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在东汉末年》 逆袭在东汉末年剧场版一 半夜十点,一架空警二千在一万米的高度盘旋。 从上空望下去,整个sh市一片安静祥和的气氛。 “蝠狐行动,开始。”波澜不惊的甜美女声通过预警机的无线电密波穿出。 十秒钟后。 轰隆一阵巨响,无数的99坦克从各种旧楼房的停车场鱼贯而出,嘈杂的市区一下子只剩下女人的尖叫。四处一片混乱。 “坦克一师,封锁街道!坦克二师!封锁跨江大桥!大桥只准出不准进!第三摩托师,清理道路!” “出来!出来!” 无数士兵从装甲车里冲出来,把挡路的汽车里面的人拖到路边,然后坦克直接从车上碾过去。引得边上又是一阵尖叫。 ”不要碾我的车!我做盗版网站好不容易才赚了钱买了台宝马啊!“一个四眼胖子大叫,士兵干净利落一个枪托砸过去,再拖到路边。 “第一师已经抵达目标小区!” “坦克第二师已经封锁大桥!” “飞鹰已经封锁空域!正在执行炸桥任务!"三架战斗机低空掠过,把绿化的榕树吹得哗哗直响。 ”导弹发射!“ 惊恐万分的市民只看到一枚导弹拉出一条妖艳的赤色彩带,然后跨江大桥轰隆一声炸成两段。 ”空降部队出击!“ 无数的降落伞从天而降,数百名特种部队直接空降在被坦克师包围的小区。 ”除了四号楼!全部爆破!“ ”这栋大楼已经清空!“士兵一声大吼:”爆破组上!“ 轰隆轰隆数声巨响,某小区的其他楼房的住户,每人手里被塞了一张五百万的支票,然后全部被驱赶出来,一声声巨响之后,整个小区变得光秃秃的,只剩下四号楼孤零零地鹤立鸡群。 ”哈哈哈!这次炒房赚死我了!“一个肥胖拿着五百万的支票仰天大笑、 ”封锁402室!“ 特种部队冲上四楼。 ”林先生在不在!“无数黑洞洞的枪口指着门口,一个上尉冲里面大喊:”有美女找你!“ ”我……我不在!“里面传来一个惊恐不已,变了腔走了调的男声。 ”爆破组!“ ”轰隆!“简陋的空心不锈钢门连带里面的熟料门一起飞上了天。 吧嗒。吧嗒。一阵高跟鞋的声音在楼道里响起。一双秀美的长腿踏着高跟鞋,闲庭信步地走到了四楼。 ”小米小姐,请!"上尉一摆手,做出了请的姿势。 高挑美女提着一只公文包,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地的带着异味的水迹。美女一皱眉头,沿着水迹走到一张臭烘烘的床前,敲了敲床板:“你是自己从床底爬出来,还是我让爆破组来?” “别!别!别!我投降!”一个**丝男颤抖着从床底爬了出来。也不看外面的是谁,直接跪下,时刻准备跪舔。 “《逆袭在东汉末年》的作者冷月绝影?”美女偏着脑袋,语调阴冷地问道。 “罪人就是冷月绝影!“**丝男举高双手道。 ”我是的编辑小米!“美女看了一眼**丝男,”啪嗒“一声,打开了公文包,似乎要从里面掏什么出来。 ”饶命!我不想死!雅蠛蝶!“ “士兵,让他镇静一下!”美女一边翻找着什么,一边道。 一个肌肉大块的士兵走到**丝男面前,啪一声一记枪托,崩溃的**丝男“瞬间冷静”了、 美女找出一份合约,丢在了**丝男面前。 “签吧!把你的书签给我们起点!”美女傲然道:“你也可以不签,说出你的条件!” 听到条件俩字,**丝男眼前一亮,美女随手拿出一个遥控器,一按,轰隆一声,远处的一栋大楼化作了一阵飞灰,传来一阵尖叫:“发财啦!每人五百万啊!” “我签!我签!我无条件签约!”**丝男膀胱一松,又是一地水迹,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大字。 “嗯!以后你的小说《逆袭在东汉末年》就是我们起点的了,你要每天更新,,,否则!”又是轰隆一声,又一栋大楼趴下了。 “我这就去码字!” “走吧~!下一本!”美女编辑小米踏着高跟鞋,睥睨着一地的废墟而去.... 序章 血色夏夜 夜沉如水。月明星稀。炙热的夏夜,林荣嘉调整着呼吸,满身酒气地快步奔跑在小巷里,心脏有力地跳动着,泵动全身的血液滋润着壮硕的肌肉。看似笨拙的身影如猎豹一般穿梭在夜色中,身后传来野人一般的呼喊,无数人正在围堵他。 “碰”一拳,他击中了拦路的一个打手,看着他连人带西瓜刀一起砸在窄巷的墙上,踩着那个打手的肚子,林荣嘉拐过巷口,却愣住了。 小巷拐弯处是大路,无数人正堵在路边,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呸!”突然停下剧烈的运动,吸进去的气有点反冲,带出泡沫状的吐沫。林荣嘉吐掉后,甩了甩被酒精搞得晕乎乎的脑袋,轻蔑地看着人群最前面的一个一米八五的铁塔大汉,苦笑地道:“小关东,长本事了哈,知道带人围堵你嘉哥我了。” “哼,嘉哥?我呸!你个虎超的欠儿登,,瘪犊子玩意,叫了你那么多声哥,不过是为了进国家综合格斗队而已,不就是当了四年破兵么,你个无权无势的**丝,凭什么当国家队的队长?”被称为小关东的壮汉,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林荣嘉:“风水轮流转,今日到我家。嘿嘿,嘉哥。骗你来长白山玩,就是要废掉你的。这全是我的人,加上你被灌了三斤白酒,这回也飙不起来了,你就认了吧。下个月的mma比赛名额,我是志在必得的!今天的事儿好商量,我也不过是为了为国争光而已,不想整狠的。毕竟你照顾了咱那么多年,咱也不能一点情分也不念不是?你自己断掉你的一只手,还是我帮你?憋逼老子往死里整哈,老子今晚不想出人命!” “呵呵,你训练很刻苦,但是资历尚浅,干掉我也轮不到你的。”林荣嘉送了耸肩,无所谓地到:“今儿这事算你一时糊涂啦,我不会计较。咱还是好兄弟。” “兄你妈蛋!给脸不要脸的逼玩意!”小关东大吼一声:“兄弟们,往死里削,死了算我的!” 一群打手闻言,挥着砍刀准备堵上来,林荣嘉目光如电,憋住气,让大脑暂时不受酒精的影响,脚一运力,抢在打手围上来之前,直奔小关东而去。 “操!”小关东看到林荣嘉的反应还是如此之快,不由惊叫一声,一个左勾拳轮了过去,,虽然早有预谋还灌了他酒,战斗力降低,但是林荣嘉在小关东心里积威已久,小关东不免忐忑,这一拳论得毫无力道。 林荣嘉不躲不闪,就着冲力一把挥出拳头,两个拳头凌空一碰。发出巨大的闷响。小关东惨叫一声,来不及收回拳头,林荣嘉另一个拳头挥出,狠狠地砸在小关东的左手上,咔嚓一声,小关东打左勾拳的左手连中两拳,巨大的冲力竟然让手掌到胳膊的骨头寸寸断裂。站立不稳的身体受力后,旋转着往林荣嘉怀里撞来。林荣嘉一把接住小关东,双手攀上了小关东的脑壳,小关东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脖子要被拧断了!!”惊叫一声:“五叔救我!!” 林荣嘉却拧了个空。剧烈的运动让酒精彻底占据了大脑,反应慢了半拍,小关东身边那个精壮的中年大汉五叔后发而至,一把拽住小关东的衣领把他从林荣嘉的掌中拖了出来。 林荣嘉一击落空,深知不妙,这时身后的小巷的打手也到了,二话不说砍刀往林荣嘉背后砍去。林荣嘉大喝一声,一个后扫腿扫在身后最前面的打手脸上,那个打手来不及惨叫就被扫中下巴,巨大的动能把他的身体撞飞,砸倒了其他打手。后面的打手在狭小的巷子口收势不及,被地上躺着的绊倒了。滚了一地葫芦。 “小关东!!”林荣嘉大喝一声,数拳砸出,重如山,快如雷。挡在小关东和中年汉子身前的打手被打得骨断筋折。林荣嘉快步逼近肝胆尽丧的小关东,中年汉子手中的西瓜刀拦腰砍来,林荣嘉手快如电,一把拽住持刀的手往自己方向一拖,另一手一拳祭出,一开一合,一招洪拳的拉箭锤就这样随手用了出来。对方的胸膛诡异一缩,避过了林荣嘉志在必得的一拳,西瓜刀一闪,从林荣嘉脑后扫来,林荣嘉暗叫好险!低头一躲,西瓜刀再次连劈数刀,诡异的刀路把林荣嘉往后逼了几步,林荣嘉一记扫堂腿接一记神龙摆尾,逼对方也后退了几步。 “反撩劈?二十九路军刀法?”林荣嘉看出了对方的刀路,哈哈大笑,看着围上来的打手,道:“没想到我今天会死在昔日威震天下的刀法里,今天算是死得其所!” “不愧是国家队的队长,好眼力!被人出卖还如此沉稳,好性格!”中年汉子目露精光,森然道:“小伙子,我欣赏你沉稳的性格和张扬的拳路,给你十年,必然是个豪情天纵的好汉。可惜你伤了我的侄儿,今天,就是你生命的尽头了。” 打手们四面围上,数刀劈来。林荣嘉无处躲闪,拼着挨刀拳脚并用,背后中了一刀后再次废掉两人,冲出重围后捡起两把砍刀,一脚踹飞一个打手,双刀挥动,接连劈中三个打手的咽喉,血流一地。剩余的打手见出人命了,加上林荣嘉手脚放得那么开,杀人跟杀鸡一样,惊得一声怪叫,丢下刀四散而逃。 来不及喘口气,西瓜刀劈来。林荣嘉知道,是那个中年汉子趁他锐气被打手磨掉,悍然出手了。双腿新力未生,旧力已尽。无法挪腾躲避,这个危机时刻林荣嘉不得已,一把甩出双刀,向中年汉子甩去,中年汉子不得已,撤去攻势躲避迎面飞来的两把重砍刀。林荣嘉趁机深呼一口气,赤手空拳冲上,带着重势的一拳向站立未稳的中年汉子砸去,中年汉子避无可避,丢掉西瓜刀,拔出一把匕首。向林荣嘉心口刺去。 林荣嘉只来得及偏了一下身体,噗一声,匕首刺入林荣嘉的胸膛,然后林荣嘉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中年汉子的脑门,巨大的冲力把中年汉子的头狠狠地贯在地上,就算不死,也成植物人了。 林荣嘉捂着胸前的伤口,一步一步地向瘫倒在地的小关东逼去。小关东在巨大的压力下精神接近崩溃,哭喊着求饶:“嘉哥,憋杀我憋杀我!!我是一时糊涂了嘉哥你放过我吧!” 林荣嘉抓着小关东的衣领,把他拖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还会是我的兄弟吗?” 这时,四周警铃大作,警察赶来,无数警枪瞄准两人。“警察!别动!”一个警察一边往这边奔来一边大喊。 小关东看到了求生的希望,呼吸不争气地急促了起来:“嘉哥,咱是好兄弟,永远的好兄弟!我再也不敢啦!!” 林荣嘉笑了,满脸血的笑容说不出地狰狞:“既然如此,就陪我下地狱吧!”脚一挑,中年汉子丢在地上的西瓜刀飞起,被林荣嘉抓在了手里,林荣嘉一刀挥出,小关东的脑袋带着不敢相信的表情飞了出去。 “碰!碰!碰!”几声枪声,.眼前一黑,林荣嘉往边上的引水渠倒了下去。天上雷声大作,雨水仿佛天庭水灾一般倒泄下来。 “嗯。好大的雨。”在变得波涛汹涌的引水渠里,这是林荣嘉最后的一个念头。 第一章 今夕何年 飘~在水里,晃晃荡荡的。是林荣嘉唯一的感觉。 不知道飘了多久,林荣嘉被一股刺骨的寒冷冷醒了。仿佛在冬夜的街头醉宿,被冻得浑身发麻。林荣嘉挣扎着坐起来,仿佛全身的肌肉被灌满了冰雪。一用劲,说不出的刺痛。一摸自己,身上连弹痕都没有留下,更别提背后的小小刀伤了。 揉了揉眼眶,张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处于夏日的河边,四处都是灌木丛。一个人影坐在自己前面的石头上,一脸倦容地看着自己。 “你醒了?” 一股和自己几乎完全一样的声音传来,不过用的语言有点怪异,像一个山东人在说广东梅州的正统客家话,很奇怪的口音。 林荣嘉茫然抬起头,双目适应了正午的阳光,却发现眼前坐着的人,和自己的样子几乎完全一样,只是胡子拉碴的,脸庞饱经风霜。脸色带着暗黑色,很不自然。 “你是大贤良师在天之灵召唤出来,拯救黄巾的神将么?”那个人指了指林荣嘉屁股下面。林荣嘉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躺坐在一个人身上。那个人穿着古代的盔甲,口吐鲜血,一脸的死不瞑目。 “靠!!”林荣嘉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下子跳了起来,下意识用客家话问道:“这是谁!” “孔融大将宗宝。我被他和太史慈打败,中了宗宝一刀,神将从天而降,砸死了宗宝,我才有机会击退太史慈,可惜,此人刀里有毒,”此人双目黯然:“我管亥命不久矣!” “什么莫名其妙的!”林荣嘉目光一凛,突然想起什么,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几乎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身上的古代盔甲,以及他额头上的黄巾,问了句:“这是哪儿,这是哪一年!” “甲戌年六月,狗皇帝兴平元年。此地乃青州的下密和都昌的交接处。神将久居天外,自然不知道!” “什么!!兴平元年,公元194年!”林荣嘉脑子嗡了一声,再次坐倒在地――穿越了!兴平元年,曹操在进行第二次征讨徐州的路上。刘关张驻守在平原..平原?山东德州一带!这里是都昌和下密之间,也没几公里的事儿。目前和自己有关系的,是眼前的这位管亥老兄。只知道造反,不事生产,几十万饥民衣食无靠。管亥一个月前跑到北海附近的都昌,围了富裕的北海郡的老板――孔融,打算抢粮。杀了个宗宝,却让神将太史慈横空出世,杀出重围去请了刘关张做援军,最后管亥被关老二一刀砍于马下。随后刘备踩着管亥的尸体,攀上了孔融,与孔融一起去救援被曹操第二次进攻的徐州,恰逢吕布在曹操后院点火,曹操无心作战,正好退兵。无意中给陶谦当了把雪中送炭的救命恩人,明年陶谦病死,让位刘备。刘备这家伙混成了徐州牧,开始了第一次短暂的,也是前期最重要的一次飞黄腾达!之后被刘协承认为皇叔,后来才有了招募诸葛亮的资本,后期才有了自立皇帝的资格。这一切一切,包括最后蜀汉的建立的必要条件的形成,都是源自徐州牧这个官职给他度的金,都是源自管亥之死。然后刘备一生中最重要的踏脚石――管亥,就没有然后了。从此在史书消失。 不过历史似乎有点出入,看来是林荣嘉的空降,砸死了正在追杀管亥的宗宝,导致还年轻的太史慈独自对上宿将管亥,被逼败走平原。似乎这样才发生了太史慈跑到平原求援的事儿。 噗一声,管亥吐出了一口黑血。一下子把林荣嘉的思路打断。管亥一下子往林荣嘉扑来,林荣嘉此时还没缓过来,一下子被管亥抓住手提了起来:“我要完了,我撑不住了,神将,你是大贤良师在天之灵召唤来的神将,样貌与我一致,显然是要替代我继续统领天下教民,完成黄天大业!你速速换上我的衣服,以我的身份赶到下密,收拢军士,务必攻下北海,否则数十万民众就要生生饿死!” “靠!一上来就要我打劫,还是这么危险的活!你真要我和关老二单挑啊!”林荣嘉这时反应了过来,一把推开管亥:“这不是要拿我当刀子使么!” 管亥一笑,狰狞着脸道:“神将,我不知道谁是关老二,我只知道我非已经升天的大贤良师张角,没有权力命令你,但是别以为你能置身事外。你的容貌与我几乎一致。我的士兵完蛋了,你以为朝廷能放过你么!看你从天而降也会被摔晕,显然你也并非刀枪不入。你真想死不成!嫌我是贼?我管亥也是名门之后,祖上乃春秋名臣管仲,就算是三公王允还没死,见到我也得下拜叫一声管公!不会辱了你的名声!” 额....林荣嘉呆住了。真没想到,一上来就和黄巾军残余势力头子――管亥成了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上了贼船啊!不过,这个管亥居然也是名门之后!嗯,有搞头!虽然肯定没他说得那么夸张,但是看来也不用当贼当到黑。顶着名门的称号也可以招不少文官。何况语言也没有问题。客家话是古语言,没想到现在混到了三国时期也通用。活下去的基本条件都有了。至于发展壮大,以后再想吧。现在太史慈已经跑掉了。再去追也来不及了。历史的轨迹――太史慈平原求救,刘关张要救援孔融,也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虽然对上关二哥九死一生,但是总比乱军中被抓起来像杀鸡一样杀掉好!实在不行!拖上一小部分精壮军士,往崂山或者泰山一躲,咱打游击去!反正都死过一次了,还怕再来一次么! 林荣嘉把心一横,在管亥渴望的眼神里狠狠一点头:“喵了个咪的!干了!你干嘛!别脱衣服啊,一个大男人的,雅蠛蝶!”林荣嘉自认心理素质也不错,可是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大男人在脱自己的衣服,饶是林荣嘉那神经大条的脑袋,也受不鸟。不由惊叫出岛国专用语言... 管亥把林荣嘉脱得只剩裤衩,然后把自己也脱得只剩裤衩,把自己的印绶往地上一放,道:“数十万人的性命,管某就托付于你了,是成是败,看天数吧!”然后拔刀大吼一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挥刀自刎,尸体缓缓地倒入河中。 此时,天下风雷大动。一道光柱从天而降,管亥落水后,水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尸体竟然缓缓升天! “靠!这是回家的时光之门!”林荣嘉大喜,不顾浑身刺痛,甩开脚步狠狠地往光柱扑去“再见了三国!!见鬼去吧乱世!老子不玩了!” 咚一声,林荣嘉扑到水里,溅起一圈涟漪,万里晴空,别说光柱,云都不多一朵! 林荣嘉不甘地发出一声大吼,气劲从丹田益出,似乎冲开了什么障碍,浑身肌肉啪啪作响。林荣嘉的肌肉突然不疼了。满身的力量又回来了。冰冷的感觉远去,阳光照在水面上的脑袋上,火辣辣的疼。林荣嘉疑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继续长啸几声,发泄够了之后,发现呆在水里无补于事。无奈地接受命运,爬了上岸。开始穿戴那并不复杂的衣服。 整理了一下衣服,林荣嘉开始清点自己的物品。 印绶一枚,背心一条,阿迪达斯运动长裤一条,耐克鞋一双。管亥那臭烘烘的皮靴林荣嘉毫不犹豫扔了。短罩衫一件,从宗宝的尸体上趴下来的马甲样皮甲一件。嗯,穿在身上有种防弹衣的错觉。至于宗宝身上的那件,比常山赵子龙出场的时候,穿的白磷甲还牛逼的鱼鳞甲,林荣嘉嫌热,扔了。若管亥晚点自刎,看到这一幕也会被这败家子气死。头盔太难看,林荣嘉改为缠上了黄巾。开玩笑,穿着敌将的衣服,不裹上标志,万一被自己人一箭崩了岂不冤枉! 再看武器。丈八虎头枪一把,长弓一副,这是管亥的武器。蓝光闪烁的有毒腰刀一把,这是宗宝的武器。 死马一匹,活马一匹。死了的似乎是管亥的劣马。“靠!穷成这样还学人造反!”林荣嘉看着这匹死马,撇了撇嘴,再满意地看了一眼宗宝这个不大不小的将领,留下来的一匹风采神俊的骏马――四蹄踏雪,不由鄙视起黄巾军的困顿,顺便鄙视了一下宗宝这位华而不实的武将。其实林荣嘉是冤枉宗宝了。宗宝在孔融的体系里,地位仅次于准神将级的武安国。武安国残废之后,更是隐隐稳居孔融的武将之首。只是运气不济。在三国时期的战争,没来得及出名就被管亥干掉了。嗯,确切来说,是被林荣嘉一屁股坐死了。一颗冉冉升起的将星就这样被一颗从天而降的流星“击落”了。难怪是死不瞑目啊! 刚收拾好东西,拿起管亥身上的干粮袋,啃了两口难吃得狗都不吃的牛肉干,垫了垫肚子,还没来得及思考管亥哪来的牛肉,身后响起了马蹄声。 “大胆黄巾贼!敢杀我父!我乃北海宗席,纳命来!!” 只见三骑奔来,为首的是一员相貌奇丑的年轻将领。 “青州管亥在此,不怕死的只管来!!”林荣嘉爬上了宗宝的四蹄踏雪,却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我去!只有马鞍没有没有脚蹬!这马怎么骑!这样骑着马去玩命,那是找死! “老天你玩我啊!”林荣嘉不得已,灰溜溜地爬下了马。一甩枪花,做出突刺的预备姿势,大喝一声“放马过来!” 林荣嘉的这个举动在宗席眼里却变了味,以为他是不屑于骑马与自己平等交战,气得哇哇大叫:“管亥小儿,竟敢如此辱我!我亲自杀了你!!”一夹马肚,战马呼啸一声,加速冲来。 杀!!林荣嘉大喝一声,快步冲刺,在宗席距离只有二十多米的时候,单手握枪,扎马沉腰,全身协调一起发力,手中丈八虎头枪化作一道惊鸿,直直向宗席飞去。 “啊!”饶是宗席乃三国本土人,经历过冷兵器时代的战役,却没想到还有人这么光棍,一出来就把主武器当成标枪用。慌忙举刀格挡。碰一声,沉重的虎头枪带着巨大的势能一下子把铁刀击碎,腰一沉,险而险之地躲过强弩之末的长枪,一头栽下马来摔了个屁滚尿流。还差点被掉下来的长枪扎死。林荣嘉这才留意到,这个宗席的坐骑也没有马镫,都是靠双腿夹着马去战斗的! 不及多想,林荣嘉快步冲上去,拔出地上的虎头枪,就要结果了宗席,后面一骑大喝:“且慢!” 林荣嘉偏头过去,看到一虎背熊腰的黑脸汉子,目光凛然地看着自己。“来将通名!”林荣嘉学着古言喊了一声。 “在下泰山臧霸,见过管大帅!!某并非孔融的人,只是宗宝对在下有恩,护着他的儿子混点军功罢了。他已死,账也消了。只求能放过他的儿子,我泰山军三千兄弟,将会把大帅的隆恩铭记五内。若你杀之,某只能不死不休!” “臧霸么...”林荣嘉的历史也学得不差,这个臧霸是为数不多,活着度过整个三国时代,得以善终的宿将。也是唯一一个凭着个人勇武,而不是势力去得到吕布的认可,成为盟友,与吕布平起平坐的家伙。早年在陶谦麾下任骑督,和黄巾军做对。后来为陶谦不容,落草到泰山,若按照历史的轨迹,这家伙四年后就会成为曹操的人。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而黄巾军里面似乎没有几个骑兵将。林荣嘉很有自知之明,光靠自己是不可能捣鼓出一支骑兵的。在冷兵器时代,没有骑兵,那就是等于现代没有制空权,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无论如何,都要收了这家伙! 无知林荣嘉错以为骑督就是统领骑兵的军官,阴差阳错间,暗下决心要收臧霸。却不知,从这一刻开始,他,正式融入三国这个血与火的时代! ps:分段全没了,多年不回起点写书,现在我都蒙了,正在研究起点的发文系统... 第二章 陈宫的人情 林荣嘉一番思量后,撤开了手中的虎头枪,摔得七晕八素的宗席暗叫侥幸,刚想爬起来,林荣嘉突然一脚踹了过去,宗席惊叫一声,在地上滚了两圈,呻吟着爬不起来了。 臧霸眉头一皱:“管大帅既然肯放人,何必如此为难一个小辈!难道另有思量?” 林荣嘉一顿枪尾,发出一声闷响,道:“我对此小辈无意,但是我对你有意!臧霸!可敢加入我黄巾军,谋一个前程!” 听到这句话,臧霸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林荣嘉一下回味过来了,暗骂自己说话不经大脑――臧霸现在虽然是落草做泰山贼,但是现在乱世,做个贼倒没什么,不会被天下敌视。哪怕是锦帆贼甘宁,做过海盗,一样可以被容纳做官。但是要说到这黄巾军,那就不是贼的问题了,而是全民公敌!诸侯不见得真的和黄巾军有什么血海深仇,但是毕竟现在还是汉朝的天下,打黄巾军这个姿态还是要做的。所以,一旦在黄巾军混过,那就只能是一条路走到黑了。林荣嘉的这番“好介绍”是谁听了都会有杀人的冲动。 “呵呵,管大帅说笑了!”臧霸这个黑脸粗汉,显然有着与外表并不相符的城府。摆了一下子臭脸之后瞬间恢复正常,笑吟吟地拱手道:“某山野粗人,闲云野鹤惯了,没有管大帅的鸿途大志,只求偏安在泰山安身立命。若他日大帅手握青州,我等便是邻居。到时候还望互相照应一番!” 林荣嘉一听,心脏不禁漏跳了一拍――有门!这个臧霸并没有一口回绝。这句话的意思无非就是他现在处于观望状态,具体如何还要看林荣嘉的本事再做决定。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青州黄巾虽然在管亥的维持之下,在张角等人死了数年依然在顽强地生存着,情况还没有坏到无药可救,但是已经是外强中干。有民无官,有兵无粮,有军无将,有地盘却没有生产力,还四面环敌,除了敌人别的什么都缺,处境颇为危险。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管亥死前的青州黄巾军的综合实力,在目前,除了涣散的西凉系之外,是仅次于袁绍和曹操,是暂居势力排行榜第三,与公孙瓒同等的一个庞然大物,倒也不是对臧霸这类寒门出身的在野武将没有半点吸引力。臧霸持观望态度也是人之常情。最起码他没有表达出敌意,后面的一切好说!他还有整整四年,才死心塌地地归附曹操呢。 “好说!”林荣嘉也畅快地一拱手:“既然如此,就此别过!再见之日,就是我手握青州之时!” “嗯?”臧霸眉间一跳,诧异地与林荣嘉火热的目光对视了一眼,拱手道:“就此别过!” ―――――――――――――――――――――――――――――――――――――― “公台兄,此人你怎么看?” 臧霸一手把持自己的马缰,一手拖住宗席的马缰,宗席此时半死不活地趴在马背上,不断呻吟咒骂。臧霸在走出数里地后,转身向另一人问道。 “呵呵,我看不透他...”回话的是刚才被林荣嘉忽略的另一骑,他竟然是吕布的首席谋士陈宫,字公台! 陈公台早年和臧霸有旧,吕布刚刚脱离西凉系时日尚短,在内陆举目无亲,势孤力薄。于是接纳陈宫的计策,与曹操狠狠地火拼了一次之后,打出了威名,接着四处派出使者,交好各种小势力,扩充自己的圈子。而这个臧霸,虽然跟林荣嘉谦虚称三千泰山弟兄,其实,泰山贼足有十三万人!步骑编制齐全,精兵良多。实力略次于陶谦这样的大型军阀的吊车尾,与士燮、张鲁、张绣等中型军阀同等,加上这个人虽然为人低调,但是无论是个人勇武还是领兵韬略,都不比任何一个诸侯差。所以连陶谦这种心胸阔达,戒心较低的诸侯,也容不下他。吕布当然没有招揽他的打算,一山不能容二虎。不过,得知陈宫与他相识之后,还是派出了陈宫去接触,定个共同进退的盟约也比敌对强,所以陈宫才会出现在这里。 “哦?此话怎讲?”臧霸被陈宫卖的这个关子吸引住了,不禁追问:“以公台兄的眼力,都看不透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陈宫捋了捋自己那儒雅的长须,偏着脑袋想了想,眼神飘忽地道:“他看着我们的眼神,和孩童看着地上的蝼蚁一般,仿佛在饶有兴致地研究着另一个低等世界的芸芸众生。那毫不做作的,高高在上俯视的眼神,似乎一眼就能看穿宣高(臧霸,字宣高)你的前世今生。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臧霸一愣,道:“黄巾军里面竟然有如此人物?那为何当年还会败得那么惨?虽然能在张角等黄巾贼首死后数年依然在维持,不会是泛泛之辈,不过此人的能力似乎也没有多高,青州黄巾军现在的处境,相当不妙。” “呵呵,非也非也。”陈宫捋着自己的胡子,笑道:“现在诸侯混战,黄巾军表面四面环敌,但是未来三年内,应该不会再出现被围攻的情况。北海国富庶,只要他能拿下都昌,必能占领北海,靠着北海的粮秣撑过这个夏天,黄巾军就能得到数年的喘息之机,事有可为。孔融本身是一个文人,并非什么强敌,手下宗宝和武安国两员大将,一个被温侯断掉一臂,一个已经丧命在管亥手里。若无外力干扰,孔融断然敌不过青州黄巾。” “哈哈,也对!”臧霸不禁一阵好笑,指着狼狈地趴在马背上的宗席,笑道:“难不成孔融还能靠这位“大将”抵挡管亥不成!” 马背上的宗席闻言,想到现在老爹被砍了,武安国是个残废,那太史慈一跑,还回不回来这得另说。没准真的会让自己滥竽充数,和那滚刀肉管亥再玩命一次......想到这里,不禁背后一凉,止不住地心寒,大叫:“先生救我!先生救我!” 陈宫一翻白眼,暗叫一声废物,看也不看这个小鬼一眼。 臧霸见宗席如此作态,心里也鄙视到了极点。杀父之仇不想着去玩命报仇,居然想着逃避,这.....废物不如! 宗席看陈宫不鸟他,赶紧转向臧霸:“宣高叔叔,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刚才救我一命,现在让我回去再被管亥砍死,这和没救有甚区别!我爹对你的大恩,你就是这样敷衍了事么!” 臧霸见宗席又提到宗宝的大恩,脸上一阵尴尬,大吼一声:“废物!既然不敢战,你难道还不会跑么!” “跑?我文无功名武无武功,天大地大,哪儿容得下我这个丧家犬!是带着家人,我的母亲你的嫂子死于乱世,还是在你那被你当豚养着,废物一辈子?”说到激动处,宗席把心一横,道:“既然你的回报就是如此敷衍了事,那你还不如让我死在管亥手里算了!” “额.....”臧霸一阵语塞,用求救的目光看着陈宫,希望他能想出点办法。 此时的陈宫,却正在用一种诧异的目光盯着宗席:“嗯,你把自己的处境想得头头是道,看来脑子还算灵光。你果真不要向管亥报仇?” 宗席细细思量一番,爬下马,向陈宫一躬,叹气道:“刀口舔血的营生,家父这个下场是注定的。乱世人命如猪狗。我无力平定乱世,只求留得一有用之身,出点微薄之力,不让这个悲剧再重演无数次罢了。奈何孔融大人并非长久之计,何去何从,还请先生指教。” 陈宫不置可否,眼珠一转,道:“我有一计,可救你全家一命,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宗席大喜过望,把身体弯的更低了,道:“宗席答应,请先生明示!” 陈宫道:“天下并非无你容身之地,我观你双目清明,神智聪慧,思考问题头头是道,必然是个读书人。黄巾军手下缺少文人。你可以投之。只是,你必须要弃武从文,这样,相信那个管亥也不会猜忌与你。” 宗席茫然抬头看了一眼陈宫,还没来得及说话,陈宫再次开口:“现在孔融手下缺少大将,你势必会参与守城战。只要你献出都昌城门,我有九成把握,那管亥会把都昌交于你治理,以便昭示他管亥求贤若渴之心。也会善待于你,做出礼贤下士的姿态。他会千金买你这个马骨,但是以后能不能稳坐都昌,就得看你自己了。” 宗席一听,纳头便拜:“谢先生指教,宗席获益良多。不知道先生的条件是什么?” 陈宫一捋胡须,笑道:“无他,让管亥知道此计乃出自我手,让他欠我一个人情罢了!” 宗席再拜:“诺!” 林荣嘉别过臧霸之后,骑着马沿着河找到大路,径直往东而去。仗着好马,不到一个时辰,下密城那矮小的城墙便出现在视野中。 此时,五骑奔来。林荣嘉不禁心中忐忑,来的是谁?自己根本不可能认识啊,最好别露馅啊!胡子怎么办捏? 来不及多想,五个骑士已经来到自己跟前。林荣嘉张嘴正要说点什么,五个人已经跳下马,推金山倒玉柱地跪拜下来。 “末将廖化!拜见大帅!”为首的是一个身高起码有一米八五,浑身肌肉疙瘩,又肥又壮,满脸横肉的黄脸大汉。 居然是廖化!!林荣嘉呆住了。这廖化,历史上黄巾军一哄而散之后,被关羽收的主簿,归顺了蜀汉,最后官至右车骑将军,领并州刺史,封中乡侯。算是个牛逼的人物。只是他归顺蜀汉之后,刘备一直致力帮他洗白,掩盖他黄巾军的出身,以至于后世的史书里,他之前到底是哪一渠的黄巾军的将领,赫然成谜,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是青州渠管亥的手下。看来原来历史中,死后到了地府里,刘玄德同学必须得写个锦旗去感谢管亥了,他一死,不仅仅给了刘备飞黄腾达的机会,还贡献了廖化这个准神将。简直就是一身是宝啊! 林荣嘉在来到三国之后,把各个武将由高到低,分成了神将、准神将、次级神将、大将和普通武将五个级别。神将当然是关羽张飞夏侯淳等蜀汉五虎上将和魏国的五子良将等等,这个廖化,虽然不是很出名,但是按照历史的记载,他的武力略次于关羽,绝对属于准神将级别的。 嗯,算是有个拿得出手的小弟了。不过,既然这家伙是管亥的手下,那么和他一起被关羽收了的周仓、关平、以及明显是被关羽砍了,然后推给赵云的裴元绍,应该也是...... “末将裴元绍!见过大帅!”廖化身旁的一个脸长得特别像美国演员阿汤哥的高大英武帅男,打断了林荣嘉的思路。此人眼窝深陷,鼻梁高挺,皮肤也有很自然的白色,不认真看还真以为是个白人,挺帅,就是死得冤枉,明明是被关羽砍了,却被史书描述成是被八竿子打不着的赵云捅死。仅仅是为了维护关羽义薄云天的形象!林荣嘉不由多看了几眼这个武力大约是次级神将的帅哥,提他喊冤之余心里乐开了花,哈哈,还好他们自我介绍了,不然真没法弄啊! “末将周仓,拜见大帅!”一个国字脸,样貌周正醇厚,身材矮壮,年龄大约二十七八,一看就是一个忠臣的壮汉,满目含泪地看着林荣嘉那没有胡子的脸:“大帅!末将无能,竟然在刚才的溃败中跟丢了您,害得您身陷敌营,要靠割须弃袍才跑了出来,实在没有面目继续担任近卫营校尉,请大帅赐死!”说完拔出腰刀,双手举高,要林荣嘉砍了自己! 额...林荣嘉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心里再次乐开了花,哈哈哈,自己只穿着短衫皮甲,没有胡子,编了一大堆借口呢,这个周仓一句话,就帮自己解围了。何况这个周仓虽然武力只是大将级,但是忠心耿耿,统领近卫营,在战场上保护帅旗,靠谱得不能再靠谱,林荣嘉哪儿舍得砍呢!哈哈大笑道:“兵凶战危,你还活着我很开心。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不必自责!我这不还好好的么!”说完,笑着扶起了周仓。看着其他武将感激涕零的表情,林荣嘉知道,自己再次收买了人心,提高了手下将领的忠诚度! “末将关平,拜见大帅!”廖化右边的一员眉清目秀的十六七岁小将,拱手道。 林荣嘉不禁多看了一眼这个按照原来的历史,管亥死后跑回关家庄,被关羽收做义子,然后供出裴元绍等人的位置,想让裴元绍等人加入关羽,却间接害得裴元绍被关羽砍死的罪魁祸首。嗯,武力值目前不高,和周仓差不多,刚刚从普通武将踏入大将级,能被关羽看重,成长度肯定很高。给他五六年,肯定又是一个神将。 这时,林荣嘉的目光落在最后一个大胡子脸上。这个人不高,一米七多一点,二十五岁左右,长相颇为粗野,肌肉线条暴力感十足,是五人中最突出的,没有廖化胖,样子也不算难看。双目透露出一股与外形格格不入的农家子弟的淳朴。看到林荣嘉盯着他,他甚至露出一丝无辜的眼神,低下头,拱手唯唯诺诺地道:“末....末将....哦不,小人..胡车儿,拜见...拜见大帅....” 关平在一旁道:“大帅还没见过此人,此人原先是末将的左军下属的一个什长,在今天的溃败战中救了末将一命,虽然他无统御军阵的能力,但是个人勇武确实非凡,一把巨斧杀死了三十多个汉兵,大帅您虽然有周兄弟的近卫营,但是没有贴身卫队,也是个麻烦。所以特意把此人留下,打算给大帅做近卫队长之用。鞍前马后有个武艺超群的人保驾,就不会发生今日之事!” “这个嘛!”林荣嘉看了一眼这个粗壮的小伙,以及他背后挂着的巨大的长柄巨斧,加上暴力感十足的身材,非常满意,就是怕伤到周仓。 旁边的周仓听了,却一个劲点头,没有任何异议。林荣嘉见此,就点头,刚想答应,突然一声大吼:“你叫什么!!!!” 跪在地上的胡车儿吓坏了,不敢说话。旁边的关平见林荣嘉如此失态,也一头雾水地在旁边帮腔:“他叫胡车儿,是个贫苦家庭出身,没有任何问题!大帅因何发怒?” 林荣嘉陷入了石化...胡车儿,既然出现在黄巾军里,那么按照原来的历史,这家伙未来的经历应该就是――管亥死后,黄巾军一哄而散,他肯定是四处流浪,建安二年也就是三年后,认识了千古毒士贾诩,默默无闻的他被贾诩推荐给准备反叛的张绣,参加了张绣的反水,曹操手下勇冠三军的第一武将,武力几乎和吕布齐肩的超神将――典韦,就是被这家伙干掉的。就算当时典韦喝了酒,加上趁手兵器被偷,实力下降个一两成,武力依然是顶阶的神将!而胡车儿杀了他,最起码也是无限接近超神将的家伙! 好家伙,一上来就得到了一个顶阶神将,管亥啊管亥,你手里到底埋没了多少人才!你手里的这个家伙明明一个人就能顶住关羽张飞和太史慈,你却没有发现,被逼得以自己那神将初级的实力,去与高级神将实力的关老二和张老三,外搭一个初级神将实力的太史慈玩一挑三,手下也就个准神将的廖化能帮得上一点忙,别的基本没用。这样的阵容,死得确实不冤啊! 刘关张这三个家伙打黄巾军,手里的兵力由头到尾就没有超过一万人的时候!但是屡战屡胜,无他。他们不比战阵,直接斗将!刘备靠手里的两个大煞星,以相约斗将的名义逼得黄巾军的将领不得不进行单挑,再用武力直接击杀敌人的将领,而古代的军队,特别是黄巾军这样的乌合之众,一旦没了将领,就会士气崩溃,就会变成一面倒的追杀。刘备就是靠着两个猛将,老对黄巾军来这一手屡试不爽,连管亥自己也是在斗将中被关老二砍死的。不接不行啊,不接受斗将,士气就会低落得很厉害。古代军队就这种毛病! 现在好了,有了这个家伙,林荣嘉也不用担心自己会心疼手里仅有的几个将领白白折损,和管亥一样硬着头皮自己打三场,最后被关老二干掉了。何况自己到了三国之后,唯一交手过的就是一个不入流的初级普通将领――宗席!自己这个冒牌货到底能不能干的过关老二还两说呢! 林荣嘉激动之下,一把抓住被吓呆了的农家子弟胡车儿,把他拖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想成为将军吗!” “额...将军?就是跟这几位将军一样的地位?”胡车儿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眼里露出了激动的神色,不确定地问道:“真的是这样么?我想!” “对!就是跟他们一样!”林荣嘉抓住他的肩膀使劲摇晃:“你先跟在我身边,做我的亲卫队长,管着最精锐的五十个精兵!比你的什长升了一级!而且是在我身边,你现在的地位就不在他们四个之下!” 林荣嘉使劲蹂躏一脸痴呆状的胡车儿的肩膀的时候,他不知道他的四个手下大将都松了口气。无他,林荣嘉这个样子出现实在让他们有点疑虑,现在看到这个管亥的习惯性动作,他们总算释然了。认为这确实是他们的渠帅管亥无疑。就是没了胡子,看起来年轻了!林荣嘉更不知道,他刚才默许了周仓的话,是他第一次改变历史! 后世初中一年级二学期语文教科书曰:兴平元年,三国人物管亥,被孔融大将宗宝和新锐武将太史慈追杀,太史慈大喊穿黄袍的是管亥!管亥急忙脱掉黄袍,太史慈又大喊:大胡子的是管亥!管亥急忙割掉胡子。最后杀死宗宝逃出生天,是为“弃袍割须”这个成语的典故也!用于形容被敌人逼得狼狈不堪,用尽所有办法才摆脱麻烦。 林荣嘉:“尼玛千古奇冤啊!!这典故不是出自曹操被马超追杀,逃出生天的过程么!!” 第三章 生存的承诺 青州,黄巾军下密大营 与林荣嘉初来咋到的兴奋与不安不同。整个青州大营死气沉沉。刚刚经历过大败,军士们都显得人心惶惶。林荣嘉和众将在大营里巡视之余,他套出了各个将领的部队情况。 黄巾起义的时候,部队并无具体编制,都是以方为单位。三十六方,每方一个渠帅。大方大约数万人,小方大约七八千人。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没有底层编制,非要说还有的话,那就是教坛。每个村都会有教坛,到了黄巾军里面之后,同一个村的会指定一个小头目,作为联系人。而渠帅要指挥部队,就得喊一个将领出来,然后说我给你多少多少人,你去打哪儿哪儿,然后那个将领到帐外一喊:“给我过来多少多少人!”然后乱哄哄地跟民工找活一样呼啦跑来一堆村子的代表人,然后他说给我来多少多少个村子的人,然后人数就能有个大概了。然后这个将领带着乱哄哄一群人,呼啦一声冲上去,赢了就开始哄抢战利品,进攻不利的时候又乱哄哄一群人退下来。士兵根本就没有经过任何训练!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黄巾军,一旦死了将领,下面的人就能一下子全散掉。要是初期黄巾军能有效组织起来,刘关张这类靠斗将打仗的人早就被人海淹死了。 黄巾起义被镇压下去之后,和青州黄巾军遥相呼应的、活动于河北、太行山一带的黑山军如今有没有改革,是否还是一样乱哄哄,林荣嘉不知道,史书也没记载。因为两年多以前,管亥试图打通和黑山军的联系,挡在必经之路上的是公孙瓒的堂弟公孙范的地盘,结果惹上了公孙瓒,三十多万的青州黄巾军和公孙瓒来援的两万大军在东光县(今河北沧州附近)遭遇,黄巾军大败,阵亡三万多人之后,溃逃中又被分割包围,又被生生干掉了十万人。 狼狈逃回青州之后,管亥终于发狠,对黄巾军进行了初步的编制,总算起了一点作用。 黄巾军现在是仿照汉朝边军的编制,五人一伍,设伍长。两个伍是一什,设什长。五个什设为一队,设的军官汉军称为队率,黄巾军称为队长。两个队是一屯,设军官百夫长。五个百夫长为一曲,每曲五百人,军官为军侯。两个曲一千人为部,部级的军官官名为司马。司马是中级将领和高级将领的分界线,五个曲五千人为营,营可以有自己的部队名字。军官为校尉,算高级将领。营以上为军。下辖两个营。 正常的一个军为一万人左右,但是由于黄巾军缺少能统军的统帅,所以数十多万人之分成了四个军,每个足有十来万人,每个军都二十个营以上!而且管亥根本没有筛选兵员,里面七八岁的小孩到五十多的老头都有!还好管亥也知道要设置主力营,在关键时刻顶上,所以也粗选过一批状况良好的士兵,组建主力。主力按照兵种分营,战斗力也是很不错的。 特殊兵种——黄巾力士: 手持大盾和土制流星锤。大盾是长方形的双层藤木遁,用桐油和粗藤炮制的。防御能力良好,箭矢打在上面,箭头碎了,盾牌也就一个白点。面积大,放在地上略微弯腰就能护住全身。盾牌对敌面烤上一层混着草木灰的树胶,再涂上一层草木灰,这是世界上最早的防火涂料。。。还可以利用草木灰出阴招..... 流星锤是经过工匠把山东特有的七色泥,做成圆球,中间穿孔,再烧成圆球状的砖石,每个烧好后大约三十公斤,和保龄球差不多大小。汉朝的烧砖技术已经很强大了,加上七色泥的缘故,能烧出和后世的灰砖差不多的品质。 绳子穿过去之后,像缝衣服的线穿过针眼一样对折然后打个活结。打结那就是手握的地方,不需要把柄,以便于挂在肩上携带和调节绳子长度,在平原上走的时候甚至可以跟遛狗一样拖着走。它自己就是个车轱辘,会转......调到最短的时候,手掌到石锤的距离大约是一个人的前臂那么长,攻击距离和攻击速度的把握刚刚好。这个长度手扬起来就能砸,不需要让锤子转几圈。大大加大了流星锤的攻击速度。别以为是石器时代的东西就好欺负,被这家伙来一下,就算敌人的脑袋是砖块也给砸成粉!管你穿的是什么盔甲,一锤子下去屎都给你锤出来。而且还死便宜,哪怕不是专业石匠,一个普通士兵靠着砖窑一天也能做出十来个!只是样子难看点罢了。 副武器是五只八十厘米长的短矛,插在盾牌中间留出的缝隙里,矛头在盾牌的顶部伸出来,让盾牌的顶部也可以刺人,万一流星锤碎了,也可以解开盾牌内面固定短矛的活结,然后从盾牌顶部抽出短矛当尖刀捅人。还可以把其他四把短矛当标枪砸出。这个兵种可远可近,攻击力超强,防御能力更是没话说。装备还便宜,也就穷疯了的管亥能想得出来。 黄巾矛手: 和其他黄巾军竹矛手区别开来。他们手持的是铁制矛头的加长长矛,足有五米长。负责抵御骑兵,或者跟在黄巾力士后面用长矛在盾牌的间隙伸出去捅人。 黄巾军弓箭手: 猎户出身的他们和军队的弓箭手不同,他们在军阵后估算敌人的距离,用仰角射人的成绩很差,加上和他们一样是猎户的指挥官的水平也很操蛋,虽然站在指挥的竹塔上,能看到敌人的距离,指挥官自己倒是射得准,但是根本不会告诉塔台下面的手下应该是什么仰角。甚至不知道什么叫仰角,什么一抬手二抬手地大概估算仰角,指挥官自己也报不好,经常射到自己人头上去。但是一旦让他们混在黄巾力士后面,他们就会变成令人闻风丧胆的狙击手。所以黄巾军的弓箭手诡异地出现在充当肉盾的黄巾力士身后,他们的后面才是本来该在第二排的长矛手。 黄巾斥候: 黄巾军唯一的正规武装,战时负责打探消息,由于是唯一有马的部队,还会作轻骑兵使用。 普通营 炮灰的角色,五花八门。竹子削尖的竹矛、菜刀、黄巾力士那边剩下的流星锤等等杂牌武器,也有会武艺的人自带的武器。例如胡车儿,之前就是混在普通营,他的武器是一把巨斧。普通营里面的人从来没有受到过重视,是死是活没有人会管,管亥一次也没有出现在普通营。里面青壮和老人混杂,永无出头之地。就算当着管亥的面逃跑,管亥也不会管,逃走了等于饿死。这帮人根本没地儿去。只能呆着。黄巾军有一点不错,就是情况好的时候不搞特殊待遇。主力营和普通营的基础主食都是统一发的。数量上当然有区别,但是饿死人绝少,就是没有战功就没钱,没有出征的机会就不发肉和白米饭,就吃不饱。 前军统帅廖化,二十三个营,十二万人左右,情况较好。基本每个士兵都有制式武器,八个主力营,黄巾力士营五个,黄巾长矛营一个,黄巾弓手营两个。剩下的都是普通营,但是普通营也有好的武器,基本没人用竹矛或者农具。 左军统帅关平,二十五个营,人数也是十三万左右。主力为五个黄巾力士营,十个普通营。其他的基本是辎重营。因为关平文化水平较高,后勤都是归左军管理。战斗力较弱。 右军统帅裴元绍,三十个营,十五万人。十个黄巾力士营。五个黄巾弓手营,五个黄巾长矛营,一个斥候兼骑兵营。剩下的是普通营。右军算是青州黄巾军的精华所在,负责整个黄巾军的侧翼和后翼的防御。是主力军。 近卫营,也可以说是中军,统帅为周仓。一个营五千人,全部都是精锐黄巾力士。负责保护帅旗和指挥所。是所有部队中的精锐,大部分都是从黄巾起义一直厮杀至今的黄巾老兵,有着最好的伙食补充体力,是唯一可以不顾粮食损耗,坚持每日训练的部队。上马能战,下马能打。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这个周仓本身实力只有大将级别,但是也擅长练兵,整个青州黄巾军。所有的黄巾力士和黄巾长矛手都是他训练出来的。平均个个都有普通武将级别的战斗力。可惜马匹不多,这帮人只好作为步军使用。 后军统帅是一个女子,叫栾心。人数足有三十多万。后军是所有士兵的家属和工匠的所在地。除了工匠就是女人小孩和老人,平时负责干活,制造武器盔甲、洗衣、收割地里的粮食(别人的粮食),收集野菜、打柴烧煤、埋锅做饭、生孩子等杂活。基本没有战斗能力。 从山东到天津这一块,都是传统的北方美女集散地。哪怕现在正值乱世,女人被饿得跟衣架一样,但是高挑的身材和白净的皮肤,依然很吸引人。但是美女们大部分都无人问津,怀孕率低到无法想象,很少被欺负,强奸什么的基本没发生过。不难理解,再欲求不满的男人,连续饿个三四年,都不会有精力干那事儿了。管亥早几年试图鼓励生育,可惜生出的多夭折的更多,黄巾起义之后到现在即将十年年,生出来并存活下来的不到五万个小孩。看起来很多,对比一下接近七十万人的成年人的数目,那连正常生育的零头都不到。 林荣嘉和众将在后军大营那些杂乱的营房里穿梭,看着一堆美女,和不成比例的小孩,个个都大眼瞪小眼地无语。这时,闻到一股臭味,是牛粪。林荣嘉好奇地看向牛粪味道传来的地方,居然有无数的牛正被关在一个巨大的木头围成的草地里。 “这么多牛!”林荣嘉呆住了。 关平在一边搭腔道:“田地荒芜,到处都是野草,后军的头领栾心,就收集了我们路过的所有地区的活牛。养着作为辎重营使用或者杀了吃肉。目前这里围着大约三千头牛,放在后军。我左军的辎重营,尚有两万三千头壮牛,四千头老牛。牛崽无算!” 林荣嘉听了这个数字,眼睛瞪得跟铃铛一样大。那个叫栾心的女人,好生有先见之明啊。自己对她,是越来越有兴趣了。可惜现在光天化日的,也不好就这样找个女人聊天。 这时,边上传来一阵大哭声。大败归来,有人哭正常,但是哭的全是男人的声音,那就诡异了。 林荣嘉二话不说,循着声音摸过去。其他人也跟着过去了。 趴开一大堆挂着的换洗衣服,林荣嘉走到后军大营的最边上的山坡脚下。映入眼帘的是,十几个身上带伤,似乎缺手断脚的男人,躺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强迫自己的女人挖坑。地上的男人在哭骂,被迫在挖坑的女人一边抽泣一边低声劝自己的男人。 林荣嘉眉头一邹,问旁边口齿最伶俐的关平:“他们在作甚!” 关平叹了口气,回答道:“我们的士兵受伤后,基本不能从军了。残废人在后军里也干不了活,很难活下去。这些人都是要强的人,不愿意当遭人白眼的废人,打算挖坑自杀。” 一股深深的震撼从林荣嘉内心深处来回激荡,这些都是多好的百姓啊!无怨无悔地举起手里的武器,向腐朽的统治阶级发起义无反顾的冲锋,受伤后不愿意拖累别人,甘心去死。这些两千年前的人类,用自己的行为为另一个时空的林荣嘉上了一课——这个民族,是这样,一个一个的份子用自己的生命做献祭,一代一代地繁衍下来的!所以这个民族屹立在世界之林五千年,依然没有消失。就是这些大字不识一箩筐的朴实汉子,和他们那可怜的女人,咬着牙忍受着一个又一个的苦难,最终得得以幸存。什么古印度什么雅玛人罗马人,统统被埋葬在了历史的尘埃里,这样舍生忘死的民族不能生存下来,谁能生存下来! 既然上天要我来到这里,我就带着他们挣扎出一条活路来,也不算白来一遭!! “住手!!”林荣嘉猛地一声大吼,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惊恐地看着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渠帅,还有他身边的一众大将。 “生存的权利.....”林荣嘉如梦呓一样,不断地叨念这句话,最后吼出一声:“生存权力!都他妈给老子住手!!我要让每一个,都他妈给我活下来!” “关平!”林荣嘉又是一声大吼。 “末将在!”关平赶忙应了一声。不敢看他那莫名其妙发疯的上司。 “把他妈每一个活着的人都给我叫到校场旁边的平原去,把一个瞭望台给老子架到那的中间去,老子有话要对全部人说!” 半个时辰后,校场西边的大平地。斜阳西下,云霞如血。 相当于后世一个县城的人口,密密麻麻地按照各单位的位置,分布在林荣嘉的前后左右和中间,坐在地上,把林荣嘉拱卫在中间。而站着的,是近卫营的士兵。他的喊话不可能让几十万人都听见。所以需要四个方向,每一百米,都有五个大嗓门的士兵,把前面的话大喊传下去。顺便负责督促所有人安静。 林荣嘉站在高台之上,看着自己的部队,自己的子民,正在鸦雀无声地盯着自己。一瞬间,他呆了。 这,就是把自己的性命托付给我的人么? 林荣嘉不禁一阵意气风发,一声大吼:“我的弟兄姐妹们!” 然后下面的近卫营士兵,也大吼,把自己的声音,一百米一百米地传了过去。 “黄巾起义至今,我带着大家颠沛流离!但是,这个状况,今天开始就要结束!我要给大家分田分地!!” 这句话一传开,哄一声。几十万人仿佛被点燃了。巨大的欢呼随着传话一百米一百米地响起。 费了好大劲,自己也激动不已的近卫营士兵,才让所有人安静下来。 “我决定,打下北海之后!拿到那数百万石的粮食,将会作为粮种,给大家分发下去!每个人,按照人头,将会得到五亩田地!每个人都会有!” 下面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这次直到太阳快下山了,才安抚下来。 “我刚才说的,那是民田!民田归分到的人终生所有,死后才会收回!以便重新分配,每个人都会有田!完全属于自己的田地!有地,只要勤快,就有饭吃!所有的民田!一律三十税一,永远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税收!” 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不过这次大家学乖了,知道林荣嘉还要说话,很快就平复了下来。继续洗耳恭听。 “下面宣布军田!军田!就是军功田!以后立功的军士和战死的军士都会得到!之前每个牺牲的黄巾士兵!只要还有家人在后军!一律得到军功田十亩!军功田不需要本人自理,也不需要家属耕种,由乡里来分担农活,所有帮助耕种军功田的人,就可以给自己的田地免税!我要让牺牲的军士和立功的军士再也没有后顾之忧!” 林荣嘉说完,特别得意。原本是想说免税,然后再由自己出钱购买每个人的一部分的,但是一旦全部免税,大家也要帮忙种军功田,那么立了军功的人就会被人讨厌,这样对社会稳定没有半点好处。但是自己一旦要收税,但是帮忙种军功田就免税,那么,立了军功的人,包括牺牲的军人的家属,才会真正被人尊重。因为里面涉及了看得见的利益,有实惠给别人,就比上嘴唇和下嘴唇一碰,要求别人善待军烈效果好多! 说完这句话,所有的军士都按耐不住了。站起来高举武器,一声接一声地大吼:“拿下北海!拿下北海!拿下北海!” 连普通营那些麻木不仁的炮灰们,都开始在脸上焕发了兴高采烈的笑容。所有人仿佛都活了过来! 第四章 桃色夜宴 夜晚青州黄巾军下密大营 现代人,永远都无法想象,土地对汉人的吸引力。哪怕是四处流窜的黄巾军,得知可以有属于自己的土地之后,都是高兴得近乎竭斯底里的。 林荣嘉宣布分田地之后,大营里一扫颓势,无论是主力还是炮灰,个个擦掌磨拳,准备大干一场。每个人要发田地,让家人耕种。没有家人的,也可以分出一部分的收成,包给别人种。或者赶紧成家,后军里别的不多,女人要多少有多少!死后还能得到十亩军功田,帮忙种就不用交税,等于林荣嘉出钱雇人给他们种地。如此之好抚恤的条件,就算是汉军的羽林卫都不会有! 加上林荣嘉下令,全军休整十天,天天吃饱,准备攻入北海。今夜全部人都领到了足够的牛肉和馒头, 此时威望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的林荣嘉,正在大营设宴,宴请众将。 在这顿晚饭里,他也看到了美艳的少妇栾心。28岁左右,身高大约一米六四,肤白如雪,丰满婀娜。虽然穿着肥大的衣裙,但是胸前的山峰几乎破衣而出。可以想象里面的妙曼躯体是多么地凹凸有致。让林荣嘉食指大动。 在这个时代吃饭,都是一人一个小桌子,然后一人一个席子。跪坐得极其不舒服。还好美艳的栾心就坐在林荣嘉的左首席,如飞舞的美艳蝴蝶一般穿梭子在两个席子之间,为林荣嘉续酒端菜,才让林荣嘉继续在这个宴席呆下去。 “大帅一句话,就让全军将士一扫新败之颓,士气高昂,民心可用!末将佩服!”关平最能来事,举着杯向林荣嘉敬酒。 林荣嘉一听,脸上阴晴不定,一拍桌子,怒道:“难道你认为本帅只是在空口白话!” 见林荣嘉发怒,关平一愣。随后道:“大帅,拿下北海之后,若要据守,分发田地,恐怕要对上公孙瓒啊!公孙瓒战马很多,我们在平原是打不过的,一旦被围城,我们就是死路一条。还望大帅三思啊!” 林荣嘉刚想怒骂这短视的家伙,栾心就在一边宛然一笑,把林荣嘉的怒火一下子压了下去。只见她轻摆蒲柳,款款地走到林荣嘉坐席旁跪坐下来,玉手翻动,为林荣嘉的空杯斟满,笑曰:“关坦之(关平,字坦之)身为武将,一叶障目,只看到眼前的东西。不过也是忠心进谏,大帅请勿轻动雷霆之威。现在我军困于青州山地,日益疲惫。若一成不变,只会越来越难。若占地为王,可能引来强敌。但是目前周边诸侯自顾不暇。这是最好的时机!奴家愿意支持大帅!” “好!”林荣嘉欢颜一笑,扫视下面各个将领:“你们惧怕的公孙瓒,去年界桥一战,龙凑之战,早已实力大损!我打算整顿军民,激昂士气。手拥数十万大军,一个无牙的老虎公孙瓒何足惧之!刚才的话,休要再提!未来数天,我要整顿军队,筛选兵员!军民不分流,部队臃肿不堪,严重拖了各个军团的后腿!你们吃完之后,回去,明天一早给我把普通营的精壮士兵都给我一个一个地调出来,全部给我组建成黄巾力士营,不准嫌麻烦图省事!至于筛选之后的普通营,暂且不要解散,以免影响军心!” 众将起立,轰然回应:“末将领命!” 林荣嘉拿起酒杯,狠狠地灌了一口,道:“栾心!” 旁边伺候的栾心也站立起来:“末将在!” “你的任务较重,明天带着所有有经验的老农,去测量现在下密的土地,准备分田!一定要大张旗鼓,最好让所有人都看见!这军心,还得好好振奋一番!对了,现在,去,把所有的皮匠还有木匠叫来!” 栾心道:“末将遵命!” 看着栾心走出去,关平等人很识趣地把手里的东西吃完,然后齐齐告退了。 “周仓!你留下!” 正准备出门的周仓一愣,林荣嘉一指坐席,木讷的他也不言语,闷头就坐回去了。 “嘿嘿,等下我给你造点东西,我要让你的近卫营变成天下第一强兵!” 周仓正想说什么,林荣嘉一摆手:“等下你就知道!” 林荣嘉和周仓继续喝酒。酒过三巡,栾心回来了。 一个身材矮壮的,年龄约30岁的精壮汉子跟着栾心走入帅营,跪拜道:“工匠营校尉蒲元,见过大帅!” 林荣嘉接过栾心递过来的纸和笔,随口道:“你起来吧!” “诺!”蒲元不卑不亢地站了起来,好奇地看着他那正在写写画画的大帅。 半响,林荣嘉一招手,让他过来,然后对他说:“这个是我设计的骑枪,全身用木头刻制,长两仗(六米),枪头圆滑,不开封。是为了防止刺穿敌人,万一被敌人的尸体挂在枪上就麻烦了!主要杀伤方式是撞!” 蒲元双手接过纸张,只见一把中世纪欧洲的龙骑枪跃然纸上。此枪长六米,无枪头,整体是一个圆锥形的木桩子,圆锥的尽头是一个一米长的绕着动物毛皮的粗大枪柄,这个枪不是用手握的,而是通过手肘和夹在腋下进行固定的。一米长的手柄主要是预留缓冲长度。头部有个圆球,主要是防止刺穿敌人的躯体,以免尸体挂在枪上。毕竟六米长的长枪刺中人根本没发拔出来。夹稳长枪,借助马和人的重量叠加的冲力,杀伤力比流星锤和狼牙棒更可怕! 蒲元细细一看,皱眉道:“此武器很好,快速奔跑的马上,只需要放平这个龙枪,依靠马力,碰到动辄骨断筋折。只是,得骑得很稳才可以,否则杀一敌,自己也会被冲下马来。” 林荣嘉大笑道:“哈哈!接下来就是我要你准备的第二样东西,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说罢,林荣嘉再次在纸上奋笔疾书。不一会,有一张纸交给蒲元:“此物叫马镫,用粗钉子固定在马鞍上即可。以后有了此物,骑马稳多了。于马战便利多多。此物你务必保密,用最可靠的皮匠去做!” 蒲元闻言,深深一拜,道:“多谢大帅信任,卑职必定照办!不知这两种物件,要多少?” 林荣嘉道:“周仓!你近卫营能战之兵有几何?” 周仓站立,一拱手,道:“回大帅,近卫营能战之兵共有四千二百八十人!” 林荣嘉一拍桌子,道:“好!蒲元,你的工匠营五天之内给我准备五千套!有无问题!” 蒲元略皱眉头,答道:“回大帅,此物工艺简单直接,工匠营和女人只需要三天即可有五千套马镫与龙枪,至于马鞍,虽然我军缺马,但是马鞍却收集了不少。只是,大帅要从何处找来五千匹马?” 林荣嘉一愣,笑道:“不错!有见识。问题都问到了点子上。我军缺马,但是牛却有数万头!” 周仓在一边搭腔道:“大帅!牛耐力和体力都比马强,但是行军速度不快,冲锋也不能太快,因为牛蹄生来只负重,不能适应快步奔跑!损害牛蹄,牛就废了。” 林荣嘉继续挂着淡淡的笑容,道:“此事简单!”再次在书上写写画画,却不知道,一屋子人都在用大雄看着小叮当的表情看着他。 随后,林荣嘉画好了马蹄铁的样子,给蒲元看:“此物可以保护牛蹄与马蹄,即使是已经开裂的蹄部,也可以用此物再次钉上定型。不需要多好的质量,只需要制好泥模,然后浇灌成型即可!” 蒲元深深一拜,道:“大帅大才,卑职佩服!五天内必定造出五千套这三样东西,必不让大帅失望!” 林荣嘉欣慰道:“好!你现在就去组织吧!” “喏!卑职告退!”蒲元略有兴奋地转身离开了。 “蒲元?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呢?”林荣嘉愣了一下,不及多想,道:“周仓啊,我要把你的近卫营改编成骑兵!牛的机动速度不强,但是正面的冲击力绝对不错,冲锋无敌!以后,冲锋陷阵,打头阵就靠你了!给你的部队想一个名字吧!” 周仓双目闪过精光,肃然道:“既然是以牛做坐骑,那就称为神牛军吧!” “好!”林荣嘉拍案而起:“烈火神牛,就叫神牛军!继续喝酒!” “喏!”周仓举杯,心里思绪万千――五千头牛,能稳坐其上的精锐军士,二仗重枪,一撞之力乃人与牛合一!而且枪头圆滑,不会有被敌人尸体挂上之虞,可连续击敌,没有普通马枪杀一人需拔枪的缺点,冲锋起来何人能挡之?若此军成,必然是黄巾军中最强兵种。看来我周仓还是大帅的心腹!牛性耿直,力大无穷,我周仓,就做大帅你的神牛之首! 天旋地转,日月无光。 林荣嘉醉了,想起自己上一次醉到如此地步,结果被枪击到这个乱世。 但是这一次,是死是活? 马上要对上关羽了,那可不是前世遇到的那个手持西瓜刀的二十九路军刀法的中年汉。此时的关羽,正值壮年,正是积累功勋的时候,而自己,将会变成一个大大的功勋? “关老二!来吧关老二!”林荣嘉一声大吼:“老子不怕你!”一块石头绊在脚上,林荣嘉噗通一声,摔了个狗啃泥儿。 “大帅!”措手无策的胡车儿看见林荣嘉摔倒,赶紧把他扯了起来。 “胡车儿,是胡车儿吗~”林荣嘉的声音听起来慌乱而无助。 “大帅,卑职在此!”胡车儿赶紧安慰。 “救我!你救我!”醉鬼一样的大帅抓着胡车儿的手,仿佛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被后世的鸡鸭鱼肉、各种营养品和合理的锻炼堆出来出来的躯体,显然有着与体形并不相符的力道,抓得胡车儿只觉得骨头都要裂了! “大帅!胡车儿在此,谁敢伤害大帅,胡车儿愿以死相搏!”胡车儿嗤牙咧嘴地道。 “妈的!真玩大了!”林荣嘉口不择言:“咱这都什么将领啊,一窝都是被关老二砍掉的货!” 胡车儿完全听不懂他说啥,他不是穿越者,不知道这一窝人,管亥被关羽砍了,裴元绍也被关羽砍了,廖化辗转成了关羽的主簿,周仓成了关羽的跟班,关平更是成了关羽的干儿子。若他知道这些,他估计会比林荣嘉更不堪。 “胡车儿!”林荣嘉手上又加了一把劲儿,把胡车儿都要疼哭了:“到时候打起来,看到一个拿着青龙偃月刀,头戴绿帽,面如重枣,留着长须的人,给我砍了他!” “末将谨遵将令!”胡车儿哭丧着脸看着自己的醉鬼上司,好不容易他撒了手,歪歪扭扭的往自己帐篷里走去,胡车儿总算松了口气。 一把拉开帐篷的门帘,林荣嘉愣住了。宽大的帅营里,点了油灯,青烟摇曳。美艳的栾心正跪坐在帅营中间,后面跟了个年约十四五岁,面容姣好的小萝莉。小萝莉看到林荣嘉进来,惊叫一声,躲在了栾心的后面。 “奴家见过大帅!”栾心低头一躬,加上跪坐的姿势,那绝世凶器几乎要把衣服坠破。林荣嘉顿时暗吞了一口吐沫,栾心摆过头去看了一眼身后的萝莉,萝莉一愣,红着脸道:“民女林氏薇莳拜见大帅。” 林荣嘉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晕沉沉地一屁股坐在地席上,笑道:“嗯,这个落落大方的小娘子是何人?” 栾心一愣,道:“大帅真喝醉了,此乃小女林薇莳。今日大帅手刃宗宝,家父和先夫大仇得报。奴家特携女儿答谢大帅!承蒙大帅对小女垂青已久,今日特来提亲!奴家愿许配小女与大帅!” 此时小萝莉的脸红得都要滴出水来了,但是显然栾心交代了什么话要她自己说,她咬了咬红唇,道:“请大帅怜爱!” 此时林荣嘉目不转睛地盯着的却是栾心:“我暂时不会纳妾!” 栾心一愣,媚目一转,失落地道:“难道大帅....” 林荣嘉一摆手,道:“我也没打算不要她!” 满是侵略的眼神,在这对母女花身上扫来扫去。本来久经人事的栾心应该发现情况不对,转身逃跑才对,但是林荣嘉的这句话的含义,却让栾心失了方寸,呼吸急速了起来:“难道大帅愿意明媒正娶小女为正妻!” 醉眼朦胧的林荣嘉邪恶地一笑:“本大帅至今未娶,从不轻近女色,相信你也知道我的为人!若你不弃,我会给你的女儿名分,但是你,也必须是我的女人!女人里面你太厉害,你若不是我的女人,你的女儿我不敢娶!纳妾我都不敢!” 母女通吃的意图昭然若揭。 栾心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脸上潮红如血。林薇莳这个小萝莉在他们对话的时候,早就已经跟鹌鹑一样跪趴在地上捂着脸,死活不敢抬头了。 半响,栾心轻咬银牙,道:“奴家愿从!” “哈哈!好!”林荣嘉一声狼嚎,把这两只小羔羊吓得浑身一抖。随即向两女扑去。 “大帅且慢!”栾心瞳孔猛然一缩,惊叫道:“奴家不愿意在女儿面前做这等事情,大帅冷静点!” 早就喝高了,加上热血上涌的林荣嘉哪顾这个,一把拖过只顾捂脸的小萝莉往她母亲的玉体上一叠,解开自己的皮带之后,就压了上去,开始脱小萝莉的衣带,栾心一声惊叫,伸手抓住女儿的衣带死活不撒手。女人这个时候的爆发力是特别强大的。林荣嘉晕晕沉沉的,看到小萝莉根本就没还手,只是在捂着脸,是她母亲一个劲在反抗,顿时火大,干脆扯下自己的衣带,把栾心扯着女儿衣带的双手一捆,再拉过林薇莳,把她捂着脸的双手也困在那条罪恶的衣带多余的长度上。 “大帅!奴家今夜愿从。请让小女等到洞房吧!”栾心双手被缚,再也无力反抗,哀求道:“来日方长啊大帅!” “哈哈哈哈,今日本帅就要日一个来日方长!”早就酒精上脑的林荣嘉再次发出狼嚎,舒舒服服地继续解开两人的衣带,双手一齐用力,两女的衣服齐齐被扯开,露出两具风格各异的躯体。 柔滑丰满的是栾心,青涩而带着绒毛,细小苗条的是林薇莳,林荣嘉鼻血都快飙出来了。 顿时,帅营里传出的,萝莉的哭叫声,少妇安慰和求饶的声音,以及那美妙的床音,响彻一夜,到日出时分才安静了下来。 第五章 下密大练兵 穿越的时间一晃就五天过去了。林荣嘉对这个时代的风土人情也慢慢开始适应。 很难想象一个现代人突然回到古代,没有风扇、没有空调、甚至没有电脑和网线,却能适应下来。