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金融帝国》 第1章 奇遇 杨晨站在紧闭的窗边，窗外大雨如注，路上行人稀疏。路对面，同样是三十多层玻璃幕墙的办公楼，实在没什么风景好看。可是杨晨看得滋滋有味的样子，完全不理会身后办公桌旁几个和他一样过来培训的小青年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几个人谈论的声音越来越大，以至于他站在窗边，离他们有点距离，声音还是清清楚楚地传进来。 一个娘娘腔的声音道：“辛经理教我们看k线，说什么‘仙鹤指路’，又说什么‘定海神针’。哇，真复杂，我想来想去，没想明白呢。” 娘娘腔名叫李杰，读书死记硬背，脑袋瓜子却不灵活，接受新知识的能力便弱了些，缠夹不清也不奇怪。 杨晨的嘴角荡起一抹讥诮的笑意。 所谓的“仙鹤指路”是当天股票冲高回落后留下一根带上影线的日k线，出现这种形态，一般是近期会下跌的先兆。 而“定海神针”恰恰相反，股票盘中急跌，又上拉，收盘时留下一根带下影线的日k线，一般出现这种形态，下跌的趋势暂时会结束。 当然，世事无绝对，但是大部份走向还是差不离的。这么简单的图形，还不明白，到这儿来培训，不是浪费时间吗？ 难怪杨晨不屑，他是金融专业应届毕业生，是这次优渥证券公司s市营业部招聘的二十名操盘手中的佼佼者。接受培训的人，本科学历是有的，不是金融专业也是事实。刚接触股票的人，哪能一下子明白各种k线图形？ 何况就在昨天回家路上，杨晨有了奇遇。 昨天培训结束后，他又留在培训部研究起最近c股（a国公开发行的股票）近期的走势。李杰他们几个离开前还对他冷嘲热讽，他头也没抬，只是坐在电脑前不停在变换着日线、周线、月线，直到天色阴沉，室内光线模糊，眼看着暴雨将至，才关了电脑走出培训室。 在路上走不到五分钟，一声霹雳，电闪雷鸣在他身边炸响。他下意识的伸手一挡，大拇指钻心的疼，慌忙中来不及细看，忙飞奔到附近的临街店面避雨。回到租住的农民房，大拇指还是火辣辣的疼。仔细一看，第一节皮肤上有一个淡淡凸起的铜钱形状印痕，比正常使用的铜钱小很多，比一分钱的硬币还要小一些。轻轻一按，还是钻心的疼。 杨晨心里有点揣揣，昨晚上便睡不踏实。今天一早到营业部，跟往常一样打开电脑，打开优渥证券给他们这些学员练习的模拟软件时，脑中却出现五只股票的名称和编码。模拟盘完全按照c盘的模式来，跟c盘一模一样，只是买进卖出是优渥证券内部的虚拟帐户，每人十万元启动资金也只是数字，并不是真金白银。 杨晨怔了怔，下意识打开虚拟帐户，点击买入，把脑中出现的编码输入，用十万元分别买进这五只股票。 九点半c股准时开盘，杨晨习惯性地点开涨跌榜，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三千多只股票中，开盘即强势涨停的股票有五只，全是半小时前出现在他脑中，他按昨天收盘价挂单买进的那五只。现在当然不可能买得到。 杨晨来不及撤单，他脑中如闪电轰鸣。c股交易规则是t+1，不能当天买进卖出，买在涨停价也毫无意义。 如果他提前一天知道第二天涨停的股票……那是什么概念？记得以前看过一部好莱坞大片，故事讲的是一个小孩能预知第二天涨停的股票，为此，各界大佬为争夺这个小孩出尽手段。自己不会也有这样的奇遇吧？杨晨凝视着大拇指的铜钱印，或许它将改变自己以后的生活，改变自己以后的一切。 两小时的交易时间过去了，杨晨心潮翻涌，中午饭也没心思吃，现在站在窗前，脑子里还是这个念头。要怎么样才能提前一天知道涨停的股票呢？ 身后的说话声不断传来，不知是其他人和李杰一样不懂这两种图形，还是没人好为人师，总之话题已经转到为他们培训的老师，营业部资深高级经理辛国华身上了。 他们在猜，辛国华年薪有多少，自己再投资做股票，一年下来，又能赚多少呢？俗话说财帛动人心，他们是刚走出校门的应届生，选择优渥证券，甘心十多年苦读之后再学炒股的技术，还不是为了以后能比同学，比同龄人赚得更多，生活过得更好？ 另一个低沉的声音道：“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像辛老师一样，赚得又多，又当经理。” 李杰道：“是啊是啊，我的想法跟崔舟一样。” “嗤”的一声轻笑，另外一个话说得有点刻薄：“你们还是先想想怎么通过考核吧。要是考核通不过，什么都别想。” 这人名叫朱桐先，营业部的前台卫桦琳是他表姐。卫桦琳跟辛国华关系不错。说起来，前台职位虽然低，作用却大，平时收个快递帮忙复印资料，传传小道消息什么的，谁也不敢真拿她们不当回事。这次表弟参加培训，卫桦琳早跟辛国华打了招呼，所以朱桐先有恃无恐。 一提到考核通过才能留在优渥证券，几个人脸色立马晴转多云，培训了三四天，基本图形还没搞清楚，更不用说看上市公司年报，研究政策面了。培训期可只有两个星期十个工作日啊。 屋里一时安静了下来，接着传来清脆敲击键盘的声音，大概有某个人无聊中坐到电脑前浏览起了网页吧。 杨晨轻轻抚摸着大拇指铜钱印的地方，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但是凸起还在。突然，脑中又浮起两只股票和编码。杨晨吃了一惊，攸地转身，举步向自己位子走去。他想看看这两只股票的k线。 才迈了一步，前面便传来一声高分贝的惊叫：“啊！” 所有人齐刷刷望向惊叫声起处，坐在电脑前的李杰已经站了起来，脸孔激动得通红：“我们公司举办股王争霸赛！冠军获得者可以到公司总部工作，前十名也可以到营业部，还有丰厚的奖金！”说着，他两只手兴奋的挥舞起来，好象冠军宝座已经非他莫属似的。 在场的人怔了一下，已经站起来的人平静地坐下。朱桐先笑了笑，淡定地道：“那你去报名啊，只要获得前十名，就不用担心考核通不过了。” 其他人脸上浮起一抹讥讽的笑意，眼里也满是戏谑，嘴里还应和着：“是啊是啊。” 杨晨匆匆描了一眼李杰的电脑画面，用自己电脑点开优渥证券官方网站。果然，一条面向社会征集的股王争霸赛启事摆在网站显眼位置。 匆匆扫了一眼争霸赛的条件和规则，杨晨又想起了今天两次出现在他脑中的股票名称。他打开优渥证券研发的c股软件，认真研究起来。 两只股票一只是地产股，一只是稀有资源概念股，都是前段时间领幅领先的板块。不过，近一个多月来，一直处于下降通道中。也就是说，这两只股票已经跌了一个多月了。 今天中午收盘，地产股那只名叫立鼎地产的已经跌了七个点，那只名叫泰恩钨业的资源股也跌了五个点，都已经是破位下跌了，图形十分难看。这样的股票，明天能不能止跌拉条十字星还难说，会涨停吗？杨晨半信半疑。 这些人中，朱桐先自认为有后台，对同伴们的态度便倨傲了些，大多数同伴听说了他表姐是前台后，对他态度亲热。三四天来，杨晨却对他不冷不热，培训结束后只留在培训室埋头研究k线图，从不和他们一起活动。偏生辛国华又对杨晨赞不绝口，常说他是科班出身，起点比别人高。 朱桐先觉得杨晨是威胁，有他在，便有那么几个人常围着他转，而不是全班同学以自己马首是瞻。眼见得平时跟在他旁边那几个马屁精不在，杨晨又装模作样研究什么股票，他心头无名火起，蹭到杨晨电脑旁，冷冷道：“哟，这么认真哪。” 杨晨抬眼朝他笑笑，垂下眼睑继续盯着电脑屏幕。 朱桐先没话找话：“听说你是金融专业毕业？都学些什么，说来我们听听。” 杨晨听他语气大刺刺的，在座几人又一起围过来。他臀部稍稍下沉，小班椅往后退了五十公分，脱离他咄咄逼人的眼睛，然后才慢条斯理道：“我也听说你在优渥有后台，不知是哪位大人物，能不能介绍我们认识认识？”说着双眼瞄了其他人一眼。 其他的目光一下子转到朱桐先身上。虽说每天出出入入总会看到卫桦琳坐在前台，可是她的双眼从没在他们身上停留过。他们，完全被她无视掉。如果朱桐先能介绍一下，那可就不一样了。 迎着其他人的灼灼目光，朱桐先“哈哈”干笑两声，谁都看出他皮笑肉不笑。 杨晨微微一笑，装作没听见。一个前台而已，用得着这么高调吗？还狐假虎威起来了。 前台归行政部管，算是行政部的人。可是，说起坐办公室的白领，谁会把前台算在里头？哪个前台不绞尽脑汁想往办公室里调？要不，她们怎么见到办公室里大大小小的头头脑脑一副媚笑样？ 杨晨倒不是看不起前台，都是靠能力干活赚钱，也谈不上看得起看不起。他只是看不惯朱桐先这副嘴脸罢了。 第2章 约架 朱桐先见杨晨对他冷冷淡淡，更是恚怒，冷笑一声，道：“还本科毕业呢，没修养没礼貌没家教，白白浪费你妈的粮食！” 在场的人，感觉到他脸色大变，双眼如刀，都愕然看着他。大家认识才几天，没怨没仇的，用得着这样吗？却不知，有些人只要觉得下不来台，便气愤难平，抑制不住，非得发作不可。 杨晨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淡淡问：“哦？这么说来，你有礼貌有家教，只是没修养没本科文凭？有后台就是不一样啊，学历不符合要求，也能混进来培训。” 优渥证券招聘要求第一条，便是全日制本科毕业生。这是门槛。 在场的人脸上露出讥笑的表情，还有一人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这朱桐先第一天报到，逢人便说他表姐是前台，大家都是新人，凭什么就他特殊？ 朱桐先一张脸涨得通红，不知不觉间两只手握成了拳头。如果不是强自控制，恐怕他的拳头就狠狠朝杨晨挥过去了。 杨晨好整以瑕地瞧着他。就算真要打架，杨晨也不怕他。杨晨可是自小跟着爷爷练太极拳，在学校又是有名的运动健将，校运会时一群美少女可是对着他矫健的身姿花痴不已的。 再瞧这朱桐先，一副竹竿身材，三级风就吹得倒了。真要动手，指不定谁打谁呢。别看他身边那些人拍他马屁拍得山响，饭碗跟前，谁肯帮他打群架？ 朱桐先只觉得胸腔里快要爆炸了，如果不是旁边几道亮晶晶的目光，他早挥着拳头冲上去了。他的家族里就他一个男丁，爷爷祖爷爷、三姑六姨早把他捧上了天。活了二十二年，早就养成老子天下第一的思维了，谁敢他不听他的话？要不是还想着进优渥证券，像表姐一样拿高薪，他会强自忍耐？笑话。 不知为什么，杨晨脑中明显地感应到朱桐先的想法。不是猜测，而是明明白白感应到他在想什么，顾虑什么。难道这又是铜钱印的能力？杨晨心脏狂跳不止，不自禁地又轻轻抚了抚大拇指那个铜钱印。 门外传来脚步声和低低的谈笑声，除了朱桐先之外，其他人都往门外望去。 优渥证券租了整层楼做为办公室，大厦又安置中央空调，各个房间之间并没有关门。门口走进来两个人，胖胖那个名叫沈瑞根，国字脸那个名叫陶轩。两人都像落汤鸡似的，头发贴在额前，直往脸上趟水。 陶轩抹了一把脸，笑着说：“外面雨好大。从昨天下午下到现在，就没见停过。” 一句话说完，他才意识到气氛不对，一脸莫名其妙地问：“怎么啦？” 朱桐先咬碎了牙，狠狠瞪了杨晨一眼，鼻孔朝天，“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陶轩瞪了他一眼，打了个哈哈，对沈瑞根说：“看来，是有人瞧咱们不顺眼啊。” 沈瑞根一进门便扑到桌边，急着拿面巾纸擦脸，别的没注意。听陶轩这么说，愕然问：“怎么啦？” 陶轩直接走到朱桐先面前，杨晨旁边，双手抱胸，对朱桐先怒目而视。他早就瞧朱桐先不顺眼了，不就有个表姐嘛，犯得着老子天下第一吗？有种，靠自己啊，靠女人算什么本事？杨晨就不同了，人家那是科班出身，起点就比别人高，可也没见人家摆谱啊。 李杰一瞧这架势，悄悄扯了扯崔舟衣袖，低声道：“要不要去找辛老师啊？” 崔舟白了他一眼，旁边还有两个男生，也白了他一眼。李杰便讷讷的，不敢开声了。 两人斗鸡眼似的瞪了一会儿，朱桐先到底沉不住气，大声道：“你们跟我不一样，在这儿打架是会被开除的。这样吧，我们培训后找个地方干一架，谁赢了谁以后就是老大。” 听这语气，他还挺为别人着想的。 陶轩“哈”的笑了一声，道：“是你自以为跟我们不一样吧？要打就打，用得着到外面找个地方吗？” 李杰一听双方约架，身子往后缩了缩，他可不想趟这混水。 指望朱桐先介绍表姐认识的崔舟接口道：“还是到外面吧。你们几人啊？” 陶轩道：“我们就三人，一样把你们打得满地打牙。”他可拿不准朱桐先有几个死党，毕竟才在一起三四天。这么短的时间内大概也谈不上生死之交吧。 朱桐先点头道：“好，我们也三人。”说着他瞟了瞟崔舟和另一个男生吕度彬。这两人一直对他言听计从，要他们帮着打架也不难。 杨晨一直没说话，此时才道：“刚才谁说本科生得有修养有礼貌有家教？难道打架就是有修养有礼貌有家教的表现吗？你们家，教的就是怎么打架？” 缩在后面的李杰笑出了声。陶轩可不知道朱桐先刚才这么训斥杨晨，不过看这情形，也猜出了个大概。 朱桐先怒道：“你想怎么样？” 杨晨翘起了二郎腿，背往小班椅背上一靠，笑眯眯地道：“我只是提醒你，要做个有修养有礼貌有家教的人，别浪费了你妈的粮食。打架算什么本事？男人嘛，谁不会打架？” 朱桐先洋洋得意地道：“怕了吗？只要你叫我一声哥，哥自然罩着你。” 陶轩瞪了他一眼，道：“怕？哥一只手就把你像苍蝇一样拍死！”伸出拳头在他眼前转了转。 杨晨道：“怕……是不怕的。不过，我们可以换个比划的方式。比如说，我们可以比比谁的帐户盈利多，谁通过考核的成绩高。” 其实杨晨清楚考核通过还不行，想从事证券这一行，还得考一张证券从业资格证。不过，别人考没考他不知道，反正这张证他是揣在口袋里的。所以，只要考核通过，他必定被录取。 朱桐先一方没人吭声。 陶轩的拳头又出来转了一圈，凶巴巴地道：“怎么，怕了？” 朱桐先心里是有点怯的，这些人，谁的专业能力能比得过杨晨？可是在小弟们面前，他不能露怯。让陶轩这么一吓唬，就算真的怕也不能承认啊，要不然以后他在这里还怎么混？所以他比陶轩更凶，声音更大：“比就比，谁怕谁！” 杨晨道：“好，就这样说定了。有理不在声高，比试嘛，道理也是一样的。我跟你，两个人比就行了，别人就当观众。”李杰们一听，松了口气。他们可真没想过能赢杨晨。 朱桐先呆了：“我跟你？两个人？” 杨晨道：“对啊。为了公平起见，我们请辛老师当裁判。输的一方得给赢的一方办一件事。” “呃……”朱桐先只觉得嘴里发苦。这事，还得捅到辛老师面前去？辛老师不会去他表姐那儿告状吧？ 沈瑞根童鞋一向以反应迟钝著称，这时也估摸出情况。他站在杨晨旁边，把杨晨围在中间，和陶轩形成一左一右之势。挺着厚实饱满的胸膛，嗡声嗡气道：“你怕了吗？” 让一个胖子笑话？朱桐先怒气勃发：“怕你个球！”一扭脖子，对杨晨道：“就这样说定了。以一个星期为限？” 杨晨笑道：“好，以一个星期为限。今天只剩半个交易日，我们就从明天开始。”边说，他边打开自己的虚假交易帐户，招呼围在一旁的男生们：“都过来看啊，我的资金十万，没动。” 朱桐先死盯着那六个阿拉伯数字，其他人也纷纷过来，伸长脖子往杨晨的电脑屏幕瞧。然后一片赞叹声：“还有十万啊！” 几天交易下来，他们可输了不少，有的帐户只剩六七万了。 杨晨笑吟吟站了起来，拉过朱桐先的手：“走走走，去看你的帐户。”他也不说就在自己用的这台电脑上看，而是拉着朱桐先往他的位子走。陶轩和沈瑞根紧跟着杨晨，其他人尾随在后。 第3章 炫耀的代价 新书上传，求收藏求票票。 早上一到营业部，辛国华便接到总公司举行股王争霸赛的通知。 通知同时要求各营业部配合宣传，尽可能说服大户室们的大户参加。这次的争霸赛，是打着选择人才的目的进行的。获得第一名的股王可以直接进入总部，负责总公司自营项目的。到时候，手头多少个亿的资金由得他玩，那可就不是一般人哪。普通人，谁见过几个亿？就算只进入前十名，也可以进入当地营业部。证券从业人员，收入那个高，谁不眼馋？ 这么大一个香馍馍，谁不动心？可是面对社会进行的大赛，那是千军万马挤独木桥吗？那简直是神灵附体，祖坟冒青烟才能够啊。社会，藏龙卧虎，人才，那是大大的有哇。 两张a4纸在辛国华手里，早被他揉捏得皱巴巴。以他的财力，不是不能筹措出一百万元的参赛资金，要找个马甲参赛也容易得很，可是他却下不了报名的决心。一旦参赛，功利心也就重了，难免影响实际操作。到时候失水准发挥怎么办？ 炒股，炒的是心理素质。技巧只占不到百分之三十的因素，而心理素质，却是是否获利的重要因素。 很多新股民眼看着大盘连续上涨，兴冲冲跑来开户，办完手续，一头扎了进去，不是买在最高点，就是买在次高点。然后大盘回调，手里的股票也跟着大盘回调，一路往下跌。钱还没赚到，便被套牢，亏得那叫一个惨。 这时，有多少人会设止损？有多少人能够在止损点坚决清仓？在输得起的点上卖出。又有多少人死捂着手里的股票不放，任由它一跟狂奔向下，最终被套十年还无法回本？又有多少人一输钱便慌慌张张割肉，然后买进另一只股票，然后再次割肉，资金越来越少，最终耗尽辛辛苦苦扎紧裤腰带积攒下来的血汗钱？ 这些情况，哪一轮牛市不是重复着发生？之所以会发生这样不合理的行为，完全在于不成熟的心态，不成熟的心理素质啊。 辛国华无法确定在自己心理不稳的时候是否依然能够操作盈利，而且是连续盈利。他的技巧可以说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但是心理修炼却远远不够。 上午给新人培训，他心里还在挣扎。中午趁着午饭时间，约了营业部里要好的同事，大客户部经理高迁一起吃午饭，席间，和他谈起了自己的顾虑。 高迁夹了一口菜放嘴里慢慢嚼着，道：“哎，你顾虑太多了。你没看到吗，告示才贴出半天，营业部里有很多人报名。大户室报名的人更多。这还只是我们营业部，我听说网上报名的散户大把大把滴，那报名总人数刷刷往上窜呢。难道那些人心理素质超强？我看不见得吧。” “不是吧？”辛国华只顾着纠结，倒真没去注意报名人数。他睁圆了双眼，不可置信地道：“需要自带一百万资金参赛的！” “嗳！”高迁漫不在乎道：“这社会，钱多人傻的海了去了。我就不信，这么大一摞子报名的人会个个都是精英。你不知道吧，有很多人k线图都看不明白，成千上万的现金就敢往里头投。” “呃……”辛国华是实在人，结巴了半天才道：“不会吧？！” 高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中闪过一丝沉思的神色，笑笑不再说话。 辛国华急急吃完饭，赶紧冒雨回办公室查报名人员的资料，果然让他发现网上报名的人有很多是菜鸟级别。哇，他立马信心大增。 办了报名手续，辛国华豪情万丈，正拉了营业部一枝花东拉西扯呢，杨晨和朱桐先并肩而来，人还未到眼前，声音先到了。 他只看到两人亲亲热热肩并着肩，却不知短短五分钟的路程，朱桐先几次想超过杨晨，走在前头，无奈每次无论他脚步迈得多快，杨晨都不显山不露水的和他并排。 辛国华稍稍平息了一下心情，微笑着看他们几个走近。 杨晨道：“辛老师，我和朱桐华约定以五个交易日为限，用模拟帐户里的资金做启动资金，看看这五个交易日我们收益怎么样，盈利多的赢。” “比赛？”辛国华可没想到还没入门的小兔崽子们就搞起了比赛，他一脸迷茫地看看这个，瞧瞧那个。 跟屁虫李杰弱弱地凑了上去，小声跟敬爱的辛老师解释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马上遭到了一众男生的白眼。不过李杰童鞋坚强地坚持了下来，用最简短的语言叙述了经过。 同行是冤家，又有一种说法：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学员们发生点小摩擦，辛老师倒能够理解，便也点点头，道：“好，这样学以致用，我应该支持你们。到时候看看你们帐面上资金就能决定输赢了，这个倒简单。” 朱桐先抢着道：“请老师当我们的截判。” 辛国华已经报名参加股王赛，哪肯分心，道：“这个倒不用。电脑上都有显示记录，作不了弊。” 朱桐先上前两步，还想说什么。 自从脑中出现了股票，杨晨便有了充分的信心。他微笑着说：“老师说的是，这个东西，确实作不了弊。”瞄了辛国华身边的美女一眼，接着说：“不打扰老师休息，我们先走了。” 其实这会儿已快到下午盘交易时间。不过杨晨一进门见辛国华满面春风和一个皮肤白皙约二十七八岁的美女谈得热乎，正事说完，便识趣地找个借口溜走。转身时顺手扯了扯还呆呆站在那的陶轩和沈瑞根。 朱桐先见杨晨先走了，正中下怀，忙凑前一步，压低声音道：“老师，我刚接触股票不久，选股实在有点困难，你能不能在你的股票池里给我提供两只涨得快的股票？” 在朱桐先看来，有了表姐这层关系，只是提供几只可以买进的股票，辛国华一定会帮忙的。这样一来，他就不用为买哪只股两眼一抹黑了。那杨晨再怎么金融专业毕业，选股也是外行。难道学过金融的人就会炒股，就能在股票上赚钱？有这道理吗！ 可惜，朱桐先来的不是时候。辛国华现在想的是静下心来为自己参赛择两只好股，下午的课他已经打算让学员们自习，锻炼动手操作能力，怎么可能浪费精力给朱桐先提供什么股票？再说，他费心巴力刚刚把冷美人施祖儿逗笑，这些不识相的愣小子便跑来打扰，他不当场翻脸已经是修养好了。 于是，朱桐先听到辛国华不冷不热的声音：“你表姐股票做得不错，你可以去问问她。” 朱桐先“哦”了一声，沮丧地走了，崔舟和李杰几个跟在他后面。 朱桐先一离开，施祖儿便望着他的背影问：“这人是前台那个小妹的亲戚？” 辛国华道：“是啊。有个前台表姐就把自己当成了皇亲国戚。” 施祖儿跟卫桦琳不怎么对符。传说有一次施祖儿让卫桦琳帮忙打一份文件，卫桦琳只顾着看盘赚外快，把这事给忘了。虽然最后还是加班赶出来了，但是施祖儿为此很不高兴，从此对卫桦琳很不待见。 爱屋及乌，恨屋也会及乌，何况施祖儿心胸本来不宽广，做不到对事不对人，就这么一层关系，她对朱桐华的印象也降到了冰点。转了转眼珠子，她又问：“和他打擂台的又是谁？” 辛国华怔了一下，才明白她指的是杨晨，便把杨晨的基本情况向她报告了一下。 看得出，施祖儿对杨晨的印象好多了，她轻露贝齿，媚眼儿瞟了辛国华一眼，道：“那个杨晨倒是机灵，知道事儿说完就走。我看，有时候你给他开开小灶，指不定过几年他就是你的得力助手了。” 施大美人媚眼一抛，辛国华身子酥了半边，忙不迭答应：“好，好。” 要说起来，辛国华三十五六了，早结婚有了儿子。只是男人本色，自打三年前施大美人进了优渥证券s市营业部，他便常常围着她转。不幸的是，三年了，这座冰山还没有融化的迹象。 第4章 外缓 主站只算会员点击数据，朋友们点击前请登陆一下，谢谢哦。 下午的雨好象小了些。 杨晨把今天五只开盘强势涨停的股票之前，特别是最近两三天的走势反反复复地拿出来研究，又和中午脑中出现的那两只做着对比。忙碌了半天，没有头绪，找不出规则。 杨晨的位子在靠窗的墙边，他把头一仰，靠在墙上，闭上了眼睛，心里只是想：“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五只股票，最近几天节节上涨的，横盘整理的，回调到前期支撑位的，都有。可是，无一例外的，今天开盘随即封死涨停，分时走势上走出了“一”字型的横线。这样的股票，有的人炒股一辈子，也不可能遇上的。 再回过头打开立鼎地产的分时走势图，大盘还没怎么着呢，它都已经接近跌停了，跌了九个多点了。这样的股票，说它明天能涨停，谁信啊。 太用劲盯着屏幕了，杨晨觉得眼有点酸，用手背揉了揉，转过小班椅，脸朝窗外欣赏雨景去了。 隔着几张电脑桌，和二十寸的显示器，有一个人时不时伸长脖子盯杨晨一眼，眼神凌厉得很。杨晨转到窗边，丝毫没有躲过他的眼睛，反而，从这个角度，他看得更清楚了。 辛国华一吩咐学员们练习操作，朱桐先便紧紧盯着杨晨，希望能从他脸上看出一点什么。可惜，他失望了。杨晨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杨晨的眼睛，也没瞄过他一眼，双眼只是死死盯着屏幕。 朱桐先趁着没人注意，溜到前台，有他表姐嘀咕了好一会，把他和杨晨比赛的事儿告诉了她，趁机投井下石，愤愤然说了杨晨很多坏话，接着又诉苦没有赢的办法。 卫桦琳把自已手头两只股票透露给了他，叮嘱他买进，等她指示再卖掉。 朱桐先这下子信心大增，兴冲冲跑回培训室，马上打开帐户，输入编码，就买进价打单买进，整个操作一气呵成。只是从头到尾，他就没去看看这两只股票的走势，也没去想为什么要买这两只股票。 李杰坐在杨晨隔壁，随手买了六只股票，直到模拟帐户中剩下的钱买不了最低数量一百股，也即最低交易单位：一手。帐户中“现价”一栏快速跳动，时红时绿，看得他头发昏，于是把帐户页面缩小了，百无聊赖地玩起了电脑自带的小游戏。 玩了一会儿，发觉杨晨坐在窗边发呆，不觉爱心泛滥。他上身凑了过来，轻轻碰了碰杨晨的膝盖，低声道：“你也真是的，人家有表姐透股，你怎么可能赢？” 卫桦琳对新人们来说，是强大的存在。试想，菜鸟怎么可能玩得过老手？就算杨晨能力比他们强，在卫桦琳面前，那也是不够瞧，级别差得太多了。刚才朱桐先溜出去，回来后面有得色，李杰可是尽收眼底的。“唉，辛老师又不在。”他在心里暗叹一声。其实就算辛国华在又怎么样，朱桐先总能找到机会和表姐沟通的嘛。 “啊？”杨晨一怔，没听清他的话。 李杰抬眼偷偷瞄了朱桐先一眼，飞快地伏低身，借着显示器掩护，压低声音，张大了口，一句话将说未说。 杨晨还在沉思中，陡然见李杰这个样子，惊道：“你干什么？”如果不是在办公室，下意识的便想保护跨下了。 李杰也吓了一跳，急急道：“小声些。” 斜对面的崔舟早就注意到了李杰的小动作，愕然问：“你们干什么？” 这一句话大声了些，所有人，包括朱桐先都望了过来。李杰窘得满脸通红，一接触到朱桐先的目光，小心肝咋的一紧：“糟糕！” 杨晨满脑子都是各种各样的k线图，对同学们灼灼的目光一脑袋浆糊。李杰却恨不得找条缝儿钻进去。他只是爱心泛滥了些，可不敢得罪朱桐先。两虎相争，他只想当骑墙派，朱桐先可不要误会他是杨晨的人呀。 朱桐先见杨晨一脸迷茫，傻傻呆呆的样子，心里头更得意，也就不跟李杰计较了。 其他人一见没什么事，又埋头继续看着屏幕。 李杰钻到桌子底下躲了一小会儿，没听到朱桐先的冷言冷语，又悄悄钻了出来。脑袋刚钻出桌缘，迎面便碰上杨晨迷离的目光。他一怔，心想：“杨晨不会一听到朱桐先表姐的名号便吓傻了吧？” 上半身钻出桌缘，差点撞进一个人的怀里去。睁眼一看，却是崔舟。 崔舟听力很好，刚才李杰跟杨晨说的话，他一字不落清清楚楚听在耳中。他跟朱桐先走得比较近，可是现在朱桐先正跟杨晨比赛，三四天的交情，朱桐先怎么可能透股给他？他的座位背对朱桐先，没看到朱桐先偷偷溜出去。既然李杰是知情人，会不会知道什么内幕？所以别人收起目光，他便跑过来了。 李杰赶紧捂紧自己的嘴，要不然再来一声惊呼全民惊动，恐怕发作的就不止朱桐先了。 崔舟过来，杨晨是知道的。就算望着窗边，一个大活力人跑过来，眼角余光也瞥到了。只是他的注意力放在思考上，苦苦思索大拇指的铜钱印对发现涨停股票有什么意义，对崔舟地来去便不没往心里去。 李杰的头顶心还是撞了崔舟胸口一下，幸好李杰脑袋缩得快，崔舟也不觉得怎么疼。不过他还是瞪了李杰一眼：“你下午发什么疯！” 一句话，又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杨晨这边总有状况！朱桐先忍了一次，可无法一忍再忍。他立即大声道：“杨晨！无论你搞多少小动作，哥还是赢定了。” 杨晨脑中灵光一闪，刚想到应该去查查这几只股票是不是有利好消息。c股是政策市，那一只股票不是因为利好消息而大涨，利空消息而大跌呢。朱桐先双手叉腰大喝一声的当口，杨晨刚转过身来。别人看起来，就像是他听到朱桐先的声音害怕得快速回应似的。 可是杨晨只漫不在意瞄了他一眼，不，仿似用眼角瞄了他一眼，然后敲起了键盘。杨晨按了f10，看消息面呢，哪有空理他。如果真能提前一天买进涨停的股票，无异于发现了一座金矿，成为富翁指日可待。至于意气之争，真的无所谓。 众目睽睽之下，自尊心膨胀的朱桐先再一次觉得下不来台。他怒气冲冲大踏步走了过来。 朱桐先怒不可遏。他在家里发脾气总是摔东西，大学里和同学斗气也是摔东西，摔自己的东西。摔东西，已成为他一种习惯，不用经过大脑便会做出的举动。 杨晨认真地看着“最新公告”，突然有一股强大的外力传来，像是要把小班椅掀翻过去，把他掀翻在地。他双脚用力蹬住了铺设石花岩的地面，双手紧紧抓住电脑桌。一阵刺耳的“吱吱”声过去，电脑桌被他拉得往前挪了几十公分。 周围惊叫声不断。朱桐先见没能把杨晨的小班椅摔坏，圆睁双目，怒视着他。 杨晨抬起头，皱着剑眉，不耐烦地道：“你疯了？”这人有毛病吗？怎么还没完没了呢？ 李杰和崔舟对视了一眼，飞快各回各位。 辛国华放了学员们鸽子，去研究股票。眼看着到了收盘时间，总得回来问问学员有什么不懂的，做做总结，交待一下明天的事儿。 培训期间，为了学员能认真听课，不受走过培训室的同事打扰，分了神，他会把门带上。轻轻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情景却让他两只眼睛马上瞪圆了。 学员们都站起来，面孔一致朝着窗边。窗边，两个人剑拔弩张对峙。 辛国华紧走几步，问：“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对自己动手，已经超出杨晨的底线了。他不得不做出反应。刚推开小班椅站了起来，迎着朱桐先吃人的眼光好整以暇，辛老师便回来了。 没有人说话。 杨晨还朝辛国华笑了一下，打了声招呼：“老师回来了。” 辛国华朝杨晨点了一下头，脸孔转到朱桐先怒气冲冲的脸上，声音便有些冷：“我布置的任务你完成了没有？不在自己位子上，跑这儿干什么！” 朱桐先怒气勃发，这时候他可顾不上这人是老师，还是表姐的同事。 培训室里很静。辛老师很生气，铁青着脸道：“不把事情说清楚，都不许放学。” 第5章 研究研究 没人愿意跟朱桐先撕破脸皮，也没人愿意当面得罪他。所以，没人愿意站出来把情况报告给辛老师。 辛国华在场，杨晨估计朱桐先不敢再动手，便果断坐回位子继续研究。无意中一看时间，暗叫一声“糟了。”只顾着冥思苦想，没想到交易时间已过了两分钟，已经收市不能交易了。脑子中那两只股票，他是来不及买进了。 几天来，别人都在忙着买进卖出，玩得不亦乐乎，反正是模拟帐户，输赢都无所谓。只有杨晨知道，操作是会成为习惯，成为一个人的风格的。 每只股票都有自己的风格，股票后现的庄家也有，要想在股市赢钱，就得有自己的交易风格。只要自己的风格跟股票，跟庄家的风格同步，才能赢。 所以，几天来他一直只看盘看行情，没交易。 有了大拇指的铜钱印，脑中出现了股票名称和编码，他还是打算研究一番再决定买进多少股票。他是把模拟帐户当成真实帐户在操作了，所以才会如此慎重。 既然已经过了交易时间，这次机会只能错过。杨晨有点好奇，明天这两只股票真会开盘即封死涨停吗？难道大拇指上的铜钱印，能给他带来源源不断的财富？ 辛国华冷冷扫了学员一眼，眼光在杨晨脸上多停了两秒，后然如刀停在朱桐先身上，道：“你，汇报一下我布置的作业。” 辛老师布置的作业很简单：练习操作。 操作什么？当然是买进卖出呀。很多学员这么认为。 朱桐先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他再横，敢对老师横？可是他真搞不懂，不就练习操作嘛，买进股票，点几下鼠标就行了，有什么说道？ 辛国华又问埋头不闻窗外事的杨晨：“你在看什么？” 两道目光射过来，杨晨“啊”了一声，才意识到是在问自己，便道：“在看基本面。” 辛国华问：“我布置的作业完成了吗？” 杨晨道：“嗯，练习了半个小时看图形，对各种形态有一定了解，现在遇到，应该认得出来，也会做相应的操作。” 一众同学听了，嘴巴都成了“o”型。老师说的练习操作不是指买进卖出吗？还包括看图？三千多只股票，看得过来吗？ 辛国华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我再问一次，刚才发生什么事？说出来的考核时加十分。” 十分？诱惑啊。很多担心培训两个星期无法通过的学员跃跃欲试，只是碍于朱桐先，又有点迟疑。 一个女孩子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老师，我知道。”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一个剪短发，脸圆圆的女孩举起了手，斯斯文文说。这次二十名学员，只有两个女孩。举手的这个名叫张燕纯。她早听说证券行业收入高，工作时间短，也很想能在优渥证业落地生根。可是从没接触过这些东西，学起来很吃力。 听男学员暗中议论，这期风云人物有两个，一个是有后台的朱桐先，天天牛气哄哄的，她不喜欢；一个科班出身的杨晨，人倒是长得挺帅，就是对她不像其他人那样殷勤。女孩子矜持了点，还没找到机会和杨晨搭上话。 刚才的事她倒全看在眼里，本来么，闲得无聊的时候，她也偷偷瞄瞄杨晨的。只是杨晨聚精会神盯着屏幕，没注意她。 要不是老师承诺加十分，张燕纯也没那么大勇气站出来，谁愿意得罪朱桐先呀。可是有这十分，就不一样了。 见所有人都瞧着她，张燕纯脸微微有点红，手心紧张得全是汗。她一向文静，很少成为焦点的。不过，她还是缓缓把刚才看到的情况描述了一遍，而且尽量描述得客观一些。 辛国华听完，问朱桐先：“是这样吗？” 朱桐先黑着一张脸没吭声。他一直以为杨晨搞鬼，现在才知道原来人杨晨一直没功夫搭理他，是他一厢情愿。李杰和崔舟也低着头，等着挨训。 辛国华指了指朱桐先，道：“跟我到办公室。其他人可以走了。” 张燕纯嚅嚅问：“老师……”想问他加十分是不是真的，又不敢。 辛国华瞟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另一个叫陈娜的女孩子拉了拉张燕纯的衣角，低声道：“走吧。”只有她们两个是女孩，自然比其他人要好些。 张燕纯见已经有很多同学关了电脑往外走，便“哦”了一声，转过身拎起了包。走了两步，回过头来，见杨晨还坐在电脑前，又停住了脚步。 陈娜见了她的神色，掉头朝杨晨高声喊：“喂，还不走啊？” 培训室里只剩他们三个人，张燕纯又知道陈娜不是对她说的，可是等了足足五分钟，还没等到杨晨有任何回应。 陈娜个性直爽，可没有张燕纯那么扭怩。她走到杨晨桌旁，轻轻敲了敲桌面，拖长音调：“喂……” 桌面震动，杨晨抬起头来，见一个假小子站在桌边。同学几天，他对陈娜还是有印象的，起码觉得眼熟，就是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 陈娜见杨晨看着他，便问：“还不走啊？” “哦。”杨晨笑了笑：“我再呆会儿。你们先走吧。” 话里的意思，好象和他多熟似的。张燕纯有些不好意思了，想说什么，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陈娜探头望了望他的屏幕，问：“在研究什么？” 杨晨还是笑了笑。现在的他，真不想有人打扰，可是在女孩子面前，他总不能粗鲁地打发人家走路吧？ 陈娜没话找话问了几个简单幼稚的问题，杨晨都笑而不答。教她没关系，可证券公司五点下班，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他刚刚毕业，手头比较拮据，在这个上大学的城市，只能租简陋的农民房居住。住处既没有电脑，也没有网络，所有的功课，都得在这儿完成呢。 陈娜见他不冷不热，心里不快，“哼”了一声，道：“不说拉倒。走啦。”昂起了头，像只骄傲的孔雀，端着肩膀慢悠悠出了门，张燕纯跟在她身后，匆忙之中还回头望了杨晨一眼。 杨晨早埋头到他的研究中去了。 快五点，杨晨才离开。瓢泼大雨变成绵绵细雨。收起伞走在雨中，感受着夏雨带来的清凉，说不出的惬意。 他满头满脑的都是研究了整个下午七只股票的图形。今天五只开盘即封死涨停的股票，明天又是什么走势？杨晨在脑中想像着，却不得要领。不过，一般这么强势的股票，除非大盘跳水，否则第二天还是上涨，只是幅度多少的而已。 杨晨租住的农民房距离优渥证券所在大厦不远，走路大约半个小时。出了大厦，顺着繁华笔直的人行道走下去，过第二道天桥，右拐，进一个城中村，再走五分钟就到了。 一般，保险、证券公司的办公场地都会设在城市的繁华地带，杨晨也是在这儿上了四年大学，对这个城市熟悉，才能在最近的城中村租到一间农民房。房子还算新，就是采光不好。这也是所有农民房的通病吧。 对运动惯了的杨晨来说，步行半小时还不到在学校五分之一的运动量。 雨渐渐小了，路上车子行人也多起来，装修豪华的临街铺面开始有了人气。 杨晨在人行道上不紧不慢地走着，现在离晚饭时间还有点早，就这速度到巷口买两条肠粉回房间，洗个澡再吃晚饭还来得及。 下雨天光线不足，铺面都早早开了灯。一家美仑美奂的专卖店里，一个假小子对模特身上一件黑色棉质背心心动不已，对营业道：“取下来给我……”一句话没说完，突然大着嗓门：“快看，是杨晨。”却是对在里面货架上挑衣服的张燕纯说的。 张燕纯急忙跑过来，问：“在哪里？” 陈娜拉着张燕纯两步跨到店门口，指着前方道：“在哪里，看到没？” 张燕纯两眼在人群里乱转，然后就看到穿白衬衫黑西裤的杨晨的背影。她的心莫名其妙狂跳了起来。 营业员在她们身后问：“小姐，这件背心您要吗？这边有。” 第6章 动手 下了两天雨，天终于放晴了。清早的空气中还夹杂着雨后的清新，太阳高挂树梢，俯视车流如织的马路。 培训期的新人，到公司报到的时间比正式员工迟半小时。不过，杨晨很早就到。在优渥证券门口等了十几分钟，每天早上负责开门的卫桦琳才到。 合格的前台，认人的本事都是超凡脱俗的。杨晨面试复试时，卫桦琳便牢牢记住他的名字了。昨天听表弟一篇话，本来就对杨晨的印象不太好。没想到后来又被辛国华叫了过去，好一顿训斥。幸好辛国华没告到行政部经理，她的顶头上司何威那儿去。要不然，她可就不是挨辛国华一顿训了事了。 杨晨一夜无眠。想到有铜钱印，有可能就此打开一条通往财富之路便兴奋得手舞足蹈，哪里睡得着。又想到或许只是空欢喜一场，不由莫名惆怅，患得患失起来，更是毫无睡意。 好不容易捱到天光发亮，他便急急起身。夏天天亮得早，梳洗好出门吃早餐，还没到六点。又在外晃荡到时间差不多，才上电梯按了十层。 到优渥证券大门，还是铁将军把门，静悄悄的没有一人。 虽然一夜没睡，杨晨的气色还是不错的。靠在大玻璃门边，等了十多分钟，才听到清脆的高跟鞋声缓缓而来。杨晨马上挺直了腰杆。 身着职业装的前台卫小姐出现在视线内，杨晨笑容满面地打了声招呼：“早。” 卫小姐一抬眼见到他，马上晴转多去，不，从晴天万里瞬间变成倾盆大雨。 杨晨见她黑着一张脸，狠狠白了自己一眼，微微一怔，很快明白是因为朱桐先的缘故，也不以为忤。见她打开两层锁，推门进去，便尾随在后进了大门，走向培训室。 卫桦琳把锁放好，向着杨晨的背影，又无声地做了一个“呸”的动作。 杨晨回到位子上，打开电脑，紧张又兴奋地等待股票交易时间的到来。 同学们陆续进来，陶轩手提一袋豆浆和两个大包子，一进门见杨晨先到，笑嘻嘻过去问：“吃早饭了没？” 杨晨背靠小班椅后背，翘着二郎腿，悠闲地笑着：“早吃过了。” 陶轩掏出大包子：“那我不客气啦。” 一句话刚刚说完，一个人杀气腾腾往这边来，三三两两凑成一堆聊天的学员像被惊起的小鸟，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朝杨晨冲过去。 昨天，朱桐先被辛国华叫到办公室，好一顿骂，骂完了又把他表姐叫过来，训了一顿。表姐一肚子气没处发，出了辛国华办公室便一通电话打给舅妈，告起了朱桐先的黑状。 朱桐先气呼呼回到家，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祖爷爷祖奶奶全围了上来，先心疼地安慰了他一番，又把杨晨的祖宗都问候了个遍。就这样，朱桐先还是不解气。如果不是不知道杨晨的手机号码，昨天晚上，他肯定叫杨晨出来单挑。 憋了一晚上，怒气越聚越多。这一晚上，他尽想着怎么把杨晨打得跪地求饶，他当然是不准的，杨晨越求饶，他越要揍他，最后要让杨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才好。 又是生气，又是yy，情绪波动太大，朱桐先也一晚没睡。他先去肯德基填饱了肚子，再上门找杨晨的麻烦。他在优渥证券有关系，杨晨没有。在公司打架又怎么样，被开除的也是杨晨。 在一片惊呼声中，朱桐先咬牙切齿抡着拳头照杨晨的脑袋砸下来。 一个大包子塞满了陶轩的大嘴，惊愕中，他竟然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看着朱桐先朝杨晨扑过去。 杨晨没有起身，脚尖在地面上一点，带着滑轮的小班椅快速向左滑了出去。朱桐先一拳砸在键盘上，发出“呯”的一声。键盘从中裂开。 一片惊呼声中，一张雪白的小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那双美丽的眼睛，已因为惊恐睁得大大的。张燕纯惊吓过度，只觉魂儿都吓飞了。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真实版的斗殴，场面没有电影电视剧血腥，却把她吓坏了。 朱桐先一击不中，踏步再上。已经反应过来的陶轩提着豆浆上前从后面抱住了他。在公司，他可不敢开打，工作没了是小事，上班才几天就让人开除，怎么在同学亲戚面前抬得起头。 杨晨位子附近的同学也上前抱紧了朱桐先。几个人把他围在中间，杨晨反而在外围。 李杰吓得躲进了桌下，反而是陈娜，一见朱桐先动手，想都没想，快步出培训室找人。 辛国华和几个下属在办公室开小会，话没说两句，一个女孩子门都没敲，推开门跑进来，道：“老师，快，朱桐先打杨晨了。” 不仅辛国华，开会的几个人一路小跑朝培训室跑去。 十几个人发出的惊呼声分贝不可谓不大，培训室隔壁的人已经听到声响，一个穿短袖衬衫打领带的人跑过来张望了一下，又跑回去，然后呼啦啦一大片人挤在门口看热闹。 辛国华奋力挤开人群才能进去。 腰被箍得紧紧的朱桐先用力挣扎，脸孔红得像关公。只是他一个人的力气，怎么及得上四五个人，无论怎样挣扎，都挣扎不开。 直到辛国华赶到，几个人还团成一团，在电脑桌间打转。 杨晨反而像没事人似的，似笑非笑地坐在椅上看戏。看他不顺眼也用不着搞得像黑社会一样嘛。他不得不佩服朱桐先的勇气，也不得不感叹朱桐先的轻浮病，实在比他想像的，还要严重。 辛国华瞧清了房中的情形，又气又怒，旁边又有一大班同事看热闹，脸上更下不来。急急挥手赶走不相干的同事，把门一关，他大吼一声：“够了！” 劝架的人回头一看，老师来了，也松了手，闪回围观群众中去。 学员们依着电脑桌，围成半圆。另一边单独站着朱桐先，和同学们的距离有点远。这时候，没人愿意和他站统一阵线，连平时大力拍他马屁的崔舟也站在他的对面。 辛国华先怒吼吼不点名凶了一通，然后一指朱桐先：“跟我去办公室！” 陈娜报告朱桐先打杨晨，他到场后扫了杨晨一眼，那小子坐得远远的，实在不像是打架的一方，他便决定先把朱桐先叫去问清楚再说了。 朱桐先紧紧抿着嘴，板着脸，垂着头，跟在辛国华后面走了。辛国华走到门边，回头吩咐：“自己练习操作股票，等我回来。” 朱桐先这一闹，大半小时就过去了。杨晨重新坐到电脑前，c股早开盘二十分钟了。 杨晨急不可耐打开立鼎地产，一下子傻掉了。仿佛梦境，又是一只开盘强势封涨停的股票，涨幅高挂百分之十。日k线上，昨天的大阴线触目惊心，今天“一”字涨停不显山不露水，不仔细还真看不出来。macd绿柱急剧缩短，kdj、rsi这些技术指标也向上勾起。整个走势与昨天天差地别。 当然了，有一个涨停，形态上能一样吗？ 呆了半晌，再打开泰恩钨业，也是如此。 心底，像有一股潮水由远及近汹涌而来，犹如万马奔腾，耳鼓“嗡嗡”作响。杨晨强抑内心的狂喜，起身，走向洗手间，尽可能让步伐像平时一样自然。 进了洗手间，关上蹲位的门，杨晨捂紧了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大笑的声响，脸上又笑得看不见眼睛，腰都笑得直不起来。 许久，他才神态自然地打开门走了出来。 刚回位子，李杰便探过头来：“老师让你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杨晨答应一声，瞄了一眼朱桐先的位子。上面空空如也。 李杰顺着杨晨的目光也瞄了一眼，压低声音道：“没回来呢。” 杨晨点了点头。朱桐先有后台又怎么样？就算辛国华处置不公，他不得不离开，那又怎么样？现在，他可不怕没了工作。 第7章 置身事外 辛国华问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唯有无语。面对这样的蠢货，他能说些什么？ 卫桦琳又接到了辛国华的内线。这次一听到辛国华的声音，没来由的，她的心“咚”的一跳。 果然，辛国华把她叫了过去。不过，他没有训她。两人级别相差太远，又不同部门，不是直属上下级关系。如果不是卫桦琳先前放低姿态托他关照朱桐先，辛国华自管教新人，与卫桦琳何干？ 内里打得天翻地覆，卫桦琳在前台，如何知道？有听说两人关系的，也不认识朱桐先。不会先来向她报信。 所以，听辛国华说明事情经过，并宣布处理结果，她大吃一惊，急忙道：“辛经理，这事，那个杨晨也有错，怎么只开除桐桐一人呢？这不公平啊。” 辛国华翻了翻白眼：“先挑衅的是你表弟，先动手的还是你表弟，杨晨连自保都没有。他有什么错？” 卫桦琳道：“两人肯定先有矛盾的，要不然我表弟怎么会气成这样？你知道的，我表弟一向温文尔雅，从没和人红过脸的。我看……” 辛国华打断她：“我不知道。你表弟以前怎么样我没兴趣，我只是就事论事。” 其实如果不是刚才围观的同事中也有施祖儿，而施祖儿对朱桐先很没好感，辛国华也不会这么干脆。还没办理正式入职手续的新人，留下还是离开，对公司的影响都不大，如何处理，也在他的职权范围内。 卫桦琳来不及责骂表弟，只是想说服辛国华，让表弟留下来。 可是，辛国华的态度很坚决：“有没有带东西过来？有的话，收拾收拾，现在就走吧。” 卫桦琳一张小脸气得发白。 把卫桦琳和朱桐先打发走后，辛国华才过来叫杨晨。做为事件另一方，他很有必要好好敲打敲打。如卫桦琳所言，杨晨真如表面那么老实，朱桐先会一直针对他吗？恐怕这个人是扮猪吃老虎呀。 杨晨敲门时，辛国华端正了坐姿，颇有威严道：“进来。” 杨晨微笑着叫了声“老师。”在辛国华办公室对面坐了下来。 辛国华板着脸，问：“你到底和朱桐先有什么矛盾，以致于在办公室里大打出手？” 杨晨愕然：“没有啊。我们这个星期才认识，哪有什么矛盾？他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知道呀。” “哦？”辛国华冷笑：“你会不知道？” 杨晨一脸无辜：“是啊。而且你也看到了，我没有和他打架呢。唉，大家都是新人，到这里来学习的，只要把知识学好才重要，别的都不重要。要是能通过考核入了职，还是同事，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我怎么可能和他闹不愉快？” 辛国华“唔”了一声，一双眼睛却盯在桌上的显示器上。股王争霸赛还没开始，不过他买进的股票今天拉升，那可是钱哪，怎能不动心？ 杨晨向右向前走两步，跟着辛国华一起看着屏幕。 盘中，正在急拉，一二千手一张单往上急扫，股价也几分几分钱往上窜。辛国华瞧得眼都直了，脸色绯红。 盘中急拉，总是让人兴奋莫名，如果急拉的，恰好是自己买进的股票，还意味着有进帐，怎么不叫人心喜？ 拉到五个点，涨势缓了下来。一般来说，这个价位是在k线上遇到阻力了，也就是所谓的阻力位了。 杨晨脑中出现了“高位”两个字。他稍一沉吟，便劝辛国华：“老师，是不是先出掉一部份？” 辛国华颇为意外地瞧了他一眼，道：“庄家很强势，这才第一波，再等等看能不能涨停。” 杨晨便不言语了，只是站在旁边一起看着。 分时走势图中，横盘了二十七分钟后，掉头向下，白线就像一条蚯蚓，嚅嚅而缓慢地移动，一点点地向下爬。 涨幅只剩两个点时，辛国华一拍大腿：“哎呀！”了一声。刚才杨晨劝他卖出时，刚好是今天到现在为止的最高价。 接下来，像回应他这一声似的，白线成了直线，直通通“掉”了下来，只两笔成交，便回到了平盘。 来回不到一个小时，像南柯一梦，又似见财化水，空欢喜了一声。 辛国华后悔不已，又不方便在新人面前表露出来。刚才的话题也没兴致再谈了，他叹了口气，道：“你回去吧。” 杨晨：“哎。”了一声，走了出来。 在通道里，遇到了卫桦琳带几个大爷大叔大妈过来，有一个头发全白了，怕不有七八十岁。这么大岁数还炒票？杨晨暗暗吐了吐舌头，佩服不已，卫桦琳恨不得杀了他的眼光，他便自动过滤掉了。 回到培训室，李杰们闲得无聊，凑上来八卦，一个个问：“怎么样，有没有挨老师训？” 杨晨摇了摇头，他现在只想知道明天又有哪几只股票涨停，强势涨停的股票第二天又是什么走势。至于八卦，他没兴趣。 李杰们见问不出什么，便回自己座位，玩游戏的继续玩游戏，上网聊天的继续聊天。只有远处墙角落里一张眼睛静静在他脸上停留片刻，又移往别处。 张燕纯说不清为什么开始关心起杨晨来，两人其实还没说过话。可是刚才朱桐先动手，她真的很紧张。杨晨让老师叫到办公室，她又很担心。现在，她有些失落，杨晨又埋头到屏幕跟前，连往她这个方向瞧一眼都没有。 杨晨打开昨天五只开盘强势涨停的股票，发现到此时为止，已经有两只拉涨停；一只涨八点多；一只涨三个点；一只在冲高回落，现在平盘附近徘徊。 如果买进后不在涨停价卖出，而是第二天再卖，获利远远不止百分之十啊。这是多大的财富？连续复利，七个半涨停可就翻一倍呀。 杨晨两眼红心。 倒了杯水，慢慢喝着，杨晨目光深沉，对周遭形势不闻不见。午盘交易时间结束，同学们三三两两结伴外出吃午餐，杨晨还在发呆。 陶轩和沈瑞根在他身边站了足足五分钟，杨晨还一无所觉。沈瑞根忍不住按了按他的肩膀。杨晨吃了一惊，才抬起头来。 几天来他们一直一起吃饭，也就是昨天陶轩家里有点事，中午赶回家，沈瑞根自告奋勇陪他一起去，杨晨才请别的同事捎外卖回来。 陶轩不想在这儿打听他被老师叫去后受什么处罚，只是轻声道：“去吃饭吧。” 这儿是商业区，高楼林立。离这儿不远有一条小巷，摆满了各式吃食的小摊。写字楼里的白领们无论是叫外卖，还是去外面吃，都会去小巷光顾。一份五六元，便宜。 杨晨一看电脑上的时间，恍然：“下课啦？” 交易时间结束，也就是他们下课的时间了。这时，大多数同学已经走了出去。杨晨也站起来，和陶轩沈瑞根一起往外走。 走出大厦大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雨停后，气温恢复到三十多度，烈日当空，马路热得烫脚。 三人顶着烈日赶到大厦后的小巷，还没到大部份白领下班的时间，小食摊前围满了人，但小方桌旁还有塑料椅可以坐。 三人在一家面汤摊前停下来，杨晨对陶轩道：“一碗面汤，五块钱的就好。” 沈瑞根也对陶轩道：“一碗面汤，加两张饼。” 和摊主打交道是陶轩的日常工作。两人说完，到小摊旁找位子坐下，沈瑞根离吊在棚顶的风扇远了些，不停用小摊备下的劣质面巾纸擦脸。