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的1884》 第一章 眩晕 头好痛,浑身象是精疲力尽一样,没有一点力气,想动一动手指头都动不了。 “我怎么了?重感冒?N1H1?禽流感?……” 几个小时后,王志岷终于醒过来了,猛的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还是在原来的房间里,就是灯没有打开,王志岷估计是威叔他们为了不影响自己睡觉而不开灯吧。继续躺在床上,默运了一遍心法,闭目默察一遍全身,发现全身没有什么毛病,难道刚才的感觉是“噩梦”? 不对啊,那种感觉是那么的真实,自己真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跟自己曾经重感冒时一样,无力、浑身酸痛、头痛欲裂、口干舌燥、但意识清楚,自己从来没有如此清楚地体会到这些感觉,难道是自己练的家族心法又有进境了?刚才检查身体时没有发现什么啊? 从王志岷醒来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一直没有谁来过,也听不到什么动静。王志岷想看看时间,在卧室的墙上仔细一看,原来的电子石英钟不见了,只有一只老式悬臂挂钟在那里“滴答、滴答……”安静的摆动着,王志岷眼睛一下就瞪大了,死死的看着那只老式摆钟在哪里“滴答、滴答……”的摆动着…… 这时王志岷的第一反应是:难道母亲亲自来接自己回家,顺便把钟换了。他知道母亲喜欢这些古董,她经常说:这些是历史、是一种文化,看到它们心里踏实。哦,现在他想起了,那只挂钟是这幢别墅里的古董,据说是太爷爷从法国带回来的瑞士钟,当时花了太爷爷一百两银子,回来后还被他父亲(曾祖)骂了句:“败家子!”。 想到这里王志岷心里一阵暖意,母亲可能是明天又要进行“相亲计划”了。噢,明天是不是提前告诉母亲自己已经有一个漂亮的女朋友,她一定会喜欢、一定会满意,雅韵也一定会喜欢她的。 卧室里越来越黑,墙上的挂钟已经看不清楚了,只能听到那“滴答、滴答……”的摆动声,王志岷也感到口渴和饥饿,他决定起床,看来他已经睡了一天,明天再回去吧。 王志岷起身后,习惯性的把右手伸向放衣服的地方,怎么老是拿不到衣服呢?难道母亲把衣服拿去洗了,忘记把换洗的衣服拿过来? 王志岷毫不在意的把眼光转向右手,顿时他的眼睛再一次瞪大了…… 原来王志岷眼前看到的是一只比他自己的手小两号的右手,身上的睡衣也不是他喜欢的全棉、宽松式睡衣,而是丝绸缎子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次王志岷是真正的被震撼住了,挂钟换了不能说明什么,衣服换了也不说明什么,但自己的手小了两号,这个问题就大了。 王志岷闭上眼睛,坐在床上默运心法、调整了一会呼吸,让大脑清醒一些,他这会儿首先想到“会不会是发烧、把眼睛烧出问题了?”是不是眼睛有了问题,变成了高度的远视,才会把目标缩小,出现现在这种情况?但是那个丝绸缎子睡衣看样子是很老式的样子,母亲再喜欢老式的东西也不会给我穿这种样式的啊,难道是四叔的女儿来了?这个小捣蛋最喜欢恶作剧,会不会是六妹怂恿母亲给自己换这一套睡衣的,想到这里,王志岷嘴角一丝微笑,心里想“等会儿一定要吓一吓她”。想起兄弟姊妹平时在一起的时光,王志岷心里立即就暖洋洋的。 王志岷的眼睛其实在现在的大学生中是相当好的,很正常的2.0视力,平时又喜欢运动,三大球玩得都不错,田径、游泳、羽毛球、网球也有相当的水平,因为六叔是军人,在北方军区担任野战军师长,平时自己也经常跑到六叔那里去过枪瘾,尤其喜欢玩88阻,所以现在眼睛突然出现问题,王志岷心里还是忐忑不安。 一直以来让自己在师兄弟面前得意的视力,没想到回家过个年就“申请入伍”了,太丢面儿了。 不行,得马上起床去证实。 王志岷跳下床、准备去门边开灯,不料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他赶紧站稳。好在平时坚持锻炼,身体的柔韧性和协调性较好,整个上身马上恢复平衡,稳稳地站在了地板上,但是是光足站在了地板上。 这下把王志岷“雷”得不轻,下个床都要莫名其妙的摔一跤,母亲知道都要笑话的,六妹更可能要笑话一年了,她一定会宣扬得整个家族都知道。可恶,真可恶! 前后几秒钟的时间,王志岷脑海里转了无数的念头,现在冷静下来一想,不对,一定是那里出了问题,但是黑灯瞎火的也不是个事,先打开灯再说。 迅速地扑到门边,手向“触摸式”开关板按去。 “没有,怪事,跑到哪去了?” 又在记忆中的位置周围摸了一遍,还是没有,只有一根绳子。 “绳子?!绳子……” 脑中一闪,绳子,对绳子。伸手赶快摸到绳子,这是一根麻绳?先不管这些,拉一下再说。 “拍!” 卧室里一种昏黄的光线从屋顶照射下来,一个梨形灯泡挂在卧室正中的天花板上,将近一米的花线从天花板上垂吊下来,灯泡中的灯丝发出昏黄的光芒。看到这一切,王志岷基本明白了他现在的处境,这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环境,卧室虽然还是原来的结构,但已物是人非了,他明白,可能他遇到了世上最滑稽的“穿越”了。 想到这里,伸手到头上一摸,一根辫子,这下明白了,是清朝,家族在邛崃的小洋楼就是一八八零年左右修建的。 四周打量一眼,发现在床边有个西式带穿衣镜的大立柜,像是法式的;床却是传统的中式大床,其他的家具多数是西式,突然王志岷的眼睛一亮,扑向床边。 原来那里有一个背包,正是王志岷的背包。 王志岷赶忙打开一看,笔记本、硬盘、资料都在,拿出笔记本、打开电源,“嘟”的一声,系统开机声象天籁之音一样让王志岷陶醉。 “虽然是个未知世界,但现在自己的身份肯定是原来自己家族的人,生存是没有问题的,从灯泡来看,可能还是竹丝灯丝,而且真空度也不高,但是自己有了这些资料,在这个世界上搞些事情、最不济成为一个大富豪是没有问题的。” 这时系统已打开,桌面上全家福的背景让王志岷眼睛发酸,心里一阵难过,母亲是永远也见不到了,自己现在和父亲的关系还搞不清楚,但血缘是肯定有的。如果自己是“灵魂附体”到爷爷身上,那乐子就大了。 迅速检查了一下笔记本,发现没有什么太大损失,就是有几个文件找不到了,不知道还有多少文件丢失,只有等安顿下来再检查了,那几个硬盘也不知道怎么样,笔记本的电池小,虽然有光伏充电器,但是不知道有没有损坏,所以不能现在浪费电池,只有等找到合适的外接电源后再说了。 对了,桌面背景赶快换一个,换成美国尼亚加拉大瀑布的图片吧。 忙活一阵,将背包收拾好后,他坐在桌边,开始考虑现在的处境…… “啪塔!” 卧室门轻轻的打开了,王志岷抬起头来看向房门,只见进来了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人,依稀与“威叔”相象,但绝不是“威叔”。 那人看见王志岷坐在椅子上看着他,高兴的走到桌边,上下打量了一下王志岷,轻声说道:三少爷,您没有事了吧? “三少爷!” 这个称呼让王志岷的一颗心终于从嗓子眼落下了肚,自己与父亲有血缘,但不是直系,因为父亲那脉一直是长房。 但是自己现在的情况自己根本不清楚,现在有了“三少爷”的头衔,但家庭、家族的事情、资料一概不知,看来只能“失意”了。 “我可能这次发烧,把脑袋烧糊涂了,好多事情记不起了,比如说:您是谁?” 中年人听了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开口说道:三少爷,我是德文,您平时都叫我‘德叔’,我是老爷安排给您的长随,您在这里读书,前几天突然发烧、水米不进,请了邛崃最好的医生来,都不知道您得的是什么病,但是都说没有危险。刚哥回成都去报信,可能老爷、太太马上就要到了。三少爷,您还是回床上去躺下吧,想吃些什么,我通知厨房马上给您做,好不好? “好吧,德叔,请你通知厨房给我煮一锅肉末稀饭、加些切碎的青菜叶子,不要放油和盐,吃的时候拿一小碟泡菜来就行了。” “是,三少爷,我马上就去办,您休息。” 在“德叔”走到门边时,王志岷突然说道:德叔,以后不要再叫三少爷,叫三少就行了,我还小,用‘爷’字不好;另外,请给我泡碗素茶来,口渴得要命。 “是,三少…爷…三少!” 过了一会,进来一个少女,打扮像一个丫鬟,身高在一米五五左右,穿一身绿底、绣花的短腰上衣、长裤裤脚上也绣了两圈花纹,足上是一只绣花鞋,端着一个红漆托盘,上面放着一套青花盖碗茶碗,旁边一个同样花色的青花水壶。 小丫头迈着小碎步,走到床边,轻轻的把托盘放在床边小桌上,摆正托盘后轻声说道:三少…爷,哦,三少,您要的茶来了,请用! 王志岷笑呵呵的看着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告诉我好吗?好多事情我都忘了。 “三少,我叫‘春兰’,是太太派来侍候你的。” “哦,你叫‘春兰’,那‘夏荷’、‘秋菊’、‘冬梅’在哪里呢?” 小丫头听了后,满脸惊诧、眼睛瞪得老大、嘴也张得大大的,只是那张殷桃小嘴再怎么大也有限。小丫头心想:德叔不是说三少爷记不起事了吗?他怎么还知道那三个丫头的事?谁告诉他的?德叔离开后,我和冬梅一直在门口,没有人进来啊,不会是“鬼”吧? 想到这里,春兰抬头四处张望,想看“鬼”在什么地方。 王志岷刚开始没有搞明白小丫头在干什么,旋即一想,呵呵,小丫头以为碰到“鬼”了。 “小兰!” 小丫头看着王志岷,没有吭声。 王志岷独自翻翻白眼:“春兰,以后我就叫你小兰,记到没有?” “记到了,三少。” “喔,这就对了嘛,记到起哈!” “嗯,三少。” “你刚才是不是以为遇到‘鬼’了?” 小兰慌慌张张的连连摇头:没有,三少。 王志岷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马上又接着喝了一大口,连连说:绿色食品啊,好东西。 小兰在一边听得一头雾水:三少爷是不是烧瓜了?天天都在喝,也没有听他说过好喝,还什么绿…色…食品,是不是要告诉德叔一声,找大夫来给三少爷看一看? “小兰” “哎,三少。” “家里有没有布料?” “三少,您要做衣服?” “嗯,你去库房看看有没有特别细、特别薄、特别柔软的布,最好是冷色和暖色的素色、浅色的,找来我看一看,好不好?” “是,三少。”说完就一溜烟的出去了,好像后面有一群“鬼”在追她一样。 王志岷看得是苦笑不得。端起茶碗继续喝茶。 “啪塔!”又进来一个小丫头,身上的衣服颜色是桃红,花式与小兰基本一样。 王志岷心想,看来确是是自己太爷爷的家族,只是不知是哪一支。 “你一定是夏荷!” “我…”正要开口说话的丫头,一口气憋在胸口,小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的:“三少…爷,哦,三少,我…是夏荷。” “呵呵,荷叶,先顺顺气,等会再说。” 王志岷笑眯眯的看着站在小桌边的荷叶,就是“夏荷”问道:你们四个那个最大? “三少,冬梅最大,今年十四岁,春兰第二,小冬梅一个月,我第三,小春兰二个月,秋菊最小,小我二个月。” “哦,冬梅、春兰、夏荷、秋菊,那你们那个最高?” “三少,冬梅最高,我第二、秋菊第三、春兰最矮,呵呵,三少,我们昨天才脱了鞋比的。” “是吗?你们识字吗?” “三少,以前您不是教过我们吗?” “嗯,我现在记性不好,好多事都忘了。好吧,等我好了,那天考考你们。” “是,三少。” “三少!”德叔的声音传了过来,原来德叔带着春兰和另外几个丫鬟、婆子抱着布匹站在离床两米远处垂手而立。 “德叔,是布吗?” “是,三少,我叫她们每样拿一匹来给三少看。”德叔转过头来:你们一个一个到三少面前去,给三少看你们自己拿的布,记住三少说的话,记到没有? “记到啰!德叔。” 德叔示意春兰上前。春兰抱着布走到床边,边打开布边说:三少,你看,这匹布好细、好薄、好软,做内衣最好了。 王志岷看了一眼,布是粉红的,伸手摸一摸,在捻起布角捻一捻,然后示意小兰走近些,用手一把抓住一层布,使劲一捏马上放开,点点头:小兰,你先站在荷叶后头去,你选的?边说边对小兰眨一眨眼,小丫头兴奋得脸开始泛红,连连点头。 王志岷笑一笑,没有多说什么,看向那些丫头、婆子。看见其中两个丫鬟衣服花色与春兰、夏荷一样,于是对她们两个招招手:你们两个是秋菊、冬梅吧,我猜穿淡黄色的是秋菊,请过来,把你们手里的布给我看。 除德叔、春兰、夏荷外,其他人都知道:“三少爷生病后,记性不好,连德叔刚开始都不认识,怎么这才这么一会儿,就好像‘好’了不少了。”王志岷没有去管她们,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 秋菊、冬梅走到床边,把布拉出一些,让王志岷看。 秋菊的布是浅灰色的,王志岷一摸就知道是与春兰的布是一批的,都是细纱布,长棉绒纺的,这种布最适合做内衣布料,绵软、不起皱、吸汗、质地轻,王志岷决定就用这个浅灰色给自己做两套睡衣、两套内衣。抬起头来对秋菊笑笑,谢谢你,请你也到春兰旁边站一会儿。 秋菊点点头:是,少爷。被王志岷眼睛一瞪,赶快说:是,三少。然后迅速的躲到春兰身后去了。王志岷看见秋菊的样子,哈哈一笑,转过头来对另一个站在床前的丫头说:你就是冬梅喏? 丫头脸微微发红,就像一抹云霞从白白的小脸上掠过:是,三少,我就是冬梅。三少,这是我选的布,您看满不满意? 王志岷一看,布是米黄色的、比秋菊身上的颜色还要谈一些,布也像是一批的,伸手一抓:哦,是一批的布,只是染色不一样而已。感激的对细心的冬梅点点头:你也在她们那儿等会,好吗? 冬梅按压住激动,对王志岷点点头:是,三少。 第二章 梅兰荷菊 王志岷语气和蔼地对其余几个丫头、婆子说道:你们也过来,一个一个的慢点说,我看一看。 德叔以眼神示意几个丫头、婆子,众人一起来到床边,一个个的打开布料,王志岷挨个摸一摸、看一看,示意其中一个站到春兰身后去,另一个到德叔旁边去,然后对剩下的几个丫头、婆子说道:这几天我生病,大家也辛苦了,谢谢大家对我的照顾,无以为报,每人自己选一样自己喜欢的颜色,做一套内衣吧。德叔,你登记好,不要漏掉一个人。 “德叔,我给你选了一种,你做两套吧,每天你跑的路最多,汗也出得多。哦,刚叔也给他做两套,就用你的那种颜色。好了,你们先出去做事吧。” “是,谢谢三少。”几个丫头、婆子欢天喜地的出去了。 王志岷端起茶碗正准备喝茶,一只小手伸过来端走了茶碗:三少,茶冷喏,我给您“掺”热的。 王志岷抬头一看是夏荷,只见她将冷茶在痰盂里倒掉一些,用大水壶中的热水把茶碗“掺”满,双手递给王志岷:三少,请喝茶。 “谢了,荷叶。”王志岷边接过茶碗、边向夏荷道谢。 喝了口茶后,王志岷问道:荷叶,你最喜欢啥子颜色? 夏荷马上低下头,小声地说:三少,我是你的丫头,你给我选一种嘛。 王志岷继续端起茶碗喝茶,边想边说:你们五个,自己选一种颜色,自己亲自做一套内衣裤,当成一次对你们的考试;我再给你们一人选一种颜色,让人给你们做一套睡衣裤,你们自己做的三天后一起拿来给我看。你们五个,现在三少要饿死了,啷个办? 五女互相看了一眼,迅速把手中的布匹放在桌子上,然后一股风般的跑出去了。 “哈哈哈……” 一阵中气十足的长笑声传来,四个人从卧室门外走进来,当先一位接近一米八身材的中年人,大笑着走到床边,笑咪咪的上下打量王志岷一番,点点头:我就说嘛,鸣儿(岷儿?王志岷想到了什么)平时身体没得啥子事,几个医生也说没得危险,你们看,他这样儿不是好好的嘛,还在逗女娃子耍,弄得我们扑天撒地的“按”过来,鸣儿,给你妈和三叔打个招呼。 说完就到墙边太师椅上坐下,拿出卷烟和烟嘴,开始准备吸烟,旁边一个比德叔年纪大的人赶紧拿出火柴,划燃给“疑似老爹”点上,然后垂手站在“疑似老爹”身旁。 一个穿着清朝时期贵妇人服装的中年妇女,双眼红红的坐到王志岷的床边,对王志岷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的王志岷浑身发毛,王志岷只得轻声的叫了一声:妈!然后对另一个与“疑似老爹”长得相像、正对着自己笑嘻嘻的中年人叫了一声:三叔! “哎。”这是“疑似老妈”的回答。 “嗯。”这是“疑似老爹”兄弟的回答。 “疑似老爹”从面相上看有些像祖爷爷,可能是祖爷爷的兄弟,现在又有一个三叔,那至少“疑似老爹”在兄弟中排在前两位,至于是一还是二,就需要证实了。 这时,五个丫头一股风似的冲了进来,手上拿着各种餐具,春兰用托盘端着一个大蛊子、旁边一个大磁艮走在最后。 冲进卧室才发现有人,而且是老爷、三老爷和太太,五个丫头吓了一大跳,赶紧去向老爷、太太请安,“疑似老妈”一声:不用请安了。快,春兰端的是啥子?咦,是肉稀饭,哪个煮的?快拿来给三少爷吃点,三天不吃东西,要得啥子嘛,鸣儿,快,坐起来,妈来喂你。 说话间,春兰已经把托盘放到了小桌上,冬梅马上拿起小碗装稀饭,夏荷把一个小案几放在王志岷的床上,秋菊把一个装了些泡菜的,还淋了些“红油辣椒”的小盘子准备放在案几上,另一个小丫头正把一双筷子递给王志岷,看得“疑似老妈”“眉开眼笑”,在旁边频频点头。 王志岷心里涌出一股暖流,家的感觉真是不一样,几个小时前还再为可能永远失去父母伤心、难过,现在虽然不能确定“疑似老爹”、“疑似老妈”和自己是否有血缘,但他们的关心、爱护是实实在在的,加上几个丫头的热情、关怀,王志岷的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 王志岷接过小丫头递过来的筷子,端起冬梅盛的稀饭,叹息一声,大声说道:我要把这一锅吃完,我要饿死了。端起小碗稀里呼噜几口就干完一碗,把碗直接递给冬梅,埋头在泡菜盘子里夹泡菜吃…… “疑似老爹”和三叔在一边哈哈大笑,“疑似老妈”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几个丫头在旁边笑得“咯咯……” 三叔对“疑似老爹”说道:二哥,你看这龟儿子的胃口,没得事嘛,二嫂,你也不用担心了,你看鸣儿,你拿支鸡给他,他龟儿子的都可能给你干掉。 王志岷听到三叔的话,心里面的那块大石头才真正的掉下去:这是祖爷爷的兄弟,是二祖爷爷,是爷爷的二叔、是老爸的二爷爷,王志岷只在家族的族谱照片集里见过,但都是老年时期的照片,所以刚开始时认不清楚。 既然是二祖爷爷,自己是他的儿子,那与自己的爷爷不是成了堂兄弟了?看来以后与爷爷相处要控制好心态,既然已经是这样无法改变,自己就端正态度、坐正位置,以现实的平静心态去面对。何况现在自己的这付身体与爷爷也没有直接血缘,不用自己折磨自己。 他知道家族历来是大排行,现在自己是“三少爷”,爷爷是大少爷,中间应该还有一个“二少爷”,不知道“二少爷”是哪一个祖爷爷的儿子?他只对祖爷爷这一支脉清楚,其他几支就不太清楚了。 他边想边吃,不到十分钟,一蛊子肉稀饭和一碟泡菜被王志岷消灭干净。 冬梅看到王志岷吃完,赶快把刚换了热水的茶碗端给王志岷,王志岷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在嘴里,簌簌口,然后示意冬梅把痰盂“辗”到床边,他把簌口水吐到痰盂里后,旁边一只小手立即递过一张毛巾,王志岷发现是新来的小丫头,对她笑笑:谢谢! 旁边的老妈看得目瞪口呆,心里想:我的鸣儿这是干啥子?啷个生了一场病,人一下子就像大人一样了? 那边的“疑似老爹”和三叔也是震惊不已:啷个起的?这龟儿子啷个一下子就懂起事来了? 王志岷心里一阵恶寒,一想,干脆再加点料。 “刚叔,辛苦你了,你去休息吧,请德叔过来就行了。” “三少爷,我没得啥子的,老爷、太太他们还没有吃饭,等他们吃完饭我再去休息。”刚叔边说边眼睛开始红起来。 “刚叔,爸、妈、三叔他们有德叔管,你跑喽一个来回,十几个小时,铁人也要罩不住,去厨房简单吃点、洗个热水澡,赶紧去睡,我让德叔通知他们,等你睡够,不准喊你起来,最好是你自己睡醒。” “疑似老爹”说道:刚子,听鸣儿的,快去吃点、洗一洗就去睡。我们有蚊子管,去去去。 “老爷、太太、三爷、三少爷,我就先下去了。”刚叔说完后,对主人们鞠了一躬,猛的转身就出去了。 王志岷看见刚叔转身时瞟向自己的眼光中有些晶莹的东西在闪动。 王志岷心里想到:现在的人是太淳朴了,本来是很正常的一种人与人之间的关心,会被现在的人如此重视。他对这个时代又多了一些认识和了解,这对他今后的发展起了不小的作用。 很快,德叔进来了,看见王志岷已吃完饭,丫头们已收拾干净了餐具,满意的点点头,转身说道:老爷、太太、三爷,饭准备好了,请用餐! 老妈对王志岷说道:鸣儿,你先休息,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就不来看你了,明天再说。乖,先睡觉。 王志岷:妈,知道了,您们吃完饭,也早点去休息。爸和三叔少喝点酒,德叔,给老爷他们烫二斤绍兴黄酒,喝完就不要再添了。另外,给他们准备热水,吃完后让老爷、太太、三爷泡一泡,再去休息。 “是,三少,热水已经准备好了,马上吩咐下人给老爷、三爷烫酒。” “疑似老爹”和三叔也对王志岷满意地点点头,径直出去了。 “妈,你也早点休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王志岷试探着说道。 “疑似老妈”笑眯眯的伸手摸了一下王志岷的脑袋,还轻轻地揉一揉,点点头就出去吃饭去了。 王志岷见“疑似父母”和三叔终于都走了,心里出了一大口气。 几位长辈一走,几个丫头就慢慢地围到床边,静静地看着王志岷不说话。 王志岷被她们看到浑身发毛,从喉管里发出一声:嗯,哼哼。几女听到声音,赶紧把眼光转向别处,不敢看王志岷。 “你们这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王志岷有点小得意的说道。 “是不是在怀疑我给你们设计的睡衣、睡裤的样子会不会太难看?怕把你们‘信’丑了?” 五女不说话,全体一起点头不止。气得王志岷一阵翻白眼,五女一见少爷“翻白眼”,齐声“咯咯”的笑,王志岷大吼一声:侍候少爷起床,笔墨侍候。 五女一阵笑呵呵地忙乱。冬梅马上给王志岷披了件夹衣,大家一起来到书桌前。 王志岷一看书桌上只有笔架上挂着的大大小小毛笔,桌面上摆放的砚台、墨锭、宣纸、油灯,没有铅笔、图画纸,也没有制图纸、橡皮擦、直尺、圆规、三角尺等等基本制图工具,心里又是一阵悸动,自己是真的撞大运“穿”了。好在这难不倒他,他可是在书香门第的大家族,手握鸡蛋练字画,练出来的,在“墨香”中、宣纸堆里长大的。 春兰已经把墨磨好了,王志岷拿起一支小楷在一张尺宣上画开了,寥寥几笔,勾画出一件小丫头们从没有见过的内衣,王志岷停下笔,闭目默想一会,取过另一张尺宣,喊春兰站在书桌前两米远,让丫头们站在身后,对春兰说:小兰,站在那儿别动,就一分钟,哦,就是自己在心中默数六十“哈”。 春兰站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地开始数数。 “开始,数数。”三少爷发令了。 王志岷手上的笔在宣纸上飞舞起来。一会儿,春兰马上就出现在纸上,这是一张十七八度斜面的头像,王志岷从小被严格训练,后来又在几个父亲的书画好友指点下练出的功力,在这张写生级别的头像上基本都表现出来,春兰在纸上瞪着一对大眼睛看着大家。站在后面的几个小丫头看到目驰神摇,啧啧有声地吧塔着小嘴。 王志岷又拿过一张三尺宣,在桌面上铺开后,迅速地在纸上勾勒了一个春兰的全身像,只是衣服是刚才画的那种。王志岷又开始调色、上色,几分钟后,一张全彩色的春兰睡衣装出现在四女面前,四女都对三少爷的绘画能力惊奇不已。现在王志岷正在标数据,一会就标完。可惜的是他是以公制单位标出的厘米单位。 他把标完数据的“春兰睡衣装”图纸慢慢地移到书桌的旁边,把“春兰头像”也拿来着色…… 王志岷叫春兰过来,把第一张头像拿给春兰看,春兰看得目瞪口呆,小脸涨得通红,眼睛里泪水都要流出来了。 王志岷问其他四女:谁有量衣服的软尺? 半天没有听到回答,转过头来一看,四女的八只眼睛都死死地盯住他,把他吓了一跳:不会吧,没有什么越轨、过线的事啊!她们这样看我干啥子嘛。 他赶紧去把春兰的激动、遐想打断:小兰,去找一个量衣服的软尺来,快点。 春兰现在才回过神来,“哎,三少,我去找。”手上还紧紧地抓着那张头像,转身一阵风似地就跑出去了。 王志岷问冬梅:等一会,我把我的睡衣、睡裤样式画出来,你用你刚才拿的那种米色细布,按照我画的图样先给我做一套试试,好不好? 冬梅点头道:好,三少。 “现在我给你先画,你站到春兰刚才的位置上去。” 花了他半多小时,四个丫头的两张画、三张图总算画完了,他看见四个丫头捧着自己的画像发呆、发痴的样子,王志岷在旁边偷笑不止。 这会儿春兰把软尺也早就拿来了。 他也不去管她们几个小丫头的发痴,开始给自己画睡衣、内衣图,画完后就让冬梅给他量尺寸,弄得冬梅面红耳赤,一张粉嫩的小脸煞是好看。 冬梅在给他量完肩宽后报出一串数据:三少,肩膀是一尺三寸…八,比春节前多了一分,哦,又长了一些…… 王志岷听到冬梅报出的数字,整个人就懵了。他刚才都是按照他平时的习惯,目测春兰的尺寸,采用公制单位标注的尺码数据,根本就没有想过做衣服都是使用中国的“尺”单位来计量的,这下就再一次的提醒他:时代不同了(一般情况下是说时代进步了,历史向前了,但是,现在王志岷却是历史在后退),现在是满清后期,十九世纪……十九世纪,对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他轻声地问冬梅:梅儿,今天是什么日子? 冬梅回答道:三少,今天是光绪10年,正月二十三,今天是“雨水”。 “光绪十年…光绪十年…对,是一八八四年,光绪是一八七五年二月份即位的,现在是一八八四年,正月二十三,是二月呢?还是三月初呢?”王志岷小声的喃喃自语着,没有注意到冬梅的惊疑。 几秒钟的时间后,他回过神来,看见冬梅惊疑的眼神,他对冬梅眨眨眼,小声地说:你先把我的尺寸量完吧。冬梅点点头,继续给他量尺寸。 量完尺寸,他给冬梅简单地讲了一下尺和厘米的关系,给她示范了几个数据的换算后,看到冬梅对加减乘除还是可以应付,就大声地对几个小丫头说:你们先从冬梅那里学会这两种尺寸的换算,每个人都自己算自己的尺寸,算完后给我检查,算错了的重新算,直到算正确为止。 几个小丫头懵懵懂懂地回答道:是,三少。 随后,王致鸣就给她们解释如何裁剪、如何缝制,以及图纸怎么去看,各个部位、两张图纸他是怎么称呼、为什么要这样等等。当然,他是用自己的那套睡衣裤图纸来解释的。王志岷画的睡衣图,基本上是以裁剪、制作的工艺图形式画的,在这个年代就是很稀奇的了。 王志岷让她们自己把自己的尺寸相互量过后,在各人的裁剪图上做了些小改动,然后告诉她们:先把图看懂,看不懂的来问我,全部看明白了,才准裁剪、缝制。不听话的一年内不准做新衣服。现在三少要睡觉了,谁去给我打热水洗脸、洗脚…… 边说边走到床边,春兰、秋菊说声:我去。两个小丫头迈着小碎步就跑出去了。 第三章 忽悠(一) 第二天早晨,七点。 放下一切对前世眷恋的王志岷一觉醒来,发现冬梅坐在床边小凳子上,上身却爬在床边睡着了。 仔细一看,小脸红扑扑的,嘴角还挂着一丝晶莹的“口水”,满脸一副幸福、满足、憧憬的表情。王志岷静下心来仔细一听:呼吸平稳、频率缓慢。看样子这小丫头的身体发育正常,心肺功能也正常,没有什么大毛病。 控制不住的思绪再次涌现,王志岷赶快“打住”奔涌的心思准备起床,那知道刚一有点动静,小丫头就醒了,可能是刚睡醒的缘故,还有点懵懵懂懂地,但是职责所在,还是很快回过神来:三少,您醒呐?起床不? 王志岷不吭声,翘起嘴唇示意冬梅,冬梅茫然不知,用一双迷茫的大眼睛看着王志岷,懵懂不解。王志岷哈哈大笑,“梅儿,快把嘴上的口水搽喏馓,要不人家以为我王家三少不让我们梅儿吃饱饭嘞,做梦都在想吃的。” 冬梅一听,脸一下就羞红了,赶快掏出手帕搽嘴,用一种略带幽怨的目光小心地瞪了王志岷一眼,逗得王志岷开心不已,心里的那一点阴霾像雪花遇到赤道上空的阳光一样“烟消云散”。 王志岷心里一动,伸出手去一把抓住冬梅的右手说道:梅儿,以后不要再熬夜,我不需要你们这样陪,以后我睡了,你们就回房间去,姐妹们说说话、打闹一会都可以,你们还小,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充足的睡眠很重要,我可不想过几年你们几个全都是病秧子,让我在外面好没有面子,听到没有? 冬梅红着脸、双眼盈满泪水,一双小手把王志岷的手握得紧紧地,小脑袋不停的上下点动。 像冬梅她们这些做丫鬟的人,从小就被大户人家买下、训练,按照惯例,她们服侍的主人就是自己一生的归属,运气好的碰上一个好主人,可能在二十岁左右给你指一个家里的单身男仆,你的终身就这样固定了。遇到一个对下人特别好的主人,才可能问你有没有喜欢的人。所以,这些做丫鬟的最好的出路就是作妾、做通房丫头,如果讨主人喜欢做姨太太就“乌鸡变凤凰”了,这就要好大的福分。运气差的,遇到一个纨绔、心狠的主人,可以随时把你“开苞”,然后把你做“性工具”用用,那天有了比你好的就一脚把你踢开,那你的命运就“堪忧”了。如果遇到一个脾气不好的,动不动就是一顿暴打,打死你按照封建制度下的法律规定,也不过就是主人罚些钱、赔家人些钱而已,在封建社会“人命贱如纸”是真实的。因此,冬梅她们能遇到一个真正关心、爱护、维护她们的主人,怎么能不感动、激动?至少她们的命运不会很差,有可能还要好些。 “好喏,去打热水来,我要洗漱,你也去洗洗、吃饭,马上睡觉,下午我叫她们去喊你起床。” “是,三少。”冬梅站起身来,出去打水。 王志岷躺在床上,想到今天就要面对“疑似父母”和三叔的询问,心中不免忐忑,但主要的问题已解决,现在就是要摸清自己现在的家庭情况、家族大概的情况了。王志岷想:反正与“疑似父母”的关系是确定的,这不用担心,只是要把“失意”的“圈”画圆而已,目前看来也不是问题,反而可以借此向“疑似父母”正大光明的打听、套取一些家族资料。 现在对王志岷来说最重要的是要开始计划近几年的事情,首先是先要搞清楚现在是什么年代,今天是几月几号;其次是要弄清楚家族的实力和势力;再次是要有一笔启动资金;最后是要有一批可用的人。 第一个问题马上就可以解决,问父亲就可以了;第二个问题可以慢慢来,也不着急;第三个问题稍微麻烦些,但难度不大,到时看情况再说;第四个问题就比较麻烦了,但也可以慢慢解决。 想到这里,王志岷的心里平静下来,要来的你挡不了,来不了的可以将来去争取。 “三少,水来了。”轻轻的一声呼唤,听声音,王志岷知道是夏荷,抬眼一望,果然是夏荷。冬梅在衣柜里拿衣服。 “梅儿,等会儿,我自己来选。” 听到少爷的吩咐,冬梅停了下来,走到脸盆边,将毛巾放在盆里,拿出绞一绞,拿在手上等王志岷起床。 王志岷翻身起床,走到脸盆边,接过冬梅手里的毛巾,伸手在热水里试试水温,发现温度正好,于是把整个脸埋进水里,同时在水里不断的用嘴巴放气,搞得水盆里水浪翻滚,“咕咕”的声音不停的响起,两个丫头掩嘴窃笑不已。 放完肺里的空气,王志岷从水里抬起头来,用毛巾搽一搽脸,问道:梅儿,有没有“胰子”? “有,这儿,三少。” 从冬眠手里接过“胰子”,感觉冬梅的皮肤比胰子还滑,把胰子在毛巾上打了一些,边搽脸边说到:嗨,你们女娃子平时用啥子洗脸呢? “三少,我们也用‘胰子’,只是不如您用的好。”夏荷小声回答。 “不好在哪里?” “我们用的粗一些,里面有小疙瘩。”冬梅也答道。 “哦,知道了。”王志岷边洗、边说,声音也有些含混不清。 “用什么漱口?” “三少,用清盐。”还是冬梅回答道。 “哦。” 王志岷心想,嗷,买糕的,这些都是财路啊,明天去县城,找个制刷子的,去定做几百支,家族里先做广告,以后再说。嗯,还没有牙膏,先把“牙膏”、“牙粉”什么的搞出来,说不定可以赚洋人的钱。 边想、边擦脸、边走到衣柜边,打开衣柜门就看见衣柜里全是满清时期的服装,心里一阵郁闷:头上有一条猪尾巴,穿什么都不好办,光了几十年的脑袋,突然多了一条辫子,的确是不方便、不习惯,看样子是只有出去才能除掉这条辫子了。 挑了一套相对简单的服装,在两个丫头的服侍下穿戴好,带上那些晶晶吊吊的玩意,在穿衣镜前一照:呵,一个清秀、有点小帅,个子一米六五左右的满清时代的翩翩少年出现在面前。 从昨天醒来,王志岷已明白自己“中奖”了,又从“疑似父母”那里证明了与家族的关系,就不怎么在意自己的身体情况,反正他用“家传心法”检查自己身体时,就知道身体本身的“质量”是可靠的,至于“规格”、“美观度”这些卖相就不会去太在意,他知道家族的遗传基因还是可靠的、“品质”也是比较优秀的,自己不用太担心。 “梅儿,老爷、太太、三老爷他们起床没有?几点吃早饭?” “三少,老爷、太太、三老爷他们已经起床,在楼下客厅喝茶;这里是七点半吃早饭。” “哦,知道了,谢谢。”看来曾祖爷爷的外交官身份对家里的影响也不小,冬梅他们都习惯使用“几点钟”的计时方法,嗯,有戏。 “你们几个也快去收拾自己,梅儿吃完饭就去睡觉,下午我叫她们喊你,不喊你不准起床,就是醒了也给我在床上躺倒起。”王志岷笑呵呵地对两个丫头说道。 “是,三少,知道了。”两女齐声说道。 “带少爷去客厅。”王志岷故意装出一副少爷的样子,再次逗得了个小丫头咯咯地笑。 “是,三少。”两女齐齐地回答。 现在可以肯定“疑似父母”了,自己既然来到这个时代,占据了他们儿子的身体,今后就做他们的儿子吧,而且还要做一个好儿子。在下楼去客厅的路上,王志岷暗自决定。 老爸、老妈、三叔在客厅里的太师椅上坐着喝茶、聊天,看见王志岷下来,老爸、三叔对他点点头,看着他走向他妈。老妈一下子就站起来,边走向他、边伸手摸向他的脸,边说:鸣儿,昨晚睡得好吗?没得啥子事吧? 王志岷的心态已经调整好了,就自然地对老爸、三叔打招呼道:爸、三叔,早上好。转过头来:妈,早上好!我睡得很好,没有再做噩梦了,今天是睡到自然醒的。妈,你睡得好吗?昨天坐车的疲劳恢复了吗? 王志岷用低沉、略带些高音的一段话,把三人“雷”得不轻,三位长辈在那里愣了一会儿神。这哪里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说出的话,如果不看本人,只听声音,任何人都绝对会以为是个成年人在说话。 老妈激动得热泪盈眶,抱住儿子高兴得傻笑,不停地抚摸儿子的脸。 德叔在旁边也直揉眼睛,王志岷给德叔一个眼神,德叔会过意来:老爷、太太、三爷、三少,早饭已经准备好了,请用早饭。德叔伸手向餐厅的方向,示意几位主人。 老爸揉揉自己的眼睛说道:婆娘、三弟、娃儿,走,去吃饭。转身大步向餐厅走去,马上伸手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三叔跟着老爸也去了。 王志岷对两个丫头说:你们也快去吃饭。 转过头,扶着老妈向餐厅走去,边走边说:妈,你们昨天坐啰好久的车? 老妈回答道:中午你刚叔回来报信,你老汉儿和你三叔正准备喝酒,拉起我、坐上车就赶路,大概有五、六个钟头吧,路又不好走,浑身都要抖散架喏。好在昨天泡了热水澡,要不今天肯定起不来的。 “对不起,老妈,儿子让你们担心、受累了,中午儿子给你们弄几个小菜,慰劳、慰劳你们,好不好?” “好,真是妈的乖儿子……” 母子俩一边走一边说着话,走到餐厅。 在圆桌边挨着母亲坐下后,端起稀饭碗,面向老爹问道:爸,昨晚和三叔喝了几斤? 老爸瞪起眼睛:你龟儿子管起老子来了嗦,耍涨喏! 三叔在旁边回答:没有喝多,你说的二斤。王志岷对三叔点点头。 “爸,儿子不是管你,是关心你,你三十多啰,再过几年就四十,身体会越来越差,现在开始你要注意养身喏。你不会让你的孙娃子喊不了几年‘爷爷’吧?” 老爸被一口气“噎”住,半天后气顺了:你咯瓜娃子。就独自埋头喝起稀饭来。 老妈在旁边笑的是“花枝乱颤”,不住地给“乖”儿子“捻”餐桌上的“榨菜肉丝”,王志岷连忙说:妈,咸!我自己来。 “老妈,你平时要多吃蔬菜,带青色的菜,多吃水果,里面维生素、果酸多,每天要多喝水、按时睡觉、按时起床,每天能够多睡就多睡,最好睡够八小时,这样养上一段时间,老妈会越来越漂亮,谨防弄不好你孙子不喊你‘奶奶’喏。” “那喊啥子呢?”老妈着急的问。 王志岷翻一翻白眼,闷声说道:喊你“姑姑”或者“姨妈”。 饭桌边其他四人怔在那里,三人停止了吃饭,一齐望着王志岷。 王志岷继续埋头吃他的饭,没有开腔。 旋即,桌边爆发一阵大笑,老妈更是眉开眼笑:你咯瓜娃子,拿你妈打趣,讨打!说着轻轻在王志岷头上打了一下。 王志岷也配合着喊道:哦,“罩”啰,又打瓜啰。边说还边做出怪模样。 老爸、三叔,包括德叔也笑起来了,饭桌边一片欢声笑语,大家吃得高高兴兴。 一会儿,老爸开始说话:你咯瓜娃子,越来越好耍喏嗦,敢开你妈的玩笑,哼,皮子是不是痒痒起来,要不要我给你松一松? “老爸,我怕怕。”王志岷缩缩脑袋,小声地说。 德叔在一旁也笑呵呵的看着三少爷。这个少爷是他从五岁起带大的,他很了解少爷。可是,现在的少爷让他看不懂了,但是却让他更喜欢现在的少爷,他有一种感觉:现在的少爷让他更愿意亲近,更愿意去做少爷吩咐的事,心里在想:是不是把自家小子也放在少爷身边? “德叔,等会儿喊人去把书房打扫一下,生个岗炭盆子,把茶也泡起,我要和老爸、三叔、老妈说话。” “是,三少。”德叔恭敬地回答到。 几个人开开心心地吃完早饭,王志岷请父母、三叔去书房,说有些事要告诉他们。三位长辈点头同意后,四人一起向二楼书房走去。 书房不是王志岷以前的书房位置,是旁边的一间,比较大,有三十平米左右,王志岷请三位长辈在圆桌边坐下,对德叔说:德叔,麻烦你在外面楼梯边守着,不要让人靠近二楼,有事我会喊你,行吗? “是,三少,我会守好二楼的。”德叔说完,向主人们鞠了一躬,就退了出去。 老爸说道:你娃搞啥子?弄得神神叨叨的。 “爸、妈、三叔,我这次生病出了些意外,我想还是要告诉您们好一些。”王志岷满脸严肃地回答到。 “乖儿子,出了啥子意外,不要吓妈喏。”坐在老爸身边的老妈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妈!不用担心,不是坏事,是好事。难道老妈您没有发现你的儿子比以前更‘乖’啰吗?”王志岷立即笑呵呵的对他老妈说,同时也观察着老爸和三叔的反应。 老爸微微点头,也看着他;三叔若有所思地望着桌面。王志岷知道这是取得他们支持的唯一途径不能吞吞吐吐、唧唧歪歪地“挤牙膏”。 “事情是这样的。我睡醒后,发现我脑壳里面的好多东西莫名其妙,好多原来搞不清楚的事情,现在根本不是问题。”王志岷边说边观察三人的反应,看到没有什么担心的就继续说下去。 “比如,我练我们家的心法才五年吧?老爸、三叔,你们知道吗,现在我可以内视自己的身体,那个地方有毛病我自己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小毛病可以把它搬运出来……”王志岷发现三人的眼神不一样了,父亲和三叔的眼睛里是不可思议、兴奋、不相信,母亲的眼睛里是欢喜、是高兴。 “还有没得其他的变化?”老爸急迫地问道,一伸手就抓住王志岷的左手把起脉来。 “有,还有很多,比如说以前的好多事记不起来喏,刚开始德叔我都不认识,只知道是我平时亲近的人,但是,他是谁?姓什么等等之类的就都不清楚啰。” “咦…啧啧,你娃儿运气杂个这么好哇,生个病生出个‘内功高手’来喏,要得、要得、硬是要得,巴适、巴适,哈哈哈……”把完王志岷脉象的老爸开心得大笑不已。 “我来看看。”三叔说着也就抓住王志岷的左手,也闭起眼睛给王志岷把起脉来。三叔的眼睛微闭,脸上的神情煞是好看。 几分钟后,三叔拿出手帕子边搽汗、边说:二哥、二嫂,鸣儿的运气的确不坏,他现在可能比得上我和二哥的功力了,甚至可能比我们还高,恭喜二哥、恭喜二嫂,鸣儿以后可能比我们走得更远。哈哈哈……二哥,你说要是老太爷知道鸣儿的奇遇,会怎么样? 第四章 忽悠(二) 老爸一听,顿时一愣,想了想后随即说道:那还不高兴的不晓得干啥子啰,鸣儿,休息几天跟我们回成都去,让你爷爷看看,也让老爷子高兴、高兴。 “爸,我暂时不能回去,我还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因为现在还不清楚我现在的这些莫名其妙的功力是怎么一回事,如果跟这座小楼有关,跟这里的环境有关,那我离开这里不是就没有这些功力了吗?” 三叔立即接口说道:对,二哥,鸣儿说得有道理,万一是真的,那不是可惜了?我看让鸣儿先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巩固一下,先试试到邛崃县城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再说。 老爸沉吟一会儿,抬起头来:好,就按你三叔说的,你先在这儿待一段时间,巩固一下,自己试试离开多远不受影响?我们先回去,给你再派十几个人来保护你,三弟,我们回去先不跟老爷子说鸣儿的事,等他回来再说。你看怎么样? 三叔点点头。三叔现在看王志岷的眼神里透露出更多的喜爱、欣赏,还有些羡慕,但是,王志岷毫不犹豫地就肯定三叔绝对没有其他的因素,这种感觉让他自己也莫名其妙,但还是让王志岷多少放下心来,如果三叔起了其他的什么心思,王志岷还就不好办了。 其实,请他们一起来书房时就是王志岷对三叔的一个测验,本来他只是想把他巨大的变化用“功力”来敷衍过去,不想多说什么,但现在他决定再试探三叔一下,如果三叔没问题,那以后三叔的子女他就准备重用了。 “另外,我还要说的是:我在做噩梦时好像开了一会儿天眼,看到了许多以后发生的事,比如说我们家族以后的情况。” 父母、三叔听到还有这样的奇事,三位面面相觑,震惊不已,想问、又不敢问,他们谁都知道:天机不可泄露的道理。因此,三人都憋得极其难受。 王志岷心里暗自发笑,严肃起来继续说道:爸、妈、三叔,你们不用担心,你们都没得事,我现在已经知道了许多“以后”的事,有些是可以避开的,我们以后就避开,无法避开的就想办法化解、减弱它的危害,把损失降到最低。世上的事,有些是注定的,谁也改变不了,那是不能强求的。 爸,妈,还有三叔,你们都要有个思想准备,我可能过两年要去“美利坚”,也就是“美国”留学,我要去那里开创我的商业帝国,去赚钱、赚洋人的钱,等我以后有实力的话,就再回来报效祖国、振兴家族。现在这件事你们谁都不要说,包括爷爷也不说,等我到了美国、赚到第一笔巨款时,再告诉爷爷。就是这样在家族内也只是说我在美国留学,其他的不要多说,还有,最好不要让官府知道我在美国赚了钱,否则以后家里的麻烦不少。 三个长辈听得头晕目眩,这是什么人啊?啷个又说道去美国、赚到巨款,巨款?三位长辈相互对了一眼,又相互点了点头。 “鸣儿,你说的巨款是什么意思?”老爸小声地问道。 “就是有很多钱啊,哦,是银子,一大笔银子,是你们想象不到的一笔银子。” “有好多?”老妈急迫地向王志岷问道。 “哦…,那这样,我先问您们一个问题,要你们回答了我,我才知道怎么来说。” “你快说糤。”老爸不耐烦的说着,还瞪了王志岷一眼。 “老爸,三叔,我们整个家族现在的财产总共有多少?就是折算成银子有多少?你们知不知道呢?”王志岷小心地说道。 老爸与三叔对视了一眼,三叔对老爸微微颔首。 “现银具体有多少不知道,估计大概有七八百万两吧,其他商铺、工场、宅子不好计算,估计值千把万两吧,加起来不到两千万两。”老爸还是小声的说道。 