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倾城:师叔个个不斯文》 第1章 有纷争的地方,历来不缺传说。 东璃国,一五二年冬至 今年的冬至,史无前例的寒冷,然,江湖中的一条传闻却将这个冬季彻底的点燃。 传言,九天玄机神算子夜观星象,发觉在东璃国内陨落一颗赤玄星,此星将附身一二八年华的少女身上,少女肩头会有一个赤色玄字印记。 得此少女童贞者,武者,可称霸江湖。 文者,定为旷世奇才,风神超绝。 皇室贵胄者,将得帝皇星庇佑,千秋万代,源远流长。 一时间,东璃国二八年华的诸多少女们,无不刻意在自己的肩头纹上赤玄印记,以期望得到江湖豪杰或是皇室贵胄的垂青,继而飞上枝头。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皇宫,江湖,便乱了套。赤玄印记满天飞,却没有一个是真的。 只因玄机神算子有话在先,拥有赤玄印记的少女在破身之时,赤玄印记会变成金色,以后,每逢男欢女爱之时,便会重新变回红色。 众多被送进宫或者送进王府,亦或者被送到江湖豪杰床上的少女,破身之后无一是真。 因那真正的赤玄星一直未出现,东璃国内的二八少女一时成了众家争夺的肥肉。 而此时,掩在重重白雪之下的云珠峰荡剑门,无疑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荡剑门掌门乐嘉言十年前曾经大肆招募五六岁的女童入门习武,赐姓南,悉数收为义女,预计今年荡剑门内年满十六岁的女弟子大约有三百余人,众人不由猜测,那拥有赤玄星印记的少女会不会就在荡剑门。 只是,荡剑门内外却异样平静,并没有因江湖中的传言而起任何的波澜。 荡剑门的安静,皆因掌门乐嘉言一年前练功走火入魔,以致昏迷不醒,荡剑门内群龙无首,四大高手具是按兵不动,静候良机。 今日,荡剑门大师伯伯蓝初一的冰阁,朱门紧闭,屋内,却是旖旎春光无限。 锦被翻滚,窗幔摇曳,声声销魂之音靡费厮磨。 "师叔,芊芊的这副玄女童贞之身,可是合了师叔的心意啊..." 见男子没有反应,玉芊芊娇吟一声,一只玉手游走在自己的身上,另一只则在蓝初一身上点火,玉芊芊勾人心魂的凤眸紧紧盯着蓝初一昂扬的浴火。 "啊!" 只是,蓝初一却是看腻了她的卖弄。 玉芊芊肩头的赤玄烙印此刻灰蒙蒙的,蓝初一伸手摸了一下,指肚立时染了朱砂的红。 ...果真是假的。 "师叔,芊芊不是故意欺骗师叔的!芊芊只是太爱慕师叔了啊!" 睁大的双眼满是惊悚,原本娇嫩欲滴的唇瓣因害怕而发抖。玉芊芊知道,表面上温润如谦谦君子的大师叔有着怎样令人毛骨悚然的狠毒手段。 原本她以为凭借自己的姿色,即使不是玄女星,师叔上了她的床,也会被她的美色所迷惑,可眼下蓝初一的样子根本就是... "玉芊芊,你不该骗我的。"细长的凤眼满是嘲讽,淡淡的星眸似冰如霜。 "既然如此喜欢勾引男人,师叔就将你送到玉珠峰山下的云霞街去。"深沉的嗓音是那样的磁雅低沉,但话中的冷残无情却让人不由自主地发颤。 云霞街?那不是帐中军妓住的地方吗? 玉芊芊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先前还染满绯红的雪白胴一体,此时冰凉惨白。 紧闭的房门在此刻吱嘎一声开启,一袭白衣步入房中。 墨发白衣的男子皎洁如玉,修长的身影隐在淡淡的月色下,白晰的脸庞,性感的薄唇,若山泉之水清冽纯净的瞳仁,温文尔雅的气质,他淡淡扫了一眼地上面色煞白目光呆滞的女子,薄唇弯起,淡漠微凉的声音传来,"这已经是第几个了?"他问蓝初一,就像是在问一件随时都可以丢弃的物品一般。 "十九个。"蓝初一面无表情的开口。 "死了的是十九个,不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南迎风吗?"岑崇轩说着,修长冰润的大手看似随意的挑起玉芊芊的下巴。 玉芊芊缓过神来,紧盯着岑崇轩,原本死寂的眼神瞬间燃起生存的火焰。 然,岑崇轩下面一句话,却是彻底的将她推入绝境。 "不过她会比南迎风死得早!"是啊,成为一个帐中军妓,可能活不过今晚的。 "南迎风?"蓝初一挑眉,似乎记起了什么,也是一个用朱砂刺了一个玄字,还没上他的床就被他吓晕过去的白痴丫头。 当时,他看着眼前这个懦弱胆小的丫头,心情极好的没有赶走她,只是命人打了她五十大板。 "她还没死?"蓝初一扯过一旁的衣服穿上,妖孽一般的容颜闪过一抹趣味。 那可是五十大板啊,那么瘦小娇弱的身子能扛过去吗? "如果她明早还没死的话,就算了。"他开口,说的轻飘飘的,一双幽暗的黑瞳深不见底。 窗外,那下了一整天的暴雪,在他说这话的时候悄悄的停了。 却不料,天色暝迷之时,又诡异的下起雨来了,寒风扑打着冰阁西南方最简陋的下剑门通房,轰隆隆一声,响雷乍起,将小小的屋子映了个通明。 "她怎么还没死啊!叫人赶快把她抬走吧,她死在这里,我们还怎么住啊!" 裹着被子磕着瓜子的纳兰霞儿噗的吐出瓜子皮,厌恶的看着床上那抹动也不动的娇小身躯。 在她对面的芽儿听了将手中的面盆碰的摔在桌子上,弄出不小的动静。 "你还有脸说啊?!迎风还不是受了你的挑唆才会想要上大师叔的床!她向来胆小无害,你非要出什么馊主意害她!"芽儿气愤的回着她,一张清秀的小脸布满愤怒。 "那是她自己动了歪心,明明有了未婚夫婿锦岚还想要爬上大师叔的床,这会子被大师叔打了五十大板,锦岚也不来看她了,她就装病发起热来,哼!怎么不烧死她?!"霞儿说着将瓜子皮扬在地上,翻身想要睡觉。 "你..."芽儿气不过,伸手想要撕扯霞儿。 她跟迎风认识十年,知她向来胆小懦弱,那日五十大板之下,她身子缩成一团连哭喊一声都不敢。她实在不相信迎风会做出假冒玄女的事情来。 "不好了!芽儿,迎风身子抖得厉害。"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云朵一声惊呼,打断了二人。 芽儿心一沉,快步奔到迎风床前,伸手想要将她揽入怀中之时,却见她瘦小孱弱的身子蓦地停止了抖动。 一瞬间的沉默后,芽儿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顿时一僵,瘫坐在地上。 她看着那张甜美纯净的面容,此时冷冰冰的没了声息,不由放声大哭。 在荡剑门最低级的下剑门中,一条人命,轻如草芥,贱如蝼蚁。 "迎风,你怎么这么傻?别人说什么你就听...白白送了一条命..."芽儿说着不由自主的起自己的悲惨身世,不觉哭的更大声了。 "白芽儿!你现在是在怪我啊?要怪就怪我们命不好,爹妈没有好身家,不能给我们在荡剑门寻一个好师傅,别的像我们这么大的女子早就入了正殿,跟上剑门的弟子一起习武了,可是我们,还要留在这个破败的地方做些浣衣除尘的工作。" 纳兰霞儿不甘的脸上扬起一抹隐藏许久的盛气凌人,她的眼眸红红的,越说越激动。 她跟白芽儿、云朵,还有南迎风四个人,都是下剑门内做粗使活计的弟子,没有银子,没有家世,从六岁进来这里到现在,从未出过荡剑门,白日里辛苦劳累,到了晚上,不过是四个人挤一间简陋狭小的房间。 每次见了上剑门的女弟子都要摆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想起上剑门的那些女弟子金尊玉贵的样子,霞儿的嫉妒心便愈发的厉害。 芽儿听了她的话,异常平静,半晌过后,她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起身出去了。 纳兰霞儿和云朵知她是去找下剑门门房看门的人来给迎风收尸,两个人互看了一眼,皆是望天不语。 一炷香的时辰内都没人说话,直到芽儿一身湿漉漉的推门进来。 "门房回老家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伴随着话语落下是一记惊雷炸响。 云朵颤颤巍巍的跑过来抱住了她,"芽儿姐姐,我们不会要守着迎风的尸体过一晚吧。"云朵哆嗦着,脸色煞白。 雷声滚滚,雨水夹着冰雹落下,融化了皑皑白雪。 吱嘎一声,简陋不堪的房门被风吹开,咣当咣当的敲击着门口斑驳的墙体。云朵尖叫一声,往门口跑去。 "你这个贱丫头,鬼哭狼嚎什么!你还以为她会..." 霞儿尖酸刻薄的话语戛然而止,她咽了口唾沫,死盯着床上的尸体,突然,一声惨叫划破夜空... "啊!" 电闪雷鸣,映亮了屋子,床上那没了气息近一个时辰的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眸光流转,璀璨若星,她打量着四周的环境,慢慢起身,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霞儿和芽儿。(未完待续) 第2章 "啊!" 又是一声惨叫,正在门口准备出去的云朵看到坐起来的迎风,尖叫过后晕死过去。 前世如浮云,过往不究。 这是迎风醒来后第一个想到的。二十二岁的她,拥有了新的身份。 名字还是南迎风,十六岁,无依无靠,孤儿一枚。 一个月前与上剑门资质平平的弟子锦岚定亲,而刚刚,锦岚托人送来了一纸休书。 休书上写的明白,她犯了七出的"淫"罪。被休,理所当然。 她穿越而来的时候继承了死去的南迎风的所有记忆,所以,她认得所有人,自然也知道自己醒来后为何会躺在这里。 迎风身边,芽儿在给她梳理头发,刚刚那封休书之后,是上剑门的大师姐送来的口信儿,让她去一趟上剑门。 "迎风,去上剑门那里小心一点。"芽儿将她柔顺的青丝简单的挽了个发髻,不无担忧的看着她。 "哼,小心什么啊!她现在指不定存着什么勾引上剑门那些男人们的心思呢!没有锦岚婚约的束缚,谁知道她会不会做出更加不要脸的事情!她跟玉芊芊本就是一路货色!厚颜无耻!" 一旁的霞儿一掀被子坐了起来,尖酸刻薄的挖苦着迎风,昨夜被迎风吓了个半死,她至今心中不忿。 "迎风,别管她。她那张嘴就是欠撕。"芽儿瞪了霞儿一眼,扶起迎风虚弱的身子,眸中的关切令迎风动容。 "我欠撕怎么了?!那也好过有人不自量力,不懂得撒泼尿照照自己的样子,什么穷酸样也敢上大师叔的床?!她还有脸回来说她没被大师伯怎么着!哎哟,谁信呢!搞不好早就破身了!" 霞儿下了床,说出来的话更加难听。 坐在镜子前的迎风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抬手将芽儿插在她头上的寒酸银簪子取下,在上面轻轻绕上了自己手腕上带着的廉价银链子。 顿时,那单调的发钗流动出莹舞的银光,将迎风苍白的面容映衬的明媚生动。别人都说女为悦已者容,她不过是想要自己心情好一点罢了。 迎风缓缓起身,抖落衣服上的几根长发,转眸之间,若流光飞舞,唇际轻扬,那笑,却有着一股子寒意。 这般的迎风,芽儿她们从未见过。 "芽儿,我先走了。"迎风浅浅开口,脸上表情平静,没有一丝情绪。 "嗯,去吧。"芽儿说着,却还是不放心的看着她,大师姐那个人实在是... 芽儿不敢继续想下去,总觉得迎风去见她会吃亏的。她现在这般单薄的身子,哪能经得起大师姐的折腾啊。 此时,一边的霞儿见迎风根本不搭理她,气愤的走过迎风身边,一口痰啐在她鞋上。 "破鞋!"她说完,扬长而去。 "你?"芽儿想说什么,却被迎风拽住了,她摇摇头,一言不发,扭头出了房间。 芽儿看着迎风的背影,有些发呆,迎风...有些不一样了,以前的她,虽然也是话少,但绝不是今天这副清冷淡漠的样子。 迎风沿着昔日迎风的记忆一路朝上剑门而去,路上,收获了很多或鄙视,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眼神,她一概置之不理,只想快点见到那个大师姐。 冥冥中,她觉得,自己能去勾引大师伯是跟她有关。迎风留给她的记忆中,这个大师姐总是看她不顺眼。可能,这要归咎于她现在的样子吧。 迎风很感谢如今这副身子,虽然纤弱,却凹凸有致,穿上宽大的粗布衣服自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可是脱了衣服的话,却很有看头,而容貌即使不算倾国倾城,却自有一番娇媚妖娆的诱惑,只需一个盈动的眼神,便能做到光彩照人。很难相信,如此狐媚子模样的南迎风竟然如此胆小,会被蓝初一在床上吓晕。 呵呵...迎风不由笑了笑,这跟现代的自己不正好相反吗? 现代的她,生的一副骨瘦如柴,身上没有几两肉的模样,容貌平常,身材普通,可是身边围绕的男人却优秀的让人嫉妒。 她越是看不上他们,他们越是趋之若鹜,归根结底,还是迎风闷骚的性格和显赫的身家。 蓦然,一想到家这个字,迎风的指甲便掐进了肉里,刺不痛身体,却刺痛了心。 她抬头,看到上剑门三个大字,抬脚走了进去。 门口,却是有人早就等着她了。 "小贱人!你怎么来了?" 一脸骄纵跋扈的大师姐云杉偎依在一个男人怀中,抬手傲慢的指着她。在她身后,站着荡剑门的很多弟子,其中不乏从下剑门跑来看热闹的。 迎风心中冷笑,看来大师姐的口信可不单单是捎给她的,今天这出戏,摆明了是要在她未愈的伤口上洒下一把盐了。 迎风松松的抬眼,却只是看着揽着大师姐腰身的男子。 是锦岚,前一刻刚刚给她送了休书的未婚夫。 如今,他怀里有了别的女人,倒真是动作迅速啊。 锦岚不过是上剑门内资质平凡的弟子,可容貌却生的出众,一张嘴也是极会说话,如今,他昔日的海誓山盟还存在死去迎风的脑海中。 只不过他的那副容貌看在此刻的迎风眼里,却过于油头粉面了一些,先前,他仗着自己身上属于上剑门弟子的名号,在下剑门那里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了,这也是迎风招致霞儿嫉妒的原因之一。 "迎风,你来这里做什么?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吗?"锦岚开口,神情看似无奈纠结,眼底却隐着一丝小人得志的猖狂。 "大师姐送来口信,要我前来见她。"迎风浅浅开口,眸光低垂之间盈盈流动,淡淡的扫了锦岚一眼。 锦岚身子一震,突然觉得今天的迎风有些不一样了,以前怎么就没觉得她的眼睛这么灵动明媚呢? 昔日在他眼中古板懦弱的南迎风变了吗? "看够了没有?一个小骚蹄子也值得你看这么久?"大师姐急了,一把掐在锦岚腰上,低低呵斥一声。 锦岚脸色一变,立刻收了视线,讨好的看着大云杉。 "杉儿,我怎么会看她呢!我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了呢!我只是想要告诫她,以后不准过来骚扰你!"锦岚的声音谄媚恶心。 "算你识相。"云杉瞪了锦岚一眼,眼中却有得意闪过。 "我说南迎风,你是不是被大师伯那五十大板打傻了啊,我什么时候托人去下剑门给你送口信了?我现在可是要跟锦岚去前厅那里找师伯做媒成亲呢!"云杉说着,期待的等着看到迎风痛哭流涕的模样。 这个狐媚子,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竟然将上剑门最绝美的弟子锦岚勾引到了手上,如今被她逮着了机会,定是要好好地修理她一番。 "大师姐,我屋内的芽儿、霞儿,还有云朵都可以作证,确实是你的手下阮珠过去捎的话。"迎风不急不缓的开口,安静的等候他们出招。 在现代,她已经习惯了...后发制人。 "阮珠,你出来。"云杉信心满满的喊了一声。 阮珠走出来,一脸的讨好。 "大师姐,我今天一直在养心殿里面练功啊,从没去过下剑门,小七和小九可以作证!"阮珠说完看向身后的小七和小九。 "是啊是啊。我们一直跟阮珠在一起呢。"小七小九急忙附和。 "南迎风,你都听到了?"云杉挑眉,得意的看着迎风。 "找自己手下的人作证,哪能服众啊!" "就是就是,谁不知道他们是一个鼻孔出气呢。" 四周响起反对的声音,是几个胆子较大的下剑门男弟子。 "既然如此,那就把芽儿他们都叫来问问吧。免得大家说我冤枉了她。"云杉显然有备而来,并不慌张。 迎风不语,点点头,盈动的眸子看似不期然的撞上锦岚的,唇边的一抹勾人的浅笑快速闪过,却深深地烙印在锦岚心中。 他有些发呆,今天的迎风,真是太不一样了。他扭头看看身边的云杉,虽然有着一副火热的身材,可是那脸蛋比起迎风来,简直差了太多。锦岚的心中,有几分不甘了。 迎风满意于锦岚神情的变化,依旧淡漠的站在那里,娇小的身子蕴藏着巨大的能量,蓦然吸引了不远处魄阁上的岑崇轩。 他一袭白衣倚在栏前,嘴角弯起,带着一丝趣味。 不消一会,霞儿和云朵都来了,阮珠说找不到芽儿,迎风心中却明了,恐怕是他们故意不让芽儿来吧。 "霞儿,云朵。你们说说,今天阮珠去下剑门找迎风了吗?"云杉胸有成竹的看着二人。 "回大师姐,没有。"霞儿说的很干脆利索,她歪头,幸灾乐祸的瞅了迎风一眼。 "回大师姐,阮珠没去。"云朵怯怯的开口,手指紧张的搅着衣襟。 迎风听了,早有所料,并没有多少惊讶。 "哟!你们听听,你们听听!这下子都没话说了吧,连她屋里的人可都是说了,阮珠根本就没去过!她根本就是知道我今日要跟锦岚成亲,故意找事儿来的!"(未完待续) 第3章 云杉尖锐的声音响起,她伸出的手指几乎戳到了迎风脸上,气焰更加的嚣张。 登时,周遭响起了指责的声音,毕竟,连一个屋子内住的人都说了,南迎风还有什么好抵赖的! 一时间,迎风成了众矢之的。 迎风敛了眸光,转身欲走。 "小贱人!你来这里搅了我的好事,现在就想走吗?你跟我解释清楚!当着荡剑门这么多弟子面前跟我说清楚了!" 云杉得理不饶人,上前一步揪住了迎风衣袖。 迎风那瘦弱的身子在云杉的丰腴映衬之下顿时如飘摇的落叶,弱不禁风。她怯怯的抬起手臂,衣袖滑落,一截葱白的玉臂就这么暴露在人前,玉臂上一颗鲜红的守宫砂红的炫目,与那瓷白相得益彰,一时间,让在场的男人看的有些心慌。 男人们都没想到,这朴素的青布麻衣之下,竟然包裹了如此一副诱人的身躯。 "大师姐!不要放过这个小贱蹄子!你看你看,她又出这种狐媚子的模样勾引男人了!"阮珠见身边的男人都在色迷迷的吞咽着口水,其中还包括自己喜欢的二师兄,登时气恼的走到云杉身边,抬手将迎风推倒在地上。 迎风身子一软,就势想要拽住阮珠衣袖,却最终滑落到地上。 "哎呀!"周遭响起一片惊呼,继而是上剑门几个女人幸灾乐祸的声音。 "哼!像这种小贱人就应该赏她几巴掌!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材料,竟然敢勾引师叔?!" "是啊是啊,下剑门的废物、骚货!" 坐在地上的迎风眸光一颤,抬头,似笑非笑的看了阮珠一眼,眸光之中竟藏了一抹戏弄。 "你看什么看?!小贱人!"阮珠眼睛一瞪,伸手指着迎风。 正在此刻,她宽大的衣袖之中飘飘然落下一片红叶。 众人对那红叶本是无意的一瞥,却顿觉有些眼熟。这整个荡剑门内,只有下剑门粗使女弟子的房门口有那么几颗红叶树。 "哎,这红叶怎么在阮珠的袖子里面啊!还说她没去过下剑门!" "就是啊!没去过哪来的红叶啊!" 一时间,周围议论纷纷,阮珠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手指颤抖的指着那红叶,"我...我不知道啊。我...没去过。"她记得回来的时候仔细的检查过身上了,就怕落下这种扎眼的红叶,怎么还会有呢? 云杉见此,狠狠地白了阮珠一眼,她拿起那片红叶,不屑的撇撇嘴,"一片叶子就能证明阮珠去过下剑门了吗?这叶子我在上剑门就见过不知多少次,阮珠喜欢这红叶,摘下几片带在身上不行吗?" "是啊是啊,我平时就喜欢收集些树叶,这是我房间里的。"阮珠也跟着附和。 众人一阵沉默,再次将目光投向地上的迎风。 迎风抬头,眸光莹润,缓缓起身,她身子骨本就单薄,如此一折腾,起来的时候险些跌倒在地上,身子一晃之时,对面的锦岚心一动,险些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过去扶她。 迎风眸子淡淡的扫过锦岚,却有一丝让他悸动的温柔落在他身上。 锦岚贪婪的看着迎风,心中的悔意愈发的大了。 此时,阁楼上的岑崇轩嘴角溢出一丝凉薄的浅笑,呵...好聪明的一个丫头!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岑崇轩修长的身躯靠着栏杆,决定先不去找蓝初一了,将这出好戏欣赏全了再走。 "众位师兄师姐,请听迎风一言。"迎风眸光扫过众人,浅浅开口。 "大家请看阮珠的鞋子!" 随着迎风手指一指,大家不由都朝阮珠脚下看去。 阮珠不知为何,局促的站在那里,抬头对着迎风又是破口大骂,"你这个小贱人!看我的鞋子做什么!你本来就是个破鞋,看看你自己吧!" "阮珠师姐,你的鞋破没破我不知道,但是你鞋子上面沾染的泥土是红泥吗?"迎风指指她的鞋侧,众人齐刷刷的看过去,似是明白了什么。 "阮珠师姐,你脚下的红泥是红叶树下独有的,昨夜下了一夜的雨,本是干旱的土地得了雨水的滋润,自是泥泞不堪,敢问阮珠师姐,这整个荡剑门内,还有哪里有这种湿润的红泥?你带我们大家去看看,好吗?莫不是这也是你房里收集的?还天天用水滋润着,呵呵,阮珠师姐你可真有情调啊!" 