杨晨看不过眼，便跟他换了位子。 第8章 八卦 天气实在是太热了，吃完饭，三人急忙回公司。 入门处是一片空地，空地左手边摆着一套皮沙发。再过去，才是前台那张长长的桌子。桌子后，坐的便是卫桦琳了。 此时那儿没有人。 皮沙发上坐着几个大爷大叔大妈，正是杨晨在通道遇到的那些人。卫桦琳和朱桐先也在。沙发不够坐，卫桦琳和朱桐先就坐在扶手上。 一见杨晨三人走进来，这些人凌厉的眼光，满脸的怒容，恶狠狠剜着杨晨。 杨晨打了个寒噤，加快脚步朝培训室走去。 陶轩也注意了那些人杀人的眼光，紧走两步，追上杨晨，问：“不会是朱桐先的什么人吧？”说完又回头看了看他们。 沈瑞根见他们两个突然走得飞快，忙也小跑着跟上，还好有空调，不像在小巷里那么热，走快些他也不会汗如雨下。 杨晨刚走到培训室门口，便听到李杰的声音：“哎呀，你们不知道，朱桐先的爷爷，都七十多了，老泪纵横啊，在辛老师面前哭的……哎呀呀！” 杨晨三人站住了。 吕度彬的声音：“不会吧？你太夸张了，说得你好象亲眼所见似的。” 李杰道：“我听辛老师说的啊。辛老师有必要骗人吗？你不信？不信你自己问他去啊。” 一阵嗤笑声，听的人大多不信。 另外一个叫石柄坤的问：“辛老师亲口对你说？有可能吗！” “就是。”众口一词。 李杰急了：“是辛老师亲口说的。不过他不是对我说。中午我在小巷那家李记猪脚吃，快吃完的时候，辛老师和另外一个人来了，他们叫了两份十块钱的，就找地方坐下。当时人比较多，只有我背后隔壁有两只小凳子。他们就坐在那。然后辛老师就开始向另外那个人发牢骚，说被朱桐先一大堆大辈给吓着了。我就这么听到的啊。” “哦――”听到的人都信了，既然辛老师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说的，想必可想吧。 崔舟问：“辛老师答应让朱桐先留下了？” 李杰道：“是啊。答应不开除朱桐先，他们才放过辛老师嘛。” 门外杨晨三人也恍然。杨晨想起那些人的目光，唯有苦笑。捧在蜜罐里的孩子伤不起啊。 身后传来一个略微斯哑的女声：“你们在干嘛？” 杨晨回头一看，万绿丛中一点红，又道物以稀为贵，班里那两个女生站在他们身后，睁着眼睛，像两个好奇宝宝似的瞧着他们呢。 杨晨摸了摸鼻子，想找句说词，陶轩已满脸堆笑道：“在等你们啊。” 陈娜“哼”了一声，仰着头高傲地走了过去。张燕纯朝他们微微一笑，尾随在后。房间里听到外面的声音，也便停止了八卦。 家里过来求情，朱桐先继续留在优渥证券培训？对这样的八卦，杨晨也就随便听听，听过就算。他现在想要了解的只有三点：一是明天什么股票会涨停，而且是开盘即强势涨停，以便下午买进；二是在什么情况下他的脑中才会出现这样的信息；三是他能不能掌控这种能力，让这种能力变成源源不断的财富。 同学们见杨晨进来，望向他的眼神大多带着怜悯、担心的神色。就算他们还年轻，才大学毕业，可是谁都知道，得罪一个有后台的人，没有好果子吃。如果得罪一个有后台的家族呢？不死得很难看恐怕很难了。 杨晨当起了白痴，对所有怜悯的眼神全无视掉，自顾自到饮水机旁倒了杯温水，若无其事地问：“没有茶吗？” 五秒后李杰回应他：“这里好象没有。我听说各个部门都有茶和咖啡。” 所有人的眼睛“刷”的投注在李杰身上，很多人心想：“又是听说。你小子的小道意思怎么这么多。” 李杰讷讷地低下头，不敢再多嘴了。 昨天中午，在什么状况下会有感应呢？ 杨晨慢慢喝着水，让自己的思维静止下来，大脑进入虚空状态。周围说话声，嬉笑声，敲击键盘声，像拂在他身边的风，他能听到，仅仅是听到而已。然后，他脑中出现了三只股票和编码。 杨晨没有犹豫，没有怀疑，打开这三只股票的分时走势瞥了一眼，马上打开模拟交易帐户，价位打在日线位置等待买进。这三只股票，上午的走势都像温吞水，一直在今天平盘价小幅波动，两个小时的交易时间，波动幅度不超过一个点。而日线位，就在一个点附近。 模拟盘赚再多，也当不得真。打单后，杨晨还是松了口气。信心，就是在一次次操作成功中建立的。模拟盘也是盘，输赢只是玩戏，谁说真实就不是游戏呢，把钱存进去，帐户上显示的只是数字。看着数字越来越多，便是本事，便是能力了。 原来，心静了，思维静了，大脑虚空了，机会也便来了。杨晨凝视着大拇指上那个铜钱印，它又浅了些，便印痕婉然。出现这样的奇迹，是因为它吧？要不是周围一大片同学，杨晨几乎要把它放在嘴里亲吻了。 同学的聊天一句句传来，李杰在担忧下个星期五考核会通不过呢。如果考核通不过，工作没了，两个星期的时间可就白白浪费了。 张燕纯在安慰他，可是，语气也不怎么自信，只听她道：“其实通不过也正常，我们到底还年轻。你没看营业大厅里全是白头发的老大爷老婆婆么？” 散户营业厅在入门右拐，七八十平方的面积，里面摆放着电脑，散户可以随便在里面看人情。很多退休又炒股的大爷大妈便常在这里来，又有免费空调，又可以交到朋友，权当再上岗了。 张燕纯也是无意间发现的里面“满城尽是白头发”，望去触目惊心，印象深刻，所以有此一说。 这样的安慰果然有效果，李杰总算为可能通不过考核找到合现的借口了，心安了不少，如小鸡啄米般点头，道：“是啊是啊。我们还年轻。” 杨晨强忍着笑。人家巴菲特五岁开岁做生意，十一岁开始投身股海，还小赚了一笔。投资什么时候跟年龄成正比了？ 张燕纯见李杰赞成她的观点，很是高兴，眼光余光瞥了杨晨一眼，接着道：“所以啊，我们还需要历练。这一次考不过也没什么，就当历练了。” 李杰“嗯”了一声，一想到考不过，就得被优渥证券扫地出门，从新找工作，心里不禁迷茫起来。 张燕纯还想再接再厉，朱桐先进来了。除了扒在桌上午睡的和杨晨之外，其他人都在看他。朱桐先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好象有些愤怒，又有些得意。他故意绕到杨晨旁边，挑衅似的转了两圈，才傲慢地离去。 别人看得吊心担胆，不知道他先不先趁杨晨不备，又大打出手。只有杨晨若无其事地坐在电脑前，眼皮都没抬一下。 李杰脸有得色，下巴朝石柄坤扬了扬，一脸：“我没说错吧。”的神色。 石柄坤朝李杰扮了个鬼脸。 张燕纯却有些担心地瞄了杨晨一眼。从她这个角度，刚好看到杨晨的侧脸，笔直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和轮廓分明的侧脸。他长得真帅。张mm眼睛有些迷离。 ps：电脑感染了病毒，无法登陆，也无法上传内容，好不容易才弄好了。 第9章 打开财富之门 新文很脆弱，求推荐票求支持。 辛国华好不容易把朱桐先的一众家长打发走，已累出一身汗。浸在蜜罐的孩子伤不起啊。 多年的职场经验，难道辛国华还看不出从头到尾都是朱桐先一个人演独角戏，杨晨根本就没接招嘛。哦，除了两人比赛。那也是为了互相激励增加学习的动力嘛。可是朱桐先都做了些什么呢，不停的挑衅，继而又大打出手，还把公司的键盘也砸烂了。键盘当然得赔，可是他家里听说他被开除后一群人便急吼吼冲进来，求情的求情，哭诉的哭诉，只要能让宝贝孩子能留下来，赔键盘而已嘛，小事一桩。 只是留下来继续培训的话，那也没什么，培训人员不是试用期员工，更不是正职人员，他再闹事，还是得随时走人的。 不过这样一来，朱桐先给辛国华的印象，已经差到不能再差了。反而是杨晨，专注于学习，不争不躁，确实难得。 辛国华边吃饭，边和高迁发牢骚，倒没注意到李杰坐在前边，看着的是李杰的背影。他顾着说话，也没细看，看到了也不一定认得出来，学员么，还不太熟。 高迁对辛国华摊上这样一位离谱的学员，除了深表同情，做倾听状，还会发表什么意见？ 不过，经过高迁和李杰之口，卫桦琳表弟的光辉事迹以最近的速度传遍了营业部，到午盘开市时，散户营业厅的大爷大妈们也听说了这桩奇事。 辛国华翘班一天，也不能再不来上课。 朱桐先经历过开除危机，也不敢再有恃无恐，杨晨认真听课看盘，其他学员扮认真听课状，悄悄用企鹅聊“朱桐先事件”，这个下午，平静度过。 两个小时的交易时间，杨晨预先打单的三只股票都成交了。 第二天，杨晨依然第一个到公司。 卫桦琳把杨晨当透明的，面无表情，眼不斜视。 守在电脑前等开盘，杨晨心跳有些快。如果经过事实验证，自从大拇指上出现铜钱印后，他便有了提知一天预知涨停股票的能力。仅仅这个能力，便能化腐朽为神奇，像可口可乐那个壶一样，带来源源不断的财富。 七个半涨停资金翻一倍，一个月二十二个交易日，一年二百五个交易日，杨晨今年二十二岁，到六十岁退休的话，以一万元做为启动资金，连续涨停下去，那将是怎样一个天文数字，富可敌国？ 不过杨晨现在满打满算只有两千六百块大洋。昨晚上思来想去，最后决定带齐证件和两千元过来开户，剩下六百元，做为这个月的生活费。 两千元连续复利假以时日也不少了。参加股王争霸赛时间上却来不及了，报名截止日期到三十一号，只有十天了。 十天里，怎么筹备一百万元，对杨晨是个考验。而拥用预知涨停的能力，无疑是杨晨筹资金、参赛的底气。 还有二十一分分钟，今天的交易就开始了。杨晨的心跳越来越快了。能力通过验证，变成了帐户里的数字，杨晨脸上露出愉快的笑容。 今天是星期五，李杰热情地问进来的每一个人：“周六有没有安排节目？” 有人摇头有人点头，有人不耐烦地瞪他一眼。朱桐先就是这么做的。昨晚上回家，长辈们倒舍不得数落他什么，卫桦琳把他叫出来训了一顿。她的脸，让他丢光了，同事们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了。 朱桐先躺在室温调到二十度的空调房里，拥着丝棉被，想了一晚上，做了个聪明的决定，暂时不跟杨晨计较。他再也不想瞧见杨晨了，所以决定，由表姐运作，让杨晨从优渥证券消失。依着他的本意，杨晨最好永远在地球消失。不过卫桦琳没那个能力，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李杰对朱桐先的不友善毫不在乎，笑嘻嘻地又问别人去了。 石柄坤反问：“你是不是打算组织活动啊？” 李杰有些扭怩，不愿意否认，也不肯承认，脸上带着笑，手指绞着衣角，一圈又一圈。 吕度彬不屑瞥了李杰一眼，不屑道：“你又不是女孩，扭衣角干什么。” 石柄坤也道：“是啊。反正星期六也没事，有活动的话，我参加。” 李杰用眼角扫了同学们一圈，低下头道：“我是想，有可能我们在一起一个星期，然后便各走各路了。我想，组织一个活动，大家一起玩一玩，加深加深感情。” 朱桐先冷冷道：“都要各走各路了，还加深什么感情？真是多此一举。”从昨天下午开始，同学们瞧他的眼神就怪怪的，再也没人拍他马屁，他弱心的心灵很受伤。 陶轩一边把从家里带来的茶叶分给杨晨，一边接口道：“那要看跟什么人了，有些人，多看一眼都讨厌得很，实在没必要一起玩。” 朱桐先“哼”了一声。 杨晨抓几片茶叶放进杯里，去饮水杯加了水，看着水气氤氤，闻了闻茶香，才道：“李杰，你要打道组织我们去哪里呀？说清楚嘛。再登记一下人数，aa制的话，每人得多少钱，也统计一下。” 站在一边的李杰“哦”了一声，道：“我想星期六下午去唱k。你们同不同意？” 陶轩举了一下手：“唱k是吧？行啊，算我一个。”说着还睨了朱桐先一眼。 朱桐先横了他一眼。 杨晨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注意力全转到屏幕前去。前一天涨停的立鼎地产和泰恩钨业提前五分钟显示开始成交，一只涨三个点，一只涨五个点。 昨天在脑中出现的三只，已经在模拟盘买进了。杨晨深吸一口气，才缓缓输入六个编码，打开第一只东日创世。画面中，平静无波。右手边卖出栏空白，买进栏，买进一红色，七位数的买单。 开封强势封涨停！ 杨晨相继打开其他两只，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如果他昨天买的不是模拟盘，现在资金已经增加了百分之十了。 百分之十说起来也不过才十分之一，实在不算什么。可是如果在一亿股民中，每年帐户能赚百分之十的人才占总数不到一成，不亏不赚才占两成，其他七成全是输了钱的。短短一天功夫帐户就能赚百分之十，这不仅是能力，还得运气。而杨晨，靠的是奇迹，他大拇指处的铜钱印。 李杰拿着纸笔过来，问：“杨晨，明天你去吗？” 打开了财富之门的杨晨，笑得很畅快：“去。”说完才意识到李杰问的是什么，顿了顿，语气变得不是很肯定：“我可能还有点事，地方你告诉我，办完事我再过去。” 石柄坤笑出了声：“可以带女朋友。把未来嫂子带过来吧。” 张燕纯的有点脸臭。 杨晨笑笑，不解释。 辛国华还没进门，就听到一阵哄笑声。在经历了昨天那么暴力的场面后，再听到笑声，他的心情也愉快起来：“笑什么呢你们？” 听到他的声音，笑声嘎然而止。场面有点尴尬。 “嗯？”身为老师，也是要适当与学生同乐的。辛老师亲切地用询问的眼睛扫视全场。 在辛老师威严的目光下，李杰犹犹豫豫迟迟疑疑地站了起来：“老师，我们明天下午去唱k，你参加吗？” “唱k？”辛老师很有兴趣的样子：“唱k好啊，算我一份。哦对了，到时候我带一两个朋友过去。” 李杰瞥了石柄坤一眼，补充：“可以带女朋友。” 辛老师一怔：“女朋友？哦，好好。” 石柄坤和崔舟对视一眼，两人的笑容有些猥琐，石柄坤还朝崔舟眨眨眼。 第10章 美女一枚 连续两天无法入眠，杨晨这一夜好睡，直到日上三竿才醒。睁开眼，薄薄的窗帘上透着亮光。农民房采光不好，白天也得开灯，一般窗玻璃亮透了，那是正午阳光从只有几十公分的握手楼里洒下来才。 杨晨手枕着头，眼望帐顶，眼角噙着笑。致富大道就在眼前，无论如何他是不会放过的。 用两千块赚一百万，就算手头的股票天天涨停，十天时间也不够。再加上扣除星期六星期天两天休市，更是不可能。 所以，只能另想办法，找找风险投资什么的。 杨晨就这么躺在床上，脑中盘算着亲戚朋友中谁有能力拿得出钱来。他老家在n市，如果打电话问家里要巨款，老爸肯定拿不出这么多钱，也不肯拿出这么多钱。跟他说自己的有本事买的每只股票都在涨停价卖出？他肯定以为自己疯了。 家里，就不要指望了。 亲戚们都是上班族，有工作，有房住，一日三餐有鱼有肉的，生活也就算不错了。一百万？开什么玩笑。 所以，亲戚也不用指望。 朋友？同学？都是二十一二岁的年龄，不当啃老族，靠父母养活就算出息了，一个个比着赛当月头族，哪有钱啊。 所以，一百万的参赛资金还得着落在有钱人身上。证券公司里，大户室那些中年大叔可是肥得流油啊。要如何让他们相信自己有能力帮他们赚钱呢？ 杨晨眯逢着眼，开始打起了大户们的主意。昨天他去办开户手续，办理的小妹瞧向他的眼神有点怪，憋了半天，把股权证递给他的时候忍不住问：“你不是刚参加培训吗？”那样子，分明在问：“你会炒股吗？” 要说动大户，还得拿事实说话呀，只要让这些人看到把钱交给杨晨，就能钱生钱，像滚雪球一样，钱越来越多，那么，在利益的驱动下，就不能融到资了。 昨天下午，他买进了脑中出现四只股票中的一只低价股“东方创业”，星期一开盘涨停的话，他就有两百元钱进帐了。只要连续三天买到第二天涨停的股票，不怕那些有钱人不动心呢。 杨晨越想心情越愉快，脸上笑得越欢畅了。笑了一阵，肚子“咕咕”响起来。早饭午饭都没吃，肚子抗议了呢。 杨晨抓过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快一点了呢。搁下手机，慢吞吞爬了起来。坐在床沿上，身后的手机却响了。 李杰组织活动，报名的人还算踊跃，班里只有两朵金花，邀请她们参加的人不在少数。只有一个星期的相处时间了，下个星期这时候，指不定谁留下谁走人呢。举办活动的目的，不也是对找多多接触的机会么。 陈娜倒爽快，唱k是她的强项，男同学们三方两语的，她便嚷嚷一定去。张燕纯温吞水似的，被一群男生围在中间，眼角却时不时地瞥杨晨一眼。杨晨会去吧？ 眼看着聚会的时间差不多了，李杰吃过午饭便去ktv，落实了包厢，再一个个的打电话召唤着兄弟们快点来。杨晨便在这时接到了他的催促：“我等着你们，可别太晚了。” 挂了电话，杨晨才懒洋洋起床梳洗。 崔舟提议就在优渥证券楼下那家叫“金帝”的ktv定包厢。李杰从善如流，去小巷吃完午饭直接去订了，十多个人，订了一个大厢。 现在他半躺在装修豪华的包厢沙发上，长长的茶几上只摆两大盘果鲜水果，闻着水果香味，志得意满。 陈娜打了两个电话催张燕纯，张燕纯磨磨蹭蹭的，她有心问杨晨去不去，又羞于出口。还是陈娜猜出她的心思，打电话问李杰。 李杰道：“会来吧，他没说不来呀。” 陈娜听李杰说得含含糊糊的，做不得准，便问了杨晨的手机号码，直接问当事人了。 杨晨在刷牙，满嘴牙膏沫，手机又响了，只好匆匆漱了口，拿起手机含糊不清道：“喂？” 陈娜听不出是不是杨晨的声音，略一犹豫，便道：“你等会过不过来呀？” 杨晨一怔，不知道是谁，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陈娜在手机彼端半天听不到声响，又问了一声。 杨晨迟疑着问：“你是哪位？” 陈娜一怔，敢情说了半天他还没听出自己的声音，一时童心大盛，道：“我是张燕纯。你到底来不来呀？” “张燕纯？”这名字听着耳熟，杨晨在脑中急剧搜索，一下子没想起是谁，又不好再问，只轻轻“嗯”了一声，搪塞过去。 陈娜听到手机端口传来柔情似水的“嗯！”，心“咚”的一跳：“难道杨晨对燕纯也有意思不成？” 张燕纯得到陈娜的确信，杨晨肯定会去，便心放放地打开衣橱，挑选起了衣服。聚会不比在公司，可以自由穿着。只是现在又是下午，穿晚礼服神马的也不太合适，可穿什么好呢？ 陈娜开了摩托车赶到张燕纯楼下，张燕纯还在对着一床花花绿绿的衣裙发呆。 等到张燕纯打扮好，李杰和石柄坤崔舟等人已经过了无数个电话，杨晨也到了。 石柄坤是个喜欢唱歌，也会唱几首好歌的，一进门便坐在点歌机旁边，就着自己的拿手好歌点起来。 李杰是这次活动的负责人，来了人也便忙前忙后起来，很有点存在感。 杨晨一路走一路想张燕纯是谁，想了一路，也没想去就是一起参加培训的mm。一个星期了，两人连话都没说，就是第一天自我介绍的时候站起来说那么一句，张燕纯的声音又小，杨晨听都没听清，哪能记得住呢。 在包厢里，听崔舟连着问了两声：“陈娜和张燕纯怎么还没来呀。”才省起难怪听着有点耳熟，敢情是新同学。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朱桐先也来了。他旁边，是一位美女，那眉那眼，不是前台卫桦琳是谁？ 崔舟马上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跟朱桐先打了声招呼，又点头哈腰对卫桦琳道：“外面天气热，快坐下，喝杯饮料。”说着大打手势，让李杰把桌上的可乐递过来。 卫桦琳微微一笑，接过可乐，在沙发角落里坐了。朱桐先坐在也她身边。两人对杨晨视而不见，完全地把杨晨当成了空气。 杨晨也不在意。他一进门便被陶轩拉去说悄悄话。陶轩听说杨晨跑去开户，心里有些不安，便找杨晨问问，有心劝他别太心急，观察段时间再说。 两人认识才几天，也算一见如故了，真正的朋友才会关心规劝。杨晨心里一暖，不方便提起大拇指的铜钱印，只是对陶轩的关心表示感谢。 辛国华姗姗来迟，和他一起的，是大客户部经理高迁。两人俱是一身休闲装打扮，成熟男人的魅力扑面而来，看得卫桦琳眼睛发亮。 辛国桦和学员们打过招呼，在学员让出来的沙发上坐下，卫桦琳悄悄过来，对旁边的男生道：“坐外边去。”那男生不敢违拗，起身坐到茶几另一侧的皮凳上。 张燕纯一袭纯白色小礼服，露出雪白的双肩，娉娉婷婷走了进来。陈娜一件黑色纯棉背心，一件短牛仔裤，像个假小子似的跟在张燕纯身边。 在场的男人们集体失声，一双双亮晶的眼睛全盯在张燕纯身上。 石柄坤正在唱闽南歌《爱拼就会赢》，此时也张大了口忘记合上，直到张燕纯在李杰让出来的位子上坐下，朝杨晨微微一笑，才微有醋意地接着唱下去，已经漏掉三句歌词了。 杨晨发现班里还有美女，不由多看两眼。 包厢里没有窗，晕暗的灯光下，张燕纯肤若凝脂，颊上两团酡红。 投推荐支持，给张燕纯勇气。 这一章是想凌晨发的，操作错了啦，弄成立即发布了，呜呜呜。。。 第11章 美人计 新书求推荐票支持。 包厢里人有点多，掷鹘子的，唱歌的，喝酒的，埋头吃东西的，不一而足。 闹到快五点，服务员过来说时间到了，问是不是加钟，辛国华便道：“时间也不早了，我得走了。”和高迁站了起来。 卫桦琳也站了起来，笑吟吟地勾了辛国华的手。辛国华趁别人没注意，把她的手甩开了。 学员们也站了起来，李杰犹豫着问：“我们……” 杨晨道：“既然这样，我们也散了吧。”对服务员道：“埋单。” 服务员一离开，李杰便鬼鬼崇崇道：“一人一百，先拿过来，等会再多退少补。”眼望着辛国华，补充：“老师就不用了，我们请老师。” 学员们纷纷掏钱包。辛国华大度地挥了一下手，道：“今天我请了，等以后你们做出成绩，赚了钱，再请回老师。” 服务员快步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帐单，问：“一共一千三百四十元。哪位结帐？” 辛国华威风凛凛道：“拿过来吧。” 看着他掏出银行卡，崔舟道：“谢谢老师。”接下来稀稀疏疏的有几个人跟着说：“谢谢老师。” 他们都是刚毕业的学生，还没赚到钱，手里头拮据也很正常。 辛国华、高迁、卫桦琳和朱桐先一起走了。望着他们的背影，陶轩在杨晨耳边说：“你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李杰望向杨晨的眼神也充满了同情。 杨晨只是笑笑，浑不在意。 ※※※※※※※※※※※※※※※※※※※※※※※※※※※※※※ 星期五李杰组织活动的时候，朱桐先原本不想参加的。中午和表姐一起吃饭，他还嘲笑同学们来着，说他们没半分力量还想抱团取暖，纯属不自量力。 卫桦琳毕竟工作了两年，职场经验相对丰富，听说培训班组织活动，忙问：“辛国华参加吗？” 这个朱桐先倒没注意，同学们闹哄哄邀请老师参加的时候，朱桐先光顾着不屑了。 卫桦琳吃完饭回到办公室，便去找辛国华。在办公室绕了一圈，没找到他，回前台坐定，过十多分钟才见辛国华和高迁施施然从外边进来。 说起来，辛国华和高迁部门不同，没有利益冲突，两人又臭味相同，都疯狂喜欢足球。每次世界杯，两人都一同看球，一边看，一边骂，痛快漓淋。平时在公司，除了忙于工作，其余时间必定形影不离。 如果不是辛国华已经结婚，大家一定会以为两人有基情。不过高迁是钻石王老五，年轻多金还没结婚，听说有女朋友，不过常换。 优渥证券很有一些女同事表示对高大帅哥有好感，不过高大帅哥目光高得很，不是大美女他可看不上。 卫桦琳对高迁不敢有念想，经理和小职员落差太大。不过辛国华就不同了，他已经结婚，算是大叔级人物，小萝莉有时候还是可以调戏调戏一下大叔，为自个儿争取点小利益的。 优渥证券经理级人物都会有独立办公室，很小，就几平方。不过就这几平方，可就跟普通职员待遇天差地远了。 卫桦琳等了几分钟，估摸着辛国华泡了杯咖啡，才过去敲门。 辛国华靠在大班椅上，对着炒盘软件发呆呢，电脑旁一杯咖啡香气四溢，热气腾腾。 见是卫桦琳，辛国华嘴角微微一笑，亲热地打着招呼：“是小卫呀，吃饭了没有？”施祖儿不待见卫桦琳，辛国华在她面前也就有收收敛，不过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用不着摆架子。 卫桦琳笑着款款走到辛国华旁边，双眼往他屏幕上瞟了一眼，娇声道：“经理中午也不休息？可是注意身体呀。” 耳边吹气如兰，辛国华眼睛往卫桦琳微微敞开的衣领里瞄了一眼，一道深深的乳沟闪现在眼前。 卫桦琳嘴角上翘，笑得又媚又甜，道：“经理，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你可一定要帮我……啊！” 辛国华眼角余光在她衣领里逡巡，心猿意马之余，也没细想，顺口问：“什么事呀？” 卫桦琳的的声音软绵绵滴：“还不是那个杨晨啰，他是不是有什么后台啊，怎么老让我老弟难堪？” “杨晨？”辛国华茫然：“没有吧？我没听说啊。他怎么啦？” 卫桦琳道：“没有后台？那，这次培训结束，让他走人吧。” 辛国华一怔，道：“公司规定，考核不通过才走人吧？再说，面试的时候我问过了，他考了证券从业资格证的，大学四年学的又是金融专业。让他走，恐怕说不过去啊。” 卫桦琳上半身往前凑了一点，饱满的胸部在辛国华眼里触目惊心。她在辛国华耳边耳语：“考核通不过，他不走也不行了。” 耳根麻酥酥的，辛国华的思维跟不上了：“杨晨学得很认真，不可能考核通不过吧？” 卫桦琳“嗤”的一声笑，胸前那两团罩在衣服里的饱满有意无意地轻碰了辛国华一下小臂，道：“是不是通得过，还不是你说了算。” 空调房里的温度不低，辛国华穿的是天蓝色短袖衬衫，露着一双长着浓密汗毛的小臂。虽然隔着卫华琳的衣服，他还是能感觉到罩在衣服里饱满坚实，一颗心不由狂跳了起来。 卫桦琳没等到辛国华的回应，斜眼一瞧，他正色迷迷瞧自己胸部呢，不由轻笑一声，撒娇道：“让杨晨通不过考核，好不好嘛。” “啊？研究……研究。”辛国华有点言不由衷。 卫桦琳满意地笑了，道：“听说他们明天下午要唱k，到时候我也去。我们，顺便一起吃个饭吧。我请你。” 辛国华有点飘飘然了，卫妹妹不是另有所指吧？如果施美人儿追不到手，那追卫妹妹也不错。他近距离上下打量卫妹妹，眼光最后停留在她某个鼓起的部位上，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于是，星期六的包厢里，卫桦琳带朱桐先来了。 辛国华本想叫上高迁，同时带老婆一起过来，既然佳人有约，老婆自然不方便带了。 石柄坤和几个喜欢唱歌的同学放声高歌的时候，卫桦琳坐在辛国华身边，时不时地把一块水果小食喂到他嘴里，又体贴地给他的空杯子满上啤酒。 在场的，除了高迁，其他都是菜鸟，哪里知道两人是什么关系。 高迁只偶尔看到时朝辛国华促狭地笑笑，卫桦琳他是看到上眼的，男人嘛，逢场作戏，也当不得真。 不过高迁是辛国华邀请来的，自然和他一起走。出了包厢的门，辛国华才告诉他晚上有饭局。高迁一怔，问：“是不是你们要过二人世界？” 辛国华一笑，道：“说什么呢，就是一起吃个饭。你没看她表弟也来了吗？” 高迁回头一看，卫桦琳和一个呆头呆脑的家伙走地后面，看来他不算电灯泡，便也没推辞。 卫桦琳和高迁只限于认识，平时交往不多，也就是有快递时过来前台签收两人才有交集。趁这个机会能请到他，自也喜欢。一起吃过饭，交情自然不同。 自打朱桐先被勒令离开培训班，弄得家里一众长辈拉下老脸巴巴跑来求情，回家后不舍得教训朱桐称，而是把卫桦琳好一顿骂，说她没照顾好表弟之后，卫桦琳便发誓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也要把杨晨扫地出门了。 何况，因为这件事，同事们瞧向卫华琳的眼神也怪怪的，她下不来台啊。以卫华琳心高气傲的性子，这口气怎么吞得下去？杨晨一个没有后台，刚走出校门的小子，捏死他，不就像捏死一只蚂蚁吗？ 第12章 抢你没商量 求推荐票票。 四人到了一家海鲜大排档，开了一个包厢，辛国华点了菜。高迁低声道：“你真让她请？” 辛国华笑了笑，不语。 s市不是临海城市，海鲜是“贵”的代词。辛国华只点了六个菜一份汤，也没有点龙虾、鲍鱼，可是高迁还是有些不安。卫华琳只是前台，基本工资不高。外快收入也是用私房钱炒股赚来的零花钱。 两个大男人，让人家一点娇滴滴的女孩掏腰包，好意思吗？ 星期五两人近距离拉触后，辛国华冷静下来自然很快明白卫桦琳想借他的手除去杨晨。在职场混了十多年，这点小把戏还看不出？送上门来的腥不吃白不吃。 杨晨和他并无私交，犯不着死保他。施祖儿那边，找借个口搪塞过去就行了。施祖儿和杨晨只见过一面，可能早忘记这个人了，不会为了他闹什么情绪的。 有求于人，自然得拿出诚意。辛国华很坦然地享受着海鲜的美味。 席间，话题自然离不开最近热火朝天的股王争霸赛，辛国华两天来废寝忘食研究政策面基本面，又通过长途电话和总部研究所的高参们探讨，好不容易才确定重点跟踪五只股票。这五只股票是他参赛的基础，无论如何是秘而不宣的。 他挟了一筷红烧海参放嘴里慢慢嚼着，道：“公司这次出重本，奖励很高啊。” 高迁笑道：“要不然我们部门有一半客户报名了。最夸张的是，有一个叫邓全鹰的客户，开户时投入五百万元，逢买必输，到现在去掉一半，这次还报名呢。” 卫桦琳掩嘴轻笑，道：“不会这么夸张吧？都输成这样了，还敢报名参赛？” 高迁挟了一筷清蒸多宝鱼，放在碗里，道：“是啊。他还想赢呢。可见公司奖励诱惑多么大。” 卫桦琳格格娇笑，道：“照这么说来，我们也可以报名了。” 朱桐先一直傻傻当听众，听见说比赛，不知哪根神经搭错线，灵光一闪想起和杨晨的比赛，插话道：“比赛要赢也不难，我有表姐透股票给我，现在一定赢杨晨了。” 辛国华和高迁神色古怪地瞧着他，卫桦琳在桌下狠狠踩了他一脚，岔开话题道：“辛经理和高经理也报名了吗？要获得冠军是难了点，可是你们的水平，进前十名应该没问题吧，前十名奖金也很丰富啊。” 奖金当然丰厚，可是更吸引人的是职位。对辛国华和高迁来说，现在是营业部的固定员工，还是经理级人员，表面上看起来就算获得前十名对职位的影响也不大。可是就像获奖证书一样，平时看着没什么，评职称的时候就能派上大用场。 如果能在此次比赛中脱颖而出，调任京城总部也未可知，到那时，前程远大不可限量。 听到卫桦琳这么说，辛国华和高迁对视一眼，笑而不语。两人自然早已报名。 卫桦琳瞄了他们一眼，笑眯眯道：“辛经理，我也想报名，试试运气。你能不能透两只股票给我？” 这是鱼跃龙门的机会，辛国华怎肯相让？他瞟了高迁一眼，道：“高经理的大户室人才济济，你应该找高经理。我们部门平常得紧，哪有什么好股票。” 高迁见卫桦琳妙目望了过来，忙摇摇手里的筷子，道：“你应该找研究所的能人，他们时时去上市公司搞实地调研，行情了解得透彻。” 卫桦琳心道：“我一个前台，知道研究所的大门朝哪开？我找上门，人家会理我吗？明明就是敷衍我嘛。”只是这话却不好撕穿，当下道了一声谢，劝起了菜。 一餐饭吃完，天早黑了，临分手时卫桦琳含蓄地道：“辛经理，那件事就拜托你了。”今晚花了八百多元，不就为了这么一件破事嘛。 辛国华“啊？”了一声，怔了怔，才想起她拜托自己的是什么事，点了点头，没言语。 卫桦琳目送两人离开，暗骂一声：“小气鬼，连装模作样表示一下付帐的风度也没有。”八百多，半个月基本工资金呢，她可真是心疼。 上了车，高迁问：“她拜托你什么事？” 辛国华含含糊糊道：“一点私事。” 高迁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发动了车子，把车驶出停车场，道：“先送你回家吧？” 辛国华问：“不一起再研究一下股票？” 高迁笑笑：“都对着股票整整五天了，放松一下吧。我等会还有事。” 辛国华估计他是佳人有约，刚才饭吃到一半，高迁出包厢接了一个电话，便问：“那个西洋妞，还交往吗？” 路上车流有点多，高迁专注地看着前方，道：“是啊。”顿了顿，又“呵呵”笑了起来。 ※※※※※※※※※※※※※※※※※※※※※※※※※※※※※※ 同一时间，杨晨和陶轩、沈瑞根在人行道上压马路。从大厦后小巷子里的饺子店出来后，陶轩和沈瑞根就为接下来去哪儿争论不下。 陶轩想去溜冰场，可是最近的溜冰场步行也太远了。偏偏他今天摩托车让老爸开走了。坐三轮车吧，交警又严打无牌无证三轮车，弄得平时到处乱窜的三轮车现在一辆也没瞧到。打的，太贵了。 沈瑞根这身材，一大半是打小不爱运动结下的恶果。他坚决不去溜冰场，对他来说，找个露天烧烤摊，吃吃烧烤，喝喝刨冰才是最惬意的。 “吃烧烤？有没有搞错，刚吃完饭好不好？”陶轩怪叫。 杨晨脸上带着笑，眼睛没有焦距，神思不属。 两人争论没有结果，三人便一直沿着这条城市中最繁华的马路往城中村走去。人行道两边高档的店面里，人流如织，生意火爆。 突然，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声闻数里：“抢劫啊！！”然后一条瘦瘦的身影在人流里快速移动，所到之处，人群自动分开，让这身影过去。 接着，一个穿紧身裙的女人追了出来，要命的是，她的脚上还穿着细跟高跟鞋，眼看着歹徒抢了包包后消失得无影无踪，惶急得大叫。 看到眼前这一幕，沈瑞根自然而然往杨晨背后一躲，陶轩犹豫了两秒后，也闪到一边，给那个手里提着一个女式包包的男人让路。 杨晨满脑子都在yy股票天天涨停后财源广进，食指下意识地轻抚大拇指的铜钱印，印痕又淡了些，看来再过几天便会消失了。 听到尖叫，再瞥见一条人影冲了过来，杨晨拔腿便追。 陶轩和沈瑞根一呆，同时大叫：“杨晨，快回来！” 在这个治安不是特别好，抢包包时有发生的城市，跟抢劫犯做斗争不仅徒劳，而且危险。那些亡命之徒手里可是有刀的，大到西瓜刀，小到削铅笔的小刀，不管哪种，都会要人命的。 杨晨早跑得不见人影了。 杨晨在校园里是运动健将，每年校运会的风云人物，一千米、一千五百米长跑冠军。他身材欣长，两条长腿迈动起来，一步是别人迈一步半的距离。 谢码在这条繁体热闹的马路讨生活有一个多月了。一个多月来，几乎每次出手都能得逞。在这些高档店面逛街的女人都是有钱人，包里带着几千块钱是常事。当然，他只拿现金，信用卡银行卡一概不要。 有钱人惜命，别看女人们叫得凶，真敢追的没半人，只要他拐过天桥，进了城中村，没有了马路上流光溢彩的灯光，那就安全了。 谢码提着那个刚抢到手的精致小包，一气往前跑去。那个女人不可能追上的，下手前他特地瞄了一眼那女人的鞋了，鞋跟怕不有十公分，那么高的鞋，就算追，也不可能追上他。 女人的尖叫声也越来越远了，谢码得意地回头望了一下。然后，一个高大的男人映入他的眼帘，朝他直扑过来。 第13章 好象见过你 求推荐票票。 纷纷闪避的人群中，谢码像鱼儿滑溜溜往前游去，特别好认。杨晨几乎不用看第二眼就断定这人就是抢包的家伙。 因为去唱k，杨晨穿了件套头t恤，一条七色新的棉裤，脚上是一双白色布鞋。很休闲，也很轻松。 这时候跑起来，很快捷。 谢码回头发现身后有一个高大的身影直扑过来，已经迟了。他的后背右半边身子连右手，像被紧箍咒紧紧箍住，半点也转弹不得。 谢码一惊，左肩膀用力往后撞，左手肘同时往后肘去。 肩头和手肘同时落空。 一个声音自身后传来：“把包放下。” 谢码冷笑一声，左手一翻，一把弹簧小刀在路灯下闪着白色的光。 杨晨左手去抢谢码紧紧五指攥紧的包包，一曳，没有曳过来。 眼前寒光一闪，杨晨急速缩手，小臂上一疼，刀子划过了皮肤。耳边传来一个声音：“”谁让你多管闲事！” 杨晨右手用力，同时膝盖重重撞在了谢码腰上。谢码立脚不住，一个趔趄。杨晨松了手，再踹一脚。谢码扑在地上。 两人打斗，周围的人围出了一个圆圈，驻足观看。只是看到谢码手中的刀子，没人敢上前帮忙。 杨晨扑了上去，膝盖顶在谢码背上，整个人的力道全压在他身上。围观的人群自发鼓起掌来。 杨晨松开膝盖，双手去拿谢码的手臂，就在这时，眼前什么东西一闪，人群发出一阵惊呼，谢码叫了起来：“抓坏人啊！抓坏人啊！” 杨晨一怔，低头一看，敢情刚才眼前那一闪，是地上的家伙趁着他背上的力量松了，把抢到的包包奋力扔了出去。 杨晨又好气又好笑。谢码装模作样跳着脚大呼的当口，杨晨把他双手以剪在后，道：“到派出所再说吧你。” 人群中挤进一个人来，上前帮杨晨扭紧谢码。杨晨侧头一看，陶轩大汗漓淋追了上来。 刚才陶轩和沈瑞根在后边大喊，可是杨晨充耳不闻，早跑得远了，他们摇头叹气了几声，到底兄弟一场，不忍心见死不救，只好一前一后追了过来。 陶轩先到，沈瑞根身体胖肥，还在后面喘着粗气像乌龟似的往前挪呢，边跑边抹汗叹气。 谢码被扭住，不停地挣扎，刚刚被杨晨扑倒踩住，刀子掉在地上了，还来不及捡起来。杨晨却不知道，看他手里没有刀子，还以为他缠了起来，提醒陶轩道：“小心，他有刀子。” 陶轩问：“你没事吧？”眼睛在杨晨肚子胸口睃巡，还真担心他被开膛破肚。 人群中一个十多岁的半大小孩跑过来，递给杨晨一个清致的包包，道：“我在花圃里捡到的。刚才这人扔掉了。” 杨晨道了谢，把包包夹在腋下，和陶轩两人押着谢码往回走。 有一些围观的群众散去了，有一些还跟在他们身后。谢码时不时回头狠狠瞪杨晨一眼。 押着一个人，走得好慢，空气中又闷又热，刚才奔跑过，汗水沾在衣服上，粘粘的很难受。杨晨对跟在身边看热闹的一个青年道：“大哥，麻烦你报一下警行不？” 那青年大概二十多岁，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孩子，看样子是带着女朋友压马路的。听杨晨这么一说，有点犹豫，打电话报警会不会被叫到警察局录口供啊？ 他女朋友横了他一眼，说：“快打电话吧你。” 女孩子都希望自己男朋友是一个英雄，就算当不了英雄，当英雄的肋手也行呀。 走过几家店面，前面一前一后两个女人跑了过来，跑在前面那个光着脚，手里拎着两只尖跟高跟鞋，头发也乱蓬蓬，胸前两只大白兔上下晃荡，看得人眼花缭乱。 见到杨晨和陶轩押着谢码，那女人大叫一声：“他抢我的包！” 杨晨和陶轩同时站住，杨晨腾出一只手，抽出腋下的包，递了过去，说：“你看看少了什么没有。” 那女人一把夺过来，飞快打开包，从包里拿出一个手机一个平板电脑和一叠钞票，当众“哗哗”数了起来。 人行道上十多二十双眼睛就看着她在那数钱，数了五遍，女人才把钱放进包里，道：“东西没少。” 杨晨点了点头，他可真看不出扁扁平平的一个精致小包，能放么多东西，难怪怪沉的。 派出所就在平时吃午饭那条小巷右拐不到一百米的路口，接着110的指示，火速赶了过来。眼前这一幕，那也不用多说了，直接就把谢码扣了，送进了警车。 按规定，杨晨和陶轩也要去协助调查。这时，沈瑞根终于赶到了，见警察叔叔邀请杨晨上车，他讷讷的抹了一把汗，不知应不应跟着上。 杨晨拉了他一把，三个人坐在后座，那女人坐在副驾驶座，另一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子只好自己步行过去了，反正也不远。围观的人群还站在那议论着什么。 上了车，陶轩问警察司机叔叔要面巾纸，顺手递一张给杨晨。路灯透进窗里，杨晨手臂上一条几公分长的伤扭曲着呈现在他眼前，上面缓缓冒着鲜细的血。 陶轩惊呼一声：“你被捅到了？怎么不早说？” 被刀子划到的时候是有点疼，过后也没觉得怎么样，接着又忙着制服歹人，杨晨也没怎么注意手臂上的伤。听陶轩大惊小怪，低头一看，道：“只是划伤了手臂，没什么。” 副驾驶座的女人听到陶轩的惊呼声因过头来，上下打量着杨晨，想看清楚伤了哪里，没想到盯着杨晨的脸看了一会，问：“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啊？”杨晨借着路灯看了看她，眼前的女人皮肤白哲，五官精致，大约二十七八岁，是有点眼熟。 一旁的警察叔叔伸过头来，看了一眼杨晨手臂上的伤，道：“等会拍个照，起诉疑犯的时候可是证据。” 一直盯着杨晨的女人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拖长音“哦――”了一声，道：“你是叫杨……杨……杨什么来着？” 陶轩看看她，再看看杨晨，问：“你们见过？” 杨晨蹙着眉，努力想了想，也“哦”的一声，指着她道：“你就是，就是，就是……”就是了半天，啥也没说出来。 陶轩道：“真真让你们气死了，到底是什么嘛。” 说话间，警车停在派出所门口，随车两个警察跳下车，押着谢码进了审讯室。杨晨三人和苦主，那个漂亮女人也一并走进去。 女人早把高跟鞋穿上，又把头发拢好，扯了扯紧身裙，仪态万方。看得陶轩和沈瑞根直咋舌：“变化真大，一下子从黄脸婆变成美娇娘了。” 杨晨想起那天和朱桐先说要比赛，去找辛国华当裁判，那时，辛国华身边就站着这么风情的女人。她叫什么来着？杨晨当然不知道。 警车绕了一圈，过红灯路口才到派出所，步行过来的女人抄小路，经过高楼大厦后的小巷，比警车慢不了多少，也到了派出所。 苦主一见女伴到来，拉了拉她，到一边说悄悄话去了。 警察叔叔以为女人受了惊吓，需平复一下心情，很体贴地没有催促，而是给杨晨先做了笔录，然后取出止血胶布，贴了六张，才把那条伤痕给贴满了。 谢码举起刀，灯光射在刀上，闪出一点白光，杨晨已经避开了，只是看不到真实的刀子，角度拿捏不好，才划破了皮，并不深，休养两天就好了。 两个女人说了一会话，漂亮女人才过来对杨晨说：“今天这事，你能不能别在公司提？我不想让同事们笑话。” 杨晨点了点头，道：“放心。”漂亮女人不想让熟人看到她刚才那个样子，杨晨理解。 “谢谢你。”她启齿一笑，百媚生，道：“以后在公司里，有事随时找我。” 这个女人，就是施祖儿了。她和闺蜜在浪漫的西餐厅里享受了五成熟的牛排后，一时心血来潮，想去买只玉镯子戴着玩。于是就近到这里逛，这里有世界闻名的珠宝商“兴大周”开的分店。没想到走到“兴大周”店门口，还没进门呢，便被抢了包。 幸好遇到杨晨，要不然损失就惨重了，不要说五千多的手机，三千多的平板电脑，和两千多的小包，光是现金就一万二啊。想想，她就肉痛。 第14章 野心 感谢落叶之无忧、兵临垓下、大帅匪、焦黑新鬼。求推荐票票。。。。。。 杨晨很期待开盘的时间早点到来，想像中，只要c股开盘，全仓操作，他每天便有百分之十进帐了。只要想想，便让人兴奋不已。 星期天的时间比乌龟爬得还慢，如果不是被几个同学硬拉着去打球，杨晨可真不知这一天要怎么捱了。 星期一一大早，杨晨迈着轻快的步子，半小时的路程，二十分钟就赶到了。还是第一个到公司，还是卫桦琳开门，她像看死门一样看着杨晨。 杨晨打开电脑，把自从有了铜钱印后脑中出现的股票再打开过了一遍，最后画面定在上星期五买进的那只“东方创世”上。和朱桐先的比赛说到底是虚拟帐户，赢了也没有实际收益，比不得真金白银买进的股票。杨晨并不把两人间的比赛当回事。 像往常一样，提前五分钟显示开盘价，杨晨心跳加剧，双眼如神，射向开盘价上。东方创世没有让他失望，红色的开盘价，比上一个交易日多了两毛。涨幅为百分之十。也就是说，这只股票，开盘即强势封涨停。 更意味着，杨晨的新开的帐户里，帐面上已经增加了百分之十的资金，只要他现在卖出，就赚了两百块大洋。 杨晨没有犹豫，打开帐户，把帐面上两百元的浮盈，从数字变成实物，揣进腰包。现在，他的帐户上显示可用资金两千两百元。 杨晨想说服有钱人，从腰包里掏出钱，让他参顺利参加股王争霸赛，便得拿出让有钱人信服的理由。人家凭什么相信他能帮人家赚钱？凭的当然是他能提前一天预知涨停股票的能力。他必须用事实让人家相信只要把钱交到他手里，便能源源不断生出钱来。激起有钱人想赚更多钱的欲望，有钱人才会掏出钱，交到他手里，由他操作。 这样，他既能参赛，又能用别人的钱为自己赚钱。 当然，这一切，都源于他大拇指第一节那个越来越淡的铜钱印，他幸运的获得这个铜钱印，才能打开财富之门，有了改变命运的希望。 希望在前方，杨晨的眼神变得灼热起来。上星期五的两千元，只一个交易日变成了两千二，今天两千二，明天便变成了两千四百二十，如此复利下去，谁会不动心？何况是以追逐金钱为乐事的有钱人？ 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吗，穷人缺的不是钱，是缺少赚钱的野心。那些白手起家的人有哪个不是狂热的赚钱份子。而高富帅，更想通过金钱证明自己是有能力的，而不是靠家里养活的窝囊废。 杨晨想要找的，就是对赚钱有野心的人。 ※※※※※※※※※※※※※※※※※※※※※※※※※※※※※※ 今天是星期一，优渥证券例行的周会时间。以往周会会在九点半前准时结束，今天拖过了一点时间，原因无它，除了日常的汇报和指示，一周工作安排之外，营业部总经理夏谨做了股王争霸赛的动员大会。 优渥证券在全国各地有几百家营业部，营业部之间竞争激烈，大家拼业绩拼盈利拼人才，明争暗半，没有半点空闲。此次举办股王争霸赛，各营业部当家人自然谁也不愿落后，报名人数直接就是参赛资金的体现，吸纳更多资金，让更多资金买进卖出，将有更多手续费可以收费。 这是业绩，也是收入。落到个人头上，便是实实在在的奖金。 大赛还评选名次，如果营业部里出现一个前十名的天才，所在营业部脱颖而出高挂榜单，成为公司内的风云营业部，员工们脸上有光，总经理也有政绩，是往上升职的资本。这么重要的事，谁能不重视，谁会不在乎？ 三天来s市营业部报名人数不少，夏谨也吩咐总经理助施祖儿在s市当地最大两家报纸连续投放三天广告。 广告的效果如何有待观察。夏谨是一个进取的人，不会守株待兔，只投放广告就万事大吉。今天的会，主题便是大赛，动员完毕，便布置任务，经理们落到实处，不管用什么手段，总之得把报名人数和资金落实了。 按惯例，完成目标的部门评名次，一二三名各有奖励。完不成目标的，资金神马的，就不要想了，一段时间内升职神马的，也不要想了。 这么大一件事，通通讲完，一个小时早过去了。难得大家赶时间，没废话，也没拖拉扯皮。把事说完，一个个看看手表，火烧火燎回各自岗位去了。 施祖儿收拾了一下文件，把当下最流行品牌的手机搁在文件夹上，施施然回位子上了。 星期六晚惊魂一夜，录回口供离开派出所前，她倒是想送杨晨礼物做为谢礼，就在高档铺面附近，她和杨晨又不熟，理所当然地咨询了一下杨晨的意见：“你想要什么，我买来送你。” 杨晨理所当然地拒绝：“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是为了钱财。” 说到刀，施祖儿瞄了一眼他手臂贴了六张止血胶皮的伤，问：“没事吧？” 杨晨轻轻摇了摇头：“没事。” 陶轩在旁边朝杨晨大打眼色，见杨晨没有反应，又悄悄扯了扯杨晨的衣角。杨晨把他的手拂开，对施祖儿道：“那就这样，我们先走了。”推了推陶轩和沈瑞根的肩头，道：“走吧。” 三人走出派出所，陶轩就怪杨晨：“那个女人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你为什么不接受她的谢礼？” 陶轩也是有份追贼的，虽说他到得晚了一点，还是多多少少起了作用的。 陶轩这句话，施祖儿站在派出所门槛边，听到了。杨晨是怎么回答的，她不知道。只见三人并排向前走去，很快消失在路口。 杨晨只认出施祖儿是优渥证券s市营业部的员工，貌似跟辛国华关系不错。什么职位他就不知道了，也没去打听。要是能成营业部的员工，迟早会知道的，要是进不了营业部的大门，知道了又如何？ 陶轩的注意力在包包里的手机，和手机后盖上那个缺了一口的苹果logo，以及美女纤纤玉手里花花绿绿的钞票。这些，造成视觉冲击的同时，对他也是诱惑。施祖儿数着钞票，他就吞了好几口唾沫了。刚毕业的学生，穷啊。 杨晨挨了陶轩好一通埋怨，也没个解释。 在施祖儿眼里，杨晨是个聪明人，不收谢礼，她便欠着人情。而人情，总是要还的。这小子，精着哪。 她哪里知道，杨晨根本没想那么多，举手之劳而已，哪用得报酬啊。 开完会，施祖儿把玩了一下失而复得的手机，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慢慢喝着。为了保持牙齿洁白，她不喝茶，也不喝咖啡，只喝温开水。每天八杯温开水。 高迁打算召集手下开会，路过施祖儿办公室，见她靠在单人沙发上悠然自得，仪态万方，心中一动，便拐了进来。 这次夏谨布置任务，身为大客户部经理，高迁的任务很重。除了现有的客户资源，他还得把那些潜在客户变成客户，从他们口袋里把钱掏出来。这样，才有可能完成任务，才有可能把业绩做出来。他的野心不小，营业部第一名可是非他莫属。 施祖儿露出细贝般洁白的牙齿，微笑着说：“怎么，你还有闲功夫到处乱窜？” 施祖儿的办公室除了一张办公桌，只有两张单人布沙发。高迁在另一只沙发上坐了，道：“我可是来请你帮忙的。” “请我帮忙？”施祖儿纳罕道：“我能帮你什么忙？” 第15章 有钱人 辛国华急匆匆赶到培训室，一边向学员们致歉，解释了迟到的原因，一边打开ppt开始讲课。 看今天会议上这架势，夏总是真的着急了。上个星期的例会他只是传达了总公司的指示，可没有这么卖力的动员。看来，这一次活动，总公司真的非常非常重视，竞争也异常惨烈。如何在这样的形势下脱颖而出呢？ 辛老师分了神，课讲得有点马虎，对着ppt把两小时的内容在半个小时里讲完，然后便让学员们练习。 一个讲得心不在焉，一个也听得心不在焉。朱桐先得到表姐肯定地回复，家里一堆长辈又秘授机宜，让他要沉着冷静，且看杨晨怎么死。他心里不服气，也不以为然，可是祖爷爷眼神凌厉，他不敢不听。 朱桐先眼角斜睨着杨晨，嘴角噙着冷笑，心里却在想：“他会不会真的滚蛋？！”在这种状态下，老师讲些什么，怎么能听得进去呢。 杨晨看台上辛国华眼神飘忽，几句话干巴巴一下子说话，接着吩咐练习操作，匆匆离去。英气勃勃的眉蹙了蹙，老师这是不负责任啊，说些术语，又没个解释，在场的人有几个听得懂？要不是他以前是学金融专业，对股票感兴趣，又有铜钱印，恐怕也会像同学们一样旱鸭子听雷的。 相处了一个星期，又参加了一次聚会，学员们熟络了不少。老师一走开，好些人从位子上站起来，和谈得来的同学窃窃私语。 杨晨出了培训室的门，似闲庭信步，往大户室的方向走去。 大户室在散户室隔壁，一间大厅隔出多间小房，每间房只有七八平方，摆放两三张桌椅和电脑，以及一套小套的沙发。房间的门大多敝开，里面或坐或站，大多数是男人，有的吸烟，有的看盘，有的聊天。只有一间房里的沙发上坐着一位六十余岁的老太太，气质高雅。 杨晨在挂着大户室的门口停住，探头探脑往里张望着。 老太太啜了口茶，说了句什么，缓缓站了起来。她灰白的头发，身材保持得不错，大红色的连衣裙刚好到膝盖。一眼望见门口的杨晨，便向杨晨招了招手。 杨晨正寻找机会和人搭讪，一见有人招手，忙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走过去。 老太太和蔼地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房间里三个人睁大眼睛瞧着杨晨，隔壁房间里看到站在小房间的杨晨，也伸出了脑袋。看来，同样是投资者，同样花钱买股票，待遇还是蛮大的。大户室，很少有穷人进来。 “呃……”杨晨还没想好怎么说呢，再说，这些人什么情况，他一概不知，也很难根据他们的情况下说辞。 还好，同一房间挺着大肚子，坐在老太太对面的中年男人，代表同伴开始了一系列的询问：“你是谁？”、“到这里干什么？” 杨晨轻吸口气，开始介绍自己：“我叫杨晨，是金融专业毕业，到优渥证券参加培训。不过，在大学期间，我已经开始炒股，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杨晨抬头挺胸，打算侃侃而谈，才说一句，便被一连串：“哈哈哈……”、“呵呵呵……”的笑声打断。 大肚子男人笑得眼睛成了一条缝，喘着气道：“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哈哈哈，年轻人，牛皮不是这样吹的。” 隔壁房间的人也跑了过来，五六个人笑个不停。 杨晨坦然自若，道：“是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呀。要不然我怎么能提前一天买进涨停的股票呢。”