王志岷在心里默算一下,这个数字跟以前爷爷在世时,与他聊天时很他讲的差不多,看样子这个家族还真是一个大家族,要知道现在的两千万两白银,就相当于现在一千四百八十多万美元。 “那你们知不知道我们家族积攒这些财富用了多长时间?几百年?还是几十年?”王志岷继续问道。 “哦…大概有两百年左右吧。是从明末、清初开始地吧?!”老爸也忐忑地回答道。王志岷看到三叔在一边也点头认可他老爸的答案。 “那我们现在是第几代了?”王志岷继续紧追着问道,眼睛也瞟了他三叔、老妈一眼。他的这些动着都被三叔看到,三叔对他微微一笑。 “我们是第十代,你是第十一代。”三叔简略地回答道。 “哦,两百年、两千万、十代,每代两百万,也就是二十年两百万,每年十万,不错,看来我们的先人们还是很会聚财的。”王志岷听完三叔的回答,在一边喃喃自语地计算、评价道。 “那,如果我说,我是说如果,如果我能够在十年内赚到家族现在十倍的银子,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笔巨款?”他边说、边用眼睛瞟着他父母和三叔,怕他们“暴起发难”,他是抵挡不了的。但是,他发现三人目瞪口呆地坐在椅子上发呆。 是啊,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有一天突然对自己的父母、长辈说,他可以在三天内长大成人、养家糊口,挑起家庭的重担,那还不把长辈们吓个半死?有这样生长发育的吗? 王志岷看到三人没有“暴起”的迹象,就决定赶快把这一关迈过去,以免“节外生枝”,搞出什么自己无法控制的事情出来。 “哦,大概是两万万两白银,约合现在的美元一亿四千八百多万元,哦,太少、简直是太少了。”王志岷在一边故意地小声嘀咕。 他偷眼看到三个长辈坐在一旁就已经基本处于石化状态。 老妈还要好点,所有的女人对数字太大后,表现得反而不敏感,最先回过神来。老妈两眼冒星星的看着她的“乖”儿子,满脸的欢喜。 看到少了一个威胁后,王志岷笑嘻嘻地趴在老妈的耳朵边悄悄地说:老妈,你想你儿子给您娶多少个孝顺媳妇回来?你想要好多孙子、孙女? 老妈听完后一愣,旋即醒过神来,晓得儿子又在给她开玩笑。于是就笑着伸手摸着儿子的头说道:只要你有本事,娶多少回来,妈都没意见,孙子、孙女越多越好,我不嫌多,只嫌少,呵呵。 老妈摆出一副:看你能耐,我怕你喏的神态。 看着老妈笑颜如花的神态,王志岷真心的赞道:妈,你现在真漂亮,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我妈了。看来老爸真是有福气,哈哈哈…… 在王志岷的哈哈笑声中,老爸、三叔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端起茶碗猛喝一气,王志岷见状后赶快起身,笑嘻嘻地去给他们兄弟俩掺水。 掺完水后回到桌边刚坐下,就听老爸愤愤不平地说:你龟儿子,你说,你是不是在耍我们?逗我们?你有啥子本事?十年赚两万万两银子? 王志岷笑嘻嘻地说道:老爸、三叔,我要您们,逗您们有啥子意思呢?如果我没有这个能力,我敢夸这个海口吗? “就比如说吧,我们现在用的这种灯泡,您们自己说,好不好用?”王志岷脸上开始严肃起来,看到老爸、三叔不开腔,他知道要继续加大力度。 “不好用吧,我估计,可能每个月都在不停地换灯泡吧?看到这些一两银子一支的灯泡,一个月要坏那么多,你们心里也不好受吧?”王志岷“趁热打铁”地接着说道。 “我为什么说这些灯泡不好用呢,我现在来告诉你们吧。这是因为它的质量不好,真空度不高,有漏气,而且灯丝是用日本的一种竹子烧成炭黑做成的,经不起高温,容易氧化,就是容易被烧化,把灯丝烧断,所以使用寿命就短,大概两百至三百个小时吧,不会超过三百五十个小时的。可能我们家里用的还没有这么高的使用寿命,大概也就一百多个小时,每天使用四五个小时、十几天就要换新的,我说得没错吧?”王志岷说完后端起面前的茶碗喝了一口茶,然后就微笑着用眼睛在老爸、三叔脸上扫来扫去。 “现在美国、欧洲已经开始大规模的发展城市用电照明,使用的就是这种灯泡,您们想象一下,一百万个家庭,每个家庭使用三个灯泡,就是三百万个,每个我赚半两银子,要赚多少钱?一百五十万两吧!” “美国现在可能有接近一万万人,假如每个家庭五个人,美国就有两千万个家庭,美国人的房子普遍都比我们国家的平民百姓住得大,每家就假如用四个灯泡吧,那在美国每个家庭身上我就赚它二两银子,注意,我说的是美国有两千万个家庭哦,我也不贪心,我就只做一千万个家庭的生意,就占一半吧,其他的让给别人去做,这就是就是一年两千万两银子。当然,最开始的时候,我不可能一年就生产这么多灯泡、而且还要卖出去,我就打比是只有五年时间吧,我只有五年时间做一千万个美国家庭每年的灯泡生意,另外五年我就一共只赚一年的钱,一共赚六年的钱,那就是一亿两千万两银子,折合美元大概就是八千八百八十万美元。”王志岷继续轰炸、蹂躏三个人的神经,他要“毕其功于一役”。 “欧洲有四万万人左右,按照美国的算法,有八千万个家庭,我也不贪心,有钱大家一起赚,就只要一小半,两千万个家庭吧,欧洲人住的房子比美国人的小,每个家庭每年就用三个灯泡吧,这就是六千万个灯泡,折合三千万两银子,约合两千二百二十万美元,还是与美国一样的算法,只计算赚六年的钱,三六就是一十八,就算一亿八千万两吧。” “两个地方一年加起来就是五千万两银子,六年三亿两银子,就是我用最笨的办法,自己去开公司、开商店去卖灯泡,一共用十年时间也就赚到这么一点钱吧。”王志岷开始用“奸计得逞”的眼光在三人脸上一扫而过。他看到三人都已经在思索着什么。 “爸、妈、三叔,来来来,先喝茶、先喝茶。”他起身去给再次石化的三位长辈掺水,随后也端起茶碗自己也喝了一口,然后静静的等待他们回味。 ……… “爸、妈、三叔,您们发现现在喝的茶和我们刚进书房时有没有区别?”看到三人开始不由自主地端起茶碗喝茶,他还是准备继续“轰炸”他们的神经,要不等会儿还有更恐怖的事情,他怕他们真的会出现些什么事情就不好办了。 三人都不约而同的又端起茶碗来品了一口,还仔细地回味,之后都茫然的看向王志岷。王志岷也不多说,走到门边,打开门说道:德叔,喊丫头去给我们换一壶鲜开水来。说完就顺手把水壶递给德叔,德叔也不多话,接过来就向楼梯口走去喊道:春兰,去换一壶鲜开水来,三少等到起的。 王志岷慢慢地走回到圆桌边,发现三人的目光在随他转,看到这种情况一出现,他的心里就踏实了,王志岷知道“传销”的境界出来了。 “水壶里的水‘不保温’,有点冷了,我让德叔去换壶鲜开水。”他边说边坐到他刚才的位子上。谁都没有注意他话里的“不保温”三个字是加重语气说出来的。 “老爸、老妈,三叔,不知道您们发现没有,其实每户人家对开水、热水的需要是很多的,但是,我们现在保存热水的方法太简陋、效果太差。虽然我们中国人在宋朝的时候,就有了双层水壶,但效果仍然不好。我有一种发明,可以使开水在水壶里保持二十四小时八十度以上,就像我们刚才喝茶时茶水是温吞吞的,我就喊德叔去换一壶,那个壶里的水,温度就只有四十多度了。哦,您们可能还不知道,水烧开时的温度,一般情况下是摄氏一百度,泡茶一般只需要七十度。而我们人的温度在三十六度五左右,口腔里的温度正常情况下是36.7度至37.7度,比人体温度稍高一些。水温比人的口腔温度高,人就会感到‘水是热的’,水温如果比人的口腔温度低,人就会感到‘水是温的’。人喝水时,水温五十度是温开水,低于三十五度就感觉不到是温水了。” “我打算设计一种保温的水壶,这种保温水壶,我给它想了一个名字,就叫‘温水瓶’,对,就叫‘温水瓶’,也可以叫它‘保温瓶’。里面装的是温水,也可以是开水、还可以是‘冰水’。” “这种采用玻璃做的‘温水瓶’,现在在大清,一般人家还用不起的,也没有必要,饭都吃不起,那里还有钱买茶叶泡茶哦。我还是拿到外国去买吧,还是去赚洋人的钱,每个水瓶我赚三两银子,每个家庭还只准买一个,多买我还不卖,为什么不卖?因为我生产不赢,呵呵,开玩笑。” “我还是计算为欧美一共五千万个家庭,我就‘只赚’五千万两银子,还是用十年。” 端起茶碗猛喝一气,老妈赶紧给她的“乖”儿子掺起水来。 王志岷继续对三个长辈进行精神轰炸和蹂躏。 “今天早上洗漱的时候,我还发现了一个赚钱的小财路。” 三人的眼睛又开始发亮了,纷纷以眼神示意:“快说!你个龟儿子” “我们每天漱口是用‘清盐’,用手指沾水再沾点‘清盐’在口腔里清洁吧?”看见三人点头,他就接着说下去。 “那现在我就告诉您们,这不卫生,也清洁不了口腔里的细菌,更不舒服。”三人若有所思地连连点头。 “我准备改进一种小刷子,可以伸到嘴里面去‘刷牙’的小刷子,是口腔里专用的,就是只能在嘴里用地。然后,再发明一种配合‘牙刷’使用的清洁剂,我也取个名字,叫‘牙膏’或‘牙粉’,它们两个和牙刷配合起来就是一套标准的‘口腔卫生保健用品’。” “这么小的东西能赚啥子钱哦,你娃又在哄我们嗦?”老爸打击他地说道。 “您们三位老人家不要着急嘛,听我算个帐给您们听。估计我们中国的绝大部分人暂时不会用‘牙刷’和‘牙膏’,主要是没钱买来用。但官员家庭、商人家庭、读书人,凡是要标榜自己是‘文明人’、‘有身份’、‘有地位’的,可能都会用,洋人就不说了,道理是一样的。” 第五章 忽悠(三) “假如我的牙刷本钱是一个铜圆,我呢,只买两个铜圆,牙刷一般的只能用三个月,如果要继续刷牙,那么你一年就至少要买三支来用,我就算你一年用两支吧,至少一年就赚你两个铜圆。牙膏、牙粉,本钱一样,但是要赚两个铜圆,一个人一年至少要用一个,我就赚你两个铜圆。两项加在一起一个人一年我就‘只赚’他四个铜圆。中国现在的官员大概有一千五百万,我们打个折,只有一千万个官员家庭用得起,每个家庭只算四个人,我少赚些,每个家庭赚十六个铜圆,也就是一两六钱银子,一年一共就有一千六百万两的生意利润;中国的商人有两千万以上,就算五百万用得起吧,商人用的要高级一些,每个家庭就‘只赚’二十个铜圆,算二两银子,一年也有一千万两的生意利润;读书人全国大概有五千万,读书人穷些,就算只有两千万人用得起吧,一人一年就‘只赚’它三个铜圆,一年又有六千万铜圆,折合下来大概也有六百万两银子的生意利润;三项加在一起,一年一共有三千二百万两的生意利润。我仍然也不贪心,就‘只要’一千万两的利润吧,怎么样,十年我又有一万万两。如果其他的三万万多的人也用,哪怕一个人一年只赚它一个铜圆,一年也是三千万两的生意利润。”看着三人的惊疑、惊喜、欣喜的表情,王志岷知道他的“传销”要成功了。 “怎么样,三位老人家,小子有没有吹牛的本事?”说完之后,王志岷就得意的冲三人眨眨眼。还要继续“洗”下去,王志岷心里想到。 “如果我再宣传一个概念:有身份的人,不求最好、但求最贵。你看,假如同样的东西我换个包装、再换个名字,我卖十倍的价钱,而且还宣传说:限量供应。你们说,那些自认为自己是有身份的人会怎么样?那买的人还不赶快来排队买回去,因为这是最贵的、还是‘限量’的,那是最有钱、最有身份、最有地位的人才用得起的。我也在用,您用没有?看见别人没有用‘最有身份、最有地位的人才用得起的东西’,你说那些买了的人会怎么样?那肯定是得意吧,自豪吧,炫耀吧。哈哈哈” “你个龟儿子啥子时候成了奸商喏?哈哈哈……”老爸眉开眼笑的大笑起来。 “鸣儿,你真认为可以这样做生意?”三叔试探地问道。 “乖儿子,妈给你做你喜欢吃的去。”老妈说完话就高高兴兴出去了。 “三叔,这些都是小道,除了灯泡市场大些,其他的现阶段都不算啥子,如果我说我发明一种不要电线就可以千里传音的机器,这可以赚大钱吧?每年我自己生产一部分,授权别人生产一部分,我只在他卖出去时分成,不多分,分一成五吧,我一年就可以分两千两佰五十万美元,因为这种机器卖价起码在五十万以上,我就授权三个公司,欧洲两个、美国一个,每个公司一年只准买一百套和五十台单卖,每套卖价一百万美元,每套两台;如果单买每台六十万美元。我自己也生产一样多来买,每台只赚三十五万美元,一年大概‘只能赚到’八千七百五十万美元。两项加起来一年就是一亿一千万美元,约合一亿四仟八百多万两白银。” 望着有可能再次进入“石化”状态的两位长辈,王志岷决定还要继续加大轰炸力度。 “我们现在使用的船都是木头船,好一点的军舰最多在木头外面蒙一层铁皮、或者挂一层铁板用铆钉卯上,叫铁甲舰,最大只能到六、七千吨;我可以用钢板焊接、制造全部钢结构的大轮船,可以轻松的造出一万吨以上的钢船,将来技术提高后可以造两万吨、三万吨、五万吨,甚至十万吨、二十万吨的巨型轮船。不说船了,我还可以造在天上飞的船,我叫它:飞艇,一个小时飞行速度两百五十公里,也就是五百里,一天飞过五个小时,飞一千二百五十公里,也就是飞两千五百里,载一百个人,以后发动机技术提高,速度可以到三百公里以上速度,也就是每小时六百里,一天也只飞五个小时,就是一千五百公里,也就是三千里,可以从成都到重庆三个来回;不好修路的地方我用飞艇,路好修的地方我用火车、汽车……” “等等,鸣儿,火车都听说过,啥子是汽车?”三叔急忙问道。 “火车是烧煤机器车,是先把高压锅炉里面的水烧开,使水变成高压蒸汽,推动活塞带动连杆、连杆带动车轮转动,火车就跑起来了,现在的火车每小时可以达到二十五到三十五公里吧。” “汽车呢,是烧汽油的机器车子,是汽油在汽缸里燃烧,产生高压气体推动活塞带动连杆、连杆带动转动轴、转动轴上连接车轮转动,车子就走起来了,可以轻松的达到三十公里的时速。” “那不是说以后就不要马拉车、牛拉车了?” “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了,但是大多数的马拉车会被淘汰,这是肯定的。因为一台汽车起码可以抵得上三、四匹马,大货车载四吨,就是四千公斤,四千公斤就是八千斤,八千斤几匹马才拉得动?以后工业技术发展起来会很快,造出运载二十吨以上的汽车不会是多大的难事,二十吨就是四万斤,成吉思汗的大帐估计有四十吨,用了一千头牛来拉,而且还只能在大草原上,因为它太大了,其他地方可没有这么大的路。”王志岷心里想到“再加把劲,只要轻轻一推,这面墙就要倒下了”。 老爸和三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望着王志岷,听他继续说下去。 “我的理想是:用我所知道的‘东西’来帮助我们这个苦难深重的民族、和这个国家的人民,让我们中国人以后再见到洋人时,是挺胸抬头,今后任何时候洋人都不敢再欺负我们中国人。凡是曾经欺负过我们的洋人和洋人国家我都要报复,让他们也尝尝被欺负的滋味,烧过圆明园的国家,他们也有皇宫,我也去烧它一烧、抢它一抢、杀他一杀,看以后谁还敢再来中国的土地上烧杀抢掠;在那些国家,我们也去‘估到’租借一块土地,也建它一个中国租界。”王志岷说得咬牙切齿、煞气腾腾,双眼红红、气息粗壮。 老爸、三叔都感到了一种凛冽的杀气,不自禁的一个冷战。这一说法,把兄弟两人拉回现实,老爸皱着眉头说:娃儿,你真想这样干吗?你知不知道这条路太长、目标太遥远? 已经逐渐恢复正常的王志岷说:呵呵,老爸,您放心,我又不是二杆子,眉毛胡子一把抓,事情得一个一个、一件一件的去办、去做,我说的这些可能要四、五十年以后才可能办到,但是一些局部问题还是可以在最近一、二十年办到,你和三叔是能够看到起的,至少您们能够看到外国人,也就是‘洋人’,他们在中国被我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不敢像现在这样横行霸道、烧杀抢掠,哪个敢这个样子干,我就把他打得连他妈都不认识他。只要你‘洋人’老老实实在中国做生意、观光、学习中华文化,我欢迎,不老实的搞七搞八捣乱的,看我怎么收拾你。我们以后还要规定:外国人在中国犯法,按中国的法律办,谁敢赫赫,哼,我就把他们国家的人宣布为“不受欢迎的人”,一律驱逐出境;如果他敢驱逐中国人,我就敢与他开战,杀到他的国家去。 三叔,您说都杀到人家的土地上了,能做赔本买卖吗? 我就开始先收利息、再算帐,最后再弄个赔款之类的条约,赔款也不多,就他们国家每个人陪中国一两银子就马马虎虎算了,也不多计较喏;他们的本土也就不占领了,那事太花钱不划算;但是殖民地就不能再还给他了,为什么?因为中国是你都看不起的国家,都能把你打得一塌糊涂,世界上比中国厉害的国家多了去喏,还给你、你还守得住吗?不如就让中国去与那些厉害国家掐架,你在旁边看热闹,这那点不好。赫赫,我就这样慢慢的打出一个新世界。 可能在我七、八十岁时,刚才说的这些也就差不多了,我这一生也就勉强、马虎、过得切喏。 老爸、三叔听得如醉如痴,时而忧虑、时而紧张、时而兴奋,过了一会儿老爸回过神来,严肃地、压低声音说道:娃儿,你这样不是要造反吗? “哈哈哈……”纵声大笑时,王志岷心里知道:老爸反对的可能性已经比较小了。 王志岷也压低声音:老爸,谁说非得我去造反啊? 兄弟俩疑惑的望向那个“传销者”,然后再对望一眼,再马上望向“传销者”,王志岷赶快做“举手投降”状,赶紧继续。 “我不会去造大清的反,但是有人会迫不及待地去造大清的反。那个时候将会比三国时期还乱,可能不止‘三国’,而是‘五国’、‘八国’、甚至‘十二国’,乱的很喏。等他们闹得清廷不得不退位了,我再加入。而且是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打垮他们那些乌合之众、井底之蛙、眼高手低、满嘴仁义道德实际上一肚子男盗女娼的伪君子、软骨头、习惯性的卖国贼,中国决不能交给这样的人管理、统治。” “这个时代的中国,需要一个具有超前意识和眼光、有挺直的脊梁、有坚强的意志和忍耐力、有铁血手腕、有敏锐的观察力、同时拥有一个强大的集团组织支持的领袖。” “很遗憾、很不辛的是,在中国最近五十年内的这个领袖,不是其他人,而是我,也只有我,您们的儿子、侄儿才能担起这副重担。”这个时候的王志岷已经不是一个小少年了,老爸、三叔好像看到了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您们会看到一个强大的中国,同时也会有一个强大的家族出现在世界上。遗憾的是这个家族只是在经济上强大,中国的国家政治是不准掺和的;但是可以在外国掺和、如果能够通过经济手段控制几个国家、当太上皇还是可以的,只有这样家族才能延续下去。” “怎么样,老爸、三叔,这顿‘精神会餐’如何?过不过瘾?”王志岷像是传销导师一样的说道。 老爸、三叔两人坐在那里,情绪已经平静下来,只是低头默默地吸烟、喝茶。王志岷也只好喝茶、掺水,静静的陪着他们两兄弟。 “娃儿,你这样做危不危险?”老爸开口问道。 “老爸,我知道您老人家在担心什么,我慎重的告诉您:国内是不危险的。即使是有危险也只是在外国。” “因为,我做这一切都是在国外,不在大清的管辖范围内,大清管不到我,也不敢来管我。这也就是我开头说的:到美国去留学的原因。” “我准备以留学为由离开中国,这是一点都不显眼的,没人会在意一个川中望族‘纨绔’去外国留学、赶时髦,别人只会说:又一个败家子去糟蹋他家里的银子去了。” 王志岷微笑着看了兄弟俩一眼,继续说道:至于我在美国发财,谁也管不到我。我在外面不管搞出啥子事来,都是与“洋人”之间的事。您说大清的那些见了“洋人”就脚耙手软、没有脊梁骨的大清官员敢不敢管“洋人”的事?就是大清皇帝、皇太后也不敢管“洋人”的事。如果真的敢伸手管一管,我想他们大概是疯了,嫌自己活得太久了,要去找死! “至于我如何去做这些事,请您们慢慢看吧,这是比‘三国’还要精彩的历史大戏,值得一看。呵呵,不收门票,您们可以坐最好的位置,包厢、免费、附送酒水、饮料、大鱼大肉、偶尔还有小费、红包奉送,老爸、三叔,看不看?很精彩的哦……” “你娃又开始胡言乱语喏。哈哈哈哈……”老爸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边用手帕搽眼泪、边大笑不已。三叔在旁边也轻声的哈哈、哈哈地笑起来,两兄弟互相看着对方,眼神迅速的做着交流、慢慢地止住了笑声。 “两位长辈,虽说您们是我的亲人,但事归事、情归情,我今天说的这些,哪儿说哪儿丢,出这个门我就不认账的。因为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也不是一个家庭、一个家族的事,而是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事,马虎不得、开不起任何地玩笑,拜托、拜托。”王志岷站起身来,庄重、严肃的说了这一段话,最后以鞠躬、作揖结束。 老爸、三叔一齐站起来,老爸说道:“娃儿,看来你确实有了‘奇遇’,我和你三叔是铁杆,今后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放心,我们会支持你去实现你的理想和抱负的。” “过来,娃儿,坐下说。” 王志岷听完老爸的话后,内心充满着感激和欣慰,他有了第一批支持者,而且是最坚定的支持者。 “现在最重要的事,是你要证明给我们看一看,你娃确实有这种能力,我们才会全力地支持你,你说你能不能证明给我们看一看?”老爸、三叔殷切希望的眼神锁定了“传销者”。 “当然,这倒是应该的,没得啥子问题。但是,因为我的时间比较紧张,我必须得在近期尽快出国,所以我准备用一年时间在国内做些事和顺便做些准备,同时证明给你们看。我的条件只有一个,借给我二十万两银子,一年内我挣一百万到两百万两银子,到时以我的总资产一成五还您们,怎么样?” 两兄弟对视一眼,三叔开口道:好,就这样,钱不用你还,放在你那里,算我和你爸的股金,我们只要你一成股份,行不行? 两个老狐狸像看着一只小绵羊样,等着绵羊上钩。 “可以,但有两个条件。” “啥子条件?”两兄弟疑惑的问道。 “第一个条件:只分红,对我的生意不过问、不参与。”说完话后就看着两人,看到两人一番眼神交流后,就继续说下去。 “当然,我可以请外国的专业律师、会计师每年、每个季度出具专业资产评估、审计报告。放心,我还会黑您们那点银子嗦。” “第二个条件又是啥子?”三叔继续问道。 “您们先告诉我,您们觉得您们有多少钱就差不多了?” “这个嘛,当然是越多越好喏,是不是三弟?”老爸还是有点贪心的哦。三叔也在那边嘿嘿地笑。 “您们一人五万万两够不够?约合三亿七千万美元。”这绝对是一枚重磅炸弹。 “……”两兄弟可能不知道该怎么来答复这样的事情,因为他们以为有个一亿两就已经不得了喏,谁知道“领袖”出口就是五万万两,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力,这不是多了,而是太多了,多到他们不知道怎么办了喏。 第六章 忽悠(四) “未来领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哎,人不要太贪心,这已经是家族财产的二十五倍了。不是我不想多给您们钱,是我没有那个时间来为您们赚钱。实际上当您的钱多到只是一堆数字的时候,钱对您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以后您们就会体会到的。嗨,老爸,您不会是想给我多找几个姨妈吧?呵呵,那我待会就去告诉老妈,让老妈以后把您看紧点,哈哈哈。 “你咯瓜娃子,你敢去乱说!”老爸用威胁的眼神瞪了“领袖”一眼,眼睛眨了眨,自己也轻声地笑了起来。 三叔喝了口茶,放下茶碗说道:鸣儿,你爸和三叔都不是贪得无厌的人,我们也是有血性、有骨气、有抱负、曾经也有过理想的男人,像你说的“是一个有脊梁骨的中国人”。我们看到国家现在的状况,曾经心里也是着急和难过的,但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做。你今天说的‘事’,把你爸和我的血性也逗起来了喏,好男儿就应该干一番轰轰烈烈的、青史留名的事情,你爸和我以后就跟着你去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情,也不枉我们两兄弟来到这个世上一遭。鸣儿,三叔问你,愿不愿意让你爸和三叔跟你一起干? “三叔、老爸,谢谢您们的支持,但我有一个条件,如果您们二老答应这个条件,我们就一起干。”王志岷听完三叔代表老爸的“效忠誓词”,心里乐开了花,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亲兄弟、明算账”的。 “你说,啥子条件。”三叔急切地问道。 “三叔,不急,请听我慢慢的说。” “老爸、三叔,虽然我们是血亲关系,但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是很艰难的、是有一个相当长的历史过程,可能是要两辈人努力奋斗才可能完全成功的事情,其中要经历许多艰难、险阻、恐惧、威胁、诱惑等等,因此需要有一个掌握方向、把握大局的人,就是我刚才说的需要一个‘领袖’,而我比您们也只多了一点优势,不知……” “娃儿,你不要说这些,我和你三叔知道,我们听你的,怎么样?” “老爸、三叔,您们理解错了喏,我是说:在方向、大局把握上我希望由我决定,其他的事大家商量着办。” “哦,是这样子嗦,三弟,你看怎么样?” “二哥,就听鸣儿的。” “好,娃儿,就听你的。”两兄弟也干脆地同意了王志岷的提议。 “老爸,三叔,那我们就这样决定,具体的方略、规矩以后慢慢来制定、完善,现在我就把近期的一些计划、安排说一下。” “娃儿,你说!”老爸马上就答应下来。 “第一件事,就是目前暂时就由我们三人组成一个决策小组,大事需要这个‘小组’决定后才能组织实施行动。这就等于是我们将来的‘统帅部’、‘指挥部’,就是军队中的‘大帐’,相当于我们的‘大脑’。‘小组’决定事情的方式采用‘民主集中制’,就是‘小组’以会议形式通过举手表决、以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决定某件事做还是不做。” “要得,是应该有一个大帐和规矩。娃儿,接着说糤。” “第二件事,凡是‘小组’已经决定的事情必须由‘小组’指定、任命一个专人负责组织、执行,这个负责人只对‘小组’负责,不对任何一个人负责。负责人在行动中有权按照‘小组’决定的职权、责任范围、具体计划或方案自行组织、实施行动,对整个事情负全部责任。并且在每个计划、行动完成后以书面报告的方式对计划、行动组织、执行中的具体情况如实汇报,要求对所执行的计划、行动进行经验总结和失败原因的分析、以及将来的对策等。这个报告方式在将来要慢慢地形成一种制度,而且必须始终坚持执行这个‘制度’。” “鸣儿,这一条前面的都懂,后面的‘报告’是啥子意思?” “三叔,这是保证今后的计划、行动的成功率高的必须积累,我们以后的计划、行动制定要吸取以前的成功经验和失败教训,才能设计出成功率高的计划、行动方案,在具体行动中才可能取得预期的效果。就像一个人生病了,您让他去做目前他无法做或做起来很困难的事,那他能做好吗?” “如果一个计划、行动方案在制定的时候就‘漏洞百出’或‘不切实际’、‘好高骛远’,甚至是只有‘瑕疵’,都可能导致计划、行动的失败,因此,我们要养成习惯、甚至是形成‘制度’、规范‘标准’、‘条例’,在制定计划、行动方案时,要对计划、行动方案中的每一个步骤、细节,根据已经掌握的全部情报、资料,认真负责地去求证、实验、推理、模拟,把一件事情从开始时就争取做到严肃、严密,步骤合理、环环相扣,要努力争取做到极致,以此来保证计划、行动方案的可行性、可靠性,从而提高计划、行动方案实施时的成功率。今后在我们的‘事业’中,要求全体参加者必须牢记‘细节决定成败’这条原则。” “哦,是‘失败是成功之母’的意思喏,鸣儿?” “是的,三叔,大致就是这个意思,三叔,以后的计划、方案就由我们叔侄两个来搞,您看咋样?” “要得,不过你要把关哦,我是搞不太清楚哩,你先教教我?” “三叔,一起学习,取长补短嘛,三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的哦。”王志岷也谦虚地对他三叔说着。 “第三件事,就是我要训练一批安全人员和情报人员,这个就要老爸和三叔想办法挑人,现在尽量不要让爷爷和其他各房的人察觉,当然,我觉得大伯那房的人也可以考虑,我的意见可以先考虑两、三个,其他的主要在我们两房内的人中去选择。第一批人的要求就是:忠诚、稳重、家世清白,人品要好,性格要坚强和坚韧,能识字、会写字、身体强壮、身高一米七左右,哦,就是五尺一寸左右。第二批的人是用来跟我做生意的,主要要求是:忠诚、聪明、能随机应变、能写会算、会应酬、没有吸大烟和其他坏毛病,尤其是与‘洋人’打过交道的,在上海、天津、广州等地呆过的人。” “哦,还要制定一个规矩,就是我们的人,一律不准吸食‘鸦片’和毒品,以后跟我们干的人也一样,如果已经染上‘毒瘾’的,一律强制戒掉,以后就在这里建立一个‘戒毒中心’,专门帮助我们的人戒毒。凡是经过三次戒毒仍然没有戒掉的,终身不准离开‘戒毒中心’,就在这里参加劳动,老死在这里吧。”王志岷做出一副“苦大仇深”、恶狠狠的样子,两个长辈也若有所思的点头。 “老爸、三叔,我想问您们一个问题:这座楼所在位置和附近,有没有其他家族或大势力?” “好像没有什么家族和大势力在邛崃,在这里我们家族就是最大的家族喏,那些袍哥是不会来骚扰我们的,因为川中袍哥最大的龙头是你爷爷的把兄弟,喊你爷爷大哥的。在川西坝子是没有人不敢给我们家面子的。”老爸谨慎地说道。 “哦,那就好。那么这儿附近的山地是哪个的?是官府的、还是那些人家的?” “这儿附近方圆二十里地,除少部分是几个小地主的外,基本都是我们家族的。”三叔回答道。 “嗯,比预想的好多了,老爸、三叔,我准备把这儿搞成我们在四川的一个基地,除生产高级‘茶叶’外,主要是做训练基地和‘戒毒中心’、小型制药厂、养殖基地。以后慢慢地把到县城的路修好,再从县城修一条到成都的公路或铁路,以后做事就方便多喏。” “先把周围的乡绅、老百姓发动起来,大家一起发财,然后把邛崃全县的乡绅、百姓带动起来一起发财,把邛崃建设成我们在四川的根据地,以后参加‘诸侯争霸’时就是我们占领四川的大本营。您们觉得咋样?” “为什么选在邛崃呢?离成都这么远?” “呵呵,老爸、三叔,我是这样判断的,第一,邛崃是离成都比较远,但那是您们用您们的经验和眼光看的,在我看来,恰恰是这个‘远’,成为掩护我们的必要条件,以后想办法把这儿的县令安排成我们的人,这儿就基本上是安全的,在起事前把铁路或公路修通,便于运动部队迅速占领成都就够了。在此之前,再安排在重庆的‘綦江’如法炮制,利用水运或铁路运兵,迅速占领重庆,四川我们就掌握在手了。然后向北据守广元,向南据守‘丰都’,四川就基本上稳如泰山。贵州、云南、广西基本上也如法炮制,西南我就有比较稳固的基础,再把广东控制,收复华南、华中、华东就比较容易喏。到时我再以海军、陆战队占领山海关、天津,中原地区的那些‘诸侯’就被我完全包围在华北地区,要走就只有向北到蒙古和向西北到甘肃、青海,我再给他们来记狠的,派飞艇运送部队占领‘张家口’、‘大同’、‘太原’、陕西的‘潼关’,堵住向北、向西的去路,华北地区的‘诸侯’们啷个办?” “第二,因为在现代化交通运输手段下,这点儿距离不算什么,因此,这儿就是一个最好的进攻出发地,也是一个最好的物资囤积点、兵员聚集点,只是这里还需要建设一个中等规模的工业基地,生产武器弹药,便于囤积物资。我们刚开始时可以以‘地方民团’的方式组建部队,在邛崃境内剿匪、保境安民,慢慢的训练队伍、壮大队伍。再找准机会在成都周边利用当地‘乡绅’的名义也组建‘民团’,也去剿匪、保境安民,这样在成都附近就可以集聚相当的兵力,需要的时候就可以一举占领成都,控制川西地区。” “第三,我们可以在邛崃实验新型农业、养殖业、商业、工业、交通运输业等以后国家发展必须的经济形式,在控制四川后迅速在四川推广实施,把四川迅速的建设成坚固的后方基地,支援全国解放战争和西南、华中、西北的经济建设。”王志岷开始兴奋起来。 “老爸、三叔,今后国内的布置大概就是这样,您们看这个构想怎么样?当然,这不是具体的行动计划,只是一个可选方案。” “娃儿,你的胆略和气魄很大哦,我喜欢,你三叔肯定也喜欢,现在我们也比较放心喏,你就按你的想法去安排,我们听你的。娃儿,你安排我以后干啥子呢?” “老爸,我想这样,三叔和我负责计划、统筹、军队、技术、情报、培训等等,哦,还有就是‘赚钱’;您老人家就负责联系、应酬和明面儿上的生意调度、管理、控制,不要事必躬亲,把每件事的负责人选好,把计划、要达到的目标和目的、具体要求、行动方式等告诉他,由他对您负责去组织、实施,您只根据计划验收,看结果或效果,要赏罚分明、不徇私舞弊,做到公平、公正、合理就行,一个好汉还要三个‘丘娃儿’帮咧,当然,自己家族的人更要严格一些,要求高一些,犯错处罚要更严厉些。对喏,老爸、三叔,您们知道诸葛亮是怎么死的吗?呵呵,他是累死地。” “你娃又在耍我们嗦?”老爸假装生气的瞪了一眼“领袖”。 “我们只是‘提调’,做好识人、用人和规划,把握好方向就行了喏,具体事情要放手让手下人去大胆地做,做错不要紧,但要及时总结经验、教训,不能第二次犯同样的错误,犯同样错误的人,降一级,不再担任负责人;三次犯同样的错误就从新回去培训,从基础从新做起。”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培养出一批高素质的骨干队伍,我们的事业才有继续发展、取得成功的可能。所以,从一开始我们就要牢牢地抓住骨干培养这个关键,不断地为我们培养出大量的骨干队伍,壮大我们的力量。我们以后‘小组’的成员要善于发现特殊人才、能力突出人才,对他们要大胆提拔、重用,不断地充实我们的高级骨干队伍,为建立全国政权做准备。” “第四件事,就是‘保密问题’。历史上因为‘事不机密’而导致计划失败的事情太多,我就不说什么喏。我们要做的事情某种意义上来说是‘逆天’的事,不能有丝毫泄露,否则就会‘满盘皆输’,造成不可逆转的局面。所以,以后凡是加入我们的人,第一个考验是忠诚外,第二个考验就是‘保密意识’,不能保密的人,在掌握全国政权前,不能在国内做事,永远不能担任领导职务、技术领导职务和工作,只能做一般性的辅助性工作。这个要求要作为一条‘铁的纪律’规定下来,不能马虎。家族成员还要有家族的‘保密条例’,更严格些,处罚更严厉些,必要时可以从**上消灭。只有‘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更是不能‘乱说话’的。” 两兄弟听得直冒冷汗,老爸问道:不用这么狠嘛,怎么说都是自己人啊。 “老爸、三叔,作为家族的一员本身就享受到家族的一切福利、资源,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的人,将得到更多的物质利益和将来的政治利益,因此,你对家族利益本来就肩负着维护的责任和义务。再加上本来大家就是在冒险,不能因为你一个人把大家随时置于非常危险的境地,给整个家族带来‘灭顶之灾’,让整个家族因为一个人的‘嘴臭’,就让整个家族为你陪葬,这个代价太大,谁也承受不起。所以,家族内部参与我们事业的人,不管他是谁,决不能手软。这是我必须坚持的。当然,在他们加入前,必须事先说明,同意遵守‘保密条例’的一律签订‘保密协议或保密书’,承诺遵守‘保密条例’,这是加入的前提条件,否则,一律拒绝加入,谁说情都不行,就是爷爷来说也不行。” “当然,保密也是有区分的,该哪一级别知道的,就限于那一级别的知道,不该知道的就不要知道、更不准打听,打听‘机密’的人就是违犯‘保密条例’的,就要坚决处罚、绝不容情。今后我在太平洋上找一个小岛,专门用来惩戒那些违犯‘保密条例’的人。你不是喜欢说话吗?好,那你就在哪里说过够,没有人管你,随便说,在那里不会‘泄密’。” “好,娃儿,你够狠,我喜欢。”老爸也不再坚持他的意见。 “老爸、三叔,不是我狠,是现实逼迫我不得不这样。就像我前面说的那个‘无线电台’,如果我们自己的人把技术资料泄露、或卖给外国人,我到哪里去赚钱?掌握了我的技术的外国人还会乖乖地把钱分给我吗?如果我们的计划被满清或那些‘诸侯’们知道,我们还可能打他们一个‘冷不防’或‘措手不及’吗?” “也是,看来我们是要重视‘保密问题’。”三叔也点头说道。 “还有件事要和三叔先说明白。” “鸣儿,啥子事哦?” “三叔,既然您老人家要和侄儿去冒险,我也就不见外,我向您做个承诺,就是关于您的后代,不管是谁,只要是您老人家的血脉,我就管到底,我担保他们在五十年内一共可以获得二十万万两以上的银子,并且有一个您指定的后代可以在一个‘君主立宪’的国家当国王,您的后代可以继承下去,您那一房可以永远享有‘王室’和‘王族’特权。” “鸣儿,三叔谢谢你,三叔也相信你。”三叔激动的说道。 “老爷、三弟,乖儿子吃饭喏。”老妈走进来说道。老爸看了叔侄俩一眼:三弟,走,先吃饭,吃完饭再接到说。 第七章 我有十二个兄弟 看着餐桌上满桌的精美菜肴,王致鸣心中蕴满着对母亲的感动,这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爱和关怀,是博大、无私的。王致鸣决定扫荡一番,以扫荡战果报答母亲。 吃饭时,他发现现在还没有“味精”这玩意儿,心里暗自发笑,又多了一个“小财路”。心里暗自盘算“味精”的工艺流程,等哪天到上海后找个欧洲商人,最好是德国商人,了解世界科技发展水平、机械制造水平、医药制造水平等,准备第一个药品就制造“磺胺”、第二个制造“阿斯匹林”、第三个制造“肠虫清”……他的思绪又开始奔腾。 “老爸,我们家族有没有药店和大夫?”王志岷突然说道。 “有啊,你又想要干啥子?” “哦,只是了解、了解,说说看,老爸。” “有四、五个药店,成都有两个,重庆一个、自贡一个、广元一个,三弟还有那些儿?” “雅安还有一个。”三叔也说道。 “哦,不少了,还有六个。医生或大夫呢?” “究竟有几个不太清楚,你六叔在管这些儿事,我回成都给你问问?” “不用了,我回去后,直接问爷爷吧。如果六叔不愿意我们插手,我们就不参与家族的医药事情,我到上海后再想办法。” “鸣儿,又有啥子赚钱的法子?” “三叔,赚钱的法子太多,我现在考虑用最小的代价赚最多的钱。” “娃儿,想好没有呢?” “想好喏。这都要到美国后,才能进行,国内没有这种技术条件,也没有这方面的帮手。对诺,老爸、三叔,我有几个同辈兄弟姊妹?” “三弟,你给娃儿说,你记得清楚些儿。” “鸣儿,你兄弟姊妹五个,兄弟有两个、妹妹两个,都还小,大妹子十二岁,叫致雅;老三,十岁,叫致斌;二妹十一岁,叫致韵;老五,八岁,叫致文。你三叔我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老大十二岁,比你小两岁,叫致武;老二是女儿,叫致瑛,十岁;老三已经九岁,叫致章;” “哦,这么说,我们两家就有八个小孩,我就有七个弟妹?” “嗯,你在家族里这辈人中,男的大排行是老三,前面两个是你大伯的,老大十七岁,叫致和;老二比你大一岁,十五岁,叫致才。你大伯还有一个女儿,是你大姐,比你大两个月,叫致莹;一个四弟,十二岁,叫致诚。”三叔继续介绍着。 “你四叔那房有两个兄弟,大的十岁,比你大弟小两个月,叫致慎;小弟七岁,叫致谦。还有一个小妹,四岁,叫致姝;五叔有两个,兄弟七岁,叫致剑;小妹五岁,叫致珠。六叔也是两个,大妹六岁,叫致影;小弟三岁,叫致仕。七叔刚大婚,你七婶还没有给你添弟妹。哦,你还有三个姑姑,都嫁出去了,一个在京城,一个在重庆,一个在广州。” “谢谢三叔,这么一算,家族兴旺啊,我们兄弟现在有十二个,姊妹有七个,哇,好幸福,加起来十九个,好好,好得很呐。哈哈” “三位老人家,我建议我们两家的子女必须全部出国去读书,去学军事、科学、医学、商贸、金融。我出去后,过俩年开始,十岁以上的都先到美国去几年,十七岁开始自己选择读那个国家的大学,最好都给我读个博士回来,再加入我们的事情,也可以给我帮上忙了喏。大伯家的几个,过两年再说,但是大哥、二哥一定要他们出国留学。大姐也要争取出去留学,老四到时候也弄出去。” “四叔他们的子女,以后看到我们这几个的情况,他们自己也会说的,到不着急。到时如果那个叔叔不准弟妹们出国留学,我去找他们说,我就不相信爹妈会不愿自己子女有出息了。” “当然,如果妈和三婶到时带着弟弟妹妹们一起来美国,那就最好了,平时就由妈和三婶来管弟弟妹妹们的生活,教妹妹们针线。” 王志岷是边听、边吃、边计算,还把自己的想法都说出来。三位老人和德叔都听得头晕目眩。一会儿是兄弟姊妹,一会儿又是药铺、大夫,现在还说到把兄弟姊妹都弄出去读书,这中跳跃式的思维,他们还真是有些不适应嘞。 “老爸、三叔,我们家族在南洋还有没有族人或者血缘亲戚?”王志岷拿着一支卤猪蹄,边啃,边问到。老爸与三叔干了一杯后问道:好像有两家,是不是三弟? “是,一家在兰芳、一家在菲律宾。都是当地的大族。”三叔也放下酒杯说道。 “哈哈哈,好极了,太好了。” “??”三个“老人家”一头雾水,茫然的看着他们的“鸣儿”在哪儿手舞足蹈。 “三叔,兰芳的那家现在能不能联系得上?” “应该可以吧,现在上海有电报,派人去上海发个电报就行了。怎么?鸣儿有事情找他们?” “不是我有事找他们,而是荷兰殖民当局要找兰芳的麻烦。我是想通知他们,赶快把财产从兰芳撤退到新加坡去,就是英国人的‘海峡殖民地’,到英国人的地盘去就安全了,家里的人也尽量撤到新加坡去,兰芳当地的庄园、土地、工厂、店铺、房产尽量卖出去,卖不出去也不要紧,把人和钱撤退到新加坡就行。三叔能不能马上派人去上海打电报通知他们?” “真有事?” “真有事,迟了这家人可能就全完了,荷兰人会煽动当地土著屠杀华人的。最好派一个机灵的人,带上几个身手好的去兰芳,当面通知他们,至少要把人保住。” “好吧,我马上回成都,选几个机灵的去。” “让他们多带些银票,带一万两吧,到上海找洋人的银行换成小额英镑,到时好用,告诉他们,带上武器,有枪最好,就在上海买几支左轮枪吧,一人两支,多带些子弹,一支枪配五十发以上最好,安全第一;如果那家人已经遇难,尽量找到一、两个幸存者,找不到也没有关系,以后我去找荷兰人算账。回来时顺便去菲律宾那家去看看,西班牙洋人也不是好鸟。这笔钱先暂时由老爸垫上,算在我的头上,明年我还上。”王志岷急迫和咬牙切齿的模样把老爸和三叔,甚至是老妈和德叔都吓了一跳。 “好,二哥、二嫂,鸣儿,我马上就先回成都。” “三叔,谢谢,路上注意安全。” 三叔点点头,转身就出去,准备回成都去。 “娃儿,真有那么玄?”老爸还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是的,老爸,你不知道这些洋鬼子有多凶残,估计过三个月就知道具体的情况了。老爸,明天你和妈也回去吧,我下午给你准备些东西,你回成都有用。”王志岷转头说道:“德叔,找一个木匠来,我请他做些东西。” “是,三少,我马上去办。” 下午,王致鸣让木匠用青冈木做了两只一米的直尺,用硬杂木做了两套量身体尺寸的工具(身高、臂长);画了几幅刀具样式、小型手弩零件图纸,几张表格样式和印刷说明、要求。 拿着这些东西,来到书房,老爸和老妈都在,他把这些东西交给老爸时专门提醒老爸,那些刀具用最好的钢每样做四、五把就行了,手弩零件做十套分别找三家铁匠用最好的钢做,箭支做两百只就够了。