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剑之剑踪侠影》
第一单乱世风云双臂猿道
>(本故事妄文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元朝未年,天下动荡,元顺帝虽有利新朝象之心,却耐朝中败腐私欲,根深蒂凅,妄托苍心,加之四下天灾贫发,百姓水深火热,苦不堪言,各路英豪纷纷趁乱而动,割据为王,眼见大元王朝及及可危。
“天浴关”是西北重地,北临大都,西壌中原,为元朝大都之要塞,元顺帝为免大都之危,调集重兵,死守于此,只要“天浴关”一日不失,可保大都之安然。
在天浴关南面,有一镖局,名为天风镖局,镖局总镖头姓度,单名玉天,但凡资深江湖中人都知此人来头不小,持一把飞虎宝刀,硬生生在这西北之地开创下这天风镖局,前些年太平日子,这天风镖局在走镖的这一行当中,声望确也不小,光行走的镖师就有几十人,人马不息,一时风光无两,连大元朝的官家也有生意往来,但随着战乱而起,天风镖局光景是一日不如一日,镖局中镖师死的死,离的离,偌大的镖局转眼间落败下去,而如今镖局中只剩下连同总镖师度玉天在内三人还在苦苦支撑,勉强度日。
这日,天色渐暗,秋风微微,月光洒过枝头,年过四十的度玉天握着飞虎刀一人站立在后院内,望着院落中飘落黄叶,思绪万千,愁容满面,当初自己随着妻儿千辛万苦创下这天风镖局,立下基业,本想着一家人能在此地安乐一辈子,却不料孩子他娘在生下子风儿后便撒手西去,留下我与风儿两人相依为命,那风儿从小便没了娘,随我一起行镖走南闯北,没过上几天安生日子,现如今镖局没落,风儿跟着我定又少不了一番磨难,难道我当初的离开真的错了吗?错了吗?
此时,在院落偏北一处厢房前,有一老一少正凝望着度玉天,两人身着普通长褂,一动不动,老者瘦骨如柴,发须皆白,皱纹爬满脸面,一手抚着那少年后背,眼神中充斥着慈爱,少年墩硕高壮,实面谦诚,竟看不出是十之有七的年岁,比起同龄人,少了那份稚气与英姿,多了一份苍桑与质仆,少年便是那度玉天的独子度子风。
度子风见父亲孤零零站在院落中,背影甚是凄凉,正欲上前宽慰一番,却被身旁老者拉住,摆了摆手,止其脚步,指了指身后厢房,其意在明显不过,度子风知了其意,点了点头,正欲与老者返身回房,却又突然停了脚步,眼神如剑般盯着院落中。院落中度玉天此刻手握飞虎刀,双眼如斯,看向院落一角手持利剑的黑衣人,这黑衣人悄声无息突然出现在了院落一角另度子风与那老者都止了脚步,心生波澜。
黑衣人能从墙外悄声无息的飞掠而来,见其轻功肯定卓实不凡,此黑衣人手持利剑,黑布蒙面,只留双眼在外,望而不动,也不言语,不知其欲意何为?四下静的出奇,只听见枯叶落地的刷刷声,度玉天正欲扬刀而动,只见黑衣人脚踏虚空,手中利剑像闪电一般朝度玉天面门刺来,这一剑快的不可思议,空中几乎不见剑影,仿佛是从虚空中刺出一剑,与度玉天近在趾尺。
度玉天讶然失色,黑衣人神奇一剑,竟避无可避,但其飞虎刀霸道威猛,向来是只攻不守,在这千均一发之际,度玉天使出一招“飞虎霸天”,只见飞虎刀幻化成一只血色双翼飞天虎,从地狱而来,带着无比血芒煞气,双爪直朝利剑扑来,附近虚空似乎都被浸染成一片血红之色,空中几片枯叶直接化成虚无,消失无踪。
利剑与那血翼虎爪相击,溅起阵阵血色火花,连利剑都被染成一把血色之剑,妖艳无比,夺人耳目,但利剑依旧如闪电般从虚空而来,要破碎虚空,毁灭一切,血色双翼飞天虎其中一爪直接被绞碎成血色虚无之气,一爪之伤,另血翼飞天虎血色暗淡不少,激起它无比怒火,虎哮血天,兽威灭世。
利剑直接刺穿了血翼飞天虎,荡起阵阵血雾,却再也动弹不得,似有万般阻隔,失了灵动剑势,被束缚在虚空之中,血翼飞天虎转眼间便烟消云散,只剩下飞虎刀横立虚空,刀身抵住了利剑锋芒,利剑弯折成曲,似有断裂之势。
黑衣人持着利剑低咳几声,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而度玉天握着飞虎刀仍旧站立不动,只是脸面稍显苍白,一招之下那黑衣人明显处于下风,败在了度玉天飞虎刀下,两人皆知这一刀一剑都用了七八成功力,以黑衣人退败之态,此人定是受了内伤。
两人交手虽只是一刀一剑一招而定,而厢房外度子风却是目瞪口呆,震惊无比,刚才黑衣人那一剑,换作自己来接,恐怕必死于剑下,无一丝生还可能,黑衣人此时受伤退败,父亲趁势而追,倒有六成把握能将此人击杀于此。
度玉天却无半丝追杀之意,紧盯着黑衣人突然开口疑问道:“赵兄黑衣蒙面,手持利剑,强闯我天风镖局,赵兄也算是江湖正道中人,武当派人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明人不做暗事,我度某人到底何事得罪了武当派,令赵兄持剑杀之?”
黑衣人听了此语,明显身子一颤,收了利剑,将脸面黑布扯下,笑回道“度镖头果然好眼力,这般快就识破了在下身份。”
“这又有何难,武林中能使出“无极剑道”的只有武当派中人,而这“无极剑道”中又有带有“太乙剑气”的即便在武当派弟子中也是少之又少,绝不会超过十指之数,武当派的太上长老“紫云道张真人”,现任武林盟主武当掌教至尊“乾云道离道长”,以及武当派五云怪“白眉须道,双臂猿道,六指剑道,笑面人道,天飞燕道”也极有可能,“紫云道张真人与乾云道离道长”恐早已精通那“太乙剑气”,三个度某人加起来也万万不是其对手,另外五云怪中双臂修长又能使出“太乙剑气”之人只有“双臂猿道赵旬”,赵兄双臂修长,异于常人,度某又不是瞎眼之人,怎会难猜?”度玉天一口气竟将那黑衣人身份道了个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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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神剑工布秦墓之
>武当派“双臂猿道赵旬”黑衣蒙面用无极剑道中的“太乙剑气”夜闯天风镖局,被度玉天用飞虎刀击退,识破了其身份。
赵旬扯了黑布,对度玉天倒也坦承,之所以蒙面夜闯天风镖局,一来是为试探度玉天手上功夫是否还有当年在圣刀门之威,二来确有要事相求于度玉天,免不了与度玉天叙谈旧情,提起当年度玉天在圣刀门之事。
度玉天听到赵旬提起圣刀门之事,脸色急转直下,甚是不悦道:“我早已脱离了圣刀门,与那圣刀门再无半点关系,以往一切都成过眼云烟,不提也罢,赵兄也无需拐弯抹角,多废辱舌,有事请明言。”
此话一出,赵旬知道度玉天对当年离开圣刀一事一直梗梗于怀,恐难消怨,大有深意道:“离开了圣刀门,“飞虎霸王刀”的脾气与刀法还是如此刚直霸道,一丝未变,如此,贫道也不再多语,只问度镖头一句话,度镖头的天风镖局是否依旧开门迎客?”
“天风镖局未曾关门闭业,当然迎客,赵兄又是何意?”对于赵旬之问,度玉天倒也实话实说。
“天风镖局做的是走镖的行当,贫道手中有一物,需要天风镖局尽快将其送往武当派的云霄殿,交给武当派掌教,就是不知天风镖局敢接不敢接?”
“赵兄莫非是拿我度某人寻开心不成?以赵兄武当派五云怪的身份,此事为免有些多此一举了吧。”赵旬道出走镖之意,另度玉天颇为诧异。
“多此一举?赵旬摇了摇头道:“眼下恐怕也只有度镖头有机会将此物送到武当派,此物太过贵重,容不得有半点闪失,不瞒度镖头,为了此物,贫道这些天来被追杀的四处逃窜,几乎没有容身之处,几经负伤,有几次甚至险些丢了性命。”
丢了性命?以赵旬的剑法和身份,武林中竟还有人将他逼到此种地步,这也太过骇人听闻。度玉天仍是半信半疑望着赵旬。
赵旬则陷入深深回忆之中,慢慢向度玉天道出了事情来龙去脉,原来前些日子,赵旬本来是奉掌教之命下山办事,不料在途中意外听到一则惊人消息,有一队官府中人马正在秘密护送一把上古神剑回大都,准备献给元顺帝,起初连他也怀疑这消息真假,后来他悄悄接近了这队人马,抓了其中一人,从那人口中得知消息千真万确,他们确实正护送一把神剑前往大都,只是那人也不知是何剑,只知晓此剑与秦皇帝陵有关,听此剑与秦皇帝陵有关,我便猜测此剑极有可能是武林中消失已久的神剑工布。
工布神剑乃欧冶子大师所铸,一起铸成的还有泰阿,七星龙渊两剑,相传这三剑中隐藏着关于天下第一剑,轩辕神剑的下落,一直是千古谜谈。神剑工布同样也是开启秦皇陵墓之匙,当年荆坷行刺秦皇,秦皇用工布神剑将荆坷斩于剑下,工布神剑被尊为秦皇的护身法剑,秦皇极为喜爱,从来是剑不离身,后来秦皇在修筑帝陵之时命鲁班门的“天机子”将工布神剑设为最后一道帝陵陵墓之匙,拥有工布神剑,方才有可能进入秦皇帝陵之中。
世人只知秦皇帝陵中肯定埋有富可敌国的财富,数之不尽的稀世珍宝,却不知帝陵中还埋有另外一种惊世骇俗之物,据“鲁阴外史”记载,秦皇生前命“天机子”用“昆仑神石”和“魂元五彩泥”在帝陵中打造了数以万计的“神石魂元傀儡”,被称为“不死之魂”,相传用工布神剑便能使“神石魂元傀儡”复活,有了“神石魂元傀儡”不死之魂,改朝换代,建立万世不朽之基业恐怕是轻而易举之事。元顺帝想要得到工布神剑,其中肯定与帝陵中的不死之魂有关,只要元顺帝得到了工布神剑,开启了秦皇帝陵,复活不死这魂,马上便可平定战乱,开疆扩土,光复帝王辉皝。
那草原贼莽强霸我中原封土,我怎能让那元顺帝得逞,深知工布神剑关联到我中原之势,便强行截杀了护剑官兵,夺得工布神剑,岂料想夺得那工布神剑的不止我一人,暗中另有势力也对工布神剑虎视耽耽,在我夺得工布神剑之后,被另外那股暗势围追堵截,穷追不舍,加之元顺帝丢了工布神剑,竟发下“追魂令”,不死不休。
元顺帝身旁两大近卫之一的“追魂卫”,个个都是顶尖高手,极为难缠,而另外一股暗中势力比起“追魂卫”,更为可怕,从与我的几次交手来看,另一股势力很有可能就是云贵之滇的“五毒教”,追杀我之人中最少有五毒教的两大毒王,“淫蛇王”与那“蝙蝠王”。
不知为何,这两大毒王虽想强夺神剑,却只是在暗中下手,这才另我有喘气之机,两大毒王或也看出我武当弟子的身份,千方百计阻我回武当去路,我逼不得已才反其道而行之,希望能尽快摆脱两大毒五追杀,返回武当,不料在此处又遇到“追魂卫”将我堵死在这天浴关内,此时天浴关内肯定戒备森严,关口定有那追魂卫把守,想要带着工布神剑出关,恐比登天还难。我深知在此种状况下,以我一人之力已无法将工布神剑送回武当,这才想到天浴关内还有一位高手,就是“飞虎霸王刀”度镖头。
讲到此处,赵旬从背后解下包裹,直接掷向度玉天,神色暗然道:“我知度镖头恐有不愿,只望度镖头以江湖大义为重,誓保工布神剑送到武当,来日我“双臂猿道”还能重回武当,定以相谢。”度玉天接过神剑,只觉手中似有千斤重,人人都想争夺的工布神剑,到我之手却成了烫手山芋,丢不得也留不得,这趟镖看来是非走不可。
度玉天对赵旬点头示意,赵旬深知其意,转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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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暗渡陈仓护剑武当
>别了“双臂猿道”赵旬,度玉天彻夜难眠,心中百般饶悔,工布神剑无不接之理,这趟镖也是非走不可,只叹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眼下之情,想要带着神剑出关恐怕万难,关口守卫重兵,其中定埋伏不少追魂卫,想要逃过追魂卫眼线,除非插翅而飞,现在唯一利好之处是敌在明,我在暗,只要想办法引开了追魂卫,倒有很大机会送神剑出天浴关。
度玉天在厢房中或坐或行,稍显焦急之色,时而仰望,若有所思,时而低头,愁眉不展,过了许久,度玉天突然止了脚步,拳掌相击,舒笑眉开,似想到出关之策,喃喃自语道:“声东击西,调虎离山,暗渡陈仓”,此法愼妙,只可苦了风儿与福伯。
亦日,天色朦朦,近见五指,刚泛起一丝鱼肚白,度玉天向福伯与子风告之来龙去脉,福伯无不感叹,天降横祸,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唯有尽力而行。度玉天再三嘱托,此次走镖,全系福怕一人,我与风儿引追魂卫之耳目,福伯需独自持剑出关,送之武当。我与风儿此番诱饵,定当万分凶险,若遭逢不测,尽护风儿性命,我若为此剑而丧命,风儿切记,勿要为为父报仇,天风镖局绝不可回,你持我亲笔书信到圣刀门见现任门主火坤,他见了书信,便会替你安排一切。
子风只觉父亲此番交待似有生死离别之意,昨夜黑衣人之事他倒也听的半懂,不知父亲为何会接下此剑,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打此剑主意之人皆都绝非善类之辈,为了此剑白白忹送性命,又是何为?度子风哪知,入行江湖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三人各自收拾一番,待天色彻底放亮,父子两人收拾了行装,与福伯道别,度子风颇有不舍离别之情,此时一别,不知何日方能相见,两人上了快马,直奔关口而去。
此时关口与往日大不一样,人人都显神色紧张,行色匆匆,与平日的熙熙嚷嚷相比,冷清不少,平日关口虽有守卫巡检,却也只是摆摆眼门,今日这仗势,守卫是平日数倍之多,个个手持长枪,如临大敌,关口处被木荆栏阻截,只留一人可行之路。
两人到了关口不远处,见此阵势,心中倒也明了,定是为神剑之事,两人只得下得马来,牵着马儿,跟着众人随队而行,度玉天不经意间扫视四周,竟发现关口城楼上布有不少暗手,平常百姓难也发现,但也瞒不了一些武艺高强之人,即便有人闯过了关口,怕也躲不过城楼上的万箭穿心,怪不得连“双臂猿道”赵旬也不敢硬闯。
由于关口被阻,一人方可出关,速度比平时慢了许多,待两人近了关口,才发现还需搜查物身,隔着几人,度玉天发现搜身的两人乃是熟识,过往使过不少方便银子,还多次相邀豪饮,度玉天随口向两人招呼一声,但许久不见两人回应,直至身前几人都过了关口,两人仍是毫无反应,度玉天本想在出口询问一番,见两人正不停向自己暗使眼色,似有难言之隐,度玉天忙止了话语,忽见出关口左侧多出两位坐于马上身着黑色锦衣劲装的与众不同之人,两人头带锦帽,帽沿低斜,遮去了大半容貌,腰间配有相同的银色弯刀,帽口与领口处可见银色“追魂”二字,这恐怕就是“双臂猿道”赵旬口中的大元皇帝身边两大密卫之一的“追魂卫”。
两人坐于马上,彪风凛凛,绝不是一般简单角色,度玉天也不敢太过放肆,正打算擗开眼神,其中一人似乎有所查觉,两道精光如利箭般直射过来,与度玉天四目相对,度玉天眼神之中毫不示弱之态一闪即逝,忙擗开眼神,装作毫无其事,待两人两马被搜查彻底,倒无可肄之物,便被放行而过,两人牵着快马,刚迈出关口,便上了马背,马鞭扬起,急驰夺路而奔,惊吓的两旁路人纷纷闪身避让,指指点点,同时也惊动了关口前两位一直未动的“追魂卫”。
见度玉天父子两人形迹虽有些反常,但也未太过思虑,过了半个时辰,其中一“追魂卫”突想起度玉天刚才那一闪即逝的眼神,大有不妙之感,忙呼来几名守兵,大声询问起两牵马出关之人身份,几名守兵虽不知眼前两人身份,但也知晓他们只受当今天子之令,连天浴关总兵也不敢多有得罪,切不敢有半丝欺瞒之意,道出了度玉天天风镖局总镖头的身份,此人武功高强,认识不少江湖中人,其中免不了一些添油加醋,溜须拍马之意,两“追魂卫”听此人武功高强,认识不少江湖中人,脸色突变,又招来两搜查物身之人,斥责两人是否与度玉天两人相识,搜查物身之时有无故意隐瞒,故意放两人出关之意,搜查物身两人见两位“追魂卫”大声斥责,以为自己犯了错,拒不承认与度玉天两人相识,更何况故意放其两人出关,但另几名守兵早已向“追魂卫”告知了两人与度玉天颇为熟识,“追魂卫”听两人作答极为恼怒,直接挑明两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用假话欺瞒,拔了腰间银色弯刀,两人听到拔刀之声,吓的脸无半点血色,直接跌跪倒地,结结巴巴忙做解释,哭求饶命,两“追魂卫”听两人急求饶命,恼怒之意更甚,未待两人再作解释,直接挥刀,见血封喉,关口处突然出了人命,顿时起了骚乱,两“追魂卫”急让人拖走两人尸体,让守卫稳住众人,其中一“追魂卫”立马跨上马鞍,转过头来,对另一“追魂卫”说道:“你速去回报“断魂”大人,说那物很有可能已经被带出关外,让“断魂”大人急速招集人手,出关相追,我先行一步,暗中留下记号,到时再行会合,话语刚完,便蹬马提鞭,直奔度玉天所行之路而去。
度玉天父子两人一出得关外,便一路急奔,直到人疲马疺,方可休息一时,两人离天浴关越行越远,白日光景,皆在马背上渡过,夜色之时,夜宿郊野,以天地为被,和衣而睡,连过两日,人马都渐渐不支,恐难再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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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女扮男装附骨之蛆
>天色惭暗,度玉天父子见前方有一小镇,正当人困马疺,不宜再行,打算在此借宿一宿,明日再行赶路,两人便寻到小镇上唯一一间客栈。
堂上店小二正忙着替食客斟茶倒水,见有食客登门,忙上前招乎两人坐下,替两人倒了茶水,说上几句“打秋风”话语,才点头哈腰退去,而堂上掌柜正在柜台后聚精会神的算着那些永远也算不完的账目。
度玉天瞅了瞅另外几桌食客,身旁左侧一桌有两位面目白净,清秀脱俗的翩翩公子,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看那身打扮,倒像是哪家有钱的世家公子,两人可能也是刚坐下不久,桌上两口茶杯斟满茶水,还未曾饮过,另一侧桌上三位食客正举杯畅饮,三人话语也颇为豪放,大大冽冽,定是喝了不少,桌上酒菜所剩无己,对面一桌只见一瘦骨老者,穿一身灰布褂,正独自举杯,桌上酒菜倒像是未曾动过。
行了一日马程,确实口渴的紧,度子风端起茶杯,正打算润润口舌,却被身旁父亲阻下,度子风有些不解,见父亲从衣袖中抽出一手掌长短银针,探入身前茶水之中,这才明白父亲用意,常年走镖在外,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银针试毒,曾也见父亲使过,待确认这茶水确实无毒后,才对度子风点了点头。
度子风刚饮了茶水,见身旁一桌其中一位公子正捂着小嘴对其咯咯直笑,看其模样,颇显别扭,哪有公子会这般捂着嘴笑的,只有大家闺绣才会这般笑法,笑不露齿。
那公子边笑边向身旁一公子位眨了眨眼,窃窃私语道:“公子,你瞧那两人,竟使根银针试毒,这也太肤浅了吧,以公子手段,随便在茶水中使上一种毒,恐怕那银针也试不出来。”
身旁那公子向度玉天父子偷瞄了一眼,瞪着身旁一位,细语道:“莲儿,旁人之事,你休得多语,你也不怕祸从口出,惹祸上身,倘若遇上高手,被听了过去,小心割了你这舌头,叫你还敢多言。”
那莲儿似乎被话语吓住,急忙又捂上小嘴,委屈反驳道:“公子,你别吓唬莲儿,莲儿只多说了一句,难道就要割莲儿舌头不成?”边说边还偷偷向度玉天父子望去,生怕公子的话语成了真,被度玉天割了舌头。
两公子的窃窃私语被度玉天听的真切,两人明眼是公子打扮,其实是女扮男装,掩人耳目罢了,一看便知是那种未涉江湖的深家闺绣,瞒着家人偷偷溜出来游山玩水,不知江湖险恶,不过听两人对话,那被称作公子之人身份倒另人生疑,应是极善使毒之人。
被称作公子之人见身旁莲儿被自己一番话语吓的老实许多,不再多言,摇摇头,脸额不经意间显出得意之色,端起桌上茶水,轻轻泯入口中,谁知,转眼间,又皱起眉头,盯着手中茶水,颇为慎重对身旁莲儿劝道:“莲儿,切莫饮茶水,这茶水有毒。”
话语虽轻,却如惊天炸雷,吓的莲儿冒失站起身来,指着桌上茶水惊嚷道:“这茶水果真有毒?”先前自己不经意间的一句话,现在居然成了真,这也太巧了吧?
身旁公子点了点头,忙扯着莲儿先坐下身来,生怕惊动了其他几桌客人,只可惜,其他几桌客人都被莲儿之语惊的纷纷侧目而望,呆木不语,整个堂上是静的出奇。
度玉天忙提了提内息之气,发现并无不妥之处,无任何异样,但他对那公子之言确有几分相信,那公子在使毒上绝对异于常人,很有可能是遇上使毒高手,银针未起到半丝作用,度玉天突然想起了前日“双臂猿道”赵旬口中的另一股暗中势力,云滇五毒教中两大毒王“淫蛇王”与“蝙蝠王”。
堂上掌柜见众人这般反应,放下手中算盘,行到莲儿身旁,极为不悦道:“这位公子是不是搞错了,小店这茶水虽不是什么名贵茶水,但也干净,怎会有毒?”
莲儿也不知这茶水有毒,只是听了身旁公子之言才知这茶水有毒,被掌柜询问,顿时哑口无言,但她坚信公子之言,便言凿切切道:“我家公子说这茶水有毒,这茶水就一定有毒。”
身旁公子见莲儿理亏,无言以对,便帮其对掌柜辩解道:“掌柜莫急,你这茶水本身无毒,只不过有人在茶水中放了有毒之物,这种毒常人难以辩认,无色无味,即便有人饮下此此毒,一两个时辰之内,也不会有任何不适,这种毒为“附骨之蛆”,是一种细小毒蛇,名为“紫丁目蛇”极易被人制成蛇蛊。倘若掌柜不信,找来少许雄黄酒,便能证明我所言非虚。
“雄黄酒?掌柜对那公子之言是半信半疑,这雄黄酒倒也不难找寻,客栈为了防患蛇虫鼠蚁倒备了一些,便急让小二到后堂取来一些。
那公子将雄黄酒倒了少许茶水中,待茶水浑浊,用食筷搅拌一番,茶水平静下后,众人只见茶水表面竟飘浮许多晶莹透亮细小肉虫,正垂死挣扎,众人大感意外,有些后怕,那公子忙安抚众人不必惊慌,此蛇为“紫丁目蛇”,毒性极小,本身并无威胁,不过一但进入人体,却会让人生不如死,此蛇会在人体内不断啃食血肉,待蛇体成熟,最后便会寄居在人体骨髓之中,绪产幼卵,此蛇极难存活,必须用人的新藓血肉喂养,方能成活,此蛇卵或早已绝迹于世,知其喂养之道之人不会超过五指之数,如果食饮了此蛇,只要用少许雄黄酒渗上清水,多饮几杯,便可杀死此蛇。
掌柜不敢有丝豪马虎,忙另店小二分了雄黄酒水让众食客服下,度玉天听那公子将其说的神神秘秘,也不知是否真有其事,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硬让度子风多饮了几杯,不管如何,这雄黄酒倒无多大毒害,听那公子提起“紫丁目蛇”,倒让度玉天想起一人,那就是五毒教五大毒王之一的“淫蛇王”,“淫蛇王”名讳虽大,却极少人见过,说不定此人就隐藏在客栈之中,这“紫丁目蛇”就是“淫蛇王”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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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单淫蛇毒王银甲宝衣
>“附骨之蛆”蛇蛊被雄黄酒驱除,但武林中本已绝迹的“附骨之蛆”蛇蛊突现此地,这绝非偶然,莲儿身旁的那位假公子虽驱除了“附骨之蛆”蛇蛊,但总觉此事有些蹊跷,现如今武林中尚能培育出此蛇蛊之人除自己父亲之外,也只有五毒教五大毒王之一的“淫蛇毒王”有此能耐,“淫蛇毒王”很有可能就在这客栈之中。
客栈中除了我与莲儿外,只有身旁一桌两人来的较晚,倒可以排除在外,“淫蛇毒王”很有可能就在另外四人之中,不过接其年龄推断,“淫蛇毒王”是老一辈江湖人物,应当比父亲还要年长一些,那四人之中,也只有一人容颜符合。
按此推测,对面一桌瘦骨老者很有可能就是五毒教五大毒王之一的“淫蛇毒王”,也不知这“附骨之蛆”蛇蛊到底是为了对付何人,如今被我识破此事,定不会让我轻易离开,想到此处,假公子心中免有些忐忑,父亲曾经说过,云滇五毒教与我川西唐门向来都是水火不容,论实力,五毒教还在川西唐门之上,五毒教五大毒王“蝙蝠王”,“妖蛛王”,“金蝎王”,“淫蛇王”,“汝蟾王”各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其教主素心毒王毒功更是深不可测,江湖武林中能与之匹敌者不会超过五指之数。
度玉天此时所想与那位假公子相差无己,也推断出“淫蛇毒王”其身份,断其目的肯定是为自己而来,定是为了那工布神剑,那“附骨之蛆”蛇蛊肯定也是为自己而设,只可惜半路杀出程咬金,破了“附骨之蛆”蛇蛊。
经过先前蛇蛊一事,堂上安静了许多,倒有一种风雨欲来山满楼之势,假公子毕竟未经历过江湖风雨,心中难免有些异样,淡定不下,只见他偏头对身旁莲儿轻语道:“莲儿,此地不可久留,快快离去为妙,越远越好,不要多问,不要回头,只管跟着我便可。”
因“附骨之蛆”蛇蛊一事,假公子只觉此事会一发不可收拾,自己未必是那“淫蛇毒王”对手,倒不如趁“淫蛇毒王”还不知自己身份之前,离开此地,置身事外,莲儿听了公子之言,稍显奇怪,但见公子如此慎重,不再多言,见公子拿出几枚铜板放于桌上后,便起了身与公子一道朝门外行去,两人一番举动另其他几桌食客都瞅了过来,掌柜本也想询问一番,见桌上放了几枚铜板,即便是吃上一顿也是绰绰有余,所以未加阻拦。
两人距离门堂也就十来步距离,距离虽短,却是步步惊心,似有遥不可及之感,假公子手心汗水往外渗出,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神情紧绷,恨不得一步跨出门外,眼见只剩下五步之距,四步,三步……。
当两人想着要跨出门外时,耳旁却传来几句摄人心魂的悠悠淫笑声:“小姑娘,好戏还没开始,为何就要急着离开呢?”
“啪”一声响,只见另一角落“淫蛇毒王”击掌拍桌,单手扬起,手中两根竹筷如利箭般朝两人射来,危险气息迎面而来,假公子一只手拉着莲儿转身向后急退,另一只手向着“淫蛇毒王”连发飞针,争取喘气之机,待两人退到墙角,才停下脚步,见“淫蛇毒王”仍坐在桌旁,被手中折扇遮面,左右臂膀上各射入了几根飞针,折扇下的桌面上同样散落着几根飞针,自己的飞针暗器竟然连“淫蛇毒王”的衣衫都未射穿,直射“淫蛇毒王”面目的飞针也被其手中折扇挡住。
“淫蛇毒王”挪了折扇,似笑非笑望着假公子,然后用手中折扇将左右臂膀上的飞针全部拨下,拾起桌上一根飞针,细细端详起来。
假公子忙瞧了莲儿一眼,见莲儿右手臂被一支竹筷射穿,衣襟被鲜血染透,莲儿正捂着伤口,痛苦之情溢于言表。公子忙简单帮莲儿处理了伤口,将莲儿护在了身后,见两人刚转身之处墙壁上插有两根竹筷,一深一浅,较浅那根或许是穿过莲儿手臂才射入了墙壁中,“淫蛇毒王”竟把竹筷化作暗器,看来其不但毒功了得,内息劲道同样高深。
其他几位食客见客栈中起了打斗,竹筷,飞针你来我往,不得安生,掌柜与店小二早躲到了柜台后面,不敢多言,另三位食客本已喝的晕晕呼呼,此刻都趴在了桌底,抱头捂耳,度玉天与度子风直接起身站到假公子身旁,对“淫蛇毒王”虎视耽耽。
假公子盯着“淫蛇毒王”手中折扇,桌面散落飞针,突然想到那“淫蛇毒王”定是穿了护身甲衣才幸免飞针穿体,相传“淫蛇毒王”手中有两件至宝,“银甲宝衣”与“银甲扇”这两件至宝都是用“银甲蛇”的蛇皮所制,“银甲蛇”是一种林中肉蟒,体形硕大,其蛇皮呈银光色,竖不可摧,刀枪不入,“淫蛇毒王”手中折扇一定是其中一件至宝“银甲扇”。
“淫蛇毒王”坐于桌前,摇摇手中折扇,见对面虎视耽耽四人,神色泰然,对四人之中假公子颇感兴趣道:“小姑娘人虽小,胆子不小,本事也不小,竟识破了本毒王的“附骨之蛆”,连手中使的暗器也不简单,这“飞雨梨花针”是“百花林唐如烟”的成名绝技,你又是如何学得?你与那唐如烟是何关系?”
假公子见“淫蛇毒王”认出了“飞雨梨花针”,怕露了身份,忙扯开话意对“淫蛇毒王”辱骂道:“堂堂五毒教五大毒王之一的淫蛇毒王,竟对小辈使出“附骨之蛆”这种暗毒,传出去也不怕江湖中人耻笑。”
对于假公子的一番辱骂,“淫蛇毒王”不见一丝怒火,再次摇了摇折扇对假公子淫笑道:“小姑娘不但口齿伶俐,人长的美,胆子也大,本事也了得,正合本毒王的味口,姑娘不如从了本王,以后跟在本毒王身边,本毒王教你如何做一个女人,让你每天如神仙般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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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血唤之眼五字真言
>“淫蛇毒王”对假公子竟起了色心,一番脏口秽语,不堪入耳,露出其本来面目,淫恶奸相尽显。假公子本还是妙龄少女,哪听过如此淫秽之语,对“淫蛇毒王”咬牙切齿,憎恨至极,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假公子暂压住心中怒气,对“淫蛇毒王”毫不示弱道:“老人家,你也不怕话大闪了舌头,武林中谁人不知“淫蛇毒王”是五毒教五大毒王中最没本事的一位,最胆小一位,像这种凌辱弱辈,脸上无光之事当然会让你老人家来做。”
假公子此番也不过是胡乱猜测,五毒教五大毒王各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不见得谁弱谁强,只不过这“淫蛇毒王”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一直不受其他四大毒王迨见,常遭其四大毒王冷眼相看,心中难免产生怨气。假公子一说,正揭其短处,心难静气,怒火中烧,直接站起了身子,用折扇敲了敲掌心,对假公子怒道:“这可是你自找的,本毒王让你尝尝求生不能,求死不成的滋味。”
“淫蛇毒王”一番话,令四人如临大敌,只待应战,却始终不见“淫蛇毒王”身有所动,见其双眼鲜红,口中开始不停的喃喃自语道:“嘶呀嗦,嘶呀嗦……”
“淫蛇毒王”这番所为,另四人感觉莫名其妙,有些不知所措,四人从未见过番情景,也未听过此番话语,不知是其何意,“淫蛇毒王”像是失了心志一般,气氛变的异常诡异。
“嘶呀嗦”之音在客栈中不停飘荡,与佛门梵音有些相像,“淫蛇毒王”此时双眼妖艳夺目,似乎要滴出血来。四人之中度玉天突然对三人说道:“你们听,客栈外好像有什么动静?”