林荣嘉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他很喜欢这里。因为一对美妙的母女花。 此时的帅营,多了两样东西。一个是类似于现代的教室讲堂的方形桌子,以及一个竹制的填充狼皮的原始沙发。这是林荣嘉对着蒲元指手画脚了三天之后木匠营弄出来的东西,很原始,但是感觉也不错,挺舒服,可以当床也可以当凳子,总比睡在地板上以及在地板上跪坐着办公好。 帅营的帐篷并不足以阻挡炎炎夏日,反而阻隔了空气的流通。很是闷热,但是帐篷里却放了很多木桶,里面盛满了冰块。冰块来自地窖。早在秦朝的时候,中国人就已经学会了建造地窖藏下冰块。哪怕是最简陋的、纯粹就是一个深坑的贫民地窖,冰块都能保存两年,用于储藏夏季的蔬果。 此时的林荣嘉,正舒坦地坐在桌子后面,靠着椅背,哼着小曲,往一个青铜弄成的圆筒里塞进去一根看着像香烟的东西,然后拿起火折子,把铜制品的另一边叼在嘴里,火折子一点,林荣嘉深吸了一口,袅袅青烟就从鼻孔里喷了出来。 汉朝显然没有烟叶子,但是作为技术**,林荣嘉找到了不错的替代品――艾叶。 这种玩意虽然和烟叶子不是一个味,但是差别不大。而且能有效制止尼古丁引起的烟瘾。而且抽进去喉咙凉凉的,很是不错。就是劲头小了点,后世一包烟一天的量的他,一次得四五根这种艾叶烟才过瘾。对于林荣嘉来说,能抑制烟瘾能冒烟即可。对烟草到没有什么别的要求。一次性烟嘴对于现在的技术倒也能做得出来,就是太浪费。林荣嘉干脆搞了个铜质的烟嘴,里面塞满棉花。 至于和烟嘴一个规格的烟支,闲着没事的小萝莉林薇莳一个下午能做出三四十根。林荣嘉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看着她专心致志地叠好烟身,再伸出可爱的小香舌在接缝处点一下,然后粘合。所以现在小萝莉去哪儿都伶着个小包包,里面塞满了草浆纸和厨子烘培出来的艾叶丝,跟在林荣嘉屁股后面,简直就是一个移动的小烟厂。 此时小烟厂正跪着躲在办公桌里面,小脑袋在林荣嘉的胯下有节奏地忙碌着。林荣嘉叼着烟,面不改色地继续抽烟,突然一声闷哼,舒爽地一声狼嚎。然后小萝莉手足无措地捂着嘴爬了起来,正准备吞下嘴里的东西,门帘开了。栾心丰满的身躯闪了进来。林薇莳脸色大变,想吞下嘴里的东西却呛到了,白色的粘液随着咳嗽从小嘴里漏了出来。 栾心愣住了,不知所措。林荣嘉心疼地搂过小萝莉,拍着她的背,好容易止住了咳嗽,小萝莉红着脸对栾心叫了声娘,然后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林荣嘉敲了敲林薇莳的小脑袋,林薇莳才想起了什么,赶紧对栾心改口叫了声姐姐。 栾心见到这一幕,闭上眼,无奈地深吸了一口气。 “进度怎么样了?”林荣嘉一手抱着林薇莳,另一只手拿起烟嘴。林薇莳乖巧地往烟嘴里塞入了一支烟。栾心看着烟嘴塞入香烟,脸上莫名其妙一红,瞬间神游天外。 “唉,问你话呢!” 林荣嘉不满的声音传来,栾心这才回过神来,道:“回夫君,现在黄巾军全体军民的户籍已经全部登记完毕。分军户、民户。匠户以及识字的文户。下密城的田地已经丈量完毕。共可容纳三十万人。各部队也已经完成了军民分流,目前分流出来的农户和匠户已经全部登记完毕。按照夫君的要求,匠户不动,老弱病残算半个劳动力,青壮女子算一个劳动力。目前可用的劳动力共有三十五万。下密城原本的人口有两万人,全部充入民户。至于夫君要求的工匠学院的书本,已经组织所有识字的文户五万人加紧编写。” 林荣嘉听后满意一笑,道:“民户少很正常。面前所有跟在我身边的子民,全部是军户,发放军田。此后攻城略地获得的人口,尽量填入民户以便为军田服务。以后我们要走精兵路线,不可以再让部队臃肿不堪!” 栾心施礼道:“诺!目前诸事已经准备妥当,就等夫君旗开得胜了!” “哈哈!好!”林荣嘉豪情万丈地道:“你且再此继续处理文案,为夫去视察部队!” 留下栾心母女在那相对无语,林荣嘉龙行虎步走出帅营。这是他穿越到这里之后,足足五天第一次走出帐篷。狠狠地腐败了一把之后,林荣嘉这才开始做正事了。 林荣嘉本身在前世也是一个管理者,他深知对于一个团队的成长而言,主导者万事亲力亲为是大忌。教育一万次,也不如手下自己摸索出来的效果好。这几天林荣嘉都在放权,让下面放手去做。今天,他施施然离开帐篷,是去检查成果去了。 林荣嘉走出帐篷之后,四处的杂乱角落里冒出了很多人。隐隐在各个方向拱卫着林荣嘉。林荣嘉满意一笑,这些人,就是他的贴身卫队了。 和近卫营纯粹由军人组成不同,贴身卫队这五十多个年龄各异的人,都是市井出身的侠士。这些江湖侠士用毒、暗器和武功都是上乘之选。这些老江湖在千军万马中效果不大,刺杀和反刺杀以及百人以下的小规模战斗,才是他们擅长的战场。能笼络到这些高手,还是因为胡车儿的老爹,似乎是江湖中的大人物。胡车儿靠着亡父遗留下来的人脉,组建了这个非常牛逼的贴身卫队。 这些人见到林荣嘉出来,并不前来见礼,而是默默地随着林荣嘉的步伐拱卫在周围。林荣嘉暗自赞赏,最吸引他的注意力的不是肌肉男胡车儿,而是一个妙曼的身影。那个女人全身笼罩在黑袍里,一双修长的长腿让她的身高鹤立鸡群。身边跟着一大一小两只狗。小的有点呆头呆脑,是一只看起来很普通的土狗,正隔空对着林荣嘉一个劲地嗅。仿佛在记住林荣嘉的味道,似乎是跟踪用的,另一条狗让林荣嘉的瞳孔猛然一缩――这条风采神俊体型巨大的恐怖生物,根本不是狗,而是一头狼。早年在内蒙进行训练的林荣嘉一眼认出,这头睥睨天下的巨狼是一头狼王。这个女人能收复一头狼王,肯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看到林荣嘉注目的眼光,那个女人头一点,然后打了个指响,身形一闪,连人带宠物消失在林荣嘉的目光之中。 林荣嘉很识趣地没有去盘问这些人的来历,因为他知道这些人只是胡车儿请来的客卿,严格来说不是他的手下,所以他也没有自讨无趣。 林荣嘉首先视察的就是他的重要武装力量――神牛营。 骑着马刚走近神牛营的训练营地,远远地就听到万牛奔腾的巨响。地面仿佛成了一只大鼓,轰隆之声绵绵不绝。 神牛营在十几万工匠拼命赶工之下,已经完成了全部的武装。 这些骑士身着林荣嘉设计的中世纪西欧的罐头盔甲。不过由铁甲改成了藤甲。虽然山东有不少铁矿,但是由于人力的问题,黄巾军目前无暇开采。毕竟钢铁工业是一个一环扣一环的产业链,要开采铁矿,只能等到征服山东全境之后了。 按照林荣嘉的要求,神牛营的骑兵,连人带牛都包裹在加厚的藤甲里。牛身用的是披甲,看着有点像凉席披在牛身上,一直下垂到牛大腿的位置,牛头包裹特质的头盔,狰狞的牛角从缝隙里伸出,看上去暴力美感十足。完全足够抵挡最强的强弩箭矢,也能有效地格挡长枪直刺,人甲和牛甲都经过混着草木灰的树脂的反复烤漆,要放在火堆里烧个一两个时辰才会被烧着,林荣嘉最担心的放火问题,到这里已经完全解决。多次烤漆让草木灰沉淀到了里面,树脂的颜色在外面,让整个盔甲金光闪闪,金属感十足。加上六米长的骑士枪,杀气腾腾。 此时周仓也在神牛营的编队里。由于头盔也是覆面的,林荣嘉看不到人脸,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都给我听好了!还是那句话!枪要举高!只能攻击敌人的脸部和胸膛,不可以攻击胸部以下!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地减少反冲力!你们要做的,就是把一切站着的敌人顶倒,再从他身上踏过一万只牛脚!神牛营!前进!!!” 牛群开始缓慢往前走去,他们前方两公里前面设置的是用黄泥一比一制成的人偶,按照步兵的方阵排列,泥人手里还握着木枪,斜着向前。林荣嘉一眼就看出,这是袁绍手下的名将麴义的长枪兵,去年于界桥对付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摆出来的长枪铁桶阵。泥人足有数百个,显然废了不少工匠营的工人的心血制成。这样的阵型,马镫没有出现之前的轻骑兵,根本没法硬冲。硬冲的后果,就是号称最强骑兵的白马义从全军覆没。 “这个周仓,有点操之过急啊,一开始就来这么高难度的训练!”林荣嘉暗自皱眉,毕竟这些泥人,比真人还要重,而且手里的木枪如果撞在神牛营的士兵身上,也是有可能把活人顶下来的。木枪当然不会致命,但是后面的密集阵型的战友的牛蹄显然会。 这时,位置在最前方的周仓,他的骑士枪的顶端是系着一面三角旗的作为指挥旗的。只见他把竖直的长枪晃动着画了三个圈,牛群开始猛然加速。 五千多头全身披挂的牛带着骑士以及六米长的长枪同时加速,场面极其震撼。无法想象如果是步兵对上这么变态的冲锋,如何才能不被吓到崩溃。 不过此时为了节省臂力,长枪依然是朝天指着的。 到了距离剩下大约五百米之后,之间周仓一声暴喝:“冲锋!!”系着指挥旗的龙枪放平,j夹在腋下,直指前方。后面的骑士看到指挥旗放下,也同时放平了龙枪,只是训练时间有限,尚未做到整齐划一。 这时,牛的速度放到最大,地面上的泥人步兵的长枪是三米,神牛营的长枪足有六米。一骑当先的周仓的长枪一下子顶到了前面的泥人,巨大的冲力一下子把泥人的上半身撞个粉碎,两百多公斤的泥人跟纸人一样飞起几米高,狠狠地摔出去。这一枪的威力,枪尖的压强足够制造出八轮大卡车的冲击力!敌人就算是铁造的身躯,这一枪也足够让钢铁被顶凹进去! 随后的骑士群挺着长枪撞入了方阵,一阵刺耳的破碎声过后,长枪铁桶阵只剩下一地的泥粉和断枪! 穿过步兵方阵之后,牛群的冲力不减。周仓再次把龙枪朝天举起,所有的骑士又开始减速。直到最后全完停下。 林荣嘉满意地点了点头,并不打算过去打搅,而是转身离去。 随后,林荣嘉出现在右军的军营中。裴元绍的右军是黄巾军的主力部队,数十万人的部队林荣嘉不可能全部去检阅。于是干脆去了右军,看看训练情况如何。 首先去看的是右军的飞龙营。也就是之前的斥候营,飞龙营的校尉叫霍飙,据说是霍去病的后代。擅长骑战,由于是唯一的骑兵营,所以林荣嘉直接命名为飞龙营。 虽然有了马镫,但是林荣嘉依然打算让飞龙营继续成为轻骑兵的角色。轻骑兵的作用是侦查、袭扰、追杀和快速机动。以骑射为主。 装备是单层的藤甲,战马也披着和神牛营一样的马甲,当然,只是单层,薄得多。防御一般的箭矢和砍击已经足够。配备三石强弓,近战武器为马刀。不过林荣嘉也为他们设计了独特的武器――火油箭。 火油箭的箭头有倒钩和一道深槽,深槽里有泡过火油的棉花,点着之后能持续燃烧一刻钟。箭杆靠着箭头的位置绑着一个长条形的小瓦罐。里面装着大约一个可乐瓶的量的火油。箭射出去之后,击中目标,或者插在地上,瓦罐就会在惯性的作用下顺着箭杆滑动,打在倒钩上,瓦罐就会炸裂,火油被点着。能制造出一个直径大约一米的火堆。一支箭能烧死的敌人有限,但是上千支这样的箭射出去,那就能燃起一大片大火了。对步兵方阵来说,到处都是火那就无法列阵。无法列阵就会成为轻骑兵追杀的目标。至于严密的方阵,那就得靠神牛营了。 这样的箭太重,步兵是射不出去的。只能靠骑兵全速冲击的时候射出。对于步兵来说,箭要轻一点才能射的远,但是急速冲击的轻骑兵,他们的箭反而就是越重射得越远。对于这种全速冲击的射法,飞龙营的士兵形象地称这招为“奔雷射”。 只见霍飙大吼一声:“奔雷射预备!”五千个骑兵拿出火折子把箭头点着,然后开始加速,战马的速度最大的时候,霍飙率先向靶子射出一箭。 随后的一排骑兵到了他射箭的位置,再次射箭。一排一排的火箭带着与其他箭矢不一样的长啸音向靶子飞去。 随着瓦罐破裂的声音和火油爆炸的轰鸣,箭靶的位置被烧成一片火海。 林荣嘉很满意。骑兵营毕竟成军已久,与神牛营的生涩不同。飞龙营很快地掌握了新武器。至于其他训练科目,骑射和马刀,林荣嘉已经无暇再看。 随后林荣嘉视察了新组建的枪兵,弓兵和黄巾力士。这些兵种都是黄巾军早已掌握的。所以也没有出什么大问题,全军的士气和训练程度都已经足够应付接下来那强度并不大的战斗了。 历史上,管亥在没有整编部队的情况下去打都昌,本身也是胜券在握的。只是他千不该万不该跑去斗将,才会被关羽砍死。 顶着晚霞回到帅营,栾心母女已经准备好饭菜。林荣嘉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中间,牵过二女,一左一右坐下,开饭。 二女经过五天的接触,也习惯了林荣嘉的不拘小节,就这样坐着一起吃饭。 “夫君。”吃了两口,栾心毫不在意地说:“探子回报,平原刘备有异动。可能会出兵到都昌。不过平原国刘备兵不过五千,应该无碍。” 林荣嘉面无表情,心跳却漏跳了半拍! 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第六章 再临都昌 都昌城最中心的是一个占地面积颇大的园林官邸。亭台楼阁非常华丽,唯一丑陋的物件就是刚从西厢走出来的孔融。这是一个身高一米八,脸色苍白,留着儒雅的长须,表情阴冷的中年男子。此时华丽的服饰上鲜血斑斑,只见他抬头看了看晴空的烈日,面露厌恶,随手拿过旁边身材矮小的管家递过来的丝绸手帕,擦了擦满是鲜血的双手,道:“把尸体抬走。” 旁边的管家一招手,几个仆人匆匆跑进去,片刻之后,抬着两具浑身赤裸,遍体鳞伤满是鲜血的年轻女尸走了出来。停在孔融面前。 “嘎嘎嘎嘎……” 孔融满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发出了夜枭一般的笑声。让旁边的几个人包括管家,都觉得浑身鸡皮疙瘩立起来了。 管家一脸的见怪不怪,心里却大骂:畜生啊畜生,衣冠禽兽啊!猛一抬头,猛然看到孔融弯下腰来,脸正贴着他额头,诡异的眼珠子血红一片。两人的眼睛几乎都要碰在一起了。管家被狠狠地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地退了几步。 “来,吃个梨?”面无表情的孔融手里不知道啥时候多出了一个梨,递给了管家。 “老爷...”管家硬着头皮接过那蘸着孔融手上的鲜血的冻梨,在孔融的注视下装模作样地啃了一口,道:“下一对童女已经准备好了。” 孔融满意地缩回身子,一挥手,几个仆人赶忙抬着尸体连滚带爬地跑出了西厢的院门,管家也想跟上,没走几步,外面传来了几声惨叫,然后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提着带血的砍刀出现在了门口,睁着没有感情色彩的死鱼眼看着院内,让准备跟出去的管家心中一寒,颤抖着转过身来,发现孔融正一脸怨毒地盯着他,瞬间吓得魂飞天外。 “老爷……您这是何意……” “哼哼~你在心里骂我,加上刚才,是第三次了吧!”孔融盯着不知所措的管家,语气阴沉得如同冬夜的寒冰,双目似乎在阳光下反射出诡异的血光:“当了我三天的管家,就骂了我三次是畜生?” 这个管家的脑袋翁了一声,搞不懂为什么自己的老爷会跟神仙一样知道自己的想法,随后只觉得心口一疼,低下头,一柄剑正插在自己的心窝里。他茫然地抬起头,看到孔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他跟前,手里把着剑柄,冷笑地和他对视着。那诡异的眼珠子似乎能把灵魂也吸进去。 “你……你个……” 噗一声,孔融把剑拔了出来,这个管家只看到孔融一脸陶醉地舔着剑锋上的鲜血,随后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抢我的梨?嘎嘎嘎嘎!” 夜枭一般的狞笑,响遍了整个官邸…… ―――――――――――――――――――――――――――――――――― 六月的山东,太阳已经很毒辣了。 但是和后世不同,没有高楼大厦的阻挡,很自然的西南风吹在脸上很是清爽。 四处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无数头戴黄巾的士兵漫山遍野,仿佛绿色的草丛盛开了一地的黄花。 他们的步伐坚定而从容地踏在这片袅无人烟的大地上。不同的面孔,一样的信念――西进!拿下都昌,占领北海! 林荣嘉没有骑马。 栾心母女执意跟来,林荣嘉也懒得反对。这是关乎前路的一战,赢了,有未来。输了,她们在哪儿,也没什么意义了。要死,干脆就死在一起。 三人坐在马车中,相对无言地望着窗外。 窗外,人如虎,马如龙。军歌嘹亮,号声如雷。 “哟呵!哟呵!发如韭啊,剪复生啊!” “嘿呀!嘿呀,头如鸡啊,割复鸣啊!” “吏不必可畏呀,小民从来不可轻!” ......... 百无聊赖中,林荣嘉终于套出了栾心的来头,她是丈夫是黄巾军将领张绕,字文兴,一个和管亥差不多级别的人物。生性好酒,在黄巾军中号称酒神。估计是因为喝酒影响了身体,和栾心折腾了几年,栾心都没有怀孕。林薇莳是他们的义女。数年前的西进被公孙瓒大败,她们母女乱军中和张绕失散,被江湖上的人发现她们母女被抓到北海国那边做丫鬟了。张绕得到消息,立刻遍选精锐,然后大部队都不要了,就带精选的二十万大军进攻北海,可怜孔融刚上任,莫名其妙就被张绕撵出北海,辗转流落到了北海国西边的都昌,但是张绕也在交战中,被当时还是武安国手下别部司马的宗宝一箭射死。二十万大军救出栾心母女,却丢了主帅,张绕一死,这二十万精锐应该纳入管亥麾下才对。可惜的是,袁绍趁机让他的手下大将臧洪从东郡出兵,一直打到了北海,把北海以西控制了。二十万大军夹在袁绍和公孙瓒中间,死的死逃的逃,最后这两母女被十个士兵保护着,杀出重围带到了管亥处。这十个士兵其中一个就是胡车儿。另一个是霍去病的后人,现在的飞龙营校尉霍飙。 林荣嘉不禁感叹,那样的绝境之中,这十个士兵能带着两个累赘活下来并跑了那么远,肯定都不是简单的货色,看来这十个人还得深挖,有本事的应该不止胡车儿和霍飙才对。另外这个张绕,也算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了,可惜他搭上了自己的命,便宜了袁绍。管亥没得到那二十万士兵,不过林荣嘉得到了一个顶级打手胡车儿,二十万士兵换一个胡车儿外搭一个骑兵将领霍飙,也不算太亏。 最倒霉的是孔融,童年不幸,小时候一场大火,一家五口只有他自己活着。孤身奋斗,好不容易混了个大官当当,结果由头到尾就没消停过,先是刚上任被人撵出来了,现在又被林荣嘉钉死在都昌。以后还会因为被刘备救援过,算是公孙瓒那边的人,被患了偏头痛外加更年期的怪大叔曹操弄死了。这辈子怎生坎坷俩字了得。 下午三点左右,大军赶到都昌。林荣嘉把帅营设置在都昌西南八里处。原本负责包围任务的是二十个普通营十万人。他们并没有参与林荣嘉的大练兵,这次是他们最后一次执行任务。打下都昌,把孔融的家当拿到手之后,他们就会变回农民。可惜的是城内的孔融连出来查看的勇气都没有。孔融在城内以及城南大营一共还有正规军八千,民兵无数。如果他们硬冲,这个老弱病残组成的包围圈根本就困不住他们的。当然,如果让孔融舍弃城内的北海国三年的收成,那堆积如山的粮食,那还不如杀了他。加上太史慈跑出去那么多天了,找到援兵的消息肯定也传回北海了。所以林荣嘉并不担心孔融会突围,更不担心他会把城里那堆得比城墙还高的粮食付诸一炬。所以才留下了这堆老弱病残继续围困都昌,把大部队调回去整编。 都昌并不大,但是孔融的兵也不多。八千正规军外加撑死了也就五万多的军民,这也摆不下了,得让士兵冒险到城外扎营,可见粮食占地方到了什么程度!当初的溃逃,孔融别的没带,北海国作为一个郡级的行政单位,数年的收成都在里面了。这不奇怪,这些本来应该上缴的岁粮,西边现在是袁绍,北边的是公孙瓒,南边是陶谦,东边是黄巾军。整个北海国乃至青州等于是与世隔绝了,孔融就算想当这个忠臣想上缴也没地方上缴去。上缴给邻居,袁绍和公孙瓒也看不上,更不会碰这个烫手山芋――开玩笑,大汉朝现在还没断气呢,这是国税,至于为了这点粮食闹一身腥么。所以当初张绕部被赶走之后,孔融在北海实际已经属于袁绍所有的情况下,还能淡定地把七成的粮食一点一点地运过来,都堆在这了。不过袁绍他们看不上,准确来说明面上看不上,管亥看得上。这才有了都昌围城。 林荣嘉到了都昌第一件事,就是让关平的左军换防。退下来的普通营全部就地埋锅做饭,给换防的军士准备饭菜。吃饱喝足之后,这帮人就会退到十里外,扎营,直接开始量仗清理附近的田地。攻下都昌之后,这二十万人就会成为本地的农民。 “大帅,飞龙营的游骑兵抓到一个女子,自称是城门司马宗席的亲妹!”林荣嘉正在和二女吃饭的时候,几天不见的胡车儿走了进来:“说是有要事找大帅,敢问大帅见还是不见?” 林荣嘉正专心致志地对付这一只牛腿,头也不抬地点了点头。胡车儿一招手,门外两个士兵夹着一个清瘦的女子走进了帅营,林荣嘉一抬头,看清了这个女子,噗一声喷了一桌子的牛肉。 “景甜!?你也穿越到这里了??”林荣嘉看着来人,眼珠子瞪得跟牛眼一样:“这是什么情况?超时空救兵?求签名啊明星!!” 这个女子穿着汉军骑探的皮甲,身材单薄,凌乱的秀发清汤挂面,一对柳月眉正憋着,一脸疑虑地看着林荣嘉,面容与后世的景甜有七八分相似,区别在于嘴唇略丰满。 林荣嘉的癫狂状态把女子连同胡车儿以及两个士兵都惊呆了,半响,女子疑虑地回头,对一脸尴尬的胡车儿说:“这真的是你们的大帅?” 胡车儿挠了挠头,抬头隔着帐篷看星星,不鸟她。林荣嘉这时反应过过来了,清了清嗓子,道:“没错,本帅就是管亥,你是何人,找本帅何事?” 女子拜道:“小女子宗霞,乃都昌南门司马宗席之妹,家兄派小女子假扮哨骑,混出城门,是有一封密信呈与大帅,请大帅过目!” 言罢,宗霞在胡车儿虎视眈眈地眼神中把玉手伸入袖中,取出一封信。胡车儿一脸警惕地接过信件,对着阳光比照了一下,然后冲门外使了个眼色,一条小黄狗跑了进来,对着信件嗅了几下,摇头晃脑地走了。胡车儿才放心把信件递给林荣嘉。 林荣嘉打开信件,对于汉朝的繁体字,林荣嘉倒是能看得懂。信件的大意是告诉他陈宫给宗席的计策,并表示要献出城门,跟林荣嘉混。林荣嘉任何时候要攻城,只需要在南门点上五堆狼烟,他就会打开城门。送信的女子是他的亲妹,自小喜欢舞枪弄棒,养有五十个女兵,虽然没有琴棋书画的本事,好歹有训练女兵的能力,还可以带兵保护管亥的女眷,这次送信之余让她留在黄巾军那边以保安全。 林荣嘉看完之后,冷笑道:“你哥哥倒是把你抵押在我这里了,可是我凭什么相信你们兄妹!要是我进了城,里面十面埋伏,甚至放火烧城,我又当如何!他若有心献出城门,何必等我发什么信号,直接开城为何不可!”说完之后,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宗霞。 宗霞面不改色地与林荣嘉对视了片刻,道:“不直接献出城门,是因为家兄还让奴家带来一个消息,北面的公孙瓒派出了两批人前来救援,第一批乃西北方平原相刘备的三千步兵,主将是关羽和张飞,明天就到。另一批是从北面出发的公孙瓒军,步兵五万,骑兵三千。主将田楷,先锋官赵云。其中赵云率领三千骑兵,兵锋已过东武。先锋明日就到。所以家兄让大帅先考虑再攻城。家兄有一计,可助大帅站稳北海。” 林荣嘉冷笑道:“把你大哥具体想法说清楚。说一半留一半这是逗本帅玩耍不成!” 宗霞一愣,道:“奴家不敢,家兄曰,北海地处袁绍公孙瓒夹缝,公孙瓒除了袁绍还得提防曹操,所以肯定无力对此地过多关注。而那孔融是公孙瓒那边的人,同时贵为圣人之后,袁绍恨之入骨却不敢刀兵相向,大帅只管留下少量兵马,家兄会稳住孔融,大帅只管大军尽出将田楷团团围困,西边袁绍必然会加封大帅北海相一职,拉拢大帅之余,暗中打击孔融。到时候大帅有了官身,不再是反贼,名正言顺坐稳都昌之后,进可放走赵云田楷,与公孙瓒结盟,向西攻取北海,图谋整个青州,退可背靠袁绍,养精蓄锐,向西荡平贼寇,坐拥半个青州,再缓缓图之!” 林荣嘉一声长叹,这个宗席,做武将,他是垃圾。但是要是说做谋士,这家伙的这番计较虽然比起诸葛亮的三分天下的隆中对还差了点高度,但是胜在务实。再给他数年,未尝不可以再成长! 他不禁试探着道:“你确定这个是宗席自己想出来的?不是陈宫教他说的?” 宗霞跪拜道:“宗霞不敢有半句虚言,这个计策确实是家兄所献!” “嗯……”林荣嘉略一沉吟,突然面色一改,坏笑道:“你的大哥把你抵押在这里,你的母亲知道否?” “额...”宗霞一阵语塞。其实从她奉命混出来的时候开始,她已经知道,自己还有施展美人计这个任务。毕竟以后宗席等于是降将,加上还有个杀父之仇在里面,难保管亥不会胡思乱想。所以肯定要结亲让双方都信任对方的。这不,把她洗干净送来了。那封信里还怕死了林荣嘉看不上这种粗野女子,强调宗霞有练兵的能力,弓马熟练。可以当女保安....还奉上了五十个女兵,确切来说是女仆,这摆明是质量不好,数量弥补了。尽管早做好了这个准备,可是林荣嘉这一下子问出来,宗霞还是觉得受不了,一下子傻在那了。 林荣嘉看着哈哈大笑,一拍小萝莉的屁股,道:“把她安置好,以后她就是你的妹妹了!” “但是她比我高,年龄也...”小萝莉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比自己起码大了三岁,个头也比自己高得多的宗席,觉得不合适。林荣嘉打断道:“哪来那么多废话!我就喜欢你来当姐姐!把她领走!” 小萝莉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做了个鬼脸,跑去牵着宗霞的手把她带走了。旁边的栾心也觉得羞愧欲死,因为这个变态的家伙先是让小萝莉对她的称呼从娘改成姐姐,还觉得不过瘾,干脆让她叫自己的女儿做姐姐。眼看又多了一个受害者,真是百般滋味在心头。 第七章 大破关张赵(上) 正午——都昌西北一百二十里外。 战争,是一种很微妙的数据博弈。 所谓的胜利,所谓的失败,都是一连串的环环相扣的事情组成的、看似偶然其实必然的结果。一点点小小的优势,在最后的数据结算中都会被无限放大。——林荣嘉《战争论读后感》 酷似后世明星景甜的宗霞骑马伴随在林荣嘉身旁。栾心母女留在了帅营,连带除了胡车儿之外的所有贴身卫队,都留在了营地,只带了宗霞。 在出发前,林荣嘉已经亲自试过宗霞的身手,武艺一般,大约是初级大将的实力,比起他的哥哥,实力高了一个层次。不过骑射林荣嘉没试她,因为林荣嘉自己射箭也是渣渣。 她现在的身份是,主簿。 宗霞没有大家闺秀的气质,所以被称为粗野女子,但是她识字,熟读兵书。对行军打仗不是一窍不通。林荣嘉正好让她去做主簿,而原来的主簿是一个叫李术的落魄文人,如果没有林荣嘉出现,五年后,这家伙落魄回乡,会成为孙策的文官,官至庐江太守。林荣嘉确认此人之后,果断用宗霞把他切换掉,任命他成为下密城的县令。这家伙,成了林荣嘉第一个县级文官。(汉朝的县令和清朝的知县是两回事,汉朝的县令是实打实的市长,相当于明清的知府,电视剧里看到的明清的知县,充其量只是一个乡长。) 探子回报,林荣嘉驻马在原地,他看着跪在马下的一个骑士。这名骑士是董骠派出的侦察骑兵的队长,手下管着五十个老练的侦察兵。 “禀告大帅!我们已经逼近关羽军十里!”这名骑士年约双十,面目冷峻,虎背熊腰,声若洪钟:“关羽军对我军集结毫不知情,所有的步骑哨探已经被卑职全部杀死,按照他们的规律,探子一个时辰之后才会回去,一个时辰内,关羽军对我军一无所知!”说罢,一抬手,他的下属捧着几个油毡袋,一打开,全部都是人头。 林荣嘉不禁喜出望外。他这次带着廖化的前军一万精锐和飞龙营、神牛营前来,是要趁赵云和关羽尚未汇合,打一个时间差。先干掉关羽,以绝后患。再等赵云,同时裴元绍的右军对后面的田楷进行大兵团大范围包围,再回军都昌,汇合关平的右军,攻下城池,拿到都昌的粮食。这一系列的动作,要的就是时间。 这第一战,林荣嘉已经做足功夫。第一个要点是快速机动,直接拦截在关羽的部队必经之路面前,而不是和他在山东大平原上抓迷藏。林荣嘉动用了所有的空闲的牛。来不及造牛车,工匠营的蒲元,急中生智,让工匠用竹篙绑成“申”字,直接固定在四头牛上为之一组,铺上小竹枝和棉被,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带着武器装备和相应的五天口粮,直接坐上去。重量分别由四头牛承担。加上驭牛的“驾驶员”一共十一人。这一万没有坐骑的步兵以及大部分的补给,就这样被不到五千头牛驮着走了。他们当然跟不上骑兵的速度,但是赶得上神牛营的速度,等于忽略掉步兵的速度了。而且这百多里路,士兵基本上没有体力损耗——至此,林荣嘉已经赢了一半。同时,这也是一个跨时代的壮举——这个蒲元,不到一个时辰,就将廖化的一万精锐,变成了人类有史以来第一个摩托化步兵部队! 第二个要点,就是以逸待劳。关羽肯定不会因为林荣嘉的大军出现而退缩的。而山东东北方一直到长白山,都是一大片的平原,无法设伏。也不需要设伏,林荣嘉只需要提前出现,关羽肯定会迎战。他们人疲马倦,根本来不及休息,更来不及制定作战计划,林荣嘉以逸待劳的目的就达到了。这个要点的关键就是掐准时间,侦察兵同时发难,干掉关羽军的侦察兵。 现在,林荣嘉的目的达到了。关羽在这大约五公里的路段上,已经等于瞎子,还在继续闷头赶路。按照他们的行军规律,关羽的士兵应在一个时辰之后也就是下午五点,才会停下休息,并等待他们那永远回不来了的探子回报路况。 “好!你们干得漂亮!”林荣嘉伸出手,拍了拍这个立了大功的骑兵队长,道:“宗霞!” “末将在!”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的宗霞抱拳道:“大帅有何吩咐!” “给侦察队的兄弟记集体一等功!侦察队队长指挥得当,军官四等功一次!”林荣嘉笑着道:“让伙夫队今晚给这五十个兄弟送去酱牛肉五百斤!酒二十坛!” 看着宗霞领命而去的身影,这个骑士一脸按捺不住的激动——根据林荣嘉的军规,集体一等功,他们队伍里的人每人都能得到军田十亩!军官四等功,军田十亩!今天一场小规模的搏杀,他就这样得到了二十亩军田,加上之前的所有军人都会得到的五亩,一共就有了二十五亩军田,不出三个月就能兑换,他留在后军的家眷的温饱就有保障了。 林荣嘉笑着把他扶了起来:“好汉,你姓甚名甚,家是哪儿的?” 骑士拱手道:“卑职潘璋,自幼颠沛流离,尚未有字!” 林荣嘉挠了挠后脑勺,听到潘璋俩字,脑子里浮现的就是潘文珪,随口道:“既然如此,我就替你起字文珪吧!以后!你就叫潘璋,潘文珪!” 潘璋拱手道:“谢大帅赐字!” 申时四刻 关羽的前军终于到达。 刘备军散乱的士兵在军官的吆喝下,匆匆忙忙地列队。 而黄巾军,早已严阵以待。 略显慌乱的关羽军军阵中,三骑上前。 为首一人,绿袍叶甲,倒提着青龙偃月刀,面色黝黑的同时又带着高原红。一对标志性的丹凤眼,在卧蚕眉下,透过军阵,一下子盯住了林荣嘉,傲慢的眼神里那凛然的杀气,隔着千年的时空,扑面而来。 无需询问,这个人就是关羽。影响了中国文化数千年的——武圣。一个靠着个人勇武,为兄弟打出一片天空的忠义之士。 关羽的身边是一个白脸虬髯大汉。虎目微睁,不怒自威。肌肉线条如山丘一般起伏,身躯在马上挺得跟铁塔一样,丈八蛇矛寒光闪烁,衣甲鲜明,浑身收拾得干净整齐,粗中有细,正是张飞! 跟在他们后面的,是一个面白无须的帅气小将,身高一米七五的样子,剑眉大眼,手指修长而白皙,不像一个武将,反而像一个钢琴家。此人应该就是年轻的太史慈。 “何人挡路,报上名来!”之间那关羽盯着林荣嘉,明知故问一般大喝:“关某刀下不死无名之辈!” 林荣嘉冷笑,关羽这番话,明面上是要求报上名号,其实是在搦战,要求单挑。 “大帅,敌军军阵散乱,那关羽是在拖延时间!”廖化道:“末将请令,率步兵一个冲锋,即可击溃敌人前军!” “不必了,击溃了前军,还有中军后军,一旦打散了他们,这场仗就成了抓迷藏!”林荣嘉眯着眼,策马上前,头也不回地道:“先斗将,等他们聚在一起,摆好军阵,再一次性把这三千步兵碾碎!” “末将领命!” 黄巾军的步兵方阵也让开了一条道,林荣嘉径直策马来到阵前,身后跟着廖化、周仓、胡车儿、宗霞、霍飙以及刚刚升职为霍飙副将、专门负责侦察兵的潘璋。 “青州管亥在此!来将可是关羽!”林荣嘉面无表情地喝道:“本帅久候多时!” “某家正是关羽关云长!”关羽一捋长须,策马再次上前几步:“贼子猖狂,某特来青州,取你项上人头!” 看清来人,胡车儿双眼顿时瞪大,这个家伙,不正是林荣嘉那晚喝醉,说的那个人么!再看他现在对提拔自己的大恩人如此无礼,顿时大怒,大喝一声:“插标卖首之徒,竟敢如此和我大帅说话!并州胡车儿再此!狂徒吃我一斧!” 不等林荣嘉开口,胡车儿一抖缰绳,战马冲出,直奔关羽而去。 “来得好!”关羽身边的张飞大喝一声:“燕人张飞在此,贼将看矛!” 张飞出阵,直取胡车儿。 廖化和董骠也想出击,林荣嘉一句——统军者不得随意出战,就乖乖地停下了。 “大帅,对面的关羽曾斩杀董卓猛将华雄,胡车儿一人前去,恐怕会吃亏!”董骠急道。 “吃亏?哈哈哈哈!”林荣嘉大笑道:“对面三将合力,和胡车儿打,都别指望能让胡车儿吃亏,就一个张飞耳,不足挂齿!” 说是不担心,其实林荣嘉的心还是悬起来了。这个时代的斗将,和中世纪西欧的骑士对决有点像,第一回合都是骑着马向对方冲去,双方交错的时候为第一回合,而第二回合开始,通常都是两匹马并肩跑,然后武将在马上挥动武器战斗。所以,第一回合,是最凶险的。一切都在一瞬间发生,所谓的一合之将,就是反应不够快,死在第一回合。 胡车儿张飞两马交错,最凶险的时刻开始!只见那张飞一声震人心肺的虎吼,丈八蛇矛带着雷霆之威拍向胡车儿,那一击之威,任何人硬接都会被扫下马来! 胡车儿面不改色,巨斧由下往上一抖,兵器交接,铛一声,张飞的蛇矛被挡开,几乎脱手,而那胡车儿,身形只是晃了一下,手中的巨斧稳如磐石!张飞暗叫一声——这贼将好大的力道!座下的黑马巨力之下,一个踉跄,作人立状。胡车儿再冷笑着把刚才格挡的时候已经顺势举高的巨斧往前一划,巨斧轻描淡写地直奔张飞的腹部而去,这不显山不露水的一斧,足够把武器被荡开,无力格挡的张飞砍成两段! 黄巾军上下顿时一片喝彩。 从张飞的长矛被格挡开始,作为职业打手的关羽,一瞬间就在胡车儿的起手式中预料到张飞要被斩成两节,大喝:“太史子义!” 关羽身后的太史慈,那钢琴家一般修长的手指,一下子抓住了五支箭,弯弓就要射出去! 黄巾军阵中的潘璋一声暴喝:“小儿!休得暗箭伤人!”极快的速度摸出一支箭,并抢在太史慈前面射出,太史慈冷笑——可笑的贼将,这么远也想放箭! 不等太史慈的冷笑凝结,潘璋又是一箭射出,击中前面的箭。软嗒嗒的前箭被后箭一下子打中,瞬间加快了速度,绕过了张飞和胡车儿的头顶,直奔太史慈而去。 太史慈不及多想,仓促把手里的五支箭射出,然后下意识地抬起手里的弓去挡,并做出躲避的动作。 啪一声,潘璋的箭头击碎了弓背,太史慈只来得及偏了下头,潘璋的箭头狠狠地在他脸上划了个深深的血槽。 这时,正要把张飞一分为二的胡车儿听到了弓弦的声音,心知不妙,想躲避,但是五支箭射来,哪有那么容易躲避! 艹!林荣嘉一声大骂,他身边又是一声弦响,五支箭射出,快如闪电,后发先至,与太史慈仓促射出的五支箭空中相撞!啪啪啪五声,太史慈的五支箭全部被打掉了。 林荣嘉扭头看向弦响的方向,看到的居然是宗霞,这五连珠箭,竟然是宗霞所射!就凭这手五连珠箭,林荣嘉就知道,栾心的前夫张绕死在宗霞的父亲宗宝箭下,死得一点都不冤!同时后背一阵发凉——要是那个宗席也有这么一手,林荣嘉也等不到关羽了,穿越的第一天,直接就被五支箭送回去投胎了。 “你的手怎么了!”林荣嘉突然发现,宗霞的右手满是鲜血! “无妨!”宗霞脸色惨白地道:“强行用出五连珠箭,伤了三根指头!” 林荣嘉倒吸了一口冷气,十指痛连心,昨晚给宗霞破瓜的时候她都没疼成这样,现在脸都白了,不顾众目睽睽,一把拉过宗霞的手,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就替她包扎了起来。 此时的战场上,第一回合完毕。 胡车儿毫发无损,张飞腰部负伤。那一斧本来应该要了张飞的命,因为太史慈的弓箭搅局,胡车儿做了个躲避的动作缩回了身子,所以那一击只在张飞右腰砍了一下,并不致命。但是已经流血不止。林荣嘉顿时大叫可惜,如果这一斧再下去两寸,张飞的一个肾就破了。而林荣嘉这边,宗霞手指受伤,基本失去了战斗力。 同时愤怒的潘璋已经出阵,与太史慈战成一团,双方都是弓箭对决,潘璋弓箭和辱骂不断地向太史慈开火,一箭一声小人,一箭一声无耻,太史慈自知理亏,就斗将的潜规则来说,太史慈也确实是犯规了。传出去对他的声誉的打击是巨大的。心慌气乱之下,被潘璋压着打得只能勉强招架。 第二回合开始: 浑身是血的张飞,眼珠和眼白俨然成了红色,一声怒吼,威势大增,座下的战马仿佛也受到了张飞的愤怒的感染,一声嘶鸣,张飞一扭马头,再次向胡车儿冲去。 “白面贼!刚才饶你一命,现在又来送死!”胡车儿一声长啸,策马再次迎头冲去! 片刻,二马再次交错! 张飞这次学乖了,利用武器长的优势,不让胡车儿近身,手中的丈八长矛由下至上一挑,矛头直指胡车儿的马头! 胡车儿一拖缰绳,马匹一声长嘶,猛然摆头,堪堪躲过了张飞的这招海底捞月。但是马速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张飞一矛挑空,不依不饶,一声怒吼,以矛当棍,狠狠地向胡车儿脑袋拍去。胡车儿再次格挡,可惜这次张飞算准了角度和距离,这一次格挡并不能强行把张飞的马匹逼停,而且因为距离,胡车儿擅长的格挡反击够不着张飞,反而让马的速度再次下降! ——最凶险的时刻就让张飞这么熬过去了。 张飞趁机猛然一侧身,轻扯缰绳,利用马速的优势,绕过胡车儿的马后腿,一下子出现在胡车儿左边! 这样一来,双方的战马平行了,这样的马战,左边的位置为上风位,这是因为在左边就是右手击敌,胡车儿在右边,用右手的话,隔着自己的身体,就会让武器的范围再次降低! 双方战马并肩而行,不再迎头冲刺,胡车儿的马镫的优势等于没了,加上张飞占着优势位置和武器长度,可进可退,胡车儿即使武艺比张飞高强得多,一时也变得被动了起来。多次想占领上风位置,奈何马术比起张飞实在差太远,被张飞不断地放风筝。 林荣嘉一声长叹,最凶险的两个瞬间,都让张飞挺住了,今天想杀他,就难了。加上旁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关羽,而自己身边的廖化、周仓和董骠,三个也不是关羽的对手。 第八章 大破关张赵(中) 申时六刻――下午四点半 潘璋和太史慈的的弓箭皆已用完。双方展开了马战。张飞和胡车儿的追逐战还在继续,但是张飞的体力明显开始下降了。伤势和高强度的御马,让他的气息开始紊乱。 一声低沉的号角声传来。 关羽军军阵的后方,他们的中军和后军终于赶到。 援军到达,关羽军的士气略微恢复,后面的后军把架在手推车上的巨大盾牌推上最前方,这叫车盾,是一种在四轮手推车上架设的巨大盾牌,攻城的时候可以抵挡箭矢檑木,同时以盾牌为支点架设云梯。 “车盾?刘备这小子!以为自己能一路打到城下呢!”林荣嘉一边冷笑一边道:“看来刘备这小子以为都昌肯定会陷落,带着车盾想着要攻城呢,看来都昌里的粮食,让这个穷鬼有点疯狂啊!” 宗霞在旁边一听这话,顿时翻了翻白眼。方圆千里整个青州冀州兖州乃至并州,最穷的就是黄巾军了,你个穷鬼头子还有脸骂别人是穷鬼! 关羽军列阵完毕,车盾预备好之后。关羽斗将拖延时间的目的已经达到,林荣嘉也盘算着应该准备全军突击了,心怀鬼胎的双方同时鸣金收兵,双方武将听到之后,回马归阵。 “去你妈的!”潘璋在双方拉开距离回马之后,忿忿地摘下头盔,再次驾马向一脸郁闷地往回走太史慈冲去! “贼子好胆!”关羽一声大喝:“弓弩手预备!” 数百名弓箭手同时举高弓箭,直指潘璋。这时背对着潘璋策马小跑的太史慈才反应过来,扭过头,只见一个圆形的黑影在视角中放大! 咚一声,措手不及的太史慈,被潘璋含怒扔出的头盔一下子砸中,眼窝和鼻梁同时中招,瞬间鼻子和嘴巴甜的酸的苦的辣的,五味俱全一起涌上来,眼前一黑,竟然跌下马来! “万胜!!”黄巾军见到这一幕,竭斯底里地举着武器大声欢呼,而关羽军那边,集体发出了一声惊呼! “放箭!”生性傲慢的关羽,看见这一幕气得五官都拧在一块了。出道以来斩杀大将无数,黄巾贼更是一直拿来练手的,从未吃过如此大亏。这一次,对手还是黄巾军,关羽盘算着重施故伎杀将,然后全军掩杀,结果好基友张飞中了一斧,对方却全身而退,已经够郁闷。现在自己的客军友将,就在自己前面不到三十步(六十多米)的地方被人跟砸狗一样砸下了马,骄横自大惯了的关羽,就这样被狠狠地打了脸,岂能咽得下这口气!盛怒之下,竟然不顾太史慈死活,直接下令放箭! 摔了个屁滚尿流的太史慈,一脸茫然地爬起来,看着无数的来自关羽军的箭矢飞来,不禁大怒:“关羽!!我救你兄弟,你竟敢如此对我!” 说罢,后脑勺一凉,一个手掌狠狠地拍在了他的脖子上,太史慈一翻白眼,彻底晕了过去。 潘璋再次得手,一声怪叫,脚踩马镫弯下腰,一把扯住太史慈的一边手,把他拖上了马,因为距离近的缘故,关羽军的弓箭都得最大射角抛射,所以箭来的慢,潘璋卖弄着骑术一个急转,恰到好处的动作,正好擦着箭雨的边缘拐了个急弯,逃之夭夭。 “贼将!我今日必杀你!!”关羽噗一声吐出一口黑血。张飞连忙捂着伤口过去查看,被他一把推开:“前军!!凿穿阵!” 看到关羽前军有动作,黄巾军士兵同时有了动作。 “刺!刺!刺!” 三千黄巾枪兵往前一步,组成了一个偃月形的刺猬阵,密密麻麻的长达五米的长枪,斜指前方,森然的杀气让关羽军气势为止一窒。趁着空档,潘璋把被打晕的太史慈带回了阵中。 “捆起来!”林荣嘉看都不看一眼,他怕他看着这家伙会想把他剁了!前世作为一个**丝。林荣嘉可以说一个女人都没有,来到这一下子筹齐了三个,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甭管有没有感情基础,反正一个个都是宝贝!而刚才因为这家伙暗箭伤人,害得他的女人因此伤了三个指头,林荣嘉这会也是和关羽一样一肚子气! 林荣嘉新组建的长枪兵,用的是马其顿密集枪阵,长枪兵的爆发力,是所有步兵中最强的。只要靠近敌人,密集的长枪阵通过短距离的冲刺,无论是步兵还是骑兵,都能捅个对穿!缺点是不能进行持久战。一旦突入敌阵,四面受敌,长的愚蠢的长枪就会成为最大的累赘。所以林荣嘉还会在安排足够的轻重两用步兵――黄巾力士作为侧翼掩护以及后续作战的主力。 关羽看到那密集的长枪,眼皮一阵抽搐。自己带来的都是专门负责巷战和攻城战的刀盾兵,长枪兵只有两百人。而林荣嘉军阵中,神牛营此时是偃旗息鼓的。这样的大杀器肯定不会让对方看见,甚至能不用就不用。至于三千骑兵,林荣嘉就没打算藏着。就把骑兵摆在军阵的右翼显眼的位置,震慑至于无非是警告关羽――你别想跑,两条腿是跑不过四条腿的。这一招的效果也很明显,若不是看到骑兵在,关羽在斗将不利的情况下,早就丢下前军,带着中军和后军走人了。丢人跑路,这早就是刘备军的习惯了。一个老婆都能丢掉的人,他的弟弟又能仁慈到哪儿去? “擂鼓!前进!”关羽提着刀指着黄巾军阵,鼓声如雷,八百前军刀盾兵,组成步兵方阵踩着鼓点前进。 “二哥,要再冲一阵么!”张飞喘着粗气,脸色苍白:“我还能再战一场!带着第二波士兵直捣帅旗的位置,事情尚有可为!” “糊涂!”关羽面朝前方,但是在头不动的情况下,眼珠子居然能瞪到位于他左后方的张飞,这对丹凤眼的视野范围确实不是盖的,靠着丹凤眼用出的拖刀计,斩杀位于他身后的敌将,一向是关羽的拿手好戏:“斗将不利,太史子义被俘,三弟你也身受重伤,流血不止!天时地利人和全无一样,这三千步兵,保不住了!现在重要的就是如何脱身!某再冲一次,一旦逼得他动用骑兵,你尽快向北逃离,奔赵云去!某自有脱身之计!” “大哥!要走一起走!”张飞咬牙道:“我可以在后面等你!” 啪一巴掌,张飞几乎被打下马来。关羽冷冷地一瞪,张飞一下子不敢说话了。关羽头也不回,策马前行,带着中军一千五百人,跟在前军方阵后面,向黄巾军压过去。 ―――――――――――――――――――――――――― 咚!咚!咚! 三声长鼓,一秒一声,停顿三秒再循环,这是黄巾力士冲击的信号。 循环三次之后,鼓声急速了起来,每秒三下,意思是三波攻击,三波攻击默认为偃月阵。 对方都是刀盾兵,长枪兵作用不明显,战场的范围有限,林荣嘉果断召唤等于刀盾兵的黄巾力士营出击。 “哈!” 士气高昂的黄巾力士,确认鼓声之后,齐齐发出嗜血的一声嚎叫,从两翼走出,汇聚在中间。五千名黄巾力士组成无数个罗马方阵,整体分成三个偃月阵,组成三波梯队。 黄巾力士列阵完毕,缓步往前移动的关羽军也进入了五十步的距离。 ――冲击距离。 “杀!!”关羽一挥刀,关羽军略显混乱地往前冲去。 “树盾!”第一梯队的指挥官一声暴喝,随着传令兵的声音,士兵并肩站在一起,盾牌护住下巴以下的全身。 “冲!!”又是一声指令,第一波开始往前冲刺,随着第一波的指挥旗,后面的第二波第三波保持距离跟上。 数千人举着盾牌互相冲刺,扬起的烟尘似乎要笼罩整个天空。震撼的场景让林荣嘉整个呆住了。 “冲撞!!” 轰隆一阵巨响,两方最前面的士兵的盾牌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剧烈的冲撞,让体力在劣势的关羽军士兵很多人飞了起来,被后面无数双大脚生生踩死。 阵型密集,体力充沛士气高昂的黄巾力士,顶着盾牌把关羽军生生推后了十几步! “杀!” 指挥官一声巨吼,上千条大手扬起,土制流星锤狠狠地透过盾牌的缝隙砸出去,带起一大片的血污! “推!!” 无数声惨叫扬起,刘备军倒下了一大片,而黄巾力士趁着缝隙,再次狠狠地顶上去,丝毫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盾牌再次密集地顶在了一起。 “杀!” 流星锤再次扬起砸下,关羽军再次倒了一大片。 仿佛杀戮机器一样,黄巾力士营的动作重复而单调,轻描淡写却又血腥无比。顶上,砸,再顶上,再砸。零星的反抗根本不足以对这台恐怖的人肉收割机器构成威胁。连杀带推,关羽军的一千人被顶得节节后退。 这时,后面的第二波第三波黄巾力士靠近了。第二波黄巾力士,按照平时的训练,快步前进,两翼绕行,准备把这一千死伤惨重肝胆尽丧的敌军团团包围。 绝望之下,关羽前军居然齐齐丢下武器,跪在地上,第一波的指挥官韩当,当机立断,第一波继续前进,第二波紧随其后,第三波接收俘虏! 一千人,不到一刻钟,就这样崩溃投降,快步逼近的关羽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由自主停了下来。这批黄巾贼,有着前所未有的战斗力和士气,略显生涩但是严整的排兵布阵,更是黄巾军前所未有的。 关羽莫名其妙停下来,帅旗自然也停住了。 “我不能死在这里!”关羽暗自咬牙,自言自语道:“黄巾军的异变,一定要及时告诉大哥!” 电光火石之间,关羽脑海里闪现出了一个念头――走人! 铛铛挡!铛铛挡!这是铜锣的声音。所谓的鸣金收兵,指的就是铜锣。每秒三下,这是黄巾军原地防御的意思。关羽不及多想黄巾军为何鸣金,身后传来张飞的大吼:“援兵赶到!!” 北方,马蹄声从远方响起,席卷而来。烟尘和人影之间,一面巨大的将旗,上书一个赵字! 林荣嘉的瞳孔猛然收缩――常山赵子龙赶到! 第十章 大破关张赵(下) 赵云三千骑兵,停在了黄巾军左翼一里外的一个平缓的土包丘陵上,整顿队列。最前方一名白马银枪的高挑小将,正冷冷地审视着战场的情况,正是赵云。 空气中一片肃杀之气。双方几乎同时沉默。 林荣嘉深吸了一口气,扭头西望。 晚霞将起,残阳如血。 咚咚,咚,咚咚,咚。黄巾军的令鼓打破了傍晚的寂寥。 两短一长――长枪兵信号。 三巡之后,急促的鼓声再次响起――短短短循环,代表的是马其顿方阵。 所有的长枪兵,都同时转头,看着令旗。 高耸的帅旗,向右摆动了一下。 “呼~哈!” 同时发出一声声嘶力竭地怒吼,长枪兵方阵转向右侧。 “赵云!与我等合作!”张飞的嗓门如历史记载一致,果然很响。别说五百米外的赵云,就算起码是八百米外的林荣嘉都听到了:“杀向黄巾贼帅旗!” 赵云不发一言,看向身后的副将,副将略微估算了一下黄巾长枪兵的战斗力和他们长途奔袭剩余的体力之后,向赵云点了点头。 “白马义从,进攻!” 赵云一挥银枪,三千骑兵不等恢复马力,直接向黄巾军的长枪兵正面冲击。 “准备反冲锋!”长枪兵的营校尉司马法,一声疯狂的怒吼,长枪兵弯下腰,重心向前,做出了预备突刺的姿势。 林荣嘉一声冷笑,三国时期的轻骑兵,其实是很难装备长柄兵器的。毕竟没有马镫。只能装备马刀等短武器。所以他们面对长枪兵阵,只能用大群骑兵密集阵型冲锋,然后就祈祷,敌军会因为扛不住万马奔腾而来的压力而溃退。敌军一旦溃散,就会成为轻骑兵追砍的目标,一旦没有发生溃退,密集的骑兵根本不可能转弯,只能硬撞上去。骑兵撞入枪阵,下场一般很凄惨。因为袁绍的大将麴义发现了战马的一个特点,就是对尖锐的东西很敏感。去年麴义打败赵云,是因为麴义让长枪兵把枪头举到跟马头差不多的高度,结果战马冲过来,看见了枪头,本能地减速,作人立状急停,接下来骑兵就会被两旁的强弩射成马蜂窝。 轻骑兵的冲锋,其实并不可怕。现在是成是败,就得看新组建的黄巾枪兵能不能扛住压力了。 “蒙马眼!!” 赵云又是一声爆喝,白马义从同时套出一块沾着动物脂肪的黑布,啪一声拍在战马的眼睛上,接着脂肪的粘力和冲锋的气流,黑布牢牢地粘在了战马的眼睛的位置上。 “艹!这也行??”林荣嘉瞪大了双眼,瞬间被雷到。看来赵云没有白吃去年这个大亏,居然想到了这么狗血的招数。林荣嘉不由得为长枪兵担忧了起来:“胡车儿!挡住赵云!” “末将领命!”胡车儿一声呼应,策马出阵,直奔赵云。 “杀!!”麾下士兵的士气,出乎林荣嘉的意料。他的长枪兵这次不仅仅没有任何退缩的迹象,居然向骑兵发起了反冲锋。 赵云挺着长枪,与胡车儿站成一团。双方的士兵如两颗对冲的流星,狠狠地撞出了血色的火花! 噗呲一声,前排长枪兵的长枪,按照平时训练的突刺动作,借助短促冲刺力量,数百把长枪同时刺出,加上战马的冲力,长枪居然如筷子捅豆腐一般,刺穿了马的脖子,再狠狠地捅入了上面的骑兵的腹部! 前排的战马几乎同时发出一声悲鸣,翻滚着倒地。长枪兵面对的不仅仅是长枪无法拔出的问题,战马可不是后世公园里那些体重只有五六百公斤的劣马,膘肥体壮的及格战马,体重最起码也得有一吨二,被刺死之后翻滚着砸入长枪兵的方阵,躲避不慎的长枪兵,也会被临死的战马撞得筋断骨折。基本上,长枪兵刺死一匹战马,自己也会被战马砸死。 但是长枪兵们没有畏惧。 兵凶战危,生死各安天命。死了,有军功田好生安置家人,残了,带着英雄的荣誉度过余生,从此与乱世再无交集。败了,却什么也没有了。 战马不断地被刺倒,黄巾军士兵不断地被砸死。指挥官早就死在了第一排,林荣嘉的军衔制起了作用。不断地有人接替指挥,把一杆又一杆的长枪,从容地刺入骑兵的胸膛里,战马的脖子里。 赵云从未见过如此嗜血的黄巾军,那摆明是一命换一命的打法,让骑兵和长枪兵的伤亡比,居然是一比一! 这种情况发生过,是在去年的界桥之战。但是在界桥,白马义从是死于战马不配合,被强弩所杀。麴义的长枪兵,也付出了双倍的代价! 然而这次,白马义从再也找不到理由。 悍不畏死的枪兵,让白马义从从精神上落入了下风。他的骑兵眼神不再锐利,马刀不再灵活,甚至战马,也跑得非常犹豫。 第一阵,败了! 赵云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长枪一抖,支开了胡车儿,举起长枪,胡车儿正要追杀,被赵云的亲兵缠住,后面的骑兵同时减速回马,拉开了与长枪兵的距离,灰溜溜地败退下去。 赵云回到那个小山包上,看着下面满地的尸体,嘴里一阵发苦。这一次冲锋,死了损失了足足五百骑。 另一边,关羽军还在苦战,人数、士气、训练和战技都明显高出一截的黄巾力士,把关羽的刀盾兵打得节节败退,依靠着车盾,苦苦支撑。而主将关羽和张飞,居然已经不见踪影。 “刘备小儿,坏我大事!”赵云狠狠地骂道。 “刺!刺!刺!” 残余的长枪重组了方阵,长枪同时伸出,指着赵云的骑兵,居然主动挑衅。长枪如林,号声如雷。冲天的战意,如火焰般燃烧了起来。 赵云眉毛一皱,举起了手中的银枪。大吼:“黄泉路上谁敢走!” 骑兵们齐声回应“踏过血路是家乡!!” 赵云的这声军号,骑兵们顿时热血上涌,躁动不安。 “若君不愿死!”赵云又是一声大吼,人疲马倦的骑兵们的士气一下子被鼓动到最高。 “那就别出生!!”随着最后一声军号,赵云军同时策马前进。 赵云深呼出一口胸中的闷气,举起手中的长枪:“儿郎们!随我进攻!!” 夕阳西下,万马奔腾。席卷大地,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居高临下,似乎就要势如破竹! 换做一般的步兵,指挥官战死,血战了一场,好不容易熬过了骑兵的冲锋,遇到第二次骑兵突击,早已东张西望准备溃散。赵云不知道,前面的黄巾军士兵,面露嘲笑的神色,同时让开了道路。 “杀!!夹击敌军!”关羽军残存的士兵,打算困兽犹斗。拼着最后的一点血性,推着车盾,狠狠地向黄巾军阵正面的黄巾力士撞去。 “神牛军!冲锋!” 五千神牛兵,驾驭着战牛,越过长枪兵,直接在枪兵阵的中间杀出。 林荣嘉终于动用了神牛营。目标是卷土重来的赵云。 他们在军阵里面就已经开始了提速。 毁灭的号角声,响彻天地。 速度,早已提到最高。 金黄的战甲,擎天一柱般的长枪。如天神般伟岸的骑士,毁天灭地的气势,如梦魇的恶魔,伴随着嗜血的怒吼降临大地。 赵云的瞳孔猛然收缩。 嘭! 最前面的骑兵,直接被神牛营的长枪顶中马头。骨断筋折的战马,连带上面的骑兵,如同风中飘零的落叶,向后倒飞而出。 如同金色的铁锤,狠狠地砸进了白色的陶瓷堆。全速冲刺的战牛,加上对方战马的速度,只要是被龙枪撞到,无论人马,皆成碎片。 “不!!” 赵云一声泣血的长啸,迎面而上,状若疯虎。 一声金戈交响的龙吟,赵云狠狠地挑动银枪,硬接了一记冲撞。那个骑士座下的战牛一声惨叫,一个踉跄,倒了下去。赵云的马匹也一声悲鸣,倒地身亡。 一个翻滚,赵云躲过了牛蹄,噗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睁着血红的双眸,来不及喘气,下一个骑士已经杀到。赵云长枪如虹,左右翻飞,一下子杀死了五个神牛营骑士。眼看再杀两三个,就可以破阵而出。 “白马义从,绝不会一个回合就全灭!”赵云一挺长枪:“常山赵子龙在此!” 又一个骑士,迎面撞来。 “杀!”一声大吼,赵云运用巧劲,荡开了对方的龙枪,再把长枪一抖,一招盘蛇七探枪的金蛇吐信刺出,打算终结这个骑士的性命。 牛的速度眼看要把这个骑士的胸膛送到枪尖上。这个骑士随手丢掉了长枪,盾牌的底端对准了赵云。赵云只见到这个盾牌的里面,居然绑着一把强弩!弩矢尖上蓝色的锋芒如死神的眼珠子,妖艳无比。 赵云只觉得肩膀一麻,半边的身子失去了知觉。长枪失去了紧握的双手,跌落在地,激起历史阵阵的涟漪。 “暗箭伤人的小人……报上名来!” “某乃周仓,特来取你性命!”这个骑士把头盔上的覆面甲拉起来,冷笑着看着赵云:“做好受死的准备了么?” 赵云拖着半边麻木的身体,右手捡起了银枪,吃力地回头一看。此时的战场上,白马义从被神牛军一个冲锋,一下子死伤过半,仓皇欲逃,却被董骠的飞龙营团团包围在刚才的山包上。而另一边,关羽军的士兵,已经全部跪地投降。 “你的士兵训练得很不错!逃跑不成也宁死不降,颇有几分风骨。”周仓偏着脑袋,看着上坡上残余的白马义从,继续开口道:“让这三千人,陪你下地狱如何?” “你们……!” “奔雷射预备!!”霍飙的声音远远传来,让赵云心头一跳,只见那飞龙营手持弓箭,箭头上还点着了火,小山包上植被丰富,赵云不知道火油箭的威力,但是就算不需要火油箭,普通的带火的箭头射个一轮上去,也能把上面残余的一千多骑兵烧成深井烤鸭! “住手!!”赵云拄着银枪,眼睛里露出了一丝祈求:“我要见管亥!” …… 随着黄巾军士一阵胜利地欢呼,林荣嘉的首战落下了帷幕。 是役,神将赵云投降,连带三千从组的白马义从,全部从公孙瓒军的序列里消失。黄巾军多出了一个骑兵营――白龙营,以及一个面带白色铁面具的猛将,白龙。而赵云的下落,从此成为了史书上永远解不开的谜团。关羽张飞,三千人浩浩荡荡杀入青州,一千人战死,两千人被俘。全军覆没,只剩下这两兄弟仓皇逃离。 林荣嘉这边,阵亡一千三百人,伤五百人,其中两百人残废,全部都是被倒下的战马砸残的。 ―――――――――――――――――――――――――――――――――――――――― 太阳终于只剩下最后的一丝光亮。 林荣嘉背着手,漫步在满是残肢断臂的战场上。 “夫君...”宗霞跟在林荣嘉身后,轻声道:“游骑兵传来消息,裴将军的右军已经把田楷的五万人马团团围困,等候夫君的下一步指令!” “他们连名字都没有留下...”林荣嘉不置可否,苦笑着看着打扫战场的士兵。 战死的黄巾军,在火堆下细细甄别,记录下名字。 阵亡的士兵,每个人的家人都能分到军功田二十亩。 打了胜仗,该有的奖励,也会照样发放。 而关羽军的尸体,连同赵云的白马义从,如丢弃垃圾一般,扔进了一个大坑里。草草掩埋。 “我还是给他们立个碑吧!”林荣嘉略有伤感地道:“都是爹妈养的孩子,唉,乱世人命如猪狗啊!诶?宗霞你说,我给敌人立碑,我是不是特别二逼?” “夫君做的事情,是对的。”宗霞安慰道:“无论如何,奴家都会支持夫君!” 林荣嘉身形一顿,忧郁的背影转过来,宗霞看到的,却是他一脸的坏笑。 “既然如此,那今晚,你就好好伺候为夫吧!”林荣嘉对着宗霞挤眉弄眼,刚才的伤感浑然不知去向。 “你!....” “哈哈哈哈!” ........................ ps:悲催的电脑还没拿回来,不得已,重新打了一章,让大家久等了,深表歉意! 第十一章 不给好处?天皇老子也不认 兴平元年,七月初二。 林荣嘉大破关张赵,围困田楷已经半月有余。半死不活的大汉朝,乱象还在继续。 林荣嘉抽着小烟,随手扔掉了手里的两分情报,一份来自西南的徐州。曹操入侵,双方人脑子打成了狗脑子。上一次的军事行动无疾而终,时隔一年,曹操这次卯足了劲发狠,在徐州大肆屠城。另一份是说,蹲在长安的李榷郭汜不甘寂寞,又新设置了一个州级的行政单位,袁术发文怒斥李郭二贼把持朝政,号召天下共击之,响应者寥寥。剩下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情报,被林荣嘉放到了一边,又点了一根烟,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帅营里的客人。 此时的帅营,毕恭毕敬地站着一个华服文士,名曰刘裕,是袁绍封的青州牧臧洪心腹。这个青州,有两个州牧,一个袁绍册封的青州牧臧洪,公孙瓒随后也封了自己的手下大将田楷为青州牧。嗯,也就是被裴元绍的右军团团围困在某个荒地里的那个仁兄。 要说袁绍在青州最恶心的两个人是谁,那就是孔融和田楷。田楷不必多说,袁绍刚封完臧霸,田楷就紧接着被封,一个州出现两个州牧,对袁绍这种爱面子的人来说,那是赤裸裸的打脸。田楷背靠颇为强大的公孙瓒,没那么容易被干掉,那还好点。就是这个孔融,明明袁绍放个屁就能把他崩翻掉,偏偏他是圣人孔老二的后代,杀不得骂不得。袁绍这种标榜自己为正宗汉室重臣的好面之徒,肯定不会拿他怎么着。惹不起,也不想惹。偏偏这个孔融心理变态,欺负四世三公的袁家欺负上瘾了,今天开个座谈会,明天写首词,专门恶心袁绍。把袁绍气得三尸神暴跳,却又无可奈何。 林荣嘉这一打,狠狠地替袁绍出了一口恶气。不过,关羽张飞赵云乃至刘备,都不是袁绍关心的。而最恶心的两个人――孔融和田楷,还被林荣嘉困着呢。袁绍甚至亲自跑到了东郡,坐等战况更新,林荣嘉却迟迟没有动静。在东郡蹲了十天之后,袁绍终于坐不住了,让臧洪派出心腹刘裕前来接触。 林荣嘉开着历史的金手指,袁绍和孔融的龌蹉史林荣嘉清楚得很,等着的就是这一幕。现在关中地区大旱已经快一年了,整个汉朝的人都认为,明年这场大旱肯定会完事。现在长安那边,汉献帝还在动用国库赈灾。但是事实上,这场大旱即将持续整整三年!林荣嘉现在要搞的就是粮食,虽然受灾地区最严重的也没试过波及青州,停留在司隶以西,但是到时候肯定是流民四起。到时候有了粮种,有现成的土地,再把流民往里一引,青州就发展起来了。而袁绍集团,内政真心不错。冀州并州以及幽州南端,青州西端,十分富足。袁绍算是个十足的北方大老板。林荣嘉一开始围困孔融和田楷,打的就是这位金主的主意。 所以,袁绍和臧洪派这个家伙来的时候,林荣嘉就开始漫天要价,对方落地还钱。最后商议的结果就是,由袁绍免费提供粮食给林荣嘉,当然,这个免费是指粮食本身,而运费,则要每车粮食二十钱。林荣嘉当然不缺钱,于是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然后从二十多天前,声势浩大的车队从冀州开始运来。小部分是征发的杂役,大部分都是粮商的车队。林荣嘉当时那个叫倚天长叹,也不知道是袁绍内部哪个高人的主意。这一番行动表面上是最大限度地支持林荣嘉这个准盟友,其实是利用黄巾军流窜了十年积累的金银财帛为基础,组织运量粮食为手段,让更多的金银货币出现在袁绍地盘里的商人手中,再循环出去,虽然账面上,付出的粮食要比赚回来的钱多,但是粮食是死的,钱的活的。经济循环一旦活跃起来,物价降低,消费积极,自然就要吸引更多的商家,更多的投资,真是收商业税都收到手软。未来数年乃至十数年,冀州经济蓬勃发展是绝对势不可挡了。 林荣嘉眼红之余,暗下决心――如果袁绍内部想到这个招数的能臣,再提出设立银行调解市面流动资金,推行商业贷款,最大化地去壮大冀州流动资产的大蛋糕的话,一定要不惜代价把他揪出来干掉――地球上只能有一个中国,东汉末年也只能有一个穿越者!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从战后到现在不过二十多天,林荣嘉设置的中转站三天前统计的数目是大豆十万石(六十万公斤)小米八十万石(四百二十万公斤),运输人员超过三十万人次。共付出六百万钱。为此林荣嘉也派出了关平的后勤车队六万人和四千多牛车,负责去黄巾军控制的城阳郡、东莱郡的各州县的官仓运输五铢钱。(作者注:汉朝的粮食单位也是十进制的。另外为了方便阅读,以后本文无论什么粮草,一石一律重六十公斤。一斗为六公斤,一升为六百克。) “大帅处理完公事了?”恭恭敬敬站在一边的刘裕,在林荣嘉发呆又点了一根烟之后,终于忍不住了:“二十天过去了,我们的粮食也差不多全部送齐全了,袁公派老朽前来感谢大帅诚信,所有钱粮当场结清,不拖欠一文。只是……不知道大帅何时出兵,为袁公解忧?” “噢,解忧!”林荣嘉深吸了一口烟,背靠沙发,双脚搁在桌子上,随口道:“就是要本帅杀孔融呗!” “大帅慎言!”圣人之后这个名头,在古代果然威力强大。听到杀孔融三个字,连刘裕这种老江湖,都被吓得一哆嗦,白着脸道:“大帅千万慎言!袁公的意思是让大帅尽快出兵平息战乱,嗯,平息战乱!” “噢~平息战乱呀!”林荣嘉显然还没调侃够这个老头子,继续口不择言:“那就是孔融死于意外也无所谓了!” 咕噜一声,刘裕翻了翻白眼,直接口吐白沫倒地。 “哼!想把老子当枪使,就拿这点粮食打发我?”林荣嘉一甩烟头,拿起酒坛子,悠哉悠哉地走到晕倒的刘裕面前,劈头盖脸半瓦罐的酒就倒了下去:“不给实惠,天皇老子来了也别想对我指手画脚!” 那刘裕被酒淋了一脸,悠悠醒来,看到林荣嘉似笑非笑地蹲在他旁边,顿时怒了,一下子跳起来,骂道:“管亥!你要粮食,我们给了你了,你还想怎么样,速速出兵,否则袁公大军压到,你死无葬身之地!” 咣当一声,林荣嘉把手里的酒坛子狠狠地甩在地上,不顾老头子吓得又要晕倒,一把揪着刘裕的衣领把他揪了起来,然后一甩袖子,示意跑进来查看状况的胡车儿出去,恶狠狠地道:“袁绍什么四世三公,老子不尿这一套!老子不甩公孙瓒,直接跟你们扯**蛋,不过是因为袁老板有钱而已,再蹦出大军压境四个字吓唬老子,老子手一抖,就要跟公孙瓒打你们去了!就臧洪手里的八万人马,在老子眼里只是土鸡瓦狗耳!还有你们的粮食,老子没给钱么?这个只能算买卖!明白了么!死老头子!”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这些天来,林荣嘉一直和刘裕有说有笑的,直到今天林荣嘉发怒,刘裕才想起来,黄巾军是贼!这帮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慌忙道:“你只管开出价码,老朽这就回去转告!” “老子要名正言顺的官身!”林荣嘉道:“老子要北海相!具体操作是你们的事情,老子只要结果!” “老朽已经明白大帅所图,这就回去禀告!”到底是老江湖,刘裕又恢复了镇静:“应该无需大帅等待多久,另外,老朽可以做主,回复到来之前,运粮继续!” “好!你只管去办这件事!”林荣嘉晒然一笑,放开了刘裕的衣领,给他整理整理了衣服,笑道:“但是你别给我玩花样,帮我搞来更多的粮食。今天说出我的条件就是要帮你交差的。打完这一仗,袁绍不会放过我,更不会放过你。你只有运完粮之后,投奔本帅这条生路而已,你可明白?” “老朽明白,这就去办!”