以后需要再做就是。另外就是问老爸要了一万两银票,申明算在那二十万两里面。 然后叫冬梅、春兰两个丫头给父母量了身体尺寸,言明要给父母设计一套睡衣裤。把老妈高兴得不断说:乖儿子,真是妈的乖儿子。弄得老爸在一旁直翻白眼,王致鸣心想老爸的学习能力看样子实在不错。 晚饭后,王致鸣回到卧室,迅速的为父母设计了一套三件套的睡衣裤,凭记忆为父母亲画了一幅头像、一幅全身肖像,为母亲画了一幅踏春图,让德叔派人拿到邛崃县城去连夜装裱,明天在县城路口等父母路过时,就交给父母。这边也指导五个丫头裁剪,连夜缝制了四套睡衣裤,准备明天给父母带走。 第二天,吃完早饭后王致鸣让冬梅、春兰捧出四个包袱,交给母亲,告诉母亲这是五个丫头连夜缝制的,还没有修改,请母亲自己试过后再改,他还特意给母亲说,睡衣裤就是要“宽松、舒适”,另外其中两套是三叔、三婶的,请母亲转交;还有路过县城路口时,有家人等他们,要转交几样东西,请父母注意一下。 恭送父母上车后,王志岷目送父母踏上回成都的路途。 送别父母,王致鸣心想:昨天还算是幸运,自己的老爸、三叔还算是有血性、有担当的人,经过自己的一通“忽悠”,那么快就做出了决定,算的上是豪杰之士了。自己一定要在一年内把赚一百万到两百万的目标实现,不辜负兄弟两人的信任,给他们一个坚定的信念:跟着这个有了“奇遇”的儿子、侄儿是不会错的。 王致鸣回到书房,就开始思考第一步的步骤和计划。 想了一会,发现目前的重点还是启动资金问题,是如何以最小的投资代价去获得最大的投资效益,为自己走出四川,先在上海建立一个落足点,再寻求到美国或英国的机会。 他想先计划在成都搞一个小型日用化工厂和实验室,选址在成都府河下游华阳附近,利用水能做动力,同时解决水源问题;利用府河水道运输,上可到成都辐射成都平原,下可到乐山。先期生产肥皂、香皂,主要销售市场放在川陕;后期进行洗涤剂、洗发乳、护发乳、化妆品等日化产品的试生产,初期产品以销售到国外和国内高端市场;待上海、美国日化厂建成投产后,成都的小日化厂就以川陕高、中端市场为对象。 等在上海购买的小型化工设备运到成都后,马上建设一个化工实验室,开始小批量生产“磺胺”、“阿斯匹林”后,立即派人带上“样品”去美国、英国、法国、德国、俄国、西班牙等国以美国公司名义注册专利;以“特效”“解热镇痛”、“消炎”药宣传,经特殊处理以避免分析成分和精致小瓶包装、以“奢侈品”形式销售。在美国建立制药厂后,开始批量生产;在英国人发起布尔战争后,开始大批量生产。 再建一个机械物理实验室,地点设在上海,那样采购原材料也方便。第一个项目是实验钨丝灯泡,第二个项目是小批量制造自来水笔和专用墨水,制笔实际上并不复杂,笔尖有现成的,只需要设计出笔舌、笔筒、笔帽、墨水袋就行了,生产出第一批样品后同样进行“专利申请”。自来水笔以手工工艺和材料提高品质,以奢侈品形式进行全球高端销售。钨丝电灯专利直接卖给德国西门子和美国的一家公司,每份卖价五百万美元,总价一千万美元。 再迅速建立第一个以“奢侈品”为主的全球销售渠道。并且决定以后所有专利均在专利最后十年开始授权生产。 现在所有的问题集中在“设备”上,看来只有先建一个框架,生产肥皂、香皂,以培训工人为主,再去上海,广州或香港买设备。 王致鸣决定先在此地待三四个月,培训第一批骨干人员,整理些近期需要的资料和培训教材,顺便把此地的规划做好,再回成都去见爷爷和大伯、家族其他成员。那就又带来一个新问题,那就是在此期间的费用如何筹划? 他走出书房,叫上德叔,向楼外走去。 这几天心里一直纳闷,现在是一八八四年,现在是光绪十年,一八八二年爱迪生才开始在伦敦建立第一个直流发电站,这儿现在就有电灯,实在是比较“雷”人,不搞清楚心里实在不踏实。因此请德叔带他去看看发电机。 德叔带着王致鸣向楼后的一个小山坡走去,边走边介绍:三少,这个电灯是老太爷的一个英国朋友推荐给老太爷的,年前才安装好,我们是第一个享受电灯的,几个据说是美国来的技师还没有走,还在鼓捣……哦,是调试,等会儿你就可以见到了……三少,到了,就是这儿。 王致鸣观察了一遍机房和周围环境,发现布置得不是很合理,于是问道:德叔,这玩意儿花了好多钱?工程验收没有?对方的经理或者工头、翻译什么的还在不在? 德叔回答道:好像是实验性的,五万两吧,他们的头和翻译都在,好像还没有验收,因为负责这件事的大爷还没有来看。 “哦,先带我进去看看。”回过头对冬梅、夏荷说道:你们先回去睡觉,中午吃饭时再喊你们,乖些儿,听话。 两丫头:是,三少。 踏进机房,王致鸣大致打量一番机房内布局,看得直摇头。因为是白天,所以没有发电,机房内没有人,自己转了转、听了听,又顺着水管找到水池,看看水质;又去看看煤仓,看看煤炭;又找到煤灰堆放地点,在煤灰堆里用路上捡到的小树枝刨了刨煤灰。转了半天没有看到“控制室”之类的设施,心里恍然一笑,这可是初期实验产品,还没有后世的规范、标准概念,在自己这个“科技史”学者的眼里当然是简陋、凌乱、不规范、不标准了。 在机房外的花台边沿上随便坐下后,对德叔说:德叔,去请那些洋人和翻译来,哦,还有我们安排的人一起来,我有话问他们。 德叔:是,三少。三少,您看需不需要摆张桌子、泡壶茶? “哦,好吧。” 王致鸣心里在盘算,这可是一个与爱迪生公司或爱迪生本人接触的机会,如果能够与爱迪生合作,可以迅速地通过一些“专利”卖钱,但是他也知道,中年时期的爱迪生是很强势的,也是比较贪婪的,从他对尼古拉·特斯拉的压榨和封杀行为来说,王致鸣不是很喜欢这个人,但是目前爱迪生实验室集中了全世界不少的优秀发明家、科学工作者、工程师,这些都是王致鸣最感兴趣的。 特斯拉、特斯拉……对,虽然特斯拉现在还没有到美国,要明后年才去,但他是肯定会去的,因为它的推荐人是爱迪生的朋友。到美国后,先把特斯拉挖来,再挖几个与爱迪生关系不好的过来,组建自己的实验室,呵呵,是个好主意。这些科技狂人眼里一般只有技术、实验、数据,对金钱一般是比较迟钝的,比较好控制,自己只要与他们事先签订好协议,一般不会出大乱子的,该给的一分不少、该提供的条件就提供、该照顾的就照顾………对,就这样办。 几个家仆在花台边安放了一张桌子、几把竹椅子,春兰端了一个托盘,上面的茶碗“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另一个丫头提着一个铜水壶也一起走过来了,王致鸣现在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这丫头叫什么呢,心想晚上再问冬梅她们。 “三少,请喝茶。”春兰泡好茶说道。 “哦,谢谢,小兰。咦,我不是叫你们去补个觉地吗?怎么你们不去睡觉?快回去睡觉,吃饭时喊你们,快去。”王致鸣边说边走到一把竹椅子上坐下。 “三少,她们三个在睡,我们两个下午再去补觉,你身边总要有个人吧?”春兰扭扭捏捏的红着脸、低着头说道。 “哦,是这样。那你们的新衣服做好没有呢?” “做好了。” “哦,怎么这么快?” “三少,昨天给老爷、太太他们的睡衣缝完后,我们就顺便把我们的也缝好了。”春兰高兴地对王致鸣说道,边说便用眼角瞟着王致鸣。 “是不是哦,我设计的睡衣好不好看?穿起来舒不舒服?” “好看、好看,三少,太好看了喏,穿起来也很舒服地。”春兰兴奋地说着,小脸又开始微红起来,那个小丫头也在一旁连连点头,也是一副小兴奋的样子。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王致鸣抬头望向小丫头。 “三少,我叫紫薇。” “嗯,紫薇……紫薇,这个名字起得好,很有意境。”王致鸣现在心里浮现的是还珠格格里面“林心如”的模样,仔细一看这个紫薇柔弱的感觉少多了,一种健康的、活泼气质荡漾在紫薇的身上,看起来让人感到愉快、舒服。 第八章 约翰逊(一) “三少,他们来了。”德叔的声音在王志岷的耳朵边响起。 王致鸣转眼一看,喔,几个白人向这边走来,后面跟着几个中国人,王致鸣估计他们是跟着几个白人学操作锅炉、发电机,以及维修的家仆。 “哦,来了。”王致鸣站起身来,转向了几个白人来的方向。 “三少,这位是美国公司的经理约翰逊先生,这次我们的发电机就是约翰逊先生带人安装的。”德叔介绍到,旁边的翻译急忙向美国人翻译。 “哈罗,约翰逊先生,你好!”王致鸣用标准的纽约口音向约翰逊打着招呼,伸出双手握住对方的手,上下摇了摇,随即放开。 “哈罗,三少。”美国人用蹩脚的汉语也向王致鸣打着招呼。 这下闹热了,德叔早就习惯了王致鸣的“奇怪”,两个丫头瞪大了眼睛看着王致鸣,心里想“这个三少太神奇了,生了一场病,出了这么多‘怪事’。虽然三少学问好,但是没有听到过三少会‘洋话’呀,奇怪、奇怪,太奇怪了。”好在这两天看到王致鸣这么多的“惊人之处”和“奇怪之处”太多,也就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了。 其他的家仆就有些震惊了:“三少爷会说‘洋话’!” 这段时间他们与这些“洋人”打交道,让这几个家仆很郁闷,什么话都要翻译来翻译,让人别扭及了,而且翻译得还不知道对不对。 几个美国人就惊奇了,在中国这么偏远的内陆地区,一个十五、六岁的中国男孩,居然会说一口流利的纽约口音的英语,就像一个土生土长的纽约人一样,让人感到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心里不自觉的就与这个中国男孩拉近了距离。 那个中国人翻译就更惊奇了,想不到这个男孩的英语这么棒,自己这个刚从美国纽约回来的留学生都没有他那么标准、正宗的纽约口音,心里生出一种与这个中国男孩进一步交流的想法,但是,职业道德提醒他先干活吧。 “王先生,没有想到您的英语这么好,还是正宗的纽约口音,不知王先生在纽约生活了几年?” “约翰逊先生,我没有出过国,这是几个传教士教我的英语,哦,他们也是来至纽约、洛杉矶、芝加哥的美国人。”王致鸣边说边变换口音介绍说。翻译在一边将双方的对话翻译成中国话,以便让在场的中国人听明白。 “哦,上帝,王先生真是一个‘语言天才’,会这么多的美国口音,太惊奇了。” “呵呵,约翰逊先生,谢谢您的夸奖,请坐,坐下喝茶,我们边喝茶边聊天。几位美国来的朋友,也请坐,喝茶。” “德叔,家里有没有炒瓜子、炒花生之类的东西,另外,有没有香烟、最好是美国烟,对了。雪茄也行,有的话,就请给我们拿点来。” “是,三少,不过雪茄没有。” “行,香烟也行。麻烦你,德叔。”德叔向王致鸣点点头,去安排去了。 “你们几个也坐,仔细地多听听对你们将来都有好处的。” “是,三少。”几个“学徒”家仆一齐向王致鸣微鞠一躬,各自找个位子坐下了。 “约翰逊先生,我想知道这套发电系统的具体参数,看看发电机、锅炉的机械结构图和主要部分的材质参数,以及发电机的转子线圈、定子线圈材质和绕线方式,照明系统的设计、布线、控制、安装图……可以吗?” 王志岷,哦,现在他不是原来的王志岷了,他是“王致鸣”了。 王致鸣的这一番话,把这些平时在王家仆人面前“拽兮兮”的美国人打蒙了,太多的“新”技术术语这些美国人听都没有听说过,尤其是其中的一个美国人特别激动,几次想开口都被别人抢先,郁闷极了。 “王先生,您说的具体参数是指那些问题?我们这部机器是一个一吨锅炉带动一台五十马力蒸汽机和一台一百一十伏特的发电机,这个发电机可以向一百只十六瓦特的白炽灯供电。供电距离一千五百米。” “哦,是这样。那么,约翰逊先生,这台锅炉的最大气压,工作气压或者安全气压是多少?每小时生产的蒸汽量和蒸汽温度、压力是多少呢?锅炉的煤耗每小时是多少?锅炉的水耗每小时又是多少呢?锅炉用水是怎么处理的?锅炉水垢是准备如何处理的?” “@#@#¥……”王致鸣的这段话轰得一群美国人眼睛里面一片小星星,王致鸣也不管他们的反应,继续说道:“蒸汽机的缸径、活塞行程、工作转速与最大转速和耗气量,以及采用的是几级变速机构,安全和最高工作温度又是多少呢?” “@#@#¥……”王致鸣的这段话再次炸得一群美国人脸上一片红晕,有激动的、有迷茫的…… “发电机的输出功率和最大功率或是峰值功率又是多少?输出电压范围又是多少?最大转速和工作转速是多少?” “@#@#¥……”这时,这一群美国人已经基本上“石化”了,刚才那个有些激动的想与王致鸣交谈的美国人开始进入思考状态。其实,刚才王致鸣就发现了这个美国人,估计是个技术爱好者或者是一个技术狂人?王致鸣现在也不好确定,想先看看现在的技术、技术标准、规范什么的再说,因此,说了一段让这些美国人激动、迷茫的话,看样子效果还不错。这是昨天与老爸他们斗法的经验,看样子目前的效果也不错。 “嗨,亨利,回房间去把所有的图纸、文字资料拿来,请王先生看看,快去,发什么呆啊,快去、快去。” “是,先生,我马上去。”一个美国人说完就迅速的跑向他们的住房,拿资料去了。 这时一个男仆带着几个丫鬟把炒瓜子、炒花生、香烟拿来摆放在桌子上后,就垂手退下。王致鸣对他们几位也点头致谢,然后就招呼大家不要客气,自己亲手撕开烟盒,熟练地弹出几支香烟,向美国人示意,几个美国人致谢后、接过香烟就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王先生,您是学机械的还是学电的?”约翰逊激动的说道,心里想:这个王先生,别看岁数不大,比他们这些工程师懂得还多,而且还懂得许多他们不知道的东西,这太不可思议了,要知道他们可是爱迪生公司的工程师,是大发明家爱迪生先生手下的电气工程师,是世界上最好的电气工程师,他们代表着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电气技术,他们都不知道的电气知识和技术术语,这是什么概念?想一想就会让人发疯。更何况这位王先生还是世界上普遍认为的最愚昧、最落后的大清帝国的一个少年,这能不让人震惊,能不让人骇然吗?如果这位少年是在美国,哪怕他是个清国人,这也让人好受些,但是……郁闷、真他妈的太让人郁闷。 “呵呵,约翰逊先生,让你吃惊了,这一点都不奇怪,因为我了大量的世界上最新的科技文章和报道,没有事情的时候,我也喜欢思考、研究一些科技问题,比如刚才的问题就是我平时思考、研究的问题,所以今天知道我家有这么多著名的爱迪生公司的工程师在为我家安装、调试这套发电设备,就忍不住想向您们请教些问题,所以……” 一群美国人更郁闷了,噢,我的上帝,这还只是一个中国少年没事的时候偶尔思考、研究的问题,如果他是专门思考、研究这些问题呢?不敢想象后果是什么,但是至少有可能爱迪生公司的竞争对手中要加上一个来自清国的公司或者是一个清国人的公司,太可怕了……这件事情告不告诉爱迪生先生呢?在场的大多数美国人可能都会这样想。 但是,王致鸣不这样认为,至少那一个美国人不会这样想,王致鸣比较肯定的认为他不会这样想,是因为王致鸣从他身上看到的只是对技术、科学的狂热,而没有看到除此之外的其他东西,因此,王致鸣决定试探一下这个美国人。 “能为我介绍一下这位先生吗?”王致鸣用标准的普通话对翻译示意。 这位今天基本上只做单向翻译的中国翻译受到了强烈的震撼,对,就是震撼。以他在美国留学生活的经历和与这些美国人一起工作以来的感受,他知道面前的这位“三少”兼王先生的中国少年,是真正的把这些平时“牛皮哄哄”、谁也看不上眼的美国人给镇住了,心里面非常自豪、兴奋,咱们中国也有“牛人”,看你们这些美国人也有被中国人镇住的时候。他感到这位“三少”兼王先生的中国少年肯定还有许多更不为人知的能力,不只是科技、可能还有其他的。从“三少”在谈话中的神情和对谈话中的主导权的掌控能力,就不是一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应该具有的能力,因此他打定主意要同这位“三少”多接触、多交流。 “三少,这是爱迪生公司的工程师维森·伯格先生,他是这个工程的技术主管。”翻译介绍道。 “嗨,伯格先生。”王致鸣用流利的德语向伯格打了个招呼,同时一幅调皮像的对伯格眨眨眼。 “先生,你好,你太让人惊讶了。”伯格也用德语说道。王致鸣看到一群美国人、包括翻译也是一脸郁闷的样子,对伯格眨眨眼,改用英语说道:伯格,看样子我们已经得罪大家了。说完就对大家抱歉的说道:听说是一位德裔美国人,所以就想试试我的德语行不行,因为我平时没有什么机会练习德语,对此,我感到非常抱歉,先生们。 “没关系,王先生,我们对此可以非常地理解。现在我想知道先生还会那些语言?”约翰逊郁闷地说道。 “因为我准备过两年去美国留学,听说美国是一个‘移民’的国家,所以我花了些时间学习其他国家的语言。”这段话王致鸣是用优雅的法语说的。 “平时因为要了解、研究其他国家的最新科技,所以也稍微学了些俄语、西班牙语、拉丁语。”王致鸣分别用俄语、西班牙语、拉丁语将这段话重复了一遍。 “哦,上帝,你是怎么做到的?这太困难了,对一个东方人来说。”约翰逊惊讶道。 “这对一个追求知识的人来说并不算什么困难,就像爱迪生先生一样:‘读书之于精神,恰如运动之于身体。’” “噢,太不可思议了。先生,您真是一个‘神奇’的清国人。”约翰逊说道。 “不,约翰逊先生,请称呼我是中国人,我不是清国人!”王致鸣斩钉切铁地回答约翰逊。 这时拿资料的美国人也拿着资料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约翰逊接过资料准备放在放茶碗的小桌上,王致鸣阻止了他,转过头来对德叔示意,德叔一招手,两个男仆抬着一张大方桌走了过来,把桌子放在王致鸣示意的地方后,向王致鸣微鞠一躬,退了下去。 王致鸣招呼美国人、几个“学徒”一起来到大桌边,约翰逊立即把几张图纸放在了桌子上,伸手示意王致鸣。 王致鸣把图纸放正后,虚着眼睛将几张图纸浏览一番,接着把文字资料拿在手中向约翰逊示意,约翰逊对其点点头,王致鸣方才继续看这些资料。 围观的几个美国人见王致鸣只是浏览了图纸,并征得约翰逊同意才看文字资料,既感到惊讶、又对王致鸣的风度佩服不已。殊不知对这些资料,王致鸣是将它们当成“科技文物”看待,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当然尊重当事人也是有的。 很快,大概几分钟的时间,王致鸣已经看完这些文字资料,埋头思考了几分钟,抬起头来对约翰逊说道:约翰逊先生,这是这个工程的全部资料和图纸吗? “是的,先生,这个工程全部的图纸都在这里了,我发誓。”约翰逊急切的说道。约翰逊不知道自己已经把自己当成了王致鸣的一个学生,从心里上已经感到王致鸣是值得尊敬的人,是一个可以做自己老师的人,所以态度是极其的恭敬。 “哦,知道了。”王致鸣向桌边的每一个人扫了一眼,继续说道:先生们,看来你们在工作中是遇到了一些麻烦,比如这里的水质、使用的煤炭给你们带来了一些困惑。是吗?约翰逊先生? “是的,先生。我们安装完机器后,开始调试时才发现这些问题的,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不管这些问题,那整个机器就不能正常发挥它的功率,我们就不能将机器移交给您们,先生,您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我目前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唯一的办法只有对‘水处理’和对锅炉、蒸汽机部分进行调试,也可以考虑增加一个‘供风系统’来提高锅炉的效率。”旁听的一群美国人也在那里思考。 “其实这是一个系统问题,您们在配置这套‘机组’时,哦,我把由动力和发电机组成的发电系统合称为‘发电机组’。” “哦,我怎么从来没有想到这样来看呢?”伯格兴奋的说道。王致鸣对伯格投以一个鼓励的眼神,伯格高兴的一挥拳头,兴奋得脸也变红起来。 “您们在配置机组时,根本没有考虑机组将要安装地点的水质,以及将要使用的煤炭质量,比如含硫量、灰分等,所以才导致安装完成、开始调试时才发现锅炉的‘效率’不高,从而导致蒸汽产量不够,使得蒸汽机马力不够、进而导致发电机发电功率达不到设计功率或‘额定功率’,尽管您们在此进行了无数的调试方案试验,很可能主要集中在机械的调试上,但都解决不了问题,是这样的吗?约翰逊先生,哦,还有伯格先生?” “不知道爱迪生公司现在有没有中小功率的直流电机和抽水机、高扬程的水泵和潜水泵、鼓风机或轴流风机?还有矿石破碎机、筛选机?” “@#@#¥……”一群美国人又一次接近石化:天啊,这是什么人啊,他怎么会有这么多没有听说过的机械名词,这些东西如果爱迪生公司都有,那…… “先生,您说的这些‘机械’除了电动机和抽水机外,好像目前还没有听说过,如果先生能将这些发明设计卖给爱迪生公司或者与我们公司合作,我想对我们大家都会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不知道先生是怎么考虑的?”约翰逊这时表现出一个商人的嗅觉,开始为爱迪生公司谋利了。 “约翰逊先生,这件事稍后我们再来讨论,好吗?我们先来解决目前您们面临的问题,约翰逊先生。”王致鸣直接就拒绝了约翰逊的提议。 第九章 约翰逊(二) “好的,先生,我们先解决现在的问题吧,不知先生有什么建议?”约翰逊郁闷的问道。 “从成本考虑,建议约翰逊经理先向爱迪生公司申请一台十个千瓦的抽水机和五个千瓦的两台小功率电机,待会我画张图纸给你。另外就是对蓄水池做些改动,搞成一套小型水处理系统。” “春兰,请你去拿纸笔来。” “是,三少。”一直与紫薇站在王致鸣身旁的春兰答应一声转身就去。 “对了,约翰逊先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制图工具,比如铅笔、直尺、三角板、丁字尺、圆规、橡皮擦之类的文具?”他又对约翰逊直接询问。 “有,先生,伯格先生,请您去把先生要求的东西和制图纸都拿来。”约翰逊对伯格打断它的话很不满意。 “先生们,我们这里的水质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的石灰岩地质结构的渗透水源,这种水是比较硬的水,里面的钙质成分较多,但是大多数是以二价钙离子、镁离子的形式存在的,比如碳酸氢钙、氢氧化钙,或者是‘螯合’分子存在,这些离子和分子在高温中会分解、反应生成碳酸钙、碳酸镁、硫酸钙、硫酸镁,这些钙盐就是锅炉水垢的主要成分,其他的金属离子也会生成不溶于水的物质或‘螯合物’,成为水垢的另外一个固体物来源,所以造成锅炉热转化效率不高、煤耗增大、管道堵塞、蒸汽不足,这样就使得蒸汽机动力也就不足了,当然,发电机自然就达不到设计功率了。” “另外,再加上蒸汽管道系统的热损失、蒸汽机汽缸的材质、加工质量和精度影响,再损失些能量和功率,就造成发电机动力的损失,所以整体功率就表现为不足了。先生们,您们想一想是这个原因么?”王致鸣说完后,端起茶碗慢慢地喝着茶、翻看着桌上的图纸和资料,等这些美国人消化一下他这段话。 过了一会,一群美国人大概想清楚了其中的问题,纷纷抬起头来,以一种热切的目光望着王致鸣,就好像王致鸣是他们的技术指导一样,希望他继续为他们解答问题。 看到这种局面,王致鸣心里也暗自有点小得意。 “现在我们再来说第二个问题,就是煤炭质量问题。因为我们四川平原地区没有好的‘动力煤’,也就是高热值、低灰份的无烟煤,一般只有烟煤、褐煤,优质煤炭基本没有,现在你们使用的煤炭就是普通的烟煤,它含硫量大、灰分也大,热值不高,再加上都是基本没有经过处理的原煤,里面的杂质、煤矸石较多,所以就导致燃烧时热值低、锅炉蒸汽温度低、气量也低,进而造成蒸汽机动力不足,从而影响到发电机发电功率不足。” “这两项加在一起,表现出来就是:整个机组的效率低,达不到设计要求。这可不是调试锅炉、蒸汽机、发电机的机械部分就能解决的事,它是一个‘系统’问题。” 约翰逊、伯格等美国人恍然大悟一般的连连点头,伯格尤其像偷到糖果的小孩一样,在哪里暗自兴奋。 “先生,那你的意见是怎么来解决这些问题呢?”约翰逊试探着问道。 因为故障的原因找到了,他们心里也有了一些想法,但在王致鸣面前还是不敢轻易的说出了来,一怕影响王致鸣的思路和判断,二怕自己的方案不对路,被别人笑话,所以先向王致鸣求教。 殊不知王致鸣就像一只老狐狸一样,在那里就等着你们这样来配合,就使得他正好可以“施展手段”来征服你们这群美国人。 “目前来说,也只有两个办法,第一个是解决‘煤炭’,第二个是解决‘燃烧’。” “煤炭问题我建议这样解决,先将煤炭用水洗一遍,去除灰分、杂质,用人工挑选里面的‘煤矸石’、其他大块杂质;第二步将处理过的煤炭用粉碎机粉碎,以金属筛过一、两遍,制成‘煤粉’。” “煤粉细一些,燃烧迅速完全;粒度均匀即粗粒煤少,有利于完全燃烧。煤粉的粒度应控制在0.05~0.07毫米范围内。挥发份高的煤或煤质松的煤,其粒度可以稍大些;无烟煤或质硬的煤,粒度就要小些。煤粉细度一般控制在0.08毫米方孔筛,筛余为5~15%;挥发份含量高的取高值,反之取低值。在满足工艺要求的前提下,煤粉粒度越细,对燃烧有利,但煤粉制备过细,要增加动力消耗,粉末细的煤粉将会引起自然,甚至爆炸,不够安全,所以制备煤粉粒度不宜过细。当然,我们现在不需要按照这个‘标准’来,粒度控制在0.1mm左右就行了,只要‘鼓风机’能把它‘吹’进锅炉燃烧室燃烧就行。”看到一群美国人如醉如痴的听着,王致鸣对这些痴迷于科技的人开始有了更多的想法。 “这样处理之后的煤粉,就可以使我们获得这种煤炭接近最大的热值。”王致鸣停顿一下。几个美国人一副了解新知识后的满足感,纷纷点头,等着王致鸣继续。 “现在,水的问题基本解决、煤的问题也基本解决了,我们再把蒸汽管道做些保温、防火措施,给润滑油里面加些石墨膏,大概就能解决目前您们遇到的问题。” “拍、拍、拍拍……” 一群美国人激动的为王致鸣鼓起掌来。伯格鼓得最起劲,满脸涨得通红,看着王致鸣的眼神中透出狂热、崇拜、兴奋的目光,可能他正在想:这次来中国真是一次“幸运之旅”吧。 在美国人的掌声中,王致鸣已经悄然地画好了一张“水泵”结构示意图,上面对一些比较关键的部位所应该使用的材质、加工方法用英文做了标注和简单说明,然后举起手示意大家停下来,他有话说。美国人立即停止了下来,齐齐望向王致鸣。 “先生们,这是我设计的一种中等‘扬程’的水泵,比老式‘活塞式’抽水机的效率高二至五倍,能耗也低百分之四十左右,是一种新型的高效、节能水泵,它的工作原理是……” 下午,约翰逊找到德叔,要求与王先生谈一些事情。 因为,在上午的交流中,约翰逊已经认定这个中国王是一个不出世的大发明家、科学家,可能不比爱迪生先生差多少,甚至可能比爱迪生先生还要高出不少,因为爱迪生先生是在摸索中逐渐发现、了解、明白他所研究的目标所包含的问题;而中国王是在一种‘不可思议’的已知状态下,对这些连爱迪生先生也不知道的问题可以进行轻松的处理,这就不一样了,这就好像是:爱迪生先生是在一间黑屋子里靠摸索来发现问题、解决问题;而中国王是站在同样一间屋子的‘里面’,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把屋子里面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就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区别。 约翰逊甚至想,如果中国王也走爱迪生先生同样的路,办实验室、研究室,把研究成果用来开公司,不知道爱迪生公司以后的路会怎么样?因为中国王的奇思妙想是爱迪生先生无法比较的,他的思想反应太快、而且好像他可以用许多的方法来解决一个问题,这就太惊人了。爱迪生先生都是世界最有名的大发明家,看来好像没有什么能难住他,他解决问题时往往是沿着一条路探索下去,走不通再去寻找另一条路;而中国王就根本没有能难住他的,直接就知道可以用几种方法解决问题,所有的事情对他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轻松、简单。 因此,约翰逊想是不是可以邀请中国王到爱迪生实验室去工作,如果不行,是不是可以由爱迪生公司与中国王合作,生产中国王发明的东西,他知道中国王上午提出的几个新型机械肯定能大卖,虽然中国王最后只讲解了一种‘水泵’,让约翰逊及其郁闷,但是以约翰逊的商业眼光来看,那些东西都是很有前途的设计,它设计概念合理、适用范围广、规格多,可以预计将来的市场很大。 此时的约翰逊就像一只想偷主人家的“鱼”吃的猫被主人发现后,主人把“鱼”放到冰箱里去,让猫知道“鱼”在哪里、但就是偷不到、吃不到一样,郁闷极了。 因此,约翰逊决定一定要找中国王谈一谈,至少要弄清楚中国王的想法,于是就找到了德叔。 王致鸣在书房与约翰逊开始了交谈。 王致鸣知道,约翰逊是个比较负责、尽职的经理人,他一定会来试探自己的,甚至会邀请自己加入爱迪生实验室,也可能提出与自己进行商业合作。加入爱迪生实验室是不可能的,王致鸣还想挖些爱迪生实验室的人来为自己工作呢,那么就只剩下商业合作一个途径了,就是不知道约翰逊的权限有多大。王致鸣中午吃完饭后,把笔记本打开找了一下爱迪生的资料,发现这个约翰逊还是爱迪生公司的副经理,相信他应该有些权限,所以就等着约翰逊来上钩。同时也知道爱迪生夫人今年夏天会因“伤寒病”去世,因此赶快用英文整理了一份伤寒病治疗方案。 “约翰逊先生,下午好,不知先生找我还有什么事吗?” 约翰逊又是一阵郁闷,您上午自己说的“以后再谈。”我这不是就来找您接着上午的谈话吗? “是的,先生,我还有一些事情想与先生谈谈。” “哦,是些什么事呢,上午不是都已经谈过了吗?是玛丽·爱迪生夫人的事吗?哦,现在还是春天。” “先生,玛丽·爱迪生夫人有什么事?”约翰逊急迫地问道。 “哦,我记错了,对不起,约翰逊先生。嗯,明天,我会给你一个‘伤寒病治疗方案’,请您尽快送给爱迪生先生,告诉他这是我思考、研究出来的一个治疗‘伤寒病’的医疗方案,如果爱迪生先生有兴趣研究‘伤寒病’治疗,我们可以一起互相联系、讨论。” “哦,谢谢先生。我会尽快把这份‘治疗方案’送到爱迪生先生手上。”约翰逊不以为然的、但也礼貌地回答道。 “约翰逊先生,如果你在今年八月前把这份‘治疗方案’送到爱迪生先生手上,并且让送信人制作一个副本交给爱迪生先生的秘书,我想今后爱迪生先生会终身感谢你的。” “是,先生。但是,这是为什么呢?” “天机不可泄露。”王致鸣对约翰逊眨眨眼。 “哦。”约翰逊再次郁闷,讨厌的“中国式”神秘。 “约翰逊先生,请说说您的事。”王致鸣把香烟推到约翰逊面前,示意他抽烟。 “哦,谢谢先生。先生,我想代表爱迪生公司邀请您去爱迪生先生的实验室工作,每周三十美元的薪水,外加发明专利百分之十的分红,先生,您看您可以答应我这个邀请吗?” 王致鸣微笑着不说话,静静地看着约翰逊。王致鸣心想,这个约翰逊看来还是有一些儿权限的,居然开出了比三年后尼古拉·特斯拉要求爱迪生支付的工资还要高的周薪,还外带专利分红,看样子我已经征服了这个约翰逊,否则他不会开出比爱迪生对特斯拉还高的周薪,要知道爱迪生开给特斯拉的周薪只有十八美元。 约翰逊见王致鸣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心里也有些发毛,赶紧说道。 “先生,您可以考虑一下,这种待遇是目前爱迪生实验室最高的待遇了,也可以说是目前世界上类似工作的最高待遇了。” “约翰逊先生,谢谢您和爱迪生公司的慷慨,但是,您看我像是‘很’缺钱的人吗?”王致鸣在“很”字上加重了语气说道。 “噢,上帝,我怎么忘记了这件事,对不起,先生,我很抱歉。”约翰逊站起身来向王致鸣微鞠一躬。在王致鸣的示意下坐回到椅子上。 “那么我们公司是否有幸与先生合作呢?” “这个问题还有点意思。就是不知约翰逊先生所说的‘合作’是什么概念、范围、期限、双方收益分配等等问题,这需要约翰逊先生先告诉我,我才好考虑。” “噢,上帝,中国王原来只是想合作。我真是个傻瓜,他家本来就是中国的贵族、富豪,他怎么会看上那点在他眼里‘可怜’的周薪呢?”约翰逊心里叹道。 “是,先生,我们爱迪生公司准备与先生进行的合作有两种方式,第一种是买断先生的所有发明,一次性支付先生专利费用,专利归爱迪生公司所有。第二种是由先生提供发明专利,由爱迪生公司组织生产、销售,所得利润先生占百分之十五。这两种方式都是长期有效,直到这些专利产品停止生产。” 王致鸣感觉到这个约翰逊还是不简单,短短几个小时就能想到这么多,而且都是对爱迪生公司有利的条件,但是按现在爱迪生公司对其他发明人的压榨方式来说,又算是比较优惠的了。这说明约翰逊对自己的评价是很高的了,可能只是因为他自己本身的权限限制,他也只能开出在他的权限内最高的条件了,因为即使爱迪生本人给发明专利人分红也只有百分之五。 约翰逊说完后忐忑不安的望着王致鸣,心里直打鼓:千万不要激怒这位中国王,这可是一个金矿啊。 “约翰逊先生,我们现在算是朋友吧?”王致鸣微笑着对约翰逊说道。 “是的,先生,我们经过上午的交谈就已经是朋友了。”约翰逊顺杆子就爬上来了。 “那好,既然是朋友,约翰逊先生就应该对朋友诚实,请您把您的想法都说出来,我们双方站在各自的立场上来进行谈判,您为您的公司争取最大利益,我为我自己争取最大利益,最后我们双方都得到自己的最大利益,达到‘双赢’,您看怎么样?” “先生,您真是太睿智了,我同意先生的提议,我们就这样来谈。” “那好吧,我也同意这样。”王致鸣点点头。 “首先,我申明,我对两种办法都可以考虑,关键是我能得到的利益有多少。约翰逊先生,我对爱迪生公司或爱迪生电力照明公司的生产能力持怀疑态度,因为您们公司目前也只是生产‘竹丝’白炽灯泡和直流发电机,以及‘直流电照明系统’,您们本身的机械加工能力、冶金铸造能力有限,我今天上午提出的几种机械,都是今后全世界各行业将会大量使用的机械设备,以您们的加工、铸造能力是不可能迅速扩大产量的,因此您们也不可能给我所希望的利益。解决办法只有两个,第一个就是成立单独的机械加工和铸造工厂,在美国至少要有四、五个这样的工厂,欧洲三、四个,这样才能迅速的‘占领’整个世界范围内的市场,在较长的时间内,嗯,大概有六、七年吧,赚取‘巨额’的垄断利润;第二个就是由爱迪生先生去找‘摩根’、‘洛克菲勒’这样的大财团合作,利用他们的资金、人脉、实力迅速扩大生产规模,同时开发大量的配套设备、扩展应用范围、培育和扩大市场,把利益最大化。” 第十章 拜师 约翰逊哪里听过这种商业理论,王致鸣在他的心中打开了一个全新的商业发展空间,约翰逊觉得这个中国王不仅是发明家,也是一个精明的商人,自己在他面前表现得各方面都简直就是一个小学生。 “那先生的意思是……”约翰逊现在也不敢确定王致鸣的意思了。 “一个就是您们公司按照我说的那样去操作这种生产、销售方式;另一种就是我的每个发明或专利由您们公司先支付一笔钱,再在以后的生产、销售中分给我百分之二十的税后利润。嗯,每个发明就先支付一百万美元吧。”王致鸣也狮子大开口的说道。 “先生,这…这是不是太高了?” “不高,约翰逊先生。”王致鸣用右手食指对其摇一摇,示意还有话说、不要打断。 “这还是我考虑到您们公司的财政状况下计算的最低支付价,如果我自己去找英国、德国、法国,或者您们美国的大公司,您说会是什么状况?如果是我自己投资生产,再对两三家美国和欧洲公司‘授权’生产,您想想这又会是什么状况?当然,这样大的合同您也无权签订,可能必须由爱迪生先生亲自判断、决定。当然,我期待爱迪生先生是个有市场眼光的人,他会做出正确的决定。” “明天,我将交给您一份这几样机械中的其中一样的详细说明书,嗯,就以水泵来说明吧。您马上赶回美国去,把那份‘医疗方案’也带上,交给爱迪生先生,请他做决定。另外,我希望在今年的九月份得到明确的答复,就是说签订合同、支付现金;如果没有答复,我将注册专利,然后先找德国克虏伯、美国洛克菲勒和摩根合作,再与英法公司合作。这是我与爱迪生先生的第一次合作机会,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合作机会。” “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约翰逊先生,我的意思就是说,如果爱迪生先生放弃与我的合作,那我将永远放弃与爱迪生先生的合作。明白了吗?约翰逊先生。” “为什么啊?先生,请您再考虑、考虑。” “约翰逊先生,如果爱迪生先生放弃与我的合作,只能证明:我不是他的‘对等’合作伙伴,那么谁高、谁低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一种尊重和对世界科学技术发展的眼光,那么大家既然不在一个平面上,以后交集的可能自然也就没有了。这样说能明白了吗?亲爱的约翰逊先生。” “哦,我明白了,先生。” “那还有什么事吗?约翰逊先生。” “啊,先生,没有了,那我就等明天先生把资料给我,我马上回成都,争取尽快赶到上海。” “行,就这样吧。明天见。”王致鸣站起身来,伸出右手,与约翰逊握了握。 “先生,那我先告辞。明天见。”约翰逊微鞠一躬,转身出去。 约翰逊离开后不久,德叔又进来告诉王致鸣,伯格先生也来求见。 王致鸣其实最想了解和交谈的就是这个维森·伯格先生了,听说他来了,当即对德叔说:请他进来吧。 “先生,您好。”一会儿工夫就响起伯格的声音。 “哈哈,伯格先生,您好。请坐,抽烟吗?”王致鸣把香烟推向伯格,示意“要抽,就自己拿,不用客气”。 “谢谢,先生。”伯格抽出一支香烟点燃后,对王致鸣说道。 “伯格先生,找我有什么事情?” “噢,先生,是这样,上午我们讨论时,先生的见解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私人有些问题想向先生请教,不知先生能满足我这个小小的愿望吗?”伯格内心忐忑的小声说道。 王致鸣微笑地看着伯格:当然,伯格先生。 “谢谢先生。”伯格马上将香烟在烟缸里掐灭,站起身来,对着王致鸣微鞠一躬。 王致鸣示意他坐下说话。,伯格立即端正的椅子上坐好。 “有什么事就说吧,伯格先生。” “是,先生。” “先生,我想提一个冒昧的要求,希望您能答应我。” “说吧,我看我能为您做什么?伯格先生。” “先生,我想能跟着您学习,做您的学生,可以吗?先生。”伯格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王致鸣看着伯格的双眼,从伯格的双眼中仍然只能看到诚实、坚持,还有掩饰起来的一种狂热。王致鸣点点头:知道了,伯格先生,您是不是应该先让我了解、了解您呢? “先生,先生,您答应了?”伯格激动地说道。 “伯格先生,我并没有答应您什么,只是说您应该让我先了解您,我才能做决定。”王致鸣心想:虽然你不可能是怀着什么目的来的,但我也要先弄清楚你是何方神圣啊,岁数比我还大,这点眼力价都没有,还真是一个书呆子。王致鸣心里埋怨道,但脸上始终带着微笑。 “哦,先生,是我太急了,对不起,我很抱歉,先生。”伯格有些儿紧张了,王致鸣示意伯格“不要紧张,慢慢说。”好一会儿,伯格才平静了下来,于是他就开始讲述自己的情况。 原来维森·伯格不是他的真名,他的真名是维森·冯·伯格,是东普鲁士的容克贵族,为什么他要用一个假名来工作呢,他的解释是不想别人把他看成一个贵族,他要阳光、要自由。他出生于一八六二年四月,一八七五年随父母移民到美国,在纽约居住。父母开了一个餐馆经营德式风格的餐饮。有一个兄弟,今年十六岁;一个妹妹,今年十二岁;还有一个小弟弟,今年才六岁。他自己高中毕业后就开始在机械厂做工,因为喜欢机械,平时喜欢研究、琢磨机械问题,加上又虚心向其他技师学习,所以很快就出师了,开始独立工作。后来爱迪生电灯照明公司招聘机械技师,他就应聘到电灯公司担任机械技师,负责机械安装、调试工作,因为经常出差在外,没有多少机会继续学习,因此,这次到中国完成这个工程后,他准备去大学学习几年。但是,今天上午的交流让他眼睛一亮,这么好的老师就在眼前,还去什么大学,跟着这样的老师应该比到大学去更有帮助,他感到这个老师可能比现在美国大学的老师还要厉害。 于是这个二十二岁的美国年轻人就找上们来了。来之前他还是动了下脑筋,去找翻译了解了一下在中国找老师的规矩,知道要拜师、要磕头、要端茶、要上香等等之类的事情。 介绍完了自己之后,我们的维森·冯·伯格先生坐在椅子上,那是“坐立不安”的,紧张的望着王致鸣。 “伯格先生,问您一个问题,您能回答我吗?” “先生,是…是…什么问题?”伯格结结巴巴的说道。 “您学习的目的是什么?一定要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伯格先生。” “是的,先生,我发誓我说的是真话,先生。” “好,您说吧。” “先生,我喜欢学习、喜欢研究、喜欢机械、喜欢做实验、喜欢一切我感兴趣的事情,另外就是想多赚钱,帮助父母,因为弟弟、妹妹还要上学,家里的餐馆收入也不是很好。”说完后伯格有些不好意思的望了王致鸣一眼,又赶紧低下头。 “呵呵,伯格先生,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认为您的想法就很好、很真实,是个男人就要敢于坚持、表达自己的思想、想法或者是理想,这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嗯?” “是的,先生,我记住了。”要知道王致鸣的心里年龄可是有二十九岁,比伯格大多了喏,因此,他看伯格的时候并没有一点心里负担和障碍。但在伯格看来,这位自己崇拜的老师虽然比自己年龄小,但是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会感到有压力,好像自己在想什么这位老师都知道似的,感觉怪怪地。 “那好吧,我就接受您的请求吧!伯格先生。” “扑通”一声,伯格就跪在了王致鸣面前,“通、通、通”三个响头就磕完了,“老师在上,受学生一拜。”伯格兴奋的用蹩脚的中文喊道。王致鸣微笑着点点头接受了伯格的“拜师礼”,示意伯格站起来。伯格站起来后傻笑着,望着他的“新任”老师。 王致鸣向茶碗呶呶嘴,伯格高兴地端起茶碗,躬身递向王致鸣,王致鸣接过茶碗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碗后,示意伯格坐下说话。 王致鸣还是想应该定些规矩,虽然他是自己的学生,但终归是个外国人,有些事情还是要注意的。因此就给伯格制定了几条“师门规矩”。 “伯格,以后我们就是师生了,在学习、知识、科学问题上,我主张要自己独立思考,要坚持真理、尊重事实、要实事求是,要敢于怀疑一切问题,不要盲从。以后你能独立研究的时候,就是我说的而你又认为不对的,也要敢于坚持自己的观点,并且用实验事实、数据来证明自己,记住了吗?” “老师,我记住了。”伯格恭谨的回答道。 “现在来说说你的事情。你是准备跟着我,还是继续工作,平时与我保持联系?” “老师,我想跟着您。” “那好吧,你先跟着爱迪生公司把这个工程做完,然后再向公司辞职。以后我每个月给你一百美元的零用钱,再给你一百给家里的弟弟妹妹做学费,你可以寄回家里去,补贴家里的开支,你在我这里不要担心生活问题,有你吃的、穿的、住的,你自己基本不需要花钱,你的任务就是学习、学习、再学习,争取尽快达到可以做我的主要助手的水平。