迎风说完,抬手,纤纤玉指看似随意的理了理额前的青丝,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一股青涩的娇媚。 "你胡说...胡说八道...我这红泥...不..." 阮珠结结巴巴的开口,却已经很难自圆其说了。她求救似的看向一旁的云杉。 "看我做什么?我怎么知道你去了哪里?" 云杉别过脸去,不认账。她在上剑门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被人误会她陷害一个下剑门的女弟子,她以后还怎么呆在荡剑门。 "大师姐,我..."阮珠见云杉不理她,登时哭丧着一张脸看着她。 "叫我做什么?看你做的好事!竟然背着我去下剑门找这个小贱人,你是存心是要让我难看是吧!你给我滚回去!看我不禀告师叔,好好地罚你!" 云杉自是翻脸不认人,一顿呵斥之下,阮珠张张嘴想要辩解,但一看到云杉眼里的杀气,立时乖乖的闭了嘴,夹着尾巴在众人的嘲笑声中滚回了房间。 "哎呀!一看就知道是那个阮珠当了替罪羊咯!" "替罪羊怎么了?那个南迎风也不是个好货色,刺了一个玄字就想上师叔的床!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 "可是人家迎风刚才还想走来着,是她们拦着人家不让走,迎风有意放过她们,她们却得理不饶人,这下好了吧,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迎风听着众人的议论,不觉莞尔。放过她们?她有吗? 她可是自始至终都没想过要放过她们的! 先前假意要走,不过是虚晃一枪,以她对云杉的了解,定是会揪着她不放,一定要羞辱她到底才甘心。 她不过是顺手推舟,让她们丢脸丢到家罢了。 "好你个南迎风!就算你今天前来不是故意找茬的,那么你前几日不顾羞耻的上了大师叔的床,这可是事实吧!你还有脸呆在荡剑门吗?"云杉被周遭的议论抹没了面子,开始揪住迎风的痛脚不放。 迎风垂下眸子,她早就想到云杉会这么说,对于这件事情,还真是让她头疼。 迎风觉察到锦岚投射过来的贪婪视线,不由放柔了视线,抬头与他对视。 "这件事情,锦岚比任何人都清楚啊。"迎风眼眸含着三分凄怨七分柔情,一开口,直说的锦岚心慌的厉害,差点将实话说了出来。 其实,先前是他用甜言蜜语哄骗迎风这么做的,目的,自然是为了他能在荡剑门平步青云!若是迎风被师叔看上了,以后在师叔面前美言几句的话,他不就省事儿了吗。 只是,纵然他对迎风的柔情注视有了一丝心动,他还是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是他的主意。 "迎风,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自己红杏出墙就罢了,我可是受害者啊!你怎么还牵扯上我了!"锦岚一副平白受冤的样子,只是他先前眼中出现的一丝慌乱和心虚,却是尽入迎风的眼底。 果真是他的主意没错! 先前迎风对这件事情是有怀疑的,刚刚醒来的时候,她对死去南迎风的记忆吸收了太多,以至于后来,有些事情便变得模糊起来,比如说锦岚哄骗迎风去假冒玄女的事情,她只是有个模糊的轮廓,刚刚这么一试探,心中,便愈发清晰了。 看来,这个锦岚不仅是薄情负义,竟还是个等着吃软饭的主儿,迎风心中将他狠狠地唾弃了一遍。 "南迎风!你没话说了吗?自己做了下三滥的事情,竟还想着诬赖锦岚,你这个贱人!看我不打你!" 云杉说着抬手就要劈下,以她的功力对付十个迎风都不成问题。 此时,一片红叶疾驰而来,擦着云杉手掌而过,红叶带起一股凌厉的气场,将云杉震出三米的距离。 迎风明眸璀璨,抬眼看向红叶飘来的方向。 随着那疾驰而过的红叶,一抹翩然漠白的身影从阁楼上飞下,墨发如水,倾泻在空中,温润的容颜裹了一丝凉薄的笑意。 脚尖轻点,岑崇轩落在迎风身前,清冽纯净的眸子闪烁着淡然的趣味。 "参见三师叔!" 上剑门的弟子立刻跪下行礼,一些从未见过岑崇轩的下剑门弟子也急忙诚惶诚恐的跪下。 迎风身子一侧,也要行礼。 "你身子骨虚弱,站着行了。"岑崇轩伸手扶住了迎风手臂,那修长冰润的大手虽然有力,可力道却恰到好处,将迎风细滑的手臂轻轻地握在手掌之中。 迎风眸光盈动,旋即轻轻点点头。 云杉等人见了,不由更加的记恨迎风。凭什么她们一众上剑门的弟子跪在这里,而那个小贱人却可以站着!难道三师叔对这个小贱人动心了?(未完待续) 第4章 "云杉,你要跟锦岚成亲?"岑崇轩松开手,转眸看向云杉,若水的眸子温润绵长,云杉看着如谪仙一般的三师叔,不由有些发呆。 "云杉!"岑崇轩又叫了一边,语气已有些不悦。 "厄...三,三师叔。是...是的。"云杉急忙回过神来,面颊登时染上绯红。 一旁传来压抑的嗤笑声,云杉方才的花痴模样悉数入了众人眼中。 "近日掌门病情加重,荡剑门内不宜举行任何喜事,你和锦岚的事情,押后。"岑崇轩平静的开口,继而眸光似有似无的飘向迎风。 迎风眼皮掀了掀,袖子下的双手紧握,眸光松松散散,有一丝慵懒,一丝明媚。 "师叔,怎么会这样啊!我...我跟锦岚可都准备很长时间了啊!"云杉捶胸顿足的喊着,丝毫不顾忌周遭传来异样的眼神。 蠢女人!锦岚在心中咒骂着,他才刚刚休了迎风,这个蠢货这么说,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他们之间早就有染了吗? 思及此,锦岚心虚的看向迎风,哪知迎风却好像没反应过来一般,娇媚的眼神怯怯的看着他,柔情点点滴滴坠入他的眸中。锦岚心头一热,心中的悔意越来越大。 一旁的岑崇轩随意的瞥了眼迎风,将她与锦岚的视线交织看在眼里,心底,闪过一丝趣味,果真是个深藏不露的丫头。 "哎呀,你们听到了吗?原来云杉师姐早就跟锦岚好上了啊!" "可不是吗?她自己刚刚不都说了吗?那迎风不是几天前才被大师伯打了五十大板的啊,大师姐跟锦岚却是早就有一腿了。" "哟,云杉师姐还想倒打别人一耙,原来根本就是一路货色啊!" 周遭议论的声音因碍着岑崇轩在场,压的很低,但还是清晰的入了云杉等人的耳朵。锦岚埋怨的眼神瞪着云杉,这个蠢女人,把他的脸都丢尽了。 云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最后一跺脚,转身拨开人群往回跑。 "云杉!"锦岚叫着她,假装去追她,也狼狈的逃跑了。 一时间,众人站在那里都等着三师叔发话,一场好戏最后演变成了迎风大胜,一些下剑门的弟子顿时挺直了腰杆儿,这是他们第一次在上剑门这里讨到了便宜啊,竟是因为眼前这弱不禁风、资质奇差的南迎风。 "现在都回去练功!选兽大会三日后举行!"岑崇轩淡淡的开口,语气之中却不乏威严冷冽。 众人一愣,又开始嘁嘁喳喳的议论着。 这选兽大会是荡剑门的一项大事,十年才举办一次,是给来到荡剑门期满十年的弟子一次公平竞赛的机会,上剑门和下剑门的弟子都可以参与。众人根据自己的能力降服云珠峰野鹤园内的各种动物,这其中不乏白虎、狮子等一些猛兽,不过也有各种普通的家禽,一切尽看个人的本事了。 驯服了的野兽,从此就跟着他的主人一起征战,要在荡剑门内闯出一番名号来,坐下神兽不容小觑。 按理说,这选兽大会是一个月开春儿之后才进行的,莫不是因为掌门有什么不测所以才提前举行的? 众人虽有猜测,却不便多问,都抓紧时间请安之后回去准备。 "迎风,跟我来。"岑崇轩在迎风耳边低语着,抬脚走在前面。 迎风微怔,这般亲昵的语气,呵...她记忆中的南迎风可是从未得幸见过这个三师叔的。 莫不是自己刚才对锦岚放电的时候,不小心也电到他了?迎风眸子俏皮的眨着,却不料前面走着的岑崇轩猛地收了脚步。 迎风淬不及防险些撞上,她手臂一伸,就势扶住了身旁的一棵银杏树的树干。 原本以为这就躲过了师叔的算计,却不料岑崇轩身子就势向前一探,修长的身躯投射下来浓浓的阴影,将她的娇小笼罩其中。 岑崇轩俯身,将迎风的身子贴在银杏树干上,微凉的薄唇慢慢贴近迎风耳际。 "记住,下次要给别人衣袖中放红叶的话,可以不必使用苦肉计,三师叔可以教你一招。" 岑崇轩媚惑的声音丝丝吹入迎风耳中,他手臂一扬,双手抓住了迎风手腕,将她的手置于头顶,唇瓣的笑意浅浅弥散开来。 "还有,锦岚配不上你。"他开口说着,将迎风瞬间呆滞的神情拉回。 原来,他刚才早就看出是自己故意跌倒,然后将红叶藏在阮珠衣袖中的。 先前,她从房间里出来,见脚上被霞儿吐的痰甚是恶心,于是捡了几片红叶擦拭鞋子,剩下的几片没有用,就顺手放在袖子里了,没想到,竟然派上了用场。 "三师叔,为何不揭穿我呢?"迎风抬头,眼眸弯起,微张的红唇分外诱人。 岑崇轩挑眉,想也没想的吻了下去。 只是,当他快要碰触到迎风红唇的时候,脸颊蓦然一侧,凉薄的唇只是在她的面颊落下轻柔一吻。 这样就够了,他怕吓到她。 "师叔现在不想回答你这个问题,你回去准备一下,三天后的选兽大会,师叔会帮你的。"岑崇轩松开迎风的手,却发觉自己不知何时竟不能控制手掌的力道,将迎风细白的手腕掐的有些发红。 "疼吗?"他执起她的手,小心的问着。 "不。"迎风回答的很轻,继而抽出自己的手,看向衣袖内,那里面藏着一抹暗红。 "师叔给的这是什么?"迎风眸中闪过一抹俏皮的光芒。 "真正的红叶。" 岑崇轩淡淡开口,真是个聪明的丫头,这么快就发现了。 "那迎风懂了,以后若遇上需要嫁祸别人的事情,就来请教师叔了。"迎风平静的开口,语气中却有一丝揶揄。 岑崇轩眸子弯起,胸膛震动着,笑容隐了一丝无奈。 他摸摸鼻子,顺手在迎风面颊上捏了一下,"快回去吧。" "是。"迎风低垂下眉眼,脸颊上还有他指尖传递来到微凉感觉。 她转身,手心握着那片精心修饰过的红叶,慢慢走出上剑门。 她怎会看不出来岑崇轩给她的这片叶子,并非普通的红叶,而是珍稀树种紫檀的叶子。紫檀叶子白日里看也是红色的,可是到了夜间便会发出深紫色的光芒。 只是,紫檀只能生活在温室内,栽培的器皿也必须是上等和田玉做成的花瓶,这等高贵且只能观赏的东西,迎风向来不稀罕。 在现代,她不曾缺过什么,真正想要的却是最简单的。 只是,她注定得不到想要的。 心底忽然升了一抹痛,迎风随手将那紫檀叶子扔在了脚下,看都不看一眼。 岑崇轩以为的高贵赏赐,在她眼中不值一文。 迎风走到房门口的时候,突然从旁边的花坛内传来呜呜的声音,她慢慢走过去,弯腰一看竟然是芽儿。 芽儿此刻满脸泥浆,身上的衣服有好几处被树枝划破,正被绳子反绑着双手扔在花坛深处。 迎风立刻跑过去将芽儿扶起来,拿掉她口中塞着的布条。 "咳咳!迎风...咳咳!我可见到你了..."芽儿还未说话,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迎风轻拍着她的背,心中已是明白怎么回事了。霞儿和云朵都是墙头草两面倒,自然是上剑门的人一威胁便会顺着她们说话,而芽儿不会,所以她们一不做二不休将她扔在了这里,防止她去上剑门说些对云杉不利的话。 迎风给芽儿解开绳子,明媚的眸光变得暗沉冰冷。 "芽儿,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迎风平静的语气之中暗含丝丝寒意。 芽儿张了张口,想要说的话却生生的咽了回去,只是呆呆的看着迎风,蓦然就觉得眼前的人明明熟悉,可神情却陌生的很。 入夜,迎风为芽儿准备好了热水擦洗身子之后,便一个人出了房间,在死去迎风的记忆中,每个月的初一十五都会有一个男人偷偷带她去下剑门后山山洞内,至于是去做什么,那段记忆有些模糊,迎风就不记得了。 想必今日,那人也回来吧。 身后忽然寒意阵阵,迎风还未反应过来之时,身子一轻,已被人从后抱起飞离了地面。 迎风第一次体会到了凌空飞翔的感觉,耳际擦过冬日冷冽的寒风,吹拂着她的青丝,甘洌之中带着几分入骨的醉意,虽然冷,却很过瘾。 身后那人带着她一路飞奔着去了后山,他的身体很冰,搂着迎风的感觉,就像是跌入了冰窖之中,他的呼吸有些凌乱急促,气息吹入迎风耳中,有种说不出的急迫感觉。 哗啦一声,他的身子连同迎风一起坠入了后山山洞内的温泉池,迎风淬不及防,被池子旁边坚硬的石块划破了手掌。 "痛。"迎风低呼出声,却被身后那人紧紧的抱着。 "别动!都伺候我一年了,还不知道我拍的规矩吗?"身后的声音明明是温柔若水的,可那气场却能让人浑身的汗毛都跟着竖起,那种谈笑间杀人的寒意,非一般人能做到。(未完待续) 第5章 迎风被他抱的太紧了,很不舒服。想要挣脱,可后背紧贴的身躯寒意愈发的重了,她不敢动,想要转头看看,脑袋上突然挨了重重的一掌。 "啊!"迎风叫着,顿觉眼前金星直冒。 "你想点火,我成全你!" 倏忽,她后背的凉气消散,紧跟着是温泉水温热的感觉沁入心扉,她的身子被强行扳了回去。 迎风抬头,撞入一双如潭深瞳。那人眼角噙着松散的笑意,艳如桃花,此刻他正静静地看着她,一双黑瞳很深很深,似要把人生生的吸进去一般。 "今天是怎么了?头回想到反抗了?" 那人抬起她的下巴,一丝探寻飞快闪过,继而,他面容一滞,脸色发白。 他迅速褪去自己身上的衣服,只穿着半透明的丝绸亵衣,伸开双臂将迎风紧紧拥在怀中。 "冷。"他喊着,冰冷的身体连温泉水都不能温暖。 迎风被他抱的愈发的紧了,连呼吸都困难,他的身体抖得厉害,深谙的眸光死死地盯着迎风。 "抱着我!"他命令的语气说道,迎风迟疑了一下,在他似乎要杀人的眼神中选择了妥协,轻轻地拥住了他精壮的腰身。 这个男人,应是中了寒毒之类的伤,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发作。可是迎风不解的是,一年前,他是如何找上南迎风的? 荡剑门那么多武功高强的女弟子他不找,为何偏找资质奇差的废材南迎风呢? 一个时辰的贴身相拥之后,迎风觉得他的身子正在渐渐回暖,不再抖动的厉害,呼吸也渐渐平稳了下来,她松开有些麻木的胳膊想要活动一下。 "谁允许你动了?"男人眉头皱起,语气轻柔却含着一丝威严。 迎风抬头迎上他的眸子,将自己的掌心摊开向上。 "我受伤了,只不过不想让自己的这只手残废而已,有错吗?" "皮外伤罢了,不会死的。"男人的嘴巴,很恶毒。 "我听说你被蓝初一打了五十大板?"男人勾起迎风的下巴,瞳仁深深地看着她。 迎风不语,只是淡淡的看着男人,他竟然如此了解荡剑门的事情,他究竟是谁? "他是打的你的脸吗?怎么十五日不见,越发的长得丑了?"男人观察了迎风一会,突然厌恶的皱起了眉头,脸色微变。 迎风忽然笑了出来,他是在山洞里面住的太久了,审美有问题了吧。 "呵...迎风自然比不上大爷您闭月羞花之貌了。"迎风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继而转身,道, "我可以走了吗?" "恩?你会顶嘴了?一年来,你第一次敢直视我的眼睛!"男人的声音有一丝惊讶,那双桃花眼明亮的勾人。 "是啊,我期待了一年的您的容貌,看完了以后才发现,也不怪乎如此。"迎风说着,脚下的步子已经朝洞口移动。 "让你失望了?"男人挑眉,眼中的光芒忽明忽暗。 "我也没寄托什么希望来着。"迎风敛了眸中淡淡的朦胧,一抹俏皮若隐若现。 "呵呵,一年了,你终于对我敞开心扉了。是吗?"男人语气竟有些无奈,眼中闪过一丝柔光。 敞开心扉?迎风心中冷笑,有谁会对一个十五天就把自己劫持而来强行抱着数个时辰的男子敞开心扉,有病吧。 "把手抬起来给我看看。"男人眼神示意迎风举起那只受伤的手。 迎风的手刚刚举到一半,男人便一口咬住她的手腕。 "嘶!"钻心的痛传来,迎风眸中寒光大盛。 "想我了,就看看这道伤疤。"男子桃花眼好看的弯起,笑的若无其事一般。 迎风忍住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在这个只有她跟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两个人存在的山洞内,她骨髓深处的那个南迎风毫不犹豫的冲了出来。 啪!迎风抬手给了男人一巴掌。清脆响亮。 伴随这一巴掌的是男人手上的动作,他手中的一只珍珠发簪轻柔的插在了迎风发间。 "这个东西很适合你。"男人将嘴角的鲜血逝去,举止依旧温柔细腻。 迎风此刻方才发觉,自己那一巴掌是有多大的力量,竟然将他的唇角打破了,低头看看自己受伤的手腕,罢了,一报还一报。 迎风回到下剑门通房的时候,头上还带着那只清雅简单的珍珠发簪。那个男人将她送出后山后,一言不发的走了。 前方红叶树下,一抹白色的身影翩然飘逸。 "三师叔?!"迎风走过去,有些意外的看着岑崇轩。 "我来看看你,手怎么受伤了?"岑崇轩眯起了眼睛,目光落在迎风手上时,飞闪一抹寒芒,继而轻轻拿起她的手。 迎风微滞,本能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岑崇轩就势一拉,整个人跌入他的怀抱。 月色下,迎风发间的珍珠发簪泛出柔柔的光芒。 岑崇轩将迎风带到树下,撕下自己白色衣衫的一角,细细的给迎风包扎伤口,当看到迎风手腕上那明显是牙齿咬伤的痕迹时,岑崇轩眸色微变,神情有些复杂。 夜已深,下剑门的弟子都已入睡,红叶树下,只他们二人,安静的呆着。 "迎风,我给你的红叶呢?"岑崇轩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奥,我放在屋里了。"迎风神情平静的说着。 岑崇轩淡淡一笑,似是很满意迎风的回答。 "好了。"他松开迎风的手,看着她,月色下,她的眸光澄澈,神情慵懒。 "谢谢三师叔,迎风先回去了。"迎风说着欲起身,却见岑崇轩突然摁住了她的肩膀。 他抬手,迅速摘下她头上的发簪。 "这个给师叔当报酬了,师叔这么晚了还在这里等着你,帮你包扎伤口,师叔也不容易啊。"岑崇轩温柔的笑笑,毫不客气的将珍珠发簪收进了怀中。 迎风张张嘴,最终没右要回。 她起身,平静的跟岑崇轩告别。 岑崇轩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晚风吹起她的衣角,翩然飞舞,好似一只蝴蝶般,让他突然生了冲动,想要撕掉她的衣角,让她不能借助风儿飞走。 次日清晨,迎风刚刚醒来,霞儿和芽儿都出去干活了,屋内只有她跟云朵两个人。 她起身梳洗完毕,却见云朵吞吞吐吐的看着她。 "有话就说。"迎风淡然开口,只是那神情却冷漠的让云朵紧张不已。 "迎风,那个...锦岚...让我告诉你,他在老地方等你,要你...要你务必要去。"云朵说完怯怯的看着迎风。 "你帮他给我传话就不怕云杉找你麻烦吗?"迎风整理下衣服,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门口。 "我...我...迎风,那天对不起...我..."云朵结结巴巴的说着,一张脸涨得通红。 "不用道歉了,你现在不是在帮我跟锦岚吗?我还应该谢谢你呢!"迎风凉凉的丢下一句话,转身出了房间。 云朵局促的站在那里。 老地方? 迎风心中思忖着老地方是哪里?记忆中,迎风跟锦岚经常去约会的地方似乎是下剑门后山的林子里。 迎风理了理额前的乱发,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转身朝后山而去。 后山树林 "迎风,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 正在林子内焦躁的走着的锦岚,看到迎风缓缓而来,不觉兴奋起来,快步跑到迎风面前,一双眼睛色迷迷的盯着迎风看。 迎风此刻低垂着眉眼,但笑不语,清晨的曙光洒在她的脸上,长长地睫毛忽闪着,更显轻盈明媚。 "迎风啊,你肯来见我,是不是就代表你不怪我了?"锦岚说着如以前一般抬手想要碰触迎风的手。 "找我什么事?"迎风身子一侧,巧妙的躲开了。她看似随意的理了理头发,乌黑的青丝随风轻轻揉揉的飞扬着,说不出的好看。 锦岚再一次看呆了,以前也知道迎风是个美人胚子,可以前的她总是木木的,呆呆地,不许碰这里,不许碰那里,他好几次心痒痒的想强上,最终都没成功。 今天,看着眼前如此光彩夺目的迎风,锦岚身体的浴火再次蓬勃而出。 "迎风,你想死我了。你知道吗?我之所以跟云杉在一起,那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着想啊!"锦岚厚颜无耻的说着,趁迎风不注意猛地从背后抱住了她。 锦岚这一抱却是扑了个空,对这种宵小小人的作风,迎风心中向来有数,她身子轻盈的绕到一棵树后,将精致的侧面留给锦岚,低垂着眉眼,眸中一丝迷蒙。 "你这是做什么?让云杉师姐看到的话,我可是会吃不了兜着走的。"迎风开口,声音千回百转,无端荡涤着锦岚的心扉。 他不由急躁的向前一步,急切的抓住了迎风的手。 "提那个母夜叉做什么?要不是她,我跟你现在可就是比翼齐飞鸳鸯戏水呢!"锦岚厚颜无耻的说着,两只手一起揉捏着迎风的葱白玉手,将那手柔的惨不忍睹。 迎风心中恶心,想要抽回,奈何锦岚赖皮的死死抓着,就是不松开。(未完待续) 第6章 "迎风啊,你应该理解我的,我先前让你假冒玄女,不还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吗?