刘裕叹了口气,道:“下一趟运粮,老朽的家人会混在其中跟来。” “嘿嘿嘿嘿,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舒服!” 送走了刘裕,林荣嘉让赵云,也就是现在的白龙来帅营。 “白龙!公孙瓒来信了。”林荣嘉紧盯着白龙,炙热的眼神似乎要穿过白龙的铁面具看清楚他的表情:“不过不是为了你,是为了还被围困的田楷。” “大帅可有其他事情?”白龙的声音低沉而空洞,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末将正忙着组建白龙营。” “组建?你当我是白痴?”林荣嘉有点恼怒:“这二十多天来你们都蹲在营房里,连马都不喂,你组个什么玩意的建?打败仗了不是马的错,你拿马出气作甚!要不是我亲自去查看了,估计这两千多匹马全给我饿死了!” 白龙依然站着,没有任何反应。林荣嘉怒气冲冲地继续瞪着,眼珠子一个劲在眼眶里晃动,最后打破沉默,拿出一封信,拍在桌面上,道:“这封信十多天前就到了,要求我放掉田楷,我八天前已经回信,说白马义从虽然全军战死,但是也杀了我很多兄弟,我要求公孙瓒把你们这三千白马义从所有的家人遣送过来让我出气,我就答应和他谈判,现在,回信到了,你自己看把!” 赵云颤抖着双手,拿过了信。上面只有寥寥一句话:可,另外,赠送战马五千匹,随使者前来,请管兄笑纳。 刚劲有力的笔锋,歪歪扭扭的字体,正是公孙瓒亲笔所书。 “包括……包括我的家人……?”手一松,信件从赵云手里落下:“他……都照办了?” 林荣嘉表情复杂地看着白龙,心里也很不是滋味。那个公孙瓒,确实是表面随和,可蔼可亲,但是生性凉薄的笑面小人。原本的时空之中,公孙瓒和赵云突围而出,遇到刘备,看到刘备要收下赵云,于是和刘备说了一句话。公孙瓒临死前到底跟刘备说了什么,已经成为了三国历史中最大的谜团,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导致了赵云一生都不的重用。公孙瓒,简直就是赵云天生的克星。 半响无语之后,林荣嘉看着白龙询问的眼神,犹豫良久:“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探子回报,你父母在蓟县城南大街的油炸糕摊子,在我的信件送到后第二天,就再也没有开门...” “公孙瓒!你个小人!!”白龙一声大吼:“为你卖命,这就是下场,我必杀你!!” 看着白龙在帅营里发狂,林荣嘉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什么坏事,心情很是郁闷。 胡车儿也很郁闷。今天不知道是撞了什么邪。帅营从早上到现在就没消停过... 半响,赵云冷静了下来。林荣嘉才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白龙!你和你的兄弟们,家人来到了青州,我不敢说给你们特别大的照顾,但是起码在我这里能有田有地,有瓦遮头。你父母为了你操劳半生,什么好日子都没过过,甚至为了你学武,卖掉田地去支持你....” “大帅不必再说!”白龙轰然跪下,道:“为了公孙瓒,赵云已经死过一次,感谢大帅让白龙新生!此后,若大帅不弃,白龙永远为大帅效命!” “既然如此,我拜你为大将!马上回去组织训练!”林荣嘉一脚揣在跪着的赵云屁股上:“你们白龙营,个个武功高强,我已经给你们特制了长戟和胸甲,以后你们就是本帅的胸甲重骑兵,飞龙营远程,你们近战!弥补神牛军的机动性的弱点!我再把当时出战的两个营的步兵交于你,组建快速反应部队!名字,就叫游击军!自领一军,你的担子很重,忙去吧!安心等你们的家人到来!” “白龙领命!” 一万年后,华夏帝国的机甲部队军校课本《星际大纵深迂回穿插范例》:公元194年,大汉第一支快速反应部队建立完毕。跨时代的载具机动,让这支部队成为后世摩托化部队发展的重要参考。 第十二章 赵云VS潘璋 “你愿意爱我一辈子吗?” “没有什么是一辈子的” “可是我能爱你一辈子” “可是我不能,对不起,忘了我这个坏女人吧,出国之后,我不想再回来了。” “欢迎收看本日新闻,今日凌晨五点,由sh市飞往美国的9521213航班,起飞后不久,与一架非法入侵的美国军隐形战机相撞,机身损毁无法控制,全体乘客与机组人员团结一致,与火灾、缺氧以及机械故障搏斗了三个小时,可惜最后迫降失败。现在我们连线现场记者……” “你好,林荣嘉先生吗?请原谅我冒昧来访,我是喻冰的家属请的律师,我这里有一条她在空难的时候写下的遗言,是给你的。” “啊!!为什么死了才肯把自己给我!”林荣嘉猛地一跳起来,发现自己坐在帅营的帐篷里,眼前站着的女人,让林荣嘉倒吸了一口凉气:“喻冰!是你么!” 咣当一声,林荣嘉狠狠地撞飞了桌子,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抓住了那个女人的手。 啪一声,林荣嘉的脸狠狠地挨了一巴掌。 “大帅,请你自重!”面前的女人横眉竖目,就跟自己的初恋女人一个样子,旁边传来了一声凶狠的低吼,林荣嘉扭过头,只看到一匹硕大的狼王,正在发出警告的鸣声。 一下子,林荣嘉才清醒了过来。这个女人,是贴身卫队的那个狼女。她是客卿,无需对林荣嘉言听计从,林荣嘉刚才的行为,挨打了也是白打,无处伸冤。 “对不住,夜半梦醒,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林荣嘉拱手一拜脑海里闪过好几个称呼:“不知女侠夜半何事?” “情急之下,对大帅动手,请原谅。”狼女的声音低沉而带有磁性,刚才没有注意,现在细听,颇有几分韵味:“大帅之前有令,紧急军情可以半夜来打搅,小女子已经特意等到天亮,现在并非夜深。” “女侠但说无妨!” “大帅之前让胡车儿调动江湖上的朋友关注的文人陈宫,已经于三天前奉曹操的命令入驻兖州,消息传回之时,陈宫已经抵达濮阳!” “多谢女侠前来相告!”林荣嘉再拜。 看着那凹凸玲珑的身影离开帐篷,林荣嘉叹了口气,自己居然会再次梦见前生的初恋,然后如此失态,实在是贻笑大方。林荣嘉自嘲一笑,目光如电——历史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陈宫依然如原来的历史一般抵达了濮阳,那么,现在是七月,九月初八,早就奉吕布为主公的陈宫就会说动张邈,反叛曹操。这个时候,就是袁绍和曹操最虚弱的时候,两个月时间里,就必须吃掉田楷的五万人马,把公孙瓒彻底打服,再与公孙瓒结盟,趁西出北海,一直打到济南国的历城,占领青州全境! “夫君……”怯生生的声音传来,小萝莉林薇莳端着一盘热水来到了帐篷里道:“敷一下吧,你脸都肿了!” “额……你都看到了?”饶是林荣嘉脸皮够厚,出糗被看到,还是大感吃不消。 “嘻嘻……其实管雪姐姐很好人的,只是夫君你太着急了。”小萝莉睁着可爱的大眼睛,无辜地道:“嗯。我什么也没看到,嘻嘻……” “你个小妖精!”林荣嘉色色一笑,在萝莉的惊呼声中扑了过去。 一时,春色无边。 ------------------------------------------------------------------------------------------------------- 太阳懒洋洋地从山坡上爬到了山顶的高度,林荣嘉也懒洋洋地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早上八点,正是士兵吃完早饭之后出操的时间。 偌大的下密大营,现在只有廖化的前军十五万人,关平的左军尚在围困都昌,裴元绍的右军正在围困田楷。而现在的后军基本上只剩下工匠营,所有其他人已经安置到了下密城。所以显得有点空荡荡。 不过今天有点奇怪,赵云的白龙营和潘璋的游骑兵都没出操,林荣嘉眉头一邹,叫来胡车儿询问。 胡车儿回道:“禀告大帅,白龙将军和潘璋校尉,因为抢夺挑人的优先权,相约辰时二刻校场一比高下,现在是辰时一刻,大帅去观看否?” “嘿,还打起来了!”林荣嘉无奈一笑,道:“去看看罢!” 赵云这些天,出操一直很频繁。白龙营的士兵的家人,已经送到了下密城,包括赵云的双亲。而公孙瓒送的五千匹战马,林荣嘉补充了两千匹给赵云。现在白龙营有四千五百匹战马,有四千人的编制。而潘璋,林荣嘉把他单独调了出来,组建第三个骑兵营——游骑兵,专门负责侦察。 当日两个新骑兵营组建的时候,按照常例,肯定要从飞龙营拆人的。霍飙的飞龙营,林荣嘉不打算拆得太厉害,毕竟是老牌的骑兵营,忠诚度和对林荣嘉的认可度都是很高的。只是调了五百近战能力较好的士兵,充入赵云的白龙营,充任下级军官。这五百人实战经验丰富之余,本身就是侦察兵,如果赵云有什么别的想法,这五百人能第一时间察觉并掌控住部队。这五百人原本的军官叫马忠,是潘璋的表弟。林荣嘉提升他为赵云的副将,在赵云身边安插上一个大大的钉子。 而潘璋的游骑兵营,林荣嘉咬牙再从飞龙营挖出五百人给潘璋。剩下的缺口就要从廖化的前军之中编选武艺高强的士兵补充了。廖化骂着娘交出当初打关张赵的一万步兵,又选出了五千人,全部都是武艺与马术达标的。这五千人,赵云还差两千五人,潘璋的缺口也是两千五百人,而赵云刚加入林荣嘉的体系,自然要急着立功,而潘璋也不是谦让之辈,双方打起来倒也是必然的。 林荣嘉和胡车儿来到校场,这里早就人山人海人头涌动。士兵们都坐在地上,这些人都是白龙营和游骑兵的人。而廖化也在,这家伙又肥又壮,席地而坐对他来说太辛苦,林荣嘉发明了沙发之后,这家伙也搞了一个,除了行军打仗几乎去哪儿都带着。这次就看个打架,也把自己的沙发搬过来了。林荣嘉和胡车儿也不客气,走过去一屁股坐下,兴致勃勃地看戏。 校场里,赵云和潘璋各自骑马呆在对应的角落里。两双虎目如同斗鸡眼一般毫不客气地互相瞪着。 “白龙!我潘文珪,不会手下留情的。”刚得到字号的潘璋,去哪儿都报上林荣嘉给他起的字,貌似有了个字,他也算是上等人了,这下又有机会报出潘文珪这个名号,脸上掩饰不住地得意洋洋:“我劝你还是现在就乖乖下去,免得等下吃亏,在士兵面前丢人!” “要战便战!哪来那么多废话!”赵云一挺木枪,喝到:“来吧!” “驾!” 双方几乎同时驱动马匹,想对方冲去。 “胡车儿,你看他们谁会赢?”林荣嘉问道。 “回大帅!那个赵云我交过手,武艺和骑术都在张飞之上,论武艺的话,潘文珪实在差的太远,不好对付。”胡车儿想了想,道:“但是潘文珪的马术不在赵云之下,擅长远程攻击,打法很辣,而且经验丰富。比起他,赵云还略微嫩了点,这和他在公孙瓒那边没有得到过重用有关。现在打的话,俩人应该难以在五十回合分出胜负,但是这个赵云,若再独领一军历练三年,潘文珪恐怕不是对手!” 不待林荣嘉再发问,双方战马交错。 “看枪!”赵云一声大吼:“盘蛇探!”,只见他凌空刺向右空刺一枪,在一头雾水的潘璋的注视下,枪刺出的同时猛然一拉马头,战马向左急转,本来空刺的枪头,一下子因为急转变成了正对着潘璋刺出! “精彩!”林荣嘉一拍手掌,跳了起来:“人马合一,好枪招!” “靠!好阴险!”潘璋一声大骂,举刀格挡,只是这一枪,不仅仅因为马镫,借助了全部的马力,使赵云如虎添翼,更加上了战马急转的离心力,这一长之威力,岂能是一把木刀能格挡的!啪一声,木刀被刺成了碎片,去势不减,直指潘璋的护心镜!这一枪要是扎结实了,就算有马镫,潘璋照样能被刺下去! “一起下去吧!”潘璋的凶性一下子涌了上来,在木刀要碎掉的前一瞬间,脚一抖,甩开马镫,双手居然抓住了赵云来势汹汹的一枪!然后腰往后一倒,赵云的长枪把他带离了马匹,但是他那百多斤的身体,跟个猴子一样挂了在枪上!也好在这是木头枪,要是真枪,潘璋的手指估计都要被枪刃割得骨头都露出来了。 赵云暗叫不妙,但是下意识地双手抓住了长枪,不让长枪脱手。赵云这个武术高手的臂力果然强大,就这样双手撑着木枪把挂着潘璋的枪头举平了!不过,赵云是挺住了,但是高速奔跑中的战马,被这长枪上挂着的潘璋体重一压,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没跑出几步,开始踉踉跄跄了起来,然后华丽丽地一个马失前蹄,向右边倒了下去! 以赵云的身手,战马要倒地肯定来得及跳下去,可是他这时还本能地抓着长枪不撒手,结果只来得及甩开马镫,然后两人一马就这样摔成了狗啃泥儿。还好他还知道甩掉马镫,否则就会被战马压在身下,被战马这么一压,一条腿估计要悲剧了。 倒地之后,双方都在地上躺了好几秒。估计是摔蒙了。而那战马是一匹经验丰富的老马,摔倒的一瞬间打了个滚,避免了下巴磕在地上,所以也没受什么伤,就是擦破了点皮,刚摔倒就爬起来了。 “好!够爷们!”林荣嘉前世看足球的时候的尿性又出来了,不顾旁边的士兵嫌弃的眼神,再次高声喝彩。旁边的士兵都在暗自咬牙——要不是看你是大帅,早揍你了,知不知道什么叫保持安静啊! “你个没开化的蛮子!”鼻青脸肿的赵云甩了甩脑袋,把磕飞了的面具重新戴上,挡住了自己狼狈不堪的脸,爬了起来,大骂:“真要玩命啊!” “你个阴险的贼子!”没有面具保护,脸上破了好大一块皮的潘璋也爬了起来,回敬道:“枪招真尼玛阴险!” “废话少说!”赵云在林荣嘉面前丢了这么大的人,顿时火气也上来了,挥舞着拳头向潘璋冲去,潘璋也毫不示弱,也赤手空拳冲了上去。 “看拳!”潘璋率先一击右勾拳,直奔赵云的门面而去,赵云灵活地一闪身,躲过了潘璋的拳头,然后一拳抡在潘璋的脑壳顶上,把潘璋打得整个腰都弯了下去。 “去你妈的!”潘璋脑壳子火辣辣地疼,一声大骂,弯着腰顺势往前一扑,抓住了赵云的腰部,把赵云整个扛了起来,然后往地上一扑,狠狠地摔了下去,赵云被垫在下面,压得一声闷哼,潘璋得势不饶人,抓起赵云的一条腿,一拧,把赵云拧得翻了过去,然后使劲坳赵云的小腿,赵云一声惨叫,另一条腿狠狠地一脚踹在潘璋的脑壳上,潘璋连续挨了好几脚,才翻着白眼倒了下去。而赵云也抱着小腿连声惨叫。还好他的小腿力气也足够,否则潘璋刚才死命地拧,估计他的腿都要被拧下来了。 “好了好了!至于吗?”林荣嘉心疼地跑了过去。廖化和胡车儿赶紧跟上,扶起了两人送到军医那去急救。 来不及埋怨自己,老头子刘裕回来了,带来一个消息——袁绍的儿子袁谭要亲自上门来和他商讨平原县官职的事宜。 第十三章 王霸之气 兴平元年七月初十五:宜会友、动土、下葬。 昔日宣布分田令高台依然尚在。林荣嘉动用了二十万人,兴建了一个巨大的建筑物――英雄楼。 这是一个高八米的圆蛋型建筑,圆蛋型的顶部下面是方形的墙壁,象征天圆地方。另外还象征着农民式的自嘲――完蛋。绕着这个建筑,还有一个木梯。建筑上预留了洞口,把木头插上去,再加木板和扶手,造成了一个绕着建筑物的楼梯。建筑物的顶部有个木塔,这个木塔正是林荣嘉宣布分田令的木塔,木塔底部依然插在建筑物的地基里,进行了加高。穿过天花板一直伸出去,超出建筑物十米。这个木塔,林荣嘉以后有大事宣布,都会爬上去的。象征着扶摇直上,提醒林荣嘉以及以后的当权者,站在高处,不要忘记身下的枯骨。 英雄楼门口放置了个巨大的金色铁香炉,上面刻着一个无头骑士,骑着马手持金戈,方便祭祀烧纸之余,还象征着金戈铁马保卫牺牲换来的成果和至死不渝的忠诚。香炉外面是一条长达五百米的泥砖大路。大路的另一头,耸立着一块巨大的无名英雄碑,这块献祭给以前没有留下名字的英雄的无名英雄碑是一把倒插着的大剑的形状。巨大的石碑堵在路的尽头,象征着阴阳相隔,剑的形状象征着奸邪小人勿近。旁边立了两块碑,一块写的是大战关羽赵云阵亡的一千三百人的名字,另一块写的是围困田楷的时候阵亡的四千人的名字。 这个集体葬礼,赵云和残存的两千名前白马义从的士兵也出席了。连同他们的家人,自愿跪在香炉前。 赵云此时很不是滋味。他杀过人,也想过被杀之人家里的感受,但是这样出席被杀的人的葬礼,看着一个个新上任的寡妇、白发送黑发的双亲,赵云再想起以前跟随公孙瓒打黄巾军的往事,尽管自问各为其主问心无愧,但还是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家属站在另一边,也没对他们怎么样,倒是靠近前排的士兵有点蠢蠢欲动,潘璋带着几个游骑兵站在赵云前面,对周围的士兵虎视眈眈。这些尚未从贼转为兵的战士,只认实力不认人。这个潘璋是当他们的面生擒的敌首,此时在前军这一亩三分地,潘璋的威名绝对不比廖化弱。有他在,黄巾军的士兵总算没有含怒做出过激的举动。 整套仪式下来之后,最后的环节,是林荣嘉上台讲话。规矩照旧,神牛军客串了传音筒。当林荣嘉爬上高台站好之后,下面齐声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我的将士们!”林荣嘉在欢呼停下之后,开始了演讲:“祝贺你们在我们手握半个青州之后,打赢了首战!” “好!”下面的士兵再次喝彩。 “老子是个粗人!也说不出什么漂亮话!”林荣嘉这次也不打算说什么太深奥难懂的话:“半个青州,掌握在了老子手里,你们也分到了田地!跟着我混!有田有地!不久的将来!我会手握整个青州!青州是我的!也是你们的!有老子一口饭吃,绝不会让你们这些跟着我去玩命的人只喝一口粥!” “夺下青州!”下面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呼声,半天才停的下来。 “青州?你们只盯着一个小小的青州么!干你娘的!一群老鼠眼!”林荣嘉一声大骂,没有引来任何反感,反而让士兵们竖起了耳朵迫切地想要听下去。:“老子不仅仅要青州!老子要整个天下!我们出来之前,都是一无所有的穷光蛋,死在街头也没有人看一眼的货色,奢望的无非就是想要一口饭吃,少挨那些官差几顿打,运气好到祖坟冒青烟的,找个丑的跟鬼一样的媳妇儿,浑浑噩噩一辈子!吃了上顿不吃下顿!然后看着那些所谓大户人家吃着我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然后看着我们饿死!” 下面传来了一阵叹息声。 “当初答应的,带你们过上了好日子!今天,我要做到了。”林荣嘉顿了顿,道:“老子兑现了承诺,之前带着你们去抢,但是现在我们已经不需要再做土匪!人生短短几十年,弹指间就是一辈子。我们这条猪狗不如的贱命,也要青史留名一次,那才叫没有白活这几十年,你们敢不敢跟我闯下去!” “永远支持大帅!”随着震天的呐喊,赵云也张开了眼睛,眼神里,三分震惊,七分狂热,脑海里只想到四个字――从龙之功! 林荣嘉继续道:“青州,是我们的青州,天下,有一天也是我们的天下!天大地大,我们做事要有策略,要懂得吸纳所有支持我的力量,我才能开天辟地,为大家带来生生死死的荣华富贵!但是!有些人就是不懂事!下面跪着的赵云!和他之前的士兵,弃暗投明,现在为我所用!为我去卖命!却有人反对我!”反对我三个字,林荣嘉用尽了全力吼出,因为地貌的关系,甚至回音让几乎每一个士兵都听到了。所有的士兵噤如寒蝉,背脊发冷,忍不住跪了下来。这个时候,林荣嘉终于狠狠地露出了属于自己的王霸之气! “请大帅责罚!”十几万人同时跪下,场面确实壮观。 “我不责罚你们!你们是我最忠诚的勇士!”林荣嘉昂首道:“赵云确实有错,这一次,我也不过是让他戴罪立功!我们的战士死得其所,我也没有亏待他们,你们无须介怀!昨天!他们被蒙蔽,与我军做对!今天!他们加入我们,与大家并肩作战!光荣属于我们的战士,血债要让公孙瓒来血偿!公孙小儿杀了我们一千人,杀吧!我们的战士是永远不会退缩的。打仗不可能不死人,但是很快,我就要他死够一千人,一万人十万人一百万人!将士们,为我死战!” “死战!!”热血沸腾的黄巾军士兵,举刀明誓,包括赵云的两千人,都觉得热血上涌。 “赵云!还有下面跪着的诸君!敢死战否!” “愿为大帅而死!”两千人同时下拜。 “扶起来!扶起来!扶起来!”林荣嘉特意安插的士兵,大声呼喊,很快所有的士兵跟着一起喊起了口号。热烈的气氛感染了所有人,前排的长枪兵,终于尽释前嫌,纷纷走过去,把赵云和麾下两千人扶了起来。 “赵云......我只能支持你到这一步,新军是否能整编,就得看你的本事了!”林荣嘉看了一眼赵云,久久不发一言。 -=-=-=-=-=-=-=-=-=-=-=-=-=-=-=-=-=-=-=-=-=-=-=-=-=-=-=-=-=-=-=-=-=-=-=-=-=-=-==- 七月,种小米或者其他东西已经晚了。但是组织所有有经验的老农开会研究之后,农民们一致认定,现在夏播大豆和冬瓜,完全来得及。只是收成肯定没那么多。严酷的鲁地秋霜到来之前就得收割,到时候大约还有三分之一没有熟透。没来得及熟透的,最后也只能是被霜打坏掉。林荣嘉当即拍板,三分二也要了!种瓜种豆!刘裕从袁绍那搞来的大豆到现在已经足足有一百八十万吨,全部拿去晒干选种,然后派出所有的前军步兵,到方圆一百公里范围里的荒地收集野生的南瓜,以及重金收购冬瓜的种子。还从袁绍那收购,数量不多,但是也足够两万亩的田地使用。 黄巾军要提供土地粮种,而且无需拉壮丁当兵的消息很快在林荣嘉已经实际控制的都昌以西半个北海国、城阳郡、东莱郡传播开来。吸引了四百多万青州本地的平民而来,另外,由于曹操四处屠城,徐州北部很多见势不妙的平民,也纷纷向青州逃难。 林荣嘉也毫不客气,全部编入民户。原来来自北海本地以及北海以西一百万平民,林荣嘉安置在都昌,来自东莱郡的二百万平民,林荣嘉安置在下密东北方七十公里外的中型县城卢乡,来自城南郡和徐州逃难过来躲避曹操屠杀的的将近五百万人口,林荣嘉把其中三百万人安置在了大县城胶东县。也就是后世的平度市。然后再把剩下的两百万人安置到下密。至于城阳郡和东莱郡,留在原地的居民,林荣嘉也只收每亩三十税一的税,承诺不拉壮丁无需服兵役,获得了本地的民心。只是留在原地的话,还会被大地主盘剥,日子会过得比较苦,但是不用背井离乡,不少农民觉得值得,林荣嘉也懒得管。对于这一部分的人,林荣嘉和他们也就这么几毛钱的税的关系,留在那就留在那吧,懒得管。 破旧陈旧的下密城,被三百万人一下子涌入之后,变得生机勃勃了起来。不过,下密城方圆只有二十公里,这么多人不可能住得下,林荣嘉干脆下令,所有人搬出城外,以村为单位,建造住宅区,完善下水道的建设。城内只允许商贾和政府职能单位入驻。由于每条村都要留下足够的土地,所以村和村之间,间隔甚远。林荣嘉设置了三趟“四轮公交牛车”,这种牛车能挤下十五到二十人,一头牛驱动。由于是四轮,所以牛不需要顶起车的重量,只需要拖动即可,这样一头牛就可以胜任动力了,八个方向八条线,基本上涵括了所有的村落。如果是想坐牛车到其他线路的村子,就得先坐到城里的“公交枢纽”再换乘别的路线,走v字。 作为领导,林荣嘉当然不可能让一家子都在军营里安家。下密城以前的一个富商的豪宅,被栾心使人收拾了出来,作为住处,当然,林荣嘉一般都是呆在军营里,隔一天才回家。林薇莳负责做小跟班照顾他。 下午无事,林荣嘉抱着小萝莉,带着胡车儿准备回一趟家。十五六岁花季年华,同时又童心未泯,小萝莉坐在林荣嘉怀里,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漂亮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的,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林荣嘉干脆放慢速度,让她看个够,反正现在太阳在后面,晒不着她。 “夫君,为何那头牛眼睛那么红呀!”小萝莉指着一辆公交牛车的牛问道。 “公牛到了思春期了呗!”林荣嘉随口回道:“思春期的牛是不能看到别的公牛的,不然要打架的哦,下次看到这种牛,小心点好!” “什么叫思春期呀!”小萝莉天真无邪地问道。 “昨天晚上夫君摸你的时候...”林荣嘉一脸坏笑地低下头,在她耳边道:“你吐气如兰,那会就叫思春期!” “讨厌拉!啊,前面有牛!”小萝莉眼尖,看见前面拐了个大弯之后,也有一两公交牛车在缓慢行走过来,车轱辘一瘸一拐的,似乎是要脱轮了。古代还没有铁钉子,有也用不起。牛车什么的用的都是木橛子,这玩意指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坏,荒郊野岭也没地方修去,显然是想支撑到下密城再修。而公交牛车,用的都是老公牛,林荣嘉暗叫不妙。 果然,思春期的公牛看见另一头公牛,立刻失去控制。拖着一车人,向迎面来的牛车冲了过去。 “我艹!”林荣嘉一声惊叫,赶紧策马冲上去:“胡车儿,跟我上!” 胡车儿一声响应,默契得和林荣嘉一左一右夹住牛车。 “松开木杆!”林荣嘉喝了一声,吓懵了的车夫这才回过魂来,拔出了一个木橛子,松开了固定在牛的套具上面的硬木杆,他再拔出剑,死命往缆绳上砍。缆绳砍断之后,胡车儿不等林荣嘉发话。一拳砸在牛头上,威力之强,砸得牛一阵踉跄,歪着头一蹦一跳地冲到旁边的排水沟去了。 “往那边拽!改变方向!”虽然牛已经一边去了,但是四个轱辘的牛车还在继续往另一辆牛车的方向冲,林荣嘉左手抱着林薇莳的肩膀不让她掉下去,右手一边手死命推车厢的木板,但是一边手确实够呛。胡车儿赶紧伸出手,把这车的另一边车厢,策马往那边拽,堪堪改变了方向没撞上。然后两人随着没有制动能力的牛车跑了好几百米,这才堪堪停了下来。 “多谢大帅救命之恩!”车上有几个平民是后军退出来的,一下子认出了林荣嘉,林荣嘉的眼光,却被一个留着长须,气质儒雅的锦袍文人吸引住了。 “先生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吧!”林荣嘉三分好奇,七分警惕地问道。 “在下贾月贾文西,拜见大人!”儒雅文士站了起来,一拱手,道:“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贾月?”林荣嘉脑里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人――贾诩。 第十四章 赵云以武服人 下密城南面的林荫官道,林荣嘉和胡车儿一左一右夹着一辆临时征用的公交牛车旁边。牛车上,小萝莉林薇莳坐在后排,好奇地看着坐在前面的一个大叔――贾月的背影。搞不懂夫君为何对此人有这么大的兴趣,家也不回了,要费这么大劲押着他回去“做客”。 林荣嘉得意洋洋地坐在战马上,脑海里只想起后世的一本叫文史知识的杂志提到的――公元194年,也就是今年,贾诩丧母,辞去官职,逃出长安,本来欲投袁绍,因出身寒门,袁绍看不上,又去公孙瓒处,这次更惨,公孙瓒见都懒得见。这位未来的曹操集团首席智囊,千古毒士一般的人物,最后辗转了一大圈,白白折腾了小半年,最后灰溜溜回了老家,投了名不经传的段煨,还不的重用,几年后再投张绣,最后随着张绣投靠曹操,才开始了一生的辉煌。而他在路上用的名字,正是贾月! 对于这位和诸葛亮不相上下的人物,林荣嘉打定了主意――留不住人,那就留住尸体! “大帅归营!”守门的士卒一声呐喊,打开了营门,打断了林荣嘉的沉思。他转过头去望着这位贾月,眼神不免带上了杀气,让贾月一愣。 带着牛车穿过军营,训练中的士兵呐喊声带着腥风血雨的气息迎面扑来。那贾月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暗道:好大的杀气! “贾先生,我的士兵如何!”林荣嘉试探着问道, “呵呵,大帅说笑了,在下只是一个破落读书人,如何识兵?”贾月笑道。 “装,接着装!”林荣嘉暗骂。 牛车路过校场的时候,赵云正在整编他的新军。林荣嘉停下暗笑,这个赵云,好生勤奋,上午刚确定了他的身份,让他自领一军,现在就开始工作了。 校场上,一万步兵全副武装列阵,赵云那挺拔如傲竹的身影,耸立在一万人面前。 “我,以前叫赵云!现在,大帅给了我新生,我现在叫白龙!所谓领兵之道,恩威并施之前,先要服人!”赵云冷冷的声音,带着很强的穿透力,不用呐喊,但是一万人基本都能听到。这就是所谓的丹田音:“要么以德服人,要么以武服人!但是白龙现在是败军之将,待罪之身,德,无从说起!如今,唯有以力服人!谁人不服,上前与我一战!” “在黄巾力士营校尉韩当!”一个如铁柱一般的敦实少年汉,走出阵列:“想替之前战死的枪兵营校尉司马法,来讨教一番!这次,我用枪!” “请!” “请!” 韩当做好了长枪的起手式,赵云依然挺枪而立。韩当一声爆喝,带着风雷之势冲出,然后扎马沉腰,手里的大枪带着啸声,直奔赵云的胸膛,赵云猛然横枪,轻描淡写一个格挡。咣当一声,声势浩大的一枪,难以撼动赵云的防御分毫,反而韩当收势不及,枪已经被挡停了,握着枪的手依然在狠狠地往前擦,生生在枪杆上擦出一条血痕,本来应该握在枪尾的右手,竟然已经跑到枪身的中间!韩当血红的双眼猛然一瞪,手一抖,长枪当棍当头砸下,利用离心力,手不动,枪身往前跑,再次保持了手握枪尾的态势,长枪一砸之力,如泰山崩,江河泻。赵云大叫一声,好神力!灵活一闪,长枪狠狠砸在六层红砖噗色的地板上,一声巨响,枪头生生砸穿六层红砖! “杀!”韩当见赵云闪开,双手一运劲,插在地下的的长枪狠狠地割开一条深槽,带着无数的砖块碎石,由下往上狠狠地向赵云挑去。 赵云一抖枪花,打飞碎石,脚尖轻点韩当的枪头,借势往前一跃,调转枪头,枪尾狠狠向前一点,噗一声,韩当口吐鲜血,狠狠向后倒飞,摔倒在地。 “还有谁!”赵云一顿长枪,眼光如电,军阵中再次走出几人。 “且慢!”躺在地上缓过了气的韩当,挣扎着爬起,夺过旁边士卒的长枪,双枪舞动,再次攻来。 “来得好!”赵云长枪翻飞,以攻对攻,然而这个韩当,是林荣嘉看漏的人――他并非无名之辈,原本的历史之中,数年后,这个家伙就会跟了孙坚,孙坚死后跟孙策最后跟孙权,三代武将,江东十二虎之一。作为力量型的武将,单武器的时候大开大合,威势十足,但是攻速慢,一旦双武器齐齐出动,共同进退,攻击速度等于翻了一倍,更难能可贵的是,韩当曾花了数年的时间,把左手练到和右手几乎一样!赵云连续三枪,皆如泥牛入海。 “大帅的军队卧虎藏龙,果然是可贵,区区一个营校尉,武力已经足够在西凉军担任先锋!”贾月一捋胡须,笑吟吟地道:“兵多粮足,猛将如云,比起袁绍也不落下风!” 林荣嘉听后莞尔一笑,道:“既然如此,先生不妨留下!” 贾月不置可否,正想说点什么,韩当一声大吼,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火舞黄沙!”韩当一声大喝,一攻一防的双枪,突然变成了全力攻击,韩当如同一个龙卷风,人是风眼,双枪是风暴,向赵云席卷而去。 “盘蛇七探!”韩当如此独特的枪技和强大的攻击力,让赵云意识到,今天再留手就下不了台了,铛一声,第一枪,依然泥牛入海,双枪挥舞得密不透风的韩当,尚未来得及冷笑一声,第二枪刺到,与挥舞中的双枪狠狠撞击,咣当一声,巨力之下,韩当差点步伐大乱,盘蛇七探又一枪刺到,韩当暗叫不妙,赵云的枪招,每一枪的力量都恰恰是上一枪的一倍!咣当!第三枪刺到,韩当只感到虎口一阵酥麻!双枪明显慢了下来,来不及喘口气,第四枪!轰隆一声,在韩当支持不住了的同时,枪杆竟然化作漫天的木屑,枪头也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挺住了我四枪,你,不错!”赵云挺枪傲立道。 “嘿嘿,严格来说是五枪!只是最后一枪得用命去换而已!”韩当也不是小气之人,当即拜道:“白龙将军武艺超群,足以带领我等征战沙场!不知道还有谁人上前一试!”说完,他还转过脸去,瞪了一眼蠢蠢欲动的新任黄巾力士营校尉,司法法的继任者牛金。 “在下新任长枪兵校尉,牛金!”一个身形修长的白面无须武将,左手持盾,右手拿着一把标准制式的长枪,看到韩当的眼神后,上前一步:“斗胆请将军赐教!” “放马过来!”赵云也不废话,一顿长枪,接受挑战。 “杀!”一声战斗的怒吼,牛金右手持枪,短距离冲刺之后,一枪刺出,赵云轻飘飘竖枪一档,格开了长枪,牛金继续冲击,一篇身体,右手的大盾狠狠向赵云撞去,赵云一记猛踹,把牛金踹退,那牛金却像一个跷跷板一样,左边击退右边上前,愣是和赵云原地过了几招。 “不错!但是比起韩当尚有差距!”赵云说完之后,一记扫堂腿,就把牛金扫倒在地。牛金爬起想再战,但是现在只是高级普通将实力级别的牛金,赵云的这记用了七成公里的扫堂腿,还是让他双脚麻木,拼命挣扎,还是爬不起来。 “行了!”韩当摇头道:“我等佩服将军!愿意接受将军的统领!” 牛金见到武艺最强的韩当都已经表态了,也不再多事,与众军士一起下拜:“拜见将军!” 边上的林荣嘉看得值乐,得意洋洋地道:“先生不必急着答复,我等先去帅营,小斟几杯!我们再聊!” 差异地看了一眼热情过度的林荣嘉,贾月暗自警惕,却又无可奈何。只好不再言语,任凭牛车带着他往军营深处而去。 第十五章 千古毒士!两次乱世的缔造者! 在贾月心情忐忑之下,两人总算到达了帅营。 “先生请吧!”看到林薇莳乖巧地卷开了门帘,林荣嘉微笑地做出了请的姿势。 “客随主便!大帅请!”贾月谦逊道。 “如此,失礼了!”林荣嘉一拱手,率先进了帐篷,临了扫视了一眼正在行礼的贾月腰间的佩剑,又扫了胡车儿一眼。胡车儿会意地点了点头。 “先生,帅营不得佩剑!”胡车儿对贾月行礼道。 “客随主便!呵呵!”仿佛早就预料到一般,贾月很配合地摘下了佩剑,双手递给胡车儿,胡车儿是武侠世家出身,但是自幼务农,不善言谈,双手接过贾月的佩剑之后,松了口气,做出了请的姿势,贾月笑吟吟地一捋衣领,做出正衣装明礼仪的姿势后,斯斯文文地迈步进去。 “请坐!”林荣嘉指了指待客专用的沙发,然后对林薇莳说:“薇儿,去张罗一下饭菜,今日午饭且与先生共进!” “喏!”林薇莳盈盈一礼,乖巧地转身而去。 “不知大帅请在下到军营来,所为何事呢?”看到林荣嘉支走了所有人,贾月好奇地道。 “文和先生,有礼了!”林荣嘉站起来一拜,道:“若早知先生到来,管亥必定倒履相迎!” “额……”饶是贾诩这种老江湖,被林荣嘉突然认出,也确实有点震惊,自己一路保密前来,不显山不露水,更不会有人无聊到去盘查自己这个寒门出生的落魄文人,不禁好奇了起来:“莫不成贾某还能被大帅一路跟踪?倒履相迎又如何说起?” “先生儒雅的气质和本名相近的假名,让管某不小心察觉了罢!”林荣嘉随口就是一句胡诌,总不能说自己是史书上看到的吧:“先生才智冠绝天下,管某神往已久!” “冠绝天下?”贾诩一阵苦笑:“寒门出身的庶子罢了,大帅不必如此。” “先生觉得本帅的兵马如何?”这个老油条果然是滑不留手,这种托词林荣嘉干脆不接腔,进而问道:“逐鹿天下胜算几何?” “逐鹿天下?”贾诩眉头一邹:“大汉的江山千秋永固,何来逐鹿一说!” “千秋永固?”林荣嘉一声冷笑:“从先生当年把逃离长安的李榷郭汜二人劝回长安,控制皇帝开始,天下诸侯已经看见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甜头,你认为当今天子有还手之力?这个大汉最后一丝生机,从你为了自己的性命,把两头走投无路穷凶极恶的恶狼劝回长安开始,已经彻底断绝,再也没有人能起死回生!” 贾诩张大了嘴巴,瞬间愣住了。 当年董卓身亡,李榷郭汜带着西凉系集团逃离长安,当时天子刘协确实能在众大臣的支持下重新掌权,整顿朝纲。大汉尚有一线生机。 而当时的贾诩,也属于西凉系。如果眼看李榷郭汜就这样逃离长安,将来肯定免不了秋后算账,九死一生。所有人都没想到过这一点,唯独这个史上最怕死的聪明人,敏锐地预料到了这个结果,最后为了自己的性命,去给李郭二人献计:“就这样逃跑,死路一条,干脆杀回长安,控制皇帝,尚有一线生机!”李郭二人,听从了他的计谋,重新杀回长安,掌握了朝政,导致群雄拥兵自立的风潮完全失控,长达数十年的乱世就此开启。 “你这个灭亡大汉的凶手!”林荣嘉步步紧逼道:“还跟我说大汉江山千秋永固?你是在讽刺么?乱世!因你而起!杀戮的开端,仅仅为了你自己的性命!” 逼到了墙角的贾诩,失去了所有的理智,眼睛里露出了野兽一般的嗜血,下意识摸了摸腰带的地方,一愣,想起佩剑已经被胡车儿收去了,咬牙切齿地道:“你想如何!” “我们都是罪魁祸首!”林荣嘉不顾将近崩溃的贾诩的感受,继续道:“因为我们黄巾军,灵帝让天下群豪自练兵马对付我们,也因为你,献帝被控制,阻止豪强割据的势头的最后时机被毁灭。乱世!因我们而起!就由我们来终结!我要什么?我要少死人,我要你跟我一起赎罪!” “少死人?你们作乱的时候死的人还少?”贾诩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怒吼,什么温文儒雅什么君子之风全部被他抛诸脑后,心里头五味俱全,对于乱世,对于每天源源不绝的鲜血,他一直在逃避,今天,终于全部爆发:“我为什么要和你合作!我负的只是汉室!不是人命!只要找到一个能平定乱世的能臣,倾力扶助,平定天下即可!我不信这个天下就没有忠于汉室的豪强!我欠的是刘家的江山,而不是你这个罪魁祸首!我为什么要辅助你对付刘家,让我债上加债!” “哼哼,你认为统一了天下,就能恢复汉室江山?”林荣嘉冷笑:“就算你选中的能臣不背叛,他的后代呢?手握一统天下的兵力,对付一个无兵无权的光杆皇帝,简直就是探囊取物的难度,你又当如何!” “哼哼,那我就支持最能毁灭自己的世子!我就支持最有可能反叛的奸臣!”贾诩睁着血红的眼珠,冷声地道:“到时候内部一乱,我不信后来的皇帝没有可趁之机!” “弱智!”林荣嘉冷笑一声,终于知道为什么贾诩后来会一个劲串掇曹操立刚愎自用的曹丕为继任者,因为曹丕这个家伙一看就是那种愚蠢而凶残,最容易毁灭自己的人,再加上曹丕和狼顾之相的司马懿走得最近。真没想到,这个贾诩一生,真能害人,毁灭了汉室不止,还间接造成了西晋的八王之乱,他要还的对刘家的债最后屁都没还上,还让汉民经历更重大的苦难――五胡乱华!贾诩啊贾诩,杀你一万次都不够还债!林荣嘉压抑着自己的愤怒,继续道:“到时候便宜的,不过是在下一个的野心家!你埋下的毒药,制造出下一个乱世之前,你的刘家早就彻底成了一捧黄土了,你欠下的只有更多的血债!” “哼!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贾诩冷声哼道:“若老刘家的后代无能至此,我也无须再还!” “好!我写出一份当年大贤良师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使出的先知术看见的天下,你就知道!”林荣嘉冷笑一声,扯出了封建迷信的一套――没办法,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发生的事情史书上都有写吧! 林荣嘉穿越的头五天,自己呆着的时候,练习繁体字,干脆顺势写下了未来发生的事情,让自己参考,基本上一直到后面的五胡乱华,林荣嘉都写了进去。今天,正好拿来当道具用! “兴平元年,管亥围孔融,死于关羽刀下?”贾诩一脸不屑地接过了林荣嘉递过来的一叠蔡伦纸,看了头一句,就疑虑地看了一眼林荣嘉。这个世界这么写字咒骂自己死的,他还是头一回见到。林荣嘉不搭腔,指了指贾诩手里的纸,让他别废话,继续看下去。 贾诩一沉吟,觉得事出必有因,就算这个是个疯子,自己正好也研究一下这家伙疯到什么程度,看看有没有什么破绽可以脱身,于是看了下去。 让贾诩震惊的是,里面居然提到了自己。自己将会郁郁不得志,最后投靠了张绣,劝了张绣归降曹操之后,人妻控的曹操搞了张绣家的女眷,张绣怒而反水,自己居然还跟着一起疯,干掉了曹操的长子曹昂和大将典韦。最后张绣还是归降,自己跟了曹操,郭嘉死后混到了首席谋士的位置,提到了赤壁之战,三国鼎立。看到了这里,贾诩嗤之以鼻:“一派胡言!诸侯的性格里面这么清晰?” “你若怀疑,你可以看看你自己的部分!”林荣嘉冷笑道:“你不了解其他诸侯,你还不了解你自己么?你自己看看在同样的情况下,你会不会做出同样的行为!” 贾诩倒吸了一口冷气,从干掉曹操的长子开始,贾诩就觉得,自己肯定会这么做。因为如果按照这些描述出来的曹操来说,别说将来,现在的自己都肯定认准了曹操了,要平定乱世,就得辅助他,要埋下祸根,首先就要干掉有能力的长子,刚才看到这一段的时候,贾诩已经开始设想自己应该如何串掇张绣动手了!果然是自己的行事风格! 猛一拍桌案,贾诩不回话,直接看下去。这个时候,他已经对内容信了个七八成,当他看到自己一个劲串掇曹操立曹丕为继任者的时候,已经信了十成。最后看到三国相继灭亡,天下百姓十不存一的时候,贾诩的手已经开始止不住的抖动。最后,看到五胡乱华的最后部分,汉人居然只剩下数百万的人口,为异族随意奴役,甚至当畜生杀了吃肉,贾诩已经泪如雨下。 “我……万死不能赎罪!” “我的军队战力如何!”林荣嘉一声大喝:“回答我的问题!” “杀了我!杀了我!”一声泣血的痛呼,贾诩紧紧地抓住了林荣嘉的双手。 啪一声,林荣嘉狠狠一巴掌,打得贾诩的牙齿都几乎要脱落:“你要死,乱世之后我亲手掐死你!现在,你要的就是和我合作,三个字,少死人!” “啊!!!”声嘶力竭的痛哭声,响彻了整个军营,久久回荡在这满是腥风血雨的神州大地上.... ps:最近要攒稿准备第一次推荐,所以更新的字数可能会减小,时间为下个月一号之前。一号开始就要为了全勤奖每天写满五千字了,请多多支持!我相信大家也不会只看我一本书,但是作为新书来说,普通推荐票更重要,恳求大家每天留一张推荐票给我。我不贪心,只求一张,希望大家能支持冷月,支持逆袭在东汉末年! 第十六章 袁谭到 张罗饭菜的小萝莉带着几个厨娘,端着饭菜进来了。 由于不再席地而坐,所以林荣嘉贾诩两人各自坐在圆桌子两边,然后小萝莉一边布菜一边悄悄地盯着贾诩的脸看,搞不懂两个大男人在帐篷了干了什么坏事,这位先生怎么还哭得眼都肿了。把贾诩盯得好生不自在。 “咳咳!”林荣嘉咳嗽一声,小萝莉吐了吐可爱的小香舌,端着盘子跑了。 “贱内不懂事,让先生见笑了。”林荣嘉自己动手,给贾诩斟满了一杯,自己也倒上,举杯道:“先饮为敬!” 贾诩心不在焉地和林荣嘉一起干了一杯,另一边手还攥着刚才的“天书”,这些只是片段。林荣嘉当然不可能让他知道将来的全部过程,只给了贾诩他本人息息相关的几件大事,以及已经发生的事情的内幕而已。 “先生不必如此!我命由我不由天!”林荣嘉笑道:“未来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例如我,我没有如预言一般死在关羽刀下,这就是一个改变。你对我有什么看法,可以直说。”然后,林荣嘉把之前的行动,从袁绍中拐来粮食的举动以及围困田楷的计策,以及陈宫和宗席的情况全盘相告。当然,陈宫即将要反曹操的消息,林荣嘉没有说。 “大帅的兵力,民望皆是上乘,但是仅限于这半个青州。”贾诩想了想,道:“最大的隐患在于,黄巾军乃全民公敌,如果锋芒毕露,西边袁绍曹操和北边的公孙瓒,任何时候要大军压境,都随时出师有名。袁谭亲至,这是个好机会,大帅的才智,文和佩服。只是切记不可急于锋芒太露,我等只需要隔岸观火,曹操和袁绍早晚要打起来的。” “夫君!游骑兵传来消息,袁家特使袁谭已经到达下密以西二十里外!”外面传来了小萝莉的声音。 “唔,我知道了!”林荣嘉随口回道,然后对贾诩道:“贾先生,会骑马否?” “绝无问题!”贾诩站了起来,傲然道。 “走!咱去会会这个袁谭!” 之前公孙瓒也派来了特使,是一个文书官,林荣嘉理也不理,现在还丢在下密城的驿站里晾着,而这个袁绍,直接派了儿子来,就冲这个面子,林荣嘉也得出迎十里了。否则;就会落下一个蛮贼的名声。 -==-=-=-=-=-=-=--=-=-=-=-=-=-=-=-=-=-=-=-=-=-=-=-=-=-=-=-=-=====-=-=-=-=-=-=-=-=-=-=-=-=--=-= 下密城西边十里外。是西三村和西四村中间的小山包,山上有一凉亭,曰来水亭,此乃二人见面的地点。 林荣嘉到达凉亭,远远就看见了袁谭的马队。 袁谭足足带了五千骑兵,浩浩荡荡。若是以前的乌合之众,五千骑兵足够引起黄巾军一阵骚动,但是自从林荣嘉分田令颁发,加上军民分流,剔除老弱,整合训练之后,现在的黄巾军已经和之前不可同日而语,区区五千骑兵,尽管声势浩大,但是全军上下都不放在眼里了。 此时的袁谭,而立之年,身高一米八,身材孔武有力,面如冠玉,剑眉清朗,和三国第一帅哥赵云比起来也不遑多让,乃标准的高富帅,出门一趟,千军万马相伴,意气风发不可一世。 袁谭这次的随员是郭图和数年前被孔融驱逐的原东莱郡太守管统,五千骑兵的领兵武将为高览。 浩浩荡荡来到来水亭,袁谭看见了林荣嘉带来的人马,却像看到了活鬼一样。 想象里,穿着破破烂烂的盔甲衣物,蓬头垢面的叫花子贼军没有出现,眼前的黄巾军,实在是太……太花哨了。 林荣嘉同样带来了五千骑兵,是赵云的白龙营。 法国人打仗是渣渣,但是他们的行头却是整个欧洲乃至整个地球最花哨的,林荣嘉毫不犹豫地对拿破仑的胸甲骑兵全套行头进行了剽窃。 全套板甲林荣嘉肯定没有这个原料,但是胸甲骑兵的铁甲,注重的是重点防御,用到的铁其实不多,林荣嘉才搞起来了。 赵云麾下的胸甲骑兵,身穿黄色金玟多扣帆布上衣,黄色帆布长裤,白色无袖胸甲,大盖帽样式的铁头盔上面还插着二十厘米高的黄色天鹅绒簇,手持银白色方天画戟。武器盔甲以及马甲全部都经过抛光处理,光可照人。一来好看,二来光滑的表面能滑开箭矢和直刺的刀枪。加上白龙营是为近战而生,士兵全部都是身材修长的马战精锐,个个都有普通武将以上级别的战斗力,五千枪兵聚在一起,杀气扑面而来。 这个阵容一出来,就晃花了袁谭一行全军上下的钛合金狗眼,再看看袁绍军的骑兵,灰不溜秋的铁片甲,比起来,袁谭一行更像叫花子多一点。 “高览,若现在突然打起来,你的胜算如何!”袁绍不服气地问道。 “势必让此地血流成河!”高览眼皮跳了一下,心里暗骂白痴,但是面上没有表露出来,含糊地说了句血流成河,具体是谁的血血流成河,白痴都知道――此时的骑兵还是轻骑兵,以骑射、侦察、追杀敌军溃败的步兵为主要任务。没有马镫的时代,能在马上能用长武器的都是牛逼人物,近战为生的骑兵,目前为止就只有西凉铁骑而已。现在再次看见了一支这样的骑兵,叫高览如何眼皮不跳!现在打起来?开玩笑,这个距离骑射个鬼,原地射箭?骑兵的短弓能给人家的铁盔留个白点就不错了,而人家,一个呼吸之间就杀到了,看人家那长达五米的长戟,那寒光闪烁的半月刃,借着马力,随便一挥舞即可连人带马砍成两段。再看看自己的士兵装备的只有一米二的马刀,被人一下子冲近身,血流成河的还能是谁?伤亡比能有个二十比一都是奇迹了。 “哈哈,好!”袁谭一声大笑,策马上前,只留下高览独自翻白眼,显然是会错意。 “某乃管亥管子文,久候袁刺史大驾多时!(袁谭此时官拜青州刺史)”林荣嘉大叫一声道。 “管子文,久仰久仰!”袁谭毕竟出身贵族,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管兄与袁某同年,袁某尚在儿戏之时,管兄已经开始征战沙场,请容袁某唤一声兄弟,沾上半点风彩!” “袁兄弟说笑了!”林荣嘉也笑道:“若问高否,帅否,富否,何人不会想起袁兄!袁兄弟长途跋涉,管某已经在帐下设宴,为袁兄弟洗尘!” “哈哈哈!”这一番客气话,袁谭显然很受用:“敢不从命?有劳袁兄头前带路!” “请!” “请!” 两军汇合一道,浩浩荡荡往下密而去。 第十七章 二女被绑 那一年,还没有故宫。那一年,二环还不是北京的市中心。当时的燕京,除了燕王府,就是一个小小的县城――蓟县。 “田楷五万人马,就这样被团团围困,王门到底在搞什么!” 昔日燕王的宫廷内,一个又高又壮的华服大汉,正襟危坐在大堂,俨然是公孙瓒。丝绸锦袍穿在他身上,显得有点不伦不类,加上貌似威严的大胡子。暴怒的面容,滑稽得可笑。 “启禀易侯(公孙瓒爵位),”王门副将韩良从堂下众文武席位中走出,抱拳道:“青州黄巾军不知为何,变得悍不畏死而阵势熟练,加上那裴元绍擅长用奇兵,王将军多次解围,黄巾军不与王门的骑兵直接交战,用步兵配强弩四面包围,王将军每次都被这招打退,但是我军依然屡败屡战,并非我军无能,只怪那黄巾军太狡猾。” “黄巾军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厉害!王门八千骑兵,两万步兵,被困着的田楷,也有足足五万人!裴元绍的十万人,个个都是三头六臂不成!”公孙瓒狠狠一拳砸在案几上,实心梨木的案几被公孙瓒一拳砸成碎片:“戏志才今天也该动手了吧!” -=-=-=-=-=-=-===-=-=-=-=-=-=--=-=-=-=-=-=-=-=--=-=-=-=-=-=-=-=-=-=-=-=-=-=-=-=-=-=-=-=-=-= 下密城方圆五十里,一队接着一队的骑兵面露紧张的神色四处巡逻,无数全副武装的士兵坐着牛车涌入各个村落,踹开民居大门,进行地毯式搜索。 “所有人立刻上马!”袁绍军的五千骑兵,被数万步兵团团包围,一头雾水的袁谭,正在和林荣嘉谈判,突然一个小女人跑进来对他说了什么,林荣嘉立即丢下谈判桌走人,然后凶神恶煞的潘璋和白龙就把他们从帅营赶了出来,勒令他们五千人马离开军营。 心高气傲的袁谭,开始还以为趟了鸿门宴,得知管亥居然因为家中有事而赶他们到军营外扎营,还派了那么多部队“保护”他们,气得差点动起了手,直到高览和管统两个武将被潘璋白龙不到五招放倒,这才老实呆在了包围圈里。 城内,一队五十人的马队急速疾行,路上的行人惊叫着躲避,一片鸡飞狗跳。本来应该正在和袁绍谈判林荣嘉一马当先,脸色阴沉如水。 “滚开!滚开!”胡车儿怒骂着,挥舞手里的斧头,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城内负责维持治安的衙役被吓得不敢上前拦截。 下密城并不大,片刻之间,林荣嘉一行就冲到城中心的县衙对面的华丽府邸。这个府邸,是栾心选中的地方。林荣嘉在几乎撞到紧闭的大门前才跳下马,一声怒喝,狠狠一脚踹出去,半寸厚的木门被林荣嘉一脚踹倒。顾不上脚尖钻心的疼,快步冲入门内,倒吸了一口凉气,脑海里只想到两个字――灭门! 门外,繁华依旧,门内,如同炼狱一般。 进了大门,是一个荷花池塘,上面建着一个曲折的桥廊,闲情雅致的设计,此时全是残肢断臂。水池上漂浮着数不清的尸体,走廊上的朱漆更是被烈日下晒黑的黑血那触目惊心的黑色取代了。 “全部是被人割头身亡!”胡车儿翻看了一下尸体,道。 林荣嘉睁着血红的双眼,踏过血染的桥廊,直奔另一头的大厅而去。走近大厅,一个人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林荣嘉为栾心准备的沙发上,一脸嘲弄地看着林荣嘉。 “呵呵,管大帅,似乎来晚了半步嘛!”陌生人似笑非笑地看着林荣嘉。此人,正是公孙瓒的来使――戏志才。 “戏志才!”林荣嘉怒吼一声,直奔其去。 “想要那两个女人,你最好就不要伤害我!”戏志才冷笑一声,淡定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林荣嘉,那血红嗜血的双眼,让戏志才呼吸都变得呆滞了起来。 “你干的!”林荣嘉的声音,如西伯利亚的冷风,让戏志才浑身发抖之余有些恼怒。自己竟然在掌握局面的情况下,还是被一个黄巾贼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确实是耻辱。 “是我干的...啊!” 戏志才强作镇静回了一句,林荣嘉毫不犹豫拔出长剑,往戏志才腰部一划,戏志才瞬间被切开两段。 倒地的戏志才用无法置信的眼神抬起头,看了一眼还站着的下半身,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林荣嘉一把捏住戏志才掉出来的一截肠子,在手臂上绕了两圈,抓着肠子把戏志才倒着提了起来:“人,弄哪儿去了!” 尚未死绝的戏志才疼得直翻白眼:“你...你个恶魔!” 他是真的后悔了,本来还以为抓了林荣嘉的两个女人。他肯定会乖乖听话,然后投奔公孙瓒,没想到对方这么狠,直接上来就给他一刀两断。 噗呲一声,林荣嘉把短剑扎进了戏志才的胰脏里,这里是除了肾最疼的地方。戏志才又是杀猪一般惨叫了一声。 “想死得痛快点,那就说句实话。”林荣嘉面无表情地拔出剑,再次插了进去。 “乐安郡...寿光......王门....”如同一条即将死掉的鱼,浑身抽搐的戏志才反着死鱼眼说出了这些话,吐了一口血之后,昏死了过去。 “胡车儿,回去保护林薇莳,传我帅令!封贾诩为军师偏将!下密城内诸事,由廖化、白龙、贾诩共同维持!廖化为主!”林荣嘉随手把半截戏志才丢进了水塘,快步走出大院,骑上了马。 “大帅何往?”胡车儿紧张地问道。 “往西北去找裴元绍!你让贴身卫队其他人跟上我!”林荣嘉面露杀气地道:“若那贾诩不对劲,给我杀了他!” “末将遵命!” -=-=-===-=-=-=-=-=-=-=-=-=-=-=-=-=-=-=-=-=-=-=-=-=-=-=-=-=-=-=-=-=-=-=-=--=-=-=-=-=-=-- 青州,乐安郡――是公孙瓒军在青州的控制区域。 寿光以南二百八十里,田楷被围困的区域外围,一辆拉着两个巨大箱子的马车正在疾驰,马车护板上,还插着一支三角旗,上书――致远商队。边上护卫着三十骑。一人双马,马不停蹄向寿光冲去。 “前面商队!停下!”一把带着山东口音的喊话传来,六个装备着大弓的骑兵,出现在商队右侧,与商队平行前进。 “是黄巾贼的游骑兵!”为首一个面目阴冷的消瘦汉子,看见了他们的藤甲和标志性的长弓,低吼了一声:“都停下来!见机行事!” 骑兵靠近,勒令三十人下马,双手抱头。 “谁是这里的管事!箱子里装着什么!”一个在肩膀上绑着伍长标志的蓝色绸缎、一脸风霜的军官,大声喝道。 “小人王义,是这里的管事!”消瘦汉子拱手道:“我们是盐商,来下密收海盐的,我们有下密城开出的通关文牒!” 说罢,消瘦汉子拿出一块文牒,走向伍长,这个伍长伸手接过文牒,却发现托着文牒的手上面还有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 伍长瞳孔猛然一缩,只来得及偏了下身子,噗呲一声,消瘦的汉子一匕首刺入伍长的胸膛,轻骑兵为了轻便,藤甲是单层的,只能防御砍击,不能防御直刺。于是一下子被刺倒了。伍长被刺倒之后,挣扎着想爬起来,无奈匕首有毒,他挣扎了几下之后,吐血身亡。 同时,其他三十个武士向五个游骑兵发动突袭,仓促之下迎战,游骑兵一下子全部被击杀。但是这些人也付出了四死二伤的代价。 王义眉头抽搐了一下,这些王门家培养的精锐的死士,突然袭击之下,还损失了六个人,而自己,也不过是占了毒匕首的便宜而已。若双方放开阵势来打,这三十人恐怕最后也是凶多吉少。黄巾军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难怪自己的堂兄王门拼命打进去想救田楷,都是无功而返。 “要不要把他们的马牵走?”一个死士问道。 “什么糊涂话!这么标志性的马你骑着走?后面再遇到游骑兵,直接开打,你们打得赢?”王义怒骂:“什么也不要碰!带血的衣服扔了,继续赶路!” 王义的这个举动,让他们一路顺利地赶回了寿光王门的军队的控制范围,同时,也因为他们没有牵马,黄巾军马镫和马蹄铁的秘密,得意保留了下来。 ps:大病一场,在医院被隔离呆到现在才放出院,断更了一天,深表歉意。现在换季,请大家要注意穿衣,避免感冒。 第十八章 打上门来了 气流在耳边呼啸,呼吸在燃烧。林荣嘉发狠地抽打着座下的马匹,一行五十骑穿越盛夏的蛮荒,惊起无数野鸟,哀鸣着飞上天空。 “公孙瓒!!”血红的眼珠子,林荣嘉的眼角已经瞪得开裂,一点点血丝沿着脸庞流下,说不出的狰狞。心里头一直在自责。 自从自己来到三国,一直很顺利,整顿兵马,连败关张赵,围困得田楷五万人马没有脾气。公孙瓒乖乖送来战马,袁绍屁颠屁颠送来粮草。母女入怀,猛将纳头就拜,威风八面不可一世。自己却忘了,这个乱世是多么地恐怖,忘了敌人是会吃人的。没怎么胜利就麻痹大意,简直是愚钝似猪! 公孙瓒啊公孙瓒,我敬佩你抗击外族入侵的勇气,本来不打算灭你,是你,自找的!林荣嘉眼角的裂痕再次加大,鲜血横流。 连续跑死了两匹马,最后换上四蹄踏雪,林荣嘉总算冲到了裴元绍的军营门前。 “军营不得骑马!”一个队长横枪站在门口,阻挡道。 “我骑你妈!”愤怒的林荣嘉一把勒停四蹄踏雪,惯性让林荣嘉狠狠地甩了出去,直奔那个队长。 “额...”这个倒霉的队长总算看清楚了,来人是他绝对惹不起的存在――他们的大帅! 林荣嘉头一挺,咚的一声,脑袋对脑袋,把这个队长整个人撞飞。 “有人闯营!”这个队长手下五个十夫长都是从普通营调过来的,根本没认得林荣嘉,居然挺着枪来玩命,还敲响了警报鼓! “我艹你们老妈!”林荣嘉如一头猛虎冲入羊群,一拳一个,最近的士兵一个接一个被打倒在地:“我给你们吃给你们穿,连老子的女人都看不住!却在这瞎了狗眼拦我!” 后面的长枪兵迅速列阵,数把长枪向林荣嘉刺来,林荣嘉一声暴喝,一把抓住最前面的士兵的枪杆,林荣嘉死命一扫,枪尾的士兵和长枪一起狠狠扫了出去,砸倒了一大片,第二排的几个士兵滑步冲刺,同时送出长枪,林荣嘉再次枪尾一扫,把对方的枪头扫歪,然后恶狠狠地冲过了长枪的攻击距离,赤手空拳打得这帮哨兵断齿横飞。 几个呼吸之间,三个十夫长连带三十个士兵被林荣嘉打趴在地,剩下二十人也被近卫队的武侠制服。 几个黄巾弓手从后面的营房叫骂着冲出来,为首一人看清楚了林荣嘉之后,惊得魂飞魄散,一脚踹飞旁边一个使劲瞄准的弓箭手,大喝:“住手!这是大帅!” “你们这群垃圾!杂碎!”林荣嘉狠狠地踹着爬不起来的那个哨兵队长,随后拔出剑来,要结果了这个惹毛了他的倒霉蛋,一只芊芊玉手猛然从林荣嘉腋下伸出,一把抓住了持剑的手。林荣嘉睁着血眼往后一看,看到了狼女管雪。 “大帅!他们不是你的敌人,你没有下死手,我相信你其实也是知道的!” 管雪在抓住林荣嘉的剑的同时,还特意扯下了自己的面纱。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她的样貌似乎和林荣嘉一个很重要的人相似,可以平息他的暴躁。果然,看到管雪的容貌之后,林荣嘉眯起了双眼,持剑的手也放松了。管雪松了一口气,把剑从林荣嘉手里抽了出来,道:“大帅,越是如此,你就越要冷静!你这样下去,根本救不了人!” 林荣嘉深吸了一口气,暂且压下了心中的怒火,一把扯起那个被教训得皮开肉绽的哨兵队长:“这一顿打,你没有白挨!回头自己找裴元绍要二十亩军功田,老子赏你的!” “谢大帅!”哨兵队长牙齿都掉了几个,说起话来漏风漏气的。 “大帅!为何突然来访不同时通知!”裴元绍急急忙忙从营房里跑了出来,看到躺了一地的哨兵,暗叫不妙,虽然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可以肯定的就是,他的顶头上司现在很不爽,后果很严重。 “裴元绍!公孙瓒抓了我的女人!”与裴元绍进了帐篷,林荣嘉第一句话就是这句。 裴元绍一听,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想到大帅的老巢居然被人抄了,更没想到大帅如此在意两个女人,实在是.....够爷们!听完林荣嘉讲的来龙去脉之后,抱拳道:“请大帅吩咐作战命令!” 林荣嘉抓起随身携带的水壶,狠狠地灌了一口,道:“本帅刚才是急晕了,晕招迭出!你立刻派遣传令兵回去,让贾诩放走袁谭!跟袁谭说,我们这就出兵,杀孔融!让他回去,粮草速速跟上!关平的左军抽调人手配合李术和贾诩,维持下密城的治安,廖化的前军和赵云的快反部队,周仓的神牛军,立即增援此地!” 冷静下来的林荣嘉,再次恢复了一个集团首脑的睿智与判断力,一条条作战命令有条不紊地通过裴元绍传达到后方。 “大帅家中出事,乃我们的耻辱!耻辱!只能用敌人的血来洗刷!”廖化经过短暂的动员,前军以急行军的速度迅速向西北开进。 西北方向的官道,全部都是廖化赶路的士兵。兵过十万,飞鸟难度。这次,没有军号,也没有整齐的步伐,所有人都在绷着脸一路小跑,如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沉默中蕴藏着即将震撼天地的杀戮。 “游骑兵!做先锋!”潘璋和赵云两军,仗着有马,干脆在前面开始了赛跑。 “我来!我会赶车!” “俺来,俺力气大饭量少,你滚开!” “怎滴,比划比划?” “来撒,哪个怕哪个!” 关平的左军,动用了十万辎重兵,一袋袋的小米和大豆快速装车,装完即走,愤怒的下密城居民,听说后军需要二十万民夫,全城男女老幼都跑来了,东南西北的口音响成一片,都要加入出征的大军,狠狠教训公孙瓒。后面的抢不到位置,甚至大打出手。 “每辆牛车上去俩卸货滴,谁抢到位置是谁的!喂!你!不准抢!不准把人拉下来!”关平一声大喝,人们纷纷向粮仓的出口涌过去。少数机灵的,则盯上了后面浩浩荡荡的空车,一脸殷勤地跑过去帮辎重兵装车,装完车,屁股往上一坐,这个位置就到手了,辎重兵和牛车夫都不好说什么。 “靠!贱人!太坏了!”一阵叫骂声中,二十万民夫连同军粮辎重,向北挺进。 -=-=-=-=-=-=-=-=-=-=-=-=-=-=-=-=-=-=-=-=-=-=-=-=-=-=-=-=-=-=-=-=-=-=-=-=-=-=-=-=-=-=-=-=-=-=-=-=-=-=-=-=-=-=- “快!加快速度!” 接到探子回报,黄巾军大军尽出,似乎已经打定主意一举歼灭田楷,王门不敢怠慢,点齐八千骑兵,亲自率领出战,两万步兵由副将韩良带领,紧随其后打后援。 “兄长,我抓回来那俩娘们怎么弄?”王义骑马追上,问道。 “我没空管这破事!戏志才的馊主意,现在人家打上门了,得老子来擦屁股,我去他娘的!”王门一扬马鞭,声音随风飘来:“最好别为难那俩娘们,否则这次要是折了,那我们全家都得死。” 第十九章 神将的境界 一望无际的荒原上,王门亲率三千骑兵作为先锋,两千五百骑为主队,五百骑散开作探索队形前进。 田楷那边,情况已经很危急。根据之前被黄巾军故意放出来的探子回报,五万人在里面缺衣少食,甚至饮水都是问题,粮草虽然没有出现短缺,可是生火的柴草根本就没有多少,从围困第三天开始,里面的人就只能吃泡软了的小米了。而要命的是,水也不多,虽然田楷组织士兵挖了三十多口井,而且三十多口都有水,但是有点生活常识的人都知道,新挖的水井要是没有经过两三个月的沉淀,那里面的水只能是泥巴水,泥巴水泡着小米一喝就是将近两个月,铁打的身躯也得拉稀拉到成面条。这五万人天天突围失败,士气下降,加上连病带饿,现在能凑出两万个囫囵人都成奇迹了。 而黄巾军那边,虽然是劳师远征,但是这个远也不过是百来里路的事情。更何况还有个蹲在这多时的裴元绍十三万人。王门和韩良一合计,决定攻敌必救,寻找辎重兵下手,或者连续消灭小股部队,引来大部队,打乱敌方的部署,田楷可能尚有一线生机。 “那王门亲率大约三千骑兵为先锋,已经摸到五里外!”一片连绵的小山包后面,潘璋的声音悄悄在林荣嘉耳边响起。林荣嘉暗暗点头,不发一言。眼角的血已经止住,此时的他已经冷静了下来。 小山包后是比较密的灌树丛,大约一万人马正在里面偃旗息鼓地趴着,正是林荣嘉亲自带领的游骑兵和胸甲骑兵。 “前面有牛车!” 五里外,随着最前面的骑兵一声兴奋的报告,王门眉毛一扬,大喝一声:“追!” 三千骑兵,挥舞着胡人的马刀,卷起飞扬的尘土,直奔牛车而去。大约五十辆牛车慌忙急转,全速奔跑了起来。 两股扬起的尘烟越来越近,转眼追出了三里外,王门感觉有点不对劲,又说不出来。 “将军!那些牛车跑得那么快!肯定是空车!”一个骑兵别部司马向王门喝道。王门一听,一个激灵,连忙减速。 “杀!” 林荣嘉一声怒吼,万骑奔腾。无数骑兵越过矮小的山包,分前、左、右三个方向向王门的三千人马冲过去。而王门的骑兵,都没来得及掉头,就这样迎头撞上! “撤退!”王门急忙大吼,三千骑兵有的向前冲要玩命,有的要调转马头跑路,一下子乱成一团,甚至奔跑的战马互相撞在了一起,把背上的骑兵撞落在地,被无数马蹄踩成了肉泥。 “放箭!”全速奔跑的游骑兵,张开了他们标志性的长弓,随着一阵清脆的弦响,无数的箭矢呼啸着飞出。奔跑的马上射箭,本身的射程和威力加成就已经很变态,这还是这个时代骑兵普遍只能用短弓的情况下,而林荣嘉的游骑兵,接着马镫的帮助,直接把步兵的一人高的大弓装备给了游骑兵,强弓加骑射,射出的箭,威力比起床弩也不遑多让,轻易就是射穿两三人的战绩! 无数的箭矢在空中呼啸,看着很慢,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如同一个巨大的死亡之网,劈头盖脸往这三千骑兵罩了下去。 无数惨叫声响起,机灵的,往马腹上一躲,或许躲过了一劫,蠢的,傻了吧唧坐在马背上挨射,这一轮箭射死的数百人全部都是反应不过来的。 王门反应很快,从伏兵出现的一瞬间,就带着贴身卫队掉转枪头,向后面的自己人发起了冲锋,数百擅长近战的卫队,硬生生从自己人里砍出了一条血路,居然就这样跑出了骑射的范围。 “赵云!”林荣嘉一刀砍下了一个王门军骑兵的脑袋,大喝了一声:“休要跑了王门!” 