道:“是龙浮生得来的消息,然后通知了我们,这么说,那天死在银月客栈门口的,便是天网那个喽罗?” 杨胜的手开始变色,冷冷道:“东拉西扯拖延时间,差点上了你的当。” 杨胜直到这个时候才想到欧阳啸是在拖延时间,脑子虽说不笨,却也聪明不到哪去。 欧阳啸冷笑,抬剑指了过去。 周围的竹叶一圈圈飞起,两人虽然还都没有出手,但是杀气却已经是这样的惊心动魄,杨胜还在等,他在等欧阳啸的体内的梦幻寒冰发作,因为他知道,酒可以激发他的毒发作,就这样,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 就在这一刻,欧阳啸的身子忽然一阵抖动,杨胜冷笑,心中喝道:“就是现在!”他忽然间如箭般射出,整个手掌变成了红黄混合的光芒,随着他的飞出,十六步范围内,顿时刮起一阵劲风,劲风就这样袭向欧阳啸面门,欧阳啸的脸上都如同被万根针扎着一般难受,但他并没有退,不是强撑,而是这样的攻击根本就对他造不成伤害,他没有后退的必要。杨胜愈飞愈疾,唰的一下,一红一黄的两道光芒从欧阳啸身上穿透斩了过去,欧阳啸身后及身前的两排竹子一下子全部断开。 劲风消失,杨胜已到了欧阳啸的身后,竹子这才开始向两边倒下,现出了倾斜的切口,只不过,每一根竹子快要贴住地面时,都齐齐裂成了四半。 紧接着是欧阳啸手中的剑,丁当几声,碎成了五段,四段落在了地上,只有一节九寸的断剑还握在手中。 杨胜出手后欧阳啸还半蹲着,但现在,欧阳啸握着剑站了起来,杨胜也站了起来,手上的光芒消失不见。杨胜道:“好剑法!但是,你的内力怎么会这么…”欧阳啸答道:“有件事情需要告诉你,就是我的梦幻寒冰之毒,已经解了。” 杨胜叹了一口气,左臂上被划开了两道口子,右臂上被划开了两道口子,背上呲喇一声,现出两道口子,接下来左腿,右腿各出现两道血口,最后是前胸,裂开了两道口子,除了腿上受的伤,其他的地方都只是衣服破了,却丝毫没有伤到皮肉。 剑式早出,剑气晚至,欧阳啸的剑法确实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刚才那刹那间的交手,杨胜共出手二十一次,却没有伤到欧阳啸,而欧阳啸一共出了二十四剑,其中十二剑击空,另外十二剑被杨胜闪过,杨胜自以为他闪过了,其实他想错了,欧阳啸前十二剑斩空以后,他是一边震断长剑一边攻击,直到后十二剑斩空,杨胜闪到了欧阳啸身后,欧阳啸的长剑断成了五节,这一回合看似杨胜占了便宜,其实他是完败。 杨胜冷哼道:“想不到你的剑法也这么高!”欧阳啸道:“你应该想到的,我曾经用剑和叶星打了半个时辰。”杨胜道:“你赢了?”欧阳啸道:“不是,我输了,而且特别惨!” 杨胜听到这句话,愣了一愣,然后转过了身,欧阳啸扔掉断剑,也转过了身,两人面对面地站着,没有再说话。 杨胜仍是一手嵩阳掌印,一手红魔焰鬼手,站住了脚,欧阳啸右手化诀,左手握拳,左腕上出现了冰环,御冰环! 然后欧阳啸退了一步,身旁两棵竹子覆了层冰,裂开折断,杨胜也退了一步,一根竹子碎成粉末,塌了下来,一根竹子燃起大火,这真是一眨眼的功夫,竹子就变成了灰烬,两人继续退着,每退一步,就有四根竹子要折断或者变成灰,两人原本距离有四步,这时已经退至了十六步… 欧阳啸忽然出手,墨剑在地上一划,眼前立刻多了道树叶屏障,杨胜冲出,欧阳啸的御冰环也瞬间穿过叶屏打出,击向了杨胜,杨胜以手格挡,同时双脚虚浮在地上,借着御冰环的攻势向后滑动,忽然左手红魔焰鬼手一撩,融掉并蒸掉了御冰环。然而杨胜这一退一撩的功夫,欧阳啸已经写出了七八十个金色的篆字,杨胜不敢停留,急忙冲上,嵩阳掌印和红魔焰鬼手如同一红一金的两柄剑,交叉斩向欧阳啸。欧阳啸右手书字,左手打出一道道御冰环攻击杨胜,杨胜当然比谁都清楚御冰环的威力,急忙刹车挥手抵挡御冰环,欧阳啸左手像是机关枪一样不断射出威力强大的御冰环,右手则飞速地书着连他自己都未必看得懂的篆字,杨胜被御冰环所困,一时间无法得出,只能凭着红魔焰鬼手的属性优势和嵩阳掌印的威力护着自己周身,再也无法出手攻击,不一会儿,欧阳啸的书意剑法完全使开,他在最后一个字上用力一点,字剑标了出去,御冰环混合着书意剑困住了杨胜,混合着攻击,杨胜不敢轻敌,同时使出了洪涛江河腿、红魔焰鬼手和嵩阳掌印三种绝学,才勉强抵挡住欧阳啸的御冰环书意剑合力冲击,在这种冲击之下,杨胜的压力自然是不言而喻,只不过欧阳啸这是两招武功,欧阳啸出手之后,武功的气力供应就断了,于是阵中的御冰环越来越少,金色字剑的光芒越来越淡最后杨胜一拳打碎了最后一道御冰环,一腿将字剑踢散成了漫天金光。 但是这时,欧阳啸却已经绕到了杨胜的身后,挥指划出一条金色的剑线…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六十九章 林海狂澜 黄天骅抱着凌妍雪一路狂奔,不一会儿就到了辗迟县,凌妍雪抱着黄天骅的脖子,笑了一路,黄天骅在房顶上快速地飞走着,一低头才看到凌妍雪那种凄美而绝美的笑容,黄天骅竟奇怪地出现了一刹那心痛的感觉,其实他根本没注意到,黄天骅看着凌妍雪的脸说道:“你是傻还是笨啊,伤得那么重还笑得出来,你能不能别和欧阳啸那疯子学啊?” 凌妍雪笑着摇头,手臂抱黄天骅抱得更紧。 黄天骅加快脚步,转眼间到了白失翼客栈的屋顶,然后不停步地纵身跳出,飞入了银月客栈二楼薛虞霏的房间。 一跳进窗子,黄天骅就急忙叫道:“嫂子,雪儿受伤了,你快来看看啊。” 可定睛一看,薛虞霏竟然不在屋里,黄天骅忙把凌妍雪放在床上,这才发现凌妍雪已经晕倒了过去,只是两条手臂箍黄天骅的脖子箍得更紧,黄天骅是掰都掰不开,只能焦急地等了一会儿,才脱开她的手,下楼去找大夫,原本有个王牌神医,只可惜现在石凌飞还等着别人去救他。 黄天骅把凌妍雪的事交给了应照天,急忙赶回竹林。 老大夫看了看凌妍雪的伤,上了点白药,收了诊金,就离开了。 和黄天骅基本相同,石燕这会儿的脚步也不慢,不同的是,在黄天骅眼中,凌妍雪只是个小妹妹,而在石燕眼中,石凌飞却不仅仅是一个哥哥,甚至可以说,石凌飞又给了她一次生命,如果不是石凌飞,也许她现在,早已经连尸体都腐烂了,所以无论如何,她一定要保住石凌飞的性命。 还未出竹林,石燕紧密的脚步突然停止,她对杀气的感应自然不像欧阳啸石凌飞这种一流高手敏感,但是作为一个飞贼,她对危险的感知能力,却不是一般的武林高手可比,她的听觉,嗅觉,可以清楚地知道每一丝危险的所在。 石燕放下了石凌飞,握住了腰间的金绳,三个麻衣人几乎是凭空出现在了石燕的面前,一只铁钩,一张铁镰,一弯铁爪,同时拦住了石燕的去路。石燕带着种尊敬的语气问道:“三位前辈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阻挡我的去路?”当中的麻衣人道:“我们是奉命来和燕姑娘要一件东西。”石燕冷冷问道:“什么东西?”麻衣人道:“你的命!” 石燕冷笑道:“就凭你们?”为首的麻衣人撇撇小胡子道:“武林中死得早的,往往是那些成名的大人物,而像我们这些黑道里的无名小卒却往往活得时间长些。” 他左手边的那个麻衣人淡然说道:“所以我们这些人,杀人之后往往更不容易被察觉,像我们这样没什么名气的人,能活到现在,杀死的人自然不会太少,他们每个人都比你武功高,经验足,智慧丰富,但他们每个人都没有活下来。” 这是一张冰冷的脸,冰冷的像是一座灰暗的山峰。 石燕道:“所以,我也不能例外是吗?”右边的那个持爪的说道:“不错。” 石燕低头看着地上的石凌飞说道:“我知道你们杀得了我,但是我很想问问,你们杀了我以后,能不能放了我哥?”为首使钩的那人道:“燕姑娘心中应该有了答案。” 石燕拉直了金绳说道:“就算我明知不是你们的对手,也要搏上一搏。”使钩者道:“你何必找死?” 忽然间使钩者身后一声风响,胸前穿出了一颗微小的铁松球,黄天骅踏着地上的竹叶走了过来,冷哼道:“欺负我燕姐姐,找死的是你们!” 使钩者一声不吭,倒下,在他倒下的一瞬间,铁镰和铁爪同时扬起,黄天骅这时连想都不想,两柄连环刺在手上一转,迅速从两人之间穿过,站到了石燕的身前,连环刺上的血一滴滴的滑落,使爪者和使镰者的颈上标出一条血箭,相对着跪下,趴了下去。 江湖上永远不会缺少一种人:能把牛吹上天,能被人往死里打,想象中的实力永远高于实际的实力,就像这三个人。 石燕松了口气,收回了金绳,看了看石凌飞,对黄天骅说道:“我的事…你是不是都清楚了?” 黄天骅没有回答,手中的两把连环刺落到了地上,石燕这才发现,黄天骅全身都在发抖,石燕弯腰抬头,看着黄天骅苍白的脸问道:“小天,你没事吧?”黄天骅腿一软,整个人都瘫倒在石燕的怀里,哭着说:“燕姐姐,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石燕抱着黄天骅,这才想起他从来没有杀过人,这才想起对于黄天骅来说,杀人比被杀更加可怕,她轻轻拍着黄天骅的后脑勺,安慰道:“没事没事,你杀的都是坏人,啊,不怕不怕。” 黄天骅慢慢冷静了下来,问道:“燕姐姐,你们是怎么脱困的?”石燕犹豫着说道:“是…是欧阳啸。” 黄天骅一抬头,石燕急忙解释道:“他是想救大哥,只是捎带着把我救了下来。”黄天骅道:“我不是说这个,你让怎么能他一个人面对杨胜?” 四小神龙冷静下来的时候,在道义面前,往往会忘记任何一个和他们有私人怨气的人,取而代之的,是那种对公义的追求,对道德的向往,这个时候黄天骅没有想过欧阳啸和自己的仇怨,而是清楚着一件事:欧阳啸是好人,而杨胜是坏人。 石燕道:“他…他让我去找你嫂子。”黄天骅转着眼珠道:“你哥怎么回事?”石燕道:“他全身穴道…”黄天骅急忙道:“你带他回去找老应,我去帮欧阳大哥!” 黄天骅说得斩钉截铁,颇有大将风范,石燕一时间被黄天骅这种突然的魅力迷得愣住,等她回过神来,黄天骅已经走远了,当黄天骅提出去帮欧阳啸时,石燕更知道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她再度背起了石凌飞,快步跑了起来。 朱少爷展铁扇挡住雷电,被劈得倒飞,撞断了七八根竹子。黄天骅在远处看见雷电闪动,以为是雷豹和杨胜在和欧阳啸战斗,急忙奔了过去。朱少爷这时再次被雷豹震得倒飞,但这次他一落到竹竿上,便用脚一点,借助竹竿的弹力一弹,合起铁扇刺向雷豹。 这时黄天骅快速地奔跑,却忽然撞到了唐鹂。 黄天骅连歉都不道,怒喝道:“让开!”唐鹂张开双臂,喝道:“让开了你就回不来了。”黄天骅用右手按住唐鹂的右肩,冷冷说道:“我能不能回来,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可连朋友都不是!”说完推开唐鹂,踏出了一步! 唐鹂转过身说道:“你不许走!”黄天骅停下脚步,背对着唐鹂说道:“我知道你不会杀我。”唐鹂拔剑指住了黄天骅的后心,哼道:“我宁可亲手杀你,也不想你去雷豹那里找死!”黄天骅问道:“你要和我动手?”唐鹂道:“不错!” 黄天骅瞬间消失,闪到了唐鹂背后,唐鹂一惊,黄天骅握住唐鹂的右手,将唐鹂手中的剑架到了她自己的颈上,说道:“别*我,我不想杀你。” 唐鹂闭上了眼睛,等待黄天骅点上自己的穴道,谁知久久没有反应,但黄天骅的手却已经离开了,唐鹂睁开眼睛,黄天骅已经走开,她眼里的只剩下了黄天骅的背影,她看了一下左肩上天网的标志,又看了一眼右肩上黄天骅的手印,决然地抬起脚,远远地跟上了黄天骅。 雷豹的手一挥,一只紫色带着雷电的“豹子”狂吼一声,奔向了朱少爷,朱少爷见到此状,铁扇一展,甩了出去,雷豹冷笑道:“自寻死路!”紫气豹子一吼,咬住了盘旋如飞轮的铁扇,“嘴巴”处一阵电流涌动,铁扇变成粉末落到了地上。 雷豹残酷地笑道:“没了兵器,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看着*近自己的“豹子”,朱少爷蹲在地上,眼珠快速地转动,没有后退一步,雷豹的嘴角露出了冷笑,心中说道:“小子,你该受死了。” “豹子”又是一声吼叫,一口咬向了朱少爷,雷豹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笑容有多残酷。朱少爷的脑袋都被紫气豹子吞了下去,还有他的一只右臂。 可是雷豹忽然发现,紫气豹子的紫色渐渐变淡了,然后豹子瞬间消失,朱少爷的手中紧握着一根拇指粗的竹竿,紧凭一根竹竿就打碎了雷豹的大招,靠的不是内力,而是巧妙的招数,朱少爷的功夫不在力,不在气,而在于精巧的招式。 雷豹此时也有些吃惊,他从一开始就看了出来,这个少年的武功很高,但是内力却远不及自己,可就是这样一个内力低微招式高超的少年,竟能凭空破掉自己的大招数,如何不让雷豹吃惊。 所以,雷豹开始正视对手,从空气中拔出了一杆大锤,砸到了地上,发出钪锵的一声巨响,雷豹的手滑到锤柄的尾端,斜垂着锤柄,瞪住了朱少爷。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七十章 青竹锁豹 雷豹的手上掂着一杆九尺长的浑铁镀铜大瓜锤,冷冷看着朱少爷说道:“从我十六岁以后我就以为,再和人打斗已经没必要用武器。” 朱少爷斜垂竹竿道:“人的一生七八十年光景,十六岁就定位自己一生的方向…太草率了吧。” 雷豹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过不去?仅仅是为了武林的道义吗?我不相信!” 朱少爷道:“我自己也不相信!确实,我杀你还有别的原因…” 雷豹一摆手,打断朱少爷的话说道:“用不着回忆了,我只要知道你的名字就行。” 朱少爷道:“名字不过只是一个符号而已,你又何必如此在意呢?”雷豹道:“可这个符号关系到你人生是否圆满。”朱少爷笑道:“这倒有些意思,你可以称呼我朱非。”雷豹道:“猪飞?很好,知道了我要杀的是谁,你的人生就圆满了。” 雷豹说完,脚往锤上一踢,瓜锤带着长链飞向朱少爷,如同一颗巨雷般锤了过去,朱少爷急忙后退,同时手中竹竿打斜退路两边的一根根竹子,在自己前方布上了一排排竹墙,借以减缓瓜锤的威力,朱少爷布多少竹墙,雷豹的大锤就砸碎多少竹墙,瓜锤离朱少爷的脑门,始终没有超过十步的距离,但即使是如此,朱少爷也能明显地感觉到锤上的罡风,因为他额前的头发都被风吹得飘起,雷豹也不是站着不动,毕竟手中铁锤后链子的长度也不是无限的,所以他的脚步也一直紧跟着瓜锤的飞行。瓜锤再次打碎两根竹子,但这次却不再有竹子阻拦,而是直飞向朱少爷的胸口,但就在这个时候,朱少爷的竹子尖在锤上轻轻一点,倒飞出四五步的距离,流星铁锤一声闷响,砸落在地上,雷豹追上,锤杆收回铁链,接合到了瓜锤上,雷豹一拧铁杆,翻身砸出一锤,朱少爷哪里敢硬抗,竹竿往地上一戳,再倒出七八步,雷豹一个圈砸接一个圈砸,将朱少爷打得连连后退。 黄天骅其实早就到了,只不过莫名其妙地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出手的机会和时间,他的实力,根本进不了战局七丈之内,他完全只有看的份,看来唐鹂是对的,自己过来还真帮不上忙,连朱少和雷豹这边尚且这样,欧阳啸和杨胜那里就更是连去看一下的必要都可以省了,这时黄天骅除了看着,也真是做不了别的事了。 朱少爷这时面对着雷豹强劲的攻势,不断地退避着,雷豹以攻为守,沉重的瓜锤在他手中,竟变得如同灰草一般,朱少爷一退十余步,雷豹一拧锤杆,流星锤砸出,朱少爷待锤及近前时,才挣开罡风,越过流星铁锤,一棍刺向雷豹咽喉,雷豹左手修罗指发出,挡住了朱少爷的竹竿,急忙一拽锤链,铁锤击向朱少爷后背,朱少爷一笑,翻身在锤上一点,再次倒飞,雷豹收指不及,飞锤撞碎了刚才挡住朱少爷的红光,虽然锤已收回,但是修罗指形成的攻击印也给撞碎,雷豹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这一次交手,雷豹是惨败,因为朱少爷几乎是完全没有出手,即使最后自己受伤,也完全是中了自己的飞锤。 雷豹冷哼一声,擦擦嘴角的血,收回了瓜锤,却又掣出一柄巨剑来。 黄天骅趁着这个空当,双镖合一,长剑伸出,站到朱少爷的身边,说道:“我来帮你!”朱少爷叹气道:“你在这里只会添乱,是兄弟就到一旁给我压阵。”黄天骅道:“不行,我不相信我这么没用,我曾经也和他打平!” 雷豹斜剑,冷冷说道:“手下败将还敢口出狂言,真是找死!”朱少爷横竿挡到了黄天骅的身前,左手伸着护住黄天骅,冷冷说道:“是不是找死,打过才知道。”雷豹道:“也好,杀一个人也是杀,杀两个人也是杀,你们两个一起上吧!” 朱少爷未及回答,黄天骅已经从他身后跳起,双手齐齐拍出,两柄剑飞出,在空中变成了四枝金镖,直刺向雷豹,雷豹手握巨剑,一道剑气扫出,将四枝金镖全部扫落,剑气威势不减,纵劈向朱少爷,朱少爷喝声:“闪开!”朱少爷和黄天骅同时向两边打滚,剑气从两人的间隙劈过,一瞬间两人一声冷哼,竹杖和连环刺一左一右的刺出,青光紫光红光缠绕成一团光球,雷豹的巨剑剑法刚猛无比,尽管朱少爷青竹的迅疾无比,但是由于黄天骅剑法的拖累,朱少爷在保证黄天骅不受伤的前提下,也仅仅只能保着自己无事,伤害雷豹,已经是个可望不可及的幻想。 朱少爷的青竹一瞬间变成了数十根,紧紧锁住了雷豹的巨剑,可这一番攻击,朱少爷也发现雷豹的剑法因为不够快,虽然刚猛非常,却存在着不少的破绽,朱少爷用手中的一根青竹迫出了雷豹所有的破绽,但因为自己的青竹只能对付雷豹和自保,却无法攻击到那些破绽,暗暗着急之下,想起了可以远距离攻击的黄天骅,一边打着,一边说道:“小天,跳出去用暗器攻击!” 黄天骅一愣,急忙向后一纵,双手划个圆圈,圆圈中出现了十二柄飞刀闪着红光,黄天骅双手一推,十二柄飞刀同时射出,雷豹右手剑一扫,朱少爷跳开,让飞刀刺了过去,雷豹左手一划,红光闪动,飞刀悉数落下,朱少爷一杖刺来,穿透红光刺入了雷豹的左臂,雷豹左手落下,急忙一剑反撩。 朱少爷青竹在巨剑身上一点,倒翻而出,然后左手伸到背后在青竹尾端一拍,青竹在手中滑到尾端,握住杖尾刺向雷豹,雷豹一剑横斩,向青竹斩去,朱少爷不敢硬抗,往剑上一劈,前翻后打,雷豹左手挥指一挡,两根手指都被打麻了。 雷豹盛怒之下,右手一松,一掌劈向背后的朱少爷,朱少爷用竹竿一撑,倒退滑出,黄天骅急忙上前,推住了朱少爷。雷豹拔出巨剑,向朱少爷斫去,朱少爷一闪,黄天骅也闪开后退,雷豹弃开朱少爷,挥剑向黄天骅狂砍,几招下来,朱少爷只发现了一件事:雷豹的剑变窄了,变短了,化成了一柄三尺长的长剑。 长剑的剑速就要比巨剑快得多了,可是和黄天骅的轻功比起来,就差的多了,朱少爷这时候看黄天骅护身有余,也就想看看黄天骅的实力究竟如何,所以就冷眼旁观,拄着青竹看着两人的打斗。黄天骅的身法真的很快,雷豹的剑基本连黄天骅的衣角都碰不到,可黄天骅的暗器也同样没有出手的机会,雷豹一剑劈出,黄天骅紫金镖挡住,雷豹一剑横扫,黄天骅带着紫金镖退出数步,衣角落了下来。 雷豹收回铁剑,两只手聚成了气剑,抬起小臂,双剑横在了胸前,冷冷道:“你们四小神龙一起来,也未必是我的对手,何况你单独与我交手,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都是这样没有脑子的吗?”黄天骅道:“我要是有脑子,早就变成坏人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雷豹道:“好,你出手吧!” 黄天骅轻轻抛起金镖,一个燕子穿云,纵到了金镖之上,一脚将金镖踢向雷豹,然后倏忽不见,黄天骅的身体竟这样消失了! 雷豹一掌剑劈落金镖,身后忽然传来了衣袂之声,待他回头时,一颗银镖已经飞向自己眉心,再想出手已然不及,雷豹情急之下,急忙低头,银镖从他头顶划过,一缕头发落了下来,雷豹哼了一声,气剑横扫,斩碎了黄天骅的快速移动留下的残象,身后风声又响,雷豹不等黄天骅出手,回身就是一剑,黄天骅急忙闪动身形,躲开这一剑,雷豹接连五剑劈出,却都被黄天骅闪开,第六剑挥出,黄天骅再次纵开,顺便将一棵竹子踢向了雷豹,雷豹一剑劈碎竹子,黄天骅已经到了十步开外,最开始的那枝金镖这是才落到了铺满树叶的地上。 朱少爷和雷豹同时想道:“黄天骅的轻功果然名不虚传!”雷豹道:“好快的轻功!” 黄天骅道:“没什么办法,内功剑法招式别人都比我强,我要是想活着,只好在轻功之上多下功夫了。” 在轻功绝顶的同时,剑法招式都够不成缺点,黄天骅的综合实力自然不会太低,倒不像有些人,点穴功夫挺高的,关键时刻就是派不上用场。 应照天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终于解开了石凌飞的三十六处大穴,石燕几次想进去,都被海上飞拦住,说是不想让应照天分心,石燕这时也不敢单独回去,生怕让欧阳啸分心,越想越急,随口问道:“薛姐姐哪去了?这种关键时刻怎么偏偏她不在啊?”海上飞道:“她和骆霜不是出去找你们去了吗?怎么,你没见到她们吗?” 石燕摇头不语,一路上她还真没见到薛虞霏,海上飞的心又提了上来,拊掌说道:“这下糟了!”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七十一章 一掌情断 薛虞霏和骆霜整整把辗迟县甚至辗迟县以外的地界翻了个遍,转遍了客栈,破庙,大森林,甚至到枫林平湖都转了一圈,整个过程不超过两个时辰。 再次想回辗迟县时,薛虞霏眼前一阵旋转,差点摔进湖里,骆霜急忙搀住薛虞霏,防止她再次晕倒,薛虞霏勉强笑道:“没什么,那次受了伤以后就一直这样,快走吧,别耽误你寻夫的事业。”骆霜道:“姐姐,先休息一下吧。”说着也不等薛虞霏答应,扶着她坐到了湖边的一块石头上。 薛虞霏运功了一会儿,起身道:“走吧,一会儿欧阳大哥恐怕尸骨都无存了。”骆霜点头道:“那我们慢慢走,不然你旧伤复发,我们还是要耽误功夫。” 薛虞霏苦笑着点头。 刚一进入辗迟县,薛虞霏看到一面墙上有一条铁扇划成的曲线,不知怎么的,一看到这条曲线,薛虞霏的脚步就再也移不开半分,只是怔怔地盯着那道标记,骆霜见薛虞霏入神,也向标记看去。 所以即使两人功力高的恐怖,也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抱着凌妍雪飘过的黄天骅,当然,以黄天骅和凌妍雪当时的情况,也完全没有注意到薛虞霏和骆霜两个人。 骆霜看了半天也没能明白那标记的意思,就摇了摇薛虞霏的胳膊问道:“姐姐,这条线是什么意思啊?”薛虞霏回过神来,摇头解释道:“没什么,是大哥留下的标记吧。”骆霜道:“原来是这样。” 她东张西望地寻找下一道标记时,薛虞霏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像是流下了泪水,她连看都不看就随便指了两个方向,骆霜两边看了一下,果然在薛虞霏右手指的方向发现了另一枚标记,骆霜惊讶地叫了出来:“天哪!你是怎么知道的?” 薛虞霏没有说话,转头又指了另一个方向,于是骆霜又发现了一标记,骆霜这才发现薛虞霏似乎不用看就能知道那些标记在哪。 在薛虞霏无神的走着,骆霜吃惊地找着标记的时候,黄天骅再度从她们身边飞过,又过了一会儿,不知又走了多久,石燕也从她们旁边飞过。 薛虞霏继续愣愣地走着,凭着感觉走着,又不知过了多久,竹林已经出现在两人的面前,骆霜四处扒着树叶,想要寻找出标记,但薛虞霏却无力地说道:“不用再找了,他们就在竹林里。”骆霜喜道:“那我们快进去!” 薛虞霏一把拉住了高兴过头,头脑发热的骆霜,冷冷说道:“现在进去,只能让他们死得更快!”骆霜停下了脚步,问道:“他…他…们?”薛虞霏没有回答她的话,思想进入了竹林深处,去感知着心中的想法。 朱少爷眼中噙着泪水一手横着竹竿,一手在胸口上划着圆圈,在圆圈上又划了一条斜杠,把那个圆圈劈成了两半。 薛虞霏的感觉,只感到了雷豹和黄天骅的战斗,还有欧阳啸和杨胜的战斗,却没有,甚至丝毫没有感觉到那个人的存在,薛虞霏叹了口气,心口一痛,又是一阵眩晕,骆霜急忙抓住了他的胳膊,说道:“姐姐!” 雷豹右手变紫,左手变红,在胸前结成了修罗霹雳印,朱少爷回过神来,用传音入密提醒黄天骅道:“修罗霹雳印,当心!”雷豹左手松开,右手将巨大的红色光球推向了黄天骅,黄天骅身后一根根银镖射出,变成一条银龙飞向了光球,缠上了光球。 朱少爷心想:“修罗指和化掌成电的联合攻击,威力至少是单独使用的两倍以上,以虬龙断水阵的力量,抵抗这种招数,应该还尚嫌不足。” 远处的唐鹂扶着竹子,心中祈祷道:“黄公子,小心!” 虬龙断水阵没撑几下就被修罗霹雳印崩成了碎粉,一枝枝银镖四散而开,坠落到地上,光球继续飞行,向黄天骅飞砸去,和之前雷豹那些招数一样,这次的光球仍然飞得很慢,和之前雷豹那些招数不一样,这一次,黄天骅似乎被一道枷锁封住,根本就纵不起来,黄天骅继续用着力,想要腾空飞起,但是被强大的气压压迫着,黄天骅一点都纵不起来! 朱少爷一直站在黄天骅身后,这时看黄天骅想跳跳不起来,急忙用传音入密道:“上面走不了,还可以走下面啊!”黄天骅看向光球,下面果然有一段一尺多长的空隙,黄天骅急忙躺下,从光球下边滑了过去,光球直砸向朱少爷,朱少爷挥青竹点上,顺势倒滑,滑出几步后一杖刺散了光球,黄天骅还没攻到雷豹身前,朱少爷已经抢到黄天骅面前接连数杖打出,黄天骅又是几镖,从朱少爷身后绕过,飞打向雷豹,朱少爷趁机将青竹折断,一边对付着雷豹的双掌,一边把飞镖向雷豹扣去。 黄天骅见这种打法有趣,又是几只暗青子打过,朱少爷一棍一棍将暗青子打向雷豹,雷豹被暗器和青竹轮着攻击,一怒之下双掌一推,两道雷电分劈向朱少爷黄天骅,两人用青竹连环刺挡住雷电,不断地倒退,等两人收住脚步,已经离雷豹足有十八步! 黄天骅鞋中弹出一柄匕首,削断一根青竹,踢给了朱少爷,朱少爷接住青竹,喝声“多谢!”然后将青竹横在了两人胸前,这一刻,黄天骅的心中忽然有一种兄弟齐心的感觉,他偷偷看了一眼朱少爷,竟然觉得这个人特别熟悉,但又说不出是哪里熟悉。雷豹双手结印,手上的光芒比之刚才最少又盛了一倍,朱少爷眼神一聚,冷冷说道:“小天留神!” 黄天骅右手一展,紫金镖出现到手中,迅速变成了三尺长的长剑,雷豹双手拍到一起,光芒成了六尺长,紫中带红的气剑,朱少爷紧握着青竹,看着雷豹的左手移开,气剑粘到了右手上,雷豹半蹲下身,气剑横腰,一剑甩了出去,巨大的风力吹起了朱少爷和黄天骅的头发,朱少爷用青竹在划出一道线,两人面前现出一堵叶墙,气剑一削上叶墙,朱少爷急忙带着黄天骅向后滑去,叶墙瞬间被气剑击碎,朱少爷青竹在气剑上一点,挥竹一扫,气剑变成了万千雷点,消失不见。 雷豹右手握掌成拳,雷点聚成了八只豹子,紧紧围住了两人,黄天骅感叹道:“这才是真正的豹电阵!”朱少爷和黄天骅背对而立,说道:“不错!借把剑给我!” 黄天骅拿出另一柄剑递了过去,这时八只豹子不断地旋转,随机地喷出了炸雷,朱少爷忽然出手,一剑刺向了正北的豹子,一剑横斩,豹电阵瞬间被击成碎粉,和一般的八卦阵一样,豹电阵的生门也是在北。 黄天骅双手一合,无数的银镖出现在他身体周围,朱少爷的剑也被豹电阵缴碎,他握着青竹护在了黄天骅身旁,雷豹气剑还没聚起,黄天骅双手一推,银镖全部打向了雷豹,雷豹也不及聚成气剑,双手缴气印一展,一面盾牌挡到了自己面前,银镖碰到盾牌,全部变成了粉末,朱少爷一青竹刺出,盾牌的雷电聚到竹上,青竹一扫,拍到了雷豹的胸前,这一杖至少击断了雷豹三根肋骨。 雷豹怒吼一声,一掌拍开了朱少爷,然后飞身一掌,打向了黄天骅,朱少爷再想拦已是不及,尽管他清楚黄天骅绝挡不住雷豹这一掌,一声“小天!”喝出,朱少爷含泪飞身刺向了雷豹的后背,如果黄天骅要死,至少也要让他死得有价值,用黄天骅的一命换雷豹的一命,这笔生意怎么算也是值了! 黄光一闪,唐鹂挡到了喘息不定的黄天骅身前,于是,雷豹的一掌拍到了唐鹂胸前,朱少爷的一杖也刺穿了雷豹的肩头。 雷豹的眼中第一次划过了一丝伤心和温柔,还有着一丝憎恨,雷豹嘶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唐鹂吐出一口鲜血,软软地倒在了黄天骅的怀里,黄天骅抱着唐鹂倒退出去,然后蹲下,让她躺到了自己怀里。 雷豹吼道:“为什么?”双肩一震,将朱少爷刺进他肩膀的一截青竹齐根震断,然后向唐鹂踏出了一步,但朱少爷的竹杖瞬间扫了过来,雷豹只有出手抵挡。 黄天骅搂着唐鹂说道:“唐姑娘,你撑着,一定要坚持下去,我嫂子很快就会来的,你一定要撑下去!”唐鹂摇着头说道:“没用的,我的五脏六腑已经全被震碎,救不活的。” 黄天骅流下了泪水,说:“别说傻话,你一定能活下来的,嫂子一定会救活你…”唐鹂笑道:“没关系,能死在你怀里,我很高兴。” 黄天骅紧紧抱着怀中的唐鹂,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生怕自己下一句话说完,唐鹂就会离自己而去,所以他没有说话,只是在听着唐鹂说。 唐鹂柔弱地说道:“我知道,你的心里只有石燕一个人,我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我知道我在你心里的地位,不要说赶不上石燕,甚至比着凌妍雪犹有不及,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管不住自己去爱你,对不起。”黄天骅抱着她,一边紧握着她的手,流着泪说:“对不起,对不起应该由我说,我不该在那天离开你,真的对不起。”唐鹂道:“求求你,不要再离开我,就这样抱着我好吗?” 黄天骅含泪点头,抱着唐鹂的右手抱得更紧,就像唐鹂说得那样,她在黄天骅心里确实不怎么重要,她心肠歹毒,手段残酷,甚至见了她以后黄天骅都有一种想要除之而后快的感觉,可是他总是下不了手,也许在他内心最深的地方,唐鹂反而是最重要的! 但是在这一刻,不管他恨唐鹂也好,爱唐鹂也好,都已经不重要了,当唐鹂为他挡那一掌的时候,黄天骅明白,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一点是,只要现在他能抱着她,就已经足够了。 黄天骅没有再说什么,双手抱住了唐鹂,亲吻着她的额头,忽然间问道:“你还有没有什么想要做的事,让我来替你完成。”唐鹂伸手勾住了黄天骅的脖子道:“我唯一的心愿就是,你能好好活下去,开开心心地活下去,这样,我就能安心死去了,我最值得自豪的是,我能够比石燕和凌妍雪先死在你怀里,真好!”黄天骅说:“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为了你活下去,别再说话了,你…你休息一下,再等一会儿,一会儿嫂子就会过来了,你一定不会死,不会!” 唐鹂放下了手,苍白的脸上现出一丝的笑容,脆弱地说道:“别吵了,让我在去另一个世界之前,在你怀里,好好睡一觉吧,你不许打扰我!”黄天骅道:“好,你睡吧,我不打扰你,睡吧!”唐鹂道:“以前母亲在我睡觉的时候,总是会唱歌给我听,你会唱歌吗?唱给我听行吗?” 黄天骅强忍心中悲痛道:“好,我…我唱给你听。” 唐鹂点了下头,闭上了眼睛,竹林中传出了黄天骅的歌声。 “让天空撒下,美丽的月光,照亮这世间每一处阴暗,当霜雾迷蒙,每一棵秋草,男儿开始了遥远的征程,风雪下迷蒙的是无尽的黑暗,阳光下照耀的有勤劳的苍生…” 骆霜闭上了一双妙目,聆听着这动人的乐章,薛虞霏眨着眼睛,想不透黄天骅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唱起了歌,对于这首歌的感觉,薛虞霏倒是比谁都敏感,因为这首歌最初是殷郊作的词,她谱得曲,同样也是她教会黄天骅唱的。 歌声停止的时候,唐鹂的手已经从身上滑了下来,呼吸也停了下来。 唐鹂还是死了。 但她死的很快乐,在这样悦耳的歌声中,躺在黄天骅的怀里,编织了一个美梦,在梦中沉沉地睡去,这样的死法,没有一点的痛苦。 黄天骅轻轻放下了唐鹂的尸体,让唐鹂躺在了树叶上,然后慢慢站了起来,双手握着连环刺,慢慢走向了在和朱少爷战斗着的雷豹…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七十二章 成败胜负(小结局,二更求订阅) 黄天骅*近雷豹,眼中的仇恨色彩比任何时候都要浓烈得多。 雷豹和朱少爷此时已经交了几百招,两人的身体都正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尤其是朱少爷,内力的消耗更是比雷豹快上数倍,但是即使雷豹武功再高,大锤的敏捷度还是远远要低于朱少爷的青竹,所以尽管朱少爷在武功上处于劣势,却还能抵抗得住。 雷豹挥锤扫退了朱少爷,斜眼看着黄天骅,冷冷问道:“她…她为什么要替你挡招?” 朱少爷喘着气,说不出话来。 黄天骅回答的是两只银镖,银镖射出他就冲向了雷豹。 骆霜耳朵贴着地面,想要探查到竹林里的动静,竹林里当然有动静,而且打得相当激烈,当然,这些跟没说也没什么区别,薛虞霏道:“林中有两处战场,一边是剑与手的战斗,一边是银镖与大锤的对抗。” 石燕远远地过来,快速冲过两人身边,想要不惊动两人就进入竹林,因为她知道,如果让薛虞霏知道自己想要进去,她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拦住自己,但是石燕就是克制不了自己,她太想知道战斗的结果了,她必须确定,黄天骅这时还活着! 石燕猜对了,薛虞霏确实会拦她,只不过可没有想尽一切办法的功夫,几乎没有看到薛虞霏和骆霜动手,石燕就觉得自己背后的穴道被人封住了,虽然她早就知道薛虞霏武功很高,可她却没有想到,薛虞霏的武功会高的这么可怕! 石燕冷冷道:“放开我!”薛虞霏的语气比她还冷:“如果你还有一点喜欢小天的话,就别老是想着你的深仇大恨,如果你是真的喜欢小天的话,我祝福你们,可你记住了,如果这次小天没有从林子里出来,我第一个杀你!” 石燕苦笑道:“薛姐姐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明白。”薛虞霏冷笑道:“好!那我就说得更清楚一点,你的武功虽然不高,但是在大树林一战中,小天差点被打死的时候,你在哪里?这个问题你不用回答我,我只是想告诉你,别耍小聪明,人在做,天在看!” 石燕的心确实受到了刺痛,就是她自己也从没怀疑过对黄天骅的感情,可是现在薛虞霏不但怀疑了,而且给她拿出了证据,她当然不会忘记,黄天骅在大树林被痛扁的那一幕,因为那时,她就躲在树后面看着,但是她什么都没有做。 因为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做好选择,还不知道黄天骅和欧阳啸谁能够帮她报仇,所以她没能做好选择,但当她做好选择的时候,就已经到了现在了,黄天骅是生是死,就都成了未知的了… 薛虞霏不再打击她的痛处,继续听着林中的两场战斗,在听的过程中,薛虞霏的脸色时好时坏,这也正显示出竹林中战斗的情况,用脚趾头想也可以知道,薛虞霏担心的只可能是黄天骅和欧阳啸,而不可能是杨胜和雷豹。 时间如江河流水,不断地流逝,竹林中一声巨响,无数的竹子被扩散型的能量震的粉碎,骆霜在林外听到这声巨响,不禁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叹道:“好可怕的天雷锤!” 薛虞霏这时却笑了:“天雷锤威力固然巨大,但是与小天和朱少的轻功相比,在这样的地形中,没有任何优势,相反,对于飞叶流星剑和鲲化飞鹏扇来说,这个战场,则给他们提供了无限的发挥空间。” 骆霜担心的当然不是黄天骅这边的情况,但又不好明问,只能低下了头,停止了说话。 薛虞霏不是不想告诉她欧阳啸那边的战斗情况,而是不忍心说出来,因为她发现,欧阳啸和杨胜的战斗,使用了龙凤金环! 除了上次在客栈中擒拿杨胜之外,在薛虞霏的印象里,七年间没有一场战斗欧阳啸显露过龙凤金环这种武器,即使当年合力大战无极翁的时候,欧阳啸也只用了御冰环和书意剑这两种真气凝成的兵器。 可现在,欧阳啸真的使出了龙凤金环,杨胜有多可怕可想而知,并且这种顶尖高手的决战,没有人帮的上忙,薛虞霏也是如此,就算她可以杀了杨胜,也必然会搭上欧阳啸的一条命,与其这样,不如等欧阳啸和杨胜打一场持久战! 薛虞霏看着骆霜那一副失望的神色,微笑着说道:“欧阳大哥那边情况倒是很乐观,相信不超过三百招,应该就能分出胜负了。” 说这句话时,薛虞霏的脸上没有一点不确定的表情,和殷郊一样,薛虞霏撒谎时是连眼都不眨一下的,即使是骆霜这样熟悉薛虞霏的人,也完全看不出一点不对的地方,听到薛虞霏这样说,也放下了心。 薛虞霏倒是担心,她只是随便的一说,万一三百招过去,欧阳啸还没收拾掉杨胜,这个谎是想圆都没法圆了。 又是两个时辰过去,竹林里的打斗渐渐停止了,这一点连骆霜和石燕也感觉得出来。 但是薛虞霏却像是个木头人一样愣在了原地,而且脸在发抖,可是在她惊恐的表情下,还有着一丝高兴。 骆霜看到她这种表情,也有点发愣。 其实战斗已经彻底停了,薛虞霏感觉到雷豹和朱少爷的战斗已经停止,薛虞霏还感觉到,雷豹在的那片竹林就剩下了三只半脚的脚步声,显然是一个腿脚好的扶着一个腿脚不好地在移动着。 但更让薛虞霏害怕的是欧阳啸这边的战局,停止得更完全,连一点声音也没有,所以就算是薛虞霏,也判断不出死的是欧阳啸还是杨胜,还是薛虞霏最不愿意相信的那一种:同归于尽。 薛虞霏道:“战斗已经结束,你们俩进去看看吧。”骆霜慌忙点开了石燕的穴道,两人快步向竹林走去,骆霜一回头见薛虞霏没有跟上来,奇怪地问道:“姐姐,你不去吗?”薛虞霏摇头道:“我不敢去。” 骆霜也没有再问,和石燕走进了竹林,然后两人分开寻找,石燕叫着:“小天!欧阳啸!”骆霜也叫着:“欧阳哥,欧阳哥!” 薛虞霏想了想,走进了竹林,向着石燕的方向走去,如果林中还有天网的人,她也可以第一时间救下石燕,而骆霜的身手已在江湖一流高手之列,薛虞霏也没必要为她*那份心。 走着走着,石燕就看到了黄天骅,黄天骅伤得倒不是很重,至少他还能扛起朱少爷的胳膊,有力气扶着重伤的朱少爷。 这就证明着黄天骅还活得好好的! 石燕站住脚步,看着黄天骅,眼中覆上了一层水雾,薛虞霏看着朱少爷,没有说话,也说不出什么话,朱少爷看着薛虞霏,同样地不发一语,两个人就这样看着,直到… 石燕冲到两人的面前,狠狠推开了朱少爷,抱住了黄天骅,哭道:“小天对不起,我一定不会再离开你了。”黄天骅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朱少爷,苦笑着抱住了石燕,闭上了眼睛。 薛虞霏走到朱少爷身边蹲了下来,按住了他的手腕,笑了一笑说道:“伤得很重,幸亏都是皮外伤,死不了的。”朱少爷轻轻抚摸着薛虞霏的头发道:“放心吧,薛老板,我还死不了。” 薛虞霏和朱少爷四只眼对到了一块,都没有再说话,只是这样看着,但是看着的同时,两人的心中却都是一痛,他们两个人的心事,心里知道,却不说出来一星半点,旁人也猜不透他俩到底什么关系。 雷豹的战场是一根竹子不剩,可是欧阳啸这边却断得竹子极少,只不过除了被完全震断的几十根以外,剩下的那些每一根都光秃秃的没有一片竹叶,显然是被极大的内力所震落的,并且每一根竹子都被彻底打空,骆霜手指一碰,整棵竹子都碎成了粉末。 骆霜右脚一踏,寒霜内力扩散开来,将方圆一里的竹子都震成了粉。 没有了竹子遮挡视线,骆霜一眼就看到了背靠杨树,闭着眼睛躺着的欧阳啸,杨树枯黄的叶子全部从树上掉下,落了一地,连欧阳啸的两条腿都被埋到了树叶下,战斗有多激烈,骆霜可真是连想都不敢想,如果换成自己,根本就撑不了整整四个时辰,甚至连半个时辰都撑不了! 但是欧阳啸撑了下来! 骆霜跑了过去,抓住欧阳啸的手哭着叫道:“欧阳哥,你醒醒,醒醒啊!”欧阳啸疲惫地睁开了眼睛,看了看胸前的八只掌印,微微笑道:“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 骆霜擦擦眼泪,笑着问道:“杨胜呢?”欧阳啸看向树叶下的一个突起。 骆霜随着他的眼光看去,一阵风吹起了树叶,杨胜的脸露了出来,风再吹起树叶,露出了他插着断环的咽喉,欧阳啸的金环确实断了,但是代价却是杨胜的一条命! 无论多滑稽的故事,都会有同样地一种结果,好人永远在最后会活着,坏人最后一定会死去,即便以前他有多么轰轰烈烈! 凌妍雪到了竹林口,又走开,因为她看到了石燕,看到了挽着黄天骅胳膊的石燕! 凌妍雪接连起纵,飞向了辗迟县,她没能赶上去替黄天骅挡那一掌,也没有能赶上去扶他出来,好事儿怎么都让别人赶上了? 石凌飞的穴道早就解开了,把一块手绢递到了哭得梨花带雨的凌妍雪面前:“别哭了,乖…” 竹林。 欧阳啸背起了杨胜,黄天骅则抱起了唐鹂,四个人加两具尸体,向辗迟县走去,欧阳啸背着杨胜,忽然觉得杨胜身上似乎少了些什么,除了那件天蚕甲,好像还有些什么… 石燕和骆霜十分无聊地跟在欧阳啸和黄天骅的身后,眼中的嫉妒都快溢出来了,活人居然会嫉妒两个死人,说出来连他们自己都难以置信。 倒是朱少爷和薛虞霏,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傻子也能看得出来,他们之间,似乎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甜蜜感觉。 欧阳啸忽然想起几件事:薛虞霏的银月客栈虽然在辗迟县站住脚跟了很多年,但是薛虞霏一直不在这里经营,直到三年前才突然长久地住在了这里,而三年前薛虞霏到达辗迟县的时候,正好是朱县令到任的时间,也正好是朱少爷到任的时间;而在那天喝酒梦幻寒冰毒复发之前,他正好去找朱少爷倾诉,而那天朱少爷正好不在,之后黄天骅正好在街上遇到了殷郊;再之后,薛虞霏遇到危险,申屠一彪出现的时候,千钧一发之际,朱少爷没有接到任何通知,正好就赶来驰援,然后击退申屠一彪后一声不吭起来就走;再再往后,薛虞霏凭着朱少爷留下的标记,轻轻松松地就寻到了竹林。 这一切的巧合加在一起,似乎就有点能说明问题了。 欧阳啸又看了一眼两人,觉得这两人走在一起怎么看都觉得特别般配。 割下杨胜的头给江君遥祭坟以后,欧阳啸和朱少爷、黄天骅、石凌飞四人在银月客栈开怀畅饮了起来,朱少爷忽然问道:“欧阳啸的所中的梦幻寒冰是怎么解开的啊,老石你能不能跟我们说说?”石凌飞看着欧阳啸笑了笑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朱少爷道:“谁稀罕啊,不说拉倒!”石凌飞道:“谁说不说了?”然后示意朱少爷附耳过来,朱少爷趴了过去,石凌飞在他耳边小声说:“其实梦幻寒冰的解法呢,就是和一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女子那样一次,然后再让女方的功力在男方的身体里游走一遍,然后就解开了。”朱少爷惊讶道:“这样也行?” 欧阳啸喝口酒道:“师弟你能不能别这么无聊?”石凌飞摊摊手道:“我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说啊!” 朱少爷也说:“嗯,他刚才真的什么也没说的。” 黄天骅一个劲儿地往嘴里塞吃的,看得出唐鹂的死,对他打击很大,这个时候的黄天骅,有点明白殷郊和白失翼为什么会做出那么多有违常理的事了,他同时也明白,只有当武功像欧阳啸这样高的时候,才可以保护自己最爱的人。 如果他当时可以伸手去接雷豹一掌的话,也许唐鹂就不会死。 所以他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变强! 黄天骅一个人躺在屋顶上,又唱起了给唐鹂唱的那首歌:“让天空撒下,美丽的月光…”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一章 受困!屋顶? 欧阳啸终于爬上了屋顶,天哪,银月客栈这叫什么楼梯啊,整个就一根绳子,绳子也是薛虞霏给绑上去的,银月客栈怎么会连个楼梯也没有? 薛虞霏是这样回答的:“整个客栈就只有我们四个人,我,雪儿,老应,还有海上飞,偶尔来的小天和霜儿他们轻功也都很高,我怎么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种人上屋顶得用梯子的?” 欧阳啸指了指黄天骅问道:“那他怎么上去的?” 薛虞霏道:“这样啊!” 欧阳啸道:“哪样啊?” 薛虞霏一跳就飞上了屋顶,欧阳啸感叹道:“学会轻功真好!” 欧阳啸提着酒坛坐到了黄天骅的身边,黄天骅停止了歌声,欧阳啸问道:“你刚才的是什么歌,挺好听的。”黄天骅答道:“这是嫂子教我的歌,至于名字,我也不是很清楚。” 欧阳啸道:“有个问题想问问你。”说完就着坛子喝了口酒,黄天骅道:“什么问题,你问吧。”欧阳啸道:“我想问你,如果唐鹂今天没有死,你以后会在石燕和她之间选择谁?”黄天骅道:“什么选择谁啊?”欧阳啸道:“好吧,我问得通俗一点,以后你更想娶谁做老婆?”黄天骅道:“当然是燕姐姐,因为唐鹂已经死了。” 欧阳啸有些头疼,和黄天骅交流,还真是挺有难度的。 欧阳啸道:“我是说假如,假如唐鹂没死,你会选择谁?”黄天骅躺到了屋脊上,看着月亮道:“我不知道。”欧阳啸道:“她们俩你更喜欢谁?”黄天骅捂着脑袋说道:“你干吗老问我这个?受不了啦!” 欧阳啸把他提了起来,很认真地说道:“我是想问你,石燕在你的心中到底有多重,我能不能把以前我最爱的人托付给你?这样说你明白了吧。”黄天骅道:“明白了,可是你以前最爱的人是谁啊,怎么没听你说过?” 欧阳啸翘起了大拇指:“你赢了!” 黄天骅倒来了精神:“诶!你最爱的人是谁啊?”欧阳啸道:“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呢?杨胜活着时不是什么都告诉你了吗,石燕就是胶舞,胶舞就是石燕,装什么装啊你!”说完使劲推了一下黄天骅的后脑勺,黄天骅道:“别拍我头了,我是不知道怎么面对燕姐姐,你说你是我朋友,然后我喜欢燕姐姐,结果现在你说燕姐姐对你旧情难忘…” 欧阳啸苦笑着打断了他:“她要是对我还有一分感情,我哪有那么容易退出,你知不知道昨天你走了以后,发生了什么事?”黄天骅冷冷道:“我没兴趣听你们是怎样重温旧梦的!” 欧阳啸道:“你错了,你怎么不问问我,我这伤是怎么受的?”黄天骅道:“废话!杨胜打的,你都说一百遍了。”欧阳啸道:“我武功不比杨胜差,就算在竹林一战他也没能重伤我,可为什么在向阳巷的时候他可以做到呢?” 黄天骅冷笑道:“你忙着逗女孩儿,哪有心思防备?”欧阳啸道:“你又错了,当时石燕为了你和我大打出手,我为了试试石燕是不是舍得杀我,所以就放下了防备,这个时候杨胜才上来给我们俩一人一掌。”黄天骅道:“这么说…那老石的伤后来是怎么受的?” 欧阳啸刚想回答,石凌飞在楼下答道:“这种转移话题收拾得了我还行,你以为我师兄是我吗?”欧阳啸道:“对啊,你还没回答我,石燕和唐鹂,你更喜欢谁啊?” 黄天骅还没回答,石凌飞跳上来说道:“你问这些有用吗?现在重要的是他喜不喜欢石燕。”欧阳啸道:“伤一好就跳来跳去,悠着点吧。”石凌飞夺过了欧阳啸的酒坛说道:“毒刚一痊愈就喝酒,该悠着点的是你吧!” 欧阳啸搭着黄天骅肩膀问道:“把问题再简略一点问就是你以后会不会对石燕好,愿不愿意照顾她一辈子?”黄天骅道:“当然愿意。”欧阳啸道:“那好,这样我就可以放心把她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对她,还有一件事,我不希望你爱的是胶舞,答应我,只把他当成石燕去爱。” 石凌飞道:“废话,以他的脑容量哪能记得了那么多?”欧阳啸道:“你一个打酱油的能不能少说几句?” 石凌飞继续喝酒,再不敢插嘴,不过还真让他说对了,黄天骅反问欧阳啸:“胶舞是谁?我喜欢的就是燕姐姐啊!”欧阳啸道:“好吧,我承认这小子脑容量是不大。”黄天骅道:“不理你们了,我下去睡觉了。”黄天骅一纵身,从房上跳下,忽然间吆喝道:“有蛇!好粗的蛇!” 石凌飞闻言大急,刚想往下跳,欧阳啸道:“哪有什么蛇啊!我上来的时候用的是绳子,估计是把那绳子当蛇了吧?” 凌妍雪先石燕一步冲出,抓住黄天骅的手问道:“哪有蛇?哪有蛇?”前文说过,黄天骅的视力,那不是一般的好,半里外的一个人他都能辨认出是老头还是老太太,把绳子错看成蛇是绝对不可能的事,至于黄天骅这么做的目的,当然是为了在临睡前被抱上一抱。 不过抱的对象,似乎抱错了。 黄天骅看都不看就抱住了凌妍雪,指着绳子,笑着用哭着的语气说道:“燕姐姐我好怕啊!” 薛虞霏第二个出来,看见黄天骅这副样子就笑了:“小天,这招跟你二师兄学的吧,这时候用不合适,”说着指了指刚走出的石燕,“正主在这里呢!” 黄天骅愣住,这回可玩大了,急忙说声对不起,推开了凌妍雪,石燕一声不吭,转身走入客栈,黄天骅还是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凌妍雪道:“天骅,我…”薛虞霏道:“小天你还发什么呆啊,赶紧追上去呀!” 黄天骅生气地拽下绳子,跑了过去,“燕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石凌飞拍拍欧阳啸肩膀说:“就这么放弃了?”欧阳啸道:“不放弃又能怎么着啊?强*着一个不爱你的女人爱上你,是不负责任的典型表现,爱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占有她,只要让她幸福让她好,就…就足够了。” 石凌飞道:“我可不这么认为,爱一个人是什么?老人教导我们,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爱情都是耍流氓,你是流氓吗?你当然不是,想追一个女孩儿就得让她知道,你有多么多么地爱她,多么多么地舍不得她,千方百计地把她弄到手,而不是你自以为把她交给一个爱她的男人就算了,就像你这件事,你觉得把石燕让给黄天骅她就能幸福,可你有没有想过小天和石燕会怎么想,小天会觉得这份爱情来得太容易,觉得这份爱情是你给他的,那对于石燕,就会认为是你不爱她了,才把她扔给小天…” 欧阳啸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行了…我的事你就别管了。”石凌飞道:“你以为我想管?你要是不是我师兄,你求我管我都不管!”欧阳啸道:“这件事以后再说吧!”石凌飞跳起来道:“还以后?人的一辈子有多少个以后?你现在不去追石燕,难道要等以后人家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再去吗?你好好想想吧!” 说完石凌飞跳了下去,把欧阳啸一个人晾到了屋顶上。 欧阳啸托着下巴:“追自己的女人…我有病吧!” 欧阳啸在房檐边找了一遍,突然吼道:“是哪个混蛋把绳子拽下去了?” 黄天骅躺在床上,突然打了两个喷嚏:“谁骂我?” 薛虞霏打开窗户,趴在窗户上欣赏月光,但上天似乎就是在和她作对,偏偏乌云遮住了月亮,薛虞霏一生气,啪的一下拍上了窗户。 欧阳啸看着乌云,心想:“不会要下雨吧?” 然后雨点就落了下来,紧接着就是大雨倾盆,欧阳啸只有苦笑。 那天夜里,似乎所有人都忘了房顶上有个人,最大的证据是石燕见雨下得大了,拿了床被子给黄天骅盖上,还陪着黄天骅听了一夜的雨声。 次日清晨,雨过天晴。 薛虞霏伸个懒腰,翻身从二楼跳下,到后院洗漱,凌妍雪立刻拿来了盐和水递了过来,薛虞霏边用手指蘸盐边道:“早啊,雪儿!”凌妍雪笑道:“不早了,燕姐姐把饭都做好了。”凌妍雪说完就摆盘子去了。 石凌飞从二楼上跳下,也去了后院,看到薛虞霏正在擦脸,问道:“小天呢?今天怎么没见他?” 薛虞霏放下了毛巾:“就算是你妹夫也轮不着你去管人家,何况他和石燕不是还没成亲呢吗?说不定还没起来,你就别*那么大心了啊!”石凌飞道:“这小子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床,当年我这个年纪时就独自开诊所了。”薛虞霏伸手讽刺道:“还提你当年,你当年离家出走没钱,借了殷郊五千两银子到现在还没还,还钱!”石凌飞按下了她的手,阴着脸道:“你老公都没管我要,你着个什么急啊?” 薛虞霏重新打好了水,转身走开,石凌飞回头道:“虞霏对不起啊,不是故意要提他的啊!”薛虞霏向前走着说:“没关系,就当他死了算了。”石凌飞洗着手说:“不是这么狠吧?”薛虞霏又跳上了楼,敲敲黄天骅的门:“小天,起床了!” 里面传来黄天骅的声音:“不要!让我再睡一会儿!” 薛虞霏靠着墙道:“难道你想等石燕亲自来请你?” 黄天骅道:“马上来!”话音一落,黄天骅就窜了出来,薛虞霏感叹道:“你穿衣服的速度真快。” 黄天骅道:“不敢,和您相比,”黄天骅翻身跳下,“还差的远呢!”一跳到桌子旁,黄天骅伸手就想去撕鸡腿,石凌飞一伸指格住了他的手腕,冷冷道:“洗脸去!”黄天骅闪到一旁,又去撕鸡腿,应照天烟杆一动,挡住了黄天骅的手,笑道:“小天,听话啊!” 黄天骅撅着嘴,走向了后院。这次的餐桌比较热闹,很多人,石凌飞边吃饭边问道:“要不要把朱少也请来?” 薛虞霏冷冷道:“让他去死!”石凌飞笑着道:“我怎么觉得…昨天晚上好像忘掉了什么东西啊?” 薛虞霏道:“哪有!你是疑心生暗鬼,做什么亏心事了吧?”石凌飞道:“才没有,除了挖过殷郊墙角…” 扒饭的黄天骅,抽烟的应照天,喝汤的凌妍雪,饮酒的海上飞,倒茶的石燕一起愣住,面无表情地看着石凌飞,石凌飞看着众人的眼神,停下筷子:“就算是挖墙脚,我也挖不了啊!” 众人无语。 忽然间屋顶传来一声喷嚏,薛虞霏端着碗拿着筷子,闪身到了黄天骅背后,右手探到了黄天骅额上说:“小天昨夜是不是没盖好被子,怎么都打喷嚏了?” 黄天骅很冤枉地说:“不是我打的!””阿欠!” 石燕道:“还说不是,哥你赶紧给看看!”石凌飞按上了黄天骅的手腕,十分奇怪地说:“不感冒啊!怎么回事?” 凌妍雪看向门口地上的绳子:“这绳子哪来的?” 薛虞霏也有点明白了:“是他!” 屋顶上,“救命啊,救命…” 石凌飞和薛虞霏对视一眼,又看了看绳子,然后一起放下了碗筷:“坏了!” “师兄!” “大哥!” 两人一起掠上屋顶,把淋了一夜的欧阳啸扶了下来,欧阳啸又是一个喷嚏,薛虞霏道:“你说你没什么事上那干吗呀?昨天晚上怎么没叫我们啊!” 欧阳啸流着鼻涕道:“我发誓!我叫了,可你们真没人离我,阿欠!” 石燕急忙跑到厨房,去煮姜汤去了,石凌飞道:“心情不好你也别跟自己过不去啊。” 欧阳啸打个喷嚏道:“谁…谁说我心情不好,你们俩跳下来也就算了,干吗把绳子也扯下啊?” 石凌飞道:“先别说话了,赶紧换身干衣服再说吧!” 说着石凌飞把欧阳啸扶上了二楼,取出自己的衣服给欧阳啸换上。 这时,朱少爷走了进来,刚一进来欧阳啸就是一声喷嚏,把朱少爷吓一跳,问道:“欧阳啸怎么回事啊?” 薛虞霏冷冷道:“昨天晚上到屋顶上吹风,然后绳子被小天扯了,下不来,所以…”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二章 是不是你 不知怎么的,欧阳啸和骆霜在城外发生关系的事,很快传遍了辗迟县城的大街小巷。 朱少爷都快笑疯了:“困…困在…屋顶上,哈哈哈…”欧阳啸指着大门冷冷道:“讽刺我的话,哪来的回哪去。” 朱少爷勉强停下笑容道:“那个…我老爹找你。” 欧阳啸道:“行,我去。” 欧阳啸一走,朱少爷又笑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作为一个捕头,你的形象很重要,重要到可以牺牲性命去维护,可你呢,你说说你做的这是什么事!”朱县令敲着桌子骂道。 欧阳啸淡淡道:“昨天以前,捕头还是杨胜,捕头这工作,是你昨天才交给我的,再说我做什么了我?” 冰霜楼,老鸨也是敲着桌子叫着:“哎哟,我的霜姑娘啊,你可是咱们冰霜楼的头牌,你是卖艺不卖身的,你怎么能…怎么能…哎哟,我都说不出来了。” 骆霜道:“胡说什么呀,我什么时候卖了?” 朱县令指着欧阳啸道:“你还敢问你做什么了,你光天化日下在荒郊野外睡了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你还敢问我你做什么了?” 欧阳啸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吼道:“够了!什么婊子?我不准你这么侮辱她!” 朱县令道:“哟呵!还敢吼我?给我坐下!”欧阳啸低声道:“行,我坐下。” 官大一级压死人,就算是欧阳啸这种脾气,也不能不低头。 面对老鸨的口水攻势,骆霜抠着耳朵,一副不乐意听的样子。 最后,也就是一天以后,也就是说,两个人从早上被骂到了晚上,朱县令和老鸨连午饭都管了,直到夜幕降临… 冰霜楼后,骆霜换了衣服,从窗户跳了下来,抬头就看到了欧阳啸,骆霜问道:“你不是在等我吧?”欧阳啸道:“我说不是你信吗?”骆霜浅浅一笑,问道:“今天去哪了?”欧阳啸伸个懒腰道:“去挨骂了。”骆霜道:“你也被骂了一天啊?”欧阳啸道:“当然。”骆霜道:“对不起啊,是不是也是因为那天的事?” 欧阳啸道:“不说了,出去吃顿饭吧,我请客!”骆霜问道:“去哪吃?”欧阳啸仰脸想了一会儿,说:“不远处有家新开的糕点铺,要不要去尝尝?”骆霜点头。 糕点铺,骆霜点了几个自己爱吃的糕点,欧阳啸在意的就是有没有酒,所幸,这里卖酒。 欧阳啸大口喝着酒,不怎么说话,骆霜道:“别这样喝酒,很伤身体的。”欧阳啸放下了酒杯,笑道:“行,还听你的。”骆霜道:“真听话。”欧阳啸一笑说道:“当然听话了,大美女下令,属下哪敢不遵从啊?”骆霜道:“恩,赏糕点一块。” 说完拈起一块糕,放到了欧阳啸嘴里。 石凌飞,薛虞霏和朱少爷三人其实和他们两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石凌飞看着欧阳啸和骆霜幸福的表情,托着下巴道:“完了,他们俩真的看不到我们。” 薛虞霏道:“真是无聊,幸福是不需要通过表面现象来表现的,来,朱少,张嘴!”薛虞霏和骆霜一样,拿着糕点送到了朱少爷嘴边。 石凌飞道:“你们俩同样无聊!为什么上天不赐予我一个美女呢?” 薛虞霏道:“这个我就得好好说说你了,你说你要钱没钱,要样没样,你要什么没什么,你凭什么让女孩喜欢你啊?”石凌飞吸了口蜂蜜茶道:“什么要什么没什么?我不是有一身医术吗!”薛虞霏道:“医术能成为女孩子喜欢你的理由吗?”石凌飞道:“不能吗?” 朱少爷道:“当然不能,鉴定完毕!” 石凌飞问:“那我需要什么理由?”朱少爷一条一条给他列了出来:“你所需要的是,比如说吴申巨大的财富可以征服无数拜金女,欧阳啸绝高的武功可以给女孩儿一种安全感,我殷…我和殷郊有着帅气的外貌,小天的脑残能让任何女孩儿都为之倾心,李三坛恰好有一个有着同样爱好的女朋友…相比这些你有什么,你总不能找一个会医术的女朋友吧?”石凌飞灰心道:“好像是有点难!” 石凌飞眼光一偏,扫了一下狂吃狂喝的欧阳啸和骆霜,叹道:“他们点的糕点还没上来,不是就要把我们点的食物全部吃光吧?” 薛虞霏道:“他们好像还真是这么想的。” 朱少爷吼道:“欧阳啸,我们三个还在这,你们谈恋爱能不能含蓄点啊!” 欧阳啸看了看周围,压根没注意到旁边有人,继续和骆霜谈着话。 朱少爷麻了,拿起盘子招呼薛虞霏三人到了令一张桌子坐下,欧阳啸这时却拉住了石凌飞拿酒壶的手,狠狠地按了下来,酒壶的底又到了桌子上。 石凌飞道:“师兄,你终于发现我的存在了,真不容易啊!”欧阳啸道:“我当你不存在不假,但你用得着连壶酒都不给我留吗?”石凌飞苦笑道:“这就是我买的,付过钱了。”欧阳啸道:“酒留下吧。” 石凌飞道:“那我要是不留呢?”欧阳啸笑道:“那就和小时候一样,谁抢到就是谁的!”石凌飞摇了摇手中的酒壶,现在它不是在我的手里吗?”欧阳啸道:“游戏还没开始,你怎么就知道结果了呢?”石凌飞道:“我也有段时间没见识过师兄的寒冰冷气了,正好领教。”欧阳啸道:“我也正想知道知道师弟的罗汉指进步了多少!” 骆霜道:“欧阳哥,就一瓶酒,算了吧。”欧阳啸道:“霜儿放心,到一旁看着,这瓶酒咱们还要定了!” 薛虞霏吹了声口哨,骆霜听话地离开板凳,来到了薛虞霏身边,薛虞霏在骆霜耳朵边说道:“这俩人就这样,越打感情越好,没事的,啊!” 欧阳啸目光一冷,右手向酒壶抓去,石凌飞中指一屈,在酒壶上轻轻一弹,酒壶在桌上滑开,欧阳啸这一抓,抓了个空,石凌飞左手急忙挣开欧阳啸左手,向酒壶抓去,同时用内力吸引,想要将酒壶吸过来,欧阳啸纵身跳到石凌飞对面,又去抓酒壶,石凌飞顾不得再吸,一指刺出,去挡欧阳啸的手掌,欧阳啸易掌成拳,越过酒壶打向石凌飞手指,这时石凌飞将手一沉,反去抢酒壶欧阳啸急忙将酒壶拂开,去扣石凌飞的手掌,石凌飞连闪带抢,又去抓酒壶,欧阳啸两只手同时挥出,扣住了石凌飞的两只手,反手一推,石凌飞险些被板凳绊倒,然后一脚将桌子踢成了两半,酒壶也被震得飞起,石凌飞翻身跃起,向酒壶追了过去,欧阳啸却没有动,石凌飞握住了酒壶,开始下落,就在石凌飞快要落下的时候,欧阳啸忽然跳起,一掌夺下了酒壶,然后一脚把石凌飞压了下去,打开封口喝了起来。 石凌飞努力挣起,又被欧阳啸一脚压下。 薛虞霏走过来踢开了欧阳啸的腿,扶起石凌飞笑道:“石凌飞,你输了,一瓶酒而已,别认真了。”石凌飞扶着胸口笑道:“到底是师兄,还是这么厉害。” 欧阳啸又把酒壶扔了过去,石凌飞接住,欧阳啸道:“一起坐下来喝一杯吧。”石凌飞道:“我们在这半天了,是你看不到我们啊!”欧阳啸道:“有吗?”石凌飞道:“不信你问虞霏?” 说着几人又坐了下来,薛虞霏给钱打发了老板的桌子。 几人刚坐下来,薛虞霏就说了话:“凌飞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你不是还有事吗?”石凌飞没有听懂薛虞霏的意思,随口应道:“我没事啊!” 朱少爷用力踩着石凌飞的脚道:“你回去有急事的,别耽误时间了!”石凌飞道:“哦!对对对,师兄我先走了啊,吃好喝好啊!” 说完石凌飞跑着离开了糕点铺。 不久薛虞霏和朱少爷也走开了。 朱少爷和薛虞霏并排走着,薛虞霏问道:“今天这里也没别人,可不可以让我知道,你到底是谁?”朱少爷摇着扇子道:“你不是都知道了吗,又何必问出来?”薛虞霏道:“我只是想听你亲口讲出来。”朱少爷道:“小虞,别bi我行吗,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一定第一个让你知道。” 薛虞霏停下了脚步:“那你就告诉我,我猜的对不对?”朱少爷叹了口气,点点头。 薛虞霏急切地上前上前,抱住了朱少爷,哭了,无论脸再怎么变,这个怀抱的感觉,是不会错的,绝不会错的! 朱少爷也抱住了薛虞霏,让她在自己的肩膀上哭着,虽然他知道她为什么而哭,但是却额外做不了什么,唯一可以的,就是给她一个肩膀,让她这样哭泣着。 薛虞霏忽然小声道:“小天来了。” 朱少爷急忙推开了薛虞霏,擦了擦眼泪,薛虞霏也擦擦泪花,两人继续向前走着。 又走了十几步的距离,黄天骅转出来说道:“嫂子,晚上好!”薛虞霏装出很吃惊的样子:“呀!小天你怎么来了,吓了我一跳。”黄天骅笑道:“老石刚才回来,让我给你们送个灯笼!”薛虞霏道:“谢了啊!”黄天骅道:“谢什么谢,应该的!” 一看到薛虞霏旁边的朱少爷,黄天骅的表情就冷了下来,“喂!你为什么会和我嫂子在一块啊!” 薛虞霏苦笑,心想:“这小子管得也太多了吧,我跟谁在一起多说句话都得起疑。”朱少爷道:“呃…这…这天不是黑了吗,我来送送小…你嫂子。” 黄天骅把薛虞霏拉到身后,冷冷地说:“送到这里就行了,你回去吧,嫂子有我保护!”朱少爷苦笑道:“有这么个好师弟,你这个殷夫人估计是非当不可了!呵呵…”薛虞霏还没说话,黄天骅就抢着说道:“你死心吧,我二师兄和我二嫂的感情好着呢,你不会有机会的!” 薛虞霏微怒道:“小天你说什么呢?朱少就是送我回来,没别的意思。”朱少爷急忙道:“没关系,别怪小…别怪黄公子了。”黄天骅道:“不用你假好心,我不会让你抢走我嫂子的。” 薛虞霏怒叱道:“小天!够了!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黄天骅低下了头,不敢再说话,朱少爷见自己的存在确实有些尴尬,急忙解释道:“薛老板你别生气,黄公子也是为你和殷郊着想,你就别怪他了。” 薛虞霏看着黄天骅,语气平和了些说:“小天,我们走吧!”朱少爷道:“路上小心啊!” 薛虞霏微笑着扭过头去,没有理他,慢慢地走着,黄天骅瞪了朱少爷一眼,快步跟了上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朱少爷笑道:“这小子,人家老公还不在乎呢,你一个小叔子吃什么醋啊,真是!”自言自语完,朱少爷转身回去,漫无目的地散着步,转眼间又走到了那家糕点铺,整条街的灯都灭了,唯独刚才来过的那家糕点铺的灯还亮着。 于是朱少爷走了进去,欧阳啸和骆霜已经走了,几乎所有的客人都走了,剩下的,就只剩下一个老掌柜和一个伙计。 还有角落里一个带着豆笠的黑衣男子。 在黑衣男人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把剑,但是朱少爷却知道,这个人善于使用的武器,却绝对不是刀剑一类,因为这个人的手,实在是太白了,白得就像是一个女人的手,只不过这双手更宽,更薄,朱少爷可以确定,这个人的轻功绝对不会在他之下,甚至还在他之上,那柄剑也不像是高手用的剑,倒更像是一件装饰品。 朱少爷对这个人产生了好奇心,直接走了过去。 老掌柜和店小二都没有阻挡,也许是因为朱少爷远扬在外的恶名吧。 由于铁扇被雷豹摧毁,朱少爷现在拿的,只是一把普通的折扇,所以朱少爷本就没有动手的想法,他走到了桌子旁,微笑着问道:“你是谁?来这里有何目的?”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三章 你该结婚了 一家普通的糕点铺,看起来和别的店铺没什么区别,最大的区别是,它是这条街上到戌时还没有关门的唯一一家。 朱少爷坐到了黑衣人的对面,看着他,这个人长着络腮胡子,宽大的斗笠遮住了眼睛,使朱少爷看不清他的眼神,所以,无法从眼睛判断出他的内心想法,“你是谁,来这里有何目的?” 这句话是朱少爷问出来的。 “我是谁并不重要,因为我的名气本来就不大,至于我来的目的,是找朱少爷来的。”朱少爷笑着问道:“不知阁下找他有什么事情?”不难看出,朱少爷长得并不是太难看,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面容显得更加俊朗,黑衣人冷冷道:“这与你无关。”朱少爷道:“哦,是吗?” 黑衣人道:“我不喜欢罗嗦的人,如果你再不走开…”黑衣人摸住了他的剑柄。 朱少爷不在乎地问道:“如果我再不走开…会怎样?” 刹那间剑光一闪,黑衣人的剑又已经到了鞘内,仿佛从未拔出过一样,可他确实拔出来过,因为他眼前的酒碗已经被切成两半,酒碗是瓷的,瓷做的碗易碎,而黑衣人却能将瓷碗齐齐切成两半,这个人剑的造诣,可谓不低! 黑衣人拿起瓷碗上边的瓷圈,冷笑道:“如果你再不走开,你的脖子就会像这碗一样!” 朱少爷道:“可惜了这个碗,不过你觉得我会像这个碗一样站着不动等着你砍吗?”黑衣人道:“你动不动都是同样的结果。” 朱少爷忽然将折扇一合,又一展,然后摇着扇子说道:“你猜我出了几剑?” 黑衣人摇头,朱少爷一拍桌子,面前的瓷碗裂成了大小不同的八半,原来朱少爷在这一合一展之间,已经用扇子在瓷碗上连划了七下,而且每一半的切口都比黑衣人切得更加平整,更加光滑。 黑衣人的脸色已经变了,他问道:“你…你是谁?”朱少爷道:“我就是你要找的人!”黑衣人肃然而立,严肃地问道:“就是你在竹林中击败了雷豹?”朱少爷笑道:“不错,只可惜没能杀了他!” 黑衣人道:“我要向你挑战!”朱少爷道:“为名?”黑衣人道:“不错!” 朱少爷苦笑着问道:“何时?何地?”黑衣人道:“此时!此地!” 朱少爷扬手向掌柜扔出一锭银子,有五十两,掌柜接住后,朱少爷笑道:“老板,今天晚上这里本少爷包了,如果砸坏什么东西,一定照价赔偿!” 老掌柜捧着银子奴才般地笑道:“没关系,少爷您别客气,小店的东西也都旧了,您喜欢怎么砸就怎么砸,小人怎敢要少爷的钱呢?”说着,那只像枯树皮般的右手已经把五十两银子揣到了怀里。 朱少爷冷笑道:“还需麻烦掌柜的和店铺的人都出去一下,免得误伤。” 老掌柜急忙点头:“小刘啊,快把店里的人都叫起来出去,给少爷闪个地方,就说月底我给他们多加三文月钱。” 整个店铺不超过十个人,其实大多数银子还是落入了老掌柜的腰包,无商不奸这个词,确实在很多大老板身上都得到过验证,即使是薛虞霏,一壶酒缺斤少两,也是常见的事,何况老掌柜这种普通的剥削阶级? 一刻钟以后,店里所有的人都走开了,朱少爷道:“出手吧!” 黑衣人长剑拔出,白虹贯日,直刺向朱少爷,朱少爷折扇一展,翻身到了黑衣人身后,折扇一合,反打向黑衣人背后至阳穴,黑衣人一剑后扫,朱少爷急忙后翻,并一脚将一张桌子踢了过去,黑衣人只一剑,将桌子劈成两半,又是一剑挥出,斜撩朱少爷脑门,朱少爷再退,黑衣人又是一剑扫空,此时他又是一招平沙落燕使出,朱少爷急忙翻身,再次蹬出一张桌子,黑衣人劈断桌子的同时,也震碎,震起了桌子上的盘子,朱少爷这时飞出,一扇横扇,将盘子碎片扫向黑衣人,扫完就跑。 黑衣人剑化成一团剑光,扫开所有的碎片,可就在换招的一刹那,朱少爷的折扇不知怎么的就顶在了他的咽喉喉结之上。 黑衣人就这样败了,败得彻底。 朱少爷问道:“现在你是否可以告知你的名字?”黑衣人长施一礼,不发一语,转身走出店铺,朱少爷笑道:“赢得光明,输得磊落,此人倒是条汉子!” 说完朱少爷也走出,向县衙走去。 眼前发丝一飘,朱少爷抬头看到了路中间的欧阳啸,欧阳啸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朱少爷笑道:“我也刚好想问你这句话。”欧阳啸道:“县令的手下半夜出现在这里很正常,可县令的儿子为什么也没有回家?”朱少爷道:“我一没偷二没抢,为什么没有回家…关你屁事?” 欧阳啸笑道:“行了,别贫了,不错,我找你确实有些事。”朱少爷冷冷道:“如果是天网的事,我不想听。”欧阳啸道:“这倒奇怪了,当初计划是你定的,现在出了状况,你这是什么意思?”朱少爷道:“没什么意思,只是我不想再查下去了。”欧阳啸问道:“为什么?” 朱少爷痛苦地摇摇头道:“别问了,也别查了行吗?”欧阳啸按住他的肩膀道:“行,不查了,不查了,你别这样,别这样就行,我不查,不查了。”朱少爷开怀笑道:“真的?”欧阳啸苦笑道:“真的,你为什么不让我查啊?”朱少爷后退一步,挣开欧阳啸的手说:“我对你没兴趣,别这么亲密,别人会误会的。” 欧阳啸刚想再问,朱少爷已经跑开,还一边说道:“天晚了,我先走了,明儿个见。”朱少爷走远,欧阳啸自言自语道:“这倒是奇怪了,他怎么这样啊?” 县衙,朱县令的房间灯还是没有灭,朱少爷敲了敲门问道:“爹,睡了吗?”朱县令急忙打开房门,着急地说:“球孩子,这时候才回来,你让爹担心不担心啊?”朱少爷道:“行,我是回来的晚,对不起啊爹,对了,您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啊?”朱县令笑道:“你这不是没回来吗,我处理点文案,你吃饭了吗?用不用爹去给你下点面条?” 朱少爷走进书房坐下来道:“不用了爹,我刚才在外面吃过了,对了,早就跟你说给我找个后妈的,天天自己做饭…” 朱县令坐下来,捋着胡子道:“我的事不用你担心,倒是你啊,得赶快给我找一个儿媳妇才是真的。” 朱少爷道:“我不是找了那么多…”朱县令有点生气道:“你找那叫媳妇,我告诉你你找的那些顶多叫女人,看看一个个花枝招展的,在家什么活都不干,还得我伺候她们,有空赶紧给我休了她们。” 朱少爷笑着起身,向外边走去:“爹我去睡了啊,天气凉,多盖层被子啊!”说着走出,走向了自己房间。 推开房门,朱少爷就向床上的女人压了上去,虽然不记得今天该轮到谁,也忘了床上的人是小红,是小翠,还是小兰,还是… 但是做这种事的时候,有灯光比没有灯光要快乐得多,所以朱少爷强忍着那种*望,趴下床点着了灯,然后再上床,女子这时候背对着他,朱少爷笑道:“宝贝儿,真调皮,来,让老公亲一个!” 一边说着,一边扳着尤物的玉臂把她扳平了过来,向她的嘴唇吻去,睁眼一看,朱少爷吓得跳下了床。 床上的女子既不是什么豺狼虎豹,也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而是一个妩媚性感的漂亮女人,漂亮得没法再漂亮的女人,而且脱光了衣裳,就在床上等着朱少爷下一步的动作。 朱少爷道:“怎么是你?” 女子平躺到床上,冷冷问道:“为什么不能是我?” 朱少爷背对着女子说道:“你先穿上衣服再说吧。”女子从后面抱住了朱少爷,问道:“你为什么不接受我,为什么这样对我,我才是你的妻子啊!”朱少爷道:“我知道,可是,我不能对你这样。”女子道:“那那些女人…” 朱少爷转过身,闭着眼睛把女子平放到床上,温柔地说道:“正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所以我才不允许自己玷污你,回去好吗?” 女子一翻身跳下了床,衣服已经穿齐,淡蓝色的长裙出现在身上。 没有一个女人可以穿衣服穿得这么快,只有一个女人! 薛虞霏! 朱少爷看着薛虞霏笑道:“是不是找到了我就非得天天黏着我啊?” 薛虞霏坐到朱少爷的身边,挽着他的手臂躺到了他肩上,闭上了眼睛,两人都没有说话。 就这样一直黏了半夜,朱少爷才推了推薛虞霏的头说道:“小虞,醒醒,该回去了。”薛虞霏懒懒地睁开睡眼,问道:“天亮了?”朱少爷拍醒她道:“天没亮,可是你要再不回去,小天过来可非撕了我不可!” 薛虞霏道:“哦,对了,他还不知道你就是他二哥呢!要不我回去告诉他?”朱少爷没有说话,薛虞霏马上摇着他的手臂道:“好了,开个玩笑嘛,别生气了,走了!” 说完身影一闪,人已经不见了。 薛虞霏刚走开,朱少爷的耳朵动了动,慢慢向窗口移去,忽然出手,折扇穿透窗户,刺入了蒙面人的咽喉。 朱少爷摇扇道:“我很讨厌别人在我约会的时候偷听,你恰恰犯了我的规矩。” 朱少爷再回城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城外的乱葬岗多了具尸体。 欧阳啸又见到了朱少爷,一看到朱少爷那副疲惫的神色,忍不住笑了起来:“昨晚上又有几个女人死在你床上了?怎么累成这个样子?弹尽粮绝了?不会吧!”朱少爷对欧阳啸摆了摆手,欧阳啸凑近了点,朱少爷狠拍了欧阳啸的头,说道:“想什么呢你,就薛老板一个女人就让我忙了一夜!” 由于是凌晨,街上还没有太多的人,所以欧阳啸可以直接说出那些秘密。 欧阳啸说道:“你都告诉她了?”朱少爷道:“告诉她什么呀?” 欧阳啸揉着脑袋,绕着朱少爷,边走边说说道:“一个人身兼多种奇妙武学,出手第一招和小虞一模一样,和雷豹的战斗中宁可自己受伤也不让黄天骅受伤,二公子,你还要我说下去吗?” 朱少爷道:“当心隔墙有耳,小虞昨天就犯了这个毛病,为了清除掉那只耳朵,我才一夜都没睡的!” 欧阳啸道:“小虞知不知道是你?”朱少爷道:“她比你聪明得多,只怕早就猜出来了,只是昨天晚上来陪了我一段时间!”欧阳啸的血都沸腾了,大叫道:“陪了你一晚?你们是不是已经…”朱少爷一把推开了欧阳啸,冷冷道:“想什么呢,你以为谁都跟你和骆霜似的,先一个霸王硬上弓,然后把生米煮成熟饭,然后就在一起了?” 欧阳啸道:“一般的恋爱不都是这样吗,我们不过是省略了开头和过程,直奔结果,你敢说爱情的结尾不就是婚姻吗?婚姻的开始不就是*生孩子吗?你跟小虞就是缺少了肉体这方面的交流…” 朱少爷打断了他说:“别用这种肮脏的字眼侮辱我们纯洁的爱情,否则当心我翻脸。” 欧阳啸道:“翻脸就翻脸,怕你啊,不是我说你,你现在天天泡的那些女朋友都不适合做老婆,再说我用的字眼哪里肮脏了,谈恋爱的最终目的都是成亲,成亲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生孩子才是你和小虞这一生最大的使命,其余的你像什么搞掉杀手组织这都是副业,你知道吗你?” 朱少爷道:“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大哥大嫂又不是不能生育了…哦对,大嫂身体是有点问题,可是我们家不是还有小笛和小三呢!”说着朱少爷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有问题,他举出的例子没有一个靠谱的,“靠他们是不行,唉!” 边说边走,欧阳啸和朱少爷转眼间就到了银月客栈的门口。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四章 这事我就管 银月客栈的大门还没有开… 欧阳啸停止了开玩笑,语气有些沉重地说:“说真的,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先出去躲躲,我和小虞能猜出来的,其他人也能猜出来,天网恢恢,有孔难逃这句话,毕竟不是吹出来的,还是小心点的好。”朱少爷点头,笑着说:“这一点我也想过,所以今天才到这来。”欧阳啸道:“为什么?”朱少爷微笑:“小天追到了石燕,就忘记了另一个女人,唐鹂的尸体,总得回家才好。” 欧阳啸道:“你想把唐鹂的尸体送回去?朱少爷笑道:“正是!”欧阳啸又问道:“你一个人行吗?要不要叫上石凌飞一起去?”朱少爷道:“老石肯定是要一起去的,正好顺道去看看我大嫂。” 欧阳啸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像是在回想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虽然与他无关,但提起来,总是容易让人伤心,许多年前的事,也往往都是这样,只不过,花灵的往事,有叶星帮她淡忘,那自己呢,自己心上的伤,又有谁愿意来治愈? 欧阳啸一抬头,看到了楼上窗户的一条细缝,微笑着对楼上叫道:“行了,小虞,都看了半天了,也该起来把门给打开了吧!” 薛虞霏见被他说破,只能推开窗户笑道:“大哥,等一下啊!” 说完关上窗户,人就没了影子,欧阳啸对朱少爷笑道:“看来她是不知道我已经猜出来了你的身份,所以才故意装出和你不熟的样子,哎,她先叫我的名字你不吃醋吧?”朱少爷道:“我不吃猪的醋。”欧阳啸道:“你妹才是猪呢。” 朱少爷道:“啊,你说叶笛啊!我找叶星说说会怎么样?”欧阳啸道:“江湖名人排名碧血木剑不过排名第四,你觉得叶星会是我的对手吗?”朱少爷笑道:“这种江湖排名不过过眼云烟,你觉得吴申、你、龙浮生还有大哥之间,差距大吗?”欧阳啸摇头道:“相信不会太大,谁让这些年我们渐渐成了朋友,谁也不愿意向谁挑战,所以这前四名一直没有变动过,” 欧阳啸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小虞怎么还没下来?” 朱少爷道:“你没听说过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吗?”朱少爷一边整整自己的头发,“小虞这是在为我打扮呢!”欧阳啸装着吐了一下:“臭美的不轻,人家小虞明明是为了见我才打扮的。”朱少爷指指自己:“老公,”又指指欧阳啸,“大哥。” 剩下的话朱少爷就不用再说了,谁亲谁疏已经显而易见了。 欧阳啸气得脸都紫了,可也真没法反驳他,这时薛虞霏推开大门走了出来,笑着挽住了欧阳啸和朱少爷的手道:“你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何必一定要争个高低呢?” 三人笑着走进了客栈,坐了下来,欧阳啸道:“唐鹂的尸体你处理了吗?”薛虞霏摇头道:“小天没有说话,我也不敢自作主张。”朱少爷道:“小天这两天干什么呢,没声音没图像的?”薛虞霏托着脸道:“谁知道呢?那天你们击退雷豹以后,就不常见到他,石燕昨天回去了,一会儿她来了你问问她好了。” 朱少爷对薛虞霏道:“你有空的时候多去看看他,免得出事。”薛虞霏笑道:“出什么事啊?他都这么大了能出什么事啊,我跟你说我们就是把绳给牵得太紧了,给他的自由空间太少了,得把绳松松,让他自己闯荡闯荡得了。” 朱少爷嚼着油条道:“我跟你说,你该管他还得管着,他现在小,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万一哪天不小心入了魔道,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薛虞霏不耐烦地说:“入了魔道更好,反正魔界归我管,到时候照顾他还方便点。” 朱少爷道:“你就嘴硬吧,哭的时候别说我没提醒过你。”薛虞霏生气地抱起了手臂,哼了一声。 欧阳啸看了看两人,说道:“你们俩就别吵了,小虞你就别倔了,这事你听他的没错,真的。” 薛虞霏哼了一声,索性连欧阳啸都不理了,朱少爷冷笑道:“怎么着,我还教训不了你了是吗?”薛虞霏扶着桌子,把脸凑到了朱少爷的面前,笑着说:“干什么,想打我啊?你打你打你打…”朱少爷笑着往薛虞霏脸上亲去。 衣袂一闪,人影一飘,欧阳啸还没来得及阻拦,一只手就贴到了薛虞霏的脸上,朱少爷的嘴就贴到了那只手上。 薛虞霏眼神转去,黄天骅的手慢慢推开了朱少爷,薛虞霏握拳吼道:“小天你干什么!”黄天骅道:“不许调戏我嫂子!” 欧阳啸这才想起黄天骅还不知道那件事,头一缩,溜了。 朱少爷想让欧阳啸给解释一下,手一伸想叫欧阳啸,结果一看,欧阳啸不见了,朱少爷真相当生气,关键时刻,朋友真是靠不住:“那个…黄公子…这个…那个…不是…其实是…” 朱少爷都想抽自己的舌头,关键时刻连舌头都背叛自己,人品真没法再差了,黄天骅抓着他的手道:“解释啊,你解释啊,我看你能解释出什么来。” 朱少爷看着黄天骅的手,顿时愣住,黄天骅握着他手的那只手,青筋暴起,还泛着淡淡的红色,黄天骅见他发愣,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朱少爷往外推,薛虞霏一把揪开了黄天骅喝道:“小天!你给我松开,闹够了没有?” 朱少爷拉了一下薛虞霏道:“你干吗这么大声说他,吓着他怎么办?”黄天骅又一把推开了朱少爷,哭着说道:“我嫂子想怎么骂我都行,关你什么事,不许拉我嫂子!” 薛虞霏一手扳开了黄天骅,黄天骅一失足撞到了桌子上,磕破了脑袋,薛虞霏没注意到,还是大声说道:“黄小天我告诉你,我想跟谁在一起是我的事,殷郊管不管我是他的事,你一个中间人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管我们了…” 黄天骅慢慢转过头来,脸上的鲜血一下子就让薛虞霏呆住了,惊呼道:“小天!” 朱少爷也上前一步,想过去看看黄天骅的伤势,没想到黄天骅直接就把连环刺拿了出来,指着朱少爷吼道:“滚!” 朱少爷只能用心语传声对薛虞霏说道:“你先照顾小天,我晚点再来!但身份的事,你先瞒着他。”薛虞霏用心语说道:“行,不过瞒不了多久的。” 朱少爷道:“黄公子,对不起,我走了。” 朱少爷走后,黄天骅身子一晃,晕了过去,薛虞霏看了一眼朱少爷的背影,急忙过去抱住了黄天骅,抓住他的手给他输送内力,一边把石凌飞叫了下来。 石凌飞看了一眼黄天骅的伤势,说道:“行了虞霏,就是磕破点皮,没什么事儿,别耗费内力了。” 薛虞霏始终没有发现,在她给黄天骅输送内力的时候,黄天骅的手不断地变红,而她内力一松,黄天骅的手立刻变成了一般的颜色… 石凌飞给黄天骅做了简单地包扎,让他躺在了床上,坐到了一旁,看着薛虞霏问道:“你跟朱少爷怎么回事?别跟我说你水性杨花,移情别恋。”薛虞霏道:“我的事你管不着!”石凌飞看她这副死不认错的样子,心中就有了疑问,问道:“说,朱少爷是不是殷银蛟?”薛虞霏道:“我只是这样怀疑,其实之前连我都不确定…” 石凌飞急忙看了一眼黄天骅,打断薛虞霏说道:“到你房间去说吧。”在薛虞霏房间,石凌飞问道:“你有多大的把握确定?”薛虞霏道:“他一定是!”石凌飞道:“万一他不是那个人…”薛虞霏的语气更加坚定:“他一定是!” 石燕慢慢给黄天骅喂着粥,笑着说道:“你呀,管好自己就行了,干吗老去管你嫂子的事?”黄天骅道:“我不管,反正我只要嫂子嫁给二哥,不管怎么样我都要阻拦她和别人在一起。”石燕笑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拦不住的。” 黄天骅躺在床上道:“拦不住也得拦,她是我嫂子,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嫂子,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别人有机可乘,无论如何我都会拦着她,一定要让我二师兄娶她。” 房间外边,石凌飞低声笑道:“这个师弟真不错,你说你要是哪天和殷郊闹翻,他帮的肯定是你!”薛虞霏笑着摇头:“我们俩哪天要是闹翻,我第一个收拾你,乌鸦嘴!”石凌飞一笑:“走吧,去把唐鹂的尸体装敛一下,让朱少爷带去蜀中吧!无论怎么样,人死归乡,一定得给唐门一个交待。”薛虞霏道:“我相信他一定会把唐鹂安全送回去的!” 石凌飞摇头叹道:“女人一旦有了爱情,真是什么都不在乎了。” 薛虞霏和石凌飞走开,凌妍雪又来了一趟,见黄天骅和石燕在一起,准备推门的手又落了下来,他们两个在一起,很顺眼,多一个人,就不和谐了。 她的选择是离开。 薛虞霏道:“走?你想去哪啊?”凌妍雪道:“我想和朱少去唐门玩两天,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石凌飞道:“也好,不过你可不准打朱少爷的主意,听见了吗?小花痴。” 凌妍雪趴到了桌子上,有点哭腔地说道:“你们干什么呀,一个女人在我的地盘做着我的职业,用着我的餐具,喂着我爱的男人,你们还有功夫说风凉话,气死我了。”她说话的声音很可爱,石凌飞笑道:“小天不是你的菜,到外边玩玩,也许就会忘了他了。” 薛虞霏像是在向石凌飞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忘得了吗?忘不了,忘不了的…” 石凌飞看她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暗中瞪了一眼爬起来的凌妍雪,凌妍雪不好意思地笑笑,拍了拍薛虞霏的手说:“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您就别在生气了,好了好了,我错了…” 薛虞霏回过神来,去帮凌妍雪收拾东西,一边往包袱里装着衣服,一边说道:“你是第一次出门,多带点衣服,带点钱,出门不比在家,你得小心点,有事多问问朱少,他知道得多,江湖经验也足…” 薛虞霏说了半天,凌妍雪一句都没听进去,倒着茶懒散地说道:“还好意思说欧阳大哥罗嗦,原来你也差不到哪去。”薛虞霏说道:“不是姐姐罗嗦,你不知道,外面坏人多,不比在家,能低三分头,不争一口气,凡事要多忍让,免得吃亏…” 薛虞霏又说了半天,等她收拾完东西,看到无聊地睡着的凌妍雪,连自己也觉得自己有些罗嗦,抚摸着凌妍雪的头发,微笑着说:“也对啊,我几时也变得这般罗嗦了?” 人都是这样,总觉得自己对亲密的人关爱不够,越是到朋友、亲人该出门的时候,这种心理就会愈加明显,而对朋友,亲人们的关心就会转化成许多的话语,虽然谁都会觉得讨厌,但是又有多少人知道那些罗嗦后面藏着多少的爱? 有时候真要多听听那些罗嗦,别等到想听而听不道的时候,才想到后悔。 次日,朱少爷套好了马车,载好了棺材,让凌妍雪在前面走着,自己和薛虞霏在后面跟着,薛虞霏边走边说道:“本来想陪你一起去的,可小天那里实在没法解释,妍雪也刚刚失恋,我让她陪你去,一方面给你找个帮手,一方面也让你带她散散心。” 朱少爷笑道:“你就不怕我爱上她,在对你始乱终弃?”薛虞霏道:“怕能怎么样啊,天天把你带在身边,寸步不离地看着你?要是这样就能让你死心塌地地爱着我,我早就这样做了,但事实不是这样,就算我能留得住你的人,也难留得住你的心。” 朱少爷停下脚步,握住了薛虞霏的双手,吸了口气说:“等这次回来,我一定会…” 薛虞霏急忙抽出手,食指压住了朱少爷的嘴唇,说:“别承诺,我害怕失望,也不想让你出尔反尔。”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五章 单身不怕丢女人 无论被骗了多少回,薛虞霏始终愿意被骗,这样的女人,就是一个傻子! 朱少爷始终这样觉得,承诺多少次,就能毁约多少次,认识多少年薛虞霏已经不记得了,可是只记得,这多少年来,从他嘴里说出来的真话真的不超过两位数! 朱少爷听到她这句话,脸都有点红了,急忙握着她的手岔开了话题:“对了,小天有点不对劲儿,你有空多看着他点,别真的让他入了魔,这回可不是开玩笑。”薛虞霏笑着问道:“是不是昨天他推了你一把,你发现了什么呀?”朱少爷点头道:“还真是!走吧,到外面我跟你说。” 到了城外的一片树林,朱少爷告诉了薛虞霏自己的发现,薛虞霏惊呼道:“红魔焰鬼手?他怎么会用杨胜的功夫?”朱少爷牵着马,对着身后马车上的薛虞霏说道:“我也是不敢确定,回去你别去责怪他,暂时就先静观其变吧,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可以废去他的武功!” 薛虞霏叹道:“这样会不会太狠了点?”朱少爷没有说话,薛虞霏忧郁地看着他的后背,久久没有说话,一点马车,跳到了顶上,一声“走了”,已经飞上了树木的顶端,几个闪纵,已经消失到了树林尽头,朱少爷停住马车,回头看着她离开,这才跳上马车,带着凌妍雪飞弛而去。 银月客栈,还是和平常一样,开着门营着业,香气往外面飘着,欧阳啸看着忙碌的众人,不论杯地喝着酒,微笑着转着筷子,黄天骅终于忙了起来,第一次告别无业游民,正常进入工作的感觉,有些累人,这是黄天骅的第一感觉,也是唯一感觉。 薛虞霏笑着走进了门,坐到欧阳啸旁边,笑着按下了欧阳啸的酒杯,没有说话,欧阳啸放下酒杯,往后面挪了挪说:“有什么事直说行吗?看您这笑容我直害怕,别这样行吗?”薛虞霏还是笑着,欧阳啸一个劲儿地往后躲,慢慢掉下了凳子,慌忙向大门走去,一边说道:“呃…骆霜找我还有事,先走了…” 薛虞霏心想:“算了,小天的事有空再找他商量吧!”一扬手把一团皱巴巴的纸甩给了欧阳啸,欧阳啸接住问道:“什么呀这是?”薛虞霏笑道:“冰霜楼可不比这,干什么都得要钱,这两千两银子花不完你就别出来。”欧阳啸展开银票,不好意思地笑道:“不够…”薛虞霏一笑,又扔出了两个纸团,欧阳啸摇着银票对应照天说道:“老应!给记账上!” 应照天苦笑道:“六千四百二十七两银子,估计您这辈子都还不清了,我再多记六千两有必要吗?”欧阳啸道:“先记着吧,万一我哪天发了呢?” 应照天苦笑着提笔:“行,我等着把账一笔勾销。” 薛虞霏叹气,等欧阳啸发的时候,估计母鸡都会打鸣了。冰霜楼,骆霜唱完了一曲,王员外鼓掌笑道:“好啊,好啊,霜姑娘唱得真好,赏!” 身后的家丁拿出两张一千两的银票,双手递了上去,骆霜低头道声谢,王员外笑道:“先用不着谢,只要你把我伺候好了,还有重赏。”骆霜冷冷道:“对不起,您应该知道我的规矩,请您尊重我。”王员外笑道:“什么规矩啊,你说,要多少钱?要多少钱我都给。” 骆霜起身想走,两个家丁拦住了她,骆霜道:“我说过,卖艺不卖身,请您不要让我为难。”王员外笑道:“为难?哈哈…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妓院,妓院就是给我们找乐子的,我付过钱了,你就得跟我做!”骆霜道:“怎么着,还想用强的不成?”王员外哈哈大笑,一步步走近了骆霜:“告诉你,我可是给过钱的,你今天就是我的,就是用强,你又能怎么样啊?” 骆霜无法再退,停下了脚步,王员外伸出食指,想去勾骆霜的下巴,骆霜眼神一凛,右手变得煞白,像是有一条条气线在环绕,王员外见骆霜没有挣扎,举起另一只手去解骆霜的衣服,骆霜手上的气线渐渐凝聚。 忽然间,门被推开了,欧阳啸走了进来,抱拳道:“王员外,您好!” 王员外放下双手,冷哼道:“原来是欧阳捕头啊,难怪外边那些酒囊饭袋拦不住?怎么着?”王员外伸出小指,“凭您那点俸禄,只怕十年攒的钱,也不够见霜姑娘一面吧!” 欧阳啸道:“这点不劳你*心,您还是多想想,回去怎么应付王夫人吧!”说着欧阳啸坐了下来:“霜儿,沏茶!” 骆霜乖巧地倒好了茶,背着手站到了一旁,王员外看着两人,握紧拳头,欧阳啸道:“您也别嫉妒,这样吧,我跟你谈谈,我给你四千两,哪来的回哪去,不然别怪我翻脸。”王员外面露笑意,对家丁说道:“你们都先出去,我跟欧阳捕头谈点事。”家丁刚一出去,王员外一把夺过了欧阳啸手中的四张银票,低声道:“您不后悔吧?”欧阳啸道:“不会啊!”王员外忙把银票揣到怀里,低头道:“这事您别跟我老婆说。”欧阳啸道:“放心,都是男人,我懂的。” 王员外笑着说:“您玩好,我撤!” 欧阳啸看着王员外离开,脸上的笑容冷了下来:“哼!小人!”骆霜道:“他明明有那么多钱,为什么你给他四千两就把他打发了?”欧阳啸道:“这还不简单,他用的钱本来就是从老婆那里偷来的,现在我倒贴给他两千两私房钱,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谢谢我吧,把你救了下来。” 骆霜坐到了欧阳啸的腿上,勾着他的脖子问道:“他欺负我,那你呢,你来干什么呢?”欧阳啸道:“我当然也是来欺负你的,怎么样?这规矩对我就不设了吧?”说着,欧阳啸的手也移到了骆霜腰间,骆霜没有说话,把头枕到了欧阳啸肩上。 欧阳啸抱住了她的腰,在她耳边说道:“别闹了,我找你有事。”骆霜闭着眼睛:“有什么事就这样说不行吗?”欧阳啸道:“当然不行,怀里抱着美女,我这话说不利索。”骆霜有点生气道:“我不管,好不容易见面,张口闭口就有事,你就那么不把我当回事儿啊?”欧阳啸道:“霜儿,你听我说啊,第一,我刚愿意接受你,所以现在有些不习惯去爱一个人,第二,这几天我很忙,真的没有空闲来看你,但你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的,不想失去你是真的,所以我希望你,能给我点时间,来忘记胶舞,来把你刻进我的心里,行吗?” 骆霜从他腿上跳了下来,整理着头发问道:“什么事?说吧。”欧阳啸道:“霜儿你别这样行吗?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让你生气的。”骆霜笑道:“行了,我没生气,别那么紧张行吗?”欧阳啸松口气道:“你吓我一跳,行,说事。”骆霜坐了下来,欧阳啸道:“小虞今天像是有话要和我说,又不好意思说,女儿家的事我又不好意思问,你们俩关系挺好,你看你能不能找个空闲帮我问一下,我也好想办法帮她。” 骆霜道:“她的事你能不能不管,人家有老公,有事让她老公管,你跟着瞎掺和什么呀?”欧阳啸道:“霜儿你讲讲道理行吗?你说小虞又是你上司又是你姐姐,另外还是我朋友,每天借我钱时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怎么着?现在她遇见烦心事了,你说不管就不管,你有这么势利吗?”骆霜道:“这不是势利这是原则,她的事就该殷郊来管,你别忘了你是我男朋友不是她男朋友,你应该向着谁你想明白了!”欧阳啸道:“废话,你当然是我女朋友,所以我才没把你当外人,想让你帮我想办法,你可倒好,不帮忙也就算了,现在我倒不对了,还原则,原则就是你现在成了冰霜楼的头牌了,你风光了,你放着姐姐不管了是吗?”骆霜道:“我没说不管,只是不想让你对她的事那么上心,这样我会吃醋的你知道吗?” 欧阳啸又想说话,却没有话说,于是这场争吵就这样落下了帷幕。两人停顿了好长时间,欧阳啸才开口说道:“对不起霜儿,小虞的事一来,我…我不是有意的,总之我对她只是一般的朋友间的友谊,绝对没有半分的男女之情,这点你应该知道啊!”骆霜道:“我就是不想你跟她交往地那么密切,反正我不想看到你为她着急!” 欧阳啸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你不可理喻!”说完大步流星地向门外走去,骆霜也拍了一下桌子,喝道:“谁不可理喻啊?现在是你跑到我这里让我给别的女人想办法,你还说我不可理喻!滚,给我滚出去!”欧阳啸道:“谁稀罕在这,我走就走!” 欧阳啸刚走到门边,骆霜忽然叫道:“站住!”欧阳啸转过了身,脸色稍微平缓了一些,问道:“干吗?” 骆霜手一伸:“给钱!” 中午忙完了以后,石燕终于能出来透个气了,一出来就见到了欧阳啸那张苦瓜脸,石燕问道:“我忙了几个时辰了,难得有机会出来透个气,你能不能别这副样子,谁欠你钱啊?” 欧阳啸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问道:“小天这几天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石燕也不知道他说什么,随口答道:“没什么不对啊,身体健康,武功进步,怎么了?” 欧阳啸道:“没什么事就好,我是担心小虞不开心和他有关,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就行,杨胜身上的天蚕甲在哪你总该知道吧?”石燕笑道:“这个我还真知道,你猜得没错,是小天从杨胜身上拿下来的,给我了。”欧阳啸又道:“五行印的水、火、金三本秘籍他是不是也给了你?”石燕问道:“什么秘籍?我从没听小天说起过。”欧阳啸道:“这件事关系到他的性命,你最好回去问问他。” 说完欧阳啸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石燕叉着手,在背后看着他。 欧阳啸想道:“靠谁也不行,还得我自己问她。”当欧阳啸走到薛虞霏门边的时候,忽又驻足不前,心想:“现在是午睡时间,还是不要打扰她的好。” 欧阳啸趴到了栏杆上,眼皮越来越重,不知不觉,站着睡着了,迷迷糊糊梦到和胶舞相处的那段时间,那段时间他们从不吵架,总是觉得他们两人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情侣,直到有一天…整个胶府的人在那一天全都死了,他回去的时候,只剩下遍地的尸体… 梦醒的时候,是最痛苦的时候,欧阳啸也不能例外,满头的大汗。 欧阳啸感觉到汗水,机警地扣住了拿着手绢,给他擦汗的薛虞霏的手,薛虞霏吓了一跳,问道:“干什么啊你?”欧阳啸放开了她的手,没有说话,薛虞霏转过身,像欧阳啸一样趴着,问道:“怎么?又做恶梦了?”欧阳啸夺过手绢,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薛虞霏看着他这副样子,笑了,然后问道:“又是那天的事吧?”欧阳啸点头,一边把手绢还给了薛虞霏,薛虞霏问道:“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欧阳啸道:“你今天想跟我说什么,说吧。” 薛虞霏又笑了,不说话,欧阳啸无奈地一低头,突然出手,扣住薛虞霏的咽喉,笑道:“别再笑了,有事说事,因为你,今天我已经得罪了石燕和霜儿了,”目光变冷,语气也变冷,“我告诉你,别bi我把气撒到你身上。” 薛虞霏脖子一滑,倒滑出一步,笑道:“又不是第一次发火,有气就来撒吧!” 欧阳啸道:“上次交手时我身上有伤,你不愿伤我,也没太在意,这次定要分个胜负!” 薛虞霏笑着伸出右手,说道:“单手让你。”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六章 小天的事 欧阳啸看着薛虞霏这副自信的样子,有点想笑,他承认他和薛虞霏是有点差距,但是差距再怎么明显,也用不着这样轻敌吧! 欧阳啸一抬脚,在楼板上踢出一条直线,双脚分开,踩到了线上,微笑着说:“那就这样比,我要是bi你用了双手,算你输,我的双脚如离了这条线,则算我输,敢不敢?” 薛虞霏道:“有何不敢?” 欧阳啸一笑,缓缓在右手上聚起墨色的真气,同样,薛虞霏的右手上则笼罩了一层血红色。 猛然间,欧阳啸左手探出,去扣薛虞霏的右手,薛虞霏本来一直在防御欧阳啸聚气的右手,见此一招,急忙在他手间一划,后退一步,欧阳啸像走猫步似的,向前攻出一步右手划出一道墨气,横扫薛虞霏的右手反向打出一道血光,墨气和血光相抵,一起消散,欧阳啸左手一探,再次抓向薛虞霏右手,薛虞霏微微一笑,右手已经被欧阳啸左手抓住,这时,欧阳啸右手曲臂,一掌拍向自己的额头,心想薛虞霏右手被自己扣住,必然伸出左手来救,一旦薛虞霏救下自己,这一战薛虞霏就算是输了,薛虞霏见此异变,暗喝声“不好”,右手猛地一探,欧阳啸抓着薛虞霏的左手立刻滑至肩头处,薛虞霏仍是没出左手,但是却用右手拉住了欧阳啸的右手,欧阳啸暗恨自己大意,只料到薛虞霏不会看着自己自杀,却没有想到自己抓着她的手根本就没敢使劲。 欧阳啸右手一翻,抓住了薛虞霏手腕,左手一翻,扣住薛虞霏臂膀,向后一退一拉,薛虞霏立足不稳,被欧阳啸双手拉得飞起,薛虞霏这时惊叫一声,眼看就要跌倒,欧阳啸急忙抬起左腿,挡住了薛虞霏跌倒,可是这样一来,欧阳啸的脚就离开了直线。 薛虞霏笑着抬头,说:“大哥,你好像输了。”欧阳啸双手左腿都不敢动,生怕薛虞霏摔到地上,但又不想认输,眼珠一转,笑道:“我说的是双脚离线,现在才只离了一只脚。” 薛虞霏一笑,右手从欧阳啸手间滑出,绕过欧阳啸左腿去抓他的右脚脚踝,欧阳啸一惊,双手够不着地方,左腿又不敢放下,但若不设法应对,这局非输不可,可是真的有办法应对,那又如何应对? 欧阳啸一咬牙,左脚一抬,想踢开薛虞霏,真的,他只是想把薛虞霏踢开,踢开而已,但是这一脚踢出,欧阳啸真的没用什么力气,只是轻轻地踢出,可就是这轻轻的一脚,竟然就把薛虞霏踢得飞起,飞得越过了栏杆。 欧阳啸惊叫声“小虞”,也顾不着再关心什么输赢,急忙跑过去抓住了薛虞霏的手,说道:“小虞,快上来!”薛虞霏一手扒着楼板道:“放手,让我下去,反正你那么在乎输赢,好,现在我两只手都用了,你赢了!”欧阳啸道:“我输了,我输了还不行吗?您老人家就别耍小孩子脾气,赶紧上来行吗?” 薛虞霏荡着说:“没有啊,是我先用的双手,我输了呀!”欧阳啸道:“是我两脚先离开的线,然后你才用的双手,不就是玩吗,你说你犯的着这么认真吗,真是,”欧阳啸手上用力,“来,赶快上来。” 薛虞霏笑道:“你把手放开吧,我能上去。” 欧阳啸一愣,随即道:“你耍我。” 这点高度,别说薛虞霏摔不下去,就算真摔下去了,也真摔不出什么好歹,欧阳啸手一松,薛虞霏一纵就跳了上来,欧阳啸真是觉得自己挺笨,这招明明是刚才自己的创意,被盗版了都没看出来。 欧阳啸道:“玩够了吧?说吧,有什么事儿?”薛虞霏道:“也没什么事,就是小天,朱少说他的武功有点不对劲儿,所以我想让你帮我试探一下他。”欧阳啸道:“就这事?”薛虞霏点头,欧阳啸一笑道:“就这事你让我担心了一天,这点小事儿你干吗自己不去啊?”薛虞霏道:“和他打我下不去手,别到时候他武功没试出来,我还得受伤,所以才找你啊大哥,大哥。” 欧阳啸道:“别叫了,每次叫这么亲就没好事儿,一会儿我扁他,你边上看,打残了不怨我。”薛虞霏道:“手上有点准,万一真把人给打出事了,石燕可不会放过你。”欧阳啸边下楼边说:“是你不放过我吧,他家在哪啊?” 城外,枫下小屋… 欧阳啸敲敲门,叫道:“小天,小天干什么呢你,开下门。” 黄天骅急忙停下练功,从床上下来打开了门,嘻皮笑脸地说道:“欧阳大哥,你有什么事啊?”欧阳啸道:“怎么,没什么事就不能来你这看看吗?”说着走了进来,“干吗呢刚才?练功呢?”黄天骅道:“是啊,我刚才…练…练内功呢?”欧阳啸道:“练得怎么样啊?要不要我给指点一下?”黄天骅道:“你来就说这个?”欧阳啸一指房门:“走吧,出去练练!”黄天骅道:“好啊!” 欧阳啸转身走出,黄天骅立刻跟了上去。枫树下,树叶晃荡着,黄天骅双袖中滑出双镖,转身一起打出,欧阳啸喝声:“春凫一浮水!”剑浪打出,斩碎了金镖,黄天骅喝道:“闪电双飞刃!”两柄回旋镖左右飞出,忽然不见,又忽然从空中跳出,一闪一闪地飞向欧阳啸,欧阳啸眼珠转动着,双手插到地上,两招剑气劈出,顿将回旋镖锁住,再向上一拉,回旋镖插入了地里,欧阳啸又是一声:“叶落剑气飞!”黄天骅直接被剑气打开。 欧阳啸获得了胜利,急忙上前扶起黄天骅道:“没事吧小天?”黄天骅摇头。 银月客栈… 欧阳啸看着薛虞霏用留影镜记下的影像,边喝酒边说:“都说了没什么问题,你还看个什么劲啊?”薛虞霏道:“怎么看我都觉得有些问题,按理说朱少的看法不会错,是不是你攻击的力度不够啊?”欧阳啸道:“不可能!再用点力小天就该出事了,现在的关键问题是朱少爷是不是可能会看错,万一是他看错了你再这么抓着不放,很可能给小天这孩子造成心理压力,以后就可能会影响他武功的进一步提升。” 薛虞霏看着镜子中两人的战斗,平静地说道:“那行,就先把这事晾下,说说你跟霜儿吧,你们俩怎么样啊?”欧阳啸愣了一会儿:“要不还是接着说小天吧。”薛虞霏转过了椅子:“干吗不让说霜儿啊,吵架了?” 欧阳啸抛着金环道:“没有啊?我们俩玩儿得挺好的。”薛虞霏道:“我可跟你说,霜儿暗恋你已经很久了,那次是故意把自己喝懵才主动跟你发生的关系,你在她心里是很重要很重要别老把霜儿不当回事,对人家好点儿,听见没?” 欧阳啸小声嘟囔道:“你把人家当妹妹,人家未必把你当姐姐!” 薛虞霏像没听清楚地问道:“你说什么?”欧阳啸道:“没说什么呀,我说什么了,我没说话!”薛虞霏看着欧阳啸的眼睛道:“不对,你肯定有事儿。”欧阳啸被问得烦了,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行了,我们是吵架了,改天我找她道歉总行了吧?真是,比我妈管得还多!再借五千两银子!” 薛虞霏一仰头,躺到椅子上,发出一声低吼,举起了五张一千两的银票:“别跟老应说,他这人钻牛角尖,万一哪天真要你还这钱,你可对付不了。” 欧阳啸夺过银票,看了一眼薛虞霏身后的镜子,忽然间说道:“不对,小天的武功已经冲破了第三玄关,虽然他竭力掩藏,但是还是可以看出明显的不同。” 薛虞霏一转椅子,看着镜子中的打斗:“还真是!不过这事先别告诉别人,尤其是石燕!”欧阳啸道:“这个还用你说?放心,走了,你该招呼客人了。” 薛虞霏又躺到了椅子上,对欧阳啸说道:“人生得意须尽欢,注意着点身体。” 欧阳啸啪地关上房门道:“用不着你管!” 欧阳啸走开很远了,薛虞霏才双手叉到一起,自言自语道:“我把霜儿当妹妹,霜儿不把我当姐姐,什么乱七八糟的。” 枫下小屋里,石燕给黄天骅揉着肩膀道:“又跟谁打架了,这么疲惫的样子?”黄天骅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道:“欧阳大哥。”石燕一下就吓到了:“什么,他没伤着你吧?”黄天骅道:“什么伤没伤到我,我把他打伤了。”石燕道:“别调皮了,你打不过他的,你不受伤我就谢天谢地了…”黄天骅像是有点生气,嘟着嘴说道:“是不是你觉得…我就怎么努力也打不过他?”石燕道:“我没那个意思,就是实话实说罢了。” 黄天骅道:“燕姐姐你等着,半个月以后我一定,一定打欧阳啸给你看看!”石燕走过来做到他旁边,握着他的手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欧阳啸武功比你高,你心里不平衡是吧,每次谈到这个你都生气。” 黄天骅道:“燕姐姐,我能不生气吗?毕竟你们以前有那么长那么长时间的那什么,了我们两个才认识多长时间啊?我怎么能不担心嘛!”石燕把黄天骅的手贴到了自己脸上,轻笑道:“我说过,胶舞已经死了,石燕只爱着一个人,就是你,小天,我不管你武功高还是一个平常人,我爱的就是你这个人,而不是别的什么。”黄天骅道:“可是燕姐姐我真的好怕,我怕我武功不够高,我怕我不能帮你们家人报仇,我怕你有一天突然告诉我说你不爱我了,我真的好怕…” 石燕站起来,把黄天骅的头抱在了腰间说:“小天,不怕,我不会离开你,绝对不会,除非有一天,我不在了…”黄天骅急忙道:“呸呸呸,燕姐姐,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你一定能活很长很长时间的。” 薛虞霏头疼地靠到了外边的墙上,感叹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我谈恋爱的时候哪有这么肉麻?” 其实也未必会强到哪去,薛虞霏倒不是存心来偷听的,而是客栈里没有厨师,出来找石燕上班,恰巧碰上了,就忍不住偷听了会儿。 “燕姐姐,你真好,我能亲你一下吗?”薛虞霏一笑,敲响了房门,石燕和黄天骅快要触碰到一起的嘴唇急忙分开,黄天骅没好气地问:“谁啊?” 薛虞霏一笑,心想:“看来这小子真是长大了,都学会主动要求亲嘴了。” 薛虞霏只是听着房里的动静猜的两人动作,但不好意思揭破,笑道:“你嫂子!”黄天骅还是没好气地问道:“我哪个嫂子啊?”石燕小声道:“好了,别闹了,是薛姐姐来了。” 薛虞霏道:“小天,我是你二嫂,石燕在这吗?”黄天骅答道:“燕姐姐不在!”薛虞霏道:“真不在吗?”黄天骅道:“哎呀嫂子,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薛虞霏心想他俩能单独相处一会儿也不容易,既然小天不想让石燕离开,就索性放她半天假算了,反正世界上的好厨子也不是只有血厨子一人。 薛虞霏道:“不在算了,她要是来了你让她赶快回去,客栈还有事让她做呢!” 薛虞霏有自信代石燕做菜,因为她的厨艺一点都不在血厨子之下,更不可能在血厨子的徒弟之下! 黄天骅一喜道:“好啊好啊,我一会儿一定告诉燕姐姐。”薛虞霏转身离开:“再见了,二位!”小天迷迷糊糊地回应道:“再见,嫂子!” 不一会儿,黄天骅一愣神,“二位?”石燕抱住了黄天骅的脖子,开心地笑道:“我就说嘛,以你嫂子的武功,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我在里边的!” 黄天骅道:“那是不是说,你有半天的假期了?”石燕道:“当然!” 黄天骅紧抱着石燕的腰转了起来,把石燕都抱得飘了起来,黄天骅边转还边说道:“太好了…”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七章 计划展开 梦中有女人,现实中也有这个女人,这是真爱;梦中有女人,现实中没有这个女人,这是单恋。 黄天骅属于第一种,而欧阳啸属于第二种。 “石燕旷工半天,月钱扣除二十文。八月初五。” 这是应照天帐本上的一句话。有话就长,没话就短,三天后,黄天骅再次出现在银月客栈… 薛虞霏吃了一惊,黄天骅到她这里来没有一千也快八百,让薛虞霏吃惊的不是黄天骅这个人,而是黄天骅的武功,七天,整整七天,黄天骅的武功居然已经冲破了第五玄关! 薛虞霏不吃惊才是怪事,但是看到黄天骅,薛虞霏就是装也得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她笑着说道:“小天,这么长时间不见,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黄天骅笑道:“这么几天没见嫂子了,想你了呗!” 薛虞霏就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是谎话,而且薛虞霏断定他下一句话就会问石燕在哪里。 黄天骅四下看了看,问道:“嫂子,燕姐姐在哪里啊?” 薛虞霏气得久久不语,冷哼道:“出去买菜去了。”黄天骅跳到薛虞霏的面前坐下,托着脸问道:“嫂子,你不会是吃醋了吧?”薛虞霏冷笑道:“吃醋,吃谁的醋?你的还是石燕的?您还真瞧的起自己!” 黄天骅道:“嫂子,你不要生气了,我不是故意不来看你的,主要是这几天练功忙嘛!” 薛虞霏看黄天骅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心想黄天骅的脑子跟一团糨糊差不多,心灵跟一张白纸差不多,就算真练了杨胜的邪功倒也未必是什么坏事… 想到这里,薛虞霏躺到椅子上说道:“最近不知怎么了,这肩膀怎么这么酸啊?”黄天骅急忙跑到薛虞霏的身后,捏着薛虞霏的肩膀笑道:“嫂子,我给你揉揉。”薛虞霏闭着眼睛,笑了起来:“真舒服!用点力!” 黄天骅傻笑着,急忙加重了力道,石凌飞从楼上下来,边走边笑着说:“呀?这怎么回事,黄小天也会给人揉肩?要不一会儿给我也揉揉?”薛虞霏笑道:“凭什么呀?你好像还不是人家名正言顺的大舅子吧?” 薛虞霏说完的时候,石凌飞已经坐到了她的面前,哼笑道:“你还不是一样,是人家二嫂吗?不还没结婚呢吗?” 薛虞霏和殷郊虽然还没有成亲,但两人的关系却是武林人士心知肚明的事,石凌飞说这话的时候就是想讽刺一下薛虞霏,但话说出口时,石凌飞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在薛虞霏生气流泪之前急忙解释道:“不是故意提他的,你别跟我一般见识行吗?” 薛虞霏道:“六号桌的八宝蒸糕该熟了,现在也没个人装盘端过去,真让人发愁。” 石凌飞道:“我去给您办。”说完跑向厨房。 当石凌飞把八宝蒸糕端出来的时候,欧阳啸凑巧走进,一看到黄天骅和石凌飞的样子当时就愣住了,气呼呼地一拍桌子:“我说小虞,你到底耍了什么鬼把戏,让石凌飞和小天这么心甘情愿地给你做事?” 薛虞霏没有说话,指了指茶壶,欧阳啸一愣,倒了杯茶递过去,薛虞霏道:“吹凉了再给我。”欧阳啸把茶杯移到嘴边,刚要吹时,忽然把茶杯放到了桌上,轻轻拍了一下薛虞霏的脑袋:“连我都敢使唤,你这丫头反了是吧?” 黄天骅知道他和薛虞霏经常这样打打闹闹,加之前面欧阳啸已经说过他对薛虞霏没有男女之情,所以黄天骅心里对欧阳啸倒并没有对朱少爷那么抵触,看此情景也只是轻轻的一笑,唯一觉得不对劲的一点是,按着薛虞霏的双手似乎有些冷,他知道薛虞霏昔日为了救殷郊被寒潭所伤,此时想是旧伤发作,但是欧阳啸和石凌飞在这,她也不好反应出来,黄天骅力随心生,一边按着薛虞霏的肩膀,一边把纯阳的内力灌输到薛虞霏体内,帮助她抵抗寒毒。 这时的欧阳啸也不知道是真没看出来还是装傻,喝着茶,也不和薛虞霏说话,一会儿,石燕回来了,赶巧薛虞霏的寒毒也让黄天骅压了下去,黄天骅放开薛虞霏的双肩,又跑到了石燕的面前,帮她拿过了菜篮子,回头笑着对薛虞霏说道:“嫂子,我到厨房去帮燕姐姐了!” 薛虞霏笑着点头,一点不像旧病复发的样子。 黄天骅走后,欧阳啸吹凉了茶水,递了过去,薛虞霏接过茶水道:“刚才有没有看到我有什么不对劲?”欧阳啸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看着你痛苦却不管吗?”薛虞霏点头,欧阳啸苦笑道:“想让我关心你,至少你也得是真的发病。”薛虞霏道:“难道你觉得我是装的吗?”欧阳啸笑着握住了她的手说:“我不是黄天骅,所以你这种把戏,骗不了我。”薛虞霏道:“你倒是自信得很。” 欧阳啸道:“怎么样,他刚才怎么应对的?有没有用上红魔焰鬼手帮你医病?”薛虞霏道:“他用的好像还真是红魔焰鬼手。” 欧阳啸一笑,薛虞霏说好像的时候,一般是有了确定的答案,但是说出好像,是她自己也不愿相信自己的判断,也不敢相信。 欧阳啸拍了拍她的手说:“算了,武功本身没有正邪之分,关键在于使用的人,我倒是觉得,小天真的学会这两样功夫,未必是什么坏事。”薛虞霏道:“这两种武功威力巨大,一旦出错,反噬就会更大,咱们两个又不是什么时候都在他身边,万一…我是说万一出了事,你就不怕他筋脉尽断而死。”欧阳啸道:“可万一不会出事呢?”薛虞霏不语,欧阳啸道:“他现在都在依赖着你们,出了什么事不是自己去想办法,而是立刻来找你,就像你自己说的那样,是时候给他一点自由的空间了,得让他靠自己迈过这道坎,他的实力,才会有更进一步,真正意义上的提升。” 薛虞霏还是不放心:“可万一…万一…”欧阳啸道:“不会有万一的,你知道的,这两种武功都是速成的武功,估计八月十五前,小天就可以攻破第六玄关。”薛虞霏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这十天里出了事怎么办,那小天不是…”欧阳啸道:“平时看你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和那个人见了一面,脑子就变笨了?”薛虞霏道:“有什么话赶紧说,别卖关子了。” 欧阳啸道:“你不会放给石燕十天假,让她寸步不离地看着小天?”薛虞霏道:“这办法我也想过,不是考虑到某人的感受吗,一直也没说出来。”欧阳啸长长地叹了口气,苦笑着说:“我和胶舞已经是过去时了,所以作为现在时的我,无权去吃小天的醋,以后这种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薛虞霏低着头说道:“其实你不是真的喜欢霜儿,而是…”“住口,”欧阳啸闭上眼睛,痛苦地说道,“这事你知道就行,说出来了,对你对我,对小天石燕都不好,尤其是霜儿,我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就是她了。”薛虞霏一笑:“算你还有点良心!只是苦了我们家霜儿。”欧阳啸道:“我们俩的事,你最好别管,而且霜儿也不让你管。” 薛虞霏再次躺下,揉着眼睛说:“不管就不管,我现在就是好奇,在你的心里,霜儿和胶舞谁更重要一些?”欧阳啸道:“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薛虞霏道:“这个简单,问你个问题就行了,我问你,假如霜儿和石燕同时掉进河里,你会先救谁?”欧阳啸没有说话,想了一会儿,决然说道:“你忘了,我不会游泳。” 薛虞霏直接晕在了桌子上。 石燕的假该放还得放,一天不到,黄天骅就告诉了石燕自己的秘密。那天,在竹林里,欧阳啸和朱少离开以后,黄天骅翻身到了杨胜的尸体前,解开外面的衣服,偷走了天蚕甲,并将杨胜手中,五行印的水与火两章一并带走。 听完了故事,石燕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杨胜手里有这两样宝物呢?”黄天骅挠了挠头,说道:“是一个和杨胜带着相同面具的男人告诉我的。”石燕沉吟不语,好一会儿,问道:“你这两天练功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不舒服?”黄天骅道:“不舒服吧,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只不过…只不过觉得脖子后面老是有些疼,一会热一会凉的。” 石燕翻过他看时,顿时吓了一跳,只见黄天骅的脖子后面,一块手掌大小的红印随着黄天骅的心跳,忽闪忽现,“天哪!”石燕一惊,这两个字从嘴里跳了出来,黄天骅急忙转头问道:“燕姐姐!怎么了?”石燕的心情渐渐平复,说道:“没…没事。”黄天骅道:“其实我也知道练这种武功有一定的危险,但是我相信我一定可以驾驭这种武功,不会被它们左右!燕姐姐,你放心吧,练成武功后,我一定先杀了雷豹,然后再把你那些仇人一个个找出来,让他们也尝尝灭门的滋味!” 说这话的时候,黄天骅已经不像是一个孩子,开始变得可怕而血腥,石燕真的不敢想,曾经最害怕杀人的黄天骅,今天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如果黄天骅真的会那样做,石燕宁可他只是以前那个需要被保护的小男孩,如果不是遇上石燕,他的命运本该是另一种样子的。 黄天骅看着石燕发愣的样子,问道:“燕姐姐,怎么了,我是不是又说错什么话了?”石燕道:“没事,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家的仇不用你管!”黄天骅握着石燕的双臂道:“不行!你都说你爱我了,所以我一定要替你报仇,你是我燕姐姐嘛!”石燕挣开了他双手,大声吼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黄天骅被她吓得愣住,冷冷问道:“为什么?是不是因为我武功还不够好?还是不如欧阳啸是吗?”一到吵架的时候,黄天骅总是管不住自己对欧阳啸的恨,无论什么事,似乎只要石燕不想让他做的,都是因为欧阳啸!石燕搂住了黄天骅的脖子,在他耳边说道:“不是的,小天,我只是不想让你变得不像我爱的小天,和欧阳啸没有关系,我最喜欢你的一点,就是你的善良,我真的不希望你为了我,变成一个残忍的杀人魔头,所以我不想…不想你变成像雷豹那个样子,不想你烂杀无辜,我希望你永远都是那个可爱的,善良的小天。”黄天骅道:“我不是想滥杀无辜,只是想让姐姐快乐,如果姐姐不快乐,我也不会快乐的。” 石燕摸着黄天骅的后脑笑道:“傻瓜,如果小天有危险,燕姐姐又怎么可能高兴呢?”黄天骅抱着石燕:“小天不会有危险,燕姐姐也不要不开心。”石燕道:“你为什么不找欧阳啸和你嫂子帮你呢?”黄天骅道:“我怕他们不帮我练,还会废了我的武功。”石燕道:“那就算了,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他们的。” 确实,薛虞霏没让石燕报告情况,因为… 窗户边一只小鸟轻轻地发出一阵唧唧喳喳的鸣叫,无声地飞开,越飞越远,一直飞到了银月客栈,落到薛虞霏指上,唧唧喳喳地叫了一阵,飞到了薛虞霏肩头,变成了图案,欧阳啸道:“这招厉害,让血音监视着他俩的一举一动,既不影响他俩感情,又可以密切注视小天武功的动向,够狠!”薛虞霏道:“那两种武功确实在小天手中,而且确实有副作用,但应该不严重。”欧阳啸道:“让血音继续盯着,有情况随时报告!” 血音哇的一声,从薛虞霏肩头逃开,在房屋里乱飞,一副特惊恐的样子,欧阳啸奇怪地问道:“它怎么了?” 薛虞霏答道:“它嫌累,不想去!”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八章 克服难关 欧阳啸把杯子摔向了房梁上,喝道:“死鸟,还敢怕累,你给我滚下来!” 血音周围盘旋着,高兴地叫着,欧阳啸边抛杯子边砸,不一会儿把桌上的杯子摔个精光,又按到了茶壶,薛虞霏急忙把他的手拉了过来说:“大哥,这茶壶茶杯你真赔不起,咱算了,别跟一畜生治气行吗?” 血音用鸟语说道:“重色轻友,重色轻友!” 薛虞霏生气地把茶壶摔了过去,直接把血音撞了下来,回头道:“瞎说什么呀你!”欧阳啸讽刺道:“干吗呀这是,茶壶不是挺贵的吗?”薛虞霏道:“再贵我买得起,你管得着吗你?”欧阳啸不说话,薛虞霏又回头对着血音道:“还有你,给我做你的事去!”血音飞走,叫道:“哎呀!又生气了!” 黄天骅在床上坐着,手中的焰光左右闪动,脖子后面的一片也在闪闪的发着光,额头冷汗不断地透出,石燕看着不对,忙说道:“小天,先停下来休息一下吧!” 黄天骅收手如轮,平按双手,将内力压回了丹田之中,练功一停,黄天骅觉得无比的舒服,脖子后灼热的感觉也瞬间消失。 只是,同时,黄天骅好像不练这两种功夫,浑身就像是被抽空了一样空虚,似乎只有在练功的时候这种空虚感才会消失,但是黄天骅并没有把这种情况告诉石燕,他怕让石燕担心,如果他说出来,血音就会第一时间告诉薛虞霏,薛虞霏就会第一时间封住或是帮他净化这两种功夫,石燕也不会被抓,黄天骅也不会和欧阳啸发生战斗,自然,司马鸣也不会为了石燕去抢丁川的箱子,杜明也不会遇上沈银凤,殷郊也不会和薛虞霏闹翻…… 因为黄天骅隐瞒了,所以这一切,还是发生了。 石燕用衣袖擦擦黄天骅额上的汗水,温柔地问道:“小天,怎么样?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以克服的问题了?”黄天骅道:“嗯,总觉得运功的时候,真气堵在后背之中,老是排不出去。”石燕道:“这应该很危险的,要不我回去问问我哥他们该怎么办?”黄天骅道:“可他们不会让我练这种武功的!”石燕亲了黄天骅一口:“你笨呢,我就不会诈他呀?” 血音飞回了银月客栈,薛虞霏笑着说:“我就不会诈他呀?你前女友挺聪明的呀!”欧阳啸笑道:“石凌飞也不是省油的灯,等燕妹问出来了你再夸她不迟。” 薛虞霏看了一眼刚来不久,隐在外边的石燕,笑道:“这真气堵到督脉里排不出来,是你你怎么办?”欧阳啸一笑,看了看石燕的影子:“如果是我,我会将真气破气海,走乳中,越肩井,从肩鹩,濡会,消烁,天井,会宗,阳池经过,从关冲,中冲,少泽发出,这样,真气就会化为攻击性能量打出,问题就解决了。” 薛虞霏翘起了大拇指道:“高人!” 薛虞霏话音一落,石燕的影子就不见了,看着石燕离开,薛虞霏笑着道:“办法倒是挺不错的,不过话说回来,你说这么深奥她听得懂吗?你直接说从下腹*出,经过胸部,肩膀,手臂,再从中指无名指小指打出,你这么说不就简单易懂多了吗?”欧阳啸笑道:“放心,她比你聪明多了,这种专业术语她听得懂的。”薛虞霏道:“我怎么觉得这姑娘有点无间道的感觉啊?”欧阳啸道:“但愿咱们说的能帮到小天吧。” 枫树下,石燕把欧阳啸的话翻译下来,告诉了黄天骅,按着欧阳啸的指点,黄天骅重新练了一遍红魔焰鬼手,双手轻轻画圆,忽然一个闪身,双手的中、无名、小六根手指,如同六根烧红的钢条一般,刺进了枫树树干中,在树干上烫出了黑孔。 黄天骅拔出了手指,笑道:“太好了,红魔焰鬼手可算是练成了。”石燕也笑了,走过来说道:“小天,你听我的话吗?”黄天骅道:“当然听了,燕姐姐,你有什么事吗?”石燕道:“我想求你,别把这武功再练下去了。”黄天骅脸色变冷,低下了头,不说话,像是生着闷气,石燕也不说话,手指绕着圈,无神地看着黄天骅,两人都不言不语,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对方,石燕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话说了出来,也收不回去了,黄天骅忽然哼了一声,冷冷说道:“我想问问你,我为什么要练这些武功?”石燕不语,黄天骅哼道:“你是回答不出来,还是不敢回答?”黄天骅吸了吸鼻子,“那我替你说,雷豹的武功是第五玄关,而他是杀你全家的凶手,不管是为了你,还是为了雪儿,我一定要杀他,而且必须要杀他!” 石燕有点害怕,害怕黄天骅以后真会变得像雷豹那样,谁的话也不听,谁的情也不领,但是她,她却说不出来,因为她没法阻止,她也开不了口,黄天骅这样做的原因都是因为爱她,所以他才想要杀雷豹,才想要杀那些伤害过她的人,所以,石燕不能拦,其实她也拦不住。 黄天骅冷冷地说完最后一句话:“武功我一定要练,要么你就陪着我,要么你就该干吗干吗去!”说完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小屋,石燕这时觉得,小天真的是变了,变得冷血、无情,越来越不像他了… 银月客栈,血音回报了一切,欧阳啸和薛虞霏双双愣住,薛虞霏是没想到石燕会去牵涉这件事,欧阳啸是没想到黄天骅会拒绝的这么坚决,薛虞霏道:“石燕这也太多管闲事了,这下倒好,咱们连内线也没有了。”欧阳啸道:“她就这脾气,办好事不动脑子,尤其当她真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智商基本上是负数,可你们家小天这次也拒绝得也太彻底了吧,不像他呀?”薛虞霏道:“这孩子就这点出息,平时看起来没什么主见,可一旦真倔起来的话,比你可难劝多了。” 欧阳啸道:“现在呢?看着他把武功练下去,还是…直接废了他的内功?”欧阳啸说话的语气很平静,在黄天骅的事情上,他还是不敢加入过多的感情因素。薛虞霏道:“哎大哥,这段时间,你好像挺闲的?”欧阳啸道:“想不闲也没办法呀,衙门没什么事做,又和霜儿处在冷战状态,我能干什么呀?”欧阳啸顿了顿,“要不给你打杂算了?”薛虞霏看着欧阳啸期待的眼神,叹了口气:“你说的打杂是干吗,刷盘子端菜拿酒,这几样你办利索过一样…吗?” 欧阳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躺到了椅子上。 一名差役慌慌张张地进入客栈的大门,欧阳啸忽然从椅子上坐起,伸了个懒腰道:“看来有事要做了。” 差役火急火燎地闯进了薛虞霏的房间,然后被欧阳啸一掌打了出来,接下来一阵罡风将门吹得关住,差役撞到了栏杆上,靠在了那里,欧阳啸在房间里朗声道:“说了多少次,再急的事情,进屋也要先敲门,这么没记性,当捕快干什么?” 差役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欧阳捕头,您快回衙门看看吧,出大事了!”欧阳啸这才推开门说道:“什么事啊?这么着急?”差役道:“欧阳捕头,王员外家的翡翠老虎让人偷了,现在他们一家人堵在县衙门口,非让大人把那翡翠老虎给交出来不可,不然就住咱县衙里不出来了。” 欧阳啸快步下楼,一边问道:“这堵县衙干什么呀,真能添乱,他家什么情况,是不是还是跟以前一样,房门紧闭,屋里连个脚印都找不到?”差役道:“这回倒不是,他家的翡翠老虎是藏在另一间屋子里的,房门紧锁,这一次盗贼是直接削断了铜锁,入室偷盗的。”欧阳啸走出了客栈道:“走,先到他家去看看。”差役急道:“现在得去县衙驱散他们,您去他家干吗呀?”欧阳啸敲了一下他的脑袋道:“你不找到那只老虎,到了县衙怎么办,一人打一顿吗?那老虎多大个?”差役用手比了一个拳头大的手势道:“这么大。”欧阳啸道:“这么大一个老虎我上哪找去,真是!” 欧阳啸不经意地一瞥,恰好就见到张记当铺里一个当翡翠老虎的,欧阳啸闯了进去,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衣领喝道:“这老虎哪来的?”那人冷冷说道:“在别人手里拿的。” 欧阳啸一上来就问的直接,而这个人也答得直接,于是一个大案子,就这样解决了,这倒是让欧阳啸有点接受不了。 再一看,这人身穿一身青衣,背背一把铁伞,竟是石凌飞! 欧阳啸急忙拉过了石凌飞,小声问道:“怎么回事啊你?怎么跟你妹妹做起一样的事了啊?”石凌飞道:“什么跟什么呀,我就路上碰着个贼,把贼打走了,人家送我的!”欧阳啸道:“怎么回事?” 石凌飞道:“是这么回事…” 却说这天凌晨,屋顶,石凌飞站在那里…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九章 翡翠老虎 树上惊飞起十数只燕雀,石凌飞眼神一偏,旁边走开一个麻衣人,石凌飞当时没有在意,但仔细一感觉,竟发现一种可怕而又熟悉的杀气,石凌飞屏息凝神,慢慢摸了上去,渐渐的,跟踪到一条说不出名字的大街上,石凌飞对这又不熟,又怎么会知道这街道叫什么名字呢? 慢慢的石凌飞也看出了这个人是谁,是丁寅! 他竟然没死!石凌飞吓了一跳,急忙背到了房屋的另一侧,行动更加小心,这时屋子下传来了声音:“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拿这个老虎?” 石凌飞偷偷看去,只见说话的这人,四十二三的年纪,面部虽然不怎么俊朗,却有着一种成年男人的英挺和魅力,身穿一领紫袍,最扎眼的莫过于他手中的两枝判官笔,长一尺五寸,纯钢打制,上边盘着两条镀金的小龙,石凌飞再看了一眼这个人过长的手臂,心中不由得吃了一惊:“长臂飞猿判,蟠龙生死剑,难道是他?” 也不是石凌飞大惊小怪,生死剑翟剑南,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经名声大噪,后在十年前因争夺江湖武器的排名败于应照天之手,一气之下退隐江湖,从此不再复出,所以很少有人知道,这十五年来他究竟又变强了多少,虽然他在江湖武器排行的排名只有十七,可这个排名已经是十五年前的事了。 一个丁寅已经够石凌飞吃不消了,现在再多个翟剑南,事情有些复杂。 只听丁寅说道:“莫非你们吕家也对这个翡翠老虎有兴趣?” 一听吕家这两个字,石凌飞的心再次一紧:“江湖传言,翟剑南这十五年来一直躲在吕家进行修练,莫非真是如此?” 翟剑南答道:“正是!奉公子之命,来取此虎!”丁寅道:“如果我不给呢?”翟剑南道:“阁下会给吕家面子的!”丁寅道:“我谁的面子也不给,只是想看一下,你们吕家有没有留下它的本事!” 这时丁寅左边衣袂飘风,“柔”的一声,闪出来一黄一青两个人,右边衣袂飘风,闪出来一蓝一红两个人,身后,慢慢走过来两个一白一灰的两个人,正身后,一个人背着剑,捋着胡子。八个人,两根判官笔,一面五行轮,一条枪,三柄剑,一条长青藤,一把短柄三尖刀,八个全副武装的人呈一个圆形将丁寅牢牢地围在核心。 石凌飞往下看了一眼,真的震惊了,心想:“旋风刃,焰蛇枪,鬼冥剑,黑沼剑,天凌针,长青藤,斩马刀,这些江湖上消失已久的武林高手居然全部藏在了吕家。” 丁寅冷笑道:“八门阵,你们以为我真的会害怕你们吗?”判官笔一展,八个人一起摆开了架势,方圆半里的气场都变了,丁寅哼了一声,把翡翠老虎扔给了翟剑南,翟剑南急忙双笔合一,接住了老虎,丁寅就趁这个时间燕子穿云,窜上屋顶几个起纵消失在了晨雾中。 翟剑南道:“你们留在这里,我回去报告公子!” 七个人立刻闪开,迅速消失,翟剑南慢慢向街道的尽头走去…石凌飞心想:“一个普通的翡翠老虎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抢,居然能劳动吕家这么多的人,看来有点意思。” 石凌飞放下了丁寅,又跟上了翟剑南,又不知走过了几条街,翟剑南又停了下来,石凌飞一惊,急忙牢牢收起了杀气,不敢再发出动静,果然翟剑南喝道:“什么人?给我出来!” 六柄剑,如一个六芒星般包围了翟剑南,为首一人,长得特别像叶笛,石凌飞乍一看还以为是叶星,但仔细一想,立刻判断出了这个人是谁,这帮人是什么人,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组织,他想起了花灵,想起了七分莲,更想起了梦幻寒冰的主人,眼前的是叶越!叶家抛弃过的人! 石凌飞往下看着,越来越觉得这个翡翠老虎不普通,于是他看着叶越用翟剑南对付丁寅的方式抢来了翟剑南的翡翠老虎,然后跟上叶越,不等下一拨人出现,一场大战,夺下了翡翠老虎,找当铺鉴定这只老虎有何不对。 欧阳啸抛着那个老虎,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小小的玉虎怎么会引起这么多人来抢,欧阳啸问道:“你怎么会打败叶越的?”石凌飞说:“是这样的,我唰的一伞刺了过去,他唰的一剑砍了过来,然后我唰的一剑,啊不,我唰的一伞…” 欧阳啸痛苦地按住了额头,就算是想让他说得完整一点,也不用说得这么夸张吧! 只能赶紧按下了他的手:“师弟,我们还是去县衙查一下这老虎的事吧!”石凌飞道:“他唰的一剑…哦,好的!” 县衙门口,欧阳啸挤开看热闹的人群,把翡翠老虎递给了王员外,王员外一把夺过,笑道:“欧阳捕头果然厉害非常,这么会儿功夫就能寻回老夫的失物,告辞,告辞,哈哈哈…” 王员外倒也真不客气,拿着老虎带着人就走,欧阳啸伸手拦住了他,微笑道:“王老爷,您这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是不是,真把这里当自个儿家了?”王员外笑道:“朱…朱大人,笑…笑捕头,你们说我就来这坐了一会儿,也没砸碎什么东西,你们就别得礼不饶人了行吗?”欧阳啸笑着靠到了朱县令桌案上,出手一拍惊堂木,脸上没了笑容,喝道:“大胆!你还想砸坏东西!我们这是什么地方,我们这是县衙,你让官府的人跑前跑后地给你忙活这么半天,东西到手你拍拍屁股就想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朱县令似乎也是看明白了欧阳啸的企图,从欧阳啸手中夺过惊堂木一拍:“就是!你给多少钱吧?” 欧阳啸一转头,看看朱县令,那意思就像是说:“要钱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要法呀!”王员外笑道:“嗨!吓我一跳,不就是钱吗?”欧阳啸又一拍桌案道:“大胆!怎么跟县令大人说话呢?” 王员外身子一抖,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慢慢地摸出十两银子,递给欧阳啸,朱县令俩眼珠都变成了金黄色的金币,就差站起来把钱放自己腰包里了,王员外也听出了欧阳啸的意思,钱得给,可不能直接给,得找个理由,王员外一笑:“这样吧,笑捕头和兄弟们都忙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十两银子,就算我给兄弟们赔个不是,请兄弟们喝点茶水。”欧阳啸接过银子道:“行,你回去吧,以后小心点,别丢了东西就到县衙门口来!”王员外点头哈腰地说:“一定,一定…” 终于看到王员外家的最后一个人离开了公堂,朱县令急忙不顾形象地去抢欧阳啸手里的银子,欧阳啸将银子一抛,躲过朱县令的手,笑道:“大人,您头上还顶着一块公正廉明的牌子呢,别这么见钱眼开!”朱县令看见一红,忽然看见了欧阳啸身后的石凌飞,单掌作请式一指石凌飞,问道:“这位壮士是…” 欧阳啸一转头,朱县令挥手就夺银子,欧阳啸慢慢把手放下,朱县令抓了个空,按住了欧阳啸的胳膊,欧阳啸回头笑道:“大人,有什么事吗?” 朱县令摇头道:“啊…有事吗…没事啊!”石凌飞抱拳道:“县令大人,草民石凌飞拜见!”朱县令笑着鞠躬,一边说着:“原来是石大侠,本官有礼!” 一边一个恶虎扑食,又去夺银子,欧阳啸一个转身,避过了这一招,并去扶朱县令,还笑着说:“大人,怎能这么多礼?