若你能得到大师叔的喜爱,让他松口将上剑门交给我打理,那我们不是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了吗?" 锦岚说着,一副丑恶的嘴脸迫不及待的凑到迎风跟前,贪婪的汲取着她身上的清幽。 "可是大师叔不要我啊,现在,你也不要我了,你有了云杉师姐,还见我做什么?"迎风嗔怪的语气轻轻柔柔的,瞬间酥麻着锦岚的身子。 锦岚见迎风依旧如此懦弱心软,心中大喜,立时在迎风面前举起手来发誓。 "迎风,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吗?我们认识十年了啊,我对你的情意岂能是一个云杉能破坏的,我之所以答应跟她成亲,那都是她逼我的啊,她说了,我要是不娶她,她就到处去说你的坏话,迎风,你知道吗?我为你受了多少委屈?" 锦岚说着,脸上的表情愈发的痛心,他无奈的摇着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眼见迎风静静地看着他,他更加卖力的卖弄着低劣的演技。 "迎风,我的心里,真的只有你!你相信我!你若不信的话,我歃血与你看!" 锦岚说着,飞快的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在迎风平静的注视下,刷的一下划破了自己的大拇指。他面容有瞬间的扭曲,继而痛心疾首的将指头伸到迎风面前。 "迎风,你看,我为你连血都可以流,还有什么不可以的呢!"锦岚深情款款的看着迎风,那滴血的拇指让迎风看的只想笑。 佯装怯忪的目光之下,是那种看跳梁小丑拙劣演技的趣味。 她默默地背过身子去,嘴角扬起一抹嘲弄且俏皮的弧度,她揩揩眼角,憋着不能笑,竟然把眼泪都挤出来了。 对她来说,继续待下去倒是种折磨了。 锦岚看着她的背影和动作,以为迎风已经被他感动了,相信了他的话,他眼珠子一转,语重心长的开口道, "哎,只可惜啊,我现在不能跟云杉成亲,距离统领上剑门,让你做上剑门统领夫人的梦想真的越来越远了..."他重重的叹口气,迎风听了只觉做作。 见迎风不语,锦岚以为她听进去了他的话,立时来了劲,"迎风,三师叔对你挺好的啊。" 背对着他的迎风眸子懒懒的笑开,呵...露出真实目的了吧。 恐怕接下来会说,三师叔对你那么好,不如... 迎风有些头疼的摸摸额头,这样的对手真是侮辱她的智商,若不是他还有用,她真的是不能继续留下来看他演戏了。 "三师叔对我好吗?我怎么不觉得啊。"迎风回头,眸光若水,澄澈的视线让锦岚心中顿时没了任何戒备。 他心里,已是完全相信迎风再次信任他了。 "你这个笨丫头,大家都看出来,你怎么看不出来呢!来,这个给你!"锦岚说着迫不及待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子。 "什么东西?"迎风眸子闪烁几下,眼底的寒意一闪而过。 "这个是..." "锦岚!你竟然背着我在这里见这个小贱人!"一声尖锐的喊声从身侧传来,迎风眉头一寸寸收紧,扭头看去,竟是云杉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赶来了。 在人群的最后,云朵瑟缩着身子怯怯的看着迎风。迎风顿时明白了什么叫做吃里爬外。 "云...云杉,不是的,你别误会,是..."锦岚手一哆嗦,那小瓶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好你们一对奸夫**!竟然在如此隐蔽的地方私会!要不是云朵通知我,我还蒙在鼓里呢!"云杉双手掐腰,跳着脚的骂着,那种捉奸在床的眼神让迎风愈发的恶心。 迎风眼皮掀了掀,这种情况下,她说什么都没用的,她眸光安然的投向锦岚,等着看他如何将厚颜无耻继续到底。 果然... 锦岚急忙拉住了云杉的衣袖,满脸的狼狈。 "那个...云杉,我真的没有来见她,是...是她!"锦岚横下心来,咬牙指着迎风。 迎风低垂着眉眼,眼不见心不烦,反正都已经料到他会说什么。 "是她约我出来的!说是见过我这一次就跟我做个了断!我...我就信了,哪知道她竟然把这个给我了,说要跟我行鱼水之欢!" 锦岚说着弯腰拾起了地上的东西,谄媚的递到云山手里。 "鱼水之欢?"云杉眼睛瞪得大大的,劈手夺下锦岚手中的瓶子。 迎风眸子闪烁一下,看了眼那瓶子,是春一药吗?锦岚给她这个,是要她继续去勾引三师叔吧! 哼!这个男人,无耻到家了!他此生的目标就是踩着女人往上爬吧。 只不过,他未来注定会死的很惨! 她南迎风,心是黑的,手是冷的,踩在脚下的高手不计其数。锦岚这种智商,只配骗骗云杉这种没脑子的女人。 "哎呀!大师姐,这个南迎风真是淫荡不堪,竟然送锦岚师兄这种东西!这不摆明了是要勾引锦岚师兄吗?" "是啊,大师姐,她这么做分明是有辱师门,应该把她送到大师叔那里,让大师叔再打她五十大板,然后赶出师门!" 云杉身后的跟屁虫小七小九卖力的吆喝着,阮珠昨儿被大师姐关了禁闭,她们自然要好好地表现一番,借机上位了。 "锦岚,这是真的?"云纱半信半疑的眼神看向锦岚。 "云杉,你要我怎样才能相信我啊!你看!我为了拒绝她,还歃血发誓,与她断绝任何关系呢!"锦岚说着伸出自己还在流血的大拇指,一脸的情真意切。 "锦岚...你怎么这么傻呢!这个贱人找你自然是想要勾引你了,只有你才相信她说的话。"云杉见到锦岚流血的手指,态度顿时软了下来,身子软绵绵的倒在他的怀里,一双眸子含着嗔怪。 "云杉,只要你相信我就行了,我们回去吧,我有很多话跟你说呢。"锦岚就势揽住云杉的腰身,一双眼睛不安分的看着迎风,见她神情平静,锦岚的心,顿时七上八下,好像千百只猫爪子挠过一般难受。 只差一点点啊,他就能说出自己的目的了,这个该死的云杉,关键时刻坏了他的好事。 云杉眼神死盯着迎风,见她没事人一般的站在那里,登时火气上涌。 "不行!这件事不能罢休!我要带她去见大师叔!我决不能放过这个小贱人!"云杉从锦岚怀中站出来,二话不说扬起手臂先给了迎风一巴掌。 啪的一声,迎风半边面颊立刻肿了起来。 "破鞋!"云杉打完之后,不解恨的咒骂着。 迎风咬着牙,瞳仁阴寒,若不是她附身的这具身子资质太差,这一巴掌说什么她也能躲过去。云杉不过是仗着自己是上剑门的人,功夫好点,摆明了欺负她功夫差,即使动手也打不过她。 迎风摸了摸面颊,弯腰脱下了自己的鞋子。 迎风摸了摸面颊,弯腰脱下了自己的鞋子。 她扬手,连同手中的鞋子一起旷在了云杉脸上,一声闷响之后,云杉脸上多了一个鞋印子。 顿时,四周陷入诡异的宁静,云杉连同所有人都是瞪大了眼睛,张大嘴巴,呆呆地看着出手的迎风。 迎风敛了眸中闪烁的光芒,弯腰,从容的穿上鞋子。 "你、你、你、你这个破鞋竟然打我?!" 云杉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手指着迎风嘴唇止不住的哆嗦着。她来荡剑门这么多年,谁曾动过她一指头? 今天,竟被南迎风这个小贱人甩了一鞋子? 南迎风竟然还手了?!一时间,众人被这个爆炸一般的消息刺激的议论纷纷。 云杉这下面子丢大了,她嗷的一声,刷拉一下拔出了腰间的长剑。 "你这个破鞋!你找死!"她喊着,面目狰狞。 迎风淡淡的看着她,平静开口,道,"大师姐,如果我是破鞋的话,那你的脸刚刚挨了我一鞋,你这张脸该称为破脸还是破鞋脸?" 迎风眸光淡然安逸,她抬手随意的理了理头发,媚然的面容隐了丝丝我见犹怜的娇俏。 在场的人,除了云杉,再次陷入沉默之中。好一个破鞋脸! 迎风垂下眸子,一脸的若无其事扫了眼众人,只是唇边却噙了一抹冷寒的浅笑。 她的底线向来如此,如果巴掌甩在脸上的话,那么所有的腹黑和压抑都可以抛却,有人让你此刻脸上痛,你就让她痛的加倍,既丢人也丢份子。即使对方马上会报复回来,你也要还手还的让周围的看客们心驰神往。 她可以忍受有人在她心头插一把尖刀,独独不能忍受巴掌甩在脸上,在现代曾经遭受的侮辱,重生后的她,决不允许再发生。 "南迎风!你去死吧!"云杉发狂的喊着,脸上的鞋印子清晰可见,她扬起手中长剑就要划过迎风面颊。 云杉身后,锦岚眼中满是可惜和不甘,却不敢阻拦她,眼睁睁的看着长剑即将落在迎风脸上。(未完待续) 第7章 "云杉!大师叔宣你速去上剑阁!" 一声厉喝伴随着冷兵器交错的声音,云杉的剑被生生格挡了出去。 岑崇轩身边第一高手如墨一身黑衣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眸光深邃幽冷,神情不容拒绝。 "如墨师兄,可...南迎风她..."云杉捂着被震得发疼的手腕,气恼的指着迎风,却在碰触到如墨深寒的视线后,乖乖的闭了嘴。 "南迎风!小贱人!你等着!"云杉丢下一句话,拉起锦岚怏怏的往回走。 在荡剑门内,人人都知道,如墨的话即是三师叔的话,若是耽误片刻,便会遭受三师叔的惩罚。云杉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只得乖乖的回去。 如墨黑衣飞扬,也跟着消失不见。 眼前突然而至的变故,让迎风有些诧异,她的视线跳过众人落在云朵身上。 此刻,云朵局促的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迎风,我...我对不起...我只是..."云朵说着,双手紧张的搅着自己的衣襟,此刻,人群都已散去,林子里只有迎风跟她两个人。 "云杉答应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两边跑的辛苦?"迎风整理下衣衫,走到云朵身边,眸子明明是噙着笑意的,可云朵却觉得奇冷无比。 "迎风,你莫要怪我,你知道的,云杉是我亲姐姐,可是她一起嫌弃我资质差,无法进入上剑门,为此,她不肯认我,这一次,她说...她..." "她说,只要你肯配合她对付我的话,就会想办法将你弄到上剑门,是不是?"迎风见她难以启齿的样子,好心替她说了出来。 云朵脸色顿时红一阵白一阵,低着头不敢看迎风。 "迎风,今日虽然是锦岚约的你,可是...可是你确实是来见他了啊,这...这不能怪我的..."云朵的话让迎风浅浅一笑,呵...原来,这倒还是怪她呢。 "那云杉答应你的事情办到了吗?"迎风微眯起澄澈的眸子,脸上的嘲讽一闪而过,旋即,便是那种柔弱娇媚的神情。 云朵狭促的看着她,竟有些害怕此时的迎风,她明明是对你笑着,她的身体也明明是弱不禁风的,可是,就是能给你强大的压力,让你在她面前透不过气来。 "姐姐说...说只要我按照她说的去做,过几天的选兽大赛会...会帮我的..."云朵嗫嚅的开口,已经是快要哭出来了。 此时,林子里突然响起了沙沙的声音,迎风侧目,却见不知何时身旁多了很多人。 有些她认识,是下剑门的弟子,有一些,单看一身华贵的紫绫子如意云纹衫就知道是上剑门内非富则贵的主儿。 "如霜...师兄..."云朵看着来人,脸色登时煞白,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好你个云朵,竟如此对待同门师妹,吃里爬外,你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啊!"为首的人开口说话,他是岑崇轩身边的高手之一如霜。在他身后,是十几个上剑门的弟子。 众人眼神齐刷刷的看着云朵,眼中的嘲讽和不屑让云朵恨不得此刻身下有道地缝钻进去。 "我...不是的,不要这样...我不是故意的。呜呜!"云朵情急之下,呜呜大哭,脸上写满了恐慌和无助。 她真的没留意到,林子里还有其他人在,如此一来,她以后如何在下剑门生存?大家都怎么看她? 迎风淡淡的扫了一眼出现的刚刚好的众人,眸子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心中不觉感叹,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时间掌握的刚刚好啊。 一出本来是迎风必败无疑的戏,在某人的精心策划下,竟然又是她完胜。迎风心里没有多少喜悦,欠人家的,早晚都要还,不是吗? 她抬脚往岑崇轩的魄阁走去,自然,门口连阻拦她的人都没有。 "三师叔今日辛苦了。" 迎风见了岑崇轩,开门见山。三师叔那么聪明,何必跟他拐弯抹角呢。 岑崇轩坐在书桌前,金冠束发,白衣胜雪,他一手捏着一片紫檀叶子,一手拿着一本书,抬头,温润的眸光淡淡的扫了迎风一眼,继而,柔柔的笑意在脸上扩散。 呵...好聪明的丫头,应该是在如墨他们出现的同时就猜到了吧。 "师叔不如你辛苦,连鞋子都用上了。"岑崇轩放下手中的东西,脸上一丝阴鸷,转瞬即逝。 "呵...那是因为迎风也没别的武器啊。"迎风说完轻笑,睫毛在眼睑下投出半扇阴影,说不出的柔媚娇嫩。 "鞋子也算武器?" "总比赤手空拳的好。" "对付云杉那种身手,用武器实在是污蔑你的实力了。"岑崇轩笑笑,忽然向前,双手搁在迎风肩头。 他的指肚微微用力,力道刚刚好的拿捏着迎风肩头。 "你这副身子骨确实虚弱了一点,如果练功,的确不是块好材料。"岑崇轩说着,手指下移,又落在迎风腰间,蓦然用力,手指稳稳地箍住她纤细的腰身。 迎风身子一凛,通体有种异样的酥麻感觉,好像岑崇轩的手指通了电一般。 "让师叔帮你检查一下身体,看看迎风究竟还有没有机会学成武艺。"岑崇轩说着,脸上的笑意暧昧异常。 "三师叔,你在给迎风摸骨吗?"迎风微怔,抬手想将他推开,无奈岑崇轩力气太大,单是几个指头便是迎风所不能撼动的。 她就只能乖乖的站在原地,让岑崇轩以检查身体为名,实施占便宜为实的高超手段。 岑崇轩脸上的笑意愈发的大了,眼见迎风挣扎不过,一副认真的表情看着她。 "迎风,师叔从表面实在是看不出什么,还是要从内在摸过了以后才知道。"岑崇轩说着指尖飞速上移顺着迎风细滑的脖颈探入了锁骨那里。 锁骨之下,是那让男人不能自拔的柔嫩劲道,岑崇轩指肚在迎风锁骨上来回摩挲着,满意的看着迎风脸上出现些微的紧张。 呵...这个丫头,也会出汗? 他噙着浅笑继续移动着手指,缓缓下移之时,到了迎风娇俏的屁屁上,单掌划过,身子,竟有了一丝反应。 他立刻撤离了手,将迎风额头的冷汗拭去,回身安然的坐在了椅子上。脑海中却记住了她刚才的模样,以及...那青布麻衣包裹下的多么诱人的身段。 下次,他可不会这么简单的就放过她了... "你回去好好休息吧,师叔已经想好为你选什么神兽了,以后有了神兽,可不要动不动就脱鞋子了,你是女孩子家的,不要那么粗鲁,懂吗?" 岑崇轩神邸般的面容隐了一丝微凉的嗔怪。 迎风垂下粉嫩的面颊,含笑应着。继而,她轻声跟岑崇轩告别,转身之后,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一抹清冷的流光如霜如冰。 迎风刚刚离开,一抹墨色身影进入房间,他恭敬的跪在地上。 "师叔,您吩咐的事情我跟如霜都已经办妥了。"如墨低头说道。 "嗯。"岑崇轩浅浅应了,却见如墨依旧跪在那里没有离去的意思。 "怎么还不走?"岑崇轩有些诧异。 "师叔,我们今日保护不周,让云杉伤到南迎风了,还请师叔责罚。"如墨说着,神情有一丝紧张。 岑崇轩眸子闪烁一下,旋即弯起唇角,绝美的面容拢了一层薄雾,他无所谓的开口道,"不过是个玩宠而已,你们还当真了?她越聪明,我就对她越好,这样以后玩起来才有意思。" 迎风离了魄阁之后,往下剑门通房走去。 一路上,收获了关注的目光无数。其中不乏酸溜溜的嫉妒眼神,迎风微垂着脑袋,唇边的一抹浅笑似有似无。 岑崇轩对她的关照还真是让人感动。 只是,她却很清楚,从见他第一眼的时候,她就已经看出来,他是在猎艳。 想她南迎风孤女一枚,没有身份,没有地位,又非武学奇葩,岑崇轩目的性如此强的一个人,如何会大费周章的帮她,这看似美妙的一切并非天上掉下了一个大馅饼,不过是聪明男人闲来无事享受这么一个过程罢了。 呵...迎风知道,在这个荡剑门内,有很多人可以做她的对手。所以,她既不能表现的太聪明,也不能太过于低调让人忽视了她的存在,只有这样,像岑崇轩这样的人才不会对她失了兴趣。 猎艳之于地位高高在上的男人充满了无限的挑战性和刺激性,不过,越是聪明的男人,越容易一不小心就在阴沟里翻了船,到时候,有的人赔上了一颗心,可不要怪她南迎风见死不救。 回到房间后,芽儿和霞儿被下剑门的师兄叫走了,要准备几日后的选兽大会,这些粗活累活自然是找她们这些粗使弟子做了。 而迎风因为有岑崇轩大张旗鼓的照顾,自是没人会找她的晦气。 房间的通铺上,云朵哭肿了眼睛正在收拾着东西。 "迎风,呜呜...我...我要走了。"云朵未开口,先是哭了起来,压抑的声音沙哑凄凉。(未完待续) 第8章 "云杉这么快就接你去上剑门了?"迎风懒懒的开口,缓缓坐在铜镜前梳理着青丝,神态举止说不出的娇媚慵懒。 云朵止住了哭泣,一时竟有些看呆了。她回想着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不觉悲从中来。 她没有迎风这么好看的模样,也没有芽儿的心直口快,好不容易有个亲姐姐却指望不上,只会欺负她、利用她。 "迎风,你又何必如此讽刺我呢?你明知道云杉今日挨了你的打,定是不会让我去上剑门的,我的事情又被如霜师兄撞破,如今,我是如何也呆不下去了,只有自行下山了..." 云朵说完抹着眼泪不甘的看着迎风,她手心紧紧握着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十两银子,荡剑门的规矩是,如果弟子自行下山退出门派的话,是要交上一定的银子才能离去的,即使是粗使弟子也不例外。 像她这种资质平平,样貌普通的粗使弟子,要不是实在呆不下去了,是断然不会离开荡剑门的。 "你要下山?"迎风停下手中的动作,粉唇轻启,那莹润的眸光竟有一丝期待。 这山上的生活虽然也算有趣,但自是比不了山下那花花世界的多姿多彩,迎风心中竟有几分难言的期待。 云朵没有理会迎风的话,迈开步子到了门口。 只是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恋恋不舍的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看自己住了十年的地方,一想到自己这一走便是永远不可能回头了,云朵咬着唇,泪两行,辛酸无尽。 她哭诉道,"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们做粗使弟子的,余生的自由竟然不过是十两银子而已,我在这里住了十年,眼见荡剑门内弟子勾心斗角,受冤枉死的,走火入魔的,不计其数,人人都知道我们做粗使弟子的命贱福薄,很多人为了能进入上剑门,耍尽各种手段,我只不过不想一辈子都呆在这里而已,难道我有错吗?我用自己的方法往上爬,有何不对!为何要如此对我!" 云朵说着说着,身子无力的下滑,重重的倚在房门上。 迎风眸光闪烁一下,脸上闪过一瞬的迷蒙,旋即她起身拿了件披风,走过云朵身边,浅浅开口,语气凉薄淡漠。 "现在又没有人逼你离开,你若走了,你的贱命也就值那十两银子了,若是留下来,两天后的选兽大会,你还有机会。" 走出门口的时候,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回头淡淡的补充了一句, "你走了,云杉欠你的可能一辈子都不用还了,你想讨回来自己应得的一切就得乖乖的留下来。你现在这个样子出去不过是送死而已。死了,也没人替你难过。" "迎风...你,你是在关心我吗?"云朵怔怔的看着迎风背影,手背狠狠地擦着眼泪。 "你觉得呢?"迎风凉凉一笑,走出了院子。 关心她?笑话。她不过是不想以后三个人做四个人的工作罢了,况且云朵这种智商,留下来对她而言并非坏事。 迎风出了院子以后,径直来到后山。她想见那个神秘的男人,有话问他。 只是,她也不确定能不能见到那个人,索性来的时候捎了几个热馒头来,希望那人鼻子灵敏一点,闻到味道的话... 呵呵。迎风突然心情很好的笑着,因为感觉到背后有丝丝寒意传来,是他来了。 她回头,莹润的眸光从容的看着身后男子。 "大爷,小女子知道你可能会饿,给你送点干粮来。"迎风说的俏皮可爱,可眼神却隐了一丝算计。 男人扬扬脸,眸中流光一转,迈着步子到了她跟前。 "我确实饿了..."他说着,吸吸鼻子,看了眼迎风手中的馒头,继而,又紧盯着她胸前的''馒头'';。 他朝她邪魅一笑,低声道:"不过我却想要你喂我。" "我可喂不饱你。"迎风说完,俏脸一红,别过头去,佯装若无其事一般。 男人挑眉,想笑,却生生的忍住了,他揽住迎风腰身,带着她进了山洞。 一进山洞,男人的''饥饿本性'';便暴露了出来,他抬手扯下自己的外衣,笑意盈盈的看着迎风。 迎风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衣衫半敞遮的男子,竟然差点忘了自己前来这里的目的。 "你..." "...我怎样?" 男人打断她的话,轻柔的挑起她的下巴,一双微眯着的眼似笑非笑。 "我想问你关于选兽大会的事情。"