只见那跑出了障碍的王门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无数身披草叶树枝的伏兵从地上站了起来,迅速列阵。一员面戴银白色铁面具的将领,威风凛凛地静立在马上,如看着死人一般看着冲过来的王门八百骑兵。 “刺!刺!刺!” 五千长枪兵列阵完毕,发出挑衅的军号。 “干掉他!”亲自率领五十个女骑兵,林荣嘉丢下后面的战场,直追王门而来。此时的女骑兵,全套胸甲骑兵的装备,唯一的区别是她们背后交叉背着两束长矛,仿佛蝴蝶的翅膀一般,看上去威风凛凛不可一世。女子的体力是弱势,但是她们在箭术大师宗霞的调教下,掷矛的准确度不可小觑,正面对冲的情况下,一百米内,让谁死谁就得死! “背腹受敌!拼了!”王门一摆手,两百个卫兵调转马头,径直向林荣嘉冲了过来,然后亲自率领六百骑,冲向了赵云和长枪兵,与赵云站成一团。 “杀!”五十个女骑兵,同时出手,五十把长矛,带着风雷之势呼啸着飞出,狠狠射向王门的卫兵。前排的骑兵慌忙举刀格挡,只是这长矛,虽然只是女兵掷出,带着战马的冲力和双方加起来上百时速的相对速度,根本不是人力可格挡,只听见矛头入肉的噗呲声,三十多个骑兵就这样被长矛钉死在马背上! “雁形阵!”宗霞不在,女骑兵队的队长马玉兰为指挥官。随着她一声暴喝,五十个女骑兵阵型变换,组成了应该倒v字,把剩下的百多个敌兵夹在中间! “分离射!”双方的战马交错而过,v字一下子散开,变成两条平衡线,向中间的敌军骑兵狠狠掷出长矛,这种林荣嘉抄袭自一千年后的蒙古战术分离射,再次狠狠地击杀了三十多个骑兵。 “大帅小心!”分离射虽然避免了自身的伤亡,最大程度地杀伤了敌人。但是这一散开,直接把林荣嘉丢在后面了。马玉兰慌忙减速,调转马头,但是如何还能追得上! 林荣嘉此时马速较慢,他陷入了一种微妙的状态。多次经历的古代冷兵器厮杀场景,在他脑海里回转了千百遍,赵云的盘蛇七探,韩当的火舞黄沙,胡车儿的格挡反击,张飞的横扫千军,一瞬间已经在脑海里播放了无数次。太阳仿佛变成了红色和白色的光影,他看不清楚敌人的样貌,看到的只是一个黑影。但是这百多个骑兵每一个人细小的动作,都通过血色的红日影射放大了。 最前面的一个敌军骑兵,仿佛慢动作一般,手中的马刀缓慢地向林荣嘉的脖子划来。林荣嘉自己的动作,却仿佛很正常,没有被放慢。他一偏头,轻而易举地躲过了这一刀,手中泛着蓝光的毒刀一记横扫,这个骑兵被一刀两断,又有数骑杀来,林荣嘉试探性地格挡,发现速度虽然慢了,但是对方的力度根本没减缓!连续挡了三个骑兵一人一刀,林荣嘉手掌脱力,手中的毒刀被打飞了出去。不及多想,连忙伸手,一把抓回了被击飞之后,缓慢飞离的毒刀,再次砍死一人,敌人越来越多,林荣嘉驾驭着战马,向左急转,避免了对冲,随后抽出固定在马鞍上的长枪,连刺带砸,再次击杀了十几个骑兵! 林荣嘉不知道他给敌人带来的震撼。旁人看到的,就是林荣嘉挥舞着一把蓝光闪烁的腰刀,接连砍死数人,甚至被砍死的敌人都没看清楚林荣嘉是怎么出手的。然后他接连格挡了不同方向砍来的马刀,再次连杀数人,调转马头和敌军的战马平行之后,抽出了长枪,长枪在他手里仿佛活了过来,漫天的枪影每出必中,而他,连血都没有沾上过一滴! “这...就是神将的境界么?” 杀戮终于停止,地上躺满了死状各异的尸体,林荣嘉长呼了一口气,视觉里的世界再次恢复了正常。 低头看了一眼仿佛从血海里捞出来的长枪,林荣嘉茫然抬头,看见了最不可思议的一幕――赵云,被名不经传的王门,一剑刺下马! 第二十章 剑神王门? 兴平元年七月二十八,黄巾军寿光南一百八十里外的无名荒地,大破田楷五万兵马,杀伤公孙瓒军三万三千人,俘敌两万。援兵王门,三千骑全数损失,只身仓皇逃离,田楷被愤怒的军民活活打死,我军阵亡一百三十二人,伤六百人,自此,初平二年十万黄巾军被公孙瓒两万步兵大破的奇耻大辱,就此洗刷,此次绑架事件主犯戏志才已死,王门在逃,我军上下军民一心,誓要活捉王门――下密城胜利报告。 一辆辆的牛车,穿梭在各个战场和军医营房之间。伤员,经过郎中简单处理之后,送回救治。林荣嘉捣鼓出来的急救包,狗皮膏药,救了不少人,加上军医已经掌握了识别血型和输血技术,以及伤口消毒的技能,让伤兵死在战后的可能性大大降低。死者,识别身份之后,就地火化,骨灰将会放入英雄楼。至于死马,伙夫会就地将其分解,然后用盐腌着,任何一个补给的机会,林荣嘉都不会错过。 就在下密城准备彻夜狂欢的时候,林荣嘉和潘璋坐在牛车上,看着刚刚止血的赵云,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这一次完全是本末倒置。根本不应该将神牛军和飞龙营留在裴元绍那边,最后事实也证明神牛军和飞龙营在那完全是在打酱油,十万步兵一个冲锋,田楷的五万人就已经垮了,一鼓作气就冲入了田楷的帅营,而林荣嘉那边,却因为没有足够的围堵力量,赵云带着五千步兵去拦,这也是不得已的。如果是飞龙营或者神牛军在,赵云或许就不用挨这一剑,伤亡更不会集中在林荣嘉这一边。还好这一剑没有伤及要害,否则,这次就真的亏大了。 “水……”半昏迷状态的赵云,喃喃地呻吟了一声。林荣嘉赶紧拿出自己的水壶,拧开木橛子,和潘璋一人一边,把赵云轻轻扶起一点,然后给他喂水。赵云下意识地咕噜咕噜大喝。 “大帅,子龙失血过多,不能多喝,否则会吐的!”潘璋劝道。林荣嘉犹豫了一下,收回了水壶。看着脸色苍白的赵云,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荣嘉回想刚才,赵云和王门艰难缠斗了一百多回合,然后中招的居然是赵云,实在是不可思议! “那个王门,是剑神王越的师弟....剑法比起王越,更狠,更辣。”潘璋好奇地看着林荣嘉,奇怪地道:“难度大帅不知道王门的来历?” “王越!”林荣嘉瞪大了眼睛。 史书记载,燕山大侠王越,号称汉末第一剑神。曾经单枪匹马杀入贺兰山,取得胡羌首领的首级并安然返回,徒弟史阿后来是曹丕的剑术师傅,这个王门是他的师弟,也就是赵云的师傅童渊一个级别的人物,赵云现在也不过是二十岁,看来这一剑,挨得不冤。 -=-=-=-=-=-=-=-==-=-=-=-=-=-=-=-=-=-=-=-=-=-=-=-=--=-=-=-=-=-=-=-=-=-=-=-=-=--=-=-=-=-=- 寿光县城,车水马龙,人心惶惶。王门战败,黄巾军即将大军压境的消息早已传开,一片混乱。 寿光的西门,城门司马王全正坐在城门楼上,喜滋滋地数着自己今天的收入。王门这次战败,最爽的就是他了,现在战火将至,城外的农民要入城,城内的富贾要出城,如此好的机会,他当然不会错过。入城的农门全部带着全副家当,每个人要付出二十钱,相当于后世的二十五块钱,才可以入城。城内的有钱人要跑路,那就更好办。一人白银一两,相当于后世一万块钱的价格,士兵才会驱赶农民让他们出去,否则入城的人潮,变相成了关卡,谁出得去?至于战火,王全根本就不担心这个,王门又没死,只是损失了三千骑兵而已,出去的两万步兵毛都没少一根,现在还在城里吃喝嫖赌,其中一万人,更是数年前大破十万黄巾军的两万人里面的成员,这样的战斗力,寿光城肯定是固若金汤,怕个毛。 “大人,又有肥鱼到了!”一个卫兵指着远处的一队商队道。 “嘿嘿,居然还有想进城的,让他们进!每人三两白银!”王全大喜道:“回头他们听到消息,肯定还得出城跑路,到时候又能大赚一笔,嘿嘿。” 林荣嘉此时,作商人打扮,与狼女扮作夫妻,拉着六车青州盐,五十人假扮家丁护卫,向寿光而来。通关文牒是现成的,王义击杀游骑兵的时候,没有把文牒捡走,林荣嘉毫不在意地用来继续当道具。这个时代的商人,在外行走的时候,挂别人的商队的名字,这是很正常的。这种行为叫挂靠。所以,林荣嘉也并不担心会出什么问题。 “你们!接受检查!” 跟着入城的人潮混到城门,一个队长带着几个士兵堵住了他们。 “欢迎检查。”此时作管家模样的,是一个用毒高手,叫蔡中。他和那个队长打着哈哈,递过一袋金子,那个队长看到金子,眼瞪得跟牛一样,一摆手,放行。 林荣嘉也不用跟这帮人打什么交道,放行了,就施施然坐在马车里进去了。心里暗笑,蔡中手里的东西都敢接,恐怕这帮人活不过这个月了。 “哇靠,真的是金子!”王全拿到了金子,笑得见牙不见眼,还用嘴咬了一下,嗯,确实是金子,就是……有点咸苦,还带着杏仁味。 马车七弯八拐地,到了一家客栈门口。店小二殷勤地卸车,招呼林荣嘉一行进去。 “来一碟**,十只猪肘子,十坛青州一号!”蔡中对店掌柜道。 听到青州一号这个词,店掌柜猛然一惊,看了一眼林荣嘉,暗自点了点头,道:“双飞燕在,猪肘有现成的,客官只管进来自己挑!” “好!去看看!”林荣嘉在蔡中眼神的示意下,跟着两人一起进去了后堂。 “小人胡成,见过大帅!”八字胡,一脸儒雅的店掌柜,在进了后堂之后,单膝跪下。 “免礼!”林荣嘉扶起胡成,道:“这次本帅前来,一是为了救本帅的两个妻妾,二来,是为了取王门的项上人头!你们可有消息!” “回大帅,小人得到消息,已经买通了狱卒,两位夫人,现在关押在城南的女监里,不过,没有被为难!至于王门,现在正在城中心的府邸。” “好,王门,本帅也给你来个灭门!” 林荣嘉森然一笑,血红的双目仿佛可以滴下血来。 王门!老子来了! ps:今天第一更到,六小时后还有一更。 第二十一章 劫狱 监狱内,不见天日,外面是炎炎夏日,到了里面,却寒气刺骨。空气中孕育着阵阵的发霉的臭味,到处爬满了蟑螂和耗子。栾心和宗霞,被关在一个条件较好的单间里,有干净的棉被和衣物。尽管如此,监狱里的空气,还是让二女干呕不已。 “姐姐,他们不放,又不把我们处决掉,他们到底想怎么样!”宗霞养尊处优惯了,跟着林荣嘉住帐篷已经是她的极限。在这种地方关了整整三天,已经快崩溃了。若不是栾心也在,她恐怕早就自杀了。 “处决?他们不敢!”栾心双目一寒,冷笑道:“夫君随时可以打到这里,他们连把我们软禁在自己的府邸里的勇气都没有,怕引来闲言闲语,招致杀身之祸,哪里会敢杀我们!” 提到夫君,宗霞暗淡无光的双目也燃起了一丝光亮,来不及说点什么,门外一个女差役敲门道:“两位夫人,一品堂客栈的伙计来送饭,不知道见还是不见?” 一品堂,是胡成的客栈,为了照顾两女的起居,王义都是让寿光最好的饭店直接给他们送饭,每天三次,不敢有任何怠慢。要说这最好的饭店,自然是胡成的一品堂无疑。 栾心点了点头,门啪啦一声开锁了,然后一个年轻的女子拿着菜篮子闪身进来。 “两位夫人,请用餐!”来的是胡成的女儿胡月,这三天来,都是她负责送饭。 “胡妹妹,不需要客气!”栾心亲自接过了饭盒,递给了宗霞。宗霞随意扔到了一边。 “两位夫人,今天最好吃饱了。”胡月无视宗霞的没礼貌,低声道:“家父让奴家带话,今夜,大帅要来接你们了。” “喂!不准低声说话!”肥胖的女差役一瞪三角眼,大声喝道。她不敢对二女无礼,就喝骂了胡月。 “两位夫人,奴家暂且告退。”胡月给了二女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盈盈一礼,转身而去。二女看着缓缓关上的铁门,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同时欢呼雀跃地抱在了一起。 “妹妹!快吃饭!”栾心打开了饭盒,里面当然不会有什么纸条之类的,因为根本用不着。 “好香!”宗霞毫不客气地拿起一只猪蹄,啃了起来。 一品堂客栈内,营救方案正在策划。 “寿光的女监离县衙较远,位置比较偏僻,后面有一个尼姑庵,到半夜倒是无人!”胡成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共有两个门,这两个门是通的。北门是入口,南门是出口,随便杀入一个门,都可以直通中间的牢狱区,内有女差役十五个,兵丁有六十人,每次值班十五人,其余的住在女监隔壁的一个军营里。” 林荣嘉和狼女,目不转睛地盯着,要把所有的东西都印到脑子里。 “救人不难,难点在于,从女监到西门,有大约三道巡逻线!”胡成继续道:“现在王门已经宣布宵禁,一旦半夜遇到巡逻的兵丁,发生打斗,可能会遇到大部队!” “每次巡逻有多少人?”林荣嘉问道。 “回大帅,每次巡逻的兵丁大约有二十人。” “打得过!”想起在战场上,自己那一次发挥,林荣嘉冷笑地道。 -=-=----=-=-=-=-=-=-=----=-========================-==========================-=============- 月黑,风高,杀人夜。 一条小狗敏捷地穿行在大街上,警惕地四处观望。后面,远远地跟着一群黑衣人,悄悄地摸过城南大街,然后分散开来。 女子监狱,此时已经锁了大门。南门里,两个狱卒,正在值班室内,玩弄几个女囚。 “干腻歪了,来来去去就这几个女的像人样!真烦人!”一个肥头大耳的狱卒,正按着一个全身赤裸被铁链拷上堵住嘴的女囚,一边做着活塞运动,一边兴趣寥寥地道。 另一个干瘦的狱卒,也抱着一个被打晕的女囚,一边做喜爱做的事情,一边道:“新来的那俩娘们不错啊!不如.....” “我艹!”胖狱卒被吓得一个激灵,一泄如注,恨恨地一把推开女囚,过去就给瘦狱卒两巴掌:“你活腻歪了你自己完蛋去!别来害我!王义将军说了,这俩女的他要留着救命的,谁动了等同杀他全家!你动动试试!” “啊……我怎么没听说过……”瘦狱卒听到王义俩字,一下子也吓软了。 “**的那天跑去仙女楼嫖去了,老子帮你点的到!”胖狱卒又是一巴掌拍在他脑壳上,吓得他也不敢动弹了。 “不就是说说么……说说也有罪...” “别说说!想都不准想!将军说了,事情了了之后,一人十两银子!”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谁!”胖狱卒下意识拿起了刀,眼神招呼了一下瘦狱卒,两人拿着刀,一人一边靠着门框,时刻准备杀出去。 “奴家是仙女楼过来的,王义将军已经付了钱,让奴家带着姐妹们来伺候各位官爷...” 一阵悦耳的女声自门外传了进来,带着磁性又委婉动听,一肥一瘦顿时心花怒放。 “赞美王将军!” “愿为王将军誓死!” “要叫其他兄弟一起来么?” “去死!你个蠢货!” 两人手忙脚乱地打开了铁链锁,拉开了木门。看到了无数闪闪发亮的兵器,瞬间愣住了。 “就让小女子,送两位官爷一程吧!”管雪玉手一伸,亮出了套在手背上的三爪铁指虎,身形一闪,出现在两个狱卒面前,双手往两人脖子上一抹,三条血淋淋的血槽出现在了他们脖子上。 “救命啊!”拐角处还有一个值班狱卒,见到这个古代版的查水表,果断虎躯一震,扭头就跑。背后传来一声狼嗷,忍不住回头一看,一头巨狼扑了过来,血口一张,把狱卒整个脑袋啃了下来。 无数惨叫声响起,随后陷入了无尽的寂寥。 靠着小黄狗敏锐的嗅觉,管雪很快打开了门锁,里面二女早已准备好,跟着管雪冲了出来。 “你们……”专门负责伺候二女的女差役被惊醒了,跑了过来。宗霞举起了长弓,把女差役吓得几乎要失禁。 “放过她,她没有为难我们!”栾心连忙道。 宗霞放开弓箭,一个箭步冲过去,打晕了女差役。 “我夫君呢!”栾心问道。 …… 王门睡觉睡到一半,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惊醒了他,他大怒,喝道:“谁在外面乱跑!” “将军!女监发生了劫狱!”门外传来卫兵的声音。 “什么!”王门一个激灵,跳了起来,道:“肯定是管亥,还不快封锁城门去追!” “啊!!”回答王门的,是一声惨叫。随后,门被踹开,一个强壮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不用追了,你爷爷在此!” 林荣嘉那血红的双眼,如黑暗中潜伏的恶狼,让王门倒吸了一口冷气。 ps:今天第二更,早已写好,忘了传,我汗,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想起来了,还好没到十二点,否则就食言了。 第二十二章 战鬼之瞳,于吉老仙 月黑,风劲。 林荣嘉的身影,在月光的倒影下,狰狞而神秘。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林荣嘉的瞳孔红光大盛,眼前的景象一片血红,视野不再受到黑暗的影响,屋内的所有事物清晰可见。若是当初被孔融一剑刺死的管家在这里的话,肯定会惊叫――又是这样的瞳孔! 看清了林荣嘉血红的双目之后,王门略为惊讶得道:“居然是战鬼之瞳,失敬失敬!” “受死!”林荣嘉一声冷哼,脑子麻木了一下,之前那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再次涌出,顾不上细想王门话里的意思,只见他一声低吼,手中的长枪化作惊鸿,在这种神奇的状态下,速度达到了极致,枪头带着阵阵的啸声,直奔王门的面门而去。 好快! 仿佛在看快进电影,林荣嘉那快得夸张的动作,让王门心头一紧,手腕一甩,瞬间拔出长剑,数剑刺出,同时刺在他的枪头上,略微减缓了枪尖来袭的速度,同时快速闪身,堪堪避过。 “战鬼之瞳,并非只有你有!”王门一声怒喝,双目浮现出了比林荣嘉更强盛的血红之光。 “风卷残云剑!” 只见王门手腕一抖,手中的铁剑,带着一股无法言喻的压迫感,化作阵阵的残影,如狂风暴雨一般向林荣嘉涌来。 “横扫千军!”一力降十会,林荣嘉单手握枪,以枪当棍,极快的速度猛扫出数十枪,枪剑相击,他那来自后世、以鸡鸭鱼肉各种营养品堆出来的身躯,显然比王门这个吃着大豆小米长大的土著身躯拥有更强的爆发力和耐久。双方一瞬间对轰了五十回合,王门的气息开始紊乱了起来。 “趁你病,要你命!”在血色视野状态下的林荣嘉,敏锐地察觉到王门开始体力不支,手中长枪一甩,长枪如离弦之箭,悄无声息地闪过了两人的一点点距离,眼看就要刺上王门的胸膛,王门一声大喝,双手狠狠顶住剑背,横剑格挡。 杀人无声的一枪,狠狠地地打在剑身上,此时,林荣嘉这惊天动地的掷枪,在空气中的声音才传到了王门的耳中。 “狮子吼!” 王门一声巨喝,一股肉眼可见的音爆冲击波,自枪剑交击处圆圈状荡漾开来,把跟在飞出的长枪后面准备再次攻击的林荣嘉狠狠地推了回去。冲击波撞到墙壁后去势不减,连带王门的寝室在内,府邸的七八间紧挨着的房屋,全部遭殃。墙壁千疮百孔,屋顶的瓦片也全部不见踪影。二人更是被气流卷起来,飞出屋顶,砸在了院子里。显然,王门的狮子吼是不分敌我全部杀伤的。 噗一声,林荣嘉吐出了一口黑血,推开埋在身上的残垣断瓦,率先爬了起来。身上凄惨无比,藤甲早就不知所踪,连里面的衣服,也成了渔网状。被打得穿门飞出的王门,此时也是衣衫篓烂,眼睛鼻子嘴巴七孔流血。 王门的士兵冲了进来,扶起了王门。 “管亥!停手如何!”脸上血肉模糊的王门,面带苦笑道:“我也没为难你的女人,你不是也把她们救走了么!此事就此作罢,可好?” “我,必须得杀你!”刚才的一击,林荣嘉尽管已经用掉所有的力量,但是,声音依然洪亮:“如果不杀你,所有的敌人都可以打老子家眷的主意,我必须把这种行为扼杀在摇篮之中,你!必须要死!” 一股冲天的战意,拔天而起。身上的破衣残布,无风自动。林荣嘉体内涌出了一股气劲,浑身肌肉啪啪作响,一下子鼓了起来,他的身影,仿佛一下子拔高了,无法形容的力量之感,充斥着每一块肌肉,睥睨天下的气息,似乎在宇宙洪荒之上,俯视芸芸众生。 血红的双眼,此时更是泛起了阵阵的血雾,双目扫过之处,彷如肉眼可见的凶煞之气,让王门手下的士兵,止不住浑身颤抖,稍微弱一点的,更是不堪,直接跪了下来。 “战鬼……之躯,典韦吕布之后,第三个!!”王门咬牙切齿顶住煞气,大吼一声:“师兄!再不出手,师弟就要死在此处!” 塔拉...塔拉... 一阵悠闲的脚步声,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却清晰可闻。漫步者随意说出的话,却穿透了一切的障碍,直接到达此处:“呵呵,无妨无妨,这只是暂时的机缘巧合,战鬼之躯,不是这么容易得到的。” 剑光一闪,一个年约四十的威压中年人,背上背着一把巨大的阔剑,出现在林荣嘉对面的屋顶,笑吟吟地看着林荣嘉。 “王越!?”林荣嘉试探性地问道。 “呵呵,在下不才,正是王越。”中年人一捋长须,儒雅的笑容,眼神里却满是杀气。 “决一死战!”林荣嘉一声爆喝,脚一蹬地,扬起的气劲推起了无数残砖断瓦,身形猛然冲出! “跑啊!”这个凶神冲了过来,士兵夹着王门,扭头就跑。胆子小的,竟然被活活吓死。 王越身形一闪,出现在林荣嘉面前,让他猛然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己进入这个状态,所有人都是慢动作,而这个王越,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竟然看得不太清楚,他是怎么出现的! “天机剑!” 王越眼闪烁出了一股刺眼的蓝光,蓝光笼罩了过来,林荣嘉眼里只剩一片空白。空白的景象中,一条巨大的八爪金龙,带着更加强大的威压,狠狠地向林荣嘉扑来。林荣嘉只觉得浑身无法动弹,被死死地压制住,竟然任由八爪金龙张开似乎能吞噬天下万物的血盘大口,咬了过来。 “破!”一股陌生而沧桑的声音,传了过来。蓝光退散,林荣嘉面前,空无一物。那王越,也静静地站在屋顶,仿佛从来没有出手过。 再回头,林荣嘉看到了一个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白发老者,站在了自己身后的屋顶上。 “于吉老仙!休要多管闲事!”王越怒道。 “对一个凡人用出天机剑,剑神好大的威风,呵呵呵......”被王越称呼为于吉的老者,看着林荣嘉,道:“另一个世界的孤魂,此事就此作罢可好?” “你.....”一下子被叫破了身份,林荣嘉身躯一抖,震惊无比。 “呵呵,王越,你不应该出手。否则,天下共击之!”于吉洒脱一笑,看见王越还想说话,抢先道:“到了你我这个级别,已经不可以再出手。今日,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我把他带走,你,保住了你的师弟一命,以后,他们的生死,我们不能再管,如何!” “既然于吉老仙答应不把此事传出,此事,就此作罢!”王越袖起双手,傲然道。 “我没说作罢!”林荣嘉怒火中烧,才不管这两个神经病,什么剑神老仙,拔出腰刀,就要向王越扔出去。 “年轻人呐!”于吉摇了摇头,手指伸出,轻轻一指,林荣嘉只觉得眼前一黑,就这样晕了过去..... ps:今天居然一觉睡到现在,我汗。今晚还有一更!请大家多多支持。 第二十三章 韩馥遗女(上) 益都――寿光以西三百里外,袁绍军控制区。 益都,作为袁绍军与公孙瓒军在青州境内对峙前线的最大边城,商贾如云,加上重兵驻守,治安良好,形成了极好的经济条件。物价低廉,商业繁荣。城西门外,是重要的补给中心。所有离开的商队,都是在这里统一购买干粮的。无数食品商贩都可以在这里得到满意的商机。 一天之计在于晨,天刚微微亮起,尚未有商队开始出城。但是西门外大街的商贩子们,已经陆续开门,打水合面,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太阳羞答答地爬上东边的地平线的时候,无数面饼的香气已经飘满了西街。在古代,吃饭是个繁琐的工作。不少附近的农夫,为了省事,都是直接在西大街吃了早饭,直接出去干活的。 在最西端的一家煎饼铺前,一个衣衫篓烂的强壮青年人,满身的伤痕躺在大路旁边。益都已经多年未见过乞丐,突然出现一个壮年男子赤裸上身躺在那,马上引来了众多七姑八婶的强势围观。 东汉末年,男女之防没有明朝之后那么严重。男女之间的爱情观念,反而跟现代相近。女子比较自由,甚至过的不爽还可以提出离婚,所以她们在这吱吱喳喳也不算有伤风化。 “啧啧,看这身腱子肉,死了真可惜呐!”一个满脸麻子的大婶,脸上泛着红光,连那脸上的一颗颗麻子都显得精神饱满了起来:“也不知道惹了谁,被打成这样!真是可怜呐!” “起码能挑起两百斤的面粉!”又一个矮壮的大妈道。 “身上还有股大葱味!经常吃大葱!是个有钱人家的娃呐!”一个胖胖的大妈凑过去,闻到了年轻人身上的味道,不由惊叫了起来,这句话,也引得围观的大妈一阵倒吸冷气。 (笔者注:汉末,一市斤的大葱价值五钱或者二十斤米,大约等于现在的12块钱。) “走开走开!” 一个干瘦老汉赶开围成一大圈的大妈,凑了过来。 “亭长好!”大妈们群雌粥粥,纷纷向老者问好。老者凑了过去,看了一眼躺着的年轻人,拄着拐杖蹲了下去,看仔细了伤口,犹豫着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抓起了他的手,把了把脉。 “嗯....还活着!”老者捋着胡子,偏着头仔细感觉着男子的脉搏,又过了一会,吃力地想把年轻人翻过来,仔细查看,可惜力气不够。边上的大妈听说不是死人,纷纷围上来帮忙,借机这里掐两把,那里摸一摸,感受感受这身肌肉的弹性,大吃豆腐。 老汉再仔细看了看年轻人的后背,接着道:“这是劳累过度,晕倒的咧,身上的伤看着恐怖,全是皮外伤,养个七天,龙精虎猛呐!” “把他编到俺们西大街呐!这么好的劳动力!”麻子大婶乐道:“俺家姑娘还没嫁出去呐!” “胡闹!你家的姑娘不是许配给刘二牛了么!” 老汉瞪了一眼麻脸大妈,偏着头,冲边上的煎饼铺里忙活的老板娘喊道:“月氏!你过来一下!” “唉!俺来咧!”被老汉称为月氏的老板娘,是一个黄瘦的中年妇女,虽然脸色泛黄,眼窝深陷,但是依稀还是可以看得出来她年轻的时候的风韵。听到亭长召唤,不敢怠慢,赶紧停下手里的活,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碎步跑了过来。 “你家黄毛姑娘长得高,一直没人肯要。家里就你和你姑娘,重活都莫有人干,俺为了你家姑娘地婚事儿,俺这双老腿都跑断咧!现在可好,送上门一个,肯定优先照顾你!这个异乡人,你看得上看不上呐?”老汉问道。 “啊?”月氏愣住了。 “啧!发什么愣子儿!”老汉一跺脚,道:“没事的,养个三天就能下床咧,七天保证全好啦!” “她看不上,俺家看得上!”旁边的麻脸大妈赶紧道。 “莫有你滴事!”老汉急了,直接用冀州口音喊了一句。 “那你咋知道他不是山贼呐!毕竟这么壮!”麻脸大妈一脸妒忌地道。月氏还没凑过去,听了一愣,也开始犹豫了起来。 “滚!哪来你那么多事!”老汉指着年轻人白皙而干净顺滑的皮肤,跳脚骂道:“你家的山贼这么细皮嫩肉呐!这身板撑死了就是练过武,连农活都莫有干过的!” “看得上看得上!”一直忙着招呼客人的月氏,一直没有凑过来看热闹。现在凑近了,低头看了一眼年轻人强壮的身躯,顿时觉得很满意,赶紧喊自己的女儿:“黛儿呀!黛儿!” 一个正在和面,脸上还沾着面粉,身高起码有一米九的年轻姑娘从室内走了出来,发色居然偏金色,嘴唇丰满,面部轮廓很深,根本就是个白种人。细腰肥臀,身材比例很是不错,可惜,在中国,一直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模特这个行业出现,人们才能接受高个女孩。按照东汉的审美观,这个姑娘怪异的发色和身高,不被人当怪物打死已经很不错了。要是还想嫁出去,确实有难度。虽然她才年方二十,但是已经算是剩女了。 “来,这是你以后的夫婿了!”月氏招手道:“赶紧把他背回屋里去!” “哦...”这个被称为黛儿的年青女孩,也没什么异样,就是脸上红了一下,然后落落大方地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年轻人,走了过去,蹲在年轻男子的身边。月氏伸出瘦得跟鸡爪一样的手,抓住年轻人的双臂,想把他扶起来,好弄到女儿背上去,拼命使劲就是扶不动。 “俺们来帮忙!”边上的大妈,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还想摸几下,被月氏瞪着眼睛一一瞪了回去。 “你们过来,帮帮忙!”老汉指着月氏店铺里正在吃早饭准备去干活的农民,大叫道。 “哎我去,一大早起来,饭都没吃就搭上个体力活!” 一个辽东口音的汉子嘟囔了一声,带着同桌的两个男子走了过来。 “哎哟我滴乖乖,这个小子可真沉呐!”三个壮年男子,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把这个强壮的身躯弄到黛儿背上。火热热的皮肤触感,透过衣服,一下子传感到了黛儿的皮肤上,黛儿不禁猛然一抖,脸色绯红。 “背不动?”辽东口音的男子瞪大眼睛道:“不至于吧!黛儿你的力气比牛还大,居然也背不动?” 原来,黛儿不仅仅长得高,力气也是很大的。经常背着一百多斤的面粉,在西大街干活。附近的人都啧啧称奇。 “背得动...”高大的黛儿,声音如翠鸟一般清脆动人。她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扶着男子的双腿,猛然一使劲,就这样背着她的准男人,站了起来,缓缓地进了屋。 “月氏呐,这个娃肯定是哪个小有富贵的公子哥儿!”老汉对月氏道:“你要看好咧,趁他莫有醒来啊,今天就拜堂!我这个老汉是亭长,给你们做个见证,这样他就算是富贵家庭,也不好丢下你们!如果家道中落咧,让他安心呆在这好好安顿下来,也是他的命好,你们也白得一个劳动力,怎么滴你们也不会亏!” “谢谢亭长!”月氏听了老汉的话,顿时眉开眼笑,拿出五百钱,送给了老汉,然后赶紧招呼邻里中午过来吃饭,要拜堂不提。 林荣嘉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简陋的土坯房里,尽管房子很简陋,四处都在掉灰,但是床却很精致,枕头被窝还有一阵少女的体香。迷迷糊糊的他,还看到了一个金发的少女,守候在床边。 “这是什么情况......又他妈穿越了……”林荣嘉两眼一翻,再次晕了过去。 ps:今天第一更 第二十四章 韩馥遗女(下) 荣林嘉昏睡期间,外面一直锣鼓喧天。想起来,头又晕,想睡又睡不着。 一直到外面的锣鼓声停下,他才能睡了过去。期间还感觉到,有人在给他喂小米粥。随后,再次睡着了。 到了半夜,他总算醒来,看见一个金发美人,穿着红色的嫁衣,头顶着一张红布,她一边手支起了盖着头的红布,一双褐色的眼睛,正好奇地打量着自己,另一边手,还留在他的脸上。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在和王门掐架么?”林荣嘉的声音沙哑地如同两片金属摩擦出来的一般。 看到林荣嘉醒了,金发美人惊叫了一声,闪电般地缩回了手。深呼了一口气,她轻声道:“夫君....你醒了?” 听到美女的声音,林荣嘉松了口气。这个金发美女用的正是后世的客家话,也就是现在汉朝的官方语言――雅言。说明他没有穿越。 “你是谁.....”林荣嘉拍了拍脑袋,想起了自己去和王门打了一场,对方用了一个狮子吼,两人都被狮子吼的威力打趴了,然后就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我叫韩黛,你....你昨天娶了我!”美女隔着红头巾道。 这个时候,新娘已经有了头批红纱的习俗,暂时还没有凤冠。但是依然要新郎哥亲自揭起红纱,林荣嘉昏睡至现在,新娘当然不可造次,只好任由红纱披在头上,坐着到现在不敢挪窝。 “啊?”林荣嘉一愣,回忆起了今天的锣鼓喧天,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嗯,还是原装货,没有发生二次穿越,连忙问道:“此处是何处?还有,我们到底怎么回事?” “此地乃益都....”韩黛说出了益都的地理位置,以及白天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林荣嘉听后一笑,道:“站起来,转个圈给为夫看看。” 这个美女也不废话,直接站了起来。奈何屋子只有一米八左右的高度,头披红纱的她站起来,直接头撞横梁。 “哇靠!”林荣嘉一惊,赶紧抓着她的手扶着她坐下,心痛地隔着婚纱摸她的头,道:“你可真高啊!” “那你快点把这红纱揭了好不好!啥也看不见太痛苦了!”韩黛的声音带着哭腔:“我要饿死了!呜呜呜....” 可怜的她,因为身高的缘故,一天起码得吃四顿饭,今天从早上天没亮开始就一直没吃过东西,早上的时候要招呼客人,随后背林荣嘉回房,她母亲要筹办婚礼,忙前忙后把她忘了。中午拜堂,由于新郎哥还在昏迷,她是抱着一只公鸡去拜堂的。拜完就被送入洞房了。一直到现在深夜,粒米未进,水都不得喝一口。屋内的小桌子倒是摆满了水果、鸡肉和美酒...问题是林荣嘉没醒,她不能擅自去碰,不然破坏婚礼不说,万一落下一个大胃王的印象,这个男人不要她了怎么办....于是一个劲忍啊忍啊忍,鸡肉的香味一直在折磨着可怜的她,好歹熬到这个男人醒了,却没有揭开这万恶的婚纱的意思,还让她站起来转个圈,撞了房梁,这人刚嫁给他,就害得她受那么大委屈,不禁悲从心来,真是又委屈又饿。 “小可怜!来来来,我给你解开!”林荣嘉心疼地解开她的红纱,看到了了她的混血儿的绝世容颜,不禁呆了,甩了甩脑袋,直接过去,把那盘鸡肉拿了过来,撕下一条鸡腿,把鸡腿递了过来。 韩黛看到鸡腿,咽了咽口水,又坚决地摇了摇脑袋,说:“还没喝交杯酒呐!” “噢,交杯酒,对对对!”林荣嘉放下鸡肉,又跑过去,拿过酒壶和俩小杯子,倒上了两杯酒,递给韩黛。 “你,不会不要我吧...”韩黛拿着酒杯,道:“我娘说了,你不像是普通人,不一定看得上我,娘说先办了婚礼再说,可是我觉得不应该占你便宜...我这么高,头发又这么奇怪...” “哈哈哈!可是我觉得你很美啊!”林荣嘉傲然道:“我是半个青州之主――管亥!虽然现在被他们说是黄巾贼,但是我很快,就从贼变成官!你,不在意?” “不在意....”韩黛摇了摇头,道:“现在的乱世,谁拳头大谁做主,哪有什么官和贼!我爹乃冀州牧韩馥,还不是被袁绍小儿生生逼死!” “什么?你是冀州牧韩馥的女儿?”林荣嘉惊叫道。 史书记载,韩馥,字文节。当年虎牢关十八路诸侯之一,少时勇武,只身杀入西域,绑架月氏的公主,安全返回,被视为少年英雄。与月氏公主生了一个女儿,后来在手下袁绍的帮助下,坐拥冀州,初平元年被袁绍反叛并逼死。这个韩黛一副欧洲人的样貌,看来史书的记载没有错。也幸好韩馥没有儿子,避免了被袁绍灭门的结局。 “家父正是韩馥,你迎娶了我,肯定会被袁绍为难的,你...” “袁绍算个屁!”林荣嘉冷笑道:“他不找我麻烦,我也会去找他!为我可爱的黛儿复仇!” 袁绍、曹操和公孙瓒,都与林荣嘉挤在北方,冲突,根本不可避免。娶个韩馥的女儿,也不见得能坏到哪儿去。美色当前,何必去考虑这么多?林荣嘉一时豪情万丈。 “如此,小女子就交予夫君了!”韩黛颤抖着伸出拿着杯子的手,林荣嘉和她双臂交缠,喝下了这杯交杯酒。 “来!吃肉!”林荣嘉把鸡腿递了过去。 嗷呜一声,韩黛这次是忍不住了,三五除二干掉了一只鸡腿,才弱弱地道:“夫君也吃!” “哼哼,你先吃饱罢!等你吃饱,我就该吃你了,嘎嘎!”林荣嘉一声怪笑,直接把整盆鸡递了过去。 美女在形象和美食之间犹豫了两秒,果断抓起整只鸡使劲咬。 “慢点吃才有力气,喝点酒别噎着!”林荣嘉笑着把酒壶推了过去,拿起一个梨子,啃了两口,喜滋滋地看着这个放在后世绝对是超级模特的美女,尽管贫穷的生活让她的言谈和气质变得粗俗,但是这双美腿,绝对够他玩一辈子了。 “吃饱了?”看到韩黛意犹未尽地放下了鸡肉,林荣嘉如怪蜀黍一般笑道:“吃饱了擦擦嘴,该洞房了!” “额....”看着林荣嘉那饿狼一般的眼神,韩黛咽下嘴里的鸡肉,发出不安的咕噜一声,转过头,不敢与他对视:“那啥...吃饱了,不过...啊!!!” 林荣嘉猛然扑了过去,把小羊羔吓得一声惊叫。费劲地解开了她的衣带之后,一边咒骂古代的衣服的繁琐设计,一边抓住她的裙摆,手一使劲,哗啦一声,把她的裙子撕掉了。里面拿双珠圆玉润的大长腿,让他发出了一声狼嗷,继续使劲,把她全身的衣服都撕成了布条...然后,他茫然拿着一块红布,上面黑漆漆的东西黏住了他的手。 “这是……传说中的大姨妈么?”林荣嘉仰天泪奔:“坑爹啊,哪有来大姨妈办婚礼的...” …… 第二十五章 袁谭报信 “唉我去!太好吃了这玩意!!” 新婚第一天,林荣嘉就陪着韩黛开店了。月氏喜滋滋地坐在一边,看着满店的食客。林荣嘉的身份,她已经知道了,现在只要筹够钱买一辆马车,他们就会立即关店走人。走路的话,这一路回下密,兵荒马乱的,他自己倒是不介意,可是现在拖着俩累赘,那就得细细安排了。 使劲地推着石碾子,林荣嘉靠着体力,一升一升地碾压出小麦粉。韩黛拿着一个小刷子,蘸上面粉糊糊,在一个锅上刷了几层,打个鸡蛋上去,丢进葱花,再细细地铲起,一个鸡蛋饼就做好了。 山东以面食为主,现代人的林荣嘉直接弄出了后世的鸡蛋饼,差点让尝鲜的人舌头都吃掉。在益都,鸡蛋也不算啥奢侈品,两个铜钱能买三个。平民很少吃,主要是供给军队,但是也不难买到。一个鸡蛋饼成本不到两个铜板,卖三个铜板一个,现在已经卖了五十个。 一匹劣马的价钱是三千钱,韩黛母女现在有积蓄两千钱,如果是购置一辆马车的话,得五千钱……盘算到这里,林荣嘉不禁苦笑——自己好歹也是手握半个青州的大佬了,现在居然在为一辆马车发愁,真是笑掉别人的大牙。 “夫君,辛苦了!擦擦汗!”身高一米九的韩黛,低眉顺眼地端着一碗豆浆,递给了林荣嘉,拿出一张香喷喷的手帕儿,往他额头上细细擦拭。 “怎么跑过来了,客人一大堆!”林荣嘉假装生气道:“生意要紧!” “已经提前做了三十多个鸡蛋饼了,正好没来新的客人,所以我跑过来了!”韩黛做了个鬼脸,笑道。 “嗯……”林荣嘉也不再说什么,低下头把豆浆一饮而尽。 “我也要你碾出来的鸡蛋饼!”一把熟悉的女声传来,林荣嘉虎躯一震,转过头去,首先看到的是一脸无辜的胡车儿,然后是作男装打扮的狼女管雪,一脸嗔怪又忍不住要微笑的栾心,眼圈红红嘟着嘴的小萝莉林薇莳,还有就是一脸不爽地瞪着韩黛的宗霞——得,一家子在胡车儿和管雪的保护下,全杀过来了。 “额……”他顿时无语,这种感觉,就像男人在外面偷腥,被抓了个现行。 “夫君……她们是?”被宗霞瞪得一脸不自在的韩黛,摸了摸脑袋,问道。 “我的其他夫人……” 林荣嘉挠了挠头顶,跟月氏打了声招呼,让她先看着店,然后和众女一起进了屋。 “夫君!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呜呜呜...”刚进了屋,小萝莉就哭着扑了上来,赖在他怀里不肯动弹了。 “带烟了吗?”林荣嘉怜爱地摸了摸她的脑袋,道。 “嗯……”看到夫君需要自己,小萝莉破涕为笑,拿出了他最爱的铜烟头,插入了一支烟,踮高脚往他嘴里塞,然后拿出了一个火折子。 “呼……”林荣嘉深吸了一口,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夫君,昨日午后我们得到你的消息,就连夜赶来了,没想到,哼!”宗霞不满地冷哼一声。 “嘿嘿,宝贝乖,不准闹!”林荣嘉陪着笑,一把将故作傲娇的宗霞和默不作声的栾心一把扯了过来,给了个深深的拥抱,然后问栾心:“现在家里什么情况?” “公孙瓒倾巢而出,企图包围裴元绍,贾诩用增灶计,帮助廖化和裴元绍撤出了包围圈,公孙瓒忌讳袁绍,不敢深追,现在双方在都昌以北五十里外对峙。” 林荣嘉最喜欢听栾心说话了,不仅仅声音好听,而且条理清晰,分得清轻重。这个高傲的女强人,一直是他最心仪的女人。 “大帅!袁谭乔装打扮前来求见,大帅见还是不见?”胡车儿从门外走了进来,禀报道。 “袁谭?他也得到消息了?”林荣嘉眉头一邹,道:“让他进来!” 随后,一个身披黑色披风,面带斗篷的高大身影闪了进来:“呵呵,得知管兄在我袁某地盘里有喜,新纳了个身高异秉的小妾,小弟道喜来迟,请管兄赎罪!” “袁兄弟秘密前来,恐怕不是来道喜的吧!”林荣嘉其实不怎么想跟袁谭深交,毕竟是敌人的儿子,多说无益:“愿闻其详。” “呵呵,管兄果然快言快语!”袁谭拱手道:“家父已经得知管兄人在益都,已经下令让颜良带令牌前来,调用我的五千骑兵对付你!管兄速走!” “嗯……多谢相告!”林荣嘉脑子一转,立即知道他的目的:“以后无论与你父亲如何,我们,都是盟友!” 史书记载,袁绍在设立接班人的问题上,是很明显要偏向小儿子袁尚的。而袁尚作为宠儿,脾气乖张,若他得到袁绍的接班位置,那么,和他关系素来不和的袁谭,处境就十分危险。袁谭的内援不多。袁绍手下基本偏向袁尚,他现在,要的是争取外援。不得不说,这次他老子要来抓人,他却亲自跑过来,这次牺牲,绝对够大。 “等的就是管兄这句话!”袁谭再拜:“管兄保重!” “黛儿!带上你妈妈,速度走人!”林荣嘉也不废话,抱起小萝莉,招呼着韩黛和宗霞带上她母亲,由胡车儿带路,往他们的马车停留的方向冲去。 “钱财还没拿呐!”月氏急忙道。 “无妨!我有的是钱!”林荣嘉低吼一声,和胡车儿前面开路,跑到马车处,四辆马车,多出林荣嘉和韩黛母女,倒也不怕。上了车之后,他们直接驾马,绕过城池,往东南而去。 “停!!” 突然,一股心惊肉跳的感觉传来,林荣嘉急忙停车,虎视眈眈地看着前方。 前面路边的草丛,一阵衣服划过草木的窸窣声,密集响起,起码一万人,从两边走了出来,个个手持弓弩,似乎是打家劫舍的悍匪。 第二十六章 韩黛的嫁妆 “来者何人!”除了拉马车的四匹马之外,只有胡车儿一匹马,林荣嘉干脆带着胡车儿下马,与前面密密麻麻的人群对峙。他目露精光,久居上位的气息四处激荡。来人似乎都是行伍出生,不过年龄都普遍超过了二十五岁,甚至有些看着像军官的人,都已经白发苍苍,没有热血的怒吼也没有震天的战鼓,波澜不惊的老兵,反而让林荣嘉忌惮无比。 “黛儿,别出来!”这些老兵没有人搭理林荣嘉,似乎不打算谈判。这时,韩黛从马车探出了脑袋,林荣嘉赶紧把她喝骂了回去――这群可能都是贼,这么个美女探出脑袋来,这不是找抢么! 一个年近五十,剑眉大眼,胡子飘逸的中年男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身高挺拔,肌肉隆起,他头发虽然苍白,但是脸色红润,中气十足。大喝道:“末将赵浮在此!小姐可在!” “赵叔叔!”马车上的韩黛一声惊喜的尖叫,从马车上跑了下来,径直跑了过去,和那个中年男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小姐,都那么大了,还和我这个老头子这样拥抱呢!”帅气中年男人慈祥地笑着,伸出手,想抚摸她的头顶,奈何身高差异有点大,他只好放弃。 “噢,原来是自己人!”林荣嘉和胡车儿同时松了口气。 “嗯,确实算是自己人!袁谭已经把事情告诉了老朽,老朽点齐了人马,特来投奔!”赵浮一挥手,人群再次分开,几个粗壮的士兵夹着五个被打得半死的年轻人来到了林荣嘉面前,这几个被打成猪头的年轻人,全部身着单层藤甲,双手修长――游骑兵! “大帅……快跑……”其中一个游骑兵虚弱地低吼道。 “日!你怎么如此对待我的士兵!”林荣嘉大骂道。 “人多眼杂,怕坏了我们的大事!”赵浮冷笑道:“慈不掌兵,难度堂堂黄巾渠帅,还要如此妇人之仁不成!只要你亲手杀了这几个骑兵,我等一万人,愿意追随大帅,建功立业!” ――妈的,古代人可真野蛮! 林荣嘉一声暗骂,拔出了腰刀,缓缓地向五个游骑兵走了过去。 “愿为大帅效死!”五个游骑兵也不反抗,低下头引颈就戮。林荣嘉数刀挥出,把他们身上的绳索斩断。 “大帅!”五个游骑兵感动得哭了出来,其中的伍长道:“我们五个人不值一万个士兵啊!大帅还是杀了我们吧!” “站起来!我们走!老子没有跪着的兵!”林荣嘉冷声道。 “是!” 五个游骑兵互相搀扶着,努力站直了身子,林荣嘉又道:“韩黛,回马车!我们回家!” “可是……”韩黛还想说点什么,被林荣嘉狠狠地瞪了一眼,不敢再说话,无奈地看了一眼赵浮,轻声道别,转身回马车。 噗通一声,赵浮跪了下去。一万士兵一愣神,随后跟着他们的头儿同时跪了下去。 “什么意思!”林荣嘉冷声道:“难道你们也想帮袁绍拦住本帅!” “呵呵,袁绍这个叛徒算哪根葱!”赵浮咬牙道:“老朽上拜主公韩馥,下拜小姐韩黛。你管亥,老朽不放在眼内,全凭小姐差遣!” 身后一万老兵同时大喝:“全凭小姐差遣!” “韩黛,多谢诸位叔父!”韩黛高大的身躯挺直了之后,冷目如幽光,仇恨的柳眉凝霜聚雪,她冷冷道:“这位管大帅,我现在的夫君,手拥数十万兵马,整个北地,不惧袁绍的,敢迎娶我的,只有他一人!” 万人,寂静无声。 风起,刮起阵阵的呜咽,仿佛在哀悼昔日冀州韩家的辉煌。 “家父韩馥之仇,诸位叔伯兄弟依然记得,是我韩某的荣幸,也是家父在天之灵最后的慰藉!”韩黛深深一鞠躬,道:“小女子斗胆,将各位叔伯兄弟的性命,作为嫁妆,交予我的夫君,讨伐袁贼,还我夫一个公道,各位意下如何!是走是留,全凭各位叔伯兄弟一念之间!绝不敢再勉强各位!” “小姐多虑了!”赵浮抬起头,喝道:“主公身死之后,我等落草维持至今,等的就是小姐找到夫婿,让韩家有后!管亥!赵某今日问你一句,那袁绍,你是战是和!”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林荣嘉傲然道:“打完公孙瓒,下一个,就到袁绍小儿!” “愿为姑爷效命!”赵浮大喝道。 “愿为姑爷效命!”一万人其声大喝。 史书有云,韩馥曾经得到鲁班的藏宝洞,里面大部分竹简已经残缺不全,一碰即碎。唯独最里面的一卷小竹简尚且完好,竹简记载了一种威力强大的强弩的制造方法,这种强弩用滑轮原理上膛,复合牛筋为发射动力,弩身为青铜打造,射出的箭矢能飞出足足三百米远,二百米内洞穿金石,无人能挡,威力远超明朝的火枪(明朝的火绳枪有效杀伤距离仅八十米),只是这个时代,青铜的价格不菲,韩馥最后也只搞了一万把这样的强弩,由赵浮和程奂统领,后来袁绍造反,弄死韩馥之后满世界打听这一万把青铜强弩的下落,赵浮藏了起来,袁绍寻找未果,杀程奂泄愤,只剩下赵浮,带着一万强弩兵落草为寇,最后倒是搭上了袁谭,袁谭一直在为他们打掩护,给他们各种人情,但是这个赵浮油盐不进,袁谭干脆卖了个人情给林荣嘉,把韩黛出嫁的消息,告诉了赵浮,让他们提前来到,这一万士兵与其说是韩黛的嫁妆,还不如说是袁谭的见面礼。有此也可见,外表光鲜的袁谭,实际处境确实很不美妙。 -=-=-=-=-=-=====================-====================================== 益都,袁谭的临时住所。 “末将颜良,拜见大公子!” 一个腰围起码有两百,肌肉完全可以参加健美选举的黑面无须高壮大汉,如一座肉山,堵在袁谭面前,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袁谭恨不得一把掐死他,奈何打不过,也惹不起――这家伙是偏向三弟袁尚的。 “令牌在此,你去吧!”袁谭暗自摇了摇头,这五千骑兵,是从老爹那好不容易拐来的,不过也来不及收心,对自己也有点阳奉阴违,要是再给半年时间整顿,倒是可以收入囊中。可惜,这五千人,回不来了,以那管亥的本事,加上赵浮手里逆天的一万强弩兵,有心算无心,这五千人必死无疑。如果再能干掉眼前这个颜良,那就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哼哼,谢谢大公子配合!”颜良一声冷笑,袁谭的这个摇头的动作,在他看来是无奈。暗想你个废物算是识相,五千骑兵也是你这个不得宠的大儿子能有的?摇头也没用,这五千人马,三公子可是发话要的。到时候抓完人,直接以押送的名义送回邺城,这五千人当然是不会回来了。 “如此,末将告退!” 看着这座肉山离去的背影,一丝阴冷的笑容,从袁谭面上泛起。 去死吧!颜良! 第二十七章 大破颜良 风起! 吹动无边野草的绿色波浪。 气定神闲的林荣嘉点燃了一根艾草烟,袅袅青烟随风飘逝。 他身后是空无一人的马车,前面,是气焰嚣张的袁绍军骑兵,已经那肉山一般的颜良。 “我是管亥,你确定要对我不利?”林荣嘉偏着头,仿佛即将被马群践踏的不是他自己。 “嘿嘿,某奉命捉拿山贼!不知道什么管亥不管亥的!”颜良那满是横肉的脸庞,泛起一丝残忍的笑容,四处张望道:“附近山贼多啊!什么管亥不管亥的,带着那么多美女,死在山贼手里,忒他妈正常了,对不对,小白脸!某他妈吃定你了,你咬我?你那几个女人呢?老子要拿回去,敲掉所有的牙齿,给老子含春!” “噢!也对!”林荣嘉怒极反笑,夸张地连连点头,道:“山贼多,啧啧,袁绍老儿的大将,被人敲掉牙齿给公马含春去,那也是很正常的嘛!” “艹你妈,死到临头还嘴硬!”性情易怒的颜良一声怪叫:“给老子把这小白脸射他妈一身屁眼!” “开打!”林荣嘉也一声大喝。 无数草丛被翻开,一个个有着鹰隼一般的犀利眼睛的老兵,出现在附近,颜良瞳孔一缩,脑海里只浮出血淋淋的四个大字――逢林莫入! “回马!”颜良一声暴喝,瞳孔一闪,变成了血红色――战鬼之瞳。 咚!咚!咚! 犀利的青铜强弩,发射的时候,居然发出了鼓声一般的闷响,无数的箭矢带着呼啸之声,直接扑了过来。 距离太近,无需抛射。 直射,正是青铜强弩威力发挥到最大的时候! “哈!”颜良挥动手里重达五百斤的横江铁索流星锤,娩出一个巨大的防御圈,无数的箭矢被狠狠地弹开,射到了其他骑兵身上。 其他士兵就没有这么走运了。骑在马上目标本身就大,又排成了整齐的队列,还是静止状态,他们身上的铁片甲,根本不足以抵挡初速堪比后世步枪的青铜强弩射出的箭矢,带着强大动能的箭矢轻易就能射穿两人,再对第三个造成穿透式的创伤,他们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林荣嘉集中了三千人的v字半包围齐射,直接干掉了一千个骑兵,一千人,一个呼吸间,就这样被射成了马蜂窝! “上弦!”赵浮一声大吼,三千人同时蹲了下去,死命地抓着青铜弩上面的一个磨盘式把手,使劲旋转,通过滑轮原理,把又厚又短的牛筋束一点一点地往后拉。等牛筋束拉到指定的位置,被机括勾住之后,再往里夹上一枚床弩专用的长箭,就可以再次发射,这个过程,很短,就算是个娘们,也能在二十秒内完成上膛的全部过程。这玩意射速快威力大,几乎无懈可击,绝对对得起它那超级昂贵的造价! “是青铜弩!!快跑!!!” 早先与赵浮同属韩馥麾下的颜良,早已知道青铜弩的大名,心慌意乱的他直接撂下了骑兵群,策马狂奔。 座下的战马是西域良驹,奈何这个颜良实在是太重,任他怎么鞭策,也就跑个四十迈的样子,急的他一个劲喘大气。战鬼之瞳这种古怪的基因变异,虽然能让这个时代的武将变成超人,但是对脑里的耗费也是十分巨大的。不出一刻钟,颜良的视野就开始模糊, “发射!” 第二轮齐射射了出去。 袁绍军的骑兵,根本没跑出射程。 呼啸而来的箭矢,再次带起了一阵腥风血雨与惨叫呼号。颜良的武器很长,施展开来再次挡住了来袭的箭矢,同时也把好几个亲兵的脑袋论成了烂西瓜。 “哈哈!跑出来了!” 颜良来不及松一口气,前方的草丛再次出现翻动,又是两千名青铜弩兵。 “袁谭小儿!老子回去必然杀你!!” 饶是颜良这种光长肌肉不长脑子的武将,也发现自己被阴了。 管亥是从袁谭眼皮底下离开的,如果管亥身边有一万人,还是这么bt的强弩兵,袁谭肯定一清二楚。他却没有告诉自己。然后自己轻而易举得到了兵权,出来捉管亥,却被他提前埋伏――为什么提前埋伏?因为管亥知道自己要来!! “转弯!!” 颜良一声惊叫,拉动马头,带着后面成群的骑兵向左急转弯。 ――他不是后世的军人。 他不知道,机枪连续射击或者一战之前的火绳枪排枪的连续射击,正面打来不可怕。 可怕的是侧面!! 早在一战的时候,混迹战场的老兵就发现,侧面射击的机枪或者排枪(排枪也就是多个步枪兵站在一起同时齐射)比正面更加恐怖。因为如果是正面打,机枪手或者排枪队列里面的士兵,就不得不面对很多个射击点,去瞄准不同地方的人。如果是在进攻的敌人侧面进行射击,那么,他们只需要瞄准一个方向,运动中的敌军会不断地把自己鲜活的肉体往弹道上面撞,士兵在没有精确瞄准的情况下,能杀伤的人完全翻倍! 所以,林荣嘉设置这个埋伏点的时候,就让这里的士兵尽可能地排列成两排,通过夸张的怪叫以及大幅度的动作,去惊吓惊魂未定的颜良,让他下意识地拉动马头拐弯! 果然,颜良带着长条的骑兵队列转弯的时候,青铜强弩兵同时出手。上千的箭矢一瞬间就带走了一千三百多名骑兵。 “第二排!” 指挥官一声暴喝,第一排强弩兵射出箭矢之后齐齐蹲下,第二排的强弩兵再次发射,又是一阵的腥风血雨! “两队交叉!” 指挥官又是一声大吼,后排射完箭矢的士兵往前一步变成了前排,已经重新上膛的前排士兵往后退,变成了后排。 这个时候,残余的骑兵已经绕过了他们,划了个弧线,在他们的身后继续疯狂逃窜,并回头射箭。骑兵的短弓用来射击后方的目标,那力度简直就是挠痒痒,轻飘飘的落下,射伤了十几人。 “转身!” 两排士兵同时转身,后排再次变成了前排。 “发射!” 这一次的齐射效果不佳,只射杀了一百多人,但是加上前面的一千多人,这队弩兵的阵地周围,已经躺了两千多具尸体和四处哀鸣的无主战马。 “妈的,这次往回走,总算没有了吧!” 紧张加上战鬼之瞳的消耗,气喘吁吁的颜良翻着白眼,盘算着回去怎么收拾袁谭,前面的草丛又是一阵翻动…… “老子今天,要死在这里了!” 陷入绝望的颜良,喝令麾下的骑兵,对前面发起了正面的冲锋。剩下的骑兵也自知逃生无望,他们倒是想拼死拉个垫背的,可惜经过一连串的全力狂奔,胯下的战马早已失去了锐气,三十多迈的速度挪动着。 当他们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前面的时候,颜良悲哀地发现,右侧,再次出现了三千多名要命的强弩兵。 中箭之前,颜良脑海里只剩下了一个疑问…… “一万人……全部归顺了管亥??这是为什么....” …… 第二十八章 解剖,战鬼之瞳的秘密 颜良躺在地上,肉山一般的身躯,插满了穿透的箭矢,此时失去了活力。坚硬的碎石草根,让他最后的喘气也不太顺畅。 他还没死绝。 双目圆睁,茫然地看着天空。五千人,陪着他,血洒荒原。 一万名弩兵,正在四处散开,追捕走散了的战马。这一战,收获个四千多战马那是绝无问题的。整个战场都是死人,死马不过是数十匹――都是瞄着上面的人射的。 林荣嘉穿着的阿迪达斯鞋子注定要报废了。 颜良身在的地方,躺满了尸体,积累在地上,泥地都无法吸收完全的污血,足以没过脚腕。他缓缓地在血海里趟步,走到了头枕死马的颜良面前。他看着颜良,颜良也转过双目盯着他。 “给……老……老子一个……痛快……” 颜良刚张嘴,一股血流从他嘴里喷了出来。严重的内出血,让他的腔内压强已经很大,要不是箭矢堵住了关键的口子,腹腔还是相对封闭,出血量被腔内空气压强限制住,他早因为留出的血的水压突破腹腔的承受上限,七孔流血而死。 一声龙吟,赵浮拔出了佩剑,被林荣嘉阻拦了下来。 “你还不能死!”林荣嘉摇了摇头:“死者为大,我不想难为你,你要杀我是各为其主,奈何你打我的女人的主意,我不想放过你,何况,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你活着!” “你想……怎么样……”颜良死死地盯着他的脸,仿佛要记住仇人的面孔。 “赵浮!把箭收集过来,十根绑成一捆,给我搭个架子!把他的身子支起来!” “诺!” 几十个士兵忙活了起来,用箭杆支撑了一个圆柱形支架,把颜良那庞大的身躯支撑了起来,让他呈现跪姿跪夹在架子里。 “你们!走远点!别看了!”林荣嘉拔出匕首,冲着女人喊道。栾心等人乖巧一点头,转身走远。 噗呲一声,林荣嘉一匕首割开了颜良的头皮,再把颜良的头皮翻起来,让下面的头盖骨和血淋淋的部分皮下组织暴露了出来。 赵浮眉头皱了一下,表情憋着跟吃了酸梅一样,其他士兵,已经快要吐出来了。 林荣嘉不管别人怎么看,再次一刀挥出,插入颜良头盖骨的缝隙里,开始小心翼翼地沿着缝隙一直割,动作幅度很小,怕伤到大脑,头盖骨发出让人牙齿发酸的咯吱咯吱声,颜良无力发出惨叫声,只能一个劲地翻着白眼。 呕…… 赵浮已经扛不住了,尽管见惯了生死,但是这个活人被人这么解剖的场面,整个古代人可能都没见过。其他士兵更是不堪,早就吐得胆汁都出来了。 足足一刻钟之后,颜良的头盖骨被林荣嘉的匕首一挑,整个翻开。这下,这让人恶寒的咯吱声总算停了下来。 看清楚颜良脑部的结构之后,林荣嘉倒吸了一口凉气。 颜良的脑部,已经和普通人的不一样,普通人的脑部,纯粹就是松散的,一捏就变形。颜良的脑部,仿佛有了肌肉一般,变得结实无比――这些肌肉覆盖在脑勾的上方,沿着肌肉的文理,林荣嘉发现,这些肌肉不是脑子用的,而是脑干长出来的。而脑干,负责控制神经反应、呼吸等等。脑子里也长肌肉,形容傻大个的。但是这个情况,显然不是脑子长肌肉,这个和战鬼之瞳有关。 在解剖颜良之前,战鬼之瞳是怎么个回事,已经困扰了林荣嘉好几天。他一直以为自己发生了什么基因突变,但是古代人也有这种现象,那显然就不是基因突变。如果说战鬼之瞳是古代人自己的基因突变,可林荣嘉不是灵魂穿越,而是整个肉体穿越过来的,毫无疑问,自己这个现代人也发生了这种状况,那说明这个现象不会是古代人特有。 现在解剖了颜良的头部,林荣嘉尚未开始解剖脑干,就已经得出了大致的答案――战鬼之瞳这玩意应该不属于基因突变,而是某种原因,人的身体达到了极限,例如这个脑子开发程度。普通人乃至后世的现代人,大脑开发的程度依然是不足百分之一。而一旦大脑的潜能被激发,就会让武将变成超人…… 林荣嘉自从上次单骑屠了将近两百名骑兵之后,就已经明白,如果有人进入了这个状态,那么,负责神经反应的脑干能让人的体能、反应能力到达人类的真正巅峰,这种状态不会持续很久,但是足够在冷兵器时代屠杀一切的普通人了。 至于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林荣嘉想起了自己的经历――首先,穿越的第一天,在河水里感觉到的体内的气劲,毫无疑问这是来自气功。林荣嘉不是什么古代武林高手,但是在后世也学了军队的硬气功。也就是说,他本身也是有内劲的。然后来到了古代,不到一个小时,只是和真正的管亥说了几句话,加上看见时空之门,一激动,自己那股起劲就上来了,那是一种突破境界的现象――功力进阶。 自己那粗浅的气功,到了古代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进阶了,那肯定是和古代的环境有关――这个地方没有工业污染,自然环境几乎是最好的。一旦气功进阶到某些程度,就会到达极限,最后反过来影响身体。 当然,也不会这么简单。赵云就尚未有战鬼之瞳,最起码现在没有。廖化没有,裴元绍没有,周仓没有,关平就更没有了。胡车儿…… 林荣嘉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近距离见过胡车儿全力战斗。 “胡车儿!”林荣嘉一声大喝。 “末将在!”胡车儿拱手上前道。 “你可有战鬼之瞳?” “战鬼之瞳?”胡车儿头一歪,想了半天,挠了挠头,摇头道:“没有....” 一阵失望从林荣嘉内心深处涌了出来。 连胡车儿也没有战鬼之瞳,这个战鬼之瞳似乎不是功力到达一定程度就能拥有的。 为什么会没有呢?自己把神将分类的排列方法是否有错?不一定是神将就有战鬼之瞳,不过,现在的赵云,也年轻得很,无论是功力还是见识,都没有到达与刘备相遇的时候的那个赵云的。 见识?林荣嘉突然发现自己抓住了什么关键,猛然双目一红,进入了战鬼之瞳的状态,对胡车儿说:“战鬼之瞳,就是这个!” 一股红得发黑的红光,一下子从胡车儿的双目里闪现了出来…… …… 第二十九章 回归(上) 午时,下密城。 这个原本只是数万原住民的城市,及时到了后世,也不过是九万常住人口的数量。现在,却生生挤下数百万人。 广阔的农庄如雨后的青笋,一个接一个地在下密城周围平地而起。 这些农庄,用编号的方式起名。西边,就叫西一村,西二村,西三村。东南西北以此类推。每个农庄一千人口,附近留足足够的土地,以避免人力‘浪’费。村与村之间,一辆辆的公‘交’牛车,正在四处穿梭。 林荣嘉之前的民兵制已经由贾诩主持,落到了实处。现在所有的道路,无论大路还是小路,全部都有‘精’壮民兵轮流把守。一个农庄起码有八个小烽火台,路口岔口有一个烽火台。一旦遇到突发情况,无论事情大小,点燃烽火台之后,立马就会有上百个游骑兵赶到。 午时,正是饭点。 赵子龙的母亲周氏,正排队准备领取东一村中午的饭菜。 现在的农庄,虽然已经有大粮仓,但是环境还没有安全,林荣嘉根本不打算把粮食存放在村里,各个农庄的粮仓只有三天的应急储备粮食,以防被包围分隔的时候,村民没有粮食反抗。每天的正常消耗的粮食,都是公‘交’牛由县城出发,把粮食送到各个村落。 现在正是抢播的时候,情况特殊。所有的男人都已经出发去务农,无论军户民户,都得上前帮忙。村里除了值班民兵,就剩下了‘妇’‘女’。 “来了!” 前面的‘妇’‘女’一声惊喜的呼叫,大家都下意识往前走了几步。 “各位,久等了久等了!”驾驭马车的是本村的老把式,六十多岁的徐州老头,因为曹‘操’屠城,他全家只剩下了自己。在林荣嘉的控制范围,老人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能干活的就指派一点轻松的活,不能干活的直接养着。徐州老头身体尚好,喜欢喝着小酒驾着牛车晃悠。东一村的粮食,也是由他运送。后面还跟着辎重兵的牛车。 今天送来的粮食是县城里的食品加工厂制作的油条,这是标准军粮,也发放给平民。由关平的辎重兵负责运送。而老徐州的牛车上装的是小米,这个自己拿着煮粥。每个人头一斤小米,一小包盐,一块牛油或者鱼油。加上两斤油条,吃到明天早上。基本不会饿肚子。还有就是城阳郡那边的渔民上缴的鱼干,每个人头半斤。像赵云的母亲周氏这种家里有人当兵的,每天还会有一只宰杀好的新鲜海鸟和一块牛油。 在贾诩的策划下,渔民已经全部转为军户,分军田,大大调动了岸边十几万渔民的积极‘性’,设立的渔业学校,预订的两万个学位,一天就被人占满。 古代的青州污染小,没有过度捕捞,所以渔民出海,基本上一条小渔船一个上午就能捞回来三百公斤的鱼‘肉’,对于现代一条渔船能捞回四万公斤的载量,一网下去就能捞上千斤来说,这古代渔船一上午四百公斤只能算渣渣。但是架不住船多,加上不需要远洋,算起来,这个效率还是差不多的。 每天中午下午,渔船都会把收获送到海边设置的加工厂,八万多条渔船每天勤劳运转,所有的加工厂每天能产出四万吨的鱼干,数千吨的鱼油。整个城阳郡沿海海滩,全部铺满了正在嗮的鱼干,引来密密麻麻的海鸥。因为各种海鸟,每天也会损失好几吨的鱼‘肉’。愤怒的贾诩派出了黄巾弓兵,对飞鸟进行‘射’杀。弓兵已经很努力,每天‘射’死的鸟类加起来也有十几吨,但是对于铺天盖地的飞鸟来说,这只是‘毛’‘毛’雨。飞鸟甚至越来越多。[..tw超多好看小说] 这里产生了一个新的食物链,各种鱼内脏,被堆放到海滩的最前沿,让海鸟有足够的食物繁衍生息,这些飞鸟甚至会在民居搭建鸟巢。附近的居民自觉不驱赶。弓兵只会对侵入晒鱼区域的鸟进行‘射’杀。一不小心,又多了项食物来源——海鸟‘肉’。 高高兴兴分到‘肉’之后,周氏提着东西回家。 不到一刻钟,各家各户生火做饭,周氏把牛油另外藏好,这是给儿子赵云留的。然后把荷叶包着的鱼油倒进了烧热的锅里。 在后世,鱼炸出来的油是不敢吃的。因为鱼肝等部位都被‘药’物污染了。后世的鱼塘养鱼,多多少少都会放点‘药’物。古代没有这个风险,海鱼更没有。加上夏季的海鱼是最‘肥’的,生生‘弄’成鱼干,一大堆的油脂就这样丢弃实在可惜,所以,鱼油被收集了起来,以便食用。到了冬天那会,鱼没有那么‘肥’了,到时候大豆也该收获了,就会改为豆油。 随着被冰冻处理过以便凝结运输的鱼油在热锅里溶开,一股略有鱼腥味的香气传播到了空中,让人食指大动。 鱼油比较容易焦,周氏看准火候,把鱼干倒进了进去,翻炒之后,撒入粗盐,倒进清水,再放入晒干的野菜——马齿苋(xian),略微炖一会,一锅七分水三分油的鱼羹就完事了。这锅鱼羹如果让后世的人吃,那是绝对吃不下的。因为后世的人会觉得油太多,太腻歪。但是对于古代人来说,这是一锅不可多得,油水充足的大补品。毕竟‘肉’是没那么容易吃到的。 一股马蹄声传了过来,黄巾军现在除了军官或者骑兵,没有人可以骑马。而整个东一村,有坐骑还能经常跑回来的,只有赵云。 “娘!孩儿回来了!” 赵云高‘挺’的身躯跳下马,‘胸’甲骑兵的制服穿在身上英俊潇洒,把邻家的大小姑娘看得一愣一愣的,随手把马拴在家‘门’口的石碾子上,对屋里喊道。 “云儿回来啦!”听到儿子的声音,周氏展颜一笑,心里甜丝丝的,也不出去,把煮好的鱼羹倒进一个大瓦饭缸里盖上,用丝瓜布刷了一下锅,火的温度让锅马上开始干燥了起来。 再把藏好的牛油重新拿出来,倒了进去。不出十秒钟,一股浓郁的牛‘肉’香味就占领了整间屋子。 “嘿嘿,娘,辛苦啦!”在部队里气势如猛虎一般的赵云,在母亲面前一脸讨好的媚笑,把手里的包袱递了过去。 周氏轻车熟路地拿着包袱走进厨房,打开,显出了里面的面饼:“哟,那么多?” 现在的黄巾军控制区域,粮食都是定量发的。