果不其然,三人定了定神,听到客栈外果真有异常响动,像是有高手包围了客栈一般,假公子用鼻嗅了嗅,惊叫一声,“不好,是蛇,是成千上万条蛇。”
话音刚落,屋顶上便传来一阵瓦砾翻滕之声,只见一条手臂粗细的黑蛇从至顶钻了下来,绕到梁上,对着这边吐着蛇信,两只眼睛在夜色中闪闪发光,让人毛骨耸然,紧接着,两条,三条,四条,越来越多的蛇从客栈外窜了进来,这些蛇,大小,颜色,粗细各不相同,假公子倒也认得其中一些蛇,甚至还有一些平常难以见到的剧毒之蛇也混杂在蛇群中,这些蛇边爬边吐着蛇信,明显朝四人游来。
度玉天与度子风拔了刀剑,严阵以待,莲儿则把头缩到假公子身后,对群蛇都不敢多看一眼,假公子明白,眼下蛇群肯定与“淫蛇毒王”诡异情形有关,记得以前自己在“百花林”时,姑母曾对自己讲过江湖中有一种“血唤之眼”,“血唤之眼”的情形与“淫蛇毒王”现在情形极为相似,是一种通灵眼欲,以血召唤之术,此术要将肉眼用十六种剧毒之蛇胆汁滴适,通灵蛇欲,可谓是九死一生。姑母之所以对这种“血唤之眼”有所耳闻,皆因“七玄门”中有一宝物是专门用来克制“血唤之眼”,自己也记不太清当时姑母所说到底是何物,不过当时姑母却实送与我一支玉笛,此玉笛是“七玄门”七大宝物之一的“五音笛”。
想到此处,假公子也只有“活马当作死马医”,从衣袖中抽出“五音笛”,静了静心,吹奏而鸣,此时蛇群中有数条已经围了上来,露出獠牙,扬起头颅,向四人张开致命之口,度玉天与度子风见群蛇袭来,见假公子竟还有闲情雅致吹笛鸣奏,心奇而忧,两人持了刀剑一人护住一边,将袭来之蛇四分五裂。
客栈中本飘荡着“淫蛇毒王”口中发出的“嘶呀嗦”之音,现在又多出了“五音笛”吹奏出的唵,嘛,叭,咪,吽之音,两种声音交织一起,此起彼伏,倒像是一种无形的对抗。笛声响起,只见“淫蛇毒王”双眼中的妖艳之色竟消退一些,前方群蛇似乎也同样起了变化,有些畏畏缩缩,退玉笛而远之,度玉天父子面面相憈的望着退去的群蛇,断定是玉笛起了作用。
两种声音无形的纠缠一起,如刀剑相交,“五音笛”所发出的唵,呢,叭,咪,吽音将“嘶呀嗦”之音渐渐压制磨灭,消失于耳。“淫蛇毒王”此时脸色苍白,只见一口鲜血喷出,双眼的妖红之色瞬间退的干干净净,恢复了清明。
客栈又恢复了寂静,蛇影无踪,“淫蛇毒王”盯着假公子手中玉笛,过了许久竟一反常态的狂笑道:“逍遥公子的七玄门五音笛竟会在你手中,如此甚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本毒王的“血唤之眼”再加上“五音笛的佛门五字真言”亦正亦邪,相辅相成,本毒王的血唤之术将无人能敌。”
“淫蛇毒王”手握折扇,一步步朝着假公子逼近,看着假公子手中“五音笛”,眼中一片火热,假公子为阻其脚步,手中“飞雨梨花针”如雨点般朝着“淫蛇毒王”飞射,只可惜,“淫蛇毒王”身穿银甲宝衣,手持银甲扇,任凭“飞雨梨花针”飞射,也是徒劳。”
度玉天见假公子已无力抗衡,持了飞虎天,纵身飞跃两步,使出一招“飞虎开天”,直劈“淫蛇毒王”天灵面门,“淫蛇毒王”见此刀法霸道威猛,有开天劈地之势,无已抵挡,身子向后急退,堪堪避过,飞虎刀擦着“淫蛇毒王”外衫劈下,直接将外衫切开,露出“银甲宝衣”,度玉天见一刀未中,又使出一招“飞虎斩腰”,横切“淫蛇毒王”,刀未到而气先到,“淫蛇毒王”仰面俯身曲膝,从刀下滑过,几根白丝顺刀而落,险之又险。
连续两刀,“淫蛇毒王”都无还手之力,明显是度玉天占了上风,但“淫蛇毒王”却对度玉天邪笑道:“本毒王再让你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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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蛇砃香酥天残宝玉
>度玉天手持飞虎刀接连使出“飞虎开天”,“飞虎斩腰”,逼的“淫蛇毒王”狼狈不堪,但“淫蛇毒王”仍旧胸有成竹的大放獗词,度玉天第三招同样不放在眼里。
见“淫蛇毒王”如此狂妄,度玉天不再保留,使出了“飞虎霸天”,势要一招至敌,飞虎刀化作血翼双虎,修罗地狱,血色煞气,吞噬人间,“淫蛇毒王”见杀招来袭,摇着手中折扇,双眼迸出无边杀气,嘴角仍带有一丝诡异邪笑,却并无闪避之意。
高手对决,往往一招毙命,但“淫蛇毒王”在度玉天使出的“飞虎霸天”下,即不闪避,也不对招,仿佛是有心求死,这般举动,另度子风,假公子,莲儿三人万分惊奇,不敢相信。
但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三人不信,正当三人都以为“淫蛇毒王”会死在“飞虎霸天”之下时,意变突生,却见度玉天单膝跪地,一手捂胸,一手撑着飞虎刀,表情极度扭曲,似乎发生了不可思议之事。
度玉天口中支支吾吾道:“有毒,毒。。”
度子风见父亲跪倒在地,忙行上前去,扶着父亲向后退去,“淫蛇毒王”并无阻拦之意,刚退几步,度子风发现自己突然也没了力气,几乎要瘫倒在地,接紧着,莲儿同样捂着胸口,一手扯着假公子衣衫,跌倒下去,假公子见三人相继到下,回过头来,表情痛苦的指着“淫蛇毒王”对其疑问道:“你下了毒?”话语刚落,同样跌倒下去。
“淫蛇毒王”见四人瘫坐在地,收了折扇,对四人摇了摇头,一阵讥讽道:“就凭你们四个乳嗅未干的鼠辈,也想与本毒王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假公子用九牛二虎之力将莲儿扶起身来,对“淫蛇毒王”忍不住怨恨道:“没想到你竟在这客栈中施下了“蛇砃香酥”之毒,我与莲儿被逼回客栈时便闻到客栈中有一股酥香之气,只可惜当时并未有心留意,想必“蛇砃香酥”之毒定是抹在了你手中折扇上,你三番五次的摇动手中折扇,定是为了施放“蛇砃香酥”之毒,时下,已到深秋时节,气候本已凉爽,怎还会有人在此时不断用折扇驱热,这本不符合常理,只怪我太过笨拙,没有细细去想,否则怎会着了你的道,中“蛇砃香酥”之毒”。
“淫蛇毒王”行到假公子身旁,俯下身子,对其淫笑道:“小姑娘果真有几分本事,不但猜到了本毒王所施之毒,连“银甲扇”秘密都被你识破,施毒之法尽然也被你猜了出来,不过越是聪明的人,越是死的早,本毒王知道你隐藏了许多,不要紧,本毒王有的是方法,会让你慢慢说出来的,等本毒王解决了那两人,再与你长谈也不迟”。
“淫蛇毒王”又转向了度玉天,见度玉天盘坐在地,似乎在用功逼毒,居高临下,颇为藐视道:“度镖头,本毒王在此等后你多时了,你不要白废力气了,本毒王的“蛇砃香酥”极为特别,可不是一般之毒,内息越深的人,中毒越深,度镖头的“飞虎霸天”用了七八成功力,如何还能压得下此毒?度镖头心中早已明了本毒王在此目的,只要度镖头交出神剑,本毒王可以考虑放了你父子二人。”
“神剑?我想你搞错了吧,我哪来的神剑?神刀倒是有一把。”度玉天装作对神剑毫不知情的样子,若无其事的反驳道。”
“淫蛇毒王”马上笑着咂了咂舌道:“度镖头不用拐弯抹角,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以为本毒王不知道,武当派的臭道士那日去你天风镖局,与你见面,想必是将神剑托付给了度镖头,现在知晓神剑下落的只有度镖头一人。”
度玉天本以为当初赵旬将工布神剑将给自己时,应当不会有人知晓,没想到赵旬还是泄了踪迹,天浴关内肯定还有五毒教的其他之人与“淫蛇毒王”有过接应,想到此处,度玉天难免有些担心起福伯安危,不知福伯是否已经混出了天浴关。此事也的确如度玉天所想,天浴关内确实还有另外一位五毒教的五大毒王之一的“蝙蝠王”,不过“蝙蝠王”却与“双臂猿道”赵旬“纠缠”在一起。
度玉天见“淫蛇毒王”知晓了一切,也不再隐瞒,对“淫蛇毒王”幽怨道:“神剑不在我手中,你即便是杀了我,也得不到神剑。”
“淫蛇毒王”见度玉天摆出一副无所谓模样,似“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对其怒道:“你以为你不开口本毒王就没了办法,本毒王倒要瞧瞧在度镖头心中,到底是神剑重要,还是你儿子重要。”边说着,边玩味的瞅着度玉天身旁的度子风。
“度镖头,你可不要为了一把神剑丢了儿子性命,你可要想清楚了,本毒王数三声,你要是不交出神剑,本毒王让你尝尝断子绝孙的痛苦。”说完,便将折扇抵到了度子风咽喉处。
度子风无助的望着度玉天,他明白“淫蛇毒王”是想利用自己的性命来逼迫父亲说出工布神剑的下落,只可惜,以他对父亲的了解,不用想他也知道父亲的决定,凛然的对度玉天道:“父亲,千万别让奸贼得逞,死又有何怕,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英雄好汉。”
度玉天的心在滴血,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儿女情长,大畏无悔。
“淫蛇毒王”见度玉天毫无动静,目露凶光道:“既然度镖头如此无情,那也休怪本毒王。。”说完,手中折扇朝度子风咽喉处按下。
一声惨叫声响彻夜菲,只可惜声事人非。
“淫蛇毒王”仰面倒地,头额被一把短匕刺穿,怒目圆睁,只有进气没了出气。身后假公子双手微微颤抖的望着倒地的“淫蛇毒王”,一副惊恐至极的模样,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心有余悸的对只剩下一口气的“淫蛇毒王”道:“蛇砃香酥”虽妙,却敌不过我怀中的“天残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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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蛇蛊锁魂黄雀在后
>“淫蛇毒王”也未想到,自己会败在“天残宝玉”之下。
“天残宝玉”是川陕唐门避毒桎宝与“地缺宝玉”合二为一可解天下万毒。“淫蛇毒王”早就看出假公子隐藏着诸多秘密,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川陕唐门的避毒桎宝“天残宝玉”会在其身上,“天残宝玉”刚好化解了“蛇砃香酥”之毒,假公子的一番中毒之兆以假乱真,骗过了“淫蛇毒王”,才使得“淫蛇毒王”掉以轻心,让假公子有机可趁。
假公子以彼之道还失彼身,“淫蛇毒王”狂妄自大,目中无人,聪明反被聪明误。
假公子扶起莲儿,打算离开此地,见度玉天父子仍瘫跪在地,倒有些犹豫,从怀中掏出两枚砃药,递于度玉天,对其劝道:“这两枚砃药虽解不了“蛇砃香酥”之毒,但能让体力恢复一些,此处不宜久留,你们两人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度玉天接过砃药,向假公子好生道谢一番,目睹着两人慢慢消失在夜色中。
父子两人服了砃药,倚靠在墙壁上,望着门外漆黑色夜色,感慨万千,这一次要不是假公子的突然出现,两人很有可能已经命丧黄泉,克死异乡。
时间一点一滴而过,枯燥的等待显的夜色是那么漫长,由于“蛇砃香酥”之毒是内息越深,中毒越深,两人中度子风的体力倒恢复的要稍快一些,度子风两手撑着地面挣扎着想站立起来,却不经意间看见“淫蛇毒王”的手指似乎动弹了一下。
“这怎么可能?“淫蛇毒王”明明被匕刃刺穿了头颅,已经死去多时。”度子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是自己中毒,精神恍轷所致?
度子风揉了揉额头,再次向“淫蛇毒王”尸体上瞧了过去,这一瞧,直接让度子风惊恐的再次跌坐在地,这一次“淫蛇毒王”不但手指动弹,整只手臂都挪动了起来。
度玉天见度子风惊恐模样,竟同样发现“淫蛇毒王”尸体的异变,父子两人面面相觑,握紧了手中刀剑,如临大敌般盯着“淫蛇毒王”异变的尸体,在父子两人眼皮下,“淫蛇毒王”的尸体竟慢慢复活过来,尸体头颅的伤口处,竟渗出了几滴黑色血液,两只眼睛漆黑幽暗,不见一丝白邙,脸面上有无数条黑丝游动,恐怖骇人。
在一阵诡异无比的情形下,“淫蛇毒王”的尸体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完完全全复活了过来,除了头颅上多出的一把匕刃,竟与死前毫无差别。
“淫蛇毒王”用布满黑丝的手从脑后将匕刃硬生生拔了出来,伤口处不断的有黑色血液渗出,却不见“淫蛇毒王”有任何痛楚之色,反而伸出了舌头,舔拭渗出在脸面的黑血,而后张望一番,似有寻找之意,见只剩度玉天父子躺在身前,边舔拭手中匕刃上残留黑血,边对父子两人咒道:“那小溅人去了何处,害的本毒王失去了内息之气,本毒王要将你们千刀万剐,抽筋拨皮,以泄心头之恨。”
“淫蛇毒王”握着匕刃慢慢朝父子父子两人逼近,在距两人还有几步时,度子风慌忙拾起利剑直刺过去,只可惜“淫蛇毒王”穿有“银甲宝衣”,利剑根本直刺不进,度子风有些乱了心神,狂乱连刺几下,仍旧徒然,此时的“淫蛇毒王”对于两人来说犹如“不死人”,周身有“银甲宝衣”护身,头颅又不怕利刃,无死穴可言。
眼见“淫蛇毒王”匕刃朝两人刺下,度玉天忙将度子风护在身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扬起飞虎刀,挡住刺下的匕刃,度玉天额头上青筋暴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落,苦苦支撑,“淫蛇毒王”见一刺未能得手,马上撤手再刺,度玉天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睁睁见着匕刃刺进了胸口处,度玉天忍着剧痛,一手抓住胸口匕刃,一手将身后度子风推开,对度子风哀劝道:“快走,快走。”
度子风半跪一旁,见父亲血染胸襟,正奄奄一息的望着自己,眼神中满是慈爱,哀悯之色,度子风忍不住眼中泪水,狂叫着爬到父亲身旁,两手紧紧抓住“淫蛇毒王”臂膀,用自己额头不断撞向“淫蛇毒王”,像疯颠了一般,额头上鲜血飞溅,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淫蛇毒王”虽无痛楚,仍被度子风撞击的站立不稳,向后踉跄几步时,一脚揣向度子风。
度子风被揣到墙角上,头部重重一摔,昏死过去,“淫蛇毒王”稳住了身形,走到度玉天身旁,见度玉天瘫软垂目,已没了生机,从胸口处又将匕刃拔了出来,对度玉天胸口连刺不停,以发泄心中怨气,度玉天被刺的鲜血淋漓,体无完肤。
过了许久,“淫蛇毒王”才停下手来,望着脚下血肉模糊的度玉天尸首,凶残之相尽显无矣,见不远处度子风躺在角落,又迈开步子朝度子风行去。
刚迈两步,“淫蛇毒王”忽觉身后似有异动,刚欲转身探个究竟,后背却突然被人重击一掌,整个身子直接飞腾出去,重重摔落在地,其五脏六腑被震的翻腾不休,体内似有烈火炙烤,奇热无比,如果不是“银甲宝衣”护体,定会被一掌击的肠穿肚烂,一命归西。
那身后击掌之人黑袍拢身,只留双目在外,见一掌未能毙命,似有疑虑,拾起度玉天身旁飞虎刀,行到“淫蛇毒王”身旁,见其后背露出银色外衣,低语道:“怪不得你这老毒物这般命大,原来有宝衣护体。”然后在“淫蛇毒王”万分惊恐之下,提起手中之刀,向其头颅砍下。
一刀之下,“淫蛇毒王”身首异处,被砍头颅,双目圆睁,死不瞑目,无数黑丝细纹窜满脸面,切口处黑血狂涌,见此情景,黑袍拢身之人无比惊叹道:“老毒物竟然练成了五毒教的绝世毒功“蛇蛊锁魂之术”,老毒物到有些胆魄,竟敢在自己体内种下蛇蛊之毒。”
黑袍拢身之人提起头颅,放于掌心,头颅上竟冒出丝丝火焰,自燃而起,转眼间便烧成火球,待灰飞烟灭后,又提起飞虎刀,将客栈中另外垂死挣扎五人毙命于刀下,见客栈中再无生还之人,便提着飞虎刀飞掠而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客栈再次恢复了宁静,显的死气沉沉,哀怨无边,前夜本还活生生的几人,此时都成了刀下亡魂,度玉天到死也未明白自己竟会死在一个“死人”手中?那死去的“淫蛇毒王”怎会又突然间活了过来?其实“淫蛇毒王”在假公子一击之下,并未死去,是其身体中的蛇蛊之毒护住了心脉,凭借五毒教绝世毒功“蛇蛊锁魂之术”又活了过来,最后却又死在了黑袍拢身之人之手,倒像是“阎王要你今夜死,怎会留你到明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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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死人之财飞天奇棺
>小镇的大街小巷传遍了昨夜客栈里发生之事,众百姓说三道四,众说玢芸,却没人能说的清,道的明,客栈中出了命案,自然惊动了当地官府,府衙官差见客栈中一片狼籍,八具尸体,一尸无头,犹如人间地狱,官差料定是江湖匪徒之间的恶斗,伤及了无辜。
对于这种命案,官府也是见怪不怪,乱世之秋,也只能命人裹了尸体抬到义庄,发了公告,看是否有人前来认尸,倘若没人认领,也只能将尸体掩埋,草草结案。
客栈中的命案倒也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八卦之谈,眼见日落西山,白日里稍微热闹的小镇又慢慢恢复了宁静,待月亮爬上了枝头,小镇上的人们差不多都熄了灯火,入了梦香,而在小镇通往义庄的那条石径路上,有一身影,正趁着月色,朝义庄摸去。
此身影乃小镇中人,姓候,家中排行老三,镇上人都叫他候老三,此人平时好吃懒做,不仅染有赌钱的恶好,还经常在小镇上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都三十有余的人,仍光棍一个,家徒四壁,穷的是叮铛响。
白日,候老三从别人口中听说了客栈之事,便起了异样心思,暗地里却是忍不住欢喜,客栈中死去的八人尸体上定有不少油水可捞,正所谓偷活人是偷,偷死人也是偷,反正都是偷,没什么区别。
从小镇到义庄,稍有些脚程,候老三在月色下,也不遮遮掩掩,明目张胆的朝着义庄飞奔,三更半夜,除了候老三,到也无人会到这慌郊野外来。候老三也来过几次义庄,对路也颇为熟悉,老远便瞧见了义庄前那棵枯树,慢慢停了脚步,躲在枯树后,朝着义庄张望。
候老三见义庄内没有灯火闪烁,心中免不了一阵窃喜,官府竟没有派人值守,候老三便放心下来,迈开步子朝庄子摸去。
由于年久失修,庄子变的有些破败不堪,这些年朝局动荡,百姓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一日三顿都没着落,哪还有钱用来修萁这放死人的地方,屋顶的其中一根大梁已腐朽断裂,许多瓦砾从腐朽处瘫塌下来,月光透过缝隙洒落在庄内的几口老棺上,显的有些阴森吓人,堂上的画像早已破败的不成样子,画像前的案桌上,覆盖了厚厚灰尘,两旁墙壁上到处都挂上了丝网,到成了蜘蛛的安乐窝,桌上的香灰炉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两盏腐朽的灯座,定是哪个不长眼的将它拿去换了铜板。
庄子本也不大,候老三一眼便瞅见尸体就放在几口老棺的旁边,用草席裹着并排而放,候老三搓了搓手,显出猴急之色,几步便行上前去,将草席从尸体上翻开来,暗中数了数尸体,正好六具,由于放尸体之处一面被墙壁挡住,另一面被一口老棺遮挡,光线不是很好,显的有些昏暗,免强看的清身子上下,候老三本想打开火折子,又怕若出不必要的麻烦,只能僦着这点光线慢慢摸幐,候老三忙蹲下身子,将第一具尸体摸了一遭,倒也让他摸出了十几个铜板,虽不多,倒也没走空,开了张。
候老三掂了掂手中铜板,舔了舔嘴唇,马上又朝第二具尸体摸了下去,只可惜,候老三将第二具尸体来回摸的透彻,也没摸到一个铜板,候老三似乎极不甘心,又再次将第二具尸体摸寻了一遍,但最后却也只得无奈骂道:“没想到跟我一样,也是个穷鬼,白废大爷一番力气。”
第二具尸体落了空,候老三也不气馁,想着后面还有四具,说不定会有更大的收获,双眼马上又变的火热起来,朝第三具尸体摸了下去,可刚下手不久,候老三却急着把手缩了回来,心中隐隐觉得有某个地方似乎有些不同寻常,而自己却又想不起来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反正就在这尸体上。难道是自己呆在这种地方也会变的疑神疑鬼起来?
“此时也顾不了许多,只有先摸到银子再说”,候老三暂放下心中顾虑,硬着头皮朝第三具尸体又摸了下去,可还没摸到什么,候老三又急着把手缩了回来,这次却颇为兴奋的自言自语道:“我终于知道是什么地方不对了,问题就出在第二具尸体上,这些人都死去了多时,身体应该都是冷冰冰才对,为何我刚才摸第二具尸体时竟感觉不到一丝冰冷,反而还有一些热乎?”一想到此处,候老三浑身直冒冷汗。
“这也太邪门了吧,难道是第二个人没死,或者根本就是诈尸,”候老三接连想到了几种可能,却都不敢确定,唯今之计只有再用手摸摸看,确定究竟是不是诈尸,候老三又退回去伸手朝着第二具尸体摸去,但手却不由自主的哆唆起来,越接近尸体,哆唆的越是厉害,就在手刚刚触到尸体的一刹那,候老三却听到身旁的那口老棺里竟发出了“咚,咚,咚”响动,吓的候老三立马把手缩了回来,跌坐在地,气不敢出。
老棺无缘无故竟出现在异响,不过老棺里的“咚,咚”声也只响了两声便竭可而止,像从未发生过一般,候老三这回被吓的心惊胆颤,不敢妄动,过了许久才稍敢挪动一下腿脚,口中还不断自我安慰道:“定是有老鼠钻到了那口老棺中,发出的响动。”
刚静下的老棺突然间又折幐起来,这一回响动更为猛烈,连棺材盖板都差点被掀翻开来。
“老鼠再大,也不至于能将棺材盖板掀翻开来”候老三心中免不了一阵嘀咕惊耸,脑子也一片混乱,而此时,那口老棺在候老三眼皮下出现了更不可思议情景,竟诡异从地面一下子翻腾起来,在空中来回翻腾了几圈又重重落在了地上。
老棺竟会自己蹦起来,候老三吓的目瞪口呆,拔了腿便朝外奔逃,惊颤之言溢口而出,再也没有了发死人财的心思。
从庄子逃出的候老三再也不敢回头,朝着小镇夺路而奔,恨不得自己多出一腿来,刚奔过庄子前枯树,却瞧见身前不远处的半空中好像有一团黑影朝这边飞掠,那团黑影异常硕大,绝对不是飞鸟之类,有些像夜间出没的燕老鼠,但比燕老鼠大了许多,候老三也顾不得眼前之物,只觉这庄子极不干净,想着尽早离开庄子,逃回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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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一元剑丐蝙蝠毒王
>在候老三逃出义庄没过许久,庄子内的那口老棺竟被掀翻了盖板,从棺内突然坐起一白发蓬面,胡须邋塌的老乞丐,边摇头晃脑,边从老棺中摸出一碧绿色玉葫,咕噜咕噜饮下一口酒水,这一口下肚,似犹意未尽,舔了舔嘴唇,接忙又饮下一口,这才从老棺中跳了出来。
义庄内静的出奇,老乞丐发现老棺旁竟不知何时多出了几具尸体,稍显意外,忍不住上前查探一番,六具尸体,一具无头,其中无头尸似乎引起了老乞丐一番兴趣,再三查看良久,若有所思,忙又看了另外几尸,见其其中一尸时,竟皱起眉头,显出一副惊疑之色。
“五毒教五大毒王之一的“淫蛇毒王”怎会死在了这里,居然被人砍了脑袋?”老乞丐似乎认出了无头尸的身份,不信其然。“没想到躲在偏远的老棺中,竟也惹上了事非,天下无净土,江湖是非多”,老乞丐心中免不了一丝感慨。
“屋顶上的朋友,为何不现身一见,老夫可不喜欢被人在背后窥视”,本寂静无声的庄子,被老乞丐口中突然冒出的一句相请之语打破,老乞丐竟发现庄子屋顶上有人在窥视自己。
老乞丐的一句话却如石沉大海,不见一丝应喝。
“你以为你不现身,老夫就没办法了吗?只听老乞丐冷喝一声,整个身子拔地而起,向屋顶而幐跃,本已破败的屋顶被老乞丐撞出一个硕大窟窿,瓦砾横飞,老乞丐身子安然落到了庄子顶上。
老乞丐所料不错,庄子顶上另一头果见有一团黑影匍伏在瓦片上,见其外形,竟生有一对黑色羽翅,体形硕大,似鸟非鸟,黑影见老乞丐已跃到顶上,恐难已再藏匿下去,在老乞丐眼皮下,慢慢直立而起,影见其形,是人非鸟,身材瘦小,其两腿细短,两臂上挂有黑衣异物,如鸟羽,整个身形黑衣覆盖,倒有几分夜老鼠之样,在夜色中,一般人恐难分辩出。
屋顶上,两人都不动声色,似各有所虑,一阵阴风刮过,老乞丐外衫被吹的滋滋作响,老乞丐对那玉葫中酒水甚是口谗,这般情景下,仍免不了饮上几口,然后对那黑影颇有深意道:“老夫以为是哪个鼠辈鬼鬼崇崇躲藏在这屋顶上,原来是五毒教五大毒王之一的“蝙蝠王”,今晚这风吹的倒也邪乎,竟把五毒教的两大毒王都吹到了这荒郊野地,此处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活人来了变成死人,死人来了也会变成活人。”
老乞丐虽识出了那黑影便是五毒教五大毒王之一的“蝙蝠毒王”,仍旧对其一番冷笑讥讽。
“蝙蝠毒王”也不知是何表情,对老乞丐讥讽之语却幽笑道:“本毒王也没想到,堂堂的丐帮帮主“一元剑丐”竟会躲到这老棺中,不过以你“酒疯子”这身骨头,那口老棺倒也适合于你,说不定哪天真死在这老棺中,倒也省了一番手脚。”
“你们教主“素心毒王”见了老夫也得礼让三分,你这鼠辈竟敢如此狂妄,信不信老夫将你这身骨架折了下酒喝,这脚下正躺着你五毒教另一毒王,你这老毒物正好留下与他作陪”,老乞丐对“蝙蝠毒王”未有半丝惧怕之意,针锋相接,刢厉之气尽道。
老乞丐话语刚落,便见“蝙蝠毒王”腾空而起,如同一抹黑烟突然消失在夜色之中,“蝙蝠衣”在夜空中如同飞鸟羽翅,身形如雄鹰般四面隐身而击,人未到,暗器先到,无数“蝙蝠镖”如雨点般朝老乞丐射来,夜色中传来无数“嗖,嗖声。
这“蝙蝠毒王”最擅长追踪暗杀之术,相传此人有一件臻宝“蝙蝠衣”,用一只千年蝙蝠皮所制,其中暗藏玄机妙法,此衣能让人像飞鸟一般在空中翱展,怪不得武中林中轻功身法最好三人,“玉面飞狐”,“飞天燕道”,以“蝙蝠毒王”排号第一。
老乞丐只见周身四面黑影腾挪飞转,如鬼魅一般,夜色中“嗖,嗖”之声不绝于耳,只见其一手盖于葫芦玉口,掌心向外而吸,“气玉化息,一元复始,气随我心”,一把玉剑被老乞丐竟从碧绿色玉葫中抽出,是剑非剑,气剑酒生,一元剑道,老乞丐使出一元化息剑,将玉葫中酒水化为手中剑。
“乾坤玉葫,葫中酒剑,气剑酒生”,老乞丐手握一元剑,四方挥舞,剑气丛生,周身被剑网而拢,“蝙蝠镖”射在剑网之上,纷纷反弹而开,无近于身。
老乞丐见已无“蝙蝠镖”之危,手中一元剑剑气而生,飞斩“蝙蝠毒王”,只可惜“蝙蝠毒王”速度奇快,避过剑气一击,老乞丐却不罢手,连续四剑,剑气荡漾而开,“蝙蝠毒王”使出“飞蝠蛇展”之功,身子如一条细蛇般在空中穿唆不息,堪堪避过四道剑气。
“蝙蝠毒王”知其老乞丐贵为丐帮帮主,剑法精妙超群,一元剑气之下自己万万不是其对手,这老乞丐与那武当臭道士相比,只强不弱,自己同那臭道士也只能平分秋色,如此下去自己恐怕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顿时心中萌生退意,那“淫蛇毒王”尸首与工布神剑固然重要,但与自己性命相比,却只能暂且放下,待向“素心教主”秉明后,再作打算。
“蝙蝠毒王”不再恋战,身子向后急滑而退,刹那间便已飞跃到天边一头,老乞丐见“蝙蝠毒王”突然闪退,手中一元剑划出两道剑气,直追“蝙蝠毒王”,剑气到,“蝙蝠毒王”在夜色中却已消失无影,老乞丐望着“蝙蝠毒王”消失之处,无奈叹道:“这老毒物老奸巨滑,轻功身法天下无双,想要杀这老毒物,实为不易。”
老乞丐站在庄顶上,望着无边夜色,心生涟漪,五毒教自从被武林正道盟围剿之后,元气大伤,苟延残喘,多年来一直隐世匿迹,闭教养息,如今却不知为何原由又重出武林,连五大毒王之一的“淫蛇毒王”都死于非命,江湖武林恐又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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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死人复活解毒之法
>待“蝙蝠毒王”惊退后,老乞丐悄然回到庄内六具尸体旁,在与“蝙蝠毒王”大战前,老乞丐便发现六具尸体中有一具尸体竟还有微弱气息,而这具尸体便是候老三发死人财时所摸的第二具尸体,此人便是在客栈中身中“淫蛇毒王”蛇胆香酥被踢倒晕劂的度子风,正因那时晕死过去,才侥悻逃过黑衣人夺命一刀,被官差混在死尸中,放到了义庄内。
老乞丐将奄奄一息度子风抱起,径直离开了义庄,消失在无边夜色中。
在离义庄不远的一处山坳中,不知何时竟燃起了一堆煹火,煹火旁老乞丐一手握着碧玉葫芦,另一手拨动着煹火,煹火上挂有一只脱了皮的野味,正散发出阵阵让人垂涎欲滴的香气,而在老乞丐身旁,度子风仍昏睡不醒。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乞丐将煹火上的野味取了下来,放在鼻前嗅了嗅,显出一副垂唌三尺的模样,身旁昏睡的度子风不知是被野味的香气所诱,还是被煹火的火焰所灼,竟慢慢睁开了双眼,望着眼前一切,不知所然。
老乞丐见度子风半睡半醒的坐在煹火旁,忙把手中野味扯下一些,递给度子风,度子风却毫无反应,呆若木鸡般看着老乞丐,老乞丐不以为然,只顾啃食着手中野味,转眼间手中野味唯剩下散落在地的几根骨头,老乞丐似乎意犹未尽,将手拿野味的几根手指全都舔食了一遍,一副饿鬼之相。
度子风望着老乞丐,一言不发,双眼中满是疑惑之色,过了许久,才黯然向老乞丐开口询问道:“这是何处?你是谁?我父亲在何处?”