只要你按照老师的安排学习、实践,今后你的成就大概会比爱迪生先生还要高些吧。明白了吗?” “明白了,老师。”伯格一脸的轻松、幸福,又是兴奋的回答道。 “现在你要抓紧时间学习中文,读和写都要达到我的要求。” “是,老师,我一定尽快的掌握好中文,达到老师的要求。” “现在,你先回你的住处,把刚才我说的师门规矩、学习要求记录下来,以后你会有许多的师弟、师妹,这些东西就要由你去教育他们、监督他们、督促他们。然后再把今天上午我们大家讨论的过程记录下来,并且用你自己掌握的知识、经验来分析、判断各种可能性的优劣,这种文字方式叫‘评估报告’,以后每次讨论、做完一件事、或者是两件事比较优劣时都要用到这种文件,它的格式要求就是简明扼要、条理清楚、数据准确。明天午饭时给我看就行了。”说完后,王致鸣看着伯格。 “是的,老师,我记住了。” “好吧,今天先就这样吧。你等等。”王致鸣从书桌上拿出一本原来放在笔记本包里硬皮笔记本和一张九成新的一九九零年版的百元人民币。 “这是用来记录师门规矩和学习要求的,以后有了师弟、师妹,你就用这本笔记来记录每个人的情况。这是我送你的一个小礼物,是我设计的一种货币,做个纪念。拿去吧。” “是,老师,我就先告退了。” 伯格离开后不久,德叔进来像是有事要说,王致鸣示意德叔坐下说话。 “德叔,刚才那位伯格先生,已经是我的学生了,以后你多观察一下这小子,我现在对他的人品还拿不准,德叔就多费心了。” “三少,知道了。” “刚叔恢复过来没有?” “好了,他送老爷他们回成都去了。” “哦,没有人可以替代刚叔吗?” “这里没有,是老爷安排他一起回去的,说是要给你带些东西回来。” “是这么回事嗦。丫头些给你和刚叔做的衣服做好没有?” “做好了,现在她们在做自己的,做完女人的就开始做男人的,几天就做完了,放心,三少,不会落下一个人的。” “嗯。德叔,有事吗?” “是,三少,是那个翻译要见你。” “那好,请他进来吧。” “是,三少。”德叔站起身来,微鞠一躬就喊人去了。 “三少,您好。”翻译的浙江官话在书房内响起。 “哦,您好,请坐。” “对了,怎么称呼?”王致鸣接着问道。 “先生,我叫唐家欣,字旭初,浙江杭州人。”翻译,现在叫唐家欣,回答道。 “旭初找我有什么事吗?”王致鸣故作疑惑的问道。 “先生,我‘也’想做您的学生。”唐家欣把“也”字咬得很重地说道。 “为什么呢?旭初您刚从美国留学回来,大好的前程在等着您,为什么要做一个年龄比您小,资历、阅历,还有能力可能都不如您的一个偏僻地方少年的学生呢?”王致鸣逐字逐句的说道。 “先生,这个问题有些大,能容我想想再回答您,行吗?”唐家欣冷静的说道。 “行,旭初兄,我就这样称呼你好吗?我也期待着您的回答。”王致鸣微笑着点头。 十几秒后。浙江官话再次在王致鸣耳边响起。 “先生,我是去年底从美国回来的,在美国学的是商科,我在美国一共呆了五年,今年二十五岁。回来后发现中国现在是乌烟瘴气、贪污腐化、民不聊生,朝廷又是软弱无能、欺上瞒下、国土沦丧,外国人在中国是‘事无忌惮’的横行霸道、巧取豪夺、贩卖鸦片来毒害国人,这些都让人焦虑、寒心、失望啊。本来是怀着报国之心的回来,但是报国无门呐,先生。”说着话的唐家欣双眼开始发红、心情开始激动。王致鸣静静的听着,脸上露出一种“若有所思”的神情。 “先生,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唐家欣略带歉意的说道。 “一个二十多岁年轻人,对国家、民族怀着一种忧虑、焦急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是不应该受到责怪的。请继续,旭初兄。” “谢谢先生的理解,谢谢。”唐家欣起身真诚的微鞠一躬后说道。王致鸣示意他坐下、继续。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应该怎么来帮助我的祖国,怎么让她强大起来不受外国人的欺负。遗憾的是,老是理不出个头绪来,满脑子的乱麻,因此心情极其糟糕。” “今天上午先生与几位美国人的交流,让我大开眼界,原来我们中国也是有让外国人不得不佩服的人啊,更何况先生的年龄还不大,可能现在还没有准备开始发展自己,如果先生真的开始发展自己的话,可能很多外国人都不是先生的对手,先生将来也一定会有办法帮助中国的,因此,我就想以后跟着先生做事;但是刚才伯格先生说:想做先生的学生,跟着先生好好的学习一番的话提醒了我,做先生的学生也可以跟着先生做事啊,于是我就来求先生收列门墙了。”说道这些时,唐家欣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是仍然望着王致鸣。 “旭初兄,谢谢您的赞赏,我为您刚才的表现感到高兴和基本认可,您是一个有独立思想的人,也是一个对国家、对民族有责任心的中国人,更是一个有着满腔热血的年轻人,很好、很好。” “旭初兄,您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先生请说,旭初受教。”唐家欣站起身来恭谨的说道,其实他也知道关键的要来了。 “旭初兄,您想跟着我学习、做事的真实想法是什么,请您一定‘实话实说’,不得有任何隐瞒、掩饰。” “是,先生,我发誓一定‘实话实说’,绝不隐瞒、掩饰。”唐家欣满脸真诚地说道。 “先生,我想跟着先生的目的有两个,第一个就是跟着先生一定会很有发展前途的,同时自己也一定能够有巨大的收获;第二个就是,将来跟着先生一起去帮助中国,使中国强大起来。” “那么您认为的‘巨大收获’是指什么呢?旭初。”王致鸣微笑着问道。 唐家欣略有点难为情地说道:嘿嘿,先生,这有点不雅了。 王致鸣不容置疑、严肃地说道:说说吧! “是,先生。其实也就是想发财、想在家人面前有面子,想‘光宗耀祖’什么的。嘿嘿。”唐家欣脸皮还是有不小的厚度。 “旭初,那您行礼吧。” “先生,您答应了?” “是的,答应了。” “扑通”一声。 “老师在上,请受弟子一拜。”唐家欣一个跪拜后说道。 “通、通、通”三个响头磕完。 “好了,起来吧。”王致鸣笑着说道。 “是,老师。”站起身来的唐家欣志得意满,望着他的新老师兴奋得脸上红光满面、发出一阵光芒。马上跑去给王致鸣的茶碗掺水,然后端起茶碗,微鞠一躬双手递给老师:老师,请喝茶。 王致鸣接过茶碗喝了一口,放下茶碗示意唐家欣坐下说话。 王致鸣把刚才给伯格说的话和待遇也告诉了唐家欣,然后告诉他:旭初,你比伯格大三岁,以后你就是大师兄,现在你的第一个学习任务就是教伯格师弟掌握好中文,要争取用最短的时间让伯格掌握好中文,同时也要督促他练好毛笔字,就练楷书和行书这两种字体,楷书用三年、行书用五年。另外,你也要把硬笔楷书和行书练好。 这几天我教你一种汉语教学法,你就负责编一个两千常用字的字典,编好后我们先印它个五千册,以后我们的人都要起码掌握这两千常用字。明天约翰逊先生要赶回美国,可能会在四、五个月后才能返回,你们可能就不会走了,那就正好,把那几个美国人一起拉来学中文,顺便你也学习中文教学法。前几节课你先学习如何教学,然后你再练习如何上课。有没有什么问题? “老师,我会努力学习您的教学方法,不会令你失望的。”唐家欣坚定地说道。 “好,我的学生就要有这种敢于面对挑战的勇气,失败、出差错都不要紧,关键的是你有没有面对困难的勇气和毅力,以及百折不饶的精神。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要有责任和承担责任的勇气。” “老师,学生受教了,学生将永远记住老师的这句话。” “嗯,你一定要记住,而且还要做好。因为你是大师兄,你要为以后的师弟妹们做表率。” 马上,王致鸣就开始将“汉语拼音法”的规则、发音给唐家欣讲解了一番,重点对卷舌音、翘舌音做了示范讲解。然后要求唐家欣用三天时间把“汉语拼音法”用“白话文”整理出来,用毛笔、羽管笔以楷书字体分别书写出来。同时严肃地告诉他,这是中华民族崛起的希望,今后他也许会成为中国现代文化教育的鼻祖,希望他努力做好这件事。 此时的唐家欣内心的惊骇是无法形容的,老师讲的“汉语拼音法”简明扼要,除了少数几个发音外,其它的都好理解、掌握,自己估计:一个“蒙童”可能只需要三个月就能基本掌握汉语的标准发音、学会用老师说的带拼音的“常用字典”识字。只要学会了拼音、有一本带拼音的字典,任何一个不识字的人都可以轻松地识字。如果要是全国推行这种教学方法,那么中国很快就会消灭“文盲”,这是多大的“功德”啊,老师就这么毫不在乎的扔到了我的头上。这样的老师那里去找,这是“可遇不可求”的缘分,看样子自己的拜师决定是自己有生以来最正确的了。唐家欣不由得在心里暗自庆幸不已。 那边的王致鸣心里想:唐家欣的浙江官话确实不是那么好听,一定要让他加快练习普通话。等会把练习普通话的几组“绕口令”写出来,让旭初编到“普通话等级练习”中去,作为以后普通话考级的练习和考题的基础。 “今天晚饭时,德叔会去叫你和伯格来一起吃个便饭,明天我让德叔在这个书房里给你俩安排一个桌子,以后就在这里学习、整理资料。” “是,老师。谢谢您。” “好,你先去吧。” “老师,学生就先告退。”唐家欣微鞠一躬后离开了书房。 第十一章 新衣服 “来人。” “三少,什么事?”进来的是秋菊。 “哦,是秋菊啊。春兰、紫薇去睡觉没有?” “她们在睡觉,三少。” “嗯,请你去叫德叔来一趟。” “是,三少。”秋菊回答后就去了。 “德叔,今天我收了两个学生,告诉厨房加两个菜,弄只鸡、弄条鱼,晚饭时你派人去叫他们两个过来一起吃个饭。” “恭喜三少,开宗立派了。”德叔向他的少爷道喜。 “呵呵,德叔,不要这样说,我也只是与他们共同学习而已。另外,找两张书桌和椅子,就放到那边窗户下,准备两套笔砚给他们用。” “是,三少,我马上去准备。” “德叔,不忙,和你商量个事。可能过两年我会出国,到美国去留学、做生意,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哦,还有刚叔。” “少爷,我是您的管家,反正您在哪、我就在哪,您刚叔也是一样,他是您的护卫。” “那好,我也不跟你客气,回成都后,你们把家里的满了十岁的小孩都弄来跟着我学些东西,不管是男孩、女孩,以后我会给他们安排好前程的。” “谢谢三少。”德叔双眼含着泪水、真诚的给王致鸣鞠了一躬。 “德叔,告诉刚叔,这些都是我应该为你们考虑的,你们也是我的家人,以后不要这样客气喏。” “是…是,三少。” “另外,交代下去,从现在起,以后禁止家里面的人把家里的事拿到外面去说,禁止家里面的人打听不该他们知道的事,不准议论家里、家族里其他各房的事,第一次违犯的打二十板子、例钱降一等,第二次犯的打四十板子、例钱再降两等,并撵到庄园去种地、终身不得踏入城里大院,第三次犯的人,男的卖到南美去当猪仔、女的卖到南洋窑子里去。告诉下面的人,管好自己的嘴。以后每年春节前的红包,凡是犯了刚才说的规矩的人,一律没有。每年对不犯规矩的人,在红包里加三成奖励。还有,德叔,明天把家里原来的家法、规矩拿来我看看。帮我注意成都大院里嘴紧的、伶俐的、规矩的仆人、丫鬟,回成都后我要对全家仆人做调整,不规矩、不听招呼、喜欢贪小便宜的、管不住嘴巴的、喜欢逛窑子的、贪杯的、抽大烟的统统撵到庄园去种地、养猪。”德叔惊骇的望着王致鸣。 “德叔,这幢小洋楼有没有地下室?” “……” 王致鸣抬头望向德叔,德叔一激灵,回过神来马上说道:有一个,有书房那么大,平时放些杂物什么的,三少,有什么事吗? 王致鸣望着墙上的摆钟,发现快下午五点了,就对德叔说:带我去看看。 “是,三少。” 地下室大概有一百五十平米,高度有一米八左右。从楼梯旁小门下去,有几个很小的通风口。 “德叔,地下室有没有下水道?排出去的水是怎么走的?” “有,三少。是直接排到楼后的山坡下。” “下水道大不大?人能不能啭进去?” “不大,三少。个子小的才可以挤进去。” “哦。”王致鸣在盘算这里怎么利用起来:关禁闭的小间弄四间,每个两平米;再隔三间做库房、一个会议室、一个门厅、几间办公室。 “走吧,德叔。” “德叔,再安排两个能写、会算的人去打听一下邛崃附近几个县的种茶好手,把他们的本事、家庭情况、亲戚情况记录下来,过段时间我要用。” “是,三少,明天就安排。” “带我去厨房看看。” “三少,这边走。” 厨房在楼房后面,像现代的裙楼格局,平房结构是个小四合院形式,一个走廊把两座房屋连接起来。走进小院,左边是一排两间厨房、右边是两间仆人饭堂,中间是三间正房,一间是厨师住房,一间是库房,中间是小饭厅。房子后面是仆人宿舍,三排平房,一共九间。 “德叔,我们的木料还有吗?” “有不少,准备夏天运回成都的,三少。” “等会儿带我去看看。”边说边走进了厨房。 厨房里的布置也是比较杂乱的,不协调、不太合理,尤其是炉灶的配置,如果菜谱稍加改变,增加几个菜,厨房里将忙得一塌糊涂,看样子不得不改变一下。 从厨房出来直接走进仆人饭堂,这里更是浪费空间。里面一水的八仙桌,一间屋子四张,就基本没有多余的空间了,这里也要改变一下。 直接向仆人住房走去,德叔边走边给三少讲解周围的情况。仆人住房开间倒是大,但是安排得也是不合理,浪费太大,调整一下倒是可以再安排四、五十个人进来,德叔说现在这里男女一共有十几个人,但是可以安排三十几个人。王致鸣告诉德叔,他可以安排将近一百人驻进去。 看了木料之后,王致鸣安排德叔找几个木匠、两个铁匠,买些钢和铁丝回来,他有安排。王致鸣告诉德叔,以后吃饭时,没有客人就由德叔、刚叔、五个丫头、两个学生和他一张桌子上吃饭,有客人就看情况再说。 晚饭是与德叔和两个新学生一起在小楼餐厅吃的,由德叔陪两个学生喝了两斤当地的土酒。 晚饭后,王致鸣回到书房,用羽管笔把“涡轮式水泵”技术说明写好,忙完这些,就叫丫头们进来,把她们的新睡衣穿上给他看。王致鸣已经想好,现在他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这些丫头与他年龄差不多,说不上什么,因此也就没有什么顾虑。 五个丫头高高兴兴的把新睡衣穿上,齐排排的站在王致鸣面前,个个脸上都带着红晕看着他。王致鸣这才发现“人是桩桩、全靠衣裳”这句话的真谛。几个还没有长开的小丫头,穿的只是一件后世普通的睡衣样式,就表现得千姿百态、莺莺燕燕。心里开始暗自推测了几个丫头成人后的形象。 王致鸣跟据后世的几种简单样式的连衣裙,在脑子里组合了一下,走到书桌边,用今天找到的铅笔在买来的制图纸上勾勒了两副连衣裙,再用工笔技法画了几张效果图,王致鸣左右看看,修改了几个地方,马上就把裁剪、制作图画出,立即给几个丫头讲解要点,告诉他们全部用这次挑选的细布自己选颜色,一人做一件;另外一种等他给她们选好料子,再统一做成一种颜色的裙子,然后根据刚才她们自己评价的手艺,对他们进行分工,指定冬梅做负责人。要求从这次的新衣服制作中体会这种分工制作的优缺点,以及以后如何配合。 在讲解时,王致鸣才想起这几个都是女孩儿,按照现在的礼法,女孩儿是要裹胸的,因此决定不要她们裹胸了,免得以后自己身边布置了一大批“飞机场”或者是“小丘陵”。得赶快给她们设计两种简单的胸罩,心里默算了一下,开始在宣纸上设计草图。几个丫头看了半天不明白少爷在干什么,其中只有冬梅好像明白一点,小脸开始泛红。 草图完成后,王致鸣做了些修改,又马上画起了裁剪图、制作工艺图。 全部画完后,王致鸣严肃的对几个丫头说道:现在你们是身体发育最重要的时期,任何人为的破坏都会在你们成人后给自己带来严重的后果,甚至得了现在医学无法医治的怪病,或者是生了小孩后小孩没有奶吃等等之类的严重后果。因此,在你们把这个小服装缝好后,都不准再裹胸了,以后就让这个小衣服代替裹胸布,等回成都后,我去给你们定制些专用的配件,以后你们就方便了。 一段话说得几个小丫头面红耳赤,但是她们心里都知道少爷是真心的关心她们、爱护她们,心里面没有一点其它的想法,纷纷点头答应少爷的要求。王致鸣让其她四个丫头去给他准备洗澡水、换洗衣服,单独把冬梅留下。 “梅儿,这个小衣服的事情,你要监督她们四个,这不是给你们开玩笑的事,等你们十八岁、或者该出嫁、生小孩时就会知道三少没有骗你们了。何况我也不喜欢我的丫头长大后一个个都没有胸部,女人不像女人的,女人就应该有一个好看的胸部,而不是一个个的‘打谷场’。” 冬梅想了半天才明白“打谷场”是啥子意思,抬头看见王致鸣笑着看她,翘起小嘴、一跺脚:三少,你欺负我。 王致鸣听得哈哈大笑,边笑边说:少爷不是欺负你,是真的不喜欢,你一定要告诉她们,听到没有? “是,三少,我一定告诉她们:三少不喜欢‘打谷场’。”说完就“咯咯”地轻笑起来。这时王致鸣才发现冬梅已经有些儿小美女的轮廓了。 “梅儿,这样,告诉她们,先按梅儿的身材做一个‘背心式’的试试,等大家都了解、掌握了制作要点后,其她四个再一人做一个试试。尽量选薄的、软的布,布的颜色最好是白色,不要用深色,要不别人一眼就看见你里面穿的是啥子颜色的小衣服了,怪难为情的哦。”王致鸣怪笑的看着冬梅眨眨眼,冬梅瞟了他一眼一言不发转身就跑出去了。 “把衣服图纸都捡好喏,以后还有用。”王致鸣对着冬梅的背影大声喊道。 冬梅走后,王致鸣开始考虑明后天就要来的十几个人的安排。这些人他打算作为基本骨干来培养,因为这些人都是王家的“家生子”,又是老爸和三叔挑选出来保护他的,因此这些人的忠诚是不用怀疑的,自己只是对他们进行必要的训练、教育就行了,以后再增加人员后集中再一起培训。 至于如何培训,王致鸣也想好了,那就是身体素质、自卫能力、文化、普通话、观念转变等等。至于组建一支自己的私人卫队,还是等去上海看看现在的武器后再说了。 对了,王致鸣意识到现在的服装的确不适合他心中的骨干人员气质、风度,还是考虑一套既不违制、又不惊世骇俗,但又能显示威严、气质的服装吧。思考一阵、在纸上涂涂画画一阵后,王致鸣决定设计一套立领中山装、一套立领学生装,再设计一套夹克式训练服,鞋子以后世六、七十年代军官三接头皮鞋样式为标准鞋样,九十年代的作训靴为训练、行动用鞋,只是目前没法做橡胶鞋底,嗨,又只有到上海后再说鞋底的事了,现在就先做牛皮底的凑合着吧,至于训练就用布鞋,只不过要多费些鞋子吧了。 考虑了一会儿训练、住宿、伙食、基本装备、服装等问题。大概写了一份训练大纲、服装说明、伙食标准、住宿安排,夏荷就来告诉他洗澡水准备好了。 王致鸣跟着夏荷来到浴室。 浴室在小楼旁边单独修建,面积较大,有二十几个平方,一个大木桶摆放在中间,一张卧榻摆放在窗边,几个冒着热气的小木桶放在旁边,冬梅正在那里拿着一个木水瓢试水温,室内雾气腾腾的,王致鸣走到木桶边伸手试了试桶内的水温,告诉冬梅再加点热水。这会儿他的眼睛已经适应室内光线,他才发现室内还有几个火盆烧着“岗炭”,哦,原来是用火盆来保温的,怪不得他感觉这里的温度比较高,原因在这儿嗦。心里默想着,眼睛在四处张望找挂衣服的地方。 冬梅走过来轻声地说道:三少,我给您更衣。 王致鸣的头“嗡”的一声,什么?给我更衣?冬梅? 他转过头望着冬梅,脑子里电转百念,迅疾明白过来。 原来在这个年代的贴身丫鬟,本质上就是家里给这些少爷准备的“性工具”,免得这些少爷年纪轻轻的就去逛“窑子”,如果因为逛“窑子”得些“脏病”回来就不好了,这是会威胁到“传宗接代”的大事,因此社会惯例就是在家中男孩十二岁时就给他安排年龄相近的几个贴身丫鬟,以免少爷“中奖”;这些丫鬟一般是“二”的倍数,比如王致鸣就有四个丫鬟。 如果这些丫鬟被少爷“用”了,那么在少爷成年前就叫“通房丫头”;少爷成年后、娶了少夫人,如果少爷喜欢这些“通房丫头”,就可以把她们升级为“妾室”,在家里享受“侍妾”的待遇,比“姨太太”低一级,所以少爷的“贴身丫鬟”在家里的地位是比较高的,如果是有家主继承权的少爷,那他的“贴身丫鬟”的地位就更高了,基本上与管家在一个层面上。 如果少爷对这些“通房丫头”不喜欢了,也可以在家中仆人中指婚一个男仆,离开少爷身边由家里另外安排一个职位,这些丫头一般就在家里被“边缘化”了,沦为普通“仆妇”的地位;如果这些丫头请求嫁到外面,主人家一般也会在确认没有“怀上”家族血脉时,把丫头嫁出去,甚至有些主人还要给些“嫁妆”陪嫁。 所以这些贴身丫鬟来到少爷身边时,就知道自己的命运和“职责”,性格刚烈的会想方设法的保护自己,但是几率很小,基本上难逃“魔掌”。其她的丫鬟大多是“认命”,只是寄希望于少爷“怜惜”她们一些,不要太不把她们当回事,就烧高香、阿弥陀佛了,这辈子也算是有了“寄身”之地;如果“有幸”能给少爷生个一男半女,那就基本上一生“衣食无忧”了,甚至更上一层楼成为“妾室”或“姨太太”,在这个家里也就算“半个”主人了。因此,这些大户人家的丫鬟们心里都或多、或少的期盼着成为少爷的“贴身丫鬟”,至少还有机会成为“半个”主人,于是各个家族中就不断地上演“争位”战,搞出了许多的事情。 现在冬梅、夏荷的情况就是如此,不管她们是怎样想的,社会规则就是如此,那是她们无法抗拒的,只能“逆来顺受”。所以在她们心中少爷要她们干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没有什么好担忧的,因此她们的表现也就是很自然地了。 王致鸣虽然前世也有“性经验”,但那是与成年女子之间的事情,而且还是自己喜欢、爱恋的女子;现在这两个丫头自己才认识不到七十二个小时,说不上什么感情,只是有些亲近而已,要自己“光溜溜”的去面对她们,心里的别扭还是有些大的,再加上双方的生理状况也不适合现在有什么“行动”,所以王致鸣也很“郁闷”。 就在王致鸣独自“郁闷”时,两双小手已经开始给少爷解衣服扣袢了,两个丫头虽然脸上带着些红晕,但神态还是比较自然,可能她们以前就习惯了这样的事情。想到这里,王致鸣心里又少了些“别扭”。 随着外衣、外裤、内衣一件件的离开他的身体、一阵阵凉意袭来,王致鸣迅速地想清楚了,既然社会如此,自己目前还是不要表现得太不适合现在的“规矩”,不能过早的暴露自己的真实思想,那自己也就只有“逆来顺受”了。 于是,他也就“装”着自然地随两个丫头摆布自己,甚至连内裤都被冬梅轻轻的脱下,王致鸣穿着夏荷给他换上的木拖鞋,走到浴桶边,拿水瓢舀起一瓢水在身上淋了一些后突然全部从头上淋下,浑身打了个哆嗦,不自禁的大吼一声、浑身抖了一抖,马上啭到浴桶里,然后迅速地把全身澿在水里。 第十二章 体验 他在水里眯了几十秒钟后,慢慢地把头露出水面,长出一口气,发出“噗”的一声,惬意的睁开双眼。眼珠一转,看见两张娇艳的小脸上瞪着两双风情各异的眼睛,大张着两张红润的小嘴,身上穿着才缝制的内衣,内衣上被水浸透的地方隐隐地能看见粉嫩的肌肤。王致鸣想:是不是刚才的动作太大,以致搞出太多的水花溅到了两个丫头的身上,所以才搞出这幅“浴女”图画来。 这时他才发现两女在他下水后都脱掉了外衣,也有可能冬梅先就脱了外衣,只不过刚才自己只注意了观察浴室,没有注意到这个丫头而忽略罢了,但是他肯定夏荷是他下水后才脱掉外衣的。 王致鸣示意夏荷再加点热水,他想好生泡一泡,今天还是比较累人的,当然,主要是脑袋里面比较累。泡一泡、出点汗,恢复起来更快一些。心里想着再次把全身浸泡在水里、用他游泳时呼吸换气的方式在水里鼓出大量的“水泡”,于是浴桶里发出阵阵“咕噜咕噜”的响声。 王致鸣在水里透过水的折射,看见两个丫头在浴桶边的影像,随着水波的荡漾,不断变化着阿罗多姿的身影,心中暗自感叹。少顷,他露出头来,长出一口气,示意冬梅把“猪尾巴”解开。 “荷叶,拿张毛巾来。” “是,三少。”夏荷乖巧的应了一声,把毛巾递给他。 王致鸣把毛巾披在肩上,手在水里给自己做着肌肉放松,慢悠悠的在全身主要肌肉群上揉捏,感受热水刺激下肌肉的收缩和放松。现在他对自己的这副身体还是基本满意的,身高大概有一米六五左右,全身肌肉虽然没有前世那十几年锻炼出来的丰富、接近完美,但也不是弱不禁风、或者满身肥肉,看样子原来的主人也是经常运动的,在这个年代就算是比较前卫的了,他也有信心用两年时间把自己恢复到以前的体型和身体素质,只不过是再次受些罪罢了。他甚至带有一种“恶作剧”的想法:把弟弟妹妹们全部弄来一起受罪,将来再还给他们一人一副健美的身材,积极向上、活泼、开朗、坚毅、敢于面对挑战的性格和气质,也就算对得起他们了。 “梅儿,以后每天早上我锻炼回来后,准备一桶热水,我要洗洗身上的汗水;晚上十点钟时准备半浴桶热水就够了,如果我想像现在这样泡一泡,我会告诉你们的,听到没有?”王致鸣发现冬梅的神情不太对头,所以声音就大了些。 他顺着冬梅的眼光看过来,发现水里的状况不太对,自己的大裤衩在水里飘动着,但是有个地方就是不动,搭起了“帐篷”。原来这是冬梅把“猪尾巴”解开后,顺手把他拉到浴桶边仰面靠上桶壁,因为王致鸣长期坚持游泳,身体对水的浮力比较敏感,上身有了一个支撑点,全身肌肉、神经、韧带一放松,胸部以下就自然的浮起来了,现在水还没有搞出多少泡沫,能见度还可以,因此两个丫头很自然的就看见了“帐篷”。 王致鸣控制着情绪波动,使坏的问道:好不好看? 声音懒洋洋地、像天边来的一样。 两个丫头下意识的答道:好看。 她们的眼睛继续在“帐篷”附近巡视。 王致鸣继续使坏:想不想看得清楚些 还是懒洋洋的声音。 两个丫头仍然下意识的答道:想。 王致鸣想:反正这些丫头日后都是自己的女人,看就看罢。 于是迅速地把内裤从水里脱下来,可能是动静大了些,两个丫头惊醒过来,脸上立刻就成了“悟空的屁股”,浴室里一声惊呼“啊!”两女立刻发现情况不对,马上用一只小手捂住大张的“樱桃小口”,活生生的把声音堵住,因此都只发出了一个音节。但是这种嘎然而止的声音就不对头了,透着一种“诡异”的气息。 王致鸣左瞟一眼,“养眼”,右看一眼,“养身”;于是,他的笑声就由低到高,一阵开心的大笑在浴室里回荡。 “嘿、嘿…呵、呵…哈、哈…哈哈哈” 两女从王致鸣的双眼中看到的是一种爱怜、喜欢、亲切的神情,心里一阵悸动,突然感到全身发热,眼睛里开始流露出一种温柔、爱恋的目光,把王致鸣也搞得一愣。 “梅儿、荷叶,不管以后会怎么样,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你们的,不要成天担心这儿、担心那儿的,你们愿不愿意啊?” “三少,我愿意。”两女几乎是一起回答道。 “梅儿、荷叶,以后只有我们几个时,就叫我少爷吧,但是在有外人时还是叫‘三少’,记住了吗?”王致鸣温柔地对两女说道。 “哎,少爷。”这次是一齐回答了。 两女把王致鸣的这句话当成了王致鸣的承诺:她们以后都会成为少爷的女人。这对她们来说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以她们对少爷的了解,少爷是不会“食言”的。 一瞬间,两个丫头就像是长大了许多,像妻子一样、轻柔地给王致鸣搓着背、搽着臂。王致鸣心里叹道:这个社会把人搞成这样。但是他又不得不如此,因为他将要做的事是天大的事,身边必须要有几个、甚至一批完全放心的人,否则,迟早要出天大的篓子。 身边的这几个女人,现在还处于发育期,在王致鸣的食谱、学习指导下,只要本身不是太差,在他的影响下也会有比较大的改变,甚至她们中也有可能出一、两个绝对忠诚的“女强人”的,女人只要有“养分”滋润,爆发出的能量是无法估计的。 “梅儿、荷叶,以后你们几个都要跟着我多学习些文化、以后好帮我做些事情,把我们这个家发展的更好,知道吗?”王致鸣这段话包含的意思很多,冬梅、夏荷能否理解就看她们的能力了。 “梅儿,你是她们几个的大姐,要负责督促他们努力,谁不努力看我怎么收拾她。另外,你们几个也要养成每天洗一次澡的习惯,回成都后,我建造一个专用‘浴室’,方便我们以后每天洗澡。” “哎,少爷。” 三人在一片温馨的气氛中…… 早晨六点,王致鸣按时起床,今天他感觉前世的早起习惯有些像回到身上,这几天他一直担心他前世的东西会都丢掉,但今天的感觉就像是前世每天早晨的感觉一样,他在想:严格意义上说,他只是一个“灵魂寄居者”,也就是说他只是灵魂进入了“属主”的身体、大脑,而本体的身体在移动的过程中已经随着灵魂的“安穴”而消失,所以他原本身体上所具有的全部特征也就消失,只有灵魂找到了归属,而这个归属在“安穴”的过程中也可能会有些损失,至于损失如何这就是他所不知的了。而今天的早起,让他对原有的身体状况又有了些许期待。 因为不知现在这副身体的具体素质状况,所以他的运动量也就只能控制在他能控制的范围内。在小楼附近小跑了一千五百米左右,试了试脉搏、呼吸,感觉还可以承受一倍的运动量,但还是不敢大意,找了个树木、花草较多,地势平坦的地方,做了会吐纳,调整了会气息、呼吸,做了一会儿家传套路和在前世六叔那里学会的军体拳、擒拿格斗,感到浑身开始出汗,于是就停止了活动,估计也就用了半个小时。 他慢慢地走回小楼,直接进入昨天的“浴室”,一桶热水已经准备在那里,冬梅、夏荷已经把更换衣服准备好,两个丫头满脸幸福、兴奋的等在那里,王致鸣对两女点点头,走向热水桶,两个丫头赶快上前帮王致鸣脱衣服,王致鸣泰然、自在的享受着这两丫头的温情,在丫头们的帮助下很快洗完的王致鸣说道:梅儿,可能以后要多准备一桶热水,要不这“尾巴”就会洗不干净,一天都不舒服。说道这里的时候,冬梅正好给王致鸣搽试到“小”王致鸣那里,小家伙一下就“怒发冲冠”、“煞气腾腾”、“浑身冒火”,把个冬梅吓得一愣,旁边的夏荷掩嘴窃笑不已。 听到夏荷的窃笑,王致鸣也感到了下身的变化,低头一看暗自惊喜,看来这具身体的发育还是正常的,只是未免太嚣张了些。再一看冬梅,还在那里看着“小弟”发呆,王致鸣对夏荷眨眨眼,故意叹口气说道:小弟啊,你梅儿姐姐还是个小姑娘,你还是忍一忍罢,过几年等你梅儿姐姐成了大姑娘,她一定会天天喂你,让你每天都吃饱饭,所以现在不要着急嘛。以后不准对梅儿姐姐她们“呲牙咧嘴”的,听到没有? 说完就哈哈哈的轻笑起来。听得两丫头面红耳赤、眼含春色,手上也轻柔的更多。 谁知道“小弟”不依不饶,仍然“昂首挺胸”的屹立在那里纹丝不动,王致鸣赶快拿水瓢舀起桶里面的热水兜头淋下,这下坏了,“小弟”更是“不屈不饶”、“怒目圆瞪”的挺立,大有不给个说法“誓不罢休”的态度。 王致鸣也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时也就愣在那里。 就在这时,冬梅与夏荷交换了一个眼神,一边一个搀扶着王致鸣向卧榻走去。 两个丫头把王致鸣扶到卧榻边,温柔地扶着王致鸣躺下,拉过一床薄被盖在王致鸣身上,夏荷端来一碗热茶,冬梅在王致鸣背后扶起他来喝茶。整个过程中两女一言不发,动作轻柔,在极力控制下呼吸仍然有些不平稳。 这时王致鸣就惨了。昨天以为不会出这样的状况,想到凭自己的意志力应该可以控制这种状况的出现,但是今天是怎么了?王致鸣也一时搞不明白了。 喝了一口热茶后,王致鸣心里的那一把火算是有所减小,但还是没有完全熄灭。这时一缕少女的幽香不断的冲进王致鸣的鼻孔,王致鸣明显的感觉得到是两种不同的少女幽香,只是目前一时还无法分辨清楚。 这时王致鸣感到自己的太阳穴上有一只温暖的小手在慢慢的作顺时针、反时针的按压,并且顺着头部穴位作梳理,头部躺在一个柔软的部位,让人感到极其舒服;另一双温热的小手伸进薄被在自己的小腹、大腿、小腿做揉搓、梳理。 这时王致鸣听到冬梅的说话声:少爷,我们知道您怜惜我们、爱护我们,但是您不可以让自己受这么大的罪啊,我们在来时太太就说了:你们四个以后都是三少爷的女人,谁的福气好不好就看自己与三少爷的缘分、看自己的造化了。所以,我们从来到您身边起就是您的女人了,您就是我们的天,您对我们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我们都会高兴的接受,我们跟着您的那天起,您就是我们四个的男人。 王致鸣闭目听完冬梅的话,眼睛缓缓的睁开,看见夏荷一张期待的脸和满目的哀怨看着自己,。王致鸣现在也憋得难受,又不想太早破戒,伸手向夏荷招了招,示意夏荷躺在自己身边;抬眼望向冬梅,示意冬梅也躺在自己身边。 两女脸上马上变得“光彩灿烂”,纷纷脱掉打湿的内衣、长裤,露出“背心式”胸罩,夏荷还有意的在王致鸣的面前挺了挺她那刚开始发育就像小鸽子一样的小胸部,王致鸣开心的笑了笑,示意她们快来躺下。 两女乖巧的依偎着王致鸣躺下,王致鸣伸出双臂把两女搂在怀里。两女浑身像火炭一样发热,身上不时又像打寒战一样的发抖,每人的一条胳臂颤巍巍的放在王致鸣的胸前一动不动。 “梅儿、荷叶,您们对我的那种情感不是爱情,只是一种依恋,一种命运的安排,而你们只是无法抗拒而已。你们还小,很多事情你们还不懂,如果你们真想做我的女人,那你们就要真正的崇拜我、爱上我,愿意为我去做任何事情,而不仅是依恋我。我现在也只能把你们看成是我的家人、亲人,或者是以后等我长大成人后的女人。等你们真正开始崇拜我、爱上我时,你们才会真正成为我的女人,我的女人都应该是无怨无悔的跟着我,哪怕浪迹天涯都是至死不渝的。你们现在能无怨无悔、至死不渝吗?”王致鸣用自己的脸左右挨了挨两个丫头的额头、双臂紧了紧。 两女也用双臂抱紧了王致鸣,各自一条大腿也自然的搭上了王致鸣的大腿,两人半边身子都趴在了王致鸣的身上,王致鸣无奈的叹了口气。 现在的情况下,什么都不要说了,两女的行动就已经说明了一切问题。 “少爷,我能做到。”这是冬梅坚定的声音。 “少爷,我也能做到。”稍后,也响起了夏荷坚定的声音。 夏荷边说边在王致鸣的身上动了动,一不小心就“碰”到了“小弟”,本来“小弟”已经收兵回营了,夏荷这一招惹,它又整队出寨准备示威。 这下搞得王致鸣再次狼狈不堪,眉头一皱,嘴里“呼”的一声。冬梅也注意到王致鸣的异样,从王致鸣胸口上抬起头来望着他,眼里全是关怀、焦急、询问的神情,看得王致鸣心里一阵暖流涌过,王致鸣不禁用手臂把冬梅抱紧了些。夏荷也感到了王致鸣的异样,但还不知道是自己惹的事,也用焦急、关切、询问的目光望着王致鸣。 王致鸣用嘴唇亲了冬梅小脸一下,亲得冬梅激动不已、浑身颤抖,身子在王致鸣身上不停扭动;王致鸣也亲了夏荷一下,效果一样。这次的麻烦就是王致鸣自己搞出来的了,弄得他闭上双眼郁闷不已。 “不要动,休息会儿。” “知道了,少爷。”两个丫头把王致鸣抱得更紧了。 王致鸣使坏地伸出手去摸冬梅的阴部,发现那里已经洪水泛滥、一塌糊涂;摸夏荷的,呵呵比冬梅的还要厉害。 在王致鸣的挑逗、诱导下两个丫头第一次**,把王致鸣逗得开心不已。 王致鸣让她们就在这里睡一觉,不要出去了,睡醒了再出去。然后,自己去洗洗,换上衣服,关上浴室门,直接去餐厅吃早饭。吃饭时告诉春兰不要去叫冬梅她们,等他们睡醒后自己起来。 第十三章 训练场 吃完早饭,他告诉德叔马上给约翰逊准备车子回成都,并且请他到书房去。 在书房里,德叔已经把旭初、伯格的书桌摆好了,文具也准备齐全。王致鸣对德叔的办事能力是很满意的。 约翰逊来了后,王致鸣把装好的资料交给他,请他尽快赶回去,也请他尽快地给王致鸣一个准确的答复。 约翰逊昨天离开书房回去后,也思考了半天功夫,他现在比较明确的知道中国王不像其他的中国人对外国情况不了解,使得他们外国人可以轻易的达到自己的目的,现在中国王是对外国情况非常了解的,尤其是科技、生意方面的情况,要想蒙骗中国王是不可能的。至于一次性购买中国王的专利而只支付一小笔钱的事基本上是做梦,从中国王提出的专利使用方法来说,基本上是一个专利合作的形式,中国王根本就没有单独卖专利的想法,中国王的想法都是如何尽快占领“世界市场”、而并不是单一的美国市场,这是一种全新的经营方法和观念,爱迪生先生是没有这样的眼光和魄力的,如果中国王要发展的话,肯定比爱迪生先生发展得更快、更好,这是毫无疑问、不容置疑的。 如果爱迪生先生拒绝中国王的合作方式,可以肯定爱迪生先生的公司将来会被中国王的公司取代,中国王的公司一定会成为世界第一的科技发明专利最多、最大的公司,按照中国王的商业思想发展的公司也一定会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公司之一。 约翰逊心想如果在中国王建立公司之前加入中国王的公司中,那以后在中国王的公司中地位一定会是不低的,想一想世界最大公司高层之一就让约翰逊心动不已,因此他决定:如果爱迪生先生拒绝中国王的合作方式,自己就从爱迪生公司辞职、争取加入中国王的公司,而且中国王也说了过两年他将会去美国留学,可能留学只是一个身份,去美国开公司才是真正目的,再说中国王还需要“留学”吗?去美国“讲学”还靠谱一些。 约翰逊委托王致鸣帮他照顾几个公司同仁,并且告诉王致鸣那几个人对他已经相当崇拜,他们会非常乐意王致鸣照顾、管理他们。王致鸣正在考虑怎么把那几个人拐过来,正好机会就送上来了,当然很愉快的就答应了约翰逊的请求,并且让他放心,他会“照顾”好那几个美国人的。 送走约翰逊之后,两个“大”弟子就来了,王致鸣明确的告诉伯格,旭初是大师兄,以后师门的日常事务由旭初决定,伯格协助办理。伯格继续整理、撰写评估报告;旭初整理“拼音法”;以后伯格要尽量多用汉语,半年后日常生活中只准使用汉语,一年后要能用一种中文字体书写所有的报告、文件;师兄弟之间要相互友爱、相互帮助、像一家人一样的相处,有矛盾要尽快解决,不准许影响师兄弟之间的友情。 两人恭谨地答应老师,一定按照老师的要求处理师兄弟间的关系。王致鸣让他们自己在书房做事,叫上德叔就去后院找木匠、铁匠。 王致鸣准备做上下铺架子床,用铁三角板、螺钉加固,把仆人的宿舍不管男女全部改造成上下铺,只是对女仆住处加建围墙,规定男仆不准踏入女仆院门、违者重处。把制作图纸交给工头时说明,先按照图纸做一个样品,他检查合格后再开工大量制作。 带着德叔来到早晨他选择的一处比较平坦的地方,拿出一叠图纸递给德叔,他告诉德叔,让人先把周围的乱石清理集中在一个地方,把地面平整好,他要求五天内做完;再找石匠做几个“夯石”、一个碾石,准备一些“青冈木”粗棍子、粗麻绳,再去邛崃县城找人编织几张“绳网”、顺便把清单上所列物品的市场价打听清楚。 王致鸣是准备搞一个小训练场,他设计的有六十米直跑道、一个四百平米的操场、场地周边是些训练器械、一个小型障碍场地、几个高低不等的木质高台、一个五米和十米的高架,另外让德叔准备几根直径半尺、长七尺的硬杂木原木,特别叮嘱德叔不要剥皮。 安排完这些后,德叔立即安排一个管事带领几个男仆开始整理场地。 昨天少爷与几个美国人的交流情况,家里的所有仆人早都知道了。能让“洋人”佩服、拜师的少爷在仆人眼里就像“天神”一样的存在,所以,在王致鸣未知的情况下,他已经成为了仆人心中的“偶像”,因此三少爷安排的事情谁敢不认真去做好? 结束训练场施工安排后,王致鸣和德叔回到小楼,他第一次把小楼巡视了一遍,让德叔按照他的意见调整小楼的房间,安排德叔和刚叔在一楼大厅两边各自住一间单间,留两间给以后的护卫驻,剩下的四间做客房;二楼除书房外,二楼留一间最大的给老太爷做卧室,谁都不准动,旁边留一小间做丫鬟住房,其余几间做主人卧室,以备家族里的人来使用;三楼他自己占用三间,现在他的卧室一间,另外两间做他的五个丫头的房间,其余的三间也作主人用房准备。 搞完这些,时间就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招呼两个弟子一起去吃午饭,饭后在书房与他们兄弟俩讨论了一会问题,尤其是旭初的“拼音法”初稿,他发现旭初的归纳、总结能力非常不错,这个初稿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两人讨论修改了一些小问题后,就让旭初按照他示范的格式誊写两份给他,然后就着手“常用字字词典”的整理、编撰。 他给他们制定了一个作息计划: 每天早晨六点起床,锻炼半小时到一小时,吃完早饭后八点开始学习、工作,十点钟时到花园去休息二十分钟, 中午饭后休息一个小时,下午一点半开始学习、工作,三点半钟休息二十分钟, 六点晚饭,饭后休息半小时,晚上十点半休息,十一点前睡觉,每天要保证六至八小时睡眠。 最后告诉他们明天开始执行这个作息制度。 说完就回卧室去睡午觉,早饭后他跑了那么多地方,还是有些疲倦,毕竟是个十四岁的身体,要去补些觉回来。 走进卧室,看见五个丫头都在卧室里缝制“背心”,他拿过春兰手上的“背心”看了看,在春兰胸前比了比,逗得几个丫头一阵窃笑,春兰还示威似的把胸部挺了挺。王致鸣叫秋菊、紫薇也拿过来看了看、比了比。他知道早上的事几个丫头都知道了,其他三个是什么心思他不知道,但是如果她们也要求一样待遇,那也没有关系,反正都是“假打”,只是自己要控制好次数而已,不要“假打”都要搞成“精尽人亡”就闹笑话了。 于是他用温柔的语气问冬梅两个:睡好没有? 冬梅两个的脸一下就又红起来了,冬梅大方地望着他说“睡好喏”,夏荷也在一旁点头。王致鸣对几个说,你们回房间去休息一会儿,我也要睡会儿,你们三个那个陪我? 说完就“嘿嘿”的怪笑,做出一副要吃人的姿势,逗得几个又一阵轻笑。 春兰走到他身边低头说道:少爷,我给您更衣。说完就脸红。 这时其他几个已经在冬梅地示意下悄悄地出去了。 王致鸣点点头,走到床边让春兰给他脱衣服。 他躺倒床上后,看见春兰站在那里呼吸急促,眼睛中流露出太多的情绪,于是对春兰眨眨眼,轻声说道:小兰,想上来就上来罢。然后就看着春兰微笑。 春兰立刻就“满脸喜气”地点点头,迅速的脱掉外衣,小心地爬上床,王致鸣一把拉过春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抱着身体颤抖、开始发热的春兰,在她耳边说道:傻丫头,以为少爷不喜欢你吗?春兰一下就轻声哭泣起来,王致鸣心里叹息一声,继续说道:你们现在还小,身体还没有发育成熟,不能做哪些事,会死人的,只要你们愿意做少爷的女人,并且无怨无悔、至死不渝的跟着我,等你们十八岁时我就收了你们,这些我都让你冬梅姐传话给你们几个,难道她没有告诉你们吗? 春兰小声说道:冬梅姐刚才都说喏,但是…… “少爷是一个人,你们是五个,不能一起来吧?真是个傻丫头,来,把内衣都脱了,让少爷看看小兰穿小衣服咋样?” 春兰爬起来,侧坐在王致鸣面前,脱着内衣,王致鸣心里在测算、比较。 “还算是正常,比夏荷的大些,来帮少爷的也脱了。” “哎,少爷。” “我的小兰还是长的很好看的,就是不知道聪不聪明?” 王致鸣的话一说完,春兰就抱紧了他。可能是冬梅、夏荷已经教了她们,虽然有点“生涩”,但比早上冬梅她们就好多了。 王致鸣也有点兴奋了,一口吻住春兰的嘴唇,开始对春兰的“小鸽子”抚摸、揉捏,春兰一下就不行了,王致鸣感到小丫头已经“**”,浑身无力地趴在王致鸣身上。 王致鸣悄声问道:小兰,舒不舒服?春兰睁着一双媚眼轻轻点头,主动伸嘴吻住王致鸣的嘴唇。 休息了一会儿,让小丫头安静下来,王致鸣说道:丫头,睡一会罢。 春兰乖巧的轻应声“嗯”…… 一个小时后,冬梅进来喊少爷起来,冬梅给王致鸣穿衣时不时的望着王致鸣,眼睛里全是笑意和促狭的神情,等王致鸣走出卧室,就听到两个丫头开始打闹的声音,王致鸣微笑着摇摇头就下楼去书房。 检查了两个弟子们的进度,对伯格评估报告的内容和格式做了几个修改,特别将修改的意义、目的给两人详细讲解。 回到在自己的书桌上给伯格搞了个英文的“范本格式”,顺便把他以前经常使用的一种简单、效率也不错的“资料管理”系统回忆一下,拉了个大纲,再做些细节说明后,把两个弟子叫过来给他们详细讲解。吩咐他们完成手上事情后,讨论、协商出一个简易的“资料管理规则”和“实施细则”,以检验他们的统筹、归纳、细节把握的综合能力,然后再分别做一个“中文资料”和“英文资料”的管理规则、细则。 