赵云要回家吃饭,肯定要带自己的粮食回来吃,否则两个人的粮食三个人吃,那就都得饿肚子了。 “额……”赵云脸上一红,道:“我的战友潘璋,看到了娘做的牛油饼,也想吃,就把他的大饼也让我拿回来了,但是这个牛油……” 部队里只配发成品粮,肯定不会将油盐米醋发放到士兵手里,至于‘肉’菜,更是多人一起吃,赵云肯定拿不回来。现在他还要用家里的牛油给潘璋做牛油饼,等于变相从父母嘴里抢食,赵云好面子答应了潘璋,其实一路到现在都后悔不迭。 “哈哈,无妨无妨!”周氏笑道:“都做到将军了,看你现在这点出息,不就是点牛油么!你爹也说,云儿身居高位,肯定得打点人情,正愁咱家也没有什么金银财帛呢,给同袍‘花’费点牛油做个饼,无妨无妨!为娘和你父亲,鱼油完全足够,这牛油啊,现在攒了不少呢!” “多谢娘!”尚显幼嫩的赵云,眼圈一红,抱拳道。 随着周氏的巧手,牛油饼的香味越来越浓厚。赵云一家本身也有田地,只是为了让赵云学武,最后他的父亲不惜卖掉了田地让他去追随恩师童渊,随后一直摆摊卖油糕。十几年下来,两夫‘妇’对于油饼的造诣绝对是专家级的。后世京城的早点卖的油糕,据说就是赵安夫‘妇’独创的。 狠狠地吞了一口吐沫,赵云两眼发直地看着锅里一个个被打散了,欢快地重新成型的油饼,死活不肯挪窝。自从丢了两个夫人,游骑兵和‘胸’甲骑兵以及飞龙营,都在自我惩罚,没脸吃‘肉’。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可怜赵云刚过发育期没多久,也是正能吃的时候,连潘璋那家伙都快扛不住这种自虐一般的自我惩罚,赵云就更不用说了,没油水外加强度颇大的训练,让他饿得双眼跟绿狼一般。 看到儿子这个惨相,周氏心疼不已,问了句:“在这吃还是拿走?” “拿走!廖将军有令,大帅和众夫人已经回到前线,申时出发回下密城,指定我们‘胸’甲骑兵更衣饱食,抖擞‘精’神,接大帅回家!”提到大帅,赵云下意识‘挺’直腰,目‘露’‘精’光,声音也雄亮了几分。 “那……被抓走的两位夫人……”周氏小心地问道。 “都救回来了!”赵云兴奋地道。 “噢,谢天谢地,夫人总算救回来了!”周氏使劲地搓手,开心地道。一来大帅家里的危机解除了,他可以心无旁笃地继续指挥黄巾军,大家现在的既得利益才能保障,二来,各个骑兵部队总算可以停止自虐了。 ps:伤势已经好转,多谢大家的不离不弃,更新继续! 第三十章 回归(下) 正午,太阳正猛。 都昌尽管现在被团团围困,但是外面的黄巾军没有挖断水源,也没有对城内有什么挑衅动作,城内的军民担惊受怕了几个月之后,情绪逐渐稳定。 午饭时间,双方都在用餐。城头上的孔融军士兵一边低声咒骂,一边顶着烈日就地吃饭。 “要进攻就快快进攻吧,都蹲在这他娘的孵蛋!”一个士兵狠狠地对着城外的敌军的方向,狠狠地吐了一口吐沫,大声骂道。 “他妈的顶上谁在‘乱’吐口水!” 在东城‘门’外,孔融还屯了三千士兵,因为城内实在挤不下了。这会吃饭,都躲在城‘门’‘洞’里呢,头顶的一口吐沫,城‘门’下面的士兵躺着也中枪。 “有情况!擂鼓!!” 刚才吐口水的士兵没来得及回骂,猛然看到连绵数公里的巨型工程器械,一台台巨大无比的台车和高耸的移动箭塔,正在被无数的农民推着过来。 台车,是三国时期最巨大的多轮手推车,宽三十米,长二十米。上面架着几乎相同宽度,倾斜着高达八米的木板,木板的高度和都昌的城墙高度一致,只要把它推过去,和城墙贴在一起,就形成了巨大的斜坡。这种巨大的玩意耗时巨大,而且对于材料和人手要求极高,奈何黄巾军一不缺人手二不缺木材,三不缺时间。 至于移动箭楼,那更是小意思。这玩意设计成三十米高,底下带厚木轮四个,推过去比城墙还高,不仅仅能‘射’杀城头的士兵,甚至还能打到里面去。 “**个乌鸦嘴!”一直蹲在旁边懒得说话的大将武安国,用仅存的左手一拳轮在刚才吐口水的士兵脸上,把他的脸打成了烂西瓜,大吼一声:“城下的部队列阵!” 看到绵延十几华里的攻城器械,武安国知道,这个城墙,已经不起作用了。 “妈的!想做个饱鬼都难!”被吐口水的士兵丢下了饭碗,和同袍一起列阵。城‘门’开了,后面的士兵向城外涌了出来,把他丢在那的饭碗和里面的白面饽踩了个稀巴烂,他已经没有感觉了,因为他有预感,吃饭这个麻烦的事情,他以后再也不用进行了。 “快!列阵!准备迎击!孩儿!你要给我活下来!” 城下的士兵的统领是武安国的儿子武国明。两父子在手忙脚‘乱’,声嘶力竭的时候,战场另一边的林荣嘉也在一辆豪华大马车上忙得不可开‘交’。 顾不上旁边的栾心母‘女’和宗霞的眼光,再三确认韩黛的大姨妈走人了之后,他把新进‘门’的韩黛摁在了马车凉爽光滑的地板上,又‘吻’又啃,尽管已经有过一次被撕衣服的经历,但是韩黛依然被吓得尖叫不已。 “大帅!攻城器械已经就位!随时可以发动对城墙的攻击!” 马车外,传来了工匠营校尉蒲元的声音。 “传话,让神牛军,飞龙营,清扫外围。” 林荣嘉淡淡地回应了一声,一使劲,撕开了韩黛的外衣,惹得她又是一声惊呼。雪白得异于常人的肌肤,大片地暴‘露’在摆满了冰块的马车厢的空气内,让她浑身发抖。 “末将领命!” 蒲元领命而去,林荣嘉继续享受手里的美‘肉’。 “把车盾推上来!” 武国明大声下令,部署在城外的两百多个车盾被推了上来。 两百辆车盾,把后面的两千刀盾兵,三千长枪兵和一千多长弓兵掩护在后面。[..tw超多好看小说] 嘟嘟…… 进攻的号角响起,浑身金‘色’盔甲和擎天长枪的神牛军,在最前面。后面跟着的是行头‘花’哨的白龙营。神牛军负责冲开敌阵,而飞龙营负责‘射’击和追杀。 “来,宝贝,不疼的!” 林荣嘉还在和韩黛亲热,栾心母‘女’也过来,抚‘摸’韩黛全身,安抚她。 随着三人的爱抚,韩黛总算冷静了下来,松开了痉挛在一起的修长四肢,开始平躺,任由三人安抚。 “神牛军!冲锋!!” 行进到距离三公里的时候,周仓高举系着三角旗的龙枪,一夹牛腹,率先冲击。后面的骑兵跟着龙枪,几乎同步加速。 顿时,烟尘大起,五千头壮牛的铁蹄把地面当作一面鼓,使劲敲打,把牛‘腿’的肌‘肉’的动能发作前进的动力,仿佛铺天盖地的金‘色’洪流,带着震撼心魄的啼声,席卷而来。 “顶住!” 武国明一声绝望的呐喊,前排的士兵下意识地抓紧了车盾的把手。 “杀!” 最后一公里,周仓放下了龙枪。 “挡我者死!” 神牛军士兵齐声怒吼,同时放下了龙枪。 “弓箭手。放箭!!” 武国明又是一声大吼,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无数箭矢带着呼啸声往神牛军笼罩而来。神牛军的士兵随时举起了手中的大盾,挡住了上半身和‘门’面。 咚隆…… 咚隆…… 箭矢打在盾牌上和牛甲上的声音不绝于耳,但是第一轮‘射’击,神牛军无一人倒下。箭矢大部分被摊开,小部分‘插’在上面,里面的士兵根本毫发无损。 “第二轮!放!” 看到迎面而来的骑兵无视箭矢,武国明别无他法,徒劳地让弓箭手放箭。 “稳住!!” 神牛营已经非常接近,狰狞的头盔上面的藤甲纹路清晰可见。前排的士兵把着车盾的把手,全部人的手都已经青筋暴‘露’。 “杀!!” 前排的神牛军手中的龙枪,统统对准了车盾,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杀到。 轰隆! 一阵巨响,在巨力冲撞之下,前排重达三百公斤的车盾连带后面负责顶盾的士兵,倒着飞出,扫过无数士兵的脑袋,翻滚着在空中解体,硬生生砸出数条血槽。 武国明在陷入永恒的黑暗之前,最后看到的,是翻滚着在眼中放大的车盾。 “不!!唔儿!!” 武安国一声泣血的长啸,在满是残肢断臂的战场上久久回‘荡’。 “啊!!”韩黛发出一声惨叫,林荣嘉那巨阳之物,此时也捅破了障碍,直达了‘花’蕊的最深处,还没来得及继续惨呼,林荣嘉的腰部开始有节奏地‘挺’进,把她的灵魂和所有的思想,彻底绞碎,一片片地飞向天空。 “杀!” 无数的台车顶在了城墙上,一队队的士兵呼啸着往上冲。白‘色’的斜坡木板已经成了红‘色’。 浑身是血的武安国,单手轮着大刀,砍倒了一个接一个的黄巾军,杀红了眼的潘璋挨了一刀之后,在后面扑了上去,手中不知道哪来的一截肠子狠狠地勒在武安国的脖子上,整个人挂在武安国身上,赵云的长枪一枪接一枪地招呼着他,胡车儿手里的大斧也在死命往他身上砍。武安国睁着血红的战鬼之瞳,拼命招架。 “干死你!干死你!”林荣嘉一边‘挺’进一边低吼,动作已经越来越快。 “干死我吧,夫君,只要你不嫌弃,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干死我,干死我!” 韩黛如同受伤的小兽,秀美的脸上满是茫然,声音却勾魂钓魄。 一直如打不死的小强一般的武安国,在浑身被箭矢‘射’成刺猬,再被赵云捅成马蜂窝,被胡车儿砍掉另一边胳膊之后,终于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轰然倒地。杀红了眼的黄巾军把城头上协防的民兵全部杀死,一窝蜂地涌入城内。 带着手下所有人跪在南‘门’投降的宗宝,眼角不断地‘抽’搐――防御最严密,武安国亲自镇守的东‘门’,前后不到一个时辰,就全部死光光,正规军加民兵一万多人,不到一个时辰全部死的不能再死,这还是隔着城墙。 当然,这也和台车有关,这玩意架在墙上还高出一米,让城头所有的防御措施――擂石滚木和金汁全部失去作用。上面的黄巾军可以从容跳到城墙上,甚至把自己当‘成’人‘肉’炸弹,直接砸在守城的民兵身上,后面的箭楼上面的青铜弩兵更是变态,‘射’出来的箭矢威力之强,甚至可以直接把士兵钉在城墙上。 “城破了!!” 城内一片‘鸡’飞狗跳。 黄巾军杀入城中,高喊降者免死,放火者凌迟。 城内的军民纷纷举手投降。也有部分士兵从西‘门’跑了。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游骑兵无穷无尽的追杀。 随着韩黛一声高亢的娇喘,马车内的大战,也落下了帷幕。 第三十一章 黄巾易帜(第一卷 完) 都昌城内,原本属于孔融的府邸,林荣嘉‘抽’着烟,看着帐下除了裴元绍之外的诸将,特别是上半身包得跟木乃伊一样的潘璋,就就无语。 “数万士兵,掘地三尺,找不到孔融。这家伙,什么时候跑掉的?” 林荣嘉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宗宝。 这家伙很识相,没搞什么‘阴’谋,攻城的时候开始,就控制了城‘门’,带着一千五百人开城投降。这也是他和他的手下四肢健全地活下来的原因。别的士兵,只要还拿着武器,穿着盔甲,都被杀红了眼的黄巾军剁成了碎‘肉’。 这一仗,因为准备功夫做足,攻城器械齐备,阵亡了一千五百人,负伤四千人,三百人残废,就拿下了数万人防御的城池,而且还是一个下午。总体来说,林荣嘉很满意。整个冷兵器战争时代,攻城方比守城方死人死得少的,仅此一次。宗宝虽然投降,但是那个方向根本不算攻击重点。打这一仗,后方历时数月动用一百万人制造出来的台车,宽度加起来已经足够围绕都昌城池十几圈,动用的木材,已经足够建成比都昌城大二百多倍的木头城墙。 台车虽然庞大无比,但是根本不算什么高科技的东西,随便一批木匠带着民夫就能制作出来,只是古代的诸侯根本懒得‘花’费这些人力物力去制造。因为他们认为不值当。‘花’那么多钱,还不如用人命去换。古代毕竟是比较原始,无论是思想,还是管理概念,都很落后,以人为本找个思维,数千年后才真正出现。 这一仗,林荣嘉之前不惜代价‘花’钱制造台车,减少伤亡的举动,赢得了军心,也真正获得了贾诩的认可。此时的贾诩,看着他的眼神都不再是谨慎和迟疑,而是发自真心的信赖。 “孔融最近一次出现在城头,已经是三天前。但是直至今晨,他尚在城内。其他的,我实在是不知道...”看到新老板兼妹夫询问,宗席在自称上纠结了数秒,干脆用了个我字。 “文和兄,此事你怎么看?”林荣嘉转头问道。 历史记载,这个贾诩是个滑不溜手的老油条,跟过那么多主公,从来不会直接说出计策,而是通过‘诱’导的方式,让提问的主公自己去想出来。这也是这家伙最后得以善终的法宝。严格上来说,这是林荣嘉第一次向他问计,问的时候林荣嘉已经下定决心,如果这家伙直接说,那说明双方现在可以算是合伙人了,最起码双方能一条心,如果这家伙还是按照历史记载那样,‘诱’导林荣嘉自己去想,那就说明,这家伙还没有稳定下来,没准还寻思着往哪儿跑。那就不好意思了,你被列入信任的黑名单。 “大帅,袁绍支持我们的原因之一,就是杀孔融。我等今日攻破城池,却没有如他所愿,但是这个根本不是什么问题,袁绍不是杀不了孔融,只是背不起这个责任。我等大可放出消息,孔融已经死在都昌,剩下的,就是他袁绍自己的事情了!”贾诩微微一笑,目‘露’寒光。 林荣嘉听后,表情极其‘精’彩。这家伙,总算是直接说出计策了,确实是一条心。但是林荣嘉同时也背后发凉――好一招借刀杀人,不愧是千古毒士。现在自己还是黄巾贼,这个都昌,上一任管亥已经在围攻,在天下读书人眼里,自己已经是反孔的逆贼,多一条弑圣人之后的罪名,简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何况也不是无解,最后动手的是袁绍,他做得再漂亮,也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就算袁绍能力逆天,真的做得天衣无缝,他下面也有个袁谭。从袁谭一直以来的表现,林荣嘉百分百肯定,他早晚要被袁绍和袁尚‘逼’反。在古代,反了老子,这可是大罪,他肯定要师出有名,到时候肯定会把内幕爆出去。而孔融和袁绍的龌蹉,早就天下皆知。 “禀告大帅!”‘门’外的胡车儿带着一个游骑兵走了进来,抱拳道:“游骑兵传来消息,公孙瓒军正在西边一百里外调动军队集结,人数超过十万,粮草调动频密,企图三天后与前线的裴元绍将军展开决战,收回都昌。裴元绍将军询问,是否按照原定作战计划,展开反击!” 林荣嘉与贾诩对视了一眼,贾诩点了点头。林荣嘉会心一笑,道:“宗霞!起草将令!” “卑职在!”手捧白纸和‘毛’病的宗霞应声走了过来:“请大帅吩咐!” “裴元绍右军按兵不动,坚守阵线,保持与公孙瓒军的接触,指挥部移来都昌!其余部队,凯旋回军!” “啊?这就不打了?”潘璋跳了起来,触动了伤口,疼得‘唇’青脸白,颓然坐了回去。他现在负伤比赵云上次重多了。赵云止血加输血之后,不出三天就结痂了,他可是实打实被武安国剁了一刀,伤口极其恐怖。 其他的诸将面面相觑,目光茫然。 “呵呵,就让我,为各位解释一下!”贾诩笑了笑,道:“公孙瓒军的异动,说明孔融已经逃到了那边,我们放他战死的消息出去,那么袁绍就再没有负担,可以放开手脚去杀孔融。这么重要的事情,以袁绍的‘性’格,是绝不会再由我们去做,他甚至会亲自率领大军,去找公孙瓒厮杀,而公孙瓒先前连番打败,已经赢弱不堪。此战过后,公孙瓒必然一蹶不振。我等现在的任务,不再是和公孙瓒做对,而是回军防御南端的城阳郡,以防曹‘操’占领徐州全境之后,掉头北上,与袁绍一西一南,夹击我军。我军未来的敌人,必然是袁绍和曹‘操’无疑!” 听到贾诩的解释之后,众将不断地点头,深以为然。 “宗席啊,以后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林荣嘉意味深长地看着这个大舅子,道:“你要好好跟文和先生学,这个都昌,我拜你为县令,以后能不能再进一步,最后看的还是你自己的能力!” 宗席身躯一震,心头涌起火热,连忙拜道:“谢大帅信任!” 一旁的宗霞,也喜从心来。最起码,这一次赌对了。 194年8月,随着十五万袁绍军的介入,黄巾军结束了与公孙瓒军的连番大战。公孙瓒军在与黄巾军的‘交’战中,伤亡十万人,失去盟友孔融。黄巾军伤亡两万人,伤亡比五比一,狠狠地雪耻了一番。 8月中旬,袁绍在寿光以南五十里大破公孙瓒军,占领军事重镇寿光,把公孙瓒彻底赶出青州。同月,黄巾军书面上宣布接受朝廷招安,朝廷再停止敌视黄巾军附带的宗教。林荣嘉被封为北海国国相,相当于郡守。同时,臧洪退出北海国的治所营陵城,黄巾军随后进驻,掌握了整个北海。黄巾之‘乱’,爆发了足足十年之后,终于在名义上结束,史书称为――黄巾易帜。 第一卷,完。 第一章 战乱的序章 (上) 194年十月 尚未开始落雪,严酷的寒冬已经开始展‘露’自己的声威,来自西伯利亚的寒冷北风,在没有后世高楼大厦的阻挡之下,似乎所向披靡。 这又是一个特别冷的寒冬。 因战‘乱’哀鸿遍野的人们,呼吸着穿心入肺的冷空气,寻思着,今年的冬天,又有很多老人要熬不过去了。 陶谦,静静地坐在院子里的暖炉旁,一动不动地看着呼啸的寒风,席卷着天上的残云,久久无语。铁塔一般的张飞,跟着一个猿臂大耳的儒雅壮汉,站在陶谦身后,也是一动不动。 自从确立了刘备为接班人之后,陶谦一直卧‘床’不起,今天,突然能自己下‘床’,甚至喝了一大碗的小米粥,然后跑到了院子里,似乎‘精’神饱满了起来。但是刘备知道,陶谦,已经不行了。 哗啦一声,院子里的一株白杨树,在突然的一阵强风之下,竟然断裂了开来,径直朝着陶谦飘了过来。 一声虎吼,张飞赤手空拳,狠狠一拳抡了过去,啪啦一声,把这段白杨木打成了粉碎。陶谦动也不动。刘备一脸轻笑,这个三弟,自从上次和胡车儿‘交’过手之后,武力日益‘精’进,双目也开始变得血红。 “什么情况!!” ‘门’外的士兵,一下子被惊动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之后,无数的士兵涌了进来。 陶谦皱了皱眉头,摆了摆手,为首的百夫长恭恭敬敬地做了个揖之后,准备转身离去。 又是一声寒风的呼啸,仿佛有人在说话。 陶谦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踉跄了两步,环顾四周。刘备和张飞也猛然瞳孔一缩,他们,也听到了有一个‘女’人在说话。(..tw) “陶哥子,进来取取暖呐!” 仿佛打开了记忆的匣子,陶谦泛黄的双目,一下子变得清朗了起来。 四十年前。 依然是风雪‘欲’来的秋日。 小世家的庶出弃少,落魄的自己,那个在村里游手好闲,遭尽白眼的小‘混’‘混’。遇到自己心爱的姑娘,发奋图强,变成裂土封疆的重臣。然后执子之手,佳人却香消‘玉’殒,留下一生的遗憾。 俗套到不能再俗套的情节。 风依然在呼啸,仿佛一个‘女’人,在低‘吟’浅唱。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翠‘花’……你来接我了么?” “原来,没有你,我什么也没有拥有过....庸碌半生,可笑,可笑...哈哈哈哈!” 迟到了四十年的热泪,划过了苍老的面庞。连最后的呼吸,都染上了落寞的飞烟。眼前那栩栩如生的幻象,那个少‘女’,他以为这生都再也想不起来的清秀面容,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任凭冷风吹‘乱’了苍苍的白发,颤抖着伸出手,仿佛抓住了什么,陶谦带着笑容,在刘备张飞以及一众军士面前,轰然倒地。[..tw超多好看小说] “下雪啦!!” 在北海,夏天种下的大豆没有来得及全部成熟,但是早在霜降之前,林荣嘉已经组织了数百万人进行抢救‘性’收割。 抢救‘性’收割之后,剩下的未熟的豆子,连带豆藤,都要割下来喂牛。 “国相大人出巡,所有人,下跪!!” 随着几个装备着盾牌大剑,马鞍的筒子上倒‘插’着一把高耸的龙枪,全身金黄‘色’藤甲的神牛军士兵围着一辆八乘大马车高声呼喊,大路两旁的农民,纷纷跪下,无数双闪烁着憧憬和仰望的眼神,看向了那个有着圆顶和烟筒,仿佛一个大帐篷的马车,那里,有他们的领袖,救命恩人和保护者。 马车里,中央的灶台正燃烧着熊熊的炉火,这是一个仿西式的火炉,可以取暖,也可以煮东西。一只‘鸡’在汤水里翻滚着,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宗霞正跪坐在火炉旁‘侍’‘弄’他们一家子的晚餐,窈窕的背影别样的动人。 林荣嘉翘着二郎‘腿’,躺在韩黛的怀里,搂着小萝莉,满嘴胡扯地给她讲故事。 “最后,三百勇士带着奥特曼,从木马中爬出来,把泥轰人打得满地找牙,丢进了一个叫靖国神社的粪坑里....” 林荣嘉很自在,他总算道出了自己的名字,至于前世的记忆,统统被他解释为,在降生人间,领导黄巾起义之前,自己在黄巾天国的生活。至于死翘翘了的张氏三兄弟,林荣嘉则扯淡为——他们出‘门’忘了家里还在烤羊,怕家里着火了,于是急急忙忙地死翘翘,然后回去吃羊去了....... 这个弥天大谎,迅速在黄巾军范围内部传遍,黄巾天国四个字,让所有原来的黄巾教民,都不在为了自己变成了官兵而纠结——管他呢,大帅可是从黄巾天国下凡的,他做什么就跟着做就行了,于是,这个谎言成了润滑剂,让黄巾易帜这个明显可以让内部陷入争斗和分裂的改变,出奇地容易。全军民轻易地就这样变成了官军,平民,街头巷尾的无数人议论着,期待着,并记住了一个名字——林荣嘉,这是大帅从天国下凡之前的本名,为后来林荣嘉的后代姓林而不是姓管铺平了道路。 栾心很不自在,现在刚名正言顺接管了北海国,百废待兴,今天等着他本人拍板的事情,还有一大堆,这家伙却在这里逍遥自在,实在让她气闷。 “夫君,现在已是午时,下午尚要视察军队,请听取汇报!” “哦哦,该干活了!嘿嘿!”林荣嘉拍了拍小萝莉的小手,小萝莉会意,爬了起来。 “早前夫君要求的,北海军全军上下都要学会写自己的名字,已经全部落实了下去,认识一百个字的要求,做到的士兵已经有七成。”栾心抑扬顿挫的声音回‘荡’在马车内:“因易帜的缘故,文户的积极‘性’大大提高,所有的村落和事业单位都开展了夜课,教授改版的太平道要领,所有七岁以上的小孩,都已经进入临时学院进行学习,平寿方面,已经动用二十万民户,对平寿城池进行改造,一个月后即可改建成天下最大的学院——平寿书院,教师也全部准备妥当!” 林荣嘉满意一笑。 自己仿照后世的大学城,直接把整座大型城池变成了学院,天下名士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有意无意地进行渗透,企图利用儒家忠君爱国的教学,把黄巾军民的造反‘精’神通过进行扭转。可惜,林荣嘉压根不给儒家这个机会,学生七到十二岁之前是基础学习,只认字和学习自然科学,以及经过林荣嘉改版的太平要术,十二岁之后才分科,才会有机会被儒家名士教学,从自然科学上就把儒家的神秘感撤掉,让它变成一个普通的国学,去掉有害的平庸思想,只留下前人的解决问题的想法和经验。把意识形态变成了想问题的一个选项,把儒家这个控制思想的法宝变成了历史课的分支——我围观你,我不陷入你,我也不干掉你,这就是林荣嘉对儒家的态度,毕竟儒家在两千多年前的现在,还是很先进的。 “继续!”林荣嘉从沉思中醒来,看到栾心还在静静地看着自己,连忙道。 “是!此外,北海国我军控制范围已经实现了底层自治,从老人中选举村长,里长以上由县官指派,县官以上由夫君指派,并实现了政法分离,设立了地方法院和北海最高人民法院,院长是夫君你,地方法院由法家学生担任院长,与县令互不从属,最新指派的由百夫长担任的县尉也提升到与县令同级,互不从属。” “嗯!好!哈哈哈!”林荣嘉大笑道:“军事方面有什么消息啊?” “在城阳郡防守的游骑兵发来联名书!” “哦?”林荣嘉一笑:“拿来看看,刚学会写自己的名字就来联名书了哈!” 林荣嘉接过联名书,后面密密麻麻的签名他自动忽略,只有寥寥数个字——徐州,救人。 第二章 战乱的序章 (下) 徐州,东海国,祝其东北二十里。(..tw无弹窗广告)黄巾军与曹‘操’军控制线最前沿。 寒冷的夜风,带雨夹雪地呼啸着,洗涤着一切敢于在夜间出没的生灵。雨夹雪的厉害,仅次于初‘春’雪融的严寒。黄巾军与曹‘操’军剑拔弩张的气氛,也因为严寒开始偃旗息鼓。这样的夜晚,绝对是人类的禁区。 一群清一‘色’的男子组成的难民群,手持削尖的木棍,顶着能穿透骨头的寒风,艰难地跋涉着,时不时有人两眼一翻,直接倒在‘潮’湿的地面,几个呼吸之间就变得僵硬。旁人毫不犹豫剥下他的衣衫披在身上。 为首的是一个披着‘女’人的棉衣的‘精’壮少年,尽管额外披了一件‘女’人的棉衣,但是身子在寒风中依然抖得跟筛子一样,后面的衣衫篓烂的流民更惨,两百多人,现在剩下不到八十个。 “老黄,我们动作要加快,不然守在堤坝上的兄弟被冻死掉的话,我们就白死了!” 少年轻声道。旁边被呼为老黄的中年人,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往后面招了招手,所有人开始小跑往前挪。这一跑,体温勉强上升了点,不过,这里绝大部分人,除了那个少年,都有夜盲症,不断有人撞到树木和绊倒,少年只能让他们一个接一个拉着前面的衣服,往前‘摸’。 他们是来自徐州西部的,原本生活富足的逃难者,西部被曹‘操’军屠城,袁绍军也不予接纳,‘逼’不得已,一路隐蔽‘摸’到了徐州东边,准备沿着海边往北‘摸’到城阳郡,北海军的控制范围,他们就安全了,偏偏在到达海边的时候,遇到了曹‘操’军的人马,一个叫夏侯霸的青年将领,把他们身上的所有的御寒衣物和钱币以及‘女’人都抢走了,还杀死了数百人,几条村上千人的逃难者就这样剩下他们三百多人,少年身上的棉衣,还是他的妻子被抓走的时候拼命扔出来的。(..tw无弹窗广告)尽管他们可以逃到城阳郡,但是‘女’人和孩子都被抓了,加上曹‘操’军等当年的十八路讨伐董卓的诸侯军,食人‘肉’成风,他们不可能看着自己的老婆孩子就这样被人凌辱后杀了吃‘肉’,于是一路吊着那五百曹‘操’兵,准备救人。今夜是最后的机会,错过今夜,那帮曹兵就会回到祝其县城,到时候饶是他们有天大的本事,也别想再救人。 忍受着刺骨的寒风,众人一阵小跑,穿过了尚未结冰的小溪之后,眼前的树林豁然开朗,下面是一个凹地,相对平整,而且可以躲开绝大部分的寒风,五百个曹兵在那生火安营扎寨,隐隐还有‘女’人的哭骂声。徐州在陶谦的治理之下,其实并不贫穷,所以这里的人夜盲症不算太严重,营地的火光,让所有的流民都恢复了绝大部分的视力。 少年与被称为老黄的中年汉子互相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纷纷向后面招呼:“把尚未结冰的火油准备好!”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众人用火折子点燃了火把,然后拿出一根空心竹子,‘插’在一个个水壶上,水壶倒满了火油。林子里的火光没有被凹地下面的曹兵发现,曹兵所有人都躲进了帐篷,只是让外围的帐篷的‘门’帘开着,这样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 少年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发出一声变了腔走了调的大吼:“杀!!” “敌袭!!” 几十个汉子一起冲了出去,这时,曹兵才反应过来,纷纷从被窝里爬起来,挥舞着冻僵的手狼狈地往身上套衣服。 少年左手持火把,右手拿着一把菜刀,冲到了外围的帐篷。由于外围的帐篷都是枕戈待旦的哨兵,所以他们是最先冲出帐篷的。少年对上了一个体格粗壮的曹兵,冻得发白的嘴巴伸到衣领的管子那,吸了一口呛人的火油,奋力喷在火把上,一条火龙呼啸着从火把飞出,兜头盖脸烧在那个曹兵脸上,曹兵一声惨叫,少年轮圆了菜刀几刀把他劈倒,又吸了一口火油,把火喷在帐篷上,‘潮’湿的帐篷一下子带着浓烟烧了起来。 “里面有狼烟!快点上!!”中年人老黄指挥几个老弱的人,把哨兵帐篷里的狼屎扔进火里,冒出了青‘色’的狼烟。 “兄弟们已经动手了!挖!” 曹兵营地五公里外的山上,几百个流民制造了一个简易的水坝,蓄满了冰冷的河水。其中一个没有夜盲症的人看到狼烟之后,一声大吼,所有人不顾河水冰冷刺骨,挥舞着锄头要把水坝挖开。 “小尹!!”少年一边呼喝着,一边如进入无人之地一般,带着人趁‘乱’到处放火,放了一圈回来,那个被他劈倒的曹兵还在地上**,他一把抓起他,怒喝:“你们把抓来的‘女’人关在哪儿了,快说!不然,老子把你活活劈死!” “中间……中间的那几个帐篷里……和战马一起关着……”那个曹兵有气无力地道。 “往中间关着战马的地方杀过去!‘女’人在那呢!” 少年一声大吼,所有流民都举着火把往中间冲。这时,曹兵终于组织了百多人进行反击。到处都是火和浓烟,反而帮了熟悉营地的曹兵的大忙,几十个流民无处挪腾,被团团围在中间的营地里。这回他们倒是和‘女’人汇合了。 夏侯霸冷笑着看着这帮流民试图爬上战马,再被战马掀下来,冷声道:“放箭!” 一阵弦响,无数箭矢飞出,‘女’人们纷纷挡在男人前面,惨叫着倒下。 “小尹!!”少年抱着怀中中箭的少‘女’,仰天大吼。 “娘希匹的,拼了!!” 愤怒的男人们直接把火油倒在身上,点燃了往前冲,几十个浑身是火的火人借着烟雾的掩护冲向了那百多个曹兵,狠狠地抱在一起,燃烧了起来。少年也咬着牙往身上倒火油,一只纤纤‘玉’手捏住了他持着火油的手:“徐哥子,俺没伤到要害,别拼命,快跑!” 少年脸上一喜,随手抓过一把短刀,把‘插’在少‘女’背上的箭矢砍断,抱着她,带着剩下的流民和‘女’人,拔‘腿’往反方向跑。 又有无数的曹兵反应了过来,组织兵力拦截,流民拼命抵挡,且战且走,眼看男人都死光了,即将陷入绝境,一阵轰隆之声传来。 “山洪来了,往边上的高处跑哇!”少年狂喜,招呼着剩下的‘女’人往边上的山坡上跑,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边上的烟雾中冲出,一‘挺’长枪就要刺少年,却被地上的一具‘女’人的尸体拌了一下,一个踉跄,本来刺向‘胸’口的枪头一下子刺到了少年‘腿’上,少年一声惨叫,放下了‘女’人,死死的抓着枪头,看向来者,他,正是这部曹兵的统领,夏侯霸。 一脸狼狈的夏侯霸,浑身银光闪烁的战甲已经被熏得乌黑,宝剑也不知道丢哪儿去了,死死地把着长枪,往前顶,少年惨叫着抓着枪杆死活不撒手。 少‘女’发出野兽一般的怒吼,拔下头上的铜钗,狠狠地扑了过去,手里的钗子狠狠地在夏侯霸脖子上捅了好几下,夏侯霸一声惨叫,倒地不起。少年狠狠地拔出了长枪,抓起一把泥土,塞入了伤口里,把血止住了,踉跄着拄着长枪带着少‘女’堪堪在洪水到来之前爬上了小山包。 借着晨曦的‘露’光,少年发现,山包的对面,也聚集了不少从祝其看到狼烟赶来的曹兵,被洪水挡住,他们暂时安全。 安全了之后,少年再也扛不住,软软地倒在了少‘女’怀着,发起了高烧。 朦朦胧胧中,感觉到有人在给自己喂热腾腾的小米粥,‘女’人们高兴地大喊,北海军来啦北海军来啦!随后就是一阵金戈铁马的厮杀之声。 “好汉子,好样的!你的妻子在盼着你呢!活下来!别死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山沟沟里!” 少年挣扎着张开眼睛,看到的是几个身穿藤甲,头裹黄巾的壮汉,其中一人还用手使劲地按自己的‘胸’口,虽然不知道他这个动作是在干什么,但是按了几下,好像‘胸’口没那么憋屈了,虚弱到极点的心脏又开始有力地跳动了起来,随后,看到了自己的妻子,袒‘露’着半边胳膊,箭头已经被起出来了,包上了厚厚的绷带,披着一件似乎是从曹军抢来的皮衣,于是放心地再次晕了过去。至于什么‘走’光不‘走’光的,兵荒马‘乱’谁还在意这个啊。 194年10月初9清晨,北海上下实在看不下去徐州的惨状之后,数千游骑兵奉命率先越界闯入徐州,第一天就救下了十几批共计四万被曹兵追杀的难民,并扣押了数百名曹兵,随后,赵云的五万快速反应部队,十月初十从城阳郡开进了徐州境内,正式代表北海军,对曹‘操’在徐州的军事行动展开干涉,北海与袁绍、曹‘操’集团的盟约开始松动,双方超过十万人在祝其城外对峙。 第三章 以黄巾天国的名义 194年10月十五适宜杀戮 徐州东海国祝其西北二十里 夏侯霸丧生的无名山,已经成为了曹军与被海军对峙的前线。 清晨的阳光,照‘射’在满是疮痍的徐州雪地上。 北海军快速反应部队的营房格外安静。只有袅袅青烟飘‘荡’在上空。 五万健儿已经整装待发。 扩充了之后的快速反应部队,是黄巾军的‘精’华所在。战阵熟练,单兵素质过硬,全军都识字,会一千以内的加减乘除和阿拉伯数字,熟读兵法和太平要术,是一支武装到灵魂的死忠部队。 干粮已经全部准备妥当,命令,早已下达。 每个军官手里都握着一张抄纸,上述来自北海的命令——十月十五,辰时,破冰行动。 目标—,突破曹洪军前线,清扫祝其县城外围,协助设立救济点,派发粮食给难民。 目标二,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掩护后续部队和运粮车队的前进。 主要目标——包围祝其,围城打援,在野外与曹洪军主力展开决战,一举歼灭曹军东北前线的有生力量,为徐州难民北撤打通道路。 作为临时指挥所的帐篷内,如果外人到帐篷的情景,一定会吓一跳,作为主帅的赵云和副将马忠正静静地坐在角落上,一边咬着油条喝豆浆,为即将到来的厮杀做准备,一边看着一群少年占据着中央的沙盘,高谈阔论地对军机指手画脚。 他们,是林荣嘉和贾诩亲自上课的军事学校参谋学院的学生。他们的职责是总结游骑兵回馈的情报,做出分析判断,然后制定作战计划提供主帅参考。这是他们的首战机会。而参谋处,以后也会是侦察兵,特别是游骑兵的升职通道。 参谋团内部讨论完毕之后,他们中为首的参谋长蒋琬,走了过来,向赵云马忠做起了简报: “我们身处的无名山北麓,曹军控制了无名山南麓,无名山山势低矮,中间有个五十亩大小的山谷,山谷西南方高处有河水,五日前曾经被一群流民蓄水,水淹山谷,游骑兵传来消息,昨日发现曹军试图控制流民在河岸边留下的水坝,企图再次蓄水随时抵挡我军越过山谷,只是小河已结冰,双方再无大用。整个无名山方圆八里,为杂树林地地貌,树木稀疏,并不会给视野带来障碍,再往后,一直到二十里外的祝其,皆为平原,曹军将无险可守。” “无名山对我军亦极为重要,北麓北边为城阳郡山地,我军后续部队大军移动不便,唯一便捷通道为无名山西麓边上的海岸,宽度不足一里,若丢失无名山,廖化将军的十万人马以及后勤部队连带运输救济粮的运粮车队将会无路可行,而过了无名山,整个徐州畅行无阻。我军唯有趁曹‘操’军尚未反应过来,派出大部队前来围堵之前,清剿南麓的敌军防线打通道路,方可推行徐州攻略。一旦曹军在无名山一带集结超过十万人,我军进徐无望!” “曹军优势在于熟悉地形,但是经过游骑兵的兄弟连日侦查,绘制地图,曹军的主场优势不再明显。” “曹军在对面,九千人马,据山扎寨,基本上所有本来在周围警戒的斥候散兵都已经被集中在这里,根据游骑兵消息,祝其方面,昨日黄昏派出了一个别部司马,姓曹,名彰,带着八百号称虎豹骑的骑兵增强了无名山前线的防御,并接管八千散兵。” “敌军为‘混’合部队,现在已知情报显示,敌军有骑兵一千五百人,其中八百来自曹‘操’的最强兵种——虎豹骑,其余为曹军骑兵斥候,战术习惯暂时不明,但是极有可能用于反冲锋。八千步兵有六千是配备短弓和吴钩的斥候,擅长小规模狭隘地形作战和奇袭,我军攻山之时战场狭隘,部队施展不开,对我军威胁较大,剩下两千人是长弓兵,没有刀盾和长枪兵。” “曹彰,曹‘操’大子,年约双十,行伍已有八年,自小得名师教导,弱冠之年便随曹‘操’参与对天公将军的军事行动,久经战阵,个人战斗力按照北海军标准,综合实力为大将级,现任虎豹骑别部司马,并非纨绔子弟,不可小觑。” “南麓以南五里,为曹军第二道防线,根据游骑兵的情报,曹洪布置了主将为夏侯渊的四万人马,全部为正规军,做好了南麓失手之后,与我斗阵的准备。” “曹军‘精’锐斥候已经被摆上正面前线,剩下的零星探子多为步卒,战力不强,无法对我军的散兵——游骑兵构成威胁,我军对战场外围的控制力和情报掌握占有绝对优势。” “对面的曹军虽然是‘精’锐,但是大部分来自探哨和散兵,百夫长以上的人马属于不同部队的斥候,曹彰将会指挥不灵,短期内南麓防线不会有大规模的变动或者反击行动。” “参谋部根据战场特点,建议以黄巾力士散兵队形,两翼突袭,长枪兵与黄巾弓手正面佯攻,以守为攻,具体请将军定夺!”说罢,蒋琬稚嫩的身躯有模有样地抱拳一礼,低头道。 听罢他们条理分明的分析,赵云和马忠对视一眼,纷纷收起了因为年龄而来的轻视之心,齐齐放下早点,倏然起立。 赵云面‘露’欣赏之‘色’,但是久久无语,不知道如何称赞,毕竟这算是老大林荣嘉的关‘门’弟子。 “好!确实为我等粗人分担了不少脑子活!”潘璋的表弟马忠,看到赵云无语,于是发话解围:“比兵法详细多了,就如此办如何?请白龙将军(赵云此时号称白龙)下令!” “传‘门’将韩当!”赵云也不废话,让他开口去称赞别人,除了勇猛啊诸如此类的词汇,别的他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直接执行参谋部的作战计划,本身就是一种对这帮小孩的认同。 果然,随着‘门’外的卫兵应声而去,一张张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了压抑不住的自豪和愉快。 蒋琬高昂着稚气的脸,带着复杂的面‘色’和兴奋而又不安地看着卫兵远去的背影,要跳起来欢呼的**死死地压在心里,同时面‘色’又闪过三分落寞。 ——是今天了!数个月长途跋涉,挨饿挨冻,‘混’入北海,就是为了今天!父亲大人,追随水镜先生的机会,你竟然让给了我的表弟刘敏!休要怪我离家而去,我要用实际行动向你证明,就算不是水镜先生的学生,我蒋琬,也会如朝阳般冉冉升起!这一战,我,不能败! “末将韩当,拜见白龙将军,马忠将军!” 体形高大壮实,四肢修长的韩当进入了大帐,打断了蒋琬的沉思。 随着韩当到来,中军大帐已经从参谋会议改变成军事会议,蒋琬自觉带着一众参谋退到另一个角落,随时为军事会议提供情报。 “义公(韩当字),前面来坐!”赵云大马金刀坐在北海特有的凳子上(其他地方还是席地而坐),把地形图拍在桌子上:“我们正对面的山坡,地形狭隘,适合长枪兵作战,在山坡中间那块大石头下面,勉强可以使用战阵,这一次,我给你两个营一万长枪兵,外加一曲黄巾弓手五百人,能不能把曹军钉死在山坡上,为我和全义(马忠字)的两侧迂回攻击制造机会?” 韩当也不客气,尽管早就把地形图吃了个滚瓜烂熟,但是还是下意识地结果了地形图,道:“白龙将军的意思,是要我去捅这个马蜂窝,然后布下枪阵与敌军在山腰周旋,这个人数完全足够,不过,既然要做出我军强攻的模样,光有黄金弓手还是有破绽的,希望能再给我点长弓手,尽管长弓手的抛‘射’‘射’不上去,但是样子算是做全了,给我个一千如何!” (作者注:黄巾弓手是指之前黄巾军猎户出身的特‘色’弓手,装备强弩,只擅长视线范围以内的中近距离‘精’确直‘射’,不擅长远距离抛‘射’,而长弓手则是正规弓兵,以列阵抛‘射’为作战方式。” “参谋部,计算一下,再‘抽’调一千长弓兵,我们大营的防御力量是否足够!” 赵云向蒋琬问道。 蒋琬数人低语了一会,然后向赵云道:“余下四千长弓兵,五千龙骑兵,对付突发情况外加救援队已经足够,调拨一千长弓兵对大营的防务并无影响!” “好!本将再予以你一千长弓兵,快去准备!”赵云笑着看着眼前这个爱将。 “诺!”韩当轰然领命而去。 无名山,南麓。 北海军比平时提早了一个时辰埋锅造饭,尽管挖的都是无烟灶,但是数量一多,加上雪夜黎明呈黑‘色’,无烟灶的白‘色’轻烟在这种背景‘色’之下还是很显眼,早已把南麓这支斥候组成的防御部队惊动了。 曹彰绷着脸,站在南麓的山峰上,抱手而立,任凭寒风吹得披风‘乱’飘。东面的朝霞已经隐隐出现,把海面映照得如同一个被长矛破开的‘胸’膛。 对面北海军的营地人影幢幢,营地设置得紧密而无缝。如果有哪怕一台投石车,曹彰也自信,可以把对面打得狼奔豚突,奈何从祝其到这里这短短的二十里路,渗透了起码四千名北海军的游骑兵,破坏道路,袭击辎重部队,现在的后勤只能勉强保证粮食,连柴火都供应不了,只好自己去伐木烧成木炭,才坚持了下来。 曹彰有一种无力感,对峙的五天以来,双方尚未正式‘交’手,夜战已经进行了十几次,对方似乎每个人都有斥候的夜视能力,普遍的夜盲症对面一个也没有,而且对方的一种叫黄巾弓手的弩兵‘射’箭准确而歹毒,专‘门’放暗箭,每次偷袭都是被暗箭活生生‘射’了回来,雪地也不适合火攻,迂回攻击也次次都被游骑兵发现,而自己派出斥候去侦查,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回来,对方的游骑兵实在太厉害,对面简直就是个大刺猬,看得见,吃不下。 无名山北麓后方六十里外,一支衣衫偻烂难民的队伍正由游骑兵护送着沿着海边往北撤离。 这是游骑兵第一天救下的四万难民,‘女’‘性’和孩子多达三万,剩下的男丁个个带伤,躺在牛车上,路上陆陆续续因为伤重死了不少,这一切都在诉说着,这些‘女’人活下来是多么地惨烈。因为尸体要就地掩埋,不能占用牛车的资源,‘女’人们不乐意,就抱着或背着自己男人的尸体,拉着小孩,一脸麻木地往前跋涉,完全没有吃饭休息的概念,队伍停下就立刻躺在地上抱着尸体不愿动弹,食物送来,接过来就嚼,给水就喝,不给就不喝,甚至不少‘女’人要解手直接就地解决,全然不顾游骑兵就在边上,队伍开拔了就爬起来,抱起男人的尸体就走。 潘璋憋着苦瓜脸骑在马背上,抬头看着天,这家伙实在看不下去了:“今天第五天了,才走出六十里,还有多久能到四夫人(韩黛)那?老子可不会安慰人,在这样下去,咱一通折腾,也就是让北海就多了三万个疯‘女’人......” 还没等他发完牢‘骚’,前面的游骑兵跑过来了:“老大,前方遇到了遇到了四夫人的蝴蝶骑,我们总算可以‘交’班了!” “别胡说八道!”潘璋眼珠子一瞪:“都他妈文雅点,你妈‘逼’,老子贵为游骑兵校尉,是斯文人,叫我文珪将军,知道不!” 游骑兵:“是……老大。” …… 在晨曦微‘露’中,那个带头救人的少年,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辆牛车上,牛车边上站着两个‘女’人,一个‘女’人很高,金‘色’的头发,似乎是书中提到过的胡人,另一个是自己的爱妻尹氏,少年伸出手,尹氏一声惊呼,连滚带爬爬上了牛车,紧紧地抱着少年:“夫君!你醒了,呜呜……” “好好照顾他吧,他是一个英雄!”那个胡‘女’声音爽朗,汉语似乎说得特别好,轻飘飘地一句话就走开了。 “谢谢四夫人!”尹氏跪在牛车上一拜。 林荣嘉的四夫人韩黛,看过那个在北海已经成为传奇人物的少年之后,站在一辆牛车上,居高临下指挥‘女’骑兵分发白‘色’的纸船,纸船上面还‘插’着一根蜡烛。 这些‘女’骑兵穿着全套‘胸’甲骑兵的盔甲,背后‘交’叉背着两捆投枪,看上去如同蝴蝶那对称的翅膀,所以被称呼为蝴蝶骑。 “徐州的姐妹们,心碎了日子还要过下去的!这里风景不错,尸体葬在这里景‘色’也不错,人走了嘛,常常回来看看就好,不要背着尸体一辈子,你们的夫君在天之灵也不会开心的!别忘了,他们拼了命让你们活下来,不是为了让你们就这样颓废的!”韩黛的声音抑扬顿挫,在这个安静得针掉下来都听得见的死寂中分外清晰:“大家点燃蜡烛,寄托哀思,有什么话要说的,就让纸船带过去,而以后,我们要好好活!连带他们那一份,都要活好来!” 随着火折子传开,一艘接着一艘的小纸船,带着蜡烛和‘女’人们曾经的幸福,随着‘波’‘浪’轻轻‘荡’漾,向着未知的远方飘去。 岸上,哭喊声响成了一片。 “夫君,今生无缘,来生,媚儿还是你的新娘!” “我会带好我们的孩子,你放心去吧……” “郑大狗!娘希匹!你死得好勇敢!老娘下辈子再也不说你不是男人啦……” …… 当第一丝刺眼的阳光出现在海面上,破冰行动的执行时间已经来到。 韩当站在他的一万士兵面前,面朝敌阵,做出最后的动员。 “他们,坏事做尽,丧尽天良,却污蔑我们为贼!” “他们!自诩为正人君子,却干出屠城这种罄竹难书的千古恶事!” “北海的战士们!大汉的勇士们!我韩当,今日有幸与尔等并肩作战!用我们的如火热血,去为这个冰冷的‘乱’世,留下最后一丝温暖吧!徐州,今夜不再哭泣!” “若君不愿死!” 军士齐声大吼:“那就别出生!” “奋勇直前,威震神明!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以黄巾天国的名义,勇士们,随我冲锋!!” 随着韩当的冲锋,北海与袁绍集团撕破了脸皮,彻底宣战! 第四章 血战无名山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既是消灭敌人的最简单粗暴的手段,也是最愚蠢和危险的博弈。当第一枪打响的时候,鲜血与仇恨堆积,失控的灾难从此开始。 ——林荣嘉,战争论读后感。 无名山前线,北海军与曹‘操’军开始了正式的厮杀。 韩当一马当先,手中的双枪虎虎生威,连杀数名百夫长,以他一人为突破口,不断撕开曹军的人墙,向前突进。 “突进!!!” 韩当怒睁血红的战鬼之瞳,一声大喝,长枪看似随意往前一捅,又一个伺候百夫长被刺穿了腹部,韩当发出嗜血的嚎叫,举起了挂着百夫长尸体的长枪,血淋漓的尸体带来的震慑力外加他专捅百夫长的动作,让其他头顶为绿‘色’流苏标记的百夫长变得迟疑,他们动作变慢,自然让手下的一百号士兵也开始‘乱’跑,曹军正面的防线不断出现缺口,一马当先的韩当见缝就钻,杀进去双枪挥舞个四五招就能打‘乱’一片,后面的枪兵放平长枪一阵平推,轻而易举地就扎着一串血葫芦杀入了山坡。 然而,到了山坡上之后,地势变窄,针对长枪兵只能攻击正面目标,曹军斥候除了正面顽强抗击之外,还不断地从山坡旁边的沟壕、石缝钻出来,直接把势如破竹的长枪兵阵拦腰砍断,从侧面冲出的手持短武器的斥候,让装备着六米长的大枪的黄巾枪兵被‘逼’打起了近身战,笨重的大枪勉强招架几下就被人杀倒了一大片。 (笔者注:本人看到长枪无敌流通常都会蛋疼,什么同时出枪收枪啊诸如此类,长枪兵阵要保持冲击力,根本就不是什么出枪收枪,而是放平长枪往前推,一路扎过去,不管你前后排距离有多远,和敌人碰上了有阻力肯定会前面的枪兵和后面的‘胸’贴背挤在一起,还收枪再刺?除非你把后面的长枪兵预先钻几个大窟窿……何况就算是预留出位置让长枪兵收枪再刺,对于六米长的长枪和人跑步的瞬间距离来说,手臂前后摆动的那一下又有什么意义?至于短枪……哥,你是来搞笑的么?防不了骑兵又不能让军阵和对方保持距离,有什么‘毛’用……后世的拼刺刀要灵活是因为你没得选,只能在枪管上套刺刀,但是真有一把大刀给你用的话,怎么也比刺刀好用,所以二十九路军在拼刺刀的时候干脆用了冷兵器——砍刀,那是因为随便一种冷兵器都比又短又攻击单一的刺刀好用,刺刀真的只是凑合,长枪流脑残不解释。(..tw)) “扔长枪!捡吴钩!!” 韩当把双枪用左手握着,一脚挑起一把长枪,右手一扬,扔了出去,把一个侧面冲出来的曹军斥候钉死在地上。 后面的长枪兵赶紧有样学样,把笨重的长枪向侧面扔了出去,捡起吴钩‘混’战在一起。 “黄巾弓手,给老子‘射’准了!!” 随着韩当的又一声声嘶力竭的大吼,跟在偏后面一点的黄巾弓手,纷纷扣动强弩的扳机,往中间倾斜‘精’准的箭头。虽然强弩没有青铜弩那么**,但是这样的距离直‘射’,依然可以打穿任何的重甲。 随着北海军黄巾弓手火力展开,拥挤在山坡上的长枪兵队伍中间的压力开始减轻,扔出长枪的长枪兵捡起了脚下曹军斥候的吴钩,依仗人数优势把曹军赶出了这面山坡。 “抛‘射’!!” 躲在各种障碍物后面的曹军斥候纷纷掏出了短弓,在障碍物后面大角度向北海军的长枪兵抛‘射’,他们的短弓力度较弱,在这种近距离的抛‘射’里面很好控制落点,而且箭头的形状是针形的细长铁尖,而不是普通的强弓的扁箭头,所以接触点压强高,即使初速不大,抛物线末端力度很差,但是依然可以‘射’穿长枪兵和黄巾弓手的皮盔。 只见天空猛然一暗,无数箭矢飞来,这种‘射’速极高的短弓几乎不需要齐‘射’,就能制造出笼罩大半个山坡的箭雨。 只有一面葫芦形小盾牌的长枪兵,根本没有办法防御来自山顶、侧面、正面的密集抛‘射’,而且这种山坡的地形,箭全是奔着脑袋来的,‘插’了一支箭或许还能撑下去,同时‘插’个四五支,头骨质量再好的人也免不了被伤到颅内了。(..tw好看的小说) 顿时,山坡上的死亡音乐会开始了。箭矢‘射’中木头的声音、箭矢撕碎简易葫芦盾的声音、‘插’入人的头骨的声音,以及各种惨叫声不绝于耳。 韩当背靠着山坡中央的巨石,喘着粗气,徒劳地指挥黄巾弓手用手中的强弩进行抛‘射’还击,但是他们用于短距离直‘射’的强弩,箭矢不到人的前臂那么长,大角度仰‘射’无法形成抛物线。 蒋琬站在北面山峰上,看着对面的远程对‘射’,脑海里响起了林荣嘉的声音: “箭矢的所谓抛物线,就是一个完整的弧度,抛‘射’,其实并不是让箭矢飞到空中力尽坠落,而是箭在空中往高处‘射’去的时候,会因为风阻和地心吸力的影响,箭头指向渐渐变成往下,最后变成俯冲,这就是完整的抛物线,‘射’到尽头的时候依然是很有力度的,不完整的抛物线,就是箭‘射’到空中,没有力量了直接掉下来,这种方式下落的时候只有本身的质量的加速,没有什么杀伤力而且落点根本不可控,越强的弓就越难掌握抛物线,强弩,就是后面的情况,超过三十度的抛‘射’,基本不会有抛物线。” 黄巾弓手徒劳地在石头后面用强弩还击,石头掩护范围之外的长枪兵成片成片倒下,伤亡速度之快令后面的蒋琬手心都捏出了一把汗。 “佯攻已经不可实现!擂鼓!敦促韩当将军火速强攻!”蒋琬幼嫩的声音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他一急之下,径直冲到战鼓面前,抢下鼓手的大锤,就要砸战鼓。他是参谋长,按照北海军的规定是可以查收 “不可!从长计议为妙!”另一个年幼的名叫费祎的同僚抓住了他的手:“是进是退,且可商议!” “起开!”蒋琬一把甩开了这个平时的好友,瞪着小眼狰狞地道:“退下?一旦言退即可崩溃!到时候只需要一百骑兵跟着溃兵后面冲上来,便可把我们北峰大营搅个天翻地覆!对面可是有上千名骑兵!我等身死事小,一旦大营丢失,后路即断,全军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难道,就要看着他们死在那么!”费祎双目含泪,抓紧了手中的拳头,又无力地松开了。 “后退必死!往前尚有一线生机!费祎弟无需再说!”蒋琬一咬牙,使尽了全力往战鼓上敲去! 咚咚,咚,咚咚,咚!两短一长,长枪兵信号。战鼓声传到了对面攻山的部队,焦头烂额的韩当听到了大营的鼓声,顿时打起了‘精’神,聆听信号。 “吹冲锋号!!!”蒋琬又是一声大吼,这时候军乐手都听到了参谋长的命令,四个司号手同时吹出了刺耳的号声。 “将军!是冲锋号!” 潜伏在山底的赵云,先是听到召唤长枪兵的鼓声,又听到冲锋号,这显然不符合事先约定的信号,某头一皱,略一思量,道:“想必是韩当遇到**烦撤不下去了,参谋部干脆让他们一起冲,所有人,冲锋!!” 随着赵云一声令下,南峰的西麓吹起了冲锋号,与大营的冲锋号遥相呼应。赵云率领的五千刀盾兵和五千个没有带战马,手持大戟步行冲锋的龙骑兵,迅速向山上冲去。 几个呼吸之后,东麓那边的马忠潜伏阵地也传来了冲锋号,赵云松了一口气,知道马忠也反应过来了。 三面夹击之下,正面的长枪兵的压力总算大减,韩当吼道:“兄弟们,咱现在是钉子,不能撤退,但是在这里当靶子也不是办法!参谋部体谅我等,改变命令让我们也强攻,这口气总算不用再憋着啦!‘波’‘浪’式冲锋,杀!!!” 伴随着凄厉刺耳的冲锋号,长枪兵们分成若干个散兵线,‘挺’着长枪往前冲击,双方的士气都由于战场形式逆转发生了变化,长枪兵势如破竹,连破曹军刀盾兵的三条防线,把曹彰的步兵主力杀得鬼哭狼嚎。 “擂石!放!!”曹彰见势不妙,竟然不顾下面尚有自己人,下令放擂石滚木! “死!老子专杀百夫长!”韩当一声大吼,双枪同时捅入一个曹军百夫长的腹部,同时一抖,把这个敌人撕成了碎片。 剩下的敌军终于崩溃,转身往山上逃去。 “跟着他们杀上去!” 韩当兴奋地叫了一声,还没冲出两步,一阵地动山摇的声音震撼着大地,抬头一看,无数磨盘大的石头、冰块从山上滚落,带起一个笔直的烟尘带,仿佛一面土墙,向山下席卷而来。 “礌石!!列阵!!” 长枪兵肩并肩‘胸’贴背排成一个以韩当为顶点的三角形的军阵,密密麻麻的长枪仿佛刺猬一般直指前方。 前面溃逃的敌军发出绝望的惨叫,瞬间被石流吞没,碾碎,然后,冲着后面的长枪兵而来。 “稳住!!” 韩当大吼一声,双枪齐出,一枪把正前方一个碾压而来的圆柱形大冰块顶住,冰块停下了,后面的各种细小的十块碎片,砸得韩当一头都是血,但是好歹没有生命危险。 有了韩当去首当其冲,后面的三角形军阵仿佛一张小船,在石头和巨型冰块的‘激’流中乘风破‘浪’,巍然不动。所有的冲力都被卸往旁边,在天空上看着就仿佛是石块在绕着他们走一般。 烟尘散去之后,满以为敌军死伤一片的曹彰瞳孔猛然收缩——敌人几乎没有人倒在礌石之下,最前面的长枪兵直接摆成一个箭头状的军阵,长枪顶住了无数已经失去动能的礌石,满面的鲜血,诉说着刚才的生死一线。 曹彰面部肌‘肉’‘抽’动了几下,再转头听着两边越来越近的厮杀声,大吼一声:“撤!!” 当即骑上马,带着八百虎豹骑和七百多名骑兵斥候组成的千余骑兵,往南面的山坡冲了下去。 百骑劫曹营(上) 低矮的灌木丛中,一匹接一匹的战马含着马嚼,悄然无声地排列成一个复杂的军阵,穿着‘精’致的鲜黄‘色’亚麻紧身衣和抛光‘胸’甲的‘女’骑兵,正单膝跪坐在战马旁边候命。(..tw无弹窗广告) 同样穿着打扮,只是头顶的大盖帽钢盔上的天鹅绒‘毛’装饰,是与别人的红‘色’不同的紫‘色’区别开来的韩黛,皱着柳眉,趴在一个空树干的树‘洞’上倾听着来自地面的声音――马蹄声。 先是勉强从树‘洞’里听见,渐渐地越来越近,连她旁边的蒋琬,都听得一清二楚。 “四师娘,是敌军的马蹄声否?”刚刚立了个大战功的蒋琬,不满于敌军主帅成功脱身,正好遇到了韩黛的蝴蝶骑跑到了前线,干脆拉上她们前来打埋伏。 “来了!这马蹄声没有马蹄铁,确实是曹军的骑兵!看把你急的!”韩黛敲了敲蒋琬的小脑袋:“一会打起来,你可别往前凑,我们可护不住你,我从白龙那打听到,这次你的军官一等功和集体一等功是绝对板上钉钉的事情,一下子五十亩地,你可是大地主了,别这回找死!现在这无名山前线,你也算是主帅之一,要懂得进退,知道不!” 看着韩黛深邃的蓝‘色’瞳孔里满满的关爱,蒋琬差点眼圈子红了,乖巧地点头道:“谢谢四师娘,琬,必然会保护自己,留下有用之身为北海军效命!” 韩黛来不及说什么,急促的马蹄声从北方响起,参杂着中原口音的催促声。 “上马!”韩黛一声低吼,率先骑上了战马,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八百蝴蝶骑骑上了战马。韩黛回头一瞪蒋琬,蒋琬会意点了点头,钻进了树‘洞’里。 曹彰手持狼牙‘棒’,驱着战马冲在最前面,后面是举着指挥旗的亲兵,再后面的是他的八百虎豹骑,然后是七百多骑兵斥候。 “曹彰!冀州韩黛在此,贼子纳命来!” 无数衣甲鲜明的骑兵两面冲出,身上的钢甲似乎价值不菲,再仔细一看,居然全部是‘女’人,曹彰一乐:“哈哈哈哈,管亥小儿无人也,竟然让‘女’人穿着如此好的甲胄上来让我曹某发财!” 后面的骑兵一阵哄笑。 “贼子好胆!”韩黛一声爆喝,手中长矛一直,蝴蝶骑摆出了弧形阵向曹彰发起了冲锋。 “可笑的‘女’人,骑兵冲锋来了个偃月阵,虎豹骑听令!凿穿阵!冲锋!!” 虎豹骑摆出了一个“个”字形尖锐队形,向蝴蝶骑的偃月阵中央狠狠地刺了过去。后面的骑兵斥候很默契地展开了队形准备两面包围,短弓拉满弦对准了正中央的韩黛。 双方很快进入了一百米的相对距离,一阵弦响,曹军伺候首先发‘射’了数百支箭,韩黛的蝴蝶骑动作很快,举起了右手的小圆盾挡住‘门’面,一阵声响,大部分箭矢被光滑的‘胸’甲弧度弹开,只有三人被箭矢打下马,不过韩黛的偃月阵留有足够的间隙,加上战马被林荣嘉特别关照加了一个训练――察觉主人落马之后会自主停下,所以落马的骑士没有被二次伤害――被同伴践踏或者脚掌挂在马镫上被战马拖着跑。 “还击!”韩黛率先抛出了长矛,沉重的三米长掷矛在地面上是绝对抛不出去的,但是在战马上,三米的长度刚刚好。 沉重的掷矛在空气中发出巨大的啸声,在曹彰瞳孔中放大,曹彰瞳孔一缩,身一扭,直接躲到了马腹下,掷矛扑了空,直接‘射’中了他身后掌管指挥旗的亲兵,穿过他的‘胸’膛之后带着他飞起,再把后面的一匹战马的脖子‘射’穿,一人一马穿成了血葫芦,再把那匹马上惊魂未定的骑兵摔在了地上,被同袍的战马踏成了‘肉’泥。 一击之威尚未让曹彰和虎豹骑喘过气来,一大阵呼啸声响起,无数的掷矛带着死神的欢笑声扑面而来,一百米的距离,相对于双方上百公里的相对时速和掷矛的初速来说,死亡,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掷矛肆虐之后,曹军骑兵的密集阵营,让他们这一次吃足了大亏,地上多了一串又一串的血葫芦,甚至有些人连续中了好几支掷矛,直接被撕成了碎片,一地的残肢断臂。满脸是血的曹彰见势不妙,直接钻入了亲兵骑组成的人墙里。 远程攻击之后,双方的兵线很快接触了。骑兵对冲最危险的时刻到来了。 “死!”韩黛一声爆喝,前排的蝴蝶将用双手把着,一下‘插’入了曹军骑兵的马头里,做了一个撑船的动作,再一下子撒开手,矛尖刺入马头后,战马的速度让撑船的动作放大了无数倍,敌军的战马直接被撑得带着长矛往后面横滚飞开,没了长矛的蝴蝶骑猛然一减速,躲在了预留的通道上让开道路,回到后排再‘抽’出背后的长矛拿在手里,后面手里有矛的蝴蝶骑迅速补位,又是一枪。 在远处观望的蒋琬,只看到蝴蝶骑银枪翻飞,曹军的战马尸体不断地往后倒飞,骑兵跟垃圾一样被甩得到处都是,煞是好看。不过他显然没有心情看这个。 他身边现在倒着三个蝴蝶骑兵,箭头刺入盔甲并不深,一个倒下来的时候机灵,甩开了马镫,只是摔了个七荤八素,现在已经自己爬了起来,靠着旁边的石头喘着气,看着没有大碍,一个摔下来的时候右脚还挂在马蹬上,头朝下砸在地上,摔断了脖子,已经断了气。还有一个是仰面躺在自己的战马上,右边肋骨的位置‘插’着一支箭,这里正好是‘胸’甲的薄弱部位,显然是箭矢‘射’中了别人的‘胸’甲之后弹到了她身上。 蒋琬正在试图抢救这个中箭的‘女’骑兵,这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岁的姑娘,白皙的面孔,小巧的鼻子和嘴‘唇’,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无神地微睁着,倒映着天上的白云,任凭鲜血从右腋下流淌而出,在地上汇集了一个小小的血海。 蒋琬红着眼圈,拿着从掷矛上拆下来的矛头,使劲地割着那又厚又硬的马镫,想把她‘弄’下来。但是矛头是双刃的,牛皮马镫没有割开,他自己的小手已经鲜血淋漓。 “傻子,直接把她鞋子脱下来不就成了,瞎捣鼓什么呀!”边上传来另一个‘女’骑兵那带着燕山一带(后来的北京)口音的声音。那流里流气的,满不在乎的腔调配合她那看起来只有十六岁的清秀小脸,上面那狡黠市侩的眼珠子,怎么看都不像好人,让蒋琬厌恶地瞪了她一眼。 “切,不识好歹!”‘女’骑兵有气无力地讽刺了一句,翻着白眼继续躺下了。 不过她的话也是对的,蒋琬恨恨地丢下矛头,直接把受伤的‘女’骑兵的脚一把从她的脚从靴子里拔了出来,本来她躺在上面,双脚卡在马镫里,算是平衡的,蒋琬这猛然一拔,直接失去了这边的拉力,她的身体往另一边滑了过去。 蒋琬一声惊呼,死死地抱住了她的大‘腿’,少‘女’的身体大约八十多斤,加上五十多斤的‘胸’甲和武器,蒋琬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才勉强拖住她,不让她往另一边倒下去。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躺在边上的‘女’骑兵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抱着人家姑娘的大‘腿’想干嘛呀,你这个小登徒子,哈哈哈哈笑死姑‘奶’‘奶’了。” 蒋琬笑不出来,抱着垂死少‘女’的大‘腿’,看着那个‘女’骑兵,目‘露’祈求的神‘色’:“帮帮我好吗,最起码让她去得舒服点……” “‘操’,怎么没人来关心关心小太娘我,我可还是个还会喘气儿的!” “来帮帮我,我这一次的五十亩军功田全归你!” “得了吧您呐,您老这是害我,军功田是别人能碰的么,小太娘我又不是你媳‘妇’儿。” “一会我给你磕头!” “滚,姑‘奶’‘奶’还没嗝屁儿呢!” “那你随便开条件,老子应了就是,快来,我快抱不住了!”蒋琬那小脸青筋毕‘露’,眼看就快撑不住了:“都是爹娘养的,你就不能有点同情心嘛!” “得嘞您呐,小太娘想好了就跟参谋长大人您报备一声,来来来,把这个‘骚’蹄……额,未来参谋长夫人放下来……哎哟喂,真他娘的有福气哈,参谋长大人垂青呢,只要她还能撑下去……没准回头能给您老生个大白胖小参谋长嘿!”‘女’骑兵爬了起来,不顾自己的揶揄让蒋琬羞得满脸通红,走了过去,抓住她的另一边脚,猛然从靴子里拔出来,这回蒋琬撑不住了,撒了手,‘女’骑兵眼疾手快,一下子抱住了她。 放下她让她平躺下之后,蒋琬赶紧从马腹下面钻过来,查看她腋下的箭伤。 ‘女’骑兵拍了拍这个同袍苍白的脸,引起蒋琬的不满:“你干嘛呢,轻点!” 她翻了翻白眼,用手指掰开少‘女’的眼皮子,看到了那涣散开了的瞳孔,笑了笑道:“成了,嗝屁了,小太娘夜观天象,这蹄子下辈子准投胎好人家……” 蒋琬一脸‘阴’沉,拿起了一把掷矛。 “哟喂,爷,您这是干嘛呀,拿着个擀面杖把小‘女’子吓着了可不好嘿!”‘女’骑兵手里握紧了腰边的匕首,心里暗暗叫苦,把这个小爷得罪了,自己只是个大头兵,他要杀自己好像随便一翻还真有的是理由。跟上峰讨价还价,哪个军队里都足够死一百遍了,就算是‘女’兵也一样。他‘弄’死自己那叫执行军法,自己把他‘弄’死了这叫叛变,刺杀上司,没准留在昌都的家人也会受到牵连――主帅之一姑且不论,他还有个身份,北海国最高领导人的亲传徒弟! 蒋琬没理她,径直把矛头狠狠地‘插’入地面,一挑,扬起一阵烟尘。‘女’骑兵松了口气――‘奶’‘奶’个熊的,吓死小太娘了,原来要挖坑啊。 自觉心虚的她,赶忙拿出匕首跟着他一起挖。 挖完坑,把两个阵亡的‘女’孩埋了之后,蒋琬坐在地上,看着这个崭新的坟墓,久久不语。‘女’骑兵这时候不敢造次,只能在旁边站着,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厮杀的声音已经远去,这里,除了死人,就只有一个流里流气的少‘女’骑兵和一个憋着小脸的小正太。 “你叫什么名字……”良久,蒋琬似乎想通了什么,抬起来对‘女’骑兵问道。 ‘女’骑兵大大咧咧地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还嫌不舒服,直接躺到了地上,翘着二郎‘腿’,抱着头道:“小太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赵嫣儿是也,得嘞,知道您老接下来想问啥,燕人,以前家里就是吃军饭的,父亲是边军的一个骑兵百夫长,就我一‘女’儿,后来洛阳之‘乱’死在了西凉军手里,我呢,把公孙瓒的一个家人打了,带着母亲跑了出来,差点没饿死,就凭你们给我娘管了饭,我赵嫣儿这条命就算是卖给你的师父管亥了,四夫人要扩展蝴蝶骑,只收‘女’兵,我就来投军了。” “恩,对军中待遇满意否?”蒋琬下意识摆出平时林荣嘉视察部队的时候的表情,问道。 “噗嗤,看你这个小样!哈哈”赵嫣儿一笑,道:“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娘老了,啥也干不了,还照样给一天三顿,还管饱,直接就是他妈的黄巾天国了,我投军了,她每天还能多领几两‘肉’,那些念书的小屁孩,还会跑来帮忙做家务,每三天还有郎中上‘门’一次检查是否得病,天下也就这有这个待遇了,没说的,训练是苦了点,也是为自己这条小命着想而已。” “恩……”蒋琬一时无语,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啊,也甭伤心了,这种事情,以后还会有很多!”赵嫣儿看着蒋琬,眼神里少见地流‘露’了真情:“死了就死了呗,至少我们觉得值!你次次都这样,以后那小心肝怎么受得了?全他妈‘乱’世害的,这日子没个头,还是家人在北海安全。我们,男的也好‘女’的也罢,烂命一条,不值得你如此。你是读书人,命金贵,可别伤了心肝肺,真觉得我们可怜,你就多出点主意,早日把这个世道扳回去,咱死一百遍也值了!” “值了就赶紧领死吧!”一把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蒋琬和赵嫣儿一下子跳了起来。