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柜子壁橱门板》 1、初来乍到成为强盗/海盗已经很不错了 大家说图书馆附近四号楼里的九号柜子不能靠近不能打开,如果开启会出现一个虫洞,带你去另外一个世界甚至另外一个星球去,但是……这种事谁信啊。 在某天柜子再次被拉拉队队长无耻占掉后我站在走廊尽头看着搔首弄姿站在一号柜子旁蔑视对着我笑的长卷发女人,默默的面无表情了…… 怎么办,我突然好想在那天杀的女人脸上来一脚。 “即使是五星上将的女儿又怎么样,在学校里还不是得乖乖被学校风云人物欺负啊……”我听见路人甲幸灾乐祸的低笑声。 站在原地看了她一会儿,我放开攥紧的手指轻轻吐了一口气,慢慢挂上微笑走向她。 “雅芙妮小姐,你似乎又站错了置物柜呢。”我加重了“又”上的音,将滑下肩膀的书包往上拉了拉,瞥眼她手上的三明治,“怎么了,难道迷路了?我还以为你至少不会脑子不清楚到这个地步呢……” “你说什么!?”旁边的小跟班冷哼着想要推我一把,我脚步向旁微微移动了一小步躲开:“我还以为我咬字够清楚了。” 啦啦队长妖娆地笑:“我要用这个置物柜。” 我也微笑:“你干脆去死吧。” 其实我真的很想直接就把书包丢过去狠狠砸翻她抓过她的头发摁在地上使劲踩两脚,看见这个女人我就不自觉有点蛋疼菊紧,但是为了不浪费力气,我还是决定不采取真实行动。 她的笑容僵了一下,看上去有点尴尬。小跟班看到她的表情后上前插腰瞪我:“干嘛?想打架吗!?” 我语气真诚:“我是啊。”相信我,我很少说谎的。 “你……”小跟班看着我认真的表情瑟缩了一下,在看见我身后不远走来的校长后再次挺了挺胸,“打架?你想被劝退吗?” 我瞥了眼对面墙上画像玻璃上反射出来的校长的身影,连忙摆手:“不,当然不想。” 因为手摆动的幅度过大,我拍到了啦啦队长手上的三明治,在她措不及防的视线中三明治就这样甩到了她身上,里面的沙拉酱一点一点流了下来,糊满了她白色的裙子…… “啊,对不起。”我在她们还来不及反应的呆愣视线里掏出书包里自己的三明治往前递:“赔给你们我的好了……” 因为踩到沙拉酱我脚一滑,向前一个踉跄,手中的三明治就这样狠狠揉到了雅芙妮的裙子上。 里面是番茄酱,所以颜色有点鲜艳,红色印在白色上的样子,实在很像裙子上不小心沾上了大姨妈。 看着雅芙妮铁青的脸色和裙子上缓缓滑下来的番茄酱,我摊着自己油腻腻的爪子很认真道:“啊抱歉,我不小心。” “南希!”啦啦队长愤怒了,没形象尖叫,“这是calvinklein今年春秋最新的高级定制!!!” 我茫然看着她:“啊,然后呢?”在我看来,它就是一条白裙子,而且撑死了也只是一条白裙子。 “你想找茬吗!”她狠狠揪住我的t恤领子,我默默任她揪:“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了……”“谁信啊!!!”她咆哮。 我:“不然这样,我出干洗费……” 雅芙妮:“问题不在这里!这是科斯塔先生设计的裙子!!!” 我:“谁啊,不认识。” 雅芙妮:“你以为自己的爸爸是上将就了不起吗?凭什么这么嚣张!凭什么用一号柜子?” 我:“万人迷小姐你越扯越远了,柜子是按入学成绩来的而不是背景,而且你的爸爸是财阀,教父是全国家长教师协会会长,背景也很厉害啊,为什么会被排在一百六十九号?” 雅芙妮:“你……” 看着她气急败坏的脸我的心情突然变好了不少:“其实一号柜子我可以给你,早餐掉了我用我的赔你,而且我可以出干洗费,但你可以不要这样对待无辜的少女我吗?” 她深呼吸。 她扬起手。 我面带微笑看着面前上演“一日一失控”的美丽少女,在那巴掌狠狠扇下来的时候淡定看着一只手截住她往下挥的爪子,一个声音插了进来:“雅芙妮,够了!” 缓缓扭过脸,我对着那个脸上带着些怒意的中年男子笑逐颜开:“早上好,教父……哦不,校长。” “我在旁边看到了全过程,雅芙妮,这次是你太过分了!” 不对啊教父,你这话的意思是我曾经过分了?……啊,真是伤人呢。 “就为了一个柜子至于吗?你们两个人和平相处不可以吗!”校长先生在皱着眉头说教。 听着教父用严肃的语气列举我和雅芙妮之间发生的各种摩擦我觉得很无辜。 教父你不知道,其实这根本不关柜子也不关我的事,这个女人就是和我不对盘,用中国的古话来说是什么来着……啊对,八字不合。她单纯又单方面的对我八字不合,就算我绕着走她还是会凑上来给我添堵,友好相处什么的就是狗屁。 “我知道了。”我理了理衣领退后两步决定结束这场闹剧,“我用九号柜子就好了。” 教父的话停住。 连着周围围观的一大票路人甲乙丙的表情都微妙了。 我虽然不理解他们不知从何而来的惊讶,却也没什么兴趣。取过墙上的钩子上挂着的带着点灰尘的钥匙我面带微笑,反正我有一号置物柜的备份钥匙,爱什么时候把蜥蜴爬虫蛇类放到柜子里养着玩都行。 见骚乱告一段落,围观的人逐渐散去。目送雅芙妮不满离去的样子我挑挑嘴角,刚想说些什么,教父的手伸过来拍了拍我的脑袋:“南,为什么你还是没有学会和普通女孩子好好相处呢?” 我又没想和她们计较,而且谁说我不能和她们融洽相处来着:“我和排球队队长可尼莉雅关系不错啊。” 教父的动作很搞笑地顿了顿,似乎有点无奈,最后还是揉揉我的头发:“算了……放学后有事吗?安东尼和阿诺今晚会回来吃饭,而且黛西说很久没见到你了。” 我摇头:“原来的那个奥布拉上校退休了,父亲说找到合适的人选之前我可以休息一段时间。” “晚上来吧。” 我点点头应下邀请,看着教父渐渐远去离开走廊后我打了个电话向家里汇报了这件事,抬脚向九号柜子走去。 我记得,雅芙妮最怕的东西好像是蜘蛛吧?不然下次去宠物店买一只智利火玫瑰搁进一号柜子里?一只不够吧?不然多弄两只? 报复心强?啊不好意思我还真不是那种被人欺负了还任由别人踩在自己头上的圣人。 我的原则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如果有人没事找茬我也会陪着玩,乖乖被学校风云人物欺负不还手不还嘴什么的,从来不是我的菜。 撇撇嘴用从墙上拿来的钥匙打开九号柜,往里看了眼我沉默了。 “啪”的甩上柜门我双手环胸对着九号柜子的锁眼默默发了下呆。 距离最近一次被教官打到太阳穴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难道几年前的事也会产生后遗症?我是不是什么时候该去预约一下医生来看看眼睛了?为什么我总觉得柜子里面没有往常那小小的空间,而是黑色的一大片漩涡状不明物体,衬的置物柜看不出深浅,就像一个通道一样…… 缓了好一会儿我再次打开九号柜,又是一阵沉默。 我的眼睛……似乎没问题,因为里面的确是一大片的黑色漩涡…… 环顾了下四周,走廊上没有一个人,估计全部都进到教室里去了。静静看着面前的扭曲黑色很久,犹豫了一下我终于试探性地伸出手…… 指尖凉凉的,黑色漩涡的触感很像雾气,从指缝间滑了过去。 感受了一下后我径直将手伸了进去。 如果是谁在柜子里恶作剧,一下就会碰到内壁,赶紧把恶作剧道具拿出来把书包丢进去吧,看时间就快上课了。 可是将整只手臂都伸进去后我依旧没有碰到该碰到的柜子冰冷的边缘。 茫然将手伸出来看了看,我再次小心翼翼伸进去,往四周的方向扫了扫,依旧没有碰到金属边缘。 诶?为什么没有? 柜子后面像是藏着一个巨大的空间,无论我怎么往里挥动手臂却都没法碰到什么东西,眉头越皱越紧的我刚想着“不如收回手把头伸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怎么回事吧”呢,有什么攀上了我的手背! 微凉的触感让我一个激灵,立刻想把手伸回来,那边却是一股强大的拉力! 我瞪大眼睛盯着越来越近的黑色漩涡,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拉了进去! 面前是一片黑暗! 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一瞬间就失去了方向感。自己似乎是漂浮着的,却似乎也像是被什么紧紧包裹着,最明显的是那种上下颠倒的不适感,让我的头隐隐有点晕。 在好不容易适应了这种感觉的时候,我突然就直直向下坠! 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我知道自己在以一种堪比蹦极的速度往下掉,耳边是呼呼的风,刮的我脸颊生疼。 一段时间的高速坠落后,眼前出现了一点点光芒,我觉得它们有些刺眼。但不一会儿,那些光芒扩大,逐渐的,眼前一片炫目的白,我只是眯了眯眼,就被一股奇怪的力量塞进了一个禁闭的空间里! 发生……什么事了? 似乎有什么轻薄的东西勒着我覆盖了我全身,我想拂去脸上的不适感却无法动弹,就这样在虚无洁白的空间里呆了一小会儿后,周围的一切开始逐渐灰暗,展现出了物体的轮廓。 随着周围事物的出现我慢慢觉得不再难受,眨着眼努力让自己适应那昏暗的光线,我发先自己站在一座桥上。 是阴天,天空灰蒙蒙成一片,我的周围是来来往往的行人,打扮很奇怪。让我觉得惊讶的是大多经过的人长着老虎一般的脸,少数是其他动物,而数量极少的正常人对那些动物完全没有反应,仿佛它们出现在这个地方是很正常的事。 动物头套?万圣节?不对啊现在好像是春天…… 惊讶过后我开始觉得不对劲。 因为是阴天所以四周看上去很黯淡,这我能理解,但目光所及之处的景色完全没有了平常看过去的感觉,带着点不和谐,似乎……它们是被谁架起来的舞台剧背景板。 ……我想我知道了,是空间感。 我所看到的东西除了颜色比以往看到的纯粹了许多之外,所有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物,都没有一直以来的真实感。脚下的桥很结实,但是总有种它被纸支架起来一点都不牢靠的单薄感,来来往往的行人眼睛都很大,有的甚至占了大半张脸,但是……就是一点都不违和。 所以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河水带着点深沉的绿,明明很清澈但就是看不到底,我靠在桥边看了看自己有些熟悉却异常陌生的手,垂头往河里望了一眼。 里面映出一个铂金发女孩子的样子,灰眼,乍一看是我没错,但……她是谁? 眼睛比自己原本的看上去大了很多,鼻子却小巧,瞳孔的颜色灰到有些假,虽然看起来和我很像,但这到底是是谁? 我茫然摸了摸自己的脸,水里的倒影随着自己的动作晃了晃,看着那有些模糊的身影我差点就这样一口气噎死了自己! 这……这居然是我! 到底怎么回事? 我记得我打开了九号柜子,看见了黑色的不明漩涡,被吸进去了,然后就到了这里……等等,九号柜似乎有什么传闻来着?好像是不能使用不然的话会被带到另一个时空? 这种东西鬼才信啊喂! 我的表情逐渐狰狞,我说这种事情一点都不符合科学吧?这哪里是另一个时空!明明就是另一个世界吧? 面部传来无法抑制的抽搐,我想了很久,结合了种种可能会有的状况和我记忆中听过的各种八卦流言,觉得,自己似乎被卷进什么其他次元了…… 所以我是在做梦? 不,除了做梦没有别的可能吧!这和班级里的御宅族们每天念叨的动漫游戏二次元什么的如此相像,怎么可能会是真实存在的东西…… 默默垂头看眼水里自己现在的样子,我抬头环顾四周。 回去的路呢?离开这个破梦境的路在哪里? 该死的,我现在到底在哪里睡觉?如果没及时醒过来错过今天的晚餐怎么办?毁约的话会被爸爸狠狠责骂的啊!被惩罚去和萨维上士进行锻炼打靶什么的我一点都不想做!那个混蛋出了名的鬼畜喜欢打压下属制造难度,九岁那年只是一天而已我就觉得自己快死掉了啊!好不容易因为奥布拉上校退休我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我一点都不想主动送上门让萨维折腾! 可是我无论怎么打量四周,都无法看到什么和现实有关的地方,我就站在一座看起来很普通的小桥上,周围是一群长相奇怪但似乎很普通的行人,而天,黑压压的,打了一个小小的闷雷。 我伸出手,狠狠掐了自己一下! 那疼痛让我哆嗦了一下,使劲揉着手臂我面无表情看着水面,觉得出问题的应该是我的脑子才对。 也许,我只是在开柜子的时候睡着了,更或许,我根本还没去学校,也没和教父约下什么晚餐,这一切果然只是一个梦而已,掐着很痛这种事证明不了什么,我马上就可以清醒过来了…… “找到了!小偷在这里!”不远处的小路似乎有什么骚动,我看向那边,一群长着老虎脑袋的诡异制服队伍朝着我这边跑来。 我有些惊悚地看着面前那群人,野兽的脸就这么自然地长在人类的肢体上,这个梦境完全扭曲了我的世界观。 为首的那个人带领队伍把我围了起来,抽出他别着的刀指向我:“小贼!立刻把村正交出来!” ……啊?我? 2、黑暗面是每个人都有的东西 被一群人围着打架这种事也许别人没有经历过,但从小到大我被围堵过很多次。 所以我一点都不觉得害怕。 现在的我非常茫然,为什么突然跑出这么多不人不兽的家伙拿刀指着我?先别说他所说的村正是什么,被爸爸用斯巴达教育养育出来的我,对遇到事情进行处理后带来的可能结果很是慎重。如果是自保,就算杀了这么一群人我都可以堂堂正正回家在爸爸面前说我为了安全不得已,但是如果是虐待动物…… 回家后估计就会是每天的10公里和五十圈绕场蛙跳,我一点都不想! 莎士比亚说的好,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现在对我来说,到底该爱护动物还是爱护自己,是个艰难抉择的问题。 所以我决定先和这群虎面人好好谈谈:“那个……你们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哪里搞错了?小贼你闭嘴!到底是何人让你擅闯将军府来偷村正?区区一个外星人居然敢单枪匹马来挑衅偷妖刀!?” 诶……他刚刚说了什么?外星人? 我愣了愣,瞻仰了一会儿他们太过特别的长相后,终于明白,原来是外星人啊…… 喂哪里搞错了吧!?明明外星人没被证实啊!就算跟着爸爸每天在机密文件里打滚,但那些不明飞行物大多都已经被证明是造假了!哪来的外星人?外星人为什么要长着地球动物的脸啊?不对吧! ……等一下,我现在在做梦。 嗯,做梦,梦里神奇的二次元,外星人。 好吧,外星人就外星人吧,刚刚的考虑也可以免了,反正是做梦,保护动物这种事完全不用考虑。 整理完混乱的心理活动后我抬起脸,想和它们沟通一下:“那个……你说我偷了村正,村正是什么?” 我觉得对面那个虎面人在生气。 因为他眼窝那块全黑了。 而且他的额头跑出来一条类似青筋的玩意儿。 ……梦里的表情原来这么好控制吗?我如是想到。 “你自己都握在手上了还想装傻吗!?”他怒喝! 手上? 我低头,才发现自己的右手紧紧攥着一柄刀,沉甸甸的重量透过掌心告诉我它的存在。 “……”这不可能不是梦吧?不然怎么解释我完全无视掉这重量的事实? 我默默向前一步,表情真挚:“我不是小偷,我把它还给你们好了,你们就别计较这件事了吧……” 即使是在无聊的梦里,我还是不怎么想和这群人纠缠不清。 面前的人冷哼了一声,我居然在一张毛绒绒的虎脸上看出了不屑:“还说自己不是小偷!” 我正直状:“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这把刀会跑到我的手上,或许是它自己飞过来的也说不定。所以放过我吧……” “抓住她!夺下妖刀村正后送到将军府严刑逼供!”他冷笑。 我保持着诚恳的微笑直到那群人真的扑了上来,笑容僵在了脸上,估计很狰狞…… 眼看着那群刺激人的面容就这样冲过来我实在没忍住,拔出所谓的妖刀挡住了最前面的攻击! 都说了会还给你们了你们还砍我?讲不讲道理啊! 武器相撞的声音在空气里鸣响着,带着嗡嗡的震动,手中的长刃很锋利,刀身有着繁复的华丽花纹,刀刃中夹杂着尖刃纹,反着光映到我的眼里。一瞬间我似乎被什么击中,本来想交出刀的想法立刻被打消,心底开始传来不容忽视的,让我觉得隐隐有些兴奋的颤栗感。 全身心都放松了,那压抑着自己的紧绷感似乎被什么拂开,连呼吸都变得舒畅起来。 好像有什么在我的耳边对我说话,我听不清,只是迷迷糊糊觉得心中的郁躁需要一个出口,狠狠挑开对面的攻击我退后两步,腰抵到了桥栏边上。 既然是在做梦,而且是二次元,那么就算砍死他们,都不会对现实生活中的我产生什么影响吧…… 要不……就砍一个试试? 身体似乎变得很轻盈,我敏捷躲避着虎面人的攻击,开始挥舞起这把沉重的□□。感受着心里奔腾着无处宣泄的兴奋感我反手就对着冲过来的一个人的脖子砍去,在他惨叫倒地后我盯着染血后妖艳了许多的刀身,那种几乎快满出来的颤栗似乎被什么引导出了一点点,我想松一口气,却立即被再次涌上来的兴奋淹没! 这……一定比传说中高潮的感觉还棒啊! 呼吸逐渐变得急促,我克制不住心中和刀的共鸣,开始一下下挥舞着这让我没由来安心的刀。虽然我学过西洋剑,但□□拿捏的方法不同,我明明不知道怎么使用它,却对它有种熟悉感,想要砍人,这样想着身体便自己开始动起来! 我听得到远处的女人尖叫声,听得到冲上来的人的嘶吼声,听得到刀挥舞时划破空气的铮铮声,听得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平静无比,在手上传来砍到什么的阻力时,心会猛然一跳,又恢复平静…… 猩红浓稠的血液带着真实的味道在空中喷涌挥洒,零星的血液就这样喷到我的身上脸上,一点点向下滑。 那种感觉非常奇怪。 我甚至想咧开嘴微笑,可是我明明在做那么可怕的事。 爸爸的脸模模糊糊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严肃又带着让我觉得不屑的刻板,穿着军装眉目威严的说“忠诚的对待宪法,无论在哪里无论面对的是何人,承担一切保护人民的义务,毫无保留和逃避”,但下一秒就扭曲消失,面前是一个虎脸人,低吼着拿着刀向我砍来! 我将刀刃转向上,猛然往上一划,一声惨叫带着溅出的血液,弥漫了我的视野。 感受着手中的阻力逐渐消失我轻吁一口气,终于咧了咧嘴。 “放下武器!不然就射杀你!”在围着的人逐渐减少的时候,传来了喝声! 我回过神,看见了满地的尸体和远处站着的拿着枪支的更多虎面人。 枪啊,估计不躲开我会被射成筛子吧? 看着脚边堆积着的尸体我瞥眼从桥面渗到水里的血液,晕染开来变成漂亮的淡淡樱花色,我一跃,轻巧站到桥栏上,心里几乎快弥漫出来的舒畅让我不自觉扬起嘴角笑了:“啊对了,我能问个问题吗?” “废话少说!把妖刀交出来!” 我无视那人的焦躁:“你们说这是妖刀,但是我觉得它很有趣。妖刀这种东西,会不会吞噬人心啊?还是说它把人所有的负面激发出来了?” 就像是心底最阴暗处繁殖的东西一下就被引导出来了,可是我一点都不想克制自己的欲望。 全场安静了几秒,但领头的那个人忽略了我的疑问:“这是你自己放弃了机会!” “为什么我会觉得,突然就放松了呢……”我笑眯眯,左手拿着刀鞘右手把妖刀扛在肩上,远远俯视着那群拿枪的人,“所以不管它是不是妖刀,这把刀已经是我的了哟。” 我几乎都能察觉它在我手中的颤抖,一波一波止不住的战栗。它告诉我它不想走,不想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之内。 “开火!”一声令下后子弹从四面八方直直飞了过来! 我下意识开始挥起刀,扫下大片子弹后往后一倒。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我面带微笑,下坠时的风带起我的头发吹到我的眼前,一缕一缕阻挡了我的视线。对着冲到桥栏边盯着我的虎面人我面带微笑比出一个“v”字形手势,在下坠中将刀收进刀鞘里,然后直直跌进水里。 进入水中的那一瞬间我立刻屏住呼吸,任凭自己下沉,到了差不多的深度后马上就潜游而去。 一口气游了大约几百米,我慢慢浮到岸边,小心翼翼打量了河畔的小路上偶尔来来往往搜寻着什么的虎面人,游到桥下拿着刀伸了个懒腰。 这种疲惫感很真实,就像被押着跑完三公里又被要求举着枪打三百靶一般肌肉酸痛。 静静等待着桥上的那个人离开后我从水里爬出来,甩甩湿漉漉的头发瞥眼又一拨拿着诡异工具伸进水里刺探的人闪身躲进了小巷子里。 这个梦,还真是长啊。 连冰冷的水渍黏在身上慢慢干涸造成的紧缩感都清晰感触到,我窝在垃圾桶旁缩成一团,下巴抵在刀鞘上,华丽细小的花纹硌的我的下巴有点疼。 刚刚我砍了多少人来着?一个又一个,我还真没亲手斩杀一个人的经历呢……虽然是假的,但……挺痛快的。 如果爸爸在,估计会直接揍我一顿让我皮绷紧一点还说什么白教导我了?保护人民忠于宪法什么的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话说我明明是个女孩子,他不需要这么对待我吧? 再次撇嘴我小小打了个哈欠,突然有点困。 难道我又要做别的梦了? “你就是那个造成骚乱的小偷?”头顶突然传来一个带笑的男声! 我猛扭脸对上一张笑眯眯盯着我的脸,被那人吓到我瞪大眼睛:“喝!” 我背靠着的墙壁的屋顶边缘蹲着一个撑伞的男子,目测年龄不会超过二十,红发被编成辫子随意垂在左肩上,皮肤比我还白,穿着黑色的中国功夫装,笑起来很亲切,看起来脾气很好的样子。 看着他那丝毫不具威胁的长相我松了口气,吓到我了,我还以为是什么追兵之类的人呢。 我对他挥了挥手,做了个“嘘”的噤声手势,他悠哉的看着我笑眯眯,一直笑一直笑…… 我觉得有点奇怪,所以我就小声开口了:“……那个,我躲一下就走,放心,不会打扰到你的。” 他眨了眨蓝色的眼睛,干脆就坐在了屋檐边,晃荡着他穿着布鞋的脚继续盯着我。 “……”我觉得被这样的目光盯着有点不自在,在忍受了许久后,我终于受不了了:“那个……先生,能不要这么盯着我看吗?”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妖刀村正,地球传说中的武器,锋利且适于实战,因为造成了德川家的不幸而有‘邪剑’、‘妖刀’的称号,而被世人所避忌,据说吞噬人心,会左右持刀者的情绪和个性,如果是本身就强大且追求力量的人得到它,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他突然慢悠悠说了这么几句,歪了歪脑袋对我笑,“喂,我们来打一架吧^^” “……啊?你说什么?”我觉得我不但脑子坏掉了,耳朵也出了什么问题…… 他完全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突兀的话:“我实在很好奇呢,这把妖刀的能力。” “……”我抬头眯着眼再次打量了他许久,无论怎么看他都是一个普通的少年,于是我等待一堆巡逻的人走过巷子之后站起身拍拍灰尘,面色如常地转身就往巷子深处走去。 这个世界真可怕,到处都是疯子。 我就不信我随便到了哪里都能碰到变态,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啪嗒。”轻巧的重物落地声。 “唰啦。”什么划开空气的声音。 我微微皱眉,抽出刀转身一挡! “哐当!”刀和伞相撞的声音! 手中感受到的巨大力道让我的手有点发抖,我微微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笑意盎然但眼角眉梢充满杀意的少年,发现他真的是想杀了我…… 3、跟怪物交流是无用功 我觉得我很无辜。 因为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家伙。 虽然我很感谢他告诉我妖刀的由来,可是他这样突然而来的袭击完全证明了他打算把我置于死地,也许我不及时反应过来的话,被他的伞那么一扫我就玩完了,因为那把伞似乎是用金属做的…… 用力挥开他我后退两步:“你做什么!?” 他轻轻向后跳了一步,站在我面前微笑:“我说了啊,打一架吧^^” 你那是打架吗!?那能算打架吗!?那明明是谋杀啊喂! 在我义愤填膺的指责眼神下他完全没有别的反应,依旧笑眯眯说着那句话:“打一架吧。” 你看这陈述句用的……多么不顾他人情绪啊!多么让人觉得忧愁啊!令尊真的有好好教导你的世界观和礼仪么? “我拒绝。”我把刀收回刀鞘里面无表情盯着他。 “哦?为什么?” 这哪里来的为什么,接受的人才叫奇怪吧:“我的父亲教导我要对他人宽容,不能轻易接受别人的挑衅。” 虽然我从来没有做到过:“而且我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和平主义者,心中永远遵循教义不易怒不轻浮,对待人和事要温和。”屁嘞。 真诚看着他我清楚表达着自己的意思:“所以如果要打架请找别人吧,我还要寻找回家的路,很忙的……” 我没能说完我的话。 因为我被突然扫来的一把伞吓的几乎快停止呼吸。 那个满脸微笑的危险分子直接无视了我如此正色的话语,一招利落的攻击后亮着他从开始到现在就没变过的一百零一号微笑表情:“杀了你哦~” 我猛然往后退了两步。 他的表情明明是明媚的,但还是渗出一丝丝杀意,似乎他的确会说到做到。我皱着眉往后又退了一大步,结果他一看我这么戒备的表情就又笑了:“开玩笑的^^” “……”开你大爷啊!刚刚那一瞬间我野兽般的本能几乎快告诉我赶紧逃了啊! “放心,我不杀女人的,因为女人也许会生下很强的孩子哟。”他把伞打开撑着,在他的脸上留下一片阴影。我表情扭曲地听着他平静带笑的声音从伞面下传过来:“真糟糕,本来还想拿这把妖刀来玩玩呢,但是好像有点危险啊……这样好了,如果你和我打一架超过十分钟,那么这把村正我就让给你,并且提供你离开这个星球的方法怎么样?” 所以这个是抢刀的对手? 他在我的心中,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神经病路人甲”变成了“要抢我手中刀的笑面瘫敌人”,我稍稍警惕了一点,握紧刀再次往后退了一大步。 “我对它期待很高,所以,别让我失望哟^^”他笑。 我戒备地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转身:“……再见。” 我可不想花那么多时间陪他耗着,难道这个突然跑出来的奇怪少年让我打我就打吗,那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轰!” 在我转身刚准备走人的时候,后面嗡鸣了一声。我看见的是我面前的那堵墙壁坍塌下来的场景,它似乎被什么强力的武器击中,中间突然就出现一个巨大的空洞,砖块乱飞灰尘弥漫。 我觉得自己的面部神经抽搐了一下。 “真的不玩一下吗?也许等下就不会故意射偏了呢^^”身后少年的声音轻描淡写,我缓缓扭过身,僵硬着张脸看着他尖头冒烟的雨伞,拿着刀的手在微微颤抖。 墙壁倒塌的余震带起的灰尘盖了我一脸,我伸出手抹了抹满脸的尘土,心底无法克制地涌起不爽的感觉。 他只是在挑衅,你遇过无数次,为什么这次会有点难克制?所以南希你给我忍住了!千万不能发火…… “还是说,妖刀并没有给你这种胆量,我还想说你会是多厉害的女人,结果即使有妖刀在手,依旧无法放开自己跨越性别获得勇气吗?”他的语气跟述说天气晴朗一般正常! 我心中的活火山“轰”的爆发了。 神经病少年你赢了! 我的信条是,拒绝所有形式的侮辱。我最讨厌别人认为我没有能力,最讨厌别人说我是个女人无法做到什么!难道是我愿意生成女孩子吗?我上面三个兄长全是该死的文学博士不愿意受训结果我成了爸爸斯巴达教育的受害者是我的错吗? 所以……反正是梦中二次元纸片人,刺激我的,通通都去死吧! 我深呼吸两下,微笑:“喂……你叫什么名字?” 他愣了愣保持着微笑:“神威,宇宙最强战斗种族夜兔的一员。为什么问我的名字^^?” 夜兔?不知道是什么。 我面对他的疑问挑着嘴角笑,举起刀慢慢让里面的锋利脱出刀鞘,向后一挥我将刀鞘往边上一扔:“因为这样我才能在你的墓碑上刻下名字啊。” “哈哈,是嘛。出于礼尚往来的习惯,那我可以问一下你叫什么吗?” “这很重要吗?”在开口的那瞬间,我向他冲去! 手肘配合着向前的动作计算着距离,在我认为适合的时候猛然向他砍去! 他就微笑着站在我面前,不躲不跑也不攻击的样子,我嘴咧的更大,要得手了! 在刀刃即将要和他的身体接触的那瞬间,他幅度微小的挪了下步子,刀从他身侧滑了下去! 我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就被充满力道的一拳揍了出去! 笑容还没来得及换下来就僵在了脸上,我刚感受到腹部的剧痛就瞪大眼睛飞出去,撞到了原本就开始坍塌的墙上,背部开始传来丝丝闷痛!渐渐瘫倒在地上我艰难捂住被攻击的位置,肺部很难受喉咙很痒,我咳了咳,满嘴血腥味。 这真的是做梦吗?为什么连痛觉都那么明显? “嗯……因为刚开始,我还是给你时间适应好了。因为对你,我可是抱着巨大的信心呢~”他慢慢踱步到我面前蹲下,歪着脑袋笑容爽朗,脑袋上那根毛晃了一下,“所以给你半分钟休息怎么样?” 半分钟你妹! 我挣扎着站起来,怒视着这个除了笑就没别的表情的家伙,再次扬起刀。 手腕微微旋转,支配着刀刃划了一个小圈,我再次向着神威砍过去! 如我预料中一样,他又轻巧躲开,在他离开我的攻击范围的那瞬间我再次翻转手腕,从左侧往上狠狠朝着他躲开的位置刺去! 他的笑容一点都没变过,用伞挡住我的攻击撑着小巷子的墙壁稍一用力,就轻轻一跃到了几米开外。 “果然没看错呢,桥上那是你第一次使用□□吧?”他站在我对面问。我紧抿嘴唇没有回答,再次提刀冲了上去! 我用我最快的速度挥舞着手中的刀,他的动作很快,快到一闪而过来形容也不足为奇。每一次斩下落空都让我的心里多一点沉闷不爽,最让我不高兴的不是我的刀刃根本碰不到他的衣角,而是我明明慢了他半拍,他却始终跟逗我玩一般保持着那半拍的速度,脸上的微笑让我越来越愤怒! 混蛋!你果然在耍着我玩吧!? 在某次角度刁钻的攻击再次被接下后他顺着我挥出的动作轻盈地向后跳远,站在巷子口扛着他那把伞歪了歪脑袋:“啊,肚子饿了……” 我稍稍停下动作,拄着刀难受低着头。 我可以感受到自己的每一次呼吸都摩擦着气管产生强烈的热辣感,肺部因为剧烈的运动而有些难受,汗水从额头渗出来一点点流进眼里。我眨了眨眼,艰难眯眼看着对面那个连气息都没有乱的家伙,抓着刀柄的手愈加用力。 我比不过他,我完全不是这个人的对手…… “已经过了五分钟了呢,我肚子饿了,所以我们快点结束?”他慢悠悠走向我,但没有等待我的回答就举起伞,突然间杀意弥漫! 我一惊,觉得有些不妙。 慌忙向后退了一步,我还没来得及调整好呼吸,那个几米外的身影已经到了眼前! 瞪大眼睛我看着面前出现的那张笑脸,他笑容明媚,似乎对所有人都保持着爽朗的态度,但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不含糊,无法和“温和”这个词汇沾边。 想要挡下攻击已经来不及了,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拿着那把伞扫向我,尔后巨大的痛楚袭来,我就这样被强劲的力道直直甩到了墙上! 背部撞上坚硬的墙面,如此坚固的墙却无法阻止我停下来,听着坍塌的声音我呆呆感受着自己的重量撞破墙壁继续往后飞去带来的腾空感,面前那张笑脸突然就消失不见,而身后传来一个悠哉的声音:“太慢了哦^^” 心中一凛! 所有的东西似乎变成了慢动作在播放着,除了他。他没有给我反应过来的时间,直接对着我的背就是一伞! 我直直向地面撞去! “嘭!”肉体撞击地面的闷沉声响经由身体传到我的耳畔,重重回荡着。 满地灰尘和泥土扬起,盖了我一身…… 剧痛已经不足以形容我的感觉,现在的我,就算轻轻动一下手指都觉得犹如针刺,身体由里到外传来或清晰或闷沉的酸楚和疼痛,让我不自觉微微张开嘴呼吸,可是每吸进一口空气,都夹杂着灰尘,刮着我的喉咙更增加了疼痛感…… 如果这真的是梦境的话,一定是梦魇。 因为,这种痛楚实在太真实了…… “不行了吗?”他站到我面前垂头看着我,表情平静。我觉得额头上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涌了出来,一点点流过眼睛,视网膜里一片猩红色…… 怎么可能……被强压训练折腾了十多年的我怎么可能就这样输了?怎么可能就这样倒下? 我死死盯着对面的少年,挣扎着再次握紧那把花纹妖娆的□□站起来,从掌心传来的阵阵刺痛我已经不想理会了,至少……至少让我不要这样倒在这里,被人俯视。 自尊在心里的某块角落里叫嚣着,几欲冲出来! 抹了抹脸上的血我面无表情看着微笑的少年,他看起来似乎很高兴:“啊,那我们继续吧^^” 4、现实通常喜欢开玩笑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失败。 因为从小到大,爸爸交给我的任务教官给我的命令我都能够按时完成。 爸爸说,即使再最恶劣的条件下也要坚持自己的信仰,为自己该保护的东西付出一切,不能认输不能退却。 他说这是军人的信念。 可是这句话很有问题,因为学校里教的全是“在危险的时候保护好自己的生命,损失掉少的能换来最大的利益”“不要太过固执”“只要能够存活下来,就能迎来更好的未来”,教父也叮嘱我,在遇到比自己强大的对手时不能像爸爸说的一样一直坚守,如果不能对付就保护好自己,爸爸那套说法对我不适用。 到底什么对我适用?你们说了那么多,却没人告诉我到底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做啊。 我的面前现在就有一个强大到令人发指的敌人,我知道我绝对赢不了,我不想立刻认输,我也不想继续下去遍体鳞伤,那么该怎么保护好自己? 我只知道,这把刀我一点都不想给他。 缓缓将刀横在身前,我晃晃脑袋把头上的血甩掉一些,将额头的刺痛感置于脑后不去理会,直视面前兴致盎然看着我的少年:“不要太过固执什么的都是狗屁,如果连自己想要的东西都没法好好拿着,那算什么坚持?” 握紧村正我深呼吸,眯眼拿着刀冲了上去:“我的就是我的,如果有想要的东西,那么抢过来就好。一旦有了,我会决定牢牢紧握!” “嗯,这话我基本上同意,所以别只是说说而已哦。”他轻巧接下我的攻击,不知为何蓝色的眼底满满的都是兴奋,“看来我没看错呢……” 刀锋划向上,他微微向后一仰便躲了开去,顺手合掌抓住了刀。手上传来的巨大力道死死擒住了刀身,我拔不出来,只能被动地看着他微笑抬脚,一下就将我踢飞! 我撞向了似乎没人的一间空房子! 被墙壁挡住飞出的状态我重重跌在地上。 胸腔里隐隐传来什么破碎了的感觉,又一阵剧痛袭来,我发着抖将手覆上胸口,还没有用力便是钻心的疼痛。内脏好像被什么碾过一般,每次呼吸都让人难捱,我因为灰尘轻咳了一下,呛出一口鲜血。 这……不可能是梦吧? 因为,实在太痛了…… 喂,你下手太重了吧?我觉得我肋骨断掉了,这样下去,我真的会死的…… 我挣扎着缓缓站起来,拄着刀鞘向着面前踉跄了一小步,却还是克制不住腿的颤抖而跌倒。他再次蹲到我面前,微笑:“还有三分钟哟^^” 我费力睁着眼向上看,他就这样把我罩在阴影里,眼角弯弯笑的十分清澈。我一阵又一阵发冷,拿着妖刀的手指瑟缩了一下。 “喂!这边发生了什么……”似乎有人听到动静探头看了眼房子里,却被神威带笑的可怕眼神看得噤了声,迟疑退后两步连忙垂头转身快步走开。 我再次用刀支撑着站了起来,呸了一口血咧嘴:“喂,你把人吓跑了呢。” “啊,这种事不重要呢^^” 天逐渐放晴,灰蒙蒙的云层破开一个口子,洒下了些许微弱的阳光,站在门口不远的神威愣了愣,抬头看了眼天空:“啊呀放晴了,果然觉得这样的光芒很讨厌啊……反正只剩两分钟了,我们速战速决……”“唰!” 我狠狠挥出一刀! 眯眼看着险险躲过的神威我摇晃了一下继续砍向跳进房子里面的少年:“废话那么多……你准备当饭吃吗!?” 他微笑着脚尖轻旋向后一转,躲闪了我的攻击后将双手搁在脑后看起来很轻松地继续避开我的刀锋。我的动作因为疲惫和疼痛而渐渐变慢,某次挥空后他站到我的刀上垂头看我:“有精神的女人果然比起那些柔弱的有趣的多呢~^^” 因为刀和神威的重量,我的手臂很沉重,似乎有什么在压迫着自己的手臂神经,我不自觉有些抖,奋力甩开他:“去你的!” “哎呀那是愤怒的眼神,你生气了?”他随着刀挥出的弧度向后跃远,我紧紧跟上就是一刀:“没有!” 生气?我最多对自己生气,其实心底最多的,是无法抑制的对自己的失望…… 深吸一口气我猛抬头:“……而且,我生气的话你就会停下这种无谓的举动吗?” 他笑眯眯地果断摇头,说了句“不会呢~”后轻巧躲开我角度奇怪的一击,他向前一步扣住我的手腕稍稍用力,我只觉得一阵剧痛,手中的刀就这样掉了下来! 继一根肋骨后,我手腕的骨头就这样碎掉! 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而脑袋空白了一秒的我有些微愣的望进他闪着寒光的眼里,神威的嘴角含着一抹笑,血腥的气息从他的眼角眉梢渗出来:“虽然不是很强,但就打发时间来说还是够了呢。” 说着就是一拳! 我被他的一拳揍出很远,身上各个地方都在叫嚣着就快崩溃,面无表情摔进墙边的柜子里的我远远看见他的脸,只觉得痛的几乎想要晕厥。 再一击的话,估计我真的要去见上帝了啊…… 为了一把刀而让自己变得这么狼狈,真的不是自己会做的事呢。 我输了,输的又惨烈又没理由。 闭上眼睛,我决定接受现实。 四周的房屋倾塌破裂声远去消失,渐渐恢复了安静。但这种安静很奇怪,似乎什么都没有了一样。维持着闭眼的状态我静静等待了许久,觉得有点不对劲,微微睁开眼睛,发现周围一片黑暗。 怎么了……? 这个场景……似乎有点眼熟,我还没来得及理清思绪,身后爆发了一阵吸引力,我快速向后跌去。突然的失重感让我一瞬间失去了意识,当慢慢找回五感的时候,我的目光对上了空空如也的九号柜子。 低头,我看见了自己手中拎着的书包。 我盯着和其他置物柜没什么不同的九号柜子看了许久,直到下课铃声响起走廊恢复热闹,短发的可尼莉雅走了过来:“南希,你逃了第一节课!说吧,干嘛去了?是往那个贱人柜子里放什么了吗?” “……”我沉默地瞥了她一眼,又将视线搁到了柜子里。 ……我在做梦? 可是不该啊,那种疼痛就像钻心刺骨,虽然现在没有那么强烈,却还是有着无法摆脱的余韵。而且我昨天只跑了五千米,并没有太大的活动量,不可能会累到站着就做梦的地步吧? 如果不是梦的话,这情况……到底算什么? 我摸了摸胸口,肋骨正好好呆在该呆的地方,手腕也没有骨折,我的手上,也并没有那把锋利的妖刀。 伸出手试探地扫了扫九号柜子,它和普通的置物柜一样,又窄又冰凉。 果然是在做梦吧。 将书包丢进柜子里我随手甩上柜门,转身对莫名其妙看着我的可尼莉雅道:“没事,我只是在想要在那个贱人的柜子里塞什么,去上课吧。” 上午的课很平淡地过去,午休时被闲得慌的啦啦队长找茬,以我“不小心”将沙拉倒在她换上的新衣服上惹起她的尖叫告终。下午只有两节实验课,早早完成后我买了束鲜花去了教父家,见到了温柔的教母和她两个表里不一的儿子们,一顿丰盛的晚餐后我开着自己的那辆二手车回了家。 回到房间丢下书包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后,我换了身衣服戴上耳机出了门。 听着耳朵里流淌着的音乐我系好鞋带伸展了一下身体,开始缓缓跑起来。 从慢到快,一点点增加着速度,直到无法再迈大步伐。 棕榈滩的治安很好,而这个时候的行人很少,一般都在家里开party。我从小路里拐出来奔向浅滩,绕着小岛狂奔。 风在耳边呼呼吹着,刮疼了我的脸,脚步逐渐沉重,直到呼吸变得困难。我慢慢停下来继续向前走了一段距离,等到急促的呼吸缓和下来后,随便一倒躺到了沙滩上。 昏暗的环境让人很放松,我眯眼看着漫天灿烂的繁星,听着空气中回荡着的海浪声和耳机里的音乐声,伴着我沉重的呼吸内心焦躁成一片。 我……很不甘心。 即使只是一个梦而已,我还是觉得很不开心,被人狠狠压制着的,处于弱势的无力感使我真正看清了自己的弱小。 我原以为,我算是强大的了,可是在梦中我的骄傲就这样被狠狠击碎,连渣渣都不剩。 重重捶了下沙地我撅着嘴蠕动了一会儿,慢慢站起来往回走。如果下次再梦见那个混蛋我就主宰梦境宰了他吧! 回了家无视掉三哥的又一次欲言又止,我上楼洗洗睡,一夜无梦。 只是第二天起床觉得腰酸背痛的厉害。 次日是连休的第一天,难得睡了个懒觉后我从床上爬起来,活动肩膀和脖子挠着头发打着哈欠毫无形象地伸了个懒腰,半眯着眼睛顺手拉开了衣柜。 “……”我僵在原地。 喂!谁来告诉我我看错了!为什么我的衣柜里会出现那种眼熟的黑色漩涡?我眼睛有问题?那不只是一个梦吗!? 我想甩上壁橱的门,但是这次那团黑色突然就窜了出来! 我直接被那团烟雾缠住! 挣扎着伸出手掰住门板我想抵抗那巨大的力量,但是效果甚微!眼睁睁看着壁橱的门框上留下自己的挠痕我还是被拖了进去! 又一次被拖着下坠我面目狰狞!真的不是梦的话那这到底是什么!我完全都还没有准备好啊混蛋!我一点不想看见那个给了我浓浓挫败感的变态啊! 可是这由不得我,在我认为全是做梦的时候利落给了我一拳的现实让我回到了昨天我被狠狠打击的地方,清醒回来时对上的是依旧没什么精神的天气和面前笑眯眯盯着我的神威…… 被吓到的我“喝”了一声往后猛退,他貌似感兴趣的看着我的动作:“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我盯着那完全没有杀气的少年再向后爬了一小段:“……我说不可以难道你就不会问吗?”不可能对吧?那你说什么废话? “嗯~”他笑,“为什么你只不过是掉进柜子里而已,受的伤就痊愈了呢?好像还换了套衣服?你……应该不是夜兔一族的吧^^?” 啊?只不过是掉进柜子里?话说我明明没有受伤地回到家里还好好休息了一夜吧?如果真的是什么二次元的话,难道说……时空混乱? “……我不知道。”我搓搓手臂别过脸不想看他,现在一看到这张脸就觉得特窝火…… 我就是不高兴了,我就是对被打败这件事耿耿于怀了,谁不爽来咬我啊混蛋! 目光瞥到地上那把染血的刀,我怔了怔,却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蠢蠢欲动,开口:“十分钟总该到了吗?刀还我……”“好像我是说过这种话……但是我改变主意了,我也很中意这把刀,所以我还是杀了你吧~”对面的少年无视了我的话和他的承诺,捡起刀华丽丽笑。 我的表情,狰狞成了呐喊名画…… 5、新人不是随便欺负就可以的 说话不算话的人,通通拖出去枪毙啊!!! 我觉得比起平常不知道为何我的情绪变得易爆了许多,脸上明目张胆挂着“你给我去死吧”这几个大字瞪着他,他还是微笑,笑眼弯弯一团和气:“杀了你哟~” 我心中一股气窜上来,只想抓起旁边掉落的碎板砖就往这张脸上拍过去! 爬起来我站到墙壁边,对昨天那剧烈的疼痛依旧心有余悸,很想打人却不想这么快又被揍,估计现在的表情十分纠结,面前的混蛋看着我难看的脸色更乐了点:“开玩笑的^^” “……”开你妹啊!每天开这样的玩笑你不累吗!? 我警惕地看着他,默默站在原地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向他走去,目标是他手里那把妖刀。他在我快速出手的一瞬轻飘飘跳远,把刀收回刀鞘里拎在我眼前晃啊晃啊晃的:“想要吗?” 我觉得自己张开嘴就可以喷出一团火! 废话!如果不想要我会没事呆在这里任你耍着玩吗!? 我知道我的眼神火辣辣的,估计都快冒火了…… “你说过对吧?‘如果有想要的东西,那么抢过来就好’。”他轻轻一跃就跳上了屋顶,坐在屋檐边悠哉晃荡着他那两条腿,“如果你来‘春雨’,我就把这把刀送你,怎么样^^?” 我听错了吗?送我?那本来就是我的好吗!你准备多不要脸啊! 我警惕抬眼:“‘春雨’?什么东西?” “在杀掉所有比我强的人之前我暂时停留的地方哟。”他开始玩起手中的村正,用手肘控制着刀身的平衡一下一下绕圈,“说好听一点是银河系最大规模的犯罪垄断集团,嘛,直白的说,就是强盗团伙。” “……”我的眼神一点都不讶异。从这家伙的行事作风中我就看出来了,就算他笑的再亲切,也无法掩盖他身上那股浓浓的强盗渣味…… 犯罪团伙啊……听到强盗俩字我的眼前先浮现的就是爸爸听到这类字眼时那严肃反感的脸,再然后,我看了看周围明丽的颜色,不知为何突然就想勾嘴角,为了忍住撇了撇嘴。 二次元,是不是就意味着不用理会爸爸的那套理论呢? “反正你的想法和春雨的理念一样,当个盗贼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笑。 你的脑子是跟大肠缠在一起了吗?哪里一样了?完全不一样啊靠! 我的表情一定很搞笑,因为他看着我的脸似乎心情大好。我见他愈发灿烂的笑容发了下抖,再次退后一步:“宇宙最大的犯罪集团,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你确定我能进去?为什么让我进去?” “因为强大的女人能够生出强大的孩子啊~” 我弯腰捡起一块比较完整的板砖,决定他再说点不靠谱的我就直接拍过去。 “我是第七师团的团长,所以只要说声这是新人就完全没问题的哦,你还要不要刀了?”他保持着那一脸的微笑。 原来是强盗头头中的一个啊,怪不得这么嚣张…… 我深情地凝视着他……手中的妖刀许久,内心进行着理性与欲望之间的强力拔河赛,我是真的很想要这把刀,拿在手上的感觉的确会让人上瘾,可是我又不想没事跑进犯罪团伙里瞎折腾,但是……刀看起来好漂亮…… 内心一阵忧愁的挣扎后,我终于憋屈点头,顺从了自己的欲望。 拿到刀最要紧,如果真的接受不了的话我就找个机会逃出来好了……我如此天真的想着。 “那么,就离开这个无聊的茶斗兰星吧^^” 于是我被神威这个混蛋用一把刀态度漫不经心地诱骗到了春雨。 很久后我觉得,自己实在是很傻很白痴很笨很天真,为了一把刀换一个人真不划算,但那时,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春雨的基地是一艘巨大的母舰,母舰上有十多艘战舰,除了战舰外林林总总还有着不少的船只。母舰上有一座城市,中央是最豪华的高楼建筑,向外被复杂的各式通道和钢索围绕着,形成一个巨大的球体。 我从下飞船开始就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原来的世界完全不可能出现的场景,震撼人心的母舰在宇宙灿烂繁星的映衬下看起来无比壮观。对我来说这种堪称奇迹的建筑比起甲板上来来往往用诡异眼神看着我窃窃私语的各种怪物脸来说有趣的多,四处张望了一会儿我终于指着那最中央的大楼问面前走着的神威:“那个地方干嘛的?” “哦,那个是团长和提督的住处。”双手搭在脑袋后悠哉走着的神威随口应了一句,“但是以现在你的身份不够格住在那里呢。” “……我现在是什么身份?”迟疑了一会儿我还是开口问了。 他回头笑眯眯看了我一眼,道:“第七师团成员,我的直属队员哟^^” “……那又是什么?”我完全没概念。 他继续微笑:“你去问阿伏兔,他会解释给你听。” 你除了微笑,带杀意的微笑,带严重杀气的微笑,透着可怕黑气的微笑,你还会什么表情吗?我严重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一个面瘫…… “啊,对了,这个地方只有强者才有资格活下来,如果你在这里被杀死了,我不会帮忙的哟~当然,如果打架的话只要别破坏到中央大楼和能源,动静再大也没事呢^^”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的神威说了这么句话,我默默盯着虽然笑着但完全不像开玩笑的少年“哦”了一声,继续跟着他往前面走。 我也觉得这家伙在我发生什么事的时候绝对不会帮忙,而且,不故意掺一脚来揍我几拳就谢天谢地了。 被带到位于中央大楼附近的一栋房子里,团长先生把我丢下后说是去吃饭,于是拍拍屁股走人立刻不见人影,我看了看自己完全没看头的房间后开始在房子的周围瞎转。 这里的建筑一看就是花了大价钱建的,和母舰外表的狂野不一样,里面很奢侈,带着各种恶趣味的华丽。但也还是挺舒适,就那种金光闪闪让我觉得不怎么看得惯。 我到底来了什么破地方?不,我现在最该关心的是,下次回家是什么时候…… 这个地方安全吗?周围都是强盗,虽然我不怕自己的人身安全,但是本来就不正常的三观再度被扭曲怎么办? 蹲在台阶上没事拿着刀在地上划拉划拉我真的觉得有点后悔了。 “就是这个女人。”旁边有人说了一句话。 我望向发出声音的方向,是一群长相奇怪的宇宙人,各种动物脑袋被安在了人类般的躯干上,看上去怪怪的。领头的那个章鱼头眯着眼睛看我:“她真的是被那个怪物团长带回来的?” 怪物团长?说的是神威吧?嗯,很形象很生动,很符合我的看法,但如果可以在面前再加上“变态”这俩字我觉得就更符合了…… “绝对不会有错。”咸蛋眼男子咧着嘴笑的一脸□□,“那么扭曲的对酒和女人都不感兴趣的七团团长终于有正常的发泄途径了吗?” “……”他的话,什么意思来着? 我茫然看着这几只,觉得他们说的话很难懂。 “这个女人的长相根本比不上城里歌舞伎町的花魁,居然能住进第二区,果然是因为床上功夫特别厉害的原因吗?”猫头男双眼泛绿光地看着我。 ……他们说的,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反正那个怪物团长没有做标记也没有放话警告我们别动她,也许只不过是个新鲜的玩具,不然,让我们来享受享受吧。嘿嘿嘿……”章鱼头痞痞向前走了一步,伸出肮脏的手似乎想要摸上来。 我侧了侧脑袋躲过他的爪子,手撑着冰凉的地板翻了个跟头,跳远后站在花坛上抬头看向不远处屋顶上蹲着的一个头发乱糟糟撑着红伞的邋遢大叔,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但看起来他像是这里唯一一个正常人。 于是我冲着他问:“抱歉打扰一下,这里的人都这么饥渴吗?” “呼……真是麻烦。”他满脸没劲似乎挺头疼地扶额,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倒是旁边的几个人一看到他表情都变了,由原来的肆意变成了忌惮:“阿……阿伏兔……”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默默向后退了两步。我不由多看了两眼那个脸长的像石膏线条僵硬表情一点都不生动的大叔,原来他就是神威口中的阿伏兔啊。 “底层人员来第二区真的没关系吗?”阿伏兔问,那几个人闻言一阵哆嗦,神经紧绷。 “算了……你们不用在意我,干涉别人打架是很危险的,而且团长说了,这里不需要弱小的人。我只需要给上面的人做的蠢事擦屁股就好了。”他摆摆手。 我抽抽嘴角,果然是这样,果然没想解围!这就是传说中的有什么boss就有什么手下吗?我说我好歹算你的同事你家团长的手下吧?! 听他这么说了后那几个人便放了心,看向我的眼神更加奇怪了…… 我对这种眼神很有印象,十四岁那年被塞进军队,作为唯一一个女性还是一个小孩子我受够了被散发严重汗臭的士兵这么盯着的感觉。这种事在某天晚上睡觉时被人捂住嘴巴结果袭击者差点被我割掉命根子而告终,要不是被队长发现被拦下,也许我就真下手了。 第二天我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把所有那样看我的人揍了一顿,后来就再也没有人当我是个女人。 我被这种这种久违的滑溜溜恶心眼神看得无名火顿起。 “你们,是想上我?”我深吸一口气警告自己淡定,咧开嘴角看着面前长相不像人类的家伙们,一看他们兴奋的表情就知道我说对了。左手摸上了腰间别着的刀我转身看向手撑下巴遥遥蹲着的阿伏兔:“我记得神威那个混蛋说过,只要别破坏到中央大楼,动静再大也没事吧?” 他睁着那似乎没睡醒的眼看着我:“啊,如果你危及到母舰重要设备,我会负责杀了你来进行肃清。嘛,反正我不觉得你会有这么大的能力。” “啊,是吗。”我忽略了他的后半句话,拔出刀横在身前,毫不掩饰眼里对那些人的厌恶。嘴角越挑越大我微笑:“想知道我到底床上功夫如何,尽管来试试。” 我只会把你们的【哗——】一个个全部都砍断而已! 啊……果然,一拿起刀我的心情就会莫名其妙变得很轻松,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加奇怪的空虚感,双手甚至灵魂都变得有些蠢蠢欲动。微微改变了刀刃的方向我看着四周“嘿嘿”怪笑着凑上来的男子们,侧着脸抬起下巴。 右脚向后挪了一下,我保持着放松的站姿默默打量着对面的几个人。 他们的体格很结实,一看就属于经过锻炼和实战之后应有的身体。作为一个差一岁多才真正成年的女孩子,体力上来看无论如何都无法敌过六个成年的壮硕男子。 不过比起神威那个变态,会稍微好对付一点吧? “兄弟们,我们一起好好享受一次吧!”章鱼头邪笑着带着那群人走了过来。 看着眼前逐渐逼近的人我屈膝降低重心,躲过一个人伸来的手后飞转手腕将刀刃收了回来,换成刀柄狠狠撞击他的心窝! 无视一人倒下的闷哼声我立刻挥动妖刀,脚跟微动转身用刀背砍向咸蛋眼男子的头顶,一不小心太过用力,些许血飞溅了出来! 我只觉得自己的瞳孔微微缩紧,心脏突然就加快了许多…… 耳边传来“呼呼”的划破空气声,我向右偏了偏躲开拳头,伸出左手格挡住那人的攻击,先是迟疑了一秒,但立刻翻转过刀背用刀刃狠狠砍向他的左臂! 惨叫声让我有些兴奋地把他拉向自己,他因为疼痛和突然受到的攻击向后仰去,我凑上前,伸出左脚扫向他的脚,在他跌倒的时候在他脆弱的重要部位狠狠碾了一脚! 他立即疼晕了过去! 轻轻抖掉刀面上的血迹我看着地上倒着的两人歪着脑袋,将刀刃挥了一圈,开始变守为攻,主动拎着刀向前冲去。 爸爸常说,受到挑衅千万不要太过激动,但受到调戏的话呢? 果然,我还是受不了乖乖被人打压啊…… 所以,不服输又怎么样,记仇又怎么样?即使被从小教育着不能这样,但爸爸的教育就是让我为了保护人民不要妥协不能就这样甘心,虽然我讨厌他的那套说法,却还是想要变强。 我是讨厌强盗没错,但是这种不用压抑内心阴暗面的感觉很棒,或许,当个强盗也不错吧?可以发泄心中的怒气,可以为所欲为。反正是二次元…… 直径砍断了章鱼头的左手臂我将刀捅进他的胸口,感受着全身的一阵轻颤我拔出刀反手就刺向身后想偷袭的牛头人。 温热的血液沾满了全身,我推开横在刀上的尸体扛着刀盯着剩下的面色有点差的两个男人,面无表情:“如果想上了我,请尽管来吧。我个人喜欢调|教系哦……” 活动了下手指我垂下眼,咧嘴:“第一次玩,手劲好像有些控制不了呢~” 6、霸王花的重点在霸王 “怪……怪物!”长着猪脸的男子小小向后退了一步,“她……明明看起来是个普通的女人!” “你们这样说对淑女很不礼貌呢,我是普通人啊……”我低笑,缓缓抬脚走向他们,歪着头抬眼,“虽然从小接受讨厌的锻炼,来到这里有了新的身体还莫名其妙很灵活,但我绝对是个普通人呢。” 握着似乎有些滚烫的刀柄我重重朝着面前猪脸男子的脖子斩下去,眼睛被眼前喷涌而出的血迹给染的有些发红:“只不过,似乎被妖刀给蛊惑了呢……”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一点都不想知道,现在,我只想挥舞这把刀。 踹开面前的尸体我将刀刃抵到最后一个人的喉间,所有的笑意都敛掉了:“其实,我一直都被教育要保护别人呢,不过你是强盗,应该不用了吧?” “既然我也成为了强盗,杀人这种事就完全不用放在心上了啊……”我的手肘一用力,瞬间就刺穿了他的脖子,“所以,麻烦你去死一死吧!” 顺手拉过尸体上的衣服擦掉刀上的血,我面无表情将锋利收回刀鞘里,心里还是有些堵得慌,我瞥眼站在远处街角目瞪口呆看着的一堆不明生物眯眼:“看什么看?想死吗?” 他们一怔,慌忙退远了几步。 “啊嘞啊嘞,我来晚了?似乎错过了什么好玩的事呢^^”身后响起神威的声音,我拿着刀的手微微一颤,兴奋的神经瞬间被平复。转身看见坐在门口台阶上的嘴角还沾着米粒的身影,我嘴角抽搐着微微向后退了一步。 果然无论在哪种情况下,看到这个给了我严重挫败感的人,我都有种诡异的无力感…… 脚踩到了滑溜溜的液体,我垂头看了一眼,是满地的血。 他站起来走到我身边,笑眯眯用脚尖踢了踢倒在地上的尸体,阿伏兔“唰”的从屋顶跳下来:“看来和我想象中的有点不一样啊,本来以为要处理房屋损坏和一具尸体,结果变成了四具,还有这一堆的血迹。真是麻烦啊……” 拿着刀背着手我退远两步离神威远一点,觉得没有威胁后瞥眼地上偶尔还抽搐一下的两具尸体(伪)和死气沉沉的四具尸体(真),耸肩:“啊抱歉,我情不自禁。” 看到那些人□□的表情我就有种把他们全部阉掉的冲动,所以一时热血上脑杀了人,不过,这种热血上脑的感觉真不错。 所以我终于接受了自己现在正呆在一个充满外星人的强盗窝里的现实,转身面向微笑低头确认那些人有没有死透的神威:“那个……衣服上全是血,我没有换洗的衣服。” “阿伏兔,让云业去给她准备七师团的团服。”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慢腾腾转身就走,声音一点一点传来,“真是期待啊,强大的女人生出来的孩子……会是怎么样的呢^^?” 我低头扫视了下四周,没有板砖只有鹅卵石,于是表情狰狞地捡起一个大的,狠狠的,用力的,朝着神威的后脑勺砸了过去! 生你个头啊!你才生孩子!你全家都生孩子!!! 眼看着那块不小的鹅卵石就要和他的脑袋来个亲密接触,神威伸出的手快速接下了袭击物,他回头笑眯眯瞥了我一眼,把石头上下抛着玩。 我有点失望,切,没砸中…… 平复了一下心情我刚想走人,神威的神情突然就变了一下,又是我最讨厌又敏感的杀气。我没有反应过来,只看见一块有点眼熟的圆形物体以一种可怕的速度直直朝着我飞了过来! 诶?靠!等等……喂! 我没有想完我的各种脏话,就被那块鹅卵石带来的巨大力道给砸的痛到直哆嗦! 向后踉跄了两步我捂住腹部跪在地上,死死盯着面前那两个个越来越远的身影,神威那混蛋还笑眯眯回头看了我一眼:“下次再偷袭的话,杀了你哟~” ……我说,“杀了你哦”绝对是这个家伙的口头禅吧? 我觉得,我好想杀了他。 三十多分钟后我看到了神威口中的云业,他是个乍一眼长相凶恶但越看越老实的光头男子,身体强壮的过分,脑袋后还绑着一根小辫子。递给了我三套深灰色一套红色的功夫装和几条大到夸张的黑色围巾他就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看着摊在床上的那几套衣服我陷入了沉默。 我真的要穿这种寒酸又没品味的衣服吗?我真的要和阿伏兔一样穿上这种灰扑扑的一点生气都没有的一看就给人不爽感觉的衣服吗?虽然这衣服布料不错,但我一个有正常品味的人真的没办法接受这种东西啊! 没有直接换上衣服的我拎着妖刀默默满身血迹地在第七师团的范围内逛了一圈,心情更加糟糕了。 虽然穿起来估计很舒服但是你们为什么不换几件?还有你们为什么都要拿着伞?这里是宇宙吧?这里不会下雨也没有太阳吧!? 愈加不爽的我向外走,被几个狼人撞到,在心情不好的情况下完全是迁怒地杀掉一只砍伤四只,没节操地扬长而去。 十小时后,有人敲响了我房间的门。 打开门我看见的是一个有着深紫色头发的高挑美人,她靠在门口表情冷淡地看着我,眯眼盯了我许久后捏起我的下巴又打量了我一遍,终于开口:“一般嘛,而且还不是夜兔一族,真不知道团长招来你这样的人做什么。” 我看着她颜色鲜艳的合体旗袍陷入了沉思,原来不是一定要穿团服啊,那我要不要改天去弄两条别的穿穿? “难道说你是别的强大种族的人?喂,你来自那个星球?”她不客气地走进我的房间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来,自顾自倒了一杯水,“只有水吗?算了,勉强喝喝好了……” 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啊…… 我找到一把剪刀,默默对着床上放着的衣服比划了一下,随口回答:“当然是地球人了。” “切,原来是那种弱小的猴子。”她冷哼一声,挺挺她傲人的胸脯俯视我,“我是不会承认你的!不是夜兔却加入第七师团,我是绝对不会承认你这只臭猴子的!” 我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抬头看面前高傲妖娆的这位问:“那个……你谁啊?” 她张扬艳笑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我叫卡瑞娜!夜兔一族里最强的女战士!”她怒了。 “哦,你好,有事吗?”我完全不感兴趣,拎起一件随手就剪掉了袖子,“如果没有事的话我可以请你回去吗?说实话我不太喜欢别人进我的房间呢。” “你……”她咬牙,我完全没有察觉自己漫不经心的态度已经激怒了她。 “咔嚓”一声就剪掉了另一只袖子,我再次看了眼团服,依旧觉得很难看。 算了我放弃了,去找两件新的穿算了…… 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我下意识往右侧移动了一小步,只看见一把伞就这样扫向我原本站的地方。莫名回头,看见了满脸怒火的卡瑞娜,她眯眼:“来的第一天因为杀死了几个底层人员而被称为是‘春雨的新血液’,第二朵盛开在黑暗中的‘霸王花’,这些还不是因为带你来的是团长吗!?” 霸王花?什么东西? 我茫然望着她,对方似乎十分不满我的反应,又一次朝我攻击过来:“区区一只猴子,凭什么出现在团长的身边!?” 我抓着衣服险险躲过! 看着俨然像在暴走的大胸女人我微皱眉,你以为我想出现在那个家伙身边吗?明明是他主动来招惹我的啊!为什么似乎所有人都觉得我不够格!?虽然或许我真的不够格……但是…… 我可不想被谁都这么讲! 将衣服丢向她我迅速抽出刀接下她大力的攻击,虽然很吃力,但比起神威那个变态算好太多了。我奋力甩开她,躲开她一次又一次扫过来的拳脚,巨大的力量撞击着我让我的手有些酸,看着又一次的袭击打坏了房间里的桌子和凳子,我朝着门一跃而出! 在甩上门的一瞬间,这个破坏力极大的女人直径踹掉了那看似坚固的门板,差点就压到了我! 我有点恼火了:“喂!你到底想怎么样!?” 霸王花什么的,我觉得比较配这个称呼的应该是面前这个完全黑化了的暴力女人才对啊! “杀了你,证明能在第七师团存活下来的只能是夜兔!” 我觉得我的人身安全受到了严重的威胁。 所以我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念头,想直接杀了她算了。 也许是因为没想到一直在躲闪的我突然就开始主动攻击,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在我觉得自己即将得手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挤进了我们之间,挡下了我的攻击! 是阿伏兔,他一只手拿着伞稳稳接住我的一斩,另一只抓住了卡瑞娜的伞:“啊嘞啊嘞,真是一下没看住就会出状况啊。” “阿伏兔,放手!”她想要拔出伞,却无法撼动他半分。 我知道她应该没办法再闹下去了,松了口气收回刀,语气里带着点火药味:“大叔,请管好属下可以吗?我真的不想莫名其妙就被人追着打啊。虽然因为神威那个家伙已经习惯了……”“她居然称呼团长为‘那个家伙’!”她又开始不满了。 ……突然觉得女人比起男人来难对付多了。 “卡瑞娜,我不希望看见夜兔一族的数量再减少下去了,所以你必须立刻停止这种自相残杀的举动。”他的声音不大,甚至带着点懒散,却还是有种无法忽视的压迫感。卡瑞娜皱着眉头沉默了几秒,却没有接受他的话:“她又不是夜兔!” “虽然不是夜兔,但从今天起她就是第七师团的一员,连提督都没有意见,你不要再闹了。” “那个白痴提督又不会管这种事!” 我默默扶起沉重的门板,尝试着把它装回原位,我可不想没有门就大刺刺睡在这个房间里,遇到变态怎么办? “总之,团长已经让她进来了,我们这些作为属下的就闭嘴听从,别多事。” 努力将门板的旋轴塞进原位我稍微拉了一下,门又“轰隆”一声塌了下来! “……”一把无名火在我的脑子里烧了起来!我就不信了,我就不信我不能搞定这扇破门! “切……”身后传来卡瑞娜不满的哼哼,我没理会,继续装门。一双手在我屡试屡败的时候接过门板,我退后一步,看着阿伏兔拎着那扇门粗鲁地往门框里拍了一下,门,瞬间就回到原位了! 他如此轻松就搞定了它,这让我觉得很不平衡。 不情不愿道完谢我打开门准备回房间,卡瑞娜恶狠狠地低语了一句:“贫乳。” 我关门的动作微微一顿。 “洗衫板。” 我的手一哆嗦,把门把手掰了下来! “平板手机。” 我缓缓回过头,对上了卡瑞娜挑衅的笑容,她冷哼一声转身就走,我的脸皮抽了一下,目送他们离开后狠狠甩上门! 轰隆一下,门又掉了下来! 7、女人的内涵不在胸部的大小 比起东方的女孩子,我们西方的女生一般很早就开始发育,十二三岁开始脖子以下腹部以上的地方就开始跟吹气球一般膨胀开来,只要不出意外,个个都会是漂亮的“s”形。 很不幸的,我就是那个“意外”之一。 五岁开始辗转于各种锻炼场,根本就被当成一个男孩子养着,十多岁的时候的确开始了发育,但为了训练的时候那两团不晃来晃去造成烦人的涨坠感导致分心被揍等等不良影响,我穿上了紧身的运动背心。几年下来,当我发现它完全没动静的时候,我已经和同龄人差了整整两个罩杯! 而平胸这种称呼,已经不知不觉跟随了我整整三年…… 于是我觉得不对劲了,开始留长发脱下背心,可是已经没用了,估计它就这样被我杀死在温暖的被窝里了……而长发依旧没有让教官觉得我是女生,下手仍然毫不留情! 你以为我想要成为贫乳吗?你以为我看见你的大胸不会有想切掉的冲动吗!? 我被刺激的脸皮抽搐,似乎连眼前都一片发黑! 果然下次我还是找个机会去把那个女人的胸给砍掉吧! 狰狞着张脸我向前走了一小步,发现眼前的确是一片发黑。 难道我没开灯?不对啊,被卡瑞娜轰出来的时候我根本来不及关掉房间里的灯,所以……现在为什么会这么暗?连房间里物品的轮廓都看不见,真的是因为没开灯吗?还是说根本是我的眼睛有问题? 静静站了一会儿,我的眼前出现了些许光芒,逐渐变亮后我发现自己的面前是挂着的衣物,心里冒出一个猜想,我有些不太相信地推开面前那太过熟悉的柜门,映入眼底的是我的房间。 我……果然回来了! 站在衣橱面前呆愣了许久的我有些恍惚地坐到床上,难道我又做梦了?但是……衣橱边的那道惨烈抓痕提醒着我那荒唐的经历。 没一会儿我的房门被推开,进来的是戴着金丝眼镜的大哥,看到他我疑惑地歪歪脑袋:“萨迪你怎么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邻镇和他的各种书籍做伴吗? 他皱着眉打量了我一阵:“我过来吃午餐,因为都过了中午你都没有下楼,所以上来叫你。刚刚来找你发现你不在,去了哪里?连衣服上都沾着血?” 血? 我垂头,看见自己原本干净的衣服上有零零星星的喷射状血迹,不是很多,但在白色的t恤上格外明显。我有些错愕地看着它,果然不是梦吗?难道是因为砍了那几个色狼而弄上的?可是,我已经回到现实了啊…… “可能是不小心在哪里沾上的吧,我忘记了。”挠挠脑袋我笑的云淡风轻,大哥叹了口气,坐到我的身边摸摸我的脑袋:“南。” “嗯?” “其实我们一直都觉得很抱歉,因为自己不想接受爸爸的想法而害你成为牺牲品。”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我顿了下,笑容咧的更大了点:“什么叫牺牲品啊?我觉得这样很不错啊!你看,我又不喜欢认输又讨厌示弱,这种生活或许比我想象的更适合我也说不定呢。” “可是,你是女孩子啊,果然还是比较适合和朋友去逛街买衣服并谈论男孩子吧?”他使劲揉了揉我的头发,“所以我们决定和爸爸商量,让你别再每天接受那样辛苦的训练了……”“萨迪,你不懂的。”我打断了他的话。 “如果现在才这样说并去代替我,你们中任何一个都不可能会被爸爸认同,我不接受谁接受?”我对他扬起笑容伸了个懒腰,“而且你们怎么知道我到底喜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呢?你们有没有想过,或许我真的是心甘情愿接受的?” 我的确是心甘情愿接受的,原来的理由并不是因为自己,但现在,我的确是为了想要变得更加强大,所以才没有对爸爸做出反抗。 因为,即使对宪法和人民没什么好感,我却还是有必须保护的东西的。 “是嘛……”他垂头,我拍拍他的肩膀用力点头:“是的,我要换衣服了,所以萨迪你还是先出去吧。以后进我房间请敲门,要知道就算再怎么样,我还是一个女生啊。”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点点头站起身,亲了一下我的脸颊,叮嘱了几句后走出了我的房间。我站在原地,静静看了柜门框上的抓痕好一会儿,慢腾腾换了套衣服后下楼吃饭。 饭后对着窗外的大片棕榈树发了下呆,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打开电脑,在搜索引擎上打上“夜兔”“神威”等词汇寻找相关资料,半个多小时后,我颤抖着右手关掉了浏览页面,面无表情对着电脑沉默了。 谁能告诉我……什么叫做搞怪漫画,什么又叫做“在一个架空年代里,外星文明突然入侵,之前牛逼哄哄的武士们集体处于近失业状态,于是集体转行为相声小品演员”的故事,最诡异的是这部动漫,为什么会被叫做“银魂gintama”? 而我遇到的那个神威,放在他身上的词为什么尽是些“极端”“腹黑”“抖s”“恶劣”“怪物”!?怎么看都这些评价都不是什么好形容词啊喂!正常人会砍掉了自己父亲的一只手臂后抛弃病重的母亲和幼小的妹妹离家出走吗!? 还有那所谓“天人”,外星人和地球人共同生活这种事真的可能发生吗? 我觉得,自己似乎被牵扯到了什么不正经的二次元故事里去了…… 网上说,这种情况叫穿越。 像我这种莫名其妙跑进了一部动漫中的叫做同人穿越。 我觉得现实在玩我,我活了十七年什么坏事都没做,安分守己还时不时扶老奶奶过马路,最多在别人欺负我的时候漫不经心欺负回来,为什么会在我身上发生这么傻逼的事? 保持着糟糕的心情时间一点点爬走,晚上久违的家庭聚餐结束送走大哥后我上楼,刚打开门,就看见了熟悉的黑色漩涡。 在门前站了半分钟后,我果断转身准备摔门走人。 但还没跨出一步,后面有什么把我卷住拖了进去! 感受着已经习惯了的下坠感我叹了口气。 不正经的搞怪故事,我又来了…… ………… 在第七师团中带我的是阿伏兔,那天阻止了我和卡瑞娜的小打小闹后他找了个时间给我普及了一下“春雨”内需要遵守的规则和各方面知识。 “春雨”是个规模庞大组织严密的宇宙海盗组织,在各个星球逐渐加强贸易合作的情况下,涉及的范围越来越广,大多都是容易来钱的犯罪行当。几乎每个星球都会有触爪来进行非法行业,纪律严明十分有条理。“春雨”的构成很像金字塔,最顶上的是创造了这个组织的元老团,接下来就是总管理人员提督,只需要对元老负责。而提督下是十二个团长,每个团长都管理着一个团来进行组织其中一方面的运行。比如第七师团,分内工作是负责组织的肃清和调整,说白了就是杀掉没用的留下有用的。 第七师团从创建开始就一直由夜兔的族人组成,所谓夜兔,据称是宇宙最强战斗种族,强大而好战,是著名的雇佣兵部落。 作为根本和杀手集体没两样的师团中的第一位非夜兔成员,我觉得,压力颇大…… 最后阿伏兔以“什么都不用考虑我们作为下属的只要听从团长的命令并为团长所做的事承担后果就好”为结尾,闻言我轻抽嘴角,为什么听他这话我会觉得这个团长大人很不靠谱? 普及完知识后阿伏兔把我晾在了一边,之后再也没来主动和我说话。 因为是个新人,我完全不知道在这个地方该做些什么,再加之根本没有人找我去做什么事情,我变成了一个隐形人+闲人。乖乖在房间里呆了半天后我终于忍不住了,觉得这样下去我迟早会变傻,于是,套上了m号的团服围上黑色围巾把自己裹成一团出了门。 