等两个弟子兴奋地去一边讨论后,他坐下来开始把他要马上需要使用的一些设备、器材、材料、工具等列一个清单,他准备以机械加工、冶炼、交流电做为他的工业发展基础,逐步发展酚醛和醋酸纤维合成化工、电子管和通讯设备、橡胶化工、石油化工、建材工业、动力机械、小型和中型船舶,在积累技术人员和材料、设备后,再发展汽车、飞艇、大型船舶,只要能在一**三年前建立起自已的拥有四艘装备中短波无线电,两座双联装全封闭式炮塔305mm45倍径、有效射程一万米以上的液压复进管退速射舰炮、航速二十节以上的“前无畏舰”,四艘装备三座双联装203mm45倍径舰炮、航速二十四节的重巡洋舰的舰队,只要能把日本人的垃圾“联合舰队”灭掉就行。 于是他抓紧时间把小型高炉、平炉、波纹炉管锅炉,以及三轴车床、坐标镗床和螺纹磨床、铣床、刨床、磨床、钻床、直齿滚齿机、砂轮、顶吹设备、鼓风机、钢包、拉丝机、破碎机、筛选机、真空机、电焊机、橡胶机械等机械草图画出来,把交流电发电机和交流电输变电、交流电机、交流电应用、电表、交流电器产品等做一个规划,把适宜小型工业的小型行车、葫芦、轴承、厂房,轨道、轨道平板车、小火车等等设计出来,他准备把这些小型钢铁、机械加工、动力搞成一个系统,作为一个炼铁炼钢机械系统范例,以后好迅速进行小钢铁和小机械建设。 为了完成这项工作,王致鸣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埋头进行了三天。 全部完成后,坐在书桌边揉着右手手腕、指头,王致鸣计算了一下如果要建设一个微型冶炼、机械加工、玻璃加工系统的工程量,发现快的话也要两、三个月,慢要七、八个月。其中的关键是要有动力,而这个年代的动力只有蒸汽机和水力机械,电力机械还只是实验性质的,而且中国的土地上根本就没有,这个问题就把他难住了。 如果在中国他要发展工业的话,那基本上就是“白手起家”,一点都不现实,他只能选择到欧洲或美国去,现在的欧洲是工业水平最高的,但是中国人要去发展阻力比较大。美国是个移民国家,但是现在都已经开始排华,而现在他又有了一个美国学生,他也有信心把那几个美国人“忽悠”成他的学生,看来他也只有先去美国了。 因此,王致鸣决定在爱迪生愿意支付专利费时,那就带着这笔钱先去美国。 第一件事就是把“氮气钨丝灯泡”、三级电子管和短波无线电台、三相交流电发电机和三相电动机样品做出来,马上在美国、英国申请专利,然后到德国去找西门子公司,把钨丝灯泡、三相交流电发电机、三相电动机专利以授权使用的方式和西门子合作,获得第一笔较大的资金,用这笔钱在英国建一个无线电公司生产无线电台,争取与英国海军合作。 订购一艘二千吨的客货两用船,取名“希望号”。要求最大航速二十节、巡航十四节时航程五千海里,三轴、双舵,沿中线前后安装两门双联装一百二十七毫米四十五倍径速射舰炮、两舷隐蔽对称布置六门三十七毫米四十五倍径双联装速射机关炮,武器系统对船厂明言对付海盗;下层货仓设计干散货一千二百吨,中层三个大型客舱乘客四百人,上层甲板三层建筑,分别设计二等舱、头等舱、餐厅、娱乐室、驾驶指挥室等,船内各种预置电缆,船型按照他的构思设计,四级海况正常航行、六级海况没有危险。 订造的这艘船交付后,就开始执行“阿里巴巴计划”。其使命主要是去“净矿岛”起宝,然后启程去英国,在船上把普通金币、银币和银锭熔成中国式金锭、银锭,然后在伦敦全部兑换成英镑;宝藏里面的金银币他就不打算兑换,除把其中品相较好的全部留下外,其余的准备陆续在国际市场拍卖,把古钱币炒起来,给欧洲人民增加一个生意项目。 第十四章 规划的难题 昨天下午王致鸣去检查家具制作情况时,发现几个木匠和铁匠的悟性还不错,现在基本上可以按照他教给他们的“流水线”方式分工合作,制作现场井然有序,速度还不慢。计划中的家具数量已经基本完成百分之五十,估计再有个几天就可以完成,接下来王致鸣就准备看一下他们和那些正在建操场休息室的泥瓦匠之间的配合怎么样,如果得行,就把几个组织起来按照标准建筑施工队伍培养,分工更细一些,技术提高就快些,建筑质量、建造速度也就有保证些。 离开工场后,他马上就通知德叔派人去把附近家族佃户的男、女劳力统计出来,四十岁以下、十八岁以上的一批,十四岁到十七岁一批、四十一岁到五十五岁一批,以后好给他们安排“活路”,让自己的佃户们尽快地“脱贫致富”。德叔对三少的“雄心壮志”还是有些疑惑,几百人“脱贫致富”是那么容易地吗?但是看到这几天三少的作为又有些恍然。 王致鸣看到德叔的疑惑表情,就告诉他,不要担心,“我家的这些佃户我已经给他们安排好出路,除了极少数的人还做田里的‘活路’外,其他的人都来给我当工人,学手艺、吃手艺饭,表现好的,以后跟我一起出样去。哦,对了,成都我家和三叔家、大伯家的佃户也通知老爸、三叔按照刚才说的统计一下,如果老爸能让爷爷同意,干脆把整个家族的都统计一下。以后我也好计划、安排。” “是,三少。我把这些整理好就安排人送给老爷、三爷。” 王致鸣交给德叔一份“山庄农业规划”和近期向外发布采购信息,让德叔按照上面的要求、步骤、规范去组织人实施,他告诉德叔,先让周围的人给我们生产生活副食品,我们自己的“示范农场”慢慢建,六个月后开始出产鸡、蛋、猪、羊、蔬菜,一年后开始出食用牛、茶叶、野生菌类,二年后部分快熟果木开始挂果,把它建设成标准化的小型农场,便于以后推广,提高区域内的副食品产量,便于以后商业化操作。在山庄土地范围内,禁止砍伐树木,除少量耕地外,其余山地全部退耕还林、植树造林,发展山林经济、养殖经济、果木经济,搞一个“丘陵山地综合经济模式”出来看看效果。山地耕地以土豆、玉米、红薯、大豆等耐旱作物为主,水稻、小麦基本淘汰。把当地山货资源摸个底,以后有大用场。 王致鸣给德叔的采购信息主要是生铁、钢锭、硫铁矿或黄铁矿、煤炭、纯碱、粗盐、硝石、金属锡、金属铅、金属铜、萤石、水银;各种金属、非金属矿石样品,以品质决定采购量;特别指明几个地点的矿石样品,其中包括铜矿石、硫铁矿、铝土矿、石棉矿、石英矿等他急需的矿种。他现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自己开发这些矿产资源,让市场需求去刺激生产和流通是他目前最好的办法,他付出的是钱,得到的是时间,现在他最缺的也就是时间。 王致鸣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十天,老爸、三叔安排的人就来到了山庄,一共有二十七个人,年龄都在十八岁至三十岁之间,主要的是二十三、四岁。其中有十二个是有功夫的,基本上都是四川青城派的弟子,老爸、三叔言明是给他的保镖。另外有四个是学账房的,八个是学做生意的,剩下的叫他自己安排,特别让刚叔告诉他,这些全部是“家生子”,忠诚方面绝对没有问题,放心使用。 这时住宿也调整、布置好了,德叔把来人的住宿安排好后,王致鸣就把他们召集到训练场边的休息室。 这间休息室也是准备做会议室、教室用的,刚建好,还没有上漆,所以全是木料的本色。里面布置的是新做的长方桌和长条凳,可以任意组合;一个长三米、宽一米五的黑板也放在支架上、安放在正对大门的墙边。全体人员坐好后,王致鸣站在黑板前,看着他的第一批预备班底成员,就开始了第一次“洗脑”。 “欢迎各位来到山庄,在以后很长的日子里我们将要生活在一起,我们将来要做很多惊人的事情,我将带领你们一起去创造一个崭新的世界。” 一时间,下面传出一阵嗡嗡声,王致鸣也不以为异,等那些人去议论,他也就顺便观察这些人的“德行”,几分钟时间大致也就知道这些人的“名堂”怎么样。 “但是,我并不知道你们的‘德行’、本事,因此我要对你们进行考察,或者说是要检验你们有没有资格和我一起去做事,一起去创造一个新世界。凡是在这次考察中合格的人,都可以成为我的兄弟,生死与共、不离不弃的兄弟,我将与兄弟们一起去创造一个属于我们兄弟的新世界。至于兄弟们的家人也将与你们一起享受我们的奋斗成果,这个成果是多大呢?我也不知道具体有多少,但我可以这样向这些兄弟们承诺,在你六十岁退休时,哦,意思就是你到六十岁时,老了,干不动了,不再跟我一起做事了,由你的儿子、孙子继续跟我做事,不是背叛我!我将给你一笔二十万两银子的退休金去养老、带着老婆去世界各地玩耍。”话一说完,底下就炸锅了,“轰”的一声,大家都热烈的议论开了。 咋不炸锅嘛,二十万两银子,按照十六两一市斤计算,是一万二千五百市斤、六千二百五十公斤、六吨另二百五十公斤,按照现在通用马车的运载能力,至少要九辆马车才能运起走。这些人可能一辈子谁也没有“一次”见过这么多银子,而跟着三少爷干到六十岁,三少爷就一次性的赏给二十万两银子,这是啥子概念,想一想都会让人发疯、发狂,许多人都在想:假如我能从三少爷那里拿到这二十万两银子,我就大发了,“光宗耀祖”算个啥?哼、哼…… 王致鸣丢的这个炸弹把一屋子的人全部炸蒙、炸晕了,包括德叔和刚叔在内。王致鸣给德叔示意让他们停下来。 德叔立刻喊道:大家静一静,三少还有话说。不听招呼的马上给我滚回成都去。 德叔的权威在这些人中还是很高地,效果马上就出来了。 现场立即就鸦雀无声,全都望着他们的“三少”。 王致鸣就开始继续“忽悠”。 “这次考察分三次进行,第一次是极限训练,第二次是文化学习,第三次是技能训练。在三次考察中都一次合格的,每年薪水一百两银子;要两次才合格的八十两;三次才合格的六十两;四次的四十两;五次的三十两;五次都不合格的淘汰,那儿来的回那儿去,我不要这样的窝囊废。” “另外,这样的机会只有这一次,以后我再找人就没有这样的好事情了,以后的规矩是只有三次机会。大家都听清楚了吗?”王致鸣看着低下的一帮,暂时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的未来手下。 “听清楚的就把你的右手举起来,像我这样。”他说着就用右手做了个举手示范。 “刷”,全部都举了一只手起来,但大多数举的是左手,因为王致鸣是面对他们的,举左手的都以为是和王致鸣举一边的手就没错。呵呵,看样子练过就是不一样,他们基本都是对的,个别的后来都改过来了。 “举右手的放下来。” “只有十四个人是正确的分清了左右,这十四个人不错。”王致鸣笑呵呵的说道。 剩下的十三个人就不好意思了,是嘛,这么大的人连左右都分不清,好意思吗? “现在我来说一些事情。”等场面上安静下来,他就继续说道。 “第一件事就是你们现在愿不愿意接受我的考察?参加这个‘集训队’?愿意的就坐到不动,不愿意的就马上离开这间房子。我给大家两分钟的时间考虑,现在开始计时。”王致鸣开始在心里默念、计数。 时间到了后,他一看,结果没有一人离开,全都规规矩矩地坐在位子上。 “很好,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也就是说‘大家都愿意接受考察’,我说得对不对?” “三少爷说得对馓。” “没错,三少爷。” 底下七嘴八舌的,都对此表示不反对。 “很好,大家都还算是爷们儿,没有被吓到,非常好。”王致鸣立即给大家一颗“糖”吃。 “现在宣布第二件事情,我要对你们进行军事化管理和训练。究竟咋个回事,‘二’天在训练中你们会慢慢知道,现在你们就只需要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我,你们的三少爷,就是你们的最高指挥官,就是你们的头,你们的老大,你们的龙头,我说的话就是命令,任何人都要无条件的去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去执行,不准提条件、提要求,违反我的命令就是犯规,我就在你的积分里扣一分。” “第三件事情,就是我们实行积分制管理,也就是说在开始训练时,每个人都有一百分积分,在我们的训练中做得好的可以得到相应的积分奖励,做得不好的要被扣掉相应的积分,如果你的积分扣到零分了,那么就恭喜你,你被淘汰了,你就那儿来的回那儿去罢。”说完后他自己就装着严肃地看着大家。见其中几个人面露惊讶,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下去。 “下午开始先学习‘积分奖励和惩罚条例’和‘内务管理条例’,大家先把这两个条例记牢,要想退休时得到二十万两银子,第一个要过关的就是把它记牢。”王致鸣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继续说下去。 “第四件事情,我们每天的训练安排是早晨六点起床,一个半小时的训练,十分钟整理内务、个人卫生,七点四十吃早饭,早饭时间二十分钟,七点五十五集合,八点开始上午训练。十一点半训练结束,十二点吃午饭,二十分钟吃饭时间,饭后休息一个小时,下午一点半开始训练或者文化学习,四点钟进行团队训练,五点四十结束训练,六点吃晚饭,十分钟洗澡和二十分钟吃饭时间,休息到七点,开始晚上学习或者训练,九点结束,十点睡觉。这次集训时间暂时计划六个月。” “现在我要特别要说明的是,吃饭时间在第二个月减为十六分钟、第三个月减为十分钟,到时间就必须放下碗走出食堂,如果你的碗里还有没有吃完的饭菜,就扣一分,下一顿不准吃饭。在这里我要强调一点,那就是不准浪费粮食,能吃多少就舀多少。”王致鸣仍然不给他们反应时间,继续进行。 “第五件事情,就是你们在训练中,不管天气如何,每天必须洗一次冷水澡,每个星期洗一次热水澡,每天必须把训练时穿的衣服、裤子都洗干净,把脸刮干净,每个月必须把自己的被子、床单洗一次,训练结束前不准离开山庄。哦,说错喏,被淘汰的可以离开。”王致鸣笑呵呵地说着。 “大家都明白没有?”王致鸣大声地问道下面的“集训队员”。 “明白了,三少爷。” “三少爷,我明白了。” “散会后,全部去德叔那儿领取自己的东西、服装。吃午饭前全部换一套发给你们的衣服、鞋子。下午一点半到这间屋子来学习。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三少爷。” “散会。” 散会后,王致鸣、德叔、刚叔三人在休息室商量事情。 “刚叔,可能就要辛苦你了,平时就由你来管理这帮小子们,严厉些儿,谁都不要留情面,该罚就罚、该奖励就奖励,要公正、公平,我是把他们当成军队来训练的,以后我的第一批军官就要从这些人当中产生。” “是,三少,我一定把这些小子管严、管好,只是我也想跟着您练一练,不知行不行?” “好啊,刚叔,我也想你参加一次比较正规、系统的训练,以后训练这些小子我就少操点心。刚叔,这次我就把我这套训练方法全部都告诉您,这次训练后我们再整理一下,把它编成以后我的军队的标准训练方法,那以后几万、几十万、上百万军队的训练就好办了。不过,刚叔,这次训练中你要给自己选好几个助手,以后先由你们几个小批量的练兵、每次都选一个助手,有个四、五次你就可以放手了,以后你就只管大方向之类的大事,具体的训练就交给一个最能干的人来负责。将来我可是要同哪些列强开战的,少不了刚叔你的参与。” “是,三少,你放心,我一定干好这件事。”刚叔激动的对王致鸣表态。这个时候练武的人大多数都有尚武精神,都有热血和报国之心,但又报国无门。现在刚叔听到以后可以和“洋鬼子”开战,哪有不兴奋的呢。 “德叔,你老人家也要多担待些儿,每天的伙食一定要按照我制定的标准来,注意不要浪费,但是要保证所有的人都能吃饱、基本吃好。过段时间这里的家人也要按照这种方式训练,只是强度要低一些而已,要求是一样的,德叔,你也知道过几年我要带你们去美国,凡是跟我出去的人,必须通过以后刚叔那里的训练考核,每人只有三次机会,三次都不能通过的,就只有留下来,准备在国内做事情。这些人有一半以后都归你管理,所以你要现在就留心,选几个得力助手。” 两位长辈都在点头,脸上露出若有所思地样子。 王致鸣的话让兄弟俩赫然震惊,三少要建立军队,还要和“洋人”开战,这个三少的胆子也太“吓人”了,还要出洋…… “两位叔,我们以后的场面会很大,大到你们想象不出的场面,所以我希望你们从现在起也要开始锻炼身体、学习如何跟外面的洋人打交道,我需要你们至少要好好地活到七十岁,最好活到九十岁以上,好好看看侄儿我会建立一个什么样的国家。”王致鸣心想诱惑、足以让人心动的利益,再加上关怀是诱骗、诱拐的“不二法门”。 “三少,我们听您的,一定要活到七十岁,争取活到九十岁。”两兄弟红着眼对王致鸣做出承诺。 “谢谢叔。”王致鸣牵着两人的手动情的说道。 于是,在以后世界军事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魔鬼训练”和“政治思想教育”就在川西平原西部边缘的一个小山庄开始了。 第十五章 新兵训练 王致鸣的集训目的很简单,他主要是想先把这批人的观念、思维方式、行为习惯、基础文化素质统一起来,至少达到后世的高中生水平,其中的那几个“保镖”他准备按照后世他参加军训的新兵训练方式做基础军事训练后,再用三个月时间强训,使他们具有基本的军人素质和安保技术,以后他可是要在周围都是“洋人”的地方去混的,而且他以后会掌握大量的专利和金钱,难保会没有人来打他的主意。 至于训练内容就简单了,完全按照新兵训练的方式来,只是在思想教育上他要重新设计一套理论和方法,其他的文化和技能训练就不是六个月的时间就能解决的了,王致鸣也知道那是一个长期的任务,只有以后让他们边干边学了。 王致鸣每天坚持和“集训队”一起训练。体能和身体协调性训练就以每天早上和下午的五公里长跑来进行,行为习惯就以队列和军姿来规范,团队协作就以小组原木搬运、抛接交换,高台和高架配合、集体奖罚来训练,观念和思想教育就以每天下午和晚上的学习来穿插进行。 因为所处时代、社会环境的现状和目前集训队的性质,王致鸣还不能明目张胆地把集训队当成军队来训练,但是还是要首先把全体人员的精神状态要调整起来,而这种手段效果最好的就是唱歌,所以他在给集训队选择歌曲时还是很费了些脑筋。 前世在中学、大学都参加过军训,他还一直担任团支书、学生党支部书记,对好的歌曲在团队凝聚力、行为规范、心里暗示等方面的作用是一清二楚,因此他一定要为这个将来的骨干队伍选择一些比较通用的励志歌曲、激励性歌曲,还有就是抒情类歌曲,甚至诙谐、轻松类的校园歌曲,选来选去把所有可能带来隐患的排除后,也就选了几首。 第一首是高枫演唱的《我们的大中国》,他把这首歌定为集训队队歌: 我们都有一个家,名字叫中国,兄弟姐妹都很多,景色也不错;家里盘着两条龙,是长江与黄河,还有珠穆朗玛峰儿,是最高山坡; 我们都有一个家,名字叫中国,兄弟姐妹都很多,景色也不错,看那一条长城万里,在云中的穿梭,看那青藏高原,比那天空还辽阔, 我们的大中国呀,好大的一个家,经过那个多少,那个风吹和雨打; 我们的大中国呀,好大的一个家,永远那个永远,那个我要伴随她; 中国祝福你,你永远在我心里; 中国祝福你,不用千言和万语。 以及歌唱家宋祖英演唱的《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枝花》、屠洪纲的《精忠报国》、李谷一的《在希望的田野上》等。只不过他把五十六个民族改成了九十八,反正现在也没有谁能证明中国的范围内有多少个民族。 王致鸣希望能通过大家每天高唱这几首歌,在每个人的意识里深深地烙上“国家”、“民族”和“中国”的概念,因为这个时代的中国人,从上到下基本没有“国家”的概念,只有朝廷、皇上、太后的概念,中国、中华民族的概念也是模糊的,好些的只知道“大汉民族”,其他的民族基本都被他们排斥在外,一律视为“蛮夷”,因此才会有像谭嗣同之类的所谓社会精英都会发出“把西北都让给俄罗斯老毛子又何妨?大汉民族在长城之内的中原、江南地区生存就够了。” 更有像所谓的“中华民国国父”之称的孙文、孙中山其人,他就不只是幼稚可以理解、评价的了,他甚至答应日本要求把整个蒙古,包括内外蒙古几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和整个东北上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一起作为日本政府支持他可怜的、狭隘的民族主义思想指导下的政治抱负:驱除鞑虏、恢复中华。 一个连国家、民族,国家领土神圣不可侵犯、不可分裂、不可割让,需要全国各族人民誓死捍卫国家领土、领海、领空完整性都不知道;更是对中华民族的发展历史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只留下一种狭隘的、单一民族的大汉族民族主义思想的人,他连“中华”的含义都不清楚,就拿着这个“恢复中华”的大旗迎着时代的风暴到处挥舞,很是迷惑了一些热血人士,以无数次极其不负责任的儿戏式的轻率决定发动的起义、刺杀、革命暴动,牺牲了无数的、宝贵的、当时的中国好不容易才有的那么一点儿具有现代意识的中华志士,大伤了中华民族的元气,给民国后的一部分野心家、阴谋家、投机分子提供了一个温暖的土壤,让他们在中国这片热土上上演了一幕幕光怪陆离、血腥残暴的话剧、丑剧,最后产生了一个集中国几千年所有肮脏、龌龊、贪婪、虚伪、残暴,为了小集团、甚至是个人利益置国家、民族利益于不顾的国民党和其反动政权,一个披着“民主、共和”外衣的“封建王朝”,从一九一一年到一九三七年,将近二十八年的时间,中国被这些中华民族的野心家、败类、蠢货、小丑折腾、放血、摧毁、破坏等等,使中国失去了一个追赶世界的最后一次绝佳地机会。 虽然中国在世界反法西斯同盟的帮助下取得了表面上的胜利,但得到的比永远失去的更少,沙俄侵占的有不平等条约可查的土地就有近三百万平方公里国土面积,加上外蒙古被苏俄强行分裂出去的二百多万平方公里国土面积,中国就失去了大半个欧洲,如果再加上中亚地区、勒拿河以东地区,呵呵,那就太恐怖,几乎是整个欧洲的土地面积。 这些国民党人虽然没有像满清那样无耻的签订条约卖国,但他们把中华民族唯一地一次恢复、发展、崛起地机会完全葬送掉,把丢失国土重新拿回来的机会永远地葬送掉,对中华民族而言是“比卖国还可耻的、可恨的卖国。”使中华民族几乎永远失去收回丢失国土的机会。 可恨、实在是可恨之极;可叹,但是又叹无可叹;可悲,但中华民族已经在近二百年的历史长河中经历了太多的悲哀,还有什么可悲的?还有什么更悲惨的? 因此,王致鸣要让跟随他的人从一开始就明白自己的责任和历史使命,那就是“我们”不仅要救中国,还要收回被世界列强强行侵占去的土地,把所有对中国有领土野心和想欺辱、奴役、掠夺中国的国家打得他想起中国就“哆嗦”、就从心里面恐惧,最终目的是使中国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中华民族再也不受世界列强的侵略、瓜分、掠夺、欺辱,中国要成为世界事务的主导者,要成为真正的“中央之国”,成为世界的中心、重心、核心,世界上的事情要由中国说了算。 所以,他就选择了这几首歌作为国家、民族概念的启蒙教育歌曲,为了使他的人具有一种鉄血精神,把屠洪纲的《精忠报国》作为鉄血、爱国、守土、开疆的励志歌曲。他准备在建立军队后,作为军队的每日必唱歌曲,让热血、战意、求战**,征战沙场、建功立业的豪情每天在他的士兵、军官的血液里流淌、沸腾。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中国要让四方 来贺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中国要让四方 来贺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中国要让四方 来贺 两段复唱的激昂歌声使人的血总会控制不住的沸腾、燃烧,就是文弱书生也会在精神层面上向往杀声震天、枪林弹雨、战火纷飞、血肉横飞的杀戮战场,梦想着自己跨马提刀、身披盔甲带领千军万马冲锋陷阵、沙场杀敌、血满征袍,杀得那些胆敢侵犯中华的敌人丢盔卸甲、留下满地残肢断臂、血流成河,穿着战靴在流淌着黑红色、散发出浓浓血腥气息的战场上冲杀、漫步时,脚下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是何等地惬意、畅快…… 下午的学习就给他们讲两小时的中国和世界时事、历史、地理、政治、哲学、军事常识课,隔一天还专门给他们讲一次军事地图学,以及制图规范、测量技术和测量方法,然后就让他们学会绘制简单的现代地图——“等高线地图”。晚上是三个小时的拼音、公文写作、基础数学知识,科技发展史、科技与社会发展的关系、国家实力与科技的关系等等课程,每天保证五个小时思想教育、文化、理论学习。两个月后,每个星期组织一次各科的考试。 一个月下来这些“土包子”开始有了些军人味了;二个月下来,有些军队的样子了,众人的气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腰直了、胸挺起来了、步伐坚定了、眼里流露出来一种坚毅和肩负重任的神情,大家的行动也开始一致起来、基本能做到“令行禁止”;三个月后,完全就大变样了,虽然还比不上后世三个月的新兵,但基本像是一个“准”标准的军人了。唯一遗憾的就是每个人脑袋后都有一条难看的“猪尾巴”在那里晃荡。 这种变化在这个时代其意义就不一样了,除了少数几个欧洲国家的军人能有这样的仪态、军人气质外,大多数国家的军人还处于“非正规化”的状态,他们除了服装花色“晃眼”外,基本就是些农民、地痞、流氓、惯盗、小偷、土匪、无业游民组成的军队,除了德国、英国、日本的军队情况好些,包括“大清朝”的军队都是大部分如此。 因为现在没法到外面去购买枪只,王致鸣只好用他设计的钢制弓弩让这些人练习射击技术,反正以后的行动队也是要使用弩箭执行任务,先在他们中练练也不错,至少可以练一练他们的心理素质和遇事冷静的性格。 本来就准备把四川的事情安排好之后,他是准备到上海去闹一闹的,到时候再给他们买些枪来玩玩、练练,何况现在的这些“左轮”他还看不起呢。等去上海后,他就准备先以委托加工零件的方式生产一批仿M1911A和“勃朗宁撸子”出来呢,反正他到上海后就可以比较容易获得硫酸、硝酸,那硝化棉、无烟火药、**,甚至**也不是太大问题,机械加工、切屑、冲压手段也具备。只要他在上海的日化厂开始生产“肥皂”和“香皂”,**是不会缺的,无烟火药、发射药也不会缺,“雷汞”就更不缺了,四川就有许多“汞矿”。 王致鸣对他们的训练除了军事技术、战术训练安排少些,多了些防卫、警戒、出行安全、自我保护、擒拿格斗训练外,最大的变化是三个多月的文化学习和“洗脑”,完全变成了对王致鸣描述的“新世界”的追求、向往,对当今世界、中国状况的比较系统的了解。经过一系列的高强度反复洗脑、忽悠,全都变成了王致鸣的追随者,王致鸣成功地把自己塑造成了这些人的精神领袖,他们都愿意终身追随王致鸣一起去进行重塑华夏、重现华夏辉煌的事业。 王致鸣最成功地是把单纯的“二十万退休金”奋斗变成了“为华夏、为中华民族”而奋斗,而“二十万退休金”只是过程中的一个必然结果而已,并不是大家现在的根本目标。这个“观念”的转变被王致鸣视为最大的收获,也因此坚定了他对逐步改变中国人思想观念的信心。 每次文化学习和政治思想教育课,王致鸣都让旭初和伯格参加,每次下来都要他们与他交流,几个月下来,这个留美学生和美国人才知道他的老师不仅是一个工程师、科学家,也是一个教育家、政治家、军事训练专家,甚至可能还是一个音乐家。他是经常在书房里听到老师用自制的一把中低音“吉他”弹奏曲子,写写画画地涂改曲谱,最后都能变成一支支旋律优美、通俗、容易一听就会哼哼的歌曲。 后来他们自己也主动要求参加了魔鬼训练,尤其是旭初,参加训练后把他性格上的一些弱点也逐渐的改变许多,变得比以前更自信、更坚毅、更能接受挑战。旭初尤其对老师发明的团队合作训练,评价极高,认为用这种方式训练的团队是最具有凝聚力、向心力的,也是效率最高的团队。“团队”这个词已经成了山庄里面的人随时从嘴里“冒”出来的新词。 旭初也帮助老师做了大量的文字记录工作和总结,比较充分的锻炼、提高了他的分析、归纳、组织、协调能力,为他以后成为老师的第一助手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花了两个月时间,旭初把“常用字字典”也编辑完成,经王致鸣仔细审查后,由王致鸣指点旭初设计了一套横式版面和封面,让旭初按照这个版面再誊写一遍,不装订,让德叔拿到邛崃县城去印刷一千本。王致鸣准备等以后机械加工设备制造出来后,就设计一套四开规格的办公专用小型印刷设备,第一个印刷品就是旭初编辑的这本字典和拼音教材。 从“集训队”中他也发现了几个个人素质极高的人,在后期三个月技能训练时,就分别对他们进行了单独强化训练,这几个人是他准备培养的最基本骨干力量,花的心血就特别地多些。而这几个人后来都成为了他的核心骨干。 几个月的摸爬滚打把王致鸣的身体也锻炼的比较有些像他前世的摸样了。人晒黑了、身上肌肉群也有些轮廓了,德叔说他个子好像也高些了,整个人也比几个月前看起来精神多了,一副“小公鸡”雄赳赳的样子。 如果把那条“猪尾巴”去掉,呵呵,还有点小帅、小帅的味道。 第十六章 第一支小队 现在那几个爱迪生公司的美国人已经与他签订了终身聘用合同,年薪都是贰千至三千美元,每年保持百分之五的递增、外加专利百分之十提成。现在这些美国佬都死心塌地的跟着他,甚至全体都提出按照中国的规矩做他的学生,王致鸣正在为技术人手的缺乏而头疼,这些美国人的加入已经解决了一些问题,但还是有些不方便,现在他们主动要求按照中国的规矩“拜师”,他就松了一口气,至少这些人来中国前是不知道他这个人的,也就不会有什么安全隐患,至于以后会不会被人收买、利用,以后加强监管就行了,毕竟他们也只是普通的美国人,只是一群对技术狂热的普通人而已,普通人最根本的追求是什么?还不是一个“钱”字,跟着他还会没有钱吗? 于是,他也就答应了他们,并向他们承诺:集训队训练结束后,与其他几个家族子弟一起组织一次集体拜师仪式,他们现在就可以执弟子礼了。他答应后,把这些美国人激动得“热泪盈眶”、“泪流满面”地集体向王致鸣规规矩矩地鞠了一躬,口称:谢谢老师,我们一定不辜负您的希望,像旭初、伯格师兄一样地听从您的教诲。 后来他才知道,这些美国徒弟是专门请教了大师兄旭初后,才正式提出“拜师请求”的。旭初只对他们说了两句话:我的老师可能是近一百年来世界上最伟大的科学家、工程师、教育家、作曲家。他也是四川最大书香门第的三少爷,您们要想拜师,就必须以中国的师生礼仪、道德去侍奉老师。 几年后,在美国就与伯格关系好的菲利普·马克才向老师详细解释他们集体拜师的原因。原来他们在爱迪生公司的周薪只有七美元至十美元,折合月薪也就是三十多、四十美元,年薪不超过五、六百美元,而美国老板一般对他们这些底层工人是比较残酷地。而且,在爱迪生公司感觉就更不好了,爱迪生对技术的重视或保密,使得他们要成为工程师是比较困难地。在约翰逊走后,王致鸣代管他们的这段时间里,他们才感到“中国王”对他们的尊重和真正的关怀是真诚、无私的,感到德叔和山庄的仆人们对他们的照顾是“无微不至”的,让他们感到与在美国家里面没有什么不同,再加上王致鸣允许他们参加每天晚上的学习,这些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都具有美国人的冒险精神,所以也就在这里安心下来。 后来在王致鸣征求他们意见,到美国后聘用他们参加“小型工业区”建设,大方地开出了周薪三十美元的高薪、还管吃住,这是比爱迪生实验室那些发明家、工程师还要高得多的周薪啊。并且跟着“中国王”学习的时间里,他们才发现他并不是个只会说的人,而是“能说、会干”的人,是比爱迪生先生更能说、更能干的人。“中国王将来的成就一定不会比爱迪生先生差!”变成了他们的共识。再加上后来约翰逊派人带来的爱迪生的合约和支票,伯格又先一步成为了“中国王”的学生,现在的能力就使得他们不敢相信这是两、三个月前的伯格先生。这样“尊贵的、能力超群的伟大人物”就在自己身边、而且对自己还不错,那自己还不…… 就这样发生了他们集体向爱迪生公司辞职、集体要求拜师的事情。 在组织集训队训练时,王致鸣也没有放松他的中小型工业基地的规划。 他计划在美国西海岸首先规划一个微型工业区,以后就以这个工业区为他在国外的基础工业基地,地点就选择在适宜建设港口码头的海岸边。计划先购买一套机床、钢铁原料、一台蒸汽机和发电机,建造一座五吨的小高炉、一座三百公斤的顶吹平炉。 以委托加工和自造的方式建造一座一百吨的高炉、一座八百公斤的顶吹平炉、一座三百公斤电炉、一座三百公斤的有色金属冶炼炉、一座五十万匹砖瓦窑和砖场,一套规格为360伏特、50赫兹的二万五千千瓦的交流发电机组、一座四个平方的玻璃熔炉、一套小型浮法平板玻璃生产线、两个三个立方的电镀槽、一个五米长一米宽的热镀槽、一个两个立方的金属钝化磷化槽,一座日产一百吨水泥立窑,八米宽坚实地碎石道路、一条十公里的标准轨距重轨系统,等具备大型机械加工能力后,再试制一台八百马力和一台三千马力的蒸汽机车。 以委托加工的方式制造一套连续拉丝机,一座十五立方的预热炉和一个小型轧钢机组与一台三级五百毫米热轧板机、一台最大直径贰佰毫米的热管轧机组成的轧钢系统。两座卧式三立方、十五立方回火炉,一套中试性质的中压中温反应塔。几台不同规格压力的油、水液压机,冲床、攻丝机、几台车床、钻床、牛头刨床、磨床、镗床、滚齿机、砂轮机、球磨机、抛光机、弯板机,一套井架式升降机、一套机械制砖机、几台鄂式破碎机、几台震动筛选机、十米带式输送机,一百多人的初级工人。尤其是一种那些欧洲人、美国人也没有见过的厂房和布局方式。 具备以上工业基础后,他就可以自己生产中小型交直流电机、发电机、中低压油浸式变压器、中低压炉管波纹式喷粉锅炉、中小型三涨式蒸汽机、柴油机和汽油机,闸式和球形阀门、弹簧机,圆柱滚子轴承、圆锥滚子轴承、深沟球轴承,轴流定桨式水轮机、交直流电焊机、真空机、中高压空压机、混凝土振动泵、金属丝编织机、橡胶切碎机、橡胶开炼机、橡胶压延机、橡胶压出机、橡胶注射成型硫化机、橡胶硫化机、橡胶轮胎成型机、螺杆螺帽攻丝机、系列木工机床,切割机、打磨机、抛光机、砂轮机,钨钼高速工具钢、白锋钢、合金钢、模具、金属粉末、焊条、焊料、变压器、砂轮、合金切割轮、冲压件、电镀件、标准件、真空玻璃和光学玻璃、高压气体钢瓶、气压表、金属温度表等,再逐步生产光学器材、电子管和无线通讯设备、步进式交换机,合成材料。 有了加工机械,他下一步计划他在有自己的独立地盘前的产品系列分为五类,第一类是日化产品,包括香皂、洗衣粉、牙膏和牙刷、洗发剂、沐浴露、香水,味精和鸡精。第二类是高精度机床、工具钢、不锈钢,交流电设备,电力和通讯线材、配件。第三类是电子电气产品,主要是交换机、电话机、大功率无线电台、收音机、扩音机、电唱机、钢丝录音机、电声器材、铅酸蓄电池。第四类是橡胶制品,主要是医用橡胶和轮胎。第五类是合成材料,暂时只生产酚醛、醋酸纤维和硝基油漆,试验尼龙、合成橡胶、合成氨,这部分不对外转让专利和技术,酚醛塑料主要方向是电子、电气产品绝缘件、玻璃钢,醋酸纤维主要用来做胶片和“过滤嘴香烟”,开发有声电影和胶卷相机。 暂时的产业布局就以餐饮旅店、服装百货、日化、特种钢和有色金属、机床、机械加工和制造、光学器材和精密仪器、电气和通讯设备、中小型船舶、公路车辆和机车车辆、动力设备和发电设备、石油化工和气体工业、航运,轻武器和弹药的军火工业等,计划在美国和欧洲选点设置,欧洲以英国和瑞典为主,美国除低技术产业外,其他项目都选择在阿拉斯加,如果能够从美国政府手里把阿拉斯加买到,就低调地在阿拉斯加建国,把这里作为以后杀回国内的物资和练兵基地。 想到这里,王致鸣发现他现在就应该把“保密制度”、“技术等级制度”、“保密等级条例”等涉及技术优势、技术领先地位、技术交换等方面的事情确定下来,以便今后在用人、政策、战略、保持优势方面的操作性更实际、适用些,技术手段更多些、强些。本来他在这个时代的最大依仗就是在技术上始终可以领先别人一步、两步的,如果莫名其妙的失去这个优势,那不是“郁闷”死了? 于是,他准备再折磨自己一次,马上开始对技术发展拉一个框架、一个线条,对每一个方面慢慢地做一个最符合中国和他自己的规划,免得以后他自己还要走些弯路就闹笑话了。他打算用一两个月的时间把主要技术走向梳理、梳理,把能尽快发展他自己近几年实力的技术找出来,把他计划介入中国国内时能马上大规模应用的低级、成熟、集成化技术也搞出来,再把适应自己的技术和这些适应国内的技术的相关性、互补性搞出一个规划,以效率最大化为目标设计这个规划;然后,再考虑掌握政权后的国内技术发展如何与国民经济发展结合的问题,他准备化七八年时间去调查、了解、研究形势后再开始正式启动这个计划,这可不是他一个人可以完成的,这可是一项巨大的系统工程,高素质的几百人都不一定能做好,何况他现在就那么几个人,而且还不是完全放心的人。他估计等他在国外打下一个基础,身边聚集了一大帮愿意跟他一起干的有较高素质的人员后,他才有可能利用这些人做“种子”去培养出更多的追随者出来,才可能进行这项“系统工程”,快的话至少要七、八年,慢的话也要十二、三年,那时他也二十七、八岁了,“嘴上长毛”了,在人前稍微有点“可信度”,愿意追随的人才可能出现“井喷”现象,也才可能选择出能胜任、能放心使用、或者能控制使用的人来,偶的妈呀,太遥远了。 想了一会网络人才的大致步骤后,他知道还是要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饭要一口、一口地吃,路也要一步、一步地走,再大的目标都是一个阶段、一个阶段的分目标积累起来的,慢慢来吧。 那天肖恩把打字机拿到书房后,王致鸣就让每个美国人用打字机打一篇一百多个英文单词的小文章,让旭初记录每人的时间、伯格检查错漏率。他就在旁边观察每人的手型、动作。这台打字机已经有了后世IT键盘的雏形,只是稍显繁琐,以他的眼光来看,至少可以有十几项改进,他想等会试一试再做判断。 半小时后,几个美国徒弟已经分别打完稿子,旭初、伯格几个正在统计。他就坐到了打字机前,先试一试键盘硬度、手感、键位,心中默想一会合理的手型、动作、力度、键位,然后以比较慢的速度“敲”了几段英文,活动一会手腕,再把手像“演奏”钢琴一样地缓慢悬空放在键盘上方,以迅速的指法动作开始弟子们刚才打的那篇小文章的打印。 弟子们耳边立即响起一阵节奏明快、韵律感极强的“哒、哒、哒、哒”声,仿佛一阵音乐的旋律在王致鸣的手底下传出来,让人听得很舒服。两分多钟时间,王致鸣就打完了这篇小文章。他示意旭初、伯格统计一下他的错漏率。一会儿功夫统计结果出来,错了七、八个字母,两三个单词,时间是两分二十秒,是今天成绩最好的,第二名就是肖恩,成绩是四分三十八秒,错漏也是最少的。 王致鸣要求大家每天要练习打字,几个中国人更要多练习,把这台打字机的原理、优缺点、可以改进或取消的地方,打字时的手指分配键位、手型、动作规范都讲解给弟子们,告诉他们:“勤能生巧”,没有什么深奥的,多练习,练习标准第一是准确率、正确率,第二是速度,第三才是姿势好不好看。然后对肖恩说:肖恩,你就专门研究打字机的结构、机械原理,设计一台简化版的打字机,一个月后我再审查你的研究报告。以后我们自己生产、制造打字机,把我们的打字机买到全世界去,让全世界的秘书小姐都喜欢我们的打字机,让那些没有使用我们的打字机的秘书小姐都不好意思见人。弟子们听到老师带着“美国式”幽默的话后,都开心的大笑起来,感到跟着这样的老师真是一种快乐, “你们几个有没有愿意跟肖恩一起研究打字机的?要知道我们以后还要生产‘中文打字机’的哦。”王致鸣又对几个中国徒弟诱惑到。 几个人立即兴奋起来,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态,王致鸣伸出右手食指摇一摇,只能两个人参加,你们自己先衡量自己的能力和特长,再自己比较其他师兄弟,然后再自己做决定,两天后再来告诉我你们的决定。 现在王致鸣问肖恩研究得怎样了,就是这个原因。 “老师,我们已经设计了两种机型,我去拿来请老师指点、指点?”肖恩“狡猾”地说道。 “好吧,等会就拿到书房去。大家都来看看。” 在书房里,王致鸣仔细研究了肖恩小组的设计,对他们的钻研精神表扬了一番,评价了他们的设计与原型机的优劣和不足之处,然后把他画的原理设计、机械运动结构、字臂设计、键盘布置、大小写转换机构原理等图纸一把丢给三个人,让他们再去研究一周,一周后交一份研究报告和改进方案、图纸来。 几个人看了一下王致鸣的图纸,立刻兴奋地说道:是,老师,我们会仔细研究老师的设计,争取做一份完整的研究报告和改进图纸给老师审查。 一个月前,约翰逊派上海分公司的人给他带来一份合同和几张相当于一百万美元的银票,来人表示爱迪生先生同意购买这几个专利,但公司资金困难,只有先支付一百万,等“水泵”投入生产后,陆续支付其他专利费。 王致鸣立即明白爱迪生的算盘,他也不计较,仔细完合同、提出几点修改意见得到爱迪生代表同意后,爽快的签订了这份合同。他的修改意见也把爱迪生的退路堵死:确认四项发明是王致鸣先生的发明(水泵、潜水泵、鄂式破碎机、鼓风机);两年内爱迪生先生不能支付全部预付款,本合同自行终止,爱迪生先生已申请的前述四项专利对王致鸣先生签署免费使用权授权书,已支付款项作为违约金赔付给王致鸣先生。 王致鸣现在已经组织了第二批“集训队”,一共有四十五个人,全部是家族子弟和家生子,王致鸣要求刚叔完全按照第一批的训练计划训练这批人。 第一批人基本都训练完毕,全部过关,只是一次性过关的只有十人,多数是二次过关,只有五个人是三次过关。其中留了二个人给刚叔做助手,其余地全部跟着他学习。 在第二批集训队开始训练一个月后,中法战争爆发,福建水师被法国海军将领孤拔指挥法国中国海舰队偷袭,全军覆灭,著名铁路工程师詹天佑所在“扬武”号军舰立即发炮回击,在闽江口与法**舰激战近6个小时。大清于八月二十六日向法国宣战,中法战争正式爆发,中国海舰队在八月二十九日与东京湾舰队合并,东向攻打台湾,并在占领基隆后夺取该地煤矿,作为封锁台湾海峡的动力来源。这使得法军得以封锁台湾,占领澎湖,甚至北上威胁北京的清朝政府,迫使其与法国重起谈判。王致鸣在九月初确实中法战争爆发后,及时以此为例向集训队员们宣传清政府的**无能和列强的阴险、暴虐,换起队员们的强烈爱国激情和复兴中华的责任感。 两个月前,德叔向他报告,山庄的土地已经调整完毕,现在大家都按照三少的规划在做准备和实施,请三少去检查、检查。 其实王致鸣的做法就是以茶叶、养殖、果木、山货等占用劳力最少的方式把山庄的佃户、家仆劳力尽量地解放出来,他要把这些人中愿意跟他走的都带走,留下的人按照他制定的方式对这些茶叶、山货产品做前期处理和包装,运到上海后通过他的美国籍公司海运发到美国,他再重新包装,在美国上市销售,可以获得比较高的利润,他以上海的本地外国公司收购价与山庄结算,这样留在山庄的家仆、佃户也可以获得较高的收入,不至于因为家里的主要劳力不在而降低生活水平。 把这些事情都安排好后,他就准备回成都了。现在他训练过的人数一共有七十二人,除留下二人负责山庄的事务,一共有七十人跟他走,加上几个美国人和旭初,他可以带走的第一批队伍有两百多人。手上的银票除去这几个月花掉的几千两,他准备给留下的两个人留五千两,其余剩下的六十七万多两就是他以后发展的全部资金。 