他当然不能坦白自己有提前一天预知涨停股票的能力。 “呃……”笑声像突然被剪刀剪断，五六人的脸上表情有点僵。提前一天买进涨停的股票？这是什么概念？意味着什么？有谁比他们更清楚？那可是每天增加百分之十的资产。 大肚子男人名叫罗志群，炒股已经三年了，也算是老股民了。他是技术派，买卖股票从来不乱听小道消息，不看新闻，不看上市公司公告。只要技术上他认上可以买进，会毫不迟疑地打单。不幸的是，c股是不折不扣的政策市，他虽然废寝忘食地研究k线图，还是赔钱赚少。 罗志群一双小眼睛使劲瞪着杨晨，道：“胡扯吧你，怎么可能天天买到涨停的股票。” 老太太苏美琴纠正：“天天买到涨停的股票有什么难的，你看哪只股票涨停了，再去买肯定能买到。难的是，提前一天买。今天买，明天涨停，又可以卖，又能赚百分之十。” 其他人点头表示赞同：“对对对！” 杨晨淡淡一笑：“不信，你们可以看看我的帐户。” 罗志群嗤之以鼻：“你以帐户有多少钱，敢让我们看？” 杨晨正色道：“炒票，不在于投进去钱多钱少，而在于有赚钱的能力，有赚钱的运气，有赚钱的技术。你们都听过有一个人投进去一万元，十年后赚到一个亿吧？” 别的小房间里听到说话声的，又跑过来几人。房间里站不了，他们就在通道上门口边站着，竖着耳朵听杨晨说话。 不少人点头，有的还喃喃自语：“听说过，那不是林之圆嘛。” 罗志群不以为然：“这种事情毕竟是少数，亿万股民也就出过这么一个。更多的人亏得包天黑地。” 杨晨微微一笑：“对啊。如果每个人都赚钱，我也就不会到这里来了。” 门口边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问：“你到这里干什么？不会只是炫耀你的技术吧？” 杨晨侧过脸，见这青年瘦长脸，眉毛很短，像戏台上用墨水点了两点做眉毛的小丑，但是眼睛炯炯有神。 杨晨当然不知道这个人就是逢买必输的“衰神”邓全鹰了。 杨晨迎着他的眼睛，道：“我到这里来，是想帮你们某一个人赚钱的。” “哈哈哈……”又是一阵大笑。 笑声太大了，不要说大户室，散户室也有一小部份人被惊动，远远在往这里张望。 罗志群拍了拍杨晨的肩，大笑：“年轻人，天底下哪有掉馅饼的，你要真有赚钱的本事，会想到我们？哈哈！” 杨晨正色道：“本来是不会的。不过，我打算参加股王争霸赛，短时间内筹不到一百万的参赛资金。我想寻求合作，你出钱，我出技术，赚了钱我们五五分成。” “哦――”一片拖长音，在场的人一脸不屑：吹什么大气，说到底，还不是缺钱，股市本来就是钱赚钱的生意，你要真有本事，用得着为和我们分成吗？ 世界上，钱生钱，利滚利，是赚得最快的一个行当。银行也好，证券公司也有，每年多少个亿的收益从哪里来？还不是钱生钱的结果。 在他们看来，杨晨要真有本事，不要说一万元，就是只有一千元，一年两百五十个交易日复利下来，那也是天文数字了，何用找他们合作？ 杨晨见了他们脸上的神色，嘴色不禁露出一丝苦笑。只要能掌握必赚的技巧，何愁没有钱？道理是没错，他这不是急着参赛嘛，要不是时间紧迫，他何用费口舌和他们废话。 再说，股市里，本来就没有只赚不亏的技巧。每个揣着真金白银投身股市的人，有哪个不是揣着发财的美梦。最后，能保本全身而退的已经少之又少，赚钱的更是凤毛麟角了。 罗志群像抓到杨晨的漏洞，洋洋得意道：“被我说中了吧？年轻人，不要太自以为是了。这里哪一个年纪不比你大，还想着骗我们？我们纵横股市的时候，你还在穿开档裤玩泥巴呢。”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大笑声中，一个拔高的声音问：“不看行情了吗？你们在聊什么？” 有人打招呼：“高经理来了啊。” 杨晨回头一看，高迁站在人群外，领带夹在室内灯光下熠熠发光。 杨晨寻资金，若珂求票票，把手头票票投光光一身轻松哦。 第16章 炒你没商量 唱k时高迁见过杨晨，不过没有交谈。身为大客户部经理，高迁认人的本领特别强，虽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也差不离了。 大客户部主要职责就是找有钱人过来开户炒股，管的就是大户室的有钱人。开户资金达到五十万才有资格进来的。 高迁和下属们开完会，走出小会议室，便听到大户室伟来一阵阵的笑声，自然要过来瞧瞧。 大户们是客户，也是衣食父母，他含笑和每个人点头招呼，最后目光停留在杨晨脸上：“你不去培训，跑这里来做什么？” 罗志群们再次哄堂大笑。 杨晨也笑了，道：“我想参加股王争霸赛没资金，这不是过来找合伙人嘛。” 估计很快他的举动就会被当成笑话在营业部传开，夸张点，还有可能会传到其他营业部。瞒是不瞒不住的，撬墙角这种事，高迁迟早会知道。 高迁愕然，呆呆地道：“你要参加股王争霸赛？你们辛老师知道吗？” 苏美琴呵呵笑道：“他刚才在门口不敢进来呢，恐怕是背着老师偷偷跑来的吧？” 杨晨道：“我正大光明走过来的。不过我打算找到合伙人后才告诉辛老师。” 高迁道：“别胡闹了，快上课去吧。”说着挥了挥手，一副对待顽童的模样。 罗志群腆着大肚子，也挥了挥手，道：“别胡闹了，那是银子，谁会拿出来让你过家家。” 各个房间里跑出来瞧热闹的人更多了。这些人有互相熟悉的，悄悄打听一下，脸上也像其他人一样，充满嘲笑。大家死抱着重个理：“你要真能买到第二天涨停的股票，那是一座金矿放在面前，任你予取予求，还会担心没钱吗？” 杨晨睃巡了现场一圈，淡然一笑：“明天有两只股票涨停，听好了，一只天圣药业，一只亚乐资源。” 很多人眼神怪异，像瞧一个怪物似地瞧着杨晨。有几个人像听到了世上最可笑的话，夸张地放声大笑，也有人低声念叨了几遍这两只股票，还有几个当观众的散户一转身，马上跑电脑前查两只股票的编码，掂念着要不要买进。 高迁翻了翻白眼，掏出手机给辛国华拨过去：“你们班里有一个疯子跑我这里来了，快来领回去吧。” 辛国华捏着下巴苦思怎么完成夏总布置的任务呢，他的部门又不是直接面对客户，到哪找那么多人过来报名参赛？这玩艺儿又不是是个人就干的，那得有能力又有钱的好不好。 搁下电话，辛国华皱了皱眉，踱过来。 杨晨也知道他一个毛头小子，没凭没据的很难让人相信，原先打算让人看他的帐户，可是在这些人眼里，他的提议显得是那么可笑，竟然没人有兴趣验证他的帐户显示出来的成交记录是不是买了涨停的股票。那么，他只能当众宣布明天涨停的是哪两只了。其实，出现在他脑中的有四只，他没有全说出，只拣了两只从k线上来看，最不可能涨停的宣布出来。 话说完，高迁还没把手机揣进裤兜里，杨晨已经潇洒地离开了。 围观党们继续围在一起，窃窃私议，也有那么一两个耳根软的，帐户里偏生钱闲得难受的，信手买了三五百股杨晨提的那两只股票。 辛国华到了那儿，听说了杨晨的举动言语，心里那个气呀，丢人丢到这儿来了。他也顾不上回办公室了，直接赶回培训室，一进门就喊：“杨晨，过来。” 捉对聊天玩游戏的学员们见老师杀气腾腾进来，喊了一嗓子转身就走，还以为杨晨偷跑出去晃荡让老师发现了，不禁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他。只有朱桐先以为表姐的手段厉害，辛老师发动了，心里“呸”了一声，想：“看你怎么个死法。” 杨晨跟在辛国华身后去了他办公室。门一关，辛国华便冷笑：“听说你很厉害呀，能提前一天预知涨停的股票？” 杨晨道：“是。” 辛国华咆哮：“发神经到疯人院去！我这里可是证券公司，搞什么搞。” 杨晨平静地看着他，平静地说：“老师，我这里有两只股票，你明天看看是不是涨停，再下结论好不好？” 辛国华一张脸孔气得通红：“还顶嘴？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成立全营业部的笑话？连带着我也成了笑话！” “呃……”杨晨无语。他只是有超能力而已，怎么就成了笑话呢。 辛国华道：“你是天才，我教不了你了，优渥证券也请不起你这样的天才。赶快收拾收拾，回家去吧。” 杨晨比辛国华高了近一个头，就那么居高临门地看着他，一脸不可置信。 辛国华瞪了他一眼，道：“你这行为，考核也通不过的，还是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杨晨问：“老师是开除我吗？” 辛国华道：“你还没办入职手续，算不得正式员工，也算不上开除。走吧走吧，别在这里胡闹了。认真找份工作，别这么不着三不着四的。” 杨晨怔住了，这叫不着三不着四？ 辛国华吃了卫桦琳的嘴软，本打算在考核的时候找个错处，让杨晨过了，没想到杨晨自已吃饱了撑的，没事找到大户室丢人现眼，这不正好给他炒人的借口吗？杨晨再科班出身，一个刚毕业的毛头小子，能有多大本事。像杨晨这种应届毕业生，人才市场上一抓一大把，何愁招不到人呢。 见杨晨没有话说，辛国华和颜悦色道：“年轻人轻浮一些无可厚非，可是你这事做得太离谱了。做人，还是实实在在的好。” 他拍了拍杨晨的肩，“沉痛”地道：“我还以为我们会是同事呢，唉。这事，我不会说出去的。对外，就说你自己不喜欢证券公司的工作，没参加完培训就离开了。” 杨晨盯了辛国华有十秒，怎么看怎么觉得他言不由衷，莫非朱桐先和他表姐在背后搞鬼？脑中突然跳出这样一个念头，让他不可置信。他没把朱桐先怎么了啊，朱桐先有可能非要让他滚蛋吗？ 不过，辛国华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杨晨也没必要说些求情的话，他也不是这样的人。何况，脑中明明感觉是朱桐先在整他，更没理由非得要留下来了。自从有了铜钱印，关键时候他对身边的人的感觉是非常准确的。那种感觉说不清是什么，就是能明明白白的意识到别人心里的想法和苦衷。 不是直觉，而是明确的感觉，就像人家推心置腹和他谈心一样。 看着杨晨离开办公室，辛国华松了口气，终于把他打发走了。这小子倒没不甘心言语，就上静静盯了他一会儿，然后道：“谢谢老师教诲，我走了。” 辛国华心虚呀，杨晨就算跑到大户室胡闹，也犯不着立即开除的，最多把他叫过来教训几句。这不是卫桦琳又是亲近又是请客嘛，英雄难过美人关呀。 这边辛国华感叹完了，重新坐回大班椅上，门便被敲响了。 随着他一声：“请进。”门被推开。 辛国华只觉眼前一亮，室内亮堂了不少。 一个二十七八岁，五官精致，皮肤白哲，身材妖娆的美女风情万种，和蔼可亲地站在门口。 辛国华三步并做两，迎了出来，声音有点发颤：“是祖儿呀。祖儿快进来快进来。” 施祖儿含笑迈动长腿。那双套在肉色丝袜里，修长而圆润的长腿，让这间小房子满室生香。 施祖儿瞟了辛国华一眼，怎么他嘴角还有清亮的口水流了下来呢？ 辛国华办公室只有隔着办公桌摆放着的两只椅子，一只是他平常工作坐的大班椅，一只是供下属过来汇报工作坐的小班椅。施祖儿从没到过他办公室，今天心中女神降临，辛国华忙把大班椅让出来，恭请女神上座。 第17章 夏总知道了 求推荐票票。。。。。。 辛国华是知道施祖儿习惯的，倒了一杯温度刚刚好的开水，轻轻放在她面前，才小心翼翼地问：“祖儿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施祖儿从桌上抽了张面纸巾，道：“把嘴角擦擦。” 辛国华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听话的用力擦擦了嘴唇下巴。 施祖儿笑吟吟地问：“听说你班里有一个学员能预知涨停的股票，是不是真的？能不能把他说的股票告诉我？” “……” 辛国华嘴唇张成了“o”型，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怎么这么快就传遍营业部了呢。那些人也真是的，把这话听在施祖儿耳里，她会怎么看自己呀。 施祖儿是从高迁那儿听到这个消息的，有人跑上门撬墙角，高迁怎么会客气。他要不让撬墙角的人名声臭遍九条街，那就不是他了。当然了，营业部没有大街，可是有各个部门呀，那不妨碍他加油添醋好一通取笑。 施祖儿开始也当笑话听，后来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叫杨晨，便有些笑不出来了。杨晨，那可不仅是一个见义勇为的人，他还彬彬有礼，一脸正气。施祖儿不信没有由头，杨晨会这么笃定。 可是大家都当笑话在传，不由得她疑惑。 施祖儿跟杨晨不熟，贸贸然跑去提醒他不知他会有什么反应，如果由辛国华出面，效果会好得多吧。 杨晨这时想必已经收拾东西离开了吧，才过来一个星期，应该没有什么私人东西吧。 施祖儿见辛国华半天没支声，嗔道：“怎么，还杨瞒着我？” 辛国华苦笑：“那倒没有。高迁这大嘴巴我怎么瞒得住。我已经让他离开了，也不知道这时候走了没有。也是我在面试的时候大意了，你就别跟着起哄了。” “什么？”施祖儿吃了一惊：“你炒掉他了？为什么？” 辛国华道：“你不是知道了吗？” 施祖儿道：“就为他说他能提前预知涨停的股票？这是什么理由？” 辛国华自然不能说接受了卫桦琳的请求，两人不对付，要是提到卫桦琳的名字，施祖儿不翻脸才怪。可是美人紧追不放，他只好坚持现有的理由：“他这么做影响多么恶劣你也知道。要是人人都像他这么疯，我们营业部还怎么经营下去？趁着夏总还没听说，我先把他炒了，省得夏总找我谈话。” 施祖儿一双妙目娣着他，道：“夏总知道了呀，也没说什么嘛。” 这下子轮到辛国华吃了一惊：“夏总已经知道了？” 施祖儿道：“是的呀。我告诉他的。” 辛国华暗哼了一声，施祖儿是总助，夏谨的助理，她知道了，夏谨会不知道吗？ 施祖儿道：“你要是担心夏总不高兴或者影响营业部的经理那可没必要。夏总纯粹当笑话听了。至于营业部的经营，还真用不着你操心。” 优渥证券正经的国有单位，等级观念森严。辛国华说到底，只是营业部一个部门经理，说破了大天，勉强算得上中层管理者，经营层面哪轮到他操心。他扛上“经营”这面大旗，也只不过扣了顶大帽子而已。 施祖儿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辛国华耸了耸望，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就是一个学员嘛，走了就走了吧。” 施祖儿白了他一眼：“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呢？他要真的有这个能力，你还把他炒掉，到时候你怎么跟夏总交待？” “不可能。”辛国华很肯定：“你还年轻，进入这个行业的时间也短。我可是在这一行有十几年了。这一行奇人很多，却从没有听说谁能预知涨停股票的。他不可能有这个能力。” 施祖儿笑了，红润的嘴唇娇艳欲滴，道：“万一明天他提到的那两只股票真的涨停，你怎么跟夏总交待？” 辛国华怔住。 施祖儿瞟了他一眼，尖跟高跟鞋轻轻敲击地面，姗姗离去。她对尖跟高跟鞋实是到了偏执狂的地步，买的每一双鞋，鞋跟都是又尖又高。 辛国华看着施祖儿施施然离开，叹了口气，去了培训室。 ※※※※※※※※※※※※※※※※※※※※※※※※※※※※※ 杨晨若有所思回了培训室。 培训室只是做为学员的临时位置，两个星期培训结束，考核通过没有证券从业资格证的做为优渥证券的临时工，有自己的的办公桌，但是没有工资，只有补贴，直到考到证券从业资格证，成为正式员工，才能领到工资。过了三个月试用期，还会涨工资。 没有人会在培训期间把私人物品带到这儿来，女孩子有包包，日常用品全放在包包里。男孩子两手空空，连个杯子都没带，平时喝水就用优渥证券提供的一次性纸杯。 卫桦琳很快便听到了杨晨的笑话，如果不是需要接待的人太多，她早蹦到辛国华那儿，提醒他可以籍这个机会让杨晨走人了。 朱桐先通过企鹅听表姐说了这个消息，联想到杨晨被老师叫去，得意洋洋的表情又回到了脸上。斜睨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杨晨，朱桐先冷笑一声。可惜，没人凑趣问他为什么冷笑。 陶轩和沈瑞根李杰聊了会儿游戏，见杨晨回来了，问：“老师找你什么事？” 杨晨嘴角上翘，算是笑了一下，道：“老师让我离开，上午培训完我就走。” 陶轩吃了一惊，道：“不是吧？为什么让你离开？” 李杰尖声道：“不是吧，你做了什么坏事？”说着望了朱桐先一眼。 杨晨的话，学员们都听到了，一个个望着他，脸上是不可思议的表情。朱桐先脸上乐开了花，就差翩翩起舞了。 离开优渥证券，杨晨是不怕的，大不了不参加股王争霸赛。他有铜钱印，能提前一天预知涨停的股票，单凭这，两千元的资金放进股市里，足够他生活了。假以时日，他还能生活得比别人好。 只是短时间内，交易时间他得去网吧看盘看行情了。 同学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感觉很突然，几个要好的同学更是问东问西。 杨晨摇了摇头。他不想再去人才市场，也不想再去找工作了。就这样，过段时间足可以过有钱有闲的生活。 陶轩眼望朱桐先的方向，低声问：“是不是跟某人有关？” 杨晨微微一颌首，低声道：“你们不要受我影响，好好在这里学习，尽量争取留下来。” 陶轩道：“你连得走，我们怎么可能留下来？” 沈瑞根总是慢半拍，到这时候也反应回来。他凑到杨晨耳边道：“要不我们找个地方把他肥揍一顿？” 杨晨瞪了他一眼，道：“别胡来。” 辛国华受卫桦琳所托有了炒杨晨的心，也得杨晨有做错的地方。如果杨晨一直循规蹈矩，考核又答得滴水不漏，辛国华也拿他没办法。今天，是杨晨自己送了一个借口给他，可怪不得人家。 打架斗殴这种事，能不干最好还是别干了，落不到什么好。 陶轩又悄悄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不是白输了这一场吗？这气，可怎么出？” 杨晨道：“不要为了所谓的面子干出不计后果的事。没听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吗？我们能约人打架，人家就没有人不成？到时候斗个两败俱伤，不管打人还是被人打都落不了好。还不如别起事端。再说，我也不觉得输了，更没有受气。” 几个人把杨晨围在中间，听他把话说得这么透彻，都垂下了头。是啊，打了人得赔人家医药费，弄不好还得蹲大牢。被人打伤筋动骨，弄不好有生命危险，确实是得不偿失。可是就这么算了，又不甘心。 第18章 长了翅膀的传言 求推荐票票。 从杨晨口里听到即将离开的消息，张燕纯只觉得一颗心直往下坠。她性格内向慢热，高界又高，大学四年，周围的同学谈恋爱谈得热火朝天，很多人在校外租房，她总没有合眼缘的。恋爱天堂就这么白白浪费掉了。 没想，到了优渥证券，遇到杨晨，话还没说上三句，那种奇妙的感觉，却让她才上眉头，却下心头。还指望相处久了，有机会沟通呢。现在，杨晨要走了，那份少女的悸动，可怎么办呢。 只有面对面的交流，杨晨才能明确地感觉到对方心里真实的想法，有什么顾虑。铜钱印并没能让他有感应所有人的超能力。张燕纯朦胧的感情的听闻他即将离开的惆怅，杨晨一无所知。 他安慰着同学们，把几个要命同学的情绪抚慰下来，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关了电脑，站了起来。 石柄坤递过纸笔，道：“留个联系方式，方便以后联系吧。” 一言提醒了惴惴不安或者不舍的同学，他们拿着纸笔围了上来。 张燕纯强自按捺狂跳的心脏，迟疑着递上纸笔。不知为什么，她很担心杨晨不肯把手机号码留给她，手微微有点抖。 杨晨在递上来的本本上写上手机号和企鹅号，然后挥了挥手，大步离去。 全体同学行注目礼，直到他的背影消失。 朱桐先志得意满，轻哼一声：“想跟我斗？还嫩了点。” 张燕纯望着空空的门口，眼睛氤氲，长长的睫毛眨动，眨去有些模糊的视线。 视线里，一个穿衬衫打领带的男人问：“杨晨呢？” 辛国华犹豫了半晌，施祖儿说得没错。杨晨实是微不足道，走或留无关紧要。万一，杨晨说的那两只股票，明天真的涨停，那么，是不是夏总会认为他真的有提前预知涨停股票的能力？这样的超级天才对优渥证券，对营业部，对夏总，对他辛国华，都意味着什么？ 让杨晨过两天再走，既可以用事实拆穿他的谎言，对夏总也有交待。 辛国华来晚了一步，李杰嘴快，告诉他道：“杨晨已经走了。听说老师让他走的？” 辛国华问：“走了多久？” 陈娜道：“五六分钟吧，不会超过十分钟就是了。” 辛国华转身出门，李杰小声跟陶轩嘀咕：“他不会去追杨晨回来吧？” 陶轩默然，他让杨晨走的，怎么可能去追杨晨回来。想着，回头狠狠瞪了朱桐先一眼。 朱桐先笑得很灿烂，心情无比愉快。 大厦的电梯一向不快，好在这时还没到上下班时间，电梯一按便上来了，空荡荡的只有杨晨一人进去。 站在大厦大门口，望着烈日灸烤下热气蒸腾的水泥路面，杨晨微微叹了口气，这么热的天，走半小时回住处，不中暑也会脱层皮哇。 路还是要走的，迈步下了台阶，身后传来一声呼喊：“杨晨！” 杨晨回头一看，辛国华匆匆赶来。 是不是把杨晨追回来，追回来以后怎么再找借口让他滚蛋，这些问题辛国华完全没有考虑。既然施祖儿说了夏总知道这事，那么，他就得在水落石出之前把杨晨留下。至于以后，他一个学员，还怕不能让他走吗？ 杨晨困惑地看着一脸和蔼笑容的辛国华走近，蹙着眉道：“我并没有带走优渥证券任何东西，辛老师追出来有什么事吗？” 辛国华双手连摇，道：“外面热，到大堂里说话。” 两人到大厦进门的大堂，一个保安坐在那里，前面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放着登记表。陌生人到这里，得先登记才能进电梯。 辛国华扯着杨晨，离保安远一些，才说：“你想多了。是这样，你的豪言壮语夏总已经听说了，总助施小姐特别交待，像你这种人才，正是我们公司需要的。还请你留下来为优渥证券服务呀。” “总助施小助？”杨晨漂亮的大眼睛眯了眯，不会是施祖儿吧？他还真不知道施祖儿在优渥证券任什么职务。 辛国华笑着说：“是啊。刚才一场误会，你不要放在心上。现在下课，你随意走走，下午还来上课。啊？”说着亲热地拍拍杨晨肩膀。 原来是施祖儿求情。如果杨晨真的夸下海口，不可能兑现，得全力争取优渥证券这份工作，那么，辛国华只要稍微示意，杨晨自然忙不迭留下来。 杨晨真有预知的能力。 辛国华见杨晨只是嘴角向上勾了一下，没有应诺，又把着他的手臂，道：“怎么，不好意思？年轻人脸嫩，呵呵。” 杨晨顺着竿儿往上爬，道：“还是老师理解我。明天要是两只股票涨停了，我再过来吧。要不然，我还真不好意思在这儿呆。” 辛国华有些好笑地道：“唉，你这孩子。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 杨晨笑了笑。辛国华现在说得多大恩惠似的，明天发现股票真的涨停，他真有这个能力，还会用这语气吗？到时候，再想把他请回来，可就不培训学员的身份了。 辛国华可没想那么多，他点头道：“也好。你原先有基础，也不在乎少上一天半天课。明天再过来吧。” 杨晨道：“是。” 辛国华道：“你们都是刚毕业的学生，以后的路还很长，做事可不能不瞻前顾后。” 杨晨听出他是指和朱桐先冲突，便道：“是。不过有时候并不是我们去惹事，而是事惹上我们。我不怕事，也不怕事惹上我。” 辛国华摇了摇头，这孩子，怎么这么固执呢。他一片好心提醒，还不领情。 聊了几句，辛国华匆匆离去。杨晨见他事儿忙，来去匆匆，不由觉得在优渥证券熬资历，就算虚耗十多的光阴，混到这位辛老师这地位，也不见得有多开心。真正的生活，得有钱有时间有心情。 杨晨感概了一下，顶着烈日去小巷吃了午饭，然后就近找个网吧下载股票软件看行情。他的手机还是四年前上大学买的，款式太老，屏幕太小了，行情看不清楚。要不然，躺在床上，悠哉游哉多舒服呀。 下午大盘走势很平淡，没什么行情。 杨晨预打单在低价买入天圣药业。他只有两千二元，勉强够买两百股。然后，就静等到时候交易结束了。 三点的时候，收到陶轩的电话，问：“你在哪儿，我们去找你。” 杨晨说了网吧的地址。很快，陶轩、沈瑞根、李杰、石柄坤、崔舟等等一大把同学呼啦啦全来了，一个个跑得满头大汗。 杨晨纳罕地问：“你们这是干嘛？” 沈瑞根喘着气道：“听说你能提前预知涨停的股票？什么股票你快告诉我，我回家问我妈要钱，明天过来开户。” 杨晨点了点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收市了，没有交易，你上哪买了？” 崔舟埋怨：“你有这超能力，怎么不早说？”看这样子，他也想真金白银实操一把。 杨晨瞄了他一眼，班里除了朱桐先，其他人都来了，难道传言长了翅膀？ 李杰努力往前挤，道：“全营业部都传遍了，说你知道明天涨停的股票。你说，我们还是不是兄弟？这么好的事也不说一声。” 杨晨无语。兄弟你没有资金好不好，告诉你又有什么用呢。 一堆人把杨晨围在中间，七嘴八舌地埋怨，张燕纯和陈娜两个女孩子站在人群外，睁圆了眼睛，就那么看着他。那眼睛里，充满了对财富的渴望。 网吧的工作人员见一堆人跑进来，啪叽啪叽说个不停，很不高兴地拉长了脸。 第19章 悔不当初 星期二营业部高层没有会议，不过大户部每天的例会还是照开不误。为股王争霸赛出业绩，高迁和下属们开会到九点多。为了尽可能多的把每一个潜在客户拉过来，他不厌其烦详细了解业务员们跟单的情况，开会的时间便长了。 九点半准时开盘，散户室传来两声惊叫，其中还有一个是女声，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大家围着那发出惊叫的两个人，关心地问：“怎么啦？” 有的人还对那位四十多岁，徐娘半老，烫着蓬松头发的女人左右打量，那眼神，像是旁边的男人吃了她的豆腐。弄得站在她左右看行情的男人心惊肉跳，就差跳出来表白：“我没碰她。” 女人用手指着电脑屏幕，怔是说不出话来。 还是另外一个惊叫的男人大声嚷嚷：“真的涨停啦，昨天那个小伙子说的两只股票，真的涨停啦！” “啊？” “什么？” “真的啊？！” “昨天说的是什么股票？” 散户室里顿时乱成一锅粥。 大户室里，质疑过杨晨的三十岁左右男人，高迁跟辛国华提过的邓全鹰，并没有将杨晨昨天当众宣布的那两只股票给丢到瓜哇国。自从入市以来，他逢买必亏，输到哭了。现在像个赌博红了眼的赌徒，只想尽快翻本。 昨天杨晨走后，他现价也买了一点，两只都只，不多，每只只买五千股而已。 他只是想把本钱赢回来想疯了，可是没想到，这两只股票第一笔成交，便是涨停价，然后大单封死在这个价位上。 这样的股票，他何曾见过。 呆了半天，他才“哇”的一声跳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整个小房间的人都唬了一跳，不知他一惊一咋又抽什么疯。 来不及向同伴解释，他两步跨到隔壁房间，一把攥紧罗志群的手臂，喊：“看到没有，看到没有，真的涨停了。” 罗志群的手臂被他攥得生疼，用力甩他的手，没能甩脱，寒着脸道：“你也能买中涨停的股票？别开玩笑了。” 大户室谁不知道逢买必输邓全鹰呀，他要是有一单操作不大亏，那就逆天了。股票涨停？恐怕火星撞地球的概率还要高些。 邓全鹰炒股到现在一年多，从没尝过赢钱的滋味，帐面上浮盈也没经历过。现在一下了涨停，帐面上立马赚钱百分之十，只要动动手指，把手头两只股票总共一万股卖出去，帐面浮盈马上就能变成实实的钱。这感觉，真是爽啊。 邓全鹰激动得满脸通红，一个劲点头：“是涨停了，真的涨停了。”一激动，手更用力了。 罗志群只觉得手腕被他箍得生疼，用另一只手去掰邓全鹰的手指，道：“先放开我再说。” 旁边苏美琴见罗志群脸上肌肉扭曲，啮牙咧嘴，疼得厉害的样子，忙上前帮着劝说邓全鹰：“有话慢慢说，别动手动脚的。” 房间里另一个个子矮小的男人也说：“罗志群，你怎么邓全鹰了？” 罗志群气得跳脚：“我哪有。”又朝邓全鹰吼：“放手！” 这一声太响亮了，几个小房间里的人闻声都跑了出来。 邓全鹰一激灵，松开了手。罗志群见手腕上一片青紫，横了邓全鹰一眼，把手递到他鼻尖，道：“你看看，你看看。搞什么搞嘛！” 邓全鹰讷讷地笑着，道：“手里头的股票第一次涨停，就像范进中举一样，太激动了嘛。你原谅啊，中午请你吃饭。” “不会吧？”一片质疑声：“你也会有涨停的时候？” 邓全鹰点头，面对着这些一向对他不屑一顿，谈股票时当把他当透明，现在却一脸不可思议的同伴，顿时很有存在感，不知不觉中胸膛挺了挺。 沉默了五秒，苏美琴问：“你买的什么股票涨停？怎么就让你给蒙对了呢。” 要说是邓全鹰自已寻摸的股票涨停，打死他们也不信哪。 邓全鹰笑得很灿烂：“就是昨天那个年轻人嘛，他不是说了两只股票，说今天会涨停嘛。你们都不信，我买了一点。可惜，买得太少了。”他嘴巴扁了扁，最后一句话语气像是很遗憾，眼睛里却闪着光。 难得呀，同伴们肯停下来听他说话。 “嗡――”的一声，像是炸开了锅。那毛头小子昨天说的话，有哪个不着调的会信哪，像邓全鹰这种听风就是雨真拿钱往下砸的更是绝无仅有。 可是，听这意思，真的涨停了？自己真错过机会了？ 几乎是同时，很多个声音迸出一句话：“他昨天说的是什么股票？” 面对铁一样的事实，大户室里一片默然。沉默中，有悔不当初，有痛心疾首，唯有邓全鹰兴高采烈。可买到涨停的股票了，原来涨停的感觉这么好哇。 散户室那边已经翻了天了。昨天偏听偏信买进这两只股票的幸运儿乐不可支，逢人就诉说自己的运气，这么好的事偏偏就让自己遇上了。昨天没买的，看着那“一”字型横线，可遇不可求的强势，心痛呀，拉着人喋喋不休诉说着机会就这么错过了。 谁也不再在意行情怎么走，手里头的股票是涨还是跌。人们的眼里，只有天圣药业，只有亚乐资源这两只杨晨提过的股票了。 高迁和往常一样，开完例会，巡视大户室，和大户们沟通感情来了。 刚进门，沉重的气氛让他觉得很异常。 “这是……怎么了？”高经理小心翼翼地问。 痛心疾首顾不上手腕疼痛的罗志群扑上去抓住了他的衣领：“昨天那个年轻人是你们公司的员工对不对？” 见到高迁，他一下子想起了杨晨貌似是优渥证券的学员，抑或是工作人员？管它呢，反正就是在优渥证券上班就是了。 高迁打着领带，衣领比较紧，再被牢牢抓住，感觉快透不过气来了。 站在窗边看风景的邓全鹰愉快地道：“难怪优渥证券发展这么快，真是人才济济呀，那么年轻一个小伙子，随口说出两只股票，一下子就涨停了。” “什么？”高迁好不容易才把罗志群的手扳开，听到邓全鹰的话一头雾水。 罗志群急切地问：“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办公室？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对。”很多个声音同时附和。 当高迁从大户们嘴里确定，从邓全鹰账户里看到那红得耀眼的百分之十涨幅时，他呆住了。然后大户们看到平时风度彬彬举止优雅的高大经理嘴巴张着，行动迟缓地出门而去。 昨天，辛国华告诉他，把杨晨炒了。他还为老朋友的果断举措击节叫好，这样的疯子，怎么能留在营业部呢。 现在，怎么办？如果杨晨在，是不是能告诉他明天哪几只股票会涨停？这样，他私人帐户里是不是增加百分之十的收益？ 如果，以后的每一天，杨晨都会提供股票，是不是带着大把资金急切寻找投资渠道的有钱人会蜂拥而来，从今往后他不用背负业绩压力？ 如果有杨晨这个天才在，股王争霸赛s市营业部是不是能一枝独秀，把其他营业部踩在脚下，再不用忧心忡忡担心没有进入前十名的选手？ 如果…… 高迁觉得他快爆炸了。真想能穿越呀，只穿越一天就可以。那样，他就能够把杨晨留下，当神供着，而不是向辛国华告状，让杨晨走人了。 辛国华听到高迁带着哭腔的述说，不禁庆幸昨天听了施祖儿的话赶快追了出来。和杨晨有个诺言兑现即回优渥证券的约定。 辛国华不大相信有人会这样的超能力，这样的事出现在杨晨身上更不可能。他和杨晨认识几天，培训杨晨几天，杨晨一直挺平凡，看不出有一丁点儿不同。 出来追杨晨，也只是预防万一，没想到一语成签，施祖儿的话果然应验了。 辛国华信心满满地道：“你别着急，我虽然把他炒了，可是他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挺有信心的，说过如果今天股票涨停，他会回来。” “真的？”高迁紧紧握住辛国华的手，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稻草。 高迁求杨晨，杨晨求推荐票票，推荐票票少了，杨晨可不会出现哦。 第20章 杨晨失踪了 一连三四天涨停的经验，让杨晨对自己有了信心，昨天又实实在在赚到了钱，今天杨晨的心情轻松了放少。临近九点半，他才到网吧上网。 果不出所料，天圣药业再次涨停。为了追求利益最大化，还是得在涨停价卖掉。 杨晨的本钱太少，算上今天赚的，才两千四十二元。这么一点钱，只能买一只，每天涨停的话，还只能赚那个涨停价。涨停第二天再上涨几个点，没有再买一只涨停股赚得多。 不过，一个月有二十二个交易日，连续复利算下来，手里头的钱也有近两万了。一年下来，就是天文数字了，杨晨不挤身富翁行列，难。只要坚持过第一个月，一切，便水到渠成。 把天圣药业卖掉，杨晨靠在椅上，微闭双眼，让思维进入忘我状态。 另三只股票进入杨晨脑中，杨晨打开走势图，看了一番日k线，然后打开帐户，在某个价位预打单，准备买进下一只股票。 这时，他才开手机，然后让网吧管理员送一听可乐来，慢慢缀着。 老款手机铃声单调，内存少，也就够杨晨下载那么一首《荷塘夜色》。杨晨喜欢这首歌，百听不厌。 当优美的曲调在裤兜响起时，杨晨嘴角闪过一抹耐人寻味的笑。他早料到会有人打电话来，才从昨晚关机后到现在才开。 不出所料，辛国华在电话里急吼吼道：“杨晨，下午过来，夏总要见你。” “夏总？”培训一个星期，杨晨还不知道营业部第一把手姓氏名谁呢。 辛国华道：“对，夏总。吃过午饭就过来。” 用的是命令的口吻，在辛国华看来，夏总肯亲自接见杨晨，是杨晨的荣光。他一个还没正式入职的新丁，凭什么让夏总接见呢。夏总那可是日理万机的人物。 杨晨淡淡道：“我下午没空呢，要不过两天再说？” “什么过两天？”辛国华道：“吃过午饭就过来！” 他可真没想这个杨晨真有这么大本事，一下子成为营业部的风云人物，整个营业部都为他而沸腾了。连夏总也在百忙这中牺牲午休时间，打算见见这个小子了。 这小子，走的是什么狗屎运？ 杨晨笑了笑，可惜两人不是视频聊天，辛国华并没有看到。 辛国华挂了电话，对站在一旁焦急等消息的高迁道：“他中午过来。到时候你要问他什么，再问。” 高迁感激地答应了一声，去大户室回消息了。大户室门口，门里面大户们翘首以盼，门外面散户们望穿秋水。得到高迁确切地消息，很多人当场决定中午不回家，就在营业部叫外卖，以免漏掉赚钱的信息。 两个小时了，卫桦琳脸色阴沉。杨晨出这一招，她八百多块大洋算是白花了，辛国华也算白请了，连夏总都惊动的人物，可不是她够得着的。 朱桐先难得识趣地闭嘴。没有任何人开导他，对金钱渴望的本能，让他自然而然地懂得，在这个时候用耳朵倾听明天什么股票会涨停比愤愤然要求把杨晨踢出优渥证券实际得多。至于买股票的钱，可以问家里要嘛，只要他开口，大人们什么时候拂过他的意？ 午盘收市，杨晨施施然去吃了饭，然后回网吧吹空调。下午开盘二十分钟，买进的单子成交了。杨晨看着帐户里显示的合同号，笑得很愉快。 中午网吧的人不多，一排排机子竖在那儿，椅子上空空，显得有点空旷。网吧管理员随意地玩着最近热门的那款游戏，眼角却时不时瞥一眼杨晨。 这人，从中午进来到现在，手机就没停过，也没拿出来接听，不会是跑到这儿躲事来了吧。说到底，网吧人员复杂，是非多，也难怪人管理员疑虑。 杨晨用不着看来电显示，也猜得到是辛国华打来的。 十一点，辛国华匆匆结束上午的课，回办公室研究了一会股票，怎么看怎么不明白像天圣药业这样的股票怎么会涨停，还是开盘即涨停。财经网站和财经报道，上市公告都没有这只股票的利好消息，怎么莫名其妙就涨停了呢。 涨停就涨停吧，可人家杨晨怎么就能提前一天知道呢？ 如果不是高迁过来招呼他一起吃饭，恐怕他还没完没了在网络上搜资料呢。 高迁以这次股王争霸赛任务繁重，大客户部承担大部份任务，像杨晨这样的特种人才，是不是安排到大客户，让杨晨发挥出最大的效益，请夏谨批准。 夏谨想了一想，这个人有特别的才能，安排到大客户部也未为不可。只是人才是辛国华招进来的，也是他培训的，总得先跟辛国华谈一谈。 优渥证券各营业部可以面向社会自行招人，不过人进了营业部的大门，通过试用期，也只能算是合同工。内部员工名额有限，能从合同工转为内部员工，捧钱饭碗的，就不仅仅是能力强就可以了，那还得有机遇。 如卫桦琳，只是合同工，而辛国华和高迁，是内部员工。 当然，工种不同，待遇殊异。有很多合同工奋斗终身，也未能转为内部员工。也有一些人，进优渥证券没多久，便提升为内部员工。人比人，气死人啊。 辛国华招聘过来培训的学员考核通过后做为营销员留在营业部工作。营销员是营业部是基层的员工，也是最没有保障的员工。不过，就算再没有保障，也吸引了一大批人员报名面试。原因无它，只因为这里是证券公司，日常接触打交道的是股票，是资产投资。这些，已经让很多年轻人砰然心动了。 高迁见夏谨沉吟不答，过了一会儿才道：“我见过这个叫杨……杨什么的再说。” 高迁还以为夏谨以为传言不实，要亲自再面试一次才决定是不是不通过考核，直接把杨晨留下来，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可没有这样做是撬辛国华墙角的觉悟。也不认为杨晨会留在营销部不选择大客户部，傻子才会这样做呢。 两人一起吃饭，辛国华有点儿食不下咽。如果能像透杨晨一样参详得透哪只股票会涨停，他参赛就十足十能赢了。 吃完饭，回营业部，辛国华坐不安稳，一会儿倒杯咖啡，一会儿喝杯茶，又不停走到办公室门口张望。眼看着中午的休息时间快过去了，夏谨已经亲自打电话问过两回，杨晨还是不见踪影。 更不妙的是，打电话给杨晨，一直没人接。 辛国华有一种不详预感。 两点，杨晨的手机关机。这个人，好象突然之间消失了。辛国华抓狂。 其实杨晨不是玩消失。辛国华从十二点半不停歇狂打杨晨的手机，到两点，手机电池不堪辛国华蹂躏，耗光了最后一滴电源，手机终告自动关机。 可是辛国华不知道。夏谨打电话来问，高迁上门来催，到后来，大户室有到营业部看盘看行情的人全找上他的门。 辛国华除了不停抹汗，就是觉得自己被杨晨玩了，这小子，太阴了。 没有人愿意听辛国华解释。大家眼看着到手的财富，那一张花花绿绿的钞票就在眼前飞啊飞啊，就这么飞没了。 而钱财之所以会化为泡影，全是眼前这个什么经理，是他没头没脑把财神给炒掉，让自己见财化水的。 三点，c股收市，交易结束。 群情汹涌不愿离去，听到风声的散户成为大户们的后援，甚至连营业部的员工也跑来凑热闹。试想，有赚钱的机会，而且是轻易就能赚大钱的机会，谁会不动心？ 辛国华快疯了，这时他在心里把卫桦琳和朱桐先祖宗十八代都问候遍了，如果不是这两个混蛋，他何曾动过炒掉杨晨的心思呢。 现在怎么办，场面快失控了。 他又到哪儿把杨晨找回来？ 把推荐票投光光一身轻松，安心睡觉觉哦。。。。。。 第21章 压力 杨晨求推荐票票，各位兄弟手里的票票快点投过来吧。 交易时间到，股市收盘了。 杨晨把下载的看盘软件和交易软件御载，关了电脑，离开网吧。一路上艳阳高挂，杨晨的心情却无比轻快。 明天，又有百分之十进帐。大拇指的铜钱印已经很淡了，淡到不仔细看，看不出。杨晨还是习惯性地用食指轻轻抚了抚。 时间还早，杨晨在周围的小店转了转。 网吧就在城中村路口，临近大马路处。周围的小店卖些大路货衣服鞋袜什么，店面装修也一般，实在没什么好看。 杨晨掏出手机，想约大学几个同学出来玩，他现在很有有三两知已好友聚一聚的心情。掏出手机，才发现手机不知什么时候关机了，难怪再没有电话骚扰呢。 下午三点钟，正是夏天里温度最高日头最毒的时候，没有一点风，热浪扑面而来。杨晨晃荡了一会，还是打道回府了。 房间采光不好，也多了阴凉少了炎热，杨晨躺在床上，看着从二手店淘来的电视。 ※※※※※※※※※※※※※※※※※※※※※※※※※※※※※※ 营业部像菜市场，炒炒闹闹的。听说是辛国华把股神赶走的，愤怒的投资者把辛国华堵在办公室还不算，粗话，矿泉水瓶，唾沫星子，全投给了他。 辛国华欲哭无泪，他已经亡羊补牢，追上杨晨挽留他了啊。现在想起来，杨是昨天的托词，完全就是报复，要不然，昨天下午就该回来。最迟，今天中午也该过来了。现在怎么办，夏总亲自接见，都不够人家瞧的。 说来也是，凭人家的能力，夏总又算什么。现在是他辛国华得靠人家，优渥证券得靠人家，投资者也得靠人家。人家，可是凭真本事赚钱，用得着跟优渥证券拉上半毛钱关系吗？ 辛国华躲在办公室里，空调开到18度，额下汗水淋淋而下。 夏谨脸色铁青，坐在装修豪华的办公室里，白色的真皮沙发上。营业部里发生这样的事，叫他如何不生气。辛国华这混帐，办的这叫什么事儿。现在不是处理他的时候，要不然夏谨直接通报总部，把辛国华开除的心都有。 施祖儿的办公室就在夏谨隔壁，远远地望了一眼辛国华那边，她便籍着给夏谨端咖啡，偷窥夏谨的脸色。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恐怕没有夏谨亲自出面，是解决不了问题了。 夏谨的脸色很不好，白里透青，那是强忍怒气的征兆。以她对夏谨的了解，接下来不知谁倒霉。 夏谨瞄了施祖儿一眼，叹了口气，道：“人力资源没有找到那个人的住址吗？” 施祖儿轻声道：“是，求职简历上住址那一栏没有填。” 夏谨怒道：“这人是辛国华面试的吧？他是越活越回去啦。怎么不让人把资料填完整？” 施祖儿道：“他只是培训期学员，这一栏不填也没什么。办正式入职还得填入职表呢，到时候人力资源部的人会要求填妥的。” 夏谨声音高了起来：“现在怎么办？连个人都找不到！” 施祖儿默然。昨天她听到消息跑去找辛国华，本意是杨晨帮过她，她婉转帮杨晨说请，让杨晨能留下来。没想到才过了一晚上，形势徒然逆转，现在不是营业部要不要杨晨这个员工，而是人杨晨愿不愿意留在营业部。 杨晨连电话都不接，还会留下来吗？ 夏谨咬碎了牙根，道：“这样的人才，那得多少年才能出一个？辛国华真是混蛋，随便打个电话就想让人家过来？简直是岂有此理！” 把人家炒掉，又跑去追人家这事回来，做得是不地道了些，幸好还有追回来这一情节，辛国华还不是蠢到家，夏谨暂时原谅了他这一行为。可是今天这事又怎么说？你不说恭恭敬敬把人请回来，还大刺刺把电话命令人家回来。怎么着，还想着你能给人上课，做人老师怎么着。 夏谨听完整件事的经过，心里这个气呀。 说实话，施祖儿也不愿杨晨从此鸿音渺渺。抛开他那出神入化的炒股神技不说，单就对杨晨的好感，她也不愿这样一个人离开，还是这样被炒的方式。 没有单位愿意雇用被开除的员工，在用人单位中已是不成文的规定。杨晨还在培训期就被炒，传出去多难听啊。 夏谨发了几句牢骚，身为总经理，他一向城府很深，尽可能凭持喜怒不动形式的古训。今天实是被辛国华气坏了，不免话多了点。 施祖儿静静听着，末了，轻声道：“也不知有没有别的证券公司和他联系。” 夏谨悚然一惊，这样一个天才，谁会不动心？ 他坐不住了，霍然站起来，对施祖儿道：“你让那些投资者回去，就说我已经亲自出面了。让他们放心。” 施祖儿颌首：“好。” 夏谨抓起手机拔号，对着电话吼：“马上给我滚过来，把和杨晨要好的学员也带过来。” 不是他不想滚过去，实在是门和通道被堵得严严实实，他出不去呀。辛国华对老总这一通命令唯有抹汗苦笑。 施祖儿来了，笑得很明媚，劝那些赖着不肯走的人们：“夏总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很快会处理，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夏总是谁很多人不知道，但是这时候会被摆上桌面提出来的人物，官儿应该不少吧。 散户们互相观望。 大户们还是以罗志群和苏美琴为首，至于实际和益者邓全鹰，则被自动过滤掉了，小透明还是小透明。 施祖儿挤进人群，对站在抗战第一线的罗志群和苏美琴道：“你们缠着辛经理也没用，这事，交给营业部来处理。夏总会去找杨晨谈，尽量把他留下来的。” 大户们没吭声。 施祖儿肯定地道：“这个人夏总会重用。” 这一句，比什么话都管用，罗志群和苏美琴低声商议了几句，又分别和身边的人商量，然后，罗志群大声说：“好，我们相信营业部，相信夏总。”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他，他大义凛然地道：“如果明天我们过来，还没听到好消息，没见到股神，我们会派人跟营业部干涉。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转证券公司。” “对！”大户们异口同声。 施祖儿微笑着点头。不用他们威胁，从营业部利益出发，夏总也会不计代价把杨晨挽留下来的。 大户们散去，做为跟屁虫的散户们犹豫了一下，也相继离去。门口、通道一下子干干净净，只有施祖儿倩丽的身影。 辛国华大为感激，紧紧抓住施祖儿的小手，连连摇晃，半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一次，他倒不是有意轻薄，也没有色迷迷的神色。 施祖儿抽出手，道：“夏总等着你呢，快去吧。” 见形势不对，躲在办公室不敢出现的高迁，听以外面喧哗声起，忙贴着门后听动静。出乎意料的是，喧哗声越来越远，最后停在电梯间的方向。像是人潮退去。 静默了一会，高迁轻轻打开一条门缝，探出脑袋，外面，静悄悄的没有声息。 大户和散户们散去，当然还是边走边议论的。工作人员见人都走了，也各回各位。没什么事，工作做完的，也就下班了，手头上还有活没干完，那就接着干呗。 只是这些知道消息的人，回了家，免不了把股神的事迹向家里人，亲朋好友吹嘘吹嘘 第22章 登门 第22章登门 求推荐票票。。。。。。 杨晨懒洋洋靠着枕头看一档歌唱比赛节目，评委中有一位歌坛玉女翁洛琦，也是他的梦中情人。翁小姐十六七岁就出道了，第一张唱片便红遍半边天，现在也就二十三四岁年龄，却是这档国内最受欢迎的比赛节目的评委。 参赛者唱完，镜头转到评委席，翁洛琦修长白腻的青葱玉指握着麦克风，轻启粉红樱唇，柔柔地道：“唱得很好，台风也不错，继续努力。” 杨晨笑出了声，这算点评吗，怎么听着敷衍的味道那么浓呢。 歌手鞠了一个躬，道：“谢谢翁老师。”转向另一个评委。 点评完了，下一个参赛者出场之前，主持人适时讲了几句话，活跃了现场的气氛，又邀请翁洛琦上台展示歌喉。 翁洛琦穿一件翠绿色蝙蝠衫，小蛮腰束白色宽大的腰带做装饰，下身是一条白色紧身裤，款款摆动间，纤腰若隐若现。镜头拉近，轻施薄粉的皮肤质地很好，杨晨张大眼睛，薄粉的肌肤像是吹弹得破。 唱的是她新专辑的主打歌《爱情》。随着节拍，如玉珠落盘，清越柔媚的歌声传进耳鼓。歌曲描述的是一位女孩暗恋了一个男生，见不到想念，见到了又又纠结该项不该表白，要不要表白。 动听的曲子，柔媚的歌喉，加上翁洛琦美若天仙气质高雅，真是荡气回肠。 杨晨竟然痴了，怔怔地想起了初恋中的女友，不，应该说前女友。他们，已经分手了。 沉浸在回忆中，接下来谁上台杨晨没有注意。不知过了多久，楼下传来嘈杂声，隐隐约约听得有人道：“就在这儿。” 那声音，有点熟。 然后，脚步声渐渐近了，像是上楼，走通道，朝杨晨所住的房间而来。 杨晨租住这幢八层高的农民房的二楼，通道最里面一间。夏谨在辛国华和施祖儿陪同下，让陶轩沈瑞根带路，陈娜拉着张燕纯当跟屁虫，七八个人坐了两轿车，浩浩浩荡荡朝城中村而来。 大户们愤而围堵辛国华办公室，散户们跟风堵在通道，工作人员们跟着凑热闹，学员们便缀在后面看以，李杰兴奋得直搓手：“有热闹好看了。”大有唯恐天下不乱的意思。 直到大户散户都回去，学员们还意犹未尽，躲在墙角落里张望。 辛国华得了夏谨的命令，过来找人，发现这群小子还没走，便问：“谁知道杨晨住在哪？”问这句话的时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才认识一个星期，有没有人知道还两说呢。 陶轩和沈瑞根对视一眼，在辛国华渴望的眼神扫视下，缓缓举了手。他们上星期六唱完k去杨晨那里打纸牌，一直玩到凌晨一点才回去。 辛国华运气了一回，难得还真有人知道，要不然上哪找去。可不要说应聘得身份证，人家又不是通缉犯，你能上人家家里蹲守去？再说，这会儿抢时间，过两天杨晨跟别的证券公司签了合同，你找到人又有什么用。 杨晨没想到这么快优渥证券的人便找上门来，和前女友的点点滴滴还在心头萦绕，铁门“嗵嗵”直响。 打开门，杨晨便怔住了。辛国华一脑门大汗站在门口，后边，陶轩一脸灿烂的笑，再后边，好几颗人头。 人都进了门，辛国华郑重介绍：“这是营业部总经理，夏总。这是总助施小姐。” 夏谨矜持地笑笑，点了点头。施祖儿眼波流转间笑意盎然。 杨晨扫了两人一眼，道：“夏总好，施小姐好。” 屋子里只有一只简易交椅，夏总坐了。辛国华坐在床沿。施祖儿、张燕纯、陈娜三个个女孩坐在电视旁。老总在座，陶轩和沈瑞根压力山大，畏畏缩缩站在进门处。 杨晨张罗着倒了水来。没那么多杯子，只能给夏谨、施祖儿、辛国华三人倒了，其他人将就干站着，没杯子。 张燕纯偷偷瞄向杨晨的眼光，充满了崇拜。 杨晨坐在床沿，面对夏谨，右边是辛国华。看了两人一眼，没吭声。 屋子里一时有点静。 按理说，杨晨总该问一问为什么找他，还是夏总亲自上他的门。可是杨晨很平静，脸上波澜不惊，看不出见到夏总这样的大人物有一丝一毫的激动一丝一毫的受宠若惊。 辛国华觉得嘴有点苦，杨晨不开口，话头还不是得他来挑。 夏谨奔五的人了，江湖混了二十多年，阅人无数，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一见眼前年轻人沉稳淡定，眼底闪过一丝赞赏。相比之下，辛国华就浮躁多了，就算天气热了些，也不至于汗如雨下吧。 杨晨递过一包面巾纸，辛国华急急抽出两张，使劲擦脸。 屋里人太多了，小小一台风扇，吹不走闷热。辛国华擦完了脸，干笑道：“天气真热呵。” 所有人都瞧着他，辛国华见一起来的人脸色很古怪，又干笑了两声，用皱巴巴的面巾纸再擦擦脸，趁势垂下眼睑。 施祖儿笑盈盈问：“你在这里住多久了？” 眼波流转，扫了屋内一圈，房间只有十几平米，放一张小床，一个旧电视，一台小风扇，一把破交椅，一个新的布衣柜，一般家庭买来放小孩子衣服那只。一切显得那么简陋。 杨晨道：“大概半个月吧，毕业离开学校搬到这里来的。” 施祖儿轻轻叹息：“太简陋了一点。” 杨晨笑了笑，道：“还可以吧。” 夏谨侧过脸吩咐施祖儿：“在营业部附近找一套公寓，环境好一点儿的，让杨晨搬进去。” 这时候夏谨要没打听清楚这人的名字，他也白混了。 “是。”施祖儿答应得又脆又甜。 “呃……这个……”杨晨想找借口拒绝，刚张了张嘴，夏谨便找断他的话：“你有什么具体要求，跟小施提，不要不好意思。” 杨晨道：“我在这里住着挺好的，安静。再说，才刚搬来没几天，合同期没满，押金不能退，租金也白花了。” 夏谨吩咐施祖儿：“跟房东接洽一下，要是都不能退，写个申请过来，我特批一下。” 