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五个手持吴钩的士兵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两人看到他们身上的服饰,瞳孔猛然收缩――曹军残兵! 百骑劫曹营(中) “靠!快躲开!”眼看着其中两个曹军残兵已经手持吴钩杀将上来了,赵嫣儿一边抄起匕首准备迎战,一边踹了蒋琬一脚,蒋琬被踹得向后退了小半步,恰恰躲过另一个曹军斜砍而下的大刀! 蒋琬看着那差点砍掉自己小‘腿’的大刀也是当即一愣,但一眨眼也就随即反应过来了,当即抓起地上的抛矛向那个曹军掷去。也不管伤没伤到人,蒋琬转身就跑,气得一个人在那里苦苦支持的赵嫣儿满嘴巴问候他祖宗十八代,心想读书人面黑心厚就是跑得快,小姑‘奶’‘奶’估计今天就是死在这里也要拉几个人垫背! 赵嫣儿虽然有点武功底子在身,蝴蝶骑的盔甲也是‘花’了大功夫打的,可惜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还是一个‘女’娃娃对上了好几个杀红眼的曹军,没几个回合就被挑走了匕首。眼看那泛着血光的吴钩就要迎面劈下,赵嫣儿静静睁着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边还抓着地上的泥沙向砍她的曹军撒去,心里想着‘弄’瞎一个算一个,老娘下了‘阴’曹地府也要记得你们几个长什么样子!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突然觉得自己领子一紧再一松,接着便是一股带着血腥的温暖液体溅到脸上,才发现自己已经被蒋琬提着领子拽上了马,刚刚那差点砍死她的曹军却已被蒋琬用长矛削断了脖颈,也不知道这小正太哪来这么大力气! “哟,参谋长大人不是跑了吗?是准备回来给本姑‘奶’‘奶’收尸吗?”坐上马的赵嫣儿哪里还记得刚刚自己差点就命丧刀下?又哪里还记得自己口中调侃的人正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别满口胡说八道!”蒋琬驾着马丝毫不敢放慢速度,又手起刀落结果了一个追上来的曹军才学着赵嫣儿的调调哼了一句:“这叫只能智取不能力敌!小爷我怎么可能丢下你这姑‘奶’‘奶’临阵脱逃……” 赵嫣儿撇了撇嘴巴,心里想着你小子不就是跑得比兔子还快吗,只不过最后跑回来了而已!但终究没说口,只是紧了紧抓着缰绳的双手,任由蒋琬带着她驰骋在这个尸山血海的烽火‘乱’世…… 再说那群徐州流民,在韩黛和蝴蝶骑的护送下也已经抵达了营陵,看着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北海治所,这群流民终于放下了那颗彷徨无助的心。报名通关进城后,展现在他们面前的又是一个不同于周围‘乱’世的安宁繁荣――一排排土坯木窗的房舍,一条条干净通达的大道,一户户有说有笑的人家。马车里的少年好奇地挑开了窗帘,看着远处熙熙攘攘的集市,听着影影约约的吆喝声叫卖声和讨价还价声,刚刚才从死亡的边缘爬出来的他不禁有种重回人间的感概。(..tw好看的小说)撇过头去,看着爱妻因为受伤服了‘药’而恬静优美的睡颜,这个面对死亡都不曾流过半滴泪的年轻人终于慢慢红了眼眶……他知道,在这个流血漂橹的‘乱’世,这样的安宁并不是结束,而仅仅是开始。 不一会,这群流民被带到了一个较为空旷的地方,被告知需要集中起来统一安排。先进城的索‘性’席地而坐休养生息,也不过大半个时辰,几万流民就陆陆续续都进了城,乌泱泱的一片就等着自己早日被北海接纳也能过上这样安宁平静的生活。 迎面打马而来一个高挑的蝴蝶骑,她头盔上的蓝羽‘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好看的光泽:“各位静一静!静一静!” 这一声中气十足的‘女’中音倒是让在场的流民都闭上了嘴,一个个竖起耳朵仔细等着听这北海到底和别处有什么与众不同呢! “俗话说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下面我就给各位介绍一下咱们北海的规矩!第一,北海的治安由游骑兵负责,望各位以后遵守规矩共同维护治安;第二,蝴蝶骑兵分管内外事务,头盔上红‘色’羽‘毛’的是对外的,主帅就是今天带领杀敌的四夫人,而蓝‘色’羽‘毛’是对内的,主管监测军队军纪以及对‘女’人的管理;第三,这也是北海和外面很大的一个不同之处,那就是北海的男人对‘女’人没有直接的控制权,也就是‘女’人做错事是由蝴蝶骑负责惩罚,男人是不能随意打‘女’人的,如若不然,最高的刑罚是死刑!大家都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几万人虽不说是异口同声,也算是参差不齐地大声回答着,开玩笑,这些规矩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严苛的规矩,治安蝴蝶骑打‘女’人什么的,才从鬼‘门’关爬回来的他们哪里有闲心关心这些?看着这城里安定祥和的样子,就是自己天天被打一顿也要求着留下来啊! 得到了大家的肯定,这位蝴蝶骑满意地点了点头,不一会就有好几个队的民兵推着衣物粮食过来分发,然后各自登记准备入户。坐在马车里的少年轻轻搂着已经睡醒的爱妻,看着流民一个个喜笑颜开的模样,多日紧绷的脸上终于缓缓绽放了一抹微笑。 “这位兄台,我们大人有请!”之前那个蝴蝶骑的‘女’兵又打马过来,却是停在了年轻人的马车旁,静静等着他下去。 也就一炷香的功夫,少年已经在蝴蝶骑的带领下来到了军营。还没走近呢,就听见一阵阵“轰隆轰隆”的重物滚落声,连脚下站的土地都有几分动摇,若不是看着守营的将士一个个拿着长枪‘挺’得笔直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他还真有理由怀疑这里是不是地动山摇该抱头逃命了。 “小兄弟不必担心,这是我们大人在观摩新型投石车呢。”看着他一脸的惊魂未定,蝴蝶骑的‘女’兵好心地给他解说起来:“我们大人十分重视军备和武器的创新及改进,而且由于北海这边文化的普及和提升,新建立的霹雳炮部队都能简单的演算和估测,相比而言投得就特别准……” 还没等她介绍完,这边新一轮的演示又开始了,只听远远的就有人在报方位和距离等等,一阵东南西北的指示和提前量及距离的估算报备后,只听一声铿锵有力地:“准备――放!”瞬间又是几块大石头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几十米外的一个木头人组成的军阵里,瞬间砸倒了一片。好家伙,这‘精’准‘性’当真是名不虚传啊!要知道这投石车在当时就相当于个无差别杀伤‘性’武器啊,由于体积笨重和‘操’作人数较多,一般指着左边不打到右边都很不错了,哪里见过这样指哪打哪的玩意呢? 林荣嘉背着手,昂着头,看着那配置着粗大的配重杆的投石车,目光如电。 这是他搞出来的本来应该在元朝才出现的配重杆式投石车,也就是元朝的回回炮,现在的世界,用的投石车依然是靠人力在另一边同时向下拉动绳索,靠七八个人的肌‘肉’爆发力去投掷石块,发力很容易不一致,威力大打折扣。即使训练有素,‘射’程也有限,毕竟人的身高就那么一点,手臂也就一米多点,加上腰的力量也就两米的加速距离,只能打三百米左右,勉强超过‘床’弩。要解决这个问题,一个简单的配重杆,上面绑着重物,士兵只需要把重物吊起来,松手,地心吸力就能解决一切。 “拆了!重装!再来一次!” 随着林荣嘉一声令下,五台回回炮配备的二十五名炮手迅速散开,炮兵营专用的后勤兵快步冲过来,十分钟就把投石车拆开,各种零件扛在肩上――由于用的是制式配件,整个投石车都是可以拆开的,五十个后勤兵即可轻松运走一台投石车,无数费力拖拽,至于配重杆上的物体,根本不需要带走,里面装的可能是泥土,也可能仅仅是石头或者各种杂物。 “最快速度组装齐‘射’!”林荣嘉又是一声大喝。 “杀!!” 后勤兵如打了‘鸡’血一般,快速选定阵地,这一次,只过去了六分钟,包括投石车指挥塔在内的所有投石车都组装妥当。 “西南风!风俗二级,目标静止!指挥塔正面为基准线,向左三十度,提前量二度,距离四百米,平台仰角四度!散弹预备!” 指挥塔上的是一个少年,是参谋学院的学生,他手里捏着的,是一个琥珀望远镜。 其实在古代做出望远镜并不难,玻璃是不可能做出来,可是来自山东的针叶松的树脂,经过加热提纯去杂质之后,完全可以做出透明玻璃的效果,只是视线偏黄,依然可以做出凹凸镜成为望远镜的镜片。 随着少年报出的数字,炮手不断扭动回回炮身上的齿轮,让回回炮的摆臂来回转动着调整发‘射’方向,远远看起来就想一个工地里的吊塔一样。和吊塔不同的是,这个回回炮不仅仅可以三百六十度调整发‘射’方向,还能通过木质齿轮,控制上下仰角。 “一号炮准备妥当!” “二号炮准备妥当! …… 组装第七分钟,所有回回炮都做好了发‘射’准备。 “发‘射’!!” 随着年轻参谋的一声暴喝,无数重物落下,带动投石车的摆臂,一下子抛出上千块重约一公斤的鹅蛋石。 随着一阵声响,巴掌大小的上千枚鹅蛋石准确击中木头人方阵,两公斤的鹅卵石,被投石车发‘射’出去,就算是木头人,都被打了个粉身碎骨。 年轻人还兀自沉浸在惊讶和叹服中,这边却已经传话了:“这位兄台,大人有请!” 林荣嘉看着面前这个不卑不亢的年轻人,又听说了他带领村里人为了救‘妇’‘女’儿童而和曹军的那一仗,心中不由升起几分好感。亲手倒了杯水递过去,看他双手接过一饮而尽,林荣嘉带着笑意细细打量这年轻人,道:“我知道你的事情,你是个短兵相接的天才!告诉我你的名字,我要给你论功行赏!” 年轻人被打量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得抱了个拳微微低头答道:“承‘蒙’大人谬赞,在下姓徐,单名盛,大人若是不弃,唤我文向便可。” 徐盛?这就是徐盛啊!林荣嘉心里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想着老子运气就是好,随便救个把人就又救到历史上排的上名号的了。说起这徐盛,虽然不算是什么三国的主线人物,但他辅佐孙权,坑过刘备抗过曹休,最后还靠着一圈围墙使得曹丕大兵压境却被迫退走。此人最牛‘逼’的就是因地制宜和以少胜多,这份机智沉着,这份运筹帷幄,实乃良将之才啊! 林荣嘉好不容易扯出一个严肃正经的表情,‘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子,笑问道:“文向言重了,不知文向可否识字?以文向的机智和应变,若是静心研读兵书,将来一定能干一番大事!” 徐盛已经被夸得有点脸红了,但看着林荣嘉一本正经的样子也不敢有所隐瞒,一揖道:“启禀大人,盛不才,略微识得几个大字,也有幸读过两本兵书。将来能不能成大事盛确实不知,但是就凭大人收留我们这一行人,四夫人又救了内人一命,我也愿意为大人两肋‘插’刀!肝脑涂地!” “好!好!好!”林荣嘉听后连连道好,装了半天的严肃现在终于是笑了开来。本还说收服此人需要‘花’点时间和耐心,谁知道他还没开口人家就已经表上了忠心?这真是家猫遇到了野狗,瞌睡遇到了枕头!“那我先安排你去军官训练营学习学习吧,你有勇有谋,又重情重义,虽说缺少一些作战经验,但胜在年轻!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徐盛听到这里也不管害不害羞了,古人都讲究士为知己者死,何况现在压根就是把他当将才培养根本没要他死!当即就单膝跪下一个抱拳:“盛,必当不负此恩!” “起来起来!文向好好在这里住着,有什么需要的不必和我客气。”林荣嘉双手扶起文向,又向外传令道:“徐盛有勇有谋,重情重义,智袭曹军在前,救妻子与众位‘妇’孺在后,特奖励军功田三十亩,并特赐紫荆勋章一枚!” “谢大人赏赐!”徐盛这次是真的发自内心地感谢,想着在这个‘乱’世,他不仅有了一席容身之地,还有了农田和军功,现在又能进入军官训练营进一步学习,而给予他这一切的就是面前这个男人,他又如何不打心眼里感‘激’呢? 正在这时,“报――”‘门’外传来传报的声音“大人!大人不好了!游骑兵那边传来消息,四夫人把参谋长‘弄’丢了!结果四夫人去找参谋长,现在连她也不见了!” “什么!”林荣嘉顾不得再维持之前那副严肃正经的和蔼可亲样,直接拍案而起!要知道那一个是他老婆一个是他关‘门’弟子啊!最好别出什么事,要不然这两个人谁敢动一根毫‘毛’可怪不了他林荣嘉心狠手辣搅得他永无宁日了! 百骑劫魏营(下) ps:字数有点多,希望大家注意翻页。 马蹄声不断敲击在雪原上,旁边稀疏的树木不断地在视野里倒退,四处不断传来曹军溃兵的嘶吼。 “再不抛弃战马的盔甲,我们最多还能跑两里地!”蒋琬吼道。 “抛弃你妹!这是我的战马,你刚才怎么就不再拿一匹马!”赵嫣儿一声娇喝,举起手里的盾牌挡住了蒋琬的‘门’面,咚一声,一支箭狠狠地‘插’在了盾牌上。 他们现在正好游离在曹军溃兵南撤的通道上,到处都是曹兵,顿时被人四面围堵,战马的盔甲上已经密密麻麻‘插’上了十数支箭,若是没有马甲,战马早就被‘射’倒了。但是战马披着这一身累赘,再加上背着俩人,一路狂奔了半个时辰,隐约已经开始吐白沫了。 “参谋长大人,这边跑,我们是游骑兵!”又一阵喊声响起,蒋琬刚要搭腔,被赵嫣儿一把捂住嘴。 “说是游骑兵就是游骑兵啊!你个蠢货,他说他是天皇老子你信不信!” “滚!曹军知道什么叫参谋长么?” 两人还没争执完,一阵马蹄声响起。十几骑在他们附近蹿出,迅速散开,一阵弦响,伴随着无数曹军溃兵的惨叫声,近百名曹军连游骑兵的样子都看不清楚,就被打散了。 “游骑兵别部司马许诸,特来接应参谋长!”和飞龙营一样,作为老牌黄巾骑兵部队,游骑兵依然是黄巾裹头。头裹黄巾的许诸,有着凶残的狼虎之相,振声一呼,杀气凛然,顿时让剩余的曹兵失去了反扑的勇气,四散而逃。 “许诸许仲康,蒋琬此番有礼!”蒋琬拱手见礼,道:“我们的战马已经快不行了,请仲康派人前往联系四夫人,集结部队到此处,敌军大‘乱’,正是讨伐的好机会!” “卑职领命!” 韩黛的蝴蝶骑,正在无名山以南十里处,与后面的曹军正规军打得‘激’烈。无数的曹军长枪兵‘挺’着长枪,向蝴蝶骑三面围攻。 “韩将军!投枪告罄!”疾驰的骑兵队列中‘射’出的投枪越来越少,曹军长枪兵开始放肆地脱离刀盾兵冲锋了起来。三面合围之下,骑兵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小,副将马兰焦急地向韩黛吼道:“再不退就退不出去了!” “不可!现在曹彰正在我们身后拼死破坏道路阻击白龙的快反部队,白龙现在优先要做的就是护路!我们要撑到他们打散曹彰,在此地展开决战!”韩黛冷着脸,‘摸’出了一把将近一米长的三菱军刺,往最后一把投枪的枪头上安装了上去,变成了一把四米长的大枪。 其他蝴蝶骑也迅速拿出了军刺,安装了自己的三菱大枪,一时间,密集的骑兵队列里,狰狞的三菱刺组成了一片让人望而生畏的枪林。 “冲锋!”韩黛一声怒喝,蝴蝶骑兵排成怪异的细长条队形向曹军正面军阵冲去。 “传令!本将拖住他们,其他两翼快速合围!”主将夏侯渊一声令下,正面的长枪兵停下了脚步,枪尾‘插’入地下,倾斜向前,强弩手张弓搭弦,随时‘射’住阵脚,正面,已经成为了一堵坚硬的墙壁,蝴蝶骑如果继续硬冲,将会在此撞个头破血流。而且,两翼不断‘逼’近的兵线,正在肆意压榨着骑兵的活动范围,夏侯渊头一次和这些‘女’骑兵‘交’手,依然觉得这帮‘女’人确实很顽强,这种情况下依然发动了自杀式冲锋。 “放箭!” 一百米,强弩的最佳‘射’程,曹军方阵后面,无数箭矢‘射’出,呼啸着向蝴蝶骑覆盖而来。 “急转!” 随着一马当先的韩黛一声娇喝,骑兵的长条阵向左急转,避开了绝大部分的箭矢,向曹‘操’军正面方阵的右翼冲了过去。 “杀!” 韩黛夹在腋下的长枪狠狠地刺入了曹军方阵最前排最右边的一个长枪兵的身躯,在刺穿的一瞬间,韩黛夹着的长枪往上一挑,用离心力把尸体挑飞。这招北方叫挑枪,南方叫抖枪,只有菜鸟或者武器是一次‘性’的情况下,骑兵的长枪才会直‘挺’‘挺’地‘插’入敌军的士兵体内,以战马的瞬间速度来说,刺入去之后,你拔枪的动作都没做完,枪估计就已经‘插’入一大半了。所以一旦发生一枪一个窟窿的情况,这就意味着长枪不能再拔回来了。不会挑枪,根本玩不了马战。 看着飞出的尸体,韩黛后面的‘女’骑兵发出了一阵嗜血的怒吼,无数长枪刺出,再上挑,这些‘女’人,脑海里同时想起第一个战术教官——林荣嘉亲自指导的时候说的话。 “保持攻击面朝你的最左边的敌人,也就是敌人的右翼,非必要的时候,不要正面冲锋,尽量保持你的敌人在你的右边,冲过去,手刃掉你的对手,再把战马向左边拉开,调整姿势后,再向右切入,出枪,杀敌,向左切出躲避,一直到杀穿整个敌军的右翼,你们就出现在敌军的身后,这个时候,如果敌人很顽强,你们可以再来一次,保持敌人在右边,这次还是向左冲,如果敌人士气完蛋了,你们就可以朝着他们的背后正面冲锋,尽情追杀!” “糟糕!” 瞪大了自己的战鬼之瞳——鹰眼,本来弯弓搭箭死死地瞄准了韩黛的夏侯渊,一下子因为这个教科书式骑兵集体急转而失去目标,正面的长枪兵只有八层的纵深,被蝴蝶骑从侧面撕掉一块之后,本来应该让任何骑兵撞个头破血流的长枪兵横阵,就这样被韩黛绕了过去,一下子,曹‘操’军的军阵如同一个被人开了瓢的椰子,暴‘露’了里面柔软的椰子‘肉’和椰汁——弓箭兵! 韩黛的蝴蝶骑长条形从长枪兵侧面切入绕过长枪兵和弓箭兵之后,果断一个右转,绕到了后面的弓箭兵的身后,变成了一条与前面的弓箭兵和再前面的长枪兵平行的第三条横阵,不知道的看这个架势,还以为这是曹‘操’军的待命骑兵呢。(..tw) 利用骑兵机动和林荣嘉的长条阵战术,跳出了三面合围的韩黛,没有给对方喘息的机会,直接向弓箭兵发起了驱赶式的冲锋,故意放缓马速跟在吓破了胆子的弓箭兵后面,驱赶着弓箭兵向前面刚转过身的长枪兵冲去。 “滚开!不然老子捅死你!”长枪兵大声对冲着自己亡命奔跑的弓箭兵怒喝道。而疯狂逃命的弓箭兵才不管这个,这个时候往旁边跑绝对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跑。 随着一阵长枪捅入‘肉’体的声音,前面的弓箭兵被长枪兵捅死了一大片。 “妈的,你不仁老子不义!” 逃生无望的弓箭手在两面夹击之下,居然在奔跑中直接弯弓‘射’箭,向自己人‘射’箭,剩下的长枪兵被弓箭‘射’倒了一大片之后,扔下武器直接转身就跑。 “tmd再往老子头上‘射’箭老子杀你们全家!”夏侯渊偏头闪过了一支照着他‘门’面‘射’来的箭矢,一声大喝,‘抽’出腰刀迎向韩黛。 两马‘交’错之间,韩黛一声怒喝,手中的大枪拍出,战鬼之瞳属‘性’为鹰眼,不适用于近战的夏侯渊硬着头皮接了一记,差点被扫下马来。韩黛眉‘毛’一挑,举枪就要刺过去,被夏侯渊的亲兵用自己的命拦住了这一枪,夏侯渊乘机退回。 “停下!停下!后面的别他妈挤了!” 而再前面,本来是负责执行合围任务的其他两个方阵,因为本阵被打散,到处都是‘乱’跑的人,没有人发号施令,前面的士兵眼看要撞了,发出了一阵惊呼,但是后面的人看不见,还在往前挤,于是合围的两个方阵就这样和自己人撞在了一起,践踏死伤无数。 “副将,扛着帅旗,给老子把方阵分开!亲卫,跟我上!”危急时刻,夏侯渊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兵,瞬即判断出了情况,果断带着两百骑亲卫,再次向韩黛杀了过来,掩护‘混’‘乱’的步兵,争取时间让他们重新整队。 韩黛脑子也不慢,这个时候一拥而上杀夏侯渊是有可能的,但是这个时候帅旗已经被夏侯渊‘交’给了别人,杀他一个光杆司令没什么意义,韩黛果断让副将马兰带领大部队继续对‘乱’成一团的曹军施压,自己带着两百骑迎了上去。 “韩馥之‘女’!让老子看看你的本事!”战鬼之瞳开启,夏侯渊咬着牙,张开了自己的青铜强弩。 这把弩,原来的主人是赵浮的同袍程涣,是袁绍缴获的唯一一把,辗转落到了夏侯渊手里,配合夏侯渊的战鬼之瞳的属‘性’——鹰眼,杀伤力恐怖无比,只是距离越远,对‘精’神力的消耗越大。 “夏侯渊!” 看到这把青铜弩,韩黛怒从心来,狠狠地抛出了自己最后的一把投枪——三菱大枪,与此同时,夏侯渊也扣下了扳机…… 蒋琬,此时在海边的一个小山峰上,和赵嫣儿等待着消息,作为参谋长的他,现在对情况一无所知,一个参谋‘混’到这份上,按照林荣嘉的话来说,那就是好去死了。 恍然中,一阵马蹄声响起,蒋琬和赵嫣儿条件反‘射’一般跳了起来,一个游骑兵道:“参谋长勿虑,是四夫人的蝴蝶骑!” 慌‘乱’的马蹄声‘逼’近之后,几个‘女’兵抬着一个人上了山:“参谋长大人,四夫人中箭!许诸队长接替了指挥,继续进攻曹军,我们带着她退下来了。” 脑袋嗡的一声,蒋琬‘腿’一软,就要倒下去,被眼疾手快的赵嫣儿一把扶住。他一把甩开赵嫣儿,连滚带爬跑到担架旁边,眼前的四师娘,面‘色’发白,双目紧闭,一支狰狞的粗箭从她的肩膀‘射’了进去,打了个对穿,把她和身上的铁甲串在了一起。 “这是……青铜弩?”蒋琬眼睛一眯,随即,狠狠地打了自己几巴掌——他娘的,这个时候还发呆,赶紧‘摸’出红‘色’的狼烟,点燃,一股醒目的红‘色’烟雾袅袅升起。蒋琬想了想,又点燃了一个青‘色’的狼烟。 不一会,一大一小两艘船出现在了小山包附近的海面。 小的白‘色’船,船体上画着一个巨大的红‘色’十字,是试制的北海水军的芳芳姑娘号医疗船,大船跟在后面,正是北海军水军的旗舰——璐璐郡主号。 芳芳姑娘号医疗船,是一首艨艟快速冲锋战船改装的内河近海医疗船,防护‘性’能和速度极佳,吃水浅,可以在各种复杂海面靠岸,只需要有淹没到人的腰部的水深,即可通行。 而璐璐郡主号远程攻击舰,是北海军最新试制的巨无霸,和汉朝能容纳一千人的巨型战舰——楼船相比,细长的身躯更适合远航,样子长得有点像后世的航空母舰,长一百二十米,最宽处二十一米,水面高度为八米,两层窗口,最下面的一层为应急用的划桨专用小窗孔,第二层窗口为‘床’弩‘射’击窗,最顶是宽敞的甲板,上面耸立着十二座高耸的回回炮投石车,舰桥和指挥塔与航空母舰一样,并非在正中间,而是在甲板左侧,为回回炮的发‘射’腾出空间。船尾的运兵舱还有一个活动墙,可以放下去与海面形成坡度,方便人员上下船,还可以装上带轮子的小型战斗船——箭船。 这艘难得一见的划时代多功能战舰,北海军上下都看不上,用贾诩的话说就是,这艘‘花’费十来万劳动力制造出来的东西,纯粹就是一个皮薄馅大的‘肉’包子,没有装甲、没有樯橹和‘女’墙,甚至没有撞角,太容易被人攻占。唯一有利于接舷战的活动舱‘门’,还装在了后面! 当然,林荣嘉也不稀罕他们欣赏,毕竟汉朝人的水战观念,还停留于弓箭、撞击、接舷战,还有猛火油柜(一种能喷出大约二十米长的火焰的喷火器,非常沉重,只能装在船首附近。)的枪骑兵式对冲。 比较恶趣味的是,璐璐郡主号没有帆,也不设专‘门’的划桨的人,它的主要驱动方式,是螺旋桨,而螺旋桨的动力,来自船上的一百多头驴,用驴拉磨盘的方式,带动中央十几个个巨大的齿轮,大齿轮带动螺旋桨跟着的小齿轮,利用齿轮直径差让螺旋桨快速旋转,速度达到了惊人的25时速,虽然比不上全速划桨冲刺的艨艟的23-28公里的时速,但是胜在稳定输出。如果加上划桨和不顾齿轮损耗,全速冲刺,速度能达到35。 蒋琬用旗语,与芳芳姑娘号的‘女’船长胡月联系上之后,芳芳姑娘号迅速靠岸,派出舢板与医生,给中箭昏‘迷’不醒的韩黛用羊肠和土制针头输上o型血,把她抬上了医疗船,医疗船随即离岸,而蒋琬,则登上了璐璐郡主号,见到了下密城县令李术的儿子,李伏。 北海军现在技术岗位大量使用平度书院各种速成班的学生,包括炮兵、参谋、医生、护士、工程师、基层军官以及司法刑侦,这些岗位的人平均年龄居然只有十五岁。 这个李伏是个幸运儿,父亲发迹,从相当于团部文书的主簿,升职到相当于市长的县令之前,他就加入了渔业学校,恰巧躲过了县令公子与该学校的地位不符的束缚,父亲‘混’到了县令的位置之后,曾经让他离开渔业学校,恰巧渔业又实行军户制,他已经被编入了军户,再开口离开就不合时宜了,此人本身就有脑子,各种航海技术掌握得很快,还天生不晕船,很快‘混’了个风生水起,北海组建海军,需要忠诚度高和技术过硬的渔业学生,他一下子就被选中,成为北海军唯一一艘正规战舰的舰长(芳芳姑娘号不属于海军序列,隶属于关平的左军),如无意外,他也会是未来的舰队总司令,再未来的海军总将。 15岁的李伏此时叼着个烟斗,手扶着脖子上挂着的望远镜,居高临下地瞪着矮小的蒋琬:“你小子‘乱’点青‘色’烟雾,要不是我看到了芳芳姑娘号也凑过来了,红‘色’烟雾也这么近,我早就把你点青烟的地方炸个底朝天了!老子的船上别的没有,火油罐绝对管够!” 蒋琬也不恼怒,拱手道:“李大哥,咱这个联系方式确实有点问题,蓝‘色’烟雾是引导轰击的,召唤战舰的方式只有旗语,实在太近,回去之后我会改进。小弟听闻您要实验最新的霹雳车(舰载长杆投石车),发‘射’猛火油罐,这些东西砸到海里去也是喂鱼,不知道大哥是否有兴趣,把这些东西变成军功?” 李伏轻蔑地道:“你当老子不想啊!就是现在岸上打成一片了,不敢‘乱’砸,没人在岸上给我指示……咦?你小子就是步军的参谋,岸上就是你的地盘,说吧,你的想法!” 蒋琬一笑,暗道有‘门’!这小子要实验新武器,没有呆在城阳郡的试验场,跑到战场上来了,显然是想过手瘾的,可惜他这个外来户不知道情况,岸上全是自己人,不敢‘乱’来,自己这个步兵参谋想要征用这条海军旗舰,就得抓住这方面下手!他连忙道:“有,我要带领一百骑兵,突袭曹军后方营地,小弟听闻李大哥的船最远能打三里地,所以要请李大哥帮忙,我等从船上杀上岸边,用狼烟和旗语指示目标,这个军功,好说,都是李大哥的!” “恩……”李伏动心了,刚想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不可不可,要打那么远,配重杆的绳子要放到最长,会砸坏甲板,这个甲板好说,一个下午就能补好,麻烦的是要打远,霹雳炮平台就得大仰角,升降机的齿轮得往上打死,容易损坏,这榆木齿轮可不好雕刻,坏了一组怎么也得一个月才能补回来,现在还没有那个什么,什么生产线,在补回齿轮期间,咱的霹雳炮就只能打300米了。划不来啊!” “什么榆木的,多不配老哥你这威武的大船呐!怎么也得抠点铁出来给你来个铁制的齿轮不是?还榆木,这玩意,哎呀,该换啦!”蒋琬那小小的脸,此时张牙舞爪的如同一个市侩的商人在推销:“我呢,毕竟是大帅的大徒弟,几个齿轮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恩……让我想想……”李伏吸了口烟,道:“你既然答应给我搞来铁齿轮,我就帮你把夏侯渊军的大营炸个底朝天,军功这个我们说了不算,但是齿轮的事儿你小子要是敢忽悠我,别看我漂在海上,我要揍你有的是千八百种方法!” “成‘交’!” 片刻之后,蝴蝶骑兵把战甲和马甲放在舢板上运上璐璐郡主号,然后骑着马直接跳入海中,游过去。 璐璐郡主号的船尾,是如上文说的一个类似于现代的登陆舰的可活动尾墙,放下去之后搭在水里形成一个缓坡,可以从里面推出带有水车轮的箭船或者舢板,战马恰好可以从这里上去,直通运兵舱。 “哇塞,咱们这是‘艳’福不浅啊!”在舰桥上,看着只穿紧身衣‘裤’,浑身湿透的‘女’骑兵骑,李伏嘀咕了一句,发现蒋琬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对着通风口的传音筒吼道:“动力舱,前进一档!” “动力,前进一档!” 呆在齿轮仓里的水兵大声复述命令,然后摆动扳手,把传输带挂在了小号齿轮上,随着驴的脚步,巨大的璐璐郡主号开始小幅度加速移动。 “掌舵手,正南,偏东二度!”李伏又是一声大吼。 “航向,正南,偏东二度!”掌舵手大声回应,把航向舵调到罗盘偏正南偏东二度的位置。 “巡航档!”璐璐郡主号加速到10公里的时速之后,李伏换上了巡航档,璐璐郡主号再次加速,用二十公里的时速乘风破‘浪’。 “发现袁绍军运输船队!”开出十五公里之后,来自瞭望杆的瞭望手的声音从传声筒管道里传出:“十一点方向,两公里,运输船二十艘,护航战船为艨艟三艘,戈船八艘!战船发现我们了!正在回头!” “舰桥收到,继续瞭望!”李伏大声下令:“动力舱,突击一档,掌舵手,正南偏东六度!霹雳炮,羽‘毛’球**预备!两舷发‘射’窗开启!弩炮穿甲**预备!” 随着李伏的命令,巨大的璐璐郡主号开始了猛然的加速,甲板上,回回炮发‘射’的人员都是站在一个凹下去的掩护坑里,坑的中间有一个深井,直达最下层的炮弹仓,一箱接一箱的**被类似于井口提水的转盘转上来,打开箱,里面是一个个拳头大小的、装满压缩火油的圆形瓦罐,用棉‘花’垫着,圆形瓦罐上还有和羽‘毛’球一样的尾翼,以便发‘射’轨迹稳定。高耸的配重杆被提了上去,羽‘毛’球**被放置在回回炮的**专用发‘射’篮内,一名‘射’手手持点燃的火把站在边上,随时点燃**上的火种。回回炮一次就可以发‘射’一百枚**。 而甲板二层,一‘门’接一‘门’的‘床’弩上了膛,弩矢长约一米五,箭头足有拳头大小,箭头后面三十厘米处,还固定了四个和羽‘毛’球**一样大小的燃烧罐,这样的弩矢可以在打穿敌方的船板之后,后面的燃烧罐爆炸,燃烧的火油会随着惯‘性’往打穿的‘洞’口里灌入,在敌船内部烧起熊熊大火。 片刻之间,双方的距离就缩短到了一千五百米。 “回回炮,以船首为基准线,向左十二度,目标距离一千五百八十米,提前量负二十米,平台仰角四度,配重六米,点火,准备发‘射’!” “一号跑瞄准完毕!” “二号炮瞄准完毕!” …… 舰桥的传声筒内,传来个各号炮长的声音。 “齐‘射’预备!1!2!3!发‘射’!” 咚!咚!咚! 随着配重物狠狠砸在甲板上的棉‘花’‘洞’里的声音,1200个猛火油罐呼啸着飞向密集的袁绍军战船编队,橘黄‘色’的火光闪过之后,前方被炸出了一条笔直的火墙,膨胀的火柱升起七八米高,视野范围内,瞬间只剩下一艘船首刚伸出火墙的艨艟,除了船首,整艘船成了一团大火把,烈火中,李伏隐约看到几个浑身是火的火人从船上跳下海里。 “首轮命中!敌军一艘艨艟,五艘戈船被直接命中,彻底烧毁,还有一艘艨艟侧舷被点燃,暂时失去战斗力!”传声筒传来僚望手的声音。 “运兵舱,准备五条箭船,战后执行人道主义救援任务!回回炮,目标距离一千二百米,提前量负二十,平台仰角二度,配重六米,发‘射’!” 随着李伏的命令,一千二百发**再次出膛,一阵耀眼的火光之后,剩下的敌舰全部炸成了火把,剩下的一艘失去了侧面甲板的艨艟,还有后面的袁绍军商船,纷纷抛掉了袁字旗,挂起了白旗。 璐璐郡主号放出了五艘箭船去救人,这是一种脚踏螺旋桨的轻型战船,长八米,宽三米,水车式螺旋桨有点像犁田的拖拉机的轮子,可以用水车轮在陆地上移动,也可以在水中移动,还有一个高越四米的折叠帆杆,上面装备着四‘门’配备穿甲**的弩炮,一旦那艘受伤的艨艟有任何小动作,五艘箭船对付它游刃有余。 留下箭船在海上救人,璐璐郡主号巨大的船身‘逼’近了商船的船队。 “所有商船,立即抛锚!”一名炮长站在船首,拿着一个铁喇叭吼道,他吼完第一遍,正要吼第二遍,一支弩箭飞来,打中了他的心窝,把他钉死在了甲板上。 嗖!嗖!嗖! 无数的弩矢从商船队里飞出,打在了璐璐郡主号的船板上,一号炮站在甲板上看热闹的炮手同时遭了秧,‘射’成了筛子倒下。一枚一米多长的‘床’弩弩矢甚至打中了舰桥,‘插’在三十厘米厚的树脂制成的玻璃上,末端距离李伏的鼻子不到一厘米。 李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皮跳了几下之后,怒了:“他‘奶’‘奶’个‘腿’的,这是你们自找的!左满舵!!” 小山一般的璐璐郡主号,带着咯吱咯吱的木板响动声,狠狠地偏过了船首,让右舷的发‘射’窗对准了商船船队。 “弩炮自由‘射’击!!”李伏又是一声怒吼:“甲板‘射’手接管甲板,所有炮手回到掩体里呆着,别再他妈的看热闹!” 随着一阵刺耳的呼声,弩炮的穿甲**‘射’了出去,呼啸着打中了胆大包天的那几艘商船,一阵瓦罐炸裂的声音之后,火光闪过,那几艘商船外表似乎完好无损,只是被打了几个小‘洞’,外面还有点火星子…… 数秒之后,商船的通风口、舱‘门’和甲板缝隙等地方,都冒出了黑‘色’的浓烟,首当其冲的那艘商船,因为多中了两枚穿甲**,在燃烧罐灌进去的火焰高温之下,狭隘的船舱内部的高压热‘浪’瞬间就烧穿了甲板,直接把甲板烧到坍缩,甲板上的人惨叫着掉进了燃烧的船内。 其他只中了一枚穿甲**的商船也好不到哪儿去,无数浑身是火的火人,惨叫着从外表完好无损的商船内部跑出来,倒在了璐璐郡主号的甲板‘射’手的弩矢下,或者带着一身的烧伤,跳入了盐分充足的海水中,扑腾几下之后,没了声息。 …… 曹军,夏侯渊大营。 前方的厮杀声并没有影响后方的大营,大营里尚有两万人马组成的预备队,曹军中郎将曹斌,正焦急地等待眼前的袁军商船靠岸,对于商船后面的一艘奇怪的大型巨舰,曹斌总是心惊‘肉’跳。 “将军,这艘艨艟巨舰我等从未听闻,恐防有变!”曹斌身边,一名年轻文士道。 “杨修,你有完没完!你们读书人就是多疑,袁绍是什么人物,那样的有钱人,有一艘巨舰有什么问题!”曹斌瞪了一眼这个主簿,三分厌恶,七分喜欢,随后软声道:“休要再胡思‘乱’想,一会快快把袁绍军提供的霹雳车卸下,运往前线,支援夏侯将军为妙!” 杨修,字祖德,是个三国时期的官二代,历史上有名的聪明人,恃才傲物,有诗道:“笔下龙蛇走,‘胸’中锦绣成。开谈惊四座,捷对冠群英”。更数次与曹‘操’作对,令曹‘操’十分愤恨;最后于汉中之战,从暗语“‘鸡’肋”推测曹‘操’有意撤兵。曹‘操’早就想除掉杨修,趁机以杨修扰‘乱’军心定罪,在盛怒之下将杨修军法处斩,后却厚葬之,慰藉其亲属,但事后曹‘操’果如杨修所言退兵。 尚且年幼的杨修,碰了个软钉子,不以为意,眼看那艘巨舰近到可以靠岸了,杨修的脑子嗡的一声响,道:“袁绍军就算有如此大船,又从何处下海!” 曹斌也不傻,听了之后脑子一转,大吼:“有诈!!迎敌!” 可惜,还是晚了,一阵呼啸声之后,曹斌以下五百人,连带‘鸡’肋这个典故的主人翁杨修,一起被火葬在了寒冷的海滩上。 璐璐郡主号放下了运兵舱的船板,一百‘女’骑兵在赵嫣儿的带领下,咬着牙顶着严寒再次骑马跳入了海中,往岸上冲去。 璐璐郡主号火力全开,把视线范围内的所有曹军建筑物和人群砸翻之后,‘混’上了岸的蝴蝶骑兵,在马背上突入敌营,四处扔出青‘色’的狼烟,为璐璐郡主号指示目标,夏侯渊的大营,片刻间便葬送在了火海之中。 第八章 请君入瓮(一) 血,洒在雪白的雪原上,凝固后,变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黑‘色’,黑‘色’的雪,延绵了十数公里。 一身泥雪,狼狈不堪的夏侯渊,带着仅存的数百人沿着海边,踩着齐腰深的积雪奋力逃窜,不断有游骑兵在附近游‘荡’,好在他们似乎并没有仔细搜索——这样的齐腰深的雪地,六条‘腿’的不见得跑得过两条‘腿’的。 “有情况!”前面的侦察兵轻声吼道,后面的曹兵无需多言,直接蹲下,就可以把几乎整个身体埋在雪里。 夏侯渊也蹲在雪坑里,听着外面青州口音的游骑兵说话的声音和战马艰难地跋涉发出的不满的嘶吼,深深地叹了口气。 蹲在雪坑里,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冷,似乎,比暴‘露’在寒风中还要暖和几分,可是夏侯渊宁愿在自己在风中发抖,也不想呆着。 呆着,痛苦的回忆就要如饿狼一般涌上来,无处躲避。 一天前,自己打败了韩馥之‘女’,眼看就要接应出曹彰,后方的大营莫名其妙爆发了大火,后备部队在诡异的火中全军覆没,阵前的三万人马,经历了慌‘乱’和绝望之后,兵败如山倒,被许诸临时统领的蝴蝶骑和清缴了曹彰之后赶到的赵云两支强力骑兵的衔尾追杀,但是四万人马,好歹还剩下八千人。 然而,就在距离祝其县不到十里处,在那个连自己的城墙和上面的曹军旗帜都看得一清二楚的距离,八千个被追杀得鬼哭狼嚎的溃兵再次遇到了游骑兵,这一次不是零星出现,这些头戴黄巾的弓骑兵,汇集了足足三千骑,就在即将安全,曹军全军上下放松警惕的时候冲了出来,在最有希望安全的时候,狠狠地打碎了夏侯渊得救的美梦,而曹洪,根本无力出城救援。 他丢下了大部队,带着尚能掌握的一千人拼死突围,每隔一里地散开一次,最后,他和最后的两百人,成功逃到了人迹罕见的海边,这里的雪太深,游骑兵根本无能为力。 他没有受伤,但是,懊悔、悲愤、绝望、以及耻辱,如鬼魂一般,伴随着被丢弃的弃卒临死前的哀嚎,不断地在他眼前晃悠,在他灵魂的深处翻滚,膨胀……只有复仇的信念,在一直支撑着他,否则,早在昨晚,他就已经疯掉。 “黄巾贼!老子跟你们没完!”耳边再无声息之后,夏侯渊咬牙切齿地站了起来:“都给老子从坑里爬出来,继续往前走!老子就不信了,整个东海国,都有黄巾贼!” 带着残兵,夏侯渊继续向南走,再也没有遇到一个游骑兵。 “夏侯将军!是袁绍军的战船!” 走出十里地之后,走到一个树木稀少的巨大海滩,最前面的侦察兵看到了一艘如小山一般巨大的战舰,高耸的瞭望杆上挂着一个巨大的袁字。 “喂!!我们在这里!!” 夏侯渊一扫颓气,兴奋地摘下了红‘色’的披风,使劲摇晃,和手下的士兵一起呐喊。 不多时,那艘巨大的袁军战舰船尾放了下去,然后,几艘小船游了过来。 “我们是冀州水军!你们是哪个部分的!”小船靠岸后,其中一个看着像军官的人问道。 “我乃曹‘操’军大将夏侯渊,与大部队失散了,你接应了我,回头肯定是大功一件!”夏侯渊不疑有他,这样的大船,也只有袁绍军才能装备得起,干脆自报家‘门’。 “原来是夏侯将军!”那个年轻的军官拱手一礼,道:“兵凶战危,贵军的身份也无从考证,所以我们要求你们放下武器才可以上船,不知道将军意下如何?只要查明了身份,武器一律奉还!” “这……” 夏侯渊面‘色’一变,下意识握紧了腰带上的宝剑。(..tw) “既然如此,我等就不打搅了!”那个小将看夏侯渊犹豫,居然直接转身就走:“回大船!” “且慢!我等照做就是!” 夏侯渊急了,现在这两百人又累又饿又冷,在雪坑里跋涉了几十里路,此时能舒舒服服地上大船,那简直就是上天堂了,还管什么武器不武器的,直接下令全军放下武器。 很快,以装满了两百人的兵器的箭船为先导,十二艘箭船分两批把夏侯渊的两百人带上了船,分发了食物之后,夏侯渊被请到了甲板上的船楼中。 这是一个似乎是指挥楼的地方,一个年轻的小将正襟危坐在胡凳上,身边,还有几个貌美的‘女’婢。让夏侯渊暗自腹诽了一下,袁绍军的小崽子真他娘的会活,战船上还有‘女’眷! “吾乃曹‘操’军大将夏侯渊,多谢这位友军救助之恩!”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夏侯渊很识相地先打起了招呼。 “夏侯将军,先请坐!”年轻的小将转过头,看了一眼夏侯渊,指了指对面的胡凳,让夏侯渊坐下。 等他坐下后,小将又道:“如月,如雪,夏侯将军长途跋涉也辛苦,尔等伺候一二!” “喏!”小将身后两名妙龄少‘女’,应声向夏侯渊的身后走来。 夏侯渊看了一眼她们走路的姿势,发现她们迈步的频率和跨度都是一致的,不像是婢‘女’,反而像是久经训练的行伍之人,眼睛一咪,随即释然——想必此二‘女’都是舞姬,起舞之时要配合,自然也是步调一致,和布阵反而相像,于是不再多疑,嘴上和小将继续客套,任由二‘女’走到他的身后,伸出纤纤‘玉’指,在他的肩膀上按摩。 “夏侯将军,只管当是自己家里即可,无需过于拘谨!”小将道:“本将略备了些许薄酒,一会宴请将军,招呼不周,还望海涵!” “呵呵,这位友军不知道如何称呼?”夏侯渊笑道。 “在下乃豫章李伏,字文友,北海军海军总领!”小将笑道。 夏侯渊瞳孔猛然一缩,肩膀上传来一阵剧痛,他一声惨叫,被那两个“婢‘女’”捏住了琵琶骨,用刀指着他的脖子,再一个反剪,摁倒在地,两下捆成了粽子。 “你们……你们是黄巾贼……” 这时,蒋琬闯了进来,对屋内的赵嫣儿笑了笑,随即拿出了一张纸,对地上的粽子喝道:“罪人夏侯渊,因涉纵兵抢掠罪,彭城屠城惨案,梧县屠城惨案,吕县屠城惨案,武原县屠城惨案、以人‘肉’作为干粮等反人类罪行,你被捕了!现在开始,老实‘交’代你和曹‘操’的罪行,换取人民的宽恕,是你唯一的出路!” …… 清晨。 北海国西端,剧县西‘门’外,袁绍军与北海军前沿。 寒风吹拂大地,巨大的袁字军旗劲风招展,旗帜下,一个个整齐的步骑方阵,延绵至地平线之外。 一张张轮廓如刀削一般冷峻的面容之下,无数健壮的身躯,绷直在方阵中,如弦上之箭,随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能量。 他们手中的利刃,曾‘逼’得匈奴王庭远走欧洲。 他们身后的荣光,守护着这个皇朝最后的尊严。 他们,是大汉朝数百年江山的守护者,他们,是历史上最强的一支军队,一声犯我汉者,虽远必诛的呐喊,携带着无尽的骄傲与光荣,穿透了千年的时空,如噩梦般侵袭而来。 大汉边军! 面‘色’‘阴’桀的淳于琼,带着一众亲兵缓缓走在阵中,向帅旗下的中军大帐漫步而去,看到麾下的士兵的阵容,他忍不住高昂起了头颅,让长期笼罩在毡帽下的额头沐浴在阳光之中,‘阴’冷的他,与周围的士兵格格不入,但是依然不会改变这些边军‘精’锐对他的崇拜。 士兵高举了手中的武器,贴在额头上,表达着自己的敬意,无数狂热的眼神,在鸦雀无声中对他们的主将行注目礼。 没有震天的怒吼,也没有热血的战鼓。 只有那巨大的袁字军旗迎风招展,发出阵阵的呼啸。 只有那血迹斑斑的剑刃,在朝阳下反‘射’着惨白的幽光。 此刻的淳于琼,离决定历史的乌巢之战的大败尚早,现在,仍然是袁绍手下重臣,也是威望最高的大将,曾经和曹‘操’、袁绍同为西园八校尉之列,身份几乎平级,而且,也是贵族出身,却在边军对外的战争中一步一步崛起,出身、战功、资历和能力,无懈可击,履历近乎完美。 走进了大帐之中,淳于琼把玩着手里的一块黑‘色’的泥土。 山东那‘肥’得几乎能捏出油来的黑泥,被烈火烧成巨大的泥砖,却红得像那凝固的鲜血,这样的泥砖,构造成了剧县那高大的城墙,不,这根本不是县城,因为里面没有平民也没有农田商户,这根本就是北海黄巾军的一个堡垒。 从邺城运来的霹雳炮,八十斤的石弹打上去,一个白点,攻城弩的弩矢,打上去直接弹开,没有农民也没有商户,探子也无法‘混’入去。小小的剧县,简直成了一个铜豌豆,煮不烂砸不碎。 ‘门’外的亲兵打断了他的思绪:“侯爷!今晨派出去的数百斥候,仅有一人回返,侯爷见否?” …… 第九章 剧县绞肉机(一) 都昌以西十里外,潍水东岸。.tw。шшш.shuhāhā更新好快。 徐州攻略开始的时候,林荣嘉就已经狂点科技树,从最初的流水线生产牛车开始,他就已经有意识地画出工业区,一来为了方便统一处理生产原料,二来控制污染区域。 都昌的潍水东岸一直向东到下密的胶水西岸,已经成为了一个庞大的工业区。 北海所有的核心工业作坊都在这些区域内,包括铝热火油弹、兵器锻造、服装、战船零件加工车间等等。还有就是最重要的船坞。 这两条河的改造历时三个月,引入了其他河水汇流,从工业区一直到入海口,都已经加宽到六百米宽,四十米深,方便制作大型船只。而更多的木材、铁矿原石,都经这条河从南向北运到工业区。 先前生产出璐璐郡主号的巨型一号船坞,一条似乎更加厚实的战船停留在里面,船坞入水处正在冒出大量的水源,随着船坞水位的上升,巨大的船身正缓缓浮起。 这是北海军最新的豹式装甲冲击舰,长一百一十二米,最宽处二十八米,除去船上必须的战斗人员和水手三百人,一次可以运兵三百人,全身无缝衔接铁皮木底装甲,装甲薄弱的船尾厚度为四十厘米,侧面为二米,正面木材装甲厚度达到恐怖的八米,全身还包着金属‘蒙’皮四厘米,加上水线以下那直径为两米的三菱撞角,船首可损坏长度为二十米,战斗全重一千二百吨,排水量三千吨,吃水二十米,为了‘弄’出如此庞大的战舰,北海军首次使用了全金属铝龙骨,冶金技术也从简单的单一金属到复杂的合金技术迈进。 而动力系统,虽然还是和璐璐郡主号一样,利用齿轮将牲畜拉动转盘的力量,去驱动船尾的螺旋桨作为动力,船身沉重,吃水深,速度只有18公里的时速,但是由于没有回回炮,所以豹式装甲舰是可以安装风帆的,而且是尖底船,船身沉重,所以可以安装更高的帆诡和更大的帆,如果在顺风的情况下,这种船甚至可以比璐璐郡主号跑得快。 水滴形的构造可以让侧舷的前侧‘射’击孔也可以打到船首正面的目标,后排的‘射’击孔也可以打到船尾的目标。武器为三十个‘射’击孔里面的三十台装备了铝热穿甲火油弹弩矢的弩炮,还有就是甲板上的十二拍杆。这玩意拍出去能制造出一吨重的石块以三十公里的时速撞出去的力道,足够把一艘艨艟舰拍成两半,拍杆连着的活动关节是单向的,可以避免拍空了打到自己,但是耐用度只有五次,累计拍空五次,这个关节就有可能坏掉,导致拍到自己。此外还有云梯十个,可以直接搭在对方的船上,让船上的‘精’锐黄巾力士还有黄巾‘射’手直接杀到对方船上。 对于汉朝人来说,这样的战舰才是真正的战舰,设计图刚出来的时候,各项指标就让北海上下垂涎‘欲’滴。林荣嘉也自信,就算是一战前的巡洋舰,上面的八磅主炮要打沉一艘这样的‘蒙’铁厚木战船,也是有难度的,相反,一旦让这样的战船近了身,就算是初期的铁甲巡洋舰,豹式装甲冲击舰上面的约四百米有效‘射’程的穿甲火油弹和撞角、拍杆以及云梯足够让对方喝一壶。 这一次,这样的“真正的战舰”八艘同时下水,仪式隆重。船坞外的观礼台,除了很多船坞的船工、家属以及平寿书院的学生,居民之外,北海主要人物汇集一堂,包括已经更名为林荣嘉的北海相管亥,北海二号人物北海三军总参谋长、北海都尉,军师将军贾诩,强弩将军赵浮,新任北海军海军总将,璐璐郡主号舰长,定海大将军李伏,左援将军关平等还留在北海的高层都来了。 定海大将军是林荣嘉在自己是北海国国相的权力范围内册封的杂牌将军,但是随着八艘豹式装甲冲击舰今天的下水,还有就是数量为五万人,装备大量远程兵器的‘精’锐海军步勇团的成军,李伏这个杂号将军已经成为大汉帝国举足轻重的海上正规军力量的领军者。总吨位和数量比起荆州刘表和东吴的孙策尚有距离,但是北海国在海军的态度上,向来是走质量路线。 随着船坞阀‘门’的开启,八艘巨大的战舰从船坞内缓缓驶出,转向出海口,全体舰员站在甲板右侧,向着观礼台敬礼,引出一阵接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随后,出厂的是五艘可以运载上千人的风帆快速运输船,得知没有作战能力之后,围观者很快兴趣寥寥,场面安静了下来,一个神牛军士兵上前,低声对林荣嘉低语了几句,林荣嘉随后带着观礼台上除了李伏的一众人员回到了下密大营。 在政治‘交’易之下,收下了原本的北海国治所营陵之后,林荣嘉把行宫转移到了更为安全的下密,作为北海国武装力量的中心。 此时的下密大营,也汇集了大量的军队。同时,北海国的摊子也铺得很开。 “赵云的快反部队正在徐州境内,牵制了曹‘操’大量兵力,廖化的十万前军在东莞郡的郡城和东莞县,与主将为藏洪的曹‘操’袁绍联军十二万人马隔着沂水河对峙,并随时呼应赵云,而裴元绍的八万右军,已经趁机在廖化的掩护下,仅遭遇了轻微的抵抗就占领了东莞郡南部的琅琊国,与廖化形成对藏洪的夹击之势。” 大营中,最高参谋部的幕僚,十五岁的向宠,正在向林荣嘉汇报目前的情况。 “而北海西端的剧县,现在袁绍军派出袁绍常年驻守在北方的边军‘精’锐二十万人,霹雳炮七千台进犯,其中有一支五万人的骑兵‘精’锐――飞龙军,乃当年飞将军李广所留,战力比西凉铁骑尚要厉害三分,而且装备齐全一人双马,数量颇为庞大,足有五万老兵和十万战马,是我军的生死大敌。” “我靠!”林荣嘉顿时眼睛都瞪大了:“五万全装骑兵?” “回大帅,若是飞龙军全盛时期,恐怕不止五万骑兵。”向宠抱拳道:“我大汉御北边军,共有四支‘精’锐,白头军、飞龙骑、西凉虎骑、以及前身是虎贲军的边军羽林卫四支‘精’锐,除了白头军皆为骑军。其中西凉虎骑现在属于西凉系,边军羽林卫曾被韩遂全歼,重组后被东北的公孙度掌握,而飞龙军本来趋于没落,又经过袁本初的经营,再次恢复了点元气,不过比起当年十万‘精’骑还是相差很远,所幸北边再无大患,加上袁本初此人虽然……” 向宠意识到自己正在说敌人的好话,连忙禁言,略有不安地看着林荣嘉。 “哈哈哈,加上袁本初此人虽然对于领地很贪婪,但是从来都很注意留足兵马防御北方异族,所以我大汉子民没有受到异族之患!”林荣嘉洒脱一笑,随后语气严厉了起来:“这里是我的参谋部,所有话照直说即可,我要听的就是真话,向宠,你无需如此!如果以后不实话实说,这才是害我!” 说话虽然重了点,但是……开玩笑,自己是现代人,跟古代人最大的差别就是开明的态度,如果是这点见识都没有,恐怕自己根本走不到这一步。 古代人的禁忌很多,严重影响效率,林荣嘉最恶心的就是两样,第一样是写东西,包括公文,从来不往简单了说,虽然不是废话连篇,但是喜欢用各种生僻的字词来显得自己独树一格,生怕别人轻易看懂自己写的东西,极其傲娇!第二个就是说话很小心,谈个什么事情能从为何大葱七文钱一斤,绕到王莽为何‘乱’政,再给你绕回来……这正是林荣嘉深痛恶觉的,尽管经过多次纠正,这种作风在北海被压了下去,但是林荣嘉还是很注意,见到苗头就用重话打压。 果然,听到林荣嘉的重话之后,向宠的冷汗刷一声出来了,连忙抱拳道:“请国相恕罪!” “继续!”林荣嘉摆了摆手道。 “敌军主将为淳于琼,年约4旬,从军28载,从边军士卒开始做起,光和二年(公元179年)柳城之役,仅凭五千白头军,火烧柳城,击溃乌丸叛军十二万人,歼敌四万,凭战功升为护乌丸校尉,后来与袁绍一起成为西园八校尉之一,声望很高,综合实力为神将级!” “我军方面,剧县一线驻守有六个营的部队三万人,其中长弓兵两个营,黄巾力士三个营,青铜弩军一个营,后来又加强了一个近卫炮兵营,霹雳炮三百台,守将为强弩将军赵浮之子赵信,凭借坚城据守,尚可维持。” “除去六十万民兵,我们现在尚可动用的军队有――徐盛校尉的山地营五千人,赵浮将军的青铜弩军五千人,霍彪校尉的飞龙营五千骑,宗霞夫人的内卫蝴蝶骑六千骑,韩黛夫人的外卫蝴蝶骑残部三千骑,潘璋将军的游骑兵四千骑,周仓将军的神牛军一万骑,国相大人您直属的青年近卫军团、近卫炮兵军团、护炮队等17万人,霹雳炮两万台,新任步勇将军许诸的海军步勇五万人,霹雳炮三百台,共计步兵二十三万人,骑兵三万人,战舰7艘,运输舰20艘,箭船三百艘。” “战争潜力方面,关平将军的左军辎重军团20万人,足够在不征集民夫的情况下保障粮草供应,我军储备粮草较为充裕,全面停产之下也可供应各路大军使用十八个月。武器的日产量为霹雳炮三百台,铝热火油弹四千枚,‘床’弩四百台,各类箭矢一万支,单层藤甲两千套,复合藤甲四百套,长枪砍刀流星锤和盾牌已经有足够的储备,所以停产。兵力方面,必要之时尚可集结各县县兵十万人,民兵六十万人,此外,民户尚有二百七十万壮丁,健壮‘妇’‘女’三百万人,仅需数月即可扩军一百万人。” “呵呵,看来袁本初想要吃掉我北海,还得看他有没有这一副好牙口。”林荣嘉笑道。 …… 第十章 剧县绞肉机(二) 铁窗透入星星点点的霞光,盘‘腿’修炼的夏侯渊,体内气劲周游一个小周天之后,张开了淡蓝‘色’的战鬼之瞳,呼出一口浊气之后,蓝‘色’褪去,恢复了黑‘色’的瞳孔,看着窗外的霞光,木然一叹,伸手在墙角‘花’了一道,数了数,深陷囫囵已经是第五天了。。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шw.shuhāhā。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夏侯渊瞳孔猛然一缩,随即一声冷笑:“黄巾贼首,总算敢来见爷爷了么!” 啪嗒,牢‘门’打开,一个身穿黑‘色’的丝绸长冠服,龙虎‘玉’紫腰带,头发短得似乎有点束不起来,小冕都几乎‘插’不上去的白面短须青年人站在了牢‘门’外,袖着手,瞪着夏侯渊,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一股俾睨天下的威压扑面而来。 “黄巾?”林荣嘉冷着脸,张开了双手,看了看自己的袖子:“本官奉大汉天子之命,官至镇东将军,北海国相,执印北海一国,平息黄巾之‘乱’,赐爵平寿亭侯。堂堂金印紫绶的封疆大吏,尔区区一个大上造,四品杂号将军,有何德能,称吾为贼?夏侯家的家教,难道是丫鬟所教?” “你!”古代人最忌讳家教被人评论,这个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听到林荣嘉这句话,夏侯渊不淡定了,站了起来,狠狠地瞪着林荣嘉。 “哼,看到上官还不下拜,家教连丫鬟都不如!”林荣嘉的小尾巴林薇莳探出脑袋,看了一眼这个‘射’伤了姐妹韩黛的坏人,嘴巴不饶人地道。 “牙尖嘴利的黄‘毛’丫头,好生无礼!”夏侯渊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小萝莉,小萝莉不甘示弱一‘挺’腰杆回敬,再看林荣嘉鼻孔朝天压根不看他,无奈冷哼了一声,抱拳鞠躬:“末将夏侯渊,拜见国相大人!” “恩?”林荣嘉一瞪,夏侯渊作为武官,应该称呼他的武职――镇东将军,而不是文职称呼的北海相。 “哼,你也配做武将!”夏侯渊扯起嘴角,冷笑道:“不过是靠着手下的兵马设局算计我,位高权重又如何,武将讲的是武力,而不是下三滥手段!” “兵不厌诈,你的兵书白读了!”林荣嘉笑了,解开了自己的紫‘色’腰带,脱去了长袍,递给小萝莉,亮出了里面的短衫,晃动着脖子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不过今天很不巧,本官是来揍你的。让本官看看,你有多少斤两!” 小萝莉接过了长袍,‘阴’笑着走到了一边。 电光火石间,夏侯渊果断放弃深浅未知的林荣嘉,目标锁定了他身后的小萝莉,瞳孔一阵蓝‘色’光芒闪过,夏侯渊开启了鹰眼,双手一扬,数根牢狱里的稻草发出呼啸之声,‘射’向林荣嘉,同时身形一闪,直奔小萝莉。 林荣嘉一声冷笑,自从境界到了神将级之后,以前在海军陆战队学过的硬气功也‘精’湛了不少,略微吸气就能施展开来。 “咚!咚!咚!”稻草打在林荣嘉身上,发出了敲鼓的闷响,身形全速向前疾行的夏侯渊看到林荣嘉纹丝不动,不禁暗叫不妙,奈何改变身形已经太迟,他只好硬着头皮从林荣嘉旁边穿了过去。 双方身形‘交’错的一瞬间,后面的小萝莉尚未来得及尖叫,林荣嘉猛然扬起膝盖,一侧身,狠狠地一记膝击打在夏侯渊的腹部,把他打得向后倒飞,几乎要撞在屋顶上,林荣嘉一声怒吼,紧接着冲了上去,狠狠一拳挥出。 面对力破山河的一击,夏侯渊不敢怠慢,体内真气一转,双手攀上林荣嘉的拳头,气劲凌空打了一个圈,拳头的劲风竟然跟着夏侯渊的气劲偏移了少许,打在了夏侯渊的肩膀上,夏侯渊丹田一压,肩膀一缩,作用在肩膀上的气劲竟然沉到了脚下,随着夏侯渊的气劲在地上打转,隐约画出了一个八卦图! 这个夏侯渊作为远程武将,是神将中力量较弱的类型,近身的拳脚功夫,居然是太极拳的先祖――柔拳散手! “哈!”防御成功之后,夏侯渊一掌击出,地上的八卦气劲一瞬间被吸到了掌风之中,这一掌的威力,竟然不下于刚才林荣嘉的全力一拳! “班‘门’‘弄’斧!”林荣嘉一声冷笑,猛然一拳打在夏侯渊掌上,硬借了一掌,左手握拳在夏侯渊出掌的右手手肘关节处一摁,把他的手臂打成折合状,右手往前一推,把夏侯渊的手掌推在脖子上,猛然发力再往前一撞,把夏侯渊整个人顶在墙壁上,再连续两下膝击,后面的小萝莉甚至都没看出来林荣嘉的动作,就看到夏侯渊吐血三升,贴着墙倒下。(..tw好看的小说) “管亥……你如此对待降将,好生残暴……”贴着墙坐着,口吐鲜血的夏侯渊轻声道。 “老子的四夫人怀孕了,被你狗日的一箭‘射’穿肩膀,老子揍你这一顿,说出去谁会说老子残暴!”林荣嘉恨声道:“倒是你,徐州的屠城,和你少不了干系,公审大会在即,你不仅仅会死,还会身败名裂,在史书上臭名远著!” “要杀便杀,何来如此多废话!”伤得不轻的夏侯渊自知‘性’命不保,干脆大声斥责,求个痛快。 林荣嘉居高临下看着夏侯渊,笑了笑,道:“想死?不会那么容易,公审大会之后,本官给你找了个不错的工作,给我当人‘肉’沙包,放心吧,本官每天,都会‘抽’出时间,百忙之中探望你的!” 在夏侯渊恶寒的眼神目送下,林荣嘉施施然带着小萝莉离开了牢房,随着狱卒狠狠地把牢‘门’推上的声音,夏侯渊的世界再次与世隔绝。 …… 韩黛睁开了眼睛,自己躺在干净的高级病房里,窗外,雪夜过后,朝霞如繁‘花’绽放。 林荣嘉走了过来,伸手摩挲着韩黛的脸。 “嘿,黛儿!” “嘿,夫君!” 不顾小萝莉在旁,两人深情一‘吻’。 “四妹,你受苦了,若是早知道你身怀六甲,我就应该不让你上战场……是我,没有注意你已经几个月没有来……” 小萝莉老气秋横的话语让林荣嘉忍俊不禁,但是在汉代,家规就是一切,既然林荣嘉的家规是所有后院都要叫小萝莉作姐姐,栾心、宗霞和韩黛必然会认真对待。 “姐姐,黛,为夫君死战,固所愿也!”韩黛挣扎着要起身行礼,被小萝莉摁住。三人久久无语,小萝莉拍了拍手掌,两名华袍‘女’官带着诸多盛装‘女’婢推开了病房的大‘门’,向着里面众人跪拜行礼。 小萝莉深吸一口气,对林荣嘉下拜道:“请镇东将军回府,准备出征祭祀!” ‘门’外一众‘女’婢同时娇喝:“恭迎将军!” 看着小萝莉有板有眼的安排,林荣嘉不禁乐开了‘花’,这个林薇莳,这些天老往平寿书院跑,看来就去学这个了,也对,小萝莉现在贵为国相夫人,自然会严格要求自己,‘女’人,就是男人的脸面。 扫了一眼小萝莉,与她满是爱意的仰望眼神接触了一下,林荣嘉深呼一口气,喝道:“回府!” 在小萝莉和一众‘女’婢的拥簇下,林荣嘉走出了都昌医院。早已披甲的胡车儿和周仓,双双抱拳喝到:“恭迎主公上轿!” 武将骑马,但是林荣嘉此时身着文官服装,显出的是国相的身份,自然不能骑马,车杖队伍中只有婢‘女’和仪仗,除了胡车儿和周仓,也暂时不会有第其他武官在场。当然,都昌的卫兵已经全部出动,在沿途排‘成’人墙,防止热情过度的百姓冲撞仪仗队。 无法靠近,也不愿意冲撞仪仗队的百姓们自发跪下,对自己的保护者寄托无限的祝福。 “国相大人威武!”这是青州之外的其他户籍百姓的呐喊。 “大帅必胜,青州必胜!”这是老黄巾时代就跟随黄巾军的百姓对林荣嘉的称呼。 …… 出征的命令已到,各部队几乎已经全部列队完毕。 近卫炮兵军团第五军第一营的军营内,十八岁的校尉石韬,字广元,正在自己的营房作出征前最后一次巡视。 营房的校场,士兵整齐排列着。身穿蓝‘色’仿制后世苏联长袍棉衣军服的是炮手,身穿橙‘色’复合藤甲,红‘色’披风的,是‘精’锐护炮队,身穿灰‘色’棉衣,肩膀上挂着一个黑‘色’牛皮防磨坎肩的是辅兵。 他们身后,一排排配重杆高耸的霹雳跑,杀气凛然。 近卫炮兵军团的核心,就是这一‘门’‘门’的雷神-1型配重杆式霹雳跑。雷神1型霹雳跑特点就是标准零件,整‘门’炮可以拆卸为十个大件,辅兵扛上就能走。这种最远‘射’程为2700米的霹雳炮,有炮长一名,负责瞄准和指挥,两名炮手,负责发‘射’平台的上下和左右两个方向机,辅兵十一名,负责搬运零件,还配有安装齿轮转盘的牛车一辆,负责运输弹‘药’和上弹。 发‘射’的时候,辅兵快速组装,配重物是一个框子,随时可与往内填土,筐子装满之后重量为三百公斤,误差一般不超过二十公斤,组装完毕之后,配重杆的绳子挂在牛车的转盘上,由牛去转动转盘,即可利用滑轮原理拉起配重物到指定高度,装填手装弹完毕之后,炮长只需要拉动霹雳炮旁边的发‘射’绳,触动机关,把配重物和牛车之间的两条绳子维系的活结切断,配重物就会落下,弹‘药’就会发‘射’出去。如果牛车没有在的情况下,也可以由辅兵拉动配重杆作发‘射’准备。 一个炮队有十‘门’霹雳炮,一台移动指挥塔,一个普通炮营有十个炮队,霹雳炮一百台,如果是加强营,炮队的数目甚至还会达到三十个,已经相当于后世的炮兵旅。另外炮兵营还会配备一个曲的编制五百名‘精’锐护炮队。 第十一章 剧县绞肉机(三) 军营外一片不小的空地上挤满了被“士兵妈妈委员会”组织前来送行的家属,他们的眼中没有一统天下的雄图霸业,亦没有决一死战的山河表里,有的只是刻骨的不舍和近乎悲愤的决绝。手里的包袱仿佛是小媳‘妇’的裹‘胸’,左手‘交’给右手,右手又还给左手,却总是高高护在‘胸’口,怎么也抹不开面子‘交’给即将远行的丈夫或者儿子。好似这一眼便是最后的一见,这一递便是定格的画面,人‘潮’熙熙,往来喁喁,却都自发的没人跨过警戒线一步,也没人抖出伤感的啼哭。 突然人群中蹿过一骑快马,营外空地上的人们就像‘潮’水一般退出一条白‘花’‘花’的石子儿路,待那人打马过去,又悄无声息的淹了回来,继续之前的不舍和决绝。 “报――石校尉,上面来调令了!”营里却没有这么多的感时伤秋,肃杀的军阵在配重杆高耸的霹雳炮的映衬下显得更加肃杀,石韬接过来人递上的调令,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 “传我的令,升第一炮队一号炮炮长、技术军士长诸葛瑾为第一炮队队长!”石韬简明扼要的传达了上面的调令,也不禁好奇这个出征的节骨眼上升一个炮队队长是什么意思?虽说炮队不如骑兵杀敌于阵前立功机会多,但看国相大人打造炮兵团的手笔,也能知道上面对这边的重视。而且作为校尉的石韬明白,从一号炮长升为炮队队长,不仅仅是职位有升迁,连带着职称都有了一个提升,直接从一等技术军士长升为四等技术尉官,也不知道这个诸葛瑾是什么来头,走了这么好的大运,亏得好他石韬心宽又善良,要不换个上级来搞不好羡慕嫉妒得非给他穿点小鞋不可。 这边厢“心宽又善良”的石韬小校尉正乐呵乐呵给自己点了一百二十个赞,又十分“大度”的调了诸葛瑾过来打算进一步深化自己“心宽又善良”的基本属‘性’,殊不知一‘门’之隔的大营外,诸葛家的另外两只小白菜蹲在‘门’口望眼‘欲’穿,像两只小‘肥’鸭似的伸长了脖子,苦哈哈的等着他们大哥出来。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营‘门’果然轰然打开,这就表示军队马上就要出发了,同时也是留给家属们最后送别的时间。 一队队的人马依次从眼前走过,周围的送行队伍就像是见了蜂蜜的蜜蜂一样,一脑‘门’扎进去就再也舍不得出来。这时候也终于有些个忍不住气儿的小媳‘妇’咿咿呀呀的哭了开来,上了年纪的大妈们却只是一个劲的往自家男人或是儿子怀里塞包袱,吃的穿的用的,恨不得把整个家都装进包袱里塞给即将远行的家人。不过对于她们来说,家里的男人都走了,她们的心也跟着走了,整个家也就差不多都走了,剩下的那个只是个住人的壳子,算不得家的。 离得不远的诸葛琳穿着一身素服,只在领口别了一束绛紫的鸢尾,左手挽着没她半个人高的大包袱,右手挽着比她半个人还高的小包袱――哦不,这玩意儿学名叫诸葛亮,是个人不是包袱。.tw十一二岁的少年正是发育得雌雄莫辨的时候,别看他鼓着还没完全长开的包子脸笑得一脸天真纯洁,身为姐姐的诸葛琳却是知道这压根就是个不省心的倒霉孩子,别看他软软糯糯像个大白包子,却是个黑芝麻馅的腹黑包,外带满肚子坏汤坏水和一副玲珑剔透的世故心肠。 微微叹了口气,诸葛琳紧了紧左手上的包袱,想着家里唯一的“大家长”诸葛瑾马上就要远行,而手边这个“小拖油瓶”又在父亲去世后一直保持这痴痴傻傻的笑不知道已经多少天了,眼看着家里只剩她来当这个家了,可她好歹只是个姑娘,真要当家又能当得了几年呢?再过两年她是得嫁人的,到时候按照大家族里的规矩,诸葛两兄弟估计也散在不同的势力效忠,这世事无常天南海北的,今天的送别,搞不好就是他们三兄妹最后一次相聚。想想不禁悲从中来,诸葛琳‘抽’‘抽’微微有点酸的鼻子,竟然觉得连旁边二麻子那歪嘴小媳‘妇’哭了笑笑了哭都听着没那么难受了。 一脸微笑的小诸葛亮可不知道他亲姐姐已经把他划归到倒霉孩子的革命队伍中,更不知道他苦心孤诣绽放的这一脸“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微笑也被定义为痴痴傻傻,他还是保持这在他姐看来痴痴傻傻的微笑,迈着小短‘腿’踏着小方步,努力显得成熟稳重的往‘门’口方向挪去,一把还没变声的嗓音听得有几分软软糯糯:“阿姐,大哥出来了。” 诸葛琳可不管这倒霉孩子诸葛亮以后是多么的威震八方现在是多么的人小鬼大,小姑‘奶’‘奶’一手攥着包袱一手提起幼弟的脖子就往诸葛瑾那边走去。被她提在手里的诸葛亮小朋友再也贯彻不了自己那“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八字方针,男子汉尊严受到侮辱的他现在正鼓起了包子脸,一脸黑线的默默磨着他糯米一样的后槽牙。 “阿琳,阿亮!”