度子风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接连三问,老乞丐饮了两口玉葫中酒水,对度子风忧然道:“你在何处,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地暂时还算安全,老夫是谁,这也不重要,老夫只是个嗜酒如命的酒疯子,至于你父亲在何处,老夫也不知晓,因为老夫甚不知你父亲究竟是何许人也,怎会知其身在何处,不过。。”
老乞丐见度子风双眼中满是希伶之情,突然间欲言又止,似有难言之隐,不忍开口。
度子风只记得父亲被“淫蛇毒王”所刺,自己拼命与那“淫蛇毒王”纠缠,最后昏死过去,便人事不知,也不知父亲现在到底如何?度子风稍显焦急,忍不住又对老乞丐连番追问。
老乞丐心知肚明,度子风口中父亲八九不离十就是义庄内另外五具尸体中其中一具,虽不忍开口,但也只能如实对度子风告之:“老夫虽不知你父亲是谁,但你父亲极有可能已遭了毒手,如今正躺在山后那间义庄之内。”
度子风早已明了,父亲被“淫蛇毒王”所刺,恐怕凶多吉手,但此刻从老乞丐口中确认下来,心中一阵悲凉,痛及而泣,前几日父子两人还一同策马扬鞭,如今却阴阳相隔,克死异乡。
度子风强忍着痛楚欲到义庄内一探父亲究竟,却被老乞丐阻拦下来,担夜色下诸多不便,待天色放晴以后再作打算。
老乞丐向度子风释然告戒,度子风身中“淫蛇毒王”的“蛇胆香酥”,自己虽用内息暂时压制此毒,却无法彻底驱除,如今决不能调息丹田之气,使“蛇胆香酥”之毒再次发作,想要彻底驱除此毒,除了“淫蛇毒王”手中解药外,倒也有其它解毒之法可用,相传云滇五毒教和川陕唐门中各有一块驱毒宝玉,“天残”,“地缺”只要借到其中一块,便能解了此毒,只可惜这两块宝玉分别在五毒教教主素心毒王和唐门门主唐靖手中,以这两人脾气,根本不可能将宝玉相借,另外,要是有哪位武林高手自愿将必生功力全部传于你,用内息劲道将“蛇胆香酥”逼出,倒也是可行之法,话虽如此,但老乞丐却叹息道:“江湖中又有哪位高手肯将必生功力都传于你,如此就等于自废修为,比起前两种解毒之法,更是遥不可想。”
老乞丐面对身中“蛇胆香酥”的度子风也是无可奈何,爱莫能助,只能寄希望于度子风能有另番奇遇,或遇贵人相助。
虽无法驱除度子风体内“蛇胆香酥”之毒,但老乞丐对度子风中毒之事倒有诸多疑问,免不了对度子风一番问询,度子风虽对老乞丐不甚了解,但也看出老乞丐非奸恶之人,况且自己对“淫蛇毒王”死而复活之事也存诸多疑虑,或许自己能从老乞丐口中得知一二,便把父子两人为护送工布神剑和客栈遇“淫蛇毒王”之事向老乞丐全部如实道出。
老乞丐从度子风口中不但得知度子风乃是天风镖局飞虎刀度玉天之子,还知晓众人之死竟与那工布神剑有关,五毒教为了工布神剑竟出动了两大毒王,那传说中的秦皇宝藏诱惑力果然不小。
当度子风向老乞丐提起“淫蛇毒王”复活之事时,老乞丐沉思许久,才对度玉天摇头道:“老夫虽不知具体缘由,但老夫相信那时的“淫蛇毒王”应当没死,相传五毒教有一种龟息大法,这种龟息大法是用“蛇蛊锁魂之术”暂时封闭六识,待蛇蛊之毒在体内化息之时,人便可再次复活,这“蛇蛊锁魂之术”虽有起死回生之效,却有致命弊端,复活之人内息劲道会被体内蛇蛊所化,变成废人,自五毒教立教以来,还无一人能练成此术,倘若真如你所说,那“淫蛇毒王”很有可能练成了此术。
听老乞丐口中所讲,倒与那“淫蛇毒王”当时情形有几分相似,“淫蛇毒王”复活之后的确被废了内息劲道,否则,以自己当时的身手,怕会被“淫蛇毒王”一刀毙命。
至于那手持天残宝玉的女扮男装少女,老乞丐料定她与川陕唐门有莫大关联,来头一定不小,只可惜未能猜出其身份,不过那少女定是被无辜卷进了这场夺剑漩涡之中。
老乞丐对这场由工布神剑引起的夺剑之争,大以明了,唯一是那“淫蛇毒王”之死却显的极为蹊跷,以度子风所言,工布神剑根本不在度玉天父子手中,“淫蛇毒王”复活之后虽失去了内息劲道,但也无性命之忧,最后砍去“淫蛇毒王”头颅之人到底是何人?又是何目的?恐怕也只有将“淫蛇毒王”尸体再仔细查看一番,或有可能找到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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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马下惊魂红衣少女
>待天色放亮,两人才又重新回到义庄内,此番心境却各不相同,度子风见父亲静静躺在老棺旁,手中飞虎刀已不知踪迹,度子风抱起父亲尸体,黯然泪下,一步一步朝着后山行去,老乞丐望着度子风消失的身影,心中泛起一股莫名伤感。
老乞丐将“淫蛇毒王”的无头尸又再次翻查了一番,除体内的蛇辜之毒有些异常外,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其外衫内的银甲宝衣格外惹眼,将“淫蛇毒王”头颅砍去之人却未将宝衣拿走,也不知此人到底是何目的?
老乞丐虽然从“淫蛇毒王”的无头尸上一无所获,但他总觉“淫蛇毒王”之死另有蹊跷,或许与那工布神剑有关。
只见老乞丐蹲下身子,从“淫蛇毒王”的无头尸上将银甲宝衣扒下,对着无头尸嘲讽道:“你这老毒物,死都死了,要这宝衣又有何用,还不如送给那有用之人,也好替自己积点阴德,到时见了阎罗王,也算是功德一件,少受些地狱之刑。”
老乞丐拿着从无头尸上扒下的银甲宝衣找寻到后山处,见度子风将飞虎刀度玉天葬在了此处,此刻正跪拜在坟前,双眼闪着泪光,低头不语,双拳紧握,掌心中竟渗出血来,见度子风这副模样,老乞丐只觉得仇恨的种子已在度子风心中生根发芽,或许这就是江湖,这就是武林,这就是情仇,逃不过,也避不过,只希望度子风不要被仇恨蒙闭了双眼,溟灭了心灵。
度子风想起与父亲生前的点点滴滴,想起与父亲之间割舍不断的父爱亲情,失去父亲,对于从小便失去母亲的度子风来说,就等于失去了一切,眼在哭泣,心在滴血,泣的是父亲临死之际还在用性命护着自己,滴的是自己身中“蛇胆香酥”之毒,无力为父报仇,枉为人子。
江湖儿女几多愁,仇到深处恨意浓。
仇恨让他忘却了父亲与他临行前的一番苦口婆心,忘却了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十几来岁的孤苦无依少年。
老乞丐上前劝慰一番,并将手中的银甲宝衣送给了度子风,道出离别之言,向其告戒道:“此地不宜久留,五毒教过不了多久便会派人替“淫蛇毒王”收尸,还是尽早离开为好,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调息内息劲道。”
待老乞丐消失在身后,度子风也未曾回过头来,直到夜色降临,度子风才慢慢站起身来,强撑着虚弱的身子,拿着银甲宝衣,带着无边丧父之痛,血海深仇消失在幕色中。
这日晌午,天色闷热出奇,头顶乌云黑压压一片,仿佛要滴出水来,在歧岖马道上只见有一风尘仆仆少年,正匆匆赶路,突然间少年停下了脚步,抬头望望天边,见乌云密布,少年便皱起眉头,加快了脚步,没过多久,少年便有些气喘虚虚,显的力不从心,但见前方不远有一市集,仍拖着疲疺的身子朝着市集赶去。
那少年便是身中“蛇胆香酥”之毒,刚刚经历丧父之痛的度子风,眼下度子风正打算先赶去圣刀门,见那圣刀门门主火坤,看他能否帮自己解了体内的“蛇胆香酥”之毒,如不解了此毒,自己恐怕永远没有机会替父报仇。
此时天色虽早,但日头却被乌云笼照,市集两旁不少小贩怕受了雨淋,都收妥了行当,路上行人也是不多,皆都行色匆匆,倒显清静不少,度子风正打算在此处找一地方歇脚,待雨水过了再行赶路,却见前方突然起燥了动,有阵阵马蹄声传来,听那声势,那马定驰的飞快,前方不远处的行人听到马蹄声纷纷避让开来,回头张望,只见有三匹快马朝着这边急奔而夺。
隐约见当头那匹快马上,坐着一位娇小玲珑的红衣衫女子,手中提着马鞭,颇引人测目。
幸亏此时路上行人不多,换作往日,以此等马速,定将市集闹腾的鸡犬不宁,遇上此等蛮横无理,不顾他人死活之人,路上行人也只能无奈的叫苦不跌,暗中指指点点,咒骂一番。不过路上行人倒也退却甚快,转眼间便清出一条马道来。
谁知,不知哪家孩童竟离了自家父母,独自一人拿着叮铛鼓竟摇摇晃晃站在了马道正中,正两眼无知的四下张望,众行人一阵惊呼,这是谁家的孩童?怎会窜到了马道正中?
众路人眼见快马转眼驰来,免不了替孩童一番担心受怕,也不知马上的人儿见了马道上的孩童能否勒住缰绳,真要是避让不及,以此等马速,孩童哪还保得住命在?定被快马践踏而过。
正当众路人替那孩童提心吊胆之时,只见路旁突然有一身影飞掠而起,刚好将孩童扑倒怀中,紧紧抱在了胸前,捂着孩童,俯身低头,快马上的红衣女子见前方有人挡了马道,忙紧勒缰绳,夹住了马身,想止住马蹄,快马似乎是受了惊吓,抬起双蹄,仰头嘶吼。
快马上的红衣女子虽停下了快马,但由于马速过快,却未能止住马势,马蹄在地上之人的发暨上来回踏过,惊险万分,众路人都吓出了一身冷汗,心有余悸的望着马蹄下的两人。
从马蹄下救下孩童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赶到此处的度子风,度子风见孩童之危,未曾多想,便跃到了马道上,舍命护住了孩童。
度子风盯着眼前仰起的马蹄,两眼发直,心中一阵后怕,怀中的孩童被一番惊扰,也吓的啼哭不止,只见人群中挤出一位双眼闪着泪花的妇人,口中正不停的呼唤着孩童的乳名,从度子风怀中抱出了孩童,双手抚摸着孩童,揽入怀中,向那度子风不停的点头道谢,以表救子之恩。度子风从地上站了起来,安慰了妇人几句宽心之语,目送着母子两人离开人群,众路人纷纷为度子风闷声叫好,称赞有加。
度子风这才看清了眼前马背上竟坐着一少女,与自己年岁相差无几,娇小玲珑,模样清秀,比起大家闺秀少了一丝矜持,多了一丝娇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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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天降横祸牢狱之灾
>红衣少女马后紧跟着两人,其中一人光瓢无发,头顶上闪着油光,颇为彪悍,另一人黑面大耳,留着一嘬山羊胡,脸面上一手掌长刀疤,让人极不舒坦。
蛮横少女盯着度子风,一言不发,双眼中斥责之意甚浓,满腔怒火,一触即发。
本是少女失了道理在先,但看其模样,仿佛错不在己,随时要发难于度子风,此时度子风身中“蛇胆香酥”之毒,虽对少女颇有微词,但也只能苦笑着摇头不语。
只见少女身后的那黑面大耳之人将快马提到了少女身旁,在少女耳旁轻语道:“少主,我们还有要事在身,临行前门主千叮万嘱,一定要尽快赶到你度师伯之处,切莫可为了这种小事耽误了行程,得不偿失。”
少女对那黑面大耳之人倒也言听计从,对度子风冷哼一声,便见少女拉了缰绳,调转马头,扬起手中马鞭,瞪起双脚,从度子风身旁夺路而去。
众路人见少女扬鞭而去,没了热闹可凑,便纷纷散去,度子风正欲转身离去,却发现身后不远处有三人正盯着自己,这三人与普通路人倒有些区别,衣着华丽,外表雍贵不凡,定是富贵人家出身,其中一人个头不高,尖嘴猴腮,眯着鼠眼,对度子风上下不停打量,指指点点,浑身透着一股奸诈阴险之相。
度子风倒也坦然,自己身中“淫蛇香酥”之毒,又没什么钱财,孤家寡人一个,掂量也是徒然,忙捌开脚步,置之于否,却见迎面行来一位算命的先生,与自己所行一路,眼见两人快要相撞而阻,那算命先生没有半丝错身之意,度子风忙错开脚步,只见算命先生竟如出一辄,致两人撞了个满怀。
这算命先生又不是瞎眼之人,自己明明已经错开了脚步,两人仍旧撞在了一起,度子风倒觉得这算命先生是有意而撞,稍显怒色的打量起此人。
这人穿着倒也普通,相貌平淡无奇,唯独那双眼睛总感觉透着神秘之色,有种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其手中拄着一面白布挂幅,挂幅上写着一对联子,“天知地知,我知你不知”“算天算命,有钱未必算”,如此嚣张的联子度子风到还是第一次看到,不过江湖中这种妄自尊大,坑蒙拐骗之徒比比皆是,倒也见怪不怪。
度子风正打算对其责问一语,那算命先生却不苟言笑的开口道:“公子这几日恐有牢狱之灾,送公子良言一句:“吉人有天相,贵人多相助,福命火中求,天灯来指路,公子切记。”
话语一落,那算命先生也不顾度子风是何反应,见其眼角不经意间神秘一笑,摇着手中白布挂幅,晃晃悠悠混进了人群之中。
看那模样和听其语气,倒像真是煞有其事一般,度子风望其离去身影,皱了皱眉头,显出一副云里雾里的模样,若不是这算命先生先前就站在自己身前,度子风还以为这话是说于旁人听的。
这算命先生举止还真有些怪异,不图钱,不图利,告戒一句便转身离去,度子风将算命先生留下的话语来回嘀咕了几遍,依旧是一头雾水,忍不住摇头讥笑道:“这倒是可笑,自己不偷,不抢,不犯事,哪来的牢狱之灾,这无稽之言,信则真,不信则假,何必自寻烦恼?”
度子风放下心中所想,当下之急需尽快找到歇脚处,看这天色,雨水随时会倾泊而下,奈何囊中羞涩,入不得客栈之中,只能找寻破败庙宇,废旧房屋暂住一宿,以避雨水,度子风找人相询,打听到市集尽头外果然有一破败学堂,暂可躲避雨水。
那学堂离市集不算太远,度子风琢摸着在雨水滴下之前或能赶到,可刚没行多远,却出了变故,见有五人腰间挂着佩刀,突然朝着自己围来,看其服饰,倒像是府衙的官差,见去路被挡,度子风马上停下脚步,不知眼前五人是其何意?
度子风本想开口询问,却见五人都拔了佩刀,显出咄咄逼人之势。转眼间便被五人围在了正中,正前一人伸手便抓向度子风肩头,度子风手脚功夫到也不弱,用手臂挡住伸来之手,一脚踢到正前那人小腹上,那人也未料到,度子风出手如此之快,被踢了个冷不防,那人小腹上吃了痛,踉呛着连退几步才稳住身子,用手捂着小腹,显出痛苦之色。
度子风见五人手中虽都握着佩刀,却无出刀之意,定是想生擒下自己,才此番而为,几人都看出度子风极不好惹,却又不敢轻易般退却,另外几人相互使了使眼色,抡起拳头,朝度子风脸面袭来,度子风腰俯向下一沉,整个身子半躬躯膝,两人拳头接连擦着度子风脸面而过,度子风趁机起脚横扫两人下盘,两人力量都集中在拳头上,下盘已是不稳,被度子风横扫而过,重摔在地。
接连放倒三人,倒不是度子风功夫有多了得,度子风身中“蛇胆香酥”之毒,只能使一些表面的手脚功夫,只因眼前这几人皆是土鸡瓦狗之辈,仗着人多,使一些蛮力罢了,换作江湖中名门正派弟子或者稍懂内家劲道之人,度子风恐怕早就败下阵来,说不定一招半式也接不下来。
路旁行人见起了打斗,其中一方竟是官府中人,也不知出了何事,纷纷躲避开来,怕殃及了池鱼。
五人见久攻不下,有些心急,互使眼色,亮起了手中佩刀刀背,群起夹攻,惹空手对阵,度子风倒能相斗自如,五刀袭来,度子风却有些招架不住,连续几刀,都是堪堪避过,度子风刚避过左侧袭来一刀,却被身后一人一刀砍在后背处,还未转过身来,后背又接连中了几刀,昏劂过去。
几人扶起昏劂的度子风,朝着府衙扬长而去。此刻,在府衙后堂的一间厢房内,有两人正叙着一件不为人知的密事。要是度子风在此,定能认出其中一人便是当时自己在救下马下孩童后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对自己指指点点的那位阴险狡诈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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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偷天换日真假和尚
>只见一人坐在红木太师椅上,手中端着茶杯,倒有几分威严,指着身前案桌上白花花银锭,对身旁之人询道:“刘师爷,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那高员外的事办的如何了?”
身旁刘师爷马上弯腰应喝道:“大人请放心,属下已经找到了替死鬼,就关押在大牢中,这替死鬼不是本地之人,倒省去不少麻烦,此人与那高公子身形倒也相近,相貌上虽有些差别,但只要遮掩一番,瞒过那些兵爷应没什么问题,小的已经略施手段,让那替死鬼一时半会也说不出话来,保证万无一失。”
那刘师爷话语虽把握十足,但红木太师椅上之人仍颇显忧虑道:“这件事绝不能久拖,你尽快摧促高员外把剩下的银子送来,记住,不要银票,要全部换成现银,等银子一到手,好生打点一番,找个机会把那替死鬼砍了,免的夜长梦多,多生事端,这回那姓高的小子也真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敢跟兵爷抢女人,要不是这次他老爹使钱求本大人,本大人使出这个偷天换日之法,找人替死,那姓高的小子哪能保得住命在,不过话又说回来,那群带刀的也太过狂妄,在本大人地盘上如此霸道,根本没把本大人放在眼里。
红木太师椅上之人似乎其言以怒,纵而拍案而起。
身旁刘师爷忙和颜悦色劝道:“大人请息怒,正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眼下天下大乱,朝廷四下驻兵平乱,两大兵马大元帅都是皇帝老儿眼前的红人,话语极具份量,以当前之势,皇帝老儿恐怕还指望着两大兵马大元帅平定叛乱,当下最不能惹的就是那些带兵之人,万一捅了什么娄子,传到皇帝那儿,不管对与错,皇帝老儿定会站在他们一边。”
“你以为本大人不知其中道理?本大人只是难消心中那口恶气。”红木太师椅上之人有些怨气难消,对刘师爷之人恶狠狠道。
身旁刘师爷见其这般模样,也不敢再多言语,正所谓言多必失,自找祸端,只能点头弯腰称是,以示臣服之心。
红木太师椅上之人知其怨恨也是徒劳,转而对身旁刘师爷吩咐道:“昨日收到公子飞鸽传书,公子这两日可能要密回一躺,这两日你一定要加倍小心,切莫误了公子大事。”身旁刘师爷忙点头哈腰,唯命是从。
而此时两人口中偷天换日的的度子风正躺在一处昏暗潮湿的地下牢狱中,四面静的出奇,只有几盏油灯闪着微微火光,地面上铺有一层枯草,散发出阵阵阴霉之气,牢狱中黑暗狭长,分不清白日黑夜,牢狱顶上只留有出气孔洞,却不见一方亮窗,若是没有这几盏孤灯闪烁,恐怕是伸手不见五指。
几只肥大的老鼠不知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借着昏暗灯火四下乱窜,见牢狱毫不动静,如入无人之境。其中一只竟窜到了度子风身旁,见度子风躺于地面,一动不动,直接窜到了度子风外衫之上,来回嗅来嗅去,折幐许久,仍嗅意未尽,圆溜溜的身子竟麻利的从度子风袖口拱了进去。
角落里有一双眼睛正紧盯着老鼠一举一动,见老鼠入了袖口,角落之人掂着脚尖,从黑暗中摒息而出,步子虽轻,但枯草仍就被踩吱吱作响,老鼠似乎被异响声惊扰,在衣衫中惊慌乱窜,想要从衣衫中窜出,角落之人慌忙扑倒下去,强压度子风之身,眼急手快,接二连三拍打老鼠窜起之处,老鼠左冲右突,在度子风衣衫中好不热闹,几掌下落,老鼠未触到,却都拍在度子风之身,度子风本晕劂在地,人事不知,哪知身上正上演着人鼠大战。
角落之人似乎被鼠激怒,一手捂住袖口,另一手阻其退路,将鼠夹在两手之间,慢慢将鼠逼至绝境,让其无路可窜,用手将老鼠活活捏死在度子风衣衫之中,鼠血涔到衣衫外,染红一片,待老鼠没了动静,角落之人才慢慢从度子风身上爬起,将老鼠从衣衫中掏出,提到眼前,双眼中一片喜色。
或许是角落之人下手过重,度子风经一番人鼠惊扰,慢慢睁开了双眼,见眼前一切,晃如梦境,不知所措,强撑着站起身子,感觉后背痛的吃紧,慢慢挪到墙角处,倚靠在墙角,借着昏暗灯火,四下打量。
度子风见周围一番景象,发现自己竟身处在牢狱之中,脚下枯草散发出一阵阵刺鼻的酸臭之气,让人作呕,借着昏暗灯光,见另一头角落里,竟还盘坐着一人,那人低着头,口中不知正啃食着什么。
度子风惊奇的望着盘坐之人,心生疑虑,见盘坐之人突然抬起头来,从手中扔出一物,同时用舌头舔了舔嘴边,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那所扔之物离度子风倒也不远,度子风仔细瞅了两眼,这才发现那竟是一只只剩下皮毛和骨头的老鼠尸体,除了头颅和尾巴之外,整个身子已被啃食的面目全非,度子风想起盘坐之人刚才啃食的那副模样,头皮一阵发麻。盘坐之人抹了抹嘴,见度子风望着自己,漠然而视,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起来,度子风见此人衣衫虽有些破烂,但依稀能辩认出那是出家人所穿的百衲衣?,周身虽有些邋遢不堪,却没有半丝颓废之象。从发暨从与穿着来看,倒像是一出家人,但从举止来看,却又不是出家人,出家人哪会饮鼠血,食鼠肉的。
度子风本想开口向盘坐之人询问一番,却突然发现自己嗓子变的嘶呀无声,无论如何咆哮吼叫,都发不出半丝声响,吓的度子风脸色苍白,直接扑倒在枯草之上,双拳不断垂打着地面,忍不住哀叹道,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自己被老乞丐救出没多久,现在竟又无缘无故陷入这牢狱之中,变成这副模样,难道老天爷真是要赶尽杀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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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牢中惊变人皮遗书
>度子风想遍了所有理由,也未想出自己究竟为何会被关进这牢狱之中?
度子风担心自己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狱中,恐怕真会命不久矣,心灰意冷,痛苦煎熬,他甚至想到了放弃,想要追随父亲而去,当他想起父亲在客栈中推开自己的那一刹那,想起父亲当时望着自己的那股眼神,他犹豫了,他又不想死,他不想就这般死,他要活下去,他要为父亲报仇,复仇之心的欲望让他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决心。
天牢中暗无天日,只有煎熬与孤寂,度子风与牢狱中另外一人未交谈一句,其实他想说,却因失了声而无法说,此刻度子风想到最多的便是先前那位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那句牢狱之灾倒也果真应验,是巧合,是天意,还是另有蹊跷?度子风猜不出,也想不透,只知道自己的最后希望或许就在算命先生的那句话中。
“吉人有天相,贵人多相助,福命火中求,天灯来指路。”
只可惜,贵人无踪?天灯何在?
在无奈与彷惶中,度子风总算见到牢狱中的第三人,一位送吃食的狱卒,而所谓的吃食也不过是一碗黑糊糊的稀粥,还散发着一股嗖臭味,看着就叫人难以下咽,但为了最后的那一丝希望,为了杀父之仇,再难下咽度子风也忍了。
想起那假和尚口中嘶扯老鼠情景,这碗稀粥真还算不了什么,比起这碗稀粥,那老鼠肉倒真算的上美味家肴,活着比什么都好,一个人被逼到了绝境,为了活着,那老鼠肉又算得了什么?那假和尚的求生之欲恐怕比自己还要强烈。
度子风紧盯着牢狱中一切,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丝逃生的机会,但牢狱中除了送吃食的狱卒之外,再无见其他之人,牢狱中静的可怕,静的让他想昏昏欲睡,他躺在墙角处,学着假和尚一样,闭目养神,不知过了多久,度子风突然听到入口边传来轻微脚步声,听其动静似乎不止一人,度子风睁开了双眼,果然见有三人从入口行来。
三人从度子风眼前一晃而过,朝着牢狱深处而去,对度子风是视而未见,借着昏暗灯火,度子风倒也看清前面两人是这牢中狱卒不假,但另一人穿着普通人的衣衫,手中持着宝剑,浑身散发出一种孤傲之态,显的颇为神秘。
由于狱中灯火太过昏暗,度子风对牢狱深处情景倒是一无所知,但也能猜测出这牢狱深处恐怕还另藏玄机,大约过了半柱香功夫,那三人又折返了回来,匆匆间便离开了牢狱,倒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度子风在寂闷中仍昏昏沉睡过去,睡梦中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一个奇怪的恶梦,他梦到自己在这牢狱中呆了很久很久,喝着黑糊糊的稀粥,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他与那假和尚一起在牢狱中抓老鼠来啃食,连牢狱中老鼠都被他们啃食干净,最后假和尚竟带着满目狰狞之色慢慢走向自己,用双手掐住了自己脖子,无论度子风如何吼叫挣扎,却仍旧徒劳无功,直至浑身没有一丝力气,眼见着假和尚一口咬向了自己脸面。
度子风忽然从恶梦中惊醒过来,忙摸了摸自己脸面,见完好无损,却发现自己衣衫被汗水湿透,竟是恶梦虚惊一场,缓了缓气,听到入口处又传来脚步声,原来是那送吃食的狱卒,仍旧是那碗黑糊糊稀粥。度子风刚把稀粥入口,却听到牢狱深处传来一声异响,听起来有些像人的惨叫之声,度子风正纳闷之际,惨叫声却嘎然而止。
牢狱深处的惨叫之声让度子风马上绷紧了神经,与假和尚一道站在牢门前朝牢狱深处观望,两人对突发而响的惨叫声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之欲,牢狱深处仍旧昏暗幽深,静的出奇,看不出丝毫异常。
“嘣”的一声,两人突然见到不知何物竟被从牢狱深处飞掷而出,重重摔落在牢门跟前,惊吓的两人缩回了身子,忙退回到墙角一外,隔着老远凝望牢门前被掷出之物。
这一眼望去,两人都变了脸色,显出一副万分惊讶之情,从牢狱深处被飞掷而出的竟是一个人,一个瘫软在地,已经血肉模糊的人,其胸前的衣衫与皮肉竟被一同撕扯了下来,让人不寒而傈,但从衣衫来看,这人就是那送吃食的狱卒,绝对错不了,这牢狱深处到底发生了何事?
度子风朝假和尚相望过去,发现假和尚正一言不发的盯着那狱卒尸体,双眼显出一丝异样兴奋之色,紧接着便慢慢向那尸体靠拢而去。
假和尚在度子风的惊奇之下竟伸出腿脚将狱卒尸体翻开开来,把压在狱卒身下的一串锁匙勾到了牢狱之内,俯身捡起,然后用锁匙打开了牢门。假和尚回头深望了牢狱内度子风一眼,便义无反顾的出了牢门,拾起狱卒身旁的那把佩刀,朝着牢狱深处凝望两眼,却马上又转过头来,向着牢狱外摸去。
假和尚身影在度子风眼前渐行渐远,望着大开的牢门,度子风哪还有半点犹豫之色,如此良机,怎能错过,同样闪身出了牢门。
只可惜那狱卒的佩刀被假和尚拿走,否则自己有利刀在手,倒也多了几分把握,如今单凭自己空手之力,又身重奇毒,想要冲出这牢狱恐怕是机会渺茫,度子风望着牢狱深处,不免暇想到,这牢狱深处肯定关押着另外一人,此人能徒手将狱卒皮肉撕开,可见其武功应实为不弱,假如能将此人救下,一同逃出牢狱,机会倒也大了许多。
度子风怀着一股异样好奇心思倚着墙壁慢慢朝牢狱深处摸去,度子风不知这牢狱深处到底关押着何人,脚步慢的出奇,心如惊弓之鸟,若一有异动,恐怕立马会转身夺路而逃,身旁仍是一间间空荡荡的狱间,每两间狱间前挂有一盏昏暗灯火,其耳旁除了自己急促呼吸声之外,听不到任何声响,行过五六间狱间后,仍旧未摸到尽头,没想到,这牢狱比想像中的还要幽深,这牢狱最少也有几十间之多,可能灯火太过昏暗,眼前仍是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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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四象剑法东方一剑
>越往牢狱深处,越是静的可怕,有一种让人窒息之感。
又过了五六间牢狱,借着昏暗灯火,度子风隐约看到了尽头的那堵石墙,不自觉间便瞅向了最后一间牢狱。
映入眼帘的景像却让度子风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一间封闭的石彻牢狱,三面被石壁所隔,牢狱中果然关押着一人,此人被从石壁中锵嵌出的四条墨黑铁锁所扣,其中两条扣穿透了琵岜骨,另外两条锁住了脚下裸骨。
被锁之人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整个身子瘦骨如柴,浑身上下体无完肤,也不知受过多残酷之刑,伤痕数目之多,另人膛目结舌,纵横交错,条条深至见骨。
被锁之人本低着头颅,似乎听到了身前异响,竟突然间抬头望向了度子风,刹那间两人四目相对,度子风被眼前之人面目吓的差点跌坐在地,欲转身夺路而逃。
这是一副让度子风不寒而傈的面容,眉下双目已被人残忍挖去,只留下深深两处孔洞,连鼻梁骨也被利器削平,不见其踪,脸额上被烙痕所覆盖,早已面目全非。
人下了地狱,恐怕也不会受如此之刑?
度子风忽感双腿都有些微微颤抖,心神不定时,却突然发现眼前之人对自己无故一笑,这是怎样的一副笑容,一张只剩下白骨,没有了双眼,没有了鼻梁的脸面上的笑容,一副让人望而生畏的笑容,这代表着什么?是死亡?是欣慰?