杨晨汗，这算什么，公费包住吗？ 施祖儿又答应了。 夏谨展颜对杨晨道：“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杨晨大汗，他哪有提什么要求呀，还用上“还有”这样的字眼。 陶轩朝沈瑞根挤了挤眼，沈瑞根一脸茫然，不知他在干什么。张燕纯却是喜上眉梢，杨晨这是得到老总青睐了。 杨晨无奈，只好问：“夏总和施小姐，辛经理过来，有什么事吗？” 提到正题了！一直不知怎么开口的辛国华松了口气。 往事如风。夏谨把辛国华炒掉杨晨这一段自动忽略掉了，他温和地道：“听说你在大户们面前展露了一手选股神技？很多大户对你可是心悦神服啊。他们强烈要求你到大客户部为他们服务呢。” 杨晨玩失踪，在夏谨看来，肯定是对被辛国华炒掉心怀芥蒂了，年轻人好面子，让人开除，这样的事放在谁身上，都会觉得下不来台。他是辛国华招进来的，按理说，以后也得在辛国华手下。只是如果两人有过节的话，也就不方便同一部门了。正好，高迁提出要杨晨过去，大户们也对杨晨崇拜得五体投地。杨晨到大客户部，自然是水到渠成了。 辛国华脸色很难看，合着他忙前忙后的，全为他人做嫁衣裳？要不是卫桦琳请客，高迁打他手机投诉，他会做出开除杨晨这样的晕招吗？现要倒好，这么一个天才，弄到高迁部门？ “夏总，杨晨一直是营销部的学员，按公司规定，培训结束后会进入营销部。”辛国华不得不争取，此时不说话，煮熟的鸭子就飞了。 夏谨不以为然道：“营销部接触的大多是散户，杨晨到大客户部才能发挥出最大作用嘛。” 第23章 脆弱的心 新书很脆弱，求点击收藏推荐票票。。。。。。 两人的语气，都丝毫没有怀疑杨晨会拒绝成为优渥证券的合同工。不要小看合同工，证券公司这样的单位，能进去就算不错了，就算临时工也有大把人打破头抢着要。 杨晨低下了头，等两人都说完，才缓缓道：“谢谢夏总，谢谢辛经理。昨天是我莽撞了，太急切想要参加股王争霸赛，才让高经理和辛经理不快。这一晚上我也想通了，现在条件不允许，也不能急于求成。” 杨晨顿了顿，挺“无奈”地道：“只能手里头这点资金慢慢做了。还好，开户两天，已经赚了两个涨停……” “两天两个涨停！”辛国华惊呼出声。他是专业人士，如果没有研究所配合，就靠他的看盘技术，三个月还碰不上一个涨停呢。 夏谨眼睛黑亮黑亮的，今天来这一趟，是来对了。 杨晨轻扫了两人的表情一眼，嘴角不着痕迹闪过一丝笑容，语气依然挺无奈地说：“慢慢来吧，急不了。” 他不急，夏谨急了，辛国华更急。 别的不说，辛国华私人帐户里一百余万的资金，每天一个涨停，百分之十的收益，那就是十几余啊。一天十几万的收入，七八天翻一倍，变成两百多万。在两百多万的基数上一天就赚两万多呀…… 光是这么想上一想，辛国华眼都圆了。 夏谨站得高，看得远，用得着杨晨的地方就更多了。除了自己的私人户头可以大把大把的赚，营业部的私营资金更是像滚雪球一样，如果把杨晨提到的股票向上级透露，无疑上级会把他当成心腹，那是政治资本啊。上级能运用到的地方就更多了。这就像多米诺骨牌，会发生连锁反应的。 在s市营业部运营上，以杨晨为噱头吸引社会闲置资金过来开户，绝对造成轰成效应。稳赚不赔谁不动心。s市营业部将很快从优渥证券几百家营业部中脱颖而出，再也不会无论他怎么努力都在三级营业部上停步不前了。 优渥证券对下属营业部一向分级，分级的重要标准之一便是业绩了。在任何一家单位，都是业绩优先啊。 夏谨只觉心情大畅，任营业部总经理七八年了，一直殚精竭虑，营业部总无法出成绩，光是守成就费尽了他的心思呀。现在好了，有了杨晨这样的人才，营业部大有希望呀。 屋里再次静了下来。 夏谨和辛国华沉浸在yy中，没有听出杨晨话中的意思，施祖儿可清醒着。她瞄了夏谨一眼，掠了掠鬓边染成棕红色的秀发，妙目流转，道：“听你话里的意思，你现在不打算参加股王争霸赛了？” 夏谨悚然一惊：什么意思？ 杨晨微笑道：“我没有资金，要参加也参加不了啊。” 夏谨忙道：“资金没有问题，营业部可以提供。” 辛国华睁大了眼，瞪着夏谨，文件上明文确规定，为保证大赛公平公正，营业部自身不得以任何形式参赛的。怎么夏总…… 对辛国华愕然的眼神，夏谨回瞪了一眼，侧过用对杨晨道：“资金方面你不需担心。” 一百万元对普通老百姓来说，那是天文数字，有太多太多的人打一辈子也没能赚到一半。可是对营业部来说，却是九牛一毛，算得了什么呢。夏谨自问还是能找个名目批下来的，最不济，也可拿出自已的钱交给杨晨，这些可是稳赚的啊。 杨晨为难地道：“我现在觉得不参赛没有压力，轻松一点生活挺好的。” 门口边听着他们谈话的陶轩望了沈瑞根一眼，低声道：“杨晨不是不愿回去吧？” 陶轩话声虽轻，那么一点距离，夏谨和辛国华还是听到了。施祖儿早从杨晨话里猜出他有这个意思，倒没感觉意外。 “你不愿回营业部？”辛国华到底没夏谨沉得住气。 杨晨道：“不是不愿回去，我是觉得告炒股赚钱生活，不当上班一族，自由自在一些。” 不当上班一族，你干嘛去营业部投简历，干嘛按营业部的流程走，明明是一个天才，还天天自降身份参加培训？ 辛国华愤怒了。 夏谨静静盯着杨晨看了一会儿，平静地问：“是不是有其他营业部或者证券公司联系过你？” 杨晨笑而不答。 辛国华一个头有两个大，如果这个天才真的去了别的营业部或者证券公司，夏总不吃了他才怪呢。 夏谨眯着眼，沉思瞬间，双眼猛张，炯炯有神盯着杨晨的眼睛，道：“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杨晨还是微笑。 门口的陶轩和一向迟钝的沈瑞根眼睛瞪得很大很大，这是夏总求着杨晨吗？ 张燕纯眼光柔柔的，脸上是膜拜表情。像是追星的少女见到自己的偶像。 陈娜也瞪大了眼，心道：“哇塞，杨晨帅呆了。” 杨晨还是微笑，依然一言不发。 夏谨瞟了辛国华一眼，辛国华福至心灵，咳嗽一声，道：“杨晨，你毕业就到我们这里培训了，怎么着也得有点香火情吧？怎么还跟别家有接触呢。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的。” 杨晨微笑着：“辛经理，我是一心一意想为优渥证券贡献我的**之力的。这不是天不从人愿吗？唉，我才离开学校走上社会，第一份工作便惨遭被炒，脆弱的心灵承受不了哇，以后不敢面对社会，不会去工作了。就这样每天一个涨停，混日子算了。” 施祖儿各种无语，这话听着多无赖呀。 张燕纯小心肝微微疼了一下，也是，才刚毕业，好不容易找份工作，才培训一个星期，就让人开除了，换了谁也很受伤呀。 陈娜“咕”的笑出了声，双和又赶忙捂住了嘴巴。 陶轩和沈瑞根感同身受，连连点头。 辛国华脸色惨白，这话说的，他到底还是怀恨在心了。 夏谨微微一笑，道：“辛经理做事是急躁了些，要不然，现在我们也不会坐在这儿。你还年轻，多些阅历也是好的。什么事都经历过，对你的成长有利。” 不愧是老江湖，对杨晨的苦肉计随手就化解了。 杨晨道：“夏总说得的。人对第一次都是刻骨铭心的。我现在对优渥证券有心理阴影，要是再进去，自然会想起曾经在那时被开除过。别人见我被开除还大里面上班，也会对我指指点点的呀。唔唔唔，我怕。” 如果是用企鹅聊天，接下来，杨晨就应该发个发抖或者流泪的表情了。可惜这是面对面聊天，所以他只好装模作样用手背擦了擦眼角那不存在的泪水。 “呵呵，”夏谨故装轻松地笑了笑，道：“你是男人，怎么还学女孩子一下子就哭鼻子啊。这习惯可不好。” 看来这小子虽然年轻，却精明着哪，知道他那本事到底有什么分量。 “谁说女孩子就一定哭鼻子。”看着杨晨的表情，乐得陈娜两只手都快捂不住嘴了，一听夏谨这话，她又不乐意了。她性格直爽，夏总高高在上，她是怕的，只是话哽在喉，不吐不快。 夏谨被顶撞，也不以为意，笑着说：“就是啊，女孩子都不哭鼻子，你个大男人还哭个劲呢。” 杨晨道：“她们当然不哭啦，被炒的又不是她们。” 得，把话题又绕回来了。 辛国华瞄了夏谨一眼，心里惴惴。夏总几时这么低声下气过，回营业部他不知要怎么整治自己呢。这事，都是卫桦琳那妮子弄的，回头看我怎么收拾她。还有高迁，还哥们，哼，遇到事，躲得比谁都快。 第24章 有所求 求会员点击、收藏、推荐票、打赏。 夏谨深深地盯着杨晨，道：“我说过，你有什么要求尽可以提。我能答应你的，自然不会推辞。我是营业部总经理，这点信用还是有的。” 看来，他有点不耐烦了。 杨晨却不为所动，坦然迎视着他的眼睛，半晌，才道：“夏总，很感谢你和施小姐、辛经理吁尊降贵到我这破房间来。优渥证券是一家大公司，也是央企，能进这样的公司是我的荣幸。” 夏谨脸上的线条缓和了很多。这小子，还是上道滴。 辛国华绷紧的心也放松了下来。 施祖儿却知道接下来必定还有一个“但是”。果然，杨晨接着说：“但是，我现在进去，从试用期营销员开始干起，到合同工营销员，恐怕就得耗掉我十年的光阴。或者，我只有一辈子做营销员。也有可能连直销员都没得干，无意中得罪哪个人，就得被扫地出门了。不管是哪一种，我都得谨小慎微地，生恐生差踏错。唉……” 杨晨长长叹了口气，道：“这样的生活，想想就没意思。” 辛国华苦笑：“谁不是谨小慎微地活着，削尖了脑袋往上钻。谁不是为了生活得更好些，谨小慎微地活着？” 不知怎的，辛国华回忆起了十几年来在优渥证券的打拼，真是一把心酸泪啊。 室内的气氛有些沉闷。 夏谨一行人到来的时候，还不到五点，太阳还烘烤着路面，聊到现在，太阳已经隐落在房子墙角，天空中只剩光亮。眼看天快黑了。静寂中，“咕咕咕”的声音响了起来。 大家都朝声音来处望去，沈瑞根羞红了脸。快七点了好不好，肚子饿也很正常啊。 夏谨长笑了一声，道：“杨晨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妥善安排一个合适的职，让你人尽其材，充份发挥才干的。” 不愧是当老总，弦外之音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杨晨有这一身技艺，也不可能让他当营销员，能提前预知涨停股票的天才，去当业务，不是杀猪用牛刀了吗？可是，一般的职位，人家也看不上眼，不是说了嘛，不想浪费时间往上爬，那就得给人家一个高一点的起点啊。具体什么职位合适，他还得想想，再者，和相关部门的头头脑脑也得打声招呼，免得到时又起事端。 在央企能有个一官半职的，谁不是八面玲珑，两面三刀，心狠手辣的主。总得做到面面俱到才好。 杨晨微笑不语。 辛国华很沮丧，看样子，杨晨就算进了营业部，也不可能在他手下混了。 送了夏谨、施祖儿、辛国华三人离开，陶轩一把抱住杨晨，激动万分道：“兄弟，以后靠你了。” 闷热的天气，被一个男人紧紧抱住，杨晨一阵恶心，忙挣脱陶轩的怀抱。 张燕纯微笑着，柔柔的目光看得杨晨一脸迷茫：这是怎么了？ 陶轩很兴奋，拉着杨晨问东问西，像个好奇宝宝。张燕纯和陈娜也是一脸好奇。真没看出来，原来杨晨这么厉害。 说了一阵子话，沈瑞根弱弱地问：“我们边吃饭边聊好不好？我很饿。” 陈娜白了他一眼，低声道：“饿死鬼投胎。”她跟聊陶轩一样想知道明天什么股票能涨停，杨晨又怎么能提前一天知道，他们能不能学得像杨晨一样。 当然，无论他们怎么问，杨晨都没有回答，可就算杨晨不回头，话题不还绕在这边吗，怎么就要吃饭了。 觉瑞根挨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不敢再说。 杨晨道：“天都黑了，我也饿了，还是先吃饭吧。你们想吃什么？” 同一句话，不同的人说出来效果就是不一样。陈娜马上道：“对对对，先吃饭。” 杨晨锁了门，五人才走下楼梯，伸手不见五指的楼梯上又传来响亮的皮鞋声。五人本能地贴在墙边，让上来的人先走，免得双方撞成一团。 脚步声好一阵才上楼，往二楼通道而去。 沈瑞根摸索着走了几个台阶，喘了口大气，道：“怎么没有电灯啊。”他真怕一脚踏定踩下去。 杨晨掏出手机，微弱的亮光照在空中，道：“前两天电灯还亮呢，可能是坏了，来不及修吧。你们小心点。” 各人学杨晨的样子把手机掏出来照明，张燕纯和陈娜互相搀扶着，走得犹其小心。 城中村的小巷很狭小，也没有路灯。白天都没有阳光，晚上甭掉会有月光了。杨晨抱歉地对两个女孩子说：“不好意思，这地方，是难走了点。” 到现在他也搞不清楚，这两个女孩什么时候跟陶轩沈瑞根混在一起。跟他更没交情，貌似话都没说上两句吧。 张燕纯温婉地笑笑，陈娜却大大咧咧说：“没事。” 好在两人没穿高跟鞋，不至于有扭伤脚的危险。 真要找吃的，还得在城中村找。在这片以租客为主的地方，各种小食店如雨后春笋，南北口味，应有尽有，价廉物美。 走出小巷，是贯通城中村南北的大道，也是城中村的主干道。这条街出口，便是马路了。道路两旁一半小吃店，一半服装。现在饭点已过，小吃店都没什么人。 杨晨走了一段路，停住脚步，回身问两个女孩子：“想吃什么？” 小店透出的灯光让路面不是漆黑一团，陡然发觉杨晨询问的眼睛停在脸上，张燕纯有点害羞。走在后边，她一直悄悄盯着杨晨的背景看呢，猝不及防他会转过身来，慌乱中眼睛都没地方放了。 陈娜倒大大方方道：“吃什么都行，我不挑食。” 这么一来，杨晨只好问张燕纯的意见了，几天来他一直跟陶轩沈瑞根一起吃午饭，他们的口味他是知道的，也不用再问。再说，有女孩子在场，应该尊重女孩子点儿嘛。 张燕纯见三个男孩子的眼睛都看着她，脸更红了，眼睛看着地面道：“随便吧。” 杨晨一笑：“随便这菜可就难找了。”抬眼一望，指着不远道：“要不，我们找一家比较干净的？” 张燕纯只好赞成道：“好。” 其他人更没异议。这里杨晨熟，带着他们到一家两间铺面连在一起，在这条街上算是规模比较大小炒店。店里没有什么特色菜，大盆子里有活的草鱼，摊板上有肉，也有各种青菜，有米有面，想吃什么店老板给你现做。 杨晨点了半条鱼，一份红烧肉，两盘青菜，一个汤，一大盆米饭。 五人坐了一张圆桌，陶轩继续兴致勃勃问杨晨是怎么看出哪只股票会涨停的。 从夏谨们走后，陶轩就没离开这个问题，杨晨怎么可能告诉他？再说，说了他也不信哪。在座几个人不把他当怪物才怪呢。 面对四人期待的眼光，杨晨以手按唇，咳了一声，缓缓道：“这个，我也是蒙的。” “蒙的？”陶轩惊呼。 杨晨点头，庄重地道：“也就是你们，我才说实话。确实是蒙的。不过，你们可别告诉别人，要不然我就惨了，到手的工作就没了。” 张燕纯睁站吃惊的大眼睛，一个劲点头。 陈娜和陶轩张大了口合不扰来，只有沈瑞根两眼发直望着灶台的方向，店老板在那儿做菜呢。 和杨晨一起吃饭，张燕纯有些腼腆，不怎么敢挟菜，只管低着数筷子上的米粒。 沈瑞根可不管那么多，他确实饿坏了，平时饭量又大，这时呼哧呼哧好一通吃，一大盆饭倒有一半进了他的肚子。 杨晨也吃得很慢，形势的发展慢慢超出他的预料。他确实没想到夏谨会放下身段，上门找他。如此看来，他对自己的的能量还是估计不足呀。看来，优渥证券是要大大利用他了。 杨晨眼睛亮亮的，剑眉好看地向上扬着。 第25章 有求于人 求会员点击、收藏、推荐票、打赏。 杨晨自愿当听众，沈瑞根埋头吃饭，张燕纯埋头数碗里的米粒。一顿饭，就在陶轩和陈娜的热烈交流中结束了。 吃完饭，谈兴正浓的陶轩提议去杨晨家里玩，让杨晨一句：“我晚上还有事。”给打发走了。张燕纯悄悄回了几次头，直到拐上大路，望不到杨晨才作罢。 闹了大半天，终于安静了。杨晨缓了口气。虽然他口口声声对夏谨说情愿自由自在用那么少得可怜的一点资金炒股过生活，也只不过见夏谨在施祖儿和辛国华陪同下风风火火找上门，大有因为炒了他过来陪礼的意思，所以才以退为进，先吊吊他的胃口再说。 试想，如果杨晨不能给他带来大利益，堂堂营业部总经理会屈尊亲自上门？培训了一个星期，可是连他的面都没见过。要问学员总经理是谁，恐怕没一个人知道。现在突然冒出来，肯定是有目的的。 这一点，不用铜钱印给杨晨提示，只要不是白痴，都看得出来。如果人家一进门，杨晨便感激万分答应去上班，那才是真是傻瓜。 现在没答应，只是为了得到更好的条件，争取到更多的利益。 优渥证券能够提供一个平台，这是拿炒股当职业的杨晨无法得到的。幸运的有了铜钱印，用两千元起步炒股，不久之后手头肯定会有钱。现在有机会把铜钱印的作用发挥出来，为自身谋求更大利益，同时能影响别人，做自己的想做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谁不想有一个锦绣前程，谁不想自己的人生辉煌无比？杨晨还年轻，岂甘心默默无闻埋没于茫茫上亿股民之中？ 打发走陶轩们，他得静下心好好想想怎么抓住这次机会，在这场谈判中，他想得到些什么。 缓缓举步往回走。这条路走了半个月，也算熟门熟路了。杨晨租的这幢农民房，是这条三米小巷第二间。到楼下，黑呼呼影影绰绰站着不少人，也不知在干什么。 杨晨掏出钥匙打开楼下大铁门，摸索着上楼梯。黑暗中好象有热热的呼吸，不过没人说话。 黑呼呼的有很多人，都不说话。这场景，像极了影片中黑社会火拼前的情节，或者武侠片中江湖群殴的片段。 杨晨有点发毛了，这儿不会是哪位黑社会老大的居住地，今晚在这儿聚会吧？ 通道上也站满了人，别的房间透出的灯光，照在这些人脸上，油光渍渍，看着不像黑社会啊。 见杨晨走过来，人自动让出一条道，一个个眼睛发着幽幽的光，盯着他的去向。 杨晨在最后一间房停下，后背凉嗖嗖开始捣鼓门锁。这时，身后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这是干什么？杨晨快速回头，见前边几间房的门也快速打了开来，探出一个个脑袋。脑袋很快朝他望过来，因为通道上的人向他涌过来，楼梯上的人也向通道挤了过来。 杨晨呆掉了，原来这些人是冲他来的。 钥匙插在门锁里，杨晨还来不及打开门逃进去，领头那人挺着一个七个月孕妇那么大的肚子，声音温柔得滴出水来，道：“是杨晨吗？” 太可怕了，一个大男人声音温柔成这样，东方不败都得靠边站。杨晨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下午，投资者们在施祖儿的安抚下离开营业部。罗志群、苏美琴、邓全鹰几个亲眼所见和做了杨晨提供的股票赚到钱的人不约而同在楼下大堂停下脚步，几人一番计议，一致认为利字当头，营业部不大可信，还是得自己找到杨晨才是正理。 他们没有杨晨的联系方式，居住地址，怎么找到杨晨？几个人商量来商量去，没个结果。几个机灵点的大户，已经钻进车里，就差打方向盘了，见罗志群几个没出来，又下车跑回去看有没有情况。一进大堂，果然，人家在大堂沙发上坐着说话呢。于是，也赖着不走了。 还有几个昨天买了三五百股赚一点的散户，骑摩托车的，坐公共汽车的，过两个路口了，又回过神来，下车的下车，车头转弯的转弯，也赶了回来。 这么一来，聚在大堂的人就有十多个了。人多力量大，不知谁提出来的，杨晨是营业部招进来的，营业部肯定知道杨晨住在哪，他们守株待兔跟在营业部的人后面就行了。 人民的力量是强大的，他们迅速拿出一套跟踪方案。事急从权，散户们上了大户们的私家车，尾随夏谨辛国华的车，也到了城中村。 为了不跟营业部的人纠缠，他们派人在小巷旁耐心等候，直到夏谨几人告辞离去，才打手机招呼其他人过来。这时，杨晨几人又去吃饭。 看到杨晨出来，他们确定是这个地方没错，兴奋之余，呼朋唤友，生怕七大姑八大姨错过发财机会。 陶轩与陈娜滔滔不绝时，闻风而来的人已近百人。好在他们有求于人，也不敢高声打扰到别人。房东接到房客的投诉倒是过来瞧了，让苏美琴几句话给劝回去。也是，人一六十多岁老太太，打架斗殴的事干得了吗？ 因此，在苏美琴保证不斗殴生事后，房东也闪了。 闻风而来的人，还在不断朝这儿赶。 罗志群理所当然成了这些人的头儿，昨天他好歹和杨晨说过几句话，勉强算是熟人了。 隔壁房间窗户的灯光透不到他房门口来，黑咕隆咚的，杨晨哪知道他是谁。再说，声音这么变态的人，他也是有多远躲多远的。 后边的人竖起耳朵听了半天，貌似没有听到声音，有人开始问旁边的人：“他说什么了？”被问到的人免不了回应一两句。一时间，一片嗡嗡声。 杨晨还是打开房间，开了灯，进房了。 铁门将关未关时，被罗志群推开。灯光下，他媚笑着道：“杨大哥，昨天真是不好意思，你不要往心里去啊。” 中年大叔称呼应届生“大哥”？杨晨怀疑听错了。就着房间里透出来的灯光，杨晨仔细打量他几眼，依稀有些眼熟。 罗志群又道：“我们在这里等你很久了，能不能进去说话？” 黑压压一片人，十几平米的房间，站都站不了，还怎么说话？杨晨回头瞄了一眼房内，道：“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罗志群有被噎住的感觉，这个面子都不给，尼玛，真拽。 苏美琴站在罗志群背后，把两人的话都听进耳里。这时轻轻推了推罗志群，让他站一边去，她上前一步，慈祥地道：“你还认得出我吗？” 这么有明显特征的人就好认得多了，杨晨叫了声：“阿姨。”问：“阿姨到这里干什么？” 苏美琴道：“找你啊。你不是想参加股王争霸赛吗？阿姨可以帮你，为你提供资金。” 后边一迭声道：“对对，我们也可以提供资金给你。” 杨晨笑了，他们的目的何尝不是和夏谨一样。 苏美琴颇有大将风范地回身挥了挥手，制止后面的喊声，看得罗志群直翻白眼。 等通道上安静下来，苏美琴才道：“阿姨年纪比你大得多，叫你的名字可以吗？” 杨晨点了点头，人家年纪确实大了点，尊老爱幼可是社会美德。 苏美琴道：“杨晨，一百万的资金随时可以打到你的帐上，你把帐户报上来，阿姨现在去柜员机给你转帐。” 天，这位老太太实在是太与时俱进了，柜员机转帐这么高难度都懂得操作。杨晨却不知苏美琴早把儿子叫过来，就在楼下，只要杨晨一点头，她儿子就会去转帐。这里是闹热区，银行营业所遍地开花，找柜员机容易得很。 杨晨还没有开口，后边一个粗大的声音嚷了起来：“苏大姐，你不能这么干啊。你把钱转给他，我们怎么办？” “对对对对……”紧跟着一片赞成。 第26章 疑似暴动 求会员点击、收藏、推荐票、打赏哈。 苏美琴对喊声充耳不闻，朝杨晨灿然一笑，皱纹像深深的沟瀣，道：“杨晨，把账号写给我，现在就可以给你转帐，明天上午你就能报名参赛了。赚到的钱，我们对半分。” 最后一句很重要。 罗志群火了。不要说大家同在一个大户室，天天几个小时腻歪在一起，就凭一起好不容易找到这儿来，你丫也不能这么自私呀。你把钱转给杨晨，那我们干嘛去？这不是看得到吃不着吗？而且众目睽睽之下就来这一招，还有点羞耻心没有。 其实，罗志群提出去房里说话，也是打着一样的心思，区别在于一个当众说，一个想私底下说；一个没机会提出来，一个开门见山没有废话。 苏美琴对罗志群喷火的眼睛视而不见，只是一味要杨晨提供银行帐号，方便转帐。 杨晨没有动。这么多乌合之众，不好好利用多可惜啊。再说，他凭什么单单和苏美琴合作？就凭这些人里面，她年龄最大？尊老爱幼也不是这样搞法。 后面的人听前面已经谈开了，人苏大妈要吃独食，也急了。大家黑咕隆咚堵在这儿，又闷又热，黑暗中蚊子吸起人血来狠着哪，难不成都为了看苏大妈怎么发家致富？ 食髓知味的邓全鹰先忍不住了。他可是全靠杨晨提供的股票才赚到钱的，还是一下子赚了百分之十。只是捂股一个晚上就赚百分之十啊，这么好的事，打着灯笼没地方找去。 人群一阵搔动，小透明邓全鹰使劲朝前挤，蹭了谁的肋骨，踩了谁的脚，挨了谁的骂，他全不管，一心一意往前挤。 不要小看小透明，小透明也有大理想，也想赢钱。 挤了一身大汗顾不得擦，只欣喜可见到了杨晨了。邓全鹰环抱苏美琴双肩，把苏美琴抱得怔在当场，趁势把她往旁边一推，面对着杨晨，笑吟吟地道：“谢谢杨老弟，我昨天听了你的话，买了一万股，小赚了一笔。” 杨晨道：“恭喜。” 邓全鹰呵呵笑着，道：“我们俩真是有缘，你昨天那话，我一听就信了。” 这是攀交情啊。合作伙伴间信任可是第一重要哪。邓全鹰的意思杨晨当然懂。 见杨晨站在门内，一手扶着铁门，随时可能关上，邓全鹰搜索枯肠，想舌灿莲花，说得杨晨心动，接受他的资金。还来不及开口呢，一股巨力从背部传来，他立足不住，向前扑倒。 楼梯口的人一个劲挤了过来。大家同样的心思，你可以一路挤过来，我为什么不可以。就算有不想挤的，也被后面的力道推得站不住脚，只好往前挤，以减轻压力。 邓全鹰的马脸扑了过来，杨晨自然而然闪到一旁，充满同情地看他的脸同劣质瓷砖来个亲密接触。 邓全鹰倒下，他站的地方空出一个位。 苏美琴和罗志群同时抢进了房，罗志群更是回身用力顶住了门。 不知谁喊了一声：“门要关了。”抢上一步。 苏美琴身体一向很好，眼不花，耳不聋，天天早起晨练，吃嘛嘛香。和罗志群同心同德，合力把简易铁门给顶上了。 农民房房东为求成本低，房客的门锁一向用的是单锁心，这种锁便宜。门合上，也锁上了。 从邓全鹰倒地，到门锁上，整个过程还没三秒钟。 看着牢牢合上的门，苏美琴笑了，对眼巴巴看着他们的杨晨道：“人太多了，谈话不方便。呵呵。” 杨晨没有笑，他扫了他们俩一眼，又看了一眼从地上爬起来，扑打着灰尘的邓全鹰，冷冷问：“你们不请自来，一大群人堵在我家门口，到底要干什么？” 苏美琴一怔，刚才不是还说得好好的吗？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 罗志群媚笑着解释：“我们没有恶意……” 一句话没说完，门“咣咚咣咚”响了起来，临近走廊敝开着的窗边也站满了人，要不是房东为安全起见，窗户用铁条钉了窗罩，不知有多少人从窗户里进来。 门外，群情激怒。每个人都在呼喊着什么，又听不清楚内容，这些声音汇聚到一起，地动山摇。不仅整幢楼的人都惊动了，对面楼，隔壁，甚至更远，都有人探出头来。 有人打电话报警声称这儿有人暴动。 本来大家都在门外，说些什么都很透明，现在有三个人进了屋，搞暗箱操作，外面的人都急了，生怕好处被别人占尽，人家吃肉喝汤，自己香味儿都没闻着。 原来近百人，加上接到亲戚朋友电话，不断赶来的几十人，这小小通道楼梯上居然挤了一百多人。一百多人在狭窄的空间里声嘶力竭地呼喊推搡，那是什么概念？ 屋里说话的声音，都被淹没了。 杨晨翻了翻白眼，做了个请出去的姿势。 苏美琴和罗志群没有动。邓全鹰好不容易才把两手及一身的灰尘扑打完毕，衣服上还留下淡淡的灰。他心想，tmd，地面上这么脏，也不打扫一下。 他哪里知道，杨晨住进来到现在半个月，还没拿过扫把呢。不，屋里根本就没有扫把。杨晨搬进来买日常用口时，就没买过这东西。 门还是擂个不停，幸好是铁板门，被捶得凹凸不平也不会破裂。杨晨瞄了一眼铁门，心想，真要捶坏了，房东肯定要我赔，这些混帐，也太过份了。 杨晨还没怎样，隔壁那人可吓坏了，打开门慌慌张张跑了出去，到路上打报警电话了。不到五分钟，110报警台接到二十多起报警电话，全是暴动，报的全是这个地址。 报警中心一边快速下达这任务，派辖区派出所先行前往察看情况。鉴于情况严重，又快速把情况向上级领导汇报。 暴动，那是闹着玩的吗？市公安局火速调动全市警力，命令必须赶奔此地，到现场后汇报情况，是否需武警支持再做决定。 四人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时，警车呼啸而至，长长的警车一路上吸引了无数市民的眼球：大晚上，这是上哪演练去，人员这么多？ 市公安局副局长任齐亲自带队，公安局长陈东刚回到家屁股还没坐热，也赶回局里坐镇指挥。 市公安局在老市区，离市政府才一条街，到这儿的时候辖区派出所的同志早到了。才拐进城中村那条贯通南北的大道，便听到喊声连连。瞧这形势，派出甩才十几人，不敢靠太近哇。 人的情绪是会互相感染的，不管他们怎么擂门，门都没开，脾气暴躁的有些失控了。其他的人心浮气躁。他们不知从哪找来的捶子，不停砸着门。 以这幢民房为中心，几百个警察把小巷四周包围得严严实实，武警也接到命令赶来，正在路上，很快会到。 任齐命令身着防弹衣，手持催泪弹的警察四人一组，朝发出声浪的二楼层层推进。 强力手电筒把小巷和楼梯口，通道照得灯火通明。 大批警察从天而降，把情绪濒临失控的散户们看得一怔一怔的，这是演电影吗？强力灯光的照射，又让他们本能地眯起了眼睛。 门外的声音停了下来，门被砸得凹进一个大坑。杨晨才说了一句：“现在，请你们出去。” 门外有人用大喇叭喊：“里面的人听着，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打开门自已走出来，否则我们将破门而入了。” “呃……这是什么情况？”四人面面相觑。 铁门已严重变形，打不开了。警察叫来消防员，用工具把窗户的铁窗罩切开，杨晨几人才得以从里面出来。 办美琴是最后一个从里面出来的，看她颤巍巍站在那把简易交椅上，半天不敢挪动腿爬出来，站在窗边的几名警察不禁叹了口气，一人道：“大妈，你这么大年龄，跟人凑什么热闹。” 第27章 杨晨是骗子？ 求点击、收藏、推荐票、打赏。 一百多人全押市公安局去了，警察连夜审讯。审到天光大亮才审完。看着一叠厚厚的卷宗，警察们哭笑不得：天底下真有能提前一天预知哪只股票涨停的人？这也太离谱了。如果不是这么多人异口同声，他们还以为编故事呢。 陈东看了笔录，任齐也看了。 股票这玩艺，他们是不在二级市场进行买卖的，那样风险太大。不过，每个城市，每年总有那么几个上市名额的。落实到具体由哪家企业鱼跃龙门，上市融资，可就是当地政府说了算了。 这么一来，陈龙不免有机会拿到一些原始股，任齐也是有机会的。那些上市前基本上一股一元的原始股，在企业挂牌上市那一天有可能变成一股几十元，最不济，一股也能高达十多元。 买到原始股是一本万利。这么好的事，不过普通人能买做到的。 陈东是公安局局长，任齐是副局长，身负保护市民安全，保证企业财产安全的责任，企业难得有到证券市场圈钱的名额，能混到大公司董事长职位的人，当然是八面玲珑的，企业能上市，政府各部门那也是出了大力滴，头头脑脑们当然得谢。 这时候，有什么礼物比原始股更好，更拿得出手的呢。再说，对企业来说，不就是会计公司做帐，证券公司承托时，写在纸上的数字吗，又不用真拿钱出来。 因而，陈东和任齐对股票都不陌生。 一百多人众口一词非得说这个才二十二岁的毛头小子是天才，未卦先知，能提前一天知道哪只股票涨停，这不是胡扯吗？天底下要真有这样的人，还会在s市？人家早被证券会供着去了。 这小子，肯定是哪冒出来的骗子。 陈东问：“那个叫杨什么的小子，你亲自见过没？” 任齐道：“还没有。据说他有特异功能？我看骗人的成分居多吧。” 陈东颌首：“我也觉得他在骗人。这样，你让人去查查他在优渥证券开的交易帐户，真实帐户那个查，模拟帐户那个也查。再向证券公司了解一下情况。其他人，让他们回去吧。” 任齐答应了，指派了辖区派出所所长老程去办。 罗志群们在公安局呆了一晚上，很多人都萎靡不振，听说可以回家，都精神一振。先回家，洗个澡，吃了饭，美美睡一觉再说。现在已经知道杨晨的住处，一时半会的，也不怕他会走掉。 难怪人家说大难临头各自飞，昨晚上还卖力巴结讨好，这会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竟没人关心一下杨晨回家了没。 杨晨还在公安局。 房间里四人，被警察叔叔列为重点审讯对象，给予重点关照，一番审讯下来，罗志群三人都带出小房间，和那一百多人一块呆着去了。唯有杨晨，还在小房间里。 一晚上，没人理他。夜渐渐深了，杨晨眼皮越来越沉，要是有人说说话还好些，静悄悄的不闻人声，到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扒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天光大亮了，外面人声沸腾，杨晨迷迷糊糊抬起头，才发现手臂酸得动不了。 罗志群们呼朋唤友回家了。 窗口射进一缕阳光，房间里温度越来越高了，杨晨肚子“咕咕”叫了起来。现在应该到了交易时间了吧，手里头的股票得卖出，买另外一只了。警察叔叔不让离开，他便没有人身自由。杨晨按摩着酸麻的手臂，慢慢踱到窗边。 窗外，是一个院子。停着几辆警车，靠墙一边放着一排摩托车，大概是过来办事的市民，和上班的警察停在那里的。阳光照在摩托车上，亮得耀眼。 警察审讯后没有给杨晨戴上手拷，杨晨在房间里活动还是自由的。只是房间有点小，并拢摆着两张桌子，两把椅子，再没多大的空间了。 杨晨看电视，警察审讯犯人是有一排栏杆隔开的，犯人戴着手拷坐在栏杆一边，警察审讯坐在栏杆另一边，双方泾渭分明。看他们把自己安排在办公室的房间，大概自己还没升到“犯人”的级别。 可是，他什么也没干啊，从头到尾，都是那些人自动自发跑上门来，争着给杨晨送钱，给杨晨转帐。怎么一转眼间，就只好在公安局过夜了呢。 面对警察，杨晨很诚实。也很坦然。他犯不着说谎，也没谎可说。 老程派手下两个人，小郭和小卢去优渥证券了解情况。 行政经理盛建勇接到卫桦琳报到后，亲自出来接待他们。 盛建勇了解两位年轻民警来意后，自然要向上级汇报，再配合调查。 夏谨大吃一惊，这些投资者也太过份太浮躁了，不是已经告诉他们，有营业部帮他们找人吗？怎么还成群结队跑到杨晨住处闹事？他们又通过什么途径找到杨晨那儿的呢？ 盛建勇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夏谨，陪着小心问：“警察还在小会客室等着呢，要怎么跟他们说？” 做为一个单位，给个人做证明，什么说法对这个人影响很大。如果代表优渥证券的营业部证实杨晨是他们的员工，承认杨晨确实有这种能力，那么，毫无疑问，杨晨很快能离开公安局。如果他竟不承认杨晨的身份，也不承认杨晨有这种能力。不用否定，盛建勇只要说没听说过杨晨有这种能力，投资者说的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么，杨晨恐怕得在公安局多呆几天了。 拘留十五天还算轻的。 杨晨对营业部的作用勿容置疑，只是这小子，昨天的态度也太嚣张了。 夏谨想起昨天在下属面前让杨晨噎得下不来台，心里便有气。堂堂总经理上你毛头小子的门，你还爱理不理，不就是选股方面有些天分吗，还能蹦上天去？ 不要以为身居高位，心胸就一定宽广，越是有些社会地位的人，越在乎面子。 “夏总……”盛建勇等了半晌，也没从夏谨嘴里听到半个字。 可是不把他捞出来，恐怕是把他推向其他证券公司的怀抱了。夏谨沉吟良久，呼出一口浊气，道：“照实说吧。杨晨的帐户，在后台给他们看，培训期间的情况，让辛国华跟他汇报一下。” 结善缘总好过结仇人。夏谨身在江湖，当然明白这个道理。无论如何，照实说，杨晨便得承他的情，再和杨晨谈，他也不能再嚣张。你是我救的，你嚣张给谁看？ 盛建勇得了指示，便去找辛国华。 培训班还没结束。辛国华站在台上没有表情地讲课。昨天下午从杨晨住处离开后，他一直很郁闷，要不是怕额头起一个包，他撞墙的心都有了。 盛建勇敲门而入，在学员们的注视下和辛国华耳语。 辛国华的脸色，跟夏谨刚听到消息时一模一样。这小子，就算再回营业部也不是我的人了，还用得着帮他吗？ 辛国华是杨晨培训期间的老师，学生表现怎么样，老师的评论最有份量。问题是，无形之中，学生把老师得罪了，老师还有必要为学生说好话下好评语吗？ 盛建勇退后两步，站到门边，等辛国华跟学员们交待几句，一起走。 辛国华只是站着，一会儿脸色阴沉，一会儿嘴角噙着笑，就是不挪窝。 盛建勇很纳闷，这个杨晨真有莫大神通，把上司和同事弄得神情怪异。杨晨还没办理入职手续，他并没有见过这个人，简历什么的也没在他那儿。他是行政经理，可不是人力资源经理。对于杨晨，他毫无印象。 辛国华犹豫了许久，才对学员们道：“自己先练习一下操作。” 学员们心里嘀咕：“又是练习操作！我们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练习操作吗？” 辛国华走出培训室，对跟上来的盛建勇道：“我想先去见见夏总，看夏总是个什么意思。” “不用了吧？”盛建勇心里有些不快，难道你连我的话都不信？ 辛国华径直快步闯进了夏谨办公室。 第28章 抱大腿 求收藏、推荐票。 “不行。”夏谨断然拒绝道：“杨晨在你班里培训一个星期不假，可这不能做为你跟营业部讨价还价的筹码。无论是身为营业部的经理，还是做为一个良好市民，你都有义务配合警方调查。” 辛国华当着盛建勇的面，向夏谨提出：“杨晨回到营业部，还是在我部门。” 夏谨当然知道他的意思，话怎么对警察说，可就看夏总经理是否答应他的条件了。 夏谨当然不能妥协。身为总经理，怎么可能受下属胁逼？ 辛国华脸色很难看，低着头不作声。 盛建勇看看夏谨，看看辛国华，越来越好奇这个杨晨是什么样的人了，怎么还有两个部门抢着要不成。难道他有三头六臂吗？ 僵持了几分钟，夏谨挥了挥手。盛建勇适时把辛国华拉了出来。 门关上那一刻，辛国华愤愤不平地道：“真是岂有此理！” “什么事？”盛建勇瞬间变身好奇宝宝。 多年职业生涯养成的习惯。辛国华到底还是忍住了，没有大吐苦水，也没有牢骚不断。 盛建勇见他不肯说，便道：“那两位警察还在小会客室等着呢，快走吧。” 小郭小卢喝到第三杯茶时，盛建勇回来了，后边跟着一个三十五六岁，没有任何表情的男子。 盛建勇介绍一番，然后坐到一旁。 小郭左手翻开文件夹，右手握笔，做好记录的姿态。 小卢开始问话了。 辛国华还是据实说了，没有夸张，没有诋毁，语气淡漠，把杨晨在这里一个星期的情况简略说了一遍。 小卢双眼如鹰盯着他，却一直看不出他是不是说谎。不过，颠三倒四打乱了问题再询问他也还是答得出，前后一致，逻辑性很强，并没有前言不搭后语。 一个小时后，辛国华离开，盛建勇带两名警察叔叔去后台查杨晨的交易帐户。那帐户里，买进卖出的记录显示，开户三天，做了三只股票，三个涨停。现在还有一个封死涨停的股票挂在那里，红彤彤的数字晃花了人的眼。 杨晨还在警察局，没有机会卖了股票。 两人贴着屏幕盯了半天，就差把显示器吃进肚子了，小郭才看了小卢一眼，道：“那就这样？” 小卢点了点头。 一路上，小郭悠悠叹了口气，道：“你说，世上真有这样的神人吗？” 小卢赞叹道：“真的太神了。”顿了顿，又道：“不知长什么样啊，真想见见。” “嗯。”小郭赞成。 他们就是一片儿警，不能像局长那样有原始股的意外福利。几年警察生涯下来，还是小有积蓄的。如果拿出来，跟着股神炒股，那还要这工作干什么呀，天天躺床上唱欢歌算了。 老程听完两人汇报，去向陈东汇报之前，先去见了杨晨一面。 还好涨停没卖的股票，明天还会涨几个点，就是比天天涨停少赚了一点，还是有好卖点的。杨晨也不怎么着急。只是眼看太阳照到院子中心了，饿得前胸贴后背，怎么还不放他走呢。杨晨皱了皱眉，站在窗外欣赏亮晶晶的阳光。 门锁响了一下，门轻轻推开，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走了进来，对皱着眉有哲学家气质的杨晨道：“听说你选股有一套？” 老程没有戴大盖帽，不过那身制服套在他粗壮的身体里显得很威严。 杨晨望着他，没有说话。 老程自顾自“嘻嘻”笑了两声，上下打量杨晨几眼，自我介绍：“我是派出所所长老程，你年纪跟我儿子差不多，叫我程叔叔就好。” 杨晨随口叫了声：“程叔叔。”又问：“我什么时候能走？” “呃……”老程道：“很快，很快。我现在就去跟陈局说一声，尽快让你离开。” 杨晨道：“谢谢程叔叔。” 老程很细心，见他嘴唇很干，说话时嗓音有点嘶哑，便道：“他们没端水过来吗？我让他们先给你弄一点吃的。” 杨晨“嗯”了一声。从昨晚和陶轩几个人吃饭到现在，十多小时米粒未进。他又正是食量大的年龄，这大夏天的，他又饿又渴。 老程匆匆走了，门又关上。 看来，他们是调查出结果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去优渥证券了解情况。杨晨看着老程的背影在窗外消失，默默地想。 小郭和小卢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正挠头掻腮找机会进屋和杨晨聊聊呢，老程朝他们一招手：“去，买份盒饭一瓶矿泉水给那个杨晨送去。” 两人答应一声，欢天喜地去了。那高兴劲儿，看得老程莫名其妙：有什么好高兴的？ 杨晨很快闻到一股食物的香味儿。小郭和小卢，一人提了一纸袋麦当劳和可乐，一人提只椅子，笑呵呵地进来了。 小郭看着狼吞虎咽的杨晨，问：“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杨晨抬起眼皮瞟了他一眼，顾不上说话。他真的饿坏了，现在在他眼里，只有那只焦黄色的鸡翅膀最有诱惑力。 小郭看了他半天，“哦”的一声，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帮一个包被抢的女人追回包包？那个女人还挺漂亮？” “嗯？”杨晨看了他一眼，制服衣领下那条细脖子好象有点眼熟。 小郭又盯了他一会，然后兴高采烈道：“对，就是你。我们早见过啊。” 小郭，就是施祖儿抢包案中做笔录的民警了。 “呃……”杨晨仰脖喝了一大口可乐，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高兴。 小郭兴致勃勃道：“你手机多少，我们互换一下联系方式呗。” 小卢也福至心灵般点头：“是啊是啊。” 杨晨干巴巴道：“昨晚刚进来，手机就被收缴了。” “哦哦。”两人哦了两声，小郭道：“你先吃饭，等会我去帮你把手机要回来。”然后和小卢笑眯眯坐在一旁，不错眼珠看着杨晨啃鸡翅膀。 两个比他大那么几岁的大男人笑得很****地盯着他看。杨晨心里一阵恶寒，只觉得嘴里的食物味道有点怪，很难下咽啊。 屋内的气氛有点怪，杨晨觉得很有必要让他们走人，如果他此时出不去的话。 把纸袋一推，杨晨道：“我吃饱了。” 小郭瞄了一眼整包未动的薯条，道：“不是还有吗？你两餐没吃，肯定饿坏了。敝开了吃，要是不够，我们再去买。” 杨晨干巴巴道：“确实吃饱了。”已经吃了七八成，又喝了可乐，可乐中的汽体在胃里膨胀，确实是有点饱了。最重要的是，他吃饱了，他们也可以走了吧？ 桌子上是啃光了的鸡骨，吃剩下的薯条、鸡块，两张油腻的面巾纸，不过小郭小卢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小郭还往前凑了凑，准备开始一个他们很感兴趣的话题。 这时，门开了，陈东和任齐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小郭小卢的顶头上司，老程。 小郭和小卢急忙站了起来。小屋一下子多了三个人，显得很窄，陈东停住脚步，想转身面对杨晨，都没空隙转身。 只能站到门口边的老程瞪了两人一眼，小郭小卢叫了一声：“陈局，任局，所长。”然后狼狈逃窜。 任齐道：“老程，你有事先去忙。” 老程心一沉，看来，两位局长大人是有私事和杨晨谈了。听完他的汇报，任齐又问了几遍：“证券公司那边确定这人有这天分？”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陈东便道：“这样，我们去见见这位奇人。” 在这一点上，老程和两位局长大人是心有灵犀的，自然跟了过来。没想到人家和他不在同一阵线上。唉，官大一级压死人啊。才送了吃的，还没问明天什么股票会涨停呢，这就被轰走了？ 第29章 高官待遇 求收藏、推荐票、打赏。 任齐笑眯眯上下打量杨晨两眼，道：“后生可畏呀。” 杨晨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陈东，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任齐瞄了陈东一眼，这事儿，还得一把手说了算。 陈东道：“我们这谈完话你就可以走。”他一双眼睛停在杨晨脸上。杨晨坦然迎视，并不因为他位高权重，执掌公安部门而有丝毫胆怯。 两人眼光交锋了一阵，陈东暗暗纳罕，这小子，还真不简单。 在椅上坐了，陈东问：“听说你能提前一天预知涨停的股票，是不是真的？” 杨晨道：“是有这么回事。” 陈东和任齐对视一眼，齐声道：“真有其事？那你不是成为亿万富翁指日可待？” 杨晨笑了笑。 陈东又问：“你凭什么规律择股，能天天选到涨停的股票？” 杨晨又笑了笑，道：“局长，这是我的吃饭手艺，怎么能轻易说与人知？” “哦……”自古有祖传秘技的人都传男不传女，秘帚自珍，难不成他这也是祖传的？不对啊，a国自有股市到现在不到二十年，哪来祖传一说？可是杨晨明确表示不方便说，他也不便强人所难。 任东接着问：“没有失手过吗？” 杨晨道：“我刚学会不久，还没失手过……” 难怪他的帐户只是开户三天，只有三只股票，三个涨停，原来是刚学会不久。 两位局长一向不进二级市场买卖股票，皆因知道江湖险恶，大把大把的散户奔驰宝马开进去，自行车骑出来，可不是他们不渴望财富，不想赚钱。在股市赚钱，那是阳光下的财富，人家只有羡慕的份，也不担心会被纪委请去喝茶。那是灰色收入可以比的吗？问题是，不到百分之十的人保本，赚钱的实是凤毛麟角。 上市公司获准发行股票，大量股民可以申购，通过抽签确定哪几个申购尾号获得股票。这就是一级市场。收益比拿原始股小，不过风险比在二级市场买卖股票少很多。就是常常中不了签。这个，也要看实力，投进的资金多，中的希望相对大一些。 至于二级市场，也就是俗称股票市场，大量股民在里面交易，百分之九十的人亏本的那个市场了。 也是杨晨买股票，天天涨停的那个市场。 原始股不常有，二级市场除节假日外，天天有。有哪位投身股市的人，不怀揣发财梦呢。如果包赚不赔，还能天天涨停，想想就让人热血沸腾。有哪位眼前摆着发财的机会，却会白白放过？ 老程动心了，任齐动心了，陈东也动心了。听杨晨亲口说还没失手过，陈东和任齐的眼睛都亮了，这小子，真有一套。 他们贪婪的眼光看在杨晨眼里，杨晨又问了一句：“我什么时候能离开？” 陈东看了任齐一眼，任齐很有默契地道：“如果你有好的股票，愿意提供给我们的话，随时都可以走。” “你们也买股票？”杨晨故作惊讶。 陈东咳了一声，朝任齐使个眼色，任齐哈哈一笑，道：“我老婆闲着无事，买一点玩玩。” “哦。”杨晨也笑了，道：“好的，如果夫人想玩玩的话，有好的股票，我就提一下。不过，买股票有赚有赔，如果亏了的话，可不要怪我哦。” 陈东也笑了，笑得很愉快，道：“那是自然，你又不包赚不赔。” 三人同时哈哈大笑。笑声中，陈东和任齐分别掏出名片，递给杨晨。 警察也有名片？杨晨惊奇地接过来，正面背面翻着看。名片就是外面一盒十五块那种，很普通，还没施祖儿递给他的高档，设计也没施祖儿的好看。 优渥证券的名片模版应该是请广告公司设计过，专人制作的，显得很有档次。 任齐又道：“你刚进证券公司，还没有做名片吧？” 杨晨道：“是。”把手机号码报给两人，两人当场郑而重之录进手机的通讯录里。 任齐站起来，拉开门，喊：“那个谁，把杨晨的手机拿过来。” 候在门外的小郭小卢答应一声，一溜小跑去了存放临时物品的仓库，很快找出杨晨的手机，第一时间把杨晨的号码打进自己的手机里。 陈东对杨晨道：“你还没车吧？我们送你回去？” 杨晨摇头道：“不用了，我坐车回去就可以。” 任齐回身道：“要的要的。我现在就去安排一下。”说完匆匆出去。 陈东慢条斯理问：“明天哪只股票会涨停，你选好了没有？”那语气，好象问杨晨这个庄家，明天打不打算拉升，把做庄那只股票拉到涨停似的。 杨晨低下头，半晌，轻轻道：“宝誉化工。” 杨晨站在窗边饿肚子时，几只股票已进了脑子，揣在怀里。 化工股一向少有涨停的，不过也有股性活跃的例外，有重大利好更是连拉几个涨停也有可能。不过，杨晨从昨晚进公安局到现在没摸过电脑没看过股票，还真不知这一只这会儿是什么走势，有什么利好，为什么明天会涨停。 陈东如获至宝，详细问明这只股票的代码和写法，掏出手机，记进记事本，让杨晨确认无误后才把手机收起来。 任齐安排了车子进来，陈东开口了：“你安排几辆车，我送杨晨回家。” “啊？”在开自己车子和警车之间，任齐最终还是安排了不出勤的警车，让当班司机在外候着。怎么一眨眼，陈大局长就要亲自送了呢？不过看到陈东的眼神，任齐瞬间明白了，这是财神，能不好好供着吗？ 陈东又问：“吃饭了没有？手底下这些人也真是的，太不通情理了，怎么能不给你把饭端过来呢。” 说实在的，还没听说警察给扣在里面的人送饭的。就算没有拘留，公安局不是监狱，也断没有警察给老百姓送饭的，何况是因为“暴动”而进来的人。 不过，杨晨确实刚吃过一餐人警察拎上来的饭，还是麦当劳的套餐外加鸡翅膀鸡块。这外卖，也算丰盛了。 杨晨微笑着说：“刚才程所长让小郭小卢送来了麦当劳。” 其实吃剩的东西小郭小卢离开时才顺带拿走。 “哦？”陈东眼光一闪，道：“还是老程上道。他知道你有这门技术吧？” 杨晨笑着点头：“是。” 陈东下达去优渥证券调查杨晨的任务本来就交给老程，调查结果也是由老程汇报给陈东的。陈东这么说，只不过提醒杨晨，老程可不是纯粹的好警察，人家也是另有所图。 说话间，任齐又进来，向陈东报告：“都安排好了。” 陈东站了起来，对杨晨道：“你既然已经吃过饭，我以后另找时间请你。你在这里一夜，也得回去好好休息。走吧。” 杨晨走出房间，被院子里的情景吓了一跳。只见从大门口到院子尽头，分站两排身着警服的警察，每个人身姿挺拔。 陈东向杨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和杨晨并肩走向大门，任齐反而走在他们身后。 他们走过每个警察身边，那个警察都举手敬礼。 大门口一气儿停着一辆宝马五辆警车。陈东把杨晨让到宝马前，身着警服的司机小跑过来，打开了车门。陈东微笑着伸出手，请杨晨先上车。 从院子到车门口，杨晨能感觉到警察门的表情很恭敬，眼神很羡慕，大概他们也听说了他是一个炒股天才了吧。也不知道他们是羡慕陈东，能和股神肩并着肩。还是羡慕杨晨，能得局长如此礼遇。 杨晨犹豫了一下，陈东一直伸着手，没有收回来。 杨晨还是抬腿上了车，陈东随后跟上。任齐坐到副驾驶位上。车子缓缓开动，后面五辆警车一辆跟着一辆相继开动。一路上，每个路口都有警察指挥交通，实行车辆管制，无论红绿灯，其他车辆在交警指挥下停下来，让这六辆车通过。 第一次享受高官待遇，饶是杨晨性格沉稳，还是心跳加快。这种感觉真好哇。 第30章 老程巴结 求推荐票打赏。 一排车子进了城中村那条街，引得临街的店铺老板和客人纷纷出店围观。宝马车停在小巷口，杨晨下了车。街道太窄，司车怕撞到店铺，缓缓调头。 杨晨就近找了家网吧，把涨停的股票卖了，重新买了一只。他提供给陈东的宝誉化工不能尽可能大的利用手头的资金，所以没有买入，而是买了另外一只守业水泥。两千六百六十元刚好可以买五百股。 杨晨回到住处，窗户已焊好，凹凸变形的铁门也已换好，房东从二手家具店淘来一扇旧铁门，渗人的青色上还贴着一个大大的“福”的字。 杨晨进不去。 房东来了，唾沫横飞一通埋怨，什么害得他房子差点被拆了啦；昨晚上吓了个半死啦；被警察叫到公安局问了半夜话啦，等等等。最后一伸手，铁门和焊窗的工钱总共两百块。 杨晨用两百块大洋换了一把新钥匙，进门洗澡，睡觉。 大概夏谨们知道他昨晚在警察局度过，下午就算放出来也需要补补觉。投资者们也在警察局呆了一晚上，也是需要休息的。这个下午，平静得很。 杨晨酣睡醒来，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天黑了。 