你让我这朋友都不好意思了。”石凌飞道:“你要再客气一会儿,当心把老虎长什么样给忘了。” 朱县令停止了玩闹,作出个请的姿势,平静地说道:“请入后堂详谈!” 欧阳啸一转身,放松了警惕,朱县令就趁着这个时机,一把夺过了银子,欧阳啸苦笑,回头施礼道:“还是大人先请!” 朱县令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一边走着,一边连声说道:“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他也不想想,欧阳啸什么时候这么礼貌过,于是朱县令的手一松,银子又到了欧阳啸手中。欧阳啸*起文房四宝,很快将那只翡翠老虎的三视图绘了下来,朱县令展纸一看,微笑道:“不错,不错,真是栩栩如生啊!”欧阳啸道:“我的水平有多好就不用您赞叹了,我现在就是想问问你这只翡翠老虎的来历!” 朱县令也不说话,放下了三视图,伸着手,看着欧阳啸,欧阳啸苦笑道:“您就非要这士两银子不行?”手一扬,把银子扔了过去,朱县令接了银子,才徐徐说道:“这应该是千年前皇室的陪葬品,实际的市场价应该是三千到五千两银子。”石凌飞道:“那这东西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价值啊?”朱县令道:“不说了吗?墓葬品,就这么简单。” 欧阳啸道:“这倒是奇怪了,天网,七分莲,吕家,这没一个欠钱的主呀,干吗跟一个陪葬品过不去啊?”朱县令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们回去问问薛老板,她也许能知道。”石凌飞刚要说话,欧阳啸道:“我们自然会去问,用不着大人*心了,师弟我们回去吧!” 二人走出了县衙,开始向银月客栈进发,石凌飞问道:“刚才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就阻止我说话,再说了,人家朱大人又不是外人,也许他有办法防止小天走火入魔也说不定啊?”欧阳啸道:“这个人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别拿谁都不当外人,不过他的办法倒是值得考虑。”石凌飞道:“刚才就想说这事来着,虞霏这两天正为小天的是烦心呢,这种小事就别去麻烦她了吧,这玉虎的事跟咱们也没什么关系,要不干脆就别管了吧!” 欧阳啸道:“不是我非管不可,而是我觉得这事太蹊跷了,你说丁寅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你面前走过,而你找当铺的时候就赶巧让我碰见,如果说这是巧合,这是不是也太巧了。”石凌飞仔细一想,欧阳啸说的也确实有些道理,问道:“这么说,我们还真有必要去问问虞霏玉虎的事。”欧阳啸摇着头说:“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天的事还没解决,又出了这事,唉!” 欧阳啸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着,石凌飞想道:“喜欢一个人喜欢了七年,突然就被甩了,心里不太好受吧。” 一想到这事,石凌飞就又想起了白娜娜,她不也是为情所伤的人吗?算起来还是自己幸运,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否则,不就和他们一样了吗?石凌飞想想就得意,笑着跟上了欧阳啸。 银月客栈,二楼薛虞霏房间,薛虞霏正拿着盆差不多大的碗吃着面条,欧阳啸平时也不太习惯敲她的门,拿着图案推门就走了进去,一看到欧阳啸进来,薛虞霏急忙停下筷子,把碗背到了身后。 欧阳啸看了看薛虞霏嘴角的葱花,一声不吭,关上了门,说没被吓到,那还真不是实话,虽然早就知道这姑娘吃的多,可这饭量也太大了吧,所以欧阳啸无声地退出,给她时间伪装一下。石凌飞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她吃的这么的多啊?”欧阳啸道:“在人前那都是装的,在人后才最真实。”石凌飞道:“殷银郊呢?他知道虞霏这真实的一面吗?”欧阳啸道:“他不但知道,而且养的起她。” 不一会儿,薛虞霏打开了门,一副假淑女的样子,欧阳啸笑笑,招呼石凌飞走了进去,石凌飞笑着坐下,欧阳啸道:“刚才…刚才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薛虞霏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石燕屈服了,愿意帮小天把武功练下去。”欧阳啸道:“倒不是小天的事,我们是想请你看一下,这副图有什么玄机。” 说着展开了图案。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十章 盲目剑客 薛虞霏看了看图案,说道:“这就是一只普通的玉虎,应该是千年前的皇室墓葬品,价值在三千两到五千两银子之间,我也看不出它有什么别的意义。” 欧阳啸叹了口气,薛虞霏说的是和朱县令完全一致,可没一点有用的信息,这件事,越来越麻烦了。 仍是那个火急火燎的差役,仍是没有敲门就闯进了薛虞霏的房间,仍是被一掌拍出,然后道歉。 欧阳啸走了出来,问道:“怎么每次都是你来找我,而且你怎么每次都不长脑子呢?这回又出什么事了?”差役道:大大大大大事不好了!”石凌飞递过来一杯茶,然后说:“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差役喝下了茶水,渐渐平静下来,继续说道:“王…王员外死了!”欧阳啸和石凌飞齐声惊呼道:“什么?死了?”差役道:“啊,是,今天上午您把翡翠老虎给他,刚一到家就倒地不起,家人看时,却已经气绝身亡,大人已经前往,命属下来通知笑捕头。” 石凌飞看了看木立的欧阳啸,也没有说话,这件事果然不是一件单纯的盗窃案那么简单! 三人立刻赶往命案现场,本来薛虞霏也要去,但欧阳啸不想让她卷入进来,就找借口推脱掉了,薛虞霏也知道他的心意,只好作罢。 差役带着欧阳啸和石凌飞来到了命案的现场,石凌飞看到王员外的尸体,蹲了下来,但见死者嘴唇面部都变成了紫黑色,指甲变得乌青,石凌飞又掀开了他的眼皮,只见他双眼瞳仁之中,赫然有两枚钢针,凶手不仅以剧毒杀死了他,还残忍地毁去了他的眼睛,可谓狠毒至极! 欧阳啸见了朱县令,问道:“看出是中的什么毒吗?”朱县令道:“应该是断肠散。”石凌飞站起来,冷冷说道:“不!是蓝珊瑚!”朱县令也不是江湖文盲,惊讶道:“这么说,人是盲目剑客宋光明所杀的了?”欧阳啸道:“却也未必,蓝珊瑚虽然是宋光明的独门剧毒,但也可以借给别人使用,而且,如果我是宋光明的话,杀了人以后就不会呆在现场,而不离开。” 欧阳啸话音一落,石凌飞立刻从人群上空飞出,落在一个人的身后扣住了他的肩膀。 这是一个灰衣老者,五寸长黑中带白的头发自然散开,蒙着眼,背上一把无鞘的黑剑,看起来还有些驼背。 欧阳啸和朱县令走了过去,朱县令道:“阁下便是宋光明宋老前辈?”老者捋着胡须道:“前辈不敢当,草民乃是奉我家公子之命来取一件东西,若有得罪县令大人之处,还忘见谅!”朱县令笑道:“看来你不是真瞎子。”宋光明道:“哦?何以见得?”朱县令道:“你若真的目不视物,又如何判断出本县的身份?” 宋光明微微一笑,说道:“大人脚步沉稳,内功丝毫不在欧阳捕头之下,大人说话之时故作疑态,称呼草民为阁下,虽然确有尊重之意,但是语气之中,却有着一种轻慢无理之意,最关键的是大人刚才是坐着的,因为石神医制住了草民,才起身同欧阳捕头前来,能在命案现场端坐不动,又能有如此深厚的内功的,除了你朱县令,又能有谁?” 这短短的几句话,将石凌飞、欧阳啸和朱县令全部说得愣住,难道这宋光明真的能通过声音辨别出人的身份吗?宋光明似乎知道了众人的疑惑,苦笑道:“草民这双眼瞎得久了,要是没点绝活,又如何能在这弱肉强食的江湖中生存下去?请大人莫要吃惊才好。”欧阳啸道:“我有些奇怪,就算你能通过那些特征辨认出朱县令,那么你又是怎么辨认出我师弟石凌飞和我呢?”宋光明道:“石神医适才所用的轻功是少林寺的燕子腿,而出手攻击我时所用的乃是龙爪手,加之神医背上铁伞破风的声音与一般兵器不同,是以猜出,至于欧阳捕头,说来惭愧,老朽并未能识出,只是感觉到朱县令旁边有一位高人,顺口胡诹而已,不想果是笑捕头,幸会幸会。” 欧阳啸道:“不敢,此次请前辈暂留此地,确是有事相求。”石凌飞将龙爪手从盲目剑客的肩膀移开,宋光明冷笑道:“此处人多眼杂,不知县令大人可否能容草民到县衙一叙。” 朱县令笑道:“是本县失察,前辈请!” 石凌飞刚要去扶宋光明,宋光明却抢先一步,像平常人一样向县衙走去,石凌飞吃了一惊,万没想到这瞎子竟连走路也不需要人扶,更不需要借助什么工具,可怕,太可怕了。 欧阳啸倒没有什么表现,回头看了看王员外的尸体,微微笑了笑,举步走出,他刚才连同石凌飞朱县令和宋光明聊了那么半天,目的就是给真正的凶手一个毁灭证据的时间,现在看来,他果然忍不住出了手,丁寅不是杨胜,那又会是谁? 朱少爷不想让欧阳啸查下去,是因为怕伤到那个人,可是那个人究竟是谁,难道是… 欧阳啸急忙摇摇头:“怎么可能呢!那天她明明是和我一起见到的丁寅!” 朱县令命人将尸体带走,自己也乘轿离开,确实没有人,包括石凌飞、朱县令和欧阳啸在内,都没有在王员外身上找出那只翡翠老虎,这也就是说,那只翡翠老虎是被人抢先带走了,拿走玉虎的人和杀死王员外的人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同样,朱县令的心里也没有答案,不过几人心里都相信同一件事:玉虎并不在吕家的人手里! 可是,他们又为什么要把宋光明带到县衙呢? 朱县令回到县衙,带着欧阳啸、宋光明、石凌飞三人进了后堂,吩咐下人倒好了茶,宋光明的手在桌子上摸索着,找不到茶杯的位置,石凌飞就坐在他旁边,顺手将茶杯推到了宋光明的手边。 宋光明掀开杯盖说道:“三位将老朽找来,不知有何指教?”石凌飞看向欧阳啸,欧阳啸看向朱县令,石凌飞见欧阳啸看向朱县令,目光也向朱县令扫了过去,朱县令咳嗽了两声道:“看我干吗,不是你们把他找来的吗?”欧阳啸道:“行,那我来说吧,敢问宋老前辈,那位死者中的是否是前辈的蓝珊瑚之毒?”宋光明悠然说道:“既然石神医说是,想必一定是了。” 石凌飞道:“那敢问前辈,这蓝珊瑚之毒江湖上还有多少人会使?”宋光明道:“老朽已有十年不曾在江湖中走动,虽说这蓝珊瑚是我毒门密药,可是知道配方的人,还有南疆野人,毒老子,蜀川唐门唐老爷子这三人,如今十年过去了,江湖中谁知道又有多少人会使,欧阳捕头若想以此为线索寻找凶手,只怕是打错主意了吧!” 朱县令道:“这也未必,欧阳啸,你立刻调集人手,在全城的客栈搜索是否有南疆,西域以及唐门的人入住!”欧阳啸道:“我马上去办,只是这边的引蛇出洞也要同时展开才行,烦请宋老前辈在此少住几日,不知前辈可否答应?”宋光明道:“惩恶扬善本是大丈夫该为之事,笑捕头若有用得着我等的地方,吕家必当竭力!” 欧阳啸道:“希望此事与吕家无关。”宋光明道:“欧阳捕头若想问那玉虎之事,恕老朽无可奉告!”欧阳啸道:“放心,玉虎的事情我会自己查,不过,我希望吕家最好不要有什么污点被我查出来。”宋光明笑得绝对不比欧阳啸难看:“这一点欧阳捕头尽可放心。” 石凌飞都看得愣了,仔细回想了一遍欧阳啸以前的事迹,实在想不明白这吕家什么时候得罪过他,干吗这样跟人家较真儿啊,这不吃饱了撑的吗? 石凌飞急忙笑着解释道:“宋前辈,那个,我师兄的意思是说,吕家藏龙卧虎,想必会有许多老前辈,可能有些人之前在江湖上有些不好的事迹,希望大家合作时能同心协力才是。”石凌飞一边说,一边把欧阳啸拉出了县衙。 两人走开后,朱县令苦笑着问道:“你们吕家是不是那个不开眼的跟这家伙结了什么梁子呀?怎么他看起来跟犯了病似的?”宋光明道:“直接的梁子倒是没有,不过…如果说真有梁子的话,少爷之前曾经把殷二爷打伤过,欧阳捕头和薛女侠情同兄妹,这样说的话,应该也只有这么点梁子。”朱县令道:“年轻人年轻时犯下的错误,现在他居然还记得这事,这有点…抱歉了啊!宋前辈。”宋光明道:“不必,说实在话,我等奉命来夺翡翠老虎时,便已经料到会有此事,可没想到,唉,欧阳捕头的反应竟如此过激。” 石凌飞把欧阳啸扶出了县衙,边走边问道:“干什么你,找人帮忙还这么大火气,你怎么回事啊?”欧阳啸答道:“不怎么回事!我看见他们吕家的人心里就不爽!”石凌飞笑道:“为什么?别告诉我是因为虞霏吧?”欧阳啸道:“当然不是!”石凌飞带着讽刺地笑道:“哦,是吗,那你脸红什么呀?”欧阳啸哼道:“哪有?”石凌飞道:“我现在倒是觉得,好像虞霏在你心里,比骆霜和石燕都要重要。”欧阳啸道:“就是友谊而已,哪有你说的那么不纯洁。”石凌飞道:“我说的很纯洁啊,是你想歪了吧?”欧阳啸急忙岔开话题道:“你把我拉出来干什么?还得调集人手查一下大人吩咐过的事呢?” 石凌飞道:“哎哟,平时说你聪明,可是关键时刻,你怎么变笨了呢?辗迟县总共就那么几家客栈,难道你忘了这几家客栈最大的大老板是谁啊?”欧阳啸虽然明知他想说薛虞霏,却故意装傻道:“谁啊?”石凌飞道:“说你傻你还不承认,我们找虞霏一查总账不就得了吗?”欧阳啸道:“对啊!那还等什么,快走吧!” 忽听一人冷冷说道:“不用了,因为…你们已经没有查的必要了。” 欧阳啸和石凌飞一抬头,就看到了两根判官笔。 薛虞霏一拉开房门,就看到了石燕,薛虞霏好奇地问道:“你怎么来了?”一边让开路,把石燕让进了房间,石燕道:“小天那边没什么事,来你这看看。”薛虞霏坐下来,往茶壶加了水,晃上几晃,等茶叶沉淀下来后,给石燕倒了杯茶,笑道:“尝尝看。” 石燕端起茶杯,闻了闻,笑道:“这蒙顶甘露确实是茶中的极品,只是…唯一可惜的一点就是用井水泡出来的茶,多了一种甘味,却没有了本来的苦味。”薛虞霏道:“是啊,蒙顶甘露用天山雪水泡制方为正理,我用井水泡茶,本有别出心裁之意,不想遇上了燕妹妹这样的高人,见笑了。”石燕道:“不敢,以前闲暇时学来玩的,当时都没想过会用上。”薛虞霏道:“对了,你和小天现在发展得怎么样,打算什么时候谈婚论嫁呀?” 石燕脸一红,低下了头,害羞地笑道:“姐姐你说什么呢,谁说要嫁他呀?”薛虞霏道:“那有什么呀,难道你打算一直和他这样?”石燕道:“这样也挺好的,你和二哥不是也没有成亲吗?”薛虞霏道:“我们俩不急,可你们俩呢?唐鹂死了就不说什么了,你想没想过雪儿?他和小天联手对敌可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且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雪儿对小天的爱比你可要深得多,既然想开了,就别再失去一次幸福了,赶紧早点把事情办了得了,也好让雪儿快点死心。” 石燕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只是父母大仇未报,我还不想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 薛虞霏道:“嗯,这倒也是,这样,你能不能把你仇人的名字都写下来,我让朋友们帮你打听。”石燕道:“薛姐姐你这不是为难我吗?七年前除了雷豹,其他的人我连面都没见着,更别说他们的名字了。” 薛虞霏点头安慰道:“你也先别着急,看看小天的武功吧,要是什么时候他武功练成了,”薛虞霏神秘地一笑,“就送你们一件天下无敌的礼物!”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十一章 苦茶甜水 石燕凑近了问道:“什么礼物啊?”薛虞霏道:“留个悬念,以后再跟你说。” 薛虞霏拿出了那张三视图,问道:“你看看这只玉虎,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价值之处。”石燕看了一眼玉虎,两只眼睛就再也离不开这张纸,脸色明显地变得苍白,这点变化,当然逃不开薛虞霏的眼睛,但薛虞霏没有立即说出来,而是装不知道地问道:“燕妹妹!”见石燕没有答应,又叫了一声:“燕妹妹!”石燕反应过来,抬头道:“啊,姐姐,什么事?”薛虞霏笑道:“我让你帮我看看这只玉虎有没有什么特殊价值,你怎么愣住了?” 石燕急忙掩饰道:“呃…啊…这就是普通的玉虎,千年前的墓葬品,价值在三千两到五千两…仅此而已…仅此而已!”薛虞霏道:“真的吗?”石燕几乎是叫了出来:“真的,当然是真的!难道我还能骗你吗?”薛虞霏道:“当然不能,燕妹妹怎么会骗我呢?我没有说你骗我,真的!” 石燕说的并不比薛虞霏和朱县令多到哪去,不过薛虞霏倒是奇怪,为什么一见到这只玉虎,石燕的表情会是那个样子,薛虞霏没有立刻问出,将这个问题藏到了心里。 翟剑南此来是敌是友,欧阳啸已经基本做出了判断,周围的气场很强,不是一般的强,放这么大杀气是过来聊天的,鬼才相信! 欧阳啸问道:“为什么?”翟剑南答道:“因为答案是由活人来回答的,死人不具备这个资格!”石凌飞微笑道:“可我们还活着。”翟剑南看着自己的判官笔:“如果不马上交出翡翠老虎,你很快就会死。”石凌飞道:“别说翡翠老虎现在不在我手中,就算我真的有,你拿得到吗?” 翟剑南没有说话,两枝判官笔合一,刺到了地上,石凌飞冷笑,铁伞飞出,右手接住伞柄,转了个圈,斜指地面。 欧阳啸看了看两人笑道:“翟前辈只怕不是来索要那只翡翠老虎的吧?”翟剑南真实目的被看破,脸色一变,哼道:“不错,我是想要见识一下,江湖上排名第七的乾坤铁伞,是怎样的一件兵刃?” 石凌飞铁伞一扭,伞尖弹出了枪锋,伞面上也弹出了七八柄刀刃。 张记客栈,一行五人排着队走进了客栈,小二上前问道:“几位客官,您是吃饭还是住店哪?”为首的一人冷冷地转过了头,死灰色的脸露出一抹惊悚的笑容,看得小二有点心里发毛,那人问道:“请问,贵客栈有没有住进一位姓叶的客官?” 沙哑的声音,如同地狱中恶鬼的嘶鸣,小二觉得头皮都麻了,急忙道:“客官您稍等,小的去给您查。”小二走到账房那里,说了几句话,账房翻动着住店登记的簿子,五人幽灵般闪到了小二的身后,为首那人道:“查出来了吗?”小二吓得“啊”的一声,跳到了一旁,账房道:“不错,确实有一位叫做叶越的客官住在天字一号房,上了楼梯左拐便是。”那人道:“多谢!” 五人幽灵般的一闪,早到了二楼上面,小二小声问道:“这群人是什么来头?这么怕人!”账房道:“少管点闲事,就能活的长点。” 叶越打开了房门,将五人依次迎了进去,头一个人背背一把四尺长的长剑,第二个人背着两把两尺五寸长的精钢剑,第三个人腰间悬了一柄带着短链子的窄剑,又窄又长的细剑,第四个人是一个女子,两条腿的靴子中插着两把一尺长的短剑,第五个人手中提着一把三尺长,带着倒钩的黑剑。 待五人都进入屋子,叶越抱拳笑道:“各位能来此帮忙,令叶某受宠若惊。”第一人坐下来道:“我等前来,只为夺回翡翠虎,其它对我们没有价值的东西,最好不要罗嗦。”叶越道:“是!” 欧阳啸退后,石凌飞向前,翟剑南铁笔如枪,斜划在地面上。 空气似已停止了流动,翟剑南没有动,石凌飞也没有动,铁伞和铁笔的上面都笼上了一层寒光,铁伞如虹,铁笔如龙! 翟剑南双手紧握着铁笔,快步跑向了石凌飞,铁笔在地上摩擦出数不清的火星,石凌飞斜伞而立,两只眼睛盯着翟剑南的判官笔,翟剑南继续跑着,火星继续迸着,石凌飞还是没有动,直到翟剑南来到近前,一笔扫了过来,石凌飞这才向后弯腰,让蟠龙生死剑带着青光从石凌飞上空扫过,翟剑南一转身,铁笔直上直下地劈下,石凌飞挥伞撩出,但是铁笔过长,石凌飞无法太近的攻击,这一劈一撩,两人都击了个空。 翟剑南生死剑一分为二,快速向石凌飞前胸各大穴道点去,石凌飞铁伞连连晃动,翟剑南的判官笔招招都点到了铁伞的刀刃上,飞出一连串的火星,石凌飞的一伞划出,翟剑南双笔一隔,倒飞出数尺之遥,然而他在空中双笔一划,两道剑气飞出,斩向石凌飞腰间,石凌飞反手握伞,往前面一封,判官笔的剑气从石凌飞两旁打在了他身后的大理石台阶上,印出两道剑痕,石凌飞抵御剑气的右手也不禁为之一震。 就在这时,翟剑南再次冲来,判官笔如龙腾飞,在石凌飞周围打出一串串龙舌,翟剑南不只在武功招式的修炼上下足了功夫,其轻功内力比之武功,也是没有一点弱项,譬如他的轻功,在石凌飞左右飞腾,如影似魅,如光似电,虽然和黄天骅相比犹有不及,但和石凌飞比起来,还不是一般的绰绰有余,毕竟石凌飞的轻功只比欧阳啸高出那么一点点。所以石凌飞当然不会笨到和翟剑南比谁跳得高蹦得远跑得快的地步,他的聪明之处就在于任由翟剑南在他周围转动,任由翟剑南对他有实有虚的攻击,而他,则只是眼珠随着翟剑南的身形转动着,偶尔扭两下脖子,当翟剑南虚招使出时,石凌飞直接放过,看都不看一眼,而当翟剑南使出实招时,石凌飞才轻描淡写地隔挡一下,慢慢的,翟剑南的身形慢了下来,而且是越来越慢。 于是这个时候石凌飞出了手,枪锋收入,刀刃收入,铁伞随意的扔了出去,鞭到那些虚影中,翟剑南这时的体力,根本无法闪开,结果就是他惨叫一声,飞了出去,两根判官笔摔在了地上,结束了这场比试。 石凌飞收回了铁伞,扔进了背后的竹筒,然后走到了翟剑南的身前,伸出了右手,微笑道:“你败了。”翟剑南仰躺着,叹了口气说:“是的,我输了。” 战胜别人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难能可贵的是,能够正视自己的失败,翟剑南是个大侠,欧阳啸这样想没有错。 翟剑南伸出了手,笑着握住了石凌飞的手,石凌飞笑了笑,将他拉了起来,翟剑南抱拳道:“乾坤铁伞名不虚传,佩服!”石凌飞道:“不敢,能侥幸赢得翟前辈一招半式,真是倍感荣幸!”欧阳啸走过来说道:“客套。” 翟剑南道:“欧阳捕头说得不错,石神医这样客套,确实失了些豪爽。” “哈哈哈哈哈…”三人大笑,翟剑南说:“刚才不让二位前往查找外来人口,其实是我已经在银月客栈查过一遍,外来的人除了我吕家的人以外,还有与石神医齐名的昆山白家的大小姐,素以杀人暴多成名的江南五剑杀,还有一个飞月剑客叶越!” 欧阳啸道:“这些人我怎么一个也没听说过?”石凌飞笑道:“这些人大多是近七年间才成名的,你天天窝在家里,人家总不能跑到你家里报名吧?”欧阳啸道:“那倒是,看来我多年没有出来,倒成了井底之蛙了。” 石凌飞道:“也没那么夸张,就是这些年的人才多了点,以前一直在家的大家闺秀也都出来闯荡江湖了,而且这些年有的被你抓过的江洋大盗,有的也已经刑满释放了,所以这些年的江湖难免会有些乱,出的英雄自然也会多些。” 欧阳啸道:“那这个昆山白家的大小姐什么来头?” 石凌飞道:“她是…”说到这里,石凌飞忽然愣住了,昆山白家,那不就是…她吗? 欧阳啸用手在他脸前晃了晃,问道:“怎么了,魂不守舍的?”石凌飞回过神来,说道:“昆山白家是一个悬壶济世为己任的一个家庭,在你舞妹妹出事之前,这个家庭还没有那么大的规模,只是在近几年间才突然有了巨大的发展,白家当前主事的是有千手药王之称的白问疾前辈。”欧阳啸点头道:“原来这样,那这个白家大小姐什么来头?”石凌飞像是在逃避欧阳啸的眼神,随口说道:“我不知道。”翟剑南道:“是这样的,这白家的大小姐…”他还没说完,石凌飞厉声道:“不准说!”翟剑南也没弄明白什么情况,只好说道:“行,我不说!” 欧阳啸拍拍石凌飞的肩膀道:“你今天可有点奇怪啊?”石凌飞嘿嘿一笑:“没有啊!有吗?哪有,嘿嘿…”欧阳啸看着石凌飞那种既痛苦又开心的表情,基本上猜出是为什么事了,翟剑南却还不明白,石凌飞急忙说道:“这样,我们还是先给翟大侠找个落脚的地方吧。” 翟剑南道:“那个…我有住的地方…”欧阳啸道:“城里的那些客栈哪能住人啊?听他的,搬吧!”翟剑南道:“行,搬。” 就这样,翟剑南稀里糊涂地被骗到了银月客栈,帮着翟剑南打点完了行装,进入了银月客栈,走到楼梯那的时候,薛虞霏打开门道:“大哥,你过来一下,有些事跟你说。” 欧阳啸把翟剑南的行李扔给了石凌飞,走了过去,石凌飞笑着说:“好好谈,啊!”欧阳啸回头笑道:“搬你的行李吧!” 欧阳啸走进了薛虞霏的房间,薛虞霏往外看了看,闭上了门,欧阳啸一看,心中不由得起了疑问,摆起了架势道:“你要是想非礼我的话,可没那么简单啊!”薛虞霏一笑道:“嗨!你想到哪去了?我是怕这秘密让别人听去了。” 欧阳啸放下了手,苦笑道:“吓我一跳!”薛虞霏坐下来,端起茶杯道:“怎么了?失望了?”欧阳啸坐到了薛虞霏的对面,自顾自地倒了茶,冷笑道:“我失什么望,和你又没什么关系!” 薛虞霏心中说道:“大哥,对不起,如果时间能够倒流,我一定会选择你,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但是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欧阳啸饮下了茶,入口微苦,但是在嘴里稍做停留,即刻就变甜了,欧阳啸知道,难以接受的事情,往往会有他美好的地方,薛虞霏就像是茶叶,而骆霜,却是那壶烧开的井水,看得见摸得着的,那是茶,真正喝到嘴里,流过喉咙里,咽到肚子里的,什么时候都是水,也只能是水。 欧阳啸又喝了几杯水,才开口问道:“什么事,说吧。”薛虞霏拿过来了那张玉虎图纸,勉强笑着说:“石燕看到只老虎,表情明显变了,她应该认识这只老虎。” 欧阳啸道:“那你查就行了,找我干吗?”说着欧阳啸起身,想往外走,薛虞霏忙拉住他道:“我要是方便问她还找你干吗?这些问题我怎么问啊?”欧阳啸慢慢坐了下来,慢慢冷静了下来,叹道:“这些事现在我问也不一定能问得出来,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最好还是做好让小天去问的准备。” 薛虞霏笑着握住了他的手说:“试试吧,试了才知道。” 欧阳啸看着她的手,多希望这只手能在他的手上多停留一会儿,哪怕一会儿就好,薛虞霏顺着他的眼光往下看,看到自己的手停留的地方,脸一红,把手缩了回来,两只手放到了一块,低头笑了笑,欧阳啸看着她的手移开,只好不舍地挪开了手掌,抚额苦笑。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十二章 云天财洞 欧阳啸到达枫下小屋时,黄天骅正用红魔焰鬼手在和石燕拆招,这个时候欧阳啸没有过去,如果真让两人在这种时候发现他,谁的脸上也不好看,所以欧阳啸就一直等到两人练习结束,这才咳嗽了两声,从树后走出。 一看到欧阳啸,石燕握着黄天骅的手急忙松了开,欧阳啸注意到了这一细节,苦笑,所幸黄天骅没有在意,估计也没有注意,他挠了挠头,把欧阳啸请到了屋里,欧阳啸装不知道地问道:“小天练得什么功夫?还挺厉害的。”黄天骅道:“没什么呀,这是大师兄以前教我的掌法,闲来无事,拿出来晒晒太阳。”欧阳啸道:“哦,是吗?” 黄天骅点了点头,欧阳啸看着他笑了笑,又看了看石燕,对黄天骅说:“跟你燕姐姐有点秘密事情谈一下,你不介意暂时出去一小会儿吧?” 黄天骅看了看石燕,石燕轻微地点了下头,于是黄天骅拿起茶壶说:“大哥你们聊,我去给你们烧点茶水。” 欧阳啸道:“行,去吧。”黄天骅走到石燕身边,孩子气地在石燕的脸颊吻了一口,这才蹦蹦跳跳地离开。 欧阳啸又不瞎,这一幕看得很清楚,看清楚又能怎么样,毕竟人家两个才是两口子。 欧阳啸摇头笑道:“看来感情不错。”石燕脸红红的,垂下头道:“小天对我…很好。”欧阳啸道:“我是有别的事,随便他对你好不好。”石燕道:“哦,是…也是,现在我的生死都和你没有太大的关系了吧。”欧阳啸长叹了一声,说道:“你要真这么想的话,我并不介意。” 石燕咬着嘴唇,不说话了,欧阳啸也不说话,两人就这样站了一会儿,石燕忽然问道:“你找我什么事?”欧阳啸开门见山地问道:“那只玉虎…” 石燕没有让他说下去,直接打断了他:“什么玉虎,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欧阳啸道:“我只是想把事情查清楚,你配合点行吗?” 石燕笑了:“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石燕确实是在笑,但看起来像哭,欧阳啸道:“燕妹你别这样行吗,这样我心里也会不好受的。”石燕道:原来你也会不好受,可是跟我有什么关系?”欧阳啸道:“你!你想怎么样?”石燕道:“不想怎么样,我就是想问问你,你问这个干什么?”欧阳啸道:“那我也可以回答你,如果这件事你不告诉我,受伤害的可不仅仅是你一个人,就算你不为自己想,是不是也为小天想想?” 石燕道:“为什么问我?你怎么知道我知道?”欧阳啸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你知道,但是小虞说你知道,所以我相信她。”石燕道:“所以你不相信我喽!”欧阳啸道:“算是吧。” 石燕笑道:“可我真的不知道。”欧阳啸道:“你骗不了我,我们曾经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我还记得你说真话时什么表情,说假话时什么表情,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招了吧,燕妹。”石燕问:“非说不行吗?” 欧阳啸点头,石燕大声道:“小天,听得差不多去周围看一圈。” 在窗外偷听的黄天骅一纵身,跳上了屋顶。 欧阳啸当然早就知道黄天骅在外面,只是顾虑到石燕的感受,不忍说出而已。 支走了黄天骅,石燕才开始道出事情的原委:“你知道我爹为什么会死吗?”欧阳啸道:“云天财洞的秘密?”石燕道:“不错,三十年前,前朝末代皇帝龙飞峡在面临国破的当口,将国库所有的金银珠宝,异兵奇珍全部藏进了一个山洞,那次大搬运的所有工人百姓,全部失踪,有人说那是皇帝恐后人找到他为子孙留下的巨额财富,所以才痛下狠心,杀人灭口,我父亲当时刚中状元,官居一品,应该也参与了这次屠杀,事后,皇帝将开启洞口的九把钥匙,分别交由九个忠心的大臣保管,我爹就是其中一人。” 欧阳啸问道:“那么那只玉虎就是其中一把钥匙?”石燕道:“不错,我爹死后,这个秘密就已经不再是秘密,那只玉虎也被人当成一般的玉器卖掉,只是大多数人并不知道他的潜在价值而已。” 欧阳啸道:“既然这样,我们不如到王家查一下,他们是在哪里买到这只玉虎的,这样顺藤摸瓜,兴许可以找到其他杀你亲人的凶手。”石燕冷笑道:“你更关心的,怕是那云天财洞的财富吧?” 欧阳啸苦笑道:“原来你现在这么不了解我了,我要那么多钱干吗?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我想做的就是在有生之年帮你报得大仇,其余我什么都不想做。”石燕道:“听起来跟真的似的,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欧阳啸道:“你第一天认识我吗?我做的事,有几件事是对我有好处的?” 石燕没有再说下去,耍脾气总要有个度,她就把这个度把握得很好,过了一会儿,她又说道:“对不起大哥,刚才我态度有些…有些不好。” 欧阳啸伸手,想去抚摸一下她的长发,但想到现在的石燕已经不属于自己了,这样做终是不好,于是把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石燕眨着眼睛,等待着欧阳啸那个动作,看到欧阳啸缩回了手,心中不免有着一丝失望,她抬起了头,冷冷看着欧阳啸,在欧阳啸的眼中,她再也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欧阳啸仿佛,连一个角落都没有给她留着。 欧阳啸不敢去看石燕那双眼,生怕看了,自己就会改变主意,再回头和黄天骅争夺,有些时候改变主意就在一瞬,而冷静下来也在这一瞬。 欧阳啸先打破了沉寂,偏过头说道:“没有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小虞她还在等我。”石燕道:“我晚点再去看你,再见。” 欧阳啸长吸了一口气,把自己流泪的冲动硬生生又憋了回去,一声闭着眼睛说出来的“再见!”,掩住了欧阳啸的心思,也让石燕的那声哭声没有太过显露。 欧阳啸大踏步离开,刚走出小屋,欧阳啸就像只猎豹般疯狂跑了起来,跑出二里才停了下来,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都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句话,所以很多人觉得流泪的男人丢人没面子,可又有多少人会记得…那后面还有一句话,叫做:“只因未到伤心处。” 石燕呢?她又能强到哪里去,欧阳啸刚一走出门,她就已经一阵眩晕,瘫坐在地上,默默地流泪.水壶下的火已经熄了很久,兴许就没有燃烧太长的时间,窗外的黄天骅看着石燕这副样子,脸上也垂下了两行泪水,他想进去,却不知道进去以后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他能做的,似乎就只有这样守着她,等着她叫自己,不知不觉,他握着拳的手指的指甲,已经深深嵌入了掌心的肉里,他恨的是谁? 他自己都不知道。 石燕就这样哭了一个多时辰,上午都过去了一半了,她这才想起了外边的黄天骅,她这才想到不管是欧阳啸,还是她自己,都已经不是当年懵懂无知的少年和少女了,他们两个都已经有了新的生活,该维护的,应该是这份新感情才对。 石燕擦干了眼睛,开始站起来,黄天骅见到,急忙擦了擦眼泪跑开,重新去点燃火炉,石燕在屋子里看着,不禁笑了出来。 欧阳啸还在哭着,拳头在地上砸出了两个坑,有人接近,他也浑然不知,白纱女子走到欧阳啸身旁,抱住他的脑袋,靠在了自己的腰间,欧阳啸哭着,说着一些连自己都听不懂的话。 石凌飞一枕套摔到了薛虞霏头上,怒喝道:“薛虞霏,你就缺德吧!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你让欧阳啸去问石燕这些问题,你是想让小天和石燕分手还是想让师兄和骆霜分手?怎么你做事也开始没脑子起来了!”薛虞霏扔开枕套,玩着茶杯笑道:“我开始也想过这方面,不过到说的时候…把这茬忘了。”石凌飞道:“你怎么不去死了算了,这么大的事你也忘,我真佩服你妈生你的时候是不是把你扔了,然后把脐带和胎盘养大了?”薛虞霏一愣:“我也不知道。” 其实石凌飞还是比较讨厌薛虞霏这副纯真的笑容的,因为每次看到这副笑容,他就一点火都发不出来了,石凌飞一拍额头,无奈地说道:“好吧,算你狠。” 薛虞霏道:“这就对了嘛,作为他们的朋友,工作上生活上的事我们帮得上忙,可是感情这东西,还得靠他们自己才是,我们是出不上什么力的。” 石凌飞道:“也是,有个事问一下,辗迟城有几家客栈是你的?”薛虞霏道:“这你都忘了,辗迟城所有的客栈都是我的。”石凌飞道:“哦…对了,你帮我查一下娜娜住在哪里?” 薛虞霏一笑,装出一副不知道他说什么的样子,开心地笑着问道:“娜娜?哪个娜娜?”石凌飞冷冷道:“你那个情敌,白娜娜。” 薛虞霏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你还惦记着她呢!不是说不喜欢人家吗?怎么,是想开了?还是…想开了?”石凌飞道:“瞎想什么呀,我是帮我师兄查案,哪有什么私人感情在里面!”薛虞霏道:“查案是吧?这借口比殷郊高明多了,他每次出去找女孩子都说是去谈生意。”石凌飞解释道:“我真的是去查案!”薛虞霏道:“行!查案!城南福来客栈,二楼天字一号房,两边的房子里是她的随从,好好查,乖!” 白娜娜的事,薛虞霏自然要上心得多,只是石凌飞不问,她也不好直说,石凌飞惊讶道:“哇!记这么清楚,你没找她麻烦吧?”薛虞霏道:“没有啊,她不找我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你以为我跟她似的。”石凌飞放下了心,笑道:“那倒是,谁不知道虞霏公主冰雪聪明,慧质兰心,秀外慧中,才貌双全,而且还特别大度。” 薛虞霏一笑:“行了,别贫了,赶快去吧,中午记得回来吃饭。”石凌飞道:“嗯,记住了。”说完迈步离开了银月客栈,薛虞霏笑了,有种说媒成功的喜悦感。 石燕贴到黄天骅的背上,搂住了他的脖子,笑着问道:“怎么样,水还没开?”黄天骅扇着火炉,没有说话,石燕道:“怎么了,干吗不理我?”黄天骅并不想不理她,而是觉得自己要真不生点气的话,自己也有点太贱了!说白了其实也就是在耍小孩子脾气。石燕笑着亲到了他脸上,说道:“小天,好了,好了,别这样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好了。”黄天骅握着她的手,冷冷说道:“你没有错,谁都没有错,我不想让你不快乐,不开心,只要你快乐,你开心,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石燕闭上了眼睛,依偎在黄天骅背上,黄天骅说:“这十几年来,似乎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才最快乐,我也不是说嫂子他们对我不好,只是第一次觉得心里面有了一种充实的感觉。”石燕道:“是吗?那我和你嫂子谁更重要?”黄天骅道:“这个没法比。”石燕似乎是忘了自己刚才做错的地方,开始刨根问底了起来:“怎么没法比,我是你女朋友她又不是你女朋友,我好像比她更爱你吧?” 黄天骅道:“其实嫂子对我真的很好,甚至说都不见得比对我二哥的爱少。”石燕道:“她到底是因为是殷郊的女朋友才爱你,还是因为爱你才做了殷郊的女朋友呢?”黄天骅道:“其实我还真不知道,嫂子不光对我好,对三哥也很好,但是似乎和我们比起来…她对二哥似乎就不那么好了。” 石燕道:“也许就是因为这个,你二师兄才到处拈花惹草吧。”黄天骅道:“但是他们的感情确似乎永远也不会破裂。” 是永远吗?也许不会是。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十三章 天高俞眉 骆霜紧紧抱着欧阳啸,听他自言自语地说着那些“燕妹,我爱你,你为什么不理我”之类的话.开始骆霜还真有点嫉妒,但是欧阳啸哭得久了,骆霜心理上也就麻木了,听着也不觉得有什么了,甚至还觉得自己挺幸运的,欧阳啸要那么快就和石燕一刀两断,显得这人心狠手辣,一点都不念交情,也许因为这个,骆霜还不会那么喜欢欧阳啸,欧阳啸当然也不值得骆霜喜欢。 欧阳啸在骆霜怀里,不知又哭了多久,平原上开始出现了杀气,至少远方,惊起了一群鸿燕,骆霜开始担心起来,欧阳啸现在的状态,就算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也可以轻松把他杀死,何况来的这几个人,没一个善茬,骆霜的眼睛中锋芒一闪,早已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很快分辨出敌人一共有两人,一个是男人,一个是女人,两人的距离约有十余步,正从骆霜和欧阳啸的正前方走来,在骆霜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的脚步似乎停了一停,然后才又走来.骆霜闭上眼睛坐下,手指点到了地面上,地面上似乎有一阵水波一圈圈向周围扩散,骆霜正是利用寒霜真气,改变周围的气场,通过气场的改变,判断出对方脚步是徐是疾,是轻是重,再根据脚步的特点,判断出对方内功的高低,轻功的高低,她很快就“听”了出来,两人的步伐都很慢,但是男人的步伐稳重脚步间透露出他雄浑的内力,女子走的是一条直线,可以判断出这个女人不但轻功高超,而且长相十分妖娆,至少这女子自己是这么觉得,否则就不会用这种恨不得把腰都扭断的走路方式,因为骆霜自己偶尔也这样扭着走,感觉不是一般的不爽。 空气中还有这丁呤呤的声音,骆霜很快判断出男人的剑柄上连着一根铁链,女人的轻功虽然不弱,但是每一步踩下,都有着非一般的杀气,可见她的兵器,是插在靴筒里的。骆霜停止了感应,手掌仍然抱住了欧阳啸的头,全身上下都似已绷紧,另一只手,寒霜真气慢慢显现,汇集成了一颗颗珠子变成了一条长链,骆霜继续闭着眼睛,听着对手脚步的靠近,这时,敌人距她已经只有二十步,骆霜抬头,看清了眼前两人的样子,男的二十多岁,大鼻子,小眼睛,头发不比欧阳啸干净到哪去,腰中的剑又长又细,剑柄拴着一条三尺长的细锁链,女的也是二十多岁,不过长得还算标致,大眼睛,鼻子尖微微上翘,身材也不错,该瘦的地方瘦,该凸的地方凸,比如说那腰,比薛虞霏的都细,比如说那胸,好像比白娜娜的都大,看着这个美女,骆霜自己都觉得自愧不如,幸亏骆霜的皮肤还比她白,这点倒是值得自豪,不过骆霜更好奇的是那女子靴子里的两柄精巧的短剑,紫色的剑柄,玫瑰形的剑锷,威力怎么样还不知道,但是这造型还真不错,骆霜看着眼前一男一女,心中竟莫名其妙地升起一阵寒意,这两个对手并不简单.骆霜瞪着女子的眼睛,冷冷问道:“请问二位有何贵干?” 女子柳腰微扭,叉腰笑道:“不敢,只是来看看姐姐,这位哥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骆霜原本就看着她的眼睛,此刻忽然有一种疲惫之意笼上心头,可是那双眼睛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清澈,骆霜竟觉得自己的眼睛降着了魔一样,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女子的眼,分毫不能移开,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想睡觉.忽然间欧阳啸哭了一声:“舞妹妹,你要是离开了,我可怎么活啊?” 骆霜听到这句大吼,猛然醒过神来,急忙避开了女子的眼神,心中想道:“这女子好高深的催眠眼,才不过只看了一眼,竟然就有如此大的影响,若不是欧阳哥用狮子吼将我震醒,只怕…后果不堪设想,不过…他怎么连哭都用狮子吼呢?” 其实欧阳啸早就觉醒了,只是他对石燕的感情太深,又在骆霜面前表露了出来,此刻见骆霜在前,不便表现的出来,否则,不是太过尴尬了吗? 此刻骆霜已然醒来,面对着眼前的两人,冷冷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攻击我?”女子轻轻抚摸着额前眼睛旁边的一缕头发,摸到了尾端,手放下,头发向后一扬,柔若无骨的右手再次抬起,放到眼前展开,在手上吹了口气,妩媚地笑道:“哪里攻击你们了,我们只是打个招呼嘛!” 骆霜不由得佩服了起来,这股媚劲儿,只怕自己尚有所不及.骆霜冷冷道:“打个招呼,那我也跟你打个招呼好了。” 骆霜手里的寒霜珠链忽然飞出,化成了数十条,如同一条条毒蛇,盘旋飞腾后紧紧将那女子围在了中央,然后一根根刺向了女子,女子急忙双腿一踢,踢散了两根寒霜珠链,同时靴子中两柄短剑出鞘,腰间的一条红绳也腾飞而出,穿入了短剑剑柄变成了双头的绳镖,女子抓住软绳一阵转动,缴碎了所有的珠链,女子握住剑柄,开始冷笑,然后妖媚地说道:“姐姐的寒霜链排名第十一,原来也不过如此。” 骆霜看着满天的霜屑,不以为意道:“我说过,这不过是打个招呼,如果你们再相bi的话,我只好杀了二位。”一声龙吟,男子已经拔剑在手,挥剑一扫,冷冷说道:“奉命而来,岂可轻回!要杀我们,只怕没那么容易。”骆霜道:“你们要杀我二人?”女子一改妩媚的面容,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不错!”骆霜道:“可是在动手之前,至少让我们知道,对手是谁?” 女子手双手分握剑柄,一震红绳,冷冷道:“柳俞眉!”男子的剑空斩一招,冷冷道:“幸天高!”骆霜抱着欧阳啸道:“原来是江南五剑杀的两位,看来小女子倒还是失敬了。”幸天高挺了挺胸,大声说道:“既然知道我们的名字,还不放下欧阳啸,如果我心情好,不但可以放霜姑娘一把,说不定还会让霜姑娘享受一下鱼和水的快乐。”骆霜道:“那倒是不用,不过,你真的以为能杀得了他吗?” 骆霜推开了欧阳啸,后退了几步,坐了到了地上,两条雪白的玉腿伸到两旁,用媚到骨髓的声音说道:“那你就杀了他好了。” 柳俞眉撇了撇嘴,这才知道自己卖弄风骚的水平有多差,这也难怪,毕竟这方面她只是兼职,骆霜可是专业。幸天高看着骆霜的两条腿,眼睛都直了,咽了口口水,冷笑道:“霜姑娘大可不必使用美人计脱身,我是不会吃你这一套的!”他虽然说着话,但是他的呼吸,却明显变粗了起来。 骆霜怎会看不出这个变化,故意又动了动两条没有遮盖,洁白无瑕的玉腿,进一步挑逗道:“是吗?那我要是说,你杀了欧阳啸,我就是你的人,你愿不愿意相信呢?”幸天高急忙问道:“此话当真?”骆霜的胸膛故意往前一挺,娇媚地说:“嗯~人家什么时候骗过你嘛?”幸天高道:“是…是,霜姑娘不会骗我。”骆霜道:“哎呀,”说着看了看柳俞眉,“那旁边的这位姑娘怕是要不答应了。”还没等幸天高说话,柳俞眉就抢先笑道:“怎么会呢,我们两个共用一个男人,岂不是好得很吗?”幸天高很感动地看着柳俞眉,说道:“你真的可以答应?”柳俞眉道:“少说废话,先杀了欧阳啸,其他的事再谈不迟。” 幸天高剑身一抖,剑尖对准了欧阳啸,喝道:“那我就先杀了他,然后再来对付霜姑娘。” 骆霜当然知道这个对付是什么意思,柳俞眉当然也知道,欧阳啸更知道,只是欧阳啸想看看骆霜还能怎么玩儿,柳俞眉更想学习学习,要怎么勾引男人。骆霜见幸天高要杀欧阳啸,急忙说道:“那怎么行?你现在要是杀了他,你又不疼我,那可怎么办呢?”幸天高移开剑尖道:“那…你说怎么办?”骆霜看看柳俞眉道:“这位姐姐好凶的样子,有她在,我怎么好在你身边陪你呢?” 幸天高道:“好!我这就杀了她!”说完一剑刺穿了柳俞眉的胸膛,回剑斜指地面,柳俞眉按着胸口,另一只手指着幸天高道:“你…你居然…居然为了别的女人杀…杀我!” 幸天高道:“我知道你爱我,所以我也知道,你会成全我和霜姑娘的,是吗?” 柳俞眉已经答不出话来,仰脸倒了下去,骆霜看着这一幕,感到惊讶,也感到可怕,如果以后自己真的跟了这样一个人,估计哪天真的就像柳俞眉这样,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幸天高又举起剑,剑尖再次对准了欧阳啸,对骆霜说道:“现在是不是只要杀了他,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骆霜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和柳俞眉是夫妻吧?”幸天高道:“我早就受够了这个母老虎,今天杀了她,顺便告诉你,为了你,我是什么都可以做的,也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 骆霜道:“真的吗?连死都可以?”幸天高道:“当然,霜姑娘,你愿意和我共度余生吗?” 骆霜冷冷道:“如果我说不愿意,你是不是就要不高兴了?”幸天高看了看柳俞眉,语气开始变得慌张:“霜…霜姑娘,你不是在说笑话吧?”骆霜冷笑道:“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吗?”幸天高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骆霜站了起来,雪白的纱群盖住了雪白的大腿,然后,骆霜冷冷说道:“我的意思难道还不够明显吗?你连发妻都可以痛下杀手,我怎么会放心和你这样的人在一起呢?” 幸天高的脸色都变了,怒喝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杀了你!” 幸天高举剑冲向了骆霜,剑身疾抖,丝毫看不出他究竟要攻向哪个位置,骆霜一惊,左右手各有一根寒霜珠链飞出,穿向幸天高咽喉,幸天高连连挥剑,去搅寒霜珠链,骆霜回链一拴,两条寒霜珠链缚在了窄剑上,骆霜的两手只是以兰花指拈着珠链,看似毫无力道,但是配合强大的内力,这两根珠链的威力,自然是非比寻常。幸天高见窄剑被缚,急忙一手紧握剑柄,一手捏住剑身,双手用力往回拉,寒霜珠链绷紧,骆霜见状,两手的兰花指也是轻轻往回一撤,让寒霜珠链绷得更紧,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幸天高双手握住剑柄,往上一撩,寒霜珠链崩开,骆霜兰花指一勾,半截珠链飞入袖内,然后双手划圈,兰花指向前一推,零碎的寒霜珠如一颗颗凌厉的暗器,从四面八方袭向幸天高,幸天高的窄剑化成一团银光,将一颗颗寒霜珠劈成碎气! 这时,骆霜喝声:“好剑法!”然后兰花指一展,两条珠链又一次射出,盘旋着如同回旋镖一样扫向幸天高,幸天高举剑齐眉后退,珠链丁丁当当地在剑身上碰撞,骆霜不断地前进,幸天高不断地后退,忽然间,幸天高右脚一扭,窄剑一划,一搅,再次将寒霜珠链缚在剑上,但是这次,骆霜不会给他机会斩断珠链的机会! 寒霜珠链再次绷紧,绷得更紧,窄剑再次上撩,骆霜心想:“同样的招数再用一次,难道你以为结果还是一样吗?” 骆霜中指在链尾一弹,一道波形的真气游走至寒霜珠链的首端,链头忽然变成了三角形的蛇头,吐着信子从绳结的缝隙中钻出,弯曲着刺向幸天高的喉结,幸天高逢此异变,眼中精光一聚,喝声:“怎么可能。” 忙将窄剑用力一扭,同时丢开长剑,窄剑螺旋着倒开了珠链,同时也拉回了那两条小蛇。 幸天高微微一笑,从一圈圈珠链中拔出窄剑,斜划一式,抖动的剑尖斜指着地面。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十四章 放你们走 这个时候,骆霜忽然间觉得幸天高笑得有些不对劲,心中想道:“奇怪,这种时候,他怎么还笑得出来?” 手忽然有些软,其实刚才就已经软了,只是在剧烈的战斗之中没有觉察到而已,再一动弹,发现不只是手,还有脚,甚至整个两条腿都没法动了,浑身也变得酸软无力。 骆霜回想起柳俞眉那说话前的抚发、吹手等一系列动作,瞬间明白了过来,自己已经中了毒,柳俞眉抚发的过程就是在取毒,吹手的过程就是在施毒,骆霜暗恨自己大意,可已经来不及了。 幸天高笑道:“骆姑娘要真是觉得累的话,不如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骆霜竟然听了他的话,掀开裙子坐了下来,雪白的双腿再次暴露在空气中,骆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只是隐约觉得,把腿露出来凉快一点,现在明明已是深秋,天气早已没有那么炎热,可为什么,身体上是这么地发热? 骆霜不敢再往更不好的地方去想。 这个时候,柳俞眉竟又站了起来,叉腰笑道:“我这鸳鸯梦无色无味,再机警的人也未必察觉得出来。” 骆霜的心已经凉透了,鸳鸯梦不是毒药,短时间不会对人造成致命的伤害,但却可以让所中之人往乎一切,欲火焚身,浑身如万虫噬体,迫不及待地想要进行阴阳交合之事,骆霜只后悔为什么会知道这种药的效用,至少不知道就不会怕,不知道就不会感到这么恐惧! 骆霜没有高估自己,却低估了幸天高,也低估了柳俞眉,更低估的是,柳俞眉和幸天高的感情。 骆霜现在觉得,自己早该发现幸天高的态度转变得过快,就算是面对再美丽的女人,也确实不会只说了几句话就上了当的,就算是夫妻间感情再差,也不会因为男人一见到漂亮女孩子就狠心杀死自己发妻的,这不是太离谱,而是剧情发展得太快,这太过不合常理,如果骆霜再认真一点,她早该发现幸天高刺柳俞眉的那一剑不但毫无力道,而且拔出的时候,剑上没有一滴鲜血,骆霜见过叶星的剑,就算是剑王,杀人后剑上也要沾血! 骆霜早该想到幸天高的剑道没可能那么高的,骆霜现在同样也觉得自己应该想到,江南五剑杀能在江湖上纵横这么多年,没理由那么快中计。 只可惜骆霜想明白得晚了。 柳俞眉面对着骆霜,残酷地笑道:“霜姑娘可能还不知道,中了我这鸳鸯梦的人,再贞烈的女子也会变成荡妇,任由男人yin辱,”柳俞眉竟又看向欧阳啸,“再不近女色的男人也会变得亢奋无比,随便找个女人就想上。” 说着她走了欧阳啸的面前,用手贴着身子从脖子抚摸到了小腹,大而圆润的胸膛,纤细的水蛇腰在欧阳啸的面前展现了一遍。 骆霜这才明白柳俞眉想干什么,幸天高打的是她的主意,柳俞眉打的却是欧阳啸的主意,这两人还真是一对,柳俞眉施毒的对象当然不只是她骆霜,还有欧阳啸,难怪她还说出了男人中了这种毒后的情况,他们不只是想要自己,想要欧阳啸的命,还想要让欧阳啸死之前,进行一次男女的交合,给柳俞眉一次快感,这两个人还真是男盗女娼,物以类聚。 骆霜的呼吸已经变了:“你们…你们不能…不能动他…” 幸天高蹲跪在了骆霜面前,右手勾起了骆霜的俏丽下巴,看着骆霜发红的双颊,然后把耳朵凑到了骆霜的鼻前,聆听着骆霜喘气的声音。 骆霜现在恨不得杀了他,却提不起丝毫内力,使不出丝毫真气,只能任由幸天高玩弄,幸天高在骆霜唇上吹了口气,骆霜强忍不了内心欲望,嘴向前一努,幸天高往后一退,故意让骆霜亲了个空,然后才微微笑道:“霜姑娘,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骆霜喘着气哼了一声,深知再这样下去,自己必定要迷失本性,投向幸天高的怀抱,所以她急忙抬起右手,去点自己的死穴,可惜幸天高却连死都不让不她死,轻轻一握,抓住了她的手腕,抚摸着她的脸说:“乖,我不会让你死的,你就算想死,也得让我开心以后呀,等我让你成了残花败柳之后,你要是值得玩第二次,我会一直留着你玩,直到我厌了,我无聊了,然后再杀你,反正你一个妓女,这些本来就是你会做的事。”骆霜道:“你混蛋!”幸天高把手伸向了她胸口,笑着说道:“是不是很难忍受啊,那还强忍什么,来吧。” 骆霜用尽力气,抓住了他的双手,幸天高转脸看了眼柳俞眉,她正抓着欧阳啸的手来抓自己的胸膛,欧阳啸却绕过她的胸,来抚摸她的背。 不得不说欧阳啸比骆霜聪明得多,不想忍受痛苦折磨,已经开始动作了,骆霜还是在阻止着幸天高的手,而柳俞眉则被摸得舒服,开始呻吟了起来。 幸天高对骆霜说道:“霜姑娘,你看欧阳捕头多高兴啊?” 这时欧阳啸继续摸着柳俞眉的后背,从后背向上,移过她的肩头,往后退,柳俞眉这时的衣服都被自己撕碎了,只剩下一件粉红色的肚兜,欧阳啸的手确实是往前了,柳俞眉挺胸,抓着欧阳啸的手向自己的胸口,呻吟道:“快啊,我要,这里,快一点嘛!” 欧阳啸很听她的话,出手很快,也确实是像柳俞眉期待的那样,用抓的,只可惜不是像柳俞眉想的那样抓向她的胸,而是抓向她的咽喉,欧阳啸本来就出手极快,何况这个时候柳俞眉杏眼半眯,呻吟不断,哪里会有半分防备,于是欧阳啸一爪扣住了柳俞眉的咽喉,猛的站起,闪电般扣住她七八处穴道。 柳俞眉在欧阳啸扣她穴道的同时,转身靠在了欧阳啸怀里,仍然呻吟着说:“好哥哥,你轻一点嘛,人家会受不了的。” 幸天高见妻子被制,也扣住了骆霜的咽喉,把她揽进了自己怀里,同时按着骆霜的胸脯,骆霜这回真的是阻止不了幸天高的侵犯了,幸天高笑道:“美人在怀,欧阳捕头尚能不乱,佩服!”欧阳啸道:“坐怀不乱我倒是没那么高尚,不过以尊夫人这等容貌,我就是想乱也乱不了啊!”幸天高道:“欧阳捕头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拙荆虽然不是什么倾国倾城之色,倒也算得上是个美女,就算欧阳捕头见过不少美貌的女子,但是这样侮辱拙荆的长相,倒是让人有些生气呀!” 欧阳啸刻意地摸了摸柳俞眉的粉脸,冷笑道:“好妹妹,你可听见了吗,说你丑,你的丈夫还不太答应啊?” 柳俞眉的脸上红晕渐渐退了下去,微微笑道:“他答应不答应都行,关键是你觉得我长得怎样?”欧阳啸还没说话,幸天高就笑道:“生死关头尚不忘勾引男人,你还真不是一般地贱呢!”柳俞眉娇笑道:“你还好意思说我,我的喉咙都在人家的长控之下,你还在玩别的女人,我可真是伤心哪!” 幸天高道:“那又如何,之前可是说得好好的,男的归你,女的归我,自己不小心,倒还成了我的不是了?”柳俞眉撇撇嘴,苦笑道:“这个男人比我想象中的厉害,我竟没看出他的鸳鸯梦之毒是装的!” 欧阳啸道:“你们夫妻打情骂俏的还挺热乎呢嘛,不过说到尊夫人的相貌,倒不是她长得太丑,而是…”欧阳啸看看幸天高怀里的骆霜,“而是她的长相和我心中的美差的太远。” 听到这一句话,骆霜高兴得都想哭了,强忍着噬骨的情欲,运起最后一丝内力,狠力地冲向天灵,脑袋一疼,晕了过去。 幸天高笑了,看看怀里的骆霜,也是一阵微笑:“难怪有些人愿意为你死了。”欧阳啸道:“她对我很好,我没理由对她差!”幸天高道:“那倒也是,原来欧阳捕头这么快就能从痛苦中醒悟过来,不得不承认您的心理素质不一般,我们夫妻也得承认,这一趟来确实杀不了你。” 欧阳啸冷冷道:“你们是想现在就走,还是挨了再走?”幸天高的脸色一变,问道:“你真的愿意放我们走?”欧阳啸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们不过是别人手里的剑而已,我要找也是找拿剑人的麻烦,跟一把剑生气,我有那么蠢吗?”幸天高道:“骆姑娘的美貌固然是举世少有,只可惜,也只有欧阳捕头这样的英雄才能有此艳福。” 说完他一把把骆霜推了过去,欧阳啸见骆霜跌来,也一把将柳俞眉推了过去,然后急忙抱住了骆霜。 幸天高扶住了柳俞眉,顺手拍开了她的穴道,关心地问:“俞眉,你怎么样?”柳俞眉道:“对不起,是我连累到你了。”幸天高笑道:“当然,回去再跟你算账!” 虽然话是这样说的,可是幸天高的语气,却没有一丝责备,反而是无尽的温柔,就像是在安慰着一只受惊的小羊羔,欧阳啸看着他们两人,心想是时候该向骆霜低头了,冷战该结束就结束吧! 幸天高脱下长衫,盖在了柳俞眉身上,把她背到了背上,回头对欧阳啸说了声:“顺便说一句,鸳鸯梦的毒没有解药,今天倒是便宜了你。”欧阳啸道:“本来就是我的女人,什么便宜不便宜的,只是…二位是不是该走了?” 幸天高一笑道:“不打扰二位了,告辞,顺便再说一句,江南五剑杀会继续有人来找二位,八月十五,是雇主给的最后期限。”欧阳啸道:“谢了,快走吧,我该救人了。” 幸天高笑着背走了柳俞眉。 欧阳啸看着两人离开,把骆霜抱入了旁边的一个小树林,解开了她的衣服,然后解开了自己的衣服,然后树林中就传来了男人的喘息声和女人的呻吟声,半个时辰过去,欧阳啸怒吼一声,趴到了骆霜的身上。 骆霜渐渐醒来,看到自己的身上一丝不挂,不由得吃了一惊,心想自己是不是已经被… 但看到趴在身上的人是欧阳啸时,才放下了心,甜蜜地闭上眼睛,抱住了欧阳啸的后背,欧阳啸睁开眼睛,吹着骆霜的耳根,微笑道:“醒了?“骆霜眼神一冷,哼道:“谁要你管?薛姐姐的事管完了?还是人家不理你了?”欧阳啸笑道:“宝贝,还生气呢?”骆霜没有理他,哼了一声,推开了欧阳啸,欧阳啸翻身滚到一旁,和骆霜并排躺着,可骆霜却开始穿衣服了,欧阳啸枕着胳膊道:“行了,薛虞霏的事我以后不管了,天天守着你,既不吃也不喝,你看这样怎么样?”骆霜扣了一下他的胸口道:“哎呀,人家哪里说不要你管了,谁让你以前对我关心不够的?” 欧阳啸看着他的长发,不再说话,只是微笑着,骆霜穿好了上衣,回头问道:“怎么了?干吗不说话?”欧阳啸抬手,伸出手指轻轻抚摸她的脸庞,认真地说:“霜儿,我以前是有点不重视你,对不起。” 骆霜穿着裙子,回头微笑着答道:“为什么说对不起啊?欧阳哥。”欧阳啸摸着骆霜的头发道:“这声哥叫得真亲啊,乖,再叫一声我听听。”骆霜穿好衣服,把欧阳啸的衣服扔给了他,说道:“穿衣服吧,欧阳…哥!”欧阳啸道:“你原谅我了吗?”骆霜道:“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喜欢你,当然不会怪你了。”欧阳啸小声道:“喜欢一个人,就不会怪她吗?”他又沉思了一会儿,“是啊,我是不该怪她,他有自己喜欢的人,也有自己的生活,我是不该怪她呀。” 骆霜当然知道欧阳啸说的是谁,但是在这种情况下,骆霜可以选择两种反应:第一种,把欧阳啸臭骂一顿,打碎好不容易挽回的关系;第二种,装什么都不知道,一副大度的样子。骆霜是聪明的女人,她当然更知道那一种选择对自己更加有利,所以她选择了第二种。骆霜回头,甜甜的一笑,问道:“欧阳哥,你刚才说什么呀?我没听见,你大点声行吗?”欧阳啸叹了口气,小声嘟囔道:“是啊,我也有自己应该守护的东西,不能让任何人侵犯!” 欧阳啸穿好裤子,坐了起来,扭头看了一下骆霜,恰好风吹起了她的头发,阵阵发香窜进了欧阳啸的鼻孔,欧阳啸道:“没说什么,你真好!”骆霜笑了笑,没有说话,欧阳啸右手一伸,把骆霜揽到了怀里,骆霜一笑,双手环住了欧阳啸的腰,欧阳啸两只手抱紧了骆霜,好像生怕骆霜会溜走。 风仍在吹着,吹起了骆霜的长发,也吹出了欧阳啸身上那股臭味,骆霜笑道:“欧阳哥,你是不是该洗澡了?” 说完这句话,肚子忽然咕咕地叫了起来,骆霜抬头,不好意思地一笑,欧阳啸嘲笑道:“还是先想办法解决你肚子的问题吧。”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十五章 为一顿饭 门开之前,谁都无法预料到门开了以后的结果,正因为如此,才会有这样的悬念一直吊着人的胃口。 但门总是要开的,这扇门的后面,是惊喜,还是惊险? 福来客栈的门倒没什么不同,可是在这天字第一号房的门口,石凌飞竟久久不敢敲响那扇门,万一门后的不是她呢?万一她不理我呢? 石凌飞一次次抬起右手,又一次次放下,最终也没能敲响那扇门,长叹一声,转身想走,可就在转身的一刹那,白娜娜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仍是一袭白纱,仍是一张冰冷的面孔,感觉是那样的熟悉却又是那样的遥远。 石凌飞笑道:“真巧啊,你…住在…这里吗?”白娜娜看着他,没有说话,石凌飞又自顾自地说道:“是…是啊,你…你自然是住在这里的。” 看着石凌飞的紧张样子,白娜娜的嘴角似乎有了一丁点的上翘,石凌飞心中想道:“原来她真的是会笑的。”心里想着,嘴里竟也说出了一句:“你笑起来真好看。” 白娜娜的嘴角又重新变直,那一丁点的弧度竟也消失了,石凌飞看到急忙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惹你生气的。”白娜娜一愣,迅速明白了过来,冷冷说道:“我没生气。” 说完打开了房门,石凌飞这才看见门上还上了把锁,看到这门上的这把锁,石凌飞倒真是想笑,幸亏没有去敲门,否则不是要被当成神经病了? 其实在两扇锁着的门前发了半天的愣,早就有人把他当做脑残了。 白娜娜推开门,冷冷说道:“进来吧!”石凌飞道:“这多不好意思,虽然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可是孤男寡女…”白娜娜仍然用冰冷的语气打断了他的话:“你进不进?” 石凌飞又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环臂靠门,眼睛斜瞄着自己,见自己看她,急忙把眼珠转到一旁,看着屋里。 石凌飞顿了会儿,走了进去,白娜娜也转身走入,坐到了凳子上,然后说道:“桌子上有茶壶。”石凌飞急忙站起,先给她倒了杯茶,然后才自己倒了一杯,白娜娜端起茶杯,吹了吹,喝了下去,冷冷问道:“找我什么事?”石凌飞两只手的拇指转着圆圈,一边说道:“我是专程来跟你道歉的。”白娜娜问道:“道歉?”石凌飞道:“上次…上次我忘了你是昆山百家的人,一时兴起,才…才把你脸上的疤给去了的,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昆山百家同样擅长医术,没理由连道疤都医不好,石凌飞确实早该想到,白娜娜保留那道疤,为的就是给自己保留一个念想,而他,却破坏了她的那个梦,令她陷入到痛苦之中,而面对这件事,他却无能为力,一句道歉,又能改变什么? 白娜娜没有说话,垂着头,看着手,没有回答他,石凌飞看他这副样子,苦着脸说道:“你别这样行吗?你再这样我只能去死了。”白娜娜冷冷道:“去吧!”石凌飞道:“你真的让我去?” 白娜娜不语,微微颔首,石凌飞看着她这副样子,明白了他的决绝,开始慢慢向窗口走去,做错了事,应该去改正,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何况,是为了这样一个美女! 白娜娜忽然站起,抓住了石凌飞的手,石凌飞感动地转过了头,假意说道:“不要拦我,我确实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唯有一死,才能换得你的原谅。” 原本说这话,石凌飞是希望她一心软就原谅自己,谁知她还是冷冷说道:“楼太低了。” 石凌飞想哭,这姑娘说话还真是不客气。 石凌飞转身向门,白娜娜问道:“你干吗?”石凌飞道:“出去找死!” 白娜娜像是又笑了一笑,冷冷道:“我没有怪你。”石凌飞一半听懂一半没有听懂,转头问道:“什么?”白娜娜又重复了一遍:“我没有怪你。”石凌飞又问道:“真的?“白娜娜没有说话,直接坐下来,还是冷冷地看着他,眼睛中却已经出现了笑意,石凌飞坐到她身边,微笑说道:“看来是真的。” 白娜娜道:“没事了?”石凌飞道:“没…没事了。”白娜娜道:“走吧!”石凌飞道:“走,可是我还想…还想再陪你一会儿。”白娜娜道:“走!” 石凌飞慌忙走开。 已经到了午饭的时间,石凌飞回了银月客栈,至于骆霜… 骆霜还在追着一只野鸡满世界跑,在平原上跑着,寒霜珠链次次打空,骆霜实在搞不明白,这野鸡的弹跳力怎么比黄天骅的轻功还好? 欧阳啸看着笑着,知道连骆霜都追不上的动物,他欧阳啸更不可能追上,不过该那只野鸡倒霉,从哪走不行,非从欧阳啸眼前经过,蓝光与金光同时闪过,欧阳啸毙掉了那只鸡,用树枝穿了起来,点火搭架,开始烤鸡。 不一会儿,鸡上就飘出了香气,骆霜凑近烤鸡闻了闻,赞叹道:“哇!好香啊!原来你会做饭啊,那为什么那天在在辗迟四虎他妈家里你说你不会做呢?”欧阳啸苦笑道:“不瞒你说,除了烤鸡,我什么也不会做。”骆霜揽着他另一只手臂,靠到了他的肩上,幸福地闭上眼睛,笑着说:“那也行啊,大不了吃一辈子烤鸡。”欧阳啸道:“大不了借薛虞霏一辈子钱!只要你不怕吃胖就行。”骆霜道:“只要我吃胖了你别不要我就行。”欧阳啸道:“你就不怕吃胖了不漂亮?”骆霜道:“女人的身材是在遇见值得托付的男人之前保持的,现在你都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再保持身材给谁看啊?”欧阳啸道:“你就不怕你容颜一逝,我就负情绝义,离你而去?” 骆霜没有说话,像是在想这个问题,欧阳啸见她久久不语,还以为她生气了,急忙安慰道:“放心吧,你吃再胖,我也会永远守着你的。”骆霜道:“我是在想,要是你一辈子靠借薛姐姐的钱生活,你心里会不会有什么不快啊?”欧阳啸道:“姐姐借给妹夫钱花,情理之中啊,我能有什么不快,除非她不认你这个妹妹,你不认她这个姐姐,她不认我这个大哥。”骆霜道:“想过还钱吗?”欧阳啸道:“这个还真没想过。” 薛虞霏要听到这句话,非给气得吐血不可。 石凌飞回到银月客栈,问道:“今天吃什么?”说完一眼就看到了应照天面前的一碗米饭四个菜,外加一碗酸辣汤,石凌飞道:“套餐,我喜欢。” 还没走到应照天身边,应照天吐出一口唾沫,散成了六瓣,分别进入四菜一饭一汤内,石凌飞脸一拉,想不明白这唱的又是哪出,老应不给面子,难道海上飞也能不给? 刚到后院,海上飞端着一大碗香喷喷的阳春面经过石凌飞身旁,眼神都不动一下就从石凌飞身旁走过,完全拿他当空气似的,石凌飞拍住他的肩膀,海上飞连忙停了下来,生怕这铁伞神医一时兴起,再把自己的膀子给扯下来可怎么办? 石凌飞绕到他身旁,看看他眼睛说道:“还能看见我啊?”海上飞苦笑道:“石爷您真会开玩笑,我怎么可能会看不见您呢?”石凌飞道:“看得到就好,这谁点的面条,再做一碗去,这碗归我了。”海上飞道:“石爷您这就让我为难了,这面条刚才是老板给自己做的,我就帮着捞一下,想评理您找老板去,告辞!” 海上飞慌忙走开,石凌飞环臂道:“奇了怪了,上午还都好好的,这会儿怎么了,看见我跟猫见了耗子似的,啊不对,”石凌飞忙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都饿糊涂了,应该是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石凌飞一边上楼一边沉吟道:“这个虞霏又在搞什么鬼把戏?” 刚好海上飞从楼上下来,笑着对石凌飞说道:“石爷,老板有请!”一看这笑容石凌飞就浑身发冷,随口说道:“有事说事,别整的这么吓人行吗?我这心里有点发毛。”海上飞道:“老板有话单独和您讲!”石凌飞道:“那你去干吗?”海上飞道:“给您拿吃的去啊,您不是还没吃午饭呢吗,老板特别吩咐的。” 石凌飞笑着让开了路,说道:“还是虞霏最好,哪像你们俩,长得跟个人似的,心比熊瞎子还黑。”海上飞没有理他,疾步下楼。石凌飞推开薛虞霏屋子的门说道:“哎虞霏,今天怎么回事,老应和海上飞怎么都对我那个态度啊?”薛虞霏正吃着面条,见石凌飞进来,放下筷子道:“你也别怪他们,是我让他们这么做的。”石凌飞惊讶道:“为什么呀?”薛虞霏道:“什么为什么,你上个月交的钱到期了,今天中午当然没你的饭吃了,不过我就是预料到这个事情,所以把今天早上剩下的东西给你准备好了,你凑合着吃点吧,等把钱交了再请你吃大餐。” 石凌飞面露不快,冷冷说道:“我就晚交了几个时辰是吧?”薛虞霏道:“是啊。” 石凌飞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说道:“就晚交了几个时辰你就让属下这么对我,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这么势利的一人啊!”薛虞霏喝了口茶道:“现在看出来也不晚嘛,再说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你天天在我这里白吃白喝我收你几十两银子怎么了?” 石凌飞大声说道:“想算账是不是?好,今天咱们就好好算算,花灵身体不好,那段时间我天天去给她看病,忙前忙后的我拿灵芝往沟里扔我收过一文钱抱怨过一句吗?你这时候怎么不跟我算账?远的不说就说近的,萧紫菱和李三坛天天拿着我的灵芝人参当零食吃,我说过他们一句吗?你那时候怎么不找我算账,现在倒想起来了,你早干什么了!” 石凌飞一怒之下,把杯子摔到了地上摔得粉碎,薛虞霏好像也被她说得愣了,趴在桌子上冷冷说道:“没人不让你算,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石凌飞咬着嘴唇喘气,久久说不出话来,喘了一会儿才冷冷说道:“我今天才看清了你血狱公主的本来面目,我一直以为殷银蛟会影响你的性格和善恶观念,假以时日你兴许还真能弃恶从善,但是我想我真的错了,佛性易改魔性难移,你就是个魔头,一个彻头彻尾的魔头!” 这个时候石凌飞是真的发了火,说话不计一点后果,也不知道那些话究竟是像针还是像剑,也不知道那些话究竟能将薛虞霏伤成什么样,他现在只是在图个痛快,薛虞霏再怎么做的不对,她也只是石凌飞的朋友,其实石凌飞也不是在生薛虞霏的气,而是在生白娜娜的气,薛虞霏只是给了他一个生气的理由,给了他一个发泄的理由。 薛虞霏没有说话,双手叠放在桌上,把头埋了进去,石凌飞继续吼着:“难怪殷郊不喜欢你,你就是不如别的女人,你不如石燕,不如叶笛,不如骆霜萧紫菱,你甚至连白娜娜都不如!”薛虞霏仍然没有说话,只是两个肩头,在微微颤动着。 石凌飞抹了一下额上的汗水,脸上的泪水,用力甩到了地上,按着额头喘着粗气,越想越觉得自己做得不对,为了几十两银子和薛虞霏这么胡闹,确实有点过了,又想起自己说出的实在太过伤人,就算薛虞霏不对再先,自己也不应该说出那些话的,渐渐冷静下来,石凌飞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混蛋,现在他自己就恨不得抽给自己两个耳光,然后跪在薛虞霏面前祁求她的原谅。 当然石凌飞不至于那么下贱,他只是按住了薛虞霏的肩膀说道:“行了,原谅我吧,不是针对你,我只是…只是以为在娜娜那里碰了钉子,对不起,对不起行了吧下个月的钱我加倍给你行吗?” 门忽然被推开,石燕出现在了门前。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十六章 周年店庆 石燕缓步走了进来,冷冷说道:“哥,你太过分了!” 石凌飞道:“我过什么分,明明是她先挑衅的!”石燕道:“哎呀,哥!薛姐姐是知道你在白娜娜那里被赶回来了心情不好,所以想跟你开个玩笑让你开心一点,你这也太让薛姐姐生气了吧!” 石凌飞想想也是,薛虞霏和自己那么多年的交情,没必要为了几十两银子跟自己过不去,自己这火来得确实太欠考虑了。 但心里认错不代表他嘴上也认错,石凌飞双手晃着薛虞霏说:“乖了,不要再伤心了,你要是再伤心殷银蛟可就真不喜欢你了,再说了,我妹妹这还为了你跟我闹情绪呢。”石燕笑道:“换你你不生气啊,赶快向薛姐姐道歉!”石凌飞道:“不是,你是我妹妹还是她妹妹,干吗老向着外人说话?” 说这话时石凌飞完全忘记了其实自己也是个外人。 石燕道:“我虽然是你的妹妹,可同时也是薛姐姐的准弟媳,你见过弟媳不向着嫂子说话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见过泼出去的水向着盆子说话的吗?”石凌飞苦笑道:“难怪人家都说女生外向,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石燕道:“道歉吧,还等什么呢?” 石凌飞走到薛虞霏对面,坐了下来,按着薛虞霏的肩膀,面色凝重地说:“虞霏,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薛虞霏没有说话,石燕道:“声音太小了,薛姐姐没听见。” 石凌飞哼了一声,大声喊道:“薛虞霏!对不起!原谅我行吗?” 石凌飞话音一落,客栈外边忽然鞭炮齐鸣,人声大噪,应照天在下面喊着话,大意是今天银月客栈店庆,优惠打折什么的。 薛虞霏忽然抬起了头,满面的笑容,好像根本就没有生气,石凌飞吓了一跳,心说:“这什么情况,薛虞霏就是人再好,我把话说到这份上,她怎么还能不生气呢?” 薛虞霏看见石凌飞的紧张样子,嫣然一笑,整了整头发,对外面叫道:“你们都进来吧?” 石凌飞一听,握紧了拳头,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想不到薛虞霏还请了帮手,看来可得小心应对了。 石凌飞这样幻想着,岂料第一个走进来的人就把他给吓怕了,石凌飞并不是一个容易害怕的人,能让他害怕的人也并不多。 吴申正好是其中一个,“飞刀一出,神鬼皆绝”这八个字是十年来没有人敢怀疑的事,而带头走进来的正好就是吴申云佳伊夫妇,紧跟着走进的是叶星花灵夫妇,然后是百花谷主柳花羽和他的侍女梅琴。 石凌飞彻底愣了,不说外边还没进来的龙浮生、白失翼、沈银凤、杨落云、陆风翟剑南,光是里边这几位打死几个石凌飞也跟玩似的,叶星扶着花灵坐下,然后自己也坐下,笑着对石凌飞说道:“看来今天小虞这个玩笑开的是有些大,本来想着今天客栈周年店庆,给你这个客栈第二股东一个惊喜,没想到却搞成这样,老石你可有些过分啊!” 石凌飞不语,云佳伊笑了笑说:“想再说一遍对不起就说吧,憋在心里怪难受的。”薛虞霏赶忙说道:“佳佳你别乱说了,今天他本来心情就不好,是怪我撞到刀尖上了,不怪老石。”石凌飞听到薛虞霏给他开脱倒还有些不快了,冷冷道:“有你这样的吗?别人欺负你你就受着,一点脾气都没有,这对不起我还非说不可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了,你能拿我怎么样吧!”花灵笑道:“见过贱的,还没见过这么贱的这么欠揍的。” 柳花羽道:“是呀,你冲小虞发火时也不想想,他会跟你计较这几十两银子吗?当年小虞开这个客栈没钱,不是你一口气给了小虞两千两银子吗,殷郊给了两千五百两那是理所当然的,所以算起来你还是小虞的恩人呢,他会跟你计较这一顿饭吗?”云佳伊道:“是啊,不像我们家老吴,拿出一千两银子还让霏儿再打个欠条,和老吴比起来你已经相当大方了,平时看起来挺聪明一人,怎么关键时刻就是不动动脑子?”吴申没有说话,只是抚摸着云佳伊的长发,石凌飞说:“这我都知道错了,咱们能不能不提这事了?”柳花羽道:“不提怎么行,你老人家刚才慷慨激昂的一番毫言壮语,直接就把小虞拍到冰窖里了,现在你一句话就想撇清责任了,殷郊又不在这,人家半夜哭的时候你哄啊?” 薛虞霏道:“大家就别再为难老石了,他今天也就是太生气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我都不生气了,你们就原谅他吧。” 柳花羽道:“有小虞求情,就便宜你小子了,对了小虞,我们先下去了,你大哥有事找你。” 说着柳花羽起身,不等薛虞霏说话,急忙走开,云佳伊道:“老吴我们也出去吧。”吴申嗯了一声,扶着云佳伊离开,石凌飞看叶星花灵的脸色过于凝重,觉得是有大事要商量,也和石燕缓步离开。 薛虞霏看了看叶星和花灵的神情,基本上猜出了他们想干什么,站起来红着脸说:“大哥大嫂,我得去厨房做菜了,今天人…人多。” 说着就往门口移动,叶星和花灵也不管她,直到她走到门口,叶星才笑着说道:“站住!”薛虞霏急忙顿足,转身勉强笑着说:“大…大哥,什么事啊?”花灵道:“什么事你应该很清楚,爹这次让我们过来就是为了这事。” 薛虞霏道:“这个…那个…下边很忙,我得去帮帮忙才行!”花灵笑道:“你就别找借口拖了,该成婚就得成婚,你要再放着二弟在外面拈花惹草,当心他真的不要你了。” 薛虞霏转身坐了下来说:“大嫂,殷郊喜欢自由,我不想给他束缚。”花灵道:“可给他自由不代表任着他胡为,你们俩早点成婚,也好让外边那些女孩知道,二弟是有主的人了,让她们也不敢那么放荡!”叶星道:“花灵说的是她劝你的话,听不听是你的事,不过爹是让我来告诉你,不管同不同意,下个月必须回神剑山庄成婚!” 薛虞霏玩着手上的戒指,心不在焉的听着,叶星道:“听见没有?”叶星说话的声音太大,薛虞霏吓了一跳,放下了手说:“听见了!” 薛虞霏还是玩着戒指,“我是无所谓了,可问题是殷郊在哪啊?”叶星脸色一变:“他不在你这里吗?”薛虞霏松了口气,心想总算把这一关过去了,但脸上不能表现得那么明显,她还是苦笑着说:“当然不在了,我还以为你们已经找到他了呢,那是不是就不用成婚了?” 叶星和花灵的无奈地叹了口气,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花灵道:“我早说过我们奈何不了他俩的。”叶星道:“谁能想到殷郊不在这一块呢?”花灵道:“现在怎么办?”叶星道:“回去!就说找不到二弟。”薛虞霏道:“对了大哥,今年我没去给爹祝寿,他老人家不生气吧?”叶星道:“说不生气那是假的,每年你们俩都只去一个人,爹哪年能不生气啊?”薛虞霏道:“再过两年吧,再过两年他玩得厌了,我们再一起回去看爹。”叶星道:“爹现在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你就不怕爹挺不到那一天吗?”薛虞霏道:“再过两年吧,再过两年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而且有老石在,爹没那么容易去世。”叶星道:“生老病死,是每个人必须面对的事,凌飞也不一定能阻止得了的,”叶星说着话,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算了,不说这个了,小天呢?他今天怎么没来?” 薛虞霏道:“这个我这段时间也不是很清楚,一会儿客人吃完饭你找石燕问问吧。”叶星道:“这个石燕是什么来头,我怎么觉得你和石凌飞对她似乎都挺不错的?”薛虞霏道:“你没听刚才石燕叫老石哥哥吗?她是石凌飞同父异母的妹妹。” 叶星冷笑道:“编!接着编!以前二弟带回家的女孩都说是他妹妹,这种瞎话一次两次还行,你当你大哥真那么笨吗?”薛虞霏笑着说:“这回是真的…”叶星说:“算了,你和殷郊哪句话听起来不像是真的?但是这几年见面我没从你们俩嘴里听见过一句实话!” 薛虞霏脸一红,微笑着低下了头,花灵看了薛虞霏一眼说:“小天的事有小虞管着就行了,你还是把心思都用到二弟和三弟的身上吧!”薛虞霏道:“是啊大哥,小天的事就不用你管了,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好好爱护大嫂,早点给家里生个胖小子,这样爹也能早点抱上孙子啊!” 说到孩子的事,花灵的脸顿时变得无比难看,那场噩梦般的现实夺去了她的身子,也伤害了一个女人最引以为豪的能力,作为一个女人,如果不能生孩子,活着还能留下什么? 叶星用了快七年的时间,给花灵编织了一个梦境,在这个梦境里,有公公婆婆,还有丈夫,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他们对花灵都很好,也从来没有因为孩子的事责备过她,甚至可以说,这些人对花灵的好早已经超出了她原来的亲人。 只不过… 梦境终归是梦境,梦境总有要醒来的那一天。就像是叶星和白失翼决战时发生在花灵身上的事,不会因为花灵的不相信就不存在过。 薛虞霏自知说错了话,却又不知道该如何道歉,她只能站了起来,叉着手说道:“大哥大嫂,我先下去帮忙了。” 叶星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右手伸出,握住了花灵的左手,薛虞霏料想没事,急忙走开,把阵地交给了叶星。 石凌飞似乎一直等在外面,薛虞霏一出门就看到了他,薛虞霏以为他还是因为不给他吃饭的事,苦笑道:“我是因为怕你被娜娜拒绝了心情不好,所以才心甘情愿地做你的出气筒,你不用内疚,也不用再道歉了。”石凌飞环臂站着,笑了笑说:“咱们俩认识了这么长时间了,你觉得我像是那种客套的人吗?我在这就是想跟你说一下,今天这事你做的确实不对!” 薛虞霏还是没有听懂石凌飞的意思:“说了不客套了你怎么还跟我客气,我都已经不伤心了,真的不用你再道歉了。”石凌飞苦笑道:“你今天只做错了一件事,却不是你猜的这件事。” 石凌飞都说到这里了,薛虞霏再装糊涂是不太可能了:“好吧我知道,不该跟大嫂提孩子的事儿!”石凌飞道:“你说你大哥这两年容易吗?本来花灵受的打击已经不小了,一夜之间亲人全部离开,”石凌飞看了一眼楼下自斟自饮的白失翼,心中免不了有些怒火,“偏偏这个时候最爱的人又离她而去,身心受到极大创伤的她又偏偏在那种时刻碰到那种事,我不知道叶星说服伯父和伯母接受花灵花了多少功夫,但是我知道叶星让花灵那几件事情看淡有多难,现在可好,好不容易花灵已经快要忘记这些事了,得,你和白失翼又来这么一出,你想干什么呀你,人家夫妻俩郎情妾意生活幸福你不满意是怎么着?白失翼回去属于天灾人祸没什么说的,可你呢?你不知道你大哥的苦处吗?” 薛虞霏一言不发,静静地听着石凌飞的教训,刚才在屋子里石凌飞说的是气话,可这次的话,石凌飞可都是经过深思熟虑才骂出来的,而且每一句都有道理,薛虞霏只能听着他的教训,而不敢出言相争,最重要的是,薛虞霏理亏在先,也没那个勇气说服自己出言反驳,石凌飞转身面向楼梯,背向薛虞霏冷冷说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看着石凌飞的背影,薛虞霏捏着下巴笑道:“这家伙,训人的样子倒还真挺帅的。” 石凌飞还没有走出几步,房间里忽然传出了叶星的一声惊叫:“灵儿,你把剑放下!” 听到这一句,石凌飞急忙站住了脚。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十七章 顶尖高手 很多人觉得自己的爱情刻骨铭心矢志不渝,一辈子都不会忘掉,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又能够记住多少? 很长的一段时间,花灵一直以为,白失翼是她生命中最爱的男人,二十岁以前她一直这样认为着,即便是在她和叶星的婚礼上,她一直觉得自己没有一刻钟忘记过他,她一直只把叶星当成自己的恩人,她一直这样认为着… 可当白失翼前几天因为叶笛失踪的事回来祝寿,第一次无比真实地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她才明白,自己对白失翼的爱,远远没有她想象中那么深。 很多人觉得自己胸怀广大,能够看淡一切的仇恨,可是时间的沙石,又能够消磨去多少? 在叶星的陪伴下,花灵已经淡忘了雷豹和那天晚上的那个人所给她的痛苦,她以为自己忘了。 可是薛虞霏不经意的一句话,却唤起了她内心深处那段最不堪的往事,最痛苦的记忆,在薛虞霏提到孩子的那一刻,花灵才知道,这些记忆,她从没有一刻忘掉,只是,家里不愿意给她回想的空闲而已。因为爱,所以不想去恨。 直到薛虞霏跟她提到孩子。 那一刻她明白了过来,为什么公公那么着急地要确定殷郊和薛虞霏的婚事;那一刻她明白了过来,儿媳妇没有孩子对公公的伤害是多么巨大;那一刻她明白了过来,两位老人是多么想要一个孩子…不管是丈夫,还是公公婆婆,都对她太好,这些事从来没想过,也从来不容她去细想,现在,真的是该好好想想了。 叶星握住了花灵的手,温柔地说道:“灵儿,刚才霏儿就是随口一说,她没什么恶意的。”花灵慢慢地把手从叶星的掌中抽离,不冷不热的说道:“这个我自然知道,不过,如果她不说,你和爹就瞒我一辈子吗?”叶星一惊:“什么?”花灵缓缓道:“别人家娶媳妇是去帮忙,我却连个孩子都生不出,你们家人,一定觉得我很累赘吧。”叶星道:“爹娘没这么说过,我也没这么想过,你别瞎猜了。” 说着,叶星再次去握花灵的手,她却刻意避开,花灵道:“可爹想在有生之年要个孙子,这总是事实。”叶星道:“所以他才想要让二弟和霏儿早些结婚,可是这件事的责任爹本来就没想让我们担负,你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花灵道:“可是如果爹百年之后,神剑山庄该归谁?”叶星苦笑,这个问题回答起来,难度太大了,花灵继续说道:“你要是连个孩子都没有,难保爹到时候不会改变主意。”叶星仍是苦笑,但这次他作出了回应:“你觉得以他们俩的财力会稀罕那座宅子吗?” 花灵问道:“你为什么不早些…早些娶个侧室?” 这句话花灵早就想问了,可真的问到喉咙边,她才知道这句话的分量,竟是如此的重,答案就算叶星不说出来她也已经知道,只不过她想知道,叶星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叶星的答案和她想象中的一样,他握住了她的双臂,永远是那么温和的语气:“我记得我说过,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人,我记得我还说过,不管有没有孩子,我始终是你的丈夫,神剑山庄永远是你的家。” 花灵终于一笑,抱住了叶星的脖子,叶星松了口气,抱着花灵的背。 就在这个时候,花灵的脑袋忽然如电击般疼痛,一个粗哑的声音不断钻入她的耳朵,大声的喊着:“你根本配不上他,你早就已经是不洁之体了,你是个贱妇!婊子!”“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少女吗?你早就不是了。” …叶星清楚地感觉到她胸膛起伏,明显有些不对,正要发问时,花灵突然哭着说道:“别说了,别说了,我求你不要再说下去了。” 叶星松开了抱着她的双手,花灵的双手却还是在抓着什么,叶星心一疼,急忙抓住她的手,急切而温柔地说道:“灵儿,灵儿你醒醒,我是叶星,我是你丈夫叶星啊?” 但是花灵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紫红色,她眼里的根本就不是叶星,而是那天夜晚的黑影,听到耳中的也不是叶星那番话,而是一个粗鲁的声音在说着:“你问我是谁,我就是你今天晚上的丈夫啊!”花灵推开叶星,从凳子上跳起,后退了几步,短剑忽然从袖中划出,架到了自己的颈上,几近绝望地说道:“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死在你面前!” 叶星前挪了一步,带着示警地喊道:“灵儿,你把剑放下!”花灵哭喊道:“退后!” 叶星见她这副样子,不敢再前进一步,反而快速地后退了两步。 薛虞霏和石凌飞推开房门,一前一后地冲了进来,见到这种情况,也都吓了一跳,薛虞霏也是急忙说道:“大嫂,有话好好说,今天是我的错,你先把剑放下好吗?” 她话音一落,吴申和柳花羽也都飘了进来,薛虞霏看了看吴申,又看了看柳花羽,三人相对着点了点头。 石凌飞似乎明白了三人的意思,上前一步,走到了他们三个人的前面,用平和的语气说道:“灵姑娘,你放心吧,这里的人都不是敌人,我们都是你的朋友,你不要乱动,剑尖很锐利的,你要小心一点,不要划伤自己的脖子。” 石凌飞说话的时候,花灵一直瞪着石凌飞,瞪着石凌飞的手! 可就在石凌飞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那,薛虞霏,吴申,柳花羽三个人六只脚突然一起离开了地面,三人身形同时一错,一瞬间移到了花灵的面前,三个人任何一个人的轻功都决不在黄天骅和石燕之下,花灵根本就没看到三人出手,右手短剑已被薛虞霏夺下,左手已被柳花羽扣住,吴申一指戳下,点住了花灵的睡穴,只在一瞬间,花灵已经晕了过去,叶星还没反应过来,花灵已经脱离了危险,薛虞霏松口气,抱住了花灵,把她搬到了床上。 石凌飞刚走了几步,叶星忽然推开了他,坐到了床边,看着薛虞霏问道:“她怎么样了?”薛虞霏苦笑道:“大哥,我不是万能的,大夫在那边。” 说着指指被叶星一推,愣了吧唧的石凌飞,叶星向他看了过去,石凌飞笑道:“这么慌张地把我推开,还以为你懂呢?”薛虞霏道:“行了行了,少说点风凉话吧,赶紧过来看看怎么回事?”石凌飞道:“她没事。” 薛虞霏道:“没事拿剑往脖子上扎?”薛虞霏左手把右手拳头握得嘎嘣嘎嘣乱响,“我看你是想出事了吧。” 石凌飞道:“我话还没说完呢!她身体上倒是没什么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伤心的故人往事,所以一时急火攻心,才会出现幻觉。”叶星道:“那她现在…”石凌飞道:“放心吧,睡一阵,醒了就会忘了的。”薛虞霏道:“这情况会不会经常出现?” 石凌飞看了一眼薛虞霏道:“应该不会,今天主要是某人先开了一个头,把她内心深处最不愿触及的那段回忆又给挖了出来,然后这话赶话的,就把她内心的创伤越挖越大,如同黄河大堤上一个小小的蚁穴,开始时没有太大的作用,但是随着雨水的冲刷,蚁穴就会越来越大,当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黄河就会决堤,造成巨大的危害!”叶星道:“那这次…”石凌飞道:“这次幸亏发现得及时,做了一次排洪处理,如果真到了感情决口的时候,相信她现在已经死了。” 叶星狠狠地瞪了一眼薛虞霏,双手握住了花灵的手,薛虞霏吐吐舌头,把脸转到了一旁,柳花羽刚想问今天这事是谁开的头,石凌飞急忙指着他们三人说道:“闲人甲乙丙,出去!”吴申还是那种面瘫般的表情,一声不吭,起身走出,柳花羽叹了口气,也走了出去,薛虞霏低着头说道:“那…大哥,我也出去了…”叶星道:“赶紧…赶紧出去!别在我面前晃悠了!” 其实叶星想说的是“赶紧滚蛋!”,但是考虑到这是未来的老二媳妇,只能把滚蛋两个字又咽了回去,薛虞霏知道叶星现在恨不得拆了自己,还是别在这风口浪尖上往枪口上撞了,撩了撩额前散发,起身向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薛虞霏又一步一步退回到了石凌飞的身旁,冷冷说道:“闲人丁!”石凌飞道:“好吧,我把自己给忘了。” 说完一步步退出了房间,薛虞霏一笑,跟着走出,关好了房门,叶星陪着花灵,等待着她醒来。 薛虞霏关上房门转身的一刻,才发现柳花羽他们几个根本没下楼,而是都在用一双闪着火苗的眼睛瞪着自己,薛虞霏转了转眼珠,扫视了一遍这三个人,赔笑着问道:“吃…饱了吗?要不再下去吃点,那个…吴大哥,柳大哥,石大哥,我还没吃饭,先…下去了。” 说着慢慢地移动着,还没走出几步,柳花羽冷冷说道:“凌飞找你的时候你刚吃了一大盆子的面条,你不会告诉我说,你这么苗条的身板吃一盆子面条…还不够吧?”薛虞霏苦笑着回头,阴阳怪气地笑着说:“呵呵哼哼哈哈嘻嘻…你怎么知道的,那点东西哪够塞牙缝的嘛!”然后又准备好了开溜的姿势,“我再下去找点吃的吧。” 柳花羽也笑了,薛虞霏刚松了口气,柳花羽脸一板说道:“花灵出事前就见了你一个人,招了吧,党的政策你知道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顽抗到底死路一条。” 薛虞霏立正地站到了三人身前,低声说道:“我就跟他们俩人说应该生个孩子,其它什么都没说。”柳花羽苦笑道:“不是,还什么都没说,你还想说什么呀?花灵身体不好你不知道,还是她有些能力有点缺点你不知道?还好意思说你别的什么都没说,你怎么说出来的呀?” 薛虞霏低头道:“我错了!”柳花羽道:“知道错就行,该怎么处理知道吗?”薛虞霏摇了摇头,柳花羽道:“凌飞,你和她去礼单上看看有没有灵芝人参什么的,去熬两棵给灵儿补补。”薛虞霏道:“好的!”刚走出几步,柳花羽道:“回来!”薛虞霏道:“干吗?” 柳花羽道:“刚才老吴和石燕已经帮你把进来的客人,包括蹭饭的人身上都查了一个遍,没有发现你说的那只老虎。” 吴申成名前就是江湖上一流的神偷,自然不会让客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翻的他们口袋。 薛虞霏道:“我知道了。”柳花羽笑了笑道:“行了,去吧,记得给你大哥带点吃的东西。”薛虞霏道:“嗯!”说完和石凌飞下了楼。 柳花羽这才问道:“那只翡翠老虎到底有什么玄机,天网,七分莲,江南五剑杀,甚至是小虞的魔界,怎么都这么感兴趣?”吴申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上的眉毛动了一动,冷冷道:“云天财洞。” 柳花羽眉毛一扬,禁不住打个冷战。 吃完了烤鸡,欧阳啸和骆霜并排躺在树林里的草地上,秋日的阳光温度并不很高,从树叶的缝隙间一缕缕射下,给树林里又营造了一种浪漫温馨的气氛,欧阳啸觉得自己好像又年轻了十岁,至少别人在这个年龄段时,已经在为养活一家人而努力了,而他却还可以谈谈恋爱,看看阳光,而且活得特有追求,唯一的一点就是到现在还没有发财,天天靠着借越虞霏的钱吃喝玩乐。 一想到薛虞霏,欧阳啸忽然摸了摸怀里的请帖,骆霜本来躺在他的怀里,见欧阳啸有此异动,抬头问道:“怎么了?”欧阳啸道:“有没有…想起什么事?” 骆霜摸了摸他胸口,只觉有一张巴掌大的硬物,这才恍然大悟地说:“呀!今天是薛姐姐银月客栈的周年庆典,让幸天高和柳俞眉这么一搅和全给忘了!”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十八章 人散,玉碎 欧阳啸骆霜到达客栈的时候,人基本上已经走光了,客栈的门前还有两辆马车,看得出一辆是吴申的,而另一辆则是叶星的,梅琴正扶着花灵往外走,花灵还是面色苍白,显然并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骆霜到了,快步过去,帮忙搀扶,并问道:“她怎么了?”梅琴冷冷道:“问你薛姐姐吧,她可要清楚得多。”花灵柔若地说道:“梅琴!胡说什么呢?”梅琴道:“实话实说,我又没有胡编乱造。”花灵道:“你要是再胡闹,下次就不让柳花羽带你出来了。” 梅琴一愣,嘴闭得极其结实,跟缠了胶带似的,花灵又一看骆霜,笑了笑说:“你就是骆姑娘吧,似乎和传说中的骆姑娘不太一样哦!”骆霜道:“那传说中的骆霜应该是怎样一个人呢?”花灵看看她搀着自己的手,笑着说:“至少不会这么热心。”骆霜道:“对生人当然不至于这么热心,可你是我姐姐的大嫂,当然不算是生人,我这么做,也很正常嘛。”花灵抬头看了一眼吴申,苦笑道:“即使有些熟人也不见得会这么客气。” 吴申坐在马车的外面,表情还是那么僵硬,云佳伊在车里听到这句话,摇头苦笑,因为眼睛看不见,她的听力,自然要比平常人敏锐上很多,花灵的这句话自然是逃脱不掉,也只有云佳伊才知道,吴申的冷,其实完完全全是装出来的,只是人生中遭受过太多的折磨,所以很多感情,不愿意表现得太过明显罢了,许多时候,对别人的关心太明显了,反而不好。 云佳伊只是苦笑着,吴申回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地扭头向前,关心自己妻子,总比关心别人妻子要自然得多。 叶星,柳花羽几人是一起走出的,本来薛虞霏是想留几人在这玩两天再让他们走的,但是叶星怕花灵久不回家,再受什么刺激,吴申还有生意,柳花羽是那种宅在家里就不想出门的超级宅男,能在百花谷当野人的时候他通常是不太愿意出来做正常人的,不过能出来一次,他就不会长时间停留在一个地方,而是带着侍女遍处游山玩水,所以吴申和叶星是用马车回家,而他则是用两条腿,对他来说,时间不是问题,因为他耗得起,爹娘走得太早,早得柳花羽记忆中就没有这两个人存在过的痕迹,有时看到叶老爷子管教殷郊时,总会有那么一丝的羡慕,但是岁月无情,沧桑残酷,那一丝的羡慕,又能够在人心中保留多久? 柳花羽回过神来,看到了欧阳啸,还是那副丐帮帮主差不多的造型,柳花羽微笑着走到欧阳啸的身旁,扬手从欧阳啸头顶弹去一些头屑,微笑道:“该洗头了,真该洗了。”欧阳啸看看薛虞霏笑道:“行啊,什么时候再去参加婚礼时就洗。”柳花羽道:“好啊,下一次见到小三和紫菱,我也劝劝他们两个。” 叶星苦笑道:“你还是算了吧,对我爹来说,他俩并不比二弟和霏儿好对付。”薛虞霏笑笑,低下了头,柳花羽道:“任务要没什么挑战性,我还真不愿意接。”薛虞霏道:“不说这些事了,大哥你赶紧回去吧,天黑了路不好走。” 叶星道:“听见没,这就开始赶我走了,你们说这丫头坏不坏?” 众人都笑。 叶星跳上了马车说道:“霏儿你们都回去吧,送多远总是要分开的。”薛虞霏点点头,递上去一个包裹说:“大哥,这是老石挑选的一些名贵药材,家里也许能用的上,你都带着吧。”叶星接过包裹道:“行,那大哥就不跟你客气了。” 欧阳啸开玩笑道:“你什么时候客气过?”柳花羽道:“别这么说,回去灵儿要是让他跪搓衣板怎么办?”欧阳啸道:“怎么会?我看弟妹回去还得夸叶老弟懂事才对,至少人家会过日子,是吧?”叶星道:“都别贫了,该干吗干吗去,别在这晃悠了。” 欧阳啸道:“路上小心。”叶星道:“我会的。”柳花羽也跨出了一步,对梅琴说道:“琴儿,走吧。”梅琴低着头,行个礼道:“是,公子。”柳花羽回头拍拍薛虞霏的肩膀道:“殷郊的事你也别急,该回来他会回来的。”薛虞霏笑着说:“放心,我会等着他的。”吴申一扬鞭子,驱车飞驰,只留下一片尘土。 柳花羽咳嗽两声,抱怨道:“这什么人啊,走之前也不知道说一声。”叶星道:“他要是说了,还是吴申吗?” 说着手里的鞭子动了动,柳花羽急忙道:“等等,我先做个准备。”说完退到了店里,并用衣袖遮住了口鼻,叶星笑了笑,鞭子在马的屁股上轻轻一搁,马开始慢慢地走了起来,几乎没荡起一点灰尘。 柳花羽愣了,欧阳啸回头笑道:“叶星赶马车的水平一向不错,你还不知道吧?”柳花羽心想:“废话,我知道还做这种让你们笑话的事。” 送走了柳花羽,欧阳啸才问道:“小天和师弟呢?难道他们也没来?”薛虞霏道:“小天这两天忙着练功,没空来,老石刚才才出去,应该又是去找白娜娜了吧。”欧阳啸道:“这个白娜娜是什么人,凌飞去找她干吗?”薛虞霏道:“白娜娜是殷郊以前喜欢过的一个人,自从那天在城外老石见过她一面以后,好像就有点动了真情了。”欧阳啸道:“这个白娜娜,是不是昆山白家的人?”薛虞霏道:“白家大小姐。” 两人一边往客栈里走着,欧阳啸笑道:“难怪那天提到昆山白家的大小姐时,这小子看上去这么不对劲,敢情是看上人家了,不过,这万一,凌飞要真把这姑娘追到手了,你不会不愿意吧?”薛虞霏道:“那倒不至于,娜娜被殷郊给甩了心里一直不怎么痛快,她要真和石凌飞结为连理,也是一件好事,只要她能面对得了我,我有什么不愿意的?再说了,我不愿意…有用吗?” 欧阳啸道:“小天呢?又出现什么情况没?”薛虞霏道:“没什么情况,石燕说他这两天练武功挺顺利的,就是脾气变得有点差,一会儿我还是亲自去看看的好。”欧阳啸道:“这样最好,但是别让他知道我们知道这件事。” 薛虞霏推开门道:“放心,这个我会记得的。”欧阳啸走进来,指了指门,薛虞霏关上了门,欧阳啸低声问道:“翡翠老虎找到了吗?”薛虞霏道:“吴申和石燕在来过的宾客里找了个遍,并没有发现那件玉器。”欧阳啸道:“看来得让朱大人出面了。” 傍晚时分,薛虞霏提着食盒,走向枫树小屋,殷郊不在,黄天骅其实就算得上是薛虞霏的一个精神寄托,只有看到黄天骅那副天真烂漫的笑容时,她才会想起,殷郊还爱着自己,她想过要动摇,可就是,从来就没有真的下定决心过。 远远的就听到了屋里摔盘子的声音,薛虞霏急忙几个起纵,飞跃到了房子前,然后又听到了争吵声。 黄天骅说道:“说白了就是嫌我武功低,名声小不是吗?口口声声说爱我,爱我你为什么还留着这块玉佩?我是比你们要小上几岁,但不代表我就没有脑子!” 黄天骅气愤地拉开了门,却一眼就看到了门前的薛虞霏。薛虞霏走进了小屋,一眼就看到了曲腿坐在地上流着泪的石燕,还有那块摔在她面前的玉佩。薛虞霏放下了食盒,蹲到石燕前面,捡起玉佩,正反看了看,笑脸的形状,后面刻着欧阳两个字,她把玉佩放在石燕面前问道:“欧阳啸送你的?”石燕流着泪点头,薛虞霏又回头问黄天骅:“你是为了这个才和你燕姐姐吵架的,黄天骅也点头,薛虞霏笑道:“这个问题容易解决。”站起来走到门外,一扬手把玉佩抛了出去,黄天骅说声:“嫂子你干吗?” 说完就像箭一般追了出去,抓住了玉佩,跑了回来,薛虞霏道:“你那么恨这块玉,为什么还要追它?”黄天骅冷冷道:“这是我燕姐姐的东西,轮不到你来扔!” 说着走进屋子,重新又把玉佩扔在了石燕的面前,薛虞霏这才明白,黄天骅生的不是玉佩的气,而是石燕的气。黄天骅蹲下来,拉着石燕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说道:“燕姐姐,我不知道你心里有没有我,但是我要告诉你,我爱你,我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你天天对着这块玉佩伤心,你要是真的还爱着欧阳大哥,那你就去找他,找他告诉他你爱的人不是我,而是他,我只是不想让你难过,你知道我看着你难过我心里有多不好受吗?所以,燕姐姐,”黄天骅哭着捡起玉佩,放到了石燕手心,让她的五指紧紧握住了玉佩,“我要你爱我,我只要你开心,你开心了比什么都好。” 石燕紧紧握着那块玉,像是要把它捏碎,其实她哭的,远比黄天骅要痛苦得多,她现在只是忘不了欧阳啸,她爱的一直是黄天骅从来都没有变过,只是她需要时间来忘掉欧阳啸,而矛盾的所在就是黄天骅不给她这个忘记的时间,她只能选择一个人,她的手握紧玉佩,而黄天骅则握紧她握着玉佩的手。 薛虞霏在外面环臂靠着墙,听着里面的动静,把石燕放开得太久,是该紧紧了,早些让她作出选择,总比以后痛苦的强,而且她已经决定,无论石燕做何选择,她都不会去干涉她,即便真的会让黄天骅伤心。 忽然间石燕挣开黄天骅的手,把那块玉佩摔到了墙上。 别说这块玉佩不结实,就是再结实的玉也禁不起她这么摔! 一声脆响,碎掉的玉佩丁当丁当地落到了地上,薛虞霏一愣,斜眼往屋子里看了一下,着实吓得不轻。 黄天骅也是一愣,回过神来,不吭一声,转身想去捡那些碎玉,石燕却一把拉住他的手,哭着说道:“如果小天不开心的话,就算是得到了整个云天财洞,我也不会开心。” 黄天骅虽然不知道云天财洞是什么东西,但是也想到是很值钱的东西,至少比他和欧阳啸值钱。 但是薛虞霏云天财洞四个字听得很清楚,心想欧阳啸给石燕的玉佩会不会和云天财洞有关,身形一闪,在黄天骅和石燕眼皮底下取走了那堆碎玉,以他们两人的功力,当然发现不了薛虞霏,石燕和黄天骅言归于好,薛虞霏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在耽搁下去,但转念一想,黄天骅这样老是小孩子脾气也不好,这回来一次得教训教训这孩子才行,看了一眼碎玉的裂缝上,每一道缝上都端端正正地写了一行小字:蓬莱之北,燕冀之南。薛虞霏看完以后,用指力抹去了裂缝上的字,把碎玉扔到了原来的地方,她的目的倒不是独吞这些财宝,而是不希望黄天骅和石燕再卷入这些江湖恩怨中。 再听了一会儿,石燕和黄天骅已经停止了哭泣,互相笑着给对方擦着眼泪,薛虞霏听到这阵笑声,松了口气,也笑了起来。 黄天骅看看桌子上的食盒,这才想起薛虞霏还在外面,急忙出门叫道:“二嫂!”薛虞霏道:“没走,等着你呢!” 黄天骅道:“二嫂你怎么还没走啊?”薛虞霏脸一冷,背对着黄天骅往前走了两步,并一边说道:“既然不欢迎的话,那我就先走了,不耽误您二位谈情说爱了,告辞!” 说完往前一闪,早已飘到了二十步以外,黄天骅道:“嫂子。”一个闪身挡在了薛虞霏的面前说:“嫂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以为我们俩吵架时你走了,所以才那样说的,真没什么别的意思。”薛虞霏牵住了他的手,笑着说道:“行了,小天,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走吧,有些话想跟你说。”薛虞霏道:“什么话呀?” 还没问清楚,就被薛虞霏拉走到了枫林平湖。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十九章 兵分三路 薛虞霏和黄天骅并排坐在枫树的树叉上,黄天骅摇着双腿道:“有什么事,说吧。”薛虞霏道:“你还记得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黄天骅道:“我和燕姐姐在这里晒过太阳。”薛虞霏道:“她不止和你在这里晒过太阳,而且以前经常和欧阳大哥过来。”黄天骅道:“我不怎么想听他们的故事。” 薛虞霏道:“但是有一件事你要清楚,石燕需要时间来忘掉欧阳啸,我是想跟你说,不可能每一个人在爱上一个人之前,都完全没有爱过别人,正是由于她在爱你之前受过伤流过泪,所以她才会更珍惜你们的这份感情,你所要做的就是宽容,别太小家子气,多给你燕姐姐一点自由的空间,让她知道,你并不是一个喜爱吃醋的人,你需要的不是把石燕绑在你的身边,而是真真正正地让自己走到她的心里,彻底取代她心里欧阳啸的位置,这样就算是欧阳啸反悔了,想重新追石燕了,石燕她也不能答应啊,对吧?” 黄天骅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冷冷问道:“冥剑呢?你忘得了他吗?” 薛虞霏愣住,忽然觉得无法回答黄天骅这个问题,冥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对薛虞霏的照顾可谓无微不至,后来殷郊出现,冥剑才放了手,正如薛虞霏等着殷郊一样,冥剑也在等着她,因为冥剑的想法和黄天骅差不多,只要薛虞霏幸福,他并不在乎陪她走完人生长路的人是不是自己。 但是与黄天骅不同的是,冥剑更擅长把所有的悲伤都藏在心底,始终用自己开心的一面去面对薛虞霏。这样的人,又让薛虞霏如何忘记? 薛虞霏愣了一会儿,才痛苦地摇了摇头,黄天骅的语气仍然冰冷:“连嫂子你都做不到的事,燕姐姐又如何做到?” 黄天骅已经不是孩子,有些时候,薛虞霏觉得已经训不了他,但是薛虞霏始终是薛虞霏。 黄天骅笑着说:“嫂子你觉得我说的对吗?”薛虞霏点点头道:“很对。”黄天骅道:“那你凭什么认为燕姐姐会忘了欧阳啸?”薛虞霏认真而坚定地说道:“就凭石燕还爱你,就凭欧阳啸没有像冥剑等我那样等着石燕,就凭骆霜爱着欧阳啸。” 黄天骅一时语塞,薛虞霏说的,似乎没有错,冥剑可以数千年如一日的等着薛虞霏,但是欧阳啸没有,他已经有了一个爱着自己的女人,并且他也愿意去爱这个女人,所以欧阳啸,永远不能成为黄天骅和石燕吵架的理由。 薛虞霏轻轻拍了拍黄天骅的手背说:“每一个人都有权力保存自己的回忆,石燕也一样,你应该做的,是相信你们的感情,只有相信她,你们才能走得更长久,知道吗?”黄天骅道:“嫂子你说的太深了,我听不懂。” 薛虞霏道:“听不懂没关系,不过我希望你能把这几句话记在心里,慢慢的去理解它,你可以,答应我吗?”黄天骅说:“嗯,我答应你。”薛虞霏又拍拍他的肩膀,从树上跳下,边走边说道:“你自己玩吧,我回去还有事。”黄天骅开心地说道:“嫂子慢走。” 银月客栈。 欧阳啸反复地念着薛虞霏写在纸上的两句话:“燕冀之南,蓬莱之北,蓬莱之北,燕冀之南…这两句话什么意思啊?”薛虞霏懒散地揉着太阳穴,微笑道:“你问我啊?我要是知道这两句话什么意思,还找你来干吗?真能跟我开玩笑。” 薛虞霏的语气变得好奇,“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把这两行字刻到玉佩的内部呢?”欧阳啸道:“你以为这字是我刻的?”薛虞霏道:“废话,玉是你送给石燕的,不是你刻的难道还是我刻的吗?”欧阳啸苦笑道:“可是这玉佩也不是我磨出来的呀,是别人送给我然后我才又转送给石燕的。” 薛虞霏道:“原来是这样,难怪你不知道玉里的字什么意思,那这玉佩又是谁送给你的?”欧阳啸道:“石燕她老爸!”薛虞霏问道:“凌飞他爹?”欧阳啸道:“燕妹她亲爹,胶老爷子。”薛虞霏苦笑道:“你可真行,老爸送给你的东西,你一反手又送给了人家女儿。”欧阳啸道:“所以这块玉佩才能和云天财洞扯上关系啊!”薛虞霏道:“这同时也说明了石燕留着玉佩不是在想你。” 欧阳啸道:“那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在乎的只有霜儿,脚踏两条船的话,迟早要掉到水里去的,让凌飞调查的事,他查的怎么样了?”薛虞霏笑了笑,说:“大哥,你不会觉得他有那个功夫吧?现在他正忙着追女孩儿呢!” 这时石凌飞走了进来,拿着两张纸笑道:“恰恰相反,我不但查了,而且查得很清楚,王家的翡翠老虎是在一年前买的,是一个复姓公孙的商人在冰霜楼时顺便卖给他的。”薛虞霏道:“难得你还能记得这件事。”石凌飞倒着茶说:“不光这样,我还从白娜娜那里查到了翡翠老虎的出处。”薛虞霏笑道:“其实我也想到了一个人。” 欧阳啸看了看他们俩的样子,你们所说的,莫非是…”三人一起爬到了桌子上,异口同声地说道:“玉器无双,石中刻字,神州玉王,世间缥缈!” 说完之后,三人同时笑了起来,笑得腰都直不起来,欧阳啸道:“看来是得出去走走了,神州玉王总是缥缈不定,不好找啊!”薛虞霏一笑:“未必,我就知道玉王在哪。” 欧阳啸皱眉问道:“你知道?”薛虞霏道:“我知道,不过他只见我一个人,你们就算了吧。” 欧阳啸道:“好吧,兵分三路,朱大人已经广派寻物启事,凌飞你现在就去帮助大人寻找翡翠老虎,小虞,你现在立刻去找神州玉王,询问一下翡翠老虎里刻的内容。”石凌飞问道:“那你干什么去?”薛虞霏道:“她得去约会啊!”石凌飞道:“约会?”薛虞霏道:“总得查查这翡翠老虎是从谁手里买来的吧!”石凌飞道:“你是想从骆霜那里下手?”欧阳啸道:“不错,除此之外,我去冰霜楼还有一个目的。” 薛虞霏道:“是啊,无论去哪里,都必须做的事,就是逃开七分莲,吕家,还有丁寅的眼线,万不可大意。”欧阳啸道:“好!” 薛虞霏看着石凌飞答道:“主要不是跟你说的。” 石凌飞道:“你可以放心,我没那么容易就让白娜娜给骗了。”薛虞霏道:“但愿如此。” 薛虞霏猜得没错,石凌飞几乎一出银月客栈就被白娜娜给盯上了,但是白娜娜的江湖经验和石凌飞比起来,实在是太嫩了。 石凌飞路过首饰摊儿的时候,故意停了下来,拿起一片并不太漂亮的镜子,装着照镜子的样子往后边照了一照,由于这天清晨的阳光并不是非常的猛烈,所以石凌飞用镜子照着白娜娜的俏脸时,她不但完全没有发现,而且还不经意地扬了扬长发,着实是让石凌飞一饱了眼福,石凌飞笑了笑,心想:“傻瓜,跟踪人不带这么笨的。” 放下了镜子,石凌飞继续向城外走着,白娜娜还自以为聪明的跟着,一直到了城外的那片树林,石凌飞蹲下身子,不知在翻弄着什么,白娜娜站在树顶上好奇地看着,完全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等石凌飞走开以后,白娜娜从树上跳了下来,去翻树下的枯枝败叶,等看到叶子下的东西时,忽然间有点发懵,地上都是针,有完全被震碎的,有被击成七截的,有被击成四截的,还有完整一根的,白娜娜捏起一根银针,微笑了起来,这里是他们第一次交手的地方,手里拿的,当然是她自己的白眉针,那天的战局还历历在目,白娜娜当然不会忘掉,石凌飞不惜自己受伤,也不让她受伤。 石凌飞慢慢走到她的身后,淡淡地说道:“难得你还记得这个地方。”白娜娜站起来说道:“不止,记得的,还有这个地方的人。”石凌飞道:“为什么跟来?”白娜娜伸着手说:“翡翠老虎。”石凌飞冷笑道:“老虎不在我手上,而且我也在找。” 白娜娜道:“辗迟附近有一个叫金丝燕的女飞贼。”石凌飞道:“我知道。”白娜娜道:“据说没有她偷不到的东西。”石凌飞道:“所以。”白娜娜道:“能从朱大人,欧阳啸和宋光明的眼皮下取走翡翠老虎的人并不很多。”石凌飞道:“你怀疑是金丝燕做的?”白娜娜道:“金丝燕真正的名字是石燕。”石凌飞道:“原来你都知道了。”白娜娜道:“所幸白家的势力并不太弱,知道这些并不是什么难事。”石凌飞道:“就算我是石燕的哥哥,又能怎样?”白娜娜走到他近前慢慢说道:“翡翠老虎在你手里的时间最长,你在将翡翠老虎给欧阳啸之前,是最有时间来调包的,而且完全有时间。”石凌飞笑着说道:“如果你能找到丁寅和叶越,相信就不会怀疑我怀疑得这么彻底。”白娜娜道:“你错了,我怀疑你有我的想法,不止是因为我只认得你。”石凌飞道:“说说看。” “云天财洞的事情过去得太久,即使现在把每一块玉佩中的口诀都找出来,也未必能找到云天财洞的位置,而且就算跑遍大江南北找到了这些口诀,也需要再次跑遍大江南北寻找开锁的钥匙,所以和这些虚无的财富比起来,眼前的利益或许要更重要一些。” 石凌飞道:“可对我来说,有什么利益能比得到一笔富可敌国的财富更加重要的呢?” 白娜娜凑得更近了,鼻子几乎已经接近了石凌飞的嘴唇,要不是石凌飞之前跟着天湖老师傅念过几年经,兴许现在早就把持不住了。 白娜娜道:“如果我说你是为了我,你会不会说我自我陶醉?” 白娜娜说话的时候,鼻中如兰的气息不断地窜入石凌飞的口鼻之中,石凌飞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得出白娜娜想干什么,但他可不想让两人的关系进展得那么快,至少,不想影响白娜娜在他心中纯洁的形象,所以他后退了一步,避开了白娜娜那双充满春情的大眼睛,然后冷冷说道:“当然不会。” 白娜娜收敛了一下心神,苦笑道:“看来你确实不是一般的男人。”石凌飞道:“否则你现在,至少已经没了衣服。”白娜娜道:“原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人。”石凌飞道:“我不是。” 白娜娜道:“只有翡翠老虎没有落到他人手中,我才会继续留在辗迟县,而你,才会有机会接近我,取悦我。”石凌飞道:“假如翡翠老虎真的在我手里,也许我真会这样做,不过,只可惜,它确实不在我这里。” 石凌飞说的是不是谎话,白娜娜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她柔声说道:“把翡翠老虎给我,我会请求爹把我嫁给你。” 石凌飞面上有些厌恶的表情,冷冷说道:“其实在我心里,十个云天财洞也比不上你,可是现在,你居然为了一个云天财洞牺牲你一生的幸福,你还让我怎么喜欢你?” 白娜娜道:“你这个人还人真是奇怪呀,明明喜欢我,不说出来也就算了,还总是一副似是而非的样子,等我想开了,愿意嫁给你的时候,你却搬出来这么多的价值观爱情观出来,从小我娘就告诉我,女人宁可嫁一个爱惜自己,自己不爱的男人人,也不要嫁一个自己深爱,对方却对自己不懈一顾的男人,失去过一次殷郊以后,我更是觉得娘说的话没有错,你对我也挺不错的,所以我觉得把自己托付给你没有错,你愿意吗?” 说完,白娜娜扑到石凌飞的怀里,紧紧抱住了他,石凌飞却慢慢推开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问道:“也就是说,你愿意嫁给我并不是因为喜欢我?” 白娜娜道:“我…我…”这个问题,确实难以回答,石凌飞道:“行,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 石凌飞话说完时,已经从怀里把翡翠老虎掏了出来,翡翠老虎竟真的在他手里。 淡然说道:“我不会让你用自己来交换,但是,你可以把它夺走!”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二十章 再战娜娜 见到翡翠老虎,白娜娜其实也吃了一惊,一句话脱口而出:“怎么真的在你这里?” 石凌飞苦笑道:“你的推理很准确,翡翠老虎确实是我偷的,而且是我在欧阳啸,朱大人,宋光明的眼皮子底下偷的,那天在验尸的时候,朱大人为了保留现场,没有动那只翡翠老虎,所以我就顺手拿走,借擒拿宋光明空中翻身的时候,把老虎放在了我的怀里。”白娜娜道:“聪明人,你让我夺取翡翠老虎,为什么不自己给我算了?”石凌飞道:“我不想你欠我的情,所以让你夺走,我才能更厚着脸皮去追你,我不想让你因为一块玉石嫁给我,我要的,是你真心的爱上我,来吧,让我再败一次算了。” 白娜娜袖中飞出三根白眉针,夹在了指缝中,后退几步说道:“出手吧。”石凌飞负着铁伞,伸出右手道:“你先出手吧。” 银月客栈,听了血音的报告,薛虞霏和欧阳啸的脸上,没有半分的惊讶之色,欧阳啸叹道:“看来我之前的猜测没有错。”薛虞霏也是沉痛地说道:“可我希望你是错的,我不希望凌飞真的是一个见利忘义,杀人取货的人。”欧阳啸握住她的手说:“但这是事实。” 薛虞霏一把打开了他的手,喝道:“不是!石凌飞不会是那种人,他只是太爱娜娜了,他不会这样做的,不会的,不会的…” 薛虞霏哭着趴到了桌子上,欧阳啸不语,轻轻地抚摸着薛虞霏的头发,心想:“如果有一天我也为了她做出凌飞这样的举动,不知道她会不会为了我伤心?” 薛虞霏越哭越伤心,其实欧阳啸心里又何尝不难受,只是他不能倒下,因为他如果倒下了,就没有人能主持大局了。 薛虞霏忽然惨叫一声,抬头吐出一口鲜血,鲜血一触及空气,立刻变成了冰块,欧阳啸大惊,连声叫道:“小虞,小虞!小虞你怎么了?” 薛虞霏没有说话,脸色变得苍白无比,口中冒着寒气,浑身上下都在瑟瑟发抖,人则慢慢地向地上倒去,欧阳啸急忙起身,让薛虞霏倒在了自己的怀里,右手去摸她的脸,手指刚碰上薛虞霏的脸庞,立刻结上了一层冰,欧阳啸急忙缩手,心中想道:“不好,小虞的旧伤又复发了,偏偏这个时候凌飞又不在,我的内力又是至阴至寒的,根本不能起到作用,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呀?” 薛虞霏的手无力地抬起,指着欧阳啸背后的柜子,欧阳啸往后看了一眼,急忙抱起薛虞霏放到了床上,然后打开柜子,里面有很多的衣服,还有一个密封的坛子,欧阳啸料想这坛子里的就是救薛虞霏性命的良药,急忙打开坛盖,里面是满满一坛茶叶般的黑色物品,欧阳啸捏了一撮,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只觉甘香无比,丹田下一团火热,欧阳啸道:“这是传说中的火舌草,太好了,小虞有救了!” 欧阳啸捏起一撮火舌草,走到床边,左手扶着薛虞霏的后背,右手把火舌草喂了下去,并同时用寒冰冷气护住薛虞霏的心脉,使其不致被火舌草损害,不一会,薛虞霏的脸渐渐的变红,欧阳啸松了口气,扣了她几处穴道,温柔地把她放回到床上,然后唤出血音问道:“死鸟,听得懂我说话吗?” 血音发怒地叫了一声,飞起来往欧阳啸的肩头啄了一下,然后落在了欧阳啸的肩膀上,欧阳啸苦笑道:“看来听得懂,你听着,现在立刻去找骆霜过来照顾你主人,不准延误,听见没?” 血音明白问题的严重性,急忙飞过窗户,向冰霜楼飞去。 白娜娜的银针还是没能刺出去,上一次见面,她对石凌飞只有恨,而这一次,她似乎却有点恨不起来的样子,她一抬手,针尖对准了石凌飞,可是石凌飞那张脸,又禁不住勾起了那些回忆,一咬牙,她又把手放了下来,恨声道:“我下不了手!” 石凌飞不知不觉地,似乎已经走进了她的心里,石凌飞道:“你不愿出手,我走。”说完转身,白娜娜道:“你不许走!” 石凌飞转身过来,笑着说道:“我给过你机会,”他摇了摇手中的玉虎,“是你自己不要的。”白娜娜转转眼珠道:“不,我要!” 石凌飞道:“既然想要,你为什么还不出手?”白娜娜终于狠下了心,哼道:“好,我出手。” 话说完,她的银针已经飞出,如同一阵疾风,又如同一阵暴雨,她射出的并不是一根银针,也不是三根,而是一丛,不知道究竟是十几根,还是几十针。 可就在银针射出的一刹那,石凌飞就已经不见了,白娜娜根本就无法看清这是什么身法,什么轻功,但是可以确定,石凌飞消失了,没有一根针射到他身上,白娜娜此时心中,竟有了一丝庆幸。 身后衣袂飘风,白娜娜听风辨位,一转身,双手发针,四根银针同时打出,射向空中的石凌飞,石凌飞一个旋转,避过了银针,落到了白娜娜的身前,双手的手指,变成了金黄色,手中的翡翠老虎却已经不见,石凌飞易掌成爪,半蹲于地,冷冷地注视着白娜娜,可以清楚地看出,他的眼神已经变了,变得像是庙里的金刚一般的凶恶,却又像是割肉喂鹰的佛祖一样仁慈,这就是罗汉指的感觉吗? 白娜娜双手夹起六根银针,心中想道:“虽然是心甘情愿把玉虎给我,可是看他这个样子,又似乎有点认真啊。” 右手举至胸前,三根白眉针似乎正向外泛着寒光,而对于石凌飞来说,白娜娜无疑是一个强大的对手,强大的原因不是她武功有多高,而是面对着这个人,石凌飞的手微微有些发抖,一双发抖却要战斗的手,又如何取得战斗的胜利? 石凌飞不知道,他只有等着白娜娜先行出手,或许只有这样,他才能狠得下心,下得去手!可是白娜娜显然打的也是这个主意。 两人就这样耗着,白娜娜的银针一次次抬起,又一次次放下,石凌飞的手亦是如此。 远处一双眼睛瞪得都酸了,这人心中想道:“打啊,怎么还不打,干吗不打呢?快打呀!打呀。” 石凌飞看着白娜娜,冷冷说道:“对于女人,我从不先行出手,何况是你?动手吧!”白娜娜道:“好!我出手!” 话音一落,白娜娜已经跃向了石凌飞,三步就跳到了石凌飞身前,右手一挥,三根银针钉出,射向石凌飞的面门,石凌飞一偏头,银针一声响,从他的耳际,肩头,发际飞过,白娜娜左手银针刺过,石凌飞急忙再度偏头,白娜娜银针刺空,回针再刺,连刺了三四下,石凌飞连闪了几下,这才出手,右指如剑,横扫而出,白娜娜往后一纵,左手的银针再次射出,石凌飞躲过这三根银针以后,白娜娜已经纵出了七八步,每一个翻身都有三根银针打出,石凌飞只有防御的功夫,却丝毫没有出手的机会,力量型和速度型相比,吃亏的似乎永远是自己这种力量型,如果时间能倒退三十年,他宁可在娘胎里的时候就开始学轻功,现在的他,肠子都悔青了。 但是手上的活还不能停下,石凌飞只能凭着闪电般的指速格挡着白娜娜比闪电还要快的银针,白娜娜又是几轮银针射出,然后觉得再用这样的方式攻击下来,石凌飞的自信心非给摧残,摧碎了不可,当即双手一展,两根银针握在手中,银针迅速变长变粗,便如同两根峨嵋刺一样,白娜娜飞身过去,双剑一剪,微笑着向石凌飞刺去,石凌飞双手伸出,四根指头夹住了白娜娜的两根峨嵋刺,双手一交,将白娜娜扔起,一脚踹飞。 这种时候,不是怜香惜玉的时候,谁心软,谁就会败,翡翠老虎就会落在谁的手里,所以石凌飞这一脚踢得不带一点虚的,也就是说白娜娜是实实地挨了这一脚。 远处,那人一掌打在树上,心中想道:“到底是两个医家的高手啊,打起来果然够狠,太狠了,这也太狠了吧,不是,对女孩子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这也太狠了吧,够狠,纯爷们儿!” 白娜娜摔到了地上,头再次抬起,树叶都贴到了她的脸上,白娜娜咬着牙从头发上捋下来那一片树叶,石凌飞这一脚算是踢醒了她,对待朋友固然应该手下留情,但是现在,他没有把她当成朋友,所以,白娜娜站起来的时候,眼中已经变成了雪山,或是冰面,现在她已经离她的绰号更近了一步,石凌飞心狠,白娜娜将会比他更狠,因为同样是精通医术,石凌飞是神医,白娜娜却是罗刹,所以绰号的不同,决定了斗狠这方面,石凌飞不可能比得过白娜娜,所以,这个时候的白娜娜十分可怕,远远比石凌飞要可怕得多。 白娜娜原本以为,心软可以换回他的回心转意,可以不用打就得到翡翠老虎,可是她错了,石凌飞对成败认得很真,不会这么容易打败她,也不会那么容易被她打败,即便不知道石凌飞是否是这样想的,但是她,就是这样认为的! 石凌飞从竹筒中抽出铁伞,看着白娜娜因为生气而发红的粉脸,微笑着说道:“生气了呀,那就出手吧,也好让我看看昆山白家,冷罗刹的真正实力。”白娜娜吸着鼻子,缓慢地抬头问道:“你宁可伤了我,也不让我直接拿走玉虎是吗?”石凌飞却低头说道:“对不起,我不能把翡翠老虎给你,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了亲人和你以外,我还有朋友,我不想让师兄和小虞他们失望,对不起。”白娜娜道:“朋友,可以比恋人更加重要吗?”石凌飞的语气还是很淡,他说:“也许会,何况,你还不是。” 白娜娜发疯般地怒吼道:“可在我心里你已经是了!你已经取代了我心里殷郊的位置,我就是忘不了你!你知道吗?从那天你在破庙里救过我以后,我就已经爱上你了,现在你跟我说我在你心里还不如你师兄和薛虞霏,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围着她一个人转?” 说着低头抽泣着,石凌飞暗道不好,本来白娜娜因为殷郊的事看薛虞霏就不怎么顺眼,现在自己又不经意地提了一下,这不是明摆着火上浇油吗? 看着白娜娜哭泣的样子,石凌飞有些恨自己,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冷冷说道:“对不起。” 白娜娜收回了泪水,开始从一个娇滴滴的少女,变成了一个取人性命,杀人无情的冷罗刹,她开始变得冷静,而沉着,这才是,真正的她,冷酷,而凶残,这才是白娜娜。于是石凌飞开始认真,他的对手也许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弱小。 白娜娜已出手,袖中射出满天的银光,那是数不清的银针,这一次,白娜娜没有留一点余地,一出手就要取人性命,银针后面,白娜娜手握双剑飞出,两柄剑像是两条蛟蛇般剪向石凌飞,白娜娜的武功并不很低,甚至不在骆霜和凌妍雪之下,这一招的效果也并不低于天外游龙和金蛇狂舞之下,确切地说,白娜娜的这一招,性质与杜明的十分相像,都是先用银针或是链子枪晃花对手的眼睛,而之后的剑和枪才是真正的实招,和杀招,石凌飞轻轻松松地用铁伞一撩一劈,用罡气荡飞了所有的银针,然后横伞,去挡白娜娜飞过来的剑,白娜娜这次出手,毫无半点留手的想法,因为她觉得,石凌飞可以很轻松地挡下这一剑,正是因为她太过相信石凌飞了,所以才没有一点心软,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一剑刺过去的时候,石凌飞手一松,扔下了铁伞。 噗嗤一声,石凌飞身子一震,白娜娜这一剑,闪电般刺入了石凌飞的右肩。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二十一章 林中获救 许多年后,提起到这一剑,白娜娜还是没有丝毫后悔之意,如果没有那一剑,也许她还不会知道,剑刺在石凌飞身上的那一刹那,她的心会那么的疼。 白娜娜愣住,紧握着那柄剑,吃惊地看着石凌飞,眼中两滴泪水滑落下来,石凌飞也没有反击的意思,只是微笑着看着白娜娜,终于,白娜娜哭着问道:“你为什么不躲,难道你脑子里是糨糊吗?”石凌飞苦笑道:“在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他看了一下肩膀,“你是不是先把这武器给拔出去,这样插着,很疼啊!” 白娜娜一愣神,急忙将短刺抽出,石凌飞肩膀上的洞,立刻汩汩地流出鲜血,白娜娜点了他几处穴道,给他止住了血,然后扶他坐下,去解他的衣服,石凌飞握住她的手,冷冷问道:“你干什么?”白娜娜道:“治伤啊,不然你以为要干什么?”石凌飞推开她的手道:“我自己来吧。” 白娜娜站了起来,失望地点点头,石凌飞叹了口气,脱去上衣的右袖子,将肩膀袒露出来,白娜娜蹲下,仔细地看看伤口,笑道:“虽然被洞穿了,不过幸亏没有伤到筋骨,还好伤得不重,否则…”忽然间看到石凌飞正在盯着自己看,白娜娜一愣,“干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石凌飞回过神来,笑着说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笑,真的好美。” 白娜娜笑着低下了头,从随身背着的袋子里拿出了金创药,慢慢地给石凌飞倒上,其实这次是她粗心,否则就该觉察到,袋子里多了一件东西。 上好了药,白娜娜又从裙子上撕下一条带子,缠到了石凌飞的肩膀上,笑着说道:“好了。”石凌飞边穿衣服边问道:“对了,你刚才说…幸亏我伤得不重,否则怎么样?” 白娜娜的脸又一次变冷,但这一次,白娜娜的冷,却让石凌飞觉得温暖,白娜娜冷冷道:“如果你这条胳膊废了,我就把你两条胳膊一起斩断,这样,才对称不是吗?” 石凌飞苦着脸,一副“你赢了”的表情,白娜娜低着头,似乎又笑了,转过了身。 石凌飞抬头看着她,只觉得在朝阳下的她分外地漂亮,妩媚,虽然只是一个背影,虽然还穿着一身淡蓝的上衣,白色的纱裙,却仍然掩盖不了那纤细的腰身,绝美的身材,几缕青丝随着微风飘动着,更增加了几分诱惑,在石凌飞的心中,她的相貌已经接近了天上的仙女,严格说来,石凌飞见到的美女并不少,无论是薛虞霏、花灵、骆霜,还是沈银凤、叶笛、凌妍雪,甚至是柳花羽百花谷的琴棋书画四个人,好像都要比白娜娜漂亮得多,可是石凌飞觉得,这些人似乎都比不上白娜娜,也许是这些人都太熟了,也许是石凌飞没有注意过她们,所以在他眼中,白娜娜是如此的美丽,圣洁,也许更主要的原因,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几个字吧。 石凌飞道:“你既然胜了,就带着翡翠老虎离开吧!”白娜娜回头,坐到了他的身边,语气还是那样冰冷,她说:“我现在又不想走了。”石凌飞苦笑道:“这又是为什么?”白娜娜道:“我现在改主意了,不想带着翡翠老虎回去了。”石凌飞道:“你是想…”白娜娜环起他的右臂,躺到他的肩膀上,淡然说道:“我要把你一起带回去,让爹把你赏给我做生日礼物。”石凌飞没有回答她,哇哇大叫着,好像很痛苦的样子,白娜娜疑道:“就算是要带你回去见我爹,你也用不着这么激动吧?” 石凌飞痛苦地用左手指指自己的右肩,白娜娜凝神一想,急忙把头从石凌飞的肩膀上移开,冷冷道:“抱歉,我忘了。” 石凌飞心想:“这都能忘,要真和你在一起了,我一天要死几回啊?” 远处那人看到这一幕,心中想道:“我草他妈的亲二姨她婆婆的三姑,这他妈也行啊?看来我得亲自出手了。” 神秘人单手结印,口中轻声念道:“万妖出洞,群魔乱舞!开!” 白娜娜本也擅长这种术印,当神秘人开始启动“术”的时候,她立刻感到周围有些不对,石凌飞提醒道:“快走!”白娜娜拈指于胸,冷冷道:“晚了!” 石凌飞双手化金,挡在了白娜娜面前,白娜娜一阵感动,这时,无数的黑影从地上、虚空中飞出,从四面八方穿向了石凌飞和白娜娜,只一眨眼的功夫,铺天盖地地将两人笼罩在一团黑球里,石凌飞左手护着白娜娜,右手如剑,往胸前一杵,如同一尊罗汉在朝拜如来,浑身上下散发出金色的光芒,但是和那些黑影比起来,还犹有不及,两人被这些黑影笼罩着,罗汉指指印和白眉针不断飞出,击碎一个个黑影,而那些黑影的攻击却毫无半点减少之色,石凌飞身上反而添了二三十处新伤,大部分是魔鸟的啄伤,可是无论受多少的伤,石凌飞的左手还是没有一点地颤动,白娜娜这才发现,石凌飞受的伤主要都是在左臂上,如果不是为自己挡招,石凌飞甚至就不会受伤,想到这里,白娜娜右手凝胸,低声念道:“残空孤影,月劫梦碎!破!” 石凌飞的身上立刻爆出一圈的金光,直接斩碎了所有黑影。神秘人手指一震,急忙把手指缩了回来,吹着指头,暗道好疼,心想:“碰到高手了,真厉害呀,这两人合力攻击还真不是闹着玩的,那就再试试这个。” 神秘人眼神一凛,合手化印念道:“石破山崩,天塌地陷,开!” 石凌飞和白娜娜的脚下瞬间裂开了一条大缝,两人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掉了下去,石凌飞惊慌之下抱住了白娜娜,往上面扔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神秘人继续施印:“九州归一,万物大同!禁!” 两边的土壁开始合拢,石凌飞见状,往壁上一踩,旋身向上,揽住白娜娜再次上抛,白娜娜惊呼之后,已经落在了地上,地面已经合在一块,连一丝缝隙都没有留下。 神秘人还在结印:“连影封舟,疾印锁光,封!”神秘人这样一来,就将周围的土地全部封印住,白娜娜再想使用任何术印试探已是没有可能。 白娜娜哭着将手按到了地上,默默地念着:“天地玄一,万妙一同,开!” 地上没有一丝的反应,白娜娜还是念着同样的咒语:“天地玄一,万妙一同,开!天地玄一,万妙一同,开呀,开…” 从没有一刻觉得,石凌飞在自己的心里竟是这样的重要,白娜娜的手不断地在地上抓着,就像是相信自己能够把石凌飞挖出来似的,可挖得出来吗?当然挖不出,但是白娜娜不愿放弃,还是努力地在刨着,知道手上流满了鲜血,她才站起来,指着地骂道:“石凌飞,你爬出来,你给我爬出来!” 欧阳啸刚到,靠在了树上,心想:“真行,我把你封进去你出来一个我看看。” 白娜娜继续施印,欧阳啸慢慢走到她身后,淡然说道:“找到施印者,直接扁到他解开术印,比你这么盲目地施印,简单多了。” 神秘人想道:“怎么把这家伙也给惊动了,要坏,要坏…”欧阳啸目光一厉,立刻察觉到了此人的存在,冷冷说道:“什么人?出来!” 短短五个字,欧阳啸用了三成少林狮子吼的功力,直接把那人震飞了出来,也不过是十几步的距离,一个六十几岁的萎缩老头展现在两人身前,背上背着一把带钩的黑剑,欧阳啸慢慢走来,漫不经心地说道:“茅山剑叟!好久不见了,最近过得好吗?” 茅山剑叟像是很害怕欧阳啸的样子,不断地往后退着,并一边说道:“别过来,你别过来啊!我…我可是会法术的啊!” 欧阳啸道:“省省吧,你那点小把戏十年前伤不了我,十年后照样伤不了我,怎么着,是您老把石凌飞放出来,还是我打得您把石凌飞放出来?”茅山剑叟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自己来!” 说完双手施印,解开对那一片土地的封锁,然后裂开土地,将石凌飞放出,石凌飞几个燕子穿云纵,从地底钻出,土地合拢后,石凌飞站在了白娜娜的面前。白娜娜心中顿时热了起来,向石凌飞跑了过去,抱住了他的脖子,石凌飞也抱住了她,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翡翠老虎从白娜娜的袋子里掉了出来。 茅山剑叟眼尖,早已看见,慢慢向玉虎移动道:“欧阳捕头,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欧阳啸道:“站住!”茅山剑叟站住说道:“好,站住了,您有何吩咐?”欧阳啸道:“地上那翡翠老虎我要了,你别动它。” 白娜娜听到这句,不由得往后看了一看,树叶上,确实躺着那只玉虎,才想到是自己跑来的时候从袋子里掉出去的,惊讶得嘴都合不住了,石凌飞弯着指头把她的下巴合住,微笑着问道:“怎么样?特别惊讶是不是?”白娜娜又抱住他,在他耳边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石凌飞道:“一开始打的时候我就搁进去了,是你没注意而已。” 欧阳啸指指林子外,对茅山剑叟说道:“你听着啊,从这出去,别回头,一回头我就杀你,今天朋友有伤,我心情不好,能走快走吧!十!”茅山剑叟战战兢兢地说道:“我走!” 说完急忙闪开,欧阳啸数到八的时候,茅山剑叟已经消失了。 白娜娜知道,石凌飞能把翡翠老虎放在自己肩袋里,当时就可以杀了自己,只是不愿意这样做而已,他还是爱她的,白娜娜道:“你是想把所有的危险都留给自己,暗地里把玉虎给我,而天网,七分莲他们的目标都在你身上,这样我就可以平安把玉虎带回去了,你是不是这样想的?”