诸葛瑾和这个满肚子心眼的早熟弟弟比起来就显得阳光开朗多了,一手接过诸葛琳手中的包袱,一手抱住默默磨牙的诸葛亮,稳重而略带欣喜的给阿琳汇报:“今天我升官了,从一号炮长升为了炮队队长!” “真的吗?大哥果然是当兵的好料子,以后我们家可就全靠你了!”诸葛琳终于‘露’出了同龄人该有的天真‘浪’漫,一把搂住她大哥,就差像小时候一样扑过去啃两口。[..tw超多好看小说] “阿姐,别忘了今天我们过来是干什么的。”在诸葛瑾怀里的诸葛亮被迫也遭到了诸葛琳的无差别扫‘荡’,已经恢复温文尔雅的小包子装作一脸嫌弃的擦了擦脸,却十分留恋那香香软软的感觉。 诸葛琳这才从怀里拿出父亲留下给诸葛瑾的遗书,刚刚还阳光明媚的脸上也不禁凝上了一层愁云惨淡。 “大哥,父亲临走前还‘交’代,说咱们两兄弟不必像别的家族惯常那样要分开去两个势力效忠,我们就留在北海国。大哥你去从军,我就从文,将来你在前面冲锋陷阵,我就在后面为你运筹帷幄!都是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咱们兄妹三人已经无父无母无所依靠,便索‘性’好好为国相大人效命,只要这北海国在一天,我们三人便能相守一天,咱们诸葛家也就存在一天!”诸葛亮接过他姐手里的遗书递给他哥,刚刚还小包子一样被抱在怀里的人却说出这么一出长篇大论,一时之间诸葛瑾和诸葛琳居然有点怔在那里。 “阿亮……这,这是父亲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诸葛瑾从诸葛亮手中接过那一纸薄薄的遗书,看着怀里这个不足弱冠的少年,竟一时有点拿不准,这到底是父亲‘交’代的遗言,还是自家幼弟满肚子算盘下做出的决定。 诸葛琳却是知道,父亲临走时是当着他们姐弟咽下的气,况且既然留了遗书,又怎么会还有这样的口信?这些话,多半还是她这个自幼早慧的阿弟自己想说的,但想起父亲生前十分看重幼弟,常常亲自教导,也说不准这是不是父亲没来得及‘交’代的遗言。 诸葛亮却不管他哥他姐一脑‘门’的官司,兀自抬起他那张人畜无欺的包子脸,矜持而温婉地道:“是父亲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 诸葛琳和诸葛瑾都望着他们年幼的小弟微微舒了口气,四目相对中竟是无声而默契地决定,不管是阿亮的意思还是阿爹的意思,他们三兄妹是不会分开的――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至于谁是帝王家,这个幼弟,或许比他们和那些所谓的大家族们都看得更远更透彻。 至此,原本应该跟着刘皇叔吃香喝辣以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诸葛亮卧龙小朋友,拐着他家姐姐和大哥向着另一条历史之路的康庄大路上欢快的越奔越远。而开了金手指踩了狗屎运又添一名智囊的林荣嘉大官人,却毫不知情的在前军准备主持祭祀。 换了一身紫金鱼鳞甲,头戴黄金小冠冕,加上头顶竖起的两根足有一米的羽棱,乍眼一看仿佛一个天将降世的林荣嘉,缓步从将军府行出,这次‘门’前迎接的不再是华服婢‘女’,而是三夫人宗霞统领的内卫蝴蝶骑。 内卫蝴蝶骑的前身,是宗霞的兄长宗席随宗霞打包送给林荣嘉的五十个‘女’卫,说直白点就是小妾和贴身丫鬟,算是林荣嘉的家人,之前随着林荣嘉管亥的名字姓管,后来林荣嘉再次启用了穿越前的名字之后,又随着林荣嘉全体姓林,与外卫蝴蝶骑不同,内卫蝴蝶骑兵全部是未婚少‘女’,而且是不会再嫁人的,因为她们其中一个身份就是林荣嘉的贴身妾‘侍’,也正是有这样的一个身份,她们才能充当宪兵掌管军纪而无人敢违抗。在北海军上下,也只有她们才能管得住这帮骄兵悍将。 宗霞那酷似后世明星景甜的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林荣嘉暗叫不妙,宗霞却把手中的重投枪往额头一贴,随后排开在路边的五千内卫蝴蝶骑同时大喝:“恭迎夫君!” “额……”饶是面皮厚如城墙,五千少‘女’当众喊夫君,林荣嘉还是忍不住老脸一红,恨上了贾诩。 当初黄巾军转为官兵,很多人贼‘性’不改,虽然不敢在大街上对‘妇’‘女’动手动脚,却嘴巴不干净各种扰民,林荣嘉也不舍得痛下杀手,让赵云的快反部队监督军纪,却导致北海国内天天跟打仗一样,群架不断,被打伤的士兵家属跑到赵云母亲家里哭诉,赵云承受了极大的压力,几乎做不下去。贾诩突发奇想提议蝴蝶骑兵扩军,以夫人的身份执掌军纪,效果大好,而且引来反弹的程度相当低――开玩笑,那是老大的夫人……谁敢反抗?而且犯了军纪,落在一群‘女’人手里被打pp,还不如死了算了。于是,一支贼军莫名其妙变成了全天下军纪最好的部队,贾诩自然得意洋洋大肆扩军,加上林荣嘉作为北海国地位最高的男人,自然有不少少‘女’倾心仰慕,于是林大官人的**就这么扩大了整整一百倍。 “嘻嘻……”整蛊成功,宗霞看着林荣嘉尴尬又不好发作的可怜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大帅威武!”大路的另一端,一阵男‘性’的威武喝声为林荣嘉解围。声音的来源,正是另一支内卫部队――神牛军。 宗霞不爽地瞪了一眼神牛军的首领周仓,周仓皮笑‘肉’不笑地行了个礼,刨去名义上也是内卫部队的青年近卫军团和海军步勇营,作为真正贴身的内卫部队的内卫蝴蝶骑和神牛军,因为竞争对象的原因,关系当然融洽不起来。 “誓师大会马上进行,各单位做好最后的战前检查!” 传令兵不断地在营地里呼喊,刚升任为炮队队长的诸葛瑾顿时忙了个手忙脚‘乱’。 “备用车轴带上了吧?给我签收下数量,不然牛车半路抛锚,你们就扛着吧!‘药’带齐没,这可是救命的家伙事,别落下啊!四号炮长你xx的,赶紧把你们的霹雳炮的配重框拿去后勤换一个!不然填上泥土就漏,重量轻了炮子会打在自己人脑袋上!没事?你狗日的脑袋都可以伸进去了还没事?我们炮队的备用车怎么只有三辆?还有两辆后勤大板车呢?别修了赶紧派人去迁回来,骡子喂饱!出发了都!” 诸葛瑾失去了文人的温雅,满嘴粗口把手下点得手忙脚‘乱’,其实出征前,一切都准备好了,之所以这样,一是为了查缺补漏,顺便增加一下自己的存在感,第二就是为了通过忙‘乱’,宣泄一下读书人出身的手下们出征前的紧张和恐惧。近卫军团刨去三十万隶属于关平的左军的辅兵,剩下的包括炮兵和近战突击兵种在内的二十万人马全部都是读书人弃笔从戎的学生,战前动员可不是一件小事。 一通忙‘乱’之后,部队启动,在城外的大空地进行出征誓师大会。诸葛瑾站在方阵中,看着高台之上的林荣嘉,被无数狂热感染着。 “同袍们!身在‘乱’世是大家的不幸,也是男儿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我们的家园需要我们一起去守护,我们的农庄和热爱的一切,绝对不能被敌人夺走!在广阔无垠的大汉土地上,尚有很多饥肠辘辘的无辜平民等待着我们的拯救!丹青史书不会忘记,在这里的诸君,为天下万民奔赴战场的勇气!你们已经经过了半年的严格训练,这天下间不会有人比你们做得更好,只把这一次当成实战训练即可,而我,也会跟着你们一起奔赴战场,是英雄是狗熊,战斗中见!倘若战死,黄泉再叙!” “出征!!!” 随着林荣嘉拔出腰刀,遥指西北方一声号令,二十万大军奔赴生死未卜战场。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 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 喀秋莎站在那竣峭的岸上 歌声好像明媚的** 喀秋莎站在那竣峭的岸上 歌声好像明媚的** 姑娘唱着美妙的歌曲 她在歌唱草原的雄鹰 她在歌唱心爱的人儿 她还藏着爱人的书信 她在歌唱心爱的人儿 她还藏着爱人的书信 啊这歌声姑娘的歌声 跟着光明的太阳飞去吧 去向远方边疆的战士 把喀秋莎的问候传达 去向远方边疆的战士 把喀秋莎的问候传达 驻守边疆年轻的战士 心中怀念遥远的姑娘 勇敢战斗保卫祖国 喀秋莎爱情永远属于他 勇敢战斗保卫祖国 喀秋莎爱情永远属于他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 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 喀秋莎站在竣峭的岸上 歌声好像明媚的** 喀秋莎站在竣峭的岸上 歌声好像明媚的** 妙曼的歌声传来,诸葛瑾看向声音的来源,正是平寿书院的各级学姐学妹们,列成了一长排的队列齐歌唱刚学会的《喀秋莎》,那奔放的异域曲调让每一个学生兵都热血沸腾。 还没来得及从‘激’昂的旋律中清醒过来,一个妙曼的身影扑进了怀里,正是平寿书院参谋学院的院‘花’――鲍三娘。 冰冷而温润的‘唇’香不及回味,耳边传来三娘的声音:“呆子,给我留在书本里的信我看了,刀枪无眼,小心了!若是你回不来了,我会为你守节!” 受到鲍三娘的鼓舞,无数少‘女’纷纷冲入队伍中找到自己昔日的同窗,献上热‘吻’。 沿途,所有军士的家人和百姓欢送的人墙,一直从下密延续到西边战场前沿的北海最大城市――营陵。 十二章 剧县绞肉机(四) 袁绍军中军大帐 淳于琼顶着那万年化不开的冷脸,面无表情地看着远方的剧县。[..tw超多好看小说] 原本是留下作为‘诱’饵以便围城打援的剧县,顶住了一‘波’又一‘波’的进攻,城下已经倒下了三千边军‘精’锐,其中两千五百人死于今晨的强攻。 如果这三千勇士还活着,已经足够在漠北草原上攻城拔寨,所向披靡,他们,却倒在了这个铜豌豆一般的城池下。 对方的投石车太厉害,发‘射’出来的鹅卵石异常‘精’准,总能落到人群之中,留下哀嚎的伤兵一大片,而今晨打出来的火油弹,更是爆出橙黄‘色’的灼眼火焰,火焰不可怕,可怕的是爆炸后,空中飞舞的白‘色’火光,落在地上能融化一大片雪地,还会把地面烧成硬泥,落在人体上,能瞬间烧出一个大‘洞’,入侵人体后并不会因为血‘肉’而熄灭,反而把五张六腑烧成黑炭状。 军医解剖了几个外表几乎完好无损的士兵尸体,切开‘胸’膛,里面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反而漆黑一片。 没有人告诉他们,这种飞舞的白‘色’火星,是燃烧的铝热剂。铝热火油弹是近卫炮兵军团的投石车用的特殊弹‘药’,‘阴’毒程度仅次于正在研制中的白磷火油弹。铝热火油弹每‘门’炮只准备一箱,因为北海军内部规定,对付汉人组成的敌军,非紧急情况禁止使用。 一般情况下北海国陆军使用的都是打磨过的鹅卵石或者普通火油弹。鹅卵石虽然可以在地上弹跳,杀伤范围大,但是除非在落地之前被直接命中,否则在地上弹跳打中人体,只要不被爆头,最多伤筋断骨,半年内或者永久失去战斗力,很少再次致命。而普通火油弹,打在密集的方阵里其实溅‘射’的范围很小,富裕的火油会因为人墙的压力升上半空,最多只能烧到落点周围的四五个人,并不能直接一烧一大片,打散军阵驱赶敌人的作用大于杀敌。 不过这一次,边军的攻势实在太凌厉,眼看西‘门’即将告破,守将赵信拉足证人作证之后才敢命令近卫军独立炮兵营动用了铝热火油弹,否则就算他爹赵浮是四夫人的亲信也保不住他,不过铝热火油弹确实恐怖,一轮齐‘射’就击毙了城下最起码两千名边军将士,让边军的攻势猛然一滞,割断了已经杀上城墙的边军的后援,才成功夺回了西‘门’城墙,歼灭了甚至已经突入城内的五百边军锐士。即使有青铜强弩这样的利器,突入城内的五百边军锐士依然杀伤了北海军超过两千人,伤亡比1比4。(..tw)如此强横的战斗力,让赵信眼角猛跳。 “飞鸽传书,把边军的战斗力和作战装备情况发往下密大营!” 赵信一边向传令兵下令,一边研究着从边军锐士身上缴获的单兵装备。 边军也擅长用弩,制式的秦弩造工‘精’细,虽然‘射’程没有青铜弩那么恐怖,但是上膛便捷,‘射’速很高,只需要顶在地上身体往前一压,就可以上膛,而且‘精’确度远高于青铜弩,一万边军出五百锐士,这些锐士除了近战‘肉’搏能力一流,同时也是‘射’击能手,刚才夺回城墙的作战中,北海军为了尽快夺回城墙,几乎是一窝蜂杀上去,而这些边军锐士据守城墙,几乎不用瞄准抬手就‘射’,矢无虚发,几乎都是照着脑袋上‘射’的,才造成了惨重的伤亡,还好青铜弩兵及时压制了城墙上的锐士,没想到他们还利用了城墙下的建筑物设伏,锋利的短剑配合汉军特‘色’的钩子小盾,‘混’战中吃尽了便宜,最后是赵信急中生智,用黄巾力士的大盾和人数优势,把这些伏兵连带很多自己人一起顶在了墙角,限制了他们的挪腾空间,再派十几个神‘射’手从屋顶一个一个地‘射’穿他们的脑袋,才控制了局面,毕竟边军锐士没有装备大盾,这点还是吃亏了,加上短剑不会拐弯,土制流星锤却可以,才夺回了城墙楼梯,但是依然突不上去,没办法,赵信只好用火油弹把整段城墙烧了。所幸钢筋水泥内坯的城墙并不怕这点火焰,否则把城墙烧塌了这下就真的好玩了。 边军帅营,施施然回到帐篷中的淳于琼,看到了一个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女’子,正是狼‘女’管雪。 “草原上的格桑‘花’儿,竟然来到了某家的帅营,难不成,是来做说客的?”淳于琼摘下了‘毛’毡帽,跪坐在主席上,沉着脸道。 “淳于大哥,何必如此...”管雪随手拿起酒壶,为淳于琼斟满案上的酒杯,道:“姑且叙叙旧又如何?这个帅营,果然有好酒,还记得淳于大哥说过,若他日要死,也要死在酒壶里....哎,就不能少喝点。” 淳于琼笑了。 那满是‘阴’郁的坚毅面庞,笑起来,发亮的眼珠如同大漠戈壁的寒冷夜晚里,那熊熊燃起的篝火,管雪一时痴了。 十一年前的183年,黄巾之‘乱’前夕的第二次柳城之战,依然是乌丸叛‘乱’,依然是淳于琼镇压,被乌丸骑兵埋伏,身受重伤的淳于琼,被年仅十一岁的管雪从死人堆里拖了出来,在乌丸人的眼皮底下养好了伤势,两人几乎单枪匹马地组织了当地的汉民反抗,转移了三万‘妇’孺,并与汉军里应外合再次平叛,格桑‘花’儿的名号,响亮了整个北疆。 “淳于大哥,这是汉家内战,雪儿不想‘插’手,十万乌丸骑兵随同大哥出征的消息,雪儿也未曾告知北海相,只是……乌丸人毕竟是外族,只求大哥严加束缚,切莫让汉家百姓枉死外族刀下……” “这个自然!” “如此……雪儿便陪伴淳于大哥身旁,不问战事,只饮酒叙旧,如何?” “哈哈哈,雪儿还是信不过你的淳于大哥!”淳于琼笑道:“不管如何,雪儿你既然愿意在此盘恒一些时日,某自然求之不得!来,雪儿,共饮此杯!” …… 正午时分 北海军剧县援军已经‘逼’近了剧县包围圈以东三十里的蚁窝山。 “怎么不见管雪‘女’侠?”林荣嘉随口问道。 “回大帅,管雪‘女’侠留下书信说要为大帅去做三件事,已经离开!”胡车儿瓮声瓮气地道。 “三件事?”林荣嘉疑虑地嘀咕了一下,便不再放在心上。像近卫队这些侠客,向来自由度很高来去自如。 比起这个,即将到来的超过五十万人的大战,才是他要关注的重点。 第十三章 剧县绞肉机(五) 蚁窝山,是在双方前线剧县的东边三十里的一个山丘群,扼守着从剧县边上的昌河大桥向东直达北海腹地的道路,是袁绍军东进的必经之地。(..tw)此地向东南六十里是北海国的学府中心――整个县城被改造成校园的平寿县,平寿县的东北边紧挨着的就是目前北海国最繁荣的大城市――前北海治所营陵。 如果说相对安全的,位于北海国东端大后方的下密城是北海国的工业中心和科技军事中心,那么,紧靠西端前线的营陵城就是整个北海国的经济中心,也是所有城池中的‘精’华所在,真正的商贾如云的大城!整个北海国的重要收入――商业税收,百分之八十都是来自这个城市。 历次青州的战‘乱’,都没有直接威胁过这里。孔融是被‘逼’走的,栾心的前夫张饶是死在城墙下的,而林荣嘉,也是通过政治‘交’易和平接手的。再加上接手后,林荣嘉亲自苦心经营,营陵成为了与许昌、邺城、颍川并肩的四大商业中心。 不仅仅如此,紧挨着的平寿书院还是是林荣嘉最倚重的大学城,不仅仅起着筑巢引凤的作用,军官、医生、护士、文官、经济管理者、工程师乃至以后的各级别的老师,都会从这里毕业,是文明的种子发芽之地,对于林荣嘉来说,这个书院比营陵更加重要。 “嘟嘟……” 双方部队遭遇后,号角声震天。 “布置炮兵阵地,我们在第一线!” 看到从第一炮兵军一级逐级传来的旗语,诸葛瑾带领炮队浩浩‘荡’‘荡’爬上了大路右侧的一个地势较为扁平的山丘,队伍一下子忙碌了起来。 到达指定位置之后,辅兵开始卸货,设置指挥塔和安装霹雳炮,工兵在靠敌一方快速竖起拒马,炮兵部队早已练习过多次,一切井然有序。 鸦雀无声之中,仅剩下对方的号角声和北海军的战鼓在轰鸣。 战争,如此之接近。 双方遭遇之后,汉军的动作也很快,摆开了阵势之后,辅兵也开始设立防御工事,准备安营扎寨。 对方阵中,一名身着白‘色’半肩罩袍,头戴白‘色’棉盔,袒‘露’的左肩显示里面是一身紫金御赐战盔,外系紫‘色’龙虎腰带,赫然也是一个显示了他的一品武官衔――骠骑将军。 无需多言,林荣嘉知道了,对方正是被三国演义黑出翔的、实际上武力和战功堪比首任骠骑将军霍去病的――淳于琼。 什么乌巢被烧,被曹‘操’割去鼻子纯粹是罗贯中臆想。 经过来到三国后,致力于收集情报,林荣嘉早已在徐州攻略的前夕把淳于琼的情况搞得一清二楚。 西园八校尉昙‘花’一现之后,淳于琼并非特意投靠袁绍,而是因为他镇守的边境重镇――柳城,很不幸处于袁绍直接管辖之下,北面是乌丸,东边是公孙康,东南边是公孙瓒(这俩人不是亲戚也不是兄弟,那会公孙也是个大姓。),无论是继续趴窝不动镇守边疆还是投靠公孙康,淳于琼这个一心御边的忠心大将都不能避免卷入诸侯的纷争当中。[..tw超多好看小说] 而从那个时候开始,官位仅次于袁绍,名望毫不逊‘色’于他的淳于琼,就成了袁绍这个外宽内忌的顶头上司的眼中钉。 官渡之战,乌巢的确有可能是淳于琼的驻地,但是如此强大战力的边军,怎么会缩在远离前线的乌巢?前世林荣嘉看不明白,要是说忌讳功高盖主,让他缩在后方,不让他打曹‘操’,可是曹‘操’满打满算就那五万乌合之众,非要说‘精’锐一点的,也就是黄巾之‘乱’以来一直带在身边的,作为虎豹骑的前身的一支人数为一万人的羽林卫,绝对悬殊的力量对比,直接击溃曹‘操’主力后兵撒出去攻城略地,他淳于琼又能得到多少战功?战功再多往北疆一派,后勤粮草一掐,能玩出什么‘花’儿来? 但是来到东汉末年,加上身在高位知道的东西多了,林荣嘉看明白了。 淳于琼对于袁绍的事情压根就没想出力,也就是去打个酱油,还拉着一票强大的,数量整整十万的边军打酱油,原因很简单,和现在大汉朝还有口气,还有点控制力,袁绍还能借助官位指挥他来打北海国不同,数年后的官渡之战,帝权已经旁落,汉朝皇廷的最后一点尊严都已经被撕了个稀巴烂,淳于琼自然有自己的打算,当然会打酱油,袁绍怎么不憋屈?那会曹‘操’的军力,全天下都没看好,也没觉得对袁绍能有什么威胁,而对于袁绍来说,真正的定时炸弹其实是淳于琼(其实也没错。淳于琼这样的人物是不可能甘心受制于袁绍的,他立志学霍去病,要北进,开疆扩土打乌丸打匈奴,掐着他粮草让他卷入纷争的袁绍自然是他的障碍。) 所以,曹‘操’烧个粮草就能打得袁绍数十万装备‘精’良的‘精’锐部队烟消云散那是不可能的,乌巢到底是不是曹‘操’的骑兵烧的还得两说,袁家四世三公,河北经营数代,他的兵马不可能是后世合‘肥’之战的符坚那样的乌合之众。真正扭转双方命运的,其实就是淳于琼带入中原的十万边军‘精’锐。 乌巢之夜,其实就发生袁绍杀淳于琼收兵权的时候,淳于琼生‘性’好酒全天下皆知,武功再强大,也抵不过毒酒一壶,下毒的人,极有可能,就是许攸。 袁绍低估了淳于琼在边军中的影响力,淳于琼一死,边军立即‘乱’起,火烧乌巢,把过来接收部队的高览和张颌打了个落‘花’流水,而慑于当时淳于琼的威望,作为杀人凶手的许攸见事情已经闹大,自己肯定会被灭口,不得已,在张颌的保护下杀出重围,投曹‘操’去了。 这个时候,所谓火烧乌巢的曹‘操’军才在大火燃起之后,在许攸的鼓动下出击,与袁绍军鏖战一夜,两面夹击之下,袁绍才不得已退兵。 否则,要是真说得那么神奇,几十万大军烧个粮草就立刻被全歼,曹‘操’军这么厉害的战力,袁绍跑得出来?何况,有脑子的人都不会把所有的粮草集中在一个地方,更何况,营以上的编制也是有自己的独立粮仓的,更更何况,官渡,根本就是袁绍的家‘门’口,说白了,官渡之战,根本与粮草无关,纯粹是内讧。 而袁绍退兵之后,曹‘操’与边军会师,捡了个宝,把袁绍本来想控制的边军收入囊中,实力膨胀了起来,这个时候就要面对一个难题――要边军,还是要许攸? 答案不必多言,许攸死于许诸之手,不见得是什么意外…… “镇东将军何在!出来说话!”淳于琼的一声大喝,把林荣嘉的思绪唤回现实。 自从林荣嘉启用了前生的名字――林荣嘉之后,所有人都避免了叫他的名字,因为古代单名为贵,双名为贱,所以北海国上下都不忍叫他这个名字,都是以国相大人或者大帅代替,而敌人,则不屑于配合这一套‘花’样――你说改名我就要叫啊,但是正式场合没个称呼也不行,所以造成了无论敌我都避免了这个名字。 “末将林荣嘉,见过骠骑将军!”林荣嘉策马上前,拱手回应道:“甲胄在身,不能全礼,请将军赎罪!” 果然,听到林荣嘉这个名字,淳于琼翻了翻白眼,喝到:“同为汉人,厮杀不急,某略备酒‘肉’,镇东将军可敢前来痛饮三杯?” “……”林荣嘉一愣,随后释然:“素来闻淳于将军豪爽好酒,今日一见果然不虚,末将敢不从命?” 说完之后,林荣嘉策马上前,手在背后冲徐盛和潘璋做了个手势,头也不回地去了两军前线中央,而徐盛和潘璋则一缩肩膀,消失在了军阵中。 第十三章 剧县绞肉机(六) 时值正午,萧杀的两军前沿,淳于琼和林荣嘉跪着在一个长案几上,推杯换盏,把酒言欢。 淳于琼这个人虽然看似‘阴’暗,但是说话条理清晰,人其实也比较豪放。而林荣嘉来自后世,词汇之丰富,调侃手法之熟练,让两个人都热切了起来,双方从两次柳城之战,讲到黄巾之‘乱’,再到林荣嘉回归汉朝,平息黄巾之‘乱’,治理北海。说到家人被公孙瓒绑架的时候,淳于琼怒而击掌,说到柳城塞外风光的时候,林荣嘉也一脸向往之‘色’。 不知不觉,酒已经喝了五坛,正值饭点,林荣嘉也有点饿了,吩咐军士拿来老牛‘肉’,两人开始大快朵颐。 “哈哈哈,镇东将军好酒量!”一口咬下一大块牛‘腿’‘肉’,使劲嚼着,淳于琼看着林荣嘉,毫不掩饰眼中的欣赏。 “过奖过奖!”林荣嘉自信一笑,前世海军陆战队的时候,没啥娱乐,但凡岛上轮换回来,有空余,就会和战友一起喝酒,岸上驻地的围墙后面有个小‘洞’,外面做大排档的李大叔,能从‘洞’里递来烟酒烤‘肉’,一群十七八岁的大男孩,肆意在寝室里挥霍严酷的训练也没有消耗掉的雄‘激’素。当时士兵津贴才七十多块钱,买了‘肉’就喝不起啤酒,还好‘蒙’古口杯李叔只收成本价,两‘毛’钱一杯,一人两块钱就有十个‘蒙’古口杯,从喝到吐再到喝光了也没啥感觉,酒量就是这么出来的。这古代的白酒,酸溜溜的,度数啤酒不如,练不出什么好酒量,对于“酒‘精’考验”的林荣嘉来说,更是小意思,权当是喝汤了。 两人饮酒正酣的时候,两旁的山包密林中,徐盛和潘璋一人一边,带着人马‘摸’了上去,上面果然有伏兵,只是注意力都在战阵中央,徐盛的山地营和潘璋的游骑兵攻其不备,用短刀和匕首迅速猎杀上面的伏兵。 等‘弄’出来的动静足够大,大到林荣嘉和淳于琼都听见的时候,淳于琼的伏兵已经死伤一小半了。 “哎……可惜可惜……”淳于琼不动神‘色’地将最后一杯酒一饮而尽之后,放下了杯子,直勾勾地看着林荣嘉。 林荣嘉耸了耸肩,也紧紧地瞪着淳于琼。 碰! 淳于琼率先动手,一脚踹飞了桌子,桌子带着呼啸之声,直指林荣嘉‘门’面飞来。一声龙‘吟’,林荣嘉拔出了毒刀,一刀批下,把桌子劈开两边。 “死来!”淳于琼睁着血红‘色’的战鬼之瞳,一声虎吼,袖子一挥,两把寒光闪闪的吴钩从袖子里伸出,如闪电般向林荣嘉斩来。 就算进入了战鬼之瞳的状态,林荣嘉视线中的这一对吴钩,依然快如闪电,不禁心头一凛,一股危险的预感袭来,快步后退。 哗啦一声,淳于琼的双钩脱离了手掌,依然在向前飞出,勾炳后面居然还带着两根铁链,铁链的尽头在淳于琼的袖子里,看不清到底有多长。 不禁背后一凉,冒出了一头冷汗,要是刚才挥刀去格挡,没准已经凶多吉少了。 “杀!!”又是一声嗜血的怒吼,淳于琼握着铁链的双手再次挥动,画出一道道的死亡寒光,向林荣嘉笼罩而来,这种武器类似于铁鞭和流星锤的合体,根本无法格挡,只能被‘逼’一步步后退。 这时,旁边的汉军伏兵被游骑兵和山地营的军士打得抬不起头,败迹渐‘露’。 “淳于将军,恐怕你今天要到末将营中做客了!”林荣嘉看着淳于琼‘精’彩的表情,冷笑道。 “哼,高兴的太早了!”淳于琼冷哼一声,随后一声大吼:“拉!!!” 两条长长的绳子猛然从雪地中绷直弹出,竟然把一块木板从雪堆下拖了出来,淳于琼跳上了木板,木板迅速向淳于琼大营方向滑去。 “靠!马拖木板,有才!”林荣嘉摇了摇头,一下子看明白了,绳子的尽头是无数匹战马,只要让战马狂奔起来,木板在雪地上一样可以跑得超级快。 “杀!!” 两边的游骑兵和山地营的军士,见到这个情景,纷纷扔下对手冲上去试图拦截,但是踩在木板上高速移动的淳于琼,铁链双勾挥舞得密不透风,连斩十数名军士,林荣嘉追了两步,发现自己跟不上,颓然停下。 “行了,让他去吧!”这种情况下,死再多士兵也拦不住,心痛士卒的林荣嘉挥手道:“山不转水转,山水有相逢,淳于将军,末将可是随时准备把你的人头借来我的帅营当饰品的!” “战场见!”淳于琼挥了挥手,伏兵脱离了接触,也跟着往汉军方向退去,林荣嘉也没有下令追击。这种情况下,见好就收,还可以保证北海军首战得胜的士气,万一追过去被伏击,那就得不偿失了。 “万胜!!” 果然,在后面军阵中的其他士兵,只看到对方的主帅带着一票残余人马落荒而逃,顿时爆发出响动云霄的欢呼声。而对面的汉军,则紧咬着牙根,愤怒的瞳孔仿佛要喷出火来。 “蒋琦何在!”面‘色’‘阴’沉如水的淳于琼,略带狼狈地回到了阵中,立刻点将。 “末将在!”一员满面横‘肉’的边军将领应声而出,抱拳道:“请侯爷下令!” 淳于琼道:“你的人马打头阵,直取对方霹雳炮营地,要小心,对面的霹雳炮的炮子很邪‘门’!” …… 随着汉军方向鼓声转为短促鼓,一支五千人的队伍越阵而出。这是大汉边军中仿制罗马方阵的重盾兵,身披锁子甲,一人双盾,背上背着一个半身巨木盾,手上还拿着一个样子一模一样,但是包了铁皮的铁盾,攻击武器,则是一把锋利的短剑。 其中的蒋琦没有骑马,而是和其他军士一样,短剑,锁子甲,双盾,站在前排的位置,而他们要冲击的目标,正是诸葛瑾第一炮队的阵地。 “防御阵!前进!!” 五千重盾兵摆成了五百多个铁桶阵,重盾之间练成一片,甚至连头顶都被一层又一层的盾牌遮住,然后踩着鼓点向前小跑移动。 “第一炮队,准备迎敌!” 随着旗语和哨子传来的命令,第一炮队的几个观察手开始摆‘弄’着手里的三脚架和树脂做镜片的炮队镜来测距,而几个幕僚则堆在一起在地上写写画画,计算距离和‘射’角度。 “装填超级绣球!”诸葛瑾大吼道。 所谓超级保龄球,就是用藤条编织的空心圆形木球,仿佛一个绣球,轻飘飘的很容易运输,但是,一旦往里面填上了泥土,那么,这个足有后世两个灌满的矿泉水桶那么重的“绣球”,被霹雳炮发‘射’出去之后,杀伤力就会极其恐怖,虽然没有石头那么硬,但是投石车不可能哪儿都能搞到石头,更不可能拉着一大堆大石头到处跑,毕竟打磨的鹅卵石已经让后勤有点吃不消了,反而这种只需要填土的超级绣球容易搞得多。 “全体注意,以指挥塔为基准线,向左2度,目标距离1720米,前提量400米,台仰角80度,配重8米,发‘射’准备!!”陆地上的霹雳炮指挥毕竟没有船上的传声筒那么方便,诸葛瑾吼出命令的同时,同时也因为超级绣球比较重,‘射’程较近,所以提前量足有400米,等于是预先瞄准1300米的位置。 “一号炮装填完毕!” “二号炮装填完毕!” “三号炮装填完毕!” …… “已经接近一千五百米,准备接敌!!” 诸葛瑾盯着观察手算出来的距离,心脏越跳越快,这是第一次,打的不是木头靶子,而是活生生的人。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和焦虑感,正在诸葛瑾心中蔓延... “队长,敌人前排已经1400米了!”观察手的话语打断了诸葛瑾的沉思。 看着五百多个步兵方阵来势汹汹,一股豪情在诸葛瑾内心燃起――来吧,让老子敲掉你们的乌龟壳! “各炮长自由微调,瞄准方阵!” “一号炮瞄准完毕!” “二号炮瞄准完毕!” “三号炮瞄准完毕!” …… “发‘射’!!” 随着诸葛瑾的一声令下,旗语兵手中的双旗狠狠划下,第一炮队十‘门’炮发‘射’出了十枚超级绣球,带着死神的呼啸着划过天空,翻滚着,狞笑着,向汉军的重盾兵方阵砸了过来。 轰隆! 一声巨响,一个防御密集如一个整体的重盾兵方阵,被超级绣球砸中,方阵中的人仿佛被篮球打中的积木,四处飞‘射’。超级绣球来势不减,在地上弹跳了几下之后,再次打中了一个方阵,这次没有把人打飞,然后一击之下,方阵中前排的几个都吐血倒下。 十个“绣球”肆虐之后,前排一片狼藉,重盾兵损失了八个方阵,这八个方阵400人的部队除了少数还能站起来之外,其余的不是昏‘迷’不醒就是骨断筋折。 “以指挥塔为基准线,向左二度,目标距离1351米,提前量30米,平台仰角52度,配重六米,各炮长微调,发‘射’准备!” …… “快!!散开!” 见识到了北海军那高得诡异的准确度和超级绣球的弹‘射’能力之后,蒋琦发现,这个投石车根本不是靠士兵列队手里的盾牌就能抵御的,相反,士兵挤在一起,实在是太方便人家收拾自己了,连忙下令散开,之后他的命令还没传出去,又是十个绣球飞了过来。 又是一阵骨断筋折的声音之后,蒋琦又折损了七个方阵,没见到敌人,就已经倒下了近千人。不过,第二轮发‘射’之后的间距,蒋琦总算成功让手下所有的军阵散开。 “散开,冲向敌阵,阵前列队!”分开了方阵的蒋琦,拔出短剑,一马当先,全速向着北海军的阵营冲来,打算到达北海国炮兵阵地前再从新列队。 这个时候,他们不知道,北海军方向,所有人看着他们的眼神,只有一个。 ――同情。 站在指挥塔上的诸葛瑾也在摇头,他的身后的霹雳炮,这次装的不再是超级保龄球,而是被林荣嘉戏称为“战场扫帚”的鹅卵石。 “泰山压顶!!!” 抢过了信号旗的诸葛瑾,举高旗做了个山字,然后狠狠向下一划。 随着诸葛瑾的动作,远方无数炮队的信号旗也向下划出了一道红‘色’蓝‘色’‘交’叉的幻影。 天空猛然一暗。 近卫炮兵军团火力全开,摆在前线的一万‘门’霹雳炮,在信号旗的协同下,同时发‘射’出了上百吨的鹅卵石。 诸葛瑾已经呆住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来,用鹅卵石打活人,也会跟打木头人一样,溅‘射’出各种碎片,甚至在鹅卵石的落点,直接喷出一排排数人高的血柱。 如流星雨一般的鹅卵石打击过后,五千人的重盾兵,只有一个人还在站着。 蒋琦怒睁着血红的双眸,狠狠地盯着对面拿着信号旗的诸葛瑾,手腕一转,手中的短剑,刺入了自己的‘胸’膛,颓然倒下,留下一地被打得骨断筋折的伤兵…… “汉军将士,收拢伤员,绝不攻击!” “汉军将士,收拢伤员,绝不攻击!” …… 第十五章 剧县绞肉机(八) 北海军的齐声呐喊,让边军全军上下集体失声。 五千名同袍,整整一个满编的重盾营,敌人的‘毛’都没‘摸’到,就躺了一地,校尉蒋琦自杀谢罪。 对手是那么地轻描淡写地干翻了自己的同袍,手起刀落,然后对着他们说:“来,人抬走!” 想要愤怒,却偏偏找不到理由,人家也确实是一片好心。 而且攻击的时候,到底有没有留手,他们实在不知道,反正如果对面发‘射’的是今晨那种恐怖的流星火油弹(边军对铝热火油弹的称呼),这五千人绝对活不下来几个,而眼前,刚才的打击看起来很吓人,但是那些同袍绝大部分都还在中气十足地嚎叫着,生龙活虎地翻滚挣扎着,显然大部分都没有受到致命伤。 前去收容伤员? 气势上会矮了一大截。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软,这么大一份情,这还是战场上,怎么还? 不理这些伤兵? 不说淳于琼是靠打感情牌维系这个部队,就算是不打感情牌的将领,也不敢在这种情况下丢弃伤员,否则,甭管你是什么样子的部队,都得分崩离析。 如果这也是北海军的心理战的话,那也太恐怖了,好一个攻心为上! 无数双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的主帅,等待主帅决绝。 涨红着脸的淳于琼,沉默了半响,叹气道:“吕威璜何在?” 一员须鬓发白的老将出列,拱手道:“末将在!” “让你的白头军放下武器,带上我们全部的板车,收容伤兵和尸体!”淳于琼眼神复杂,略带点伤感:“尽量不要把武器和伤兵分开收容,连人带兵器一起装车,以免刺‘激’北海军,此外……唉,好生替你侄子义渠(蒋琦,字义渠)收尸……” “末将领命!”吕威璜面无表情,但是颤抖的双手出卖了他的内心。[..tw超多好看小说] …… 在汉军收容伤员的时候,北海军在林荣嘉的严令之下,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任何话语,也没有任何挑衅的举动。 只有林荣嘉大声问了一句:“死的人不多吧?” 正在不远处准备亲自给蒋琦收尸的吕威璜,冷冷地顶了回来:“这年景,残了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林荣嘉默然,一挥手,医学院的‘女’学生带着数百‘女’护士,一边大喊表明自己没有武器,一边冲了上去。男医生不是没有,但是眼下这个剑拔弩张的时刻,‘女’‘性’出面反而安全点。 吕威璜看也不看她们,更加没有做出阻止的举动。 自己带来了没有武器和盔甲的士兵,现在又散开了收容伤员,‘肉’在砧板上,阻止北海军的任何行为都是没有意义的,反而让汉军落了个下乘。 只见那些‘女’医生‘女’护士,忙碌着帮伤员接骨,输血,处理伤势,技术之熟练,完全不下于边军的老医工,同时因为是‘女’‘性’,加上旁边就有自己人,汉军伤员也没有为难这些医生护士。 一名看起来都不到十二岁的黄‘毛’丫头,穿着白‘色’的连衣长裙,上面还画了个血红的红十字架,跑到了吕威璜跟前,不顾他那沉默得可怕的臭脸,伸手碰了碰双眼紧闭,脸‘色’苍白的蒋琦脖子上,那没有被锁子甲覆盖的脉搏位置,惊喜地对后面大喊:“这里还有个有救的,外科的师姐,快来一个!” “哼!扎着心了还有救?黄‘毛’丫头,懂什么!”吕威璜呼吸不争气地急促了起来,但是看到了那把明晃晃的,‘插’在自己最疼爱的侄儿‘胸’口上的短剑之后,心情顿时又沉了下去,忍不住出口骂人。 另一个穿着打扮一模一样,看起来大点的‘女’孩,带着几个穿着也差不多,但是身上没有画红‘色’十字架的‘女’护士,快步跑了过来,伸手小心翼翼地在短剑‘插’进去的地方‘摸’索了几下,突然脸‘色’一变,直接把那把短剑拔了出来:“剑上没血,没扎进去!里面似乎还有一件盔甲!” “嗯?”旁边的吕威璜突然想起,这个侄子的父亲,也就是他的姐夫,生前确实有一件软甲,连忙道:“确实有一件软甲,可是既然没扎进去,他到底怎么啦!为什么就没气了呢?” “你们的锁甲是怎么脱的?”那个丫头并没有搭腔,直接反问。 吕威璜看到这个情况,也不顾影响了,直接凑过去,帮着她们解开了锁子甲,里面果然有一层软甲。 把蒋琦上半身清空之后,那个丫头伸出纤纤‘玉’指,在蒋琦的‘胸’腔‘摸’了几下之后,脸‘色’一松,道:“受了内伤,是气‘胸’,‘胸’膜穿刺预备!” 后面的护士拿来了一根中空的长针头,慢慢‘摸’索到穿刺点之后,在又惊又怒的吕威璜的目光中扎入了蒋琦的‘胸’腔。只见一阵气流从管中喷出的声音,蒋琦的‘胸’腔再次起伏。 “额……这……有气儿了??”吕威璜瞪大了眼睛。 “这位将军肺部受损,暂时缓解了气‘胸’,但是需要马上做开刀做手术!”北海军队‘女’医生道:“你不用知道什么叫手术,我们要救他,需要一个安静干净的场所!” 吕威璜一咬牙,向着远处的林荣嘉抱拳道:“镇东将军在上,我等同属大汉子民,并非外族,请将军念在同根同源,我等亦镇守边塞多年的抗击外辱之功,让这些‘女’神医到我军营地一趟,救伤兵于水火!我吕威璜就算肝胆涂地,也会保证她们的安全!” “好!但是,她们只救垂死或骨伤之人,这是原则,你可同意?”林荣嘉笑道。 “这个自然!”吕威璜连忙道。 林荣嘉的意思他当然明白。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些人一时半会也回不到战场上,垂死的伤兵就更不用说,能不能救活都是两码事。至于那些包扎包扎伤口就能回到战场上的,也要替他们包扎……好让他们有力气打北海军?开什么玩笑?这不是扯淡么? …… 随着伤员一起过来的北海军医生和护士,让汉军一阵‘骚’动,淳于琼甚至亲自去找这些‘女’子问话,并且检查了伤员,那些伤兵的伤患处果然得到了比医工更妥善的处理,而且,那些‘女’子连一些必死无疑的伤兵都扬言不能放弃,要抢救……只是,当那些‘女’子声称要开刀,把伤员这里切一刀,那里挖个‘洞’的时候,淳于琼还是有点被吓到了,留了个心眼,让自己的医工去鉴别,那些医工觉得救不活的,那就‘交’给她们折腾,如果能救活的,一律拒绝“手术”。 等这些北海军的‘女’军医,在汉军的伤兵营里架起一个接一个作为手术室的帐篷和消毒用的大锅,鉴别士兵的血型,动员汉军捐血的时候,黄昏已经来了,双方挂起免战牌,一个下午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去了。 第十六章 剧县绞肉机(八) 雪夜,无月。 淳于琼,依然是万年不变的死人脸,沉默地跪坐着,把玩着手里的翠‘玉’杯。 “死了822人,4300人重伤,伤兵有120人残废,862人医工认为无‘药’可救,已经送去北海军‘女’医工的营地抢救,这个营算是完了……”管雪跪坐在不远处的桌子前,看着一沓蔡伦纸,不住地用手里的算盘挠自己的额头,显得有点烦躁。 淳于琼回味了半响嘴中的美酒,道:“雪儿,你在林……镇东将军那边呆过如此久,那些个‘女’娃娃医工,靠谱否?如何教出来的?这人也是好生奇怪,好好的叫管亥不行,非要学吕威璜,给改个三个字的名字,嘿嘿,倒是不怕人笑话!“ 管雪道:“奴家在他身边是有些时日了,此人颇会鲁班之术,那个霹雳炮,大船皆为其亲自设计,似乎对医术也颇有研究,平寿书院还设立了医学院,专‘门’教授医术和护理,很多重伤垂死的伤兵都能救活,若不是去过北海,奴家这辈子也想不到,人之血液竟可以分类通用,同血型互相输血,实在是匪夷所思。” “既然如此,你且代我前往伤兵营,告知医工,所有伤兵任由那些‘女’娃娃挑选治疗!”淳于琼其实也是有点急了,一下子那么多伤兵,可不是他的数百医工忙得过来的。 “大哥使唤奴家可真不曾客气过!”管雪嗔怪的眼神扫过了面带讨好微笑的淳于琼,苦笑了一下,转身出去了。 一脸微笑的淳于琼,在目送管雪出去之后,面‘色’再次‘阴’沉:“卫兵,让监军许攸大人进来吧!” ‘门’外的卫兵离去不久,一个穿着熊皮大衣,依然瑟瑟发抖的文人踏步而进,不待淳于琼发话,径直跑到帐篷中间的火炉子坐下:“哼,淳于将军好大的威风,把某晾在外面,莫不是要谋杀挚友!” 淳于琼摇了摇头,许攸这个认识了许多年的老朋友,每次说话都很难听,所以他虽然进来就说了很不客气的话,但是淳于琼也不以为意。 “子远,乌丸人还降得住否?”淳于琼道。(..tw无弹窗广告) 听到淳于琼这句话,许攸一愣,随即回过味来,本来要征伐北海国的时候,淳于琼是不愿意来的,借口就是还要盯着乌丸人,结果袁绍倒好,直接下令乌丸人的首领――蹋顿,带着十万乌丸军主力跟着淳于琼入关助战,这下可没辙了,只能带着这些定时炸弹一起深入汉境,这些人随时可能会失控,四处遗祸,对于这些乌丸人,他的好友淳于琼的意思,其实就是雪藏起来,不动用他们,免得这些人在攻城拔寨的时候四处抢掠。 “降得住?”许攸冷笑道:“损失整整一个营的事情,乌丸人那边已经知道了,那个酋首蹋顿刚才说了,出兵粮草乌丸人都是自备的,柳城到这里一路,我等都不让他们掠夺战利品,现在敌人已经在跟前,我等再不让他们出战,难不成要他们空手而归?明日再如此,他们就要派人去袁公那里告状了!” 淳于琼怒道“哼!告状?只管来!” “唉,我说你这个老友,年过四旬,脑子怎么就不开点窍?”缓过气来的许攸,直接站起来抢过了淳于琼手里的酒壶,自顾满上了一杯:“告状可大可小,到时候给你定一个养贼自重的名头,又当如何?某也不信,十万乌丸骑兵一出,对面的那些黄巾贼抵挡得住?某观此地虽有山,不过山势平缓,有利于骑兵突袭,倘若你淳于大将军在此地盘缠数日不得寸进,乌丸人一个冲锋,杀过去了,你边军的威名置于何地?老友啊老友,你有抱负,不屑于打汉人,许某如何不明白?只是当下,既来之则安之,灭了黄巾贼,再来计较如何约束乌丸人,又如何?” “哼,既然如此,明日某再与镇东将军大战一场,倘若不胜,某且看这些乌丸蛮子如何得胜!”淳于琼扔下杯子,下了逐客令:“子远且回,不送!” 漫步走出帅营的许攸,面‘色’在黑暗中绽放了一丝狞笑。 …… 第二天天一亮,淳于琼就送还了所有的医生和护士,撤掉了免战旗,擂鼓列阵备战。 至于继续开战,他也安慰了手下的士兵,想要还昨天的人情,优待俘虏即可。仗,该打还是得打。因为如果打不赢,让后面的乌丸骑兵动手,恐怕整个青州都要遭殃。 对于主帅的推心置腹毫不隐瞒和对青州的用心良苦,麾下的边军士兵还是很受用的,一下子平息了昨天的厌战情绪,脑海里的念头,就是尽快打垮对方的北海军,让北海投降,可以保住一大批的百姓。念头转换过来之后,这些边军‘精’锐再次恢复了士气。 在大汉边军撤下了免战旗的同时,北海军的免战牌也不甘示弱地落下了。 随着免战牌落下,在炮兵阵地前面五百米处开始列阵的,是近卫军第一、第二、第三、第四、第六军,五个军五万步兵,以及神牛军、蝴蝶骑两支重骑兵,同时还有已经放出去,在外围虎视眈眈飞龙营和游骑兵两支轻骑兵。 近卫军成军较晚,但是训练纯熟补给充足,基层军官素质也很高,排兵布阵一丝不苟,井然有序,双方几乎同时出阵,同时摆好阵势。 “前军前进!” 随着汉军前军统帅眭元进的一声令下,八万前军同时向前移动,似乎是要缩减双方的距离。 “全军备战!”炮兵部队最前沿的炮队便是诸葛瑾的第一炮队,他们的为止就在步兵方阵的后面,看清楚了形式之后,直觉告诉他,对面可能一上来就全线突击,连忙下令备战,装填所有的超级绣球,火把点着,火油弹的箱子打开,以便于随时发‘射’。 “列防御阵,前进!!” 边军,打头阵的依然是重盾兵,人数足有三万人,五十人一组的龟壳方阵漫山遍野都是。这些方阵踩着特别急促的鼓点,小跑着,很快进入了超级绣球的最佳‘射’程――一千四百米。 “一号炮组,你们做引导炮!”诸葛瑾下令道。 超级绣球,一‘门’炮只能发‘射’一枚,属于‘精’确攻击弹,不能像其他范围攻击的炮弹,必须要引导,尽可能让后面视野不好的炮队尽可能减少瞄准的范围,这个时候,就需要一‘门’打得准的炮做引导炮。 而一号炮组,是诸葛瑾之前担任炮长的炮组,对炮组成员比较熟悉,所以第一时间,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第一炮组。 “是!”接任一号炮的炮长的人,是一个名叫冯习的二等技术军士长,之前就是一个成绩优越的瞄准手。 随着炮队观察手的指引,冯习手中的炮队镜牢牢套上了汉军最前面的一个方阵:“以指挥塔为基准线,向左微调3度2刻,平台仰角4度6刻,配重6米,准备发‘射’!” “准备完毕!”几个呼吸之间,炮手就调整好了‘射’角,并且装填上了一颗涂满红‘色’油漆的引导弹。 “一号炮,发‘射’!”随着冯习狠狠拉动发‘射’绳索,配重框落下,重重地把发‘射’杆打了上去,红‘色’的超级绣球带着呼啸之声飞出。 “首发命中!”指挥塔上的观察手兴奋地喊了一声,同时让旗语兵发出了一个旗语,告诉其他炮队――第五炮军第一炮队的这个角度是对的! 随着旗语兵的旗语发了出去,不到一会,无数的旗语兵举起了手中的红‘色’小旗子――已经准备完毕! 按照近卫炮兵军团齐‘射’的原则,齐‘射’命令,由引导炮组所在的炮队来指挥。诸葛瑾自然不用客气。 “第一轮齐‘射’,放!!”随着诸葛瑾的口令,近卫炮兵军团再次火力全开,数千枚超级绣球飞了出去。 几个呼吸之后,重物落地的声音伴随着无数惨叫声扑面而来。 “命中敌营,对面起码损失了三千人!”观察手兴奋地道。 在旗语的协同下,杀戮,变得简单而直接。 然而,对面的重盾兵学乖了,继续维持防御方阵,虽然对付不了超级绣球,但是鹅卵石也拿他们没办法,相对于鹅卵石那巨大的攻击范围带来的命中率,超级绣球造成的伤害虽然也很大,但是最起码命中率没有鹅卵石那么高,所以,挨了两轮超级绣球的齐‘射’之后,重盾兵依然没有散开龟壳方阵。 …… 第十七章 剧县绞肉机(九) 挨了整整五轮超级绣球,损失已经‘逼’近‘逼’近七千人的边军重盾兵,总算‘逼’近了北海军阵地前沿五百米处。 由于见识到了鹅卵石的威力,超球绣球怎么打也不散开的重盾兵,总体伤亡率并没有超过昨天。 而冲过了炮击范围,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等待他们的,是体力充沛的轻重两用步兵――近卫军的突击兵。 突击兵,其实就是之前的黄巾力士,自从黄巾易帜之后,全军的黄巾字样的兵种逐渐开始改名,黄巾力士改称为突击兵,而黄巾‘射’手,也改名为狙击兵。 “鸣鼓,突击兵营,全线反击!” 林荣嘉的话音落下,命令就通过鼓手传递了出去。 “树盾!” 命令下来后,青年近卫军第一军的副军长,突击兵总领庞统,紧咬着牙齿爆喝了一声。 尽管近卫军第一次上战场,参加实战,所有人或多或少都会很恐惧,包括年仅十五岁的庞统,但是反复的严格训练,已经让军事动作融入了本能,听到命令之后,学生兵们本能地竖起盾牌,弯下腰,和左右的同袍保持两个拳头的距离。 “准备进攻!!”庞统又是一声大喝。 这个时候,对面正在‘逼’近的无数重盾兵方阵,随着一声怪叫,突然哗啦一声散开,如同炸了马蜂窝一般,视野里的重盾兵仿佛一下子增加了无数倍,怪叫着冲来,吓得近卫军团的不少学生面‘色’发白。 “艹!反击!呼死他们!” 庞统一声怒骂,学生兵们‘精’神一震,跟着他们的副军长,率先发动反冲锋,随后其他军的突击兵营也紧随其后,分做了五‘波’半月攻击阵,向席卷而来的汉军重盾兵推了过去。 “准备冲撞!” 冲在最前面的庞统,怒睁着双眼盯着已经不到二十米的重盾兵前排。 双方接触的一瞬间,对面兵线略显单薄的重盾兵用盾牌护着全身,高高跃起,把自己当作锤子狠狠地砸了过来。 庞统丝毫不让地挥动突击兵的特‘色’土制流星锤,狠狠地砸在了在那个重盾兵的钢盾上,土制流星锤化作了飞舞的碎片,彻底毁坏,但是也把对方的钢盾砸凹了下去,对方喷出了一口鲜血,但是的身体依然来势不减地撞在了庞统的藤盾上,庞统只听到左边胳膊传来卡擦一声,前所未有的剧痛传来,然后连带身后的五个突击兵一起倒飞了出去。 近卫军的学生兵,尽管营养不错,但是在牛高马大,百战余生的重盾兵面前,还是显得太单薄,而且,藤甲和藤盾过于轻巧,冲撞起来,面对其他的兵种好说,面对重盾兵这种一人双盾,全身锁子甲,单兵装备重量超过六十公斤的坦克,单兵装备重量不到二十公斤,身形也相对单薄的突击兵顿时吃了大亏..... 第一轮冲撞之后,北海军第一军团五人一列排成的半月阵,几乎一下子就被突破得千疮百孔,无数突击兵被撞倒踩死,重盾兵从突破口‘混’入阵中,手中的短剑连捅带砍,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几个呼吸的时间内,第一军的七千突击兵就溃不成军,只剩下不到五百人仓惶后退。 身受重伤的庞统很幸运,撞击把他撞到了后面的第二军的突击兵眼皮地下,被救了起来,送往后方。 第二‘波’隶属于第二军的第二轮冲撞,几乎是第一轮的翻版,七千五百名突击兵,如同扔进火炉里的雪球,阵形被重盾兵的野蛮冲撞打得七零八落,随后倒在汉军重盾兵锋利的短剑之下。 有了前面两拨突击兵以生命换来的缓冲,近卫军突击兵在损失了一万七千多人之后,总算勉强抵挡住了重盾兵疯狂冲击的脚步,第三‘波’没有被轻易突破,双方盾牌顶着盾牌,脸贴着脸顶在了一起。 “杀!” 随着指挥官的喊声,无数双手扬了起来,把手中的流星锤砸了出去,流星锤的绳索打在盾牌上拐了个弯,锤子狠狠地砸在了对面的重盾兵的脑袋上。 “推!!” 一阵惨叫声响起,重盾兵的头盔虽然也是铁盔,但是依然挡不住土制流星锤的毁灭一击,顿时随着一阵血雾的喷‘射’,倒下了一整排。 这个时候,突击兵如同一台开始稳定运转的杀戮机器,把自己前面的重盾兵杀得几乎毫无还手之力,然而,问题还是出现了。 第三第四军的突击兵勉强抵挡住了重盾兵的正面冲锋之后,后方的第六军的七千五百名突击兵开始试图两翼包抄,然而,汉军的重盾兵也有两支人马也在侧面包抄了过来。 比起第三第四军的突击兵正面的重盾兵显得有点强弩之末,两翼的重盾兵此时却是锋芒正盛,一开始的时候本来是北海军的突击兵人数占优,有三万五千人,重盾兵的三万人在炮击之中损失的人数超过八千,只剩下两千多,但是刚才的对冲,汉军几乎没什么损失就干掉了第一第二两个军的突击兵和第三军的三分一,一下子少了一万七千多人,此时战场的主动权已经到了汉军手中。 一个照面之后,执行两翼包抄动作的第六军的七千名突击兵,再次倒在汉军的重盾兵野蛮冲撞之下,被分割围歼,这个时候,第三第四军残存的一万多突击兵被三面包围,尽管他们已经尽力去抵挡,后方的长弓手也在拼命放箭试图提供支援,但是弓箭对重盾兵起的作用微乎其微,北海近卫军最倚重的霹雳炮也因为双方太近,无法提供支援。这些突击兵已经心存死志,无奈汉军的武力、人数、经验、训练乃至士气都高出很多,加上围三阙一的把戏,让更多的北海军学生兵开始逃跑,溃不成军。 “鸣金收兵!”林荣嘉无奈道:“宗霞!带你的蝴蝶骑接应他们撤退!” “末将领命!”宗霞也不废话,直接带着自己的蝴蝶骑冲了上去。 这个时候,听到鸣金的诸葛瑾,也命令麾下的第一炮队‘射’出了两轮**,炸出了数道火墙,暂时抵挡了一下。 “速走!吾等断后!”宗霞一声大喝,长枪一指,飒爽英姿,英气‘逼’人。 五千内卫蝴蝶重骑,对上只有短剑的重盾兵,优势占尽。 然而,杀进了重盾兵人群之后,宗霞瞳孔猛然一缩。 重盾兵阵后面,无数上好膛强弩,在太阳底下闪烁着死神的狞笑…… …… ps:昨晚忘了发,今天晚上还有一更,请读者笑纳。 第十八章 剧县绞肉机(十) “你们投降吧!”全部装备着强弩的边军锐士方阵内,前军统帅眭元进拱手道:“此乃汉家内战,打到这份上已经够了!你们的娃娃士兵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你们这些人甚至还是‘女’兵!” 汉军,很大程度继承秦军的军制和军事理论。(..tw无弹窗广告) 秦军着重的就是――远程打击,全面输出。 秦军大将白起,在多次实战中发现,冷兵器时代的战斗,由于方阵的作用,双方制造伤亡的地方,只有最前沿的士兵手中的冷兵器,也就是单线输出。然而,一旦观念转换过啦,小部分士兵列阵顶住对方的方阵,大部分的士兵手持远程武器进行远程打击,那么,能杀伤对方的就不仅仅来自前线的近身武器,而是全方位的输出,把更多的杀伤力投送到敌人的脑袋上。 “多谢,可惜,此情妾身不领!”宗霞一声怒喝,蝴蝶骑兵继续冲锋。 “杀!”眭元进一咬牙,下令手下的边军锐士‘激’发手中的强弩。 无数弩矢破空‘射’来,没有装备盾牌的的蝴蝶骑兵徒劳地拉动战马做出规避的蛇行,弩矢打在‘胸’甲上的音声不绝于耳。 强弩是对付重甲的重要武器,就算是欧洲的铁罐头骑士,浑身板甲,也不一定能防御强弩的直‘射’,但是,蝴蝶骑兵和赵云的白龙骑身上的‘胸’甲,都是仿制后世法国人的‘胸’甲骑兵的‘胸’甲。 ‘胸’甲,是用来防御火枪的。 有利于弹开掉子弹的外形线条,外加光滑的表面,即使是火绳枪的强大动能,都很难击穿‘胸’甲。拿破仑时期的‘胸’甲还是制式武器,并非十分‘精’良,而到了林荣嘉这里,‘胸’甲都是加厚的,而且战马可以只披着藤甲,无需和‘胸’甲骑兵一样人马重甲导致只能用最好的马匹,所以不需要顾虑‘胸’甲本身的重量,无论是弧度、硬度、还是舒适度,都要高过拿破仑时期的‘胸’甲。 所以,弩矢不断地飞‘射’,但是落马的蝴蝶骑兵却没有多少。 此时,宗霞陷入了一种微妙的状态。 她仿佛听到了箭矢穿过空气的声音,耳朵通过声音,绘画出了一道道透明的惊鸿。她“看”到了向自己飞来的箭矢即将发‘射’的位置,纤纤‘玉’指,带着一丝残影,拨动了手中的主武器――弓箭。 连珠箭…… 连环箭…… 四连珠箭…… 五连珠箭…… 本来用出必然会伤到手指的箭术,此刻水到渠成。 她妙曼的身影在马背上,仿佛在轻拂琴弦,持彩练而舞。 箭弦如带着金丝边的琴弦,让欢快的乐声在空气中回‘荡’。 箭矢如同带着香味的彩练末端,在宗霞身边轻舞飞扬,扫落了所有‘射’来的弩矢,轻轻拂过汉军士兵的皮肤,随着皮肤轻轻破裂的声音,微微的痛感,皮肤如同活过来一般,在空气中张嘴欢唱着血红‘色’的死亡之音。 箭无虚发,一击致命。 她驰骋的路线上,躺满了毫无痛苦死去的汉军锐士。 脑海里,只剩下父亲宗宝温柔的面庞,满是磁‘性’的声音:“箭,其实是有生命的,那是飞舞的‘精’灵,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舞蹈……” 两道弩矢迎面飞来,宗霞却突然从那种状态中惊醒…… 她的手,‘摸’到了箭壶..... 箭壶,却是空‘荡’‘荡’的…… 一把大枪,带着呼啸之声拍来,狠狠地把飞来的箭矢拍飞。 “我的三夫人,好箭法!” 熟悉的雄壮嗓音传来,一个熟悉的身影,骑着熟悉的四蹄踏雪,从她身边跑了过去,身后,跟着周仓和一万神牛军。 “一个不留!”林荣嘉发出一声睥睨天下的嗜血怒吼,手中的大枪由下往上一招海底捞月,狠狠地刺穿了实力仅仅为准神将的眭元进的‘胸’膛,由下往上的离心力,加上林荣嘉的臂力,把眭元进的尸体高高地抛出,引起汉军的一阵惊呼。 一万神牛军,劈‘波’斩‘浪’,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一马当先的林荣嘉,杀成了一个从血海里捞出来的血人。 眭元进死后,边军前军,在林荣嘉面前,无一合之将。 “挡我者死!淳于琼何在!” 林荣嘉一手拿着大枪,一手拿着个地上捡来的钢盾,五员边军将领策马冲来,林荣嘉盾牌狠狠一拍,把其中一名撞飞,大枪狠狠投了出去,再把一将连人带马钉死在地上,拔出腰刀再斩一将,瞬间连杀三人,让剩下两员将领肝胆丧尽,一个犹豫,周仓的神牛军杀到,龙枪把他们撕成了碎片。 “林子文(林荣嘉沿用管亥的字,子文。),休伤我军士!淳于仲简在此!” 一骑杀来,正是挥舞着双钩的淳于琼。他的身后,跟着五万与北海军霍彪的飞龙营同根同源的飞龙军骑兵。唯一的区别,是与北海军飞龙营装备的步兵长弓不同的骑兵短弓。 林荣嘉长枪在手,不再顾忌淳于琼的铁链吴钩,挥动长枪和盾牌,迎面而上。 一个是经验老到的沙场宿将,一个是勇武异常的新锐猛士,一时斗了个针锋对麦芒,长枪与铁链双沟在两人周围打出了一个死亡禁区,卷入其中的神牛军和飞龙军无一幸免。 “大帅,卑职前来相助!” 战鬼之瞳属‘性’为力量型的胡车儿,瓮声瓮气地怒吼了一声,举着漆黑的巨斧,策马冲入战团。 “欺负我边军无人呼?”边军大将赵睿,带着数名偏将策马迎向胡车儿,突然一阵弦响,无数箭矢后发先至,扑向赵睿,赵睿凭借着出‘色’的马术和反应速度躲过了箭矢,身后的数名偏将却纷纷中箭落马,皆命中要害,惨叫声都未曾发出! 胡车儿感‘激’地回头看了一眼三夫人宗霞,却发现她双瞳泛红,隐隐出现了战鬼之瞳的痕迹! 宗霞进阶――神将! “青州宗霞在此,何人上前受死!” 战场上就地补充了箭矢的宗霞,已经抛掉了蝴蝶骑兵标志‘性’的投枪,战马上的马鞍挂着八个明显属于边军的箭壶,上面都是满满的箭镞,纤纤‘玉’指弓箭左右开弓,本身就是箭术大师级,能够越级使用神将级箭术的她,实力进阶神将之后,手中的弓箭变成了恐怖的杀人利器,箭壶里的箭矢仿佛有了生命,一支接一支在她的‘玉’手指引下跑到了箭弦上,旋即发‘射’出去,超高的‘射’速,刁钻的角度,再加上宗家特创的六连珠箭六箭齐‘射’带来的范围‘精’确杀伤,一人之力,就杀得飞龙军的兵线猛然一滞。 “三夫人威武!” 周仓一声胜利的怒吼,带着麾下的神牛军发动了坐骑力尽之前的最后一‘波’冲击,外围的飞龙营和游骑兵,见到汉军的骑兵主力已经出动,也纷纷集结,从两旁杀来,与蝴蝶骑、神牛军展开了三面包围,试图一举歼灭飞龙军! 第十九章 剧县绞肉机(十一) “淳于琼,你完蛋啦!”看着被三面合围的飞龙军,林荣嘉将手中伤痕累累的大枪狠狠甩出,让这把枪在折断之前客串了一把投枪,把淳于琼‘逼’开,发出了一声昂扬的怒吼。 “哼,你若以为某毫无后手,你就大错特错!”淳于琼冷笑道。 话音刚落,两翼无数士兵仿佛从地上钻了出来,迎向了合围的飞龙营和游骑兵。 林荣嘉定眼一瞧,暗叫了一声,糟糕! 敌人的确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地下埋伏了最起码三万长枪兵,预先挖了了个藏兵‘洞’埋伏下来,等待飞龙营和游骑兵接近之后,迅速从地下钻了出来,以藏兵‘洞’为陷马坑,在后面列阵。 好狠的埋伏,如此以来,北海军的两支轻骑兵,就要迎头撞上枪阵! 淳于琼麾下大汉边军的飞龙军,乃当年霍去病所训练出来的部队,而林荣嘉麾下北海国的飞龙营,缔造者是霍去病的后人――霍彪,所以,这两支是同根同源的部队,游骑兵更是脱胎于飞龙营,所以现在双方的轻骑兵训练状况和战术绝大部分都相同,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淳于琼等于变相掌握了飞龙营和游骑兵的部队状况,很快想到设下了这个埋伏,等到距离不足五十米的时候才让伏兵杀出来。 这样的距离,飞龙军等骑‘射’兵种是不可能‘射’出多少轮的箭矢去扫清长枪兵的,何况,北海国的飞龙营装备的还是威力虽然更强,但是更笨重,‘射’速更慢的步兵长弓。 然而,他还是失算了。 “奔雷‘射’发‘射’!” 北海国飞龙营校尉霍彪,怒吼了一声,把手中的引导箭‘射’了出去,随后,五千多支早已点火的火油箭如流星雨一般,笼盖而来。 一阵地动山摇的爆炸声之后,飞龙营前方的长枪兵被清扫了一大片。扫清的区域比起长枪阵的总面积来说,不算大,但是,已经足够让飞龙营减速,骂骂咧咧地回马,避免了直接撞上长枪阵的悲剧。 另一边冲击的游骑兵,虽然没有奔雷箭,但是场面更加血腥,他们是侦察部队,自然不仅仅只有弓箭…… “投掷预备!!” 随着游骑兵校尉潘璋的一声怒吼,游骑兵们的披风展开,里面固定着起码二十把小而厚重的飞斧,而游骑兵的藤甲前面的战术飞刀袋里,更是放置了超过五十把轻型柳叶飞刀。 这些突然出现在短距离内的长枪,别的骑兵估计要吓‘尿’,但是在游骑兵眼里,这些根本就是一群群活生生的功勋来源。 “砸死这群傻x!” 潘璋第一个扔出了一把飞斧,这把重约五斤的锋利飞斧,借着马力和潘璋的臂力,在空中发出了恐怖的呼啸声,旋转着,狠狠刺穿了一个汉军长枪兵的头盖骨,把大脑搅了个粉碎! 无数飞斧尖啸着砸入了没有盾牌的长枪兵的阵地,‘激’发了一团又一团‘混’合着脑浆的血雾,游骑兵前面,俨然成为了生命的禁区。 “游骑兵,继续前进!”看了一眼吃瘪的飞龙营,潘璋意气风发地大吼着,游骑兵的队形仿佛是一艘巨大的战船,在人海血涛中艰难地跋涉。 “他们太慢了!” 林荣嘉评估着战场的形式,没有了三面合围,要指望神牛军和蝴蝶骑两支重骑兵,去歼灭飞龙军这支数量庞大却又毫不笨拙,来去如风的轻骑兵,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反而,现在他们隐隐有被包围的趋势。 “周仓,准备突围,宗霞助我!” 林荣嘉举着腰刀,策马再次向淳于琼冲来。 “死来!”战意正浓的淳于琼,双手一抖,手中的双钩如灵蛇一般,抖动了起来,准备攻向林荣嘉,这时,一股‘阴’寒的感觉从内心深处涌来,淳于琼眼角扫到,两支无声无‘色’的箭矢,正从侧面‘射’来,这个时候,双钩已经被抖了出去,也避无可避,淳于琼别无他法,用手中的铁链护着手掌,迎向那两支看起来威力不大的箭矢。 风轻云淡的两支箭,打在淳于琼的手掌上,一股巨力透过手掌上的铁链传来,淳于琼瞳孔猛然一缩,然后就是一声巨大的铁链碎裂的声音,两支箭,‘射’穿了铁链,扎在了淳于琼的双手上! 双手被箭矢穿透的淳于琼,尚未来得及惨叫,林荣嘉手中的刀已经砍了过来…… “侯爷!额……”旁边正在与胡车儿缠斗的赵睿,惊叫了一声,被胡车儿一斧头拍中后背,喉咙一甜,随即天旋地转,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扑向了淳于琼。 正要一刀结果了淳于琼的林荣嘉,一下子没防备一个影子撞了过来,下意识把那个人影一刀两断,淳于琼却逃过了一劫。 “赵睿!”淳于琼发出一声泣血的长啸,狠狠地瞪了一眼林荣嘉,扭头逃离。 “杀!”林荣嘉一拍四蹄踏雪,就要追击,奈何马力已尽,跑起来有点力不从心。 “大帅,穷寇勿追!” 周仓和胡车儿连忙同时阻拦。 并非他们无组织无纪律,只是现在情况已经很危险,所有人的坐骑都已经力尽了,而且四面都被汉军的飞龙军团团包围,还有无数的汉军长枪兵正在往这边赶,现在突出去都还是个问题,他居然还要往里追,那不是送死么? 整个北海谁死了都好说,唯独林荣嘉不能出事,没有留下后代的主公,政策延续能力是多么脆弱古代人可不会不知道。一旦林荣嘉挂了,北海立马能土崩瓦解,军功,田地,职位,前途,全没了。 别看林荣嘉的北海集团是黄巾贼出身,在那些高‘门’望族眼里多么讨人厌,但是,对于寒‘门’出身的文臣武将来说,天底下能不看出身的,条件又最好的,也只有北海了。 “回马!” 林荣嘉也不是蠢蛋,现在四面望过去,都能看到骑着北地良驹的汉军飞龙军,还有无数长枪兵的长枪,这个时候再不走,就真的得留在这里了。 不再废话,连忙带着两支重骑兵,冒着飞龙军的箭矢,向外突围。 …… 昨天没更新上,电脑的问题,但是章节已经写好了,衔接上出了点小问题,明天尽量补回。 第二十章 剧县绞肉机(十二) 与烽火连天的剧县战役相比,后方的下密城显得特别安静祥和。[..tw超多好看小说] 这边厢,下密胶水河旁,北海军的参谋蒋大官人因为随着战船回来,战船也尚未出动,因而无法奔赴原本的快反部队,只得在城里逗留一阵子,闲来无事的他决定去街上逛逛,想想他老师林荣嘉每次出‘门’都能有一番奇遇,现在已经左拥右抱这么几个大美人了,蒋琬深以为自己也该出‘门’多走走,就算碰不到未来媳‘妇’,能相中一两名有才之士也不枉他蒋参谋长智名在外。 怀着这样崇高而敬业的‘精’神,蒋大参谋长慢悠悠地走在下密城最繁华的街道上。只见蒋公子今天特意换了一身常服,月牙白的料子滚上藏青的宽边,袍角袖口还‘骚’包无比的绣了两叶兰‘花’,也不知在哪去‘弄’了一身半透明的薄纱料子,松松披在最外一层,走起路来堪堪‘露’出底下那双皂‘色’的靴子以及袖口清雅的兰‘花’。蒋琬对自己这一身风雅的打扮尤为满意,连看见路边放着的乞丐碗他都忍不住扮演一回优雅善良的公子哥,掏出怀里的银钱抛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哐当一声,金石相击,蒋公子抿着嘴矜持一笑,心里却对自己的力道手法和算无遗策已经佩服得五体投体。 可惜蒋大善人今天出‘门’估计没看黄历,就算看了黄历,聪明理智如他,也躲不过今天这该遭的飞来横祸。 还没等蒋琬面上矜持地在心里把自己从头到脚又夸一遍,一向最被自己珍而重之的智慧脑勺就被个硬物打了个脆响,随着一股始料未及的疼痛,蒋琬听到了一声不符合他如今偏偏浊世佳公子的街骂:“又他妈狗日的谁不长眼给姑‘奶’‘奶’养猫的盆里打发叫‘花’子钱?!**有钱爱显摆有本事用金子砸姑‘奶’‘奶’啊!扔他两个臭钱你也得问姑‘奶’‘奶’愿不愿意要!” 这声音这语气这遣词措句,蒋琬一听整个人都发‘毛’了――赵嫣儿赵大姑‘奶’‘奶’,没想到今天还会在这里遇到她! 上次两人算是同甘共苦了一番,说是同生共死也不算过,但是今天看她这张口就开骂的阵仗,不是没认出自己就是心情不好,无论是哪一种情况蒋琬都觉得三十六计先走为上计。一边加快脚步离开这是非之地,一边蒋琬又觉得自己冤,自己真他妈‘奶’‘奶’的冤。不就是好心看着路边的乞丐碗赏了两个钱嘛,本来是一件行善积德的好事,怎么就得罪上这姑‘奶’‘奶’了呢? 想着上次见面两人狼狈御敌,这姑‘奶’‘奶’不仅心狠手辣还牙尖嘴利的,今天这没认出来倒也罢了,认出来了再加上她老人家心情不好,新仇旧恨一起算,蒋大公子深深为自己的人生安全感到难以言说的担忧。 可是赵嫣儿是何许人也,她就算一时间没认出这文雅‘骚’包的背影是蒋琬,但骂了这么长串的几句话,看这人既不认栽赔礼道歉,也不不回头和她对骂,只是一个劲的加快脚步,事出反常必为妖,用脚趾头想这家伙也不对劲! “站住!”