迎风说着,眸光闪烁一下,白皙的面颊竟染了一丝好看的粉嫩。 男人听了她的话,无声逼近,眸似点金,唇若玫瑰,清澈莹润的眼里闪动着雾霭般的流光。 她,在求他? 莫名的,他心底有个地方小小的兴奋了一下。一年了,他第一次觉得这用来暖身的小家伙是如此可爱。 他原以为是找了块木头,现在才发觉,竟是块璞玉,有趣。 乐嘉言凝视迎风半会儿,明眸闪着璀璨的光芒,他悠然开口道:"迎风,你如此信我能帮上你?" "我也没有别的选择。"迎风实话实说,冥冥中,在他面前,她似乎更接近现代的那个南迎风。 乐嘉言干笑几声,脸上飞逝一抹挫败感,继而,他笑眯眯的看了迎风一眼,转身欲走。 "以后我可以天天来给你送馒头。当做报酬。"迎风不紧不慢的说着,乐嘉言先前眼中闪烁的光芒,似乎证明了什么。 她,应该没找错人。 "原来,这世上最懂我的那个人竟然是你。"乐嘉言嗤笑一声,探寻的目光深深地凝视迎风。 过了一会,他抬手在迎风脑门上重重的敲了一下,道,"哼,明明是个聪明的丫头,却总是装出一副傻样讨人欢心。" 乐嘉言无声的叹口气,眸光忽闪着像是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那选兽大会..." "我会出现,不过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乐嘉言的话让迎风心底有了数,顿时想要告辞。 "等等。我送你的发簪呢?"乐嘉言忽然拦住了迎风,抬手指着她发间。 "送人了。" 迎风浅浅应着,她不想隐瞒,棋逢对手的时候还是简单一点的好。 "我给你的东西,你竟然送人了?你知道后果吗?"乐嘉言蓦然握紧了拳头,瞳仁闪烁着危险的流光。 "没办法,那个人比你还不讲理,我只能给他了。"迎风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却是蕴藏了一分算计在其中。 她眼神跳动一下,期待着他的反应。 "是岑崇轩?"乐嘉言眸中寒光大胜,无声息之间聚集元神在掌心之内。 迎风看着他,没有回答。原来,他真的是对荡剑门的事情了若指掌。他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却对荡剑门如此关注,那么他是... "小丫头!别再让我看到你眼里有对我的算计,否则我会..." 乐嘉言说到这里忽然收声,将迎风迅即拥在怀中,溢出流光的眸子紧盯着山洞门口。 有人来了。 当门口那抹月白色的身影闪身进来的时候,乐嘉言脸上已经蒙了一块黑色的面巾。 他忽然抬手掐在迎风脖子上,瞳仁饶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迎风心下一动,刚刚乐嘉言眼神的意思似乎是... 岑崇轩一身白衣胜雪缓缓走了进来,他微眯着眸子,脸上划过一丝探寻,继而便紧盯着乐嘉言的手。 "三师叔!救我!" 迎风喊着,娇媚的小脸顿时失了血色,澄净的眸子溢出一丝依赖。 乐嘉言心底轻笑,呵...鬼丫头,单凭他一个眼神就知道他的意思了,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此时的迎风脖子被乐嘉言勒着,神情惊慌,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在外人看来,就如同被歹人劫持了一般,更何况,乐嘉言还蒙了面巾,怎么看都有点像采花贼的味道。 岑崇轩敛了眸光,心底却徒增了一丝疑惑,荡剑门成立百年来,还没有采花贼敢到这里来采花的。 那么这个男人是谁? 先前他听如霜说,南迎风一个人来了后山,心中诧异便赶了过来,若南迎风真的是被这个男人劫持的话,那么刚才他在山洞外面的时候,为何没听到她的呼救? 莫非他们认识? 想到这里,岑崇轩的眸光倏忽变得冰冷,他的嘴角噙着一抹深寒的笑意,那分明是猎人被抢了猎物时迸射而出的寒芒。 乐嘉言从岑崇轩眼中看到了一丝占有欲,心下莫名一紧,手上的力度不由加重。 "啊!"迎风喊了起来,这一嗓子却不是装的了,而是真的疼。 "放了她。"岑崇轩逐渐逼近二人,如玉的容颜却看不到一丝情绪。 "你有本事的话,就来抢!爷今天看中这个丫头了,正想着娶回家当压寨夫人呢!"乐嘉言说的满不在乎,藏在迎风身后的那只手极不安分的掐了一下她的纤腰。 迎风脸一红,神情却平静如初。 岑崇轩冷笑一声,微眯着的瞳仁猛然打开,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他手中的折扇瞬间打开,闪着寒芒的剑影呼啸而来,擦着迎风面颊而过。(未完待续) 第9章 迎风此刻才发觉,岑崇轩手中拿着的扇子里面竟藏了一把可以伸缩的长剑,那长剑擦着她的面颊划过,直冲她身后的乐嘉言而去。 乐嘉言身子却是不动分毫,一丝不屑溢出嘴角,他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两枚银针,正闪着银白的寒光飞向岑崇轩和他手中的长剑。 那银针去势凶猛且挟裹着诡异的掌风,岑崇轩脸色微变,想要收回剑气却晚了半分。其中一枚银针擦着他的袖子而过,带起一道殷红的血雾。 身后的男人出手不过一招,就让岑崇轩见了血。迎风不禁怀疑,他的功夫究竟有多深? 乐嘉言表情淡定,他轻轻推开迎风,单掌袭击岑崇轩,二人一旦近身搏击,一招一式便密不透风开来,紧跟着又是一道寒芒划过,岑崇轩躲过了乐嘉言射来的一只银针,却挡不住他紧跟其后的一掌。 那一掌狠决凌厉,即使不要了岑崇轩半条命,定也能废了他的一条胳膊。 迎风心思一动,飞身扑了过去。 乐嘉言见到那抹娇小的身影出现在面前时,立刻一偏手腕,那掌风轰然一下打在了迎风肩头。迎风吃痛身子一颤,重重的撞在一旁的石壁上,鲜血从胳膊上流了出来。 乐嘉言回过神来,直直凝视迎风,那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要将她的心给挖出来一般。 岑崇轩疾步走到迎风身边,眸光忽然有一抹恍惚,他将她扶了起来,手,自然的揽在她的腰上。 乐嘉言眉头一寸寸收紧,紧跟着,他狂笑一声,飞身冲出了山洞,当擦着迎风身子而过的刹那,他眸子飞快的扫了一眼岑崇轩的手。 "为什么替我挡那一掌?"很轻的声音,却有复杂的情绪在其中。 "我...不想三师叔有事。"迎风垂下眸子,让岑崇轩看不到她的神情,她的目光游移到自己流血的胳膊,眸光突然如星辰一般闪烁几下。 "先出去再说。"岑崇轩的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逃避,身为猎人,岂能欠了你的猎物。 二人走出山洞,外面的光线明亮耀眼,迎风站在那里,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她如精灵一般的洁白面容上,她神色恬淡,澄澈的瞳仁纯洁无暇。 岑崇轩看着她,目光突然一滞。 她圆润的肩头,殷红的鲜血正缓缓流下,岑崇轩眉头不由皱紧,原本想说的话生生忘记了。 这时,迎风随意的整理了下衣衫,瞳仁在阳光的照射下,如细细碎碎的金子荡出光彩夺目的光芒。 她缓缓开口,声音清爽简单,若微风般拂过岑崇轩心头。 "师叔,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自不量力的帮你,结果自己却受了伤?" 她说话的时候,鲜血从胳膊上静静地流淌下来,配合着她眼神之中的一丝局促和不安,无端揪起了岑崇轩的心。 岑崇轩有瞬间的呆愣,此时的她,眸中竟有一丝浅浅的快乐,是因为他吗?为他受伤竟然还开心? 空气中,有一股奇异的情愫流动。 岑崇轩凝视着她,眸光深沉如夜。 "先回去吧,师叔找人帮你处理伤口。"岑崇轩的声音失了往日的温柔若水,变得有些...迷茫。 傍晚,夕阳余晖温暖柔润,迎风斜躺在床上,低垂着松散恬淡的眉眼,神情隐了一丝浅浅的娇羞。 在她面前,魄阁的三师姐于翠云正在给她包扎伤口。像于翠云这般从小就资质上等,一直生活在四大阁的女弟子,想必是第一次来到这种下剑门粗使弟子的房间吧。 她眸光之中流露出来的惊讶和怜悯,迎风一一笑纳了。她怯怯的低着头,眼神柔柔润润,具是对于翠云的感谢。 于翠云看着如此破败不堪的通铺,心底的那股子优越感毫无预警的冲了出来,她一边给迎风包扎伤口,一边看似随意的说着她在上剑门单独的房间是如何如何。于翠云从迎风脸上收获到了令她满意的羡慕和惊讶,心底的满足感油然而生,跟迎风也不知不觉多说了很多。 有些话,迎风听了,立刻记在了心中。 她手臂的伤口已经包扎完毕,而于翠云只顾着跟她说话,竟忽视了那伤口像是裂开了两次,外围的血液已经凝结,而伤口那里的,却殷红刺目。 金疮药洒在上面的疼痛让迎风的面色很是难看,苍白的容颜无端让人揪起了心。 她抬头凝视窗外,暮色四起,唇角,渐渐弯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在山洞里,她趁着岑崇轩走在前面的时候,狠心挣裂了自己胳膊上的伤口,本是浅浅的血渍,瞬间汹涌而出。 这一次,算是她胜了吗? 她不过只想快点占据主动而已。血流了还可以再生,可机会错过了没人可怜你。 况且又不是多大的伤,不会留下疤痕的。 云翠云收拾好东西,本来还想多留一会的,见迎风气色不好,便想要告辞。 正在此时,门外走进来三个人。云杉,小七和小九。 迎风眸中飞逝一抹凌厉的寒光,继而,她目光怯忪的看着三个不速之客。 "云杉,你来做什么?"于翠云对这几日云杉和迎风之间的恩怨也是知道一些的,见云杉带人前来,自是拿出了魄阁三师姐的威风出来。 在荡剑门内,四大阁的阁主各自掌管着手下的一百名高手,而这些高手又掌管着上剑门和下剑门的诸多弟子。 于翠云在岑崇轩的魄阁之中排行第三,但在上剑门的弟子眼里,身份却已是非同凡响。 云杉见了于翠云后,脸上一抹假惺惺的惊讶,旋即便讨好的对她说,"三师姐,前几日我跟迎风闹了点别扭,我此次前来,是真心诚意的跟她道歉的。" 云杉说着,走到迎风床前,脸上挂了一丝让人作呕的假笑。 迎风怯忪的看着她,可眼底却隐了一丝凌厉的探寻。 云杉会这么好心跟她言和?她不相信。 "云杉师姐,你言重了,先前的事情迎风也有不对的地反。"迎风下了床,语气不冷不热。 "哎呀迎风,你看你怎么这么客气呢。其实都怪我不好,为了一点小事就兴师问罪,不相信锦岚,早晨的时候是我脾气太坏了,还不都因为前几天知道自己有了身孕,所以就一时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脾气..."云杉说着,似有似无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云杉,你有孩子了?锦岚的?"于翠云挑高了眉毛,语气甚是惊讶。 "是啊,云杉知道这样不好,可云杉跟锦岚真的是情投意合,况且这种事情在荡剑门也不是没有例外的啊,...你说是不是啊,迎风妹妹?"云杉说着娇羞一笑,迫不及待的握住了迎风的手,一双眼睛却闪过一抹让人疑惑的得意。 迎风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奈何云杉力气太大,她缓缓抬头,直觉觉得云杉的目的并不在此。 "云杉,荡剑门虽然有未成亲便有了身孕的先例,但这么大的事情,稍后你还是随我去跟三师叔商议一下。"于翠云虽然有些无奈,但如今云杉有了身孕,她也不好多加责备。况且三年前,冰阁七师妹跟五师兄也是先有了孩子,然后成亲的。 云杉急忙点头,她眼睛飞快的扫了迎风一眼,见于翠云拿起东西要走的空当,突然附在迎风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南迎风,你恐怕见不到芽儿了..." 迎风听了身子一寒,下意识的抽出自己的手。因为动作太快,竟将云杉的手臂也带了起来,云杉尖叫一声,身子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啊!迎风,你这是作何?为何要害我!" 随着云杉的嚎叫声,她双腿之间流出殷红的血来,小七小九见状急忙过去扶着她。 "我...我的孩子啊...南迎风,我好心前来跟你道歉,你竟然推倒我...呜呜...你还我的孩子啊!"云杉捂着小腹哭喊着,此时,刚刚反应过来的于翠云大步来到云杉身边。 "你小产了?"于翠云喊着,继而抬头,视线凌厉的扫过迎风。 刚刚,她可是都看到了,南迎风抬手想要推开云杉,云杉一不小心跌倒在地上。 "南迎风,不管你跟云杉以前有什么过节,可是孩子是无辜的,你这个丫头怎么生的如此狠毒啊!"于翠云起身抓住了迎风手臂,人人都知道她于翠云虽然话多,但处理事情却是公平公正的,如今被她亲眼目睹了迎风的恶行,她岂能视而不见。 "三师姐!您要替云杉师姐主持公道啊!"小七和小九一起喊着,眸中却噙了一抹奸计得逞的窃喜。 迎风打量着几个人,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刚刚从云杉进来开始,她就觉得今天的云杉像是有备而来,她诬陷自己的这一幕看似手段低劣,但却能只用一句话就抓住她的命门。而于翠云还没走她们就来了,时间也是掌握的刚刚好。 冥冥中,迎风觉得,以云杉和锦岚的智商都不是能想出这般招数的人,难道云杉背后还有军师?(未完待续) 第10章 迎风还在思索的时候,人已经被于翠云拽着往外面走,她娇小的身躯如一片飘零的落叶,随风摇曳。 在她身后,云杉和小七小九交换了一下眼神,丝丝狠毒的笑意蔓延开来。 荡剑门魄阁的慎房之内,迎风被关进来已经有些时间了,于翠云虽然认定是她推倒了云杉,但对她还算客气,并没有采取什么特殊的手段难为她。 于翠云还答应了让迎风见一见芽儿。 芽儿听说迎风被关进了慎房,一路疾驰着跑了进来,她在迎风身前气喘吁吁的蹲下,细细的看着她身上,生怕她受了什么刑罚或虐待。 见迎风正完好无缺的跪在荡剑门祖师爷的铜像前,芽儿神情稍稍平静了一些。 "芽儿,你没事吧?"迎风抬头率先开口,看到芽儿出现的时候,她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迎风,你现在还有心情关心我吗?你告诉我!你怎么会惹上云杉的!"芽儿关切的看着迎风,瞅瞅四下无人,急忙从怀中掏出个热馒头递给迎风。 迎风接过馒头吃了起来,表情却异常平静。既然芽儿没事她就放心了,只是后面的事情,却需要费一番思量了。 看来躲在云杉背后为她出谋划策的那个人,谋算人心的本事还是有两下子的。 先是让云杉故意当着于翠云的面说出怀孕的事情,继而让云杉刺激迎风,其实迎风抽手的那个动作一点都不大,但因云杉说出自己有了身孕,便让于翠云的认知先入为主了起来,迎风那时手上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动作,都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迎风,我现在去找三师叔救你出来吧,三师叔对你那么照顾,一定会帮忙的。"芽儿试探的看着迎风。 迎风微怔,旋即浅浅开口,"不用。我不想给三师叔添麻烦。" 若是他要来的话,早就来了,岂会让她等到现在? "那我岂不是什么都做不了了?"芽儿着急的说着,眼泪在眼眶内打转。 "芽儿,听我的话,你先回去,我没有做过伤害云杉的事情,于翠云定会秉公处理,不会冤枉好人的。"迎风安慰着芽儿。 "可是..." "芽儿,难道你也不相信我吗?"迎风挑眉,莹润的眸光若点点星辰,芽儿看着她充满信心的眼神,心中一动,嘴巴张了张,最终没再说什么。 如今的迎风,让她愈发的看不透了... 芽儿走后,迎风依旧跪在地上,思绪在飞快地转着。 她不过才跟岑崇轩走近了一小步而已,就有人看不惯了吗?看来这荡剑门倒真是隐藏了不少的高手! 只是她南迎风岂会被人夺了主动,她生命中向来没有被动挨打的份儿。欠了她的,就等着十倍偿还吧。 魄阁内,岑崇轩披了一件滚着紫貂皮毛的披风正要出去,忽然,房门口依着一抹与他同色系的紫色身影,见他出来,那身影莹然一动,寐含春水,粉光若腻,艳若桃花的容颜深深地凝视他。 岑崇轩眸光一闪,嘴角扬起一抹轻轻浅浅的笑意,那笑,竟存了一丝宠溺。 "心蕾。"他喊着,快步走过去,如同儿时一般执起她的手腕,柔润的眸光洒在她含着春水的清波之中。 "不是几天前就回来了吗?竟然等到今天才想起来看我!"岑崇轩嗔怪的刮了一下聂心蕾的鼻子,眸底,却飞闪一抹不易察觉的焦虑。 南迎风那里还等着他呢!可心蕾这会子怎么竟来了? 聂心蕾轻折纤腰,眸光中透着粉腻酥融娇欲滴的感觉,一颦一笑依旧是那般的动人心魂。 "崇轩,你是在怪我吗?"她微嘟着红唇,身子软软的靠在他身上。 "呵...只要你心里还记得我就行了,我哪敢要求那么多。"岑崇轩笑的无奈。 "我自然是记得你的,可是你呢?分明早就把我给忘了!"聂心蕾手中的帕子轻扬一下,擦着岑崇轩的面颊而过,他的眼神漠然一凛,心蕾手中的帕子是儿时他用自己存了很久的银子给她买的。 她竟然还留着?如今的她拥有万贯家产,竟然还留着二十年前他送的东西?岑崇轩的心,忽然有了一分恍惚。 二十年前,她喜欢那帕子喜欢的紧,日夜盼着能有一条上等苏绣制成的锦帕,可他们那时都是些小孩子,哪来的五十两银子去买呢。不过岑崇轩最后还是达成了她的心愿,只是那得到银子的艰难过程他从未告诉过她。 "怎么这么说我呢?我的心里何时忘过你?倒是你,心中从来就没有过我。"岑崇轩的声音不高不低,可听在聂心蕾耳中却有一丝心虚的刺耳。 的确,她心中一直没有他。可她有的那个男人却... "崇轩,我心中是有你的,要不然我回来后,也不会荡剑门内谁也不见,先来见你了。可是你呢?你现在是不是要出去找别的女人呢?" 聂心蕾柔柔的声音有一丝委屈,她眸光闪烁着迷蒙的光芒,玉手搭在岑崇轩胸前,脑袋紧紧挨着他的下巴,温暖馨香的身子让岑崇轩心思些微的跳动一下。 可是很快,一抹明媚澄澈的目光猛然射进他的心田,竟然将他脑海中属于聂心蕾的身影给赶跑了,他忽然记起,南迎风还在等着他。 "心蕾,我现在要出去一下,你在这里等我回来。"岑崇轩说着欲推开聂心蕾。 "不!"聂心蕾低唤一声,藕臂紧紧环住了岑崇轩的精腰,不让他动弹分毫。 "崇轩,我离开这里三年了,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难道你不能多陪陪我吗?我知道你要去帮一个下剑门的女弟子,可若比较起来的话,是我重要还是她?" 聂心蕾仰起头来,脸上闪过万般情愫和柔情。她眼神之中对岑崇轩的一丝埋怨和期待,蓦然撞进了岑崇轩的心底。 她的眼底有泪,些微发红的眼眶让她绝美的容颜凭添了丝丝我见犹怜的光芒。 二十五年了,从他们三岁那年相遇开始,每当她有目的需要达成时,她便是用这种眼神看他,而他每次都会纵容她,呵护她,从未间断。 今日,也如此。 "好了,我不去就是了,别这样了。"岑崇轩说着脱下自己身上的披风裹在聂心蕾身上,脸上的宠溺浅浅的,如山间清泉荡涤着聂心蕾的心。 她娇媚的点点头,眼底,却划过一丝不情愿。 而岑崇轩虽然揽着聂心蕾,可那如夜的眸光却淡淡的飘向窗外,有那么一分的心不在焉。 夜深了,岑崇轩派人将聂心蕾送回了她曾经住过的房间,房内却有一个人早早的等在那里。 "聂大小姐,你回来了?"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云杉。 岑崇轩见云杉也在,眸光瞬间闪过一丝凌厉的寒芒。 "三...三师叔。"云杉看到岑崇轩后,登时心虚的低下头,同时身子假装站立不稳很虚弱的样子。 "心蕾,我先走了。"岑崇轩不再看云杉,只是眼底早已存了一分疑惑,云杉先前的神情似乎是证明了什么。 他朝聂心蕾点点头,转身欲走之时,在她眼底瞥见了一分慌乱。 聂心蕾目送岑崇轩离去后,回身,在云杉还未张口之时,啪的甩给她一巴掌。继而,她又不解恨的扬手又是两巴掌甩了过去。 她眼中先前的温柔若水悉数不见,只有丝丝狠戾和蛇蝎毒辣溢上眼角。 云杉捂着红肿的面颊,瞪着眼睛本想质问聂心蕾,却在看到她那般神情后吓得乖乖闭了嘴。 聂心蕾看着惊吓呆住的云杉,心下冷笑,真是个蠢货! 她轻扭着腰肢走到铜镜前,缓缓坐下,眸光,却是没了先前的狠戾,而是换上了一分嘲讽与奚落。 "云杉,我可以帮你,自然也可以毁你,不要以为我帮你除掉南迎风,你我之间的关系就不一般了,我聂心蕾是什么身份?而你呢?" 聂心蕾说着,纤纤玉指轻轻打开梳妆台上的首饰盒,她动作慢悠悠的摘下头上的金步摇等物,而那首饰盒中,各种名贵首饰塞得满满当当,一时间,竟看的云杉傻了眼。 聂心蕾从铜镜中看到云杉的表情,眼底的讥笑更加的重了,这就是所谓的财大气粗压死人。她可以一句话都不说,就让云杉瞬间在她面前又矮了三分。 "那个...聂大小姐,是我心急了...其实我是来感谢你的。"云杉结结巴巴的开口,眼神却一直在那盒首饰上流连。 聂心蕾冷笑着起身,随手从盒里拿了一只珍珠簪子,那珍珠足有龙眼大小,镶在纯金的发簪上光彩夺目。 "云杉,你要记住,你不能谢我,我可什么都没做过...要谢,就谢你自己吧。" 