石凌飞笑道:“你还真是自作多情,其实我就是想把翡翠老虎交到一个靠谱的人手里,所以才想到了你,没别的意思,你想太多了。”白娜娜很二地说道:“你别不承认,你就是这样想的。”石凌飞道:“人做事要有目的,我这么做什么目的?”白娜娜道:“你爱我啊!”石凌飞一笑,把她搂在了自己怀里。 欧阳啸拾起了翡翠老虎,示意性的咳嗽了两声,意思是二位能收敛就收敛点,这还有一大活人呢!石凌飞和白娜娜脸一红,同时推开了对方,白娜娜羞红了脸,双手交到一起,低下了头,石凌飞看看欧阳啸手里的翡翠老虎,忙道:“师兄,我不是…”欧阳啸道:“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们早知道东西是你拿的,找你是另一件事,小虞因为你情绪失控,那回的寒伤复发,我给她服了火舌草,病情暂时稳住,但是你得赶紧回去,翡翠老虎的账以后咱们以后再算。” 石凌飞道:“那…我们回去吧。”说着向白娜娜看去,白娜娜有点犹豫,但还是说道:“我和你一起去吧。”石凌飞道:“不为难吧?”白娜娜笑着说:“不为难。” 欧阳啸急切地说道:“既然不为难就赶紧走吧,人命关天懂不懂呀!”石凌飞道:“每次虞霏一受伤,你就这么殷勤,其实我比你还着急好不好?”说着把右手伸向了白娜娜,“娜娜,我们走吧。” 白娜娜含笑把手伸了过去,石凌飞握住他的手,从欧阳啸身边走过。 欧阳啸笑着摇了摇头,把翡翠老虎放进怀里,慢慢跟了过去,因为他知道,跟太紧的话,会打扰人家小两口打情骂俏的,虽然薛虞霏有危险,但是毕竟已经避过了危险期,所以欧阳啸这时也并不是特别的着急。 走了一阵,就在快要走出树林的时候,白娜娜忽然停了下来,冷冷说道:“大家小心,这里有一个术印组成的阵法。”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二十二章 茅山剑叟 欧阳啸也停了下来,三人的脚下慢慢画出了一个巨大的六芒星,欧阳啸道:“大家不要停,赶快在阵法未完备之前冲出去。” 三人放开了脚步,往外跑着,六芒星的外围,一个圆开始画起,欧阳啸道:“白姑娘,你精通术印,你看此阵法哪里最为薄弱?”白娜娜看了看周围说道:“此阵已经布得完备,不会有破绽了。” 话音刚一落,一根冰桩刺入了六芒星外围的一个角上,欧阳啸道:“有没有破绽我不管,你们两个必须想办法出去!” 说着,欧阳啸已经从虚空中拽出一把黑剑,冲向了六芒星的另一个角,一剑劈出,白娜娜有点生气地说道:“不懂得就别乱撞,当心…” 她话还没说完,欧阳啸已经将阵图撕开一个缺口,石凌飞拉起白娜娜往缺口跑去,并一边说道:“师兄见到过的阵法比你学过的都多,快走!” 两人在移动的过程中,六芒星又有三个角被冰桩钉住,石凌飞回头看了一眼用内力维持着缺口的欧阳啸,犹豫了一下,这时第五个角也被冰桩钉住。 欧阳啸见石凌飞发愣,怒喝道:“还不快滚!” 不等石凌飞答应,白娜娜早已经拽着他从缺口离开,两人刚从阵中出来,缺口既可被封,第六道冰桩立刻降落,钉到角上,六道冰桩同时闪光,使六芒星也闪了一下,石凌飞惊道:“师兄!”白娜娜道:“先去救薛虞霏要紧,走!走啊!” 石凌飞被白娜娜拉走,其实石凌飞知道,欧阳啸一定会平安出来的。 他只是不忍,不忍将欧阳啸一个人放在这等危险之地。 石凌飞再看了一眼欧阳啸,狠心带着白娜娜离开。 欧阳啸微笑着看着他二人离开,躺了下来。 他居然躺了下来? 因为欧阳啸深知,任何阵法,只要不去触动它,阵法的本身是不具有任何攻击性的,他现在要等的,就是布阵者的前来。 过了一会儿,林中突然响起了脚步声,几乎是一种近似于无声的脚步声,沉稳,而轻健,一个老者的脚步怎会如此轻健? 茅山剑叟走到了六芒星的外围,欧阳啸还是平躺着,闭着双眼。 但是,欧阳啸已说话,语气还是那么和善,他说:“我早该想到,你不是那么容易就屈服的人。”茅山剑叟捋须道:“但是我也自知不是你们三人的对手,所以,才布下此局,请欧阳捕头入瓮。”欧阳啸道:“单凭此阵,未必困得着我。”茅山剑叟道:“当然,欧阳捕头神功盖世,普通方法当然不能制得着你,所以,贫道为捕爷准备了这个。” 说完,茅山剑叟抬起了手,掌心中赫然托着六个泥人,欧阳啸微微翻身,笑道:“你多大了,还玩这种小孩子的玩意儿?” 茅山剑叟不语,将六个泥人扔进了阵内,然后几乎在同一瞬间,六根冰桩中同时穿出六名剑客,六柄剑同时刺向欧阳啸,这不是幻像,而是真实的剑客,欧阳啸一拍地板,六柄剑同时从身下刺过,欧阳啸不敢迟疑,转着圈双脚踢出,每一脚都正踢在他们的颈上,若是正常人被欧阳啸踢着,就算到头不被踢飞,也必然会因为颈骨折断而死,但是眼前这几人,非但毫无受伤的迹象,反而剑上生光,又是六剑刺来,欧阳啸忙划一个剑字,抽出黑剑,挑开六人的冰剑,这时,六个人已经放弃了一起进攻的想法,开始轮番的进攻,六个人将欧阳啸围住,六柄剑接连不断地发动攻击,剑连剑,剑套剑,六个人的剑法连绵成一团剑光,将欧阳啸锁在这六柄剑的剑网之中,欧阳啸凭着剑法的高超,左右拦挡着,虽然有些剑招确实是砍在了这六人的身上,但是却不能给这六人造成伤害,所以欧阳啸的剑法尽管远在这六人之上,却还是动不了他们分毫,转眼过去,欧阳啸已经劈斩了一百多剑了,茅山剑叟笑道:“欧阳啸!今日,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欧阳啸虽然仍在苦战着,但是口上却也不怎么闲着,他悠然答道:“毕竟我还没死,阁下还用不着这么自信。”茅山剑叟哼道:“死到临头,还敢嘴硬!”说完举掌于胸,冷喝道:“离火之精,燧人之焰!禁!” 欧阳啸使剑的同时,早已发现周围的冰桩随着茅山剑叟的一声喝令,全部变成了烧红的铜柱,欧阳啸暗道不好,自己的武功本是阴寒之力,若是在这样的火属性阵法中使用,必然要大打折扣,何况此处既为森林,林属木,木生火,这样一来,欧阳啸更是不具备一星半点的优势,他当然也发现,随着周围温度的升高,围攻他的六人身体更是坚硬,刚才一剑剁上去至少还有道白印,但是此刻,竟是连白印也没有了,六根铜柱上的火焰更是不时地往欧阳啸身上飞来,令欧阳啸狼狈不已。 对方根本就不是人,只有他打你,却没有你打他,人家挨上你一剑脸不红气不喘,可是真要自己挨上一剑,流血断筋那是至少的事。欧阳啸不禁想起了自己破少林木人巷时的情景,当时也是被一堆木人围着打,打不过逃不掉,但是后来凭着薛虞霏的指点,将极寒的内力变成了恰好相反的火属性真气,用火克木之法成功打败了那些木人,虽然大获全胜,但欧阳啸是一点都不想再打一次。 想到这件事,欧阳啸立刻来了主意,既然眼前的剑客是茅山剑叟手中泥人所化,那么在这样的高温之下,泥人的身体自然更为坚硬,但是如果以水来攻击的话… 欧阳啸一笑,寒冰冷气输入了剑柄,仍是在格斗中,剑靶中却源源不断地长出了一根根的冰菱,直至整柄剑都被寒冰所覆盖,茅山剑叟的眼中现出了惊讶之色,倒吸口冷气说道:“这是…寒江雪!” 寒江雪可说是欧阳啸的成名招数,茅山剑叟早在十年前便已经领教过这一招的威力,那次他仅仅只被欧阳啸的剑气所伤,便已经三个月在床上爬不起来,此刻又重逢这一招,便也难怪他有恐惧之感了,但他也马上反应了过来,欧阳啸在自己的阵里,又被六个泥人困住,在这么高的温度之下,寒江雪就算再厉害它也没多大的威力,我茅山剑叟还怕什么呢? 茅山剑叟冷笑道:“就算是寒江雪,也救不了你的命。” 如同茅山剑叟所想的一样,欧阳啸的剑上虽然结满了冰条,但是在高温之下,也只有融化的份,一滴滴水从剑上滴落下来,欧阳啸不但不以为意,反而笑得很开心,六名剑客也停止了攻击,将欧阳啸围住,茅山剑叟在阵外冷笑道:“看来你明知必死,倒也想笑着死。”欧阳啸苦笑道:“其实我七年前就想死了,不是也好好活到现在了吗?人呀,想死也不这么简单。”茅山剑叟道:“可惜这一次,你绝对跑不了。”欧阳啸笑着摇头,问道:“你差得远了。” 和杨胜应照天他们比起来,茅山剑叟差的确实还不是一般的远。 茅山剑叟的眼中燃起了两团火焰,拔出了背后的带钩长剑,喝道:“动手!” 六柄剑再度向欧阳啸劈斩而去,欧阳啸挥剑连划,仍是对六人毫无作用,但是每人挨上一剑以后,立刻整个人都被冻成了冰块儿,可是在这样的温度下,六个人表面厚厚的寒冰都被融化,最后,六人用力崩开了冰晶,可是,冰虽然被化开,崩开,可是冰里的水,却全部进入了他们的体内,这时,欧阳啸微微一笑,一剑刺入了第一人的胸膛,手指一划,金色的“剑”字出现,欧阳啸往剑上一按,又一把剑戳进了第二人的后背,欧阳啸双手同时书字,同时将两柄剑按入第三人第四人的胸膛,手腕一翻,又两柄剑刺进了第五人第六人的胸膛,欧阳啸一拔剑,每一柄剑的剑尖中一起射出六柄铁剑,四十二柄剑一起将六个人缴得粉碎。 一柄柄剑合在一起,欧阳啸接住了墨剑,斜剑傲立,微笑着看向茅山剑叟,茅山剑叟看着满地的泥水,有点发愣,他怔怔地说道:“用寒江雪被融化的水甩到泥人身上,待泥人松软后,再用书意剑法将泥人击碎,好,好!好一个四无神捕!”说着,茅山剑叟握住了长剑,微微笑了一笑道:“只可惜,不过是延长你上路的时间而已。”欧阳啸道:“是吗?” 话说完他就知道茅山剑叟并没有说谎,因为他已经发现,周围的泥人都已纷纷聚合,然后又纷纷站起,火焰将泥人迅速烤干,一柄柄剑飞起,被六人紧握,欧阳啸这时觉得,泥人固然要砍,但更重要的是破阵,只有将阵法破了,才能彻底将泥人杀死。 这时,一个泥人站在了其它五个泥人的面前,六人同时将长剑飞起,合成一把两丈的巨剑,欧阳啸皱着眉,六把剑合在一块,威力,会增加很多的吧。后边的五个人同时钻入了前边那个人的体内,六个人变成的巨人体型高大了三倍,握住了那把和他一样长的大剑,合体?没错,是合体,欧阳啸并不感到奇怪,剑能合体人不能合体那才奇怪,欧阳啸仰脸看去,冷笑道:“不就高了点吗,怕你呀?” 泥人双手握剑,转身向下劈来,欧阳啸反手剑格住,往上一扫,翻身躲过大剑,脚往下一点,向上飞出,在空中脚下出现一个金色的楷体字,欧阳啸脚往字上一点,一柄剑从字下飞出,人则借着这上弹之力飞起,这时那一把大剑才劈到了地上,欧阳啸接连起纵,泥人的大剑也快速地挥舞劈斩起来,欧阳啸在剑光中起纵,在刃网中闪躲,忽然间,天空中闪出一道巨大的剑光,欧阳啸已落到了泥人的背后,泥人一转身,握着大剑的胳膊和剑一起落了下来,大剑一分为六,一起落到了地上,欧阳啸这时一转身,一柄柄从字中踢出的墨剑全部汇到了欧阳啸手中的剑里。 这时欧阳啸垂剑转头,对着茅山剑叟阴阴的一笑,随着欧阳啸这一笑,六根铜柱各自掉下一个角来,然后,瞬间坍塌了下来,化为无形,一根根冰锥从欧阳啸脚下开始扩散,覆盖住了地上的六芒星,瞬间,整个地面翻了一层,六芒星阵法,就这样被破去了,而泥人也被冻成冰块,碎成了一粒粒的冰晶,再碎成粉末,再随风而飘,消失无形。 欧阳啸缓缓收剑,冰岩渐渐消退,映着茅山剑叟那张死灰死灰的脸,茅山剑叟手中的剑都有点抖动,六芒星阵被破,泥人剑客被破,现在的茅山剑叟,如同斗败的公鸡一样,再使不出任何花招,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快速就屈服,他手中还有剑,还有一把杀人无数的力剑,茅山剑叟当然是武林中的成名剑客,武功只怕还不在点苍、华山、海南这三大剑派的掌门之下。 这里需要说明一下,七大剑派分别是少林、武当、昆仑、峨嵋,然后是点苍、华山、海南各派,点苍华山各派近年少有才人出现,即使是掌门人也不见得武功有多高,江湖中的二流剑客大多以战胜这三派掌门为见证自己实力的一个过程。但即使如此,茅山剑叟的武功仍然不低,毕竟,江南五剑杀的名字在江湖上纵横多年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欧阳啸负手道:“你还不走?”茅山剑叟道:“东西还没到手,我怎么回去?”欧阳啸道:“柳俞眉和幸天高怎么回去,你就怎么回去。”茅山剑叟道:“可惜我和他们不一样,活得时间长了,背负的东西自然也多了。”欧阳啸道:“也是,作为一个杀手,不应该有太多的背负的。” 多情自古常离别,作为一个杀手,感情只能是累赘,剑术的高低,才是生死的决定因素。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二十三章 何为朋友 对于石凌飞来说,他从来没跑过这么远的路,也从没跑得这么急切,这么匆忙过,不是因为他怕人被追,而是因为太怕薛虞霏出事,白娜娜倒还跟得上,毕竟她的轻功比石凌飞要高出得多。 密林尽头,黄天骅在等着他们,石凌飞气喘吁吁地按住了黄天骅的肩膀,说道:“水…水…”黄天骅笑着把竹筒递了上去,石凌飞喝了口水,笑笑说:“你嫂子怎么样了?”黄天骅道:“霜姐姐在照顾着,有你的火舌草在,短期还不会出问题。” 石凌飞道:“怎么回事啊,师兄也没跟我明说,是不是你二师兄又回来了?”黄天骅的脸凝住了,冷冷说道:“能容兄弟说句实话吗?”石凌飞点头笑道:“行,你说。”他当然没有想到,罪魁祸首会是他自己,黄天骅道:“我说是你你信吗?”石凌飞愣住,然后问道:“是我?”黄天骅没好气地说道:“不是你还是我吗?”石凌飞还没来得及说话,白娜娜已经从树上跳下,淡然说道:“放心,她没那么容易死。” 黄天骅环臂冷笑道:“原来是娜娜…姐姐。”黄天骅把“姐姐”两个字叫得很重,更像是对白娜娜的一种讽刺。 白娜娜微微一笑,挽住石凌飞手臂道:“其实薛虞霏的武功恐怕比吴申和欧阳啸加起来还要高,以她的内力,受了寒潭的伤,就算真的旧伤复发,也未必会有什么大的损伤,,所以,不管是谁害她旧伤复发,对她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区别,不过是多冷一次罢了。”石凌飞动动手臂,低声道:“娜娜,别说了。”黄天骅道:“娜娜姐姐这话说的就有些…不太中听了吧。”白娜娜冷冷道:“我说的是事实而已,凌飞你觉得是不是这样?”石凌飞对黄天骅眨了眨眼道:“娜娜说的有道理。”黄天骅不服气的叹了口气,生气地说道:“是啊,有道理。”石凌飞虽然嘴上依着白娜娜,但心里到底还是担心薛虞霏的,急忙向白娜娜说道:“话虽如此,但我们还是快回去看看吧。” 白娜娜道:“听你的。”得到白娜娜的允许,石凌飞忙向黄天骅说道:“小天,那我们快走吧。”黄天骅道:“霜姐姐还说,你们后面有尾巴。”石凌飞惊讶地往后一看,说道:“尾巴?”黄天骅道:“你们先回去,我留下来挡住他们。”石凌飞心想:“敌人在我和娜娜的身后追踪,而我们两人却没有察觉到,来人若非绝顶高手绝难做到这一点,小天的轻功和暗器已经有相当的修为,如今又偷偷习练了水火印,就算是绝顶高手,小天应该也可与之一战,即使打不过,也能逃得了。” 想到这一点,石凌飞牵住白娜娜的手,说道:“小天你自己小心。”黄天骅微微笑了笑道:“快走吧。”白娜娜也说:“小心点。”黄天骅一愕,笑道:“一定。”白娜娜和石凌飞牵着手离开,黄天骅走向了密林。 林中另一处,欧阳啸和茅山剑叟正相对着站在一处。 茅山剑叟手中的剑如长虹般闪着光芒,汗滴不断地流出落下,他已经和欧阳啸这样僵持了半个时辰但他始终不敢抢先出手,欧阳啸只是懒散地站着,从他的身上看不出任何的高手特征,有的,只是像一个普通人对待普通事那样的平静和淡定,全身上下好像都是破绽,又好像全身没有一点破绽,一出手的结果是什么,茅山剑叟必须提前想好! 出手的一剑不是一举杀死欧阳啸,就是被欧阳啸一举杀死!他当然想要选择前者,可是以欧阳啸的实力,又怎容他茅山剑叟选择? 欧阳啸双手握紧了拳头,慢慢走向了茅山剑叟,杀一个人很容易,但是要击败一个人却没那么容易,欧阳啸一向只抓人不杀人,这一点倒是和四小神龙很像,所以欧阳啸只想要打败茅山剑叟,而不是杀了他,茅山剑叟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欧阳啸慢慢*近,茅山剑叟则随着欧阳啸的步伐一步步后退。 终于,欧阳啸出了手,一翻身撒出一团剑光,茅山剑叟往后一跃,剑柄在手中翻动,长剑化成一团银芒,缴碎了欧阳啸的招数,脚下却滑出了一条印痕,树叶都被他扫起,欧阳啸二度出手,一掌拍出,九把气剑从欧阳啸掌中飞出,旋转着刺向茅山剑叟,剑叟无奈,再次后退,横剑拦挡,每退一步,就挡住一根飞剑,当将飞剑挡完,已退至第九步,欧阳啸三度出手,巨大的剑气瞬间笼罩了剑叟。 剑叟出手,手中剑发起一团银光,穿破剑气,罩向欧阳啸,欧阳啸目光聚合,一掌拍出,满天尽是风雪,遍地皆是冰棱,这一掌,从茅山剑叟的身上穿了过去,茅山剑叟也一剑刺向了欧阳啸的咽喉… 枯黄的叶片从树上飘落下来,林中忽然变得安静,剑落了下来,剑叟跪到了地上,他败了。欧阳啸慢慢走开,他知道,茅山剑叟已经不可能追来了,战败的人不会再抬头,不会有勇气再砍过来了。 茅山剑叟撑着剑,勉强站起,结局他早该想到,青年十大高手中排名第二的欧阳啸,毕竟还是有两下子的,他并不悲伤自己的结局,因为他知道,欧阳啸走不了多远… 欧阳啸走了几步,回头对着一棵大树笑了笑,招了招手,转身走开,黄天骅在树上看到他,也招了招手,以石凌飞的感觉,如果他觉得后面没有人跟踪,那后面就不会有人跟踪,黄天骅此来,究竟是为了什么,若说是帮忙,为什么在刚才不出手,直到战斗结束也不愿露面,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欧阳啸不敢再想,万一跟他想的一样,自己又该怎样做? 也许自己什么都不能做。 欧阳啸叹气,自言自语道:“不知道凌飞那边怎么样了。” 石凌飞这边很好,他和白娜娜分别给薛虞霏把了脉,得到同一结论:“药性太猛,休息太少,过两天就没事了。”同样的话在同一时间从不同的两人嘴里说出来,难免有些戏剧性,听到石凌飞和白娜娜一起这样说,骆霜和石燕的脸上都浮现出了笑容,石凌飞和白娜娜对视一眼,也笑了起来,然后白娜娜对石燕和骆霜说道:“你们先出去一下,我和凌飞商量一下开些什么药能让薛虞霏早些醒来。” 骆霜和石燕相继离开,石燕还回头先道:“好好商量啊,大哥,白姐姐。” 两人刚一走出,石凌飞的面色就凝重了起来,迅速关上了门,白娜娜拿点起蜡烛,走到了薛虞霏身前,扬指点了榻他几处穴道,将她扶起,用食指蘸满蜡油,撬开薛虞霏的嘴,在薛虞霏的喉咙里涂摸着,忽然间,薛虞霏脑袋往前一倾,白娜娜急忙将手指拿出,拍打着薛虞霏的后背,薛虞霏哇的一声,吐出来一堆酸水,里边的火舌草残渣竟然整整一茶杯那么多,石凌飞问道:“怎么样?都吐出来了吗?” 如果薛虞霏把火舌草都吐出来了,岂不是就要遭受寒潭的冰冷? 石凌飞和白娜娜到底要干什么?难道他真的会为了云天财洞的秘密,而杀薛虞霏灭口吗? 白娜娜答道:“还没有,必须让她都吐出来才行,你先用内力护住她心脉。” 石凌飞目露凶光地看着白娜娜,白娜娜看到他这个眼神,有点想起了自己和薛虞霏的关系,石凌飞是担心她还记着薛虞霏的仇,害怕她伤害薛虞霏,白娜娜苦笑道:“原来你不相信我。”石凌飞道:“事关虞霏的性命,我不能冒险。”这么说,他们还是在救薛虞霏,怎么一回事?白娜娜道:“那你来给她催吐,我去抓药。”石凌飞道:“不用了,你把药方写下来,让老应去抓吧!”白娜娜道:“是不是连抓个药你都怕我动手脚?” 石凌飞道:“因为我知道,昆山白家除了医术以外,毒术也是一绝,我不能不防备防备。” 白娜娜斜着眼瞪着石凌飞,伸出拇指擦了擦眼角,无奈地舔了舔嘴唇,生气地坐到了长凳上,靠在桌子上,往桌子上砸了一拳,冷着脸不说一句话,如果说她现在生气的话,她现在实在是气得想把石凌飞拆了,她不是气石凌飞不让她管薛虞霏的事,而是在生气石凌飞根本就不相信她,根本就不理解她心里现在究竟想着谁,爱着谁。但这样让火气一冲,反而让白娜娜想到一些平心静气时想不明白的问题,她和石凌飞其实探查到的情况根本就不是像他们所说的那样,药性太猛,休息太少,那只是用来安慰骆霜和石燕的话,而真正的原因是因为薛虞霏火舌草吞得太多,险些一命呜呼,而给薛虞霏催吐,为的就是要在那些多余的火舌草,使之不会危及到性命,然后再想办法医治。 但是这时候白娜娜心里就在想:欧阳啸出去都半天了,火舌草喂得再多,此刻也该消化了,而且以欧阳啸的阅历和见闻,不可能不知道火舌草的用量该多还是该少,可如果不是欧阳啸,谁又能在骆霜海上飞翟剑南应照天石燕这五大高手的环伺之下将火舌草喂下去呢?别的就不说了,骆霜可是寸步不离地在保护着她,什么样的人能在骆霜眼皮底下行动而不被发觉?唯一的可能,就是熟人作案,可是,骆霜石燕他们应该都不知道火舌草放在哪,那么,难道是…不会的,应该不会是他。 白娜娜忽然一阵心悸,这时石凌飞已经帮薛虞霏把快一碗的火舌草都吐了出来,正用内力驱散薛虞霏体内剩下的寒气和火舌草的真气,白娜娜看着石凌飞额头上的汗水,有点不生气了,脸上也绽出了笑容,一个对朋友都能如此用心的人,对他的女友当然会更加的负责,不得不承认,石凌飞确实是一个值得信任的男人,至少比殷郊可靠得多。 白娜娜悄悄走了过去,拿出手绢,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石凌飞双掌离开了薛虞霏的后背,收回了真气,吃力地下了床,慢慢把薛虞霏放到枕上,然后转过头来,忽然脚下一软,眼前一黑,险些晕倒,却倒在了白娜娜的怀里,白娜娜扶着石凌飞坐到了凳子上,倒下一杯茶给他灌了下去,石凌飞恢复了神识,眼前的景象慢慢清晰,睁眼就看到白娜娜那浑圆的胸膛,开始不清楚是什么,但是一抬头看到白娜娜的脸,再一低头,看清眼前的景象,石凌飞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急忙想挪开头,可是内力使用过度,石凌飞现在浑身可以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这样乖乖的被白娜娜搂在怀里,可是被这样搂着,石凌飞就是想心平气和也不可能,呼吸越来越急促,石凌飞深知这样下去自己非因为冲动做出些事情不可,白娜娜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变化,不但没有把他推开,反而抱得更紧,石凌飞觉得白娜娜身上那种芍药般的体香都快要穿透自己的鼻粘膜了,除此以外,石凌飞更是有一种血管快要爆开的感觉,既美丽,又痛苦,白娜娜却还在加着手上的力道,把石凌飞的脸埋进了自己的两峰之间。 石凌飞心中暗想:“该死,把持不住了,不行啊,还是在虞霏跟前,她以后会笑话我的!” 这都什么人啊。 石凌飞一边心中默念波若波罗蜜心经,一边用右手抓住白娜娜的肩膀说道:“手…手松点…喘不过气了。” 白娜娜苦笑一阵,放松了手,石凌飞其实心里也猜到白娜娜会这样做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失去过一次殷郊,所以他的行为难免会表露出那种害怕失去,害怕孤单的意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当一个人从船上掉下来过一次时,下一次上船,就会抓紧船沿,因为他不知道,这艘船是否安全。 白娜娜曾经掉下去过,所以她不敢确定,石凌飞这条船是否保险,所以,才会抱他抱得那么紧。 但这一举动,是否也代表着白娜娜在乎石凌飞?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二十四章 精钢铁剑 石凌飞抬头看了一眼白娜娜,柔声说道:“对不起。”白娜娜冷冷道:“光一句对不起就行了吗?我这么不值钱?”石凌飞苦笑道:“那你还想怎么样?我以身相许吧。”白娜娜低头在他额上吻了一吻,说道:“那倒不用,砍下一个手指就行了。” 石凌飞笑着说:“你舍得吗?”白娜娜道:“怎么不舍得?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石凌飞道:“不是吗?”白娜娜道:“当然不是。”石凌飞有些失望,说道:“原来这样,那也就是说,你心里还没我是吧?” 白娜娜还没有回答他,门就被推开,欧阳啸急切地走进来问道:“小虞怎么样?” 白娜娜见状,急忙推开了石凌飞,一面扶着他的胳膊,一面将他的背靠到桌子上,虽然刻意在掩饰两个人刚才在干什么,但是欧阳啸的眼睛,还不瞎。 欧阳啸看看床上躺着的薛虞霏,又看了看腻腻歪歪、郎情妾意的石凌飞和白娜娜,冷笑道:“发展得挺快啊二位神医,可我是让你们来救人的,不是让你们来谈恋爱的。”后边那句欧阳啸几乎是吼出来的。 石凌飞道:“那个…师兄你先别生气,虞霏…虞霏她已经没事了…”欧阳啸道:“她没事就好,那你呢,你怎么样?” 石凌飞不语,白娜娜晃了晃他手臂,石凌飞还是不说话,白娜娜哼了一声,气道:“欧阳捕头,薛虞霏的病是轻是重,我相信你一眼也能看得出来,你把火舌草给她喂下去就该知道她不会再出问题,可是你却偏偏要在这个关键时刻去找凌飞来救人,现在好了,凌飞为了救她,不惜耗费自己的内力来给她驱散体内的真气,他身子已经够虚弱了,你还来让他生闷气,你到底还是不是他师兄?”石凌飞扭头,无比淡定地说道:“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白娜娜没有说话,扶着石凌飞站起,欧阳啸心想:这姑娘说得也有些道理。于是走过去,想探探石凌飞的脉象,白娜娜却一掌推开了欧阳啸,冷哼道:“用不着,你还是去关心你的小虞吧!” 说着,架着石凌飞就往外走,欧阳啸苦笑着摇头,忽然看到了地上的火舌草残渣,问道:“地上怎么回事?”白娜娜道:“薛虞霏吞食火舌草过量,体内真气燥热,不过凌飞已经给她医好了。”带着石凌飞头也不回地走开。 欧阳啸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有这么多,我明明只给他吃了一点啊,小天怎么还不回来…” 黄天骅走着走着,想要走出这片树林,实在想不明白,欧阳啸他们为什么觉得丁寅是坏人,丁寅人不错的嘛,又是给他疗伤的丹药,又是指引他给薛虞霏吃下那么多的火舌草,要不是丁寅的话,现在薛虞霏早死了,黄天骅越想越高兴,心想这次薛虞霏好了以后,一定会和丁寅化敌为友的,黄天骅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做过,这就不奇怪为什么薛虞霏肚子里有那么多的火舌草了,人总是在好心的情况下办些自己本不想做的坏事,但造成的后果往往是无法预计的。 黄天骅的颈上拴了一条红绳,红绳的尽头,是半片玉佩,那是欧阳啸给石燕的那块改造而成的,石燕将玉佩摔碎以后,便将一块碎玉穿了个孔,用红绳绑在了黄天骅脖子上,取意无非是见玉如见人的意思,但是这块玉佩却给黄天骅带来了一次惊心动魄的危险遭遇。 黄天骅看着玉佩,心中无比高兴,玉虽然还是那块玉,但是意义却已经变了。 所以入神的黄天骅完全没有注意到眼前的杀手。 青衣,黑巾,穿得凉快极了,只可惜是个男的,人虽然有些瘦弱,但是右臂的肌肉却宽大无比,整个人散发出的杀气,足以令方圆五里的任何小动物窒息,黄天骅感知能力就算再差,也不可能在二十步之外还感觉不到敌人的存在,手腕一翻,紫金镖出现在了手中,然后继续前行,想从这人身边走过,只是脚步的节奏却变得缓慢起来,每走一步,黄天骅的压力就增加一分! 直到经过这人肩膀时,忽然响起了一声龙吟,如水的剑光扬起,闪在了那人脸上,映在了黄天骅眼珠里,剑光飞舞起来,黄天骅的紫金镖一长就长了三尺,往后斜斩过去,一宽一窄两柄剑撞到一起,撞出了火花,黄天骅借力退后,手中的长剑变成了火红色,一圈一圈地往外发着红光,正是红魔焰鬼手的真气所致,杀手冷冷道:“红魔焰鬼手!”黄天骅道:“你是谁?”杀手驴唇不对马嘴地说道:“接我一剑!” 剑气覆满了大剑,再次一剑横扫,遍地的树叶尽被罡风卷起,杀手持剑砍向了黄天骅,剑周围的树叶都变成了坚硬似铁的铁叶子,这一剑狠,而且快,可是这一剑在黄天骅眼里,还是慢了些,黄天骅一低头,巨剑从他头顶上空削过,黄天骅避开这一剑,脚尖一点,往后退出十余步,杀手又是一剑,将地上的树叶扫了过去,一片片树叶携带着巨大的剑气飞向黄天骅的后背,黄天骅一转身,斜打出十几只飞镖,打开了每一片树叶,但是几道交叉连纵的剑气一起飞了过来,黄天骅向后一纵,三四道剑气同时从他身边飞过,一道剑气劈斩过来,黄天骅无奈,只得向后一翻踩到了树枝上,青衣人也落了下来,反握剑柄,瞪着树顶的黄天骅,黄天骅一舔嘴唇,心想今天怎么碰上这么一疯子,上来话也不说,举剑就砍! 他一心不想起冲突就是不想和疯子打架,因为和疯子打架的事要是传了出去,会让人搞不清楚,到底谁是疯子? 黄天骅向后一纵,跳到了另一棵树上,青衣人暴喝一声,一道剑气斩出,卷起树叶飞了过去,黄天骅再向后一闪,心中想道:“反正红魔焰鬼手也没使用过,正好拿他练招!” 想到这里,黄天骅双手划圆,火焰之气从他中指,无名指,小指流出,聚成一个火焰太极球,双手将太极球一按,太极球向青衣人打来的树叶飞去,太极球散成无数火滴,飞溅向树叶,树叶一碰上火滴,立刻变得枯焦,然后化成了灰烬,随风飞去了,青衣人一剑甩出,巨剑又沉又长,飞出这一剑完全突破地球引力原因,直线飞向黄天骅,青衣人翻身跳上巨剑,向树顶的黄天骅飞去,黄天骅中指伸出,一道道火红的剑气横削纵切斜斩向青衣人,青衣人也不闪躲,但是剑尖上已经飞出一面屏障,挡住了那些剑气,黄天骅又劈出几道剑气,巨剑已刺到面前,黄天骅双指一收,一踩树叶,倒飞而出,点在另一棵树的另一片叶子上,巨剑毕竟还是没有达到能飞天遁地的境界,达到顶端,就自然地落了下来,黄天骅又是连连的向后纵出,踩着一片片树叶离开一棵棵大树,青衣人的两只脚就好像粘在巨剑上,如同踩滑板一样在地上一点,再次纵出,每一次都跃上树顶,再从树上落下来,黄天骅虽然轻功高超无比,但是在这样奇异的追击方式面前,也并不具有任何的速度优势,但是黄天骅又不敢停下来,只能不断地往后飞纵着,但是后面已是平原,再向后,会更具劣势,但是同时黄天骅也不能停下来,一旦停下来,就会被青衣人巨剑周围的罡风给撞碎! 黄天骅继续后退着,两旁的物体不断地飞速变化着。转眼到了森林的尽头,黄天骅在叶子上点了最后一下,拧身向后跳出,银镖不断从身体各部分飞出,全部齐齐飞向青衣人,青衣人跳下巨剑,握住剑柄,将巨剑遮在自己面前,银镖丁丁当当地被打落,黄天骅落在了草尖上,青衣人巨剑一撩一划,斜剑面对着黄天骅,黄天骅也不说话,飞出两只银镖,一转身窜出,迅速移到了十步开外,青衣人拔开步子就追,可是却根本追不上,转眼间将距离拉开,青衣人快跑两步,一剑刺入了地里,一道剑气从黄天骅面前飞来,黄天骅不及细想原因,翻身避开,剑气却撞向青衣人,青衣人几剑斩出,将一道剑气劈成了几道,从四面八方围斩向黄天骅,黄天骅一个鹞鹰穿云纵,剑气从他脚下飞过。 可在此时,青衣人一剑飞出,巨大的钢剑似乎是携着雷电之风飞来,黄天骅瞳孔一张,大剑差点穿胸而过,黄天骅一惊之下,往旁偏了一偏,巨剑刺穿他的衣服,一直穿到了剑锷后,巨剑带着黄天骅向后飞出,直接将他钉到了身后的石壁上,六尺长的剑身全部刺入石内,只有无锋的剑锷还露在外面,撑着黄天骅的肩膀和他的整个身子,浑身的骨头都快要碎了。 青衣人暴喝一声,如同虎吼一般,虎吼过后,黄天骅的眼前,一面铁掌标向了自己的额头,黄天骅闭上了眼睛,想着石燕的脸庞,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石凌飞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了眼前的白娜娜,随口问道:“娜…娜娜…这名字怎么这么别扭?”白娜娜握着他的手道:“那你可以叫别的,只要你喜欢,叫什么都可以。”石凌飞道:“白姑娘,小天这么长时间没回来,我怕他会出什么事,所以…”石凌飞微微笑了一笑,看起来像是有事想说。白娜娜道:“跟我还客气什么,好了,我替你去看看吧。”石凌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谢谢啊。” 白娜娜道:“我不是为你才帮忙的,再怎么说,他也是殷郊的弟弟。” 石凌飞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白娜娜知道他想说什么,暗怪自己说错了话,石凌飞只能把痛苦藏在心里,叹口气说道:“你快去吧,晚了怕真的出事。”说完就转过了头,白娜娜也不再理会石凌飞,转身走出,重重的关上了门。 石凌飞看着天花板叹道:“殷郊啊殷郊,你是怎么混的,竟然有那么多的女孩为你倾心…” 这边,黄天骅的身前一声风向,一人用握着笔挝的拳头挡住了青衣人的右掌,巨大的罡风催得黄天骅脸都是疼的,可是有一点,他的这条命是保住了。 黄天骅悄悄睁开眼睛,看到翟剑南的后背,翟剑南拳上真气一展,全部聚到了拳上,翟剑南将拳头往前微微一送,青衣人掌上真气被击碎,整个身体在强劲的冲击力作用下向后滑出,翟剑南的真气仍在青衣人胸前,青衣人只得双手交叉,不断地往后退,又一个倒翻,双掌往前一拍,才完全化解了翟剑南那股真气,青衣人右手一展,钢剑飞出了石壁,翟剑南一翻身,钢剑从他身下飞出,飞回到青衣人手中。 翟剑南稳住身形,双笔拔开,握在了两只手中;十几步之外,青衣人钢剑挽了个花,斜在了身前。青衣人道:“生死剑!”翟剑南双笔背到身后,看了一眼身后咳嗽的黄天骅,冷冷道:“他还没伤到你的…肺。”黄天骅道:“吓的。” 黄天骅没事当然最好,翟剑南苦笑一阵,面对着青衣人,说道:“江南五剑,是吧。”他不是有意漏掉那个杀字的,只是不记得罢了,青衣人道:“算是吧。” 翟剑南道:“柳俞眉的木性双剑,幸天高的土性窄剑,老剑叟的火性钩剑,都有其独到的地方,和他们比起来,似乎你的金性巨剑更加厉害得多。”青衣人嘴角勾了起来,并不说话,翟剑南亮出了判官笔,合到一处,再次变成了笔挝,横到身前,说道:“我会记得你的名字,钟一锋。” 黄天骅问道:“这名字怎么没听说过?”翟剑南道:“你也许听说过另一个名字,江南五剑…杀。”黄天骅道:“你是他的对手吗?”翟剑南只能苦笑,他该怎么说才行?能说不是吗? 翟剑南微微侧头道:“快走吧,我还不需要帮手,更不需要一个拖后腿的。”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二十五章 江南五剑 骆霜是主动出去的,黄天骅毕竟是薛虞霏的小叔子,她有理由,也有权力去关心黄天骅的死活,跟欧阳啸说了一声,检查了寒霜链,起身向城外走去。 翟剑南握紧笔挝,举火焚天式,笔尖朝准了钟一锋,黄天骅开始跑路,因为他清楚,翟剑南不可能是钟一锋的对手,他一定要在翟剑南挂掉之前找来帮手,只是,这样的计划根本瞒不过钟一锋的眼睛,他身形一动,巨剑劈向黄天骅。 翟剑南出手,拦! 笔挝一招“青鸟传书”,在黄天骅面前格住了钢剑,钟一锋闷喝一声,一招“泰山压顶”,钢剑直劈翟剑南脑门,翟剑南急忙使出一招“钟馗打鬼”来格挡这一招,孰料钟一锋剑劈至半空,立刻变成了“斜打天下”,翟剑南不及防备,笔挝往钢剑上一点,带着黄天骅后退。 黄天骅低声说道:“你行不行啊?”翟剑南道:“不行也得撑着,要是让欧阳啸知道你是死在我面前的,他还不灭了吕家?”黄天骅道:“这倒也是,那你先休息会儿吧,我单独对付他。”翟剑南道:“不行!你不是他的对手,快走,我挡住他。” 钟一锋的声音就像是地狱的魂灵,他说:“早晚是要死的,何必争个先后。” 翟剑南和黄天骅听到这句话同时一愣,然后同时后退了一步。 翟剑南脖子一颤,吐出一口鲜血,难道是被钟一锋的剑气所伤? 黄天骅叹道:“算了,你先运功调息,我来吧。”翟剑南点点头,盘腿坐了下来。 黄天骅掣出长剑,上前一步,唰地抬起,剑尖指向了钟一锋,说道:“现在,你的对手是我!”钟一锋道:“就凭你?”黄天骅道:“还有我的剑!”钟一锋道:“我知道你会飞叶流星剑,只可惜以你的内力,还不能将这套剑法的威力发挥到极致,甚至连它的十分之一威力也没有。”黄天骅道:“你真的这样想?”钟一锋道:“不是吗?”黄天骅道:“十天前确实是,但是现在,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件事。”钟一锋问道:“提醒什么?”黄天骅道:“我已练就了红魔焰鬼手,而且…用的很熟练。”钟一锋抬起剑说道:“很好,你出手吧。” 黄天骅暗道不好,心想:“天哪,连飞叶流星剑和红魔焰鬼手都吓不到他,看来还是得打一架才行,可是…我也打不过他呀。” 想想刚才被钉在石壁上的情景,黄天骅还是心有余悸,但是此刻他的心里,不能有丝毫恐惧,黄天骅又上前一步,左手又出现一柄一尺长短剑,两柄剑合在一起,背到了身后,将剑柄一拉,剑柄长了五尺,这柄本来四尺长的武器立刻又变成了九尺之长,这已经不再是剑,也不再是枪,而是一种似枪似剑的武器,黄天骅凌空一划,飞出一道电光。 电光一闪,黄天骅人已不见,钟一锋眼神一凛,黄天已闪到钟一锋的身后,黄天骅还未出手,钟一锋的巨剑已经横斩了过来,黄天骅武器在巨剑上一点,再次消失,重新出现时,已到了丈外,钟一锋冷哼一声,追击过去,黄天骅一闪,再次闪到一旁,钟一锋剑势不减,劈向翟剑南,钟一锋料定黄天骅会回身来救,岂料翟剑南提起笔挝,一旋转斩了过去。 奇怪的是,这一次笔挝上裹着的内力有点不像是翟剑南的内力,不是不同,而是强大的可怕,钟一锋一皱眉,巨剑疾挡,笔挝在剑上只是轻轻一敲,钟一锋竟承受不住,倒退出去,巨剑险些脱手,钟一锋心中想道:“这不是翟剑南的功力,有高人!” 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在翟剑南的耳边响起:“出手!吓唬他!”翟剑南心中一惊:“这是…少爷!” 翟剑南慢慢站起,身上的气场以指数爆炸的速度在快速地飙升,钟一锋吓了一跳,巨剑挡在了胸前,这时,翟剑南飞身攻了过去,一挝撩出,撞上巨剑,巨剑喀嘣一声,断了。 钟一锋飞身离开,翟剑南身子一软,坐了下来,黄天骅闪过去,将他扶起,说道:“这里不安全,快走!”翟剑南两边看看,跟着黄天骅走开。 白娜娜边走边叫着:“小天,小天…”忽然看到黄天骅,急忙跑过去问道:“小天,没事吧!”黄天骅道:“娜娜姐姐,快走吧,有个叫什么江南五剑杀的人在追杀我们。”白娜娜往后看了一眼,急忙扶住了翟剑南道:“快走!” 三人快速地奔跑着,忽然间,虚空中飞出一柄剑,飞向黄天骅,白娜娜眼尖,三根白眉针飞了过去,长剑打飞白眉针,仍刺向黄天骅脑袋,黄天骅扶着翟剑南唰的一下闪开,可是白娜娜已经被隔到一旁,又一柄剑刺来,黄天骅已经无法躲闪,就在这时,一颗石子飞来,弹断了长剑,黄天骅惊魂未定,又是几柄利剑飞来,白娜娜一声“小心!”拉过黄天骅,一针飞出,钉开一柄剑,翟剑南双笔舞成一团花,挡住一些利剑,但所有的剑其实都飞向黄天骅的头,所以翟剑南身上虽然有伤,却还能勉强抵挡得住,白娜娜一边抓着黄天骅闪躲剑阵的攻击,一边飞出一根根银针,抵挡长剑。 这时又有一颗石子飞来,飞入虚空,直接将一个黑衣蒙面人打出来,翟剑南破出剑阵,笔挝顶在了这人咽喉上,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攻击我们?”黑衣人眼中光芒一闪,人已经不见,黄天骅心中一惊,问道:“这是什么妖法?”白娜娜道:“快闭气!” 白娜娜说完这句话,口中已经溢进一丝甜香,白娜娜多聪明,知是中了毒,急忙用银针封了自己几处穴道,服下一颗丹药,带着黄天骅离开,翟剑南也转身离开。远处,白衣人看着他们离开,悄悄跟了上去。 黄天骅走了一阵,始终没有中毒的感觉,白娜娜道:“小天,刚才黑衣人施毒的时候,你没有闭气吗?”黄天骅道:“没有啊,怎么了?”白娜娜把了把他的手腕道:“奇怪,你怎么会没事呢?”黄天骅道:“可能以前吃老石的奇药吃的太多,说不定哪种就有防毒的效用吧。”白娜娜道:“不过话说回来,刚才是谁在暗中相助呢?一石子能弹开一柄剑,会是谁呢?” 翟剑南想要说话,却又闭上了嘴,白娜娜看他这个表情,心中确实想到一个人,黄天骅道:“会不会是嫂子呢?我给她吃了那么多的火舌草,她一定已经没事了吧?”白娜娜问道:“她肚里的火舌草是你给喂的?”黄天骅一副邀功的神情:“怎么样,我聪明吧,要是等你们回去了,嫂子早没命了。”白娜娜无奈地看着他,苦笑道:“要不是我们回去得早,没准她还真没命了,回去这事别跟石公子和你欧阳大哥提,否则他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黄天骅道:“哦,我知道了。”嘴上说知道,心里却想道:“我才不告诉他们呢,说也是跟燕姐姐说。” 和石燕说了,不是等同于和欧阳啸说了吗,黄天骅现在显然还没弄明白这个问题,白娜娜看着他笑了笑,似乎看透了黄天骅心里的想法,微笑道:“对你燕姐姐也不能说,能做到吗?”黄天骅有点懵了,问道:“为什么呀,我又没做错什么。”白娜娜道:“你还没做错什么事,你知不知道薛虞霏她…” 看了眼翟剑南,白娜娜的嘴瞬间刹住了车,毕竟翟剑南不是自己人,薛虞霏的事还是要避着他些,翟剑南眼珠转动着,看了看两人,知趣地说道:“我回避。” 白娜娜见他走开,对黄天骅说道:“火舌草本来就是至阳至炎之物,只吃一片,浑身上下就像是火炉在灼烧,而且是十几只火炉同时灼烧,你一次性给你嫂子服用了那么多,就算是冰人也受不了这个,何况你嫂子还只是个普通人,那么多炽热的真气在你嫂子体内乱窜乱撞,她当然要有生命危险了。”黄天骅也意识到了自己做的事有多脑残了,说道:“我好像…还真的做错了。”白娜娜道:“岂止是错了,你嫂子的命都差点让你给送了。” 黄天骅担心地问道:“娜娜姐姐,那我嫂子现在怎么样了?”白娜娜道:“有石公子在,怎么会有事,你嫂子…没事了。”黄天骅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今天真倒霉,险些害了嫂子不说,还两度被人袭击,差点挂掉,那两个人是什么来头,怎么专门照着我动手啊?”翟剑南这时走过来说道:“那两个人是江南五剑杀中的金水二剑,也是江南五剑杀中武功最高的两人,按理说江南五剑杀杀人,从不联合出手,这钟一锋和水剑更是面和心不合,此次联合出手,实在是令人费解,但同时也说明了他们所接任务的重要性,但是…他们究竟是为什么而来呢?” 白娜娜没有说话,目光看向了黄天骅脖子上的断玉,翟剑南也看了过去,两人的心里都打着自己的算盘,黄天骅用右手按住了断玉,说道:“这是我的。” 白娜娜和翟剑南对视一眼,一阵无语。骆霜接回了三人。黄天骅坐到了银月客栈凳子上,靠到了桌子上说道:“天哪,回家的感觉真好,海上飞倒茶。” 欧阳啸走到他身后,拿起茶壶翻起茶杯,一边倒茶一边说道:“多大的人了,不帮忙也就算了,你海叔本来就够忙了,这茶壶就在你边上,自己就不能动动手吗?”说着把茶递了过去,黄天骅接了茶杯笑道:“习惯了,谢谢大哥。”欧阳啸坐下来,十指交叉放到桌上,说道:“干什么去了,忙活这么半天?”黄天骅道:“别提了,就接个大夫,差点让人家给砍死。” 欧阳啸道:“啊,那你可太不幸了,所幸有惊无险,你这不是活着回来了吗?” 黄天骅道:“还说呢?你明知道我在那里,都不知道来帮忙,要不是翟大叔来得及时,我这条命就没了。” 说完黄天骅打了一个机灵,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捂住了嘴巴,欧阳啸笑了笑,装作没听见的样子,也不理他,起身向楼上走去,随口说道:“你嫂子不知道醒了没有,我上去看看。” 欧阳啸走上楼以后,黄天骅不禁暗自拍了拍胸口说道:“好险好险,我怎么把这事给说出来了,幸亏他没听清,否则可就惨了。” 欧阳啸走到楼上,背对着楼梯,一掌捏碎了楼梯的狮子木饰,黑袍突然间飘起,身体周围忽然现出了淡淡的蓝色光芒,虽然是背对着欧阳啸,可几乎在同一瞬间,黄天骅骤然感觉到背上一阵刺骨的寒意,手中的杯子不自觉地慢慢放下,一团暗器拢在了袖口,欧阳啸的拳头握紧,身上的蓝光更炽,海上飞和应照天停下了手上的活,拳头握紧,烟杆握紧,随时做好拉架的准备。 眼看一场大战不可避免,石凌飞忽然路过。 一看欧阳啸的表情和身体的表现,石凌飞心里基本明白了,慢慢走到了欧阳啸的攻击范围内,走到欧阳啸身旁,左手按到了他紧握的拳头上,低声咬着牙问道:“你想干什么?”欧阳啸咬牙,也是低声答道:“杀人!”石凌飞看了看黄天骅,重重地把欧阳啸的拳头按到了栏杆上,说道:“可他是虞霏的弟弟!”欧阳啸把拳往上一掂,说道:“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他做了什么!”石凌飞又把他的拳头按了下去:“我不管他做了什么,可至少你要等你的小虞醒来再做决定!” 欧阳啸不说话,继续往上抬着拳头,从小臂上直到手腕五指所有的青筋暴起,浑身的蓝色真气早已不见,虽然没有用内力,但是欧阳啸的力量仍然不容小觑,石凌飞的左手不断往下压,泛着金色气体的左手压下了欧阳啸的右手。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二十六章 绝仙人参 欧阳啸的右手慢慢展开,食指弹向石凌飞手腕,石凌飞左手松开,在欧阳啸手间一绕,再次向欧阳啸右手按去,欧阳啸右手食指刚刚伸开,拳头就又被石凌飞按了下去,石凌飞再次劝道:“小天一死,石燕也不会原谅你的!”欧阳啸道:“我不会给他杀我的机会!” 石凌飞见晓之以情无效,只好改换战术,低声说道:“就算是骆霜,你觉得动起手来她帮谁?更别说应照天和海上飞了,还有石燕,你舍得伤她吗?” 提到石燕和骆霜,欧阳啸胳膊上的青筋慢慢淡了下去。 随着欧阳啸杀气的减弱,石凌飞的手也松开,移到了身后;海上飞拳头松开,继续干活;应照天松松开了烟杆,手中的算盘啪啪地发出着清脆的响声;石燕原本紧握金绳的玉手放下,转身走向了厨房;白娜娜松了口气,收针回袖;骆霜看看房门外的欧阳啸,收回了掌中的寒霜链;黄天骅右手一松,暗器消失不见,心中暗想自己躲过了一劫。 欧阳啸才是最应该这样想的吧! 石凌飞带着欧阳啸走进了薛虞霏的房间,然后关上了房门。 欧阳啸怒气不息地坐到了凳子上,恨恨说道:“他最好别有第二次,否则我一定杀他!”骆霜走过来,温柔地问道:“怎么了,这么生气?” 欧阳啸平静下来,微笑道:“刚才你在屋里干什么呢?也不出去看看。”骆霜道:“我没干什么呀,真的没干什么,真的没有。”欧阳啸看了看她那双无神的眼睛,和那只乱晃的右手,然后叹了口气,闭着眼睛摇头说道:“二十步的距离,你一运内力我就感觉得到,刚才只有五步,你刚才就站在门口,”说到这里,欧阳啸揉了揉发酸的鼻子,“行了,我知道了,你刚才什么都没做,我真的相信你。” 说完欧阳啸起来就走,石凌飞看了看,也没拦,当然他也知道,不可能拦得住的,欧阳啸的脾气,他最清楚不过了。 “去哪儿?”石凌飞问道。 欧阳啸冷笑着回答:“找县官!”发苦的冷笑,欧阳啸气冲冲地出去,谁敢去问怎么回事呀? 石凌飞坐到了欧阳啸刚才的位置,抬头看看骆霜,微笑着问道:“刚才如果真打起来,你会帮谁?”骆霜道:“我…”石凌飞掐断了她的话,给出了一个不是答案的标准解答方法,他苦笑着说道:“这问题本不该我来问的,我问的话实在不太合适,他你不用担心,我跟过去看看就行。” 石凌飞走出房间,关上了房门,看着门被一点点关上,骆霜心里似乎有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朱县令的练功房,欧阳啸满脸大汗的快速攻击着木人桩,只闻拳声不见拳影,欧阳啸的身上不断被木人反转过来的“手臂”打伤,脸上和臂上都发着一块块的瘀青,但是和心上的痛苦比起来,这些皮肉上的痛又算得了什么! 欧阳啸在打着木人,木人也在打着他,今天他心中的恨实在太多了,他几乎可以猜到在客栈里动手的结局,连石凌飞和骆霜都不愿帮助自己,难道应照天和海上飞会帮自己吗? 欧阳啸一声暴喝,一个勾拳打到了木桩的顶部,木桩一反转,一根柱子鞭到了欧阳啸的后背上,木人桩的神奇之处就是受力越猛,反弹越猛,欧阳啸打得那么用力,木桩的反弹自然充满了力量,欧阳啸挨这一下可谓不轻,可他的拳头还没有停止,而且一拳比一拳快,一拳比一拳狠,自己挨的也是更快更狠,朱县令看着这一幕,也是为他感到难受,可难受怎么办,他也拦不住啊! 终于欧阳啸一拳打断了木桩,木桩也一拳将欧阳啸打得躺下。 欧阳啸用力地擦揉着双眼,谁知道是在擦汗,还是在擦泪,咬着牙,喘着气,又如何真能够减轻他的恨意?黄天骅现在之所以还活着,也许仅仅是因为薛虞霏。 朱县令还站在门口,始终不敢越雷池一步! 直到石凌飞过来。朱县令一看到石凌飞,立马松了口气,赶紧把石凌飞请了过来,让他好好开导开导欧阳啸,他说:“所幸今天只是砸了一个木桩不怎么值钱,明儿过来要是把房子给拆了怎么办?”石凌飞笑道:“拆了重盖呗,您又不是没钱。”朱县令道:“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房子就舍得被人家拆啊!行了行了,别贫了,赶紧把他带走,这种地方,没几天时间他就得出名。”石凌飞道:“倒也是!” 石凌飞走过去,蹲了下来,看着欧阳啸的眼睛说道:“怎么样,气出了吧?”欧阳啸呼呼地喘着气,还是不说话,石凌飞道:“气出了就赶紧回去吧,虞霏现在还没醒呢!”提到薛虞霏,欧阳啸立刻坐了起来,急切地问道:“怎么回事?她不是已经给你俩治好了吗?”石凌飞道:“具体原因我也不是怎么清楚,白姑娘正在给她诊断,回去问问她吧!” 欧阳啸嘣地一下站了起来,有点发火地问道:“你不知道她们俩有殷郊那层关系吗?万一她对小虞不利怎么办?”欧阳啸说这个话可就让石凌飞不太高兴了,怎么说白娜娜也算是他欧阳啸未来的弟妹,有这么说话的吗?石凌飞再怎么无礼,那白娜娜是人家未来老婆,怎么打情骂俏都无所谓,可你欧阳啸不能这么不给面子啊! 石凌飞不忿地说道:“我相信她不会做那种事,再说了,不是还有你们家霜儿在么?”其实说相信白娜娜,只是石凌飞一时呕气,她自己也不知道,白娜娜到最后能不能接受得了自己。欧阳啸冷笑道:“别人在霜儿眼皮底下还不是给小虞喂进了火舌草,难道靠她能保护小虞吗?哼!” 典型的逮谁咬谁型。 石凌飞苦笑着说:“不会有事的,走吧。”石凌飞带着欧阳离开。 这边,白娜娜给薛虞霏把了脉,对众人说道:“脉象平和,有惊无险,很快醒来,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有些事情得跟小天交待一下。”石燕出去的时候,摸着黄天骅的脸说道:“好好听你白姐姐的话,乖!”黄天骅道:“嗯,我会的。”白娜娜笑道:“行了,快点出去吧,我又吃不了他。” 石燕走出,黄天骅坐了下来,眨着眼睛看着白娜娜,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白娜娜的脸冷了下来,虽然刚才也不热乎到哪,但是现在明显要冷漠得多,看黄天骅那眼神就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所以黄天骅断定,自己肯定又做错什么事了,所以就眨眼睛装可爱,以换取白娜娜的原谅。 但白娜娜根本就不吃这一套,环臂说道:“别忽闪你那双大眼睛了,有什么没交代的说吧。”黄天骅眨巴着眼道:“什么没交代的,我所做所为都跟你说了,没漏下什么呀!”白娜娜道:“看来你是不想跟我说,要不我去把欧阳啸找回来吧。”说着示意性地站起来,装着要走的样子,黄天骅急忙拉住她的手恳求道:“娜娜姐姐你别跟欧阳大哥说,他会杀了我的。” 白娜娜看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也没理由拒绝他,坐下来道:“不说也行,但是你得告诉我,你还对你嫂子做了什么?”黄天骅道:“好,我告诉你,但你不能跟别人说,还得保证治好我嫂子。”白娜娜道:“前面那条我还可以答应,至于后面那条,得先听你说说看。”黄天骅手指打着圈圈说道:“其实今天早上,丁寅除了叫我给嫂子服用大量的火舌草以外,还给了我一颗叫什么香什么丸的药叫我给嫂子服下,说是能护住心脉,当你说到我差点害死嫂子时,我就知道做错了事情,所以就…没敢跟你提这事。”说着,黄天骅流下了眼泪,“娜娜姐姐,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的,我不是有意要害嫂子的。” 白娜娜抚着黄天骅的脑袋说,放心吧,傻孩子,没人怪你,丁寅给你的药有没有包装什么的,能不能给我看看?”黄天骅恍然道:“对对对,他给我的什么香什么丸是在一个瓶子里的,那个瓶子很漂亮,我还特意留着呢!” 说着黄天骅掏给白娜娜一个小小的青花瓷瓶,白娜娜接过,放到鼻子边嗅了嗅,微笑道:“太好了,原来他给你的是绝仙参,这就好办了。”黄天骅惊讶道:“绝仙参?那是什么东西?” 白娜娜道:“绝仙参是一种致命的毒药,既然号称绝仙,顾名思义就是连神仙吃了都会一命呜呼…”话说到这里,黄天骅忽然叫道:“啊!一命呜呼,那嫂子她岂不是会…死吗?”白娜娜瞪着他,无奈地说道:“你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黄天骅道:“好,你说。”白娜娜继续说道:“绝仙参虽然毒性强大至极,但并不是无药可救,加上你嫂子体格异常,对绝仙参的毒性有着抵抗的能力,所以…”黄天骅抢着说:“所以嫂子可以自己把毒*出来,太好了!” 白娜娜抬头扫了一眼黄天骅,黄天骅急忙捂住了嘴巴,白娜娜这才继续说道:“光靠你嫂子也不行,还得你去给她找药才行。” 白娜娜随手拿过纸笔,在上边勾画了起来,黄天骅道:“娜娜姐姐你放心吧,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无论你是要瑶池的蟠桃,还是天上的仙丹,我都一定给你找来。”白娜娜迅速画成两张图,递给了黄天骅,说道:“没那么复杂,你只要到辗迟城北的云松岭上找到这两种药草,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好了。” 黄天骅道:“保证完成任务。”说着接住了两张纸,忽然间,黄天骅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白娜娜冷冷说道:“先去吃饭,把石燕叫来。”黄天骅道:“娜娜姐姐,商量一事,这事你就别让燕姐姐知道了,否则她又该跟我闹别扭了,再说…万一在云松林遇上什么危险,我怕我顾及不了她。”白娜娜道:“这个事我还真不能答应你,以你办事的水平,我实在不能太过放心,再说云松林那破地方能有什么危险,放心把石燕叫来吧。”黄天骅撅着嘴道:“那好吧,我去了。” 黄天骅走出,随手把那两张纸落在了桌子上,白娜娜道:“果然不应该相信你。” 石燕走了进来,随手带上房门,问道:“白姑娘,你找我?”白娜娜道:“让你去帮我找些东西,没问题吧?”石燕道:“当然没问题,找什么?”白娜娜指了指桌子上的两张纸,石燕拿了起来,一遍一遍地翻看着,头也不抬地随口说道:“这是绝仙参和驱鬼灵芝!”白娜娜眼神一变,划过一丝赞许之色,徐徐说道:“生有绝仙参之处,必有驱鬼灵芝,绝仙参虽是剧毒,但它的叶子却是更毒的毒药,驱鬼灵芝在绝仙参之侧生长,除了本身延年益寿,强身健体的作用之外,还对绝仙参有妙不可言的解毒效果,只要你们找来七片绝仙参的叶子,三棵驱鬼灵芝,我就能解薛虞霏身上的绝仙参之毒。” 石燕惊讶地看着薛虞霏,问道:“他还中了绝仙参之毒?”白娜娜点头道:“根毒。”石燕问道:“那你刚才怎么不说?”白娜娜道:“刚才骆霜在这,万一让她知道了,还不得把心脏病给吓出来,再说了,薛虞霏这毒跟小天脱不了关系,让骆霜知道了,欧阳啸就也知道了,你明白吗?” 石燕道:“明白,可是,这我们俩都走了,你们照顾得了薛姐姐吗?”白娜娜讽刺道:“你在这一上午,也真没看你帮什么忙啊!” 石燕低下了头,微微笑着。黄天骅吃饱了饭,这才发现那两张纸不见了,急忙闯进薛虞霏的房间里,焦急地问道:“娜娜姐姐,不好了,我把你的那两张画给弄丢了。”石燕举起来那两张纸,微笑道:“是这个吧。” 黄天骅笑着,又挠起了头。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二十七章 上山途中 云松山到处都是树,让石燕和黄天骅两个人行动的主要原因是他俩的轻功最好,可以毫不费力地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云松山上,毕竟在地上跑的是赶不上在空中飞的人的,黄天骅和石燕虽然不是在飞但是也并不差到哪去,两人在树木的顶端不断地起纵,像是在一个在逃,一个在追,石燕就是在追那个,两人脑海中,白娜娜喝了口茶,缓缓说道:“绝仙参只有中午温度最高时才能出现,所以,你们必须在未时之前赶到云松山山顶,晚到一刻,薛虞霏就多一分危险。” 黄天骅问道:“为什么一定要到山顶,半山腰没有吗?”白娜娜道:“绝仙参生存环境特别,只有在山顶密不透光的环境下才能生存,绝仙参之所以珍贵,部分原因,也是为此。” 两人正行着,黄天骅忽然翻身抱着石燕落下,紧接着,一轮箭雨从他们头顶上空飞过,要是晚躲一步,他们俩非变成糖葫芦串不可,黄天骅抱着石燕落下尘埃,问道:“燕姐姐,没事吧!”石燕摇头道:“还好,没事儿。” 林中传来了一声龙吟,一人喊道:“什么人!此山已被官府所封,任何人不得入内,快快离开,饶你等不死!” 石燕和黄天骅立刻背对而立,摆好了架势,石燕小声说道:“是军队的人,怎么办?”黄天骅道:“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先闯闯试试!”石燕大声说道:“什么人?还请现身一见!” 一阵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过后,五十多个铁甲兵士紧紧将黄天骅和石燕围住,其中一人手握钢剑,头盔两侧皆有雁翅,显然是这群人的头领,除了这个人以外,其他的兵士皆是手提长枪,背背羽箭,左悬弓右悬剑,看样子都是精挑细选的士兵,虽然单个实力不足为惧,但是有这么大一群人,想要全部都收拾了,时间上确实是个问题,黄天骅和石燕立刻放弃了冲突的打算。 石燕抱拳说道:“将军,我们想要上山采药救人,事关家人性命,请将军网开一面。”那名将领将剑插在了地上,双手按在剑柄之上,淡然说道:“例不可开,例不可破末将奉命驻守此地七年,未曾有过例外,请二位原路返回。”黄天骅道:“我们来都来了,怎可空手回去?”将军没有说话,黄天骅又道:“你是聋了还是哑了?我跟你说话呢!”将军道:“末将话已说得十分清楚,因而不想再说第二遍,还请公子与小姐不要为难才是。”黄天骅怒道:“现在是你挡了我们的路!”将军解释道:“公子身后也有路,我们只挡住了前面这一条,公子不妨往回走!”石燕心中顾及薛虞霏的状况,回头说道:“小天,别跟他们废话,闯过去!” 她话一说完,黄天骅脚尖一蹬,一瞬间到了将军面前,将军也在这一瞬间握剑,拔剑,出剑,劈斩向黄天骅,可这一刻的黄天骅,除了绝顶的轻功和暗器以外,又有红魔焰鬼手和洪涛江河腿两种内力功夫,焉能这般容易便被制住,将军出剑之后,手腕一麻,剑柄从手中飞出,即时,剑刃就封在了自己喉上。 而那五十多条枪也都举了起来,对准了黄天骅和石燕的脑袋,石燕冷冷说道:“请将军三思。”将军冷笑道:“就算你们有命杀得了我,也没命离开!”五十条枪一起刺来,轻功再快,又能躲得开几枪?石燕道:“要不要各退一步,我打晕你们,你们放我们离开?”将军道:“这是个好办法,只可惜你们还未必有这个本事!”石燕道:“是吗?你未免太自信了点吧!”将军道:“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姑娘还不知道我们属于哪支队伍?”黄天骅道:“我不管你们属于哪支队伍,都不能挡我的路!” 石燕眼尖,早看到那五十条枪枪尖之下那个“杜”字,心中想道:“居然是杜家的军队,看来两个时辰还不可能收拾得了他们。” 情急之下,石燕想到了欧阳啸,急忙说道:“这位将军,欧阳捕头你可认识?”将军道:“便是欧阳捕头亲来,我也还是这几句话!”说着,将军抬头看了看烈日,微微笑道:“你们剩下的时间好像不怎么多了。”黄天骅道:“燕姐姐,怎么办?”石燕道:“人命关天,请将军让路。” 将军道:“看来我需要再说一遍,这条大路,不通!”说话时,这条大路四个字,加重了语气,黄天骅没有听懂,仍然说道:“那你最好明白,你的命,可在我们手里。” 石燕笑道:“小天,算了,放了这位将军吧,我们不从这过了。”黄天骅还是没有听懂,问道:“燕姐姐,那怎么行呢?嫂子她还…”石燕瞪了他一眼道:“乖,听话!”黄天骅虽然不愿意,但还是往后退了两步,把剑一丢,剑尖插在了将军的脚旁,不高兴地问道:“现在怎么办?”石燕抱拳道:“告辞!” 将军收剑入鞘,笑道:“姑娘请!”石燕带着黄天骅跃上了树梢。 一个士兵上前说道:“将军,我们这样做,不太合适吧。”将军道:“有什么不合适的,人命关天,你懂不懂你?回到自己的岗哨,固守岗位!”众人道:“是!” 杜明靠着树坐着,本来只是在听故事,忽然间问道:“这么说,你跟我们家还有交情?什么时候的事?”欧阳啸道:“小时候的事,我经常和小舞到你家玩儿,但是你爹对你太过严格,从小就把你关在军营里面训练,我们去的那几次,你恰好都不在,所以你不认识我,倒也在情理之中。”杜明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名将领的用意是暗示小天和石燕从别的路上山,这样既周全了人家,又不至于失职,是吗?” 欧阳啸道:“是啊,小时候,我和小舞妹妹,天天到云松山上去玩,我们是青马竹马两小无猜…”杜明提醒道:“大哥,跑题跑得有些远了啊!”欧阳啸被拉回了残酷的现实里,继续说道:“所以我和小舞自然对云松山上的每一条路都清楚无比,石燕当然也清楚,她把黄天骅带到了另一条小路上,黄天骅问道…” “燕姐姐,我们没拿到绝仙人参和驱鬼灵芝,回去怎么救嫂子呀?”石燕笑道:“我说过要回去吗?我只是听着那位将军的话,换条路走罢了。”黄天骅又问道:“可是,你认识路吗?”石燕也没多想,随口答道:“当然了,小时候经常到这来玩的。” 黄天骅的眼中又一次燃起了火焰,他也不再行走,甩开石燕的手,环臂站在树叶上,冷冷问道:“是和欧阳啸一起的,对吗?” 石燕翻身落在了另一棵树上,冷冷道:“是又怎样?难道在你之前,我就不能去爱别的人吗?”黄天骅道:“我只是好奇…而已。”石燕扬扬眉,垂头道:“那走吧!” 说完转身纵开,黄天骅叹了口气,默默地追了上去,两人不再说话,无言地往前飞速跑着,都想去拉住对方的手,却都又把手缩了回去,好像谁先去拉对方的手谁就低人一等似的,两人都没有停,还在移动着。 白衣公子抬头看着他们,摇头叹道:“既然相爱,又何必弄得双方都不愉快,难道非得等到天涯相隔时,才知道后悔吗?”白衣公子慢慢地走着,但是移动的速度却毫不次于黄天骅和石燕,只有心中有伤的人,才能领会得了那种伤痛。 不是每一个人做事都是一帆风顺的,黄天骅和石燕也没想到来的时候会被人拦截,更没想到会因为一条小路闹出这样的别扭,后面有人跟着当然是更无法想到了。 两人又落了下来,石燕在前面走,黄天骅低着头在后面跟着,想认错吧,又低不下那个头,忽然间脖子后面一阵燥热,黄天骅忙跑了上去,说道:“燕姐姐,我脖子后面疼。”石燕以为他来寻求原谅,因而并没有在意,还是赌气般地往前走着,黄天骅脖子后面更疼得严重,抓着石燕的手臂,痛苦地哼道:“燕姐姐…我…我脖子后面,真的好疼啊!”石燕被他缠得烦了,回头笑道:“好了好了,别闹了,快走吧。”黄天骅痛苦地松开石燕的手臂,倒在地上抽搐了起来,石燕还是以为他在开玩笑,叉着腰笑道:“行了小天,别闹了,我们还赶时间呢,快走吧!” 说着伸出右手,去拉黄天骅,黄天骅颤抖着把手伸了出去,可这么一拉,石燕才感觉到黄天骅手的炎热,她急忙蹲下身子,把黄天骅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问道:“小天,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小天,你别吓我啊!小天,小天你看看我,我原谅你了,对不起,以后你说什么我都不生气了,你别这样行吗?小天你好起来,你快点起来啊…” 说着,石燕把黄天骅抱进了怀里,紧紧地抱着他,想要以此来减轻黄天骅的痛苦,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她并没有放弃,紧紧地抱着黄天骅,也许是在减轻自己心里的痛楚吧,石燕现在,也只有这样做了。 白衣公子忽然闪出,推开石燕,闪电般扣住了黄天骅后背八九处大穴,左掌按在了黄天骅颈后,一道海蓝色的光芒顿将黄天骅笼罩,石燕见得这种情况,拔出金绳刺了过去,白衣公子左掌按在黄天骅颈上,右手伸出两指,夹住了金绳,手腕一转,松开金绳,强大的气场将石燕吸向白衣公子,公子右手拈指弹去,石燕急扯金绳抵抗,手指在金绳上一碰,金绳倒鞭回来,打到石燕的胸前,石燕惨叫一声,倒滑出四五步,又要出手时,白衣公子说道:“别动,我是在救他!”石燕道:“这话你糊弄鬼去吧!” 说完又一绳扫来,金绳瞬间暴涨三丈,扫向白衣公子前腰,白衣公子一转身,左掌贴在黄天骅颈后,右手抓住他的肩膀跳起,从金绳上跳过,拉着黄天骅落下,石燕将金绳反手劈下,击向白衣公子,白衣公子一转身,金绳劈向黄天骅,白衣公子微笑着左手将黄天骅一拉,右手迅速抵上了他的后背,石燕一旋身,金绳一招接着一招地攻向白衣公子,白衣公子也不出手,一边凭借快速而诡异的身法闪躲着石燕的金绳,一边两只手给黄天骅输送着真气,石燕连攻了四十多招,连白衣公子衣角都没能碰到,此时白衣公子见黄天骅后颈逐渐恢复正常,暗想也没必要再打下去,拍开黄天骅的穴道,将他扔向了石燕,翻身离开,随口说道:“不陪你们玩了,后会有期!” 说完这句话,人已经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范围内。 黄天骅笑着抱住了石燕的脖子道:“燕姐姐,我没事了,太好了。”石燕虽然好奇白衣公子的身份,但见黄天骅没事,一高兴也就把这事给放下了,她抱着黄天骅的肩膀,幸福地笑着问道:“还生气吗?”黄天骅摇摇头道:“对不起燕姐姐,以后我不会再吃这种无名醋了,再也不会了!”石燕笑着说道:“好了好了,我们快走吧。”两人再次牵起了手,向山顶走去,途中,石燕问道:“刚才救你的那个人是谁啊,你有没有认出来?”黄天骅道:“没有啊,会不会是你哥,或者是欧阳大哥?”石燕道:“应该不会,他们俩的轻功都是一个等级的,不可能凭借着轻功躲开我那么多鞭子。” 黄天骅笑道:“说不定是…”黄天骅想说唐门两个字,但一想到唐鹂,黄天骅还是把话吞了下去,“说不定是…是…”石燕道:“唐门的人大多擅长暗器,内功不会有这么强捍,所以不可能是唐门的人,会是谁呢?”黄天骅笑着挠头,看着石燕,石燕扭头道所以不可能是唐门的人,会是谁呢?”黄天骅笑着挠头,看着石燕,石燕扭头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黄天骅道:“燕姐姐你…不生气吗?”石燕疑惑不解地问道:“我为什么要生气啊?”黄天骅道:“唐门…唐鹂不就是…”石燕明白了过来,笑着用右肘撞了一下黄天骅的胸口,娇笑道:“傻瓜,你以为我是你啊!” 黄天骅揉着胸口道:“啊,又受伤了,燕姐姐,对于伤员你能不能轻点啊?”石燕道:“好啊,我轻点。”说着一口亲到了黄天骅的脸上。”石燕跑开,黄天骅忙跟了过去。白衣公子看得鼻子酸酸的,慢慢跟了上去。 欧阳啸环臂靠在衣柜上,对着白娜娜问道:“小虞到底怎么样,你能不能给我个准信啊?”石凌飞道:“师兄,白姑娘是对自己的工作负责,你就别为难她了。”欧阳啸的脸上第一次没了笑容,对石凌飞吼道:“我不为难她成吗?小虞昏了这么久,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叫我怎么冷静?”石凌飞道:“娜娜都说了她会有办法的,你少说两句行吗?” 欧阳啸哼了一声,斜头不语。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二十八章 辗迟变 石凌飞语气平缓了一点说道:“师兄,我知道你心里着急,你着急我也着急,可我们这样急也不行啊,我们只能等着石燕和小天回来。”欧阳啸的呼吸渐渐平静了下来,问道:“我们还能做些什么?白娜娜道:“如果你真的很闲的话,可以先用内力给她疏通一下经络。”欧阳啸问道:“有什么用?“白娜娜道:“可以让她死得慢些。” 欧阳啸一握拳,石凌飞急忙说道:“白姑娘,你别开这种玩笑了,师兄他要是真生气的话,我可没自信救得了你。”白娜娜冷笑道:“你还是让他想想,该怎么救薛虞霏的性命吧!”石凌飞还不知道薛虞霏中了绝仙参毒的事,微笑道:“不可能!她顶多也就是寒毒发作,现在火舌草都给吐出来了,还能有什么事,别闹了,再开玩笑,我也要生气了。”白娜娜道:“我还真没跟你们开玩笑的兴趣,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们了,薛虞霏除中了寒潭的冰毒,火舌草的炎毒以外,现在还中了绝仙参的毒,并且已经深入到脏腑之中,绝仙参的毒性我想你们也清楚,如果在太阳落山之前黄天骅还没把我要的东西拿回来,你们就可以代殷郊为她准备后事了。” 石凌飞初听这话心中大为惊讶,赶忙走过去,给薛虞霏把起了脉,不一会儿,石凌飞的手从薛虞霏的玉腕上滑了下来,整张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话几乎是从嘴里爬出来的:“她…她没有撒谎。” 只需看一眼他的脸色,就是外星猪也看得出白娜娜没有撒谎。 欧阳啸道:“我相信小天他们会在天黑之前,把东西带回来的。”白娜娜淡淡道:“只可惜如果没有我的方法,就算他们能把东西及时带回来…你们也救不了她。”石凌飞故作糊涂地装傻笑道:“幸亏白姑娘在这,否则…”欧阳啸又笑了起来,他苦笑道:“听懂了就不用装傻了,别以为你装傻她就能放小虞一马。” 石凌飞道:“师兄你说什么呢!白姑娘怎么会像你说的那样呢?”欧阳啸仍然靠着衣柜道:“你何不自己问问她。” 石凌飞向来不是一个死脑筋,只是有些现实,他不愿接受,也接受不了,石凌飞慢慢向白娜娜走去,语气有些颤抖地说道:“告…告诉我,你会救虞霏的,是吗?” 白娜娜转过身去,不敢看石凌飞的眼睛,但是语气还是一往如前的冰冷,冰冷的语气,她背对着石凌飞,冷冷地说道:“人我固然要救,但我不会白救。”石凌飞急忙道:“别把条件说出来,我不想听。” 白娜娜没有理会他,仍然说道:“我可以帮你们救下她,但是你们也要答应我,事成之后把翡翠老虎和欧阳玉石中的秘密给我。”欧阳啸笑着说:“你妄想。”白娜娜道:“是不是妄想,你最好考虑之后再说。” 白娜娜和欧阳啸的眼中,都开始散发出浓浓的杀意,石凌飞夹在两人之间,忽然觉得自己的存在十分尴尬,他固然不希望白娜娜不救薛虞霏,但同时也不希望欧阳啸伤害白娜娜,说到武功白娜娜自然不及欧阳啸,但若论出手的速度,欧阳啸未必会占得到白娜娜的便宜,现在能够改变局势的,似乎就只有石凌飞一人,石凌飞现在,必须在白娜娜和薛虞霏之间作出选择! 石凌飞看了看欧阳啸,又抬头看向白娜娜,叹了口气问道:“是不是…你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为了那只玉虎?”白娜娜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地说道:“我不想骗你,确实是这样。” 石凌飞长长地吸了口气,胸膛起伏不断,良久,他才恢复了平静。 只不过,平静得有些不太正常。 他先是一笑,然后对白娜娜说道:“我可以帮你对付他,同样,我也有理由帮他对付你。”白娜娜道:“这一点我比你清楚。”石凌飞道:“小天现在还没有回来,你的价值还不是很明显。”白娜娜道:“我可以等。”石凌飞道:“所以我可以到天黑以后再做决定,对吗?”白娜娜松口气道:“是的。”石凌飞道:“所以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帮助虞霏撑到那个时候,如果虞霏死了,”石凌飞侧着眼靠着欧阳啸,“他同样也不会让你活着,所以为了你可以有命将东西带走,你现在还是听话一点的好。” 欧阳啸不禁暗笑,石凌飞这三言两语,不知不觉中,化解了一场本不可避免的战斗。化解危机,也许这就是石凌飞的本事。 石凌飞又转过身来,对欧阳啸说道:“虞霏一命呜呼,也不是你所愿意看到的吧。”欧阳啸自然是想就坡下驴,虽是不急,但是也可以感觉到他语气的不同:“当然。”石凌飞道:“但没有白姑娘的引导,我想你也不知道该怎样帮虞霏疏通经络吧。”欧阳啸看看床上的薛虞霏,冷冷答道:“确实如此。”石凌飞道:“所以你最好还是先放下翡翠老虎的事,先放过娜…白姑娘。” 欧阳啸道:“在这件事上,似乎我并没有选择的余地。”白娜娜道:“如果你想要薛虞霏的命的话,好像也只有和我合作这样一条路。” 欧阳啸放下了双手,僵硬的伸展着手指,慢慢走向薛虞霏。 郊外的树林,钟一锋背着另一把四尺长的钢剑,提着那把七尺的断剑,一步一步慢慢走着,他当然不是一个人要来,没有人会闲得到树林里来喂蚊子。 钟一锋当然没有那么闲,来这片树林的当然也不止他一人,不同的方向,走过来不同的五个人,钟一锋是从西边过来的,茅山剑叟从南方过来,柳俞眉挽着幸天高的手从东方过来,神秘黑衣蒙面人则从北方走了过来,五个人的步伐都朝向一个方向:树林的中心。 五人先后到达,叶越就等在这里,钟一锋扔下了了断剑,冷冷道:“他还活着。”黑衣人扔下一柄剑,剑尖已折,叶越道:“看来你也失手了。”黑衣人点头,叶越冷笑道:“江南五剑杀,原来也不过如此。”柳俞眉道:“话也不能这么说,你要是面对龙凤双环和寒霜珠链,输得未必比我们好看!”叶越道:“任何的理由都是你们对失败的掩饰,我不想听解释,只想要结果。” 茅山剑叟捋须笑道:“七分莲的主人只是让我们来帮助叶先生,却没有说让我们事事都听你的!”叶越道:“哦,真的吗?”茅山剑叟弹了弹道袍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叶越道:“很好,可是七分莲的规矩想必各位也十分清楚。” 幸天高一直反握着剑柄,此刻才说道:“清楚固然是清楚,只是…不是谁都能像叶兄这般有勇气,剁指头跟切葱似的,所以…”幸天高缓步走着,慢慢形成了五人的包围圈,“还得叶兄出手帮我们一下才是。” 叶越如果聪明的话,就会立刻觉察出周围强大的气场压力,叶越如果不笨的话,就会发现五人从出现时就明显不安好心,他再仔细一点,就会发现五个人的话明显带着刺。只可惜,叶越实在是太大意了,他居然答应了幸天高的要求。 叶越道:“你们可以放心,我的剑很快,不会让你们感到痛苦的。”说完,叶越的手立刻握上了剑柄,同时树林中响起了六声龙吟,五人不等叶越出剑,脚步一蹬,向前攻出,五个人的五把剑同时制住了叶越的要害,而叶越的剑却只拔出了一半。 叶越的两边,钟一锋和茅山剑叟的两把剑就架在他的咽喉之上,黑衣人的剑尖抵在叶越的后心,幸天高的窄剑距叶越的胸口只差半寸,而下方,柳俞眉背对叶越半蹲着身体,反手握剑,指着他的左腹。 叶越冷冷说道:“杀了我,七分莲同样不会放过你们!”幸天高道:“七分莲的公主叛逃离开,也没有听说受到什么严厉的惩罚,以你的能力和地位…我想对莲主人来说,也并没有那么重要,杀欧阳啸和黄天骅固然很难,但是杀你…可要简单得多了。”钟一锋又用他那幽灵般的声音冷冷说道:“我们几个臭名昭著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有时我们连雇主一起杀!” 叶越的眼神一聚,慢慢将剑插回到鞘内,钟一锋和茅山剑叟慢慢将叶越颈上的剑移开,扔到了背上,仓郎一声,大剑插回剑环,长剑插回鞘内,黑衣人剑一收,飞回到鞘里,柳俞眉慢慢走开,这时幸天高才将剑反手插回到腰里。 钟一锋负手说道:“你必须明白,我们只是合作关系,而并不是上下级的关系。”说完,五人从原来的方向离开树林,叶越慢慢也走了起来,六个人又有了新的目标:银月客栈。 宋光明听了翟剑南的话,一下就跳了起来,惊讶地叫道:“什么?你说公子来了?”翟剑南急切地说道:“小点声行吗,万一让欧阳啸手下那些人听见,会有麻烦的。”宋光明松了口气,坐下来说道:“公子明明说不屑于插手此事,为什么又…令人费解!”翟剑南道:“一点都不难懂,也许,公子此来并非是为了翡翠老虎。”宋光明道:“除了老爷的命令,又有什么值得少爷亲自出手呢?”翟剑南道:“也许只有一个人。”宋光明道:“莫非…是她!”翟剑南道:“应该只有她。” 女人走进银月客栈的时候,所有人都被她那种风姿所吸引,辗迟县的人并不是没见过美女,甚至说天天都可以见到,不知是太熟了,再见面不觉得有什么,还是人总习惯对陌生的女人感兴趣。银月客栈的熟客天天看见薛虞霏也没觉得怎么漂亮,倒是现在看见这个女子,眼睛都直了。 就算是年纪大点的应照天也瞪大了眼睛,张大着嘴巴,愣在柜台里说不出话来,女子走过来了,应照天也没有回过神来,女子娇媚地说道:“老伯,有空房吗?” 应照天手里的笔啪地掉到了桌子上,海上飞走过来,合上了应照天的嘴巴,然后对女子说道:“楼上左拐第二间,一天十两,请问住几天?”女子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在桌子上,淡淡说道:“先住十天。”海上飞道:“请问姑娘姓名。”女子道:“梅倩。”海上飞向楼上指了指说道:“楼上请!” 梅倩慢慢走上去,海上飞在应照天的背上捶了一下,应照天回过神来问道:“什么事?”海上飞道:“她叫梅倩,你可以记账了。”应照天一边写着字一边感叹道:“梅倩,连名字也这么美。”海上飞道:“有那么夸张吗?除了穿的衣服少了点,胸衣扯得低了点,短裙下的腿露得多了点,其他也没什么嘛,单论长相和身材,我看雪儿都比她强。”应照天道:“老板要是天天也穿成这样,杀伤力应该也很强的吧。” 海上飞道:“她要是天天穿成那样,你得天天流鼻血,估计很快就入土为安了,”应照天苦笑道:“看来老板还是挺善良的。”海上飞托着下巴道:“这个叫梅倩的,轻功倒是不错。”应照天道:“你也看出来了。”海上飞道:“什么叫我也看出来了,奇怪的是你居然看出来了好吧,我还以为你光顾着看人家的样子,都忽略了这方面的问题了。”应照天笑道:“我这老头还不想死那么早,按理说女人在江湖上混的,又有这样轻功的人应该很出名了才对,你看她是谁?”海上飞道:“梅倩,她不是说了吗?” 应照天苦笑道:“这话你信吗?”海上飞道:“这话我真不信,但咱们都退出江湖了,这种事,还是让欧阳捕头和石大夫去做吧。” 应照天道:“从小天他们回来我就觉得事有蹊跷,我感觉,几股庞大的势力正在辗迟城聚集,其中每一股,都不是善茬,这个梅倩的身份,绝不简单。”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二十九章 公子麒麟 黄天骅和石燕慢慢地在草丛中寻找着绝仙参和驱鬼灵芝,黄天骅拿着两张纸,在地上扒拉着,石燕慢慢在前面走着,以她的记忆力,这种有特征的东西,看一遍就能记住了。黄天骅一边前进一边说道:“燕姐姐,你说我们能找到绝仙参和驱鬼灵芝吗?”石燕随手扔掉一棵野草,说道:“不是能不能找到的问题,而是想不想找到的问题,大家的希望都在我们身上,找不到也得找,我们必须,而且一定要在天黑之前找到这两样东西…否则咱俩就没脸回去了。” 公子就在树上躺着,听完这段话,心里想道:“小姑娘就是小姑娘,只会空喊着口号,绝仙参要那么容易找,早就不值钱了,哪里还轮得到你们来找。” 黄天骅和石燕自然不知道这两样草药的珍贵之处,当然,他们原来还以为云松山遍地都是绝仙参和驱鬼灵芝的,哪能想到有这么难找,公子无奈地跟了一会儿,决定帮助他们,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金黄色的小鸟,扔给了石燕,小鸟在石燕头上盘旋了几圈,向前方飞去,公子用传音入密对石燕说道:“想找绝仙参和驱鬼灵芝就跟着走,晚了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石燕跑着追了上去,一边对黄天骅说道:“小天,快追,那鸟会说话,跟着它就可以找到绝仙参和驱鬼灵芝了。” 黄天骅跟了过去,公子则直接从树上摔了下来,无语的。 石燕和黄天骅在前面走着,公子在后面缓缓跟着,始终不愿露面。石燕和黄天骅又走了一段路,转眼间发现了第一棵驱鬼灵芝,黄天骅在图上看看,又往脚边对照了对照,感叹道:“哇,燕姐姐,我们找到驱鬼灵芝了。”石燕道:“鸟落在上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了。” 驱鬼灵芝和一般的灵芝倒也没什么区别,就是个头大了点,约有蒲扇那么大,火红火红的,黄天骅拉住了菌柄,猛往上拽,石燕按着额头,无语地说道:“她要的是灵芝,又不是灵芝的根,你直接用剑斩断不就结了。”黄天骅恍然大悟,松开了菌柄,挠挠头道:“对啊!”剑一挥,顿将灵芝斩断。 黄天骅收剑,小鸟惊恐地飞到了石燕的肩头,石燕笑着抚摸着鸟儿的脑袋,安慰道:“别怕别怕,他是砍灵芝,不是砍你。”小鸟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个劲地把脑袋往翅膀底下钻,并且还唧唧喳喳地叫着。 石燕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向黄天骅手中的灵芝看去,只见一条拇指粗细的小蛇正在向黄天骅的手腕上绕去,石燕慌忙叫道:“小天,当心!”黄天骅还不知道,回头问道:“什么事啊,燕姐姐!” 话还没说完,手腕上已经传来一阵钻心般的剧痛,黄天骅条件反射地扔出了驱鬼灵芝,可那条蛇却缠着黄天骅的手死死不放,石燕大骇,却不敢上前,害怕蛇一类的软体动物,是大部分女孩子的天性,这至少证明石燕还是个女的。公子看到这一幕,苦笑着出手,黄天骅只觉得一阵指风从耳边擦过,小蛇突然被弹飞,在空中变成了两截,又变成了四截,落到了地上,不断地扭动着。 黄天骅一阵恼怒,对着四截蛇身狂发了几十根银针,又用红魔焰鬼手将小蛇生生烤熟,这才满意地说道:“哼,看你还敢不敢咬我!” 石燕更担心的是他有没有被蛇咬伤,急忙跑过去,抓起黄天骅的手臂,焦急地问道:“怎么样小天,身体有没有不适的感觉?有没有中毒?”说着,举起黄天骅的手腕放到嘴里吮吸了起来,黄天骅身上本来没有什么中毒的征兆,但是被石燕吸着手腕的感觉不错,马上装模作样地哼唧起来:“燕姐姐,身体里边好疼啊,就像是,就像是有蚂蚁在身体里面乱窜…” 石燕吸了一会儿,公子又用传音入密说道:“咬他的那是菜蛇…没毒。”石燕吐出了嘴里的鲜血,红红的,说明黄天骅一点事没有。 石燕问道:“有没有舒服了一点。”黄天骅道:“嗯,好多了,但是,毒血好像还没有吸干净啊。” 黄天骅居然又厚颜无耻地举起了右手,石燕笑着一巴掌把他的手又拍了下去:“行了小天,别再装了,等把你嫂子治好以后,想让我怎么样都行,快走吧!”黄天骅笑道:“嘻嘻,被你看穿了,燕姐姐好聪明。”石燕道:“现在不是夸我的时候,再有一刻钟的时间未时就过了,必须赶快拿到绝仙人参的叶子,和另外两株驱鬼灵芝才行,快走!” 这时大地一阵剧烈的颤动,小鸟不敢再前行,快速飞回到了石燕的肩头,公子往下看了一眼,心想:“坏了,光顾着帮他们找绝仙人参和驱鬼灵芝,我怎么把三角火麒麟给忘了!该死!”前方的林中忽然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外面的三个娃娃听着,绝仙人参乃上古神物,若再上前一步,定要尔等性命!”这话黄天骅和石燕乍听起来还有点怵,但是公子却根本没有放在心上。黄天骅大声道:“我们明明只有两个人,你不会数数吗?”石燕回头看了一眼,叫道:“是哪位高人在暗中相助,烦请现身一见!” 公子一个跟头从树上摔了下来,趴到了地上,他站起身来,一边慢慢拍着身上的泥土,一边抱怨地说道:“姑娘下回说话时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这样吓唬人会出人命的,”说着还抬头看了一眼树杈,“幸亏我刚才爬得不高,好险好险。” 细看这人,倒也不怎么讨厌,因为他鼻子一下的部分,全被一块白巾给遮住了,头发不长也不短,从头顶一直延伸到脖颈,两道剑眉下的一双眼睛格外有神,两条胳膊似乎要比常人粗上许多,即便是欧阳啸的胳膊也没有这个人的粗,最关键的是他的手,表面上看起来和一般的手掌没什么区别,但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每动一动手指,两条手臂就会跟着悸动一下,然后立刻就可以感觉到一种金属摩擦的感觉。 黄天骅一直觉得这个白衣公子很熟,可却说不出来究竟在哪里见过。石燕开口问道:“朋友贵姓?” 白衣公子会出手救治黄天骅,当然不至于是敌人,石燕知道他不愿以真面目示人,故而只问他姓氏,想以此来断定白衣公子的身份。 白衣公子一眼就洞穿了石燕的心理,说道:“人活一世,姓名不过是一个符号,姑娘何必那么认真?”石燕见状,也不好再问,说道:“既然公子不愿表明身份,同行如何?”找一个超级打手,总不是什么坏事。 三人只往前又走了三步,一声野兽的吼叫传出,一道气剑扫来,罡风越过公子,直接将黄天骅和石燕打开,公子站在原地,罡风直接吹起了他的头发,却不能将他的身子催动半分,林中又传出一声兽吼,公子不等罡风来至,急忙对黄天骅和石燕说道:“快堵住耳朵!”虽然堵住了耳朵,但是黄天骅和石燕的脑袋仍然被震得嗡嗡作响,公子负手在后,一字一顿地吼道:“什,么,人,给,我,出,来!” 两边的音波炮直将松针都震得纷纷落下,兽吼过后,一只巨大的,火红的气掌拍了出来,公子移出右手,脚微微往下一沉,轻轻地一掌拍出,一只白色气掌飞出,直接拍散那只气掌,公子对黄天骅和石燕做了个手势,慢慢地向森林深处走去,顺手拔下一株驱鬼灵芝,麒麟窜出,两只前蹄踩向了公子,公子干脆举起双手,托住了三角火麒麟的前蹄,用力向前一翻,以过肩摔的方式将巨大的麒麟甩飞。 火麒麟一声吼叫,鼻子上的角向公子撞了过去,公子握住那只角,不让角顶到胸腹,却被火麒麟的鼻子撞得飞起,火麒麟撞着公子,猛往前面跑去,公子两脚悬空,只能紧紧抓着麒麟的角才不至落下,公子一翻身,跳到了麒麟颈上,麒麟一角顶进了大松树里,再也出撤不出来。 公子从麒麟的脖子上跳下来,叹道:“前辈,我们就是要几片绝仙人参的叶子,您又何必苦苦相*呢?”黄天骅走到树后,摸着三角火麒麟的角笑道:“就是就是,现在怎么样,我都没出手,你就不能动了。”公子出言提醒道:“它没那么容易对付,小心点。”黄天骅不以为然地说道:“怕什么,反正它现在不能动了。” 说着往火麒麟的脚上踢了一脚,苍老的声音再次从火麒麟身上传出:“小娃娃胡闹,找死!”说着,角上生火,瞬间燃尽了大松树,一角向黄天骅撞来,公子见状,急忙说道:“赶快离开!”黄天骅的轻功不弱,往火麒麟的角上弹了一发四棱镖,借反弹之势,向后使出一泻千里,早至二十步以外。 公子从虚空中拽出一杆银枪,挡在黄天骅面前,一招软鞭雷使出,打在了火麒麟鼻子上,火麒麟吃痛,向后一跳,公子叫道:“前辈,小孩子不懂事,无意冒犯前辈,还请前辈不要与他一般见识。”黄天骅跳了跳说道:“谁不懂事啊!你才不懂事呢!你们全家都不懂事!” 石燕快步走到黄天骅身旁,娇喝道:“你能不能少说两句,还嫌不够乱吗?”火麒麟道:“你求情,人家好像还不承你的情。”公子对后面说道:“我只知道一件事,你们俩现在要是再不过去,未时可就过了。” 石燕和黄天骅向林中走去,麒麟向左边一闪,想要攻过去,公子持枪一拦,闪到了火麒麟面前,石燕和黄天骅趁势一纵,离开了这片地方。 火麒麟暴吼一声,鼻子上的角如长剑一般,一剑剑斩向公子,公子长枪如电,快疾地扫斩火麒麟的长角,手中的长枪像是变成了一条火龙,在腾飞缭绕,火麒麟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公子会让黄天骅和石燕离开了,他为的,就是要使出浑身解数来对付自己,他所使用的正是吕旷的紫焰腾龙戟,天底下没有第二个人会使! 火麒麟出招更快更疾,吕旷的银枪也更快更毒,虽然兵器并不十分顺手,但是对付起火麒麟来,还是游刃有余。正打得激烈,黄天骅和石燕已经倒飞了出来,吕旷惊讶,但是语气还有一丝兴奋:“这么快就回来了?东西到手了?” 石燕道:“到手什么呀,让人打出来的。” 吕旷格住麒麟角,侧目望去,发现了一个女人,一个蒙着面纱的女人出现在他面前,不是,出现在他背后,同样的一身白衣,手中拿着一条带着倒钩的细铁链,带着枪头,枪头却在女子的手中… 奇怪的兵器,奇怪的女人。同样奇怪的还有欧阳啸几个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白娜娜,石凌飞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欧阳啸,而白娜娜,则盯着门口,眼睛同样连眨都不眨一下。 海上飞送饭进去的时候,看到这一幕愣了一愣,无语地走出,和应照天翟剑南分析了半天也没得出什么结果,最后骆霜走进来说道:“你们聊什么呢?这么有意思。”应照天道:“有个屁意思,我们头都疼死了。”骆霜道:“为什么头疼啊,说说我听听。”应照天把情况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骆霜吓得怔住,海上飞见状,急忙解释道:“骆姑娘,你别听他胡说,事情是这样的。”海上飞去掉那些修饰,又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还原了回来。骆霜点点头,抚了抚青丝道:“吓死我了,不就是几个人一块发愣吗?我进去问问就得了。” 说着起身想要上楼,翟剑南急忙拉住她说:“里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你怎么敢进去呢?”骆霜道:“你就放心吧,有你们三个在外面守着,不会出事的。” 骆霜刚要上楼的时候,恰巧碰上了要下楼的梅倩,翟剑南愣住。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三十章 伤情情伤 翟剑南合上应照天的嘴巴,说道:“她有那么让人惊讶吗?”应照天擦擦嘴角,没有说话,翟剑南道:“综合来讲,我不认为她有那位骆姑娘的一半漂亮。”海上飞道:“是啊!霜姑娘比她漂亮多了,老应你想什么呢?” 梅倩走下来,从骆霜身边经过,走出了银月客栈的大门。 应照天道:“我只是觉得,这女的眼熟。”翟剑南道:“不可能吧。”海上飞道:“只有一种可能!” 翟剑南和应照天齐向海上飞看去,海上飞冷冷说道:“二爷每见一个漂亮女人…都说眼熟!”翟剑南笑着看向应照天。 骆霜走进了房间,坐下来倒了几杯茶,分别放到了欧阳啸,石凌飞,白娜娜的面前,然后看看三人,问道:“怎么了这是,都苦着脸,薛姐姐还没死呢,干吗都一副苦瓜脸!” 白娜娜看了一眼欧阳啸,冷冷说道:“如果不用等的话,我还不想等。” 说完,白娜娜已经出手,右手五指如钩,闪电般扣向骆霜咽喉,欧阳啸眼见手起,一道御冰环飞出,打向白娜娜天灵,石凌飞右手如风,三道指影飞出,击碎了御冰环,骆霜手中寒霜珠链还未聚成,白娜娜的手已经按住了骆霜的咽喉。 骆霜慢慢收起了手上的真气,把手平放到了大腿上,白娜娜道:“霜姑娘是聪明人,欧阳大哥恐怕也不是蠢人吧,想要霜姑娘的命,应该用什么来换,就不用我多说了吧。”欧阳啸悠闲地环抱起双臂,微笑着说道:“人太自信容易误事,白姑娘还是把手放开的好。”白娜娜道:“欧阳大哥这话说的就奇怪了,以你的身手,放开了骆霜,我还有活命的机会吗?”欧阳啸道:“我如果想杀你,你就活不到现在。” 白娜娜冷笑道:“欧阳大哥还真是嘴硬,你动手的第一击被凌飞挡住,你觉得还会有第二次机会吗?”欧阳啸笑着说道:“我说过,太自信了容易误事,你恰好就犯了这么一个错误。”白娜娜看了一眼手上的骆霜,实在不明白自己有什么错误,有恃无恐地说道:“那么,欧阳大哥倒是说说,我犯了什么错误?” 欧阳啸道:“你自信石凌飞对你的感情,料定他不会看着你受伤,你是不是这样想的?”白娜娜道:“是!”欧阳啸道:“你还料定,即使你出手对付骆霜,石凌飞也一定会帮你。”白娜娜冷笑,脸上划过一丝幸福的神情,对欧阳啸讽刺道:“所以我实在不清楚,我究竟错在哪?” 欧阳啸道:“我并不忍心告诉你,你错的地方只有一点,感情!”白娜娜不解:“感情?”欧阳啸道:“不错,你胜是胜在了感情上,败,也是败在了感情上,而且都是一个人的感情,凌飞的感情。”白娜娜笑了,虽然笑得有些不太自然,欧阳啸继续说道:“你判断失误的,不是凌飞对你的感情,而是,凌飞对小虞的感情。”白娜娜道:“我还是不懂。”欧阳啸看了一眼石凌飞道:“他怕我出手会伤了你,所以挡下了我的一招,但是,他却对自己很有自信,所以…”欧阳啸已经不忍再说下去。 白娜娜看着骆霜的眼睛,想哭,却还是笑了出来:“那又如何,骆霜还不是在我的手里?”骆霜道:“你还不明白吗?你也在凌飞的手里!” 石凌飞动了动嘴唇,长吸了一口气,在白娜娜背后说道:“对不起。” 白娜娜回头看了一眼,石凌飞的铁伞正指着自己的后脑勺,虽然只有两寸的距离,但这两寸,对石凌飞这种绝顶高手来说,已经不是距离。 石凌飞痛苦地说道:“我不想这样,可我…真的做不出伤害虞霏的事。”白娜娜道:“我早该想到,不能太相信你的。”说着,白娜娜的手从骆霜的脖子上移开,无意中碰到手边的茶杯,茶杯摔到地上,粉碎。 石凌飞窃喜,收回铁伞问道:“娜娜,你可以原谅我吗?”话还没说完,白娜娜嘶声大吼道:“你别这么叫我。”说完跌坐在了凳子上,不发一语。 欧阳啸和骆霜对视了一眼,移到了角落里。 石凌飞解释道:“我不想伤害你,我只是想…我只是想求你,我求你留下来帮我治好虞霏,可以吗?”白娜娜道恢复了平静,冷冷说道:“薛虞霏我自然会治,但是三年以内,别让我再见到你。”石凌飞道:“娜娜…”白娜娜指着门说道:“走,别等我改变主意。” 石凌飞知道,再多说也是无益,长长地叹了口气,慢慢走向门口,在白娜娜的垂青和薛虞霏的性命之间,他只能选择一样,他当然只能选择后者。欧阳啸道:“等等。”石凌飞顿足,欧阳啸拿出翡翠老虎道:“用它来换你继续将谎言圆下去,可以吗?”白娜娜道:“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谎言,又何须再圆?”欧阳啸道:“这种话,你认为石凌飞还会相信吗?”石凌飞道:“我信!”说罢绝然走出。 欧阳啸笑道:“他不来找你,你可以去找他!”说完,欧阳啸把手中的玉虎扔向了白娜娜,在他看来,白娜娜从一开始就是为了翡翠老虎才去接近石凌飞的,只要能得到翡翠老虎,也许白娜娜就会重新取悦石凌飞,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失去一个深爱自己的男人,对一个女人的伤害是多么巨大! 白娜娜并没有去接翡翠老虎,她要用行动证明,自己要的并不是玉虎,而是一个愿意守护自己一生的男人,她可以无休止地伤害石凌飞,却无法忍受石凌飞为了别的女人而威胁自己的生命,尽管石凌飞不是有意,但是他的行为,却是对白娜娜最直接的伤害。 窗户突然间破开,一个性感的女人旋转着钻进房间,抓住了翡翠老虎,女人微笑着道:“既然没人想要这只玉虎,不如就给我算了。” 火麒麟变成一只小猫大小,向白衣女子跑去,跳到了她怀里。吕旷看了女子一眼,便不再看她第二眼,倒不是女子太丑,而是眼前这个人,他太熟了。吕旷说道:“你好。”女子轻抚着火麒麟的鳞片,微微笑道:“你好。”黄天骅过来笑道:“啊,原来你们认识,这就好办了,我们现在需要七片绝仙人参的叶子和一株驱鬼灵芝,姐姐你…” 女子一拳打在黄天骅脸上,黄天骅踉跄着后退,被石燕扶住,石燕道:“小子,大人说话时别往上凑,会有危险的。” 女子看了一眼黄天骅和石燕,对吕旷说道:“他们是你朋友?”吕旷道:“朋友的亲人,朋友的朋友。”女子问道:“哪个朋友的朋友,哪个朋友的亲人?”吕旷道:“与你无关。”女子又问:“你要救的是谁?”吕旷道:“答案你不会想知道的。” 女子道:“是越蜻梅,还是…”吕旷道:“后者。”女子道:“你还觉得对不起她?”吕旷道:“算是吧!”女子放下了火麒麟,站起来说道:“你要是为了别人,整株绝仙人参给我也愿意,但是这两个人,我死也不救。” 吕旷道:“这两样东西,我今天必须拿走。”女子道:“我不同意!”吕旷苦笑道:“除非,你和火麒麟能挡住我们三个人。”女子低头对火麒麟道:“我一个人就够了。” 话音一落,石燕,黄天骅,白衣女子,吕旷四个人同时奔向了森林深处,黄天骅和石燕的轻功已经很高了,但在吕旷和白衣女子的面前,还远远不如。两人越过黄天骅和石燕,飞移向山顶。 石燕和黄天骅眨了一下眼睛,眼前的美女和帅哥已经没了影子,石燕道:“你说他俩说的那个人,会是薛姐姐吗?”黄天骅道:“那男的说我们是他朋友的朋友,朋友的亲人,难道他认识你哥?”石燕道:“万一他说的朋友的亲人是指你呢?”黄天骅冷冷地说道:“我没有亲人。”然后用轻功快步离开,石燕苦笑道:“怎么又生气了?”也用轻功追了上去。 绝仙人参最大的特点就是比一般的人参大,而且要大得多,大上好几百倍,几千倍,如同一棵参天大树般高耸入云。这时,两道白光冲了过来,飞上了大树,吕旷和白衣女子一边快速地向树顶攀爬,一边快速地交手,吕旷同时还要分心去摘绝仙参的叶子,加之两人都无意要伤害到对方,所以在攀爬的过程中,两人只斗得旗鼓相当。 两人迅速攀至树顶,各踩一片叶子,快速地出拳攻向对方,两人瞬间又拆了七十多招,黄天骅赶了过来,惊讶地说道:“哇!好大的人参…树啊!”又往树顶上一看,挠了挠头,略感奇怪的说道:“咦!这两个人的手怎么不见了?”石燕一闪身,站到了黄天骅身侧,微笑道:“他们只是拳速太快,你看不到他们的手而已。” 石燕微笑着,身子动了一动。 吕旷和白衣女子快速地交手,白衣女子一招不慎,吕旷一拳打在了她的肩膀上,女子被巨大的拳风催得往后一仰,惊呼一声,向下面坠落,吕旷见状,右手一展,急忙拉住了白衣女子的手臂,向上一拉,女子在这一拉之下,撞向了吕旷的怀抱,趁机用右手肘向吕旷的左拳一撞,吕旷收手不及,左拳被女子的右肘撞个正着,吕旷一旋身,从树上落了下去,掉在了地上。 黄天骅赶忙过去,扶住了吕旷,问道:“大哥,你没事吧?”吕旷微笑着伸开左手,七片绝仙人参叶摞在手中,忽然一阵微风吹过,手中的叶子变成了灰烬,吕旷这才想起,刚才左手被女子撞了那么一下。 女子站在树巅上道:“这场比试,你好像输了。” 吕旷苦笑,没有说话。 黄天骅看着女子说道:“喂,人家怎么说也救了你一命,用不着这么忘恩负义吧?”白衣女子负手道:“是他自己不知道防备,干我何事?”黄天骅刚要说话,吕旷淡淡说道:“姑娘说的是!”石燕微微笑道:“大家好像都忘记了,我是干什么的吧?” 石燕两只手的指缝里,赫然夹着七片绝仙人参的叶子,黄天骅之前见石燕动了一动,正是石燕移动,摘叶,再回来的过程。 没有人可以在白衣女子和三角火麒麟的眼皮底下拿走绝仙参叶,但是石燕能! 吕旷看了看石燕,眼中流露着赞叹的色彩,他马上又看向参树上的白衣女子,淡淡道:“从树上摘下来的东西,就算是再接回去也活不成了。”白衣女子哼道:“就算你们得到了人参叶子,没有第三株驱鬼灵芝,你们一样救不了她!”吕旷将双手背到了身后,说道:“对不起了,你被我骗了。” 白衣女子眼中精光一聚,眼神中透出一丝惊讶,吕旷从背后掏出了两株驱鬼灵芝,递给了黄天骅,对女子说道:“你自己也发现了吧!树顶上的灵芝没有了,你给我那一肘之后,我便知道绝仙参叶不可能在保住,恰好在跌落的那一瞬,我看到了树顶枝杈上的驱鬼灵芝,所以,我就顺手摘了下来。” 白衣女子不语,吕旷又对黄天骅说道:“回去见到你嫂子,千万别提我,就说这人参叶和灵芝是你们自己取来的,知道吗?”黄天骅点头问道:“为什么?对了,你是谁啊?”吕旷刚要说话,石燕道:“少问那么多,记住公子的话就行了。”白衣女子看着吕旷说道:“他们当然可以走,但是你必须留下。”吕旷道:“我当然要留下,即使你不说,我也是会这样做的。”黄天骅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哥哥姐姐再见,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 白衣女子微微颔首,黄天骅和石燕风一般地跑向下山的路,生怕下一刻,女子就会改变主意。吕旷苦笑,摘下了脸上的白布。 白衣女子看看他,也揭下了那条面纱,微微笑道:“你终于来了。”吕旷道:“只可惜不是为你。”白衣女子道:“为了谁都可以!”吕旷道:“真的吗?”女子笑而不答。 树上的人俯视着树下的人,树下的人仰视着树上的人。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三十一章 夺玉之战 未时刚到,绝仙人参就这样凭空消失,白衣女子从高高的树顶落下,闭上了眼睛,吕旷双脚在地上一踩,飞身而起,转眼跃到了女子的高度,吕旷伸出左手,揽住了女子的双肩,右手则接住了女子的大腿,女子睁开眼睛,粉脸一红,将头靠在了吕旷怀里,吕旷看着怀里的美人道:“你不会死的,我还要你,继续等着我!” 梅倩手握着翡翠老虎,对众人说道:“想不到这只玉虎绕了这么半天,最后还是到了我们的手里。”欧阳啸道:“但你不是丁寅,你只是天网的一个小卒。”梅倩道:“和这庞大的组织比起来,我自然算不了什么,但是在丁寅的地盘上,我的地位还不算太低。”欧阳啸道:“我相信你的地位仅次于丁寅。”梅倩问道:“何以见得?”欧阳啸道:“若非如此,翡翠老虎又如何轮得到你来取?”梅倩道:“你这样说话,我会觉得我和外面那位是同一等级的!”骆霜大声叫道:“对面屋顶那六位高人,现身一见吧!” 两道巨大的剑光闪过,床后的一堵墙被整个切断,钟一锋右手一转,大剑穿入了背后的剑带里。叶越淡淡说道:“房间里太挤,这样宽敞些。” 欧阳啸道:“修墙的费用由谁来付?”叶越以甩手箭的方式连扔了三颗五十两的银子,每一颗都飞向白娜娜的脑袋,白娜娜按着桌子,一翻身,三颗银子一共一百五十两全部嵌进了桌子里。 白娜娜笑道:“一百五十两白银,薛虞霏的房子哪里有这么便宜。”叶越微笑道:“一堵破墙能值多少钱?”骆霜看了一眼桌上的银子,冷笑道:“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这点东西,连那堵墙的一块砖都买不起。” 叶越冷笑着摇头:“难不成这墙是金子做的?”欧阳啸微笑道:“这件事,你猜得很对。” 叶越的表情瞬间凝固,要按欧阳啸说的来算的话,每块砖一斤,每排三十块砖,钟一锋刚才那两剑一共斩断了二十排砖,那总共就是:六百斤金子,也就是六千两黄金! 叶越苦笑道:“你唬不了我,哪有人建房子用金子的?”欧阳啸微笑道:“倒不是整座房子都是,有一次,小虞和殷郊吵架,把这个房间连屋顶带墙一起掀了,后来殷郊用金子和琉璃瓦重新又将这间房重建了起来,”欧阳啸看着屋顶,“别的墙都是夹了几块金子,只有这靠床的这堵墙全部用金子建成,你很不幸,斩断的恰好是那堵墙。” 幸天高从房上跳下来,找了块砖,削去了外面的浮尘伪装,金灿灿的光芒出现在幸天高眼中,幸天高的表情也凝固了,他抬起头,说道:“真的…真金子,黄金!”一边把金砖揣进了怀里,叶越扭头对钟一锋喝道:“人家就说见个面,你干吗把人家墙都给砍了?” 钟一锋没有说话,茅山剑叟冷冷道:“刚才是你让他砍的,说这样出场有气势,这下好了,只能把对方的四大高手全给做了。” 叶越道:“怕什么,我们有六个,他们才三个,丁寅的人到时候肯定帮我们,你怕什么?” 幸天高跳上了房顶,站到柳俞眉的身边,柳俞眉面视前方,小声对幸天高说道:“你还能再无耻点吗?”幸天高慢慢塞给柳俞眉一块金砖,小声道:“这块给你,以后找小白脸时别找我借钱。”身边那个黑衣黑裤,包头蒙面的人说道:“两位,大敌当前,能不能回去再打情骂俏。”幸天高道:“随便吧,今天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个问题。”蒙面人道:“叶越不会让我们死,,我们死了他也走不了。” 叶越朗声道:“既是如此,不如就请欧阳捕头把翡翠老虎交出来,拿到云天财洞的一点零头,我们自然会替薛老板修房。”欧阳啸道:“我当然也想把东西给你,只可惜,”欧阳啸向梅倩看去,“东西不在我手上。” 叶越看着梅倩道:“请姑娘交出翡翠老虎,否则,七分莲和江南五剑杀绝不留情!“梅倩笑道:“就凭你们?”叶越道:“对付姑娘,只怕是够了!”欧阳啸道:“你们杀不了她!” 叶越道:“你想帮她?”欧阳啸看着房门道:“翟宋二位前辈,听得多时也够了吧,吕旷追了七年的女人要是擦破点皮,只怕二位也没法交代吧!” 翟剑南慢慢推开房门,和宋光明走了进来,站在了门口。梅倩见身份被说破,只好媚笑道:“欧阳捕头好眼力,看来我需要再次做个自我介绍了,不错,我不姓梅,姓越,双名蜻梅。” 叶越道:“说句老实话,你的名字确实比你的相貌强多了,我实在很好奇,吕旷是怎么会喜欢你这种人的?”白娜娜大笑道:“确实是,我也很好奇这个问题。”欧阳啸道:“难得大家能想到一起,不知越姑娘做何解释?”越蜻梅道:“我不太有功夫解释这些无聊事情。”叶越喝道:“那你有什么功夫离开呢?” 就算加上翟剑南和宋光明,现在越蜻梅也是独立难支,单是欧阳啸和叶越这两大高手,已是棘手至极,何况四周还有钟一锋、白娜娜、骆霜这些一流高手,越蜻梅想带走翡翠老虎,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骆霜似乎看出了她内心的想法,冷冷说道:“留下翡翠老虎,你可以安全离开。” 骆霜这本是一番好意,希望越蜻梅可以放下翡翠老虎别跟小命过不去,在这样的多方对峙的情况下,无论翡翠老虎在谁手里,都会成为一块烧红的铁铲,谁碰谁倒霉。 但是越蜻梅却像是没听懂骆霜的话似的,固执地将翡翠老虎放到了怀里,叶越无奈道:“看来今天是非动手不可了。”翟剑南抽出了判官笔,和宋光明站到越蜻梅的身后,骆霜一看,这回是真准备动手了,手一聚气,站在了欧阳啸身旁,六声龙吟传出,七把剑在隔壁屋顶横了起来,白娜娜银针一弹,三根针夹在了右手指缝中,十三个人,全副武装准备战斗。 越蜻梅就是个死脑筋,一出手就撞向了叶越和江南五剑杀,撞向别人还有生存的可能,可江南五剑杀和叶越就是来夺翡翠老虎的,撞向他们,跟找死一样! 叶越飞剑削向了越蜻梅,欧阳啸见状,微微笑道:“能不能长点脑子!” 七个字说完,欧阳啸已经把六个凳子一张桌子全部踢向了叶越,同时,翟剑南对上了骆霜,宋光明对上了白娜娜,江南五剑杀紧紧缠住了越蜻梅,叶越停在空中,斩断了桌子凳子,翻身回去喝道:“欧阳啸!你这是什么意思?”欧阳啸缓缓说道:“没什么意思,只不过我轻功太差,做不了那些高难度动作,只好收拾你这种不顺眼的人喽!” 叶越冷哼一声,转身攻向身旁的越蜻梅。 白娜娜顾及到翡翠老虎还在越蜻梅手上,不敢恋战,银针一撒,宋光明听声辨位,手中剑瞬间舞成一团乌光,银针触及乌光,尽皆纷纷落下,宋光明收剑之时,白娜娜已经跳到对面,宋光明反手握剑,也冲了过去。 于是白娜娜、宋光明和越蜻梅共同彻叶越和江南五剑杀围住,情况极其搞笑。 白娜娜左手抓向越蜻梅胸口的翡翠老虎,右手则挡开叶越的一剑,越蜻梅见白娜娜的手抓来,右手的梅枝剑向前一刺,白娜娜的手急忙后撤,但是同时,钟一锋已经一剑劈向越蜻梅,越蜻梅的梅枝剑在钟一锋剑身上一敲,同时借势撞向白娜娜,白娜娜避过梅枝剑,三针齐发,射向钟一锋,钟一锋横剑一拦,三根白眉针钉在大剑剑身,落到了屋顶上。 白娜娜再欲出手,已跟不上叶越的剑速,银芒一闪,叶越的剑已经架在了白娜娜脖子上;然而这时有宋光明挡住茅山剑叟和黑衣人,越蜻梅扫开幸天高夫妇,右手的剑从左肩上空刺出,抵在叶越喉咙上;钟一锋长剑挥出,按在白娜娜胸前;宋光明这时也和茅山剑叟与黑衣人分出了胜负,黑剑架住了黑衣人,但是后背也被幸天高和茅山剑叟所制;柳俞眉刚要出手,脖子已被骆霜的寒霜珠链缠住;应照天和海上飞跳上对门屋顶,烟杆和菜刀制住了越蜻梅;翟剑南早被欧阳啸点倒,软软地躺在墙跟;钟一锋的后心被一柄铁伞抵住。 石凌飞在钟一锋的身后说道:“我只是不想看你受伤,这样就不算出现在你面前了。”欧阳啸慢慢走到窗口,悠悠说道:“看来只有越姑娘交出翡翠老虎,才可免除这场纷争吧。”越蜻梅道:“妄想!”叶越道:“姑娘还是想想怎样让脖子上的烟杆和菜刀放下吧!”越蜻梅道:“闭嘴!你以为我手中的剑是吓唬人的吗?” 叶越道:“我只知道,如果白姑娘要是死在这里,这房顶上除了应前辈和海前辈,谁都别想活着!当然,也包括你越姑娘在内!” 钟一锋道:“未必!”叶越道:“你还是看看你背后的铁伞吧!” 钟一锋眼神往后一看,手中的剑忍不住颤了一颤,石凌飞虽然带上了一个白脸的面具,但是那双眼,却如同野兽发怒时的目光,钟一锋不禁将白娜娜胸前的长剑往后移了一分。 欧阳啸轻声对骆霜说道:“一会儿盯紧越蜻梅,我下去救人!” 骆霜嗯了一声,刚要说话,欧阳啸已经走到了楼板的边缘,骆霜急忙道:“等等,我有话说。” 欧阳啸说声:“回来再说!“说完就跳了下去。然后就是一阵噼哩啪嚓的声音,骆霜急忙向下看去,欧阳啸屁股着地,身旁是被碎和没被压碎的金砖头,骆霜看着在地上揉屁股的欧阳啸道:“我刚才就是想告诉你这里是二楼的。” 欧阳啸气急败坏地说道:“那你干吗现在才告诉我?”骆霜无奈地说道:“我以为这个距离你勉强跳得过去的,谁知道你轻功还真不是一般的差啊。”欧阳啸只有苦笑,但石凌飞却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欧阳啸唤出了墨剑,举剑齐眉,左手剑指按在了剑锷之上,慢慢向上抹去,叶越等一干人都在白失翼客栈的屋顶之上,无法看清欧阳啸的动作,欧阳啸的手指一直行到了剑尖,紧接着,从剑锷之上长出了冰椎,慢慢的,冰块覆住了整柄剑的剑身。 欧阳啸剑一挥,无数冰菱从窗户墙中穿入了房间,房子的大梁瞬间被一层寒冰所覆盖,欧阳啸继续运功,整根大梁上的冰越来越厚,最后,欧阳啸一剑斜挥,房间的大梁全部坍塌,二楼楼板碎为粉末,单凭几根小梁再也无法承受众人的重量,房屋一塌,众人一起向下坠去,石凌飞趁叶越愣神的时机一指弹出,射在叶越剑柄上,叶越手一疼,剑已经脱手而飞。 幸天高翻身一回剑,撩断了寒霜珠链,趁势抱住柳俞眉,踩住一块块下落的瓦片,飞向别的屋顶,两人逃出这房子,跳到了别的屋顶上,柳俞眉伸手道:“大哥!”幸天高抱住她说:“我们先走,大哥他们自会脱险。” 两人几个闪纵,消失在了这几条街道。 钟一锋在房子坍塌的一瞬间回头喝道:“倒要看你杀不杀的了我!” 说完一剑砍出去,石凌飞横剑一隔,将大剑压了下去,两人一起落下,在空中一次次交手,石凌飞轻功不佳,在空中交手,受了很大的压制,转眼间落了下去,茅山剑叟和黑衣人瞬间围上了石凌飞,三柄剑同时穿向石凌飞,石凌飞对付一个钟一锋已经倍感吃力,现在再加上黑衣人和茅山剑叟,更是难以招架,但是石凌飞毕竟是江湖上排名前十的高手,一把铁伞挥得密不透风,即便是钟一锋这种一等高手,也攻不进去分毫,烟杆、菜刀和寒霜珠链则缠住了梅枝剑。 欧阳啸单挑叶越,已经对砍了十来剑。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三十二章 各自救人 欧阳啸和叶越两柄剑不断地碰撞,叶越的剑快,欧阳啸的剑更快,两人的剑光,剑气将周围的房屋都斩出一道道裂痕,面对欧阳啸的攻势,叶越只能后退。 应照天烟杆一转,刺向越蜻梅,越蜻梅窄剑一挥,反刺了过去,两人的兵器快速地交错,骆霜的珠链从左侧攻了过来,越蜻梅忙从剑柄中拔出一把短匕首,敌住骆霜,应照天的烟杆打穴功夫几十年的功力毕竟不是盖的,在他的烟杆之下,越蜻梅竟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因为把过多的防御都用到右手上,越蜻梅的左手匕首很快被骆霜缴落,紧接着背后又挨了海上飞一拳,海上飞顾及吕旷的面子,下手并不很重,但已经足够让越蜻梅的身体向前一倾,应照天趁势左手扣住了越蜻梅拿剑的右手,烟杆在越蜻梅手腕上一转,用烟杆的钢头扣住了越蜻梅的缺盆、肩井、中府等几处穴道,海上飞手掌化爪,按在了越蜻梅肩头,骆霜抓住寒霜珠链卷住越蜻梅左手,将其抓住,另一只手去点她穴道。 宋光明一直没有出手,冷眼旁听着周围的变化,这时猛然出手,撞开应照天,踢开海上飞,左手一指点在白娜娜肩头,长剑电光般拔出,骆霜珠链还未从越蜻梅手上搅开,咽喉已被宋光明的剑尖指住,而宋光明的剑刃也搭在了越蜻梅的脖子上。 石凌飞刚搅开钟一锋三人的剑,却一眼看到了被宋光明制住的白娜娜,石凌飞一怒之下,直接一招千僧向如来,将钟一锋三人崩开,斜伞向前走了一步,黑衣人向下一伏,凭空消失了。 宋光明冷冷道:“越姑娘还是将翡翠老虎交出来吧,在下并不想将我家公子喜欢的女子,全身搜一个遍。”欧阳啸和叶越暂时休战,一起走了过来,欧阳啸道:“这种事情你最好不要试,旁边不是正好有两个…女人吗?”宋光明道:“要是让骆姑娘和白小姐腾出手来,我还能活吗?”叶越道:“那你可以去她的胸口掏掏,也许在那里可以找到翡翠老虎。” 欧阳啸对叶越道:“吕旷会杀了你的。”叶越笑道:“我又没有去掏。” 宋光明听听越蜻梅的心跳,竟真将左手伸向了越蜻梅的胸口,叶越忽然间嘴角一勾,微笑。 宋光明要将左手往前伸,就必须要将右手往后挪,剑尖微微的一挪,骆霜立刻一脚踢飞了宋光明的长剑,一道指风闪过,击开了白娜娜的穴道,白娜娜一把从越蜻梅怀中抓出翡翠老虎,一个鹞鹰翻身,跑了开来,欧阳啸并没有去追,反正翡翠老虎原本就是他想给白娜娜的,此刻正好就坡下驴,给她算了。 但是叶越还不认命,一剑飞向了石凌飞,虽然石凌飞带着面具,但是傻子也知道,江湖中能将铁伞使得这样高明的人,只有一个!叶越知道,以白娜娜的轻功,他追上的可能并不太大,这里谁追上白娜娜的可能都不太大,除了骆霜! 叶越飞向石凌飞的瞬间,骆霜手上银光一撒,数十根寒霜珠链立刻将白娜娜紧紧缚住! 叶越一剑仍然穿向了石凌飞,他以无法再得到翡翠老虎,但,杀死江湖十大高手中排名第七的石凌飞,回去同样有个交待,他算准了石凌飞使出千僧向如来后短时间内无法发出强大的招数,更算准了石凌飞在白娜娜被制的一瞬间定会分心,所以综合起来,他算准了石凌飞躲不开他这一剑! 叶越算得都没有错,在白娜娜被制的一瞬间,石凌飞确实将目光投向了她,而在她被制的一瞬间,也将目光看向了白娜娜,两人目光撞到一起,在这一刹那,所有的误会都已冰消瓦解,所有的怨恨都已消失不见,而有的,只是对另一个人的关心。 然而叶越的剑还是刺了过来,欧阳啸已无法阻拦,所以这一剑,叶越是满打满算地可以刺死石凌飞。但是他错了,他忽略了一个因素:黄天骅和石燕! 无数的四棱镖聚在石凌飞面前,带着红色的气光形成了一堵镖墙,隔住了叶越的剑尖,镖墙合陇,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拳头,叶越的剑继续前刺,剑身变弯。黄天骅一拳递出,镖拳击折了叶越的长剑,红魔焰鬼手的真气则连叶越的人也一起震飞,叶越倒飞一阵,碰到银月客栈的墙上,摔了下来,刚一坐起,镖拳飞向了叶越的面门,欧阳啸急道:“饶他性命!”黄天骅急忙收拳,喝道:“收!”镖拳瞬间失去了力道,散开落下,然后消失。钟一锋和茅山剑叟急忙上前,扶起了叶越。 叶越问道:“为什么不杀我?”欧阳啸道:“因为你姓叶,而且用的是剑,所以我不杀你。”叶越此时的眼中竟出现了两团怒火,冷冷道:“那又怎样?我和叶家一点关系都没有,要杀便杀,何必多言?” 黄天骅怒道:“再说我一剑毙了你,你信吗?”说着横起了窄剑,石燕按下了他的小臂,说道:“高手谈话,小孩别插嘴。”叶越道:“青山绿水,后会有期!” 话一说完,三人凭空消失。 叶越问道:“怎么回事?”茅山剑叟道:“是老三的忍术,他救的我们。”叶越道:“谢了各位,之前的事…”茅山剑叟道:“不用这么客气,黄天骅和石燕回来,你走不了,我们也得死!”叶越道:“不管怎样,还是谢谢几位。”钟一锋冷冷道:“先撤了再说吧。” 欧阳啸冷冷地看着叶越离开,拦住了欲追的宋光明道:“翡翠老虎又不在他手里,放他们走吧!”宋光明动动耳朵道:“老石不见了。” 欧阳啸一回头,越蜻梅也凭空消失,白娜娜道:“能不能先把我放开,该救人了。” 骆霜收回寒霜珠链,白娜娜立刻飞向了屋顶,骆霜问:“你去哪?”白娜娜道:“穴位我认不清楚,得找凌飞回来。” 欧阳啸一笑,转身走入客栈,骆霜跳进了薛虞霏的房间,几根珠链射出,击开了翟剑南的穴道,翟剑南也没什么脸再留下,快速地离开。 欧阳啸走上二楼,走进了薛虞霏的房间,然后坐了下来,看看一旁的黄天骅和石燕,微笑道:“说说吧,又碰上了什么神奇的事情?”黄天骅道:“欧阳大哥,我们见到了好大的一只麒麟,有三个角呢!脑袋两旁两个,鼻子上还有一个,它的角还能够喷火呢!”欧阳啸道:“莫非是三角火麒麟?难怪这么多年没有消息,原来躲在这儿!”骆霜问道:“那你们是怎么得到驱鬼灵芝和绝仙参叶的?” 石燕道:“多亏一位高手帮忙,但是他不让我们透露他的身份。”骆霜道:“那你们是不应该跟我们说的,人无信而不立嘛!”黄天骅看看薛虞霏,道:“娜娜姐姐也真是的,怎么这个时候去找石大哥呀,她要是不回来可怎么办呢?”骆霜道:“她会回来的。”黄天骅问:“为什么?”欧阳啸看着石燕笑道:“她落下了一件不属于她的东西。” 骆霜道:“你还是别这样看着石燕妹妹了,小天发飙时你可负不起责任,小天是这样,你娜娜姐姐呢,到这里来是为了夺取这只翡翠老虎的,本来已经拿到了,但是刚才又让你燕姐姐给拿回来了,但是我说明一下,这只玉虎本来就是你燕姐姐家的,不是别人的,所以算起来,只能是物归原主罢了。” 黄天骅没有说话,左手慢慢探去,牵住了石燕的右手。欧阳啸瞟了他们一眼,把目光移向了骆霜。 骆霜忙道:“欧阳哥,我们要不要跟去看看,万一…”欧阳啸笑着说道:“小天,石燕,现在也只有你俩能追得上他们了,如果遇到强敌,别和他们发生冲突,立刻回来找我们。” 黄天骅和石燕应了一声,从缺口跳下。 欧阳啸忽然一掌把茶杯拍成了碎片,眼中的怒火似要燃掉一切。 骆霜走向衣柜,从里面取出来了纱布,慢慢走到了欧阳啸的对面坐下,轻轻的抬起他的手,拂掉那些碎片,无言地用纱布帮他包起,欧阳啸看着骆霜,除了对骆霜的愧意,他现在说不出任何话,骆霜温柔地打了个结,清理掉了桌子上那些青瓷碎片,拿着笤帚扫开地上的瓷片。 吕旷拍开了越蜻梅的穴道,越蜻梅起身就走,吕旷一把拉住了她,问道:“你去哪?”越蜻梅甩开他的手,愤怒地说道:“我要的东西本来就已经到手了,你为什么把我拉回来?”吕旷背对着她,虽然不愿意说出来,但还是说道:“如果我不带你回来,你…你可能已经死了。”越蜻梅冷笑道:“凭他们,还杀不了我。”吕旷道:“双拳难敌四手,他们人多。”越蜻梅慢慢走开,冷冷说道:“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吕旷回过了头,再次拉住了她,越蜻梅道:“放开我!”吕旷在她的手中放上了三片叶子,说道:“这是绝仙参叶,有剧毒。”越蜻梅哼了一声,带着绝仙参叶离开。 吕旷看着她的背影,苦笑道:“我到底干吗来了,就真的那么不希望看到我吗?” 石燕和黄天骅很快追回了白娜娜,并甩开了翟剑南和宋光明,以及幸天高和柳俞眉的追踪,白娜娜到头来也没有找到石凌飞,当石凌飞要躲着谁的时候,确实任何人都没可能找得到他,即便是欧阳啸也一样,白娜娜更没有找到他的能力,白娜娜当然不是因为认不准穴道才去找石凌飞的,而是希望,可以在三年开始之前,能够再见他一面,认不准穴道这种事,如果从黄天骅嘴里说出来,别人也许会相信,但白娜娜的武器就是银针,她要认不准穴道,鬼都不信。 钱的威力有多大?白娜娜回来的时候,房子的缺口已经被补住了,和原来一模一样。 白娜娜看着那个补好的缺口,一步一步走到了银月客栈,放好驱鬼灵芝,架上了柴火,一边捣着绝仙参叶,一边看着火苗的跳动,她和石凌飞,也许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从相遇到相识,再到相爱,都是错的,错到现在,也许才是对的,生活步入了正轨,也许才能做那些,想要做的事,和,需要做的事。 白娜娜一边熬着药,嘴里念着一个个穴道的名称,还有入针的分寸,石燕按着她的指导,在薛虞霏的身上行针,驱鬼灵芝的火候必须由白娜娜亲自控制,所以行针只好由石燕暂为代替,石凌飞在远处看着这些的发生,默默地祈祷着薛虞霏能快点好起来。 石燕连刺了薛虞霏的七处大穴,帮着白娜娜将绝仙参叶给薛虞霏服了下去,然后立刻给她灌下了驱鬼灵芝,过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石燕问道:“薛姐姐怎么还没醒来?”白娜娜慢慢给薛虞霏穿着衣服说道:“就算是起死回生的灵药,也总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够发挥效用,至于这种以毒攻毒的方法,本身就只有七成的胜算,薛虞霏的内功高深,顶多也只有九成的可能挺得过去,能撑到现在,只有一种解释。” 石燕道:“因为她还有未了的心愿,所以才有坚强的求生意志。”白娜娜道:“你出去吧!” 石燕一愣,转身走出,有欧阳啸和黄天骅守在外面,相信白娜娜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白娜娜也确实没想玩什么花样,只是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流泪,白娜娜替薛虞霏穿好了衣服,流着眼泪在薛虞霏耳边一遍遍地说着殷郊的名字,只有当石凌飞在眼前出现的时候,她才会觉得自己忘掉了殷郊。 欧阳啸接到飞鸽传书的时候,表情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但当他到内容的时候,表情石化,信从手中脱落,飘到了楼板上,欧阳啸拍着栏杆,咬牙说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事非发生不可!”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三十三章 婚礼风波 石燕捡起那张纸,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发愣着说道:“这…这件事,不会是假的吧?”欧阳啸道:“字是雪儿的字,鸟是雪儿的鸟,怎么可能有错?”石燕道:“可…可这事,怎么跟…怎么跟薛姐姐说啊?” 欧阳啸俯身夺过了那张纸,喝道:“说什么说!连小天也不能知道这件事!” 欧阳啸催动掌力,将那封信震成了粉末,“以我的名义在江湖上广发英雄帖,武林兵器排行榜前一百的,谁敢去参加这两个人的婚礼,我杀他个人;不管是不是江湖中人,谁敢向薛虞霏透露半个字,我杀他全家!”石燕道:“我马上去办。” 欧阳啸一脚踢在了墙上,怒道:“殷银郊,你就缺德吧你!”同时,神剑山庄接到一封信,叶老爷看完信后,气得一掌拍断了桌子,恨声骂道:“畜生!真是畜生!”叶星在旁边看到,问道:“怎么了爹?”叶老爷把信递过去道:“你自己看!”叶星看了一遍信,脸色一变,说道:“来人!”一个下人进来,叶星道:“传令下去,从今日开始,神剑山庄拒不见客,尤其是蜀中唐门的人!”下人道:“是!” 八月十四之前,殷郊的所有好友都接到了请帖,但是每一个人的反应都差不多,先是一阵生气,然后立刻采取措施。 百花谷,柳花羽把请帖撕成碎片,在地上又踏了两脚,喝道:“凡我百花谷之人,一律不得前往四川,违者,杀无赦!”梅琴从旁说道:“公子,这样不好吧?”柳花羽一脚把请帖踢到了她脚下,冷冷道:“总比和十大高手为敌强得多吧!” 吴家。 吴申读完了信,淡淡说道:“中断和唐门的所有生意往来!”云佳伊担心地说:“可是这样…”吴申道:“薛虞霏是我们朋友。” 双峰山。 司马鸣把请帖递给了雄震,雄震和众人看了一遍,大致知道了怎么回事。 司马鸣道:“你们怎么看?”赵成罡道:“我看该去还得去,和神剑山庄比起来,唐门的势力要大得多,如果因为神剑山庄而得罪唐门,可谓是得不偿失。”皓云天道:“可是我们要去了,就无疑是在向百花谷,六扇门,吴申,叶家,吕家,蟠龙城和栖霞岭作对,这几股势力加起来,比唐门要可怕的多,只怕我们会死得更快。” 司马鸣和其他人的眼光都看向陆风,陆风端起酒杯,泯了一小口,缓缓说道:“我们不管和四小神龙,还是蜀中唐门,和我们都没有过深的交情,请帖之所以会送到这里,不过是大哥以前在江湖上的名号仍在,唐门走个过场罢了。” 司马鸣听了心中虽然不爽,但也点头同意了陆风的看法。 陆风继续道:“殷郊和唐晓的婚礼,我们去不去其实都行,就像老四和老五所说,去,得罪吕旷柳花羽还有叶星吴申这些难缠角色,不去,则蜀中唐门这边无法交待,去和不去都不行。”雄震道:“这不是废话吗?现在的问题是解决方法,解决方法呀!” 陆风道:“大家别忘了,蟠龙城龙浮生现在是九省绿林帮的总帮主,天底下所有的强盗劫匪都得听其号令,只要等龙城主的绿林箭一到,去不去都由他决定,到时候,得罪唐门,是他蟠龙城的事,得罪叶星吴申吕旷柳花羽这帮人也和我们没关系,如此一来,去不去咱们都不损失什么,岂不妙哉?”朱明羽道:“我看这方法可行。” 蟠龙城这边,本来就多愁善感的龙浮生更是头都大了。 “殷郊啊殷郊,你说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年纪轻轻的,正经工作都没有有你就结婚!唉!结就结吧,你说你娶薛虞霏多好,有车有房,没爹没娘,人长得漂亮,群众基础也够旺,是吧?唉!非去欺骗人家无知少女的感情,这姓唐的小姐哪点好啊?唉!真能给人找麻烦。”龙浮生指着墙壁,破口大骂道。 身后一人提醒道:“城主,您骂也骂了,气也出了,赶紧想办法吧,九省绿林帮的兄弟们还等着您拍板呢!” 龙浮生背对着这个人,叹了口气道:“唉!拍个狗屁板,都是一群怕事儿的主,便宜让他们占,亏都留给我吃!蟠龙城一个不准去,死令!九省绿林帮各听自己的寨主,帮主吩咐,但是高层不准去,如果高层去了,用我自己的名义杀无赦!” 绿林箭的第一站就是栖霞岭,很快传到了沈银凤的手里,沈银凤从和龙浮生分手以后,逐渐变成了他的对头,龙浮生下的令她几乎没接过一道,但这道令牌,她却不得不思考一下再做决定,沈银凤传令道:“栖霞岭诸人不得前往,委托飞龙镖局给唐门送一趟镖,三百两银子加一封信!务必在婚礼当日,拜堂之前送到。” …… 和这些人比起来,薛虞霏倒是一往如常的正常,十四这天,薛虞霏已经能下地行走了,欧阳啸打死都没想到,薛虞霏醒来时问的第一句话是什么,所以当薛虞霏的问题问出来时,他忽然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殷郊有没有回来?”这是薛虞霏的原话,欧阳啸犹豫了一下,实话实说地答道:“没,还没回来。” 薛虞霏没有作答,继续闭上了眼睛,然后说道:“回来时叫我一声。”欧阳啸握着她的手,慢慢说道:“他一回来,我会立刻告诉你。” 薛虞霏还在厨房里兴奋地包着月饼,每年八月十五,殷郊都会按时回来陪她几天,从来没有一年例外过,所以薛虞霏这个时候连人都漂亮多了。 另一方面,欧阳啸都快愁死了,一张桌子上五张请帖,一张给欧阳啸的,一张给石燕的,一张给骆霜的,一张给白娜娜的,最让人生气的是居然还有给薛虞霏的,欧阳啸实在有些怀疑殷郊是怎么好意思在请帖上写下薛虞霏名字的,叶老爷子只想到没有家长的同意这门亲事就定不成,却忽略了一点,殷郊姓殷不姓叶,他不过只是殷郊的义父而已,如果殷郊不想让他管这门亲事的话,他还真管不了! 白娜娜坐在桌子前道:“我说你怎么发下英雄帖,原来是为了这事。”骆霜和石燕也在这里坐着,欧阳啸道:“总而言之,这五张请帖不能有一张让小虞看见,否则她会崩溃的。” 白娜娜的脸部表情显得特别激动,她说:“接到这张请帖以后,说句实话…”白娜娜握拳笑了起来,“我当时都快激动疯了,我的不到的东西,她薛虞霏更别想得到!” 白娜娜笑起来不傻,只是在欧阳啸、骆霜、石燕三人带火的目光下发笑,看起来非常的傻。 白娜娜停止了发笑,又绷起了脸:“好吧,幸灾乐祸是我的错。”说着白娜娜拿起自己的那张请帖,撕成碎片,放在嘴里嚼了一嚼,扔到了角落里,然后说道:“这样总行了吧。”欧阳啸道:“别愣着了,都学着点吧!” 骆霜拿起自己那份和欧阳啸那份震成了了碎粉,石燕拿起她的那份说道:“你们怎么弄的?表演一下。”欧阳啸接过请帖,用内力一封,整张请帖变成了冰块,然后碎成了冰粉,石燕拍手道:“厉害厉害,再来一次行吧。” 门外忽然来了一个四川汉子,用标准的四川话道:“有个叫黄天骅的娃儿是住在渍嘞的吗?” 白娜娜一拳揍到他鼻子上:“说官话,谢谢!”那人抹了抹鼻子下的血,说道:“握是来送请帖的,四小神龙老二和唐家大小姐的…”白娜娜又是一拳,冷冷而悠长地说道:“滚~!” 那汉子道:“握真是来送请帖的!”白娜娜直接一拳打飞他,喝道:“握真的不想让你再来送帖子了!滚!” 四川汉子走开,欧阳啸看看后院的厨房,确定薛虞霏没发觉,缓缓道:“这回又是谁的?”石燕看看请帖,递给了欧阳啸,说道:“连小天的请帖也能送到,殷郊考虑得够周详的呀!” 欧阳啸从怀里又拿出了两张请帖,摔到桌子上道:“连海上飞和和应照天都有份,他这是铁了心地想让小虞知道这件事,然后让她彻底绝望,别再影响他和那谁谁谁的生活。”白娜娜环臂转悠着道:“你们都不了解他,他不会这么阴险,这么做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骆霜凑上来道:“什么难言之隐?”白娜娜一掌推开她的脸蛋儿道:“说得出来就叫公理定理公告了,还能叫难言之隐吗?”欧阳啸道:“那怎么办?现在去告诉小虞,让她去唐门踢馆?抢完老公回来?这是人干的事吗?”白娜娜道:“反正她又不是人!” 欧阳啸包扎过的拳头伸到白娜娜面前,白娜娜立刻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说,这殷郊也太不是东西了吧!” 欧阳啸将三份请帖一起震成了粉末,冷笑着说道:“不管殷郊有何理由,都不能成为他伤害小虞的借口,在小虞的承受范围内怎么搞是他的事,但是如果触及了这个底线,他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白娜娜道:“你想干什么?这可是人家夫妻俩的事,你隐瞒不报已经罪大恶极了,你要是再把殷郊打得三长两短的,我看薛虞霏一生都原谅不了你。”欧阳啸道:“我还没那么冲动,殷郊的目的很难猜测,但是我们知情不报却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他们的婚期是在八月十七,如果我们在八月十七还看不出他有什么图谋的话,受伤的恐怕就不只是小虞一个人了。” 白娜娜道:“你还记不记得,蜀中唐门有一本武功秘籍。”骆霜问道:“你指的是阴阳离合功?”白娜娜道:“是这个名字!我在想,他为的会不会就是这种神功?”欧阳啸道:“应该没可能啊,他一向对内功没什么兴趣也没什么天赋的,有一次叶星*着他学习内功,结果他把全身的穴道都挪离原来的位置三分,后来小虞再也不让他练内功了。” 骆霜道:“还有一个问题很奇怪。”欧阳啸问道:“什么问题?”骆霜道:“他俩是在八月初九定亲的,就算是发请帖的人用最快捷的空中御鸟交通方式,请帖送到最远的人手里只需四五天的时间,一个来回也得十天,也就是说,可能有些接到请帖的人根本不能按时赶到唐门,殷郊他为什么要把时间定得这么仓促呢?” 欧阳啸道:“因为他很清楚,大部分认识他的人都不会去参加这次婚礼,而且殷郊也不希望他们会去,所以真正能接到请帖,并且可能去参加婚礼的,就只有昆山白家,和吕家的若梦姑娘了。”白娜娜道:“你什么意思啊?我不都说了不去了吗!” 欧阳啸道:“我不是针对你,大家想想,白家是个大势力,唐门就算不准备拉拢这个家族,也必然要给一个面子,因为你的原因,”欧阳啸看着白娜娜,“昆山白家必然要派人去参加婚礼,白家的人除了你以外,没有人在江湖武器排名前一百之内,但可放心前去。” 门外一声马嘶,薛虞霏忽然风一般地飘到了门口:“是不是殷郊回来了?” 只是一个过路的衙差,看着薛虞霏失望的表情,没人愿意去打击她,但是谎已经撒出来了,每个人都必须把这场戏唱下去,有些伤人的玩笑还必须得开。 白娜娜道:“你半个时辰前才出来看过一次,就算是回来也没这么快吧。”石燕推着薛虞霏笑道:“薛姐姐,你就安心地去烤你的月饼吧,二哥要是真回来了,我们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薛虞霏道:“他要是回来了一定跟我说啊!”石燕甜甜的笑着说:“知道了,你快去吧快去吧…” 骆霜松了口气道:“天哪!差点穿帮,他在这么神出鬼没的,这事能瞒得住就怪了。” 欧阳啸道:“两天!瞒住两天就够了,等那边生米煮成熟饭,在想办法一点一点告诉他吧,另一方面,你想办法把冥剑找来,安慰小虞这件事,他比我们都擅长。”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三十四章 幽冥冥剑 人间有人间的规矩,冥剑到了人间再骑怪兽就有些另类了。冥剑纵马狂奔,恨不得一步跳到唐门,一剑剁了殷郊,然后再一剑剁了唐晓,屠完唐门,再回来找四小神龙和叶星算账! 冥剑是得到消息,立刻飞奔四川唐家堡,从十四开始,到十五下午,已经跑死了三匹马,现在所骑的是第四匹马,但是不管跑死几匹马,冥剑一定要在殷郊成亲之前赶过去阻止这件事的发生。冥剑走至一处山前,停了下来,不是他想停,而是不得不停,因为被一队长枪军兵拦住了,正当中的一个人满面愁容,手握一根龙形的钢鞭,身后竖着一面旗,上书四个大字:此路不通。 见冥剑停马,这人说道:“前方的路不通,请公子绕道吧!”冥剑道:“在下是去参加殷二公子和唐大小姐的婚礼,还请朋友给让个路。”这人道:“冥剑公子,殷老二让我给你捎个话,去唐门的路不通,但是到辗迟县的路却是畅通无阻,究竟要去哪里,还请冥剑公子,三思而行!”冥剑苦笑道:“到底是殷郊啊!娶了媳妇不说,连前女友都想好该怎样安置了,放心,就算去见薛虞霏,也得在我杀完唐门的人回来再说!” 握鞭人叹道:“世人为什么总是这么固执呢?难道冥剑公子没有看到,摆在你面前的,除了去唐门和辗迟县的两条路外,还有我龙浮生在此,你以为,你真的闯得过去吗?”冥剑微笑道:“蟠龙一鞭相思剑,酒入愁肠作画思,领教龙城主的画意剑法!” 冥剑说完,从马上飞起,袖中滑出一把闪着幽绿光芒的青钢剑,直刺向龙浮生眉心,龙浮生也不闪躲,手指一划,一条水墨鲤鱼从指间飞出,挡在了冥剑的身前,冥剑不慌不忙,长剑一扫,游鱼瞬间化为墨色的轻烟,龙浮生手指一弹,轻烟聚成一棵小树,挡在剑前,冥剑继续出剑,第二剑刺出,钉在小树上,冥剑的剑前刺,龙浮生的树后弯,后弯到一定程度时,冥剑已经刺不进一分,龙浮生一挥手,一道黑色的弧形剑气飞出,在那棵树后一磕,刹那间,如同拉弓射箭一般,冥剑被弹飞了出去,但同时,那棵小树也被冥剑一剑震成轻烟,冥剑几个翻身,第三剑刺出,龙浮生左手拈花横胸,右手化成剑诀,竖在肩前,四指生光,墨烟变成四把墨剑刺向冥剑,龙浮生的四剑剑尖撞到了冥剑的剑尖之上,四柄墨剑往外散发着一圈圈的金光能量波,冥剑左手往剑柄上一按,双手往前一送,绿剑往前一刺,四柄墨剑碎成轻烟,龙浮生双手捏剑诀,合为一处,往前一点,一道墨光飞出,冥剑反撩一剑,被击退到马上,龙浮生在马上也震了一震。冥剑翻身坐到马鞍上,长剑已经不见。 龙浮生道:“幽冥无形剑,果然名不虚传,在下佩服!”冥剑笑道:“不敢,画意剑纵横捭阖,威力惊人,看来这江湖上高手确实不少。”龙浮生道:“唐家堡的高手只会更可怕,不让你过去,也是一番好意。”冥剑道:“谢了,但是唐家堡,我必须要去!”龙浮生道:“我就纳了闷了,殷郊不在,这对你不是绝好的机会吗?你干吗非去唐家堡不可呢?”冥剑道:“如果真的让小虞知道这件事,她真的能多活一天吗?所以…”龙浮生道:“所以,你是非去唐家堡不可吗?”冥剑道:“必须前去!”龙浮生道:“那好吧!我放你走!” 说完,龙浮生号令手下两边排开,将路闪开,冥剑一个谢字还没说出来,马上看到了龙浮生的后面的人,石凌飞、叶星并排站在路中间。 叶星道:“他答应了,我们可还没答应,过了我们这关,你才有去唐门的可能。”冥剑哼道:“商量好的吧?” 石凌飞二话不说,铁伞往地上一戳,飞身一掌拍向冥剑,冥剑一笑:“连话也不说,直接开打,太狠了吧!”他哪知石凌飞这时心中十分不爽,而他,正好撞枪口之上了。冥剑立刻跳下了马,一剑挥了过去,石凌飞避过剑锋,反点一指,冥剑握剑一隔,两人各自后退了两丈。 石凌飞双手剑诀,发出一个个金色的光点,暴雨般打向冥剑,冥剑手中的剑也舞起,一把剑变成了千千万万把剑,紧紧地护住周身每一处穴道,叶星一直在看着冥剑的剑法,但是从龙浮生出手,到此刻冥剑和石凌飞的战斗,冥剑的剑法似乎根本就没有一点破绽,冥剑在对付龙浮生的时候处处抢攻,其目的无非是想要龙浮生没有出剑的机会,但此刻对付石凌飞他却只守不攻,是真的没有时间出手,还是…叶星暗道不好,心中想道:“石凌飞的武功一向是攻多守少,再这样下去…”叶星不敢再想,左手的剑已举至胸前,一旦石凌飞遇险,叶星即刻便要出手。 石凌飞点出的火星越来越多,逐渐变成一条火龙,将冥剑缠住,冥剑快速挥舞手中剑,一次次打退火龙的攻击,石凌飞双手一合,冥剑一剑刺入了火龙口中,轻轻一扭,整条火龙散开,石凌飞双手化成剑诀,一摊开手,所有火星又聚合到一起,变成了一尊金佛,金佛一掌拍下,冥剑这时出了手,十几柄锐剑一起穿碎金佛刺向石凌飞,石凌飞眉毛往下一沉,右手剑诀刺了过去,顿有几把剑贴着石凌飞的身子飞过,划开了石凌飞的衣服,挑断了石凌飞的头发,但这都不是杀招,冥剑滑了过来,长剑刺出,石凌飞不闪不躲,两根手指刺向了剑尖,冥剑心中说道:“找死!” 剑尖碰上了石凌飞的指甲,这时,石凌飞两指分开,夹住了冥剑的剑尖,手臂一转,整柄剑一分分折断。 