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杨晨回想起昨晚的闹剧，哑然失笑，那些人，也太疯狂了。 笑容还没敛起，手机狂响起来，黑暗中倒把杨晨吓了一跳，开了灯，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 响了好久，没有挂断，看来不像是打错电话的样子。 下了班，小郭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奔杨晨这里来，这会儿就在杨晨住处楼下。农民房幢距不足三十公分，站在楼下，实在无法望到杨晨房间窗户有没有灯光。 小郭以为杨晨不接电话，打算不停地打，直到杨晨接了电话为止。话筒里便传来杨晨有点迟疑的声音：“喂？” 小郭高兴起来，声音有点大：“杨晨啊，我是小郭，就在你楼下呢。你在哪？快下来，我们一起吃饭。” “啊？”杨晨呆掉了。脑子比又问在哪，又让人下楼的小郭还当机。 小郭等了一会，话筒除了最初传来的那声“啊”再没声息，他着急起来，道：“我上去找你了啊。” 电话挂掉了，杨晨还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然后，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从床上爬起来开了门。小郭进来，看了杨晨一眼：头发凌乱，背心短裤，赤着双脚。便问：“刚睡醒？我等你，快点收拾一下，我们去吃饭。” “呃……”杨晨还来不及说什么，已被小郭推向屋角落的洗手间。农民房的套间，是一间十几平米的房，房里一个半平米不到的洗手间，吃喝拉撒全在里边。 杨晨心想：“兄弟，我跟你不是很熟好不好。” 架不住小郭热情，把他推进去后又从外面把门拉上。 两人下楼，小郭亲热地搭着杨晨的肩膀，杨晨无奈，道：“天气热，各走各的吧。” 小郭才讷讷地放下手臂。黑暗中，杨晨没有看到他脸上微微一红。 上了小郭的摩托车，小郭才问：“去哪里吃饭，你喜欢吃什么？” 中午吃汉堡翅膀鸡块等难以消化的肉类，到现在可是一点都不饿。杨晨只好道：“随便吧，你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好了。” 说话间，杨晨的手机又响了，又是一个陌生号码。这时，他没有迟疑，直接接听了。 电话是老程打来的，问杨晨是不是还在休息，有没有打扰到他。 派出所所长话里陪着小心。平时也只有去市局，和上级说话，他才用这样的语气用词。 不用说，他也是有所求的。杨晨请他稍等，问前边开摩托车的小郭：“程所长打来电话，方便叫上他一块吃饭吗？” 前面的小郭和手机彼端的老程都吃了一惊。一个心里暗骂：“这小子，一有好处跑得比谁都快，平时让他干活怎么不见他这么积极。” 一个心想：“看来所长人老心不老，还想赚外快呀。他一个派出所所长，平时捞得就够多的了，怎么贪心没个够啊。” 最后，还是由老程挑了个地方，小郭载着杨晨赶了过去。 老程开了个雅间。 这一席饭吃的，小郭坐立不安。老程开口就问他：“准备拿多少钱出来买股票啊？” 那语气，让他很不自在。 杨晨的手机号码是小郭告诉他的，老程还是很不爽，就你小子能，悄没声息把人接出来联络感情，也不通个气。 每天百分之十的收益，对谁都是巨大诱惑呀。s市一般警察不算灰色收入的话，月工资才两千多。如果拿五万块投进去，一天收入相当于两个月工资了。 雅间里气氛有点尴尬。 杨晨坐在老程旁边，见他脸上气愤愤的，也不知生的什么气。对面小郭扭扭怩怩，只低着头不吭声。 杨晨咳了一声，开门见山道：“你们是不是想知道明天什么股票会涨停啊？” 老程理直气壮道：“是啊。我下午赶着去开户了，存了几万块进去。在门口遇见陈局和任局，他们也去你们营业部开。” 其实是陈东和任齐出来，他要进去，三个人在门口遇见了。 杨晨道：“要提前一天买，预先捂股，静等它涨，才能赚到呀。现在早就收市停止交易了，就算我告诉你们，你们也买不了。明天开盘，有哪几只涨停，不用我说，是个人都知道。到时候，你买不进，买进去也没用啊。” “这样啊……”老程没炒过股，不大了解细节，听杨晨这么说，原来是这么回事。他抿了口红酒，问：“那明天买什么股后天能涨停？” 小郭也竖起了耳朵听。 杨晨笑了，道：“我又不是神仙，哪能提前那么多天知道行情。得明天看盘面怎么走才能选。再说，我也不是每天都拿挑到第二天涨停的股票。这得看运气。” 要是让他们知道每天都能挑到涨停股票，还不得把杨晨烦死。 “哦哦哦……”老程点头如捣药，半天，道：“那你明天给我电话行不？” 普通老百姓们要是看到平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派出所所长这么一副虚心受教的乖孩子模样，肯定下巴会掉到地上。 杨晨犹豫道：“明天不一定能挑到股票。到时候再说吧。” 老程想了想，道：“那这样，我明天再给你电话。”他还算精明，要是静等杨晨电话，肯定希望会泡汤。 小郭忙也道：“我也是。” 老程白了他一眼，斥责道：“你不好好干好本职工作，学人家买什么股票？！” “呃……”小郭想反唇相讥，又不敢。 s市的民警不用巡逻，平时不接到报案，他们大多时候也是没事干，在派出所闲坐喝茶玩游戏在电脑上看电影的。如果把这些消遣的时间用来干第二职业，收益又比本职工作大得多，谁不乐意？ 杨晨睃了小郭一眼，笑道：“是啊，不能误了正事。” 小郭急了：“出勤的时候我不误事不就行了。又不是走开上个厕所都不行的流水线。” 老程翻了翻白眼，道：“看你表现，你要表现好了，有好有股我会告诉你的。” 如果真能赚钱，跟老婆说一声，把家里的积蓄全投进去，再跟丈母娘兄弟姐妹拉进来，有钱大家一起赚。老程如意算盘打得响着呢。 小郭暗骂一声：“操！”苦着脸道：“谢谢所长。您老人家事忙，还是我自己跟杨晨联系吧。”等他转达？黄花菜都凉了。 杨晨挟了筷宫宝鸡丁，慢慢嚼着。嘴边一抹淡淡的笑。 酒足饭饱，老程坚持用他那辆桑塔纳送杨晨回家，小郭只好开着摩托车跟在后边。 小郭还想跟杨晨套套近乎。他只是一个民警，没有所长官大，离局长更是十万八千里外。怕找的人多了，杨晨把他给忘了。 可是老程瞪着牛眼，道：“还不走？你今晚想赖在这里呀？” 他只好悻悻地离去。老程一再表示，明天上午给杨晨电话，才依依不舍地告辞。 杨晨上了楼，通道上房门口站着几个人，燃烧的烟头在黑暗中闪着幽幽的光。 第31章 天上掉馅饼 求收藏、推荐票。 有了昨晚的经历，现在房门口有人，杨晨一点都不意外。 那些人就着前边窗户透过来的灯光，隐隐约约见到他的脸，马上迎了过来，一人先打了个哈哈，道：“杨先生，昨晚上真是过意不去，我们也没想到事情会失控。你没受委屈吧？” 几人在隔壁窗边停下来，杨晨就着灯光一看，那两条短得不像话的眉毛在灯光下显得很诡异。不是邓全鹰是谁？ 他们早上九点多从公安局出来，回家收拾完，有事的办事，没事的睡觉。吃过晚饭，有心人便想悄悄过来找杨晨，继续昨晚未谈完的伟大事业。这一次，他们可不敢再呼朋唤友了。 股王争霸赛只需要一百万元即可报名，大户室里很多人资产上千万，一百万元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关键是要能赚钱，能赚大钱。这才是重点。 在全社会三六九等都在嚷嚷钱难挣的当口，这些人还能迈进富人行列，那都是很有赚钱头脑和野心的。有机会，绝对不放过的主。 邓全鹰悄悄摸了过来，到这儿一看，罗志群早等在这儿了，苏美琴比他晚了点了，还有矮个子常非。这四个人是杨晨的铁杆粉丝，亲眼见证奇迹的人。 杨晨皱着眉头，脸很臭，道：“你们来干什么？” 邓全鹰陪笑道：“对不起对不起，昨晚上是我们有欠考虑。” 其他三人也道：“是啊，我们考虑不周。”苏美琴又加上一句：“你看，今晚我们就没叫人，自己过来了。” 杨晨道：“自己过来也不行。我明天搬到别的地方。你们以后别来了。” 罗志群道：“你要搬地方？是不是买了房子？在哪儿？告诉我们，也好帮你装修啊。” 杨晨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道：“不用了。”自顾自走到房门口，掏钥匙，开门，开灯。 四人紧紧跟在他身后。装装样子可以，总不能真让他们吃闭羹吧。杨晨一脸不情不愿。 一起进了屋，走在最后的苏美琴体贴的把门关上。 屋里简陋，家具简单，也没什么推让的，唯一一把椅子让给苏美琴坐了，三个老男人把杨晨的被单往里挪挪，坐床沿上。杨晨靠墙站着。不知情的人咋一看，还以为杨晨给他们开会呢。 邓全鹰来之前准备了一套说辞，罗志群也打好了腹稿。说到底，还是只能在收入分成上做文章，苏美琴不是说五五分成吗？那咱四六，三七，让杨晨拿大头，总可以了吧？ 眼见罗志群嘴巴动了动，邓全鹰抢着道：“杨先生，这样，我们合作，赚到的钱，你想拿多少，说一声，只要能赚钱，我都没意见。” 想说的话让平时很没存在感的小透明给说去了，罗志群张着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常先也道：“就是。只要能赚钱，你想要多少，我都没意见。” 一年期定期存款才三个多点。就算杨晨拿大头，每天一个涨停，一个月下来资金还是会翻倍的，比存款高太多了。这才是钱生钱，就算拿少点，他们也心甘情愿。 苏美琴道：“我昨晚是说对半分，你要是不同意，尽可以提，我没意见。” 难怪昨晚说了半天，人家就是不动，敢情问题出在分成上。苏美琴心里这个悔呀。 罗志群使劲点头：“是的是的，没意见，你说了算。” 火候到了。杨晨扫了他们一眼，缓缓道：“真是我说了算？” “是！” 杨晨道：“那行，你们几个人做一个统计，有多少人愿意投资，投资金额多少，总共多少钱。都记下来，完了拿过来我看看。” “呃……”四人面面相觑，不就一百万资金吗？还让多少人投资？这么分摊下来，一人拿几万块钱出来，有什么意思嘛。 杨晨看了他们一眼，道：“你们是想只做股王争霸赛这一个月呢，还是想和我长期合作下去？” “长期合作？”四人的眼睛都亮了。长期合作，那就意味着从今往后财富像自来水一样源源不断流进自个儿的银行帐户了。 “我们能和您……和您……呃……长期合作？！”邓全鹰说话都不利索了。要是把钱交给杨晨就能钱生钱，利滚利，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多，他还用得着天天泡在大户室，眼睁睁看着帐户里的钱越来越少，数字越来越小吗？早环游世界去了。 杨晨笑了笑，道：“怎么，不相信？” “相信！相信！”四人连忙点头。 杨晨道：“昨晚上你们叫来的那些人，还有他们的亲戚朋友，只要想和我合作的，有一个算一个，都登记了。过几天整理完资料，拿过来我看。你也跟他们说，不要一个个单独来找我。今天你们既然找来，我把话搁这儿，以后除了你们几个，其他人来找，我一个都不见。” “您的意思是不是，我们几个是你的代言人？”罗志群怯怯地问。其他三人眼睛灼灼望着杨晨。股神的代言人？我的天，那也太强大了吧。 杨晨道：“暂时可以这么说。” 中午回来的车上，听陈东说起优渥证券证明他确实有这样出神入化的本领，杨晨就明白，他欠了夏谨和辛国华人情了。有恩必还，是他的准则，这么一来，股王争霸赛的资金就得由夏谨出了。这个利，必须给。夏谨那天也明确表示，这钱，他能够拿出来。 至于这些跟风跑来的投资者，昨晚上苏美琴催着他要帐户，急着要转帐时，杨晨就有新的想法了。这么多人，里面又有很多大户，钱是不成问题的，问题是有多少钱。如果放过这个机会，他都不会原谅自己。至于怎么做，还得看集起来的资金有多少，起码得有个明确的数字，那样他才心里有底。 几天来，杨晨一直在练习驾驭大拇指铜钱印的更多方法。现在，他业已驾轻就熟，对自己也更有信心了。参加股王争霸赛无疑能帮他赢得股王的好名声，一个月做下来，他也有不菲的收入。可是如果让能力发挥更大的空间呢？那又将是怎样的一方景象？ 房间里只有刻意压抑的呼呼喘气声，邓全鹰紧握双拳，喉结上下滑动，胸膛起伏不停。亲口得到杨晨的承认，他欢喜得快要炸了。 罗志群也欢喜得蒙了，这跟天上掉馅饼有什么差别？ 常非怔怔地说不出话，倒是苏美琴，到底大了二十岁，她强抑心中的狂喜，道：“你是不是说，我们可以以你的名义，和别人谈投资？” 杨晨道：“不是以我的名义，而是你们可以把有意向和我合作的人团结起来。明白吗？如果人家自愿拿钱出来和我合作，你们先登记下来。要是人家不愿意，你们也不能夸大其词，蒙骗人家拿钱出来。” “可是……”苏美琴像个向老师提问题的孩子，低声道：“你刚才不是说我们暂时可以做你的代言人吗？” 杨晨道：“做我的代言人，跟以我的名义是不同的。如果以我的名义，像谈业务一样煸动人家拿钱出来，那可是犯法的。我说你们可以暂时做我的代言人，给你们的权力，只是人家问起我是不是有合作意向的时候，你们可以肯定回答。只是这样而已。” 看来，他们是欢喜过头，有些混淆了。杨晨又道：“现在，我们只是做个摸底，看看有多少人愿意拿钱出来。当然，这事如果没有我首肯，你们是不能这么做的，所以我才说你们暂时可以做我的代言人。代表我有合作的意向。” “哦。”原来是这样。四人总算有点明白了，那这样说来，他们和杨晨的关系已经非同一般了，要不然怎么能暂时做他的代言人呢？这么一想，四人心里又激动起来。 第32章 杨晨真行 感谢菜鸟分界线贰、问悟打赏。求收藏、推荐票、打赏。 陈东昨晚上喝了酒，回到家已是凌晨四点多了，放下皮包，倒头就睡。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老婆上班，孩子上学，屋里静悄悄的。早上应该没什么事吧？陈东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眼望天花板。酒还没醒，头有点晕晕的。 静寂中传出低沉的音乐声，那是手机铃声。 陈东循声望去，上下班挟在腋下的真皮皮包丢在房间里的沙发上呢。他慢腾腾爬起身，脚踩在地面，像踩在云层上，腾云驾雾般接听了电话。 手机彼端传来任齐兴奋的声音：“陈局，涨停了，涨停了。那个杨晨，真神了。” “什么涨停了？”陈东只觉脑子晕得厉害，脑中一片空白。 “股票啊，真的涨停了。”任齐兴奋吭亮的声音，透过手机话筒喷薄而出，可以想像他现在肥脸激动得通红，手脚都不知该往哪放了。 “股票？”陈东努力想思考，耐何脑子不配合，他买股票了吗？ 两人搭档加上下级关系多年，陈东的习惯任齐自然是了解的，一听他的声音虚无飘渺，自然知道他又是宿醉未醒，提醒道：“昨天你不是去优渥证券开户，存了十万块进银行，划进证券公司，买了宝誉化工吗？” 陈东努力回想，好象有一点印象。 任齐高昂的声音又传进耳膜：“今天开盘就涨停了！” 昨天他也存进十万元，买了七千多股宝誉化工，今天一开盘，他就赚了近万块。一万块啊，昨天只是动动鼠标，动动小键盘，按了几个键而已，一万块就这样躺在帐户里了。赚钱这么容易，他能不激动吗？ 陈东怔了半晌，突然跳了起来，声音高八度：“什么！涨停了！” 沉浸在赚快钱的巨大幸福中的任齐被他尖锐的高音吓了一跳，手一哆嗦，手机差点握不住，幸好临掉下去时五指赶忙抓紧，才没摔到地面上去。 陈东酒一下子醒了，匆匆洗漱，赶去公安局巡视一圈，然后便去任齐办公室。 一上午，任齐都轻飘飘如在云端。陈东进门的时候，他正对着屏幕傻笑呢。已过了十一点半，午盘时间到了，分时走势停止，“一”字横线没有延伸。任齐却似对着百看不厌百媚千娇的大美女似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嘴角清亮的口水快流到桌面了。 听到脚步声，任齐才抬头，见陈东走进来，来不及寒喧，忙让开，腾出电脑前的位子，给陈东看。 这些个东西，陈东哪看得懂。顺着任齐的手指，看到涨停幅度是红色的阿拉伯数字百分之十，自也高兴。 任齐赞叹道：“陈局，那个杨晨真是神了。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陈东“嗯”了一声，道：“这小子确实有一套。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请他吃饭。就说谢他推荐得好股。” 任齐心领神会，那是为明天做准备了。 杨晨刚从网吧出来，顶着烈日打算去小食馆吃米粉汤，大热天连着两顿大餐，真有点受不了。刚走出网吧没十米，手机响了，烈日下传来任齐的声音：“杨晨，在哪呢？” 在哪呢？好象这两天打给他的陌生电话一开头都是这一句。接了两位局长的名片，杨晨并没有把他们的手机号码录进通讯录，一看陌生号码，再来这么一句，他就知道又是哪位指着他透股上紧着巴结讨好的了。 人适应环境的能力真是强，才两天，杨晨已经习惯被人追着问股票了。只是心里难免有些厌烦，还得把厌烦藏起来，尽可能别让对方感觉到，要不然人家唾沫星子不喷他一脸才怪。 任齐带着笑音儿问：“吃饭了没有？昨天你推荐的股票涨停了，陈局的意思，想请你一起吃个饭，谢谢你呢。” 昨天推荐的股票？杨晨总算理出是公安局那两位大佬了。他尽量让语气轻快：“中午一点就开盘了，扣除来回路上的时间，恐怕没多少时间可以吃饭呢。” 站在快把人烤焦的烈日下，吃什么都没心情。 任齐好象跟陈东嘀咕了句什么，话筒里传来陈东那浑圆的男中音：“杨晨啊，我是陈东，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吃个饭啊。” 杨晨抹了一把像涓涓细流般淌下来的汗水，才道：“陈局好。最近忙着研究股票，实在抽不时间啊。” “这样……。”陈东像是思考了一下，大手一挥，像下命令似地道：“那就星期六，星期六中午我去接你。” “呃……”杨晨还来不及推辞，电话又换人了，任齐在彼端问：“杨晨啊，现在宝誉化工要不要卖掉，还是等明天再来一个涨停？” 杨晨汗了一把，这人也太贪心了吧。实在热得受不了，只好退回网吧去，在空调房里站稳后，杨晨才说：“宝誉化工明天可能会再涨几个点。今天卖也可以，明天卖也行，你看着办吧。” 任齐眼睛一亮，问：“明天还会再涨？” 杨晨道：“看今天的走势，明天冲一下高，涨几个点应该是有的。不过我不知道是拉几个点后冲高回落，股价又回到今天的涨停价，还是冲高几个点后在高位横盘，大部份时间都在高位。这得明天看成交量了。” 杨晨说的，任齐有一半大听不懂，但是明天还会涨，他却牢牢记住了。既然明天还会涨，今天怎么可能卖呢，再涨几个点再说嘛。几个点，就是几千块啊。 把两位局长大人打发了，杨晨脸上汗渍渍的粘得难受。问网吧小姐要两张面巾纸，脸还没擦完，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老程打来的，问：“我开户好了，买什么股票？” “呃……”杨晨无语中。 老程豪情满怀地道：“没事，你大胆地说，说错了我不怪你。” 说得轻巧，杨晨能昧着良心乱说一通，害得人家无辜输钱吗？叹了口气，杨晨才道：“程叔叔，今天我还没看出来明天什么股会涨停，只要看出来了，我铁定给你电话，好不好？” 刚刚没跟任大局长透股，现在再说，能不能有点迟了？只要老程嘴巴没把风，在陈东和任齐面前炫耀一把，他就死定了。公安局长要整个把人，那不是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么？ 老程“哦哦”了两声，道：“那行，我等你电话。” 杨晨打定主意，陈东任齐老程小郭几人，都是一个系统的，要透一起透，要不透一起不透，千万不能告诉这个，不告诉那个。别看他们现在对他客气得很，真要翻脸，那可比翻书还快，没听说官字两个口么？这些人，可是实打实如假包换的官。 杨晨又问：“小郭在吗？” 可别一个一个打电话来问了，真受不了。 老程一怔：“小郭？” 杨晨道：“是啊，他不会也去开户吧？” 老程道：“这小子，难怪一上午看不见人。” 其实是他自己一上午忙着去证券公司开户，没在所里。小郭有没有在，他哪知道呢。 杨晨：“……” 老程发了一会牢骚，才把电话挂了。 真是吃不消，杨晨有把手机扔了的冲动。幸好罗志群们领了任务，暂时没有再来烦他。这两天优渥证券也没声没息，也不知夏谨是不是等他去谢人情？要是这些人一人一天一个电话，他非疯了不可。 第33章 为我所用 求推荐票、评价票、打赏。 又一次涨停！已经连续四次涨停了。夏谨坐在大班椅上，如同石化。 施祖儿端着外卖，款款走进来。当了三年总助，夏谨的习惯她一向深知，不管她是约了人去外面吃饭，还是叫了外卖在营业部吃，每天中午雷打不动帮夏谨叫一份五十元的日式料理已成了她日常工作的一部份。 听着熟悉清脆的鞋跟轻轻碰撞着大理石地面，夏谨头也没抬，直到施祖儿把日式料理外卖放在桌上，转身那一瞬那，夏谨才道：“你有看杨晨的帐户吗？” 施祖儿回身，顺着夏谨的目光看去，屏幕上是某个人的交易后台。四个百分之十的收益闪亮矗在那儿，晃亮了夏谨的眼。 这两天，只要职位够得着的，哪个不在后台看杨晨买什么股票，然后果断跟风买进？公事上两说，私人帐户赚一分算一分，那可是自个儿的钱。何况守着这么大一尊神，近水楼台先得月，不跟风买进，那不是傻瓜吗？ 施祖儿把套牢，亏了十几个点的股票割肉清仓，全部资金买进守业水泥，一下子回本十个点。她一上午心情好得很，偏巧今天又没什么事，跟闺蜜用企鹅聊天，聊得正欢，顺手就把营业部出现股神的文字发过去了。惹得闺蜜又是要送礼物，又是许诺要请客，求着她把股神买的股票告诉她，她也跟着赚一点。 夏谨站在营业部运营上考虑，当然不能只想着在后台看人家买什么股票，照着买就行。这样的人才，无论如何都提招揽进来。再说，现在看人家后台，万一哪天人家去了别的证券公司，帐户也转了过去，优渥证券的人还看什么？那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幸好，辛国华无心插柳，招营销员却把这样一尊大神给招进来，真是运气呀。杨晨还是太年轻了，意识不到他拥有这份能力是拥有多大的财富。要不然，肯定不会到优渥证券应聘，而直接到私募当基金经理去了。 以他的能力，谁不抢着往上送钱啊。那些大户，不就抢着要转给他一百万，让他参加股王争霸赛吗？如果以他为号召，成立一家私募基金，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开户四天，做四只股票，全部涨停，这样的功力，放眼整个股票市场，又有谁能做到？巴菲特也得靠边站。 夏谨问施祖儿话，却没想要她回答，沉默了一小会儿，又道：“这个人，我们要努力争取，不能让他去别的证券公司。” 施祖儿瞄了他一眼，他的侧脸，线条绷得很紧，满脸坚毅之色。难道说，夏总要不惜一切代价把杨晨拉过来？不过话说回来，杨晨也值得夏总这么做。有能力每天买的股票都涨停的人，如果放到做优渥证券自营项目上，能为营业部赚取的资金怕是一般人无法想像的。 夏谨见施祖儿在看他，眼睛转过来，微微一笑，道：“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施祖儿道：“杨晨的能力，确实非常罕见。他虽然只开户短短四天，但是这四天，每天买的股票，第二天开盘便即强势封涨停。如果我们跟踪的话，会发现第三天最少还能涨几个点。我仔细看过这四只股票的走势，有一只第二天还涨了八个多点。这样的人，确实我们应该努力争取。要不然，让别的证券公司抢去，我们可是得不偿失。” 夏谨轻笑起来，施祖儿总是能说到他心窝里。 杨晨的帐户给他的震撼是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的，真无法想像他怎么做到这一点。每天买进一只涨停的股票，第二天从不犹豫，在涨停价果断卖出，重新打单买进另外一只。无论从选股还是操盘技巧，或者是心里素质，都无可挑剔。这个人，眼光准，做事不拖泥带水，真是人才。 夏谨道：“你说说，我们能开出什么样的条件吸引他过来。” 夏谨到底是干实事的，现在不是纠结于辛国华这个笨蛋怎么会把这样一个天才炒掉的时候。重要的是把他留住，至于辛国华，什么时候处理，怎么处理都可以。 事有轻重缓急，辛国华的事，不急。 施祖儿想了想，道：“如果把他放到某一个部门，势必无形中限制了他的作用。还不如让他自由，只要他为营业部提供股票就可以了。” 夏谨问：“你是说没必要把他放到大客户部？” “大客户部？”施祖儿反问：“夏总打算让他到大家户部？” 夏谨道：“高迁向我提出，让杨晨到他部门，这样能对大户们发挥最好的作用。” 施祖儿一针见血道：“我看，是高经理有私心，想让杨晨为他所用吧？只要我们把杨晨出色的选股能力宣传出去，营业部不被开户的投资者挤破了门才怪。他的大客户室是最大受益者之一。” “嗯？”夏谨瞧了她一眼，道：“怎么说？” 施祖儿笑了笑，道：“也有可能，他想让杨晨会成为他的私人顾问。杨晨太年轻了，刚毕业，还没社会经验。” “私人顾问？”夏谨想起高迁急吼吼跑来要求让杨晨去他的部门，辛国华又以此为条件讨价还价，不由若有所思。部下各打各的算盘，可不是好事。 施祖儿道：“高经理的想法我能理解，毕竟人才难觅，像杨晨这种极品的天才，更是二十年来还没出过一个。” “不，”夏谨道：“古今中外，从出现股盘市场到现在，就没有一个人有杨晨这样出神入化的能力。” 施祖儿一笑：“就是嘛。所以，我们得让他为营业部做贡献，而不是为营业部里某个部门所用。” 夏谨点了点头，施祖儿不仅貌美如花，也智计百出，实是智慧与美貌并存的最佳注释。有决断不了的事，他总喜欢和施祖儿谈谈，听她的意见。 夏谨轻吁了口气，转移话题道：“你还没吃饭吧？” 施祖儿轻轻摇头，道：“外面太热，叫了外卖。先把您这份送来，就去吃了。” 夏谨伸了个懒腰，这个姿势坐了一上午，浑身酸痛，人不服老真是不行，他还不到五十岁，就这么不耐久坐了。在椅上稍微活动一下筋骨，才道：“那你先去吃饭吧。安排一下，收盘后我们去见见杨晨。” 施祖儿答应了，翩然一笑，出了门。 望着她离去的背景，夏谨嘴边也浮上一抹轻笑。施祖儿这个女孩子总能从不同角度看问题，和他形成互补，有这样一个助理，可是他的福份。 施祖儿平时总和另外一个女同事崔倩倩一起吃饭。这时外卖早送过来，崔倩倩早在小会客室等她。女孩子爱干净，平时总不肯在自己位子上吃饭，垫了报纸还是怕把桌面弄油腻了。 两人并排坐，刚刚开动，辛国华便闪了进来。 崔倩倩白了辛国华一眼，嗔道：“怎么悄没声息，像鬼一样啊。” 辛国华笑了笑，在她们对面坐下，眼睛盯着施祖儿，道：“哪里没声息了，你们光顾着说悄悄话，没注意别的吧？” 施祖儿让他盯得不舒服，道：“你要闲着没事，去帮我们泡一杯龙井，这天气热的，喝咖啡都没胃口了。” 辛国华笑道：“我有事找你帮忙，先说事儿，再去泡茶。” 崔倩倩道：“你们要谈事，我们先走了。”作势站了起来。 施祖儿一扯她的衣服，道：“坐下吧你。”又转向辛国华：“有事就说。” 辛国华瞟了崔倩倩一眼，道：“这事，其实说来很简单，有人投诉前台卫桦琳对投资者态度粗暴。我想，不就是一个前台嘛，辞了就辞了，多大的事。也就答应人家了。” 施祖儿笑了。不用说，肯定是卫桦琳那个表弟和杨晨起冲突，弄到最后辛国华出面炒了杨晨，现在杨晨成了香馍馍，辛国华反而在夏总那儿不落好。再说，如果没有这一档子事，现在杨晨不还在他部门吗？ 施祖儿笑得辛国华心虚，讷讷道：“我可没有私心啊。” 第34章 条件 新书冲榜，求点击、推荐票、收藏。 杨晨接到施祖儿的电话，约下午三点半在他住处见面。施祖儿特别强调夏总亲自过来。 又一天交易结束，杨晨离开网吧，朝住处走去。三点钟的太阳，烤在路面上，灼伤了人的脚。天气炎热，就算平时不卖冷饮的，现在也会在小店门口摆一只雪柜，放一些饮料啤酒下去冰着，也有雪糕西瓜。 小巷口那家小店，雪柜上贴着好大一张雪糕广告，巨大的雪糕照片紧紧吸引住了杨晨的眼光。加上投入两千元，现在帐户上的资金已经达到两千九百多了，差几十块就三千，杨晨的心情也很轻松。 杨晨花了三块钱，买了一支雪糕。 离住处只有两幢房子，几十米远，杨晨一点也不觉得这么大个人，一路走一路拿着雪糕舔着吃会不好意思。 可是走到通道上，看到门口站着四个衣冠楚楚的陌生人，直着眼死盯着他看，杨晨有点尴尬了。 前天晚上一百多号人堵在他屋外，里面就有眼前这个身着丝质套头t恤的男人，这人名叫韩楚铭。 另外三个在三十七八度的大热天里，穿衬衫打领带，站得笔直，一丝不苟的男人，却是另一家叫国通证券派来的人。 韩楚铭是优渥证券大户室的客户，没事常泡大户室的主。杨晨去大户室拉资金那天，他站在人群中围观，倒是见过杨晨。 杨晨嘴角粘着雪糕，就站在那里。 韩楚铭也有点不好意思，略一犹豫，还是走了过来，向杨晨伸出手：“韩楚铭，常在苏美琴隔壁大户室炒股。” 身后那三个男人也跟了过来，上下打量着杨晨。 杨晨手指上粘了雪糕，摊开来看了看，耸了耸肩。 韩楚铭哈哈一笑，把手缩了回去，又指着身后那三个男人逐一介绍道：“国通证券商务总监卫子棋、大客户经理张超、营销员齐协。” 被介绍到的人逐一向杨晨笑着点头。 杨晨向他们点了点头，把嘴里已经融化了的雪糕咽进肚子里，问：“你们是来……” 韩楚铭解释道：“齐协是我堂弟的同学，一直想让我把帐户转到国通证券。嗨，我一直和苏美琴罗志群几个人很谈得来，便没有转。前天晚上不是去了一趟公安局嘛，家里很紧张。齐协也听说了，过来慰问。我回家后聊起来，当然也就说到杨老弟神乎其技的炒股技术了。呵呵，齐协听说后，回公司一报告，他们便非要我带他们过来见见股神。” 韩楚铭讷讷地笑着，有点自作主张的不好意思，眼神中却掩饰不住的得意，一般人能认识股神吗？国通证券一下子派出了商务总监，可见对这事有多重视了。 每家证券公司的内部运转都差不多，职位名称却稍有不同。优渥证券只有总部才设总监职位，营业部一律由部门经理负责。而国通证券营业部部门负责人一律称总监，下边再设经理，例如大客户部，就有一部经理，二部经理。张超是一部经理。 卫子棋微笑道：“听说了杨先生的神技后，我们总经理在第一时间做出指示，必须找到杨先生。如果不是韩先生有些犹豫，我们上午就过来了。” 韩楚铭抢着道：“我是担心打扰到杨老弟炒股，一开始不肯带他们过来。架不住齐协搬出我堂弟，唉，人情害死人哪。” 事实真相是，国通证券承诺，如果能挖杨晨过去，杨晨操作的帐户，盈利分红给韩楚铭一个点。不要小看这百分之一，基数一个亿的百分之一对很多人来说是天文数字了，何况到时候杨晨手里肯定不止一个亿的资金在运作。 这么一算，收入将十分可观。这部份收入，他可是一分钱都不用往里投的。当然，他向齐协提起杨晨的时候，也是杨晨是他铁哥们。而且卫子棋只是口头承诺，要确定他和杨晨是否真是哥们，以及杨晨的能力真如他口中所说，没有水分，才肯落于笔端。 其实这事，前提是杨晨必须加盟国通证券，韩楚铭才能得到利益。 杨晨不知道内情，吮着雪糕问：“你们有事？”没办法，不吮着，雪糕就化了。 “呃……”一见杨晨这副形象，卫子棋很失望，很怀疑。虽说高人常常行为举止怪异，但做为证券从业资格者，像个小孩似的边走边吮雪糕，还当着外人的面吮不个停，这人，靠得住吗？ 卫子棋很快就没有怀疑。因为紧接着走上来的两个人他都认识。前边那个年近五旬的男子气质儒雅，旁边退后半步的美女肌如凝脂，身材凹凸有致，该大的大，该小的小。 杨晨听到高跟鞋轻轻撞击地面的清脆声，一回头，便看到夏谨和施祖儿脸带微笑，款款走来。 咋见卫子棋，夏谨的笑容凝固了。但是很快，他便恢复了职业式笑容。 打过招呼，杨晨三口两口把雪糕塞进嘴里。打开门，施施然道：“各位，里面请。” 卫子棋三人见室内简陋，心里又犯嘀咕。 夏谨紧走两步，抢了唯一一把椅子坐了，开门见山道：“杨晨，公寓给你租好了，你随时可以搬进去。” 杨晨笑了笑，道：“谢谢夏总。我听陈局说过，昨天多亏了你和辛经理为我做证。” 夏谨也笑了，道：“没什么。只是讲述了事实嘛。今天过来，是想跟你谈一下，给你安排的职务是总经理特别助理。职责嘛，就是提供股票。至于其他，暂时还没有硬性规定。你看怎么样。有什么意见尽可以提。” 大概是见到了卫子棋三人，夏谨很有危机感，所以准备速战速决。 杨晨很意外。总经理特别助理？这个职位可是很高啊。 夏谨瞟了卫子棋一眼，又道：“薪酬待遇方面我们具体再谈，总之让你满意就是了。至于其他细节，我们另找时间详谈。” 很显然，有外人在，夏谨不想细说。 杨晨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道：“现在我不能马上答复你。给我两天时间考虑。两天内，我给你明确答复。怎么样？” “……”夏谨的眼睛定在卫子棋身上。 从进屋卫子棋就被当做空气，现在夏谨锐利的眼神像刀似的，卫子棋更不爽了。原来你们还没谈妥，大家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到这儿来的，也不见得谁比谁大，谁就怕了谁。 卫子棋狠狠瞪了回去，然后微笑着对杨晨道：“其实我们总经理派我过来，也是想请杨先生到我们营业部去。别的证券公司能给你的，我们只有给的更多，给的更好。” 这话说了不是跟没说一样么？听他话意，他并不是第一把手，也做不了主。再说，杨晨还欠着人家优渥证券人情呢。 杨晨微笑道：“谢谢卫总监。你的提议我也会考虑的。” 卫子棋被噎了一下。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确认杨晨是否如传说中那般神奇，起码得让他透透股，验证一下。没想到刚好遇上夏谨过来，担心被抢了先，卫子棋只好咬牙做承诺了，只是条件便无法开得具体。 杨晨解释道：“你们两位说的话，我都会好好想一想。之所以还要再考虑，是因为我还没想好独自炒股，自由自在的生活。还是接受一份工作，过朝九晚五的生活。” 施祖儿轻轻“噫”了一声，道：“你不是去我们那儿应聘了么，怎么会没有考虑好。” 杨晨道：“去应聘是想多认识一些朋友。而且我当时确实也没有考虑好。” 他怎么能说当时他没有铜钱印，跟千千万万应届生没有任何区别呢。现在，当然不一样了。再说，夏谨开出的条件再好，他也不能立刻答应，那样，不是太淡薄了么。 第35章 谁家实力强 新书冲榜，求点击、推荐票、收藏。 卫子棋道：“如果你想找一家有实力的证券公司，不妨考虑我们。” 夏谨刚要反唇相讥，施祖儿已经“嗤”的一声笑，道：“卫总监说大话也不脸红。谁不知道证券公司中素以我司最有实力。别的不说，ipo承保的上市公司可是我司最多。” ipo，新股发行上市。跟眼前的人才争抢战有必然联系吗？ 张超皮笑肉不笑道：“在s市，不可否认，我们规模是最大，人员也最多的。” 国通证券大客户部就两三个，优渥证券只有一个。 夏谨笑了，道：“业务员一个月几百元基本工资，招一百个人也没几个钱，人多有什么用！又不是搞人海战术。” 证券公司中的营销员，也就是俗称业务员的人群了，在证券公司中地位最底，收入最没保障，工作最累，还得常常在客户面前低声下气。 证券公司，那是多大名头，要到这样的公司当业务员，也得经过重重考核。 杨晨应聘的，也是这个职位。如果没有铜钱印，他现在还像陶轩、沈瑞根一样，忐忑不安等着考核是否通过的通知，担心能不能继续留在营业部呢。 施祖儿掩口笑道：“就是。” 刘协朝韩楚铭使了个眼色，韩楚铭忙道：“怎么说到业务员上去了？怎么能让杨老弟这样的人才去当业务员呢。真是太过份了。” 齐协眼中露出笑意，道：“是啊。”转头对杨晨道：“杨先生，你要到我们公司，肯定会受重用。” 杨晨笑了笑，道：“谢谢。我已经说过了，会考虑。” 趁着他们针锋相对的当儿，他已经洗了手，清清爽爽站在那里。客人再天天这么多，看来得多买几把椅子了。 夏谨道：“我的提议，你考虑考虑。” 杨晨道：“会的。不管考虑得怎么样，两天内，我会跟你联系。” 上次过来，夏谨早递了名片。 夏谨站了起来，对随后跟着起身的施祖儿道：“我们回去，等杨晨电话。” 施祖儿盈盈一笑，妙目流转，对杨晨道：“不管你考虑得怎么样，我们还是同事。上次多亏你帮忙，我还没谢谢你呢。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我请你吃饭？” 夏谨眼中闪过一抹亮光，看向施祖儿的眼光中更是充满赞赏和满意之色。 杨晨轻轻一笑，道：“举手之劳，原不用谢的。不过，”他话锋一转：“你要请我吃饭，当然却之不恭了。” 施祖儿大喜，笑靥如花，道：“夏总先走，我就留下了。呵呵。” 夏谨也笑呵呵道：“好，那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人家打感情牌，卫子棋自然而然拿眼睛瞧着韩楚铭。韩楚铭尴尬地低下头。 夏谨朝卫子棋挥挥手，飘然而去。 齐协悄悄对韩楚铭道：“你不是说你跟杨晨关系多铁吗，快点，跟他拉拉关系呀。” 齐协可是在领导们面前打胸脯，把韩楚铭跟杨晨说成同穿一条裤子的。在他想来，两人要不是铁得很，韩楚铭怎么可能为了杨晨，在公安局蹲一晚上呢。 因为疑似暴动才进的公安局，这话韩楚铭到底不好意思对亲戚朋友提。 韩楚铭无奈，干咳了两声，才道：“杨老弟，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你可要考虑清楚。” 杨晨道：“我会的。如果几位没有什么事，也请先走吧。” 卫子棋和张超对望一眼，韩楚铭接着道：“我的意思你没听明白。国通证券无论从规模还是实力，都是上上之选，而且听说还是央企，又是上市公司。” 施祖儿坐在床沿上，伸长了腿，悠闲得很。她笑眯眯道：“把国通证券说得这么好。韩先生，据我所知，你也是我们的大户。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不在国通开户呢。再说，我们同样是央企、上市公司。杨晨，”她看着杨晨道：“员工培训的时候，辛经理有讲过吧？” 杨晨“嗯”了一声，道：“讲过的。” 韩楚铭让施祖儿堵了个哑口无言。在哪开户，当然要看哪家证券公司收取的手续费是多少嘛。有的收取千分之三，有的只收取千分之一点五。相差一半呢。大量资金进出，操作频繁的话，有时候一个月下来，相差十好几万呢。 要不然，齐协天天去找他，韩楚铭怎么可能不为所动呢。感情总没有贴身利益动他的心。 卫子棋看这形势，今天和杨晨第一次见面，终归没有人家感情深厚。可是夏谨的到来，让卫子棋对杨晨的能力没有疑虑。人家连总经理都亲自出面了，自己这总监便有点不够分量。看来，还是得回营业部向老总汇报一下，看老总的意思。 杨晨问韩楚铭道：“韩大哥，你平时和罗志群常在一块吗？” 韩楚铭道：“当然了，我们常在一起喝茶聊天谈股票的。” 杨晨便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心想，要真是关系很好，罗志群他们找人谈集资不可能不找他。是罗志群他们没有按照自己的吩咐行动，还是他在说谎？ 韩楚铭察颜观色，见杨晨长眉微蹙，心想，他看出什么了？难道这么两天时间，他和罗志群已成哥们儿？ 张超有点不耐烦，强抑心头的火气，问：“杨先生，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啊？”杨晨一错愕，道：“没有啊。其实大户室我只去过一次，还让人给轰出来了。呵呵。” 他笑得坦然，韩楚铭脸上却挂不住了。这不是说，杨晨和他们这些人都不太熟吗？ 迎着卫子棋凌厉的眼神，韩楚铭干笑道：“我们都有眼不认泰山。杨老弟可别见怪。” 杨晨也笑了，道：“当然不会。换了谁，在那种情景下都会这么做的。人之常情嘛。” 韩楚铭干笑：“那是那是。还是你宽宏大量。” 杨晨指了指卫子棋，问：“卫先生是商务总监？负责大客户部？” 卫子棋颌首：“是啊。”顿了顿，还是决定开诚布公：“我们听到消息，过来看看。接下来，自然会有所行动。我刚才也说了，总之会让杨先生满意就是了。” 施祖儿撇嘴。 杨晨道：“我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贵司这么抬爱，不是太高抬我了吗？” “不会不会。”卫子棋虽然这样说，还是免不了打听一番：“杨先生是在哪学到这么一手出神入化的技术的呢？” 杨晨笑了笑，道：“当然是师承某位大师了。我是他的关门弟子。师父有言在先，不可利用他的名头在外生事，也不能对人说是他的弟子。所以，我只好无可奉告了，呵呵。” 逢人但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这理，杨晨当然懂。再说，如果说出铜钱印，眼前这些人会是什么反应举动，会不会对他不利，他可没有把握。 卫子棋陪着打起哈哈，对杨晨的能力已是深信不疑。人家是有师父的，还是大师。 杨晨又道：“传说总是以讹传讹的多。我只是比别人运气好一点，并没有传说中那么玄乎。如果真到了国通证券，恐怕卫先生会失望的。” 这话，是不是婉拒？施祖儿双眸陡现神采。 卫子棋听来却是谦虚，他大手一挥，昴然道：“我虽然没亲眼见过您神乎其技的选股技巧，但如果你没有传说中那么神，夏总怎么可能亲自登门？他眼界可是很高的。” 没想到夏总反而证实了杨晨的能力，让竞争对手咬紧不放。施祖儿翻了翻白眼。 杨晨的态度很诚恳：“那只是夏总爱才，并不是我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张超插话：“如果你没有才，夏总怎么爱？” 卫子棋点头，道：“这样，我把今天的情况向老总汇报一下，看老总怎么指示，再和您联系。现在先告辞。” 他的态度很恭敬，一连几次用了敬语。 杨晨见他执着，也只好随他。 第36章 顺梯下墙 新书冲榜，求点击、推荐票、收藏。 送走了卫子棋四人，孤男寡女的，杨晨倒不方便关门了，天气热，敞着门也凉快些。 施祖儿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道：“想吃什么？” 杨晨道：“女士优先，你喜欢吃什么，我们去吃什么。我没意见。” 对于吃，杨晨从不讲究。他只是普普通通老百姓家的孩子，大学四年还得勤工俭学赚零花钱，哪有闲钱讲究吃喝玩乐。 施祖儿听他话里的意思，竟是完全迁就自己的口味。不知为什么，脸微微一红，道：“天气热，油腻我有点反感。喜欢吃些清淡的。” 杨晨点头道：“好。那就吃清淡的。” 施祖儿侧着头想了想。她的侧面线条柔软，下巴很尖，静静坐着的时候，很有古代仕女的气质。这样一个绝世尤物，在s市这样的水土上很难看到。 见杨晨打量她，施祖儿焉然一笑，道：“那就吃潮洲菜？” 潮洲菜素以清淡出名，不过很贵。杨晨从没尝过。反正是施祖儿请客，杨晨也没推辞。 施祖儿道：“快五点了，现在过去时间刚刚好。” 两人下了楼，走出小巷，在路边拦了出租车，施祖儿说了个地址，司机答应一声，打方向盘。 此时临近下班时间，路上车流比较多，施祖儿说的地址离杨晨的住处又远了些。 看着外面川流不息的车流，杨晨在心里盘算着，大概过多久自己就能买车。男人就没有一个不喜欢车的。他喜欢q7，此前可不敢想像有朝一日能拥有这样一辆车。之前他是**丝，对两万元的最低档的低档车还敢yy一下，这么贵的车，可真不敢想了。 施祖儿不着痕迹打量着他。长得是挺帅的，脸形有点像瓜子脸，但英气勃勃，眉毛很长，这样的眉毛，像是疼老婆的相。鼻子又高又挺，鼻头圆润，唇形很漂亮，还红彤彤的。男人这么漂亮的唇，有点浪费了。 前面离红绿灯还远，车龙却长，司机一个急刹车，惯性把杨晨上半身往前一掼，杨晨的思绪被拉回。 一抬眼碰到施祖儿的目光，施祖儿不好意思地侧过脸去。 杨晨朝外面望了一眼，问：“师傅，快到了没？” 司机回头瞥了他一眼，道：“再过两个红灯路口就到了。现在这时间，车太多，前面估计塞车了。” 杨晨“嗯”了一声，路上的车真多啊，那是买得起车的人多。无论如何，得先买了车再说。要不然，出门也不方便。 施祖儿含笑道：“今天坐夏总的车来的，要是开我的车，坐着还舒服些。” 杨晨还没开声，司机不乐意了：“我这车一天洗两次，又干净，又清洁，香喷喷的，有什么不好。” “香喷喷？”第一次听人用这样的词形容出租车，杨晨和施祖儿都笑了。 潮洲菜馆装修挺精致的，只是没有预先订位，已经没有包厢雅间了。好在去得早，大厅上人不多。施祖儿挑了近窗的位置和杨晨面对面坐了。 施祖儿像是这儿的常客，随便翻了翻菜谱，也没细看，便一口气点了六个菜，一个煲。 杨晨咋舌：“太多了吧？怕是吃不完呢。” 施祖儿笑道：“你不知道，潮洲菜讲究精致，量却很少，一份也就够我们一人一两口而已。我还担心这些不够吃呢。不够了我们再点。” “呃……”杨晨没吃过潮洲菜，听说还担心不够吃，有些无语。 菜很快上了，果然比碟子大不了多少的盘子里，摆放着四块像豆腐那么大青翠欲滴的绿豆糕。杨晨看得哑然失笑。 施祖儿纤纤玉手轻握橙黄色竹筷，道：“尝尝。” 杨晨看绿豆糕颜色惹人怜爱，轻轻挟起一块，放到唇边，用舌尖舔了舔。用料细滑，味道清香，确实是美味。 客人逐渐上座，人渐渐多了起来。不过，厅堂上并不喧哗。这里是高级菜馆，每个人都自觉地注意自己的的仪态和公众礼仪。 杨晨尝了两口菜，只觉从没吃过这样的美味，感觉特别清新。他尝菜的时候，施祖儿一直在关注他，见他嘴边露出笑容，便问：“还合胃口吗？” 杨晨笑着点了点头，道：“确实好吃。你还挺会享受。” 施祖儿掩嘴笑了，道：“人生苦短，当然要趁年轻早点享受生活。” “嗯？”杨晨抬眼看她，道：“我怎么听着话里有话？” 施祖儿年方二十七，在现代来说，实在还算年轻。以她的职位和权力以及收入，确实是很多同龄女孩望尘莫及的。这样一位世人眼中要貌有貌，要财有财，要事业有事业的美女，却说出人生苦短这样的话？ 施祖儿瞥了杨晨一眼，道：“是啊，出名要趁早，发财也要趁早嘛。我从小上学，就比别人刻苦，读的跟你一样，也是金融专业。拼死拼活到现在，才能坐到这样的位置。你说，容易么？” 这话说的，让人听着多心酸啊。谁不是走上社会开始工作，拼死拼活的干？有几人能吃饭的时候挑着菜馆？挣扎在贫困线下的，为一日三餐发愁；过了温饱线的，又得削尖了脑袋当房奴。谁都不容易，不是吗？ 杨晨想起自己父母辛辛苦苦一辈子，从没到过这样的地方吃饭。以及，就在两三天前，他还得陪着小心在优渥证券培训，像千千万万的应届毕业生一样，期待着一份一个月几百块钱基本工资，指望靠提成租房子过日子的工作。他的心里有些泛酸。 施祖儿像看出他的心事，轻声道：“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过我这样的生活。甚至比我过得好得多。” 杨晨定定地看她。 施祖儿接着道：“你接受夏总开出的职位，基本工资跟我差不多。这样，每个月都有一笔固定收入。这笔收入能够满足你的生活需求，过跟我同等质量的生活。而你有出神入化的择股技巧，收入比所有人多得多。这一部份高收入，足以让你买房买车，娶妻生子，过上中产阶级的生活。” “中产阶级？”杨晨反问。 施祖儿道：“是。或许我的比喻不恰当。如果按现在所谓的有房有车，月入几万块就是中产阶级的话。那你过的，就是富人的生活了。呵呵。” 杨晨也笑了，道：“你这是兼任说客了吗？” 施祖儿道：“我是为你考虑。听你说要过全职股民的生活，我很为你担心。反正都是一天四个小时用在炒股上，能多拿一些为什么不拿？再说，你现在的资金太少，就算每天一个涨停，要赚一万块，得到什么时候？你接受了营业部这份工作，一个月的基本工资肯定不止一万块。” 给杨晨的定位是总经理特别助理，所以夏谨在定薪的时候，怕寒了这位左臂右膀的心，特地跟施祖儿沟通过。施祖儿倒也客观，一开口就说：“我觉得基本工资可以跟我看齐。” 夏谨一听放了心。他原先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杨晨是刚入职，施祖儿可是工作了三年的老员工了。要是不先沟通好，担心施祖儿心中不服，会闹情绪。 “哦？”杨晨不动声色反问：“有这么高？” 施祖儿道：“今天夏总过来，是想跟你敲定这些细节的。不巧，国通证券的人也在，只好另找时间再谈了。” 杨晨笑道：“夏总这么看得起我？” 施祖儿心道：“你还不知道你现在是香馍馍，是个人都想抢过去呢。”脸上神色却是极其认真：“夏总确实很欣赏你。” 杨晨若有所思看着窗边，半晌，道：“你跟夏总说一声，明天下午收盘后我去营业部见他。” 杨晨压根就没想过拒绝夏谨的好意，婉拒只是想吊吊夏谨的胃口，为自己多争取利益。现在目的达到，又有施祖儿给的台阶，不顺梯下墙，再等何时？ 施祖儿大喜过望，娇声道：“我现在就给夏总打电话。” 第37章 要收费 新书冲榜，求点击、推荐票、收藏。 又是一天交易结束，杨晨出网吧，步行前往优渥证券营业部，天空阴沉沉的，没有一丝风，汽车尾气喷出来的乌烟久久不散。 杨晨一路走着，额上渗出细细的汗珠。这时，路上看不到出租车。站在路边吃汽车尾气，还不如直接步行过去，两地离得也不远。 夏谨昨天接到施祖儿的电话后，便对今天的日程表做了修改，自两点半开始，没有再安排任何活动。三点股市收盘，他更是去了一趟洗手间，细心修饰一番外表。好的仪容仪表是成功的一半嘛，杨晨终于愿意回应洽谈了，他怎么能不重视呢。 平时半小时的路程很容易就到，这会儿步子迈大了一点，只用了二十分钟，却走得浑身大汗。 进了大厦大堂，凉爽的空气扑面而来，空调温度开得很低啊。 在大堂上坐了五分钟，吹掉浑身大汗，杨晨才上了楼。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夏谨可真有点急了。施祖儿不用夏谨催，已经先打电话问过了，听说在路上，才放了心。 杨晨进了营业部的大门，墙上的时钟刚好指向三点半。陶轩一群人培训完，又躲在培训室闲聊一阵，明天就要考核了，也不能几人能留下来。这会儿才打算回去。 陶轩眼尖，瞥到打开的电梯门里杨晨冒了出来，他的嘴巴可比大脑快多了，立刻张开大喇叭喊：“杨晨！杨晨过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声顺着他的眼光望了过去。各个办到室里有听到的，也“扑扑”不顾形象跑出来围观。 杨晨，是最近几天他们谈得最多的话题，也间接帮好些人增加了百分之三十多的资金。 曾经无足轻重，连能不能进营业部都还两说的学员，一下子成了营业部的中心，所有人眼中的大神。 消息迅速传开，人群迅速涌了过来。 施祖儿听到消息，不顾仪态飞奔而来时，大门口已密密麻麻站满了人。 陶轩的高分贝出奇不意，把杨晨吓了一跳。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陶轩们已经把他围了起来。几天来，他们断断续续听着杨晨的传闻，只感觉离他越来越远。 一开始，陶轩还兴冲冲想去他那儿玩，陈娜却肯定地道：“人都是会变的，我们现在和他不是一路人，去了他不理我们也没意思。” 这么一说，没人敢再提去找杨晨了。几天来杨晨被各色人等烦得不行，也没空找陶轩。再说，到优渥证券才认识，只相处几天，确实感情也不是特别深厚。 陶轩们围着杨晨雀跃不已，陶轩先不管不顾，把杨晨抱住，沈瑞根、李杰才奋力伸出手，想从陶轩怀抱里把杨晨抢出来。几个男生抱成一团。旁边的人便笑着摸杨晨的头，拍杨晨的肩膀。