十分钟后,我就开始后悔了这次以“出来看看熟悉熟悉春雨以便融入这个地方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地点漏洞好作为某天不想留在这里跑路的机会”为目的的闲逛。 不知道到底是夜兔一族行事太嚣张还是煞气太严重,穿着这身衣服招摇走过的地方,又带刺又畏惧又紧盯的视线铺了一地,我面无表情感受着黏在背上的炽热视线,即使再纠结的心情都没有表现出任何一分。 夜兔们你们到底做了什么让别人那么敌视啊?不能这样啊!我还想去看看这艘大到夸张的母舰上有没有什么管理不严的小飞船什么的呢,你们这样让我怎么去偷东西啊! 我很难过,所以我决定去砍两只怪兽什么的泄泄愤。 拎着刀默默寻找着看不顺眼的外星人我发现,来这里后我随心所欲的程度直接就从微小的数值成倍增长飙升。比如砍人这种事,从被迫到顺手,到我现在完全是一不开心就觉得砍砍更欢愉,这变化速度比飞船的行驶速度还要快。 我的三观,似乎开始变得更加有问题…… 从中间逛到最外围,我在甲板上来来回回走了很多遍,每次看到一个凶神恶煞的外星人走过我面前就想找茬,我刚想上前挑衅什么的,却发现他们总是一看见我就别开目光,动作流畅到让我根本来不及抓住他们的视线。 我继续管自己走自己的路,但大概没人知道我快被心底蔓延出来的压抑感折腾疯了。 无论谁,来一个人!我现在真的很想做一做有利身心的剧烈运动! “啊,找到她了。”身后有个声音响起,我转身,看见了一个扛着灰伞的小个子大叔,他嘻嘻咧着嘴对着我笑,光秃秃的脑袋在中央大楼远远照来的灯光里反了下光。 随着他的声音出现在我身边的是一个高个子的细瘦大叔,厚重的刘海遮住了戴着眼罩的右眼,左眼下严重的眼袋和苍白的脸让他看上去很神经质。仔细打量了我两眼他微微挑起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原来这个就是新人啊。” “看起来并不怎么样啊,这小胳膊小腿的……”光头先生耸耸肩,“虽然卡瑞娜的脾气不怎么好,但我还是宁愿和一个有用的人一起做事呢。” 表情平静地看了一会儿面前这两个穿着和我一样灰扑扑功夫装的男子,我开口:“先生们,即使那个女人有强大的f罩杯,但是我们必须得明白,女人的内涵和胸部的大小从来不是成正比的。” 闻言这两人有些意外地对视了一眼,似乎没有想到我会和他们开玩笑。 你们那是什么表情?要知道其实我是很幽默的好吗? 他们一点都不养眼的傻逼表情让我一点都没有欣赏的念头,于是兴趣缺缺地开口问道:“你们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两人再次对视了一眼,矮个子大叔挠挠他没头发的脑袋道:“第四师团的原团长背叛逃离后组织里一片混乱,乘此机会想要大闹一场的杂鱼比比皆是。虽然清理的差不多了,但因为杂碎太多,我们团人手不够,阿伏兔说即使比不上夜兔,新人至少能拿来用用,所以让我们带你去。” 我的眼睛瞬间亮了。 听起来……很有趣有没有! 我露出了来这里后的第一个笑容,用我灿烂的微笑普照他们普照他们,把我从无聊的漩涡里解救出来的大叔们,你们会好人有好报的! 8、事物不能光看外表 我的面前放着一盘看起来十分可口的肉类,据说是来自斯洛克达星球的超级稀有的沃夫瘌兽最鲜嫩的中段里脊肉。但即使它看起来再美味,听到那个什么什么星球和什么什么兽的名字,我对它的接受能力就弱了不止一个档次。 真是抱歉,对待食物我还真不能像轻易接受自己爆发的砍人欲望一样那么简单就放进嘴里,吃坏肚子怎么办? 更别说这里本来就是被一个叫做知空的人虚构出来的世界,食物也会给我一种“不会味道跟纸片一样吧”的感觉,所以前面呆在这里的十多个小时,我一直没敢吃东西。 所以看着他们在我面前大快朵颐我犹豫了很久,直到面前堆满了他们吃空的盘子,我终于在被食物散发出来的味道引诱下大叫的肚子的威胁中败下阵来,用餐刀切下一小块放进嘴里。 嚼了两下,我沉默了。 面前大胃的两人对我的沉默很是不解,停下席卷食物的动作抬头疑惑看着我。 轻轻搁下刀叉我垂下目光,声音很低:“我能问一下那个沃夫瘌兽到底长什么样平时吃的是什么吗?” “……啊?”他们一时没反应过来。 “还有……我们外出的饮食住宿都是组织报销的对吧?” “……对。”他们依旧不明白我想表达的意思。我抬眼,容光焕发对着服务员招手:“请给我再来十五份这个!” 我不理解,真的!为什么明明只是一个二次元故事,不但能感觉到疼痛,触碰到东西闻到味道,连食物的味道都如此鲜明。那种介于新鲜牛肉和羊羔肉之间的鲜嫩口感,那用洋葱煎个半熟的香料味,那浓厚爽滑的奶酪味道,浇在肉上的白兰地的清香,吃进嘴巴里的时候激的我一阵鸡皮疙瘩…… 我觉得自己爱上了这种味道,顿时就有种一辈子呆在这个鬼地方也没关系的感觉。 在往嘴里塞食物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吃饱喝足的夜兔二人组看着我完全比不上他们那么豪放的吃法表情很微妙,叫做明象的光头男子停下动作咧嘴嘿嘿笑:“我还以为女人这种生物都会比较在意形象。” 我头也不抬,形象什么的反正都是狗屁,当和一群士兵住在一起的时候保持形象只能吃剩饭,那种东西连半毛钱都不值,所以无视吧。 “人类女人都太弱了,节食减肥对于夜兔来说根本不需要,多吃点也许会变强壮。”高细的阴沉大叔木牙收回搁在我身上的目光,我咽下第五盘里最后一小块烤肉后,发现自己根本吃不下剩下的十一盘,于是把盘子往面前一推无耻摆正脸色:“不能浪费粮食,所以还是你们吃吧。” 上下扫视了几眼,我决定给看上去像竹竿的木牙六盘,剩下的五盘就直径推到了明象的面前。在片刻的惊讶后他们点点头,刚想低头开吃,估计是被我的目光盯的觉得不自在了,又停下了动作。 我默默看着盘子里泛着诱人光泽的肉,一闻到那香味就开始觉得想吃又想吐,我绝对是吃撑了。 生理上的饱胀感加上心理上的不满足让我小小叹口气,表情忧郁:“好像……别的星球没有这种肉吃吧?” “……” “而且好像不能被运出去呢……” “……” “可是我吃不下那么多,真是羡慕你们啊,想吃的东西可以吃到满足……” “……” “以后……如果没机会再来这个星球了的话,我对它的记忆估计也只停留在五盘这个数量里了呢……”我轻轻叹了口气,执着盯着那几盘肉。 他们的嘴角微微抽了抽,在我诡异的眼神里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叫来服务员:“……这几盘我们打包带走。” 我勾起嘴角表情放松,忧郁什么的都是浮云,微笑着看着他们憔悴的脸色我站起身:“那么,我们可以开始工作了吗?” 木牙和明象脸上和他们大叔的年纪完全不相配的抽搐,我真的看不见…… 五分钟后,怀抱着一大袋烤肉我满足又慢悠悠地跟在一高一矮两人身后,来到了斯洛克达星球最著名的龙蛇混杂的七区,据说这里住的不是杀人犯就是流氓,其中不乏各种无家可归的人,从事边缘职业的不法份子和出卖身体而活下来的女人。 这里很乱,乱糟糟到了一定地步,入口是坚固的围墙的某个缺口,从这里望进去,一片的简易帐篷和废墟,建筑废弃物、乱石和垃圾满地都是,因为风吹雨打,原本颜色鲜艳的垃圾都变得灰扑扑,上面还积着厚厚的灰尘。 而围墙外是一片铁丝网,网外是一条笔直宽敞的马路,马路过后,就是林立的城市,热闹干净。两个极端,就全由这堵墙隔着,划分出鲜明的两个世界。 最外围的墙角下躺着许多面容憔悴满身尘土的流浪汉,他们蜷成一团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在看见我们衣冠整洁的一行人时表情很奇怪,带着好奇和无法忽略的渴望,那种贪婪的神色跟着我们的每一步而紧随不放,似乎只要我们一不小心,他们就准备冲上来抢走我们手里的所有东西。 “自己注意一点,这里可不是你以前呆过的地方。”明象扛着伞往前走,“据说原第四师团的底层人员也而跟着他们的团长离开了,却不知道为什么在半道上就被丢在了这个星球里,没有身份没有钱也没有任何能够利用的资源,只能在这里混迹。” 估计是因为没有用了吧,我这样想着,提出自己的疑问:“反正也没有跟着那个什么孔雀姬,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木牙冷哼一声:“那群元老说叛徒就该得到教训,如果没有相应的惩戒,组织就不会有纪律。” 明明也只是一个强盗团伙而已,说纪律什么的也太夸张了吧……我有点无所谓地耸耸肩。 瞥了眼逐渐将目光聚拢在我身上的那群流浪汉,他们似乎已经闻到了我怀里抱着的食物的味道,一个个红了眼。 要不要分点给他们呢?我默默思考。 可是,我有点不舍得…… 再往里走,开始经过一些用废弃的塑料板搭起来的简易棚子,时不时传来奇怪的□□声,偶尔有人听到脚步声探出头,看见了我们这三张看起来有些闲适的陌生脸孔就会微微皱眉,立刻警惕缩回他们呆的棚子里。 “我说……”我一脸忧伤,“那些人为什么不把□□的时间花在建房子上?” “……”身边一片寂静。 “有时间做这种无聊的床上运动,把破棚子修一下也会做的比较舒服不是吗?”我很诚恳地提问。 “……”沉默在继续,我回头,看见了木牙和明象有些微妙的表情。 我无辜望:“怎么了?难道你们觉得在这样的铁皮棚子里做很舒服吗?不会早泄吗?” “咳咳……”他们猛的被自己的口水呛住,虚弱开口:“南希……” “叫我南就好,反正我们都是同事了,以后相处的时间会很多。”我抱着怀里的烤肉闻了闻时不时散发出来的香味,突然觉得明明很饱的肚子开始有点饿。 奇怪,为什么这么快就想吃东西了?难道吃货会传染? “南,你才十多岁,还是个女生,不要理会这种东西……”木牙轻咳了一声,表情还是惯性的阴冷,语气却像一个碌睦系安灰嵋装颜庑┗肮以谧毂摺! “不,我是很郑重地挂在嘴边。”我默默纠正他,“而且我都十六岁半了,有了驾照还可以享受各种和成年人一样的待遇,一年半后我也可以领结婚证,说这些有什么不对吗?” “不,重点不在这里……”“那在哪里?”我微笑,刚想说什么,一个突然出现的身影冲向了我! 我依旧专注在刚刚的话题上,还没反应过来,手上的东西就被一只脏兮兮的爪子抢了过去! 愣愣看着空了的手我慢半拍地眨了眨眼,还是没理解发生了什么,面前那个衣衫褴褛的鱼头男子越跑越远,而在一旁看好戏的明象嘿嘿笑:“南,你的肉被抢走了。” 我的肉…… 我瞬间面目狰狞,抓起我的刀就想冲上去! 向前迈了两步我刚想抽出刀,却看见了那个匆忙跑远的身影踉踉跄跄地崴了一下,即使脚痛却依旧继续狼狈但拼命地往前冲,有一种为了生存而拼尽全力的感觉。 我怔了一下,缓缓停下脚步把刀别回腰间,耷拉下肩膀放弃了追逐。 算了,我也不是那种冷血夺走人生存希望的人,不就是肉嘛……不就是几块肉嘛……虽然那个肉很好吃,而且还是限量供应的,但……那不就是几块肉嘛…… 靠!为什么我的肚子突然就真的饿了?为什么我突然想吃肉了?我爱吃这肉,我特别爱吃这肉,我特别想吃这肉!喂先生,我们打个商量吧,肉还我,我去买别的给你!喂! “算了,别那么颓废,我们可以多留一天,明天一早去买就好……”阴沉老爹木牙在安慰我…… 我憔悴点点头,跟着他们默默向前走…… 我们走过垃圾堆,走过帐篷区,走过流氓区,走过废墟区直到走到了我们的目的地,前第四师团成员这个星球的聚集地,我还是保持着颓唐的表情…… 这种表情,在悄声靠近乱石遮掩着的防空洞门口时龟裂了。 里面有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些兴奋又有些恳求:“你看,我都抢来了这么多沃夫瘌兽肉,你再陪我们五晚吧?” 女人娇笑的声音传来:“五晚?你们这么多人就这几块肉?最多三晚。” 额头似乎有什么类似青筋的东西跳了一下,肚子适时地“咕噜”了一声增加了我的怒火。我缓缓拔出刀,面无表情转向撑着伞的木牙和明象:“……等一下,你们谁都不准拦我。” 敢抢老娘的肉,老娘直接把你塞进化粪池里让你和你的“生存希望”相亲相爱吧! 9、白痴总是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我觉得也许我很适合打劫也说不定。 干净利落地撂翻了一干人等我偷偷敲晕了目标,拖到角落里径直管自己挑挑拣拣拿走了木箱子里顺眼的东西。 顺走了和m249有点像的轻型机枪类武器,腰间别着一把□□的我边跟着他们快速离开,边努力呼哧呼哧地扛着武器离开边默默考虑,果然我还是退出第七师团加入第二师团吧…… 这利落的一票让我很有成就感,也许比起当个清扫机,我更适合当个正正经经的强盗。 直到我把赃物拖走好远后货船那边才依稀响起警笛声和呼喊声,我默默换了只手扛机枪:“我可以转师团吗?我发现我比较想成为职业强盗。” “……”面前的两个身影顿了顿。 我脚步不停:“怎么?不能吗?” 木牙在明象略带尴尬的嘿嘿笑里转过身,我发誓我看见他小小叹了口气!拐过一个路口后他道:“春雨里的几个师团大多都是按照地域、星球和种族来划分的,许多种族之间都有歧视或者战争时期遗留下来的仇恨,即使来春雨的都是亡命之徒或雇佣团队,但之间还是有着很深的矛盾,所以一般不接纳外来的人员。” 顿了顿他看了我一眼,语气中带着点让人恼怒的怜悯:“地球上来的猴子被认为是低等的存在,所以除了我们让人摸不清头脑的怪物团长,大概没有人愿意接收你吧。” 我承认听到这话的时候的确是有那么点不爽,但沉默了一下我也还是接受了这个现实,嘟囔,“切,连不同国家的学校还有交换生还能转学呢……算了,春雨里应该不缺武器吧?我可以把这个扛回去放在房间里当摆设吗?” “组织里有专门的武器库,个人不能持有大规模杀伤力武器。” “……”那我千辛万苦去打劫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啊混蛋! 我板着一张脸,直接把肩上扛着的机枪朝前使劲丢了出去。 目送那闪着反光的金属就这样飞出老远我揉揉肩膀低声诅咒立下这规矩的家伙,你以为不让别人持有大规模杀伤力武器就安全了吗?一个夜兔就抵过很多武器了好吗?你的脑子被满宇宙的怪物搅成浆糊了还是根本没有那玩意儿?要不要放神威来现身说法?那家伙一出手我保证杀伤力比核弹还厉害! 所以说所有保证安全的制度只是为了保护那些担惊受怕害怕自己某天就不小心被人宰了的统治者而已,你就冠冕堂皇地装b去吧。反正你迟早有一天会被比大规模杀伤力武器更让人蛋疼的东西默默抛尸在某个角落的,不让我持有私人收藏,我祝你死的很有节奏! 我恶毒地想,完全没解气,不远处随着金属的落地声响起的是一个男子的倒抽气声。 把黏在脚尖的视线往前移了一点,我看见了不远处我丢掉的机枪。它的身边躺着一个穿着红色风衣的男子,乱糟糟的黑色头发有点卷,戴着墨镜,正一脸血地直起身,满脸茫然:“诶,我似乎被什么砸到了?好像有点刺痛?应该是刚刚酒喝多了吧!啊哈,啊哈哈哈……” 我和木牙明象继续朝前走,和他之间的距离近了一些。 他有着人类的长相,但这个世界特喜欢欺骗我,目前我不能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地球人,所以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默默边走边旁观他挠着自己的脑袋表情白痴自言自语地看着他身边掉着的机枪的样子:“这武器看起来好眼熟,好像最近商队购进的一批啊……啊哈哈,啊哈哈哈哈。” 喂,你好像说了那么多就没讲到点子上吧!你的脑袋在流血啊,真的不需要止一下血吗!? “啊,枪的身上有‘快援队’的标记?还真的是自家的武器啊,怪不得那么眼熟,啊哈哈哈哈哈……” ……自家? 我默默逶谠兀热恢朗亲约杭业奈淦髂阌Ω霉匦牡牟皇茄鄄谎凼於俏裁凑馇够岢鱿衷谡饫锇桑∧愕哪宰诱娴拿晃侍饴穑磕训朗潜桓崭瘴叶鋈サ那乖疑盗耍 出于一种微小的内疚感和微妙的看戏感我在他面前停下,没有理会夜兔们的疑惑眼神蹲下来掏出一块手帕:“那个……先生你的头流血了。” “血?啊是血!啊哈哈,我还以为是辣椒酱呢,因为有点火辣辣的啊,哈哈,原来是血啊,啊哈哈,啊哈哈哈哈……”他接过我的手帕乐天大笑。 我……这应该算是遇到白痴了吧? 有点钦佩地看着这个穿着不错的男人我觉得这估计不会是地球人,因为我没见过这么粗线条的,但是这个人,粗线条的让我有点忧愁。 这个世界上,傻成这样的已经很少见了…… 默默看着他爬起来我也站起身,准备走人的时候他突然叫住我:“啊对了,真是谢谢你,能顺便告诉我南港怎么去吗?我迷路了搞不清方向,啊哈哈哈哈……” “……我不是这个星球的人,所以我也不清楚。”拜托,既然会迷路你不找个人和你一起出门就敢这样自己一个人到处乱跑? “啊,别说你还真的长了张让我觉得亲切的脸呢!”他递过来一张沾了点血迹的名片,“那个,我是‘快援队’的所有者坂本辰马,请多指教!小姐你贵姓,哪里人?星球上有缺什么吗?我们什么都卖的哟,啊哈哈哈哈……” “快援队”就是我刚刚打劫的那商舰没错。 我的表情很平静,但是我搭在妖刀上的手指在抽搐!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我现在正在和我打劫的对象看似十分友好地交谈着? 半天后我终于憋出一句:“……我叫什么名字不重要,地球人,我什么都不缺。”我觉得你比较缺东西,缺脑子…… “地球人?我也是地球人!果然是同乡啊!啊哈哈哈哈。”他一把抓起我的手使劲握住,我面部僵硬地看着对面笑容灿烂到愈显白目的大叔,默默挣扎了一下,手抽不出来…… “没想到居然在这么偏远的星球上都能遇到地球人,真是开心啊,诶?你居然佩戴着□□?难道是武士?啊哈哈,在下已经很久没看见武士了,真是怀念啊……要不要找个时间回一次地球呢?啊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吧,那家伙可是强大到恐怖呢,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我默默看着他揪着我的手笑的无比傻气,想生气却生气不起来,觉得这傻乎乎的表情习惯了还挺顺眼的。 算了,比起神威这个家伙的笑实在让人觉得亲切太多,而且也很好玩的样子,脑子不清楚估计很好骗,更何况你是我老乡,即使遇见的方式有点二百五,但是勉强能算个有缘,我就不计较了…… “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跑出来乱逛连出了事都不知道,你的舰队果然是不想要了吗?”一个有气无力的女声响起,我扭过头,看见来的方向走来一个戴斗笠穿风衣的女人,我一眼就认出来她就是那个站在甲板上指挥搬运货物的那个人。 打劫对象又出现了一个,但这个看上去并不像坂本辰马那么好对付。 我再次想把自己的手从他爪子里拿出来,又没成功…… “啊哈哈哈,陆奥你来了啊,得救了,不然我又迷路了呢,啊哈,啊哈哈哈……” 我瞥了眼站在一旁用眼神催促我的木牙和明象,考虑该怎么不动声色地离开这个地方。 “购进的武器被不明人士盯上,虽然没丢失多少但很危险,需要尽快离开这个星球。”她瞥了我们一眼,目光缓缓落在我们交握的手上,面无表情,“作为老大你好歹对我们的船负点责可以吗?” 我暗暗一使劲,终于把自己的手掰了出来,手上一片红色,麻麻的。 “真是不好意思,因为船上太闷了啊,我忍不住。”他挠脑袋丝毫没有罪恶感。 被称作陆奥的女人用眼角余光打量了我两眼,突然转过来面对我,盯住我的腰间:“你为什么会有‘快援队’的枪?” 我一愣,低头看见别在腰间的□□,发现自己忘记把枪藏起来了。 吱吱唔唔视线飘忽了一会儿我瞄见身边乐呵呵带着笑的“啊哈哈”君,摆正脸色指着他真挚状:“刚刚他说因为同是地球人所以送我的!” 我发誓我察觉到了夜兔们对于我的厚脸皮而一瞬间露出的鄙视!陆奥的目光顺着我手指着的方向看着坂本辰马:“真的?” “是嘛~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他兀自挠着头笑的无比舒爽…… 陆奥面无表情:“你还是去死吧。” “……”我觉得他似乎完全没听到我说了什么,居然这么理所当然地接受了我的话,我说你脱线的程度到底到了什么地步啊…… 把□□递给陆奥我保持着纯真无辜的嘴脸:“这么危险的东西我不能要,所以还是还你们吧……”“不用了,既然是老大送的,我也不能收回来,就当作这个白痴骚扰你的赔礼好了。”陆奥没伸出手。 “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耳朵里钻进坂本辰马笑声,我的心中莫名其妙掺杂着想笑又想打人的纠结。 但我意外发现自己一点都不讨厌他。 目送他被属下拖走,听着他的笑声一点点变远变小我木着脸,揉着脸放松着自己的面部神经,保持天真的笑容真累真累…… 转身刚想说“我们走吧”却对上两张有点不置信的脸,我打了个哈欠:“干嘛那样看我?” “……我们还以为你会直接拿刀砍人。” “为什么要砍他?”我应该没暴力到见一个砍一个的地步,要知道我其实还算是一个良民,即使是海盗也会是一个有原则的海盗。 “……” “而且,这个世界上乐天成这样的人已经很少见了,那是需要被保护的生物。”比如搁在动物园里被参观什么的。 木牙看起来对我的说辞绝望极了:“回去吧……” 10、暗杀不是一日便可成功的事 回到春雨后我碰见的是一身血迹衣服几乎都被染透的神威,他看起来心情似乎很不错,见到我笑眯眯挥了挥手。我垂头看了眼他身上滴下来的连成一串的些许血迹,有那么点纠结地收回了目光,果断装没看见。 他那个样子,真的很像刚屠了一个城。 “第一次任务,她处理的怎么样?”阿伏兔问我身边的两人,木牙和明象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黑了黑,但还是点点头:“没有任何不适应。”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不就是我差点碾碎别人蛋蛋的事嘛……那又没发生在你们身上你们怕什么,当看戏都不可以吗? “我也觉得奇怪呢,没想到除了流着对于战斗有极强本能的血的夜兔,还有人第一次杀人就习惯的,果然南希你不是那些没出息的女人啊。”神威笑眼弯弯。 我面对着他的笑容,眉头不自觉微微抽了一下,往旁边挪了挪。 我不会告诉你我无数次想象着不用再去顾及规则法律和责任肆意生存的我的样子,我也不会告诉你我现在在自己的脑海里把你砍了一遍又一遍…… “而且那种追求着强大的眼神,真的很熟悉啊……”他笑眯眯往前走,“在我眼里你还根本不算强者呢,虽然我们一样为了变得比谁都强而在努力着,但南你好像还差的很远^^” 闻言我的手指动了一下,原本平静的表情微僵。 他的意思是……我是弱者吗? 果然我觉得我好想杀了他! 腰间的刀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轻微晃动着,我的心中缓缓流淌的是有些炽热的逆流,让我的呼吸都带着滚烫的温度。手默默爬上了刀柄我猛地抽出刀,朝着那个满身血迹的背影砍了过去! 头发被身畔猎猎的风撩起,扫到我的脸上给我带来了些许痛痒。我一点点靠近了那个背影,手中的刀就要这么挥了过去,可是神威似乎察觉到了,身形一晃避开刀锋闪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脖子! 我有些错愕地看着面前带着森森杀意却眯眼笑着的神威,他的手就这样覆在我的脖子上,明明是温暖的,却让我止不住地发寒。 “团长!”阿伏兔出声叫住他! “啊,好危险,刚从战场上回来,有点克制不住呢。”他手指紧了紧,却还是松了开来,表情恢复平静,展现他一贯的笑容,“想杀了我也没关系哟,但是要杀掉我,这个程度远远不够呢^^” 他伸着懒腰转身离开,阿伏兔略带警告地看了我一眼跟了上去。我沉默看着那个并不是非常高大的身影慢慢远去,觉得……自己和他的差距,不止是一点点。 “为什么……他可以那么强?”我低低嘟囔,有点不满。 “嘿嘿,不但拥有强大的战斗本能还对变强有着过度的追求,这本来就是夜兔这个种族的特点。团长可是十成十地继承了夜兔的血,除了丰富的实战经验,本身的强大也无法忽视。”明象拍拍我的肩,白牙和他的光头一起被远处的灯光照的反了一下光,“对于没什么经验的你来说,已经算做的很好了。” 我再次瞥了一眼那几乎快不见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收回那又次出现的挫败感。转向明象我面无表情:“你在安慰我?” “额,可以算是吧……” 明象身边的木牙默默退远一步。 “为什么安慰我?你暗恋我?”我微微皱眉,表示对这个猜想很不能接受,“即使你暗恋我我也不可能对你感兴趣的,要知道你看起来就老,脸皮松垮还没头发,最重要的是眉毛那么浓,我绝对不可能喜欢你的……” “……谁说我暗恋你了?这是前辈在关心后辈!这跟眉毛浓有什么关系!?”明象惯性猥琐的表情龟裂了不止一点…… 木牙阴森的脸上有着抑制不住的幸灾乐祸,因为我看见他的嘴角挑了一下。 “……啊,是嘛,真是遗憾。”我想我的表情根本不能算是失望。 垂着脑袋我看着手中的刀,刀刃到刀身浑然天成的漂亮弧线反的光很晃眼,缓缓将刀收回刀鞘里,再次抬头时我的表情已经恢复到平常的样子:“所以明象前辈,关于怎么杀死神威,给我点意见吧。” 闻言他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 在我锲而不舍的死盯下他咳嗽了半天后终于开口:“额……不然你就每天砍一次,反正团长不会杀了你,天天暗杀总会得手一次……的吧。” 他说的不是很确定,带着敷衍了事的玩笑意味。但我还是微笑:“啊,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谢谢前辈的指导。” 然后无视了他错愕的脸转身就走。 虽然他是在开玩笑,但我却觉得这计划的确可行,于是回到房间后就立刻想开始拟定“暗杀神威计划”,但刚摊开纸我就想起了别的事。话说,这次我呆在这个世界里已经有个四五天了,不会太长了吗? 笔尖在纸面上停留了许久,我眉头越皱越紧,不会回不去了吧…… 越想越不安,我一把丢下笔冲到衣柜边,拉开看了看,没有黑色不明物体,于是摔上柜门走到门口,打开又合上,再打开再合上,依旧没看见想看见的场景。站在屋子里环顾了一下四周,我将脑袋转向房间里剩下的唯一可以开合的地方——窗户。 如果这里都不能让我回去,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慢腾腾走到窗户边,我深吸一口气推开窗户。 上面突然就掉下来一个人影! 我被突然出现的脸吓到,表情呈狰狞状慌忙向后退了几大步,小腿肚撞到了桌脚的边,痛的一阵龇牙咧嘴! “啊南,晚上好^^”窗口那个倒吊着的人对我微笑,表情很是惬意,脑后那根辫子垂在脸边一晃一晃。我盯着面前换了套衣服的神威,手指松了又紧! 杀了他吧!果断杀了他吧! 努力忍下心中波涛汹涌的杀意我面无表情直起身,一瘸一拐靠近他,反手就把窗户甩上! “砰”的一声响,那张让我牙痒痒的脸消失在了木板窗户后。 我深吸一口气,顿时觉得空气清爽多了…… 揉揉小腿肚我到桌子前坐下,提起笔就在纸上写下“暗杀神威计划书”七个大字,开始分析神威的各种战斗值。 写了没两句,门被猛地踹开! 我木着脸缓缓扭脸,看见了站在门口笑眯眯的神威,他踹门的脚都还没来得及放下来。遭受到残忍对待的门板就半死不活地挂在一边,“吱q吱q”地响了两下,“轰”地掉了下来! “……”手中的笔就这样被我一使劲拦腰折断。 真想……有朝一日能把他吊起来狂抽啊…… “团长,不要再这样破坏公物了……”阿伏兔有些无奈地叹口气,我随手把坏掉的笔往垃圾桶一扔,从抽屉里拿出新的继续奋笔疾书,每一个字母都用力到几乎能穿透纸面! “随便把人关在门外,真是不礼貌啊。”神威走进来,手一撑跳过桌子晃到窗户边,打开窗一屁股坐到了窗沿上。 “……”不礼貌?你在说谁?我面无表情管自己写下“去死吧”几个大字,那种没事从窗户口跳出来吓人还把别人的房门踹坏了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还有,明明有凳子你没事坐在窗户边干什么?是在等我推你吗? “团长,你好像没有资格说这句话吧?”阿伏兔道出了我的心声! 我觉得自己对阿伏兔的好感度up了。 满页的“去死”结束后我把纸揉成一团丢到纸篓里,摊开新的一张后开口:“所以,大晚上的跑到淑女的房间里你们到底想干嘛啊?” “……淑女?”阿伏兔的表情微微卡壳了一下,在我炯炯的杀意眼神里他轻咳了两声摆正脸色,“发现了叛党的一个聚集点。” “然后呢?”太好了,请你马上带着我们那让人觉得揪心的任性的团长大人离开吧!你是好人你会得到上帝的祝福的! “云业前脚刚走,说是放假去了,为了任务能快点完成至少要有三个人。”阿伏兔加了句。 三个人?完全不用吧,我们家团长如此强大英明神武,一个人也没关系的,阿伏兔你不要因为他年轻而觉得他不行啊!请放他一个人去吧,然后让他被人默默杀死在某个角落里再也回不来,你就成为了新一任的团长,多好! 也许是我的眼神太过露骨,他叹了一口气:“说白了就是必须得有两个人跟着以防咱们任性的团长一时兴起波及无辜。” “阿伏兔,你这样说真让我伤心呢^^”旁边笑眯眯的神威插了一句。我无视了团长先生,垂头:“强盗还怕波及无辜吗?”我似乎听见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 “如果涉及范围太大,星球当地的警察会参与进来,到那时就糟糕了。” 关我什么事,参与进来就参与进来呗,正好是一出打击犯罪的剧目,把你们这群不法分子全部抓走这个世界就清静了:“那就去找卡瑞娜,她好像号称夜兔最强女战士吧?” “你不想实战锻炼一下?很有趣的哟,那种感觉^^”神威一跃而起站到床沿上。 如果随同的对象是你,那我还真是一点都不想。 我怕我会忍不住把砍向敌人的刀刃挥向你! 阿伏兔叹口气,没精神的眼睛瞥了眼神威又搁到我身上:“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跟着我们去清扫,二,等团长闹大了事情后我们作为下属承担所有责任。” 喂!这不公平吧:“为什么是我们承担责任?” “为团长所做的事承担后果本来是我们作为下属的责任。” 去死吧下属不是这样用的啊! 我又一次一使劲把笔头给拧断了。 沉默了许久后,我突然想到,如果在战场上我“真的”一个不小心把那个家伙砍死,是不是直接可以推说因为太混乱了我没看清? 我扬起脸努力用微笑把自己的杀意盖过去:“好,我去。” 11、宠物和主人很相似? 我没有砍到神威。 应该说整个清除过程中,我几乎根本没杀到几个人。 在偏僻的郊区面对聚集的一群人,我才刚拔刀准备动手,缠着绷带防晒的神威就已经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闪身冲了过去,我傻眼看着他的身影几乎扯成了一条黑影,在人群中穿梭着都快看不清,他的所到之处,横尸遍地。 撑着伞的阿伏兔表情无奈,推了呆愣的我一把,也开始加入横扫的行列中。 我挥舞着刀,目光总会不自觉飘向眉目里带着森烈杀意的神威的方向,他还是在笑,表情越来越兴奋,最后甚至都开始变得疯狂起来。 那边被飞快解决后他满身血迹开始杀到这边来,我感到背后似乎有猎猎的风声,抬刀一挡,转身对上的是神威湛蓝色的眼睛,那里杀意满满:“太碍事了,不好好享受这个过程拖拖拉拉小心我连你一起杀掉哟~” 我微微瞪大眼睛,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的时候脖颈后的领子被人一拎,阿伏兔把我从神威的面前拉远:“啊,好危险,下次看见团长这个样子就躲远点。” 有些僵硬地点点头我看向神威,他站定,冲向他的人一个个倒下,他四周的尸体越堆越高,血液蜿蜒蔓延了一地。 我突然觉得,前两次经历的那些,根本什么都算不上。 顺手砍倒几个冲过来的人我眼角余光注视着那抹染血的身影,他白色的功夫装上似乎盛开着妖娆艳丽的花,即使是有些阴沉的天气下依旧无比显眼。 夕阳斜下,周围的昏黄却不能掩盖住他利落的身影,带着强大的力量,某种东西似乎就快要从那并不是很强壮的身体里喷涌出来,让我的心脏一阵阵颤栗着。 这就是真正的强者,无法否认的强大。 我向前挪动了一小步,被因为飞过来的尸体而退后,就这样看着面前渐渐堆起山一般的尸体,剩下的几个残党终于开始害怕,转身就想逃走,阿伏兔喊了我一声:“南,别发呆了,别放过想要逃走的那些。” 我回过神,快速将往我这个方向奔逃的几个人斩杀在脚下。 面前的几个人倒下,血液喷涌而出的时候我透过满眼的红色看见神威坐在高高的尸体堆上,笑眯眯舔了舔手上沾染的血液,收敛了那一瞬间流露的狰狞。 我远远站着,没有想要靠近他的念头,那时脑海里空白了几秒飘过的只有一句话:如果你杀掉的那人血里有aids病毒怎么办?真是不卫生啊…… 一边说着“好饿”嚷嚷着要去吃饭一边从尸体堆上站起来的神威慢慢走到我面前,我轻轻抖了下刀甩掉刀身的血迹,倒退两步和满身血迹的神威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这个强大到超出我的想象的家伙,并不那么好杀死。 “喂喂团长,这次你居然这么快就收敛了,不会有什么阴谋吧?”阿伏兔撑着伞体贴地站到我和神威之间,神威闻言仰脸微笑:“阿伏兔,你在说什么无聊的事?我只是突然觉得似乎有更好玩的东西罢了。” 更好玩?什么东西? “啊……我饿了,我们去找东西吃吧。”直接无视了我疑惑的眼神他一点点解下包缠着脸的绷带,随手一丢,“太阳下山了,走吧^^” 十分钟后,我有幸见识到了神威凶残的吃相。 木牙和明象算什么,他们也只不过是比正常人吃的快了点多了点,好歹也是正常的拿盘子装他们的食物的好么!而神威这个家伙,直接就是一盆一盆地往嘴里倒,在我惊悚的眼神里含糊不清地说什么“消耗了体力必须用食物补回来”之类的话。 我拿着刀叉切肉的动作定格在那里,傻眼看他的身边逐渐堆起了一堆的空盆子…… 我发誓,察觉到周围微妙的眼神和窃窃私语我真的很想直接把刀叉丢过去。 “南,在我看来真正的强者是在拥有强大肉体的同是兼有强大的灵魂,无论怎么打压都不会折断。因为你只是个地球人,所以也没法期待你会有多么强大的肉体,只希望你别是那种看见了强者就变得有些退缩的人,不然的话,你估计是没有变强的可能呢^^”饭后神威突然就笑着说了这么一句。 我用勺子戳着饭后甜点的动作微微一顿。 垂着脑袋盯着冰淇淋上装饰着的樱桃我没有抬头,隐隐约约听见阿伏兔叹了口气,神威漫不经心的声音持续传来:“我可是一直在寻找呢,有什么女人能够让我刮目相看,因为,我真的很讨厌做无用功的和拖后腿的哦^^” “团长!”阿伏兔终于无奈出声,我一把丢掉被我拧的有些变形的小勺子,面色平静地向服务员再要了一支。 我并不是没有发现,在看到神威可怕的一面时我的确有些退缩,我甚至有点想要逃走,第一次隐约觉得自己有点懦弱。 几乎快用尽了力气我才没让自己转身就跑,而是继续留下来。除了变强和杀掉神威,根本什么理由都没有。 “啊,好饱~”他伸了个懒腰,脑袋搁在椅背上晃了晃,似乎刚刚说了那番话的并不是他一样,“听说这个星球上最强的是这个国家的将军?来个饭后运动吧^^” “……”饭后运动,是我理解的那个饭后运动吗? 我放下甜点面无表情,顿时觉得这个世界最黑暗的事莫过于有一个笨蛋又任性还完全不顾下属心情的白痴团长了…… 神啊,请来一道闪电,直直朝他脑门劈过去吧!劈死了不要紧,不,应该说劈死了最好! “南要跟过来吗?”团长大人在询问我的意见,我木着脸:“我说不跟就可以不跟吗?” “人生是由许多选择组成的,如果不小心选错了,后果也必须由自己承担才行呢。”阿伏兔突然就很冷静地冒出这么一句。 我看看神威的笑脸再看看阿伏兔的邋遢大叔脸,看看神威的笑脸又看看阿伏兔的邋遢大叔脸,脸皮微微抽了一下,憔悴败下阵来:“……好吧我去。” 阿伏兔的表情,说白了就是“不去的话后果自负就算不是你的错请自动承担所有责任”! 磨蹭了好一会儿我才站起来,有点不情不愿地跟着他们去夜袭将军府,随便敲晕了几个正在闲聊说什么“白痴王子跑来添麻烦”的巡逻人员,翻墙进了据说守卫森严的第一道外墙。 其实我很无奈,特别无奈,没事偷偷跑进别人家里做坏事这种事应该是小偷的行为吧?你明明是个海盗,不该这么没水准吧…… 我们并没有花费多少力气就找到了将军的位置,无奈的阿伏兔和无辜的我负责杀掉因为听到动静而赶来的守卫们,神威独自一个人跑进将军的房间去了。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我敲晕最后一个守卫,团长大人你这样没经过别人同意就跑进别人房间里是十分不礼貌的行为啊!如果他正在做什么真正有利身心的运动该怎么办!?被你这么一吓从此不举了怎么办!? 淡定听着房间里传来女人的尖叫声,有人从窗户里窜了出来,一个身形魁梧的触爪男子扛着武器怒气冲冲地追着蹦q的很高兴的神威跑出门,我蹲在树下默默拿着掉落的树枝划拉着一遍又一遍地写下“去死吧!”几个大字,无视那边愈演愈烈的打斗。 此处我原本是想描述神威多么强大,他和将军先生的打斗造成了多大的波及瓦片乱飞噪声巨大,但是我真的没心情在看到了团长大人兴味的狰狞面孔还如此闲适,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所以我站起来扯了扯阿伏兔的衣角:“那啥,我去趟洗手间。” 得到阿伏兔的允许后我把树枝一丢,瞥眼那边正兴奋打斗着的神威转身就走。 出了院子我左拐右拐,再左拐再右拐,走了十多分钟后觉得那边乱糟糟的声音终于变小了后我轻轻叹了口气,踏进了一个大院子坐到门栏上手撑着下巴发呆。 好想回家啊,这次回去之后就立刻向爸爸主动要求去训练吧,就算被折腾也无所谓,只要能宰了神威……只要能宰了神威,就算送我去萨维上士那里呆六个月都完全没关系! 在我计划着到底多大强度的锻炼才能让我有砍死神威的能力的时候,一个滑溜溜软绵绵的东西爬上了我的手…… 我被那种触感给吓的一阵激灵! 喂……什么东西? 哆嗦了一下我缓缓扭过头,看到了一条黏糊糊的触爪正缠在我的手腕上…… 诶诶诶诶…… 一格格抬头我对上的是三个比篮球还大的闪着寒光的眼珠子,表情立刻就扭曲了! 这这这这这!这是什么玩意儿!? 面前趴着一只像乌贼又像狮子的不明生物,明明有八根触角却又有毛绒绒的身体,目测三米多,巨大又恶心,在我看向它的时候它的触爪突然就把我拎了起来! 我被倒吊着,瞪着眼睛看着它张开的血盆大口就这样离我越来越近,巨大的吼声夹带着的腥气和恶心的口臭就这样扑面而来…… 我摸索着拔出刀,奋力砍掉缠在我脚腕手腕上的滑溜触爪,狠狠朝着中间那巨大的眼睛踹了一脚,在它的怒吼声中退远!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啊喂! “啊啊啊啊!!!我的巴布!!!”一个身影突然从房子里冲了出来,一把抱住面前那个怪物边蹭边用尖利的声音喊叫着,“喂!你到底想对我的巴布做什么!?” 我默默看着那个身体圆胖全身粉紫色眉毛只是两个圆点嘴唇涂的比血还红脑门上还长着类似蜗牛触角的男人,他正神神叨叨地抚摸着那只不明生物。 我似乎听见有个诡异的男声远远响起:“呀呼呜——” 谁……啊? 12、就算是隐形妹控但还是个妹控 那如锋芒在背的目光直到我们登上飞船才被隔绝开来,我踏进船舱后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神威低头看了看自己染血的手,貌似好心情地哼着歌去换衣服去了。我吃着香草味的冰淇淋手撑下巴看着窗外的景色,随着飞船逐渐升高地上的建筑慢慢变得渺小而遥远,建筑上的灯光开始和星星的光芒一样微小,穿过一片云层后飞船驶向那繁星璀璨的太空。 这个星球越变越小,意味着我又要回那个一点都没意思的母舰了。 我想回家,我真的想回家,我从来没那么想家过啊混蛋! 我慢悠悠叹了一口气,叼着小勺子表情倦怠,换了衣服的神威走到我斜对面坐下,笑眯眯:“心情不好吗^^?” 我表情平静,我心情好不好关你屁事。在看到你之前都是不错的,可为什么你就没有打扮的喜好呢?多换两套就好了,可以晚点看到你,顺便能知道你除了功夫装还适合什么衣服…… 也许是女仆装?或者是蛋糕裙? 我想象了一下神威穿女装的样子,手抖了一下,嘴里的冰淇淋喷了出来…… “啊!脏死了,拜托别做这么恶心的事啊!”阿伏兔嘴角抽搐。 使劲咳嗽我艰难看向满脸奶油的阿伏兔,忍笑忍的面部僵硬:“……不好意思,我情不自禁。咳……咳咳……” 在阿伏兔纠结的目光下我飞快瞥了眼笑眯眯的神威,说了句“我去厕所”就在阿伏兔“怎么又去厕所你尿频了吗最好赶快去治治吧”的不满声中快步向卫生间走去。 经过窗户的时候我放缓了脚步,抬头看了看外面的星空,宇宙里一片黑暗,却有着深沉模糊的紫蓝色绿黄色星云,点缀着的点点繁星,让外面的世界看起来一片虚幻美丽。 明明是不能呼吸的地方,却如此漂亮,带着深深的诱惑。 其实这个世界也一样吧?越美丽的东西就越要当心,越想要的东西越要流血流汗才能得到。 我静静收回视线,走出船舱来到卫生间,推开了门。 里面一片黑暗,我摸索着想要打开灯,结果手在墙壁上摸了半天却还是没有找到开关。我向里挪了一步,似乎被什么绊到,往前面就是一个踉跄! 一瞬间的失衡让我惊了一下,为了保持着平衡我朝前跨了好几步,却发现自己撞开了什么,跌进了一个明亮的空间里! 我摔在了地上,脑袋狠狠敲到了白色的瓷砖地板上! 我只觉得一阵眩晕,捂住痛得要死的脑袋眯眼打量了下四周,映在眼里的是现实的颜色,我的米白色书桌和书墙,棕色的床,还有不远处的毛毯…… 回来了……? “南?是南回来了吗!?”门被猛地推开,我抬眼看见的是一脸紧张的三哥,我看到我一怔,立刻把我扶了起来:“南,没事吧?” 我摇摇头,努力忽略那种眩晕感,他揉揉我撞到地板的额头:“你昨天跑到哪里去了?前天晚上进了房间就没出来,昨天妈妈让我喊你起床,却发现你不在房间里。” ……啊? 我茫然看着他,有点不能理解他的话。见我迷茫的表情他叹口气:“你从来没有不说一句就消失过,昨天手机不带什么都没说就不见了,大家都被吓到了,不敢和爸爸说一直瞒着……你穿的什么奇怪的衣服?到底去哪里了?” 看了看墙上的表,正值六点三十分,我缓缓抬头:“欧恩,今天周几?” “周一。” 周一?我是周六晚上不小心去的那个世界,难道说…… “你到底去了哪里?居然学会了彻夜不归?”他皱着眉看上去很生气,我沉默了一会儿:“……没去哪里,欧恩,我很晕先休息一下,早餐我不吃了,等一下我自己会去学校,你先去忙吧。” “南!”三哥嘴唇都快抿成了一条线,我抓抓头发摆出抱歉的表情:“欧恩,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我刚刚真的摔到了,所以让我休息一下吧……” 他沉默。 我揉揉额头,保持着微笑。在安静的对峙中他终于先败下阵来,叹口气站起来留下一句“自己注意安全”走出房间随手还帮我带上了门。 在门合上的那秒我立刻从床上弹起来冲到镜子前打量自己,镜子里的自己穿着的不是t恤和牛仔裤,而是淡灰色的第七师团的一般装束。 我表情僵硬了一下,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那是二次元啊,明明只是一个漫画故事,就算我穿越过去了但那依旧只是一个二次元故事而已! 我站在原地傻站了许久,直到时针走到七闹钟开始响起,尖利的铃声把我晃神的思绪猛地拉了回来,我低头看了看身上穿的衣服,平静走到衣橱前换了下来。 一顿平常的早餐后,我在妈妈和欧恩欲言又止的目光里微笑道别,拿着书包去了学校。 我没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既然没明白我也不想浪费那么多时间在这上面,反正回来了,我就把前面的几天当作是外出训练或旅游好了。 因为回到现实我看谁谁特帅见谁谁特美,从来没觉得这些人这么顺眼过,一路上一直保持着微笑,到校后看着来找茬的雅芙妮无视了她的行为顺便给了她个春风般的笑容,在她不可置信又纠结的神情下心情颇佳地上课去了。 晚上回家后跑步锻炼,洗澡睡了个好觉。 接着是持续几天的平静。 这样很好,至少我觉得,虽然莫名其妙发现我的饭量变大了对食物的挑剔程度更严重了,但想想不用面对那只怪物般的团长先生,我很高兴。 爸爸依旧很少回家,大哥依旧住在邻市,新的教官还是没有找到,据说听说要教的是我个个都找了理由推脱了,偶尔在路上走着走着就觉得腰间很空,开始慢慢对那些宅男的话题感兴趣,我就觉得似乎现实世界太单调了…… 我头疼发现,自己好像还挺喜欢那样的生活的。 一周后的周三,打开置物柜的时候里面没有像往常一样堆满了书和杂七杂八的东西,只有一片黑色不明雾状漩涡盘踞着,我抓着书包的手指抽了一下。 ……谁能告诉我我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明明一直都挺期待的,结果真的通道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却后悔了,我想,我还是比较愿意呆在现实世界的! 在我考虑要不要进去的时候,雾气窜了出来! 我满脸麻木任它把我拉进去,默默对着黑暗的四周比了个中指。 不顾别人的心情乱搞穿越,你会被爆菊被诅咒的! 回到春雨的时候我正站在自己房间的中央,窗外一片喧哗。推开窗往下看,几十米下面纵横交错的铁管走道上拥簇着许多人,看上去似乎是九团的基层人员又和三团的起冲突了,一群野兽派的家伙正在对峙推推搡搡。 无聊地收回视线,好吧,我该夸奖一下我们团,个个人模人样有教养,气场强大不说还十分有准则守规矩……嗯,除了团长。我说我要不要改天去讨一把雨伞来装b?拿着日本刀的我好像一直都在被鄙视来着…… 比如常常被说成“从偏远星球来的乡巴佬”“地球上来的弱小猴子”“虽然好像挺强但基因真一般”balabalabala…… 心动不如行动,我换了件衣服别上刀出门往中央大楼走。目标:神威的房间,目的:争取通过“既然是第七师团成员就应该获得一把雨伞”的议案。 团长和成员居住的环境果然差的不是一两个档次,豪华明亮采光充足的楼层走道和一看房间平米就不一样的设计布局,让我突然就对自己的房间产生了嫌弃感。找到了神威住的那层后我抬手敲了敲门。 那边一片寂静。 我停顿了半分钟,再次敲了敲。 还是一片寂静。 微微皱了皱眉我开始“咚咚咚”敲个没完,越敲越大声越敲越用力足足砸了十多分钟门后我手臂酸痛地怒了,神威到底在里面做什么?淹死在浴缸了还是因为习惯不好从窗口掉下去摔死了!? 我伸手一拧门把,门……开了。 站在他开了个缝的门前我稍稍考虑了三秒钟,直径推开门走了进去。虽然我知道随便进别人房间是不礼貌的行为,但神威那家伙把我的门板都踹坏过现在都还没人来修一下半死不活挂在那里呢,我为什么要给他礼貌? 里面很干净,不,说干净还不如说是空旷。明明很大的房间却除了张床和桌子衣柜外什么都没有,大理石地板上有些被大力敲出来的凹痕,大概是某人无聊的时候干的。 原来人不在啊…… 我环顾了一下,觉得真没什么东西可以引起我的兴趣,刚想离开,目光停在了床头的一个相框上。 玻璃面反着白织灯的光,我向前走了两步,缓缓拿起那个相框。 照片里面有两个孩子,其中稍大一点的是神威无疑,大概是十三四岁左右的样子,笑眯眯对着镜头,手搁在另一个小女孩的脑袋上在顺毛。女孩子看起来似乎只有七八岁,红发蓝眼皮肤雪白,很像缩小版的神威,梳着丸子头撅着嘴好像很不爽地别过脸。 天气不是非常好,乌云黑压压地笼罩着,两人却在镜头前表现了他们最生动的样子,总的来说,是张很温馨的照片。 我突然就记起“只有战斗本能的小鬼”“不要说同族,他是个家族父母和妹妹都能杀的没有感情的人”之类的评价,原来,他也有这么温暖笑着的时候啊…… 因为一直以来他都表现出一副“为了自己的乐趣可以让全部人去死家人什么的都可以无视”的样子,我还以为他打娘胎出来就这副样子呢…… 身后突然就有划破空气的猎猎声响,我一惊,立刻抓过妖刀一挡! 相册从手中滑落,我瞪大眼睛没来得及抓住它,对面的袭击者伸手一捞,稳稳接住了照片。 我看着对面的男子收回手,他歪头微笑:“莫名其妙消失了两天却出现在我房间,南你想做什么呢^^?” 13、称呼别人为乡下人是不礼貌的 我面对着面前好像挺久不见了的神威,他依旧摆着那副让人看不出情绪的表情笑看我,我沉默抿嘴静静和他对视来了场拉锯战,结果实在敌不过这厮春暖花开般的笑容,只好轻咳了一下先开口:“……额,好像没人提过你有妹妹呢。” 抱歉了,神威的可怜妹子,我只能拿你来扯开话题了,如果你打喷嚏了的话请不用担心,不是感冒哟,是你亲爱的尼桑在挂念你。 “我没有和别人说过,这不重要^^”他拉开抽屉,直接把相框扔了进去。 不重要?那什么重要啊喂,这是你家妹子啊!你干嘛乱丢照片?是做给我看的吗做给我看的吗?我扭脸可以吗我不看行吗请你把照片轻轻放回去吧! 他合上抽屉的时候我快速做了个狰狞的表情,在他转过脸之前恢复正常:“啊,是嘛,她看起来很可爱啊,叫什么名字?” “神乐。”他轻描淡写。 喂喂!你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提到你家妹妹完全都没感觉吗?她对你的控诉可是很郑重严肃的!说你扭曲还说你完全没感情…… “很好听的名字,你们好像没有生活在一起呢……现在她在哪里?”我不动声色往门口小小挪动了一步,想要占据一个有利的位置随时准备逃跑。 “也许在哪个偏僻的乡下星球寻找她的所谓改变吧,谁知道呢。”神威的表情看起来毫不关心,我听到“偏僻的乡下星球”这些字眼后眼角抽了一下,我记得她在地球对吧?怎么老有人说地球是乡下? 我再次向门口挪了一小步:“为什么不呆在一起,你们不是家人吗?” 他的笑容顿了一下,眯着的眼微微睁开,微笑的表情被打上深深的阴影:“夜兔本来就是忠于战场和战斗本能的生物,本身流着的血就只能渴求着强者的鲜血来滋润。而那个天真的家伙却说讨厌这样的自己……” 停了一下他恢复了他一直以来的微笑:“所以那种没用的家伙呆在我身边的话我会觉得很吵很碍事呢,老说着要改变要改变,如此不安弱小的灵魂真是麻烦。还有家人什么的,这种东西让我觉得很厌烦呢~^^” 厌烦吗? 我默默看了眼抽屉,没有说些什么,手指下意识抚摸着腰间佩刀的柄上的花纹。他笑眯眯看着我:“所以你到底来我的房间做什么?” “……”我靠我坚决的心情完全被刚才那么一出给折腾没了啊现在到底让我说什么啊…… 我默默无语凝噎了一小会儿,轻咳一声:“也没什么重要的事……” “哦?那南你能告诉我你怎么从飞船上消失的吗?” 我盯着看似感兴趣的神威,如果和他说我回三次元了估计他会认为我疯掉了吧?我一点都不想被当成精神病人对待啊! “团长,据说……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在我正考虑怎么轻描淡写带过这一段的时候阿伏兔突然就出现,看见我愣了一下,“你怎么在团长的房间里?” 我正直脸:“我迷路了。” 团长先生在一边微笑。 阿伏兔用他没精神的眼神看着我。 “麻烦死了……”阿伏兔深深叹了一口气,“算了先不谈这个,据说今天来自地球的武士要和我们谈生意,再过十多分钟就要抵达母舰了。” “武士?”神威看了我一眼。 我牵起嘴角努力保持着笑容:“别看我,我不是,而且我和武士这种生物不熟。” 我只是拿着日本刀的海盗而已,和那种东西怎么样都无法沾边吧? “虽然这件事很无聊我不怎么想说,但是身边有一个麻烦的地球人,我觉得还是报备一下比较好……但看来是个错误的决定啊。”阿伏兔叹气。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神威,后者满脸的感兴趣:“不然,叫几个人去围观一下吧~^^” “团长,能别那么精神吗?”阿伏兔很无奈。 我却和神威一样很感兴趣,不知道这个世界里的地球人是什么样子,很好奇啊…… “要去吗,南^^?”团长先生在问我。 我是你的马仔,而且这么稀奇的事不看白不看,当然要跟:“好啊我去。” 迎接客人的地方在母舰中层,离我们居住的地方还要下去一百多米。等到神威领着一群三四等的基层人员来到最佳看戏场所的时候,底下飞船的停靠点上已经左右站着几排第一师团的小喽牵焱返氖瞧吒鲆煌懦稍薄 远远的他们似乎察觉到了我们的存在,抬头往我们的方向瞥了一眼,啧了一声继续等待所谓的客人。 “阿伏兔,那个人到底开了什么条件?愿意付很多很多钱来让我们帮忙解决他们的事?”我趴在有点生锈的栏杆上手撑下巴看着底下的野兽派们,神威手一撑就跳上了栏杆,悠闲坐下后一只脚悠哉又碍眼地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那点钱还不至于打动我们,据说挺久前春雨几个不争气的在那个乡下星球卖违禁药品的家伙被几个武士给狠狠教训了一顿,而来的客人可以提供那些武士的行踪。”阿伏兔道,“即使是几个垃圾,但还是丢了春雨的脸,一团那群家伙全是些信奉‘有仇必报’的偏激份子,而春雨的准则就是,无论谁挡在面前都要打倒,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才勉强考虑那些人的请求吧。” “啊,是嘛……”我随口应了句,春雨这群家伙还真是死要面子。 “呐,南,怎么从飞船上消失的你想告诉我了吗?”神威侧过脸微笑看我,“我实在很好奇啊,阿伏兔说找不到后我们几个下了飞船就直接把它塞进熔炉里了,结果你完全没事^^” 闻言我的表情瞬间狰狞! 你你你你!你干了这么可怕的事吗!?喂!如果我只是不小心被锁在厕所里怎么办?那我现在不就会变成熔炉里的渣渣了吗!? “不想说吗?”他微微睁开眼。 我冷汗直冒:“……我只是回家了。” “回家?从厕所?”他摆明了就是不信,我无比真挚:“其实我是异世界的人,厕所只是其中一个通道而已。” “咚!”我的脑袋被狠狠挨了一记! “好痛——”我倒抽气,怒视阿伏兔,“你谋杀啊!为什么打我?要知道你们夜兔的力气和正常人不一样啊!我被打傻了怎么办?你养我一辈子吗?可是大叔你很老啊,也许还没把我养到三十岁你就翘辫子了啊你让我未来怎么生活啊靠……” “大叔以为敲敲你你才会正常。” “切……”世风日下啊,连说实话都不会有人信,我很伤心啊大叔…… “嘛,不想说就算了,总有一天会知道的。”神威耸耸肩,微笑,“反正把飞船塞进熔炉也只是开玩笑而已呢~^^” “……”我迦弧 团长先生,我突然就想当着所有人面前揍你啊! 沉默地在心中问候了一番神威,我们终于等到了所谓的客人。舱门打开后出现的是一个背着奇怪弦乐器带着墨镜和耳机穿着紧身皮衣看上去蛮新潮的男子,缓缓走过气焰嚣张的野兽派们,看起来挺镇定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再快要接近第一团的人时,那男人的嘴角翘了翘。 神威脑袋上的呆毛微微晃动了一下:“我说阿伏兔,他是谁?” 阿伏兔懒懒瞥了一眼:“啊,只是个乡巴佬。你看,那货色就是所谓的武士。” 垂眸看了眼远远的正和一团成员交谈的男子我打了个哈欠:“大叔,说别人乡巴佬是很不礼貌的,特别是你身边还站着一个和你口中的乡巴佬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注意措辞好嘛我真的会伤心的哟……” “哈哈,宇宙里还是存在着有意思的家伙的嘛,呐南,和你一样很有趣的人哟~^^”神威笑眯眯。 我撇撇嘴,关我屁事…… “啊!?你的老毛病又要来了!这次你千万别做像捡了一个人回来的事啊!”阿伏兔看了我一眼一把揪起神威的后领顺手一拎,“走了团长,别打对客人出手的主意哦!” “哦哆……”神威踉跄了一下蹲在地上,我对着阿伏兔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跟了上去,不经意的一个回头看见的是我很熟悉的、神威略带狰狞的表情:“真是期待呢……” 我默默打了个哆嗦,喂……团长先生你又想做什么? 我当然不知道团长先生想做什么,这次一点都不有趣的围观才结束没多久,就有人找到了我们,说一团的团长找我们三个有事。 如果说找神威和阿伏兔就算了,我就当是团与团之间需要增进交流共创美好未来了,但找我有什么事我就完全不明白了,特别是当来请人的人说“那个武士说务必让那个拿着日本刀的女孩子到场”时,我只觉得有点不妙。 我不会在什么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得罪了谁吧…… 阿伏兔的表情不怎么乐意,我希望神威能回绝,但是团长先生一听是第一师团就笑眯眯地答应了说马上就到,人家在我幽怨阿伏兔忧愁的视线下微笑道:“嘛,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有趣……你妹啊!!! 14、会负责的就不是强盗了 我不想去,特别不想搀和到莫名其妙的事里来,哼了一声想要管自己回房间睡一觉补个眠,结果神威一声令下阿伏兔就抓住我的后领把我拎了起来…… 我木着一张脸任他把我晃荡晃荡拎到目的地丢下,神威笑眯眯管自己拉了张凳子坐下,我淡定从地板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走到神威身后站好,偷偷踹了阿伏兔一脚。 途中被阿伏兔发现,截住我狠狠踹过去的脚反过来就是一腿! 脚腕一阵剧痛,我倒抽一口气哆嗦了一下,差点就拔出刀朝那张毫无生气的邋遢大叔脸上砍过去! 大叔你很过分啊你以为我是夜兔恢复能力和壁虎一样强吗?我只是个正常人啊正常人!骨折了怎么办?你真的来养我???我还是把你连着神威一起砍死算了! 打消我这个念头的是突然冒出来的声音:“想必这位就是春雨里使用妖刀的成员了。” 我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不远处坐着的带耳机男子估计就是所谓的客人。仔细打量了他两眼我还是觉得完全不认识,实在想不起到底哪里有惹到人家。 “也就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乡下猴子而已,我们的交易需要让七团的人参与进来吗?”一团的副团长冷哼一声,有些不屑。 “在下是来和春雨谈生意的,七师团也是春雨的一份子,而且务必让第七师团的人员到场是因为一个非常重要的理由。”他转向我们的方向:“我们鬼兵队曾经去蛤蛎沙特星和梨强国的将军商谈,希望他们能够成为我们的后盾,可是到了交涉后期也就是前几天,将军被人杀死在了将军府。” “明明是那个星球最强大的人,却就这样莫名其妙死在院子里,据说现场十分可怕。此事直接导致梨强国与我们之间的合作无法顺利进行,鬼兵队还因此受到牵连被怀疑并陷入两难的境地。” ……为什么我突然有点不详的预感? 我默默看了眼神威的后脑勺,嘴角神经跟着他脑袋上那根呆毛欢快蹦q了一下,喂喂喂,不会这么巧吧…… “而在下恰好听说那天春雨第七师团的人来到了蛤蛎沙特星,并在将军被杀的当晚离开,将军府里被打晕的守卫看到了非法闯入者的样貌,形容的与七团的团长和手下很是相像。” 果然! 我阴沉着张脸盯着面前这颗红色的脑袋,好想把手搁到他的脖子上直接把这爱惹麻烦的团长给掐死算了!让你没事跑去饭后运动,你看看你看看,运动出事了吧! “是的哦,那个什么什么国的将军的确是我杀的。”神威一点都没想要否认的意思,微笑看着对面的男子,“虽然并不尽如人意,也并不是我所期盼的决斗,但还是挺有趣的呢^^” “团长!”阿伏兔的表情比我的还纠结。 第一师团的副团长闻言微微皱眉;“所以你的意思是……?” 那武士道:“在下想,春雨是不是应该为此次的事件负起责任?” 负责任。 这是多么让我觉得高兴的词汇啊,任性的人必须要被狠狠教训过才能学会收敛,让神威不再任由自己的喜好做事的必经途径就是让他滚去为他自己做的事承担后果啊! 我真高兴,真的,我觉得这个千里迢迢来到这边的老乡就是我的福音,你是好人,请千万不要辜负我的期望! “责任?”神威歪了歪脑袋,“可是我们是星海里的强盗哟,负责任这么无聊又高尚的事似乎不太适合我们呢。” 我因为心情转好而阳光的脸闻言僵硬了一下,我怎么忘记了,对于神威来说责任感就是狗屁,一点悔改之心都没有啊这家伙!果然我还是找个机会喂他吃点□□分肢了他吧! 前面的男子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再次开口:“是吗,看来是在下天真了。但是如果你们愿意成为我们的后盾在这件事上助我们一臂之力,我们就可以帮助你们找到那两个武士。难道你们不想要攘夷志士桂小太郎的头颅吗?” 不知道为什么,提到这个名字一团副团长的脸上立刻冒出大堆青筋:“那个混蛋武士,居然毁掉了如此多的转生乡,还故意放出消息害的宇宙中那些无聊的所谓‘正义者’去了边境星球把原材料全部烧光……” 我安静听着他们的对话,其实完全没弄懂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耻辱实在太过分,即使对你们星球的内战完全没兴趣,但如果是那两个武士的脑袋的话,我觉得我们可以考虑一下。” 神威伸了个懒腰从座位上站起来,“就只有这件事吗?好无趣啊,太辜负我的期待了。” “那应该没有我们第七师团的事了吧?我们就先回去了哟^^” 切……任性妄为的团长先生还是没有付出代价,我真是失望。 “请等一下。”在神威转身就要走的时候耳机男叫住了他,“其实在下有一个额外的要求,那就是希望能够借用一下那位佩刀的小姐。” 诶?我?为什么? 我指着自己莫名其妙看向他,后者点点头:“七团团长,在下希望能借用一下你的部下。” 神威瞥了我一眼,笑眼弯弯转回去:“哦?为什么?” 你……那感兴趣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好碍眼! “鬼兵队和一位刀匠制造了拥有名为[电魄]的人工智能的对战舰使用的机关机动兵器——红樱刀,可以通过寄生在使用者身上而操控其身体,把战斗过程数据化并进行学习,从而增加战斗能力,可谓[活着的日本刀]。除了原来的使用者,我们希望能够多找一位持刀者。”他答道。 红樱刀?寄生?操控?听起来好恶心! “现在看到这位小姐身上佩戴的刀,是名刀没错,但一定没有‘红樱’来的锋利,若春雨愿意借人助鬼兵队一臂之力,我们愿意赠送一把。”他看起来十分诚恳。 但诚恳这种东西有什么用?还不是没有让神威好好负起责任,一听寄生这词我就想起那些让人觉得浑身不舒服的灾难片。 “为什么是我?春雨里也有很多人拿的是刀。” “在下原本也不能理解,但能使用‘村正’却毫发未伤的人一定有过人之处。” 去你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毫发未伤了?自从我拿了刀之后只要砍的是神威就一定会被打,就算看不出来受伤那也是内伤啊!你说的话真不靠谱…… 我不相信他,所以我微笑,“我拒绝。” “别看我这个样子,其实我很专情的,而且我已经有了一把刀了,如果拿别的它会吃醋的呢~” 阿伏兔投来鄙视的目光:“睁眼说瞎话就算了,你以为这是人类它可以吃醋它会吃醋它能吃醋吗!” 我:“大叔,我才是它的主人,你根本不懂它的心,它会哭的绝对会哭的啊!” “……那你倒是让它哭一个给我看看啊!”阿伏兔根本不想看我。 “为什么它要哭给你看?它是很坚强的而且你让它哭它就哭它会很没面子的!” 在我和阿伏兔根本没意义地斗嘴的时候,神威笑眯眯:“‘活的日本刀’吗?一定会变得强一点吧……这个家伙……” 于是在我再次看过去那边的时候,神威正好开口:“突然觉得刚刚那样对待客人有点不礼貌呢,既然人家远道而来,不然我就为自己的行为负一下责好了~^^” 负责?我好像从神威的嘴里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词汇! “团长……”阿伏兔的表情也一样不敢置信,我掏掏耳朵觉得自己听错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我的耳朵有问题…… 这个真的是那个麻烦的团长吗?真的不是外星人假扮的吗?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突然转性啊?喂喂你到底想做什么?你突然这么爽快地主动提这件事很可怕啊! “所以我把南借给你们好了~”神威笑。 闻言我愣了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喂,你要负责任为什么把我借给他们?” “嘛,因为只有南是他们要的啊,而且你正好可以回去探亲哟^^”他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妥,完全就是“有什么不对吗”的表情! 我僵硬地一格格转过头看向阿伏兔,他扶额:“南你就去吧,为团长干的事擦屁股是我们作为属下的职责。” 我浑身发抖:“我要转团,再不行我就退出‘春雨’!让老娘为这个混蛋一时兴起做的事善后付出代价我办不到啊靠!” 阿伏兔继续扶额:“现在退出‘春雨’就做叛团处理,直接抹杀。” 被众人的目光盯着的我沉默了许久,一阵又一阵地哆嗦…… 许久后我低声开口和阿伏兔说话:“呐,大叔……” “我砍了他可以吗……” “……” 我终于爆发了,猛地抽出刀就往神威的方向砍了过去:“混蛋团长我杀了你啊!!!” 神威面带微笑脚尖一个旋转就躲过了闪着寒光的刀刃:“啊,好危险。” 阿伏兔眼疾手快地一把架住我,我努力想要挣开他,面部狰狞地朝着神威的方向拳打脚踢外带刀砍:“我要砍了他啊我要砍了他我绝对要砍死这个混蛋啊靠!!!” 15、适当的□□能制造暧昧感,个屁 我被人轻描淡写地拿去当抵押物品了。 把我随手推给来自鬼兵队的谈判者河上万斋后神威站在飞船外笑眯眯对我挥手,说了句“记得要把她完整地还回来哟^^”后就摸着肚子说了句“好饿”转身走人。 我拿着妖刀的手抖了抖,要不是阿伏兔正架着我我一定要追上去砍了那家伙! 你的责任你的责任那是你的责任!居然要我来负责!?我杀了你! 眼看着神威的身影越来越远我皱眉,一把抢过河上万斋身边站着的武士身上别着的刀,直接就朝着那个身影丢了过去! 刀刃划破空气的猎猎声响让我觉得很解气,我知道那家伙肯定没那么容易被我丢去的刀砍到。在刀就快要接近那个身影的时候他突然就停下了脚步,转身猛地拔出伞一挡,再那么一挥,那把被我当成飞镖的日本刀就这样朝我飞了过来! 相信我,我对类似的糟糕记忆总是记得很清楚,对于每一次受挫和苦逼我都会将不爽乘以二随时准备讨回来,如果是成功舒缓了心情我就抛之脑后,但并没有得手的话,就会一直记着。 关于神威的帐已经堆积到几乎快压扁我的地步,我快速在脑海中翻了翻,记起了某次与鹅卵石亲密接触的事…… 即使知道不妙但已经来不及了,于是我措不及防地看着那把刀擦过我的脸颊削掉我的一小缕头发,死死钉在了飞船的门框上。 刀身因为剧烈的撞击而晃了晃,发出嗡鸣,摇摆的反光闪进我的眼睛里…… 我觉得脸颊边似乎流下了冷汗,小心翼翼地轻轻咽了口口水…… “团长!小心一点啊,砍到我怎么办?破坏公物很可耻啊混蛋!”架着我的胳膊的阿伏兔骂了一句,某人没诚意地道歉:“啊抱歉,忘记你在那里了^^” “啊?忘记?骗谁啊!我说团长,喜欢吓人也要有个限度!”阿伏兔把僵硬的我往飞船里一丢,无神的眼瞥了我一眼往神威的方向走,叹气,“真是的,这个家伙来了之后你怎么越来越让人讨厌了?” “有吗?”神威微笑。 我沉默地看着面前的舱门慢慢关上,手上的青筋一直在哆嗦,在门即将要合拢的时候那个家伙看了我们这个方向一眼,笑:“好好用‘红樱’哟,其他的不用管也没关系呢,记得活着回来啊,南^^” 我的眼角抽了抽。 面前的门“咔嗒”地合上,我面无表情转身,无视一直盯着我上下打量的河上万斋,一拳就朝着被我抢刀的路人甲的肚子挥了过去!在人家的呼痛声中我微笑,笑颜弯弯估计很像神威那个混蛋:“啊,不好意思我手滑。” 呼……心情好多了。 甩甩手我往里走,我说我要不要去买个诅咒人偶什么的来扎神威的小人?让我用那把听起来很恶心的刀?如果我能好好的回来我绝对用那把刀把你劈成两半啊岂可修! 阿勒等等,岂可修是什么……? 总的来说我挺讨厌一团的家伙们,据说被那些武士干掉的那个家伙只是底层人员,有严重的洁癖,再往上的那些家伙个个都有他们的怪癖,我最看不惯的是一团所有人都存在的一个共通个性:自满。 对于我这个凭空冒出来却没有在底层摸爬滚打就当了第七师团正式成员的人,他们保持着一种奇怪的观望态度,知道我是地球人后由观望变成了鄙夷,认为我这只“弱小没用的偏远星球来的乡下妞”大概靠的是“姿色”才挤进了那个怪物团,但是这些人的审美真异常,我有姿色这种东西……吗? 由此导致的后果是,不但一团的正式成员,连他们手下那些喽p蓝荚诳醇业氖焙蛎桓液昧成桓蹦梦业崩纳袂椤 对此其实我很不爽,真的,但我也没有斤斤计较到因为这些事就兴风作浪到处与他们做对的地步。本来人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就不是一定能够得到所有人的赞叹和欣赏,没被人讨厌过的那是伪善者,反正你们觉得看不惯我在背后细细碎碎谈论我那是你们的事,我半两肉都没掉。 飞船在宇宙中快速行驶着,许多船员来来往往做着自己的事。我抬脚往休息室走,鬼兵队的河上万斋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我身后保持着一定距离慢慢跟着,我可以听见他耳机里那巨大的音乐声隐约传出来,飘了一路。 我说少年,这样你的耳朵真的会聋掉的哟,不会聋也会坏掉的哟,你老了之后一定会听不见的哟!虽然听不见也挺好,但是如果走在路上没听见喇叭声被车撞飞这种死法你真的喜欢吗? 这个人似乎没有和我说话的想法,我们就这样一前一后来到了休息室,一进门看见的就是青色皮肤脑袋上长红毛的一团成员,他坐在长桌边上优雅状吃着盘子里的食物,见有人进来便用那没有眼白的红色眼睛瞥了我们一眼。 “万斋先生,用餐吗?”他直接无视了我的存在看向后面的耳机男,我耸耸肩,明明是从同个地方来的人他对待我们的态度也差太多了吧?不就因为那家伙是个交涉人嘛…… “不了,在下并不饿。”他淡淡回道,我对旁边站着伺候的人要了份牛肉后便在桌子的那头坐了下来,撑着下巴扭脸看窗外的宇宙景色。 地球啊……二次元的地球,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呢。 回去探亲什么的,那里又没有我的家人,就算是地球,对我而言也不过是去执行任务的另一个星球罢了。 “还有几个小时就要进入地球,到时候请多指教了。”河上万斋对第一师团道,我接过很快就端上来的食物拿起刀叉:“我事先说明,就算团长那个混蛋派我来,我也不会参与到这件事来的,你们要打架是你们的事,我只负责围观。” 顿了顿我抬头看向桌子对面和我同阶的家伙,在他鄙夷的目光下微笑:“第七师团的职责可不是□□,但如果是一团出了什么事,比如有人叛变啊有人蠢蠢欲动啊有人不甘低位啊之类的,我一定会尽责把出事的家伙全部杀光的,到时候就请多关照了。” “你……”对面的人青色的皮肤上明显跑出了一条青筋,但面目纠结了一会儿后恨恨扭过脸,低骂了句:“……贱人。” “唰!” 一把餐刀贴着他的头皮飞了出去,削掉了他红色的鬓角。 他瞪大眼睛浑身僵硬地看着我,额头冒出冷汗,我因为有人理解了我被神威丢刀的感受而十分开心,表情真诚:“抱歉,一下手滑。” “手滑?你那能算手滑吗你那明明就是故意的啊!我两边鬓角多对称现在只剩下一边了混蛋你怎么赔我啊!!!”他怒了。 我接过新餐刀的手顿了顿,微笑:“那要我帮你把另一边也削掉吗?” “……”他沉默了一下,立刻低头继续管自己吃饭。 