聂心蕾说着,抬手将发簪插在了云杉头上,眼中却闪过一丝轻蔑。 "这个送给你了,权当我刚才不小心打了你,赔礼了。你也知道,我身边的人向来都宠着我,我这性子啊..." "哪里哪里,是云杉不知轻重前来讨了聂大小姐的晦气,是云杉的错。"云杉忙不迭的道歉,抬手摸着头顶的发簪,心中又是激动又是震惊,眼中的贪婪丑陋不堪。(未完待续) 第11章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等名贵的首饰聂心蕾竟然送她了?云杉顿时觉得刚刚挨的那三巴掌换一只如此贵重的发簪值了。 聂心蕾听了云杉的话轻笑着,眸中满是俯视她的优越感。 "好了,你回去吧。若有事的话我自会找你的。"聂心蕾娇媚的一扬手,紫色曳地长裙的下摆轻轻晃动,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尽是艳绝华丽。只是那分娇美之下却隐了丝丝凌厉的狠毒。 "那个...聂大小姐,其实你一点也不像跟三师叔同岁的,你看着也就顶多是二八年华。"云杉得了聂心蕾的好处,心想着怎么也得恭维上几句才好走,于是她不知廉耻的拍起了聂心蕾的马屁。 聂心蕾眼角的余光扫了云杉一眼,对她的恭维满意的笑纳了,如聂心蕾这般自负骄傲的女人,对于别人称赞自己年轻漂亮的话,自然是很乐意听下去。她对自己的容貌和头脑都很有信心,而她也相信自己这次回来一定能夺回三年前失去的一切,哪怕她现在已经是... "聂大小姐,如今您回来了,自然就可以跟三师叔在一起了,这荡剑门谁不知道您跟三师叔是天生一对啊,反正您的夫君上个月已经死了,您也没有必要为他从一而终的,是不是啊?"云杉将头发上的簪子小心的收好,看了眼聂心蕾,心情激动之下便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和好奇心了。 她自顾自的说着,以为自己多么了解聂心蕾,殊不知,却正好是踩在了她的痛脚上。 聂心蕾眸子一瞪,前一刻还娇媚酥骨的眼神,这一瞬立即变得蛇蝎狠辣。 "云杉,这送出去的东西还可以收回,可是人命就不能了...你出去吧。" 聂心蕾转过身去背对着云杉,说出的话语分明带着威胁,云杉无端觉得周身一凉。她这个榆木脑袋自是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只得干笑几声后,乖乖的退了出去。 觉察到云杉走远了,聂心蕾厉眸一瞪,扬手将梳妆台上的东西悉数扫落在地上,借此发泄她一直不甘的心。 那些名贵的首饰哗啦落了一地,金银闪着耀眼刺目的光泽,将聂心蕾的容颜映衬的有一丝狰狞。 她嫁过人了...这没错! 当年,她从十六岁等到二十五岁,本应等来的是宫中选秀的轿子,她是要做皇妃的,谁知先皇突然驾崩,她唯有委曲求全的嫁给年逾花甲的严木青,那严木青是东璃国的首富,一个月前,那个该死的老头子死了,可她聂心蕾的大好光阴才刚刚开始。 昔日,她在荡剑门失去的一切,定要一并讨回来! "没有人可以从我手中夺走什么!即使是我不要的,也不可以..."她发狠的说着,眸中迸射丝丝杀气。 夜深了,魄阁慎房门口传来低沉的谈话声,迎风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膝盖,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锦岚?你怎么来了?你不用去照顾云杉吗?"是于翠云的声音。 "三师姐,我好歹跟迎风相识一场,如今她在这里受罚,我也不好不管不顾,不是吗?"锦岚又开始扮演起跳梁小丑了。 迎风冷笑一声,低头整理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好心情的等着这个小丑进来。 既然他如此蠢钝,自己送上门来了,她岂有不用的道理。 "锦岚,你倒也是重情重义,只是作为男人千万不要优柔寡断啊,造成了今天这样的结果,你说你夹在中间不也是难做吗?"于翠云语重心长的说着。 "是是是,三师姐说的是。我这就进去跟迎风说清楚,也劝劝她,凡事不要那么偏激,就算我不能跟她在一起了,也还能是朋友啊。" "你能这么想再好不过了,那你进去吧,我出去一下,你们好好聊聊。"于翠云话音落下后,便响起离去的脚步声。 门外的锦岚突然呸了一声,"臭娘们多管闲事,废话真多。" 于翠云一走,锦岚自是暴露了真正的面目。 吱嘎一身,房门开启,锦岚进屋看到跪在那里的迎风,眼睛顿时一亮。 "迎风,我来看你了,哎呀...让你受委屈了。"锦岚快步跑到迎风身前,张开手臂就要抱着她。 迎风身子一侧,因为跪了太久,起身之时险些摔倒,如此这般柔弱娇媚的样子登时撩拨着锦岚的身子。 他发觉如今的迎风越来越美了,那股子狐媚模样简直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根本是那个蠢货云杉不能相比的。 "你来了。"迎风此时浅浅开口,低垂着的眉眼看不到她的表情。 "迎风啊,你真傻。你怎么就中了云杉的奸计呢?"锦岚假惺惺的叹息着,眼神咄咄肆意的看着迎风。 "我怎么中了云杉的奸计?难道你知道什么隐情?"迎风佯装惊讶。 "迎风,我既然来找你了,有些事情自然也不打算瞒你了,只要你跟我是一条心,我什么不能告诉你?"锦岚挑挑眉毛,身子挨向迎风。 "你究竟要说什么啊?难道云杉跌倒另有隐情?"迎风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锦岚,脸上还有一丝丝的错愕怯忪,锦岚再一次相信,迎风还是以前那个迎风,懦弱无知,他说什么就信什么。 "其实云杉的孩子在三师叔不同意我们成亲那天就没了。" "什么?" "那天三师叔不同意我跟云杉成亲,云杉回去后不小心撞到了桌子上,而后小产了,这件事情只有我、小七和小九知道,而云杉之所以陷害你,也是因为她知道我心中一直都有你啊!"锦岚说完,痛心疾首的捶着自己的胸口。 迎风垂下眼睑,继而松松的掀了掀眼皮,眸中的一抹寒光飞逝而去,怪不得要这么急着成亲呢,原来早已是珠胎暗结了。 迎风敛了神色,抬头,她装作茫然的看着锦岚。 "可是她今下午确实是流血了啊。" "那是猪血,她事先装在牛皮包里绑在大腿上,跌倒之后牛皮包自然就破了。"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迎风一副无措的样子看着锦岚,她抬手扶着额头,衣袖滑落,白皙的藕臂上一颗守宫砂清晰耀目。 "你这还用问我吗?三师叔那么关照你,只要你开口,他自然会帮你。"锦岚迫不及待的说着,眼底那拙劣的算计让阴风觉得恶心。 "可三师叔到现在都没来看我。"迎风说着低下了头。 "哎呀,那还不是因为聂心蕾回来了,迎风啊,不是我说你,你可要抓紧了,这个聂心蕾可聪明的很,三师叔好不容易对你好点,可别让聂心蕾抢了你的风头啊。"锦岚的模样越来越让迎风厌恶。 "可师叔不来我能有什么办法?"迎风摇摇头,淡淡的看了锦岚一眼。 锦岚一怔,急的在原地来回踱步,他那个脑袋自然也是想不出什么高明的主意。迎风见此心中冷笑蔓延,继而,她娇羞一笑看向锦岚,那笑,荡涤着人心。 "锦岚。"她低柔的唤了一声。 从她醒来后,这是第一次如此喊他。 锦岚顿时觉得身子酥麻的厉害,他丝毫没觉察出迎风眼底飞逝的一抹精光。 "迎风,你有什么好主意吗?我都听你的。"他贪婪的看着迎风,一双脏手瞅准了空当猴急的摸上了迎风的葇夷。 "我觉得我们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需要做点什么才行。难道你还想一辈子都守着云杉吗?她怀了你孩子的事情,如今是人尽皆知。可既然孩子没了,你就没想过如何摆脱她吗?没有了她,我们..." 迎风说着,动作轻柔的抽出了自己的手,她一直说我们,这让锦岚很受用,他觉得自己完全是牢牢地将迎风攥在手里,只要攥住了迎风,那么未来,他得到的会更加的多。 "迎风,我也想甩掉她啊,可是眼下的情况..."锦岚厚颜无耻的开口。 "眼下的情况是孩子没有了,你怎么说都行啊!我现在人在这里,也帮不上你什么的。一切,还得靠你了..." 迎风柔弱的看着锦岚,眼神之中闪着期翼的光芒。 锦岚看着眼前光彩夺目的迎风,心里就好像千百只猫爪子挠过一样的痒痒,他摸着下巴,眼中有一丝狠决的光闪过。 迎风此时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那看似温润无害的眸子里是步步为营精妙绝伦的算计。 对付这种宵小小人,只消提起他在意的东西,他便会如疯狗一般疯狂的反扑回去。 "迎风,我看我们不如这样..." 锦岚凑近迎风身边,油头粉面的一张脸让迎风生厌。 她身子回撤一步,静静地听着锦岚下面的话。 锦岚离去后,迎风复又跪在了祖师爷的铜像前,只是那静若止水的眸子却隐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轻笑。 突然... "好一个算计人的小丫头!爷以前还真是小看你了。" 一声清朗的调侃从背后传来,紧接着,迎风头顶有一道高大的黑影。 她没有抬头,依旧跪在那里。(未完待续) 第12章 能够在这个荡剑门如若出入无人之地的人,除了他,还能是谁。 乐嘉言一身黑色修身夜行衣,衣服的边缘滚着黑金的溜边,将他修长的身躯映衬的愈发挺拔冷峻,他瞳仁深似寒潭,眼眸艳若桃花,轻轻走到迎风身前,蹲了下来。 "怎么不理我?我又不是你那个见死不救的三师叔,干嘛这么一副冷脸看我?"乐嘉言嗔怪的语气有一丝揶揄。 迎风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她抬眼懒懒的瞅了乐嘉言一眼,眸光澄澈安静。 "你准备一直不说话吗?我好心来看你,你就如此待我?"乐嘉言说着,席地而坐,托腮若有所思的看着迎风。 迎风身前昏暗的烛光被他挡住了大半,她终是看似随意的开口说话。 "你刚才都听到了?"只有在乐嘉言面前,她才更像现代的南迎风。 "你这是在质问我不该偷听你跟那个窝囊废的对话吗?"乐嘉言板起脸来,撇撇嘴,抬手啪的一下打在迎风手背上。 "嘶!"迎风吃痛,抬手看着,那里顿时肿了起来。 "你打我做什么?" "竟然被我看到你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的,你说我不该打你吗?"乐嘉言说着再次抬手,啪的一下又打在迎风另一只手上,那力道掌握的刚刚好,虽然痛,却只是伤在皮肤上,不会损害筋骨。 迎风瞪了他一眼,扬手就要还回来,乐嘉言却是轻松的握住了她的手臂,脸上的表情满是戏讥和不屑,哪知迎风这不过是虚晃一招而已,醉翁之意根本不在他的手上,她挑了挑眉毛,满意的听到了乐嘉言压抑的吃痛声。 此时,她的指甲正好掐在他手掌的虎口上面,那里有一个穴道,即使入肉三分,也会痛上一会的。 迎风以前学过针灸,穴位找的自然准确,而力度,也是恰到好处。 乐嘉言轻咬了下嘴唇,被迎风如此偷袭,比打了他一巴掌还要难受。这小丫头可是武学废材啊,资质奇差,而他,竟然被她偷袭成功了? "你口口声声说我不该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的,那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是我何人呢?"迎风抽出自己的手,莹润的眸光点点晶亮,倏忽一下,就看进了乐嘉言的心。 乐嘉言双手抱胸,用无所谓的眼神掩饰自己有一丝慌乱的心。 是啊,他是她什么人? 师叔吗?还是一个利用她暖身的人? "大爷,我如今身陷这险境之中,想要出去,单凭一个你口中的窝囊废是不够的,我也需要你的帮忙。" 迎风摇了摇乐嘉言的手臂,眼神顿时变得娇柔若水。 乐嘉言扑哧一声,竟笑了出来。这个鬼丫头,变脸如此之快,她这等本事用来对付锦岚还真是大材小用了。 倒是岑崇轩可以跟她斗一斗。莫名的,一想到岑崇轩对迎风的态度,乐嘉言脸上便闪过一抹未明的烦躁情绪。 "要我怎么帮你?难道要我去勾引门外的于翠云,然后让她放你一马?"乐嘉言说完,邪恶的笑着。 "你有这个潜力,不过我不能给你这个机会,于翠云也算是良家女子了,不能让你毁了,不是吗?"迎风说完站了起来,因地上太凉,这一起多少有些不稳。 乐嘉言抬手,自然的将她拥入怀中。她柔软馨香的身子,他就是没来由的喜欢,曾经,她的表情木讷卑怯,就连那明明玲珑有致的身段也让人觉得索然无味,而今时今日,他当日无意中抓过来的一个小丫头,却让他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想到这里,他脸上露出了那种捡到宝贝的坏笑。 "你说的很对啊,像我这种纨绔子弟,也就能跟你这种狐狸心肠的女人配对了!"他说完,肆意的笑了起来,那笑声震荡着他宽厚的胸膛,这般发自内心的开怀,他很少有过。 "来,说吧,让爷怎么帮你?"乐嘉言刮了一下迎风鼻子,笑的醉人。 迎风抬头细细的看着他,忽然发现,他醉人的笑意之中竟隐了一丝她看不懂的阴霾。 那阴霾,让迎风忽然发冷。 但愿她是看错了。 而此时,屋外竟也真的起了风,那风吹着魄阁没有关紧的房门,一下下,让岑崇轩本就有些烦躁的心,更加的不悦。 "你说什么?小七和小九都不见了?"岑崇轩看着跪在地上的如墨,神情冰冷。 "是的,三师叔。我们得了你的命令去找小七和小九,可他们竟好像从荡剑门消失了一样,既没人看到他她们出去过,也没人看她们去了哪里,她们两个人陪云杉回了房间之后,就失踪了。"如墨说完,也是一头雾水,这荡剑门莫名其妙失踪弟子的事情可不是第一次了。 三年前,也有过这么一次。那案子至今是迷案一桩。 "知道了,你先下去。"岑崇轩不再问什么,挥挥手让如墨退下。 他缓缓起身,修长冰润的大手干脆利索的摘下一片紫檀叶子,他眼睛看着那叶子,神情,愈发的深沉。 这荡剑门内有谁有这个本事能让人凭空消失呢? 这件事情,明了是针对南迎风,可暗地里却也是在向他叫板,不是吗? 岑崇轩抬手,指尖一弹,那紫檀叶子破窗而出,挟裹着一丝寒气。 清晨曙光乍现之际,迎风睁开朦胧睡眼看着照射进来的暖阳,她懒懒的掀了掀眼皮,今天可是个好天气,有一出好戏也即将上演。 慎房的门在此刻开启,于翠云表情复杂的看着迎风,继而说道,"迎风,随我去三师叔那里,有些事情要说清楚。"于翠云的表情已经没了先前的厌恶好正义凌然,反而是觉得有些愧对迎风了。 于翠云态度的转变在迎风意料之中,她知道,锦岚已经行动了。 她敛了眸中的轻笑,微垂着脑袋,跟在于翠云身后。 魄阁前厅,岑崇轩柔润温暖的容颜下,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封。他斜靠在软榻上,看到迎风走了进来,眸子不由一亮。 迎风眼光飞快的扫了一眼四周,只有岑崇轩在,看来重要的人物还没登场。 "迎风,三师叔会给你个公道的。"岑崇轩敛了下眸光,说的漫不经心,却又有一种意味深长的意思。 迎风猜测他已经知道锦岚找过她了,但是那个神秘男人到来的事情,他未必知道。迎风轻轻点点头,没有说话,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莫名的让岑崇轩顿时有些迷茫。 南迎风不该是一个蠢钝无知的女人吗?被锦岚利用去上蓝初一的床,结果却是落了个被打了五十大板的结局。 而此刻的南迎风,却太过于安静了,就连起码的惶恐都没有。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是被锦岚随意摆布的女人呢?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传来,打断了岑崇轩的沉思,云杉被几个人架了上来,她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向岑崇轩,当看到迎风在场时,她嘴巴里呜咽着想要冲上去,奈何嘴里塞着一块布条,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迎风眸子微微动了动,继而,便静若止水,看不出任何情绪。 "三师叔,云杉是在荡剑门山下的药铺里面被找到的,她当时正在抓药,我们跟踪而至,找到了她。"如霜将云杉摁在地上,面无表情的开口。 岑崇轩微微挑眉,既然如霜敢押着云杉回来,那这事情应是有转机了,可这转机来的有些太快了,好像是有人在背后推了一把。 他抬手,示意如墨将云杉嘴巴里的布条拿下。 "三师叔!三师叔!冤枉啊!我...我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锦岚的啊!"云杉哭着想要往前爬,被如墨拖了回去。 "你们在药铺有什么发现?"岑崇轩漫不经心的问着一旁的如墨,温润的眸光透着一丝深寒,他淡淡的瞥了迎风一眼,却见她低垂着头,红唇轻启,秀气的眉毛下,那双眸子,安静恬淡。 岑崇轩忽然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为他此刻看不透迎风而烦躁。 他看中的玩宠,岂能不受他的掌控?那样虽然更加的好玩,但是冥冥中,他的心会有一丝发慌的感觉。 "三师叔,我们问过药铺的掌柜的,他说云杉是两天前去他那里抓的药,那药是女子小产后补身体的。"如墨如是说。 "不是的!不是的!三师叔,那个人胡说八道的!我今天是第一次下去抓药啊!真的是第一次!"云杉说着往前爬着,可眼神之中的心虚却丝丝流露了出来。 "云杉,那个人跟你无冤无仇的,为何会冤枉你呢?你还不说实话吗?"岑崇轩缓缓起身,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迎风身边。 "你说吧,你是如何想到冤枉迎风毁了你的孩子的?是谁,给你出的主意?"岑崇轩说着自然的握住了迎风的手,手心之中的温热感觉,让迎风的心,微微起了一层波澜。 她没有看他,却能感觉到头顶,他的视线温润中有着丝丝探寻。 "没有啊!没有的...三师叔,你相信我啊,那个...那个药铺的掌柜胡说八道的,我真的没有这么做的,当时于翠云师姐和小七小九都在场的,她们都看到我流了很多血啊...我...我买药是为了以防万一,我怕万一不小心滑胎了也好有个准备!"(未完待续) 第13章 云杉说着眼光飞快的瞪了迎风一眼,她绝对不会轻易招供的,她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岂能放过南迎风。 "崇轩,云杉说的话也在理啊。不能单凭她提前几天买过补药就定她的罪,从而放过了罪魁祸首的。"一道温婉的女声介入,迎风眼皮动了动,只见一美艳少妇盛气凌人的走了进来,看向她的眼神凌厉傲慢。 "心蕾,你怎么来了?"岑崇轩低唤了一声,手却依旧握着迎风的手背,那份温柔细腻,他一时竟很难舍弃。 聂心蕾对岑崇轩嫣然一笑,眼睛看到他的手,顿觉格外刺眼,她缓缓走到岑崇轩身前,抬手,毫不客气的将他的手拉开,她尖利的指甲更是趁机划破了迎风的手背。 迎风吃痛,抬头,明亮的眸子盯着她,不过是淡淡的注视,却让聂心蕾的身子无故抖动了一下,那包裹在粗布麻衣下的小小身子,没有丝毫胆怯。 聂心蕾不以为意,她冷冷一笑,顺势挽住了岑崇轩的手臂。 "崇轩,不过是一个粗使弟子罢了,值得你亲自审问吗?更何况,她是直属于蓝初一门下的,怎用得着你呢?"聂心蕾说完,拉着岑崇轩就往回走,她自然地坐在岑崇轩身边,眼神优越高傲的看着迎风。 不过是一个下剑门有点狐媚子功夫的粗使弟子而已,也想跟她争吗? 迎风敛了身心,眸光落在手背上那道清晰的血痕上,这个女人就是聂心蕾吗?很好,居然给了她一个如此铭记在心的见面礼,以后,她们的恩怨不会少了。 "三师叔,你不能单凭一个药铺掌柜的话就定我的罪啊!那个掌柜一定是...一定是南迎风买通的!一定是!"云杉像只疯狗一般乱咬着,抬手就指向迎风这边。 "云杉,迎风从昨晚开始就没出去过慎房,如何能下山去买通掌柜的,更何况,那掌柜的话不作真,那么小七和小九呢?" 于翠云厉声呵斥,云杉眼珠子一转,迅即道,"小七和小九不是失踪了吗?难道找到她们了?" "你说呢?"端坐在上面的曾崇轩懒懒的开口,流光溢彩的眸子飞快的扫了聂心蕾一眼。 聂心蕾微眯起眸子,眼底,有一丝怪异的神采。 于翠云一招手,门口的弟子迅速将两个人押解了上来,正是小七和小九。 此时,二人脸上都是鲜血,身上的衣服也破败不堪,头发蓬乱,表情狰狞。 "云杉!你这个贱人!我们帮你陷害南迎风你竟然要杀我们?!"小七挣脱了押解自己的弟子,疯狂的朝云杉扑了上去。 "啊!你这个疯子!疯子!滚开!"云杉狼狈的躲避着小七,眸中满是惊恐,她忍不住抬头朝聂心蕾那里看去,却见她神态安然的看向别处。 "云杉,你答应过我们,若我们帮你隐瞒你提前小产的事情,你就保我们在上剑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竟然派人想要杀我们?!"小九也哭喊着要扑上去,被如墨等人摁住了。 "云杉!你忘恩负义!"