只见眼前之人朝着度子风伸出一掌,掌心中竟有一股莫名吸力,使得度子风身体突然失了平衡,不能动弹自我,朝着眼前之人直扑而去,度子风骇然失色,还没待度子风作出反应,那掌心便按在了度子风头顶之上。
顿时,一股莫名气息从度子风头顶灌冲而入,浑身上下有一种道不清的酣畅舒坦,气息从七经八脉直汇丹田,百穴贯通,源源不息。
怎么会这样?这难道是?度子风似乎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心中恍然道:“眼前之人竟然在传功于我,这分明就是江湖武林中的提弧灌顶之法。”
对于这种提弧灌顶之法,虽能瞬间提升人的内息劲道,却也有弊端诸多,一来被灌顶之人要承受常人难以承受的莫大痛楚,没有超于常人意志是难以承受那般痛楚,被灌顶之人随时会便成废人一个,二来即便灌顶成功,也有可能会留下后遗纨嫉,被心魔所噬,祸遗众生。
度子风只觉浑身慢慢变的奇热无比,如热浪袭身,身上流出的汗水早已渗透了衣衫,那汗水漆黑如墨,还伴有阵阵腥臭之味,度子风做梦也未想到,体内的“蛇胆香酥”之毒就这样随着汗水渗透而出。
度子风强忍着痛楚,再大的痛也痛不过丧父之痛,为了心中的那股复仇之念,度子风几乎舍弃了自我,唯有心神合一,保持清明之气,觅得一线。
一股强大的意念之力鱼灌而入,在云峰缭绕的奇峰之颠,似有一人持剑而立,漠视天下,飘渺之音似有非有,虚无之态如梦如幻,我乃神剑山庄庄主东方一剑,现传你我神剑山庄绝世剑道四象剑法,四象剑法剑道天成,自然而生,风雨雷电各行其道,风之剑,剑在其势,意由风生,风由剑起,随风而剑;雨之剑,剑在其形,万变化千,一形一剑,剑雨若锋……
度子风似乎变的如梦如醒,如痴如醉,承受着意之传承。
气息如百川纳海,往复丹田,积而复始,也不知过了多久,那气息由盛而衰,慢慢散去,直到消失殆尽,度子风慢慢睁开双眼,只见其双眼鲜红如血,充满暴疬之气,待站起身子,却有些摇摇欲坠,如醉酒一般,浑身力道无穷无尽,无发泄之处,那脚下竟被印下深深脚印,如千斤压坠,刚行几步,见眼前有一人影晃动,本想推开开来,却见那人伸出一手,抓住自己手臂,顿时一股清凉之气涌遍全身经脉,将那股暴疬之气冲散,这才恢复清醒。
眼前之人正是那先前离去的假和尚,此时不知为何又折返回来,正遇度子风走火入魔之态,好心扶之,不经意救下度子风一命,度子风却毫不知情,待度子风清醒过来,转身见眼前为自己提弧灌顶,意志传承之人,却已油尽灯枯,生机全无。
度子风意志中模糊记得这位前辈很有可能是神剑山庄庄主东方一剑,前辈不但将毕生内息劲道全部传给了自己,还将神剑山庄的绝世剑道四象剑法也传了自己,这份恩情,无以为报,两人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
东方前辈被关押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狱中,被百般摧残,其中定有诸多是非曲直,外人所不能知。
度子风跪拜在东方一剑身前,连磕三头,至诚至意,发现东方前辈脚下留下一张带血遗书,仔细辩来,遗书居然是人皮所写,上面还带着少许血肉,想起那狱卒惨死之象,这人皮定是那狱卒胸前之皮,度子风没料道,东方前辈还留下一张人皮遗书,东方前辈本已是双目失明之人,居然想到用人皮作笺,鲜血为墨,在此番境况下,或也是无奈之举,东方前辈肯定还有什么未了之愿,才留下这人皮遗书。
看那字迹,写这人皮遗书时,东方前辈定显的极为匆忙,字迹虽有些模糊,但依稀能辩认出。度子风大致略过一遍后,心中被遗书所载之情一石中激起千层浪。
这人皮遗书中大致所载着,得东方前辈功力传承者便是神剑山庄第十五任庄主,以其所指,寻得庄主信物“七星龙渊”,救其女儿东方暮雪,诛其叛徒杨沐,找寻上任庄主独孤无敌与“泰阿”神剑,从其口中传承神剑山庄“轩辕之密”。
度子风从人皮遗书中倒能看出,迫害东方前辈之人很有可能就是人皮遗书中所提到的叛徒杨沐,自己机缘巧合下竟成了神剑山庄第十五任庄主,这或许就是天意,庄主之位虽不是有心而得,面对死去的东方前辈,遗书上未了之愿则是责无旁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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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火中求生石室惊魂
>世事难料,只觉自己命不保夕的度子风却突然间成了神剑山庄的第十五任庄主,等待度子风的不但只有杀父之仇,还有东方一剑留下人皮遗书上的未了之愿。
牢狱中生了变故,度子风不敢久留,当下须想尽一切办法冲出牢狱,见身旁折返而回的假和尚,本想相询共商出牢对策,只可惜口不能言,双手比划一番,甚觉別扭,假和尚似乎看出了度子风口不能言,无奈言道:“牢狱外定守卫着不少人,强冲牢狱,恐怕不行,唯今之计只有另想他法。”
度子风虽口不能言,耳力倒也好使,对假和尚一番话语倒也点头赞同,牢狱外情况不明,强冲而出,肯定免不了一场恶斗,两人都不敢确信自己在一番恶斗下仍能安然脱身,度子风只得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两人都沉默不语,竭力想着脱身良策,这时的度子风突然想起了那位神秘算命先生对自己所讲到的一番话语,“吉人有天相,贵人多相助,福命火中求,天灯来指路。”
那算命先生算到了自己有牢狱之灾,而后四句明显是在暗示自己保命之法,想要顺利逃出牢狱,恐怕还真要从这四句着手,其中前两句“吉人有天相,贵人多相助”其意倒也好理解,无需多想,关键之处应当在后两句“福命火中求,天灯来指路”中,这两句中明显提到了火与天灯,道其意,难道是要以火取策?
度子风瞅着牢壁上昏暗灯火,深思不语,假和尚见两人一时间都未想出良策,不免有些急燥,他对度子风本就不怀太大希望,见度子风这副模样,也未想再与之相询,万一想不出什么良策,到最后只有以身犯险,强破而出,但总比在这等死要来的痛快。
时间渐过,假和尚焦急之色更甚,此时此刻,也容不得两人再思良策,假和尚正欲持刀迈步,向牢狱外而去时,度子风突然灵机一动,扯了扯假和尚衣衫,指着牢壁上昏暗灯火,似有他意。
还未待假和尚反应过来,只见度子风从牢壁上接取下灯火,将牢狱中的枯草聚拢一起,未加思索便点燃开来,那枯草虽有些潮湿,仍旧冒起缕缕黑烟,火苗也顺势蹿起。
假和尚见度子风这般举动,显的有些茫然无措,但其深思一想,似乎看出其中一丝门道,原来度子风是想趁乱火之势下觅得逃生之机。
假和尚也不作迟疑,忙取下牢壁上灯火,跟着度子风,四下燃起枯草,转眼间,整个牢狱中火苗四起,浓烟迷漫,欲成火海之势。
两人边捂着口鼻边朝牢狱外摸去,见身后浓烟不断汇聚一起,也慢慢朝着出口涌来,度子风回头深望了两眼火海中早已生机全无的东方一剑,不免有些伤感道:“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神剑山庄庄主东方一剑竟死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狱之中,或许他见自己逃生无望,为了救其女儿,才把自己全身功力传于了我,倘若当初先出牢门的假和尚便直奔牢狱深处而去,那东方一剑与神剑山庄的一切都将与自己毫无关系,或许这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这天意不但让自己继承了神剑山庄庄主之位,更让自己心中多了少一份永远也抹不去的愧疚与恩情。”
度子风暂抛一切,跟着假和尚一同迈上牢狱内道前的几道石阶,上了石阶,见眼前是一条深幽石道,两人来宽,脚下修砌的倒也平整,可见牢狱外之人为修这座地牢倒下了不少功夫,石道内的火光明显比牢狱内的亮堂不少,度子风望了一眼身旁假和尚,知道假和尚先前走过一遭,见假和尚仍旧小心翼翼顺着石道朝外摸去,大约行了二十来步,眼前突然变的豁然开朗,呈现在两人眼前的是一间四方石室,石室左角摆有一桌一椅,桌上还放有茶水,看来此石室定是平时狱卒值守之处,石室墙面上挂着各种刑具,其中几件度子风根本未曾见过,想必这些刑具定是用在了东方一剑前辈身上。
两人过了石室,见有一道石门与石室相连,石门之外又出现十几道石阶,行到石阶前,两人停了脚步,不敢再向上踏之,眼前石阶上明显有暗淡亮光,这亮光绝对不是石室中灯火所为,分明是牢狱外月色所致,此时牢狱外定是月色当空,眼前石阶很有可能通到地面之上,只要踏过了石阶,便能逃出牢狱之外,只可惜,石阶外的境况两人是一无所知,不敢冒然而出。
两人蹲守在石门两侧,向石阶外凝神观望,只见度子风突然抽身回到石室内,在假和尚的一片惊讶中将桌上瓷壶拿起向石壁摔去,石室内马上响起瓷壶摔碎的异响之声,假和尚显出一副惊疑之色,就差没夺步而退,度子风立刻蹲回石门一侧,对假和尚做了个禁声手势,假和尚哪敢有多言心思,盯着另一边度子风一言不发。
牢狱内的浓烟已经窜过石道很快便涌进了石室之内,石门两侧的两人都显的神色紧张,突然,出口石阶外传来轻微脚步声,似乎是有人正朝石阶而下,定是有人被石室传出的异响声所惊动。
两人摒住气息,听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乎是近在趾尺,眼见一腰间佩刀的守卫从两人眼前径直迈到了石室中,根本未顾石门两侧两人,假和尚双眼闪出一丝厉狠之色,握着刀两步便夺步到守卫身后,一手捂住守卫口鼻,横刀便向守卫咽喉割去。
守卫哪知身后石门两侧竟躲藏着两人,还没待作出反应,就被身后假和尚一刀割了颈喉,鲜血喷流,仰面倒地,死不冥目。
还没待假和尚落下刀来,却徒然听到后背传来惊耸拔刀之声,顿时大感不妙,急急转身而望,见身后竟有另一守卫正举刀向其头颅砍下,危险气自己迎面而来,本想举刀相抵,却也慢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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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鱼目混珠天灯指路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假和尚头顶之刀还未落下,度子风却已抢先一步一手锁住了守卫颈勃,另一手捂其双眼,双臂使出相反力道,强扭其头颅。
度子风刚被东方一剑传其毕生功力,体内力道无边,正无发泄之处,这般力道强扭之下,只听守卫颈勃应声而断,头颅徒然垂下,还未发出惨叫之声,便一命无呼。
假和尚被惊出一身冷汗,刚才若不是度子风出手,自己恐怕已成了刀下亡魂,忙对度子风点头以表谢意。
此番而为虽惊险万分,但度子风却觉幸甚,所幸有两名守卫入了牢狱,倘若只有其一,往后所行之事全倒有些麻烦,度子风忙扒了两守卫外衫衣帽,让假和尚和自己各穿上一件,又在石室中寻了一些污秽之物抹了整个脸面。
那守卫外衫虽有些宽松,在月色下倒也马马虎虑遮掩的过去,因口不能言,度子风在假和尚掌心指划出“地牢起火,越乱越好”几字,假和尚见度子风这番举动,彻底明了度子风之意,度子风无非是想趁火乱之势,鱼目混珠而逃。
两人将守卫尸体拖到石道中,一前一后朝着石阶踏去,假和尚口中还不停呼喊着:“地牢着火了,快救火,地牢着火了,快救火。”
两人很快便踏出了地牢,借着月色,见眼前是一个硕大的庭院,庭院两旁摆了不少兵器,有几队守卫正打着灯笼来回巡视,听到假和尚呼喊之声纷纷朝两人围拢过来,待守卫靠近了两人,见假和尚俯身弯着腰不停喘着粗气,度子风一手抹着脸面一手指着身后地牢入口处,守卫见两人这副模样,哪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其中两守卫忙向地牢而下。两守卫刚下石阶,便见浓烟从石室中迷漫涌出,熏的两守卫几乎睁不开眼,忙返身折回急呼救火。
牢狱外守卫听到呼救早就乱成了一锅粥,寻的寻水,找的找桶,个个显的十万火急,唯独只有两人不动身色,假和尚与度子风见庭院乱成一团,相视而望,如此良机,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两人瞅准庭院一处围墙,朝着围墙夺命而奔,庭院守卫都忙着寻水救火,对两人这番异动倒也未加留意,两人很快便逃到了围墙下,见围墙有两人来高,这高度对度子风来说倒也算不了什么,但假和尚却显出一丝难色,度子风岂会不知,立马倚墙俯身而蹲,指着自己双肩,示意假和尚踏着自己双肩而过。
假和尚也是一果断厉狠之人,这种时候也容不得他半丝犹豫,不作迟疑便踩到度子风双肩之上,度子风顺势而起,假和尚两手扒到墙头之上,双脚猛一用力,瞪到了墙头上,半蹲在墙头,马上又回过头来,望着墙下度子风。
度子风轻功身法虽不算厉害,但对于这种翻墙之事,倒也不难,只见他双脚一瞪一踏,上半身纵身一跃,借双腿之力,便跃到了墙头之上。
两人见墙外是一条幽直巷道,也不知通向哪里,正打算先跃下再说,却听到身后传来无数利箭破空之声。原来是有守卫发现两人异样,持了庭院中弓箭便朝着两人猛射一番。两人半蹲在墙头,哪还敢有半点迟疑之色,同时纵身跃下。
度子风跃下之后,起身便夺路而逃,刚奔两步,见身后假和尚仍半蹲在地面,一手捂着小腿,一动不动,脸上显出痛苦之色,度子风本以为是假和尚落地之时扭了伤腿脚,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假和尚小腿被利箭射中,正往外淌着血。
度子风见假和尚小腿受了箭伤,如何还行的了路,显得有些心急如焚,假和尚颇为悲凉的度子风道:“你逃吧,我逃不了,我不想连累于你。”度子风见假和尚语气竖定,对其敬畏之情由然而生,对其连番摇头,示意要逃就一起逃,绝不会丢下假和尚一人。
见度子风这般执着,假和尚无奈摇了摇头,咬着牙,在度子风眼前忍着剧痛将利箭从小腿上拔了出来,度子风忙从衣衫上扯下一块衣襟,包在了假和尚伤口处,将半蹲在地的假和尚直接搂到了自己背上,背着假和尚便夺路而逃。
两人没逃多远,身后便传来一阵狂乱追喊声。
此时的庭院中,火海已经吞噬了整间地牢,所有守卫都忙着救火,只有庭院正中的一人,望着眼前被火海淹没的牢狱,一言不发,双眉怒挑,拳头捏的咯咯作响,似有雷霆之怒,见一守卫行至跟前,向其颤颤惊惊道:“杨公子,这火势太大,地牢恐怕保不住了,牢内之人恐怕也早已命丧黄泉。”
“保不住了?你们这群废物,连几个死囚都看不住,留你们这群废物还有何用?赶快找人灭了大火,查查到底是哪两人逃出了牢狱,多派一些人手在城中搜捕,如果找不出那两人,就提你狗头来见我。”被称作杨公子之人开口便对那守卫怒骂道。
那守卫不敢吭声,只敢点头称是。听其吩咐后,转身领命而去。被称作杨公子之人望着被火吞噬的牢狱,喃喃自语道:“东方一剑,任你有天大本事,以你那残废之躯,定也逃不出这牢狱之外。”
度子风刚到此地,便入了牢狱,对此地极不熟识,背着假和尚像是一只无头苍蝇,在夜色中到处乱窜,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须尽快找到一处藏身之处才可,若到了白日,没了夜色掩护,恐怕真要成了过街老鼠,藏无可藏。
前无出路,后有追兵,两人在夜色中显得有些迷茫无措,两人见身后牢狱处泛着满天火光,将夜空映的红亮,两人离火光之处是越奔越远,此时城中大多户人家都已熄了灯火,入了梦香,除了偶尔传来几声狗吠声之外,倒也听不到其它声响,突然间,背上假和尚扯了扯度子风衣衫,指着西北一角惊疑道:“那是哪户人家,半夜三更竟还在点放天灯?”
度子风顺着假和尚手指放眼望去,果然见半空中飘浮着几盏天灯,度子风一心想着逃命要紧,对那几盏天灯倒也没放在心上,可刚奔逃了几步,却又停下脚步恍然道:“对,天灯,天灯,我怎会把天灯给忘了?”
只可惜,只见其张口,口中却没吐出半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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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神机妙算佛骨舍利
>度子风见其夜色下飘浮的几盏天灯,徒然想起了算命先生的那句“天灯来指路”,惊喜若狂,一时竟忘了自己口不能言。
度子风马上调转了脚步,背着假和尚朝着点放天灯处逃去,“天灯来指路”,眼前的天灯肯定就是算命先生口中所说的指路明灯。
本来寂静的县城,没过多久便被一阵阵叫嚷声所惊扰,县衙的捕快和守卫挨家挨户搜捕两名逃犯,百姓纷纷从睡梦中所惊醒,不知发生了何事,虽有怨言,但也是敢怒而不敢言,捕快和守卫在城中整整折腾了一宿,仍旧毫无收获,两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到了白日,城中明显加强了戒备,进出城门之人都要经过一番盘查方可进入,不少百姓见昨夜的那处漫天火光,纷纷猜测昨夜城中一定发生了大事,至于何事,便无人知晓。
过了四五日,城中慢慢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城门前也不再严加盘查进出之人,一切风平浪静,往日如初,而此时在城中西北方的一处小院内,月色下,三人正围坐在石桌旁,桌上摆了两盘下酒小菜,一坛烈酒。
石桌上的其中两人便是从地牢中逃出的度子风和那假和尚,此时度子风的“口不能言”之病已被药石所医,假和尚小腿箭伤也已无大碍。
另外一人是与度子风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并送其“吉人有天相,贵人多相助,福命火中求,天灯来指路”的算命先生。
度子风没想到,点放天灯之人就是那算命先生,他更没想到,牢狱中的假和尚竟与那算命先生早已熟识,算命先生就是为了救出牢狱中的假和尚才向自己道出了那几句禅机之言。
当算命先生将整件事向度子风如实相告后,度子风大呼匪夷所思,这其中有巧合,有天意,也有算命先生的神机妙算。
整件事还要从假和尚说起,假和尚姓朱,因家中排行老八,取名朱重八,由于家境贫寒,双亲早亡,朱重八从小便被送到了一间寺庙寄养,寺庙中粗茶淡饭,经常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但朱重八仍在寺庙中艰难活了下来,朱重八在寺庙中整整呆了十几年,日子虽清贫,但也好歹有算个息身落脚之处,只可惜,好景不长,这两年百姓遭受战乱灾祸之害,无人幸免,寺庙也是同样如此,朱重八在寺庙中衣食渐渐没了着落,被强行赶出了寺庙。
恰巧此时有一位同乡之友写信于他,邀他一起共举大事,朱重八思前想后便应承下来,正打算一面化缘,一面赶路去投奔那同乡之友,却不料在路途中结识了算命先生,算命先生姓刘,单名一个基字,原是一位闲散在家的教书先生,两人相见甚是投缘,便结成了好友之情,本打算待刘基料理完家中之事,便打算在此处汇合,一同去投奔朱重八的那位同乡好友,共谋大事,哪料两人刚到此地,朱重八却因无意间被官府搜到了身上那封书信,入了牢狱中,那书信中有诸多对朝廷大逆不道之言,县丞正打算以此向朝廷邀功请赏。
刘基见朱重八入了牢狱中,却想不出良策将其救出,心急火燎,直到那日遇到了度子风才心生一计。
刘基之所以算出度子风有牢狱之灾,全是因刘基那日在度子风背后看到了一人,那人正是此县丞的师爷,刘基在朱重八入狱后便托人打听到,在此县只要有足够的钱财连牢狱中的死囚都能换出,而师爷正是经手此事之人,师爷经常会暗中挑选一些用于替换死囚的外乡之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替换掉死囚,从中牟取钱财。
直到刘基向度子风告之这一切后,度子风才明了自己当时究竟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入了牢狱,原来自己竟成了别人替死的羔羊,这恐怕真是祸从天降。
至于刘基口中的贵人倒指的牢狱中的假和尚朱重八,连刘基也没想到那牢狱中还关押着另一位贵人,神剑山庄庄主东方一剑。
“福命火中求,天灯来指路”这两句是一环扣一环,有了火才会有天灯。
刘基明了那关押朱重八的牢狱肯定守卫森严,绝不可能轻易逃出,想到用火才是上策,趁乱火之势才有机会逃出牢狱,那指路的天灯也正是刘基看到城中燃起了火海后才故意点放起了天灯,来给度子风以指明路,假如没有火烧牢狱,那就不会有后面的天灯指路。
这刘基倒有几分本真事,心思缜密,料事如神,算是间接救了自己一命,度子风免不了心生敬重之情。
而刘基对度子风也是感激万分,在朱重八身中箭伤时,舍着性命背着朱重八逃出牢狱,此番而为,有情有义,肝胆相照,无不让人敬佩。
朱重八被度子风所救,度子风被刘基所救,三人相互称谢,相谢之声不绝于耳,无不爽朗笑之。
朱重八为谢度子风相救之恩,从怀中掏出用粗布包裹之物,摊于石桌上,度子风与刘基见粗布中包裹着三颗牙状大小白色乳透之物,非石非玉,透着微弱莹光,那刘基倒也见多识广,一眼便认出此物是佛门煃宝“佛骨舍利”。朱重八忙点头称是,这三颗“佛骨舍利”是朱重八在寺庙出家之时,在一处地下暗室内见有一坐化高僧遗骨,本想将遗骨焚烧掩埋,没想到遗骨被火焚尽后,竟遗留下这三颗石状之物,朱重八见此物遇火不熔,甚是稀奇,便保存下来,后来多方打听,才知这三颗竟是佛门煃宝“佛骨舍利”。
朱重八虽身怀佛门煃宝“佛骨舍利”,但却发现这“佛骨舍利”对自己竟无一丝用处,心中难免欲闷,这才想到把这宝物送于刘基与度子风,两人也算是对自己有救命之恩。
刘基不免感慨道:“这“佛骨舍利”对寻常百姓无多大用处,相对佛门中人与江湖武林高手却算是真正的无价煃宝,佛门中人以身修行,守五戒,而这“佛骨舍利”能克制修身之人的贪痴爱欲嗔五戒之念,江湖中的武林高手修为越高,心魔就越重,“佛骨舍利”恰能佛化心魔,归一佛心。”
度子风万万想不到,当时在牢狱中东方一剑传功于他,气息外涌,内劲紊乱,被一种莫名之力扰乱心神,不能自我,幸得当时朱重八无意间相拽于他,才使他清醒过来,当时确是朱重八手中这三颗“佛骨舍利”起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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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三拜明月七星龙渊
>朱重八三颗“佛骨舍利”,正好三人一人一颗,正因有了这颗“佛骨舍利”,东方一剑传功后的“仇欲心魔”被佛心所化,度子风侥幸逃过心劫。
度子风虽只涉足江湖,但对天下大势还是知之一二,三人在月色下,把酒言欢,共讨天下大事,识英雄,敬英雄,重英雄。
刘基将天下大事言明于耳,三人皆表忧心,度子风奈何自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几碗酒水下肚,三人都觉性情大悦,无不开怀畅饮,无所不谈。刘基见三人如此有缘,又甚是投机,提议三人结拜为异姓兄弟。
朱重八好不推逶,他本是孤家寡人一个,无财无势,烂命一条,只要刘基与度子风不嫌弃,他极愿与两人结拜为异姓兄弟,生死与共。
度子风本想惋言相拒,他不是不愿,他同样是孤家寡人一个,只因身负血海深仇,又继承神剑山庄有名无实的庄主之位,往后之事恐怕是九死一生,江湖武林本是险恶,他不想牵连两人,使两人陷入江湖武林是非之中。
朱重八坦然而笑,他和刘基与大元王朝为敌,与天下为敌,江湖武林与天下王朝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即然有心结拜,就不怕受了连累。
义字当头值千金,儿女情仇挥洒泪。
有难同当何需言,共举天下万事空。
度子风见两人都这般重情重义,心系天下,未在惋拒,应承两人一同结为异姓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共进共退。
三人端起酒水,面朝明月,刹血为誓,明月为证,对月三拜,同许下誓言,刘基,朱重八,度子风结为异姓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若违背誓言,天诛地灭,人神共愤,三人将血酒同饮而尽,豪迈冲天。三人以年岁分长序,刘基为掌兄,称大哥,朱重八排行老二,以弟次之,度子风年岁最小,三弟非他莫属,大哥,二弟,三弟,三人无不痛快至极。
三人把酒言欢,欲有不醉不归之兆,酒后大吐真言,大哥刘基所述自已竟还做过大元王朝的县丞,因不满贪官污吏横行乡里,鱼肉百姓,便辞官归隐,做了个无名的教书先生,他本善研伏羲先天八卦之术,在他有生之年居然找寻到了三国时期诸葛卧龙之墓,在墓中不但得到了诸葛卧龙的传世之宝“八阵图”,还得其真传,度子风和朱重八本以为刘基是酒后玩笑之言,但刘基为证确有其事,居然拿出了怀中“八阵图”,两人无不惊奇,这种巧夺天工,夺天地造化之物被大哥刘基所得,两人皆为其而喜。
刘基与朱重八本想让度子风一起去投靠同乡之友,加入“日月帮”共举反元大业,奈何度子风父仇未报,东方一剑前辈所留人皮遗书中有遗愿未了,度子风只得与两人分道扬镳,各行其事,三兄弟无不叹息,只待度子风了却心愿,便与两人之汇合,三人方能一起共举大业。
这日天刚微亮,度子风寻来一匹快马,与两兄弟珍重道别,一人出了城门,当下必须先拿到东方一剑人皮遗书中所讲到的神剑山庄庄主之信物七星龙渊剑,人皮遗书中所讲,七星龙渊剑所藏之处倒也不难寻找,只要找到藏剑的那座破庙,想必七星龙渊剑就会找到。
东方一剑被害时必有一番曲折,否则也不会将手中的七星龙渊剑藏起来,度子风骑着快马一路打听,花了三日功夫,才找到了人皮遗书上所说破庙大概位置,这日,度子风总算赶到了离破庙最近的一处市集上,下了马来,见路旁小贩,行至跟前,使了两个小钱,向其打听破庙具体方向,那小贩见许天一只是异乡问路客,本不想搭理,见他使了钱财,心中甚是欢喜,将破庙方位告知清清楚楚,就差没亲自带路,还告知度子风镇上最近来了不少逃难难民,就挤在那破庙之中。
度子风只想到破庙中取出七星龙渊剑,对庙中难民倒也不甚在意,看了看天色,琢摸着天黑之前尚能赶到破庙,便加快了脚力,朝破庙赶去。
天黑之时,度子风牵着马儿果然赶到了破庙前,望着眼前残破不堪的破庙,也不知是何年代所建,看其模样甚是久远,庙前正中放有一香鼎,鼎中盛了一些积水,鼎四周绣迹斑斑,四面土墙已尽数坍塌,土砖散落一地,两旁杂草长有一人多高,中间被人为踏出一条道来,看其路痕,恐怕是最近一段时日所为,许天一将马栓在了不远处,沿着那小道走去。
度子风刚踏进庙内,发现庙中果然有人。
庙堂左墙边依偎坐着十几来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脏乱衣衫,蓬发黑面,跟乞丐相差无几,看其穿着模样,定是小贩口中所说难民不假,庙堂左侧吊起了一口大铁锅,锅中也不知煮着什么吃食,正冒着热气,有两个妇人几个小孩围坐在锅旁,正从锅中捞着什么,见有陌生人闯入,纷纷抬头望了过来,度子风见众人望来,勉挤出一丝笑容,从一旁行了过去,找了一处干净地方坐下。
庙中难民见度子风这般所为,以为是赶路的过客,倒也不甚多顾,度子风坐定后,四周环顾一番,发现庙里同样破败,屋顶上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片瓦砾,勉强遮挡着烈日风雨,庙内几根顶柱已倾斜几根,倒塌恐怕是迟早的事,四周墙壁上爬满了荆棘草藤,连墙缝隙中也生出了各种杂草,唯独正面矗立的那尊异常硕大的石佛像除了有几只蜘蛛在上面安窝之外,保存的倒还完好,度子风对佛像倒是多看了几眼,不为别的,那七星龙渊剑就藏在这尊佛像身后。
佛像前另一边有几人平趟在地,上半身倚靠在佛像腿下,身下垫着几把枯草,这几位难民大多都是老弱妇儒之类,相依为命,其中有一老者倒显的有些不同,与几位老弱相隔了几步距离,独自一人靠在石像上,闭目养神,这老者长像颇为清瘦,周身梳洗的也比较干净,穿着的衣衫虽有些陈旧倒还整洁,周身上下看不出一丝风尘孤苦之相,看其脸面,度子风总感觉有些别扭,但也说不出到底是何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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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飞天大盗追魂鼠王
>度子风到了破庙中,在众目睽睽之下取剑总觉不妥,太过引人注目,拿定主意,等夜幕降下,趁着夜色再到佛像身后去取那七星龙渊剑。
天色很快便暗了下来,度子风见大多数难民只喝了那口大锅中的几口清汤后,蜷缩在一起,很快便入了梦香,过了许久,度子风见庙堂里彻底没了动静,才悄悄站起身来,朝那尊佛像身后摸去,他却不知,在他起身那一刻,那清瘦老者正盯着他一举一动。
摸到佛像身后,度子风借着月色朝四周看了看,发现脚下是一片狼籍,从屋顶掉落下的朽木与瓦砾堆叠在一起,几乎没有下脚余地,倒是佛像身后那堵墙不知被谁砸开一道半人高的洞口,寻常人弯着腰便可进出,度子风试着从那洞口探出身去,老远便听到蛇虫鼠蚁掠过草丛发出的兹慈声响,见破庙后面杂草丛深,也不知通到哪里?