我收回刀“叮~”地敲向盘子,旁边响起了闹铃声,河上万斋拿出手机按下通话键:“是,是在下。” “是的,已经出发了,人也带过来了。” “没错,晋助你的眼光在下当然相信,她的音乐,在下的确没有听过……不像是活着的东西。” “了解。” 合上电话后他转身看向桌子对面的一团人员:“在下想借一下通讯设备。” 我边吃东西边看着他们调出屏幕,想说现在正在宇宙中吧真的有信号吗?为什么刚刚他能打得了电话?这个世界的科技已经到了这么发达的地步了吗? 当屏幕上出现一个身影的时候,跟着响起的是一把低醇的嗓音,声音的主人似乎心情不错:“又见面了呢。” 我叼着一根花椰菜抬起头,看见的是一个男子,穿着华丽的紫色浴衣,上面绣满了金蝶。他叼着一根□□烟斗,烟管里散出袅袅的白烟,刘海长到几乎盖住了半张脸,左脸缠着白色绷带,将他的左眼全部遮住,整个人散发着魅惑而诡异的气息。 他正盯着我,嘴角挂着一抹比起妖娆来说更倾向于冷笑的弧度,缓缓吐了一口烟。 我嚼蔬菜的动作顿了一下,微微眯眼:“你是……” 男人这种生物,要想让人记得牢,就要有一定的特点。 我觉得自己的记忆力不错,但是见过这么多人要让我一眼认出来的也没有多少个,面前屏幕里的那位就是其中之一。 那邪魅狂狷的气质,那包缠左眼的绷带,那烟雾袅袅的烟管,那衣服不好好穿的凌乱感,那让我觉得十分不舒服的视线,立刻带着我的思绪回到了造成我现在这状态的那晚。 那晚,神威去夜袭。 那晚,我去打怪兽。 那晚,看到这个男人的大腿。 那晚,我回了家。 那晚,哪里都不太平。 我理了理前后关系,咽下花椰菜把目光停在那人光滑的胸膛几秒后快速移开,长长叹了口气。先生你还是没学会好好穿衣服吗? 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把神威关在飞船里塞进熔炉算了…… 16、光芒总是让人向往 不记得到底是哪个教官和我说过,面对对手的时候,保护自己而杀死敌人是必须的。虽然需要先发制人,但更多的时候必须得保持清醒的头脑,随时留意对方的一举一动。 离高中毕业还有一年,只要一结束我就要迎来必须得面对的未来,那个时候,要依靠这些学到的知识活下来。 所以我并没有只是听听就好,那些话我一直都记在脑海里,所以在面对屏幕里这对我来说散发着不详气息的男子时我立刻绷紧了神经。 他不说话,我也不会想要先开口。 在我满怀着想杀掉神威的心情和面前的紫衣男子对峙的时候,旁边大声听着歌的河上万斋耳机里的声音持续飘过来,我说先生,你是不是该换一个质量更好一点的耳机了?声音都漏出来了哟…… “你的佩刀……从哪里来的?”我只不过一个晃神,屏幕里的男子突然就开口问,我下意识一把握住腰间的刀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他的表情有点奇怪,我垂头看了眼佩刀,无论是重量还是花纹都很正常,不知道到底哪里有问题:“算是捡来的吧。” “捡来的吗……”他低低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垂下眼帘静静吐了一口烟,再次抬眼的时候表情平静,绿灰色的眼里带着点估量,“虽然有些唐突,但我还是觉得春雨不太适合你。在那里你一定倍受鄙夷吧?要不要加入鬼兵队?既然都是杀人,为什么不大大闹一场?” ……啊? 我完全不能理解他的意思,一脸茫然看着屏幕里的妖娆男子,他嘴角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眼眸中流转的是寒冷和微光,看上去如同一只正准备厮杀的野兽:“听说你是地球人,身为地球人却来到广阔的宇宙,一定很讨厌那个地方吧?在第七师团清扫垃圾,还不如回到那个肮脏的星球,亲手把它给毁了。” 这……是在劝诱我跳槽? “即使我看不惯这个女人,但你们也不能在我面前大刺刺挖春雨的成员吧?”一团的出离愤怒了,“怎么回事啊你们!真的是过来要求合作的吗!?” 我一脸惊讶地看着一团的那位:“啊……你居然不希望我走,我可以认为你是在暗恋我吗?原来你之前做的那些看似厌恶我的事全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啊,真是的,喜欢我就直接说嘛……”“喜欢个屁啊!!!”他又怒了。 我摊手:“别恼羞成怒嘛,放心我不会嘲笑你的,真的,我们年龄相差太大了。虽然我不能回应什么,但我们可以做朋友的……”“做个鬼啊!谁要和你这个乡下来的臭猴子做朋友!” 他红色的眼里满是不屑和愤怒,我耸耸肩:“就算再怎么骂我我都不会生气了哟,我知道你是无心的了,放心放心,我不会走开让你没暗恋对象的。” “说了不是暗恋你!” 我转向屏幕的方向,屏幕里的男子见我看他,淡淡将停在我腰间的视线收了回来。我收了收握着刀的手指,抬头微笑:“啊,真是抱歉,即使我是地球人,但是在宇宙长大的,所以对那个星球感情并不是非常深呢,对于毁掉一个星球这种事,我果然还是没那么大的兴趣啊。” 顿了顿我嘴角愈加僵硬,声音倾向于咬牙切齿:“而且,我留在春雨还有很重要的必须做的事呢。” 就是砍死那只喜欢给人添麻烦的团长! “嗤……呵,是吗。”从男子的表情并不能看出什么情绪,他磕了磕烟管,“那就算了,请务必使用一下红樱,因为我们十分需要这方面的数据。期待你来到江户。” 其实,你的表情一点都没有表达出“期待”这种情绪吧? 我随口应了一声,刚想继续把最后一个小番茄叉起来,那头突然就传来巨大爆破声! 被那震耳欲聋的声响一吓我的手抖了抖,小番茄在盘子上晃了晃,滚出了盘子咕噜咕噜又从桌沿边上滚了下去。 电流被干扰的声音滋啦滋啦地响着,屏幕的那边猛地倾斜了一下,视频里的男子扶住旁边的支撑物微微皱了皱眉头,转身看向门口。 “晋助,怎么了?”河上万斋向前了一步,那边的男子眯眼将脸转回来:“看来疯丫头还带来了不得了的老鼠们啊,万斋,那边就交给你了。” “了解。” 再次瞥了一眼我的佩刀他淡淡将目光移到我的脸上,接着低下头按下了通讯结束键。 屏幕立刻黑了下来,我眨眨眼摸了摸自己的刀又看看空掉了的盘子,所以,这个通讯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一团的人在瞪着我,河上万斋随便坐在了某个角落里自顾自很high地听着歌,我默默要了片拭刀布,开始一下一下擦着刀身。 时间慢慢爬过去几个小时,飞船突然就一阵轻晃,我收刀站起来:“怎么了?” “刚刚已经进入了地球的大气层,现在正往江户行驶。”一团那家伙有些不屑地看我了一眼,“那么大惊小怪,果然是乡下来的吗?” “……”所以说乡下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我没有理会,走到窗户边,从这里看过去已经不是宇宙那黑暗深沉却带着闪烁的颜色,满目的明亮,底下是黑压压的一层云,而周围却是一片白色,飞船逐渐下降,一点一点飞到了云层下方。 是个阴天,云层厚而阴暗,却有逐渐放晴的趋势,黑压压的云慢慢散开来,阳光从云的罅隙中洒了下来,形成阵阵光晕,映照着云的边缘,似乎也在透着光芒。 云破日出。 明明在现实里见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却在这个世界里看遍了宇宙的星光璀璨后,再看到阳光的明亮冲破这云层时,脑海一片空白。 脚步不受控制地迈动起来,我甩下他们推开门往飞船顶上爬,稳稳坐在最上方。风很大,吹的头发全部往后飘去,似乎能将所有的沉闷都带走。 我盘着腿抓着刀看着底下的建筑,很小,那种高度感让我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二次元,混淆了五官和思维。 “快点集合,目的地快到了!”让我回神的是一阵喧闹,我瞥了眼底下的骚动抬头看向前方,远远的有一艘飞船正在飞行,船身和另外一艘飞船连在了一起,冒着青烟似乎受到了攻击。 所以要开始工作了吗? 我站了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活动着脖子和手腕时,眼角的余光瞥到了那艘冒烟的飞船上的一点银光。 似乎有人在船顶对峙,银色和红色的刀光一下一下反射着阳光,我眯着眼朝那边望去,看见了一抹白色的身影。 因为距离太远我不能很清晰地看到一切,只是有那么一点白色在上下翻飞着,迅速流畅,在那灰色的瓦片上分外显眼。 那头的光芒顿了一下,但不一会儿后又开始了闪烁,随着距离一点点靠近我才看清楚,那是一个穿着白衣的男人,持刀和另一个男子厮杀着。即使还是看不清脸,但在阳光的照耀下那片白色朦胧地散发着与太阳不相上下的光。 “轰隆!”一阵巨大的声响后那两个身影突然就从屋顶消失了。 我“啊”了一声,身体向前倾了倾,差点从船顶上栽了下来! 小心翼翼往下看了看,底下是一片汪洋,很危险的样子。 努力稳住我拍拍胸口深呼吸,幸好幸好,幸好没真的掉下去,要知道如果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云层几乎已经完全散开,天是淡淡的蓝,漂亮干净。没几分钟后舰船到达了那艘冒烟的飞船身边,在两艘船之间慢慢架起了通道。 河上万斋不知何时从室内走了出来,正和一团的家伙站在甲板上,我瞥了眼船尾似乎在和一个短发男子对峙着的紫色身影,拎着刀从船顶上下来。 边看着喽谴油u婪溆迪蚰撬曳纱冶咦呦蚩聪返牧饺耍由贤蛘吹轿液蟮溃骸氨福煊1还鹦√扇空伲蠢次薹ㄊ迪治曳降某信盗耍谙麓砉肀拥狼浮! “道歉就不用了,因为我完全不在意。”我摆摆手趴到栏杆上,垂眼看着跑到人家船上嚣张大闹的一团成员们。我不想告诉这个耳机男我其实我一点都不想要红樱,对我来说刀只要一把就够了,如果不是自己的能力来斩杀敌人的话,我宁愿不要。 神威那个家伙说让我好好使用,我才不高兴,现在正好有一个光明正大的推脱理由,多好。 耳边持续传来音乐声,我抽空瞟了一眼认真看着下面状况的河上万斋,耸耸肩继续围观,算了人家耳朵爱聋不聋一点都不关我的事,偶尔还可以免费听听音乐我就无视了吧。 “万斋先生,我们听说能得到桂和那个武士的首级……万齐先生,我说!你在听吗万齐先生!”一团的家伙因为耳机男的过度沉迷而有些不爽。 “我在听,我在听的是现在江户风头正劲的寺门通的……”“我不是问你在听什么!我是在问你有没有听我说什么!这家伙怎么搞的!?为什么这种家伙来当交涉人啊!?”他又发怒了。 我凉凉开口:“一团的你别气了,这么容易生气你会老的哟。” “你管我!”他喷了我一脸口水…… “不用担心,那些大概都是桂带来的杂鱼,马上就能解决的。” 默默抹了把脸我继续看着下方,厮杀声刀剑撞击声持续着,闹哄哄一片,一阵骚乱后几个人从船舱里冲了出来,稚嫩的女声响起:“喂!别挡路别挡路!” 我在看见那个红色的身影时愣了一下,这个绑着团子头穿功夫装的女孩子……好眼熟! “万事屋银桑驾到!”戴眼镜的苹果脸少年大喊! 他们的后面出现一个白衣的男子,有着乱糟糟的银色卷发,他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正被一个女孩子扶着,嘴角一抹无奈的笑容:“啊啊好痛……你们真有精神啊。” 甲板上的骚动顿了一下:“啊!那个人是……” “不会错,是那时候的武士!” 17、人可以用颜色来形容 我下意识多看了那个红发的女孩子两眼,一时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她,于是将目光落在了白色衣服的男子身上,他应该就是刚刚屋顶上那个人,伤势让他的脚步有些踉跄。 刚才还和高杉晋助对峙着的蓝色的身影从边上冒了出来,一刀挥开了挡在他面前的人,缓缓抬起头,俊美的脸上沾着些血迹,眼神带着杀意:“滚开,我现在脾气不好!” 一团白色的不明生物扭脸看向他,它身边的人喊道:“桂先生!” 他就是那些人口中的桂小太郎吧? 几个目标被一团的人围在了圈里,银发的白衣男子扭脸看了眼桂小太郎,狼狈的脸上挂上了一抹调侃的笑:“哟,假发,你的头发怎么了?失恋了吗?” 桂瞥了他一眼:“闭嘴,我这是改变形象。你这副样子又是怎么回事?被炮击了吗?” 抓着胸口衣服的银发武士眼神飘忽了一下,撇嘴:“给我闭嘴,我这是改变形象。” “这算哪门子改变形象啊?” 看着他们旁若无人地拌嘴我歪了歪脑袋,瞥了眼来到春雨的船舰上的高杉晋助一行人,自言自语:“关系很好嘛……” “桂先生,请下指示!” “撤退。”桂的话让除了银发武士的所有人愣了愣,“红樱已经歼灭,你们不用在这船上了,后方有船过来了,动作快一点!” “居然就这样跑了过来,你们不打算击落那艘船吗?”我随口问了一句,一团的家伙“啧”了一声:“我们的目的本来就只有杀了那两个武士,消灭其他人的话浪费时间和精力,不值得。” 其实我很想说就算只杀那两个人估计也不值得,因为他们两个的身上散发着的气息一点都不平和,硬要说的话,和高杉还有神威有点接近。 “想的美!” “打开杀戒,一个不留!” 一群人蜂拥而上,桂和那个银发武士微微眯眼,向前一步! 桂的刀锋划过一人,血迹飞溅,而银发那个绕过一个袭击者后一把抓住了一人的手腕飞快翻转抢过刀,径直将那些人杀掉,动作干净利落。 两人背靠背,将自己的背部交给对方后眼神锐利地将刀横在胸前,桂道:“退路由我们来守住!” “快走!” 红发女孩子有些迟疑:“但是……”“银桑……”眼镜男孩刚想说些什么,那团白色的不明生物迅速抓起了他们,快速奔跑向后方来的飞船。 “放开我!银酱!!!”女生的呼喊声被风声吹乱,我微微直起身体,看着那抹银色。银啊……很适合他的颜色呢。 同时将刀挥了一下他们抬眼,是我很熟悉的野兽眼神,蠢蠢欲动。 “给我上!取下他们的首级!!!”领头的小队长手一挥,一群人冲了上去! 两人向前跑,同时斩下一刀后转身各向一边冲去,银发的人挥下一刀后在空中转身,一刀捅进旁边突袭的人的肚子里,抽出来的时候带出了猩红的血迹,另一面的桂快速挥舞着手中的刀,灵活地躲闪,迅速地出手,空中挥洒着点点红色。 银色的锋芒在闪烁着,轻快却锋利,白色身影的每一次转身每一次跳跃,衣服都会划出猎猎带风的弧度,在日本刀就这样深扎进别人身体里的时候顺手抢过□□,开始又一轮的猎杀。 在桂专心应敌的时候,三个人朝着他飞了过去,白色身影一跃而起径直砍下了那些人后重重落地,两人朝着对方的方向奔跑了过去,挥向他们背后的敌人! 他和桂天衣无缝地配合着,成为了另一个人的后背。 手伸向腰间,我的刀在微微颤抖着,似乎试图带起我的心跳。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盯住那抹白色的身影,又一次拿到刀后的他在阳光下闪烁着,挥舞□□的时候带起的锋芒掺合着的他的眼神也一样锐利,那种银色的,冷静的,刚硬的色彩让他似乎就这样和手中的刀融合在了一起,发出无法忽视的耀眼光芒。 我的心脏猛然跳了起来,呼吸变得有些不稳。 “那就是坂田银时和桂小太郎,好强,真想和他们一决雌雄啊……”河上万斋道。 “坂田……银时。”这是那抹银色的名字。 好想变成这样的人,好想有这样的身影,如同无法被折弯的笔直的剑,在战场上有最华丽的姿态,不害怕不妥协,从容而冷冽,耀眼到……无法直视。 “银时!”桂砍断了巨大个头的敌人的双膝后喊了一句! “啊?”坂田银时状似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顺手便是一下!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呢!别说改变国家,就连要改变一个朋友,都不容易!”接下多次攻击桂道,白色的影子向前奔跑,咧开一个张扬的笑:“假发,你有朋友吗?你误会了吧!” “你这家伙,想死吗!?”桂挑了挑嘴角。 躲开小队长的针状武器坂田银时一脚踹开队长手里拿着的小刀,刀刃向下一挥! 高杉晋助缓缓走到我们身边,向下瞥了眼,缓缓吐出一个烟圈。我看着那两个身影嘟囔了一句:“我说这两个人关系真好啊,信任对方到了这种地步。” “信任吗……嗤……呵呵呵,多么让人怀念的词。”妖娆的男子笑,满脸冷意,我莫名地瞟了他一眼,继续低头看着下方。 “银时!”两人再次背对背时桂喊了一句。 “啊?” “你,可别改变啊!要斩杀你,可太费劲了。我可不想花这个功夫!” “假发,你改变的时候,我会从正面揍你的!” 两人缓缓将刀抬起来,刀刃对向我身边的高杉:“高杉!就是这样!!!” 妖娆的男人吐了口烟,垂眼勾起一个冷笑。 “下次我们再碰到你,可不管什么同伴不同伴了!”两人目光坚定,“我们会全力收拾你!” 原来,他们曾经是同伴吗? 我不自觉瞄了高杉一眼,他依旧是那副高深的表情,底下的坂田银时咧嘴笑:“别让我们在路上碰到你哦!给我小心一点!” 说完两人丢下刀手一撑栏杆就跳了下去! 我一惊,连忙扶着栏杆往下看,只看到了两人扭成一团后突然出现的一个白□□落伞,桂小太郎的夸张笑声从底下传来:“啊哈哈哈哈!别了!” “别让他们跑了!开炮!开炮!”一团的人气急败坏,我看着那白□□落伞越来越远,微微松了口气。 这就是武士。 真是……有趣的人啊。 我缩回脑袋,转身撞进了高杉的绿灰色眼睛里,他又用那种估量的眼神打量着我,我瞥了眼他松散的衣服和光滑的胸膛,问:“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 “你看起来心情不错,春雨的目的没有成功是值得高兴的事吗?” 我看了看那边气焰嚣张又警惕地朝我走来的穿着暴露的金发女子,耸肩道:“这是一团的事,我来这里纯粹是为我们家团长干的蠢事善后而已,既然红樱被毁了那就没我的事了,春雨普遍的集体荣誉感那玩意儿我还真没有。话说比起这种事你更应该关心你的伤口吧?受伤了还把领口拉这么低,你是想裸奔吗?” “闭嘴!你是从哪里来的女人!离晋助大人远一点!”女子一脚插进我们两个之间,举着两把枪怒视我,“晋助大人,请退后!” 我木着一张脸看了会儿面前这个似乎很讨厌我的女人,扭脸问似乎习以为常了的高杉:“……她谁啊?” “居然在晋助大人面前这么张狂,杀了她吧果然杀了她吧!!!”她往我这边冲了过来,被没眼白的男子一把架住:“喂喂喂又子你冷静一点,那个女孩子一看就知道是春雨的成员,你‘晋助大人爱恋癖’越来越严重了。” “闭嘴,你这个变态萝莉控!” “我不是萝莉控,我是女权主义者,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正好是最美好的年纪,你不要出手糟蹋啊!” “你果然还是变态萝莉控!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女人!” “不是萝莉控是女权主义者!说了这位是春雨的成员你这样对人家不礼貌,把枪放下快把枪放下!多么美好的年纪多么可爱的女孩子……” “去死吧萝莉控!接近晋助大人的女人都不安好心,萝莉控你放开我!” 白痴……吗? 默默把目光从挣扎的又子身上移开,我努力让自己无视了这些个变态,木着脸转身往舰船里走:“啊,我突然觉得累了,所以我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你们随意,停靠的时候就下船吧,顺便在这个期间想好怎么和一团的家伙达成共识……” 我觉得我该趁这段时间考虑一下接下来准备干的事了。 抬头看了眼江户湛蓝的天空,我想起了刚刚看见的那抹银色,握紧刀抬脚向舰船内走去。 十分钟后,舰船里传出一团成员不敢置信的声音:“什么?你说你要留在江户!?” 我坐在凳子上剥着橘子点点头:“对啊,留在这里。” 现在的我很想做一件事,是必须得留在这里才能做到的事。 “喂!即使你是乡下来的乡巴佬但留在这个乡下有什么意思?你这样随随便便说留下来你有顾及到带你来的我的感受吗!?”他怒吼,完全无视了旁边的鬼兵队的客人们。 客人还在呢,这样没礼貌地无视他们的存在真的可以吗? 我捏起一瓣橘子塞进嘴里:“还说不是暗恋我?听我留在这里之后就不舍得了吗?放心啦我会记得你的又不是不回春雨了……”“暗恋个屁!你们的怪物团长都说过了要把你带回去啊我不把你这个乡巴佬带回去会被第七师团的人波及的啊就你们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怪物团长一定会找借口和我们团长打架的啊!!!”他额头爆出青筋。 “啊,是嘛。”我随口应了一声,又剥开一个橘子,“那就请你们的团长好好关照我们团长了,请让他加油,如果能直接把我们团长杀掉就最好了。” “有你这样做团员的吗!?”他又跳脚! “啊呜……反正我当团员也是因为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时候那家伙逼我的,所以没差没差啦。”这个橙子比上一个甜多了。 “乡下人的思维实在太难理解了!” 我耸耸肩,完全不在意:“所以等一下就降落一次让我离开吧,告知神威那混蛋我留下来了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大叔。” “啊啊啊真是让人火大的乡下小鬼!我绝对不会帮你!” 我指指旁边盯着我们表情微妙的鬼兵队,对着一团的家伙一脸指责:“大叔你这样不行啊,在客人面前大发雷霆也就算了还完全不理会孩子的请求,会给小孩制造极差的榜样的哟大叔。” “有你这样的小孩吗!?” 我微笑,猛地抽出刀一脚踏上桌子眯眼,刀刃往他的脖子上一抵,低低道:“不帮忙?杀了你哟~” 他瞪大眼睛哆嗦了两下,流下了几滴冷汗,僵硬着点点头。 我心满意足地收回刀,拿起橙子自言自语:“啊糟糕,我似乎从神威那个混蛋那里学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18、要小心萝莉控 “……喂萝莉控,刚刚那个女人拔刀威胁人了对吧?我没看错对吧?快告诉我我没看错!” “你没看错哟,真是元气满满的少女啊,正值年华呢。顺便一说,我是女权主义者,不是萝莉控。” “今天一天对两个女孩子发春你到底有没有节操这东西?女权主义者你妹,你果然还是一个萝莉控!” “那不叫发春,那叫做欣赏。我说了多少遍了是欣赏少女的活泼就像刚刚我说那个女孩是夜兔你却完全不听别人解释一样你的大脑一定被虫蛀了吧去死吧。” “你才去死吧萝莉控。” 我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们两个的争吵,而高杉和耳机男河上万斋正在和一团的家伙商讨着什么。刚刚没眼白的武市变平太似乎说了什么让我的神经紧绷了一下的话,但我却不知道到底哪里奇怪。 皱着眉头想了几分钟,我还是放弃了,算了总有一天会记起来到底哪里不对劲的。 拉了拉身上的七团团服我想找一件正常一点的衣服,但是翻遍了舰船各个角落都没翻出像样的,再次回到会客室的时候正好听见了河上万斋在对一团的人说话:“所以以后鬼兵队和春雨合作的机会增加,请多关照。” ……所以他们之间的对话在我找东西的时候飞跃到了哪个层次? 高杉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广阔天空衣衫垂坠,偶尔抽两口小烟从背影看真是要多少风度就多少风度要怎么风骚就怎么风骚,身形妖娆又莫名其妙透着一股诡异的仙风道骨,我默默看了两眼他的背影,哆嗦了一下使劲摇头想要把这怪异的感觉给摇出脑子…… 太可怕了,那一瞬间我居然产生了想膜拜他的感觉! 搓搓手臂我拂去一堆鸡皮疙瘩,走到一团的家伙面前开口:“大叔,有正常女孩子穿的衣服吗?不用太小也不用太大,十六七八岁的就好。” “我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他一见我开口就喷火! 我小小退后两步躲开他的口水:“没有吗?但是你不是暗恋我吗?我还以为你有恋童癖至少会收藏这种东西呢,想说借一件来穿穿……”“谁暗恋你了谁恋童癖了!?” 我摊爪:“别激动啊我也没说什么不就是恋童癖吗这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毛病真的,我没歧视你,真的……” 我的面前出现一套粉红色的洋装。 那是一件蕾丝多到吓人的洛丽塔洋裙,繁复的花纹层层叠叠整个裙摆被撑开来展现着它沉重累赘的效果,除了裙摆袖口和领子都用的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蕾丝外,上面还点缀着点点珠子亮片…… 没眼白的武市变平太在我的目光下木着脸开口,声音里却带着点不容忽视的期待:“女生的衣服。” “啊你这个萝莉控!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正常的衣服啊!?话说你这衣服到底哪里来的?你塞在哪里?你的口袋是小叮当的异次元吗!?”又子小姐大吼! 我默默看了眼隐藏着兴奋的武市变平太,再默默看了眼他手上那条裙子,默默抽出刀快速一挥,收回刀后转向一团的家伙:“……我要女孩子穿的正·常的衣服。” 武市变平太手中的裙子变成了一片片碎布飘到了地上。 我觉得我被吓到了,真的。 我被粉色萝莉裙吓到的心情还没来得及平复,面前出现了一条短裙,外搭一条小熊内裤,裙子短到,似乎只要走一步就会被看见小裤裤…… “容易看见内裤的超级短裙,嫩黄色多么少女清新……”“变态去死!”又子小姐一脚踹上了武市变态的后背! 布料极少的裙子因为主人没抓紧而在空中翻飞…… 我面无表情抽刀又是一阵猛砍,再次转身看向一团:“……我要衣服。” 这次,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套粉红色的女仆装,外带一个猫耳发箍…… “带着甜美气息的女仆装,猫耳让萌的程度爆发,如果能说句‘主人欢迎回来’那就更不错了……啊!” 我收回抡凳子的动作,拍拍手漠然脸瞥了眼被压在雕花凳子下呼哧呼哧的武市变态,转身:“我们刚刚说到哪里来着?啊对,衣服……” 一双带着点血迹的手颤巍巍伸了过来,攥着一件有团花的非常小非常短的和服,和服后带着一条奇怪的不明物,外送两只猫爪子:“那么这个!露背露大腿的猫尾和服,可以看到女孩子漂亮光滑的肌肤还有种欲语还休的【哗——】感……” 我低头对上武市变态的脸,觉得自己的额头似乎有什么东西跳了跳…… 一脚踩上了他的脸我用力碾,扭脸问来岛又子:“喂,我可以揍他吗?我可以揍他吗!?” 她抬脚就往他的屁股踹去:“你不是都已经在踩了吗?随便踩,踩死这个变态都不要紧!” “啊——” “去死吧武市变态变态变态!” “让老娘穿那些你当我卖肉的啊去死啊混蛋萝莉控你干脆点切腹去吧切腹去!” 最后的结果,是我踹爽了好好运动了一番后得到了一套虽然裙摆比较短但好歹正常的灰色和服。 至于为什么是和服,在被我们死踹的时候武市变态边呼痛边哼哼唧唧地拿出许多条诡异的衣服最后大叫:“在江户的话当然是和服比较正常而且和服也算是一种萌属性balabala……” 我果断无视了他后半句话,把脚从他的脸上拿下来接过了这套后面还有巨大红色蝴蝶结的和服,把蝴蝶结一扯丢掉我面无表情:“那么,衣服我收下了。” 既然和服最正常,那么就穿这个好了。 离开飞船的时候,我真的觉得一团的家伙眼神怨毒扎在我的脸上让我皮肤死疼死疼的,抗不过他的视线我默默回头:“我知道你会想我但是你能别表现的这么明显吗你这样我估计晚上会做恶梦的……” “你搞错重点了喂!”他指着我怒喝,“如果一团和七团之间真的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我保证,就算天涯海角我都要把你找出来并杀了你!” “……为什么听你这么讲我倒真的希望发生点什么了?” “你说什么!?” 我摊爪:“我什么都没说,你听错了吧,高杉先生你给他介绍一个耳鼻喉科的专家吧,反正你连那个人的所在地都告诉我了,再帮个忙好人会长命百岁的哟。” “谁需要医生!!!” 高高站在甲板上看着船下的我,高杉晋助冷冷勾起一抹笑,虽然蛮倾倒众生但还是让我觉得不寒而栗。我默默退远两步,觉得心中滋长的全是对他的警惕。 我越来越讨厌这个家伙了,他总有一种和神威一样让人不舒服的能力。 “南希小姐,我不反对你去找那个家伙,因为与我无关。”他缓缓吐了口烟,眼眸流转中用他灰绿色的眸子瞥了我一眼,淡淡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有时候看到的东西不一定就是真的,就请自己保重了。” ……我一点都不认为他在关心我。 我很怀疑他这句话背后的意思,为什么总有一种不怎么好的感觉? 所以我一阵哆嗦丢下句“啊哈哈是嘛多谢关心你们继续聊吧我先走了”后迈开脚步飞快离开,就跟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一样。 离开那艘巨大的战舰走出好远后我听到了嗡嗡的引擎声,抬头看见的是有着春雨标记的舰船慢慢升空远去的样子,我目送它渐渐变小消失,握紧刀继续向前。 向行人问清了歌舞伎町街的所在方向,我慢慢往那个银发武士的所在地走去。 歌舞伎町区,被称为“不眠之街”,到深夜依然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据说这个地方的治安差的和斯洛克达星球的七区有的一拼,唯一的差别在于斯洛克达星球的七区是三不管地带,而江户的歌舞伎町区被四大势力所控制着。 高杉那个家伙说在这里可以找到坂田银时,我都不知道该感叹说这里符合他的身份还是无奈他为什么想要住在这种地方了。 慢悠悠晃到歌舞伎町附近,我看着人来人往的热闹街区叹了口气,这里人这么多,除了有工作的无业游民的登记在册的黑户口的做正经工作的从事不法交易的之外,还有那么多路人甲乙丙丁,该怎么找啊…… 连续拦了几个人问叫“坂田银时”的人住在哪里,在他们不确定的表情中说出“是个很强大的真正的银发武士,眼神坚定”这种形容后他们不确定的表情全部都确定了,纷纷表示没见过这个人。 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我看见了两个穿着制服的男子。 他们站在一辆有红灯笼的车边,似乎在谈论些什么。 从他们的穿着来看,应该是春雨口中需要注意的真选组,但是,有困难找警察这是真理,所以我衡量了下利弊决定过去问路。 但还没有说些什么的时候那个栗色头发的清秀少年突然就掏出一个巨大的加农炮对准黑色头发叼烟的男子后脑勺,面带微笑喊了一句:“土方你去死吧!” 于是我听到了轰的一声巨响,眼睁睁看着对面尘烟滚滚地出现一个大坑…… 19、自家人就是任由勒索的存在 我呆站在电线杆后,电线杆帮我阻挡了一大部分的灰尘,行人的尖叫声为混乱的场景做了音效,似乎有人在大喊“真选组又开始搞破坏了快逃”不拉不拉不拉,我眼角微抽地看着那个被称为土方的男子对着少年怒吼:“总悟!你在大街上做什么!?很危险的啊!” “切,又失败了……”栗色短发的少年低声嘟囔,黑发男子闻言青筋呼之欲出,一把揪起美少年的衣领:“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什么叫做失败?” “土方桑,作为警察这么暴力不好呢,我们现在还有工作吧?”少年微笑摊爪,表情认真地指责被称作土方的男子,后者怒吼:“既然知道有工作还拿着炮筒对着我?你果然是皮痒了对吧?” “土方桑,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明明是在努力工作啊,而且在工作中没事清扫一下社会的渣滓祸害,多么敬业……” “你说的渣滓是指我吗!?喂你是在说我吗!?” “啊我很高兴呢,土方桑居然这么有自知之明,所以赶紧为了全社会去死吧土方混蛋。” “你这个混蛋小子!给我切腹去切腹去!!!” “不,我怕疼。” “杀了你哦!” “土方桑真喜欢说笑……” “给我正经一点!去给我打听清楚到底那天攘夷那群人的内战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说我也会去打听的哦,倒是土方桑不会是想偷懒去和蛋黄酱相亲相爱吧你这个蛋黄酱星人。” “别闹了臭小子!” 我默默站在电线杆后面,看着他们两个掐在一起转身就走,不靠谱,太不靠谱了,作为警察的真选组都这么不靠谱,我还是找别人帮忙好了…… 继续往歌舞伎町里走,沿路的行人看到我的佩刀都会多看两眼,然后挪开目光装作没看见,根本找不到什么人问路,走过一个公园的时候,我看到了公园椅子上躺着的一个戴墨镜的邋遢大叔。 他抽着烟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叹着气,样子要多颓唐就多颓唐,看起来真的很废材很没用。 我站在秋千旁思考了一会儿,刚刚那两个长相很精明很华丽的人却给人十分靠不住的感觉,那么从逆向思考的角度来看,这个状似废材没救无业游民的大叔,也许能帮助我也说不定…… 于是我走向他,人家只是微微把脑袋向我倾斜了一下,继续抽着烟抬头望天一副对人生诸多感叹的样子。 在他边上坐下我还没开口,就听他吐了口烟道:“小姑娘,人生啊,果然太漫长了呢……” 我僵硬了一下,喂,没事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我该怎么回答?我不认识你啊大叔,做什么用一副长辈教导晚辈的语气? 我轻咳了一下:“那个……” “果然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必须得承担一些责任啊,什么时候都不能任□□?可是有时候又不是任性就能作为借口呢……” “那个……打扰一下……”不行我得忍耐,现在是请人帮忙得保持礼貌。 “小姑娘一定很奇怪为什么这个时间大叔还在这里吧?其实啊,大叔我今天又被辞退了呢,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八份工作了啊……果然在这个世界坚持己见活不下去对吧……” “那个……大叔能听我说一句吗?”我手指哆嗦着慢慢握紧。 “即使不想这样说,但小姑娘以后记得该低头的时候就低头哟,不然的话会变成另一个大叔的呢……”“烦不烦啊!你到底听不听别人说话!?”我忍不住了! 我一把揪过他的衣领:“别一一把自己的观念和倒霉事都说出来好吗!?要知道别人根本没兴趣啊混蛋!要知道我现在没成年不适合知道社会的黑暗面也没兴趣和低头这种傻逼的词汇打交道啊!我只是想问个路我只是想打听个人大叔你这样很容易让我生气啊,你到了这个年纪一定知道时间是金钱又是生命你这是在劫财又谋杀懂吗!” “小……小姑娘,淡定一点……”他脸色有点发青,“大……大叔我,快、透不过……气来了……” 默默看着他的脸色逐渐变差并越来越差,我估摸着差不多了的时候放开他,对着猛咳嗽的废材大叔面无表情:“抱歉,我情不自禁,其实我初次来江户,想找一个人,这里应该有一个叫做坂田银时的人吧?” “坂田银时……咳咳,不就是银桑吗?太久没人这样称呼他了我都快忘记他的名字了……” “银桑?”的确,似乎那个红头发的女孩子和戴眼镜的少年是这样称呼他的。 “万事屋银酱,只要付钱就可以帮你做任何事,小姑娘是有了什么麻烦所以要找万事屋解决问题吗?虽然说是可以帮你解决所有事,但好像有点靠不住呢……” 他果然知道吗!我顿时就精神了:“大叔!请务必告诉我万事屋在哪里!” “告诉你也可以,就在出了公园右拐后往街北走,再右拐,那条街的中央位置有一家叫‘登势’的居酒屋,二楼就是银桑的万事屋……” “谢了大叔。”我立刻站起身快步走人,不想再听废材大叔的废话和牢骚,走出公园口的时候听见了他断断续续飘来的声音:“喂!等等……喂小姑娘,我还没说完呢!那些家伙现在……” 我无视了他的声音,加快了脚步。 当十分钟后看见“万事屋银酱”的破烂招牌时,我只觉得自己的想法果然没错,在这个地方要逆向思考,越是看起来没用的人能帮的越多! 踩上屋子边上吱嘎作响的木楼梯我上了二楼,站在木质的门前深呼吸,平缓了一下有些不平静的心跳,按下了门铃。 耳边隐隐传来的是室内细小的门铃声,接着就是一片寂静。 没人? 我再按了一次,又是一片寂静。 “……”我总觉得,是不是以前发生过这样的事?好眼熟…… 下意识多按了两下我发现依旧没有人来回应,于是加快了频率使劲戳着那个圆点! 十分钟后,依旧没有人来开门。 虽然知道一定没人在家,但我发誓我真的很想把这扇门给拆了…… 现在太阳都快下山了他们可以跑到哪里去?我明明记得坂田银时受了挺严重的伤来着。 “找那个没用的家伙有事吗?是委托人?”在我不知道该等下去还是走人的时候底下传来了女声,我扒着栏杆往下看,底下站着一个穿着深灰色和服抽着烟化着大浓妆的女人,冷哼了一声,“按来按去的吵死了,那家伙受伤了去新八家养伤大概要一阵子才能回来,委托估计是接不了了,如果不急的话就请回去吧。” 新八?有点耳熟…… 我在脑海中搜寻了一下关于这个人的记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有没有这样一个人。 “真是没用的家伙,不好好工作拖欠房租也就算了,还时不时弄的一身伤回来,老大不小了还这么离谱。这次是什么?啊对,从摩托车上掉下来然后不小心被车带着滑了一地后撞上护栏,接着衣服被经过的滑翔机绕上了带着飞了几十米从天上掉下来摔进别人家里还被当成小偷强盗打了一顿?这种破理由也就这个神经兮兮的糖分控才能掰的出来……” ……等等?他不是在和春雨的战斗中受伤的吗? “唰。” 我听到了楼下门被拉开的声音,连忙把头往下探:“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果然还是让他去死吧二楼好空出来租给别人……”“砰!”楼下的门直接被摔上! 倒挂着盯着微微颤动的门板上点点掉落的灰尘我沉默地将脑袋收了回来,我说,这个地方的人都不会好好听人讲话的吗? 不过……刚刚那个女人说的话,应该不太可能吧?正常人哪会倒霉到这种地步,但也许这种理由相对于和手拿红樱的武士战斗还和宇宙海盗春雨杠上这种事来说,实在让人好接受多了。 没想到除了强大,他居然还那么为他人着想(大雾!)! 瞥眼逐渐西沉的太阳我回头看了看紧闭的门,更加坚定了心中的那个念头。 不过既然人不在家,那我就下次再来好了。 往下走了两步我停在了楼梯上。 木着脸我上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陷入了沉思。 话说,前几次和第七师团的人出来的时候,都是木牙或阿伏兔管理生活上的琐事,我也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些东西。这次虽然不是和七团的人一起出行但一团带去的人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所以我就只带了一把刀而已。 当我说我要留在江户让一团的家伙把我放下船的时候,他什么都没给我就把我放下船了,连这身衣服也是那个武市变态无偿资助我的…… 意识到这点的我表情瞬间就狰狞了,对着落日浑身僵硬。 我身上,一毛钱都没有! 提问:当你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身无分文什么都没有连认识的人也找不到,并且没有合法身份证在除了砍人什么都不会的情况下,该怎么办? 回答:无解。因为这比从摩托车上掉下来然后不小心被车带着滑了一地后撞上护栏接着衣服被经过的滑翔机绕上了带着飞了几十米从天上掉下来摔进别人家里还被当成小偷强盗打了一顿还糟糕,至少刚刚提到的倒霉例子还能住院去别人家休养还有人照顾,而这个问题连今晚的晚饭都无法解决…… 我在歌舞伎町区游荡着,边走边想着对策。 我的职业就是强盗,所以干脆去抢劫吧!不……不行,就算是个强盗我也是一个有节操的强盗,我的工作是清扫,就算杀了再多人也不能抹杀我是一个良民的事实……难道就要这样饿死?不不不这也不行,活下来才最重要,但是让我抢无辜的人我也会觉得有点良心不安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街上开始亮起霓虹灯,有些一闪一闪的像极了在跳迪斯科。紧接着开始有男子女子的调笑声,整条大街上充斥着奢靡混乱的气息。 “小姐,要来店里坐坐吗?”某家店前西装革履的男子对着我邪气微笑,我打了个寒颤,猛摇头快步走开。 我忘记了我是个未成年,也忘记了歌舞伎町区和现实世界的红灯区没什么两样啊靠! 目不斜视地走出这条街我站在街角叹了口气,捂住咕咕乱叫的肚子抬头盯住那个又大又圆的月亮,总觉得那形状很像一个蛋糕…… 好饿…… 呜……好想吃东西…… 可是,没钱…… 我忧愁扁嘴,刚想继续走,一条小巷里传来的动静让我停住了脚步。 “区区一个野蛮的乡下人也敢来春雨的地盘上撒野!?不教训教训你你当我们在地球上的驻点是摆设吗!?” “对……对不起!饶了我吧……” “喂,干掉他,尸体扔远一点,被真选组盯上的话会很麻烦。” “救……救命……唔!” 刚刚是不是有人说了春雨? 等到动静变小我探出头,目光对上了一家规模不小的酒吧的后门。 垂头想了几分钟后我直起身往酒吧门口走去。 十分钟后,酒吧的客人全部惊慌失措地逃了出来,时不时还有鼻青脸肿的保安被丢出大门堆在大街上,里面乒乒乓乓掺杂着嘶吼声尖叫声求饶声。 我站在吧台边踩着一个天人的脑袋用刀指着酒保:“所以我说了,叫你们这里的负责人出来。” 他哆嗦着拨了个电话:“喂……老……老板!有人来闹事……” “啊?可是……全被收拾了!对方指名要你过来……” “我说过了!她不听……” “求求你了老板,我正被刀架着脖子啊!我……我我我要辞职啊!!!” “好……” 放下电话他深呼吸:“那个……老板说马上就到!” “早这么做不就好了。”我啧了一声表达了对他们做事效率差的深切不满。 不久后老板匆匆赶来,绿色的皮肤灰黑色的爪子上面还布满了鳞片,看不出来到底是哪个团的人,见到我后愣了愣:“你说的很可怕的女人就是这个小不点?” 可怕?我就着吧台可以当镜子的光滑台面照了照,映出来的是一个长相正常表情也正常的女孩子,哪里可怕了? “所以你可以把你的脚从我们门卫的脸上挪开了吗?”老板占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看着我,“砸场子和寻仇,你是哪一个?” 闻言我微笑:“啊,其实我是来打劫的。” 20、人分三六九等很不好 我不明白,真的。 明明我都摆出了那么正直的表情来表达我内心的想法为什么总是没人相信呢?这人脸上明摆着的鄙视表情是怎么回事? “臭丫头,虽然不知道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把一大群人撂倒,但是打劫这种事,是不是有点自视甚高了?”老板冷哼一声,“既然进了这个门,就别想出去了。” 我把脚从保安的脸上收回来:“啊,老板你准备收留我吗?太好了,我一分钱都没有连晚上住在哪里都不知道,结果就遇上好人……”“吉原又清理了几个没用的女人,说是近段时间要找几个资质不错的填补上去,拐卖人口这种事最近那些人又查的紧,正好还差一个呢,居然送上门来了……”他咧嘴冷笑,“小姑娘是离家出走了吗?这样不好哟,不然就跟叔叔走吧。” 我眨眨眼十分真诚:“麻麻说了不能和陌生人回家,特别要注意一脸猥琐的怪蜀黍的说。” 刚刚他似乎说了“拐卖人口”对吧?虽然是组织的下层人员但反正做的是坏事,我打劫一下也无可厚非吧? ……好吧我就是在为自己做的事找借口,但找借口这种事又不是不能做,无视无视吧。 他“啧”了一声:“什么‘的说’!都几岁了还用儿童用语!?臭丫头,等到了吉原,你就给我立刻长大吧。” 他挥了挥手,外面涌进来一堆天人,拿着各种武器盯着我。老板大手一挥:“给我抓住她!只要不死就行,估计能卖个好价钱,如果抓不到你们就通通给我滚去夜王的花园里当花肥!” “哦!”一群人中气十足地应了一声,除了其中一只尖嘴猴腮的老鼠星人。 他看了我两眼再打量了我两眼还仔细审视了我两眼,迟疑地看了看他们的老板:“头儿,这个女人,好像有点像……” “像什么?你老婆?”老板冷冷瞥了他一下,后者皱眉缓缓摇头:“不,我怎么可能看上地球的猴子,只是这个女人她的长相……铂金色头发灰色眼睛穿着品味奇怪的和服还佩刀,诶我似乎在哪里看过这种形容……” “你老婆是这样的打扮?”老板这次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老鼠脸额头冒出青筋:“我说了不是老婆!我只是觉得好像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人就是长的这个样子……” “烦死了,再挛揖拖劝涯闼凸ィ梗∧忝侨盗寺穑扛辖舾易プ∷ 崩习逶俅位邮帧 我喝光杯子里的橙汁,给了站在吧台里哆嗦的服务生一个微笑:“橙汁很新鲜,下次给我布丁吧~” 离开小圆凳子我站起身看向围了一圈的天人们,抽出刀数了数人数,大概只有十五个。看在同是一个组织的份上,我还是用刀背算了,不然一不小心砍死了也很麻烦…… 躲过正面扑过来的男子我刚想顺势斩下去,老鼠脸的尖利声音爆发:“啊!都住手住手!!!” “……”刀停在离目标的后颈一公分左右的地方,我默默扭脸看向紧张到快跳脚的老鼠脸,他指着抓住我的肩膀的男人,食指都快抖起来了:“喂喂喂那谁!赶紧给我住手!!!” “阿鼠你果然是看上她了想要她当老婆了吗?我说了不行这个是商品啊,不然我下次去你的星球绑一个回来给你好不好现在别闹了你就让他们动手吧……”“头儿!我说了不关老婆的事!!!”他把食指挪向我,“仔细看看,这个女人到底像谁!!!” “……”老板茫然看向我,我茫然看向老板。 ……我像谁? “那位大人今天中午派人发来一份传真,说是看到穿着灰色和服佩刀的铂金发色灰瞳十六七岁左右的少女千万不要去招惹也不要理会啊!说她是只怪物还说那家伙三观不正没有正常思维而且完全没有敌我之分见到绕远一点啊!!!”他纠结抱头! 没有正常思维?三观不正?他们说的是谁?我保持着一副茫然状看着老板。 “有吗?传真?什么时候的事?”老板维持着一副茫然状看着我。 “我明明放在你桌上了!” “……我桌上堆着很多纸你说的是哪张?” “就是最上面那张啊!为了让头儿你别忽略还特意印成红色的了!!!” “啊,那张啊,我以为是谁送来的恐吓信直接塞进垃圾桶了……” “可是那很重要啊!她她她……她是第七师团的成员啊!和那位大人一个阶级的!!!” 我确定了,他口中那个三观不正没有正常思维而且完全没有敌我之分见到绕远一点的人是在指我。 “而且不是其他师团!是‘那个七团’啊!!!” 估计他们口中的“那位大人”是一团的家伙吧?居然在别人面前诋毁我,我很不高兴,所以如果有机会,还是让那个家伙去死一死吧…… “……”室内陷入沉默。 我看着前一秒还抓着我的肩膀后一秒就跟见鬼一般退的远远的男子抽了抽眼角。 喂喂七团怎么了?不就是夜兔吗?到底哪里不对劲了??? 老板在听见老鼠脸的话后愣了愣,似乎在消化那个消息,半天后缓缓对上我的眼睛,嘴唇动了半天终于挤出几个字:“那个……七团……” 我面无表情。 我说,退团申请怎么写?喂神威我能退团吗靠你们干脆改个规定你就让我退团吧! 也许是我太严肃了,老板突然就哆嗦起来,哆嗦哆嗦着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大人……非常抱歉!” ……大人?什么鬼? 我刻意摆的扑克脸龟裂了,朝着微妙的方向跑去…… “对不起!没有注意那位大人的消息!不小心冒犯了您!!!” 先生你丫的到底在怕什么,既然你不卖了我我也不会没事来揍你,要揍你多累啊我现在很饿很想找个地方休息啊,谁想要你的道歉啊我只想要钱啊,不然真的懒得理你。 “别叫我大人,很奇怪。”我收回刀抓抓头发一脸无奈。 “那么……大姐!”他立刻换称呼! “……”我现在只想回去掐死一团的那个混蛋。 “大姐,您刚刚说什么?要打劫?没问题随便打!要多少就给多少,如果不够我让兄弟们出去抢!喂小子,赶紧把里面那个保险箱搬出来!!!”他很有气势地挥手。 我虎躯一震,虚弱地扶住吧台:“……我只想打劫拿钱吃顿饭。” 太可怕了这个世界的人太没节操了到底他们的脑回有形状吗他们的思考回路真的没问题吗刚刚还说要把我卖了现在我又变成大姐他们到底想怎么样…… “听到了!?赶紧去订餐!去最好最贵的店!!!” “只是想拿钱去找个地方住……” “喂喂喂那个谁赶紧给我准备!”他吼完后扭脸态度就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谄媚到恶心,“大姐,您是想住店里还是想住酒店里?” 我深呼吸:“店里算了……” “听到了!?去把三楼最安静最豪华的套房空出来!有人住的话赶走!记得打扫干净,换上最好最新的被子和生活用品!” 天人的想法也许是除了现实和这个世界之外的另一个次元,果然还是不要深究比较好吧?而且,这种可以指使人的感觉,也挺不错的…… 所以我渐渐恢复了淡定,刚想说什么,老鼠脸又凑到了老板耳边:“那个……头儿,那位大人说过如果真的不小心碰上大姐,就立刻与他联系……” “和那位大人联系!?这可是荣幸!” 被小心翼翼迎接到接待室我看着他们屁颠屁颠跑去准备联络,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们觉得和一团的那个容易生气的家伙说上话会是荣幸,经过某个一直用看珍惜生物的眼神看我的家伙的解释我才明白。 地球算是宇宙的偏远小星球,地位相当于现实世界中的落后国家,春雨作为宇宙最大的犯罪组织,垄断了各种犯罪行业。能到母舰上的人一般都是高级管理人员,就算是低层的家伙离开母舰随便去哪个星球都能当上老大,来到地球上的人已经算是春雨里的末端人士了,有人甚至一辈子都没见过母舰,所以对母舰来的“大人”无比崇拜。 听完这个解释我表情微妙,合着是这么回事,原来是这么傻逼的理由! 靠就因为这个傻逼的理由所以我要被一群大老爷们儿叫成“大姐”吗!?别人会不会误会我的年龄啊喂! “看来南你在地球很精神呢^^”在我纠结的时候耳边突然就传来神威的声音,我木着脸抬头看向屏幕,里面的神威撑着下巴笑眯眯看着我,他的身后站着满脸无奈的阿伏兔和翻白眼的一团的家伙。 “居然猜对了,这家伙这么快就跑去给春雨添堵……”耳尖的我听到一团低声嘟囔的声音。 我装没听见,默默把视线搁回神威脸上:“……还好。” “虽然想找一团的团长打一架,但他似乎去了宇宙的另一边了,所以我想想还是算了。”神威微笑,“我想,南你想留在地球的理由应该是那些武士吧?” 我点头。 “其实我也很好奇呢,对那群家伙。”他保持笑容,“既然如此我就不管你到底要去哪里要呆多久了,想留在地球的话就先帮我看看那群武士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吧^^” 切,谁要帮你去看看,也许你感兴趣了就把那些人全杀了,我才不想那抹银色就这样被你恶趣味地抹杀掉。 我无视了他的话,看向阿伏兔:“大叔我想你了……” “……你想做什么?”他皱皱眉。 “打个商量,我能写退团申请书吗?” 他睁着无神的眼睛看我:“无论做什么选择都要承担那个选择带来的后果……”“算了。”我立刻打断他的“选择论”。 ……与其听他扯那些,我宁愿继续呆在团里。 21、千万不要相信第一印象 见过我们年轻有为的团长大人后,老板和他的手下们对我保持着一种奇怪的仰慕态度,认为我是到地球执行什么秘密任务之类来了…… 我懒得解释,所以心安理得接受了他们给我的所有东西,反正阿伏兔也开口了,让那些人乖乖听我安排。 ……但是安排?我需要安排些什么吗? 吃了一顿饭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我又去了一趟万事屋,看着紧闭的房门头疼地挠挠脑袋,开始满大街乱晃。 说实话,白天的歌舞伎町还是挺热闹的。 虽然比不上夜晚的样子,但相对于夜幕临降后繁华奢靡的场景,白天的街上却有着另一种样貌。小店林立,人来人往,穿着和服的男女步伐平缓地做着自己的事,这里似乎就是普通人生活着的街道,平凡又生活化。 无论怎么看我都不会觉得,这里聚集着许多电影院、酒吧、风俗店、夜总会、情人旅馆等等,是个合法与非法活动混集的场所。 逛了逛街,去咖啡店吃了下午茶,傍晚时分到公园坐了坐,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我看着亮起的路灯发了会儿呆,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往回走。 为了多散散步我没有原路返回,从歌舞伎町的边缘绕着走。街区的外围是更古旧的风格,木质的房屋上有着漂亮的雕饰,如果是比较大的房屋会带着庭院,从围墙外看树木青葱,据说是江户传统的建筑样貌。 我踏着青石板慢慢走着,隐隐约约似乎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轰隆声,再是此起彼伏的咆哮声讨论声,那些奇怪的声音稍微平息了不久,突然就爆发了一阵十分耳熟的尖叫! 那声音,惨烈到让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哪里传来的??? 我前后左右扫视了几遍,没发现什么人,只能继续往前走。 再拐过一个弯我看到了前面的两个人影,一个提着灯笼的女孩子站在一扇大门前,问了背对着我穿着奇怪夜行衣的男子什么,我慢慢朝他们的方向走了过去,听见男子说了什么“劝你最好别进去那里太危险”,和他们擦身而过。 原本那个男子似乎也准备离开,却被女孩子叫住:“那个……至少请你替我传个话吧。虽然发生了很多事,但现在的我很好,真的很谢谢他……” 我没有回头看八卦的想法,摸摸脖子边走边抬头看天,还是这里好,黑灯瞎火不像住的地方霓虹灯遍布,因为周围的昏暗所以天空中繁星的闪烁才没被灯光遮掩掉,即使天上有点云,但夜空还是很漂亮。 虽然比不上身处宇宙时看见的壮丽华美,但也让人觉得心情舒畅啊…… 唔,回去让老板给我买东西去吧,突然就想吃和果子了,今天在咖啡店吃到的那个锦玉羹很不错呢,滑溜溜的。 “失礼了,阁下请留步。”一个穿着青色里衣和白色外衫的蓄着飘飘长发长相俊美的男子领着一团白色不明生物拦住了我,“佩刀,是武士吗?” 这声音,这略带复古的说话方式,有点耳熟…… “啊嘞,是女孩子……?嘛无所谓了,女孩子就女孩子吧。”他一脸严肃地看着我,“虽然有些唐突,不过我说,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举剑来创造日本的黎明?” “哈?”我一脸茫然地看着这个一本正经的男子,觉得他太眼熟了,连他身后举着牌子上书“日本的黎明就要来到”的长着像咖啡豆黄色的嘴的酷似企鹅的不明生物也越看越眼熟…… ……我到底在哪里见过他们? “作为女子,却佩刀,证明了你一定对剑术有所喜好,太少见太值得赞叹了!现在的女孩子除了化妆就是讨论男孩子,除了甜食就是爱漂亮,虽然女子不适合上战场,但这种精神实在太让人欣赏了!”他一巴掌拍到了我的肩上,看起来十分开心。 “……”喂,你能别边说还边点头吗?我看着看着就很想拔剑给你来一刀,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张美男脸我逐渐觉得好火大…… “所以加入我们攘夷志士吧!为日本美好的未来献出你的一份力量!”他慷慨激昂! 因为“攘夷”这两个字眼我愣了愣,眼前这张一本正经讲着不知所云的话的脸和去拿红樱时看见的那个短发武士的脸重合在了一起,他是那个和坂田银时并肩作战的武士……叫什么来着? 我低头努力思考,逼自己回想他的名字,那边他还是在唧唧歪歪说个没完:“因为是个女孩子你就负责后方好了,放心,我们会尽全力保护你的!从此以后你就是吉祥物了,攘夷志士的吉祥物!”他越讲越高兴…… 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我猛抬头捶掌:“啊!你是假发!” 攘夷志士的首领假发小太郎对吧?怎么好像和第一次见到的时候的感觉有点不太一样……? 诶?是头发?头发怎么变长了?奇怪,怎么这么快就变长了?他用了生发剂吗? “不是假发,是桂!总之,江户的黎明在等着我们!所以加入我们成为我们的同伴吧!”他十分激动,激动了一会儿后愣了一下,“奇怪,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的反应,会不会有点迟钝?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那个挥舞着刀眼神锐利身影迅速的蓝衣男子的样子开始变得不是很清晰,取代他的是面前这个眼神虽然锐利但有点神经质的好像会钻牛角尖的长发男子。 他上下打量我:“不过话说回来阁下的确看起来很眼熟的样子呢,我们在哪里见过吗?诶好像真的在哪里见过,可是为什么我没有印象……” 我酝酿了半天,终于开口,无视了他的疑惑:“那个……为什么让我加入什么攘夷?” 他指着我腰间的刀,死死盯住满眼探究:“哦……这是村正对吗?好厉害……居然能够使用沾染满鲜血的妖刀,而且从村正与德川家的纠葛来看,这正是能够斩掉幕府的刀啊!” “……”其实我完全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 我面无表情看着他:“你习惯出门见到一个人就拉进你们的什么攘夷志士的队伍中吗?” “阁下一定是为了攘夷事业而出生的!所以加入我们吧!”他把我的问题无视了,轻咳两声别开目光,“这绝对不是因为前些天的红樱事件使我们人员损失惨重所以我才出来招募新人的,绝对不是哦!绝对是因为阁下看起来特别适合所以我才叫住阁下的!” “……”你,已经把你的目的全部说出来了啊混蛋!你到底知不知道此地无银三百两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喂! 那天看到的那个持刀挥舞的男子,真的是他吗!? 我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视力和记忆力! 可是……他刚刚也说了,红樱事件。 好吧我突然就怀疑起自己的脑子了,我那天看见的真的是一个和坂田银时并肩作战眼神锐利如同野兽的男子而不是固执没救脑残的履腥寺穑。口赖降资悄母觯靠课一煜鹄戳耍 “没有人是因为攘夷而出生的啊我的出生纯粹是因为我爹妈在xxoo的时候没带套啊你别胡扯了!”我只觉得他好隆 他突然就怒喝:“女孩子不要说xxoo和套子这种下流的词汇!” “……”啊,好烦,这人好麻烦…… “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对,就是攘夷,为了日本美好的明天,为了许久未见到的黎明,为了不玷污武士的名号,成为我们的同伴和我们一起挥洒汗水吧!”他情绪高涨! “……黎明什么的我每天都见,挥洒汗水这种事我一点都不喜欢,为了日本的明天什么的我完全没兴趣,还有我并不是武士。”我面无表情拒绝。 “不是武士!?啊那么为了地球的未来,让我们把幕府推翻!”他完全无视了我的拒绝。 “……”越来越觉得这家伙好吵!你的脑袋真的好使吗?我这不是干净利落地拒绝你了吗!你把天人赶出去我也要跟着走啊!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别人讲话!? 我的手指在发抖,渐渐握紧…… “啊,看阁下的表情,似乎已经动心了?想要加入就直说吧,攘夷志士的大门一直都会为阁下展开……”“拢。。 蔽胰滩蛔∫蝗恿斯ィ 推开白色不明生物我使劲踹着传说中的“狂乱贵公子”桂小太郎:“你是笨蛋吗!你是笨蛋吧!?你狂乱的只有脑子对吧!喂你到底会不会听人话!我说了我不感兴趣啊我要回去吃锦玉羹啊你矜持一点成吗!?你的脑子里是装着黑洞吗?” 看着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男子我收回脚深呼吸,冷冷“啧”了一声管自己快步走开。 什么狂乱贵公子什么革命家什么武士!飞船上看见的是谁啊我不认识!面前的这人就是一个白痴啊而且只是一个白痴啊!果然是我看错了靠! 铁青着脸回到酒吧,老板看到了我的表情似乎快被吓死,哆哆嗦嗦按照我的要求买了和果子后小心翼翼站在一边不敢吭声,我沉默着回房间去了。 一晚上的噩梦,梦中一直有个男人在说加入攘夷吧不拉不拉不拉不拉…… 然后我就被吓醒了…… 揪紧床单的我发誓,下次再看见那个长发的假发一定要有多远躲躲远,躲不掉就杀了他吧! 几天后,我终于在经过万事屋的时候听见了二楼隐隐约约传来的动静。 坂田银时……终于回来了! 我立刻向二楼走去,站到了那扇门前,深呼吸了两次后按下了门铃。 “马上就来!”那头传来一个少年的稚嫩声音。 紧接着是啪啪啪的脚步声,门被“唰啦”一声拉开,出现的是一个苹果脸戴眼镜的少年,有点眼熟。 他看到我后愣了一下,但还是十分礼貌地问:“请问您是哪位?委托人吗?” 委托人? 我默默思考了一下,点头:“应该算吧……” 闻言他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转身就往里跑:“银桑!有工作了!!!” ……为什么那么兴奋?难道一直都没有工作吗? 我表情微妙地看着他慌张往里的身影,想了想还是跟了进去,里面一阵吵闹,我听见女孩子的怒吼声:“啊啊啊你这个糖分控!把我的巧克力蛋糕还回来阿鲁!!!” “砰!!!” 我站在玄关附近,正好看到一个有乱糟糟银发的男子被一个红发的女孩子一脚踹翻趴在地上的场景…… “啊痛痛痛痛痛……”银发男子没形象地跪趴在地上,屁股朝着我这边的方向扭动着,“啊!脑浆绝对出来了出来了出来了……” 我保持着的微笑默默僵在了脸上。 22、请不要一看见妖刀就惊讶好嘛 穿着红色功夫装的红发女孩以一种诡异的频率死死踹着翘着屁股的男子,表情愤怒:“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太过分了阿鲁!”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我说了我没吃啊喂……”男子抱着脑袋扭来扭曲,把自己团成青虫状试图躲过女孩子使劲踢来的脚,“新八唧赶紧把这个疯丫头拉开!” “银桑,睁眼说瞎话先把嘴角的巧克力酱抹干净好吗?”眼镜少年叹了口气,转身面对表情僵硬的我尴尬笑了一下,“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先请坐吧,要茶还是咖啡?” “……咖啡,一粒方糖,谢谢。”我边道谢边嘴角抽搐地看着那个睁着死鱼眼狼狈躲着的银发男子,这人是谁?我记错了吗?那个对抗春雨时笑容张扬的男子在哪里? “够了你们两个,客人都还在这里呢!”新八先生发怒了。可是那两人似乎无视他都已经无视到习惯了,银发男子扒着地板往桌子那边爬去:“啊啊啊啊……小神乐你听到了嘛?咱们有客人哟……” 神乐……?这个名字…… “赔我一箱醋昆布啊混蛋!!!”她依旧在踩着! 我面无表情转过头问一旁眉目纠结的新八:“那个……请问万事屋老板有兄弟吗?” “兄弟?”新八满脸茫然,那边的女孩抽空回了一句:“有的阿鲁!这个没用的家伙有一个哥哥叫做坂田金时是个十分厉害的人,和这个家伙完全不像阿鲁!!!” “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啊!!!”新八怒了,冲上去一把扯开女孩,“别乱开玩笑了!在客人面前你们都给我适可而止吧!!!” “……”我低头看了眼桌上的咖啡,再瞥了眼沙发上丢着的杂物和桌子上堆着的jump,最后看了看一边摸着脑袋嘟囔着“痛痛痛”一边爬到沙发上坐下的银发男子,站起来转身就走:“不好意思打扰了,我走错地方了!” 嗯,一定是我打开门的方式不对,所以穿越到另一个时空去了…… 嗯,因为一直在现实和二次元穿来穿去所以这也不是没可能的…… 嗯,所以一定是搞错了…… “等等等……真是对不起!”新八跑过来拦住我,“真是抱歉!虽然银桑看起来有点不靠谱,但是绝对可靠!” 我眨眨眼睛,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银发的男子正懒散地坐在沙发上,而女孩站在他的右后方,两个人无比相似地睁着死鱼眼在……挖鼻屎…… 我的脸皮抽了抽。 我转身,大步向玄关跨去:“……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走出房子后我听着屋内传来的“银桑都是你,吓走了一个客人这个月的房租怎么办”这种话快速下了楼,来到大街上走出几米后转身,再次来到登势居酒屋前。站在屋子前面仰着脑袋盯着上面的那块牌匾看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踏上木楼梯。 再次站到木板门前我深呼吸,伸手按下门铃。 几声铃响后门被人从里拉开,依旧是新八,他见是我愣了一下。我主动开口:“你好,请问坂田银时住在这里吗?” 别,千万别告诉我肯定的回答,请你告诉我我搞错了…… “嗯,是的!” 我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不不不不不不这不可能啊喂!!!那个……那个趴地上当拖把又抠鼻屎的……诶!?白夜叉坂田银时!?诶!?飞船上的武士,万事屋的银桑……?诶!?诶诶诶??? “那个……小姐你没事吧?看起来脸色很差啊……”新八关心地问了句。 我缓缓把飘忽的视线搁到他身上,僵硬着摇摇头:“不,没事,只是有点崩溃而已……” 某个人现实的样子和我初次见到的样子差别过大,我觉得自己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崩溃?”他微微瞪大眼睛,我虚弱扶着门框摇了摇头:“我没事……” 屁嘞!怎么可能会没事!老娘辛辛苦苦留下来到底为的什么到底为的谁!?是那个在飞溅的血液中身形矫健气场爆发强大到近乎鬼神的白夜叉而不是因为一块蛋糕被踹的挖鼻屎大叔啊!!! “那么还需要委托我们吗?”他有点担忧地看着我,我默默深呼吸了两下,点头:“……麻烦了。” 即使那人看上去很差劲,但至少是同一个人吧?反正我想拜托的事和人品没关系……大概。 第二次被请进万事屋的我做好了各种心理建设,但在看到坂田银时和女孩互相往对方身上抹鼻屎的那刻,我维持着微笑的脸依旧忍不住僵硬抽搐…… 这个世界,实在太可怕了!!! 我努力克制住转身逃跑的冲动,慢慢坐到了沙发上。 新八端来刚刚的咖啡摆到我面前后往边上一站。 坂田银时用他没精神的死鱼眼仔细打量了我一阵,微微皱了下眉,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只巨大的白色狗狗,慢腾腾将脑袋转向我后鼻子在空气中闻了一阵,突然就面露凶光对着我龇牙咧嘴! 我被它凶悍的样子吓到,瞪大眼睛往后缩了下! 喂喂喂……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摆出一副想要咬我的样子!? “定春怎么了?那是委托人,不是食物阿鲁……”女孩子摸了摸它想让它安静下来,可是它依旧死死盯着我,似乎随时准备扑上来给我一口!我精神紧绷地注意着它,直到坂田银时开口:“别管那只狗了,估计是春天到了在发春。所以委托是……?” ……他刚刚那话什么意思!?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好想揍他! 我深呼吸压下那让人牙痒痒的暴力冲动,酝酿了一下情绪后看向这位被人称作“白夜叉”的男人,表情认真:“请收我为徒教我剑术!” 虽然现在他看上去很没用,但我不能否认我初次看见他的时候心中的那种向往,他利落而潇洒地挥舞□□时的眼神,他白色的衣角在风中飒飒的姿态……他的强大。 “诶……?”女孩愣了愣。 “诶!?”新八高八度的惊叫。 “哈?”坂田银时以为自己听错了。 “呜……”被叫做定春的大狗对我略带警告的低吼。 室内飘着奇怪的沉默,看他们的表情,似乎觉得我脑残了,虽然我在踏进万事屋后也一直这样认为…… 我把腰间的刀解下来放到桌子上,刀鞘上没有什么纹理,弧线漂亮外壳光滑。他在看到刀的那瞬间瞳孔微缩,红色的眼里尽是不可思议:“这是……村正……” 定春的低吼声更加沉重,我摸摸刀鞘:“无意中得到了这把刀,我很喜欢它。” “呐银酱,村正是什么?”女孩有些好奇地凑近看了看,坂田银时垂眼:“现存的妖刀中最有名的用于实战的刀,德川家称之为‘妖刀’,现存的并没有几把。以锋利着称,据称会吞噬人心带来灾难,而这把……”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就是被它吸引了,吞噬人心什么的我不相信,但如果真的是被吞噬的话我也认了。我想学会使用它的正确方法,我希望它能在我的手中发出真正耀眼的光芒。”就如同白夜叉在握刀的时候,那月华般动人的芒光。 惊讶过后的银时又闲散地靠回了沙发,虽然眼角的余光瞥着那把刀,但已经自顾自挖起了鼻孔:“我说小姐,你现在几岁了?” 我愣了愣,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十六岁,怎么了?” “十六!?”新八惊讶了,“完全看不出来……” “大概是因为表情太老气了阿鲁……”女孩在一旁很讨厌地摊爪…… “现在的女孩子啊,个个都中二症过重,男人喜欢的是大和抚子不是母老虎啊,真是的……”他把手指从鼻孔里伸了出来,弹掉了一团不明物体,“所以小姑娘你还是乖乖去学点有用的比较好,不然的话……” 他狠狠拍了一下女孩的脑袋:“如果变成了这样的野丫头,小心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我默默看了眼站着的女孩子,其实她长的很漂亮,皮肤白皙,蓝色的大眼睛水汪汪的,五官精致,红发让她很精神,特别是脑门边那两个可爱的团子,只是……会抠鼻屎。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越看她越觉得有种熟悉感从心底冒出来,只是,并不是非常喜欢的那种…… “如果非要学剑术的话,就去找一个剑道馆,万事屋可不是学馆。就像你身后的那个没存在感的眼镜男,家里也是开道馆的,括号没落的。”他伸了个懒腰躺到了沙发上,随手抓了一本书,“啊嘞啊嘞,还以为是工作呢,结果是个走错了人生道路的傻女孩。真失望,这比草莓牛奶没加够糖精还让人失望啊……” “没存在感是什么意思!?括号没落的又是什么意思!?喂银桑对待别人好歹礼貌一点啊为什么要扯到草莓牛奶!”新八又跳脚。 我静静看着没形象躺着的男子,开口:“剑道馆没有白夜叉。” 他拿着书的手指微微缩了一下,半天后声音缓缓飘了出来:“……谁告诉你的?” 我想了想,表情平静:“高杉晋助。” 顿时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你是鬼兵队!?”他立刻变得锐利的视线从书的边缘看过来。我摇摇头:“我和他不熟,那是我不小心听到的。” 他再次沉默了,过了不久“唰”地翻过了一页。 我皱着眉语气更认真:“拜托了!我有一个无论如何都想打败的人,所以我非变强不可!” 那个人的背影,让我觉得十分讨厌。 “银桑……”新八低低叫了一声。 长长的沉默后他又翻了一页,声音低沉:“剑这种东西,并不是你想拿就能拿稳,想要变强就能变强,也不是随便学一下就能厉害起来的,我可没有什么能教你的。” “……拜托了!” “回去吧,银桑我最怕麻烦了。” “拜托了!” “喂吵死了你,不是委托就赶紧的给我出去,耽误到我工作了。”