撕咬着云杉的小七发狂的喊着,二人在地上扭作一团,小七身上的血蹭了一滴,迎风微微皱了下眉头,有些反胃的感觉。 昨晚一夜都没有吃东西,如今一早还要站在那里看如此一出闹剧,她真的是有些坚持不下去了。身子虚弱的很,好像随时都会晕倒一样。 早就知道这出戏会是什么结局,她要的不过是引出云纱背后的高人而已,想不到竟是聂心蕾?自己跟她无冤无仇的,她为何要帮云杉加害自己呢?难道是因为岑崇轩? 迎风冥冥中觉得并非如此简单。 眼角的余光瞥见岑崇轩看向自己这边,迎风眸子一垂,身子晃了一下,险些跌倒。 岑崇轩蓦然握紧了手腕,脸上慵懒的笑意依旧存在,可那眼神,却添了一分阴霾。 他转而看向一旁的聂心蕾,语气轻飘飘的,"心蕾,你看如今小七和小九都如此说了,这件事情是否可以告一段落了。" 曾崇轩说完,抬手示意如墨他们将小七和小九拉出去。 此时,云纱跪在地上,狼狈不堪,她抬起头来,双眼充满期翼的看着聂心蕾。 聂心蕾轻笑一声,那眸子却闪过蛇蝎光芒,"云杉竟如此谋害同门,实在是该死啊。"她用手帕掩着嘴角,脸上是那种深恶痛绝的神情。 云杉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继而,她不顾一切的想要扑上去,"聂大小姐!你这说的什么话啊,你现在可不能不管我啊!我能这么做可都是..." "真是死不悔改啊!"聂心蕾轻轻地丢出一句话,手中的帕子忽然飞出,如锁链一般紧紧缠住了云杉的脖颈。 "厄!你...你..."云杉瞪了大惊恐的眼睛,脖子上的帕子越缠越紧,她面色发紫,眼珠子往外凸着,身子痛苦的在地上扭曲起来。 迎风看着,一阵恶心的感觉袭来,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 聂心蕾出手毒辣狠决,表面是铲除了云杉,实则,还不是做给她看的,若是她南迎风以后还不知好歹的跟岑崇轩纠缠在一起,那么她的下场也会跟云杉一样吧。 迎风没想到,聂心蕾不仅是有几下子谋算人心的本事,就连功夫也不弱。 胃里再次翻江倒海的难受着,迎风顿时觉得眼前的景象有些晃动,身子一轻,瞬间跌入一个温暖舒适的怀抱。 "三师叔?"迎风诧异的看着岑崇轩,更是看到了他身后眼神凌厉的聂心蕾。 "你累了,我带你去书房休息一下。"岑崇轩说完没有跟任何打招呼,带着迎风飞快离开,聂心蕾起身,眸中嗜杀的寒光一闪而过,继而,她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优雅地走了出去。 想必,明天整个荡剑门就会传遍,岑崇轩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带走了南迎风,视她如不存在一般啊!很好!既然岑崇轩如此下了她的面子,那么她也无需让南迎风好过了。 荡剑门后山,聂心蕾气冲冲的冲入山洞,洞内,有一股刺鼻的酒味,一黑衣男子,长发如墨,身形修长,正懒散的躺在一块巨大的青石板上,微眯的桃花眼噙着丝丝玩世不恭的神采。 "是你帮南迎风找到的小七跟小九的吗?"聂心蕾恨恨的开口,抬手就甩过去一块石头,那石头擦着乐嘉言头皮而过,继而狠狠地撞击在他身后的石壁上。 "她求我,我岂能不帮她?"乐嘉言轻笑,起身晃晃悠悠的来到聂心蕾身边。 "你竟然如此对我?!"聂心蕾说完抬手就要甩过去一巴掌。 乐嘉言扔了酒壶,轻松的攥住了她的手腕。 "不然我要怎么对你?像你当初对我一样对你吗?"乐嘉言甩掉她的手,瞳仁之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哀痛。 "你明知我当时是身不由已的。"聂心蕾见此,态度立刻软了下来,她背过身去擦拭着眼泪,颤抖的肩膀让乐嘉言的心,忽然就坠了下去。 三年来,他竟还是见不得她哭泣。 "你不该走出那一步的,你该知道,我眼里揉不得沙子,你既然嫁给了别人,就不要指望我会再接纳你!"乐嘉言捡起地上的酒壶,举头猛灌了几口烈酒,那感觉,蚀骨焚心一般。 聂心蕾转过身子,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忽然,她伸开手臂扑进了他的怀中。 "言,我不求你原谅我,但你至少不要去帮别的女人针对我,好不好?我好怕...在这里,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对我好的,曾崇轩虽然宠着我,但是我在他身边的时候,总是能感觉到他身体散发出来的寒意和戒备,只有你,对我是无私的!" 聂心蕾将脑袋紧贴在乐嘉言胸膛,听着他胸口愈发慌乱的心跳,她的心中不免有了底气。 "言,你明知道我第一个喜欢的人就是你,这么些年来,我的心里也从未有过别人的,难道你就不能原谅我的一点点任性吗?你知不知道,当我看到小七和小九出现的时候,我心里多难过吗?我难过的不是南迎风可以脱罪,而是你啊!你的心里,有了别的女人了,是不是?" 聂心蕾说完哭泣声越来越大,她的身体也变得火热起来,她手臂游走在乐嘉言背后,一如曾经般缠绵。温柔 乐嘉言身子一颤,继而,他的手臂不由自主的环住了聂心蕾的腰身。 "我的心里,一直都住着三年前的聂心蕾。"他低声说着,脸上的神情却有一丝迷茫。 聂心蕾听了,心中狂喜,她佯装羞涩的看着乐嘉言,继而踮起脚尖,送上了自己的吻。 乐嘉言身子有一瞬间的凝固,感觉到她颤抖的唇瓣落在自己唇上,三年前的点点滴滴袭上心头,他以为自己忘了,其实,那份感觉一直都在他的心中的。 "言,我不许你心中有别的女人,不许..."聂心蕾一边说着,一边不断的在乐嘉言身上点火,她挑逗着他的脖颈,他的胸膛,乃至他的小腹。(未完待续) 第14章 这个男人,即使过了三年,心底满满的都还是自己,不是吗? 先前当她看到小七和小九出现的时候,第一想到的就是藏在这里的他,整个荡剑门没有人有本事将她藏起来的人找出来,只有他有这个本事。 她不容许自己的男人心里有别的女人,现在,她就要用她的身体将那个该死的女人一点一滴的赶出去。 聂心蕾如此主动且热情的吻,乐嘉言第一次尝到,那种感觉... "心蕾,你不能在这里呆太久的,会被人发现的。"忽然,他推开了聂心蕾,大脑也瞬间清醒了不少。 他狼狈的转身朝洞口而去。 "言,你该不会是喜欢上那个南迎风了吧?"聂心蕾期期艾艾的开口,眸中却闪过一抹狠决的光芒。 "不是。"乐嘉言答得干脆利索,可眼神之中却有一丝未查的迷蒙。 魄阁书房内,迎风怯怯的坐在软榻上,身边,岑崇轩正在小心翼翼的给她上药。 "傻丫头,被人欺负了,怎么也不吭一声?"岑崇轩的语气有些责备,还有一丝淡淡的宠溺。 迎风抬头看着他,眸中有一分感激。 "她不是故意的。"她说的很轻,那般无所谓的样子,无端就是让人心疼。 "是不是故意的,三师叔会看不出来吗?"岑崇轩嗔怪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抬手将她拥入了怀中,迎风一惊,身子本能的跳了起来。 岑崇轩轻笑,就势将她摁在了自己的腿上。 此时,一抹黑影悄悄的来到屋顶,透过窗户的缝隙看了进来。 乐嘉言的眸子噙了丝丝纨绔桀骜,他看着屋内一幕,嘴唇不由得紧紧抿了起来。 迎风一不小心坐在了岑崇轩火热的浴火上,小脸登时染了绯红。那般灼热的感觉,虽看过无数描写,但亲身体会,却是生平第一次。 "三师叔,迎风还是早些回去的好,明日的选兽大会还没准备呢。"迎风垂下小脸,就连额头都有那种诱人的粉红色。 岑崇轩大手轻柔拨开迎风眼前的黑发,那一双璀璨如夜的眸子便倏忽映入他的心田。他看着,有一瞬间的恍惚。 "迎风是在担心蓝初一明天会不会参加选兽大会吗?"沙哑低沉的声音,有一丝的微醺。 "放心好了,明日大会他不会出现。"岑崇轩给迎风吃了定心丸,见她一直安静的不说话,他突然很想逗逗她。 "迎风,今晚留在师叔这里可好?"他眸子淡淡笑开,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沉笑意。 迎风微微一怔,长长地睫毛忽闪着,虽不说话,可那呼吸却是有些许急了。岑崇轩很喜欢这般的迎风,不再是沉稳若水,而是有一丝轻易察觉不到的慌乱。 他不喜欢看她低垂着眉眼怯忪的表情,这样的她,让他觉得不真实。 岑崇轩抬手强行勾起迎风下巴,在她些微迷蒙的神情中,俯身,点滴细吻落在她的额头,鼻尖,面颊,就是不触碰那娇嫩的粉唇。 莫名的,越是有致命吸引力的地方他越是不碰,他在考验自己的耐性,看看他还能忍多久。 他喜欢聪明且内敛的女子,那让他有种狂热的征服欲,他对女人向来极宠,聂心蕾如此,可惜,她聪明反被聪明误,而南迎风...在他还没完全看透她之前,他不会要她。 虽然,他的身体现在就有了该死的反应。 "迎风呵...以后要听三师叔的话,三师叔喜欢说实话和听话的迎风,懂吗?"岑崇轩话中有话,那声音愈发的低沉,还有一丝情欲的微醺。 他揽在迎风腰身上的大手再次不自觉的发力,最近,他总是会这样,不知不觉间就无法控制自己。 迎风吃痛,却不动声色,眼睛眨了眨,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要她实话吗?实话总是最伤人的,不是吗? 窗户外面,乐嘉言瞳仁深深,眼睛看着屋内的一幕,神情变换了好几种情绪,不知不觉间,握紧的双拳,那指关节泛出了苍冷的白。 他心里默念着南迎风...南迎风,转身,嘴角带着自嘲的笑意,消失在月色中。 入夜之后,岑崇轩派人将迎风送回了下剑门,迎风趁人不注意,闪身到了后山。明日就是选兽大会,今晚的岑崇轩会很忙,估计不会派人来监视她了。 后山山洞里面,乐嘉言正在温泉水中沐浴,他看到迎风后,眸光一颤,旋即懒懒的招呼迎风下来。 "小丫头,过来陪爷沐浴。"他肆意邪妄的开口,那桃花眼分外的迷醉人心。 迎风坐在旁边,白嫩的葇夷撩拨着一池春水,神情却有短暂的沉思。 "小丫头,你又在算计谁呢?还不下来!需要爷叫你几遍才行啊!"乐嘉言不悦的嘟囔着,伸开手臂,飞快将迎风捞入怀中。 迎风身子落入水中,长发被温泉水打湿,雾气腾腾之中,娇媚的面容平添了几分妖娆媚惑。 乐嘉言眸光一闪,脸上的笑意愈发的重了,他抬手,毫不客气的扯掉迎风的外衣。 "这一身粗布麻衣看的爷真是碍眼,赶紧脱了吧,爷好几天没看到里面是什么样子了。"乐嘉言邪恶一笑,眼神肆意的打量着迎风包裹在单薄亵衣下的玲珑身段。 "想看可以,明天要记得帮我。"迎风双手抱胸,神情闪过一丝难得的俏皮后,便又是那番沉静若水。 "又要求我做事情?上次的还没还我呢?"乐嘉言说着指尖一挑,迎风的外衣便飞到了岸上。他摸着下巴坏笑,眼神肆意的游移在迎风身上。 "为什么要还你?你也没有帮我到底啊?"迎风瞪了他一眼,眼中有挑衅。 "此话怎讲?" "你还没告诉我,抓走小七和小九的人是谁呢?"迎风说完,顿觉乐嘉言脸色有些微变。 乐嘉言的眼神忽然暗淡了一下,胸口好像被什么堵住了,先前的畅快淋漓全都消失不见,有的,只是迎风看不懂的逃避。 他抓过岸边的衣服,翻身上去,将迎风一个人留在水中。 "我帮了你,你还这么多问题,这可不像你的作风?"他的声音倏忽变得冰冷,背对着迎风的身子有些僵硬。 "是因为你跟那个聂心蕾有关系吗?"迎风忽然开口,那岸上的伟岸身躯猛然一震,继而,他转身,眼中划过一丝血痕。 他俯身逼近迎风,大手抬起她的下巴,那手腕,蓦然用上了力道。 "你知道些什么?"他开口,嗓音有些沙哑。 在这里,没人知道他的身份,也就不会有人知道他跟聂心蕾的关系了。 "我已经知道云杉背后的人是聂心蕾,而你能猜到聂心蕾将人藏在哪里,岂会跟她没有一丝关系?"迎风平静的看着乐嘉言,莹润的眸光让他的心不可节制的烦躁起来。 其实有一点,迎风还没有说出来,当聂心蕾看到小七和小九被抓到以后,并没有马上去看岑崇轩,她的神情是那种意料之中的震惊,这就说明,聂心蕾心中有数,以岑崇轩的实力是抓不到她藏起来的人,聂心蕾能在第一时间想到是谁,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又怎会简单? 迎风因自己想到的这一点,莫名的,心底有种怪异的感觉。 乐嘉言此时微眯着桃花眼,挑了挑眉毛,掐在迎风下巴上的力道却没有一丝的放松。 "你不觉得自己知道的太多了吗?"他开口,声音发寒。 "我只是求自保而已,没有别的意思。"迎风眼神明亮依旧,她安然的看着乐嘉言,如此神情,任任何人都会相信她说的话。 可乐嘉言却知道,不是这么简单。 "你先让锦岚设计引云杉下山取药,继而又要我帮忙找到小七和小九,你的自保让自己全身而退了,更让岑崇轩跟你走的更近了,然后呢?你准备怎么办?"乐嘉言的瞳仁愈发的冷了,他俯身,忽然咬住了迎风肩膀。 迎风忍住痛,嘴角却是一抹意料之中的笑意。 "痛..."过了一会,那痛意蔓延了开来,她低呼一声,扭头,将炙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间。 "痛吗?谁叫你是一个如此会算计人心的小丫头呢!"他的口中尝到了血腥的味道,莫名的,每次他都想在她身上留下印记,哪怕知道她会痛。 他受过一次感情的痛,他不知道,自己还应该相信女人吗?而且还是眼前这样一个如此会算计人心的丫头?! 乐嘉言怀里的迎风很安静,除了那声痛,她没再发出一声。 他的心忽然就慌了一下。 "南迎风,你怎么了?被我咬傻了吗?"他握住她的肩头,桃花般媚惑的眸子也有了失去自信的时候。 迎风抬头看着他染血的唇,眸色润泽安然,她歪歪脑袋,看似很认真的打量着他。 "你明知道我喜欢算计人,还帮我?傻的那个是你吧。"迎风笑了,那笑,从未有过的纯净清透。 乐嘉言的心,再次无声动摇了一下。 "我只是怕你以后会恨我。"他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连他自己都不知为何。(未完待续) 第15章 迎风再次浅笑着,恨吗?如果你让我恨了,那你就成功了,我南迎风甘拜下风。 "如果我恨你,是不是就代表你欠了我呢?这样挺好的,我不喜欢亏欠别人。"迎风眨眨眼睛,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说的轻松趣味。 偶尔,她也会做一次七岁前的南迎风。 乐嘉言无奈的笑笑,抬手,有些疼惜的轻柔着她受伤的肩膀,咬过之后,他会后悔,但是当时的冲动,竟是什么都顾不了的。 次日清晨,选兽大会在云珠峰野鹤园盛大举行。 蓝初一有事不能出席,本来要赶回来的蓝十五路上耽搁了,估计要晚上几个时辰了。 整个荡剑门只剩下岑崇轩独挑大梁了,当然,还有刚刚从东璃国国都赶过来的聂心蕾。 来到荡剑门整十年的弟子,还是第一次来到野鹤园,也是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神兽。很多人,很不争气的在第一时间吓晕了过去。 野鹤园内,供这次参见选兽大会的弟子可挑选驯服的神兽中,最为引人注目的便是三头狮子,两只老虎,两只花豹,其他的,不过是些普通的骏马、野牛、以及一些不足为惧的家禽。 那些胆子较大没有被吓晕过去的弟子,具是盯紧了那几头耀眼厉害的神兽。 这些猛兽可不是无用的摆设,更不会是披了狼皮的羊,只只都是货真价实,狰狞的獠牙,响彻山间的怒吼,还有那锋利的爪子,无不暴露出它们嗜血凶残的本性。 而神兽的待遇也分了三六九等,狮子老虎什么的,自然是铠甲在身,头盔在上,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至于那些小家禽们,则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吃点地上散落的谷子,拉几坨粑粑,只盼这个什么大会能快点结束,好赶紧回山中打盹。 迎风跟芽儿、霞儿还有云朵站在一起,她虽然得了岑崇轩的关照,但是规矩摆在这里,即使要选兽,也要等到上剑门的弟子选完了,决斗结束了,她们下剑门的弟子才有权利挑选。 除非上剑门的弟子有失水准,那些神兽无人驯服,她们才有可能上场一展身手,不过,以下剑门这些弟子的资质,恐怕是无人敢挑战猛兽了。 迎风看似随意的抬头,眸光恰到好处的撞上了端坐正中的岑崇轩温润的视线,今日的他,白衣依旧,可那身衣衫的边缘却是绣了一圈金边,叠翠的下摆清清爽爽,让整个人玉树临风之中又透着几分儒雅,这般模样的岑崇轩,早已让众多女弟子看直了眼睛。 迎风回他一个微笑,眼角的余光在扫过聂心蕾的时候,飞快的闪过一丝凌厉。 聂心蕾身子不由的朝岑崇轩身边靠了靠,眼神恶毒的看了向迎风。 岑崇轩微微挑了下眉毛,他怎会觉察不到聂心蕾的变化呢?只是,他向来乐于看女人争斗,尤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丫头跟一个盛气凌人的女人。呵...他看中的那个小丫头,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 迎风从岑崇轩的眼中看出了一丝趣味,心底冷笑蔓延开。想看好戏吗?看你怎么帮我了?若是我南迎风神兽在手的话,我不会让你岑崇轩失望的。 迎风想着,低下了头,那一抹冷笑很好的隐藏在自己的刘海下面。坐在那里岑崇轩眉头一寸寸收紧,为自己看不到她的表情而莫名烦躁。 那般明媚的眸子,若总是隐在暗处,不是可惜,而是可恨! 选兽大会在岑崇轩的举办下正式开始。上剑门的这波弟子素质虽然明显高于下剑门,但整体还是让岑崇轩失望的,这比起十年前的如墨他们,差太远了。 除了二师兄潇打打驯服了猛虎一只,其他人要不惨败而归,要不就是连上都不敢上去,这不敢上的人中,自然也包括了锦岚。 看到自己的师弟因为驯服花豹而惨被抓破了脸,锦岚还指望自己这张脸吃饭呢,自然是打了退堂鼓。 他眼神毫不犹豫的看向迎风,如此时刻,自是需要迎风的帮忙。可是迎风只是怯忪的站在芽儿身后,安静的看着场上,没有给他一丝回应。 锦岚不由着急万分,这选兽大会可是十年才举办一次,这要是错过了驯兽的大好时机,以后他想在上剑门有一番作为那是愈发的难了,眼见潇打打驯服了猛虎,锦岚更加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他恨不得即刻冲到迎风身边,将她拱手送到岑崇轩面前。 迎风这边早就觉察到锦岚的意图了,她装作没看到,眼角的余光,却在找寻属于那个神秘男人的身影。 他说他不会以真面目示人,那么带着面巾出现也不现实,只能是靠易容术了。可是,身边都是些女弟子,究竟谁才是呢? 这一上午的时间就在观看上剑门弟子们拙劣的表现中度过了,下午,终于轮到下剑门了。 不过,依旧是喊口号的人多,敢上去的没几个。 迎风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她缓缓抬头,看了一眼岑崇轩。他默默点了点头。 迎风身子微怔,虽然二人早有默契,但她心中并没有底,岑崇轩要如何帮她。 抬出去的步子迟疑了一下,继而,她给他一个微笑,毫不犹豫的迈出了步子。 "迎风师妹,你东西掉了。"忽然,身后有人在叫她。并且,一只大手有力的扯住了她的手臂。 迎风咬了咬下唇,听出了这声音是谁,可他为何阻拦自己? 她诧异的回头,对上一张实在是普通的毫无特色的面孔,除了那双桃花眸,妖娆依旧。 凭着这双眼睛,她第一眼便已认定是他。 手心被塞了个东西,迎风看过去,是一颗小小的药丸。 "拿着,以备急用。"乐嘉言在迎风耳边低语,修长的身躯紧贴着迎风后背,莫名的温热让迎风不由又想往前迈一步。 乐嘉言不悦的拽紧了她,低吼道,"你是准备听我的还是听他的?" 他的大手更是惩罚性的捏了一下迎风的屁屁。 迎风轻咬着下唇,面色一红,她环顾四周,芽儿她们都不见了,此时已经有下剑门的一个弟子上去挑战了,众人自是都朝那边而去,没有人注意迎风这里。 除了坐在那里的岑崇轩和聂心蕾。 岑崇轩的眼神越过迎风落在她身后的乐嘉言身上,那个人一身下剑门弟子的装扮,他是谁?那双眼睛怎么如此熟悉? 莫名的,岑崇轩有些坐不住了,他动了动身子,袖子里面的一片红叶飞快的弹出,在无人察觉之时直冲迎风而去。 他火辣的视线落在乐嘉言轻拍迎风屁屁的手上,顿时冷若寒霜。竟然有人想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动那个丫头?他决不允许! 即使是他的玩宠,也要他玩腻之后别人才能碰! 迎风只觉得眼前红光一闪,那红叶直接落到了她的后背。那里,乐嘉言的手再次不老实的拍了她的屁屁一下。 岑崇轩打出的红叶划过乐嘉言手背,虽然没有伤到他,却极度妨碍了他占迎风的便宜。他嗤笑一声,抬眼,挑衅的看着坐在那里的岑崇轩。 两个男人四目交织,一个邪妄桃花,一个笑里藏刀。 岑崇轩身边,聂心蕾眸光犀利的看向迎风这边,不期然,撞上了乐嘉言邪魅的眼眸,她一瞬间的震惊后,旋即愤然起身就朝迎风走过去。 此时,刚刚那想要驯服猛兽的下剑门弟子浑身是伤惨败而归,众人将视线收回之时,见东璃国第一美女聂心蕾竟然走了下来,不觉瞪大了眼睛好生看着。 聂心蕾走到迎风身边,眸中的寒光飞快的扫过乐嘉言。她不敢相信,他竟然出现在选兽大会上?是为了这个下剑门的粗使弟子吗? 聂心蕾看向迎风的眼神不觉多了丝丝嫉妒。 