佛像身后地面用石砖铺成,看不出有凿动的痕迹,唯独紧靠佛像身下之处一块石砖缺了一块,露出一方形洞口,像是蛇虫鼠蚁所打之洞,度子风用木棍探了探,发现洞中有物相阻,度子风将手伸入洞口,用蛮力将两侧石砖扒开,只见洞内塞满碎石,倒像是有人故意为之,如果七星龙渊剑就藏在此处,定在这碎石之下,没过多久,度子风便将洞内碎石拾尽,再用手探入,果然摸到用布包裹着的一长条之物,度子风小心毅毅将其从洞内取出,打开裹布,呈现在度子风眼前的果真是一把宝剑。
这就是东方一剑人皮遗书上所说的神剑山庄庄主信物七星龙渊剑。
度子风捂摸着手中宝剑显的无比惊叹,这便是传说中的上古神剑七星龙渊,度子风半蹲在佛像后,心中甚喜,自己虽不善使剑,但手握着这旷世神剑,心中难免生起一番挥舞神剑的冲动,奈何恰不逢时,这破庙中,夜色里,诛多不便,度子风只好压下心中那份念头,正打算收了神剑,悄悄从破庙离去。
刚挪开两步,却听到破庙外却传来一阵快马嘶吼声,度子风忙止了脚步,听那动静,似乎有不少人马,半夜三更,竟还有人马朝破庙而来,这庙中不过是一些逃难难民而已,莫非是冲我而来?度子风握紧了手中龙渊剑,果断转过身去,从洞口飞掠而出,钻进杂草深处消失不见。
果不其然,度子风前脚刚离了破庙,有四五人飞速闯进了破庙中,手中燃着的火把将庙中照了个通亮,身着同样的劲装,领口与袖口都绣有“追魂”两字,手中清一色的银月弯刀,在夜色火光下闪着寒光,有两人在庙中仔细搜寻了一番,将庙中难民驱赶一起,庙中难民哪见过这般阵势,见这些人个个来者不善,手中又持着利器,惊恐不已。
难民相互搀扶着,不敢妄动,只见庙门正前又进来一人,两手空空,手中无刀,其领口处也无“追魂”两字,却绣有一只长着双翅的飞鼠,进来之人瞅了瞅庙堂中难民,突然朝着难民开口道:“飞天大盗,本尊知道你换了脸面藏在这难民之中,今日本尊亲自出手,你插翅难逃,还是自己站出来吧。”
难民被吓的不知所措,也不知飞天大盗究竟是何人,望着眼前说话之人显的颤颤惊惊,不敢多言。
那人见难民中毫无动静,又对众难民怒色道:“飞天大盗,你以为你不现身,本尊就没了法子。”话一落地,见其单手一挥,身旁一追魂卫走到难民中,从难民中拉出一人,在众难民的惊恐声中,手起刀落,一刀将那难民砍倒在众人眼前,众难民都不忍相看,惊骇的更不敢出声。
这些人如此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根本未把这些难民性命放在眼中,他们宁可杀光庙中所有难民,也不会放过一个飞天大盗,这些人便是当朝天子元顺帝身边两大密卫之一的追魂卫,追魂卫分为追魂与断魂,追魂善于追踪与暗杀,断魂如同一只杀人猛兽。此人便是追魂卫统领“飞鼠王”,与断魂卫统领“猛虎王”是追魂卫两大王者。
飞鼠王见杀了一难民仍毫无动静,也不着急,继续对难民道:“飞天大盗,本尊倒要瞧瞧你能挨到什么时候,从现在开始,每过五个呼吸本尊就杀一个,一直杀到你自己出来为止,大不了本尊就杀光这儿所有难民。”
此话一出,难民中立刻有了燥动,都显的万分惊恐,却又无可奈何,难民都是一些老弱病残之人,手无寸铁,只有眼睁睁见所有人一个个死去。
那飞鼠王果然是言出必行,见其单手又挥,身旁一追魂卫又走到难民中见一妇人怀中依偎着一女童,二话不说,硬生生将女童从妇人身旁抓提起来,呆独放到一旁,女童离了妇人身旁,啼哭个不停,妇人本夺步朝女童抱去,却被一脚揣在小腹之上,捂着小腹跪倒在地,站立不起,只能含着泪水挣扎着朝那女童爬去。
地上妇人苦苦哀求着夺走孩童的追魂卫,见追魂卫对女童举起了弯刀,哀求变成了绝望。
突然,只见有一老者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扶起地上妇人,对那飞鼠王道:“你们要抓的是我飞天大盗,与这群难民无关,放了他们吧。”
话刚落口,从两旁站出四追魂卫,手持弯刀架到了那老者脖子上,老者倒也不反抗,显的颇为镇静。
飞鼠王摇头笑道:“堂堂飞天大盗,也有怜弱一面,本尊知道你易容术,缩骨功,轻功身法天下无双,拿你不易,本尊这次为抓你,专门拿来“五子同心锁”,克制你那“缩骨功。”
另一追魂卫拿了“五子同心锁”将老者头颅与双手都锁在了铁锁内,见老者被“五子同心锁”锁住,飞鼠王对其讥笑道:““这五骨同心锁”乃深海寒铁所造,一般刀剑根本不能伤其分豪,那五个锁套环环相扣,进得容易出去难,同心而锁,动一锁而其四锁机关会同发,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小心变成残废之躯,身首异处。”
当朝天子已对你下了追魂令,追魂令一出,追魂天下,至死不休,天下虽大,你却难逃追魂令追杀,你虽犯下杀头重罪,但当朝天子已下了密旨,只有你说出你师父神盗门门主“玉面飞狐”下落,大可免你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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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玉面飞狐神剑之威
>飞天大盗听飞鼠王之言,才知原来这一切只是为抓他师父“玉面飞狐”,怪不得那皇帝老儿会对他如此强追不舍。
他师父“玉面飞狐”与当今皇帝老儿之间有永世难灭的仇恨,仇恨皆都因一个女人而起,而这个女人便是他的师娘夏灵萱,也就是当年的天下第一美人儿。
据传,当年元顺帝知其天下第一美人儿夏灵萱美貌无双,便起贪色之欲,强行将夏灵萱收入后宫,哪知夏灵萱早已与玉面飞狐肖飞雨情投意合,暗许终生。肖飞雨为了夏灵萱果真是胆魄过人,上刀山下火海无所不为,凭着易容术与绝世轻功独闯皇宫秘院,在皇帝老儿眼皮之下,千军万马之中将夏灵萱救出皇宫,并顺手牵羊盗走了皇帝老儿的一件绝世珍宝,若的皇帝老儿雷霆震怒,对玉面飞狐肖飞雨下了天下追杀令。
玉面飞狐易容术天下无双,将夏灵萱救出皇宫后,便与她一道隐居蔽世,过着神仙眷侣般的日子,皇帝老儿无处可寻,最后不得不忍气而吞,成为天下人的笑柄,谁知皇帝老儿会如此记恨玉面飞狐,在过了如此年月后,在得知玉面飞狐在江湖中收有一徒后,便令追魂卫强追飞天大盗不舍。
飞天大盗从小孤苦无依,是被玉面飞狐收养长大,玉面飞狐不但将易容术,缩骨术,轻功身法全都传授给飞天大盗,连神盗门门主之位也传于了他。两人虽无骨肉之亲,但却有非比寻常的师徒之情,玉面飞狐如同飞天大盗再生父母,想从飞天大盗口中套出玉面飞狐下落,万万不可能。
此刻飞天大盗被五子同心锁所扣,缩骨功没了用处,仍淡定道:“我师父玉面飞狐除了在我师娘面前外,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即使他站在你面前,你恐怕也认不出他老人家。”
那飞鼠王知道飞天大盗绝不会轻易道出玉面飞狐之下落,似乎早有准备,慢慢渡到难民前,摸着女童头颅,似有深意的对飞天大盗笑道:“本尊与你做个交易如何,用你师父玉面飞狐的下落换取这些难民性命,你看如何?想必你也不想因为你飞天大盗的一句话害的这么多人无辜丧命,你的一句话可值几十条性命,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千万别做出了让你后悔终生的决定。”
飞天大盗哪还听不出,飞鼠王其意在明显不过,无非是想用这些难民的性命逼迫自己说出师父玉面飞狐的下落,飞天大盗知这飞鼠王阴险狡诈,与断魂卫猛虎王相比,竭然不同,猛虎王虽杀人无数,但从不使这些无耻下三滥的手段,猛虎王根本不屑于此,飞天大盗对飞鼠王毫无办法。
待飞鼠王转过身来,背对着女童,对身旁追魂卫同样单手一挥,身旁追魂卫似乎得了指令,向女童举起了手中弯刀,飞天大盗见大事不妙,逼得向飞鼠王破口大骂:“你这狗娘养的,欺负一个小姑娘,有种就冲着你大爷我来,有种就砍了你大爷我,看你大爷我会不会皱一下眉头……”
飞鼠王对飞天大盗的怒骂声置若罔闻道:“同样是五个呼吸砍一人,本尊倒要看看是你飞天大盗的嘴硬还是追魂卫的刀硬。”
飞天大盗拳骨捏的咯咯作响,脸额上青筋暴露,整个人如同一只正欲发威的猛兽,五个呼吸之时转瞬即逝,望着小女孩头顶弯刀,咬牙闭眼不忍相看,飞天大盗为了他师父玉面飞狐,无奈隐忍无言。
地上妇人被绝望而昏劂,众人望着刀下女童,显出绝望之色,对于他们来说,或许这就是命,早死与晚死又有何区别?
手起刀落,众人被眼前景象惊的乱成一团。
一个血淋淋圆滚滚头颅掉到了地面上,滚到人群之中,只是这人头却是那追魂卫之头。
原来,那追魂卫刀还未砍下,却被后背突袭而来的一道寒光削掉了头颅,鲜血狂涌,身子骤然倒下,无不惊骇众人。
在千均一发之际,有一道身影突然从佛像身后飞掠而出,对着举刀追魂卫,一剑而出。此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在佛像后寻得七星龙渊剑被突然而来的人马惊掠而出的度子风。
度子风从洞口奔出破庙后,躲在深草中,隐约听到庙中异动,出于好奇才又折返回庙中,隐藏在佛像之后,躲在佛像半身处,将庙中之事人看的清清楚楚,度子风本不想多管,却不忍见那女童无辜惨死在弯刀下,便持龙渊剑现身相救。
度子风刚得龙渊剑,还来及挥试神剑,这一剑挥下,也让他无不惊奇,这七星龙渊剑果然锋利无比,寒光逼人。
飞鼠王望着破庙中突然冒出的手握龙渊剑的度子风,脸色急转直下,所有追魂卫持着弯刀将度子风怒目而围,度子风也不示弱,将女童护在身后,朝着追魂卫虎视耽耽,剑拔弩张。
“好大的胆子,敢杀本尊的人,本尊要将你碎尸万断。”飞鼠王见度子风独自一人被追魂卫所围,霸气而斥。
四追魂卫提起手中弯刀,同朝度子风头顶劈下,度子风用龙渊剑接下四刀,四刀同压而下,度子风一人对四人毫不退却,手中龙渊剑顺势从头顶横削而过,只见四追魂卫手中弯刀应声而断,踉跄而退。
度子风一人对四人不落下风,断其弯刀,将其四人震退,飞鼠王大惊,此人好生了得,以一敌四,手中利剑竟能断其弯刀,眼中再无半丝轻蔑之意。
被断刀四追魂卫手中没了弯刀,不敢近战,从背后取下“飞虎爪”,同时朝度子风掷去。
“飞虎爪”是铁锁连爪,套环铁锁,飞爪为攻,曲钩锋利,能伸能缩,是偷袭远战利器。
度子风见四“飞虎爪”抓来,手中龙渊剑左搅右削,上下翻腾,金戈之声不绝于耳,“飞虎爪”被龙渊剑削的铁屑横飞,无一完好,四爪尽毁。
四追魂卫的“飞虎爪”在度子风龙渊剑下竟如切豆腐般毫无抵挡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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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雁伏双刃宝衣护体
>度子风手中龙渊剑不愧为上古神剑,追魂卫的弯刀与飞虎爪在其剑下毫无抵挡之力。
其余追魂卫围而不攻,畏畏缩缩,飞鼠王双眼凶光四射,见其从后背抽出一柄短刀,黑幽古朴,颇显不凡,两手一划,一刀竟变成两刀,一手一把。
飞鼠王见众干追魂卫败下阵来,知其度子风手中利剑卓不是凡,使出佩刀“雁伏双刃”。
这“雁伏双刃”又称阴阳鬼刀,是用雁伏山的十六种玄精石所铸,“雁伏双刃”是无水而铸,用是雁伏山独有的“阴阳鬼蝠”之血淬铸而成,相传为铸此刀,杀尽了雁伏山数以万计的“阴阳鬼蝠”,此刀铸成之时,雁伏山鬼蝠哀嚎,蝠尸遍野。
便有“雁伏有双刃,再无阴阳蝠”之说。
飞鼠王手持雁伏双刃,腾空而起,朝着度子风纵跃而劈,度子风见其威势,不敢有半丝懈迨之心,手中龙渊剑横剑而起,刀剑相接,风起云涌。
一刀下来,飞鼠王见两人竟僵持不下,马上抽出一刀,向度子风下盘而攻,双刀一上一下,攻其不备,度子风面不改色,撤下头顶龙渊剑,挡住下盘之刀,头顶之刀顺势而劈,度子风侧身而闪,与度子风擦肩而过,险之又险。
飞鼠王见这一刀未能得手,手中之刀未其停顿,横劈向度子风腰俯间,眼见这一刀度子风是避无可避。
论起对招经验,度子风与飞鼠王恐怕有天嚷之别,度子风被这一刀逼到了绝境之地。
而这一刀如实劈到了度子风腰俯间,飞鼠王本以为这一刀定让度子风肠穿肚烂,一刀毖命,但这一刀却如同劈到了铜墙铁壁,虽破其外衫,却进不得分寸。
飞鼠王大惊,忙收刀抽身急退,盯着度子风,惊疑之色尽显。
度子风见飞鼠王突然退却,忙摸了摸自己腰俯间,竟毫发无损,幸甚之余无不惊奇,这才想到自己穿着老乞丐送于他的“淫蛇毒王”护甲宝衣,怪不得会刀不入体,今日若没有银甲宝衣护体,恐体真要命丧在刀下。
飞鼠王却不知度子风有银甲宝衣护体,才挡下毖命一刀,心中猜测疑异,却以为度子风练就了少林寺的“金钢摩罗功”,只因断魂卫的“猛虎王”本是少林寺的十八铜人之首,练成了“金钢摩罗功”,被收买叛寺,此功发功之时,周身如铜墙铁壁,刀枪不入。
见有银甲宝衣护体,度子风已无后顾之忧,飞鼠王一刀,其意自现,他人想杀我,我必杀他之,手持龙渊剑,即而转守为攻。
破庙中闪现一道惊刹寒光,龙渊剑飞龙在天,向着飞鼠王一剑而击,电光火石间,飞鼠王手中“雁伏双刃”交错而挡,刀剑嗡鸣之声响彻于耳,内息劲道在破庙中荡漾开来,两人衣衫飘飘而动,庙中他人忙闪身而退,怕秧及池鱼,一攻一守,两人内息劲道源源不断向刀剑而发。
两人暗中竟拼起了内息之力,飞鼠王倒觉这正合他意,此人有“金钢摩罗功”护体,一时之间很难上得上风,其手中之剑虽显不凡,但自己手中“雁伏双刃”与其相比,即便不强,也不会差上许多,但比起内息劲道,此人与自己不能相比,内息劲道是靠日积月累,或有逆天神功加奇世药丹方可一蹴而就,此人年纪轻轻,内息劲道又怎能与我等相提并论?
只可惜,几个呼吸而过,还没待度子风力竭败下阵来,飞鼠王却渐显力不从心,后劲竭然,而度子风是越战越勇,内息劲道源源不息。
飞鼠王无不大骇,此人内息竟如此浑厚,无半丝力竭之兆,非比寻常,江湖中何时又多出一位如此年纪轻轻的高手?顿时萌生退却之意,奈何两人正刀剑相接,哪能轻易而退?
正当飞鼠王稍显畏惧之时,只见其手中“雁伏双刃”突然变成血红之色,刀内好似传来无数鬼蝠哀嚎之声,飞鼠王大感不妙,此景象正是“雁伏双刃”处在毁灭边缘之兆。
眼下境况,容不得飞鼠王半丝犹豫,继续力拼下去,极有可能是刀毁人亡,飞鼠王倒也识得大局,马上向后急步而退,以卸两人手中刀剑之力,几步之后,飞鼠王整个身子背弓曲膝,手中“雁伏双刃“急撤而下,度子风手中龙渊剑没了阻力,顺势一剑而切。
飞鼠王向后急退,却也没能躲过龙渊一剑之击,度子风收剑而立,对相隔几丈之远的飞鼠王紧盯不放,只见其飞鼠王腹上半身劲装被一剑而开,小腹上皮开肉绽,留下一条让人颤目的伤口。
见飞鼠王身受剑伤,众追魂卫忙朝他围拢而去,将其搀扶而护,与度子风持刀而峙,飞鼠王咬牙道:“此人武艺高强,神秘莫测,我等万万不是对手,速速退去,飞鸽传书“猛虎王”让其杀之。”
众追魂卫领了飞鼠王之令,护着飞鼠王向破庙外急撤而去,度子风倒也懂得穷蔻莫追,眼见着追魂卫消失在夜色中,破庙外很快便传来一阵快马嘶吼之声。
庙中众难民见追魂卫退去,无不喜极而泣,纷纷上于前来,向度子风好生道谢一番,跪拜于斯,感激涕零,度子风忙摆摆手向众难民劝道:“这破庙不宜久留,还是赶快收拾一番,速速离开为好,免得那些人又折返而回,再生危难。”夜半三更,众难民虽颇为不愿,但为保其性命,只得在舟车劳顿一番。
不久,破庙中便空空荡荡,只剩下度子风与那带着“五子同心锁”的飞天大盗两人,度子风见飞天大盗无动于衷,无离开之意,向其疑问道:“众人都已离去,为何你还迟迟不动身?”
飞天大盗怎会不愿离开破庙?他本想着先想办法拆了这“五子同心锁”再行离开,倘若真这番模样出去,即所行不便,又无脸面见人,忙对度子风摇摇头道:“待我想办法拆了这“五子同心锁”后,再离开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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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神盗盗人第一美人
>飞天大盗在“五子同心锁”上捣弄许久,也未拆破这“五子同心锁”,急的是大汗淋漓,却也是无可奈何。
度子风深望着飞天大盗,若有所思,见飞天大盗对“五子同心锁”是毫无办法,嘴角不经意间竟闪现一丝邪笑,让人不明其意。
度子风听其飞天大盗因拆破不了“五子同心锁”而连番叹息,忙对飞天大盗深藏其意道:“先前我帮你杀退飞鼠王,也算是救你一命,如今你我来做个交易如何?我帮你拆了这鬼玩意,你帮我去偷盗一物,你我各求所需,你看如何?”
听度子风之言,飞天大盗马上来了兴致,半信半疑的望着度子风问道:“你真能帮我拆了这五子同心锁?”度子风点了点头道:“帮你拆这鬼玩意倒也不难,但你必须先应承帮我去偷盗一物。”
飞天大盗哪还有半点犹豫之色,忙应承道:“只要你帮我拆了这五子同心锁,让我帮你偷盗什么都行,以我飞天大盗的本事,偷什么不是手到侵擒来?”
“即然如此,你我说话算数,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度子风见飞天大盗应承下来,忙言表于心,以正誓言。
飞天大盗也不含糊,对度子风一番诚言道:“我飞天大盗虽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但向来言而有信,诚其言便多其手,我愿以我第三只手发誓,只要你帮我拆了这五子同心锁,我便帮你盗其一物,若违此言,三手作废。”
飞天大盗的一番誓言,度子风听的是似懂非懂,这飞天大盗怎会有第三只手?这第三只手或许代表的是飞天大盗的偷盗之术。
度子风见飞天大盗爽快相承,诚意其鉴,举起手中龙渊剑,让其飞天大盗固定于身,切不可妄动。
飞天大盗见度子风持剑而立,忙叫其停剑罢手,看度子风模样,竟想用龙渊剑而破五子同心锁,此番而行万万不可,这五子同心锁五锁相扣,动其一,便触其另外四锁机关,若不能一次破其五锁,触其机关,自己恐怕会惨死在这五子同心锁内。飞天大盗免不了向其不悦道:“难道你所说的破这五子同心锁之法,就是用你手中之剑不成?”
“难道你还怕我手中神剑破不了你这鬼玩意?”度子风见飞天大盗似有阻挡之意,直了道明其意反问道。
度子风与飞鼠王的一番交手飞天大盗倒也看的清清楚楚,知道度子风手中之剑绝非一般,但仍免不了一番担心道:“你有几成把握破了这五子同心锁?”
度子风倒也听出了飞天大盗言外之意,但对于自己手中龙渊剑,却也是把握十足的笑道:“你若相信我我就有十成把握,你若不相信我我还是有十成把握,破不破,一切随你。”
飞天大盗见度子风信心十足,沉默一番,闭目不言,点头而应,度子风持起龙渊剑,横立飞天大盗一侧,纳息而聚,龙渊剑顺着飞天大盗胸口一剑而下,只见五子同心锁一分为二,紧接着便听到机关“咔咔”连动声响。
深海寒铁所造的五子同心锁在龙渊剑一剑之下,机关尽毁,锁无完壁,飞天大盗睁眼而视,摇头晃脑,抬臂摆手,连番所动,见周身却无异恙,狂笑道:“看来飞天大盗果然是命不该绝。”
飞天大盗破锁而出,喜笑颜开,摸着自己脸面,竟扯下一张脸皮下来,变成另一副嘴脸,度子风这才看清了飞天大盗的本来面之容。
其年纪比自己还要年轻一些,但相貌确实不敢让人恭维,一副尖嘴猴腮,鼠目寸光,猥琐之相,与他这副瘦小身材倒也相称得体,赫赫有名的飞天大盗竟生得这副模样。
见五子同心锁被破,两人在破庙中也不敢久呆,毫不迟疑一同出了破庙。
飞天大盗活的果真是潇遥自在,到了白日,两人便一同出现在镇上最大酒楼中,一间上等雅间里,飞天大盗叫了满桌子酒菜,边吃边喝,好不欢畅,三百六十行,行行有活法,以飞天大盗的本事,恐怕走到何处都不会受穷受苦。
在一顿酒足饭饱之后,飞天大盗才饶有兴趣的向度子风打听起到底要自己帮其所盗何物,度子风倒也毫不隐瞒向其道明所盗之物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飞天大盗马上显出一副惊奇之相。突然,飞天大盗挑了挑眉,饱含深意的望着度子风问道:“我猜一定是个美人儿吧。”
度子风望着飞天大盗那副嘴脸,对飞天大盗心中所想倒也看出个七七八八,这飞天大盗心中定想着什么污七八遭之事,否则也不会开口便提到美人上。度子风想要飞天大盗帮其从神剑山庄盗出东方一剑的女儿东方暮雪,东方暮雪是女儿身倒也不假,是不是美人儿他却不知,他也从未见过东方暮雪。
度子风在破庙中便想到这飞天大盗盗术无双,自己去神剑山庄救人必定艰难,倒不如请这飞天大盗出手相助,将东方一剑女儿东方暮雪从神剑山庄给偷盗出来,这样定能万无一失。
度子风忙压低了声响,对飞天大盗遮口轻语道:“我让你所盗的确是个女儿身,是不是美人儿我却不知,是那神剑山庄庄主东方一剑的女儿东方暮雪。”
“什么?神剑山庄的东方暮雪?竟是那江湖十大美人儿中排号第六的美人儿。”飞天大盗听其度子风所盗之人,果然不出他所料,度子风竟打起江湖中排号第六的东方暮雪主意。
度子风听飞天大盗提起什么江湖十大美人排号,倒起了一番兴致忙向飞天大盗相询一番,说起这江湖十大美人儿排号,飞天大盗倒是赞不绝口,滔滔不绝。
原来这江湖十大美人排号是江湖武林中六门八派九帮从武林中挑出那些年轻貌美少女,论相貌,英姿,身势所排出的十大最出众之人。
排在第一位的便是漕帮帮主主张士诚的女儿张婉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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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飞尘绝影以步换功
>这江湖十大美人排号第一的是漕帮帮主张士诚的女儿张婉君。第二是极乐岛快活楼的潇媚儿。第三是天山派的雪莲仙子梦昭怜。第四是峨嵋派弟子许静菡。第五是当朝丞相之女文亦瑶,第六是神剑山庄庄主东方一剑之女东方暮雪,第七是天下第一首富沈万三之女沈千娇,第八是川西唐门门主唐靖之女唐映月,第九是当朝皇帝老儿的妃子遥梦岚,第十便是圣刀门门主火坤之女火玲珑。
这江湖十大美人儿论起相貌个个都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姿,只因江湖中人眼光与品味不同,才有了这江湖十大美人儿排行榜。
一提到神剑山庄东方暮雪,飞天大盗便想起江湖武林中最近吵的沸沸扬扬关于神剑山庄庄主东方一剑女儿东方暮雪与其徒杨沐之间的婚事,武林中人无不对杨沐嫉妒有加,据传神剑山庄因庄主东方一剑失踪许久,落下一个一日无主,群龙无首的局面,为了神剑山庄的威名与基业,神剑山庄的诸多长老决定,杨沐这次不但要娶东方一剑女儿东方暮雪为妻,还要同时继承神剑山庄庄主之位。
武林中六门八派九帮纷纷派出年轻一辈前去贺喜,据说这次连漕帮帮主张士诚的女儿,武林第一美人儿张婉君也会前去。而且这次不知会有多少江湖豪杰会借道贺之名前去一睹武林第一美人儿张婉君之风采。
度子风此番而为倒像是到神剑山庄抢亲一般,这简直就是虎口拔牙,飞天大盗对武林第一美人儿张婉君也是亲媚有加,只因当年他师父玉面飞狐肖飞雨独闯皇宫,救下当年的第一美人儿夏灵萱,成为武林美谈,他倒有一番效仿之意,愿与他师父比肩传奇。
只可惜,他师父肖飞是当年武林中一等一等的俊美男子,与夏灵萱是牛郎配织女,天作之合,论起相貌,飞天大盗与他师父肖飞雨哪能相比,天下第一美人儿张婉君怎会正瞧于他,而且,据传这张婉君与武当派弟子岳继宗早已情投意合,暗许终生,奈何“盗王有梦,美人无情。”
当度子风从飞天大盗口中得知东方暮雪即将与杨沐大喜之时,颇感意外,深思良久,细想东方暮雪只知其父东方一剑失踪之事,绝不知此事竟与那杨沐有关,而且加害他父亲之人就是即将与其大婚的杨沐,定是受了杨沐花言巧语唆摆。
度子风只觉东方一剑被害之事还有太多疑问之处,杨沐即为东方一剑弟子,继承神剑山庄庄主一位也是迟早之事,他为何还要加害于东方一剑,这明明是多此一举,这其中定还藏着其它秘密。
度子风催促着飞天大盗必须在东方暮雪与杨沐大婚之前赶到神剑山庄,将东方暮雪救出,飞天大盗向度子风询问起为何要去盗东方暮雪之因,度子风却是支口不提,只相告于飞天大盗等救出东方暮雪,自会如实相告。
两人离了酒楼,便风尘仆仆向神剑山庄赶去,一路上,两人倒也相谈甚欢,到此时度子风才知飞天大盗姓肖名天佑,肖天佑便是飞天大盗,肖天佑从小便被父母遗弃,是玉面飞狐肖飞雨将他收养,并取名天佑,以求苍天庇佑,玉面飞狐肖飞雨不但传授于他神盗门三大绝学,易容术,缩骨术,轻功步法,还将神盗门门主之位也传于了他。
度子风被神盗门三大绝学甚是好奇,特别是三大绝学其中之一的轻功步法“飞尘绝影步”,武林三大轻功身法中,五毒教蝙蝠毒王的“蝙蝠衣”为天下之尊,其次便是玉面飞狐的“飞尘绝影步”,武当派飞天燕道的“凌罗云天步”,天山派雪莲仙子的“踏雪无痕步”,蝙蝠毒王的“蝙副衣”是借外力而使,如果没有“蝙蝠衣”,蝙蝠毒王轻功与另外三大步法根本不能相提而论。
度子风一心向那肖天佑求教“飞尘绝影步”,奈何肖天佑以师命难违为借口,塘塞度子风,迟迟不肯相教于他,正待度子风只得作罢时,事情却又突现转机,肖天佑向度子风提出一个诱人的以功换功的法子,原来肖天佑见那日在破庙中见飞鼠王的“雁伏双刃”没能斩到度子风,便对度子风刀枪不入的神功极为眼搀,想将其学之,他哪知度子风根本不会什么刀枪不入的神功,只因度子风身上那件“淫蛇毒王”的银甲宝衣才幸免遇难。
此时的度子风哪能放过如此良机,向肖天佑告之,如果肖天佑将“飞尘绝影步”传授于他,等两人从神剑山庄将东方暮雪救出,便将那刀枪不入的神功相教于他,肖天佑见自已占不得什么便宜,本多有不愿,但最终敌不过那刀枪不入神功的诱惑,终究还是应承下度子风将“飞尘绝影步”传授于他。
度子风倒也想的周全,自己虽无什么刀枪不入的神功,但有银甲宝衣在手,等救出了东方暮雪,直接把银甲宝衣送给肖天佑便是,银甲宝衣同样是刀枪不入,而且比起什么刀枪不入的神功要简便许多,想必肖天佑见了银甲宝衣这等宝贝也不会发难于自己。
“飞尘绝影步”是神盗门的绝学,其步法口诀极其隐晦繁索,度子风记了许久才将口诀牢记于心,此步法无诀翘可言,只能练其步,追其影,夺其身,“身随影动,影随心生,身心影合一,影在前而步在后,心在前而影在后,步影皆无踪,有影无步,有步无影……
度子风练的几乎是走火入魔,不能自拔,一日中除了吃食与睡觉,其余时间皆在练习这“飞尘绝影步”,决心之强,无人能比。连肖天佑都觉度子风太过投入,有些疯颠,不过付出总有回报,几日下来,度子风的“飞尘绝影步”倒也进步不小,似乎摸到了其中一丝门道,虽不能像肖天佑那般如影随风,但也是有模有样,假以时日,定能达到肖天佑那般地步。
经过几日急赶,两人总算在大婚前一日赶到了神剑山庄山下的一座名为“望剑囤”的小镇,听其名子便知此处已是神剑山庄的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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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三手盗物金火石玉
>“望剑囤”故名思议,站在此处可隐隐约约暸望到神剑山庄坐落在云雾缭绕的群峰之间,宛如人间仙境,只要过了“望剑囤”,便能见到被称作“仙人路的一线峡”。
正所谓“不过一线峡,到不了神剑门”,一线峡乃是神剑山庄的必经之路。
往日的“望剑囤”虽近邻神剑山庄,却也无这几日这般热闹,武林中的各路人马恐怕都已收到神剑山庄东方暮雪与杨沐大婚的风声,纷纷朝神剑山庄齐聚而来,市集上出现了不少手持利器的陌生面孔,其目的恐怕是人尽皆知。
离两人大婚也只剩一日之时,江湖中的那些名门大派所派之人恐怕都早已赶到了神剑山庄,唯独只剩一些闲云野鹤,独善其身的江湖中人才会慢步而来。
度子风与肖天佑赶到市集时,正时小贩忙着收摊之时,看其天色,过不了许久便会昏暗下来,肖天佑扯着度子风在市集上闲逛一番,东瞧瞧,西瞅瞅,到像是哪户达官贵人的千金小姐出门在外一般,说不出的别扭,看其性子实在让人琢摸不透。度子风必定有求于他,也不好对其多言,只好握着龙渊剑对其寸步不离,倒像是一王公贵族的随身护卫。
没过多久,度子风突然见身前的肖天佑停在了一摊位前,不再挪步,盯着摊位上的几骡布匹,目不转睛,一言不发,度子风倒觉奇怪,这肖天佑为何会对做衣衫的布匹发生兴趣,难道他也想买些布匹做几件衣衫不成?度子风自想着都觉荒藐无语。
度子风忙行上前去,本想相询几语,岂料肖天佑突然回过头来,临近了度子风,在度子风耳旁轻语道:“瞧见身前的那位公子没有,看他那身打扮定是个有钱的主,这种人的钱不偷白不偷,偷了不白偷,看来今晚的酒菜钱又有了着落。”
肖天佑的一番话,度子风楞是听的啼笑皆非,现在才知肖天佑一番无故闲逛之意,这明眼上是闲逛,其实是暗打眼线,寻找偷盗下手的目标,贼就是贼,不管走到里,都改不了偷盗的习惯。
度子风虽无话可说,却又怕肖天佑惹出意外之事,此处临近神剑山庄,定有不少武林同道中人,万一碰上了硬茬,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惊动了神剑山庄之人,对盗人之计凭添事端,得不偿失。
以肖天佑的性子,度子风恐怕也劝阻不了,眼下只有在其身后细心留意,万一惹出了事端自己也好随时有所照应。
度子风看着肖天佑用手臂衣衫遮其脸面,然后从衣衫内掏出一物,往脸上一糊一抹,几个呼吸后,等肖天佑拿开手臂,见他转眼间竟变成了另外一人,整个脸面哪还看的出原来的样子,肖天佑在度子风的一片惊骇中朝着身前不远的公子行去。度子风免不了一声惊叹,这神盗门的易容术果然神奇无比。
度子风不敢大意,盯着肖天佑一举一动,见肖天佑还未行到那位公子身前,那位公子止了脚步,望着市集旁的一字画摊位,几步便渡了过去,那位公子倒也是文雅之人,盯着其中一幅字画,似不住夸赞点头。见肖天佑几步便行到了摊位跟前,紧临着那位公子,指着另一幅字画,向老板示言,老板见有顾客上门,取下那副字画,递给肖天佑,惹的身旁那位公子也侧目一望,肖天佑拿着那副字画有模有样的细看一番,最后竟从口中冒出不好两字,将字画还于了老板,便从容闪身而去,消失在人群中。
整个经过是行云流水,再从容不过,连那位公子也未发现任何异样,但度子风目睹了肖天佑整个偷盗过程,无不惊呼,不敢相信世间怎会有如此奇人?稍许一会儿,露出真容的肖天佑便又冒了出来,扯着度子风便离开了市集。
在“望剑囤”一家名为“望剑楼”的客栈中,度子风与肖天佑叫上了一桌上好酒菜,望着狼吞虎咽的肖天佑,度子风却无多少食欲,他细细回想着刚才在自己眼皮下所发生的一切。
他看见了一件让自己也无法相信之事,眼前的肖天佑竟长着第三只手,一只隐藏在衣衫中多出的另外一只手,肖天佑就是用第三只手从那位公子腰间盗走了钱袋。
那条手臂奇瘦无比,速度却是快的惊人,就在当时天佑肖双手拿字画的瞬间,也就是那位公子侧目一望之时,刹那间从衣衫中伸出了那第三只手,用指甲割断了钱袋挂绳,握着钱袋便缩回了衣衫,整个经过是毫无破绽可言。那位公子恐怕也想不到,一个双手拿画的人,怎会突然多出一条手臂来。
这倒让度子风突然想起一事,那日在破庙中肖天佑的那番誓言中,便提到了第三只手,度子风本以为那第三只手只是肖天佑所指的偷盗之术,如今看来,是的的确确存在第三只手,一只让人无所相信的第三只手。
如此看来,肖天佑算是武林中一大奇人,神盗门门主之位当之无愧。
此刻肖天佑是稍显得意之色,前几日在破庙中是度子风舍命相救,自己受恩于度子风,在度子风面前总觉亏欠不安,今日在度子风面露出了真本事,也算是扬眉吐气一番,将怀中钱袋扔到度子风面前,送给于他。
度子风本不是贪财之人,这钱对于他来说可有可无,本想推还给肖天佑,不料肖天佑挑了挑眉神秘笑道:“你瞧瞧钱袋中的东西,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
当度子风将钱袋之物倒于食桌上后,果真被桌上之物卓实吓了一跳。
几锭散碎银子,十几粒金光闪闪的金豆子和几片同样闪着金光的金叶子,一块奇怪的环形石玉,这便是钱袋中所有之物。
连度子风也忍不住一声惊叹,那位公子果然是个有钱的主,随身竟带着这么多金银上路。
度子风多瞧了两眼桌上那块造形奇特的环形石玉,看其模样倒不像是一般的随身配玉,中间一块浅黄色圆石,圆石正面刻有一“金”字,反面刻了另一“火”字,“金火”相隔,格外惹眼,外圈被碧玉包裹,透着淡绿色莹光,浅黄色圆石锵嵌在碧玉中,完美无缺,无一丝暇疵,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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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子香银蚕对酒言欢
>度子风与肖天佑两人对“金火石玉”摸索良久,也未瞧出眼前之物到底是何宝贝,肖天佑只觉这石玉定能当换不少钱财,让度子风不如将它当换成银子,来的划算。见肖天佑张口闭口都是银子,恐怕在其眼中,除了银子,再也容不得他物。
度子风拾起桌上钱袋,打算将金银之物与那石玉一同装回钱袋,却发现手中钱袋竟有些特别,有种似曾相识之感,立马将钱袋放在眼前细看一番,竟依稀记得此物极有可能是“子香银蚕丝”所织。
“子香银蚕丝”是江湖中难得一见的异宝,度子风曾跟随父亲为朝廷官家护送过用“子香银蚕丝”所织衣衫,度子风对这种“子香银蚕丝”深忆犹心,此丝异常竖韧,水火不浸,所织衣物冬暖夏凉,能缩能伸,为世间之奇物。提到“子香银蚕丝”便让人想到武林中有着万丝之尊之称的“天香金蚕丝”,只可惜,“天香金蚕丝”多年前便已绝迹江湖。
度子风对整个钱袋倒也并不眼搀,本想着返还给肖天佑,肖天佑却表明此物已送于了度子风,便归度子风所有,拒不再收,正当度子风为处理钱袋发愁之时,却听到客栈楼下传来一阵燥动之声。
两人眺目望下,见楼下簇拥了不少人,人群中站着一位面容白俊,颇显风雅之气的翩翩公子,正与那客栈掌柜对峙而立,待两人定晴一看,立马便认出了楼下公子竟是多雨所盗钱袋之主,这可真是冤家路窄,两人唏嘘不已。
楼下公子定是因钱袋丢失而生了麻烦,眼下被客栈掌柜纠缠不清,显出一丝无奈之色,最后见其从腰间抽出一把折扇,递给了一副气势凶凶的客栈掌柜,接过折扇,客栈掌柜仔细斟卓一番,脸色颇显犹豫之色,再看那位公子面色,倒颇有不舍之意。
正当众人都以为此事即将作罢时,却见楼上度子风突然对着楼下众人言道:“今日客栈中所有食客的酒菜钱全包在我一人身上。”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惊呼,纷纷寻声而望,度子风从桌上拾起两片金叶子随手便掷向人群中的那位公子,那位公子倒也好不含糊,伸出三根手根便将度子风掷下的两片金叶子稳稳接住,相瞅两眼,脸色立马急转而下,盯着楼上度子风一言不发。
度子风对其点头而笑,那位公子随手又将金叶子丢给了客栈掌柜,从掌柜手中拿过折扇,毫不迟疑便朝着客栈二楼而去。
肖天佑本以为那位公子见了两人,定免不了一番恶语相向,甚至拳脚相加,却没想到当那位公子见了两人后,却无半丝怒色,盯着桌上钱袋,思量一番,支口不提所盗钱袋之事,指着那块金火石玉对两人言道:“两位朋友的本事,沈某佩服的很,桌上的那些金银如果两位朋友用的着,随便拿去便是,只希望两位朋友能将桌上的那块石玉送还给沈某,沈某定当感激不尽,如果两位朋友还觉有亏,沈某愿意出高价将其买下。”
度子风两人做梦也未想到眼前的这位公子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看其一副视金银如粪土,处事不惊之态,无不让度子风大感意外,料定此人绝对不是一般的世家公子那般简单。
度子风对那位公子摇头笑道:“这位朋友又何必客气,这些原本就是朋友之物,朋友若是想要拿回便是,这也算是物归原主。”
那位公子也未曾想度子风会如此豪爽直接,惊不住对度子风反问道:“朋友此话当真?”度子风毫不迟疑点头而示。只见那位公子走上前去,当着两人眼面从容拿起桌上那块石玉收入衣衫之内,紧接着便对两人抱拳谢道:“这块石玉对于沈某来说有着特殊意义,沈某多谢两位朋友如此慷慨,至于桌上这些金银,即然是两位朋友凭本事从沈某身上所得,那便归两位朋友所有,沈某岂有再收回之理。”
眼前这位自称沈某的公子一番话语另度子风与多雨面面相觑,桌上金银被三人推来推去,倒像成了无主之物。
那位自称沈某的公子见度子风身旁桌上的那柄宝剑,双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之色,对度子风两人询问道:“在下是华山派的沈俊轩,还不知两位尊姓大名,是江湖武林中哪门哪派的朋友?”