张燕纯站在外围，微笑着看他，眼睛湿湿湿的。 陈娜悄声道：“他不会又要回来了吧？” 张燕纯只目不转睛看着杨晨，对陈娜的话充耳不闻。 施祖儿顾不上让同事们回去，努力挤过人群，冲到大门口，喊：“杨晨，你来了？”定睛一看，发现眼前一片混乱。 杨晨听到她的声音，应道：“是啊。”挣脱同学们的怀抱，随手拍了拍身边哪一个的肩膀，道：“我等会再和你们聊。” 夏谨听到风声，迎接出来。有看见老总过来的，自动让出一条通道，让他走过来。 杨晨刚和施祖儿对上眼，还来不及说话，夏谨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杨晨来了？快，进来坐。小施，准备茶。”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拉起杨晨就走。 一旁的辛国华和高迁都瞪圆了眼。 杨晨被他紧紧拉着，脚不点地进了总经理办公室。施祖儿含笑跟在后面，火速端了冰冻可乐过来，朝杨晨一笑，翩跹而去。 沙发上，两人对坐。夏谨含笑问：“考虑好了？” 杨晨微笑道：“我想听听细节。” “嗯。”夏谨做了个请喝可乐的姿势，道：“月基本工资一万二，各种补贴等会让人力资源部经理秦梅和你详说。” “嗯。”有了施祖儿的提示，杨晨对一万二的月薪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夏谨一直看着他的表情，杨晨的沉着再次出乎他的意料。 “至于日常工作，我说过，给相关部门提供股票。这对你来说，很简单，也很轻松。”夏谨看着杨晨的眼睛缓缓道。 杨晨抿了抿嘴唇，道：“我可不能保证每天能提供一只第二天随即涨停的股票。你在股市纵横多年，自也清楚，在行情极度差，政策面也不支持的情况下，有时候c股涨跌榜上没有一只股票涨停。” 思维严谨。夏谨赞许地点了点头，道：“这个自然。不过，一个星期，你提供的股票不能少于三只，这个要求不高吧？” 杨晨笑了笑，道：“可以。不过，我提供的是股票，又是涨停的股票，赚到的钱，我没有提成或者佣金吗？” 夏谨眸中闪过一抹亮光，这小子，精明得很哪。他喝了口茶，道：“你提供的股票，是做为提供给大户室的投资者的，营业部并没有拿自有资金进行投资。” 这话，三岁小孩都骗不过。只要有一只好股出来，谁不抢着买？要不然怎么有人专门追查连拉涨停的股票由哪一个营业部的游资炒作的，然后据此跟风买进？至于说，证券公司不买股票，那要自营部这个部门干什么呢？ 杨晨喝了两口可乐，炎热的天气叹着空调，喝着可乐，很是惬意。 杨晨现在就很惬意的样子，慢吞吞道：“如果是这样，恐怕我们没有多大可谈的空间了。国通证券承诺，我提供的股票盈利，我是可以分红的。仅凭这一点，我也有理由选择国通了。” 夏谨的笑容僵在脸上。昨天卫子棋和杨晨谈什么，施祖儿在场啊，没这一项吧？ 杨晨笑吟吟看着他道：“卫总监的效率还是可以的，昨晚上几个人又约了我出去，我们谈了一个多小时。” 国通证券倒还没来得和他再次联系，不过，有了第二个选择，杨晨并不介意适当的时候用上一用。 “呃……”夏谨问了一个很笨的问题：“昨晚上，你不是和祖儿吃饭吗？” 杨晨轻笑着回答：“吃完饭回来后嘛。我和祖儿吃饭，又不用吃一整晚。”话说出口，意识到有些暧昧，脸便微微一红。 夏谨倒没意识到这话有什么不妥。他脑中急转，如果国通证券开出的条件这么优越，杨晨没道理不接受。本还想着杨晨年轻，对能带来巨大收入的佣金没有概念，哪料到该死的卫子棋坏了事。 杨晨把一瓶可乐喝光，笑笑站了起来。夏谨忙也站起来道：“怎么，你要去洗手间？” 杨晨摇头：“我还记着优渥证券为我做证，记着和优渥证券的香火情。没想到夏总让我失望了。唉……”语气很是无奈。 见杨晨准备走人，夏谨急了，一把按他的肩头让他坐下，自己也坐到他身边，道：“你也知道我们是有情谊的嘛。佣金这方面好说，你看，千分之五怎么样？” 杨晨失笑：“我又不是收交易手续费。” 夏谨老脸一红，道：“你说个数吧，只要你说，我都考虑。” 杨晨道：“只要是我提供的股票，我都要收费。不多，卖出股票后赚到的一半就行。” 夏谨吃了一惊，盯着杨晨看了半晌，才道：“一……一……一半？！” 杨晨道：“是，一半。其实可以选择是否按我提供的股票操作啊。这个保密性就要营业部派专人去做了。我们应该对那些大户建个会员制之类的东西，只有会员才可以得到内幕消息，至于是不是加入成为我们的会员，悉听遵便。” 夏谨若有所思，看来，他太小瞧眼前这个年轻人了。 杨晨又道：“至于营业部，我也是要收费的，不过可以考虑少收一些。” 第38章 扮猪吃虎 新书冲榜，求点击、推荐票、收藏。 夏谨像看外星人似的看着杨晨。杨晨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我脸上长了花吗？” 处于老年症呆症状态的夏谨很诚实：“没有。” 杨晨道：“那你盯着我看什么？” “……” 杨晨道：“你也可以考虑不接受这个条件啊，用不着这样看我。” 夏谨吐血。他花费了无数心血，结果才发现，眼前的小白兔是大灰狼。一开口就要一半，他心痛啊。优渥证券只有总部才设直投部这样的部门，但是营业部会悄悄截留一部份资金，打打新股，研究所看好的股票也会做一做。要不然，营业部这么多让外界眼红的奖金哪来？一律由总部发放，能生活得这么滋润么？ 杨晨是金融专业出身，如果连这一点都不懂，四年学白上了。 这一部份资金不用多，有个几千万，天天涨停，分一半，想一想就很让人喷鼻血。 为了提这样的条件，杨晨才摆足了架子。要是夏谨一出面，第一次上门，他便答应重新回到优渥证券，可能提任何条件吗？ 可是夏谨的心在滴血呀。月基本工资一万二，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补贴、奖金，最少也得两三万块，年终奖肯定更多。这样一来，年收入就达到三十万了。杨晨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就能有这么高的收入，不说天下无敌，也得睥睨众生了。 就这样，人家还不满意，还要佣金，还要提成，还要收入的一半！大户们的总资金和营业部的自营资金，天天涨停的一半进帐，一年下来，他岂不成了亿万富翁？ 这小子的野心真大。可是不答应人家？除非放弃了天天涨停的机会。人家可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号。核心技术掌握在人家手里，不低头行么？ 夏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干巴巴地道：“没有回旋的余地么？” 杨晨反问：“你说呢？” 夏谨垂头不语。 杨晨道：“我已经说过了，我们可以以此为号召，吸引大量资金进入到优渥证券开户。同时成立会员制，成为我们的会员才能够得到我提供的股票。每天有一个涨停，就算只赚取一半，也就是总资金的百分之五，肯定也有大把的人涌进来加入的。到时候，优渥证券就会在s市一举成名。你管理下的营业部业绩也会在优渥证券脱颖而出。这可是你升职的资本。难道说，你不想到总部任职？ 退一万步说，如果升职需要机遇，时间还稍嫌长了些儿。那么，你每天按我提供的股票操作，每天一个百分之五进帐，这笔收入也是不菲的。难道你不要升职，连赚钱的机会也放弃不要了？” 夏谨突然发现沉默寡言的杨晨口才很好，看问题也看得很透。确实，钱和权，他想要的，无疑只有杨晨能提供给他。 夏谨挣扎着道：“只是百分之五。以我的能力，操作股票，涨停也是常有的事。” 杨晨笑了：“百分之五没什么。每天百分之五呢？连续复利之后的百分之五呢？” 夏谨哑然。 杨晨道：“合作，自然是双向选择。我先到这里应聘，所以有机会还是先考虑这里。如果你不愿意合作，我也不勉强。这样吧，你不用现在做决定，我明天才回复国通。你明天中午之前给我电话就可以。” 谈判的主动权完全掌握在杨晨手中。 夏谨长叹一声，道：“不用考虑了。成立会员的细节我们稍后再详细谈。” 杨晨笑了笑，道：“夏总不愧是营业部的当家人，这么快就做出决定了。” 夏谨没好气道：“我有得选择吗？”喝了一大口茶，尽量让情绪冷静下来，才道：“那刚才跟你提到的基本工资……” 杨晨笑得像只狐狸，道：“你说呢？” 夏谨翻了白翻眼，没想到活了四十九年，第一次阴沟里翻船，栽在一个刚出茅庐的小子手里。 杨晨笑眯眯地道：“不用一个月，或者不用一个星期，你就能体现到现在做出的决策是多么英明了。” 夏谨冷哼一声，道：“但愿如此。”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拔了个电话：“秦梅，过来一下。” 趁着秦梅还没到，杨晨问：“夏总，关于我参加股王争霸赛的资金，你是不是打算提供给我？有几个人催着要给我转帐呢。” 夏谨狡黠地问：“收益也是对半分？” 杨晨点头：“当然。” 夏谨道：“回头我们签一份协议。至于资金的来源，还得请你保密。” 这么说，他是打算用私人资金和杨晨合作了。杨晨道：“当然。开户用我的名还是……” 夏谨道：“用你的帐户开户名，由你出面。资金的话，日结吧。” 日结，也就是说，杨晨要把每天赚到的钱转一半到夏谨的帐户。杨晨笑了，道：“夏总忘了，当天卖出的股票，金额是不能转出帐户的，得系统结算后第二天才能转出。” 夏谨一拍额头：“哎呀。”一声，都是让这小子给气的，都基本常识都忘了。 杨晨道：“反正我是营业部的员工，也跑不了。不如一个星期结一次，每周星期一我把上个星期赚到的利润转出来。至于交易情况，你在后台不也能查到吗？” 夏谨颌首。 杨晨又道：“到一个月大赛结束，本钱一百元我再转回你的帐户。你看，这样行吗？” 夏谨干脆道：“好，就这么办。” 如果未来的亿万富翁就坐在你面前，你会担心他卷了你一百万走掉吗？何况做为营业部的员工，不管职位高低，都得办理入职手续，相应的身份证，学历证书都得拿原件过来审核，复印一份留在营业部，一份用快递送到总部存档。 杨晨有必要走吗？他又走得了吗？还有一份两人签的合同。这样三大保险，夏谨怎么会不放心呢。 人力资源部经理秦梅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没有三围的水桶身材，穿着五寸高跟鞋摇摇摆摆走了进来。 她实在太胖了，以至于杨晨有点担心她的鞋跟承受不住她的重量，会在某一个时间点崩断了。 夏谨吩咐道：“这位是杨晨，我们营业部总经理特别助理。小杨待遇跟小施一样。有哪些补贴你给小杨说说。另外，营业部给小杨配了住处，就在大夏后面租了一套公寓。租金由营业部报销。” 秦梅迟疑道：“可是我们公司规定，员工是不包住宿的。” 夏谨道：“我知道。小杨的情况比较特殊，回头我会写一份报告向总部申请。” “哦。”秦梅深深地看了杨晨一眼，道：“好。” 夏谨看了看时间，道：“你们就在这里谈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不是有事，是被杨晨摆了一道，心里有些不舒服，想约两个老友一起去打高尔夫。现在这时间，驱车到高尔夫球场，天色近晚，已经不太炎热。打不打球无所谓，找两三好友聊聊天，散散心才是目的。 秦梅恭敬地道：“是。我会向杨总助详细解释我们营业部的各项福利的。杨总助什么时候入职？” 夏谨看了杨晨一眼，道：“你先准备一份聘用合同和一份任命书。具体哪天上班嘛，”他转头跟杨晨商量：“现在月底了，要不，干脆下个月一号？” 杨晨点头：“好。” 夏谨走到门口，停住，想了想，又道：“你明天再过来一下，我还有事和你谈。” “好，我明天收盘后过来。”杨晨心领神会，明天星期四了，股王争霸赛只剩几天报名时间，去掉需要转帐，也就只有两三天了。 再说，还有会员制的细节需要详谈呢。 第39章 先下手为强 卫新书冲榜，求点击、推荐票、收藏。 子棋非常详细的把当天在杨晨住处所见所闻向老总严光详细汇报了一遍。严光听说夏谨亲自上门，身躯一震，两只眼睛像两束探射灯似的投在卫子棋脸上，沉声问：“你确认那是夏谨吗？他那人，高傲得很，会亲自己上一个应届毕业生的门？” 卫子棋道：“在s市，优渥是我们的主要竞争对手，夏谨我见过很多次，他我怎么会认错？在杨晨屋里遇见他，他一点骄傲的神色都没有，笑眯眯地看着杨晨的脸色，还把身边那个美得不像话的助理施祖儿留下来请杨晨吃饭。” 严华捏着下巴沉思半天，才道：“那个杨晨到底什么来历，我们还是得摸摸清楚。要不然高价挖个什么都不懂的年轻小子过来，不是成了笑话吗？” 卫子棋犹豫道：“如果杨晨没有真本事，恐怕夏谨不会这么重视，姿态不会放得这么低。等我们调查出结果……会不会他被优渥证券挖去。” 严华道：“齐协不是说他去优渥证券应聘，还没过培训期便被炒掉吗？已经有芥蒂了，怎么可能和好？” 卫子棋回想见到夏谨时的情形，怎么看双方都不像撕破脸的样子呀。 严华见他脸有不豫之色，便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卫子棋忙道：“没有。我这就安排人去调查了解。” 都是同行，平时小道消息就到处乱飞，优渥证券那边有什么消息的话，不难打听。倒是杨晨刚出道，认识他的人不多，要打听，恐怕得费一番心思了。 严华“嗯”了一声，道：“顺便打听一下这个人有什么喜好。年轻人嘛，不是喜欢玩，就是喜欢色，要么喜欢钱。了解清楚他到底喜欢哪一项，以便我们做到有的放矢。” 卫子棋一一答应下来，自去调兵遣将。又担心调查结果出来人早被抢了，所以一再吩咐打探消息的手下马上行动，尽快把消息送回来。 杨晨在夏谨办公室跟夏谨讨价还价的时候，卫子棋已经把杨晨二十年的人生了解得很透彻了。 严华看不出这样一个人有什么特别之处。杨晨能提前选到涨停的股票，这样的消息无论如何让人动心。要不然严华也不会让卫子棋过去看看。可是卫子棋并没有带回他需要的信息。没有让杨晨择几只股试试，他心里终究不踏实。 卫子棋急了，道：“严总，你好歹跟他见一见面。万一这个人真的如传言所说，而我们却错过，岂不是太可惜了。” 严华抚着光溜溜的下巴，来回踱了半天步，才道：“你约他过来吧。” “约他过来？”卫子棋道：“夏谨亲自过去，我们却让他过来见我们？这可能吗？” 严华两手一摊，道：“夏谨是夏谨，我是我。难道夏谨自降身份去求他，我也要自降自份吗？简直岂有此理。” 卫子棋叹息一声。跟着太固执，太谨慎的老板，有时候真是让人无奈。 从严华办公室出来，卫子棋便收到杨晨去优渥证券的短信。这一下，他真的坐不住了。 严华点了一支烟，站在窗边，打开窗户一条缝，让室内的烟味不会太浓。一根烟才吸了两口，卫子棋门都没敲，急冲冲地就跑了进来，道：“杨晨和夏谨再次见面了。看来，他们已经达成某项协议了。我们要再不下手，就来不及啦。” “哦？”严华慢悠悠吐出烟圈，缓缓道：“他们达成什么协议？” 卫子棋道：“我哪知道！听说杨晨和夏谨单独谈了一个小时。” “嗯？”严华想了想，说：“给杨晨电话，我去见见他。” 卫子棋顾不上老总为什么转变这么快，忙掏出手机，拨了杨晨的电话。 杨晨还在听秦梅解释各种福利，接到卫子棋的电话，他顿了一下，才道：“我现在不方便讲电话。等会回复你。” 卫子棋心说：“完了完了，果然是在谈了，要不然不会不方便接电话。” 秦梅坐在杨晨对面，好奇地看着他，等他挂了电话，忍不住问：“谁啊，怎么现在不方便讲话？” 以秦梅在优渥混了这么久，职场基本常识应该懂，只是一来人到中年，嘴有点碎，八卦心里奇重；二来，她也想和杨晨拉近距离，人家是股神么。 杨晨把手机揣进兜里，道：“没什么。” 那边，卫子棋火烧火燎地跑去跟严华讲：“严总，你再不出面，真的来不及了。他跟我说不方便接电话呢，应该是在和夏谨谈细节了。” “这样……”严华道：“你确定他的能力真的没有被夸大吗？确定他现在真和夏谨在谈细节？” 卫子棋有点口不择言：“我怎么确定？我又不在现场。” 严华掏出手机，给夏谨拨了过去：“夏总，在哪呢？晚上一起喝一杯吧？” 夏谨刚约了几个朋友，正在去高尔夫球场的路上。他哈哈一笑：“今晚上没空，改天吧。” 挂了电话，把手机往档风玻璃前一搁，夏谨嘴边露出一丝冷笑：撬墙角撬到我这里来了，还约我吃饭。想让我把杨晨拱手相让吗？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声，严华怔了好一会，或许卫子棋说得没错？看着满脸焦灼的卫子棋，严华一咬牙，道：“去找杨晨。” “啊？”卫子棋脑袋转不过弯，傻傻地道：“他还在优渥证券呢。” 严华果断道：“给他发短信，就说我们在他住处等他。” “好。”老总终于肯出面了，卫子棋高兴地掏出手机。 杨晨看了短信，想了想，回了一个字：“好。”和夏谨细节还没谈，他不想把另一条路堵死。 秦梅花了半小时，把各种福利以及他的职位能拿到多少的情况详细地谈完，口也干得冒烟。空调房本来就干燥，现在天气又热，她又不停地说话，口不干才怪呢。 施祖儿知道夏谨走后，过来看了一次，再送上一瓶可乐。营业部的可乐可不是一般人能得到供应的，那是贵宾才有的待遇。不过，给贵宾端上来的是倒在玻璃杯里，施祖儿给杨晨送上来的是整瓶。显得跟杨晨更亲近随和。 杨晨把各种福利在心里捋了一遍，暗暗盘算一番，才谢过秦梅，起身告辞。 秦梅送到电梯口，几次欲言又语。杨晨忍不住问：“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秦梅老脸一红，结结巴巴道：“我想问，明天买什么股好。” 杨晨指了指玻璃门里营业部墙上的大挂钟，笑道：“现在上哪买股票去啊？” 秦梅当人力资源经理久了，从没低声下气求过人，要向杨晨开口已经很不好意思，让杨晨这么一提醒，脸像一匹红布似的。 杨晨觉得她管着人才资源这个部门，以后用得着她的地方多着呢，也不便让她下不来台，便道：“以后有好股，我再跟你说。” 秦梅大喜，两眼发光，一个劲点头，道：“谢谢，谢谢杨总助。” 杨晨笑了笑，向她挥挥手。待她离去，打算问问陶轩几个在哪，跟他们约个时间聊聊。手刚伸进裤兜，身后便传来一声呼唤：“杨晨！” 杨晨一回头，陶轩、沈瑞根、李杰、张燕纯、陈娜几个站在他身后，眼巴巴地望着他。 看着上个星期才认识的这些同学，杨晨瞬间有一种恍如隔时的错觉。两边对望了好一会，杨晨才含笑责怪道：“怎么这么多天不跟我联系？” 陶轩指着陈娜讷讷道：“她说你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不会理我们啦。” 陈娜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杨晨道：“有什么不一样啊，我们不还是同学么？到哪儿，同学的情谊都是最深厚的嘛。” 陶轩们眼睛都亮了，一个个神色飞扬。 ps：没刷票，也上不了榜单。新书期眼看就要过了，这几天还请朋友们多多支持，有票的投几张吧，若珂在这里谢谢各位兄弟了。 第40章 无可奉告 新书冲榜，求点击、推荐票、收藏。 车子刚拐进城中村，严华便后悔了。住在这种地方的年轻人，如果是应届毕业生很正常。如果是股神，就很荒谬了。 车内的气氛越来越压抑，严华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卫子棋瞄了他的脸色一眼，轻声道：“他为什么会住在这种地方，等一会您尽可以亲自问他。其实，不一定有钱的人就追求享受，有怪僻的能人也挺多的。或许，可以这么说，有鬼才的人必定大多都很怪异。” 严华没有说话，脸色缓和了些。也许卫子棋说得对，已经快到了，那就见见吧，也不差这么一会。 夏天天黑得晚，平时下午五点夕阳还挂在树梢。今天阴天，这里是握手楼，反正阳光照不进来，晴天或者阴天没什么大差别。不过天还亮着。 严华站在走廊，手虚架在走廊水泥扶手上。卫子棋垂手站在他身后。 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拎着盒饭走上来，到前面一个门的门口停住，看了一墙之隔那段走廊上站着的两个穿衬衫戴领带的男人，稍稍迟疑了一下，扭过头问：“你们也是来找那个股神吗？怎么来找他的人这么多！” 卫子棋神色一动，问：“找他的人很多吗？” “是啊。”青年想起那一晚的“暴动”，心有余悸地道：“有一晚上人最多有一两百人呢，后来还是出动很多警察才把人赶走了。” “哦？”严华眉毛动了一下，眼睛也转了过来。 “唉……”青年发着牢骚：“自从他搬来，来来往往不明身份的人物就特别多。这样很不安全啊。我已经跟房东说了，要是不让他搬走，我租期一到马上就搬。” 卫子棋问：“什么不明身份的人物？” 青年上下打量他们，半天，才道：“就是不明身份的人物嘛。你懂的。” 卫子棋当然懂，看青年的眼神，他就懂了。一见已方衣冠楚楚，还让人当成危险人物，他有点哭笑不得：“其实我们都有正当工作，来找他，”卫子棋指了指杨晨紧闭的房门，道：“也是为了谈正经事，不会威肋到你们什么。” “谁知道呢。”青年道：“不仅是我，住在这幢楼的人都觉得他太不安全了，天天有人守在他房门口，各式各样的人都有。哪一天这些人要是顺手牵羊顺走些什么东西，我们不是损失大了去吗？” 卫子棋和严华对看一眼，心想：“我们像是顺手牵羊的人吗？” 青年又道：“你们跟他说一声，赶快搬走吧，不要天天让我们提心吊胆了。也不知道房东跟他说了没有。” 卫子棋拿眼看着他，很受伤的样子。 青年瞟了他们一眼，打开门，赶快闪进去，然后门以最快的速度“砰”的一声关上了。那样子，就像他们是瘟疫，避之犹不及。 卫子棋低声对严华道：“严总，看来不止夏谨，恐怕还有别的证券公司过来找他。” “不无可能。”想起那青年看自己两人的眼光和说的话，严华深表赞成。 好在，两人来不及胡思乱想，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杨晨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 卫子棋到嘴边的话马上咽了回去，低声在严华耳边说：“就是他。”然后快步迎了上去。 这一趟，杨晨倒是打到车，就是临近下班，车流太多，还是堵了一小段，现在才到。 迎面走来的男孩子大概二十一二岁，长得很帅，很阳光，是偶像剧中那种阳光男孩的调子。他见到卫子棋，放紧脚步走了过来。 和卫子棋握了手，随着卫子棋的介绍，杨晨眼睛转向严华。眼前这个男人大概五十几岁，身材发福，不怒自威。看得出，很有威严。 打开门，把两人让了进去，杨晨笑道：“我这里简陋了点，严总还请将就。” 人说刚认识三分钟之内，决定见面的两个人以后是否能成为朋友。这话不无道理。杨晨从严华眼神中看到威严，铜钱印暗示他，这个人对他有很深的怀疑。杨晨大致猜出严华对他住在这样的地方持否定态度，所以有这么一说。 严华问：“你怎么住在这种地方？” 杨晨道：“很快要搬走了。对了，两位找我，有什么事吗？” 严华在那把唯我独尊的椅子上坐了，眼睛瞟了卫子棋一眼。 卫子棋道：“严总过来，主要是想和你谈谈请你到我们营业部任职的事。” “哦。”杨晨坐在床沿上，两条长腿伸直了，漫不经心道：“过来邀请我去任职的证券公司就有好几家，都说得天花乱坠，我挑得眼花。我看，你们还是别跟着掺和了。” “有几家证券公司找你？” “让我们别跟着掺和？” 严华和卫子棋同时脱口而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只能说，眼前这个帅得冒泡，可以去演青春偶像剧的大男孩名不虚传了。 卫子棋眼巴巴看着严华，眼神中少不了很是幽怨：“让你快点出手快点出手，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没咱什么事了。” 严华干巴巴问：“为什么让我们别掺和？” 杨晨道：“因为他们出的条件一个比一个好，你们也不可能给我他们那样的待遇。还不如不说，大家做个朋友好了。” “他们提什么条件？”卫子棋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杨晨道：“这个，是商业秘密，我不方便告诉你们。” 严华沉声问：“你怎么知道我出不起别的证券公司给你的条件？” “哦？”杨晨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你们能出什么样的条件？” 本来还严重怀疑杨晨是不是如传言般，有如神一样的选股技巧，才交谈没两句，严华和卫子棋这两位加起来年近九十岁的男人，就被杨晨牵着鼻子走了。 卫子棋抢着道：“我说过，我们的条件包你满意。” “哦——”杨晨拖长鼻音哦了一声，再没下文，脸上却是明明白白写着不信的。 “嗯，这个……”严华捂嘴咳了一声，道：“你能不能把别人提出来的条件说一下，我们再在这个基础上考虑斟酌。” 俗话说，知已知彼，百战百胜。问清楚别人开出什么条件，自己就立于不败之地嘛。何况，严华抱着当面和杨晨谈一谈，了解他是否有这个能力的成份大了一些。实在是没考虑好以什么条件邀请杨晨到国通证券。一时间，他哪说得出什么来。 杨晨笑了笑，道：“都说了不方便说啦。”那神情，完全一副小男孩的萌态。 卫子棋又问：“有哪几家证券公司和你接洽？” a国证券公司不少，总的来说，有二十几家，但是已经上市的央企才六七家。他估计杨晨极有可能在这六七家中选择，只要能确定是哪几家，一切都好办了。 杨晨摇头道：“无可奉告。” 严华当营业部老总好几年了，天高皇帝远，又身居高位，不免有时候会颐指气使。这时候一看杨晨拽得很，什么信息都不肯透露，不由有些不悦，那张四方脸，马上就拉了下来。 杨晨道：“如果你们有诚意，明天中午之前拿出方案。我看了之后觉得还可以合作，我们再谈吧。” 这不是下逐客令吗？严华“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道：“看来，我们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子棋，我们走。” 卫子棋急红了脸，向他不停打眼色，低声道：“严总，别这样。” 严华横了他一眼，大步走了出去。卫子棋急急忙忙对杨晨道：“这次我们确实来得匆忙了些，回去一定有合理的安排，明天再谈。”慌慌张张地追了出去。 杨晨微微一笑，道：“不送。” 卫子棋追在严华屁股后面喊：“严总，严总。” 要说，严华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只是他当老大惯了，受不得差点气，才会忍不住一下了发作，拂袖而去。 ps：推荐一本朋友的新书《超级位面种植空间》，书号2706759。余前在古玩市场买了一尊假的九龙香炉，偶然发现其内有一个神奇的【一日顶百年】的位面种植空间…将盆栽何首乌放进去，只需十天时间，何首乌便有千年的火候。将普通人参放进去，十天时间便成为千年人参…… 于是乎，各种修真界价值连城的奇珍异果…在种植空间内就像是青菜萝卜般普通，空间内一只小哈巴狗平日啃得零食，也比修真世家子弟视若珍宝的灵丹妙药强百倍！ 仙草仙果虽然效力大，但却没有炼成丹效力好，所以，驻颜丹、延寿丹、渡劫丹… ……… 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看看 第41章 私募基金 新书冲榜，求点击、推荐票、收藏。 严华怒冲冲走掉，看来，国通那边不用考虑了。好在和夏谨已经达成意向，细节上要怎么敲定，成立俱乐部，管理会员，由谁负责？怎么最大限度保证提供的股票信息不漏露？ 杨晨刚毕业，还没正式上岗，不要说全无根基，职场中人都没认识几个。也就是这几天接触了辛国华、罗志群这些人。可是这些人，信得过吗？恐怕不见得吧。 要说陶轩、沈瑞根几人，心机倒是没那么深，可是他们就像一张白纸，单纯，没有处事经验。无法胜任一个俱乐部的运作。 杨晨锁上门，走下楼，边走边思考着，盘算着，眉渐渐蹙了起来。 s市的城中村大至上大多同样的格局。房东是洗脚上田的农民，仗着城市发展，原先的市郊成了市中心。原来的自留地成了地理位置优越地带，产权又在农民手中。农民居住的乡村自成村落，却又被发展中的城市包围，成了城中村。 农民们亲戚朋友间互助帮忙借款，建成了楼房，用以出租。随着时间的推移，赚到的租金越来越多，很多人把三四层的楼房推倒重建。现在，城中村基本上都是八九层高了。为了能有多几平米的面积出租，原先三米的巷道也被他们自二楼伸了一点二米出来，成了走廊或通道。楼于楼之间，只有五六十公分的幢距，成了不折不扣的握手楼。 楼下大门处，房东会留一个几平米的小房间当门房，自己充当门房大爷。 此时，杨晨刚走到门口，打开大门，一只脚还没迈出去，房东从门房里追出来，喊：“小弟。” 杨晨停住脚步，回头，看着他。 房东五十多岁，六十岁不到，黝黑的脸膛上布满深深的皱纹。走到杨晨面前，道：“有很多房客投诉你人来人往太多，说你要再这样，他们就要搬走。你能不有让你那些朋友别到这里找你？” 这几天，确实天天有人找，那天晚上还惊动了警察，弄得现在公安局的头头们每天给他电话问股票，像是天天到他这里报到似的。 杨晨歉意地笑笑，道：“不好意思大爷。这几天我会尽量劝他们不要过来。再过几天，我可能要搬走了。” 房东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你要搬走？” 这孩子安份腼腆，人是很不错的，就是朋友太多了点。房东也不希望好的租客搬啊。 “是啊。”杨晨道：“公司给我租了一套公寓。” “哦。”房东释然：“公司给你的福利？那不住白不住了。” 杨晨道：“是。这些天打扰你了。麻烦你跟其他房客说一声，容我几天。” “好。”房东借着楼下昏暗的灯光看着杨晨，又道：“你是外乡人，有什么事说一声，大爷能帮的，会帮你。” 这一句话说的充满感情，与几天前他牢骚满腹非要杨晨赔铁门，八十元的二手货敲了杨晨两百元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杨晨微笑着道：“谢谢大爷。那我去吃饭了。” 房东依依不舍道：“去吧。” 走出大门，杨晨给罗志群电话：“今晚上别过来，另外找个地方吧。” 罗志群们忙乎了两天，有一些人已经达成口头承诺。只是他们还不清楚杨晨的用意，所以约好今天晚上过来，向杨晨汇报一下情况，顺便了解杨晨到底是什么目的。 罗志群在电话里说：“我平时常去一家茶馆，环境很好，方便谈话。这样，我跟他们说一声。我八点去接你。” 只要方便谈话就行，杨晨“嗯”了一声。 罗志群常去的那家茶馆环境确实优雅，包厢里古色古香，一个古代仕女装扮的女孩子跪坐在褥上，在古筝的伴奏下，净手，引茶入荷。 人到齐了，罗志群对那女孩子道：“我们要谈事情，你们先退出去，等会再进来。” 女孩子颌了颌首，眼睛向一旁弹古筝的乐师一睃，两人相继站了起来，缓缓退了出去。 罗志群向坐在上首的杨晨报到：“这些天，我们分别向亲戚朋友介绍，都有亲戚愿意拿钱出来合作，人员名单和金额在这里。”说着，从随身携带的黑色皮包里拿出一张a4纸。 邓全鹰、苏美琴、邓非一齐点头，看着杨晨。 杨晨接过a4纸，展开一看，一共列着三十多人的名字，名字写着数字，从几万到几十万不等。后面还有一个总数字：五百一十三万。这些数字，应该是各人出资的数额和总额了。 杨晨看完，问：“你们没和其他大户谈过？” 罗志群们对望一眼，都垂下了头。有赚钱的机会，当然上紧着拉上要好的朋友，亲密的亲戚，哪个会去想找不相干的人。 杨晨扫了分坐椭圆形茶几四周的罗志群们一眼，缓缓道：“我想摸个底，要是资金够的话，我们成立一个私募金。看这情形，资金量远远不够啊。” “私募基金？”四人轻呼出声。坦白说，杨晨愿意和他们合作，他们很高兴，很兴奋，可到底没想到成立基金上去。他们没这么大的野心。 杨晨道：“据我了解，成立管理型基金公司，注册资本不低于三千万元，单个投资者投资额不低于一百万元，至少三名高管具备股权投资基金管理运作经验或相关业务经验。前两点，条件已经差很多，最后一点更不用说了。” 苏美琴问：“你是说，想成立一个私募资金，买卖你提供的股票？” “嗯。”杨晨点头，随后又道：“主要是买卖股票。当然，如果有好的公司，恰好没有上市，我也会适当买一些股份，等这家公司上市后再退出。” 邓全鹰鼻翼急速扇动。他是百分之二百相信杨晨的能力的，照这么说，不发财没天理了。且不说投资私人股权（未上市的企业），单凭杨晨的选股技巧，天天涨停，投资一百万，一个月下来，几百万就赚到手啦。 常非怔了怔，才道：“照这么说，我们会错了杨晨的意。那这样，”他望向其他三人：“我们重新做一个摸底，把杨晨的意思跟大户们说说，看有多少人响应。至于我们的亲戚，先放一放，到时候再说。” 罗志群如小鸡啄米般点头，道：“是，是，是。明天星期五，我们分头行动。” 放着这么大的利润，多耽搁一天，最少少赚十万哪。 其他三人一个劲点头。 杨晨道：“我过几天去优渥证券上班，成立私募的事，最好不要让营业部的人知道。按规定，只要有三十个投资者，达到三千万元就够了。你们要在大户室拉人的话，还是找一些靠得住的吧。” “你要回优渥证券？” “好，我们会小心。” 四人各有反应。 杨晨道：“我在优渥证券上班不会影响到私募的经营，这一点，你们还请放心。” “不会不会。”邓全鹰道：“我们相信你。” 杨晨缓缓扫过在场每一个人，道：“你们真的相信我？” 每个目光和他对上的人都缓缓点了点头。 杨晨道：“那好。先做个摸底，至于职务怎么安排。利益如何分配，下次聚会我们再详谈。你们回去后也好好想想。” 几人点头应了一声：“是。” 苏美琴又问：“那些拿不出一百万的怎么办？” 罗志群抢着道：“不是说先放一放嘛。” 杨晨道：“按规定，投资者的投资额不得低于一百万，那些拿不出这么多钱的，可以几个人凑份子嘛，只要彼此信得过就行。” “好。”四人又点头。 杨晨道：“星期天下午我们还是在这里见面吧。” 正事谈完，罗志群把服务的女孩子叫了进来，五个人品茶道，说些闲话。 这一次花销，罗志群和邓全鹰抢着付帐，最后还是杨晨道：“星期天还有一次聚会呢，一人付一次吧。”才由罗志群掏了腰包。 第42章 机会来了 新书冲榜，兄弟们帮忙投投推荐票，若珂感激不尽。 夏谨一到办公室，便火烧火燎把施祖儿、何威、秦梅、高迁叫过去开会，商量组建杨晨所提的俱乐部的事儿。 成立一家俱乐部，还是盈利性的俱乐部，需要什么流程，由谁负责？ 一听说杨晨到营业部的身份是总经理特别助理，级别比施祖儿只高不低，高迁抿着嘴唇半天不吭声。 听说要成立一套机构，专业操作杨晨提供的股票，那么以后，跟这个机构不沾边的人将被排除在可以快速致富的圈圈之外了。何威思忖着，半晌，道：“夏总，你看，这样行不行，由我负责俱乐部的报批和日常事宜。我反正是行政部的，这些琐碎的事儿本我做最习惯。” “夏总……”施祖儿反应也很快，马上抢着道：“何经理事务繁忙，恐怕抽不出时间。我看，还是由我协助夏总处理吧，跑腿的事儿我做得来。” 秦梅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道：“人员安排，应该是人力资源部的事儿吧？” 耳听得同事们争着要插一脚，高迁压下心头的失望，道：“加入俱乐部，成为我们的会员，是不是应该有个门槛，比如资金达到多少才可以进入？” 夏谨道：“当然，这也是今天开这个会的目的之一。你们看，资金量应该定多少合适。除了手续费，我们是否另外收费？” 秦梅道：“另外收费？为什么要另外收费？” 施祖儿抿着嘴儿轻笑，道：“其实我们可以对这部份人群提高手续费。他们天天涨停，操作必定频繁。这么一来，我们的收入就增加了不少。” “嗯，”施祖儿说的话很对夏谨的心思，他也是这么想来着。赢利要分杨晨一半，人家必定肉痛，再另外收费，怕很难让人接受。如果提高手续费的话，就算从千分之一点五提到千分之五，人家也能接收。加上资金量大，操作频繁，营业部的收入肯定马上上去。 证券会规定，买卖股票都必须向政府缴纳印花税，向开户的证券公司缴纳手续费，而且是双程交费。无论投资者在买卖股票过程中是赚还是亏，亏得多惨，两费还是要交的，系统会自动扣除。 虽然很多专家都在呼吁减少印花税，降低手续费，但事实上，很长时间两项收费并没有变动，投资者们一直都在支付。只有大户因为资金量大，才有和营业部讨价还价的资格，手续费才得以减少。 而如果会员有内幕消息，保证了利益，提高手续费也就能让人接受了。 提高收费三言两语就这么决定了，接下来，就是谁能进这个圈子的问题了。不用说，夏谨理所当然是俱乐部负责人，其他人呢？ 眼前这几人是夏谨的心腹，本来还有一个辛国华，因为炒杨晨事件，此次被排除在外了。扫了心腹们一圈，夏谨道：“首先，我们必须做好保密工作。杨晨提供的股票，不是我们会员的人不能透露。也不能让我们的会员向别的投资者透露。”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马上会意地点头。 “至于工作人员的人选，”夏谨顿了顿，几人马上竖起耳朵，心跳加速，谁知夏谨接下去道：“我想听听杨晨的意见再做决定。” “……” 会议不到二十分钟就结束了，大家最关心的切身问题没有着落，但是杨晨将到营业部的消息却以最快的消息传播。 此时，罗志群们正开始小心翼翼地发动群众，昨晚他们就开始在心中物色相应的人选。不用说，谁争取到的人多，谁在基金里的话语权就大。这件事难就在难在必须做得天衣无缝，杨晨不是说了嘛，不能让优渥证券的人知道。 所以，他们选择对象还是很小心的，平时交往比较密切的，嘴巴比较紧的，信用好些的，才能入选。至于大嘴巴大喇叭，信用贴上红灯标签的，全然不在选择范围内。 巧的是，罗志群们不约而同没有优先考虑大户室的盟友们，而是去找以前的生意伙伴，或者有实力的亲戚。他们多的千万身家，少的也有几百万元。上次不了解杨晨的用意，也就随便和亲戚朋友们这么一说，大家也就随便拿出几万元玩玩。 现在这不是不一样了嘛，就我们这实力，也能玩私募了，骄傲啊。 所以，不约而同，四人一早都没到大户室。 杨晨即将到营业部任职的消息还是秦梅先透露出来。开了这样一个口子，接着一切细节也就相继爆光了。 辛国华很郁闷。 今天是学员培训最后一节课。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学员们学到多少，就看今天考核的成绩了。 这些天遭遇了杨晨事件，辛国华危机感沉重；又遇上股王争霸赛分了心，凭良心讲，辛国华不是很负责任地对待这一期的新学员。上课就是干巴巴念完讲稿了事，有时连讲稿都没有念完，干脆让学生练习操作。 学员实在是没学到多少东西。 可是，考核通不过，只能说你资质有限，或者态度不认真，没学好，谁敢说是老师教得不好？ 试卷有几套，早存在电脑里。辛国华随便抽出一套，发过来考试。 这一个星期，朱桐先也过得无比郁闷。杨晨的传闻越传越神，他竟敢和股神打赌炒股，早已成了笑话。 看着自己的模拟帐户，涨跌幅那一栏，红的是赚的，绿的是亏的，终究是红少绿多。合计那一栏更是比绿油油的油菜花还绿。他不由长长叹了口气。 陶轩对着试卷，两眼实是一抹黑，很多题没有一点印象，也不知老师教过没有，只好胡乱填了。 张燕纯学得很认真。她自知在股票方面，自己没有优势，也没有天份，只有认真听讲回家背诵一途。可是有很多题老师没有教过，她以前又没有学过这个专业，越答越没有信心。 陈娜开朗活跃，人也聪明，不懂就蒙，倒让她给蒙对了不少。 一个小时的试考完，学员们依然在培训室里练习操作。辛国华不知跑哪里去了。同学们想到临近分别，有人留下，有人又得步入找工作的千军万马中，不由得心有戚戚焉，又依依不舍。 这时，李杰上了一趟洗手间。 在这里混了两个星期，多少混个脸熟，在洗手间里员工们说话也没避着他。 他听完八卦，提着裤子飞奔而来，一进门，便大喘气道：“最新消息，最新消息……” 石权柄和陶轩同时问：“什么最新消息？” 吕度彬道：“不会是我们都被录取了吧？” 李杰道：“我听到消息，杨晨回营业部了。” “哦！？”陶轩、沈瑞根、张燕纯几个人“呼啦”一下围了过来。朱桐先也竖起了耳朵听着呢，如果杨晨真回来了，会不会公报私仇？ 李杰便把在洗手间听到的消息绘声绘色描述了一遍。所有人听完，都呆住了：“总经理特别助理？这得是多大的官？” 朱桐先的脸一下子变得刹白，就像血突然被抽空。 陶轩最先回过神来，冲陈娜眨了眨眼，那意思，很明显啊。 陈娜朝张燕纯挤挤眼。张燕纯一颗心落到实地上，杨晨回来了，如果她也能留下，两个人还有机会接触。 陈娜脑袋活泛，这几天又跟陶轩沈瑞根混得很熟，悄悄扯了扯张燕纯，又朝陶轩两人呶呶嘴，当先朝培训室门外走去。 四人，去外面说悄悄话了。 第43章 职务危机 新书冲榜，兄弟们帮帮忙，推荐票、收藏神马什么的，多多益善啊。 小店门口热气蒸腾的大锅里，沸水冒出来的热气冲上一米多高。老板娘眼角瞥到又有四个人走过来，绽开笑脸，正想招睐客人，走在前头一个女孩子喊了一嗓子：“在这里了。” 然后四个人就冲了进来。 杨晨坐在风扇下，面朝街面，挟起一筷子面条，轻轻吹了吹，张开了口，打算放进嘴里。眼前阳光弱了很多，四个人站在他小桌前。 放下面条抬眼一看，陶轩、沈瑞根、陈娜、张燕纯都到了。最近他们怎么总在一块儿？杨晨有些奇怪，放下筷子问：“怎么来了？吃饭了没有？” 陶轩和陈娜在他对面的位子上坐下，张燕纯和沈瑞根去另一桌拉过椅子，也打横坐了。 杨晨见他们脸上都有坚毅之色，更奇怪了，问：“怎么啦？” 陶轩道：“我们是不是兄弟？” 杨晨点头：“当然是。” 陈娜接着道：“兄弟有难，是不是得帮？” 杨晨继续点道：“能帮的，一定帮。” 陈娜直通通地说：“你能帮。只要你肯，就能帮我们。”说着不知是气愤，还是天气热的，一张小脸红彤彤。 杨晨一个个看过去，最后眼睛停在张燕纯脸上，道：“你来说，出了什么事？” 沉默寡言的人思维清晰冷静，别人说不清楚，她应该可以吧。 张燕纯眼底闪过一抹亮光，脸红了红，尽量控制呼吸平息加快的心跳，才道：“今天我们考试，有很多题目老师没有教过，估计要通过很难。考核通不过，我们又得顶着烈日去找工作，挤人才市场。这半个月的时间也白白浪费掉了。” 说着便有些难过，嗓音也低沉下去。 杨晨“嗯”了一声，问：“然后呢？” 陶轩瞪着杨晨大声道：“你不是要到营业部任什么总经理特别助理吗？就不能帮我们跟辛老师说一说，让我们通过？” 小店摆着四五张小方桌，每张桌上都有人在吃面，陶轩的声音大了点，那几桌客人都诧异地望了过来。 杨晨看看陶轩，又看看张燕纯，问：“你们这会儿过来，就是为这事？” 张燕纯细若蚊子般“嗯”了一声，点了好几下头。 她那一声“嗯”声音太小了，中间又隔着一张宽度大约五十公分的小长方桌，周围又嘈杂，杨晨没听到。可是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杨晨却是看到的。 曾经是一起参加培训，中午一起吃饭，一起玩笑。现在杨晨已经成了营业部里除总经理外职务最高的人之一了。而陶轩们，还在为能不能保住试用期营销员这样一份月收入几百元的工作而烦恼。 陶轩和陈娜因为辛国华太不厚道，出的题目多是课上没教过的而气愤，可不是因为杨晨比他们拔高了一大截而心有不满。要是对杨晨有任何不满，他们也不会顶着三十八度的高温跑来找杨晨帮忙说情了。 辛国华怎么想的，杨晨当然不了解。可是，有职司的人，对这些应届毕业生有些不重视，杨晨却是感受得到的。如果没有铜钱印，他现在不也像陶轩他们几个一样，凄凄惶惶么？ 迎着几人希冀的眼睛，杨晨点了点头，道：“我试试看吧。你们也知道，他和我有一点过节。虽然我不介意。不过人家肯不肯通融……” 陶轩急了，道：“不会的，只要你说，他肯定答应。” 其他三人使劲点头。 杨晨掏出手机，从一叠名片中择出辛国华那一张，按照上面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 陶轩几人看名片上有夏谨的名字，还有一些他们不认识，但职务是总经理，董事长之类的人，不由得满脸羡慕：什么时候我也能收到这样的名片啊。 因为抢着要杨晨到自己部门，两人生了芥蒂，辛国华已经有几天没和高迁一起吃饭了。 辛国华中午吃炒饭，因为天气热，又加了一个猪肺。下午宣布留下学员的名单，无论如何，朱桐先这个惹祸精是一定要开出去的。 其他人嘛，还得再想想。照试卷上的成绩看，两个小姑娘倒是考得不错。 受培训室电脑设备所限，每期招聘进行培训的学员一般都只有二十名，至于留下来的学员名额，那就没有定数，完全看学员的素质能力和部门经理决定留下多少人了。 营销员，各证券公司都是多多益善的。要不是国家有持证上岗这一条规定，谁不敝开了招啊。 辛国华在脑中一个个过着学员们的表现。这一期，招十个八个也就差不多了。 这时，电脑响了，杨晨打来的。辛国华一看来电显示，只觉嘴里的猪肺一下子有了苍蝇的味道。 杨晨在电话里道：“辛经理，有件事儿想麻烦你。这一期学员考核，能不能留下几个人，他们都挺想留在优渥证券，学得也很认真。” 辛国华淡淡问：“哪几位？” 杨晨把陶轩几人的名字报了上去，然后得到辛国华的回答：“我看看他们考得怎么样，要是还可以的话，会录取的。” 得到杨晨的转告，再加上对杨晨的信心，陶轩们一颗心才放回了胸膛里，也才有了吃饭的心情。几个人就在小面馆里，和杨晨一起吃面。 挂了电话，辛国华脸色冷峻，狠狠地嚼着嘴里的猪肺，就像嚼着杨晨身上的肉。 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自己还没站稳脚跟呢，就想着帮人求情了。辛国华鼻孔冷哼几声，想到那天追到大厦门口，杨晨还是扬长而去，一点面子也不给。害得他现在很不待夏总待见，高迁也趁此机会横插一脚。最后倒好，杨晨挣到了一个特别助理的职位。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辛国华瞬间把这几个学员拉进黑名单。 吃完饭，杨晨会了帐，陶轩几个兴高采烈回营业部了。有了杨晨的电话，他们都很放心。 朱桐先和卫桦琳也在外面吃饭。 朱桐先苦着脸道：“表姐，你能不能再去跟辛老师说说，让我留下来。要是我考不过，回到家，爷爷奶奶们又要跑过来求情了，我脸面都快被丢光了。” 卫桦琳没好气地道：“他现在远远瞧见我，便绕着走，我怎么跟他说啊？” 朱桐先拿筷子拨弄着盒饭上的白菜片子，道：“那怎么办？上午的题，我做不到一半，很多不懂啊。” 卫桦琳翻了翻白眼：“早叫你认真学，你就是不听，非得走后门。瞧瞧，这事弄的。” 朱桐先道：“你不知道现在是拼爹的时代吗？谁不走后门？这事能怪我吗？要怪，就怪那个杨晨，简直不是人。” 卫桦琳深有同感，点着头，道：“杨晨手伸得很长哪。你不知道，他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现在我们何经理瞧我的眼神，像瞧一个死人似的。还天天盯着我，也不知是不是等着挑我的毛病。” 朱桐先吃惊道：“不会吧，你是老员工了，新一年的聘用合同刚签不到一个月呢。” 卫桦琳叹了口气，道：“谁知道呢。”只觉面前的饭有点食不下咽。 其实何威天天查卫桦琳的岗，倒不是杨晨在背后使力。辛国华一心一意要把卫桦琳扫地出门，自己又没能力支使行政部经理，只好走施祖儿路线。施祖儿本和卫桦琳不对符，加上辛国华殷勤，一来二去的，也就答应了。 施祖儿是天天跟在夏总身边的人，何威当然不便拂她的面子。不过是一个前台，让谁干不是干呢。 第44章 你是谁的人 新书冲榜，兄弟们帮帮忙忙，会员点击，投几张推荐票，就是对若珂最大的支持了。 交易时间没有结束，杨晨已经离开网吧，前往优渥证券。 今天大盘没有什么行情，多空在六十日线附近波动，大盘指数围绕六十日平均线这个点位，上下不足五点。个股大多在昨天的收盘价一线徘徊。涨停的股票不足十家，开盘涨停的只有两家，都是昨天在杨晨脑中出现过的。 杨晨把昨天买的股票抛了，再买进今天出现在脑中的唯一一只，关了电脑离开了。 从有了铜钱印，这还是第一次在脑中出现一只股票。杨晨估计，明天，今天星期五，应该说下一交易日，大盘暴跌的可能极大。 正常的操作，应该空仓等待暴跌出现机会，在低价买入。可是既然还是能提前预知到股票，那么再做一票，下一交易日再看情况也不迟。 在路上，接到陶轩的电话，带着哭音儿，道：“杨晨，我们四人都没被录取了。又得去找工作了。怎么办啊。” 杨晨的心“突”的一跳。辛国华不仅没有把陶轩们留下来，而且把他提到名字的四人一律列为考试不合理，不予录取？如果他不打那个电话，或者不至于害了四人，最起码四人中，总有一两人留下，现在倒好，全被扫地出门了。 辛国华这是冲着他来啊。他过几天就到营业部任职，这是先给他一个下马威了。要是连几个营销员都保不住，别人会怎么看他，又怎么会服他？他可是特别总助，难道到那儿当摆设，当透股工具？ 不要说对陶轩几人有些微愧疚，从自身利益出发，杨晨现在也必须把他们给留下来。现在，他们已打上他杨晨的烙印了。如果连自己兄弟的饭碗都保不住，谁还会跟他？ 杨晨拿定主意，出租车也到营业部楼下了。 刚进大门，卫桦琳眼睛像箭似的射了过来，杨晨微笑着向她点点头，径自朝夏谨的办公室走去。通道空空荡荡的，没有人。还没到三点，估计大家都坐在电脑前看盘呢。 总经理办公室在最里进。杨晨走了一段，手机又响了，陶轩低沉着嗓音，问：“你在哪儿？”旁边还有说话的嗡嗡声，现场很嘈杂。 杨晨还没来得及说话，手机又传出一个女声：“你快来吧。” 培训室的小牌子就在前面，不到十米的距离。杨晨默默把手机挂了， 心里忐忑的学员们，静听辛老师宣布通过的名单。通过的，笑得很灿烂。没有通过的，垂头丧气。 自知希望渺茫的朱桐先脸色苍白，听辛国华念完，果然没有他的名字，想到家里一堆长辈，他只觉浑身乏力，喘不过气来。 这次只录取六人，名字很快就念完了。 陶轩和沈瑞根眼巴巴还在等辛国华念他们的名字，杨晨当着他们的面，事先打过招呼。这件事，已是析上钉钉的事了。可是，没有，辛国华把a4纸夹进文件夹，道：“念到名字的同学下个星期一带有效身份证件原件，学历证书原件，到人力资源部办理入职手续。其他同学，还须继续努力。” 现场静了五秒，然后就炸了。先是陶轩跳了起来，大喊：“怎么我们四人都没被录取？” 接着李杰狂喜地尖叫：“我通过了，我通过了，哈哈哈。” 连墙头草李杰都能通过，不要说陶轩，沈瑞根也觉得很不对劲了。 张燕纯和陈娜面面相觑，有种不真实感，这不是在做梦么？ 通过的学员和没通过的学员，欢喜的，挫折感沉重的，都在告别。走出这个门，便是两种人生了。起码对于目前的他们来说如何是如此。一种人生是天天衣衫整齐吹空调的白领，一种人生是还得汗流浃背去挤公车，上人才市场挤摊位。 更难的是，他们不知道下一份工作，要选择什么单位，选择什么职位？这些从小被宠坏的孩子，独立性很差，对自己的人生没有规划。 辛国华收起文件夹，快速消失在培训室门后。 等陶轩醒过神来，要找他理论的时候，他早跑得没影了。 张燕纯很难过，非常非常难过。别人是因为又得重新找工作，她是因为离开以后，再没有机会和杨晨接触。至于工作，还来不及考虑呢。 陈娜回过神，立马就炸了。辛国华跑了，她只好拉着陶轩，非要他打电话给杨晨，问问清楚。 同样落榜的同学听说还有杨晨路线，顿时来了希望，也一起怂恿给杨晨电话。第一通电话，杨晨在路上。