叶星忽然喝道:“当心!” 原来在冥剑的剑中,还有着一根铁丝般的细剑,细剑穿过石凌飞的指缝,从他手背上飞过,钉向了石凌飞的眉心! 石凌飞眼神一凛,细剑已经触及了自己的皮肤,石凌飞往后一仰,后退了一分。 也就在这一分之间,叶星出手,拔剑,跳了过去,左手推开石凌飞,右手木剑横到石凌飞身前,粘住了铁丝剑,木剑迅速旋转,整柄铁丝剑缠到了木剑的剑身上,叶星木剑一划,一道蓝光闪过,铁丝剑被断成了数截。 叶星的剑有多快,没有人说得清楚,而在这一系列招数发生之间,石凌飞不过只退出了一步,只在这两秒不到的时间,叶星出剑,转剑,挥剑,断剑一气呵成,迅如闪电来形容这几剑的速度,尚嫌不足,除了剑速,叶星单凭一柄木剑便斩断了锋利如刀的铁丝剑,其内功,亦是深不可测。 龙浮生心中想道:“好快的一剑!剑王之称,果然不是假的。”石凌飞退后,给叶星腾开了战场。叶星后退着说:“唐门的事情我们会搞清楚,比起对付殷郊来,小虞更需要一个可以安慰她的人。” 石凌飞踢起铁伞,握到了手中。 冥剑道:“怎么着,单人打不过,想用群殴吗?唐门,我去定了!”叶星道:“你最好想清楚,处理殷郊谁都可以做,但是有能力让薛虞霏不自杀的人,可谓少之又少,是现在赶过去杀一个你未必杀得了的人,还是在欧阳啸这个谎言穿帮之前赶到辗迟县,你自己选择吧。”冥剑恨声道:“说得真是大义凛然呀,你爹要是不拍那个板,他能定得成亲吗?现在马后炮了,谁不会呀!”石凌飞苦笑道:“叶老爷子又不是没想到这个方法,可你也知道,殷郊也只是叫他一声义父罢了,你以为叶叔不拍板,他殷郊就没办法了吗?那谁啊?那可是殷郊,有他处理不了的事吗,叶叔闭门不出,他自己就把婚事给定下来了,我们知道的时候,已经接到请帖了。” 冥剑有点生气地说道:“他还敢发请帖?”石凌飞道:“呃,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应该更快地赶到辗迟县,早点帮虞霏走出阴影,重获新生…”冥剑道:“你知不知道,小虞为了殷郊等了多少年?”石凌飞问道:“一百年?还是一千年?”冥剑道:“我说是一万年你相信吗?” 石凌飞和叶星三人的表情瞬间石化,冥剑继续说道:“你让我从薛虞霏的心里把她一万年的希望都给赶走,然后再把我放进去,你觉得可能吗?”叶星道:“够没自信的啊,浮生,你给他上一课。”龙浮生叹了口气,悠悠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对于小虞来说,死,也许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冥剑道:“要不你以后再失恋的时候说一声,我这么安慰你安慰你成吗?”叶星道:“不管怎么样,决定权还是在你的手里,我们能做的就是挡住这条路。” 冥剑牵住了疆绳,牵着马转向辗迟县的方向,冷冷说道:“你们可以去死了!” 叶星合上木剑,阴笑起来。 冥剑牵着马前行,向银月客栈走去。欧阳啸在站在凳子上,拿着筷子,敲着桌子说道:“我说过了,谁要是跟小虞提这件事的一个字,我杀他全家,你们也不例外。”应照天道:“这么点小事你用得着这么狠吗?”欧阳啸一筷子扔过去,钉穿了应照天的碗,微笑道:“当小虞天天想着怎么自杀的时候,我这么狠都是轻的!”应照天看看眼前没有一点裂缝的瓷碗,苦着脸笑道:“我随便说的。” 欧阳啸道:“这种玩笑最好少开,”转头看向石燕,“小天呢?他怎么没来?”石燕拿开碗说道:“这事我跟他说了,怕他嘴不严实,让他在家里等着。”欧阳啸道:“今天可是中秋节,把他带过来吧,看到他,兴许小虞对殷郊的感情能淡些。” 石燕刚刚站起来,欧阳啸马上又说:“在客栈里别用轻功。”石燕不解,问道:“为什么呀?”欧阳啸冷笑道:“你用一下瞬移试试。” 嗖的一声,石燕已经到了门口,但是到了门口她就看到了更早来到外边的薛虞霏。 薛虞霏回头看着石燕,口中喃喃说道:“是你啊,我还以为是他回来了呢,原来不是,原来不是…”口中念叨着,像僵尸一样走回客栈,向厨房走去。应照天看着薛虞霏的背影消失在大厅中,叹了口气说:“多好的一个孩子,让感情折磨成这副模样,唉,二爷这事干的…”白娜娜道:“也许他本来就是这样一种人吧,只不过,我们一直没有发现而已。”欧阳啸道:“我是没有想到,他抛弃你时的决绝,会用在小虞身上,我更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迅速地定下亲事。”白娜娜道:“冥剑已经收到了消息,估计这几天就会到。” 欧阳啸刚要说话,薛虞霏端着一盘烤熟的月饼走了出来,欧阳啸急忙把本来想要说的话咽回到肚子里。 薛虞霏笑道:中秋月饼熟喽!”把月饼盘子放到桌子上,薛虞霏数了数桌子上的人,忽然问道:“石燕哪去了,刚才还在这里的。”白娜娜冷冷道:“你刚才是看着她走出去的,记性差了点吧。”欧阳啸瞪了白娜娜一眼,白娜娜没有理他,环抱起双臂,薛虞霏却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苦笑道:“是吗,这两天不知道怎么的,心特别的乱,刚才石燕出去,我真是一点都没印象了。” 白娜娜道:“刚才你就想着是那个人回来,又怎么会注意到旁边的情形,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你来回的时候没碰到桌凳?”薛虞霏笑道:“拜托,这里是我家啊,我闭着眼睛都比你摸得熟,但我刚才是真的没有看到石燕,真是奇怪。” 白娜娜握住薛虞霏的手腕,中指按住她的脉搏,问道:“你刚才说这几天记性不太好是吗?”薛虞霏点头,白娜娜道:“如果我告诉你,殷郊今年不回来了,你会不会伤心?别想撒谎,我能从你的脉搏中感受出来。”薛虞霏道:“不可能!”白娜娜道:“我是说真的,不骗你。” 欧阳啸看着白娜娜的眼睛,心生了一计,如果,一定瞒不了薛虞霏的话,至少,瞒过一年是一年吧。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三十五章 中秋月圆 薛虞霏愕在原地,欧阳啸道:“她说的没错,前两天雪儿飞鸽传书,你那时昏迷不醒,我就替你看了,具体内容是,殷郊和她已经把唐鹂的尸体送到了,殷郊看离十五还远,所以又带她去蟠龙城玩两天。” 薛虞霏揉着太阳穴,淡淡说道:“所以,今年他不回来了,是吧?”薛虞霏看欧阳啸的眼神,像是冰,同时又像是雪,欧阳啸冷笑道:“你不相信我?”薛虞霏道:“相信,当然相信,我只是担心,他们盘缠带的够不够,蟠龙城经济发达,万一钱不够的话…”欧阳啸冷笑道:“银月客栈分店满天下,就算他们在蟠龙城生活不下去了,还不会去找分店要钱吗?就是退一万步来讲,以殷郊的能耐,真把钱挥霍光了,他就是去要饭也饿不死的!” 欧阳啸说话的时候,白娜娜偷偷看着薛虞霏的脸色,显然,听到欧阳啸夸赞殷郊时,她的脸上布满了红光,也终于难得地笑了起来,白娜娜这才发现,薛虞霏的笑容是那么的倾国倾城,就算是自己,也不得不自叹不如,薛虞霏道:“那你昨天怎么不说?”欧阳啸苦笑道:“昨天你还没力气下地呢,我怎么跟你说?”薛虞霏道:“那你今天怎么想起来跟我说了?”欧阳啸看着满桌子的好菜佳肴,苦笑道:“我要是不告诉你,估计这些菜只能到明年再吃了。” 薛虞霏笑道:“这倒真不错,你们要是不跟我说,兴许,我真得等到他回来才开饭,既然他不会回来,一会儿小天过来,你们就先吃吧。”又看了看周围,问道:“对了大哥,霜儿今天怎么没来?”欧阳啸道:“朱大人今天邀请了些官场的同缭在冰霜楼赏月,骆霜得留在那镇场子呀!朱大人的面子足了,殷二少的面子不是也足了吗?”薛虞霏道:“他又不是爱面子的人,要那么足的面子干什么?”白娜娜放下了他的手,冷冷说道:“当一个女人爱着一个男人的时候,女人是完全看不到男人的任何缺点的。”薛虞霏道:“你给我把了半天脉,我到底有没有事嘛?” 转移话题的能力,薛虞霏当然也很擅长,除非白娜娜承认自己医术不行,否则她一定中计! 白娜娜道:“你只是大病初愈,再加上对某人的思念过度,脑子不易观察到跟他没有关系的事,也属正常。”薛虞霏问道:“那么这病该怎么治?”白娜娜道:“你现在的病不是已经好了吗?”薛虞霏愣了愣,紧接着微笑着说道:“是啊,还有一大堆月饼没烤呢,大家等着我啊!”说完快步走向了厨房。 欧阳啸道:“居然瞒过去了,我还以为她不会相信呢!”白娜娜心中想道:“也许他本来就没有相信,只是为了…”白娜娜看着欧阳啸,不发一语。欧阳啸又道:“看不出来,你还会治心病。”白娜娜道:“我哪会治什么心病,只是她的状况太过表面化,就是不懂医术的人,看出来也没什么问题。” 欧阳啸道:“那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有什么心病?”白娜娜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你不是心病,是心魔。” 欧阳啸脸色一变,问道:“什么意思?”白娜娜道:“羡慕,嫉妒,进而演化成恨,你顶门发蓝,说明你对一个有夫之妇产生了感情,但是你却无法得到她,所以你恨,你恨这个女人,更恨那个爱她的男人,你曾经无数次地想杀死那个男人,却一直下不去手,所以你的内心在矛盾…” 欧阳啸道:“别说了!”白娜娜道:“对不起,我只是,实话实说…”欧阳啸道:“你说的很对,只是,我不太能接受得了心事被戳透的结果。”白娜娜道:“这事你想开点不就行了,人家骆姑娘怎么也是风尘女子中的翘楚,一辈子当然不可能只有你一个男人了。”欧阳啸苦笑道:“我说的不是霜儿,而是…” 石燕和黄天骅牵手走了进来。白娜娜继续说道:“胶舞姑娘都死了这么长时间了,就算她生前有什么不对,你也该原谅她的吧。” 不管白娜娜是真看不出来石燕的身份,还是故意这么安慰欧阳啸,从她的行为来看,至少都能确定她不是一个坏人。 欧阳啸笑了笑,看着石燕说道:“你说的对,过去的事,就让它永远地过去吧!”看着欧阳啸的眼神,石燕忽然觉得有一种从心底里冒起来的寒意,像是地狱里的眼神,石燕不敢再看他,转身坐到了白娜娜身边。 这样一来,黄天骅就得坐到欧阳啸的身边,被石燕这么一迫,欧阳啸只得收回杀气,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白娜娜看着他的眼神,再瞟了瞟石燕,微微笑了一笑,站起来走到黄天骅身边说道:“小天,咱俩换换位置。”黄天骅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已经被白娜娜拉起,按到了石燕身边,自己回来坐到了欧阳啸身边,托着头看着欧阳啸道:“你不介意我坐在你身旁吧?”欧阳啸道:“如果你能把甩到豆芽里的头发拽出来,我可以不介意你坐在我身边吃饭。”白娜娜低头一看,自己的一缕头发不经意地泡在了菜汤里,他急忙拎起了头发,在欧阳啸身上擦了擦,用手指顺了以下,冷冷说道:“行了吧。”欧阳啸道:“麻烦把那盘豆芽倒掉,估计不能吃了。” 应照天拿起盘子,随手倒进了泔水桶里,白娜娜松了口气,总算把欧阳啸的思维转移过来了。 欧阳啸马上变得正常起来,夹起了牛肉吃了起来,薛虞霏一筷子扎在他手边,冷冷道:“神还没拜呢,吃什么吃!”欧阳啸转头笑道:“你又不信神,拜什么月亮,有病吧你!”薛虞霏道:“你不知道,月亮奶奶管姻缘的。”欧阳啸道:“按年龄来算,你都能做嫦娥她祖奶奶了,再说了,嫦娥是仙子,不是奶奶,另外,嫦娥不管姻缘!”薛虞霏道:“是吗,难怪拜了那么久都没有用。”石燕道:“是啊,嫦娥出道比你晚六七千年呢,你的事她还真管不了。”黄天骅道:“嫂子,我饿了。”欧阳啸道:“是啊,小虞,小天都饿了,别再闹了。”薛虞霏道:“算了,今天不拜神了,大家该吃吃吧!”黄天骅拿起月饼啃了起来,欧阳啸却道:“你不跟我们一起?”薛虞霏道:“我还有事。” 欧阳啸叹了口气,摇头倒着酒,没有管她,任她走向厨房,看着石燕的背影,欧阳啸竟有些入神,白娜娜出言提醒道:“满了。” 欧阳啸急忙收敛心神,拿起了酒坛。 冥剑牵着马,走到悬崖边上,坐了下来,眼前的月亮是那么的圆,又是那么的亮,十五的月亮,总是那么圆,冥剑一直不知道,薛虞霏为什么那么喜欢中秋节,但是现在,他觉得有点明白了,月亮很圆,团圆,也许就是因为月亮是圆的,所以很多人都愿意相信,月亮能让人团圆,但是大部分人都忘了,后羿和嫦娥的故事,本身就是一种分离,薛虞霏拜了近千年的月亮仙子,到最后也免不了和殷郊天各一方,冥剑看着月亮,拳头握紧,他从没想过要把薛虞霏从殷郊手上夺回来,或者说,他从没想过让薛虞霏回到自己身边,只是,他不能容忍自己爱的女人受到伤害! 唐家堡的屋顶,殷郊一样在看着月亮,凌妍雪绕到他后面,两只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娇声笑道:“猜猜我是谁?”殷郊慢慢拽下了他的手,冷冷说道:“行了,雪儿,我烦着呢,到别处去玩吧,乖!”凌妍雪不但不走,反而走过来,坐到他身旁,抱着双腿,笑着说道:“怎么了,你后天不是要成亲了吗,怎么还是不高兴啊?”殷郊道:“说句实话,其实我并不想成亲。”凌妍雪道:“啊?为什么呀?你不喜欢唐姐姐吗?”殷郊道:“也不是不喜欢,只是…我不太想和她成亲。”凌妍雪道:“为什么呀?唐晓挺好的呀!”殷郊问道:“你也觉得她不错吗?”凌妍雪道:“虽然和薛姐姐比起来,她确实是长得差了那么一点,但是你不得不承认,唐姐姐人也很不错的啊!”殷郊看着月亮,里面似乎出现了薛虞霏的脸,殷郊看着那张脸,笑着说道:“她和老婆差的岂止是一点,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啊!”凌妍雪笑道:“那你还要娶她,我是说唐姐姐。” 殷郊整整头发,淡淡笑道:“我有我的原因,这事和小天有关,你觉得我做得对吗?”凌妍雪道:“对!必须对!太对了!不过,你结婚为什么是为了天骅呀?”殷郊道:“这个说来话长…”凌妍雪道:“那就不要说了,反正你跟谁结婚和我也没什么关系,只要你有办法跟姐姐解释就行了。”殷郊道:“这你不用担心,她那边用不着我想办法。”凌妍雪打个瞌睡,问道:“为什么呀?”殷郊道:“有欧阳啸在,他会瞒着老婆的。”凌妍雪道:“为什么?”殷郊道:“因为…” 他面色一冷,久久说不出话来。凌妍雪累得实在不行了,头一偏,躺到了殷郊肩膀上,睡着了,迷迷糊糊地说:“欧阳啸喜欢我姐。” 凌妍雪出来的时候,欧阳啸和骆霜的关系还没那么密切,所以殷郊当然知道那个“姐”指得是谁,但是他并不在意,薛虞霏被越优秀的人喜欢,恰恰说明了自己的女朋友,有多么的优秀,殷郊完全没有注意到凌妍雪睡了,还是兴致勃勃地说着:“等我这件事结束以后,就找个深山老林陪着她,陪她看看日出,看看日落,看看蓝天,看看大海,把这一万年来欠下她的时光,全部补偿给她,让她真真正正的成为我的老婆,我的妻子。”凌妍雪已经睡得深了,殷郊向肩膀上看去,苦笑道:“是你主动撞上来的,不关我事啊。” 石燕团着面饼,递给薛虞霏,薛虞霏边包着月饼边说道:“记不清我和他是在什么时候认识的,只记得那个时候,他穿的是他最喜欢的黑色衣服。”石燕道:“是夜行衣吧,我也经常穿的,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女子脱下衣服,露出了光洁的后背和美丽而上翘的臀部,树丛后的男人黑影看得直流哈喇子…” 薛虞霏看着她那傻了吧唧的表情,心中想道:“绝对不能让小天把这个女人娶进门,本来智商就不高,要是再有这么一个老婆,会更二的!” 石燕看薛虞霏久不说话,扭头问道:“薛姐姐,我说的是不是不对啊?”薛虞霏道:“没有啊!”石燕道:“哇噻!我真是太聪明了。”薛虞霏冷冷道:“你不是不对,而是…武侠故事听得太多了。”石燕道:“原来不是这样,那肯定是这样,一万年前,二哥救下了一条小白蛇,后来,那条小白蛇成精之后,欲报恩公的恩情,化成一个女郎,与他在西湖的断桥相遇,那日…”薛虞霏无奈地闭着眼睛说道:“那日,本是踏春的最佳时节,忽然间,天上下起了磅礴大雨,男主无计可施,只好向女主借了一把伞,后来,男主向女主还伞之时,两人一见钟情,结为了夫妇。”石燕道:“原来真的是这样。”薛虞霏道:“是你妹呀!这是许仙和白素贞的版本好吧,姐们儿!” 石燕道:“那是★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三十六章 寒冰跃虎 黄天骅,应照天,海上飞三人在厨房外边听了半天,愣是一点有用的内容都没听到,无语地回到了大厅。海上飞道:“哎呀我滴个神啊,这燕姑娘真是太能掰了,从三国两晋一直谈到大明传奇,硬是把老板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白娜娜道:“我就说不让你们去偷听的,现在怎么样,碰了一鼻子灰吧?”应照天道:“早就不让你们那么八卦的。”黄天骅环臂而立,冷冷说道:“那你还跟着我们去看?”白娜娜道:“我就一点不八卦。”欧阳啸笑道:“那刚才是谁问我殷郊和薛虞霏怎么认识的?” 海上飞、应照天、黄天骅三人纷纷投来鄙视的目光,翘起了中指,欧阳啸双手放到桌子上,交叉到了一起,然后微笑着问道:“你们对这个问题,好像都很感兴趣的样子?”白娜娜道:“那当然,只有知道问题的源头,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黄天骅道:“二哥要娶别人,跟这件事…有个屁关系!” 白娜娜道:“殷郊和薛虞霏的故事你们还想不想听了?”黄天骅乖乖地坐了下来,欧阳啸这才说道:“一万年前,当薛虞霏还没有修成人形的时候…” 白娜娜忽然打断了他问道:“她是什么变的,蟑螂还是老鼠,苍蝇还是蚊子?”欧阳啸道:“你能盼她点好吗?”说完喝了口茶,茶还没咽下,黄天骅说道:“就是,蜘蛛多好啊。”欧阳啸一口茶喷到了他脸上,咳嗽着说道:“你还不如她呢!” 应照天道:“二位能不能别打岔,是模样捕头讲,还是你们讲啊?”黄天骅挠挠头道:“他讲,当然是他讲。”欧阳啸道:“小虞的前身可能要让二位失望了,既不是什么蟑螂老鼠苍蝇蚊子,也不是什么蜘蛛。”应照天道:“那是什么?”欧阳啸道:“说出来怕吓到你们,小虞的前身,是飞禽之长。”白娜娜道:“凤凰,白鸟之王,非晨露不饮,非嫩竹不食,非千年梧桐不栖,我说的对吧?”欧阳啸点头,海上飞道:“就她这生活习惯,早晚得把自个儿给咯应死。”欧阳啸道:“其实这毕竟是传说,凤凰还不至于那么挑食挑住,尤其是咱们小虞,那更是一只不挑食的凤凰,除了嫩竹以外,她还吃松籽和梧桐籽,有一天,她正飞得高兴,忽然间,她看到了一株大松树,上边结了好多好多的松籽,由于还不是太有人的思想,凤凰飞过去就狂啄了起来。” 石燕道:“你直接说是畜生不就得了,还什么不太有人的思想。”薛虞霏道:“你才是畜生呢,怎么说话的你?”石燕双手合十,连连做揖道:“凤凰大仙,小女子错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我一次吧!”薛虞霏笑道:“请起请起,不必多礼!”石燕起身,薛虞霏继续说道:“那时候太小不懂事,本来松籽跟石头就分不太清楚,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把西王母椅子上的黑玉石给丢下来了,怎么就那么巧偏偏挂到了那棵树上…”石燕怔怔地说:“你别跟我说你把它吃下去了。”薛虞霏道:“废话,我当然给吃下去了。”石燕问道:“你还活着干吗呀?” 大厅里,白娜娜道:“她还活着干吗呀?”欧阳啸道:“为了撞见殷郊!那只凤凰把石头吃下去以后,突然感到喉中一阵剧痛…”黄天骅道:“卡住了!”欧阳啸道:“聪明。”白娜娜道:“这姑娘也太寸了吧!”欧阳啸夹了块牛肉,嚼了嚼咽下,接着说道:“那只凤凰大声吼道,谁乱丢石子啊?”白娜娜道:“她要是能说得出话来,石头也给吐出去了。” 薛虞霏道:“我当时是说的这话,不过别人听不听得懂我就不知道了。”石燕一边往火炉里夹着柴火,一边想象着凤凰被卡住时满地翻滚,哇哇乱叫的窘态,忍不住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见薛虞霏不说话,笑着问道:“后来呢?你和二哥是怎么撞见的?”薛虞霏幸福地笑着说:“就在这个时候,他从天而降…”欧阳啸大声道:“啪的一下,一个人类从天上掉下来,摔到了凤凰的肚子上。”白娜娜看看窗外的天空,冷冷道:“从天上掉下来,太吹了吧!”欧阳啸道:“一点都不吹,当时那棵松树是在一个万丈悬崖的底下,殷郊的前世到悬崖半腰采蘑菇…”白娜娜和黄天骅一起张大了嘴巴:“采蘑菇?”欧阳啸道:“也可能是砍柴。”白娜娜道:“砍柴在山上砍就行了,干吗跑到悬崖半腰去啊?”欧阳啸一阵无语,叹了口气道:“拜托,一万年过去了,她记性就是再好,也记不住这些细枝末节的好吧。”白娜娜道:“不会是因为殷郊这么一撞击,把那石头子给撞出来了吧?”欧阳啸道:“还真是!”白娜娜一句“我草!”直接晕倒。 石燕麻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感叹道:“你们的相遇方式…实在是…呃…惊世骇俗!” 凤凰和樵夫一起爬了起来,然后一起给对方下拜,樵夫一句“多谢救命之恩”,凤凰马上也来了一句“多谢救命之恩”,樵夫一看救自己性命的大鸟又拜了回来,急忙又是一拜,“多谢恩人相救!” 白娜娜无语地问道:“他俩拜了多长时间?”欧阳啸道:“差不多半个时辰。” 樵夫忽然回过神来,惊讶地说道:“鸟还会说话!”石燕黄天骅众人听到这里,均是一滴大汗。凤凰一脚踢起樵夫,又是连连几脚,直接将樵夫蹬飞,双翅一展,飞上去接住了樵夫,展翅飞向高空。 石燕惊讶地托起下巴说道:“好幸福啊!”薛虞霏道:“我们就这样飞呀飞呀…”欧阳啸道:“一个不小心,薛虞霏把那个樵夫从万里高空掉了下来。”黄天骅道:“我二师兄不会就这样摔死了吧?”欧阳啸道:“他不是摔死的…” 欧阳啸忽然顿住,白娜娜听出了欧阳啸的言外之意,淡淡说道:“殷郊掉下来以后砸到了一个翡翠老虎上。”黄天骅道:“真的吗?” 欧阳啸趁他们说话的时候,慢慢向窗口移动着,白娜娜道:“当然是真的,那只翡翠老虎,现在就在…” 黄天骅等人都凑得更近,白娜娜忽然推开几人,一扬手,几根银针飞过欧阳啸面前,穿透窗纸,钉到了外边的地上,外面黑影一闪,海上飞早欧阳啸一步击破窗户穿出,拦到了黑衣人的面前,一拳递了出去,黑衣人一掌背压下,看似柔媚至极,却蕴含着数十种变化,轻而易举地按下了海上飞的拳头,欧阳啸剑还没聚起,应照天的烟杆已经飞出,斜打这名黑衣人后背,海上飞接连十几拳打了出去,密集的拳影瞬间将黑衣人的身子笼罩,黑衣人双掌飞快地反攻,掌影将海上飞的拳影挡在身外,应照天隔空控制烟杆,竟也攻不进去。 黑衣人见欧阳啸墨剑已成,不敢恋战,几掌击退海上飞,一个剑掌打出,应照天的烟杆也飞了回来,应照天接住烟杆,快步跑了出去。欧阳啸早一步拦住了黑衣人,目光如炬,一剑指出,黑衣人忙抽出一柄软剑,斜住剑锋,盯着欧阳啸的手。 欧阳啸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在此?” 黑衣人不应,一剑飞刺了出去,欧阳啸见是一招普普通通的玉女飞梭,但是下盘不稳,而且出招不准,整个一招之中约有四五处破绽,每一处破绽都足够欧阳啸杀她十次,但是欧阳啸并没有动手杀她,因为看她的身材,欧阳啸已经基本猜出来她是谁,就算是夜形衣,也仍然是那么性感,和媚惑。 欧阳啸很轻易,也很随意就破掉了这一剑,黑衣人再次使出一剑,被欧阳啸第二次弹开。黑衣人第三剑还没出手,欧阳啸就一剑挥出,月牙般的光芒刷的闪动,欧阳啸直接出现在黑衣人的身后,黑衣人的右肩上顿时出现一条五寸的血痕,虽然流血很多,但是却都是皮外伤,欧阳啸这一剑恰到好处,既能让受剑者感受到死亡般的痛苦,却不至于让受剑者有生命危险。 但是这一剑使出,有些人已经坐不住了。 吕旷蒙面飞出,右手一拳打向欧阳啸,欧阳啸运足内力,一剑刺出,吕旷不退反进,一拳撞向欧阳啸的剑尖,好像是不知道剑有多利,欧阳啸瞳孔一聚,再想收剑已是不及,吕旷的右拳闪着银光,撞向了剑尖,应照天一愣,都可以想象到欧阳啸这一剑是怎样刺穿吕旷的右臂的。 但是吕旷的拳头并没有被刺开,相反,泛着银光的拳头和长剑相持在一起,欧阳啸退无可退,紧握着剑柄,将长剑往吕旷的拳头上送着,吕旷拳头微微扭动,往前一送,欧阳啸不能撤剑,也是将剑往前一送,一柄真气凝成的墨剑根本就受不了这样两大绝世高手的合力冲击,“乒乓”两声断成了两节,欧阳啸果断弃剑,一掌拍了过去,冰掌很快撞上吕旷铁锤般的拳头,冰掌掌背上青筋暴起,一道道真气在两人的手中不断地碰撞。此时黑衣人再也承受不了头重脚轻的痛感,身子一斜,倒向吕旷怀中,吕旷左手揽住黑衣人,右手的力量自然要弱上几分,欧阳啸趁机一步踏出,一掌推出。 吕旷借力抱着黑衣人后退,右手已被冰晶冻住。 海上飞见状,早已飞出,两只拳头如雨点般攻向吕旷和黑衣人,又快又准又狠,但是在吕旷的面前,再快的拳也不够快,吕旷一只手的拳速已经远远超过了海上飞双手的拳速,第十招之后,海上飞已经被迫防御,第二十招使出,吕旷一爪扣住海上飞左手手腕,往他右手前一拦,海上飞右拳被憋退了回来,吕旷又是一拳打出,海上飞直接被打飞。 欧阳啸墨剑又成,奔跑过去,一剑砍出,吕旷右手迅速引来一把松纹古剑,和欧阳啸的墨剑交在一起,两把剑同时闪烁出冰雪的光芒,两人同时一招平分秋色扫出,在罡风的攻击下谁也不敢冒险,各自后退十几步,欧阳啸举剑齐眉,左手剑诀慢慢从剑锷抹到剑尖,一龙一凤的幻影在欧阳啸身边环绕着,久经江湖的吕旷又如何看不出这一招的名字,正是书意剑与御冰环的结合招式“寒江雪”,当下不敢大意,铁剑一挥,斜指欧阳啸,慢慢运动真气,一只银白色的老虎逐渐在吕旷的身前成形,欧阳啸身边环绕着的一龙一凤也逐渐实体化,两人同时挥剑一扫,冰龙冰凤同时飞出,袭向吕旷,冰虎也跃出,迎向冰龙冰凤,三兽碰到一块,疯狂地撕咬起来,吕旷的剑尖不规则地抖动着,控制着冰虎的攻防,欧阳啸慢慢用剑划着,一道道剑气削出,飞入战局,冰虎几个扑身,抓散了冰凤,欧阳啸几剑连环,冰龙瞬间盘住了冰虎,正在相持着,两兽搏斗着的同时,吕旷已经抱着黑衣人离开。白娜娜、石燕、黄天骅三人迅速追了上去,白娜娜的轻功远逊于吕旷,就算吕旷带着另一个人的重量,她也还是追不上吕旷,而黄天骅和石燕之前受过吕旷的恩惠,根本不愿出全力追击,只是和白娜娜并排追着,不一会儿,吕旷抱着黑衣人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中。 黄天骅和石燕跟着白娜娜又追了一阵,却忽然间听见一声警告:“如果再追下去,可能会有埋伏。”白娜娜三人落下,却看到了坐在屋檐上看月亮的薛虞霏,三人不约而同地往后看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你…是…什么时候…跑到我们前面的?”薛虞霏道:“吕旷的轻功倒也不是太怎么样,和他的剑法武功比起来…差得有点远。”黄天骅道:“可是嫂子,我和燕姐姐的轻功可不算太低,你是怎么…” 薛虞霏道:“以你和石燕的轻功,我确实不及,前提是你们俩要真的用心追的话。”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三十七章 中秋月明 不明白薛虞霏为什么要追吕旷,但既然薛虞霏追了,他也立马追了上去,虽然远远追不上,但他还是追得很猛,甚至,连应照天和海上飞也追不上他。薛虞霏对着黄天骅和石燕说道:“晚上路不好走,你们俩回去吧。” 黄天骅和石燕离开后,白娜娜环臂站在屋顶高处,淡淡说道:“你找我有事?”薛虞霏道:“为什么这么说?”白娜娜道:“你支开小天和石燕,不就是有话要单独和我说吗?”薛虞霏道:“凌飞这几天每次经过客栈的时候,都不敢进来。”白娜娜眼神一凛,眼睛触电似地看向薛虞霏,语气有些紧张地说道:“你和他还有联系?”薛虞霏浅浅一笑,说:“没有啊,只是这几天看他在门外转悠,叫他进来,他连话也不跟我说,事情都过去这么长时间,别再闹腾了,要不要原谅他算了。” 白娜娜道:“三天,时间不算太长吧,我们的约定可是三年。”薛虞霏道:“这事他本来就没错,你差不多见好就收得了。”白娜娜道:“这件事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你现在还敢说我的不是,要不是你中了绝仙参的毒,我们俩能闹翻吗?对了,刚才那个人是谁啊?”薛虞霏道:“凌飞的事还没说完,别给我转移话题。” 白娜娜道:“我让他等我三年,三年以后他要是还愿意等我的话…我直接嫁给他。”薛虞霏道:“这话骗骗老石还行,骗我你就嫩了点了。”白娜娜道:“那你想怎么样?”薛虞霏道:“我想让凌飞回来,但是让他回来,你又不想看见他,所以…”白娜娜道:“所以你想让我离开辗迟县?”薛虞霏道:“你要是不离开,这三年老石就不用再进银月客栈了。”白娜娜道:“他进不进银月客栈跟我有什么关系!爱来不来!反正拿不到翡翠老虎我是不会走的。”薛虞霏道:“也许对你来说翡翠老虎只是一把开启云天财洞之谜的钥匙,但对于石燕姑娘来说,这把钥匙却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白娜娜道:“这与我无关。”薛虞霏道:“但是石燕是石凌飞的妹妹,如果你为了夺取翡翠老虎而伤到石燕的话,老石恐怕很难原谅你。”白娜娜道:“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 薛虞霏道:“老石要听到这些话,会很伤心的吧?”白娜娜点头,有些事情是无法否认的,就像她对石凌飞的感情。薛虞霏继续说道:“翡翠老虎你夺不走的,小天会寸步不离地保护着石燕,现在的你,应该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还是趁早放手的好。”白娜娜道:“我爹的命令,我违抗不了。”薛虞霏道:“就算搭上一生的幸福?”白娜娜闭起了眼睛:“我没办法。”薛虞霏道:“我能理解,所以我有个两全的方法,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一听?”白娜娜道:“什么方法?” 薛虞霏悠悠说道:“打开云天财洞的钥匙,除却欧阳笑玉和翡翠老虎之外,我所知道的与云天财洞线索有关的还有紫雷棋子,锟钢枪头,逍遥梦曲,金莲银藕这几样东西,每一种的价值都不在翡翠老虎之下,你回去找你爹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先放下翡翠老虎,去找找这几样东西?”白娜娜冷笑:“我找到了这几样东西,然后你好去抢,是吗?”薛虞霏道:“我正是此意。”白娜娜道:“如果我不答应呢?”薛虞霏道:“你不是我的对手,这一点相信你早已清楚。” 白娜娜道:“但是我相信为了老石,你不会杀我。”薛虞霏道:“你怎知我不会杀你?”白娜娜道:“因为小天体内的魔性。”薛虞霏手上的红气消失,悠然问道:“你有办法?”白娜娜道:“有啊,不过条件是…”薛虞霏道:“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白娜娜道:“这样也好,反正黄天骅是生是死,与我本来就没有太大的关联。”薛虞霏道:“你在威胁我?”白娜娜道:“只要你愿意被我威胁,这就是威胁,你若不愿被威胁,就当是交换。” 欧阳啸这时已到了房下,听到两人的谈话,抬头说道:“这种交易你还是去和石燕谈吧,毕竟翡翠老虎在她手里。”白娜娜道:“这么晚了,欧阳大哥不用睡觉吗?”欧阳啸道:“中秋佳节正是聚亲赏月之时,白姑娘此言岂非是大煞风景?”白娜娜笑道:“呵呵,是吗,我也觉得有点,那我们干什么,喝酒?吟诗?作画?这地方似乎有点不对。”欧阳啸道:“当然不对,你们在上边,我在下边。”白娜娜道:“这样吧,我也不离开,也不要你们的翡翠老虎了,要凌飞回来,其实还有一个方法。”薛虞霏慢慢看了她一眼,听着她继续说下去,白娜娜道:“只要我搬出去,石凌飞随时可以回银月客栈,只要我不在。”薛虞霏打个弹指,微笑道:“问题解决,大家回去吧。” 孙悟空的筋斗云有多快欧阳啸不知道,但是欧阳啸知道薛虞霏的轻功有多快。 就像是电视没信号一样,薛虞霏的身子一闪,人已经凭空不见,欧阳啸回头再看时,薛虞霏已经幽灵般到了十几丈之外。 欧阳啸怔怔地回头,看着白娜娜问道:“你说她这是轻功呢,还是趁着咱们不注意,玩的妖法呀?”白娜娜一纵身,到了几丈之外,淡淡说道:“轻功,”说完又是一纵身,“我们在客栈等着你。” 说罢几个闪纵,勉强到了薛虞霏上一瞬间的地方,欧阳啸自言自语道:“也许不是她们轻功太好,只是我的轻功太差了吧。” 说完,欧阳啸慢慢跟了上去,他的速度远在薛虞霏、白娜娜二人之下,故而也只能缓缓而行。 吕旷在郊外的峭壁边站住,峭壁下有一个打好的凉棚,幸亏是中秋节,尽管一路上招来不少异样的目光,但所幸城门没关,吕旷总算是安全回到了自己的“窝”,由于殷郊的缘故,吕旷现在根本不敢见薛虞霏一面,甚至不敢让她知道自己已在辗迟城中。吕旷点了越蜻梅的睡穴,双手探到了越蜻梅的胸口,呼吸有些紧张,七年,这个女人终于到了自己的怀中,虽然是以这样的方式,吕旷闭着眼睛,快速解开了越蜻梅的衣服,在她伤口上擦上药水,用绷带缠好。 把越蜻梅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吕旷才发现自己的右掌已被欧阳啸的寒气所伤,苍白的皮肤发着幽绿的光芒,一层冰晶从手腕冰冻到五指指尖,迅速又增到了一寸多厚,其实这种状况从回来的路上就一直这样,只是怕白娜娜几人追来,一直用内力压制着,直到给越蜻梅疗完伤,才敢让这伤显现出来,吕旷苦笑,慢慢走向辗迟城中,五指一展,震开了手上的冰封,事急从权,吕旷给越蜻梅治好了伤,却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动过她的身体,点穴的效用还有两个时辰,她必须要在这两个时辰里,找一个女人,找一个能帮他圆过谎的女人,手上的寒气不断地进入到经脉里,眼前不断地闪着金星,他连走路都有点踉跄,但是他不能停,他不能因为任何事而毁了越蜻梅的声誉,更不能毁了她在自己心里的形象。 白娜娜转在冰霜楼外面的花灯街上,欣赏着周围的花灯,主要目的不是来赏花灯的,她是想试试,能不能在这样的闹市中找到石凌飞的影子,只是她还不知道,石凌飞还没回来,所以她也是盲目地在这附近转悠着,完全没有什么目的,她不像吕旷,是来找个人撒个谎,骗个妞,她是来找石凌飞的。 欧阳啸和薛虞霏远远地在后面跟着,看着五颜六色的花灯,欧阳啸忽然间笑了,薛虞霏笑问道:“你笑什么?”欧阳啸笑着说道:“往年殷郊是不是都会陪着你到天亮啊?”薛虞霏道:“咱俩出来闲逛,不提他行吗?”欧阳啸道:“不提他不行啊,我很容易忘掉自己的身份。”薛虞霏脸有点红,笑问道:“你觉得你什么身份忘掉了?”欧阳啸道:“我容易觉得,咱们俩不是兄妹,是情侣。”薛虞霏道:“哪像情侣了呀?”欧阳啸道:“你不觉得很像吗?” 薛虞霏笑着说:“像,太像了,特别像西方故事里的一对儿。”欧阳啸忙问道:“哪一对啊?”薛虞霏笑道:“美女和野兽那一对儿啊。”欧阳啸垂头道:“我承认我的长相不是特别的出众,可你用不着用野兽这种词来形容我吧。”薛虞霏摸摸他那脏兮兮的头发,说道:“野兽也常洗澡的,从这点上来讲,你还不如野兽呢。”薛虞霏和欧阳啸这种玩笑开得多了,自然不觉得有什么,若是旁人听见,非气坏肚子不可,可是欧阳啸倒也不觉得有什么,还开心地笑道:“那倒也是,只是这个野兽,却也和你这漂亮公主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了。”薛虞霏道:“是啊,可惜王子不在这里。”欧阳啸见他面有哀色,急忙笑着说道:“不说不提他了吗?怎么又扯他身上了,走走走,去那边看看灯谜吧!” 说着牵起了薛虞霏的四指,向前走去,薛虞霏却没有立刻跟上去,欧阳啸回头看着他,忽然愣住,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薛虞霏该不会是生气了吧?欧阳啸急忙松手,解释道:“小虞,我没别的意思…”薛虞霏一笑,把手又抬起到欧阳啸的面前,欧阳啸愣愣地看着这只手,说不出话来,薛虞霏轻笑道:“你拉得太少了。”欧阳啸伸出手去,五指插入了薛虞霏的指缝里,两人的十根手指紧紧地缠在了一起,两只手放了下来,薛虞霏笑道:“这样就好多了,你就不用害怕我丢了。” 欧阳啸道:“能拐走你的人估计还没出生呢吧!”薛虞霏一笑,向前走去,欧阳啸也跟她并排向前走着。在他俩身后,有一个货架,货架上挂着很多的面具,其中两个猴脸的面具下隐隐有两个人身,一个穿红,一个穿黄,穿红的是男的,穿黄的是女的,男的从面具下直起腰来,皱着眉说道:“想不到啊想不到,看不出嫂子竟然会这样主动,他俩不是纯友情吧?”石燕站起来敲了一下黄天骅的脑壳,娇嗔道:“小天你有意思没意思,咱俩出来玩你老盯着人家两个干吗?”黄天骅道:“我二哥不在,我得看好嫂子呀,免得让那些不法分子得逞了呀。”石燕道:“行啊,接着叫吧,反正你这位嫂子也当不了几天了。” 黄天骅继续偷偷摸摸地薛虞霏和欧阳啸在后面跟踪着,一边说道:“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二师兄这婚结不成。”石燕负手走着,看了看蹲在卖蜡烛的大婶桌子旁的黄天骅,大婶笑着说道:“俺这是上好的喜烛,买两根吧,保同心的。”石燕拉起了黄天骅,说:“大婶,我们不用买,谢谢您啊。” 大婶马上脸就冷了下来,黑着脸道:“不买?不买凑我这干啥,你们这些小清新啊,今个儿谈明儿个儿就分,然后重找,太拿爱情不当回事了…” 黄天骅有点想发火的冲动,却已经被石燕拉走,黄天骅边走边说道:“乡下妇女,没见过世面,再让我见到,我抽不死她!”石燕捂着嘴,不停地笑着,笑了一会儿,黄天骅道:“喂,笑够了吗?人都要跟丢了。”石燕往前一看,薛虞霏和欧阳啸真的就看不见了,以欧阳啸和薛虞霏的实力,他们俩还真跟踪不了人家。 石燕问道:“你刚才说殷郊这婚结不成啊?”黄天骅道:“嫂子为了和他一起长大,自愿放弃一千年的修为,从一个美貌的少女变成一个婴孩,就算是感恩,二哥也不至于会放弃二嫂。”石燕道:“可他现在都要结婚了,这是关键问题。”黄天骅道:“他结不了婚,我大师兄盯着呢!” 欧阳啸啃着苹果搂住了黄天骅的脖子:“原来你把宝押在这啊!”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三十八章 尊严与情 欧阳啸一手搂着黄天骅,一手拿着苹果啃了一口说道:“杨翦在蜀中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就通知那帮朋友去看笑话了。” 石燕前后左右上下看看,说道:“薛姐姐有没有在附近,你们就敢说这事?”欧阳啸继续啃了口苹果,拿着苹果的手楼住石燕的脖子说道:“放心,朱大人请人喝酒,找骆霜喝骆霜酒量不行,小虞现在正和朱大人那拨人拼着酒呢!”石燕问道:“朱大人有没有收到,二哥的请帖…”欧阳啸道:“当然收到了,但是已经销毁了。”石燕道:“我只是害怕,万一薛虞霏喝晕了…”欧阳啸道:“没这种万一,小虞喝醉酒的可能基本为零,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连牛都喝不过她。”黄天骅道:“那要是朱大人喝醉了…”欧阳啸道:“放心,有骆霜在那,没人愿意真的喝醉的。”黄天骅道:“呃…欧阳大哥,有件事我跟你说一下,杨胜的天蚕衣…是我拿的!”欧阳啸的脸色一变,似怒非怒地笑道:“难怪他身上没了这件宝物,那么五行印呢,是不是也在你手里?” 黄天骅道:“什么是五行印?”石燕道:“就是红魔焰鬼手和洪涛江河腿,他俩其实早就知道了。”欧阳啸道:“是啊,你不是要背着我们练吗,今天怎么有勇气说出来了?”黄天骅恨声道:“原来你们都知道,就只瞒着我一个人!”石燕道:“小天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薛姐姐和他是怕你知道了不高兴,所以才瞒着你的。”黄天骅瞪着欧阳啸说道:“这么久了,我一直以为你们不知道我练功,原来你们都知道了,你们怎么能骗我?”石燕都快吓死了,欧阳啸却不紧不慢地笑着说道:“小天,这件事到底是谁不对?红魔焰鬼手和洪涛江河腿都是对身体有害的武功,不让你练,是为了你好,你偷着练,没出什么大事我们就容忍着你,现在你还反过来指责我们!你觉得你对得起你嫂子的一番苦心吗?” 欧阳啸说着,手指推了一下黄天骅的脑袋,黄天骅赔笑道:“大哥,我错了,我就开个玩笑,你能不能别认真。”石燕慢慢走开,冷冷说道:“一点都不好笑。”黄天骅噘着嘴,不说话,低着头,欧阳啸笑道:“还发什么愣,追啊!”黄天骅道:“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欧阳啸道:“你只是害怕别人担心你,我不能说你错,但是…这样做不好,你瞒着你嫂子,会让她伤心的,有什么难处,我和你嫂子会帮你解决,但是你不说,我们就是想帮你,也得偷偷摸摸地不是吗?”黄天骅道:“嗯,我以后不会了。”欧阳啸笑道:“行了,快去追吧。” 黄天骅转身走开的一刻,欧阳啸看着他脖子上的红印,笑容忽然停止,眉毛也皱了下来,红魔焰鬼手好像对人身真的有些害处,殷郊是对的,从开始就不该让黄天骅练这两种功夫的。 白娜娜拍了拍吕旷的肩膀,冷冷说道:“吕少爷,你也来了?”吕旷道:“姑娘,你认错人了,在下不是什么吕少爷。”说完就想走,白娜娜道:“我们见过不少次了,来了干吗不说一声呀?”吕旷拂开她的手,冷冷道:“你是真的认错人了。”白娜娜看他手上寒冰,急忙问道:“你的手…是不是刚才和欧阳啸交手时受的伤?”吕旷道:“你刚才认出我了?”白娜娜道:“大家都不傻,欧阳啸刚才也看出是你了,只是看你救人心切,没揭穿你罢了。”吕旷道:“可你又是怎么…”白娜娜道:“除了你,又有谁能打出那么快的拳头?除了你,又有谁能以寒冰跃虎剑敌住欧阳啸的龙凤寒江雪?又有谁能用石子弹断江南五剑杀的长剑?又有谁明明到了辗迟县,想救薛虞霏却又怕她知道?这种种的证据加在一起,又怎么可能猜不出是你。” 吕旷抓起了她的手,牵着她往城外走,一边说道:“跟我来,有个忙需要你帮一下。”白娜娜道:“干什么呀,你是想救越姑娘吧,放心啦,欧阳啸伤她那一剑没用什么内力,死不了人的,她不会有事的。”吕旷道:“不是这样,我脱了她的衣服,给她处理了伤口。”白娜娜道:“你是想让我帮你告诉她,她的伤是我治的。”吕旷点头,白娜娜苦笑道:“可她认识我啊!”吕旷道:“你是大夫,你不会易容吗?”白娜娜道:“你以为易容很容易呀,算了算了,先去你那吧,我帮你便是。” 越蜻梅醒来的时候,吕旷已经不见,面前只有一个陌生的老婆婆,越蜻梅问道:“是你救了我?” 欧阳啸把薛虞霏背回了银月客栈,放到了床上,薛虞霏醉醺醺地说道:“我没醉,我还要喝,你给我酒…”欧阳啸说道:“好好好,咱们继续喝,继续喝…”说着话的同时,欧阳啸把被子盖到了薛虞霏的身上,薛虞霏猛地坐起,哇地一声,吐了一地,薛虞霏边吐边说道:“上酒上酒,咱们接着喝…”欧阳啸拍着她的背说道:“接着喝,接着喝。” 骆霜递过来了茶水,欧阳啸给薛虞霏灌下茶水,让薛虞霏嗽嗽嘴,给她拍了出来,问道:“你怎么看的,给她喝这么多?朱大人没说漏嘴吧?”骆霜道:“他们哪有那机会啊,姐姐还没怎么喝呢,就全趴下了。”欧阳啸放下了薛虞霏,仍把被子盖好,这才问道:“你还不会告诉我,这么多酒是她一个人喝的?”骆霜道:“不知怎么的,喝着喝着就想起二师兄了,然后一个人坐在那狂喝,怎么劝都没用,然后就喝成这样了。”欧阳啸道:“真是的,殷郊这小子,这么好的媳妇不要,非舍近求远找什么唐家大小姐,你说他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呀?”骆霜道:这不是早就明摆着的事了吗,我去拿水把这里清洗一下。” 欧阳啸道:“霜儿,你先回去吧,我照顾她就行。”骆霜道:“没事,我不着急。”欧阳啸道:“我是怕你回去晚了,冰霜楼关门。”骆霜笑道:“放心吧,我从窗户也能进去,老妈都习惯了。”欧阳啸发愣地看着骆霜:“老妈?”骆霜道:“妓院的老鸨,平时叫老妈妈,简称老妈。”欧阳啸道:“你还把那妈字加上吧,容易被人误会。”骆霜道:“急着把我支走,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啊?”欧阳啸道:“你猜呢?”骆霜道:“你敢吗你?”欧阳啸笑道:“不敢,拿水干活吧,还真等着我来做啊?”骆霜笑道:“怎么敢劳烦您呢,我做,当然是我做。”欧阳啸道:“去吧,顺便给小虞带一碗醒酒汤,让海上飞来做。”骆霜道:“你是不是真以为我对厨房的事一窍不通啊?”欧阳啸苦笑道:“不然幻境中的厨房还能烧起来?”骆霜道:“我那是知道你对胶舞有情结,所以听着薛姐姐的话,才故意装得对这些事一窍不通,好给你一种新鲜感。” 欧阳啸道:“这么说,你们算计我?”骆霜道:“要是不算计你,你能和我认识吗?所以,你还是赚了。”欧阳啸道:“合着我被你们两个女人骗了?”骆霜道:“你可以这么认为,我没意见。” 骆霜笑着往门外走去却被欧阳啸从后面一把抱住了柳腰,欧阳啸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算计我的代价是什么,想不想知道?”骆霜笑道:“哎呀,姐姐还在呢,放开我!”欧阳啸回头看了一眼薛虞霏,仍然亲着骆霜的脖子说道:“放心,醉成那样,三个时辰都醒不过来。” 薛虞霏忽然间坐起,眯着眼睛吼道:“我没醉,不信你闻闻…” 欧阳啸吓得急忙松开了骆霜,仍然去照顾薛虞霏,骆霜脸红地甜甜一笑,转身走出。不一会儿,骆霜端来了一盆水,仔细地擦起地板来,欧阳啸坐在床上,笑道:“看不出你还会做这个?”骆霜一边擦洗着地板,一边笑着说道:“那又怎么了,在那种地方做事,会什么也不奇怪。”欧阳啸道:“有没有想过出来?”骆霜道:“没有。”欧阳啸弯下了腰问道:“为什么?”骆霜道:“兴趣。”欧阳啸有点生气:“兴趣?你把做这种事称为兴趣?你疯了吧?”骆霜抬起头笑道:“我听着怎么觉得你像是在吃醋啊?”欧阳啸道:“我没有!”骆霜笑道:“别骗人了,脸都红了,还说没有。” 欧阳啸转过头去,不说话了,骆霜放下了抹布,坐到他旁边,托着脸说道:“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每天唱唱曲,跳跳舞,偶尔喝两杯酒,然后钱就到手了,挺好的呀!”欧阳啸道:“你不觉得这样活着,没有尊严吗?”骆霜挽着欧阳啸的手臂躺到了他肩上,笑着说道:“我又不卖身,哪里没尊严了?再说了,我有你就够了,尊严什么的,都不重要了。”欧阳啸抽出右手,把骆霜搂进了自己怀里,紧紧地抱住了她:“霜儿,你真好。”骆霜也抱住了欧阳啸,在他怀里幸福地笑了。 薛虞霏再次坐起,握着拳头叫道:“吵死了,你们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这一次,欧阳啸没有像前两次那么容忍她,对骆霜问道:“有没有觉得很吵?”骆霜道:“是很吵诶!” 欧阳啸直接一拳打到了薛虞霏脸上的攒竹穴上,薛虞霏往下一躺,扯起了呼噜,欧阳啸在亲吻着骆霜的同时,把被子盖到了薛虞霏身上。 所以薛虞霏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骆霜和欧阳啸睡在桌子上,薛虞霏吃了一惊,急忙看了看自己的衣裳,还好,一件都没脱下来,骆霜和欧阳啸的衣服也还都在,薛虞霏松了口气,心想:“真是的,还以为他们真敢在我房间里干那种事情呢。” 薛虞霏从床上下来,拿过两条毯子,盖到了坐着睡觉的两人身上,这才坐到了梳妆台前,整理着自己的头发,一篦没梳到尾,镜子里的人忽然变成了另外一个漂亮的女人,穿着一身喜服,而薛虞霏日日思念的殷郊,正站在那女子的后面给她梳着头发,薛虞霏再一细看,镜子中还是自己的脸,薛虞霏窃喜道:“太好了,难道殷郊要娶我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幻觉,呵呵,太好了。” 欧阳啸缓缓醒来,看了眼镜子中笑得跟朵花似的薛虞霏,慢慢地走到她身后,按住她肩膀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开心?”薛虞霏道:“没想什么呀,有点想老公,所以就笑了呗。” 欧阳啸心想:“自己的老公都快变成别人的了,竟还能笑得出来,心理素质不错,还是我们瞒得结实,把得牢。”欧阳啸嘴上说道:“想他什么了?”薛虞霏仍然梳着自己的头发,淡淡笑道:“想他什么…关你屁事!”欧阳啸随手从桌上抓起一个梨,咬一口道:“怎么回事,你以前不说赃话的?”薛虞霏道:“算我说错话了,应该是关你毛事。”骆霜趴在两臂上扭着头,迷糊着说道:“这两句有什么区别吗?”薛虞霏道:“二位神人,能不能出去下?我得换身儿衣服。”骆霜道:“昨天晚上累了半天,没力气出去了。”薛虞霏惊讶地回头:“你俩不是吧?昨天晚上该不会真在我屋里……”薛虞霏打个寒颤,“耶也…肉麻死了,都说不出来了。” 欧阳啸道:“你想什么呢?昨天她照顾你照顾到半夜,你吐了五次,她帮你擦了五次地板,盖了九次被子,你让她不累就是怪事了。”薛虞霏道:“那你把她搀出去不行啊?给我点私人空间行不行啊?”欧阳啸抱着骆霜的双臂把她拉起,淡淡说道:“这就你姐姐,一个禽兽般存在着的人物,妹妹为了她累成这样,连个谢字都不说,不理她,走,咱走!”骆霜可怜的眼神,让每个人都心疼。 除了薛虞霏。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三十九章 三顿早饭 白娜娜在吕旷的临时居所睡了整整一夜,吕旷把她骗来,然后让她骗了另一个人,越蜻梅,白娜娜易容成老太婆后告诉越蜻梅:她的伤是白娜娜救的,救她的时候吕旷不在身边。有趣的是越蜻梅听到这些就走了,完全没有打听一下吕旷的死活。白娜娜伸个懒腰,一招一式地打着五禽戏,算是晨练的内容。吕旷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坛豆浆,一包油条,一包麻婆豆腐。 白娜娜远远就看见了他,边打拳边说:“起得挺早啊!”吕旷侧眼看了大树上的伞尖,走近白娜娜,轻声微笑道:“和你比自然是挺早的,可要是和有些人比,就不那么早了。”白娜娜道:“管他呢,我们吃饭去吧。”白娜娜明知石凌飞在远处,却故意亲密地挽住了吕旷的右臂,向房间走去。 吕旷边走边说道:“我说,你这样不太合适吧,他要是真生气了可怎么办?我可没信心治得了他。”白娜娜道:“他生气了才好呢,他越生气我就越高兴。”吕旷道:“你脑子被门夹了吧,真把人家惹毛了你就哭去吧。”白娜娜松开他的手,坐下来道:“以我对他的了解,是不会有那一天的。”吕旷道:“话别说得那么绝对,不是每个好男人都能从一而终的,凌飞的为人不像我,他认定的东西,会一直追求着,直到得到。”话说完,一碗豆浆也到了碗里。 白娜娜道:“你看你看,连你自己都觉得你比不上他吧?那他就更不可能背叛我了。”吕旷苦笑道:“你这算什么逻辑?”白娜娜道:“我问你,越蜻梅放过你多少回鸽子?”吕旷哼道:“没事谁数那个!”白娜娜道:“不是不数,而是太多了你记不清了。”吕旷冷笑,白娜娜道:“你还真别不服气,越蜻梅骗了你那么多次,也没见你另觅新欢啊!”吕旷道:“我只是没找到合适的,否则我早就把她给甩了。”白娜娜道:“眼下刚好有一个机会,如果你愿意,马上就可以投入战斗。” 吕旷明知她是想说薛虞霏,一口回绝道:“小虞固然是优秀得没人样,但是我想…娜娜你应该听过这样一句话,叫朋友妻不可欺,我就算单身一辈子,也不可能去打小虞的主意,再说了,太熟了,我也不好意思下手啊!”白娜娜道:“有件事情你需要知道,薛虞霏现在已经不是殷郊的女人了。”吕旷道:“我知道,殷郊要娶唐门的唐哓为妻,这事在江湖上已经传开了,除了小虞自己,江湖上已经没有人不知道这件事。”白娜娜道:“所以你不是没有人选,而是你根本就忘不了越蜻梅,她抢翡翠老虎时你帮她,她在银月客栈偷听时你还帮她,你帮她了那么多她跟你客客气气地多说过一句话吗?”吕旷冷冷道:“没有。”白娜娜道:“那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你想过没有?”吕旷道:“为什么,不为什么!因为我还爱着她,因为我不想让她受伤!”白娜娜道:“那她不爱你你知道吗?”吕旷道:“她爱谁我管不着。”白娜娜道:“这不就结了,连你这种禽兽都能专心地对待一个女人七年,何况石凌飞这种专一的男人。” 吕旷苦笑道:“绕了这么半天,原来在这设了个套等我呢!行,赶紧吃吧!”白娜娜又看了一眼那棵树,冷冷说道:“我看那棵树上的人不是凌飞。”吕旷道:“本来就不是!”钢戟飞出,树枝一晃动,人影飘上树顶,几个纵身,消失不见,吕旷那一戟,打了个空。吕旷道:“果然不是他。”白娜娜道:“确实,他的轻功虽然不像欧阳啸那么低,可也绝对跳不了那么高的,算了,咱们继续吃饭吧。”吕旷冷冷道:“老石不是也在这一片吗,怎么这几天老没见到他?” 白娜娜道:“你来了这么长时间,不是也没露面吗?”吕旷道:“不还是因为和殷郊那一战吗,我怕一见到小虞,她再气得寒毒发作怎么办,再说因为那件事我也没脸见她!你家凌飞呢,他也把殷郊给打了?”白娜娜道:“那倒没有,他为了就薛虞霏,用铁伞指着我的头,你觉得我能原谅他吗?”吕旷道:“那他去哪了?”白娜娜道:“我要和他分隔三年,看他能不能等着我。”吕旷道:“别玩得太火,他会不要你的。”白娜娜一口撕下了油条,冷冷道:“他敢!” “他不敢!”薛虞霏给欧阳啸盛好了汤,确定地说道。欧阳啸道:“对于石凌飞来讲,他也许不敢背叛白娜娜,但是平心而论,你觉得他俩合适吗?”薛虞霏道:“合适不合适,只有他们两个人自己知道,咱们,就别在这谈论了成吗?”欧阳啸忽然叹了口气:“今天就十六了。”薛虞霏道:“十六怎么了?”欧阳啸抬头看了她一会儿道:“没什么,记不清日子,随便问问。”欧阳啸急忙低头喝汤,不让薛虞霏看自己的眼神,欧阳啸可没那么大本事,说谎话让别人看不出来。薛虞霏头往下移,去看欧阳啸的眼睛,骆霜一筷子敲过去,说道:“我男人,你看什么。”薛虞霏道:“不看什么,他有事瞒我吧?”骆霜道:“哪有什么事瞒你,是吧!”骆霜拍了一下欧阳啸,“欧阳哥!” 欧阳啸见此情况,只能临时说一件真事儿:“红魔焰鬼手好像练起来真有问题,小天脖子后面貌似出了一块火疤,我没告诉你,想自己解决,这就是我唯一瞒你的事。”薛虞霏整张脸冷了下来:“你想怎么做?”欧阳啸道:“别这么看着我行吗,我想先把小天的武功废掉,然后再用寒冰冷气治他的火疤,就这样。”薛虞霏一拍桌子,喝道:“胡闹!小天那么不容易才练成的武功,你说废就给人家废了,你还是不是人了,绝对不行!”欧阳啸道:“你还有更好的方法吗?” 薛虞霏道:“反正不能废小天的武功!”欧阳啸道:“那要不这样,你让他停止练红魔焰鬼手和洪涛江河腿,我只废他一半的功力。”薛虞霏道:“一半也不行!”欧阳啸无奈地说:“咱讲点理行吗?殷郊走的时候你可是答应过他,如有意外,就废去小天所有的功力,这话是你说的不是?”薛虞霏道:“这话是我说的吗?这话是他说的,我只是答应了他。”欧阳啸道:“还是嘛,你都答应他了,现在你不用出面,一切后果我来承担,只要你点个头就行,其它的事我来安排!”薛虞霏道:“先往下看看吧,就算是殷郊说的,也是万不得已的时候,在这期间你敢伤小天一根汗毛,我决不放过你!”欧阳啸喘着粗气,拳头在悄悄地握紧,骆霜左手伸过去,按住了欧阳啸的拳头,一边急忙说道:“吃饭就吃饭,吵什么吵。”欧阳啸拳头松开,继续吃饭。 石燕做好了饭,草草地吃完,擦了擦嘴道:“小天你慢慢吃,我先去你嫂子那了。”说着想要出门,黄天骅道:“等等,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事?”石燕看看他的笑容,回头亲了他一口,转身走出。 黄天骅挠挠头,禁不住又摸了摸脖子,然后开始幸福地扒饭,门前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这样吃饭,容易噎着!”黄天骅眼中光芒一闪,窄剑出手,人也随之到了门外,剑,架在了来人的咽喉上。越蜻梅轻轻笑道:“黄公子,这就是你们四小神龙的待客之道吗,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呀?”黄天骅道:“没听说过没关系,你只要知道,我能杀你。”越蜻梅不惧反笑:“不!你能杀我,但是你不会杀我。”黄天骅道:“为什么?”越蜻梅的手指伸到了黄天骅的剑脊之上,慢慢地向他的手“走”去:“因为我和你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离不开谁,杀了我,你也跑不了。”黄天骅道:“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和你同流合污过。”越蜻梅媚笑着说:“那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喽!难道你忘了,叶笛是怎么被我们抓走的?”黄天骅道:“我当时正在知县大人的府中查案,什么也不知道。”越蜻梅的手移动得很慢,但她说话却并不慢:“是啊,如果你不告诉我们殷郊的字迹,我们怎么可能从中途把她再次骗走?薛虞霏就是再怎么放纵你,也不可能在这件事退让的,如果让她知道是你帮忙我们才能顺利地抓走叶笛的,那可怎么办才好呢?”黄天骅道:“我没有那么做,二师兄给我的信是你们从我身上头走的。” 越蜻梅的手捏住剑锷,把脖子往前挪了一挪,脸离黄天骅更近了一点,黄天骅几乎可以闻到她身上的一丝甜香,越蜻梅轻吸了一口气,胸膛更加地挺拔了:“这话你跟薛虞霏讲,你觉得她会相信吗?”黄天骅虽然年纪小,但是不代表他在男女之事这方面一窍不通,越蜻梅的挑逗显然有了作用,不知不觉的,黄天骅的剑已经由紧贴着越蜻梅的皮肤变成了离越蜻梅的皮肤只有一寸,鼻中的气息也有些粗重,他说:“嫂子不会相信你的鬼话的。”越蜻梅忽然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黄天骅一怔,越蜻梅说道:“你真可爱!”黄天骅道:“什么意思?”越蜻梅道:“薛虞霏对你好,只是因为你是殷郊的师弟罢了,但是和殷郊的家人比起来,”越蜻梅轻轻抚摸着黄天骅的左脸庞,“你这个师弟,又算得了什么呢?” “呛啷”一声,黄天骅收剑回鞘,说道:“我不杀你。”越蜻梅笑了,黄天骅好像比吕旷还要好骗,这么点威胁,就把他吓怕了。黄天骅道:“但是有一件事情你记住了,也回去转告你的主子,我可以跟他合作对付欧阳啸,还可以为他办任何事情,除了伤害我嫂子他们!”越蜻梅的右手伸到黄天骅颈后,慢慢勾住了他的脖子,笑着说:“放心吧,我们只是为了杀掉欧阳啸和夺到翡翠老虎,不会伤害你的那些朋友的。”越蜻梅的方法已经成功,黄天骅对她已经彻底放下了戒心,越蜻梅又展开了下一步的攻势:“其实和我们合作,还有很多好处的。”黄天骅痴痴地说道:“什么好处?”越蜻梅道:“譬如说,女人!”黄天骅道:“譬如,是什么意思?”越蜻梅无语地回答道:“就是比如的意思!”黄天骅道:“那我要女人干什么?”越蜻梅的右手慢慢划过黄天骅的上身,移到了他的下身,摸了摸他那坚硬如铁的某处,微笑道:“看来有些事你还不太懂,没关系,让姐姐慢慢来教你!”黄天骅道:“好,好!” 越蜻梅面色更加红润,喘息的声音也愈来愈发情,她眯着双眼,牵着黄天骅的手移向自己的胸膛,黄天骅像是着了魔般,任她戏弄,有些事,本来就是无师自通的,尤其像男人和女人之间的这种事,就算是脑残,放着这样一个美女在眼前,能不扑上去就是一种境界,而越蜻梅,显然不清楚这一点,她以为黄天骅是个呆子,所以才想要教他这些东西,当自己的身体和黄天骅的身体一丝不挂地纠缠过以后,黄天骅就会变得很听话很听话。只是,凡事总有例外,计划总有意外,黄天骅的手握成了爪形,越蜻梅闭上眼睛,等待着他的蹂躏。 忽然间,黄天骅左手一翻,翻下越蜻梅的手,扣住了她的手腕,猛的一拗,虽然不至于折断,却在一瞬间给越蜻梅带来了一下钻心般的疼痛,紧接着,是不断的又麻又疼的感觉,还带着点痒。但这种疼痛却还是没有让越蜻梅回过神来,她忍着痛,用妖冶的声音说道:“你弄疼我了。” 黄天骅冷笑着把他的右手往自己肩下一拉,右手电光般上前扣住了她的咽喉,用力的一抓,越蜻梅有点喘不过气来,耳中钻进了黄天骅带笑的声音:“不是每一个男人都对穿得少的女人感兴趣的,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是用*思考的!”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四十章 入城之前 越蜻梅挣扎着,却挣不开黄天骅的双手,黄天骅松开左手,用右手掐着越蜻梅的喉咙,把她按到了门板上。 越蜻梅发狠道:“杀了我,吕旷也同样会杀了你!”黄天骅笑道:“哦,是吗?”越蜻梅笑道:“你可以试试!” 黄天骅看着她的笑容,手一松,放开了越蜻梅,转身倒着茶说道:“刚才的事我就当你开个玩笑,你最好也当自己开个玩笑。” 越蜻梅跌在地上,黄天骅转过身,坐到地上,把茶递给了越蜻梅,笑着说道:“喝点水吧!”越蜻梅生气地夺过水杯,一饮而尽,把茶杯摔到了黄天骅身后,黄天骅笑着推了一下越蜻梅的肩膀,越蜻梅也笑了,推了一下他的肩膀,两人都一起大笑着,黄天骅道:“还生气吗?”越蜻梅道:“换你你不生气啊?”黄天骅道:“对不起啦,谁让你是天网的人,然后又吓我,又那样的。”越蜻梅笑道:“是我低估了你,没想到你定力这么强。”黄天骅道:“我眼里容不下除了燕姐姐之外的女人,只能这样做了,奉劝你一句,别以为脱了衣服就能勾引男人,我听嫂子说过你和吕旷哥哥的事,不是每个男人都会像吕旷那样顺着你的,今天只是个警告,别人可不会手下留情。”越蜻梅道:“地上凉,咱们吃饭吧。” 黄天骅只得站起来,走到了桌旁,坐了下来。越蜻梅道:“丁寅让我传命令告诉你…”黄天骅打断他道:“不能伤害我嫂子,不能伤害燕姐姐,其它我都答应你。”越蜻梅道:“放心,这个命令不会伤害到任何一个人。” 冥剑已到了辗迟城门口,却迟迟没有勇气进去,如果薛虞霏看到他,该会是怎样的表情?是欣喜,还是泪流满面?是愁绪,还是火冒三丈?冥剑有点不敢进去了。石凌飞恰好是在同一个城门入城,恰好和他相遇。 冥剑牵着马站住,问道:“来得好快!”石凌飞道:“担心虞霏,所以提前回来了。”冥剑道:“她能有你们这些朋友,真是幸运!”石凌飞道:“和殷郊这样的人有缘,是她最大的不幸。”冥剑道:”也许这是另一种幸运。” 石凌飞道:“来了干吗不进去,等她来请你?”冥剑道:“那倒不是,要不你先进去看看,小虞要是还不知道这事,我就不进去了。”石凌飞笑道:“你至于吗,来都来了,不见她一面,会不会遗憾?”冥剑道:“已经不见了记不清的年份,又何必见面,只是徒增相思罢了。”石凌飞道:“那好吧,我先进去看看,可她要还不知道这件事,你就真的一走了之吗?”冥剑道:“当然要走,否则,难道去和殷郊抢吗?”石凌飞道:“我真服了你了,那我就先走了。” 冥剑无奈地点头,石凌飞拍拍他肩膀道:“辗迟县最近高手众多,鱼龙混杂,你小心点!” 冥剑再次点头。 石凌飞没有回银月客栈,他毕竟不想直接去试薛虞霏的口风,直接问骆霜或许要好一点。冰霜楼,骆霜给石凌飞拿了糕点,淡淡说道:“她还不知道这件事,她现在正在为小天而*心。”石凌飞道:“我不在的这几天,师兄现在还好吧?”骆霜道:“好的很,吃得饱,睡得香!”石凌飞道:“我问的不是这个,而是,他有没有再找小天的麻烦?”骆霜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石凌飞道:“佛经中言,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师兄对胶舞的情,早就造成了他对小天的恨,我在的时候能制得了他,我怕我不在,你们…” 骆霜道:“今天提到小天脖子后的火疤时…”石凌飞惊道:“火疤?”骆霜道:“火疤的事一会再说,今天早上,欧阳哥提到火疤时,他和薛姐姐发生了争执,欧阳哥想废掉小天的武功,薛姐姐不让,然后就吵了起来,然后就不吵了。”石凌飞道:“没打起来吧?”骆霜道:“他俩要打起来了,这座城市你觉得还有吗?” 石凌飞松口气道:“说说火疤的事吧,小天都跟谁交待了?”骆霜道:“说来也怪!你能不能慢点吃,我这还多得是,不够还有。”看着石凌飞狼吞虎咽的吃相,骆霜实在有点怕他噎着,石凌飞边吃边说:“拜托,我昨晚上都没吃饭,何况今天早上也没吃饭,饿啊!”骆霜道:“那你也慢点吃,万一生了病可就难治了。”石凌飞道:“我能治,你接着说。” 骆霜道:“小天没有先告诉薛姐姐,倒是先跟欧阳哥说了,你说这奇怪吗?”石凌飞道:“这倒不奇怪,先告诉欧阳啸,不让虞霏担心,说明小天长大了,懂事了。”骆霜道:“我不这么想,我怕是,有人在后面*纵着小天,是他给了小天这种建议,否则这种事,他一定是第一个告诉薛姐姐的。”石凌飞道:“不太可能有这种可能吧,丁寅已经死了,那天我见到的,可能只是巧合而已。”骆霜道:“冥剑来了吗?”石凌飞道:“来倒是来了,只是他害怕见到虞霏,所以在城外等着。” 骆霜笑道:“小天颈后的火疤你有没有办法去除啊?”石凌飞苦笑道:“就算是扁鹊在世,他也得讲究个望闻问切,我回来还连小天的面都没见着呢,你叫我怎么治啊?” 骆霜笑问道:“还有事吗?”石凌飞道:“没事了呀?”骆霜道:“有一个人,你好像还没问。”石凌飞道:“没有了。”骆霜道:“白娜娜怎么样,你一直都没问。”石凌飞道:“哦,是啊,可我为什么要问她呢?”骆霜道:“可你为什么不问她呢?你对她那么真心,又那么关心她,怎么突然间,又变得这么冷淡呢?”石凌飞道:“我想开了!”骆霜冷笑道:“你没事吧?我看你不是想开了,你是脑子给驴踢了。” 石凌飞一笑:“随你怎么说,小天体内的炎毒,她看了没有?”骆霜道:“小天昨晚上才跟欧阳哥说的,现在还没找到白姑娘呢?”石凌飞脸上划过一丝担忧的神色,问道:“她去哪了?”骆霜道:“昨晚看灯的时候就没回去,谁知道去哪了?” 石凌飞急道:“她不是搬到虞霏的客栈了吗?客人没回来,她不知道去找吗?”骆霜笑道:“不是想开了吗,干吗又这么着急?她死活不是跟你没关系吗,干吗这么着急!”石凌飞道:“废话!她没事我当然就想开了,他有事你还让我怎么想开啊?”骆霜道:“这事,你还得怪殷郊,如果不是让薛虞霏想起他,那么昨晚上薛姐姐就不会喝醉,如果薛姐姐不喝醉,她就能第一时间找到白娜娜,所以如果白娜娜出了事…”石凌飞拿了几块软糕,咬牙说道:“她要是擦破点皮,我砍死殷郊!”说完转身就走,骆霜叫道:“你好歹吃饱了再去找啊!”石凌飞道:“饱了!”骆霜道:“那你还带着干吗?”石凌飞已经走出了屋门,口中说道:“给冥剑!” 石凌飞怒气冲冲地出了冰霜楼,冰霜楼对面酒楼的二楼上,叶越等六人已经盯了几天,柳俞眉道:“绑架十大高手中排名第七的主,有点难度啊?”叶越道:“要是没一点难度,也用不着请哥几个过来了,咱们六个打他一个,应该也不是全无胜算的吧?”茅山剑叟道:“我看这事悬,要不咱们还是从这白娜娜身上下手吧?”叶越道:“行啊!你现在到城外去找她,顺便买口棺材。”茅山剑叟有点生气地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幸天高扶着栏杆说道:“咱们六个收拾石凌飞,至少还有七成的把握,但是对付吕旷,基本上跟找死没什么区别,人多点不过多送具尸体罢了。”黑衣人道:“同样是十大高手,差别怎么这么大?” 叶越道:“这算小的了,排名第九的沈银凤不是连黄天骅都打不过吗?”幸天高道:“那倒不是沈银凤太弱,而是黄天骅太强。”钟一锋冷笑道:“是吗?怎么我看不出来?”叶越边走边说道:“那不是黄天骅太弱,只是你选对了地方,如果他不逃的话,在树林中与你一绝生死,以红魔焰鬼手和飞叶流星剑的威力,你现在至少已经死了十次!”幸天高道:“这话也是,黄天骅的轻功在江湖上至少排得前五,如果不是在平原地界轻功受到限制,恐怕以大哥的挥剑的速度,未必是黄天骅的对手。” 钟一锋道:“我还真不信!”叶越道:“你还真应该相信!”幸天高道:“咱们这样扎堆走,是不是太引人注目了点啊?”叶越几人对着看了看,叶越说道:“你说的有道理,这样吧,你和柳俞眉前面走,我们几个在后面跟着,你看这样行吗?”幸天高兴高采烈地牵起了柳俞眉的手,头前走着。 茅山剑叟道:“实在想不到,你会答应他这种要求。”叶越看着两人的背影道:“没什么值得怀疑的,像我们这种随时有可能丢命的人来说,能高高兴兴地过两天,怎么也不赔本啊,”叶越的表情忽而变得忧伤起来,“不像我,一辈子只喜欢过一个女人,还被别人抢去了。” 茅山剑叟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所说的女人,莫非是花灵姑娘?” 叶越痛苦地点头,茅山剑叟好奇地问道:“按你这说法,莫非叶星和白失翼决战那晚,是你…” 叶越立即说道:“不是我,这些年我也在查这个人,只是一直都没有线索。” 茅山剑叟冷笑道:“不是你,难道还是鬼吗?”叶越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肉内,眼中燃起两团火焰,恨声道:“这他妈的兴许还真是出鬼了,连叶星和殷郊都查不出来的事,我他妈怎么找啊?” 茅山剑叟道:“这事你别急,急是急不来的,这趟生意做完,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帮你查,就算是一只蚊子,它也别想脱开这黑白两道的通缉!” 叶越道:“你想让我联合薛虞霏?”茅山剑叟道:“你毕竟姓叶,当年叶家也…”叶越脸上的怒意更盛:“别再提这件事了,我还不想在杀石凌飞之前,被破坏心情!”茅山剑叟只好住嘴。 冥剑接过了那些软糕,也是一顿狂咽,石凌飞笑道:“行了,走吧,到了客栈有的是你吃的!”冥剑道:“我说过不去了,你干吗还提这件事啊?我得赶紧先走。” “晚了!” 冥剑一回头,就见到了欧阳啸那张笑脸。 同样看到欧阳啸的还有叶越他们几人,但是这几人看到欧阳啸,就急忙各找隐蔽物,躲了起来。 欧阳啸慢慢走了过去,对冥剑说道:“你来了。”冥剑道:“我来了。” 欧阳啸站住身子,环臂说道:“来了就别走了,有一个人,很需要你。”冥剑道:“她还不太需要,等你们瞒不住了,再来找我吧。” 欧阳啸道:“等她知道了这件事,不外乎有两种结果,一种,她杀了整个县城的人,把整个辗迟县以为平地;另一种,等你来了,她已经自杀了,你说你走得开吗?”冥剑道:“我相信你都能拦得住她!” 欧阳啸道:“你凭什么相信我?”冥剑道:“因为我们两个,都是同样的人。”欧阳啸道:“我跟你不一样,你不敢追求她,我敢!” 冥剑嘴角往上一弯:“有趣!”石凌飞道:“啊?师兄,你什么时候追求虞霏的?我怎么不知道?”欧阳啸道:“滚!”石凌飞道:“你怎么骂人呀?”欧阳啸道:“我说过,滚去找你的白娜娜去!”石凌飞道:“你今天怎么了?”冥剑笑道:“我不希望我和他的对决的时候,有旁人影响!”冥剑又用狮子吼的内功喊道:“没事的人走开!”叶越立刻带着江南五剑杀,混在人群中闪人。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四十一章 平湖交战 冥剑道:“你找我来,根本就不是为了要保护小虞,而是为了杀我。” 欧阳啸道:“说话要讲证据,你有什么证据?”冥剑道:“可惜我不是你,不是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需要讲证据,我甚至怀疑那些请帖是你伪造的,信是你写的,谣言是你造的,从一开始,就是你在搞鬼!” 欧阳啸大笑道:有对的,有错的。”冥剑微笑道:“哪些是对的,哪些是错的?” 欧阳啸道:“骆霜他们的请帖是我模仿殷郊的字迹写的,为的就是更加煽风点火,让殷郊犯了众怒,我才能有机会杀死你。” 冥剑道:“我实在想不明白,你怎么会这样做的?”欧阳啸道:“不知足是人类的本性,当我把她当妹妹看的时候,就忍不住想要把她当情人看,当把她当情人看的时候,我就想让她真的成为我的情人。” 冥剑道:“可你应该知道,薛虞霏心中只有一个人。”欧阳啸道:“时间能冲淡一切,我能改变得了她。” 冥剑道:“我用了两千年的时间去认识她,用了两千年的时间去讨好她,用了四千年时间去改变她,又用了两千年时间等待,我用了一万年的时间想要取代殷郊的地位,同样没有结果,你凭什么认为你改变得了她?”欧阳啸垂首不语,冥剑道:“有些事回头还来得及,她不会怪你的。” 欧阳啸道:“我走到这一步,已经回不了头了。” 冥剑道:“你还有骆霜,现在就放弃她,你不会觉得愧疚吗?”欧阳啸微笑道:“我从没有爱过她,又何来愧疚之说!” 冥剑道:“既然如此,看来今天我不杀你,天理都不答应!”欧阳啸道:“杀我?出手吧!” 冥剑道:“这里地方太窄,不如换个地方!”欧阳啸点头。 石燕用轻功跑回到银月客栈,刚一到楼梯,忽然不敢走上去了,如果告诉薛虞霏冥剑要和欧阳啸决斗,薛虞霏肯定要问为什么,那该怎么回答? 石燕手指在栏杆上跳动,终于还是迈步走上了楼,敲响了房门。 薛虞霏道:“进来!” 石燕犹豫了两下,推开了房门,薛虞霏正在绣一块手帕,是龙凤呈祥的形状,石燕忽然觉得心酸,四小神龙,血凤凰,这还真是一对。 薛虞霏也不抬头,微笑道:“是你啊,有什么事吗?”石燕欲言又止,薛虞霏放下丝罗,抬头看着她问道:“是不是小天有什么状况?”石燕道:“不…不是,是…是…是欧阳大哥。” 薛虞霏眉峰一皱,急切地问道:“他真的去找小天了?”石燕道:“那倒不是!” 薛虞霏道:“那就好。”石燕道:“他去找冥剑决斗了。” 薛虞霏一下站了起来,惊叫道:“跟冥剑决斗?疯了吧他!” 枫林平湖,冥剑一动不动地站在湖面上,就像是站在平地上一样,水面上没有一丝涟漪,冥剑的轻功可谓不低。 欧阳啸道:“你约我来这里,算什么意思?”冥剑道:“我很喜欢这里的环境,感觉,在这个地方,不管是杀人,还是被杀,都是一种享受。” 说完双手摊开,周围的水面开始泛起一圈圈的水波。 欧阳啸道:“我很不喜欢别人在和我交手时炫耀他的轻功,你恰恰犯了我的规矩。” 欧阳啸话一说完,两只手弯成弧状,两轮冰环在他手中由无至有,由小变大。 冥剑不再说话,闭上双眼,双手笼上一层寒光,这不是夸张,那是绝对意义上的寒光,像是剑锋的利光,又像是枪尖的寒星。 欧阳啸双拳打出,两轮冰环标向冥剑,冥剑双手往上一抬,哗啦一声,一道水幕弹起,挡在冥剑身前,欧阳啸双环打入水幕,激起无数的水花,冥剑身子一弯,向后飞退,脚尖划过之处,溅起淡淡的水花,冰环打穿水幕,再次飞击冥剑,冥剑后退着,一道道水幕飞起,挡住冰环,每一道水幕被冰环冻结成冰墙,向水下沉去,双环击穿第九道冰幕时,一道剑光闪过,双环在剑尖处化成了烟尘。 冥剑右手指着欧阳啸的,是一把八尺长的巨剑,通体碧绿,冰幕悉数落入水中之时,两人的第一回合已经交手结束。 欧阳啸道:“好剑!”冥剑道:“好环!” 欧阳啸右手抬起,易掌成剑指,上抬的过程中,指尖上带出一道流星般的金色尾巴,欧阳啸挥指几划,金色的“先”字已书写完毕,欧阳啸手指一点,“先”字标出,飞向冥剑,冥剑盯着那个金色的楷字,缓缓向后收剑,直到楷字袭到面前,才一剑刺出,穿散了欧阳啸藏在字中的字剑,欧阳啸纵指连划,又是一个“帝”字飞出,待袭到冥剑身前时,瞬间变成十把长短不一的金剑,从四面八方冲来,冥剑翻身一剑斩出,七柄金剑散成金光,欧阳啸右手仍是在写字,左手却一划一勾,控制着另外三柄剑的攻击,眨眼之间,欧阳啸又是“创业未半”四字飞出,而在这四字飞出之前,冥剑已经劈断那三柄气剑。 这一串金字飞出,冥剑也持剑冲了上来,一剑横扫,切开了“创”字,“创”字刚一散开,后面又补上了“而”字,冥剑又一剑翻身斜斩,“业”字化为金烟,后面又补上“中”字,斩开“未”字,“道”字又补了上去…冥剑将“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这十一个字全部击散之后,已到了欧阳啸七步之外,也就是湖边,欧阳啸的“今”字还没写完,冥剑已经纵身跳起,力劈华山式,剁向欧阳啸天灵盖,欧阳啸退后一步,“今”字打出,却根本挡不住冥剑这一剑之威,一碰上剑锋,便四散开来,化为无形。 冥剑剑势不减,仍然剁向欧阳啸顶门,欧阳啸左手墨剑出鞘,待巨剑劈至顶门,墨剑在他剑上一抽,旋身后退,后退的瞬间,“天下三分”四字分先后螺旋飞出,冥剑挥剑向前,一剑剑劈碎字剑,待分字斩碎之时,冥剑一剑刺去,欧阳啸不敢大意,左手剑一动,划了个御冰环打出,冰环垂直飞出,套在了大剑上,冥剑往地下一劈,冰环碎裂。 欧阳啸继续划着字,突然间,冥剑弃剑飞向欧阳啸,左手指向欧阳啸的咽喉,欧阳啸冷笑,冥剑弃剑用掌,对欧阳啸可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弊,可就在这个时候,冥剑的左手忽然出现一把又窄又长的轴形剑,欧阳啸瞳孔一张,右手加速连划,冥剑的剑已经刺到了欧阳啸的指上,欧阳啸手指一停,顶住了剑尖,几片枫叶落下,是被两人的剑气震下,其中一片枫叶落到了冥剑的剑锋上,一触及剑刃,从剑身上擦过,变成了两半,这柄剑可谓削铁如泥,吹毛可断,可就是这样锐利的轴形剑,却没能刺入欧阳啸的手指,原来欧阳啸是以食指和中指的第一指节夹住了冥剑的剑尖,然后以寒冰冷气冻结住,难怪冥剑刺不进半分。 就在这时,欧阳啸的剑指上飞出“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十三个字环成一圈,聚到了欧阳啸食中二指上,欧阳啸剑指发着金光,从手背的经脉穿到两指第三指节,到第二指节,最后从第一指节飞出,十三个字排成一排打出,将冥剑的轴形剑直接打歪,冥剑迫于这十三字的威力,以轴形剑抵御,向后飞出,一十三字从后向前合成一字撞向剑尖,冥剑飞身后退着,经过了大剑,冥剑双脚强往地面上一踩,左手一松剑柄,右手往剑端上一掌拍出,轴形剑由弯变直,将字剑打退,欧阳啸左手剑一摆,右手一掌拍出,字剑再次轰击,冥剑左手接过轴形剑,右手提起大剑一剑扔出,又在剑柄上添上一脚,大剑携着劲风刺碎金字,又一次攻向欧阳啸,冥剑往前跑着,右手前伸,在剑柄之后盯着。 欧阳啸心中喝道:“化物成剑,幽冥剑!” 冥剑的剑尖之上,摞上了一柄柄碧绿色的气剑虚影,只摞到第九冰剑,气剑的剑尖已经刺到了欧阳啸的身前,冥剑的幽冥剑法这一招关键就在于摞剑,每在后面增加一柄气剑,最前面气剑的威力就增加四分之一,第九柄气剑的威力是第一柄气剑威力的五点九六倍!欧阳啸不敢退,一旦让冥剑再增加一柄气剑,面前的气剑威力会更加可怕! 于是欧阳啸右脚往后一退,左手墨剑泛着寒气,从剑柄越过剑身,延伸到剑尖,欧阳啸出手,双手握剑,一剑力劈,斩碎了第一柄气剑,后果是右脚嵌入地面两寸,整柄墨剑碎成冰片,欧阳啸聚剑上前,刺穿了第八柄气剑,冥剑推住剑端,慢慢走着,七柄气剑加一柄大剑刺向欧阳啸,欧阳啸墨剑聚成,刺穿了七柄气剑,第六柄气剑,第五柄气剑,直到第一柄气剑,两人的剑尖撞到一起,欧阳啸的墨剑再次折断。 冥剑一剑前刺,欧阳啸双掌一合,拍住了大剑的剑身。冥剑冷笑道:“你还有多少柄剑?”欧阳啸笑道:“你猜!”冥剑一扭剑锋,欧阳啸松掌后退,冥剑道:“我不猜!”说完一剑刺过。 欧阳啸左手唤出墨剑,迎向冥剑的右手大剑,右手书写着《出师表》,攻向冥剑的右手,两人刹那间仿佛都一分为二,一个欧阳啸手执墨剑,和冥剑的大剑交手,而另一个欧阳啸手指连划,打出一个个金字,飞向手执轴形剑的冥剑,两个冥剑一分一合,与欧阳啸的金字和墨剑纠缠在一起。 冥剑一个倒翻身,站到了水面上。 欧阳啸往前一进,站到了水边,不敢向前,怒道:“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冥剑笑道:“有本事跳下来!我在这等着你。”欧阳啸苦笑道:“有本事你上来,我在上面收拾你。”冥剑道:“扬长避短是战斗的方法,我会笨得上去收拾你吗?”欧阳啸道:“那你就待着吧!我还要回去继续和小虞改善关系呢!”冥剑道:“我还想问问,你是怎么想到用这一计的?” 欧阳啸一剑斩开飞来的一柄气剑,冷冷笑道:“想用言语分散我的注意力,然后用气剑来偷袭,你说我是说你天真呢,还是说你笨呢?”冥剑道:“随你的便,但是有一件事我想提前告诉你,小虞喜欢吃盐炒的松籽。” 欧阳啸一声暴喝,往水中跳去,冥剑后退道:“你疯了吧?” 扑通一声,欧阳啸掉进了水中,冥剑无奈地捂着额头说道:“没轻功你就别往水里跳,会死人的。” 欧阳啸从水里爬出,落汤鸡般地坐到水边,笑着说道:“既然你告诉我他喜欢什么,我当然要先除掉一个情敌了!”冥剑道:“好歹你找个树干踩上,这样踩上,至少能不掉下去。” 欧阳啸一掌向后切去,气剑斩断一棵大树,斩根断冠,翻身将树干踢入水中,跳了上去。 冥剑无语道:“我说说而已的!” 欧阳啸向后拍了一掌,木船向前漂去,冥剑收回大剑,轴形剑交到了右手。 石燕坐在凳子上,双手托着下巴看着薛虞霏,无奈地问道:“一个时辰前我跟你说过什么你现在还记得吗?”薛虞霏慢慢地在丝罗上绣着龙凤呈祥凤的图案,淡淡说道:“记得啊,不就是欧阳啸和冥剑要打架啊!” 石燕道:“那你就让他俩打啊?”薛虞霏道:“要不呢?把他俩拉开,你去吗?”石燕苦笑道:“我拉得开吗,人家一个第六玄关,一个万年修行,我去拉不是找死吗?”薛虞霏继续引着线,连头也不抬,笑着说道:“你还知道啊,那我能拉得开吗?” 石燕道:“你比欧阳大哥武功高,又比冥剑修行高,差不多能拉得开吧?”薛虞霏道:“拉不开的,任何人、物,只要撞到他们十丈之内,马上化成飞灰。”石燕道:“夸张了吧。” 薛虞霏道:“这还只是客观描述,他俩是在枫林平湖交的手,明天就可以去捡死鸟和死鱼了。”石燕道:“你好歹去盯着,分出胜负的时候别让出人命啊?” 薛虞霏道:“他俩交手,低于三天三夜绝对分不出胜负,”薛虞霏把丝罗和针递给了石燕,“你把这边给结一下。” 石燕接过道:“难怪小天那块手帕没磨过边,敢情你不会啊?”薛虞霏道:“我练的是武功,不擅长这个的,毕竟你专业学过段时间。”石燕道:“不对啊,你这个其它的地方都绣得十分优秀,不像是业余人绣的,你跟谁学的。”薛虞霏笑道:“我是跟殷郊学的,他当时就是学习着玩玩,后来反过来教给我的时候也挺麻烦的,这结尾这段我就不会。”石燕笑道:“他一男的学这个干吗?” 薛虞霏笑道:“教我呗,他经常说我不像个女人。”石燕道:“确实,你就长得像个女的。” 薛虞霏扣她脑袋,石燕道:“我是说你武功太高了。”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四十二章 白氏妙手 平湖上,欧阳啸一手往后打着真气,催动“小船”前进,一手向前写着金字,攻击着冥剑,冥剑格挡着字剑,不断地后滑,一追,一退,转眼间到了平湖的另一边,两人各自跳出,在草地上继续着战斗,欧阳啸时而写字,时而出剑,金光、绿光与墨光时不时地在两人身边闪动着,煞是好看。 到了中午,两人的腹中都有种饥饿感升起,于是一边出手,一边撕下树皮放进嘴里,就这样又战了一个时辰,两人才算是勉强填饱了肚子,继续战斗着,战场一换再换,从平湖到草地,到桐林,再到竹林,再到小河,在河中,两人分别用内力震起水花,让水花溅到口中,以做解渴之用,薛虞霏说他们俩非三天三夜不能分出胜负,这就解决了吃喝的问题,保证了战斗的继续进行。 石凌飞听了欧阳啸的话,却是走开了,但他没有去找白娜娜,而是去找黄天骅,白娜娜和他的关系已经无法改变,他现在更重要的事,是救下黄天骅,或者说医好黄天骅。 石凌飞敲响了房门,越蜻梅赶忙躲到了床底下,黄天骅整理好床单,跑去开门,石凌飞环着双臂说道:“在干什么?半天才开门?”黄天骅使劲挠了挠头,笑道:“我刚才在睡觉啊,所以没怎么听见。” 石凌飞迈步进屋,黄天骅忽然伸手挡住了门口,石凌飞没有说话,低头看了一眼他的手,黄天骅急忙缩回了手,石凌飞看着他的脸,忽然间笑了起来,黄天骅脸色变了一变,垂手问道:“你笑什么笑?”石凌飞走进屋子,看了一眼桌子,和桌子上的三套碗筷,然后笑着说:“没笑什么啊,今天早上你这里有客人吗?”黄天骅道:“没…没有啊,今天我这里除了你以外,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来过。”石凌飞一个冷笑,没有说话,只是瞟了一眼床底,然后坐了下来,按着凳子道:“我听说,你把你练红魔焰鬼手的事告诉欧阳啸了,有这事吗?”黄天骅道:“你怎么知道?”石凌飞道:“你告诉了欧阳啸,欧阳啸转脸就告诉了骆霜,我是从骆霜那里得到了消息。” 黄天骅问道:“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啊?“石凌飞道:“其实我们早就知道这件事,只是看在你嫂子的面上,没有告诉你罢了,所以骆霜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我一点不惊讶。”黄天骅面色一变,有点生气地说道:“那您这是来干什么来了,看我笑话来了?” 石凌飞道:“你说这话就有点见外了,难道我还会害你不成?过来,把你的伤给我看看。”黄天骅偏了偏头,说道:“什么伤?我身上没有伤!”石凌飞苦笑道:“那你把脖子给我看一下!”黄天骅双手捂住脖子道:“凭什么给你看,变态啊你!”石凌飞笑道:“今天我还就非看不可了,过来,你给我过来!”黄天骅见石凌飞过来,嗖地一下,闪了出去,边跑边说道:“追到我就让你看!”石凌飞慢慢走出,环臂靠到门框上,看着黄天骅的背影笑道:“小样,你觉得你逃得了吗?” 石凌飞看了眼床单,放下了双手,关上房门离开。 黄天骅还没跑多远,就又见到了白娜娜,远远地一看到白娜娜,黄天骅立刻一个旋身纵云,跳到了树上。 白娜娜经过的时候,黄天骅悄悄地往下扒着看去,就在他往下看的一瞬间,白娜娜忽然停下了脚步,眼神向自己这个方向瞄了过来,黄天骅一阵心惊,心中想道:“坏了,娜娜姐姐该不是发现我了吧,怎么办怎么办…”白娜娜淡淡说道躲在树后的鼠辈,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还请现身一见。” 白娜娜明确地感觉到,在这片杨树林中,躲在树后的不止有黄天骅一个人,除了黄天骅以外,至少有两个以上的人。而白娜娜感觉到的那两个人,正是柳俞眉和幸天高,他们俩跟踪着石凌飞,却在这附近失去了石凌飞的踪迹,正在两人寻找着石凌飞的线索时,白娜娜过来了,两人无奈,赶忙躲到了树后。 此刻被白娜娜揭破,柳俞眉不知道这句话的玄机,往外面跨出了一步,幸天高急忙拉住她,柳俞眉回头看他,想要知道这么做的原因,幸天高慢慢摇了摇头,指了指黄天骅那棵树,柳俞眉抬头看去,一眼就发现了树上的黄天骅。白娜娜听了一会儿,没有人过来,抬头对黄天骅说道:“小天,下来吧!”柳俞眉用传音入密问道:“怎么回事?难道她没有发现我们?”幸天高同样用传音入密说道:“不太可能,大概是不想揭破我们吧。” 黄天骅从树上跳下,惊讶地说道:“娜娜姐姐,你怎么发现我的,好厉害啊!”白娜娜道:“是吗,谁要是觉得发现你很难的话,那这个人真是没的救了。” 柳俞眉心中想到:“站得那么低,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得到。” 黄天骅挠挠头道:“是吗?那下一次我爬高一点。”白娜娜道:“行了,说正事吧,我是来给你看病的。”黄天骅往后退了两步,变得警戒起来,浑身都绷到了一起,冷冷说道:“不要,你们根本就是为了不让我练红魔手,你们都不是好人!”白娜娜道:“怎么说话呢?我是听人家说你发病时跟羊癫疯似的,所以就想来给你看看,臭小子,别不识好歹。”黄天骅又往后退了一步:“你怎么知道我发病时的情况,是不是燕姐姐告诉你的?”白娜娜上前一步,环抱起双臂,冷淡地说道:“不是。”黄天骅唤出连环刺,变成长剑,横到了胸前,又退了一步说道:“你不准过来!”白娜娜双手背到身后,慢慢向前走出了一步,淡淡说道:“我过来了,怎么着吧?”黄天骅挺害怕地又退了一步,说道:“你…你可别过来啊,我手里有剑的,别过来啊!”白娜娜不断地上前,吓得黄天骅不断地向后,似乎白娜娜早就算到,黄天骅不敢出手,也不会出手。显然,白娜娜并没有料错,黄天骅确实没有出手的打算,很快,长剑缩回到镖内,黄天骅拔开连环刺,笼入了袖中,他还在退着,几乎是哭着说道:“娜娜姐姐,你别再*我了,我说不让看就是不让看,我求你了。”黄天骅就差给白娜娜跪下了,可白娜娜还是一点都不领情,仍然向前进着:“你要求就去求你嫂子,别跟我费这种话。” 幸天高捏着下巴想道:“这姑娘,还真是软硬不吃啊,有趣,很对我的胃口。”幻想到白娜娜在床上光着身子的样子,幸天高不禁露出了笑容,很*荡,很欠揍的笑容,柳俞眉轻踢了他一脚,传音入密道:“想什么呢你!”幸天高回过神来,想起自己老婆还在这,不能想入非非地太过分了,他扭过头来,带着歉意地对柳俞眉一笑。 白娜娜忽然一惊,急忙对黄天骅说道:“别退了!”黄天骅还真不听她的,往后一退,绊着一颗突起的石头,往后一倒,脑袋撞到了树上,白娜娜幸灾乐祸地说道:“叫你不要后退的。”黄天骅捂住了后脑勺,哭丧着脸道:“疼!” 白娜娜一个闪移,来到他面前,抓住了他的左手手腕,冷冷道:“现在你就跑不了了。”黄天骅道:“怎讲?”黄天骅一翻手腕,把白娜娜的手又压了下去,白娜娜另一只手夹着银针,刺入了黄天骅的肩井穴里,然后悠闲地环抱起了双臂,淡然说道:“怎么样,跑啊!”黄天骅挣扎着身子,却根本挣不开白娜娜的点穴,无奈地说道:“有本事别点我穴道。”白娜娜按了他两处穴道,拿出了银针,解了他的穴,黄天骅活动着手脚道:“让你看病倒也可以,但是你不能看我脖子后面。”白娜娜道:“我又不是石凌飞那种水平的大夫,用不着看你的伤,来,把手伸过来吧!”黄天骅心中想道:“好耳熟的台词。”另一棵树后的越蜻梅听见这句话,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这句话的含义,特像她勾引黄天骅时的台词。黄天骅伸出了左手,放到了白娜娜的手心里,白娜娜手指前移,按到了黄天骅的脉搏上,黄天骅心中想道:“骗我?想都别想。”黄天骅伸出右手,按到了左臂的小臂上,掐住了整条脉搏,白娜娜手指按到的地方,黄天骅的脉搏竟已经停止了跳动,白娜娜是干什么的?黄天骅这种把戏又怎么能瞒过她的眼睛,她冷冷喝道:“把那只手给我松开!”黄天骅道:“给钱我就松。” 白娜娜无奈地取出十两银子,递给了黄天骅,哼道:“我当大夫是收别人钱,给你看病我还得倒贴钱,我欠你们四小神龙的吗?” 黄天骅接过银子,放到了怀里,微微笑道:“谢谢娜娜姐姐!”白娜娜道:“用不着谢,反正你有个有钱的嫂子,大不了以后找她报销便是。”黄天骅垂下了手,但是白娜娜的手指却还是没有感到黄天骅的脉搏,白娜娜再往他臂上看去,原来在小臂那里,还绑了一根细若蚕丝的红绳,那根红绳,而这根绳子,起了和右手同样的效用,所以白娜娜给他把脉,还是没有一点发现。白娜娜生气地说道:“无可救药!”然后生气地放开了黄天骅的手,黄天骅笑着问道:“娜娜姐姐,怎么样,我的病,还有办法治吗?”黄天骅本想奚落一下白娜娜,却不想白娜娜娜冷冷说道:“你这病,已经没救了。” 黄天骅笑道:“好啊,那就不用治了,我身体也挺好的。”白娜娜道:“你这点小把戏,糊弄糊弄别人还行,可你这病,却是真的没救了。”黄天骅半信半疑地说道:“真的假的?”白娜娜道:“不信的话,你可以按压一下自己的胸口试试。”黄天骅听着她的,把手放到了胸口,往下一按,哈哈笑道:“没事儿,呵呵,没事儿。”白娜娜按住黄天骅的手腕道:“你再按按试试。”黄天骅又按了一下,心脏疼得差点吐血,急忙松开了手,哭道:“娜娜姐姐,疼!”白娜娜道:“疼死你算了。”黄天骅哭着摇着白娜娜的手臂道:“娜娜姐姐,我求你了,你救救我吧。” 越蜻梅看到他这副样子,暗自惊叹黄天骅的脑残境界:任何人只要按住心脏的一脉经络,再按住心脏,都会感到疼痛,而且是特疼,钻心的疼,越蜻梅暗想:“不能再让白娜娜看下去了,否则,红魔焰鬼手的秘密一定会被她发现的。”越蜻梅眼睛到处,发现了柳俞眉的一片衣角,眉头一皱,右手从地上吸起一颗石子,弹到了柳俞眉身前的树上。白娜娜眼锋一凛,眼睛往前一看,柳俞眉把自己的衣角抽了回来。 白娜娜叹了口气,甩开了黄天骅的胳膊道:“别闹了,我说还不行吗?”白娜娜摆了摆手,“离得近点。”黄天骅凑得近了,白娜娜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上次追杀你的人就在附近,我们快离开。”黄天骅点点头,跟着白娜娜走开。 幸天高和柳俞眉先后走出,看着黄天骅的背影,柳俞眉感到奇怪,偏着头说道:“这都没有发现我们,白娜娜是瞎子吗?”幸天高道:“她不是瞎子,而是怕她的敌人不止我们两个。”柳俞眉道:“难道大哥在外面也被她发现了?”幸天高道:“那是未卜先知,相信她还没这个水平。”柳俞眉道:“不过,现在要夺取翡翠老虎和欧阳笑玉,倒是个好机会。”幸天高道:“难得我们俩能想到一起,还是老规矩,得手以后,男的归你,女的归我。”柳俞眉笑道:“你看中那个女的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吧?”幸天高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柳俞眉接着媚笑道:“倒也好,我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年轻人,慢慢会懂事,而且,还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 越蜻梅心想:“有空玩骚,还不如早点去追人吧…等等,我也得再走一趟,否则,翡翠老虎和欧阳笑玉若是到了他们的手中,我岂不是白跑一趟了吗?”幸天高两人飞身追去的同时,越蜻梅也从树后转了出来,吹了一声口哨,唤来了两名手下,跟到了幸柳二人的身后。 黄天骅和白娜娜奔了一段,却猛然刹住了车,前面一人背着把宽剑,挡在了十步以外,黄天骅太认识这把剑了,虽然更大了点,更阔了点,显然和差点钉死黄天骅那柄剑不一样,但是那股可怕的杀气,却是不会变的。 钟一锋慢慢转过身来,幽灵般的眼神对准了黄天骅,黄天骅禁不住往后退了两步,白娜娜推了他一下,黄天骅前进一步,鼓起勇气说道:“上次我是没准备好,同样的幸运不会两次都降临在你的身上。”钟一锋冷笑,往前轻轻踏了一步,黄天骅把白娜娜扯到面前说道:“我们有两个人,对付你,占完全优势。”白娜娜心想:“有好事完全不想到我,坏事全往我身上揽,四小神龙怎么都有这臭毛病。” 钟一锋刚想说话,柳俞眉已经到了黄天骅和白娜娜的身后,玉手叉腰,媚笑道:“现在不是二对一了,不知道黄公子是不是还那么自信?”白娜娜往后看了一眼,心想:“柳俞眉一到,说明幸天高就在附近,若是单凭我和小天的实力,恐怕占不到任何便宜。”黄天骅扭过头,移到了白娜娜身后,面对着柳俞眉道:“就算是二对二,我们也有信心扳平的呀!”柳俞眉笑道:“哦,是吗,你这个样子,可真是可爱!”黄天骅打个机灵:“肉麻死了。” 幸天高缓步走来,朗声说道:“二对二扳得平,那么二对三呢?白姑娘,你好。”窄剑一划,幸天高站到柳俞眉的身旁。白娜娜道:“看到你再好的心情也会被破坏。”幸天高笑道:“无妨,只要白姑娘败在我的手下,我保证让你高兴得跟神仙似的。”白娜娜没有说话,继续转身面对着钟一锋。黄天骅勉强笑道:“就算是二对三,我们也不一定会输呀。” 白娜娜却知道,钟一锋加上幸天高和柳俞眉,就算是十大高手中排名前五的人,应付起来也要颇费功夫,白娜娜此时不禁又想起了石凌飞,如果石凌飞在的话,以他的防御能力,就算再加上三人,他也能撑得了一段时间。 但是白娜娜的想法很快就变成了真的。 越蜻梅穿得一点都不比柳俞眉少的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微微笑道:“六对二的话,你们就未必能活着离开了吧?”越蜻梅的身后还站着两人,一个用的是带着两把牛耳刀的刃环和一面荆藤牌,另一个用的是两把精钢跨虎拦,用这三种兵器的人武功就决不会在幸天高之下!黄天骅完全软了,两个人面对这六大高手,根本就是找死。 但是这个时候,却传来了一声洪钟般响亮的声音:“只要白娜娜闭上眼睛的话,就算我一对六,你们也是个死!” 包括钟一锋在内,六个人的脸,全部变成了暗青色,心中都想到了一个人的名字,四个噩梦般的字眼:乾坤铁伞!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四十三章 快刀疾伞 就算是不看,白娜娜也听得出这个人是谁,并不是和他认识的时间有多长,而是在认识以后,这个人的名字已经深深烙在了白娜娜的心里:石凌飞,他还是来了。黄天骅喜道:“石大哥!” 白娜娜拿出一条黑布,蒙到了自己的眼上,她说过三年不见石凌飞,就决不会食言! 石凌飞一阵心酸,走到了六个人的包围中,大声笑道:“钟一锋,柳俞眉,幸天高,越蜻梅,我倒要看看,你们这六大高手有什么实力!小天,带你娜娜姐姐离开。”白娜娜道:“小天,我们到一旁观战。” 石凌飞的意思是,他两人走开了,自己才没有后顾之忧,可以放手一搏,而白娜娜的想法却与石凌飞刚好相反,柳俞眉等人还不知道翡翠老虎已经易主的事,所以她一旦走了,六人完全没有了顾忌,石凌飞就完全没有退路了。 黄天骅一时愣住,不知到底该听谁的,石凌飞道:“听她的吧。”于是,黄天骅扶着白娜娜,站到了一旁,白娜娜道:“翡翠老虎只有一个,大家都要好好努力哦!” 石凌飞眼神向后微微一扫,猜不透白娜娜的用意何在,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现在看来,倒是一点没错。 越蜻梅掩嘴笑道:“石神医武功盖世,世人尽知,但是以一敌六…公子是不是也有点轻狂啊?”石凌飞看着她那扭动的水蛇腰,冷笑道:“对付你们,我一个人就足够了!”越蜻梅道:“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你还不清楚我身后的这两人是谁!” 石凌飞道:“谁都一样!”无论是谁,伤害白娜娜或未遂的,只有一种下场,死! 越蜻梅扭转腰肢,退到了那两人身后,指着左手边用盾牌和环刀的人说:“这个人姓孟…”白娜娜惊讶地问道:“孟会阳?” 越蜻梅笑道:“白姑娘果然冰雪聪明,一猜即中。” 黄天骅小声问道:“这个孟会阳什么来头,武功高吗?”白娜娜道:“江湖快刀排行榜排名第十,黑道快刀排名第三,传闻从没人见到他出过刀,因为他出刀以后,刀已经刺进了敌人的心脏!”黄天骅道:“那他和石大哥谁的武功要更高一点呢?”白娜娜道:“单人状况下,以石凌飞的轻功,应该很难躲过他的出手一刀!而且他右手的藤牌极其结实,传说当年他与司马鸣交手时,单靠这面藤牌就防住了司马鸣所有的暗器。” 这是黄天骅第一次听到司马鸣的名字,之后便再也无法忘掉。 越蜻梅指着另一个拿着双跨虎拦的人说道:“这个人姓江,长江的江!”石凌飞笑道:“可是江焚鹘的江?”那拿跨虎拦的人说道:“正是!” 黄天骅道:“他们说什么呢,这人谁啊?说了半天也没说名字!”白娜娜道:“此人叫江焚鹘,双手的跨虎拦是用精钢所铸,江湖中敢用这种武器的人,武功就决不会太差,华山派前任掌门就是被此人暗杀,官府通辑他多年也没有找出他的下落,想不到竟在这里出现,石凌飞要真能杀了他,可是一笔不菲的赏金哪!” 石凌飞道:“你们是一拥而上,还是一个一个来?”越蜻梅笑道:“要是一个一个来,我们何必费这许多周折,你武功太高,我们当然不至于一个一个地送死。”石凌飞道:“是啊,还是一起上,赢得有把握些。” 钟一锋右手缓缓上移,握住了肩上的剑柄,慢慢地将剑拉出,斜垂地面,柳俞眉双足一绷,两柄剑飞到了手中,越蜻梅右手一展,一柄树枝般的长剑飞到了手中,剑上稀稀疏疏地长着几根倒刺,他们每一个人都想杀了石凌飞,但是每一个都不敢先出手,谁先出手,就意味着死亡。 当日江南五剑杀中武功最高的三人尚且败在石凌飞手下,何况现在他们只有三人,幸天高和柳俞眉的武功虽然不低,但是若和黑衣忍者与茅山剑叟相比,也是有很大的差别;而至于越蜻梅,他很清楚石凌飞的武功高度,因为石凌飞和吕旷比起来,只差两个位次,所以她了解吕旷,自然也就能想象得出石凌飞的武功高度;石凌飞的眼睛只盯着一个人的手,他盯着孟会阳的手,盯着孟会阳的刀,因为孟会阳的刀太快,比越蜻梅的剑还要快出好几倍,所以其他人的武器石凌飞并不担心,他要防备的只是孟会阳的刀,别人的武器石凌飞有信心闪得过去,可是孟会阳的刀,他却不敢冒那个险;但是孟会阳并没有出手,他也在等,等着石凌飞松懈的时候,因为他很清楚,后发制人正是少林派武术的精华所在。 忽然间,一只乌鸦哇地一声,从众人的头顶上飞过,由于振翅太猛,一片羽毛在石凌飞和孟会阳的中间飘了下来,羽毛落下的一刹那,石凌飞的手开始上移,羽毛飘着,手移着,孟会阳的环刀也开始抬起,向前移动,终于,石凌飞的手按住了伞柄,孟会阳的刀也抬到了胸前,羽毛还在下落,已到了与两人的头顶相齐的地方,落到了两人视线之下,挡住了两人的视线。 羽毛挡住了石凌飞的眼,但同时,也挡住了孟会阳的眼,可是孟会阳在这时出了手,一甩手,环刀飞出,电光闪动,狂风卷起了众人的头发,一声龙吟,三道电光飞起,一声暴鸣,孟会阳条件反射地将盾牌挡到了身前,火光现,孟会阳扔掉了盾牌。羽毛落到地上,沾到草尖上的一瞬,忽然变成四半,然后烧成了灰。 环刀已经回到了孟会阳的手中,石凌飞的手也一直按在铁伞上,像是从来没有拔出,但是黄天骅却并肩站在了石凌飞的身旁,右手的钢剑还在剧烈地抖动着,脸上瞬间出现了无数的汗滴,石凌飞眼珠转动,看向黄天骅,他的右手手背上青筋暴起,右臂不断地晃动,显然受了不轻的内伤,石凌飞道:“多谢!” 黄天骅脸皱到了一处,几乎是哭着说出话来的:“疼!”石凌飞道:“一边去歇着吧!” 黄天骅险些废掉一只手,但是代价确实孟会阳的一面盾牌。 以越蜻梅和钟一锋的境界,当然很清楚的看明白了这次交手:孟会阳出刀斩向石凌飞,黄天骅出剑,在环刀飞至羽毛的时候,黄天骅一剑斩出一刀一剑斩碎了羽毛,石凌飞出伞,雷门火器飞出,飞向孟会阳,孟会阳盾牌挡住霹雳弹,倒是没炸碎,但是…着火了,孟会阳当机立断,扔掉藤盾,手一扬,环刀飞回,落在了他手中,石凌飞收伞,黄天骅退回到石凌飞身旁。 这便是交手一刻的过程。 白娜娜摸黑给黄天骅活动着手臂,淡淡问道:“发生了什么事?”黄天骅道:“我挡了那什么阳一刀,老石把他的盾牌点着了,说来也奇怪,质量那么好的盾牌怎么会无缘无故就烧起来了呢?”白娜娜把他的胳膊往上一送,黄天骅顿时惨叫一声:“杀人了!”白娜娜道:“嚎什么嚎,死不了人的,他的藤盾是用荆藤编成,在麻油里泡七天,然后拿出来晒七天,然后再泡,再晒,经过七遍以后,就会变得坚不可摧,由于在油里泡了四十九天,又晒了四十九天,所以这种藤盾,只有一个缺点,也是唯一的缺点,就是不!防!火!”黄天骅道:“原来如此。” 白娜娜又将黄天骅的手臂往下一拉,黄天骅又是一声惨叫。 钟一锋大剑一摆,踏步冲了上去,他的位置是在石凌飞的身后,此时此刻,面对着这种形势,无疑是最佳的时刻,而钟一锋就抓住了这个时刻,一剑劈了出去,石凌飞微微左移,抽出铁伞,横到头顶,格住了大剑,但是钟一锋力大剑重,压着石凌飞的铁伞劈了下来,石凌飞早料到会有这事,所以之前微微左移,正是为了防备这事,石凌飞一按机关,收回刀刃,让钟一锋的大剑把铁伞按到了肩上,钟一锋大剑继续下压,石凌飞双腿一麻,单膝跪到了地上,另外五人同时出手,三柄剑,一把刀,一轮跨虎拦,从不同的方向刺了过来,石凌飞松开铁伞,身子左转,大剑劈空,铁伞在剑身上一转,回到石凌飞手中,石凌飞反手握伞横扫了半圈,在钟一锋使出第二剑之前,扫开了所有人的武器。 除了孟会阳! 孟会阳的刀先发,却后至,正因为孟会阳的刀快,所以他的眼也快,石凌飞出伞时的力道,速度都被他基本估计了出来,于是他把刀往后撤了一下,待石凌飞将幸天高、柳俞眉、越蜻梅三人的三柄剑,江焚鹘的两柄跨虎拦之后,才又一次一刀刺上,这一刀的速度,用快如闪电四字,都嫌侮辱了这一刀的速度! 但是有一点,他的对手是石凌飞,石凌飞的武功很差(和他的医术相比),所以石凌飞的武功,向来是防多于攻,虽然攻击招数的威力不够大,但是其防御能力之强,在武林中却是极少数的。 就算是钟一锋和越蜻梅这样的一流高手,也没来得及使用第二招,但是孟会阳来得及,孟会阳第一招被石凌飞一伞顶住。 两人一起发动了第二招,但两人并不是在一瞬间,一眨眼之间出的手。 因为一瞬间,一眨眼的时间里,越蜻梅已经止住后退的身形,一剑指出,而钟一锋也一剑抬起,这两人的动作才是在一瞬间,一眨眼的时间里完成的! 而石凌飞和孟会阳却在这一瞬间,一眨眼的时间里交了五招! 孟会阳的刀快,但是石凌飞的铁伞也并不慢! 越蜻梅运功于剑,第三剑朝石凌飞攻来,内力径行剑脊,每一根倒刺都像是活了一般,梅枝剑三度刺向石凌飞,这一剑更快,更准! 但是结果没什么不同,石凌飞右手铁伞抵挡着孟会阳的快刀,左手两指夹住了越蜻梅的梅枝剑,让她无法移动,接下来轻轻一弹,梅枝剑连带越蜻梅一起左偏,并弹到了江焚鹘的双跨虎拦上,江焚鹘顾及到越蜻梅的身体,不敢反击,双拦一交,右手按住了越蜻梅的肩膀,止住了他的后退之势! 对于石凌飞来说,孟会阳的刀最快,越蜻梅的剑最快;柳俞眉和幸天高的剑虽然也很厉害,但是和越蜻梅与孟会阳比起来,还差了很多;而江焚鹘由于位置受限,越蜻梅每次被打退,都得由他来扶住,所以从交手到现在,他还一招都没出;最麻烦的还是钟一锋,他的剑虽然不快,但是剑刃周围的剑气却起了很大作用,因为剑气又将他大剑的长度增加了两寸,所以他才是石凌飞最大的最大的敌人。 同样,最生气的也是钟一锋,他连劈了五剑,每一剑剑尖上的剑气都划破了石凌飞的衣服,但却不能擦破石凌飞的皮肤,哪怕是一丝的血都没流! 石凌飞的轻功确实不高,速度也确实不快,可是他的步法,实在太邪恶了,太恐怖了,太诡异了,钟一锋的信心彻底被打碎了,也难怪,谁碰到这事也抓狂。 江焚鹘也很郁闷,从开始到现在,他还一招都没出呢,毕竟需要保护上司,比杀敌重要多了。 孟会阳从第三十五刀劈到九十二刀,嘴里却只说了一句话:“蜻梅姑娘闪开,把战场的位置交给江焚鹘。”越蜻梅道:“我能行!” 说完第六剑劈出,然后第六次被石凌飞打退,接着,第六次被江焚鹘扶住,江焚鹘的跨虎拦半天愣没出一次。江焚鹘道:“蜻梅姑娘,你还是歇会儿吧!” 越蜻梅第七次举起剑,江焚鹘叹了口气,扣住了她背上的穴道,把她往远处一扔,跨虎拦向石凌飞劈了上去,白光一闪,跨虎拦从石凌飞身前劈过,可这忽然劈过来的一招,却让石凌飞吃了一惊,他再也躲不开钟一锋的剑气,唰的一下,肩膀上绽开了一朵血花。 白娜娜忽然一仰头,问道:“发生什么事了?”黄天骅道:“没发生什么事,石凌飞让人砍了一剑!”白娜娜语气有些波动:“谁砍的?”黄天骅摇着胳膊道:“那个用大剑的!”白娜娜一下子两手就移到了脸上的黑布上:“是钟一锋?”黄天骅道:“好像是这么一名儿。”白娜娜刚想摘掉眼罩,黄天骅笑道:“削破点皮,肉都没伤着。”白娜娜一直坐在地上,踢了黄天骅一脚,冷冷说道:“你耍我!”黄天骅笑道:“你不是不想看到他吗?干吗这么担心?”白娜娜道:“管得着吗你?”黄天骅道:“咱们就这么看着,什么也不做,对得起石凌飞吗?” 白娜娜道:“四小神龙从不背后出手,你想怎么帮忙?”黄天骅道:“我直接上行吗?”白娜娜道:“直接上?如果你不怕胳膊掉下来的话。”黄天骅道:“那怎么办?” 白娜娜道:“你报告位置,我来暗算他们!”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四十四章 温侯铁枪 黄天骅慢慢扶起了白娜娜,问道:“姐,你行吗?”白娜娜道:“当然行了,我小时候练过盲针。”黄天骅道:“我也试过盲目发暗器,我先试一个啊。” 黄天骅扫了一圈战局,淡淡说道:“前微偏左,二十一步。” 白娜娜手一扬,三根银针钉出,石凌飞忽然惨叫一声道:“你帮忙就帮忙吧,看准再扔不行吗?”黄天骅喜道:“哇噻,真的好准啊!” 白娜娜又踢了他一脚:“你玩儿我?”黄天骅道:“我就试试,看看有没有效果,果然挺灵。” 黄天骅看着战局,石凌飞与孟会阳错开身子时,黄天骅忽然说道:“正前,二十五步!” 柳俞眉正一剑横削,被石凌飞躲过,她眼睛一瞪,看到了三点银星向自己飞来,但是她招力已尽,再想换招,已是不及,那三点银星,直接戳向他的一双美眸,幸天高反手一剑刺过,窄剑恰好挡住了柳俞眉的一双眼睛,三根银针尽射到幸天高的窄剑之上。 幸天高怒喝道:“暗箭伤人!好不要脸!”白娜娜冷冷说道:“石凌飞一个人被你们六个人打,谁讲江湖规矩了,你们还好意思说我不要脸?”柳俞眉冷哼道:“我们是坏人,你能比吗?”白娜娜道:“你们是坏人不错,可我也不是好人啊,哪一章哪一句有交待我是好人了,有吗?有吗?”幸天高道:“真是蛮不讲理,无耻!”白娜娜道:“骂得好,无耻这两个字,原话奉还!” 幸天高不再说话,剑攻石凌飞,石凌飞身子一侧,让幸天高从他身边掠了过去,幸天高剑势不减,窄剑刺向白娜娜,黄天骅见状,急忙喝道:“正前,二十步。” 白娜娜双手接连发针,六根银针飞出,幸天高窄剑一抖,抖成一个银圈,银针触及剑身,尽数落下,黄天骅急道:“正前,十五步!” 白娜娜双手一展,六根银针打出,再次被幸天高打飞,眼看幸天高已进至十步,黄天骅左手展开,一枚燕子铛飞出,撞到了幸天高剑尖上,红魔焰鬼手的内力加上黄天骅独特的暗器手法,撞得幸天高手腕都是一麻,幸天高急忙抖剑扫开燕子铛,向后一退,长剑再次刺出,黄天骅左手一展,又是两颗铁莲珠打出,幸天高挑落一颗,闪身避过一颗,黄天骅又是三片鱼鳞镖,四发蛇形镖,五颗方铁菱接连打出,幸天高忽然往地上一躺,十二颗暗器从他头顶上飞过,打向了石凌飞,石凌飞微微一笑,用罗汉指把将江焚鹘吸引了过来,挡住了暗器,然而江焚鹘也非庸手,暗骂声无耻,双手跨虎拦舞成一团银光,打落了所有的暗器。 黄天骅见一击不成,又是满把铁蒺藜射出,幸天高一剑扫出,撒出一团银光,将面前的铁蒺藜打出,在地上滑向黄天骅,窄剑舞成一团银光,斩向黄天骅双腿,黄天骅岂敢大意,心知一旦被这剑光缠上,再想逃走是绝无可能,当即双手抱住白娜娜两臂,鹞子穿云,跳到了树上,白娜娜忽然喝道:“吕旷,你还不出来!” 黄天骅扫视周围,哪里有半个鬼影,但是唯一一点不对的地方,是越蜻梅不见了。 越蜻梅不见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被天网的人带走,另一种是被吕旷带走,显然,第二种的可能性,要远远大于第一种,白娜娜因为蒙住了双眼,所以用银针扎自己穴道,使听觉更加敏锐,所以,旁人没有注意到的细节,白娜娜则听得非常清楚,吕旷正是在黄天骅与幸天高对峙的时候,把越蜻梅救走的。 由于黄天骅抱着白娜娜,所以这第一纵的高度并不是很高,白娜娜娇喝之后,幸天高剑尖朝上,往上一跳,窄剑刺向黄天骅的脚底,黄天骅抱起白娜娜,又向上纵起,幸天高接连追击,当黄天骅第四次跳起的时候,幸天高也第四次跳起,钟一锋大声叫道:“四弟,当心!” 幸天高脑子还没转过弯儿来,但见电光一闪,手中的窄剑已经齐柄折断,然后他就看到了两根手指,两根不像是人类手指的手指,他看到的甚至可以说是两把剑,削铁如泥的剑,光看到这两根手指,已经足以让幸天高惊心,这是吕旷的手,吕旷的铁手!江湖上吕旷的武功之高,多只听过温侯钢戟的名字,但是很多人都清楚,吕旷的一双手比他的紫焰腾龙戟和寒冰跃虎剑还要可怕,他的这双手,似乎根本就不是人的手,而是地狱里魔鬼的手,而这双鬼手马上就要刺进幸天高的头盖骨,怎由他不怕?幸天高急忙使个千斤坠,在头皮接触到吕旷指甲的一瞬间,幸天高终于落了下去,吕旷头朝下,手指仍然刺向幸天高头顶,幸天高不敢大意,双手伸过头顶,去抓吕旷的右手,幸天高的掌上功夫并不弱,五指如钩,赫然是少林龙爪手的指形。 可吕旷是什么人?江湖十大高手排名第五,那是什么样的概念,那概念就是说吕旷只要一招就可以废了幸天高的右手,但这个时候吕旷不知怎么想的,只是蜷指轻轻一一握,让幸天高的左爪握住了自己的右手,幸天高刚要用力的时候,吕旷的手指忽然轻轻地一弹,一声骨节碎裂的声音,幸天高的拇指被吕旷生生弹飞,指头离开手的一瞬间,幸天高并不感到特别的疼痛,而是感到一种很爽的滋味,但是紧接着,他的手上就感到一种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十指连心,手指被弹断打飞,那种疼痛,决不可能是语言所能形容。幸天高虽然受了这样的重伤,但却并不至于失去理智,他强忍痛苦,忍住不叫,忙用掌心在吕旷拳上一按,脚尖在树干上一点,飞上空中,吕旷左手一按树干,倒翻跟头,正过身形,幸天高飞向吕旷,怒喝道:“要你的命!”左手的四根指头紧紧握到一起,一拳砸向吕旷,吕旷微微一笑,扬掌接住了幸天高的拳头,用力一甩,幸天高倒飞出去,吕旷一踩树枝,追击过去,一拳递出,幸天高双手握爪,向吕旷反抓过去,右爪抓实,食指被吕旷强劲的内力崩飞,吕旷又是一脚,把幸天高在空中踢倒,然后一个高抬腿,把幸天高踢了下来,吕旷双手背到身后,一个千斤坠使出,金鸡独立式一脚踩在了幸天高的右肩膀上。 落到地上时,轰隆一声响,幸天高的肩膀被直接踩碎,幸天高惨叫一声,左手牢牢抓住吕旷的脚,想将它搬起来,但是谈何容易,再说也晚了! 吕旷右手一展,一条长枪出现在手中,吕旷反手握枪,刺向幸天高胸口,就在枪尖触及幸天高胸口时,却再也刺不进去,原因只有一个,柳俞眉!柳俞眉的手,牢牢地抓住枪杆,往上狠拉,一张白脸胀得通红,吕旷微笑着,仍是单手往下刺,枪尖本来已经离开了幸天高的胸膛,却又被吕旷按了下去,幸天高肩膀被制,无法挣扎,只得痛苦地说道:“俞眉…快走!” 柳俞眉双手抓着枪杆,慢慢地低头说道:“我不会走的,你不是说过,我们要一起睡遍天下所有的帅气男人和漂亮女人,你答应我的事还没做到,你不许死!” 柳俞眉说话的时候一直在慢慢低头,慢慢弯腰,并且这几句话都是看着吕旷说出的,吕旷开始时心里还有一丝不忍,觉得杀了这样一对恩爱的情侣,实在是有违良心,但当柳俞眉做了这个动作的时候,吕旷才真正起了杀心。 柳俞眉的右手中指上,缠着一根细丝,肉眼几乎无法看清,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连接她背后机关花装弩的引线,一旦拉动,就会触发机关,背后的紧背低头花装弩就会发射而出,射杀敌人。 吕旷虽然不知道柳俞眉的这个秘密,但是看柳俞眉的反应,他已经基本上猜出了三四分,吕旷虽然和黄天骅不是很熟,但和黄天骅的师兄李三坛却是至交,闲暇时,吕旷也听他说起这些暗器的用法,所以吕旷的眼睛,其实一直在盯着柳俞眉的脖子,而就在柳俞眉要牵动机关的时候,幸天高忽然握住了柳俞眉的右手,阻止了她动手,吕旷忽然觉得有点意思,放下了准备切柳俞眉脖颈的空手,想看看这夫妻俩究竟玩什么花样。 幸天高紧握着柳俞眉的右手说道:“俞眉…你快走,你不是他的对手的。” 言外之意,是叫柳俞眉不要使用花装弩,因为幸天高和柳俞眉的关系特殊,所以幸天高不可能不知道柳俞眉背上的秘密,他阻止她,是希望吕旷能放柳俞眉一马,吕旷正是看穿了幸天高的心思,所以才不急于出手,因为他明白,这两人身上正有着自己的影子,为了救自己爱的人,就算是豁出性命,也毫不皱眉。 柳俞眉最终也没能射出那枝要命的紧背低头花装弩,他慢慢地抬起头,对吕旷说道:“你已经废去了他的右手,他今后再也不能杀人了,我求你放了他!”吕旷道:“你所做的事,不但救了他,也救了你自己。” 柳俞眉一怔,吕旷一枪杆把她打飞,柳俞眉燕子三抄水,落到地上,吕旷接下来一脚把幸天高也踢了过去,幸天高落到了柳俞眉脚旁,被柳俞眉扶起。 吕旷冷冷道:“快走吧,以后别跟着钟一锋这些混蛋瞎混了。”柳俞眉说着谢谢,搀着幸天高离开。 送走了柳俞眉和幸天高,吕旷想抬头跟白娜娜和黄天骅打个招呼,却抬头看到了一道寒光,剑风吹起了吕旷的脑后头发,白娜娜提醒道:“小心!” 吕旷早已回头,横枪格挡,那是一柄很重很大的剑,泛着蓝光,吕旷抬头时,看到的是一张幽灵般冷漠的脸,竟是钟一锋,两人暴喝一声,一劈一扫,吕旷退了一步,钟一锋倒翻个跟头,斜剑托着剑柄。 钟一锋冷冷道:“戳我轮胎,找死吗?”吕旷冷笑道:“忘了上次的剑是怎么断的是吗?”钟一锋道:“是你?”吕旷道:“当然是我。”钟一锋反手剑一横,耀眼的剑光映上了吕旷的眼睛。吕旷枪一落,拨草寻蛇之式,瞪着钟一锋的剑。 吕旷当然不敢大意,钟一锋能做到江南五剑杀的头头,绝非浪得虚名,钟一锋剑名大阖,江湖兵器排名在两百以后,但这并不代表他的武功就低于十大高手的杨落云。 枪慢慢抬起,由拨草寻蛇变成了举火烧天;剑慢慢举起,从斜指落阳变成了双手握剑式。两人慢慢上前,一步,又一步,第二步走出,两人开始狂奔而出,身形一错,两人背对站着,吕旷拨草寻蛇,钟一锋斜指落阳。 黄天骅惊道:“好快的交手!”白娜娜道:“钟一锋出了三剑,吕旷出了三枪,每一招都不留后手,完全没有第二次交手的打算,钟一锋的武功好像比我想象得要高的多,正常状态下,你和他的胜负,确实难讲。” 剑缓缓抬起,一串剑影,枪,再次抬起,带着一条流星的尾巴,两人转身,再次相对跑出,枪挑起,剑砍出,撞出了火花,枪抖成一朵花,剑散出一团光,乒乒乓乓之声不绝,白娜娜已经听不出来两人交了几剑几枪,黄天骅更看不出来。 唰啦一声,石凌飞的铁伞被跨虎拦和环刀的刀环联合铰得脱手悬空,石凌飞忽然从伞柄中拔出一柄连环刺,双手一分,两柄匕首分刺向江焚鹘和孟会阳的咽喉,两人不敢怠慢,仍用跨虎拦和环刀扣着石凌飞的铁伞,江焚鹘只得用另一只手的跨虎拦锁住了石凌飞的匕首,孟会阳却只能徒手抓住了石凌飞的手腕,三人的右脚同时踢出,石凌飞眼快,勾着江焚鹘的右脚缠住了孟会阳的右脚,三人手脚都不敢松开,僵在了一起。 面具人负手走了过来,淡淡说道:“有趣有趣,看热闹的人就是能赶点。”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四十五章 骷髅大手 就算是白娜娜和黄天骅两个旁观者,也丝毫没有发觉丁寅是何时出现的,更不要提专心应敌的吕旷和石凌飞了,这份轻功和对杀气的控制能力,远非常人所及。吕旷枪和钟一锋的大剑一交,火花一闪,两人相对而立,持枪握剑,暂停战斗。 孟会阳和江焚鹘把石凌飞的两把匕首一推,跨虎拦和刀环一收,两人踢开了石凌飞的腿,转身移到了丁寅的身后。 越蜻梅一踏树干,从吕旷头顶上飞出,站到了丁寅的身后。 黄天骅站在树叶上,轻声问道:“她也在这棵树上?怎么我不知道?”白娜娜道:“你知道就见鬼了。”黄天骅道:“我要不要下去露个面。”白娜娜道:你露面就死人了。”黄天骅问道:“为什么?”白娜娜道:“脖子。” 说完白娜娜就跳了下去,黄天骅低头看去,脖子上一根红绳,绑着半块玉佩,黄天骅心想:“那你下去不是比我更危险吗?” 白娜娜只知道黄天骅脖子上有欧阳笑玉,却显然忘掉,在外人眼里,比欧阳笑玉更重要的,是她所“有”的翡翠老虎! 反正又没人知道,翡翠老虎现在是在石燕的手中。 这件事,白娜娜跳下来以后才想起,但是已经晚了。 丁寅笑道:“哈哈哈…我们原以为只有黄天骅一人在此,想不到白姑娘竟然自己钻了出来,既然如此,要是不让白姑娘把翡翠老虎交出来,可真是有点辜负这天赐良机了呀!”白娜娜站在吕旷后面说道:“就凭你手底下这俩货,能拿得走东西吗?”丁寅道:“实在抱歉,我忘了告诉你,越蜻梅是我很得力的手下。”白娜娜道:“我眼睛还不瞎,看得出来。” 丁寅冷冷道:“既然看得出来,你就不该依靠你身前的这个人。” 白娜娜还没说话,吕旷便接口道:“可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帮你呢?”越蜻梅笑道:“因为我啊,你不是一直很喜欢我吗?所以你当然会帮我了,不是吗?” 吕旷看她的眼神忽然变冷,他就用这种眼神扎着越蜻梅说道:“我是喜欢你,但这并不代表我会为了你放弃原则,更不代表你客气点说话,我就会为了你,出手对付我的朋友。” 越蜻梅冷冷笑道:“那你是不喜欢我了?”她笑起来的样子很艳,也有几分可爱,足以令任何一个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面。 吕旷有点犹豫,但还是间接肯定了越蜻梅的这句话:“我可以为了救你而死,但却不可以为了取悦你,而伤害我的朋友。”越蜻梅笑道:“如果今天我只让你选择一样呢?” 吕旷开始动摇,越蜻梅的意思显而易见,说得也很容易懂:帮越蜻梅,她以后会继续吊着吕旷的胃口;帮白娜娜,吕旷就会被彻底拒绝,七年的梦瞬间破碎。 吕旷回头对白娜娜说道:“对不起!”白娜娜点头说道:“我猜到你会这么做,动手吧!” 吕旷垂头道:“我不会杀你,因为我并不想帮她。”白娜娜道:“你的意思是…”吕旷枪一收,转身欲走,白娜娜道:“你就这样走了?”吕旷回头说道:“我不想对不起她,也不想为难你。” 吕旷说完,快速地跑开,跑了整整五里地,才倒在地上,呕吐了起来。 刚才是吕旷,现在应该对付的,则是钟一锋! 丁寅道:“天网要杀的人,不希望有外人打扰,钟先生若是想走,丁某绝不阻拦。”钟一锋道:“那我要是不走呢?”丁寅道:“人做事总是有所图,我不太明白,你继续留在这里,图的是什么?”钟一锋道:“吃饱了撑的。”丁寅无奈地摊了摊手道:“那就没办法了,我就只好行行好,把大家都送上西天。” 石凌飞听了,脚都是一麻,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丁寅的实力,能一招废开千僧向如来的人,总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角色,能一招将石凌飞打伤的人,更不容易对付,石凌飞不会忘记在冰霜楼后巷的那一战,本来他能够带着欧阳啸和石燕离开,但是就在纵起的那一瞬,被丁寅攻击,一掌打得昏厥,所以从那以后,石凌飞基本上就不敢再和丁寅正面冲突了。 钟一锋道:“白姑娘有一句话说得好,凭你手下这俩货,也想杀我?”丁寅道:“你错了,不是他们,是我一个人。”钟一锋道:“自信不是坏事,但自信过度的话,就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了。” 丁寅回头对越蜻梅说道:“你们退下!”越蜻梅和孟会阳,江焚鹘两人慢慢地后退,退到了丁寅十步以外。 丁寅慢悠悠地说道:“三位若嫌人太少的话,不如请黄公子也下来助阵吧!”白娜娜道:“这我还真没打算跟你客气,“抬高声音道,“小天,下来吧,人家早发现你了。” 黄天骅从树上落下,单足踩在了地上,没有一点声响。 丁寅道:“可以开始了吧?” 钟一锋和石凌飞对视了一眼,握着兵器慢慢行走,挡在了白娜娜和黄天骅的面前。 丁寅的双手展开,在腰间轻轻转了半圈,两只手都变成了惨绿色,石凌飞心道:“幽冥回陵手!” 钟一锋不敢大意,右手缓缓抬起,剑尖斜指着丁寅的左手。 丁寅手心朝向二人,五指往上一勾,虚空中现出了一左一右两只巨大的骷髅手,抓向二人,石凌飞伞交左手,往肩上一扛,挡住了骷髅手,丁寅右手一握,骷髅手抓住了铁伞的伞身,石凌飞慢慢地一拉,猛地一劈,丁寅的右手微微一震。钟一锋横剑架住骷髅手,奋力一劈,直接把骷髅手劈碎,丁寅左手一引,又是一只骷髅手向钟一锋打来,钟一锋再次横剑架住,让骷髅手抓住了宽大的剑身,向后一拉,挥剑扫出,劈退了骷髅手。石凌飞右手背在身后,左手铁伞挥斩连劈,一次次将骷髅手打退,和钟一锋相比,石凌飞的战法要省力得多,钟一锋的武功以大开大合为长,出手丝毫不留后手,每一招每一式都大气磅礴,壮阔无比,而石凌飞则是运用巧力,慢慢地和丁寅耗下去。 钟一锋劈碎第九只骷髅手后,石凌飞也坚持不下去,一伞劈碎了骷髅手,伞尖刺入地面,微微喘气,钟一锋也斜着剑,无法再攻击,与石凌飞背对着休息,丁寅笑道:“热身够了,到我了。”丁寅几乎是瞬间到了两人身前头顶,两只脚踩向两人。 这时黄天骅出了手,左手使出红魔焰鬼手掌力,两拳快速打在丁寅的脚心,丁寅并不惧这黄天骅的攻击,只是突然挨了这么一招,丁寅的第一反应就是防御,也不管黄天骅的功力有多强,嗖的一下,借力倒翻到原来的位置。黄天骅对石凌飞和钟一锋说道:“怎么样,你们还能打下去吗?”石凌飞铁伞拔起,冷冷说道:“你还有能力逃跑吗?”黄天骅道:“我不会抛下你们不管的。”石凌飞道:“我担心的不是你,而是她,你必须带着她活着离开,没有了丁寅要的东西,我们想走,谁也留不住!”钟一锋道:“一会儿我吸引他的攻击,你掩护他们离开!”石凌飞道:“多谢!”丁寅笑道:“想走,只怕没那么容易。” 双手一聚,一只骷髅手抓向钟一锋,石凌飞道:“准备!”黄天骅向后一退,抓住了白娜娜的手臂。 钟一锋一剑砍出斩碎了骷髅手,丁寅双手同出,两只骷髅手聚到一起,抓向钟一锋,虽然还是同样形状的骷髅手,但是这一只手的威力,何止翻了一倍?钟一锋仍然向前,紧紧握住剑柄,双手青筋暴起,一剑横扫,骷髅手再次碎为无形,此时钟一锋与丁寅的距离,紧紧只剩下五步,丁寅再聚骷髅手,还未聚成的时候,钟一锋一剑力劈,斩碎未成的骷髅手,剁向丁寅脑门,“当”的一声,丁寅的双手拍住了钟一锋的大剑,石凌飞喝道:“就是现在,走!” 话音一落,黄天骅横抱起白娜娜,从钟一锋和丁寅身旁穿了过去,孟会阳哼了一声右手刀抬起,越蜻梅看到,急忙用手按下了他的刀,怒道:“丁首领刚才说什么你没听到吗?” 孟会阳无奈地放下了手,黄天骅足尖一踩,从三人头顶掠过。丁寅左手抓住剑身,一掌拍飞了钟一锋,然后迅速结出骷髅手,当住黄天骅的去路,只等黄天骅撞上骷髅手!石凌飞在丁寅结印的瞬间,翻身一伞刺出,伞尖穿入了丁寅的右肩,丁寅从肩头到右手一阵剧痛,结下的骷髅手也立刻消散,黄天骅趁机从阻碍上穿过,一纵便是十几丈。丁寅右手拳头一握,一脚踢向石凌飞胸前,石凌飞右手徒出,少林神拳一拳击向丁寅的左脚,但是和丁寅比起来,石凌飞的内力毕竟还是差了一点,拳脚相撞之后,石凌飞被踢得倒退到钟一锋的身旁,铁伞一划,斜指着地面。 钟一锋和石凌飞同时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鲜血,单膝跪倒在地上,撑着武器,固定住自己的身子,丁寅负手转身,对越蜻梅说道:“交给你们了。” 说罢,飞身追向黄天骅,跳过越蜻梅之后,丁寅揩了揩嘴角的血液,继续向前奔去,以石凌飞和钟一锋剩下的体力,让孟会阳和江焚鹘来对付,自然是最好不过。 越蜻梅婀娜地扭动身子,走向石凌飞,袖中梅枝剑飞出,被她握到了手中,边走边说道:“有什么遗言留下来,我一定帮你们做到。”石凌飞道:“我还没死呢!”越蜻梅道:“死了就留不下来了。”石凌飞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现在的体力,杀死你不是跟玩儿似的。”越蜻梅听了,忙停住脚步,笑着说道:“真的吗?”石凌飞笑道:“你可以试试。”越蜻梅道:“你们要是真有一点体力,丁首领也不会把你们留给我。”石凌飞道:“的确,我们现在真是一点体力都没有,你快来杀我们吧。” 越蜻梅抬起一只脚,但终于还是返了回去,石凌飞越是这样说,她就越是不敢轻易尝试,其实仔细一想,石凌飞要是真能杀得了她,又何必等到现在? 越蜻梅道:“你觉得我会中你的计吗?我要是过去了,一定会被你杀了的。”石凌飞暗暗运功调息,笑道:“真聪明,难怪吕旷那么喜欢你,果然有些与众不同之处。”越蜻梅道:“你可千万不要得意,就算我不能近身杀你,难道就不能远距离攻击了吗?”石凌飞道:“你是用暗器呢?还是用掌力?”越蜻梅道:“你恐怕不知道,江湖中有一种神通叫做御剑术。”石凌飞道:“百步飞剑,一刃断喉,威力倒是值得信任,可是,你行吗?”越蜻梅道:“御剑我是不行,但是御刀的话,恰好我手下能行。”越蜻梅说完,闪到了一旁。孟会阳持刀向前,淡淡说道:“在下的御刀之术刚才被黄公子所破,但是这次,且看你石凌飞如何逃生?” 说完举刀欲砍,石凌飞突然叹道:“师傅啊,我对不起你啊!您给我的菩提掌法,徒儿只能来生再练了。”说着,还故意挤出了几滴眼泪。 越蜻梅道:“等等!”孟会阳放下了刀,越蜻梅道:“一个快死的人,你拿武功来诱惑我,你觉得我会中计吗?”石凌飞道:“你不是已经中计了吗?不然你为什么要救我?”越蜻梅道:“虽然我不知道菩提掌法有多厉害,但是如果你乖乖交出来的话,我可以放你们一命。”石凌飞道:“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我的菩提掌法在哪的!” 越蜻梅道:“你怀里的书掉出来了。”石凌飞笑道:“不可能!我的菩提掌法在屁股下呢!”越蜻梅道:“原来藏在屁股下,果然聪明。” 石凌飞大惊:“你怎么会知道,谁跟你说的?”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四十六章 上当 越蜻梅道:“谈笔交易吧,你把菩提掌法给我,我放你们一条生路。”石凌飞道:“你想都不要想,我死也不会给你。”越蜻梅道:“你可要想清楚,我现在杀了你,一样可以得到菩提掌法,是要武功,还是要命,你可要想好了。” 石凌飞道:“既然越姑娘有心放人,石凌飞又岂能拂却姑娘的好意?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石凌飞和钟一锋直起身来,慢慢向后退去,在越蜻梅三人的视线中后退了三十步,放下一本书,转身跑开,越蜻梅三人跑到了放书的地方,蹲了下来,那是一本蓝皮的旧书,上面写着七个大字:《波若波罗蜜心经》。 江焚鹘站起来道:“应该还没有走远,我们现在追还追得上。”越蜻梅把书揣到了怀里,说道:“不必了,先去帮助丁首领吧!” 孟会阳冷笑一声,率先转身走出,越蜻梅背对着他说道:“站住!”孟会阳道:“什么事?” 越蜻梅一退,梅枝剑从肩上飞出,架到了孟会阳的脖子上,孟会阳手中黑道第三的快刀,压根就没使出。 孟会阳冷冷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越蜻梅道:“你在江湖上什么脾气我管不着,但是你既然入了天网,起码的等级意识最好清楚。”孟会阳道:“那你想干什么?”越蜻梅道:“要你听话。”孟会阳道:“是我做错什么了吗?”越蜻梅道:“你走早了。”孟会阳哼道:“您先请!” 越蜻梅放下了剑,向前走出,刚超过孟会阳两步,孟会阳一刀斩出,劈向越蜻梅脖颈,越蜻梅手一抬,铮地一声,环刀撞在了梅枝剑上,然而孟会阳却没有胆量使出第二招,因为江焚鹘的跨虎拦正架在他的喉咙上。 越蜻梅剑挡着刀,冷笑道:“还敢再试吗?” 孟会阳拇指在刀环上一揩,环刀消失不见,越蜻梅微微一笑,剑垂下来,收到袖内:“这样多好。”说完继续向前走着。 江焚鹘双跨虎拦移动到背后,收回去了,看了孟会阳一眼,跟了过去。 黄天骅继续狂奔着,生怕自己一停下来,就会被丁寅追上,所以他只能没命地跑,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丁寅的轻功有多高!像欧阳啸和石凌飞这样发展不均衡的人,毕竟只是少数,黄天骅可不敢押丁寅的轻功和欧阳啸一样差,如果押得不好,可能就是一赔十。 白娜娜道:“小天,你放我下来吧。”黄天骅道:“我答应过老石,一定要把你带走的。”白娜娜道:“我不是让你放下我不管,但是你想想,你这样抱着我,我们两个都走不了!”说到这里,白娜娜的脸红了一下,但是黄天骅的智力,当然完全不可能注意,更不可能去想她为什么会脸红,黄天骅道:“但是把你放在这,我是可以安全离开,但是你怎么办,以我们的武功,正面冲向丁寅,根本就是找死,绝对不行!”白娜娜道:“你可以回去搬救兵嘛,你嫂子,欧阳啸都可以,再说现在冥剑也都来了,只要我能拖下去,不会有事的。”黄天骅道:“绝不可能!” 这时,丁寅已经追来,离两人的距离只剩下半里。白娜娜听着声音道:“丁寅已经来了,快放下我自己走!”黄天骅加快脚步道:“不行,绝对不行!” 白娜娜咬了咬牙,抓住黄天骅的肩膀,往前一转,黄天骅变成了面对着丁寅,白娜娜仅接着从黄天骅怀中跳出,一掌拍在他胸前,然后又在空中踢了黄天骅两脚,这样一来,黄天骅就不得不放下白娜娜,双脚擦着地面,向后滑出二十来步,白娜娜喊道:“快走!”黄天骅道:“白姐姐!” 丁寅已到白娜娜身前,黄天骅揩揩眼泪,看着白娜娜往后退了两退,却又上前两步,白娜娜喝道:“还不快走!”黄天骅哭着,又往后退了两步,却又停下,白娜娜怕黄天骅下不定决心,怒吼道:“滚!” 黄天骅哭着转身,跑了开,跑开的一瞬间,黄天骅似乎觉得身后绿光闪了一闪,他觉得白娜娜似乎已经被丁寅的骷髅巨手抓住了身子,似乎下一秒她的身子就会被丁寅抓碎,黄天骅不敢回头看,生怕一回头,就转不过身来,她就这样没命地跑,整整跑了半个时辰,才敢停下来喘了口气,这时他甚至希望石凌飞已经被丁寅砍死,这样他就不用思考怎么去面对石凌飞了,可是现在,黄天骅趴在地上,捶着地面哭了,他真的不该走开的,黄天骅哭着懊悔地说道:“娜娜姐姐,对不起,我不该走的,不该走的…” 一想到石凌飞会怎么收拾自己,黄天骅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思虑再三,黄天骅还是决定折返回去,落到石凌飞手中,比死还可怕,黄天骅想到这里,快速又跑了回去。 黄天骅又赶回去的时候,原来的地方,已经没了人影,但是可以确定,这里动过手,并且有人受了伤,地上的血迹,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 黄天骅跪在那一摊血迹前,久久没有反应过来,难道这就是白娜娜的遗体? 被那样巨大的骷髅手握住,确实很难留下全尸,难道白娜娜就这样死了,不,绝不可能,她和石凌飞还有三年不见面的约定,她不会死的,绝对不会的,黄天骅这样想着,遍地地搜寻白娜娜留下的线索,哪怕只有一星半点证明她活着的证据也好,或者证明她死了,无论哪一样,他至少对石凌飞都有个交待,但这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黄天骅就是想推卸责任,也没个推脱法,地上有两行带血的脚印,都是男人的脚,一行是丁寅的,另一行…当然也是丁寅的… 只有那一摊血,是相对孤立的,不是白娜娜的,又会是谁的? 有些事实,不会因为接受它的人不相信,就变成谎话。 事实终究是事实,不会因为你后悔就会让时光倒流。 种种迹象都指向一种结果,白娜娜,死了。血脚印的方向,除了丁寅追他和白娜娜的那条,都齐齐指向一个方向。一个黄天骅最不愿意想到的地方。 辗迟南郊,胶家旧宅。 黄天骅握紧拳头,跟着脚印走了过去,无论丁寅是谁,他都会让他付出代价,不管他是男的还是女的,是黄天骅的朋友还是情人,他都必须要问个清楚,查个明白! 即使那个人是自己最心爱的那个女人! 最好不是她! 黄天骅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一步一步跟了过去! 石燕今天又请了假,薛虞霏只好自己下厨,石燕担心黄天骅没有错,顺便担心一下欧阳啸更是在情理之中,薛虞霏都能理解,就像殷郊有多少前女友她从不想干涉一样,给对方留一点空间,会让两人都快乐。 即便这种快乐,有自我安慰的成分在里面,但究竟有几分,谁也说不好。 又想起殷郊的种种,薛虞霏一刀下去,切到了手指头。 脚印到了胶府的大门就真的不见了,门外也有打斗的迹象,是新的,而且可以明显看出,打斗的两人武功极高,黄天骅不敢推门进去,哭丧着脸坐到了第三级台阶上,如果丁寅真的是那个人,自己岂不是从一开始就是她的棋子,同时被骗得最多,最狠的那个人。从偷他东西开始,这些计划就已经展开,美人计,欲擒故纵计,诱敌深入,坐山观虎斗… 环环相扣,滴水不漏! 如果真的是那个人,那她真的是太可怕了,黄天骅不敢再想下去,把一个自己深爱的人彻底丑化,让自己厌恶她,再想下去,真的会崩溃的。 石燕从枫林平湖开始找起,一路上寻着冥剑和欧阳啸战斗留下的痕迹,辗转来到了辗迟县的南郊,一面走着,一面呼喊着欧阳啸的名字,但是到了老家的时候,黄天骅却不失时机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黄天骅显得冷静了许多,石燕第一眼看到,竟不敢上前去打个招呼。 直到黄天骅先叫住了她:“燕姐姐,能陪我坐一会儿吗?”黄天骅的语气之冷淡,石燕还真是第一次遇到,石燕笑着说道:“小天,原来真的是你。”说着,石燕心中想道:“但愿刚才叫欧阳啸的时候,没被他听见。”黄天骅冷冷说道:“怎么,你连我也认不出了吗?”石燕站着坐到他身旁,挽着他的左臂躺到了他肩上,淡然说道:“我以为不是你,再说你怎么会在这里呢?”黄天骅道:“确实,我本不应该在这里的。”石燕看他的表情不太对劲儿,只能先承认了错误:“算了算了,是我不对行了吧,别生气了好不好?” 黄天骅表情一愕,问道:“你…这么快就承认了?”石燕道:“你都问到这份上了,我若不承认,你不是又要发火了?”黄天骅道:“是啊,没想到真的是你。”石燕有点奇怪了:“什么是我啊?”黄天骅慢慢地站起来,离开了台阶,往前走了几步,转身面对石燕,冷冷问道:“娜娜姐姐呢?”石燕看他这种苦大仇深的样子,气都不打一处来,也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随口生气地答道:“死了!” 黄天骅道:“没什么办法了,我要替她报仇!”石燕越来越糊涂了:“你发什么神经啊?”黄天骅眼中溢出了一滴眼泪,左手指上锋斩了过去,石燕一愣,往前一个瞬移,右腕格住黄天骅的左手,趁机一翻,扣住了他的左手,左臂往他肩下一伸,拉着他的手转了半圈左手往他肩上一沉,把他的手按到了背后,这个擒拿手使得漂亮,黄天骅脚往后一踢,石燕抬起左脚,捆住了黄天骅的左脚。 