当度子风两人听到沈俊轩之名时,竟同时向那位公子张望过去,无不显出一副惊奇之相,只因这沈俊轩一名非同一般,天下第一首富沈万三之子之名也是沈俊轩,而沈万三之子沈俊轩同样也是师从华山派,武林中哪会有这般巧合之事?这只能表明两人眼前这个沈俊轩就是天下第一首富沈万三之子沈俊轩。
怪不得会如此视金银如粪土,富可敌国的天下第一首富沈万三之子沈俊轩有如此豪爽之气倒也是理所当然,肖天佑也未想到,自己竟盗到了天下第一首富沈万三之子沈俊轩的头上,天下第一神盗玉面飞狐肖飞雨之徒肖天佑偷盗天下第一首富沈万三之子沈俊轩,这是何等的不可思议。
度子风两人倒也将姓名如实向沈俊轩告之,只是相关神盗门与神剑山庄之事却不敢相提,沈俊轩也没有过多询问,只是对两人是如何盗取身上钱袋之事颇感兴趣,肖天佑觉此事倒也无关紧要,便将自己是如何用第三只手盗取钱袋之事道给了沈俊轩,听完肖天佑所言,沈俊轩也是拍案叫绝,大呼匪夷所思,免不了对度子风两人多番夸赞,并有意试探两人是否有意替“天下第一楼静心斋”出力,两人急找了一些推委之言塘塞过去,这才打消了沈俊轩拉拢之念。
沈俊轩倒也毫不在意,竟又让客栈掌柜抱来了几坛美酒,三人对酒言欢之余竟比拼起酒力,没想到三人中最先醉倒的竟是度子风与沈俊轩,肖天佑虽一副弱不禁风之相却酒力超群,见两人醉倒后才晃晃悠悠向食桌上趴下,摸着胸前挂着的那颗晶莹剔透的椭圆形晶石翘起嘴角笑道:“多亏有这物,否则我怎喝的过这两个酒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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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轩辕之踪叛劣之徒
>亦日清晨,待三人醒了酒,沈俊轩向度子风两人询道将作何打算,肖天佑向沈俊轩道出两人正打算到神剑山庄去亲眼目睹一番武林第一美人儿张婉君之花容月貌,此番宿愿无不是江湖武林英雄豪杰梦寐以求之事,沈俊轩笑言,两人不愧为武林性情中人。
那沈俊轩本也是准备到神剑山庄去观那东方暮雪与杨沐大喜之事,因家事耽搁一番,逗留至昨日才赶到此地,见与两人同路,便相约一起前往神剑山庄,而度子风两人更是求之不得。
度子风两人跟着沈俊轩朝神剑山庄而去,三人一过“望剑囤”,便到了被称作仙人路的一线峡,这一线峡其实是一条在两山之间开辟而出的弯沿山道,只容得三人并肩而过,山道两旁山壁垂直陡峭,遮光避日,让人望而生畏,无不让人沉醉于大川世界的鬼斧神工之中,所行其中,仰望天际,眼中只剩下一条狭长细线,不着边际。
在两侧山壁的最高处,各矗立着一尊手持宝剑的石人像,其一尊手中宝剑指天,另一尊手中宝剑划地,极像是两位剑道高手在以剑论道,相传这两尊石人像是一对孪生兄弟,为神剑山庄开山祖师,在当时的武林中两人武功冠绝天下,剑法唯吾独尊,无人能敌,两人在有生之年甚至得到了天下第一神剑轩辕剑。
后因神剑轩辕,兄弟两人心生异心,无不想将轩辕剑独据所有,有了轩辕剑,变可成为天下武林第一人,奈何轩辕剑只有一剑,两人为夺轩辕,相约在一剑峡以剑比道,胜者得轩辕神剑。
兄弟两人在一线峡大战三天三夜,昏天暗地,日月无光,使得整个一线峡满目疮磷,剑痕累累,两人最终却未能分出胜负,只得停手作罢,再番苦思夺剑妙法,最后却因一高人之劝而放弃了夺剑之争,并将轩辕神剑送于了那位高人,那位高人想出一妙法,让两兄弟各需所得,从此再无夺剑之争,此后两兄弟便在这落焰山创下这神剑山庄,守护着轩辕之密,而神剑山庄多年来一直是江湖武林的泰山北斗,受武林英豪敬仰。而轩辕剑从此便在武林中消失无踪。
关于轩辕剑下落之传武林中从未断过,有传言轩辕剑就藏在神剑山庄之内,也有传言轩辕剑被当时那位高人沉入深海之底,将永世不见天日,更有传言轩辕剑已被那高人彻底毁灭,天下间再无神剑轩辕。
如今,知其轩辕剑下落的当年三位都已作古,化做尘埃,轩辕剑所留唯一线索恐怕只剩下神剑山庄,据江湖秘传,轩辕剑下落一直是由神剑山庄的历代庄主所传承,那神剑山庄的连续两任庄主独孤无敌,东方一剑在江湖中相继神秘失踪,恐怕都与轩辕剑有关,而在神剑山庄的铸剑池前,有一碑石,名为“三剑石”,江湖传言这三剑石也与那轩辕剑下落有关。只可惜,如此多年过去,江湖中再无半点有关轩辕剑之息。
三人过了一线峡,顺着盘山石道沿路而上,沿路上也遇上不少武林中人,行色匆匆朝着神剑山庄赶去,三人见一片高耸入云的山峰,其中一峰便是神剑山庄所在地落焰峰,这落焰峰很久以前是一座让人闻风丧胆,不敢靠近的石岩火山,在喷涌了了无数次岩精之火后,渐渐平息下来,而神剑山庄的铸剑池就在石岩火山之口。
落焰峰之颠,见有一门户,神圣而庄严,门户上刻有四个剑体大字,“神剑山庄”,门户上的一对剑联格外引人侧目:“手中无剑心中有,无剑无心本是剑”。
度子风看着这对剑联,只觉这对剑联韵含深意,这或许就是当年两大创门祖师所理解的剑道真意,这或许又与东方一剑所传授的神剑山庄四象剑法有着关联。
三人见门户前站着两名值守的弟子,正招呼着各路江湖朋友,沈俊轩行上前去,与其肃谈一番,那两名弟子知晓了沈俊轩身份后,变的犹为客道,其中一弟子马上领三人引路而入。
庄门之内,一条康宏大道直通大殿,石道两旁,每隔几步,便有一柄用顽石所铸的两人来高石剑,这此石剑形状各异,无一剑相同,度子风见其中一剑竟与自己手中用麻布包裹的龙渊剑有些相似,一路行来,度子风发现石道旁竟铸有九九八十一剑,且每柄石剑跟前都有神剑山庄弟子负剑而立,三步一哨,十步一岗,显的极为森严,这神剑山庄恐怕是见此次大婚之时,来客鱼龙混杂,怕别有用心之人借大婚之名在神剑山庄惹事生非。
三人行了几步,耳旁却传来一阵漕杂的叫嚷声,寻声而望,见远处大殿前簇围着不少人,三人行近跟前,才发现所围之人来路各异,原来是殿前正中摆下一擂台,擂台有人正在持剑相斗。
看其阵势,恐有上千人不止,那领路弟子将三人带到人群一旁,独自一人行到擂台左侧,有六位身着神剑山庄服饰之人正并排而坐,看其年龄,恐怕最年轻者都已过半百之数,其中一老者身后,立着一位同样身穿神剑山庄服饰的弟子,持剑而立,挺拔俊朗,其年纪比所坐之人要年轻许多,领路的弟子行至站立弟子身前的老者旁,在其耳旁嘶语几句,那老者与其身后之人立马侧目朝度子风三人望来。
度子风从沈俊轩口中得知,那六位老者是神剑山庄的六位太上长老,在神剑山庄位高权重,颇有威望,那老者身后之人便是此次大婚的新郎官,东方一剑的弟子,神剑山庄庄主继承人杨沐。
“杨沐?是他,东方一剑人皮遗书中所提到的叛戾之徒。”一听杨沐之名,度子风心中马上起了异样心思,那长老身后之人便是加害于东方一剑的杨沐。度子风对其细瞧几眼,竟发现自己好像在何地见过此人一般?度子风马上细细回味一番,脑海中突然想起一人,就是自己当初在牢狱中所见到唯一一位不是穿着狱卒衣着的那人,不错,在牢狱中的那人就是杨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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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蚀月神剑夺剑之擂
>沈俊轩本想带着度子风两人同去拜会神剑山庄的六位太上长老,度子风与肖天佑忙找借口塘脱不肯,沈俊轩倒也不免强,独自一人朝那六大长老而去。
度子风两人混到人群之中,只见擂台有两人正斗的激烈,却也认不出两人到底是何身份,又为何相斗?
肖天佑忙向旁人打听一番,两人才知晓其中缘由,原来是神剑山庄在杨沐与东方暮雪大婚之前,从藏剑阁中拿出一把“蚀月神剑”,让江湖武林中的各门各派婚客在此以武会友,相互切搓一番,点到为止,最后胜出者便可得到这把“蚀月神剑”。
各门各派的婚客对这把“蚀月神剑”到是眼搀的狠,话说这把“蚀月神剑”可不一般,身后的八十一石剑之中便铸有此剑,在神剑山庄所藏宝剑中也能排到前十,此剑为“太阴精石”所铸,在月光下璀灿夺目,能不断吸收月之精华,转化为“蚀月剑气”,在夜色中与人对敌倒可占得取胜之机,也算得上一是把不可多得的神剑。
看来,神剑山庄为杨沐与东方暮雪这次大婚,可是下足了血本,竟舍得拿出这等宝物,不过这其中的目的恐怕早已是人尽皆知,神剑山庄无非是想借这次大婚之名来拉拢江湖中名声赫赫的武林翘楚武当派岳继宗。
神剑山庄自从上任庄主独孤无敌神秘失踪后,其在武林中的地位是一日不如一日,独孤无敌执掌神剑山庄时,神剑山庄乃是武林的泰山北斗,独孤无敌也是坐拥江湖龙头武林盟主之位,一时风光无两,只可惜当年独孤无敌在与天魔教教主岳霸天的生死相斗中,两人皆都神秘失踪,不知死活,成为江湖武林的一大悬疑之谜。
其后连后任庄主东方一剑也在几年前同样神秘失踪,让神剑山庄在江湖中的威望更是雪上加霜,如今神剑山庄的年轻一辈中除了杨沐外,几无其他可造之材,但杨沐与其武当派的岳继宗,华山的沈俊轩,天山派的梦昭怜等这些翘楚相比,不伦修为与其名气都要逊色不少,特别是武当派的岳继宗,年纪轻轻,其武功修为在武当派中除了太上长老紫云道张三丰与现任武林盟主武当掌教至尊乾云道离正淳外,不弱于武当派的任何弟子,恐怕是武林年轻一辈中最出类拔璀之人,同样是未来正道武林盟主的不二人选。
这次的夺剑之擂那岳继宗不参与则已,一但参与恐怕无人能与其相争,夺得“蚀月神剑”那是十拿九稳之事,神剑山庄之所以这番所为也就是想借“蚀月神剑”之名想趁机与那岳继宗交好,与岳继宗交好也就相当于与现任武林龙头之首武当派交好,有了武当派这个盟友,也不至于让神剑山庄在江湖武林中的地位马上一落千丈,这神剑山庄的如意算盘倒是打的巧妙。
各路武林英杰虽知晓这次夺剑之擂表面虽是为争夺“蚀月神剑”,各凭本事,其实也就是神剑山庄为拉拢岳继宗与武当派而暗下的一次作秀罢了,各路武林英杰之所以还这般热衬无非是想在武林第一美人张惋君面前好好展示一番,以博得第一美人儿张惋君之亲寐。
肖天佑倒未认出人群中哪位是武林第一美人儿张惋君,忙向旁人打听一番才知,在人群前排所坐几人中便有漕帮帮主张士诚的女儿武林第一美人儿张惋君,奈何前排所做之人都是各帮派的杰出弟子,且背对于众人,被人群挤的水泄不通,跟本不能见其面目。
肖天佑听其张惋君之名,又得知峨嵋派弟子许静菡也坐于前排,显出一副猴急之色,拼了命的想要挤到人群之前,其目的不言而喻,度子风怕其误了大事,只得强行将其扯下,肖天佑被度子风所挡,颇不爽快。
虽说是点到为止,但擂台上争斗的却相当激烈,争斗之人都使出了看家本领,先前回合从擂台上败下阵来之人竟还负了伤,虽无性命之忧,但也让台下众人嘘声一片,甚是难看,台下众人见又有人上了擂台,马上又为其呐喊助威,无不让人振奋人心,众人也知晓,即使上了擂台,没有真本事恐怕也是自取奇辱,但台下众人仍旧是摩拳擦掌,活活欲试。
度子风刚到之时,这夺剑之擂也就刚刚开始,先登擂台之人也都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无名之辈,倒提不起众人兴致,那些各帮各派的高手如今都按兵不动,看着其他一些跳梁小丑在擂台上随意折腾一番。
台下众人见越来越多的人败下擂台,也都渐渐起了偃旗息鼓之心,正所谓有多大头戴多大帽,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何必再丢人现眼,成为别人眼中的笑柄,越往后所登擂台之人无不是各门各派的佼佼者。
现在守擂之人是一名华山派的弟子,此人已经连续将三人打下擂台,其武功修为可见非比一般,擂台下华山派弟子无不欢声雷动,情绪高昂,华山派的大弟子沈俊轩还未上擂,已经让华山派在各路豪杰面前大展身手,耀武扬威一番。
正待众人猜测下一位登擂之人将会是哪帮哪派的高手时,只见前排坐椅上突然立起一人,两脚一踏,纵身跃到了擂台之上,众人见其容貌,呐喊声震彻九宵,燥动声不绝于耳,度子风两人见人群中突现这般阵势,以为是哪派的高手跃到了擂台之上,放眼一望,只见是一位衣楚翩翩的公子,手中握着软鞭,好不英姿飒爽,傲视群雄,只可惜,两人却识不出此人是哪门哪派的高手。
两人听其旁人议论之言,顿时大吃一惊,岂料此人便是漕帮帮主张士诚的女儿江湖武林第一美人儿张惋君。
明明是一副公子衣装,竟然会是女儿身,还是江湖武林第一美人儿,肖天佑做梦也未想到自己朝思暮想的貌美佳人竟会以这身打扮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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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零章女中豪杰玄阴寒体
>武林第一美人儿张惋君的出现让台下人群燥动不已,这张惋君虽说是女儿身,却也算是女中豪杰,江湖传言这张惋君不但美貌无双,更是才华横溢,文武双全,其父张士诚的漕帮事务皆由她在帮其打理,漕帮在她的打理下,甚至一举盖过了武林中另一大帮,天鹰帮,成为武林中第一大帮。
张惋君之所以敢在众英豪面前登擂而上,皆因其武功修为比起武林众豪杰也丝毫不弱,她的师父乃是“蜂王窟的鬼眼婆”,那鬼眼婆使得一手好鞭,其手中滚龙鞭威猛霸道,灵活多变,当年鬼眼婆凭借手中滚龙鞭,也曾在武林中闯下不小名声。
蜂王窟的鬼眼婆早已隐退江湖多年,张惋君手中的软鞭便是鬼眼婆传下的滚龙鞭,相传此鞭是深海中的千年龙蛟筋所制,比起一般的宝剑都要竖韧,挥舞此鞭时还会带出一丝深海蛟龙冰寒之气,让人不敢逼近。
擂台上的华山派弟子虽认出了对面手握软鞭之人便是武林第一美人儿张惋君,却也不敢小觑,握着手中宝剑,临阵以待。
待张惋君自报家门后,在台下众人一片燥动声中,张惋君突然跃地而起,手中滚龙鞭朝对面华山弟子一鞭砸下,台下众人一片惊呼,这第一美人儿张惋君竟是个如此豪爽之人,还未待那华山弟子持剑而动,便先发制人,以鞭相攻。
那华山弟子见滚龙鞭鞭砸来,忙闪身夺步而退,只觉鞭未到,周身却有一股阴寒之气迎面袭来,让人透骨凉心,连头顶发丝似乎都了结了冰霜,脚步也变的有些迟缓,台下众人只见张惋君手中滚龙鞭擦着华山派弟子鼻梁垂直而下,砸到了擂台地板之上,地板被这一鞭砸的木屑横飞,留下一条深深鞭痕,众人无不惊呼,这一鞭竟如此威猛霸道,如果砸其肉身上,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张惋君见一鞭未能得手,落在地板上的滚龙鞭如灵蛇摆尾,一跃而起,朝着华山弟子横面抽来,这一砸一抽,一气呵成,让华山弟子无喘气之机。
华山弟子忙俯身仰面而卧,堪堪避过从半空中抽来一鞭,又急使出一招鲤鱼打挺,连翻两身,转过头来,见滚龙鞭又反身抽来,持起手中宝剑,朝着抽来滚龙鞭连续挥动几剑,剑鞭相交,却发出了金戈之声,华山弟子只觉持剑之手被震的发麻,宝剑被震的几乎脱手,只觉这滚龙鞭果然非同寻常。
华山弟子这几剑虽未能断其手中滚龙鞭,却也挡下这滚龙鞭攻势,借着张惋君瞬间的停顿之机,夺步便朝张惋君一剑而刺,这华山弟子使的是华山派“独孤剑法”中的“一剑独孤”。
这华山弟子眼中除了手中一剑,再无他物,勇往直前的剑势如射出羽箭,再无回头之路,不达目的永不罢休。
一剑独孤万法破,只待一剑了空明。
张惋君只觉眼前一剑凛厉剑意无往不至,其手中滚龙鞭缩鞭而回,在头顶飞舞盘旋,刹那间变成一条无头长枪,朝那华山弟子迎枪而刺,华山弟子见滚龙鞭化成长枪刺来,晃身连续而闪,轻易便避其枪刺,正欲夺步朝张惋君而来,却发现滚龙鞭所化长枪突然又变枪为鞭,向其手中宝剑缠绕而上,将其持剑手臂迂回而绕,华山弟子大骇,忙伸出另一手,抓住绕臂之鞭,欲将滚龙鞭从手臂脱出,但其手掌刚抓住长鞭,却异变突生,那手掌中似乎有一股阴寒之气透掌而入,顿感整条手臂气血不畅,僵硬迟缓,竟无了力道。
台下众人只见张惋君手中滚龙鞭缠绕在华山弟子手中宝剑之上,滚龙鞭如龙游九天般绕着宝剑腾跃而起,宝剑立马从华山弟子手中脱手而出,被滚龙鞭一鞭飞带而回,张惋君一手接住宝剑,另一手中滚龙鞭仍强攻不止,那华山弟子手中没了宝剑,只能旃转腾躲,被滚龙鞭的一鞭又一鞭逼的是狼狈不堪,看的台下众人大吼叫好呐喊之声。
没了手中宝剑,擂台上华山弟子再无取胜之机,又惧怕其滚龙鞭阴寒之气入体,思索一番,只得停步暗淡认输,承认在张惋君手中败下阵来。
众人见华山弟子在武林第一美人儿张惋君手中败下阵来,对擂台上张惋君更是刮目相看,这种集智慧,美貌,武艺于一身的奇女子,恐怕除张惋君之外,再无第二。这张惋君被排号江湖武林第一美人儿,是实至名归。
那败下阵来的华山弟子,于其说他败在了张惋君滚龙鞭下,倒不如说他败在了滚龙鞭中的阴寒之气下,张惋君之所以能将滚龙鞭中的阴寒之气挥舞的淋漓尽至,皆因她本身就是世间难得一寻的天生玄阴寒体,这种玄阴寒体之人本是极难养活,若不是张惋君的父亲张士诚贵为漕帮一帮之主,动用漕帮上下无穷人力物力为其保命,否则张惋君绝对活不到今日。
玄阴寒体是天下间几大奇异之体其中之一,除了玄阴寒体,世间还有九阳纯体,净妙法体,万恶毒体,慧根灵体,太阴真体等,这些奇异体质本是万中无一,世间难寻,一般都为后天生成,很少有遗传之根,据江湖传言,那武当派的紫云道张三丰便是太阴真体,而五毒教的素心毒王是那万恶毒体,这些奇异之体中最为神妙特殊的是慧根灵体与净妙法体,拥有此特殊体质之人,奇异之体一但觉醒,瞬间便成为人之龙凤,人上之上。
那蜂王窟的鬼眼婆也是看中了张惋君的玄阴寒体,才收其为徒,传其衣钵,将滚龙鞭也传于与她,那滚龙鞭的阴寒之气与张惋君的玄阴寒体相衬,也算是绝配之物,相得益章,连其师父蜂王窟鬼眼婆都不可能将滚龙鞭中阴寒之气使出如此之威力。
连那人群中的度子风与肖天佑二人都被张惋君在擂台上的一番表现所震撼,第一美人儿张惋君果然是名不虚传,怪不得有这般多武林英杰要甘愿拜倒在其石榴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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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两女相斗不战而胜
>武林第一美人儿张惋君手握滚龙鞭站立在擂台之上,英姿飒爽,傲视群雄,一点不输于台下众男儿英雄气概。
或许是被张惋君美貌所深深折服,或许是被其手中滚龙鞭所震撼,许久,擂台上只剩张惋君一人,台下众英杰都显的畏畏缩缩,不敢再登擂而战。
连擂台一旁神剑山庄的几大长老都未料道,擂台下竟变成了这副场面,擂台上张惋君心中倒也不在乎在这“蚀月神剑”,她其登擂而战的目的也不过是上来凑凑热闹罢了,谁知擂台下众人竟都变成了缩头乌龟。
张惋君也颇显无奈,她倒也深知这擂台是神剑山庄专为岳继宗所设,自己竟无意间抢了风头,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向擂台下坐着的另一位不断使着眼色,向其求救。
果不其然,擂台下人群之前被张惋君使眼色之人握着宝剑无奈站起身来,在众人一片惊骇声中跃到了擂台之上。
再次登擂之人让擂台下人群再次燥动起来,众人望着擂台上清瘦身影,无不惊呼,这擂台上的夺剑之争是越来越精彩,越来越让人目瞪口呆,擂台上竟同时出现了武林中十大美人中的两位。
这位握剑登擂之人便是武林十大美人儿排号第四的峨嵋派弟子许静菡,一副清秀脱俗,小家碧玉楚楚怜惜的模样,与对面第一美人儿张惋君相比,美貌虽相差无几,但其周身上少了一丝冷傲,孤艳之气。两人在美貌上是各有奇色,谁高谁低,只在乎是旁人眼光不同。
擂台下众人无不大饱眼福,擂台上夺剑之争竟变了双珠斗美。
许静菡眼神中带一丝责备之意瞧着对面的张惋君,场面好不尴尬,两人皆露出一番苦笑之色。
擂台下众人却不知台上两大美人儿有着另一层鲜为人知的关系,漕帮帮主张士诚乃是许静菡的亲生舅父,两人是有着血缘之亲的表姐妹。这次神剑山庄之行,便是两人相约一起,张惋君代表漕帮,许静菡代表的是峨嵋派。
许静菡是峨嵋派了凡师太之徒,了凡师太是峨嵋派掌门了尘师妹,其武功造谐比起掌门了尘师太只强不弱,许静菡也是峨嵋派弟子中数一数二之人。
两人恐怕此刻都不想在擂台上久呆下去,许静菡忙向台下众人报了自家姓名,心有不愿的与那张惋君持剑以待。
在台下众人的一片催促声中,两人总算都拿起了手中武器,相斗一起,说是两人相斗,其实也不过是一人守,一人攻,张惋君手中滚龙鞭仍旧是变化多端,砸,抽,刺,一鞭接着一鞭,只可惜十几鞭下来,连许静菡的衣衫都未碰到,许静菡的轻功身法倒也了得,鞭鞭都能轻易躲闪过去,连握在手中的宝剑都未曾出鞘。
台下众人倒也看的出,此刻张惋君手中的滚龙鞭根本没了刚才对阵华山弟子时的那种刚猛,也没有了那种诡异变化,只是在漫不经心的随意而攻,擂台下笑声嘘声连成一片,好不热闹。
众人只见张惋君手中滚龙鞭又一鞭落空,砸到许静菡身旁地板上,许静菡对张惋君深望一眼,拔出了手中宝剑,结合脚下灵快的步法,朝着张惋君一步步逼近,张惋君忙夺步朝后猛退,眼见着退到了擂台边沿,也没停下脚步,而持剑攻来的许静菡却突然收剑止步,一手扯住了张惋君手中滚龙鞭,将张惋君从擂台边沿又拉上了擂台,众人无不惊呼,这擂台上两大美人儿唱的又是哪一出?
张惋君收起滚龙鞭,两人相视而笑,张惋君对其笑道:“许师妹的剑法果然了得,惋君自愧不如。”话语刚落,两人暗下竟挤眉弄眼一番,让台下众人无不惊疑。
张惋君握着滚龙鞭从容走下擂台,只留下许静菡不知所措的站在擂台之上,连远处观望的度子风与肖天佑都看的明白,这两大美人儿在擂台上的夺剑之斗实在太假,不过大多数人都与那肖天佑一样,根本不在乎两大美人儿到底谁赢谁输,都只顾着欣赏两大美人儿貌美如花,美若天仙的相貌。
擂台下众人本以为张惋君败下擂台之后,不会再有人跨上擂台,却不料再次跨上擂台之人让整个擂台上下顿时变的鸦雀无声。
这次登擂之人穿着一身灰布衫,手中未拿武器,凌空便飞到了擂台之上,众人都看的出,他那凌空飞跃的一步是武当派“飞天燕道”的绝学“凌罗云天步”。
此人便是武林年轻一辈中的翘楚,武林最耀眼之人,武当派的未来掌教继承人岳继宗,岳继宗立于擂台之上,颇显不凡,剑眉星目,英气逼人,浑身散发着一种阳刚之气,傲然之态,蔑视天下之姿,其双目如同幽深漩涡,似将万物沉伦。
台下众人无不惊叹,武当派竟培养出如此人才,怪不得神剑山庄会千方百计拉拢此人,如果不出意外,岳继宗绝对是未来江湖正道武林盟主的不二人选。
众人对岳继宗为何会在此时登上擂台而有些不解,先前第一美人儿张惋君打擂时,却不见岳继宗登擂而战?却偏偏在张惋君败下阵来后才登擂而战,卓实让人费解,江湖传言,岳继宗与武林第一美人儿张惋君早已是情投意合,此番看来,岳继宗选择此时登擂而战难道是想替张惋君挽回颜面?或许是想替张惋君夺得那把“蚀月神剑”?