第十七章 祖爷爷、曾祖爷爷和太祖爷爷 阴历年底最后几天,王致鸣回到了离开已经大半年的家,这几个月王致鸣的心态已经基本恢复,来都来了,有些事情是必须去面对的,好在不是投胎到其他人家,还是自己的血脉家族,抵触心理就小多了,加上在邛崃大半年的时间,心理也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所以这次回家,他的情绪也就真正地回到了“三少爷”的状态中去了。 带着两百多人,除丫头和德叔坐马车外,其余的人跟着王致鸣一起排成三人一排队列步行,第一天就走到崇庆县,休息一晚,浩浩荡荡地进入成都时,已经是晚上六点,没有引起多少人的留意,很快就进了成都西门附近的家族大院。现在父亲的几兄弟都成了亲,但老爷子还健在,就按照传统没有分家,都住在一个巨大地宅院内。 王致鸣粗看了一下,按照德叔的介绍,估计占地在三百亩左右,主院就有将近一百亩占地面积,分成四进,后面有个大花园、池塘,大伯住在右边的厢院,他家住在左边的厢院,三叔在大伯院子后面,几个叔叔按照排行依次住在旁边,基本上占了一条大街,王致鸣估计现在的位置在后世的长顺街靠近实业街一带。 对面就是后世的四川省委办公区,周围都是省级机关。现在的四川巡抚衙门、提督将军衙门就在附近不远。 进了家门,把带回来的人交给德叔去安排,自己简单地洗了洗,丫头们赶快把他设计的黑色立领学生装、黑色三接头全牛皮鞋给他换上,老妈在旁边满意地看着几个愈来愈漂亮的丫头在儿子身边有条不紊地忙着,催促着儿子快点去见快一年都没有见到的爷爷、奶奶。 爷爷、奶奶、大伯以及几位叔叔、伯妈和众多的婶婶、姨娘、兄弟姊妹们都在主院大厅等着见他。大厅里灯火通明,几盏大灯笼发出耀眼的光芒,把整个大院被电灯照耀得星光灿烂。 走进大厅,呵呵,全家族的老老少少四、五十个人都在大厅里或站、或坐的等着他。因为这近一年来这个老三给人的惊讶、震撼的事太多了,先是生了一场莫名其妙的病,忘记了很多东西,又明白了许多“莫名其妙”的事,最先从家里去他那里的人几个月时间后偶尔回来一次,大家都发现这些人的巨大变化,个个都变得好像是肩负重任,做起事情来雷厉风行、毫不迟疑、杀伐果断,每个人的眼睛里好像都有一股火热的情绪,表现得都意志坚定、不屈不饶、积极奋发,与几个月前判若两人,着实让人不可思议。 把老爷子高兴得整天合不拢嘴、乐呵呵的,老太太就更不说了,早就说要去邛崃看看这个乖孙儿了。几个兄弟姊妹嚷嚷着要陪奶奶去看“三哥”,今天听说“三哥”要回来过春节,几个兄弟姊妹就与父母亲一起在大厅等着了,虽然早过了平时吃晚饭时间,肚子也饿得“咕咕”叫,但还是规规矩矩地等在那里。 王致鸣虽然记不太清楚家里人,但是规矩还是懂得的,疾步上前在大厅正中规矩地跪下向坐在正中地两位老人磕了三个响头,嘴里大声说道:“爷爷、奶奶,孙儿给您二老磕头了。孙儿这大半年来让二老操心了。” 二个老人急忙说道:快起来,地上冷。来,走过来,让我们看一看。 “哎,爷爷、奶奶。”王致鸣答应着站起来,走到爷爷、奶奶面前,微笑着看着爷爷、奶奶。把两位老人高兴得“眉花眼笑”、频频点头,爷爷说道:好像结实多了,也长高了些,听说你也跟那些小子们一起训练来着?你们看看、都晒成黑娃儿了,但是比去邛崃时精神多了,好、好! 奶奶接着说道:像个男人了,过两年就该给我的三儿说媳妇儿了,老二媳妇儿,现在就给我注意哪些院子里有适合三儿的小姐,过两年就给我提亲去。 老妈在旁边笑呵呵地答道:妈,老三还小,过几年再说,不着急的。 说得周围的大人和大哥、二哥一起大笑,纷纷看着王致鸣。爷爷也在旁边捋着胡须点头微笑。 王致鸣微笑着对奶奶说:奶奶,孙儿还小,还要读书,过完年还要去美国读几年书,不着急,孙儿以后多给您老人家带几个孙儿媳妇儿回来、多给您和爷爷生几个曾孙,让他们天天陪着您,好不好?奶奶。 王致鸣开始给奶奶撒娇,毕竟他在众人眼里也只有十四岁,还是个半大小子,大家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王致鸣老爸现在也不好去给他引见家里的人,只好让他自己去应付,他相信以他儿子的聪明,不会搞错的,即使搞错,兄弟们也不会计较,毕竟大家都知道他有些“失忆”症。 王致鸣也不厚道,直接就开口道:大伯、大伯妈,各位叔叔、婶婶,姨伯娘、姨娘,姨婶娘,侄儿怕是有些记不清楚,不要见怪,今天您们各位长辈就当是考察侄儿的病好了没有,让侄儿来认一认,爷爷、奶奶,您们说这样好不好? 老爷子含笑点头,奶奶也笑呵呵地说:三儿,快,认一认,搞错不要紧,只要你没事就好。 王致鸣把周围的人看了一圈,前世自己的曾祖爷爷、曾祖奶奶是见过照片的,那是决不会搞错的,现在他的心态也没有了什么问题,所以直接走到曾祖爷爷、也就是现在的大伯身边,笑嘻嘻地对一对中年夫妇微鞠一躬:大伯、大伯妈,侄儿给您们请安了。 大伯、大伯妈笑呵呵地对王致鸣点点头,伯妈关切地说道:三儿,病都好完了吗? 王致鸣收起笑嘻嘻地摸样,对他前世的曾祖奶奶深鞠一躬:谢谢伯妈牵挂,侄儿已经全好了,记忆也在慢慢地恢复,已经差不多了,现在去考举人都没有任何问题,保证一举过关、榜上有名。对了,伯妈,侄儿给您专门配制的“护肤液”和“香皂”您老人家在用吗?效果咋样? “三儿,这样伯妈就放心了。谢谢你的孝心,那些东西太好用了,舒服极了,我都感觉年轻了几岁,你奶奶还说我年轻了十几岁呢。” “大嫂,说那么多客气话干啥子,那是致鸣该尽的孝心,不要跟他客气。”老妈在一边笑着对伯妈说道。 “大姐,你用了没有?有没有那个帅哥想当我大姐夫?”王致鸣对伯妈身边的一位一直看着他笑嘻嘻的少女说道,同时还眨眨眼睛。结果引起满堂大笑,逗得少女面红耳赤,对着王致鸣“怒目圆瞪”、挥着小拳头向王致鸣示威,嘴巴一撅:哼! “大姐,不要啊,小弟怕怕。”王致鸣对着大姐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迅速地躲到老妈身后,伸出半边脸来,对大姐做着“愁眉苦脸”、“悔过认错”状,再次把大家逗得大笑不止。 一家人其乐融融、高高兴兴地度过了一段温馨、快乐地时光。 随后王致鸣按照辈分给长辈们挨个问安,在给七叔、七婶问过安后,老爷子发话:你们小辈等会吃过饭再叙旧,现在全家人先吃饭,今天我也要喝几杯,走,老婆子,吃饭去。 王致鸣赶紧给七叔、七婶告罪,跑过去扶着爷爷向饭堂走去,其实他根本就不记得饭堂在那里,但是这一行为立即让老爸的几兄弟暗自点头:看样子,老三的确是长大了。 饭桌上,爷爷让王致鸣坐在他身边,王致鸣悄悄对爷爷说:爷爷,大哥、二哥就在那边,我一个坐这儿不好,还是让我和大哥、二哥坐一起,等会孙儿来给您老太爷斟酒,过几年等孙儿大些就可以陪您“晕”几杯了,不急、不急。明天孙儿再给您老人家汇报、汇报这几个月的事情、以及孙儿以后的安排,好不好?爷爷。 “好、好!你去你大哥那儿吧,去与你的弟兄们见一见,他们也想你了。”老爷子也通情达理的颔首同意。 “谢谢爷爷,我等会来给您和奶奶斟酒。”说完对爷爷微鞠一躬,转身就大步走向孙儿们坐的一桌,边走边喊道:大哥、二哥,四弟、老五、老六、老七、老八、老九、老十、老十一,哦,还有老十二呢? 走过去与两个哥哥拥抱了一下,挨个与七个弟弟抱了抱,顺手在每个人身上摸了摸骨骼、身体发育情况,都还算健康,没有一个病秧子,只要加强锻炼,都会有个健康、强壮的身体。 他对大哥、二哥说声:我去六婶儿那儿去看看老十二,给大姐陪个罪,跟妹妹们打个招呼。 大哥点头说道:你去吧,我们等你回来。大哥眼睛里满是真诚地说道,二哥拍拍王致鸣的肩头,满脸笑容地看着他,也点点头。 王致鸣这时感到一种真正的亲情在胸腹间流淌,让人鼻子酸酸地、心里暖暖地。他也向两位哥哥点头,再转身向女眷们那桌走去,边走边说:六婶儿,把老十二给我抱一抱,这小子长大没有? 一桌女眷打趣他,“耶,你这小子长大没有啊?过来,让四婶儿检查、检查,啊,哈哈…”四婶儿笑着说道,对王致鸣眨眨眼睛,哈哈大笑。其他几个婶儿也一起大笑,老妈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忙不迭地接过三婶儿递过来的手帕搽眼泪。 伯妈向王致鸣招招手:三儿,来,六婶儿在这儿,你十二弟也在看你呢。 王致鸣从六婶儿手里接过老十二,在小弟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举了举,发现这个最小的可能是兄弟们中间长得最结实的一个,一双小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王致鸣“嘿嘿”地笑,把王致鸣弄得一愣以为这个小兄弟也是“穿”来的,六婶儿在边上:老幺,快叫三哥,叫三~哥。 老十二结结巴巴地:三…三~哥。 王致鸣大声地答应道:哎,十二弟,乖,来,亲三哥一个。边说边把右脸靠向小弟的嘴边,“啪”的一声,小弟连鼻涕、带口水地在王致鸣脸上亲了一口,自己在哪里哈哈地大笑不已,六婶儿赶快把她的手帕递给王致鸣:三儿,快搽一搽,看你小弟弄你一脸的鼻龙口水,要不去洗洗? 王致鸣接过六婶儿的手帕顺手给老十二把鼻子上的鼻涕、嘴上的口水搽了搽,再给自己脸上也搽一搽,对六婶儿说道:六婶儿,那个没有小的时候,不都是这样么?自己兄弟的鼻龙口水怕什么?是不是?老十二? 小弟看着王致鸣,冷不防地又给“三哥”亲了一下,王致鸣也抱着小弟狠狠地亲了一下,把十二弟逗得嘿嘿地笑过不停。 伯妈、三婶儿、其他几个婶儿也在一旁面露微笑地点着头,看着两兄弟。 老妈笑眯眯地过来,拿出手帕给王致鸣搽脸上的“鼻龙口水”,用赞赏地眼神看着王致鸣笑。这下王致鸣不敢再动了,只好让老妈给他搽满脸的鼻涕口水。 “哥,把老十二抱过来,大姐要抱!”旁边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老妈赶紧悄声说道:你大妹致雅在叫你,你们也有快年多没有见面了,她们也想你得狠了,快去,把老十二给我抱会儿,快去,要不你大姐要生气了。 老妈接过小弟,使眼色要王致鸣快过去。王致鸣只好马上向那边走去,边走边离大姐的位置愈来愈远,把大姐气得在哪里翻白眼。 王致鸣走过去左右抱起两个最小的,一人亲了一口,坐下后说到:那个是六妹?七妹肯定不认识六姐吧? 然后对另外一个稍大些的说道:五妹也不知道七妹是那个吧?边说边对小丫头做怪相,逗得小丫头“咯咯”直笑:三哥,你又在骗人了,那个不知道七妹是她嘛!边说边指着王致鸣右手抱的小姑娘说道。 “五妹,你又上你三哥的当了,他还是在骗你说出来。哼,就知道骗小姑娘。”大姐在一边气哼哼地说道。 其他三个大些的丫头也哈哈大笑起来,“五妹,你又上我哥的当了!”这是比大姐小些的,是大妹妹致雅,另一个小些的说道:三哥一回来就逗五妹,呵呵。 这个是三叔家的致瑛,王致鸣笑着说道:瑛子,这么久了,想三哥没有? “想,想三哥,三哥不在我们都不好耍喏。”瑛子一下眼睛就红了。 “瑛子,三哥也想你们,好想、好想、好好想你们啊!来,瑛子,来亲三哥一个。”王致鸣做出一副想的神态,把几个丫头都逗得笑呵呵地,他把脸侧向瑛子,瑛子红着眼睛亲了他三哥一下。王致鸣对另一个一直没有开腔的小姑娘笑着说:韵妹,还不来给哥亲一个?要不哥可要生气了。还有雅妹,也来亲哥一个,哥要不就会伤心死了。 王致鸣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摸样,这次把大姐也逗笑了,王致鸣见状,抱起两个小妹站起来,对大姐说道:大姐,我亲爱的、尊敬的、无比热爱,哦,说错了,我万万分热爱地大姐,我,你的三弟,向你真诚地悔过,我,刚才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饶了我这一次罢? 边说边对大姐眨眼睛,逗得饭堂里听到王致鸣这段直白话语的长辈和大哥、二哥、四弟都哈哈大笑,七婶儿在那边对老妈说道:二嫂,三儿这张嘴,不晓得以后要骗死好多丫头,二嫂,你真是好福气哦。 老妈回答道:七弟妹,你就赶快给老七生一个,长大了让他三哥多教教他兄弟,你不是就有福气了嘛? 桌上几个妯娌就开始纷纷打趣七婶儿。 这边王致鸣的两个妹妹也来给王致鸣亲了一口,大妹儿致雅突然说道:好臭,全是老十二的口水臭。呸呸,好臭! 全场立刻鸦雀无声,王致鸣这边几个大些的丫头都看着致雅笑眯眯地。致雅继续说道:看啥子嘛,哥的脸上“浜”是老十二的口水臭嘛! 包括爷爷、奶奶在内,全场都开始大笑不已,王致鸣对怀中的两个小妹左亲一个、右亲一个,对六妹、七妹说道:珠儿、姝儿,想起来没有,赶快叫三哥,要不等会二姐要说三哥脸上有珠儿、姝儿的口水臭了。 逗得两个丫头赶忙抢着三哥、三哥的叫。 王致鸣对大姐小声地说:大姐,就不麻烦你亲自来给小弟一个“啵”了,小弟亲自来给亲爱的大姐献个“啵”,好不好? 王致鸣边说边撮起嘴发出“啵”的声音,把大姐逗得满脸通红,小声地骂道:要死啊,那个要“啵”你嘛。 大姐说完就看着几个妹妹看着她,在那里迷惑着呢,大姐知道又上王致鸣的当了,气得又小声说道:死老三,看我等会儿怎么收拾你,哼、哼。 王致鸣小声地“嘿嘿”怪笑,一桌的妹妹们大多不知道大姐和三哥在干啥子。大妹致雅可能似懂非懂地在那里眨着眼睛。 王致鸣在兄弟姊妹间的一阵玩笑、插科打诨,貌似随便、实则透露出王致鸣对兄弟姊妹的浓浓情意,长辈们对三儿发出这个善意信息都不由自主的暗自默默地接受下来,对老爷子今天搞的这么大的场面也就释然了。 第十八章 兄弟姊妹 “大家安静了,老爷子有话说。” 三叔站起来大声说道,威严的眼神在其他几张桌子上扫了一圈后马上坐下。饭堂里也马上就鸦雀无声,一片寂静,大家在静听“最高首领”的重要指示。 “今天是我孙儿,老二家的老三离家大半年后,回家的日子,看到三儿与叔伯们、婶娘们,以及三儿与同辈的兄弟姊妹的情谊,我心里很高兴,我们王家的孩子就应该这样,相亲相爱,兄弟姊妹之间情深意重,来,大家举杯,我们为三儿他们这一辈儿能和睦、亲爱,兄爱弟、弟敬兄,兄弟姊妹团结友爱,把我们这个家族传下去,干一杯!” 王致鸣心想:不愧是做过外交官的,说话是不一样,不像哪些酸溜溜的文人,把祝酒的主题说得清楚、明了,基本是白话文,通俗易懂、一听就明白。这就让王致鸣对明天将要与爷爷的谈话少了些担心和顾虑,心里一块沉甸甸的石头终于放下来了,心里一轻松,待长辈们喝完酒时,他已经放下六妹、七妹,让致雅、致韵、瑛子照顾三个小妹,自己走到大哥、二哥身边,三兄弟带着几个大大小小的弟弟一起规规矩矩地站成一排,在大哥的小声口令声中向主桌鞠了一躬,然后大哥代表兄弟们说道:爷爷、奶奶,叔叔们,婶娘们,我们兄弟姊妹们一定会按照爷爷和您们的希望做到的,一定把我们王家传承下去,发扬光大。 老爷子听完大哥的表态,点了点头,示意开饭。三叔对大哥使个眼色,大哥会意后带着兄弟们回到桌边各自的位子,喊大家开始吃饭。 王家是书香世家,传统的规矩还是不少的,“食不语、寝不言”是一直遵守的,所以整个饭堂里基本上是鸦雀无声,只是偶尔能听到“咀嚼声”,王致鸣还是第一次在这样安静地环境中吃饭,虽然他在集训队也要求不准说话,但几十、上百人吃饭还是有些声音的,但是这里也有四、五十个人一起吃饭,基本上没有什么声音,这就让王致鸣深深地感到中国的一些传统的东西是根深蒂固地,不是那么容易去改变的。 王致鸣对大哥、二哥使个眼色,三兄弟一起悄悄地来到主桌,给长辈们斟酒,爷爷、奶奶看着三个孙儿给满座的长辈们斟酒,满心高兴,两位老人不断地打量孙儿后用眼神交流,王致鸣在一边看得是暗自咋舌不已,他知道奶奶家也是书香门第大家族,家学也是极其有“渊源”地。奶奶当年也是大才女,琴、棋、书、画都具有极高造诣的,据说当年爷爷入“洞房”时是过了几关才如愿,在当时是轰传一时的。 三兄弟轮流给老爷子斟完酒后,老爷子就示意他们回去吃饭,照顾几个弟弟。三兄弟向爷爷、奶奶微鞠一躬后回到饭桌边继续吃饭。 饭后大家回到大厅,王致鸣乘大家都在,征得爷爷同意后向大家宣布:明天下午全家去郊外田庄去举行烧烤晚会。 王致鸣请长辈们赏光,尝尝他亲自动手的烧烤大餐,另外还有意外惊喜送给大家。王致鸣说完后,爷爷就说道:各房能去的都去,包括姨太太、妾室、通房丫头,都去尝尝三儿的手艺,据几个三儿集训队的人回来时说,三儿的烧烤简直是一绝,我是早就想尝尝了,大家都去、都去。 长辈们倒是在猜测三儿明天会给大家带来啥子“惊喜”,兄弟姊妹们纷纷问三哥啥子是烧烤,好不好吃。大姐对几个小兄弟极其不满地说:吃、吃,就知道吃,明天你们三哥把你们也烤来吃了才好。吓得几个小捣蛋噤若寒蝉,不敢吭气了,把几个兄弟姊妹弄得哈哈大笑,一家人闹闹热热的过了一个愉快的晚上。 八点半钟,爷爷就发话了:三儿,你们去你家院子去,明天早饭后我等你,在我的书房,就你一个人来。 “是,爷爷,孙儿知道了。” “去吧!” “是,爷爷。” “各位长辈,我们就先告退了。”王致鸣带着兄弟姊妹们给爷爷、奶奶、长辈们鞠了一躬,就抱起七妹、带着其他弟兄姊妹回他家院子。 一路走来,仆人们纷纷鞠躬、问安,王致鸣都礼貌地一一招呼、回礼。 回到自家院子,与兄弟姊妹们玩耍一会,逗了会几个小弟弟,讲了几个笑话后,就打发几个小的回去睡觉。 老大、老二在王致鸣去送几个小弟、小妹回各家后,两兄弟就小声的议论起来。 “最吓人的是听说三弟还收了几个外国人、洋人当学生,洋人还和他签了啥子“合同”,还给喏他五十万两银子,说是啥子“预付款”,以后洋人还要在卖过东西后和三弟分钱,三弟还分得多,好像是两成利,乖乖,这还是我们的三弟吗?” “今天爷爷的排场也算是够大的了,全家人一起等三弟回来吃一顿饭,从爷爷对三弟的态度来看,大概爷爷是知道三弟地事情,只是在等三弟回来亲自给他说而已。” “那个洋人,叫伯格的那个美国人,他不是叫我们大先生、二先生吗?据说他就是三弟的第一个学生,只是因为比第二个中国人小几岁,所以才当了三弟的二弟子,那个大弟子据说还是留洋回来在美国人的洋行做事的人,他居然愿意当比他小一半的三弟的学生,现在据说三弟派他先回家去了,说是等三弟到了上海后就去给三弟申请啥子‘专利’,这个专利又是啥子东西?” “哥,听说专利就是三弟卖给洋人五十万两银子的那个东西。” “哦,是四十八万两,那三弟都买给人家喏,他还去申请来干啥子呢?” “大哥,我有几百个专利,卖的也只是其中的四个而已。”王致鸣在门外听了一会,发现两位兄长还是很关心自己的,只是因为时代、环境的限制,不太明白王致鸣的事情、做法而已。所以王致鸣对两位哥哥还是比较满意的,心想不能让他们就这样基本上是“浑浑噩噩”、“迷迷糊糊”、两眼一抹黑地在这个世上生存,一定要把他们唤醒,让他们精神上也要有个追求,不要只是关在自己的这个小圈子里“随波逐流”。他是知道自己后世的祖爷爷,也就是现在自己面前的“大哥”一生只是在四川的这个盆地里,规规矩矩地做一个“儒商”,他一生中最大的亮点就是把自己的爷爷送到美国去留学。二哥也是如此,把他的老大也送到美国留的学。 “两位兄长,我知道你们对我有许多疑惑,也知道你们也很关心我,不着急,我要在成都待一段时间,我还有些时间与你们解释,哪天找个宽裕的时间,我们三弟兄好好地摆一摆龙门阵。” “三弟,你先忙,我们三弟兄过几天找个时间在来摆龙门阵。” “好,那我就先去我爸、妈那里去,回来还没有给他们说过话呢。”王致鸣对兄长们示意一下后就转身离开。 王致鸣来到爸妈的屋子,三叔和三婶儿也在,打过招呼后,王致鸣就对三婶儿笑嘻嘻地说道:三婶儿,舍不舍得把弟弟妹妹交给我带啊? 三婶儿是个爽快人,立即说道:有啥子舍不得的,跟到你是她们的造化,三婶儿舍得,也放心。三儿,把她们管严些,以后也有出息些。 王致鸣赶忙说:三婶儿,说过了,啥子造化、不造化的,自己的弟弟妹妹,我只是想给她们一个上进的环境,锻炼她们、督促她们多上进些,二天也好帮我做些事、管些事。有一点三婶儿是绝对放心,三儿不会放松她们,会严格要求她们的。以后三年回来一次,在家里住两个月,让她们耍几天、放松、放松。 三婶儿点头道:好,就这样,三儿,你放心绝不让她们在成都多呆一天,到时候我和你三叔、你爸、你妈一起把她们送上车。 王致鸣点头表示知道了,转过头来对老妈说:老妈,您呢? 老妈一翻白眼:一样,我们都商量好了,我们两家的都交给你去教导,你几十个徒弟都有了,我们还有啥子说的,都带走,我们也清净些。 王致鸣做出一副了然状:哦,知道了,老爸、三叔,您们要多努力啊,我把弟弟妹妹都带走了,老妈、三婶儿、还有二妈、三妈,三叔那边的姨娘就寂寞了,您们多辛苦、辛苦,二天我的兄弟姊妹也多些,啊,老爸,老妈在掐我。 “你背时,敢拿我和你三叔开玩笑,讨打,该打。”老爸“恶狠狠”地说道。三叔在一边笑呵呵地看着他们父子俩打趣。 “老爸、三叔,您们两兄弟商量好没有?那个跟我出去?另外派那几个去上海?” “你三叔跟你一起去,反正你三婶和三姨再过几个月就要给你添弟弟妹妹了。上海就让你德叔的兄弟带几个人去。”老爸笑眯眯地说道。 “哦,那要恭喜三婶儿和三姨喏。那老爸、老妈您们就辛苦几年,我在外面安顿好了就先把您们和大伯、爷爷他们接出去,几个叔叔他们就看他们自己愿不愿意出去,要是愿意就一起出去。” 与长辈们说了会话,他告诉父母,有的是时间,他要在成都待一个月左右,有啥子话过几天再说,现在不忙。等明天与爷爷的谈话过后,还要去田庄烧烤,初五他就要开工改造浴室,估计要二十天时间才能完工,他要把成都的事情安排好才能离开。 说完他就用脸与母亲亲了一下,对父亲、三叔、三婶儿示意后就离开了。 他出来就到两个妹妹的屋子去看看两个妹妹,他让夏荷去把两个弟弟也叫道致雅的屋子去。毕竟他们是自己的亲姊妹,自己还是他们的大哥,回来半天都是与长辈、其他的兄弟姊妹应酬,反而与自己的亲兄弟姊妹没有多少时间。 兄妹五个在致雅的屋子里闹热了一会,他见自己的几个弟妹对自己并没有什么陌生感,心里才放下一块石头,因为,小孩子对这类事情的敏感是比较高的,他还怕被弟妹们察觉到什么,引起啥子无法控制的事情出来。自己的这四个弟妹自己是要把许多重要事情交给他们的,不能让他们对自己有任何一点的怀疑、不信任。现在看来这个危险已经不存在了,所以他也就放下心来。 “雅妹、韵妹,哥回来高不高兴?喜不喜欢?” “高兴,哥,我们也想去坐大轮船,你啥子时候带我们去啊?”致雅急急忙忙地问道。 王致鸣看到致斌、致文两兄弟的眼睛里一种热切的希望神情,心里一暖,从他们的眼睛里王致鸣看到了弟弟们对他这个大哥的信任和依赖。 “等哥把成都的事情办完,哥就带你们去上海,但是,你们要是表现不好,那就免谈。”王致鸣既答应、也提条件。 “致斌、致文,你们两个听到没有?哼!”致雅立即恶狠狠地说道。 “听到起了,大姐,我们保证听话。”两个赶忙表态要听话。 “韵妹,你喜不喜欢跟哥去坐大轮船呢?”王致鸣不管他们三个怎么样去达成“协议”,自己去与二妹说话。 “哥,我喜欢啊,那我们坐轮船去哪儿呢?” “去美国,以后你们都跟哥在美国上学、读书,告诉哥,你是真的喜欢、还是哄哥高兴?”他逗着自己的小妹。 “哥,人家是真的喜欢嘛,那个‘壑’你嘛。”致韵着急了,急忙给他哥声辩起来。王致鸣心里很是高兴,这个妹妹的性格太文静、单纯,看来以后只能让她在自己视线内生活,以免吃亏。 “呵呵,哥在逗你呢。”王致鸣开心地笑着对致韵说道。 致韵脸一下就红起来了,白了王致鸣一眼,“哥,你就会逗我,哼。”很有脾气的瞪了王致鸣一眼,王致鸣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致雅他们三个的“协议”大概已经签订,致斌、致文一幅签订了“丧权辱国”条约的样子,极其不满地偷偷用眼睛瞟着大姐,一幅想找回场子的神态。 “你们两个过来。”王致鸣对两个弟弟招手说道。 “哥不在成都,你们两个是不是不听大姐的话?嗯,老实说。”王致鸣严肃地对两个弟弟说道。 两兄弟站在王致鸣面前,规规矩矩地,低着头,不开腔。 “嗯。”一股威严的声音从王致鸣的鼻腔中发出。吓得两兄弟一个“哆嗦”,致斌赶紧说道:哥,我们没有,只是有时要和大姐分辨一下,没有不听大姐的话。 致文也在一边连连点头不止,肯定二哥的说法。 两兄弟的这些情况他都看在眼里,忍住笑意:哥在不在成都,你们都要听你大姐的话,哥以后会很忙,没有时间来多管你们两个,现在就记到起,大姐说的话就是哥说的,不准顶嘴、不准讲条件。听到没有? “听到起了。大哥。”两兄弟捏瑟瑟地回答道。致雅在一边得意的看着两个平时总跟她捣蛋的兄弟,哼,有人收拾你们的。 “你们两个也不是小孩子了,过两年就要‘及冠’了,现在哥要求你们今年或者明年都要给我把秀才考回来,十四岁后跟到我去美国留学去。听到没有?” “哥,我们还小,是不是缓一缓?”致斌小心地眼睛上翻地看着王致鸣说道。 “嗯?!” “不,哥,我们争取明年都考上。” “不,致斌争取今年都考上,最迟明年考上,不准讲价钱。致文多一年,后年吧,后年给我考上,后年就十二岁了,我都能考上,你为什么不能。”边说、边用严厉的眼神瞪着致文。 “是,大哥,我也争取考上。”致文嗫嗫地、小声说道。 “不,是一定要给我考上,记到起,致文。” “是,大哥,一定要考上。”致文只得无奈地回答道。 “你们几个年龄差不多的也是一样,除了老十二,他才是真正的小,现在不要求他,你们都要在三年、两年内考上秀才,争取十四岁就把举人考上。” “哥,你还没有考上举人呢。”致斌悄声的嘀咕着。 “哥不需要考举人了,你哥我现在都有二十几个弟子了,其中还有洋人的工程师,就是相当于我们的举人的洋人,你说哥还需要考举人吗?”王致鸣和颜悦色地对弟弟妹妹们说道。 几个听到自己的大哥收的洋人徒弟都是举人,那哥当然就不需要考举人了,应该考进士了。 “那哥你考不考进士呢?”致韵关心地问道。 “这个就是哥要告诉你们的第二个事情,考完秀才就都跟我到外国去学习,我们大清的进士拿来没有什么用,你们要多学习科学文化知识,将来和哥一起来建设我们中国。中国现在不需要那么多的官员,需要大量的科技建设人才,所以你们以后都要跟哥多学些科学文化。雅妹、韵妹,你们也要跟哥多学些科学文化知识,二天好帮哥做些事情,好不好?” 第十九章 太祖的胸怀(一) 王致鸣现在才回忆起自己的几个弟妹的身份,他一直怀疑他没有完全占领原来身体的灵魂,原来的主人精神力看来还是比较强大的,所以还占据了一些位置,因此他很多事情德叔一说他很快就能想起来。 老爸有两个姨太太,他和致雅、致斌是老妈生的,致韵是二妈生的、致文是三妈生的,所以致韵、致文平时要弱势一些,致雅、致斌要稍微强势些。但是家族的家教还是比较成功的,没有其他家族的那种姨太太、妾室的子女受大房子女欺负的现象,兄弟姊妹们都比较友爱、团结。 “我们五个是亲姊妹,要相互友爱、团结,和其他的姊妹兄弟也要这样,因为我们都是王家的人,都是亲人,我们之间不允许欺负人,不相互爱护,不相互帮助,不相互团结的事情发生,都记好了,听到没有?” “是,大哥,我们记到起了。”两个弟弟赶快表态。 “哥,记到起了。”两个妹妹也表态,致韵显得特别地兴奋。 “好喏,明天还要去烧烤,大家早点睡觉。散了吧。” 回到他在成都的小院,几个丫头还在等他,他上前去在每个人脸上都亲一口、抱一抱,笑着说:都去早点睡,明天事情还多,记到把明天的东西都带齐,明天你们都穿那套新的连衣裙,鞋子就穿那双半高跟、黑色的,记住不要穿其他颜色的鞋子,头上不要戴多了,嗯,一两件就是了,不要太打眼,人多嘴杂,听到没有? “是,少爷,听到起了。”丫头们齐声回答道。 “打水,我洗一洗,其他的就回去睡觉,不要到处跑了,我们在成都呆的时间长,以后你们轮流回家去看看,给家里拿些我们的稀奇东西回去。梅儿,你来安排。” 冬梅服侍他洗脸、洗脚后,他就让冬梅也回去睡觉,自己也上床休息。 明天要和爷爷说的事情他早就想好了,只是有些事情他还拿不定主意说不说,毕竟那些事牵扯太大,而且是需要较长时间才能看见效果的,中间需要控制的、不好控制的太多。想了一会,还是决定暂时不说,等他在海外建立了稳定的基础后再来启动这些计划。 于是想通了地王致鸣就安心地睡觉,一晚上都平静的过去。 早上固定时间六点半他就醒来,发现冬梅已经把洗脸水给他准备好了,他示意冬梅上床来,冬梅兴奋地爬上床来,他一把拉过冬梅,抱住就“啃”了一口,手也不老实地乱动,把冬梅搞得气喘吁吁地在他耳朵边小声说:少爷,快起床,他们都在外面等你了。 王致鸣看着怀里晕红着小脸的冬梅,笑嘻嘻地点头,说道:好。 在冬梅的服侍下他很快就出现在他的卫队面前,他对卫队长刘海说:今天去草堂,一个小时。 刘海就按照平时的程序安排队形,让领头的说了一遍路线,就挥手出发。 王致鸣在卫队的保护下,在队形中间保持匀速跑动着,观察着现在的成都是如何的模样。带路的已经走到宽巷子了,他对身边的刘海说:走琴台路、百花潭、沿河到龙爪堰、到草堂。 刘海点点头、对身边的一个队员示意,那个队员立即跑到带路人身边低声相告,回来后对刘海点头示意。 王致鸣观察到刚才队形的变化,心里也对他们的整体反应感到满意,这才半年多的时间,他们能表现出这样的素质也算不错了,看样子要刚叔给卫队再增加七、八个人了,过几天他把四川的事情安排好就要去上海,卫队至少要四五十个人才安排得过来,核心队员有十几个就可以了,其他外围的警戒力量就可以多些,嗯,枪支的问题还是要尽快解决,现在他还是觉得只是M1911A的火力持续性和火力密度差了些,他要的是绝对有效、优势的火力打击力度,不给任何想打他主意的人以任何机会,出手就是全灭。要达到这种效果,就必须装备半自动和自动武器,技术到是有,等到美国后,加工能力和材料也有,就是他现在不想自己上规模地搞子弹生产线,如果采用自动和半自动,那子弹的消耗是他现在承受不起的,只有先看美国现在的武器市场的情况再决定。 回来的路上,行人开始多起来,买菜的、送水的、拉粪便的、卖小吃的都出来了,一些茶馆也在生火、下门板了,王致鸣知道现在的成都还没有什么现代经济体,所以生活节奏还是农业自给自足经济体,按部就班的缓慢、懒散、休闲,连早起遛鸟、锻炼的都少。 他现在也想通了,反正以后自己的工业区护卫队也要装备长枪,干脆就先设计、生产7.62旋转枪栓式的长枪装备他们,再给卫队和军官、身边的骨干配置M1911A和勃朗宁,再把驳壳枪搞成全自动型的给卫队使用,短枪子弹通用,那样就只建两条子弹生产线,以后再装备重机枪、冲锋枪、轻机枪时,子弹同步枪通用,重型步兵的12.7大口径机枪以后再说。 他心中对卫队的武器配置就开始计划:每人一支M1911A、四个弹夹,一支勃朗宁两个弹夹或驳壳枪两个短弹夹、两个长弹夹,一把多功能军刀、一把匕首。以后再设计、生产些高爆和催泪手雷给他们用。服装就以中山装、西装、夹克、西式长裤、橡胶底皮鞋、作战靴和军装式样设计。 回到家里洗了个澡,就去家里饭堂吃早饭。 几个弟妹看见他来,都高兴的和他打招呼,他也摸了摸两个兄弟的头,对他们说到:初四开始,你们几个小东西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六点半就跟我去锻炼身体,每天晚上九点就给我睡觉,听到没有? “哦,听到喏,大哥。”两个兄弟立即就“焉趴屁臭”地小声回答道。 三个妈在边上笑呵呵地看着他们三兄弟说话。 致韵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大哥,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王致鸣笑着问道:韵妹,有事问哥吗?说吧,哥听着。他也对致韵眨一眨眼睛。 “哥,你早上到那里去了?我去找你,冬梅姐她们说你去跑步锻炼去了。” “哦,韵妹那么早就起来了?找我有事吗?”王致鸣疑惑地问道。 “哦,也没有啥子事,就是想和哥待在一起。”致韵说完脸又红了,赶快低下头喝稀饭。 “哦,原来是韵妹想和哥呆在一起嗦,那好办,你自己给二妈说,等哥这次去美国就带你去,好不好?” “我也要去。”致斌赶忙说道,双眼热切地看着王致鸣。 “我也是。”致文也急忙说道,眼神看到老妈脸上。 “致文,你看啥子看,听你大哥的。”老妈和三妈一起说道,说完才发现她们说得一样,一字不差。随即一起笑一笑,二妈也说:致韵,你也要听你大哥的。 致雅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她哥,王致鸣对她点点头,致雅马上兴奋地低头喝稀饭,与致韵用眼神交流,只是王致鸣不知道她们俩在交流什么。 “三儿,你设计的纽扣真是不错的,很实用,致韵今天就让我给她换衣服上的纽扣,她说那些纽扣太好看了,她好喜欢哦。”二妈也接着回答道。 “韵妹,是不是啊?”王致鸣又开始逗妹妹了。 致韵埋着头喝稀饭,用眼睛上翻看了王致鸣一眼,对她哥一笑,马上又低着头继续喝稀饭。王致鸣也埋头吃饭,饭桌上就是稀饭、泡菜、几样炒素菜、菜包子,王致鸣心想这还是富裕人家的早餐,其他的早餐怎么样就不知道了,可以肯定比不上他家的水平。 吃完早饭,回到自己小院的书房,检查了一下文件柜里自己的背包,里面的东西都是“逆天”的玩意,不能让其他的人知道,他准备看情况再决定给不给爷爷看里面的东西,好在他还有一个1T的掌上微型电脑,这个是他平时去讲课时用的带小型投影的电脑,在有电源的地方可以连续工作六小时。里面已经准备了一些可以给爷爷看的内容,主要是满清灭亡、民国历史、和抗日战争的事情,也有一些科技内容,主要是些理论和关于“核弹”的影视资料。他也不敢把太多的技术性东西给爷爷知道,只是让他知道“大清”必亡、民国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要把“忠君”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强加给他,以免束缚他的手脚,给他的计划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带上巴掌大的微型掌上电脑和他让冬梅她们做的一个小屏幕,他带上刘海和卫队就向爷爷的书房走去。进书房前他吩咐刘海不要让人靠近十米之内,如果有家里的长辈要硬闯,就给他发信号,其他的人就赶走,包括那些少爷、小姐。 爷爷正在书房喝着茶等他,见他进来就叫他坐在自己旁边的椅子上,爷孙俩中间是一个高茶几,上面有两碗盖碗茶,显然爷爷先就让仆人把茶也给他泡好了。 爷爷的书房是典型的中国式书房,一套大书架前是一个大架子书桌,一张太师椅,两边墙边是三对高靠背、无扶手的椅子和高脚茶几,进门两米处是两个独立的博古架,把书房空间分隔成两个相互联系的独立透视空间,墙面上挂了几幅书画。两面墙上都是雕花窗框,上面的窗户纸还是使用的“皮纸”,王致鸣暗暗想道:还是要给爷爷这里换上玻璃窗,窗框也要改一改,要不密封不好,冬天老年人是容易出问题的。 “三儿,今天的事情都安排好了?”老爷子询问到。 “已经安排好了,爷爷。” “那我们就开始吧,你把你的情况给我说一说。” “是,爷爷。”王致鸣站起来对他爷爷微鞠一躬,老爷子示意他坐下说话。王致鸣侧着身子坐下,开始他与他爷爷的对话。 “爷爷,年初我生病时发生了一件奇妙的事情。”王致鸣看着老爷子说道,老爷子示意他自己接着说下去。王致鸣点点头继续他的描述: 当时我高烧不已,德叔去请来的大夫给我诊脉后都说没有一点危险,只是发烧,但是又不危及生命,大夫们把脉后认为没有危险,我自己会醒过来的,只是告诉德叔不要打搅我,让我睡,到时候自己会醒来的。德叔不放心才让刚叔赶回成都报信。 刚叔走后不到半天时间我就自己醒来了,当时脑袋里面一片空白,什么事情都记不清楚了,连德叔都不认识了。 说道这里王致鸣停顿了一下,端起茶碗喝了口茶水,望着老爷子。老爷子颔首示意他继续。 “爷爷下面的事情我好多都没有告诉爸爸、妈妈和三叔,请您老人家一定要替我保守住这些秘密,任何人都不能说,好吗?”王致鸣恳切地对老爷子说道。 “好吧,爷爷替你保密。”老爷子向王致鸣承诺道。 “另外,爷爷您也要有思想准备,等会我要说的事情太核人了,我怕您受不住。” “三儿,你爷爷什么事情没有见过,不要怕,爷爷就是天大的事情也受得了,你继续讲。”王致鸣就开始讲述他的经历中最“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与德叔见面时,虽然不认识德叔了,但德叔自我介绍后我就好像早就认识德叔一样,脑袋里关于德叔的事情都像潮水一样涌进我的脑海里,弄得我一阵头痛,但是神智又是清醒的,后来就不只是德叔的事情了,愈来愈多的家里的、家族里的、您们所有与我相关的人,杂七杂八的乱七八糟东西都跑到我的脑袋中来,后来连英语、法语、德语、俄语、西班牙语、拉丁语、日语、意大利语、美国式英语、一种像京城的官话的发音都一起涌到我的脑袋里面,我头痛得不得了,肚子又饿得咕咕直叫,我就让德叔去厨房叫他们给我煮一锅肉末菜稀饭,并且让德叔不要来打搅我,我再睡一会,头痛得要死。德叔去厨房后,我赶紧朝床边走,爷爷,您不知道当时我是多么地艰难啊,头重脚轻地,头又痛得要死,我花了好长时间才挪到床边,我马上躺倒床上去,谁知道脑袋一挨到枕头,头不怎么痛了,但是又来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洋文和洋文符号、公式、数据,这个时候我可能已经昏迷了,完全不知道什么事情,只是感觉在做梦,脑子里就像在翻图画书一样,又有些像照片,但是那些画面都会像真的一样动,而且全都是彩色的,像现实环境一样,我好像看到了大哥后来把他的大儿子送到美国去留学、二哥也是送儿子去美国留学。 后来脑子里面有一个声音在说话,他说他是王志岷,志向的“志”,岷山的“岷”,是爷爷您的第六代孙,是大伯的玄孙,是大哥的曾孙,是一个什么“世界近现代科技史”博士,因为在邛崃那栋小洋楼里写毕业论文,遇到了一个啥子“机遇”,因为我躺在他睡觉的位置,他就跑到我的脑子里来了,他说因为啥子“技术”原因,他的身体过来不了,只有他的“精神”可以过来,他就把他的知识全部灌到我的脑子里了,所以我刚才脑子痛呢。他还说前几天我发烧、昏睡是因为他紧到找不到进入我身体的大门,所以就只有让我酣睡不醒,后来找到大门进来后又找不到它住的地方,最后只好在我的脑子里暂时住下,他知道他在我脑子里住不长久,所以就拼命地把他的知识朝我脑子里灌,所以我就开始发烧喏。 王致鸣站起身来,面对爷爷恭敬地跪在地上磕头:太祖爷爷,第六代孙王志岷给你磕头了。 他这一动作把老爷子激动得热泪盈眶,嘴唇颤抖着、泪眼朦胧地:乖孙,太祖爷爷没有想到会有这种奇遇。好、好。 “爷爷,这是那个王志岷叫我一定要代他给您老祖宗磕的头,他说他的真身不能见您老祖宗,但是他的所有知识都传给我了,他请我帮他用这些知识帮我们这个家族改变命运、还恳求我用这些知识帮助我们中国、中华民族改变命运。哦,他当时不知道我是谁,只知道是王家的嫡系子孙,他估计我是大伯的亲侄儿,所以他也叫我祖爷爷。呵呵” 王致鸣不敢现在继续说下去,他已经把他的奇遇和巨大变化的来路讲出来了,这样就把他以后的出奇、惊人向老爷子交待清楚了。他是知道他的原身是很聪明的、也是很受老爷子喜爱的,但是在二十多岁时就因为伤寒不治去世了,所以在家族的记录上就没有多少资料。现在看老爷子的神态还是比较正常的,虽然刚才有些激动,现在可能又在考虑问题,因此,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 第二十章 太祖的胸怀(二) 突然王致鸣的耳朵里听到一阵外语,听声音是爷爷在说话。他赶忙静下心来,仔细听爷爷说些什么。原来老爷子在用英语、法语、意大利语、俄语问他一个问题:你用这四种语言把下面你要说的说一段来我听。 他的原身的外语只会一些英语和简单的法语问候语,水平不是很高,原来爷爷是想用外语来验证他说的是否真实,他近一年来的巨大变化就已经可以说明一些问题,但他告诉老爷子的这件事情也的确太核人了,可以说是惊世骇俗,好在老爷子是个见过世面的,又出过洋、有些现代科学知识的开明人士,没有那些愚昧的观念。所以,王致鸣估计这样的解释老爷子也可能会接受,至少不会把他“浸猪笼”,这点把握他还是有的。王致鸣整理了一下思绪,就用四种语言说了下面的一段话。 我们王家在今后的一百年里没有什么大变故,就是有几房衰落下去了,到七八十年后,就只剩下大伯一房比较兴旺,其他的散失四方、人丁凋零,二房、三房去了美国,四房在三十年代去了上海,四十年代后就没有音讯了,五房去了南洋,也是四十年代后就没有音讯,六房去了香港,八十年代与大房、二房、三房重新建立了联系,七房先是与六房去的香港,后来又去了澳大利亚,九十年代才与在香港的六房重新联系上,只有大房一直都在成都,所以大房的长玄孙才会在邛崃的洋楼写论文。 说完之后王致鸣就望着爷爷,看爷爷对他的外语是否能理解,毕竟爷爷是回来几年了,他与那些美国弟子和旭初他们不一样。 “唉,果然如此。三儿,你的一些词汇怎么好像有些小变化,语法也是,但是还能听到懂,那小子没有告诉你是怎么回事吗?”书生、文人的毛病开始在爷爷身上表现出来。 “爷爷,他说了一些,他说是因为各国语言的发展、变化造成的,按照他们的研究,一百多年来英语语系、拉丁语系、斯拉夫语系的变化相当大,他们那里专门有人研究一百年前的这些语言变化过程,主要是语言学家、历史学家和考古学家。最近我和那些美国徒弟交流,他们并没有感到啥子不对头,大家交流起来是很顺利的,没有什么障碍。包括那些德裔、西班牙裔、英裔,现在我就是没有法裔、意裔、俄裔、日裔的徒弟,不知道和他们交流有没有障碍?” “那他说没说我们这个国家的事情?”爷爷急切地小声问道。王致鸣告诉爷爷,他在外面安排有人把守,让爷爷放心,不会有人知道他们说些什么的。 “也说了一些,好多东西他没有说具体的,只是一个大概,可能是他的时间不多了,所以他绝大多数的东西都是‘估到起’灌给我的,弄得我头疼了几天、现在都不能完全回忆起好多以后发生的事情。” 后来王致鸣以慢慢回忆的神态、好像混乱地、零散地片段一样的叙述,就把满清如何灭亡、民国如何成立、袁世凯如何篡位、复辟,国民党如何**,日本如何侵略、一战、二战等等历史,用零散、混乱的逻辑顺序讲给爷爷听,但是满清灭亡、袁世凯篡位和复辟、国民党**、日本侵略的概念是交代得清清楚楚的,其他的就有意混乱,而且还做出一副是靠痛苦回忆的神态。他是预防,先把回忆的痛苦表现给爷爷看,以免老爷子继续追问以后,这是他不好回答地问题,他就怕露出什么破绽被老爷子抓住,那样他就不好解释了。 老爷子沉默了很久,大概有三十多、四十分钟后,老爷子长叹一声,看着王致鸣说道:三儿,那你准备以后咋个办呢? 王致鸣立即就回答道:爷爷,我想救中国,救中华民族,带领中国发展壮大,以后傲然屹立在世界上。 说完就静静地看着爷爷,表现出一种坚定、刚毅、愿意承担历史重任的神态。他也不知道爷爷会有什么反应,是支持还是反对、嘲笑? 爷爷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半天不说话,眼中的神态从震惊到了然、再到欣慰、到兴奋,变化极慢地转变着神态。最后,爷爷问道:三儿,这是一条艰辛、危险的路,你准备好了吗? “爷爷,正因为它是一条艰辛、充满危险的路,能下决心的人极少,所以相对来说竞争的人也少。相信在共同利益、自身利益地驱动,和民族、国家责任的感召下,我将来会有一大批追随者的。只要大多数人的利益能兑现,能保证他合法拥有而不必冒险,支持的人会更多。如果这时再有人威胁到这些既得利益者的利益,相信也会有绝大多数的人坚定地跟我一起去反抗、去斗争,我们的国家和人民就会在浴火中重生,中华民族也会在这次浴火重生中得到复兴。爷爷我希望您老人家能支持我、帮助我,至少能不干涉我。