他“啧”了一声,女孩木着脸抠鼻屎抹在他的衣服上:“还是不要让银酱教来的好呢,因为这个家伙本身就是一个废材阿鲁,老大不小还没从jump中毕业还不勤奋工作,没用的没用的,会把你教坏的……” “咳咳……小神乐,你不会太直白了吗!?”新八尴尬地轻咳。 神乐。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时我愣了一下,被鼻屎吓到堵塞的记忆终于通了,于是默默将视线搁在了面前的女孩子身上。红发团子头,白皙的皮肤和湛蓝色的眼睛……看起来,该死的眼熟…… 我想我知道这讨厌的感觉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了。 因为这个习惯十分不好的女孩子,和我们家那位让人不省心的任性团长该死的相像! 等等……这孩子,不就是他的妹妹吗!!! 23、理由无耻没关系,理直气壮就好 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很难看,比知道了心中的鬼神是个废材大叔那瞬间的表情还要难看。 因为新八同学慌了:“呐银桑,她……她都快哭了……银桑!看起来很不妙啊……好像下一秒就要抽过去一样!” 抽?的确,我现在不但觉得抽,我还快疯了!为什么没事会碰到神威那个混蛋的妹妹!虽然我知道她在地球,但那时也只是随便浏览了一下银魂的世界的大致内容,而且主要也只是看关于神威的那部分,所以根本不知道她正和那个白夜叉呆在一起…… 她和神威,给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如果说神威是一只随时都伺机厮杀的怪物,那么这孩子就是一只过惯了懒洋洋生活的树懒,嗯,长相很可爱但卫生状况十分让人担忧的树懒。 还有,为什么让我第一印象无比深刻的男人都这么奇怪?那个传闻中的狂乱贵公子桂小太郎狂乱的大概只有脑子吧?这个坂田银时也有一种不靠谱感…… 啊,好痛,我的头好痛! 要不我就这么回去了?不然就不要学剑术了?我觉得我看见他们就好崩溃。 可是…… 一想到那时的银色光芒,我想转身走人的冲动立刻被压制了下来。 这个人……只有这个人,也许只有这个人能告诉我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强大起来。 “别管她,抽过去的话直接把她丢进医院就好了,看她这个样子估计也没有什么钱,你想做白工吗新八唧?”银时啧了一声,新八立刻暴躁了:“丢进医院什么的太过分了银桑!而且银桑也没有认真工作过就算偶尔做个工作也常常是白工啊!” “啊嘞,是嘛?我没印象了。”他掏掏耳屎,完全不以为然。 我沉默地坐着,脑海中浮现神威那张欠揍的笑脸,他的各种任性行径总是有无耻的理由来作为前提,比如说饭后运动啦,太过无聊啦,整理宇宙的空间啦等等等等。思考了一会儿后抬头看向新八,好像他家……开的是道馆吧? 我深深叹了一口气,声音低迷:“果然……爸爸说的是对的呢……” “一个人在外根本就不能相信会有好心人帮着自己呢,所有事只能靠自己……”我语速缓慢语气低沉一副自怨自艾的样子,“为什么我就不好好听话呢,为什么我就这样跑来了地球呢……” “一个人无依无靠就算了,还被人欺负,没有地方住……可是我又不能回去,回去的话一定会被嘲笑被侮辱,果然像我这样没用的人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吧?即使有了妖刀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一点改变都没有……” 确定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后我默默捂住脸,肩膀微微颤抖着:“难道我就要这样下去了吗?难道我就注定只能这样了吗……” “好可怜阿鲁,银酱你太过分了!她也只是想让你教剑术而已嘛,你太冷血了阿鲁……”神乐在一旁义正言辞地帮腔。 嗯,小神乐我喜欢你,你和你家冷血麻烦的兄长完全不一样! “这位小姐,我想问你,我做白工的话对万事屋有什么好处?你想没饭吃吗?”银时似乎狠狠敲了神乐一记,后者呸了一声:“不思进取又不认真工作的房租拖欠连工资都发不出来还完全没努力的劲头的家伙没资格说这句话阿鲁。” 气氛微妙地停顿了一秒,我抽噎了一下,声音里开始带上哭腔:“所以未来的我会怎么样呢……拿着妖刀却不会用被人觊觎杀死或是不小心遇到什么事故却没有能力保护自己被人杀死还是回到家乡却依旧没法打败那个家伙而被杀死呢……” “为什么全是被杀死!?”新八惊诧了! 我捂着脸在哆嗦,一下一下发着抖,一双手搭到我肩膀上,新八的语气小心翼翼:“那个……客人你没事吧……?” “……”我顿了一下,“嘤嘤嘤嘤嘤嘤……” “糟糕了阿鲁!银酱你看!你都把人家给弄哭了阿鲁!” “诶?真的?不是吧???”银时的语气开始有点慌乱,我感觉到一个身影凑近,一只手指戳了戳我:“那个……这位小姑娘你没事吧?其实吧大哥哥真的觉得女孩子学剑术不好哟,会没人要的哟,而且这把妖刀不是随便谁都可以用的哟,多危险啊……” “嘤嘤嘤嘤……” “而且为什么要学剑呢?现在颁布了废刀令哟,带着刀乱走会被抓的哟,怀着这么天真的想法去学剑会被伤害到的哟,呐呐别哭了小姐……” “嘤嘤嘤……我……我只想学一下……我,我喜欢啊……所以……可是……呜呜呜……” “啊……小姑娘,其实白夜叉这名头只是说着好听而已,大哥哥我其实很没用哦……”他又戳了戳我。 “嘤嘤嘤嘤……” 本来想说只是试试看,看来坂田银时对女孩子的眼泪没抵抗力,我得把这个经验默默记下。 “够了银桑!嫌麻烦你就直说好了!那个……客人,如果你不嫌弃可以住在我家,我家是恒道馆,虽然不是很厉害但我至少能教你最基本的,所以不要再求这个废材糖分控了!”新八同学正义凛然的声音终于响起。 我停止抽搭,脸默默埋在手掌里,小心翼翼:“……真的?” “当然可以!” 在心中默默比了一个“v”字手势我把脸从手掌里挪开,抹了一把干燥的脸颊对新八微笑:“谢谢你!你是好人!” 新八的表情僵在了那里:“啊嘞……没哭?奇怪,我怎么有种被骗了的感觉……” “啊啦,假哭呢阿鲁……” 我觉得我似乎有点过分,但……过分又不能吃结果好就行,瞬间我就把莫名其妙的罪恶感丢掉了。 “切,居然骗人,看上去这么老实的女孩子居然骗人!这个社会真是世风日下!”银时呸了一下睁着死鱼眼回到沙发上拿起jump,我耸耸肩,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转身对脸上满是阴霾的新八微笑:“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带了无限制信用卡,据说不会超额度?所以一个月房租是多少?” “诶?你有钱吗?”新八惊讶了,“你不是说没有地方住无依无靠吗!?” 银时的表情瞬间就狰狞了。 我表情真挚:“我在地球是无依无靠啊,而且的确是没地方住,因为刚来不久找不到好地方只能住按天算的旅馆呢,这应该算是居无定所?不过行李也不多,只要能住进去我马上就可以搬!” “房租什么的……其实没什么关系啦……”新八同学不好意思了。 “阿勒阿勒,银酱,万事屋的房租没有了阿鲁,现在新八唧有钱了呢……”神乐凉凉抠鼻屎,我对着有点不满的神乐微笑:“小神乐喜欢醋昆布?我去让超市搬一箱给你吧。” 这个女孩子是麻烦的团长先生的妹妹,即使我讨厌神威那家伙但她是无辜的,所以对她好一点也没错…… “真的!?啊啊啊好幸福阿鲁!!!” “等……等等!现在银桑我改变主意了,可以收你为徒哟你想学什么都教给你毫不保留哟!”银时一把抓住我的袖子,表情要多无良就多无良,无羞的本色四溢……我默默把“此人极度缺钱为了钱似乎很没节操”记到脑子里,财大气粗地抖了两下信用卡:“是吗?可是我刚刚似乎听到有人说自己其实很没用来着……” “啊哈哈……那一定是小姑娘你听错了……”他干笑。 “可是我的记忆力好到不行呢。”我微笑。 “呐呐,大哥哥被称为‘白夜叉’哟,超级厉害的哟~和我学一定比和这个没用的四眼学要好的多哟~” 新八表情难看:“够了银桑,超级丢脸的!你像推销假冒伪劣用品的人一样丢脸啊!” “嘛新八唧,这个人根本没脸皮这种东西阿鲁,随便他吧……” 我缓缓对上银时下流又坦荡的脸,觉得他笑的真是猥琐又美丽……于是我保持着微笑:“啊嘞,白夜叉?是嘛?我没印象了。” 啊……好解气,看到他消沉的脸真解气…… “啊等等等等等等……”“拢 毙n窭忠唤捧叻艘保 我无视了趴在地上的那个狼狈男子,对着新八做自我介绍:“我叫南希,可以直接叫我南没关系,请多关照了。” “额……请多关照……”顶着银时怨念的视线新八艰难开口。 我看了看手中的卡,心情愉悦程度不断上升:“新八君,小神乐,为了庆祝我们认识我请客哟,想吃什么~?” “诶!?真的可以吗!?” “真的吗!?好开心阿鲁!!!” 我转身对银时歪头微笑:“所以,打扰了银时君,我马上离开,不耽误你做生意了。” “诶?啊等……喂……等…… “诶!?大姐要搬出去!?”老板大吼。 我点点头:“嗯,就是这样,所以我现在要潜入调查了,以后在街上看到我要记得装作不认识。” 潜入调查是什么东西?啊我也不知道…… “潜入调查……?”他闻言愣了一下,表情立刻崇拜起来,“好!我会交代下去的!有什么需要大姐尽管吩咐!” 我点点头,转身拿出电话开始拨号码。 有幸观赏到神乐和她哥哥在吃饭的时候几乎一样的残暴模样顺便被银时厚脸皮地蹭了一顿后,我对传说中的“白夜叉”有了更直观的了解,那就是他除了没羞没臊外还是个不吃甜食会死星人,即使血糖过高已经处于糖尿病边缘的高危阶段,却还说甜食是他的茱丽叶是他的生命是他的一切…… 所以我对他的印象又增加了一条,那就是喜好古怪不要命。 总之,都不是什么好印象。 我很难过,真的,从此以后我再也要不相信第一印象了,真不靠谱!但是呆在这个人附近能好好观察他,就算他真的是一个完全没优点的家伙我也认了,就当打发时间好了。 也许,他是个糟糠其外金玉其中的人也说不定……虽然我对此很是怀疑。 “喂,阿伏兔。”那头传来阿伏兔没精打采的声音,我开口:“我是南,替我转告我们那让人担忧的团长先生,请让他不要对武士这种生物期待过大。” 会失望的哟~ 24、无法无天要有实力支持 听了新八的解释后他的姐姐阿妙对我的来到非常欢迎,但房租不能少就对了。 阿妙是一个看上去非常温柔的女子,据说为了养家糊口在酒店做女公关,说话声音温和好听,穿着粉色和服估计很像银时口中的大和抚子。 但是,第一印象不可信,这是真理。 在端出一盘烧焦了的不明物体说是烧鸡蛋后,她微笑着一拳就把突然冒出来的一个穿着制服的魁梧男子给揍飞了出去,我微微张着嘴瞪大眼睛看着庭院里挺尸状的男子,新八的表情很习以为常,木着脸把烧鸡蛋推远,让我别在意那坨物体。 那个……不去毁尸灭迹真的可以吗? 我不明白,“那坨”到底说的是烧鸡蛋还是那个被揍晕的男子? 也许……两个都是也说不定。 阿妙盛情邀请我尝尝她的手艺,新八极力阻止我接触那团黑乎乎的物体,最后以我盛情难却吃了一小口瞬间晕倒而告终。 相信我,没人会想知道这种东西的味道的。那姑且称之为烧鸡蛋的东西味道怪异到整个味蕾似乎都要被奔腾而过的怪兽踩踏而死,火燎般可以烧完一整个喉腔,咽下去的时候,爆炸了!总之就是……难吃! 一口烧鸡蛋让我躺了整整一天,银时和神乐来过一次,那个传说中的白夜叉笑的一脸无良说我活该,被阿妙笑眯眯揍了一拳。 躺在庭院里的尸体瞬间成了两个== 适应了恒道馆的和式房间后,我开始早上早早起床和新八一起去道馆练习。 以新八的说法,剑道初学时较需要使用体力来施展剑技,当技术成熟后,则较多以智能谋略取胜,所以他开始从分解动作教我挥竹剑。先是身形再是步伐,练习结束后还需要深蹲跑步。 听他教着教着,我开始觉得以前使用妖刀时没被自己的刀割伤真是幸运…… 结束练习后我时不时会去万事屋逛逛,银时还是那副不死不活的样子窝在沙发上看jump吃零食,偶尔接个工作还是找迷路的猫咪帮忙修屋顶等等等等无聊的事情。我没干脆利落走人的原因,大概是这个天然卷的家伙在看到甜食的时候表情实在太搞笑,所以我没事就买了冰激凌巧克力蛋糕大摇大摆坐在万事屋的客厅里,对着垂涎欲滴的天然卷恶劣微笑。 原本我以为定春会讨厌我是妖刀的原因,但就算把刀放的远远的,它还是会对着我龇牙咧嘴! 后来它被我用每周三次大块肉排的诱惑给收买了,虽然没有过分亲昵但至少不会敌视我,那个讨厌我的理由成了未解之谜,完全被无视了…… 总之,是十分无聊而又平静的生活。 这么过了半个月,我对银时的表现很是失望,他就没有帅气爆发的一面吗?难道这家伙彻头彻尾就是一个废材? 某天,目送着他们去通下水道那无奈又悲凉的身影缓慢离去,我撑在栏杆上默默叹气,再这样下去纯粹是浪费时间,不然我就去加入那个评价很好的柳生家算了…… 和登势婆婆打了声招呼后我慢慢往春雨在地球的据点走,我很郁闷,我需要老板的白痴样子给我安慰,顺便让他们去跑腿买一百盒哈根达斯,阿妙喜欢这东西。 “土方桑,近藤老大又不见了,刚刚还在的吧……”一把耳熟的声音响起。 我原本就很慢的行走速度变得更加缓慢,低头默默回忆到底在哪里曾经听到这凉凉又让人容易起怒意的男声。 一双皮鞋在我面前停住,男子的声音明显针对的是我:“在颁布‘禁刀令’的现在还佩刀在街上大摇大摆,胆子还真是不小呢。” 我抬头,看见的是一个貌似很冷酷的黑发男子,他叼着烟冷冷盯着我,藏青色的眼里闪着寒光。 我眼皮跳了跳,顿时想起这个人,他不是我需要注意的真选组的成员吗? “啊,女人?真稀奇呢,这个世道居然有女人佩刀。”他身后那个栗发的少年探出脑袋看了看我,“不会是攘夷志士吧?喂女人,你是高杉晋助的手下吧?” “……”我一脸看傻逼的表情看着他,佩刀就是攘夷志士?那你们呢?你们不是也佩刀吗? “为什么不觉得她是桂的手下?”被称作土方的问了句,回应的是总悟理所当然的回答:“就算桂再白痴也不可能会拉女人下水,可高杉晋助才不管这些,而且按照吸引力来说,高杉那家伙看起来比较讨女人的喜欢。你看,女人不都喜欢那种坏坏的、有悲惨过去的、黑暗面浓重的吗?” “是吗?” “绝对是的。” 我面无表情绕过他们继续走,无论怎么看,这些江户的警察都还是很不靠谱啊…… “喂!给我站住!我们在盘问你呢你管自己走了是什么态度!”土方先生很是气愤。 我乖乖站住,无辜回头:“啊?你说什么?” “我说!给本大爷站住!”他额头冒出青筋,我苦恼状微笑:“……可是,我已经站住了啊。” “好火大,这女人让人好火大!”他指着我,“喂总悟!把这家伙抓起来!就说是妨碍公务!” 总悟少年眨了眨眼睛,红色的眸子在我的脸上停了一秒后收回,掏出了一个巨大的炮筒:“何必那么麻烦,直接抹杀掉就算了……” 顿了顿他把炮口对准土方的后脑勺,眯眼微笑,浑身上下透着森森的腹黑气息:“连着土方你一起!” 我嘴角微抽,看着炮口积聚的光明白那家伙完全不是在说笑,瞪着眼睛就急忙往旁边狂奔! “轰!”极近的爆破声震的整个世界都在抖动,那瞬间我以为自己正身处火山口,耳膜嗡嗡直响,后脑一片胀痛! “混蛋!!!你想死吗你想死吗!?你居然又对准我!!!”我扭脸看见土方一把揪住了总悟的衣领,后者“啧”了一声:“又失败了。” “你说了失败?你就是想对准我是吧?去死吧总悟!” “你才去死啊土方。” 又是这么无意义的对话,上次他们也是这样对吧!一点都没改变吗喂! 嗯?上次也……? 我把目光放在表情平静被人揪住领子晃的总悟身上,这个阴险狡诈(?)厚颜无耻(??)貌美如花(???)的少年,似乎很多次想把那个男人杀掉? 我瞬间把被炮轰的不满抛之脑后,一把推开土方,走到少年面前,表情里带了点兴奋:“那个……我也有一个一直想要杀掉却从来没成功的人,果然这样的人在眼前晃荡很碍眼吧?” “喂女人!给我正常点!知道‘废刀令’是什么吗!?”有似乎蚊子在耳边飞。 “诶?你也是吗?”总悟愣了愣,表情里带了点感兴趣,“的确很碍眼啊,那种人就该直接去地狱算了。” “地狱?你说我吗总悟?你才给我去死啊去死!” 我点头,皱皱鼻子:“是我太弱了吗?总觉得一直没办法成功。” “这只是你方法不对,试过大炮了吗?试过铁链和诅咒了吗?啊有一个我很喜欢的方式,不然说给你听吧balabala……” “喂!!!你那纯粹是s吧!!!” 我惊讶:“诶!?这样也可以?好厉害!我回去试一试,话说我曾经balabala……” “方式用错了吧,那个时候应该balabala……” “总悟!我们在工作中!那人违反了‘废刀令’你居然和她聊的那么起劲!!!喂!总悟!!!” 我沉思:“啊……是吗,可是balabala……也许你也该试试那个方法,balabala……” “可是这规模太大了,真选组会一起当炮灰的,所以还是最简单的一个方法,直接用手上的刀砍过去就好了。” “我砍过了,没成功,那家伙太强了。”我叹气。 “你到底过的什么生活啊女人!!!” 总悟无视了土方的吼叫伸手拍拍我的肩膀:“武士就应该不畏艰难越挫越勇,既然是个武士就应该用手上的刀去取下那人的首级,如果一次不行那就再努力。” “总悟!别乱教别人奇怪的东西!” 我习惯性无视土方,耸耸肩:“可是我不是武士。” “不是?那为什么佩刀?”他低头看了看,“还是如此适用于实战的刀。” “这个?”我摸摸腰间的刀,“这个说来话长了,严格来说应该是捡来的。不过我是长在宇宙的地球人也不是个日本人,所以我应该不需要遵守幕府的规矩吧?” “啊,是吗,不是攘夷志士啊。”总悟的表情好像挺失望的。 “不要把我和那些人放在一起说好吗?我会难过。”因为我下意识想起了那个脑子狂乱的假发小太郎…… 捶掌貌美如花的少年对我道:“好吧,看在我们这么投缘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佩刀这件事了吧,反正你说你自己是宇宙人。” 土方惊:“好没节操!” 土方的脸黑的好厉害,我觉得他是嫉妒了,嫉妒我和总悟的关系在叽里呱啦的讨论中被升华。他见我看他更生气了:“喂!女人你这什么眼神!喂!你在同情我吗!?” 我眨眨眼微笑:“啊,被看出来了?” “混蛋,我要砍死你,我绝对要砍死你!”他恼羞成怒了。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铃声响起。 顺手接起随口应了两句,我表情茫然:“啊?为什么要我处理?真的是很要紧的事吗?” 电话那头老板的语气沉重到不可思议。 我答应马上回去后对着总悟挥手:“我有急事就先走了,谢谢你的建议。” “不客气,下次有需要可以来真选组找我。”他表情平静,我走出挺远后身后传来土方的怒吼:“你居然就这么把她放走了!?” “嘛嘛土方桑,别激动,你去吃你的蛋黄酱吧,别来破坏我们两人的友情。” “什么友情!?抖s!? 我坐在吧台边看着桌上摆着的一份资料,扫视了一遍空荡荡的酒吧,看向老板:“为什么是我?” “那个……大姐是我们这里唯一有身份和那位大人对话的人……” “是谁让你把我叫回来跑腿的?阿伏兔?还是那混蛋团长?” “咳咳……是阿伏兔大人。” “切,反正一定是那个混蛋团长指使的,所以也没差。”我低头抓过那叠纸,“所以只有这件事对吧?” “是的,只要把这份资料送到身处吉原的夜王手上就好了。” 吉原吗? 25、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 第一次听到吉原这个名词是在登势婆婆的店里,她说太忙人手不够于是我去帮了把手,一群喝醉了酒的大叔抱怨着生活的不愉快时偶尔会掺杂着些成人话题。其中一个大叔说到了自己曾经因为招待客人而去吉原的事,感叹说那里真是个桃源乡。 桃源,无论是中国还是日本的传说中都出现过,象征着虚幻的超脱社会现实的安乐美好的地方。 地下都市吉原桃源乡,似乎是由江户的幕府暗中支持的默认的超越法律常规的地方,常夜之街,男人们实现梦想左拥右抱的地方,说白了就是一个庞大的地下妓院。 只要是春雨里的人都很清楚,只要没有上面的命令,这里不能动。因为这里的主人是一个恐怖的存在,创建了第七师团的……夜兔族中有强大实力的那些人的王者,夜王凤仙。 而这个夜王,就是我家麻烦团长的师傅。 想想就知道,教出这样一个三观不正的混蛋的家伙,估计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主。连阿伏兔都抽空发了个短信警告我,只要乖乖当跑腿的就好,不要和夜王大叔顶嘴也不要没事惹他生气,不然后果会很严重,付出的代价也许是生命。 我回曰,我才没兴趣招惹一个也许和混蛋团长一样惹人厌的家伙。 阿伏兔的信息只有四个字:千万小心。 ……我真不知道到底是要对这种警告嗤之以鼻还是要对阿伏兔少有的关心产生感动。 老板带着我和夜王的手下接头后,一脸严肃的男子领着我进了一个电梯。观光电梯快速下降,微弱的灯光打在铁门上,制造出一种昏暗的效果,压抑到让人有些许窒息感。 等到往地下去了几十层后,眼前突然豁然开朗! 从有些生锈的铁门看出去,地下的世界比上面的世界还要繁华。房屋立林灯火通明,奢华的建筑中时不时传来女人的娇笑声,让这个本来就被柔和繁多的灯光照耀下的世界更添了一抹暧昧的朦胧。 街道上人来人往,到处都是穿着华丽的美丽女子和寻欢作乐的男子,我将目光从街道上收回来,缓缓移到最远的那栋建筑上。 那犹如帝王居住的高大楼宇气派富丽,在灯光的映照下愈显堂皇,亭台楼阁有着深沉的古风,雕梁画栋。 那估计就是夜王的所在地了,真是奢侈的大叔啊…… “这边请。”出了电梯后带路的人领着我往一条路走去,青石板铺成的宽敞道路上偶尔有浓妆艳抹的女人走过,见到我先是愣了愣,但在看见领着我的人毕恭毕敬的态度后立刻俯首退到一边,安静地垂首等待我们先行离开。 我静静跟着那个领路人,在快到达目的那栋楼之前经过了一个阁楼,我被一道目光吸引,抬头向上看了看。 那里高高坐着一个衣着华服的女人,表情冷静眼神波澜不惊,淡淡瞥了我一眼后继续目视前方,似乎与这个到处都充满奢华靡烂的地方格格不入,周围的巧颜嬉笑和暧昧灯光都与她无关。 我指指她:“那个人是谁?” “那是日轮,常夜之街的花魁,吉原桃源乡的太阳。”男人说的时候语气里隐隐带了点爱慕,我闻言再看了她一眼,毫不在意地继续向前走去。 太阳什么的,可不是好当的东西。 被门前守卫的女人放行后我被领到了一扇门前,男人到了这里就退下了。旁边的两个艺伎帮我打开门后将我迎了进去,那是一个宽敞的和式房间,空旷而干净,从门这边往对面看去,是一副巨大的画,黑压压的笔触不知道到底画了什么内容,给人一种很肃穆的压抑感。 房间里灯火明亮,其中一个艺伎将坐垫放好后摆上一张小小的茶桌,请我坐下后细声细气地开口:“请问大人要茶还是酒?” “茶,谢谢。”我是未成年,虽然不会有人管我喝不喝酒的问题,但我从来就是很自觉地不会碰这种东西。 “是,请稍等,凤仙大人很快就来。”她斟了茶后退到一边。 几分钟后,那个传说中的夜王凤仙终于出现了。 那是一个穿着宽松浴衣头发花白的男子,表情严肃,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后一边用冷冷的玩味眼神看着我一边到他的位置上坐下,旁边立即有艺伎迎上,跪坐到他身边斟了酒,开始拨弹起三味线。 我被他的气场惊扰到,微微绷紧了背部坐直,直视着这个给我一种很不妙的感觉的男人。 即使神威很危险,但乍一眼绝对不会给人那种感觉,但是这个人不一样,眉目严肃自然地带着席卷而来的杀气,犹如一块尖锐而凌冽的冰,带着与身俱来的肃穆。 “哼,神威居然找了一个人类当团员吗?把第七师团当什么了?”他冷哼了一声,有些不屑地笑了笑,“还是一个女人,那家伙也终于有了这方面的兴趣了吗?” 他的眼里并没有什么杀意,似乎对我的存在并不欣赏但也不会太过较真,要说的话,更偏向于无所谓:“老夫该为他感到高兴吗?终于开窍了呢。” 我努力忽略着心里一点点爬上来的不爽,语气尽量维持着平静:“凤仙大人,团长让我带来一份重要的文件,请您过目。” 我把文件递给旁边伺候着的艺伎想让她帮我拿给他,凤仙挥了一下他手中的扇子:“让她自己拿过来。” “……”我木着脸看着面前这个笑容依旧带着些玩味又有些冰冷的老男人,为什么让我递给你?喂你爱上我了?你年纪太大了我可以拒绝吗? 和他静静对视了几秒后,我在心里默默叹口气站起身,好吧我拿给你,谁让阿伏兔叮嘱过,别没事和夜王大叔顶嘴也不能惹他生气,不就是送个文件嘛,我送不就行了…… 一步步靠近那个夜王,我的精神虽然紧绷但也没有到崩溃的地步,至少他的气息还算平和,没有什么生气的苗头。站到他面前我半跪着将文件递给他,感受到他的视线停在我的头顶扎的我各种头疼,听到他“啪”地合上扇子我在心中默念,赶紧拿走把赶紧拿走吧…… 突然,头顶的杀气猛然爆发! 一把扇子角度刁钻地从下方朝着我的下巴扫来! 我眯眼,立刻松开拿着纸张的手抽出刀一挡! 那力道实在太大,我没法就这样接下那击,便顺着那道力量向后飞去,快要落地时伸出左手一撑,安稳着陆后将刀横在身前,快速退后眼神警惕。 “啊!凤仙大人!”女人的惊叫声有些吵闹,门外开始响起起慌张的脚步声,不久后门被拉开,一群吉原自卫队冲了进来,冲着我大喊:“放下武器!” 我没有理会突然冒出来的那些女人,握着妖刀紧紧盯着面前那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重新坐下来品酒的夜王。 明明刚刚还没有任何杀意,但却莫名袭击我,他想做什么? 如果他想杀了我,就算他是夜王,我也会为了保证自己的生命没有危险而与他为敌攻击他,虽然绝对不敌他,但也只能杀了这些自卫队的人努力逃出去! “哼呵呵……你们退下。”他勾勾嘴角让那些人都离开,将扇子放回桌上。我见他没有再攻击下去的意图,挥了下刀将刃收回刀鞘里,退后坐回位置。 “即使看上去很普通很年轻,但反应真是敏锐。”他抿了一口酒,“凑近了发现,那明明很淡的满身血腥味似乎快要渗进骨子里了,不,说是从外而内,还不如说那是你自己的身上散发出来的东西吧?” 我看了他一会儿,开口:“那个,我这个月大姨妈还没来呢……” “……”他的表情空白了一秒,但立刻就恢复正常:“老夫没有说那种东西。看来神威还是没有什么改变啊,小姑娘,被那家伙碰到,到底是你的幸运还是不幸呢?” 所以他想做什么?用扇子拍我一下又要和我谈心吗? 老不死的色老头,你能乖乖喝酒不说话吗?我真想打你,真的! “不过,无论怎样,也不能算是不幸吧。”他垂眸看了眼身边捡着散落的纸张的艺伎,“女人这种生物,可以散发出别样的光芒,即使会熄灭也会衰老,但总是悲哀又美丽的。” 他顿了顿,抬眼再次将目光放在我的身上:“可是我面前的这双眼睛里,真是一点女孩子该有的东西都没有,看似清澈,却一片冷光。” 我完全没有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点,都不像阳光下生存着的人类呢。”他接过旁边服侍的人整理好的一沓纸不再看我,随手翻了那资料,“回去转告你们的团长,现在老夫只想在这个地下都市盘踞着好好养老,不理世事。所以不要再来没事试探老夫了,要知道,老夫的脾气也不是很好。” 我当然知道你脾气不好,太明显了好吗,而且说的话好莫名其妙,所以现在的状况是……? 我身旁的艺伎站起身,对着我鞠躬:“请。” 我看了看她手的方向,是门。 所以色老头现在在赶我走对吧? 切,我还巴不得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呢,什么女人的地狱男人的天堂,一路走过一片的嬉笑□□声非常不利我的心理健康好吗! 我站起来,非常礼貌地向那个老头的方向微微鞠了个躬,转身快步离开。 我觉得,自己大概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这个性格古怪易爆杀气的男人,括号,白痴团长的麻烦师傅。 26、一千个人一千种样子 我打了个电话将夜王大叔的原话转告给了神威。 就算没有看见他的表情,我也知道他一定维持着那一脸让人怒意上脑的微笑。他只丢下一句“老头子的脾气一直都不好呢^^”,然后就挂掉了电话。 拿着只剩忙音的手机,我站在酒吧的吧台前,心中诅咒着神威的字眼泛滥成灾导致一脸狰狞,吓坏了胆小的调酒师和一旁站着的老板,据称,那天晚上客人点的调酒味道都特别怪异。 某天早上跟着新八唧一起来到万事屋的时候,扑过来的神乐脸上有着难掩的兴奋之情:“南酱!今天有工作了阿鲁!” 我搁下带给神乐的饭团和零食,走到定春身边摸摸它的下颚,淡定回应:“是嘛,今天那个废材的废材天然卷又接了什么废材工作?掏鸟蛋?修电器?当临时工?还是说终于要进甜品店工作准备安乐死了?” “呐我说财大气粗的南希大小姐,你废材说了三次对吧说了三次对吧?为什么要把那些零零碎碎的工作内容讲出来,很伤人啊我说!如果能进甜品店工作即使安乐死我也会为了幸福而充实却短暂地活下去!”银发的天然卷站在桌子后面睁着死鱼眼抠鼻屎,“为什么每天给小神乐带零食却不给我带点巧克力啊之类的东西?你这是□□裸的差别待遇啊!” 定春在我手上嗅来嗅去,突然就一口把我的手臂叼住。 “……银桑,别这样好吗?很丢脸啊。”新八木着脸看着他,我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刺痛用另一只手掰开定春的嘴,淡定把流血的手臂抽了出来,一把把血全都甩在那个厚脸皮的家伙脸上:“小神乐正在长身体,吃不饱会发育不良的,而你,发育不良的大概是脑子,补什么都没用了。更何况,造成神乐吃不饱的原因,不都是因为你的没用吗?” “好严厉!”新八对我的话产生了反应。 “发育?不过是一个小丫头需要发育那么好做什么?如果这样说的话,最该去买点木瓜补补的是你吧?” 回应他的是朝他脑门上砸去的一本厚厚的jump合集。 “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我觉得南桑似乎变凶残了……”新八扶了下眼镜默默道。 “嗯,是你的错觉哟。”我从另一个袋子里掏出一块七分熟的牛肉丢到定春的盘子里,在银时“好浪费”的叫声里仰脸微笑,“只是阿妙告诉我,看到废材就要毫不留情打压,不然某人绝对不会成长。” “姐姐……”新八捂脸。 “所以今天你们接了什么工作?”我随口扯开话题。 “不知道呢,反正据说是很有钱的事阿鲁。”神乐往嘴里塞零食,我手撑下巴看着她吃东西时的欢快模样。虽然这孩子常常说些让人头疼的话,而且跟着那个天然卷武士呆久了学到了他的坏习惯无论如何纠正都救不回来,还老做些脱线的事喜欢搅事,但还算是很细心善良的女孩子,无论怎么看都和她的哥哥不相像。 啊,时不时给别人添麻烦这件事就忘了吧,她又不是故意的,比起她那个以惹麻烦为乐的哥哥来说实在好太多了。 “说是二十四小时保护一个人来着,如果这次成功的话这个月的房租就不用担心了。”新八松了口气一脸欣慰,“真是太好了呢,银桑……” “唔,这个薯片味道真不错,新的口味?”旁边传来银时吃零食的咔嚓声。 新八叹气:“没救了,这人没救了。” “呐呐南酱,要一起去吗?”神乐嚼着零食口齿不清地问,我耸肩,“你们去工作我跟去干嘛?围观还是野餐?还是你们自己去吧,祝福你们别再次搞砸。” 揪住手伸向糖果的银时,新八道:“那么,我们出门了。” “一路小心。”对着他们挥挥手我目送他们离开后,站起来环顾了一圈垃圾满桌jump乱丢的万事屋,抬头看了看高高悬挂着的写着“糖分”的匾额,摸摸闭眼趴着的定春转身就走。 我又不是田螺姑娘,当然没义务帮万事屋打扫房子,既然乱了,就让它乱下去吧…… 关好门我走在歌舞伎町街上,不久后碰见了穿着制服的近藤。 我站在稀奇地一本正经的近藤面前微笑:“大猩猩桑,今天终于决定好好工作不再缠着阿妙了?恭喜你,找到了人生的正确方向,你妈妈会为你高兴的哟。” “南小姐!真是巧遇呢!”他选择性无视了我的半句话,“我的人生方向就是阿妙小姐!等下班后我立刻就赶去我的人生方向。” “其实那是你的人生结尾吧?”我微笑。 近藤勋,据说是真选组的组长,在某次去阿妙打工的酒吧里喝酒的时候喜欢上阿妙,追求的手段白痴到令人发指,第一天去恒道馆被阿妙一拳揍飞的就是这个男人。看上去明明是个成熟稳重的大叔,但行为实在很猥琐,跟踪狂一般每天尾随着阿妙,在阿妙看来他的追求很让人厌烦,他却丝毫不自知,完全不怕被她暴力对待。 说实话,我觉得这个生命力顽强到和蟑螂有得一拼的被阿妙一拳两拳揍不死的大叔其实并不讨人厌,只是个单纯到极点的老好人。 “十四,总悟!来这边!”他向着自动贩卖机旁站着的两个身影挥了挥手,“给你们介绍一个人。” 那个黑发的青光眼男子转身一看见我就愣了愣:“啊,这个家伙……” “这是我说过的一个月前入了恒道馆门下的弟子南希小姐,现在住在阿妙小姐家里,是个很好的孩子哦!”近藤拍了拍我的肩。 我被他的巨大力道给冲击得崴了一下。 “啊,是你啊。”总悟看起来很惊讶,我对着这个清秀如花的少年挥手:“很久不见,总悟。” “诶?熟人?”近藤觉得出乎意料。 “近藤老大,她就是我说的那个半个月前佩刀大摇大摆在街上走还被总悟放过的人。” 近藤拍拍土方的肩:“佩刀而已,我一个月前就天天看她佩刀了,没事啦哈哈。” “……你跑去那个女人那里的次数到底是多频繁!?” 这边总悟开口问我:“那天介绍的方法用了吗?效果怎么样?” 我耸耸肩无奈状:“来到这里就还没回去呢,没办法试……” “真可惜。最近我在土方桑身上试了新招,但没有成功。”他严肃状。 我一脸惋惜:“……真可惜。不过说来听听吧,或许我用的上也说不定。” “你们两个小混蛋!什么叫真可惜!?”土方炸毛了,一把抽出剑准备砍过来,我和总悟轻飘飘躲开,继续交流。 近藤一把拦住土方:“嘛嘛,十四别发火了,你看他们关系多好啊,说不定这样下去南小姐也可以帮我呢,在爱情的道路上。” ……其实,那是通向死亡的大道吧? 我实在懒得再打击他,反正打击了也不会有用。 和总悟热烈讨论了一下午后我回到恒道馆,阿妙去上班了,新八没有回来,于是我在道场锻炼。 第二天白天新八回来了,说是工作很成功,这个月万事屋房租终于不用愁了,只是工资似乎还是会继续拖欠。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静,我看看报纸上偶尔出现的假发小太郎的消息,没事欣赏一下阿妙一拳必杀的绝技,期间银桑搞砸了三次来大钱的工作,带着神乐和新八去山里抓了次独角仙,新八某晚回来的时候消化不良据说是吃多了魂平糖的丸子,之后我要进道馆训练的时候回到了现实。 看到穿着道馆的衣服出现在学校里的我,所有人都很惊讶。他们所惊讶的地方并不是我的衣着也不是我变长了许多的头发,有人惊叫着叫来了校长后我才知道,我已经整整失踪一周了。 教父一见到我就紧紧把我搂住,语气惊讶声音里带着丝丝颤抖:“上帝啊,你到底去了哪里!上帝保佑,你平安无事……” 我茫然地靠在教父胸口,打量着这个带着熟悉感的世界,如果不是突然就这么回来了,我差点都快忘记了自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教父立刻打电话通知了家人,三十多分钟后萨迪和欧恩带着教母黛西和妈妈赶了过来,脸色看上去很憔悴,一群人似乎被吓坏了。 我被他们紧紧抱着,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听着他们各自的只字片言很容易就拼凑出了整个故事。 那天我在学校失踪时并没有多少人注意,但因为晚上超过了零点都没回家,欧恩很奇怪,便打电话去了各个我可能会去的地方询问,发现我不见了。 失踪没有超过二十四小时不能备案,爸爸一个电话就让调查局的失踪人口组派人过来找我,调监控翻我的物品,但没有一点进度,据说整整一周,人仰马翻。 面对他们的询问,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我说我到一个二次元的世界里去了,谁会相信? 我试图安慰他们告诉他们我很好,没有参与到什么奇怪的事情里也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他们绝对被吓坏了,完全听不进我到底说了什么。 忙乱的时候,一辆黑色加长林肯出现在校门口。 看到那熟悉的车牌我微微瞪大眼睛,浑身僵硬地看着车门缓缓打开,那个西装笔挺的身影走了出来。 那个人头发略微带着花白,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比起年轻的时候看上去更加严厉,走路的时候不急不缓背脊挺直,周遭散发的依旧是那样强大而硬派的气场。薄薄的嘴唇紧抿着,证明他的心情一定不好。 看着他慢慢来到自己面前站定,我面对着他挺直背脊微微垂头:“……父亲。” “啪!”一个巴掌就这样甩来! 左脸颊上传来尖锐的痛,一抽一抽麻成一片,我觉得自己的耳膜有点嗡嗡作响,却不敢伸手捂住脸,只能将脸摆正:“对不起,父亲。” 27、一千个人有一千种生活 “南,家规第十六条是什么?”他俯视着我,语气冷峻。 手指微微一收。 我将视线死死钉在脚尖处,咬了一下唇开口:“成年前23:30是门禁,不能饮酒不能嗑药,不能彻夜不归,绝无例外。” “家规第十九条。” “除了受训、团体活动、工作和家长陪同旅游,成年之前不能外宿。” “家规第三十二条。” “做一个遵守规章的人,不任性,不一言不发做会引发不良后果的事,不做将国家资源浪费在自己身上的事。” 他的声音在头顶缓慢地响着,淡漠而又冷讽:“为了你一个人麻烦到调查局,而且完全没有收获,这使政府的能力受到质疑,我到底是该夸你还是惩罚你?” 我沉默站在原地,周围的空气似乎一片凝结,压抑到让人说不出话来。 “给你的个人训言是?” 我抬头直视前方:“不得撒谎、欺骗、行窃,也不得容忍他人有此行为,正直坚强向上,并尊重他人的尊严,尤其是自己的荣耀。” “所以这一周你到底去了哪里?” 闻言我收回目光,微微垂头不说话。 如果说出来,你一定会说我侮辱了自己的信条吧?你会相信吗?不可能的对吧……于是到头来变成我在撒谎欺骗,所以我该怎么告诉你我去了哪里? “还差三个学分,你就高中毕业了。”见我沉默他顿了顿,“你很明白我的意思吧?” 僵了僵我缓慢回应:“……我明白。” 明白,当然明白,从小到大你就一直和我说着这件事,我怎么可能不明白? “以最优秀的成绩拿到毕业证明,然后去你该去的地方,站在最前面成为别人的榜样,这才是你该做的事,而不是什么都没说就消失让别人为了你担心!”他的语气越发严厉,大哥终于出声,一把把我拉到他身后:“父亲,够了!南都已经安全回来了,别再说了……” “萨迪,你和欧恩有没有什么想告诉我的?”面无表情看着大哥他问道,大哥快速瞥了我一眼,和三哥一同沉默了。 “我说过多少次,南和你们不一样!她还有她必须要做的事必须承担的责任!你们放纵自己无所谓,但是不能让她也这样!让你们看好她而已,这么简单的事你们都做不到吗!?”他指着我,“十多天之前她也消失过一次对吧?为什么瞒着我?” “丹尼尔,算了吧,别这样,会吓坏孩子的……”教父实在看不下去了,出来打圆场,“小孩子嘛,总会有贪玩的时候,回来就好。” 爸爸四散的怒意微微收敛,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扫了一眼沉默的众人转身看着我:“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接下来几周除了上课时间一律禁足,我会派人看着你。修完那三个学分后你立刻就给我收拾收拾和新找来的上校去野外军训,等到半年后满了十七岁马上去写入学申请。” “父亲!您为什么总这样逼着南!?”三哥皱着眉口气很冲,一把挥开大哥拉住他的手,“她是一个女孩子,才十六岁!她没有这个义务接受您这样的训练她可以有自己的人生!普通的女孩子可以做的事她一样都不能碰,您到底是为了她还是为了您自己!?” 脑子中嗡嗡响成一片,混乱不堪。 有什么从心里炸开来,碎片随着血液的流动传遍了整个身体,让我颤抖着,有种克制不住的喧嚣冲动。 “住口!如果你们三个兄弟之中有任何一个争气一点的话,人选会是南吗?”他训斥涨红着脸的三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狭长冷冽的灰色眸子望过来,“说到底,也只是你们的任性和无能造成了这样的状况。” “您……”“够了欧恩。”我面无表情拦下了像是要爆发的三哥,把他往大哥的方向推了推,直视着那个记忆里一直都是一副军人模样的男人:“父亲,您到底是在养孩子,还是养一个忠于国家的属下?” 他没有想到我会这么问,微微怔了一下。 我自嘲地笑了笑:“不过无论哪种,估计对您来说都没有差别吧。” 即使记得家庭聚餐的时间,记得问我们学业上的事,记得在我们需要什么的时候给我们添上,但是,什么时候你才会问问我们最近遇到了什么事心情怎么样,给我们一个平常吝啬的,在面对孤儿却自然展露的温暖笑容? “啪!”又是狠狠的一巴掌! 在周围人的倒抽气中我感受着脸颊的疼痛勾着嘴角,目光毫不退缩:“怎么,我说错了?毕竟对于我们您一直都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连一个笑容都欠奉呢……” 想要一个赞扬,比杀光一个城市的人还难。 “够了!”他低喝。 脸颊火辣辣的,顺着皮肤到达内里,燎烧了一整个心脏。 心中有头野兽,叫嚣着想要冲出来! 我不满,我很不满!为什么做了那么多向前行走了这么远,却没有一点点鼓励?依旧还要再咬牙向下走!? 想去一个新的地方,有新的一切……却连祈祷的勇气都没有。 我之所以不敢轻易离开,完全不是因为你。 我走了的话,哪个哥哥会代替我被送到象征残酷的那个地方去?除了我,他们之中到底谁有最大的生存几率? “您认为那是最适合我们的生存方式,但有没有想过,世界上有哪个人会适合这样的生存状态?啊对,除了您……” 他眼里的寒气愈加浓重,周遭的气氛紧绷,似乎一触即发。可是我还有很多话想说,即使不能说:“乖乖按照您的安排安分生存了十六年,十六年的循规蹈矩让您觉得这次的事不可原谅了对吧……”“宝贝,别再说了……”妈妈一把抱住我,身体有些发抖,声音里带着哭腔:“对不起南,我不知道你那么痛苦……” “不,我一点都不痛苦。”我摇摇头,“我是那个人的孩子,我流着他的血。” 所以我对杀人并没有太大感觉,我对身处高位没有任何不适感,我容易感到不甘心,我对别人的对峙很容易反感,我所有的一切都和他相似,除了我无法眼睁睁看着我爱的人因为我而痛苦。 我对所有的一切,也仅仅只能不甘心而已。 眼前那个自制力极好的男人已经平复了他所有的怒气,静静用他深沉锐利的眸子看了我一会儿,叫来他的私人助理:“沙特,查清楚她这周到底去了哪里接触了哪些人,到底是谁把她教成了这副样子!” 查吧,随便查,查到死都不会有结果的,我已经厌烦了这么严谨的生活了。 “顺便把她带回去,派两个人看住她,打开所有监控,特别是角落里的,二十四小时。” “是,长官。” 再次看向我他表情冷淡:“接下来一个月,你哪里都不准去。” 我面无表情回望他。 对远远担忧看向这边的可尼莉雅挥挥手,我在一干人等担心的目光里被塞上车押回了家。站在铁门外瞥了眼精密的监控系统,我自嘲着穿过花园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发了一晚的呆,其间哥哥他们敲门进来过,但我完全没有说话的念头,微笑着安慰他们说没事我想休息,打发他们离开了。 睁着眼一直到了白天,我突然就想到了什么,打开电脑开始搜寻关于银魂的东西。 浏览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在线看动漫的网站。 点开第一集,听到了开头的音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放松了一点。 刚开始的时候出现的就是那个糖分中毒者银时,他被一群人围着,在气势十足地把手搭上他的木刀上时,却想都不想转身就跑! 那一瞬间我只觉得,他好逊…… 神乐骑着定春跑来的时候,旁白的形容词是“外表可爱,腹里刻薄”,而定春保持着它一贯的坏习惯一口咬住了追逐着他们的人,一群人跑到了死胡同后还厚着脸皮不要承认自己的过失。 嗯,是我很熟悉的样子。 一个多月中并没有见过多少遍但印象十分深刻的小猿扣了银时一脑门纳豆。 一群人还是那样脱线的样子,明明办着正事却用着傻逼的方式。 我看着看着就觉得很微妙,隔着一个屏幕看着那么熟悉的一群人,总有种置身事外的感觉,果然不是一个世界的对吧…… 盯着屏幕里的他们看着看着,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心情变好了不少。 这些家伙,果然很有趣啊…… 而银时,虽然一直都懒懒散散的样子,却似乎也有着正经的样子,看着他一刀就解决了那巨大的机器,我打消了想去柳生家的想法。 如果下次他有委托的话,不然我就跟着一起去好了。 我窝在椅子上,一集集看了下去,到了第九集的时候,终于困了。 看完了真选组和银时认识的经过后我伸了个懒腰,想要泡杯牛奶喝,一打开门,就看见了戳在门口的黑衣男子。 目不斜视地下楼上楼,关门后我拉上厚厚的窗帘遮住外面的阳光,决定睡觉。 接下来的两天平淡无奇地过着。 爸爸回来过一次,一家人在吃饭的时候沉默着,气氛僵持。虽然以前并不是很活跃,但至少比这次平和,二哥的位置依旧空着,很扎眼。 我面无表情,看都不看严肃的爸爸一眼。 但这种日子不用过太久,因为第四天晚上,我凭空从房间里消失了。 28、医院不是适合□□的地方 站在道馆的训练场里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腰间,即使穿着正常的t恤和牛仔裤,却还是好好别着自己的刀。 有时忘记带了却还是会出现在手边,果然它是赖定我了吗? 摸摸刀身我勾了勾嘴角,算了,被缠上就被缠上吧,在这个也许我能获得自由的世界,如果有什么阻挡我的,就用这把刀砍断它好了。 从道场里出来我慢慢走向主屋,隐约听见了细碎的脚步声。 不像是阿妙的,她应该不会这么偷偷摸摸地在自己家走路,也不可能是新八的脚步声,他也许连轻声这种事都不会。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那声音在瞬间消失,平静到似乎这都是我的错觉。 低头默默思考了一会儿后,我果断转身出了门,朝着更偏僻的地方走去。 周围的环境越来越偏僻,直至走到了连房屋都没有的山脚下后我停了下来,默默远眺着灯光辉煌的江户最中央的大楼。 那边很亮,灯光恍若星星一般闪烁着,而我站着的地方昏暗成一片,没有路灯可以把影子拖长,就这样站着的我仿佛就融进了黑暗里。 夜风很凉,吹在脸上有着和现实世界里一样的触感,我把刀从腰间解下来,用手掂量着那有些沉的重量,表情平静。 “喂女人,把手上的刀交出来!”四五个持刀的男人突然出现,团团围住了我。我默默看着面前一副浪人打扮的男人们,开口:“攘夷志士吗?找我有事吗?” “我们要那把村正。”其中一个咧嘴,将刀直直对着我,“只要留下那把刀,我们就放过你。” “喂,放过她真的可以吗?反正这里也没有人,嘿嘿……” 我面无表情看向那个提议的男人,就算看不清你的脸,但我还是会记得待会儿多给你几刀的。 “谁让你们来的?我的刀哪里得罪你们了吗?”我眯着眼试图看清楚他们,可是光线实在太暗了,根本不知道他们到底长的什么样子。有个男人冷哼了一声:“叫你把刀拿来你就拿来,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我表情无辜,虽然他们看不到:“如果我不给你们呢?”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他道,“就算你再怎么凄惨尖叫,这么偏僻的地方,都不会有人听得到吧……” “是呢,这么偏僻的地方。”我慢慢抽出刀。 所以,就算你们怎么尖叫都不会有人来的哟~ 沉积了几天的压抑一次性爆发,我活动了一下手脚,缓缓举起刀,横在了胸前。 好麻烦,干脆全部杀光好了。 说什么正直坚强向上,并尊重他人的尊严,但有些人的尊严根本不用尊重,我只要,守护好我的荣耀并向前走就好了。 轻轻挥了下刀我抬眼:“不好意思呢,刀的话就算了,如果是我的命,想拿的话尽管过来拿。” “真是不知好歹的家伙!” “口气真狂妄!” 我当作听不见他们的话,提刀就向着他们走去。 在一个人冲过来的时候轻巧躲过,我脚尖微旋稍微侧了侧身,一刀刺进了那人的心脏! 负担什么的,这种东西有什么用?抛弃就好了,反正这是二次元…… 挡住一道攻击我踹了那人一脚,反手砍向背后袭来的人! 就算爸爸再厉害,有本事他就来二次元管我啊,来对满手血腥的我说教,来把我领回去不就好了…… 我一个转身就连着斩下两个,慢慢走向最后一个活着的人。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虫鸣鸟叫在黑暗里显得格外}人,我在那人面前站定,歪着脑袋笑的一脸纯真又可爱,虽然他看不见:“对不起呢,我看起来好像很强的样子咩~” 我不知道未来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也许真的会到了爸爸说的那个地方去过那样的生活,反正如果去了那里就算死了也不稀奇。但是……反正和这里无关,在这里的日子,就算是杀人抢劫,至少让我任性一下吧。 举起刀我收敛了笑容,眯眼:“所以,请去死吧。” 手中传来的阻力终于不见,闷沉的身体撞击地面的声音消失,我站在昏暗的环境下发了会儿呆,最后还是擦掉了刀上的血迹把刀身收回刀鞘,慢慢往回走。 嗯,我现在在银魂的世界里,所以我是自由的。 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了很久,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回了恒道馆,在房间里洗了个澡换回了恒道馆的道服后去了道场,挥着竹刀练习步伐,过了会儿门被猛地拉开! 几天不见的新八有点惊讶地看着拿着竹刀的我:“南桑……?” “新八唧,你站在门口准备做门神吗?我已经开始练习了,等一下你热完身当我陪练吧。”手上的动作不停,我表情很平静。 “南桑……你回来了!?”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我的动作默默顿了一下,用看白痴的眼神盯着他:“不然呢?啊其实我已经死了哟新八唧,现在在你面前的是我的鬼魂哟,我死的太惨了对世间还怀有留恋所以我就回来了哟……怎么可能啊!赶紧练习了混蛋!” “啊……是!”他脱掉鞋子走了进来,做了准备后和我一起挥着竹剑,但眼睛一直朝着我的方向瞟着,过了会儿后他终于忍不住了:“那个……南桑这两天到哪里去了?突然就不见了,姐姐很担心呢……” 我手上的动作用力了一点:“九十五、九十六……我回了一下家,太匆忙了没来得及和你们说,不过估计那种情况下也没办法说吧……九十九、一百!” 我平复了一下有些急促的呼吸,耸耸肩:“我挥剑结束了现在准备去跑步,你自己慢慢挥吧~” “突然就回去,真的没什么事吗?”他看上去有点担心,我微笑:“没事啦,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 “是嘛……”他似乎放心了,但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叫住我:“对了,银桑昨天受伤住院了,等一下我们一群人会去看他,一起吗?” “住院了?”我拿鞋子的动作停在半道上,“他又怎么了?” 新八捂脸:“……似乎是机车爆炸了,从地面以上30米的高度摔到了河里,这已经是他这个月第三次入院了。” 我拍手:“不愧是银桑,连出个事故都这么有难度!” “你在讽刺他对吧?绝对是嘲讽啊这个……”新八脸皮抽搐地看着我,我回头给了他一个纯真善良可以闪瞎人的灿笑:“当然了~除了嘲讽还会有什么呢~?” “呐南桑,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最近说话越来越不给面子了?”新八边挥着竹刀边扭脸看我,表情十分麻木,我微笑回应:“你这副姿态小心把脖子给扭了。” “……啊啊啊疼!”果然扭到了! 活该…… 我默默关门走人。 活动完毕后和新八一起去了万事屋,神乐一看到我就扑了上来:“南酱!零食阿鲁!” “……”啊嘞? 我表情僵硬地看着面前用期待的表情盯着我的神乐,嘴角抽搐:“我说,小神乐啊……” “……两天不见我你想念的是我带给你的零食吗?”好伤人,太伤人了啊喂! 神乐叼着醋昆布面无表情:“虽然我很喜欢南酱,但更喜欢零食阿鲁,如果有零食的话,我绝对会更喜欢南酱的阿鲁!” 不,你的表情摆明了就是,你完全是因为零食才喜欢的我吧…… 我看错你了!你你你你你,你和你家麻烦的兄长一样都是让人纠结的货色啊靠! 我的心中涌过如水的悲凉:“今天来不及,所以没有买……” “啊,是嘛!那下次一定要补上阿鲁。” “……”我为什么要帮她买零食?到底我哪里来的义务要为她买零食!?我果然脑残了吗!?喂神威你自己来,我才不要帮你养你家妹妹! 消沉地跟着新八和神乐与登势婆婆凯瑟琳还有没用的废材大叔集合后我们朝着医院走去,一路上我懊恼了很久,为什么我那时觉得对神乐有种亲切感于是想要偏心照顾她来着?果然是被ufo的光照太多了所以傻掉了吗? 这孩子是团长先生的妹妹!所以我当时一定是白痴了…… “少年sunday?少年monday?还是少年happyday来着?”憔悴着走进医院,我差点和一个看上去很眼熟的护士小姐撞在一起,险险躲过我不由多看了那有些神经质的背影两眼,跟着大部队朝着201病房走去。 “喂!等一下,帮我把蜡烛拔|出|来吧!” “你自己不会吗?为什么要我拔!” “不行,会痛的!而且感觉好像会连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也一起拔|出|来一样……” “你难道把梦想和希望都塞在肛|门里面吗!?” 不知哪里隐隐约约传来古怪的对话,我终于看到了201病房的门牌:“啊,在那里。” 神乐冲到最前面去,看来真的是很担心那家伙:“银酱,你还好吗~?” “大家都来看你了哟……”新八的声音突然就卡住。 我顺着他们有点诡异的目光往里看,只见到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银发天然卷男子握着一只蜡烛,而蜡烛的另一端……正紧紧塞在某个男子的……排|泄|口处…… 全世界一片沉默。 我觉得自己脸上有什么抽了抽,瞬间僵硬成了一片…… “银酱你这个笨蛋!!!”神乐暴躁了,立刻带着哭腔在走廊上狂奔! “啊,抱歉,我会告诉神乐这种世界也是存在的……”废材大叔对着病房里诡异僵硬的两人挥了挥手,一群人沉默着转身就走…… 我木着脸站在病房门口,迎上了银时求助般楚楚可怜的小眼神,憋着笑眨了眨眼睛:“对不起,我不知道原来你还好这一口……” 29、整个世界都智能化了哟 “喂……喂等等……” 我揉了揉因为忍住汹涌而上的笑意而变得十分僵硬的脸,表情真挚:“银桑……记得保护好身体,你还在住院呢……” “呐财大气粗的南小姐,南桑,南酱,南南酱……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眼窝处黑成一块,我默默点头,“我知道的,银桑我相信你,真的,如果是你选择的人我都会支持的,只要不给神乐造成奇怪的影响一切都好商量,她还小,不知道有这样的世界呢……” 顿了顿我眼神微妙:“所以,下次办事的时候可以记得关门吗?” “不,你的样子完全不像是相信我!”他汗流浃背。 “啊,那啥,我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我哆嗦着转身就走,用逃一般的速度!只听到后面远远传来银时的声音:“喂!!!你们都给我站住!不是这样的!事情不是这样的!!!喂,谁办事了?办什么事啊喂!你说的世界又是什么!?是什么样子的世界……” 我表情扭曲当作什么都没听到,快步走到走廊的尽头按下电梯键,门开了之后走了进去。 电梯的门再次打开的时候我看到了被簇拥着安慰的神乐,废材大叔一扭过头看到我:“明明那只是二楼,为什么还要坐电梯?” 我很正经:“我懒呗。” “嘛小神乐,如果银桑真的喜欢男人,你就会讨厌他吗?”新八在安慰满脸麻木的神乐。 她掏出醋昆布,表情和银桑一直以来的样子一样欠揍:“……新八唧,谁是银酱?我认识这个人吗?我似乎失忆了阿鲁……” “……好冷漠!”新八被惊到。 神乐嘟嘟囔囔:“新八唧就不觉得奇怪吗?” 新八的眼镜反着光,沉默了…… “……”我的视线游离了一会儿,轻咳了一声,“只是喜欢男人而已,又不是喜欢上非人类非生物,既然是朋友和家人就原谅他吧。现在他一定很需要我们的支持和鼓励吧……” 嗯,下次我会记得拿这件事来给那家伙添堵的,照这个情况下去,估计也没有女人会要他的…… “南酱……你真是圣母阿鲁!”神乐以一种非常感动的眼神看我。 我挑挑眉毛,一点都不想告诉她其实我完全是在幸灾乐祸外加看戏…… “而且和男人在一起银桑也只不过会没有孩子、染上aids的几率大了点、各种情况特别是床上时容易激动了点、也可能被某男人惯的糖尿病更严重、平时更加不喜欢工作,其他的……估计也没什么改变吧。”我自己都快被自己的这套说法感动了卧槽! 新八表情微妙地抬脸看我,神乐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下了结论:“所以我们要装作不知道,或者在他主动坦白的时候支持他好了,反正这家伙脑子除了糖分废材还有一堆天然卷的杂乱银发之外,什么都没有。” “是吗……是呢阿鲁!就算银桑喜欢男人,我也还是很喜欢银桑的阿鲁……大概。”神乐终于不纠结了。 新八表情玄妙地盯着我:“为什么我总觉得,南桑你的话里哪里有点太不对劲……” 我很认真:“一定是错觉,反正正好在医院,不然新八唧就顺便检查一下脑子好了。” “拢∥业哪宰雍苷# 我掏掏耳朵当没听见。 等一群人平复的差不多了后,商量了下到底该怎么对待那个明目张胆把蜡烛塞进别人【哗——】里的银时,所有人都决定当没看见那一幕以前怎么鄙视他现在依旧好好鄙视他。 回到病房,里面却空无一人。 “诶,人呢?”新八左右张望。 我默默把目光放在了地上碎掉的蜡烛上:“……也许是道具坏了找新的去了?” “……南桑,说让我们相信银桑的是你吧?现在说这样的话很可怕啊!”新八又纠结了。 我静静扭脸,再次当什么都没听到。 登势婆婆叫住路过的护士问了问,护士小姐说当众搞基的那两人已经去手术室了。 手术室?他们的病情严重到需要进手术室吗?话说,是进哪里的手术室?肛肠科还是脑科? 远远的不知道哪里传来了可怕的惨叫声,凄惨到让我哆嗦了一下。 顺着指示来到手术室,门大开着,我探头朝里看了一眼,和旁边的人一起沉默了。 手术室上方,挂着许多被捆束的人,其中某个姿势销魂地正对着门口的银发男子见到我们后死气沉沉的脸上出现了光芒:“喂喂喂快把我放下去!” “原来银桑,你喜欢□□啊……”我和众人一起默默退后了一步,眼神极其鄙视。 “呐,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喂你们别误会啊!先说明真的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的哟……”被捆成粽子的男人在天花板上极艰难地扭动着,眼里甚至含着水光。神乐静静嚼了两口醋昆布,仰脸对着我道:“呐南酱,果然现实比想象难接受阿鲁,所以我回万事屋了,再见。” “……”这孩子是玻璃心吗? “南桑,我也先回去了。”新八把慰问品塞给我后面无表情转身跟着神乐走人。 “南希要一起走吗?还是说要在这边看着这个男人?”登势婆婆问了我一句,我还没回答她就带着凯瑟琳挥手,“我回去准备开店了,再见。” “……”喂,你们表现的太明显了,挂在上面的那家伙都快哭了…… “那我就先告辞了。”废材大叔也走了。 于是门口只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有着乱糟糟银发的天然卷面前,睁着眼麻木地看着他。 “南小姐,南姑娘,小南南~把我放下来可以嘛~?”某银发废材在卖萌,我充耳不闻,蹲下身捡起了地上散落的一张健康诊断书。 姓名坂田银时,既往史,血糖过高,各种指标超标。我抽空看了眼天花板上蠕动的粽子:“你活着真是奇迹,这基本跟死人没什么两样吧?” 再次看了眼诊断书我瞥了下手里的甜点:“算了,这蛋糕还是由我来吃掉吧。银桑你看,我多为你着想,为了防止你再次偷吃,以后我绝对不会给小神乐带甜食的。” “不要这样……”他可怜兮兮。 “要不要我在所有的甜品店都贴上‘宠物与怪物与坂田银时不得入内’呢?” 悬挂着的那个家伙爆发了:“我喜欢吃甜食招惹你了吗?我犯罪了吗?犯哪条罪了?想要与甜食相亲相爱共赴黄泉爱变成又肥又短命但满足的猪是我的事你管不着啊喂!你想把我关起来吗?你想说我犯了高卡路里高葡萄糖摄取取缔法了吗?” “……”我沉默地看着那个想要和他心中的茱丽叶死在一起的人,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蛋糕,干脆利落地打开,大口大口塞进嘴里。 “啊……”银时瞪着眼睛盯着我……嘴里的蛋糕。 好甜啊,太甜了,这种东西到底怎么吃啊混蛋! “喂喂喂!给我留点!小南酱,给银时哥哥留一点好不好?喂……” 我掏掏耳朵,咽下了口中的蛋糕后果断把剩下的一半塞进嘴里:“为了石阶何平,我会努力嗤完它的……” “世界和平什么的通通去死吧,这种东西银桑我不要啊!我只想和心爱的甜点幸福美满地生存下去啊混蛋!” 我吞下最后一口甜食,抹抹嘴角的奶油微笑:“那就请你在这里幸福美满地生存下去吧。” 说完转身就走。 背后远远传来银时的叫声:“喂——把我放下来啊野丫头!喂——银时哥哥错了,小南南酱~把我放下来啊喂——” 打了个哈欠,我果断走人。 再次回来的银时,把我当成了抢夺他亲爱的茱丽叶的阶级敌人。 那眼神警惕的,跟见了抢他心肝宝贝的仇人没什么区别。 我完全无所谓,在意个毛线,是他自己准备和糖尿病相亲相爱的,关我什么事…… 再过了几天,江户似乎有个祭典,那天万事屋有工作,我默默丢下他们自己去享受去了,但是没有想象中那么有趣,于是早早回去了。 没事找找银时的茬,去吓吓老板勒索点东西,偶尔和跟在最近似乎忙着打倒各个强者的团长先生后面收拾烂摊子的阿伏兔谈谈,一再问他能不能宰了神威那货,日子就这样一点点爬了过去。 某天早上,我和新八走到万事屋的时候,看到了破门而出的定春与死死抓着它的神乐和银时,某天然卷大嚎:“求你饶了我吧!这个不是玩具啊,来这边,我给你吃烤牛肉罐头!” 牛肉罐头?好贫乏的感觉…… “定春!这个是我的打蛋器阿鲁!”神乐在抓着定春。 银时眉目纠结:“说了那不是打蛋器了啊!放弃吧,明天开始我做你的打蛋器吧你现在放弃了吧!这算是新的说服方法吧?” 我和新八仰着脑袋看着狼藉的万事屋,想说又发生什么了? 一个绿色的椭圆形物体从上方朝着我们飞了过来,伴随着银时自我催眠般的叫声:“啊……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新八稳稳接住了那个绿色的毛糙物体。 是一个……人头。 30、不要小看OTAKU! 我盯着新八的手,新八盯着自己的手,两个人都面无表情。 那是一个有着十分漂亮的脸蛋的脑袋,绿色的头发,五官精致,额头上还有一颗不知道是痣是痣还是痣的东西,当然,如果这么漂亮的人头有身体的话就更好了。 “新……新八,别碰它,会留下指纹的!不要留下证据啊!快点处理掉它!” 我默默抬头看着那个慌张的银发男子,掏出手机:“我要报警。” “别……南,南希乖,别打电话!别报警!呐呐,不是要学剑术吗?来来来银时哥哥我教你!免费教你!所以求你了,别报警……”站在楼上的银时满脸慌张。 我微笑:“天气,真好啊~” “这个……是悦子小姐。”新八慢腾腾说了句话。 气氛僵持了一秒。 “悦子小姐!?是你的朋友悦子小姐么!?” 我再次拿出手机:“我要报警。” “等……等等!”银时再次叫住我,“别这么做啊算银桑我求你了!” “不是啦,这个,是现在很有人气的机器女管家‘悦子小姐’啊!”新八把那个脑袋转过来对准银时。 “……机器人?”银时愣了愣。 “不是!是打蛋器阿鲁!”神乐冲出来反驳。 打蛋器……是什么? 我愣了一下继续按手机:“我要报警。” “喂!你给我适可而止了!你在故意玩我对吧!这不是人头啊你报警做什么!?”银时又叫住我,我抬头看着他,表情正经:“你乱丢垃圾,还破坏房屋吵吵闹闹,所以这是扰民。” “喂,南希?怎么了?”那头传来总悟的声音,我开口:“啊,是这样,这里有一个疯子,乱丢垃圾还扰民,你把他关进监狱里去吧。” “疯子?疯子说的谁?难道疯子在说我!?”银时吵吵嚷嚷。 “啊,是嘛,南希可以直接把他砍死,砍完了后随便安一个罪名就可以了哟。”没节操的总悟随口回答。 “可是我一定砍不过他,怎么办,你来帮我吧?”我瞥了黑着脸看我的银时,总悟的声音从手机里飘出来:“啊,是嘛,目标是谁?可以用加农炮吗?” “万事屋的老板坂田银时。”我无比淡定地在目标面前和总悟讨论着砍人事宜,银时指着我:“喂有这样的人吗居然在别人面前光明正大讨论着杀人的事!你的脑子是被那个伪造的打蛋器砸到了所以变成鸡蛋了吗!?” “目标是老板?”那边的声调微微上扬了一点,沉默了一会儿后总悟再次开口,“抱歉,如果是老板的话还是南希自己来吧,因为我也没有把握一定能杀的了他呢。” 说完他就挂掉了电话。 “……呸。”我看了眼手机心情恶劣地朝地上吐了口痰,新八表情狰狞:“刚刚还说别人破坏环境现在自己还吐痰!女孩子不要做这么脏的事情啊!这是从银桑那里学来的对吧?果然是从银桑那里学来的吧!” 我面无表情合上电话。 问银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从哪里搞来的这个机器人脑袋,他什么都不肯说,神乐在一边表情轻蔑地说银时给了她三百块要求保密。 我默默从钱包里抽出一千元纸币,在她面前晃了晃。 一把抓过钱的神乐立刻开口,说是这个已经成年很久了的天然卷大晚上去垃圾堆拿丢弃的jump还不敢一个人,于是拉她一起去,在她离开后好久没回来,她回去发现那家伙被吓晕了直接在垃圾堆那里睡着了…… 于是她在那个垃圾堆里发现了这个人头形状的打蛋器。 没想到那个被称为白夜叉的男子居然怕鬼,胆子真是意外的小啊。 但是,打蛋器到底是什么……? 还有,这明明就是人头吧?为什么能当作工具用?神乐你没事吧? 嘟囔着“长的挺漂亮的,如果是机器人的脑袋应该有什么用吧”的银时考虑了会儿,来到了被称为江户第一技师的源外老爹这里,说是至少改造一下换点钱,在问及“悦子小姐”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的时候,那个戴风镜的源外老爹鄙视地丢给他一本册子让他自己翻去了。 银时“唰唰唰”地翻过几页,开始读起来:“从烧饭洗衣到处理事务全部都能做的梦想型机器娃娃,喂超级厉害啊,连婆婆型和外冷内热型的都有啊。” 顿了顿他叹口气:“没想到时代已经进步到这地步了。” “相比之下银桑你脑残和废材程度的进步也很厉害哟,能力也在与日俱减呢,好厉害,超级厉害。”我微笑对着他竖起大拇指。 “那是‘与日俱增’吧臭丫头!别乱改成语啊混蛋,创造出这么精辟的词语的人在九泉之下会哭的!”他顺手拍了我的脑袋一下。 乱改成语和侮辱你这两项中你觉得重要的是成语吗?银时先生,你真的不行了,真的得去看脑科医生了呢。 “什么吩咐都听什么活都能干,比起人类好差使多了,在企业和商人之间可是很受欢迎的呢,嘛当然,也是一般人出不起的价格。”新八看着那本册子道。 银时瞥了他一眼:“话说新八唧,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啊?” 新八顿时脸红,垂头吱吱唔唔:“啊,那个……这在otaku之间也是很有人气的……” 银时看着他有些羞涩的样子用册子遮住下半边脸,无良的弯眉和无耻的神色毫不避讳地展现着他猥琐的笑:“喂喂喂,这孩子完全是在想些下流的事情哟,你准备要告诉我些什么事情啊~?” 我手托下巴日有所思:“原来你房间里那些小册子小卡片都是人气产品介绍啊……” “诶!?为什么!为什么南桑你会知道!?”新八的脸涨的更加红。 “小册子小卡片?那些是什么?”银时也好奇了。 我:“就是那些上面画了些穿短裙戴猫耳的女仆啊护士啊旗袍女孩子啊之类的,阿妙叫我去收脏衣服的时候我看见的。” “……小南桑啊,你居然进了新八唧的房间?不知道男孩子的房间里都有不能言说的秘密吗?”银时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对着新八一副心痛的嘴脸,“新八唧,不要教坏单纯可爱(?)的小南希!这是造孽啊!” “谁单纯可爱了!?单纯可爱的是谁啊我没见到这样的女孩子啊难道你指的是这个个性恶劣还随便进别人房间的家伙吗!?”新八指着我瞪眼。 神乐皱眉嫌弃状:“南酱很好啊哪里恶劣了,新八唧你真是恶心阿鲁,你暂时不要和我说话。” “什么啊!!!你这混蛋知道什么叫女仆的浪漫吗!?”新八满脸青筋! “浪漫你个头阿鲁!” 我看着进入暴躁状态的新八:“新八唧,既然你那么喜欢,要不要我买一个送给你~?” 新八愣了一下:“……诶,真的吗!?” 我看着他惊讶中略带兴奋的表情恶劣微笑:“当然是骗你的,如果你对悦子小姐做奇怪的事怎么办?” “喂!你说的奇怪的事是什么奇怪的事?是我理解的那个奇怪的事吗!?除了那个猥琐的天然卷谁会做那种事啊喂!!!”他更暴躁了。 “真恶心阿鲁,比那些肮脏的大人还恶心阿鲁,离我远点,你离我远点……” 这边新八和神乐在吵架,那边源外老爹和银时说了些什么后道:“好了做完了。” “拿现成的东西做的,所以有点不协调感。”源外老爹的语气很平常。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个漂亮女孩的脑袋安在了一个巨大的拿盾牌和机枪的好像高达机器人的身体上,这哪叫有点不协调?这已经整个不协调了喂! “等一下!”银时满头大汗,“东西现不现成也就算了,你好歹把身体做成圆的啊喂!” 虽然有点难看,但其实吧,看着看着会习惯的…… “这可是打一年战争都能撑的下去的身体啊。”源外老爹似乎觉得银时的反应很没道理,天然卷觉得自己被整了:“为什么女管家要去打一年战争啊!为什么女管家会需要盾牌啊!” 源外老爹摸摸盾牌:“有盾牌隐藏的话就有很多东西可以不被人看见了,比如说家里的什么事情……”“不看也可以的喂!你只要把她给我弄成市屋悦子就可以了啊!”银时很是纠结,“难得可以用它去换钱哟,快给我弄成女人那种诱人的好身材出来,否则卖不出去啊!” 哈,为了卖钱啊? “要卖出去是怎么回事啊!?”新八一脸青筋地怒视银时,“悦子小姐要成为我专用的、只对我温柔的女仆啊!!!” “真是恶趣味……”我扭脸,神乐对着新八怒吼:“你好烦啊你这眼镜男,先自己去黄泉吧!!!” “坚决要让她穿女仆装!”新八握拳。 “要装上打蛋器阿鲁!就是那种会把蛋变成黏糊糊的功能!”神乐吼。 我看着对峙着的两人,想说你们的吵架到底目的是什么?完全不能理解啊喂! “啊,完全不明白。”源外老爹对银时说的“变圆变诱人”理解不能,银时叹口气:“……算了,反正就按你自己的方法把它弄成一个女的就行了。” 几分钟后,高达机器人的腰部以下大腿以上变成了滑溜溜带弹性的状态。 我默默看着那坨有着女人脸和女人屁股其他地方依旧硬梆梆金属质感的东西,抽出刀想把这团东西给砍了。 碍眼,太碍眼了。 “你就把屁股上弄了个布丁就好了么!?不要在这种没用的地方做改动啊!你干嘛只装在屁股上啊!?”银时怒指那被他成为布丁的部分! “我觉得屁股大的女人很好啊,生孩子很安全……” “太随意了!