石燕在他背后笑着说道:“干什么啊你?被打很有意思吗?” 黄天骅没有理她,手腕一转,破开石燕的擒拿,一爪抓向她咽喉,石燕向后一滑,躲开这一记猛攻,问道:“喂,开玩笑也先给个理由好吧?”黄天骅不再说话,一飞镖甩了过去,石燕就算是再弄不清楚情况,也不得不出手了,软鞭一挥,圈住了飞镖,丢了出去,黄天骅左手一圈,银镖画了个太极图,手指一弹,银镖尽数飞出,石燕软鞭抖出一个个圆圈,银镖碰到鞭梢,便被迅速击落,石燕收鞭喝道:“你还有完没完了,发什么神经啊你,吃错药了还是发烧了?”黄天骅也不说话,中指、无名指,小指伸出,一条火龙飞向石燕,石燕心知与黄天骅交流不成,软鞭一旋,向左跳出,她跳到那里,黄天骅手中的火龙就跟到哪里,石燕躲闪了几回,软鞭搅动着穿向火龙,将火焰分开两边,一鞭尖刺向了黄天骅眉心,黄天骅手一划,向上跳出,左手一转,抓住了石燕的咽喉,但是石燕的鞭尖一拐,又刺向黄天骅后脑勺,石燕这一招本是无意中使出,心想黄天骅可能受伤,急忙喝道:“小天,当心!” 黄天骅收回左手,向后倒翻,三枝带衣镖自左袖中射出,石燕软鞭在肩上一绕,打飞第一柄镖,用金绳套住了第二和第三柄镖,圈到了地上,黄天骅又是一圈太极图镖团打出,石燕换招不及,眼中的镖点越来越大,石燕知道难逃一死,闭上了眼睛,嘴角一勾,脸上露出的竟是一种幸福的笑容,能被自己爱着的人杀死,是一件多么值得快乐的事,唯一遗憾的一点,是到死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自己,那句“死了!”的话,真真实实是气话呀!难道这小子竟听不出来? 一把黑色的伞伸到石燕面前,骤然打开,所有的飞镖碰到伞面上,叮叮当当地落到了地上,石燕往旁边看了一眼,惊道:“是你!” 胶府内部,丁寅盘膝而坐,暗自运功疗伤,黄天骅的方向是对的,但是针对的人错了。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四十七章 死活 石凌飞合起铁伞,扔到了背后的竹筒里,原来石凌飞到了银月客栈后,看到白娜娜没有回来,急忙窜了出去,连薛虞霏的手指头都没管,不过和白娜娜比起来,石凌飞还是更想先去看一下石燕的生死,所以一路跟来,就有了前文的那一幕。 石凌飞对着黄天骅,冷冷说道:“怎么一个人在这,白姑娘不是跟你一块回来的吗?”黄天骅低着头指着石燕说道:“她杀了娜娜姐姐!”石凌飞有点想笑:“你没事吧,就她这样的,十个也杀不了白娜娜。”黄天骅跺了跺脚说:“可她自己都已经承认了!”石燕道:“我承认什么了,你那么问我,我可能不生气吗?”石凌飞道:“我还没搞清楚状况,这怎么回事啊?”石燕道:“他神经兮兮地问我白娜娜哪去了,我怎么知道啊,就随口说了个死字,然后他一掌就抓了过来。” 黄天骅道:“你要不是丁寅你承认什么呀?”黄天骅说完这句话,石燕和石凌飞对视了一眼,笑了起来,石凌飞忍着笑对黄天骅说道:“我补充一点啊,丁寅是男的…等等,丁寅!” 石凌飞的脸色突然间变白了,“你是说你们遇到了丁寅?”黄天骅蹲下抱头,惊恐地说道:“是娜娜姐姐*我离开的,不是我自己逃的。”石凌飞拉着脸过去,揪起黄天骅道:“我现在想听的不是这个,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听见没有!” 石燕急忙道:“哥,你先别急,放下他慢慢问吧。”石凌飞一把推开了石燕,继续揪着黄天骅问道:“你是在哪把她丢下的?说!”石燕知道石凌飞心急如焚,也就不再阻拦。黄天骅边哭边说道:“回来的时候,我们在路上被丁寅追上,娜娜姐姐为了救我离开,一…一个人拦住了丁寅,我跟着脚印到了这里,燕姐姐说话又不清楚,所以我…我才会认为…认为丁寅就是燕姐姐。” 石凌飞一拳打出,却强制着自己没有把这一拳打到黄天骅脸上,放下他说道:“带我过去!” 黄天骅头前带路,石燕和石凌飞在他后面跟着,不到一个时辰,三人便到了来时的那条路,然后一起愣住,尤其是黄天骅,脸都青了,地上没有一丝痕迹,从血脚印到那一摊血都消失不见,石凌飞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脚印也都瞬间消失了。黄天骅浑身颤抖着,跪到了地上,石燕走过去,按住了他的肩膀,低声安慰道:“没关系,现在这样,至少也不能证明她死了,我们…我们还可以慢慢地找。” 黄天骅流着泪低下了头:“怎么可能呢?她一定不会是丁寅的对手的,都怪我,都怪我…”黄天骅使劲地打着自己的脸,石燕怎么忍心?蹲下来抓住他的手说道:“小天你别这样,大哥只是着急,他没怪你,你别这样跟自己过不去了,好不好?” 黄天骅并不理会她,仍然扇着自己的耳光,着魔似的说着:“都怪我,都怪我…”石燕实在是拉不住他,抱住黄天骅,让他一巴掌打到了自己的脸上,黄天骅一愣,换了另一只手,打自己的另一边脸,石燕看着一旁的石凌飞道:“哥!你说句话行吗?” 石凌飞忽然一笑,说道:“小天你别打了,如果她在这,也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的。”黄天骅不说话,又打自己耳光,石凌飞道:“我说了,别打了,不是你打自己几下她就会回来的,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去找她,而不是…这样折磨自己。” 黄天骅道:“难道你不着急吗?”石凌飞指着一棵树道:“你自己去那棵树上拍一下吧!” 黄天骅走过去,运足内力,一掌拍了过去,那并不是一棵太粗的树,正常情况下黄天骅一掌就能把它震断,可是这次,小树并没有断掉,只是掉下来几块树皮,树干上赫然出现了一行小字:娜在我这,吕旷。 黄天骅道:“就是说…娜娜姐姐…还活着?”石凌飞笑道:“吕旷办事,我放心!” 欧阳啸能与丁寅战个平手,吕旷当然也能做到,石凌飞放心的原因之一,是对吕旷的信任,同时他也不太相信吕旷能完完全全地击败丁寅,说放心,是为了不让黄天骅再打下去,不只是因为关心黄天骅,还有是对薛虞霏的考虑,在薛虞霏的事情面前,什么事都得让路,别说白娜娜现在还活着,就是白娜娜真的死了,石凌飞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怪罪黄天骅的。 黄天骅转身抱住了石燕,擦着眼泪笑道:“燕姐姐,你听到了吗?娜娜姐姐没事啊!”石燕笑道:“她是没事了,你刚才打我的账是不是也该算算了。” 黄天骅放开手,挠了挠头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你不是没受伤吗?”石燕道:“是啊,差一点就挂掉了,连一点伤都不用受,我差点就这样了。”黄天骅道:“我错了,我错了成吗?”石燕道:“光一个错字就行了吗?” 黄天骅问道:“那要不然呢?”石燕道:“要不你让我打两下吧?”黄天骅红着脸,往后退着说道:“不用了吧!”石燕笑着追了过去道:“用的,用的。”黄天骅转身快速跑开,叫道:“燕姐姐饶命啊!”石燕也快速地追了过去。 石凌飞笑着环臂,慢慢踱着步,跟在两人后面,这两人在一起玩儿,石凌飞放心得下,石燕和黄天骅的轻功,江湖上稳进前十,就算是丁寅,也不可能在两人跑到银月客栈之前追得到两人,而追进了银月客栈,丁寅就别想活着出来了。薛虞霏的手上绑了块布条,血还是往外流着,看起来这一刀是真切得不轻,血音缺少休息,薛虞霏也就没有再使用,只能等石凌飞或者白娜娜回来了,石凌飞第一眼看到薛虞霏的伤时也吓了一跳。 石凌飞揭开薛虞霏手上的布条,薛虞霏咧着嘴,都快哭出来了,石凌飞笑道:“挺疼的吧?”薛虞霏道:“轻点轻点,疼…”石凌飞道:“姐们儿,受了伤就自己学着处理吧,哪天传出去,武功比十大高手加起来还高的人因为切菜把手给废了,江湖非得炸开了锅不可。”薛虞霏道:“拜托,我活这么长时间一直是有人照顾的,不是老公就是冥剑,再要么就是大哥,谁想到有这么一天啊?”石凌飞道:“是啊,冥剑不在,殷郊没回,师兄外出,该你倒霉!”说着从药箱里拿出白药,用手指抠了一点,在薛虞霏的伤口上抹着,微笑道:“话说您这皮肤还真挺不错,生人还真从您这手上看不出来您练过。”薛虞霏道:“保养的好呗!”石凌飞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其实您老人家是天生丽质,白娜娜保养的水平可比你高得多了,她的手就没你的漂亮。”薛虞霏道:“这话在别的女孩面前也常说的吧?”石凌飞笑着说道:“没有没有,发自内心的。”薛虞霏道:“那谢谢夸奖了。”石凌飞掰直她的手指警告道:“别乱动行吗?”薛虞霏道:“疼!”石凌飞道:“知道疼就行,以后小心着点,别老拿指头当肉砍,好了。” 石凌飞打好了结,把白药什么的都收到了药箱里,薛虞霏摸着手指说道:“刚才你急着出去,我没来得及问你,跟丁寅交战,伤着没?”石凌飞道:“伤着了,但是伤不重,比丁寅和钟一锋要轻得多了,我运功调息,一盏茶的功夫就没事了。”薛虞霏道:“嗯,抓紧时间康复,这几天不太平,可能要有大战来临。” 石凌飞看着薛虞霏的眼神,忽然觉得这个女人不像她看起来那么纯真,她的心机城府也绝对不会太浅,跟这种女人交流,把握得好,她就会是一只温柔得只能让人呵护的小绵羊,可真要把握不好,她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后悔认识她这个人,有句古话说得好,“男人变心往花了变,女人变心往恨了变。”从薛虞霏的眼中,石凌飞对这句话的理解算是更加深刻了。 薛虞霏见石凌飞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笑道:“看什么看,我脸上有东西吗?”石凌飞道:“没有,突然想问你,有什么大战?”薛虞霏道:“先留个悬念,等明天冥剑过来,我再跟你透露。”石凌飞哦了一声,然后惊讶地问道:“你知道冥剑要来?”薛虞霏道:“那怎么能不知道?石燕今天早上都跟我说了。”石凌飞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的色彩,问道:“她都跟你说什么了?”薛虞霏笑道:“该说的她都跟我说了。” 石凌飞道:“也包括…”石凌飞想说殷郊的事,却忽然止住了话语,薛虞霏该不是诈他的吧。薛虞霏问道:“包括什么呀,你怎么不说了?”石凌飞笑了笑说:“冥剑和欧阳啸决斗的事,你也知道了吗?”薛虞霏叹了口气说道:“已经知道了。”薛虞霏讨个没趣,她精,石凌飞也不傻。骆霜远远地跟着欧阳啸和冥剑的战斗,一直注意着两人的胜负情况,但她整整跟了一天,也没见有一分的胜败变化,似乎一直就这样相持着,一天过去了,两人也没有分出胜负。 骆霜又跟了一夜,跟到了第二天早上,也就是八月十七的早上,说起来也赶巧,这一天是一个大喜的日子,不只是唐门,辗迟县同样也有人成亲。 薛虞霏这天醒得很晚,因为这天特殊,石凌飞他们也都没有去叫她,直到日上三竿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 石燕忙从厨房中钻了出来,喊道:“什么声音,什么声音你们听到了吗?”石凌飞冷冷说道:“我还不聋,老应,出去看看!” 应照天道:“我觉得咱们是不是应该正常一点,该怎么着还怎么着,不然会给薛老板看出破绽的。”石凌飞一想,看向石燕问道:“你觉得呢?”石燕道:“我觉得应伯说的有道理,我们太过小心,反而会让她有所察觉,还是像平常一样吧,该接客接客,该包场包场,只要把今天瞒过去了,以后的事她就算知道,也无关紧要了。” 石凌飞道:“都注意点儿啊,今天一天,不准提殷郊这两个字,谐音字也不准提。”应照天问道:“银子能提吗?”石凌飞仔细想了想,说道:“呃,能!”翟剑南急匆匆地跑进来道:“吕家和白家的人已经在辗迟城的每一个角落布控,包括大小街道,各个店面,以至于每一户民居,都有我们的人盯着,几位大可放心。” 石凌飞点了点头道:“很好,去跟吕旷和白娜娜说一声,除了昨晚上商量好的人,不准任何江湖人涉足此地,尤其是四小神龙那些仇家,更需要注意,还有,进城的每一个十六到三十岁的漂亮女人都要严格盘查,以防有殷郊的前女友混进来,这事让朱大人来做,跟吕旷说一下,越蜻梅今天一天绝对不能出现,我不管他用什么办法,让越蜻梅梅在今天一天内消失,如果薛虞霏出现意外,全县城的人一个也跑不掉,听懂了吗?” 翟剑南点点头,石凌飞道:“听懂了就赶紧走,快快快!”翟剑南跑开,海上飞叹道:“我说石爷,您能走开点还是走开点吧,您这个样子,我真挺怕被老板看出破绽的。” 石燕道:“哥,我看海上飞说的也有些道理,要不您找一地喝茶去吧,顺便把小天也带出去逛逛,免得大家看到他心烦。”石凌飞道:“行吧,我这人脸上藏不住事,我带小天出去了啊!”石燕道:“赶紧的,趁薛虞霏还没醒。” 石凌飞上楼踢开黄天骅的房门,把他从床上拽了下来,黄天骅睁开惺松的睡眼道:“干吗呀你,还不到午饭的点呢!”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四十八章 再见一次 辗迟城中,一个偏僻的小茶铺里,白衣青年和一个漂亮女人正相对坐着在喝茶,不是吕旷和白娜娜是谁?白娜娜放下茶杯道:“这茶还真挺不错的,什么牌子的?”吕旷道:“白水。”白娜娜点头道:“嗯,白水…”白娜娜拿过茶杯,看了一眼,冷冷道,“你耍我?”吕旷道:“猜到你对茶叶没研究,没想到你还懂点。” 白娜娜道:“你说的对,我对茶叶确实没有什么研究,但是,我分得清茶水和白开水的区别!”吕旷道:“这是普通的茉莉花茶,虽然不是上品茶叶,也不见得太差,属于人人都喝得起的那种。”白娜娜道:“你对茶叶有研究吗?”吕旷道:“有,但是不深。” 白娜娜道:“我记得认识你的时候,你还不是吕家的少爷,怎么混的?”吕旷说话的语气一直很和气,但是触及这件事,吕旷的语气就变得很冷:“我跟你说过,别跟我提这件事!”他的拳头紧握,像是要捏碎什么东西,身上的杀气暴涨,震得屋子里的东西乒乒乓乓地乱动。 白娜娜有点害怕地说道:“这店毕竟不是你家的,砸坏了东西,得赔。”吕旷喘息着,慢慢松开了手,杀气也随之消失,白娜娜松了口气,心中想道:“算了,看来这是他心中的隐痛,我还是不要八卦的好。”白娜娜道:“呃…抱歉,我不该提这事的。” 吕旷又变成了一副和气的样子:“没事,这怨不得你,是我一时脑热,该道歉的是我才对。”白娜娜道:“别别别,你这样说让我挺有负罪感的,你还是怪我点我高兴。”吕旷道:“小时候你爸常打你吧?”白娜娜道:“偶尔不听话的时候,你问这个干吗?”吕旷笑道:“查一下你自虐症的病根在哪。” 白娜娜道:“想死是不是?”吕旷笑着摇头带摆手,很随意地端起了茶杯,带声地喝了起来。 白娜娜道:“其实还是觉得你五年前的样子挺帅的。”听到这一句,吕旷喝茶的手一顿,然后再喝的时候,声音马上变小了,他放下了茶杯,淡淡说道:“人是会变的。”白娜娜道:“变成什么样,从正常人变成一个有钱的傀儡吗?自从你变成吕家的少爷以后,是,我不得不承认,你现在品位高了,吃穿好了,但是你变得事事小心,就连喝个茶你也要看别人的脸色,你跟以前的差别真是太大了,大得都让人不敢接近了。” 吕旷道:“我知道,可是人想要成长,就必须要经过一些变化,这些变化必须经历,尽管你不想让原来的自己消失,但是我必须这样变下去,因为我不再是江湖上的双戟温侯,白衣剑客,我有我自己的使命,自己的任务,吕家少爷这个名字,我已经无可推卸,我必须把这条路走下去,必须!”白娜娜道:“所以你从吕旷变成吕家的少爷时,你就几乎断绝了和外界的一切来往,包括吴申!”吕旷道:“是的。”白娜娜道:“也许我有点清楚,你为什么那么喜欢越蜻梅了?”吕旷用手撑着额头说道:“只有面对着她的时候,我才会觉得,自己曾经在这个江湖上生存过。”白娜娜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再次道歉:“对不起,今天我话有点多了。” 吕旷道:“你今天伤我也伤得不少了,我能伤伤你吗?”白娜娜道:“放马过来吧,我还会怕你不成?”吕旷抬起头,又换了一张笑脸:“真的吗?”白娜娜吓了一跳,随即平静了下来:“你这翻脸的速度,应该去学变脸,连脸谱的费用都能省了。”吕旷笑道:“是吗,那以后闲的时候我可得去学学了。”白娜娜道:“你放了我吧,你爹要知道是我给的建议非杀了我不可。” 吕旷道:“放心,我不说是你就行了,娜娜,你为什么不去参加殷郊的婚礼呢?”白娜娜道:“我不小心伤了你,心理不平衡是吧?”吕旷道:“你让放马过来的。”白娜娜道:“别跟我提他。”吕旷笑道:“行,咱不提,咱不提!”黄天骅从外边气冲冲地走来,一掌拍到了白娜娜面前的桌子上,怒道:“你还活着呀!”白娜娜悠然地说道:“有什么问题吗?”黄天骅道:“还活着为什么不到嫂子家里说一声报个到,不知道石…不知道我们都很担你吗?”白娜娜举起茶杯道:“茉莉花茶,要不要尝尝?”黄天骅道:“外面有人等你,爱见不见。”白娜娜看着手指道:“让他等吧,等急了,自然会离开的。”吕旷道:“这样不好吧。”白娜娜道:“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别人的事最好少管。”吕旷道:“你真不去见他?”白娜娜道:“不去,坚决不去。”吕旷慢慢走出:“行啊,那我去跟他说几句,但是说得过激的话,毁了你一辈子的幸福,你以后别找我说事儿。”吕旷刚要走出,白娜娜一把将他拉了回来,急喝道:“你能老老实实坐一会吗?”黄天骅道:“哇哦,娜娜姐姐脸红了诶!”吕旷往后一退,坐到椅子上说道:“不行你自己去找他说?”白娜娜并不说话,吕旷又站了起来:“那我去说。”白娜娜一掌把吕旷又推到了椅子上:“我不会去见他的,你死心吧。”吕旷慢慢吹着茶水,说道:“你还在犹豫。”白娜娜道:“我去还不行吗?”吕旷道:“那边有个面具,实在不想看到他的脸,这是一个不错的办法。”白娜娜走到一旁,拿起那个面具,浅浅一笑道:“谢了。”吕旷也感叹道:“原来你真的会笑,还真挺好看的。” 白娜娜出去以后,吕旷躺到了椅子背上,脸顿时挤到了一团,人往往都是在*心别人的事,却没空*心自己的事,如果他自己能像白娜娜和石凌飞那样有勇气面对着自己,就不会从七年前就单身到现在了,有时就会感叹这么一句话:“我这样做下去,会有结果吗?”但是每一次想完,吕旷都会告诉自己:“下一次,下一次她会接受我的。”所以吕旷一直挣扎到现在,血的挣扎!每一次都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然后再玩自残,连殷郊都说过,吕旷活到现在实在是个奇迹。 石凌飞背对着茶铺,等待着白娜娜出来,尽管他不知道,这样的等待,究竟要等多久… 所幸白娜娜没有让他失望,很快就走了出来,拍了拍他的肩头,以石凌飞的武功,当然不会到白娜娜拍自己的时候才发现她来到,而是为了信守对她的承诺,所以才不敢主动回头,白娜娜冷冷道:“你再不回头,我走了。”石凌飞急忙转身,白娜娜马上把面具盖到了他的脸上:“这样,就不算看见你了。”石凌飞点头道:“你真聪明。”白娜娜道:“你今天过来,不会只是为了要夸我聪明吧?”石凌飞道:“说句实话,不是!”白娜娜转身说道:“滚!”石凌飞道:“诶我说,你用得着这么冷淡吗?”白娜娜背对着他说道:“我一向这样,你知道的,如果不喜欢的话,可以走啊!”石凌飞从后面抱住了她,还没说话,白娜娜已经一肘撞到了石凌飞的胸上,笑哼道:“干什么你!”其实撞这一下的时候她完全没有挣扎,只是这样撞这一下,让白娜娜有一种对感情的发泄,但这次,她发泄了,可是石凌飞却吐血了。 石凌飞一口血从嘴里吐出,流到了白娜娜肩上的白衫上,白娜娜本来还算心情不错,但被这么一吓,什么心情都没有了,焦急地问道:“你受伤了?”石凌飞又一口鲜血吐到白娜娜身旁,虚弱地说道:“我挨了丁寅一脚,能撑到现在纯属意外。”说完,石凌飞抱着她,晕倒在她的肩上,白娜娜伤心地叫道:“凌飞,凌飞你怎么样,你别吓我啊!”说着,白娜娜按住了石凌飞的脉搏,惊讶道:“你被幽冥回陵手伤及心脉,干吗现在才来找我啊?”石凌飞迷迷糊糊地说:“昨天光找你了,哪有心思去调息呢,再说…”白娜娜道:“喂!怎么了?”白娜娜无奈把他背到了吕旷的茶铺里,放到了椅子上,对吕旷说道:“喂,你过来看看不行吗?”吕旷喝着茶,悠然地转着:“第一,我不是大夫,第二,他又不是我男朋友。”白娜娜给石凌飞服下了治疗内伤的药物,说道:“是啊,这人要是没同情心还真就没得救了。” 吕旷知道白娜娜是在不带脏字地骂他,当即见招拆招地说道:“也是,没有同情心这玩意儿也还真就死不了人,再说他不是没事吗?”黄天骅凑到他跟前问道:“你怎么知道老石他没事的?”吕旷推着黄天骅的头把他按到了一旁,淡淡说道:“他哪怕有一点事情,你觉得你娜娜姐姐会这么冷静吗?”白娜娜道:“看来你还不傻。”吕旷道:“看来他还没死。”白娜娜道:“对了,越蜻梅你有办法联系吗?凌飞说得对,这个节骨眼上绝不能再让问题出到她身上!”吕旷放下了茶杯,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外:“只要我想找,一定能找得到的。”黄天骅道:“那要是找不到呢?”吕旷环抱起了双臂:“那就告诉你嫂子我在这,让她来砍死我算了。”黄天骅道:“也不知道嫂子现在有没有出事?” 殷郊娶亲的轿子抬起的同时,薛虞霏慢慢睁开了眼睛,耳畔听着外面的锣鼓声,脑袋像针扎火烧般疼痛,视线里,是黑漆漆的屋顶,黑得就像是人的心情,薛虞霏就这样看着屋顶,久久坐不起来。 石燕端着饭盘敲了敲门,问道:“薛姐姐,我能进去吗?”薛虞霏道:“进来吧。”石燕推开房门,把饭盘放到了桌子上,看着被窝里的薛虞霏道:“怎么还没起呢,生意都来爆了,你也不下去帮帮忙吗?”薛虞霏没有看她,无神地说道:“下不了床,头疼。”石燕走过去摸摸她的额头:“不烧啊,要不要把我哥叫来给你看看?”薛虞霏长吸了一口气,按着床坐了起来,披上衣服说道:“不用了,我活动活动就行了。”石燕道:“要不还是叫他来看看吧。”薛虞霏怒喝道:“我说了不用!你管那么多干吗?”石燕脸上有一种害怕的表情,往后退了两步。 薛虞霏揉着太阳穴,冷静了下来:“对不起,我今天心情不太好。”石燕小声嘟囔道:“应该的…”薛虞霏瞪了她一眼,冷冷说道:“你说什么?”石燕马上回答道:“没…没说什么,哦对了…我是说你赶快起床就对了!我给你拿衣服。”说完,石燕嗖地一下就移到了衣柜的前面,面朝衣柜,暗自拍胸口喘气,然后拿给她一件绣满了绿色花纹的黄裙子扔了过去,赶忙转移了话题:“你的衣服主色怎么大都是黄的,穿到你身上又不是特别地好看,干吗还买这么多一样的衣服呢?”薛虞霏眨眨眼睛,看着那些衣服,冷冷说道:“但是他喜欢,他喜欢看到我穿这些衣服。”石燕都想扇自己,提谁不行怎么又扯到殷郊身上了,心中暗想道:“我还是赶紧闪人吧,再这样下去非穿帮不可。”想到这里,石燕慢慢向门边移动着,嘻皮笑脸地说道:“薛姐姐,厨房那边也离不开人,我就先下去了,您快点起床,洗把脸吃个饭赶紧下来啊!”说着话的同时没有留神脚下,绊到门槛颠了一下,她笑着直起腰,“饭菜我放你桌子上了,趁热吃啊!”说完关上了房门。 薛虞霏笑着说道:“神经兮兮的。”眼睛一眨,头剧烈地疼了一下,殷郊穿着喜服,骑马迎亲的画面忽然在她面前闪了一下,他笑得,真的很开心啊!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四十九章 拜堂成亲 薛虞霏强捂着头,镇住脑袋里那种痛到心里的疼痛感,尽管这种事以前经常发生,但这次,似乎是前所未有的疼痛,“今天,我这到底是怎么了。”薛虞霏按着头想道,不知不觉间,手又摸到了床头那柄剑上,剑,依然是那柄剑,即便是隔着剑鞘,也能感受到森森的寒气,可是人,却还是那个人吗?同心剑能感受到对方是否受到伤害,但是又如何感应得到,他的心中是不是还想着自己?长剑缓缓拔出,薛虞霏自上而下地用中指弹着剑身,像是演奏乐曲一般用心,入神,慢慢踱到桌子旁,把剑抛入了剑鞘,生命因爱情而精彩,但是爱情,还不足以填满生命的全部,对于薛虞霏来说,没有殷郊的日子里,终归还是要活下去的。 如果她真能这样想,该有多好。 对于银月客栈的常客和海上飞来说,薛虞霏今天还是和往常一样漂亮,如流瀑般直垂到腰的黑亮长发,性感惹火的身材,从眉毛到脖子间的任何一个器官,都像在宣称她是一个多么漂亮的女人,今天她仍然像平常一样光彩照人,即使脸像白纸一样苍白,但是这张苍白的脸,反而更平添了几分诱惑,是一种但凡男人就想犯罪的诱惑,可就是这样一个漂亮的女人,在这个特殊的时间段,却给人一种让人看到就感觉到心酸的感觉,她自己当然无法察觉到这一点,因为但凡是江湖上或者脑子正常的人,都不愿意和自己的性命过不去。 薛虞霏一步一顿,慢慢地走向楼下,二十二级的台阶,她整整走了半刻钟的时间,女人的第六感,往往强得可怕,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是他们的记忆,都是忘不了的记忆,大到每一根木椽,每一根柱子,小到每一个盘子,每一个瓷碗,甚至是每一块地砖,每一粒尘埃,都是他们最美好的回忆。 所以薛虞霏每走一步路,都牵动着每一个人的心弦一阵剧烈地颤动,生怕薛虞霏一个不小心再来个屠店就完了。薛虞霏边走边笑着说道:“大家都怎么了,该吃吃该喝喝,别看我啊!”她笑得挺高兴,底下的人都特想哭,幸天高喝着酒,抬头说道:“主要原因是薛老板今天特漂亮,大家都移不开眼睛了。” 海上飞在应照天耳边说道:“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应照天道:“吕旷请的,调节气氛来的。”海上飞道:“就不怕他会把事弄糟吗?”应照天道:“放心吧,柳俞眉在吕旷手里。”海上飞像是没听清楚,小声问道:“什么?”应照天笑着又强调了一遍:“柳俞眉在吕旷手里!”海上飞道:“那就没什么可担心了。” 薛虞霏踏下最后一脚,走到了幸天高的跟前,坐了下来,微笑道:“幸公子,我听说,你大哥钟一锋追杀过我们家小天,不知道有没有这件事?”幸天高放下了,同样微笑道:“确实有这事,但是大哥终究没能杀死黄公子,还请薛老板不要计较才是。”薛虞霏笑道:“计较倒是不敢,钟先生昨日也算是救下小天和白姑娘的性命,言谢尤且不及,又哪里谈得上怪罪呢?”幸天高道:“薛老板大人大量,佩服!”老婆在别人手上,幸天高当然只捡好听的说了。薛虞霏道:“不敢当,既然幸公子已经道了歉了,小女子也该告辞了。”薛虞霏刚一起身,幸天高淡淡说道:“薛老板这起来就走,可不太像江湖中还礼的规矩。”薛虞霏转身一脚踩到了凳子上,冷冷问道:“那以幸公子之见,我该怎么做,才不违江湖中的还礼规矩?”幸天高拿起三个酒碗,摆到了薛虞霏的面前,微笑道:“久闻薛老板海量,在下想要做的,是请薛老板喝下我敬的三碗酒,不知薛老板能否赏这个脸?”海上飞道:“这也是吕旷想好的?”应照天道:“计划赶不上变化,但是我相信,这小子不敢弄鬼,再看看吧。”应照天抽着烟,烟杆的尾端对准了幸天高的太阳穴。薛虞霏道:“有何不敢?”幸天高道:“在薛老板饮酒之前,在下有一言相劝。” 他的右手用布带吊着,但是握着酒坛的左手却十分的平稳,倒酒的时候,手腕没有一丝的颤动。薛虞霏道:“不知幸公子还有何指教?”幸天高仍然倒着酒,微笑着:“薛老板应该知道,我的妻子柳俞眉虽然剑法不甚高超,但却是用毒的好手,闲暇之时,我也曾学过一些皮毛,所以这每一杯酒,都可能是一杯毒酒,至于里面的毒,可能是鹤顶红,可能是砒霜,也极有可能是断肠散!”薛虞霏道:“所以!”幸天高道:“薛姑娘如不愿喝这酒,我也决不强求。” 幸天高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称呼她薛老板,而是称她薛姑娘,其意思就是把薛虞霏归结到了女性这一弱势群体之中,如果薛虞霏不喝这三碗酒,她也不至于没有台阶下,不得不说,幸天高想得确实很周到。 薛虞霏道:“既然这样,我还真想尝尝这毒酒的味道。”幸天高把三只碗都倒得满了,放下了酒坛,这时,只见三只碗里的酒都瞬间变了颜色,第一只碗里的酒变成了透明的紫红色,第二只碗里的酒变成了透明碧绿的色彩,第三只碗里的酒则变成了完全浑浊的乳白色,就像是刚挤下来的牛奶一般。幸天高道:“毒酒始终是毒酒,如果薛姑娘喝得不对,可能以后再也无法品尝美酒了,”幸天高又一次提醒了薛虞霏,并且把姑娘两个字说得更重,“所以在薛姑娘喝下这三碗酒之前,我还是得提醒您一句,三思而后行。”薛虞霏道:“不必了。”说完,手指已经触及到了第一只碗的碗边。 海上飞悄悄说道:“怎么办?我开始有点相信这是毒酒了,你说,咱们要不要阻止她喝下去?”应照天淡定地吐出一口烟雾道:“那倒不用,还是再看看,再看看吧。”嘴上说得轻松,但是他的烟杆,却越握越紧,不管幸天高做出多么微小的动作,应照天的烟杆始终对着他的太阳穴,以防他对薛虞霏做什么手脚。 薛虞霏端住了酒碗,幸天高阻道:“薛姑娘真的不用再好好想想了吗?”薛虞霏笑着端起了酒碗:“不用!”幸天高只好说道:“请!”薛虞霏酒碗端到了嘴边,刚要喝时,幸天高却忽然一掌飞出,格到了薛虞霏手腕上,往下压去,薛虞霏一笑,右手一松,从幸天高掌上飞过,接住了酒碗幸天高一掌快似一掌,去夺她手里的酒碗,薛虞霏却存心不认输,手中碗不断地晃动,却没有撒出来一滴,幸天高第七掌劈出,薛虞霏左手一爪扣住了他的手,端起酒碗喝了起来,幸天高手腕一滑,戳向薛虞霏的酒碗,薛虞霏手一松,第一碗酒已经下肚,幸天高的一掌已经刺碎了酒碗,幸天高这时一臂就已经刺到了薛虞霏脖子边上,薛虞霏惊道:“甜的?” 幸天高微笑,一臂横扫,薛虞霏低头避过,左手顺手拿起了第二只碗,幸天高又伸手去夺,薛虞霏右手拦住幸天高的攻击,左手端着酒碗往嘴边移去,幸天高接连几掌攻出,都被薛虞霏右手拦住,幸天高手往下一落,将一把筷子甩了出去,薛虞霏到了嘴边的酒眼看不保,一转身闪躲飞来的筷子,酒碗被一根筷子打碎,薛虞霏弯腰仰头,张开嘴接住了那些散出的酒花,惊讶道:“苦的?” 幸天高不等她动手,把第三只碗抢了过来,薛虞霏手一探,酒碗又到了薛虞霏的手中,第三碗酒喝完,薛虞霏道:“奇怪!”幸天高坐了下来,笑问道:“这酒怎么样?”薛虞霏笑道:“我懂了,多谢!” 说完,起身走向了厨房。海上飞道:“她说她懂了,你猜猜她懂什么了?”应照天放下烟杆,磕着烟灰说道:“酒中并没有毒,毒,在人的心里。” 吕旷道:“我给幸天高的只是一些带着色素的花粉,可以让酒迅速变色,第一杯酒下肚,便如同情爱之初始,对方的一言一行,都是对自己的呵护,因而处处充满着甜蜜,入口即甜;第二杯酒则是情爱的过程中,充满着辛苦,充满着怀疑和等待,因而便是苦的;至于第三杯酒,入口香甜,爱情到了最后,也该用平常心对待才是,这就是那三碗酒里的玄机。”白娜娜道:“你说了这么多,你又真的能懂吗?”吕旷摇头道:“不懂!”白娜娜道:“那这话你听谁说的?”吕旷道:“我大哥,吴申!” 黄天骅道:“不是啊,我觉得爱情好像不是那样,应该一直都是第一杯酒,甜甜的。”吕旷看着他幸福的表情,微笑道:“那不过是没到时候而已,真到了时候,你就会体会到…你嫂子那种独守空房的寂寞和痛苦。”白娜娜道:“大哥,这样会教坏小朋友的,好吧!”黄天骅笑道:“我和燕姐姐才不会分开呢!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永远永远都不分开,永永远远,永永远远都要在一起。”白娜娜叹道:“但愿吧!”吕旷看着黄天骅幸福的表情,冷冷对白娜娜说道:“打死他好吗?”白娜娜看了眼石凌飞,又看了看黄天骅的表情道:“打死他挺好!” “吉时已到”,那边的花轿已经落到了大门口,这边薛虞霏切菜的刀忽然间慢了下来,一刀比一刀要慢,她脸上的笑容已经慢慢消失了。 唐门之中,两名新人手牵彩带,一起走过红毯,司仪人大声喊道:“踩红毯,新人一生红红火。”薛虞霏摇了摇头,试着让模糊的目光变得清晰,头疼的感觉再次出现,比早晨时的痛苦还要更甚。跨过火盆、木马鞍之后,司仪人唱道:“新郎新娘拜天地,一生一世皆如意,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拜!”殷郊和唐晓转过身去,面朝大堂的门,叩首。在他们俩跪下的同时,薛虞霏的右手松开了菜刀,撑到了砧板上。司仪人唱道:“新郎新娘拜父母,恩恩爱爱到白头,叩首,再叩首,三叩首,拜!”殷郊和唐晓转过身来,拜向唐晓的父母(唐晓的父亲是唐门当代掌门唐问刚,母亲是以前江湖上的侠女柳答柔,我之后会在《神龙四少2》中提及)。薛虞霏的脑袋嗡的一声,像是要爆开一样,她只能右手撑着砧板,左手按着头皮,脸上的汗珠一滴一滴地落到了下边的芹菜上,目光越来越模糊,视线中,殷郊穿着一身大红的喜服,正和一个女人拜着天地,但那个女人不是她…薛虞霏想大叫,却觉得喉咙像被堵住一样,根本叫不出来,就像是一个不会游泳,却掉进水里的人,薛虞霏觉得自己现在就要被淹没了,手一个劲的伸长,却还是够不到那一对新人。司仪人看到这时还没有人捣乱,也着实松了口气,继续唱道:“新郎新娘相交拜,早生俊俏状元孩,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拜!”唐晓转向殷郊的方向,一拜到尾… 薛虞霏终于瞪着眼睛,两腿承受不住身子的重量,慢慢地倒了下去,眼前拜堂的两人也越来越模糊,最后融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冥剑和欧阳啸已经斗了一天一夜,现在已是中午,两人在战斗中一起落下了悬崖,绿色,黑色,金色的剑光紧紧围绕在两人周围,欧阳啸手中的第七柄墨剑如游龙惊凤,虽然失去了陆地的优势,手中剑的威力却丝毫不减,即便是冥剑这样的超一流高手,也不禁为之心惊。冥剑手中仍是一把阔剑,虽然已经被欧阳啸打出了二十来个缺口,但是阔剑的威力却是丝毫不减,因为剑气已经充当了剑刃的作用,数十个骷髅头在他阔剑的周围出现,此时的冥剑早已动了杀心,一副不是你死,即是我亡的架势,欧阳啸当然也是如此。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五十章 绝杀一剑 冥剑的剑是白的,雪白而晶莹,但是剑气,却幽绿的可怕,冥剑横着阔剑,脚在绝壁上突起的岩石上一点,追向急速下落的欧阳啸,冥剑又是一脚,继续拉近两人的距离,第三脚踏出,两人已经极为接近了,第四脚踏出,冥剑一剑斫向欧阳啸的头顶,欧阳啸空中转身,墨剑一剑斜挥,乌色的光芒在阔剑上一撞,人则往后飞出,冥剑脚踏了一下岩石,追向欧阳啸,同时手中剑一招刻舟求剑,反打欧阳啸肩膀,欧阳啸急忙一招反剑式,扫开冥剑的招数,两人以快打快,墨剑与阔剑的乌光绿光交织在一起,雄壮中,却也不失文雅,两人又交错了七招,冥剑一剑插到了绝壁上,向欧阳啸斜打了一掌,一柄普通的三尺长剑飞出,钉向欧阳啸,同时翻身站到剑上,欧阳啸继续下落,挥剑打飞了那柄长剑,冥剑站在阔剑上,双掌不断向下狂拍,一柄柄剑从他手中飞出,或削或斩,或劈或刺,俱都飞向下落的欧阳啸,欧阳啸横过身子,仰躺着下落,看着飞向自己的一柄柄长剑,欧阳啸不慌不忙,出剑击开他们,冥剑转眼蛟已经打出三十六柄剑,忽上忽下地围着欧阳啸攻击,欧阳啸一剑快似一剑地击开这三十六柄剑的攻击,却在不知不觉的同时,已经陷入了冥剑的剑阵之中! 冥剑以手指控制剑锋的方向,每一剑,每一招都暗藏无数的杀机欧阳啸只能凭着手中的剑进行着防御,再攻了十一次,欧阳啸和三十六柄剑都已经消失在了冥剑的视线里。冥剑停止了手指的活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崖底,因为对手是欧阳啸,所以即使此刻,冥剑也不敢有半分松懈,可是下面却又是如此的平静,若说欧阳啸还活着,实在是难以置信! 空气变得凝固起来,周围的声响也都消失了,冥剑还是紧绷着身子,注视着下面。 忽然间,下面有动静了,先是一声暴喝:“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绝壁上从下而上地长出了一百多把密密麻麻的字剑,都是剑柄在外,剑身全部插入了石壁中,而且全泛着金色,从看不见的崖底,一直延伸到冥剑的身旁。 冥剑环臂看着下面,冷冷笑道:“书意剑法,有趣的花招!”不一会儿,欧阳啸就凭着那本来不怎么高的轻功踩着一把把字剑跳了上来,身边还有那三十六柄剑一次次围上来,又一次次散开,欧阳啸一纵一纵地又跳了上来。 冥剑最先看到的是两个连在一起,手镯大小的金环,当的一声,金环钉入了石壁中,而那个没有钉入石臂,露在外面的那个,像极了公交车上的拉环。 冥剑的嘴角翘得更厉害了,眼中燃起了狂热的火苗。 欧阳啸带着冥剑的剑阵一起飞了上来,欧阳啸左手扣住了金环,右手剑劈向冥剑,冥剑接住一把剑,格过欧阳啸的攻击,同时左手一勾,一柄剑飞向欧阳啸,欧阳啸挥剑防御。两人又斗了数招,冥剑挥着手中的剑,三十六柄剑都合在了一起,变成了一把巨大的黑剑,冥剑用力一劈,欧阳啸横剑挡住,巨大的剑势压得欧阳啸喘不过气来,乓的一声,欧阳啸双环从石壁中脱出,人再次被冥剑劈了下去,欧阳啸忙将剑插入石壁,减缓下落的速度。 冥剑脚往剑上一踢,剑身旋转了90度,他往剑柄上一踩,剑向下划着,追向欧阳啸,一眨眼的功夫,冥剑追上欧阳啸又是一剑劈出,欧阳啸拔出墨剑,双手撑住剑身硬接冥剑一剑,结果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欧阳啸被劈了下去,冥剑右手巨剑,脚在剑锷上一踢,阔剑飞出,冥剑接住阔剑,向下落去,接着脚在绝壁上连踏,追上了欧阳啸,欧阳啸在空中惊道:“不是吧,又来!”冥剑连劈了七剑,直接把欧阳啸轰了下去,发出一声轰鸣,激起了巨大的水花。 冥剑又把左手剑插到石壁中,站了上去,巨剑一把一把的消失慢慢地只剩了一把,最后,连一把也不剩了,冥剑又等了半个时辰,崖底完全没了动静,他才爬了上去。 冥剑爬到悬崖上的时候,骆霜把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冥剑伸出右手,让骆霜把他拉了上去。骆霜坐在崖边问道:“他呢?”冥剑道:“我一时失手,他…失足落崖。”骆霜问道:“那你准备怎么跟薛姐姐说?”冥剑道:“我就说,比武过招,一时失手,她会明白的。”骆霜道:“那么,你可以原谅他了吗?”冥剑低下了头:“他并没有错,错的…可能是我。”骆霜道:“知道就好!”冥剑冷笑道:“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愧疚,难道你自己没有一点责任吗?”骆霜道:“什么意思啊?”冥剑道:“所有的请帖不是欧阳啸伪造,就是全被他扣下了,你说我凭什么能查到欧阳啸伪造请帖呢?所以…你还要我说下去吗?”骆霜幽幽说道:“我做的事,我会付出代价。”冥剑一惊,低头看着她说:“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骆霜抬头问道:“你…说什么?” 冥剑不语,思索着这句话的含义,骆霜却趁着此时,张开双臂,跳下了悬崖,冥剑叫声“霜儿”,急去抓时,却只抓到她的衣袖的一块轻纱,骆霜像一只张开翅膀飞翔的大白鸟,直线落了下去,冥剑大叫道:“霜儿,骆霜…”叫了n遍以后,崖下始终没有人回答,冥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苦着脸叹道:“我真的…错了吗?也许…是错了吧。” 拖着疲惫的身子,冥剑艰难地向辗迟县城走去。 越蜻梅三人站在桌子前面,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桌子后面,丁寅坐在太师椅上,一页一页地翻动着那本破书,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越蜻梅三人都明白,丁寅现在恨不得掐死他们,丁寅的表情越淡定,他们三人就越害怕。 越蜻梅战战兢兢地说:“首领,要不您处罚我们吧?您这个样子我们真的很难受啊!”丁寅还是翻着经书,一点没有怪罪越蜻梅的意思,淡淡地说:“处罚你们?你们做错什么了吗?”越蜻梅道:“我们没能按照您的指示杀死钟一锋和石凌飞,请您责怪。”丁寅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实力差距太大,也没指望你们能杀死他们,情理之中,怪罪你们干什么?”越蜻梅道:“可是我们…”丁寅道:“跑就跑了吧,现在处罚你们有什么用,石凌飞又不能重新死去,你们仨也就别自责了,该回回去吧。” 孟会阳道:“我们本来有机会杀死石凌飞和钟一锋的。”丁寅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经书,冷冷道:“说说。”孟会阳露喜色,立刻说道:“若非越姑娘存心放水,我和江焚鹘一定可以杀死他们。”丁寅道:“她怎么放水了,说来听听。”孟会阳斜眼看了看越蜻梅,竟然奇异地发现她的脸上没有一丝惊惧的神色,孟会阳说道:“她先是阻止我们杀黄天骅,然后又阻止我们追杀石凌飞和钟一锋,都以您的命令为由来压我们!”丁寅合上了书本,摔到了桌子上,冷冷道:“你们俩给我出去,蜻梅你给我留下!”孟会阳微微冷笑,转身走出,江焚鹘担心地看了越蜻梅一眼,看到越蜻梅微微点头,才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 没等丁寅说话,越蜻梅就先承认了错误:“我刚才跟您说了让您处罚我,您不是都原谅我了吗?不罚成不成啊?”丁寅笑了,把越蜻梅吓了一跳,她往后面退着说道:“您别这样笑了行吗,我这…有点怵。”丁寅摆了摆手笑道:“行了,你也别怵了,过来坐着吧。”越蜻梅笑着坐到了桌子前面,松了口气道:“干爹你吓我一跳。”在外面听到这句话,孟会阳两腿一软,惊坐到了地上,他居然向大老板告了大老板他干女儿的状,实在是太恐怖了,还不知道这爷俩会想出什么办法来收拾自己呢,一想到后面的剧情发展,不等他俩下手处置自己,孟会阳自己就能把自己吓死,江焚鹘在一旁冷笑道:“如何?玩砸了吧,把自己玩到井里了吧?”孟会阳坐到台阶上,愁得头都是疼的。丁寅道:“把你送到杀人帮这三年,武功倒是突飞猛进不假,可你这管教手下的能力…什么时候能有点成果?”越蜻梅道:“行了吧,您有一靠谱的儿子就别添一个学管理的女儿了,我帮您杀人就算了,何必帮您管着人呢,多麻烦,是吧?”丁寅笑道:“你这丫头啊,就是嘴刁,你要是嫁了小飞啊,非把他管成妻管严不可。”越蜻梅道:“那也是你这个当爹的造成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收我这干女儿的最初目的本来不就是给你当儿媳妇的。” 丁寅笑了一会说道:“谈谈正事吧,翡翠老虎和欧阳笑玉的事,这几天你先不要管了。”越蜻梅惊道:“为什么?”丁寅道:“薛虞霏这几天情绪不太正常,我不希望你正好撞到枪口上,如果吕旷知道你在伤害薛虞霏,恐怕也不会再帮你。”越蜻梅道:“放心,我不会到薛虞霏那里找死,但是我相信,吕旷在任何时候都会帮我的。”丁寅道:“是吗,你觉得…他真的会为你放弃一切吗?”越蜻梅道:“什么意思?”丁寅道:“你应该很清楚,他对你的感情,和你对他的感情,如果你真的把他玩得急了,难保他不会杀了你,你应该更清楚,这对他来说,不是一件很难的事,白娜娜能从我的手上逃脱,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越蜻梅道:“他怎么救的白娜娜,我就让他怎么杀了她!”丁寅道:“也行,劝他的时候,自己小心吧。”越蜻梅点头道:“您呢,被他伤得重吗?”丁寅道:“被乾坤铁伞伤到肩膀,又被寒冰跃虎剑伤及心脉,想康复,也要几天的时间。”越蜻梅道:“那就有些麻烦了。”丁寅冷笑道:“石凌飞他们伤得都不比我轻,薛虞霏又因为殷郊的事自顾不暇,冥剑就算胜了欧阳啸,也要大伤元气,我唯一担心的吕旷有你对付,不用担心。” 石凌飞慢慢睁开了眼睛,脸上还戴着那个讨厌的面具,但是不讨厌的地方,是这间屋子里有白娜娜的影子,这就已经足够了。一个白娜娜已经足以填满石凌飞的眼球,四目相对,甜甜蜜蜜,白娜娜笼着长发道:“看够了没有。”石凌飞道:“看不够。” 正是两人看对方都看得太入神了,所以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吕旷其实也在这个房间里,吕旷把头凑到了两人中间,温和地说道:“两位的眼睛累不累,要不要先暂停一下放电的工作,吃个花生先。”白娜娜道:“能别烦人吗?”吕旷道:“想让人欣赏你们的恩爱尽可找别人观赏,别在我面前作秀,会让我觉得恶心。”石凌飞道:“典型的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的行为。”吕旷道:“昨天我要是一走了之,你连葡萄皮都吃不到。”石凌飞道:“谢了啊,但是以你的武功怎么可能从丁寅手下救下她的呢?”吕旷道:“还得亏你那一伞,否则,我的剑也伤不了他。” 石凌飞道:“你还真挺有自知之明。”吕旷道:“这一点,我比你清楚。”石凌飞道:“你是胜还是负?”吕旷道:“大概算是胜吧。”白娜娜道:“你太谦虚了,接住丁寅全力攻击的一招绝杀,然后能在瞬间发起反击,要是换了石凌飞,他根本做不到。” 吕旷笑道:“白姑娘此言差矣,江湖中能排到前十的人,武功必有独到之处,石兄的武功主防而不主攻,便是强如丁寅,也未必能破开石兄的防御。”石凌飞道:“这话我爱听。”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五十一章 知计亦中 吕旷道:“小天离开以后,丁寅用幽冥回陵手攻击白姑娘,是我及时赶到,用松纹铁剑挡住了丁寅的巨手。”石凌飞基本上想象得到,那一战有多么惊心动魄。碧绿的光芒整个包住了吕旷,吕旷反手横剑,一剑斜挥,斩退了巨手。丁寅五指齐动,一只巨手变成了数百只,呈一个大手般攻向吕旷。 吕旷横剑对白娜娜说道:“还不快退!”白娜娜一步一步往后退去,吕旷没有了后顾之忧,松纹剑挥成一个半球形,任何一只骷髅手碰到吕旷的剑身,不是碎为齑粉,便是被击退数十步,吕旷看准一个空隙,横剑飞出,丁寅见状大惊,双手一起聚力,又一只骷髅巨手挡在吕旷身前,吕旷心知这次的骷髅手威力更甚,不敢怠慢,拼全力使出一剑,斩开骷髅手,劈向丁寅,丁寅双手分开,骷髅手散开,右手凝气与指,刺向吕旷的剑尖,一道白虹与一道绿虹同时闪过,吕旷到了丁寅的背后,丁寅也到了吕旷的背后,两人背对而立。 吕旷忽然拄着松纹剑,弯腰喘息了起来;丁寅双手的真气慢慢消失,软软地垂了下来,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 吕旷道:“你已经被我的松纹剑伤到了心脉,如果再不走的话,你绝对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丁寅道:“是吗?”吕旷道:“不信的话,你可以提提真气试试。”丁寅心中想道:“吕旷的武功深不可测,虽然在十大高手中仅仅排名第五,但是真实实力恐怕不在欧阳啸之下,我若这个时候和他冲突,讨不了好处。”丁寅哼道:“告辞!”说完转身走开,吕旷微微扭头,看着丁寅离开,确定丁寅走开以后,吕旷才强咽下一口血,跪倒在了地上。 石凌飞听到这里,冷笑道:“原来你也不过如此。”吕旷道:“你是练少林罗汉指的,双手合击的威力有多大,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我还活着,已经是个意外了。”石凌飞道:“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了,帮我救了我未来的娘子。”吕旷道:“现在说这话还为时过早吧,白姑娘何时说过要嫁给你的?”石凌飞坐起来,急切地说道:“喂,你不是吧,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盯着筷子上的,你连盘子上的也不放过吗?”白娜娜奇怪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多女人了?怎么我不知道?” 吕旷道:“谁知道他说的都是哪些女人。”吕旷说话的时候,转念一想,自己牵挂的还真不止一个人,但越蜻梅肯定是排第一的,石凌飞其实误会了,吕旷对白娜娜是一点男女之情都没有,充其量救她算是顺便的。 白娜娜轻轻扣了石凌飞一拳,冷冷道:“想什么呢你!” 石燕很快发现薛虞霏昏倒在厨房里,叫了几声没把她叫醒,便把她抱到了她楼上的房间里,并马上着人去把吕旷他们几人都请了过来,白娜娜给薛虞霏把了脉,把薛虞霏手放进了被子里,站起来说道:“就是*劳过度,再加上火舌草,寒潭冰,驱鬼灵芝和绝仙人参对身体的伤害,所致昏迷不醒,也属常事。”应照天在椅子腿上磕着烟灰说道:“这后面这条还可以理解,第一条算怎么回事啊?我们也没敢让她做什么工作啊!”石凌飞看了一眼吕旷说道:“心上的*劳,对于人体的伤害,远远要比肉体上的*劳大得多,你根本无法想象,薛虞霏这样的不死之躯,也会长白头发。”白娜娜拨开薛虞霏的长发,确实发现了一条雪白雪白的白头发,吕旷道:“是愁的吧,白姑娘,那像霏儿…我是说虞霏,他的这种情况,有法医治吗?”石凌飞道:“这是心病,没得医的。”吕旷道:“既然她没事,我就先走了,她要是醒了,叫人跟我说一声。” 黄天骅道:“吕大哥你干吗呀,当年那事纯属是比武过招,一时失手,二哥和二嫂从来都没有怪过你的,你又何必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呢?”吕旷握紧了拳头,咬着牙说道:“但是我自己恨我自己,比武之前明明说过点到为止的,可我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为什么为什么!”吕旷说着话,一拳打向墙壁,石凌飞恰在他身旁,挥手一掌接住了他的拳头,用力把他的手按了下去,抖着手腕说道:“说话归说话,别动手砸墙,人家民工大哥挺不容易建好的,劲儿还挺大,手都麻了。” 白娜娜看了他一眼,冷冷说道:“连小天都明白的道理,你吕旷不应该想不明白吧,干吗一见薛虞霏跟见了鬼似的?”吕旷道:“用不着你管,这辈子,我都不会见她了,再见!”说完就走了出去,海上飞看着他的背影说道:“帅!” 白娜娜对石凌飞说道:“送送去吧。”石凌飞愣愣地点头说道:“行,我去,你说什么我都去。”在众人微笑着摇头的目光中,走出了房门,下了楼。 一出了房间,石凌飞就摘下了脸上的面具,抱怨道:“真是,戴了半天的这破玩意儿,憋死我了。”吕旷背靠着楼梯扶手,淡淡说道:“现在就摘了面具,你以后三年怎么过去啊?”石凌飞环臂靠到楼梯上:“您这脾气挺不正常的呀,刚发火就平静下来,真行!”吕旷道:“我就这点好,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改不了的。”石凌飞道:“以后三年,只要不见她,我不就没必要戴这个面具了吗?”吕旷笑道:“你省省吧,三年不见她,你能把自己憋死。”石凌飞道:“一个女人而已,我身边又不是没有女人,而且我觉得我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吕旷道:“女人和女人总是不一样的,对了,忘了跟你说了,刚才你妹从外边经过,看起来挺着急的。”石凌飞愤怒道:“有你这样找事的吗,你妹才从门外经过呢!找抽呢吧你!”吕旷还是温文尔雅地说道:“我没看错,也没骂你妹。”石凌飞又一次骂道:“你妹!”吕旷无奈地说道:“我是说,刚才看到了门外的你妹。”这下不等石凌飞说话,吕旷就又补充了一句:“好吧,算我说错了话,我说的是你妹…你妹妹。”石凌飞醒悟了过来,知道吕旷不是在骂自己:“抱歉啊,一直没听出来,不过我就一个妹妹,石燕在上边的屋里。”吕旷淡淡道:“我指的是你另一个妹妹,雪儿。”石凌飞道:“什么玩意儿来着,凌妍雪回来了?”吕旷道:“可能是看错了吧。”石凌飞道:“如果她回来了,绝对不能让她先见到虞霏。”吕旷道:“那行,我出去传令,全城搜寻,一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石凌飞道:“谁知道是不是你看错了,搞那么认真干吗?”吕旷道:“这儿事不能出意外,何况她是你妹妹呢?万一出点意外,你负担不起的。”石凌飞担心地说道:“也罢,你好好找找她吧,辗迟县最近藏龙卧虎的,恐怕要有什么意外。” 吕旷点点头,转身走向门外,石凌飞看着门外,眉头越皱越紧,凌妍雪回来了,事情更无法向薛虞霏解释了,石凌飞叹了口气,下楼短起了一个酒壶,自斟自饮了起来。 吕旷出门就见到了幸天高,幸天高吊着右臂,单手提剑,身上毫无一丝杀气,他本来就不是为了打架而来的,他来还有更重要的事,对他来说,又有什么事比柳俞眉更加重要的?没有。 吕旷停下了脚步,右手背到了身后,左手抬起了一点,幸天高见他抬手,终于说出了话:“柳俞眉呢?现在你可以放了他了吧!”吕旷见他无意出手,左手又放了下来,温和地说道:“我把她送到了北城外的一条小河边,你自己去找她吧。”幸天高心中一喜,却又佯装生气地说道:“你把她一个女孩子放到郊外?”吕旷道:“我只负责她在我手里时的安全问题,当我放开她的时候,她是死是活,已经与我无关。” 幸天高转身,着急忙慌地走开,吕旷冷笑道:“跟我还玩这个把戏,难道我看不出你心里高兴吗?” 吕旷负手说道:“来人哪!”纷乱的街道,忽然窜出十几个不同服饰,不同性别,不同职业的人,纷纷围在了吕旷的周围,抱拳行礼。 吕旷看着其中一人说道:“大街之上,不要引人注目,大家免礼吧!”众人起身说道:“谢公子!”吕旷道:“请大家帮忙找一个人,找到最好,找不到就算了。”一位卖葱的老伯说道:“公子命令,我等自然照办,就算是挖地三尺,也定要将此人找出。”吕旷刚想说自己的顾虑,又想到若说出实情的话他们找人必然不会用心,只好先瞒着这事,开口说道:“凌妍雪这人想必大家都不陌生,请大家务必在她见到薛虞霏之前找到她!” 众人说道:“是!”说完各自散开,重新化进了人群中,这些人常年在银月客栈附近做生意,对凌妍雪当然无比熟悉,让他们来寻找凌妍雪,自然是最好不过,如果凌妍雪真在的话,这些人,会让她无处遁形。这时吕旷的眼光扫到了一边的小巷里,那里似乎刚飘过一个令他魂牵梦绕的身影,他心里不禁有了疑问,往西方看了看,心想:“我怎么不记得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 对于越蜻梅,吕旷是完全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的,所以他想都没想就跟了过去,但是他当然也没有想到,他这次带来的,是多么大的麻烦。吕旷慢慢走进了小巷,一走进去,他就感到了一种强大到爆的杀气,他第一感觉就是这其中有诈,越蜻梅的出现有太大的可能是个陷阱,但是这个陷阱准备捕捉的猎物是吕旷,而放出的饵,就是越蜻梅,别说是个陷阱,就是油锅火海,吕旷也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只要让她好,让她开心。 这似乎是一条死胡同,很长的死胡同,吕旷右手一展,松纹剑握在了手中,然后握着剑向前一步步走去,吕旷虽然以温侯钢戟成名,但他的剑法,相传还在他的戟法之上,所以吕旷有恃无恐地走了上去。 约摸走了四十来步,眼前现出了一个深灰色衣服的背影,这个人约有四十多岁的样子,即便只是一个背影,但是吕旷基本上猜出了这个人是谁。越蜻梅一身性感的紫衣,负手站在这个人身旁,脸上还带着笑容。 吕旷看了越蜻梅一眼,她并没有避开他的眼,而是抬头看着吕旷,这种眼神,很美,也很柔和,很有魅力,却没有半分的感情。 在吕旷的眼中,越蜻梅似乎永远是一个梦,一个迷雾中的女人,而在越蜻梅的眼中,吕旷似乎只是一个路人。两人认识是不假,但似乎,从来没有以认识的人的身份说过一句话,从来没有好好坐下来认识一下。 吕旷收起了松纹剑,微笑着问道:“是丁先生吧?”那人缓缓转身,露出了一副苍老的面容,竟是宋光明,吕旷先是惊讶地一咧嘴,但是很快反应了过来,微笑道:“丁先生的易容术果然高明,连我都差点分辨不出了。”丁寅笑道:“吕公子好眼力,只是,吕公子如何看出的呢?” 吕旷笑道:“一个人的脸可以千变万化,但是却没有办法模仿所变化的那个人的生活习惯,宋光明虽然没有驮背的毛病,但是却喜欢弯着腰说话办事,可刚才你转身过来的时候,背却是挺得笔直的,你不了解他的习惯,当然就模仿不来他的他。” 丁寅道:“吕公子果然聪明不凡,和你这样的人为敌,确实是很危险。”吕旷道:“所以,你找我来的目的是什么?”吕旷本来不想话说得这么直,但是和丁寅这种人说话,实在没必要拐弯抹角。 丁寅冷冷道:“请吕公子帮助我们,对付黄天骅。”吕旷没有想,直接拒绝了他:“绝对不可能。”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五十二章 攻心为上 丁寅瞟着越蜻梅说道:“吕公子侠义心肠,令人敬佩!但是公子难道不听听我开出的条件吗?”吕旷道:“什么条件都是一样。”丁寅看着越蜻梅道:“如果我开出的条件是她呢?” 吕旷不语,像是在考虑着这件事,丁寅和越蜻梅谁都没有再问他,而是在等着吕旷思考,他们相信,吕旷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案,任何人追了七年的梦,能有一个实现的机会,就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而且决不放过,现在,这个机会就摆在吕旷的面前,试问,他又有什么理由可以说不,可以拒绝呢?吕旷看了看越蜻梅,又看了看丁寅,心中两个完全不同的意念在剧烈地战斗着,一个在劝着吕旷放弃黄天骅,选择越蜻梅,一个则在劝着吕旷放弃那些所谓的正义,实现自己的爱情理想,平心而论,吕旷更想选择第二种选项,已经近在眼前了,只要一咬牙,一跺脚,就可以得到这个女人了.但是,又会失去些什么呢?他会失去所有人的信任,他将无法在这个江湖上立足,吕旷心中想:“不,我决不能这样做。” 吕旷咬了咬嘴唇说道:“我不能跟你们合作。”丁寅道:“吕公子是不是还觉得自己还是武林中正义之士呢?”吕旷道:“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我自问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丁寅道:“哦,是吗,也没有背叛过朋友吗?”吕旷冷冷道:“从来没有!”丁寅笑道:“哈哈哈…是吗,你要不要再好好想想?”吕旷道:“就算我做过,又跟你有什么关系?”丁寅笑道:“我只不过是想免除阁下的后顾之忧,好让我们的合作不会破裂。”吕旷道:“我说过,绝不可能!” 丁寅道:“凡是无绝对,吕公子昨天的行为,恐怕让朋友很失望吧?”吕旷的语气不再温和:“我那是迫不得已!”越蜻梅道:“但是你却把黄天骅和白娜娜,置身在一个极度危险的境地,就算昨天首领拿不下来石凌飞和钟一锋,难道我们三个,也杀不了他们两个吗?”吕旷道:“我清楚自己做过什么,用不着你来提醒我!” 此时吕旷的心中,显然已经开始慌乱,丁寅微笑道:“我懒得提醒你,我只是觉得,吕公子的话真是有趣,幸亏昨天黄天骅和白娜娜是走回去的,如果他们要是被抬着回去见薛虞霏,你觉得你现在还能站在这和我说话吗?你把一盆水泼到地上了,然后说泼水的不是你,而是你的手,你觉得这样做能让人信服吗?”吕旷深呼吸了几下说道:“薛虞霏和我认识的时间很长,她不会杀我的。”丁寅道:“认识时间长就不会杀人了,那你要不要问问越蜻梅杀不杀你?”吕旷看了一眼越蜻梅,知道自己已经没必要问这个问题。 丁寅道:“你已经踏出了第一步,不可能再回头了,进一步是万丈深渊,退一步同样是万丈深渊,但是你进一步至少有一个蜻梅陪着你,但是退一步,我可以让你身败名裂,被全江湖人所唾弃。” 吕旷握紧了拳头,右臂不断地颤抖,,却又慢慢地松开,叹了口气说道:“你们,想让我做什么?”丁寅道:“不想让你做什么,只是让你先回去等两天,我们的事情,可能要过几天才能需要你。”吕旷道:“我可以给你们办事,但是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是我。”丁寅冷冷道:“可以!”吕旷看着越蜻梅,冷哼了一声,转身走开。 越蜻梅担心地问道:“他,不会有事吧。”丁寅道:“用不着猫哭耗子,你要是真的担心他,便不会和我一起来骗他。”越蜻梅一惊,看向丁寅,惊讶的表情完全在脸上展现出来:“什么,您的意思是,你是在骗他?”丁寅摘了人皮面具,微笑道:“怎么,你希望我说的是真的,那么想嫁人吗?”越蜻梅道:“这么说,他要是不帮我们,也不会身败名裂,薛虞霏也不会杀他是吗?”丁寅道:“当然。” 越蜻梅道:“那么他会不会想明白了,不再帮我们了。”丁寅摇头道:“你以为他是被吓的吗?”越蜻梅道:“难道不是吗?”丁寅笑道:“他那么聪明的人,当然不会分不清利害关系。” 越蜻梅怔住:“那他…为什么会答应你?”丁寅看着她一笑:“你觉得呢?”越蜻梅不说话了。 幸天高到了河边,见到了躺在地上的柳俞眉,而且柳俞眉穿的衣服并不比越蜻梅少,幸天高不禁摇头叹道:“有点意思,这么一个漂亮女人穿得这么少睡在这里,竟没有一个男人过来非礼她。” 在边上一棵大树上有两名中年男子,蹲在粗树枝上盯着柳俞眉,一人小声说道:“这是什么人呀,居然盼着自己老婆被人非礼,真行!”另一人道:“这个正常,一个奸夫,一个荡妇,真是想不明白,公子为什么让我们保护这么一人?” 柳俞眉挺漂亮的一个女人,若没有人过来非礼她,根本的原因其实就是因为没有人有这个机会,有吕旷手的旋风刃和长青藤护着,又有谁敢来虎口拔牙? 只是可惜,幸天高还尚不知情呢,他愣愣地走过去,用左手仅剩的四根手指慢慢地抚摸着柳俞眉的头皮,柳俞眉本来被吕旷点了睡穴,此刻脑袋发痒,缓缓地睁开眼睛,一看到幸天高,柳俞眉触电般地坐了起来,紧紧地搂住了幸天高的脖子,流着泪问道:“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怎么样,吕旷他有没有为难你?”幸天高左手抱住她说道:“为难倒是没有,他只是让我去跟薛虞霏说几句话,然后就放了我,你呢,你有没有事?吕旷他有没有…跟你那样?”柳俞眉笑道:“我是想勾引他来着,但是他没答应。”幸天高哼了一声,怒道:“亏我还心急如焚地来找你,看来真是没有必要!”柳俞眉道:“怎么,生气了?你敢说你没有打薛虞霏的主意?”幸天高道:“当然没有!”柳俞眉道:“真的没有吗?”幸天高道:“就算是想过,这女魔头我也不敢碰啊!”柳俞眉道:“那我们扯平了,正好谁也不欠谁的!” 幸天高看着柳俞眉的身后,微微笑道:“但是,也许我会先找到下手的目标。” 树上的二人随着幸天高的目光看去,不由得暗自惊道:“是她!” 柳俞眉回头看去,远方走来一个绿衣绿裙的少女,苹果般的俏脸微微发红,腰细,胸挺,看起来是那么的清纯,浑身上下无不透露出清新高雅的气质,宛如一朵刚刚出水的芙蓉,含苞待放。 柳俞眉和幸天高并肩看着这个少女,柳俞眉忽然伸手擦了擦幸天高下巴上的口水,笑着问道:“你不是不喜欢这种类型的吗?什么时候改口味了?”幸天高一把推开柳俞眉,向那绿衣女子走去:“别管什么口味,人漂亮就行。”柳俞眉道:“身上还有伤,小心点吧!” 使旋风刃那人道:“我靠,这俩人还是人吗?”使长青藤那人说:“我靠,这俩人不是人啊!” 幸天高走到那女子的身边,微笑道:“姑娘单身一人在这荒郊野外行走,未免有些不安全,不如便由在下送姑娘一段路程,如何?”绿衣女子道:“多谢公子,但是不用了。”幸天高脸皮极厚地上去拉住了这女子的手,微笑着说道:“姑娘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多一个人,多一份照应嘛。”说着,幸天高轻轻抚摸着女子的手背。 旋风刃道:“怎么办?要不要出手?”长青藤道:“算了吧,幸天高这回采的花没那么容易摘下来的,摘玫瑰摘到刺上的手,很容易被扎伤的。” 绿衣女子慢慢把手抽了出来,微笑道:“我今天心情不是太好,请公子不要往剑刃上撞了。”幸天高道:“姑娘既然心情不好,不如,就陪公子玩玩,咱们俩乐呵乐呵。”说着,幸天高伸出左手食指,勾住了女子的下巴。女子微笑道:“那,公子想怎么个乐呵法呢?”幸天高的手指从女子的下巴向女子的脖子移去:“你说呢,美女,好像,我还不知道姑娘的芳名呢?” 幸天高的手指已经指在了女子的两根锁骨之间。这时,那女子忽然出手,反握住了幸天高的手腕,一个擒拿手从后面按住了幸天高的肩膀,两只手将幸天高的一只手臂牢牢地扣住。 幸天高惨叫了一声,女子笑道:“公子,这样够不够快乐啊!”说完眼中刀锋般的光芒一闪而过,语气也变得冷漠起来,“想知道我的名字是吧,今天大小姐就大方点地告诉你,大小姐我姓凌,芳名凌妍雪,记住了吗?” 幸天高疼得头上都冒出了冷汗,柳俞眉则在他的视线里环臂笑着,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似乎完全没有出手的打算,幸天高气得真是没话可说。 凌妍雪点了幸天高的穴道,环臂走到了他面前,还是微笑着说道:“我猜猜你是谁?你是胡花蜂,还是某个采花蜂啊?好吧,我确实猜不出来。”幸天高道:“姑娘可能听说过江南五剑杀吧,你惹不起的,还不快放了我,等我大哥来了,你就跑不了了。” 凌妍雪一个耳光扇到了幸天高的脸上,冷冷道:“跑不了,是吗!”幸天高道:“我是说真的,你真的打不过他们的!”凌妍雪又是一个耳光后说道:“关你屁事!”幸天高又想说话,凌妍雪左左右右地打了他二十多个耳光,然后道:“大哥,说吧,以后还敢不敢再调戏女孩子了?”幸天高道:“姑娘,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凌妍雪毕竟是缺少江湖经验,听到这句话也就放心得多了,笑道:“那就好,可要记得啊!”说完就点开了幸天高的穴道,幸天高活动活动手脚,单手抱拳道:“多谢凌姑娘教诲!” 凌妍雪去扶他,幸天高左手一展,一团烟雾从他手中飞出,飞进了凌妍雪的鼻子中,凌妍雪道:“你耍我?我晕!”说完,凌妍雪两条腿一软,晕倒在地上,幸天高笑着蹲了下来,单手去脱凌妍雪的小衣。 旋风刃从背后拿出两轮五行轮,冷冷说道:“是该我们出手了。”长青藤道:“此人的武功也就在第二玄关第三玄关之间,你一个人就够对付了,我先睡会儿。”旋风刃道:“这个关系到凌姑娘的安危,我一个人怕不是他的对手。”长青藤躺在树上说道:“你也是第二玄关的,怕什么啊?快去吧快去吧!” 旋风刃无奈地叹了口气,翻身甩出了五行轮,直削幸天高脑门,叮的一声,一柄短剑飞旋着,打飞了五行轮,旋风刃接住五行轮,柳俞眉也飞着接住了短剑,横剑挡在了幸天高面前,微笑道:“阁下是江湖前辈,破坏别人好事,可是要遭天谴的。” 旋风刃道:“哦,坏人好事固然需要遭到天谴,但是你们做的坏事也真不少,连你们都活得好好的,我还怕什么呀!”柳俞眉道:“是吗,那前辈当年三天洗劫了七个村子,八百五十三口人的性命一个不剩,其中连吃奶的婴儿和掉了牙的老人都不放过,和您一次性的做恶比起来,我们这些后人晚辈做的事,再多也算不了什么大事。” 旋风刃的脸色变得难看,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手上暴起了青筋,说不出一句话来,柳俞眉继续看着旋风刃的眼睛,微笑道:“任何人做错了事都需要付出代价,前辈你说对不对啊?” 旋风刃迷迷糊糊地说道:“是,做错了事,需要付出代价。”柳俞眉道:“那前辈是不是应该以命相抵呢?”旋风刃道:“是,确实应该以命相抵!” 柳俞眉继续媚笑着说:“前辈既然承认自己的罪状,又确实觉得自己该死,那么前辈为何还不动手?” 旋风刃慢慢抬起了自己的五行轮,放到了脖子上。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五十三章 妍雪归来 五行轮一转,旋风刃的武器直削自己的脖子。这时一根长藤蔓飞过来,点住了旋风刃的右臂,柳俞眉惊道:“长青藤鞭棍,史定!” 那使长青藤的中年汉子翻身站到了旋风刃崔轴的身旁,一掌将他打醒,冷冷说道:“人总是有点错事,做错点事就以死谢罪,我早死一百次了。” 崔轴回过神来,愤怒地看向柳俞眉,史定道:“你们可以动别的女人,随便,吕家的人管不着,但是,这个女人是我们家公子的朋友,你们碰不得。” 幸天高故意在两人的面前摸了摸凌妍雪的苹果脸蛋,笑道:“我就摸了,我就摸了怎么着吧!”史定道:“你就摸了怎么着吧,四爪山鸡你再摸一下试试。”幸天高道:“我就摸了,我再摸,我还不光只摸她的脸,我还摸她的嘴唇,我还摸她的*,怎么着吧?” 当幸天高的手移到凌妍雪的胸膛上空时,史定的长青藤如软鞭一般,从柳俞眉手边穿过,再贴着凌妍雪的胸膛刺过,插入地面,挡住了幸天高的左手,然后史定挺可惜地说道:“失手了,不然你这只手肯定就废了。” 幸天高知道史定这是有意放自己一马,手也不敢太放肆了,慢慢缩了回去,史定道:“这样多好,做人还是规矩点吧,不规矩的话,说不定今天断只胳膊,明天就断手了。” 幸天高站起来道:“既然两位前辈插手这事,看来我也不能不给你们这个面子,可是吧,您看我这好几天也没采过花了,这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我总不能错过吧?” 史定一直没有注意到幸天高的手,此刻幸天高左手忽然一动,掌缘按到了凌妍雪的脖子上,同时两道蓝光一闪,旋风刃打飞柳俞眉的短剑,飞斫幸天高左手,史定一惊,软鞭一抖,长鞭穿过旋风刃的中心孔,将旋风刃卷回。 崔轴接回旋风刃,冷冷问道:“你为什么救他?”史定道:“你错了,我没救他,他那手要是不贴着小雪的脖子,杀他还用得着你吗?” 幸天高收回了左手上的剑光,轻轻摸了摸凌妍雪那划破点皮的脖子,叹道:“真是不小心,擦破点儿皮,两位要是再不小心点,这位凌姑娘只怕就香消玉陨了。” 柳俞眉退后两步,拎起凌妍雪,扣住了她的脖子,媚笑道:“两位前辈放心,只要你们配合,我们保证不会伤害不该伤害她的地方,当然,除了名节,也除了她的…第一次。” 史定道:“我不会让你动她的。” 幸天高往后退,柳俞眉抓着凌妍雪也往后退,他们两人退得急,史定和崔轴却进得很慢,柳俞眉道:“两位前辈可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只要你们的手动一动,我们马上可以杀了她!”崔轴右手抬起的旋风刃又悄悄放下,史定一直不敢放松,紧紧盯着柳俞眉的手,此时史定已经搞清楚了状况,吕旷不在,他和崔轴倒是完全能杀死幸天高和柳俞眉,这倒是一点错都没有,可是同时也有一个大问题:凌妍雪!凌妍雪还在他们手里,所以没什么办法,史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两个带走了凌妍雪,然后回去报告给吕旷。 吕旷一听崔轴和史定的回报,冷静地说道:“没想到雪儿还真的回来了…还偏偏让人给绑架了…”吕旷忽然拍了一下桌子,喝道:“在你们两个顶尖高手面前把人带走,你们是吃干饭的吗?” 崔轴小声地说道:“当时那种情况我们也没有办法。” 吕旷一个茶杯摔到了他脚下,怒道:“你们还有理了是吧,没办法就不会给我想想办法吗?现在我怎么跟石凌飞交代吧!”史定用手指抠着眉毛说道:“这个事,公子你先别着急,我想反正石大侠还不知道这件事,咱们在他知道这事之前把小雪救回来,不告诉石大侠这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吕旷冷笑道:“我承认这辗迟县是不怎么大,可也不止一亩三分地,你以为找个人那么容易吗!” 史定继续抠着眉毛:“所以我自作主张,把厉双飞给派了出去,他…应该能跟上幸天高和柳俞眉吧。”吕旷看了一眼史定,叹了一声气,说道:“厉双飞办这种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跟上柳俞眉和幸天高这种轻功渣滓基本上跟玩儿差不多。” 崔轴发愣地站着,史定不断抠着眉毛,他那眉毛本来就挺少,抠着抠着,就更少了。吕旷看了他一眼,舔舔嘴唇道:“我说你能不能不抠你那眉毛了。” 史定苦笑,放下了右手。 吕旷看着两人,又看看地上的碎茶杯渣道:“这地…要不一会儿我来扫吧。”史定听出了吕旷的语气中的讽刺味道,笑道:“公子,这种粗活还是我们来吧。”崔轴已经拿起笤帚,工作了起来。 吕旷拿起茶壶,又倒了一杯茶,刚放到嘴边儿,嘴唇都还没碰上杯沿儿,一个中年妇女飞一般地窜了进来,夺过吕旷的茶喝了下去。 除了厉双飞和吕旷他妹妹,吕家还真没第三个人敢从吕旷手里抢个茶杯的。吕旷笑道:“我看也就你敢从我手里抢茶喝! 怎么样,厉婶儿,查到他们的住处了吗?”厉双飞道:“查到了,就在郊外一处小树林那,几个人搭了个帐篷,在野外野营,特有意思。”吕旷抱起双臂道:“有没有意思我管不着,把翟剑南和宋光明给我叫过来,去找他们,要人!”史定道:“我觉得咱们也不用太着急,叶越在叶家的日子也不短,应该不会放纵幸天高胡来的。” 吕旷快步疾走着,快速说道:“你能确定叶越管得住幸天高么?”史定边追边说道:“我确定不了。”吕旷脚步仍然未停:“那就别废话了,检查装备,出发!”史定叹气,心想:“二十多岁的人了,做事还这么冲动,真行。”吕旷一边走,一边继续问道:“半个时辰之内,能不能把卢虺和田羽调回来?”厉双飞道:“现在半个时辰内,除了翟剑南我们一个人都找不回来。”吕旷道:“那就只把翟剑南找回来,咱们五个人足够了。” 厉双飞道:“行我马上去!”吕旷平时挺温和一人,一旦碰到事,完全没有一点帅哥的风范。本来幸天高已经得手了,茅山剑叟和黑衣忍者向来都有午睡的习惯,而钟一锋重伤未愈,没有管他那个闲暇,他从不担心叶越这个外人,但这次,叶越管了这事。 当幸天高拖着凌妍雪走向自己帐篷时,叶越突然闪了出来,微笑道:“幸先生这又是哪弄的女人呢,好像还挺漂亮的。”幸天高停下脚步,笑道:“路上遇见的,顺便抓回来陪陪,叶先生不会不答应吧?”叶越笑道:“这是幸先生和柳小姐的私事,我就不过问了,用不用我帮你瞒着她?”幸天高笑道:“不用了,要不是她,我还真抓不回来这小姑娘。”叶越看了凌妍雪一眼,忽然觉得特别眼熟,便又开口问道:“我看这小姑娘并不像是你的对手啊,如何还用得着柳小姐帮忙?”幸天高道:“本来我已经得手了,谁知中途杀出了崔轴和史定这两个混蛋,老子差点挂在他们手里!” 叶越眼神一凛,惊讶地说道:“旋风刃崔轴和长青藤史定?”幸天高道:“正是他们!”叶越环起双臂:“这倒是奇怪了,崔轴和史定原本就是武林中的黑道高手,按理说这种事他们就算没做过也不应该会反对才是。”幸天高道:“谁知道他们发什么神经。”叶越道:“这个女的到底是谁?”幸天高道:“魔界七大高手之一,凌妍雪!” 叶越一抬头,眼瞪了起来:“什么?是她!”幸天高不知道这层关系,随口答道:“是她!”叶越又看了看凌妍雪道:“真的是雪儿。” 幸天高疑道:“你认识她?”叶越道:“认识倒是认识,但是我也不会徇私的。”幸天高不假思索地把凌妍雪推给了叶越,叶越一怔,抱住了凌妍雪,幸天高道:“既然是你朋友那我也不能不给个面子,就是可惜了这么个美女,不能一睹全身的样貌,可惜可惜。”叶越抱起凌妍雪说道:“女人脱了衣服基本上都是一样的,回去看你们家柳俞眉的去吧!”幸天高道:“这女的你真的不是想自己享用吗?” 叶越叹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丫头算是我妹妹,你连你妹妹也不放过吗?”幸天高扔给了叶越一个纸包,笑道:“解药!不用谢了。”叶越抱起凌妍雪进了自己的帐篷,把凌妍雪放到了自己的床上,把解药冲在一杯凉开水里,灌进了凌妍雪的嘴里。 不一会儿,凌妍雪醒了过来,从床上坐了起来,按着额头,看着周围的环境,头疼,叶越喝着茶道:“醒了?”凌妍雪转过身来,目光中的景物变得清晰起来,看到叶越就是一愣:“越大哥哥?你怎么在这?”叶越摇头道:“这地方你认识?”凌妍雪道:“不认识啊,怎么了?”叶越无奈地说道:“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却不问自己怎么在这,你这个孩子,什么时候能长大一点?”凌妍雪从床上跳下来道:“叶越大哥哥是熟人,雪儿怎么会对越大哥哥不放心呢?”叶越道:“你说你这孩子什么时候能长点心眼,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以后对陌生人都留着点心,别拿谁都当自己人。”凌妍雪剥着香蕉说道:“本来我能打得过他,但是不知怎么的,他从手里撒出来点烟,然后我就…睡过去了。”叶越嗤笑道:“你打得过他?醒醒吧!你看不出他是装的吗?”凌妍雪道:“他当时认错态度挺诚恳的,我也没想到…”凌妍雪挠了挠头,“没想到他会在那个时候出手。” 叶越看着她挠头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想不到,你能想到什么?战斗的时候要把什么因素都考虑进去,包括对方出手要攻击的位置,出手的速度都要有一个大致的判断,敌人示弱的时候要想一想对方是不是真的输了,敌人变强时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今天幸好是撞到了我,要是再有下次,你怎么脱险?”凌妍雪道:“有你们这些大哥哥在,再强大的敌人你们也完全不会放在眼里的,大不了,别人抓了我,你们再去救我不就行了嘛!”叶越道:“你出来还是跟别人说一声吧,我可没那个闲工夫,午饭吃了吗?”凌妍雪摇了摇头,叶越道:“行了,走吧,我带你吃顿饭,送你去找你吕旷哥哥。”凌妍雪道:“为什么要找吕旷哥哥,我想回家,这么长时间没回去,姐姐肯定要担心了。”叶越道:“你现在不能回去。”凌妍雪道:“为什么啊?”叶越道:“你为什么回来啊?”凌妍雪道:“二哥就要结婚了,我得告诉姐姐啊!” 叶越道:“你现在回来有什么用,薛虞霏要是知道这件事真气走岔了走火入魔,全辗迟县城的人没一个能活,而且欧阳啸之前也说过谁敢向薛虞霏透露这件事的消息就杀他全家,你是不是疯了?” 凌妍雪喝了杯茶,笑道:“欧阳哥哥不是被冥剑哥哥杀死了吗?我觉得现在有权让姐姐知道真相。”叶越道:“你真的认为欧阳啸死了吗?”凌妍雪笑道:“那个悬崖足有数千丈,人掉下去那有不死的理嘛!”叶越冷冷道:“欧阳啸若真的那么容易死的话,他早在七年前就已经死在司马鸣的玄铁棋枰下了,可是他没有,他中了梦幻寒冰都没有死,小小一个悬崖…你认为能弄得死他吗?”凌妍雪道:“我觉得…你们可能太过小心了,姐姐的心理承受能力也许没那么差,她也许…”叶越打断她的话道:“连你自己都说这是也许,也许不是你说的也许呢,薛虞霏要是气死了还好办,她要是没气死那我们就惨了。” 凌妍雪冷冷看了叶越一眼:“怎么说话的,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叶越笑道:“话糙理不糙,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听不听你好好想想,撒这么一个谎对正道,对黑道,对辗迟县的军民百姓、花草树木都有好处,不骗你,真的,不然薛虞霏是死是活跟我才没有关系呢!” 凌妍雪道:“这倒也是,反正你出了叶家…”凌妍雪说出“叶家”这两个字的时候,叶越忽然向她投来一种凶狠的目光,凌妍雪自知说错了话,两只手捂住了嘴巴,叶越看着她这副样子,笑了起来:“行,没事,别人说这话我跟他过不去,跟你一小孩子我能这样对你吗,没事,说吧说吧。”凌妍雪道:“那你过来干什么的?”叶越双手摞到了桌子上:“此事说来话长。”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五十四章 阴谋端倪 吕旷带着三个人走到了他的“家”门口,一个美丽的背影映入了吕旷的眼珠里,吕旷急忙举手示意三人停下,史定虽然没看到前面的美女,但却看清了吕旷的手势,急忙停住了脚步。 崔轴和厉双飞走得靠后,既没有看到人,也没有看到吕旷的手势,“嘭”的一声,崔轴撞到了史定的身上,“嘭”的又是一声,厉双飞又撞到了崔轴的身上。吕旷往后看了一眼,无言地看着前面的女子。 厉双飞往侧方向移了移,看到了面前的女子,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吕旷的梦中情人,一点不客气地说道:“哎呀!是你这骚狐狸丫头片子啊!咋着,找俺们家公子有什么事儿吗?” 越蜻梅背对着四人笑道:“吕旷你的手下这么跟我说话,你也不管管吗?”吕旷装模作样地回头说道:“厉婶儿,怎么跟越姑娘说话的,还不快道歉。” 史定给厉双飞使个眼色,厉双飞抱拳说道:“骚狐狸丫头片子,老娘给你赔礼了!”越蜻梅一时语塞,转过身来道:“你…你们…” 吕旷道:“你是来找我的还是来找麻烦的,最好先说清楚。” 越蜻梅抚着肩膀前垂下来的头发,柔媚地笑道:“当然是来找你了。” 吕旷道:“有什么事,在这说吧!” 越蜻梅道:“在这里说,有损你的名誉,你也不想让你的手下,知道些他们不该知道的事吧。”吕旷深呼吸了一次,做个请的手势:“走吧。” 越蜻梅跟着他向别处走去,两人到了另一处峭壁下,吕旷猛地转身问道:“找我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越蜻梅道:“很简单的一件事,丁寅已经知道了凌妍雪被抓的事,所以让我来跟你说一下,她的事,你不用管。” 吕旷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冷冷问道:“什么?”越蜻梅又重复了一遍:“凌妍雪的事,你不用管,也不要管!” 吕旷握紧了双拳,坚决地说道:“好快的消息,我不答应!”越蜻梅笑道:“天网的命令,一向只允许执行,不允许拒绝,而且我也不是和你商量而来的,只是来向你传个命令!”吕旷道:“所以我只有执行,不能拒绝,对吗?”越蜻梅点头。 吕旷问道:“那要是命令没传到我这,我是不是就不用执行了?”越蜻梅眼皮往下沉了一沉,目光聚到了吕旷的手上:“你这话什么意思?” 吕旷慢慢抬起左手,慢慢向越蜻梅刺去,越蜻梅袖中软剑快速射出,螺旋着缠向吕旷的手臂,吕旷待她整枝剑缠上左臂,手指在剑锷上一弹,软剑反着螺旋过去,缠向她自己的脖子,吕旷急忙出手,右手的双指垫到了越蜻梅的脖子上,要不是吕旷出手,越蜻梅定会被自己的软剑割断咽喉,越蜻梅就是算准了吕旷会救自己,所以在吕旷挡住自己梅枝剑的一瞬间,用左手点住了吕旷的膻中穴。 吕旷一惊,越蜻梅已经收起了梅枝剑,往后退了几步。 看着被点穴定住的吕旷,越蜻梅微笑道:“首领说了,你想拒绝执行命令只有两种办法,一种是我死,一种是你死,你当然不舍得我死,所以,你只有故意向我出手,然后想要死在我的手里。” 吕旷道:“是他想出来的,还是你想出来的?”越蜻梅道:“有什么关系吗,你现在已经在我的手里了,这就意味着,你帮不了凌妍雪了。”吕旷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置我?”越蜻梅笑着拍了拍吕旷的肩头:“放心,不会让她有事的,我只是要带你回去喝点酒,吃点菜,然后,给你个女人,让你好好休息休息。” 吕旷冷冷道:“你会那么好心?”越蜻梅淡淡道:“其实你活着也挺好,只要不耽误我们的事,我还不太想杀你。”吕旷笑了,开心地笑了:“我答应你,不管凌妍雪的事!” 越蜻梅点开了吕旷腿上的穴道,说道:“走吧!” 跟史定三人说了一下要跟着越蜻梅离开的事,史定当时就愣在了原地,看着吕旷脸上的笑容,史定无语地环起了双臂:“公子,我真不是骂您,您能不能有点出息?” 吕旷笑而不语,轻轻摇了摇头。 史定挠着眉毛,对厉双飞和崔轴说道:“那行,没什么事大家就都回去吧,公子想必有什么大事要办。” 厉双飞几个闪纵,消失在这四人的视线中,吕旷跟在越蜻梅走开。 崔轴问道:“小雪的生死,咱们就真的不管了吗?”史定道:“公子不让管,想必一定有他的道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叶越点了一份烧鸡,一份蒸鱼,一份青菜牛肉,一份猪肝,又要了一份麻婆豆腐,两碗米饭,看着凌妍雪狼吞虎咽的吃相,叶越不禁笑了起来。 凌妍雪边嚼着米饭边说道:“笑什么笑啊?你一天一夜不吃饭,吃相未必有我优雅!”说着话,凌妍雪揩掉了她喷到叶越脸上数不清的米饭粒,叶越只得苦笑。 正下午时分,叶越终于将凌妍雪送到了城外吕旷的住处,这地方太过隐密,一般人实在很难找到,叶越要不是瞎猫碰到死耗子,正好问到了吕家的人,而那人又恰好认识凌妍雪,想找到这个地方,还真不太容易。 环视周围的环境,叶越心中不禁产生了疑问:“按理说不应该这么巧的,吕旷来到辗迟县城已经有几天了,却一直没有人知道,我也是在昨天幸天高受伤以后才推测到他在辗迟县城里,说明吕旷的行踪没这么容易了解到,可是…这未免有点太容易了吧!可是看这的景象确实像住过人的样子,如果要说有点不对的话,这里的杀气…有些太盛了!” 叶越右手握住了剑柄,松开了左手的剑鞘,开口叫道:“吕旷!出来接人了!”右手拇指在剑鞘上一弹,鞘尾钉进了地上,鞘中剑滑出了五寸,剑刃上闪出了一道弯月型的光芒。 一道刀芒从叶越身后飞过,砍向他后心,好快的刀! 叶越几乎没看清出刀的人,只可惜他刀还没砍到叶越的背上,就被叶越一剑从肩上穿出,刺入了那个人的咽喉,那人在惯性的原因下身子往前倾了半尺,刀锋几已挨到了叶越的背上,但是他注定已经无法杀死他的对手! 叶越剑一划,刺到了地面上,那个人跪倒,然后趴在了地上。 凌妍雪赶紧看了看叶越的后背,担心地问道:“叶越大哥哥,你有没有伤到哪里啊?”叶越没有理她,左手牵住凌妍雪的右手,往后一步一步退去,凌妍雪道:“这人不是你手下的吗?”叶越道:“废话!”凌妍雪四周看看道:“那我们快走吧,这也挺悬的!” 是挺悬的,叶越一条命差点搭上,叶越带着凌妍雪向后退去,说道:“一会儿我可能没有机会分心照顾你,自己一定要小心,找机会就走!” 凌妍雪不敢怠慢,一柄剑出现在手里。 叶越剑插入鞘中,拔出了剑鞘,不断后退,踏着那人的尸体退到了他的脚后,冷冷说道:“越姑娘要是亲自来了就露个面吧,杀人帮有多少好手也不够你这么使唤的。” 越蜻梅笑着走出,身后一成不变地跟着江焚鹘和孟会阳两个铁杆打手,从被丁寅吓了那次之后,孟会阳的态度改变了很多,变成了越蜻梅的忠诚手下,主要还是越蜻梅以德服人的方法对路,才导致他的改变的。 越蜻梅拍手笑道:“叶大侠好强的听力,隔着十几步的距离都能感知到我的存在,真是好厉害好厉害!”叶越道:“越姑娘有什么事吗?”越蜻梅连连摆手道:“没事没事,我只是想要让凌姑娘到家里坐坐,吃点零食。”凌妍雪喜道:“有零食吃吗?”越蜻梅道:“当然!” 叶越周围忽然闪出了十几道剑芒,那是拔剑的光,十好几个人一起跳出,围住了叶越和凌妍雪,叶越哼了一声,抓起凌妍雪的手把她甩起,又在她脚上打了一拳,凌妍雪瞬间飞出了包围圈,越蜻梅哼道:“追!” 江焚鹘和孟会阳从叶越的两边穿出,向凌妍雪追过去。 同时,叶越也和越蜻梅与她那些手下发生战斗,一个时辰后,叶越劈断了除越蜻梅以外的最后一柄剑,长剑直接将那人的身体斩成两段。 越蜻梅一直斜握着又软又窄的剑,即便周围的剑气吹起了她的裙纱,她也没有移动半分。 叶越割下一人的一块衣服,慢慢擦着剑身,冷冷说道:“现在只剩下你我两人了!”越蜻梅笑道:“确实是,我想现在连凌妍雪已经落到孟会阳和江焚鹘的手里了吧。”叶越道:“确实!但这已经和我无关。”越蜻梅道:“这么说,你是故意让她离开的?”叶越道:“聪明!” 江焚鹘和孟会阳很快追上了凌妍雪,孟会阳快江焚鹘一步,迅速一个翻身截到了凌妍雪的面前,环刀拦住了凌妍雪,凌妍雪一个转身,两柄剑在她腰上一转,落到手中,一前一后,截剑式,剑刃分前后朝向江焚鹘和孟会阳,三人同时出手,凌妍雪右手剑还没抬起,孟会阳的环刀已经架到了凌妍雪的脖子上,左手对付江焚鹘的剑倒是刺了出去,但是被江焚鹘的左手跨虎拦直接拗折,后背也被江焚鹘右手的跨虎拦顶住,孟会阳几指点出,扣住了凌妍雪几处重要的穴道,江焚鹘一掌切在她颈后,让她晕了过去。 叶越还在看着越蜻梅,微笑道:“久闻杀人帮四小剑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然不怎么样。”越蜻梅道:“其实我就是个弱不禁风的美丽少女,哪里会有什么威名呢,叶大侠真会开玩笑。”叶越冷笑道:“长得不怎么样还自我陶醉,也真就只有吕旷拿你当宝。”越蜻梅道:“我有多少不一样的地方,也只有试过的人才有机会知道。”叶越道:“我更想知道,打败你需要多长时间。” 越蜻梅抬起了软剑道:“你试试倒也无妨。” 满天长虹,叶越已经出剑,越蜻梅往后一退,软剑架住了叶越的长剑,然后软剑一弯,剑尖螺旋着刺向叶越的肩膀,叶越一松剑柄,往后一吸,手臂撤出了越蜻梅软剑的一个个圆圈,越蜻梅搅动着剑圈,刺向叶越,叶越不断闪避,以躲开越蜻梅的攻击,不是不想出手,而是似乎根本就没有出手的机会,越蜻梅连连攻击,眨眼之间,越蜻梅已经攻出数招,叶越能做的,只有向后翻跃,将越蜻梅的剑尖分隔在几尺之外,说白了其实就是在逃。 叶越已经退至第二十五步,越蜻梅又是一剑撒了出去,叶越不再后退,一剑刺了过去,在剑尖上一拍,往剑圈的中心刺去,越蜻梅回招不及,整枝剑都缠到了叶越的剑上,叶越一脚踢出,踢在越蜻梅的手腕上,越蜻梅手腕一麻,松开了软剑,叶越夺下她的软剑,一肘撞向越蜻梅,越蜻梅双手挡住,叶越一腿横扫,越蜻梅被迫跳了起来,叶越又是一拳,打在了越蜻梅小腹上,这一拳不快,但是极狠,也极准,越蜻梅惨喝一声,倒飞了出去,跌到了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叶越右手紧握剑柄,猛地一甩,甩飞了那柄软剑,钉到了越蜻梅的面前。 叶越慢慢走向越蜻梅,微微笑道:“天网在辗迟县二把手的命,可要比一个魔界的小女孩值钱多了,用你的命来换凌妍雪的命,怎么想都是赚了。” 越蜻梅仍然妩媚地笑着说道:“确实是赚了,但是…你有做这个生意的本钱吗?” 不远处,一个高壮的男人走了过来,幽灵般,鬼魅般的声音传进了越蜻梅的耳朵里:“他当然有,而且本钱还不少。” 越蜻梅一抬头,钟一锋慢慢走了过来;茅山剑叟在树叶上翻腾,不一会儿,落到了越蜻梅的跟前;一阵烟雾现出,黑衣忍者凭空现出,环臂站在众人之间;幸天高的手臂还是吊着,*笑道:“好漂亮的小娇娘,今晚我一定要你变成我的女人。”柳俞眉走得最快,已经走到了叶越的身边。 叶越蹲下身来,轻轻勾起了越蜻梅的下巴,凑近她笑道:“越姑娘,你看这些人,够不够成为大的本钱。” 越蜻梅笑道:“呵呵呵…天真,真是可笑,到了现在你还以为他们会帮你,呵呵呵哈哈哈哈…”越蜻梅不断地狂笑。“哈哈哈哈哈哈…” 叶越也跟着越蜻梅笑了起来,“我说越姑娘啊,你不会是被打得连敌我都分不清了吧,现在居然会笨得说江南五剑杀不是我的人,我实在很想知道你是真傻了,还是头疼发烧了。”越蜻梅笑道:“你不如问问他们,听谁的话。” 柳俞眉抢着笑道:“那还用问,我们当然是听着叶大侠的话了!” 叶越轻轻摸着越蜻梅的下巴,微笑道:“如何,听清楚了吗?” 寒光一闪,一柄短剑刺入了叶越的后腰。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五十五章 吕旷之心 叶越愣住,心都凉了,万万没有想到刺入自己后腰的那柄剑的剑柄,竟是握在柳俞眉的手里,钟一锋几人的脸色,没有一丝的变动,唯一惊讶的人,只有叶越! 叶越惊讶地问道:“为什么?”越蜻梅笑道:“如何,明白了吗?” 茅山剑叟冷冷道:“从开始的时候,我们就直接受命于越蜻梅姑娘,只可惜,你一直都没有发现。”叶越冷冷道:“哼,你不要忘了,你可是收过七分莲的银子!” 茅山剑叟道:“那我也不妨告诉你,天网的价钱,比你七分莲的高得多,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本来就是干我们这一行的规则,叶大侠应该很清楚才对吧?”叶越道:“所以,你们就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表面上听从我的命令,暗地里,却受命于这个女人。” 柳俞眉抽出了短剑,用叶越的衣袖擦着剑上的血液,媚笑道:“叶大侠是聪明人,这一点,我们一直都相信,您所推测的,一点都没有错。”叶越道:“我不明白。” 幸天高道:“哦,还有什么事,是叶大侠不清楚的,不妨说出来,大家一起探讨探讨。”叶越撑着手中剑问道:“我不明白,我当初快要被黄天骅杀死的时候,你们为什么要救我,而不是…任由我被黄天骅等人杀死。” 越蜻梅已经被幸天高扶起,当然免不了要被偷偷摸上两把,当然越蜻梅也没有生气,而且很享受这种感觉。 越蜻梅依偎在幸天高的肩头,微微笑道:“那是因为,在那个时候,我们还不想让欧阳啸、薛虞霏的注意力转移到天网身上,只能让你活着,做我们的挡箭牌。”叶越苦笑道:“果然如此,我早该想到,你们不会轻易地放弃翡翠老虎和欧阳笑玉,而我,只是做了这么长时间武器罢了。” 柳俞眉藕臂搂到了叶越的脖子上,另一手的手指不断挑逗着叶越,媚笑道:“你也无须如此颓废,我一定会,让你死在温柔乡里,快快乐乐,欲仙欲死地去见阎王,呵呵呵…” 这一声声醉人的甜言蜜语,在叶越听来,倒是更像是死神的号角,鬼差的阴风。 叶越冷笑道:“就凭你,也想杀得了我?” 柳俞眉摸着叶越的脸:“杀不杀得了,我可不想试试,我只是想,陪你睡上一觉,然后再轻轻地杀了你。”叶越道:“要是我不答应呢?” 柳俞眉道:“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叶越没有再说话,像是在考虑柳俞眉的话。 幸天高举起窄剑,目光在剑上径行,如果叶越要出手的话,这个时候无疑是一个绝好的时机,他一定要保证柳俞眉的安全,即便她要勾引别的男人,所以,幸天高绝对不能给叶越出手的机会,不能给叶越任何一个伤害柳俞眉的机会。 无疑,钟一锋他们的剑也在对准着叶越的脑袋,叶越眼珠转了转,知道这个时候出手,总有一柄剑能插进自己的脑袋里。 叶越微笑着说道:“我答应。” 这句话说完,钟一锋、幸天高握着剑的手都紧了一紧,但是当叶越搂住柳俞眉的水蛇腰轻轻抚摸时,他们的手就都放松了开来。 叶越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的手继续在柳俞眉的腰间变着法地抚摸,渐渐的,柳俞眉开始呻吟了起来,黑衣忍者和茅山剑叟不敢再看,纷纷转过身去,钟一锋虽然不那么拘泥于小节,但见此情景,却也眯住了眼睛,不敢闭上的原因,是钟一锋对叶越这个人始终不敢太过放心,即便是在他专心这种事的时候。 听着柳俞眉一声声似痛苦,又似舒适的叫声,越蜻梅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幸天高的手臂,贴在幸天高身上的酥胸也在慢慢地涨大,鼻间的喘息也在慢慢变粗,幸天高见柳俞眉没有什么危险,又见越蜻梅如此挑逗,心中的*早被挑起,一把横抱起越蜻梅,向吕旷的屋子走去。 叶越始终只用一只左手抚摸着柳俞眉,右手却一直放在剑柄上,他却是对柳俞眉没什么兴趣,只是借机让钟一锋等人放松警惕,好找机会除掉越蜻梅,同时也在运功疗伤,这时见众人注意力都不在他两人身上,正是天赐良机,看着柳俞眉意乱情迷的样子,叶越知道,时候已经到了。 柳俞眉的目光中突然出现了一道白光,又窄又狭的剑光,叶越反手一剑,手中剑割向柳俞梅的喉管,柳俞眉大惊,登时从肉欲中醒了过来,但是叶越的剑太快,她再去拔靴中的剑时已是不及,理论上讲,没有人能躲得过叶越这一剑,柳俞眉当然躲不过。 但是柳俞眉还活着,丁当一声,叶越的剑切在了钟一锋的大阖剑上。 钟一锋一剑横扫,叶越鹞鹰倒翻身,燕子三抄水,退到了十二步之外。 叶越冷冷说道:“非礼勿视,看来你不是君子。” 钟一锋斜剑把柳俞眉护在了身后,用同样冰冷的语气说道:“我确实不是君子。”叶越慢慢地往后退,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去。 茅山剑叟拔出长剑,刺了过去,两人交手一招,叶越横扫一剑,将茅山剑叟迫退。 黑衣忍者长剑一扭,在远处划了一剑,一柄青刚剑凭空在叶越面前出现,斩向叶越的额头,叶越往后又退了一步,劈开了那柄青刚剑,黑衣忍者长剑连划,控制着那柄青刚剑,一招一招对叶越发起着攻击,他每攻一招,叶越便后退一步,挡下一招,他攻了九招,叶越便后退了九步。 茅山剑叟再次飞身欺上,一招白日燕飞,刺向叶越,叶越挥剑一划,击开茅山剑叟,继续退着抵抗黑衣忍者的飞剑。 钟一锋举起大剑,甩了过去,叶越退着快速挥舞手中剑,以抵抗黑衣忍者的快剑,明明看见钟一锋的大阖剑旋转着飞来,却无能为力,只能本能的不断后退。 大阖剑携着雷霆之势,裹着碎草飞了过去! 一个神秘人反手握着短戟往后慢慢引着,大阖剑飞到叶越跟前时,叶越刚好退到神秘人的身后,神秘人短戟刺出,戟尖顶住了大阖剑的剑尖,往上一挑,反手将短戟掷出,月牙刃打在大阖剑上,将大阖剑直接打回到钟一锋手中。 钟一锋接住剑柄,快速追了过去,一剑斩开雾气,神秘人和叶越都已经不见了踪影,钟一锋回头看了一眼那枝戟,皱下眉头,沉吟道:“温侯戟?” 神秘人带着叶越后退到一处悬崖边上,转身欲走,叶越看着他的背后叫出了他的名字:“吕旷,我知道是你!” 神秘人停下脚步,背对着叶越冷冷说道:“你认错人了,我不叫什么吕旷。”叶越道:“语气变得了,但是声音却是不能变的,我可认得你的声音。” 黑衣神秘人转过身来,揭掉了面纱,正是吕旷那副任何时候都看起来极其友好的面容。 一想到越蜻梅做的事,再一看吕旷的脸,叶越不禁有点生气:“你有空救我的命,难道就没空进你房间里去捉奸吗?”吕旷看着山崖下面点着灯的房间,苦笑道:“她本来就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又何必去自找烦恼?”叶越道:“她都这样做了,你别告诉我你还喜欢着她!” 吕旷叹了口气,转身走开:“她做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了。” 叶越看着他走开,喝道:“你就这么走了吗?喂!”吕旷已经走得远了。 叶越挽了几个剑花,长剑往后面一背,长剑消失不见,叶越无奈地离开了辗迟县,翡翠老虎和欧阳笑玉的诱惑纵然不小,但是显然,他已经没有能力再夺取了,长吸一口气想想,犯了错误就回去请求处罚吧,生死有命,七年前那次能活下来,现在,也未必会死吧,自我安慰,有时也是一种逃避现实的方法,叶越自我安慰的能力,可说是七分莲高手的佼佼者。 但是吕旷的情况,却要差得多了,他想要自我安慰,但是残酷的现实却提醒着他一切都不是梦。 越蜻梅回去的时候,吕旷正在点灯,手里拿的火折子没有一丝的颤动,显然他的心很静。 越蜻梅的衣服不是很整齐,最上面的扣子都没有系上,短裙下的白腿光洁如玉,云雨后的腿上颜色反而更加具有诱惑力,从大腿上还流下一丝乳白色的液体,那应该是幸天高刚才在她身上留下的东西,她故意性感地躺到床上,美丽地叠起双腿,裸露出大半截大腿,让大腿上面的东西无遗地展现给吕旷观看,在月光的照耀下更加显得白嫩异常,吕旷不是瞎子的话,绝对能把她的腿和她腿上的东西看得清清楚楚。 吕旷点着屋里的第四盏灯,吹灭了火折子,微笑地看着她:“你今天…很漂亮。”越蜻梅笑道:“人家说,刚被男人睡过的女人是最漂亮的,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很漂亮啊?”吕旷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笑着说:“真的,漂亮,确实很漂亮。” 越蜻梅道:“难道你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吕旷微笑道:“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越蜻梅的眼神开始变得疑惑起来:“难道你今天晚上一直没有出去过吗?”吕旷笑道:“你让我呆在这里喝酒,我当然不会出去了。” 越蜻梅又笑了:“既然没出去过,那我就直接把事情告诉你吧,我刚才去找了一个男人,一个身体很强,床上功夫很好的男人。”吕旷雷打不动地说道:“哦,我知道了。”越蜻梅的眼中划过一丝惊讶,媚笑道:“他叫幸天高。”吕旷还是那副表情:“哦,我知道了,你早点休息,做完那种事情,身体会很虚弱的。” 吕旷吹灭了灯,拿了条绒被,温柔地盖在她的身上,转身轻轻关上了窗子,生怕打扰到她睡觉似的轻轻走了出去,慢慢关上房门,吱呀一声,越蜻梅在房间里温柔地说道:“你可真贴心。” 吕旷笑了一笑,离开了这间屋子。 吕旷走得远了,越蜻梅忽然从床上跳了下来,唤出梅枝剑,哭着将那条绒被搅得粉碎,趴在那些绒被碎片上哭着说道:“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吃醋,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你是猪吗你?”她哭了一会儿,又忽然坐起,擦干眼泪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我为什么要哭啊,我本来就把他当成玩物,有谁丢了一只小花猫哭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真傻,原来傻的那个人,是我,哼哼…呵呵呵哈哈哈…” 吕旷走到一处假山的前面,收起了笑容,双眼变成了血红色,一口鲜血喷到了石头上,一拳打在了假山上,眼珠还是血红色,但是却变成了怒火,第一拳打上,石头上溅出火花,吕旷的拳头在石上砸出了一个坑,紧接着吕旷又在上面砸出了第二个坑,第三、第四个坑,吕旷的快拳就这样愤怒地在假山上发泄着自己的感情,但是他的拳头实在是太硬,每一拳打出都在石头上发出嘭嘭的响声,溅出数不清的火花,石头上增加了一个又一个的拳头坑,但是吕旷的手上却没有一滴鲜血流出,直到吕旷第一百多拳打出,中指指背上才流下了一缕鲜血。 不知道昏迷了多少次,也不知道跌倒了多少次,冥剑一次次地爬起来,终于跌倒在银月客栈的大门口,石凌飞刚好坐在靠门口的一张桌子上,见到冥剑昏倒在地上,急忙过去扶起了他,把他背到楼上,放到了床上,喂下点东西,给他把了把脉,知道他是在和欧阳啸的交手中劳累过度,身体过于疲惫,虽然极其危险,但是死不了人,只是有一件事可以确定,冥剑回来了,就代表着欧阳啸死了,石凌飞很清楚,以欧阳啸和冥剑这种身份,这种武功境界,是决不允许生命中出现“输”或者“失败”这种字眼的,所以他们的比武结果,只有一个:一死一活。 既然活的是冥剑,那么死的那个,只能是欧阳啸了。 石凌飞咬着牙,胸口不断的颤动,强憋着眼泪,机械般地按下了那只想要杀死冥剑的右手。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五十六章 虞霏之情 石凌飞醒了,醒来是一阵头疼,还有一种失忆的感觉,因为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睡过去的,仔细回想一下,明明是正在给冥剑治病,怎么倒成了自己躺在床上了,偏头一看,白娜娜坐在床边,趴在床边上睡觉,石凌飞看到她这种不冷的样子,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摸她的头,一有伸手的念头,他才忽然间发现,白娜娜的右手五指,紧紧地缠着他的右手五指,看到这一幕,石凌飞的心中,涌出一阵久违的暖意,白娜娜心里,毕竟还是有他石凌飞的一亩三分地的,石凌飞伸着右手,不打扰白娜娜的美梦的前提下,慢慢坐了起来,用左手轻轻抚摸着白娜娜的头发,笑了起来。 白娜娜左手骤然抬起,握住石凌飞的手用力就是一拗,石凌飞一点都没防备,左手差点给白娜娜拗折。 可是他并没有叫出来,只要白娜娜开心,一只手算什么,一条命都没问题! 白娜娜缓缓抬头,看向自己的手腕,急忙松开了两只手,红着脸低下了头,同时也是一阵后怕,万一一个不小心,石凌飞这只手岂不是废了,那样,自己不是要后悔一辈子了吗? 石凌飞看着她这副又羞又怕的样子,嘴角不由得又翘了起来,心想:“难得她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真是有趣。” 白娜娜微微抬头,语气不再像从前那种冰冷,似乎有了一丝暖意:“我以为是什么采花贼,不是故意的。”石凌飞笑道:“没事儿。”白娜娜又问道:“那…疼吗?”石凌飞摇头:“不疼。”白娜娜道:“我…不是…不是因为担心你才救你的,也…也不是…不是担心你才守了你一夜的。” 这种事,不解释倒说不定真出不了什么事,越解释越麻烦。 石凌飞道:“我知道。”白娜娜终于搭对了闲,语气正常了起来:“哦,那就好。”石凌飞又道:“我怎么会睡过去的,冥剑呢?他怎么样?”白娜娜道:“我是在他房间发现的你,他没事,只是…” 白娜娜欲言又止,石凌飞问道:“怎么了?”白娜娜道:“他在和欧阳啸的交战中,将欧阳啸打下山谷,骆霜随着跳了下去,也是生死不明。” 石凌飞久久不语,好一会儿,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从我扶他进到客栈大门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猜到了。”白娜娜道:“也是啊,以你的机智,猜出来倒也正常,你睡了一夜,一点都没事,倒是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石凌飞伸手想摸她的脸,却被她一把按下,冷冷说道:“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石凌飞笑道:“我原来还以为,我一觉醒来,你会变成另外一个人,看来,我真是有点痴心妄想了。” 白娜娜道:“石凌飞可以喜欢的女人很多,但是让石凌飞喜欢的白娜娜却只有一个,要是我真的对你千依百顺,柔情蜜意,你还会喜欢我吗?” 石凌飞愣住,也许他更喜欢她现在这个样子,白娜娜冷冷道:“你睡了一夜了,我可一夜没睡,你是不是把地方腾出来,让我休息一会儿?”石凌飞道:“是啊,我下去,你上来吧。” 说着,她跳下了床,把白娜娜扶了上去,白娜娜一沾床,立马就睡了过去,石凌飞微笑着给她盖好了被子,摇头叹道:“这姑娘,真是越来越像我了。” 冥剑敲了敲房门,问道:“石凌飞,在不在?”石凌飞推开房门,小声说道:“有什么事,出去说。” 冥剑转身走向楼梯,石凌飞轻轻关上房门,跟在了冥剑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下了楼,向后院走去。 石凌飞和冥剑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后院,石凌飞忽然说道:“拔剑吧。”冥剑转身问道:“什么事?”石凌飞道:“欧阳啸是你杀的吧?”冥剑道:“我若真能杀了他,倒也好了,只可惜,他命实在太大,以我的能力,也只能把他打下山崖而已。” 石凌飞道:“但他现在不见了,而你却还活着。”冥剑道:“我听出来了,你是想为他报仇,对吧?”石凌飞道:“不错,拔剑吧。”冥剑环着双臂,冷冷说道:“我和欧阳啸是公平对决,生死无怨!”石凌飞道:“这个我不管,我只要杀你为他报仇!”冥剑转身,背对着石凌飞,冷冷道:“那么你出手吧,反正对你来说,面对面的交手和背后出手,也没什么区别。”石凌飞道:“好,那我现在正是向你挑战,转过身来,和我一战!” 冥剑终于转过身来,说道:“我不会和你动手的,你要是想为他报仇,就出手吧。”石凌飞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以为我不会对你动手吗?”冥剑道:“和殷郊混得日子久了,对道义的准则自然不会那么严格,出手的话,就来吧。” 石凌飞右手慢慢一划,易掌成剑指,聚力于指,食中二指上发出一团金光,唰地一下,点向冥剑胸口,冥剑闭着眼,微微笑着,石凌飞却不理会他的笑容,直线将这一指戳出。 他没有来得及想冥剑为什么会笑,而他更没有想到,冥剑发笑的原因是因为薛虞霏来了。 毕竟石凌飞和薛虞霏只是朋友,冥剑却追薛虞霏追了上万年的时间,所以冥剑对薛虞霏的感觉,自然要比石凌飞敏感很多很多,这不是武功高低的问题,而是付出感情多少的问题。 黄光闪过,薛虞霏一把将冥剑拉开,轻轻地一掌拍出,接住石凌飞的一指,石凌飞急忙化指为掌,和薛虞霏对了一掌,快速地往后退了七八步,才卸去薛虞霏巨大的掌力,稳住身形。 石凌飞冷冷问道:“为什么?”薛虞霏把冥剑护在身后,对石凌飞道:“你不能杀他!”石凌飞问:“为什么?” 薛虞霏回答不出来,她并不爱身后的这个男人,为什么救他,其实薛虞霏自己也说不清楚,只能冷冷说道:“因为我不允许!” 这个理由薛虞霏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更别提说服石凌飞了。 石凌飞看了薛虞霏一会儿,冷冷问道:“你救他,是不是因为你爱他?”薛虞霏道:“当然不是,我爱的人,怎么也轮不到他!” 石凌飞心里乐了,冥剑几乎都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了,原来他在薛虞霏的心里,还远远排不上号。 石凌飞冲冥剑一笑,向厨房走去。 薛虞霏看石凌飞离开,没有和冥剑说话,向前院走去,冥剑看着薛虞霏的背影,心中浮起一股酸意,看得出,欧阳啸的死对她有些伤害,伤害好像还挺大冥剑不禁有些伤感,同时,也为战胜了欧阳啸而感到后悔,要是早知道薛虞霏会为欧阳啸而伤心,冥剑绝对没有勇气劈出那八剑,他宁可掉下山谷那个人是他,这样,薛虞霏至少就不用那么伤心了,只要他不伤心,付出一条命,又有何妨? 出乎冥剑的意料,薛虞霏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伤心,至少当她回头的时候,冥剑可以确定这一件事。薛虞霏回眸笑道:“怎么,你不跟我过来吗?” 冥剑怔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跟了上去。 进到薛虞霏房间里,冥剑忽然感觉到一阵发自内心的寒意,杀气两个字瞬间在脑海中闪现,他的眼皮开始眨下,在他眨眼的同时,薛虞霏的手已经抬起,真气激起狂风,吹得两扇房门关住;冥剑的眼皮已经眨下三分之一,同时,薛虞霏出手,玉手如弧,五指如钩,抓向冥剑,好快的身法,好快的轻功;冥剑的眼皮只眨到三分之二,薛虞霏已经抓住了他的咽喉,把他按到了门板上。 冥剑不是因为对薛虞霏的爱而不出手,而是薛虞霏的身法出招实在太快,连眼皮都没眨下就能制住一个绝顶高手,那除了薛虞霏没别人了,冥剑当然做不到这个事,所以只能束手就擒,被薛虞霏掐住了咽喉。 冥剑抬头看去,只觉薛虞霏此时的目光无比的冰冷,无比的毒辣,看得出,薛虞霏恨他!因为欧阳啸恨他!冥剑真的无法接受这一点,他问薛虞霏:“你别告诉我,你是为了欧阳啸才这样对我。” 薛虞霏面目狰狞,一改平时的温柔,恶狠狠地说道:“那又如何?除了殷郊,欧阳啸对我最好,我也很喜欢欧阳啸,你现在杀了他,我当然要为他报仇,挡住薛虞霏,就是为了要亲手杀你!” 冥剑忽然笑了,薛虞霏心里,到底还是没有他的一点位置,薛虞霏想起之前冥剑对自己的种种,到底也下不去这个手,右手颤动着松开,冥剑脸上的颜色恢复了常态,薛虞霏的手又离开了半寸,冥剑忽然按下她的手,上前一步,把薛虞霏抱到了怀里,薛虞霏双掌举起,悬在冥剑的脑后,却下不去手,整个身子依偎在冥剑的怀里。 一个女人的心里,装着一个男人便已经足够,装着两个男人,就已经太沉重了,殷郊和欧阳啸,薛虞霏确实是一个也放不下,一个也推不开,挣扎了这么多年,有这么个机会,放弃一个,或者两个都放弃,这真是一件好事,薛虞霏有点相通了,与其这么等殷郊等下去,不如和一个爱自己的人,幸福地过下去,所以,她悬着的两只手,才没有拍到冥剑的脑袋上。可一想到殷郊,薛虞霏就瞬间打消了一切的荒唐念头,不知道殷郊有什么魅力,会让薛虞霏这么爱他,薛虞霏虽然不是殷郊的全部,但是殷郊却是薛虞霏的全部,每一次殷郊远行,薛虞霏的世界就崩塌一次,薛虞霏把自己脆弱温柔的心硬给锤炼得像是金刚钻一样,可薛虞霏就是忘不了他,一看见殷郊的笑容,她就会忘了所有的烦恼,情不自禁地就想投入他的怀抱,想到这里,薛虞霏的两只手才没有抱住冥剑。 如果有机会,薛虞霏宁愿永远被一个男人这样抱着,尽管那个人不是她想的人,如果有机会,冥剑真想永远抱着薛虞霏。 只可惜不是什么时候如果有机会都是真实会发生的,两个身陷爱河的男女谁也没有感觉到,一个身影正在向这里靠近。 山谷下,一条大河清澈无比,缓缓流淌着,从上流往下流看,一叶扁舟在水面上漂着,仔细地看,这叶小舟既不是木船,也不是竹筏,而是由几柄金色的字剑搭成的小筏子,金色的剑,金色的字,金色的船,金色的网,四样乱七八糟完全不同的东西,却是水面上这个供人乘坐的东西的真实写照,男的躺在这个剑筏上,女的则趴在这个男人的身上,男的穿黑,女的穿白,不用想也能猜得出来这正是坠崖未死的欧阳啸和骆霜。 昨日,欧阳啸被冥剑八剑连挥,斩下了山崖,本来欧阳啸被这巨大的剑力所伤,以为坠下此崖必是有死无生,岂料天无绝人之路,欧阳啸这一落下去,坠入河中,大大减缓了他下坠的冲击力,于是他借力将一柄字剑插入峭壁,往上翻起,然后插入另一柄剑,再次上翻,一柄接一柄的,欧阳啸不稍时就翻到了半山腰,可就在欧阳啸以为胜利在望的时候,冥剑爬到了山顶,三言两语,把骆霜给撺掇下来了,欧阳啸看着这个为他跳崖殉情,胸大臀翘的女人,不由得想起了一句俗话:“胸与脑不可兼得。” 当然,欧阳啸的想法是错的,除了面对他的时候,其余任何时刻,骆霜的智力水平都不会低于她的胸部发育水平,骆霜原本就十分聪明,否则也不能把双峰山的情况查得一清二楚。 欧阳啸真想让她这么掉下去自己爬上来算了,可就是在骆霜快接近他的时候,狠不下这个心,四肢完全没经过大脑的行动起来,松开剑柄,向上一跳,又在剑柄上猛踢一脚,将整柄剑踢得没柄而入,人终于旋身跳到了骆霜的身边,伸出右手接住骆霜,和她一起下落,等到速度基本差不多时,欧阳啸才翻身垫到骆霜的身下,以防她被水流所伤,骆霜在空中睁开眼,看到了欧阳啸,紧紧地抱住了眼前这个男人,生怕他会舍弃自己,拂袖而去。 但是欧阳啸见她醒来,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温柔地笑道:“霜儿,你不用害怕,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骆霜用自己的脸庞贴住欧阳啸的宽胸,心中想道:“是啊,他又不知道那件事,怎么会责怪我呢?” 两人就这样甜蜜地往下落着,将近水面之时,欧阳啸右手从骆霜腰上移开,背到腰后,快速地用书意剑法写了两个字,织成一面剑网筏子,唯恐不结实,欧阳啸又用寒冰冷气在剑网上一压,将那些不结实的连接点全部冰冻住,然后人落到剑筏上,剑筏落到水面上,激起巨大的水花两人才免于到阎王那里报到。 两人的晚饭吃的很仓促,冻鱼(用内力全部冻成的鱼),新鲜,两人吃了四条。 其实以薛虞霏和冥剑的实力,江湖上几乎没有人可以靠近他们两百步以内而不被发现,即便这个人是石燕。 可现在,推开那两扇门的人,却是黄天骅,薛虞霏对黄天骅的关爱实在是太深了,所以薛虞霏对黄天骅一点戒心都没有,每次黄天骅都是到了薛虞霏面前她才能发现他的到来,这一次,当然也是一样,而冥剑则一心一意陷入在对薛虞霏的迷恋中,所以一点也没有注意到黄天骅的到来。 直到黄天骅推开房门,冥剑回头之时,三个人才一起愣住,最后黄天骅首先打破了僵局,开口说道:“二嫂,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啊对,我是该改口了,该随着燕姐姐叫你薛姐姐了是吧。” 黄天骅生气的同时,却又有着一丝着急,他怎么会着急的呢?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五十七章 石燕之灵 薛虞霏忽然甜甜地笑了起来,她终于明白殷郊为什么把黄天骅留在辗迟县了,他不是让黄天骅跟着薛虞霏学习来了,而是让他监视自己来了,难怪每一次和别人亲昵的时候,黄天骅总是出现得特别及时。 冥剑率先开口说道:“黄公子,其实,我们…”黄天骅道:“我知道,我来的不是时候。” 薛虞霏看看黄天骅的表情,笑道:“我没有心情给你解释这些事,因为我知道,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找我。”黄天骅道:“一件事一件事来,先跟你算这个账才是。” 薛虞霏转身坐到凳子上,倒着茶,悠闲地说道:“行啊,说吧,你想让我怎么解释啊。”黄天骅道:“喂,你这是什么态度嘛,做错事情的人明明是你嘛。” 说这话的时候,黄天骅的头上不知何时已经出了一层密密的汗水,薛虞霏装作没看见,还是调侃着他说道:“我知道我错了嘛,那你说出来该怎么样去弥补我的错误呢,你要是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呢,是吧。” 说着递给冥剑一杯茶,自己微笑着端起茶杯,在嘴边停了一停,用衣袖掩嘴喝了下去,冥剑看她喝了,端起茶杯往里面看了看,也喝了起来。 黄天骅道:“你…你至少应该跟…跟我二师兄道个歉吧,你…你说对不对啊?”薛虞霏笑道:“嗯,不错,你现在去趟蟠龙城,把你二师兄找回来,我这就跟他道歉。”黄天骅道:“你这是强词夺理!” 薛虞霏掏出手绢,给他擦着脸上的汗水,微笑道:“好了好了,我跟他的事你还是别管了,先说说你有什么急事吧,瞧把你给急的。” 黄天骅喘着气,流着泪说道:“雪儿,雪儿让人给抓走了,他们送信来说让…让把老虎送过去,才能放了雪儿。” 冥剑道:“我问一下啊,这老虎是东北虎还是华南虎?我到哪抓合适?”黄天骅道:“不是…是…不是这个老虎…是那个老虎。” 薛虞霏笑道:“还是我来说吧,他们让你交出来翡翠老虎是吧。”黄天骅道:“是啊是啊!” 冥剑道:“这翡翠老虎是什么老虎,新品种吗?”薛虞霏用鄙视的眼光看了冥剑一眼。 冥剑愣了一愣,忽然间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脸都变成了青紫色,两只眼的眼珠充满了血丝,五官皱到了一起,明显是中毒的反应,他咬牙说道:“这茶…有毒!” 黄天骅道:“我说冥剑,你能不能别这样啊,我不就说了你两句吗,你用得着这么让人生气吗!” 薛虞霏嘴角流出一丝鲜血,扶着黄天骅笑道:“她没骗你,这茶,真的有毒。” 黄天骅急按着她手背道:“嫂子,你别急,我给你看看。”薛虞霏无语地说:“我谢谢你,你见过凌飞把脉按手背吗?” 黄天骅顿了一下说道:“呃,她按的应该是手心儿。” 薛虞霏又吐了一口血,无奈地说道:“算了,你还是下去把凌飞给找来吧。” 黄天骅道:“好嘞!”话一说完,人就没了影子。 薛虞霏叹了口气,转身扶着桌子坐到了凳子上,冥剑淡定地问道:“怎么个情况,你没中毒,干吗让他找石凌飞去?” 薛虞霏道:“雪儿对小天的喜欢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被抓的事,也该让小天自己解决了,”薛虞霏看向打开的窗户,“这窗户谁给开的。” 茶里真的有毒,外人下的。 黄天骅和石燕齐齐来到了薛虞霏的房间,石燕扶住呻吟的薛虞霏问道:“姐姐,出了何事?” 这时,石凌飞和白娜娜已至,石凌飞走向薛虞霏道:“她不是说过中毒了吗,走开,给我看看。” 石凌飞和白娜娜分别捏住薛虞霏和冥剑的手腕,诊断了起来,石凌飞眼中刀锋般的光芒一闪,瞥见了打开着的窗户,沉思着问道:“我记得昨天晚上你还睡着的时候,这两扇窗户是关着的。”薛虞霏咳嗽着说:“嗯,我也觉得人是从窗户进来的。” 石燕跳出窗户,站到了店旗竿上,往窗户上看去,只见那窗户下覆满尘土的楼板上,赫然有一进一退的两双脚印,石燕对里面说道:“大哥,你来看。” 石凌飞松开薛虞霏的手,走到了窗边看去,下面那两个脚印一眼就看得出是女子的脚印,而且那个女子的体重并不太重,应该是个苗条的女人。 白娜娜岂非就很苗条? 石凌飞转身想去拿茶壶,白娜娜冷冷说道:“不用看了,是绝仙参叶的毒。” 石凌飞没有说话,冷冷地看着白娜娜,薛虞霏道:“你也不用再看她了,相比在她房间的窗户外面也有两双脚印。” 石燕往白娜娜的房间的窗户外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石凌飞看白娜娜的眼神变得更冷,薛虞霏道:“你别再瞪她了,她要是想杀我,早就不等到今日了。” 白娜娜道:“可是绝仙参叶除了我和云松山那位姑娘以外,不会有第三个人有,又会是谁呢?” 这时,白娜娜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但是想到他和薛虞霏的关系,白娜娜又把这个人的名字咽了下去,薛虞霏看她欲言又止,也没有再问下去,而是对黄天骅说道:“小天,看来这次只能靠你自己去救小雪了。” 黄天骅急道:“不行啊二嫂,万一那边有高手怎么办啊,我要是打不过他们可怎么办啊?你们俩真的不行吗,好歹找个人帮帮我吧。”薛虞霏呻吟着说:“哎呀,不行啊,我浑身发软,四肢无力,根本连站都站不起来啊。” 黄天骅道:“啊,那怎么办啊,冥剑你行不行啊?”冥剑道:“我也浑身无力,提不起真气来。” 白娜娜显然没有领会到薛虞霏的意思,心中想道:“什么四肢无力,浑身发软,提不起真气,这都是绝仙参叶的症状吗?” 黄天骅又看向石凌飞,石凌飞不等他说话,立即说道:“别看我,我身上还带着伤。”黄天骅又看向白娜娜和石燕,石凌飞又一次把他的话堵了回去:“想都别想,她俩的武功还不如你呢,乖,自己去啊!” 黄天骅道:“可是我的手…”石凌飞道:“你的那只手根本就没事,你娜娜姐姐是吓唬你的。” 黄天骅道:“可是我…我看不明白他们给我的这张地图啊。”薛虞霏几人一阵无语,冥剑问道:“他们还给了你地图?”黄天骅从怀中拿出一张皱纸,说道:“这上面除了画的乱七八糟的图形以外只有一个太极图,我怎么知道哪面是南,哪面是北呢?” 白娜娜看着窗外的石燕,冷冷说道:“看地图这种事,还是让专业的人去比较好。” 石燕跳进来说道:“我不想去。”石凌飞道:“为什么呢?”石燕道:“不想去就是不想去,大哥你用不着管!” 石凌飞笑道:“真是难得你还会为了他吃醋,算了吧,他就是救个人而已,不会敢有什么异样的想法的。”薛虞霏道:“是啊石燕,小雪和小天连普通朋友都还没发展到呢,你担心个什么劲儿啊!”冥剑道:“燕姑娘,小虞说的有道理,你就跟着小天去一趟吧。”石燕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好吧好吧,怕了你们了,我去就是了。”石凌飞道:“这才像话,小天,还不把地图递过去。”黄天骅道:“嗯,燕姐姐,给你。” 石燕把地图翻了几个圈,说道:“跟我走吧。” 石燕和黄天骅离开后,白娜娜垂头丧气地对薛虞霏说道:“对不起啦,驱鬼灵芝上次救你的时候已经用光了,现在你们俩……好像只有只有等死了。” 薛虞霏和冥剑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石凌飞笑道:“你不是真被他俩给骗了吧,他们两个人,根本就没有中毒。”白娜娜道:“什么?怎么可能?” 白娜娜倒了杯茶,去看里面的颜色,确实是绝仙参叶的毒无疑,心中正奇怪着,石凌飞道:“毒茶是真的,他们喝下去的也确实是这里面的茶,只是这毒茶没有发挥作用罢了。” 白娜娜还没说话,薛虞霏和冥剑同时吐出一口绿茶,然后点了自己几处大穴,割破自己的手指,然后冥剑点住薛虞霏的肩膀,薛虞霏点住冥剑的肩膀,互相往对方的身体里输着内力,手指上流出的血慢慢由黑变红,身体里面的毒逐渐全部*了出来。 石凌飞道:“我说你们两个,知道有毒不喝不就完了吗,干吗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啊?”薛虞霏道:“废话,我们要是不喝下去,小天他会相信吗?” 白娜娜道:“原来你们都是装的呀。”冥剑道:“你才知道吗?” 石燕看着地图,信步往前走着,黄天骅担心地问道:“燕姐姐,你到底看不看得懂啊?急死我了。”石燕道:“你着什么急,反正被抓的又不是我,走得慢又死不了人。” 黄天骅一路上着急忙慌地询问着凌妍雪的下落,可是一路上都没有人知道,其实这也从侧面验证了吕旷手底下人的能力,如果他能轻易问得出来凌妍雪的下落,只能说明一件事,吕旷的手下全是废物! 当然吕旷手下不是废物,所以黄天骅从辗迟县城中心问到辗迟县城南门,黄天骅一点蛛丝马迹都没问出来。到了城门口,石燕又翻着地图想办法,她和黄天骅的情况基本一样,走了这一路也没想出来哪边是北,直到现在看到城门口算命瞎子的布招上画着的太极时才想明白,地图上也有个太极,一阴一阳,一黑一白,阳为南,阴为北,石燕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心想:“我早该想到的。”笑着说道:“小天,我知道了,咱们往回走。” 黄天骅道:“不是…咱们走这么半天,走错了呀。”石燕笑道:“真聪明,你猜对了。”黄天骅吸吸鼻子,挠挠头说:“燕姐姐,你这不是耍我吗?”石燕笑了笑:“没有啊,我也是刚找到北的。” 黄天骅哼道:“行,那走吧!” 黄天骅往回走了几步,却不见石燕跟来,回头看了一眼,石燕正靠着城墙,环臂笑着,黄天骅跺着脚道:“燕姐姐你怎么不走了?快走吧,急死人了!” 石燕一点不急,歪着头笑道:“早饭还没吃,我饿了。”黄天骅皱眉道:“你在家不是喝了杯豆浆,吃了三根油条吗?” 石燕慢慢走向黄天骅,淡定地问道:“他们定时间了吗?”黄天骅道:“他们说了,午时必须赶到他们指定的地点,否则他们就会杀了雪儿。”石燕走到了他跟前:“小天,你知道以咱们两个的轻功速度,把辗迟县城从南地界线到北地界线走一圈需要多长时间吗?”黄天骅摇了摇头,但是语气更为急切:“我现在只想快点找到雪儿,不想去什么南北地界线!” 石燕的语气恰好相反,不但冷静,而且冷漠:“我知道你着急,可至少他们给的地点的位置还是在辗迟县的境内对吧,我告诉你这个问题的答案吧,我们只需要一个时辰就能从辗迟县南边走到辗迟县北边,而这个位置,我们就是爬着走,半个时辰也稳能到达,可你现在就急着去,你对那一点都不熟悉,午时又是人身体最疲惫的时候,这些事情你想过没有?” 黄天骅一时间被她说得愣了,确实如她所说,黄天骅接到信的时候,整个心理防线几已崩溃,一直在为凌妍雪而担心,焦虑,从来没有顾及到石燕的感受,当然,他也从来没有想石燕跟他说的这些问题,石燕单手搂住黄天骅脖子,温柔地说道:“你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对不对?”黄天骅哭丧着脸,沮丧地垂着首,慢慢地点了点头,石燕又说道:“小天,我说句实话,不是燕姐姐吃醋啊,雪儿的事,你是不是有点太着急过头了?” 黄天骅又一次点头,石燕看着他沮丧的样子,甜笑道:“行了,别苦着个脸了,雪儿既然是你的好朋友,自然也是我的好朋友,我又没怪你,又没说不帮你,是吧?” 黄天骅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线:“那…雪儿她…怎么办?”石燕道:“你放心,他们约定的时间既然是午时,说明在午时之前,咱们雪儿还是安全的,再说现在冥剑、吕旷他们都在辗迟县,相信他们不敢胡来。” 黄天骅点头道:“嗯,燕姐姐,你说的对,我都听你的,你说怎么样,我就怎么样!”石燕嫣然一笑,伸出右手,点了点黄天骅的鼻子,左手牵着他的手微笑着说道:“真的?”黄天骅道:“燕姐姐你这话什么意思嘛,我什么时候有骗过你的记录了?你这明明就是不相信我嘛!” 石燕看着他上窜下跳的样子,笑了:“对嘛,这才应该是小天嘛!” 黄天骅道:“那么,小天的燕姐姐,我们可以去找雪儿了吗?”石燕仍然笑着说道:“不可以!”黄天骅问道:“为什么?”石燕指着他的嘴:“不听话了是不是?” 黄天骅道:“好吧我听话,那我们现在干什么?”石燕转身,背对着黄天骅说道:“回你家,睡觉!” 黄天骅愣住:“睡觉?”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五十八章 蜻梅之策 石燕所说的睡觉,当然不是真的睡觉,而是让黄天骅在出发之前,做好充足的准备,养精蓄锐,然后再出发去寻找凌妍雪,黄天骅检查着剑,镖,飞叉,飞蝗石,一样一样的磨着锋刃,一样一样地想着用途,招式,石燕看着他工作的样子,有点想笑,一圈一圈地在手上缠着金绳。 骆霜还在欧阳啸身上趴着,满脸愁容地问道:“你好像有件事一直没有问我。”欧阳啸道:“没有啊,我没有什么要问的。”骆霜道:“你难道就不好奇,冥剑是怎么知道那些线索的?” 欧阳啸不语,冥剑第一天到辗迟县,任何消息都不可能查得那么清楚,而在辗迟县里,除了薛虞霏以外,冥剑最熟的就是骆霜,而骆霜和欧阳啸离得实在太近,欧阳啸的所做所为,骆霜不可能查不到一点,所以冥剑的消息来源,只可能是来自一个人,欧阳啸不可能猜不到,这些欧阳啸都知道,但是他不愿意戳穿这些事,如果戳穿了,他又怎能再和骆霜相处? 欧阳啸长吸了一口气,说:“冥剑能力过人,查到这些也不是什么难事。”骆霜恨声道:“你真的以为冥剑是自己查出来的?”欧阳啸急忙打断她说:“不管是不是他查出来的,我只希望你能明白,你还是你,我还爱着你。” 这样一句话,足能抵消骆霜心里所有的罪恶感,骆霜惭愧地一笑,趴到了他的胸口,欧阳啸也不说话,紧紧抱住了骆霜,当她从悬崖上掉下来,欧阳啸身体自然反应起来去救她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这一辈子,不可能有第二个人能比骆霜更加适合自己,就是石燕,也已经是过往了。 骆霜终于笑着说:“我饿了。”欧阳啸道:“好,我们上去吃东西去。” 骆霜抬头,寒霜链向石壁上穿去,但石壁太过坚硬,寒霜链没能刺进去,欧阳啸笑了一笑:“一起来!” 话一说完,欧阳啸一扬手,聚起一柄剑全部刺入了石壁,仅剩一个剑柄在外面,骆霜笑道:“原来如此。” 骆霜左手紧紧环住欧阳啸的腰,寒霜链射出,拴到剑柄上,开始缩短珠链,准备荡上去,欧阳啸趁势收起剑筏,往后拍了一掌,掌风激起水花,从前向后打,欧阳啸和骆霜被这水花一弹,向上纵起,骆霜缩短珠链,往前荡出几丈,欧阳啸又刺入一柄剑,这柄剑较之前一柄更高了一点,出招之后,欧阳啸双手抱住了骆霜的腰,骆霜则松开环欧阳啸的腰的手,又射出一条寒霜链,拴到第二柄剑的剑柄上,收回第一条寒霜链,再向前,向上荡去,不到两个时辰,两人便跳到了山崖上面。 骆霜轻抚了一下头发道:“地面上的感觉真是不错。”欧阳啸抱着她说道:“是吗,我也这么觉得。”骆霜躺在他肩上,红着脸柔声说道:“是吗,那你觉得是不是该把手从我的腰上拿开了?”欧阳啸却不以为意,微笑着问道:“怎么,你不喜欢我这么抱着你?” 骆霜回头,抱着欧阳啸的脖子道:“好了,都上来了,我们先去银月客栈找薛姐姐说一下,然后再好好吃一顿吧。”欧阳啸道:“不,我们现在不去客栈。”欧阳啸冷笑着说道:“云松山!” 黄天骅收拾好了东西,问道:“燕姐姐,我们现在怎么办?”石燕说:“现在是辰时,离午时还有两个时辰,你先睡一觉吧,咱们巳时出发。”黄天骅道:“为什么?”石燕道:“睡一觉,会让你的身体和思想得到最好的放松,这样你才能更有精力去对付他们。” 黄天骅着急地说道:“我怎么能睡得着吗?”石燕端着茶杯,悠然说道:“你还在担心她?”黄天骅道:“当然担心了。”石燕放下茶杯:“好了,那我们不用去了。” 黄天骅愣住:“燕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嘛,你让我回来我就回来,我已经够听你的话了,为什么你现在又不去了呢?急死我了!” 石燕拿过一面镜子,摆到黄天骅的面前,有点生气地吼道:“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分心分成这个样子,一个普通人都能把你杀死,你还怎么去对付快刀孟会阳和江焚鹘,何况除了他们两人以外,对方还有个杀人帮四小剑之一的越蜻梅,这三个人加到一起的实力你知不知道有多强?你以为拿着翡翠老虎就能把雪儿换回来了?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石燕把黄天骅臭骂这一顿,总算是让黄天骅醒悟过来,明白过来了,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久久说不出话来,石燕慢慢坐下来,陪着黄天骅发着愣,黄天骅垂着头,抽泣着坐到地上,趴到石燕的腿上,说道:“燕姐姐,我知道对手有多强大,可我就是忍不住,我真的好担心她,好担心她呀!” 石燕轻抚着黄天骅的头,柔声说道:“小天,你别着急,雪儿不会有事的,你不要忘了,雪儿可是中了雷豹两剑都没有事呢,雷豹的实力多可怕呀,雪儿不是也挺过来了吗,老人们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雪儿会有福气的,你就不要担心了啊!”黄天骅抽泣着说:“燕姐姐,我听你的,我不担心她,她不会有事的,她一定不会有事的,我现在就去睡觉,然后把他们打败,把雪儿救出来。”石燕抱紧黄天骅:“小天听话了,听话就是好孩子,睡吧…地上凉,到床上睡吧。” 于是,石燕把黄天骅扶到了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坐在床边,温柔的眼光扫射在黄天骅的脸上,在这样温柔眼神的注视下,黄天骅心中一阵温暖,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在黄天骅的梦中,一片都是浑沌,在这片浑沌深处,有着一个小小的亮点,他迷茫着,朝那点光亮走去,越走得近,光点就离得越远,慢慢地,连一点都没有了。 耳边忽然响起一声黄莺般的声音:“殷郊最爱的人是谁?”黄天骅吼道:“薛虞霏!” 这一声吼,黄天骅从梦里惊醒,坐了起来,额头上布了一层细密的冷汗,石燕用衣袖给黄天骅擦着汗,微笑道:“巳时到了,小天,我们走吧。” 黄天骅坐起来,穿好鞋子,往外面走去,石燕负着手,跟了过去,走到房门口时,黄天骅继续向前走着,石燕却倚在门框上,不走了。黄天骅听见石燕的脚步停止,回头问道:“燕姐姐,你怎么不走了?”石燕道:“你不会打算走着去吧?”黄天骅道:“你看呢?”石燕吹了声口哨,远处跑来一匹黄骠马来,见了石燕,乖乖地停在了黄天骅跟前,黄天骅拉住疆绳,摸着马鼻子,笑道:“怎么,燕姐姐,你还有这个?”石燕道:“不是任何时候偷东西,追我的都是轻功菜鸟的,遇见轻功高的,它可是帮了我大忙了,毕竟能跑得过千里马的人,太少了。”黄天骅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乘它去吗?”石燕道:“我们骑着这匹马,慢慢地走过去,他们等待了半天,总会有些疲惫,我们虽然远行而去,却可以以逸待劳,占着便宜的还是我们。”黄天骅道:“燕姐姐,我知道你说的都有道理,可是毕竟他们有三大高手,就算是我们占尽优势,面对这样的对手,也是丝毫都不算优势的。” 石燕的脸慢慢变青,冷冷说道:“你能不能给我点自我安慰的空间,还不知道他们有多少强大的后手,我带马儿去,就是为了逃命的。” 黄天骅的脸更加地惨白了,但是立刻又恢复了红润,她自信地说道:“燕姐姐,放心吧,无论如何,我一定会保护你安全离开的!”石燕看着他这种脑残而又自信的笑容,心想:“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小天吧!”她也笑了:“走吧!”石燕先跳上马,然后把黄天骅拉上来,坐到了自己后面,两人开始按着地图的指引,慢慢向前行走着。太阳的高度一直在提升,相同的,影子的长度也随着缩短,太阳升到最高,地下的影子也变成了一个点,石燕一拉疆绳,对黄天骅说道:“小天,到了。” 眼前摆着一个铁笼子,铁笼子里是一身绿衣的凌妍雪,正在剥着一个香蕉,看到石燕和黄天骅,凌妍雪吃了一惊,咽下口中的水果说道:“燕姐姐,嗝(饱嗝声)…天骅,你们怎么来了?” 石燕看着她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儿,微微回头说道:“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黄天骅跳下马来,挠着头傻笑,石燕从马上下来,拍走了马,走到了黄天骅身旁,环视四周道:“奇怪,怎么没人啊?” 石燕说话的时候,黄天骅已经走向那个铁笼子,伸手向锁上探去,石燕眼珠转动了几下,急忙提醒道:“小天,别动那把锁!” 可是黄天骅的手已经碰到了那把锁,石燕眉毛一皱,移了过去,先黄天骅一步,按住了那把锁,可是锁中却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射出暗器来。 黄天骅奇怪地问道:“燕姐姐,怎么了?”石燕按着锁说:“越蜻梅把我们约来,怎么自己却没来?”黄天骅道:“管她呢,把雪儿救出来走人吧。”石燕点头道:“也是,你躲开一点,免得有什么暗器伤到你。”