赵嫣儿一声大喝,原本清脆娇媚的‘女’音也硬生生被她吼出了几分峥嵘。 被她这么一震,反而吓得脚底抹油的蒋琬一时间停住了脚步,他现在可谓是天人‘交’战,一方面觉得自己身为北海军参谋长,堂堂主帅的嫡传弟子,今天也没干什么偷‘鸡’‘摸’狗的坏事,见见这丫头也是理直气壮无何不可;一方面又想起她刚刚开口就骂的那几句粗话,虽说文人相轻那也至少得是个文人,要是对方换成了赵大姑‘奶’‘奶’,对于蒋琬来说就一句话,那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你……转过身来看着姑‘奶’‘奶’!姑‘奶’‘奶’好像在哪里见过你!”赵嫣儿可不管蒋琬这一脑‘门’官司,大步流星赶上前来就要伸手揪住蒋大参谋的脖子,她很清楚眼前这背影确实没见过,但意外地却对这人莫名的生出一股熟悉。 还没等赵大姑‘奶’‘奶’想出个子丑寅卯,已经决定不损颜面又不受无妄之灾的蒋大参谋做了一件既贬低智商又斯文扫地的事,他头也不敢回,却吼得异常痛快:“老子没见过你这泼‘妇’!赏你的你就拿着,想要金子自己滚去抢或是卖!” 蒋琬这一句粗话可谓是骂得水到渠成酣畅淋漓,他早就对赵嫣儿没事就骂粗口表现出极大的不屑和鄙视,这么粗俗的一个丫头,就不该投胎成‘女’娃。可是一向以风雅和智慧自居的蒋大公子,每次遇到赵嫣儿都被骂得还不了口,这次终于骂了一顿爽的然后脚底抹油,心里不可谓不痛快! 赵嫣儿一向是吵遍北海无敌手,少有的居然被一顿抢白骂得来不及还口,手上一顿居然真让蒋琬撒‘腿’跑了。可是愣神也就是愣这一瞬间,赵嫣儿几乎是立马就反应过来,一边揣着她喂猫的陶琬一边拔‘腿’追过去。一阵风从下密城穿过,最繁华那条街上只听见一声字正腔圆的:“蒋琬,我草你大爷!” 蒋琬有没有大爷本文不得而知,他大爷有没有被xxoo我们当然也不得而知,但是蒋大公子自己却是已经被赵嫣儿追着跑了五条街,可怜他一向是劳心不劳力,这小身子骨如今又酸又疼比被人xxoo几次还让他觉得生不如死人间险恶。 几条街上都回‘荡’着这两人毫无节‘操’和礼教可言的骂战 “蒋琬你个王八蛋!**差点噎死我养的猫不说居然还敢骂你姑‘奶’我?!我赵嫣儿今天不打得你妈都认不出你来,赵字就倒着写!” “哼……哼,呼呼……**知道赵字……赵字怎么写吗?!我怕你写出来你妈才认不出来吧……” “有种你别跑!姑‘奶’‘奶’逮住你还能给你一个全尸成全你的在天之灵!” “老子……老子又不是傻瓜……哎呀你别扯我衣服啊,别捉我脖子,别‘摸’我腰!我他妈被你逮住了才要被扒皮‘抽’筋晚节不保!” “哟!你是想晚节不保啊?想晚节不保你得早说,姑‘奶’‘奶’成全你,让你今天好好的晚节不保一次!” “我x你这恶霸‘女’**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你千万别离我太近,你蒋琬大爷可是坚贞不移宁死不屈,别以为你‘摸’了老子的腰老子就要娶你!” “蒋琬**真有脸说!待姑‘奶’‘奶’扒光你衣服再把你扔到护城河里去环城溜一圈你再来求我嫁你!” …… 虽说蒋琬一路跑一路在和赵嫣儿‘唇’枪舌战企图转移她的注意力,但是他自己本就是个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家伙,这边跑边骂痛快倒是痛快,却把他也累得够呛。.tw[]再加上蒋琬一边跑还要一边观察周围环境、了解地形和街道分布,自以为聪明伶俐运筹帷幄的蒋大参谋长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心里思虑太重嘴上又得理不饶人的他跑着跑着就跑进了一个只进不出的死胡同里。 看着面前这堵两个他叠起来都爬不过去的墙,蒋琬终于表情扭曲地认命转过身来,努力挤出一个云淡风轻的微笑:“赵姑娘,真巧,你怎么也在这里?” 赵嫣儿:“……” 看着赵嫣儿一脸活见鬼的表情,蒋琬不自觉低头‘摸’‘摸’自己的鼻子,看来今天这场硬仗是躲不过了,亏得好刚刚没留口德,好歹骂了个痛痛快快。不过硬的不行他还可以来软的,认输耍赖装死求饶打死不承认……看着还人模狗样的蒋参谋其实已经为自己设想了无数条后路了。 赵嫣儿看着蒋琬脑子被‘门’夹了似的笑得一脸便秘,反而到不急着欺上前去,只是从腰上‘抽’出一条软鞭,噼里啪啦一阵‘乱’甩,每一下都恰好甩到蒋琬面前,却没一下伤了他分毫。 “几日不见,赵姑娘的武艺又好了几分,蒋某佩服佩服,可惜蒋某不通武艺,今日扫了姑娘的兴不得切磋,万望姑娘海涵…”边说边还做了个揖,一番发‘乱’袍歪的还摆出一副风雅矜持的模样,活像刚刚那个被追了五条街骂了一路脏话的压根就不是他。 赵嫣儿:“……” 赵嫣儿已经被这家伙气得不知道说什么了,这满嘴之乎者也仁义道德,听着她姑‘奶’‘奶’就酸得牙疼,简直是活见鬼了,这玩意儿脸皮比刚刚骂的时候还要厚上千百倍!心里一个气不过,手上也就不再留情了,甩着她最近练得虎虎生威的长鞭,照着那‘骚’包文雅的蒋参谋就‘抽’了过去。 听见风声不对,蒋琬也不再维持他那不能吃不能用的公子作态了,直接一个跳起,脚底抹油又想溜走。 “蒋琬!**是不是男人?刚刚还骂我骂得那么难听呢,有本事你别躲姑‘奶’‘奶’,咱们好好打一架!”赵嫣儿看他又想跑,举起鞭子气呼呼地‘逼’了上去。 “嫣儿姑娘……蒋某实在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话……哎哟!好疼……” “疼**就给我好好说话!别弯弯绕绕的,说清楚你刚刚骂我的是什么意思!要不然你今天别想逃跑!” “哎哟!疼!嫣儿姑娘你这是什么话啊,蒋某就是刚刚才从那胡同进来,压根不知道什么时候骂过你啊……哎哟别打人嘛,打人别打脸啊!嘤嘤嘤……” 赵嫣儿虽说是牙尖嘴利心狠手辣,但毕竟是个年轻气盛的小姑娘,何时见过蒋琬这种不要钱不要脸的睁眼说瞎话绝活?气得狠了连骂也骂不下去,直接一边甩过去‘抽’断了蒋琬的腰封,再一鞭‘抽’掉了他的腰带,正准备下一鞭就‘抽’烂他‘骚’包的白衫,却听见蒋琬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我x你祖宗赵嫣儿!” 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到底干了什么的赵嫣儿,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蒋大公子还保持着装哭装无辜的逃跑姿势,却来不及拉上因为没有腰带而滑下去的长‘裤’,十分妖娆而扭曲地‘露’出了一双白白嫩嫩的大‘腿’。 赵嫣儿:“……” 蒋琬:“……” 一直到蒋琬默默穿好‘裤’子,默默把被‘抽’断的腰带打个结勉强系上,又默默扔掉被‘抽’断的腰封,二人都没有谁说一个字。 蒋琬心里已经是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的场景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但身为东汉末年的古代人,他空能明白这种心情,却不认识一直践踏在他心尖的奇特动物,所以他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脑海里反复只有一句话,我擦她看到了她看到了看到了…… 而赵嫣儿却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蒋琬面无表情地收拾好自己,想着刚刚他们一路‘鸡’飞狗跳地追过来,又被这家伙死乞白赖胡搅蛮缠地‘激’得发了一通脾气,最后到自己一阵‘乱’‘抽’‘抽’得这家伙鬼哭狼嚎…… 心里却只有一个想法,蒋琬这家伙人是不怎样,但大‘腿’可真是又白又直啊! 两人心中各有所思,所以谁都没有说话,但这难得的宁静却被人不知死活地给打破了,只见璐璐郡主号的舰长李伏带人堵在胡同口,冲过来就要抡拳头砸蒋琬,嘴里还不清不楚地骂着:“好小子某总算找到你了!说好的换装备呢?说好的给铁齿轮呢?居然连某你都敢骗!今天不给点颜‘色’瞧瞧我看你以后都不会把某放在心上的!” 还没等蒋琬躲开,旁边的赵嫣儿却一鞭甩过去拦住了李伏的来路,开口笑道:“你一个糙老爷们要他把你放到心上干什么?!姑‘奶’‘奶’和他的帐都还没算完呢,哪里轮得到你来找他麻烦?!” 蒋琬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拽了拽刚刚才提上去的‘裤’子,他真是一点也不想和赵大姑‘奶’‘奶’算这笔糊涂账。 可惜李伏没有听见蒋琬内心的呼唤,开始看着蒋琬就扑过来了,倒是一时没注意到赵嫣儿。虽说小姑娘的武力值再高他也无足为惧,但好男不和‘女’斗,真的动起手来却是不好出手的。再说了,蒋琬这小子是可气,但看这偏街小巷的,孤男寡‘女’共处一条胡同,想起刚刚才见的时候二人脸‘色’都有点奇怪,说不得人家正在谈情说爱互诉衷肠,他老李这一过来岂不是坏人姻缘该遭天谴吗?至于教训这小子,嘿嘿,哪个时候都能下手,何必急于这一时呢? 这样想着李伏就意有所指地冲二人猥琐一笑,最后摆了摆手,带着跟来的人散了开去。一脸淡定的蒋琬现在心里都快叫出血了,**倒是把我抓回去啊,留下来对着这个喊打喊杀还看过自己大‘腿’的赵嫣儿他实在不知道一时想不开自己会干出点什么来。 至于赵嫣儿看着李伏退了开去,倒是难得开心地给他们挥了挥手,心里十分想得开的觉得,要是蒋琬能再给她看看那双又白又直的大长‘腿’,她是不介意多救他几次的。 这个时候,一匹愣头愣脑的空马,探头探脑地出现在了小巷头,两人看到这匹马也是一愣,居然是上次战场上两人骑乘的那一匹原本属于赵嫣儿的战马。 这匹神奇的马因为在战场上托着二人过度奔跑,再加上登船的之后没经过休息又上岸参加百骑劫曹营之战,透支过度,大脑缺氧时间过长,已经被定‘性’为废马,为此赵嫣儿还哭了一路。当璐璐郡主号靠岸之后,这匹被人认为再也跑不起来,应该送去牧场颐养天年的废马,却跟闪电一样,跳下了船,撞飞了守卫,跑了…… 现在,出现在这里,似乎是被蒋琬身上的味道吸引来的,它身上甚至还套着当时的马甲,甚至曹军的箭矢都还‘插’在上面。大脑受损的它认不得赵嫣儿,却认得蒋琬,亲昵地用额头蹭他。 “去你妹的泼‘妇’!”蒋琬偷偷‘摸’了一把马肚子,确认它这段时间有去觅食了,没饿着肚子之后,果断跳上马骂了她一句,转身就跑。 这个时候,赵嫣儿吹了个哨子,自己的新坐骑――一匹雪白的阿拉伯马跑了过来,赵嫣儿跳上马,两人骂骂咧咧地互相追逐。 “快去看看!” 两人追逐到一半,再次看到一匹空马在哀鸣,地上趴着一个背后中箭的军士。 两人顾不上打闹了,跑了过去,蒋琬抓住了箭炳,赵嫣儿很默契地拔出了短剑,削断了箭柄,然后帮助蒋琬把他翻了过来,手撑着避免伤口触地。 “醒醒!你是何人?”赵嫣儿拍了拍他的脸,问道。 “看肩章,是近卫军的炮兵!”蒋琬看了一眼伤兵的肩章,上面红底烙印着银白‘色’的铁锤和火把‘交’叉图标,这是近卫炮兵营的标志,而下面一个银白‘色’的道道,还有一个类似于后世扑克牌方块的红‘色’四角菱形,表明他是一个四等技术尉官。 “我乃近卫炮兵军团第五军第三营第一炮队队长诸葛瑾……”伤兵有气无力地道:“袁绍的盟友曹‘操’,勾结外族,控制了袁绍军……十万乌丸骑兵,包围了我军,准备进犯营陵,速速上报下密总部……” …… ps:我草,最后还是赶不及在十二点前发出来…… 第二十一章 剧县绞肉机(十三) 诸葛瑾张开了眼睛,看到了自己的弟弟诸葛亮关切地看着自己,旁边,趴睡着可爱的妹妹诸葛琳。 “姐,兄醒了!”诸葛亮惊喜地道。 “医生!医生!” 再次陷入黑暗之前,诸葛瑾只听到了妹妹快步跑出去叫医生的声音…… “诸葛瑾尉官!上午到底发生何事,前方为何战况中断,速速报来!” 这个声音,神志不清的诸葛瑾还认得,这是北海军三军参谋部总长――贾诩。努力睁开自己的双眼,贾诩头上戴着的冠‘玉’,闪烁着深蓝‘色’的光芒,像那乌丸人带着蓝光的箭矢..... 周仓绝望的嘶吼在他耳边再次响起…… “神牛军!准备步战!” 突击距离超过了二华里,陷入了包围,牛已经筋疲力尽的周仓,命令神牛军全体下马。这些来自近卫营的士兵,个个都有至少普通武将级别的武力,下马后,抛弃龙枪,拔出了连带剑柄长达一米五,剑刃宽度足有半米的‘门’板巨剑,嘶吼着向诸葛瑾的第一炮队前沿方向突围。 这种攻击力巨大且攻防兼备的复合钢巨剑,确实对得起它那最起码要用十五吨的铁矿和其他稀有金属反复炼制出来的昂贵的造价,一砍之下,汉军的飞龙骑兵连人带马都能砍开两截。能与这种巨剑过上两招的,不是骑兵,而是‘混’杂在其中,身为步兵的边军锐士。 “三夫人,又有箭了!”周仓以命博命地用最快的速度,杀掉了一个‘混’杂在飞龙军中的边军锐士,顾不上身上的藤甲又多了几个深深的砍痕,把箭壶从那个锐士的尸体上扯了出来,往后扔给宗霞。 “好!”接到了箭壶的宗霞脸上一喜,随后又一声娇喝:“周仓!你已经老眼昏‘花’到连箭矢和弩矢都分不清吗?从飞龙军身上给我捡箭!” 以神牛军为先导,林荣嘉等人又往前突进了五里地,但是距离本阵,尚有十五华里之遥。更麻烦的是,身边跑过了越来越多的汉军,有枪兵,刀盾兵,边军锐士,这些步兵,全部是冲着本阵去的,而且速度比困在‘乱’军中的林荣嘉要快得多了! “一号炮组,超级保龄球预备,通讯兵,以前沿指挥的名义,打旗语,全军一起使用!” 看着黑压压冲上来的汉军,以及阵形单薄的近卫军防线,还有那作用并不大的普通火油弹,诸葛瑾一咬牙,祭出了大杀器。 辅兵很快抬上来了一个巨大的火油弹,大小恰似一个圆形水缸,容量足够装下两个人,里面充满了高压火油,为了发‘射’这个超级保龄球,其他炮组的配重框,都要安装在一号炮身上。 “装填完毕!”一号炮炮长喝道。听到这句话,通讯兵无需多言,举起了手中的红‘色’旗。几乎同时,漫山遍野的红‘色’旗被指起来。 前沿的北海军学生兵,按照训练动作,把武器‘插’在地上蹲下,捂着耳朵,张开嘴巴,看着来势汹汹的汉军,眼神都流‘露’着一丝嘲讽――等着瞧! “直线距离,950米,泰山压顶!” 随着无数血红‘色’的旗帜落下,第一炮队的一号炮率先发‘射’,五个配重框重重落下,砸在第上扬起了一大阵尘烟,发‘射’杆狠狠扬起并断裂,用自残的方式增加保龄球的初速,水缸一般的超级保龄球,发出了骇人的尖啸,冲天而起,砸向汉军的兵线。 汉军前沿乃至中部的士兵,只听到空中传来牛群奔腾的轰隆声音,还有奇怪的呜呜声,抬起头,只见一个巨大的黑影,如同星辰陨落一般,迎面砸来。 与空中飞舞发出的恐怖声音相比,落地的超级保龄球,却是那么地安静,甚至都没有落地的声音…… 随着大地狠狠地一颤抖,双方不少军士都被震得跌坐在地,一个接近五十米高的蘑菇云,从汉军的人群中生了起来,蘑菇云的根部,火‘浪’呈圆形扩散而开,吞噬着天地万物。 没有呼号,没有惨叫,被火墙扫中的人,直接成了一个干枯的,冒着青烟的木乃伊。 未等跌倒在地的军士爬起来,更密集的呼啸声,在天空响了起来,仿佛九重天上,发发了恐怖的灾难,无数的星辰,轰然倒塌,向人间席卷而来。 一个又一个的蘑菇云散开之后…… 黑烟…… 从满目疮痍的大地,向上飘升。 形成了一道坚实的烟幕墙。 烤‘肉’的香味,带着焦味,飘散在空气中。 没有人能看得清那些汉军的下场,只是,会很惨烈。 “最后一发超级保龄球,抬回反斜面!”强压住呕吐的冲动,面‘色’苍白的诸葛瑾,咬着牙喝到。 十个辅兵,应声把第二发,也就是最后一发超级保龄球,从已经装填好的二号炮的发‘射’框上卸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抬着,往山坡的另一面走去。 按照北海军规定,所有类型的火油弹,都不可以放在向敌的一方,以免被流矢‘射’中,发生意外。山向着的后方山坡,就是反斜面,不容易被流矢‘射’中,这是最佳的囤积弹‘药’的地方。 半响后,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从各个炮队传来。这样的打击之下,敌人,恐怕已经肝胆尽丧。 “全军前移,准备杀上去,接应大帅突围! 超级保龄球的持续燃烧时间并不长,烟雾和火势已经开始小了下来,随着青年近卫军参谋长向宠的一声令下,近卫军团的学生兵们,拔出了武器,保持着严整的队形,向前移动。 “汉家儿郎,共赴国难!” 烟雾的对面,一阵嗜血的长啸传来,前沿的近卫军士兵瞳孔猛然一缩! 汉军将士,无视地上的烈火,直接冲向火墙,向他们发动了反突击! 无数汉军士兵,冲出火墙之后,已经变成了一个火人,但是依然怒吼着军号,与青年近卫军的士兵抱在了一起! 与之相随的,是从熊熊火海中‘射’出来的箭矢,这些箭矢的定风羽都已经着火了,‘射’了出来之后,绝大部分都在空中打转,没有多少‘射’到青年近卫军身上,可以想象,里面的‘射’手的惨状,也是这些空中‘乱’飘的箭矢,却击垮了学生兵们的斗志。 “没希望了,同窗们,各自逃命去吧!” 面对这样凶残的对手,无力感伴随着绝望和恐惧,三位一体地灭绝着这些娃娃兵的斗志。不少人丢盔弃甲逃命,导致军阵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漏‘洞’,让更多的近卫军士兵被烧成火人,人类求生的本能战胜了责任感,青年近卫军开始全线溃退。 嘟嘟…… 后方传来了号角声。 担任后卫的缘故,行程落后了一天的青年近卫军第五、第七、第八、第九军以及实力最强大的近卫军总教导队,终于接近了蚁窝山。 这个时候,刚才的烟幕终于散去,站在指挥塔最顶的观察手一阵惊呼:“发现敌军霹雳炮,数量超过一千‘门’!” 诸葛瑾大惊失‘色’,连忙拿过炮队镜,刚才超级保龄球落点后方不到五百米处,无数低矮的人力霹雳炮正在瞄准。 旋即,无数包裹着燃烧的干草的石弹,呼啸着向诸葛瑾飞来。 “小心!” 旁边的幕僚,狠狠地把他推下了指挥塔,一枚燃烧着的石弹,擦着他的肩膀飞了过去,在第上弹跳了几下,飞到了反斜面,后面,传来了正在搬运超级保龄球的辅兵的惊呼! 地动山摇的爆炸传来的一瞬间,诸葛瑾的念头是――原来,那么猛烈的攻击只是幌子,为的就是缩短双方的距离,好让他们的霹雳炮打中我们的霹雳炮阵地…… 随后,一个巨大的蘑菇云,从炮兵阵地炸开…… 第二十二章 剧县绞肉机(十四) 诸葛瑾很幸运,虽然剧烈的爆炸就来自他身后,但是山体挡住了绝大部分爆炸的威力……尽管如此,他依然被震了个眼冒金星。放眼看去,视野里除了呛人的黑烟,就只有燃烧着的霹雳炮。 近卫军仅存的溃兵还在负隅顽抗,只是厮杀的声音越来越小。 挣扎着要爬起来,手脚却跟‘抽’光了全部的力气一般,只会死命发抖,根本用不上力气。鼻子下面酸痒酸痒的像有虫子在爬,诸葛瑾都不用去‘摸’,自己肯定在流鼻血。旁边,躺着第一炮队的观察手,七孔流血,双目圆瞪,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诸葛瑾别开了目光,伸手过去合上了他的眼。 “龟儿子的,起来,你狗日的别死在这里,回去后方组织反击去。” 一个身影骂骂咧咧地穿过了浓烟跑到了诸葛瑾身旁。诸葛瑾看清楚了来人之后,一阵苦笑,来人是他的情敌――庞统。两人为了鲍三娘,在平寿书院的时候就打了不下十次架。这个家伙,是个很强的对手,学识和才情完全不下于自己,还好,他最后败在了脸皮上……庞统什么都好,就是长得实在太丑了。 庞统跑了过来之后,用一副你狗日的也有今天的眼神,扫了一眼诸葛瑾之后,一把抓住他的手,就要把他拽起来。 借着庞统手臂的力气,浑身软若无骨的诸葛瑾使出了吃‘奶’的劲蹲了起来,下意识抓住了庞统空着的左手,准备拽着他两边手借力站起来,这一抓,庞统猛然一声惨叫:“疼疼疼!卧槽你个白眼狼,你要杀了我啊,老子这边手断了,不能拽!” “额,对不住了……”蹲着的诸葛瑾只好一边支着自己的大‘腿’,一边拽着庞统的右手,站起来的过程感觉到庞统猛然一抖,然后滑腻腻的东西滴在了自己的脸上。 “你贵庚了,还嘴角垂涎……”好不容易站起来的诸葛瑾,以为庞统吃痛控制不住口腔,口水滴下来了,连忙用手一抹,愣住了,手掌上的不是唾液,而是触目惊心的鲜血。再一看,一个箭头从庞统的‘胸’膛穿了出来,突兀地在空气中散发着‘阴’冷的血光…… 庞统还站着,尽管已经满头冷汗,咬着牙挤出一句话:“快走,好好照顾三娘子....” “要走一起走,我背你……” 庞统没有答话,只是一脸鄙视地看了一眼他虚浮的脚步,这个时候,无数模糊的身影已经在前方若隐若现,显然,这些不是自己人,而是汉军. “第一军,一万多人,就剩老子一个活口了……”庞统惨笑着道:“寒‘门’出身,投了北海,想谋个前程,想‘混’个英雄当当……歹命啊……今天,恐怕要当烈士了……那一窝宝器,下了黄泉,没有我带着,不知道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你不走没得关系,只是,三娘恐怕要守活寡了……她那人,我知道的,你自便吧……” 未等诸葛瑾说话,庞统仅存的右手举着盾牌,嘴巴咬着一根火把,冲了过去,空气中回‘荡’着他含糊不清的大吼:“龟儿子,‘射’你老子我,死来!” 一匹失去了主人的战马,‘乱’打‘乱’撞冲了过来,诸葛瑾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往前一扑,抱住了马脖子,战马发出一声嘶吼,带着他风驰电挚地往后方跑去。[..tw超多好看小说] 身后传来了连续的爆炸声,他记忆中关于庞统的最后一幕,就是无数箭矢把他‘射’成了刺猬,一枚弩箭更是把他钉在了指挥塔的残骸上,而他,临死前,用手里的火把,点着了不知道哪儿搞来的火油弹,一个接一个扔了出去。 火油弹爆炸的声音,仿佛送行的炮声,越来越远…… 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 不仅仅是庞统惨烈的死法,还有满地的狼藉。 第一炮队后面,应该是第五军的其他炮队,这里,应该还有无数傲指蓝天的配重杆,无数昔日的同窗,而现在,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片黑漆漆的空地。却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连尸体都没有。 近卫军团,第一、第二、第三、第四、第六军,将近六万人马,还有近卫炮兵军团第五军,六百台霹雳炮,炮兵连带辅兵,六万人,共计十二万人,一个清晨,全军覆没。汉军损失多少?恐怕也不下于五万人,将近二十万生灵,一个清晨即葬送…… 跃马跳过了一道壕沟,转过了一个山包,眼前果然开朗。 这里,依然是冰雪的天下。 诸葛瑾倒吸了一口凉气。 走进了才知道,这里有一道山沟,无数骑兵正藏在内,缓慢移动,虎视眈眈地盯着再前方五里地的近卫炮兵军团第二军的阵地! 距离最近的一个看打扮就知道不是汉人的异族骑兵,弯弓瞄准了自己。 “有埋伏!!乌丸人!”用尽气力一声大吼之后,只听弓弦发出一声清脆的啪嗒,后背一痛,诸葛瑾的额头一下子冒出了冷汗――中箭了! “前面有人,是炮兵军团第一军的!” 诸葛瑾蓝‘色’的炮兵制服,还有红‘色’的领章,在雪地中特别显眼,几乎刚跑出来,就已经被第二军各个炮队的观察手发现,他中箭的一瞬间,还引发了第二军一阵惊呼。 所幸,他没有跌落下马,依然在策马狂奔,双手拼命打着旗语,他知道,观察手手里的60倍望远镜,绝对能看得清自己的动作。 “我后方一百米处有埋伏,大量乌丸骑兵,异族,立即动用铝热火油弹!” 咻咻咻…… 几乎在第二军开火的一瞬间,四面八方冲出起码一万骑兵,向着第二军的阵地杀去,无数箭矢擦着诸葛瑾飞过。 面对来去如风的轻骑兵,炮兵的霹雳炮杀伤效果依然不高,打了三轮杀伤力最大的铝热火油弹,最多只制造了不足一千的伤亡,随后这些乌丸骑兵就与各个炮营的‘精’锐护炮队‘交’上了手,这些乌丸骑兵很默契地对第二军展开了包围。 所幸,护炮队因为是防御兵种,而且是重点防御兵种,所以装备很奢华,装备着北海国最新的武器――连弩炮,而且各种‘精’良的手弩也很充足,乌丸人擅长的骑‘射’一时半会占不了便宜,短时间内第二军不会失陷,只是这样一来,诸葛瑾就没有办法靠过去,只能闷头继续逃命…… “乌丸人兵力几何?”站在病‘床’前的贾诩,眉头邹成了川字,打断了诸葛瑾的回忆和陈述。 “卑职,一路从前线逃回营陵,再从营陵逃回下密,所见胡人骑兵不下于十万,连带汉军,把我军分割成了五份,剧县守军、国相大人的骑兵部队、炮兵军团、后卫部队集团、营陵和平寿守军,都在各自为战,其中还掺杂着数量不明的曹‘操’军虎豹骑,所以卑职才敢断言,曹‘操’勾结外族……”越说,诸葛瑾的声音越小。 “如此,你且在此养伤……”贾诩赞许地拍了拍这个头脑非常清醒的炮兵尉官,与诸葛瑾的两个家人点头示意之后,施施然离开了病房,楼道外还传来了他‘波’澜不惊的声音:“点燃烽火台,召集后方县兵和民兵,集结下密!” …… 第二十三章 剧县绞肉机(十五) “许攸!何以乌丸蛮子擅动了!”逃回了大营的淳于琼,从近卫军炮兵军团最后的反击的震撼中清醒过来之后,随即闯入了许攸的营地,大声质问。(..tw无弹窗广告) “呵呵,淳于将军,请注意仪容!”许攸意味深长地打量了狼狈的淳于琼一眼,嗤笑道:“我为监军,代表的就是袁公,你怎可以在此地大声喧哗,尔‘欲’反呼?” “许攸,你答应我的!”淳于琼一愣,随即怒道:“你怎可背弃诺言!” “呵呵,荒唐,许攸大人贵为监军,又怎会与将领有任何密议!”一把幼嫩的声音带着冷意从旁边的座位上传来。 淳于琼扭头过去看了一眼说话之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曹植,是你这个小妖怪!” 坐在一旁,一开始被淳于琼忽略的,是一个面容清秀,年约十二的少年,他听到了淳于琼的那句小妖怪不以为意,风轻云淡地站起一拜,道:“呵呵,小子曹植,见过淳于将军,洛阳一别已经年,将军可好?” “哼!”淳于琼眼皮跳了几下,怒道:“你来此作甚!” 听到淳于琼的质问,一丝冷笑从曹植秀美的脸庞泛起,红‘唇’轻启,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一般说出了三个字:“夺兵权!” “竖子!欺我边军无人呼!”跟在淳于琼身后的几个边军偏将和亲卫,听后勃然大怒,拔出武器就冲了上去。 “滚!” 曹植身后的屏风,传出了一声怒喝,一股恍如实质‘性’的凶残杀意隔着屏风爆裂而出,把那几个偏将包裹在其中,几声惨叫尚在空气中回‘荡’,人却已经被活生生撕成碎片。 站得最远的淳于琼,被这股气劲一冲,顿时口吐鲜血,登登登往后退了数步,才勉强站住,那气劲穿过淳于琼之后,甚至在他身后的两寸厚的牛皮帐篷壁上打穿了一个大‘洞’。一个虬髯巨汉不知道啥时候,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一个铁钳一般的大手抓住了他的脖子,活生生把他提了起来,那双发蓝的瞳孔,带着震人心魄的嗜血凶‘性’,瞪着淳于琼,让他的灵魂被镇压得一片空白,连挣扎的动作都没有做出来。 “淳于琼将军……卑职典韦,这番有礼了……”这个身高足有两米五,凶残之气彷如远古洪荒神兽的巨汉,低沉而沙哑的嗓音仿佛两片金属在摩擦,嘴里说得客气,但是那肌‘肉’隆起的手臂,却像一条缠着猎物即将进食的巨蟒,紧紧地掐着淳于琼的脖子,一字一顿地道:“敢问有卑职在……夺尔兵权,有几分胜算?” 话音刚落,无数惨叫声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从破了个‘洞’的帐篷墙壁外传来,一个兵刃沾满鲜血的将领从‘门’口进来,无视被抓着脖子提起来的淳于琼,对曹植拱手道:“幸不辱命!” “元让叔叔辛苦了。”曹植微微一笑,来人,赫然是曹‘操’的爱将夏侯淳。回礼后,俊美的面庞再次一紧,拿出一卷金黄‘色’的锦书,对已经憋气得满脸通红的淳于琼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罪将淳于仲简,养贼自重,损兵折将,撤去骠骑将军一职,战后押解长安,另行发落,钦此!” 念完后,曹植一挥衣袖,典韦随手一抛,淳于琼就像纸片一样,被扔出了帐篷。 …… “小心有诈!” 被团团包围的林荣嘉,手下的蝴蝶骑和神牛军,终于在下午与飞龙营和游骑兵汇合。合军一处之后,正要往外突围,对面的边军做出了一个诡异的动作――一边喊杀,一边默默退开一条路。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 远处的汉军都在喊杀,但是近处的飞龙军,却在低吼这句话。 接任赵睿指挥飞龙军的将领,是林荣嘉的熟人――吕威璜,他一脸神秘地凑了过来,给了最前面的周仓一张字条,周仓不敢擅自打开,暗令戒备之后,跑回阵中,把字条‘交’给了林荣嘉。 一打开,上面娟秀的字迹,像是狼‘女’管雪所写:“淳于琼被软禁,军权旁落至曹‘操’之子曹植身上,古之恶来典韦控制了中军,现在奴家依靠狼传递字条,让吕威璜等不在中军的汉军放你出去,三日后亥时一刻,与飞龙军一起,夜袭边军中军大帐,救出淳于琼,许以幽州,此战困局可解。” 林荣嘉顿时一阵大喜,无论是否真假,也无论三天后能否救出淳于琼,这五万飞龙军,恐怕都会配合自己行动。淳于琼是在万般无奈之下,看中了北海集团的实力,希望配合自己打击袁绍之后……他要幽州! “好一个淳于琼!”林荣嘉晒然一笑,这个家伙反应确实很快,兵权被夺,多少冲天壮志都要付诸一炬,甚至还会有‘性’命之危,虽然是个忠于大汉的将领,但是此时反袁绍也反得足够果断,拿得起放得下,是个汉子。 “吕威璜,带领你的飞龙军,继续包围我们,缓慢向东移动,靠近我军中军之后,再做计较!”字条在手,林荣嘉自然不必客气,直接对吕威璜下令。 “末将谨遵镇东将军将令!”吕威璜拱手道。 “宗霞,现在后方的炮兵部队肯定被乌丸人团团包围,你且出去,把我的军令‘射’入炮兵部队的阵地,以免他们误伤飞龙军!”说着,林荣嘉以食指蘸着满地的鲜血,在自己的紫金腰带的背面,写上了命令,大致说清楚了现在前线的状况,自己正在和汉军演戏,让他们不要误伤自己人,全力轰击乌丸骑兵。 “末将领命!”宗霞郑重接过了林荣嘉的龙虎腰带,策马转身,末了回头看着林荣嘉,道:“夫君,你我生死与共,小心!” “无妨!且去,今晚扎营,等你回来用晚膳!”林荣嘉轻松一笑,脸上的血迹说不出的狰狞。 “好!”宗霞不再废话,一咬牙,转身策马离去,汉军很默契地让出道路,继续喊杀。 一时,刚才还是生死大敌的两拨人马,因为一张字条,就这样变成了群众演员,你来我去地演得热闹非凡。 …… 第二十四章 莱州湾惨案(序) 营陵被敌军围住,虽然如今胜负未定,不过也算是被打到了自己家‘门’口,北海国这边的气氛看似没有明显变化,但其实已经相当紧张。往来路上的卡哨比平时多了不止一倍,行‘色’匆匆的巡逻队也再也没有了往常的嬉皮笑脸,就连看似依旧繁华热闹的集市也少了许多轻松明快的讨价还价,一切都看似井然有序,却又鏖战在即。 但不管城里如何戒备森严活泼紧张,靠近城郊的海滩上,却是另外一幅云淡风轻的模样。 赵嫣儿看着不远处已经坐了大半晌都没挪窝的蒋琬,哦不,准确的说是看着蒋琬脱了鞋袜微微浸在海水里却一直没有动作的那双脚,不由得想起上次自己‘抽’断他腰带后看到的那一双颇为不错的‘腿’,恩,果然‘腿’上的‘肉’比脚上的看上去要嫩许多。赵嫣儿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滴溜溜的‘乱’转,顺着那双脚看上去就是‘露’出一半的小‘腿’,而矫健有力的小‘腿’再往上就是那虽然被遮住却也颇为白嫩的大‘腿’,至于那白嫩的大‘腿’再往上……嘿嘿,赵嫣儿学着军中那些将士们说到荤段子时的表情,猥琐地‘舔’了‘舔’嘴巴。 蒋琬侧坐在礁石上已经小半个时辰了,他早就发现不远处有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毫无顾忌地窥伺着自己。但如今前线有点吃紧,作为参谋长的他也一时没有想到很好的退敌之术,今天独自出来透透气换换脑子,身边一个‘侍’卫也没带。要是遇到上次那个被他坑了的璐璐郡主号舰长,他跑也跑不掉,打也打不过,索‘性’就坐在这里等他们找过来,实在揍狠了他还能溜进海里逃走,真是进可攻退可守,蒋大参谋又不禁要为自己卓尔不凡的筹谋点一百二十个赞了。 赵嫣儿看了半天,觉得蒋琬今天是不可能自己脱了衣服‘裤’子下海溜达一圈然后让她姑‘奶’‘奶’一饱眼福了,索‘性’也不躲了,她打算采取曲线救国战略――把蒋琬推进水里然后再来一个英雄救美接着就让他脱了衣服‘裤’子晒干了再回去,那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至于理由,赵大姑‘奶’‘奶’做事哪里还需要理由,她直接偷偷跑过去大马金刀地往那一站,连手都没用干脆上脚,不过用了五分力气,蒋琬就被踢下了水去。 “哎哟!蒋大参谋怎么落水了啊~”踢完人又很机灵地倒退几步,等她装作一脸无辜的路人悠悠走过来想英雄救美的时候,蒋琬早就自己在水里扑腾开了。 “赵……赵嫣儿?我就知道是你!你快救救我啊,我水‘性’不好……”蒋琬咬牙切齿地做狗刨状勉力不沉下去,喝了几口海水还倔强地冒个脑袋出出来可怜兮兮地求救。。 哪知道今天赵嫣儿压根就是上次逗他逗得太开心了,存心就是打算扒了他衣服再饱一次眼福,一点也没想为难他,乐呵呵的伸了手出去,嘴里还温声细语地说:“蒋大参谋别担心,我这就把你救上来,你可得记得我赵嫣儿对你的好啊……啊!” 话还没说完,手指尖也才刚刚碰到水中的蒋琬,哪料到蒋琬一个用力,直接把她整个儿给拽到了海里。 “我x!”赵嫣儿知道是中计了,心中把蒋琬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却一点也不敢再开口骂出声了。因为她自己一点也不会水,只得反手抓住蒋琬的手,整个人近乎本能地如八爪鱼一般缠了上去。 看着着赵嫣儿一边吐着泡泡骂自己,一遍又不依不饶地缠上来,蒋大参谋默默感受了一下投怀送抱的优越感,决定暂时不暴‘露’自己水‘性’其实很好的事实。至于某人嘴里吐着泡泡骂人嘛,哼哼,反正又听不见她在骂什么,随她去吧。 于是腹黑狡猾的蒋琬,并没有拎起可怜较弱的赵嫣儿往岸上游去,反而狠狠吸了口气,拽着人家直直地往海里沉去。 小样,敢和你蒋大爷斗?!老子吃过的盐比你喝过的海水都要多。 赵嫣儿是被蒋琬给打醒的,猛然腹部一股难受的挤压疼痛,‘胸’腔有口憋了许久的气就这么痛痛快快地出了出来。可惜她一下水就咬紧牙关闭紧眼睛,其实没呛到什么水,要不然以蒋琬的聪明才智,一定知道她现在已经没有大碍,可以不必紧张了。 “赵大姑‘奶’‘奶’,你醒一醒啊……快点醒一醒……”蒋琬看着依旧双眼紧闭面‘色’苍白的赵嫣儿,一时有点后悔刚刚不该这样整治她。 赵大姑‘奶’‘奶’岂是你让她醒她就会醒的?为了报复蒋琬差点把她淹死的一箭之仇,赵嫣儿决定装死到底,最好跪下给姑‘奶’‘奶’她磕头道歉,要不然甭想这么轻易就打发了她。 蒋琬也是关心则‘乱’,赵嫣儿的眼睛虽然闭着,但毕竟是醒了,隔着眼皮都还滴溜溜的转呢!可是蒋大参谋一点都没有发挥他的聪明才智注意到这些,现在困扰他的是他该不该采取最极端的施救措施――他师父林荣嘉管这个叫人工呼吸。 直到被一个软乎乎的东西碰到了嘴‘唇’,直到一股气长驱直入地进到了肺里,直到连‘胸’口都开始被有规律地挤压,后知后觉的赵嫣儿再也装不下去,一边叫着一边跳起来要和蒋琬拼命。 “你这泼‘妇’,老子这是救你!别他妈不识好歹……”蒋琬也没想到做个人工呼吸也能被抓现行,一边逃走一边回头打口水战。 “你这个‘混’蛋!**!**!居然敢亲我,还按我的‘胸’,还让我吃你嘴里的空气!”赵嫣儿一边追一边骂,边骂还边抓起沙滩上的礁石贝壳砸蒋琬。 “我靠真是好意思说得出口!不是你把我推进水里我怎么会把你拉下来?”蒋琬跑着跑着就有点跑不动了,刚刚水里折腾了大半天,还把赵嫣儿给‘弄’上来,他着实废了不少劲。 “明明是你自己滑下去的!老娘这是好心救你,谁知道你居然想淹死救命恩人!”赵嫣儿自从上次见识到蒋琬指鹿为马的空口说白话本事后,自己也慢慢悟出了道理,如今是修得一口铁齿铜牙,等闲不给人占到便宜。 两人正一边追着骂着,不远处却走来几个半大不小的孩子。 打头的正是那个名满后世的诸葛亮卧龙小朋友,他手里提了个鱼篓子,肩上还扛了根钓鱼竿,身后跟着的几个小家伙也是拿网的拿网,拿鱼食的拿鱼食,一看就是奔着来钓鱼的。 蒋琬和赵嫣儿见有人过来,反倒是颇有默契地暂时休战,也不打也不骂了,蒋琬甚至还习惯‘性’地整了整他的衣襟,可惜被水泡得湿哒哒的衣服再帅气也看不出原有的模样。 瞪了一眼自顾自偷笑的赵嫣儿,蒋琬这才发现赵嫣儿也是浑身湿透了,整个衣服就贴在身上,料子虽然不算轻薄没有夸张到一览无余,但也算是颇有点透明。见她还一副不自在的模样嘲笑自己,蒋琬只有捏了捏‘乱’跳的额角把她扯到身后,悄悄示意:“不想被小孩子看光你就别‘乱’动。” 赵嫣儿这才发现自己这个样子有多么的不妥,但好歹也是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这姑‘奶’‘奶’只是不为人知地红了红耳朵,便一脸淡定的探出头来狐假虎威:“诶!你们是哪个将军帐下的?见了蒋参谋长还不过来行礼?” 诸葛亮一眼就看到了蒋琬和赵嫣儿,却是觉得这二人浑身透湿还言辞‘激’烈,怕自己撞到了什么不该看不该听的事,所以才迟迟没有过来见礼,如今被赵嫣儿这么一招呼,反而放下心来加快脚步朝他们走去。 “你个傻缺……”蒋琬翻了翻白眼,不再言语。 “平寿书院参谋学院一年级二班新生,四等技术军士诸葛亮,偕同全班同窗,拜见参谋长大人!” 诸葛亮带着身后的四个小伙伴恭敬地作了个揖。 “恩,不卑不亢,颇有灵气,小小年纪怎么就有了军衔?”蒋琬不住地扭身,挡住赵嫣儿,没话找话。 “卑职连带身后三位兄弟,被选上临时炮兵团,卑职担任炮长,所以有了军衔,请……” 话未说完,诸葛亮呆住了,直勾勾看着蒋琬身后。 蒋琬转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远处的海平面上,一艘接一搜的战船,从海平线冒出了狰狞的船首…… 第二十五章 莱州湾惨案(一) 莱州湾的莱州港,位于后世的东营市一带,之前是北海军最初的海军驻地,同事也是北海国重要的渔场。虽然紧靠下密内河的军用船坞,但是北海军的海军驻地,已经转移至东莱郡的蓬莱港,也就是后世的烟台的位置。 作为第二支快反部队的海军步勇,换防蓬莱港之后,如同一根威力巨大的搅屎棍,悬挂在袁绍曹‘操’和公孙瓒三人的头顶上,战舰和海军步勇,从这里向西可以威胁渤海湾,从后世塘沽一带登陆之后,五万狼虎之师就随时可以直‘插’霸州、寿光,燕京,攻击范围囊括了冀州、兖州、幽州东段,对公孙瓒、袁绍和外强中干的曹‘操’造成极大威胁,向南可以直接攻击徐州的任意一处,让他们不敢放开手脚进攻北海国和徐州。 海军移防之后,留下来的莱州港就成为了天下最大的民用港口,可以容纳五万艘小型渔船,每天出海渔船四万艘次,北海国的商船也从这里出发,把北海特‘色’的鱼‘肉’干粮、咸鸭蛋、鱼油、青州酒、布匹、青州盐卖到大汉各地。 于是乎,整个莱州湾看上去,都是船只的影子,渔民的声音和海‘浪’声互相呼应,热闹非凡 只是…… 当连绵到地平线之外,数量起码超过一千的各型号战船只围过来之后,海面上所有的渔船都停止了工作,惊疑未定地看着来势汹汹的庞大舰队,海面上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半响后,才重新响起了苍蝇一般的嗡嗡嗡议论声。 “这是怎么回事……” “敌舰吗?” “不能啊……公孙瓒也好,袁绍曹‘操’也罢,甚至是远在江东的各个势力都没这样的旗帜……” “老夫活了几十年了,还真没见过有什么地方会有这种风俗,居然会把这种长条旗杆‘插’在士兵背后背着的的……” 随着舰队越来越接近,渔民们也看清楚了对方的全貌。 一艘似乎是旗舰的楼船,上面有着高达二十米的旗杆,旗杆上面的旗帜长度约有五米,但是宽度却只有半米,大大的空白处只在中间偏上的地方画了一个灰‘色’的圆圈,圆圈画着的里是三片灰‘色’的叶子…… 更诡异的是,其他兵船上的士兵,穿着看起来很威武的铜‘色’盔甲,背后居然也‘插’着缩小版的这样的旗帜。 怪异不怪异,这个不是重点,重点在于,那代表着全天下造船业最高科技的船只――楼船,这种小山一般,能容纳五千多人的巨型船只,在这个舰队里居然有整整三艘,这样的震慑力,已经足够让渔民心惊胆跳。 …… 臭烘烘的下密城监狱,迎来了一个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贵客――贾诩。 “我们是邪马台的使臣,带着善意而来,你们这样对待使臣,是你们北海国应有的待客之道吗?” 看到贾诩到来之后,质问声夹带着让人牙齿发酸的凄厉惨叫声,一阵接一阵的的从拷问室传出来。 二十个身材看起来特别矮小,年龄各异的人,被绑在拷问架上,没有人打他们,他们却痛苦地挣扎着,嚎叫着,仿佛正在被数不清的毒虫撕咬。 用毒高手蔡中,原本是林荣嘉亲卫队的人,后来被派遣到了贾诩身边,此时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他手掌玩味地抛着一瓶看起来是‘药’瓶的小瓦瓶,‘阴’笑道:“呵呵,待客之道?你们这些低贱的倭奴,作为使节团,却被我们搜出放火的硫磺和火油,我们北海国作为接待方,肯定得好好招呼你们呀,解‘药’我这里有,但是,能不能拿到,就得看你们自己的表现了……老夫负责问问题,你们负责答问题,答得让我们贾诩大人满意,即可得解‘药’一枚,就这点简简单单的事情,希望大家不要搞得太复杂,乖孩子才有解‘药’吃!不乖的……嘿嘿,浑身奇痒七天七夜再断气,这个死法美丽不美丽?新奇不新奇?” “问,我们回答!我们回答!”未等慢条斯理的蔡中说完,邪马台使节团的人就已经大声惨叫道。 蔡中满意一笑,回头扫了一眼贾诩,贾诩点了点头,示意拷问开始。 “第一个问题,为何在使节船上放置木材,硫磺,火油!” “我回答!”一个汉语学得较好的幸运儿,第一时间听明白了蔡中的话,急忙回答道:“是为了烧港口,配合联合舰队消灭北海国海军!只是我们来了之后,才发现海军驻地已经变了,才决定把船上的硫磺火油倾倒在海上,结果被你们发现了……” “真是的乖孩子,来,给你解‘药’。”蔡中很痛快地倒出一颗‘药’丸子,塞入了那个倭人嘴里,那个倭人吃后,重重地喘了口气,身上的奇痒开始消退,也就不再死命挣扎呼号,其他倭人顿时眼睛发亮,期待着下一个问题。 “呵呵,联合舰队什么来头,有几艘船?士兵几何?”炫耀一般又倒出一颗解‘药’的蔡中,两根手指捻着解‘药’来回晃动。 “我回答!”又是一个使节团的人大声叫道:“我们邪马台共有三十三小国,平时征战不断,每个势力都有十几艘数量不等的艨艟等重型战船,但是大型的楼船,只有熊本家和都留家才有,熊本有三艘,都留家有五艘,自从大汉中平五年(188年),熊本家和都留家共推卑弥呼‘女’王登基之后,‘女’王颁布弥生条约已终结战‘乱’。弥生条约规定,三十三国皆可保留军队,军队数量并不限制,倘若出征,就会由卑弥呼‘女’王下令组建联合军团与联合舰队,倘若得到战功,那么部队就会得到国家的补贴。各国大名要获取战功,就得尽可能派出足够分量的军队参加联合军,这就是联合联队的名称来由……本次,我们联合舰队各国的重型战船五百艘,轻型战船和运兵船一千艘,楼船三艘……士兵十万人马,其中的主力是熊本家的两万樱‘花’武士,还有都留家的一万甲斐虎骑,这两支部队,是职业武士,从小开始严格训练,专职打仗,是邪马台最强的部队。” “你的解‘药’!”蔡中很满意,亲手把解‘药’喂给了他,然后‘阴’笑道:“那么,剩下的人,就没有什么作用了……” …… 第二十六章 莱州湾惨案(二) 正午,莱州湾。 数骑传令兵,拼命拍打坐骑,奔着蓬莱扬尘而去,羽‘毛’白‘色’胜雪的信鸽,从他们头上飞过,大路上一座接着一座的通信塔,旗语不断地传递着信息。 面对规模让人窒息的庞大舰队,岸上的守军似乎全无反应。 一座座高耸的烽火台,没有任何浓烟,岸上晒鱼的食品厂工人,也在继续工作,只是偶尔看向海面的惊慌眼神,暴‘露’了他们的不安。 看似平静的海滩后面,一座座的房屋工厂和山包后面,一队接着一队面‘色’发白的县兵和民兵正潜伏着,一个个双手握着武器,虎视眈眈地盯着海面和通往大海的街道。 莱州港的海滩,还是太小,一旦开打,巷战,不可避免。 下密与都昌的联合工业区,沿着淮水和胶水一路扩建,已经建到了海边,几乎从莱州港一上岸,走过几百米宽的海滩,就等于进入了联合工业区。这支舰队,直接就‘插’到了北海集团最重要也是防御最薄弱的地点。 只要被对方上了岸,陆地上的战斗就等于是直接在工业区内开打,会对北海国造成多大的损失不言而喻。 很不幸的是,就在今晨,负责守卫港口的海港炮兵营,才刚刚装船离开莱州港,向蓬莱港的海军基地转移。 工业区内,并不缺炮。作为生产地,成品的霹雳炮和各种弹‘药’堆积如山,只是工业区内空白地方有限,霹雳炮占地颇大,根本施展不开。所幸,工业区内的房屋都是统一规格的,搬空建筑之后,民夫就开始拆屋。把屋顶一扒,墙壁清理掉一面,即可摆下一台霹雳车。 一时间,工业区变得热闹非凡。搬机械设备和东西的民工像蚂蚁一样,排成了两条长长的人龙,从工业区一直延伸到下密和都昌,忙碌着把物资武器以及生产工具搬走,拆房子的民工也叮叮咚咚地忙得不亦乐乎。(..tw无弹窗广告) 正值饭点,左军的后勤部很快送来了‘鸡’蛋饼和酸辣杂粮汤。 比起别的军队有啥吃啥,北海军的后勤就显得颇为讲究。 士兵随身携带的单兵口粮,是油条和杂鱼干,轻便而且有营养。而野战厨房,制作的军粮口味就更加丰富。 鱼干熬成白‘色’的汤,倒入海带、豆子、白菜、南瓜、野菜干,佐以辣椒,白醋与北海国特有的青州盐,味道及其鲜美,而且还驱寒。再配合林荣嘉从后世带来的做法做出来的‘鸡’蛋饼,让人食‘欲’大增,百吃不厌。 神‘色’冷峻的贾诩,站在瞭望塔上,看着底下的士兵开怀大吃,心情似乎缓和了些许。 北海国,现在三面环敌,情况很不妙。 南端的徐州战场,占用了北海国大量的‘精’锐,现在正打得如火如荼,一时半会分不出胜负。而西端与袁绍接壤的剧县前线,北海国相林荣嘉亲率的青年近卫军团与大汉皇朝最后的‘精’锐——淳于琼的边军,更是爆发了空前惨烈的剧县战役。一个清晨双方阵亡超过二十万人,生灵涂炭,血流漂杵。如此震动朝野之血战,古往今来唯有战国时代赵国与秦国的长平之战方能比肩。 此时,北海国这台朝气勃勃的战争机器,已经满负荷运作,发出了咯吱咯吱的抗议声,随时会轰然倒塌。而这支由公孙瓒引来的邪马台联合舰队,不仅仅昭显了不甘失败,蠢蠢‘欲’动的公孙瓒的狼子野心,甚至还会是压垮北海的最后一根稻草。 “公孙瓒啊公孙瓒,成大事者应不拘小节,你竟然记仇如斯,袁绍的刀都架在了你的脖子上了,你竟然还要勾结外族前来找晦气,无论此战结果如何,这个梁子,你过不去了!” 半眯着眼,看着耀武扬威的异国舰队,一股冲天豪气从贾诩‘胸’中升起。 “我命令,下密都昌两城,所有学过算术的学生,全部到各村落武装部报道,所有成年男子,担任辅兵,把我们所有的霹雳炮武装起来,坚壁清野,等待徐州方向的援军!” “我命令,所有军户,不惜代价守住海岸线,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亦,莱州港一线,就是尔等之坟墓!” …… 岸上,几乎没有任何反应,再加上情报中的北海国海军不知所踪,惊异未定倭人的舰队未知深浅,不敢贸然进攻。 而有心拖延时间的贾诩,在邪马台舰队到达足足一个时辰之后,派去接触的官方人员,终于乘着一艘小船姗姗迟来。 此时的莱州港,还驻守着四百余条箭船,只是,这种小船实在没什么震慑力,贾诩干脆很光棍地派出了总参谋部的幕僚向宠,乘着民用小渔船前来接触。 向宠登上了邪马台旗舰——鹤翔号之后,见到了邪马台的主帅,难升米。 “哟西,大汉皇朝的官吏,如此地年轻,莫非缺衣少食,无人到老乎?”难升米看到了尚未到立冠之年的向宠,嗤笑道。 向宠眉‘毛’一扬,冷笑道:“呵呵,我北海国乃至大汉皇朝,天朝上国,接纳四海诸国之朝拜甚为忙碌,尔等区区穷国小民,前来朝拜,我天朝只需要派出三岁小孩供尔等跪拜即可,念及你邪马台,多年‘侍’奉我天朝东侧,尚算一勤勉的家奴,故不嫌尔等肮鄙,派我一个无品小吏前来,尔等家奴不速速向西叩谢天恩,还待何时?” “八嘎呀路!”船上的邪马台诸将,听到向宠嚣张到极点的家奴说,纷纷拔出武器就要砍向宠,被难升米摆手拦下。 “好一个嚣张的小吏!”难升米冷哼道:“如今我强你弱,难不成你认为我邪马台的联合舰队的上千战船是纸糊的不成?” “呵呵,上千战船,好大的威风,又如何?”向宠摇头道:“你等是公孙瓒招来的,可不是大汉天子招来的,我不知道公孙瓒是如何游说你等,但是这北海国相,却是大汉天子金口御封,你等前来攻伐,即为寇,呵呵!” 说到这里,向宠那风轻云淡的表情猛然一变,变成了骇人的狰狞,一步一步向难升米‘逼’来:“犯我汉者,虽远必诛,踏上大汉土地之日,就是你邪马台灭种亡国之时!” 这猛然的一‘激’,让难升米倒吸了一口凉气,登登登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哈哈哈哈哈!”看着难升米的窘迫样子,向宠大笑出声,未等恼羞成怒的难升米反驳,他挥手打断,道:“寒暄免了,若是前来进贡,贡品‘交’上,就夹着尾巴给我滚吧!若是来找死,那就只管过去,前面,就是尔等葬身之地,灭亡之端,从此,再无邪马台,哈哈哈哈哈哈!” 嚣张,实在太嚣张了,偏偏,难升米不知道如何反驳,刚刚组织了不少语言,不过是面对向宠的上一句的,随后还被打断了一次,恼羞成怒之下,气急攻心,竟然喉咙一甜,吐血倒下…… “将军!” “将军!” 顿时,鹤翔号上‘乱’成了一团。向宠施施然登上小渔船,离开了鹤翔号。身后传来倭语的惊呼:“将军死了!” …… 第二十七章 莱州湾惨案 (三) “将军身亡!报仇雪恨!!” 鹤翔号上的邪马台士兵发出了野兽一般的绝望嚎叫,代表难升米的都留家战旗,被放了下来,挂上了黑旗。 “亚咩!!天照大神啊!” 看到黑旗升起,整个邪马台舰队齐齐发出了惊呼,所有兵将的面‘色’都发白了。 帅旗落下,黑旗升起,意味着主帅阵亡。 邪马台军规,失去主帅,就必须升起意味着死战、不留俘虏、屠城的黑旗,若在黑旗状态下无法得胜,所有伍长以上军官全部要切腹自尽,士兵会贬为奴隶。 倘若不想遭遇此厄运,不仅仅就打赢敌人,还要进行屠城,用足够的血来洗刷耻辱。 接任难升米的,是前来镀金的熊本家少家督熊本信赖。 难升米暴毙之后,所有将领中资历最高的就是他这个副都督,邪马台人反应很快,几乎就在升起黑旗的一瞬间就把他推举为都督。 刚到达攻击地点就遇到升黑旗这样的事情,所有邪马台将领都‘乱’了阵脚,这个年仅十六岁,毫无实战经验的少家督熊本信赖,不知道是无知者无惧还是旁观者清,这个时候他已经意识到,现在最大的问题已经不是按照公孙瓒的意愿,找出并且歼灭北海国的海军,而是尽快登陆,攻城略地来抵消失去主帅的大篓子。 就在其他将领‘乱’作一团的时候,熊本信赖就下达了攻击命令。随着昂扬的战鼓和号角,军心不稳的邪马台军队,总算反应了过来,红着眼紧盯着岸上。 天空猛然一暗。 绑着猪油和布条的箭矢,带着火焰遮天蔽日地在‘射’来,笼遭在海面上北海国的渔船的上空,仿佛流星雨一般落下。[..tw超多好看小说] 密密麻麻的火箭打在渔船的夹板上,发出雨水一般的清脆啪嗒声,雨水落地,溅‘射’的是水‘花’,火箭打在渔船上,溅起的却是锋利的木屑。 向宠咬着牙,趴在渔船船舱内,举着一个厚实的案几,挡在头部附近的位置,上面‘插’满了密密麻麻的木屑。 船舱顶上的甲板,根本挡不住箭身沉重的水战箭矢,这种自重就有五公斤的长箭,打在毫无装甲的渔船甲板上,一下就是一个大‘洞’,横飞的木屑在船舱里飞来飞去,渔民甚至都来不及惨叫就被打死。 所幸攻击来袭之时,向宠坐在船舱的角落里,见势不妙就直接把贾诩送给他的厚实案几挡在前面,才捡回了一条命。 好不容易,箭雨停下了。向宠战战栗栗地爬了出来,发现船舱内只有他一个活人了,负责‘操’作渔船的五个渔民和两个士兵,七个人有五个死在了船舱内,浑身‘插’满木屑和木片,死状极惨,两个在外面的甲板上,被长箭撕成了燃烧着的碎片。 爬上了千仓百孔的甲板,向宠倒吸了一口凉气。 邪马台人悍然攻击了在海上作业的所有渔民,四万多艘渔船,只有少数还能‘操’作,剩下的不是里面的人死光了,无人‘操’作,就是燃起了冲天的大火,或者被打穿底,挣扎着下沉。更有不少渔船经受不起数量庞大的重箭的连续轰击,直接被撕成了碎片。 整个海面上飘满了木屑、燃烧着的船只以及尸体,最让人揪心的,就是‘插’满木片的伤员,浮在水面上呼救。 木块没有放血槽,一旦打入人体内,会被人的内压吸住,加上天冷,血管收缩,出血量少,不少重伤必死的渔民,一时半会死不掉,还在海面上挣扎求救。 邪马台的大型战船停了下来,中小型的斗舰和戈船,如同两只触角,从船队的两侧伸了出来,随时包围前来营救的北海国船只。 他们故意不进行第二次‘射’击,让飘了一海面的伤员在海中呼救,就是等着北海国出动战船。 残忍的熊本信赖不知道,北海军的海军根本不在莱州港,而是在尚有三个时辰航程外的蓬莱港,但是,莱州港内尚有上百条箭船。 “乡亲们,救人!” 北海国的渔民,还有绝大部分的水兵,都是来自北海和城阳郡的青州本地人,别看海上的四万多条渔船上的渔民足有十几万人,但是很多就算不互相认识,但是多少都带着有宗族关系的亲戚。 未等贾诩出声阻止,一百多条箭船已经带着仅存的数十条渔船陆陆续续开了出去。贾诩这个时候阻止不了,只好下令让他们尽量把还活着的向宠带回来。 向宠很幸运,他身处的渔船虽然已经千疮百孔,但是没有着火,也没有漏水,船帆尚好,还在就着吹向陆地的海风向着岸边行驶去。 穿过了向着敌方冲去的箭船编队之后,向宠在其他船的渔民的指引下,放下了船帆,抛锚,让其他会驾船的渔民爬了上来,‘操’作着这条跟‘奶’酪一样全是窟窿的渔船,与其他渔船一起就地捞人。 而作为战斗船只的箭船,则继续向邪马台舰队冲锋。 海面上吹着东北风,箭船编队是下风位,尽管逆着风行驶,被‘逼’走之字形,但是轻快的箭船速度依然很快。 处于上风位置的邪马台舰队再次‘射’出了一轮齐‘射’,天空再次一暗,无数燃烧着的重箭把天空染成橙黄‘色’,化作流星火雨席卷而来。 “防御!” 箭船作为轻型战船,防御能力甚至比不上渔船,所以安装了防箭板,增加重点区域的防御。随着各船组的指挥官的爆喝,防箭板被竖了起来,随后,铺天盖地的火箭就落了下来。 惨叫声伴随着木板破裂的声音四处响起,冲在最前面的009号船的船长,二级技术军士长张硕,等待箭雨过去之后,抬头看了看后面,暗叫侥幸,这一轮打击箭船损失不大。 箭船的形状为扁长形,此时海面上风‘浪’较大,走之字形的箭船躲在起伏‘浪’涛之间,减少了中箭的几率。 就算如此,一轮箭雨之下,北海军的箭船依然被击沉了八艘,十二艘受伤被‘逼’返航,轻伤船只无数。 挨过了一轮舰队级别的齐‘射’之后,箭船上面的四‘门’装备着穿甲火油弹的弩炮,总算把两翼合围过来的邪马台中小型箭船纳入了攻击范围。 咣当……咣当…… 弩炮发‘射’的穿甲火油弹从箭船的队列里不断地‘射’出,轻易击穿了越来越接近的邪马台舰队的戈船和斗舰,灼热的火焰从船舱内部燃起,一艘接一艘的邪马台战船冒着浓烟,不断有浑身是火的邪马台船员从船上跳下,无人‘操’作的战船打着转在自己的队形里横冲直撞,与其他船撞在一起,烧成火把。 ―――――――― 下午还会有一章 第二十八章 莱州湾惨案(四) “装填完毕!” “发射!!” 随着009号箭船的船长张硕一声令下,咚……咚……咚……咚……四声,箭船上的四门弩炮向着一搜邪马台斗船发射了四枚穿甲火油弹,两枚命中了这艘长二十五米的中型战船,剧烈的燃烧直接烧穿了这艘斗船的甲板,船上一片火海,上面的人都没有来得及爬出来。 “来吧倭奴,让老子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张硕的大吼余音未消,一艘中型战船中防御最强的艨艟舰,撞翻了几艘躲避不及的箭船之后,迎面冲了过来, 这种三十五米长,十二米宽,木材厚度却高达80厘米,速度飞快火力强大的战船,是所有中型以下战船的噩梦。 “艹!快装填!” 看到这艘战绩已经到达两位数的邪马台艨艟舰盯上了自己,背后发凉的张硕连忙大吼着催促手下装填弩炮。 100米... 80米... 50米.. “装填完毕!” 体形厚重速度却飞快的艨艟越来越近,狰狞的船首护板上的虎头花纹越来越清晰,装填手那破锣嗓子一般的声音在张硕耳朵里却胜似天籁之音。 “发射!” 又是四声弩炮开火的声音,四弩矢带着十六枚火油弹瞬间飞跃五十米的距离,狠狠地打在邪马台艨艟的船首护板上,爆炸出了一大片火焰,在船首护板上燃烧…… “我们未能穿透敌人的装甲!” 看着燃烧得热闹的火焰,四名弩炮长却同时发出了绝望的惊呼。 火焰在护板上燃烧,意味着穿甲火油弹没有穿透进去…… “艹,这下真的要搭在这里了……” …… 前方海战正是打得如火如荼难分难舍的时候,诸葛亮却皱着眉头凝视着前面暗流涌动的大海,抬手斜斜一指,似笑非笑地说:“那片海湾,可真是抢占登陆的好地方。” 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蒋琬也不禁皱起了眉头。只见那个海湾并不在敌方的主要战线上,甚至与现在的火力点完全不在一条直线上,连延长线都八竿子打不到一个交点。但敌军后侧黑压压的大军还没有完全摆开阵势,加上火力点因为势均力敌也在小幅度地来回移动,打到后来会不会改变攻势直取海湾也不得而知。况且,敌军如果真的只是打海战,那完全不用出动这么多人马,如今这么多人马齐上,必然是要找地方登陆然后打陆地遭遇战的。最可怕的是,现在我方的大军都在火线保护下的那片沙滩上严阵以待,相对而言并不起眼的礁石海湾,则近乎**地暴露在敌人面前。 “阿亮虽然年纪小,眼光倒还挺毒辣。”蒋琬虽是皱着眉头,但也丝毫不掩饰对诸葛亮的欣赏之情。 “谢参谋长谬赞,亮自请带队前往阻击。”诸葛亮回以微微一笑,然后躬身而揖,竟是自请前往作战。 “小鬼你这不是找死吗?”赵嫣儿看了半天这二人的眉来眼去,心里不禁撇了撇嘴,“就凭你这小鬼头,带着一长串小鬼就想守住那片海湾,简直是痴人说梦!” 诸葛琳真是再没有这么赞同赵嫣儿的时候了,连忙点头称是,还悄悄拎着她弟弟诸葛亮矜贵的小耳朵,咬牙切齿道:“真没见过你这样上赶着找死的!小心回头我告诉大哥让他把你绑起来抽一顿再嫁给隔壁的麻脸阿花!” 诸葛亮堪堪从他姐姐手里救回自己多灾多难的小耳朵,虽然面上依旧努力装着沉稳,却不知两只耳朵已经红得几乎透明:“阿姊,敌军打过来了我们也一样不得好死,今天大哥要是在这里,我相信他做和我一样的决定。蒋参谋长,我们手里有霹雳炮,现在趁没人注意先运过去,到时候打起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对呀对呀,我们打他个措手不及!” “看小爷给他们露两手,练了半天霹雳炮终于可以好好干一炮了!” “……” 一众小鬼头都摩拳擦掌地围了过来,就差没围着蒋琬摇尾巴,东一句西一句说得赵嫣儿不得不翻个白眼掏了掏耳朵:“拜托,这是上前线去送死!我看你们是没见过世面,才这么上赶着去找死……” “蒋参谋长,时间不多了。我粗粗懂一些天文地理和堪舆推卦,以我浅见,再有不到半个时辰,这风向就要变了。倒时候他们再往这边来可就是顺风顺水,再做布置就来不及了!”诸葛亮看蒋琬神色不定,不得不再加一把火,让大家都无路可退便只能同舟共济了。 蒋琬抬头看了看风平浪静的海面,又看了看一脸笃定的诸葛亮,最终还是决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遂道:“好!就按你说的做。诸葛亮,我命你立刻带一队人去加急运送霹雳炮过来,我和赵嫣儿先带一队人过去布置,诸葛琳你回营地去报告主帅,说清情况请求支援。” “蒋参谋长……”一帮小鬼头里怯生生冒出一个大脑袋,大脑袋面上挂着完全不符合他外貌体型的娇羞,嗫嚅道:“其实……其实……除了霹雳炮,我听我爹说还有一种很厉害的东西,叫火云弹。” 蒋琬赵嫣儿一时被这小子的扭捏给逗笑了,倒没猜出他硬生生地插这么一句有什么意义。但是诸葛亮这小狐狸可就能听出弦外之音了,大娇羞浦龙的爹是工匠营的校尉浦沅,他说厉害的东西必然有其过人之处,于是小狐狸对着大娇羞笑得一脸慈祥地不耻下问:“噢~?很厉害?是怎么个厉害法?” 大娇羞被小狐狸白净的脸庞和水润的嘴唇晃得一愣一愣的,只会绞着手指红着脸道:“厉害……厉害得会追着人烧,甩都甩不掉的……” 大家都被他这奇特的娇羞状给逗得哈哈大笑,索性也不逗他了,反而抓耳挠腮地思考怎么把这玩意搞到手来。最后还是诸葛亮小狐狸聪明,决定带上他姐姐来一个草船借箭——无中生有。 到了武器制作的核心营地前面,诸葛琳依计走在最前面,诸葛亮以及一队“童子军”尾随其后,而本该先去海湾布置的蒋琬和赵嫣儿也混在其中,一群人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准备去“偷”装备。 “来者何人?军营重地闲人勿进!”还没走近,一行人就被守在门口的士兵给拦了下来。 只见一向温文尔雅劳心不劳力的诸葛亮小朋友颇为狗腿地往前一站,挺直了小腰板耀武扬威地指着诸葛琳说:“放肆,这是主帅的五夫人!瞎了你们的狗眼,连夫人都敢拦?” 守门的士兵面面相觑,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五夫人?不知您大驾有何贵干?” 诸葛琳矜持地拢了拢衣袖,尽量显得自己比较贤良淑德:“我家夫君命我带着他们来取火云弹,你等速速备来,其余我自有安排。” “是,夫人。”士兵二话不说,转身就往仓库方向跑去。 没想到竟然这么顺利,在前面扮演“五夫人的小狗腿”的诸葛亮微微舒了口气,可这口气还没舒完,赵嫣儿姑奶奶往前一跳,说出的话差点没把诸葛亮给梗死在当场:“我是主帅的六夫人,也是来取火云弹的,你们也给我速速备来!” 蒋琬听见赵嫣儿这样说,莫名其妙的心里就窜起一股怒火,哼,主帅有的是女人,哪里会要她这么个粗俗鄙陋心狠手辣还辣手摧花的乡野村姑?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赵嫣儿看大家都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己,心里也默默地冒出一丝虚汗,索性蒋琬还站在她旁边,她直接伸手一拽,把他拽到身前:“怎么,你们敢质疑我?这是主帅的嫡传弟子蒋琬参谋长,你们可以问问他,我是不是主帅的六夫人!” 没想到蒋琬几乎不假思索地开口嘲笑道:“你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找个镜子照照自己?我师父只有四位夫人,从来没听过他什么时候还娶了你这么位六夫人的!” 蒋琬这话虽然是把赵嫣儿堵了个死,但瞬间也把过来“偷”装备的诸葛亮姐弟给卖了个彻彻底底,诸葛亮都捂着眼睛不忍直视了,心想真是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般的队友,以后行军作战一定要离这赵嫣儿和蒋琬远远的,免得怎么被坑死的都不知道。 守门的士兵这才反应过来,在赵嫣儿和诸葛琳两人身上来回逡巡,终于还是痛下决心,严格执行军令:“两位夫人请恕卑职冒犯,没有军令,我们不能拿任何东西出来!” “哼,我们是十万火急等着拿火云弹去守海湾!回头敌军打过来了,我看你们都守着军令死掉算了!”赵嫣儿看诸葛琳假扮五夫人没有被拆穿,自己假扮六夫人就被蒋琬给坑了,心里的火不可谓不大,恨不得张嘴就喷出火来烧死这些碍事的家伙。 “可……可……哎呀,你们也别为难我们,违抗军令我们也是要被杀头的!”守营的士兵左右为难,却还是不愿意去取火云弹出来。 “这位兄弟……说得也颇有道理。”诸葛亮这时却一脸仁义道德笑得人畜无害。 “对,我们也不能为难他们。”蒋琬微微一怔就明白过来诸葛亮的意思,不由得又对这小家伙欣赏了几分,笑道:“你们是不能随意从里面拿东西,但是军令没说来抢东西的人不可以自己拿!” “兄弟们,把他们绑了!各位得罪,事出突然,委屈各位了!待他日大敌得退,我等定将负荆请罪,万望各位兄弟海涵!”诸葛亮小手一挥,一群“童子军”就蜂拥而上把还没回过神的守营将士给围了个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