你对女性的选择基准就是布丁吗!?” “你有什么可觉得不爽啊?这里可是非常厉害的哦!”源外老爹拿起机器人手上的枪按了一下,“从这里可以倒出酱油来哦~” ……神乐,你那一脸认真考虑的惊叹表情是怎么回事? “配在加了蛋的饭里也很好啊……什么的,怎么大家现在都喜欢加蛋的饭啊!虽然我也喜欢的说!”银时满脸青筋地吐着槽。 我觉得不能再祸害神乐的三观了,所以我果断利落地想要一刀把这机器人砍掉,在挥向它的那刻突然就瞥到了刀身上的一个小口子。 诶?为什么?为什么刀刃它…… “你们的要求还真多,再要加上什么的话可就要超过预算了哟,话说你们有钱么?”源外看向万事屋一行人,他们一怔,齐刷刷扭过头装没听见,最无耻的银时装作很忙的样子开始和我胡扯:“诶?小南酱你的刀刃钝了?我觉得你也没用很勤快啊,你拿它砍石头了吗?” “……”砍石头没有,砍人砍脖子倒常常做…… “银桑我告诉你哟,出了这个门走到街的尽头左拐那里就有一家铸刀所哟~来,我们一起去吧~”他凑过来,摆明了就准备无视“有钱没钱”的话题走人。 我一手掌把他的脸推远,嫌弃状开口:“我自己去就好了。” 目送那群家伙端着机器人的头离开后,我挥别了源外老爹朝着铸刀所走去。 31、特别的东西世界上并不只有一样 那是一家有些破旧的铸刀所,门前挂着一副简陋的牌匾上书“锻冶”,走进去看到的是空荡荡的室内,最角落的地方有一个烧着火的炉子,一个头绑白色头巾的大叔正一下下敲打着一把刀。 似乎察觉到我的到来他抬头,看到我后愣了愣:“小姑娘,迷路了吗?” “请问这里是铸刀所吗?”我环顾了一周,还是觉得这里空荡的厉害。 他似乎不明白我来做什么:“……对啊。” 得到了肯定的回复后我向他走去,取下腰间的刀递了过去:“请帮我看看我的刀,似乎出现了个小口子……” 他在看到我的刀表情惊讶,瞪大眼睛接过后他抚摸着上面的花纹:“这是……村正!” 我点点头。 “这个花纹,这让人激动的重量……”他一把抽出刀刃,上下打量着,“即使有一点耗损,但这刀刃的弧度,这独一无二的锋利,这耀眼的光芒……这正是村正啊!” “……”这些话我都听过了,能换一句吗? “在这个颁布了‘禁刀令’的世道里居然能拿到村正,阁下到底是……?” 我淡定面对着铸刀大叔的怀疑眼神:“啊,我只是一个路人甲,大叔你可以无视我的。” “那可不行,如果出了什么事可不得了,除了熟客和真选组,大叔我可从来不给来历不明的人铸刀。”他仔细看了看手中的妖刀,有些不舍地递还给我,“如果不能提供你不是可疑分子的证明,还是请回吧。” 真麻烦,连保养把刀都这么多规矩…… 我站在大叔的面前盯着他递给我的刀看了一会儿,无奈掏出手机:“好吧我明白了,如果能证明自己不是奇怪的人就可以了对吧?意思就是如果有人能够证明我不是攘夷志士就可以了对吧?” 他点点头,依旧没从刀身上移开目光,我拨了个号码微笑开口:“近藤桑?过来锻冶所一趟证明我不是可疑份子可以吗?报酬是阿妙的一块手帕……括号用过的。” 闻言近藤的声音非常激动,五分钟内就飞奔而来替我解围,我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擦过桌子的手帕丢给他,无视了他激动将手帕攥在手心的恶心表情。 我怎么可能没事会随身携带阿妙的手帕?那当然是骗他的……反正以他的智商来说一定不会怀疑。 把近藤大猩猩打发走后,铸刀大叔终于开始帮我锻冶。他将刀抽出来仔细看了看,微微皱了下眉头:“如此锋利坚固的刀居然会出现这么多细小的裂口,小姑娘一定不是只佩戴着而已吧?难道不小心把刀刃丢向岩石了?真是胡来啊……” “……没那回事。”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我会是那种没事拿刀砍石头砍着玩的类型?那是我的刀啊你以为我不心疼么? “是吗……”他陷入了沉默,静静看着依旧锋利的刀身,眉头皱的更紧:“这把刀……” 我觉得有点不耐烦了,大叔你到底想怎么样?再滦⌒奈夷谜獍阉淙蝗绷诵】谧拥谰赡芸橙说牡赌四悴弊樱∧愕降锥鸵辈欢鸵保。 上下打量了我两眼后他叹了口气,将刀鞘放在一边,开始在旁边挑挑拣拣寻找适合的磨刀石,边找还边低声喃喃:“其人如刀,其人如刀啊……” 我深呼吸,尽量无视了他的碎碎念。 低头看着有些凹凸不平的地面,我望了眼被送进锻铸炉里的刀,开始没事四处乱看。 “小姑娘,大叔生意并不好,所以可以立刻帮你修复,但是因为是村正可能时间会比较长,不然你过几天再来取吧,或者留个地址,我送去给你。”大叔道,我把搁在工具上的目光收了回来,“请问今天可以拿走吗?” “……也许可以。”大叔眼神奇怪地看着炉子里被烧的红红的刀,火光映着他的脸剪影成了一片,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他在想什么:“那么拜托您尽快修复它,没它在我不习惯。” “可是,孩子你要等很长一段时间……”“等待的话没关系,大叔你可以忙你的不用管我,今天锻冶好的话我可以加钱。” “不是钱的问题。”他又叹了口气,表情微妙地埋头开始打起铁。 我转身,慢慢走到墙边,仰起头看着墙上摆放着的一把□□,刀鞘上一丝花纹都没有,漆料均匀光滑,简单而优雅,它静静躺在刀架上,散发着一种诱惑却惹眼的光芒。 即使藏在刀鞘里,却掩盖不住它从里散发出来的一股寒气,吸引着别人去触碰它…… 我很自然地想要踮脚去拿这把刀,刚伸出手,却因为破风而来的利器吓的精神紧绷着动作停顿了一下。等回过神,我那原本应该乖乖躺在锻铸师大叔手里被敲打的村正正死死钉在墙上那把□□的旁边,我的手就在下方,只要再往上两三厘米就会被自己的刀切成两半! 我嘴角抽搐地慢慢扭回头看向一脸慌张的大叔,喂你想杀了我吗? “真是抱歉!刀就那么飞了出去……”他连忙走过来把插在墙上的刀拔了下来,“真是奇怪啊,为什么突然就弹了过来呢……” 刀居然能从冶炼的十多米外飞来这边还插在我的手边,大叔你确定你不是想杀了我独吞这把刀吗!? “大叔,杀了我没好处的,真选组的近藤大猩猩知道我在这里,如果有人发现我不见了只要问一下,马上就会穿帮的毁尸灭迹都没用。”我努力表现的很淡定,生怕自己没忍住就直接抢过滚烫的刀给大叔一下。 “抱歉,大叔真的不是故意的。”他满脸凝重地看着手中的妖刀,突然就抬头望了眼墙壁上摆放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更加微妙了。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墙上的刀:“这刀怎么了?看上去很名贵的样子。” “它的确是把好刀,锋利无比,但它是妖刀……被诅咒了。”他表情凝重。 妖刀? 我瞥了眼他手中握着的我的刀,又看了看刀架上的□□,再次抽了抽嘴角。 ……妖刀,原来是这么普遍满大街泛滥的东西吗? “村麻纱,室町时代的刀匠‘千子寸麻纱’打造的名刀,即使锋芒消失,却依旧能够吞噬人心。据说是一个母亲因为太过于恨铁不成钢,砍死了没用的儿子,以至于孩子的怨念缠绕在了刀上。”他慢慢拿着刀走回工具边,“只要佩戴一次就会被影响,看来小姑娘你真是好运气啊。” “……是嘛。”又不是没被妖刀影响过,说实话我完全没感觉。 “不过对于你来说一定没什么关系吧,因为你的刀,也是一把与这村麻纱一样稀有的妖刀呢……”他修复着刀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明明是妖刀,你也不是武士,为什么就偏偏选中了你呢。” 选中了我? 我一脸茫然地看着他继续敲打着的身影,回头瞥了眼那把据说很危险的刀,最后还是走回了铸刀大叔身边看着他一点点将我的刀恢复完整。 时间一点点爬了过去,我看着锻造时因为金属的敲击而闪出的火花,打了两次瞌睡发了三次呆,期间还叫了一次外卖,天慢慢黑下来,而我的刀终于也快要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铸刀所的灯光很昏暗,天花板上昏黄的灯上偶尔聚集着小小的飞虫,看上去很老旧的样子,整个铸刀所除了敲打的声音就只有我和大叔的呼吸声,一下一下很安静,连不远的轻微犬吠和更远处车辆的行驶声都听的很清楚。 在大叔终于修复了我的刀并将之递给我的时候,远远传来了爆炸声。 那声音从江户的中央大楼区渐渐向郊区这边蔓延开来,就在我要把钱拿给大叔的时候,天花板上那盏灯“啪”地灭了! 我站在黑暗中默默抬头,只能看见大叔的眸子在月光的映衬下特别明亮:“虽然累了点,但这次真的赚的挺多的……啊嘞,跳闸了?” 微微眯眼我看向门外,月光皎洁地铺了一地,但正常情况下这种场景不可能出现繁华的江户,我向外走了两步,看向漆黑一片的街道。 整个城市……都停电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铸刀大叔接过了我给的钱站到门外张望着,而这时,角落里放着的电视机突然就自动打开,里面出现一个黄头发的男子:“通告江户市民,这座城市马上就要被机器人镇压。机器人受人类支配的时代已经结束了,当我们的女王的身体回归时,将是我们与人类……” 那人的手上端着一个脑袋,看见的那秒我愣了下,这个……不是银时他们在垃圾堆里捡来的东西吗? “不,将是我们与神等同的存在。只要她的身体没有回来,就让我们用活祭品们的血来浇灌吧!” 看到那个被控制着的戴着眼镜的少年我觉得自己的瞳孔缩了一下。 电视里出现了新八。 他怒视着那个拿着机器人脑袋的男子,表情不满但坚定。 我大概明白那个黄头发的男人一定想让银时他们把什么东西给他,用新八来当作威胁,可是新八的表情完全不像是害怕,平时那个懦弱的样子全无,脸上仅有我很熟悉的东西……不屈服。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32、一千个人有一千种想法 我站在铸刀所门口思考了很久,在考虑到底要不要过去帮助新八。 其实这并不关我的事,才刚把妖刀变回原来的样子,我真的不想把它随便乱用。但新八是阿妙的弟弟,是恒道馆的主人,帮助他的话一定没错,可是我最近真的很讨厌麻烦。但这么大的事,神乐和银时一定会去救他,神乐如果出什么事我会觉得更麻烦。 不过,也许能够看到废材猥琐的银时另一面的样子…… “看来是机器人的反抗和叛变啊,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神奇了,不久以前这个世界还没有这种东西呢,这个时候大概就会出现一个英雄来拯救人类吧。”铸刀大叔嘿嘿笑了两声,坐回工具边拿起炉火里烧红了的刀开始一下下打起来,“小姑娘,你和那个孩子是熟人对吧?虽然我不建议你拿着刚修复好的刀去做些什么,但如果想要用它来保护些什么,那么还是快点去比较好呢。” 保护?我要去保护什么? 我茫然地看向大叔,不理解他话里的意思,他抬头对我道:“快去吧,大不了大叔以后给你打折。” 喂,我没说我要去哪里好吗,为什么这么想赶我走?话说为什么我还要再来一趟?你在诅咒我再次用坏它吗!?小心我拿它砍你啊大叔! 出了铸刀所的大门我朝着源外老爹的方向走,对机器人那么热衷的老爹应该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吧?照他们惹事的频繁程度来看,那一定和万事屋那群家伙有关。 而且,绝对绝对是因为那颗人头吧。 还没拐过弯,一阵巨大的爆破声响起,震的地面都晃了晃! 然后就是此起彼伏的女人尖叫声! 我急忙冲到传来嚣张笑声的路口,只看见了一堆被撞飞的机器人,还有在机器女仆中横冲直撞长扬而去的坦克状物体和一条奔跑着的巨型白色大狗。 “啊哈哈哈哈!看到了没流山!你那些奢华的机器人,在我的机械脚下只有被活生生碾碎的命!铠甲大炮履带,这才是男人的机械啊……”源外老爹那自满又嚣张的声音迅速飘远,还带着银时的抱怨声和神乐的叫喊。 不知道他们又做了什么,坦克那边射出火药,女仆们再次被炸,尖叫一片。 接二连三的爆炸声让这条街吵到不行,我站在路口,面无表情看着那群家伙动静极大地跑远,他们的后面是一群女仆极其壮观的追赶,于是我握着刀打了个哈欠。 切,什么嘛,明明这么精神还玩的如此开心,看起来完全没有危机意识,我觉得我根本不需要去帮忙。 慢悠悠朝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走去我决定只围观不掺合,这样既能看到他张扬的一面又能够不用到村正,多好。 尾随着他们到了河边,我看到源外老爹驾驶着那水陆两栖的交通工具冲进了一个巨大的下水道出口,刚想跟着他们沿着下水道朝着那江户最中央的中枢大楼走,耳边却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 我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正好看见了一堆拿着扫把的女仆朝着武装起来的警察走去的场景,看来不能光明正大的在街上走了。 ……我一点都不想变成炮灰。 四处张望了两下,我决定爬上屋顶。 可是还没站定,一辆直升机就擦着我的手臂飞了过去! 我被吓了一跳,没有站稳就直接从屋顶上栽了下来! 扑通就掉进了水里我面目纠结,对着呼啸而过的贴着江户电视台标签的直升飞机比了一个中指,我一定要让总悟去抓了驾驶员!不然直接一个加农炮轰了也行! 还没来得及从水里出来,一阵巨大的晃动让一个水波拍了过来,然后我就这样被水流卷走,接着就被冲进了一个奇怪的管道口,经过黑乎乎的一段管子后,我终于看见了亮光。 我从出口滚了出来,“咚”地跌到了地上,一阵头晕脑胀! 好痛……痛痛痛痛痛…… 摸着脑袋我茫然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有着许多横竖的管道,大大小小。我站在最底下的潮湿平地上,一身水渍,抬头看见的是头顶众多的管子。 头顶很远的地方突然传来了爆炸声,似乎有什么从上面掉了下来! 瞪大眼睛看着一个巨大的金属物体直直朝着我的脑袋砸了过来,我嘴角抽搐刚想躲开,那东西猛然放射出一股强大的气流! 我被那突如其来的气流给呛到,一边快速向旁边滚去一边咳嗽! 依靠着那气流的支撑原本将要摔的粉碎的金属物体减慢了速度,稳稳地停在了地面上。 看到那驾驶座上说着“幸好幸好果然我是江户的第一技师”的老头子我抽了抽嘴角,我说源外老爹,你就这么想要那么危险华丽的出场吗? “啊,你是叫南希的那个孩子对吧?在这里做什么?”他扭脸看到了我,我面无表情指指自己被冲出来的那个管道口:“我不小心发生意外从这个地方穿越过来了。” “啊哈哈,是嘛,不过最好还是快点穿越回去吧,这里危险……”他的话还没说完,上面又掉下来什么! 我翻着白眼抬起头,却看见了一个软绵绵的白色生物和一个穿着红色功夫装的女孩子直直朝着地面摔过来的场景! 微微皱眉我立刻朝着那里飞奔过去,一跃而起先一脚踹向白色的巨犬试图减轻下坠而来带的巨大引力,再一把抓住了那个女孩子的衣角,把她甩向源外老爹。 闷沉的撞击声后是定春吃痛的咽呜声和神乐的呼痛声,源外老爹皱眉:“突然来这一下你下次要记得跟我说一声啊!我这把老骨头会散架的喂!” “神乐,没事吧?”我默默无视了源外老爹的埋怨看向那个叫着“痛痛痛”的女孩子,她抬头看到我愣了一下:“南酱?为什么你会在这里阿鲁?” “嗯,这是个意外。”我轻描淡写。 “啊,银酱和新八唧还在战斗阿鲁!难道南酱是为了帮我们所以专门跑来的吗!?”她满脸感动! 我摇头:“这其实是个意外……” “太感动了阿鲁,一定是看到电视所以过来的吧!南酱真是善良的人呢阿鲁,明明看上去一点都不厉害阿鲁……” 我嘴角僵硬:“我说了是个意外……” “但是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阿鲁,所以南酱,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会保护你的阿鲁!” 我默默捂脸:“我都说了是个意外了你……”你就从来不喜欢听人话吗亲爱的大小姐…… 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该怎么拒绝?等于被半胁迫着加入他们营救小组的我憔悴坐上源外老爹的交通工具,那东西摇身一变就成了飞船,向上飞去。 途中神乐和我解释了原委,那个捡来的脑袋里储存着对机器人们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制造者试图将人类的感情复制出来,希望自己体弱多病去世的女儿存在那个脑袋里的情感资料能够回来,由此让自己的女儿重生,但是因为太过偏激,他现在想将这个世界变成机器人主宰的世界。 努力推开定春死死咬在我肩膀上的嘴我无奈了,你们是长了个“会惹麻烦体质”吗?麻烦喜欢追着你们跑吗?麻烦是你们的饵料吗你们一天不吃麻烦会饿的慌吗? 管道的最上方传来断断续续的爆破声,将要到达那个地方的时候,银时的身影飞了出来,被一串机械钉在了墙壁上! 我愣了愣,看着那露出嘲讽笑容的银发男子,刚想说些什么,一个人从上方平台滑了出来,险险挂在边缘处! ……是新八。 “新八唧!我们要救他!”神乐刚想就这样让源外老爹冲上去,却被老爹拦下:“你们两个带着我的机器人从后面绕过去,我来接住他!” 将我们放在通向上方平台的一个楼梯上源外老爹开着飞船离开,我站在楼梯口看了看那几个眉清目秀的女仆表情微妙:“老爹不是说他做的机器人都是实用型吗?什么时候也搞这一套了?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闷骚?” “呐,南酱,为了看起来不违和,你选一套阿鲁。”神乐装没听见我的话,不知道从哪里拎出两件女仆装递到我面前,我表情僵硬地看着那衣服,觉得自己的脑门上什么东西跳了跳:“……我能不选吗?” 我只是过来围观而已没别的意思!被你们胁迫着加入营救队伍已经够憋屈了你还让我穿这种东西!?我看到这个只会想起那个变态的武市变平太啊!!! “诶?为什么?为什么南酱不要穿这个阿鲁?为什么?是心里阴影吗阿鲁?为什么?呐为什么?” 我一巴掌盖到她脸上把她推开:“哪里来那么多为什么?不要就是不要!” “切,一定是某个男人逼迫过你于是你产生了心理阴影了阿鲁只是穿一下又不是让你去死阿鲁要那么斤斤计较吗真是小气的女人阿鲁!”她拎着衣服一脸鄙视! 那个说我善良赛高全世界最棒的女孩子去哪里了?这个臭丫头是谁!?我不认识啊靠,我能砍死她吗?请让我砍死她吧! 在她咄咄逼人的严厉指责下,我成了“最冷血最不顾同伴性命连穿一下女仆装去救人都不肯连银酱都会穿女装来解决问题这简直连那个废材还不如”的代名词…… 谁是我同伴啊!我只喜欢砍人不喜欢救人啊!别拿我和那个天然卷的废材相比啊那家伙连原则都没有啊! 杀意无数次在我心中翻滚,最后看着那双蓝色的大眼睛我屈服了,默默接过她手里傻逼的女仆装。 神乐,你这个小混蛋,我会记住的! 33、想要坚定也得找到保护的东西才行 我和神乐装作女仆夹杂在众多机器人里面站到了目标黄发男子的身后。 我时不时想要拉拉裙子把上面的蕾丝扯下来绑到神乐脖子上顺手一拉勒死她,还想把手上的扫把挥过去敲死她,却在这有些严肃的情况下不能乱动。 那个男子一声令下,让那个似乎存有他的女儿思维的女仆攻击了新八!手掰着平台边缘的新八就这样掉了下去! 被钉在墙上的银时瞳孔微缩,声音颤抖:“新八!!!” 他呆呆看着这边,似乎有点难以接受,我面前的黄发男子对着银时淡淡开口:“下一个就轮到你了,有什么想留的遗言吗?” 这个时候,我和神乐身边的漂亮女仆突然就卡壳了一下,变成了手臂呈炮弹状的难看机器人,银时看到这一幕愣了愣,想到了什么般放松了下来,缓缓咧开嘴,笑的很是嘲讽:“居然让自己的女儿去杀人啊?想要一切都顺从自己的女儿,最终你想要的只不过是那些吧?老爸哟……” “不会让自己孤独一人的女儿,永远不会死的女儿,能一直和自己在一起的女儿……你想要的根本不是什么女儿,只不过是想要一个顺从听话的女仆而已!” 虽然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听到这段话我愣了愣,缓缓盯住一脸认真的银时,心脏似乎被什么戳了一下。 是啊,一般的爸爸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女儿去杀人呢?怎么可能会想让女儿顺从自己而不是喜欢自己呢? 我觉得自己渐渐什么表情都摆不出来,沉默地收紧了手指。 “那么想要个千依百顺的女人的话,就给你一个吧!只是……有点粗糙罢了。”看向我们的银时笑的无比无良,神乐学着他的表情一脸邪恶地对着那个黄发男子道:“主人!” 背对着我们的男人转身,有些诧异地看着我们身边全副武装的怪异机器人:“这些不是我的机器……”“小的们!让他看看什么叫做男人的机械!射击!!!”源外老爹突然就从平台底下蹿了上来! 身边的机器人围成一圈,在我和神乐向后退的那瞬间火力全开朝着男子开炮! 银时终于摆脱了那男子手臂变成的机械,在落下时被新八紧紧抓住。一个身影跑到了攻击范围里,和那个男子的影子重叠在一起,紧密到不可分割。 吵杂的炮火声中隐隐约约传来一个女孩子说话的声音,我听不清她到底讲了什么,只断断续续听到了“守护”“数据”等词汇,在攻击突然停止的那瞬间,银时就这样冲了过来,一木刀戳穿了男子的额头! 动作干净利落,带着强大不可忽视的破坏感。 那个黄发的机器人男子笑:“我说过没用的吧?不把我微小的内核破坏,我就能一次又一次地醒来……” 银发武士的眼神没有一丝波澜,向前一步把男子拎了起来,朝着那发光的柱状能源的玻璃外壁撞去:“要是把你打入这集中了全江户能源的光源中的话,你那微小的灵魂也能粉碎掉吧?” 玻璃上出现了裂缝,带着滋滋作响的电流,男子有点慌张:“你,你说什么……” “去冥土和你的女仆们风流去吧!”银时一跃而起,把那个人径直塞进了光源里,玻璃破碎的声音伴着银时的怒吼,“你这个……色老头!!!” 光源爆发。 透明的玻璃碎片在银时身边飞起,带着细小的光晕反射着他的样子,那仿若万物阻挡都会与之奋战到底的眼神坚定到让我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不能理解。 银时,你为什么会做那么多事? 我可不认为你是一个因为江户要被机器人占领于是英雄主义爆发想为人民做好事的人,可是你为什么要在这里做这样的事?这根本不关你的事吧?这最多让真选组的人来吧? 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身体……在逐渐消失……我在消失!”那男人不敢置信:“住手!快给我住手啊!” 我眼尖地看见那男人身上的电线状物体缠上了银时的脚腕,似乎想将他一起拖进去! 身体向前倾了倾的我不自觉将手搭上腰间的刀,但被他虽然吃力却不愿撒手的样子震撼,不能明白银时到底在想什么。 如果是现实世界中有这样灾难性的事情发生,首当其冲的是我没错,但那并不是自己想要这样做才站在最前面,而是因为必须得这样。但是银时,你应该没有这样的义务吧?你应该没有把自己置于危险中的义务吧? 明明是一个猥琐无良的喜欢看jump的甜食控,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不要让我……不要让我……”那个机器人语气悲凉:“孤独一人啊……” 新八神乐和那个被称为小玉但有着芙蓉的思维的女仆冲向银时的方向,随着他一起攻击那个男人! 噼啪的破碎声传进我的耳朵里,伴随的是那男子不可置信的声音:“芙……芙蓉……” 那个女仆在流泪,喃喃:“再见……再见爸爸……” 不怎么清楚整件事的我沉默着站在平台边缘,静静看着那个男子消失在光束中,面前的四个人背影挺拔却有点遥远,我却第一次在看见万事屋这三人站在一起的时候隐约明白了同伴的意思。 大概就是这样静静在对方身边站着吧? 呆站了一会儿后,小玉丢下了手中的扫把,满脸泪水:“这样真的好吗?这明明是为了给芙蓉小姐和博士笑容,但为什么我体内的芙蓉小姐她却没有笑?没有停止哭泣呢?” “为什么思考回路无法恢复,想要逃脱出来……这就是痛苦的感觉吗?”她垂着脑袋,“我要怎么做才好呢?怎么样才能从这个运行错误中复原呢?” 我面前的银时叹了口气:“这不是错误啊,那正是你机能正常的证明,所以既没有必要逃脱,也没有必要恐惧。” “就像孕妇忍受着像是从鼻孔里拔出西瓜一样的疼痛生下孩子,艺术家忍受着像是要把宇宙从□□中挤出来的痛苦创作出作品,任谁都有想撞墙,想扔下一切逃走的时候。但是感到痛苦的时候啊,正是你体内的机器人想要突破壁垒萌生出什么的时候,这一点千万不能忘记。”他将木刀收回腰间,“也不要忘记,正是在那种痛苦中有着珍贵的东西,大家都是很麻烦的机械,东奔西走地活在世界上,当然会有漏油的时候,那种时候只要随心地漏就可以了。” 漏油?那种机能,我也许还真的是没有。 “实在无法停止的时候,就让我们来帮你把油擦干吧。” 银时嘴角的那抹微笑让我无法收回目光,即使这比喻有点奇怪,但……银时这家伙,意外的很帅气啊。 神乐慢慢走到那个叫做小玉的机器人面前,动作温和地擦着她眼里流下的机油,但这么平和的气氛被一连串的管道爆炸所破坏,面前的那个光源柱突然膨胀开来,带着让人无法忽略的强大电流! 平台一阵晃动! “好像有点闹过头了吧?原来被控制住的能源好像要起火了。”源外老爹抬头观察了一会儿道。 起火?那么意思是…… 新八瞪大眼睛:“这里可是聚集了全江户能源的中枢站的底下啊!要是在这种地方发生火灾的话……江户就要被毁了!” 有这么严重吗!? 我猛回头看向银时,他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源外老爹从驾驶座上跳了下来:“小的们,快点从这里脱身!” 我们几个人向前走了两步,因为这句话停下了脚步,源外老爹的意思,不会是…… “源外大叔……” “这是器械技师引起的事端,就得要机械技师来想办法解决哟。”他边掰掰手指边向能源走,新八喝到:“太乱来了!制动系统附近太危险了,无法接近啊!” “砰!”背后传来爆炸声! 我被那极其靠近的嗡鸣声吓到,转身,看到的是通向平台的道路上的一大条裂缝,那个女仆站在裂缝的另一边,面色平静。 “小玉!”新八和神乐愣了愣,大叫! “这是博士引发的事端,女仆必须要做点什么来弥补啊。”她摘下右边的耳机状物体丢向源外老爹后转身,“源外先生,用这个代替无线电吧,麻烦您对我做出指示。” 这个机器人想要牺牲自己吗? “你等等小玉!”新八和神乐想要冲过去,被银时一把抓住。 两个人因为被拉扯住而不满:“银桑!” 银时面无表情垂着头,眼睛被埋在细碎的头发后,强迫一般沉默着把那两个挣扎着的人拉上了老爹的飞船。我站在位置上没有说话,看着神乐伸出手挣扎着:“我不要!银酱你放开我!小玉!!!” “小玉!”新八也想要挣脱银时死死擒住他的手。 飞船上升飞走,神乐眼角含泪的样子让我忍不住皱了皱眉,看着他们两个激动的样子我低低开口:“……为什么?” “小玉……”神乐还在固执地看着那个方向,我顺着她的目光看着那个渐渐走入白光中的身影,不能理解:“为什么要这样?那明明只是一个机器人而已,你们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你们为什么那么伤心?” 这是她自己做的选择,你们为什么要用这样的表情去面对? 如果是你们之中的随便一个遇到这样的事另外两人去解救也就算了,那明明只是早上才捡到的机器人头,为什么你们要做这么多? “南桑,问题并不在那是不是一个人类上……”新八握拳狠狠敲向栏杆,“作为一个武士,让我怎么能丢下她!” “……即使是个武士,那又怎么样呢?” “一旦认定要保护下去的东西,无论发生什么,死都会保护到底!这就是武士!”他抹了把脸,“小玉为了想要守护笑容的人流泪了,明明是个机器……但是她流泪了,她有深深放在心底的人!无论是不是人类,这又有什么关系!” 一阵吵杂的电流声后,小玉的声音出现在耳机里:“保护不了应该保护的东西而苟活,那一定是指意识的死和灵魂的死吧。” “……小玉!”神乐低低叫了一声。 “我原以为身为机器人的我是无法理解的,可我现在觉得我好像有点理解了。” 银时的表情有点惊讶,愣愣看着那传来声音的无线,那头的声音很平静:“我有了想要保护的东西,无论切断电源多少次,发生多少次故障,即使此身毁灭,我也不会忘记。所以……” 银时一把抢过耳机,手指有点颤抖。 “所以,也请大家不要忘记我,这样一来我的灵魂……就能永远在你们体内存活下去。” 我靠在飞船的边缘,看着他们慌张地喊着“小玉”,头疼的厉害。 不明白,连机器人都明白的东西,我却不明白。 我想保护的东西,也许是兄长们的自由,但是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我无法理解,他们认识的时间明明只是一天而已…… 之后,机器人的骚动停止,城市的供电完全恢复,所有的机器人都被处理掉了,但有人从处理处偷偷运出来一大批坏掉的机器人在暗地里流通,存储着重要信息的内核在黑市里被高价贩卖。 银时将那个第一次捡来的绿发的脑袋带了回来,任谁来抢都一副势如破竹谁动就让谁死的气势,我见神乐和新八带着定春鬼鬼祟祟地出门,因为好奇跟了过去。 他们居然去打劫黑市,想要将所有的内核回收,我蹲在屋顶上看着他们一次次被打倒却依旧固执站起来继续的样子叹了叹气,还是决定顺手帮他们一把。 武士这种生物,真的很奇怪。 源外老爹这次稀奇的没有向银时要钱就将小玉的脑袋修复,之后它被安放在了登势婆婆的店里。 我看着恢复正常生活的万事屋三人,突然觉得做什么都没劲,萌生了想回春雨的念头。 既然想回去,那就回去吧…… 这样想的我对阿妙和新八说我要回去一段时间,告诉了万事屋还有真选组,并对老板说了要回去的事后,无视了他们惊讶的表情道了别。 34、番外一 沉淀的东西总比想象的要多 南希又消失了。 得到消息的时候是晚餐时间,看管的人说把食物送去的时候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寻遍整栋房子依旧没找到她。 监视器很正常,房子附近的保全没有任何问题,没有人出入她也没有联系任何人,就这样没有任何征兆地从所有人的眼前消失。 父亲知道后勃然大怒,认为南希再一次挑战了他的权威,派了一个调查小组来想把房子里里外外都翻遍找出她离开的通道。 衣橱的门框上有几道奇怪的抓痕,但已经有了一段时间的样子。她的电脑里除了几集动漫的浏览记录什么都没有,日记本里的日期停留在了六年前的那个时候,钱包好好放在抽屉里,衣服也没少,甚至连手机都没有带走。 似乎她就这样凭空消失在了房间里,悄无声息。 父亲把他和欧恩找过来,问他们到底南希最近出了什么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欧恩面无表情没有说什么,萨迪也说不出来,只能摇头。 现在想起来,其实自己就算作为大哥,却还是一点都不了解那个最小的妹妹吧?从小她就很懂事,不哭不闹,受了伤也只是笑着说没事自己去找医生包扎,个性坚韧又冷静,有时候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但却容易对一些东西感兴趣,想要成为最优秀的那个。 看似充满活力,却在自己和他们之间划出长长的距离。 高兴的时候就兴奋,生气的时候就愤怒,很真实,却不会说出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萨迪还记得七岁时的南希,在他们几个不负责任的兄长声嘶力竭地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的时候对他们展现的灿烂笑颜,说,“南可以代替哥哥们的,因为南很喜欢很喜欢你们,所以南愿意听爸爸的话成为最优秀的那一个给你们自由。” 然后就主动要求加入训练,一点一点努力着,从来没有说累。 在训练场里,她的笑容是他们最大的平复剂。 变化大概是六年前那事开始的。 沃尔因为喜欢上一个玩摇滚的女孩子而开始想尽办法逃掉训练,去学乐器还偷偷纹了身,学会顶嘴打架抽烟喝酒,即使被教官惩罚却也毫不妥协,不愿意改变那些坏习惯。 父亲对他很不满,将他关在家里,却无法阻止他一次一次想要逃出去。 再一次从地下乐团中找到画着烟熏妆嗑着药满嘴脏话的沃尔后,父亲终于愤怒了,让十七岁的沃尔退学上前线。 没人能反抗上将出身的父亲,被送走的前一晚沃尔将自己的吉他摔烂,歇斯底里地吼叫着,萨迪拦着有些冲动的欧恩,转身看到了站在楼梯口面无表情的南希。 小南希默默看了禁闭的门一眼,一言不发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沃尔走的时候南希看起来很正常,站在门口对提着行李穿着迷彩服的沃尔挥着手似乎他只是出门玩而已。持续的训练让他们没有空去想沃尔离开的事,唯一的感觉只是训练场似乎空荡了一点。 已经十九岁的萨迪瞒着爸爸将原本应该递交给军事学院的入学申请偷偷送到了哈佛的商学院,等大家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已经通过面试成为了哈佛的新生,勃然大怒的父亲刚想对萨迪追究这件事,前线传来了沃尔不愿听从指挥而脱离队伍失踪的消息。 萨迪的事被放到了一边,父亲派了一个队的人去寻找那个他口中的“没用儿子”,三天后消息传来,沃尔的尸体被人从浅滩的灌木中发现,身体被水泡的肿胀起来,手里还死死攥着一朵不知道哪里摘来的卡斯诺尔花。 卡斯诺尔花,双子叶植物纲蔷薇亚纲大花草科大花草属,花语:请原谅我。 十三岁的欧恩哭的满脸都是鼻涕,和母亲整整一个月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但南希却在两天后就回到了训练场,主动要求将基础训练换成加强度。 就那么短短半年,就超过了大她九岁的萨迪和大她三岁的欧恩,强到不可思议。 父亲对他们理所当然的放弃让他们松了口气,萨迪如愿进入了哈佛,欧恩也决定去学古代文学。可以学自己喜欢的东西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的感觉很畅快,以至于他们忘记问南希到底是怎么想的。 偶尔经过训练场,看到里面的她面对教官时不甘心而好斗的眼神,萨迪会觉得她果然是父亲的孩子,那种狂热和不妥协,他们完全不能比拟。 于是就用这个借口打发了自己,自我催眠说南希应该很喜欢这样的事,不用担心她,也许南希和父亲一样极端也说不定…… 严守纪律,干脆言行。 在那样的教育下南希却还是和其他人一样长大,除了看上去从容了些,与普通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她还是会笑,无论哪种笑容看起来都很正常,没什么不对劲。 但是,萨迪总觉得她离所有人越来越远。 时间逐渐流逝,她上了初中和高中,这时他才猛然意识到,她快十七岁了,她快毕业了,她……快去那个地方了…… 欧恩在读博士,所以依旧留在那个家里,因为已经工作了萨迪就搬了出去,他交代欧恩好好看着南希,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在她即将进入高三的那晚,萨迪在院子里找到了坐在台阶上发呆的南希,她少有地露出迷茫呆滞的表情看着满天繁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坐到南希的身边,她也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继续望天。 萨迪也沉默,陪着她坐在夏季微凉的夜风里一整夜。 天蒙蒙亮的时候她终于开口,声音低迷:“呐萨迪,未来的我,到底会怎么样呢……” 萨迪僵了一下,根本不敢回答。 “我好像和安东尼还有婚约吧?但果然还是推掉吧,到底能不能活不到成年还是个问题呢。”她慢慢站了起来,“反正也只是教母和妈妈随便说的而已,为了让安东尼自在点,萨迪帮我去说说吧。” “南……”他微微皱眉叫住那个转身准备离开的身影,后者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萨迪,我爱你。” “我也爱欧恩和……沃尔,很爱妈妈,还有那个严肃的爸爸,所以我会好好活下去,能活多久活多久。”她打开门踏进了室内,“所以萨迪,即使某一天我不见了,不用替我担心,只要你们过的幸福就好。”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萨迪静静扶住额头,小傻瓜,怎么可能不担心,为了他们而承受这些,怎么能让他不担心…… 平静的日子很容易就被打破,从来都不会破坏规则夜不归宿的南希某次突然就消失不见,一走就是三天,萨迪和欧恩不敢告诉父亲,于是恳求教父别将南希没有去上学的事抖出来。焦心的等待后,南希终于回来了。 她的样子很平静,似乎不知道自己离开了多久,一点都不打算告诉他们自己到底去了哪里。 只是那天晚上,因为担心而留下来的萨迪在经过窗台的时候透过开着的窗户看到了趴在阳台上的南希,她面无表情地绞着自己的手指,喃喃自语说,“反正都是站在战场上,也许那不是被人逼迫的感觉会自由一点吧……” 那时她房间里的灯光朦胧地铺在她的背上,像是压上了什么东西,看不见却无比沉重,而她似乎也快要消失在那模糊中一般很是遥远。静静看着那个身影许久,萨迪默默拉上了窗帘。 看到时常没心没肺笑着的她偶尔露出那样的表情,萨迪不知道为什么总会很难过,却一点都不敢伸出手去安慰她。 他和欧恩,与她相比无比懦弱。 南希第二次消失的时候,他终于慌了,觉得她似乎就要从身边离开,去到一个远远的地方不再回来。慌忙中他通知了父亲,在电话里听到那男人毫无波澜的低沉声音,知道他一定生气了。 整整一个星期,总是有人进出她的房间希望能够找到任何关于她消失的蜘丝马迹,而父亲依旧呆在办公室没有回来,将找人的事全权交给了助理。 他很想发火,很想冲过去问那男人心里到底还有没有家人! 但是他踌躇了。 当听到南希出现在学校的消息时他立刻通知了欧恩、妈妈和教母,见到的是一个有些陌生的妹妹,说不出哪里奇怪,就是觉得她似乎变了一个人,有了不一样的眼神。 在见到父亲冷淡的反应后,他和欧恩终于忍不住了,想要质问那个男人到底想要怎么样,话说到一半却被南希拦了下来。 她在冷笑,以不屑的姿态对那个男人说,“您到底是在养孩子,还是养一个忠于国家的属下?” 那隐隐中透露着更加随便的心态但变得锐利的双眼,不像是以前那个平静的南希会有的东西。 父亲理所当然地生气了,将她关了起来,一如他以前对待沃尔那样,她一言不发地接受着这样的对待,继续生活。 萨迪很想知道她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却什么都不说滴水不漏,似乎她的消失只是出门玩了一趟而已。 那种遥远感,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应该说,从沃尔离开的那晚开始,他们和她之间就似乎开始往不同的世界走去了。 35、救人这种事要看心情 回到春雨之后我先去了一趟位于母舰下方的仓库。 之后我慢悠悠朝着上方走,铁制的楼梯很结实但总是会有许多铁锈,时不时掉下来让人觉得有点厌烦,我边走边清点着背着的袋子里装着的东西,然后到了自己那层。 脚刚踩上最后一层阶梯,我就看见了那个背对着我蹲在栏杆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红发男子,他的辫子搭在肩膀上,脑袋上那根呆毛欢快地蹦达了一下。 我停住脚步,挑眉看了那背影一会儿,果断掏出袋子里据说杀伤力极大的炮筒,扛在肩上将炮口对准他,眯眼微笑:“团长先生,请去死吧!” 说着按下发射按钮! 神威突然就向旁边一跃! 子弹击中原本他站着的地方,炸碎了一大片栏杆,震的整个母舰晃了晃。 那个安稳落地的家伙倏地转身,带着杀气十足的微笑朝着我冲了过来! 我“啧”了一声丢掉炮筒,边快速离开楼梯口向自己的房间走边掏出□□,朝着他的方向丢了过去! “嘭!” 一阵烟雾腾升了开来遮住了那个身影,我继续将手伸进背包,正在考虑接下来要用什么武器时,察觉到了快速靠近的一抹气息。 想要再找什么已经来不及了,一个身影穿过了烟雾向我袭来! 快速丢下袋子我下意识抽出刀挡下了攻击! 刀上传来的巨大力道让我的手微微有些发抖,面前那张脸靠近到连他的呼吸几乎都快盖到我的脸上,神威笑眯眯一脚扫了过来:“南,很久不见~^^” 我快速退后躲过那一脚,撇嘴:“是啊混蛋团长,的确很久不见了,您还是那么莫名其妙又让人生气呢。” 抬手就是一刀,我狠狠朝他挥去。团长先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你这张脸我就想发火,果然你还是去死好了。 “是吗?好伤人的评价啊^^”他侧身躲过刀锋后一个手刀就砍向我的脖子,“一见面就这样对待我,南你果然很讨厌我对吧?” 我左手捞过刀鞘挡下他的手,无辜摇头:“不,团长你误会了,其实这么久来我一直都很想你来着。”想你干脆就在战场上被人杀死算了,然后我就舒爽了! 闻言他笑,直直踢向我,我以为自己能接下这一脚,却因为太久没呆在春雨而低估了夜兔的力量。 于是我就这样飞了出去,后背撞上了破损的栏杆,在背部传来痛楚的时候向后一翻跌了下去! 我突然想起来,栏杆外是几百层的高度,如果掉下去,我被会摔个血肉模糊的吧…… 心底传来隐隐约约的慌张感,我微微瞪大眼睛透过母舰顶上的钢化玻璃看着宇宙,满目的星云无比灿烂,深深地撞进我的眼里。 我想,死定了! 神威,看来你不用再担心有人没事跑来砍你一刀了呢…… 下坠的感觉让我的五官变得有些迟钝,那种降落的感觉似乎缓慢到让人感觉得到每一秒的过程,视线里混乱成了一片…… “啪!” 身体的下坠突然就停住,我的手被谁抓住,扯的我整个身体勒了一下,有种手臂要脱臼的感觉! 抬头看见的是神威笑眯眯的脸,他漫不经心地说了句:“啊,好危险,南,你没事吧^^?” “……”我觉得要么是我的眼睛花了要么就是我其实已经死了这是我因为太疼而产生的错觉。 那个混蛋团长,那个没事就顺手给我来一下的混蛋神威!他怎么可能没事来救我? “其实,南你比想象中的要重一点。”对方还在笑眯眯,完全没有把我拉上去的肆意,我面部抽搐地看着面前那张其实很好看但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可恶的脸,如果现在我站在地上我一定要拿刀朝着这脸砍过去! “呐,南你看下面。” 闻言我向下看了一眼,我的脚在半空中晃荡着一点支撑都没有,底下是很远的横七纵八交错着的走道,偶尔有人路过会抬头瞥一眼这边,那层层叠叠的空间感让我的头瞬间晕了一下,突然有点想吐! 我靠,你他妈赶紧的把我拉上去!再看两眼我会得恐高症的!!! “人类这种生物,说白了也只是宇宙中的一小粒尘埃而已,死了也只是留下一滩能够清洗掉的血迹,尸骨慢慢腐烂逐渐消失,什么都没有。”他微微睁开眼,蓝色的眼里流转的是莫名的冷光,“所以啊,有时候想要做些事就得赶紧做,因为不可能再有下次机会呢,南你想没事来偷袭我我完全没意见哟,前提是你能杀得了我的话^^” 我顿时火冒三丈。 这家伙怎么这么烦啊?笑啊笑啊笑你就不累吗?你扯着我的手臂是不是打算扯到我的手臂脱臼皮肉绽开自己掉下去啊!?您真恶趣味啊!不行我现在真压抑,我决定发泄一下。 被气到的我对着有些疑惑地看着我的神威咧嘴笑,一脸不怀好意:“话说,我在地球和一群人当上了朋友。” “……?” “那是一个以赚钱为一切目的什么都愿意干的团伙,叫做‘万事屋银酱’。” “……?” “老板是个废材天然卷,打杂的是个眼镜男很喜欢吐槽,宠物是一只巨大无比喜欢咬人的大白狗。”我顿了顿,仰脸笑的十分故意,“一号助手是个小姑娘,有着白皙透明的皮肤,红发蓝眼睛,大胃王,还喜欢晴天撑伞。” 我觉得手臂上的手指微微收了一下,捏的我很疼。 盯着那虽然微笑但背后似乎燃起熊熊火炎的男子我笑眯眯:“我还和那个女孩子成为了不错的朋友来着,她叫什么来着……啊对了,团长先生,她的名字和你的还挺像的,叫做神乐……” 手臂上一松,触感顿时消失,我继续向下坠! 我的心脏被吓到都快移位了! 卧槽!你还真的松手了!? 向下掉了一小段距离后我的手腕被人拽住! 惊魂未定的我表情僵硬地看着上方那个笑眯眯保持着风度做着阴险狡诈的事的男子,只觉得心脏跳太快了,被吓的…… “别靠近那个家伙,不然的话……”他睁着眼脸上阴影连成一片,带着让我有些发抖的杀意,下一秒就微笑了,“杀了你哟~^^” 我:“……” 喂,无论谁来一个,告诉我我心中那微妙跑出来的想要成为大魔王毁灭宇宙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你特么绝对是一个妹控吧?连靠近都不让我靠近?难道我属蛇蝎的吗会把你家可爱天真的喜欢抠鼻屎说敏感话题的妹妹蜇死吗? “团长,你们还想保持那‘杰克罗丝生死绝恋’的状态多久?”阿伏兔的声音突然就响起,“我在旁边看着你们手拉手看的花儿都谢了呢团长……” 什么杰克罗丝生死恋?我们这状态像是在演铁达尼号吗?明明这家伙在威胁我要把我丢下去!我艰难扭脸,看向栏杆边站着的阿伏兔:“大叔,这家伙想杀了我,大叔快救我……” “阿伏兔,你说我就这样放手怎么样^^?”神威声音带笑无比轻松,被问及的那个家伙把他那无神的目光搁到我的脸上看了一秒,移开了:“这种事随便你喜欢吧团长,只要快点就好了,时间不多了飞船马上就要开了。” 随便你喜欢……? 闻言我瞪大眼睛,眼神指责地看着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状的大叔,阿伏兔你太坏了,就算我不是夜兔的族人你也不能这样明显地把我当可有可无的垃圾吧?你这叫种族歧视,你这是犯罪,你这会被抓的。 “别用那种装可怜又装受伤的眼神看我,没用。麻烦团长好不容易能消停个一段时间,你一回来就闹这么大,南你还是继续留在那个武士星球别回来算了。”阿伏兔一把抓住神威的后领,随手一提,便把我和神威一起甩了上来! 被拉上来的时候神威故意松了手,在半空中翻了两圈的我隐约看到的是神威那张恶劣的笑脸。麻木着脸感受着自己飞到自己房间门前撞到了许久不见的门板,觉得自己真是摔到全身散架…… 神威,你真让人不爽,你当是二战前吗?你以为自己是城管吗?你以为你自己特等最高吗?人不是什么不易碎品不能随手乱丢的啊! 我从地上爬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扛着刀往团长的脸挥过去,那个家伙不躲也不闪,云淡风轻状站着对着我微笑,阿伏兔的那张大手直接盖到了我的脸上把我推远:“……别闹了你们。” 我抵着那张手往前面挪:“大叔你放开我,让我去砍那家伙吧……” “不行,虽然那家伙很麻烦但即使麻烦还是团长,而且等一下马上就要去一个偏远的星球,所以你下次再砍吧。”他睁着无神的眼睛面无表情继续推着我,“你也收拾收拾。” 嗯?他说什么? 我把脸从他手里挪出来,木着脸看看他又看看后面站着的神威,开口:“收拾?收拾什么?” “那个星球中的两个国家正在交战,我们受雇当其中一个的主力,既然你回来了,那就一起去吧。” 我闻言抬脸看着他,表情扭曲:“大叔,我才刚回来。” 他没反应,我握刀改朝他脸上劈过去:“你们连休息时间都不给我吗混蛋!” 36、情不自禁不是用在这里的好吗 我连收拾东西的时间都没有,被阿伏兔拍了一下脑袋一拎后领直接带走了,理由是收拾东西太麻烦了去那里一定会有人好声好气招待着的所以不用带了直接带人去好了。 那么大叔,你的脑子一定也没有带吧? 在飞船上喝了三大杯果汁后我终于把带火的心情平复了下来,但造成的后果之一就是厕所跑的很勤,第十次从厕所回来后我没力气了,趴在座位上死气沉沉地扭脸看窗外璀璨的宇宙,只留给他们一个忧郁的侧脸。 喂,你们两个,赶紧看在我这么憔悴的面子上给我唱两个小曲儿讲个笑话什么的逗个乐吧…… 神威坐在对面保持着那张笑脸不知道想些什么,阿伏兔靠坐在他身边的位置上,见我病怏怏的样子微微咧了咧嘴,伸手拍了我的脑袋一下:“又不是拉肚子,别装了。” 我被他的力道一拍,脑门直直撞到了桌面上! 猛抬头我怒了,对着阿伏兔龇牙咧嘴:“大叔你做什么?很痛啊!既然是夜兔你就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别没事就动手动脚!我会死的啊真的会死的!傻了怎么办!?” “真麻烦……”他默默扭脸。 “麻烦是什么意思?大叔你说麻烦是什么意思!?你要知道我这个麻烦可是你们家的团长先生给带回来的你要抱怨去找这个混蛋啊!”我指着面前那个笑眼弯弯的家伙,“呐,人就在这里,你尽情抱怨好了,不收费的。最多这阴晴不定的家伙突然抽风了打碎这钢化玻璃把你丢了出去然后我们一群人因为真空缺氧而死掉!” “我怎么可能会做这么无聊的事呢^^”被谈论的家伙笑眯眯插了一句,我表情冷淡:“闭嘴你这个笑面瘫,没和你说话别插嘴。” “……咳咳。”阿伏兔抽了抽嘴角,目光游离,“是大叔的错觉吗?为什么觉得你这次回来之后不但胆子变大了说话也开始没遮没掩了?” “不要这样,其实我很严肃的,比起没遮没掩什么的我觉得实话实说比较适合我。”我揉着脑袋一脸正色,啊好疼,果然还是好疼,夜兔这种生物都是吃什么长大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地球果然是个乡下,南你现在在退步啊,本来是正经不多话的女孩子……” “大叔,不多话那是因为我当时真的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但现在我发现你全身上下都可以拿来当话题呢!邋遢的样子乱糟糟的头发没睡醒般的眼睛还有那不知道为什么给你穿起来偏偏很像抹布的衣服,太多了所以我忍不住。”我微笑。 难道我真的被银时那群家伙教坏了? “……大叔突然觉得,你比起以前让人讨厌多了。” “嘛嘛,讨厌也是一种情绪,比起没感觉好多了,真的,但是我不会谢谢你的。” “……” “大叔你的表情更糟糕了,要不要吃点甜食?心情会变好的哟~不然就来点橙汁吧,利尿又美白,明明夜兔都应该是白皙的皮肤,为什么你的肤色就那么让人担忧呢?老了?” “……你变得很掳。稀! “变卤缺渖比丝窈茫娴摹4笫澹医t槟闳タ葱睦硪缴愕募壑倒塾械阄侍狻!蔽颐髂空诺聪蛎媲耙谰晌12Φ纳裢诿髁松比丝裾庵肿盅劬褪窃谛稳菟 阿伏兔用看麻烦的眼神看我,满脸无奈,我表情平静,眨眨眼睛回望之。不用看了,你再怎么看我都不会闭嘴的放心好了,好不容易能够泄一下愤,即使不是神威,但能排解压力不也挺好的吗? “南,你的确是变了,看来地球的那些人还是给你带来了一些影响呢。”神威打破沉默的氛围开口,手撑下巴,“不过也有趣多了^^” 有趣你妹,你妹才是最有趣的,你放心好了,我怎么比都比不过她的。 “团长先生,有趣不是这样用的,有趣会哭的。”我面无表情。 “啊,是嘛^^” 我表情正直:“你果然还是去死比较好啊团长。” “原来你的心里是这样想的啊。” “对啊,是这样想没错,因为团长先生你实在太会惹人生气了,我情不自禁。” “是吗^^” “难道你没听过这样的评价吗?你周围的人还真是不诚实啊。” 他笑:“嘛,活着对我说出这种评价的,我还真是没见过。” “……所以说你就是一个性格扭曲的只有长相对的起社会其他所有方面都不达标的用霸权主义压迫人的极限运动狂热爱好者吗?” 回应我的话的是对面突然袭来的一拳! 那拳头擦过我的脸颊击向后面的座椅靠背,发出闷沉的撞击声,在我瞪大眼睛的时候,手的主人笑眯眯将他的拳头收回,道:“不好意思,我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你大爷! 我对着他龇牙,真想把他一口吞下去! “你们……够了啊团长。”阿伏兔在边上扶额。 我冷哼了一声,扭脸。 漫长的旅程后飞船进入了大气层,降落在了某个看起来很豪华的城市停靠站里,来迎接的是一队阵容强大的军队,领头的那个人看到我们三个下来时愣了一下,微微皱眉:“只有三个人?” 我当没听见,扭脸自顾自打量着这看起来十分不错的城市。今天的天气挺好,阳光灿烂地洒了一地,所有的建筑都显现出本身的色彩与样子,很平静,这个地方一点都没有被战争所困扰的感觉。 转身瞥了撑着伞的神威和阿伏兔一眼,我摆出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你们就撑着吧不能晒太阳不能进行光合作用,真可怜真可怜,怪不得脑子会进水,全是因为没晒到太阳吧…… “三个人怎么了吗?”阿伏兔面无表情,“真是的,所以说人类都是些喜欢看外表说话的生物。” 我继续幸灾乐祸,所以说啊阿伏兔,你应该带一个人来专门解决交涉这件事的,每次都让你来,你不但要照顾这个任性的团长还要负责让别人满意,你真累,我真同情你。 那个领头人大手一挥,指着我:“如果是夜兔就算了,全宇宙赫赫有名的最强战斗种族我们一定是信任的,但这个人站在大太阳下一点影响都没有,一定不是夜兔一族的吧?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我好心点头:“你答对了,我的确是人类,不过答对了也没有奖励哟……” “人类!还是一个小姑娘!而且看起来如此弱不禁风没有力量!你们在玩我们吗?我们花了供养将近三个军队的资金可不是为了找这样的人过来!”他看起来很是愤怒。 我默默哆嗦一下,在他怒气飙升的视线下忍住了笑,眼神更同情了:“……好凄惨。” 没想到夜兔的雇佣金额这么大,三个军队?好可怜,听到这么悲惨的消息真是抱歉…… “真是的,居然搭上了一个拖油瓶……”他心情很差,我闻言心情更差。 我瞥了阿伏兔一眼,他没表情,我瞥了神威一眼,他笑眯眯歪歪脑袋:“南^^” ……我觉得自己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团长先生,我第一次觉得你这种完全不顾敌我只要好玩就行的类型还是有一定优点的呢。 突然朝着那人冲去我顺手拔出刀,不一会儿就站到了他的身后,拿刀架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开口,表情平静:“大叔,千万别被夜兔这个名称吓到,其实他们是糟糕物,很糟糕很糟糕的糟糕物。” “糟糕物?你从哪里学来的词?”阿伏兔没有理会被刀威胁着的那位,反倒对我说的话感兴趣起来,我轻轻叹口气一脸没诚意的无奈:“啊,我忘记了,还有思维诡异。” 首先该说的应该是让我把刀放下吧?至少这个人是你们的金主,可是阿伏兔你为什么就对我做的事完全没反应呢?好吧我看出来你们对这个人很不屑了。 夜兔,真是糟糕的生物。 面前的那个身体很僵硬,旁边一军队的人紧紧盯着我,似乎准备随时拔出武器来和我杠上。看他们紧张的样子我默默收回刀,没劲地走回神威身边。 我的声音低迷又细小:“大叔,你想无视我就尽量无视我好了,说我拖油瓶也没关系,反正我是被临时拉过来的,俗称抓壮丁。 “……” “其实我也不想来的好吗?我又累又饿,刚从他们口中的乡下星球回到春雨就被拉过来当什么支援力,我很无辜啊,我特别无辜……”我的声音更加微小,估计侧脸被阳光照的一面明媚一面忧伤,“他们还一点都不把我当女孩子看,人家明明那么【弱不禁风】还【没用】,为什么就这样把我推到战场上呢……” “咳咳,没有,没那回事……”脸色铁青的领头人在安慰我? 我斩钉截铁:“不,我就是拖油瓶!”不如说,我会努力去当一个拖油瓶的,所以神威阿伏兔你们给我注意了,如果我给你们添堵那一定是我故意的。 “……” “咚!”脑门上狠狠挨了一记! 我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似乎被什么碾了过去,一阵一阵抽痛着! 瞪着眼睛抬头看神威我表情狰狞:“混蛋团长你做什么!?” 他微笑,活动了一下手指:“现在我终于发现了。” 啊?发现什么了? “南,你的确变吵了^^” 37、有些话就算不说也能传达 当晚我们被安排在了这个国家统治者居住的宫殿里,安排给我的是一个套房,有卧室有客厅有书房,唯一应该有却没有的是阳台,因为那玩意儿和隔壁神威的房间合到一起去了…… 我盯着花瓶里插着的一束花看了很久,掏出手机开始和总悟发信息。 我:总悟,我今天碰到我一直想宰的家伙了r(s_t)q 总悟:南希已经安全回去了?我还以为飞船发生事故死在宇宙了呢,切,真是让人失望啊…… t(ˉ ˉt) 我:抖s星人你连我都想带着一起虐吗?(p^)凸 总悟:嘛嘛,南希你缺少的是淡定。话说已经解决那家伙了吗? 我:…… 总悟:看样子是没有。 我:……那家伙太强了,我似乎现在还是没办法做到i(^)j 总悟:请不要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好吗?很丢脸。 我:……总悟你想死吗?我要去三叶姐姐那里控告你,说你打击我还欺负我c(aД)ノ 总悟:……其实吧没有杀了那人最好了,因为比起直接就杀了他倒不如把他关起来,打压他蹂躏他,每天不给他吃饱还侮辱他,最好还有皮鞭和蜡烛,抽他一下给一颗糖←默默转移话题。 我:你这种个性到底是被谁教出来的?真可怕…… 总悟:嘛,这是我一直都想对土方桑做的事,哪里可怕了?不然南希也来试一下好了,我保证你会爱上这种感觉的,成为我的母猪吧! 我:……去死吧变态,我要告诉三叶姐ㄟ(皿ㄟ) 和他有的没的说了两句后我合上手机,准备去阳台吹吹风。 总悟的姐姐三叶,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子,和微笑的时候浑身透着黑气的阿妙不一样,她也许是真正的大和抚子也说不定。呆在江户的时候我见过她一次,那天总悟正好办事去了不在真选组,我在街上碰到了和近藤大猩猩走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三叶姐。 说实话当时我还以为大猩猩终于放弃阿妙了,但他看到了我,在我想对他说恭喜的时候立刻把我拉到阿妙面前介绍给她,还差点被误认为是总悟的女朋友…… 居然会被误会和那个抖s有关,她真是想象力可怕的人。 她身体不好,而且口味太奇怪,嗜辣,和那个蛋黄酱星人土方十四正好凑成了一对,只是土方在见到她的时候表情很奇怪,眼神里带着刻意为之的生疏和闪躲,草草打了个招呼后就闪人了。 看着土方的背影时的三叶嘴角那抹微笑会慢慢消失,但立刻会重新扬起笑容面对别人,即使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两个人心中有疙瘩。 咳咳,总之,无论怎么样,三叶是唯一能制住总悟的人,所以当她在回武州的时候笑眯眯对我说“如果小总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或者欺负小希了,可以马上和我说的”之后,我在面对总悟时脸上的表情可以算是得意又嚣张。 慢慢走到窗户边我拉开落地窗,刚想跨出去,看到的是一个背对着我坐在栏杆上吹风的身影。 啊……神威在外面。 所以说我最讨厌公共阳台了混蛋! 我的脚步顿了一下,停在半空不知道收回来还是继续伸出去。 怎么办?回来吗?不然我就直接滚床单和棉被相亲相爱睡觉去算了?但是……呸老娘为什么要因为这个家伙而放弃吹风的舒适感? 考虑了不到一分钟,我果断将脚丫子伸了出去,朝着栏杆边走去。 越靠近那个身影,我越有种想伸出手推他一把的冲动,但这里是二楼,估计摔也摔不死人,于是这个念头在我的脑海里翻滚了一下就又沉了下去。 慢慢走到栏杆边我趴在了上面,无视了某个笑眯眯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家伙,默默抬头看天。 嗯,风很舒服,星空很灿烂,周围的景色很不错,这里也很安静,是个好地方,当然身边这个坐在栏杆上时不时用眼角余光瞥我一眼的神威就有点多余了。 盯着天边那颗最明亮的星星看了许久,我渐渐平静了自己的心情。 现在也不是对神威纠结的好时机呢,据说明天就要去前线战场了吧?那时候就没有这么好的房子住了,好像是睡帐篷?也不知道干不干净…… 真是没想到,没想到是在这个世界先去的那个地方。 我垂下头轻轻吁了一口气,将自己的脑袋搁到手臂上,瞥了一眼旁边保持着一脸微笑的人,终于开口:“喂……明天就去战场了,告诉我一下那种地方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吧。” 到底怎么样做才能在这个地方安然无恙地生存下去,是我从十岁那年一直思考到现在的问题。 “战场?”神威微微侧身看了我一眼,“我们不是一直都站在战场上吗?” 一直? “嘛,不过对于南来说也许的确是第一次呢,以前的那几次也许没有那么深刻的感觉,但这次,几千几万几百万的人……很期待哟……”逆光的灯在他的侧脸扫下一大片阴影,看上去没由的有些可怕,但那种嗜血的兴奋感在他脸上停留的时间不是很久,他恢复了笑眼弯弯的样子,手撑着栏杆一个用力就将自己转了过来,面对着房间里洒出来的光线。 “南,在这个战场上,如果你因为软弱而面临死亡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救你的^^”他的脸全部暴露在了灯光下,嘴唇的一张一合与脸上因为微笑而产生的细微纹路都一清二楚,“因为,那是你不够强大的原因呢。” “……”果然是这样,听到这句话我真是一点都觉得不意外。 撇撇嘴我用手撑住下巴:“放心吧,在砍死你之前我怎么舍得死呢?我还没回到地球给亲爱的小神乐带答应她的宇宙特产呢。” “杀了你哟~^^” 切,又是这句话,你要杀就赶紧杀啊,没事每天拿这句话来威胁人,你真是无聊死了。 又沉默了一阵子之后,神威晃荡着的腿突然就停了下来,扭脸定定看着我。 感受到他奇怪视线的我激起了一阵鸡皮疙瘩,缓缓将脑袋转过去我眼神戒备:“……你想干嘛?” “那个家伙……过的怎么样?”他突然就很认真地问了我这句话。 我以一脸茫然的表情看着意外的很正经的神威,他说的那个家伙是……?啊,难道是神乐? 我试探地开口:“嗯……她打工的那个地方万年不发工资,她常常嚷嚷着自己没吃饱,而且养成了非常差的卫生习惯,满嘴不良词汇跟退休了的大叔一样,还常常被老板敲脑袋……” 我每说一句,他的微笑就增加了些杀气,等我快说完的时候,我只觉得这家伙身上的黑气多到盖了我一身还直接能把我闷死…… 我掐了一下自己努力把内心中汹涌的笑意憋回去,继续讲:“但是那个万事屋的老板有自己一口吃的就不会饿到神乐,虽然有时候看起来有点吊儿郎当但放纵着神乐的行为,还允许她养一只在他看来胃口超大的累赘宠物,她很喜欢笑,喜欢和万事屋的几个人插科打诨,看起来她很喜欢那个地方。” 其实我也很喜欢那个地方,但是,那似乎不是适合我的世界,无论怎么样,总有种无法触及的遥远感。 “是嘛。”神威周遭的气场恢复正常,我很故意:“怎么了,想你家那个可爱的妹妹了?” “南,有时候不说话是一种美德哟^^”他冷冷的眼神飘过来。 我耸肩:“美德那种东西我没有啦,所以一点都不在意,话说虽然我没做过这种事但我不介意去绑一次架的,不然我帮你把小神乐捆回来吧~” “别做多余的事。”他将脸扭了回去,“那家伙说要和我们寻找不一样的道路,明明流着夜兔的血却总说想要抵抗这种宿命,和我们本身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是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种言论,全是你们自己划分的吧? 不过这也的确,本来人类这生物就喜欢区分各种不对盘的人,与和自己类似的人聚拢在一起,所以有句话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在我们人生的战场上,我们注定要面对的东西不同,而她,也只能够在失望和受伤后重新回到这个世界里。”神威眯着眼仰脸,“她不可以忘记的是自己身上还流着夜兔的血,那忠于本能的对杀戮的喜爱的血每夜都会蠢蠢欲动,她的战场她与之奋斗的东西,注定会让她惨败,多傻^^” 人生的战场……吗? 抬头看着神威流畅的侧脸,我真觉得这家伙和表面上看到的很不一样,那么明媚柔和的外表下估计蛰伏的是一只怪兽吧?按照血缘来说,神乐大概也是一样的。 但是团长先生,你的妹妹和你的想法不同,所以她的道路也不同,你就不能这么笃定地认为她一定就会和你殊途同归呢,因为那家伙的身边,有那抹银色的光芒啊…… 我收回搁在他脸上的视线,眨眨眼睛继续望天:“哥哥的话我也有,而且是三个。我知道他们其实很爱我,我也很明白他们想要的是什么,我知道他们觉得对不起我,但是我一点都不那样觉得。” “我曾经答应过他们我会好好活着,更何况我现在想要有杀了混蛋团长你的能力,所以无论是哪个战场我都会活下来。”我顿了顿,“有些话即使不说也还是能传达到,所以神威你不用太纠结呢,总有一天小神乐会扑到你怀里甜腻地喊你‘尼桑’的哟~” 他笑眯眯看了一眼我明显是取笑的表情,道:“南,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多事^^?” “……” 我这明明是安慰啊!但是安慰个屁!我果然还是杀了他比较快一点! 38、夜袭一般都以失败告终 是一个夜晚。 天空被乌云黑压压地遮蔽着,看不见一直以来在头顶闪烁其华的繁星。 周围有些吵闹,到处可闻的是轻微的马蹄声和金属撞击的声音,时不时会有巡逻人员经过帐篷的脚步声,但却无人言语。 帐篷,简陋的帐篷,没错……我现在正呆在驻扎的帐篷里。 不知道是不是太阳和夜兔一族不对盘,离开统治者的宫殿后我们一行人刚坐上车,瞬间就乌云袭来狂风大作,几个小时之后风终于停了下来,但天却阴沉的厉害,总有快要下雨的嫌疑。 果然……太阳公公你是讨厌那两个混蛋对吧?不用解释了绝对是的! 我面无表情拉上帐篷的帘子,转身看到的是从容状坐在帐篷内狂吃食物的神威,浑身僵硬带着点哆嗦我慢慢走到一旁坐着的阿伏兔身边,努力平复着自己扭曲的心情:“我说大叔……” 他抬眼瞥了我一下。 深呼吸我想让自己淡定,手指颤巍巍指向那个完全没有不自在的混蛋神威:“……为什么我要和他一个帐篷!?” 请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不对吧喂!我无论怎么平胸但从生理学来说至少是个女的,他无论怎么皮笑肉不笑但他还是一个男人!即使和士兵同吃同住过但这概念完全不一样啊混蛋!为什么让我和他呆在一个帐篷里!?为什么!? 阿伏兔自顾自垂头喝酒:“因为没想到会有女人来这里,帐篷早就已经不够了,这个帐篷还是让本来的居住者腾出来的,大叔我也和一群无聊的臭男人挤在一起,所以你和团长凑合凑合吧。” 我加重语气,手指抽搐着试图强调:“所以说!为什么要我和他一个帐篷?为什么是他!?” 神威笑眯眯看了我一眼。 “难道你想和一堆散发着古怪汗臭味脚臭味狐臭味的男人住在一起?”阿伏兔有些意外地看了我一眼,“南,你的爱好有点奇怪……” “奇怪你大爷!”我呸了一口,手指坚持不懈地指着那个置身事外一般坐在一边完全对我们的话题没有反应并啃着一大盆子骨头肉的家伙,“为什么他不也去挤挤?你们有没有绅士风度啊?明不明白什么叫做‘谦让’‘尊重女性’啊!?” “这你得问团长,不过我估计他知道什么叫做‘美味’和‘满足’。”阿伏兔收回他没精打采的视线。 “……”我站在原地都快哆嗦成了筛子,被气的。 “嘛,因为我也不喜欢那种混杂的味道,连饭菜都会变的难吃呢^^”那边神威已经吃饱了饭,随手把骨头丢在盆子里对着我笑,我只觉得自己特别想伸出手挠他一爪子,吃货,你这个超级难伺候的吃货! 我木着张脸继续面对阿伏兔:“大叔,我不管,我要一个人住,不然让我和你住也可以。” “南原来喜欢阿伏兔这种类型的^^?”神威望过来,我拎着刀逼近他:“团长,你去和别人住吧。” “不要呢。” “也许你会在那堆人里遇到你的命运之人也说不定哟,也许你自己都没发现你喜欢男人呢~” “是嘛~?但是我还是不要呢^^”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冷下脸双手叉腰盯着他。 他笑眯眯。 “话说,为什么宁愿和我住也不愿意和白痴团长住?两者之间有什么差别吗南小姐?”阿伏兔问。 因为这问题我开始认真思考起来,的确,为什么我宁愿和糟糕邋遢状的大叔住在一起也不愿意和神威住来着?他虽然笑面瘫怪爱好但好歹长着一张亲切(?)貌美如花的皮相,只是我一看到他就觉得打心底冒出来一股诡异的火苗,燎烧着让我很想发怒。 让我跟他住?不自在死了! 抬头我很认真:“一看到他我就想揍他,我怕我在这个紧要的关头一个克制不住就在半夜爬起来宰了他。”所以为了世界和平,阿伏兔你赶紧把他从我眼前拉开。 “如果这么容易就会被人宰了,那么这个团长不要也可以,所以拜托你们和平共处吧。”阿伏兔扶额,“麻烦,真麻烦,混蛋团长你饶了我吧……” “呐阿伏兔,在这件事上我并没有那么任性吧?”某呆毛怪物手撑脸笑眯眯,“换言之这次其实任性的是南哟^^” 我任性!?我哪里任性了?作为一个女孩子需要一个单独的房间哪里任性了!?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好吧在这种情况下,我似乎是有那么点斤斤计较…… 我爆着青筋但忍下了发火的冲动,在阿伏兔安抚般保证会给我各种优待好处的情况下默默忍受了这样的安排,在大叔离开后和神威一人坐在帐篷的一个角落里大眼瞪小眼。 奇怪,为什么总觉得气氛好古怪…… 虽然也不是没有和神威单独呆在一起过,但这氛围怎么就这么……让人纠结? 我警惕地看着他,那家伙却面色如常,看他那样子我总觉得是自己单方面在对他提防着…… 可是……奇怪,我要提防些什么? 夜色慢慢深沉,逐渐周遭的动静都慢慢变小,在微微晃动的灯光中我睁着眼睛看着帐篷顶,终于听到了神威平静沉稳的呼吸声,他大概已经睡着了。 向他那边看了看确认他闭着眼睛,于是我也闭上眼,想稍微休息一下。但是闭着眼睛努力数了许久的羊,还是没能睡着。 翻了一个身我摸出手机,打开它看了看,时间是凌晨一点差六分,终于发现自己没法睡着,我从睡袋里直起身看向神威。 他似乎睡的很熟,呼吸均匀,黯淡的灯光中侧脸很模糊,从他平静而安稳的睡颜看,一点都猜不出现在正在战场上。 我手指微动,轻轻咳嗽了一声。 他没一点反应。 我挑挑眉,这家伙真的睡着了?这可真是个好机会…… 慢慢拉开睡袋的拉链我轻手轻脚爬起来,小心翼翼拿过枕头边搁着的妖刀,面带微笑我站起来,那么我就趁这个机会宰了你吧神威! 走到他的身边我垂头,拔出刀将刀锋对准他,团长先生真是抱歉,这一觉就请你一直睡下去吧! “锵!”刀撞击到什么坚硬物体的声音! 我微微皱眉,看见的是不知何时睁开眼的神威,我的刀正颤巍巍砍在他脸颊两公分左右的地方,他用有些涣散的蓝色眼睛看了我一会儿,渐渐聚焦。 居然没睡着吗?可恶!被骗了! “南,打扰别人睡觉很有趣吗?”他没笑,湛蓝的眸光里荡漾着些许微光,看上去有点诡异。 哪里,好像有点不对劲…… 面前的神威眯着眼,眼角眉梢开始散发出幽幽的黑气。 心底警铃大响,我刚想抽刀走人躲远一点,他的手从睡袋里伸了出来,合掌死死擒住了我的刀刃,一把把我拉了过去! 我瞪大眼睛,身体一歪就向他倒去,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睡袋被他一扯,直接散了开来! 