黄天骅道:“哦!” 说完往后退了六七步,石燕见他这种表现,脸上显出一种失落的表情来,如果锁中有机关,有暗器,那么碰到了锁簧,受伤的只可能是石燕一人,虽然的确是石燕心甘情愿这样做的,可是见黄天骅这么听话不动脑子,把她一个人置身到危险境地,心中也是难免伤心。石燕不管怎么失落,也不能让凌妍雪见到,就像是一个老公有外遇,去找小三打架的美妇,在和小三谈判的时候,决不会露出自己柔弱的一面。 凌妍雪看着石燕开锁的样子,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惭愧,想要说话,却又抿起了嘴。石燕拔了根头发,捻粗了一点,扎进了锁眼中,轻轻搅了几下。 石燕不愧是一个神偷,开这样一个锁完全不费吹灰之力,可嘣一声,锁,开了,但是同一时间,四扇铁栅栏在石燕和凌妍雪周围快速升起,铁杆顶端也射出二十几根铁条,迅速变成一个大的铁笼,将石燕和凌妍雪再次困住,虽然石燕在铁栅栏升起的时候试图逃脱,但是却被突然到来的铁笼顶拦了下来,黄天骅因为往后退了几步,被隔离在外面。 但碰到这种情况,黄天骅也是吓了一跳,赶忙跑过去,双手想要去握那栅栏。 本来凌妍雪知道这里有栅栏的事,只是因为猜到铁栅栏伤害不到黄天骅,所以才没有出言提醒,现在见黄天骅去握那栅栏,凌妍雪不敢再等待,急忙开口叫道:“别动,有毒。” 石燕同时也说道:“小天,小心!” 凌妍雪和石燕一起顿住了话语,互相不服气地看了对方一眼,又都低下了头,但看到黄天骅的两只手,两人的表情又都凝结了起来几乎想哭,黄天骅的两只手已经握到了上面。 看到两人发愣的眼神,黄天骅傻傻地松开了两只手,问道:“怎么了?”两人投来毒蛇般的眼神,黄天骅还是一副脑残的样子,急忙松开了手,说道:“呃,我错了。” 虽然及时改正了自己的错误,但是石燕和凌妍雪目光中的狠劲儿,恶毒的程度却是有增无减,这种眼神,太让人害怕了,黄天骅道:“喂,我都说了错了,你们还这么看着我!” 石燕看着他无辜的表情,无奈地笑了。 黄天骅一挠头,却忽然感到了身后强大的杀气,黄天骅一回头,一个窈窕的而裸露的身影出现在三人的面前,橙黄色的短裙,淡紫色的裤袜和绑在臂弯上的长袖把该露的地方都袒露了出来,再加上橙黄色露肩露脐的小袄,性感无比,这种穿着,连柳俞眉也不敢尝试,敢穿这种衣服的女人,就只剩一个越蜻梅了。 越蜻梅笑道:“她们瞪的不是你,而是我。”黄天骅挠挠头道:“越姐姐,你的裙子下半截不见了,衣服上半截也不见了。” 石燕直接笑喷了。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五十九章 赴约之时 黄天骅这句话实在让人无语,哭笑不得,连越蜻梅这种脸皮比城墙还要厚个十几二十几倍的女人,也不禁脸红了起来,但越蜻梅这种女人,最擅长的事情就是翻脸,大招放出来,能在一刻钟内换上五六十种完全不同的表情。 此刻她脸上的表情又换成了一张笑脸,咳嗽了两声道:“我们又见面了呀,小天。”黄天骅老实地哼道:“不用套什么近乎,前天才见过面,我还差点死在你手上,怎么,蜻梅姐姐这么健忘吗?” 越蜻梅不但不生气,还像是关心黄天骅般地说道:“那倒不是,前天的事都是误会。”黄天骅道:“误会?那今天的事…也是误会?” 越蜻梅笑着吹了口哨,关着石燕和凌妍雪的铁笼子立刻开了一个口子,足够人进出,石燕和凌妍雪心中一喜,刚要走出,越蜻梅笑道:“哎呀,燕妹妹和雪妹妹现在要是出来,小天的手可怎么办呢,真让人为难啊!” 石燕和凌妍雪听到这句话,急忙刹住了脚步,看着黄天骅。 黄天骅抬起双手,反过来看自己的手心,赫然已经变成了紫黑色,黄天骅惊道:“毒!”越蜻梅又说:“哎呀,你是什么时候中毒的呀,怎么我一点都不知道呢?燕妹妹,雪妹妹,你们怎么不走了呢,我已经把门打开了呀!快走吧!” 石燕往后退了一步,冷冷说道:“解药!”凌妍雪道:“不把解药给他,我们是不会走的。” 越蜻梅笑着对黄天骅说道:“你可已经听见了,是她们不愿意走,可不是我不放她们啊!”黄天骅冷冷说道:“卑鄙!”越蜻梅道:“卑鄙?我喜欢这个形容词,比起你二师兄来,我还远远不及呢,我们俩都很卑鄙,刚好是一对儿,说不定哪天,你就还得叫我一声嫂子呢!” 黄天骅道:“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诉你,不会有那一天的。”越蜻梅道:“会不会有那一天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一个时辰之内没有解药的话,你这双手…就废了。” 黄天骅笑道:“哦,怎么个废法?”越蜻梅道:“如果一个时辰得不到解药,保证你这双小手啊,腐烂得连骨头都不剩。” 石燕急道:“你把解药给他,我把翡翠老虎给你!”越蜻梅道:“翡翠老虎,光翡翠老虎怎么够,我本来就是让你们拿翡翠老虎来换凌妍雪的,现在我手上握着凌妍雪和你的两条命,外加小天的两只手,拿一个翡翠老虎来换,你不觉得太少了吗?” 石燕恨声道:“你还想怎么样?”越蜻梅道:“至少,不也得把欧阳笑玉给我吧?”石燕大声说道:“你这是趁火打劫!”越蜻梅厚颜无耻地说道:“这话有点道理。” 黄天骅道:“越姐姐,你这张脸加上你一条命,不知道值不值她们两条命?”越蜻梅道:“什么意思?” 黄天骅一闪身,手又握住了铁栏杆,凌妍雪惊道:“天骅哥哥!” 黄天骅右手在栏杆上一握,迅速闪身,已经到了越蜻梅的面前,右手往她的脸上一摸,左手扣住她咽喉,人已经绕到她身后,背对着越蜻梅说道:“现在呢,翡翠老虎还要不要了?” 越蜻梅笑道:“翡翠老虎当然得要,但是她们俩的命,说不定我能放过。”黄天骅道:“你放她们走,我就给你翡翠老虎。”越蜻梅笑道:“翡翠老虎在不在你这儿,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黄天骅问道:“你什么意思?” 越蜻梅笑着看向石燕:“黄天骅的两只手可掌握在我的手中。” 石燕不说话,把翡翠老虎从怀里掏了出来,黄天骅急忙说道:“燕姐姐,不能给她!”石燕的手落下,黄天骅又对着越蜻梅说道:“你别忘了,你这么漂亮的脸,可还在我的手里。”越蜻梅道:“但你也别忘了,我可是先在这里布置的,杀了我,你们谁都别想活着离开!另外我还告诉你,解药我有,而且我已经吃过了,所以你的手一定会毁,但是我的脸一定不会毁!” 石燕看看越蜻梅,又看看她脖子上扣着的那只手,低头看看手中的翡翠老虎,愁着脸说道:“她的脸会不会毁和我没关系,但是我不能看着你的手毁在我面前,这个险,我不能冒!” 石燕说着话,已经把翡翠老虎抬起,黄天骅道:“燕姐姐,不能给她!”越蜻梅一笑,大声喝道:“拿来!” 石燕一愣,大脑一片空白,手中翡翠老虎抛了出去,石燕心想:“怎么回事?” 翡翠老虎抛物线地飞过去,黄天骅一怔,头微微一抬,越蜻梅嘴角一勾,左手抓住黄天骅手腕,往一旁推开,右肘在黄天骅胸口一撞,往前飞出,去夺翡翠老虎,可她的轻功再快,也比不上黄天骅的轻功,身旁衣袂划风之声一响,黄天骅已经掠到越蜻梅的跟前,伸手握住了翡翠老虎,越蜻梅快速停步,一脚踢出,踢飞了翡翠老虎,黄天骅瞪了越蜻梅一眼,左手去夺翡翠老虎,越蜻梅右手探出,扣住了黄天骅左手,翡翠老虎准确无误地落在黄天骅掌心,越蜻梅左手去抢,黄天骅将翡翠老虎抛起,甩开越蜻梅右手,一转身,右手再次接住翡翠老虎。 越蜻梅还没有再次出手,一柄剑的剑尖已经探到喉前,好快的剑! 但越蜻梅却十分清楚,这把剑不是黄天骅的剑,因为上面有松纹,松纹剑! 吕旷的松纹剑! 吕旷要帮的人不会是黄天骅,这一点,越蜻梅就是用脚指甲想也明白。 果然,吕旷的剑尖上,挑着那只翡翠老虎,再往前看,带着面具的吕旷站在黄天骅身前,剑锋紧挨着黄天骅的脖子。 吕旷还是出了手,帮的还是越蜻梅,吕旷到底还是吕旷,到底还是放不下那份情,忘不了越蜻梅。越蜻梅微笑着,抬起手拿走了翡翠老虎,黄天骅冷冷说道:“既然翡翠老虎你拿到了,是不是就可以放了她们两个了?” 越蜻梅道:“她们随时可以走,我并没有关着她们啊!”石燕怒道:“你装什么装,小天中的毒的解药!拿来!” 越蜻梅一笑,脚在地上一踏,铁笼再次合并,黄天骅苦笑道:“燕姐姐,我早就该告诉你,唐鹂给我吃了九火避毒丹,任何毒药都不能杀死我。” 石燕往前一步:“你怎么不早说?”黄天骅叹道:“我一直想说,但是不都被你堵回去了吗!” 越蜻梅走过来,双手捏住黄天骅脖子上的红绳,吕旷剑轻轻一扭,割断了绳子,越蜻梅手从黄天骅头上绕过,把红绳解了下来。 吕旷低声问道:“两样东西你都得到了,是不是可以放他们走了?”越蜻梅轻轻摸着黄天骅的脸道:“可以啊,当然可以,不过,这两样东西的价值,只能换来两条人命,是你和凌妍雪走,还是你和石燕走,你可要好好想想。” 黄天骅道:“我怎么觉得,你这话越说越不像人说的话呢!”吕旷冷冷道:“脖子上的脑袋要是呆够了日子,要不要我把它割下来歇歇?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试试!” 黄天骅吐吐舌头,不说话了,越蜻梅胳膊架到黄天骅的肩膀上:“怎么,想清楚了没有,是留下石燕,还是留下凌妍雪,你好好想想吧,想清楚了和我说一声,我就在不远处等着你。” 越蜻梅负起双手,转身慢慢走开,吕旷收剑入鞘,跟了上去。 黄天骅右手一划,长剑出现在手中,黄天骅心想:“一个铁笼子就想挡住我,天真,可爱!” 长剑一声龙吟巨啸,巨大的剑芒斩向铁笼,一条长龙盘旋在长剑上,黄天骅的剑斜斩向铁笼,这一剑的威力竟已经不在欧阳啸的龙凤寒江雪和吕旷的寒冰跃虎之下,吕旷微微侧头,不禁感叹这一剑的威力。 可是这一剑斩上,吭呛一声,长龙消失,长剑折断,铁笼却是没有一分印痕。 黄天骅愣住,越蜻梅转身向后说道:“忘了跟你说了,那个铁笼是用万年玄铁制作的,别说你了,就算是用霹雳堂雷门的火器也别想给炸开,奉劝一句,省点力气吧。”黄天骅冷冷道:“好吧,那你放燕姐姐和雪儿走吧,我留下。” 越蜻梅回头笑道:“好啊,那你留下,你们可以走了。” 越蜻梅又一跺脚,铁笼门再次打开,凌妍雪忧郁地看了黄天骅一眼,不是她的东西,毕竟强求不来,黄天骅不敢去看她的眼神,唯恐看一眼,就动摇自己的心意,凌妍雪回来的,太不是时候了,好不容易两人的感情有点起色,在这麻烦比天上的星星还多的节骨眼上,凌妍雪的回归,只是添乱,添大乱了。 凌妍雪看完这一眼,便已经知足了,索求得太多,只会扰乱别人的爱情,别人的婚姻,她知道,黄天骅爱的人还是石燕,而她自己,不过只是一个…朋友罢了,关系好点的朋友。 她咬了咬嘴唇,走出笼门,转身欲走,石燕却上来拉住了她:“雪儿,别急着走吧,你们俩这么长时间没见,多少…有点话说吧,让我先走吧。” 凌妍雪慢慢回头,高兴得差点跳起来,一下就抱住了石燕的脖子,笑着说:“燕姐姐,谢谢你,你真好!”石燕摇头笑道:“好了,别这样了,你们说话,我…我先走了。” 说完,石燕转身走开,黄天骅明明白白得看得清楚,石燕在转过身背对着他们两个的时候,右手抬到了眼睛上,然后轻轻地擦了擦。 擦的是什么?当然是泪水。 凌妍雪上前问道:“燕姐姐是不是特别伤心?”黄天骅默默看着她的脸,然后说道:“你觉得呢?”凌妍雪不语。 越蜻梅道:“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们了,也许我们应该走得远些,”她抬高了声音,“小天,我们在河边等你!” 吕旷把手伸了过去,想让越蜻梅牵自己的手,可是越蜻梅看了他一眼,扭过头离开,吕旷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苦笑着摇摇头,跟了上去。 黄天骅上前一步,拥抱住了凌妍雪,凌妍雪不发一语,也抱住了黄天骅,就这样抱了一会儿,黄天骅忽然粗暴地推开凌妍雪,低声喝道:“这里不安全,快走!” 四周都是荒原,这样的地形不可能有人隐藏,不安全,难道真的是一个美丽的借口吗?或者是一个无耻的谎言,无论哪一个是真的,凌妍雪都会把黄天骅的话当成最至高无上的命令。 所以她只有听从。 凌妍雪依依不舍地往后退去,眼中盈满了泪水,急忙转身,背对着黄天骅,才敢让眼泪流下来,快步跑开。 确定凌妍雪走得远了以后,黄天骅金镖握到手中,目光落到了一片草丛中,丁丁当当地一阵响动,金镖变成了长剑,黄天骅慢慢向那片可疑的草丛走了过去。 吕旷停下脚步,拿下了脸上的面具,其实不用拿下面具,越蜻梅也知道他在瞪着自己,看得出吕旷有点生气,越蜻梅不理她,蹲到河边,自顾自地拨动着水花,而且还在笑着。 吕旷握紧了拳头,冷冷问道:“你笑什么?是不是刚才草丛中的黑衣忍者是你故意安排的?是不是在笑我出手可笑,根本就没那个必要?还是在笑黄天骅现在应该已经死了?”越蜻梅道:“你说的这几样好像确实都挺好笑的,我想告诉你的是…你猜得都没有错,该安排的人都应该安排,翡翠老虎和欧阳笑玉都到了手,黄天骅和凌妍雪这两个人已经没有用了,我杀了黄天骅,正好永绝后患。” 吕旷深喘着气,平息着心中的怒火道:“可你明知道小天不可能对你构成威胁,你为什么连他也不放过?”越蜻梅回头笑道:“你吼我?” 吕旷一下就低下了头:“我没有,只是问你一些实话。” 越蜻梅对吕旷的反应感到好笑,语气忽然变冷:“他刚才那一剑你应该看到了,黄天骅这种潜力股,要么,就把他变成我的人,要么…”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就只能除掉了!”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六十章 大剑飞雪 吕旷冷冷问道:“黄天骅也能算得上是潜力股?”越蜻梅道:“他太算了。” 吕旷沉默不语,良久,才沉声问道:“你这是不是在维护我?”越蜻梅笑道:“当然不是。” 吕旷回答的是沉默,越蜻梅道:“我是为了我自己,你对我所做的,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吕旷死灰色的眼睛又恢复了神色。“你也莫要高兴,我说了,我只是为了自己,这些年如果没有你在我身边,我自己都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次,所以我比你更清楚,你对我的价值有多么的巨大,如果黄天骅强得足以杀死你,那么就意味着,我的死期也不远了,所以黄天骅今天必须要死!” 周围的野草悉悉簌簌地响动着,黑色的人影快速地在黄天骅的身边时有时无,忽闪忽现地闪动着。 黄天骅右手中格格几声,一柄长而窄的剑被他握在手中,他的第一感觉就是来人用的是一种神秘的遁法而绝非轻功,因为黄天骅的轻功已经相当不弱,来人的轻功再高,也不可能逃得过黄天骅的眼睛,他至少也稳稳能够看得到对方的人。 但是现在黄天骅根本看不清对方的影子,唯一能够清楚的,是对方已经慢慢缩小了闪动的范围,他包围黄天骅的圈子,正在缩紧! 吕旷问道:“那么对我有威胁的人,你是不是都想要除掉?”越蜻梅道:“你指的是哪些人,比如说…?” 吕旷道:“吴申。”越蜻梅道:“你没在吕家认祖归宗之前,是和他一起长大的,我相信他不会伤害我,自然也就没有除掉的必要了,何况…”她苦笑一阵,“以吴申的武功,绝神飞刀例不虚发这八个字又有谁敢怀疑?” 吕旷道:“那么欧阳啸呢?”越蜻梅道:“龙凤寒江雪的威力自然举世无双,龙腾凤翔天魔舞的境界更是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不过和他这段时间的观察来看,他的武功似乎没有传说中的那么高,我相信以你的戟剑,铁手的实力,对抗他也不是什么难事。” 吕旷摇头说道:“连我自己都没把握的事,你居然能说得如此真实,连我都忍不住要相信了。”越蜻梅道:“你当然应该相信。” 吕旷苦笑道:“就算你的推论成立,龙浮生呢,他的钢鞭鞭法已达化境,七星幻刚指的威力在七年前便已不容小觑,泼墨积墨的画意剑法也是他的绝招,这几样加起来,他的实力,已经不弱于欧阳啸,他总够资格让你除掉吧?” 越蜻梅冷冷道:“我只杀活的人,龙浮生太过重感情,和沈银凤还在一起的时候他是有威胁,和沈银凤分了手,他什么都不是,和死人差不多的人,我当然不怕他翻什么大浪!” 越蜻梅的城府之深,心思之缜密,远远超出了吕旷的想象,要是真的娶了这样一个女人,真不知道日子该怎么过活。 再往下,吕旷没有问叶星,因为叶星这几年太正常了,只想守着神剑山庄和花灵过一辈子,他当然不可能有什么动作。 “石凌飞,杜明,白失翼,沈银凤,杨落云,还有四小神龙,他们每个人都是有可能杀得了我,做得了你威胁的人,你是不是还想要把他们都杀了?”吕旷表情痛苦地问道。越蜻梅轻轻拽下长发间的一根白丝,看着这根白头发说:“影响形象的白发,当然要拔掉,可是你说的这些人,现在都没有挡着我的路,如果有一天他们挡了,我当然一个都不会放过!” 越蜻梅的脸冷得可怕,眼神,也忽然像是刀锋一般锐利。 吕旷竟然还想劝她回头:“蜻梅…”越蜻梅不等他说出话来,便发怒地说道:“够了!我今天找你是帮忙的,不是来听你说教的!如果你再唠叨下去,我连做朋友的机会也不会给你!” 吕旷低头不语,心中却是想到:你何曾给过我这样的机会? 黑影愈加地近了,黄天骅始终没有动,等待着对方的出手,以静制动,正是飞叶流星剑的精华,恰恰也是殷郊的经验所得。 只可惜对方也在等着黄天骅先行出手,伊贺忍术的精髓之处,岂不也是后发先至? 他们都在等,都在等对方先出手,这个时候,当然比的就是谁更有耐心,只是江南五剑杀的黑衣人等得,似乎有点费力,遁术当然需要劳动,所以到动手的时候,黄天骅就已经占了先机,他只希望黄天骅会忍不住先行出手,这样,他就可以用空中出剑之法拖得一拖,休息一下。但是黄天骅会让他如愿吗? 一切都是未知。黑衣人的想法很快得到了实现,黄天骅毕竟太过年轻,年轻人总是沉不住气的代名词,黄天骅竟然抢先出了手! 在黑衣人的身子再次出现即将消失而未消失的时候,黄天骅右手未动,左手却疾射出两枚飞蝗石,直打黑衣人的咽喉。 这一石自然打空了,然而黑衣人再次从另一个地方现身的时候,却又有四发电光星扑面打来,黄天骅的暗器实在是他最擅长的一项,黑衣人的遁术和飞剑还没来得及施展,黄天骅竟然已经发出了攻击。 只是如此形势,黑衣人实在不能不改变原来的计划,他猛吸一口气,身子如同破了孔的气球般向后倒退,同时他右手中指一弹,青钢剑凭空而现,击飞了眼前的电光星!黄天骅动了,窄剑标出,人也随剑飞出,剑飞向黑衣人,自然免不了要磕到那柄凭空出现的青钢剑上,黄天骅的剑尖只在青钢剑上一碰,青钢剑便折成了两段。 窄剑剑势不减,仍然飞向黑衣人,黄天骅的人,就飞在剑柄后一分处。黑衣人飞退,双手五指快速的抖动,由两边合并,发生的事情是黄天骅两边凭空出现无数柄白森森的铁剑,劈、斩、削、剁向黄天骅,黄天骅的身子忽然如钻头般旋转起来,周身各处频频打出暗器,黄天骅能打出的暗器种类和数量都绝对无法用语言来描述,每一颗暗器都弹飞一柄长剑,黄天骅停止转身的时候,所有的暗器和飞剑都落到了地上。 黑衣人倒吸口冷气,双手快速地在胸前变动着花型,黄天骅剑还未至,黑衣人的一个分身已经拦在了黄天骅和他的剑之间,只是,他没有想到,黄天骅这个时候的手已经变成了赤红色…红魔焰鬼手! 黄天骅两只赤手刷地一下插入了分身的心脏中,猛地往两边一分,直接将分身撕成了两半。黑衣人身子一颤,剑尖已经刺到胸前,黑衣人无计可施,快步往后退去,黄天骅追上剑柄,在剑尾一拍,闪电般的剑光忽地一闪,黑衣人竟然凭空消失了。 窄剑平抛落下,斜刺入地面,黄天骅足尖在地上一点,以金鸡独立的姿势站到了剑柄之上。 足尖轻轻转动,黄天骅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黑衣人的后背,黑衣人身子一倾,吐出一口鲜血,掣出一柄钢剑,支撑着身体,黄天骅那一爪的杀伤力实在太大,即便是分身受到伤害,对于本体的影响,也是相当巨大。 吕旷道:“雪儿对你应该是真的没有威胁,一点威胁都没有。”越蜻梅道:“当然。” 吕旷问:“这么说,你是真的放她走了?”越蜻梅妩媚地一笑:“当然不是!” 吕旷咬着牙道:“可是她已经帮你拿到了翡翠老虎!”越蜻梅道:“是啊,没用的人,还留着干吗?” 如果说出这话的人不是越蜻梅,相信吕旷早上去抽她了,但现在吕旷只能把这口气憋在心里。 凌妍雪一路狂奔,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刚一见面,她就不得不和黄天骅分开,多么残忍的一件事,凌妍雪却并不恨石燕,石燕给了他们约会的机会,只不过这个约会被人破坏了而已,就算对石燕有感情,那也只能是感激。 不是跑不动了,而是不想再跑了。凌妍雪跪倒在地上,伤心地哭了起来,蓦地,眼前伸来一只大手,递过来一块手帕,也许是习惯了家人的关心,凌妍雪接过手帕,慢慢地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和汗水,擦着擦着,凌妍雪就感觉有点不对了,她放下手帕,慢慢地抬头。 眼前的人并不算高大,但是却很强壮,从凌妍雪的角度看去,这个人就像是一座铁塔一般,两只手大而厚,每一根指头都粗而有力,一张脸如同地狱的恶鬼般,不但冷,而且狰狞,背后背着一把又宽又长的大剑。 就算是不认得这个人,也应该认得这把剑:大阖剑! 大阖剑的主人只有一个,至少现在只有一个:钟一锋! 凌妍雪有点害怕眼前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双手抱着肩膀,往后退了退,问道:“你…你想要做什么?”钟一锋冷冷说道:“杀人!” 剑光一闪,钟一锋拔出巨剑,劈在了身侧。 凌妍雪又往后退了一退,惊恐地掩起了嘴,说:“你…你要杀我?” 钟一锋点了点头,慢慢地向凌妍雪走去。 凌妍雪不断后退,钟一锋的脚步,却显然要比她快得多。 钟一锋已到凌妍雪脚边,快速地双手握剑举起,向下一劈,凌妍雪急忙打了个滚,避开了剑锋。钟一锋一扭剑柄,又是一剑横斩,凌妍雪往下一躺,剑从眼前横斩过去,一转身,钟一锋又是一剑劈下,凌妍雪双手在地上一拍,翻出丈外。 钟一锋冷峻地眼神盯着凌妍雪,看着她的眼睛,凌妍雪右手五指叉开,缓缓的转动,真气形成了无数雪花,雪花又聚成了雪球,雪球又从下面伸出剑身,上面伸出剑柄,雪球慢慢变小,最后融入了剑锷上的一个雪花图形里。 这把剑不算长,也不算太短,连柄带剑,一共是两尺五寸,翠绿色的剑身闪着寒光,不得不说这是一把好剑。 凌妍雪抬起剑,指着钟一锋,后退着说道:“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出手了。” 钟一锋带着冷笑,快步奔出,大剑如雷电般迅速而强势地斩出,凌妍雪挥剑一格,力量不济,被大剑劈得倒退了几步。 凌妍雪凌妍雪秀眉一皱,左手依前法又幻出一柄剑来,双手双剑交叉到胸前,竟还是防御的姿势。钟一锋顿了一顿,拖剑奔上,连连出剑,每攻出一剑,凌妍雪就防御一剑,也就被迫得后退一步,以凌妍雪这样的体质,和钟一锋硬碰是再愚蠢不过的事情,只不过,凌妍雪的防御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她确实想要反击,奈何却根本没有机会。连攻了八剑,第把剑削出,钟一锋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笑意,凌妍雪继续后退,砰的一声,撞到了树上,钟一锋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反横大剑,右肩顶住剑锷,往前猛的一撞,整柄剑把凌妍雪左右的闪避空间全部封死。 退无可退,避无可避,上边是低矮的树冠,凌妍雪本来是无法逃脱的,但是她忽然把两柄剑从身体两侧扔了出去,双手用力一拍,大阖剑的剑势,包括钟一锋本人立即被一片绚丽的雪芒所笼罩。 凌妍雪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分为二,从钟一锋的两旁飞出,要知道叶星和花灵两人剑法的威力原本就是建立在轻功的基础上的,凌妍雪的轻功虽然还不及黄天骅,但是说起来,已是不可小视。凌妍雪刚站稳脚跟,钟一锋已经劈破了雪芒,一剑劈到了大树上。 好在凌妍雪早那么一点点躲开,否则此时,早已被斩成了两段。 钟一锋大剑往后一撤,拔出大剑的同时拧身又是一剑,凌妍雪双手快速聚气,雪团中两条毒蛇般的白色雪花鞭反扫向钟一锋的大剑,大剑已是不短,软鞭的长度却更超过了大剑,钟一锋若不闪避,大阖剑还未削到凌妍雪身旁,只怕他就要丧生在这两条雪花鞭上,钟一锋到底不是傻子,大阖剑一摆,让雪花鞭缠到了剑上,紧紧地缠着。 凌妍雪这一招的目的本来就是一个缠字,所以这一鞭一旦缠上,必然是足以让对手筋断骨折地缩紧,只是可惜,雪花鞭没有缠到钟一锋的脖子,反而缠到了他的剑上,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错误,致命的错误! 钟一锋大剑一拔,甩向了凌妍雪,凌妍雪快速后退,后面又是一棵大树,无奈之下,凌妍雪只得纵身跃起,鹞鹰翻身,来躲开大剑的攻势。但是对于钟一锋来说,却是正中下怀,凌妍雪翻跃的方向,正是跳向了钟一锋。 情急之下,凌妍雪急忙松开了雪花鞭,孤注一掷,双掌前拍,扑向钟一锋,她料想钟一锋以剑术见长,掌法和内力必然是他的死穴,至少不像他的剑法那样可怕,所以她才敢用周围飘着雪花的双掌拍向钟一锋。 和上次一样,这又是一个致命的错误。钟一锋双掌拍向她掌心的时候,凌妍雪的头发剧烈地往后一飘,是被掌风催了起来,钟一锋的掌风! 紧接着就是啪的一声,她的双掌如愿拍上了钟一锋的手掌,结果却是凌妍雪眼前蓦的一黑,人已经倒着飞出,在树上砰地一撞,摔到地上时,一大口鲜血才从喉间射出。 雪花鞭失去了雪儿的内力支持便一消失,大阖剑钉在树上,悬在雪儿的头顶上空。钟一锋还是用冷峻的眼神盯着吐血不止的凌妍雪,缓缓走过去,拔出了树上的大剑,反手一圈,加上左手,慢慢地举了起来。 雪儿看着钟一锋的背后,苍白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微笑,她甜甜说道:“看来你还杀不了我。” 钟一锋的背后,标枪般站着四个人,拿着兵器的人。 石燕只想快速回到辗迟县银月客栈,找人来救黄天骅,只是现在,一阵血腥味让她不得不停下了前进的步伐,危险的气味。 她的眼前是一个吊着胳膊的青年人,见到石燕,忽然笑着说:“好一个标致的美娇娘,要是不被我睡上一夜,还真是可惜了呢!” 幸天高! 左侧,一阵玫瑰香的胭脂味道飘过,粉衣少妇也扭动着婀娜的腰肢出现,她或许不是个倾国倾城的女人,但是高超的化妆水平却让她看起来媚惑异常。 柳俞眉! 右侧法阵一动,茅山剑叟! 唯一可以逃跑的后路也被两柄跨虎拦,一把环刀所封死。 孟会阳和江焚鹘! 石燕绝对走不了了。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六十一章 大剑丧生 石燕真不知道是找她的,否则她早就溜了,但是现在,想溜也溜不了了,从孟会阳和江焚鹘出现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了,尤其是幸天高和柳俞眉两个人转过身来的时候,石燕更觉得,这帮人找她有事。 最后茅山剑叟也出来了,五个人像是一把锁,把石燕锁了起来。 石燕手按在腰间的金绳上,甜笑着说道:“几位不会是来打架的吧?”茅山剑叟笑道:“燕姑娘是聪明人,以我们几个的武功,随便一个杀你都不成问题。” 石燕听着这话很舒服,至少这几个人短时间内不会对自己发起攻击,这就是好事。石燕又笑着问道:“那么,就是越蜻梅找我有事了吧?”茅山剑叟道:“不错,请燕姑娘移驾去见一面她,不知是否可以?”石燕道:“我若说不呢?” 茅山剑叟笑了笑,不说话了,因为不用说话了,他觉得石燕能明白他的意思。 石燕还真明白:茅山剑叟的意思是,如果石燕不去,遭遇的就是被绑架过去。石燕道:“好吧,我去,河边是吧?”茅山剑叟一点头,抬头时,石燕便已经掠出了半里,柳俞眉娇哼道:“没礼貌!”幸天高摸着下巴说道:“有个性,我喜欢。” 越蜻梅盘腿坐在石燕对面,看着石燕烤鸡,吕旷在旁边说道:“你们两个聊,我在这不太合适。”越蜻梅道:“没关系,你要是不在这里,我不太放心。”吕旷道:“放心吧,石燕的武功不如你,她伤不了你的。”越蜻梅道:“我不是怕她伤了我,是怕你伤了我的手下,找地儿坐着吧,放一颗炸弹在身边,不只会伤害别人,我怕你会把我炸得连渣都不剩。” 吕旷道:“你这是不相信我呢,还是觉得我真的会害你。”越蜻梅想了想说:“都有!”吕旷瞪着眼叹了口气,走到远一点的地方,坐了下来。 石燕看着吕旷的身影,笑了起来,越蜻梅道:“你笑什么?”石燕道:“看得出,他非常爱你。”越蜻梅道:“当然,我就是让他去死,他也不会皱半下眉头的。”看得出,越蜻梅的脸上没有一丝得意的神色,似乎吕旷为她做的事,都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石燕叹道:“要是有个男人愿意为我去死,我决不会对他这么冷淡。”越蜻梅道:“所以你这种女人,幻想比理智要多得多。”石燕沉思道:“但至少,我们生活在幸福之中,而你…很可怜。”吕旷走得很远,但还在越蜻梅的视线中,所以吕旷的内力,还是听得清两人的对话的,他听到了石燕在说越蜻梅可怜,他很生气,拳头又一次握紧,越蜻梅可怜不可怜,关你石燕屁事?越蜻梅道:“我可怜?呵呵,我一点都不可怜,幸福,什么是幸福?幸福就是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快快乐乐的就是,只要我愿意,是个男我都可以陪他上床,是我想要幸福,轻而易举。” 石燕笑道:“幸福不等于*,你理解有问题吧。”越蜻梅道:“那是我的事儿。”石燕道:“你就不怕有一天他被bi得急了,离你而去吗?”越蜻梅哼道:“那是他的事。”石燕看她生气,知趣的顿住了这个话题。 黑衣人轻轻挥剑,一条长长的剑龙,环绕着绑住了黄天骅,黄天骅右手挥剑隔挡,左手变得火红,拍开一剑一剑的攻击,黄天骅甩开窄剑,双手握成鹰爪,聚起了火红的真气,剑阵外忽然出现了两只巨大的火手,吸住了所有的铁剑,黄天骅用力将双掌一合,那两只巨手也随着黄天骅的双掌拍到了一起,所有的剑不是弯了就折了,再要不就是残了,黑衣人实在不敢想象,黄天骅的实力有这么可怕,所有幻化出来的剑,都是与黑衣人手中的剑息息相关的,黄天骅折断了他所有的剑,自然也就伤到了他手中的剑。黑衣人发愣地抬起了自己手里的长剑,再也没有勇气发出攻击了,他一到辗迟县就去找殷郊(朱少爷)交手,殷郊的剑法确实高超无比,他是比不过,输得心服口服,可是黄天骅在剑法这一科上就是个半吊子,输给这孩子,黑衣人心理实在是过不去。 黄天骅举剑齐眉,凝目于剑,左手剑诀自下而上地从剑锷上开始抹动,手指经过的地方都变成了赤红色的火焰铁,抹到剑尖上时,整把剑都如新出炉的一般,黄天骅右手一抬,把窄剑甩了出去。 在黑衣人眼中,这柄剑已经变成了一团火,可是在这种时候,他的右手却松开了,长剑往下落去,而在他松开长剑的右手中,赫然又出现了一枚四寸长的黑镖!殷郊的判断是对的,这个人所擅长的,的确不是剑。 钟一锋举起大剑,冷冷地看着凌妍雪,凌妍雪却带着笑容,看着他的背后,钟一锋不禁觉得奇怪,板着脸问道:“为什么发笑?”凌妍雪笑道:“在你的身后,有我一些朋友,你要是想杀我,是不是也得问问他们?” 钟一锋微微回头,看到了一双日月轮,他放下大剑,慢慢地转身,又看到了一杆斩马大刀,继续回头,又是两根精钢判官笔,完全转过身,在三人的旁边,还有着一根藤棍。 崔轴,田羽,翟剑南,史定,吕旷手下的八大高手已经来了四个,说吕旷完全不知道这事,估计没人会信。 越蜻梅把吕旷防得太严实了,所以绝对不可能想得到,史定和翟剑南有私自行动的胆量,更不可能想得到,他们俩能把崔轴和田羽也给调来。 钟一锋面对着眼前的四大高手,慢慢地举起了巨剑,凌妍雪靠着树干休息着,笑着说道:“南叔,这人不好对付,你一定要小心啊!” 五人也不说话,五样兵器撞到了一起,身形交错间,双笔如龙,寒刀如月,藤棍如风,双轮盘旋,四人已经各自与钟一锋交了数招,这几次交手中,任何一个人都清楚明白地感觉到了对方的强大。 翟剑南双笔合在一起,笔挝伸长到六尺,卷起无数的杏叶,裹在笔挝上戳向钟一锋的胸口,钟一锋剑封于地,如同一面盾牌,挡住了翟剑南的笔尖,翟剑南笔挝在他剑上一点,往后纵出,同时将笔上裹着的杏叶甩向钟一锋,崔轴也在此时,掷出了刃环,钟一锋翻着身,大阖剑扫,劈碎了杏叶,也斩开了崔轴的刃环,崔轴接住刃环,往后退了两步。 这时,田羽的斩马刀劈了过来,钟一锋双手握住剑柄,同田羽对砍了起来,大阖剑与斩马刀同为重量型的优质兵器,所以两人对砍的同时,尽管有无数火星飞溅出来,剑刃和刀刃都没有一丝的残缺,钪锵一声,刀剑撞到了一起,剑横斩,刀纵劈,两人各自后退了十余步,连带也撞到树上,各自转过大树,兵器钉到地上,后滑了十几步,定住身形。 史定不再观战,藤棍刺了上去,也不说话,直接就奔着钟一锋两条腿扫了过去,钟一锋挥剑纵拦,却根本摸不透史定藤棍的招式规律,因为根本没有规律,片刻之间,两人已经交了十数合。 翟剑南再度出手,笔挝刺了过去,钟一锋故伎重施,以剑作盾,挡住了笔尖,但这一次不比上一次,田羽已出手,从钟一锋背后横扫他双足,钟一锋双手撑住剑柄,往上翻起,这一跳,他浑身的破绽一览无遗,而且再也没有任何躲闪的机会,与可能! 所以,崔轴的日月双轮飞出,在钟一锋的手腕上转了一圈,交错着一划,双轮飞回了崔轴手中,后果是钟一锋的双手从腕上脱下,连骨带肉加皮一起脱下。 钟一锋忍着痛苦落到了地上,那两只手才从剑上落下,脚掌挨到地面,断手中的血才像两道喷泉般喷出。 史定两棍刺出,击穿了钟一锋的双腿腿弯,钟一锋失足跪倒,翟剑南一转身,拔开判官笔,刺穿了钟一锋的双肺,同时,史定的藤棍也从后面刺穿了钟一锋的心脏。 两人拔出兵器,让钟一锋倒了下去,田羽还是不放心,又在钟一锋的后脑上补了一刀,这才确定了他的死亡。 崔轴收回双轮,过去扶起凌妍雪,盖住了她的眼睛,这些血腥的东西,不让凌妍雪看到,比什么都好,其实凌妍雪见到的血腥场面,比这些要多得多,崔轴带着凌妍雪走在前面,翟剑南三人跟了上去。 没有人管钟一锋的尸体,因为他已经死了,死人是不会有人关心的,他的死,和平常人也没什么区别。 钟一锋死了,但是大阖剑却死不了,几个人走后很久,丁寅拔起了大阖剑,转身走开… 黑衣人甩出了手中铁镖,碰上了黄天骅的剑尖,铁镖上画出一道水幕,挡住了火焰,两件兵器僵在了空中,黑衣人和黄天骅拍了一掌,窄剑钉到了地上,黄天骅落下,黑衣人连连挥手,每一次挥手都有一柄铁镖飞出,黄天骅边落边快速出手,银镖暴风骤雨般钉出,两边的飞镖丁丁当当地碰撞,碰出的火星尽管是在烈日之下也还是明亮无比,黄天骅完全落下后,双掌一催,将地上的荒草甩起,藏在群镖中飞向黑衣人,嗤嗤几声,“草箭”钉穿了黑衣人的右臂,黑衣人手臂一慢,右肩肩骨被黄天骅的一枚四愣镖贯穿,紧接着,黄天骅的剑已经架在了他的咽喉之上。 越蜻梅道:“欧阳笑玉里写了什么字,我觉得你需要给我查一下去。”石燕道:“你是不是觉得…黄天骅答应留下我就得什么都听着你啊?”越蜻梅道:“难道你不愿意?”石燕笑了:“你给我个理由,我为什么要帮你?”越蜻梅道:“很简单的一个理由,因为小天在我的手里,只有我让他活,他才有机会活着,如果我让他死,他就不会活!”石燕笑道:“你确定,你控制得住小天?”越蜻梅道:“是不是能控制得住,你等一会儿我手下来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石燕笑而不答,恰在此时,黄天骅走了过来,冷冷问道:“我已经来了,你觉得她该知道些什么了?”越蜻梅道:“看来黑衣忍者已经失败了。”黄天骅道:“他没有死,但是已经走了。” 石燕看了黄天骅一眼,没有跟黄天骅说话,而是转脸对越蜻梅说道:“好了,你想让我怎么相信你能控制得住小天?”越蜻梅道:“看来你只有亲眼看到我能杀他,才会死心踏地吧!”石燕看着黄天骅说道:“你不妨试试。” 黄天骅的右手一展,指上锋弹出,石燕和越蜻梅斗心眼,黄天骅一定是个炮灰,他已经看到了神秘人拔出了剑。 越蜻梅笑道:“好,我便试试,”她声色俱厉,喝道,“动手!” 吕旷出了手,剑扫起一片银光,裹向黄天骅,剑不快,却封住了对手的每一条退路,即使是黄天骅也是如此,但是黄天骅没有看出这一招的玄机,以为吕旷和钟一锋黑衣人都是一个等级的人,一翻身,秀了招轻功,闪到了吕旷的身后,指上锋抬起,吕旷剑在手背上一转,反握剑柄,刺到了身后,剑尖顶在了黄天骅的脖子上,吕旷稍一用力,黄天骅这条命就没了。 所以,黄天骅知趣地停下了脚步。 黄天骅实在很想知道,他这一招是怎么使出来的。 吕旷冷冷说道:“你的轻功确实独步天下,只可惜,在你动身的那一刹那,没有隐藏动身的意图,所以在你自以为快到极点的移形换影轻功发动之时,我可以从你身体的微小动作中算得出你的落脚点。”黄天骅道:“怎么可能?我的轻功明明够快,你不可能有时间去计算的,你…”吕旷打断了他的话:“如果每一次都通过大量时间来进行数字计算,我早就死了。”黄天骅问道:“那是…”吕旷道:“经过大量的战斗,本身就会在大脑里形成各种的感觉,在这种感觉的驱使下,出手便是本能,你现在还活着,算是我手下留情了。”黄天骅无奈地叹道:“原来我这么弱。” 吕旷道:“别忘了你才十六岁,路还很长,等此间事了,多问问你嫂子和欧阳啸,以你的资质,不出十年,相信足以问鼎当世的一流高手。” 黄天骅苦笑道:“您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吕旷道:“如果一定要把我这番话定一个性的话,我这是在劝你。” 越蜻梅道:“你的话是不是太多了。”吕旷急忙闭紧了嘴,不敢再说一句话。 越蜻梅面向石燕,石燕没有看被制住的黄天骅,而是专心致志地在看着手里的烤鸡,但是面色已经变得惨白,一滴滴冷汗从两颊沁了出来,越蜻梅道:“我很佩服你的心理承受能力,但是你觉得再撑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吗?” 石燕转动着烤鸡的手已经慢了下来。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六十二章 燕绝燕决 云松山,欧阳啸和骆霜停在了山下,骆霜好奇地问道:“我们没事来这里干吗?”欧阳啸道:“小天已经出发去找越蜻梅了,我也该为除掉丁寅做些事了。” 骆霜道:“丁寅能强过我们的,不是他手下的高手,而是他手上的军队,你想用杜将军的军队?”欧阳啸笑道:“不但是杜将军的军队,还有一个人。” 骆霜不解:“人?”欧阳啸道:“我一个同事的女儿。” 骆霜笑了:“你?同事?女儿?多大点儿孩子?”她比划着她想象中欧阳啸同事女儿的身高,“这么高?还是这么高?” 欧阳啸微笑着摇头说道:“和你差不多一样高,长得…比你差的一点点。”骆霜皱眉问道:“她几岁?”欧阳啸道:“二十二岁。”骆霜道:“她不是你同事的女儿吗?怎么跟你同事的年纪差不多?”欧阳啸苦笑道:“老同事。” 河边,石燕翻动着烤鸡,不发一语,越蜻梅又道:“现在你相信我能杀得了黄天骅了吧?”石燕道:“不相信又能怎样,他不就在你手里吗!”越蜻梅道:“那这条件…”石燕道:“既然知道这事儿的不止薛虞霏一个人,那就好办了。”越蜻梅道:“好,放人!” 吕旷松开了黄天骅,石燕笑道:“爽快,熟了!”说完,石燕的烤鸡递给了越蜻梅,越蜻梅道:“你可以回去,但是小天得留这两天,等你把我要的东西带来了,我再放他回去。”石燕道:“以我们两个的轻功,如果要走,你们拦不住我们。” 石燕却没有注意到,黄天骅的背后还有一个人,随便一个冷不防,吕旷便几指扣住了黄天骅身后的七八处穴道,拎着黄天骅的衣服,把他扔到了越蜻梅的背后。 越蜻梅看着吕旷的反应,微微有点发愣,但是马上又反应了过来,对石燕说道:“现在我想你可以为我们办事了。”石燕想了一想,甜甜笑道:“莫要忘记,我还可以走,也请你注意,黄天骅在我心里,还没那么重要。” 越蜻梅道:“好啊,那就更好办了。” 越蜻梅手中剑忽然一动,反手刺向黄天骅咽喉,石燕到底还是担心黄天骅,右手一动,金绳已经拴住了越蜻梅的手腕。 越蜻梅道:“既然你不在乎他,为什么还要救他?” 石燕不语,救黄天骅的决定,是本能,而不是刻意思考后大脑对身体下的指令,正如欧阳啸救骆霜一样。 黄天骅看着石燕手中那条金绳,流下了眼泪,既然情已经没了,为什么还要出手?石燕这些话当然是为了救黄天骅才说的,但是黄天骅却显然听不出来。 石燕回答了越蜻梅的问题:“我哥是救人的,所以我也不喜欢看到血,如果想要杀他,你们大可以在我离开以后除掉他,在我看来,我只把他当成保护我的一个下人罢了。” 越蜻梅道:“有点意思,好,那你可以走了,黄天骅是生是死,今后都与你无关了。” 石燕强挤出一丝微笑,说:“既然如此,告辞!”说完站起身来,转身欲走。 黄天骅怒道:“你在说谎!你不可能不爱我的,不可能!” 石燕顿足,回头说道:“怎么认为是你的事,我管不着。” 说完,石燕头也不回地走开。 感情这事来得快去得也快,石燕从来没有想到她和黄天骅也会走到这一步,但是她知道,他们两个不能这样下去了,一个月不到,黄天骅就出现了几次大的生命危机,还不如趁着这个时候一举撇清关系,以后对他会更好,而且对于黄天骅来说,凌妍雪会比她石燕更合适黄天骅,爱一个人,就是希望他好,这才是爱这个人所该做的事。 石燕抛了一下从越蜻梅身上偷来的翡翠老虎,笑着离开,一只烤鸡换来一只翡翠老虎,虽然失去了黄天骅,但毕竟还是赚了,她失去的,也只是黄天骅而已,而得到的,迟早却是整个云天财洞。 而只不过失去一个黄天骅而已,只是一个男人罢了。 越蜻梅回头扶起哭泣着的黄天骅,把他抱到了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着,脸上透出一丝奇怪的神情,像是猫抓到鱼时的那种得意。 越蜻梅抱着黄天骅时的样子很陶醉,好像把黄天骅当成自己的情人一样,做这件事的时候,越蜻梅也完全没有记得,吕旷正看着她,是无意中想不起来了,还是故意忘了这个人的存在?越蜻梅这个女人,实在令人捉摸不透。 吕旷没有说话,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越蜻梅,也许这样看着,对彼此都好吧。 黄天骅哭着,不断在嘴里重复着石燕的名字:“燕姐姐,你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为什么…” 这种声音,即使是吕旷也不禁为之动容,他本就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奇怪的是越蜻梅竟然也安慰起黄天骅来。 越蜻梅紧紧把黄天骅的头埋在自己的怀中,柔声安慰道:“行了小天,别伤心了,世界上又不止她一个女人,跟这个女人在一起,你迟早死在她手上,一定要相信你自己,迟早能找到一个比她还要好的女人。” 吕旷眉头皱了下来,越蜻梅真正的计划,这才刚刚开始。 越蜻梅轻轻抚摸着黄天骅的后脑勺,继续在他耳边柔媚地说道:“小天,你不要再痛苦下去了,再痛苦下去,只能让那些辜负你,对不起你的人在背后偷笑,你只需要好好睡一觉,醒来以后,你会发现,自己是多么的轻松,睡吧,睡吧…” 黄天骅的眼帘慢慢地合起,意识越来越模糊,随着越蜻梅的声音越来越温柔,越来越妖娆,黄天骅渐而渐地睡倒在越蜻梅的怀里。 岂料这时凌妍雪几个人经过,看见此情此景,心里再也无法忍受,娇喝道:“小天…” 她警告的话还没说出口,吕旷轻轻弹起一颗石子,打在了凌妍雪的哑穴上,越蜻梅专心催眠着黄天骅,根本无法分心来对付凌妍雪,她清楚,一旦分心,就前功尽弃了,所以凌妍雪还活着,她虽然惊讶,却也是无可奈何。 史定众人发愣的看着吕旷,不敢说话,吕旷急忙使个眼色,示意众人马上把凌妍雪带走,翟剑南当机立断,喝道:“走!”五人离开。 越蜻梅在黄天骅耳边说完最后一段话:“你最应该恨着的人就是欧阳啸和石燕,他们不但背着你偷情,而且还设法害你,他们故意夸大你水火神功的危害,想要让你的武功停滞不前,永远威胁不到欧阳啸在江湖中的地位,欧阳啸从来就没有拿你当兄弟过,他只是怕你超过他,所以他们要害你,他们要让你武功无法再进,石燕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想爱上你,她只是想利用你的关系网,来保护她自己,他们是魔鬼,是最自私,最恐怖的魔鬼…” 吕旷闭起了眼睛,不敢再去看越蜻梅的脸,他怕,他害怕自己再看下去,就会觉得这个女人面目可赠,蛇蝎心肠,他害怕自己会由于这个原因不再爱她,不爱她又会怎样?如果不爱她,是否吕旷的信心会被摧毁,失去活下去的信念?吕旷觉得不会,但是他不敢试,因为他还爱着她。 然而他却不知道,现在的吕旷,以及以后的吕旷都将是越蜻梅的奴隶,不计后果,不计利益地为她付出,如同深陷泥潭沼泽,无法自拔,越陷越深… 越蜻梅轻轻把黄天骅的头从怀中挪开,慢慢把他平放在地上,从怀里拿起那块断掉的玉佩,拴在黄天骅的脖子上,起身笑道:“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静静的等待。”吕旷还是闭着眼,没有说话,越蜻梅看到这一幕,笑着走了过去。 吕旷听着她靠近的脚步声,眼睛缓缓睁开,看着越蜻梅笑着走来,吕旷的心得到了些许安慰,他为她做的事,她还是感觉得到的。 越蜻梅走过去,勾住了吕旷的脖子,媚笑道:“你有没有觉得,和我们合作是件很愉快的事?”吕旷笑道:“当然,看到你开心,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越蜻梅把嘴凑到他耳边,柔声道:“你对我可真好!” 吕旷心中狂喜,原来她对他可以如此的好。 他错了。 越蜻梅的指甲一划,割破了吕旷的咽喉! 吕旷手捂住喉咙,颤抖着说道:“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越蜻梅松开手臂,往后退着说道:“你知道我多少秘密,我怎么可能让你继续活着。”吕旷道:“所以…所以你就…” 越蜻梅道:“不错,你以为我对你会有半分情意吗,不会,你太傻了,你傻得都不知道用用脑子了,我们认识了多长时间,我有没有对你有过一分好脸色?我对你这么好,你自己都不觉得有问题吗?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吕旷没有再说话,他已经无话可说了,心已经凉透,这么多年的守护,换来的,原来是这样的一种结果,果然,在她的心里,还是没有自己的位置,一丝一毫都没有,没有! 吕旷苦笑,忽然站直了身子,眼睛几乎就要瞪爆。 越蜻梅从来没有见过吕旷的眼睛会发出这么可怕的光芒,她一直以为,吕旷是一个什么时候都能以和待人的好人,她一直想不到,吕旷会这么生气,而且还是对她! 越蜻梅有点害怕,这回没有任何心机,没有用任何的手段,她是真的害怕了,没有任何时候能比现在更害怕。 吕旷,吕旷是谁啊?十大高手,排名第五,如果吕旷要杀她,一动手就够她死十次了,越蜻梅不但害怕,而且惊奇,为什么?为什么已经割开了他的喉咙,他还能活着? 吕旷往前进了一步,冷冷喝道:“很好奇是不是?” 越蜻梅后退,点头。 吕旷继续前进,每走一步,便厉声说出一句话:“难道你不知道吴申是我大哥吗?难道你不知道吴申师出少林吗?难道你不知道少林有一种叫做铁布衫的气功吗?难道你不知道绝神飞刀的发动需要强大的内力支持吗?我恰好会这种气功,我恰好内力也不低,所以我恰好用真气挡住了你那一指,所以我到现在还活着!” 八句话说完,吕旷已经把越蜻梅迫到了黄天骅的跟前,越蜻梅实在不知道,他要把自己怎么样?是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还是边奸边杀,边杀边奸,不等吕旷动手,越蜻梅都能自己把自己吓死。 吕旷的手猛地抬起,如同一只青钢飞鹰爪一般抓住了越蜻梅的咽喉,开始慢慢用力,越蜻梅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会把自己杀死,她能做的,还有一件事,还能施展唯一的一招招数,或许这一招真的没用,或许他已经对自己失望透顶,或许他已经不再爱自己…但是,无论如何,这都是最后一着棋,总要试一试,才能知道结果! 越蜻梅忽然间笑了,笑得很美很美,足以让一切的花草都黯然失色,吕旷看着她的笑容,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变轻了,而且再也不敢用力,越蜻梅还没有说话,但是吕旷已经知道,这一次,自己已经下不去手杀她了。 越蜻梅媚笑着说了话:“我知道,你还是下不去手,对吗?你根本就不是那种杀女人的人,更何况,你这次要杀的人是我,你不是很喜欢我吗?怎么,这就凶相毕露了吗?” 越蜻梅的办法还是有效的,因为她了解吕旷,吕旷是不可能下得去手杀她的,这个实验,其实不试也可以知道。 吕旷心中的恨已经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对越蜻梅的怜爱,这个女人,简直是个罂粟花一般的存在,明知有害,却还是忍不住去吸食。 吕旷还是放了手,放手的一瞬间,吕旷觉得她笑得更美,更媚。然而就在这一刹那的功夫,越蜻梅右手五指齐动,啪啪几声,按住了吕旷的气海、关元、神阙、太乙、盲俞五处穴道,然后,梅枝剑架到了吕旷的颈上。 吕旷果然没想到,这个女人会真的这么绝情。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六十三章 三杀三纵 吕旷栽了,栽在了自己最爱的女人手里。 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会被越蜻梅用剑架在脖子上… 就在他松开手的前一瞬间,他还天真的以为越蜻梅会对他的行动感到一丝稍稍的触动。 可他错了。 她不是个正常人,而是一个心如蛇蝎的狠毒女人,她不会记得别人的恩,只会记得别人的仇,她永远只会忘了别人对她的好,却忘不了,别人对她的坏。 越蜻梅切齿说道:“你不是想要杀我吗?来啊,动手啊,杀我啊!” 吕旷没有说话,越蜻梅瞬间平息了所有的怒气,媚笑道:“我就知道,你怎么会舍得杀我呢,你爱我都还来不及呢,可你这一次,为何就舍得下手呢,哼!以后少要在我面前逞能,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吕旷叹道:“我没有想逞能的意思,但是,如果我刚才没有用气功的话,我现在,是不是已经没有机会,站在这里和你说话了?” 越蜻梅笑道:“当然。” 吕旷道:“你应该明白,我不会泄漏你的任何秘密,为什么你还是要杀我?”越蜻梅道:“活的人总是不让人放心,我更相信,死人是不会泄漏任何秘密的。”吕旷问道:“真的…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越蜻梅道:“是的,没有!”吕旷沉痛地闭上眼睛,无奈地说道:“好,你动手吧!” 越蜻梅玉腕一扭,便想在吕旷的喉上划开一道口子,但是她的剑毕竟不够快,噌地一下,白光一闪,吕旷的手指已经叠着掖进了剑和脖子的夹缝里,然后轻轻地一弹,弹飞了越蜻梅的梅枝剑。 越蜻梅怔住,吕旷竟然还是没有中招,越蜻梅早该想到,吕旷既然能用气功防得住她杀人的招数,自然也能防得住她点穴的手法。 吕旷帮她接住了剑,双手捧住,送到了她的面前,然后低声下气地说道:“求你饶我一命,今天的事,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明明错的是越蜻梅,然而道歉的却是吕旷,对于吕旷来说,这倒不见得有多新鲜,然而对于越蜻梅,这却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自然,越蜻梅不会太过感激他,而是在盘算着下一次杀他该用哪一招哪一式! 吕旷从她的呼吸中隐隐听出,越蜻梅正在调节内息,等她将真气调匀的那一刻,便该是她出手的时刻,吕旷此时已不想杀她。 不是此时,而是吕旷根本就没动过这个念头,他从来没有想过做任何对她不利的事。然而她却不相信吕旷的情,更不相信,吕旷会为了自己而放弃一切。 吕旷还在低着头,弯着腰,毕恭毕敬地站着,等待着她来拿走那把属于她的剑,不稍时,他感觉到了,她的内息已经调到了巅峰,她即将出手! 越蜻梅慢慢伸出手,握住了那柄剑,剑往后一撤,剑尖瞬间刺入吕旷的胸口,就算是越蜻梅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一剑的力度和准头会把握得如此恰当,她这一剑,正是冲吕旷的心脏刺了进去。 然而她并不知道,吕旷微微将身子侧了一侧,她这一剑,实际上刺偏了两三分。 剑刺入三分,越蜻梅却再也没有勇气再刺了,因为吕旷的手,已经落了下来,越蜻梅当然知道吕旷的手为何而抬起的,她知道,在剑尖触碰上吕旷皮肤的一刹那,吕旷的手抬起了三次,又落下了三次,最后一次落下,是在她的剑尖停止前进之后。 吕旷的手抬起的三次里,一共摸了越蜻梅的脸一十八次,也就是说吕旷如果想杀她,越蜻梅此刻已经死了一十八次… 越蜻梅虽然忘恩负义,有仇必报,但是她同时也知道,不识好歹的话,会死得非常惨。 她已经准备收手了。 但是…吕旷却要满足她的想法,吕旷一笑,自己把身子往前一送,梅枝剑穿胸而过。 越蜻梅惊呼出声:“不!” 然而,吕旷开心地笑着,身子又往前一倾,越蜻梅的整枝剑完全刺入了吕旷的胸腔,他的胸膛已经完全撞到了剑锷上,三尺长的软剑尽数刺入了吕旷的身体,而且一大部分,还从他的背后伸了出来,越蜻梅此时竟然感到心痛,痛彻心扉的痛,好像那一剑在刺入吕旷胸腔的同时,也刺进了她自己的心脏。 吕旷这才开了口,他笑着说:“现在你的剑,已经刺入了我的心,是不是…这样你就放心了?” 他在笑,越蜻梅却哭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为什么会为了一个男人,一个自己本看不上的男人而流泪,她忽然间明白了,只有这个男人,是真正爱自己的,不计代价地爱自己的。 越蜻梅看着身形晃动的吕旷,关切地说道:“怎么样?疼不疼啊?这样做,你傻不傻啊!” 吕旷这时几乎已经紧紧地挨住了她,所以他一伸手便足以摸到越蜻梅的脸,他用力把右手抬起,放到越蜻梅脸上,轻轻为她揩去眼角的泪花,还是温和地笑道:“不要哭,我这不是很快就要死了吗,你的秘密,不是永远都不会泄漏出去了吗?你怎么这么伤心,你不该伤心的,你应该开心才是,你笑起来的样子,美丽极了,你…你能不能在我临死之前…笑…笑给我看!” 开始的那几句,吕旷还算说得利索,但是越到后来,他就觉得越是吃力,身上的力气好像被抽干了一样,虽然剑没有刺破心脏,但是胸口被刺了一剑,毕竟不是闹着玩的,血流的很少,因为没有刺穿心脏,也没有刺穿任何一根动脉,可是血还是在不断地从接缝中流出。 越蜻梅看着他的伤口,强忍着眼泪,对着吕旷的脸笑了起来,吕旷黯然叹道:“我能活着看到你对我这样笑,这一生,真的足够了。” 说罢,拇指和食指捏住梅枝剑的剑锷,开始一寸一寸地往外拔,每多拔出一寸,剑上的倒钩就会钩下来一块肉来,倒钩在钩着吕旷的皮肉,也在撕扯着越蜻梅的心,她还是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会是如斯般重要,她不能再让吕旷折磨他自己,手腕一动,把梅枝剑全部拔了出来。 这一回,吕旷算是料错了,他自己拔,是绝对不会伤不心脉的,可让越蜻梅拔就不一样了,万一她一个不小心,那可就真挂了,他原以为越蜻梅不会这样做的。 可是越蜻梅已经这样做了。 吕旷的做法可能会疼很长时间,但是每一次都不是太疼,可越蜻梅这一下,长痛变成短痛,小痛变成大痛,虽然还是没有大伤,但是吕旷的疼痛却被瞬间放大,他还是忍住了,只是闷哼了一声,然后,胸腔中伤口的鲜血汩汩地流了出来。 越蜻梅看他的样子,知道他死不了,运指如风,点了他胸前的几处大穴,止住了血,直到现在,越蜻梅还是没有勇气去揭开他的面具,因为她害怕,害怕看到吕旷那张苍白的,往下掉落汗珠的脸,尽管她已经猜到,吕旷可能根本就没有重伤,可是她还是擦干眼泪,搂住了吕旷,在他耳边哭着说道:“对不起,我保证,今后不会再对你做任何肉体上的伤害了,我保证,只要你快点好起来,你要活着,你还要活着追我!” 吕旷也抱住了她,依旧笑道:“不要哭,你放心吧,你那一剑刺偏了很多,我不会有事的,不哭好吗?”越蜻梅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就知道…”说着越蜻梅又变了脸,她推开了吕旷,冷冷说道:“既然没事,干吗还抱着我!” 吕旷苦笑,忽然眉毛一扬,右手再次抱住越蜻梅,把她推到了自己身后,越蜻梅怒道:“干什么你?” 当她看到吕旷前面的景象时,却再也发不起火了… 黄天骅的连环刺窄剑,正刺在吕旷的掌心上,而吕旷的手,却垫在胸口上,如果不是吕旷把她抱这么一下,越蜻梅的后心定然已经被黄天骅所刺穿。 黄天骅明明是不杀人的,除非他恨一个人恨到极点,才会把这种怨气迁怒到别人身上,越蜻梅心惊的同时,却也在为自己成功的催眠术而感到兴奋。 黄天骅此时的五官都揪到了一起,越蜻梅的催眠术不但促成了他对欧阳啸和石燕的恨,更唤醒了他内心对善与恶的分辨能力,也就是对恶人的仇视。 吕旷挥指,将黄天骅扫退! 黄天骅再次出手,双手上抖,满天银针射出! 越蜻梅惊声未起,吕旷挡在她身前,双手瞬间变得如钢刀般闪亮的银白色,然后双手舞动,化成了一团银光! 银光散后,所有的银针已经被吕旷紧紧地握在手中! 紧接着,吕旷一展手,所有的银针变成一团废铁,落了下来。 越蜻梅从吕旷身后转出,对黄天骅媚笑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些什么了,那么,要不要我再告诉你一件事?”越蜻梅把燕姐姐这三个字说得十分动听,像是在提醒着黄天骅一些事情,黄天骅拳头紧握,咬牙喝道:“你~说!” 越蜻梅道:“其实你知道吗?翡翠老虎一直都是我家家传的东西,但是…白娜娜他们却都想要通过武力来从我手中夺走,你的燕姐姐虽然表面上对此物没什么兴趣,其实,她也很想拿到这价值连城的宝物。”黄天骅道:“可是她已经把翡翠老虎给了你了。” 越蜻梅道:“所以我要说的,正是这件事,你知不知道,在你刚才睡着的时候,你的燕姐姐又回来了一次,我给了她机会,问她是要你,还是要这块玉?相信我!我只是要她做一个选择,但是她…” 黄天骅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上前一步,厉声问道:“她选了什么?”越蜻梅慢慢扭动着柳腰,走到了他的身前,轻轻抚着他的脸庞,柔声说道:“翡翠老虎不见了,可是,你还在这里,我真的…真的不想告诉你,你…你被你的燕姐姐抛弃了,可是…可是我觉得,你有权力知道这个事实。” 说话时,越蜻梅故意吞吞吐吐,断断续续,时不时还挤出两粒眼泪,把本来没有的事,说的是像模像样,有声有色的,让人想不相信都难,而且有一点,说话的时候,她故意把对黄天骅的关心流露在言语之上,让黄天骅不得不以为,越蜻梅和他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更绝的是,她在说石燕不好的时候,总是在前面加上一句“你的燕姐姐”,这样看似是一件小事的细节,却毫无保留地把石燕推到了黄天骅的对立面去,并且是黄天骅自己这样想的,在黄天骅以为,越蜻梅只是在阐述一件真实的事,没有一点添油加醋。 都说最毒妇人心,这话体现在越蜻梅的身上,倒是一点都不为过,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这话引用在越蜻梅的身上,倒也是一点没错。 楚楚动人,娇羞可怜的长相,加上经过精心编纂的台词,与越蜻梅足以得奥斯拉影后奖的演技相配合,便是吕旷这样的老江湖,也忍不住相信这是真的了。 何况越蜻梅这些招数的使用对象是黄天骅。四小神龙,年轻的代名词,冲动的代名词以及…容易相信别人的代名词,黄天骅却是四人里最为年轻,最为冲动,同时也是最容易相信别人的一个,他温柔地伸出了手,像石燕为他擦汗的动作、眼神一样,温柔地用衣袖粘下了越蜻梅眼角那两滴强挤出来的眼泪。 黄天骅的语气也不在那么咄咄bi人,反而变得温柔起来:“没关系,就算你不是好人,但是属于你的东西,我一定会替你讨回!更重要的是,我不会让欧阳啸和石燕这种人,活得太好的!” 越蜻梅等得就是这句话,当然,脸上的表情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她居然阻拦了黄天骅,关切的说道:“小天,不要,她毕竟是你曾经深爱着的人,我不能让你做出会后悔的事!” 黄天骅冷漠地转身,下定决心似的说道:“不!做出这件事,我决不会后悔!” 吕旷不由得有感而发,心中叹道:“可怜的孩子,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六十四章 绝情鞭挥 凌妍雪回来了,显得很憔悴,从石凌飞看到他的第一眼开始,眼中的关心就没有少半分,他极为“热心”地说道:“你受伤了,怎么样,伤得重吗?” 凌妍雪喘着气道:“燕姐姐和天骅还没有回来,你们…你们快去救他们!” 石凌飞伸手拿住凌妍雪的手腕,语气几近冷漠地说道:“他们两个我自然会管,但是我至少要知道,你现在的伤势是不是严重!” 白娜娜一皱眉,心中想道:“若我是他,得知自己的妹妹还不安全,便不会这么急切地给别人看病,尤其是这样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 凌妍雪本已经习惯了石凌飞这样对待自己,可是看了一眼薛虞霏的脸色,又听了一声她的咳嗽,凌妍雪知道,自己不能接受石凌飞的亲切。 她倔犟而绝情地挣开了石凌飞的手,咬了咬嘴唇,冷冷说道:“石大哥,现在你妹妹有危险,你应该先救她才是!” 石凌飞一时间怔住,看到薛虞霏冰冷的眼神,他才会过神来,是啊,知道石燕身份的并没有几个,他必须,而且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妹妹,这是殷郊、薛虞霏,以及无数被天网所害死的冤魂,交给他的任务,他必须,而且一定要完成这个任务,从黄山一会以后,他就不再有选择! 石凌飞回答道:“好,我过去带他们回来!” 石凌飞嘴上虽然答应,但是两只脚却没有移动半分.白娜娜看看凌妍雪,猜出了石凌飞的担心,冷冷说道:“你去吧,这有我。” 石凌飞得到她的话,自是放心,拿了铁伞,准备出门,白娜娜却忽然间叫住了他:“等等!” 石凌飞站稳脚跟,回头问道:“什么事?” 白娜娜顿了顿,还是说道:“小心。” 石凌飞点头道:“嗯,我会的!” 虽然白娜娜无法看到他的脸,但是猜也猜得出,石凌飞现在的脸上,肯定是充满了笑容。 凌妍雪并没有告诉石凌飞位置,因为她知道,石凌飞一定能找得到的。 石燕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回到了那个属于她和黄天骅的“家”,除了黄天骅以外,屋里还有不少的东西,赝品花瓶,松木狮子,包括那几本书,破就不说了,而且还是盗版的,但是因为石燕偷过这些东西,所以黄天骅把这些东西一直保留到现在… 可是现在,自己竟然放弃了他! 石燕想过放弃这个决定,也想过动摇,但是她更明白,如果黄天骅继续爱着她,麻烦就会不断地跟着他,如蛆附骨,昨天是雷豹,今天是越蜻梅,过两天就可能是丁寅,是欧阳啸,甚至是白娜娜,石凌飞! 石燕不能让这种情况继续下去,她不是一时脑热,而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的决定,尽管她想过,这样做以后,可能有一天她会后悔,但是如果黄天骅遇害,她会更后悔。 石燕抽出腰间的绳子,缠住了第一个赝品花瓶,往旁边一拉,软鞭勒紧,在撞碎第二个花瓶的同时,第一个花瓶也被软鞭勒碎,紧接着石燕一抖手腕,鞭尖往后一卷,刺穿了第三个花瓶,鞭尖又是一卷,第三个花瓶被从中央劈开,几乎和另两个花瓶一起落下。 当三个花瓶都落到地上破开时,石燕的眼泪也在地上溅开,毕竟两人在短短的几天里,共同经历的事太多太多了,要想放下这份情,割舍这份爱,本身就需要极大的勇气,但是躲在勇气后面的爱哭鬼,却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克服的脆弱,石燕也曾在鬼门关走过一趟,在面临全家人都被杀害的关口,她依然还是挺了过来,所以她的心理素质,实际上是经历过一个质的飞跃,但她还只是个女人,所以流泪,是她的权力。 此时她眼角的泪水还没有干,而且更加泛滥了,因为她一甩手,软鞭又把那一摞书劈成了两半,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她的牙齿把嘴唇咬得有多么重,至少下嘴唇上边的鲜血已经从一侧的嘴角溢出,她的心真的很疼,就是欧阳啸近在眼前,石燕却只能装作陌生人的时候,她的心也没有这么痛过… 黄天骅这个名字,真的是深深嵌入了她的心里,更痛苦的是,她却要把这个人生生从自己身边推走。石燕了一眼乱七八糟,满屋狼藉的地面,紧咬着嘴唇,努力不再哭出来,她擦干眼泪,狠心地走开,手在松木狮子屁股后面停了一停,然后把它们拂落,一只狮子在地上滚了两滚,挡在了石燕的脚边.石燕踢开了模型,飞身移出。 按着凌妍雪回来的足迹,石凌飞不久就到了河边,吕旷、越蜻梅都已经离开了,只有黄天骅还没有走,孤独地躺在乱石上,睡得很香,石凌飞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毕竟凌妍雪和石燕走的,不是同一条路。 所以石凌飞直接走过去,轻轻踢着黄天骅,好把他叫醒.黄天骅在几天之内,经历了惊天动地的爱情和歇斯底里的背叛,他又怎么能睡得着?闭上眼的这段时间,他只是在想,两个时辰不到丢个女朋友,回去怎么跟薛虞霏他们解释,更多的,他是在找借口逃避失去石燕的痛苦。 偏偏一睁眼,就看到了这个本该是自己未来大舅子的大哥。 “不是说不管我的事吗,你干吗还要过来!”黄天骅枕着双臂,没好气地说道。 石凌飞道:“你以为我想来吗?还不是被你嫂子*的!怎么了,半死不活的?” 黄天骅道:“哪有!我好的很!” 石凌飞冷笑着摇头,说道:“别不承认了,脸色苍白,眼角的泪痕还没干透,不用大脑而用脚趾头…也还真看得出来。” 黄天骅站起来,背对着石凌飞擦干眼角的痕迹,然后转身冷哼道:“看清楚了,脸白是被太阳晒的,眼角那不是眼泪,那是眼屎!” 说完话,黄天骅直接转身走开,压根就没再理会石凌飞。 石凌飞怎么也是个老江湖,黄天骅说的话他根本就没信,“这熊孩子肯定有问题。”石凌飞不动声色地想着,快速地跟了过去。 黄天骅走得很快,还用起了轻功,石凌飞不紧不慢地在后面跟着,虽然看起来一会儿快一会儿慢的,但是他始终不让黄天骅离开他的视线,就这样走了一二里路,黄天骅走得越来越慢,石凌飞很快就赶上了他,按住了他的肩膀。 黄天骅有点纳闷,石凌飞的轻功明明不如自己的,怎么可能追赶上自己的,实际上黄天骅不知道,长距离的奔跑靠的是内力,而黄天骅的轻功却可以在五十里以内无视内力因素,只可惜他忘了一件事,这次是竞走,而不是比试速度和耐力,所以黄天骅的轻功不能最大限度地施展,内力也并不怎么高,和石凌飞这种有少林派轻功底子的人相比,当然远远不及。 黄天骅转过身,不高兴地问道:“现在我回去告诉嫂子救雪儿的过程,你追我干什么呀?” 石凌飞苦笑着,伸出两只手指说道:“两件事!第一,石燕是跟你一起来的,现在你找到了,她哪去了?第二,作为你的大哥,我需要请教你一下,谁惹你了,苦大仇深的?” 黄天骅本来不想让石凌飞知道他和石燕新发生的事,可是石凌飞问到这份上,黄天骅就是想瞒也瞒不了了,只好冷冷说道:“我也告诉你两件事,第一,我和你妹已经分手了,这就是我心情不爽的原因,第二,既然我和她分了手,她的生死,也就与我无关,所以我希望你明白,她在哪,我没有非知道的理由不可!” 石凌飞笑了:“逗我!你们俩怎么可能分手呢?真是笑话!” 石凌飞当然不信,石燕这种美女,别人求都求不来,如果没有特殊原因,黄天骅怎么舍得放手,同理可得,石燕喜欢黄天骅的程度,并不亚于她以前对欧阳啸的爱,说石燕会舍弃黄天骅,除非猪会上树。 石凌飞一直笑着,黄天骅却没有笑,表情难得的严肃。 石凌飞忽然停止了笑容,垂下了眼帘说道:“看来是真的。” 黄天骅道:“你觉得呢?” 石凌飞问道:“你们…啧,唉,” 石凌飞已经无语了,“什么原因?” 黄天骅沉默,石凌飞也没有*问他,只是静静的等着。 终于,黄天骅还是说出了原因,说出了那个,越蜻梅给他制造的原因:“她劈腿!” 石凌飞沉吟道:“劈腿…劈腿…”忽然眼中光点一闪,“欧阳啸!” 黄天骅道:“除了他,你不是觉得还有别人吧!” 石凌飞叹气,小鸡啄米般地点头:“是啊,除了他,也确实不会有别的人有这种机会了。” 的确,石凌飞信了黄天骅的话,但是石凌飞不傻,他不明白,早上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间就分手了,此事必有玄机! 石凌飞问道:“是他们什么时候幽会被你发现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 想起上次绝仙人参的事,石凌飞还是觉得第二种可能比较大,和欧阳啸认识了十多年了,欧阳啸什么人他比谁都清楚,夺人之爱的事他做不出来,当然,他做出来的话就绝对不会让人发现! 小时候在少林寺捉迷藏的时候,欧阳啸从来没有被人抓到过,这厮,太狡滑了!何况现在欧阳啸已经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六十五章 理想伤亲 黄天骅不信,摇头说道:“越姐姐的话不会是假的,因为我醒来的时候翡翠老虎已经不在她那了,一定是石燕拿我把翡翠老虎换走了!” 石凌飞苦笑道:“你和燕妹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难道你对她就那么没有信心吗?” 黄天骅冷冷道:“她这种三心二意的人,不值得我像二师兄对嫂子那样付出真心!” 听到黄天骅拿殷郊举例,石凌飞当时就笑了,拿谁举例不行非拿他来举例,三心二意说石燕那是牵强得不能再牵强了,可要是用在殷郊身上那可就是合适得不能再合适了。 石凌飞在黄天骅面前实在是不想揭殷郊的短,继续问道:“照这么说,翡翠老虎现在还在燕妹手里?” 黄天骅道:“嗯,越姐姐还说那是她的家传宝物,我要帮她把东西要回来!” 石凌飞道:“是她让你做的,还是你自己愿意做的?” 黄天骅道:“怎么说那也是人家的东西,我帮个顺手的忙也没什么不对呀!” 石凌飞无奈地说道:“越蜻梅的话你现在怎么这么听啊,她到底给你吃什么了?翡翠老虎她说是她的就是她的吗,那我还说是我的呢,它是我的吗?啊!我跟你说你现在说话都不动动脑子,那谁说的呀?越蜻梅!她的话能信吗…” 黄天骅固执地哼道:“能!我相信她!” 石凌飞苦闷地叹了口气,按住黄天骅的脖子,边推边说道:“看来现在你小子翅膀硬了,我还治不了你了是吧,走,回去让你嫂子听听你做的事!” 石凌飞就这样把黄天骅押回了银月客栈。 就在石凌飞走进银月客栈的一瞬间,薛虞霏就感到了明显的不对劲儿,黄天骅的身上似乎多了一点什么东西,但是即使强如薛虞霏,也毫不知情多了的那个,是什么东西;当黄天骅踏入房间的一刹那,白娜娜抬了一下头,盯着黄天骅的眼睛;薛虞霏和冥剑也在看黄天骅的眼睛,催眠这一行,石凌飞算是外行,但是冥剑、薛虞霏、白娜娜三人却是一个比一个清楚,薛虞霏和冥剑一个是魔界的高级管理,一个是冥界的冥王之子,对于这类魔功自然是或多或少地知道一些,而白娜娜则专门地修习过很多的魔功,尤其是这种摄人心智的功夫十分上心.在石凌飞的威*下,把事情的过程又对三人说了一遍,最后才问道:“雪儿呢?她怎么没在?” 薛虞霏和冥剑对视了一眼,共同笑了,黄天骅就算是中了摄魂术,也难得他还能记得关心凌妍雪,对于薛虞霏和冥剑来说,就是一件好事,至少他们还能给黄天骅准备一个…备胎! 这种想法实在是太恶劣了! 不过在越蜻梅这件事上,三人都和石凌飞达成了统一意见,四人一致认为这是越蜻梅的阴谋,借助小天,拿走翡翠老虎,并通过石燕和黄天骅的感情冲突让薛虞霏的银月客栈和欧阳啸的六扇门集团火并,让丁寅完全控制住辗迟县的武林势力,一石多鸟,越蜻梅的心机不可谓不深。 当着黄天骅的面,薛虞霏没有对黄天骅说越蜻梅的半点不好,而是点点头,顺着黄天骅说道:“小天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既然这件事是石燕不对,就该给她点教训,分手也好,你们俩都好好想想,自己做错了什么,还有,翡翠老虎越蜻梅真的说是她家的吗?” 黄天骅本以为薛虞霏会像石凌飞那样反对他和石燕分手,此刻听到自己嫂子说自己是对的,当即眉开眼笑地说道:“是啊是啊,越姐姐她就是这么说的。” 薛虞霏摇头笑道:“一口一个越姐姐,叫得还挺亲,怎么,是不是准备把她发展成你下一个女朋友?” 黄天骅眼神变冷:“怎么可能呢!” 薛虞霏的眉头瞬间皱了下来,黄天骅的理由,难道真的是她最担心的那个吗? 她面露愁容地问道:“她很漂亮,也很聪明,又懂得怎么取悦自己的男友,有这样一个女朋友,不是很好吗?” 黄天骅道:“越姐姐当然是很好啦,只是她和冥剑哥哥一样,是个坏人!” 冥剑歪着脑袋,阴笑着,同时也是苦笑着说道:“不是…我什么时候成坏人了!” 薛虞霏略微发怒,对冥剑一字一顿地低声吼道:“你给我闭嘴,听小天把话说完!”每一个字,都是薛虞霏咬着牙说出来的,就像是从牙缝中迸出来的一般,冥剑知道她不勤发火,赶忙闭上了嘴。 黄天骅却没有注意到薛虞霏的表情,继续自顾自地说着:“冥剑哥哥你是冥王的儿子,而且又要和我二哥抢我二嫂,我二哥是好人,你当然就是坏人了,我的理想,就是像二哥那样做个好人,然后把所有的坏人都打得躺到床上爬不起来,叫他们一辈子…不!不是一辈子,是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不能作恶!” 黄天骅说他的理想的时候,两只眼珠都充满了火热的激情和狂热的光芒,看得出,他把自己的理想看得很重,比石燕,甚至比他自己都要重要得多! 薛虞霏无神的点头,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是啊,让所有的坏人都受到惩罚…应该的…是应该的…” 黄天骅的话,就像是一根根粗长的钢针,用力地刺着薛虞霏的心。薛虞霏痛苦着,但她还是想要在到了黄河之后再试一试,才决定是不是死心! 她忽然抬头问道:“可是越蜻梅对你不是很不错吗,只要她能像你一样…”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她能像你一样做个好人,你还会在乎她曾经是个坏人吗?” 黄天骅想了很久,忽然开口说道:“我当然在乎!” 说完这句话,石凌飞已经隐隐猜出,黄天骅将会面对什么,这小子,真是太不会说话了。 黄天骅继续说道:“烂柿子就是烂柿子,怎么也扶不起来,就算是她能脱离她的什么组织,她也还是个坏人,我怎么也不会喜欢她这种人的…” 石凌飞看到薛虞霏愈加难看的脸色,拉了拉黄天骅的衣服,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黄天骅这时也猛然想到,薛虞霏是魔界的一个底层人员,他的话会不会也伤到了她的心? 黄天骅急忙解释道:“二嫂,没关系的,你在魔界的地位较低,我不会和你过不去的,再说以你的身份,也不是我的斗争对象。” 薛虞霏的心情稍微的得到了些平复,黄天骅刚才的语气可谓是非常极其特别的温和,但是接下来的话,却像是在冰窖里冷藏出来的:“三嫂才是!” 薛虞霏的心顿时跌到了谷底,三嫂,如果他连他的三嫂都不放过,如果让他知道了薛虞霏的真正身份…薛虞霏冷笑,眼中盈满了泪水。 黄天骅又忘了该安慰薛虞霏的事,握着拳头说道:“如果有一天我能打败三师兄,我第一个就要把三嫂打得不能再做坏事!” 石凌飞咬着牙,心想人脑残是不是也得有个度,有他这样脑残的吗? 他在黄天骅背后一脚把黄天骅踢倒在地上,黄天骅也不敢再说下去,发愣地看着石凌飞。 这兔起鹘落的瞬间,连薛虞霏冥剑,包括白娜娜在内,也都愣住。 石凌飞喘着气吼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有本事了,是不是觉得自己已经有能力忘恩负义大义灭亲了?我告诉你!别说你现在还没有那个能力,就是有,也绝不能做出那种事来,你三嫂…你觉得你三嫂是坏人是吧,好,那你现在就去城外边找个最高的悬崖跳下去,下辈子脱胎转世随便你怎么做,你十二岁那年得了一次牛痘,我说我的药只能维持你三天的生命,是你三哥在两天之内到蟠龙城龙浮生那里连哭带吓给你找的药,你知不知道他是用什么给你换的药?是从小陪着他的火莲剑!回来的时候他就用了一天,一天是什么概念?一天的概念就是三千里的路程他跑死了他最爱的那匹马!你还要杀你三嫂?那三天三夜她一下眼都没合过,就是怕你万一出个什么事落下什么后遗症,你倒好,先要对付的就是他们,那么你不如先把命还给他们呀?还有你二嫂,你以为她真的是个普通的魔界下级成员吗?她…” 薛虞霏忽然一掌拍碎了桌子,大吼道:“石凌飞你够了没有,我们自己家的事用得着你管吗?你再敢多说一句话,信不信我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间屋子!” 石凌飞微微揭开面具,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和泪水,紧紧地闭上了嘴,薛虞霏说出的话,从来没有她做不到,做不出的,他还不敢试验薛虞霏下不下得去手杀他,至少薛虞霏正在瞪着他,只要薛虞霏愿意,石凌飞就真的会被她的眼神剑气所撕碎。 薛虞霏急忙从椅子上跳下,轻轻地把他扶起,看着黄天骅的眼神,和看着石凌飞的眼神完全是两种样子,给人一种温暖的阳光般的感觉,并且十分温柔地说道:“小天,别怕,我既然在这,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不要说是他,就算是你二哥来了,我也会这样吼他!” 黄天骅趴在薛虞霏怀里,哭着说道:“二嫂,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说你们魔界人的不是,你们魔界的人都是好人,我以后不再去惹他们了,我会帮着他们做坏事,帮着他们和二师兄那样的人作对,我一定会改的!” 冥剑苦笑着心想:“这是认错吗?这是打脸吧!打薛虞霏的脸,打石凌飞的脸!” 石凌飞这时没有搞清楚薛虞霏的立场,上前一步说道:“你还敢这么说话?” 他的拳头还没举起,薛虞霏已经一脚踢到他肚子上,石凌飞倒翻了个跟头,重重的撞到了墙上,在墙脚跟蜷缩着,捂着肚子,连吐了几口鲜血,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白娜娜脸上就俩字:怒火! “薛虞霏你是不是疯了!” 薛虞霏冷冷道:“任何人都不能对小天不好,谁也不行!” 说完又要抬手,却被黄天骅按了下去,黄天骅急忙劝阻道:“嫂子你别这样,他们会恨你的。” 薛虞霏道:“不管他们怎么说,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向着你的理想努力,我支持你!” 黄天骅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挠着头说道:“嫂子,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石大哥和你的交情不一般,你不应该出手那么重的!” 薛虞霏道:“你放心吧,他死不了,雪儿可想你了,快去看看她吧!” 黄天骅垂着头问道:“三哥和三嫂…” 薛虞霏笑道:“我们自己家的事,别在外人面前说,行吗?” 黄天骅破涕为笑,点起了头,然后蹦蹦跳跳地离开了房间,临走还对石凌飞做了个鬼脸。 黄天骅走开后,薛虞霏的脸又一次变成了苍白色,真的有一天的话,黄天骅还是会杀她,这种痛苦,不亲身体验,绝难理解。 石凌飞都不可怜她了,白娜娜更是如此,谁都想让黄天骅对薛虞霏感恩戴德,但是她毫无疑问是在自己找虐。 就连冥剑这时也对她没有了好脸色:“对你来说,我们都是外人是吧?” 薛虞霏没有理他,闷哼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冥剑扭过脸去,并不看她,她必须不同情她,让她记住,知道,不是只有黄天骅需要她的关心,他们这些朋友也是同样需要。 白娜娜更不客气,冷冷喝道:“活该!” 薛虞霏只有苦笑,然后又是一口鲜血,冷笑,咳嗽着对白娜娜说道:“怎么?你是不是又想要动手了?” 白娜娜上前道:“动手又怎样?我早就想杀你了,你一死,我就可以…” 看了一眼石凌飞,白娜娜的话头戛然而止,薛虞霏冷笑道:“可以怎样?说下去吧,是不是我死了你就可以重新回到殷郊身边了?石凌飞你听到了吗?还不快去拦着她,真想让煮熟的鸭子再飞了吗?” 白娜娜道:“他挨了你一脚,哪里还站得起来?” 她错了,石凌飞忽然觉得自己能站起来了,而且身体里面特别舒适,听起来很奇怪,但这是真的,石凌飞被踢了一脚,反而觉得很爽,连石凌飞自己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变态了。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六十六章 第六十六章心伤难平石凌飞扶着墙根站起来的时候,他才突然想到自己之前因为被幽冥回陵手所伤,丹田内的真气一直运行不畅,适才试探黄天骅武功时,又中了红魔焰鬼手的内力,两股真气在他体内乱窜,痛苦程度可想而知,而薛虞霏的那一脚,则刚好踢散了那两股真气,融入了石凌飞罗汉指的内力中,所以挨这么一脚,石凌飞才会觉得无比的舒畅。 这一脚的力道是无意中使出的,还是薛虞霏故意的调整所致,其实石凌飞已经不用猜测,他知道,没有猜测的必要,薛虞霏虽然对黄天骅极为溺爱不假,但石凌飞相信她不会为了黄天骅而真的杀了自己。 所以石凌飞料定,在白娜娜面前争风吃醋,故意发火也是她装出来的,她不想让这个曾经的情敌,以及冥剑,看出她脆弱的一面,所以她费力地表演。 石凌飞却不想让她在这么辛苦下去,上前面对着薛虞霏,挡在了白娜娜的面前,温柔地对薛虞霏说道:“我知道你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所以白娜娜刚才的话,我希望你不要在意。” 薛虞霏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石凌飞,她实在想不透石凌飞的脑袋里究竟装着什么,是不是浆糊?薛虞霏并不在意她的朋友们怎么看她,怎么对她,她要的只是每个人都能开心地活着,可是石凌飞为什么会站到自己这一边?他难道不知道白娜娜会因此而生他的气么? 可薛虞霏还在气头上,石凌飞的话她当然听到了,所以她开始更加地任性:“好啊,不计较,我也不想计较,只要她能跟我道歉,我就不计较!” 石凌飞催起内功,看着薛虞霏的美眸用传音入密说道:“丫头,你还没完了是吧?本来她因为你们家那口子可能还对我有点愧意,你要再这么闹下去她可就真跑了。” 薛虞霏不说话,一扬眉,同样用传音入密道:“知道你还为我说话,赶紧哄着吧!”石凌飞转身,对白娜娜小声说道:“她现在还正在气头上,你能不能先出去,我一会儿再去找你。” 白娜娜哼了一声,转身走出,冷冷说道:“半个月后我若再拿不到翡翠老虎,我就走!” 石凌飞不语,看着她的背影在自己眼前渐渐消失,半个月,半个月真的已经不少了,可是这半个月里,石凌飞还要做多少件事,等他把黄天骅的问题和石燕的问题都处理清楚,皆大欢喜,估计半个月也剩不了几天了,何况他还要抽出时间去探明白欧阳啸和骆霜的生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对石凌飞来说,半个月的时间根本不够。 石凌飞又用一种悠闲地站姿看着冥剑,冥剑看看石凌飞,又看看薛虞霏的表情,知趣地起身说道:“我出去找张桌子。” 这个时候,石凌飞的安慰比他要有用得多,何况他现在本就不想安慰薛虞霏! 冥剑走开后,石凌飞默默地走到了门口,关上了房门,然后靠着门的夹缝,对薛虞霏说道:“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了,想哭,就哭出来吧。” 这时薛虞霏已经坐下,嘴里还是不承认,吸了下鼻子,扭到一旁说道:“谁想哭了,我高兴得很!” 石凌飞拴上房门,慢慢悠悠地走向薛虞霏,一边说道:“你一定会说,我当然高兴了,小天有这么伟大的理想,我这个做嫂子的怎么会伤心呢,对吧?” 其实薛虞霏真的是想说这几句话的,但是却被石凌飞堵在了肚子里,怨恨地瞪着石凌飞,石凌飞走到她身前,慢慢蹲了下来,抬头看着她说:“别这么看着我,他犯了错误你总是宠着他,而且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我倒是想记不住,你觉得可能吗?” 薛虞霏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眼泪也已经流了出来,流得很快,很多,石凌飞握着薛虞霏的两只玉手,轻声说道:“其实你应该知道,小天的那些话不是针对你说的,你拿自己跟越蜻梅比较,那怎么有法比,她跟小天才认识几天呢,你难道觉得,小天会像对她一样对你吗?我觉得这件事你真的没有必要较真儿,真的,你对小天的好他不会不记得的,就算哪天他真的知道你是血狱公主这一事实,他也不会一剑放过来的,连殷郊都不在乎的事情,小天就算再怎么生气,等他气一消也就过去了,这事就翻篇儿了,难道他还会真拿剑砍你不成?” 薛虞霏脸色稍缓地说道:“可我真的很怕,我真的怕小天有一天拿剑砍我。”石凌飞更是笑道:“他砍你你不会躲呀,叶星那么快的剑都刺不着你,就小天那两下子,还差的远呢!” 薛虞霏的脸已经彻底恢复了红润,声音也变得动听了很多,她有点生气地说:“你再这么说小天的坏话信不信我抽你啊?” 石凌飞站起来,躺到了冥剑那张椅子上,半扭头说道:“刚才你是为了给我治伤,现在你还舍得吗?”薛虞霏也扭过头,“扑嗤”一声笑了:“你能不能别这么自信啊?真以为我不会打你吗?”说着推了一下石凌飞的脑袋,石凌飞笑道:“哎!我说你还真打呀!”他也伸出手去,推了一下薛虞霏的脑袋,薛虞霏笑着转过椅子,两只拳头向石凌飞的肩膀上砸去。 石凌飞两只手握住她的拳头,停止了笑容,温和地说:“好了别闹了,你既然已经不生气了,我就先走了,还得出去找娜娜解释一下,麻烦。”薛虞霏放下双手,笑着说:“早去早回,顺便找她回来,看看小天摄魂术的事。”石凌飞道:“记下了,走了。” 石凌飞拉开门栓,走了出去,转过身拉着两扇门问道:“喂,门要不要帮你关上?”薛虞霏笑道:“关上吧。” 石凌飞拉开了门,忽又推开门把头探进来说道:“喂,我可真走了,千万别想不开从楼上跳下去啊!”薛虞霏长吸口气,冷冷说道:“滚!” 石凌飞急忙关上了房门,他的话在薛虞霏耳边还没消失,门就又被推开,石凌飞再次探头进来说:“听话啊,千万别跳楼。”薛虞霏一旋身,提起了椅子,作势要扔到石凌飞头上,石凌飞一吐舌头,关上了房门,生怕再不走开,自己的脑袋就和薛虞霏的椅子“亲”上了。 此时已是傍晚,县衙的屋顶上,吕旷还是第一次和越蜻梅靠得这么近,他是一个知足的人,这样并排坐着已经够了,就算两人的距离还有四五尺,但是吕旷觉得,这个距离已经很好了,更好的是两人就这样坐着,看着太阳落山,满天的红霞再漂亮,对于吕旷来说,也比不上越蜻梅的脸。 越蜻梅往吕旷的身边靠了靠,用着一种像是关切的语气问道:“你的伤怎么样,好点了没?”吕旷没有看她,微笑道:“放心吧,好多了。”越蜻梅握住吕旷的手说道:“黄天骅一定能把翡翠老虎带来,我希望那个时候,你能站在我这边。”吕旷缩回大手,仍是笑道:“你的要求,我有理由不答应吗?” 越蜻梅觉得自己三次杀吕旷未遂以后,吕旷对她的态度冷淡了很多,现在她若不理吕旷,吕旷也不会主动地来用热脸贴她的冷屁股了,他好像真的因为这件事生气了,她忽然间觉得,吕旷不来烦她的日子里,好像少了些什么似的,以前他总是像是个跟屁虫一样默默地保护着自己,每一次受伤,每一次遇难,他总是可以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如果没有吕旷,她现在谁知道已经死了多少回了,所以只有在这些时候,越蜻梅才能在一段时间内感到内心的爽快,而现在,她却以为吕旷不给她这种机会了。 她忽然问道:“是你派他们把凌妍雪救走的?”吕旷笑道:“我一直和你在一起,哪有时间去发号施令?”越蜻梅生气地站了起来,看着吕旷说道:“没你的命令,他们敢擅自行动,你是怎么管你的手下的?”吕旷还是笑着,不冷不热地说道:“我只是在出来时跟史定说了一句话。”越蜻梅皱了一下眉:“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吕旷道:“其实你可以猜到,我告诉他的是,如有意外,所有人,都听他的调度。”越蜻梅道:“这么信任他?”吕旷道:“我不像你,每个人都防得那么紧,用人就要不疑,何况他一向是一个值得让人信任的人。” 越蜻梅道:“钟一锋身上有三处伤口,两处是判官笔,一处是藤棍。”吕旷微笑道:“刚才茅山剑叟来的时候已经说过了。”越蜻梅道:“所以江南五剑杀的其他人若是要杀你,我也保不了你。”吕旷还是没有动。 越蜻梅大声道:“各位请现身吧。”四个人出现在了房屋下面。越蜻梅继续说道:“现在,便请大家解决好双方的矛盾,以后才好继续合作。”越蜻梅说完,跃下了房顶。这时茅山剑叟缓缓走到了其他三人的前面,面无表情地对吕旷说道:“大哥死了。”吕旷道:“我知道,今天我听到这个消息已经是第三遍了。”茅山剑叟道:“但是我们只发现了他的尸体。”吕旷道:“这倒没什么奇怪的,若是没有发现他的尸体,你们也未必会知道他已经死了。”茅山剑叟眼神变冷,语气也变冷:“可是我们在他的尸体附近,并没有发现他的剑!” 吕旷皱眉:“所以…”茅山剑叟道:“一个人比武死亡,是技不如人,何况以我们四个的功力,也绝对替大哥报不了仇,但是死者为大,尊下的人既已将对手杀死,为何还要拿走他随身的配剑?”吕旷忽然大笑:“你们不会以为…我堂堂吕家会稀罕钟一锋那柄破剑吧?”茅山剑叟抱拳道:“请尊下将原物奉还!”吕旷道:“我若说我的手下没有拿那柄剑,估计你们也是不会相信的吧?”茅山剑叟道:“绝不相信!” 吕旷道:“那你们就只好当我是在耍赖了,反正这个时候讲理也是绝对讲不通的!” 嗡的一声,只一声,三长两短五柄剑同时从鞘中拔了出来,剑尖齐齐朝向一个方向:吕旷!吕旷这时也从房顶上纵身跳了下来,站在了四个人的剑前,淡淡说道:“若是杀了我这把剑能从天而降的话,各位不妨试试。” 茅山剑叟将剑放于胸前,剑尖朝向吕旷,剑柄朝向自己的胸口,他松开剑柄,剑竟悬在了胸前。 吕旷早已听过,剑术中有一种叫做“御剑”的剑法,即使在百步之外,也可以轻松取敌首级!茅山剑叟此时所用的,正是一种速成的御剑术! 此时茅山剑叟双手结印,向前一拍,飞剑飞向吕旷,剑尖处出现一个白色的光环,环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吕旷如同一条木桩,屹立不动。 但是剑已经到他胸前,光环也罩住了吕旷。可当光环真正攻击的时候,剑已经到了吕旷的背后,光环也忽地散开,吕旷竟在剑刺到胸前的一瞬,闪身避开。此时茅山剑叟手中已然无剑,而吕旷的手,却正是一种极为可怕的武器! 黑衣人和幸天高的两柄剑护在茅山剑叟两侧,好有机会在关键时刻护住茅山剑叟。但是吕旷只是在十步之外负手站着,并没有进攻,茅山剑叟手腕一翻,飞剑调换个方向,仍刺向吕旷,这次刺的是他的后心。 剑已刺至,吕旷一侧身,整枝剑从他的臂下刺了过去。越蜻梅见状,右手按住了剑柄,吕旷至少现在不能死,否则在石凌飞的手下,夺取翡翠老虎的机率绝对是零。 然而吕旷并没有让她失望,他双臂向背上一沉,夹紧了茅山剑叟的飞剑,握紧拳头,双臂往前一送,茅山剑叟的长剑被折成了三截,飞剑飞回他手中的时候,紧紧只剩了一柄短短的剑柄。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六十七章 夜色伤人 吕旷没有死,他也没有杀任何人,因为在他折段茅山剑叟长剑的一瞬间,他瞥见一个绿衣服的女子走到越蜻梅的身旁。 这时,两条长虹般的剑光也已经飞起,一左一右地斩向吕旷,黑衣人和幸天高的剑!他两人的剑一共扫起了六次,每一次扫起都是又毒又狠的剑招,吕旷始终都像是站在那里没有动,但是幸天高和黑衣人却是万万不肯相信他没有动的,这六招每一招的准确度都是江湖一流剑客的水平,出手的时候位置角度都不会有半分偏差,可这样凌厉的剑术,这样准确的角度,竟是丝毫伤不到吕旷,黑衣人和幸天高又怎肯承认是自己太弱了呢? 他们的武功不算弱了,真的。 而他们攻击不到吕旷的原因,不过是吕旷太强了。 幸天高和黑衣人并没有认输,两人对视了一眼,第七剑和第八剑已经攻出,吕旷这时一个燕子穿云,凭空从两人剑光中窜出。吕旷毕竟不是黄天骅,轻功虽然也已经达到了一定高度,却还不足以到无声无影的境界,所以这一跃,在空中留下了重重的残影,茅山剑叟丢了剑柄,双手合到了一起。 吕旷已经翻到了柳俞眉,翻过去以后,吕旷忽然间后悔了,柳俞眉身上此刻的气场,已经和几天前不同了,强大的程度,似乎翻了几倍。果然,吕旷驻足之后,柳俞眉的短剑向后一削,玫瑰花的花瓣忽然以剑气的形式削向吕旷,这些花瓣是哪里来的? 吕旷也不知道,但是这一剑,他必须要躲! 吕旷已经退到了七步以外。 让吕旷奇怪的不是柳俞眉的剑气提升的速度,而是那绿衣女子说话的速度实在太慢,吕旷迟迟不愿和这四个人来真的,不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武功有多么自信,而是在等着越蜻梅阻拦他们,可是越蜻梅为何还是没有说话? 茅山剑叟的双手不断地变换着花型,这就代表着吕旷时时刻刻都在闪躲着空中的法阵,吕旷已经被四个法阵从四面紧紧地围住。 越蜻梅还没有阻拦,因为她太担心吕旷了,所以那个侍女说的话,她根本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直到那个侍女说完第二遍以后,她才听了清楚。 他们四人被越蜻梅喝住,然后越蜻梅在茅山剑叟的耳边说了一句话,于是,茅山剑叟的脸色变得和缓,招呼另外三人离开。 吕旷并没有问越蜻梅接到了什么命令,他只知道,越蜻梅对他已经不是单纯的利用了,想到这些,他不禁笑了起来。 月冷,人更冷。 黄天骅此刻正站在茅屋前,他自己的家前面,然而他却没有勇气推门进去,在中午以前,这里还是他和石燕共同的避风港,在中午以前,石燕还告诫他不要冲动行事,在中午以前,石燕还是他的女朋友… 然而现在… 房子还在,那些话还在黄天骅的耳际,有关她的记忆还在黄天骅的脑子中萦绕,像是一团乱麻,切不断,抖不开,也扔不掉,不同的或许只有一件事:石燕已经不在这里了! 石燕已经不再是黄天骅的女朋友了。 他怕,他害怕看到里面那些存在着他们记忆的东西,他害怕自己会再次原谅她。 所以当他推开门的看清屋子内景的一刹那,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天已经塌了,地已经陷了,他更觉得自己之前的顾虑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他不会再原谅她了,就像是那个被打碎的花瓶再也无法复原一样,在这一刻,黄天骅再次流下了眼泪,拳头握得很紧,虽然中了摄魂术,但黄天骅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过,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过一个人,他的拳头握得更紧,从食指到小指每一根指头的指甲都嵌入了掌心内,他原来还想先问一下薛虞霏再去抢翡翠老虎的,但现在,他认为已经没那个必要了,翡翠老虎随便是谁的都没有关系,只要做的事能让她伤心,能让她难过,那就是值得的! 黄天骅慢慢走到门后面,拿起了笤帚,还有簸箕,然后他就开始清扫地上的垃圾,一片片纸叶,一块块碎瓷片,都被他打扫得干干净净,连一点渣子都没有留下,他扫去了那些垃圾,也扫去了他和石燕的感情。 他把那四只松木狮子和这些垃圾都装到了一个布袋子里,带着它们走出了房间,越走越远,忽然他停了下来,在地上刨了一个深坑,慢慢把手中的东西随着地扔了进去,过去的事,已经没必要再留恋,何况是她先走的,黄天骅填好了坑,在上面又踩上了两脚,这才满意地离开。 月仍明,马嘶鸣了一声,在这个填着东西的地方转悠着,坐在马上的是一个女人,流泪的女人。 黄天骅盖上了被子,沉沉地睡了过去,石燕说得没错,在战斗之前,一定要通过各种方法使自己冷静下来,睡上几个时辰,怎么也冷静下来了吧? 黄天骅并不想一个人去找石燕,带上凌妍雪自然是个不错的选择,第一可以帮得上忙,第二也可以告诉石燕,黄天骅并不是找个不到女人的男人,他可以找一个比她石燕更年轻,更漂亮,同时也更爱自己的女人,想到石燕那个时候的脸色,黄天骅的嘴角翘得十分厉害,他当然笑了。 吕旷坐在树下,环臂看着越蜻梅,眼神有些迷离,光从她的外表来看,她实在不像是个杀手,更不像是个荡妇,或是一个阴谋家,但这些还都是真的。 越蜻梅也在看着他,看着他的手,这样一双和平常的手只有稍微一丁点不同的手,为什么会潜藏着那么大的威力。 她认识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也一样,此刻她忽然觉得,想要更好地利用他,也许要换一种方式。越蜻梅不好意思地笑道:“你困不困?”吕旷摇摇头,笑而不语,越蜻梅却起身走开,背对着吕旷说道:“你房间里有金疮药,回去自己敷一下。” 吕旷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上还带着伤,但是他还是微笑着目送她离开,她一走,吕旷的脸就变得苍白,胸前一点殷红,莫不是伤口又裂开了? 吕旷颤巍巍地走到了自己的房间,越蜻梅在县衙里给吕旷安排的房间,每一次进出,吕旷都被她蒙起了双眼,所以吕旷并不知道置身的这所大宅子就是辗迟县的县衙,既是县衙,那么越蜻梅又怎可以自由进出,莫非… 冥剑又在薛虞霏的门口站了一会儿,才回了房间,他知道,她并没有睡着,他更知道,她正倚在窗前看天上的月亮,月虽明,但已经不圆。 凌妍雪看着冥剑离开以后,推门走了进去,薛虞霏回头看了她一眼,继续转身看天上的月亮,一边问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凌妍雪笑道:“就是太晚了,所以来陪姐姐说会儿话。”薛虞霏一笑,说道:“是他让你来的吧?”凌妍雪一愣,随即又笑道:“谁啊?”薛虞霏道:“朱少爷啊!”凌妍雪道:“哦,是啊,回来时他特意叮嘱我说让我每天晚上都来告诉你一下,别老趴在窗户上,容易着凉。”薛虞霏又是一笑,转过身来,让凌妍雪坐了下来,她自己也坐下。 薛虞霏问道:“朱少爷是谁?”凌妍雪看着她的眼神,害怕地说道:“我们走的那天,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薛虞霏冷冷问道:“那么让你跟着他,是为了什么?” 凌妍雪听到这句话,心凉了半截,薛虞霏该不是准备责怪她吧? 但她转念一想,薛虞霏显然还不知道殷郊和唐晓的事,否则现在绝对不会坐得这么淡定。 她料定薛虞霏不知道这件事,开心地笑道:“姐姐你都不知道,二哥这一路上可乖了,连一个美女都没有看过。” 殷郊眼前就是个清纯型的绝世美女,放着凌妍雪不看去看别的女人,殷郊才真是傻子。 薛虞霏像是相信了她的话,柔声道:“唐家的人没有为难你们吧?”凌妍雪松了口气,笑道:“那倒没有,我们把实情和唐堡主说了一遍,他很伤心,所幸没有怪罪我们。”凌妍雪暗暗得意,心想薛虞霏也不是那么聪明,而她撒谎的水平也不是她想象中那么低。薛虞霏看着她的眼睛问:“后来呢,你们不会在唐门一直停留到现在吧?”凌妍雪道:“怎么会呢?我们把唐鹂送过去以后,就离开了唐门,然后去了…” 凌妍雪想了想,“栖霞岭!” 飞龙镖局的丁缪把沈银凤的贺礼送到的时候,凌妍雪听过这个名字,随口就变了出来,薛虞霏的脸色变了一变,双手交叉放到桌子上,有点惊讶地说道:“怎么?你们不是去了百花谷吗?你写信跟欧阳大哥说过的呀!” 凌妍雪一边应付着薛虞霏,一边想着办法:“呃…我们…我们是先去的栖霞岭,然后又改道去的百花谷,”外面想起了声细小的口哨,凌妍雪急忙改了口,“不过后来遇上了浮生大哥哥,就又去了蟠龙城,我在蟠龙城没有人玩,就回来了。” 薛虞霏眼睛往屋子外面瞟了瞟,一个人影立刻蹲下,她倒也不在意,装作没有看见,也装作什么都没听明白,伸手握住凌妍雪的手说:“其实我最想跟你说的,小天今天情绪不太好,他有没有欺负你?”凌妍雪的心里一阵温暖,摇摇头说:“没有,他给我输了真气,然后等我睡了才走。” 薛虞霏苦笑道:“睡了一个下午,难怪今天晚上这么有精神。”凌妍雪单手托着下巴说道:“姐姐你什么时候都这么有精神,永远都这么漂亮!”薛虞霏环臂笑道:“看来他教了你不少东西,要不嘴怎么会变得这么甜呢?”凌妍雪道:“有吗?我觉得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薛虞霏问:“提醒你一句,小天现在都已经和石燕分手了,你可一定要把握好哦!”凌妍雪道:“破坏他俩感情不太好吧,劝合不劝离,姐姐你怎么这样啊?”薛虞霏笑了笑道:“他俩年纪差距太大,其实我从一开始就不怎么支持,只是不想弗他的意罢了。”凌妍雪喜道:“那就是说,如果天骅真的可以放下燕姐姐的话,那我就可以追他了吗?”薛虞霏也笑道:“当然。” 凌妍雪耶地一声就蹦了起来,但薛虞霏却立马泼灭了她的热情:“不过男人对女人的长相通常是要求得很严格的,如果你现在还不回去睡觉的话,可能明天早上就有黑眼圈了,到时候小天嫌弃你了,我可什么都说不了了哦!” 凌妍雪急切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紧张地问道:“啊,有吗?天哪,我这就回去睡觉,姐姐再见!”说完,凌妍雪风一般地跑了出去,连门都没有关,更是把门旁边的石凌飞忘得一干二净。 石凌飞站起来,摇头笑了笑。 女人好骗,孩子更好骗,女孩子最好骗。 幸亏薛虞霏已经不是女孩.所以凌妍雪的话她根本一句都没有相信,但凌妍雪却不知道。石凌飞知道。凌妍雪的脚步声停下来以后,薛虞霏脸上的笑容才消失,她冷冷说道:“你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喝杯茶?” 石凌飞笑了笑,从墙后转出,他知道薛虞霏发现了他,正如他知道在薛虞霏面前搞鬼不会有好下场,尤其是当这个女人生气的时候。 石凌飞是笑着走出的,他一边笑,一边说道:“晚上不能喝茶喝得太多,不然会睡不着的?”薛虞霏拿起了茶壶,倒着茶,冷冷说道:“殷郊到底在哪?”她说话的时候,语气明显有些紧张。 石凌飞缓缓坐下,微笑着反问道:“你刚才是在套雪儿的话?”薛虞霏并没有怪他这种反客为主的态度,随口说道:“从她嘴里问出点什么,比问你们要简单得多。”石凌飞道:“所以殷郊并不在蟠龙城。”薛虞霏道:“那他在哪里?”石凌飞道:“你应该猜得到,我们不想让你知道的原因。” 薛虞霏又妩媚地笑了笑,苦笑,同时没有再说一句话,石凌飞垂下了头,手伸过去,轻轻按住了薛虞霏的手背,缓缓把罗汉指的纯阳真气输送过去,他怕她一激动,寒潭的寒气会再次复发。 薛虞霏却轻轻把手缩了回去,冷冷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他喜欢别的女人,就随他去好了。”石凌飞笑道:“也是,反正李三坛和小天也只认你这么一个二嫂,无论发生什么,他们总会站在你这一边。” 薛虞霏叹道:“小三倒是没关系,可是小天呢?”石凌飞苦难地说道:“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你和越蜻梅不一样…”薛虞霏却打断了他的话:“你误会了,我只是怕小天接受不了。” 就算是在这种假设之下,她担心的也是黄天骅能不能接受得了,石凌飞只好苦笑。 薛虞霏又问道:“白娜娜怎么说?”石凌飞又叹了一口气:“她说术不是她下的,能不能解得开,她也没有把握。” 薛虞霏沉吟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真是意外!”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六十八章 反道摄魂 黄天骅已经醒来,眼皮看起来有些疲倦,眼神看起来有些迷茫,最重要的是,他的眼角是湿润的,摄魂术能够改变的,毕竟只是一个人表层的记忆,黄天骅的心里还是忘不了那个人。 这一点,凌妍雪或许比黄天骅要更清楚一些,所以她起得比黄天骅要更早,自己去找他,当然要比等他来找自己好得多。 所以黄天骅醒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了凌妍雪那张清纯可爱的娃娃脸,而她那双眼,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看到这双眼,黄天骅真的已经没有办法冷静,他知道,面对这个女孩儿是一件多么不易的事,她不但是他的朋友,还是他的恩人,若不是她,黄天骅恐怕早就丧生在雷豹的气剑之下,她明明爱着自己,却在他和石燕相恋的时候借口离开,为的只是不耽误他们两人,在她被石燕甩了的时候,又回来安慰他,的确,比起石燕来,凌妍雪为他所做的付出,确实是太多太多了,如果这次黄天骅再不好好对她,可真是有点不识好歹了。 黄天骅憋了很久,想说出很多很多的话,可是最后说出的却只有这样一句话:“你怎么来了,好早啊!”凌妍雪笑了笑说:“当然了,我怕你起来饿肚子嘛!”黄天骅并没有立刻起来,继续躺着说道:“是不是我嫂子让你来的?”凌妍雪道:“算是吧,我只问了她你爱吃什么,然后做了给你送过来。” 黄天骅一愣,这才想起自己有爱吃的菜,只不过之前跟石燕在一块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黄天骅都没有要求石燕为他做菜,而石燕也从没问过他喜欢吃什么,凌妍雪却要细心多了。黄天骅跳了起来,打开了饭盒,每一样小菜都很精致,看得出凌妍雪很努力,也起得很早,黄天骅忽然笑了,他想到了薛虞霏,凌晨鸡还没打鸣的时候就被叫醒,相信她刚醒来的时候一定想一脚把凌妍雪踢死。 凌妍雪却以为黄天骅在笑话她的手艺,手指画着圈圈,低声说道:“我的菜做得本来就不如燕姐姐,现在也凉了,你要实在不想吃,不如就倒了吧!”说完,他的手已经按到了饭盒的把上,黄天骅却握住了她按盒把的手,微笑道:“我都快饿死了,你不让我吃,难道想饿死我啊,没有石燕做的好吃又怎么样?至少你更知道我爱吃什么,想吃什么!” 凌妍雪笑了,开心而迅速地把一碟碟小菜拿了出来,放到了桌子上。 黄天骅笑着拿起了筷子,温柔地说道:“别说你做的还勉强算是菜了,就算是毒药,只要是你做的,我也会吃的连渣都不剩。” 石燕是也是提着饭盒来的,她恰巧看到黄天骅屋子里有人,恰巧认出了那个人是凌妍雪,也恰巧就听到了那几句话,从快饿死那一句,到“连渣都不剩”,石燕听得一句也没有落下,然后… 石燕是提着饭盒离开的。 凌妍雪用筷子敲了一下黄天骅的右手,娇嗔道:“习惯怎么这么不好?不知道吃饭前要洗手的吗?”黄天骅笑了笑:“好!我这就出去洗!” 院里有很好的水缸和脸盆,黄天骅很快洗完了脸,转身走回,走进门的那一刹那,他的眼中,像是有光芒忽地一闪,然后他就退了出来,敏锐的目光立刻就发现了门口的那壶酒,他暗自想道:“难怪她要我出来洗手,原来是要给我一个惊喜!” 黄天骅提起酒壶,喜滋滋地走进了房间。 凌妍雪或许不该感到好奇的,因为她要是不好奇的话,黄天骅就会以为这是她带来的,自然也勾不起对石燕的情。 凌妍雪看到黄天骅手中的酒壶,开口笑道:“你不是不会喝酒的吗,怎么还会有这个?”黄天骅一愣,挠着头问道:“怎么?这不是你带来的吗?”凌妍雪迷茫地说道:“不是啊,本来我是想带一瓶来的,但是姐姐说你不会喝,所以我就没带?” 黄天骅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管他呢,我一个男孩子,也该学学喝酒了。” 黄天骅说着话,开始去掀泥封,因为从来没有喝酒的经验,黄天骅竟不知道泥封是拍的,不是掀的… 凌妍雪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过了酒壶,扬手拍开了泥封,递了过去,黄天骅接过,只喝了一口,便把嘴里的酒全部吐了出来,凌妍雪苦笑着,夹了一口菜,赶忙塞到了他嘴里,一边说道:“刚喝的时候都是辣的,习惯了就好了。” 黄天骅流着泪,嚼着菜说道:“什么破玩意儿,辣死了!” 凌妍雪拿过酒壶,闻了闻说:“不烈啊!” 一边跟喝水似的把酒喝完,黄天骅一边夹着菜往嘴里放,一边说道:“这么辣的东西你怎么喝下去的。” 凌妍雪笑道:“这种酒对我来说…基本上就是清水,不够味道,不辣啊!”不是凌妍雪太能喝,而是黄天骅太不会喝了。 凌妍雪和黄天骅一起走回了银月客栈,放回了饭盒,然后一起走出,石凌飞看了一眼他们两个,虽然明知道他们去哪,但是,他竟然没有跟上去。 薛虞霏在楼上趴着栏杆看着他俩走进,又走出,当然也没有跟出去。 薛虞霏都没动,冥剑更不可能跟上。他们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想要眼睁睁地看着黄天骅去和石燕翻脸吗?还是…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白娜娜几乎就在石燕的家门口等着,但是石燕不知道,正赶来的黄天骅和凌妍雪更不知道。 白娜娜在此之前,一晚上几乎没怎么合眼,石凌飞难得求她一次,她当然要尽力帮他办成这件事,所以她几乎翻遍了所有有关摄魂术的典藏,结果很坏,白娜娜此来就是试一试,能不能成功,连她也没有把握。 黄天骅和凌妍雪一路说说笑笑,转眼之间,已到了青竹林,青竹林后面便该是石燕的住处了。 黄天骅这一路上都在盘算着该怎样向石燕开口,此刻距离越近,黄天骅的心里便越是紧张,幸好凌妍雪在他旁边,凌妍雪慢慢地伸出手去,悄悄地握住了黄天骅的手,继续陪他走着,黄天骅心中一动,忽然觉得轻松起来。 轻松着又走了一阵,白娜娜已经拦住了他们,黄天骅一惊,随即笑道:“娜娜姐姐,你怎么在这?” 说话的时候,黄天骅的语气中充满了敌意,他对白娜娜从来没有什么好脸色,毕竟她是个能威胁得到薛虞霏和殷郊的感情的人,只不过黄天骅显然不明白一个道理:当一对夫妻的感情很好很好时,任何人都没有机会插足,就像黄天骅和石燕的曾经一样。 但现在,什么都变了,在黄天骅的眼中,什么都不一样了。 白娜娜没有理会黄天骅语言中的感情,冷冷说道:“你不能去找她!”黄天骅冷笑道:“娜娜姐姐,我知道石大哥很爱你,可是这件事,似乎不能成为你管我的理由吧?” 白娜娜没有回答他,又说了一句话:“你去了会后悔,那些人,都不想你后悔。” 白娜娜知道,黄天骅这种脑残智障的智力,再加上那种九头牛都拉不回的脾气,不拿出薛虞霏来镇他,他根本不会听话的。 谁知这次,黄天骅是连薛虞霏的话也不怕了,顿了一会儿,握凌妍雪的手更加地紧,仍是满脸的微笑:“那就麻烦娜娜姐姐回去告诉那些人,翡翠老虎我夺定了,而且我也给越蜻梅定了,谁要是敢拦我,我和他就不再是朋友,尤其是我嫂子!” 说完,黄天骅牵着凌妍雪的手从白娜娜的身旁慢慢走过,当他们走出五步,走到了白娜娜的背后,白娜娜突然说道:“你二师兄离开我以前,给过我一样东西,你不想知道是什么吗?”黄天骅蓦地停下了脚步,回头问道:“他给了你什么?” 白娜娜冷冷看着凌妍雪,对黄天骅说道:“我和你们之间的秘密,难道你想让四小神龙之外的人知道吗?”黄天骅咬着牙道:“雪儿已经不是外人!她不是!” 白娜娜悠然说道:“也是,你和凌飞谈事的时候从没有避着石燕,如果要是对待凌妍雪不一样了,那她不是要吃醋吗?” 黄天骅没有说话,紧握凌妍雪的手掌,但就是握得太紧,凌妍雪明显地感觉到了他手心沁出的冷汗,所以凌妍雪也聪明地猜出了白娜娜说的话正中了要害,她的话刺痛了黄天骅心里最柔弱的地方。 白娜娜又说:“看来你是不想知道了,再见。” 白娜娜说完,故意往前走了两步,和黄天骅的距离,也就又拉开了两步,而且白娜娜并没有回头看,她知道黄天骅一定会叫住她的,所以她又往前走了两步。 黄天骅想要叫她,但是却不想给凌妍雪吃醋的机会,他不想让凌妍雪认为,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还是没有石燕重要,尽管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最后是凌妍雪先开的口:“白姐姐,我到三十步以外等着他,有什么秘密,你可以跟他说吧。”不是凌妍雪懂事,而是石凌飞在昨天晚上便已经跟凌妍雪打了招呼。 黄天骅并没有放手,瞪着眼,红着脸说:“我不会让雪儿离开我的!别说三十步,半步都不行!十几天前我失去了小鹂,现在我又没了石燕,我只剩她了!什么破秘密,我不听了!” 白娜娜本以为这事只牵涉到石燕一个人,没想到在黄天骅心里,却还有着另一个更重要的存在,就是唐鹂,白娜娜实在不愿意再继续伤他的心,只得作出了退步,反正凌妍雪已经得到了石凌飞的消息,让凌妍雪在这里也无所谓。 白娜娜用的是摄魂术中最简单的方法,和越蜻梅、柳俞眉用的方法都是一样的,眼睛,她用的载体当然也是眼睛。白娜娜道:“你二师兄给我的,是一双眼睛!” 黄天骅果然上了当:“眼睛?”白娜娜道:“不错,正是现在我眼眶里的这双眼珠!” 似乎,白娜娜的语气不再那么冷淡了,而是充满了温柔和媚惑,更有的,是那种疲惫,和倦意,黄天骅盯着她的眼睛,觉得眼皮很沉重,很沉重,他不禁想要用语言来减轻这种猛然升腾起来的睡意,可是说出话以后,他才觉得,其实他的语言和他的人一样,处处充斥着疲倦:“眼睛……眼睛?他……为什么……要给你眼睛?” 白娜娜笑道:“因为他说我的眼睛不够漂亮,所以就给我又换了一双,你看我这双眼睛,是不是美丽了很多,你看看这双眼睛,它里面都有什么?” 黄天骅的脑子,随着白娜娜的话而慢慢放空,等白娜娜说完以后,黄天骅的意识已经彻底模糊,大脑也一片空白,他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 白娜娜道:“你好好看看,这双眼睛里都有什么?”黄天骅道:“空的…”黄天骅一动不动地看着白娜娜的眼睛,确定地说道:“是空的!” 白娜娜吃了一惊,愣住,这一想对黄天骅竟然没有效用,怎么可能?白娜娜转念一想,缜密的思维立刻找到了问题的所在:越蜻梅既然知道白娜娜和冥剑在这,当然就不会只下一个普通的摄魂术,而她既然给黄天骅下了这个术,就代表着她考虑到了白娜娜这个因素,普通的破解方法当然没有效用。 想到这里,白娜娜温柔地提醒道:“你什么都不要想,一定要仔细仔细地看着,这双眼睛里,不是什么都没有,这里面有很多美丽的东西,有山,有水,还有美丽的花草,瀑布…” 白娜娜说着话,忽然弹出一个石子,打到了凌妍雪的肩膀上,凌妍雪一阵刺痛,从摄魂术中醒来,原来她在白娜娜的指引下,也不知不觉地陷入了摄魂术中,她剧烈地摇了摇头,使自己完全醒来,醒来以后,她就看到白娜娜冲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看下去,凌妍雪看了一眼黄天骅,他还在看着白娜娜的眼睛,显然,白娜娜刚才提醒凌妍雪醒来的时候,黄天骅所受的摄魂术并没有受到影响,白娜娜竟然是一边催眠着黄天骅,一边把她叫醒的! 凌妍雪退了两步,眼神看向了别处。 白娜娜放了心,继续提醒着黄天骅:“除了这些以外,在这样的美景中,还有些让你不高兴的东西,这些东西是什么?” 黄天骅的手握成了拳头,越握越紧,凌妍雪也紧张了起来,却没有上去,她知道,这个时候如果被人侵入程序的话,黄天骅和白娜娜两个人的大脑都将面临着死机的危险,所以她不敢动。 白娜娜道:“这些是你看到的东西,你应该说出来,你说出来,心里就会轻松得多了。” 黄天骅终于说了话:“是的,我看到了让我不高兴的东西,是石燕,还有欧阳啸,他们在开心地说着情话,他们还在密谋着,怎样利用我达到他们的目的,怎样让我的武功停止不前!” 白娜娜笑了笑,问题的根源已经找到,接下来,只要把越蜻梅的摄魂术更改了就行了,她趁热打铁,温柔地说道:“小天,他们是在一起,但是,你听清楚他们的话,他们并没有在商议该怎样去除你体内的火毒和水毒,石燕说,小天再练这种武功,会不会死。然后欧阳啸说,不,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这才是他们说的话啊!” 黄天骅的拳头缓缓地松开,一边紧张地说道:“怎么回事,他们说的话真的是这些,我怎么,我怎么可以怀疑他们两个对我这么好的人呢,不,他们…他们会不会怪我?” 事情比白娜娜想象得要顺利得多,她自己也没想到会这么简单,所以她没有再细想,拍了几下手,吆喝道:“懒虫小天,起床了!” 黄天骅倏然醒来,眼中一片迷茫的神色,突然他笑了笑,挠着头,淡淡说道:“我怎么会接受了燕姐姐的分手呢,一定是我错了,我得去找她道歉才行。” 黄天骅一时开心,竟然把凌妍雪给忘了,而他这句话,就意味着凌妍雪再次被甩到了一旁。 凌妍雪没有哭,她笑了,笑得很开心,劝和不劝离,石燕和黄天骅复合,当然是一件好事,至少她不会因为他们俩的复合而不开心。 黄天骅的记忆又回到了被催眠之前:“什么,眼睛?二师兄怎么可能给你一双眼睛?”白娜娜冷冷道:“这话你也信,傻瓜!” 黄天骅挠了挠头,这才有点歉意地看向自己的身后,有些话说出来,总要伤害一个人的心的,凌妍雪就是这样一个愿意被伤害的人,黄天骅本不愿伤害她,只是一时高兴过了头罢了,可是他回头的时候,凌妍雪已经只剩了一个淡淡的背影,黄天骅想要叫住她,白娜娜却冷冷道:“你难道还想让她见证你和石燕的复合吗?” 黄天骅半开的口,慢慢地抿住了。 该哭的人笑了,但是本来经常笑的人目光却变得很冷,他的脸也板了起来。 他们在远处悄悄地看着催眠的过程,骆霜看到欧阳啸冷漠的表情,不禁感到奇怪,柔声问道:“怎么了,小天的摄魂术解了,不是挺好的事吗,雪儿都不在乎了,你怎么还是这副样子,再说错的又不是小天。”。欧阳啸却显然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只是冷笑了一声,说道:“哼,原来白娜娜的脑子也没那么好使,越蜻梅能吸引吕旷整整七年的时间,心机城府又岂是寻常可比!” 骆霜道:“你的意思是,越蜻梅的摄魂术没有完全解开?” 欧阳啸道:“岂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白娜娜的反摄魂,根本就没有一点效用,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黄天骅愣着,忽然双手捂住了头…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六十九章 换玉 当黄天骅抱住头的一瞬间,白娜娜就知道自己错了,越蜻梅摄魂术的高度,远比白娜娜想象得要高得多,越蜻梅的设计,也要高明得多,她料定白娜娜会帮黄天骅进行反摄魂,也料定白娜娜会破掉她设的第一道障碍,所以,她就在黄天骅的体内打入了一道绵软如丝的真气,一旦白娜娜破掉她的摄魂术,那道真气便会发挥作用,真气本身的伤害并不很大,但是,它就像是一把钥匙,可以用来开锁,而它要开的锁,就是黄天骅练习红魔焰鬼手时的火毒,被吕旷以极强的内力压住的火毒! 正因为是吕旷的内力,所以越蜻梅更清楚这把“锁”该用什么样的“钥匙”才能解开,吕旷若知道这件事,说什么也不会让越蜻梅这样做的。 可惜吕旷当时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白娜娜知道,以她的内力,根本限制不了黄天骅火毒的发作,所以她没有用吕旷的方法,而是用自己的方法! 黄天骅惨叫声还未发出,白娜娜的银针已经刺进了他包括气海穴在内的八大穴道,然后点了他的睡穴,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越蜻梅说的是真的!” 那股真气是钥匙,而越蜻梅的摄魂术,则是拿着钥匙的手,只要不让手活动,锁,或许就可以重新锁上。 白娜娜这回对了。 可这也就意味着,黄天骅又会恨石燕和欧阳啸了。 可是白娜娜没有别的选择。 尽管这么做意味着她在摄魂术这一领域里输给了越蜻梅。 “你这么做,值得吗?”白娜娜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凌妍雪回来了,不看到黄天骅和石燕复合,她是绝对不会走得那么彻底的。 白娜娜冷冷说道:“我本来也没想成功。” 凌妍雪道:“那么,他…?” 白娜娜道:“他没事,等他醒了,你就可以继续和他去了。” 去哪?当然是去找石燕的麻烦了。 凌妍雪闭上眼睛,点了点头,她知道,她正要做一件痛苦的事:亲眼看着曾经的爱侣是怎么翻脸的! 白娜娜轻轻把黄天骅从怀里搬开,缓缓把他的头放到了地上,似乎是怕惊醒他的美梦,也可能是噩梦,黄天骅做什么梦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她更担心的,是黄天骅在睡觉的时候会不会着凉。 凌妍雪眼睁睁地看着白娜娜脱下雪白的披风,盖在黄天骅的身上,凌妍雪突然感到一阵害怕,白娜娜会是下一个石燕,下一个凌妍雪,还是下一个唐鹂?这都是未知的,都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白娜娜给黄天骅盖好以后,起来就走了,她没有去跟凌妍雪解释什么,因为她不是贼,不想从凌妍雪的身边偷走黄天骅,所以没必要去跟凌妍雪解释,何况像黄天骅这种脑残的小男孩儿,本来就不是她考虑的对象。 石凌飞才是。 然而白娜娜回到辗迟县银月客栈,石凌飞并没有出来接她,这就让白娜娜的心情变得坏了很多,从青竹林回来的路上,白娜娜就已经郁闷了一路,她确实很想让石凌飞出来安慰她一通,这样她的心里或许要好受一些,她相信无论这一趟无论成败与否,石凌飞对她的心都是不变的。 难道她错了? 她等了一刻钟的时间,石凌飞还是没有出来,她忽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她是该伤心了,她早就该想到,石凌飞会为了薛虞霏怀疑她,同样也会为了没有治好黄天骅而责怪她,难道这就算是惩罚? 白娜娜又冷笑了起来,若真是如此,石凌飞未必也太小看她了吧。 正在白娜娜胡思乱想的时候,头上吱呀一声,二楼的窗子打开了一条缝隙,她仰起脸的同时,薛虞霏也把头探了出来,两人目光碰到一起,都愣住了,她们两个都觉得,因为石凌飞,她们的关系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改变了,以前见面连话都不说直接就能打起来,而且说不好还是白娜娜带人群殴薛虞霏,可是现在,两人好像已经成了朋友,虽然薛虞霏在清醒的时候和白娜娜说的话不超过二十句。 薛虞霏接下来说的话应该还是在二十句之内的。 “凌飞出去找白失翼了,希望能知道点儿破解小天体内火毒的办法,让我跟你说一下。” 剩下的话当然让冥剑说了:“进来吧,外面的天有点冷了。” 白娜娜没有理会冥剑,缓缓地走进。 冥剑苦笑,怎么这里的人看他好像都不太顺眼,其实原因倒也简单,银月客栈的人,不是和殷郊有关,就是和欧阳啸有关。 冥剑恰巧就和这两人有关系。冥剑喜欢薛虞霏,是殷郊的情敌。 冥剑和欧阳啸一场大战,“杀死”了欧阳啸。 单这两条原因,银月客栈能放过他,已属不易。 骆霜回了冰霜楼,少不了要被老鸨一通长篇大论的盘问,手底下的摇钱树好几天不见人影,老鸨要是不着急才是怪事,但是她的话骆霜好像一句也没听进去,当老鸨因为说了半天口干舌燥,准备喝水的时候,骆霜忽然小声地,自言自语地说道:“他们难道真的不准备放过她吗?可他又为什么不让我帮他?” 谁也不明白骆霜在说些什么。 但是欧阳啸清楚! 翡翠老虎要是被人拿走了,石燕也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天网一定会派人斩草除根的,这次的杀手一定要高级得多,甚至随便一个都要比江南五剑杀加起来还要可怕,欧阳啸不能让石燕死,当然也不能让骆霜跟着他去冒险! 所以他必须把骆霜骗回去,骆霜并不是个听话的人。 但是这一次,她听了,她没有听清欧阳啸的借口,但是她却听明白了欧阳啸的目的,所以她走了,她安慰着自己,欧阳啸以前没有死,这次也不会死! 但是在冰霜楼里,她忽然间又明白,欧阳啸是人,所以她又推开了老鸨,和所有的妓女,冲了出去。 凌妍雪抱着黄天骅,等他醒来的时候,忽然淡淡地问道:“娜娜姐姐刚才已经走了,我们现在去哪儿?”黄天骅反问她:我们本来是要去哪?”凌妍雪同样反问他:“你真的要去?”黄天骅笑了:“我要是没决心去的话,就一个人来了。”言外之意是,既然让你来了,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欧阳啸是看着他们两个人走的,然后他也跟了过去。 一排竹子做的篱笆,篱笆前面是石燕家的前院,篱笆里面种满了花,有野菊花,桂花,还有茶菊花,当然,最多的还是牵牛花和燕尾兰。当然,黄天骅认识的花,还真没有几种,这大概是因为他并不知道石燕喜欢花吧,其实他根本不知道石燕什么,也从来没有问过…黄天骅看着这个地方,惊叹于它的美丽,凌妍雪虽然也很吃惊,但是她平静得也快,随口说道:“我们进去吧。” 黄天骅这才明白过来,牵着凌妍雪的手走了进去。 欧阳啸看着满院的牵牛花,眼睛竟有些潮湿,就算那些牵牛花已经到了败坏的季节,可是石燕对他的感情,却丝毫没有断掉的意思,否则,她为什么要在自己的住处种下这么多的牵牛花?欧阳啸明白,这些花,是伴着他和胶舞长大的,胶舞喜欢,他也看得顺眼。 石燕正在喂马,喂那匹她和黄天骅共同骑乘过的黄骠马,用的草料中,还拌了她早上辛辛苦苦给黄天骅做的菜。 黄天骅看着石燕的背影,久久说不出话来,石燕手中用来搅拌草料的木棍也停了下来,没有任何动作地站在原地。 回头,当然是一件难以做到的事,对于石燕来说,难度当然更大,谁都知道,在深水里失去一根救命稻草意味着什么。 黄天骅也没有出言去叫她,他更有点明白白失翼的做法了,白失翼久久忘不了花灵,正如他忘不了石燕一样。 人虽已分手,但是心还在,只要心在,情就断不了,石燕和欧阳啸,不也正是如此吗? 黄天骅终于开了口:“石燕…”这样叫确实不太合适,黄天骅马上又加上了两个字,“…姐姐。” 石燕轻轻弹飞了眼角的泪花,慢慢转身,勉强笑了,即便是黄天骅,也可以看得出她笑得有多么痛苦。 “你怎么来了?”石燕的语气似乎越来越像白娜娜了。 黄天骅使劲儿地挠着头,像是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又像是不知道从何处说起。石燕咬着嘴唇苦笑,觉得黄天骅还是那么可爱,她有些嘲笑盯着黄天骅的脸,像是安慰,又像是讽刺地说:“不用着急,慢慢说。” 黄天骅看了她的眼神,不再挠头,石燕既然绝情,他当然也没有柔情的必要! 手心向上,黄天骅伸出了手:“翡翠老虎!”石燕冷笑道:“就算你突然对翡翠老虎感兴趣了,也应该去找越蜻梅要吧,我是在你眼皮子底下把翡翠老虎给她的,难道你都忘了?你还不至于被我打击到连基本的记忆都失去吧?” 黄天骅的心就像是被巨锤撞了一下,石燕说这个话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想过这句话对黄天骅的影响,如果想过,为什么还要狠心地说出来?难道她还怕黄天骅会死缠着她不放伤害到他自己?黄天骅当然想不明白石燕的用心,但是石燕的话却让他更加清楚地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 冷冷说道:“你同样也是在我眼皮子底下拿走了翡翠老虎。”石燕道:“是吗?我怎么不知道?”黄天骅道:“就在越蜻梅要杀我的时候,你出手拴住了她的手腕,我到现在都不愿意相信,你是为了偷翡翠老虎才这样做的,我当时甚至都想挖出来我这双眼睛!” 石燕笑道:“可你的眼睛现在还在!”黄天骅道:“因为我突然间想通了,在乎我的女人不只你一个,所以我也不能只在乎你一个,而不去顾及别人的感受,就算我为了你而失明,相信在我身边照顾的人也绝对不是你!” 石燕苦笑:“不是我?那又会是谁?”黄天骅道:“可能是我二嫂,可能是雪儿,就算是越蜻梅,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石燕笑道:“看来现在在你的心里,我连越蜻梅都不如了。” 说了这么多话,石燕的眼睛其实从来没有离开过黄天骅和凌妍雪紧紧拉着的两只手,她只以为自己绝情,却没想到*急的黄天骅可以把事情做的这么彻,刚和她分手,马上就另觅新欢,黄天骅受到殷郊的影响就真的这么大吗? 看着马槽里的草料,看着草料里曾经是她给他做的饭菜,黄天骅冷哼道:“至少她知道在你离开的时候安慰我,而你自己也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 石燕叹道:“那些瓶瓶罐罐,本来就值不了几个钱,大不了赔给你就行了!” 黄天骅怒道:“你赔不起,这些东西是不值钱,可是你别忘了,要不是为了这些东西,我们怎么会认识?我又怎么会爱上你?还有这个,”黄天骅忽然扯下脖子上的玉佩,摔到了石燕的脚下,“既然你已经决心毁去我们之间所有的记忆,不如就去找能工巧匠修一下,也好让你和欧阳啸再续前缘!”欧阳啸心中叹道:“这还是黄小天吗,脾气居然能差到这种份上,还是对她?” 欧阳啸只要躲在一个不太显眼的地方,就算是凌妍雪的武功修为,也别想感觉到他,更不要提黄天骅了。 石燕居然还没有流泪,她慢慢拾起了玉佩,握在了手中,紧紧地握着。 黄天骅道:“越姐姐说过,这片玉佩的价值并不低于翡翠老虎,我不会白要你的东西的!”石燕咬牙说道:“好,你拿去!”说完,石燕手中的翡翠老虎已经抛了出去。黄天骅愣住,似是不愿意相信石燕会这么干脆,他带来凌妍雪,一方面确实是为了要气一气石燕,另一方面,实际上也是做好了先礼后兵的准备,所以现在事情太顺利,他反而有点接受不了了。 凌妍雪怔怔地问道:“你就这么给他了,这东西对你…不是…很重要吗?”心已死,再重要的物品,又怎么还会有一点意义,在石燕的心中,现在的翡翠老虎,或许还比不过臭水沟里的一块臭石头。 石燕揪着心口,牙齿几乎都要被咬碎:“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们最好赶快离开,否则,我保证你们不会活着从这走出去!”黄天骅看到她血红的眼珠,并没有过分的害怕,笑道:“别逗了,以你的武功想杀我们,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石燕道:“你若知道我大哥在这里布下了两百种以上的杀人机关,就不会这么说了!”黄天骅果然笑不出来了,牵着凌妍雪的手,默默地离开了这个院子。 确定两人走远后,石燕忽然倒了下去,在地上痛苦地打着滚,哭着,惨叫着,有时还呕吐出来两口苦水,不断被双手捶打的胸口,不知道还能支持多久而不被打穿? 欧阳啸也揪住了自己的心口,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就像是殷郊和薛虞霏的心意相通一样,胶舞和欧阳啸之间也有着这种奇特的感觉,他能感觉到她的痛苦。 在这一瞬间,欧阳啸做出了一个决定,就算是薛虞霏事后要杀了他,他也非做这件事不可!石燕最后又惨叫了一声,终于昏厥了过去,欧阳啸这才现身走进了石燕的院子。 凌妍雪在黄天骅的身后慢慢地跟着,久久没有追上去,她知道她的手有多疼,更能猜得出黄天骅的心有多疼,如果黄天骅真的把索要个翡翠老虎当成平常事的话,便不会每说一句话,手指上的力道加重一分,当黄天骅离开的时候,凌妍雪的手指都几乎要断掉。 她真是欲哭无泪,他俩互相心疼对方,应该的可他有没有关心过除了石燕以外的女人的感受?凌妍雪很伤心,却不想哭,她不愿意给黄天骅一个哭出来的理由,就算要给,这个理由也只有一个人有权力给! 薛虞霏!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七十章 苏苏 凌妍雪越走越慢,并不愿意去打扰黄天骅伤心的心情,所幸黄天骅这一路上都昏昏沉沉的,一直没有注意到她,凌妍雪既有些吃醋,又有些心疼黄天骅,单相思,着实是一件痛苦的事。 看着石燕的脸,欧阳啸心中蓦然间产生了恨,他恨的不是丁寅,不是越蜻梅,更不是黄天骅,他恨的是胶舞的父亲! 一死便足以解脱一切,为什么要把父辈的使命又交给子女来完成?失去全家的性命还不够,难道还要让她被天网的人追杀致死不成? 欧阳啸轻抚着石燕的头发,忽然明白她为什么喜欢黄天骅了,也许只有四小神龙和薛虞霏的势力,才能帮助她更好地保护着云天财洞的钥匙,如果她一直狠下心去就好了,可是她偏偏做不到,她偏偏就是无法自拔地爱上了黄天骅,所以她现在,才会如此的痛苦。 欧阳啸点了石燕的穴道,缓缓给她盖上了被子,负着手,慢慢地走出,黄天骅和凌妍雪已经走了,不过外面却又来了一些客人,一些不太受欢迎的客人。 欧阳啸站在院子里,微微冷笑,这次来的人,好像是熟人。 远处传来了一阵答答的马蹄声,一匹红色的马奔了过来,欧阳啸可以肯定,这匹马绝对是一匹日行千里的宝马。马上坐着一位身穿大红衣服的艳丽女子,左手紧握着一柄雁翎刀。这女子拉住疆绳,在看到欧阳啸之后,身子竟是微微地一颤,她在马上抱拳行礼,尊敬地说道:“江南公孙公子,特来拜会此间主人,拜帖送上!” 欧阳啸冷笑,没有搭理她,红衣女子拿出一张红色的帖子,甩了出去,欧阳啸手指一弹,一道指风撞上拜帖,竟将帖子又撞了回去,女子接住拜帖,连人带马,向后一仰。女子秀眉一皱,眼中竟已出现两团火花。 欧阳啸见她面露怒色,微微笑道:“我不喜欢抬头看别人的脸色,姑娘若是有事拜访,为何不下马一叙?”红衣女子并不下马,冷冷说道:“以阁下的身份,只怕还不值得我下马说话!”欧阳啸苦笑道:“是吗?”红衣女子傲然道:“当今世上值得我下马说话的人,也只有三个罢了,便是我家公子,也不会强迫我下马的。” 欧阳啸道:“看来你家公子倒不是个坏人。”红衣女子道:“既然这样,你还让不让我下来?”欧阳啸道:“当然不用,姑娘可以请你家公子过来了。” “不必了,我家公子已经来了。”说话间,红衣女子身后又步行走来一个白衣的女子,年龄还要比那红衣女子更小一点。 欧阳啸笑了,看来这个人来时并没有做好调查,否则估计就不会让这两个美女来打头阵了。那白衣少女抱拳低头说道:“新人有失礼数,还望欧阳捕头见谅。” 欧阳啸看到这个女人,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笑得更是快乐:“他会让你先来见我,看来倒是想开了很多。” 白衣女子垂下了头,俏脸通红,低声说道:“师兄!” 红衣女子惊讶道:“什么?她就是欧阳啸?”欧阳啸虽然知道自己的名头很响,却也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个名字会让人如此吃惊。 红衣女子立刻从马上跳了下来,抱拳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请尊驾见谅。” 欧阳啸道:“你怎么下来了,不是说够资格让你下马的只有三个人吗?难道欧阳啸也有幸跻身其中?” 红衣女子道:“你太谦虚了,当今江湖除了天湖大师与吴庄主以外,又有谁能有资格与你相提并论?” 任何人被女人赞美时感觉都会不错,欧阳啸此时当然也有点找不着北的感觉。 白衣女子还没有动,红衣女子的雁翎刀便已经拔出,刀光一闪,刀尖便已经刺进了欧阳啸的笑容里,连欧阳啸都不得不惊叹于这一刀的快与准,红衣女子这一刀竟然要得手了,她自己也不敢相信,但是刀尖眼看已经触及到了欧阳啸的额上皮肤,她不得不信! 但是她应该相信白衣女的话,她的刀法案就算是再练上三十年,也不是欧阳啸的对手! 欧阳啸背后的手似乎动了一动,女子手中的刀便已经不见,她的人却因为收势不及,撞到了欧阳啸身上,柔软的胸膛紧紧地贴在了欧阳啸怀里。 欧阳啸淡淡地将她推开,也不管她羞红的脸,微笑道:“姑娘一见面便要投怀送抱,未免有些太快了吧。”说完拿出藏在背后的雁翎刀,递了过去。 原来在刚才那一瞬间,欧阳啸已经将她手中的刀夺去,红衣女子倒吸了口冷气,不由得为自己劫后余生感到高兴,她当然清楚,欧阳啸若是在她手中无刀的那时出手,她纵有十条命,此刻也已经没了。 