听说主心骨即将到场，他们踏实了不少。 等待的时候总觉得时间过得很慢，还不到十分钟，就觉得像一个世纪那么长了。于是，在他们的催促下，陶轩打了第二通电话，陈娜急不可奈抢过手机。这一次，杨晨直接挂掉了。 陈娜呆掉了，陶轩还在问：“杨晨说什么？” 明明培训室里白天开着灯，依然灯火通明，陈娜却只觉得周遭一片黑暗，浑身冰凉。 陶轩推了推她，着急地问；“到底说什么啊？” 陈娜呆呆道：“挂了。” “啊……”陶轩也呆掉了。 张燕纯的心，直往下坠。 其他人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大家好歹还是同学呢，就算不帮忙，也用不着挂电话呀。 然后，门被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 所有人的眼光全集中在他身上。张燕纯更是恨不得立刻扑了上去，心中犹如打翻杂货铺，五味杂陈。 陶轩等人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杨晨微笑着走到陶轩面前，道：“我已经到了，就不用浪费电话费了。” “啊！”有几人轻呼出声，原来如此。 短暂的沉默之后，陈娜抢先像机关枪似的，把这半天来的不满、委屈、不平，叭哒叭哒向杨晨倾诉。说不到位的地方，陶轩见缝插针补充上一两句。 杨晨静静听完，道：“我知道了。你们放心，我会处理的。” “你会处理？你会怎么处理啊？”陈娜很不放心，他总不成去找辛国华吵上一架吧。 张燕纯却轻轻点了点头，对杨晨没来由的完全信任。 杨晨感觉到了，凝视着她，也点了点头。 周围的一切全都不复存在了，张燕纯眼里只有这一个人，心被充实的情愫塞满了。 陶轩扯过杨晨的手臂，压低声音道：“你要怎么做？我们这么多人不会打不过他的。” “什么啊？”杨晨一怔，随即便笑了，抽出手臂，拍了拍陶轩的肩膀，道：“我们是斯文人，当然用斯文的方式解决问题。舞刀弄枪的事，咱不干。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谈正事。顺带把你们的事儿都解决了。” 这么神奇？陶轩定定地看着他，又和其他三人对上一眼，才坚定地道：“好，我们在这里等你。” 没通过的人在外围，中间隔着陶轩几人呢，一见杨晨要走，都有点着急。崔舟也在落榜之列，急中生智，忙道：“杨晨，还有我们。” 其他人小鸡啄米般点头。杨晨一个个望过去，这么多人，一下子怎么安排？ 可是一双双期待的眼睛，让杨晨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来。 场面一时静止。 杨晨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夏谨亲自打电话问：“什么时候过来？” 杨晨已经确定了过来上班，夏谨也就没像以前那样生份了，也没再端着，像对待生意伙伴那样，让施祖儿打电话了。 杨晨平静地道：“已经到了，现在就过去。” 挂了电话，杨晨对同学们说：“都有那些人想留下来？” 除了朱桐先，其他落榜的人都举手了。朱桐先倒想举手来着，估计杨晨不会理他，躲在墙角落里，怨恨地看着他。 杨晨点了点人数，吸了口气，道：“十三人呢，我尽量吧。” 第45章 一团和气 新书冲榜，兄弟们帮帮忙，投几张推荐票吧。 一天的交易终于结束，c股三千多只股票总共八只涨停，杨晨买中一只。夏谨除了赞叹，更多的是欢喜。再过几天，这个天生奇才便归营业部所有了。到那时，s市营业部便能独步优渥证券。而他本人，能赚到的私人财富，更是不可思议的天文数字了。 杨晨动身之前和他联系过，两人说好三点前到，现在已过了十分钟，夏谨兴奋之余，搓着手还是沉不住气，打电话问了一下。 听说杨晨已到，夏谨忙把办公室的门打开。一回头，发现茶几凌乱，忙喊清洁小妹过来，吩咐她把茶几收拾一下。忙碌了一天，茶几上凌乱地摆放着茶杯、咖啡杯碟、公文，还有施祖儿送过来的零食，他尝了一点，剩下的搁在茶几上。 总的来说，夏谨还算随和，对身边的人很宽容，对施祖儿这样的心腹，甚至有点宠溺了。小女孩么，喜欢吃零食，不是很正常嘛。 负责清洁的小妹才二十出头，她本身只有中专毕业，为了能挤进证券公司，屈居清洁工也不在乎了。证券公司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杨晨安抚了一众同学，出了培训室，继续往前走，转过弯，才到总经理室。 在门口，就见身穿清洁工制服的女孩子蹲在茶几旁，戴到塑料手套，拿着抹布，正擦玻璃茶几呢。 夏谨瞥眼见杨晨来了，对她道：“你先出去吧。” 女孩子答应一声，转身就走，和杨晨擦肩而过的时候，深深地睃了他一眼。 这一眼，看得杨晨一个激灵。那眼神，像看一盘秀色可餐的菜啊。 夏谨笑容灿烂地迎了上来，半拥着杨晨往里走，道：“快坐。”又把小妹放在茶几下层的零食拿出来，道：“祖儿买的，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 杨晨接过盒子一看，包装上全是英文，产地也是外国，东西倒普通，就是梳打饼干和薯条。 夏谨见杨晨在看包装说明，笑着道：“现在国内食品太不安全了，连零食都是进口的才让人放心。” 杨晨笑了笑。像他们这种有钱人才有能力去考虑食品安不安全，广大人民群众只要青菜别太贵，别时不时来个禽流感什么的，就谢天谢地了。 幸好，他很快也要过上跟他们一样的生活，甚至比他们过得还好。杨晨欣慰地想。 夏谨按了内线，不一会儿，施祖儿笑吟吟端了两杯咖啡进来。夏谨本身茶和咖啡都喜欢，只是想到杨晨年轻，可能更喜欢咖啡一些，便让施祖儿煮了咖啡。 这是自已磨，现煮的咖啡，香味浓郁。一室皆香。 杨晨微笑着向施祖儿道谢。 施祖儿妙目流转，道：“以后你职位还在我之上呢，这么客气干什么？” 杨晨含笑道：“你是前辈，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杨晨倒不是客气，施祖儿跟随夏谨日久，在营业部里人脉很广，也有自己的势力。 施祖儿笑着侧过脸对夏谨道：“夏总，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有礼貌吗？” 她确实比杨晨大了六七岁，只是这话一说，倒显得老气横秋了。 夏谨哈哈大笑，道：“你们是我的左臂右膀，能和睦相处，相亲相爱，精诚合作，把营业部的业务做大做强，我就放下一半担子了。” 施祖儿听到“相亲相爱”四字，不知想到什么，似有意似无意地瞟了杨晨一眼，嫩若凝脂的肌肤微微一红。 杨晨道：“我刚走出校门，没有社会经验，有什么做不到的地方，还请夏总、施总助多多指教。” 夏谨虽知杨晨狡猾狡猾的，听到他这么谦虚还是很受用，亲热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神色极是欢畅。 施祖儿嗔道：“你自己不也是总助？还叫我什么施总助，听着多别扭呀。” 夏谨道：“你们都是年轻人，年岁相差不大，还是名字相称显得亲热些。” 杨晨含笑颌首：“是。” 施祖儿含笑看着杨晨道：“你们先谈正事吧。改天我再请你吃饭，为你接风。” 杨晨“呀”了一声，道：“上次不是请过了吗？怎么好意思总是你请。应该我做东，请你以后多多照顾才对。” 夏谨含笑看着他们，并不作声。 施祖儿道：“上次不是我请，是夏总请的。你不记得我当时开发票了吗，拿回营业部报销了。” 杨晨意外，望向夏谨。 夏谨笑着点点头，道：“不用客气。营业部求才若渴，只要你以后好好干，钱不是问题。” 杨晨颌首道：“是。” 施祖儿向夏谨点了点头，退了出去，顺手把门带上。 室内，剩下他们两人，夏谨收起笑容，脸色凝重，道：“杨晨，谈谈你的想法。” 杨晨也认真道：“我的想法很简单：第一，成立一家俱乐部，由专人管理，会员才能透股。难的是，怎么样才能做好保密工作。第二，就是营业部的自营资金，必须由我亲自操作，我不假手他人。如果由我透股，由另外的人操作，责任无法分清。” 夏谨点了点头，道：“先谈俱乐部，你看什么人合适？” 杨晨道：“我想，我们建个企鹅群，或者其他的联络渠道，然后在交易时间由我透股，指示买入。不是我们的会员，不能进这个群。但是工作人员还是必须要有的，我们不仅要做到自己人保密，会员也不能把走漏风声。这样，才能最大限度保证我们的利益。” 夏谨陷入沉思之中，杨晨这么做，是要两手抓，把最核心的东西紧紧抓在自己手里啊。那么他呢，身为总经理，在这件事中要怎么建立威信，抓住应得的利益？ 杨晨端起咖啡杯，啜了一口，静等夏谨考虑。 良久，夏谨抬起眼睑，道：“你是说，由你全权负责？” 杨晨道：“不，你负责。我做你的副手。我们的群，群主是你，我只是管理员。不过，我建议只有我们两个有放人进群的权利。除了我们俩，只有会员才能进，就算工作人员也得排除在外。” “把得这么严？”夏谨眼眸突的精光爆增了一下。现在营业部里不知有多少人眼馋这块蛋糕呢，真这么做，不是得罪很多人吗？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啊。 杨晨问：“怎么，有问题？” 夏谨把上午开会的情况简略说了一下，杨晨蹙了蹙眉，道：“如果所有人都照顾到，信息肯定会泄漏出去，对会员也不公平。再说，一旦信息汇漏，让竞争对手获悉，怎么办？” 夏谨道：“可是你这么做，不怕招人妒忌吗？” 杨晨靠在沙发背上，让自己坐得舒服一些，许久许久，才缓缓道：“如果我把会员应付给我的分红拿一点出来，和这些人共享呢？” 夏谨吃了一惊，道：“什么？” 杨晨道：“我们做什么股票，越少人知道越好。这个底线，无论如何是不能破的。如果非要见者有份，我情愿在收入上做一点让步。” 夏谨久久凝视着他，眼神怪异。 杨晨迎视着夏谨的目光，坚定地道：“我有我做事的底线，也不是只见钱眼开。再说，我们日常工作中，需要同事们配合的地方还挺多。给他们一点辛苦费，没什么不应该。” 杨晨又再一次让夏谨意外了，他缓缓点了点头，问：“你打算拿多少出来？” 杨晨问：“够得上这个阶层的人员，有多少？” 夏谨想了想，道：“也就几个部门经理。至于俱乐部的工作人员，工资还是由营业部开。” 工资当然不能在杨晨分红中拿，堂堂营业部，让高管自掏腰包发工资，传出去多不像话。 杨晨点了点头，道：“那就拿出我分红的百分之五吧。至于工作人员，我有几个人选。” ps：从明天开始，如无意外，更新时间改为每天上午十一点左右，晚上九点左右。请兄弟们继续支持。 第46章 喜出望外 感谢天下五分。。我主天下的评价票。新书冲榜，求推荐票收藏支持。 辛国华离开前，下意识踱到培训室。在这儿培训了两个星期，他已经习惯这种当老师的工作方式了，那天不当部门经理，改行当培训师也不错。 培训室的玻璃门紧闭，透出灯光。 这些学员也真是的，最后一个走也不关灯。辛国华嘟囔着推开门。 眼前一幕让他很诧异。培训室里静悄悄的不假，可电脑前坐着十几人，室内的气氛又很压抑。 “你们怎么还没回家？”辛国华推门而进。 陶轩们瞪着他，没人回答。 辛国华感觉到他们的恨意，也不怎么在意，以后各走各路，刚毕业的小青年，一时半会的也不可能有机会踩到他头上，过一段时间，谁也不记得谁，哪还有什么恨。 辛国华道：“都回去吧。”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陶轩们等到快五点，杨晨才推门进来，一见杨晨，他们“呼啦”一声全围了过来。 面对一双双期盼的眼睛，杨晨咽了口唾沫，道：“我们打算成立一个俱乐部，需要一些工作人员……” 一句话没说完，十几人发出一阵欢呼，这么说，他们能留下，还不用当营销员了。 杨晨勉强笑了一下，道：“可是暂时不需要十几个工作人员……” 欢呼声戛然而止，一双双眼睛盯着他的唇，从那两瓣唇瓣说出来的话又再一次决定他们的去留。 杨晨深吸一口气，道：“我和夏总商量过了，俱乐部暂时需要八个工作人员。其他五人，安排到辛经理的部门任直销员，以后有机会再转到其他部门。你们看，这样行么？” 本以为没有希望了，却听到好消息。他们怔了一下，随即欢呼蹦跳起来。 张燕纯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一条缝了。男孩子们已经互相拥抱在一起，陈娜也抱住了张燕纯，在她耳边轻声说：“这个杨晨真有一套。” 到辛国华的部门，日子必定难看。杨晨有意把他们全留在俱乐部，只是一来刚刚成立的俱乐部确实不需要那么多人，二来，他们还没拿到证券从业资格证。不能以证券人员的身份在营业部上班。在营业部，他们只能干的是正职的活，用的身份却是闲散人员。 最起码，在没有考到证书之前，是不能以营业部直销员的公开身份对外开展工作的。 不过，说是这么说，证券从业资格证一年才有两年考试机会，证券公司哪个月没有招人，总有一些人处于边缘地带，这在证券业来说，已是公开的秘密。 但是，如果他们打上杨晨的烙印，辛国华有意对付他们呢？ 或者杨晨想多了，同学们显然没有考虑得这么长远，一听说可以留下来，一个个欢呼雀跃。也不怪他们，担了半天心事，终于得到确切的好消息。 等他们的情绪稍稍冷静下来，杨晨才点了八个同学的名，道：“其他人星期一到营销部报到。刚才夏总已经给辛经理打过招呼了，人力资源部那边也说好了，你们带了有效证件过来就可以。” 陶轩问：“那我们呢？” 陶轩、沈瑞根、张燕纯、陈娜、崔舟、石柄坤都安排进了俱乐部了，见杨晨先交待其他人，陶轩已迫不及待问出了声，其他人也急切想知道，一个个眼巴巴看着杨晨。 杨晨道：“我要下月一号才正式过来，开始着儿筹办俱乐部。你们也一号过来。” “哦。”他们都放了心。 想到以后就和杨晨在一个部门工作了，张燕纯心里甜甜的。 他们望向杨晨的眼光中，自然而然地都有了敬意。杨晨是一个有能力有关系的人呢。 杨晨见去营销部的同学没有意见，还很欢喜，也暂时放下心事，道：“明天星期六，好好玩两天。然后没有证券从业资格证的要准备考试了。总共两本书，我已经托人去帮你们找了，下个星期可能就拿过来。” “哇——”杨晨连这事都替他们想到了，他们都很感激地点头。 陶轩自然而然开始拍老大马屁了：“幸亏杨晨搞了个俱乐部，我们才有工作，要不然又得顶着大太阳去找工作了。我说，我们是不是应该请杨晨去搓一顿？” 大家当然赞成。陶轩、沈瑞根、崔舟上来，揽住杨晨的肩膀就朝外走，其他人跟在后面，十几人一拥而上出了培训室。 杨晨脖子上架了两条沉重的手臂，头都抬不起来，只听清脆的高跟鞋声轻轻敲击地面，一个轻柔的声音讶异地问：“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两条手臂迅速从脖子上移开，几个声音同时道：“施总助。” 杨晨的脑袋能够正常活动，就见施祖儿站在面前，似笑非笑地瞧着他，道：“走吧，去看看你的新住处。” 新住处？陶轩们摩拳擦拳，很有一起跟去看看的意思。 杨晨朝他们一笑，道：“我先去看看，要搬家的时候再请你们帮忙。” “哦。” 杨晨和施祖儿并肩而去，一众**丝望着他们的背影在通道处消失，做流口水状。石柄坤喃喃道：“听说这位总助还是单身……” 崔舟接口道：“总助对总助，倒也门当户对。” 张燕纯心口“突”的一跳。人家高挑美丽，又有财又有貌，自己刚刚毕业，除了年轻，可啥都没有啊。 一众**丝发完八卦猜测之后，做鸟散，各自回家了。 张燕纯脚步沉重，走在最后。陈娜把着她的手臂，拖她走快一点，兴致勃勃道：“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庆祝我们第一份工作大获成功。” 张燕纯实没有什么心情，只是看着陈娜容光焕发的脸，不忍扫她的兴，遂点了点头。 杨晨可没想那么多。和夏谨谈完正事，签了合同，又通过网上银行把一百万元转了过来，才到培训室向等在那儿的同学们宣布消息。 提供给他的公寓租下好几天了，就等着杨晨搬过去呢。无论如何总得去看看。 营业部所在大厦是临街最繁华路段，大厦旁边是一条小巷，走进去就是白领们吃午饭的所在。小巷隔壁是一座二十层公寓式酒店的建筑，名字起得倒温馨：如居公寓。 这儿其实就是酒店，只是打温馨牌，情感营销而已。房租可以按日出租，也可以包月。包月能够打折。营业部给杨晨定下的，是一套包月公寓。 拿了钥匙坐电梯上十八层，打开房门，迎面是一个小小的玄关。进去是客厅，一整精巧的布沙发整齐地摆在客厅中央，落地玻璃门后，是一条两三米宽的走廊，站在走廊上，可以望见周围的景致。只是此近高楼很多，不能观赏到半个城市的美景。就算这样，也已经不错了。 精致整洁的房间，放着一张一米五的大床，床上，是洁白的床单床罩，和两个枕头，两个靠枕。 整套房子，是浅灰色调的，既典雅又温馨。 施祖儿用探询的眼睛看着杨晨，问：“怎么样？” 杨晨点了点头，道：“很好。谢谢你费心。” 这套房子，跟他现在住的农民村，差别可不是一个档次。如果不是有了铜钱印，有了提前一天预知涨停股票的能力，怕是他努力奋斗十年，也不一定能住在这样的地方。 施祖儿含笑说：“你满意就好。已经付了几天房租了，你什么时候搬过来？” 已经付了几天房租？杨晨看看天色，在这里，还能看到满天去彩呢。天色还早，杨晨道：“吃过饭就搬吧。这里日用品什么的一应俱全，我只把行李箱拎过来就行了。” 施祖儿颌了颌首，道：“走吧，去吃饭。” 第47章 暧昧 新书冲榜，兄弟们帮帮忙，收藏推荐票票多多益善。 这一次，施祖儿和杨晨去吃拉面，简简单单一碗面，几碟小菜。 吃完，施祖儿非得拉着杨晨去超市，一级绿茶、速溶咖啡、芒果干、海苔、梳打饼干等等食品，都拣进口的买。要不是杨晨拦着，施祖儿还在超市里寻摸咖啡机，非得说现煮的咖啡味儿才香浓。 杨晨着实汗了一把。他只是一个穷学生，虽说有了铜钱印这稀罕货，成为高富帅指日可待。这不理想还没照进现实嘛。看着这一大堆吃的喝的，杨晨一时适应不了。 施祖儿付了款，鲜红的小嘴朝一大袋食品一呶。杨晨乖乖拎起来，心中暗叹一声：“好沉。” 两人进了公寓，施祖儿像只穿花蝴蝶似的，穿插来去，又是煮水，又是洗涮咖啡杯，又是撕开一袋袋零食，拈了一小块放进樱唇里，然后整包递给杨晨。 不会吧，不是刚吃过饭吗，现在就吃零食？ 见杨晨犹豫，施祖儿道：“你要学会享受生活，懂不？” 杨晨见她站着，劝道：“你穿了高跟鞋走了一天，又去逛超市，就不累？坐一会吧。” 施祖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抿嘴一笑，在布沙发上坐下。不到两分钟，立柜上电煮壶的水开了，她又站起来，去拿咖啡杯。 杨晨道：“你坐着吧，我来。” 施祖儿笑着摇摇头，道：“我习惯喝自己煮的咖啡。自已喜欢的味道自己明白。” 她这么一说，杨晨只好重新坐下，看着她忙碌。 施祖儿把鞋脱了，只穿着黑色丝袜。裹在丝袜里的一双脚小巧极了，跟她的身高完全不成比例，脚趾上涂的鲜艳的红色指甲在丝袜里若隐若现，随着脚移动勾人心魄。 杨晨忙把眼光移开。 咖啡的香味在客厅里荡漾开来，施祖儿两只手各端一杯咖啡，款款走来。 杨晨忙起身接过，无意中，食指碰到施祖儿中指，一缕幽香渗入心肺。杨晨如遭电击，浑身一震。 施祖儿也脸色绯红，一杯咖啡差点端不住。 两人隔着一张茶几坐了，静静地啜着咖啡。良久，杨晨才道：“对了，还没问你住在哪儿呢，离这里远不远？” 施祖儿不知他是没话找话说，还是有意送自己回去，迟疑着道：“其实不太远，就在昌隆路。” 昌隆路确实不远，开车十分钟就到了。如果步行，以现代人不习惯走路来说，也不算太近。 果然，杨晨接下来便道：“s市治安不是很好，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施祖儿却不知杨晨想起两人上一次夜晚见面的情景，那天要不是她逛街包包被抢，他们也不会在马路上认识。其实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办公室，只不过一个职务高高在上，一个还是学员，没有交集而已。 施祖儿想了想，才道：“我开车上班，车子就停在营业部楼下停车场。” 人家开车上班，自己开的是十一路（步行），也就没什么好送的了。杨晨便道：“那我送你到停车场吧。” “嗯。”不知为什么，施祖儿温顺地点了点头。 又是沉默。客厅里的气氛不知不觉中有些暧昧。 然后，施祖儿突然想起她的芒果干来，道：“你吃东西呀。开了封，不吃很容易就变软坏掉了。”那神态，分明就是一个贪嘴吃的小女孩嘛。 杨晨笑了，问：“你很喜欢吃零食？” 施祖儿点点头，道：“打小喜欢。我学生时代有一半零花钱是用来买零食的。那时候觉得，有零食吃就是最幸福的事儿了。” 杨晨哑然失笑，这样的幸福，也太容易满足了。 施祖儿见了他的神色，有些不好意思，道：“你女朋友是不是不喜欢零食？” 杨晨摇头道：“准确地说，应该是前女友。她也喜欢，只是没你这么着迷而已。” “前女友？”施祖儿追问：“现女友呢？喜不喜欢？”问出这句话，她竟莫来由的有些紧张，小嘴微微张着，头往前倾着。 杨晨道：“我没现女友。” 施祖儿提起的心放松下来，道：“怎么不找一个呢。” 杨晨笑了：“这个，要讲缘份的嘛。” 施祖儿垂下头，又轻轻“嗯嗯”两声，道：“也是。” 杨晨见她仿若害羞的小女孩般，突然有想问她结婚了没的冲动，话到口边，又忍住了。他没那么八卦，人家的私事，不太方便打听。像她这样有财有才又有貌的主儿，怕是家里的门槛早被踏破了，怎么可能还没结婚呢。 两人接着沉默。 一杯咖啡早喝完，杨晨轻轻把杯和碟放在茶几上。施祖儿见了，道：“我还是在网上给你买一套咖啡机吧。要是现煮咖啡，一杯喝完，壶里还有，不用这样喝完一杯得再泡一杯。” 杨晨见她坚持，不便拒绝，只好道：“还是我自己买吧。” 施祖儿道：“这方面我比你熟，知道什么牌子好用，还是我来弄吧。”说着嫣然一笑，道：“炒股你是行家，喝咖啡我可也是行家。” 这一笑，恍如桃花盛开，春风拂面，杨晨只觉如沐春风。 拆开的芒果干袋子就放在杨晨面前的茶几上，施祖儿终究放不下零食，又挪了过来，坐到杨晨旁边，就近拈起一片芒里干，放进嘴里，轻轻嚼着。 她的唇膏在喝了咖啡后并没有沾在杯沿上，那玫瑰色的唇瓣轻轻地动着，杨晨再次不得不把眼睛转向侧面，停在走廊的玻璃门上。 今天大概是月圆之夜，月光斜照在走廊地板上，透过玻璃门，能看见那清亮的光。 大半个月住在不见天日的农民房。呃，农民房？杨晨差点跳了起来，今晚不是应该去收拾行李的么，两手空空住在这里，上哪找换洗衣服去？ 施祖儿大概边吃零食边注意着他，一见他募然一惊的神色，忙问：“怎么了？” 杨晨道：“我得回去收拾行李……” “啊……”施祖儿轻呼：“我给忘了。”一看时间：“九点多了。”她如雪般白的手腕上戴着一块小巧的粉红色手表，表面比指甲也大不了多少，也不知她怎么看得清表针。 杨晨站了起来，道：“我得回去……” 施祖儿跟着站起来，问：“要不要我帮你收拾行李？” 杨晨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也没多少东西，就是几件衣服。” “嗯。”施祖儿道：“那我送你回去吧。” 两人走出空调房，街面上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坐进施祖儿的车，想起刚才还大义凛然要送她，现在反而是她开车送自己回去，不禁失笑。 施祖儿打着方向盘，眼角余光瞥见杨晨脸上的笑容，问：“笑什么？” 杨晨道：“没什么。对了，你怎么会到优渥证券来的？” 施祖儿把车开上马路，才道：“我毕业后就进了证券公司，不过一直只是合同工，无论怎样努力也没有编制。后来偶然遇见夏总，他觉得我还不错，就让我跳槽过来了，条件就是给我编制。我当然想都不想，就过来啦。” 说得很轻松，内中的辛酸杨晨却能理解。 有没有编制，无论地位还是收入，差别都很大。杨晨在跟夏谨谈条件的时候没有提这一条，并不是因为他不想，而是他还在做私募和优渥证券之间观望。虽然有了铜钱印，毕竟杨晨没有社会经验，对很多事还看不准，还得观察、思忖。 至于一开始兴冲冲一心想一意想参加的股王争霸赛，杨晨是不会放弃的，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在证券界崭露头角的机会。 第48章 女人心事 新书冲榜中，兄弟们帮帮忙，收藏推荐票一个都不能少啊。 房东就在楼下，一个电话立即过来了。室内一切依旧，那张杨晨搬进来才在路边淘来的粗劣小床上，放着一个手提旅行袋。里面是杨晨的换洗衣服。 杨晨扫了房中一圈，住了不到一个月，可是他的人生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命运也在此时转了个大弯，向辉煌的方向飞驰而去。 这里，虽然简陋，不见阳光，要离开了，杨晨却很不舍。不知下一个住在这儿的幸运儿会是谁。 房东扣除了水费电费，把结余的押金算清楚了，还给杨晨，道：“以后有空常来坐。” 一个月房租押金还剩一百多元。杨晨接过钱，道：“好的，大爷。” 又恋恋不舍望了小屋一眼，杨晨提了旅行袋，转身出门。 屋里摆设，一切照旧。 才打开楼下铁门，楼上传来房东的声音：“小兄弟，小兄弟。” 杨晨不知还有什么没有交割清楚，楼梯没有灯光，生怕房东一着急，一脚踏空，忙应了一声，返身上楼。 房东已经快步走到通道，一见杨晨，一把拉住，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问：“听说你炒股票很厉害，是不是透两只股票给我炒炒看？” 杨晨晕倒，苦着脸问：“大爷听谁说的？” 房东道：“听203房说的啊。快，透两只股票，我明天让儿子去买。” 203房，是在楼梯左手边通道第三间，杨晨原来住的那一间，是210房。两房相隔遥远。杨晨不知道这位前邻居从哪听到的消息。面对黑间中，房东热切的眼光，他底气不足，有点昧着良心的愧疚，低声道：“大爷，你别听人家乱说，没有的事儿。” 房东很失望，眼睛里的亮光瞬间暗淡了，道：“没有啊？” 杨晨道：“是啊。没有。” “哦……”房东没有了刚才的热情，垂头丧气道：“你走吧。” 黑暗中，杨晨感觉他好象挥了挥手，像赶一只苍蝇似的，不由得也有些没意思，遂低头快步下了楼。走出小巷，月光照在没有路灯的街道上，空气顺畅了很多。 ※※※※※※※※※※※※※※※※※※※※※※※※※※※※※※ 施祖儿回到家，洗了个凉水澡，换上柔软的绸缎睡袍，煮了半壶南山咖啡，倒了半杯，靠在铺着珍珠凉席的贵妃椅上。婀娜多姿的身段在如丝质般顺滑的睡袍里若隐若现，分外妖娆。脸上却是全然一副心神不属的神情。 杨晨那张年轻帅气的脸，一直在她脑海中萦绕。马路上帮忙追拿抢包包的歹徒；几次陪同夏谨一起和杨晨交锋，杨晨成竹成胸，淡然处之。他超出年龄的成熟和沉着，一直在脑海心头挥之不去。 原来，这就是男人。极品男人。 施祖儿浅浅喝了口咖啡，让咖啡的香气在口腔中停留片刻，才缓缓咽了下去。 她一向喜欢成熟的男人，自从大学第一次恋爱时起就是如此。可是这个才二十二岁的男孩，原来已经不知于何时深深吸引了她的目光，无意中扣开她的心扉，驻进她的心里。 想起今晚上，杨晨几次看她的眼光中有一闪而过的亮光，施祖儿心旌摇曳，突然搁下咖啡杯，冲到衣镜前，细细打量起自己来。 镜中的人儿，蛾眉轻扫，眼眸含春，高挺俊俏的鼻子，一点樱唇，尖尖的下巴。千挑万选的明星怕是没有这么好看呢。 施祖儿纤纤玉手轻轻抚着脸庞，光滑的皮肤自掌中滑过。已经二十八岁，到了所谓轻熟女的年龄了，可是没有一丝瑕疵的肌肤，实是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睡袍自削肩滑落，傲人的双峰，平滑的小腹，修长而富有弹性的美腿出现在镜中。 施祖儿看着镜中的人儿，痴了。 手机突兀地急响起来，施祖儿一怔，魂儿才回归身躯，快速扯起地上的睡袍，匆匆披上，系上腰间的带子。 坐回贵妃椅，拿起茶几上的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夏谨的名字。 夏谨和几个朋友吃完饭，又到酒吧去坐了一会，也才回家。习惯性打开电脑，他便想起一件事来了，于是给施祖儿拨了一个电话。 施祖儿稍稍让心情回复正常，才按了接听：“夏总。” 夏谨问：“杨晨对公寓的印象怎么样，打算什么时候搬进去？” 施祖儿道：“很满意，已经决定回去收拾行李，今晚住进去了。” 夏谨“嗯”了一声，道：“里面有没有宽带？” 施祖儿迟疑了足足五秒，才道：“这个，我倒没问过。您不是说要离营业部近，环境又要好嘛。我自然而然想到如居了，您要的两个条件都挺符合。” 夏谨并没责怪她的意思，还解释了一下：“我是刚刚想起来，他没有电脑，离开营业部需要研究股票不方便。你打电话去如居前台问一下，要是有宽带的话，尽快给他配一台笔记本电脑。预算嘛……” 原来是这样，现在很多酒店都有免费宽带，这里应该也有吧。 施祖儿道：“好，我现在就打电话去问。至于电脑，我看杨晨这两天什么时候有空，约他一起去买吧，毕竟是他在用，总得他称意才行。” “这样安排很好。”夏谨的声音听起来很愉快：“发票开办公用品。” 挂了电话，施祖儿怔了好一会神，这是营业部公费为某个人配私人电脑。她进营业部三年，从没有过这个先例。杨晨确实是与众不同。 不知怎么的，施祖儿想起半个月前，在办公室和辛国华聊天，见几个学员走进来说要用模拟炒股软件比赛。当时无论如何不会想到，那个身穿白色衬衫的男孩子，竟是如此的深藏不露。 貌似，当时，他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在派出所，还是自己先认出他来。难道说，他对自己一点都不感冒么？ 施祖儿又按捺不住，跑去照镜子了。 ※※※※※※※※※※※※※※※※※※※※※※※※※※※※※※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暑气渐退，凉风阵阵。杨晨提着旅行袋，漫步在马路上。 还是半小时的路程，然后到了公寓，打开门，插上门卡，空调自动开启，凉爽的气息扑面而来。 把衣服一件件挂在衣橱里，拿了褪色有些旧的睡衣进浴室。 冲凉后，杨晨才坐回沙发上。 施祖儿留下的零食还堆放在茶几上，空气中，好象还有她身上那淡淡的幽香。 杨晨拿起没吃完的芒果干，两根手指挟起一块，放进嘴里嚼着，味道还真不错。 以后就住在这里了。抬眼四望，浅灰色的壁纸给人一种温馨、心绪宁静的感觉。想到今晚上不用半夜里满头大汗热醒，杨晨就有想笑出声的冲动。 吃完了整包芒果干，四仰八叉躺在两人位的沙发上，两条长腿轻踢，杨晨觉得心情很好。特别是，想到从今往后，日子只有越来越好。杨晨笑得很愉快，小腿踢在沙发靠手背上的力度也越来越大了。 正沉浸在快乐之中，手机响了。难得今天周末，电话才少了些，要是平时，他躲在沙发上笑得正欢的这一会儿，不知有多少电话找了。 施祖儿打来的，道：“明天有没有空，去买电脑。” “买电脑？”杨晨一头雾水，问：“买什么电脑？” 施祖儿道：“夏总吩咐了，给你买一台笔记本电脑，预算一万元内的随你挑。” “呃……”看来好事连连啊，杨晨带着笑意的声音很快传到施祖儿耳朵里：“明天我有事儿，后天行不行？” 第49章 车祸 新书冲榜中，兄弟们帮帮忙，收藏推荐票统统投下来哈。 市公安局常跟在陈东身边的人很纳闷，越来越纳闷。几天来，陈东中午吃饭前必定会掏出手机躲到一边拨一个电话。 电话拨给谁不得而知，说什么也不甚清楚，可是陈大局长那张明显带着讨好的笑脸，他们只有在省派大官下来视察的时候才能看到。 有什么人能够让陈大局长如此低声下气的讨好？市长？副市长？看着不像啊。 杨晨每天中午十一点半到十二点半之间，必定会接到陈东的电话，照例询问今天的股票行情，然后问有没有什么好的股票推荐。 一个星期下来，杨晨已经告诉他三只第二天保准涨停的股票。公安系统的人，只要打电话过来的，他决定跟陈东说了，也就会跟其他人说。他没有打算告诉陈东，也不会告诉别人。 杨晨留了一个心眼，不能把底牌摊开，当然不能让公安局的各位头头脑脑们清楚地知道，他能提前预知每天涨停的股票。 这里，有杨晨的谨慎，也有铜钱印给他的暗示。无论如何，事无不可对人言的话，只存在于童话世界里。现实世界是不存在的。 今天星期六，陈东请杨晨吃饭的日子。现在时间还早，不到十一点呢。 宽敝的大床上，一床空调被。空调的温度调在二十二度，舒适宜人。杨晨蒙头大睡。 睡得正香时候，手机响了，杨晨迷迷糊糊摸索到手机，眼都睁不开就接听了，也没看清谁来的电话。 陶轩在电话里问：“我在你原来住的地方呢。怎么你房东说你昨晚搬走了？” 杨晨呆了好一会，才意识到昨晚提行李回来太晚了，洗完澡光顾着高兴，还真忘了给陶轩几个电话。 陶轩等了近一分钟，还没等到杨晨的回答。把手机挪开些，看了看，语气不确定地问：“这里没信号吗？”农民房楼连楼，屋连屋，平时信号是差了些。 沈瑞根使劲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信号标志，用手指指给陶轩看：“你看，满格呢。” 确实是难得的满格。可为什么没有声音传出来？ 他们的对话杨晨隐隐约约听到了，脑子清楚了些，才道：“昨晚搬过来的，太晚了，就没打扰你们。我就在营业部隔壁的如居公寓，你们有空过来玩吧。” “如居公寓？”陶轩又高兴起来，道：“我们现在就过去。” “哎……”杨晨正想告诉他们，中午有饭局，手机里已经传来“嘟嘟”声。陶轩已经挂了电话，和沈瑞根拔腿跑出小巷了。 其实随时有很多人找，手机像绑在身上的绳索，也挺让人烦恼的。 杨晨已经没了睡意，忙打回去，让他们晚上再来。 挂了手机，一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伸了个懒腰，杨晨才恋恋不舍地爬出被窝。昨晚上这一宿，睡得可真惬意。温度适宜，床榻香软舒适，真让人留恋呀。 洗漱了，趿着拖鞋，杨晨开始煮开水，泡咖啡。昨晚上施祖儿买的那一大袋零食还在茶几上呢，里面应有尽有。杨晨挑了一包梳打饼干出来，撕开封口，里面是三块一小袋的小包装。 在宁静清洁的空调房里喝着咖啡，吃着进口饼干，真有点西餐的味道。与以往冒着暑热，吃着汽车尾气，在路边摊吃豆浆和地沟油炸出来的油条实是有天壤之别。 杨晨再一次感受到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万万不能的真理。 十一点半，接到陈东的电话，带着讨好的声音：“起床了吗？有没有吵醒你啊？” 要是公安局的警察们听到这句话，肯定以为陈大局长是在跟哪位漂亮的小蜜说呢。 杨晨已经喝了一杯速溶咖啡，两小袋梳打饼干，稍微垫了一下肚子。开了高清电视，在看综艺节目打发时间呢。 杨晨已经习惯陈东温柔之极的说话方式，倒没起鸡皮疙瘩，只是道：“已经起床，你什么时候过来？”把新住址报给了他。 陈东道：“我十二点到。到你楼下给你电话，你再下来。” 看看还有半个小时，杨晨倒不忙着换衣服了，靠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陈东很准时。 外面太阳很猛，天气很热。杨晨提前五分钟下楼，接到电话马上走出大堂，倒让陈东意外了一下。 车里，只有陈东一人，任齐并没有一起来。 杨晨上了车，陈东驱车过红灯左拐。杨晨见车开往市郊方向，问：“怎么，要出城？” 陈东侧过脸，朝杨晨笑笑，道：“本来想请你去五星级吃大餐的。昨天晚上去霞州一家农家菜吃饭，味道不错，所以临时改了主意。你喜不喜欢？” 最近几年养生特别流行，各种农家菜如雨后春笋般应运而生。杨晨当然没尝过，不过，他家本来就在市郊，严格来说，他十八岁以前，天天吃的可是正宗的农家菜。 见陈东看着他，等他回答，杨晨颌首道：“我不挑食，吃什么都行啊。” 陈东便呵呵笑起来。昨晚上有人请客，说什么s市辖下霞州县有一家农家菜，味儿特别地道，他还觉得大晚上的，巴巴跑那儿吃饭，来回两个小时不合算呢。没想到等菜端上来，倒很对陈东的口味。他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一定要请杨晨过来尝尝了。 杨晨本来话就不多，陈东又在开车，也不能太分神说话。车里一时安静下来。车子跑了一段，陈东在下一个跑口等红灯时，拉开车头小抽屉，拿出一叠cd，让杨晨拣喜欢听的放。 陈东的口味倒杂，这些cd有七八十年代的老歌，有地方戏剧，有相声，还有当红歌星新出的专辑。里面恰好有一张翁洛琦的专辑。 陈东瞥了一眼cd，再不着痕迹打量了杨晨一眼，心想：“原来他喜欢这个歌星。” 轻柔动听的歌声在车厢里流淌。杨晨微眯着眼，静静欣赏翁洛琦曼妙的歌声。 五六首歌后，杨晨意识到车子慢了下来，不，几乎停了下来，只有惯性在动而已。 睁开眼，见烈日晃得人眼睁不开的路面上，围着一大堆人，陈东已经把车子停下，很有下去看看的意思。 周围的建筑有很多是平房，最多也就两三层楼高。已近霞州地界。 公安局长管闲事？杨晨很有八卦的觉悟，也顾不得听歌了，忙问：“出什么事了？” 陈东摇头道：“不知道。这么热的天，围这么多人，肯定有事。外面热，你在这里等着，我出去看看。” 杨晨忙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两人同时打开车门，走了出去。好在陈东身着便服，倒不惹眼。 挤进人群，见热得可以烫熟鸡蛋的路面上，躺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围在她身边，旁边还有一摊血迹，一辆横躺在路面的自行车。 中年妇女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哀嚎不止。 围观的人有议论的，有气愤难平的，也有劝他们先站起来的。 陈东问身旁一个老农打扮的人：“大哥，出什么事了？” 老农晒得黝黑的脸上充满同情：“唉，说来凄惨哪。这个女人骑车过马路的时候，让车给撞了，那没有良心的司机硬是没有踩刹死，就那么跑了。” “车祸？”陈东和杨晨对望一眼，问老农：“有没有记下肇事车辆的车牌号码？” 老农长叹一声，道：“乡下女人，字都不识几个，哪懂那么多。” 陈东问：“报警了吗？”现场没有看到警察执勤，这让陈东很不爽啊。 老农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陈东上前几步，蹲下身跟受害者对话。杨晨也跟了过去。 第50章 权力 新书冲榜，兄弟们帮帮忙，会员点击收藏推荐票一个都不能少啊。 一直和丈夫耕种五亩田的艾美莲接到老母病重的消息，便停了田里活计，巴巴地骑着自行车赶去探望。临近中午，挂念着丈夫下田劳作，家里没人做饭，又急冲冲骑着单车回家。 过了这个路口，就到村子了。就在路口中间，一辆泥头车风驰电闪而来。被阳光刺得张不开眼睛的艾美莲发现时，已经太迟了。她来不及反应，自行车车把已经碰到泥头车车头一侧。一股巨力把她掀翻在地。 一条腿也被泥头车的车轮辗压过去了。 艾美莲痛晕过去。 泥头车没有减速，呼啸而去，很快消失。 从田里收工回来的看见地上倒了一个人的，或是正在吃午饭的村民们听到声响跑出来的，仔细辨认，有认出艾美莲的热心人，忙开摩托车去田地里把艾美莲的老公老张找来。 老张一听老婆出事，丢下手里的农具，坐上乡人的摩托车飞奔而来。 在乡人的帮助下又是喂水又是掐人中，艾美莲可算是醒过来了。 摊上这种事，老实巴交的老张也没法呀，只好打电话把在工厂做工的儿子喊过来了。一家三口正手足无措呢。陈东开车到这儿，远远地看见路上围了一堆人，出于职业习惯，当然要下车问个清楚了。 听完事情经过，再看看艾美莲一条腿自膝盖以下血肉模糊，另一条腿大概摔断了，脚踝已经扭曲。杨晨很是同情，想帮她，又不知从何帮起。 陈东已经掏出手机，在电话里很威严地下命令：“五分钟内必须到场调查处理。” 时近正午，路面被烈日烘烤得热气腾腾。杨晨在地面上蹲这么一会儿，已经汗如雨下。他估计艾美莲一个妇女更受不了，忙劝道：“天气太热了，要不你们先就近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再报警，等120过来？” 艾美莲的儿子正没主意，一听杨晨这么说，忙同意：“是啊，妈，我们先到华大叔家歇会儿……” 华大叔家就在路边，也是最先发现艾美莲出事的人这一。 小张说着就要去搀扶母亲，杨晨忙上前帮忙。两人手还没伸到艾美莲腋下，陈东道：“先不要动，警察和120很快过来。不要破坏现场。” 杨晨把手缩回来，小张却犹豫了。老张已尖叫起来：“警察来了？快快快，把你妈扶回家去。” 杨晨和陈东同时一怔，两人对望一眼，从对方眼中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杨晨才问：“大叔，为什么警察来了你们要赶快回家？怎么不让警察帮你们找出肇事者呢？” 老张慌慌张张道：“我们是农民，怎么跟警察打交道？还是快点回家吧。”又催促儿子：“快把你妈扶回家。” 老张明显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思想在作怪嘛，杨晨拉住他道：“就这样回家，大妈的腿可就得你们自己掏钱治了。” 这句话切中老张的要紧，眼见妻子一条腿血肉模糊，也不知能不能保住，她又疼得只会嚎叫，医治下来还不得倾家荡产？可是真要跟警察搭上线，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这可怎么办才好？老张为难了。 倒不是s市的警察有什么不奉公守法的地方，而是只知头埋头在田间干活的老张，往上倒推五辈子都没跟警察打过交道。不要说警察了，就是他们乡的头头脑脑，他也从没和他们有过交集。 人对陌生的事物有种莫名的恐惧，老张也是如此。跟这些当官的接触，让他很没安全感，担心到时身不由已。可是如眼前这后生所说，如果扶老婆回家，那沉重的医疗费就得自家掏腰包了。 老张还没想好怎么抉择，警车响着警铃已经停了下来。果然，距离陈东打电话，只有四分多钟。 来了三辆警车，第一辆车上下来到个中年汉子，穿着制服，挺着一个啤酒肚，带着警察们向陈东敬了一个礼，汇报：“交警三队大队人堵新振到场执警。” 陈东点了点头，道：“堵新振，这是一起泥头车肇事案件，影响很恶劣。你要尽快调查清楚，抓住肇事司机。” 堵新振道：“是。” 陈东又道：“我已经交待下去，从今天起，彻查泥头车上路行驶。你们要做到发现一辆，查处一辆，绝不姑息。” 堵新振道：“是。” 陈东挥了挥手，道：“忙去吧。” 到场的警察马上投入工作，勘查现场。 突然冒出这么多警察，乡民们都呆住了，等陈东训完话，才有反应快的连溜带跑回家去，反应慢的见别人走，自个儿也跟着走了。现场一下子空荡了不少。 接着120也来了，不由分说把艾美莲抬上救护车。老张没奈何，只好跟着一起去医院。 杨晨看着眼前这一幕，第一次感觉到权力的威力。以前常在电视上看皇帝微服私访，解救遇难群众的戏码，这会儿亲眼见便服公安局长一个电话，命令如山，他的心便微微一动。毕竟电视剧跟现实生活有很大区别，亲眼所见感触更大。 这些天，陈东着意讨好，一点没有公安局长的觉悟，杨晨也渐渐淡化了他的身份，只是对他保持着应有的礼貌。那是杨晨待人接物的习惯，跟尊敬敬畏可沾不上边。这时见陈东一句话，干警们不折不扣的执行，望向他的眼中，自然有了光彩。 两人重新上车。杨晨也重新打量陈东。 陈东微微一笑，道：“怎么，不认识我？” 杨晨笑了，道：“你御下挺严的嘛。” 陈东正色道：“我从警校毕业进入公安系统到现在二十五年，从一名最低层的干警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你说，该严的时候不严，我能坐到这个位子吗？” 管理有法度手腕，对下要恩威并施，也要宽严有度。想到过两天就要到优渥证券上班，管理俱乐部，接下来还会管理私募基金，自己应该怎么做呢？杨晨陷入沉思中。 瞥见杨晨的神情，陈东笑而不语。杨晨此前二十年的人生经历，他早打听得清清楚楚，就连杨晨父母在哪工作，老家住在哪条巷，陈东都了如指掌。公安局长要打听一个人，有什么难的。 与杨晨认识以来，一向见他泰然自若，这还是第一次见他沉思。听说他很快回证券公司上班，看来是在考虑人事方面如何处理了。 遇见艾美莲的地方距霞州已不远，再开十多开钟，到三岔路口，陈东便拐进右手边一条路，五分钟后，车子停在一幢青砖绿瓦白大墙门口。 汽车停止，没有轻微震动，杨晨从沉思中醒来。抬眼四望，好大的门面，光是停车场怕不有一亩地？看外墙，房子像是北方四合院的建筑。 陈东含笑道：“到了。到了这儿，怕是饿坏了吧？” 杨晨也笑了，道：“早上起得迟，现在倒不怎么饿。” 两人同时打开车门，杨晨跳下车，陈东走下车，一起并肩向四扇并开的大门走去。 入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四四方方的院子，院子里一池莲花开得灿烂之至，那一枝枝粉红色亭亭玉立的莲花随风摇曳，墨绿色斗大的莲叶紧紧把莲花护住，像护着自己的情人。 一阵风来，清香阵阵。 杨晨一下子喜欢上这个地方。 院子周围，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一间间包厢随走廊而设，站在走廊一望，从包厢里敞开的窗户，能看见房里的情形。 这时饭点已过，很多客人已结帐，村姑打扮的服务员忙着收拾碗筷呢。 见两人进来，服务生早迎上来，问：“先生几位？” 第51章 破局 新书冲榜，兄弟们帮帮忙，点击收藏推荐票统统砸下来吧。 杨晨特地要了靠近莲花池的一个包厢。陈东点了几样这里的招牌菜，服务员端上现磨的黑豆浆，然后退下。 在等上菜的间隙，陈东问：“你打算回优渥证券？” 对于陈大局长消息怎么这样灵通，杨晨一点都不奇怪，也没问他是听谁说的，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见杨晨眼睛一直看着窗外的莲花，陈东咳了一声，道：“我们能认识，也是缘份。但是你刚毕业，社会经验毕竟不足……” 杨晨收回望外窗外的眼睛，专注地凝视着他，很认真地倾听。 杨晨的表现让陈东很受鼓舞，他接着道：“我工作的时间比你的年龄还长。人生经验比你多得多。我有几句话跟你说，你可别不爱听。” 杨晨心里一暖，看来，他当自己是忘年交才会如此交心了，便道：“陈大哥，你请说。” 一句“陈大哥”，也表明了他把陈东当成知已。陈东眼里闪过一丝亮光，喝了一口豆浆，润润嗓子，才道：“听说你上次是得罪人被开除的。现在又重新进入同一家公司，如果我没猜错，你进去之后，必定困难重重，工作很难开展。” 这也正是杨晨所担心的，也正因为有这样的担心，他才说服夏谨成立俱乐部，把俱乐部与其他部门区分开来。 杨晨到底年轻，还做不到心事丝毫不在脸上显露出来。再者说，此时，他也没想隐瞒陈东。几天来两人一直处于不冷不热的阶段，但是现在陈东一句话，却让杨晨把他当成知已。对知已，自然没隐瞒的必要。 陈东侧过脸，和杨晨面对面，压低声音道：“公司也好，单位也罢，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无论是谁，出发点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你要记得，首先保证自己的利益，在说话做事之前，也要先权衡别人的利益点在哪，要不然，有时候得罪人自己还不知道。” 杨晨想起和朱桐先结怨，起因却是辛国华夸了自己两句，朱桐先自以为地位受到威胁，感觉奶酪要被自己动了，所以才不择手段想让自己消失。看来，有时候光学会低调还不行。 陈东见杨晨先是若有所思，后又连连点头，便接着道：“你是新人，没有根基，不比别人经营多年，所以凡事小心总是没错的。” 杨晨苦笑道：“因为重新进去的事，我无意中又得罪人了。”把辛国华针对他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陈东道：“任何单位，都不可能只有一派。照你这么说，姓辛的是一派，你们那个夏总是一派，姓高的又是一派，还有一个女娃子。呵呵，关系倒还蛮复杂的。” 杨晨倒没想到派别上去，让陈东一说，又皱着眉沉思起来。 这时服务员进来了，端了好大一盆走地鸡炖香菇。别的不说，那香气，直往鼻子里钻。 等服务员出去，陈东挟了一大块鸡胸肉放在杨晨碗里，笑吟吟地道：“想吧，想好怎么解决再跟我探讨。” 瞧这语气，倒象他是师傅，杨晨是徒弟了。 杨晨也笑了一下，眉头还没展开了。 陈东已连声赞美：“好吃，味道很正。跟我童年吃过的鸡肉一样美味。”敢情他顶着烈日开车大老远跑到这里吃，就是为了重拾童年的记忆？ 杨晨真有点哭笑不得了。在陈东不停地催促下，才把碗里的那块鸡胸肉放到嘴边，尝了一口。果然跟以前吃过的不同，这鸡肉滑嫩极了，味道又极甜，这种甜跟加了味精的不同。 陈东从盆里捞起一条鸡大腿，放在杨晨碗里，笑嘻嘻道：“一人一条，无拖无欠。” 服务员又端了两盘野菜进来。吃了肥腻的鸡肉，再吃平时难得一见的野菜，这配搭，刚刚好。 陈东大概饿坏了，风卷残云吃了半只鸡，两盘青菜也吃了一半，拿面巾纸抹抹嘴，继续刚才的话题：“怎么样，想到怎么解决了吗？” 杨晨拿眼看着他，不说话。 陈东自顾自说：“大哥教你。说开了其实一文不值。你已经在那儿呆了一个星期，总该摸清各个门派，了解谁的势力强，谁的势力弱了吧？接下来就简单了，拉起一派，打击一派就行。” 在培训室，天天跟同学们在一起，也算呆过一个星期？连最底层都算不上，到哪儿了解去啊？杨晨无语。 不过，陈东这话说得够清楚了，杨晨又不笨，怎么还会不明白。既然以前没机会了解，那么从现在开始了解也就是了。总之，辛国华那一派无论如何是拉不拢的了，他到底是不是夏谨的人，杨晨还真不清楚。 服务员端了当地有名的笋饺进来。霞州有一个乡以种植竹笋出名，那里出产的笋，没有苦味，入口又脆又甜。用这种笋做成馅包饺子，是这家农家菜的招牌菜之一。 杨晨已经有七八成饱，加上饺子，也就差不多了。 陈东常年在饭局上流连，点菜的功夫一流，和杨晨在一起，用不着装逼，也就点两个人的量。就这样，还是吃剩了些。 看陈东吃得满面油光，打着饱嗝，杨晨才想起来，他请自己吃饭的目的是为了股票啊，怎么从一进门到现在，问都不问一句呢。 擦了擦手，杨晨问：“这个星期三只股票，都买了吧？” 终于谈到正题了，陈东眼睛都笑成一条缝，道：“第一次赚得不多。我后来加了两次钱进去。一个星期下来，赚得实在不算少。” 他开户，只投进十万元。实打实确定杨晨透的股真的能涨停后，马不停蹄加仓到五十万元，第三次加到六十万。又发动妹妹、小姨子一起买。现在两家亲戚看他那眼神，简直把他当神崇拜了。要不然，他会对杨晨这么热心，这么友好？就如他所说，人都是从自身的利益出发。杨晨能带给他利，也能带给他成就感。 杨晨也笑了，道：“不要让太多人知道。赚钱这种事，掌握在越多人手里，越难赚到钱。” “咦……”陈东看着他，眼睛里充满惊奇，道：“你这句话很有哲理呀。” “股票都是有庄家做庄的。我们现在只是坐轿子。资金量太大的话，惊动了庄家，他当然不会帮我抬轿。如果他不拉，我们也就赚不到了。” 