围着看热闹的弟子们只当聂心蕾是因为迎风抢了三师叔的关注,而要找迎风麻烦了,谁也无心继续选兽了,具是等着看聂心蕾如何教训南迎风。 此时的迎风神情安然,只是专注的看着随即赶来的岑崇轩,这一出好戏,缺了他,怎可? 聂心蕾觉察到身后一丝凉气袭来,知道是岑崇轩过来了,她敛了眸中的寒光,转而对岑崇轩嫣然一笑道,"崇轩,我见诸多弟子参加选兽,也是动了心,想要下去一展身手呢?你帮我,如何?" 聂心蕾说着主动挽住了岑崇轩的胳膊,柔软的身子紧贴着她,那娇嫩的双唇喝出如兰的气息,继而,飞快的在岑崇轩面颊落下一吻。 她就是要做给乐嘉言看!她要他痛苦,要他后悔!谁叫他竟然出现在南迎风这样一个粗使卑微的下剑门弟子身边! 聂心蕾的吻带着甜腻的味道,岑崇轩眉头皱起,很快又松散开来,她看向迎风,只想从她脸上看出一点什么别的情绪,哪怕是一点点的吃惊,也够了。 只可惜,迎风依旧安然的垂着眸子,将那双可以说话的眼睛深深地藏在流海下面。 莫名的,岑崇轩的心底蹿升起一股无名烈火,这个该死的丫头!为何总让他看不透?难道聂心蕾如此表现,她都没有反应吗?哪怕是一点起码的回应都不给他?!(未完待续) 第16章 凭什么他的心就该像现在一样起了波澜,而她,就可以将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 很好!你南迎风不在意聂心蕾的那个吻吗?那么,他也不在乎让她对今天的选兽大会刻骨铭心一辈子了。 "心蕾,我帮你挑选一个弟子,一起驯服猛虎向日吧。"岑崇轩说的随意,他唇角有笑,可眼底却深寒如潭。 迎风的小身子被岑崇轩毫不留情的揪了出来,他眼神闪烁了一下,继而,便是噙了冰寒的温柔。 "是下剑门的南迎风啊!"聂心蕾嗤笑一声,虽不明白岑崇轩的意思,不过对他的选择却甚是满意。 如果南迎风跟她进了驯服场,那就再也没有回来的路了。 "三师叔,等着迎风的好消息吧。" 迎风突然开口,那声音如甘泉般清冽纯净,她抬头飞快的看了一眼岑崇轩,仅仅是一眼而已,依旧是没有任何情绪在其中,却无端让岑崇轩心里好像被什么挠过一般难受。 他握紧了拳头,视线追寻着迎风清冷而去的背影,瞳仁深沉。 乐嘉言身子慢慢逼近岑崇轩,岑崇轩的面颊上属于聂心蕾的唇印分外刺眼,他微眯着桃花眼,眼底竟有一丝恨意,是恨聂心蕾对岑崇轩的主动献吻,还是恨岑崇轩如此不顾迎风的死活? 他不知。 迎风和聂心蕾并肩进入驯服场,聂心蕾纤手一扬,毫不客气的指着猛虎向日。 稍后,她可以全身而退的,而南迎风,就等着被猛虎吃掉吧。 聂心蕾残忍的笑着,眼看猛虎出笼,她脚尖一点,飞身闪开。 迎风看着咆哮而来的猛虎,她眸光如炬,嘴角的笑意明明清冽甘甜,却让人有种不敢逼视的深寒,此刻,她很清楚,她如今的实力,是不可能跟猛虎抗衡的。 她只能赌一次了,赌她的决绝可以换来其中一个人的动心。 若是今日她大难不死,来日,有些仇,必将翻倍! 迎风手掌打开,一粒黑色的药丸从手心悄然滑落,乐嘉言认出来,那是他刚刚给迎风的丹药。她丢了它,什么意思?她要放弃了吗? 眼看那凶猛的老虎即将撕裂迎风瘦小的脖颈,乐嘉言飞身扑了过去,此时,猛虎向日突然转移了目标,径直朝聂心蕾而去。 聂心蕾准备不足,惊慌的躲避着猛虎,她身子回撤的时候撞倒了迎风,二人一同跌倒在地上。 岑崇轩紧跟乐嘉言身后,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条锁链,那锁链直飞猛虎脖颈,将其牢牢地拴在一旁的篱笆上。 "起来。"乐嘉言的语气有一丝命令和气愤。 他给她的东西,她不是送人了,就是随手扔了!当他是什么? "言。"此刻,聂心蕾坐在地上,怔怔的看着他。 在她身旁,迎风掌心擦破,她看着流血的手,继而抬头,眼中那分轻笑让乐嘉言的心,无端就痛了起来。 他伸出手,在迎风和聂心蕾中间。 继而,那指尖偏了偏,握住了聂心蕾的手。 "言,我受伤了。"聂心蕾窝在乐嘉言怀中,嘴角噙了一丝胜利的笑容。 乐嘉言眸光闪了几下,继而将聂心蕾打横抱起,飞快走出了驯服场。 迎风刚刚要抬起的手,不动声色的又放了下来。那抹修长的背影,为何,有刺痛她眼底的嫌疑。 是她要输了吗?不会的... 她在二十一世纪的父亲告诉过她,输了什么都可以东山再起,唯独感情,输不起。 她现在的感觉一定不是感情吧,因为,那滋味,有些苦。 聂心蕾叫他言?终于,她知道他的名字了。 聂心蕾此刻幸福得意偎依在乐嘉言怀中,她回头,对着迎风的背影嗤笑一声。 乐嘉言在众弟子诧异震惊的眼神中抱着聂心蕾扬长而去,只是,他心底有个疑问,刚刚,他似乎看到迎风的手,动了动。 她,是要将她的手交给自己吗?为何,他没有多等一会呢? 乐嘉言烦躁的握紧了拳头,回头看时,迎风瘦小的身影已经被岑崇轩挡住了。 本欲收回视线的乐嘉言,却忽然看到岑崇轩弯腰将迎风从地上捞起,岑崇轩替她擦去面颊的尘土,迎风的脸上,竟有一丝笑意。 乐嘉言皱紧了眉头,心中低咒,这个死丫头!难道忘了刚才岑崇轩要置她于死地吗? 莫名的,他脚下的步子有些乱了。 后山山洞内,乐嘉言放下聂心蕾转身欲走。 "言,不要走。" 聂心蕾从后抱住了他,却发现这具她向来熟悉和能够掌控的身子,此刻陌生得很,这个男人的心,是有些地方动摇了吗? 乐嘉言轻轻拿开聂心蕾的手,淡漠微凉的声音传来。 "我说过,我们之间再无关系。今日你已经暴露了我的身份,以后,任何事情都不要再来找我!" 乐嘉言说完大步走出山洞,本以为郁闷的心情会因为到了外面而好点,谁知,却是更加厉害了。 聂心蕾眸中闪过一抹厉色,她脸上挂着那种柔情似水的深情,紧跟乐嘉言走出了山洞。 "言,我今天是情不自禁叫出了你的名字,你不要怪我,今天那般危机的时刻,我忽然就想到了我们以前练功的时候,你曾经..." "够了,我不想揭穿你的真实意图,不要逼我。"乐嘉言眉头收紧,他看了眼阳光下拥有绝色容颜的聂心蕾。 明明她此刻也是在算计他的,可是,他心中却没有面对迎风时的那种轻松趣味,反而,心底异常的沉重。 聂心蕾眼睛一颤,面孔在瞬间发白,她先前故意喊出乐嘉言的名字,无非是想让他的身份被岑崇轩知道,这样一来,乐嘉言在明处了,那么她以后要利用他帮忙自然容易多了。 可是,她小看他了。 过了三年的时间,乐嘉言褪去了曾经的阳光单纯,变得富有心计了。 聂心蕾的脸上此刻变了很多种情绪,乐嘉言看着,心底,忽然有丝迷茫,他刚刚得知她从京都回来的时候,心中明明是又爱又恨的,可是为何,那痛或是爱,此刻竟敌不过对另一个人的挂牵呢? 眼见乐嘉言的神情有些恍惚,聂心蕾急切的抓住了他的衣袖,她的眼中噙着泪水,她知道,他还爱着她,他的心,终究还是软的。 "言,我只求你再帮我一次...好吗?你帮我..." 乐嘉言无声的沉默着,心却似狂潮骇浪。 选兽大会 迎风的面颊上还有岑崇轩指尖的余温,她从容的看着他,那般气质高贵、运筹帷幄的三师叔,怎么此刻眼中会有一丝逃避呢? 先前,他让自己跟聂心蕾一起进入驯兽场,是在报复她对聂心蕾的那个吻没有反应吗?幼稚!明明是猎艳的高手,如今这是怎么了?像个孩子一般在赌气吗? 迎风心底,起了分薄雾... 她挣出岑崇轩的桎梏,抬眼,清清浅浅的看着他,那幽黑的瞳仁,清冽漠然,寒冰白雪一般,沁入他的骨髓。 "三师叔,迎风没事了。"她开口,声音清冷幽然。 岑崇轩竟被她的眼神刺得有些眩晕,他微眯着眸子,方才惊觉,自己刚才似乎做得有些过了。 不是说过吗?一个玩宠而已,如今宠她,只为将来玩的开心,而他,竟忘了最初的目的,动了气。 而荡剑门的掌门乐嘉言,竟然也现身了?难道一切已经不在他的掌控了吗?他看着迎风,突然很想遮挡住她身前的阳光,太过于光彩照人的她,只会让他的心底,生了杀气。 正在此时,如墨跟如霜他们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打头的如墨附在岑崇轩耳边低语几句,却见岑崇轩眸子闪烁一下,脸上的神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选兽大会暂停半日,明日一早继续。"岑崇轩话一出口,立刻引起轩然大波。 十年一遇的选兽大会,是因为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改期了?一时间,荡剑门的弟子具是三五一堆聚在一起热闹的议论了起来,这也让众人暂时忘记了刚刚聂心蕾和迎风之间的恩怨。 迎风随议论着的弟子们一道往回走,岑崇轩的视线落在她的后背,迎风却没有丝毫的别扭,她走的安然平静,嘴角,是一抹清浅却犀利的笑。 "师叔,南迎风她?"觉察到岑崇轩一直看着迎风,如墨不觉诧异的开口询问。 "我上次的提醒你忘了吗?" 岑崇轩敛了身心,声音虽是不冷不热,可不知怎的,如墨他们具是觉得胸口发闷,登时噤若寒蝉一般,不敢再多言了。 岑崇轩又看了一眼迎风的背影,那眸光如炬,象利刃一般。 迎风往回走的时候选了一条僻静的小路,她巧妙地避开了锦岚,她还有的别的事情要做,没空看他上演拙劣的戏码。 可就是如此僻静的一条路上,竟然不止迎风一个人。 还有,一人,一驴子。 啪的一声,鞭子响亮的抽在驴背上,那驴子懒懒的抬了抬眼睛,吭都不吭一声,它仰头望天,眼神有些茫然,有些忧郁,仿似那鞭子抽在身上带来的不是痛,而是淡淡的忧愁。(未完待续) 第17章 "你丫的到底是吃不吃?本王爷花了一千两银子买了你来,你就成天给我一张冷脸看?说!吃不吃?!吃不吃?!" 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只是无论背对着迎风的那个男人怎么抽一动鞭子,驴子,依旧是不吭一声,任暖暖的阳光洒在自己身上,举头,望天,眼神忧郁清冷。 那高大的身影有些急了,他气愤的扔掉手中的鞭子,从一旁的包袱里面抖出很多吃的东西来,他的声音虽然暴躁狂野,可那背影却很好看,挺拔刚毅,给人一种清清爽爽的感觉。 咯噔一下,一个鸡腿甩到驴子的脸上,驴子看都不看一眼,那身影急了,紧跟着又甩过去一个苹果,再后面是小点心若干。 "你说你拽什么拽?!不就号称是千里马吗?给你肉,你不吃!给你水果,你还不吃?!给你宫廷皇帝老子吃的点心你还不吃?!你丫的摆什么谱?!你以为你是皇帝老子啊!就是皇帝老子,本王爷亲自喂他,他也要吃,还得说几声感激的话呢!" 男人气急败坏的数落着驴子,可是任由他如何打骂,那头拥有忧郁眼神的驴子依旧是淡淡的望着天空,一副壮志未酬身先死的样子。 "咳咳..."迎风终于忍不住了,轻咳一声,打断了男子。 "那个...冒昧问一句,驴子,不是吃草的吗?"迎风说着走了过去,那男子却在此刻转身,他高大的身躯伟岸挺拔,因为回身的动作太过于猛烈,险些将娇小的迎风撞飞出去。 他伸手迅速的扶助迎风,眸中的暴躁狂野慢慢隐退,继而闪过一抹惊艳。 "驴子?"半晌,他方才回过神来。 "你被人骗了吗?一千两?不过也值了,这驴子的表情至少是古往今来,独此一只了。" 迎风轻笑,那笑,一下子进了他的心底。 蓝十五低头打量着迎风,好娇媚的小丫头,尤其是那双眼睛,明亮清澈,不染凡尘一般,又像是腊月里的冰雪,看上一眼,便瞬间凉到你的骨髓里,纵是无情也动人。 他在宫中见过无数绝色女子,却都是千篇一律的神情姿态,只因宫中女子个个都是权力争斗下的傀儡,看久了,便觉得是一个模样了。 今日,他本是跟太后争吵了起来,赌气离宫出走回到荡剑门来,没想到,竟遇到了这么一个不染凡尘的小丫头。 蓝十五扬起眉毛,好看的笑开。 二人眼神交织之时,忧郁的驴子淡淡的瞥了迎风一眼,眼底,加叠了一丝不屑。哼!又是一个会媚惑男人的狐狸精! "这是头驴子?它是吃草的?"蓝十五摸摸下巴,再次跟迎风确认。 "嗯。"迎风点点头,抬手自然的摸了摸驴子的脑袋。 她刚才好像从它的眼中看到了鄙夷的神情。 "你叫什么名字?哪一门的弟子?"蓝十五对迎风的好奇心愈发的重了。 "南迎风,下剑门。"迎风说完,转身欲走。 这第一印象留下就行了,欲擒故纵永远比投怀送抱要管用的多。 "你还没拜见过师叔就想走啊!"蓝十五见迎风要走,有些急了,急忙拦在她身前。 "我是你的四师叔蓝十五!" "嗯,见过师叔,迎风告退了。"迎风点点头,表情没有蓝十五预料中的惊讶和羡慕,蓝十五的心里,忽然升了一丝挫败感。 背对着他的迎风,此时微垂着脑袋,很好的隐藏下自己唇边一抹无声的笑意。 王爷!不是吗?那么她自然也早就想到他是这个荡剑门的挂名四师叔蓝十五了,当朝太后最宠爱的侄子。 只不过,她没想到,蓝十五养尊处优的有些过了,一个大男人,竟然驴马不分,生活常识一团糟。 幸亏,他还分得清男女! 迎风很满意自己能偶遇蓝十五,他,似乎容易相处的多。 到了后山,迎风懒懒的坐在一棵树下,暖阳洒下来,将她的周身度了一层金,可那清冷的气质却破光而出,那般清冽动人好似能摄人心魄一般。 乐嘉言斜靠在山洞外面的石壁上,看似慵懒的眼神飞闪一抹惊喜。 她来了... 他摊开手掌,那里有一粒小小的药丸,是迎风刚刚丢弃的那枚。 他捡了回来,不为别的,只为告诉她,以后,他的东西,给了她,就是要跟着她一辈子的。 乐嘉言走近迎风,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抬手,拨开她蓬乱的留海,让迎风那光芒四射的眼睛完全暴露在暖阳下。 一瞬间的光华绽放,乐嘉言的心,就像被小鼓敲了一下,在心底砰然轻响着。 "拿着这个,明天选兽的时候吃下它,可以护住心脉暂时提升三成功力。"乐嘉言说的很轻,眼睛好看的眯起来。 迎风懒懒的掀了掀眼皮,并没有伸手去拿。来找他,只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这个,剩下的,她自己也有点说不清了。 在选兽大会上,她故意扔了那药丸,她相信,以乐嘉言的能力一定能够看到,她赌他会冲过来。 只是,她猜到了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局。迎风从没想过,如此老套的一句话,竟也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乐嘉言的心,最后还是给了聂心蕾。迎风在那一刻尝到了苦味。 "以后,不准随便放弃。"他轻声说着,俯身,寻找迎风的唇。 迎风头一偏,躲过了,是你先放弃我的,丢了就是丢了。 那吻擦着她的耳际,最终落在了头发上。迎风在想,他对聂心蕾,也会如此吗?想亲就亲想抱就抱? "聂心蕾叫你言,你是乐嘉言?掌门师叔?"迎风轻声开口,身子往后缩了缩,抱住了双腿,这个动作,代表她没有安全感。 来到这里,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乐嘉言沉默了片刻,眼神闪烁几下,他一侧身,在迎风身边坐下,扬手将她拥入怀中。 "你很聪明。"他的话,即是默认。 迎风秀眉轻蹙,旋即,无声的轻笑。脑袋一歪,她靠在乐嘉言的肩膀上,一时的依赖让乐嘉言心中有种淡淡的畅快,只是下一刻,迎风的话,却让他无语。 "听闻掌门师叔三年前为了聂心蕾出嫁而自杀,可是事实?"迎风说的云淡风轻,可眼神却有一丝戏讥。 乐嘉言不语,揽在迎风身上的手臂蓦然用力。 "你信吗?"他的声音发冷,自杀吗?他许久不下山了,都传成这样了。 "我倒是觉得掌门师叔不会那么做的。"迎风歪着脑袋,看似很认真的看着乐嘉言。 乐嘉言桃花眼好看的眯着,他才不会相信迎风口中能说出赞美他的话来,一定还有后话,果真... "自杀了可就人尽皆知了,掌门师叔一定是想着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着还有偷情的可能,不是吗?"迎风说完,懒懒的伸了伸胳膊,冬日的暖阳真是舒服,可以驱除骨子里的寒冷。 乐嘉言看着迎风,咬着牙点点头,"是啊,不过跟一个有夫之妇偷情,怎比得上跟我可爱的迎风在这里偷情刺激呢?" 乐嘉言说完飞快俯身,单手将迎风胳膊置于头顶,他修长的身躯将迎风压在身后的草地上,口中不知何时含了那粒药丸。 用他的嘴巴将药丸送到迎风口中,那般甘甜馨香的红唇,他觊觎很久了。 他的吻霸道单一,将她娇小的身躯包裹在身下,身体在此刻有了该死的反应,可是,他不想停,只想按照自己身体的指引继续下去。 迎风眸子闪过一抹惊慌,想要开口,奈何嘴巴被他封住,身子想动一动,更是天方夜谭。她觉得自己小腹那里有什么东西抵着,纵使没有经历过鱼水之欢,她多少也猜到了这是怎么回事。 乐嘉言大手探入她有些繁琐的衣襟内,微凉的指尖触碰到她盈盈一握的腰身。掌心贴在她腰间,一股暖流缓缓注入迎风体内,如温泉池水,潺潺推进,不多久,迎风的额头便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来。 "你身体底子太差,若是直接吃了提升功力的药丸,恐会损伤经脉,我暂且用内功帮你护住心脉,明天的选兽大会,你尽管一搏。"乐嘉言说完撑起了身子,满意的看着迎风瓷白的小脸上有了红润的光泽。 "知道了。"迎风浅浅应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被乐嘉言一条腿压着。 "师叔可不白疼人的,你得回报师叔点什么才行啊。"乐嘉言故意压着迎风不让她动,唇边扬起一抹坏笑。 他摸着下巴,目光在迎风身上游移。 "你贵为荡剑门的掌门,还需要我的东西吗?"迎风静默澄澈的眼中有一丝讥讽。 乐嘉言眉毛一挑,也不生气,他看似无奈的摇了摇头。 "原本是想让你用身体偿还的,可是这么丑,又没有几两肉的,还是咬一下就算了吧。" 乐嘉言说完在迎风的低呼声中,一口咬在了她的大腿上。 如墨的青丝倾泻而下,与她身上寒酸的青布麻衣纠缠在一起,青丝萦绕上简朴的衣衫,在耀眼的阳光下,唯美,璀璨。(未完待续) 第18章 乐嘉言低着头,迎风看不到他眼底的一丝矛盾的贪恋。 "混蛋!"迎风痛的低吼,只有在混蛋无赖流氓师叔乐嘉言面前,她才会偶尔展露出真实的南迎风。 乐嘉言闻言起身,胸膛震荡着欢愉的笑声。 "起来吧,难道你还想要?"乐嘉言朝迎风伸出了胳膊。 迎风看都不看他的手,独自站了起来,大腿那里很痛,甚至都影响她走路了。 "回去吧,明天还要早起。"乐嘉言对迎风扬扬下巴,眸中有好看的光晕。 迎风轻咬着下唇,扭头就走,可是那姿势有些怪异。 次日清晨,选兽大会继续举行。 岑崇轩依旧是一人独挑大梁,可是他看上去有些憔悴,好像昨晚一夜未睡的样子。 他对着远处的迎风淡淡一笑,却遮掩不住眼底的疲惫。 迎风回给他一个浅笑,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四周,乐嘉言没有出现,蓝十五也不在,看岑崇轩的样子,昨天如墨通知他的事情一定是事关重大了,只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荡剑门内没有一丝风声呢? 正当迎风思索的时候,聂心蕾忽然走了下来,径直朝她而来。 她的眼神盛气凌人之中带着志得意满的得意,就好像握住了迎风的痛脚,准备给他致命一击一般。 迎风敛了眸光,眼角的余光瞥见不远处一双熟悉的桃花眼。 他来了,虽然又换了人皮面具,但那双眼睛还是让迎风一眼认出。一看到他,迎风大腿那里就火辣辣的痛着。 哪有人会咬别人那里的,害她昨天极力掩饰着腿上的不适走回了下剑门,差点就被芽儿看出了破绽。这个该死的乐嘉言,此刻嘴角竟然有笑意。 她现在走路的这个姿势,有那么好笑吗? 迎风恨恨的收敛了眸光,再次抬头,聂心蕾已经到了跟前。 "崇轩,我想知道,参加选兽大会的弟子是否可以吞食提升功力的丹药?"聂心蕾回身问着岑崇轩,继而那眸光犀利的看向迎风。 迎风心一沉,抬眼飞快的扫了一下乐嘉言。 他嘴角的笑意慢慢隐退,一丝冰寒溢上了面容。 "不可以。"走过来的岑崇轩视线落在迎风身上,聂心蕾这话应是对着她说的,难道她? 岑崇轩眉头皱起,他抬手飞快的扯过迎风手腕,微凉的指尖搭在她的脉搏上。 "崇轩,怎么样?南迎风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啊!"聂心蕾笑的无情,她把玩着手中的帕子,一丝得意的笑一闪而过。 岑崇轩握紧了迎风的胳膊,眼底,震惊一闪而过。 他惊讶的不是迎风真的吃了能在瞬间提升功力的药丸,而是迎风体内还有另一股真气在流动,那真气运行的轨迹,跟乐嘉言的武功修为太像了。 乐嘉言竟然会渡气给迎风?岑崇轩的手不由用力,眸中飞闪一抹怒色。 "崇轩,既然南迎风枉顾荡剑门的规矩,想要走捷径,那是不是应该按照规矩处罚她呢?"聂心蕾笑的得意恶毒。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忽然凑在迎风耳边低声说着,"言果真没有骗我,我就知道他最在意的始终是我。" 迎风听了她的话,瞳仁安静的眨了眨,她没有去看不远处那双失了笑意的桃花眼,她的安静,此刻让人可怕。 "来人!把南迎风关入爆室!"岑崇轩松开迎风的手臂,冷冷下令。 此种情况下,他别无选择。 一时间,众弟子的议论声沸沸扬扬,愈演愈烈。 "这个南迎风竟然吃了提升功力的药?她从哪儿弄来的?