红衣女子的脸有些发青,慢慢地伸手去接刀,欧阳啸笑道:“你也不用灰心,和苏苏比起来,你这一刀的时机和力量把握得要好得多,若是在七年之前,我恐怕很难躲过去。” 那叫苏苏的女子反而不高兴了,咬着牙说道:“但是你在七年前却挡住了我的剑,莫非你觉得,我并不是她的对手?” 欧阳啸急忙扭头,赔笑道:“苏苏你不要生气嘛,你当然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 这时欧阳啸只能看得到苏苏姑娘,视线的死角却恰是站在他面前的红衣女。 苏苏继续娇哼道:“那你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还想在试一下我的剑?” 欧阳啸苦笑,女人只要有吃醋的机会,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会有理由。 “乒~乓~!”那是刀鞘落在地上的声音,刀鞘原来在红衣女的手中,此刻却为何落了下去? 欧阳啸发麻的手腕告诉了他发生的事,苏苏的剑也在告诉他发生的事。 原来在欧阳啸看着苏苏苦笑的时候,红衣女忽然弃鞘出手,两只玉手扣住了欧阳啸的双手手腕,紧接其后,苏苏已经拔剑刺来,长剑没有任何的花式,电光般刺向欧阳啸的胸口。 表面看来,欧阳啸双手被制,无法进行防御;表面看来,欧阳啸若是往后一退,必定会连累红衣女挨上这一剑。 欧阳啸不是会让别人受伤的人,所以他必定是宁可自己受伤也绝对不会伤害到红衣女,这一红一白的两个漂亮女人,竟是这样地狠毒,为了伤到敌人,竟然不惜拿同伴的生命做赌注! 欧阳啸确实不敢后退,也不敢有任何的闪躲,他当然也并没有闪躲的打算,苏苏想得不错,她想到他确实不忍心伤害红衣女,也不想伤害苏苏的自信。 于是,欧阳啸轻轻的一脚踢起了刀鞘,刀鞘迎上剑尖,长剑一分不剩,全部插入到了鞘内,然后,刀鞘才顶住了欧阳啸的胸口。 不等苏苏开口,欧阳啸自己就说道:“如果不是这个刀鞘,我很难躲过这一剑,七年过去,想不到你竟然变得这么强。”苏苏的剑并没有离开,她长吸一口气说道:“可我还是杀不了你,不是吗?”欧阳啸道:“你真的那么想杀我?”苏苏道:“非杀不可。” 欧阳啸苦笑道:“好吧,那看来我也没得选择了。”苏苏道:“不错,你没有选择。” 红衣女放开欧阳啸的手,右手紧握住了雁翎刀,往后退了一退。 欧阳啸忽然气沉丹田,用内力将刀鞘震碎,剑却是一分未动,甚至连颤抖都不曾一颤,欧阳啸这一击对于力度的拿捏之准,可想而知。 苏苏的手也没有抖动,所以剑未动,但是剑尖,紧紧地贴着欧阳啸的胸口,苏苏的手只需要稍稍往前一送,欧阳啸的命便可登时解决。 欧阳啸道:“你若要杀我,不妨直接动手。” 苏苏没有动,只是冷冷说道:“我还有一句话要问你。”欧阳啸愕然道:“什么话?” 苏苏道:“我知道你家不在这里,你也应该知道我们要杀的是这间房子的主人,你是不是?”欧阳啸道:“重要吗?”苏苏道:“我不想杀你。” 欧阳啸握紧了拳头:“但只要我活着,就不可能会让你们伤害她!” 苏苏无奈地笑着,眼中似乎有泪水:“我记得胶舞已经死了。”欧阳啸的脸变成了死灰色:“是的,她死了。” 苏苏道:“难道里面的是另一个女人?”欧阳啸狠下心来,承认道:“是!” 苏苏问道:“你为什么要保护她?” 欧阳啸不语,这个问题太过犀利,欧阳啸实在找不出来一个恰当的理由。苏苏又问道:“她比我漂亮?” 苏苏不是一个很丑的女孩,甚至可以说是年轻漂亮,比骆霜稍差一点儿的,也许是她没有骆霜那种常年在青楼里养出来的风情,可是她的姿色确实已经算是出众。红衣女笑了,她们原是来杀人的,可现在的情况,怎么倒更像是一个怨妇在质问对不起她的丈夫?红衣女没办法不笑。 欧阳啸看了看苏苏那双眼,闭着眼睛,咬牙道:“是的。” 真的比较的话,石凌飞做出来的那张脸,未必要比苏苏漂亮多少,可是在欧阳啸的心里,有些事情,似乎已经定了型,她爱的不是石燕,而是石燕背后的人,在他心里,任何人和胶舞都是没法比的,苏苏也是一样。 苏苏的眼泪已经流出:“现在你的心里还有没有我?”欧阳啸淡然道:“有,只是…”欧阳啸实在说不下去,苏苏替他说道:“没有她重要,是吗?”欧阳啸还是不说话,他只有默认。 苏苏的全身绷紧,紧握着剑柄,却不忍心往前刺出。但是她握剑握得很紧,手臂当然也用上了力。他们都很痛苦,太沉醉于痛苦之中,会忽略一些细节。 致命的细节。 这个重要的细节就是在院子里还有着第三个人,一个对欧阳啸不太友好的人。 红衣女的左手忽然一抬,推到了苏苏的右肩上,然后,苏苏惊呼一声,长剑竟然已经刺入了欧阳啸的胸口,迅速全部刺入,欧阳啸的前胸只剩下剑柄,剑剩下的部分已经全部从欧阳啸的背后伸了出来。 欧阳啸的脸上还是带着笑容,事情的发展似乎还是在他意料之中,苏苏却已经哭了:“我不是…不是故意的,真的…真的不是,我不想这么做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欧阳啸显然没事,吕旷能做到的事,他当然也能做到,何况他对苏苏的感情还远远不及吕旷对越蜻梅的十分之一,所以欧阳啸当然可以心安理得地让苏苏稍稍刺偏那么两三分。 只是欧阳啸没有想到,苏苏对他的情义会这样的深刻,她的眼泪说明了一切。 红衣女再次出手,在苏苏的背后卷起一团刀光,欧阳啸一眼便看出了这一片刀光之中哪一式才是真正的杀招。 苏苏知道她出了手,却一动不动地等待着,她错“杀”了欧阳啸,与其一个人活着,不如两个人一起死! 苏苏对欧阳啸的情,或许比骆霜还要深。 正因为如此,所以欧阳啸不会让她死的。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欧阳啸就算伤得再重,对付红衣女已是够了! 欧阳啸右手一拂,便将苏苏推开,同时往前一进,迎向了刀光! 普通人这样做无疑是找死,但是红衣女的对手偏偏是欧阳啸这样的顶尖高手! 刀光由灿烂化为无形,一柄雁翎刀直线刺入了欧阳啸的左肩!红衣女的雁翎刀!欧阳啸竟没有出手! 但是他内功仍在! 刀入肉三分,立刻发生了本不可能发生的事! 刀断! 被欧阳啸的内力震断!红衣女脸上的表情一直僵硬着,好像她本不愿意出手,却出了手一样。 叮当,刀落在地上。 红衣女淡淡说道:“我并不愿意出手,真的。” 欧阳啸还是笑着,笑得凄惨:“我知道,但是你至少不应该对苏苏出手!” 话虽然不是很锋利,但是此时此刻在红衣女听来却是无比地刺耳,欧阳啸拔出了胸前的剑,递给了苏苏。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七十一章 鱼钩 欧阳啸没有说话,并不是在怪罪红衣女,而是在想她为什么要出手,在想苏苏为什么一直到现在还没有怪罪红衣女。 苏苏却先说了话,是对红衣女说的:“原来公子并没有想让我们来杀人。” 红衣女不语,她也明白了过来,她们背后的公子是一个钓鱼的人,而她们只是饵罢了。那么,钩呢? 若想钓上一条鱼,仅有钓鱼的人和饵还是远远不够的,最少最少,还要有钩!钩又是谁? 欧阳啸目光一凛,忽然向红衣女出手,一掌拍出,柔和的掌力顿将女子送出四五尺之遥,女子飞出的时候,就看到一丛银光自面前射过。 欧阳啸没有闪避,也极有可能是没有机会没有能力闪避,于是毫无疑问,有十七、八点寒星已经全部打到了欧阳啸的前胸,欧阳啸明显地感觉到,这银针的力量绝不是为对付一个人而射出的,暗器的主人必然是想将银针打穿红衣女的胸膛之后再打入欧阳啸的胸口,发暗器之人的狠毒可想而知。 欧阳啸算是明白过来了,今天院子里的人,没有一个会活着出去,只要公子的目的没有达到。 红衣女的脸色变了,她当然也看出来若不是欧阳啸将她推开,现在银针已经打穿了她的心脏。 鱼钩难道已经出现了?欧阳啸吐出一口鲜血,身子一晃,便有载倒的趋势,红衣女和苏苏一左一右地一闪,扶住了欧阳啸。 欧阳啸的脸瞬间变得煞白煞白,实际上从苏苏往他胸前戳了一剑开始就压根儿没红过,一刀一剑加上十七八根银针的伤,欧阳啸要是再一点事没有就见鬼了。 只可惜不是每一个人都想得到欧阳啸会还有杀人的力气的,就算是想得到,应该也不会有几个人愿意相信,那个对着红衣女发射暗器的人当然不会相信。 篱笆外银光一闪,又是一丛银针打了过来。 苏苏喝道:“照顾欧阳啸!” 话还没说完,她的人已经如一只飞鸽般掠出,冲向银针,在冲起之前,她当然已经踢飞了自己脚边那柄剑。 红衣女怔住,她确实没想到,在她做出那样的事后,苏苏还是这样相信她,拿自己最爱的人的生命交到了自己手中,苏苏接住剑的一瞬,剑尖恰好冲入了针丛,苏苏手腕转动,连人带剑冲了进去。 欧阳啸并没有拦她,实际上他也想看看,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儿究竟有多少实力。 剑光卷起,苏苏前进的路上,无数的银针落了下来,剩下的银针从她的身旁擦过,飞到欧阳啸身边时,欧阳啸轻轻一掌拍出,掌风把银针格在了丈外。苏苏的剑已经停下,剑尖停在了一个老人的咽喉处。 钓钩! 苏苏的剑顿住,却迟迟没有刺进那个老人的咽喉,来的这个人,竟是公子的手下,当然,这也是不用脑子就能猜到的事实。 苏苏的背影挡住了那个人的脸,欧阳啸却还猜得出这个人是谁,能发出这么凌厉的银针,苏苏的公子手下应该只有一人。 欧阳啸挣扎着站着,苦笑道:“想不到李前辈居然亲自来了,看来贵公子还真是下了决心了。”苏苏收剑入鞘,无奈地站到了一旁。老人淡淡说道:“对付石凌飞的妹妹,当然要多做一手准备,只是没有想到,在这里守着的,却是你欧阳捕头。”欧阳啸笑道:“是吗?不知道我在这,那么你们又为什么派苏苏过来?” 老人咳嗽了两声,不好意思地说道:“只是凑巧,真是凑巧,要是知道您在这,公子就是亲自来,那也没什么奇怪的。”欧阳啸道:“既然知道我在这儿,那么你是不是该走了?”老人微笑道:“欧阳捕头说笑话了,我们是为了杀石燕才来的。”欧阳啸道:“苏苏已经跟我说了。”老人悠然道:“但是现在石燕还活着。”欧阳啸道:“因为我还在这。” 老人叹道:“只可惜你中了这一刀一剑,还有在下的十几根银针,现在就算在这,和没在这,又有什么区别呢?”欧阳啸道:“有些区别。” 老人道:“愿问其详。”欧阳啸道:“这一刀一剑好像都没有刺在要害上。”老人道:“好像的确是这样。” 欧阳啸道:“那么你还有把握将我当成一个废人吗?”老人道:“有!” 他说的是这样有自信,连欧阳啸自己都有点相信了。 老人怕他不信,又继续解道:“阁下中了我十七八根银针,而且根根打在穴道上,我若没有把握杀你,岂非太没用了?” 欧阳啸笑道:“银针真的打进去了?”老人的脸色有点发青,也有些紧张起来,故作悠闲地说道:“难道没有?” 苏苏这时已经绕到了欧阳啸的背后,她知道,只要杀了石燕,这老人兴许就会放过欧阳啸了。 欧阳啸看到了这些,半斜过眼,微微扭头,看着蹑手蹑脚的苏苏道:“你若以为杀了她李前辈就会放了我,那你只怕要失望了。” 老人惊于欧阳啸身上的气势,禁不住往后退了两步,硬气地说道:“你说的不错,石燕要杀,你当然也得死!” 苏苏一愕,看向欧阳啸,欧阳啸道:“不错,只要你想杀她,我就先杀你!” 老人道:“你还能杀人?”欧阳啸道:“为什么不能?” 老人冷笑,但是他忽然间就笑不出了。 因为欧阳啸一用力,胸前激射出所有的银针,没有一根银针上面有血,这就是说,没有一根针刺到欧阳啸的身体里。 老人握紧了拳头,说道:“去做你们的事,这个人就让我来对付!” 红衣女松开了欧阳啸的手,往后退去,并迅速拔出了腰间的一把缅刀,苏苏也抽出了手中的长剑,欧阳啸往后瞪着苏苏:“你敢动她,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老人道:“你还有永远吗?” 欧阳啸咬牙道:“你杀不了我!”老人道:“只怕未必!” 说着,老人摊开了双手,两只手的掌心中各出现了一口银针。 苏苏往屋子前走了一步,紧握剑柄,冷冷说道:“只要我在你杀死老李之前杀了石燕,就不会让你死。”欧阳啸道:“这是你先无情的!” 欧阳啸一抬手,第一个便攻向了苏苏,他是对苏苏有一定的好感,但是并不代表着因为这个苏苏就能去伤害石燕! 苏苏苦笑,长剑反攻过去,同时,缅刀、肉掌分别从右方,后方盖了过来,欧阳啸双手并动,同时和三个人动起手来。 三个人中,最难对付的,莫过于那姓李的老头,他的一双肉掌,如同铁砧一般,时刻不离欧阳啸的脑门,胸口各处要害,相比李老头而言,红衣女的刀法虽然霸气不足,但是平静的背后往往是风波,怕就怕在欧阳啸看不到风波。 苏苏的剑最慢,也最柔,更多的是破绽和空门,欧阳啸当然最容易制服她,但是欧阳啸最不愿意出手的,也是苏苏,因为他不愿意再欠她的了,他当然知道苏苏的那些破绽是故意露出来的。 她怎么也是江湖中的剑术高手,能在江湖中活上七八年还能活着,就说明苏苏她绝对不会在一场战斗中露出这么多的破绽。 她只是想让他制住自己,好要挟李老头和红衣女放过欧阳啸和石燕,她自己也知道她有多天真,可她不管,她只要付出就行,结果什么的,并不重要,至少不比她表明心迹重要。 欧阳啸苦笑,他清楚地看到,苏苏的破绽都被红衣女的缅刀补齐了,本来苏苏无意出手,原来没有一点用处的剑招却变得杀伤力非同反响,退让的招数反而成添乱了。 欧阳啸不得已使出了书意剑法,墨剑握在手中,不断地挥舞着,冲开缅刀的刀丛,长剑的剑影,也迫开着肉掌的掌风,李老头万万没有想到,欧阳啸在这样的情况下仍然出得了手,而且能在瞬间发出持续性这样之强的反击。 李老头冷哼一声,连拍出两掌,喝道:“欧阳啸,虽然苏苏的剑没有伤到你的心脏,但是你的伤也不轻,你再使出两剑试试!”欧阳啸笑道:“两剑?我便使三剑给你看看!”说完三剑连刺,将李老头迫退,而苏苏也在此时反手握剑,往后一割,红衣女急忙防御,被苏苏打退。 红衣女怒道:“你干什么?”苏苏道:“他已经这么狼狈了,我只是想让他喘息一下。”红衣女道:“让他休息好了来杀我们吗?”苏苏道:“他…他不会杀我们的吧。” 红衣女只答了她一句话:“你是杀手,他是捕快。” 苏苏目光一凛:“明白了,我是杀手,他却是捕快!” 这个道理她本该明白的,只是被情冲昏了头罢了。 欧阳啸剑刺到地上,手按在剑柄上,深深地喘气、休息。 李老头暴喝一声,又是一掌拍出,苏苏却忽然出手,一剑扫退了李老头,李老头往后一退,怒道:“你当真要为了他背叛公子吗?”苏苏收剑入鞘,淡淡说道:“当然不是,我只是有一个更好的主意。” 李老头道:“哦,你想怎么对付他?”苏苏慢慢说道:“欧阳师兄,在我说出这个主意之前,你是不是愿意坐下听听。” 欧阳啸太相信她了,掌心在剑端上一扭,消去了墨剑,又喷出一口血,跌坐在地上,苏苏蹲下来,温柔地说道:“你最好先休息休息,只有这样,才能有力气帮我们做事。” 欧阳啸吐了一口血沫,冷笑道:“帮你们做事,想都不要想!” 苏苏道:“哦,真的吗?我可是听说,石燕是一个女飞贼呢!” 欧阳啸道:“不准胡说!” 苏苏坐到他对面,拿出手帕擦着欧阳啸嘴边的血迹,淡淡说道:“是不是胡说你当然比我清楚,今天我们放了你,你就和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但是你抓了石燕,我们就愿意被你打败,你的名声不会有一点儿损伤。” 欧阳啸道:“但是我若不抓石燕,你们走的时候就会捎带着把我和杀手合作的消息传遍江湖的每一个角落。”李老头拊掌笑道:“妙计,妙计,苏苏姑娘果然见识不凡!”苏苏面对欧阳啸,流着泪笑道:“想必你也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吧。” 欧阳啸看着她的笑,心当然很痛,苦笑着摇头道:“你几时也变得这样心狠手辣了?”苏苏笑道:“在你出来的时候,在你重新在江湖上出现的时候,我就已经不是七年前那个小姑娘了,你到现在才知道吗?” 七年,是不是足够让她的心变冷,变狠,变得更毒?欧阳啸不太敢想,七年间白失翼的武功高得能收拾得了殷郊和黄天骅,七年间石燕会从一个弱不禁风的娇娇女变成一个飞檐走壁的女飞贼,七年间能改变很多事,苏苏也变了吗?如果苏苏没有变,事情就大了… 李老头道:“好主意,真是好主意,想不到苏苏姑娘会有这样好的主意。”欧阳啸道:“这个主意很好,我只有答应?”李老头道:“答应了,总不会是什么坏事。”欧阳啸笑道:“岂止不是坏事,这事真是太好了。”李老头道:“当然是好事,如此一来,石燕和欧阳啸就一个都不用死了。” 欧阳啸的心变凉,他感觉得出来,李老头的语气有些怪异,苏苏自己也觉得,她想让欧阳啸和石燕安全离开的方法是不可能成功了。 李老头继续说道:“苏苏的主意究竟是想让欧阳捕头痛苦,还是想让欧阳捕头笑得更灿烂?”“你究竟是想救他,还是想杀他?” 苏苏解释道:“让一个人死了快乐,不如让他活着痛苦,让他们两人都痛苦!” 李老头笑道:“是吗,可我却知道,你并没有这么狠心,你是想先放走他们,至于之后的事…欧阳啸又何曾在意过江湖中人的看法。” 苏苏左手按着剑鞘,右手紧握剑柄,剑还未拔出… “扑扑扑!” 老人袖中银针从苏苏胸膛飞出,钉到了地上。 带血的银针如梅花般腐蚀了枯草,在欧阳啸面前,李老头就这样让欧阳啸眼睁睁地看着苏苏被人钉穿了身子。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七十二章 转轮针 李老头射出银针后,双手负到了身后,淡然说道:“背叛公子的人,只有一条路好走。”苏苏侧倒在了地上,无力地答道:“死路。” 欧阳啸往前挪了挪,点了她几处穴道,封住了她的血脉,冷冷说道:“李前辈,我敬你是前辈,所以忍让至今,但是有一个事情我需要让你知道!”李老头环臂说道:“什么事情?” 欧阳啸道:“我的规矩!”李老头有恃无恐地冷笑道:“什么规矩?” 他认为他确实有资格不怕欧阳啸了。 欧阳啸道:“杀人偿命!” 李老头道:“你想杀我?”欧阳啸道:“是!” 说完,欧阳啸猛然站起,如一团墨,又如一把剑,忽然间,欧阳啸又蹲了下来,横抱起了苏苏,然后对红衣女说道:“今天我不杀你,是想让你回去告诉公孙不缺,如果想要石燕的命,让他自己来拿!” 说完,欧阳啸抱起苏苏,头也不回的离开。 红衣女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看向李老头问道:“他为什么不让你去说呢?”她自己都有点觉得脑残,因为她看到了李老头胸前的五点墨迹,就像是一朵梅花,而在李老头的颈上,也有着一横,欧阳啸在起身的那一刹,原来已经出了手。 欧阳啸抱着苏苏走得远了,李老头终于开口,说了最后一句话:“好快的剑!” 说完以后,李老头的颈上的黑色横杠,忽然开了一道口子,喷出了一道血幕,在红衣女的眼前映出了一道弯弯的彩虹,欧阳啸的武功之高,李老头只到死的时候才明白,但不是晚了吗? 欧阳啸走了,等于石燕失去了保护伞,红衣女缅刀一摆,走向了房间。 欧阳啸既走,再要杀石燕,可谓是不费吹灰之力,失去这个机会,以后再要杀她,必是难上加难。 欧阳啸走了,是不是有些人也该出来了? 谁呢?骆霜! 骆霜为什么久久没有出现?她当然清楚地知道以她和欧阳啸苏苏的关系,如果出现,三人该有多么尴尬?可是欧阳啸走了,石燕总得有人护着才行。 所以骆霜这个时候转了出来,亮出了寒霜链,站到了红衣女的身后。 疾风卷枯草,寒霜裂彩花,空中只剩下两三根草叶随风飞舞。 寒霜链上沾满了鲜血,红衣女拄刀跪在了地上,胸前背后,都已经被鲜血染红,在她大红的衣服上,虽不醒目,却依然看得清楚。 寒霜链一截一截地收回袖中,骆霜冷冷地说道:“我本想放你走的,只可惜,你招惹我的不是时候。” 说完慢慢走了开来,红衣女阻拦道:“你能不能帮我向公子带个话?”骆霜道:“欧阳啸让你带给公孙不缺的话,我会带到!” 红衣女满意地笑了,趴倒在地上,鼻子里停止了气息的流动。 骆霜并不理会院子里的两具尸体,踱到了房间里,看到石燕睡着的样子,骆霜心里,实在是有些来气,同样是喜欢欧阳啸和被欧阳啸喜欢的人,为什么差别就得这么大,苏苏为了救下欧阳啸,此刻恐怕连命都没了,可是她石燕呢,她又做过些什么,却能心安理得地在这里休息。 骆霜五指一勾,扣到了石燕的脖子上,冷哼道:“这次苏苏要是挺不过去,我倒要看看他会不会放了你!” 石燕的眼皮忽然跳得一跳,骆霜看得,微微一笑,收回了右手,转身离开,处理了李老头和红衣女的尸体,离开了,这回是真的离开了。 欧阳啸抱着苏苏一路狂奔,随便撞入了一间竹屋之内,没有心情管其它的,一眼找到床位,就把苏苏放了上去右掌贴着她的掌心缓缓地注入真气。 苏苏苦笑道:“你不是六扇门的人吗,为什么还要救我这个杀手?”欧阳啸不忍再伤她的心,随着她笑道:“说什么傻话,只要你还是苏苏,我就不会让你死。” 苏苏用力推开他的手道:“别白费力气了,我自己的伤自己清楚,治不好的。”欧阳啸重又贴上她掌心,安慰道:“不,你不清楚,我才清楚,你不会死的,不会,我保证不会!” 这一次欧阳啸学聪明了,左右手同时握着她的手,苏苏道:“我中的是转轮针。”欧阳啸不说话了,苏苏继续道:“转轮阎君针,生死不由人,这句话我相信你听过。” 除此之外,欧阳啸还知道转轮针比唐门的铁蒺藜更加可怕,因为中了铁蒺藜还有药可救,而转轮针却是没有解药,正因为这个,欧阳啸才迟迟不想让她知道,没想到她还是知道了。 苏苏道:“所以你千万不要再为我白费力气了。”欧阳啸道:“转轮针确实无药可救,只可惜我是嵩山少林天湖的弟子,所以我不会让你死的。” 苏苏叹了口气:“你要是得了天湖大师的真传,或许我还信你这句话,只是你应该有自知之明,医术不是你强项。” 门外忽然站了一个背着竹篓的人,开口说道:“要是学了天湖大师所有医术的人,能不能让你有勇气活下来呢。” 欧阳啸往门外看了一眼,愁苦地笑道:“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和石凌飞认识的时间太久,就算是在百丈之外听见他的脚步声也猜得出来。 门外的人,正是石凌飞,薛虞霏撒了个小谎,骗过了白娜娜,可她为什么这样做呢? 吃饱了撑的吧,应该不是。 石凌飞答道:“我不敢进去。”欧阳啸道:“铁伞神医何时变得这般胆小了?”石凌飞笑道:“我只是怕大白天见鬼罢了。”欧阳啸不解:“做什么亏心事了?”石凌飞道:“如果我进去,见到一个掉下悬崖的人,你说是不是见鬼了?” 欧阳啸有点发急地说道:“你再不进来,我叫你变成鬼!” 石凌飞推门一笑:“你怎么也会这么急燥?”欧阳啸道:“白娜娜要是被转轮针打了,你只怕要比我更急。”石凌飞边走着边说道:“只是啊,转轮针这种暗器,相信不会在江湖上出现了。” 欧阳啸环臂看着他:“你知道李前辈已死?”石凌飞坐到床边,捏住了苏苏的手腕,笑道:“那老头动了你的女人,若还能活着,不是成笑话了吗?”欧阳啸道:“幸亏你不是看着我挨打。” 石凌飞道:“否则我现在就要挨揍了。” 欧阳啸不再说话,让石凌飞给苏苏好好把脉。 石凌飞一会儿就收回了手,眉头紧皱,叹了口气。 苏苏道:“不必如此,我本来就不指望你能救我。”石凌飞没有去解释,淡淡问道:“我说过你要死了吗?”苏苏道:“就算你没有说,但你脸上写得很清楚。” 石凌飞道:“我脸上写了吗?我觉得脸上的应该是一个穷字,万一救活了你,你没钱付诊费怎么办?”苏苏问道:“你还收诊费?”石凌飞苦笑道:“不然你以为我的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苏苏还要说话,欧阳啸却抢先说道:“她怎么会有钱,这医药费我出。” 石凌飞郁闷地捏了捏眉峰:“那我直接跟虞霏要吧,你什么时候有钱过?”欧阳啸看着他的笑容,忽然觉得心里很苦,这种感觉是只有在担心的时候才有,他在担心什么? 欧阳啸说:“我说,你就别贫了,我看你脸上什么字都没有,就俩字,找抽!”苏苏听了这话,艰难地笑了笑,但是她笑得很开心。 石凌飞的心顿时揪住了,欧阳啸抬头问道:“情况到底怎么样?说说。”石凌飞还在笑:“不过是转轮针罢了,问题不大,我用个两三天,就稳能治好。” 苏苏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管他们的事,她当然知道转轮针不是小笼包,治好这个伤不像蒸一笼包子那么容易。 欧阳啸也愁了起来,石凌飞通常有个毛病,看病时他要说这个人无药可救的话,那这个人通常还有救,他要是当着病人的面说病好治,那就代表着…麻烦大发了。 欧阳啸轻手慢脚地从房间踱了出去,石凌飞看了苏苏一眼,跟着欧阳啸走出。 竹屋外,石凌飞比划着告诉欧阳啸:“转轮针之所以叫转轮针,就是因为在银针的尾端,有着一个小小地转轮,当银针飞入人体时,转轮就会弹起,而银针飞出,转轮就会留在人体中,所以这就是转轮针无药可救的原因…” 石凌飞想继续说下去,却又生生顿住,如果再告诉他转轮上有曼陀罗的剧毒的话,不知道他还受不受得了。 欧阳啸道:“可是从身体里取出几根银针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石凌飞都快哭了:“师兄,大哥,转轮和银针不一样,银针长,我或许有办法用内力震碎之后再设法通过代谢排出,可转轮不一样,它太小了…”欧阳啸道:“我只是想听你解决的办法,不想听你怎么给我解释暗器的原理和用途,想知道这些我大可以去找小虞问,找殷郊问,找黄天骅问!你的任务就是他妈的把苏苏给救了。” 石凌飞道:“你说脏话了。”欧阳啸搓了一下头,苦闷道:“我真是着急,她要是死了…”石凌飞打断他说道:“行了,别急着这么早下定论,我这不是在想着办法呢吗?你就这么希望她死啊!” 欧阳啸不说话了,对着石凌飞问道:“你想到办法没有?”石凌飞看着外面的野草:“苏苏算不算是你的女人?”欧阳啸道:“她…她…” 就这么说了半天她,欧阳啸愣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石凌飞往后看了一眼,知道苏苏在后面偷听,随口打断了欧阳啸的话:“看来你也不知道她在你心里的地位有多重要,形容不出来就算了吧。” 欧阳啸斜了斜眼,点了点头。 苏苏看到欧阳啸这种反应,心中当然也是一阵暖流,可她却没有想到,石凌飞应用了语言里的空子,给她制造了这种心理的蒙惑,于是苏苏扶着屋里的桌子什么的,返回了床上躺着。 石凌飞小声说道:“她不能再这么跑了,你能不能过去劝劝她?”欧阳啸道:“三天,我给你三天时间,你救不了她,我就那你妹妹开刀!” 石凌飞笑道:“你想怎么着啊,她一个厨子,碍着你什么事了,再说了,你怎么动她?”欧阳啸道:“出来以后,很多事情,我都查得清清楚楚,放在心里不说,是因为我觉得她还是很重要。” 石凌飞不笑了,冷冷问道:“但是现在有了霜儿和苏苏,你觉得自己已经不再需要她了,是吗?”欧阳啸道:“绝对不是!”石凌飞道:“哦?”欧阳啸继续说道:“她现在留在辗迟县,只会更加的危险!”石凌飞道:“所以你要把她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欧阳啸点头。 石凌飞道:“你要是想拿燕妹来威胁我,是不是不应该把你的想法告诉我?”欧阳啸坚定地说道:“你会救苏苏!”石凌飞道:“你凭什么这么认真?”欧阳啸道:“爱救不救!” 说完以后,欧阳啸一摆手,离开了竹屋。 石凌飞苦笑道:“这个烂摊子我不收拾还真不行了。” 欧阳啸又回去的时候,却惊奇地发现石燕已经不见了,红衣女和已死的李老头也不见了,房间里当然没有打斗的痕迹,有的是一个记号,骆霜留下的记号,所以看到这个记号,欧阳啸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傍晚,太阳落山之后,西方的天空还剩下一片红霞,骆霜环臂在窗口看着红霞,背后,是躺在床上的石燕,骆霜怕公孙不缺的人再去找麻烦,所以就把她悄悄带到了冰霜楼,无论天网的实力有多么庞大,公孙不缺的能力有多高,在骆霜的地盘上,相信还没有人敢胡来。 石燕还没有醒来,嘴里有气无力地呼唤着一个人的名字,自然是黄天骅无疑。声音停止,骆霜不用回头,就猜得出石燕已经醒了过来,只是她不知道,石燕的脸上,还挂着两行清泪…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七十四章 出城复入 巷道的入口,丁寅带着面具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一步棋下得实在是令人费解,这招棋也太…太烂了,这个破法,可得好好思考一下。” 黄天骅和凌妍雪趴在薛虞霏房间的窗口上,往下看着过路的行人,后面冥剑和薛虞霏相对坐着,冥剑翻动着翡翠老虎,像是在问薛虞霏:“看起来这也就是一块高级点的玉石罢了,按理说这天网、七分莲、还有吕旷他们的势力,应该都不欠这几个钱儿才对啊!” 薛虞霏没好气地说:“云天财洞你听过没?”冥剑吹了吹眉毛道:“云天财洞,这我还真没听说过,不过我相信应该有大来头。” 薛虞霏不再理他,对黄天骅说:“喂,小天,这东西你不会真准备给越蜻梅送去吧?”黄天骅回头道:“给啊,当然要给。”冥剑转过凳子说道:“你不发烧吧,去赎雪儿的时候差点被弄死,这次我跟你去。” 黄天骅道:“要人陪也是让我嫂子陪我去,用得着让你去吗?这是原则问题。”冥剑挺郁闷,继续低头玩着翡翠老虎。薛虞霏问道:“打算什么时候去交货?”黄天骅道:“等通知。”薛虞霏道:“架子还真挺大,管我们要东西居然还让我们等她?”凌妍雪转过身来,无奈地说道:“除了等待,你还有别的办法吗?”薛虞霏道:“当然有办法,你对着窗外大叫一声宋光明试试看。” 凌妍雪转身大叫道:“宋光明!”不到凌妍雪转过身,宋光明微微驼背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楼下,他抬起头,轻轻捋着胡须,微笑着说道:“小闺女,这么说话会有麻烦的!”凌妍雪回头几乎是用眼神削了薛虞霏一刀,薛虞霏幸灾乐祸地笑了笑,看向一边。凌妍雪苦笑着往下招着手道:“爷爷,我错了,我不知道你有这么大年纪,那,您能原谅我吗?”凌妍雪可爱地眨了眨眼睛,这种样子相信是个男人都不舍得为难她,宋光明当然也是男人。宋光明道:“小闺女,原谅是原谅了,可是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凌妍雪扭头去看薛虞霏,薛虞霏举着张纸,上面写着:“问他吕旷下落。” 凌妍雪又看着宋光明道:“呃,爷爷,我是想问一问你知不知道吕旷哥哥在哪?”宋光明沉声道:“你们要找我家公子?”薛虞霏把翡翠老虎夺过,扔了下去,朗声说道:“这是你家公子要的东西,麻烦你给他送过去。”宋光明愣愣地接住了翡翠老虎,揉揉自己的眼睛,抬头问道:“真…真给我了。” 凌妍雪和黄天骅一愣,拍住了窗户。 宋光明还是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站着。天上掉下来馅儿饼,篷一下,砸到了宋光明头上,宋光明怎么也需要时间来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黄天骅抱着手臂问道:“嫂子你没事吧?”凌妍雪靠着窗户:“这翡翠老虎就这么给别人了?” 冥剑也有点迷糊地看着薛虞霏:“就这样送过去了?”薛虞霏道:“翡翠老虎落到谁手里,从这一刻开始,和你们任何人都没有半分关系,这件事,到这里就彻底结束了,今后翡翠老虎这件事,我不准你们任何人再插手。” 薛虞霏说话的时候显得特别的霸气,就是冥剑也不敢说什么。黄天骅道:“哦,那我出去了。”凌妍雪跑过去挽住了黄天骅的手臂,娇笑道:“你要去哪啊?”黄天骅点了一下他的鼻子,说道:“你去哪,我就去哪。”凌妍雪笑着躺到了黄天骅的肩膀上,说:“我要你带我,去一趟你二师兄的家。” 黄天骅扭过头,看向薛虞霏,薛虞霏抚了一下额前的长发,笑道:“逍遥龙潭这地方又不是我的银月客栈,我说了不算,要不你到四川去问问你大师兄?”黄天骅转转眼珠说:“那么就是说…我能去的,是吧?”薛虞霏嫣然一笑:“当然!”黄天骅也笑了:“谢谢嫂子!”凌妍雪回头的时候,笑得显然也很开心:“谢谢姐姐。”薛虞霏却道:“雪儿,你刚才叫我什么?”凌妍雪一愣,回过神来,转过身,脸红红地说道:“我知道了,嫂子!”说完转身就跑了出去,边跑边说道:“羞死人了。”黄天骅笑着追了上去。 冥剑一直在笑,笑着笑着,一边说道:“这丫头,现在都还知道害羞了。” 说着话,一寸一寸地往前挪着手,按住了薛虞霏的手背,薛虞霏没有拒绝他,冥剑就又握住了她的手。 薛虞霏这时才微笑着说:“怕不怕脖子断掉?”冥剑手指不安份地在薛虞霏手背上轻轻抚着,问道:“什么意思?”薛虞霏道:“赖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时候头不是都仰得很高的吗,再仰高一点,脖子也许真的会断的,你的脖子想不想断?”冥剑扫兴地舔了舔嘴唇,握着薛虞霏柔夷的手慢慢移开,拿住了酒壶,薛虞霏收回手,把两条胳膊抱在了胸前,不住地微笑。 吕旷看着越蜻梅手里的翡翠老虎,温和地说道:“既然东西又回来了,小天脑子里的摄魂术是不是可以给他解了?”越蜻梅两边歪了歪头道:“当然不能!” 似吕旷这般冷静此刻也不禁惊呼出声:“为什么?”吕旷惊讶的同时,连带着也有些生气。 越蜻梅还是用那种不冷不热的语气说道:“现在凌妍雪跟他过得挺好的,如果现在告诉小天石燕对他的情意,那同时会受伤的是四五个人,雪儿,欧阳啸,骆霜,石燕,小天,这些人可能都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而痛苦众生。” 吕旷冷冷道:“你会这么好心?难道猪会上树了。”喜欢越蜻梅了这么多年,越蜻梅是什么人吕旷比谁都清楚。 越蜻梅笑道:“好像我现在也没什么不发善心的理由了。”吕旷道:“你听说过黄鼠狼吃饱撑着的时候会去给鸡拜年的?”越蜻梅黯然道:“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形象。”吕旷淡淡道:“那倒不是,你在我心里,是天,是神,是我的一切,所以我大部分时间不想去想你是什么样的人。” 越蜻梅道:“可是静下心来想一想,似乎我这样的女人确实不值得你爱。”吕旷若有所思地说道:“爱一个人,爱她之前可能会有很多的要求,比如说相貌,家世,年龄,属相等等等等,可是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也许这个人身上没有一点符合要求的,甚至有可能完全相反,可是还是会去喜欢她,在我眼里,你所有的缺点都是优点。”越蜻梅说不出话了,继续盯着手中的翡翠老虎,像是在思考着吕旷的话,吕旷看着升起的朝阳,自顾自地说:“看来今天是个好天气,要是你能安分点,相信今天会十分的安宁。” 越蜻梅看了他一眼:“就算是我会安分,难道这个辗迟县真的会安静吗?”吕旷交叉着双手,回头看着她:“你是说,欧阳啸?”越蜻梅道:“我总觉得欧阳啸这次出来,不会平平静静地过去。” 石凌飞双掌按在苏苏的后背之上,缓缓地往她体内灌注真气,苏苏早就已经昏睡过去,石凌飞也无奈,他只能延续下去他的生命,而不能对自己说能救活得了她,转轮针,他绝对没有什么绝对的把握,他更担心的是欧阳啸做了那件事之后,薛虞霏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举动,会不会直接把欧阳啸弄死。 但是显然,欧阳啸已经开始做了。黄天骅和凌妍雪牵着马,向城门口走着,两人说说笑笑,在冰霜楼门前停了下来。黄天骅问道:“要不要进去看看骆姐姐?”凌妍雪道:“不了,我们快点走吧。” 两人眼前白光一飘,骆霜已经站在了两人前面,抱着手臂,冷冷说道:“怎么,来了不打个招呼就想走,你们也太不讲情意了吧。” 凌妍雪紧张地说道:“呃,霜姐姐,我们有什么话到里边说吧,你这样人气暴高的星级人物,在大街上很招人眼球的。” 骆霜道:“那有什么?又不怕人家看,再说我不是来找你的,走开。”骆霜一把推开了凌妍雪,站到了黄天骅的面前。黄天骅冷冷地看着骆霜,右手紧紧地握着缰绳,左右手从肩膀到指尖全部围绕起了赤红色的真气,两条腿全部变成了水蓝色。凌妍雪看阵势有点僵,走到骆霜身边,挽着她胳膊说道:“霜姐姐,别打架行吗?小天身上还带着伤。”骆霜又一次推开她,冷冷道:“我没想打架,就跟小天说句话,说完你们就能走了。”黄天骅随意地说道:“有什么话,说吧。” 看似随意,他的身子却没有一星半点的放松。 骆霜笑了一笑,拍了拍黄天骅的肩膀,说:“石燕今天被欧阳啸抓走了,我来跟你说一声。”黄天骅身上的水火两种真气慢慢消失,牵着马从骆霜身边走过,骆霜拉住了他说:“你还要走?”黄天骅道:“他和我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既然欧阳啸要抓她,而且已经抓了她,和我当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黄天骅挣扎着,骆霜也就无趣地放开了手。 凌妍雪跟骆霜告了个别,快步追上了黄天骅,两人并排走着。黄天骅的话似乎突然间变得少了很多,一直到城门口,黄天骅都没有说一句话,凌妍雪在他身边走着,他却跟一个人走路没什么区别,完全没有把凌妍雪当成自己身边的一个人。 到城门口的时候,凌妍雪伸手拦住了黄天骅,强笑着说:“我们不去逍遥龙潭了,好不好?”黄天骅像是没听到,没看到一般地继续往前走,身体蹭到凌妍雪手臂上的时候,黄天骅才回过神来,问道:“啊,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啊?”凌妍雪苦笑,只好又说了一遍:“我们不去逍遥龙潭了,好不好?”黄天骅失神地答道:“干吗不去啊,去吧。” 凌妍雪道:“你还想着她,我不能让你放下她不管。”黄天骅却嘴硬地说:“我没有想她。”凌妍雪道:“有没有想她已经不重要了,但是她的死活你不能不管,必须回去。” 凌妍雪一向软弱,可是她拿定主意的时候,通常就不愿意后悔。黄天骅仍旧说道:“不行,我不回去。”凌妍雪却早已经夺过缰绳,慢慢地转身走开,黄天骅叫道:“喂,你不去我去了啊,别说我不带你去。““喂,我真走了。”“不是,你怎么真走了?”凌妍雪的身影融入了人群。黄天骅还在那吼着:“雪儿,不是,她入狱跟你有什么关系嘛!”“我告诉你,我可真走了,你要回去就一个人回去吧,我真的不管你了。”…… “好吧,我跟你一起回去。” 嚎了这么半天,黄天骅只能无奈地跟了上去,不知道是不放心凌妍雪一个人去找欧阳啸,还是,他本来就放不下石燕? 无论越蜻梅的摄魂术有多么的神奇,它至少影响不了黄天骅内心最真实的冲动,它至少还改变不了黄天骅和石燕曾经有过的那些记忆。银月客栈的生意还是那么兴隆,女老板亲自下厨,给面子的人又怎会不多? 凌妍雪回来的时候,海上飞条件反射般地出去迎客,声音大得都快能惊动整个县城了,直到把人请进客栈,海上飞才看清了来人就是凌妍雪,哈哈笑道:“哎,雪儿啊,你不是跟小天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凌妍雪跟应照天打了个招呼,抬头看着天花板说:“我怕我以后跟石燕姐姐一样,如果遇上了什么事,他撒手不管了,我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了吗?”说着整了整头发,向后院厨房走去,应照天记完账,对凌妍雪说道:“这事欧阳捕头倒是跟我说了,石燕就是这几年在附近频频出现的飞贼大盗,这件事咱们确实不能说欧阳啸做得错。” 凌妍雪道:“这件事做得错没错,我还是更想听听我姐姐怎么说。”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后院,应照天看着她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其实小虞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是差点抽他。”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七十五章 正午骄阳 又一次站在银月客栈的门前黄天骅的心思不由得回到了刚认识石燕的时候。 悲凉的感觉顿时盈满了心头,黄天骅禁不住又向白失翼的那家店看去,房门紧锁,白失翼已经出去了这么长时间,他是否已经找到了叶笛? 黄天骅的目光又转到了楼上薛虞霏房间的窗户上,八月十七似乎也过去了很久,薛虞霏是不是还不知道那件事? 白娜娜呢,石凌飞的离去会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还有雪儿… 黄天骅苦笑,他忽然觉得自己是太刻薄了一点,因为一个石燕,对身边的人都太缺少关心了,好像以前在他眼里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也没什么关系,只要石燕还活着他就能过得很开心,但是现在不同了,黄天骅明白过来世界上对他好的不止一个石燕,石燕在他生活中的分量也没那么重要,虽然是他生活的一大部分但并不是全部。 这阵子管的闲事太少了,是该给自己找点事做做了。 黄天骅走入银月客栈的时候,认识他的人都被他吓了一跳,这个时候的黄天骅,已经不一样了。 他已完全清醒,微笑着和众人打过招呼,黄天骅走向了厨房。 薛虞霏看见黄天骅重新站起来,倒并没有感到十分惊讶,手中的锅铲依旧没停,只是笑了笑说:“把门口桌子上的花椒给我拿一点。” 黄天骅马上捏起了一撮,问道:“这么多够吗?” 薛虞霏点点头:“拿过来吧。” 黄天骅随手的一甩,把一撮的花椒尽数扔到了锅里。 薛虞霏苦笑着说:“有一个消息想跟你说一下,石燕的消息你还有没有兴趣?”由于厨房里的味道实在是太呛了,黄天骅只能退到门外说道:“嫂子你说吧。” 薛虞霏道:“刚才欧阳大哥来过,找你的。” 黄天骅语气虽淡,却还是明显有一股火药味儿:“他来干什么?”薛虞霏道:“他想问问你,想不想让石燕出来?”黄天骅道:“出不出来,跟我有什么关系?”薛虞霏道:“现在越来越不诚实了,跟我也不说心里话吗?”黄天骅垂下眼帘,低声说道:“我是想让她出来,可是那天的事,我不想先低头,也厌倦了再去可怜巴巴地恳求她回来的样子,所以,我决定放下他了。” 薛虞霏道:“说句老实话,其实我并不希望你和石燕能在一块儿,但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我觉得,越蜻梅的话未必能全信吧。”黄天骅道:“我想,吕旷大哥喜欢的女人,应该不会是什么坏人吧,我觉得她的话能信。” 海上飞到了黄天骅的背后,开口说道:“那你得知道,越蜻梅是吕旷的初恋,这么多年来围在吕旷身边的女人不算太少,吕旷还能坐怀不乱,只是因为他相信他能感动得了越蜻梅,至于越蜻梅的话究竟有几句可信,恐怕连你吕大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我个人觉得吧,越蜻梅的话确实不能相信。” 海上飞当然不是来说这些话的,他真正的目的是… “老板,六号桌的麻婆豆腐又催了,您做好了吗?” 薛虞霏大勺一掂,起锅装盘,一边说道:“好了,你给他们送去吧。”海上飞进到厨房,端起盘子走出,对黄天骅说:“四爷,您和老板继续聊,我刚才的话您要是觉得对就听,觉得不对…那您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去忙了。” 黄天骅点点头,目送着海上飞离开,环抱起双臂,忽然问道:“嫂子,我突然发现挺奇怪的一事儿,别的客栈都管女领导叫老板娘,为什么老应和海叔都叫你老板呢?” 薛虞霏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种悲伤的表情,木立在火旁,不去回答这句话。黄天骅看了她的表情和反应,似乎也有点知道原因了,怕薛虞霏继续伤心下去,他赶忙说道:“嫂子,要是和二师兄有关,你就当我没说吧…” 薛虞霏道:“不是,小天你想偏了,这家店根本就没有老板娘,当初老吴他们出钱建造的时候就说了这个前提,他和大哥还有凌飞他们怕我把这个店转手送给你二师兄,所以就事先给了我这个声明,如果我从老板变成老板娘的话,他们就马上收回这家店,只是到现在也…” 薛虞霏低着头,摇头苦笑起来。 黄天骅心想:“我就知道又和二师兄有关,吴申这些人当初应该是觉得嫂子嫁给二师兄的话就不再需要这个经济上的支持,没想到二师兄这一拖就是这么长时间,现在还搞出这么一桩闹剧,他们的一番好心,现在也变成了嫂子的心病,这次的是,也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想法,唉!” 越想越觉得心里不是个滋味,黄天骅觉得是不是也该学学安慰人的话了,他边挠头边说道:“嫂子,我觉得一定会有一天,二师兄会让你交出这个店的,到那时候,你可别不舍得啊!呵呵…”黄天骅一笑,希望薛虞霏也跟着他笑起来。 薛虞霏看着黄天骅的样子,脸上不禁也绽开了笑容,黄天骅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薛虞霏的笑容,忽然觉得她嫂子确实比他认识的所有女孩儿都要漂亮得多,说不出具体是哪个地方比谁强一点,但就是很美,怎么看都觉得美,如果嫂子不是嫂子…黄天骅弹了自己一个脑瓜蹦儿,惭愧地笑着说:“我在想什么啊!” 薛虞霏知道黄天骅是在看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因为她早已从欧阳啸那里习惯了这种被朋友盯着看的感觉,何况黄天骅和她的关系本就是超友谊的亲情嘛!所以看到黄天骅打了自己一下,薛虞霏都有些心疼了。 幸好这时凌妍雪走了过来,抱住了黄天骅的脖子,在他脑后吹气说道:“猜猜我是谁?”薛虞霏看着这两个长不大的孩子,愉快地笑了起来,所有的烦恼,顿时一扫而空,经常有这两个人在身边闹腾,想要发愁自找烦恼,倒是不太容易。黄天骅一转身,亲到了雪儿的嘴唇上,坏坏地说道:“我不猜。” 凌妍雪轻轻捶打着他的胸膛,娇笑道:“你好坏啊!坏死了…”黄天骅捉住她双手,认真地说道:“我想请你帮我一件事。”凌妍雪认真地听着,薛虞霏也认真地听着。黄天骅继续说道:“你先到厨房一会儿,我想和嫂子聊聊。” 薛虞霏差点晕过去,凌妍雪更是笑得腰都直不起来,黄天骅挠着头,似乎根本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凌妍雪无语地说:“这也算…帮忙?” 黄天骅认真地点了点头:“当然了,要是嫂子和我聊天的时候忽然把我变成她男朋友,那你不是要后悔了吗?”薛虞霏瞬间移到黄天骅身后,使劲儿按了一下他的脑袋,冷哼道:“臭小子,想死啊!小雪,看着菜去!” 凌妍雪哦了一声,迅速移进了厨房,回头对黄天骅做了个鬼脸,跳到了火炉旁。 黄天骅苦笑着抬起头:“嫂子,我开个玩笑。”薛虞霏环抱着双臂,冷冷说道:“这种玩笑,大哥和凌飞可以随便开,但是你不行,因为你是殷郊的弟弟,你这么做的话,会伤害到他的。”黄天骅垂首说道:“嫂子,我以后不会了,对不起。” 薛虞霏慢慢坐到了台阶上,示意黄天骅也坐过来。 黄天骅慢慢坐到了她身边,躺到了薛虞霏的怀里,苦着脸说:“嫂子,你和二师兄有没有过像我们这样的时候?”薛虞霏苦笑道:“有啊,我们毕竟也是人,怎么可能不吵架呢?”黄天骅道:“我是说,你们有没有遇到过第三者插足的事,然后彻底吵翻了的?”薛虞霏笑道:“你二师兄在外面的女人还少吗?”黄天骅道:“好像还真不少。”薛虞霏道:“那么,你就可以想象一下我们究竟吵翻过多少次了。” 衣袂声忽地一响,一个白影站在了屋檐上,冷冷说道:“只不过到最后受伤的都不是你罢了。”黄天骅仰头一看,来人竟然是白娜娜。 也只有白娜娜更能体会得被心爱之人抛弃的心境,和白娜娜比起来,殷郊对薛虞霏的伤害确实算不得什么,因为无论殷郊再怎么招惹别的女人,他的心却始终只属于薛虞霏一个人,别人想要撼动,想要在殷郊心里得到一点位置,却也是不可能的。 白娜娜的下场,会不会也是黄天骅的下场?石燕是不是也像殷郊忘不掉薛虞霏那样,割舍不开欧阳啸?黄天骅终于有些理解白娜娜以前为什么无论如何也想要杀死薛虞霏了,他也终于明白易先生为什么那么恨叶星了。 爱情就像是一把美丽的刀,然而这把刀却是没有刀柄的,只有刀刃,谁都想去拿起这把刀,可是无论是谁接触了这把刀都会受伤,上到王侯将相,下到黎民百姓,多少人为了追求爱情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为搏美人一笑,周幽王献出了他的江山,夫差失去了他的国家,李隆基在马嵬坡前变成了孤家寡人…王侯将相尚且难以逃脱,何况凡人? 薛虞霏不说话了,只要殷郊心里还有她,就算是和别人成婚了,又有什么关系,何况他还没有这样做,可是石燕和黄天骅的情况,真的能和他们的一样吗?黄天骅静静地看着白娜娜,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白娜娜的方法,似乎值得试上一试。 薛虞霏突然对黄天骅说道:“这么长时间石燕对大哥的态度一直挺冷淡的,你真的相信,他们俩会发生些什么吗?”黄天骅冷冷说道:“不然石燕为什么要离开我?”他的拳头又一次握紧,只要提到这件事,黄天骅脑子里那些根本就不曾发生过的画面就又会深刻地显现出来,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薛虞霏觉得黄天骅这个问题实在无法回答,石燕若和欧阳啸真的是没有一点情愫关系,她又为什么会放弃黄天骅呢?薛虞霏就是再聪明,到底她也不是石燕肚子里的蛔虫,当然无法猜出石燕这么做的原因,不过黄天骅现在不相信越蜻梅说的石燕为了翡翠老虎而放弃他的话,倒是一件好事。 薛虞霏叹道:“这个问题你直接去问石燕也许更好一点。”黄天骅哼道:“我现在不想再见到她!”薛虞霏问:“为什么?”黄天骅答道:“我说了,除非她先找我道歉,否则我不会见她!” 薛虞霏笑道:“那你可别忘了,石燕她现在可是在监牢里啊,就算她想来找你道歉,问题是她要怎么出来啊?”黄天骅道:“她是个贼!而且还是个开锁的行家,一个小小的县衙大牢怎么可能关得住她?”薛虞霏道:“你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太小看辗迟县的水平了?”黄天骅道:“一个牢房而已,只要燕姐…石燕她想出来,总能想得到办法的。” 燕姐姐三个字叫得顺口了,一时间想改过来,还真挺不容易。 白娜娜说了话:“辗迟县的牢房是欧阳啸和朱少爷联手设计创建的,就算是皇城天牢的防务,也未必能比得上。”黄天骅冷笑道:“那又如何,只要锁不是我二师兄做的,相信对于石燕来说就没那么难以打开。”白娜娜来得比较晚,所以朱少爷和殷郊是同一个人的事她也不知道。 薛虞霏因为殷郊之前吩咐过她,不希望黄天骅过早的知道这件事,因而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是笑而不语。 白娜娜却说道:“你太低估朱少了。” 石燕躺在床上,忧郁地看着房顶,冲动的时候做出来的事往往十分的脑残,现在石燕觉得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绝对不会从越蜻梅身旁走开,就算她离开了黄天骅,黄天骅的麻烦也只会更多而不会减少,她为了黄天骅而离开黄天骅,倒更像是一种变相的逃避,现在黄天骅所遇到的麻烦,却只能由他一个人来应付了…想着想着,石燕的眼中又流下了泪水。 看到女人流泪,有些人自然就坐不住了。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七十六章 趣味监牢 千面书生的真正名字是叫魏玉彬,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样,玉树临风,彬彬有礼,第一次看到他的人绝对不会把他和采花贼联系到一起,所以许多人都被他的“美色”所迷惑,而对他放松警惕,正是由于这个原因,许多年轻女孩让他得手过很多次,据说就连华山派掌门的女儿也被他糟踏过。 只是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比幸天高要帅气得多,也委婉得多,至少他不会在女孩子面前说出幸天高那种直接的话语,这位是文明人,也是文化人。 所以他对女孩的手段绝对不像幸天高那样的粗鲁,他只会让女孩在“被糟踏”的同时享受到文化美,节奏美和音乐美,换句话说,被他糟踏的感觉更像是一种享受。当然这么说有点冷血,但是从魏玉彬身上却确实可以看到这一点。 即使身在牢狱,魏玉彬仍然不像柳长虚那样老实,毕竟他是个采花贼,毕竟石燕无论是身材还是长相都符合正常男人心中的审美标准。 面对着石燕这样一个胸大,腰细,臀圆,腿长,面容娇好的女人还能安静如山,不动生色的男人,不是有毛病,就是眼睛瞎了。 魏玉彬眼睛不瞎,也没什么毛病,而且对于女人的欣赏能力当然还很高,因为要是没有这个能力,采到的花就不是什么好货,所以从石燕进来的时候,魏玉彬的眼睛就没从石燕的身上挪开过,奇怪的是欧阳啸竟没有喝止他。 石燕这个时候是躺着的姿势,高耸的胸膛显得更加傲然挺立,随着呼吸的起伏一上一下的,魏玉彬看得当然是连鼻血都差点流出来了。 石燕流泪了,魏玉彬当然也看到了,所以这个时候,他就狗改不了吃屎地问道:“姑娘有心事?” 石燕还没有说话,旁边的黑心豹子万吴大声说道:“你个脑痴!木啥子事,你会哭得这么桑心?”和魏玉彬这种文化人比起来,万吴的普通话显然相当不到家。 这也难怪,同样是父母双亡,魏玉彬八岁之前还享受过父爱母爱,万吴却从生下来就连爹妈的面都没见过,魏玉彬家里的钱多,万吴却没有个家,魏玉彬坐牢以来一直有家人来探望,万吴也没有。万吴是个孤儿,当然魏玉彬也是个孤儿,两者不同的是魏玉彬的父母离世前给他留下了足够的开销,万吴却是被他师傅捡回来的。不同的出身造成了他们俩不同的人生际遇,不同的人生际遇又造成了性格上的绝对相反。因此万吴经常跟魏玉彬唱反调。 魏玉彬冲万吴一笑,仍然看向石燕。石燕现在也真安静不下去了,旋身坐到了床边,擦擦眼泪说道:“我没事,谢谢。”魏玉彬也不再问,石燕对他显然没什么好脸色,要是再死乞白赖地往上贴,只会引起她的反感,转身看向万吴,苦笑道:“万兄对我还是这么有意见。”万吴道:“那又怎么样嘞,你这个家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看,就凭你调戏欧阳捕头的女朋友,你就是再被关一千年也出不去!”石燕脸一红,说:“我不是欧阳啸女朋友。”魏玉彬道:“这倒也是,欧阳啸怎么舍得把这么美丽的女朋友送到这种地方来呢?” 石燕从床上坐到了地上,微笑着看着他。 万吴道:“这个可未必,欧阳削这个人,就算是他亲娘犯了法,他动手时也不会讲一点情面滴!”他说话时总是把欧阳啸的啸字说成削字,不熟的人很难想象欧阳削是什么人。 石燕愣了一愣,倒也明白了过来,抿嘴轻笑,想起自己和欧阳啸七年前的种种,开口一声轻叹:“这倒是句大实话。”魏玉彬道:“那么姑娘是欧阳捕头的什么人?”石燕苦笑道:“为什么你们都非要认为我和欧阳啸有点关系呢?” 万吴看着石燕身上,微笑道:“因为姑娘的衣服,跟我们的不一个样。” 石燕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这才发现石吴他们身上所穿的,都是标准的囚衣,欧阳啸带她进来的时候,却并没有要求她换上囚犯的衣服,看来欧阳啸对她还是很不错的。 石燕笑道:“我总算在我身上找到一点和你们不一样的地方。” 青霸王一直不屑于和魏玉彬与万吴交谈,因为他觉得自己是大贼,魏玉彬和万吴只能算是小贼,偏偏在魏玉彬和万吴眼里,大贼和小贼并没有什么区别,至少在这些地方没什么区别,但是青霸王却一直觉得这两个人应该听从自己的话,因为他是霸王! 为此,魏玉彬甚至和万吴联手对付过青霸王,虽是败了,可是青霸王也见识到了这两个小贼虽败犹不屈的硬劲,因此这三人的关系,有点像三国,青霸王毛青方好比是魏国,万吴和魏玉彬算是孙刘联盟,有事的时候,魏玉彬一定会联合着万吴对抗毛青方,而没事的时候,魏玉彬和万吴又会掐起来。石燕现在就像是第四方的集团,万吴和魏玉彬对她十分的友好,自然,毛青方看她就不太顺眼了。 俗话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毛青方就把石燕的意思听成了急于和他们这些人划清界线,当即低声冷喝道:“听姑娘这意思,好像进来这里以后,和我们还有些不同?”石燕认为这里的人魏玉彬已经够讨厌了,但现在和毛青方一比,魏玉彬倒是可爱了许多,她微笑道:“我自认为不会在这里太久,和各位英雄自然是有些不同的。” 万吴微微一笑:“姑娘,我不是有恶意,在这里的四个人,都是犯过大错的,我觉着吧,你要是很快就能走,欧阳削也不会把你和我们关在一起的,我就是说句实话,你可千万卑(别)生气啊!”石燕道:“生气当然不会,但是我想我要是想换个地方住住的话,欧阳啸应该也不会不答应。” 毛青方哼了一声,喝道:“你算什么东西,难道欧阳啸会听你的话?不自量力!”柳老道冷冷看着他们,不发一语。 魏玉彬却说道:“毛兄对女孩子说话,是不是太凶了点?”毛青方大声吼道:“妈的!老子跟你说过多少次,你没资格跟我称兄道弟!” 说完格着铁栅,一掌拍了过去,掌风在铁栅之外形成气浪,狂卷向魏玉彬,魏玉彬低哼了一声,微笑道:“可是要动手吗?”说完右腿一脚踢出,跺在铁栅之上。 气浪本可通过栅栏的,可碰到魏玉彬的脚掌,竟自消失无形。 魏玉彬潇洒地放下了右腿,却用左腿挡住了右腿,只让石燕看到他的左腿。 万吴正奇怪魏玉彬的武功何时变得这般高强的,但一看魏玉彬抖动不止的右腿,不禁咧嘴笑了起来,原来魏玉彬的武功与毛青方相差甚大,却又想在石燕面前表现一下自己,因此这一招看似轻描淡写,实则拼上了全力,却还是处于下风,所以才以腿挡腿,不愿让石燕看到自己差劲的一面。 石燕笑道:“其实和魏兄与万兄呆在一间牢房里,也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只是和一些吃人饭不办人事,喝人水不说人话的人居于一所,当真是难受至极!”说这些“脏话”的时候,石燕的眼睛一直看着毛青方,毛青方就算是想不当回事也不可能了。 毛青方怒吼道:“找死!”说完又是一掌拍出,石燕惊呼了一声,忽然从地上跃起,贴到了房顶上,气浪险险从胸下斩过,将她的衣服也划了一道小小的口子。毛青方哼道:“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第三掌磕出,气浪整整能盖住石燕的整个房间。 石燕转着眼珠,思考着该怎么避过这一掌,万吴和魏玉彬同时喝道:“当心!”岂料这气浪到达石燕房间的铁栅时,忽然瞬间散开,如泥牛入海,消失无形,气浪消失的地方,有一个淡淡的太极图的虚影。 毛青方喝道:“柳长虚,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爱管闲事了?”柳长虚垂在腰间的花型手指慢慢放下,太极图也彻底消失,他轻轻说道:“多犯杀戒总是不好,何况是对一位姑娘。” 毛青方冷笑道:“我倒是忘了,柳道长对女人的兴趣,也不是一般的浓厚啊,否则,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种下场。” 万吴道:“骂人不揭短,姓毛的,你积点口德吧。”柳长虚毫不动怒,微笑道:“无妨,人总有做错事的时候,我做得,难道别人便说不得吗?” 柳长虚毕竟是年长些,说出来的话到底和毛青方这些人不是一个水平层次的,胸怀和忍让当然也不是这几个人比得了的,只不过,这位高人悟道悟得有些晚,如果在十年前要是能明白的话,现在也就不会在这里了。 毛青方道:“道长现在倒是挺高尚的,那么十年前一个村子里奸污十数名女子的道人的道德在哪里,一夜之间啊,一个村子里稍有姿色的女子全部被道长杀死在床上,却不知道道长那个时候为什么不高尚了?”柳长虚叹了口气,淡淡说道:“人到中年时对有些事的渴求总是超乎自己的想象,我并不想解释,但我确实是错了。” 毛青方哼道:“一个错了就想掩盖你的行为,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柳长虚笑了一笑,索性不说话了。石燕翻身跃下,轻施一礼道:“多谢道长相助。”柳长虚道:“不必。”魏玉彬道:“姑娘可千万别客气,这道人与我是一个脾性,若是看见美女不往上凑的话,那倒是怪事。”万吴道:“这位姑娘还没跟你怎么样的,这就开始吃醋了,人家要是真多看你一眼,你还不天天泡到醋缸子里吗?“说着忽然冲着石燕一笑,“是吧?你也这么认为吧?” 石燕仍坐在地上,环臂说道:“开玩笑我不介意,但是你们要是真想交我这个朋友的话,还是不要开得太过。”魏玉彬笑道:“无妨无妨,若是姑娘不愿我们这般开玩笑,我们不开便是,只是…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石燕道:“请说。”魏玉彬道:“姑娘既然不把我们当成敌人,何妨透露一下芳名呢?”石燕嫣然笑道:“石燕。” 魏玉彬道:“好名字,我的名字,姑娘想必也听过,我姓魏,魏无忌的魏,双名玉彬,宋玉的玉,彬彬有礼的彬。”这番话说得要多自恋有多自恋,整个一自恋狂,好像还真把自己当成石燕未来一见钟情的对象了。石燕冲他浅浅一笑,目光又转向了万吴,万吴对着魏玉彬道:“这些话说得,真是有点不要脸的感觉,幸亏早上吃的不饱,不然,非吐出来不可。”石燕笑道:“这话倒也不虚。”魏玉彬郁闷地笑笑说道:“姑娘真是坦诚。”石燕道:“我也觉得我很坦诚。” 万吴笑道:“采花的人被花给踩喽!”石燕对万吴问道:“你呢,你又叫什么名字?”万吴苦笑着,脸上似有着一分愁苦:“我从小父母双亡,是跟着师傅身边长大的,我从小就笨,学什么都很慢,师傅给我起的名字是万吴,万吴万无,什么都没有,难怪会到了这里。” 柳长虚忽然问道:“姑娘真的叫石燕?”石燕疑惑道:“有什么问题吗?”柳长虚轻捻胡须道:“我有位老友的女儿也姓石,名字里也有一个燕字,所以我就在想,你和我那侄女儿会不会是一个人?”石燕苦笑道:“你那位朋友该不是精通医术吧?”柳长虚道:“恰恰正是。”石燕又说:“你那位朋友不会还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前辈人物吧?”柳长虚道:“恰好也是。” 石燕道:“那,他不会恰好也正有一儿一女吧?”柳长虚也笑了:“看来你好像真得叫我一声伯父了。”石燕道:“我八岁的时候好像真的见过你。”柳长虚道:“你哥真的是石凌飞?”石燕点头,红着脸说道:“我在江湖上毕竟是个盗贼,所以就把中间的凌字去掉了,免得给家里人带来麻烦。” 柳长虚开怀大笑:“果然是凌燕侄女儿!”石燕低下了头。 但是,石凌燕真的和石燕是一个人吗?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七十七章 客栈密谋 凌妍雪掂勺的功夫并不算弱,因为她的腕力,臂力都不算小,虽然她的剑法一直以轻巧迅疾见长,但是又有几人知道她做菜的水平有多高? 至少在辗迟县比她厨艺还高的人仅仅只有两个,一个是石燕,一个是薛虞霏,而辗迟县大大小小的酒楼就有三百多家,这还不包括中小型的餐厅和饭馆,所以可以想象辗迟县有名的大厨有多少人,但是却没有一人能比得上这三人的。 在薛虞霏看来,石燕有的优点,凌妍雪都有,而石燕没有的,凌妍雪也有,所以凌妍雪,才是薛虞霏心中最合适的“弟妹”人选。 黄天骅坐在门槛上,单手托颔,微笑着看着凌妍雪在做菜,他实在不能不佩服自己的耐性,石燕做菜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认真的看过。 凌妍雪忽道:“看什么,没见过女人做菜吗?”黄天骅笑笑,也不说话,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雪儿,雪儿脸红红的,把大勺里的菜扣在了盘里,说道:“还不干活吗?”黄天骅跳起,端起盘子闪开。 说欧阳啸还有胆子坐在薛虞霏房里,估计没有人会相信,但是薛虞霏眼前,确实是欧阳啸无疑。 薛虞霏嫣然一笑:“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想什么?”欧阳啸笑道:“你想必是在想,我抓了你未来的弟妹,怎么还有胆量来这里?” 薛虞霏道:“难道我在你心里考虑问题都这么肤浅的吗?”欧阳啸道:“不然你在想什么?”薛虞霏道:“我只是在想,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金丝燕的身份,为什么直到现在才会把她抓进牢中,而且还和长虚道长,千面书生这些武林中的一流高手关在一起?” 欧阳啸目光沉了下来,冷笑道:“薛老板好灵通的消息!”薛虞霏笑道:“你也不用讽刺我,魔界的势力打听这点小事还不算问题,况且这件事还不算太小。” 欧阳啸道:“是吗?”薛虞霏站起来,慢慢踱着步子,悠然说道:“有一件事注意你很久了,小妹不知当说不当说?”欧阳啸有点背后发凉的感觉,薛虞霏什么时候这么客气过,他硬着头皮说道:“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薛虞霏毕竟是个女的,说话含蓄内敛一点也没什么不正常吧,欧阳啸这话说的就有些奇怪了,只因欧阳啸更能理解薛虞霏有多坚强! 薛虞霏走到欧阳啸背后,趴到了欧阳啸背上说道:“你生气的样子一点都不可怕,再说干吗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嘛,难道你还想杀我灭口不成?”欧阳啸苦笑道:“别这么说,好像我挺坏似的,再说我就算是再练二十年,也还真未必会有能在你手底下走过六百招的把握。”薛虞霏道:“大哥,有点谦虚了吧?你刚出来那天打我打得不是挺开心的吗?” 欧阳啸叹道:“那日若是早些知道她还活着,我也没那个胆量和你拼命,若不是白失翼从中捣鬼,我也未必破得了你和殷郊的双剑合壁,你却到最后也不愿用上内力,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提起殷郊,薛虞霏的心顿感一阵绞痛,这两天也不知怎的,一提到殷郊的名字,她就无法自抑的痛苦,欧阳啸感到薛虞霏的身子颤了一颤,左手伸过肩,轻轻地抚摸着薛虞霏的手背,薛虞霏说道:“但你最后还是救了我,不是吗?而且…而且还…” 薛虞霏忽然紧紧搂住欧阳啸的脖子,整个人依在他的背上。 “丁当”,欧阳啸的茶杯坠落在地上,茶水撒了一地。 欧阳啸忽然低声喝道:“放手!”薛虞霏道:“怎…怎么了?”欧阳啸道:“我不是个禁得住诱惑的人,所以我不能让你对不起他!”薛虞霏笑道:“你想多了吧,妹妹抱着哥哥,很正常啊!” 欧阳啸苦笑道:“我就知道你没憋什么好心眼儿,这算什么,挑起别人的欲火然后再给压下去,耍我呢吧!”薛虞霏正色道:“现在我想你可以谈谈,抓了石燕之后,接下来想干什么了吧?”欧阳啸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说呢?” 薛虞霏道:“我算不算是个美女?”欧阳啸道:“不算,你简直已经超脱了正常人的审美观念,只要看你一眼,就算是我师傅只怕也要脸红。”薛虞霏道:“既然这样,为什么我这样一个美女贴在你的身上,你还好意思拒绝我呢?”欧阳啸一愕,然后说道:“我有点想骂你。”薛虞霏在他耳边说道:“那就骂吧。” 欧阳啸就不再客气了,微笑道:“你个坏丫头!”薛虞霏道:“呦,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还舍得骂我呢?”以欧阳啸的词汇量,这句话骂得还算轻的,紧接着欧阳啸继续说道:“女魔头!” 薛虞霏道:“欧阳大哥,你接下来到底要怎么样啊,就招了吧!” 薛虞霏发嗲的样子欧阳啸实在是想笑,这个女人对付他的办法实在是够新颖的,欧阳啸就算在牢房的酷刑下也未必会屈服得了,可面对薛虞霏这种软磨硬泡,他还真有点受不了。 欧阳啸几乎都快哭了:“小虞,我怕了你了还不成吗,咱能不能不这样啊,我说,我说还不行吗?”薛虞霏放开了他,坐到了一旁。 这个时候欧阳啸竟忽然有一种感伤,薛虞霏抱着他的时候,他的心情久久都没有平静下来,但是薛虞霏突然放手,他却有点失落了,欧阳啸实在不敢往那方面多想,他一直以为只把薛虞霏当成妹妹的,可是从设计让周围的人讨厌殷郊开始,他就知道自己错了,他对薛虞霏的感情,也许并不仅仅是兄妹之情。薛虞霏看着欧阳啸的表情,似是看透了欧阳啸的心,幽幽问道:“大哥,你对我的感情,是不是有些越界了?”欧阳啸上身如触电般的一颤,急忙解释道:“没…没有…怎么会呢?真的没有!”欧阳啸这个错误犯得和三年后的骆霜一模一样,本来是想要解释,可是这样做贼心虚的解释,明眼人一看便知。薛虞霏当然看了出来,欧阳啸自己也明白话说得有点多了。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良久。薛虞霏忽然说道:“对不起。”欧阳啸道:“或许该说对不起那个人应该是我…明明知道不会有结果,可是还是想要试上一试,我应该早就知道,你是不可能放得下殷郊的…”他凄然地一笑,“不过现在我明白了,无论我怎么做,都是不可能取代殷郊在你心中的地位的,从今天开始,我们只做兄妹,不谈爱情,好吗?”薛虞霏凝目点头,扑到了欧阳啸的怀里,欧阳啸紧紧地抱着她,轻轻抚着她的秀发,嘴唇激动地颤抖着,缓缓说道:“以后千万别这样了,小天看到,只怕又要误会了。”薛虞霏哼道:“难道只许他殷郊在外面找女人,就不许我在家里养小白脸了吗?” 欧阳啸一愣,直接把她推了开来,一边笑着说道:“滚蛋,你想养我还不乐意呢!”薛虞霏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欧阳啸看她笑,自己也笑了。 喜欢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得到她,能够远远地看看她,让她天天开心,也就足够了。冥剑若能明白这个道理,此刻在隔壁偷窥的时候,心中也就不会难受了。 古有凿壁借光,今有穿孔偷窥。 冥剑再再也无心偷看,从墙边走开,跌坐在床上。 薛虞霏又倒着茶,一边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抓石燕,其实是为了要更好地保护她,是吗?”欧阳啸沉默良久,这才说道:“公孙不缺,他已经开始对石燕动手了!”薛虞霏手中的茶壶不由得一顿,说:“我听说他也向胶舞姑娘提过亲?”欧阳啸点头,苦笑道:“老爷子当时拒绝了他,不过是拿我做的挡箭牌。” 薛虞霏道:“所以他杀石燕,应该也不全是因为天网,更重要的原因,是你。”欧阳啸道:“我也觉得是这样,所以我才把燕妹送到了那种地方。”薛虞霏道:“那么接下来,你是不是该处理天网的事了?”欧阳啸道那就需要设一个局了。”薛虞霏道:“你想用什么当诱饵?”欧阳啸道:“我原本想用的是是小天脖子上的欧阳笑玉,不过…” 薛虞霏笑道:“只不过,小天去救小雪的时候欧阳笑玉已经被越蜻梅检查了一遍。”欧阳啸一字一顿道:“所以知道这个秘密的,就只有我和你两个了。”薛虞霏道:“也许还有一个人。”她说的当然是石凌飞。 欧阳啸急忙道:“苏苏受了伤,凌飞他还得…”话说到一半,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话有点多了,万一薛虞霏要是吃醋怎么办?薛虞霏甜甜笑道:“怎么不说了,苏苏是谁啊?” 欧阳啸双手在桌子下交叉着,两只拇指转着圆圈,低声说道:“我不敢说。”薛虞霏手托香腮问道:“这又是为什么?”欧阳啸道:“我怕你吃醋。”薛虞霏环抱起双臂,有点不高兴地说:“喂,不是说好不谈爱情的吗,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欧阳啸苦笑道:“我没跟你谈爱情啊,苏苏是我一个妹妹,你也是我一个妹妹,两个妹妹争风吃醋,没什么不正常的啊!” 薛虞霏的脸瞬间变红,低着头说:“怎么不早说!”欧阳啸笑得有点坏:“你没让我说就怪我了,我还没来得及说呢!”薛虞霏道:“好了,谈正事吧!你的意思是…让我来当饵?”欧阳啸急切地说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让我来当饵?”薛虞霏冷笑道:“你?冲第六玄关时的伤莫非已经全好了?”欧阳啸沉默了一阵,抬头,坚毅地说道:“好了!” 薛虞霏还是微笑着看着他:“既然好了,接我三招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欧阳啸道:“我不想和你动手,也不想和你争吵,但这件事,你必须让着我!”薛虞霏道:“你不想让我有危险,难道你自己就不怕危险吗?” 欧阳啸的额上渗出了密密的汗珠,他早该想到,薛虞霏一定会跟他争这个名额的,可是在刚才,他竟然把这件事给和盘托出了,薛虞霏又偏偏这样的执拗,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能让薛虞霏去冒这个险! 欧阳啸冷冷答道:“但你是女人,我却是男人,如果这件事让你来,我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薛虞霏温柔地说道:“你少用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搪塞我,我武功比你高,挡在你前面是应该的。”欧阳啸道:“我…”薛虞霏秀眉一沉:“我只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同意,要么动手!” 欧阳啸没有说话,薛虞霏又道:“既然你不点头,那就是要动手了!”欧阳啸还没有说话,薛虞霏便喝道:“第一招!”欧阳啸瞳孔一张,薛虞霏的左手已经扣住了他的右手,几乎同一时间,薛虞霏一声娇喝:“第二招!”她的的右手已经扣住了他的左手,然后欧阳啸双手还未翻起,薛虞霏的头发一甩,长发如一根魔鞭般缠住了欧阳啸的脖颈。三招已过,欧阳啸几乎都没有动,薛虞霏的出手实在太快,正常人根本连都看不清,欧阳啸对自己的正常程度太自信了。 所以他当然接不了薛虞霏三招,甚至欧阳啸都看得出来,薛虞霏一招就能把他拿下,三招才败,薛虞霏给他的面子也够大的。欧阳啸苦笑道:“不错,我是输了。”薛虞霏道:“那你答不答应?”欧阳啸道:“不答应!”薛虞霏慢慢松开了手,从欧阳啸脖子上拉开了她的头发,然后柔声说道:“你不能不答应,你的武功现在所打的折扣太大,你又怎么知道,丁寅手下没有超过冥剑的高手呢?”薛虞霏这话虽是在劝告欧阳啸,可这话实在有些伤人。欧阳啸道:“你觉得我敌不过冥剑?”薛虞霏道:“否则那天跌下悬崖的绝不是你!” 她扭头目光往后墙一瞪,喝道:“听得时间够长了,难道还要听下去吗?”说罢,手中的茶杯捏碎,甩向了墙上的小孔。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七十八章 血狱公主 薛虞霏突然一回头,捏碎茶杯,对着墙上的小孔打了过去,所有的碎片虽是同时发出,但是在飞行过程中竟变成一条直线,如同一根细丝,穿向小孔。 那个小孔,正是冥剑偷看用的,好奇心害死猫,冥剑万万没有想到薛虞霏在明知是他的情况下还会下这么狠毒的毒手,心下一凉,竟忘了闪避。 欧阳啸见状,料到隔壁是冥剑,薛虞霏这般出手,倒是让他也是吓了一跳。 说时迟,那时快,欧阳啸喝声:“封!” 碎片上尚有茶滴,从前到后,所有碎片瞬间冰冻成一根银丝,欧阳啸挥手一抓,捏住了那根银丝,银丝几乎贴着冥剑的眼皮停了下来。 欧阳啸松了口气,暗暗想道:“幸亏小虞这一招只用了一成不到的功力,若是她全力出击,冥剑此时焉有活路?”柳长虚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开口问道:“你当真就是佛心阎罗的女儿?”佛心阎罗是石凌飞父亲的名号,救人不眨眼,杀人也是不眨眼,所以,得来这么一名号,一般人绝对不敢在他面前说这种话,否则他的脸也就会变成阎罗的脸了。 石燕把脸一沉,冷冷说道:“家父并不喜欢这个名号,前辈在他的子女面前这样说话,只怕不太好吧?!”万吴道:“姑娘这话就说得不对了,柳道长这般说话,倒还算是敬意,要是换成了我,便称呼令尊为…”看到魏玉彬瞪着他的眼神,万吴也说不下去了。石燕的好奇心却被激了出来,而且万吴的直性子也是她一早就看出来的,所以万吴这么说话,石燕反而并不觉得奇怪了。 魏玉彬抱拳解释道:“燕姑娘切莫多心,江湖中背后说人坏话的小人大有人在,许多假话传得多了,自然也就成了真话,江湖中盛传令尊喜怒无常,翻脸不认人,这不过是那些搬弄是非的小人所传的,姑娘切莫在意。” 万吴冷哼道:“你说的小人,指的可是我么?”魏玉彬道:“有些群众总是被蒙蔽而不知,所以很多时候,都是好心做了坏事,万兄应该是这种人!”万吴微怒道:“你个混蛋!”魏玉彬叹了口气:“这混蛋二字骂得可是我吗?”石燕刚要提醒万吴这个话不能接,万吴却已经说了出来:“混蛋骂得当然是你!” 石燕低头一笑。 魏玉彬又叹了口气说:“可悲啊,现在连混蛋也来骂我了。”万吴又道:“你…你骂我?” 魏玉彬还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故作紧张的答道:“我哪有啊?却不是刚才万兄自己说是个混蛋吗?”按他这种说法,万吴好像冤枉了他似的。 石燕却笑得更欢乐了,魏玉彬看得痴了,竟是毫没听到万吴的一篇波澜壮阔的长篇骂人言论…万吴终于说完了,魏玉彬一个字也没听到。 直到这时,魏玉彬才说道:“石燕姑娘你…你笑起来的时候很漂亮。”石燕抚了抚耳后的长发,微笑道:“许多人都这么说。”万吴两边看了看,刚要说话,石燕却先开了口:“万兄莫要生气,我代替魏公子向你道歉,如何?”这种如同阳光融化冰雪般的微笑,万吴又如何忍心拒绝,至于魏玉彬,看到女人的笑容整个个脑子都麻了,当然更不可能会怪石燕多管闲事。 石燕环臂问道:“不过我还是很好奇,家父的绰号到底是什么?”柳长虚微微一咳,说道:“见人就杀,夺命阎王。”石燕微笑道:“幸好家父这些年已经不怎么出门了,否则不知道又有多少人,闻石而逃呢?”柳长虚淡然笑道:“这种话,姑娘无须在意。” 石燕笑道:“当然。” 石燕忽然发现,只有在全心全意投入谈话的时候,他对黄天骅沉重的想念,才能够暂时停止下来,可一旦停了下来,她就会不自觉地想着:“小天现在在干什么呢,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呢?”所以她才会没话找话地和这些人聊天。 欧阳啸目不转睛地盯着薛虞霏的眼睛,看着她眼神中杀气的变化,他知道,薛虞霏现在有足够的能力瞬间再杀他和冥剑一百次,只要她愿意。 幸好这时薛虞霏眼神中已经没有杀意了。 欧阳啸松了口气,手指一松,冰丝落到了地上,摔成几十节。冥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已经湿透了,从来没有过的害怕,尽管薛虞霏经常开这种玩笑但这次,冥剑却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薛虞霏不是在跟他开玩笑。 冥剑眼睛奋力地一睁,眼前的墙如同被剑劈斩一般地开了一个洞,冥剑擦了擦汗,从另一个房间里走了进来,慢慢地坐到了桌子的旁边,掏出一把小小的匕首,放到了桌子上。薛虞霏柔声问道:“你想与我动手?”冥剑道:“你若不愿动手,我不可能伤害你,”说到这里,冥剑的语气忽然变冷,“但是我知道,血狱公主,不得不防!”薛虞霏笑道:“我若要杀你,你活得下来吗?”冥剑道:“我对你的实力一向很有信心,但是我知道,如果为了黄天骅和殷郊,你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只是我想不明白,难道为了石燕和他,你也会杀我?” 薛虞霏道:“人生如棋,他和石燕都是殷郊打败天网的棋子,所以我不希望这两枚棋子因为你的愚蠢而置身于危险之中。” 欧阳啸虽然觉得这话听起来不舒服,却并不想出言责问,一个女人为了自己所爱的人无论做出任何事,都只会让别人觉得她伟大。 冥剑道:“我现在应该可以走了,看来有欧阳啸在,这里已经不再需要我了。”薛虞霏道:“你当然可以走,但是…你至少也得把你刚才所听到的,看到的,全部从你的硬盘中删除。”冥剑紧咬着嘴唇,痛苦地回想着欧阳啸和薛虞霏刚才亲密的举动,忽然嘶声吼道:“那你就动手吧!这些记忆,我根本一点都不想保留,动手啊!” 薛虞霏一笑,念起了咒语,白娜娜已是这种术的专家,但是,比起薛虞霏来,她还只是个初学者,冥剑的脑袋一阵剧烈地抖动,从偷看的薛虞霏和欧阳啸说的第一句话开始,全部瞬间消失,对于冥剑来说,这或许是一件好事。 冥剑微笑着说道:“我走了。”这次,冥剑是真的离开了,彻底地离开了。欧阳啸打开了窗户,看着冥剑走开,回头对薛虞霏笑道:“他毕竟也…你难道不去送送他吗?”薛虞霏冷冷说道:“有必要吗?”欧阳啸道:“冷血!” 薛虞霏道:“魔界何曾有热心之人?”欧阳啸扭过头去,一指弹出,指风啪地打到了冥剑的肩头,冥剑警惕地回头,欧阳啸冲他招了招手,打了个再见的手势,冥剑却面无表情地回头继续走着,哼道:“无聊!”欧阳啸不禁叹道:“魔界之人,果然冷血。”薛虞霏道:“所以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一定要做这个饵了吧。” 欧阳啸道:“做殷郊的棋子,很丢人吗?”薛虞霏道:“就算你愿意,我也不愿意。”欧阳啸道:“为什么?”薛虞霏眼中燃起狂热的火苗,说道:“因为我爱他,我不想他所有的事都避着我做,他不让我牵涉进去,我偏要和这件事牵连到一起。”欧阳啸叹道:“你应该知道,他这么做,都是为了你。”薛虞道:“那又怎么样?我又不是叶笛,用不着他像宠物一样保护着我!” 欧阳啸道:“笼中的孔雀,虽然失去了自由,但是却吃喝不愁,可一旦有一天离开了笼子,它该怎样去谋生呢?”薛虞霏道:“我不是孔雀,我确实渴望他能像保护着一只笼中鸟一样保护我,可是他却并没有那么做,他爱我,所以不想让我和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感情混成一片,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可是…可是我真的接受不了这样的爱!我需要的不是一个英雄,而是一个丈夫,我宁可我们两个武功全失,做一对平凡的夫妻,也不要他这样,为了别人的事,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 她越说越激动,欧阳啸也一直用心在听,他竟没有注意到,薛虞霏的如玉的手背上,慢慢地覆盖起一层美丽的霜花,她的手也冻得有些红了。 欧阳啸道:“不止你在想,我天天也在幻想着这件事,我也想着有一天可以找到一处世外桃源和苏苏霜儿她们过一辈子,但是可能吗?不在江湖之中,真的就能脱离开江湖了吗?公孙不缺会放过我们吗?杀人帮丁寅能放过我们吗?” 见薛虞霏没有和他犟嘴的准备,欧阳啸又继续滔滔不绝地说了下去,他当然还是没有注意到,薛虞霏的整条手臂都被冻成了青紫色,“我们一定要去做有些事,不是因为我们想去做,而是因为我们有着非做不可的理由,谁也不想去管这些闲事,可是谁又能真的撒手不管?江湖上的黑暗势力就像是一根鞭子,抽打着你不得不这样做……小虞,小虞,你怎么了?” 碎冰屑由下到上地扩散着,可是直到冰屑爬上薛虞霏鼻子上的时候,欧阳啸才发现了这一切,快步过去,凳子吱呀一声,薛虞霏已经在欧阳啸扶住之前摔倒在地上,一张脸变得苍白,身子蜷缩成一团,不断地颤抖着,迷人的双眼粘在了一起,牙齿不断地打战,欧阳啸快速脱下长袍,蹲下包在了薛虞霏的身上,用力将她抱起,放到了床上,拉过两层棉被盖到她身上,却还是减少不了薛虞霏寒潭旧伤的危害。 薛虞霏紧咬着棉被,口水闪电般地冻成冰晶,又闪电般地被她咬碎成水,然后再次冰冻…欧阳啸双手摩擦着她的脸庞,为她取暖,但是他知道这样没有用处,飞身打开柜子,右手奔着原来放火舌草的位置伸了过去,可就在看到柜子里面的这一刹那,整个人都愣在了柜子前面,两坛火舌草,居然都不见了,欧阳啸的耳边一声轰鸣,整个大脑都似已瘫痪,一阵眩晕之后,欧阳啸定住身形,使劲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瘫跪在地上,一拳打到了墙上,懊悔地说道:“为什么我要跟她说这些话?!为什么一定要跟她争这个事情做!”欧阳啸一翻身又坐到了床边,紧紧地抱着薛虞霏,在她耳边念道:“小虞你坚持住,大哥不和你争了,你醒醒,你醒过来我就答应你,你醒过来我就让你来做这个饵…” 薛虞霏艰难地睁开眼睛,微笑,哆嗦着说道:“大大…大哥,你说说说说…说的是…真真真真真真…的吗?”欧阳啸把她的头紧紧地按在自己的怀里,苦笑着说道:“傻瓜,大哥什么时候骗过你?你快点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柜子里的火舌草会消失不见?”薛虞霏的头在他怀里一颤,没有说话,也许是因为没有说话的力气吧,但是欧阳啸却感觉得出来,薛虞霏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她一定知道这件事,因为火舌草放置的位置,是在她每次换衣服都能看到的地方,这也就不奇怪石凌飞为什么躲到深山老林里去了,自然也不奇怪薛虞霏为什么要对白娜娜撒谎了,她是怕白娜娜吃醋。 就在欧阳啸试图着通过摩擦薛虞霏后背为她减轻痛苦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媚惑至极的笑声,当然是女人的笑声:“呵呵呵呵…你们都是聪明人,能猜得出那天在茶里下绝仙参叶毒的人是谁,难道就猜不到这个人会顺手拿走能救薛虞霏于水火之中的灵药吗?呵呵呵呵…我却是知道要是没有这个东西,用不着我动手,薛虞霏只怕就…”她故意停了一停,“只怕就要命丧黄泉,神鬼难救了呢!要是发生了这种事,那以后小天和你可怎么办呢?” 这也充分说明了上次下毒的却是是这个人,而这个人却绝对不是白娜娜,因为白娜娜绝不会笑得这么妖媚,而且白娜娜也绝不会说这么多好听的话。 欧阳啸冷冷说道:“你最好不要挑战吕旷的极限!” …… ……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七十九章 无耻红颜 怀中的躯体越来越凉了,欧阳啸禁不住加紧了臂上的力道,以增加她身上的温暖,但也只是杯水车薪而已,就算明知没用,欧阳啸也绝不愿意放开怀里的人。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媚惑女子柔媚地说道:“我可以进来吗?”欧阳啸道:“你当然要进来,若不打算进来,你便不会来到这里了。” 女子娇笑道:“这话很对,对极了!”欧阳啸道:“那么,我想就用不着我再出去请你了吧?” 门缓缓推开,女子推门推得很慢,似是在等待欧阳啸能看她一眼,只是一直到门被完全推开,欧阳啸的眼睛也没有从薛虞霏苍白的脸上移开。 女子艳丽的脸上现出一抹失望,微笑道:“我一向对自己的外表很有自信,想不到你竟然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欧阳啸笑道:“第一,我一直明白朋友妻不可欺的古训,所以我不想让吕旷的铁拳把我打死,第二…你没你想象中的那么漂亮。” 除了越蜻梅,又有谁会因为吕旷让欧阳啸投鼠忌器?除了越蜻梅,又会有谁有勇气在薛虞霏的绝世容貌前对自己的外表有信心的?此人正是越蜻梅! 听了这个解释,越蜻梅媚笑道:“第一,吕旷还不是我老公,所以我当然也不是你的朋友妻,你若是想动我,我也绝不会拒绝的,第二,世间比我漂亮的女人确实不少,至少这房间里就有一个,但是我相信,她要是死了,就算我不说,你也会多看我几眼的。”这倒不是谎话,欧阳啸如果要杀她,总不至于闭着眼睛动手。 欧阳啸道:“那是自然,不过我奉劝姑娘,还是将火舌草交出来的好,擅入民宅取人财物倒还不算什么大罪,若是真有了人命官司,就是吕旷也保不了你。”越蜻梅拍着心口道:“哎呀,我好怕哦!欧阳捕头铁石心肠,我也是早有耳闻,不过,我有说过,我来的时候带火舌草了吗?”欧阳啸的目光中忽然闪出一丝杀意:“你怎么可能没有带?”越蜻梅幽幽叹道:“我只是想来找个男人玩罢了,谁想到会遇上这种事呢?” 欧阳啸道:“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越蜻梅又是一声轻叹:“其实我很多时候都是很喜欢说实话的,不过不相信的人太多,所以就成了谎话。” 欧阳啸一边逆行运行内力,将寒冰冷气的真气化成一道道温暖的真气注入薛虞霏体内,一边冷笑着对越蜻梅道:“这样吧,你出城随便找一坟墓,然后跟坟墓里的人说几句实话,他要是起来跟你说你说的话是真的,我就相信它是真的。” 言外之意是说:你的话连鬼都不相信。越蜻梅倒也毫不生气,回了他一个笑容:“你要是非得不相信的话,我只有向你证明了。”欧阳啸道:“怎么证明?”越蜻梅婀娜地走到了欧阳啸的跟前,缓缓地拉动自己的衣服说:“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就只好把我的衣服一件件脱掉,然后再一寸一寸地搜了。” 这个办法不但无耻,而且欠揍,欧阳啸都想采访她一下这话是怎么说出来的。 薛虞霏的身上似乎恢复了一些热度,脸也不那么苍白了,看到薛虞霏脸上的一丝血色,欧阳啸笑了,笑得比看到十个脱光衣服的越蜻梅都要来得高兴。 欧阳啸正凝目看着薛虞霏的时候,就看到薛虞霏的嘴唇动了一动,欧阳啸料她是身子虚弱,没办法大声说话,于是他急忙弯腰低头,把耳朵凑到薛虞霏的嘴唇上。 听到薛虞霏说:“大…大哥,从现在开…开始,你做什么,不…不做什么,我什么…什么都听…听不到,也看不到,你就当…就当这房间里只你…只你二人好了!吕…” 欧阳啸把耳朵移了开来,在薛虞霏耳边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吕旷和霜儿那边你都会保密的,对不对?”薛虞霏想要点头,欧阳啸忙说道:“别点头,你要是真乖的话,就好好睡一觉,大哥会陪着你的。”薛虞霏又想要摇头,欧阳啸又是急忙说道:“别害怕,大哥不会让你你睡不醒的,快些睡吧。” 说完,欧阳啸的掌力又加大了一些,给薛虞霏的身体外层,织起了一层淡淡的,密不透风的“棉被”,这层真气毯,相信比多少条棉被都要暖和得多,薛虞霏不再动了,鼻间的呼吸渐渐规律起来,欧阳啸感到她完全睡下之后,轻轻把她的头放到了丝枕上,在她额上轻轻一吻,薛虞霏仍没反应,欧阳啸这才确定她是真的睡了过去。 越蜻梅笑道:“我有时真的不太相信你们真的是只是单纯的兄妹感情。”欧阳啸苦笑道:“其实我也希望不是,但是我尊重她的选择。”说完以后,欧阳啸站起来,双手握住了越蜻梅的双肩。越蜻梅气息有点激动地说道:“看来你仍是要搜一搜的,可是吗?”欧阳啸道:“当然如此,若是没有火舌草,我便是耗尽了浑身的内力,只怕也无济于事。”越蜻梅道:“那么…你为什么还不开始搜呢?”欧阳啸慢慢把她转过身,让她背对着自己,面对着房门,在她耳边轻轻问道:“你真的想要让我搜你吗?”越蜻梅轻轻用手肘撞了他一下,笑道:“你个坏人,如何还是不明白我的心意?”欧阳啸一笑,忽然,在越蜻梅右肩的肩井穴上轻轻的一点。 越蜻梅一愣,还是说道:“你怎么点了人家的穴道,难道你不想…”欧阳啸道:“如何会不想,我只是想问问越姑娘,你这么做,难道不害怕吕旷生气吗?”越蜻梅呵呵笑道:“生气?他有什么资格生气?他把我当成他的一切,可在我眼中,他不过只是一条听话的狗而已。”她的话声音并不算太小,欧阳啸一愣,有点后悔自己的所做所为了:“姑娘说得可都是真话吗?”越蜻梅道:“当然是真话。”欧阳啸长叹一声,轻轻地抚摸着越蜻梅的后背,越蜻梅进来时便已脱去了外衣,此刻她只穿着一身若有若无的白纱,从后面无论是看着还是摸着,都十分地受用。 越蜻梅的脸上现出一丝销魂的表情,不,不是一丝,而是整张脸都变得媚惑,性感起来,呼吸越来越粗,最后竟变成了粗重的喘息。越蜻梅轻呻了一声,说道:“你…你为何还不开始,还不为我脱去最后的衣服?” 这句话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当然也不小。 欧阳啸的手放到了越蜻梅的腰部,轻轻地环了上去,然后在她耳边说道:“如果我让你开心的话,你是不不是可以给小虞一个活命的机会?”越蜻梅忙说道:“会!会!我只要你,只要你和我…那个样子就行!”欧阳啸朗声说道:“那就别拦着他了,你们两个都进来吧,轻点开门,别把小虞给吵醒了。” 越蜻梅的脸瞬间就变青了,她忽然间明白欧阳啸为什么要这么挑逗她,问她吕旷的事了,即便已经猜到事情的结果,她却还是希望自己是错的,她确实只把吕旷当成一条听话的狗,但是这么多年来,她毕竟依靠吕旷的事情太多,吕旷就算是狗,也是一条导盲犬,真要失去一只忠实的导盲犬,盲人又该怎么行走下去,她多希望自己只是一时的错想,她多希望自己真的是错的。 但是… 当吕旷推门的那一瞬间,越蜻梅整个人便已经彻底被击溃了,是他,还真的是他,怎么就会是他呢?吕旷进来以后,愣在原地,白娜娜从他身后转出,环抱着双臂:“也拦不住!” 欧阳啸笑道:“我想她刚才的话,你应该听得很清楚吧?” 在这种情况下,欧阳啸就算是用鼻子想也觉得吕旷会站在他这一边,因为越蜻梅说的话实在是太过伤人了,相信没有一个男人愿意被自己心爱的女人说成是一条狗的,会这么想,是因为在他眼里,吕旷还是个正常人。 然而越蜻梅判断对了,欧阳啸却错了,他太过低估吕旷对越蜻梅的感情,和吕旷对越蜻梅心甘情愿的付出了。 吕旷忽然上前一步,然后又上前一步,又忽然笑了。白娜娜没有再去关门,可看到这一幕,她忽然转身,关上了房门,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这一场闹剧,想要善意地收场,必是不太有可能了。 吕旷这时低下头,眼睛中的,是越蜻梅刚刚脱下的火红火红的毛织外套,越蜻梅却还记得,这件外套本不是她的,而是在一年前逛街的时候恰好遇见吕旷,恰好又看到了一个女侠穿这身衣服,恰好吕旷又听见越蜻梅说喜欢这件衣服,于是吕旷用一把价值千金的紫英剑,当场从那个女侠的身上扒下了这件毛衣,而那把紫英剑的价值,当然够买一万件毛衣还有剩余…而就在不久的刚才,越蜻梅却像是丢掉一件垃圾一样丢掉了这件衣服,好像在她眼里,这件衣服也没什么不同,虽然她知道,为了那把紫英剑,吕旷被罚在藏宝山庄的碎石地板上不吃不喝地跪了三天三夜,这三天三夜之后,他几乎跟一个死人一样了。可现在,不知道吕旷看到她丢下那件衣服的时候心中在想些什么。 越蜻梅淡淡说道:“我并没有想扔了它,我出去的时候,当然不能穿着这个。”一件错事在她说来,倒成了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欧阳啸并没有阻止她刺激吕旷,这种形势之下,她越是刺激吕旷,形势对他们就越有利!吕旷却还是温和地一笑,说道:“确实,只是一件衣服罢了,你当然也不用像供着神位一样供着它。”越蜻梅付诸一笑,欧阳啸此时却笑不出来了。吕旷拾起了衣服,又上前了一步,对越蜻梅笑道:“你刚才说过什么没有?”越蜻梅心中不再有恐惧了,甜甜笑道:“怎么会呢?我刚一进来,就被欧阳大哥给制住了,又有什么胆量敢多说话呢?你可是听见我说什么了吗?欧阳啸大哥!” 欧阳啸不语,这个时候他自己都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很严重。 白娜娜冷冷说道:“杀人帮的女子都这么不要脸吗?”吕旷停止了笑容,看向欧阳啸,然后瞪着他,怒道:“你为什么要坏她的名声?”欧阳啸道:“我好像也没说什么。”吕旷道:“难道你是要告诉我,她是自己把衣服脱下来的吗?难道你要告诉我,她腰上的手是她帮你环上的吗?” 欧阳啸一低头,自己的手确实抱在越蜻梅的腰上,越蜻梅的腰倒未必会比薛虞霏和骆霜的腰细到哪去,可是对于欧阳啸这种正常男人来说,能多吃点豆腐,就绝对不会少揩点油的,况且越蜻梅也并不见得有多差劲。欧阳啸的手已经渐渐放松,越蜻梅的脸上却流下了两行泪水:“我本来是想来找小天的,可是…可是欧阳大哥他却…” 吕旷温柔道:“不用怕,有我在这。”白娜娜有点迷糊了:“刚才究竟是我在做梦,还是你刚才瞎了聋了?” 吕旷看向白娜娜,忽然吼道:“你刚才又听到看到些什么?”震得白娜娜两肩都是轻微地一颤,然而白娜娜的手臂并没有放下来,她还不至于笨到这个时候和吕旷动手,她也只好就坡下驴,虽然被吓得不轻,她还是冷静地说道:“看来我确实没有睡好,再回去睡一觉,也许会忘掉那些不该看到,不该听到的内容。” 门“啪”的一声,白娜娜已经不见,门却好好的关着。 好轻功。 吕旷冷喝道:“把你的脏手拿开!”欧阳啸道:“我还真不稀罕抱着这么一玩意儿。”士为知己者死,吕旷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却还不算是他的知己,甚至在他的记忆里,越蜻梅好像从来没拿正眼看过他,但是吕旷始终都相信,日久生情这个道理,他和越蜻梅的日子,只是还不够久而已。 七年都不算久,那多久才算?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八十章 决心挑战 吕旷的心有多痛,也只有他自己清楚,有些事情就算是撞破了,也一定要想办法说服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有这个样子,才能保留住对方的颜面,才能让自己心爱的人不至于受到伤害。 欧阳啸苦笑,放手坐到了薛虞霏的床边,说道:“其实我觉得你们两个可以去做别的事的,比如说演戏。” 其实欧阳啸这个时候心中也是相当郁闷的,觉得自己就像是周瑜打黄盖时那个劝架的甘宁,人家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管得着吗,干吗去找那二十军棍挨啊? 欧阳啸现在恐怕比挨了军棍还要难受,吕旷站在越蜻梅的阵营里,就代表着越蜻梅要是想走,他就绝对拦不住,只是他不明白,出了这么大的事,海上飞应照天黄天骅凌妍雪没有一个人上来? 其实倒也容易想,越蜻梅对黄天骅还算“不错”,黄天骅不可能真的那么快就出手对付她,凌妍雪自然听黄天骅的话。 而应照天和海上飞两人,却是太过相信薛虞霏了,他们觉得就算是吕旷和越蜻梅联手,以薛虞霏的能力也足够压制他们了,可惜他们到现在都不知道,薛虞霏的情况有多么的糟糕。 吕旷带着歉意地扫了欧阳啸一眼,食指一弯,用指节扣开了越蜻梅的穴道,扶住了她的双肩。 越蜻梅微微侧头,冷哼道:“今天我所受的屈辱,来日必加倍奉还!”欧阳啸紧紧地握着薛虞霏的手,沉声道:“你带她走吧,我不想杀她,也不想你我动手!”越蜻梅哼了一声,穿上了衣服,说道:“我们走!”吕旷却拉住了她,低声说道:“他有一句话说得没错。”越蜻梅瞪了他一眼,问道:“什么话?”吕旷道:“你没进门时他说的,我希望你能让我也欠你一回…把火舌草留下!” 越蜻梅看了他一眼,拔下头上那根粗得有点过分的碧玉簪,放到了桌子上,擦擦脸上挤出的眼泪,沉声说道:“丁寅本来就没想让她死,带走火舌草,也只是为了救她,这里面的药丸是融合了龙涎香和火云参所制,对她有益而无害,病发时每次两粒,不要多吃。”欧阳啸道:“这话是真的?”越蜻梅道:“我就是到外面坟墓去说一通,从棺材里要是能跳出人的话,他也不会说是假的。”说完,她拂袖走开。 吕旷叫声蜻梅,追了几步忽然停在了门口,对身后的欧阳啸说道:“这一次,也许你真的错怪她了。” 欧阳啸道:“什么目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怎么对你的。”吕旷道:“胶舞要是和她一样,你会怎么做?”苦笑中,欧阳啸先停止了这番谈话。吕旷又走了一步,忽又说道:“里面的东西,找白娜娜看看再说吧。” 说完他也走出,追越蜻梅去了,其实他对越蜻梅,也不是特别地放心。 白娜娜当然不会真的走回去睡觉,实际上她一直都在冥剑的那间屋子里听着事情的变化,吕旷出去以后,白娜娜从冥剑打的那个洞里面走了出来,看了眼房门道:“也不怎么样嘛!”欧阳啸道:“吕旷能为越蜻梅做的,我还真相信凌飞都能为你做!所以在你看来,这份感情当然也没什么可贵的地方。” 白娜娜拿起玉簪,掰折了簪头,拿起一颗药丸放到了鼻孔上,冷声道:“有一点吕旷倒是和他挺像的。”欧阳啸问:“哪一点?”白娜娜的目光扫向了薛虞霏,似是有些嫉妒地说:“对她的关心。” 欧阳啸苦笑,再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白娜娜闻了一会儿,把药丸扔给了欧阳啸,欧阳啸抬指夹住,问道:“如何?”白娜娜端着杯开水走了过来,冷冷道:“没毒。” 欧阳啸忙接过茶杯,把药给薛虞霏灌了下去,白娜娜道:“这事应该我来吧?”欧阳啸道:“那你又为什么把药给我?” 这回该白娜娜无语了,她把药扔出,是因为她知道,欧阳啸一定要看着薛虞霏没事才能放心,否则,他是绝对不会把心放下来的,白娜娜无形之间,问了一句废话。欧阳啸道:“她会没事的,是吗?” 白娜娜没有说话,目光平视着房间,好像根本没听到欧阳啸的话,欧阳啸看了她一眼,也不说话了,白娜娜的话一向不多,这点他是清楚的。可过了一会儿,欧阳啸忍不住又问道:“她怎么还不醒,难道越蜻梅的药有问题?”白娜娜没有看他,也没有说话,欧阳啸继续说着:“也是啊,越蜻梅应该是不会害她的,何况她也应该知道,小虞没那么容易死的。” 白娜娜还是没有理会他,欧阳啸叹了口气:“凌飞怎么就会喜欢上你了?”白娜娜忽然说了话:“石燕怎么就会喜欢上小天了呢?”欧阳啸的胸口像是被打了一拳,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伤人这些语言,白娜娜可要擅长多了。 纷乱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吕旷终于追上了越蜻梅,拉住了她的手:“蜻梅,对不起。”先错的人明明是越蜻梅,可是先道歉的人却是吕旷,爱一个人爱到这份上,实在是没法再更进一步了。不过越蜻梅倒是没有一点感动的表现,反而冷冷地甩开了吕旷的手,说:“你不是让我放过薛虞霏吗,她此刻还未醒,为什么你就来追我了?不怕我给她的是断肠散吗?”吕旷道:“其实你没那么狠心,我也相信你不会给她下毒的。”越蜻梅套过黄天骅的话,得知欧阳笑玉被摔开的时候,现场除了石燕以外只有薛虞霏一人,她和石燕也只是猜测薛虞霏会把这个秘密告诉欧阳啸和石凌飞,但是这个猜测若不成立,薛虞霏一死,这线索不是全断了?所以吕旷料定,越蜻梅是绝对不会让薛虞霏早死的。 越蜻梅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套骗鬼的话吗?”吕旷有些笑意地说:“你若是相信,就也不是我所认识的越蜻梅了。” 越蜻梅的嘴角浅浅地一勾,转身走了开,吕旷微笑着,也跟了上去。银月客栈厨房。“咔嚓”一声,正洗着盘子的凌妍雪惊讶地直接折断了瓷盘,眼睛瞪得大大地说:“你要去杀欧阳啸?你不发烧吧!”黄天骅道:“果然,你也不相信我杀得了他。” 凌妍雪道:“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第五玄关他第六玄关,功力的差距我就不说什么了,就是战斗经验你也远远不足啊!”黄天骅道:“我也没说今天就去杀他,再过三天等我的洪涛江河腿练成,就算是进不了第六玄关,也差不了多少吧。”听到黄天骅一时不会去送死,凌妍雪的心终于慢慢平静了下来,她柔声道:“既然这样,你就试试吧,如果骆霜要出手助阵的话,我会帮你拦住她。” 看到凌妍雪瞬间这么大的变化,黄天骅不禁有些奇怪,凌妍雪忽又问道:“你刚才不是在说笑话吧?”黄天骅冷冷说道:“我是认真的。” 凌妍雪凄苦地问:“还是为了她吗?”黄天骅低着头,不敢去看凌妍雪的脸,微微点了点头。凌妍雪又开始了自己的工作,细心的用刷布擦着盘子,一语不发。黄天骅黯然道:“要不你骂我两句吧,别憋在心里,你这样,我也不好受。” 凌妍雪说道:“也许她离开你,根本就不是为了欧阳啸,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算你杀了他,又有什么用?”黄天骅道:“但只要欧阳啸还活着,她就不可能真的属于我。”凌妍雪道:“既然如此,你要不要去和嫂子…”说到这个词语,凌妍雪忽然觉得不合适了,急忙改口道,“和姐姐说一下,让她帮你想想办法。”黄天骅道:“她和欧阳啸关系特殊,在动手之前,我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 凌妍雪道:“可是再特殊,她也会帮助你的呀!”黄天骅道:“所以我才不想让她为难,二哥的事已经够让她心烦了,我不能再让她分心照顾我。”凌妍雪仍然还是擦着那一个盘子,始终没有换过,一扭头,看着坐在地上的黄天骅,笑了笑说:“是我以前没发现你的好,还是你现在真的变了?”黄天骅十指交错叉着,指被托着下巴说:“人都有长大的时候,我不能让嫂子在这种时候多一桩心事。” 凌妍雪高兴地说:“看来你真的不一样了。”黄天骅笑道:“看来你真的已经不生气了。”凌妍雪道:“我…我本来就没有生气。”若真的没有生气,为什么还不放过那个洗得锃明瓦亮的盘子?黄天骅忽道:“既然没有生气,为什么不坐下来再和我待一夜?”凌妍雪手一停,继而笑道:“天晚了,我送你回去吧!”黄天骅忙站了起来,连声道:“好,好…” 凌妍雪终于放下了那个盘子,走到了外面,黄天骅也慢慢走出,牵住了凌妍雪的手,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想要说话,却生生顿住,大概是不知道这些话怎么说出口吧,他鼓起勇气说道:“如果这次我…我和…和燕姐姐不…不能重新在一起,你…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说这话的时候,黄天骅整张脸都红了,一直红到耳根,说话也是这样结巴。凌妍雪不语,黄天骅还是红着脸说:“我…我知道这…这个要求太强…强人所难了,你…你不要生气,生我的气行吗?”凌妍雪冷冷说道:“你就是要我做你的备胎!是吗?” 黄天骅不说话了,脸却有点红中带青了,他自己都觉得,凌妍雪现在不扇他俩耳光已经算是对他天大的恩赐了,跟一个美丽漂亮、善良可爱的年轻女孩儿说出你做我备胎吧…这跟找死有区别吗?黄天骅当然更想不到凌妍雪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所以当凌妍雪忽然开心地一笑,然后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的时候,黄天骅直接就石化了,心想:这怎么回事啊,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吗?雪儿,我那话是说着玩的,你别当真啊!凌妍雪道:“我不愿意,因为你爱的人是燕姐姐,我抢不过她,也不想和她抢,所以,我不能做你的女朋友。” 黄天骅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所以,我也没想你会答应我。”凌妍雪道:“但是我愿意做你一生的守护者,你开心,我便离开,你若哪天不开心,我一定会回来。”黄天骅紧紧地抱住雪儿的后背,感动地说:“除了嫂子,也只有你是对我最好的女人了。” 他说的嫂子,是指薛虞霏,还是连他的三嫂一起带上了?这个问题凌妍雪已经没有心情去思考了,她现在,只希望时间永远静止在这一刹那,让她能够多享受一刻黄天骅怀抱的温暖。但时间又如何能够真的静止?就这样约摸过了一刻,黄天骅忽然问道:“雪儿,你热不热?”凌妍雪一愣,微微放开了黄天骅,往后退了退,点头道:“是有点热。”黄天骅道:“那…我们先放开好不好?”凌妍雪又紧紧地抱住了黄天骅,咬牙说道:“不要!”黄天骅苦笑道:“你这是干什么,我们又不是以后再也不见面了,干嘛弄成这个样子,让彼此都挺不好受的。”凌妍雪眼中噙着泪水,说不出话来。 白娜娜坐在椅子上,脑袋一沉一沉的打盹,欧阳啸忽然说道:“她怎么还不醒转呢?”薛虞霏没醒,但是把白娜娜给叫醒了,白娜娜有些不高兴地说道:“第一百三十八遍。”欧阳啸的眼睛仍然注视着薛虞霏,白娜娜心中想到:“伸手。”欧阳啸竟神奇地伸出了手,白娜娜心中又想到:“摸她鼻子。” 欧阳啸的手指又向薛虞霏的鼻间探去,白娜娜躺到椅背上,心想:“缩手,笑!”欧阳啸缩回手指,笑道:“还好,她呼吸尚在。” 白娜娜冷冷说道:“第五十八遍!哎你烦不烦啊,她没事了你怎么还不走啊!” 和欧阳啸比起来,白娜娜其实要无聊得多,欧阳啸不断地去触碰薛虞霏的鼻息,这是一种关怀,白娜娜一遍一遍地数,也许只是因为无聊吧! 欧阳啸又叹道:“她怎么还没醒呢?”白娜娜一拍额头,直接趴倒在桌子上。 县衙后园,吕旷的拳头又和山石狂吻了起来…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八十一章 突闻险情 吕旷一点不生气,这话鬼都不信,他只是不想在越蜻梅面前生气罢了。吕旷没有用双手,只是右手一拳一拳地击在那座巨大的假山上,地上是零星的碎石,看得出,吕旷的拳劲并不小,这还是在没有用内力的时候,这样坚硬的一双手,如果再配合上一星半点的内力,这双拳头的威力就已经不容小觑,何况吕旷的内功境界不见得比欧阳啸低到哪里去。 吕旷每在石上添上一拳,嘴里便骂自己一句:“你就算为她付出再多又怎么样,她始终都没有把你当成一个朋友来对待,你用三天的惩罚为她换来的衣服,她又何曾有半分的感动?你怎么那么笨,怎么就那么笨,难道你不知道他的心就像石头一样吗?难道你没有听到她只觉得你是条狗吗?你个笨蛋,笨蛋!笨蛋!…” 只要越蜻梅做了对不起吕旷的事,说了让他不开心的话,吕旷在她面前绝对不会表现出一丝的不快,而且还会顺着她的心意,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她和幸天高睡过觉,吕旷看见了,叶越也提醒了他,但是他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和越蜻梅谈笑风生;越蜻梅要杀黄天骅,他没有反应,越蜻梅对黄天骅下术,他也视之不见,她要杀她,他就自己把胸膛撞了上去;就算是今天她和欧阳啸在房间里差点什么都发生了,就算是她几乎当着吕旷的面骂他是狗,吕旷也还是依着她的意思她的脾气在行动着,甚至不惜和欧阳啸翻脸。 可她又怎会知道,吕旷做出这些事的时候,究竟忍受着多大的痛苦和折磨? 吕旷每一次受了气之后,晚上都会在假山前把一双铁拳打得鲜血斑斑,然后再流泪流到流不出泪水之后才离开,然后第二天再精神饱满地去越蜻梅面前献媚,全江湖的人都知道藏宝山庄的少主人是个温和礼让,待人和气的笑脸人,可是又有几人知道,他在这副面具后面,又有着多少眼泪和脾气? 只是少主这个身份,已经让这个不到二十五岁的年轻人,学会了五十二岁的老人都未必能达到的心胸和隐忍。 薛虞霏活了上万年的时间,当然把一切都看得很淡,无论是名,还是利,或是高超的武学,惊天动地的术印,她都已经看穿了,所以她才毫不避讳地接受冥剑那种意义上的拥抱,接受石凌飞欧阳啸那种意义上的拥抱,这些在她看来,其实都算不了什么的,唯一看不开的,或许就只有她对殷郊的感情了。 欧阳啸握着薛虞霏右手的手忽然被薛虞霏双手握住,她焦急地说道:“殷郊,殷郊你别走,不要走,不要在离开我了,不要走……”白娜娜的脸上划过一丝妒意,低声冷冷说道:“看来她没事,做着梦都想着他。” 虽然早已经和殷郊薛虞霏撇清了关系,可是一旦薛虞霏的感情表现得太过表面化,白娜娜还是忍不住会心痛,心痛了,就难免要说些难听的话来讽刺一下,欧阳啸看了她一眼,表示理解。 当然在薛虞霏呼唤着殷郊名字的时候,欧阳啸心里也不怎么好受,但他的不好受,却是和白娜娜完全不同的,他只是觉得,薛虞霏这样做太不值得了,无论她在这里再怎么思念殷郊,殷郊此刻也是别人的丈夫了。 薛虞霏还在说着梦话,白娜娜忽然冷笑,刚欲说话,欧阳啸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白娜娜本来想说的话,生生咽了下去,欧阳啸目光柔和起来,柔声说道:“夜凉了,早些回去睡吧。”白娜娜翘着二郎腿道:“我的事…你管得着吗?”欧阳啸苦笑道:“我陪在这里,是因为她叫我一声大哥,你又为什么在这里干等着呢?”白娜娜道:“因为我不想让殷郊恨我。” 欧阳啸不解地问:“她要真出了什么事,殷郊也只会把帐算到丁寅和越蜻梅的身上,撑死了他会迁怒于吕旷,可是再怎么着,你也和这事没有关系啊!”白娜娜只是答道:“他会怪我没有施救。”欧阳啸擦着薛虞霏的眼泪,叹道:“你真的那么在意他的感受?”白娜娜痛苦地点了点头,点头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似乎又加大了自己和石凌飞的距离,不等欧阳啸说话,她就又说道:“当然我也不想和凌飞之间,再多一件屏障。” 薛虞霏若是死在了白娜娜面前,石凌飞对他的爱会不会有所减少呢?这当然不过只是白娜娜不想在欧阳啸面前说对不起石凌飞话的借口罢了。 欧阳啸懒得去揭穿她,轻轻撩过薛虞霏的秀发,揩去她的眼泪,盯着薛虞霏的脸庞,不禁叹道:“我真搞不明白殷郊这小子在想着什么,家里有这样一个妻子还天天在外面瞎搞。” 白娜娜瞟了一眼门外的身影,忽然站起,欧阳啸对她摇了摇头。白娜娜又坐下,只是坐下的那一刹那,她又看到薛虞霏的眼帘微微地颤动了几下,这是在欧阳啸说完殷郊坏话之后的事,也就是说薛虞霏是为了殷郊有些生气,于是白娜娜可以确定,薛虞霏绝对已经没有事了,欧阳啸却还浑然不知,扭过头去擦着薛虞霏的泪水.白娜娜生气地走过去移开了欧阳啸的手,欧阳啸一愣,却听白娜娜对薛虞霏喝道:“你还能再狠一点吗,他为了你耗费真气又在这里陪了你半天,身子已经够虚弱了,你要是再不醒来说句话,他真的会陪到明天早上的!”欧阳啸道:“别…别这样,她身体还未曾康复。”白娜娜道:“你听见没有,到现在他还为你在说好话。”欧阳啸道:“够了!既然她没事,就让她继续睡着吧,我们出去吧。” 白娜娜哼了一声,转身站到了一旁,欧阳啸轻轻给薛虞霏盖上被子,也起身欲走,薛虞霏却忽地睁开眼睛,幽幽说道:“大哥谢谢你。” 薛虞霏久久不愿醒来,难道就是不知道醒来以后该怎么面对欧阳啸的恩吗?以薛虞霏的性格,恐怕也就只有这一点解释了。 欧阳啸回头微笑着说道:“谢什么?我中了梦幻寒冰以后,你也没有放弃我啊,若是没有你,也就没有了现在的我,而我所做的,却抵不上你为我做的十之一分的。”薛虞霏道:“这是应该的。”欧阳啸道:“难道我做的不应该吗?” 薛虞霏不语,扭头看着门外的身影,对欧阳啸说:“叫她进来吧,外面挺凉的。” 欧阳啸朗声道:“雪儿!有什么话进来直说吧。” 外面的身影还是没有动,白娜娜心中划过一丝不安,一个箭步冲出,打开了房门。 还好凌妍雪没有什么事,白娜娜松了口气,可是她的眼睛,未免有些太红了,不会是哭红的吧?凌妍雪一进门就扑进了白娜娜的怀里,抽泣起来,边哭边说道:“出事了,出事了…” 白娜娜三人的脸上都笼上了一层阴影,尤其是薛虞霏,她挣扎着爬起,却又跌在了床上,欧阳啸急忙扶起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薛虞霏用力地喝道:“不许哭!” 虽然凌妍雪一口一个姐姐叫着,但是薛虞霏是魔界一把手的事情她还是没有忘记的,所以薛虞霏这一声喝,凌妍雪真的就不敢哭了,从白娜娜怀里站直了身子,畏惧地看着薛虞霏。 要是骆霜兴许还真敢不把薛虞霏的话当回事,因为她了解薛虞霏的口硬心软,只要没什么大事她一般不会处置别人,但凌妍雪可没那个胆量,她只知道,薛虞霏的话是必须要听的。 白娜娜回头冷冷看了一眼薛虞霏,走到一旁。 薛虞霏道:“说,出了什么事,值得你哭成这样?”声色俱厉是不假,但是说的时候薛虞霏比谁都担心当然也是真的。凌妍雪紧咬嘴唇,默然不语,她本来是想说黄天骅的事的,但是想起黄天骅之前的担心,也就说不出话来了。 薛虞霏又问道:“是不是小天出什么事情了?你说啊!”提到黄天骅,薛虞霏竟比对殷郊还要关心,所以声音不自觉地就大了起来。 把雪儿吓得一哆嗦,也因为说话施力过大,薛虞霏的肩膀也是轻微的一抖。欧阳啸笑笑说:“别这么大声,会吓到她,也会伤害到你自己的。”薛虞霏点点头,柔声道:“没关系,雪儿,你慢慢说吧。”凌妍雪看看欧阳啸,竟又咬住了嘴唇,不说话了。于是薛虞霏就又急了:“小天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倒是说啊!”凌妍雪赶忙说道:“小天他其实没事,至少现在是没事的。”说前一句的时候她还没什么不同,但是说后一句的时候,她却狠狠地盯着欧阳啸。 欧阳啸当然感觉到了她这一变化,说:“是不是和我有什么关系?”凌妍雪点点头,忽然又摇起了头,薛虞霏都想跳起来打她两巴掌,但被欧阳啸按着,也不好发作。薛虞霏道:“到底什么事,说!”凌妍雪道:“本来天骅是不让我告诉你的,但是…但是我实在不想看着他送死。” 欧阳啸与白娜娜齐声问道:“怎么会这么严重?”薛虞霏问:“他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凌妍雪道:“他…他说…他说要重新去追求燕姐姐!”欧阳啸怔住,薛虞霏白娜娜也怔住,这怎么会出人命呢?良久,薛虞霏道:“你不是一直不希望他俩分开的吗?那现在小天认错,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啊?”凌妍雪又哭了:“他俩在一起我当然不会不开心,只是…只是他…”薛虞霏道:“别哭了,他想怎么样?” 凌妍雪道:“他…他怕石燕姐姐心里放不下欧阳大哥,所以他…”薛虞霏问道:“他不会笨得想杀欧阳大哥吧?”凌妍雪点了点头。 白娜娜与薛虞霏俱是一惊,欧阳啸却淡然说道:“我早该知道,我不死,他是绝对不会好好地去爱着石燕的。”薛虞霏道:“可你要是死在他的手里,石燕更不会像以前那样去爱他了。”欧阳啸苦笑道:“雪儿你放心吧,小天不会死的。”凌妍雪道:“真的?”欧阳啸道:“其实被梦幻寒冰那么一冲击,我的武功已经打了个不小的折扣,现在的我,能不能从黄天骅的剑下逃生,都是个难题。” 薛虞霏处变不惊,白娜娜的眼中却投来了惊讶的目光。凌妍雪的眼中已经放出了光彩,但她还是低着头说:“可是他也不过第五玄关。”欧阳啸道:“重要吗?黄天骅的轻功在整个江湖上至少排第五,就算是退一步说他杀不死我,脱身也是万万没有任何问题的。”凌妍雪道:“那我就不用担心了,不过…你们可不可以为我保密啊?”白娜娜点头,欧阳啸道:“不可以!”凌妍雪忙问:“为什么?”欧阳啸道:“因为我虽然不想杀他,但是也不想死在他的手中,所以我这几天会做好准备,等着他来找我,你们,最好也为他做点准备吧。” 凌妍雪道:“放心,一定会做好准备的,姐姐她…没事吧?”欧阳啸看看怀中的薛虞霏,微微笑了笑,薛虞霏道:“真是荣幸,难得你还能看到我有病。” 凌妍雪有点惊讶:“啊!你原来是病了,严重吗?”薛虞霏咳嗽着苦笑:“没事,没事,老毛病了,你还是去和骆霜通个话吧,别让她跟着搅活。”凌妍雪点头离去。薛虞霏又看看白娜娜,白娜娜道:“刚才耳朵有点问题,什么都没有听到。” 白娜娜是个聪明人,如果薛虞霏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她只好装作不知道了,和薛虞霏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交了无数次手,薛虞霏什么脾气禀性,她当然也算清楚。看着白娜娜的背影消失房门关上,薛虞霏才终于冷冷地和欧阳啸说道:“中了梦幻寒冰对别人来说自然是坏事,可是对你…你真的以为我会相信你刚才的话吗?”欧阳啸道:“你要是真的相信了,说不定我才会真的感到奇怪。”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八十二章 决战之前 欧阳啸又展颜笑道:“刚才的话你要是相信一个字,你也就不是薛虞霏了。” 薛虞霏问道:“是这样吗?”欧阳啸道:“正是。” 薛虞霏道:“那就是说,梦幻寒冰的毒性在你体内虽然造成了极大的痛苦,却也无形之中增加了你的功力,是这样吗?”欧阳啸并不否认,默默点头。 薛虞霏又问:“这几年你真的只是在胶舞的牌位前哭了七年吗?”欧阳啸痛苦地说道:“没有人能真的伤心七年的。” 薛虞霏道:“所以那天在店里你并不是第一次见到石燕,甚至你已经喜欢了她很长时间,只是你不想对不起胶舞,所以就故意表演了一场颓废的好戏,你当然并不是要让我难堪,而是希望石燕看到你有情有意的一面,好为以后追求到她做个形象的铺垫,是这样吗?” 欧阳啸反问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薛虞霏道:“因为你早就喜欢上了她,后来,当你知道石燕就是胶舞的时候,你又不敢面对,所以你就故意陷入了霜儿的怀抱,逃避对石燕的爱。” 欧阳啸道:“既然她是你既定的弟媳,就算是为了你,我也绝对不会横刀夺爱的。”薛虞霏道:“可是在霜儿之后,你又觉得她不是你要找的人,所以,当你听说殷郊要成亲的消息之后,就迫不及待地把目标又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欧阳啸这次惊讶地有些重了,他竟没想到,这件事薛虞霏已经知道了,他急忙问道:“小虞,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薛虞霏道:“大哥不让我知道这件事,是为了我好,这一点,小虞很感谢你。” 欧阳啸道:“我就是怕你痛苦,所以才全面封闭了消息,怕你万一知道了这件事伤心,所以我还找了冥剑及时地过来,不过现在看来,好像都没有必要了,不过我不明白,你…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薛虞霏木然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拼凑出来的请帖,署名竟是白娜娜,那几张请帖,只有白娜娜那张是毁得最不彻底的,可是又有谁会想到,薛虞霏会把随便从地上捡起的,被嚼过的纸团重新拼接在一起呢? 欧阳啸自然是想不到的,他问薛虞霏:“为什么?”薛虞霏道:“我刚拼出来这份请帖的时候,也是心如刀绞,可是我知道你的苦心,所以即使知道,也没有做声,我不想让你觉得自己的努力付诸于流水,所以你们在演戏,我就只好配合着你们演戏,你们说他去了蟠龙城,我就相信他们去了蟠龙城,雪儿说的话,我没有相信,也没有揭穿她,因为我不想让你们为了我难受。” 欧阳啸只想到薛虞霏知道这件事以后的痛苦,却如何也想不到,薛虞霏竟比他想象中的要坚强得多很多,因为欧阳啸只看到了她柔弱的一面。 薛虞霏道:“我本来要随着你们的鼓板把戏唱下去的,只是我没有想到…咳咳…”薛虞霏忽然咳嗽了两声,欧阳啸道:“只是我弄巧成拙,忽略了霜儿的感受,冥剑的出现,从原来的好意变成了后来的情况。” 薛虞霏道:“当我知道你被他打落悬崖之后,真的想一掌杀了他,可是我扼住他喉咙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下不去手。”欧阳啸笑着说:“应该的。” 薛虞霏却说:“后来呢,后来你为什么要把石燕给抓起来?”欧阳啸道:“为了讨好她。” 对于薛虞霏这种凭着一星半点的蛛丝马迹而推知出整个计划的顶尖聪明人面前,欧阳啸当然知道耍心眼儿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所以这一句话是实话,大实话。 薛虞霏道:“所以和霜儿在崖下度过的那一天一夜,你才明白你爱的不是我,不是她,而是现在的石燕,以前的胶舞,是吗?”欧阳啸紧握着拳头,颤抖地说道:“不…不错!” 薛虞霏低头叹了口气,幽幽说道:“那霜儿呢,你打算怎么跟她解释?”欧阳啸道:“还能怎么解释?不解释呗!” 薛虞霏道:“你这样做我都觉得看不起你。”欧阳啸苦笑着,也流着泪地说道:“不要说你了,就算是我自己也看不起自己。” 薛虞霏道:“你和她不能和平分手吗?”欧阳啸不语。 薛虞霏厉声道:“难道你真的只把她当成一个妓女,一个玩物吗?”欧阳啸道:“你别误会,我知道她对我的感情,但是我爱的是石燕,何况我也从来没有说过我们有什么关系,当然也用不着撇清!” 薛虞霏道:“你不觉得这样对霜儿太过残忍了吗?”欧阳啸道:“燕妹在眼睁睁地看着全家被杀的惨象中仍能活得下来,骆霜要是连这一点都承受不了,不就不配成为我爱的人!” 薛虞霏愣了愣,继而说道:“其实小天对你下战书,倒省了我们两个不少事儿。”欧阳啸沉吟道:“你的意思是…?” 薛虞霏坚定地道:“和小天战斗的时候使用全力,把龙凤寒江雪,龙翔凤舞天魔舞还有书意剑法寒冰掌什么的全都给用上!” 欧阳啸一皱眉:“妹妹!要死人的,这些绝招轮上一遍就是杨哥和老吴也受不了,你让我把这些招数用来对付小天,你还是不是他嫂子啊!” 杨哥指的是四小神龙中的杨翦,老吴指得自然是吴申,若是连他两人都接不了的招式,黄天骅更是不可能接得住的。 薛虞霏道:“我当然是!所以我更不能让小天毁在红魔焰鬼手和洪涛江河腿上,血音一直记录着小天每次战斗的数据,分析这些数据后我发现,小天每战斗一次,瘀积在脖子后面的火性真气和瘀积水性真气就会多一分,上次和吕旷交手以后,这些真气已经达到了临界点,如果再次和人交手,必将会因为任督二脉崩折而亡,我能看着他去死吗?”欧阳啸道:“凌飞跟我说你让他独自去救雪儿的时候我还以为你真的打算让他一个人闯荡呢,看来你还是放不开手。” …… 两人就这样秉烛夜谈了好久好久,最后薛虞霏道:“天晚了,你也该回去睡了吧。” 欧阳啸慢慢把她放到了枕头上,说道:“厨房还有吃的吗?” 欧阳啸从中午到现在还一点东西都没吃,不饿才是怪事。 薛虞霏看看桌子说:“那一串葡萄两个苹果你带走凑合一顿吧。” 欧阳啸一滴暴汗,然后凌妍雪就端进来一碗枸杞参汤,当然这参汤欧阳啸是不会去抢的,所以欧阳啸是饿着肚子走出银月客栈的,他当然知道想要用一串葡萄两个苹果填饱肚子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欧阳啸做梦都没想到,出门之后第一眼就看到了骆霜,她看起来有些憔粹,眼角隐隐约约还有些泪痕,她就站在大门口,她就站在薛虞霏房间窗口的正下面,她只要一纵身就可以伏在窗口之下清清楚楚地听到薛虞霏和欧阳啸说了些什么,只是欧阳啸不知道,骆霜是什么时候开始听的,听到些什么。 欧阳啸握紧了拳头,这个时候骆霜却冲上来抱住了他,开心地流泪说道:“我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出来的,我还以为…还以为姐姐因为小天会杀了你的。” 欧阳啸怔住:“你刚才流泪,就是在担心这个?”骆霜道:“当然是了。” 欧阳啸左手的冰气,右手的黑气都尽皆消散,然后他抬起双手,轻轻拍了拍骆霜的后背,安慰道:“你的担心有些多余了,小虞和我的交情不浅,她不至于杀我的。” 这一句话之间,欧阳啸已经认定骆霜什么都没有听到,要是骆霜真的听到些什么,他又该怎么办?明明受了委屈却不能说出来,骆霜可谓是师出吕旷而更胜吕旷了。 骆霜道:“我…我还以为你出不来了呢?”欧阳啸松开她道:“既然我已经出来了,你是不是应该请我吃顿饭庆祝一下。” 对于骆霜来说,这一顿只是夜宵,可对于欧阳啸来说,这一顿却是晚饭。 骆霜连连点头道:“应该的,应该的,我来出钱。” 欧阳啸这死不要脸的还十分不客气地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是你出钱,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带钱。” 骆霜笑得更开心了,亲了欧阳啸一口,牵着欧阳啸的手转身走开,欧阳啸的脸有些红,跟了上去。 辗迟县不但有夜店,而且夜店的规模还不算小,不过大多数的夜店都是两家人开的,一个姓吴,一个姓吕,吴记和吕记。 因为这有薛虞霏,所以吴申在这开了店,每年赚的钱还没有赔的钱多,但是为了朋友,他觉得值得,这是吴记;因为这里有越蜻梅,所以这里有吕记。 欧阳啸和骆霜走到一家牛肉面的店里,要了两份牛肉面,然后又向旁边的烧烤摊要了十多串烤馍。 欧阳啸倒是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骆霜看着油乎乎的面条和那些烤馍,却怎么也吃不下去,筷子抬起了十几次,又放下了十几次。 欧阳啸见她这副样子,停下筷子咽下面条说:“吃不下就算了,你反正也不饿。”骆霜不好意思地笑笑,放下了筷子。 欧阳啸仍然低头吃着,骆霜却禁不住问道:“你难道每天都吃这些东西吗?”欧阳啸冷冷地盯着她说:“我又不是武林第一美妓,赚钱跟地上捡的似的。” 骆霜垂下了头:“你知道我没有讽刺你的意思,只是既然是我请你,你挑点好的吃不行吗?”欧阳啸道:“这就不错啊!其实对你们这种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来说,偶尔吃点粗茶淡饭,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骆霜道:“那么看来我是有必要学着吃点,否则这一辈子就完了。” 骆霜夹了根面条,只送进嘴里一根,就趴到一旁吐了起来。 卖面的老人含笑端来一杯清水,对欧阳啸道:“别人都是想自己的女朋友往好的地方发展,也只有你欧阳捕头会让自己的女朋友放着山珍海味不吃,跑到这来吃我这老头子的破面条。” 欧阳啸道:“若是连面条也吃不下去,这人必然是娇生惯养得很。” 骆霜被欧阳啸这么一说,脸都有些红了,怒道:“谁说我吃不下去的?”说着拿起筷子就往嘴里扒,扒上几口之后,也觉得没那么难吃,一口气就全给吃完了。 欧阳啸道:“如何,这比起那些鲍鱼燕窝鱼翅之类的,是不是要好得多?”骆霜苦笑道:“我只怕那些达官贵人们看到我这等吃相,以后冰霜楼就该喝西北风了。” 那老人收去了两个大海碗,笑道:“姑娘但可放心,达官贵人们,却也不屑来这等小地方吃饭。” 这老人看骆霜的神情,明显要比看欧阳啸时欢快很多,大概是欧阳啸的形象更加反衬了骆霜的倾城容貌吧,毕竟当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时候,更多的人会对鲜花产生兴趣,而不屑于理会那堆牛粪。 老人又问道:“两位要不要再来杯油茶?”欧阳啸道:“两杯,谢谢。” 老人转身走开,于是一夜过去。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都过去了,这三天里,骆霜没露过面,薛虞霏没露过面,吕旷越蜻梅没有出现过,欧阳啸和黄天骅,当然更没有出现过。 第五天早晨,欧阳啸起床之后,辗迟县已经成了一座空城,没有人,没有物,什么都没有,偌大的辗迟县,竟然好像在一夜之间就荒废掉了,满目俱是萧然离索之景。 欧阳啸发足狂奔,第一个便去了冰霜楼,如果是在从前,这里必然会有一两个妖艳女子在门口迎接着他,可是今天,这里却没有,走进去,老鸨不见了,骆霜也不见了。 一阵恐怖之感瞬间笼罩在了欧阳啸的心头。 接着他又去了大牢,牢房的狱室,刑具都在,一样都不少,只是没有了人,甚至还没有丝毫打斗的痕迹,难道石燕,魏玉彬,万吴,柳长虚,还有毛青方他们都凭空消失了吗?县衙,县衙一定会有人! 欧阳啸身形一展,一口气掠到了县衙前,仍是没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八十三章 决战之初 直到走到银月客栈,欧阳啸才感觉到了有人的存在,并且感觉到了杀气,就是欧阳啸这等强者,也不禁有了窒息的感觉,那就不用猜了,薛虞霏还在。 欧阳啸急忙冲到了门前,薛虞霏却在门后说道:“大哥,千万别进来。”欧阳啸焦急地问道:“小虞,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让我进去?”薛虞霏道:“小天很快会过来,在这之前,我不想让你和他分心,结束之前,千万不要见我。” 欧阳啸准备推门的手慢慢放了下来,然后问道:“城中怎么回事?”薛虞霏道:“朱大人恐怕你们两个相斗伤及无辜,所以连夜撤走了所有的军民。” 欧阳啸的神情更现紧张:“什么?朱大人也在这里?那你…?”朱大人在屋中说道:“怎么?你是对我不放心,还是对她不放心?” 欧阳啸的汗水一滴一滴落了下来,嘶声问道:“你想怎么样?”朱大人道:“现在是你为了一个女人要和别人决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欧阳啸忽地一笑:“没什么意思,二位为何还不走?”薛虞霏道:“神龙四少决战四无神捕,这等壮观的场面若是没有了观众,岂不是太可惜了吗?” 欧阳啸道:“正是可惜得很。”朱大人道:“既觉可惜,多个观众,岂非是好事?”欧阳啸道:“正是!” 一轮红日正从东方缓缓地升起,欧阳啸目光尽头,便是城门。 黄天骅一脚踏入城门的时候,决战已经开始。 在踏入城门之前,黄天骅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他不但通过越蜻梅调查了欧阳啸平生所有的战绩,更是在吕旷的指点下学会了如何掩藏身法移动后的落脚点,出门前,更是吃了一顿好饭,换了身干净,而又利索的衣服。 和黄天骅比起来,欧阳啸却是没有丝毫准备,而且欧阳啸早上已经奔波了近十里,早饭却只吃了一碗粥,七个饼。 仅从这些准备来看,黄天骅已经占尽了优势。 所以看到目光中黑色劲装飘动的欧阳啸时,黄天骅并没有太多的感觉,那股杀气,已是不足为惧。 红衫一飘,黄天骅在欧阳啸二十步之外站住了脚跟,红衫飘了下来。黄天骅问道:“看来你已经知道我要来杀你。” 欧阳啸没有说话。黄天骅继续说道:“我不会输。” 欧阳啸道:“好,胜了我,石燕便由你带走。” 黄天骅道:“等得就是你这句话!” 欧阳啸道:“当真要和我一战?”黄天骅紧握着双拳:“不是要和你打,而是非杀你不可!” 欧阳啸不再说话,左腿往前一伸,在地上划个半圆,双腿往下一沉,左手后移,右手前伸,冷哼道:“请!” 红云一闪,一点银星便已经飞出,红云紧随在银星之后,飞向欧阳啸。 只一瞬间,黄天骅的窄剑便已飞出,银星之后,又是一片银光,这一剑飞出,瞬间又成了两剑,待刺到欧阳啸面前,已成了四剑! 欧阳啸往后一退,右手中指朝上一弹,银星便已经不见,剩下的,是八道电光,欧阳啸仍然不动,于是黄天骅这一剑,生生刺实。既然刺实,黄天骅的八道剑光就成了一道,欧阳啸终于出了手,一指将剑尖弹飞! 黄天骅剑势不减,两尺七寸的长剑仍刺向欧阳啸前胸,欧阳啸食中二指同出,似是一把剪刀般分裁一式,两尺七寸的长剑又断了三寸! 剑仍刺! 欧阳啸不敢再大意,后退一步,一掌拍出,出手时还是一只普普通通的肉掌,拍到断剑剑头时,却成了一只银白的冰掌,这一掌也并不慢,至少并不比黄天骅的剑慢,剑掌对碰,断剑被一节一节地震碎。 待碎到剑锷上的时候,黄天骅忙将剑柄一抛,一掌拍出,整只手瞬间变成赤红色,红魔焰鬼手!双掌相对,“啪”的一声,跟着就是“嗑嘣”“嗑嘣”的两声金属脆响。 两人头发和衣服同时被劲风卷起,胳膊俱是一颤,欧阳啸斜眼一望,身后的房屋瞬间变成一堆焦炭,黄天骅一斜眼,身后的街道上也铺出了一条冰晶石。 一声巨响,黄天骅的脚下两个坑,欧阳啸的脚下也是两个坑。 各自后退了三步,欧阳啸面前地面干裂,脚掌微有些发热,黄天骅面前的地面也是一串冰花。 “叮当”的一声发出,欧阳啸右手指上的金环裂成两半,落到了地上,“叮当”的又是一声,黄天骅手上的暗钉也落到了地上,原来刚才那“嗑嘣”之声,正是黄天骅的暗钉截断了欧阳啸的金环,欧阳啸的掌力震断暗钉所发出的声音。 黄天骅忽然喝道:“你暗箭伤人!” 朱县令和薛虞霏在房间里俱是一愣,然后又听欧阳啸道:“你没用吗?” 黄天骅道:“我精通的就是暗器,你能比吗?” 薛虞霏和朱县令当时就笑了。 欧阳啸无语,黄天骅又一次飞出,赤色的手掌拍出一枝火龙镖直射欧阳啸面门,欧阳啸右手一引,一团墨气中长剑便已飞出,挑开了火龙镖,黄天骅飞到欧阳啸身前,双手四枝紫金镖,格格几声合成连环刺,直挑欧阳啸咽喉。 欧阳啸向后一仰,墨剑再次撩出,“撩阴式”自下而上画出楷书中的一提,这一剑的速度还算可以,可惜黄天骅的轻功还远在石燕之上,欧阳啸的剑碰不到石燕,自然也就碰不到黄天骅,欧阳啸甚至没有看到黄天骅是怎样避开这一剑的,脑后风声到处,连环刺已经打向欧阳啸后颈,时间容不得他多想,欧阳啸转身就又是一横,可是黄天骅出招快收招也快,欧阳啸剑招还没有扫实,黄天骅脚尖在他剑上一点,再次消失。 黄天骅忽左忽右地发出攻击,缠得欧阳啸头都是晕的,出剑的部位,速度,招式,全都是被动发出,根本没有主动出手的机会,黄天骅这种以进为退、以攻代守的打法根本就不是正规的套路,欧阳啸这种在少林寺学出的武功基础又如何奈何得了黄天骅? 朱县令看着窗外两人精彩的打斗,抚须笑道:“想不到以欧阳捕头的剑法,此刻竟也丝毫施展不出威力,看来他的千山鸟绝寒江雪是时候使出了。” 