无论岳继宗是何目的,只要他站在擂台之上,那“蚀月神剑”就没了在争夺的必要,擂台上的许静菡倒颇有自知知明,知道自己万万不是岳继宗的对手,而且上擂而战本来就不是她的本意,瞅了一眼擂台下张惋君,对岳继宗抿笑道:“岳师兄即然上来了,静菡哪还有资格留在这擂台之上。”说完便头也不回的下了擂台。
岳继宗的不战而胜倒也在众人意料之中,以岳继宗的修为,恐怕台下再无人有能耐向其发起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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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子母无锋石剑之威
>擂台下各路英杰都以为神剑山庄所设下的夺剑之擂在岳继宗的不战而胜中而结束,擂台下虽有几大帮派高手并未出手,但以岳继宗的武功修为,恐怕即便是出手争夺,也是妄然,连擂台一旁的神剑山庄长老也正打算起身向擂台下众英雄告之结果。
刚迈开步子,却见擂台下突然又有一人跃到了擂台之上,长老与台下众人无不惊呼,纷纷侧目而望,到底是谁还有能耐向岳继宗发起挑战?
连站在人群之后的度子风与肖天佑都睁大了眼睛,看着擂台之上敢于向未来武林盟主继承之人发起挑战的到底是哪门哪派的何人?
看清了擂台上之人面目后,两人才发现擂台上所站之人正是与两人刚刚结识不久的天下第一首富沈万三的儿子沈俊轩。
真不知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众人对沈俊轩在最后关头登擂对战岳继宗而心生疑虑,两人实力众人倒也清楚,沈俊轩武功修为在年轻一辈中虽是上乘,但比起岳继宗,恐怕还有些差距,明知自己斗不过岳继宗,但偏偏还要登擂与其对战,难道这沈俊轩真想自取奇辱不成?
度子风虽与沈俊轩相识不久,但从在客栈中送还金火石玉那件事中便可看出,这沈俊轩绝对是一个行事谨慎,处事老练之人,断然不会无故冒然行事,这其中定有什么理由?
沈俊轩对着擂台下众英豪自报家门一番,注视着对面而立的岳继宗,作礼道:“岳师兄,今日趁此良机,俊轩要好好向岳师兄讨教几招武当派的绝世剑法。”
岳继宗与其对望一眼,爽朗笑道:“沈师弟,以你我的关系,哪还有什么讨教之说,几年不见,想必沈师弟的独孤剑法早已大成,今日借着神剑山庄的宝地,你我何不痛痛快快切搓一番?”
沈俊轩忙回笑道:“岳师兄所言甚是,今日你我就痛痛快快切搓一番,等打完后,今晚一定找你再好生痛饮一番。”
听其沈俊轩之言,岳继宗爽快点头而应,擂台下众人听其两人之言,知道今日两人一战再所难免,擂台下马上变的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擂台上两人,双眼中都显出一片火热之色。
岳继宗与沈俊轩都是武林年轻一辈中数一数二的高手,这种高手对决,胜负往往就在一两招之间,两人本都是使剑的高手,但擂台上两人现在都两手空空,根本无剑在手。
正当擂台下众人以为两人要以空手对战时,沈俊轩突然衣衫内腰间抽出一物,握在手中,众人细看一番,竟是一把锋利软剑,散发着寒光。
神剑山庄的其中一位长老眯起双眼,盯着沈俊轩手中软剑一言不发,脸上显出一片惊骇之色,口中喃喃自语道:“好俊的宝剑,竟是用坤仑山独有的万年“子母元阴石”所铸。”
神剑山庄的这位长老倒颇有眼光,一眼便认出此剑非同寻常,此剑名为“子母无锋剑”此剑是采集龙脉发源之地坤仑山中的万年“子母元阴石”所铸成,这种“子母元阴石”是夺天地造化之物,韧性极佳,可随意弯曲变形,但其坚硬程度连金刚石都不能与之相比。
沈俊轩手持“子母无锋剑”,面对仍旧空手而立的岳继轩,显的有些犹豫,心中异想,自己持“子母无锋剑”与空手岳继宗相战,即便是赢了,恐怕也会在众英豪面前落下话柄。
岳继宗倒也看出沈俊轩心中有所顾虑,对其慎言道:“沈兄不必刻责,我虽手中无剑,但心中有剑,你我相战,倒不必在乎外人眼光。”
岳继宗之言,倒让沈俊轩稍显羞色,话已至此,已无需两人被外物所扰,只待手下见真招。
两人四目相对,双目中迸发出无形的剑光,擂台下众人都摒住呼吸,一片沉寂,让人有一种风雨欲来满山楼之感。
动了,那沈俊轩手持“子母无锋剑”率先而攻,这一剑,快的不可思议,似乎只用一步便跨到了岳继宗面前,“子母无锋剑”直刺岳继宗面门,盯着刺来一剑,岳继宗并未闪躲,伸出两指,将刺至面门前的“子母无锋剑”夹住,竟用双指让子母无锋剑偏离了原来剑迹,一剑落空。
“子母无锋剑”被岳继宗双指所夹,沈俊轩并未回剑,见其手臂旋搓,子母无锋剑剑锋竟反弹而开,弯曲成弧,切向岳继宗脸面。
岳继宗松开夹剑两指,仰头而偏,躲过弹来一剑,使出凌罗云天步,凌跃到擂台一侧,再次与沈俊轩相对。
两人这一番交手不过是电光火石间,一刺一夹,无不让擂台下众人大开眼界,沈俊轩子母无锋剑变化多端,诡异莫测,岳继宗内息深厚,以指抵剑。
沈俊轩收住剑势,转身而望,见岳继宗已凌跃到擂台另一侧,其双手正有所动,只听身后突然惊发出震耳欲聋的颤抖之声,擂台下众人寻声而望,只见身后石道旁的一柄两人来高的石剑竟被岳继宗用内息劲道拔地而出,飞跃到半空之中,好不震撼。连擂台一旁的神剑山庄几大长都站起身来,盯着飞跃石剑,颇显吃惊之色。
擂台下众人没待反应过来,那柄两人来高的石剑已经飞跃到擂台上空,在众人一片惊骇声中朝沈俊轩一剑劈下,无不让人胆颤心惊。
沈俊轩见头顶石剑劈下,并未显慌乱之色,手持子母无锋剑,跃地而起,对着空中石剑,连番挥剑,手中动作让人目不暇接,一剑快过一剑,石剑还未劈下,已被子母无锋剑搅的石屑横飞,擂台下众人忙闪身躲过飞来石屑,生怕殃及池鱼,被飞石所伤,擂台下顿时变的混乱不堪。
岳继宗见石剑被沈俊轩用子母无锋剑切的石屑横飞,变了手势,石剑竟横跃胸前,双掌顺势而推,石剑朝沈俊轩一剑而刺,这石剑虽剑锋被毁,但凭其重量,也不敢轻易受此一剑,沈俊轩使出独孤剑法中的一剑独孤,内息凝聚,剑走一线,手中子母无锋剑带着灭世之威从刺来石剑中贯剑穿过,石剑被子母无锋剑一剑穿透,四分五裂,摔落在擂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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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太乙剑气赠剑佳人
>凌空石剑被沈俊轩一剑独孤贯剑而过,四分五裂,摔落在擂台之上,擂台上乌烟障气,一片儿狼籍,擂台下同样是尘烟飞扬,剑石满地。
沈俊轩虽将石剑四分五裂,但其周身凌乱不堪,外衫被剑石所破,颇显狼狈。擂台下众人同样遭鱼池之殃,擂台前各帮各派高手都已起身而立,向后退却十迟之距。
两人相战虽不是生死相斗,但其激烈程度可见一般,另的擂台下众人张目结舌,一片惊呼。
擂台上两人仍旧未分出胜负,对峙而立,几个呼吸后,在一片死寂之中,两人竟同时而动。
岳继宗气沉丹田,掌心而立,似乎在酝踉绝世剑招,其掌心之中内息劲道涌聚,无极剑道百脉纵贯,剑意虚生,太乙剑气化虚为实。
刹那间,擂台下众人见岳继宗掌心之中竟生出一把气虚之剑。
众人无不惊呼,岳继宗竟用强大内息劲道凝聚出武当派的绝世剑气“太乙剑”。
武当派有四大绝世剑道,太极剑法,无极剑道,太乙剑气,归虚剑意。
而武当派中只有两人能凝聚出太乙剑,那便是紫云道张三丰与乾云道离正淳,如今看来,这岳继宗恐怕是继紫云道与乾云道两人之后武当派第三位凝聚出太乙剑之人。
对面而立的沈俊轩使出了华山派独孤剑法中最为神秘的的“一剑幻空”,子母无锋剑凭空而立,其剑旁竟多出一把用独孤剑意所凝聚而成的另一把子母无锋剑,实虚双剑,两剑形长,如同剑而铸,一把实之,一把虚之,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擂台上顿时剑气滔天,只见两人竟同时发剑而出,岳继宗的“化虚太乙剑”凌度虚空,霸道无边,沈俊轩的“实虚子母无锋剑”飘渺虚实,诡异莫测。
擂台上三剑而击,两剑虚之,一剑实之,众人只见岳继宗化虚太乙剑与沈俊轩其中一把子母无锋剑相撞一击,那子母无锋剑竟被化虚太乙剑剑气击破,消失无踪,两大虚幻之剑,太乙剑气与独孤剑意相击,独孤剑意竟不堪一击。
太乙剑气与子母无锋剑向两人飞射而来,剑气不消,剑意不散,两人都避无可避,岳继宗竟徒手抵挡住飞来子母无锋剑,手掌中迸发了无穷内息之力,让子母无锋剑未近丝毫,止其剑势,而沈俊轩同样是运起内息之力,双掌相合,将太乙剑气压于双掌之间,阻其剑气,只见太乙剑气突然在沈俊轩双掌中爆裂而散,沈俊轩被剑气余威所震,踉跄而退,其嘴角渗出血来,子母无锋剑没了剑意所撑,跌落在地。
岳继宗拾起地上子母无锋剑,掷还给沈俊轩,对沈俊轩关心道:“不知沈师弟有无大碍?”沈俊轩接过子母无锋剑,抹去嘴角血迹,对其回道:“多谢岳师兄关心,俊轩无碍,岳师兄的太乙剑气果然了得,俊轩甘拜下风。”接着两人便点头而示,沈俊轩持着子母无锋剑便下了擂台,转身之间,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与落莫。
擂台下众人如何看不出,以沈俊轩的武功修为,也算的上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但与岳继宗相战,仍旧败下阵来,岳继宗的内功修为,恐怕比起老一辈的高手,都不会太差,以他的年纪,真不知他是如何修练出如此浑厚内息之力,众人无不替沈俊轩而叹,即生喻?何生亮?
连人群后的度子风都觉得,自己即便得了东方一剑毕生功力,恐怕与岳继宗相比,也在伯仲之间,而且,岳继宗居然能凝聚出武当派的太乙剑,可以想象,岳继宗是多么可怕之人,以他的年纪,武功,修为,绝对是罕世难见的练武奇才。
擂台下武当派弟子与支持岳继宗的江湖豪杰无不欢声雀悦,此时的岳继宗真是威风八面,英气逼人,受众人之敬仰。
神剑山庄的六大长老纷纷显出满意之色,其中一位长老在行到擂台之上,亲手将那“蚀月神剑”交于岳继宗之手,对其客套一番,另岳继宗更添光彩,擂台下欢呼声响彻云宵。
岳继宗从神剑山庄长老手中接过“蚀月神剑”,并未显出欣喜之色,只见他走下擂台,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到漕帮所在人群之前,将手中“蚀月神剑”递给那女扮男装的张惋君,颇显柔情道:“这蚀月神剑最适合惋君妹妹,继宗就借花献佛,将神剑送给惋君妹妹。”
女扮男装的张惋君立马显出一副女儿家的娇羞之色,让身旁众人都看傻了眼,众英豪都未想到,岳继宗竟会来一出神剑赠佳人的美谈,其意在明显不过,众人立马将两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弄的两人是面红耳赤,好不尴尬,众人还齐声替张惋君呐喊道:“收下,收下,收下……”
度子风与肖天佑在人群之后,也不知发生了何事,两人只看到岳继宗下了擂台,却不知他下擂台究竟所为何事?对于岳继宗赠剑张惋君之事更是一无所知。
过了许久,人群才又渐渐平息下来,神剑山庄的长老在擂台上对台下众英豪道出一番感谢之言,并让众人到后堂休息一番,神剑山庄已备好了酒菜和客房,让众英豪在神剑山庄住上一宿,明日便可一同参加杨沐与东方暮雪的大喜之宴。
待神剑山庄长老话语落地,众英豪在神剑山庄的弟子引领下逐渐散去,却见沈俊轩在人群中来回穿梭,似乎在找寻着什么。
而此时的度子风与肖天佑两人早已混在人群中不知踪迹。
月上枝头,秋风簌簌,此时的神剑山庄早已没有了白日的喧闹,来客都已纷纷入了梦香,在偏北一处颇为寂静的园子里,两名神剑山庄的弟子守在拱门前的石道旁,注视着园子里的一举一动,拱门另一边不远处,同样也守护着两名神剑山庄的弟子,而在园子正中的一间厢房前,有两名侍女正寸步不离的站在门前,两人却不知,在其身后厢房顶上,有一黑影正盯着园子中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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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父亲之息美人齐聚
>园子正中那处厢房正是明日大婚之人东方暮雪香闺,今日的夺剑之擂她并未前去,明日便是大喜之日,倒也不好太过抛头露面。
拱门前的几名弟子倒也看守的紧,今日神剑山庄中来了不少武林的各路英雄,龙蛇混杂,怕是有那些心怀不轨之人趁机混进了园子中,扰了园子里大小姐的清静。
拱门外的两名弟子白日本不是在此值守,到了晚上才被长老派到此处,两人还正回想着白日擂台上的那些精彩之事,忽然见远处石道上迎面走来一人,两人紧了紧手中配剑,待来人近了一些,才看清迎面走来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师兄杨沐。
这大师兄杨沐平时虽不荀言笑,一副高高在上之态,但他绝对是神剑山庄如今的风云人物,自从东方一剑庄主失踪之后,杨沐在神剑山庄的地位便是与日俱境,明日不但要迎娶东方一剑庄主的女儿东方暮雪为妻,还要继承神剑山庄的庄主之位,过了明日之后,神剑山庄弟子恐怕都要改口尊称杨庄主。
两名弟子忙迎着对其尊称一番,杨沐点头而应,便夺步迈进了拱门内,拱门内的两名弟子同样对其尊称一语,杨沐同样也是点头而应。
待杨沐进了园子内,四名弟子是面面相觑,换作平时,杨沐根本不会搭理这些底层的值守弟子,定会将四人无视之,今日却还点头而应,难道是因为明日要做新郎官,心情大悦,这才对四人变了一副脸色?
杨沐进了园子内,瞅了瞅东方暮雪闺房上下,径直向两名侍女走去,待杨沐还未走近闺房,两名侍女忙行上前来,对其礼拜一番问道:“杨公子深夜前来,是要找大小姐的吧?”杨沐对那侍女同样点头而应,那侍女忙转身便朝着东方暮雪闺房而去。
过了一会儿,侍女便领着东方暮雪从闺房内走了出来,此时的东方暮雪颇显清瘦,披着一件单薄衣衫,双眼显的有些红肿,洁白的脸额上还有两旁淡淡的泪痕,像是刚哭过一般,待东方暮雪走到了杨沐跟前,马上颇显焦急的对杨沐问道:“师兄,是不是有我父亲他老人家的消息了?”
听东方暮雪一问,杨沐先是一征,随后点了点头。东方暮雪见杨沐点头,显出一副惊喜之色,眼框中似有泪花闪动,让人无不怜惜。
只听杨沐哀叹一声,深望着喜极而泣的东方暮雪,指着园子里通往后山的那扇门户,对东方暮雪点头而示。
东方暮雪见杨沐指着通往后山的门户再次点头,虽觉今晚这杨师兄颇有些怪异,只是点头不语。但也看出杨师兄定是有话要对自己讲,肯定与父亲有关,正打算向其询问两语,却见杨沐已转过身去,朝着通往后山的那扇门户行去。
杨沐这一走,让身后的东方暮雪更显着急,东方暮雪带着急切之色正打算跟随着杨沐而去,却突然听到拱门外有人正呼唤着自己的闺名,忙转身而望,见有两女子正向这边渡来,仔细一看,才认清楚所来之人是那漕帮帮主的女儿张惋君与那峨嵋派的许静菡。
张惋君与许静菡几日前便到了山庄,与东方暮雪已混的熟识,东方暮雪忙行上前去,拉着两人手问道:“惋君妹妹与静菡妹妹怎会深夜跑过来了?”
许静菡忙笑嘻嘻回道:“我与惋君妹妹还不是怕暮雪姐姐伤心过度,总是一个人躲起来哭天抹泪的,明日可是暮雪姐姐的大喜之日,千万不可哭坏了身子骨。”
两人的一番关怀,东方暮雪哪还看不出,身子骨一软,内心深处涌起一股久违的亲和之感,顿时,泪花在眼框中打转,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无言以道,此时她心中正着急着父亲的消息。
可能是东主暮雪有些太过着急,强忍着眼中泪花,对两人劝道:“晚上我听身边丫鬟说,白日惋君妹妹和静菡妹妹在擂台上可是出尽了风头,岳师兄连夺下的蚀月神剑都送给了惋君妹妹,如今惋君妹妹心中定是欢喜的紧吧,两位妹妹白日在擂台上那番折腾,想必也累坏了吧,两位妹妹不如早点回去歇息去,不用替姐姐担心。”
许静菡倒也听出了东方暮雪言语中的摧促驱赶之意,还未待东方暮雪言语未尽,许静菡便扯了扯身旁张惋君,瞅了瞅东方暮雪身后不远处立在那背对着三人一动未动的杨沐,稍显责备道:“怪不得暮雪姐姐急着赶我们走,原来是与杨公子有约呀。”许静菡哪知东方暮雪是心中着急着有关父亲的消息,才对两人说出了此番话语。
东方暮雪无奈的回头深望杨沐一眼,却听到许静菡悠悠道:“暮雪姐姐,你与那杨师兄还没成亲就如此疏远妹妹,明日暮雪姐姐与那杨师兄拜了堂,岂不是要把妹妹忘的干干净净,姐姐可别有了情郎忘了妹妹呀。”许静菡颇显不悦,倒与东方暮雪开起了玩笑。
东方暮雪哪还听不出许静菡的言外之意,见其脸额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两人笑道:“静菡妹妹这是哪的话,姐姐亲近两位妹妹还来不及呢,怎会疏远两位妹妹呢。”
许静菡见东方暮雪脸色不甚好看,怕其话语当了真,忙陪笑道:“静菡是与姐姐开玩笑的,暮雪姐姐切莫当了真。”
三女马上抿嘴而笑,显出一副舒雅之姿,许静菡瞅着不远处背对着三人的杨沐,突然对其呼道:“杨公子,那武当派的岳师兄,华山派的沈师兄,少林的周师兄正四下寻你饮酒,你可倒好,赖在暮雪姐姐这,也不去招呼那三位贵客,你这主人做的也太不称值了吧。”
远处的杨沐闻而未动,好像未听到许静菡的呼声一般,许静菡忙又呼了两声,那杨沐才慢慢转过身来,朝着三女走来。
待杨沐走近了三人,只是对着许静菡和张惋君笑着点了点头,仍不言语。许静菡忙对其笑道:“杨公子可真是善变,先前吃饭时还与我等有说有笑,这会见了我们怎会突然间又变的哑口无言了?是不是有暮雪姐姐在这,不好意思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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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真假杨沐救美而出
>许静菡的一番玩笑话语,另杨沐更显忐忑,深望着身旁东方暮雪,依旧不语。
从进到园子中,杨沐便一句话都未曾说过,只是接连点头,这倒急坏了身旁的东方暮雪,忙对其关心道:“师兄,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为何总是闭口不言?”
面对东方暮雪的关切之情,三人以为这杨沐定要开口相谢一番,没想到这杨沐是“王八吃称砣,铁了心了”,仍旧金口不开,只是对着东方暮雪摇摇头。
望着身前一言不发的杨沐,三女脸色各异。许静菡是抿着小嘴忍笑不禁,东方暮雪则颇显关切之情的深望着杨沐,张惋君望着杨沐倒显出一副疑惑之色。
东方暮雪见园子里秋意甚凉,招呼着三人到自己闺房中坐谈,杨沐脸旁却闪过一丝焦急之色,迟迟不肯挪开步子,在三女面前颇显怪异。
见杨沐这番模样,张惋君脸额上疑惑之色更浓,扯住东方暮雪衣衫,上下打量着杨沐,突然对两女摇头道:“此人不是杨师兄?”
张惋君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两女马上变了脸色,吃惊而又略带疑惑之情的望着张惋君,不知张惋君为何会无故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张惋君镇定自若望着身杨沐对身旁两女言道:“此人虽与杨师兄有着相同模样,身形也相差无几,但其看人眼神却与那杨师兄有着差别,此人迟迟不敢开口而言,恐怕也是因他与杨师兄话音有异,一但开口便会露馅。”
东方暮雪细想起杨沐自从进了园子后便一言未发,举止的确显的有些反常,不免对张惋君的话有了几分相信,三女同时打量起杨沐,似乎要将其看个透彻。
而此时的杨沐虽脸色闪烁不定,但其眼神始终未曾离开东方暮雪,见三女同时打量着自己,无奈摇摇头开口道:“东方暮雪姑娘,你如果想知道你父亲东方一剑的下落,就马上跟我离开。”
三女都没想到,杨沐会突然开口,而且他的话音果然与杨师兄差别甚大,此刻,三女都已知晓眼前的这个杨师兄绝不是真正的杨沐。这个假杨沐竟用东方一剑的下落作为诱饵,想诱得东方暮雪随他一起离开神剑山庄,其目的在明显不过。
东方暮雪似乎对这假杨沐的话有几分相信,显的犹豫不决,张惋君与许静菡也顾不得思虑这假杨沐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就凭他假扮杨沐之事,此人定心怀不轨,两人一同护着东方暮雪,向后挪步而退,其口中还呼喊着拱门内外的四名值守弟子,两人倒也能体会到此刻东方暮雪为何会显犹豫之心。
那假杨沐见三女朝后退却,便伸手向两女中间的东方暮雪抓去,看其样子,是要以武力强夺,四名值守弟子听到呼声立马朝这边奔了过来,四人还不知假杨沐的身份,见假杨沐正伸手抓向东方暮雪,不知发生了何事,一个是大师兄,一个是大小姐,明日便要拜堂成亲,两人怎会突然动起手来?四名值守弟子面面相觑,显的举旗不定,不知究竟帮谁是好?
张惋君瞧出了四人顾虑,忙对四名弟子呼道,眼前杨沐不是真杨沐,听到张惋君呼出实情,四名弟子不容多想持剑便朝假杨沐围了过去,而张惋君已从腰间抽出了滚龙鞭,见假杨沐袭来,朝着假杨沐便砸下一鞭。
假杨沐刚闪身躲过砸来一鞭,却被四名神剑山庄弟子围拢起来,四人手中都持着利剑,气势凶凶,随时会持剑而攻。
假杨沐的脚法倒是奇快,身前那两名弟子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假杨沐飞身两脚连着踢翻在地,跪地不起,假杨沐也不跟另外两名弟子纠缠,夺步便强追东方暮雪,张惋君见假杨沐再次袭来,扬起滚龙鞭再次抽来,假杨沐空手便与张惋君战到了一起,那假杨沐的轻功步法倒也了得,无论张惋君的滚龙鞭如何诡异叼钻,他都能躲闪而过,另外两名弟子夺步前来,见两人战在一起,本也想持剑相攻,奈何张惋君是以鞭相战,两人持剑只能旁观而峙。
许静菡对于张惋君滚龙鞭颇为自信,见两人相战正憨,护着东方暮雪便夺路而逃,眼见两人已经奔到了拱门前,只见有一黑影突然从东方暮雪闺房顶上飞掠而起,脚踏虚空,朝许静菡两人踏步掠来,两人只顾着奔逃,哪知还会有人从身后来袭,正欲逃出拱门之外,那掠来黑影从背后连续两掌将两人击晕倒地。
月色下,黑影从屋顶掠起到将两人击晕也不过生发在电光火石之间,其身法快的不可思议,张惋君与另外两名弟子刚有所反应,那黑影已经抱起击晕的东方暮雪朝着通往后山那扇门户逃去,见黑影飞掠而过,张惋君本想撤鞭而追,那道黑影竟向假杨沐扔下一柄利剑,假杨沐持着扔来利剑将张惋君死死缠住,张惋君根本无法脱身而出,顿时方寸大乱,气急败坏。
假杨沐持着利剑挡下张惋君,见黑影抱着东方暮雪已快逃到通往后山的门户前,忙撤剑转身,朝着那扇门户奔逃而去,身后张惋君同样收鞭对假杨沐紧追不舍,但其脚步却比起假杨沐明显慢了许多,幸甚今晚月色狡洁,倒也看的清脚下之路,两人在月色下,一追一逃,丝豪没有停顿之意。
那道黑影抱着东方暮雪已逃出了门户,而假杨沐离那门户也只有几步,正当此时,从其身后传来一句震耳欲聋的厉喝之声:“大胆贼子,竟敢到我神剑山庄来生乱。”
声语刚落,整个园子立马被火光照了个通透,假杨沐立马停下脚步,不再奔逃,转过身来,身后张惋君见假杨沐停下脚步,也立马收步而立,火光下只见前后有五道身影从远处飞掠而来,落到了张惋君身旁。
其中两道身影正是白日擂台上最后为夺蚀月神剑而战的岳继宗与沈君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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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杨沐对战诡异身份
>另外一人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周一航,站在几人身前的便是白日擂台旁神剑山庄六大太上长老其中一位,也就是将才言声厉喝之人,在周一航身旁一人有着与假杨沐相同的容貌,此人才是神剑山庄未来庄主真杨沐。
真假杨沐对立而峙,其他五人同样是虎视耽耽,假杨沐之所以停下奔逃脚步,只是在为那黑影争得一些奔逃时间。
很快,六人身后又奔来许多手持火把的神剑山庄的弟子,本寂静的园子中顿时变的燥动不堪。
几人中对假杨沐最恨之入骨之人恐怕要属真杨沐,不但假份他的容貌,连与他明日要拜堂成亲的新娘也掳去,此事要是传入江湖中,让他还有何脸面在武林中立足,这夺妻之恨怎能不让他对眼前的假杨沐恨之入骨。
真杨沐也不等那长老发话,持剑便朝假杨沐攻来,真假杨沐在几位高手面前立马相斗一起,真杨沐使的是东方一剑传于他的四象剑法,虽未能悟其剑髓精道,但也能使出四象剑法五六成火候,而假杨沐凭着脚下灵快的步法不断与之周旋,谁胜谁负倒也难说。
连一旁观战的几大高手都看出那假杨沐的步法极为灵妙,恐怕不在岳继宗师叔武当派飞天燕道的凌罗云天步之下,几招之后,旁观之人对真假杨沐之战倒起了一丝疑惑之心,那假杨沐所使剑法中居然也有神剑山庄四象剑法的影子,两人剑法竟有异曲同工之处,假杨沐的四象剑法虽无真杨沐那般洒脱随意,但使剑招绝对是四象剑法中的招式,几人之中最疑惑之人还属神剑山庄的那位一直盯着两人的太上长老。
这假杨沐的身份倒另众人猜疑,居然会使神剑山庄的四象剑法,难道这假沐是神剑山庄之人不成?真是神剑山庄之人,怎还会掳去东方一剑女儿东方暮雪。假如不是神剑山庄之人,那只有两种可能,这假杨沐偷学了神剑山庄的四象剑法,另有一种可能就是此人有过目不望之能,精通剑道之术,也就是看到真杨沐所使出的四象剑法,自己能立马随之而学。
两个杨沐,相同的剑法,这一切显的是那么诡异,观战之人几乎都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杨沐。
更让几大高手吃惊的是,那真杨沐在十几招后竟慢慢落了下风,假杨沐的内息劲道明显要高于真杨沐,而且那假杨沐手中所持的宝剑也绝对不是普通利剑,两剑相碰,那真杨沐手中宝剑竟有剑颓之势,若在对碰几剑,真杨沐手中宝剑恐会毁在假杨沐手中宝剑之下,一旁太上长老盯着假杨沐手中宝剑,双眼中显出一片惊疑之色,口中喃喃自语道:“不可能,那人手中怎会使的是我神剑山庄的七星龙渊剑?”
太上长老竟认出了假杨沐手中使的是神剑山庄的七星龙渊剑。长老身后的几大高手中,沈俊轩见那假杨沐所持宝剑之时,双眼中也闪过一丝奇异之色,紧盯着假杨沐一举一动,似要将其看穿,其表情变化莫测,让人琢磨不透。
那假杨沐不是别人,正是与肖天佑,沈俊轩同上神剑山庄的度子风,白日度子风与肖天佑在夺剑之擂之后,便消失无踪,两人为救出东方暮雪,便想出这个以假乱真的法子。
肖天佑将身形与杨沐相差无几的度子风易容成杨沐模样,又趁杨沐不在之时,从其房中盗取了一件外衫,经肖天佑的一番易容之后,度子风从外表来看,与杨沐倒有八九分相像,两人唯一不同之处便是话音,肖天佑本来也有方法将其声音变成与那杨沐一模一样,只可惜,由于时间紧促,肖天估无时间研配药丸,只能以此而行。
两人待夜色降临,才将计行事,本来一切都进行的颇为顺利,皆在两人掌握之中,只因张惋君与许静菡的突然出现,才另度子风不得不暴露身份,那张惋君果真是非同一般,单凭着眼神就瞧出了度子风所易容的杨沐不同之处。
幸亏两人事先安排周密,让肖天佑先藏在那东方暮雪屋顶之上,否则两人今晚的一切计划都将化为灰影,如今肖天佑已将东方暮雪成功掳出,只要能挡得众人一时半会,那肖天佑便会彻底逃出,自己有银甲宝衣护体,又有肖天佑所传授的逃命步法飞尘绝影步,逃出这神剑山庄恐怕也不算难事。
张惋君对那假杨沐本是耿耿于怀,姐姐东方暮雪是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两人掳走,叫她如何咽的下这口恶气,见真杨沐落了下风,正打算扬鞭而战,却被沈俊轩阻拦下来,张惋君颇显诧异,不知沈俊轩是其何意?