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们这一代中国人的责任,我们不能再让满清这个**、腐朽、无能、狭隘、落后的封建王朝,再继续消耗我们中华民族的元气、出卖中华民族的利益、阻碍中华民族的发展,不能再让“火烧圆明园”之类的悲剧在中华大地上上演。这是一个历史的大发展时期,我们没有理由让中华民族失去一次最大的复兴机会。”他也不准备让老爷子打断他的思路,就继续说下去。 “爷爷,要做这件事情必须有几个条件,第一要有实力,它又包括经济和政治实力,经济实力又包括科技、教育、工业、商业、农业、交通运输等等因素的综合表现,政治实力包括政权的控制力、军事力量的控制力,在一个地区或区域环境或国际环境之中的话语权。第二要有合适的社会、国际环境,第三要有大多数人的支持,我认为这里包括国内和国际的支持。第四要有一个有坚定不移地意志、明确的奋斗目标、有强烈地国家和民族地责任感,有强大的、清正廉洁、具有顽强的战斗力的领导团队或集团,同时还要有能够带领大多数人一起为实现目标而奋斗地能力,其中最重要的是有一个这个团队或集团的精神领袖和能够准确把握历史发展方向、全局的核心人物。爷爷,嘿嘿。孙儿不才,恰好就是可以做这样地领袖的一个人。” 爷爷双眼发亮地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爷爷,我现在虽然还小,看起来根本没有可能搞这些事,但是我有的是超越这个时代现在所有人几十年或者是上百年的知识,有的是对时间和对历史时期的把握,我完全可以以我现在所掌握的科技让我自己首先发展、壮大起来,积极、隐秘地在国外分散而不引起外界注意地培植、发展、壮大实力,在历史地关节点上利用列强地互相矛盾、利益冲突,借力打力,在国外打出一片自己的地盘,再潜心发展、壮大自己地实力。还有在历史的关节点上,借力打力,推翻满清这个**政府,建立中华民族的统一国家,消灭一切国内的反动势力,限制或管制国内的一切空谈、落后地势力,迅速完成国内的土地资源改造和重新分配,大力发展现代农业,解决粮食、副食品、工业原料供应问题;同时把全国逐步推向工业化建设和现代化发展;大力推行义务教育、提高国民文化素质,大量兴办职业技术教育,大量培养和提高技术工人质量和数量,促进工业的现代化发展、提高制造水平,把中国建设成一个逐步实现现代化的工业强国。 同时,国家军队也要全面现代化,随时准备对付外来的侵略和干涉,借助两、三个国境局部战争的胜利,列强们就不得不与我们暂时休战。因为现在列强的主要利益在欧洲,而不是在我们亚洲。所以,我们就可以利用这个休战期全力快速发展、壮大我们自己,在列强们自己因为利益冲突而在欧洲打得不可开交之时,与交战双方进行大量地只接受我们的货币和美元、黄金的现金商品贸易来搜刮欧洲列强的国库,这个时候他们本国打得稀耙烂,国内商品短缺,大量的资源用来造军火,因此他们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来得罪我们的,要买东西就拿钱来、没有钱用其他的交换也可以,比如艺术品、国宝、黄金、殖民地等。用从这些列强身上赚来地钱,我们可以加速发展国内经济,换装军队,把淘汰下来的武器卖给那些打仗的国家,用他们的钱来帮助我们的军队实现现代化。呵呵,等他们打完后,欧洲已经是一片废墟、经济崩溃、民生凋敝,各国都精疲力尽、国库空虚,这时的中国还是他们那个还敢来招惹的?呵呵。”他不在管他爷爷的反应,继续说完他要说的事情。 “如果俄国也在欧洲参战,到时候可能它就是第一个在战争中倒下的列强,那我就不会对它客气,立即找理由或者自己制造一个理由与它开战,至少收回满清时代丢失的国土,甚至把俄国人赶回欧洲去,恢复大唐‘西域都护府’和元朝时期的亚洲疆域,进入西亚、中亚里海地区,在印度洋、波斯湾地区建立几个出海口,包围印度、东南亚。以后再在印度制造民族分裂,把中国身边的最后一个可能的大国瓦解掉,维护中国的周边地域安全。如果我在欧洲开战前再与德国皇帝达成协议,买下德国在太平洋上全部和非洲的部分殖民地,支持埃及独立运动赶走英国人、收回苏伊士运河,爷爷,您看,太平洋、亚洲大陆都在中国的控制下,中国有了海洋上和陆地上的防御纵深,欧洲、美国的势力被阻止在太平洋、印度洋之外,这个世界还有好多拿给这些列强控制的?他们还有好多实力来和中国对抗?如果英国人还想像对待满清一样的对付我,嘿嘿,对不起,只有把你全部驱逐出亚洲,把缅甸、马来、新加坡先拿回来,再登陆澳大利亚、新西兰,把英国人全部赶出亚洲、大洋洲,呵呵,这个曾经的‘日不落帝国’还有啥子喏?如果英国人不招惹我,我就等他们欧洲二十年后再次开战时,彻底地收拾英国人,把它打回到二百年前去。” 王致鸣边说边把准备的简易世界地图从衣兜里拿出来,用一只铅笔画出一个太平洋、印度洋防御圈,在西域都护府区域、俄国占领领土、乌拉尔山脉、非洲地中海区域等地理区域上画了一圈。 随后再用铅笔指着日本说道:这个国家要先把他打趴下,消灭它的海军、封锁它的海路,逼它向中国投降,把这个身边的豺狼打个半死,逼迫他想发展就去招惹美国人和英国人、荷兰人、西班牙人、法国人,让他它去与欧美列强搅局,掩护中国的发展,以后再收拾它。中国的身边不能有一条像豺狼一样的国家存在。 爷爷用欣赏的目光看着他,微微点头说道:你的构想很宏大,如果能实现,那中国就不会再被列强欺辱了,但是这条路是很艰难的,你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坚定的信心、顽强的意志,还要能收罗一大帮人来与你共同奋斗才有可能取得成绩。爷爷不干涉你,也支持你出去发展,但是你想过没有,当你在没有取得国内政权时,如何来保证家族不被朝廷为难、甚至抄家灭族呢? “爷爷,在国内我不准备大张旗鼓的参与那些党人活动,只以商人面目出现,以发展当地经济和交通运输为目标,与地方官员、士绅以经济利益组成经济利益集团,在中国造就一批‘跟我干就有「钱途」’的代表,同时也对在各地建立初步工业基础打下一个基石,为机遇到来时的大发展做准备。家族的后代都以‘留学’名义出去,大部分资产也转移到国外去发展,家族的主要成员也分散在沿海各地,便于撤退或者干脆就跟我出去。我想家族的人尽量不直接参与政治,以军队、科技、工商业为主来发展,争取做科技、工商业的隐秘领袖。爷爷,我在海外建立自己控制的地盘后,你就带着奶奶和伯妈、我妈、三婶儿和愿意跟你走的其他婶儿一起过来,你还可以帮我出出主意什么的,我们家族的人就逐渐淡出国内视线,由各家安排可靠的家人管理国内事情。你看这样如何?” “好吧,你能考虑到这些就说明你现在也可以说有些名堂了,行,那就先这样吧。” 爷孙俩接着又谈了些其他的事情,中午他陪爷爷吃完午饭,就告辞去准备下午的烧烤事情去了。 当天的烧烤活动也进行得闹闹热热,大家对烤羊肉串、牛肉串、鸡肉串、五花肉串、烤鱼、烤藕片、烤土豆片、烤韭菜、烤青辣椒赞不绝口,他又专门使用铸铁技术做了几个果汁机,提炼了一部分很纯的“纯碱”,给弟弟妹妹们专门配制了几桶“碳酸果汁饮料”,十几个弟弟妹妹们吃得哇哇大叫、兴高采烈,全家近百人在田庄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 春节期间爷爷带他去“袍哥把弟”家拜年,献上给干爷爷准备的礼物后,把弟对王致鸣赞不绝口:小小年纪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了不起,以后有什么需要干爷爷帮忙的事就说话。 王致鸣当然是顺杆爬的,他“忽悠”干爷爷一番,告诉干爷爷只要他给四川的袍哥弟兄打个招呼,以后不要骚扰他的生意就行,要想发财就到上海去找他的公司,他每年孝敬干爷爷的直系袍哥弟兄酒肉烟茶银子万两。至于成都的袍哥弟兄,请干爷爷让成都的龙头来找他,愿意帮忙呢有帮忙的报酬,愿意自己干个事情去找钱呢也有路子,想跟到他干买卖呢也不是不可以,到时候再具体说。 结果第二天,成都的袍哥龙头,一个叫樊虎的人就登门拜访王致鸣,婉转地提出请三少爷指条发财的路子。王致鸣就提出三种选择,第一种就是跟邛崃、温江等地的袍哥合作开煤矿、生产“蜂窝煤”,每年赚几万两银子是没有啥子问题。第二种就是组织船队,经营成都到乐山的客货运航线,以后他在成都建立机械厂后,再给他生产蒸汽钢铁船,如果他能联络乐山、宜宾、重庆的袍哥龙头,联合组建川江航运,那他们这几个地方的袍哥弟兄几辈子都不愁吃穿和发财了,就是需要的银子比较多。第三种就是跟他到上海去,自己注册一个公司,专门把上海的外国产品运回四川来,那种利润是几倍的高利。 樊虎考虑了一会说先还是去和大邑袍哥龙头合作开煤矿、生产“蜂窝煤”稳当些,等以后有了钱再搞航运。王致鸣也觉得这个思路是对的,但是也告诉他要尽快地插足成都到乐山的航运,先把位子占到,以后他会给他提供帮助的。樊虎高高兴兴地道谢,说:三少爷以后有事就招呼一声,袍哥弟兄决不会“拉稀摆带”。 第二十一章 上海,我来了! 一八八五年三月初,王致鸣带着他的卫队、德叔兄弟俩、几个丫头和众弟子坐内河木船从成都出发,经乐山、宜宾到达重庆,其他的人过二十天再由刚叔带队出发。在重庆休息几天,带着卫队把南泉、北泉、缙云山、沙坪坝、江北都跑了一遍,顺便把朝天门两侧长江上游和嘉陵江上游的地形勘察一番,把适宜建码头的位置也确定下来,就搭乘英国蒸汽轮船直下长江。 十天后到达上海黄浦港码头,在公共租界找个客栈安顿下来。 第二天上午就带着伯格、德叔俩兄弟到后世的花旗银行、现在的“城市银行”去开户,兑换美元,他留下十万两银子准备用来在上海建日化厂,这个日化厂他准备起名叫“宝洁日化”。下午和伯格一起去美国领事馆注册“沃尔玛贸易公司”,注册人是伯格,在领事馆商务官员的推荐下找到一个美国的律师事务所,办理了和伯格的注册资金、股份的法律手续,伯格在十万美元注册资金中占百分之五的股份。律师事务所的一个实习律师威尔逊,热情的帮助他们办理完一切手续,伯格悄悄地告诉老师,这个小伙子是和他们一起从美国坐船来中国的,人很诚实、热情。 王致鸣对威尔逊热情的发出邀请,去对面的咖啡馆喝杯咖啡,以感谢他的帮助,威尔逊高兴地接受邀请。在咖啡馆里王致鸣与威尔逊聊天中得知,小伙子从英国毕业回到美国后就拿到了律师证,他的英国老师介绍他到老师的好朋友在上海的律师事务所来积累经验,在洛杉矶上船时与伯格他们同船航行,在二个多月的航行中他们成了好朋友。王致鸣问他愿不愿意接受他的聘用、做他的专职代理律师,月薪三百美元,试用一年后月薪一千美元,出差有补助,如果双方满意,五年后王致鸣出资在纽约给他注册成立一个有上百名律师的大型律师事务所,威尔逊立即兴奋地接受了王致鸣的聘用邀请。 十年后已经成为王致鸣御用首席法律顾问的威尔逊对他的妻子说:上帝保佑,使他在上海遇到了元首,否则他不可能在短短的十年间就成为了世界上的知名大律师,也不可能成为千万富翁。 王致鸣花了十天时间就在宝山买下几百亩长江边的荒地,和宝山城里的一个中等院子,他带领弟子们迅速地测绘、规划,德叔兄弟俩找来施工队迅速开始围墙建设,伯格和威尔逊拿着王致鸣开的清单在上海的洋行询价,刚叔带着所有的人平整土地。 几天过后,王致鸣带着弟子们完成了规划,伯格他们的任务也完成了。王致鸣选择了一个德国的建筑承包商对他的第一个厂房进行建设;在上海的一个美国商人的铁工厂定制了两套螺杆铸模机,二十几个圆形卧式带下水阀门的铸铁反应槽和配套的齿轮搅拌器;找了一家中国铜器商铺定制了几套紫铜模具;分别在几家洋行订购了几百吨烧碱;又通过上海的几个各地商会分别订购了几百吨各种动物油脂和植物油;与一家苏北商行签订了每月一千吨优质煤炭和两千吨海盐的供货合同;与苏州、杭州、江宁的几家大药材商人签订了十几种药材的供货合同;从上海的几个有名的印刷商中选择了一家质优价廉、信誉良好的合作商,签订了三年印刷包装合同;伯格在王致鸣的指示下与德国鲁麟洋行签订了一台每小时两百立方米蒸汽的大型锅炉、一套二万千瓦发电机组、四台离心机和每月十吨浓硫酸;委托上海的几家东北籍商行购进松香、硫磺。 忙完这些事情,德叔和几个一期的队员一算账,所有这些合同全部支付的话,三少要付出二十万两银子。前几天刚带着弟弟来到上海的旭初听说后也吓了一跳,王致鸣淡淡地一笑:我们现在只付出了一万多两银子,其中主要是建厂房和宿舍,三分之一才是定金,其他的都是分期付款,这些合同是一年的,平均每个月也只是支出几千两,但是我们日化厂投产后每月少说也有三四万两的收入,除去工资、原材料、折旧等等,我们每个月可以赚至少一万五千两银子,折合美元两万一千多,等德国的蒸汽发电机和锅炉回来后,产量可以提高三倍以上,你们自己算算每月的利润是多少? 德叔和旭初几个听完后,双眼直冒小星星,三少的生意是可以这样做的啊,那不是借鸡生蛋吗? 王致鸣也不管他们怎么想,直接带着旭初、伯格、威尔逊和刘海几个,坐上刚买来的两辆欧式马车到鲁麟洋行去看新到的德国武器。 鲁麟洋行的经理是个典型的德国人,名字叫施密特·米歇尔,是一个典型的铁匠,高大、健壮,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硬朗的面部轮廓,在上次签订合同时听王致鸣偶尔提起想买些枪,他就主动提出可以帮忙,并且立即送了两只德国最新的左轮枪给王致鸣。 王致鸣今天来只是想看看米歇尔给他准备了什么样的枪械。进入商行客厅后,米歇尔客气地问王致鸣是喝茶还是咖啡,王致鸣客气地说:要是不麻烦地话,就来杯黑咖啡吧。 米歇尔的助手立即给王致鸣几人送上咖啡和茶水。王致鸣是准备把过几年才会出现的毛瑟1888式步枪的图纸用来与鲁麟代表的克虏伯合作,只是在没有看到现在的枪械时他还不好确定如何与米歇尔谈这个问题。 米歇尔把客厅中间桌子上的蒙布掀开,请王致鸣上前观看躺在桌面上的十几种长短枪械,在王致鸣摆弄桌面上的枪械时,米歇尔就分别介绍这些枪械的性能和数据。王致鸣也知道现在整个世界的枪械口径比较乱,性能也一般,枪栓弹仓式就算是先进武器了,半自动的概念都还没有出现,马克辛去年也才把他的机枪搞出来,还正在向英国陆军推销呢,现在全世界还没有那个国家的军队装备这种大杀器。 王致鸣决定还是先不买多少长枪,买几支给卫队的人先拿来练习,主要还是给他们装备短枪。最后他还是选了毛瑟1884弹仓式和柯尔特M1873单动军用转轮手枪。米歇尔知道伯格和威尔逊都是美国人,知道这些枪械的价格,所以也就爽快的按照比他的进价高一成的价格卖给王致鸣。王致鸣也另外再买了一万发手枪子弹和三千发步枪弹。 双方坐下继续喝茶,米歇尔看王致鸣做生意是如此地爽快,也愿意与他多交往,将来把生意做长久一些。于是也就与王致鸣聊起枪械来,王致鸣也乐意多与米歇尔聊天、多了解些现在的技术水平和机械设备。当王致鸣说现在的步枪太笨重、操作不便、火力持续性较差,而且口径太大,弹药携带量太少等不利于军队保持强大火力和持续作战能力时,米歇尔就问王致鸣如何解决这些问题? 王致鸣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于是他就告诉米歇尔:我前段时间设计了一支步枪,但是我自己没有加工能力,因此想寻找一个合作伙伴。现在我们是朋友,所以我决定与您们鲁麟洋行合作,这是我的设计图纸,请米歇尔先生看看如何? 王致鸣示意旭初把简略的设计图拿出来递给米歇尔。米歇尔接过资料就迫不及待地翻开,第一张图纸是一张没有标准具体数据的枪械全图,除了比王致鸣刚才买的毛瑟枪更秀气、漂亮外,枪口上还有一些变化。米歇尔问王致鸣这个枪口上的装置是什么,王致鸣告诉他是消焰制退器,防止枪口夜间火光和减少后座力。王致鸣接着就把这款设计的优缺点如实地告诉米歇尔,特别告诉马歇尔这款枪的口径是7.62毫米,子弹形状也做了重新设计,增加了弹头飞行时的稳定性和击中目标后的侵砌力,对火药配方的性能也做了详细说明。 最后,王致鸣告诉米歇尔他之所以愿意与鲁麟洋行合作,主要是他看好在欧洲只有德国可以和法国、英国对抗,因为他本人讨厌这两个国家,希望德国有机会好好地教训这两个流氓国家。 米歇尔在第一眼看见图纸时就知道这是一款优秀地设计,尤其是口径的减小和先进的设计,使得士兵的携弹量增加了百分之五十,这对军队的战场持续攻击力和杀伤力的提高有着积极的意义,使得他对王致鸣的诚意尤为感激,而且这位中国人还特别说明希望德国人以后多教训英国人和法国人,就使他的心里默认了王致鸣的身份,于是他就询问王致鸣的合作条件。 王致鸣知道这种枪一旦问世,其销量是巨大的,千万支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中国市场就不下百万,欧洲只是德国和奥匈、土耳其就不下五百万支。因此,他提出一个看起来他比较吃亏的条件。 “米歇尔先生,我想我们可以这样来合作,首先这两个设计由您们鲁麟去申请专利,您们可以一次性支付一笔专利费给我;以后投入生产后再以成本价供应我总数十万支;子弹以后就以市场平均价八五折无限量供应我就行了,这部分子弹我不会拿来做中间商的,请米歇尔先生放心;以后以成本价卖给我一套子弹生产设备就可以了。” “那这个专利费王先生认为多少合适呢?”米歇尔看王致鸣也不是贪心的人,这些条件都可以答应,就是专利费的具体金额问题,但还是想先试探王致鸣的底线。 “呵呵,米歇尔先生您认为多少能表示您的合作诚意呢?”王致鸣也把皮球踢回去,因为他知道这份资料只要拿回德国,克虏伯的军火专家一看就知道它的价值,何况他也不是要求太多的金额,他的目的就是要克虏伯首先生产这种规格的尖弹,把世界军火市场的一半以上口径统一在7.62毫米,以后他的武器就可以与7.62配套发展,形成同一口径的枪族。尤其是他知道李鸿章喜欢德国的武器,以后他在国内搞事时,至少可以减少些前期的后勤负担。在一战前他的轻武器系统都采用这一口径,整个军工系统在一战中也可以不做大的调整和投资。 “王先生,我也认为先生的设计是非常先进的,按照我们德国的现有技术来加工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根据我的了解,先生的这两个设计,很有价值,但是我没有决定权,希望先生理解,我需要向总部报告,由总部来决定,但是我们可以先签订一个意向性的协议,如果最后总部在专利费上与先生不能达成一致,先生的专利也不会受到损失,王先生,您看怎么样?” “谢谢米歇尔先生为我考虑得这么周到,那么我想问下米歇尔先生,您能答应的最大限度是多少?”王致鸣也想看看对方的底线。 “这个…王先生的其他条件我都可以答应,只是专利费我最多只能一共报价一百万马克,再多我就没有权利了。”米歇尔还是比较诚实的说出了一个价码。 “看了我们的分歧不是很大,这样吧,米歇尔先生,我给您一个目标,您帮我争取,两个专利一共一次性支付我一百五十万美元,我把十万支新式步枪减少到五万支,怎么样?”王致鸣做出一副痛苦的摸样,开出一个貌似吃了大亏的条件。 米歇尔也知道这个条件王致鸣在未来会损失至少二百万以上,按照刚才王致鸣买步枪的价格,每支步枪八十五美元,进货成本是四十五美元,毛利是四十美元,就以这个毛利计算五万支的差价都是二百万,何况这还是他的进货成本,他知道这种毛瑟的生产成本只有二十美元左右,王致鸣一下就减少这么多的成本价配额,的确是吃了一个大亏,等于是他用现在获得的五十万放弃了将来至少节省的二百万。于是,米歇尔决定帮帮这个不错的新朋友。 “好吧,王先生,我立即就派人把资料带回德国,我尽量帮您争取这个条件,估计最快三个月的时间就会有结果。” “行,那我们就先把意向书签了,我就回去等您的消息?” “如您所愿,王先生。” 王致鸣让威尔逊以公司的名义与鲁麟签订协议,米歇尔对此也无所谓,他已经知道伯格是王致鸣的学生,而且还是王致鸣公司的注册人、股东。王致鸣也让旭初把完整的设计资料和制造资料一起全部交给了米歇尔。 办完事情后,王致鸣向米歇尔告辞,带着几个人和鲁麟的送货马车一起回到宝山的新家。回家后,他把卫队和弟子们召集起来,准备给大家讲解手枪的使用,伯格和几个美国人纷纷告诉老师他们都会使用这种手枪。王致鸣对这些弟子说:你们只是会开枪,我是要给他们讲枪械的原理、射击的原理,你们能不能帮我完成这件工作? 几个兴奋的弟子连忙摇头,王致鸣叫伯格带上五百发子弹,叫上其他的人一起去工地试枪。几个玩过枪的弟子每人都试过一轮后,王致鸣也试了试这种历史上有名的左轮枪。前世他很少玩这种左轮枪,主要玩的都是自动手枪,但是原理差不多。弟子们看见老师只是试过几枪后,就能熟练地射击,而且枪法还相当不错,比几个美国人的都好,心里暗暗佩服不已。 王致鸣就利用这个时机,现场拆卸、讲解枪械原理、射击原理和保养知识,同时向全体提出一个要求:以后每次射击开枪后,有条件的情况下,就要把弹壳、弹头收集起来,因为这些都是很好的黄铜和锡铅,熔炼后价值就相当大了。 他对弟子们的要求是先空枪练习十天,十天后检查保养情况,合格的才能开始实弹射击。前十天每天两个小时、十发子弹、二十五米靶场练习,及格线是四十环;第二个十天每天二十发练习,及格线是六十环;第三个十天是每天三十发练习,及格线是七十五环;第四个十天是五十米靶练习,每天十发。三个月内每人的射击成绩要达到二十五米八十环以上、五十米六十环以上,卫队的人要达到九十五环以上,子弹多三倍,半年内要达到九十八环以上,一年后要达到九十九环以上。 二个月后,仓库陆续建成,生产车间也基本接近完工,订购的原料也陆续到货,印刷的第一批包装也进了仓库,招来的三十几个包装工也在几个弟子的指导下实习折叠包装盒,家里带来的二十几个家仆、佃户子弟和弟子们每天在王致鸣的指导下学习原料化验、产品检测、生产操作工艺和程序。每天王致鸣专门给所有弟子和集训队员专门开设基础财务知识和化学、日用化工知识讲座,时间就在工程建设和学习中慢慢度过。 第二十二章 上海,宝洁日化 三个月后,时间已经是一八八五年七月。 在美国领事馆被注册为“美国宝洁日化公司”的工厂,所有的主体建设基本完成,开始进行设备安装和调试,现在只是蒸汽机、发电机、锅炉还没有到货,但是也可以进行简单生产了。 经过几次试验生产,第一批肥皂试制成功,王致鸣把它命名为“力士洗衣皂”。弟子们和队员们把整个工艺流程都梳理清楚后,在老师、少爷的指导下,学习制订出一套完整的生产和质量管理规程,新招募的十几个沃尔玛的外籍员工在王致鸣的指导下,也制订出第一套比较完整的“财务制度”和“原材料采购、运输、保管、出货制度”、“成品、半成品仓储管理制度”。王致鸣也暂时任命了各级岗位和负责人,其中刚发现的勤奋好学的德叔家人章晓,被王致鸣任命为技术工程师,月薪百两银子。 他带领所有的弟子和队员一起,马上开始进行为期十天的全负荷试生产。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大家熟悉以后他将在集团里采用的“实验室研究、中试工厂工业化生产规范、工业化生产”的流程和具体的程序,不能像现在的工业项目一样,在没有完善的工业化生产准备时就开始进行工业化生产,造成资源、时间、设备的浪费,降低了项目的效益。他的企业都必须在有比较完善的工艺程序、生产程序、技术保障、设备保障时才能进行“工业化生产”。 所有的模具都以“宝洁日化”标注中英文字体,只是用中英文混合、针对国内销售的,也有针对国外销售的,内外包装也一样的安排。这些模具是王致鸣带着所有的弟子采用“石膏翻模”、青铜铸造、手工修模、青铜铸模制造出来的,以四个注塑模一个单元的模块化模具,可以任意拼装模具大小。 最终的测试结果是平均每天班产量达到四吨。 按照每块105克质量规格计算,每天产量达到三万八千块,以四十块为一小箱,每天约合九百五十小箱,以四小箱为一大箱,约合二百四十大箱。生产成本和包装成本一起核算后,每块总成本一个铜角子,出厂价五个铜角子,毛利四个铜角子,每个小箱的成本是四十铜角子,利润是一百六十铜角子,合一两六钱银子、一点一八美元,每个大箱的成本、利润分别是一两六钱银子、四两七钱又四个铜角子。 单班每天的成本支出约合三百八十两银子、两百八十一美元,销售收入约合一千九百两、一千四百多美元,销售毛利约合一千五百二十六两、一千一百二十九美元,每月毛利约合四万五千七百两、三万三千九百美元,每年销售额在六十八万两银子、毛利五十五万两、约合四十一万美元。 现在市面上销售的外国同类产品销售价一般都是一个铜圆以上,他给经销商们留下了五个铜角子的空间,按照现在的运输成本估计,五百公里内的运费可能在一个半铜角子至两个铜角子之间,那经销商的利润空间就在三个铜角子之间,至于能获得多少就看经销商的手段了,他是不主张提价的,你提了价格后,他扩大的产能如何消化? 德叔、刚叔和一众弟子们听到王致鸣的计算结果全部目瞪口呆,王致鸣再次雷了大家一次:等发电机和锅炉安装、调试完成后,准备每天分三班生产,全年可以赚一百六十万两、约合一百三十万美元。这还只是日化厂的一个产品,而且还是最不赚钱的产品,我准备开发五、六个产品,每年这个工厂至少要给我赚两千万美元的纯利润,大约两千七百多万两银子。 威尔逊和几个美国徒弟听得是热血沸腾,纷纷感觉跟着老板、老师简直是自己一生中最幸运的一件事,心里面再次坚定信念:此生绝不离开老板、老师。要知道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日化厂,技术含量并不是很高的,如果是老师把那些高技术的东西也拿来办厂、生产产品,那是可以预计比这个日化厂的产品还要赚钱。 王致鸣让德叔兄弟仁叔再去招些人来培训,特别要求男女各一半,年龄在十八岁到二十岁,先进行三个月的培训,以后所有的工人都必须把“常用字典”上的字达到读写水平,加减乘除必须掌握后,才能“上岗”工作;每半年进行一次文化考试,不合格的只有一次补考机会,补考不及格的辞退。以后还要进行技术等级考试,员工的工资按照技术等级来支付,要鼓励所有的员工积极参加文化学习和技术革新,取得成果的给予重奖。每年都要评选十名优秀员工,在下一年度上浮一级工资。 接下来的时间里,王致鸣就带着一帮人制定严格的规章、制度,在这个过程中他顺便又给他们讲解企业管理、经营知识。他的想法是以后他的企业严格区分为生产性企业和贸易性企业、物流性企业,逐步过渡到以贸易企业为核心的企业集团,各自独立核算,整体发展到一定规模时再逐步分拆成专业的企业集团。 现在他已经在上海聘用了十几个各国的年轻人,做沃尔玛的工作人员,其中有几个专业的财会人员,也有几个是学贸易的,他准备把这几个人在他离开上海前好好调教一番,以后和家族子弟一起搭配派出去建立分公司,负责采购和分销。 八月底,在上海的意大利洋行订购的几万个按照他的设计图纸生产的玻璃瓶也到货了,现在发电机、锅炉已经安装、基本调试完毕,工厂已经开始三班倒的全负荷试生产,产品也从单一的洗衣皂发展到“舒肤佳”沐浴皂、“雕牌”药用皂、“象牙”女士专用皂,日产量已经达到二十多吨,月利润高达近九十万美元,合一百二十一万两银子,翻了近五番。 他把所有的原料油脂都做精炼、脱色处理,下脚料和其他的混合油脂才拿来做洗衣皂原料,精炼、脱色后的油脂大部分用来生产沐浴皂和女士皂,少量的用来生产药用皂,现在他已经积存了十几吨的优质甘油,搜购了大量的蜂蜜、蜂蜡、石蜡、食用醋酸,他准备开始生产爽肤水、护肤液、美白乳、卸妆乳、面膜、睫毛膏等美容护肤产品,他的打算是欧美男女有钱人的钱都要赚,女性品牌以雅诗兰黛、欧莱雅、兰蔻三个层次为主,男性以阿迪达斯、曼秀雷敦、碧欧泉三个层次为主,分别囊括青少年、中青年、中老年等三个大的年龄段消费群。 这些品牌的产品都是高利润的东西,他的目标市场主要是欧美和国内的高端市场,那基本上是一本万利的事情,最大的成本在包装、印刷上面。现在除了面膜他暂时无法进行推广,其他的他都可以马上开工。 肥皂在正式生产后就举办过一次国内商人中间小范围的销售推广,现在有几种产品已经在江浙、长三角、珠三角、直隶、京津、成都、重庆、汉口一带铺开了市场,他准备在第一批美容护肤产品生产出来后,就在上海搞一次公开的采购订货会,把他的产品正式地推向国内外市场,这次他就不只是面对国内的商家了,他主要的对象是欧美的商业公司和洋行。他计划在国内每个省区、国外每个国家只签订一个销售商,推广“区域代理或总经销制”。 一八八五年九月。 王致鸣到上海已经有近半年,日化厂也基本达到了目前以上海的工业技术能力能达到的最高水平,要再做技术升级和提高,只有等他具有较强的机械加工能力、冶金能力后才能进行。就是这样也让他不太满意、又无可奈何的技术水平和生产规模,这几个月也给他带来了三百多万美元的收入,加上鲁麟那边最后签订的技术合同带来的一百多万和他本身带来的资金,现在他的现金总额已经有六百万美元出头了,七月份他就让旭初和威尔逊推荐的同学一起带人到欧洲去申请专利和注册商标、空壳公司去了,同时让伯格带人去英国朴茨茅斯考察机械、原材料和收购一个机械工厂、一个相邻的庄园。 经过在上海的几个月生活,和与各国公司的接触,他知道目前的世界技术中心仍然在欧洲,在英国、在伦敦。因此,他还是准备把第一个机械基地设在英国,待他准备好工业母机后就立即搬迁到美国纽约或西海岸的洛杉矶、或旧金山去,开始建立他的轻工业基地、机械工业基地和中小型船舶基地,为他占领夏威夷计划和购买阿拉斯加做前期准备。 过几天就是中秋节(923),王致鸣的第一届“经销商和供应商大会”就将在黄浦江外滩新买的“沃尔玛”总部大楼召开。这次他一共邀请了精心挑选的二十多家商行、洋行,准备了八类、三十多个品牌、一百多个产品的日化、美容、化妆产品,印刷精美的产品说明书、产品推广计划、经销商和供应商招标计划书也随同请柬一起送到被邀请的各商行、洋行。从各处反馈意见来看,大家对这种新颖的分区代理经销制赞不绝口,因为大家都看到了这种方式的最大好处就是在保证各方利益的前提下避免了恶性竞争,从王致鸣提供的试用产品的使用情况,和陆续参观公共租界内的专卖店推广销售中,大家都对这些系列产品的市场开发和销售充满了信心,各自纷纷准备自己的推广、销售、供应计划和将要与王致鸣展开的谈判。 王致鸣把国内市场分成几个大区,分别是直隶、东北、华北、华东、华中、华南、西南、西北,其中西北包括山西,一共八个经销商,每个大区邀请了两个商家出席。国外以英属、法属、德属、意属、荷属本土和殖民地,欧洲、亚洲、南美、美国分区,其中美国分为两个区,以法国巴黎为化妆品销售中心,每个区也是邀请两个洋行参加。只是亚洲区是邀请王氏家族在南洋的那两家出席,实际上他们的销售区域只有菲律宾、土耳其和日本,至于西班牙、葡萄牙等没落殖民帝国就不考虑了,留下一些漏洞以后好操作。 至于取得经销商资格的公司,王致鸣完全采用少量保证金铺货、提供推广宣传资料和免费试用品、第一年不设最低销售限额的方式进行,只是设立第二年的销售限额以第一年销售总量的百分之八十计算,第二年如果出货量低于限额,第三年出厂价提高百分之五,第四年如仍未达到指标就取消其经销商资格的政策。 同时也制定了一套奖励政策,标准是以超过前年总出货量百分之五就对超过部分降低出厂价或免费增加供货量的措施。只是铺货总金额每个区控制在三十万美元之内,保证金每个区只收取十万美元象征性的金额,以后就是款到发货。这个时代的商人那里见过这样富有挑战性、刺激性、包含巨大利润的经销方式? 按照王致鸣这些产品的平均成本毛利率百分之三百计算【四元销售价,其中一元成本、三元毛利】,三十万美元铺货只需要六万美元的直接成本,他收取的保证金就多余他的直接成本,因此,貌似他很慷慨地发出了三十万美元的铺底货物,按照现在这个时代商人的知识,他还是会垫出十万美元以上的资金,因此,在订货会上,王致鸣给所有参加的商人都强调一个观念:风险共担、共同发展、争取双赢。把这些各国商人是感动得不行,纷纷表示这么好的产品,没有道理还要亏本,一定会赚钱的。王致鸣对南洋的两家本家也照样收取了保证金。 因为短短三个月的时间,沃尔玛就在花旗存入了两百多万美元,所以,现在花旗上海分行已经给予沃尔玛公司存款收费降低费率的待遇,王致鸣的资金压力就很小了。王致鸣准备一旦找到合适的人就自己先建立一个银行,注册地就选择在美国洛杉矶,第一个分行就建立在上海,第二个分行就建立在英国朴茨茅斯,第三个建立在德国汉堡。 中秋节的招商大会圆满结束,王致鸣收取的保证金只有二百多万美元,但是发出去的货物有六百多万美元,估计第三个月就会迎来发货高峰,每个月保守估计不会低于四百万美元,估计半年后每月发货就会超过七百万以上。 中秋节后王致鸣的主要精力就放在产品质量管理和控制,和生产和原材料供应与销售衔接上,为此,他组建了专门的团队培训、实习,他计划用半年的时间来训练这支队伍,同时编制系统的培训计划、培训教材,为以后他的工商管理学校做准备。 五月份在外滩收留、签订终身雇佣合同的德国籍破产商人霍夫曼·贝克,在全程参与了招商大会后,对王致鸣这个新老板佩服万分,尤其在参加了团队培训后任何其他想法都没有了,现在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永远跟着老板,争取做老板的一个主要助手。 王致鸣也从这几个月的观察中知道贝克是一个品德高尚、比较诚实、具有较高经商水平和经验的人,如果不是被那几个英国皮包公司的骗子欺骗,他也不会倾家荡产、流落街头。因此王致鸣也打算先看看这个普鲁士宫廷侍臣的后裔,是否适宜成为他的主要商业助手,如果他能表现出一定的忠诚度就更好,这个日化企业可以先拿来测试现在的这些新加入的各国人才,能经受考验和测试的人以后再调整到机械制造企业中来,那里的技术水平就要更高一些。 一期集训的十几个学生意、账房的人组成一个沃尔玛下属的独立财务公司,德叔任董事长,负责包括沃尔玛在内的所有王致鸣名下公司的财务工作,实际上就是王致鸣的早期财政管理机构。一期中王致鸣选中的一个技能考核第一的担任总经理,成绩第二的担任财务总监、成绩第三的担任总会计师。在一期技能培训时,王致鸣就把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的会计准则、规范大部分传授给他们这十二个人,以山庄和现在日化厂的财务让他们实习,经过这几个月的实战,他们已经基本可以胜任目前的工作任务,再加上在上海招聘的几个外国人的加入,财务公司的整体水平大大提高。王致鸣同样要求他们归纳、总结出一套适用的准则、规范出来。现在他们分成两部分工作,一部分负责工程财务,另一部分负责采购、生产、销售部分,他要求他们分别对各自系统中可能存在的财务漏洞做制度规范来防范,以半年时间为限,完成制订一个基本的制度,以后再专门组织人员来做这方面的研究。 第二十三章 人才,詹天佑 王致鸣现在是再次感到可用之人太少。 在日化厂全面建设完成、产品市场打开之后,他希望能引来一些有用之才、可用之才。王致鸣感叹现在的中国人才真是太少,目前也只有暂时自己培养一些来用用了。 王致鸣也发现他现在就应该把“保密制度”、“技术等级制度”、“保密等级条例”等涉及技术优势、技术领先地位、技术交换等方面的事情确定下来,以便今后在用人、政策、战略、保持优势方面的操作性更实际、更适用些,技术手段更多些、更强些。本来他在这个时代的最大依仗就是在技术上始终可以领先别人一步、两步的,如果莫名其妙的失去这个优势,那不是“郁闷”死了? 于是,他把在集训中发现的性格冷静、隐忍、具有较好大局观的家族旁支子弟李鹤年,与他具有类似特点的大舅的长子郭摹文安排来做安全保密事务工作。现在他们的主要工作就是制订、完善保密制度和相应的应对方案、措施,同时对现有除普通工人外的所有人员做忠诚度评价。 他准备再折磨自己一次,开始对将来他自己的技术发展拉一个框架、一个粗线条,以后再对每一个方面慢慢地做一个最符合中国和他自己的规划,免得以后他自己还要走些弯路就闹笑话了。他打算用一两个月的时间把主要技术走向梳理、梳理,把能尽快发展他自己近几年实力的技术找出来,把他计划介入中国国内时能马上大规模应用的低级、成熟、集成化技术也搞出来,再把适应自己的技术、一些适应国内状况的技术的相关性、互补性搞出一个规划,以现实可行性和效率最大化为目标设计这个规划。 然后,再考虑掌握政权后的国内技术发展如何与国民经济发展相结合的问题。他准备花七八年时间去调查、了解、研究形势后再开始正式启动这个计划,这可不是他一个人可以完成的,这可是一项巨大的系统工程,高素质的几百人都不一定能做好,何况他现在就那么几个人,而且还不是完全放心的人。 他估计等他在国外打下一个基础,身边聚集了一大帮愿意跟他一起干的有较高素质的人员后,他才有可能利用这些人做“种子”去培养出更多的追随者出来,才可能进行这项“系统工程”。快的话估计至少也要七、八年,慢的话也要十二、三年,那时他也二十七、八岁了,“嘴上长毛”了,在人前稍微有点“可信度”,愿意追随的人员才可能出现“井喷”现象,也才可能选择出大量能胜任、能放心使用、或者能控制使用的人来。 他现在对人才的选择还有一个自私的原因,前世因为专业的原因也对这个时代的所谓“精英”、“大家”深恶痛绝,他认为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些抱着“天朝”思想的一群眯着眼睛“空谈”的井底之蛙,最可恨的是外面的世界怎么样他们根本就不关心,情愿做“鸵鸟”也不愿意睁眼看看外面的世界如何。内部究竟又是怎么样也不愿意去考察、研究,抱着几百、上千年的散发出腐朽气味、“虫咬鼠啃”的破烂书籍,在上面寻章摘句,一旦找到一句符合他们的理解、意思的只言片语就全体像打了鸡血似地慷慨激昂、意气风发、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好像中国离开了他们就会今不如昔、就会落进历史的深渊。一群可怜、可恨的无耻文人,在欧美列强和日本人的气势下多数变成了“文化汉奸”,变成了卖国贼。 那么他的目标要实现又到哪里去找来成千上万、甚至几十万、上百万、上千万的追随者呢?做了十几年学生干部、接受了二十多年党的教育的王致鸣,当然知道怎么去发动、引导、甄选、培养、教育追随者,因此他给李鹤年他们布置了一个三年计划,在中国现有的新闻界当中物色几个符合他的要求,富有复兴中华、复兴民族,思维敏捷、视野开阔、文笔犀利,具有现代意识的报业人员。现在他手里就有一份“诱人的名单”,全部是中国第一批留学生,李恩富和詹天佑、欧阳庚、容揆、黄开甲、梁敦彦、张康仁、钟文耀、唐国安、蔡绍基、谭耀勋、容星桥、曾溥、陈佩瑚、刘家照、陈巨溶、陆永泉、祁祖彝、卢祖华、徐振鹏、钟俊成、钱文魁等二十二人。 这些人前几年就被清政府召回,其中的一些人又以各种方式返回美国或者欧洲继续留学生涯,现在留在国内最被王致鸣看重的是詹天佑、梁敦彦、张康仁、蔡绍基几个。王致鸣知道这个时候詹天佑还在福建水师驾船,虽然福建水师已经无船可驾,但是詹天佑这样的书呆子又不会钻营、走门子,那他就只好在马尾虚耗光阴。可能他做梦都在想“铁路”,这个“人才”是他必须要使用的,因此他准备抽个时间亲自去次马尾,与詹天佑当面聊聊,如果能一次性地就“忽悠”过来,那他就赚大发了。 他想如果詹天佑能在他的中华复兴、民族复兴理念感召下投入他的阵营,他就把全国的交通规划和建设全部交给他去负责,以后在政府里直接设置“交通部”管理全部地面和水面交通事务。 他立即就给詹天佑设计了一个庞大的铁路计划,分三个步骤进行,第一步是组织一批人马做前期培训后,对东北、直隶、华北、华中、华东、华南铁路主干线地形测绘和地质调查,和沿线站点、交汇、枢纽、桥梁、水源和水厂、采石场、水泥原料和水泥厂选点和初设、预算。第二步就是采取“先公路后铁路”、“先易后难”、“分段投资”、“地方入股和商业贷款”、“以路养路、以路建路”的原则进行铁路建设,争取从一**零年开始首期建设,用二十年的时间完成全国两纵两横基本铁路网建设。第三步用四十年时间完成六纵六横基本完善地铁路网建设,同时完成主干线的电气化改造和边疆国防战略交通网建设。这套计划预期耗时八十年,以詹天佑一八六一年出生的时间推算,他的一生都看不到“六纵六横”的完成,但是随着机械化施工的普及和大量铁道学院毕业的技术人员参加建设,“四纵四横”还是能在他八十岁前看到。虽然历史上他只活到五十八岁,但是王致鸣自信在他提前问世的磺胺、青霉素的保护下詹天佑的生命会延长许多。 王致鸣还把全国公路网的规划和公路发展趋势等等资料一股脑地给詹天佑准备起来,他就不信一个热爱技术、爱国的、具有强烈的民族自豪感的工程师会在这样的宏伟计划面前不动心,不激动得立即就跑来加入这个伟大的工程。 十月十六日,重阳节,星期五。 王致鸣带着刘海几个人和李鹤年坐船来到了福建马尾港,找了个离港区近的客栈安顿下来。去年爆发的中法战争,福建水师全军覆没,水师官兵牺牲了七八百人,整个马尾港尽显萧条。 王致鸣带着几人在马尾船政边最大的饭馆中吃晚饭,看见几个水师官兵在那里喝酒,他示意李鹤年上前去打听詹天佑的消息,自己和刘海几个在堂倌的引导下到楼上的雅座去。 其中一个长相机灵的小兵回答道:詹天佑?是不是詹眷诚?“扬武”号的驾驶官? “对,就是他,请问这位兄弟,知不知道詹眷诚他现在在那里?我们是从上海专门来看他的。”手里已经悄悄递过一块银子。 “哦,他现在可能还在营里看书呢。”拿到银子的小兵隐蔽地把银子放进了袖袋、热情地回答。 “这位兄弟,你看能不能帮我们把他请来?今天弟兄们这顿酒由兄弟我请了。”李鹤年边说边把一个二十两的银锭放在酒桌上。 “小三,你就跑一趟,把詹眷诚找来见见这位兄弟。”桌上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发话道。 “喳,小的这就去。”小兵看见桌上的银子、攥住手里刚才李鹤年塞给他的一个五两重的银子,乐颠颠的跑了。 一个小时后,小兵带着一个穿水师官服的年轻人走进了饭馆,李鹤年估计是詹天佑来了,立即上前一揖到地:先生是詹天佑、詹眷诚先生吧?我家少爷专门从上海来请教先生一些铁路建造的问题,先生楼上请。 转过头来对小兵笑着说道:谢谢你,兄弟。 回头带着还是懵懵懂懂的詹天佑向楼上雅间走去。 踏进雅间,王致鸣就认出来人是詹天佑,前世见过詹天佑的照片,在全国任何一所有铁道专业的高校里,都能看到他的全身或半身塑像,因为他那典型的南方人长相实在是太容易让人记住。他疾步上前,对詹天佑恭敬地鞠了一躬:可是詹天佑、詹眷诚,詹先生?小弟四川王致鸣,字瑞之,专程从上海赶来请教先生。先生请上座。 王致鸣恭敬地请詹天佑在主客位坐下,亲自给詹天佑斟上茶水。 詹天佑糊里糊涂地被人从军营里拉来,现在又被人请到主客位坐下,一个半大小子恭恭敬敬地称呼自己“先生”,口口声声地说是专程来请教自己关于铁路建设的事情,把自己心里的那丝**引得“蠢蠢欲动”。 回来几年了,从来没有哪一个人问过自己一丁点与铁路有关的事情,朝廷把自己这个耶鲁的铁路专业毕业生弄来开船,去年的水战自己差点与兄弟们一起殉国,想想就让人郁闷、伤感。 “瑞之小友,不知找眷诚有何见教?”詹天佑还是礼貌地问道。 “眷诚兄,我们边吃边谈,我下船还没有吃过饭呢。眷诚兄,您喝不喝点酒?如果眷诚兄要喝酒,小弟就只有以茶代酒相陪了。刘海,叫店家上热菜。”王致鸣也不与詹天佑客气,他知道詹天佑在美国生活了将近十年,中国的那些规矩对他来说没有多大的影响,他没有土生土长的人那么多顾忌,因此,他完全像是老朋友一样的打招呼,一点也不拘束。 詹天佑看到这个新结识的小朋友一点都不与自己客气,像是老朋友一样,让自己仿佛回到了在美国的时候与同学、朋友相处,不由得引起自己对美国十年生活的回忆。 “眷诚兄,我们边吃边聊,我有好多事情想请教兄长,因为我再过几个月就要去美国读书、建工厂、造钢制轮船和新式机车……” “什么?