我只觉得有一个黑影“唰”地划过,瞳孔再次可以清晰看见什么的时候,那个原本该在下面的神威已经俯身在了我的上方,刀被他夺了过去,刀刃正抵在我的喉咙上…… 我纠结的脸清楚地从他透彻的蓝色眸子里映了出来,他离我很近,柔软的头发垂在我的额头,近到我们彼此间的呼吸正在厮杀,但正因为很近,所以我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身上那强大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气…… 我欲哭无泪! 该死,这个家伙好像有起床气! “大半夜的,为什么不好好睡觉?”他的声音比起平常低了很多,震的整个空气都颤动着。 我吱吱唔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难道我要在这个家伙心情极差的时候说“没什么其实我只是想砍砍你你睡你的吧不用理我我砍完就好了”?喂这会引发的后果貌似很可怕啊! 我安静闭嘴,他威胁眯眼,帐篷里充斥着长时间的沉默…… 正在气氛到达了一定临界点的时候,帐篷门的拉链被拉开了,阿伏兔弯着腰跨了进来:“团长,大晚上的你们又在搞什么……”他看到我们的时候声音戛然而止。 我眼神急切:“大叔……快点来救我……” 可是阿伏兔一动不动,眼神微妙地看着我们,突然就捂脸叹气:“大晚上的别这么激动好吗团长……” “……”诶?激动?他激动吗?他现在充满杀意啊喂! “算了随便你们,只要明天别没力气就好了……”他说了句意味不明的话,“还有,虽然我理解,但是人家小姑娘不乐意团长你别逼人家可以吗?这样不是好习惯啊团长……” “……”诶?不乐意?逼迫???喂你什么意思?说明白点啊! “那么就这样,你们请继续吧团长……”说完他就走了出去!还特细心地拉上了拉链! 我一头雾水地缓缓扭回脸,打量了一下面前那张脸的主人,再努力思考了一下我们俩目前的状态…… 等等……他压在我上方还拿刀指着我,房间里乱成这样,我在求救…… 诶?等等等等…… 等明白阿伏兔的意思后我面目狰狞,一把推开上面那个眼神逐渐恢复正常的家伙,爬向帐篷口:“大叔!大叔你等等!!!” “喂大叔你误会了!大叔——” 39、鸡同鸭讲才是误会的源泉 我手抱膝盖默默缩在角落里,面容憔悴地看着那些士兵整装待发,觉得自己的魂魄还是像被人挂在了外面的大树上跟着狂风一起凌乱扭曲着一样…… 当我手脚并用地爬到外面去想叫住阿伏兔已经迟了,他早就进了自己的帐篷,只留下我僵硬在帐篷门口面色苍白,而在我无力跪地的时候,身后的影子逐渐靠近,一只手一把拎起了我的后领。 手的主人笑眯眯的声音传来,还带着些因为没睡醒而略微嘶哑的鼻音:“南,大晚上的你很精神嘛^^” “……”我一阵恶寒,精神你妹,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精神了!?最精神的明明是你啊是你! 被猛地拉回帐篷我被迫面对着那个笑的一脸阴阳怪气的神威,干笑着咧嘴我试图安抚他:“没,我只是晚上睡不着觉得太无聊了所以运动一下而已,团长先生你就别管我了,继续睡吧……” “运动?可是如果是运动的话,似乎能选一个更好的呢^^”他瞥了眼凌乱散在地上的睡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歪了歪脑袋,那一瞬间我寒毛直竖,猛地向后退了两步! 喂你这古怪的语气是怎么回事!?你你你你你什么意思…… 他拿起我的刀。 我精神紧绷。 他一步步向我走来。 我一个激灵…… 神威脸上的表情完全是似笑非笑,眼角弯弯连眉梢都染上了奇怪的笑意,一下下抛着我的刀他靠近我,嗓音清凉但比起以往的暧昧了许多:“不然,我们一起来做点助于睡眠的运动好了~^^” 闻言我嘴角抽搐,觉得自己似乎被人丢到了寒流中,风中凌乱已经不足以形容我的感受了,混蛋团长,神威大人!你这个样子好可怕! “你……你想干什么?别……别别别过来……”我哆嗦着继续向后退! 他说的话的意思……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我一直退后,直到背部碰到了帐篷的边缘,我浑身僵硬地看着站到我面前的这家伙,神威先生,神威大人……求您别这样了,很吓人啊! 他从上向下俯视着我,眼角带着微微的光芒,配上他蓝色的眸子看上去很像是沾着水珠的蓝宝石,是很漂亮没错,却让我一阵发麻,好可怕,这家伙太可怕了喂! 从我僵硬的表情看,他绝对不知道我心中已经内流满面了…… “啪。”他把刀丢到我怀里。 我一把抱紧自己的刀,努力缩成一团! “所以,南,我们要开始吗~?”他歪歪脑袋,脸庞边上那两缕刘海轻轻扫了下他的脸颊,配上笑容看上去该死的妖孽,我心脏猛地一跳,觉得自己真的被吓到了! 于是,保持着受惊吓的心情我一把推开了他,动作迅速地抱着刀直接逃窜,撩开帐篷门帘钻了出去后我快速拉上拉链,顺势拿过旁边的一根铁条卡在了出口上,甚至想就这样找一个无敌加农炮直接把这个帐篷夷为平地算了! 但是被冷风一吹,我的理智默默回归,于是我窝到了帐篷边,总之就是不敢再进去了。 蹲在帐篷边我身心恶寒了一整晚,憔悴看着天色渐明。士兵整装待发,等待着出发的号角,偶尔瞥见角落里蹲着的我会多看两眼,但马上匆匆离去。 周围逐渐吵杂起来的时候,一个身影站到我了面前,带着无精打采的语气问道:“喂南,这么早就起来了?你在这里做什么?团长呢?” 我用带着严重黑眼圈的眼睛抬眼瞥了下阿伏兔,有气无力地抬手指指被我用铁条勾住的帐篷。 “……脸色很不好啊,怎么了?”他表情疑惑,我一回想起昨晚的事,立刻抽搐了一下:“大叔!你让我今天请假吧!” “请假?”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请假?要上战场了还请假,你没毛病吧?” “我申请带薪休假!”我严肃道。 “带薪休假?没那玩意儿。”阿伏兔有些头痛。 我撇嘴:“那么我就申请例假休息!” “例假……”他的脸黑了一下,“什么叫‘那么’?敷衍也不用这么明显吧!” “反正今天我要休息,我一晚没睡太累了很没精神啊……” “……一晚没睡?”阿伏兔的眉头挑了挑,表情很奇怪。 我点点头,声音低迷:“嗯……一晚没睡……”那个混蛋团长发神经乱吓人后,我就没敢进去,之后一直抱膝坐在小角落里装蘑菇,盯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发了大半夜的呆! 一想起来,我整个人还是在起鸡皮疙瘩啊混蛋! “难道,以后我要叫小姑娘你团长夫人了吗……”阿伏兔默默捂脸,我闻言表情定格了一秒。 “……蛤?”阿伏兔,刚刚说了什么来着……?团长夫人,是什么意思来着? “保重身体,如果能纠正团长那奇怪的三观就最好了,如果不能纠正他混乱的观念,就请生一个小团长来教育他吧……”阿伏兔继续捂脸。 额……好像…… “等等等等等等……”你是不是哪里又搞错了??? 他俯身揉揉我的脑袋:“所以请努力,大叔我看好你。” 我一把拍掉他的手,努力你妹啊!谁要纠正他啊!谁要生小团长啊混蛋:“你误会了啊大叔!我和他根本没发生什么啊!!!” “大叔明白的,任谁看到那一幕都会觉得面子挂不住的。”他的爪子又一次搭在我的脑袋上,“别闹脾气了小鬼。” “闹你大爷啊!你一点都不明白啊混蛋!”我再次拍掉他的手,指着丝毫没动静的帐篷怒喝:“老娘大晚上准备砍死那个混蛋白痴团长,结果差点反被他给宰了啊!” “你进来的时候我差点被他一刀砍死,结果大叔你完全不救我!你冷血你无情你还以为我在无理取闹啊!?”我愤恨指! “啊嘞,没发生什么吗?”他顿了顿,突然看上去就更没兴趣更没力气了…… 你这反应,好像很失望啊……? 卧槽你到底在失望些什么!? 这时,帐篷晃了晃,有谁一下试着拉了一下拉链,发现被卡住后一个用力,帐篷被人扯下了一大块! 破掉的口子里钻出一个身影,混蛋团长看起来睡的很饱,伸着懒腰仰头望着天空笑眯眯:“啊,好舒服好舒服,果然没人吵的话睡的很满足呢^^” 看他那么舒爽的样子,我真是觉得心头无名火烧的旺盛无比。 你睡的很好是吧?老娘可是一晚都没睡啊你妹的! “啊,南你在啊,昨晚跑去哪里了?”他低头看了我一眼,我保持着面无表情的脸在心里把这个家伙鞭挞来鞭挞去一遍又一遍,神威你够了,你绝对是故意的,我真想揍你! “南没有呆在帐篷里吗?呆在外面一晚上?”阿伏兔大叔用他无神的眼睛看了看我,微微皱眉,“你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啊团长……” “没什么,只是邀请南打一架好敲晕她而已^^”他微笑,“要不然一直在我身边吵啊吵啊的我很难睡着呢。” “……”运动……是指打架? 我脸色发青,觉得自己被气到了,打架而已你干嘛用那种奇怪的语气说话!?你很无聊吗!?知不知道这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啊白痴团长! “刚刚南是在说不上前线的事吗^^?”他蹲到我面前笑眼弯弯地问,我耷拉下嘴角表情狰狞:“不,我一定要去!” 我一定要去,能砍一个是一个,砍到泄愤为止,最好团长你能够成为我的刀下亡魂什么的,估计我就开心了,真的。 “南,表情收敛一点,太明显了。”阿伏兔在旁边提醒我。 我木然,我爱摆什么脸摆什么脸,你管我啊大叔,难道我还犯罪了?犯什么罪了?摆臭脸翻白眼罪吗?难道这个世界还有表情狰狞取缔法啊?谁让你当初不帮我啊! 话说最近我的情绪真容易激动,时不时会产生把这个世界毁灭算了的欲望,以前我的不是这样的,这改变实在太糟糕了,但我又改不过来,怎么办? 这都是神威的错,绝对是神威的错! 集合的号角在我想抽神威的心情里响起。 神威微微收敛了笑意,远远望了眼那边,突的就露出一个我已经习惯了的可怕表情,眯眼兴奋起来:“啊,要开始了。” ……神威先生,你的脑子里除了吃的和杀人,大概装的全部都是大便吧!? 他的种种诡异举动被我混乱的思维无视了,以至于我完全忘记了他的那些举动根本可以算的上是调戏,在士兵集合的时候去吃了顿饭,我们跟着大部队上了前线。 跟着神威他们站在最前面我接受着所有人若有似无的打量眼光,表情平静地平视前方。大概只有真正站在这种地方才能知道战场和平常时候小打小闹的区别,人数,那庞大的人数,一眼望去就有着巨大的压迫感。 我站在神威身边,远远看着对面似乎望不到尽头的人,瞥了眼神威的侧颜,他干净清爽的样子似乎完全没有被人数影响到,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有种如鱼得水的自在感。 到底过着怎么样的日子,才能将那种戾气和杀戮感深深烙进灵魂里,却隐藏的无比深沉,仿佛与自己无关呢? “神威,为什么一直都在笑?”我将手搁到刀上随口问了他一句,后者扭脸瞥了我一眼,似乎对我的问题很是不解:“嗯?笑怎么了吗?” 我摇头:“就是好奇而已。” “其实呢,这是礼节啊。”他将目光投向对面,“用笑容来送那些人去黄泉,不是对他们的一种尊重吗?” “……”你在开玩笑? “所以说啊,那些人也拼命努力过了,以笑容来送别,让他们心身完整地死去,不是很好吗^^?” 我微微睁大眼睛看着这个语气爽朗笑容美好的家伙,真心觉得我这辈子估计不能理解这个混蛋的脑回形状了…… 你纯粹就是个趣味恶劣的变态吧! 40、请勿打扰他人的兴致 旁边阿伏兔的样子,明显就是习以为常。 我突然就觉得很同情,甚至萌生了拍拍他肩膀安慰一下他的想法。 不容易,太不容易了大叔,真是辛苦你了,虽然你长相粗狂了一点平时没精神了一点除了关于夜兔的事其它时候太冷血了一点,但是这并不构成你必须照顾这个思考模式混乱的家伙的理由,我真是太同情你了…… “可以别摆出那怜悯的表情吗南?大叔我看着胃疼。”阿伏兔看我。 我看他:“……不摆出这种表情我胃疼。” 听到我们的对话神威头顶那根呆毛晃了一下,搭腔:“再说下去的话,等一下我会让你们胃疼的哟^^” 我和阿伏兔双双沉默了一下。 阿伏兔捂脸:“拜托,看一下现在的气氛啊团长……” 我跟着捂脸:“拜托,这种状态下团长先生你还是让敌方疼痛吧……” 神威眯眼:“杀了你们哟~^^” 我选择无视了这句话,你每天讲这句话我都腻了啊神威先生,就算是口头禅也不要这样用好吗?换一句吧换一句。 身后那堆士兵表情抽搐地听完我们的对话,领头人的脸色看起来都快青了,估计忍耐的很辛苦。 但开战了之后,他的情绪便开始一路高涨。 因为神威就保持着那副爽朗的笑容如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 我微微一怔,赶紧跟着他往前跑。 场景很混乱,耳畔除了喊杀声尖叫声武器碰撞声什么都听不到,唯一能清晰可闻的是自己的心跳和沉重的呼吸声,面前总有人气势汹汹地冲上来,在手上传来的阻力消失后,血迹斑驳中又有人迎面而来,我扬手一刀,带起一串血迹。 面前那个背影渐渐融入一大群人中,偶尔看到人群中他的眸光,带着微微的红,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食人鲜血的恶鬼,动作却又流畅优雅地不像话。 那是和银时不一样的强大,那个糖分控是耀眼到不像话,而神威他……根本就是压倒性的恐怖,似乎可以席卷一切看上去坚韧存在的东西,将之全部染成红色! 因为稍稍的晃神,我被狠狠挨了一下! 也许因为我看上去很没杀伤力,将我定为目标的人并不是很多,所以我可以立刻反应回来,手起刀落划过一圈人的脖颈,在喷溅而出的血液中朝着那个强大的背影走去。 向前一点,再向前一点…… 每当我靠近他一点,他总是因为横扫了这边的人而朝着更远的地方走去,我经过的地方除了尸体就是血液,有些愤恨地将靠近的人一刀刀斩杀我继续向神威走。 心里有一种讨厌的无力感,那个人为什么会那么强大?每次被他稳稳压制的时候,会打心底窝火起来,那种想要企及却无法触碰的距离感,让我愈加恼怒。 我就不信我靠近不了你,我就不信我杀不了你! 总有一天,我会强大到把你踩在脚下,随意折腾你啊混蛋神威! 于是我化悲愤为力量,连带着昨晚没能好好睡觉的仇加了上去,将心中想要宰了神威的冲动全部付诸行动用在了敌人身上! 猎猎带风的刀刃好几次差点砍到了我方人员,我把碍事的家伙一推就继续朝着神威的方向走,后来干脆就直接故意抢着他想要抹杀的人下手。 他一气呵成将一片人杀死的时候转身想要继续,我默默在旁边砍光了他接下来的目标。 他冲向一群朝他跑来的人时,我就明里暗里打断他的节奏,时不时斩杀掉几个人。 最后,连我都觉得自己好烦的时候,神威终于不高兴了,一脚踹了过来:“别碍事,不然,杀了你哟^^” 我险险躲过他踢过来的那脚,表情无辜手上动作不停:“我明明是想要帮你来着,却被你这样对待,真伤人……” “拜托了死远一点吧!”他抽空给了我一掌。 我再次躲过,用刀刺穿了他背后冲来的人的心脏,表情严肃的紧:“太过份了你,你看我明明是为了你好~” “真麻烦。”他快速向边上移动,我跟着,刀锋总是那么个不小心朝着他的脑袋砍去。 神威先生,其实我这是为了你好,为了适应这个残酷的人生所以您要做好万全准备啊!比如说幸运女神不喜欢你厄运女神爱上你于是战场上的同伴不小心把刀挥向你或者某个队员超级讨厌你于是顺手砍向你再或者只是某些人单纯想砍你于是就砍了之类的…… 神威对我的“拖油瓶举动”很快就适应了,于是在他杀人的空隙时间里除了挡挡我的攻击还时不时顺手给我几下。 我回敬不解释。 偶尔有人在奋战的过程中抽空看了我们两眼,嚷嚷几句“他们到底在搞什么”“明明这么紧张的情况下这两人还在玩吗”“虽然很强大,但这太儿戏了吧”之类的话。 我觉得自己完全陷入了乐不彼此的状态! 喂哪里搞错了吧,我觉得好像现在并不适合做这种事啊,可是就那么顺手地砍上了! 我划向神威的刀顿了顿,默默想要收回来。 不对,我不能这样,神威不正常我不能一起跟着不正常…… 但是,看到那张沾着血迹的笑脸我就是很想劈过去啊!!! 考虑了两秒,我想要收回来的手又伸了出去,对着神威的后背就打算砍过去! 这个时候,一只手果断把我捞了回来! 被人死死拽走我听着脑门后那个声音在叹气:“麻烦,超级麻烦,南你到底想做什么啊,如果真的被团长杀了你很开心吗?” 我挣扎了一下,发现无法挣开他的力道,只好随便他拖走,看着神威在厮杀的身影越来越远我撇嘴:“大叔你放开我,你妨碍我了……” “妨碍你什么了?”阿伏兔一伞就扫开了一堆人,“妨碍你去攻击团长吗?” 我面无表情语气油腻,摆出一副完全不真诚的扭捏状:“矮油你不要这样说我会害羞~~~”“别装了,很恶心。”他继续扯着我往战场的另一边走,在碰到敌人时手上动作不停,下手狠毒干脆,“团长变成那副样子时你千万不要去送死,别以为团长真的不会杀了你,他只是还没杀红了眼。” 他那个状态还没红了眼!? 阿伏兔你绝对在骗我,你看看我们亲爱的团长大人他眼底的冷光,这厮完全就已经处在兴奋状态了好么! 拎着我的领子朝敌人堆里一丢他道:“自己注意安全,还没生下小团长南你千万别被自己给害死了……” 闻言我暴怒! 小团长你大爷啊:“卧槽我说了我和他什么都没发生!!!” 一瞬间觉得自己恶鬼上身,眼里都带血光了! 我一脸便秘状气势汹汹地拎刀朝着阿伏兔冲了过去:“再说这么可怕的事我一定要杀了你啊大叔!” “啊危险……”他毫不费力地躲过我的攻击后将我身后袭来的敌人秒杀,叹气,“所以说了小孩子真麻烦,南你够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别学那个白痴团长好吗?大叔我照顾两个小孩很辛苦的啊!” “谁让你年纪大这是你的责任!” “……果然我还是考虑一下退休吧。” “不行,为了世界和平,大叔你必须留在春雨,给神威那混蛋擦屁股的事我才不干,只有在这种地方才能发挥大叔你强大的能力啊!” “这算夸奖吗?但大叔真的一点都不开心啊小混蛋……” 战况结束已经是凌晨,雇佣我们的这一方大捷。 我被不小心砍到了三刀,都集中在手臂上,但伤口并不是很大,随便包扎了一下就可以了。面前是一大片尸体,神威站在尸体中央微笑整理着袖口,他一点伤都没有,浑身上下都是别人的血,那件原本就是黑色的功夫装湿透,在乌云渐散的夜空下,月光将他的笑容照耀的无比森冷。 轻轻甩了下手上的血神威回头看了看我们:“啊,阿伏兔居然也受伤了吗?明明是这么小儿科的战斗^^” 小儿科……? 这种人数能称之为小儿科吗混蛋! 虽然我知道这家伙三观不正,但我真没想到他能不正常到这种地步! “都是因为这个拖油瓶在碍事啊团长。”阿伏兔揉了揉我的脑袋。 我扭脸。 切,又不是我逼你跑来我刀下的,虽然被人砍了几刀但我绝对有能力杀了那个家伙啊!是大叔你自己瞎操心,没事在我怒气爆发的时候自己凑过来让我划伤,我明明已经收力了,所以这不是我的错。 “虽然觉得南你很碍事,但我明显发现了。”神威慢慢向我们走来,“这次回来,你的刀法不知道为什么流畅了很多,是在武士星球上拜师了吗^^?” 拜师?那种状态下,与其说是拜师不如说是我和新八一起在练习吧……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有练一点。”无论怎么样,至少砍死你的招式要华丽啊! “嗯~进步的很快嘛^^”他笑眼弯弯,“工作结束,我们回去吧。” 离开了这个星球后回到了春雨,我总算是好好睡了一觉,然后就是每天拎刀在春雨的巨大母舰内上上下下找神威试刀,以至于全春雨上下都知道了第七师团年轻的武斗派团长被其中的一个团员寻仇每天追着砍不拉不拉不拉不拉…… 期间卡瑞娜来警告过我几次,但我总是把她当个屁给放了,从来都无视她的存在,谁让这个女人老叫我平胸! 有时跟着神威和阿伏兔或木牙和明象跑到别的星球上出一个外勤,平常跟总悟发点信息,他最近的消息内容开始提到神乐,说这孩子多恼人多让人不爽两人见面就火药味,我完全把这个当笑话取笑的很起劲。 偶尔我会算算大概已经多久没回去了,看着日子一点点积累起来,有时会担心,但更多的是松了口气,因为并不知道怎么去面对那个严肃的父亲和自认为拖累了我的哥哥们。 某天,我接到了总悟的电话。 在我奇怪为什么他不发信息的时候,那头总悟的声音低迷,带着点点悲凉和隐忍:“南希。” “怎么了抖s?居然突然打电话过来?” “姐姐她,去世了……” 41、羁绊的颜色是五光十色 我微笑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他说什么?三叶姐她…… 电话那头是一片沉默,压抑地几乎快有点闷沉窒息,我皱皱眉头小心翼翼开口,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抖:“总悟,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对吧?” 怎么可能突然就去世,上次见到她的时候,明明很精神,还温柔微笑着逼我吃下了一大碗激辣酱菜…… “谁会拿这种东西开玩笑!”那头的声音陡然变高,似乎积存了许久的压抑全部爆发,我的手指紧了紧,收起了笑容,“总悟……”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开口时声音里带了点沙哑的鼻音,“抱歉,明明不是南希的错,却冲你发火了……” “不,我也有错,我不该觉得你拿三叶姐开玩笑。”顿了顿我艰难开口询问,“……是因为肺病吗?” 除了这个……估计也没什么了吧。 “嗯……两天后是丧礼,南希会来吗?”他语调缓慢,“通夜来不及的话,还有告别仪式。” “我一定会到。” 接下来是过分的安静,电话那头只有总悟浅浅的呼吸声,等待了一会儿后我终于开口:“总悟……就算现在再难过,时间还是会慢慢过去,悲伤总会平复的。” “你懂什么!那是我的姐姐!”闻言他的声音急促中带着愤怒,“就算是南希也不能这样乱说话!失去重要的人的感受你能明白吗!?” 我抿了抿嘴,淡淡开口:“我知道啊。”当然知道。 靠在栏杆边我垂眼看下方纵横交错的道路:“虽然没有姐姐,但我有哥哥,其中一个……已经走了。” 那头的呼吸声似乎停顿了一下。 “三个哥哥,我是唯一的妹妹,就像所有有兄长的女孩子一样,从小就被宠着长大。我家和别人有点不一样,爸爸虽然很严苛,但我爱他,可是也不能理解他的想法。我十岁那年,沃尔被那个上将父亲逼上了前线,他因为讨厌战争而逃跑,因为不小心被困在了灌木丛里,涨潮时无法及时逃脱出来,就这样,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甚至没办法和他说上最后一句话,六年多了我还是在后悔,为什么他离家那天我没有好好道别。”趴到栏杆上我默默收回目光,“所以,我明白的,失去重要的人的感受。” “抱歉……” “不,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才对,对你说那些自大的话。” 我和他都没有了说话的想法。 两人双双沉默,耳畔传来的只有电流被干扰的滋滋声音,很久很久后他开了口:“我很开心啊……姐姐来江户,她说要嫁来江户,说要和我一起生活,我真的很开心啊……” “我以为姐姐终于可以不用再操劳了,可以拥有自己的幸福了,可是……”他顿了顿,似乎在深呼吸,“即使接受了这个现实,我还是不想相信呢……” “总悟……” “真是让人不爽……我明白的,其实我都明白的。我们这种人无法过平静的生活,也许明天就死了,所以土方那个混蛋拒绝了姐姐,希望她能够……我都明白的!但是,还是很不爽啊……”他的声音越发低沉,“我觉得如果是南希的话,一定会明白的呢……” 我没有插嘴,决定安静听着。 明白,我当然明白。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开这个世界,所以无法对他人做出什么回应,虽然对安东尼是类似于哥哥的情感,但其实作为婚约者也没什么不好,只是……用婚约来约束别人,是件很过分的事吧…… “最后的最后姐姐居然让我别道歉,说我是她的骄傲,让我就这样朝着前方走去……可是姐姐不知道,正因为她站在我的背后看着,所以我才能如此肆无忌惮地前行啊……” 我想起了大哥和三哥站在训练场边的身影,自以为掩饰的很好但泄漏无疑的担忧和莫名其妙的罪恶感,只要一眼就看得出来。 “那就……向前走啊。”我用力深呼吸,“你不是武士吗?那么就朝着前方不要回头。” 只有变得更强大一点,或许就能做到想做的事,所以,必须得前行才行。 “……明明只是打个电话来告知你丧礼的事情而已,好像说了很多碌幕澳亍!彼峥攘艘幌拢浠厮降挠锏鳎氨纠次乙仓皇蔷醯媚舷:芎系美匆残碛校忧敝市枰嘌馔獾牟皇呛芊羟车呐税 ! “我本来就又有内涵又有魅力,是你眼睛瞎了看不到我的闪光点。”我微微勾了下嘴角。 “闪光点用在你身上,闪光点的妈妈会哭的。”他淡淡。 这家伙,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嘴巴还是那么毒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并不是非常消沉,说实话我稍微松了口气,对他说我一定会及时赶回去后我合上了手机。 我承认刚刚我的确有点担心他,因为他让我莫名想起了六年前的欧恩,不过看起来他和我不一样,所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吧。 好奇怪,我居然没事关心起了别人,真是糟糕。 “所以南又准备去那个武士星球吗?很好奇啊,那个地方到底哪里吸引到你了^^”冷不丁背后传来神威的声音! 我猛回头,看到那家伙蹲在离我不远的某屋顶上笑眼弯弯地盯着我,也不知道已经来了多久了。 我微微皱眉:“团长先生,你在偷听?” 他摇摇头:“我在光明正大地听^^” “……”无耻,神威你好无耻。 看到神威我的心情好沉重,阿伏兔你怎么不在?你跑去哪里了?留我一个人面对这个家伙我实在很有压力啊…… “所以,南你有什么要说的吗?”他将眼睛眯成弯弯的月牙形,我淡定回应:“所以,团长大人我要请假,病假生理假婚假产假无论什么假都好。” “可以哟~” 这么好说话?我狐疑地看着神威,他不会有什么整人计划吧? 好可疑,太可疑了…… “为什么用那种怀疑的眼神看我?我又不是阿伏兔,对纪律这种东西不是很在意啦。”他从屋顶一跃而下,轻飘飘站定,“别看我这个样子,其实我还是很有人性的,所以去吧去吧,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哟~^^” “……”我沉默了一下,抬头盯着面前那个笑眯眯的家伙,“神威,没人告诉过你自己夸自己有人性是个很不要脸的举动?” “没有呢。” “那我现在告诉你了,所以以后请你不要再这样夸奖自己了,太让人起鸡皮疙瘩了……” 他微笑,表情那叫一个不动声色又欠抽,我把手机塞进兜里,试探地朝着房间走:“那……我真的走了?” “请便^^” “我真的真的真的……走了?”默默瞥了他一眼我又迈了两步。 “可以哟^^” 他就那么站着,真的完全没有拦我的意思。 神威,虽然不知道你发了什么神经没来找我麻烦,但是今天的你无比顺眼,真的。 随便收拾了一下后发现没有什么特别需要带的东西,我立刻到了母舰下方找了一架不大的飞船,顺手抓来一个人充当驾驶员,整个过程中神威都坐在栏杆上远远俯视着这边,表情因为太远而看不清楚。 飞船行驶后我突然就想起还没帮神乐带所谓的“宇宙特产”,在途径某个星球的时候停下买了一大箱不知道原料是什么的闻起来酸酸的和醋昆布有的一拼的食物,继续向地球行进。 第二天到达了江户,打发那个被我抓壮丁还不能抱怨的家伙离开后,叫来老板他们把那箱酸溜溜的东西快递去了万事屋。 回来的这天正好是通夜,我去买了一件黑色的衣服,途经花店的时候选了一束鲜花。 三叶姐的丧礼在真选组举行,听说本来准备回武州,但江户不能没有真选组,于是只能将地点放在了江户。 在踏进真选组的大门之前,我看到了一抹银色的身影。 那穿着白衣的家伙顶着乱糟糟的脑袋扒着门板扭动着,盯着门里,嘴里还在碎碎念:“要不要进去呢到底要不要进去呢可是别人又没邀请我进去也太奇怪了更何况这是通夜是亲属邻居领导来的仪式我又不是亲戚又不是左邻右舍这样跑进去也太丢脸了……” “……”银时他这是在做什么? “但是……啊啊好烦啊太烦人了总一郎什么的真是麻烦啊为什么我要答应他家姐姐去当他的朋友呢!?” 总一郎?谁啊? “够了,真是够了,不管了反正明天是告别仪式,明天再来算了!”他挠挠脑袋看似很苦恼地转身准备走,一扭脸看到了我,“诶?南希小鬼?你不是回家了吗?什么时候跑回来的?” 我面无表情看着他:“……就今天。” 白夜叉先生,难道这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总觉得你越来越掉价了? “为什么你穿的这么正式?为什么你拿着花?话说为什么你要用这种鄙视的眼神看我!?”他指着我。 我继续面无表情:“来参加丧礼却完全没有换衣服的人没资格说我吧?为什么戳在门口不进去?你知道你吓跑了多少人吗?” “难道说……你是来参加通夜的?”他的表情很惊讶。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花,默默点头:“不行吗?” “诶?可是通夜不是要亲属或是邻居出席的仪式吗?难道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你成了总一郎的亲属了!?” 所以说,总一郎到底是谁啊…… 我表情淡淡地看向里面:“是不是亲属很重要吗?” 只是想来而已,是不是有关系的人很重要吗?反正只是想来送别而已。 银时闻言沉默了下来,和我一起看着传来诵经的里屋,我轻轻叹了一口气,一把把银时拽了进去:“其实我和三叶姐也只是见过一面而已,不然你就当陪我进去吧。” 走到收烧香钱的那人面前我掏出两万日元,交给站着的真选组人员,指指旁边的银时:“这个家伙的香典我付了。” 银时远远看向屋子中间祭坛上摆放着的三叶姐的照片:“财大气粗的南希小姐,你不是外国人吗?意外的很懂日本的丧礼啊。” 我将名字写好:“毕竟是重要的场合,所以特意问了别人。” “是嘛。” “嗯。” 我们安静看着跪坐在最前面垂头的总悟,挑了靠后的位置跪坐下。 空中飘荡的只有和尚的念经声,带着丧礼特有的压抑。 我想起了很久前的那幕,微微皱眉。 果然,我很讨厌葬礼这种事啊…… 42、要相信自己对他人的了解 第二天是告别仪式,结束了之后,我们一行人向着墓地走去。 一路上总悟面无表情,眼睛埋在了细碎的发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当木棺放入墓地的时候,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结束后他一个人静静站在墓碑前许久,身影看上去十分单薄,让我想起了六年前的大哥,静静伫立着的背影有种无法言说的脆弱感,似乎背负了太多太多。我知道他那时已经准备从哈佛退学,为了让三哥获得自由。 他们都有自己想做的事……真好呢,那时我这样想。 而最终,他们也终于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不过这样不是很好吗…… 转身准备走的时候,我看到了上前揉了揉总悟脑袋的近藤,他脸上带着些心疼,却什么也没说,土方站在不远处抽着烟,遥望着天边的云彩。 我低头看了看手上拿到的据说是三叶姐带来送给我们的激辣仙贝,再看了眼墓碑前的那抹身影我先行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没有见到总悟,我回到了恒道馆继续所谓的修行。 好吧,其实也只是和新八一起练习而已,而且这个眼镜少年真的是越来越没水准了…… 总悟很快就恢复了回来,偶尔走过江户的街上时又开始看见他和土方的身影,表情平静看上去和以前没什么两样,那个废材银时某次嘀咕了一句,说总悟真是越来越s了。 我对此没有做出任何表态,如果说总悟靠这个来发泄这也是一个方法不是?可是卷毛糖分控先生,土方应该什么都没做吧?你为什么对他表现出一副“这家伙很讨厌”的态度? 某天阿妙介绍了一个女孩子给我认识,说是她的青梅竹马。我表情纠结地看着这个穿男装左眼戴眼罩扎着单根马尾眼神淡漠的少女,想说无论从哪个方向看,这人明明就是个男孩子吧…… 阿妙解释说她从小被当成男孩子来养,所以对待性别这种东西很是模糊。我本来对这个一脸警惕地看着我的女孩子并不是非常有好感,但一听她是名门剑豪柳生家的千金,柳生家的下任当家,瞬间就产生了想要亲近她的想法! 既然是剑豪家的少主,那一定很强才对。 所以十分热情地凑上去交流,被新八狠狠鄙视了一顿…… 我慢悠悠鄙视回来,继续向柳生九兵卫请教各种关于砍人的问题,这孩子看我如此热情地对待她,居然脸红了! 我那时觉得,不叫她小九对不起她脸上泛滥出来的红晕啊。 小九似乎很喜欢阿妙,常常会相约出门逛街,偶尔我没事的时候也会跟着一起去,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呆在万事屋看着不务正业的银发男子带坏小神乐,其实说实话我已经完全由原来的担心变成了习惯。 只是一想到神威如果知道他的妹妹变成了这副样子脸上会有的表情,我就各种幸灾乐祸。 我知道这是不对的,但我克制不住…… 有天九兵卫来恒道馆串门,新八出了门没到两个小时突然就跑了回来,说是银时要办一个联谊活动。 闻言我和阿妙的表情微妙,联谊会?银时想做什么? “银桑说要办,我们这边也正在凑人数,想让姐姐你也找几个女孩子。”新八很正经地坐在对面,我靠坐在桌子边托腮上上下下打量着新八,想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真下流,他又想利用别人吗?”阿妙表示很不爽。 银时,看来你在阿妙心中的形象一直都是如此不妙呢。 “那个,请九兵卫也一定要来……虽然是联谊,不过绝对不是那种胡来的东西!”新八嘴角僵硬。 看他那表情,绝对有猫腻啊喂…… 小九对此似乎不是很理解:“联谊?联谊就是像联合易武那样的事吗?” “……不,完全不是。” 我默默抓过桌上放着的橘子,看着突然出现的一只手端出茶放到我们面前:“不行,这可不行哟!说什么联谊,不就是那种乱xparty一样的活动嘛!不就是合体聚会嘛!不行!我绝对不允许……” 阿妙一脚踹飞了桌子和从桌子底下冒出来的近藤猩猩:“哪里来的管家婆啊!你就永远和天花板合体去吧!!!” 近藤脑袋卡在了天花板上,身体晃荡着。我继续剥皮吃橘子,这个意外的很甜啊…… 一群人无视了天花板上多余的东西,新八干笑了一下:“九兵卫桑,不是这样的哟,联谊其实就是类似聚餐的活动。” 嗯,聚餐,然后给你介绍对象,如果你和哪个看对眼了就可以深入交流,然后发展成恋人,然后结婚,然后生孩子去。 小九一本正经:“原来如此,就是说饭后合体吗?” “噗——”我一口橘子汁喷了出来! “虽然未必算的上错,不过拜托你能不能换一个说法!?”我发誓新八的表情在那一瞬间也有些狰狞! 我捞过纸巾猛咳嗽,小九你看起来那么含蓄的样子拜托说话言辞也含蓄一点行吗?没做好准备听到这种东西的我真的很惊吓啊喂…… 阿妙笑眯眯垂头看我身边的小九:“小九,所谓的联谊会简要来说呢,就是让男人们尽可能地掏腰包请客,然后若无其事地回来,是蹭饭的绝好机会哟~” 微微瞪大眼睛我和小九一起摆出“原来如此”的表情,阿妙你真相了,这么神奇的说法虽然我第一次听说,但意外的……很贴合实际啊! “姐姐!拜托你不要用女子百科全书的说法来解释!”新八咆哮! 阿妙垂眸:“不过,说不定是个适应男人的好机会呢,怎么样,小九要不要去去看?” 小九很认真地在考虑。 我咽下最后一瓣橘子,把橘子皮丢向脑袋卡在天花板上的近藤,拍拍手站起来对新八勾勾手指:“新八唧,我们谈谈。” 他抽抽嘴角:“南桑你别用那种叫唤阿猫阿狗的方式喊我可以吗让人感觉很糟糕啊!” 我微笑把手搭在别着的刀上:“你不来的话我觉得你的感觉会变得更糟糕,我说真的。” “……我去。” 把他揪到角落里我拔出刀搁到他脖子上,表情淡定:“说吧,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冷冷冷冷冷静!南桑你问个问题而已需要这样威胁我吗!?”他满脸冷汗。 我面无表情:“我很冷静,只是顺便威胁一下而已,你说还是不说就一句话,到底银桑想要干什么?我才不要参与到卷毛废材的弱智游戏里。” “……那你也可以不参与啊。” 我再次微笑:“说吧,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居然就这样无视了我上句话啊你是准备将话题重置吗!?” 我将刀往前抵了一下,他立刻汗津津摆手:“够了我说我说,柳生家的东城先生说,他在九兵卫桑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张盛六甲整形外科的传单,害怕她一时想不开真的摒弃性别去建造肮脏的巴比伦塔啊,所以希望能搞一个联谊让九兵卫桑爱上一个男人打消这个念头啊!” “……” 我把刀收回刀鞘默默转身:“啊,那么再见我去逛街了,你们继续。” “等等等等!南桑不参加吗!?”他一把拉住我。 我头也不回:“太傻了而且对象是你们的话这个联谊一定没什么看头所以……死都不去。” “那你问我这些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啊!” 我耸肩:“只是无聊而已,没别的意思。” “……” 第二天他们出门联谊,本来准备顺便带上我,被我一口回绝。 看着他们离开后我出了门,去了趟酒吧问了问老板有没有春雨母舰传来的消息,使唤了他们一上午后觉得肚子饿了,我拒绝了老板要帮我去豪华餐厅定位置的举动,决定自己去吃饭。 我朝着喜欢的一家店走去,听到路上迎面而来的人偶尔会提到说,在我要去的那家餐厅里出现了一个胃口超级大的人,几乎都快吃光了所有食物! 太夸张了,这不太可能吧?怎么可能有人能吃垮一家店啊,更何况那餐厅本来就是以份量大着称的。 踏进那家餐厅后我坐到常座上点菜:“我要一份牛肉咖喱。” “不好意思,今天所有的咖喱卖完了……”站着的服务员表情僵硬。 “那就改成鸡肉盖饭。” “真是抱歉,盖浇也卖光了……” 诶?也没有? 我惊讶看了眼黑着脸的服务员:“今天生意很好吗?” “嘛,算是吧……” 我扫了两眼菜单:“那就给我来两份饺子。” “不好意思……” 又没有? 我有点烦躁了:“那你们这里到底还有什么?” “其实……要说的话,除了面食什么都没有了……”他满脸抱歉,“因为来了一位胃口很大的客人,把所有的食物全部点走了,现在食材不够了,工作人员正在联络采购,之所以还有面食,是因为那个客人似乎不怎么喜欢……” ……我深深佩服这个把整个餐厅的食材都吃光的家伙。我说客人,就算你想吃东西你至少给别人留一点行吗?你是不是以为全世界除了你都不用吃饭了!少吃一点会死吗会死吗! 我内里完全暴走了,拎刀站起来:“那个客人在哪里?”我一定要砍死他为社会做贡献,要知道我真的很饿啊居然就这样打扰了我吃饭的兴致! 他无奈着一张脸往我身后不远的方向一指。 我抽刀转身,刚想冲过去,但看到那个欢快吃着食物的身影后愣了一下,瞬间觉得脑子里一阵轰鸣,晴天霹雳! 下意识蹲下来我把自己藏在隔开位置的屏风后,面目狰狞!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混蛋神威会在这里!? 43、注意别让孩子看太多漫画 太可怕了,这个世界太可怕了! 我明明已经来了地球,为什么还是会看见那个家伙?难道是我的错觉? 慌忙掏出手机我按下一串号码,焦心等待着那个人接电话,长时间的铃声后那头终于按下了通话键:“南,怎么了?” 我纠结着一张脸扒着屏风往后看,确定了那个身边堆满了饭碗和盘子正大快朵颐的人的确是白痴团长之后嘴角抽搐:“……阿伏兔,你在哪里?” 那头顿了一下,开口:“……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你们还在春雨对吧?还没去哪里对吧?或者说正在宇宙里打怪升级忙着清理宇宙空间总之没有跑来偏远的乡下准备以消灭食物的方式来毁灭星球对吧!?”请务必告诉否定的答案,这样我就能确定自己该去看眼科而不是脑科! “……”那边小小沉默了一下。 我心中抑郁的感觉越加强烈。 轻咳了一下我艰难开口:“大叔……” “……啊?” “能请你来歌舞伎町街附近的xx餐厅一趟吗?求你了,把我们家团长接走吧……”我颓唐的紧。 “原来在吃饭啊……”那头叹了口气。 我默默捂脸:“原来你连他去了哪里都不知道吗?大叔,拜托你看好他可以吗我看见他胃疼,而且会失去我维持的很好的形象啊大叔……” “……你记错了吧?你的形象良好过吗?应该说你的形象本来就岌岌可危了。”他啧了一声,“啪”地挂上电话。 我差点就这样把手机丢出去! 阿伏兔你太过份了!你越来越过份了! 合上手机我深呼吸,旁边用诡异眼神看着我的服务员小心翼翼开口:“那个……客人您认识那位先生吗?” 不,我不认识,我就算认识鬼也不认识那个变态…… “南,蹲着不累吗?要不要来一起吃^^?”脑门上响起一个有些口齿不清的声音,我一惊,缓缓抬头,看见的是端着一大碗米饭快速扫进嘴里双颊鼓鼓囊囊的神威,他正笑眯眯俯视着我,嘴角边还黏着三粒米饭。 旁边服务员盯着我的表情就像看见了另一个怪物! 我突然想咬死这个罪魁祸首! 有些艰难地扯起微笑我慢慢站起身:“团长大人,你在这里……做什么?” “吃饭啊~^^”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在吃饭!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跑来地球吃饭啊混蛋! “呐南,你从来没告诉我地球的米饭是这么美味的东西啊,嗯嗯,真美味。”他把空盘子往边上一放,对着脸色苍白的服务员举手,“那个,我再点十份!” 我差点就耐不住性子抽刀砍过去!谁敢告诉你?告诉你了之后你把地球的米饭吃光了怎么办!这里这么多人需要活下去的啊混蛋!而且江户有一个神乐已经够了,再来一个神威真的会被毁掉的啊!从生活必需品上讲。 但是这是在地球,为了不吓到人,我还是默默忍了…… “客人,真是抱歉,除了面条,本店所有食物都卖光了……”服务员很忧郁。 “啊,是嘛,真是难过啊,不过既然有面条,那么来两碗尝尝吧^^”神威很失望。 我和服务员闻言,同一时间露出了吃到屎一般的可怕表情! 你……还吃!? “混蛋神威你够了!服务员你不用理他他已经饱了真的你可以走了不用再管他!”我怒了。 打发走多余的人后我一把揪过神威的衣领拉他到位置上坐下,因为憋火表情十分狰狞:“所以说团长,你到底到这个‘乡下地方’来准备做什么?” 面前那个俊秀少年笑眯眯:“来吃饭啊,我不是说过了吗^^?” “谁问你这个!我问你到地球来到底准备做什么!”我使劲拍了下桌子,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啊……好生气,看到这张脸就觉得好生气! “啊,这个啊。”他发现了自己脸颊上黏着的米饭,抹了抹脸,“其实呢,我来地球是为了杀掉超人的呢^^” “……蛤?”我的表情微妙停滞了一秒。 等等等等……我似乎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啊,还有蜘蛛侠、闪电侠、绿灯侠、钢铁侠、蝙蝠侠……”他在掰着指头数。 “……” “嗯?怎么了?为什么南你的表情那么奇怪?好像吞了蟑螂啊……” “……” 沉默了许久后我憔悴捂脸,救命啊这是个疯子,谁发发善心来拎走他:“神威先生你到底对dc和marvel有什么怨念?你到底是从哪里得知这些东西的??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在《蓝色水之星球——地球》里看到的啊,很奇怪吗?”他还一副不解的样子! 那是什么玩意儿!到底那书里面写了什么让他产生了如此大的误会?话说你嚷嚷着要杀掉各种侠到底是想做什么!?啊……我的头好痛…… 深呼吸调整了好久的心态我艰难开口:“团长真抱歉让你失望了,现实中没有这些人,所以你杀不了他们,真的……” 更别说这是一个武士漫画,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玩意儿,你赶紧回春雨去吧我求你了! “诶?是吗!” ……你为什么露出那么惊讶的表情?这是理所当然的吧! 有些消沉地垂眼神威不知道想了什么,又精神了起来:“啊,那么就杀死路飞、黑崎一护、漩涡鸣人、宇智波鼬、西索、库洛洛……” “……”所以这些又是谁!? “嗯?南你又怎么了?看起来很不舒服啊……” 对啊我不舒服,我太不舒服了,我不舒服到很想直接晕过去算了! 算了我放弃了,我对这个脑子里连着异次元的异次元的家伙绝望了,我不要再和他讨论这个问题了我好累…… “我说过很多遍了团长,如果想要杀了这些人你必须得穿越去《海贼王》那些漫画里才行啊团长……”身后响起阿伏兔的无奈声音。 我转身泪眼汪汪蹭到他身边:“大叔你终于来了!我好想你啊我从来没有这么想你过啊大叔!” 求求你解救我于水火中吧!我需要你,春雨需要你,世界需要你!所以为了世界和平,你把这家伙带走吧带走! 阿伏兔一脸嫌弃地推开我:“别这样撒娇,大叔我会消化不良。” “……”卧槽!即使什么都没吃要消化不良的人是我才对! “海贼吗……”神威手撑着凳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神情迷离地抬头看天花板,语气也很低迷:“大叔,他直接无视了你的话诶……” “……啧,真是麻烦啊。” “大叔,你们到底来地球做什么的?”我默默瞅着笑眼弯弯让人看不透想法的神威,阿伏兔顺着我的视线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旅游?” 我:“连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不要拿出来用好嘛!” “……”半天后阿伏兔深深吐了一口气:“小丫头,你偶尔也要体谅一下大叔我的心情啊……” 我扭脸:“我焦躁到只想把他的脑袋卸了,体谅这种东西有屁用。” “南就那么想我离开地球^^?”神威突然冒出一句。 废话,为了这个世界不被毁掉,我当然要想尽办法弄走你,不然每次去吃饭却发现饭被吃光连馆子都没法下你不毁掉这个世界估计我也要去弄个核武器把这个星球给轰了…… 我瞥眼笑的跟百合花一样的神威,反问:“难道你就这么想留在地球?” “嘛,反正南也在这里,正好可以观察一下改变了你的武士们啊^^”他灿笑。 他们被你围观一下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我还以为你是为了你家亲爱的妹妹呢。” 他的笑容不变,但周遭的气氛陡然就变得寒冷起来。 嗯,我总算确定了,他可爱的妹妹是他的死穴不能戳。 “妹妹?”阿伏兔一脸状况外的样子,我意外地看着他的大叔脸,诶,他原来不知道神威有妹妹吗? “阿伏兔,无视这个话题吧^^”神威轻描淡写带过,看着满脸“你这样不行这叫欺瞒啊团长”的我道,“其实我一直都很在意,既然对武士的评价如此差,为什么南却还要长时间逗留在地球?” “……什么叫逗留在地球啊?喂我本来就是地球人,这是我的母星我的家啊!我爱呆多久呆多久你管我啊?”我丢给他一个眼白。 而且,说到底对武士的评价那么差还不是为了你别把心思打到他们身上吗…… “是嘛^^”他笑,“但是我还是想去看看呢~” 看你妹啊看,你直接说你想看你家妹妹不就好了,你干嘛惦记着人家武士啊? 算了你爱去就去吧反正那群家伙第一眼看过去全是废材和古怪病症患者,你不会对人家感兴趣的,那些人估计只会在你心里留下一只大猩猩一个甜筒一坨蛋黄酱一个眼镜还有一只s的印象,你随便去吧我不要再管你了,只要你看完赶紧滚回春雨就好了…… 反正我已经对你绝望了。 就在神威要兴致勃勃地跑去围观的时候,阿伏兔一把揪住了他:“等一下啊团长。” “^^?” “之所以会出来找你是因为母舰和我联络说有事找我们办,所以去围观武士这种事就请下次再做吧团长。”阿伏兔揪着神威就往门外拖,“下次再见了南。” 神威脸上的表情龟裂了一下。 44、出门要记得看黄历 我笑了,笑的非常开心,满脸都是幸灾乐祸。 神威下一秒就恢复了他那一脸微笑,我看着他被阿伏兔直直拖走挥了挥手,心情愉悦。 团长先生,希望越久不见你越好,再见! 松了一口气我刚想走人,被服务员叫住:“那个……客人,刚刚那位先生还没付账……” 哈?没付钱?关我什么事? 我撇撇嘴想要管自己离开,被拦住。 某张账单被递到我面前:“既然是熟人,那就只能请您来付了。” 啧,真麻烦。 我低头看了看单子上的金额数字,眉头抽了抽…… 半分钟后,餐厅里传来忍耐到爆发的怒吼声:“三百五十万日元!神威你这个混蛋你的胃连接的是黑洞吗!?” 原本死都不想付钱但考虑到这作为送走神威的金额似乎也不算太夸张,我憔悴刷了卡另外找了一家餐厅填饱了肚子后在街上游荡,看到了巡逻中的土方和总悟。 因为总悟指着我的方向拦住了一辆车:“司机先生,看到那个人了吗?就是那个站在马路中央挡道的人,请直接开过去碾死她……啊,是南希?” “……”一个麻烦刚走怎么这里又出现一个? “又是这个麻烦的女人?真是的,一天到底要见到几次啊!”土方啧了一声扭脸,拿出他形状怪异的蛋黄酱打火机点烟。 你以为我很想见到你吗:“……下午好两位。” “今天南希怎么这么客气?”总悟挥挥手让那辆车走人,“话说南希,你看到近藤老大了吗?” “看到过,上次看到他的时候一群人正在讨论联谊的事,他的脑袋卡在天花板cos吊灯,所以现在应该在和一群女人联谊准备饭后合体吧。”我淡定道。 土方闻言青筋爆了出来:“不就是一个联谊吗为什么要说这么多铺垫你真的是在回答问题吗?不会重点是在披露近藤老大脑袋卡在天花板上吧!” 我微笑:“怎么会呢,我明明把重点放在了饭后合体上。” “……这个家伙还是让人觉得很讨厌啊!和总悟你一样让人觉得讨厌啊!”土方踹了一脚旁边的垃圾桶。 我点头:“其实土方先生你可以不用一直提一直提的,你说了那么多遍我早就很清楚了。” “……”他脸上青筋爆的更多。 我满脸微笑保持着风度。 “嗯,南希与土方第九十七次对峙,胜者南希。”总悟在一边没良心地凉凉开口,“南希胜率百分之九十,土方桑,输给女孩子真是丢脸的事啊。” “闭嘴,她和你一样都是个s!这个女人还是奇怪的隐性s,你们给我手牵手滚回s星球吧别再回来了!” 我默默远目,其实我就是喜欢总悟没心没肺这一点,随时随地进行摧残打压,不分敌我从精神上折磨从肉体上击溃,如果目标不是我,进入围观模式的感觉也很不错。 所以,必须得在他把目标放到我身上之前……及时爬走。 于是我保持着平和的微笑,对着他们挥挥手说自己有事后立即快步闪人。 拐过一个路口我的脚步停了下来。 盯着前面那个脸上缠满绷带的少年和那个撑着伞一脸无奈的男人,我的脸皮抽了一下,瞪着眼睛就往旁边退了一步,转身就顺着原路返回! 身后隐隐约约传来对话声,人群明明很嘈杂可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飘进我的耳朵里。 “不要任性了团长……” “嘛,那些事似乎也不是很急呢,所以阿伏兔你去和那群老不死商量一下吧^^” “哈?三天内解决这些人不急?那到底什么才叫急啊团长!” “一天之内?” “来回就要一天了好吗团长……” “那才有急迫感啊^^” 急迫感你大爷啊!赶紧给我滚回去!我都付了钱了你赶紧就这样走人吧还留在江户做什么!? 原路返回的后果是再次看到土方他们,总悟看到我后挥手:“哟南希,你的身后是有宇宙怪物在追赶吗?脸色差到比土方桑的样子还难看呢。” 我脚步不停,直接和他们擦身而过:“是比宇宙怪物还可怕的东西,硬要说的话应该是宇宙怪物乘以三十倍……” “诶,那么厉害吗?”总悟的问题我没来得及回答,因为我已经走远了。 少年啊,相信我,没见到他们是你的幸运…… 在歌舞伎町复杂的小道里拐来拐去很久,我确定已经和那群家伙有相当大的距离后松了口气,从一条小巷里走出来,回恒道馆。 早知道今天出门就看一下黄历了…… 晚上参加联谊的一行人回来的时候表情都非常难看,但阿妙说小九有一个进步的地方,就是原本连碰一下男生就会做出过激反应的小九今天为了救银时而主动抓住了他。 嗯,好样的,需要我鼓掌吗?可是我对这个完全不感兴趣啊,唯一很想知道的是神威那厮到底离开地球了没有。 较晚的时候阿伏兔发来了信息,说他终于把神威拖回去了,在我想高呼万岁的时候,下一条短信让我嘴角抽搐。 他说白天在地球劝说神威离开的时候碰上了两个当地警察,那两人觉得他们形迹可疑,面对那两人的质问微笑的团长先生差点就想在歌舞伎町街上和那两人对打起来了,我觉得……那两个“当地警察”,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几率会是总悟和土方。 阿伏兔,果然这个世界因为有了你而无限美好! 最后阿伏兔提到了忘记付钱的事,我答曰不就是几百万嘛就当为了送走瘟神的彩礼。 因为,反正又不是我赚的…… 日子清闲下来后,某天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银时他们吃掉了登势婆婆委托他们丢掉的螃蟹食物中毒进了医院,这个家伙平时没用也就算了居然还带着神乐去吃坏掉的东西!得到这个消息的我第一时间就赶到医院狠狠踹了银时一顿,严重警告他不准再做这么奇怪的事,他可以拉肚子拉到死,但神乐可没必要跟着他一起受罪。 接下来的日子,我拜托小九让我去他家的道场受训一小段时间,新八听到这个消息指责我不顾恒道馆的面子,被阿妙微笑着一拳揍飞。 阿妙很义正言辞,说我去锻炼一下是必须的,如果只呆在恒道馆跟着她没用的弟弟训练一定会埋没才华,于是在新八的不满里将我交给了小九还委托她好好照顾我。 我离开的时候看着新八的眼神明显是同情又怜悯,少年啊快成长吧,这样才能振兴你们家道馆啊,虽然阿妙看上起比你强,但你是男孩子,这个重任可得由你来扛…… 在柳生家的日子很忙碌,所有人都很亲切,努力向上又热血,与万事屋那群人完全不同,柳生家里值得一提的是柳生四天王,据说是柳生家最强的几个,但是,我对他们的印象完全只停留在了……自拍狂,自恋狂,自大狂,恋少主狂等等上。 不过这个世界看人不能只看外貌,更何况万事屋那群家伙无论哪个都很奇葩,所以我很快就习惯了柳生四天王他们的脱线举动。 这天训练结束之后,原本要接受小九的爷爷柳生敏木斋特训的计划因为一些事取消,于是变成了自由活动。 我刚踏上歌舞伎町街,就后悔了想散心的举动。 因为在路过一家夜店的时候被人拦住了。 拦住我的家伙有一头飘飘长发,五官俊美眼神坚定,身后跟着一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白色扁嘴生物,他把一份传单塞进我的手里:“小姐,看你的样子,如果来我们的店里一定是头牌……诶,为什么阁下有点眼熟呢?” 嗯,这个脱线的假发君忘记我了。 我刚想装不认识他就这样管自己走开,他瞥见了我腰间的刀,敲掌:“啊!想起来了,阁下不是那个持刀的少女吗!许久不见啊!” 如果可以,其实我希望能更久一点。 “假发君,很久不见。”我努力扬起微笑,“你不是攘夷志士的头目吗?怎么站在这里发传单啊?” 假发:“不是假发是桂!想要救国救民也得要有钱才行,所以少女,你已经决定了要加入攘夷志士成为我们的吉祥物了吗?” “我只是路过……”你怎么还记得这事!都过去多久了啊喂!话说吉祥物到底是什么? “我真是太感动了,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越来越颓废了,但还好总会有像小姐你一样的人,来来来,我们来认真讨论吧!”他身后的不明生物举出一个牌子,上书“顽固认真地讨论”。 “……我说了我只是路过。”果然我的心脏是因为已经被锻炼的很坚强了吗?居然即使想揍人但选择性无视了这种暴力冲动…… “路过?对,我们就是路过这个历史的人,为了这个世界成为了停驻的人,然后为了历史而改变路过的状态而更加坚强勇敢地改变不拉不拉不拉不拉……” 他到底在说什么? 我决定不理会他管自己走人。 但刚迈出一步,身后传来总悟的吼声:“桂!觉悟吧!!!” 诶?总悟? 我猛回头,看到了对准这边的黑乎乎的炮口! 被假发推了一把的我直直向地面倒去,撞到粗糙的地面的时候耳边一阵狂风刮过,巨大的爆炸声让我的耳朵都要聋掉了…… “啊,小姐,有缘的话下次再见!”他完全没有绅士风度地转身就跑! 一群真选组的人跟着跑了过去! 一双鞋停在我面前,我抬头,对上的是总悟红色的眼,他问道:“南希,你在这里干什么?你认识桂小太郎吗?” 我默默内牛满面,太糟糕了今天,怎么遇到这么多鸟事:“不,不认识,我怎么可能认识这种疯子。”我也不认识你,你也是疯子。 “是嘛,南希一定是鬼上身了,居然和攘夷志士还有话聊。”他明显在讽刺我。 好累啊,我真累,练完剑之后还要被这样折腾,谁都别拦我,我要回去休息…… 无论总悟说什么,我都装没听到,有气无力地往回走,刚走出几十米,迎面又遇到一个人。 对面的男子穿着皮制的紧身衣,身后背着一把三味线,脑袋上戴着的巨大耳机里发出嘈杂的音乐声,墨镜后的视线扫到我身上后停住:“啊,这不是春雨的南希小姐吗?” 我默了,憔悴捂脸。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45、气质这东西要自然流露 有时候,这个世界会明里暗里提醒你,不要以为自己活的很轻松,每个人存活在这个世界必须得背负点什么东西,不然轻飘飘的容易被风吹走。 现在,杵在原地的我觉得有种狂风中凌乱的感觉,不过我更希望一阵风能直接刮走我,真的能那样的话就最好不过了…… 因为面前我背负的麻烦之一正在对我说话:“很久不见呢。” “……很久不见,河上君。”我多么想直接把你们这群人砍死永远别再见面! “阁下的歌,依旧如此平缓幽远啊……不,应该不能用歌来形容吧,也许只能算一种声音呢。”他又冒出意味不明的话,我木着脸看着他,很想丢掉礼貌直接走掉。 我和这个家伙完全没办法进行交流啊,根本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决定转移话题:“话说河上君在这里做什么?不怕被真选组的人抓走吗?” “通缉令里印的都是晋助和桂小太郎,在下这么默默无闻的人,还没厉害到能让真选组的人一眼就认出来的地步呢。” 我一点都不认为你这语气是自谦啊,明显是在对那两个挂墙头的人的幸灾乐祸吧不要装了…… “是……是嘛……”我干笑。 敏木斋爷爷,你今天为什么要突然出门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你不出门我的特训就不会停掉,我就不会出门,就不会遇到这些变态们,也不会打心底觉得累的慌…… “难道这么久以来阁下一直都呆在地球吗?没回去春雨?”他说话归说话,耳机依旧没有摘下,“在下和晋助一直都很期待与春雨的下一次合作机会呢。” 你们要和春雨合作关我屁事,我呆的是第七师团,那个以清扫著称的夜兔七团,不是其他杂七杂八犯罪赚钱的师团,所以和我说有什么用?话说你听着这么大声的音乐居然还能和别人正常交流吗?不会听不见别人的说话声吗?耳朵不会坏掉吗? 我一遍又一遍提醒自己,这个是春雨的合作对象所以不能乱来,深呼吸了许久后终于逼着自己开口:“……啊,是嘛,请务必再次来春雨做客。” 他面无表情,嘈杂的声音持续从耳机里漏出来飘到我耳朵里,我终于忍不住了:“请问你到底在听什么?”吵到别人了知道吗?小心耳朵聋掉啊混蛋。 “这个?这个是现在江户风头正劲的寺门通的新单曲……”他指着耳机道。 寺门通……?不就是新八最喜欢的那个明星吗?专门唱着敏感词歌曲的那个歌手是吧? 我默默瞅着他,觉得发现了这个男人糟糕的另外一面:“河上君,没想到你一把年纪了还追星啊……”新八唧和我同岁只是一个内心不成熟的少年,需要在青春期成长期迷一下偶像把多余的精力发泄掉这也就算了,但是河上万斋你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你不是和高杉那个家伙做着拯救江户的事吗怎么还如此沉迷偶像,这样不行啊,真的。 啊?银时疯狂迷恋天气预报姐姐结野克莉丝特?那个没用的天然卷废材已经没救了,但河上君你还是一个有为青年,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偶像这种东西喜欢可以,千万别沉迷了啊…… “其实在下的另一个身份是偶像寺门通的音乐制作者。”他看出我表情里隐藏的意思了。 音乐制作者? 所以你现在纯粹是在欣赏自己的作品?那你这不就是等同于自恋吗喂…… “河上君,你到底有多大的自信认为我不会把你的另一个身份抖出来的?”我严肃问。 有什么说什么你实在太老实了。 他很淡定:“阁下估计不是会做这种无聊事的类型,而且就算说出去,大概也没有人会相信区区在下是一个攘夷志士吧。” 我上下打量了他两眼,沉默了。 这家伙说的没错,除了他有些强壮的体格,其他地方哪里都不像是一个舞刀弄枪喊叫着准备毁掉幕府的攘夷志士,要说的话摇滚歌手这种身份应该更适合他。 “……其实我很想就这样建议你干脆去老老实实当你的制作人算了,多么受欢迎的职业啊。”哪像攘夷志士,每天躲躲藏藏还被人追,虽然也很受欢迎,但那是被追杀不是被追求哟…… “南希小姐是准备把我的左右手游说离开吗?”身后突然响起一把低沉的男声,似乎就在耳边一般清晰可闻。听到这个声音我愣了一下,快速向前两步后回头,看到了一个戴着斗笠穿着紫色浴衣的男子。 金色绣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那金蝶似乎就要从贵气的紫色罗布上腾升飞起,妖娆了一整个身影。 那男人缓缓抬头,脸从斗笠下露了出来,他斜挑着嘴角邪气地笑着,表情讽冷却有种怪异的吸引力,估计这就是传说中的魅力:“南希小姐,很久不见。” 他……到底什么时候来的? 我有些警惕地看着他,有人靠近我我居然没感觉,难道是因为我太没警觉心了? 不,一定是因为和河上交谈让我太累心了所以我没察觉到,我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放松了这种事的! “许久不见啊高杉君。”我看了眼他左眼上的绷带,“这次来江户准备做什么坏事呢?” “嗤……呵,南希小姐还真是直性子呢。”他缓缓吐了一个烟圈,眸光冰冷,“只是想到了一个华丽的祭典罢了。” 我挥挥手散去那团烟圈:“……高杉先生,烟花祭还没的很呢,你来早了哟。” “烟花祭?是嘛,还有烟花祭啊……”他微微挑了下嘴角,抬头看了眼江户的天空,“那还真是抱歉啊,大概南希小姐无法看到烟花祭这种东西了呢,真让我为难,这天空应该盛开的,并不是烟花啊……” 好麻烦,又是一个说话意味不明的家伙。 虽然那个天然卷不顾形象邋遢又死鱼眼,还是个没救的糖分控,但相对于这两个人来说,银时他们实在好相处多了,有什么说什么,不像这俩人一样拐弯抹角,每说一句话我都要思考半天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且有时候,思考了还不一定有用…… 和他有的没的聊了两句后他邀请我去他下榻的地方,说是有事和我商谈,其实我根本想不到到底和他有什么事可以商量,但为了维持一种诡异的礼貌,所以我去了。 他住的地方,意外的也在歌舞伎町里,和万事屋一东一西遥遥相对。来到他暂时的住所时原本灰蒙蒙的天空更加阴沉,隐隐有雷声传来。 我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的小河,糟糕发现快下雨了而我正好没带雨伞。 “所以叫我来这里到底是什么事?我事先说明,我一分钱也没带,如果离开的时候下雨了高杉君你必须给我提供雨伞啊。”我转身看靠坐在另一扇窗前叼着烟管的高杉晋助,他眼波流转看了我一眼。 “其实,我希望南希小姐你能把你腰间的佩刀转让给我。”他垂眸看着我腰间挂着的妖刀,绿色的眼里隐隐映着些烛光。 “……啊?”我茫然看着他。你叫我来是为了我的刀?喂别开玩笑了…… “自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想要得到这把锋利无比的妖刀村正,如果用之来砍下幕府的根基,那是最好不过了。” 他的眼神,看起来很有问题,如果突然就那样瞥见的话,也许我会以为那是一只正在困境中挣扎的野兽,嘶吼着带着痛苦想要挣脱出来。 那种怒意和恨,极致而彻骨。 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眼神? 我有点想知道,却并不想对这个人的事了解过深,因为人类这种生物,一旦对某些人有了了解,相处了下去,就会产生一种复杂的羁绊。 手慢慢搭到刀身上,我瞥见他腰间的那把刀:“高杉君你的佩刀,也算是与村正齐名的名刀吧?为什么还想要我的刀?”而且居然还觊觎了那么久,你真能忍。 他握紧腰间的刀,眼微眯:“因为它不是拿把刀,不是那个人……” 有什么重要的差别吗? 我微微皱眉,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小步:“抱歉,这把刀我不会给你,因为它对我来说是重要的东西。”在我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就陪在我身边的东西,保护着我许久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会因为一句话就让给别人? 他那头爆发出一阵狂烈的杀意! 我警惕地提防着面前用可怕目光看我的男子,愈加紧张地向后退了两步。 窗外闷雷声远远传来,一个闪电劈了下来! 坐在窗口的男人的轮廓在突然闪现的光线中留下深深的剪影,眼里有着幽光,仿佛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正死死盯着我的方向。 雨,倾盆而下! 耳边只有雨水冲刷着屋檐落进河里的声响,似乎全世界只有这样哗啦啦的声音,气氛凝重。 警觉地调整了下姿势,我的左手拇指将刀轻轻抵出刀鞘。 窗前的男人动了动,在我要抽刀的时候,门被人拉开! 河上万斋站在门口,他的身后站着一个戴着眼镜穿着和服的男子,有浅色的短发,表情严肃,带着一种不好亲近的距离感。 他看到我紧绷的样子愣了愣,接着将目光移到了窗边的高杉晋助身上,后者微微收敛了一下身上的杀气,抬眸看向来人:“伊东,你来了啊。” 46、自由这东西没有限定 被称为伊东的男人并没有走进室内,他站在门口看着我和高杉晋助对峙:“高杉,现在在忙?” 靠坐在窗口的高杉在阵阵闪电与雷声中低笑,缓缓抽了口烟眼神淡淡:“不,这边一点都不忙,伊东,我们还是去河上游船,边小酌边商谈这件事吧。” 看他心中蠢蠢欲动的野兽似乎平静了下来,我微微松口气把手从刀上挪开,决定走人:“既然高杉君你还有事,那我就不打扰了,我先回去了。” “万斋,你送南希小姐离开吧。”他终于从窗台边离开,缓步朝着门的方向走去。渐渐和我擦身而过他出了门,带着伊东要离开的时候停了下来,回头瞥了我一眼,笑容魅惑猖狂:“‘春雨’即将真正在江户扎根,想必南希小姐一定心情不错吧?” 诶?春雨真正扎根江户?春雨不是早就有据点了吗?什么情况?我怎么不知道!? 微微怔了下,我盯住那个穿着浴衣的高杉晋助,内心里疑惑泛滥成灾,可是他似乎没想对我解释什么,眯着眼轻吐烟圈,领着那一直不动声色打量着我的短发男人离去,丢下一句话:“反正未来和春雨的交流会更加密切,那么就下次再见了,很期待与你们的合作呢。” 我走到门边,看着那逐渐远去的背影皱了下眉:“河上君,你们老大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春雨即将在江户扎根?” 扎根的话不是已经有人了吗?那个对母舰上来的人异常崇拜的老板。 “阁下居然不知道吗?”他似乎有些惊讶。 我眉头皱的更深:“知道什么?” 他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该不该说,但最后还是开口:“为了鬼兵队与春雨之间的合作,阁下母舰那方已经派了舰队来江户,但因为春雨被各个星球禁止出入,于是我们负责将春雨的人员偷渡过来。” 偷渡……? 别告诉我混蛋团长和阿伏兔都是偷渡过来的喂! 原来是这事,原来是因为这事才来的地球,挑战超人你大爷啊神威!直接告诉我春雨要把作奸犯科的触爪伸到地球来不就好了吗!你以为我会阻止吗? 我有点颓败地扶额,轻轻叹口气想散去心中抑郁的焦躁:“所以刚刚那个人也是高杉准备做坏事的合作者是吧?大晚上暴雨还去泛舟小酌真情趣,算了算了我管这个干嘛……我累了我要回去,河上君借我把伞吧。” “……其实在下本来还想叫人送阁下回府上的,原来阁下想要自己回去吗?” “那拜托你早点说出来啊,有人送我干嘛还用腿走?” “……” 你那诡异的沉默是怎么一回事? 让我上了车后他报出了恒道馆的地址,我愣了一下纠正他:“司机先生,不是那里,麻烦送到柳生府前。” “柳生?是那个柳生家吗?”河上万斋似乎没想到。 我点头:“现在我暂时在柳生家做门徒,大概还要一长段时间吧。” 不知道想了什么后他挥挥手让司机载我离开,看着后视镜中他越来越远的身影,我调整了一个比较舒适的坐姿后开始对着车窗外的雨幕发呆,但不久后我歪了歪脑袋,皱了下眉头。 啊嘞等等……为什么河上万斋会知道我原来的住址? 诶?我说过吗?诶诶不对啊,红樱那件事结束了之后我这是第一次见到他,诶……好像哪里有点不太对劲…… 我皱着眉思考了很久,却依旧想不起来到底哪里有问题,车辆在雨中前行,不多久后就到了柳生家门前。 撑开伞我踏着青石阶梯走向大门,雨落在周围的树木上发出“沙沙”声,冲刷着青石板也敲打着我头顶的雨伞,把我与周围的一切都隔绝开来。 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自己,还有我腰间的刀,其他的东西都逐渐远去变得遥远而模糊。 我一步步踩着石阶,抬头看向青石阶梯尽头柳生家气派的大门,光线模糊地照亮了门庭,有种虽然肃穆但温暖的感觉。 一直寄住在别人家里,还真是糟糕的感觉呢。 算算这次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也有点太长了。已经四个多月了吧?有时候觉得很想回家,但有时却有种奇怪的害怕,或者……我会更想要呆在这个世界里。 即使这个世界没有家人,没有最熟悉的生活状态,有时可能还会隐隐约约觉得有那么一点点无法融入的感觉,但…… “南希小姐你回来了?”站在柳生大门前守着的人看到了我,对我微微笑了一下,“欢迎回来。” “嗯,我回来了。”我浅浅微笑了一下朝里走,“今天就你看守吗?” 他挠挠脑袋,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啊,另一个人去厕所了,说是拉肚子。” “是吃坏肚子了?”我顿了顿,“啊对了,小九回来了吗?” “少主应该还在阿妙小姐那边吧。” “啊,是嘛,那我就先进去了,辛苦了。”我向他道别了之后继续往里走。 但在这里,至少我拥有自由这种东西。 我先去了道场,想要将储物柜里的外套之类的东西拿出来,刚打开柜子,就皱着眉头猛向后退了两步。 柜子里出现了很久没有看到的黑色漩涡,在阴沉沉的天气里愈显潮湿,我站在黑色薄雾前想了很久,最后还是主动钻了进去。 毕竟……那边是我出生成长的世界,还有我的责任。 虽然我渐渐有些不想背负它们,不想被那些东西束缚,当一件事从“逼迫着自己去做”变成了“自己想要做”,意义已经开始有些不同了。 再次睁开眼看见的是很熟悉但有些陌生的房间,似乎什么都没变,但所有东西的位置似乎都被移动了一点。我缓缓走到桌子边坐下,桌面上有一层薄薄的灰尘,似乎我已经离开了挺长一段时间。 