薛虞霏道:“我相信他没那么容易出杀招。” 朱县令抚须一想,说:“过早使用绝招,更容易使人看出破绽,想必欧阳啸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薛虞霏道:“正是如此!” 她忽然好奇地看了朱大人一眼,问道:“大人也懂武?” 朱县令道:“不曾吃过猪肉,难道还不曾看过猪跑吗?犬子也算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薛虞霏打断他的话,纠正道:“顶尖高手!” 朱县令继续苦笑着说:“确实,顶尖高手,难道作为他的父亲,我懂些武功,很奇怪吗?” 薛虞霏不再答话,继续看着决斗。 朱大人却面对微笑地看了一眼薛虞霏,然后才看向欧阳啸。 黄天骅就是这个时候踢了欧阳啸一脚,欧阳啸提剑一格,往后倒退出两丈,垂剑而立,留下一排乌黑色的脚印,黄天骅捏着银镖,环臂微笑,有点轻敌的感觉。 欧阳啸却知道他根本没有轻敌,因为他的后脚脚尖一直是在半点着地面的,这并不是守招,而是攻式。 欧阳啸长剑抬起,剑尖指向黄天骅,而在黄天骅看来,这柄剑的剑尖,竟然有些弯曲,心念甫动,心中想到:“寒江雪?他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使出大招呢?”再一看才明白,欧阳啸只不过是将内力灌注在了剑上,而并不是在使寒江雪。 黄天骅心中更是奇怪:“他空虚的剑法尚且动不得我,若是在剑上注了内力,岂不更增加了剑身的重量,减慢了出剑的速度?他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欧阳啸右手剑高举过头顶,慢慢地一步步向黄天骅迫近,两人距离紧剩七步时,欧阳啸忽然出剑,万道银虹有先有后地袭向黄天骅,只是一招普普通通的风卷流云,但是由欧阳啸这种高手使出,剑招的威力便已大大不同。 黄天骅不退反进,拧身扑上,双手似已撒出万点寒星,其实却只是一枝银镖,正如欧阳啸的剑也同样只有一柄一样,每一点寒星碰上银虹,便消失不见,可寒星这么一碰,欧阳啸的剑影就也消失了。 薛虞霏不由得笑道:“看来现在小天和人打架已经懂得使用脑子了,他二师兄若是知道,一定高兴得很。” 朱大人随着地瞟了她一眼,不发一言。 满天的银光一圈圈的减少,最后只剩下了一柄剑,剑柄在欧阳啸手中,万点寒星也只剩下了一点,一枝三寸长的四棱钉,钉尾顶在黄天骅掌心。 于是欧阳啸右手一抖,一剑刺出,这一剑更加普通,毫无招式可言,既无招,又如何破法? 黄天骅却不知道,这一招的玄机在什么地方,很自然地就想到这是一招攻式,所以他想也没想,直接翻身从欧阳啸头顶掠过。 对付高深的剑法,只有用绝快的轻功,黄天骅一向这么认为,而且和沈银凤交手时黄天骅也证实了自己这一观点。 所以他认为此时此刻仍然有效。 只是可惜,欧阳啸不是沈银凤,辗迟城也不是胶家旧宅。 欧阳啸的剑忽然就刺入了地面,放射状地一圈冰花从黄天骅四面八方围了上来,黄天骅沉功在腿,向后纵出,使出一招“一泻千里”,洪涛江河腿的江河之力顿将身后的冰花趟出一条路来,脚步停下时,黄天骅双手握成龙爪,往脚前地上一拍,一圈圈的火红色光圈由小而大,螺旋着画出,瞬间将冰花融成水气。 欧阳啸收剑回头:“看来你果然已经练成了洪涛江河腿,雪儿刚说的时候,我是万万没有想到这种武功真的这么容易就练成。”黄天骅道:“如果你现在直接放弃燕姐姐的话,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欧阳啸苦笑道:“放弃?为什么要放弃?从那天你把那半块玉佩扔在她面前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出了决定,不再让你…有任何一个伤害她的机会!”黄天骅问道:“所以,就算我今天不来找你,你也同样会去找我的!是吗?”欧阳啸道:“正是!” 黄天骅道:“既然这样,看来我不只是为了燕姐姐才杀你的,就算是为我自己,我也同样要杀你!”欧阳啸道:“凭着刚才那几次交手,你自信杀得了我吗?” 黄天骅道:“凭着刚才那几次交手,我也想不出一个后悔的理由。”欧阳啸笑道:“决定的事就决不后悔,打算后悔的事也决不会做,很好,很好,很好…” 他喃喃地说了好几个很好,才又一次抬起了长剑,“幸好小虞已经从城里撤出去了,否则我还真不知道,我们两个的战斗,她会怎么忍心看下去?” 黄天骅撇了撇嘴道:“所以我才不让雪儿告诉她…没想到,这个丫头的嘴是这么不严实。”欧阳啸道:“小虞听到这个消息后没有和我动手,也是我没有料到的。” 黄天骅道:“我嫂子当然不会对我这么没有自信。”黄天骅忽一抬头,“你是在分我的心?”欧阳啸微笑道:“你总算还不笨。” 要知道高手过招,必要专心致志,稍有分心,便可能死无葬身之地,欧阳啸知道薛虞霏和黄天骅关系非同一般,所以就故意多次提及薛虞霏,好消磨黄天骅的战意,促使他露出更多的破绽,好有更多的机会可以击败他。 欧阳啸经过的战役大大小小也有一两百次,论到战斗中的经验,黄天骅自是远远不及,这也是薛虞霏最不放心的一点,不过黄天骅能识破欧阳啸的计谋,倒是让薛虞霏深深地松了口气。 风吹了起来,吹动着街道上的沙尘,纸片,也吹动着黄天骅和欧阳啸的衣服,两人就这样相对立着,任寒风吹削着他们的手和脸,可能会疼,但像黄天骅和欧阳啸这样受过情伤的人,还会感到痛吗? 是不是因为他们已经麻木了,已经不在乎了? 没有人知道,也许知道的只有他们自己!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八十四章 决战之中 黄天骅必须要等待,欧阳啸从头到脚无一处不是处于防御的最佳状态,此时出手,实在与找死无异,所以黄天骅必须等待着欧阳啸松懈的时候,才能攻出第一招,可欧阳啸这种高手,真的会有松懈的时候吗? 黄天骅无心再等待,一个箭步窜出,扬手就是一排赤红色的掌影,欧阳啸封剑于目,待第一道掌影袭至面前,才轻挥剑一扫,双手撑住剑身,运力于剑,将一道道掌影打消,最后一道掌影消失的同时,欧阳啸的第一把墨剑也宣告折断。 黄天骅的身法速度却没有减慢,瞬间来到欧阳啸身前,又是一掌拍出,欧阳啸右手一弯,压住黄天骅手腕往下一压,黄天骅的掌力打入地底,游走到欧阳啸身后,一堵石墙瞬间被击碎,欧阳啸心中一凛,被黄天骅这等隔山打牛的内功吓了一跳,黄天骅银镖立刻刺向了欧阳啸的咽喉,欧阳啸右手陡起,在黄天骅捏着银镖的双指指缝中一弹,顿将银镖打飞。 这时两人已经都没有了武器,只好凭借着拳脚攻击对方,欧阳啸愈加地难以抵敌了,有时明明看见黄天骅的一掌是从左面打来的,欧阳啸往上一伸手,黄天骅却连人带掌一起出现在了右面,然后欧阳啸再去隔挡的时候,脑后却忽然响起了掌风… 半个时辰过去,他们彼此谁也没有碰到对方的身体,因为黄天骅一出掌,欧阳啸马上出手防御,而欧阳啸的手微微一动,黄天骅马上就没了影子,跳到了另一个地方。 但是从这时开始,黄天骅却不再闪避,招招都攻向欧阳啸要害,欧阳啸虽只用一只手,却将黄天骅双手的招数都逐个化解了开,黄天骅用的是标准的长拳二十四式,而欧阳啸用的却是再普通不过的招数,不够奇,不够快,有些甚至根本就不是招数,可就是这样不奇不快不是招数的招数,却将黄天骅的长拳二十四式悉数化解。 朱县令皱了皱眉,问道:“薛姑娘可看出了欧阳捕头用的是哪一门的功夫?”薛虞霏一笑,目光不离战局地说:“只怕哪一派也不会有这般普通的武功招式,这一经根本就不是招式了,因为欧阳啸大哥的武功已经练到了无招的境界。”朱县令道:“无招?可是你们所说的空灵之境?”薛虞霏点头道:“正是!”朱县令一阵心惊,不由得叹道:“无论谁想和这样的人为敌,都无疑是一件相当愚蠢的事!”薛虞霏话中带刺地问道:“大人可曾也这般愚蠢过?” 朱县令笑道:“不是江湖人,不掺和江湖事,有这么一个手下,我若非吃饱了撑着,怎会想到和他为敌?”薛虞霏笑道:“正是,正是。” 五十招过后,黄天骅的拳又变成了掌,用的赫然是青城派的劈空掌法,欧阳啸却还是随意地出招,一只手抵抗黄天骅两只手的攻击,之所以用一只手,倒不是因为欧阳啸托大轻敌,而是因为黄天骅的出手太过迅疾,单手对敌,无论是换招还是别的什么都要比双手快上很多,所以这时欧阳啸若真的使上了双手,反而有害无益。 又是二十招过去,黄天骅竟又易掌为爪,一爪抓来,三十招过去,黄天骅忽然狂叱一声,向后疾退。 欧阳啸刚要进攻,一枚亮闪闪的银镖悬在了欧阳啸的眉心,周围一看,方圆五步之内竟全都是三寸长的四棱银镖,足有几百枝之多! 别说是欧阳啸,就是旁观的薛虞霏和朱县令,也根本就没有看清黄天骅是什么时候把这些暗器布在欧阳啸身侧的。 黄天骅动起手来,绝对不是那种盲目的人,他懂得用脑子,因为他清楚欧阳啸的实力,正如他清楚石燕擅长做哪些菜一样所以在和欧阳啸交手的时候,黄天骅便悄悄地在欧阳啸周围布上了密密的虬龙断水阵。 欧阳啸一抬手,抓住了眉心前的银镖,往下一摔,人则在这个时候开始旋转了起来,银镖一枝枝地飞来,然后又一枝枝地被他踢飞打碎,终于,欧阳啸停了下来,他停下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一枝银镖,可是黄天骅的拳头也在此时迎面飞了过来。 之所以在欧阳啸化解虬龙断水阵的时候没有出手阻止,就是因为他还在准备着更加强大的后招,换句话说,这一拳打出,已是红魔焰鬼手的绝杀之式! 而且黄天骅出招的时间也恰到好处,若是早一点便会撞到欧阳啸的拳头上,若是晚一点欧阳啸的头脑便会清醒过来,所以黄天骅出手的时候,正是最佳的时机。 欧阳啸不敢大意,平平一掌推出,拍出的时候,整条手臂都已经被冰屑所覆盖。 冰掌火拳磕到一处,两道沟壕自两人脚下崩出,一道燃烧着熊熊火焰,一道封实了厚厚的冰层,黄天骅也被拍飞了十数步,旋身落到了地上。 薛虞霏急切地喝道:“小天!”前进了一步,想要冲出房去,朱县令却冷冷地拉住了薛虞霏的手腕:“黄天骅未必会败,现在就出去救人,为时尚早。” 薛虞霏听了他的话,继续扭头看去。 欧阳啸急忙躲开腿下的瞬间而逝的火苗,一步踏到了地面上,冲向黄天骅,怒吼道:“你已经让我无法容忍了!”说完每前进几步,便甩出一把墨剑,冲到黄天骅身前的时候,黄天骅已经用飞针击碎了四把墨剑。 欧阳啸就像是一尊天神般直挺挺的立在黄天骅身前,两人的距离根本就不足一步。 薛虞霏惊道:“没有轻功,也可以移动得这么快吗?”欧阳啸双手合一,高举过头,一柄巨剑凌空楔下,黄天骅喝声:“电光腿!” 巨剑劈空,一排房屋难逃噩运,被一剑斩成两半,黄天骅却已经出现在欧阳啸后方的上空,正庆幸躲过一劫的时候,欧阳啸反提巨剑向后斫了下去,剑的重量虽然大了很多,但是欧阳啸这一剑的剑速却比之前快了至少一倍! 黄天骅避无可避,双手交叉,两杆紫金匕首高举过头,撑在了巨剑剑刃下,被欧阳啸将他的两条腿直接打得陷入了地底。 欧阳啸收回巨剑,慢慢向黄天骅走了过去,边走边笑道:“你对石燕有这样的感情我很感动,只是可惜,你已经放弃了她一次,今天又输了,所以,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他竟然丝毫没有注意到,黄天骅跨下的泥土,正在悄悄的湿润。 欧阳啸继续说道:“你能好好活着,是小虞和燕妹共同的心愿,所以我今天不杀你,但是我却要废去你的武功,让你好好活着!” 欧阳啸也有点奇怪,是不是薛虞霏过分看高黄天骅的水平了,大招一样都没用居然就赢了。 走到离黄天骅还有三步的时候,欧阳啸停下了脚步,淡然说道:“你也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自己不该从杨胜身上带走这两门邪功。” 说完心中虽然有些不忍,但是他的手,还是抬了起来。黄天骅冷笑道:“现在说这话还为时过早吧,我还…”双腿猛然从泥中拔出,一拳打到了欧阳啸的脸颊上,“没有输哪!” 欧阳啸被他这一拳打得双腿离了地面,两脚飞踢而出,如同两道流星铁锤,直射黄天骅前胸,黄天骅双手一格一推,将欧阳啸击退。 欧阳啸站住脚跟,擦擦嘴上的鲜血,赞道:“看来我还真是低估了你!”话说完,手上又是一把三尺三寸长的墨剑,剑上结冰,黄天骅退了退道:“这次,难道真的要使用寒江雪吗?”欧阳啸道:“我本来确实不想用这一招的,既然你苦苦相*,就别怪我出手无情了。” 欧阳啸还没有出剑,但是脚下便开始放射状地结起了冰花,如同钱塘江的潮汐一般,蔓延向黄天骅的脚踝,黄天骅快速的向后退去,在这一过程中,整个辗迟县都被一层冰幕所覆盖,只除了银月客栈这一处房屋有薛虞霏的内力撑着,不至结冰。 黄天骅知道这寒江雪的威力非他所能对抗,双腿疾奔,眨眼之间,便已经掠到了城门口,忽然身后一声巨大的兽吼,宛若龙吟,一声巨大的禽鸣,宛若凤凰! 黄天骅双腿往城墙上一粘,再回头时,一条冰龙,一只冰凤,正向他疾冲而来,龙凤寒江雪,这龙凤二字,竟是丝毫不虚。 黄天骅急忙双掌拍出,空中两只赤焰火手抓向冰龙冰凤,一番盘旋,冰龙冰凤向火手一撞,瞬间火灭冰消,黄天骅却也是精疲力竭,偏偏在这个时候,眼前一道寒光打了过来。 欧阳啸的移动速度,快得有些不太正常。 黄天骅的两条手臂已经有些麻木,完全就抬不起来,只能出腿,他这次用的是少林罗汉腿,每一腿踢出,便有一道水光恰好打在欧阳啸的双肩及后背上,欧阳啸紧咬牙关,剑势不减反增,剑尖离黄天骅的距离已经不超过一丈,黄天骅急忙双腿连踢,耗费了近乎一半的洪涛江河内力编成一道水幕,试图阻止欧阳啸这必杀的一剑。 终于这一剑刺上水幕,断成了七截。 剑断的一刹那,水幕也全结成冰,然后碎成粉末。 欧阳啸又拍出了一掌,径直拍向黄天骅胸口,黄天骅内功基本上都消耗尽了,欧阳啸这一掌本是十拿九稳的,可是他却没有料到黄天骅内功虽失轻功尚在,一闪身,还是轻松的避开了这一掌,欧阳啸一掌拍到城墙上,落下一个深有一寸的冰屑掌印。 黄天骅的两只手耷拉着,站在欧阳啸身后道:“看来学好轻功真的很有必要。” 欧阳啸道:“你但可放心,此战以后,我必然要好好修习轻功。” 说完拧身错步,又是一掌拍出,黄天骅刚是一闪,欧阳啸待他移动停止时,方才又是一掌,黄天骅闪了一阵,只觉欧阳啸的招数如影随形,他闪到哪里,欧阳啸的掌便跟到哪里,这样耗了好久,欧阳啸伤不了他,他却也没有反击的力气,所幸的是腿上功夫还在。 黄天骅踢出了两脚,却发现这唯一的优点也没了,他的脚还没碰到欧阳啸便被欧阳啸一掌抽下,连着两脚相同的招数都被欧阳啸以绝顶的内功破去,但是黄天骅是绝对不可能认输的,飞身蹦起,又是一个波光扇形扫出,这次的招数没有被破去因为在黄天骅出招的一刻,欧阳啸忽然扬手破开波光,一把扣住了黄天骅的脚踝,黄天骅大惊之下,另一只脚又闪电般踢出三脚,欧阳啸左手未动,拉着黄天骅的脚踢开了他这三脚,旧力已尽,黄天骅直线摔了下去,肩膀着地,口中进了些灰尘。 胜负似乎已经分了出来,可黄天骅会认吗? 欧阳啸还是扣着黄天骅的脚,脸上还是带着微笑,道:“你还不认输吗?” 黄天骅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冷冷说道:“今天既然是决战,就没有胜负可分,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欧阳啸面露不忍地说道:“小天,你难道还要打下去吗?” 黄天骅没有说话,肩膀在地上一按,双腿飞旋着扫出一个圈来,欧阳啸若不放手,手腕便必要被黄天骅所踢断,欧阳啸苦笑声中,只能松手,任黄天骅连踢连跺,这时的黄天骅已经是强弩之末,其势不能穿鲁缟。 欧阳啸叹了口气,从胸中取出了一对碗口大的金环,垂在了腰间。 黄天骅双腿一旋,站在了欧阳啸身前,道:“原来你的金环,是这副模样。” 欧阳啸看了一眼手上的环,微笑说道:“你算是比较荣幸了,就算是对付杨胜的时候,我也没有使出这对金环。” 黄天骅道:“能见一面这对金环,就算是死了,相信在江湖上也会是一个成名人物。”欧阳啸没有说话。 薛虞霏清理了一路冰花,最终带着朱县令站到了欧阳啸的身后,脸上的关切之情显而易见,不知道他关切的人是谁? 是黄天骅,还是… 想必不会是欧阳啸的吧。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八十五章 神龙一怒 “大哥,你怎么样?”薛虞霏到场后问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句。 黄天骅顿时愣住了,现在处于劣势的人本是他才对,即使薛虞霏和欧阳啸关系不太一般,她也不应该先问欧阳啸的死活的,虽然黄天骅知道薛虞霏是魔界中人,可他一直以为,薛虞霏和那些人是不同的,可现在,他忽然觉得他错了,错得可笑,他认为若是没有殷郊,薛虞霏对他也不会那么好,除非殷郊回来。 黄天骅紧咬着嘴唇笑了笑,冷漠地看着薛虞霏道:“我现在才知道,我最亲最爱的嫂子,对我究竟有多好了。” 薛虞霏一愕,低头说道:“他来的时候,还带着伤,你却是…” 黄天骅道:“既然这样,今天我的死活也用不着你管了,躲得远点,别…别让我伤到你。” 薛虞霏笑了一笑,退到了一旁,他知道黄天骅说得只是一时气话,否则也不会再关心她。 欧阳啸道:“你可知道我双环的必杀之术是什么吗?”黄天骅淡淡道:“龙腾凤翔天魔舞,吕大哥和我说过的。”欧阳啸道:“你有幸活着见到我这一招。” 黄天骅苦笑着,看着欧阳啸抬起了双环。 双环既起,周围似乎卷起了一阵旋风,就是远在十丈之外的薛虞霏和朱县令,也顿时感到一种莫大的威压,脸上被寒风割得火辣辣的疼痛,薛虞霏尚且如此,黄天骅的感觉就更不用说了,双环脱手,在欧阳啸周身旋转了起来,旋风更盛,周围房屋上的瓦片都纷纷被卷起,双环在这个时刻似乎变成了一条腾飞的巨龙,绕着欧阳啸在盘旋,黄天骅身上的骨头都似要被绞碎一般,脸上不由得显出了惊讶之色,这还仅仅是龙腾凤翔天魔舞的起手式而已,甚至还连起手式都未发挥完全,威力便已如此巨大,若是完全使出,该如何抵挡? 黄天骅双腿往地下一沉,如同两根铁桩般钉到了地上,狂风越来越大,黄天骅的身形竟是丝毫不动。 薛虞霏动容道:“好强的风暴!”口中赞叹着欧阳啸,心中却是在担心着黄天骅,朱县令两不相帮地笑道:“看来你弟弟很快就撑不住了。” 双环停在欧阳啸身前,劲风却还未止,巨龙消失,双环中暴射出两道金光,直接将黄天骅定住,欧阳啸双眼猛得睁开,双手握拳,伸到了环中,双环忽然缩小,变成了一对手镯,黄天骅眼中只看到一只乌凤,向自己扑了过来,凤喙,便是欧阳啸的双拳! 黄天骅被旋风卷着,无法动弹,只能一转头,闭上了眼睛,眼前仿佛又是石燕的笑容,这一刻,他忽然觉得,死,并不那么可怕。 轰隆一声巨响,方圆十里的房屋都被连地基拔起,震成了废墟。 朱县令张大了嘴巴:“我的妈呀,这得多少公斤炸药才做得到啊!” 一侧目,薛虞霏竟然不见了。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天空,就是远处的山峰都有些震动。 黄天骅睁开眼睛,眼前并不是欧阳啸的脚,而是两条浑圆,修长的玉腿,即使穿着紧身的裤子,这两条腿也依然迷人至极,湛蓝的裙子,湛蓝的上衣,除了薛虞霏,又有谁会有这样的一双腿,这样的装束? 黄天骅彻底看清了,在满目的废墟中,薛虞霏挡在他身前,双掌拍在了欧阳啸的一双拳头上…… 薛虞霏后背猛地一颤,口中狂吐出一口鲜血,仰面跌在了黄天骅的怀里,黄天骅上前一步,单手抱住了薛虞霏,双手就是在没有力气,在这种时候,他的两手也会有九牛二虎的力量,两行眼泪流了下来,哭道:“二嫂,你怎么…怎么这么傻?” 薛虞霏却还是像没事人一样微笑着说道:“连我都挡不住这一招,二嫂总不能看着你死吧?我不是不关心你,只是…只是…” 黄天骅强忍着眼泪道:“嫂子,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都懂!” 薛虞霏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黄天骅的脸庞,笑道:“那就好,那就好,你长大了,我可以放心了。” 说完这句话,薛虞霏就昏厥了过去。 欧阳啸却已近麻木,喘息不定地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道:“我…我做了什么…怎么,怎么会?我怎么会下这么重的手?怎么会…怎么会…” 他使出这一招时担心的就是这件事,没想到还是发生了,他上前一步,想看看薛虞霏的伤势,黄天骅指上锋一弹,横在了薛虞霏面前,喝道:“你不许过来。” 欧阳啸刹住脚步,苦笑道:“我只是想看看她的伤。”黄天骅恨声道:“她是生是死,与你无关!”欧阳啸看着薛虞霏苍白的脸,叹道:“你应该想想,他这么做是为了谁?” 黄天骅低头道:“是为了我。”他猛地握紧了拳头,整条手臂都变成了火红色,“所以我今天,就没准备再活着出去。”说完以后,颈后的疤忽然暴开,喷出一条血箭。欧阳啸一惊,知道黄天骅是将全部的红魔焰鬼手内力都集中到了一起,内功瞬间增加了一倍,所以导致火疤不堪重负而暴开,欧阳啸失声问道:“你疯了吗?” 黄天骅道:“我就算武功全失,也绝对不会让你安然无恙地从这里走出去!” 黄天骅突然不见,抱着薛虞霏消失在了欧阳啸的视线里,欧阳啸万万没想到,黄天骅在这样的身体状态下,带着薛虞霏的重量,仍然还有这么快的身法。 黄天骅在欧阳啸背后哼了一声,欧阳啸一惊之下,墨剑现出,向后疾扫,这一剑的速度比之前更慢,而且没有之前的那种气势,如果只是黄天骅一人,欧阳啸这一剑会毫不犹豫的削出,只是黄天骅还抱着薛虞霏,他就不得不在出剑之前犹豫一下了。 此时黄天骅的内功已经不低于欧阳啸,甚至比欧阳啸要更高,所以欧阳啸的犹豫,是致命的。这一次两人只交手了三十招,三十招过后,黄天骅带着烈焰的拳头就打上了欧阳啸的胸口,欧阳啸的一掌也拍在黄天骅的丹田上。 寒冰冷气和红魔焰鬼手本就相克,所以挨上这一招,欧阳啸并不致死。 而黄天骅被欧阳啸拍这一掌,浑身的内力却如同江河一般,从身上源源滚滚地散了出去,只有原来的三分内力,还贮存在体内,他吐出一口鲜血,倒了下去,垫在了薛虞霏的身下。欧阳啸这时反握剑柄,撑着身体跪倒。 这段故事若是到这里就结束,便稍嫌快了些,我们的故事不是在这里结束,而是在这里才刚刚开始。朱县令见两人比武结束,谁的生死也没有管,转身走开。 越蜻梅带着一排的人出现在了欧阳啸的身前,微笑着站着,拍了拍手道:“精彩,实在是精彩。” 欧阳啸微微抬了抬头,看到越蜻梅的脸上有不少的灰尘,想是刚才欧阳啸放大招的时候躲闪得不够远导致的吧,不过以越蜻梅的身材,脸上有点灰倒是真没什么。 欧阳啸冷笑道:“越姑娘真是能凑热闹啊,不管哪有热闹你总能第一时间感到。”越蜻梅笑道:“天性如此,实在是抱歉得紧。” 欧阳啸往她两边看了看,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吕旷、江焚鹘、孟会阳、以及江南四剑杀这八大高手,欧阳啸想要撑起身来,却再次跪倒。 吕旷看了,心生不忍,说道:“你使用龙腾凤翔天魔舞,真气已经大大受损,又被黄天骅的一拳击伤,所以我奉劝你,还是不要站起来了,这姿态挺好的。” 欧阳啸冷冷扫了越蜻梅一眼,然后问吕旷:“你们和好了?” 吕旷面色有点发青,痛苦地点了点头,越蜻梅柳腰一扭,上前说道:“不对不对,我们根本没有吵翻过,哪里会和好呢?是吗,阿旷哥哥?” 吕旷只有点头,看起来很勉强的样子。 欧阳啸觉得挺奇怪,怎么几天没见,越蜻梅对吕旷这样好了,吕旷却还一副不愿接受的样子。 然后欧阳啸就看到了幸天高,幸天高的眼神从进城开始就没有从越蜻梅的身上移开过,尤其是对越蜻梅的胸部盯得最多,还时不时地舔舔嘴唇,欧阳啸眼神往下一移,就猜出了幸天高在想些什么。 再看柳俞眉的时候,欧阳啸就发现了她的眼睛竟然也盯着越蜻梅,于是欧阳啸更加觉得奇怪,柳俞眉这个时候应该是盯着他看的,因为他调戏过她,而且柳俞眉那天对他的行动,也明显表示出对有兴趣,可是现在柳俞眉的眼却满含嫉妒和恨意。 这几条线索联系在一起不难猜出究竟是什么事使这几人的关系变得如此微妙的:首先越蜻梅肯定和幸天高发生过事情,然后吕旷一定通过某些渠道知道了这事,也不排除越蜻梅是故意让他知道的,柳俞眉就比较冤了,她面上虽然不反对幸天高的胡为,甚至还有些支持,只是欧阳啸还猜到柳俞眉这样做的原因,可能是她想勾引吕旷不成,所以才这么记恨越蜻梅…… 欧阳啸缓缓笑道:“越姑娘昨晚必然累得很吧?”看到这时幸天高的眼中划过的一丝邪异的光芒,欧阳啸知道自己猜的必然不错。 越蜻梅还是笑着,并且梳拢了一下头发:“当然累了,不过,累是很累,倒也很开心。” 吕旷的脸色就像是猪肝一样,青中发着紫,不发一言。 幸天高的头却又抬高了一点,显得十分得意,欧阳啸都想过去揍他一拳,替吕旷出出这口恶气,所以欧阳啸根本就想不明白吕旷为什么让他活到现在。 欧阳啸道:“还是要多注意注意身体,天天这么玩迟早要出事的。”欧阳啸这时说话忽然无比动听,就像是在关切一个小妹妹似的。 越蜻梅道:“这就不劳您*心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他两人聊得挺开心,吕旷现在恨不得找堵墙撞死到上面,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对欧阳啸道:“还是不要谈这些闲事了,蜻梅找你…” 越蜻梅往后温柔地看了他一眼,吕旷的话停了下来,越蜻梅走到他身旁,轻轻抚着他的脸说:“怎么,你不开心吗?” 吕旷叹了口气,紧闭着眼,摇头说道:“没有…我没有不开心,你不要生气。” 幸天高的脸上现出一丝轻蔑的神色,似乎是在说:“像你这样努力都不能一亲香泽,我却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占有她的全部。” 欧阳啸冷冷向他看去,说道:“你也不要看不起他,因为像你这种不懂爱情为何物的人,没有这个资格去藐视他!” 幸天高悠然说道:“这一点与你无关,你应该担心一下,自己的性命吧。” 欧阳啸看向越蜻梅:“你是不会杀我的,对吗?”越蜻梅道:“真是奇怪,你为什么这么自信呢?”欧阳啸道:“我猜得出,你找我不会是为了要我的命的,否则便应该在一现身就杀了我,而不是现在这样等着我恢复功力。” 越蜻梅拍着手笑道:“四无神捕,果然是聪明人。” 欧阳啸道:“聪明不敢,但至少不笨。”越蜻梅道:“既然不笨,为何不猜猜我们是为何而来?” 欧阳啸笑道:“我想,是越姑娘觉得我动手以后太累了,所以来帮我恢复精力的,是吗?” 吕旷的拳头握得愈加地紧了,这个时候他居然恨起了欧阳啸,幸天高那样做他都忍受得了,为什么反而受不了欧阳啸的几句话?难道是因为他在为越蜻梅感到不快,难道是因为他认为越蜻梅受到了侮辱。 越蜻梅走过去,轻轻按住欧阳啸的肩膀,媚笑道:“帮你恢复精力这还是后话,不过在此之前,我还要向薛姐姐请教一些问题。”欧阳啸道:“我奉劝你还是不要把她救醒的好,如果让她醒了,你们就要睡了。” 欧阳啸所说的自然不是普通意义的睡觉而是永远的沉睡。 越蜻梅道:“你不让我碰她,莫非是不想让她受伤?”欧阳啸道:“我是不想让你受伤,亲!” 越蜻梅道:“这话我不信,说着又向薛虞霏走近了两步,却还是终究不敢太过靠近。 幸天高忽然动了动鼻子,邪*地笑道:“我闻到了美女的味道。” 欧阳啸一惊,城门口两双眼睛先后睁了开,一双冷若霜雪,另一双,在冰冷的隐藏下,却有着火热的心。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八十六章 对峙 “你的嗅觉果然灵敏,只可惜,今日以后,这个鼻子就没用了。”身后一声冷冷的语言。 孟会阳和江焚鹘一惊,急忙转身,跨虎拦和环刀对准了身后这人,竟是骆霜,另一侧,雪儿身形一晃,移到了薛虞霏和黄天骅的前面,蹲下身子,轻声呼唤着黄天骅的名字。 越蜻梅道:“你倒是关心他得很!” 凌妍雪并不理她,拿起黄天骅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地摩擦着。 越蜻梅长剑拔出,闪电般按在了欧阳啸喉上,骆霜一闪,想要阻止她的动作,只是她身形一晃,孟会阳和江焚鹘立刻就封住了她的去路,并且吕旷也掣出松纹剑,挡在了越蜻梅面前。 越蜻梅手中剑轻轻一按,站到了欧阳啸的身后,一丝鲜血,从她的剑下滑落,她在欧阳啸耳边说道:“欧阳大哥说的极是,我要是直接过去问薛姐姐问题,当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不过呢,既然现在有霜姐姐和雪妹妹在,那事情就好办多了,”她又抬高声音说道,“麻烦霜姐姐帮妹妹向薛姐姐问一下,欧阳笑玉中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如果你问不出或者跟我耍什么花样的话,你这位欧阳哥哥的命,也就不保了。” 骆霜寒霜链一收,柔声说道:“好妹妹,你再不放手的话,信不信我可以让你马上就变成死人?” 越蜻梅道:“我当然相信,好的,我这就放手。” 她真的就放下了手中的剑,只是在骆霜感到奇怪的时候,又把欧阳啸推给了吕旷。 吕旷身形一动,已锁住了欧阳啸的八处大穴,然后才扶住了他,头歪到一旁,冷冷说道:“你最好不要动,我不想杀你。” 欧阳啸笑道:“一向温和的藏宝山庄少主也会用这么冷淡的语气和人说话,我实在很好奇,此刻你的脸上究竟是一种怎样的表情。” 吕旷道:“总之比你情人的脸色好看。” 骆霜的脸色确实很难看,她垂着手,向欧阳啸走了过去,孟会阳和江焚鹘主动把路分开,让她从他们中间走过。 骆霜走到薛虞霏身旁,淡淡说道:“是不是我问出了你要的东西,你就能放了他?” 越蜻梅道:“他对我没兴趣,我若留着,也是没有任何用处。” 骆霜面无表情地说道:“好,我帮你问。”说完她蹲下,揪着薛虞霏的衣服把她提起,对着她的脸问道:“你说,欧阳笑玉中有什么秘密?” 欧阳啸失声喊道:“霜儿,你这是在干什么,快放开小虞!” 骆霜微微回了一下头,问道:“难道在你心里,他比你的命还重要吗?” 欧阳啸苦笑道:“霜儿,现在不是吃醋的时候,你…” 骆霜还是背对着欧阳啸,问他:“那什么时候才是,等你和她由朋友变成男女朋友,由兄妹变成夫妻的时候,我再来吃醋吗?是不是到了那个时候,才算是时候?你是这么想的吗?” 欧阳啸道:“你应该知道,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骆霜苦笑:“不会吗?我以前也很相信殷郊不会真的背叛薛虞霏,可是结果呢?殷郊可以娶别人,难道她薛虞霏就不可以嫁别人吗?” 她啪的一指,点在薛虞霏的身上,嘶声问道:“说,你要是再不说,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欧阳啸怒道:“骆霜!她现在伤成这个样子,你怎么可能问出话来?她本来身上就有伤,怎么可能抵抗得了你的秋霜落,还不给她解开!” 骆霜像是发了疯一般地说道:“她一刻不说,我便一刻不放过她!” 凌妍雪走过来,道:“霜姐姐,你不能这么伤害姐姐!” 骆霜一把把凌妍雪推开,冷冷说道:“你根本不懂!” 欧阳啸道:“越大小姐,这样你满意了吧,你明知道她不可能问出来什么的,为什么还要这么折磨她?” 薛虞霏和骆霜并不只是生死朋友,还是比亲姐妹更亲密的姐妹,她这样做欧阳啸会伤心,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心痛如刀绞一般? 越蜻梅道:“我怎么会知道呢,我只要答案,至于获得答案的方法,那是由她自己决定的。” 薛虞霏的额上渗出了虚汗,难道是因为骆霜的秋霜落点穴手法吗?骆霜右手一展,一柄精致的小刀出现在她手中,他把刀尖慢慢移向了薛虞霏的脸庞,还是用近乎嘶哑的声音问道:“你再不说的话,我便毁了你这张脸,你若没有了美貌,也就抢不走本该属于我的男人了,你说,是吗?” 吕旷想要上前,但是忽然看到越蜻梅冷冰冰的眼神,两条腿也就不敢再移动了,幸天高叹道:“如此花容月貌,可惜可惜。” 骆霜举起利刀,向薛虞霏的脸上扎去,所有人的心都是一紧。 只听“叮”的一声,一柄同样精致的金刀将骆霜的刀打落,两柄刀同时扎到了地上。 骆霜惊诧地抬头,只见一名华衣公子从城外走进,摇着折扇说道:“作为一名资深的采花人士,看到美女为难美女,实在是于心不忍,还请几位漂亮姑娘,不要见怪。” 越蜻梅媚笑道:“公子若是想惹麻烦的话,可真是来对了地方。” 吕旷看到她这一副浪荡的样子,真是恨不得自己是个瞎子,是个聋子,他真的不明白,越蜻梅每见一个男人就想勾一个男人,为什么对他的一片痴情就置之不理,他并不想索求什么,真的不想,可是想要让越蜻梅对他多笑一笑,都算是过分吗? 那华衣公子道:“在下哪里有胆量惹什么麻烦,只是作为一个资深采花人士,看到姑娘这般人间绝色,于是就想停下来,打个招呼。” 华衣公子身后又转出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人,不耐烦地说道:“说啥子废话,赶快把欧阳削救过来,才是个正事。” 越蜻梅急忙施礼道:“原来是魏大侠和万大侠,请恕小女子眼拙,未能认出两位。” 来的人确实就是魏玉彬和万吴。 魏玉彬道:“姑娘既然认得我们,不如就卖个面子,把欧阳捕头放开,你我两人谈风论月,岂不妙哉?” 越蜻梅水蛇般的细腰轻轻一扭,上前说道:“人家也很想这样呢,只不过,我怕有人会不同意。” 魏玉彬猛一吸鼻子,把那口激动出来的鼻血吸到了肚子里,道:“姑娘是这些人的头头,不知姑娘的决定,谁敢违抗?” 吕旷刚要上前,欧阳啸低声说道:“不用着急,会有人吃醋的。” 幸天高窄剑一摆,说道:“我!” 魏玉彬摇头轻笑,然后就听到一阵掌风从身旁掠过,于是幸天高一声惨叫,被这一掌直接打飞,柳俞眉叫声“天高!”,急忙追过。 万吴身后又走来一个体型魁梧的人,一张脸就像着了火一般,怒火,他大叫道:“跟老子装爷,你他妈算什么东西!” 毛青方也来了。 柳俞眉抱着幸天高,柔声问道:“天高,你怎么样,要不要紧啊?” 幸天高道:“没有事,死不了的。” 茅山剑叟见状,往后一翻,双手结出无数剑印,喝道:“领教青霸王的厉害!” 万吴几人都没有动,面前却忽然出现了十几道剑气光芒,一瞬间笼罩了所有的剑印,一瞬间又将所有的剑印击碎,一瞬间又迫退了茅山剑叟,这电光火石的功夫,茅山剑叟却知道他的对手,已经出了近三十余剑,而他却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茅山剑叟止住身形,向前方望去,一个道者端着剑从魏玉彬身后走了出来,正是柳长虚。 欧阳啸不禁微笑,心想:“越来越有趣了。” 越蜻梅一皱眉,心中虽然有些担心,却还是展颜笑道:“想不到公子竟然带过来这么多的武林高手,不知还有多少人,请公子让他们现身一见,也好让小女子增加增加见识啊!”魏玉彬道:“姑娘既然说了话,在下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他面向身后,朗声叫道:“朱大人和四位捕头大人,不用藏头露尾了,越姑娘请你们过来呢!”凌妍雪心中不禁想到:“这人真是个禽兽。” 朱大人轻快地走进城门,哈哈笑道:“本县去搬救兵,因而姗姗来迟,还望欧阳捕头,多多见谅啊!” 越蜻梅的脸上瞬间划过一丝惊诧之色,差点失声说话,但她心计过人,立刻闭起了嘴巴。 吕旷的眼神却不断在扫视着随朱县令同来的四人,这四人无疑都很年轻(相对于朱县令而言),左边两人的腰上各缠着一条极细的金属锁链,走起路来丁当有声,只闻声音,便可想象得出他们脸上的表情是多么欢快,只是这两人的表情却让人失望得很,如同僵尸一般的脸上带着僵尸般的神情,一动不动的,另外两个人脸上虽是在微笑,可是那挂在腰间的两柄剑却发出一种妖异的光芒,仿佛一出鞘就能置人于死地。 越蜻梅娇笑道:“呵呵…想不到六扇门中的少年英雄竟然也过来了,热闹热闹。”孟会阳和江焚鹘看了这四人一眼,江焚鹘的兵器就垂了下来,孟会阳却问道:“他们就是号称是麻木不仁的四人?”欧阳啸道:“正是麻木阴阳锁,不仁追魂剑。” 麻木阴阳锁,指的是左边那用锁链的两人,这二人一人名麻独,一人名木单,二人锁链一旦出手,如同阴阳二极合一,躲闪不及,回过身来之时已成两截;用剑的两人一个是部飞,一个是任留,和麻独木单的不同之处在于,麻独木单是配合出手,部飞任留则是单独出手,四人合力,武功已是不差。 魏玉彬道:“姑娘的话,在下已然照办,可是姑娘手中的人,是不是也该放了?” 越蜻梅又是一副无辜的样子,诱惑的眨着眼道:“我手里哪有什么人呢?哦,我知道了,你是在说这个人吗?” 他指指欧阳啸,“那你为什么不跟抓着他的人说呢?” 魏玉彬苦笑一声,看向吕旷,只看了一眼,便和万吴退到一旁,回头对朱县令说道:“作为一名资深的采花人士,这种大刺,还是交给大人来处理吧。” 朱县令笑呵呵地上前道:“吕公子,还请放人吧。” 吕旷看向越蜻梅,低声说道:“朱县令可能武功不在我之下,而你的手下……” 越蜻梅道:“带着欧阳啸,走!” 又对朱县令说道:“既然今天无法善了,那小女子只好告辞了。” 柳俞眉搀扶着幸天高,跟到了越蜻梅的身后,朱县令没有说话,走到了一旁,魏玉彬虽然奇怪他为什么不让吕旷把欧阳啸留下,但是碍于身份的区别,他还是只能不发一言,让开了道路,轻轻摇着折扇。 越蜻梅在吕旷的耳边说了一句话,吕旷眉峰一耸,把欧阳啸推给了黑衣人,然后跟着越蜻梅向城门口走去。当所有人都撤出城的时候,吕旷忽然一转身,奔向凌妍雪。 众人俱是一惊,魏玉彬和柳长虚却已经从两边攻出,折扇与长剑同时化成一道电光,一刺一斩,只听乒的一声,柳长虚的长剑被吕旷一剑弹开,魏玉彬的折扇刷的一展,扇缘如刀,划在吕旷的虎口之上,火星现而未消,吕旷已经抓起黄天骅,右手锁上了他的脖子,万吴的流星锤铃在即将打上吕旷肩头的一瞬,急忙将锁链拉回,毛青方、柳长虚以及魏玉彬却待移动脚步,已是不及。 和这些杀人放火的强盗比起来,作为维护社会治安的几个捕快却是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大概在他们看来,人命并不值得什么,可对于毛青方这些人就不同了,他们曾经也是视人命如草芥的人,可是现在他们想开了,认识到错了,和这“麻木不仁”四人比起来,他们反而更像是好人。 吕旷无奈的看向凌妍雪,叹道:“对不起。”凌妍雪手中的双剑消失,淡然说道:“吕旷哥哥,我明白你的苦衷,你要好好照顾天骅。”吕旷抓着黄天骅回过了头,不敢再看凌妍雪纯洁的眼神。 骆霜还在薛虞霏身旁跪着,头垂得更低,就是在吕旷出手对付黄天骅的时候,她的头,也根本没有抬起一分。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八十七章 士为伊死 骆霜对欧阳啸,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对薛虞霏,又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吕旷停在了她身边,仍是温和如三月骄阳般的语气,却显得有些伤人:“无论你觉得欧阳啸是什么人,那也都只是你的想法罢了,他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因为你认识他,比石燕和小虞都要晚。” 所以欧阳啸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真的和石燕与薛虞霏完全划清界限的,所以现在想想,欧阳啸对她,实在已经是够掏心掏肺了。 骆霜抬起了头,脸上恢复了光彩,眼睛中也有了光芒,她扶起了薛虞霏,说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话。” 欧阳啸的也笑了,看来骆霜已经想开了。 骆霜背起薛虞霏,一步步走向银月客栈,凌妍雪慢慢地跟在她身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一阵秋风吹过,朱县令不禁打了个冷颤,四周一看,人竟都已走光了,魏玉彬叹道:“最后还是没能救下欧阳啸和那位黄小弟,啧啧啧…这回去可怎么跟燕姑娘交待呢?” 朱县令这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心甘情愿地听他调遣了,万吴抱拳问道:“都算是没有救回欧阳削,我们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不知道大人的话还算不算数?”朱县令道:“你们可以走了,我会到刑部消案的。” 毛青方,柳长虚各自离开。 万吴看了看手里的一个耳坠,对魏玉彬道:“你不走吗?”魏玉彬笑道:“走又如何,不走又如何,就算走了,我又能去哪里?” 万吴道:“你可以回家啊!”魏玉彬道:“那种家里,不回去也罢。” 万吴道:“那你哥和你嫂子…他们不是很关心你的吗?”魏玉彬冷笑:“他们不过是希望我早点死罢了,这样…我爹留下的财产,就全是他们的了。” 万吴幸灾乐祸的笑了笑:“幸亏我爹没给我留什么钱,也幸亏我在门派里不怎么成气,我总算找到了比你好的地方。”魏玉彬淡淡的一笑,道:“你本就有许多的优点。” 万吴道:“以后有什么打算?”魏玉彬转头对朱县令道:“求大人一件事。” 朱县令道:“魏大侠请讲。”魏玉彬道:“犯人想继续坐牢,同燕姑娘关在一处,请大人允许。” 朱县令一皱眉,顿了半晌,开口说道:“如此…倒也好。”魏玉彬道:“多谢大人。” 万吴道:“你要留下?”魏玉彬道:“你们都走了,总要有人留下完成欧阳啸给的任务的。” 万吴道:“其实我也蛮想留下的,只是我…”魏玉彬道:“走吧。” 万吴把石燕的耳坠递了过去,道:“其实我总是下不了狠心去坑别人,这只耳坠,你还是带回去还给她吧!” 魏玉彬笑道:“你真想好了,这可是五千两银子啊!” 万吴笑道:“要是你给我五千两,我保证眼都不眨一下,真的走了,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能活着。” 魏玉彬苦笑道:“你看我像是短命的人吗?”万吴道:“那可说不准,也许你明儿个就没命了呢?” 魏玉彬道:“滚蛋吧!” 也许万吴真的说中了。 万吴笑笑,转身离开。 魏玉彬看着手中的两只耳坠,苦笑道:“你会不会怪我?” 阴暗的牢房中,石燕接过这对耳坠,笑道:“当然不会了,要不是你,也许一个人都救不了,现在,至少薛姐姐没有事。” 魏玉彬松了口气,笑道:“我还以为没救回他们两个,你会再也不理我了呢!” 石燕笑道:“怎么会呢?你能回来,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魏玉彬笑得更开心了。 天渐渐地黑了,薛虞霏却还是没有醒来,骆霜守在她的床边,静静地坐着,忽然背后挨了一指,整个人便已经倒下。 凌妍雪端着药走了进来,看到房间里的情况,先是一愣,一柄剑从背后伸过来,按到了她的脖子上,冷冷说道:“不要动,我不想伤你!”凌妍雪道:“你是谁?”这人没有回答她,用剑柄把她击昏,和骆霜放到了一起,那只碗,坠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此时海上飞和应照天俱已离开,白娜娜听闻声音,一步踏到楼梯上,借力纵上房间。刚扑进去,一柄剑就冲向了面门,白娜娜腾空一翻,堪堪躲过这致命的一剑,左肩头却被划开了一条口子,鲜血溢出,她按着伤口,斜坐在地上。三针一剑交错一闪,一柄短剑按在了白娜娜的喉前。 薛虞霏悠悠转醒,看到眼前的,是一名熟悉的男子,薛虞霏懒散地说道:“是你啊!” 这人是谁? 丁寅看着眼前的面具,长叹了一声,为了这个面具,他还要搭进去多少人命?越蜻梅生气地冲了进来,丁寅急忙带上了面具。 越蜻梅几乎是吼出来的:“干爹,今天你为什么不让我*问薛虞霏?只要骆霜稍加用刑,薛虞霏会回答的。”丁寅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在外面怎么玩都行,薛虞霏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动她,今天要是晚去一步,薛虞霏的脸就毁了。” 越蜻梅嘟着嘴说:“你又不准备让她做你的小老婆,干吗这么担心她的脸?”丁寅道:“你应该明白,虽然你是我的干女儿,但是你同时也是我的手下,所以在谈公事的时候,你最好别跟我耍女儿的脾气。” 越蜻梅冷冷地斜过脸去,不说话了。 丁寅道:“我并不相信薛虞霏真的受了伤,所以我怕失去一个女儿,就把你撤了回来。”越蜻梅有些不信的说道:“龙腾凤翔天魔舞那么强大的破坏力,难道也伤不了她?”丁寅道:“难说得很,儿子的眼力不会错的,你临走时把欧阳啸和黄天骅带了回来,这很好。” 越蜻梅道:“多亏了吕旷。” 一提起吕旷,越蜻梅的脸上竟没有一星半点的情感波动。 丁寅又失望地叹了口气,问道:“你昨天晚上和幸天高干什么去了?”越蜻梅笑道:“我们两个昨天晚上睡在一张床上,您说会干些什么啊?”丁寅道:“我看吕旷这孩子对你挺不错的,你就算是不喜欢他也不能这么伤害他吧!” 越蜻梅冷冷道:“谁让他不为了我吃醋呢?干爹你都不知道,那天他从钟一锋手下救走叶越的时候明明什么都看见了,可我回来时又是明着提醒他又是暗着提醒他的,可他居然都没有生气。” 丁寅问道:“那你是希望他生气?”越蜻梅道:“就算是不生气好歹也有点反应啊!他倒好,一声不吭,还一副很关心我的样子,你说哪有这样的男人啊!” 丁寅道:“他是不想破坏你在他心里的形象,所以他就尽量地想去忘掉你所做的那些不堪之事,不容易啊!” 越蜻梅道:“爹你到底是谁爹啊!怎么老帮着外人说话?” 丁寅摇头道:“孩子,听我一句劝吧,吕旷真挺不错的,趁现在他还爱着你赶紧想办法把他留在你身边,爹和你们帮主不可能照顾你一辈子,万一哪天我和你帮主都挂了,你怎么办?我跟你说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要是被别人捷足先登你哭都没地儿哭去!” 越蜻梅笑道:“干爹你就放心吧,你死不了的,也许哪天咱们找到了云天财洞,发笔财呢,我就陪您归隐山林,我就不信吕旷不跟我们一起去。”丁寅道:“你还真是自信,至少我就知道有个人,有资格做你的竞争对手。”越蜻梅道:“除了我之外,吕旷不会爱上任何人的。” 丁寅叹了口气,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一会儿先找人去把石燕的事处理了,让她死在双峰山下,这样,就更热闹了。”越蜻梅道:“女儿马上去办。” 越蜻梅起身走开,向外面走去,丁寅道:“别忘了吕旷。”越蜻梅边走边说道:“行,我会记得的。” 丁寅摇了摇头,知道越蜻梅还是没把他的话放在心里,不由得叹道:“万一我明天真的不在了,你还这么对吕旷,唉…” 第二天中午,薛虞霏还在房间里躺着,骆霜他们都不在了,神秘男子竟然也不在了,楼梯间又响起了脚步声,沉稳,而有力第一步离开到第二步踩下,与第二步离开到第三步踩下之间的时间间隔竟是完全相等的,来人的内功之深,可想而知。 脚步声忽然停下,薛虞霏笑了笑,朗声叫道:“既有贵客临门,请现身一见吧!”如此悦耳动听的声音,竟震得房梁都微微颤动,丁寅忽然觉得不该来这一趟的。 他一顿,便走了起来,走向薛虞霏的屋子,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丁寅此时,已经没有后退的机会了。 此刻朱县令心中,正在思索着发生在早上的一件事。 清晨,吃罢早饭,魏玉彬和石燕在无聊地摇着骰子,两人都是有输有赢,外面忽然闪起了亮光,魏玉彬笑道:“看来你又有朋友过来了。” 两人均是感到一阵砭人肌骨的杀气,接着就进来了四个人,两人面容僵硬,两人面露微笑,是麻独,木单,任留,部飞这四个少年。 魏玉彬笑道:“原来是几位官爷,不知有何见教?”麻独冷冷道:“大人有令,将石燕姑娘转移到他处牢房,三年刑满之后,方可释放。” 石燕没有说话,抱着腿靠着床坐着,好像根本没有听到麻独的话,魏玉彬面向石燕问道:“你不愿意离开,是吗?”石燕点了点头,魏玉彬又看着麻独道:“既然如此,便请各位离开吧!” 麻独掏出一张写满文字盖着红戳的纸说:“我这有刑部的公文为证,由不得二位!” 魏玉彬拿过公文,仔细看了看,舔舔手指,在红戳上轻轻一揩,手上鲜红,魏玉彬点点头,“她可以跟你们走,不过,我要和她一起去!” 部飞向麻独问道:“留吗?”麻独道:“不留!” 刹那间两柄剑出鞘,惊起两道长虹,刺向魏玉彬。 魏玉彬冷笑一声,双手伸出,微一侧身,闪过这两柄剑,刁住了部飞和任留的手腕,冷笑道:“我早就知道姓朱的放我们走不怀好意,原来是调虎离山,我们几个走了,好设法来杀石燕,是吗?”部飞道:“可惜,你若是走了,今天就不用死了!” 两人剑往后一勾,削向魏玉彬手腕,魏玉彬撒手后退,部飞和任留却待追击,只听石燕低声问道:“我跟你们走,你们能不能放过他?”麻独道:“自然是可以的。” 石燕道:“好,不管你们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我都跟你们去。”魏玉彬道:“石姑娘,你绝对不能跟他们走,他们不会让你活着到达别县的囚牢的!” 石燕面露哀色地说道:“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我不能看着你死。” 魏玉彬怔住,然后又大笑起来:“想不到我采花一生,还会有女人为我担心,有你这句话,死又算得了什么?罢了,他们想带走你,除非从我这尸体上踏过去!” 朱县令并没有将魏玉彬关入牢中,所以现在魏玉彬死死地挡在路前,本来就不宽阔的狭道,被魏玉彬挡得死死的。 部飞微笑道:“我们也是先君子后小人,既然魏大侠执意找死,只好抱歉了。” 魏玉彬双拳如飞,击向了四人,他此刻已无求生之意,每一拳击出都是有进无退,攻而不防,二十招下来,麻独和木单的脸上变得红肿,部飞和任留的肋骨,也各自被打断了两条,魏玉彬更是满身血污,仍挡在四人身前。 石燕哭道:“魏大哥,你不要再傻了,你不是他们的对手的,别再打下去了。”魏玉彬道:“我这一生除你之外,已经没有值得思念的人了,可你不同,你还有欧阳啸和黄天骅,就算是为了他们,你也要好好活着!” 说完,魏玉彬再次冲出,两道惊虹闪过,魏玉彬用肩上的锁骨,夹住了部飞和任留的双剑,一双拳头,直接击向他们的咽喉,任留部飞撒手,往后退去,魏玉彬仍然进击,两人后退之时,迅速靠上麻独和木单,将他俩也紧紧地在石燕牢房的栅门上,部飞和任留已经无路可退。 拳风催起了两人耳边的头发,双拳在两人喉结前一寸处停下,却并没有打上去。 部飞和任留微一低头,却看见两条细锁链刺入了魏玉彬的心脏,锁链的另一头,还在麻独和木单的手中,汗水沿着锁链,一滴滴的落下。 四个人同时软软的倒下,木单的嘴唇颤抖着,心有余悸地说道:“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魏玉彬向前倒下,牢房中传来石燕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不要!” 与此同时,越蜻梅的房间里,一声“燕姐姐!”,黄天骅从梦中惊醒。 越蜻梅赶紧坐过来,为他擦着汗问道:“小天,你怎么了?”黄天骅喘息着问道:“你…你是不是…是不是已经派人去杀燕姐姐了?”越蜻梅道:“当然没有,你若是不信的话,可以问你吕大哥。” 黄天骅只好说道:“我信。”越蜻梅一笑,把黄天骅按得躺在床上:“好了,欧阳啸废去了你的七成功力,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八十八章 绝地摊牌 石燕在牢房的锁上一摸,打开铜锁,冲出牢房,扶住了跌倒的魏玉彬,拔出他胸前的两条铁链,肩上的两柄剑,右手抱着他坐下,左手取出石凌飞的续命生肌粉,把大半瓶都倒进了魏玉彬胸前的血洞里。 魏玉彬道:“不…不要,你…你大哥会杀了你的。” 续命生肌粉的成分俱是珍贵得不能再珍贵的药材,石凌飞不心疼死才怪,石燕不做回答,只是一声声地哭道:“魏大哥,魏大哥…” 魏玉彬笑了笑,从石燕怀中滑开,停止了呼吸,石燕再次抱住了他,轻轻吻着他的额,说道:“谢谢你,谢谢你。” 麻独站起来,冷冷说道:“既然他死了,走吧。”石燕怒道:“你们还有没有人性?”麻独道:“没有。”石燕咬咬牙,恨声道:“那你们至少也给我点时间,处理一下他的尸体。”麻独道:“他的尸体会有人处理,跟我们走!” 石燕叹道:“好,我跟你们走。” 黄天骅躺在床上,幽幽问道:“我嫂子怎么样了?”薛虞霏对黄天骅的关心是从来都没有变过,可是黄天骅却动摇过了,现在他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所以他只希望没有酿成再大点的错误。越蜻梅道:“放心吧,她内功深厚,受不了伤。”黄天骅低头一看,脖子上紧紧地绑了一圈纱布,又问:“我的武功是不是都已经没了?”越蜻梅淡淡说道:“严格来说,是你这近一个月的武功没了,欧阳啸已经废去了你的洪涛江河腿内功,而你的红魔焰鬼手内力也被你的绝杀拳一次性耗光,欧阳啸被你的火焰拳所伤,就算你觉得欠薛虞霏的,也已经替她报了仇了。”黄天骅轻轻按着额头道:“为什么有些事情不记得了?头还有点疼。”越蜻梅道:“红魔焰鬼手和洪涛江河腿威力虽然巨大,但是修习的时间太久,对自身却是无益,我已经把你脑子中的秘籍洗了去,你以后可以继续练你原来的武功了。”黄天骅冷冷说道:“想不到想蜻梅姐姐这种人,也会来帮我?”越蜻梅撇了撇嘴:“谢你吕大哥吧,要不是他求我,我怎么也不会管你的。”黄天骅笑了笑,说:“石燕呢,你们还准备杀她吗?”越蜻梅道:“这种问题,你觉得我会回答你吗?”黄天骅道:“当然不会。”越蜻梅忍不住问道:“你明知道我不会回答你,为什么还要问?”黄天骅道:“现在好像觉得,石燕姐姐对我也挺好的,只可惜,我现在有了雪儿了,我只希望你能告诉我她在哪。”越蜻梅道:“哦,你真的觉得,你跟她缘分已尽了吗?”黄天骅道:“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对石燕,也许只是我初恋的对于爱情的懵懂和尝试,还有对异性的依恋,我对雪儿,可能才是真正的爱。” 越蜻梅道:“现在石燕应该已经到南门口了,现在去追,应该还来得及。”黄天骅不再说话,往地上一按,捡起鞋子,一口气掠出了快半里,越蜻梅待要叫时,黄天骅的身影早已消失。 这时越蜻梅才呵呵笑道:“等你见到她的时候,一定会伤心的,呵呵呵呵……”越蜻梅阴险的本性,却是一点没变。 黄天骅反脚踏上屋顶,又掠出一里,他武功虽然废了,但是轻功却并未落下,只是在运气的同时,脑袋里隐隐地发痛,他无暇多想,继续前进,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黄天骅就已经到了城门口。奇怪的是,半柱香的时间内,麻独他们并没有离开一点,赫然还是在南城门口,连一分都没有动过。 走近石燕,黄天骅的脑子忽然一阵剧痛,像是斧凿在锤打一般,再也忍不住痛苦,黄天骅藏在一片废墟中呻吟起来,慢慢地由站着痛变成了在地上捂着脑袋打滚,过往的一切一切像是放映机一样快速地闪动,他记得六岁时曾经有一天,他和一个小女孩玩过家家,他做新郎,那个女孩做新娘,他记得在辗迟县外的那天,他试图去抓一个女贼,结果却让她逃了,他记得他抱过石燕,然后他们忽就认识并相爱,他记得石燕利用过他,他记得凌妍雪为他挡过气剑,他更记得…… 那个存在于他记忆里的女孩的名字中有一个燕字,一个石字,所以他才会从一见到石燕,才会不可自拔的爱上她,其实他爱的并不是石燕,而是他记忆里的那个女孩儿,只不过,他把对那个叫做石凌燕的女孩儿的爱,爱错了而已,也许真的错了吧,更像是那个女孩儿的,反而是凌妍雪才对。 黄天骅一阵苦笑,从废墟中站起,走向了囚车中的石燕。 石燕自是远远的看见了他,麻独几人也都看见了,所以黄天骅没有任何阻拦地便从人群中穿过,来到囚车的跟前。石燕急切地抓着黄天骅的手,道:“你…你没受伤吧?”黄天骅手腕一拧,反握住石燕的手,脸上有些感激的色彩,激动地笑着说:“燕姐姐,你到底还是关心我的。”石燕也笑了,眼中盈满了眼泪,两人的手紧紧地缠在了一起,黄天骅问道:“燕姐姐,你可以原谅我吗?”石燕拿出那半块玉佩,挂在他的脖子上,一言未发,然后轻轻梳理了几下黄天骅的头发,笑道:“我们之间是不是已经结束了?” 黄天骅道:“如果你不愿意回来,我会一直等下去,直到你回来。”石燕的眼中泪水打着转,笑道:“我那天狠心离开你,就是不希望你再有危险。”黄天骅道:“就算没有你,我也会有危险,我不要再失去你,不要再让你一个人面对坏人,求求你,不要再离开我了。”石燕道:“我也不想离开你,可是你必须为我找一样东西,如果你找不到,就再也别想让我回去。”黄天骅道:“什么东西?”石燕道:“我要一张琴。”黄天骅惊讶地问道:“一张琴?”他知道石燕要的,必然不是一般的琴,果然,石燕继续说道:“我要用唐代的焦尾琴做底座,琴弦要用十二连环钨的五金天丝所制,并且,我要用盐帮的一百零八颗散碎玉珠做装饰,如果这三样少了一件,你这辈子,都不要妄想和我在一起了。” 黄天骅苦笑一阵,忽然转头离开,一句话也不说,石燕在车里怔住,麻独道:“看来他好像不是那种愿意为你做任何事的人。” 石燕脸上却是自信的微笑:“未必吧。” 黄天骅走远了,忽然回头喊道:“石燕!你放心,我一定会带着这张琴去找你的!” 杜明链子枪刺在两棵大树上,人就躺在枪链上,见欧阳啸停止了说话,便问道:“完了?”欧阳啸点点头:“我能讲的故事,就是这样了。”杜明从链子上跳下,“但我却知道,这并不是个结尾。”欧阳啸道:“这不是结尾,什么才是?”杜明道:“至少,还要有和丁寅的大战。”欧阳啸道:“这确实是这个故事的一部分,只可惜,我却没能见证到这一战。”杜明道:“为什么?”欧阳啸道:“薛虞霏当时拍了我两掌,黄天骅又给了我一拳,我当时在床上整整躺了十天,才勉强能从床上站起来,所以这一战,我没能赶上。”杜明托着下巴:“我想想啊,辗迟县里,数你和薛虞霏武功最高,你受了伤,薛虞霏也受了伤,对方除了精通幽冥回陵手的丁寅以外,还有一个铁手神戟的吕旷,冥剑却已经离开,仅凭黄天骅一人,好像也做不了什么吧。” 欧阳啸道:“别忘了凌飞也在,只是他的事没有忙完而已。”杜明道:“冥剑是不是回来了?”欧阳啸道:“是!”杜明道:“那么我想我知道丁寅是谁了?” 丁川问道:“丁寅是谁?”薛虞霏脸红的一笑道:“我公公。”丁川怔住。 丁寅走到楼上的时候,薛虞霏已经从床上下来了,丁寅看着正在泡茶的薛虞霏,说道:“何必这么客气,你明知道,我并不是为喝茶而来。”薛虞霏道:“儿媳知道。”丁寅问道:“你是不是疯了?”丁寅的语气,并没有起伏,好像早已知道薛虞霏猜得出来他是谁似的。薛虞霏倒好了茶,说道:“殷郊在临走的时候,请求欧阳啸不要动你,你应该知道,在辗迟县,殷郊最不愿动的人是谁。”丁寅坐了下来,微微揭开面具,轻轻地吹着茶,笑道:“自然是你和黄天骅。”薛虞霏道:“可是我却不是丁寅,你当然也不是小天。”丁寅道:“也许殷郊的想法是错的,也许他认为丁寅是你呢?”薛虞霏道:“绝不可能。”丁寅道:“哦?”薛虞霏道:“看起来殷郊仿佛对我不在意似的,但是他对我的人品,一定非常相信。”丁寅的手顿住,就算是在上面放上千斤巨石,他的手也不会有丝毫的颤动,他说:“那么你认为,殷郊怀疑的人是谁?”薛虞霏道:“他父亲。”丁寅道:“叶老爷子远在千里之外,只怕控制不住形势。”薛虞霏道:“这的确很矛盾,可是我们在确定这件事矛盾的前提,却是在朱飞和殷郊不是同一个人的前提下,但是…这个前提,明显却是不成立的。” 丁寅的声音忽然变得苍老,慢慢地拿下了面具,长叹了一声,说道:“他本来就是个很好的孩子。” 面具下的脸,正是朱县令! 薛虞霏道:“这只是我的猜测,你并不必承认的。”朱县令道:“我已经把事情做绝了,今天到这,已经是破釜沉舟了,就算你不说出来,我也绝对不可能再以朱县令的身份活下去了。”薛虞霏冷冷道:“所以我今天若是说不出欧阳笑玉内藏的秘密的话,我今天也只有死。”朱县令道:“你会是个好儿媳,我也希望你能和殷郊为我养老送终。”薛虞霏道:“大人好自信的口气。” 朱县令道:“孟会阳,江焚鹘还有江南五剑杀已经包围了这里。” 薛虞霏笑道:“爹爹糊涂了吗?不要忘记,钟一锋已经死了。”朱县令道:“但是大阖巨剑还在。”薛虞霏失声道:“钟战?”朱县令道:“正是此人。” 薛虞霏道:“就算有钟战在,我也还有骆霜,白娜娜,还有海上飞和应照天,小天和雪儿也在,所以外面的人若能踏进我这客店一步,薛虞霏三个字便倒着写!” 朱县令还是无比淡定,慈祥地笑道:“霏儿啊,你也别这么着急,我之所以这般自信,是因为我还有两条奇兵。” 薛虞霏问道:“可是你布在城外的那三千铁甲军和麻木不仁这四人?”朱县令道:“不错,麻独木单最多到午时,就会提着石燕的脑袋回来。” 薛虞霏道:“他们若能回来,只怕提的会是自己的脑袋。”囚车,马队,听在了双峰山下,麻独冷冷说道:“石燕姑娘,到地方了。”石燕道:“这里还不是我的牢房。”麻独道:“这里当然不是。”石燕问道:“那这里是什么地方?”木单道:“燕姑娘一向机敏过人,此刻怎么也变笨了?”石燕嫣然一笑:“我确实不知道。”任留哈哈笑道:“其实像姑娘这样的人间绝色,若是真的香消玉陨,可当真是可惜得很。”石燕道:“那么你们为什么不在杀我之前,做些别的事呢?”任留道:“姑娘的意思,是…”石燕笑道:“一个女人要是想要活命,总会有她自己的办法的,在这种时候,他们往往会做一些一般情况下不愿意做的事情,比如说…”石燕没有再说话,两只手停在了衣服上的第一个布扣上,部飞紧紧地盯着石燕挺拔的胸膛,道:“比如说,本该是青楼女子所做的事。”石燕道:“正是。”部飞舔舔干涸的嘴唇,刚要下马,左侧林中突响一声怒喝:“你不必如此!” 一枝铁棍从林中飞出,划风之声如鸣佩环,瞬间钉穿了部飞旁边一人的咽喉。一声惨叫:“不要!”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八十九章 脱坑落阱 是玉鸣棍! 麻独在江湖中混的时间不长,可是玉鸣棍的名号他还不至于没听说过,他目光一动,玉鸣棍便戳穿了第一人的咽喉,钉入了第二人的喉咙,一直钉穿到第五人,玉鸣棍才停在这个人的脖子上。 为了不至于官差杀犯人的消息走漏,麻独此行只带了三十余人,他现在只是后悔,后悔没有多带三十余人。 麻独大声喝道:“什么人?出来!” 他话音未落,林中便又飞出了一柄足有七八十斤重的大铁椎,一条丈八长的重型蛇矛,铁椎击碎一人的头颅,蛇矛则将一人直接挑于马下,骑士一身青铠,端坐在麻独面前。 大铁椎尾端的铁链开始响动,等大铁椎的主人握住椎柄之时,麻独的手下也忽然不动了,然后一齐倒下,有人的喉上被划了三条爪痕,有人的喉上被钉满了暗器,还有几个人,竟是被齐颈斩断头颅而死。 麻独的脸上第二次显出了惊惧之色,双峰山七大寨主,此时已来了六位,他怎能不怕?明知道来了六人却只能看到一人,他怎能不怕? 青铠骑士一只脚从蹬中退出,一脚将枪上的尸体踢下,在尸体上慢慢地擦着枪上的血迹,麻独猜得出,此人便是双峰山虎啸寨的二当家,雄震! 麻独大声喊道:“虎啸寨的英雄既然来了,便该现身一见,何必藏头露尾!” 马后忽然一阵阴风,一人几乎是在他耳边说话:“我们已经现身了。” 麻独打个冷战,急忙回身,马后站着一个人,冷峻的眼神看着腕上的钢爪,麻独心里一寒,知道这个人是赵成罡,步兵尸体中,一长袖文士般的人负手而立,背对着麻独等四人,长袖遮手,手现敌死,麻独怎会不认得皓云天? 身旁还有一个骑兵的副官活着,麻独立刻说道:“快走!” 人若知将死,便总是想做些好事弥补自己的罪过。 那副官忙一兜马,看似要走,却忽然出手,两柄小斧连环,斩向部飞,部飞似乎早有防备,长剑一声龙吟,与来人交换了一招,便收剑入鞘,使小斧的副官缓缓转身,站直了腿。 部飞微微笑道:“费先生好快的身手,混入行列多时,我们竟是浑然不觉。”费千翔道:“你若真的没有怀疑,此刻应该已经死了。” 麻独道:“在下从未得罪过虎啸寨众位英雄,诸位英雄如此做法,倒叫人想不明白。” 司马鸣同朱明羽走来,冷冷说道:“石燕若是死在这里,也和我们没有关系吗?” 麻独怔住,他当然想不到石燕同司马鸣认识,否则就是朱县令再借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万万不敢带着人到虎啸寨下杀人的。 麻独道:“留下石燕,我们可不可以走?”司马鸣道:“可以。” 部飞却昂头说道:“听说虎啸寨陆二寨主剑法超群,不知在下有没有这个运气,和他切磋一下?”任留低声提醒道:“不要找死!” 司马鸣却道:“陆风的剑法尚在我之上,如果你胜了我,等陆风回来,你再和他比试不迟。” 费千翔已经从那具死尸上拔出玉鸣棍,双手托着,递给司马鸣。 司马鸣双手玉鸣棍一拍,变成一柄三尺长的铁尺,算作一把剑,司马鸣剑指任留和部飞之间,瞪着眼说道:“三十招之内,你们两人若是能伤了我,今天就不会死,否则…” 任留和部飞不再说话,他们知道只有想办法伤了司马鸣,否则他们俩就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司马鸣的剑仍然斜垂着,左手却背到了身后,标枪般地立着,部飞和任留甚至连拔剑的勇气都没有了。 部飞低下了头,丧气地说道:“我们不用比了,你动手吧。” 司马鸣听了这句话,慢慢把手中剑往后挪了半寸,然后又挪了半寸,剑上的气也逐渐地消失。 部飞任留却在这时握着剑鞘飞向了司马鸣,一左一右,像是两条白练般裹向司马鸣,司马鸣却还是没有动。 两人围着司马鸣旋转的同时,长剑忽然出鞘,一前一后地斩出,司马鸣冷冷地看着剑光飞至,却没有出手,只是在剑锋快要及身时,才忽然“走”向了部飞,部飞一愣,往后退出两步,司马鸣喝声“一招!” 部飞没有拿剑的左手忽然被司马鸣斩断,他却连剑光都没有看见,部飞的鲜血喷出的同时,任留的一条手臂也落了下来。 司马鸣的玉鸣棍已经消失不见,他说:“我以为你们真的能撑到三十招呢,你们走吧。” 任留和部飞紧咬着嘴唇,似乎连逃走的力气都提不起来了,麻独和木单对视了一眼,看向司马鸣,脸上满是庆幸,庆幸刚才和司马鸣动手的不是他们。 司马鸣没有理会他们,负手走到了石燕面前,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静静地看着她,他的第一感觉和欧阳啸自然是相同的,都觉得这个女子像极了那个本该死去的胶舞,因为他们三个本就是一起长大的。 司马鸣对石燕说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你是不是胶舞?” 石燕轻拢了一下头发,苦笑道:“不是。” 司马鸣又问:“欧阳啸是你什么人?” 石燕道:“一个朋友,普通朋友。” 司马鸣似是暗暗松了一口气,说:“欧阳啸托我来接你去山寨里住几年。” 石燕点头道:“好啊。” 说完以后,就解开铁锁,窜了出来。 司马鸣的脸上若有若无地显出一丝微笑,飞步向石燕追去,费千翔等五人自然是没有必要再留下去了,于是就也跟了上去。 麻独和木单急忙将部飞与任留扶上马,快马加鞭地离去,在他们的脑子里,两条胳膊换四条人命,无论如何也不是一笔吃亏的买卖。 他们四人本来可以直接回辗迟县向朱县令回报事情的失败的,只可惜他们在路上碰到了一家医馆,所以他们就没有再赶路,部飞和任留的伤,是一刻都耽误不得的,所以他们想也没想就钻了进去。 这间屋子干净,整洁,看来主人必然是一个极其细心的人,一张桌子边摆着一把极细的软剑,可见主人还是一个习武之人。 麻独大声说道:“大夫,大夫在哪?” 这时屋外转出一个年轻人,淡淡笑道:“看病便请坐,切莫大声说话,若是惊扰了我这里的病人,只怕拿你们四位的脑袋赔,也是万万不够的。” 麻独看了这个更像是病人的大夫一眼,冷冷问道:“你是大夫?” 青年人慢慢坐到部飞的对面,说道:“若是觉得不像的话现在便可以走,只是这二位大侠的性命也就没了。” 麻独不说话了,部飞却道:“请先生速施回春之手。” 青年人一笑:“不敢当,两位的手臂被钝器所砍,你们的两位同伴为什么不立即给你们点穴止血呢?” 麻独和木单还没说话,这大夫就又说道:“想必是四位大侠抢得了什么财物,分赃不均所致的吧?”说话间,他已经用银针封住了部飞和任留的穴道,麻独恨道:“胡说八道,我们乃是六扇门的神捕,怎么会做这种鸡鸣狗盗之事!” 青年人的脸上似乎闪了一下欢喜之色,打来一盆水,仔细地给两人清洗着伤口,一边悠然说道:“神捕也好,鬼捕也好,幸好你们遇到的是我而不是双峰山的强盗,否则此时想必已经没命了。” 麻独道:“我们正是从司马鸣手下逃脱,才来到此地的。” 青年人轻蔑地一笑:“难怪没人为这两位仁兄点穴止血了,想必逃命的时候,也是匆忙得很。” 麻独没有说话,木单却问道:“先生这里还有别的病人?”大夫道:“正是。” 木单道:“想必是一位姑娘?”大夫道:“正是。” 木单道:“难怪屋中这般芳香了。”大夫说道:“她的夫君也说自己是六扇门的,不知四位的单位可和他一样?” 麻独问道:“哦,看来兴许是我们的嫂子,却不知她夫君是谁?”大夫停下了手中的活,开始去拿药:“他的夫君或许要比四位有名一点,姓欧阳,单名一个啸字。” 麻独顿时震撼了,原本在玩捣药杵的手瞬间顿住,惊讶道:“是四无神捕欧阳啸?”大夫道:“正是。”木单道:“那看来先生的医术必然十分高明,否则欧阳前辈也不会放心的把家眷放在这里。” 他们四个人对欧阳啸的敬仰却是没有掺一点水的,因为他们真的很佩服欧阳啸。 大夫道:“不是我吹嘘,二位只可惜把胳膊没能带回来,否则我必能原样把它接上!”任留道:“我倒是更好奇,这位能让欧阳前辈看的上眼的,是个怎样的女人?”大夫笑道:“当然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部飞道:“这位夫人的名字是…”大夫道:“苏苏,流苏的苏。” 部飞道:“好一个苏苏啊,她一定幸福得很。” 大夫已经为部飞上好了药,包扎好了,接下来就是任留了,大夫拿起了药膏和筷子,正要动手的时候,忽然问道:“四位官爷若是不去惹虎啸寨的人,你们和司马鸣本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却不知,他为何要对你们下如此的毒手?” 任留叹了口气:“一言难尽哪!”说着抬头看了一眼麻独,麻独点了一下头,任留才继续说道:“我们今天奉命要秘密处决一名女犯人,谁知撞到了司马鸣的手里。” 大夫道:“司马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为什么要救这位姑娘呢?”麻独道:“好像是欧阳前辈所托。” 大夫的手猛地刹住了,不再给任留上药,悠悠叹道:“那位女犯人是什么身份,竟能让官匪勾结来救?”部飞一拍桌子说道:“哼,想不到昔年单人缴群寇的欧阳捕头也会沦落到今天这样,为了一个女飞贼,竟然与司马鸣之众为伍。” 说到女飞贼三个字,大夫索性将药碗和筷子也放下了,然后慢慢从任留身后走到桌子旁坐下,问道:“这位姑娘的名字是…” 木单道:“石燕,”他怕大夫不清楚,又解释道:“石头的石,燕子的燕。” 大夫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也许你们不应该跟我说这些话的。”麻独道:“也是,和你说这些话也是白说,只不过是当你是朋友,才随便唠唠的。” 大夫道:“可能要辜负四位的好意了,你们不该杀那个女子的,更不应该把这件事随便说出来。” 麻独明显地感到气氛有些不对,扫了木单一眼,两人的两只右手都放到了腰间的链子上,任留还是有些不死心的问道:“阁下此言是什么意思?” 大夫的脸变得异常冷峻,比之麻独和木单还要冷,他说的话也像是催命咒音一般得摄人心魄:“你们要杀不该杀的人本没有错,你们也恰好来对了应该来的地方,也免得我再去找你们。” 任留也不再客气,反手握住了腰间的剑。 大夫这时却环抱着手臂,微笑道:“四位出门之前想必是没有看黄历吧,可叹刚从司马鸣的手里逃脱,偏偏就又撞到了我的手里。” 也许黄历对这一天的描述必是“不宜出行”或者“万事不吉”,麻木不仁四人也实在是太倒霉了,从魏玉彬拳下死里逃生,马上撞上了要命的司马鸣,刚从司马鸣手下两条胳膊换了四条命,现在倒好,想看个病都能碰上麻烦。 麻独问道:“我们与阁下无怨无仇,阁下何苦为难我们?” 大夫笑道:“你们撞到了铁伞神医的店里,高声谈论你们杀石燕的事,你们说我为什么为难你们?还真好意思腆着脸说和我无怨无仇,可知道人间还有羞耻二字?” 麻独惊讶道:“你是石凌飞?”大夫道:“想必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木单叹道:“是我们该倒霉运了,怪不得别人。” 石凌飞笑道:“我早说过出门应该看看黄历的。”部飞怒喝道:“便用性命与你一搏。”说完一剑刺出,内力震得桌子都是一阵晃动。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九十章 公平对决 麻独和木单却没有动,看着部飞动手,也是看着部飞送死。 石凌飞左手两指伸出,夹住了他的剑尖,部飞想要撤剑,当然撤不出来,少林二指禅的威力,毕竟不是谁都可以藐视的。 接着石凌飞从桌面下的铁伞中拔出一柄剑,刺入了部飞的喉咙,石凌飞的剑原本就要比司马鸣快上很多,部飞挡不开司马鸣的剑,当然也就闪不过石凌飞的剑。 对于石凌飞而言,这当然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招,然而对于部飞而言,这一招却要比闪电还要快几倍。 任留也已出手,剑尖快速地削向石凌飞脖子,他以为石凌飞出剑快,部飞既已死了,他收剑就没有再快的理由,所以他这一剑,出手极缓,抬起手时,却迅如猎豹,等这一剑到达石凌飞喉前,已成绝杀之剑。 可这一剑竟是没有砍下,石凌飞收剑时已经顺便割开了任留的喉管,他的剑与石凌飞的距离,足足还有七寸。 石凌飞的剑已经插入到铁伞中,部飞任留二人瞪着两双怨毒的眼睛,趴倒在桌子上,到死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先出手的是自己,先得手的却是石凌飞。 麻独冷冷道:“江湖上盛传石凌飞攻击力不高,防御力却堪称江湖上的第一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石凌飞道:“所以二位此时若是想走,我不会拦你们。” 麻独一愕,恍然说道:“司马鸣也说让部飞和任留三十招,可是一招刚过,他就砍断了他们的肩膀,我看着别人上过这种当,若是自己再上一次,岂不吁腐得很?” 石凌飞笑道:“我却不是司马鸣。” 麻独道:“可你也未必比司马鸣高尚多少。” 石凌飞淡淡道:“这倒不假。” 麻独道:“所以我们今天一定会和你动手。” 石凌飞道:“好,那你们就动手吧。” 麻独冰冷的脸上显出一丝笑容,道:“我们绝不会先出手!” 石凌飞问:“为什么?”麻独道:“因为我们看清了部飞和任留是怎么死的。” 木单道:“后发先至,以守代攻,这是你的套路,只要我们不先出手,你就拿我们没办法。” 石凌飞摇头冷笑,问道:“你们知不道驴是怎么死的?”麻独和木单不语,石凌飞冷笑道:“是笨死的!” 麻独和木单手上青筋凸起,紧握着铁链。 石凌飞也不再坐着,从桌子上捡起部飞和任留的剑,慢慢站起,双手持剑,慢慢抬起。、麻独和木单两人却开始一点一点地移动着脚步,向内室移去,内室中躺着苏苏,他们若能成功地挟持苏苏,便有机会活着出去,石凌飞若是来救,便势必要先出手,一旦石凌飞出了手,他们就有机会击倒石凌飞。 但是他们还是忽略了一件事,石凌飞的剑后发先至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剑有够快,对付这种快得看不见的剑法,唯一的解决方法是比他更快,而不是等着他出手。 石凌飞出了手,他跨出两步奔到了两人的身前,正当两人以为得计,双链企图将石凌飞穿透的时候,石凌飞的剑却先刺入了他们的心脏,一分都不差,因为石凌飞这种做大夫的人,心脏在什么地方是再清楚不过的。 石凌飞冷冷地道:“石燕在哪?”麻独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恶毒的微笑:“你不会知道的!”石凌飞道:“我可以自己找。” 说完了话,石凌飞在他们额上一按,两人登时便死去,仰躺着倒下,石凌飞这是却转身到了他们背后,双掌一拍,把他们扔到了外面,又过去拉起部飞和任留,轻轻叹道:“早知道要杀你们,便不浪费那么多的灵药了。”说罢把他二人也扔出,摞在麻木二人的身上。 接着,石凌飞走出房间,把一个瓷瓶摔碎在他们身上,转身走入房间,瓷瓶中的粉末飘出,散落在四人身上,只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四人就变成了一滩尸水。 石凌飞是不是太歹毒了一点? 秋风呼呼地吹着,就是在屋里,石凌飞也禁不住这冷风,忍不住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忙走入房间,给苏苏又换了条更厚点的被子,这才满意地笑了笑。 苏苏身上蔓陀罗的毒大部分虽已被石凌飞驱出,但是还有少部分的毒仍残余在体内,并且已经深入到心脉中,此刻的状况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一个植物人。 但是此时,苏苏好像是在笑,她在笑什么呢?是不是在为石凌飞说她是欧阳啸的妻子一事而高兴呢? 朱县令还是冷冷静静的做着,却显然有点坐不住了,午时已经过了很长时间,麻木不仁他们却还是没能回来,朱县令怎能不急? 薛虞霏笑道:“公公若是有点冷了,我可以去给你做一碗热汤喝,暖暖身子也好。” 朱县令冷冷道:“我的身子还没有脆弱到那种程度,倒是小虞你,该多加一件衣服才是。” 薛虞霏是真心的,所以朱县令也不是虚情假意的,两人现在是对手不假,但是殷郊叫了朱县令三年父亲,薛虞霏和他的公媳关系自是不变的。 但是现在,朱县令却不能再等下去了,他淡淡说道:“他们不回来,我的事情也要做!”薛虞霏道:“既然如此,便请公公动手吧。” 朱县令道:“你现在不像身上有伤的样子,我要是现在和你动手,是不理智的。”薛虞霏笑道:“那公公的意思是?” 朱县令道:“如果你做了对不起儿子的事,我是不是有足够的权力来责怪你?”薛虞霏道:“这个自然是有的,只是…我怎么不记得我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朱县令轻轻转着茶杯,道:“你藏个男人在屋里,还敢说自己是清白的吗?”茶杯忽然飞出,旋转着斩向屋上的大梁,一人从房梁上倒着落下,一翻身,落到了朱县令面前,这人手中横着两把削铁如泥的镀金青铜剑挡在薛虞霏身前,竟是冥剑。 茶杯蓬的一声穿透屋顶,在房上碎成了碎片。 外面忽然传四五声拔剑之声,江南五剑杀即将攻进,但是却并没有攻进。 薛虞霏也是一惊,冥剑更是惊讶,他来的时候,为了想要创造一个和薛虞霏单独相处的环境,所以就制住了白娜娜、骆霜和凌妍雪三人,点穴用的是极重的手法,没有这三个人防守,他们本应该很快就攻进来的,可是现在,为什么他们却像是被人拦住一样? 钟战几人身前的,是吕旷,黄天骅,白娜娜,凌妍雪,骆霜,翟剑南,还有宋光明。 幸天高怒道:“吕旷,你这么做,不怕越姑娘生你的气吗?” 吕旷温和地一笑,道:“怕,怎能不怕,所以我来的时候,已经找人点了他的睡穴,等她一觉醒来,又有什么办法呢?” 黄天骅高兴地做着鬼脸说:“那穴道是我点的,我点的,我点的……”看起来要多欠揍有多欠揍,吕旷笑着拉了他一下,道:“行了,别闹了。” 黄天骅又吐了吐舍头,退到一旁。 薛虞霏松了口气,猜测是黄天骅带来了吕旷,然后吕旷解开了骆霜等人的穴道。朱县令叹了口气:“也许我今天应该把梅梅带来的。”薛虞霏自信的笑道:“就算越蜻梅来了,今天她也未必改变得了吕旷的决定!” 吕旷朗声说道:“今天我不愿占你们的便宜,所以就算我带来了八个人,也愿意公平地和你们七对七的打!” 钟战几人往后一看,崔轴,厉双飞,史定,田羽,还有焰蛇枪卢虺,不知从哪里就跳了出来。 吕旷对黄天骅道:“这些坏人组团欺负薛虞霏,该怎么办呢?”黄天骅上前一步,对上了黑衣人,微笑道:“以前我以为绕他们一命他们就会变成好人,现在我觉得我错了。” 吕旷道:“那么你现在的看法呢?”黄天骅道:“我现在觉得他们既然这辈子做不了好人,就只能希望他们下辈子能好好改了。” 吕旷道:“那我们就送他们到下辈子,好吗?”黄天骅道:“好啊好啊!” 钟战喝道:“冲!” 吕旷微笑着一摆枪锋,喝声:“拦!” 两人话音一落,便相对着冲出,吕旷一枪就刺向了幸天高,翟剑南见钟战想要围攻,双笔一摆,补上了吕旷的空子,对上了钟战。 四人酣斗的同时,孟会阳和江焚鹘却一步一步退向了街口,退了十几步都似乎没有人发现,两人这才准备转身狂奔,岂料一转身,就看到一块黑布,蒙着眼睛的黑布,两人往后退了退,看清眼前的人是一个佝偻着背的老瞎子,背上背着一把剑,黑沼剑。 孟会阳刀环往前一送,冷冷说道:“前辈为何挡我去路?”宋光明轻抚着胡须说道:“临阵脱逃,恐怕非是大丈夫所为吧!” 孟会阳道:“凭你一个瞎子,也想拦得住我们?”宋光明哈哈笑道:“老夫为何要拦你们两人,只拦一人还不够吗?” 江焚鹘道:“我们两个虽然不是什么生死弟兄,可是老人家想要离间我们,只怕是不可能的。”宋光明冷笑道:“离间你们?哼哼,你们配吗?” 孟江二人身后的轻柔的脚步声戛然而止,一个女孩儿环臂站在了他们身后,高声说道:“他的意思是要留个人交给我来对付。” 江焚鹘转过了身,拉出了跨虎拦,眼前的凌妍雪还是甜甜的说道:“上一次被你们偷袭,这一次,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孟会阳抢先出手,刀环飞向宋光明,宋光明虽然目不视物,但是耳力之敏锐,却非常人所及,孟会阳的刀环飞行之时,忽而在左出现,忽而在右出现,一会却又消失无形,令人眼花缭乱,防不胜防。 可惜在宋光明面前,这样的花招却毫无作用,因为他根本看不见,所以直到刀环飞到他身旁时,他才反手一剑拔出,斩飞了刀环。 江焚鹘一声冷笑,冲向了凌妍雪,凌妍雪双剑唤出,出手就是一招乱蝶狂花,江焚鹘不慌不忙,双手跨虎拦在手腕上旋转,往前一挑一分,破开了迎面而来的一团雪花,雪花一破,从雪中瞬间飞出无数冰蝶,围绕在他身边伺机而出,江焚鹘岂是庸手,双拦一交,一招二马分鬃,将冰蝶震成冰屑,飘飘落下,冰屑中,凌妍雪一剑刺来。 柳俞眉原地一踏,双剑飞到手中,飞上前去,想要帮助幸天高,眼前白光一闪,一条珠链凌空飞来,把柳俞眉又打了下去。 珠链“格格”地收回,骆霜捏着珠链,站到了柳俞眉的对面,冷冷说道:“你我的旧帐,是不是也该清算清算了!”柳俞眉妩媚地一笑,双手的剑合到一块,又暴涨出了半尺,两把剑合在一处,共长四尺,柳俞眉双手握着长兵刃,旋风般扫向骆霜。骆霜将五尺长的珠链一捋,珠链变成了一条长棍,径点柳俞眉剑柄。 茅山剑叟趁着白娜娜看热闹的当口,手背在身后结印,一道白光向吕旷射去,白娜娜早防着他这一手,术印迅速一结,打散了茅山剑叟的白光。 茅山剑叟喝道:“今日之事与昆山白家毫无关联,白姑娘何必插手?”白娜娜道:“你说的对,今日之事是与我无关,不过我突然想起,上次我和凌飞交手的时候差点被别人的术印杀死,你说这件事与我有没有关系呢?” 茅山剑叟不再说话,和白娜娜同时跳上高空,术印不断结出,不断的碰撞,两人在交手过程中,渐渐飞出了辗迟县城。 黑衣人打战斗一开始便没了踪影,此刻他在房檐下慢慢地爬着,向吕旷迫去,爬着爬着,前面的檐下突然长出了无数的银镖,呈半包围状向他包抄而来,黑衣人急忙从房檐上跳下,黄天骅却已经挡在了他身前。 黄天骅手中剑发着寒光,房檐下的暗器逐渐消失,他微笑道:“二师兄不喜欢杀人,所以我也不杀人,上次放了你,不是让你今天来暗算别人的。” 黑衣人冷笑着拔出了背上的铁剑,眼神中显露出一丝不屑:“没了红魔焰鬼手和洪涛江河腿,你拿什么跟我斗?” 黄天骅答道:“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九十一章 雨前狂风 屋外打得热闹非凡,屋内的人却没有想要动手的意思。 薛虞霏问道:“公公为什么还不出手?”朱县令淡然说道:“因为还没有讲好规则?” 薛虞霏道:“规则?”朱县令点头道:“不错,规则!” 朱县令抬头看了看冥剑,对着薛虞霏摇头说道:“我不敢跟你打,不过要是只有冥剑公子一人,打起来实在是无趣得很,至少也等下面的人上来一个的时候再来动手。” 冥剑心中不忿,想要出手,却被薛虞霏阻拦住,她说:“既然这样,我想吕旷马上就会上来的。”朱县令道:“同时对抗十大高手的两人,该有多痛快?哈哈哈哈…” 笑声未绝,窗户下面忽然传来一声女子的惨叫,薛虞霏皱了皱眉,沉吟道:“雪儿?” 不用往下看,薛虞霏也能从那密集得如同雨点的声音中听出是凌妍雪受了伤。 不幸的是,薛虞霏猜得非常准确。 凌妍雪的肩膀被江焚鹘削了一下,血液从肩膀流满了整条手臂,此时江焚鹘再次迫来。骆霜一棍扫开了柳俞眉,喝道:“吕旷!”吕旷急忙说道:“雪儿要紧!” 他话一说完,便一手使枪刺退幸天高,一手使剑拦住了柳俞眉。 朱县令忽然笑道:“你们猜猜吕旷挑的对手是谁?”薛虞霏连想都没想就直接说道:“幸天高!”朱县令道:“为什么你不猜是钟战呢?” 薛虞霏道:“钟战固然是这里边最强的,但是吕旷却并没有非杀他不可的理由,但是幸天高,他实在不该去招惹柳俞眉的。”朱县令道:“若是有骆霜拖住柳俞眉,吕旷定能杀死幸天高,只可惜,现在骆霜换了对手,吕旷的处境可要危险了。” 薛虞霏道:“为什么?”朱县令笑道:“因为幸天高和柳俞眉会联手剑法,这一套联手剑法,叫做追魂逐魄七十二剑,夫妻二人一个攻左一个攻右,身形交错间,对手可谓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薛虞霏道:“但是我相信吕旷还是会上来的。” 朱县令道:“你为什么有这样的自信?”薛虞霏嫣然一笑道:“公公不是自己也说过,这七十二路剑法,总要有身形交错的瞬间吗?” 朱县令忽然笑不出了。吕旷确实没有出手,因为这追魂逐魄七十二剑实在是太精彩了,虽然柳俞眉和幸天高在出手的十二次里吕旷至少有三十次杀他们的机会,但是他却还是被动的防御,想要将这剑法看完。 正当吕旷看得起劲时,钟战忽然喝道:“吕旷,亏你还是江湖中的名人,这般战法,也叫得公平吗?” 吕旷斜眼一看,立即又投入和柳俞眉幸天高的战斗中,但是这一瞥之间,也足够他发现和钟战对敌的人,已换成了卢虺。 史定道:“公子说是七对七,我们便不会增加一人,难道你认为现在和你交手的是两个人吗?” 钟战喝道:“吕旷,你的手下如此无礼,难道你不该教训他们吗?” 吕旷淡淡说道:“正是不太公平,史定!你既然说是七对七,难道你看不出来我们这边已经有人受伤了吗?现在的战况确实不公平,你为什么不让它变得公平一些?” 钟战的行为正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史定等七人用车轮战就算是不公平了,那什么是公平?难道幸天高和柳俞眉两个对付吕旷一个就算是公平了吗?当然不算。 史定为了使这次对决更加“公平”一些,对田羽点了点头,田羽不再客气,斩马刀往身后一背,飞身劈向钟战,卢虺和田羽本就是极好的搭档,两人一枪一刀配合的是滴水不漏,斩马刀大开大合,与大阖剑几乎走的是同一路数,及其容易露出破绽,但现在的情况却是,钟战一旦攻向这些破绽,迎接他的只能是卢虺的枪尖。 这时又是一声惨呼,骆霜在江焚鹘跃起的一刹那,同时射出了六条珠链,分别钉穿了他的肩,肘,和膝盖,骆霜六条珠链同时一甩,把江焚鹘重重的摔在地上,珠链收回的时候,凌妍雪一剑穿出,钉入了江焚鹘的胸口。 骆霜走过去,轻轻按了按她的肩膀,关心地问道:“怎么样?伤得重吗?”凌妍雪摇摇头道:“不重,没关系的。” 黄天骅的剑法并不算低,和黑衣人也许只是在同一等级,但是两人比了暗器,所以黑衣人死得比他想的要快得多,只一眨眼,黄天骅便有二十颗以上的暗器钉在了他的身上,他的暗器却连黄天骅的衣角都没有碰到,他也许在一开始就应该用剑的,只是他现在再想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黄天骅快速上前,一剑刺入了他的咽喉,然后拔出来又刺了一剑,倒并不是因为黄天骅狠毒,只是因为他不会杀人,所以他要做的事就会比别人多一点罢了,只有这样,他才能确定那个人是真的死了。 本来黄天骅不想这么早就出必杀的,只可惜江焚鹘伤了凌妍雪,他就不得不急于去看凌妍雪的伤了。 黄天骅走过去的时候,吕旷已经看完了这七十二剑,柳俞眉和幸天高身形再次交错,第一剑还未使出的时候,吕旷一声冷喝:“玩够了吧!” 他愤怒地把手中的枪掷了出去。他恨的人当然不是柳俞眉,因为柳俞眉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人,但至少柳俞眉没有像幸天高那样伤害过他,所以他恨的当然是幸天高。 只可惜这次换招,柳俞眉却是挡在幸天高之前的,所以吕旷的枪虽然不是特别的快,但是也足够穿透两人的胸膛,幸天高却在这一瞬间把柳俞眉推到了一旁,柳俞眉跌在地上,幸天高却被吕旷的枪刺入胸膛,钉到了白失翼客栈的门板上。 八尺长的红缨枪,其中三尺以上都钉到了门里,幸天高露在身体外面的枪杆,还不足五尺,吕旷对他的恨,可想而知。 柳俞眉哭着爬起,拔开双剑卷向吕旷,只是她忽略了最恨她的人,正在她的身后。 剑光都没能挥出,柳俞眉的后心中就被刺入了一条珠链,骆霜的寒霜链,寒霜链一抖,将柳俞眉抽到了幸天高的脚旁。 柳俞眉转脸看向骆霜,脸上满是感激之情,骆霜虽然穿碎了她的心脏,但却送她来到了心爱之人的身旁,幸天高豁出性命来救她,对她的感情自然是非同一般,她现在才知道,其实她没有必要去吃越蜻梅的醋的,因为幸天高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人。 吕旷一招手,铁枪飞回到了他的手中,幸天高早已断气,趴了下去,柳俞眉快速爬了几步,接住幸天高,抱着他的头,开心地笑道:“我们终于在一起了,现在,谁…也不可能把…把我…我们分开了。” 她抱着幸天高,头垂下,压到了幸天高的颈上。 最幸运的坏人也许就是孟会阳了,他甩出刀环,借宋光明防御的瞬间向后弹出了五丈,宋光明将他刀环击回,向前追击,孟会阳接住刀环再次甩出,同时又向后弹出五丈,宋光明毕竟是个瞎子,击飞刀环后也无法过快的追击,所以孟会阳接住刀环之后便旋身飞出,转眼已到了半里之外,空中回荡着他得意的叫声:“青山不改绿水长留,孟会阳不奉陪了!” 宋光明怒吼一声,转身攻向了钟战,于是现在的情况是卢虺、田羽、宋光明三人合战钟战。凌妍雪忽然喊道:“轻一点好不好,胳膊本来没事,被你扯断就遭了。” 吕旷和骆霜紧张的回头一看,却是黄天骅牵着凌妍雪的手用力过重导致的,吕旷和骆霜对视了一眼,一起笑了笑。 吕旷担心屋中的薛虞霏,看了一眼钟战,十分温柔地说道:“公平的时候是在双方实力相等的时候用的,双方实力若是相差太大,除恶务尽才是最好的。” 史定几人听到这个命令也不再顾及江湖规矩,各使武器,冲了上去。吕旷却不再管下面的事,对骆霜道:“看着小天和雪儿,别让他俩上来。” 吕旷自己却一翻身,从窗口掠了进去。 薛虞霏看到吕旷进来,终于松了口气。 吕旷道:“看不出薛老板还会为除了殷郊以外的男人担心,真是荣幸得很。” 薛虞霏笑道:“那没什么办法,就算是条狗为我拼命,我也会为他担心的。”吕旷笑道:“你要是再骂一句,我马上下去把钟战提上来帮忙。” 薛虞霏连忙道歉,笑道:“千万别,千万别,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冥剑冷冷对朱县令说道:“现在吕旷来了,你也可以动手了。”朱县令轻叱道:“不必着急,我还有些话要交待。” 他转身问吕旷:“你对梅梅是不是真心的?”吕旷点头,道:“至少现在是,以后也会是,除非哪一天她真的让我等得不耐烦了,但…但那一天可能不会来的,至少不会来得那么早的。”朱县令道:“很好,这样我若输了,便不怕干女儿没人照顾了。” 吕旷低头不语。朱县令又看向薛虞霏,慈祥地笑着问道:“你对殷郊的感情,是不是也到了海枯石烂,矢志不渝的地方?”薛虞霏有些脸红的点头,朱县令道:“那也请你答应我一件事,无论我今天生死与否,你都要嫁给殷郊,无论多久,你都要等着他!” 冥剑却有些生气了,怒道:“你凭什么这样要求她?”朱县令冷静地答道:“急什么?想死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看着薛虞霏的时候,朱县令的眼神就又缓和了下来,问道:“你…可以答应我吗?”薛虞霏沉声说道:“我不必答应应你,因为我本来就是非他不嫁的,我本来也是要等着他回来的。”朱县令点点头道:“如此我就放心了。” 厉双飞终于得手,天凌针斜斜地刺在了钟战的小腿上,钟战拖着伤腿后退,巨剑疯狂地扫着,想要格挡住众人的兵器,然而这是不可能了,崔轴的双刃环已经攻了进来,钟战暴喝一声,拼了命地腾出一只手扭断了崔轴的一把刃环,一掌把断环拍到了迎面而来的田羽胸中,田羽的刀落下,滚到了一旁,崔轴见状,另一手的单环攻得更急,钟战却拼着挨他一环的代价提起伤腿,踢飞了崔轴。 卢虺和史定一声大喝,手中的金枪和藤棍同时使出一招翻江倒海,劈向钟战双肩,钟战硬接一招,双脚陷入地面两寸,翟剑南判官笔招式一展,连打他胸前五处穴道,钟战大剑粘着藤棍和金枪后退,厉双飞快步赶去,双手一拍两根天凌针钉入了钟战的小腿肚,翟剑南判官笔赶上,刺入了钟战的小腹,钟战扔了手中剑,一拳向翟剑南打去,翟剑南一愕,急忙双笔合一,被打到了一旁,卢虺和史定趁这个当儿,一棍一枪仆地一下刺穿了钟战的胸口,猛地一按,棍枪穿胸而过,钟战仍然挺住,两掌抓来。 史定抠抠眉毛,心想:“还没完没了了。” 他同卢虺翻到钟战身后握住兵器,转身刺入他跨下,用力一别,钟战双腿叉开,坐在地上,宋光明反手剑斫下,直劈钟战顶门。 此刻钟战身上的伤不少,但求生的意念还是让他双手拍住了宋光明的黑沼剑,厉双飞捡起天凌针,从钟战身后把两根钢刺齐根打入钟战的双肩,钟战惨叫一声,双手还是死死拍着宋光明的剑,双腿则压着史定的藤棍和卢虺的金枪,田羽捂着胸口滚来,一腿踢断了钟战脚踝,翟剑南当即上前,两根判官笔向钟战咽喉点去,钟战急忙一低头,咬住了判官笔的笔头,六人的武器几乎同一时间落在了钟战的手中。 只可惜他还是忽略了一个人,崔轴! 崔轴的刃环飞出,直接斩断了钟战的左足,钟战吃痛,嘴里放松了一点,厉双飞趁此时机凌空倒翻,卢虺史定放开兵器左右一拳打在钟战的太阳穴上,翟剑南的双笔也在这个时候刺入了钟战的咽喉。 就算是天神下凡挨了这么三招也绝不可能再站起来了,可是这三人惊于钟战的可怕还是不敢动,直到钟战的双手垂下,宋光明在他脸上又补上了一剑,确定他无法活过来的时候,七人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田羽却有些站不稳了,厉双飞燕子般飞过去,扶住田羽,为他点穴疗伤,翟剑南和史定互相看看,笑了起来,厉双飞的脸已有些发红,双手紧紧地抱紧了田羽的右臂,众人都是一阵大笑,可是一看头上的房间还没有动静,就又都笑不出来了。 朱县令的破事居然还没办完,他掏出一个瓷瓶放在桌子上,对薛虞霏说道:“这是上次给你配制的药,如果我死了,石凌飞就会得到配方,可是今天我若胜了他们两人,你就得把欧阳笑玉里的内容告诉我!” 薛虞霏点头道:“爹爹若是死了,我会让这个秘密一同陪葬的。” 朱县令哈哈一笑,手中忽然出现一条青龙杖,大声喝道:“来吧!” 薛虞霏后退两步,坐到了椅子上,冥剑和吕旷瞬间化成一黑一白两道火球,滚向朱县令。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九十二章 县令能武 朱县令倒翻身,从窗户口跳了下去,冥剑和吕旷追出,在空中卷住了朱县令,但见满目俱是兵器摩擦所崩出的火花,眼中看见的,却只是一黑一白两片云在夹着中间的一片褐云。 厉双飞问道:“不用帮忙吗?”翟剑南道:“帮不上忙。” 三人落到地上时,才分开了身,吕旷手中的枪已经长出了一个月牙,这时黄天骅一挑手中剑,同两人围住了朱县令,朱县令淡淡道:“现在是三大五玄关高手,有趣。” 骆霜一抖寒霜链,站在了冥剑身旁,冷哼道:“四个!” 凌妍雪也想出手,却被史定拦住,说道:“你的武功差的太远,现在上去,只会让他们分心。”凌妍雪只得退下。 朱县令长棍一摆,当先击向了黄天骅,他早已看出黄天骅无疑是这个圈中最弱的一环,只要他稍加注意,抓住这个功力损失大半的小孩就足以钳制住眼前的三人,甚至是薛虞霏。 可是他的青杖一动,黄天骅就不见了,即使他的青杖快得连他自己都无法想象,可是黄天骅的轻功却比他青杖的速度更难以想象,即使是朱县令这样的高手,也连使了十七招才一杖点住黄天骅的环跳穴。 黄天骅眼看是不能动了,可是就在朱县令想要点他其他穴道时,黄天骅却又跳开,闪到了骆霜的身旁。 骆霜忙扶住他问道:“你怎么样?” 吕旷微笑道:“薛虞霏把银周软甲都给了他,他怎么会有事?”骆霜疑道:“可我看到刚才朱大人打的是他的腿啊?” 吕旷轻轻一笑,道:“银周软甲防护的不仅仅是胸膛和后背,而是一整套的防护器械,包括上衣,长裤,还有护腕,护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的指上锋就是护腕里的,可能这件衣服他之前给了别人,刚刚才要回来的吧,是吗?小天。” 黄天骅低下头,不说话了,这件衣服确实是和石燕见面时她塞到他怀里的,本来这所有的东西揉成一团也就拳头大小,石燕这种职业的人想要把他放到别人的怀中自然不费吹灰之力。 朱县令刚才攻的十七招都是“点”,可是现在,他一翻身却使出一招力劈华山,杖风吹起了三人的头发,吕旷暗自心惊,不由得钦佩起了朱县令的内力,这一杖之力何止千斤? 这一杖攻的还是黄天骅,在杖风之内,强如吕旷也感到一阵莫大的威压,单牙戟在手中一旋,喝声:“退!” 骆霜单手护着黄天骅后退出两丈,吕旷手中的画戟却已经变成了两道月牙,不退反进,一招举火燎天,手中戟迎向朱县令的青龙杖,朱县令一杖劈在月牙刃和枪尖的缝中,震得吕旷的手腕一麻,枪杆往后一滑。 吕旷不慌不忙,像是早已算准了这件事,一俯身,右足从后踢出,在戟尾奋力一踢,长戟又将青杖磕回。 冥剑适时地冲上,双剑交叉,直剪朱县令后背,吕旷在戟尾又是一掌拍出,戟尖刺向朱县令前胸,两人这一前一后的攻击,配合得堪称完美! 可惜他们的对手是朱县令,朱县令一旋身,避过戟尖,左手抓住钢戟,连同右手的青龙杖反攻冥剑,两条腿则以少林的降龙罗汉腿踢向吕旷,吕旷双手如风,快速的向朱县令脚底打去,两人死磕了二三十招,朱县令便被迫扫退冥剑,跳到了地上。 什么原因破得朱县令撤招呢? 脚疼。 再恐怖的招式,再恐怖的腿法,只要被吕旷的拳头接住,不疼那是不可能的。 吕旷纵是一双铁拳,此刻也忍不住抖了抖手腕,活动了活动手指,朱县令的腿虽然不是铁的,但是有气功在身也真不是闹着玩的,但是显然朱县令伤的要比他重。 冥剑的一柄剑已经被朱县令挑飞,他现在已经又换了两把剑,两把熟铜剑! 吕旷右手唤出松纹剑,斩向朱县令! 冥剑也已出手,双剑直击朱县令的前胸后背。 朱县令一心二用,双手两般兵刃使的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招数,一戟一棍竟将吕旷和冥剑这两大高手迫得无法前进一步。 可是这样的打法也有缺点,因为吕旷和冥剑是一左一右攻来的,所以他招式过于生猛,反而只将敌人挡在了远出,却忽略了近处的防御,也就是说,他胸前的三尺之内,是完全没有防御的,这是一个巨大的空门。 刹那间只见红光一闪,黄天骅的剑尖已临近他胸前,甚至是即将刺入他心脏,朱县令却在这时飞起一脚,踢飞踢断了黄天骅的窄剑,黄天骅当然不止一柄剑,翻身一剑又是刺他前胸,朱县令右脚没敢放下就又是一腿鞭出,黄天骅往后退了一寸避过腿势,接连出剑,可是朱县令每踢出一腿,黄天骅就得后退半步,打着打着,但见满天俱是剑影,也满天俱是腿影。 于是现在的形势又变成了朱县令一腿两手*住了他们三人,可是他支撑着的两条腿已经只剩下了一条。 可是这时骆霜还没有上场,骆霜若是上了场,朱县令又该如何抵挡,他是能伸出第三只手来,还是能双腿悬空攻击? 这两样猜测显然都是不科学的。 骆霜很适时地提着满把珠链扫了过来,这一把珠链足以匹敌一条五十斤重的玄铁鞭,黄天骅的剑并不慢,威力也不算小,朱县令不可能笨得用一条腿对付这两个绝顶高手,更不可能会从吕旷和冥剑面前把兵器撤回来,所以他只能另想主意。 朱县令便甩出了钢戟,标枪般飞向冥剑,冥剑急忙一闪,朱县令青杖一点,吕旷闪开,骆霜还未到,朱县令又一脚加一杖劈开了黄天骅,然后骆霜才至,朱县令的青杖便又反扫了回来,骆霜珠链一挡,又一缠,数十根寒霜链便紧紧地缚住了青龙杖。 但是骆霜不是薛虞霏,所以朱县令在这种时候是绝对不会留情的,他挥起青龙杖,直接把骆霜挑了起来,拍在墙上,可是骆霜的手还是没有丝毫放松,吕旷一个瞬移挡在骆霜面前,松纹剑架上青龙杖,反手握剑,向前一扫,朱县令双掌不得不放开青杖,以保全双手。 吕旷剑势使尽时朱县令又想要去握那青杖,黄天骅的剑却从侧面刺出,直挑他手腕,朱县令双手后退,不愿放弃这件武器,黄天骅却连削带刺,眨眼之间,朱县令的手已经退到了杖尾。 吕旷又是一剑斩出,朱县令还想再进,却不得不后退了两步,冥剑两剑连斩,朱县令一个燕子翻身,逃到了两丈之外,手中的青龙杖却是不可能再碰到了。 骆霜的手一松,吕旷一拳把青龙杖打到了房间里,四人呈防御式站在一起,当然都知道这不是结束,只是开始。 黄天骅的一双手动了动,忽然小声问道:“吕大哥,越姐姐真的把我脑子里的火印秘籍删除了吗?”吕旷道:“我确定,因为是我看着他做的,问这个干什么?”黄天骅道:“可是…为什么我…我好像还是…闪开!” 冥剑和吕旷一左一右地闪开,黄天骅忽然一掌拍出,两只火手飞了出来,朱县令双手一出,两只土属性的掌拍出,与黄天骅的火掌拍到一起,一起散开。 冥剑和吕旷对视了一眼,不禁叹道:“这小子开挂的吧。”吕旷闪过去扣住了黄天骅的咽喉,紧张地说道:“不可能吧,我记得欧阳啸已经把你的武功废了的呀。” 朱县令一掌拍来,冥剑急忙一拦,双剑连环挑刺,和朱县令搅在一块,吕旷无奈地放开了黄天骅的手,一剑斩出,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能用就拍吧。” 吕旷冥剑三把快剑缠住了朱县令,两人忽然腾开位置,黄天骅又是一掌拍出,朱县令不敢大意,一手抓碎冥剑熟铜剑,一手拍开吕旷的松纹剑,双手接住了黄天骅的火焰掌,这一次变成了黄天骅主打,吕旷和冥剑从旁辅助。 交手三十合不到,骆霜忽然一链子拴住了朱县令的左手手腕,冥剑和黄天骅联手擒住了朱县令的右手,吕旷一拳打出,朱县令跳起双腿蹬出,吕旷用尽内力,打算一击成功,朱县令这一腿踢出,正撞在吕旷的铁拳上,就这样朱县令的腿已经近似废了,朱县令的双腿颤抖着,冥剑右手一勾,短剑割断了朱县令的手腕。 朱县令左手震开骆霜的珠链,点起一颗号炮,翻身冲到了薛虞霏的房间,冥剑也要进去,吕旷急忙拦住他说:“别进去,刚才那颗号炮必然是通知城外的骑兵团,铁骑一到,他们投鼠忌器,小虞只有在客栈中才是最安全的。”冥剑安静下来,问道:“现在该怎么办?”吕旷道:“我想小虞会有办法的,只是…”冥剑急道:“只是如何?”吕旷道:“我在想该不该让他们进城呢?” 这时面前忽然走来一个青衫文士,自信地说道:“应当放他们进来,关门打狗。” 吕旷看了看这人背后的二十五名紫甲骑士,心里已经隐隐猜出了这个人是谁,开口问道:“阁下是双峰山的人?” 青衫人略有些吃惊,但是脸上很快恢复了平静,答道:“吕家少主好厉害的眼神。” 吕旷笑道:“阁下一直是司马鸣的智囊,认不出来你倒是件正常事,可是如果再认不出来你身后的紫电二十五骑,就实在有些太说不过去了。” 茅山剑叟和白娜娜在树巅上快速地穿梭,手中的法印不断地打出,谁也敌不过谁,但是白娜娜的术印却显然已经占了上风,但是再打一阵,白娜娜的体力却支持不过来,茅山剑叟单手一划,一个术印打向白娜娜,白娜娜印未划出,已经挨了一招,手仍在划动,茅山剑叟却又连打出两道术印,白娜娜惨叫一声,从树巅跌下,茅山剑叟却无一点怜香惜玉之心,快速发出一串的术印,击向白娜娜胸口。 白娜娜一愕,瞳孔张大,心中居然奇迹般地想起了石凌飞,她也许只有这个时候才会想起石凌飞,也就是这时她忽然发现殷郊在她心里的地位并没有重要,她忽然后悔起来为什么要定下那个该死的三年之约,以至于在这临死之际连个面都见不着。 就在她想着石凌飞的时候,石凌飞就站在了他的身下,在脸上还是盖上一个面具,快如迅雷般地向上打出数千道指影,直接打爆了所有的术印。 眼看白娜娜的后背就要撞上突起的树枝,石凌飞忽然如猿猴般窜了上去,就在白娜娜触及枝头的时候,石凌飞伸手抱住了她,一转身两只脚反盘到树上,顺势溜了下去,两只脚差点就擦折了,轻功不好实在是硬伤,石凌飞现在也有点后悔了,确实应该多练练轻功的。 白娜娜睁开眼睛的时候,恰看见石凌飞的面具,开口问道:“你脚没事吧?”石凌飞道:“放心,断不了的。” 说话的时候其实脚的颤动就没停过。 他慢慢地放下白娜娜,抽出了背上的铁伞,抬头盯着茅山剑叟,淡淡说道:“和你有帐的不止她一人,今天我们之间又多了一笔帐,所以你现在,应该还帐了。” 茅山剑叟可清楚石凌飞的弱点,淡淡笑道:“石大侠还是想想办法跳上来吧。”石凌飞说道:“好,我这就上去。”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把白娜娜靠到了树干上,又开始爬树,茅山剑叟淡淡冷笑,一印画出,斩断树冠,石凌飞却在同时从袖中射出一条链子,绑到另一棵树上,向前荡去,他刚一离开,那棵大树立刻被茅山剑叟斩断,茅山剑叟的招要是晚出一分,石凌飞必然跌为肉泥,可惜他还是没有在适合的时间里出手。 茅山剑叟又是一道术印,向石凌飞拍去,石凌飞抬头眼见一道白光射来,嘴角上翘,自信地一笑,把铁伞对着白光甩了出去,铁伞劈开白光,直插茅山剑叟咽喉,茅山剑叟慌忙之间,向后一退,双手快速布下十多道术印,铁伞伞尖压住第一道术印,疯狂地往后一压,所有的术印几乎同一时间被铁伞破开。 白娜娜眼睛里,空中如同放烟花一般绚丽夺目。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九十三章 主帅对决 烟花散尽的时候,石凌飞的铁伞赫然已经钉穿了茅山剑叟的咽喉。 茅山剑叟不该太过轻敌的,石凌飞毕竟不是白娜娜,能进入十大高手的,必然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只可惜到死他都没能明白这个道理。 一阵卡喳卡喳的声音,茅山剑叟在压断无数条树枝后坠到了地上,石凌飞看看手中的铁链,从树上慢慢爬了下来,走过去拔出铁伞,扔入了背后的竹筒。 回头一触及白娜娜的眼神,石凌飞忽然不敢看她了。 白娜娜问道:“你怎么了?”石凌飞偏着头道:“你能不这么看着我吗?有点害怕。” 白娜娜此时看他的眼睛再也不那么冰冷,温暖的就像是阳春三月的太阳,既太热,也不太冷,冷罗刹突然不冷了,搁谁身上也受不了。 白娜娜道:“女孩子温柔一点不好吗?”石凌飞道:“我还是比较习惯你原来的样子。” 白娜娜道:“有句话一直想问你,但是一直没有下定决心,直到刚才,我才决定了。”石凌飞问:“决定问什么?” 白娜娜道:“你是不是很喜欢我?”石凌飞蹲到了她面前,问道:“你觉得,你这句话算不算是一句废话?” 白娜娜道:“哦?” 石凌飞索姓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 只顿了一会儿,白娜娜忽然伸出双手,搂住了石凌飞的脖子,躺在他怀里,说声对不起,轻轻地啜泣起来。 石凌飞怔怔地抱住她,有点头晕,脚不着地的感觉,也许是因为白娜娜对他的感情转变的太快、太过突然了吧。 黄天骅道:“陆三哥,你好。” 陆风淡淡笑道:“却不知朱县令此时到了何处?”吕旷道:“在客栈之内。”陆风道:“既然如此,便请大家所有人退守客栈,借吕少主的手下一用,待敌人悉数丧生之后,再各自离去。” 吕旷对史定点了点头,史定等七人留下,其余人退入客栈。 朱县令一坐到薛虞霏房间的椅子上,就粘着椅子飞向薛虞霏,用断手和拳头向薛虞霏攻去。 虽然他知道自己这无异于找死,但是此刻,他知道若是不能擒住薛虞霏,就必死无疑,所以他要赌上一赌,押上全部的赌本也要赌这一局,这一局的输赢已经毋庸置疑,他绝对是十二成的会输,因为薛虞霏的武功根本就不是一个人或是一个城市的武装所能匹敌得了的。 型号薛虞霏并没有出手攻击,而是被动地防御着,看起来薛虞霏好像从来没有动过,甚至连手都没有抬起,可即使是如此,朱县令的拳头也没有一拳打到薛虞霏的身上,她的“手”就好像是从空气中凭空长出来的,一掌一掌拆解掉朱县令的攻击,朱县令已经打出第三百二十四拳,薛虞霏的双手却还是没有动作,可是他之前的三百二十三拳都没有打中。 第三百二十四拳打出,他用的是右手,他右手当然早已折断,现在攻击的,不过只是他的断腕。 他终于看到薛虞霏的手抬起,去握朱县令的右腕,朱县令看到薛虞霏抬手这一式,心中已经想出了足有十八种的方式来破解这一招。 可是他还没想到究竟该用哪一招合适的时候,薛虞霏已然随意至极地扣住了朱县令的手腕,因为薛虞霏的手实在是太快了,远比冥剑的剑和吕旷的手加起来都要快得多,所以朱县令还未反应过来,手就已经被薛虞霏扣了起来。 薛虞霏道:“在骑兵攻到这里之前,公公大可以先休息一下,治治伤,我去给你拿金疮药来。” 她的声音依旧温柔,无论是谁听到都会有心安的感觉,听了让人放心极了,说完她就松开了朱县令的手。 朱县令手腕停在薛虞霏前三寸处,竟是再也没有心情打上去,也实在是不忍心打下去,在这个时候薛虞霏担心的还是他,他怎能忍心伤害这么一个对他好得这么脑残的人呢? 薛虞霏取来一瓶药,递给了朱县令,说道:“要不你放弃吧,你的手下死的死,逃的逃,如果再打下去,你绝不可能胜得过吕旷和冥剑的,我可以让他们放你走。” 朱县令咬着牙道:“放弃?我为什么要放弃?我确实所有的手下都没有了,可你别忘了,我还有城外的骑兵,我还有辗迟县所有的百姓姓命在手,如果我死了,我至少还有这么多人陪葬,如果我在天黑之前回不到城外的话,整个县城的人就会无一幸存。” 薛虞霏的眼中出现一丝紧张之色,她和欧阳啸千算万算,竟是一点没有想到朱县令会来这么一手,她此刻心中只有想着走一步算一步了,道:“你不觉得这样做太过伤及无辜了吗?” 朱县令道:“你放心,我会在人死的时候告诉他们,他们会死,都是因为你薛虞霏见死不旧,六万的阴魂整曰不休不止地缠着你,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活得下去。”他笑得已经近乎疯狂,他的整个人已经像是一个疯子。 薛虞霏也笑了,说道:“既然我活不下去,我相信你儿子也会陪着我活不下去的,没关系,我并不害怕孤单。” 说到殷郊,朱县令就不那么的开心了,脸上渐渐覆上一层阴云,他冷冷地看着薛虞霏,说道:“我想你不会这么做的,你不会看着那些人死于非命的,是吗?” 薛虞霏道:“但即使是他,也不会让我这么轻易就把欧阳笑玉的秘密告诉你的!”朱县令道:“既然这样,我只好等我的三千铁骑到了之后再问你了。” 薛虞霏笑道:“他们只怕是来不了了。”朱县令道:“为何?难道你觉得,他们那些所谓的武林高手可以抵挡得了这些正规军队的铁蹄?” 薛虞霏道:“他们也许不能。” 朱县令道:“那你为什么这么自信?”薛虞霏道:“因为我还联络了五百二十五人!”朱县令道:“五百…二十五人?” 一千骑兵蜂拥而入城中。 冥剑和吕旷两边站开,双剑和钢戟从左右对准着朱县令的头,凌妍雪依偎在黄天骅肩上,把在门口,骆霜抓着一把寒霜珠链,站在黄天骅的左侧。 朱县令道:“你们这么多人,也想围攻一个手无寸铁的孤老头子吗?”吕旷道:“不敢,如果大人下令撤军,放了你,也是没什么不可以的。” 朱县令用完整的手喝着茶,冷笑道:“晚了,现在就算你用八抬大轿抬我走,我也绝对不肯走了,想让我撤军,没门儿!” 楼梯上传来一个声音:“对,你当然不会撤军,因为你现在就算是想要撤军,也无军可撤了。” 朱县令头一偏,看见陆风走了上来,失声向薛虞霏问道:“莫非你说的二十五人,是虎啸寨的紫电二十五骑?” 这句话无疑是问薛虞霏的,只因他认出了陆风,他不认识陆风,却认识陆风腰间的那柄穿风剑。 薛虞霏摇头笑道:“正是。” 陆风上楼说道:“久闻江湖中飞花落梦四大美女的芳名,不想今曰有缘得识其二,何其幸哉,何其幸哉。” 薛虞霏笑道:“陆三寨主何时也变得这么油腔滑调?”陆风一笑道:“岂敢岂敢,比起尊夫,油腔滑调这四个字,如何轮得到我使?薛老板且放宽心,即使城外有三千铁骑,在陆某看来,也是如同草芥罢了。” 朱县令哧笑道:“我知道你神鹰诸葛剑智谋过人,也知道双峰山二十五骑足以匹敌一支五百人的军队,可是你不要忘了,我在城外的军队可不止五百!” 陆风抱拳道:“大人所言甚是,只可惜学生在来此之前,已经为大人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也想好了破解之策。” 朱县令道:“哦?” 陆风笑道:“大人今曰令所有军民撤走之时,可是有二三十户一百三十多号人不愿离开的?”朱县令点头,陆风继续说道:“大人可知这些人是什么人?”朱县令又摇了摇头,陆风笑着,自己答道:“这些人都是曾经江湖上闻名一时的前辈高人,大致可以分为三个组织,吕家,吴氏,和薛老板的魔界,这一百三十多号人,是否也足以抵得上一支六百人的军队?” 朱县令点头,苦闷地说道:“自然可以抵得上的,可就算是这么算,我也还有一千九百人呢!”陆风笑道:“想必薛老板已经和你说过,我们还有五百人吧?” 朱县令无话可说了,陆风道:“这五百人个个都是好汉,乃是昔曰杜老将军帐下的士兵,每个人都足以有一命换百命的本事,可今天这情况,有可能他们一个都不用死,唉,可惜啊,这些人好像还是大人你自己调过来的。” 朱县令的脑子嗡的一声,不禁被吓了一跳,整个身子都瘫软在了椅子上,他知道,他的那些军队,还不够陆风的人塞牙缝的。 陆风道:“朱县令在外面整整布了三千骑兵,我想…这三千骑兵总不可能在同一时间入城吧!” 头一千骑兵刚一入城,崔轴和翟剑南便运足内力,瞬间闭上了城门,其他三门,也在一瞬间紧紧地闭住。 陆风还是在笑着说:“这个城池,虽然因为黄天骅和欧阳啸的战斗引起了大面积的崩塌,可是城中纵横交错的街道却还是存在的,按照用兵的角度来讲,你这一招棋实在是犯了兵家大忌,紫电二十五骑虽然名为骑兵,但是实际上却是经过残忍狠毒的训练之后的万用兵种,他们不但擅长骑射,而且擅长步战,水战,攀岩,等等等等,所以他们在这里很吃的开,另外还有,对于一般的武林剑客而言,林,城,湖,丛尽是对他们有利的场所,似城中这般布局,正是他们这些人战斗的天堂。” 城中城外同时开始了对朱县令军队的屠杀,硝烟直飘了一个下午,到了夕阳落山以后,打斗才停了下来,遍地尽是死尸,有些人的兵器,还兀自在自己,在别人的胸口上晃动不止,风吹了起来,枪上的红缨飘动不止。 城外忽然传来了歌声。 “县令妙算放绝仙,调军队,守人参,岂料如今,反被[***]殃,只怪当初命不好,搬大石,砸脚掌。” “如今我等为百姓,杀歼佞,救忠良,人唱凯歌还家乡,不损兵,不折将。” 这是五百人的歌声,就算是只有四百九十九人,也唱不出这么欢快的歌谣,这就代表着,杜将军的兵无一伤亡。 楼下下很快又响起了声音:“紫电二十五骑,清理敌人完毕,请三寨主指示!” 陆风走到窗前,说道:“所有人原地待命休息。” 为首一人喝道:“是!” 史定、翟剑南带人来到了楼下,向上说道:“启禀少爷,城中千人军队不愿降者,已经尽数杀戮,降者已经带入城中大牢,等待少爷发落。” 吕旷不敢回头,对陆风道:“让他们先行离开,去各忙各的吧。” 陆风点头,对下面说道:“你们公子不便答话,请各自回去便是。”史定带人走开。 魔界的人因有薛虞霏吩咐,故此不曾复命,而吴申的人参战本属不必,自然也不用向任何人回报。 朱县令道:“可惜啊,这三千军队死的真是可惜。” 陆风回头,靠到窗口上说:“一支军队的成败不在于士兵的个人有多强大,而在于主帅的指挥能力是否够高,他们死亡的原因不是因为他们,而是因为他们的主帅指挥不当所致,他们最可惜的地方,就是因为他们的老大是你!” 朱县令道:“但是他们死的并不孤单,因为很快就会有六万人的百姓和他们一起死的!哈哈,哈哈哈哈…” 冥剑,薛虞霏等人都很紧张,陆风却仍在笑着,看起来一点都不在乎。 朱县令有点好奇地问道:“为什么陆三寨主这么不关心别人的生命呢,难道陆三寨主觉得人命就那么不值钱吗?也是,我倒忘了陆先生的职业。” 陆风笑道:“大人所想的事情,学生已经先一步替大人想过了,所以我很明白,他们死不了的。” 朱县令握紧双拳,不太相信他的话。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九十四章 元凶授首 朱县令问道:“难道你连这个招数也想到了?”陆风道:“最初时确实连我都没有想到,不过有备无患,我还是留了这么一招棋,马上就会有消息传来。” 他言犹未绝,一枝银色的长箭长鸣一声,穿透窗户,钉到了墙上,陆风笑了笑说:“看来她已经来了。”薛虞霏笑道:“丽人未到,银箭先至,沈银凤来了。” 陆风道:“我怕朱大人来此一手,所以特别派人请了银凤妹妹,赶赴仙人谷,去看看会不会出事。” 朱县令冷笑道:“你连我杀人的地点也想到了?”陆风道:“想把六万人同时诛杀,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所以我第一个想到的主意就是火攻,自然也就联想到了仙人谷,你若用火攻,仙人谷必定是最好的地方,银凤,上来说说过程吧。” 眼前一抹银光飘动,沈银凤豪放地单手架在了陆风的肩膀上,说道:“真让这家伙给猜着了,我带着两千弓箭手刚到仙人谷,立刻就看到那些军兵们用石头和树木封死了唯一的出口,他们正要点火,就被我命令乱箭齐发,制住了那些人。” 陆风每次看到沈银凤这一派傻大姐的说话风格就头疼,这次当然也一样,他苦笑着问道:“你没有杀他们吗?” 沈银凤道:“当然没有,我弓还没有拉开呢,这些人马上就投降了,可能是他们本来就不愿意杀人吧。” 陆风笑着看向朱县令,道:“看来你又犯了一个错误,你不该让辗迟县的士兵去杀辗迟县的人的。” 朱县令静止了很长时间,才失望地叹道:“也许昨天我不应该放走黄天骅的。”薛虞霏道:“要是小天昨天就死了,今天他一定来不及去找吕旷的。” 朱县令道:“有可能。” 薛虞霏道:“你更不应该不带蜻梅来的,她就算没有能力让吕旷帮助你,至少也能让他袖手旁观。”朱县令道:“有可能。”薛虞霏道:“你现在是不是已经承认你输了?”朱县令道:“我输了。” 薛虞霏道:“那我先给你治伤。”朱县令笑道:“不必了。” 说完这句话,椅子忽然摇了一摇,朱县令的影子一瞬间就消失了,再次出现的时候,他已经抓着黄天骅的脖子,站在了门口,众人都以为他的两条腿废了,不可能再站起来出手,所以都有些放松了警惕。 但是屋子里的人无一不是绝顶高手,他扣住黄天骅脖子的时候,两剑一戟一箭,已经前前后后地指住了他的头,冥剑的剑,陆风的剑,吕旷的戟,还有沈银凤的箭,薛虞霏也已经站起,骆霜和凌妍雪紧紧地握着手里的武器。 朱县令冷冷笑道:“不知这一招棋陆三寨主是不是也替本县想到了?”陆风答道:“没有。” 朱县令得意地一笑,陆风继续解释道:“这是一招死棋,你就算挟持得了黄天骅,也没有任何可能活着离开这里。” 朱县令哈哈笑道:“是这样吗?儿媳?”薛虞霏道:“不是。” 冥剑等人同时惊讶地看了一眼薛虞霏,薛虞霏道:“你放了小天,我让你走,这里所有的人,都不会追你。”朱县令道:“还不够。” 薛虞霏道:“你还想要什么?”朱县令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薛虞霏幽幽叹道:“就算你真的知道了欧阳笑玉其中的秘密,也是断然无法破解的。”朱县令笑道:“这就不牢儿媳你*心了。”薛虞霏道:“好,那我就告诉你,里面写的是四句短诗…” 朱县令忽然打断了她,道:“麻烦各位外人,先到外面等待吧。”冥剑冷哼一声,转身走开。 吕旷握着戟,回头担心地看着薛虞霏,问道:“你的伤要不要紧?”薛虞霏道:“已经全好了。” 吕旷听了这句话,戟上的八个月牙乒乒乓乓地消失,站到了外面,沈银凤和陆风对视了一眼,各自走开。凌妍雪被骆霜用力拉走。 六个人虽然走开,却并没有下楼,趴在墙上,耳朵紧紧地贴着墙壁,好一会儿没听到任何动静,然后就听薛虞霏说道:“你都记住了吗?”朱县令长叹一声,说道:“原来我苦心追求的东西,竟然是这样的几句废话!”薛虞霏道:“等你参透了,也许它就不是废话了。” 朱县令道:“我现在是不是已经可以走了?”薛虞霏道:“可以。” 接下来扑的一声,又是几声咳嗽,料想是朱县令把黄天骅放下了。 吕旷忙说道:“大家准备动手,他一出来,立刻把他格杀!” 骆霜苦笑,问道:“难道你现在还能动吗?” 吕旷愣了一愣,想要活动活动关节,却发现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可以动的,其他几人,也尽是如此,吕旷惊讶地问道:“怎么回事?” 骆霜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们被姐姐点了穴道。” 吕旷更惊讶了,道:“怎么可能?明明没有看到她动的?”问出来的时候吕旷就猜出来骆霜是不可能回答得出来的,这里以他和冥剑的武功最高,连他们都没有看到薛虞霏的出手,骆霜怎么可能会知道原因? 喀嚓一声,朱县令撞破窗户逃走。 薛虞霏道:“你们都进来吧。” 吕旷拍了一下门,怒道:“我们…”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再次愣住,“能动了。” 凌妍雪第一个冲了进来,扶起了黄天骅,给他揉着脖子,温柔而略显焦急地问道:“疼不疼啊!”黄天骅摇着头道:“不疼,不疼。” 吕旷是第二个进来的,他一把抓住了薛虞霏的肩头,生气地问道:“你就这么让他走了,本来蜻梅跟我关系就紧张,现在他要是回去,蜻梅更不会理我了,小虞你个混蛋!” 薛虞霏抬起头,微笑着问道:“你怎么能这样骂我呢?”这张笑脸,杀气*人,不但唯美,而且危险。 吕旷心中一凛,放下了双手,脸上竟有些发红,刚才握住薛虞霏肩膀的一刹那,手里的感觉还真是美得无法用语言形容,太软了,那都不是一般地软。 薛虞霏悠然道:“他知道了这么大的秘密,我可能会让他活着走开吗?” 她看了看吕旷的表情,提醒道:“行了别想了,实在想摸的话就上云松山去吧,那有个人可是天天都等着你摸的。” 吕旷撇了撇嘴:“这么不堪的话你都说得出来,你还是不是女的?”薛虞霏看了一眼沈银凤,自信地答道:“是。” 吕旷道:“可是现在他已经走了,你怎么杀他?”薛虞霏坐了下来,道:“你看看我的眼睛有什么不一样?” 吕旷道:“想催眠我,别想!”薛虞霏笑道:“稀罕给你看啊,这神功我还不舍得表演呢!” 冥剑搬着椅子坐到了薛虞霏的对面,微笑道:“来吧,就算是被催眠,我也是心甘情愿的!”骆霜走到了他后面,拍了一下他的头,说道:“混水摸鱼啊你!” 冥剑不说话了,紧紧地盯着薛虞霏的眼睛,骆霜见状也看了过去,黄天骅和凌妍雪一人一边,看着薛虞霏的一双眼睛,都不说话了,嘴巴一个比一个长得大,陆风和沈银凤虽然没什么兴趣,但是也好奇地看了过去。 吕旷眼睛一扫,吓了一跳,这些人都是站在薛虞霏面前的,可是她的眼珠里,却并没有他们的影子,吕旷有点担心,但是看薛虞霏一动不动的他也没敢过去,薛虞霏的两只眼睛中,有一个心脏,在有规律地跳动着,突然薛虞霏眼睛一眨,众人顿时觉得她眼中闪烁过一道刀光,接着她眼中的心脏,就碎了。 陆风回头移到窗口前,朱县令还在视线之内,薛虞霏眼睛中心脏碎掉的那一刹那,朱县令突然倒了下来,一名紫电骑士奔出,在朱县令面前蹲下,又回头说道:“此人已死。” 众人脸上的冷汗,一滴滴地落下,谁也不敢相信,用眼睛真的也能杀得了人,虽然早已经耳闻过薛虞霏的可怕,但是真正亲眼见证,才觉得那些传说把薛虞霏说得还是太过柔弱了。 吕旷的手不自觉地移向了自己的胸口,其他的人也由于巨大的恐惧向后退了几步,唯独冥剑,还是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 薛虞霏笑道:“你们怎么了,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吕旷道:“你那双媚眼一闭一睁,然后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没了,我说不怕你信吗?” 薛虞霏笑道:“放心放心,我半夜里不会想你的。”冥剑道:“如果你因为想我而让我这样死去的话,就是死我也觉得值了。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九十五章 结尾!? 吕旷关上了门,问道:“小天刚才在下面又发出了红魔焰鬼手,你刚才看到没有?” 薛虞霏道:“看到了,不过我觉得这确实是五行印的内容,而不是红魔焰鬼手的速成之法,刚才他上来的时候我暗中看过他的脖子,没有成火毒,相信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吕旷道:“他我是放心了,可我又开始不放心你了。”薛虞霏苦笑道:“我没事。” 吕旷道:“真没事吗?”薛虞霏无奈地说道:“真没事!” 吕旷道:“要不要去看看欧阳啸?他昨天伤得挺重的。”薛虞霏摇摇头道:“我得先处理公公的后事,你回去叫蜻梅过来吧,大哥是不是还在越蜻梅手里?”吕旷嗤笑道:“没有,我让人把他转移了。”薛虞霏道:“那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越蜻梅和吕旷吵了一架,负气带着朱县令的尸体将自己关在了县衙。 朱县令死的第七天,吕旷带着薛虞霏、骆霜、黄天骅和凌妍雪、以及石凌飞和白娜娜进入了一间屋子,大声叫道:“欧阳啸,猜猜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骆霜由于之前对薛虞霏无礼过,觉得愧对欧阳啸,站在院子里,不敢进来。薛虞霏放下礼物,坐到欧阳啸床边,温柔地说道:“大哥,你受苦了……这头发倒是越来越乱,越来越脏了啊!” 说到这里他自己也笑了,欧阳啸轻轻敲了敲薛虞霏的鼻子道:“刚来就揭我的短,你还是不是我妹妹啊,说点别的行吗?” 薛虞霏拿着剪刀给他修剪着指甲,微笑道:“行啊,朱县令…也就是丁寅,已经死了。”欧阳啸叹道:“你怎么跟殷郊交待?”薛虞霏满不在乎地说道:“等他有胆子和脸回来再说吧。” 石凌飞道:“他就算真回来了,你舍得打他?”薛虞霏笑而不语。 凌妍雪蹲到了床头,笑着说道:“欧阳哥哥,原来你真的不是天骅哥哥的对手唉,我还以为你是谦虚呢!”欧阳啸撇了撇嘴,没有说话,这疯丫头说话看起来没边没调的,可是听起来比薛虞霏还损。 黄天骅道:“雪儿,别胡说,欧阳大哥明明是让我,否则我真打不过他。”欧阳啸道:“这话听起来顺耳。”黄天骅道:“我还没说完呢,如果要不是我想看看龙腾凤翔天魔舞是什么玩意儿,也许早就把他给撂趴下了。” 欧阳啸道:“我怎么觉得你们这些人今天嘴里没一句好话啊,商量好的吧你们?”白娜娜道:“没有啊,骂你不是百姓义务吗?损你不是活该吗,我们真没商量。” 欧阳啸如果能站起来的话他早就拿枕头砸过去了。 薛虞霏回头问道:“哎,凌飞,你看大哥还有几天能下地啊,我客栈一堆活还等着他去还债呢!”石凌飞摇头说道:“他内力倒是没什么影响,就是体力值耗尽了,估计得歇个十天半个月的,再说现在辗迟县现在正灾后重建呢,你那客栈三四个月里也不会有人去吃饭的,省省吧。” 欧阳啸笑了一阵,问薛虞霏和凌妍雪:“怎么,霜儿今天没来吗?”薛虞霏低声道:“她没来,你觉得可能吗?”欧阳啸道:“那他…”薛虞霏道:“她上次不是跟你在越蜻梅面前闹了很长时间吗,现在觉得内疚,没敢进来。” 欧阳啸笑道:“我又没生她的气,行了雪儿,去叫她进来吧。” 凌妍雪跳着出去,对骆霜道:“姐姐,未来姐夫让你进去。” 骆霜的脸有些发红,轻轻扇了一下凌妍雪的头,进去站在了门边,冷冷问道:“什么事?” 女人就算是心里认错,脸上也是不会认错的,骆霜的反应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欧阳啸也没有怪她的意思,十分不客气地来了一句:“腰很疼,你过来给我揉揉。” 骆霜冷冷道:“有大姐在这,我就没有过去的必要了吧。”欧阳啸道:“她哪有你专业啊!” 薛虞霏很识时务地轻轻转了一下剪刀,把欧阳啸的手指直接割开了。 欧阳啸一皱眉,说道:“剪到手了,剪到手了,疼…” 众人向骆霜看去,骆霜还是一动不动地站着,脸上完全没有表情,欧阳啸的惨呼也只好停止。 薛虞霏笑了笑,放下了剪刀,轻轻地擦着欧阳啸手指上的血迹,接下来竟然又把欧阳啸的手指放到了嘴里。 黄天骅刚想说话,凌妍雪扒到他耳边说道:“姐姐是想激骆姐姐过去,你就别掺和了。” 黄天骅闭上了嘴,扭头去看骆霜的表情,大家都觉得骆霜的脸现在真的是十分好看,红中带青,青中带紫,紫色中还有点绿汪汪的感觉。 骆霜道:“当心感染了病菌,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薛虞霏道:“什么味啊?”吕旷道:“好像有点酸啊!”黄天骅道:“确实很酸。”凌妍雪问道:“为什么会酸呢?”石凌飞答道:“是因为有人吃醋了吧,好像还不少。” 骆霜的脸更青了,大声解释道:“谁吃醋了,谁说我吃醋了?”吕旷摇摇头道:“没有啊,谁说你吃醋了,说你了吗?我可没说啊!” 凌妍雪可爱地问道:“是啊,骆姐姐,你怎么这么紧张啊,你的脸怎么红了,是不是生什么病了,石大哥你快给我骆姐姐看看啊!” 骆霜都想踢她,她三两步走到了薛虞霏面前,哼道:“谁吃你的醋了,让开。” 薛虞霏无辜地走开,让骆霜坐了下来,骆霜还是冷漠地对欧阳啸说:“我原谅你了。” 薛虞霏看了看吕旷,两人摇头笑了起来,白娜娜牵着吕旷的手,慢慢靠到了他的肩膀上。 凌妍雪一个劲儿地往黄天骅怀里钻,黄天骅不耐烦地说道:“哎哎哎哎哎,干吗干吗干吗,嫂子你看你妹妹,管管行不行?”薛虞霏扬目看向一边,装作没看见的样子,任由凌妍雪抱着黄天骅。 欧阳啸道:“谢谢你,霜儿,谢谢你原谅了我。”骆霜道:“不用谢了。” 不知什么时候的事,薛虞霏几人都已经走了出去。 骆霜甜笑着,趴到了欧阳啸的胸口上,欧阳啸轻轻拍着她的肩膀,高兴地笑了。 又是七天后,新任县令张魁到任,迅速开始对灾后重建工作投资监工,并遣人对县衙进行整理。 两匹马在原野上奔驰,少年男子穿着一身白衣,美艳的女人却是一身浅浅的紫色长裙,竟是吕旷和薛虞霏。 两人又奔出快十里,两匹马却还是并排跑着,吕旷开口说道:“行了行了,霏儿你别再跑了,这回又是平手,用不着比了。”薛虞霏笑道:“好啊,那你先停下,不然我先停了,可就输给你了。”吕旷道:“好好好,我先停,吁~”他一拉疆绳,真就停了下来,薛虞霏把马兜回来,笑道:“我就说你一定会落后的,怎么样,输了吧?”吕旷苦笑道:“不讲理是吧?我就知道你跟殷郊别的没学会,就赖帐和赖皮这两样,你学得比谁都快。” 薛虞霏往前倾着,微笑道:“你奈我何?”吕旷道:“行行行行,你赢了行了吧?” 薛虞霏道:“当然是我赢,不服的话可以再比,谁先到你家谁赢。”吕旷双手合十道:“薛公主,你放了我吧,我爹现在正为我的终身犯愁呢,现在把你带回去,老爷子和小梦一唱一和的,你受得了我可受不了,还是算了吧。” 薛虞霏的脸上笑容消退了一点,正经地问道:“翡翠老虎我本来是打算让宋光明带给你的,你这么转手送给了越蜻梅,媳妇儿还没给你爹带回去,这回去怎么交代啊?”吕旷道:“回去再说吧,反正我爹也不会杀了我。” 薛虞霏道:“也是啊,这次要是大难不死的话,以后没事的话常来玩啊。”吕旷在马屁股上轻轻地一拍,马儿慢慢走动着,吕旷笑道:“放心吧,我爹没那么吓人。” 一个侍女把越蜻梅领到了那块山石旁边,对她说道:“前老爷临死…出门的时候吩咐小的说,如果他不能活着回来的话,让小的无论如何也要带小姐来看看这些拳头的印记,他说小姐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的。” 越蜻梅慢慢走过去,轻轻抚摸着山石上的拳印,脑海中复原着这里发生过的事,曾经有一个很爱她很爱她的男人,白天受了她的奚落和背叛,还不愿伤及她的自尊,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只有到晚上,他才能在这里发泄他心中的怒气,他的拳太硬,但是他非得打到自己的手流血才肯离开,如果这样的男人不值得她去爱的话,世界上就没有值得爱的人了。 越蜻梅的脸上流下了两行泪水,趴到山石之上,轻轻触摸着那些带着血迹的拳印,哭道:“傻瓜,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为什么就是不肯告诉我,难道你真的就承受得下去吗…” 越蜻梅哭了一阵,忽然冲到马厩中,骑着马离开了辗迟县,她在心中暗暗地发誓,无论吕旷走到哪里,她都要找到他,他躲到天涯,她便追到天涯。 时值正午,骆霜把欧阳啸送到了城门口,问道:“你要出去多久?”欧阳啸道:“苏苏为了我伤得很重,也许我要留下,照顾她一辈子。” 骆霜道:“为什么你不愿意我和你一起照顾她?”欧阳啸道:“因为你小肚鸡肠。”骆霜扬起了巴掌,十分霸气地问道:“你说什么?”欧阳啸笑道:“你看你看,这还不是小气吗?” 骆霜的手被他堵得无话可说,悻悻地放下了巴掌。 欧阳啸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笑道:“走了。” 骆霜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眼眶有些潮湿。 石凌飞还带着那副面具,和白娜娜牵着马走在山路的夹道上。 白娜娜问道:“你为什么不揭开面具呢?”石凌飞道:“某人发誓说三年内要是再见我的面的话,就死在我的手里,我可不舍得让那个人死呀。” 白娜娜道:“我现在真特别后悔,那个时候一时气愤,现在想想,你那时真没有做错。”石凌飞道:“现在才知道,有些晚了吧。” 白娜娜不语,继续往前走着。 石凌飞问道:“没有得到翡翠老虎,会不会觉得遗憾?”白娜娜道:“不会,因为我在这里,找到了比翡翠老虎或是云天财洞更加值钱的东西,那就是你。” 石凌飞苦笑道:“我不是东西,我是个人。”白娜娜道:“对,你不是人,也不是个东西。” 石凌飞刚要出口反驳,白娜娜抱住他的脖子,樱桃小口贴到了他的嘴唇上,强吻?石凌飞也只能抱起她的腰,任她这样亲吻着自己。 良久,白娜娜才放开了他,说道:“给你一个机会,三年后来我家提亲,你愿不愿意?”石凌飞一把抱住了她,连声说道:“愿意,当然愿意。” 白娜娜最终还是走了,离开了辗迟县,石凌飞却留了下来,为薛虞霏配药。 夕阳西下,黄天骅抱着凌妍雪的腰,乘着同一匹马,漫无目的地走着。 凌妍雪回头问道:“起码这一次回去证实了燕姐姐没有事情,现在你是不是可以带我到逍遥龙潭去了?”黄天骅道:“我就没想回去,是被你迫的。” 凌妍雪道:“迫就迫吧,我觉得我们俩的感情就是被人迫出来的,开始是雷豹,然后是姐姐,接下来是我自己,你恨不恨我?”黄天骅道:“我…爱你。” 因为爱,所以不恨。 凌妍雪笑道:“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找到了燕姐姐想要的琴,你会不会还想现在这样陪着我?”黄天骅很诚实地说道:“不会。” 凌妍雪面露哀色,黄天骅马上又说了一句实话:“她那要求,是个人都满足不了,就算我能做得到,十年八年也许才能吧,到那个时候,我就算是想要离开,恐怕也舍不得你了吧。” 凌妍雪靠到他怀里,甜蜜地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路上的美好时光(于是三年后,黄天骅就学会了喝酒)。 天已经黑了,骆霜还是孤身一人,站在城门口等着欧阳啸回来,秋风吹着她的身体,她不断地踱着步,摩擦着自己的肩膀,借以取暖,民家吃饭的时候,香喷喷的味道钻入她的鼻孔,她还是不为所动,虽然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但她还是害怕,欧阳啸会在她走开的那一刹那回来,又等了一个多时辰,骆霜实在是忍不住饥饿的感觉,转身想要离开。 忽然脑后传来了那个令她魂牵梦绕的声音:“不再等一刻吗?如果我回来看不到你,不怕我生气吗?” 骆霜回头抱住了欧阳啸,哭道:“我从中午等到现在,又冷又饿的,我就想回去吃顿饭拿件衣服,你要是生气的话,你还是人吗?” 欧阳啸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不生气,不生气啊。” 虎啸寨中,石燕和黄天骅相依着,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窗户外穿透了一缕阳光,对于整个江湖来说,这可能是黑夜覆盖大地的最后一丝光明,然而对于石燕和黄天骅来说,这却将是黎明前的第一缕阳光。 (全书完) 树枝下,已死的雄震忽然爬起,微笑着向下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