你要去美国?还要造钢制轮船?你说的新式机车又是怎么一回事?”詹天佑大吃一惊,这个小兄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一下就把他的兴趣勾起来了。 “眷诚兄,不着急,我们吃完饭有的是时间聊这些事情,先吃饭。”王致鸣心里得意地想到:小样,你的命脉被我抓在手里,不怕你不上钩。他边说、边想、边吃,也不与詹天佑礼让、客气,眨眼功夫就吃完两碗米饭。 詹天佑看见王致鸣一副饿急了的模样,也只有和他一起埋头吃饭。 王致鸣喝完一碗海鱼汤,坐在边上看着詹天佑也在埋头吃饭,脸上露出微笑。转过头对李鹤年说:李哥,等会在老板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下酒菜和美国威士忌,有就带些回客栈去做宵夜,我怕晚上眷诚兄会饿的。 李鹤年笑笑,点头答应,继续埋头吃饭。刘海他们几个卫队兄弟也加快吃饭速度。很快大家都喝完了汤,放下碗筷。 王致鸣问道:眷诚兄,吃好了吗? “谢谢瑞之,我吃好了。”詹天佑客气的说道,但是他眼睛里的那种渴望是一点都不掩饰的表现了出来。 “那好,我们回客栈去,好好地聊聊,资料我都放在那里了。”王致鸣边说边站起来,看着詹天佑。 “好吧,我们去那里谈谈,我很想看看你说的那种新式机车。”詹天佑也随之站起来。 “行,我们就走吧。眷诚兄,你先请。”王致鸣做出一个姿势。 “这是我对机车发展的一些想法,请眷诚兄多指点一些。” 詹天佑看着桌面上的几张精美的机车效果图和结构简图,眼睛都直了,他发现这些蒸汽机车设计得太漂亮了,其中一张图边还有技术数据,他凑近仔细一看:胜利型货运蒸汽机车基本资料。下面是具体数据: 车轴排列2-10-2 全传热面积(m2)411.30 整备车重(t)119.00 水柜容量(m3)35.0 煤水车车重(t)34.00 煤炭装载量(t)15.0 动轮上车重(t)100.00 锅炉中心线高(mm)3,181 动轮直径(mm)1500 总长(mm)26,254 汽缸直经×冲程(mm)650×800 总高(mm)4,791 锅炉压力(kg/cm2)15.00 机车总长(mm)16,253 炉栅面积(m2)6.80 煤水车总长(mm)10,001 詹天佑激动地看完这些数据,迅速翻开下面一张图纸,上面是:希望型客运蒸汽机车,下面依然是具体数据。 车轴排列4-6-2 全传热面积(m2)291.14 整备车重(t)89.79 水柜容量(m3)35.0 煤水车车重(t)32.00 煤炭装载量(t)15.0 动轮上车重(t)62.96 锅炉中心线高(mm)2,900 动轮直径(mm)1750 总长(mm)23,252 汽缸直经×冲程(mm)570×660 总高(mm)4,790 锅炉压力(kg/cm2)15.00 机车总长(mm)13,415 炉栅面积(m2)4.84 煤水车总长(mm)9,837 詹天佑看完数据再翻下去就是电力机车的和内燃机车效果图,以及几张铁路桥梁和车站效果图。这些效果图在他的眼睛里已经是“妖孽”般的存在了,尤其是其中的一张桥梁图上端端正正地写着“武汉公路铁路长江大桥”,旁边的标注是:连续钢桁架桥。其余几张有钢梁箱式、预应力钢筋混凝土桥、钢筋混凝土桁架拱桥、钢斜拉桥,施工方法有悬臂安装法、顶推法、吊装设施安装,钢桥的基础采用大直径桩或薄壁井筒,采用沉箱方式建造。最后还有一张是隧道施工示意图,以连环画的方式,用简单的画法勾勒了主副隧道、直井分段、风镐钻孔和爆破、机械施工、钢筋捆扎、水泥喷灌等施工方法和程序。 看完这些,詹天佑闭目凝神地坐在椅子上沉默,王致鸣也不去打搅他,让他在那里思考。过了十几分钟,詹天佑突然睁开眼睛、抓住王致鸣的手说道:瑞之兄,这些东西你在那里见过?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王致鸣指指图纸说道:在这里啊,这都是我的思考和设计,我正想请教眷诚兄给我些意见呢,如果眷诚兄想看这些实物,也不难,你跟我到上海去呆几个月,再跟我去美国呆两年,以后你就回来亲手建造这些设计,不就能看到了吗? 第二十四章 人才培养计划 “眷诚兄,中华民族已经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时刻,世界列强都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中国。现在人类正处于一个历史大发展的关键时刻,如果我们中国在这次历史大发展的时期错过机会,中华民族将会长期地处于列强的压制、侵略、奴役,甚至被瓜分的处境,因此需要整个国家、民族都来参与建设中国、发展中国的伟大事业之中,把我们中国尽快地高速发展起来,不断增强和提高国家的综合实力,使我们的国家和民族具有抵抗外辱的基本能力,争取一个相对安全的发展时期,最终使得我们具有赶走一切列强的实力,拿回被列强抢去的、掠夺走的属于整个中华民族的东西,使我们中国能够傲然屹立在世界的东方,使我们中华民族的每一个人能够自豪地、挺起脊梁在世界任何一个民族面前大声地说:我是中国人。世界上再也没有那个国家敢‘排华’、敢随意屠杀华人。华人再也不是低等民族!”王致鸣仍然采用急迫式的“传销”“洗脑”,不给对方一点停顿的机会。 “眷诚兄,小弟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为实现这个目标努力。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只要我们自己为国家、为民族去努力了、奋斗了,我们的人生也就不会有丝毫的遗憾,我们的一生也就是过得有意义的,我们的一生也算是高尚的、伟大的。眷诚兄,能否与小弟同行?” 王致鸣的这一段话让詹天佑陷入沉思,王致鸣也坦然地坐在那里看着他。 几天后,王致鸣一行回到上海,随行队伍增加了两个人,一个是詹天佑、另一个是“扬武”号管带张成。王致鸣的马尾之行可谓是大获丰收,拐了一个中国第一铁路工程师,还顺带一个海军舰长。 在回上海的船上,王致鸣与两人单独呆在一起两天,张成表示还可以再带几个生死弟兄出来。王致鸣告诉张成先不要着急,等他到上海休息几天再说,以后有的是机会开自己的铁甲舰去打洋鬼子的。他告诉张成,他现在需要大量的水手和炮手,三年之内一定拿一艘两千吨的铁甲舰给他开,只是他要负责在三年之内招募、训练两千到五千水手出来,十年之内适合作战的水手总数要达到五万人,到时候负责给他四艘一万二千吨、装备双联装305毫米舰炮的战列舰,四艘六千吨、装备双联装203毫米舰炮的重巡洋舰,十艘一千六百吨、装备双联装130毫米舰炮的驱逐舰,无数的炮艇、鱼雷快艇,组成一支华人的舰队,由他来做舰队司令。 当时詹天佑两人听得是瞠目结舌、目瞪口呆,詹天佑还好些,这几天他已经是经历了太多震撼的事情,只是这次要特别一些。在马尾时他就听王致鸣说过:这次的中法马尾之战开了个不好的头,以后列强可能都会采用这种方式对付中国的海军,尤其是东海的日本,他们很可能在将来与大清发生冲突时也采用这种“偷袭”、“不宣而战”的方式袭击中国舰队,所以我们一定要建立一支现代化的海军来保卫海疆、抵御列强从海上的进攻,也要建立一支现代化的陆军抵御列强从陆地上来的侵略。 王致鸣准备先给两人洗洗脑,再安排两人的事情。当然,也要两人知道他有能力做到他所说的这些事情。现在他的美国弟子每月的工资加福利已经达到两百美元,伯格、旭初与威尔逊一样也是三百美元,王致鸣准备暂时给予詹天佑和张成月薪贰佰美元,相当于两百七十两银子,比他们的军饷高多了,根本就无法相比,现在他们还只是学习,没有具体的工作,所以这个待遇也算可以了。现在他主要是把沃尔玛的事情理顺,训练、挑选、组织一个称职的团队去经营管理,他才能放心地去英国开始第二步计划。 在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天天与詹天佑一起讨论“八纵八横”的全国铁路和公路规划,在讨论中两人时常发生争论,每次王致鸣都用区域经济发展和将来的工业布局,以及国防战略需要等等因素与詹天佑商讨。当讨论到公路问题时,詹天佑疑惑的问他:有没有必要把公路也分级、公路的宽度和承载量设计得那么大? 王致鸣告诉他:眷诚兄,现在虽然我们的运输车辆以马车为主,载重量也就是一吨左右,但是随着技术的发展,将来动力机械的革新,机械动力车辆必将出现,载重量四、五吨、十几吨、几十吨的车辆出现在现在质量标准的马路上,你想想这**路能承受吗?另外,就是这种趋势下,以后公路上的车辆会越来越多,如果还是按照现在这样无序的在公路上行驶,那将来的公路会乱套的,所以,以后的公路上是要分道行驶的,双向车流都靠右行驶,公路上就会有秩序、就不会混乱、出交通事故,公路通行效率就会大大提高,对国民经济的发展有巨大的意义。因此,我才会分出国道、省道、县道、乡镇公路,这样也避免重复建设或者道路堵塞,影响经济发展。一个没有完善交通体系的地区,经济是不可能发展起来的,将来我们要宣传一个理念,那就是‘要想富先修路’,发动全民参与公路建设,在全国尽快建立一个初步适用的公路网,把国民经济的血管尽快完善起来。而公路和铁路的关系就像人的动脉和毛细血管的关系一样,铁路是国家的动脉,遍及各地的公路就是国家的毛细血管,只要动脉畅通,人的生命就不会受到大的威胁,毛细血管畅通,人的局部就不会瘫痪或麻痹,就能健康地发育、成长,再加上畅通的水上交通,将来的航空系统,国家就基本具备随时、随地都能调动军队保卫国家领土、领空、领海的能力,才谈得上抵御侵略、抵御外辱。 其实尽量减轻工程难度和尽量减轻资金投入的想法没有错,这可以看成是我们搞交通、搞铁路、搞公路、搞港口建设的一个原则之一,但要记住这只是之一,而不是唯一。而我认为搞交通、搞铁路、搞公路、搞港口建设一共要注意四个原则。第一个原则,就是交通建设不管铁路、公路、港口建设都要考虑到如何将这个项目的作用发挥到最大,考虑到如何让这个项目创造出最大的效益。第二个原则是尽可能的考虑现有居民点或资源富集地,考虑地方城市经济建设规划,有城市的地方当然是串起城市,没有城市的地方则考虑到未来铁路如何能够带动最多的城市发展、最有利城镇发展,如何让铁路、公路从无到有地带动发展一片城镇。而第三个原则就是能直的尽量直,能少绕弯路就少绕弯路,不能简单的因为工程难度或资金的原则就见山就绕、见河就走、见坡就避。那样做,最后虽然可能资金省了、工程难度轻了,但铁路的作用也绝对不可能完全发挥出来,毕竟路就为了加强交通便利,为了节省时间。若弯路太多,三个小时的路却要花六个小时才能走完,你说这样的路算是好路吗。最后一个原则才是在以上三个原则下,考虑资金、工程难度尽理减轻,根据这四个原则形成最好的优化方案,才能建造出真正的发挥出最大效率和作用的最有性价比的财富之路。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铁路施工的问题。 现在世界上的普遍施工方式都是从两头分段施工,先筑路基,再从起点、终点相向铺轨,这种方式效率不高。我设计的施工方式是对设计线路上的各要点附近首先要通公路,这样便于设备、材料、人员的进入,而且分段施工的距离、长度要减小,比如百公里的铁路,我们把它分成四段,每段施工的时间就算长些也不会影响整个线路的建设周期,但是可能全线的施工周期就比较短了。只有这样我们才可能以较快的速度建成铁路网、公路网,完成大动脉的搭建。 眷诚兄,将来的铁路施工是你想象不到的快速,随着大量施工机械、工程材料和新技术的应用,我们将会比美国铁路网的建设快得多,你老兄的任务不是到现场去施工,而是规划、设计、组织、指挥全国的铁路网建设。 詹天佑在这次商讨后,就按照王致鸣的要求开始做全国铁路网、公路网、港口的建设规划。按照王致鸣的设想,现在最大的问题还不是资金问题,而是人的问题。因此,詹天佑发现这个庞大的计划至少需要几十万人的施工队伍,在现在的中国是不可能的,只有自己培养和招聘外国的施工人员,但是这毕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他带着这个问题去找王致鸣,王致鸣直接告诉他,这就是他要他一起去美国的原因。 王致鸣告诉他,他准备明年开始首先在上海建立一个现代化的教育机构,培养青少年。以后每年选送大批的青年学生出国去留学,花十年的时间培养一两万人,同时也在天津、武汉、四川、广州、太原逐步建立类似的机构,十五年、二十年后,为中国培养百万人的现代知识分子队伍,花二十年的时间在中国的几个主要地区建立基本的工业基础。一旦我们可以掌握部分国家权力后就可以开始迅速地进行工业化建设、交通建设,再花二十年时间我们就可以拥有一个门类比较齐全的工业体系。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才可能具有一定的实力与列强对抗。 “眷诚兄,如果你能把你们那批留美幼童学友多找几个来参与我们的这项事业,我想我们的速度会快些。” “好吧,瑞之,我尽量联系、说服他们,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会不会参与进来?” “没关系,有几个算几个,不勉强。你就按照我们之间商讨的事情,以民族复兴、中华复兴去说服他们就行了,其他的计划先不要告诉他们,只有在他们今后完全融入我们这个集体之后,我才会选择性的告诉他们该他们知道的事情。眷诚兄,有些事情是要保密的,‘打枪的不要、悄悄地进村’,呵呵。” 现在,王致鸣的培训课程又增加了一个老师和一个学生,詹天佑负责讲授土木工程、测绘、施工管理等课程,张成也参与学习。王致鸣叫张成先参加学习、训练一个月,再回去召集愿意跟他走的弟兄,条件只有一个,就是抽大烟的不要,春节后过完元宵节就带上人回来。允诺愿意走的弟兄每人一百五十两的安家费、每月最低二十两的饷钱,以后在国外站住脚了之后,可以把弟兄们的家眷也接出来。 仁叔前几天汇报说,江湾的地已经打听清楚了,地价大致在七、八两到十两之间,因为是个水网地带,水洼、沼泽密布,水田少、坡地多,所以地价不高。这块地在后世的共青苗圃附近,地铁八号线的终点。王致鸣打算先把第一个教育机构建在这里,现在这里还是远郊区,便于他实行封闭式管理,至于共青苗圃那里是无主之地,到上海道台衙门去以荒地的价格就可以买下,花不了几个钱。他给詹天佑安排的第一件具体事情就是带领没有安排具体事情的人用三个月的时间把共青苗圃和地铁站附近两平方公里的区域测绘完毕,边干边学。现在他买个两平方公里的土地对他来说也花不了几个钱,两万一千多两银子而已,最多一万六千美元。那些失去土地的老百姓他打算全部找来做学校的工人,每月五两以上的收入,比他们在土地上的收入多得多,这样他们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年轻的还可以送到日化厂去学技术,比校工又还要好,他自信如此的待遇反对的人会很少的。苗圃那里他准备利用水网优势,发展渔业养殖和禽类饲养,为学校、工厂提供鱼类和禽蛋,再利用几个孤立小岛建立苗圃和隐秘的实验室或基地。去英国之前把孤儿院和校园规划好,先进行两个校园的道路、给排水、绿化、运动场、行政单位设施和围墙建设,等他把交流电设备和线路规范准备好就开始进行中小学教学和后勤、住宿建筑的建设,争取在一八八七年秋季开始第一批学生的开学典礼。 仁叔的主要任务不是经营管理,他对经营那边只是做财务监督,主要任务首先是建立全国的孤儿院系统,每年至少收养一万名孤儿,九四年前主要集中在黄河以南,重点在长三角和珠三角地区,四川也是一个重点,等到九零年时再在海南建立一个大型的孤儿院,收养世界各国的孤儿。次要任务是尽快安排人以孤儿院、办事处名义,单独对长三角、珠三角、天津、武汉、太原、沈阳、旅顺地区的“黑社会”、帮派组织和官员情况摸底、监视,不与大表哥的国内情报系统交叉、发生关系。每年底上报下年资金计划和站点规划、上年完成情况,他都保证资金的拨付。 仁叔报告说那片土地主要集中在几个当地乡绅手里,他们也想卖掉到城里去经商,因此交易不困难。王致鸣就交代仁叔,有多少就买多少,三年内买一万亩放在那里,没有想好怎么用之前,先继续租给原来的佃户种地,但是种啥子由我们来安排,种出来的东西由我们按照去年的市场平均价全部收购,我们只收一成的田租。另外一件事就是到崇明岛上去买地,如果官府可以全部一次性地卖给我们,我们就全部买下来,以后我们就把一些工厂建在那里,这件事不用着急,先摸清岛上的情况和官府的态度。 这两天王致鸣在想如何解决海军的人员问题时,猛然想到他规划的渔业养殖。他高兴地找来张成对他说:你可能要先干一段时间的渔民,等你手下有四、五千渔民时,我们就有海军人员了。张成疑惑的问他,渔民和海军有啥子关系?他让张成自己去想。 远洋渔业一要有丰富的渔场、二要有保鲜设备、三要有大型拖网渔船。这些现在对王致鸣还有些难度,但也不是解决不了的。世界上的几个主要渔场恐怕现在没有人比他清楚,保鲜也不是太大问题,到美国后设计一套氟利昂生产装置生产就是,制冰机也就顺理成章,还可以带出空调、冰箱产业来。拖网渔船可以先委托建造,以后自己的船厂就先用渔船、货船、客船练手艺,再以小型舰艇验证技术,很快就可以锻炼一批熟练工人,那时再开工建造自己的前无畏舰和重巡洋舰,问题就不大了。 第二十五章 马相伯和复旦中学 按照这个思路,他发现他可以至少垄断空调、冰箱、远洋捕捞,再加上交流电技术和输变电技术、钢铁技术、石油化工、家用电器、电子和无线电通讯技术、合成和合成材料技术、电焊技术、分段预制造船技术、航空技术,二十年之内他就可以打造一个庞大的工业、商业帝国,利用他知道的现代金融技术和知识,建立一个金融帝国也不是梦想。 现在已经是一八八五年底,再过三个月他就要启程去英国,这几个月日化厂的日产量已经接近一百吨,每个月的发货量接近一千二百万美元、约合一千四百三十万两库平银。他现在掌握的现金已经有三千多万美元了。 据各经销商的代表说,那些美容、化妆品在欧洲已经买疯了,尤其是前几个月出品的“唇膏”,简直是欧洲每个女人的克星,以目前欧洲三亿多人口基数,至少有几千万妇女需要口红打扮自己,现在运到欧洲的唇膏只有几万只,缺口是相当大的,大家都要求增加供货。 王致鸣告诉他们,唇膏的原料不好制造,唇膏的包装也是比较麻烦的,需要高精度的加工水平。因此,一年内产量有限,再过两年加工技术提高后,可以增加供货量。 从旭初和伯格发回的电报知道,他卖出去的唇膏在欧洲卖到将近一百美元一支,而他的发货价是二十至四十美元,大量的利润都被那些经销商和零售商赚取,他的成本利润率虽然也达到百分之八百,以他现在每天二万五千只的产量,每日也有近九十万美元的利润、每月近两千七百万、每年近三亿二千万美元的利润,但是他心里还是不爽,当然,这是做给经销商看的,其实他心里是“相当地爽”,开玩笑,一年三亿二千多万美元,接近七千万英镑。 因为现在没有易于注塑加工的塑料原料,他的唇膏管只有采用木料或金属制造,而金属加工的技术在中国他是没有办法进行的,只有委托欧美工厂加工,但是相对每天巨大的需求量,他只好求其次而采用木料。 采用木料就要对木料进行脱脂、脱水、烘干、整形处理,然后再进行机械加工。为此,他又专门建设了一个与日化厂配套的小型木材加工厂,专门设计了几套车削、打眼、抛光、切割的小型木材加工设备,订购了几十台小型直流电动机组成“木质包装生产流水线”,同时也设计、加工了几台冲压设备制造铭牌和上盖。招聘了几十个江南木器制作的能工巧匠和年轻徒弟,经过三个月的培训,这些人已经基本达到他的要求,三条生产线三班全开,现在的日产量已经达到三万多个唇膏管,再想提高产量按照目前的技术已经是不可能了,只有等这批徒弟再经过几个月的操作锻炼后,第二个流水线车间调试完成,产量才可能大幅度提高 本来他是想干脆用酚醛热压成型技术制造唇膏管,但是其模具的制造、填充材料的粉碎对机械加工的要求都较高,只得暂时放弃这种想法,这些都只有等他制造出交流电机和工业母机,能进行大量的机械加工和具有钢铁生产能力后才好解决,所以他现在也只好看着这么好的商机白白的失去。 两个月前,原兰芳和菲律宾的远房族人的族长来到上海,希望与王致鸣合作做些生意,王致鸣把日本和朝鲜、远东地区的日化产品和化妆品的经销权交给他们两家一起组成合资公司去销售,两家为报答王致鸣以前的警示和这次的照顾,纷纷表态希望能给王致鸣帮些忙,王致鸣就要求他们与自己组建合资橡胶公司,专门收购南洋的橡胶园,同时大量开辟新的橡胶园,两家立即同意这个建议,王致鸣就分别对两家投资百万美元组成两家合资橡胶公司,王致鸣要求占股百分之五十一,两家可以自己独资、也可以找人合资占有余下的股份,王致鸣让贝克安排两个英国籍和西班牙籍的雇员去两家担任总经理,并且以他们的名义分别在菲律宾和新加坡注册英资公司和西班牙公司。王致鸣要求他们尽快多收购或控股橡胶园,争取把南洋的橡胶产量控制在百分之六十以上。他告诉他们橡胶在两年后将会价格大涨,涨价幅度在两、三倍甚至更高,希望他们抓住时机,不要轻易放过发财的机会。 这次在上海的投资也给了他坚定的信心,这些日化产品的技术对他来说并不是太难,他估计最多再有一年就会有大量的仿制品出现,那时才是见各自功夫的时候。而他现在的难处就是缺人,缺大量的技术工人和设计师、工程师,这也是他必须到欧美去发展的原因,想到这些他就恨不得立即就把慈禧老太后和那些夸夸其谈的官员、文人通通抓起来,送到西藏高原去锻炼、锻炼。这个腐朽、没落的清政府和那些自以为是、坐井观天、夸夸其谈的酸腐文人给中国带来的灾难太多、太多。 想起“酸腐文人”,他就对现在在北京的马相伯满怀期望,如果爷爷的努力都不能把他说服,他就决定亲自去北京邀请这个“复旦大学”的创始人来上海主持他的教育机构。刚叔已经带着几个队员回四川去接这次要跟他走的三叔和兄弟姊妹,顺便也给家人和成都的袍哥龙头樊虎带些化妆品。 马相伯,中国著名教育家、复旦大学创始人、爱国人士、耶稣会神学博士。原名志德,又名钦善、建常、绍良,改名良,字斯藏,又字相伯、湘伯、芗伯,以字行,别署求在我者,晚号华封老人。 马相伯祖籍江苏丹阳,清道光二十年三月十八日生于丹徒(今镇江),其父母均信奉天主教,故襁褓间即受天主教洗礼,成为天主教徒,洗名若瑟,亦作若石。五岁入塾读书,喜探询天象运行奥秘。十二岁来沪,入法国耶稣会办圣依纳爵公学(后改称徐汇公学,今徐汇中学),继入小修院、大修院,攻读法文、拉丁文、希腊文、哲学、神学、数理和天文等学科。清咸丰八年,全家从镇江转至沪定居。一八六二年入徐家汇天主教小修院接受两年的“神修”训练。后入大修院学哲学和神学。清同治九年,获神学博士衔,加入耶稣会,授司铎神职。同治十三年,调任徐汇公学校长兼教务,讲授经史子集;并兼耶稣会编撰,继续研究哲学、数理及天文,译著《数理大全》等书百卷。 清光绪二年,因自筹白银两千两救济灾民,反遭教会幽禁“省过”,愤而脱离耶稣会还俗、但仍信仰天主教,从事外交和洋务活动,曾先后去日本、朝鲜、美国、法国和意大利等国。日本维新、高丽(朝鲜)守旧,在对照中使他深受启迪,认识到国家富强之术,在于提倡科学,兴办实业,屡屡上书朝廷献策,都似泥牛入海。光绪二十五年辞官回沪,住佘山,潜心于天文度数的研究和译著,并与弟建忠合著《马氏文通》,只署文名。他深感“自强之道,以作育人材为本;救才之道,尤宜以设立学堂为先”,决定毁家兴学。一九零零年,他遂将自己的全部家产——松江、青浦等地的三千亩田产,捐献给天主教江南司教收管,作为创办“中西大学堂”的基金,并立下“捐献家产兴学字据”。规定该产业供作中西大学建成后的学生助学金。 光绪三十一年春,耶稣会欲变震旦为教会学校,以让马相伯“养病”为由,委任法国神父南从周(Perrin)为总教习,改变办学方针,另立规章,学生大哗,摘下校牌,全体退学。马相伯看到退学学生签名簿时,老泪纵横,决意站在学生一边,并得张謇、严复和袁希涛等名流的支持,在江湾另行筹建复旦公学(今复旦大学),于中秋节正式开学。马相伯任校长兼法文教授,聘**任教务长。光绪三十四年,由耶稣会接办的震旦大学拟迁址卢家湾,马相伯仍以办学为重,不计前嫌,捐现银四万元,公共租界和法租界地基八处(当时价值十万多元),以购置吕班路(今重庆南路)土地一百亩,建造新校舍,这就是后来的上海第二医科大学。一九零二年筹建震旦女子文理学院。 一九零六年,马相伯赴日,在日本学会成立典礼上发表演说勉励留学生:“救国不忘读书,读书不忘救国。”张之洞将此语引为至言,誉他为“中国第一位演说家。” 对这样一位中国近代的教育专家和爱国者,王致鸣是志在必得,一定要“拐来”主持他的教育机构,前几天传来消息:北京那边游说失败。王致鸣立即决定北上,亲自去游说这位他满意的教育家。安排完上海的事情,带上李鹤年、仁叔、詹天佑、刘海几个,以及贝克,搭乘英国快船抵达天津,直隶经销商在码头迎上一行人,陪同他们乘坐马车到达北京。 王致鸣这次来北京,除了游说马相伯之外,也想让詹天佑去游说他的那些留美幼童同学,另外就是来看看现在的北京怎么样?让贝克在北京买个院子,设立一个分公司,便于掩护李鹤年的人。虽然他现在无法染指国内,但是情报工作是要做到前头的,将来随着他的力量增大、尤其是甲午的来临,他对大清朝庭的动向必须了如指掌,以便于战后在大清朝庭那里获得最大的利益。 马先生在王致鸣的陪同下回到了上海,并参观了他的日化厂。马先生对工厂的流水线生产和质量管理体系赞不绝口,听到王致鸣悄悄告诉他的打了折的盈利状况时惊讶得赞叹不已,对王致鸣告诉他的办学经费的保证深信不疑。王致鸣在北京就告诉他:只要马先生能按照他的要求办学、培养人才,他就全力支持马先生,马先生申请多大规模、多少学校,他都一律照准,他只是按照他与马先生约定的标准验收学校和培养的学生,定时对所有教师考核,他对学校的控制就是由他派出的军事教官对学生进行军事训练、内务管理,以及政治教官对学生进行爱国主义教育,每年由他的政治教官对选送的留学人员进行政治审查,第二个插手的事情就是全校的伙食管理,要求必须按照他制定的营养计划和食谱为学生提供标准伙食,其他的学校教学事务他全部交给马先生负责。他甚至告诉马先生,哪怕马先生办一百所现代化大学,花费上亿两银子,他都支持,把马先生鼓动得恨不能立即就开始。 等马先生参观完工厂和预定的校址,表示愿意主持这个“教育机构”后,他告诉马先生,从八六年起,每年在全国选拔一百名留学生,第五年开始每年二百名至三百名,第十年开始每年一千名到二千名,十五年内不少于一万八千人,二十年五万人。这些人将全部由政治教官对其进行蔡锷提出的“军国民化”教育,“复兴中华、振兴中华、统一中华”教育。他没有告诉马先生的是他准备尽量把他们发展成为他将来建立的“中华复兴统一党”或“中华复兴统一青年团”成员,与他一起去实现他的宏伟目标。 王致鸣与马先生商量的计划是先办一所教授现代科技知识的新式学校,学校命名为“复旦中学”,取“日月光华,旦复旦兮”之意,马先生对这个名字可以说是喜欢到骨子里去了。他告诉马先生:学校的学生、老师、行政管理人员、校工都必须学会“普通话”,学生和老师都必须学会英语、达到四级标准。三年后在此基础上办一个两年制的中等师范学校,这个师范学校的毕业生加入首先在江浙、长江流域、珠三角地区、四川几个大中城市里陆续开办的五年制小学的教学工作,第六年师范学校升级为师范学院,开办三年制专科和四年制本科,毕业生加入陆续配套开办的两年制初中和两年制高中,以此搭建中国的初级教育体系。 同时,在复旦中学旁边筹建“复旦大学”,学制四年,初期以理学院、文学院、外语学院为基础,逐步发展建立工学院、工程学院、艺术学院、财经学院、商学院等院系,其目标是培养基础人才、输送留学人才,并以此为基础支援其他院校的组建,搭建中国高等教育体系基础。 王致鸣与马先生还有一个协议,就是他的孤儿院的孩子们都要进入这个教育系统学习,他们中学毕业以后的安排不占学校的名额,全部由他自己去安排。马先生对王致鸣小小年纪就对孤儿有这样的爱心和照顾当然没有话说,只有支持的。 至于学校的理化老师,王致鸣告诉马先生由他来安排,现在他就可以安排几个数理化的老师给马先生,其他的老师王致鸣负责到世界各地去招聘,教材也由他来提供。马先生是看了王致鸣的“拼音教材”和“常用字字典”的,也看了王致鸣用来给集训队讲课的那些历史知识,知道王致鸣有编写教材的能力,所以也不担心。 王致鸣告诉马先生,以后中小学的教材都由他负责,大学的教材可以先翻译、使用美国的和欧洲其他国家的大学教材,以后还是要自己编写,要有自己的系统教材,这些就要马先生组织人员来做了,这可是千秋万代的大事,只有马先生负责,他才放心。 马先生对王致鸣的这番话是感慨万分,他知道王致鸣是真正的热爱这个国家,在为这个国家的复兴努力。何况这也是他自己努力多年没有办法实现的理想,现在有这样一个对自己完全理解、支持的人,提供给自己的条件可以说是无法想象的满意,可以说是对自己有知遇之恩,自己还有什么说的呢?只有努力地工作、去实现自己理想和抱负才是自己唯一的追求。于是,已经四十五岁的马先生就像一个精力充沛的年轻人一样,投入到筹建复旦中学的事务之中,痛并快乐的忙碌着。 王致鸣是等不到中学开学了,只有等大学开学时回来参加开学典礼了,现在他就忙着安排国内的事情,他这一走起码是两年多的时间无法回来,很多事情必须事先都安排好,前几天张成电报说再过几天就回来,他这次带回来一百多人,都是参加过马尾海战的官兵,几个军官都是福建船政学堂毕业的,这些人的家眷已经安排好了。王致鸣听到这个消息极为高兴,这意味着他可以先在英国购买一艘铁甲船,再招募几个退役的英国海军人员就可以开始海军人员的训练了。 第二十六章 工业布局 今天王致鸣要去“宝山水泥厂”工地,给新建的设计日产百吨水泥厂的技术骨干上课。这个水泥厂还是采用的“立窑”技术,只是破碎机和粉碎、筛选、球磨是他临时设计加工暂时代用的,现在的效率还不是很高,但也比现在世界上的先进工艺和设备还先进,要好多了,只是生料的粒度就不是现在的设备能比拟的,再加上他采用了新型配方和流水线工艺,生产标号有300、400、500三种,都是按照后世中国六十年代部颁标准技术指标生产出来的水泥,测试数据比现在世界上的同类型水泥质量高几个数量级,作为民用建筑水泥来说就是相当高标准的建筑水泥了。 至于更高标号的工程水泥,就只有等他到英国后,自己生产出标准型的生料生产设备、球磨设备、转窑设备再说,他的目标是自己能够生产出高标号的港口、码头建筑水泥,和战场上使用的快干水泥、水下施工的特种水泥。 现在这个水泥厂的产品他主要是用于自身的厂区与“复旦”的校园建设,和在上海本地的销售。如果他能把崇明岛拿下,那就需要再建一个年产三十万吨左右的大型水泥厂,才能满足他的大规模港区建设和工业区、城区建设。这个水泥厂最重要的是还肩负着为他的其他水泥厂储备技术人才和管理人才的重任,因此,他在离开上海去英国前,必须对首批技术人员的培训多费心、多花些时间和精力。 这批技术人员除了十几个二、三期集训队员外,其余的全是在各地招收的识字的年轻人,和日化产品的国内经销商的家族子弟。他专门编写了一套培训教材用于对这些人员的培训。 那些国内经销商已经在经销日化产品中获利不少,他以将来与他们合资建设水泥厂、包装厂、造纸厂、发电厂、玻璃厂、木材加工厂为条件,诱惑他们把自己的优秀家族子弟送来培训。这些商人已经从与他的合作中明白,只要与王家三少爷合作,就没有不赚钱的生意,纷纷送来自己的优秀家族子弟参加水泥厂的培训和实习。 王致鸣对这批学员也大方地开出月薪二十两银子的高额工资,并且管吃、穿、住,每月四天休息,每年十五天探亲假,还承诺对表现优秀的每年选送一批到国外去留学。他之所以如此,就是想以这样的方式把这些人牢牢地绑上他的战车,用这些人的待遇和富裕的生活诱使这些人的亲朋好友大量的投入他的工厂中来,以此来集聚他的发展人才。 他估计,当这些人回到家乡去探亲时,以他们的富有、本人的极大变化,以及家人生活的显著改善,加上他们与亲朋好友聊天时对工厂的描述,他的工厂会有越来越多的各地人员加入,他的工业人口会逐渐以几何方式增加,十年时间就会给他储备大量的生产建设队伍,加上教育机构培养的高级人才,这对于他的快速建设几个初级工业基地的计划是一个优先保证。 至于他未来的军队人员,他也有计划。就是在将来的这些加入者中选拔一些不适合作为工人的人,让他们首先加入他的工厂护卫队,再从中选拔部分“合格”的到他设在国外的基地训练。其余的大量底层人员就以招募各地灾民、流民的名义安排去基地开荒、或进入工厂工作的方式,从国内招募大量,他只要把军队的待遇提高到比国内军人待遇高一倍,他相信就可以招募到大批人的参军,当这些一穷二白的人获得平等、自由、富裕和幸福的生活后,大家都不会愿意再回到过去的日子去,都会全力的投入到保卫自己的既得利益的行动中来,都会支持自己的子弟加入保卫自己利益的军队中去,再加上他再全力宣传“保家卫国光荣”、提高军人的政治和社会地位的措施,再树立一些英雄模范的典型,找些适合的机会再带领军队打上几场胜仗,他相信中国人的血性会被激发出来,参军就再也不会是迫不得已的选择。 下一步他就准备到英国后,利用他的电脑中的图纸资料,加工几套转窑和造纸、纸箱、印刷、机械化玻璃瓶、平板玻璃、木工机械、服装生产设备出来,在连云港和江西萍乡、大同、旅顺、广州、台湾、北部湾钦州、海南的榆林、云南昆明、重庆、长沙、南京、汉口、太原、西安、成都、天津等地,分别建几个中小型水泥厂、砖瓦厂、水泥预制构件厂、造纸厂、纸箱厂、包装印刷厂、木材加工厂、服装厂,为他今后的产业布局提供建筑材料、包装材料,把中国农林业、酿造业、酒业的现有产品通过包装的改进、提高后打入国际市场。不管规模大小,先为中国造就一批工业资本家、商业资本家、农业资本家,催生一个比较庞大的新兴的社会阶层——“民族资产阶级”出来,由他们和自己的公司通过合作、产品包销的方式集聚一批利益集团,为他今后悄悄地进入各个战略要点发展工业营造一批人脉资源。同时,也为中国社会的封建势力制造一个竞争对手,从经济利益上把这些新兴资本家和封建势力对立起来,从政治上使现有的官僚集团与新兴的资产阶级也发生交集,当然,至于他们交集的结果是什么,那就不是他王致鸣现在能够左右的,但是至少达到了他的一个目的,那就是削弱中国几千年形成的封建势力的实力、以及促进他们自身向资产阶级的转化,使农业生产资源逐步地向工业、商业转移,增强工业化发展的资源基础,加快中国的初级工业化发展,壮大工人阶级队伍,大量培养初级技术工人,为今后他“杀”入国内发展工业准备大量的基础“产业工人”。 他在规划布局时,故意避开了中原地区和北京周边地区,集中在沿海、西南、西北,和长江流域、东北内陆,他考虑暂时不在离满清朝廷太近的地方搞太大的动作,只是从经济上对中原、京畿形成一个面向蒙古东北方向和东三省方向的弧型大圈,他希望这些新兴势力和他的公司可以形成合力,从经济入手,逐步改变社会基层对代表富裕生活的工业化经济的接受和拥护,逐渐形成一股集聚在这些代表“新生产力”的势力周围的社会基础势力,逐步削弱满清官僚统治集团的势力和统治基础。实际上这是一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把工业化带来的物资生活水平的提高、改善的效力尽可能的发挥出来,首先改造的是社会基层势力,其次是部分封建势力和官僚集团成员,从而达到动摇、瓦解满清统治基础的目的。 实际上,只要各地都有一些在他的指导、扶持下成长、发展起来的新型资本势力,加上他“无往不利”的投资引导,这些新型资本家想不赚钱都不行,他们就像是液体结晶时,里面的晶核一样,必然会因为他们的“发财”,而吸引一批与他们资源、实力相似的势力参与到这种以工业化、商业化发展为主线的投资环境中来,这种规模效应是相当巨大的,想想最初听说谁在深圳股市一夜暴富,全国人民集体炒股的火热、狂热。 一个再小的工业企业也需要几个、十几个雇工吧,按照当时中国社会的结构,一个雇工可能就是一个家庭的顶梁柱,他的背后至少有一个家庭在支持他、支撑他,而当时中国的社会家庭结构普遍是四五口人以上的家庭组合,一个工业企业哪怕是至雇佣十个雇员,它也直接牵扯到四五十个普通中国人的生活,这是一种类似几何级数的影响力,一个家庭内首先有父母一辈吧,父母的父母、兄弟姊妹也是与他们关系密切的,因此,一个家庭只要有一个人被工业企业雇佣,那这个企业的兴衰就会至少直接牵扯到三个或四个家庭成员,间接牵扯到六个或八个非直系家庭成员,乖乖,这样关系是理不清的。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中国基层社会的“宗族势力”,和以“宗族势力”为基础的封建势力,呵呵,牵扯面是在是太广,在这种情况下,逐渐发展、壮大起来的新兴资产阶级就必然会在利益一致时,拥有一支庞大的“同盟军”,而这个“利益一致”的关键就是企业的利益,谁要是损害了企业的利益,那就恭喜他,他至少会有明面上的一大帮“利益同盟军”要与他较量,还有他所不知道的“地下同盟军”也可能在与他较量。单独的对付一个企业,按照这个时代中国人的习惯和道德标准,可能你通过官府还可以“摆平”,如果是针对一个行业或几个行业呢? 反正王致鸣现在也不急于在国内搞什么事,他就先点点火、加加柴、指指路,先把各地的“晶核”制造出来,以后它自然会结晶的。他就准备在结晶液体接近“饱和浓度”时,加大“晶液”的蒸发速度,或者在晶体数量巨大时,就干脆给它开个口子,把液体排放出去,直接把“晶体”析出来,得到没有液体的“初级晶体”,嘿嘿,那些被排放的自然是顽固势力、封建势力、官僚势力集团和有共同利益的追随者,留下的当然是资产阶级和工人阶级以及他们的“同盟军”,至于他们之间的矛盾何时尖锐化,看看后世的欧美国家,和发展起来的中国都还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大家也就可能推测一二。 这些事情以后都由贝克现在执掌的“沃尔玛”,仁叔与江浙财团的合作关系,以及大表哥的国内情报系统去组织、扶持,王致鸣在英国,利用英国的工业实力,为他们制造一批适宜中国现阶段条件的中小型工业设备,首先是农产品加工工业、轻纺工业、包装印刷业、食品工业,在沿海地区以轻纺、包装印刷、机械加工、小型船舶为主,这部分设备他不准备赚钱,他把目标放在这些工业的产品上,以合资、包销、合同收购的方式,控制这些产品的对外销售,他计划采用倒三七的方式与这些资本家分利,他只取三层利润,剩下的用来扶持他们迅速发展,尽快进入工业装备产业、重工业、重化工业、采矿业、远洋航运、交通运输业这些投资较大的产业,构造工业化基础产业群。 经过几个月的磨合,沃尔玛财务公司已经基本能够在王致鸣制定的规范原则内对他的企业进行财务管理和控制,中外财务人员之间已经能够很好地融合、协调,现在王致鸣对财务公司的任务又增加了一条:给企业培训大量的财务、金融管理人员。他要求那些外国人和中国人一起编写基础财务培训教材和高级财务培训教材,以后陆续编写金融类的培训教材和商学院的培训教材。编写的方式以现在英国、美国的财务、金融、商业教材为基础,加入他给财务公司培训时的内容,编写出一套全新内容的财务教材,作为以后他名下的企业、教育机构的培训、教学教材,形成自成系统的教材体系。 他提拔了一个英国的会计师担任财务公司的财务总监。 这个人是原来上海汇丰银行的会计师,因为不会钻营,与上司的关系一直不好,被上司找了个由头辞退,与贝克一样穷困潦倒地在上海挣扎,希望凑够回英国的船票钱。王致鸣雇佣贝克后,由贝克推荐录用。这几个月来这个艾奇逊·布朗先生表现出良好的职业素养和道德,他对王致鸣提出的财务规则和处理方式赞不绝口,并且针对这些规则和方式制定了一套完整的执行准则,王致鸣观察后大加赞赏,认为这个人可以担当公司财务总监一职,因此立即就任命布朗担任这个职务,月薪马上兑现到一千美元。 从贝克带来的信息他知道布朗先生已经成为了他的忠实拥趸,王致鸣告诉仁叔以后要放手让布朗发挥作用,他只管监督财务公司和日化公司就行,具体的工作就交给贝克和布朗去负责。 现在王致鸣已经把公司的薪水标准确定下来,最高一级的月薪都是一千美元,中层月薪在五百美元左右,底层雇员月薪在一百至一百五十左右,工人月薪在二十至一百美元左右,都比现在世界流行的工资水准高一倍、甚至四五倍以上,他就是预计用高薪和激励政策吸引大批优秀人才来加入,以便他将来迅速地提高他的制造、加工和管理能力,建立起自己的工业基础、积累资金,同时又有能力给他的军队提供大量先进的武器装备,便于他打造一支现代化的精锐部队,尽早地杀回国内去推翻腐朽地满清王朝,建立他理想中的新中国。 “肖恩,你的打字机研究得怎么样了?”在宝山院子里,王致鸣对刚做完早操的弟子们中的一个问道。 “老师,我们已经重新设计了两种机型,我去拿来请老师指点、指点?”肖恩“狡猾”地说道。 “好吧,等会就拿到我的书房去。大家都来看看。” 在书房里,王致鸣仔细研究了肖恩小组的设计,对他们的钻研精神表扬了一番,评价了他们的设计与上次设计的优劣和不足之处,鼓励他们多做模型试验、积累经验和试验数据,便于以后设计出优秀的产品。王致鸣现在已经把他的弟子和集训队员中的部分人一起组建了几个设计小组,其中最大的就是机械组,设计项目有机床、缝纫机和服装设备、电动机和发电机、变速器、五金工具和机械刀具、玻璃设备,他在为到达英国后的产品做准备。 早在刚来上海时,王致鸣把前段时间的设计、试制、验证情况梳理了一下,与旭初、伯格、马克一起整理出各项技术、产品的研究报告,以此为基础写出一份标准式样的专利申请说明书,让两个大弟子把这几十个专利的“专利注册申请说明书”文件整理出来,仔细地审定后,用七十克铜版纸印刷二十份,带十五份出去申请专利,留五份存档。两个大弟子前后花了两个月时间完成了任务,王致鸣每人奖励一千两银子,因为这是属于最高机密,不能让过多的人参与、知晓。 立即就让旭初和伯格带人,带上专利资料分别去英国和欧洲,美国去申请专利,前段时间他们两人来电报说已经基本上申请完欧洲的专利,旭初已经启程去美国申请专利,伯格在朴茨茅斯已经找好了一个破产工厂主的工厂,还在附近找到一个没落贵族的大庄园,全部工厂、地产开价一共百万英镑,约合五百万美元,王致鸣看重的是庄园是在一个靠近朴茨茅斯的岛上,范围内有一片靠海岸、八千多米海岸线的适合建码头和船坞的土地。于是,他当即就给伯格发报,指示他以布朗的名义把它们全部买下来,立即请建筑师初步设计船厂和码头,船厂要求设计一个两千吨的干船坞、两个五千吨的干船坞,船坞之间的间距至少要留出五百米,今后要铺设轨道和大型龙门吊。码头设计两个三万吨的泊位、五个万吨泊位,所有码头均以钢筋混凝土浇筑。庄园立即进行修缮,另外在庄园旁边建一个可容纳一千人的住宿区。王致鸣立即给伯格汇去一千万美元用于购买工厂和庄园。 再此期间,他还抽空去江西的道教名山游历了一番,结识了江西道教的掌教,王致鸣以请教的方式向掌教道长咨询了一些传统医学的疑难问题,随后双方探讨了一些医疗、医学的技术和各自对药学的理解和研究。之后,双方约定,过几年双方再一起探讨小居士所提问的“糖尿病”治疗问题。 现在他就等三叔带着兄弟姊妹来上海和张成带着福建水师的兄弟们回来。 【5482】 【第二稿,11-8-14字数:137,086】 【第一稿,字数:130,2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