桌子上放置着的闹钟指向三点,这一般都是家人或工作或学习的时间,整栋房子里没有什么声响,空荡荡似乎真的一个人都没有。 缓步走到壁橱前我想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来,突然发现自己的腰间别着刀,微微怔了一下我死死皱眉。 这次不但衣服,连刀也跟着回来了吗? 有些头疼地看着这把刀我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放在家里我怕不注意就被爸爸收走,但带着出门这也太大了,一定没走两步就会有警察把我拦下。 叹口气我决定先换衣服,之后下了楼。 站在楼梯口我看着拐角的一个台子,本来上面有一瓶插花,现在没了,换成了另一个装饰的花瓶。下了楼梯我走向厨房,从橱柜里拿出个玻璃杯,打开冰箱想倒点牛奶喝,却发现里面除了啤酒和清水之外什么饮料都没有。 倒了点水我坐到餐桌边,四下打量着这让我觉得有些微妙不适应的房子。说实话没什么太大的改变,但在一些细节上似乎和我的记忆有点对不上,物品放置的位置似乎有点变化了,用餐的盘子是不是换了一批?好像没以前的漂亮啊…… 静静喝完水我站起来将杯子放进水槽里,刚走到客厅,大门那边传来的声音,似乎有人在外面拿着钥匙开门,随着门咔嚓一声被打开,传来了说话声。 “萨迪,你放心我没事,回去吧……” “妈妈,别想太多了,少喝点。” “我知道。宝贝,妈妈爱你。” “我也是……” 他们回来了?这个点?没有去工作吗? 我向门口走去,外面走进来的人一推开门看见我戳在玄关上后愣了愣,似乎不敢置信:“南……” 是妈妈和萨迪,看起来比以前憔悴了许多,他们僵在了门口用一种看到鬼的眼神盯着我,我茫然地看着他们那副表情,道:“你们回来了?今天没去工作吗?” 为什么用那种奇怪的神情看着我?这次我是走了多久? “南……真的是南……”她手中的花倏地落地,快步走过来一把抱住我,死紧死紧地将我拥住,“南……亲爱的你去了哪里……” 我默默低头看着将脸埋在我的肩膀上的人,她瘦了好多,铂金色的头发中夹杂着些许银白色,微微僵了一下我看向萨迪,他似乎在忍耐着什么,手指有些颤抖。 “南……妈妈好担心……”她一把捧住我的脸,“好像没有瘦……没有受伤吗?饿吗?累不累?要不要吃东西?想要什么告诉妈妈!” “我没事,妈妈你呢?”我现在更担心的是你啊,看起来好憔悴消瘦。 “没事,妈妈没事,南回来了就好……”她的脸上满是眼泪,我伸出手想擦掉它们,萨迪那头传来怒喝:“够了!”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严肃口气吓到,不解地看着他,萨迪看起来很愤怒:“南你够了!任性也要有个限度!!!” ……任性? “萨迪,南回来了就好,不要这样对她……” “你给我过来!”他上前两步把我从妈妈面前扯了过去,“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47、即使自由也会茫然 我茫然中被他拽的踉跄了一下。 妈妈有些哀求地对萨迪摇摇头:“萨迪别这样,南才刚回来,她才刚回来……”泪水就这样汹涌而出!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南!这一个月你到底去了哪里!?”他有些愤怒地晃了晃我! ……一个月? 我离开了一个月吗!? 在他冷厉的眼神下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我到底该怎么告诉你说我最近在另一个世界? “萨迪,如果南不愿意说就不要逼她了……”“怎么可能不问!”他焦躁地看了眼妈妈,表情渐渐变得有些隐忍,“怎么可能不问!如果她在危险的地方做危险的事,如果是因为我们所以她才去了奇怪的地方,如果她……” 萨迪深呼吸了几次,一双蓝灰色的眸子里燎烧的怒火淡了些,染上了无力与自责,拳头紧握似乎在忍耐着:“一声不响就离开,我以为一周你也该回来了,可是居然一个月都没有消息,我们都快以为你已经死了……” “就算想离开,就算离家出走也无所谓!但是可不可以和我们说一下,偶尔联络一下,告诉我们你还活着,告诉我们你过的还好……”他渐渐有些说不出话,眼里的自责越加浓重,“妈妈歇斯底里地和父亲吵了一架,摔了东西甚至要求离婚,她明明那么爱他……你这样,怎能让我不想起沃尔……” 我沉默站在他面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萨迪,够了别说了……” “我很难过啊……我不想再看着你们这样了,我再也不要失去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了!”他用手遮住了脸,声音越来越低,“都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我能更加努力,如果我不那么随心所欲……” 为什么认为是自己的错?就算萨迪你再努力,都不可能会达到那个人的要求,都不可能会让他满意…… 我咬住下唇,等待着鼻腔中涌上的酸涩稍微消去后深呼吸,一把抱住了萨迪:“对不起……” 他微微颤抖的身体僵住。 “我不是故意消失的,让你们担心了真是抱歉,但是,我过的还好……”我对着满脸泪水的妈妈微笑了一下,“该做的我还是会去做,危险的地方……我怎么可能会去呢?” 应该说是,未来要去的那个地方本身就很危险,无论在哪里做什么,反正都一样不是吗:“所以不用为我担心,我说过的,即使某天我不见了也不用为我担心,因为我会好好活下去。” 你们有想做的事那就去做,我自己想做的我也会去寻找,即使这也许是个漫长的过程。 “怎么可能不担心……”他嘶哑的声音里带了些恼怒,“你每天用那云淡风轻的态度来面对我们,连难过不难过我们都不知道……我们怎么可能不担心……” “……我很好,真的。”我说真的。 妈妈抽泣着上前抱住了我们两个,三个人就这样安静地相拥着。 觉得平静的我静静听着他们的心跳声,在心里对他们说了抱歉。无论从哪方面看,我留在现实的时间似乎和银魂世界里的时间开始出现了问题,在那边越来越长的光景和留在这边越来越短的时间,那边的事物实体化,这次居然连刀都带了回来…… 我下次,不会带一个人回来吧? 不过按照这样的发展,或许未来我就回不来了也说不定,那个时候,妈妈该怎么办?哥哥们该怎么办? 啊,不过你们可以不用想我,因为不想我或许才是最好的办法。 萨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抬头,表情严肃:“我已经和爸爸说过了,就算你回来也不会再回训练场,你不用去读军事学院你也不用去那个鬼地方。无论未来他对你说什么,你都不用理会他。” “……诶?”不可能,那个男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松口,我不相信。 但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心中有了个非常糟糕的猜测,我眉头紧皱:“萨迪,等等……难道是你和欧恩谁决定……” 他摇摇头:“没有,我和欧恩想与他断绝一切关系,妈妈这次站在了我们这边,还找来了祖母向他施压,迫于各方面的压力他终于答应不再逼我们任何一个人做我们不想做的事了。” 揉揉我的脑袋他挤出一个微笑:“太好了呢……” 是吗? 我看向妈妈,她吻了一下我的额头把我揽到怀里。 怀抱是温暖的,我静静站着任她紧紧箍住我,在心底低低地说,萨迪,其实没必要的,因为那不算是我不想做的事。 晚上的时候爸爸似乎因为知道我回来了所以回了家一趟,对于我的存在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似乎我一直以来都在一般。 吃了饭后他就回了工作的地方,没和我说一句话。 我站在大阳台上目送他的车离开,萨迪走到我的身边:“妈妈情绪已经平复了很多,我让她先房间休息了。” 我点点头,垂眼看着房子外街道的路灯,他把一个碟片递给我:“南,虽然我知道你很多事不想和我们说,但爸爸给我的这东西,大概也只有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我狐疑的目光落到他手中的东西上:“这是什么?” 沉默了半天后他终于回答:“你消失之后,爸爸在你的房间里装了摄像头。” 闻言我一惊。 摄像头!? 那意思就是全被拍到了?但是我并没有行踪暴露了的感觉,只觉得被拍了被拍了卧槽我心里突然就涌出来的暴躁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南你会从壁橱里面走出来?为什么还穿着那么奇怪的衣服?”他皱着眉头,“到底是从哪里走到壁橱里的?” 我表情尴尬地歪了歪脑袋,真的很想无视这个话题:“有拍到我换衣服的画面吗?我可以去告爸爸侵犯了我的隐私权吗?” “……你居然在镜头前面换衣服?” “……”卧槽我又不知道那里有摄像头! 他轻咳了两声,继续上一个话题:“所以到底南你去了哪里?消失和出现都这样静悄悄。” 他的表情很认真,似乎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 叹了口气我靠在栏杆上:“呐萨迪,你相信虫洞隧道这种东西吗?”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头顿时皱成一团,看他的样子我觉得他大概也已经猜到了什么。 “我去了另一个世界你相信吗?”我想起银魂世界里的那群人,不自觉嘴角翘了一下,“遇到了一群很有趣的人,但是这种事,既不符合科学也不符合各种理论,我说出来的话你们也不会相信吧……也许会被认为是说谎,然后就被惩罚。” 他静静捏着光碟没有说话。 “而且每次都不是我想去就能去,也不是我想回来就能回来,时间也越来越长,我在想啊,也许下次过去一辈子都回不来了也不一定。” 他低声问道:“那么……不去不就行了吗……” 我笑了一下:“虽然我也是这么想,但是不想去的话会有奇怪的东西把你拖进去,不去也不行啊……” 而且,我也并不是非常讨厌那样的生活,所以根本算是自愿去那个地方的吧…… 萨迪盯着我的脸看了半天,最后轻叹了一口气:“南,你喜欢那个地方吗?” 我微微一怔,垂头思考了一下,还是轻轻点了头:“怎么说呢,那个地方一点都不用勉强自己做什么,虽然有时候会有人很讨厌地让自己去做一些麻烦的事,但完全不会觉得厌烦,遇到的人有的很奇怪有的也很有意思。” “萨迪你知道吗?有一个很强的家伙,每天笑眯眯的,但别提多心狠手辣了,说他人品差吧但其实他对妹妹很在意,但是你又不能说他是个好人,因为那家伙思考方式实在太奇怪了。” “还有一个男人,即使很厉害但每天都无所事事摆出一副没用的样子,临近糖尿病边缘了还是不乖乖戒掉甜食,猥琐又无耻,但是很可靠。即使有时候让人觉得头疼但他身边总是围绕着很多人。” “啊还有一个比我大两岁的男孩子,意外的和我很有话聊,但是每天都做些奇怪的事,就算关系很好的人都能下手戏弄,真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另外有一些很温柔的人,虽然表面上大大咧咧还有些暴力倾向,但是毫无掩饰。” 我对着萨迪说了很多,也许比起这六年中加起来的所有话都多,萨迪所有所思地认真听着,最后揉揉我的脑袋说了一句:“南,呆在那边比这边开心吗?” 我眨眨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不知道开不开心的定义是什么,但是我总觉得,似乎在那个地方能找到我的答案。”我到底想做什么的答案。 在现实的世界里,平淡地生活着,步调缓慢正常。但在那个世界,总是有这样那样奇怪的事情,或许有时候会觉得暴躁,看见神威那张脸就想发火看到银时就想折磨他,有时候对总悟很无力,看到其他人会纠结想说怎么会有这么麻烦的人,但……也许在那里能够更放松地参与进去。 “啊,是吗……” 脑袋上的手顿了顿,突然就用力起来:“既然这样,下次去之前记得留张便笺吧,告诉我你只是去那边玩了,别让我们担心。” 我惊讶地抬头看萨迪,他脸上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很放松,似乎有什么放下了一般,留下一句“我先回住处了”后将光碟放到我手上,轻轻拥抱了我一下。 目送着他离开的身影我垂头看反着光的碟片,眨了眨眼睛抬头看天。 我在现实的世界呆了一个多星期,期间由欧恩提议去旅游了一次,萨迪特地请了假,一家人久违地出了趟远门,当晚爸爸因为一个电话而急忙赶了回去,回去前拍了照。 似乎萨迪已经把真相告诉了他们,欧恩和妈妈一副关心过头了的样子围着我转来转去,我微笑看着他们的样子,接受了他们有点碌墓匦摹 当打开房门再次看到黑色漩涡的时候,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便签写下几个字贴在门前,深呼吸着踏了进去。 48、OTAKU在旁人眼里没区别 这次很意外的,对于银魂的世界来说我回去的时间也只是几天而已,再次出现在道馆的置物柜边是半夜,似乎有巡逻的人经过,听到道场里的动静后进来查看了一下,见到我后愣了愣,手上的灯笼掉了下来:“南希小姐!?” “……”我默默看着那惊慌的家伙,想说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啊南希小姐,你已经有好几天不出席晨练和训练了,到处都在传闻你因为无法适应男子的训练方式而退缩离开了!”他的样子有点疑惑,我努力维持着淡定的表情:“……我只是回家了而已。” 打发走那家伙后我去了小九那边,她还没睡,告诉她我回来了后我表示要继续在柳生门下学习,第二天去了趟万事屋,看到了依旧懒懒窝在沙发里的银时和不知道在捣腾着什么的神乐。 他们看见我愣了愣,神乐有点兴奋地跳了过来:“啊南酱!你回来了阿鲁?新八说你大概是回家了阿鲁,所以有带特产吗?” 特产?什么特产?难道是加大份“父亲牌臭脸加压力”吗? 我扭脸,到沙发边坐下,看向打开的电视:“你们在看电视?综艺节目?果然是浪费时间的废材一族啊。” “别无视我的问题啊混蛋!”神乐在一边嚷嚷。 “……”我继续无视她,看向抠着鼻屎的银时,“客人来了都不会倒一杯茶吗?” “果然是在无视我的问题阿鲁!” 银时啧了一声,把鼻屎往旁边弹了一下,“你又不是委托人,茶给你喝实在太浪费了,虽然要喝也可以但你自己没手吗?这样不行啊少女,所有事必须得身体力行才可以啊,这是锻炼。” “……”不就是懒吗你需要找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吗?银时先生你不觉得你实在很厚脸皮吗? 在我酝酿着准备恶狠狠回敬的时候,电视里传来节目开始的声音,死死盯着我的神乐突然就转身蹲下继续捣鼓电视机下方的一个机器:“不好!已经开始了阿鲁!” 开始?开始什么?节目吗?不就是一个节目而已你干什么那么激动? 我扫视了一眼空荡荡的茶几,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泡咖啡去。 “啊嘞,好奇怪阿鲁……” 背后传来神乐的声音,银时随口问了一句:“你在搞什么啊?” 神乐答曰:“我想把新八唧的雄姿给录下来阿鲁。” 新八?雄姿?新八有那玩意儿吗?原来你在电视前捣鼓半天为的就是这个?好傻好傻…… 看着正在烧着的水我把杯子往旁边一放,打开冰箱准备看看里面有什么可以拿来当配茶吃的点心。 “新八?这么一说他今天没来啊……”首先我希望!电视里传来的一个耳熟声音打断了银时的说话声,把otaku全部都是neet这种观点重新审视一遍会比较好。 我好奇转身,看到了早该被淘汰的电视里清晰地出现了穿着寺门通亲卫队队服的新八,他直视主持人:在我们这群人中,努力工作与社会融洽相处的otaku也是有的! ……这是什么情况? “在干什么啊,那家伙……”银时看着电视里的新八嘟囔,在看到我把仙贝端到茶几上后声音陡然变大,“我说南希小姐,你是不是把别人家当你自己家了?随便拿零食出来这可不是客人该有的行为啊!” 我微笑:“你不是让我自己动手吗?你不是说我不是客人吗?” 所以我爱拿什么就拿什么了,这叫从善如流啊银时先生。 他表情扭曲,毫不避讳地表现出他对我的嫌弃:“于是你就把这里当作自己家了?厚脸皮,真是厚脸皮啊……” 我耸耸肩,完全不把他的鄙视放在眼里。 电视里的新八抢过了另一个人说话的机会,表现的如同一个愤青一般嚷嚷着说什么将otaku当作牺牲品把什么都归罪到我们头上并以此为基本态度的这个节目balabalabala……,银时抽抽嘴角:“喂喂,变得像一个阴暗的家伙了哟!这样明摆着会被观众讨厌的哟!” 我听到了水烧开的声音,转身回去泡咖啡:“反正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属性极佳的家伙,比起当让人看不到的眼镜男,或许阴郁的样子更有存在感也说不定。” “……我说你这话,明显不是夸奖吧?” 我把开水倒进杯子里:“我当然不是夸奖他,他做了什么好事需要我夸奖吗?” “不好!已经是白热化了阿鲁!”神乐突然大叫不妙,“喂!快点工作臭盒子!” ……神乐小姐啊,我说你觉得把他这丢人的样子录下来有什么用啊?刻制分发人手一份作为缅怀新八的象征? 我们支持的是偶像,再怎么说也是现实中存在的人,还不清楚我的意思吗?和动画游戏里的女主角恋爱的人们哟!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啊53号! 结果就算是和二次元的女孩子坠入情网了也不会有成就吧!?只是在浪费时间而已! 我泡了杯浓浓的黑咖啡坐回沙发里:“所以新八这到底上的是什么节目?干嘛的?为什么会请他去?这节目不想继续办下去了吗?” “据说是二次元的otaku和三次元的otaku的辩论赛阿鲁。” “反正都是otaku,有差别吗?”我默默喝咖啡。 其实吧,这些家伙全部都是不高兴面对自己的真实评价,于是想要与和自己有那么一丁点差别但这差别旁人完全不在意的相似种群撇清关系,希望证明自己是正确的不是废材对吧?但在别人看来你们又没什么不一样,所以这有什么好辩论的? 某一个二次元的otaku狠狠驳回了新八的话,两群人吵的不可开交,接着就开始动手,场面混乱的不像话。 我手撑下巴无趣地看着电视里面那群家伙闹腾,电视外的神乐在唯恐天下不乱一般嚷嚷:“真令人恼火阿鲁!新八唧!上啊!!!” “叮~”神乐的脚边响起什么声音,跟着飘过来的是一阵闻上去很不错的香味,神乐低头兴奋了:“做好了阿鲁!啊,热乎乎的阿鲁……” 诶,烤面包? 银时的表情空白了一下:“原来是在烤面包啊,不是在录影吗?” 我沉默了短短一秒,对着神乐叫了一声:“小神乐,帮我烤一片吧,肚子有点饿了。” 她扭头就给我撂了一张天然的死鱼表情:“没带特产,自己烤阿鲁。” “……”这个小孩好讨厌,掐死她可以吗? 银时突然就“诶”了一声,盯着和新八对掐的男人眯眼:“这个家伙,好像在哪里见过啊……”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被新八揍掉墨镜的家伙,那个穿着牛仔外套头上绑着头巾的青光眼男子,还是真是该死的眼熟啊…… 诶,等等等……青光眼? 我的手哆嗦了一下,咖啡洒出一大半! 这个人……不是土方十四郎吗!? 直到那个土方坐到万事屋的沙发上,我的狰狞表情还是没有恢复过来,傻傻看着那个以一种别扭的害羞姿势抓着自己的手臂扭来扭曲的家伙我嘴角抽搐,这个人……是谁? 虽然他披了一张土方的皮,但他到底是谁!? 那个土方可不会扭扭捏捏一副羞涩状啊!只会见谁不爽就拿刀砍啊!所以这货到底是谁?外星人?吃掉了土方然后把土方的皮囊穿起来?喂这又不是科幻片! “那个……真是抱歉。”长长的沉默后新八终于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完全没想到你会出现在那种地方,土……土方先生。” 那扭捏的生物视线飘忽了一阵,从袋子里掏出一个美少女手办:“不,没关系,只要这个限定版手办,‘巴五泉’没事就好了。” “……”我默默低头喝了口咖啡,不喝点水总觉得会消化不良。 “啊,真是太谢谢了。”新八尴尬应了一句。 在异常的土方检查自己的手办时银时嘴角抽搐:“诶?这么说是……诶?otaku土方先生是吧?实际上……” 什么叫做“otaku土方先生”啊?难道还有正常版土方先生吗? 面前的土方将手办收回去后左手抱臂:“你在说什么啊,坂田氏。” “坂田氏???” 我一口咖啡喷了出来…… “如你所见,如假包换的土方十四郎是也。” “是也???” 我猛然咳嗽起来! 从新八手上接过纸巾我捂住嘴,眼角抽搐地看着把注意力转移到神乐身上的土方,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回娘胎回炉重造也没这么彻底吧! “啊!神乐氏!那身中国服装……” 神乐茫然地眨眨眼睛。 “是在cos‘魔法少女’中的papaya吧!完成度还真高呢!能不能让我拍几张照片?” 我满脸抽搐地看着神乐红着脸被土方拍照,而后者还发出“嘿嘿,嘿嘿,好的哟,嘿嘿……”的声音,激的我头皮一阵发麻,我立刻翻出手机按下一个号码! 这家伙疯了,这家伙绝对被ufo光线照傻了! “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银时小声问。 新八一脸纠结:“虽然看上去是本人,但是却像是别人一样……” 我等对方接了电话立刻低声开口:“喂总悟!” “南希?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真稀奇啊。” 我走到角落里表情狰狞:“废话就别扯了!喂你赶紧来万事屋一趟!” “出了什么事了?” “你快过来这边把这里的一个神经病拉走!那个土方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么神经兮兮的样子?” “土方桑?”他微微停顿了一下,“啊,那个人啊,那家伙已经被逐出真选组了,所以和我没关系。” 说完“啪”地挂了电话! 我对着传来忙音的手机面无表情,手背上的青筋蹦了蹦。 49、OTAKU就是话多 在我捏着手机对总悟挂掉我电话而产生了一些怒意有点想冲去真选组狠狠揍那家伙一顿的时候,那边银时他们开始询问土方工作的状况。 土方毫不在意地说辞掉了,新八对他说的话表达出了过分夸张的惊讶,我面无表情走到他们之间拿起仙贝:“话说你不做真选组还能做什么?还有人敢要你吗?” “……南桑你说话真是不留情了,这个情况下别这样好吗?” “这种情况是什么情况?是有人死了或者傻了还是羊癫疯了?”我咔嚓咬了一口仙贝,以一种“你很无理取闹啊”的表情盯着新八。 “嘛嘛两人不用因为我而吵的,不再在真选组工作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已经厌倦了无聊的人际关系,而且那还是危险的工作,真是不适合我啊。” “……”我好像听到了很奇怪的东西…… “原来我的第一志愿就是做动画声优呢。”他摸下巴一副高深状。 “那样么?是那样的么!?连设定都改掉了吗!” 视线飘忽的土方对上我的视线,停了一秒默默扭脸:“嘛,最近正在寻找不工作也能够过活的手段,觉得一工作就会失败。” “……”我说土方先生,你以前怎么都没表现出这一面啊?要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就早早欺负你了。 “是neet,这绝对是neet的思维方式!”新八狰狞着脸。 “neet?neet是什么东西?”我虚心提问。 “南酱你真笨阿鲁,neet就是不读书,不工作,也不接受培训的‘三无’人员阿鲁。”神乐以一种我不是很喜欢的方式为我解惑,我闻言顿了一下,看向万事屋三人组:“……这样说的话你们也是neet一族吧。” “谁是neet了!别拿我们和这个otaku相提并论啊!”银时很不满。 我无视,默默扭脸。 “南希氏……啊嘞有点奇怪,请问你姓什么来着?沃夫?沃夫氏,请不要抢我的台词啊这样我会很困扰。” 困扰的是我啊混蛋,谁是沃夫氏啊!听起来很像一种休闲饼干啊靠!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 “怎么说呢……我们一起成立一个同好会如何?最近我正在绘制twolove的同人志,坂田氏对jump很了解对吧?”在我纠结的目光下他在袋子里掏着东西,我瞥眼银时:“不,应该说这家伙只对jump很了解。” “小心我真的揍你啊混蛋小鬼。”我被银时一个死鱼眼瞪住。 瞪吧瞪吧随便瞪,瞪死了最好。 在我和银时“深情”(?)凝视的时候土方掏出一本涂鸦本:“那么坂田氏,要不要和我一起在夏季漫展上赚笔横财呢?” 银时见到那本东西的瞬间就暴躁了:“卖得出去个屁啊!这分明是小孩子的涂鸦吧!” 我再次拿了片饼干,放在嘴里噶吱噶吱嚼着:“别这样说啊银桑,至少人家有勇于向现实挑战的精神吧?虽然他的面前是一个沟而且还是马里亚纳海沟,很傻逼而且一定会失败,但你不能阻止人家想找死的心啊。” “……”新八默默看了我几眼,“不要这样好吗南桑,你这形容词很让人觉得绝望啊。” 我会告诉你这就是我的目的吗? 吃饼干吃到口渴,于是我再去泡了一杯咖啡,听到土方说什么存款大部分都花在了手办上除了卖刀就没别的办法时嘴角抽搐了一下。 新八:“实在太差劲了这个家伙!为了手办居然想把武士之魂也卖掉!!” 回头看了眼土方手里的刀,我泡咖啡的动作顿了一下,立刻丢下杯子小步跑到茶几边! 那把刀的刀鞘上一丝花纹都没有,漆料均匀光滑,简单而优雅的造型非常符合我的美学,正被土方那双戴着皮手套的手拿着。 腰间的刀似乎小小晃动了一下,我低头看看自己的刀又看看他手上的刀,觉得表情开始龟裂。 为什么这把刀…… “虽然几度想把它卖了,可不知为何怎么都离不开手,店里的人说这是妖刀,怎么会呢。” 果然是那把村麻纱!为什么土方拿到了它?离不开手……我说亲爱的佩刀,和你一样诶,你们果然是同一族的吧。 难道这就是土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罪魁祸首!?喂越想越有可能啊,我该庆幸自己没拿到那把刀吗?变成又扭捏又柔弱的otaku什么的还不如直接让我在清扫中死掉算了…… “啊难道说!早上醒来的时候,妖刀会变成美少女睡在我身边?不好,已经萌起来了……”那家伙表情油腻道,一看就知道一定在胡思乱想。 看着那与印象中完全不一样的甚至可以说根本是另外一个人的家伙我默默退后两步,腾出地方来让万事屋三人组近距离观察那把刀,摸摸自己腰间的村正我深呼吸,幸好跟着我的是你而不是那一把,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爱你的…… “喂,那边那位同样有把妖刀的小姐,你知道怎么办吗?”银时在叫我。 “沃夫氏原来一直别着的也是妖刀吗!?” 沃夫氏是谁?什么牌子的麦片还是饼干?我装没听见:“啊好累好无聊,不然去找总悟玩好了……” “喂,那边那位同样有把妖刀的想要故意无视所有人存在的小姐,你知道怎么办吗?”银时又叫了一声。 我掏掏耳朵扭脸看他们,睁着死鱼眼摆出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办法?就请你和它相亲相爱和睦相处下去,一起生活到死吧。”至少我就是这么想的。 “……是不是我的错觉阿鲁?那瞬间南酱似乎变成了银桑阿鲁!” “……小神乐,千万不要被表象迷惑了!话说银桑!你不觉得羞耻吗?已经有两个孩子被你带坏了!” “是我的错吗是我的错吗?有证据吗?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的错啊?而且就算那家伙真的学坏了关我什么事?难道是我逼她的吗?还是说你打算说我犯了‘存在感爆棚以至于让旁人深深为我的魅力折服取缔法’?” “……”果然我还是回去吧。 我当机立断,立刻要求离开,那群人似乎也没有留我的意思,凑在一起叽里咕噜地讨论着说是准备带被妖刀控制了的土方去找一个叫做铁子的刀匠。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是想了想关我什么事,说了句“我走了”后我就在那群完全没把我当回事的家伙随意的挥手中离开了万事屋,下来的时候和登势婆婆她们打了个招呼,朝真选组走去。 为什么土方突然就离开真选组,说实话我挺感兴趣的,从他的描述来看估计是很搞笑的事情,不然听听看,以后拿这件事来嘲笑他好了。 屯所的气氛有点奇怪,这是我一进大门就发现了的事,和我正常地打完招呼后的某两个真选组队员一看到对方就有种剑拔弩张的气势,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两个不对劲的样子,管自己往里面走去。 我问了路过的队员总悟在哪里,有人说不知道有人指了指有些偏僻的东边房间说看到总悟往那里去过,道了个谢我朝他所指明的方向走去。 踏进显得有些阴冷的走道我走了没几步,就看见真选组的监察山崎退靠在一扇门前以一种过分凝重的表情在偷听着什么,皱皱眉我向他走去:“山崎君?你在这里做什么?看到总悟了吗?” 听到我叫他山崎退吓了一跳,见是我微微一怔,下一秒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瞪大眼睛猛扭头看向门缝里,转身就跑向我,大叫:“南希小姐快跑!!!” “……诶?”看着他狂奔而来我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把拉了过去! 被他扯着向前跑我茫然地踉跄了一下,无奈也随着他的动作跟着跑起来,山崎退原本靠着的门被谁一脚踹开! 那里缓缓走出两个男子,在因为奔跑而微微有些晃动的视线里我看到了站在穿着队服的人身边的男子,戴着眼镜穿着和服,有浅色的短发,表情严肃眼镜反光,那种不好亲近的距离感似乎变成了张牙舞爪的狂烈和阴沉。 奇怪……那个人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真选组的人拨了几个号码,似乎说是让谁拦下我们。 “喂喂喂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没事为什么偷听别人讲话?那人为什么要派人追你?”我跟着他狂奔还不忘提问,山崎退神色凝重继续向前:“那个人……刚刚那人,准备叛变杀了近藤老大!” “诶?杀了大猩猩?大猩猩对那人做了什么事吗?是跟踪了人家老婆还是跟踪了人家女儿?” “不是的!他准备夺取真选组!副长也是因为那个家伙的逼迫而离开,现在……居然准备夺取我们最重要的真选组……”他一脸懊恼,“不能原谅!这必须得告诉副长才行……” 居然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吗…… “总悟呢?” 他因为跑动而有些喘息的呼吸滞了一下,慢慢握拳:“队长他……加入了伊东派……” 伊东派? 我微微睁大眼睛,觉得自己似乎想起了什么…… 耳畔依稀传来了许多人奔跑而来的声音,山崎退拉着我往后门跑:“这边!” “到底是怎么回事……伊东是……?” “真选组的参谋,前段时间因为一些工作一直留在外地,最近结束了工作回了江户,结果一回来就计划着夺取真选组的事!”他带着我穿过偏僻的假山和灌木,冲向后门,“副长最近有点奇怪,屡屡破坏局中法度,伊东就抓着这点逼迫副长离开了真选组,我觉得有点奇怪,于是想去查看一下,结果……” 结果就听到了他要叛变的事对吗?所以人家准备杀你灭口吗? “必须得……告诉副长才行……”“告诉他这种事,就请阁下留在地狱里说吧。”一个声音打断了山崎退的话。 我的脚步顿了一下。 随着那个声音出现的是一个身影,伴随着嘈杂的音乐声响,一把刀就这样从那个方向往这边挥了过来! “小心!”山崎退一把推开我,手臂被划了一刀! 被推到在地的我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河上万斋,终于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伊东,果然是上次在高杉的住所看见的那个男人。 50、武士精神是难以理解的东西 “你……是鬼兵队的河上万斋!”山崎退反应慢半拍地愣了愣,脸色铁青。 我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看见被称为伊东的男子缓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瞥到我的时候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你是……” “南希小姐和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山崎抽刀挡在我面前,手不知是因为受伤还是害怕,微微带着些颤抖,“所以请别伤害她!放她走!” 对于山崎退的气度和绅士风度,我感到很欣慰,现在在这个鬼地方能碰见这样的家伙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虽然你这很值得表扬,但能不要这样吗?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被尊重了,你当我佩刀真的只是佩着玩对吧? “当然。”伊东意味不明地挑了挑嘴角,“放走她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放走你就有点困难了。” 我看着护着我的山崎退开口:“……山崎君你不是还有重要的事吗?不去做一定不行吧?” “我怎么可以丢下南希小姐就这样逃走?不小心把你卷进来是我的责任。”他回头看了我一下,满眼抱歉,“因为即使再没用,我也是个武士啊。” ……武士。 又是这个词。 我沉默了,看着对面的河上万斋和伊东没有说话,真选组的人围了上来,有认识的也有没见过的,将我和山崎困在了中间。 “那个女人我当然愿意放走,但是就请你死在这里吧。”伊东冷笑勾唇,看着那群人拥了上来我微微皱眉,拔出刀将砍向山崎退肩头的刀锋挡住,抬脚将那个人狠狠踹飞! 除了河上万斋之外所有人都很惊讶,在他们有些反应不过来的表情中我顺手撂倒两个人,把刀背朝外,微笑:“啊不好意思,我不小心。” “南希小姐……”山崎退表情扭曲了一下,“原来你会剑术吗!” “你很惊讶吗?你当我在柳生家玩泥巴呢?不然我佩刀真的是佩好玩吗?”我啧了一声一脸鄙视,“你真是太简单了,要看清这个世界的本质啊少年。” 你以为和总悟那群人打交道是很轻松的事吗? “诶——为什么,明明除了看起来很难对付眼神让人有点害怕之外,南希小姐的确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啊……啊,的确只是看起来……”他嘟嘟囔囔。 我说少年,现在是对我质疑的时候吗?你现在的状况很糟糕啊你知道吗…… “废话那么多又不能拌饭吃,山崎君你还是少说两句先逃出去再说吧……”我淡淡道,看到了对方立刻黑下来的憔悴脸,心情变好了一点。 即使你是个武士,但估计前缀词很丰富,比如存在感薄弱、一点都不淡定、面对敌人还容易分神等等等等。 “抓住她,杀了他。”伊东在下令。 伊东先生,我们今天只是第二次见面,请别对我这么热情我会有点小惊慌的,这样看起来你一定不会追女孩子。 “不好意思,原则上来说我不喜欢随便被人抓。”我很不高兴,你以为你是谁啊? 瞥眼一旁紧张拿着刀的山崎退,我决定稍微帮他一把。 我将刀尖正抵着地面的刀缓缓抬起来,横在身前:“好麻烦,虽然人家很厉害但真的不想把实力现出来的呢,如果你们夸奖我的话我一定会很害羞的~” “好自恋的一面,真让人感觉不好……”山崎退在嘀咕。 “……”卧槽,老娘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啊混蛋! 我觉得我生气了。 所以我把山崎退往门口一推,敲晕前面挡着的那几个碍眼的家伙,使劲朝着山崎的屁股踹了一脚,那家伙就这样飞出了后门狠狠摔在地上。 虽然有温和的方式,但我就是不想用。 在他的呼痛声中我快速将后门关上,通过门与门之间逐渐缩小的距离对着山崎退挥挥手:“再见了哟,快去做你要紧的事去吧。” “砰!”门狠狠关上! 听着他在外面拍门喊我,我皱皱眉踹了门一脚,表示他太吵烦到我了后,门外的家伙不知道想了什么突然就语气悲怆地嚎了句“我绝对不会让你白死的”,之后没了动静。 谁想死啊混蛋,你敢再说我就亲手砍死你…… 知道他终于走了后我将刀收起来抬眼看河上万斋,没有理会伊东越皱越紧的眉头,开口:“所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没想到阁下居然与真选组为伍,真是超出了在下的预料。”河上万斋答非所问,“明明阁下是个海贼,居然还能和他们和平相处,一定是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吧。” 这种就是废话的废话能不要讲么:“河上君你果然还是去治治耳朵吧,你看,你居然连我问了什么都没办法给出正常的回答,果然是耳机戴太久了绝对是的。” 怜悯地看了他一眼我叹了口气:“还是说耳机已经和你的耳朵长在一起了?趁早去做个手术吧……” “……”河上万斋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秒。 然后他继续无视了我的话,开口:“如果真选组那些人知道阁下是臭名昭着的春雨一员,会露出什么表情呢?这让在下很好奇呢。” 我闻言抿抿嘴,顿了顿后别开目光:“这种事,无所谓啊。” “反正今天的事也是一时兴起做的。”我耸耸肩眯眼望天,表情平静,“嘛,就当我无聊好了。” “你想阻拦我吗?”一直在旁边忍耐着的伊东终于忍不住了,我瞥了那人一眼无辜摇头:“没有啊,谁想阻拦你了?别这样误会我啊我会伤心的。” “那就请你让开,即使你是河上君的熟人,挡了我的道路,即使是神鬼我都会斩杀。”那人的绿色眼睛里闪烁着寒光,杀气四溢,我撇嘴挪开一步,嘴里依旧嘀咕着:“切,连女孩子都欺负你这样还是男人吗?太不帅气了,大家不要学他这样不好不好……” “……”我知道,他脸上写着四个大字,“你很隆薄 目送着他们一脚踹开门追赶而去我伸了个懒腰,没有继续跟的念头,在河上万斋迈开脚步的时候我靠到了门栏上:“高杉君真的想要帮助那个男人来夺取真选组吗?他怎么突然就这么好心?” “鬼兵队的事,除了合作的部分,其他的没有义务向春雨的阁下报备呢。”他脚步不停。 “……也是。”我盯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转身离开。 天要黑了,要不我就这样回去吧。 决定不掺合在这件事里的我朝着繁华的歌舞伎町街走去,想要享受一下丰富的夜生活,吃了顿饭休息了一下准备去老板那里打听一下关于“春雨入驻地球”的相关事宜的时候,在繁华的大街上看到了几个正在踹着谁的眼熟身影。 喧闹的动静迫使我朝着他们走去,只见到银时他们一群人正在狠狠碾着otaku土方,嘴里嚷嚷着。 “你这混蛋稍微给我记着点羞耻和面子吧!!!” “实际用?你到底想用来干什么阿鲁!” “这样的话担心你的我不就像个傻瓜一样了么!!!” 我默默凑上去伸出脚狠狠踩过去,边踩边问:“万事屋你们在干嘛呢?饭后运动?” “看不出来吗?正在教训白痴阿鲁!”神乐呸了一口,下一秒似乎才反应过来我在旁边一样,“啊,南酱在这里做什么阿鲁?” 我微笑:“饭后运动啊,这是跳舞毯对吧?” “别这样若无其事地参加进来啊喂!话说跳舞毯是什么!?”新八脚上动作不停,嘴上还不忘对我吐槽,我装没听见:“诶真的呢,效果很好啊,不然从今以后我每天饭后来运动好了~” “……”他们动作集体顿了一下,下一秒更加用力地踹向地上扭动着的土方。 远远瞥见一辆挂着红灯笼的车开了过来,我立刻收回脚站在旁边一副路人甲的姿态,看着那辆车停到旁边,几个下午还围堵着我的人冲了出来:“副长!总算找到你了!” 银时他们停止欺负人的举动看向来人。 那几个人看到我愣了愣,有些不自然地摆出一副焦虑的样子:“大事不好了副长!” “请快点回到队里去!” 他们能来找土方,那么意思是山崎退他…… 我微微皱眉。 “发生什么事了吗?”新八问道。 说话的那个人偷偷瞥了我一眼,表情复杂:“山崎……山崎他……不知道被谁杀害了!” 我眉头皱的更紧。 面对万事屋众人有些惊讶的反应他还逼真地表现出一副悲怆的样子:“被发现浑身是血地倒在屯所外面,那个时候已经……找不到凶手的踪影了!” 你们这群人,要不然就考虑一下别留在真选组,直接去当演员算了。 “总之,快点回屯所一次!”他拉过土方,后者极力挣扎:“呃……但是在下已经被开除了……” 我看了眼面无表情的银时,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静静看着这场闹剧。 “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吧!”说完这句的几个家伙拔刀,表情冷漠了下来,“所以快点,副长也到山崎那里去吧!” 一只手一把扯过土方的后领! 银时咧嘴将他拎了过来,一脚将别人的车顶棚踹了个凹坑,一跃而起领着其他人朝着小巷跑去! 有点反应不过来的我下意识跟着他们一起跑了! “痛痛痛痛痛痛痛坂田氏!牛仔背心的肩膀部分被勒住了,手要断了!宛如剑风传奇的情境一样,手要断了!!!”被拖着逃跑的土方嚷嚷,银时嫌烦直接放了手:“吵死了!你给我闭嘴!!!” 那家伙狠狠摔在了地上! 我目不斜视装没看见,跟着面前那个白色的身影向前跑。 “为什么真选组要杀土方先生!?” 我张了张嘴,考虑了半天最后却还是没有说出声音,静静跟在后面。 一辆车将小巷子的出口堵住! 一群人慌忙停了下来,看着那辆车挤进小巷就这样朝着我们开了过来! 喂会死人的会被压成肉饼的!!! 在一群人慌张的时候神乐跳了出来! 我微微瞪大眼睛,想要拦下那个小小的身影…… 可是那个红发的女孩子就这样一把抵住了车子的车头横杠,双眼冒凶光地迫使车子停了下来! “啊哇哇哇!神乐氏好厉害啊!好像iq博士里阿拉蕾再世一样……” 我的表情和银时一模一样,狰狞着齐声怒喝:“吵死了!谁来把这个家伙的嘴给封上!” 抽出木刀一跃而起,银时跳到了引擎盖上,干净利落地将驾驶座上的人给敲晕! 而我保持着我有些僵硬的表情,盯着旁边拍手的神乐手指抽搐…… 那一瞬间,为什么我会有种神威的脸和这个家伙重合的可怕感觉! 51、和人相处不一定只学坏 我还在克制自己那瞬间跑出来的想拔刀砍过去的感觉,银时一把抓住我望打劫过来的车里塞去。 我的刀就这样卡在车门口,半天都进不去! 那个天然卷还用一副“你这个女人很麻烦啊”的表情使劲把我往里摁:“快给我进去啊磨磨蹭蹭的!” 你以为我想磨蹭吗!?完全不顾别人有没有准备好就把人这样强行塞进车里的到底是谁啊!? 我龇牙咧嘴地进了后车厢后新八坐了进来,车外的土方铁青着张脸一副害怕的样子死都不准备进车,银时怒了,一脚踹了过来! 土方就如同一个巨大的肉球滚了进来,车里空间顿时就变挤了! 我被逼到最边上,脸颊死死贴着车窗,土方那家伙吵闹着“放我下去我不要进去坂田氏你就让我下车吧”,让混乱的场景变得更加糟糕。 当银时踩下油门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明明和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为什么要和他们一起逃跑啊靠! 某天然卷一个漂移撞飞了真选组的伊东派们。 某天然卷死死踩下油门享受着飚车的快感。 某天然卷坐在前排,神乐也坐在前排,而我被那新八和土方这俩男人挤在小角落里,把自己的脸当成擦窗户的工具。 我往旁边挪了一下努力争取着更多的空间,把自己的脸从窗玻璃上掀下来:“喂天然卷!让我下车!” “吵死了,现在大爷我正忙着呢。” 他妈谁管你忙不忙啊!老娘才没空和你们一起飚车逃生呢我本来就不用逃:“我要下车啊银发废材!我要回去洗洗睡啊靠!” “洗洗睡这种东西也要有条件才行啊,现在速度一百二十迈谁愿意放你下去啊喂!睡觉这种东西不用太多,迟早有一天你会长眠不醒的你放心吧,所以继续。”他没想理会我。 我想伸出手拍他一脑门,结果因为扭曲的姿势无法碰到他,于是狰狞着脸看他拿起对讲机:“啊啊——这里是第三小队,这里是第三小队,请回答。” 嘶啦的一阵嘈杂电流声后,喇叭里传出一个男声:“发现土方了没有?” 神乐一把抢过对讲机:“已经发现了,但是有超帅的强力伙伴的缘故没有抓住,请回答阿鲁。” “……阿鲁?”对讲机里的声音停顿了一下。 “……”自己夸自己有意思吗?小心被抓住啊小混蛋。 银时一把敲向神乐的脑门抢回对讲机,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那头继续开口:“算了,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杀掉,就算把近藤消灭了,只要有土方在就没意义了。” “在暗杀脚疼前,所有不安因素都要除去。这次把土方和近藤都除去的话,真选组剩下的人都会归顺伊东派了。” 只要夺取了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还要杀了他们?现在的土方只是一个没用的废材otaku,连技术宅都算不上,让他们全回武州继续种地不就好了吗? “暗杀近藤先生和土方先生!?”所有人都皱起眉头。 “不要被伊东派以外的队员发现,伪造成是攘夷志士做的,这个阶段暴露了伊东先生的计划的话,真选组就真的分成两派了。” 我从后视镜中看见了银时的眼神,锐利的一如我见过的白夜叉,冷冽地闪着寒光。 微微瞪大眼睛我突然意识到,这次会不会再次看到那个狂放嚣张的鬼神? “近藤那边已经成功一半了,如伊东先生所料,已经在远征去募集队士的列车上了。跟随过去的全部都是我们的同伙,那家伙就只有一个人,近藤的地狱之旅是决定了。” 近藤大猩猩被算计了啊…… 其实那家伙消失了也好,清静多了,但是……总觉得这样下去也许会有点不适应,而按照喜欢掺合别人的事的银时的习惯来看,他一定会去的吧? 我猜的没错,银时一个大拐弯朝着铁路线开去! 在有些起伏的车道上一跃而起! 车有些承受不了他粗暴的对待,在落地的时候吱嘎地呻|吟了一声,车前的引擎盖砰地上下撞了一下,连带着旁边的窗玻璃全部被震碎,撒了我一脸的玻璃渣子! 我没有恼怒,因为由于晃动所有人都向左边倒去,于是我的位置变大了。 新八向前倾了倾,给了我更多空间:“近藤先生……再这样下去,近藤先生会暗杀的!” 后视镜中的银时微微皱眉,什么都没说。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嘿嘿,我什么都不知道……”身边传来土方神经质的低喃声,双手抱臂满头大汗地发着抖,新八晃了晃他:“土方先生,请振作一点!土方先生!!”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这样下去你所重视的人,你所重视的东西全都将失去也说不定啊!” 土方颤抖着回头看了新八一眼,扭脸窝在角落:“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所重视的人,大概指的是近藤他们?那所重视的东西是什么? 我看向缩成一团的土方,有些迷惑地陷入了沉思。 “银酱,该怎么办阿鲁?” 一直沉默着不知道想些什么的银时终于开了口:“神乐,把无线电联络到各车辆以及本部。” 那瞬间神乐的表情都变得生动了:“了解!” 盯着认真执行这一命令的神乐的侧脸,她的脸上连一点害怕都没有,似乎对银时的话有的只是百分百的信任,眼神专注。 我的心里突然就冒出一句很不适合现在情境的话:这家伙,似乎成长为一位非常优秀的女性了…… 微微抖了一下,我觉得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恶心到了…… “啊——喂喂,听得到吗?税金大盗们。”银时测试了一下对讲机,“我不管你是伊东派还是蛋黄酱派,通告全部的税金小偷们,现在马上离开工作岗位,去追近藤乘坐的列车!要是慢慢腾腾的话,你们的大将就要掉脑袋了哟。” 顿了顿:“这是命令!不听话的追究其对武士道不够觉悟之罪切腹去!” “恶作剧啊!你这混蛋是谁啊!?” “你这混蛋才是,以为在跟谁讲话?问我是谁?”嚣张的银时咧嘴,表情张狂,“老子是真选组副长土方十四郎!你这个混蛋!” 说完气势十足地甩上对讲机! 我默默看着他有乱糟糟银色卷发的后脑勺,越来越不了解这个家伙了。 “银桑……” 他的声音淡淡:“已经厌烦看那些不争气的嘴脸了,正好,真选组消失了的话,你也跟着一起消失算了,我送你墓场好了,不用客气顺便而已。” 土方慌乱地向前挤了一下:“开什么玩笑!我才不去!” 天然卷一把放开方向盘转身揪住了土方的衣领,眯眼:“我不是在和你讲话!” 车子失去了控制,开始在马路上像一匹脱缰野马一般撞来撞去! 而凑过来的银发男子完全没有理会失去控制几乎快发生车祸的车辆,眼神凌冽地盯着土方:“喂!听得见吗嗯?自己变成缩头乌龟,尽把麻烦事推给别人的混蛋!你是用得着委托别人的人吗?你是把真选组交给别人弄的筋疲力竭的人吗?” “委托是……?”我茫然望向新八,他微微垂眸:“土方先生被妖刀侵蚀了灵魂之后,真正的土方先生曾经出现过一次,委托我们保护好真选组……” 银时的脸上爆出青筋:“要死也给我守护在最重要的东西旁边,挥剑战斗到死!那才是你的作风,不对吗!?” 守护在最重要的东西身边,挥剑战斗到死……吗…… 那静静对峙的两个人,身影在车外偶尔闪过的灯下拉出长长的影子,看上去有点模糊。 “痛……”土方突然就低低道,声线低沉,但下一秒陡然爆发:“我说好痛你没听见啊!?” 接着一把抓住了银时的脸把他直直按向了方向盘! 我原本平静的表情因为惊吓而变形定格! 喂喂喂本来还是那么胆小的样子怎么突然就这么可怕地爆发?土方你确定你没有反社会人格或者双重人格吗!? “难道说……”新八有些不可置信,“难道!难道真正的土方先生回来了!?” 真正的土方? 那气场都不太一样了的家伙转过来斜眼看我:“抖s女人,你那什么眼神?小心我把你连着这个不学无术的废材天然卷一起砍了!” “……”你还是当一个otaku吧土方,这样我就没有什么非常激烈的想要学总悟揍你的感觉了…… “蛋黄酱星人,你想死吗!?”银时一把拽住土方的脑袋,后者伸手按住银时的脸还不忘揪头发:“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啊废材糖尿病患者!” “嘛嘛,两个人别在现在吵架啊……”新八在劝阻。 “烦死了一边去!”“烦死了一边去!”两人同时出声! “新八唧,人家打情骂俏你还是别掺合了,会被当炮灰的……”我拍拍似乎很受伤的新八的肩膀表示同情。 “谁在打情骂俏啊混蛋女人!”“谁在打情骂俏啊混蛋女人!”再次同时出声。 之后相互掐着还腾出一只手指着对方的鼻子满脸厌恶:“我绝对要砍死你啊混蛋!”“我绝对要砍死你啊混蛋!” “……”这两个人,为什么看起来莫名其妙关系很好的样子? 52、野兽喜欢沉睡 我木着张脸看着他们两个以一种高难度的动作在狭小的车厢空间里掐架。 我突然就想回柳生家了,真想,还特别怀念柳生敏木斋爷爷那让人欣慰的个头了,不然我就跳车算了吧?这个速度跳车会不会断胳膊断腿? 把手伸向车门把我刚想打开,手被新八抓住,他一脸惊恐地看着我:“南桑难道你想跳车?不不不别做那么可怕的事啊!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想不开???” “……很挤。”我面无表情看向依旧扭成一团的银时和土方。 “很挤就要跳车吗你接受的到底是什么教育啊!”他激动地抓起什么想要挥动一下来发泄心中的积郁,结果那东西就这样被甩到了我的脸上,慢慢滑了下来。 脸上的柔软触感让我愣了愣,抓起一看,是真选组的队服。 “……”为毛这玩意儿会在这里?难道他们都喜欢在车里换衣服?喂车到底被你们当成什么啊! 我伸手就想把衣服扔出去,结果被新八拦下:“南桑你到底想做什么这是人家的东西是用税金买来给真选组的家伙们穿的别做那种会浪费钱的事啊!” 我木然脸:“我又没交税金。” “别那么气人好么别一再提醒我们你又有钱又是外星人的事啊!”他恼怒了,但他的怒气对我来说跟放屁一样杀伤力弱小,我面无表情:“我根本没炫耀完全是你自己想太多了,这样不好啊少年,以后社会是严峻的你现在都不准备保持童真的心态未来会更糟糕啊……” 其实这又不是我赚的钱我也不需要交税金,所以我一点都没感觉哟。 神乐扑了过来:“哦哦哦真选组的队服阿鲁!好帅气,一直都想穿穿看阿鲁!” 看着她抢走我手里的衣服,再看看依旧和土方掐架的银时,我眉角微抽:“那个,我想问一个严肃的问题……” “……什么问题?” 我面对新八的疑问用手指了指神乐:“小神乐在抢衣服,银桑正在和土方打情骂俏,你和我正坐在后面讨论税金的事,那么……谁开车?” “……”银时和土方掐着对方的手顿了一下。 “……”空气中飘着一股诡异的沉默…… 下一秒,我看着面前逐渐靠近的安全岛脸皮抽搐,巨大的撞击声后车身晃了晃,原本就很糟糕的引擎盖更加可怕地凹陷了一块! 车子晃动了几下后,熄火了…… 接下来,车子完全启动不了。 银时给了套着衣服的神乐的脑门狠狠几下,怒骂她没脑子居然放手,被神乐用鄙视的语气反驳说他当时也放手了balabalabala…… 两个人在那里争论不休,我站在旁边默默扒拉着头发上的玻璃渣,时不时被划到,指尖一阵一阵的痛。 我不高兴了,衡量了许久利弊认真考虑要不要就这样回去算了,虽然很想看到白夜叉,但是以现在的状态来看,那个天然卷身上的废材属性似乎更强一点…… “啊……那来的是不是真选组?”新八指着路的尽头行驶过来的挂着红灯笼的车,银时看着那车挑了下眉:“小神乐,上!” 上?上什么? 没理解银时的意思的我眼睁睁看着神乐就这样冲到前面去,接着就上演了非常眼熟的一幕:神乐挡车…… 我保持着傻逼的表情盯着他们再次以完美的合作一人截车一人砍人,再次打劫了一辆真选组巡逻车,觉得自己真是弱爆了,你们才是最适合当强盗的啊混蛋! 新八以一脸无奈但习惯了的纠结表情递给我一套真选组制服,并强行要求土方穿上。 我捏着制服看着他们换上衣服,想说你们那一脸蠢蠢欲动的恶劣表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集体换装后新八基于刚刚的事件主动要求开车,于是一行人就重新出发,虽然我有点不情不愿。 车速一点点提升着,不久后就远远地看到了铁路上的火车,火车上似乎发生了爆炸正冒着浓烟,而我们面前的空地上,行驶着几十辆追赶着火车的车辆。 刚开始我以为是真选组的家伙因为乖乖听银时的话所以跑来支援了,但仔细一看却发现是一群佩刀的武士,大概是攘夷志士。 是鬼兵队吗? “新八唧,冲过去碾碎他们。”银时突然就低低冒出这么一句。 “诶?” 揪住土方的领子银时眯眼,咧嘴笑的挑衅而张扬:“既然你是所谓的鬼之副长,那么敢不敢跟我证明你重要的东西会用你的力量去保护?” 土方勾唇,点上烟后一把抓住银时的领子:“正合我意。” 两个家伙就这样打开了车门爬了上去! 我刚想拦下也准备爬上去的神乐,她一把把我推回车厢里:“南酱就乖乖呆在车里阿鲁,现在可不是小孩子的时间呢,新八唧记得保护好南酱阿鲁!” “……”我超级想说你比我小吧为什么老气横秋地说着这种话啊我根本不需要新八来保护啊你说这种话害我好想把你吊起来狠狠抽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做鞭挞哭叫着喊你家尼桑都没用啊喂! 新八应了一句,立即就踩下油门朝着一辆车撞了过去! 车上的土方抽刀就将那辆车砍飞,银时不甘示弱地向前,不但抽飞一辆车还顺势给了一脚! 神乐拿着那把伞枪扫平了面前挡路的车辆,银时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尊大炮,一跃而起跳到了引擎盖上,瞄准一辆车,“轰”地一声就炸飞了它! 你们……太乱来了吧! 我冷汗直冒地看着他们,想说你们这样一定会被抓走的啊! 新八有些神经质地嘿嘿笑了两声,似乎在自我催眠:“嘛,反正是闹事就闹的大一点好了……嘿嘿,嘿嘿嘿……” 嘿你妹啊真的不用阻止他们吗这样会被警察抓走的哟……诶不对,我脑袋上方的车顶上就蹲着一个警察…… “例行检查阿鲁!!!”神乐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嗓子。 “你们这些混蛋给我乖乖束手就擒吧!”银时嚣张地笑。 说实话现在气氛挺不错的,害我都有点想闹事了,不然……我也加入?然后在事后死不认账,或者诬赖银时他们说是他们逼我的? 我把一大块玻璃往外面一丢,决定加入。 那块玻璃因为车辆行驶的惯力往后飞了过去,似乎砸到了什么,车顶上的土方突然就向后滚去,“砰”的一声:“好痛……” 我将脑袋伸出因为撞向别人的车玻璃再次被震碎的车窗向上看,土方又恢复了他otaku的一面死死扒住车顶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银时怒了:“你啊!稍微耍一会儿帅都不行吗!?” “啊不行不行不行,我做不到啊!”我面前土方的脸扭曲到了一定境界,让我觉得刚刚看到的那个人大概只是我的幻觉,也许土方未来就只可能是otaku也说不定…… 银时恨铁不成钢地拿炮筒狠狠砸向土方扭动着的屁股:“不是跟你说了为了提高同伴们的士气,要让他们看到副长健在的雄姿吗!开什么玩笑!打人的时候就生龙活虎的,然后马上又给变回去了?你故意玩我的吧混蛋!!!” “……”银时先生,你确定这样打下去那家伙不会肛|裂吗? 围观的我觉得,看着看着似乎屁股都有点疼了…… 在我们一行人的劝阻下银时终于停止了揍人的举动,狠狠呸了一口。 正松了口气,前面车辆里的人开始扛出加农炮攻击我们! 一颗炮弹就这样“咻”地从土方的脑袋上飞了过去,在车后爆炸! 车因为爆破的冲击力而狠狠摇晃了一下,我差点就从车窗里飞了出去! 险险扒住车门我坐回车里,惊慌的otaku土方首当其冲地挤进了车内,占去了不小的空间,神乐从后备箱的盖子上跳到了前面坐了下来。 为了躲避炮弹新八一个急转,差点把银时甩了出去! 于是天然卷不再耍帅,坐回了车子里,又占去了一小块地方。 枪弹雨林直直就朝着我们的脑门盖了过来…… 新八慌张打方向盘,一下又一下避开密集的攻击,银时盯着面前看了半天:“那群家伙是攘夷志士?真是的,看起来不仅仅是起内讧这么简单啊!” 在真选组内讧的时候还掺合上了鬼兵队,当然不简单。 一个炮弹以诡异的角度飞了过来! 险险躲过后新八焦躁了:“近藤先生……近藤先生到底在哪里!?” “在那里阿鲁!有一节车厢脱离其他的自己跑走了,敌人也都是冲着那个方向去的!” 敌人?小神乐啊,那明明不是你的敌人,充其量是土方的敌人吧? 银时的侧脸很是镇定,语气凉凉:“话说回来,土方氏。” 在土方看向他的时候银时一脚把他踹了出去:“接下来自己想办法做点什么吧!”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定格,一脸惊悚地看着这个能轻描淡写把人丢出车的男人,喂现在正高速行驶啊车速一百三十迈你这等于谋杀你知道吗! “喂!等等……坂田氏!你想把在下一个人留在这种地方吗?那就像是把亚木查一个人送去纳美星,而命运只能交给宇宙啊!”土方扒着车门,以一种诡异的状态被车拖着走! (注:亚木查,龙珠里的人物,下面的贝吉塔同样出自龙珠。) 银时先生翘着二郎腿笑的一脸黑气:“没关系,你是贝吉塔啊!要做的话一定能行的!” “坂田氏——” 我扒着车窗脸皮微抽地看着银时站了起来,他保持着狰狞的笑容一脚又一脚狠狠踩着土方的脑袋,我只觉得这天然卷一定是在报复,绝对是在报复,报复土方短暂的恢复中掐他的仇! 53、但一旦清醒就会亮出獠牙 人的脸上有皮,皮覆盖着脸上的肌肉,保护着组织不受物理性、化学性、机械性和原病微生物性的侵袭,可以说是非常重要的器官。 现在,土方的重要器官正贴着粗糙不平整还有着砂子的地面摩擦,发出诡异让人有点发毛的“唰啦唰啦”声,激起了我一阵又一阵的鸡皮疙瘩,神奇的是那家伙居然没有流血,我只能感叹,这家伙皮……真厚。 此时,一辆真选组的巡逻车开了过来,坐在后面的光头看到了地上被车拖着的土方后激动了:“副长……是副长!副长他平安无事!” 银时默默收回脚,一副“老子什么都没做”的置身事外表情,土方大叫:“这样子怎么看都不像平安无事吧!?” 我觉得他看着实在太可怜了,于是决定收回目光装没看见。 “哈,终于赶来了吗?我们已经当够保姆了,快点把这家伙带回去吧!”银时掏出一账单本奋笔疾书,我瞟了一眼,完全是坑爹的价格,纯粹是在趁火打劫。 他扯下纸递给光头:“真是给我们添了不少麻烦呢!请告知幕府把保护费汇到这个户头!” 那光头默默看了银时一秒,果断扭头无视了他:“伊东这个混蛋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啊!” “喂——有在听吗?汇到这个户头啊混蛋!” “但既然副长已经归来了,大家就不会有事了!”光头继续无视他,低头看向依旧被车拖着跑的土方,“副长!敌人由我们来对付!副长就趁这个机会把局长救出来!” 于是真选组的车就一辆辆往前开去,渐渐把我们所乘的车甩在了后头。 “喂——等一下!喂!等一下你这混球!你们的副长变得很奇怪了哦!听到了没有啊秃子!”银时嚎叫。 那人管自己扛着加农炮轰炸车辆。 “喂——好歹你给我收下户头啊混蛋——” 依旧没人理会他的话。 我一脸同情地看着银时龟裂的脸拍拍他的肩膀,幸灾乐祸:“这是活该啊,应该说你根本没找对勒索的对象没掌握好勒索的方式。” “吵死了。”他一脸颓唐拍开我的手,又踹了土方一脚。 在土方嗷嗷呜呜的嚎叫中我再次拍了拍银时的肩膀:“嘛,还有机会的,不是还有一个好欺负好勒索的近藤大猩猩吗?你只要把人给救出来,爱要价多少就要价多少,多好。” 闻言银时双眼一亮,对着新八道:“新八唧,追上那节车厢!” 看着他把土方拉回来我只想说,银时你真好骗…… 经过某一辆巡逻车的时候,一枚炮弹就这样击中了它,砰地爆炸开来! 我盯着那边微微愣了愣,那里面坐着的人我认识,在真选组中和我打过很多次招呼,是个有点羞涩但是很温柔的男子,才二十岁而已…… 银时见到此场景也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看了眼那车辆残骸中因为燃烧而有些焦黑的人形物体,以一种很奇怪的表情回头看向那节脱离的火车厢。 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表情里带着些因为回忆起什么不喜欢的事的厌恶。 我眼看着不远处接二连三爆炸开来的汽车,也收回了目光。 大概有好多人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呢…… 银时“啧”了一声,从车厢里爬了出来,扛着炮筒对准了那些攘夷志士的车辆。 车开上了铁路,朝着车厢追了过去。 我看着逐渐靠近的车厢,黑乎乎的车窗里似乎有一个人影,银时盯着那个地方看了一会儿,突然就将炮筒对准那个方向开火了! “砰!”巨大的爆炸声! “近藤先生——平安无事吗?”银时拖长声调喊了一声。 神乐抠鼻:“不行啊,不在阿鲁。” “到底在说什么啊你们这帮混蛋!!!”一个身影从车厢里爬了出来。 “啊,在的嘛,没事吧喂——” 那种稍微压抑的感觉被这么一击给完全冲散了,我遄耪帕扯19怕澄匏降囊保胨的阏飧揪褪悄鄙卑赡愀崭站允亲白髅豢醇侨擞鞍。 银时顿了顿,耸肩:“怎么好像一副被暗杀的样子啊?你。” “刚才不就差点被你暗杀吗?就在刚才!”近藤怒了。 我好心开口:“银桑,如果近藤被你这样轰掉,你就拿不到钱了哟,你做事真欠考虑啊……” “啊,的确。”银时敲掌表示赞同。 近藤瞥到了土方,愣了愣:“啊,难道说……你们把十四带到了这里?” 不然呢?这个胆小的otaku土方会自己跑来这个战场吗? “怎么可能,你们居然会和我们站在同一战线……”他的样子有点不可置信。 我大概明白他的疑惑,因为万事屋不但认识攘夷志士的领导人物脱线的桂小太郎又常常闹事动静极大,似乎还被称为歌舞伎町里除了“四大天王”外最不能招惹的人物,完全就是真选组眼里的麻烦。 “是这个家伙的遗言啦。”银时淡淡道。 “遗言?” “他被妖刀吞噬了灵魂,现在这个家伙只是个不中用的otaku,已经没救了。” “妖刀?”近藤惊讶了,“想想最近十四的反常举动,如果是妖刀在作祟的话……变成那样子的十四到底拜托你们做什么了!?” 顿了几秒银时开口:“……他说,‘替我保护好真选组’。” 近藤的表情空了一下。 “因为太麻烦了就直接把他带过来让他自己来解决,我们的使命到这里就完成了,保护费就由你来支付了哟。”银时冷哼了一声。 一阵沉默后近藤垂头苦笑了一下,再次抬头时眼神坚定:“我会支付的,用我所有的积蓄。所以万事屋,我也有委托交给你们!就当作是我的遗言好了。” “……带上十四,从这里逃走。” 一个坚持着想要过来,另一个坚持让对方离开。 这群人,真是奇怪啊…… “导致这种局面全是我的责任,不想再把不能战斗的十四给牵扯进来,我没有听取十四叫我小心伊东的谏言,而且还把陷入困境的十四按伊东的话给处罚了,连在这家伙身上发生这么大的变故都不知道,连这家伙变成这样还想保护真选组都不知道,连自尊心极高的他居然向你们低头、把真选组委托给你们都不知道!”他满脸自责,“真是对不起啊,十四,对不起,大家……” “我,我啊,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大笨蛋啊……” 忍下几乎快汹涌而出的眼泪近藤深吸了一口气:“帮我转告所有车辆,现在马上从前线撤退。近藤已经战死,我再也不想看到同伴间的互相残杀了。” 看着眼前笔直站着觉悟满满的粗犷男子,有那么点陌生,似乎那个一直都以让人讨厌的执着没形象缠着阿妙的样子被碾碎在火车轮下,留有的是这略微有些高大的身影。 ……奇怪,我心中那有些闷闷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身边的土方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抓过前座的对讲机:“啊——啊——各队的诸位,我们已经把局长近藤平安救出来了!”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看向双眼埋在细碎刘海后看不清表情的土方,他咬牙:“胜利掌握在我们的手里,给局长脸上抹黑还恩将仇报的无耻小辈们,就是人们口中的人渣!我现在就代表月亮消灭你们!” 听到这里我抽了抽眼角,喂前面明明还很帅气啊怎么突然扯到美少女战士! “喂!是谁啊!做着漏气演说的家伙!”话筒里传来吼声。 “问我是谁?”土方咧了下嘴,抬眼时眼神凌冽,“老子是真选组副长,土方十四郎!!!”说完甩上对讲机! 看着喘着粗气似乎很辛苦的家伙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土方倒是自顾自开口了:“近藤氏,我也将命委托于你,相对的你也有个义务,那就是不准死啊!” “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活下来,就算被耻辱纠缠一身,队友一个个从自己眼前倒下,你也必须活下去。只要有你在,真选组就不会结束,我们就是因为憧憬你才进入真选组的!明明是傻瓜就别老想这些麻烦的事,你只要作为你自己活下去就好了。”他艰难地说出这番话,拿出他形状奇怪的打火机点了一根烟,“我们无论到哪里都会保护好你的,近藤老大,你就是真选组的灵魂,而我们就是保护你的利剑。” 我不理解啊,真的,为什么你们会做到这份上? 保护谁这种事,即使再想要做好,用自己的双手去斩断所有伤害,去用自己的身躯去代替别人承受所有攻击这种事……这样做的你们到底在想什么? 虽然这种事或许只要一声令下我也可以去做,但是因为想做而做这样荒唐的事,到底要的是怎么样的信念才能这样主动?难道这就是武士吗? “一度被折断的刀还妄想能保护什么?”有些耳熟的声音突然想起,打破了所有人的沉默,扭头我看见坐在河上万齐的摩托车后慢慢靠近的伊东,他面无表情:“土方君,看来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必须彻底做个了结啊。” “剑刃的话,这里就有哦。”土方拿出那把村麻纱,“什么都能斩断的家伙哟。” 对啊,什么都能斩断,最可怕的是能斩断你的灵魂……卧槽你干嘛拿出这把刀!?这是让你变成otaku的罪魁祸首啊笨蛋,刀什么的向别人借一下不行吗? 一把敲碎后窗的玻璃土方爬了出去:“万事屋!我听到了呢,你那该死的说教!” “什么?” “一副伟大的样子叽里咕噜的说个不停!”他拿起刀,使劲握住刀柄和刀鞘想要拔出那把刀,青筋直爆,银时靠着车顶棚淡淡:“快点□□啊。” “给我闭嘴!对你这种人就只有一句话……”他奋力想将刀一点点抽出来,“多谢了!”“喂喂喂,该不是又被妖刀吞噬了吧?是十四吗?十四吗?”银时死鱼眼看着土方的背影,语气欠揍。 一道银色的反光闪了一下。 “这里的是……真选组副长,土方十四郎啊!”他将刀拔|出|来了! 居然能用自己的力量去压制下村麻纱那把妖刀的诅咒,我有点赞叹地看着那家伙的背影,头一次觉得这家伙似乎还挺靠谱的。 54、重要的东西总是难以发现 在这个世界呆着的时间越久,我越发现一个人不能只看他们平常所展现出来的一面。 无论是谁,都展现给不同的人他自己不同的样子,有时笨拙迟钝,有时温柔体贴,但即使再无能的人,有时也却有很厉害的一面。 更别说一直都很厉害的了。 一直以来我对土方被称为“鬼之副长”这称呼怀有极大的怀疑和困惑,即使真选组的人一再和我强调土方在敌人面前多么可怕多么血腥多么强大,但有我们任性的团长做对比,再一想到土方平时被总悟和我气的发抖却没办法做什么,喜欢吃着恶心的蛋黄酱狗粮这种行为,我完全无法想象他凛冽的样子。 当他缓缓将刀抽出来,以一种万夫莫开的气场说出“想要斩下大将的首级,先打赢我再说”这句话时,我大概理解了他被称为“鬼之副长”的原因。 “谁都别想从这里通过,任何人都别想玷污我们的灵魂!我是保护近藤勋最后的壁垒,保护真选组的最后一把剑,真选组副长——土方十四郎!”他喊出的声音让我微怔了一下。 虽然暴躁又容易激动,但那从他身上缓慢弥漫开来的力量,并不能算是正派,但也一定经过了常年战斗的洗礼,无法忽略。 “抱歉了猩猩,很遗憾,你的委托不管出多少钱我们都不能接哟,那边的客人来的比你早啊。”银时指指土方。 我被他说的话惊到,忍不住开口:“银桑……原来你有节操这玩意儿吗?好让人惊讶!” “拢阏飧隼圩傅呐烁疑量衷诳墒悄腥嗣堑恼匠。辖舾蚁鲁祷丶野桑 “……”我觉得我真想揍他,我早早就和你说过我想走人的事了吧?装没听见还回绝我的到底是谁啊混蛋! “啊,南希小姐居然也在?真是太感动了……”近藤猩猩抹了一把脸,“可是,你们的工作不是到此为止了吗?” 感动你妹,谁想让你感动了? “延时费我可是一份不少地收哟。”银时和大猩猩集体无视了我瞪着他们的视线,我完全明白了,武士还有一个特色是……厚脸皮。 