在其身旁的岳继宗忙对其告戒道,沈师兄也是一片好意,此事必竟是神剑山庄自家之事,在众多神剑山庄弟子面前,倘若冒然出手,必定会有损神剑山庄的脸面,此事一但传到江湖中,神剑山庄定会受武林中人耻笑,神剑山庄再无人,也不会轮到让一个外人来出手,这必竟是有关神剑山庄脸面之事,在江湖中,门派脸面往往比什么都要重要,更何况是神剑山庄这种江湖中的名门大派。
听了岳继宗一番告戒之言,张惋君只得忍气吞生,收鞭而作壁上观。
几位高手见杨沐虽暂落下风,或其被夺妻之恨所染,剑招中凌厉杀气无往不至,却不知杨沐也认出了度子风手中的七星龙渊剑,心中突显惊慌,七星龙渊剑必牵连出东方一剑之事,对度子风无比忌弹,奈何度子风内自息劲道比自己更胜一筹,心有余而力不足。
杨沐虽未败下,但其手中宝剑已经不住与龙渊剑多番碰撞,被龙渊剑一剑斩过,手中只剩下半截剑身,杨沐无剑在手,更是胆怯,为保其性命,只得暂退下来。
度子风逼退杨沐,深知此地不宜久留,收起龙渊剑,使出飞尘绝影步,向后山夺路而退,几大高手虽未有阻挡之意,那一直未动的太上长老却突然对转身夺路而逃的度子风怒声而喝:“手持我神剑山庄的七星龙渊剑,在我神剑如此撒野,你以为我神剑山庄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众神剑山庄弟子听令,速速对此贼人结下“龙剑诛仙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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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龙剑诛仙负伤而逃
>神剑山庄太上长老见度子风夺路而逃,速令弟子对其结下神剑山庄的龙剑诛仙阵。
长老口中并未提及东方暮雪被掳一事,反倒是对度子风手中龙渊剑颇显忧顾,或许在其心中,那龙渊剑比起东方暮雪还要重要,神剑山庄弟子门人众多,但七星龙渊剑却只有一把。
众神剑山庄弟子得了长老之令,其手中宝剑连番舞动,口中也是唸唸有词,只见众弟子手中宝剑竟同时悬浮而起,聚拢而来,在夜空中汇聚成一条剑骨长龙,气势如宏。
剑龙被众弟子摧动,朝度子风熬游而噬,夜空下剑芒闪烁,龙威滔天,面对骇人剑龙,度子风再无半点侥幸之心,手持龙渊剑,赤目以对。
龙剑诛仙,百剑之威,度子风在龙剑之下颇显渺小,转眼间便被龙剑所吞噬淹没,度子风在龙剑之口连番挥舞七星龙渊剑,使出四象剑法中的风之剑,只可惜度子风的风之剑只懂其皮毛,在庞大剑龙之势下是毫无作用,度子风使出飞尘绝影步,用七星龙渊剑护住头颅,无数宝剑朝其周身疯狂而刺,度子风若无银甲宝衣护体,恐怕早就被百剑穿体,丧命在剑龙诛仙阵之下。
度子风周身外衫被剑龙搅的粉碎,再无完好之处,虽性命无碍,但被剑龙如此吞噬之下,即使不死在剑阵之中,恐怕也会力竭而亡。
危急时刻,度子风怎会坐以待毖,其脑海中突然想到白日在夺剑之擂上沈俊轩破那岳继宗的凌天石剑时所使一剑,虽不知此剑名讳,但也能看出那一剑极不简单。
度子风手持龙渊剑,使出飞尘绝影步,在剑龙吞噬下强跃而起,虽有百剑相阻,但其心中只有一剑破百剑,生死时刻,度子风再无半点保留,全身内息劲道尽注龙渊剑中,龙渊剑似被其激发出神剑之龙威,只见有一条气息之龙突然冲天而起,与龙渊诛仙剑阵相峙而噬,龙渊剑气在夜空中荡漾而开,经久不息。
众高手见夜空中竟出现两条剑龙,缠斗殺杀,剑气四散而开,众高手无不惊骇,那假杨沐凭手中一剑竟与龙剑诛仙阵相抗横,挡下百剑之威,众高手中,恐怕除了岳继宗外,无人有此能耐,那假杨沐武功修为定不会在岳继宗之下。
两条剑龙在夜空中斗的天翻地覆,气浪滔天,群剑飞扬,摧动龙剑诛仙阵的众神剑山庄弟子脸额上渗出了豆大汗珠,脸色惨白,而手持龙渊剑的度子风更显凄惨,连喷出两口鲜血,只觉体内一片虚无,尽显竭力之兆,剩下半条命来。
龙剑诛仙阵惊世骇俗,需摧动剑阵之人集众人内息劲道之力,剑行偏锋,以龙御道,同剑而息,摧动之人修为越高,剑阵威力就越大,反之,摧动剑阵之人修为越低,那剑阵也就于外强中干的纸老虎罢了,有其威而无其力,众神剑山庄弟子修为本就是参差不齐,修为也都不算不上上乘,其中一些修为薄弱的弟子,明显已经强撑不小,剑龙竟渐显溃散之势。
只见龙剑诛仙阵中不断有宝剑向外溃落,剩下修为稍高的弟子还在苦苦强撑,摧动剑阵弟子中修为最高的是那位太上长老,此刻,他也面显急色,见剑阵呈溃散之势,却也毫无办法,只怪神剑山庄众弟子中竟无能人之辈,倘若东方一剑在此,以他一人之力便可顶去剑阵中大半弟子,也不至于龙剑诛仙阵落魄到连一毛贼小儿都诛杀不了的境地,想当年独孤老庄主在位之时,龙剑诛仙阵号称江湖武林第一剑阵,以他之力,再加上东方一剑和六位长老之力,那时的龙剑诛仙阵可谓是遇仙诛仙,遇魔伏魔,如今却落得让那武当派牛鼻子老道的七星伏魔剑阵夺走了第一剑阵名号。
龙剑诛仙阵中不断有弟子败下阵来,虽剑阵威力大减,身处剑阵中的度子风仍在拼死强撑,几乎快到油尽灯枯之境,其手中七星龙渊剑不愧为上古十大神剑之列,与百剑相拼,锋芒依旧,不见半丝剑损之耗,反而是龙剑诛仙阵中不少宝剑都折损在龙渊剑下,而龙剑诛仙阵同样也是强弩之末,只见夜空中一道气浪狂掠而过,龙剑诛仙阵与神剑之龙竟同时消散全无,剑阵中宝剑被气浪震的四散而开。
园子中众人衣衫随掠过的气浪而颤动,无不显惊讶之情,再看那大战之处,那假杨沐已身负重伤,半跪在地,手握龙渊剑,臂膀与大腿处各插一剑,口吐鲜血,只怕是命不保夕,见此模样,真杨沐是冷笑连连,正有所动,却见那假杨沐用龙渊剑撑立而起,在众人眼皮底下艰难转身朝后山夺命而逃。
只听真杨沐大喝一声,正打算领着败下阵来的众弟子朝后山追去,却被太上长老阻拦下来,见其对神剑山庄众弟子言令道:“那后山全是一望无际的密林,绵延千里,蛇虫兽蚁数不胜数,那人如果真进了逃进了后山之中,即使再多的弟子追去恐怕也是妄然,你们速速调到神剑神剑所有弟子门人,下山到神剑山庄各个路口把守,严查过往之人,此人手持我神剑山庄的七星龙渊剑,肯定与东方一剑庄主的失踪有关,要想尽一切办法将此人擒回神剑山庄。”
众弟子得了长老之令,纷纷速退而散,几大高手也行上前来,对神剑山庄这位一言九鼎的太上长老抱拳而道,神剑山庄突逢此变故,众晚辈也是深感内疚之情,打算连夜赶回各自门派之中,动用武林盟正道之力,共同追寻那掳走东方暮雪的贼人。
有武林正道各门派相助,本也是大好之讯,那太上长老却显不出半点喜色,只对众人平淡言谢几语,便匆匆离开了此处。此刻,那太上长老心中甚忧,七星龙渊剑是东方一剑的随身配剑,向来是剑不离身,如今七星龙渊剑落到另一人手中,只恐所东方一剑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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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三人相聚言而有信
>度子风逃入后山密林之中,见身后无人追来,找了一隐密之处,忙喘气调息一番,对于先前一步逃入密林中的肖天佑与东方暮雪两人,倒不至于太过担心,他与肖天佑早已安排好一切,明日只有顺着肖天佑一路留下的标记便能找寻到两人,与两人会合。
这次神剑山庄之行真可谓是九死一生,若不是有七星龙渊剑在手,定会惨死在龙剑诛仙阵下,即便是安然逃出,这周身的伤势也让他大感头疼,度子风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将两柄宝剑从周身上拔出,又从本就残破不堪的衣衫上扯下两条碎布,简单处理了伤口,幸甚这两处剑伤都没有伤到骨头,只是皮肉之伤,否则就凭着这两处剑伤,自己恐怕都很难逃出神剑山庄。
两处剑伤倒也碍不了大事,最要命之处在于自己体内的内息之气在与龙剑诛仙阵的一番殺杀中几乎消耗殆尽,没有十天半月很难恢复如初,眼下又要急送东方暮雪前去峨嵋,如果路途中再遇高手,又何以应付。
度子风抚摸着银甲宝衣上的那处剑洞,免不了一番心有余忌,那龙剑诛仙阵的威力的确是非同一般,臂膀所受一剑连淫蛇毒王的银甲宝衣都未能挡住,倘若没有淫蛇毒王的这件银甲宝衣护体,这一剑定会透体而过,直接会命丧当场,回味一番,这淫蛇毒王的银甲宝衣竟连续两次护了自己性命。
命运就是这般奇妙,让人永远也想不透,父亲惨死在淫蛇毒王之手,而淫蛇毒王的银甲宝衣却又两次救了自己性命,命运是如此造化弄人,或许这就是天意,是父亲的在天之灵保佑着自己。
身处密林之中,度子风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来,密林中寒气凌人,颇显阴森,明明是皓月当空,但密林中却是漆黑一片,只有点点月光从繁茂的枝叶缝隙间洒落而入,神剑山庄的那帮弟子定也是对这广阔无边的深山密林颇为忌弹,才舍弃随脚步而追,度子风棬缩在一棵老树根下,竟不知不觉沉睡过去。
神剑山庄半宿的折腾让度子风几乎是筋疲力尽,这一觉度子风睡的极为深沉,只到第二日天空翻起了鱼肚白,度子风才慢慢睁开了双眼,见天色已放亮,忙起身便朝密林中摸去,没过多久,便搜寻到了肖天佑为自己而故意留下的标记,顺着所留标记,度子风一路朝密林深处摸去。
白日的密林同样显的有些阴寒幽黑,若不是有龙渊剑在手,在密林中定少不了一番折腾,越往深处,所行之路越是困难,也不知先前逃出的肖天佑两人是如何在夜色下从这密林中走过?不过,以飞天大盗肖天佑的本事,这些事恐怕真还难不倒他。
当度子风顺着标记寻过一片山坡后,在一处颇显隐密的山凹中总算见到了两人身影,此刻肖天佑正来回渡步,显的有些焦急不安,一副狼狈模样,其周身的衣衫被扯开了好几条口子,脸额上也未能幸免,见了度子风立马绽放出劫后重生的笑容,行上前去向其追问道:“怎么这么久才寻到此处?”语气中即有责备之意又显关怀之情。
肖天佑这番模样,昨晚定是在这密林中折腾的够惨,为了不让肖天佑替自己担心,度子风向其简单应道,昨晚从神剑山庄逃出时受了轻伤,所以才耽误了时辰。
肖天佑见度子风腿部与臂膀处都缠了碎布,有血迹渗出,也不在深问,对度子风开起玩笑道:“为了偷这美人,害的我在这深山密林中折腾一宿,还差点破了相,如今连你都受了伤,要知道这番艰难,倒不如先前连那多事的张美人儿一同偷出,即省事又舒心。”
从肖天佑话语中也不难听出,似乎肖天佑对那张美人儿仍旧是念念不忘,还在思其美色,但对张美人儿破坏两人偷人计划之事又稍显芥怀之心。
度子风见东方暮雪穿着一件单薄衣衫正半躺在一棵大树旁,从昨晚一直沉睡至今,不免有些替她担心,但从肖天佑此后的一番话语中才知,东方暮雪在天色还未放亮时便已醒来,一直哭嚷着要回神剑山庄,肖天佑相劝不下,没了法子,才又将她打晕过去。
度子风脱下那件本不属自己的外衫,替东方暮雪披上,紧接着又将衣衫内的银甲宝衣脱下,递向肖天佑,对肖天佑无比愧疚道:“其实我并不会使什么刀枪不入的神功,上次用神功与你交换飞尘绝影步,也并非要故意欺瞒于你,当日在破庙中之所以能挡下飞鼠王一刀,皆因我手中这件银甲宝衣护体,这银甲宝衣原本是五毒教淫蛇毒王的一件异宝,机缘巧合之下才落到我手中,这件宝衣也有刀枪不入的能耐,与你心中所想的神功如出一辙,有异曲同工之妙,如今我把银甲宝衣送你,也相当于传你刀枪不入的神功,希望你不要为此事而有所顾虑。”
肖天佑这些时日只顾着想办法帮度子风偷盗东方暮雪,以此来答谢度子风在破庙中的相救之恩,对两人换功之事忘的是干干净净,只到此时度子风提起此事,他才记起两人的一番换功之举,听度子风道出实言,对其并无苛责之言,见度子风递来的银甲宝衣,倒显出犹豫之色。度子风知其心中所想,对肖天佑坦承道:“肖兄弟,你如果还当我度子风是朋友,就收下这银甲宝衣。”
肖天佑见度子风话已至此,便不再多言,向度子风点头而示,接下度子风手中银甲宝衣。两人折腾了一宿,早已是肌肠肚饿,肖天佑本是个受不了饿的人,向度子风说了两句,便摸到密林中找寻吃食。待他返回时,衣衫中不但裹着十几个野果子,手中还提着几只野味,颇显欣喜。
直到两人饱餐了一顿,那东方暮雪才从沉睡中醒来,眼见度子风坐在身旁,口中边哭喊着杨师兄边扑向度子风怀中扑去,惊的度子风是一脸茫然,竟不知所措,另一旁的肖天佑同是目瞪口呆,不知发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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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顺溪而出又逢故人
>东方暮雪醒来后,迷迷糊糊间竟又把度子风看作了杨沐,才会对度子风作出投怀送抱之举,当她发现周身异样时,立马又捌开了度子风,显出女儿家的娇羞之怒,对度子风连番追问道:“你是谁?为何要抓我?我父亲在哪?”
这还是度子风头一回与异性少女相拥,对男女之情本就懵懵懂懂的他,东方暮雪的一番投怀送抱另的度子风颇显尴尬,东方暮雪的连番追问在其耳旁回荡不息,这情景如此似曾相识,耳濡目染,当时自己身中淫蛇毒王的蛇胆香酥,被老乞丐相救,也是同样的情景,同样的话语,度子风免不了触景生情,心生感概。
度子风从脸上扯下那张本不是自己的人皮面容,在东方暮雪面前露出了真容,眼前度子风的这张陌生面容,倒未让东方暮雪显出多少惊讶之色,度子风将七星龙渊剑递给东方暮雪,言语深沉道:“东方前辈的七星龙渊剑你一定认得,前辈已经死在了一处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是被神剑山庄的杨沐所害。”
双手抚摸着龙渊剑的东方暮雪一听此言,经不住向后跌退,眼框中泪花闪动,盯着度子风,悲痛之色不言而喻,不管度子风话语真假,凭着手中七星龙渊剑,她也能猜测出父亲定是出了变故。
度子风拿出中东方一剑在牢狱中留下的那张人皮遗书,递给东方暮雪道:“这张人皮遗书是你父亲死后所留,遗书中所载内容皆都与你父亲被害有关。”
东方暮雪双手颤抖着接过人皮遗书,忍着泪将遗书看完,在度子风的一声哀叹中,将人皮遗书贴在胸口,伤悲而泣,望着天空,久久不语。
度子风与肖天佑本想上前对东方暮雪道几句安尉之言,见其模样,知其心中丧父之痛,痛彻心菲,两人皆都沉默不语。
“为什么?父亲待杨师兄如亲生儿子一般,杨师兄为何还要残害父亲?”
心中的痛楚与怨恨交织一起,另东方暮雪经不住怨天自问。
杨沐残害东方一剑的动机的确让人捉摸不透,只恐怕也与那轩辕剑有关。只可惜,随着东方一剑之死,一切都将石沉大海。
度子风将在地牢中遇到东方一剑的前前后后向两人尽数道出,东方暮雪悲痛之余,竟哭喊着要返回神剑山庄,当面质问杨沐,为何会做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度子风与肖天佑忙将其阻拦下来,此时返回神剑山庄,等于是羊入虎口,虽有诸多证据在手,但杨沐在神剑山庄隐藏如此之深,定留有后手,以三人现在的处境,还不能与之抗横。
当前,度子风只能按东方一剑前辈人皮遗书中所示,护着东方暮雪前去峨嵋,暂避锋芒,等度子风这个有名无实的神剑山庄庄主诛杀了杨沐这个叛徒后,再将那东方暮雪送回峨嵋,东方暮雪虽有不愿,但知其父亲一片良苦用心,只能随着两人上峨嵋以暂保周全。
三人在密林中好生休息一番后,便四下寻路而出,三人在密林中行了两日,也未走出密林,更不见有人烟踪迹,三人心情都跌到了谷底,有些如料未及,长时间在群山密林间赶路,即枯燥又乏味,一望无际的山林就像一头野兽不断吞噬着三人,茫茫树海,山峦叠起,竟这般广阔无边,连东方暮雪都不知三人究竟身处何地。
到了第三日,肖天佑突发奇想,向两人提出了不同见解,与其盲目寻找出路,倒不如去寻找水源,只要找到了水源,顺着水源一路而行,定能走出这群山密林,两人都觉这肖天佑的办法倒是有些道理。第三日下午,在越过一座山峰后,三人在群山之间发现一条山涧小溪,三人皆都大喜过望,一扫前两日的阴霾,顺着小溪沿溪而行,直到溪水尽头汇河而入。
皇天不负不有心人,三人在小河旁总算遇到一位砍柴的樵夫,无不惊喜万分,肖天佑向其打听一番,才知三人早已经出神剑山庄的地界范围,肖天佑向樵夫使了一些钱财,便跟着樵夫一同回到了他所在村庄,三人在樵夫家好生梳洗一般,养足了精力,又马不停蹄的朝峨嵋派赶去。
度子风生怕东方暮雪的美貌在路途中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让肖天佑将其易容一番,若的肖天佑都不忍心下手,最后无奈之下将东方暮雪易容成一副妇人模样,虽其面容有变,但其身姿仍旧让人挪不开目光,浮想翩翩。
东方暮雪在路途上一直沉默寡言,心中丧父之痛迟迟未能忘怀,无论肖天佑如何花样百出,使尽各种手段,也博不到东方暮雪会心一笑,这日,三人经过一处热闹异常的小镇,听闻小镇上有一种被称作“黄花狗头鱼”的名菜,非常搀口,肖天佑经不住美味佳肴的诱惑,强拉着两人朝小镇上最热闹的客栈摸去。
三人为避众眼,找了一角落处落坐,肖天佑搓了搓手,让店小二做了那道闻名于耳的“黄花狗头鱼”,此时客栈中食客倒也不多,只有稀稀嚷嚷的几桌,正当三人等菜之时,却见客栈又进来两位手持利剑,一身劲装束身的食客,看两人衣着装扮,显出一丝不凡之气。
要是平常过往的食客,度子风倒不会多加留意,但这两人一进入客栈内,就颇显古怪,两人向客栈中的几桌食客不停张望探寻,似乎在有意而寻,身旁的东方暮雪虽易容换了面容,度子风仍旧不敢大意,度子风夜盗神剑山庄之事恐怕已传遍了武林,所料不错,那神剑山庄定会派人手四下搜寻东方暮雪的下落,两人的这番所为,不得不让度子风稍起疑心。
最后,两人径直走向一桌只有一位食客的食桌旁,分站在那位食客身后左右,也不言语,颇显怪异,那位食客对身后两人根本未正眼相看一眼,自顾而饮,引的客栈中其他食客纷纷侧目而望,度子风见两人目标不是东方暮雪,这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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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妙曼少女事与愿违
>度子风对那桌食客倒也未太在意,身旁的肖天佑却是另一番模样,暗瞅着那食客,就差眼珠子没掉落在食桌上,转过头来,朝着度子风不停挤眉弄眼,显的有些莫明奇妙,那桌食客所坐之人也就是一位十七八年岁的少女,除了面容白净,五官稍显秀丽外,倒也看不出什么过人之处,与武林第一美人儿张惋君相比,相差甚远,连身旁的东方暮雪都要比其美貌。
肖天佑似乎连店小二端上的那盘让人眼搀的“狗头黄花鱼”都失了兴至,似乎被那少女食客勾去了三魂七魄,
三番五次向其偷瞄,度子风知其性子,摇摇头无语可言。
自从持剑的两人进了客栈之后,少女就显出一副不悦之情,但始终未与身后这两人言语一句,见少女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仍到了食桌上,起身便朝客栈外行去。
客栈中所有食客的目光都被少女身姿所吸引,眼前少女光从她那杨柳细腰,玲珑妙曼的身姿来看,简直是世间犹物,让人欲罢不能,无不让世间男儿垂诞三尺,怪不得肖天佑会被少女勾去三魂七魄,连度子风见了,都有些怦然心动。
少女身后两人见少女起身而动,一言不发便将其拦下,不让其行出客栈,少女瞅着身前挡道之人,恶狠狠道:“你们给我滚开,本小姐的事还轮不到你们来管。”
其言语中虽显怒骂之意,却不见被怒骂两人脸色有任何变化,除了挡其去路,仍旧是一言不发。少女盯着身前挡道两人,双眉一挑,突然在客栈中指着两人呼喊道:“快来人呀,有淫贼呀,有淫贼呀。”
少女的一番惊喊,惊的众食客纷纷投来诧异目光,双眼中尽显火热之色,如此千载难逢的英雄救美良机,让众食客怎能轻易袖手错过,但众食客被持剑两人的凌厉眼神扫过后,又纷纷偃旗息鼓,不敢妄动。
度子风自己倒没有英雄救美的心思,只担心身旁的肖天佑会沉不住气,挺身而出,引火烧身。度子风正想对其相劝几句,却发现为时已晚,肖天佑已从食桌上蹿起,使出飞尘绝影步,飞速掠到了三人之间,挡在了少女身前。
事已至此,度子风也显无奈,盯着肖天佑,摇头叹道:“这肖天佑无论走到哪,都是个喜欢惹事的人。”
为了突显英雄救美的气概,肖天佑拍着胸脯对持剑两人挑悻道:“两个七尺男儿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冲着我来。”
肖天佑的一番英雄救美之举,还没待身前两人有所动作,身后的少女却先乐吱吱笑了起来,其风玲般的笑声让肖天佑差点摊软在地,回头望来,见少女望着自己正笑的无比欢畅,坚挺高耸的双胸随着笑声而起伏不定,盈盈一握的腰肢随笑声而轻摆,若的肖天佑差点倒在了少女怀中。
肖天佑护着少女在众食客咬牙切尺的忌怒中,朝度子风所坐食桌而去,持剑的两人见少女又折回了客栈,如影随形跟着肖天佑两人。
本来三人的食桌,现在突然无故又多了一人,见持剑两人站守在少女身后,寸步不离,让度子风与东方暮雪颇不自在。度子风倒也猜出少女心中所想,无非是想借助几人之手逃出客栈,度子风本不愿插手少女之事,而身旁肖天佑被少女迷的是神魂颠倒,定不会有所顾忌。
少女笑着与三人攀谈一番,无非是几句逛人之语,肖天佑仍对其笑言以应,度子风对少女询问两语,姑娘从何处来,要到何处去?少女却笑着应道,本姑娘从来处来,要到去处去,度子风见她有故意隐瞒之意,便不再多问。
度子风心中正思量着如何摆脱眼前少女,却见客栈门外突然进来一位与三人相识之人。
见到此人,度子风三人都颇显意外,此人与度子风,肖天佑倒也有过一番交集,肖天佑曾用他那神奇第三只手对此人下过手,在神剑山庄,此人还与岳继宗在擂台上为夺剑而斗。
不过短短数日,两人竟两次与天下首富之子沈俊轩相遇。
因东方暮雪之事,度子风两不倒不想再次与其交集,虽不知沈俊轩对神剑山庄那晚掳人之事知晓多少,但以沈俊轩江湖阅立和眼力,难免不会看出两人破绽。
度子风两人本有心回避沈俊轩,但事情往往就是这般凑巧,沈俊轩入了客栈,未曾止步便朝度子风这边行来,看其样子,恐怕是认出了度子风两人。
沈俊轩还未近桌,却见少女身后持剑两人却先迎了上去,两人对沈俊轩握剑而应,口中还称沈俊轩为少主。度子风与肖天佑都未曾想到,少女身后持剑两人竟是沈俊轩的人。
沈俊轩对持剑两人罢了罢手,直接落坐在少女身旁,见度子风三人,开口笑道:“真是巧了,此处竟还能遇到度兄弟与肖兄弟,那日在神剑山庄,两位兄弟可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害的我一番苦寻,不过度兄弟与肖兄弟这次在神剑山庄可是出尽了风头,让我好生佩服。”
要说在神剑山庄大出风头之人,应当是为夺蚀月神剑的岳继宗与他自己才对,这沈俊轩明显是话中有话,暗藏语机,度子风怎会听不出来,难道是沈俊轩已经发现了什么珠丝马迹?
度子风见沈俊轩正盯着身旁被易容的东方暮雪似笑非笑,担心沈俊轩已猜出了东方暮雪身份,紧了紧手中龙渊剑,对肖天佑连使眼色。
由于沈俊轩的一番话语,桌上气氛马上变的诡异起来,度子风与肖天佑紧盯着沈俊轩,沈俊轩虽对两人以兄弟相称,但其骨子里究竟作何而想,两人不得而知,一但有风吹草动,两人绝不会为了那一声兄弟而坐以待毖。
沈俊轩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对两人明言道:“想必度兄弟身旁这位便是神剑山庄的东方姑娘吧,两位兄弟倒也不必惊措,那晚在神剑山庄掳走东方姑娘之事其实我早已看出是度兄与肖兄所为,虽不知度兄与肖兄为何要去掳走东方姑娘,我与两位兄弟虽也只有一面之缘,但以度兄弟为人定不会做出什么丧尽天良,违背侠义之事,如今看来,东方姑娘倒像是自愿与两位兄弟同行,这其中定有什么隐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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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零章沈家兄妹转道而行
>两人哪知,沈俊轩早已识破了两人身份,不过其言语中倒未有落井下石之意。
度子风不知沈俊轩是如何识破两人的身份?向其询问一番才知晓,原来是因手中七星龙渊剑露了破绽。在两人与沈俊轩第一见面时,沈俊轩认出了度子风放在桌上那把七星龙渊剑,武林中无人不知,七星龙渊剑是神剑山庄庄主东方一剑之物,度子风拿着东方一剑的七星龙渊剑上神剑山庄,难免不让沈俊轩起疑。
那晚沈俊轩见度子风使出了七星龙渊剑,便断定掳走东方姑娘两人定是度子风与肖天佑,虽猜不出两人为何要掳走东方姑娘,但猜想这件事一定与东方一剑有关。
至于沈俊轩为何没有向神剑山庄长老与弟子道出两人身份,一者是沈俊轩相信度子风不是那种丧尽天良之人,二者是神剑山庄接连两任庄主相继失踪,沈俊轩知道神剑山庄这潭浑水深的很,绝不是表面那么简单,自己要是搅进了这趟浑水中,有弊而无利。
话到此处,度子风只觉整件事对沈俊轩倒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本想对沈俊轩尽详告之,见身旁少女,又不便对其开口,必竟此事牵扯到叛徒杨沐与东方暮雪安危,当是越少人知晓为好。
度子风本以为眼前少女是个事不关已的外人,当沈俊轩向度子风与肖天佑告之那少女身份时,两人大为惊讶。
原来这位少女便是天下第一首富沈万三女儿,也就是沈俊轩的妹妹沈千娇,同样也是武林十大美人儿排号第七位之女。
沈俊轩到此客栈中便是为其妹沈千娇而来,与度子风三人的相遇只是一个天大巧合。
其妹沈千娇只因在家中被其父沈万三逼婚,相嫁一个她不愿嫁之人,与其父沈万三闹了别扭,才从家中逃了出来,沈俊轩一直在命人找寻沈千娇,前几日去神剑山庄之时便是为找寻沈千娇才耽误了时日,恰好与度子风两人在神剑山庄山下小镇碰了面。
沈俊轩离开神剑山庄后,被手下之人告之了沈千娇下落,便又马不停蹄赶来,先前持剑两人之所以要将沈千娇堵在客栈中,也是为了等待沈俊轩赶来。
沈千娇贵为天下第一首富千金,从小便养尊处忧,娇生惯养,脾气叼钻古怪,其母亲过世甚早,在家中无人敢管束于她,只有沈俊轩的话语她倒听的进一言半语。
沈俊轩为了劝其回家,向沈千娇再三保证,只要回了沈府,沈俊轩一定想办法让她不用相嫁那位不愿嫁之人,如果到时仍旧被父亲紧逼不舍,沈俊轩再亲自将她送出沈府。有了沈俊轩再三承诺,沈千娇才免强应承下来,同样跟着沈俊轩返回沈府。
在得知沈千娇是沈万三之女时,肖天佑显的颇为失落,他对沈千娇颇有爱慕之心,但对两人相差甚远身份有些介怀。沈千娇必竟是天下第一首富千金,以自己身份,如何能与之相配?这恐怕又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度子风将牢狱中遇东方一剑之事一五一十向沈俊轩告之,连怀中人皮遗书也拿了出来。
从向沈俊轩送还钱袋时,度子风便对他有一种莫名信任之感,这种信任与自己对肖天佑的信任又有所不同,与东方一剑临死前对自己的那番莫名信任有些相似,这种信任来自己内心深处,与生俱来,就像俗话中所说君子之交淡如水。
当沈俊轩得知事情真相后,接连摇头,他如何也想不到东方一剑是被其徒弟杨沐所残害,杨沐会是那种丧尽天良,人面兽心之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至于杨沐为何会对东方一剑狠下毒手,让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只怕整件事不止只牵扯到杨沐这般简单。
如今朝局动荡,天下大乱,各路英雄尽出,不少正邪势力暗中都在蠢蠢欲动,想趁乱刮分到一羹,难免不会有暗中势力想对神剑山庄下手,神剑山庄可是传承着轩辕剑之密,凭着这点,也能让天下众英豪对其虎视耽耽。
当得知三人要前去峨嵋之时,沈俊轩颇为三人忧虑,峨嵋之行路途遥远,神剑山庄已派下众多弟子正在搜寻三人下落,加之此事已经得到武当派岳继宗的鼎力相助,武林正道各帮各派说不定也会插手此事,恐怕三人很难逃过武林各门各派弟子眼线。峨嵋本是武林正道门派之一,三人上峨嵋很有可能是羊入虎口,且峨嵋了凡师太也不一定会留下东方姑娘,即便留下,也很难瞒过峨嵋派上下众弟子,难免不会走漏风声。
沈俊轩所言另度子风回味良久,武当派岳继宗也插手此事,另三人处境更是雪上加霜,东方暮雪虽易容换面,不一定能瞒过所有人法眼,峨嵋之行,只能避人远之。
沈俊轩深知三人处境,向度子风三人提议,三人不如换水路而行,水路必竟要周全隐人耳目许多。
三人都觉沈俊轩所言甚是,打算听其所言,转水路而行。
几人在客栈中长谈许久,提起上次三人在神剑山庄山脚小镇客栈中一番酩叮大醉,三人唏嘘不已,短短几日光景,度子风两人竟在江湖中闹出如此动静。
度子风三人不敢久留,与沈俊轩几人道别一番,便分道扬镖,沈俊轩对三人再三叮嘱,他日路途中经过沈家庄时,一定要到“天下第一楼静心斋”去做客一番,让他尽地主之宜,三人见盛情难却,只能先应承下来。
三人出了客栈,为避人耳目,择偏僻之路而行,一路上倒也风平浪静。两日之后,三人寻到江边码头,本想雇请一船夫沿江而上,由于天色已晚,所行不便,三人只能在码头边一户渔户家中借宿一宿,明日再作打算。
那户渔家平日靠打渔渡日,日子虽秸拘却也安生,对借宿度子风三人倒也热诚。肖天佑走到何处都是一副大善人模样,免不了对渔户相赠一些钱财,别看肖天佑平时只做一些鸡鸣狗盗之事,但他大发善心,千金散尽之举也另度子风对他好生佩服,与杨沐那种满口仁义,人面兽心之人相比,不知要好上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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