难道又是靠跟男人上床得来的吗?" "这还用说吧,我们上剑门的弟子都得不到这种东西,她一个下剑门的废物不靠跟男人上床如何能得到?" "呸!果真是个狐狸精,贱人!还不知道跟多少男人有一腿呢!" 迎风娇小的身子穿过众人的唾弃,被如墨带着朝爆室走去。 她目光平静前方,任由乐嘉言的眼神一直紧盯着她。 乐嘉言,是你跟聂心蕾联手害我吗? 眼看那抹娇小的身影消失在自己视线内,岑崇轩深邃的眸光中闪烁出一抹极寒的光。 "心蕾,随我回去,有事跟你谈。"岑崇轩的声音很温润,可聂心蕾却觉得凭空有一股冰寒的气息在身边游走。 莫名的,她有些害怕,扭头想要在人群中搜寻乐嘉言的身影,她记得自己刚才接近南迎风的时候,看到他出现了,为何现在不在了? "他已经走了。"岑崇轩浅浅开口,他自是知道聂心蕾在找谁。 "何时走的?"聂心蕾一惊,心中有不好的感觉。 "跟南迎风一起。"岑崇轩说这话的时候,眼底闪过一抹未察觉的厉色。 乐嘉言对南迎风的关注,似乎超过他了。 魄阁书房内,岑崇轩白衣翩翩,负手而立,他的眼睛看向窗外,周身裹了一丝冰寒的气息。 "你是如何知道的?"他开口,声音冷若寒霜。 "是...言告诉我的。"聂心蕾自是明白岑崇轩所问何事,只是她的回答却有些犹豫。 岑崇轩看出了她的破绽,并不揭穿。这个女人向来如此,自尊胜于一切,却不懂,身边的人早已将她看透。 "为何之前不通知我一下,擅作主张呢?"岑崇轩说着突然回身,眸光之中飞闪一抹杀气,他温润的神情依旧,语气看似云淡风轻,却有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聂心蕾嘴巴张了张,不知该说什么。她眸光一动,主动凑到岑崇轩身边,身子软软的贴在他的身上。 "崇轩,我看那个南迎风不顺眼,难道还需要你的同意吗?"聂心蕾声音娇媚缠绵,眼眸含情,深深看着岑崇轩。如此模样,恐任何男人见了都会心软。 岑崇轩嘴边扬起一抹笑意,他抬手,揽住了聂心蕾的肩膀。 聂心蕾心一热,只当自己在岑崇轩心目中的地位还是一如既往的重要。 只是下一刻,岑崇轩说出的话,却让她胆战心惊。 "荡剑门的事情,只能在我的掌控之中,任何人都不能破坏我掌控的范围,我这双手,沾了太多鲜血,实在是已经麻木了...不在乎多一个不知轻重的女人,你懂吗?" 他的声音很轻,听不出任何情绪,可那话语,却字字句句如针尖扎在聂心蕾的心头。她急切的开口想要解释什么,可肩膀却被岑崇轩摁住,他看着她,忽然绽放一抹魅惑的笑意,"你若看不好乐嘉言,就立刻滚出云珠峰,不要在这里败了我的兴。"他说着,手指搭在聂心蕾唇上,那笑,愈发的肆意了。 南迎风是他的,即使是玩宠,也只能供他一人享用。乐嘉言想要,不可能!好玩有趣的玩宠,他不会跟人分享的。 聂心蕾此刻目光犀利,神情从震惊中慢慢恢复过来。她不懂,即使岑崇轩不爱他,可他从前那么宠她,惯着她,都是为了什么?难道她跟他二十年的暧昧,竟敌不过一个南迎风吗? "崇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在乎我了吗?难道你忘了我们小的时候,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你还..."聂心蕾眼眶一红,急切的想要勾起岑崇轩的回忆。 "是啊,你也为我演了那么久的戏,不累吗?"岑崇轩打断她,眼中的笑闪烁着讥讽嘲弄。 他满意的看着聂心蕾目瞪口呆的错愕模样,这个女人已经无趣了,现在,他心中装的只是南迎风。 从五岁开始,他就懂得演戏,更懂得如何配合别人演戏。那时候一文不名的他,什么都没有,看到了世态炎凉,人性丑陋,他知道,若想要生存下去,他必须比任何人都要会隐藏自己。 他不会去爱上,亦不会将真心交付给谁,因为那太危险了,若是就此失了心,他便多了软肋,他想成功,便不允许自己有成为敌人软肋的地方。 他在意聂心蕾,宠她,惯着她,皆因她的父亲跟荡剑门掌门是至交,仅此而已。他扪心自问,真的没有别的原因。 聂心蕾心高气傲,爱慕虚荣,却有一个严明古板的父亲,若想获取她的信任和依赖,太简单了。那时,五岁的他,送了一条苏绣的帕子给她,虽然那过程很艰辛,但足以让聂心蕾记住他一辈子。 而此刻,他会让她对他更加的刻骨铭心。没人可以未经他的允许便动他的人,南迎风是他看中的,他不许别人擅作主张对付她。 蓦然,心底在想到爆室中的南迎风时,有一分浅浅的痛意肆虐着身体。他心中有一丝怪异的担忧,他手心里攥着玩的玩宠,何时让他有过这种痛的感觉。 "你最好祈祷不要让我再看到南迎风跟乐嘉言在一起,否则,他的掌门之位,只会丢的更快。"岑崇轩冷冷的丢下一句话,迈开步子出了房间。 一想到在选兽大会上几乎跟迎风同时离去的乐嘉言,他的心,就有些慌。 房内,聂心蕾还没从岑崇轩的话中反应过来,她愣愣的站在那里,许久之后,有些扭曲的面容之上多了一丝杀气。(未完待续) 第19章 爆室是专门关荡剑门一些犯了重大错误的弟子的地方,迎风也算有幸进来这里。 这里除了采光不太好之外,倒没有电视里常见的地牢的阴森恐怖、老鼠蟑螂四处爬。这里很干净、很简单,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再就剩下墙上的一些奇奇怪怪的符号了。 迎风凑近那符号想要看个真切,可身侧的窗户却被一道黑影挡住了。 身影一晃,他轻而易举的躲过守卫翻窗而入。 迎风知道是谁,背过身去,懒得去看。 "相信我吗?"昏暗的光线中,他淡淡开口,沉稳的声音却有那么一丝期待。 迎风敛了眸光,往前走了一步,离他更远了,这算是回答他了。 "不相信吗?"他又问,可语气却有些生气了。 迎风继续往前走了一步,神情安然,静若止水。 他来了又怎样?若是他有心澄清一些什么误会的话,倒不如提前做好预备,别让聂心蕾那个女人如疯狗一般乱咬人。 她计划好的选兽大会,竟然就这么被破坏了。聂心蕾对她的报复因他而起,她真的没有兴致理他。 "三师叔应该快来了,你不适合继续留下的。"迎风浅浅开口,乐嘉言看不到她的神情,这般安静淡定的她,让他心底的烦躁更加的多了。 忽然,身后传来脚步声,迎风未来得及回头之时,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从后紧紧地抱住。 乐嘉言的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双臂紧紧环绕着她的腰身,鼻尖呼出的气息炙热凌乱。 "那就让他好好看看吧!"他说着,像是在赌气。 从她口中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冥冥中,他听的不舒服。 "你还没回答我呢?相信我吗?"乐嘉言说着惩罚性的在迎风脖颈轻咬了一口,迎风忍住没有吭声。 乐嘉言微眯起桃花眼,势要听到她口中发出一点动静才安心,哪怕是痛的声音。 他再次张口,这次,双唇有力的吸允住了迎风的耳垂,坚决不松开。 好痒。 迎风难耐的缩一下脖子,抬手想要拉开乐嘉言的手,谁曾想,乐嘉言就势松开了手,那手掌恰到好处的扣在迎风的胸部。 此时,刚刚走到门口的岑崇轩目睹了眼前的一幕,一抹震惊闪过之后,一贯温润的眸子不觉噙了丝丝冰寒。 他果真来晚了一步! 乐嘉言桃花眼淡淡的瞥了一眼门外,满意的看着岑崇轩的表情。 两个男人,视线再次火热的交织。 迎风也看到了门口的岑崇轩,她眸子闪烁一下,继而便归于平静。 "掌门师叔,你的手放错地方了。"迎风忍下甩乐嘉言一巴掌的冲动,平静的开口,那般强忍下来的平静无邪,让乐嘉言忍不住笑出声。 "呵呵...我知道。但我不在乎。"乐嘉言就喜欢看迎风不同于以往的神情,她的静若止水,只会让他有些害怕。 "我在乎!"房门口响起岑崇轩压抑的声音,语气温润依旧,可凭空里就是裹了一层寒霜般,让人发寒。 迎风身子动了动,想要挣脱乐嘉言。 "别动。你的头发缠上我了。"乐嘉言玩味的声音响起,他抬手,指着迎风缠在他盘扣上的一缕青丝。 动手正欲解开之时,忽闻一声轻然却冷漠的声音响起, "你不配碰她。" 岑崇轩说话间已是来到二人面前,那神情看似云淡风轻,可眼神却有着让人悚然一凛的寒意。 乐嘉言眸子闪烁一下,绕着迎风青丝的手,没有丝毫的松懈。 "那就看看谁不配吧。"他的指尖缠绕上她的青丝,这般亲昵且自然的举动,看的岑崇轩眸中寒意大盛。 他静静的矗立那里,想要从迎风脸上看出什么,可惜,她低垂着脑袋,他只能看到她粉嫩的红唇泛出诱人的光芒。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迎风在此刻抬起头来,两人相对,她眸光清冽纯净,眼底深处,清冷的光芒揉合着似有似无的暖色,那普通的蓝布麻衣穿在她身上,此刻却好似幽蓝纱衫一般清透飘逸,她的面容白皙的近乎透明,如此欺霜赛雪之姿,蓦然让他心底泛起了汹涌的波澜。 "放开她。"他开口,被人夺了玩宠的感觉就是如今这般吗?为何,会有害怕的感觉? 乐嘉言并不说话,只是变本加厉的将红唇凑在迎风耳边,桃花眼泛着挑衅的光泽,他知道,他们之间终究要动手的,只是没想到,竟是为了这个小丫头。 迎风此刻微眯起清亮如霜的眸子,微垂着脑袋,神情,依旧是让两个男人有些抓狂的平静,她在等,他们之间分出个胜负之后,她要的结果才能出来。 毕竟,她可不想今晚在这里过夜,更不想错过十年一遇的选兽大会。 "迎风,到三师叔这里。"岑崇轩朝迎风招手,虽然近在咫尺,可他忽然觉得那距离竟然很远。 迎风点点头,淡淡的瞥了乐嘉言一眼,那眼神分明是...你还不动手? 迎风脚步挪动了一下,刚要上前... 只听得一声龙吟之声响起,乐嘉言腰间的短剑已然出鞘,一道犀利的剑气如江河翻涌,瞬间冲搏而出,引人发颤。 迎风只觉得眼前耀眼的白光闪过,眼花缭乱间,一丝寒气逼近身体,紧跟着白衣飘然而过,岑崇轩出手接住乐嘉言的剑招,二人都是用剑的高手,每一招都是凌厉极致,决不拖泥带水,剑花挽起,角度刁钻,绝非常人所能接住。 迎风夹在二人中间,只觉得寒气阵阵吹过发间,可她,却毫发无损,她莞尔浅笑,默默记住了那一招一式。 只见乐嘉言剑意一变,那般飘渺绝伦,彷如青烟漫天而起,岑崇轩眉头一皱,这一招,他从未见过,难道是... 在他思索的时候,乐嘉言的短剑已经别住他扇中长剑,他后退了半步,胜负,已经分出来了,虽然外人看不透,但他们二人心知肚明。 乐嘉言扬手将迎风的身子拥入怀中,唇边,挂上一抹邪魅的冷笑。 "我带迎风出去散步了,至于她身上那莫须有的罪责,你看着办吧。选兽大会继续延期一天,明天,我会出现。" "你出现是为了我吗?"一直默不作声的迎风淡淡的瞥了眼乐嘉言,忽然开口。 岑崇轩猛然看向迎风,见她娇媚的容颜上,竟有一丝清浅的笑,那笑,刺痛着他的眼。 乐嘉言发出轻笑,继而点点头,宠溺的刮了下迎风的鼻子,"自然是为了你!" 迎风眸子垂下,又扬起,她看着乐嘉言,笑容虽美,却未达眼底。 她轻柔的理了理额前的留海,眸光莹润,神情娇媚,好似那美人驻足月下,花落清池碧泉。 她的神情明明是冷的,却总是无端让他们心头一热的感觉,她的眼神,实在是太过于安静了,可却总能让他们的心湖起了波澜。 迎风离开屋子之前,回头看了眼岑崇轩。 她道,"三师叔,今晚不要再熬夜了,你看起来很累。" 岑崇轩微怔,旋即对她笑了笑,从未有人如此关心过他,心底,蓦然生了一丝怜惜。 乐嘉言带迎风到了荡剑门后山,他带她飞上一棵大树,将她摁在自己腿上,慵懒惬意的看着她,同时,一双手不老实的在她后背游移。 "刚才那样关心岑崇轩很有意思吗?"他开口,声音凉凉的,神情却是满不在乎。 "三师叔昨天忙了一天,很累了,我不能关心一下吗?"迎风看似随意的开口,却是语带双管。 "原来是想问这个啊?"乐嘉言轻笑,神情轻松了不少。 "昨天宫里来人了,岑金轩得了重病,不知道还能熬过几天,所以他连夜回宫了。好在,那个病秧子岑金轩挺过去了,应该死不了。" 乐嘉言说完大手不安分的游移到迎风腰上,轻柔的掐了一下。 "这是报酬。"他笑的邪肆,不放过任何一个占迎风便宜的机会。 迎风敛了眸光,并没有动怒,这荡剑门与皇宫渊源很深她是知道的,只是岑崇轩向来不入皇宫的,他的性格,不会因为胞弟岑金轩得了重病而入宫的,定是还有其他原因。 岑崇轩,做任何事情都很有目的性,他能入宫,想必是跟他自己未来的仕途有关联。 迎风瞥了乐嘉言一眼,他故意不说出真实原因,留着让她自己猜,是吗?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们换个话题,你说明天倒霉的会是谁呢?"乐嘉言摸着下巴邪肆的笑着。 "你是想知道,三师叔会找谁做我的替罪羊吗?"迎风淡淡开口,不过这还用问吗?只有死人是最容易利用的。 乐嘉言将她带走,岑崇轩若想给她脱罪,除了要堵住聂心蕾的嘴巴,再者,就是给她找一个替罪羊来扛下她吃了药丸的事情,这人选不外乎死去的云杉和一直蒙在鼓里的锦岚。 看着乐嘉言志得意满的神情,迎风的心,忽然顿了一下,一如她现在想要停止他们这般暧昧不清的关系一般。(未完待续) 第20章 她敛了眸中的一抹迷蒙,抬手拽了拽乐嘉言的衣袖,指指树下。 "想下去?"乐嘉言问她。 "我该回去了。"迎风开口,那声音忽然有些冷。 "这么着急回去,是为了见他?"他说着,手指在她腿上轻敲着,不知道他那一口咬出来是什么样子,他竟然很想看看。 "掌门师叔,我们刚刚配合彼此演戏,演的如此投入,如今,看戏的人不在,何必继续下去呢!你是你,我是我,向来如此的,不是吗?" 迎风的唇边扬起一抹乐嘉言从未见过的媚然笑意,她说的很随意,却无端扯痛了乐嘉言的心。 "刚才在爆室,你是为了演戏给岑崇轩看?你为什么那么做?为了勾起他的怒火吗?让他嫉妒,是吗?"乐嘉言的声音也有些变了,他看着迎风,却是无论如何都看不透。 迎风随意的理了理留海,神情冷然之中透着让人窒息的绝美。 "是啊,我配合的不错吧。你想要激怒岑崇轩,而我,想要引起他的在意,同样的,我们都有目的,互相合作一下,目的达成了,现在也就没有继续演下去的必要了。" 她说完,眼中的流光一转而逝,有什么神情被乐嘉言错过了,却因为太快了,他抓不住。 "你喜欢他?"许久,乐嘉言开口,声音有一丝未察觉的慌乱。 迎风沉默不语,但愿乐嘉言把这当做是默认吧。 这样最好了,她如此说,只为了不让自己心中再存着什么奇怪的想法,对于乐嘉言,她有时候,竟不能保持自己的冷静和漠然,她不允许自己输,所以,快刀斩断了,是她惯用的手法。 只不过,以前斩断的是无所谓的纠缠,而此刻,却是有些心痛的感觉。 看着他眼底浮现而出的怒火,迎风的心,微微抖动了一下。 乐嘉言裹着她的腰身飞下树干,可那身子,却不再是温暖霸桀骜,而是多了几分冰寒。 他什么都没说,扭头走了,那背影,有些孤独。 次日,迎风出现在选兽大会上,众弟子见了她,已经没了先前的指指点点,反而是锦岚出现后,仿佛过街老鼠一般被人唾弃着。 迎风暗叹岑崇轩散播的谣言果真有趣,她从容的从锦岚面前走过,唇含讥讽。 昨天她回去之后,下剑门就已经开始谣传,她吃的药丸本来是锦岚给云杉的,可后来云杉死了,锦岚就想讨好迎风,骗她说是普通的药丸哄骗她吃下,却被聂心蕾发现。 如此一来,迎风就好像是被蒙在鼓里了一般,只有锦岚,有口难言。因他之前曾经找人暗自购买过这种提升功力的药丸,这时候,那些帮他联络买家的弟子也都跳了出来,纷纷指责锦岚。 岑崇轩并没有立刻将锦岚关起来,他等着欣赏迎风见到过街老鼠一般的锦岚后,会是何种表情。 而今日,众弟子议论的焦点注定也不会在迎风身上,今天,荡剑门的掌门乐嘉言即将现身。荡剑门不能群龙无首,如今乐嘉言现身了,那么属于岑崇轩手中的权利势必会减少很多。 当万众瞩目的乐嘉言出来的时候,迎风抬头,淡淡的瞥了一眼,只一眼,眸子却像被蒙了一层薄雾般看不清楚了。 他怀里搂着聂心蕾,在众人的翘首企盼中走了出来。 他的周身裹了一层好看的金色光圈,醉人的桃花眼噙满了浓浓的笑意,聂心蕾偎依在他怀中,笑的娇媚动人。 迎风的心,微微抽痛了一下。拢了薄雾的眸子逃避般的四下看着,不期然撞上了岑崇轩的视线。 她浅浅一笑,略微带着苦的笑,却愈发的动人心魄。岑崇轩走到她身边,微笑看她。 迎风不知,她刚才那般动人的笑,同样进了乐嘉言的心中。 有些苦的滋味,并非她一人在尝。 走近迎风的岑崇轩,在她手心塞了一样东西,迎风不动声色的攥在手里,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打开一看,上面写着飓风二字。 迎风知道这应是神兽的名字,听闻昨晚蓝十五从宫中带回来几匹西域神驹,其中有一匹稀世神驹更是耗费了东璃国百万两黄金方才得手,想她一个弱女子,确实不适合带着向日那样的猛虎在身边,倒是神驹比较适合。 不得不说,岑崇轩的安排很合迎风的心思。 迎风看着纸条上的飓风二字,唇边的笑似有似无,却无端隐了一丝清冽的微寒。 当轮到迎风上场的时候,她微眯着瞳仁,那双眼,清澈见底,没了往日的淡漠微凉,莹润清透之中,竟透出一份飒爽的英姿。 乐嘉言觉得自己的眼睛再次被她点亮,他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敲击着自己的膝盖,完全忽视了身旁的聂心蕾。 岑崇轩此刻嘴角挂着一抹浅笑,高贵温润的气质下,隐了一颗有些阴暗的心扉。他看着站在那里的迎风,风儿吹起她的蓝色衣衫,好像一只翩跹轻盈的蝴蝶一般,而他,却是生了斩去她翅膀的心思。 随着一声嘶鸣,迎风选好的飓风和芽儿选好的拜月一同被人牵了出来。 只是... 迎风看着脖子上挂着飓风二字的神兽,心,一下子凉了。她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岑崇轩,却发现他也是一脸的震惊。 何时,飓风的牌子挂在了一头驴子的脖子上。而焱儿选的拜月却是货真价实的骏马。 "南迎风,真有缘,你竟然选了它!"蓝十五从不远处跳了出来,他眉眼松松的笑开,脸上的表情诚挚单纯。 他刚刚正想给这个驴子起个名字,于是随便找了个牌子挂上,没想到,竟被迎风选中了。 迎风对他点点头,目光落在那头拥有忧郁眼神的驴子身上。 呵...我南迎风等了这么多天,竟是选了你吗?她抬手,摸着驴子的脑袋,驴子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它的眼神写满了''不要看我,我很忧郁。''; "言,你看,那个南迎风不能驯服猛兽就罢了,何苦要出来丢人现眼呢?竟然选了一头如此丑陋的驴子!哎呀,迎风和飓风,这名字倒还真是般配呢。"聂心蕾的声音忽高忽低,尖锐刺耳。 迎风牵过驴子,她认了。只是聂心蕾欠她的,迟早要还! 蓝十五见迎风不说话,心中愤愤难平,他瞪了聂心蕾一眼,语带怒气,他向来看不惯聂心蕾的作风,在他眼里,聂心蕾比那些宫中女子还要恶心做作。 "聂心蕾,你在嘲笑迎风和飓风吗?"他挑了下眉毛,质问聂心蕾。 "王爷,心蕾不敢。"聂心蕾轻蔑的扫了蓝十五一眼,不过碍于太后对蓝十五的宠爱,聂心蕾对他不敢造次。 蓝十五挑了下眉毛,不悦的情绪波及到了乐嘉言身上。 "乐嘉言,今天是荡剑门内选兽大会,你带一个寡妇出来作何?她刚死了男人,就不怕给荡剑门带来晦气吗?" 蓝十五看似随意的开口,他的话音刚落,底下便传来悉悉索索的讥笑声。 很多女弟子本就嫉妒聂心蕾一把年纪了还霸占着三师叔和掌门师叔,明明夫君刚死没多久,就耐不住寂寞跑出来勾引男人了,平时对她是敢怒不敢言,如今眼见四师叔挑明了话题,几个胆子大的不觉在底下窃窃私语起来。 聂心蕾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她红着眼眶看向一旁的乐嘉言。 "言,你看蓝十五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这分明..."聂心蕾后面的话有些说不下去了,因为她方才发现,乐嘉言的注意力此刻根本不在她身上。 顺着乐嘉言视线看出去,迎风娇小的身子正被岑崇轩的大手托着骑上了驴背。迎风娇俏的笑着,无邪的笑容那般娇媚动人。 岑崇轩看似有些无奈的拍了拍驴背,不知在迎风耳边说了什么,迎风顿时扬唇甜甜一笑,那笑完美的无懈可击,她嘟起红唇,用嗔怪的眼神看着岑崇轩。 岑崇轩紧跟着又说了一句什么,却见迎风乖巧的对他点点头,二人相视,有一种自然温馨的甜蜜溢了出来,乐嘉言感觉眼睛好像被刺伤了一般,他别过脸去,一贯桀骜不羁的面容,覆满了阴霾。 迎风骑在驴背上,在岑崇轩的护送下,绕场一周,这是选兽的规矩,选定了神兽之后,若能绕场一周,便是驯服神兽的象征。 迎风的视线不经意间撞上了不远处的乐嘉言,四目交织,她的眸光沉静,那清冽黑眸有让人不自觉的就被吸进去的冲动,好似具有能摄人心魄取人骨髓的力量。 乐嘉言指尖微微动了一下,一如他此刻的心,明明动了,却被什么牵扯着不敢前进。 不远处的蓝十五也在看着迎风,他觉得奇怪,这少女容貌甜美娇俏,可惟独那双眼睛深不见底,幽若寒潭一般,当她淡淡的看你一眼,你会觉得如寒冰白雪一般的清亮甘洌,她很少笑,可一旦嘴角弯起,状似微笑时,你却总是迷惑,她这般笑,明明美的动人心魄,可为何还有一丝不容忽视的冰寒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