杨晨只是担心他嘴巴没把门，在公安系统里到处乱说，再带上亲戚，到时候闹得沸沸扬扬，会坏事，只好耐心跟他解释。 这下，轮到陈东若有所思了。 照杨晨这么说来，确实得把这个赚钱的秘密限制在至亲几个人内。并嘱咐他们别乱说话。 候两人吃完，服务员端上一壶莲花泡的莲花茶。淡黄色的水面上飘着金黄色的两缕莲花蕊，谗人欲滴。 杨晨喝了一口，清香中有点甜，像是加了冰糖。 陈东道：“和你在一起，我总觉得很轻松自在，无拘无束。” 杨晨心道：“我一不做官，二没权势，你当然无拘无束了。”脸上却笑眯眯地，道：“以后一起吃饭的机会多着呢，当然还是轻松些的好。” 陈东抚掌大笑，道：“就是，哈哈哈。” 两人都有和对方深交的意思。特别是杨晨，发现能从陈东这里学到很多在学校学不到的东西，也刻意结交起来，跟以前被动和陈东交往的态度大大不同。 陈东会了帐，两人上车回城。一路上每个路口都能见警察查车。杨晨对陈东的命令被不折不扣地执行不由暗暗心惊。百分百执行，那得多大的一股力量才能做着。 第52章 疑似有女朋友 新书冲榜，兄弟们帮帮忙，会员点击、推荐票、收藏，一个都不能少哦。 目送陈东的车离去，杨晨才返身走回公寓。 服务员一早把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堆放在茶几上的零食码得整整齐齐放在茶几下层。喝完咖啡没有洗涮的咖啡杯涮好了，放在壁橱的格子里，电热壶旁边。换下来揉成一团扔在床角的换洗衣服也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换过的被子上。 整间屋子，焕然一新。 杨晨看了看叠得整整齐齐的脏衣服，不由得有点好笑，这间公寓的服务员不知是有幽默细胞还是公寓规定如此，连脏衣服都叠好了。 把衣服拿去洗了，在走廊上晾好，退后两步望着悬空挂着，像旗帜随风飘扬的衣服，又觉得这么美的阳台，拿来晾衣服有点刹风景。 可是不晾在阳台，又晾在哪里呢？ 杨晨绕到洗手间，侧着头打量这小小的空间，盘算着在哪儿可以挂衣服。还没拿定主意呢，客厅上的手机又响了。 出乎杨晨的意料，电话竟是张燕纯打来的。 张燕乎在电话里结结巴巴问：“听说……听说……你搬到别的地方了？” 杨晨道：“是啊，搬到如居公寓了。陶轩不是说你们晚上要过来吗？” 最近常见他们四个在一块儿，杨晨自然而然把和陶轩的约定当成是和他们四人的约定了。 张燕纯可能还不知道这事，怔了一下，才极轻极轻地“哦——”了一声。然后没有了声息。 弄得杨晨不知该不该挂电话。 他却不知道张燕纯为了给他打这个电话，鼓起多大的勇气。 过了足足三十秒，话筒里还没有声息，杨晨试探着“喂”了一声。张燕纯紧张得额头的汗珠一滴滴滴下来。她以为杨晨不耐烦了，更加慌乱，不知说什么好。 杨晨还是没听到对方的声音，挪开手机看了看，信号满格，通话时间还在闪着呢。顿了顿，他一头雾水地挂了电话。 电话彼端，张燕纯面带微笑紧紧握着手机，就像握着杨晨的手。这些天，她一直担心杨晨的去留，又担心再没有机会和他联络。从陶轩那儿拿到杨晨的手机号码后，每次想拨那十一个阿拉伯数字就紧张得喘不过气，试了无数次，可算在今天踏出第一步了。 其实张燕纯只是文静内向了些，大学时代也接受过男生的追求，算是有了初恋。就是不知怎么的，一见到杨晨，心就狂跳，一想到要主动去追求他，更是紧张得快窒息了。 杨晨还一无所知呢。他对张燕纯的印象本来就不深，这女孩总是不言不语的，也不知想些什么。 刚摇摇头把手机扔沙发上，继续研究晾衣服的地方，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陶轩，问要不要一起吃饭。 阳台外，斜阳挂在对面玻璃幕墙上，天色还早呢。再说，杨晨预留六百元做生活费，被房东敲走两百，请了陶轩他们两次，一个星期上网，就算有退房拿回来的一百多元，现在手头的钱也没剩下多少。 从股市里取钱出来？杨晨舍不得，天天涨停啊，那是革命的火种，怎么能取出来呢。 过两天去优渥证券上班，总得上满一个月再压半个月工资。也就是说，他还得勒紧裤腰带，过一个半月清苦生活，才能有一万二的基本工资拿。至于分红，俱乐部还没挂牌成立，八字还没一撇，暂时不去想它。 更要命的是，现在人人都知道他是股神，他还不能露出没钱的口风来。 所以，陶轩提起吃饭，杨晨只稍稍犹豫了一下，便果断找借口拒绝了。 陶轩只好道：“你要没空，我们吃过饭，大概八九点的时候再过去，那时候你有在吧？” 杨晨道：“有在，你们九点过来吧。” 挂了电话，杨晨闪回洗手间，里面用落地玻璃隔了个沐浴间，还有个可供一人进出的玻璃小门。杨晨在里面比划来比划去，最后还是放弃了，总不能把衣服挂在沐浴头上吧？ 一通忙碌，也到五点多了，空调房里很清凉，杨晨就不打算去外面吃饭了。直接泡了杯施祖儿买的绿茶，再接着打扫那些零食。 八点半，一天多来搁在茶几转角的固定电话响了，服务台打来的：“先生，有几位客人在前台，说是想见您，为首那位先生姓陶。” 杨晨道：“让他们进来吧。” 估计是陶轩和沈瑞根。杨晨把几个空零食袋丢进茶几旁的垃圾桶，继续看电视，直到敲门声响才去开门。 门外，陶轩和陈娜站在前边，张燕纯和沈瑞根站在后边。 杨晨没料到两个女孩子也来了，怔了一下。张燕纯可能因为下午偷偷给他打过电话的缘故，见到他，脸红得像大红布。 把他们让进来，陶轩已怪叫：“哇，这环境，很好哇。”边说边到处走走看看，其他人跟在他后面。 杨晨一转身，眼角瞥见地毯上有几个空的包装袋，他刚才不是丢进垃圾桶了吗，难道垃圾桶盖下时力度大了点，又把轻飘飘的空袋吹出来了。 张燕纯和陈娜的眼睛都停在空袋子上，杨晨想抢过去捡起来，陈娜已经开口了：“你这么大一男人还吃零食啊？吃完了空袋子还到处乱扔，也不讲点卫生。” “呃……”杨晨干巴巴道：“这里还有，你们吃不？”指了指茶几上印着超市logo的购物袋。施祖儿昨天花费了七百多元呢，虽说进口的贵了点，东西也确实不少。 转了一圈，几人便在沙发上坐下来，杨晨把零食分发到他们手里。一见全是进口的东西，沈瑞根两眼发光，大声道：“进口的哎，我还从没吃过。” 杨晨现在这么有钱了？其他人全睁大眼睛看着他。 杨晨摸摸下巴，道：“有人送的。” “谁？”好奇宝宝陶轩也两眼发光，不会是杨晨的女朋友吧？对了，认识这么久，怎么没听他提过女朋友啊。 杨晨吞吞吐吐道：“一个……朋友。” 陶轩穷追不舍：“女的？” “……” 张燕纯的眼睛瞪得老大，他有女朋友了？ 在八只铜铃般的眼眼地注视下，杨晨只好转移话题，道：“你们喝茶还是喝咖啡？” 陶轩很干脆：“随便。”又紧跟着问：“你女朋友买的？”右手食指用力指了指购物袋。 “呃……”杨晨无奈，只好实话实说：“施祖儿送的。” “施总助？”四人很吃惊，非常吃惊，两人的关系进展到这种程度了吗？ 张燕纯旋即很难过：“他们不会已经确定关系了吧？” 本来和施祖儿之间清白得很，让四人暧昧的眼神瞧的，杨晨都开始怀疑了：难道有问题？施祖儿若隐若现的红色脚趾头在眼前晃荡。杨晨脸上的皮肤没来由的红起来。室内的气氛，一下子也怪怪的了。 直到电视台插播广告，偏生这段广告的配乐又有点响，杨晨才回过神，站起来道：“我去煮开水。”拿了壶到洗手间接水了。 如居公寓并没有厨房，也不能做饭，整套房，只有洗手间安装有水龙头。 杨晨一转身，陶轩们便开始窃窃私语了，话最多的当然还是陶轩和陈娜。 杨晨还是泡了绿茶。氲氤的茶香在客厅里飘动。沈瑞根已经吃了一包海苔了一包威化饼，再牛饮似的一口气喝了半杯绿茶，舒服得直拍肚子。 杨晨见张燕纯不吃不动，把一包薯片塞进她手里，她还是动都没动。顺着她的眼光一看，杨晨差点晕倒。 从张燕纯坐的这个角度，刚好可以把整个走廊全收眼底，走廊上还晾着衣服呢。现在人家姑娘的眼睛就定定停在他深蓝色的内裤上。那两片三角形，就像一形旗帜，静静停在空中，一动不动。幸好今晚上没有风，要不然就像摇动的三角旗了。 杨晨狂汗。 第53章 没你会算计 新书冲榜，兄弟们帮帮忙，推荐票收藏点击一个都不能少哦。 这样炎热的天气连续很多天了吧？从昨晚上起，就没有风，又闷又热，走出空调房不到五分钟，就一身汗了。 施祖儿站在窗边，蹙着眉望着蓝色天空中那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的阳光，叹了口气。要不是非得去给杨晨买电脑，打死她都不会出门。 杨晨上了车，一眼注意到施祖儿头发盘成一个髻，身着一条宽松白身连衣裙，修长的颈像天鹅似的。大概天气太热，又不用去营业部，着装不用太正规。及膝的长裙下，是两条皮肤白哲，美得让人目眩的小腿。她竟没有穿丝袜。 杨晨急忙移开眼睛，装模做样看窗外。 窗外，阳光把一切照得白晃晃的。 施祖儿踩了离合，车子缓缓移动。从如居公寓到电脑城，只需过两个红灯路口。只是天气太热，从下车，到进电脑城这几米路三个台阶，让人很不想移动。 电脑城里冷气倒是开得很大，就是没有顾客，店员坐在铺前打瞌睡。 杨晨和施祖儿一走进去，一下子万众瞩目。店老板盯着他们瞧，店员也来了精神，一个个像看着钱包里的钱钱一样死盯着他们。 说起来，施祖儿很少来这种地方，女孩子天生对电器有免疫力，电脑也不例外。所以她才提议让杨晨自己挑。反正一万元以内的，她都没意见。今天，她是来付款的。 杨晨看得很认真，从性价比、功能到外观，都询问得很详细。 店员介绍得很卖力。这么热的鬼天气，一般人不上门，难得有人来，还不抢着做成一单生意？ 在逛了四家店后，杨晨终于把机型确定下来。然后，轮到施祖儿上场砍价。 用了两个小时，两人花了八千多元买了一台高配置的笔记本电脑。 把杨晨送到如居楼下，施祖儿道：“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杨晨笑了笑，道：“算了吧，连着让你请了两次，又让你破费买那么多零食，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了。” 施祖儿也笑了，道：“等你有钱了再回请我就是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杨晨下了车，回头挥了挥手，抱着电脑进如居大门了。 看着杨晨的背影消失，施祖儿感觉有点累了，轻轻靠在椅背上。不知过了多久，后面有人按了喇叭。施祖儿才坐直身子，轻轻把车靠边停了停，让后面的车辆通过。 不知怎么的，她又拨了杨晨的手机。 杨晨刚问过服务台宽带的密码，才开了机上了网，手机便响了。施祖儿道：“还是一起吃饭吧，我不想一个人吃饭。” “啊？”杨晨道：“你还没走？” 施祖儿“嗯”了一声，道：“就在你楼下。” 杨晨挂了电话，关了电脑，快步下楼。才出大门，就见施祖儿已在车里向他招手，只是天气实在太热，她没有摇下车窗，怕车里的冷气泄出来。 杨晨再次上了车，问：“你今晚一个人吃饭？家里人呢？” 施祖儿边发动车子，边叹气，道：“我哪天不一个人吃饭呢。家里人不在这里啊。” 杨晨盯了她一眼，道：“你本地话说得挺好的呀，不是本地人吗？” 施祖儿边开车，边道：“当地话又不难学，我到这里三年了，怎么可能不会讲呢。”前面是红灯，她放慢车速，停车等红灯，才道：“你不也是外地人，不也讲得挺好？” 杨晨放下眼帘，道：“我在这里上了四年学，当然早就学会了。” 施祖儿睃了他一眼，道：“我生在京师，长在京师，上学也在京师，没想到毕业工作两年后，却到了这个城市。” “原来你是京师人？”杨晨忍不住又打量起她来：“首都啊，怎么舍得放弃，却到这里？” 施祖儿展颜一笑，道：“只要听说是首都，就有膜拜情结是吧？” 杨晨点头。他还从没到过首都呢。不过说到集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的大城市，在a国，也只有首都这么一个。再说，自古以来，天子脚下的繁华之地，谁不想去见识见识？眼前这位倒好，居然跑到地级市来了。 施祖儿笑容满面，换了是谁，有人膜拜自己的故乡都会很开心的嘛。 杨晨看向施祖儿的眼神也自不同，难怪她气质高雅，敢情是首都来的啊。 施祖儿察觉到杨晨盯着她瞧呢，笑眯眯问：“看我干什么？” 杨晨有点嬉皮笑脸地道：“首都人嘛，那还不多看看。” 施祖儿啐了他一口，径自开车右拐，也不问他想吃什么了。不过天气热，还是拣清淡的吃。车子停在一家素菜馆面前。 素菜馆的素菜，一向不便宜。 杨晨依然没尝过。上了四年大学，家里给的零花钱常常只够吃饭，要交女朋友，要和同学应酬，便不够花了。所以，星期六星期天，他常去兼职。路边摊是去吃过的，好一点的菜馆就没去过了。倒是这两天，s市有名的菜馆，施祖儿这是带他来了第二家了。 素菜馆装修典雅，大门正中对面有一尊一人多高的观音坐莲像，像前，三柱清香。这素菜馆是市佛学理事会的下属单位，全市闻名。 大厅里一排排红木形状的八仙桌，厚重的官帽椅，非常壮观。离饭点还早，顾客并不多。 施祖儿挑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和杨晨坐了。对杨晨道：“你点菜吧？” 杨晨笑着摇摇头，第一次到这个地方，他怎么知道哪个菜好吃？传说中的素菜馆招牌菜挺多的。 服务员端来清茶。施祖儿点了几个菜，等到上菜的功夫，喝着茶，和杨晨说些闲话。 说着说着，话题不知怎么的，就转到营业部上去了。杨晨想起陈东的提醒，便小心地问起营业部的人事。施祖儿似有所察觉，瞄了杨晨一眼，才拣可以说的缓缓道来。 营业部是夏谨一手创立起来的。八年前，夏谨自总部调任s市，带了三个人，凭着优渥证券的牌子，从无到有，硬是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让营业部站稳了脚跟。 不过s市只是一个小地方，所以在优渥证券几百家营业部中，s市营业部业绩一向中下，级别还只是三级。前段时间营业部提出一个口号：争取到年底获得二级。这都半年时间过去了，业绩增长不明显，一点看不出能达标的迹象。这也是夏谨不惜一切代价非要把杨晨拉到麾下的主要原因。 营业部里，各个部门经理都是夏谨的心腹，由夏谨一手提拔起来。不过，经理与经理之间，有走得近的，也有维持表面关系，除了工作之外不相往来的。至于撕破脸皮的，施祖儿想了想，道：“我还没听说过呢。” 或者，因为她常在夏谨身边，有些事人家不敢让她太了解，怕夏谨会通过她了解情况也未可知。 杨晨心念一动，以前好象听李杰说过辛国华中午总跟谁一起吃饭来着，便问：“听说辛经理以跟好象跟高经理走得很近？” 施祖儿瞟了他一眼，道：“还不是因为你。” 杨晨不解：“跟我有什么关系？” 施祖儿道：“他们俩以前秤不离砣，砣不离秤。现在倒好，因为争抢你到他们部门，现在两个人见了面，都不大说话。” “啊？”杨晨面露惊异之色，心中电转，想起陈东说的话，果然人总是先从自身利益出发。再要好的朋友，在利益面前，也会翻脸的。所以才会有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的说法。 施祖儿道：“不过，他们都没你会算计，你给夏总出主意成立俱乐部，他们的算盘便都落空了。”说着，赞赏似的朝他笑了笑，一口牙齿整齐如编贝。 杨晨也笑了笑，道：“我是从有利于开展工作的角度出发。” 施祖儿白了他一眼。 第54章 先小人后君子 新书冲榜，求推荐票收藏，兄弟们帮帮忙啦。 有了电脑，杨晨省掉了去网吧的时间，醒来后就在公寓客厅上网炒股，方便多了。 房间里有一张小书桌，还有一把椅子。不过杨晨还是喜把电脑放在客厅茶几上，一屁股坐在地毯上，背靠沙发。很舒服的姿势。 星期一收盘后，邓全鹰、罗志群、苏美琴、常非一个不少，全都到了。 见杨晨鸟枪换炮，一下子搬到这么高级的地方，跟黑灯瞎火的农民房有着天壤之别。邓全鹰由衷地道：“搬了好，搬了好。哎呀，你原来那个地方，简直不是人住的，我每次去，都怕一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下去。” 一句话说得大家都笑起来。 杨晨给他们泡了咖啡。两天来，他深感施祖儿有先见之明，这人来客往的，没有饮料、茶或者咖啡，怎么招待客人？ 参观了一回公寓，几人在沙发上坐了，各自拿出名单和金额。这一次，募集的资金可就多得多了，总共有三千多万。才几天时间，小范围内能够募集到三千多万，算是成绩很好了。 杨晨一一仔细看了，道：“这些人，你们是怎么跟人说的？” 罗志群道：“就按你说的啊，成立私募基金，由你操盘，分成你要抽取百分之五十。” 苏美琴道：“我也是这么说的。” 邓全鹰和常非点头。邓全鹰补充道：“再有，就是说你炒股很神啦。” 其他三人都轻笑起来，看来，这几天，他们没少吹捧杨晨。 杨晨没笑，很严肃的样子：“这些人怎么说？我是说，他们确实是想拿出钱来投资，还是在你们的胡吹下随便记个数字，到时说话当放屁，全不当回事？” 这个，他们倒真没想过。杨晨这么一说，他们面面相觑。 杨晨扫了他们一圈，道：“你们谁认识律师行的律师？” 罗志群手举不到头顶，见在座的没人举手，又把手放下。 杨晨问他：“怎么啦？” 罗志群道：“我跟那律师也只是认识，见过两面，没什么来往，一点不熟……”见旁边邓全鹰努力忍住笑，他说了一半便停住了。 杨晨抓起茶几上的手机，给陈东拨了过去：“陈大哥，你有相熟的律师可以介绍吗？要熟悉公司法，私募基金这一方面的。” 陈东正在开会，看来电显示的是杨晨的手机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接了。听杨晨要找律师，便压低声音道：“我在开会，开完会给你打回去。” 杨晨一听，自然知道陈东果真有人。公安干警系统和政法系统一向来往密切，特别是到了陈东这个层面，能入得了他的法眼的人，肯定也不简单了。 挂了电话，杨晨对罗志群们道：“这样，我先找律师起草一份合同，有意向的人把合同签了，然后应该走什么程序，咱们就怎么走。” 对杨晨一百万份信任的邓全鹰愕然道：“还要走法律程序？” 杨晨微微一笑，道：“当然，我们一切务须合法。还是先小人后君子，把一切权利义务落于笔端的好。” 苏美琴问：“你找的是什么人？” 杨晨道：“一个朋友，他应该认识这方面的人。你们可以放心，身为律师，绝对不会知法犯法的，所以这个律师由谁找来，并没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这个人确实是主攻这个方向，有这方面的能力。” 苏美琴让杨晨说破了心事，老脸一红。她确实担心杨晨找个人来神神道道有猫腻。嘴上却还不承认，支吾着道：“我也就是随便问问。” 邓全鹰截口道：“不用问了，我们把这么多钱全交给杨晨，当然是相信他啦。要是不相信，怎么可能把钱交给他。” “是啊。”罗志群和常非点头。 可能是女人疑心病比较重吧，苏美琴并不是不相信杨晨，只是出于本能，才会随口问一下，哪知道被杨晨一口指出，同伴又有指责的意思，一张老脸燥得很。 杨晨笑道：“阿姨这么考虑也是对的。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还需要磨合。一些事，说清楚比较好。这事，是我有欠考虑，打完电话没有跟你们通一下气。” 邓全鹰就坐在杨晨旁边，就近拍拍他的大腿，道：“这样说可就见外了。” 杨晨认真道：“总之，以后我会尽量做到公开公正透明的。我们的基金还需要规章制度，你们看由谁来写比较好？申报条件里还有一条，需要三个有从业经验的人，我算一个，你们谁有证券从业资格证？” 眼光缓缓看过去，四个人都大眼瞪小眼呢。 杨晨道：“那这样，规章制度一并由律师攥写。另外两个人选，就从社会上招聘。你们看怎么样？” 罗志群问：“不能去证券公司挖人吗？” 杨晨道：“可以啊。你们有没有亲戚朋友在证券公司工作？有合适的人选我一定不拘一格聘人才。” 见苏美琴嘴唇张了张，想说什么又不敢说，杨晨便道：“优渥证券就不要考虑了。我还没去上班，先挖墙脚，算怎么回事。” 杨晨这么一说，大家便把优渥证券排除在外了。几个人都搜索枯肠，思索认识的人里有谁在证券公司。 a国的证券公司在s市都设有营业部，平时也常有听过这人是d证券公司的，那人是f证券公司的，怎么一到要用，却想不起来了呢。 说了半天话，空调房里吹着，咖啡都冷了。见邓全鹰皱着眉伸手端咖啡杯，杨晨问：“要不要重新换一杯？” 几人都摇头，还在苦苦思索。 杨晨端起咖啡，慢慢啜着。前天晚上陶轩四人，特别是沈瑞根这个吃货来后，一通狂吃，施祖儿买的零食就没剩下多少了。 看了两小时盘，再认真探讨了半天问题，杨晨还真有点饿了。中午就吃一碗刀削面，五块钱一碗的面，碗沿上像撒葱花似的撒了一层薄薄的肉沫，剩下的就真的只有面了。 杨晨弯腰在茶几下拨拉，最后把整个购物货提出来，发现袋里只有可怜的一包九十克的薯片。 苏美琴对杨晨递过来的薯片笑着摇了摇头，道：“老了，牙口不好，嚼不动了。” 其他三人也不吃，杨晨慢慢吃着喝着，等他们搜肠刮肚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邓全鹰一杯咖啡全喝完了，转动着眼珠找电热壶：“还有咖啡没？” 杨晨又给他泡了一杯，罗志群把杯里剩下的一大口喝完，把杯子递过来。苏美琴的杯子几乎是满的，她道：“我还是喝水吧，喝咖啡晚上睡不着觉。” 等把他们的杯子都满上，重新坐下来，邓全鹰开玩笑道：“我说杨晨，你应该找个保姆或者女主人，要不然什么事都得你忙活，累也累死了。” 罗志群跟着起哄：“你敢让杨夫人给你倒咖啡？还是找个保姆实在。” 苏美琴伸手制止他们，道：“我刚刚想到一个人，那人叫什么来着，你们一打叉，我又忘了。” 邓全鹰扮个鬼脸，道：“好吧，我们不说话，你慢慢想。” 杨晨道：“这样干想也不是办法。我看，这两天你们的任务就是找人，找到人了我来和他们谈。我的意思呢，人肯定要找真正有能力的，就算条件待遇高点也可以考虑，你们说呢？” 罗志群道：“要从证券公司挖人，出的价肯定要比人家原先的高，要不然人家怎么会过来？这个，我没意见。” 邓全鹰、常非和苏美琴也都说：“没意见。” 杨晨“嗯”了一声，道：“都没意见，那这事我们就这样说定了，找到人由我面试拍板。我呢，尽快把律师人选定下来。我们得有一个常年法律顾问。帮我们处理合同、投资方面的文件、纠纷这些事情。” 一听杨晨这么说，他们都挺满意。苏美琴心里本来还有些疑虑，现在也放下了。一切走法律形式，也就是说一切要正规了。 和杨晨合伙，看来这个选择没有错。 第55章 等不了 新书冲榜，兄弟们帮帮忙，点击推荐收藏一个都不能少哦。 几个人谈完正事，杨晨把他们送到门口，返回屋里继续研究基本面，才打开下午买的股票的公告，敲门声又响了。 打开门，邓全鹰鬼头鬼脑站在门口。 他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去而复返，杨晨以为他遗落什么东西，回头朝茶几张望着。茶几上只有几套咖啡杯碟，一台电脑，没有什么别的了呀。 邓全鹰也伸长脖子朝客厅张望，低声道：“屋里有人是吧？那我下次再来。” “呃……”杨晨奇怪地问：“你不是掉了什么东西在这里么？” “掉了东西？”邓全鹰也很奇怪地问：“我掉了什么东西？” 两人你瞪我，我瞪你，在门口站了半天，突然同时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了，杨晨才闪开身子，道：“进来吧。” 邓全鹰进了客厅，站在沙发边张望着，问：“没有人吧？” 杨晨翻了翻白眼，一把把他扯在沙发上坐下，道：“你不是人吗？” “嘻嘻。”邓全鹰干笑两声，道：“我是说他们没人上来吧？” 杨晨两手一摊，道：“没有。” 邓全鹰道：“那就好。刚才我就想请你吃饭了，就怕一说出来，他们又要跟着。唉，要见你还得等老罗通知，真不是滋味呀。” “不是吧？”一投凉气从杨晨脊椎骨尾端直冒上来，杨晨以最快的速度双手抱胸，道：“你想干嘛？” 猛然间见杨晨像个遭惨调戏的花姑娘，邓全鹰目瞪口呆道：“你想到哪里去了？” 杨晨也瞪眼道：“你什么意思？” 邓全鹰道：“我这不是不知道我们的基金什么时候才能正式开业。要不开业，你就不会透股。我现在帐户里有的是钱，就是没有股票，你不说买哪一只，我也不敢买啊。” “哦。”还是为了股票，杨晨放心地把手臂放了下来，神态也恢复正常，道：“所以呢？” 邓全鹰道：“还用说吗？当然是想跟你套近乎，能赚一个涨停是一个啊。” 本来他也不想把话说得这么透，眼看着杨晨产生这么大的误会，只好把目的和盘托出了。大家都是男人，杨晨的反应，他懂。 杨晨一听就笑了，道：“想跟我套近乎这样的话也说，太直白了吧。” 邓全鹰喃喃自语：“不直白行吗？” 四人一起进了电梯，电梯门刚关上，邓全鹰就捂着肚子嚷：“肚子疼，要拉了。”急忙按了下一层，说是急着去找厕所。然后在十七层走出电梯，走走火通道上楼敲门。要不然哪能这么快，杨晨才重新坐下来，他就到了。 匆匆把几套咖啡杯碟拿去洗了，杨晨再倒一壶开水放电插座上煮着，道：“喝茶吧？” 邓全鹰道：“行，客随主便，你说喝啥咱喝啥。再坐一会儿，一起去吃饭。”说着往沙发上一靠，很无赖的作派。 杨晨看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才四点过一点，这时候去吃饭，还真有点早。 杨晨也由他在沙发上半躺着，自己坐在地毯上，看着上市公司的资料。 邓全鹰很快凑了上来，睁大眼睛看着电脑屏幕，道：“这只股票可以买进吗？”那神情，就像猫见到了鱼。 杨晨回头看了他一眼，让开一个肩头，以便离他油腻腻的脸远一点，道：“你是不是有事跟我谈？说吧。” 邓全鹰道：“我说过了啊。眼看着一眨眼一天过去世，一眨眼一天又过去了。再看看涨停榜上总是有股票，实在说，我的心啊，就像跟刀割的似的。” 真矫情啊，三十出头的男人了，整得像十七八似的。 这时候，水开了。杨晨起身倒水泡茶。 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放在他面前，才道：“你为什么心疼啊。人家涨停，关你什么事？” 邓全鹰一拍大腿，道：“就是不关我事我才心疼啊。晨啊，我原先五百多万元进的股市，亏得只剩两百万不到。上次你提供的股票，我买了一万股，小赚了一点。你想，就我这两百万元，要是一天一个涨停，多的不说，算二十万好了。你看，一天就这么一眨眼地过去了，我二十万元连个响都没听到，就没了。我能不着急吗？” 帐有这么算的吗？杨晨一双澄清的大眼睛就那么看着他，一眨不眨的。 邓全鹰做痛心疾首状：“所以我心如刀割啊。” 杨晨盯着他看了半天，问：“你哪来的一天一个涨停？一天有一个涨停，怎么不买进？” 邓全鹰理直气壮道：“不是等你提供股票吗？” 杨晨果断低头喝茶。话说，喝了两杯咖啡，再喝一杯茶，肚子又有点饿了。看来，不买点零食放着，以备不时之需，还真不行。 “晨啊，”邓全鹰像个要零食吃的小孩，撒娇道：“我做了一年股票，买什么亏什么。最好的成绩就是只亏手续费和应花税。唯一一次赚钱，就是听你的，买了那一万股啊。” 杨晨端着茶杯有多远跑多远，道：“别这么叫我成不成？听着多恶心啊。” 邓全鹰道：“我是真心诚意的。” 一个星期了，杨晨没再向他们提供股票。他们心里都急，有了一天一个涨停的预期，买什么股都没兴头了。所以几人的帐户现在都空着。原先想清仓做杨晨提供的股票，杨晨没提供，他们也就没买。 邓全鹰比任何人都急，才尝到一点甜头，有了翻本的希望，就这么断了。按照杨晨的说法，基金要一切正规化，那还不得等到猴年马月。一天一个涨停啊，神仙都等不了。 杨晨站得远远的，道：“你可以尝试着自己选股嘛。炒股，最忌跟风追高。你方法不对，怎么能赚钱？” 邓全鹰凑了过去，涎着脸道：“我拜你为师，你把你的神技教我吧？” 杨晨啐了他一口：“也好意思说得出口？你不看看你比我大了多少？” 邓全鹰道：“我是一把年纪活在狗身上了。我们不看年龄，只看本领行不行？” 一句话没说完，又有人敲门。邓全鹰心虚地道：“你女朋友来了吗？” 杨晨没理他，径自去开门。 门外，站着常非，见了杨晨，讷讷地笑道：“又来打扰你。” 邓全鹰也跟过来，两人一对上眼，同时惊呼：“你怎么在这里？” 杨晨把常非让进来，不用说，也是为了股票。有常非在，邓全鹰也不好意思没下限了，装模作样地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才道：“老常，你来干什么？” 常非开车走了一路，灵机一动，想到应该单独跟杨晨接触，于是义无反顾转弯，赶了过来。没想到自以为聪明的他，却发现有人比他更聪明十倍。邓全鹰连如居大门都没出，大太阳一点没晒着，就走了一层楼梯，早在这儿悠闲地喝茶了。 一见邓全鹰高人一等的语气，常非气愤地道：“刚才谁说拉肚子？哦！一拉拉到杨晨这里来了。” 邓全鹰道：“你说话小心点，怎么可以把我们杨老师的屋子当成茅厕呢。太过份了。” 常非向杨晨告状道：“这小子刚才骗我们说要上厕所，原来是跑这里来了。” 杨晨给常非倒了杯茶，道：“你们都被他骗了是吧？” 邓全鹰面有得色，昔日的小透明也能把这些在大户室夸夸其谈的家伙玩弄了一次，不易啊。 常非气愤地道：“是啊。”做势要捶他。 邓全鹰洋洋得意，道：“晨在这儿呢，你敢动粗？” 杨晨纠正道：“再说一次，不要再叫我‘晨’。要是这么叫，我可没股票提供。” 邓全鹰忙改口道：“杨晨杨大哥说得是。” 杨晨彻底无语。 第56章 有客自远方来 新书冲榜，兄弟们帮帮忙，点击推荐票收藏统统都要哦。 邓全鹰和常非都是有了铜钱印后跟随杨晨的忠实粉丝。人做任何事都有目的，他们的目的无非是赚钱，在股市上赚钱。 杨晨脑中转着念头，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常非以前挺瞧不起邓全鹰的，逢买必输的家伙，谁不鄙夷三分？他们虽然也是赔多赚少，但好歹也有赚过。所以一见邓全鹰骗过他们，先跑到杨晨这里来，便非常不爽了。就像一直给人低能感觉的人，突然当了英雄，那些平时常拿他取笑的人便看不惯，同样的道理。 邓全鹰已经考虑得非常清楚，要想在股市赚钱，必须抱紧杨晨这棵大树。 他是富二代，上学的时候成绩并不怎么样，勉强混了个三流大专，毕业后在老爸开的工厂呆过一段时间。他老爸的意思，是要把他培养成接班人。可是他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呆没两个月苦不堪言。 后来听朋友说谁谁谁炒股赚了大钱，他便心动了，寻死觅活想从老爸腰包里掏钱出来炒股。父子俩拉锯战斗了半年，最后老子还是输给了儿子。加上他老妈常给他老爸吹枕边风，最后硬是从他老爸手里拿了五百万无，义无反顾投身股市。 结果输的这个惨。在遇见杨晨之前，他在家里只要听见他老爸的脚步声，就马上逃之夭夭。他也早成了亲戚间的反面教材。 杨晨是他的救命稻草，是他挣回本钱，挣回面子的重要支柱，他已经打定主意，排除万难也要当杨晨的小弟。所以，他才会毫无心理障碍地连撒娇都用上了。 常非没有邓全鹰那么迫切，但是他做事目标明确，也无法坐视机会就这样白白溜走，才会走到半道，又绕了回来。 两人斗嘴，杨晨不停给他们续水，三大杯茶喝下去，加上刚才两杯咖啡，两人开始轮番上洗手间了。 两人这么闹，杨晨也无法看上市公司的基本面，只好胡乱浏览网页，无意间点进购物网站，看到一款咖啡机正在促销。 解决完生理问题，邓全鹰对常非道：“我们还是安静会儿，听杨晨说说话吧。” 常非道：“你以为我乐意和你说话？” 邓全鹰道：“杨晨，你看，他这说话的语气……” 杨晨把头从网页上抬起来，看着他们，认真地道：“你们几人是我们即将成立的基金的骨干，大家的利益是相关的。我看，你们还是和睦相处的好，俗话说，和气生财么。” 两人对望了一眼，邓全鹰道：“我没和他不和睦呀，这不是他一进来见到我就不乐意了。好象这里只有他能来似的。” 常非只是被邓全鹰抢了先，心里不痛快，倒不是真要跟他翻脸，见杨晨表了态，忙道：“我是因为和他熟，说笑两句，谁知道他当真了。要说不乐意，还是他先发难的呢。” 杨晨道：“好了好了，这一页翻过去了。”从地毯坐上沙发，道：“以后有好的股票，我会不定期通知你们的。不过有一条，我们可说好了。” 杨晨说着这里顿了顿。 邓全鹰和常非都紧张地看着他，不知他有什么条件。 杨晨威严地看着他们，严肃地道：“你们必须保密，就连你们老婆儿子也不能说。” 这么简单？两人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常非道：“老板放心，就算亲爹都不说。” 邓全鹰道：“呵呵，我还没老婆，师傅可以绝对放心。” “师傅？”常非盯着杨晨道：“我也要拜师。” 杨晨摆摆手，道：“别听风就是雨，没有的事。总之，如果让我知道你们把我提供的股票透露给第二个人知道，以后就别想我提供了。不信，你们可以试试。” 两人齐声道：“信，绝对信。”邓全鹰加上一句：“不用试了，绝对是信的。” 这个风险，他可当真冒不起。 杨晨微微一笑，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天天透股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三天两头透一只，还是可以的。不给点甜头，怎么让他们死心塌地？ 邓全鹰见杨晨肯提供股票，顿时心花怒放，一壶水早让他们喝光，他提起电热壶，一溜小跑去接水，放在插座上煮了，才问：“今晚上我们去哪里吃饭？” 常非道：“今晚上这一顿，还是我请吧。” 邓全鹰道：“我先提出来的好不好？你别什么都跟我抢啊。” 说话间，杨晨的手机响了。拿过来一接，却是施祖儿打来的，问：“有个咖啡机在促销，就是那个乐乐买网站，你去看看，要是喜欢，我就订下来了。” 杨晨道：“还真买啊？” 话筒里传出施祖儿娇媚的声音，道：“那当然了。你要没意见，我可就下单了。” 一听杨晨这么说，她立刻就猜出杨晨看过这一款了。 挂了电话，杨晨道：“别争了，还是老邓请吧，他刚才返回来就说要请我吃饭的嘛。” 邓全鹰乐呵呵道：“那是，我很有诚意的。”只要杨晨肯透股，就算天天请他吃饭又怎么样。吃饭是小事，赚钱才是大事嘛。 一餐饭吃完，常非非要拉杨晨去酒吧，说什么有一家新开的酒吧跳舞的妹子身材很正。 杨晨记挂着陈东还没回电话，有点不正常，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便推辞道：“明天还得早起看盘呢，周末再过来吧。” 常非因为吃饭让邓全鹰抢了先，不肯在这事上落后，央求道：“去坐一坐，十一点之前回来，不会误了明天的事。” 邓全鹰也跃跃欲试，道：“老常这么有心，我们就去捧捧场吧。” 常非见邓全鹰帮着他说话，朝他咧嘴一笑，以示感谢。 杨晨拗不过他们，只好答应了。进这家名叫“金唱片”的酒吧前，他把手机调成振动的。 酒吧里很冷清。 常非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九点多了。他问服务生：“你们今天没什么客人啊？” 服务生悄声道：“接到通知，这两天上头有人来，所有表演场所全部严查。所以，很多喜欢欣赏歌舞表演的熟客都没来了。客人少了很多。” “啊？没有歌舞？”常非怔住了，他请杨晨过来，就是来看表演的，现在没表演了，还看什么？ 邓全鹰却好奇地问：“上头谁要来？” 服务生道：“听说是很大一个官，至于是谁，嗨，我们哪知道啊。” 有官要来，不能表演？这是哪门子的规矩？邓全鹰干笑道：“不可能吧，是不是你们歌舞团出了什么事，找这样的借口诳人哪？” 服务生叫屈道：“先生开玩笑了，我们怎么可能拿这种事胡说？”声音压得很低：“真的是上头有人来，听说是中央……”说了一半，赶紧闭嘴。 杨晨瞄了酒吧一眼，装修倒还是不错，格调也高雅，反正没什么人，清静得很，便道：“来都来了，就坐坐吧。” 常非一听来了精神，兴冲冲帮杨晨拉开了椅子。 服务生答应一声，送上菜牌，问：“三位想喝点什么？” 杨晨指了指菜牌上可乐两个字。常非便让都上可乐了。于是三人花了六十块大洋，在这里各自喝了一杯可乐，才施施然回家。 杨晨在如居电梯里才接到陈东打回来的电话。陈东在电话里连声说：“真是不好意思，这两天事儿确实多了点，一直忙到现在。” 杨晨顺嘴问：“听说上头来人？谁呀？” 陈东诉苦道：“唉，一个女娃子。说是闲着没事，要到我们这儿旅游。人家身份不同，我们除了要做好保护工作，还得把一些有可能惹得她不高兴的给藏起来，制造一副清白世界现象。” 杨晨不明白了：“你们不让酒吧演出歌舞，跟人家来有什么关系？” 陈东道：“酒吧的演出，有可能会涉及不雅观的衣着，人家女孩子还不到二十岁，谁知道她会不会……那个，你明白的。”陈东一时不知怎么措词，只好一言以蔽之。 杨晨明白。原来是这样。 第57章 假公济私 新书冲榜中，兄弟们帮帮忙，点击推荐票收藏一个都不能少啊。 一号早上，杨晨如约到优渥证券。这一次，杨晨没有提前先到，而是在差一分钟九点的时候出现在营业部大门口。 坐在电脑后面的卫桦琳横了他一眼，脸色不善。 杨晨依然朝她笑笑，自顾自走向夏谨的办公室。背后脚步声响，一人快步追了过来，低声喊：“杨晨，杨晨，你来啦？” 杨晨回头一看，眼前这人白白胖胖的，不是培训班的同学曾全又是谁？他也是考核通不过，走杨晨的后门进了辛国华部门的一员。算是杨晨的人。 曾全星期一办的入职手续，到今天，已是上班第三天了。 杨晨一见是他，停住脚步，问：“怎么样，正式上班的感觉还好吧？” 又有两人打完卡走过去。曾全把杨晨拉到墙边，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句什么。杨晨道：“大声点，我听不清楚。” 曾全紧张地回头张望了一眼，确认通道无人，才用只有杨晨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星期一上午，朱桐先家里又有一群人过来闹，和辛经理吵了一架。” “哦？”这是第二次了吧，杨晨问：“然后呢？” 这时又有一个人走了过去，见他们俩肩膀贴着肩膀，嘴巴贴着耳朵，颇为奇怪地看着他们。 曾全等这人转过弯才接着道：“没有然后。辛老师坚持说他考核不及格，不能录取。朱桐先奶奶说那个卫桦琳请辛经理吃饭，辛经理答应把朱桐先留下，现在又变卦，在办公室大哭大闹。” 杨晨心下恍然。原来这样，难怪那天在大户室，辛国华坚决地炒掉自己。 曾全又道：“很多人过去围观，辛经理见话说得难听，叫保安赶他们出去。可是他们年龄那么大，保安只是劝，也不敢用强。后来他们便非要找夏总了。” 杨晨问：“夏总见他们了没？” 曾全道：“见了，和他们谈了大半个小时，又把辛经理叫过去谈了好久。” 杨晨心想，辛国华要完蛋了。出这么大的丑事，怎么卫桦琳还能在前台坐着呢？行贿受贿处罚结果不一样吗？ “你们在干嘛？”一个声音在通道处传来。 两人攸然闪开，杨晨抬眼一看，行政部经理何威已大步走来，一把拉起杨晨道：“你在这儿呀，夏总到处找你呢。” “呃……”杨晨道：“我手机没响啊。” 何威道：“问了三四次你来了没有了。快跟我走吧，去看看给你腾出来那地方满不满意。” 杨晨被他拉着脚不点地往前走，嘴巴里还说呢：“我得先去见夏总。” 何威道：“夏总也会让你去看看的嘛，先看了再说。” 大厦是圆型建筑，单层面积很大，营业部租了整层。何威这两天把原先没怎么用的两间办公室腾出来，一间摆了几张办公桌，一张放了一套半旧不新的沙发，准备给俱乐部做活动场地。 杨晨看了看，地方太小了，就一套沙发，会员们坐不了几个人。再说，他连个独立办公室都没有，放间里放了九张桌子，拥挤得很。 何威见杨晨脸上没任何表情，便道：“时间紧了点，暂时先将就着用用。我会尽快把地方给弄出来的。” 表面上的客套还是要的，杨晨道：“谢谢何经理。我们去见夏总吧。” 夏谨已经抽了第三根烟了。杨晨到了上班时间还没进来，他开始有点不安，又不好打电话去催。今天是说好过来上班的时间，三催四催的，怕引起他反感。 杨晨第一天上班，总还有些文具用品需要去行政部领的。所以，夏谨只好找何威，弄得何威没办法，想来想去，只好去大门口等着了。没想到走出夏谨办公室，就看到杨晨和那个新来的直销员在耳语呢，忙抢了上来。 其实，说到底，还是夏谨太着急了些。人只有太在乎一件东西的时候，才会失去冷静，患得患失。杨晨已经和他签了合作合同，有那一百万参赛资金，杨晨怎么可能放他鸽子呢。 一见杨晨和何威结伴进来，夏谨站了起来，把烟头掐灭了，笑容满面地道：“杨晨来了啊。” 何威抢着道：“来了一会儿，遇上培训班的学员，叙旧呢。” “哦哦，”夏谨把杨晨让到沙发上坐了，开玩笑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才两天没见嘛。呵呵。” 杨晨也笑了，道：“让夏总久等了。” “没有没有。”夏谨怎么好意思说他今天比往常提前十分钟过来呢，他大度地摆摆手，道：“给你腾出来的地方你去看过没有？地方是小了些，楼上还有空楼层可以出租，我让老何去跟大厦管理处谈了。打算租五百平米给你做活动场地，你看够不够？” 五百平米？杨晨估摸了一下，道：“暂时应该够了，现阶段我们还在吸纳会员阶段嘛。” 何威侧着身子，屁股坐在沙发边沿上，补充道：“大厦都是没有装修的，我们租下，光是装修也得几个月……” 夏谨道：“你不会赶进度，三个月把装修搞好么？” “……”何威一张脸皱成了包子。 五百平米的空地，光溜溜的天花板，水泥地面，屋里连一粒沙都没有。这样的地方，要出设计图纸，要变成高雅气派的会所，三个月？开什么玩笑。 杨晨一听夏谨另有安排，也就不介意先给两个房间了。至于装修，那是行政部的事，他只等着一切装修得漂漂亮亮的，带着他的下属和会员搬进去就可以了。 “夏总，俱乐部的手续……”杨晨进入正题。 成立俱乐部也得上级部门批准，并不是说你想成立嚷一嗓子就成立了。这两天杨晨没到，一切都还没有头绪呢。 杨晨的本意，是自己跑这些主管部门，谁让自己要成立俱乐部的呢。 没想到夏谨大手一挥：“你专心炒股，杂事不用管太多。何经理，上级主管部门和总部报批的事，你抓紧办。还有广告，尽快把广告辞拟出来。写完了，让小施看一下，帮你改改。她文笔不错。” “啊……”何威只差揪那不存在的胡子了。他苦着一张脸道：“夏总……” 夏谨道：“你手底下不是有人吗？你就不会分派他们去做？还有，让你重新招一个前台来，招到没有？再没有合适的，你让那个谁，就是身材很高的那个，先去顶一阵子。” 何威眉毛皱成一团道：“人力资源部没有把人招来。” “简直岂有此理，”夏谨随手拿起手机，拨给秦梅：“怎么连一个前台也招不到？” 不知电话那边秦梅说了句什么，夏谨“哦”了一声挂了电话，道：“你要求长得漂亮？” 何威脸上并不明显的褶子这时候显得特别深：“前台是营业部的门面，有五官端正的要求。” 夏谨也就不说什么了，道：“你去忙去吧。” 何威如蒙大赦，跳起来就跑，等他跑到门口，夏谨又道：“先把广告辞写出来，马上在几家大报上打广告。” 何威答应一声，一溜小跑去了。 夏谨才笑眯眯对杨晨道：“你先把参赛的帐户做好，其他工作慢慢来，我让何威配合你。” 夏谨显然是假公济私嘛，参赛帐户可是由他出资，杨晨操作，赚到了对半分的。 杨晨心知肚明地道：“是。”又道：“还有几个今天过来上班的工作人员，我先去安排一下。” 夏谨看一了下时间，道：“去吧。快开盘了，你随便安排他们就可以。” 杨晨答应了，走出总经理办公室。现在确实也没什么事可以让陶轩他们干。 第58章 大跌中 陶轩张燕纯等八人一大早就到了，先是在小会客室等着，后来人力资源部的人把他们喊过去，让他们办入职手续。陪着小心填了很多表格后，他们被领到那两个挂着“俱乐部”牌子的房间，等杨晨。 何威带杨晨去看场地的时候，他们还在人力资源部填表格呢。 杨晨和夏谨谈完话，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石柄坤的声音：“不会让我们在这里干等吧？什么事都不让我们干，那……” 接着是沈瑞根的声音：“不用干活有工资拿更好啊。” 一阵笑声传来，估计所有人都笑了。 杨晨也笑了，走了进去。见杨晨进来，八人都站了起来。 房间陈设简单，当先居中一台办公桌，接下来八台办公桌分成四行。不用说，居中那只是杨晨的位子。杨晨随手给他们分配了座位，然后道：“俱乐部还在走报批程序，大家暂时没有什么活，先熟悉一下环境，把这两周学到的知识消化消化。” 八人答应了，杨晨又道：“昨天我写了一份培训资料，燕纯，你拿去复印一下，分发给同事们看看。” 从随身携带的电脑包里拿出一份打印好的a4纸递给张燕纯，张燕纯喜悦地接过，快步而出。杨晨不知她高兴什么，很奇怪地看了她的背影一眼。 其他人桌上没有电脑，坐在位子上等着张燕纯复印资料来。 杨晨拿出笔记本电脑，接上电源，开机看盘。陶轩和沈瑞根仗着和他熟些，凑过脑袋，很有共同看盘的想法，被杨晨瞟了一眼，又赶快溜回自己位子上去。 好在张燕纯很快回来，众人接过资料一看，原来是俱乐部工作人员规章制度以及接待礼仪。也不知杨晨从哪寻摸来的，还写得有模有样。 杨晨道：“以后，我们部门就照这个操作。规章制度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提出来共同探讨。你们日常的工作，要常和大户们打交道，接待礼仪千万要练习好，渗透到日常行为当中。让大户们一进来，就能感受到我们是俱乐部，是高级的场所。” 沈瑞根翻了翻，脸有难色道：“还要学这些啊？我胖了点，做起来有困难啊。” 大家一看他那肚子，都露出会心的微笑。 杨晨道：“慢慢练，开始难一点，慢慢就习惯了。我给你们一个星期时间练习，保证明间足够了。” 张燕纯在复印的时候已经粗略看过，知道大概有哪几项，便道：“其实也不难。不就是行走、下蹲、握手、引座、端茶嘛，跟你胖不胖关系不大呀。” 杨晨赞道：“燕纯说得对。这样，燕纯，你带他们到隔壁，大家一起练。你监督他们，要是他们做得不好，你纠正他们的动作。” “这个……”一跟杨晨说话，对上杨晨那双眼睛，张燕纯又扭怩起来，红着脸道：“我……我行吗？” “行，怎么不行。”杨晨鼓励她道：“要是有人不听你的话，你过来告诉我，我打他们屁股。” 一句话引得哄堂大笑。陈娜更是在大笑声中道：“以后我们叫你张老师。” 笑声中，三三俩俩到隔壁房间去了，几个男生合力把沙发推到墙角边，腾出地方练习。 没人在眼前打扰，杨晨才能集中精神看盘。果然不出所料，大盘低开二十一点，之后一路狂奔向下。三千多只股票，开盘涨停的，只有杨晨上一交易日买的那一只，万绿丛中一点红，分外醒目。 今天也是股王争霸赛开赛第一天。优渥证券官方网站为此特地开辟了一个论坛，很多参赛选手在这里发表评论。有说大盘跌得触目惊心，不敢进场的；有说暴跌正好抄底的，总之众说纷纭，不一而足。 杨晨浏览了一下论坛，又转到盘面上来，此时两千八百多点的大盘指数已经跌了七十多点，跌幅百分之两点多，没有一点反弹迹像。个股更是多达二十多只封死跌停。 十点半，距开盘才一个小时。门被推开，夏谨紧张兮兮走进来，道：“你看，大盘这样，怎么办？” 往常只看到杨晨买的股票涨停，那是观众的心态，上帝视角。现在杨晨用的是他的钱进场，输赢与他息息相关。俗话说，关心则乱。虽然开调温度开得很低，他还是紧张得手心都是汗，再也坐不住了。 杨晨把上一交易日买的股票，全股市唯一封死涨停的那只好股卖了。好整以暇用一百万元预打单买进两只股票，神龙地产打在跌六个半点的价位上，文动环保打在跌停价上。 刚打好单，夏谨便进来了。 杨晨自信地笑道：“没事，大盘在阶段高位横盘一个半月，成交量连日萎缩，说明大量资金离场，有下跌要求。跌跌更健康么。” 夏谨道：“可是，从今天起为期一个月不是大赛的时间吗？这么跌下去，我们怎么做？” 杨晨拉过一把椅子，让他坐在自己旁边，道：“下跌有下跌的做法，不碍事的。” 夏谨皱眉道：“c盘只能做多，不能做空，你又不是不知道。” 所谓做多，便是投资者只能买涨，不能买跌。而国外很多股市是双向的，投资者能买下跌，也能买上涨。这也算是a国特色了。 杨晨道：“那又怎样？除非大盘跌停，否则总有那么几只逆市涨停的股票嘛。今天行情再差，不也有一只吗？” 夏谨双眼一亮，他早查过杨晨的帐户，自然知道全市唯一一只涨停的股票让他给买中了。有这份本事，还怕下跌吗？ 夏谨心安了些，看着大盘的分时走线一路向下，也不觉得很恐怖了。 杨晨打开帐户，让他看预先埋伏在低价位的买单。夏谨瞪大眼睛道：“地产不会跌这么多吧？” 地产板块一向大盘股数量众多，如果很行地产这两大板块跌的幅度稍大一些，那大盘今天岂不是无救了？ 杨晨道：“其实不止。神龙地产是活跃盘，质地又不错，才跌得少了些。你看着吧，到下午，还有跌停的地产股呢。” 夏谨的嘴张成了“o”型。 杨晨笑了笑，也不理他，继续看盘。 夏谨也没动窝，如泥雕菩萨般坐在那儿，两眼直瞪瞪瞪着电脑屏幕。杨晨不知开盘时间夏谨看盘常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程度，今天又是重仓一百万大洋，而且是第一天买进，心里忐忑了些。更是看得眼都不眨。 还以为他堂堂总经理，一见下跌就怕成这样，不禁暗自笑话他。 当然，只能心里偷笑。现在夏谨可是他的顶头上司。上司的面子可不能拿来开玩笑。 十一点十分，大盘跌了一百一十点，神龙地产堪堪跌了六个半点，到杨晨预打单买进的价位。帐户显示成交。 夏谨紧张地吞了口唾沫，道：“还会再跌吗？” 杨晨道：“大盘估计会。” 一句话没说话，地产股全线向上，分时走势图上，一条白线像蛇头一样，舞动着向上攀升。大盘也被急拉了二十多点。 夏谨深深看了杨晨一眼。那意思很明显：“你不是说还会跌吗？” 杨晨笑笑，道：“还没收盘呢。” 夏谨抢过杨晨手里的鼠标，点开帐户查看买入价，不看还好，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帐户中显示的成交价格，恰好是神龙地产到现在为止最低的成交价。这个价位的成交量被杨晨买走了一半。 夏谨呆呆地看着杨晨，眼神怪异。 杨晨道：“又怎么啦？难道买在最低价还不好？” 夏谨的声音飘渺得很，像是他的魂儿神游还没回位，问：“你怎么知道这个价位是最低价？不多一分钱，也不少一份钱？” 杨晨道：“不是吧夏总，你看盘也有很多年了，难道买卖股票的时候不参考阻力位和支撑位？至于说刚好是最低价，那只能说运气了。我运气比较好，呵呵。” ps：非常感谢朋友们一个月来的支持，由于出了点意外，暂时停止更新。 开新书啦，欢迎围观 若珂新书《花团锦绣》，书号2821613，已上传。欢迎老朋友们围观、拍砖、收藏、点击、投推荐票、打赏。 《花团锦绣》讲的是这样一个故事哦：阴差阳错间，大学生温晴穿越到了大铭国。 后妃争宠，宫女争权，夹缝中求生存。京师办学，宦海为官，改善农作物；打海盗，剿邪教，平叛乱，受封王爷……精彩的故事纷至沓来……皇帝痴情，才子多情，将军温柔，富二代多金，王子风流，花团簇锦，殷勤备至中，谁入得了温晴法眼？ 《超级金融帝国》开新书啦，欢迎围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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