我向后瞥了一眼,河上万斋正用他藏在墨镜后的眼睛盯着我,后车厢上的土方将刀一挥:“放马过来吧!伊东!” 嗯,很帅很凶,需要我鼓掌吗? “……变了。”河上万斋将视线移到土方的脸上低低说了句。 看向他我想说你不会又要说你的那套理论吧?下一秒他的自言自语让我觉得自己真有先见之明:“那个男人灵魂的旋律变了,从幼稚的动漫歌曲变成强劲的摇滚乐了。” 顿了顿河上万斋笑了,向后瞥了眼抽刀狞笑的伊东:“啊嘞,您也是么?伊东殿下。从高雅的古典乐变成粗暴的重金属了?呵,真是好音乐啊……” 闻言我微微皱了下眉头。 “尽情地去弹奏吧,这美妙的协奏曲。” 现在仔细想想,似乎河上万斋对于每个人带着音乐性质的描述都好像有点道理,难道他把人都按照声音来划分了? 那对我的评价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单纯的声音?连音乐都算不上?拜托请说正常的人话好吗? 吼叫着对方的名字的土方和伊东在距离逐渐接近的时候刀刃相向,巨大的力道使得车在铁轨上偏向,新八连忙急转反向盘,却无法阻止这有些严重的偏转,车轮在打滑,突然就爆炸了! 强烈的冲击让一群人失去平衡,银时和新八直直朝着我砸了过来! 我的脑袋狠狠撞到了车门,身上还压着两个体重加起来差不多两百五的家伙,于是我痛的下意识一阵倒抽气! 我还没抽完,神乐从后车厢上方跌了进来,再次砸到我身上! 我面目狰狞!靠靠靠靠你们这群家伙为什么通通朝我这个方向倒过来! 我没来得及爆发,失去控制的车朝着火车厢撞了过去! “喂!后面!呜哇……”维持着平衡站在后面的土方看到了逐渐接近的火车厢,手撑着车惊慌失措地一脚踩上了火车厢! 险险将车撞向火车的速度减缓下来的土方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架在车子和火车厢之间,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特别像……肉垫。 从他身上踩过去走到车厢里这种事,应该不危险吧? 那节火车厢的门不知被谁一脚踹开,门板就这样直接砸到了土方脑门上! “近藤老大,快到这边来吧……”熟悉的声音响起,我看向那个昏暗的车厢里出现的踉跄身影,他原本干净的脸庞上带着还未凝固的血迹,摇晃了一下似乎在强撑,“我稍微有点工作过头了,可要付加班费了啊,这回。” “总悟?”我微微瞪大眼睛,看向他身后的车厢,里面红色染成一片,到处都是尸体,勉强站着的只有总悟一个人,捂着右臂倔强而坚持地立在血泊中,眼神柔和地看着这边。 “我的那份也要和结工资的算清楚。”土方吃力地搭了句。 “你那份就算了吧。”总悟淡淡,“顺便一说,了结那些人的活就交给你了,我呢,稍微有点累了……” 踉跄了一下,他靠在门边慢慢坐了下来:“土方副长,暂且放你一马,过不了多久,我一定会杀了你的。下次再让我看到你的弱点,你的副长宝座我可就不客气了。” 我知道,总悟说要杀了土方这事也只是说说而已。 我想起了三叶姐,她曾经坐在点心店里看着窗外吵闹的土方和总悟还有因为劝架波及被揍了两拳的近藤,笑眯眯地给我一杯加了激辣酱的和果子,说起他们在武州的事。总悟从小孤僻被人欺负,遇到近藤后才变得像一个少年一般会笑会恶作剧,遇到土方后好像明显讨厌那家伙,一直针对着土方。三叶姐说,大概总悟只是想引起土方的关注罢了。 她说这就是她身边的男人,个个都那么骄傲,常常不说出自己心里的话宁愿用武力来让对方了解,为了贯彻武士的美学无论遇到任何事都不会低头,为了在意的人就算面对最锋利的刀刃都不会退缩,男人的世界她不懂,她只知道自己应该好好看着他们意气风发的背影,因为那就是一切。 她说她多希望自己有健康的身体,多希望自己能够融入他们的世界和他们一起欢笑一起哭泣,她一直在憧憬着他们。 在被问及有没有这样的人的时候,我摇头表示我不理解这样的感觉,因为也许我更喜欢做的是自己站在最前面,而不是看着别人的背影,憧憬的人是没有,但想要超越的人倒是存在。· 那时候三叶姐笑眯眯说我真的是朝气十足,羡慕着与他们打成一片的我。可是三叶姐你不知道,他们看你的眼神,或许可以用无条件依托来形容。 现在看着他们的样子我大概可以明白三叶姐所说的融入感到底是什么了,也明白了当时她的心情,那种看不见的东西,也许就是传说中的羁绊吧。 近藤猩猩从车厢里爬出去,站到了土方的腹部上:“但是,这事要我扔下十四自己一个人逃跑吗?” 不用扔下,你再踩一会儿他直接会掉下来死在火车轮下的哟…… 我也从车里爬了出来,站在车顶上决定也跟风去踩一下土方什么的。 银时怒斥:“别磨磨蹭蹭的了!”“这种事就别给我争了!话说你们这群混蛋为什么就理所当然地把人当桥使啊!”土方怒了。 摩托车的马达声突然靠近! 河上万斋就这样开着他那摩托车直直撞到了车顶上,我和银时为了躲避那突如其来的攻击朝着旁边一跃,向下滚去! 坡地上有零零碎碎的小石头,猛地撞上去很痛,原本柔软的青草扫的皮肤生疼,天旋地转地让人有些头晕。 一只手抓住了我一把把我带进了一个怀里,另一只拿着木刀的手护着我的额头避免我的脸被乱七八糟的杂草划到,我微微愣了一下,透过指缝看到了银时皱着眉头的脸,他红色的眼微眯。 明明都这么混乱的场景了,为什么他还要这样顾及到我?喂银时先生,这不像你啊…… 落地险险站稳后他甩了甩手,而我们没有什么休息的时间,河上万斋就这样冲了过来! 我抽刀想减缓一下这猛烈的攻击,一抹银色就这样将我向后一推挡到了我面前,银时直直和河上万斋对上,就那么一击,两人在我面前飞了出去! 摩托车滑了出去撞到了旁边竖立着的岩石,“砰”地爆炸开来! 我皱眉看着额头渐渐淌出鲜血的银时,握着刀的手紧了一下。 我知道,刚刚这家伙在保护我。 我觉得我自己不需要保护,我也没被谁这样保护过,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瞬间的感觉…… 很奇怪,明明不服输的我却并不排斥这种感觉,只是有些茫然有些慌张,该怎么面对呢?该说些什么呢……这样的状况。 我扶起银时,看到那边河上万斋站了起来:“发出了很有趣的声音啊,你的灵魂。” “胡乱而又随性,没有任何可取之处的音乐,算是很像爵士乐吧……不对,甚至还很没品,真要比喻的话,简直就像是喝醉后哼出来的歌。”他瞥了我一眼,微微勾起嘴角,“一个是醉酒后的醉歌,一个是空洞的静寂声响,真是合拍啊,你们两个。” 火光下银时的侧脸时明时暗,不知为何该死的严肃:“你是高杉那里的家伙吧?” 河上万斋再次淡淡瞥了我一眼,没有作出反应。 “喂,跟别人说话的时候就该把耳机摘下来!”银时大手一捞,把站在他身侧的我拽到他身后,冷冷盯着河上万斋。 “坂田银时,不……白夜叉,为什么你会身在真选组呢?还有南希小姐,不但和真选组搅合在一起,居然还连着与白夜叉如此熟识,阁下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呢。” 闻言我眯眼,有些警惕地越过银时的手臂看向河上万斋,眼里明明白白写着“如果你敢说出来,我一定会杀了你”! “身份?别人是什么身份关你什么事?我说你这家伙,这不是都有听见吗?”银时冷哼了一声,“看来那个男人有在支配你们呐,打算让伊东掌握真选组的实权,成为介于幕府之间的间谍吗?” 听到话题被转移我微微松了口气。 55、身份什么的无所谓 耳边是火焰燃烧着物体发出的爆破声,劈哩啪啦地响着。 天色渐明,从东方开始逐渐明亮起来,原本黑暗的夜色被驱逐,周遭虽然昏暗,但有着长夜过去光芒到来的朦胧感。 河上万斋面无表情:“我们还没有宽容到把背信弃义之徒收为同伴的地步,况且我们也知道,背信弃义之人,是不会有人效忠的。” “那么,那个男人算什么?” 面对银时的疑问河上万斋只是顿了顿,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是个可悲的男人,知道自己的器量之时,已经为时过晚了。要等到一切都灰飞烟灭之后……”“嘭!!!” 火车离去的方向传来的巨大爆破声震的整个大地晃了晃! 我心里一紧,猛回头看向那个方向,黑灰的烟尘被风吹散。飘来的是金属血液和汽油的味道混在一起被燃烧的呛人味道,让我有些想吐。 神乐他们都还在车上! “在此长眠吧,伊东,与真选组朋党一道。”河上万斋淡淡的声调在耳边响起,我的心中因为这语气而产生了奇怪的躁郁,隐隐有些怒火腾升,逐渐燎烧起来。 虽然我并没有那么多同情心,陌生人就算死了也无所谓,但那些人……可都是我认识的家伙,热血又白痴还脱线,他们可都还在车上!你们这群混蛋为了狗屁目的就能把不相干的人一起送进地狱吗!? 就算真的想要杀了他们,就不能选一个比较让人舒畅的方式吗! “啊——”远远传来男子的惨叫声,不是总悟不是土方不像新八也不像近藤猩猩。 “晋助早就看破了伊东,只有自尊心强人一倍,根本不清楚自己的斤两却急于向人展示,对这种人,刺激一下就可以利用,实在太简单了。”河上万斋微微垂头,“果不其然,真选组发生内乱大大削弱了战力。” 原来目标……是真选组吗。 所以看到伊东那次,大概他正好是去和高杉谈合作的事情吧?以为是合作,大概只是单纯地被利用了。 “你们这些人,开始就是为了击垮真选组而利用他的吧。你们就是想假装协助伊东谋反,进而将战力削弱的真选组一举毁灭对吧?”银时的声音听起来似乎隐隐有些不爽,我看向飘着浓烟的那头,觉得似乎听见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那种持续的发射声,好像是机关枪! “那将是十分符合那个男人的死法吧?背叛者,终将因为背叛而消失。”河上万斋满脸冷讽,看起来似乎惹到了银时:“谁管这种东西。” “背叛也好利用也好,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根本无所谓,在我看来重要的东西只有一点,那就是你这个混蛋挡了我的路把我家助手和打杂的掺合进这件事里,所以我要去把他们拎回来了,你赶紧给我滚开。”银时将手上的刀调整成了顺手的姿势。 用红色的眸子瞥了我一眼他淡淡道:“碍事的小孩就赶紧给我回家,洗个澡逃个训练什么的,别以为自己拿把刀就是武士了,人生是很美好的哟小混蛋。” 闻言我挑挑眉:“你让我走我就走吗?不是武士不能拿刀吗?你以为你是谁啊?” “……小鬼就是惹人厌啊。” “我还可以更惹人厌的,只是没发挥好罢了。”我看向铁轨,“我去找小神乐玩去了,你随意。” “喂——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赶紧给我回去啊小混蛋!” 经过河上万斋身边时他将我拦下:“南希小姐,难道阁下现在正在表明立场吗?” “立场?什么立场?我只是去找玩伴玩而已,别忘记了我还是一个小女孩啊河上君。”我无辜抬眼,一把甩开他横着的手,转身看向银时,“银桑,我一直都很想对你说啊,看一个人不能只看表面哟,难道我十六岁多我就该是普通十六岁小孩的能力?让我自恋一下吧,我觉得自己还是很厉害的~” “拢∫幌滤底约褐皇歉鲂19右幌伦佑炙当鹑梦矣每葱5难酃饪茨悖愕降紫朐趺囱∷祷暗呷顾模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好讨厌,你这孩子好讨厌,赶紧给我滚回去吧!” 我边和银时无意义地拌嘴边自顾自朝着爆炸的地方走去,身后似乎传来了河上万斋低低的声音:“既然南希小姐都这么决定了,那么在下就失礼了……” “喂小混蛋!小心!”远远传来银时的吼声。 我下意识抽刀转身一挡! “锵!”刀与刀相撞的声音! 面前的河上万斋正用他不知从哪儿抽出来的刀挥向我,看来是不准备顾及我的存在打算将我一并砍掉了。 “真是抱歉,如果春雨问起来我话,只能随便编一个理由嫁祸到真选组身上了,南希小姐,鬼兵队面前的路即使是春雨也不能挡呢……”他在我耳边轻声说了这么一句。 我一把甩开他,猛地向后退了两步! 此时,银时挥刀朝着这个方向冲了过来! 河上万斋一个闪身躲开,却因为接下来的密集攻击不断退后。狠狠将木刀挥向河上万斋的银时手上动作不停,用眼神示意我赶紧离开。 我点点头,迈开脚步奔过艰难自语说着“这个刀法看不出旋律”的河上万斋,朝着出事的地方跑去。 “你给我闪开!”吼叫着的银时扫开河上万斋的刀锋,一点一点追上我。 几个攘夷志士想要拦住我,被我有些烦躁地一刀斩下,旁边袭来的刀锋被银时挑开,他一把把旁边的家伙推开:“老子不是说了要你们闪边去么!听不懂吗?” “小混蛋!你跑错方向了!不是让你回去了吗!”他解决了另一个男人后转身就冲向河上万斋,“老子可没空陪你们这些家伙玩啊!” 站着的河上万斋一跃而起,从银时的上方翻了过去。 他手上反着微弱阳光的弦缠满了银时的身体,死死将他禁锢住。 我见状想掉头,却被接连跑来的几个攘夷志士拦下。 “不要勉强为好,手脚可是都会被割断的哟,就算你现在跑去帮忙也太晚了,莫非你以为你的同伴还活着?”河上万斋的声音传来,“就算能在那种爆炸中活下来,我们这里有的是对策,真选组必将消失。” 眼前的攘夷志士不断朝着我跑过来,努力砍杀的我抽空瞥了一眼银时,他即使听到河上万斋的话,却还是挣扎着朝火车厢走去! “我不是说过手脚会被割断的吗?” 看到眼前那一幕我微微瞪大眼睛。 “哼,谁想去救那些家伙啊……”银时的语气里有些无奈的笑意,坚韧的弦线将他的衣服划破深深嵌进了他的皮肉里,划出零星血迹,他红色的眼里映着些初升太阳的光,耀眼的不像话:“停不下来啊……身体不听使唤啊,擅自就想往前跑啊!前面和后面都有弦缠着老子,拉着绕着老子,烦的不得了啊!” 一刀砍下一人的头颅,我在飞溅的血液中看到弦线一根根断掉,以一种更近乎痛苦翻滚的野兽姿态向前挪动的银时咧了下嘴角:“手啊脚的,给你一两条也无所谓!就算身体被割的皮开肉绽,你那些烂绳子要是能割断那些该死的孽缘的话……就割给老子看看吧!” 所有的线断开! 将阻挡着我的最后一人挥开,我向前的步伐缓缓停住,看着银时跑向车厢的背影,无法说清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 震惊有之,更多的是迷惑。 我一直都很想问你们,到底为什么…… 孽缘……又是什么? 一架直升机飞向了车厢,上面一个人扛着机关枪对准了那个方向! 我一怔,立刻跟着银时奋力奔跑的身影冲向那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并不希望他们出事。 隐隐感觉到身后有什么在靠近,我停下脚步转身,看到的是直直朝着我们砍来的刀锋! 河上万斋,我从来没觉得你那么碍眼过! 脚步向后挪了挪,我将妖刀横在胸前,眯眼看准了河上万齐的刀锋后,稳稳接下了他的攻击,顺势抬脚狠狠将之踹了出去! 看着他平衡着身体安稳落地,我刚想继续砍两刀这让我暴躁无比的家伙,一抹银色就这样插到了我和河上万斋之间,挥着他那把木刀直直向河上冲去! 利落的刀法没有一丝一毫柳生家教授的所谓章法,可是力道强大凛冽中带着怒意,即使拿的是木刀,但那抹身影似乎就这样变成了刀锋,伫立着永不磨损迟钝。 那……是刀啊。 我看着那家伙和河上万斋战斗着,气势十足让后者节节败退,某次攻击后银时一拳揍向了河上,用木刀抵着他一跃而起,死死将河上万齐甩向低飞的直升机! 如何……才能够有那样的眼神和气势? 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河上万斋突然就拔出一把藏在三味线里的刀,砍向了银时的左肩! 血液因为直升机的晃动而微微洒到我的脸上,还是温热的,带着种奇怪的触感。 “去死吧白夜叉!你这家伙到底为什么而战!到底为何要以性命相搏!?”河上万斋似乎也不能理解,吼出了我心中藏着的疑问,“事到如今,武士的世界终究要走向灭亡,就算是晋助大人手下留情,这个国家也注定是腐朽不堪!就凭阁下一个人根本什么都阻止不了,这个国家已经不值得保护了!把这个被天人吞噬殆尽丑陋不堪腐朽堕落的国度终结了才是武士的使命啊!这个国家必须切腹谢罪!!!”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啊银时,我也想知道你到底为什么做了这么多。 面对河上万斋的质问银时咧嘴笑了:“要是想死的话,切腹开煤气什么的自己挑喜欢的!” “坂田银时!你这家伙就是个亡灵啊,曾经和晋助他们并肩作战的回忆,无法将其舍弃吧?于是被幻象所俘获,苟延残喘的亡灵!阁下想要保护的东西已经是一片虚无,亡灵,就应该好好待在极乐世界里!!!”河上万斋加重了攻击! 银时肩上的血喷涌而出,一点点落到了我的脸上。 我静静看着那抹银色就这样跌落下来,耳边传来的是河上万斋的声音:“就让在下为你献上一首镇魂曲……” 他的话讲到一半顿了顿。 空中轻微地传来什么绷紧的声音。 不知不觉中,河上万斋的弦缠满了他自己,而另一端正绕在银时手上的木刀上! 掉下来的银时身边尘土飞扬,他猛地站了起来,一把挥起刀:“喂小哥——给我把耳机摘下来!你这混蛋!!!” 在扫射下来的弹雨中银时满脸血地张扬笑着:“把耳屎掏干净好好给我听着!我啊,为了保护这个廉价的国家而战斗这种事,根本一次都没有过!国家灭亡也好,武士灭亡也好,都跟老子无关!我啊,从很久以前开始……” “无论现在还是以前,我所保护的都只有一样,从来就没有变过啊!!!” 他转身,狠狠将直升机拉扯了下来! 我缓缓伸手摸了摸脸上的血液,依旧温暖湿润,仿佛这上面也带着些光芒,停在我的脸上扎着我的皮肤有些刺痛。 突然的,我就觉得留在地球是正确的选择。 56、祭典什么的最讨厌了 觉得别人带给自己震撼,通常只是在那么一瞬间。 有些狼狈但依旧带着满满杀气的土方从车厢里冲了出来,大喊着敌人的大将已被击败重振了士气,站在战场的边缘我看着他们以势如破竹的气势将攘夷志士一个个斩杀,明明无论怎么看,神威在战场上的样子要可怕的多,但他们给我的感觉却很不一样。 如果说神威一人站在战场上就能够血洗了敌人,那么他们这些人,似乎带着不一样的信念站在这混乱的地方,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所谓的同伴和自己的信念。 真选组的动乱以伊东败走而告终,鬼兵队手下的攘夷志士撤退,真选组近一半的人员伤亡,其中不乏我认识熟悉的人。 从新八口中我得知,在直升机上的人用机关枪对准他们的时候,挺身而出用身躯保护了他们的是伊东,那个想要拿下真选组的背叛者。站在神乐身边我看着那个断了手臂的男子,他满身血迹,面对新八关于这件事的疑问艰难浅笑,说他们不是真选组,不是友军也并非敌人,和真选组却有着难以言表的羁绊,新八回答说这是孽缘。 伊东脸上露出的那种寂寞表情,在想起什么的时候微微淡去了一点,他说自己一边期望着同别人交往却又自己亲手把羁绊给割断,为了维持渺小的自尊心而失去了自己真心想要的东西,想要和同伴一起战斗却无法站起来,想要抓紧刀剑却连手都没有,好不容易察觉到自己的心情却即将死去。 我静静站着,将目光移向了车窗外缓缓聚集的一群人身上,一个真选组的队员走了进来,要求我们将伊东交给他们。 新八和神乐并不想这样,却被近藤拦下,看了眼皱着眉头流着眼泪的近藤我什么都没说,沉默地看着他们带走了伊东。 即使放了伊东,他还是会死,与其让他背负着叛徒的污名这样死去,还不如让他作为一个武士,最后的最后,堂堂正正挥剑而死……银时这样说道。 逐渐明亮的天空染着血色的红晕,之中带着温暖的橘黄和柔软的光,笼罩着一切带着点朦胧感。看着伊东被光线照亮的眼睛逐渐合上我眨了眨眼睛,瞥了眼万事屋的家伙们。 伊东在被带走之前和我说,对于万事屋这群家伙而言,似乎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完全没有用,好好珍惜一切,不要等到发觉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和我说这句话,想要求解却再也没有了机会。 之后生活似乎恢复了平静,警察厅长官松平大叔的爱狗因为游泳淹死了,于是办了一个丧礼,顺便把山崎退的照片挂了上去,虽然山崎那家伙根本没死。 土方依旧没有摆脱那把让他变成otaku的妖刀,虽然我常常都想说别做梦了这刀早就缠上你了去求神拜佛都没用……但是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算了,看他苦恼的样子感觉挺不错的。 在他来找万事屋商谈的时候我正好在吃丸子,当银时说什么“离不开身的妖刀不就是所谓的人剑合一”时我抽刀就砍向了这个废材天然卷,接过他因为惊吓而松手丢开的丸子,在他惊悚的眼神里我摊爪,无辜说是因为人剑合一了刀想砍我没忍住。 ……然后被敲了脑袋。 于是这次的丸子钱全部得由我来出,本来准备不付账直接就把新八留在这里抵押,但想想还是算了,就当我倒霉丢了钱吧…… 我原本考虑回到恒道馆,后来想想还是留在了柳生家,即使一招一式太过死板,但这是基础。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敏木斋爷爷终于接受了我的请求对我进行特训。 于是我接下来的几个月陷入了疯狂的集训中。 期间听说万事屋那群家伙又做了些蠢事,银时和新八为了交房租还去当人妖赚钱,桂小太郎甚至还被抓关去了狱门岛,虽然之后又逃了出来。 我回去了一次,见我平安回来萨迪他们很高兴,我就当休假在家里玩了一段时间,顺便参加了结业考试。 于是我正式高中毕业了。 没几天后回到了银魂的世界,听说在我离开的时候江户发生了怪事,几乎所有人都变成了老人,但后来又莫名其妙恢复了原样。我嘲笑东城绝对是想让小九穿上女装未果,被揍后产生了可怕的幻觉,终于疯了可喜可贺。 然后我继续跟着敏木斋爷爷,偶尔带着吃食去万事屋喂一喂大型犬和小型怪物,日子风平浪静。 慢慢的,时间就爬到了万事屋墙上挂着的日历中圈起来的日子,烟花祭。 当天我收到了一条短信,是阿伏兔发来的,看到那条信息的瞬间我就把手机给摔了! 因为屏幕上只有一行字:快到地球了,因为任务。 盯着房间角落里的手机残骸,我深呼吸想要平静心情,却还是焦躁了,跑去道馆和北大路斋互殴了几个小时,被他怒骂说心境不平和导致剑法毫无章法,人家根本不想跟我对峙下去。 章法你大爷啊章法,阿伏兔那家伙要伙同神威那混蛋来地球了章法有个屁用啊! 礼貌回绝了小九和阿妙对于烟花祭的邀请,原本继续想在道场挥洒我的怒火和汗水的时候,却被告知所有人都要么去游玩要么回家了,没人给我当陪练让我自己玩去。 无奈叹了口气我收拾了一下,换上适合祭典的浴衣出了门。 烟花祭在神庙附近举办,我站在街道中央,周围是喧杂的人流。 因为烟花祭街道的两旁摆满了各种摊子,卖各色的小玩意儿和小吃,摊子与摊子之间的灯笼在微风中悠悠晃着,看起来很有节日的气氛。庆典的热闹充斥着整个空间,经过的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灿烂的,发自内心的,柔和而温暖。 我手抓着买来的狐狸面具,远远看到了银时他们一行人。银发的男子满脸倦怠没干劲地边看着兴奋的神乐边抠着鼻屎,神乐正手舞足蹈在对着他说些什么,要回应的时候银时睁着死鱼眼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句,顿时惹来了神乐的不满,她一个手刀就对着他砍了过去,一脸鄙视地看着呼痛几乎快飙泪的银时。 新八无奈拦下了银时表情狰狞对着神乐伸出的手,似乎在劝说着什么,银时和神乐同时冷哼了一声,齐刷刷扭过脸。 此时,好像叫小猿的忍者突然就冒了出来,表情油腻地扑向银时却被一脚踹开,神乐开始对捞金鱼感兴趣,蹲下来盯着盆里游来游去的小金鱼。 我想向他们走过去的脚步停下,顿时就没有了走近的念头。 身旁偶尔跑过笑嘻嘻追逐着的小孩子,或是谈笑风生结伴而行的成年人,叽叽喳喳聊个没完,我看了眼身边的摊子里摆放整齐的小吃,再看向那几个人时,银时的身边已经多出了许多人。 绑着头巾似乎在卖章鱼烧的桂小太郎和伊丽莎白,新八的姐姐阿妙和九兵卫,登势婆婆和凯瑟琳,废材大叔,还有些记不太清名字的家伙。 “啊!对不起!”一个小孩朝着我撞了过来,跌到地上后立刻爬了起来鞠躬道歉,我摇摇头说了句不要紧,看着他和别的孩子跑远。 “桂!束手就擒吧!”土方的怒吼突然响起,穿过人群传到了这边,我抬头看到真选组的一群人提着刀朝着桂的摊子冲了过去! “真选组!?连烟花大会都能碰到,真是麻烦。”桂一把扯下头巾,“伊丽莎白!走了!” “给我乖乖去死吧桂!”冲田扛着大炮想要发射,被银时眼疾手快地架住:“喂喂喂总一郎君你疯了吗这里这么多人很危险啊!” “谁是总一郎啊,老板你真麻烦……”“啊哆!”在他准备把加农炮放下的时候神乐一脚朝着冲田的脑袋踹了过去! “砰!” 少年的身影直接撞向了对面的面具摊子,等灰尘散去他再次站起来的时候,表情完全狰狞了:“可恶的臭丫头!!!” 桂朝着银时丢下一句“别了”后立刻跑走,冲田和神乐已经开始一下一下揍着对方扭打成一团,土方领着一群人冲冲朝桂追了过去。 “阿妙小姐,真是奇遇呢!”目送手下离开的近藤勋凑到阿妙面前,不知道说了什么后被阿妙一脸微笑抓着衣服就丢了出去! 那边乱成一片。 我独自一人站在街的这头,乱哄哄却热闹的声音似乎被什么阻挡了一眼模糊而遥远,传不到这边来。 周围的声音逐渐变小消失,我安静垂头,看着手中精致的面具发呆,狐狸的造型流畅优雅,红纹白底,边上镶着一溜金边,很华贵的样子。 不就是一个人的烟花大会吗…… 反正很小很小开始,我就习惯一个人做任何事情了。 因为很早前就明白,旁边的人并不会一直陪着自己,人生这种东西,只能一个人走完。即使人类是群居生物,却并不代表能够永远和别人在一起,一个人,反而能更加自由地活下去。 所以,我所努力要去做的事,也仅仅只是活下去。 努力在爸爸的要求中活下来,努力在这个复杂的社会活下来,来到了这里后,努力在春雨和战场中活下来。 活下来,是所有事的前提。 虽然曾经想过去一个新的地方,现在的确也来到了新的地方,有的新的生活,很特别也很有趣,却还是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该向哪个方向走下去。 心底最深处还是沉寂成了一片,无风无雨,波澜不惊。 “嘭!”一阵巨响从头顶传来。 我回过神,抬头看向天空,那里正盛开着灿烂的烟花,光束从地面升起,到达一个点后猛然爆破,绽放出艳丽漂亮的花朵,带着闪烁的流光映照着整个夜空。 烟花大会开始了。 “啊!好漂亮!”周围的人纷纷感叹着,我下意识朝银时那边看了一眼,见到了停止混乱仰着头的众人。神乐的表情很兴奋,嘴巴微张一副惊叹的样子,脸上全是少女该有的青涩和美好,烟花的光芒衬托着她的脸无比明亮。 一直都没什么干劲的银时也抬起脑袋,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下兴致勃勃的神乐和新八,再看了眼周围认真注视着天空的脸,收回目光继续看烟花,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有些无奈,却很温暖。 我想起了伊东,突然觉得有点难受。 心里腾升的是种很陌生的感觉,压抑的沉重的,总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掺杂着点点羡慕。 有什么好羡慕的,不就是没有人陪着独自一人逛街嘛,而且还是自己拒绝的……我握紧手中的刀,另一只手一下下拨着狐狸面具上的带子,眼睛不自觉又向那边瞄去。 “呐呐银酱,总觉得有点可惜阿鲁。”神乐的声音模模糊糊传来,“那么漂亮的烟花,‘啪’地一下就没了。” 银时瞅了她一眼,在她脑门上敲了一记:“白痴,那又怎么样?至少它漂亮过不是吗?所以小神乐记住哟,就算做一束一下就消失的焰火,也比做在潮湿角落里发霉的霉菌要好!” “银酱,霉菌是很无辜,而且你也超级像发霉的东西阿鲁!” “野丫头,你想死吗?” “嘛嘛,银桑小神乐你们够了!好好看烟花……啊!紫色的!” “哇哇哇超厉害阿鲁!” 他们谈笑的声音混杂在其他声音里,烟花一下下腾空而起又骤然落下消失,放大成了嗡鸣声一点点变大。 周围全是人,我被人流困在街当中,他们的笑声却逐渐远去,好像与我无关,也的确与我无关。除了天空中盛开的焰火,我不知道该看向哪里,可那种璀璨似乎也变得灰暗不清晰,远没有星星明亮。 我突然好想回家,回到现实去…… “南,你在这种地方做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撞破了所有寂静。 57、妹控改不了控妹 我愣了愣,缓缓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不远处的树上有一个身影,穿着黑色的衣服披着灰色的斗篷,却有白皙的皮肤和显眼的红色头发,正坐在树枝上跷着腿看着我,笑眼弯弯:“哟,我来了^^” 我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抬头看着那个少年,烟花忽明忽暗的光下他的笑容一下清晰一下模糊。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最深的地方破土而出。 “……神威?”我有点茫然地看着他,不敢置信地低低嘟囔了一声,心里压抑的感觉瞬间被清除了不少,不过添上的就是一种堵得慌的感觉,我想那大概是传说中的……怒气? 我怎么忘记了,自己是有想做的事的,那就是砍死这个家伙。 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贴上来狠狠给了我脑袋一下:“发什么呆?” 后脑勺一阵剧痛! 我拔刀就想砍过去:“阿伏兔我要杀了你!我说过你这力道不收敛点真的会把我敲傻掉的啊混蛋大叔!” “反正你也离变傻不远了,居然没发现我们的靠近,如果就这样被人杀死在哪个角落别怪我没提醒过你。”阿伏兔松开抓着我手腕的手,我撅撅嘴收回刀,望向从上跳下来的神威。 “原来这就是烟花祭啊,真热闹呢^^”他顺后抢过我手上的狐狸面具戴在脸上,只露出一双蓝色的眼睛。往银时他们的方向瞥了一眼神威笑眯眯的声音从面具后缓缓传来:“南,我似乎说过,让你离那家伙远一点吧?” 我看了眼人群里仰着脑袋的红发女孩子,表情无辜地耸肩:“诶?你说过吗?” “杀了你哟^^”他微微睁眼。 我微笑着把脖子凑过去,挑眉:“来来来,你掐啊,一掐我就死了,很好死的哟~你每次都要来那么一句,但从来就没有真的动手,我已经不相信你了团长先生,你已经没有丝毫信誉可言了真的。” “……突然觉得有点火大^^”神威面带爽朗笑容盯着我,湛蓝的眸子里溢满杀意。 并不怎么熟的云业微微挑了一下嘴角,阿伏兔抬头看烟花好心开口:“团长,我来告诉你吧,之所以会生气完全是因为这家伙说的话是事实根本不能反驳啊团长。” 这不是有奖问答啊大叔,你回答那么积极做什么…… 我收回笑容对着神威面无表情伸手:“面具还我,这是我买的,摊子在边上。” “嗯?可是戴着挺有趣的,不然就送我吧~^^”他笑眼弯弯。 我一脸看傻逼的表情盯着他:“凭什么?你说给我就给吗?旁边摊子上那么多你都看不见吗?我说团长先生你该去看眼科还是脑科?” 那家伙伸手就给我的脑袋来了一记! 我捂着脑门瞪着眼睛怒了:“别学阿伏兔可以吗你做什么敲我脑袋!” 他笑眯眯。 我缓缓抽刀,决定就在这个热闹的地方就地解决了他! “冷静!”阿伏兔一把把我给拎了回去。 我在他的爪子下挣扎挣扎挣扎:“大叔你放开我,我要宰了这家伙!” “都快半年不见了,南你看见团长的第一件事就是还是要杀了团长吗?”他有些头疼地看着我。 你头疼个屁啊!该头疼的是我啊!我都不顾这么多目击证人,决定即使被抓也要直接就这样砍了那家伙了你掺合什么! 我继续挣扎。 对面那个混蛋戴着我的面具云淡风轻笑的那叫一个惬意,在我正准备咆哮的时候,一个声音喊了我的名字:“南酱!你也来了吗?这边这边阿鲁!” 听到这个声音我立刻扭脸看向神威,他原本微睁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似笑非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于是被拎在半空中的我乐了,挑衅地看了神威一眼,伸手对着万事屋一行人挥爪:“哟~晚上好~” “奇怪,南桑今天看上去心情很好啊。”新八抬着脑袋用一种很微妙的表情看着我,“为什么会被拎着?南桑你做什么坏事被人抓住了吗?还是说你有这样的爱好?好奇怪太奇怪了……” “……”你才奇怪你全家都奇怪所以你方圆五百里的人也跟着奇怪! 万事屋一行人上下打量着抓着我的阿伏兔他们,眼尖的我看见神威那家伙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两步隐入了人群,装作路人甲走到一个小摊子前把摊位上的东西摆弄着玩。 瞬间我就想喷出来,喂团长,你这让人有点琢磨不透的行为……是怎么一回事? “这两位是……?”银时摸着下巴盯着他们,我瞥了眼用后脑勺对着这边的神威一眼,有点恶劣地笑:“啊,这几个是我的同事,抓着我的是我们的副团长。” “我应该佩服你吗?被人这样拎着还能笑的那么灿烂。”银时似乎有点鄙视我,但看向阿伏兔时立刻变成老妈子状,“真是抱歉啊,这个孩子脑子有点问题,要记得好好□□这孩子别让她的脑袋再继续坏下去啊。” “……”我觉得我想揍他!你是我老妈吗你这样子是在装我妈咪吗?喂很恶心好吗,我的事要你管吗混蛋! 阿伏兔用一种很微妙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默默点头。 “虽然看上去个头很大有点凶的样子,但好像意外的是个好人?”银时抠抠鼻孔把鼻屎抹到神乐脑袋上,对着阿伏兔挥手,“那么就不打扰你们了,这个不争气的孩子就交给你们处理了,如果能带走就尽量带走吧。” 说完转身就领着新八和神乐离开! “诶,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 “刚刚我看到了一个很眼熟的家伙阿鲁!但是没看清楚,所以也没想起来在哪里见到过阿鲁。” “没想到那个财大气粗的大小姐也会有被人拎着的时候,真是太搞笑了……等等,同事?啊,我知道哪里不对劲了!那个家伙已经工作了?诶居然有人会聘她吗?诶难道她花不完的钱也有自己赚过来的部分吗?” “原来你在地球认识的是这种人吗?怪不得变那么隆卑7萌粲兴肌 “……我想揍他们。”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很认真地咬牙切齿。 “嗯,我也挺想揍那个天然卷的^^”神威突然插了一句。 默默扭头看了戴着面具的神威一眼,我抽搐嘴角:“亲爱的团长先生,你又没体会到他们的讨厌之处为什么突然说想揍人?啊……我知道了,不会是因为他往小神乐脑袋上抹鼻屎吧?关于这点你放心吧,因为神乐也常常往他身上抹鼻屎……” “啪!”云业被狠狠踹了一脚! 身上慢悠悠缠绕着一股黑气的神威笑眯眯将面具摘下来,无视因为整个身体陷进地里的云业而投来惊讶目光的路人,盯着逐渐远去的那几个人的背影微微睁眼:“……看来得想办法让那家伙换一个生存环境了呢^^” “……”你那么担心神乐的教育问题就拎回家自己教呗,干什么怪在别人头上?云业是无辜的好嘛!啊不过如果由神威自己来教的话…… 我想象了一下有两个神威的世界,默默哆嗦了一下。 还是算了,就让银时那样养着或许会比较好一点。 我用脚跟踹踹阿伏兔:“大叔,放我下来吧……” 被夜兔们搅乱的烟花祭很快就过去了,看着因为烟花祭结束而渐渐离开的人群,我坐在树枝上抬头看上面那根树杈上的神威:“团长先生,说吧,来地球干什么呢?” 他垂下仰着看天空的脑袋,笑眯眯:“啊,因为寻遍整个宇宙都无法平复我内心蠢蠢欲动的渴求,越饥渴就越无法平复那种焦躁,而地球上正好有这样的东西,所以我来了^^” 我面无表情:“……说人话。”小心我揍你啊混蛋! “因为似乎无论哪里的米饭都没有地球的好吃,而且这里正好有个强大的人可以消遣,所以我过来了^^” “……”他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那种怪腔怪调的说话方式? “不要把主要的任务无视好吗团长……”站在树下的阿伏兔摆着倦怠脸仰头看神威,“别告诉我你已经忘记了我们来地球的目的啊团长。” “目的?不是吃米饭打夜王吗^^?” 夜王?你要揍夜王!?喂那不是你师傅吗!你没事干什么想着去打他? “……是因为春雨的那些老头子所以去和夜王大叔谈吉原的归属问题啊团长!”阿伏兔一脸无奈。 我:“……”团长你够了! “啊,是嘛~”他笑眼弯弯,但看起来完全没放在心上。 我默默移开视线,决定装不知道,这种事就交给阿伏兔来操心吧我才不要管…… 安静地坐在树上吹了很久的风,直到所有的摊子都收走连收尾的工作人员也离开。后半夜的神社很安静,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什么都没有,沉默中神威突然开口:“我说南。” “……啊?”有点困的我半眯着眼睛靠在树干上随口应了一句。 一个身影从上方的树枝上跳了下来,站到我呆着的树枝上坐下:“你去过吉原是吧^^?” 废话,还不是你们要求我去的吗?明知故问很有意思吗? 因为实在太困我根本没力气和他计较,脑袋有点昏沉,所以我只是点了点头:“嗯。” “那你一定见过吉原的太阳——日轮吧^^?” 我再次迷迷糊糊点头。 一颗脑袋凑了过来,我费力睁眼,对上的是神威的眸子,原本的湛蓝色在昏暗的环境下有些幽深,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你对她的印象怎么样?” 谁?日轮吗? 我晃晃有些迟钝的脑袋,努力回想了一下:“……嗯,衣着很华丽,表情很高傲,妆很浓。” 只是瞥了一眼其他的我就想不起来了,拜托了我今天和北大路斋互掐了很久好累现在很困,别问这些需要我回忆的东西好不好…… “高傲?据说这个女人很强呢,所以我很好奇啊……” 好奇?好奇什么? “她和南,到底谁比较强呢^^?” 鬼才知道这种问题啊喂…… “不然你和我们一起去好了,反正南看起来很空闲的样子^^” 空闲你大爷,我明明很忙的喂,忙着和敏木斋爷爷打与被打,忙着找柳生四天王掐架,忙着饲养神乐…… “啊嘞?睡着了?” ……好吧,后来我的确睡着了。 58、放心吧活着总会遇到好事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春雨成员酒吧老板留给我的酒吧房间里,依旧是奢华过分甚至到变态的装潢和让人头疼的金闪闪纱质窗帘,看我的一阵眼睛疼。 坐在床上发了半天呆后我突然想起,为什么我会在这里的?我不是早就搬到柳生家去了吗? 视线飘到床头柜上,伸懒腰的我微微眯起了眼睛。 上面摆着一个有溜金边的面具,花纹红色很漂亮,但唯一破坏美感的是……上面那一条严重的裂缝! 我想起来了,是神威那混蛋!他到底做了什么把我的面具给弄成这副德行? 我抓着面具跑到楼下抓住老板询问他昨晚发生了什么,结果得到的答案让我默默把想要抽刀找神威砍人的想法收回了。 老板口里昨晚被人不是用抱的也不是用背的更不是用扛的而是用拎的,拎回来的途中居然还能睡的很香的,明明睡的很香还能伸脚准确利落地踹向神威的脸把那面具直接踢落的人……应该不是我吧? 把面具丢在吧台上我问神威他们一行人去了哪里,结果连老板都不知道。 接下来的几天完全没看到夜兔们,我继续回柳生家和敏木斋爷爷进行虐与被虐的缠斗,偶尔去趟万事屋,很想问神乐最近有没有人突然出现在她身边晃荡,但后来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趟浑水。 再过了几天,登势婆婆的店里出现了一个有乱糟糟棕色头发但长相挺可爱的小男孩。 登势婆婆原来有闲钱去养打零工的吗?那还不如直接请新八吧? 随口问了句才知道,这小鬼没事跑去偷银时的钱包结果反被扒了,正好被银发天然卷抓了个现成,而偷钱似乎是为了去见吉原不夜之街的花魁日轮,似乎那个女人有可能是这个叫晴太的孩子的妈妈。 于是我想起前几天神威似乎问过我关于日轮的事,越发地同情起这个孩子,摸摸他的脑袋我道:“放心吧,只要活着就一定会遇到好事的。”虽然这其中可能不包括遇到那个反勒索小孩子的没节操银发武士。 说这话的时候银时睁着死鱼眼盯着我,似乎随时准备把他的鼻屎给抹到我身上,我微笑退后两步,看到旁边站着的新八,便好心提议让银时带着他去一趟吉原,再这样宅下去的话新八唧会成为万年处男哟这不但不是好事还太糟糕了哟……结果被恼羞成怒的新八给轰了出去。 又过了几天,不知道去了哪里的神威一行人再次冒了出来,看到我的第一件事就是问我是不是见过了那个叫做晴太的孩子。 我微微愣了一下,看着面前笑眯眯的神威,他笑眼弯弯地说想去见一下那个日轮,所以需要带一份礼物。 所以礼物……指的是那个眉眼干净的小孩吗? 我想到了万事屋他们对待那个小鬼善意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有点不妙。 “怎么了南?突然摆出了那种表情^^”神威站在吧台边上,一点一点用绷带将自己□□在外的手和脸缠起来,眼角的余光瞥向我,似乎带着些警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突然露出那种奇怪的不安表情,但是别忘记了,就算见过那个小鬼,你还是春雨的一员呢^^” 我有些迷惑地看着他。我知道我是春雨的一员,但这根本不用你提醒啊,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嘛,反正记住这一点就好了^^” 盯着做好防晒准备转身准备出门的神威,我突然瞪大眼睛,喂……不会是我想象的那个样子吧!? 阿伏兔转身看到我扭曲的表情,叹了口气:“别摆出那种表情了,就是你想的那样,赶快跟上来吧我们要去吉原了南。” 立刻去吉原? 我皱了皱眉头跟上去,努力想和神威沟通:“我说团长先生,我们打个商量吧,你们想做什么可不可以别搭上我?你看我在外面的形象是这么正派又善良,不适合打破这给人的一贯印象吧?” 神威连看都没看我一眼,保持着一脸的微笑。 “……不然下手轻一点?” 闻言神威侧过脸瞥了我一眼,语气淡淡:“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心软了?” 我变心软了? “而且,居然还会在意形象这种事?南,别那么没出息好嘛^^”他弯弯的眼角从绷带下望过来,眼神算不上善意,“难道说,那个所谓的日轮真的会比你强吗?” 我微微一怔。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心脏方向传来一种闷闷的怒意,一点点扩散出来侵入四肢百骸让我有点克制不了,颤抖着手指慢慢伸向佩刀,有什么在我脑海中嚣叫着砍死这家伙! 我知道他很强,我知道相对与他来说我很弱小,但是就是因为知道我和他的距离所以我才入门柳生家,一天十小时的训练。 说我底子差急于成果都没关系,但我最讨厌的是别人不认同我付出的努力,别人无论怎么嘲笑我都没关系,但神威,就你不行。 我觉得我真的生气了,手中的刀颤动了一下,带着逐渐升温的热度,将我心中的怒气燎烧地更旺。 反正都要砍,不如现在就砍死他吧,即使正事很要紧,但杀了这家伙更要紧,如果阿伏兔他们阻拦,可以杀的话就一并砍死! “南,别在意团长的话了。”一双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猛回神,心中的火气突然就消散了大半! 诶……我刚刚在乱想些什么?我怎么会突然想要杀了阿伏兔和云业? 我眨眨眼睛看向阿伏兔,他无奈的脸转向神威:“别故意激怒别人了团长,我们还有正事啊……” “抱歉^^”神威没诚意地顺口回了一句,再次瞥了我一眼,“不过,南刚刚那充满杀意的眼神,真的很不错呢~” “……”你这个变态!!! 你是在故意耍着我玩的吗绝对是故意耍着我玩的吧!这样有意思吗?你这样做到底有什么好处啊混蛋! “哈哈,呐阿伏兔你看,南这个表情真是有趣啊^^”他越加欢乐。 卧槽你这个恶趣味的混蛋团长:“……大叔,求你让我宰了那家伙吧!” “大叔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等一下还要去夜王大叔那边,南你想要和夜王凤仙对上吗?话先说在前头,那家伙太严肃了大叔我不想和他起冲突。”阿伏兔拦住我,脸上明摆着的意思就是,如果我能替神威来和夜王凤仙进行交流的话,大概是可以砍了团长? 回忆了一下夜王带给我的印象,我默默收回手,好吧那老头的确很严肃…… 本着宁愿忍受神威也不要跟夜王对上的精神,我憔悴跟着神威他们来到吉原,地下的不夜之街即使在白天也依旧灯火辉煌,只是今天过来的时候街上似乎有点骚乱。 门口的守卫人看到我后愣了愣,似乎觉得我很眼熟,努力回忆了一下后立刻站好:“大人,不知今天来吉原所为何事?” “……正事。”为什么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你没看见后面的两个人都笑了吗,“今天这里为什么这么混乱?难道有嫖客办事不给钱?” “更糟糕的事,有一个浪人为了一个孩子准备强行去见日轮,现在正闹的沸沸扬扬,但幸好百华已经赶去解决了。”他挠挠脑袋,“想要打日轮的主意,真是太傻了呢,就凭那种武士。” “百华是什么?”阿伏兔问了句。 “就是吉原的自卫队。”我随口回答了之后往里走,向着夜王凤仙住着的最远的府邸。 走过两条街时,神威突然开口问:“嗯~呐南,为什么这里的男人都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你^^?” 我默默翻了个白眼:“这里的女人,除了艺伎就是百华,吉原可俗称男人的天堂女人的地狱,像我这样穿着随便明显不是艺伎,却还这么大刺刺走在这里的女人,他们大概觉得很奇怪吧。” 亲爱的团长,这种东西可以无视,真的。 上次我来过的时候大概有几个艺伎看到并记下了我的样子,所以在我经过的时候她们停下脚步微微对我颔首,搞的阿伏兔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嘀咕着说些“没想到这家伙在这里还挺受欢迎”之类莫名其妙的话。 大叔,天地可鉴真的,根本没有这回事,他们记住我的原因大概只是上次我过来的时候太隆重了所以造成了这种不可逆的后果,其实如果你们上次也被人那么恭敬地领着过去的话也会一样受欢迎的哟你们试一下就知道了哟,我真的不受欢迎啊喂—— 朝着夜王的方向走的我的脚步,越发的沉重…… 一群百华的女人从某条小巷子里冲了出来,朝着夜王凤仙的方向跑去。 我停下脚步,看向她们跑来的小巷深处,微微皱了下眉头。 刚刚守门人好像说了,一个武士为了一个小孩准备强行去见日轮对吧?想要见日轮的小孩,我知道的只有一个,这个地方是一个连幕府都默认的超越法规的存在,强行去找日轮一定会有严重的后果。而即使很清楚那样做的后果却依旧会那么做的武士……那么疯狂的家伙,我知道的也只有一个。 不是吧…… 我终于知道自己心中的不安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了,当听到神威说准备拿晴太那小孩来当礼物的时候,或许我的潜意识里就担心,会和银时他们对上也说不定。 “奇怪,南的表情很难看呢,那条小巷里有什么吗^^?”神威顺着我的视线往巷子里边望了一眼,我立刻摇头:“不,什么都没有,我们继续走吧。” 我迈动步子向前走了几步,发现神威他们并没有跟上来。 转身看向他们,神威正盯着巷子,看着看着突然就说了句:“我觉得,该给日轮准备的礼物似乎自己送上来了呢~^^” 说完抬脚就往里走! 我想拦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快速跟着他们朝里跑。 神威你这个混蛋!你到底对日轮有多大的执念啊靠! 赶到出事地点的时候,我们看见了一滩血迹,和偷偷摸摸朝着偏僻方向跑的几个身影,看到那头乱糟糟的银色头发的瞬间,我就觉得糟糕了。 居然,真的是我预想到的最糟糕的一幕! “嗯?好像看见了什么眼熟的家伙……”神威虽然声音中带着笑,但咬字里带着些奇怪的杀气,“那个家伙居然把女孩子来这种地方^^?” 把女孩子带来这种地方的你有资格说别人吗?不过糟糕,他一定生气了…… 该怎么办?银时那家伙思维古怪不会为了那个小孩和神威杠上吧?而神威这混蛋不会因为银时教坏神乐而趁机打击报复吧?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事,我越来越有种不妙的感觉…… 看着神威缓缓跟上去我一把拽住阿伏兔,压低声音道:“大叔拜托了,求你等一下记得拦住我们任性不顾后果的团长,如果目标是那个孩子我绝对帮忙,但发生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我会自杀哟!我真的会自杀哟!” “自杀?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你会甘愿接受这么狼狈的死法?” 我表情空白了一秒,僵硬了:“额,反正……无论如何你拦住他吧……” 59、选择从来都重要 我们尾随着银时他们来到了一条巨大的管道上方,大门处有守门人站岗,而废弃的管道上似乎有一个小出口能够让他们瞒过巡逻的人逃出去。 神威站在林立的管道后面,笑眯眯听着百华的首领月咏将晴太的身世说给银时他们听。一个母亲为了孩子而逃出这个“女人的地狱”却被找到,依旧为了保护孩子而回到这个地方的故事让神威的眼神更加感兴趣。 我有些头疼地捂脸,另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腰间的刀。 拜托,求你了神威,别没事摆出那种表情好吗?那就是麻烦的开始啊混蛋,我真想马上一刀捅死你…… “阿伏兔。”我们敬爱的团长先生喊了一声旁边站着的阿伏兔,后者瞥了我一眼,缓缓从遮蔽物中踏了出去:“啊嘞啊嘞,要开始工作了吗?” 我静静站在原地,看着云业从另一个地方走开,似乎正准备下管道,那边银时淡淡的声音传来:“喂,这么感人的故事听得我都心酸了啊,好像已经太迟了呢。” “雨伞?”神乐转身看到撑着伞的阿伏兔愣了下,腾然瞪大眼睛,“该不会……” “怎么了?”旁边的人看她的反应不解问了句。 “那个……那个雨伞是……夜兔!”神乐警惕地后退了一步,“为什么……为什么在这种地方会有夜兔?” “看来你特意为我们准备好的逃跑路线,已经被他们掌握了啊。”银时严肃地看着撑伞的阿伏兔。我回头看了眼神威,他正笑眯眯盯着我,似乎在催促我快点站出去。 阿伏兔慢慢将遮住自己的脸的雨伞抬了起来,银时眯眼:“这个家伙是……” 垂着脑袋我深呼吸,终于迈开了步伐,静静走到了阿伏兔身边。 “南酱!?”“南桑!?诶?为什么???” 看到我的那瞬间万事屋那群人集体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我面无表情,静静瞥向眼神锐利的月咏,努力忽视万事屋一行人不敢置信的表情。月咏看了两眼阿伏兔,又将视线放在了我身上:“你们说的南酱是那个女孩子吗?我记得她,上次被人恭敬护送进吉原的人,被尊称为‘大人’。那不是凤仙的手下,那是……” “把小孩交出来。”阿伏兔兴致缺缺地开口,打断了月咏的话,“把那个小鬼交过来。” “为什么……为什么南桑要站在那边……”穿着艺伎和服的新八不敢相信,银时用防备的眼神看着这边:“你忘记了吗?这个夜兔,似乎是那个乱花钱的小混蛋的副团长。” “为什么……这种事情……”神乐摇摇头,再次后退了两步,似乎不愿意相信我的出现。我站在阿伏兔的旁边看着他们带着点陌生的眼神,只是眨了眨眼。 没想到真的会对上,这才是我觉得不可置信的事,我以为我们能够永远保持那种比较良好的关系的。银时,你们为什么要没事掺合到这种麻烦里呢?如果是别人也许我可以顺手就斩了,但是一起生活过的你们……想要杀了你们果然还是需要勇气啊。 “南,在心底感慨够了吧?不然就开始吧。”阿伏兔很了解我一样开口道。 开始吗?可是我真的不想做这种事啊大叔……我在心里默默叹了下气,强打起精神看向对面的家伙们。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这毕竟是我的工作啊…… 神乐闻言瞬间就跟被雷劈了一般露出一种有些挣扎却又警惕的表情,再次向后退了一小步:“银……银酱,不好了,那个家伙……散发着非常不妙的气息,那是血的味道。在无数个战场上厮杀沾染上的血的味道,真正的夜兔的气息。” 顿了顿她在我平静的目光中将视线移到我身上,有些艰难地开口:“为什么……连南酱的身上也突然就冒出这样的味道?明明她是一个人类不是吗……” 嗯?血的味道?我已经很久没有杀人了啊……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神乐的话还没有说完,阿伏兔就冲了出去! 我完全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阿伏兔的身影直直向着他们跑了过去,月咏摸出苦无丢向他,被那把伞直接挡了过去! 纵身一跃的月咏跳了过去,在半空中对着阿伏兔的背部再次攻击,而阿伏兔用嘴接住了利器,收伞转身,一把抓住了月咏直接将她按到了地上! 我抽刀,及时在他想要用月咏丢出的苦无扎死她的时候挡了下来! “南,你在做什么?”阿伏兔似乎对我的行为很是不解,我超级想叹气:“大叔,我拜托过你对吧?如果是想要那个小孩我可以帮忙,但是能放过他们吗?” “……好麻烦。” 躺在地上的月咏突然抬脚狠狠将我踹了出去! 阿伏兔顺手将飞出去的我抓住,向后踉跄了两步。月咏则快速向后退去,朝着银时他们大喊:“快点!趁现在逃走!!!”附送的是两枚苦无! 我挥刀挡去,眯眼冲上前用刀柄狠狠撞向她的腹部,怒了:“你刚刚那样做,我真的很痛啊百华首领!”现在这种时候你居然还这样添乱!我明明是在帮你好吗你居然来踹我? “月咏小姐!南桑!!!”新八在后面大叫了一声! “砰砰砰砰!!!”伴随着响起的是什么爆破了的声音。 我微微怔了一下,连忙收回手,看着明显就已经把我当成敌人了的月咏向后退去我默默捂脸。 我错了我忏悔,我居然一时没忍住发火了,我不该的,真的,不该因为别人踹了我一脚就想揍回来的,这个时候我应该就这样让她踹……屁嘞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做的到啊卧槽! “没放过她的是你啊南。”耳边传来的是持续传来的爆破声和阿伏兔带着点嘲讽调侃的声音。 “拢 蔽揖跃跃圆怀腥希 转身看到的是被人从下方用伞枪扫射的一片狼藉的管道,银时将那个叫晴太的小孩拎了起来避过攻击,却没能躲过突然从地底穿出来的一把伞,被直直击中了腹部!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咳出一滩血紧接着便被云业一脚踹飞! “银酱!”神乐慌忙跑到重重跌倒地上的银时身边,我皱着眉头忍耐了好久,终于有点受不了了。 我管神威他想不想给日轮送礼物啊靠!云业你下手轻一点会死吗混蛋! “夜兔……有两人……”在新八喃喃自语中我挥了下刀,缓缓走向被阿伏兔和云业围堵在中间的万事屋等人,看向云业:“小孩已经抓到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为什么……南酱你为什么会……”神乐还是无法接受,“为什么会和夜兔在一起,为什么会帮着他们……” “夜兔的话,你也是啊小神乐。”我被月咏威胁地拦了下来,于是站在了离他们一米开外的地方,“与其问为什么帮助他们,倒不如问有什么理由不帮助他们,要知道他们可是我的同事啊。我也想问为什么呢,万事屋为什么总喜欢卷进这种事情里?” 如果不卷进这种事里,也许我们能继续保持平静友好的关系,其实我很喜欢你们,但喜欢是一回事,处于敌对的状态下会不会背叛这方去帮助你们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保证你们全员不会死掉罢了。 “可恶!放开我!”那边晴太在大喊大叫,神乐听到了他的呼喊,立刻转身想要跑去救他:“晴太!” “真碍眼,给我让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蹿了出来! 我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神威就直直朝着神乐冲了过去!可那是你的妹妹啊喂! “我应该说过的,弱者没有用处。”神威冷冷说了句,挥伞想要直接攻击向神乐!我下意识上前用刀挡住了他的伞:“神威你给我住手!” “哥……”神乐的眼神带着点惊恐,在神威低低说着“南你真碍事”一脚踹过来的时候,我顺势向后倒去,一把抓过神乐把她推向银时的方向! 伞就这样落下,狠狠撞到了那巨大的管道上,“轰隆”一声,脚下开始晃动,不一会儿就开始坍塌。 就在快要下坠的时候,一双手一把拉住了我,将我扯向了安全的位置! 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们一行人随着断裂的钢筋水泥铸成的管道坠了下去,巨大的轰鸣声带起的烟尘模糊了视线,完全看不清下面发生了什么。 “银桑!大家!!!”晴太朝着下面大吼! “做过头了啊,要被烦人的大叔骂了啊……”阿伏兔耸耸肩。 我回头瞪着他,你知道做过头了吗!那你为什么不拦一下我们任性的团长先生?我说这状况纯粹就是你懒得去管这件事所以造成了这样的后果吧! “南,别这样看着我,罪魁祸首是团长。”他轻飘飘推卸了责任。 我面无表情看向神威,他意外地没有微笑,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下方:“不要紧的,比起这样的城市凤仙老爷更看重花魁,把这个孩子带过去的话他的心情也会变好的……南你不用那样看着我,那些可不是这点程度就会被打死的家伙呢。” 我知道,就因为我知道他们一定是不会被这么点攻击就杀掉的家伙所以我才想发火啊!反正不会死你做什么下手那么重?你不知道那是我认识的人吗?就算退一百步来说,那里面还有你的妹妹好吗! “为什么……”晴太低低哽咽了一下。 “嗯?”我蹲下来想要听清楚他说了些什么,他抬脸对着我怒吼:“为什么?为什么南希姐姐要做这种事!为什么要这样对银桑和大家!?” 我沉默,不知道该摆出怎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个孩子。 也许在他看来我很冷血无情吧?他遇到的万事屋一行人全部在帮助着他,而身为他们的“朋友”的我却帮助了站在对立面的人。 可是晴太,你也许不知道,我和他们认识了那么久却从来没有告诉他们我的身份,因为我觉得这不重要,他们没有问,也许他们也觉得这不重要。他们认识了你几天就愿意帮助你身陷险境,我不理解,就像他们也不理解为什么我会这么做,这就是每个人的生活。 因为不一样,所以会产生分歧,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还在在意吗?那些家伙的事。”旁边的神威恢复了一脸微笑,我瞥了他一眼站起身,有些挑衅地微笑,意味不明:“你在意吗?亲爱的团长先生。” 反正他们一定没死,只希望他们就这样放弃了然后回到地上,这样我就不用瞎操心了,倒是团长你,被你家亲爱的妹妹认出来了,你该怎么办? “反正……已经和我没关系了。”他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冷了很多,转身就走,“我们到夜王那边去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那个传说中的太阳了。” 警告一般回头看了我一眼,他的眼里寒光闪烁:“只希望这次不要碍事了呢,南。” 碍事什么的,又不是我想这么做。 再次向下看了一眼我将刀别回了腰间,闭了闭眼平复了一下心情,抬脚跟着面前那看似毫不留恋的身影离开。 60、眼见为实口说无凭 跟着神威走在吉原的街上,那或昏黄或玫红的暧昧灯光铺了一地。 街上招揽客人的游女偶尔会用好奇的眼神瞥我一眼,似乎在猜测我到底是谁,大概是觉得我既是女人却佩刀在属于男人的街上闲逛,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吧。 “好闷。”嘟囔着的神威伸手一点点松开了缠在脸上的绷带,保持着一脸微笑。随着绷带的解开,旁边的女人看到长相姣好并笑眯眯看起来性格很好的神威表现出了明显的好感,连笑容都羞涩起来。 原本因为担心万事屋那群家伙们本来就很不好的心情顿时变得更加糟糕,我说团长大人,连走个路都喜欢招蜂引蝶你的本体难道是蜂蜜吗? 围观了一会儿后,其中有些个性奔放的游女主动凑了上来:“小哥,要去我们店里坐坐吗?” “还是来我们店里吧,什么类型的女孩子都有的哟~” “小哥,别听那家伙的,虽然她们那边类型都有了,但没有我们这里的漂亮呢~” 我直接被一群莺莺燕燕挤了出去! 面无表情站在旁边看着神威被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围在中央而当事人完全不嫌烦那一脸微笑甚至都有点像享受,我摸了一下自己素面朝天的脸,默默双手抱胸站在一边当背景板。 平胸怎么了?不会化妆怎么了?老娘就喜欢扛着刀打打杀杀不爽来咬我啊,谁要学这些女人一颦一笑都要尽显风骚啊…… 话说团长先生,我似乎真的没见过你做些有利身心的运动呢,如果你开口我马上离开,留你爱怎么玩怎么玩,所以赶紧开口吧,这样我就可以转身离开这里不用看到你这张让人心里添堵的脸了。 “南^^”某麻烦笑眯眯叫了我一声。 我睁着一双死鱼眼兴致缺缺地转过去看他,想问他到底要做什么的时候,被猛地拉了过去! 木着一张脸我被这厮顺手揽在了怀里,当他把手搁到我腰间的时候我哆嗦了一下,眼皮抽了抽…… 喂白痴团长,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保持着一脸惊悚的表情抬脸盯着微笑着的神威,后者笑容爽朗到让我起鸡皮疙瘩:“抱歉呢,我自己带人来了,所以下次吧^^” “诶——?”游女们扫兴的拖长调。 “……”请问有人看出我内心翻滚着的杀意了吗? 自己带人来是什么意思啊喂!?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你在把我比作这些游女吗!?我杀了你啊混蛋团长我绝对要砍死你!!! 看在这个让人牙痒痒的家伙是上司而且即使再讨厌也是一个男人需要面子上,我默默忍下了那泛滥成灾的杀意,面无表情接受着众游女眼神的鞭挞。 你们注意了啊别看这家伙看上去挺可口的,但丫就是一典型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不,纯粹其外□□其中,吃了保证你们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这是在关心你们,真的,所以能离这家伙多远就理这家伙多远,不然下场可不止是呕吐腹泻什么…… 脑门上传来神威的声音:“南,你现在不会在心里骂我吧^^?” 我表现出了十二分虚伪的赞叹:“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团长你好厉害!” “因为你的眼神实在太好懂了^^” 懂你大爷,谁要你懂了混蛋…… “……”我默默扭脸,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动声色走开两步离他远一点,他的手臂一紧,把想走开的我直接给揽了回来! 我被他用力的手勒的差点吐了出来! 有些喘不过来我深呼吸,使劲拍着他的手想要把这横在腰间的爪子扒拉开:“……我求你了团长,放轻松不然我真的会被勒死,要知道你是夜兔臂力惊人啊,你希望我的胃就这样被挤出来吗?很恶心啊喂——” 他更用力地箍住…… 你绝对故意的! 我抬脸小心翼翼瞥了眼他笑的明明很明媚在我看来却阴气森森的表情,欲哭无泪地停止挣扎,语气低迷声音细碎又飘忽:“算了算了我明白了我不动了,不就是被拿来当脱身的工具嘛不就是某混蛋太用劲了有种想吐的感觉嘛我不能宰了这个家伙现在不是时候就算这个家伙是混蛋我还是得忍忍……” “嗷——”一只手使劲扭了我腰上的肉一把! 我瞪着眼睛猛抬头,对上的是神威蓝色的眼,他微笑:“我听得到^^” “……”我深呼吸,拳头攥的死紧,希望自己能够冷静。没事,这么点痛比起被人砍一刀来说实在好太多,所以我没必要生气,作为属下必须得为任性的团长来收拾烂摊子所以这只是责任而已……责任去死啊这是狗屁责任啊卧槽!责任不包括随便被人掐啊靠! 某混蛋垂头给我了一个笑眼弯弯的舒心表情。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我的脑门上应该缠着严重的黑气。 幸好,阿伏兔的声音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和我纠结的心情:“你们不是准备去碌拇笫迥潜呷チ寺穑空驹诖蠼稚细墒裁茨赝懦ぁ 我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转过身,可怜巴巴地望着阿伏兔,他身后的云业抓着晴太,两人以一种很微妙的表情看着我们。 “大叔,救我……”我想要呼救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 因为我发现这一幕似乎挺眼熟的…… 下一秒我就明白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因为阿伏兔倦怠状叹了口气:“虽然我并不是很想管,但是我们似乎有更重要的事吧团长?所以想要做这些事,可以私底下再说吗?” “大叔!你说的想做的事是什么事?你绝对误会了啊喂!这是第二次了第二次!”我扭着脖子看着阿伏兔表情越来越狰狞,“我说了我和这个混蛋什么都没有!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阿伏兔静静看着我,满脸不相信。 我欲哭无泪…… 大叔请你不要这样看我……亲爱的团长我求你了,你这样做以后我会嫁不出去的啊!虽然我并不是非常在意嫁人这种事,但我就是不想和你有半毛钱关系! 啊……好痛,头好痛!我越来越觉得进春雨是一个极度错误的决定了…… 阿伏兔幸灾乐祸站在旁边欣赏了好一会儿我扭曲的表情,终于开口解救我:“别玩了团长,我们还有正事啊。我已经派人通知夜王凤仙我们的到来了,所以赶紧去吧别再故意欺负人了。” 神威一把放开我拍拍手,笑眯眯向前走:“呐阿伏兔,你不觉得她那个表情很有趣吗^^” “……的确很搞笑。”阿伏兔迈开步伐跟了上去。 我看着那三个大人和一个小孩朝着夜王的住处走去,站在原地僵硬了半天,默默地,默默地爆发了:“给我去死啊白痴团长!我绝对要砍死你啊混蛋!大叔你也跟着去死吧去死!!!” 阿伏兔他们被人请到了隔壁房间,而我和神威则是留在了被人迎接到上次见到夜王大叔的地方,接待的艺伎换了一个,看上去更加年轻漂亮。 我依旧要了茶,神威则是清酒,但这家伙似乎饿了,于是要了五大盆的米饭,配菜一小碟。 看着他快速扒拉着米饭的样子和旁边服侍的艺伎青黑的脸色,我瞬间逵猩瘢媪巢蝗タ凑獬曰跞萌宋蘖Φ囊幻妫词刮彝妹豢醇饧一锍远鞯难樱豢醇曳11郑庥∠笊羁痰饺梦蚁肟蕖 团长大人,我求你了,咱们别丢脸了成吗,你至少看看周围的人的表情吧…… 在神威进攻他第五盆米饭的时候,夜王凤仙终于在我望穿秋水的等待中姗姗来迟,坐到了我们对面他的位置上,有些兴味地瞥了我一眼,合扇将目光落到神威身上:“这还真是稀客啊,春雨第七师团团长……神威。” 把埋在饭盆里的脸抬了一下神威满脸米饭笑眯眯:“嗯~果然还是地球的米饭美味啊,凤仙老板^^” 我闻言继续捂脸,侧过身想要装作不认识这丢脸的家伙。 看着我的表情凤仙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继续和神威对话:“被称为春雨的雷枪而受人惧怕,最强部队第七师团年纪轻轻就爬到团长位置的大人来这种下贱地方有何贵干啊?” “凤仙老板你真是爱说笑,第七师团是您建立的吧?把麻烦的事全都丢给我,自己却跑到这种地方过起悠闲的隐居生活,太狡猾了呢^^”他终于停下了扒拉米饭的动作。 凤仙打开了扇子,静静垂眼看着小茶桌上的酒杯:“人若老矣,身心俱涸,能够滋润身体的是酒,滋润内心的则是女人。” 顿了顿他抬眸用锐利的眼神看向神威:“年轻的你是不会懂的吧?” 他?他懂的估计是米饭和杀人,其他的……切。 “不,我懂的。”神威的话让我愣了愣,我说……对着你家师傅睁眼说瞎话真的没关系吗团长先生? 凤仙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一下一下轻扇着他手中的扇子笑了:“哦?这么久没见你也总算懂得了米饭之外的味道了么?这种让人欣慰的改变是从身边开始的吗?” “改变^^?” “就是那位不是夜兔的第七师团成员,区区一个地球的小女孩,如此迅速就在春雨成为了正式成员,既没有付出身体也没有付出灵魂。老夫可不相信她有与你一样的才能,是什么让你选择了她?难懂是老夫所猜想的那样吗?” “凤仙老板,胡乱做猜想是很不好的习惯哟。”神威瞥了茫然的我一眼,“其实只是无聊了,所以看到有资质的就随手拎回来养了呢,其实老板也是知道的吧?不然在南送去资料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撕碎了她呢?” ……撕碎!? 闻言我警惕地抬头看带着评估眼神的凤仙,在他不是很善意的笑容里绷紧神经挺直背脊,左手缓缓搭在了刀上。 “哼呵,真是长满了刺的小怪物,真不知道你看上这家伙哪一点。”凤仙将酒杯搁到茶桌上,“要酒还是要女人?说吧。” 诶……似乎话题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进行到了很奇怪的地方,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完全听不懂? 完全处在状况外的我决定喝茶,默默端起了茶杯。 “那么……”神威伸出食指笑眼弯弯,“就让日轮陪我一晚吧。” 我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 被呛到使劲咳嗽着的我努力拍着自己的胸口,眯着眼模糊看到了凤仙突然顿住的动作。 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妙啊…… 神威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凤仙身上陡然散发出来的寒气,指了指门口继续说了下去:“礼物我也准备好了呢。” 门被人从外面被拉开,出现的是被绑着惊恐万分的晴太与押着他的阿伏兔和云业,神威笑眯眯:“她也一定会很乐意为我服务吧?” 我一把抹去嘴角沾着的茶渍,头越来越痛,怒火越来越旺盛。 ……服务你大爷!你千里迢迢跑来地球就是为了【哗——】吗喂!不是说有正事的吗正事在哪里啊!你没看见夜王大叔那差劲的脸色吗你直接被他撕碎算了啊混蛋! 61、会疼痛证明你还活着 气氛很凝重。 除了神威笑眯眯,云业和阿伏兔面无表情,晴太一脸惊恐之外,我和凤仙都黑着一张脸,看着似乎在说什么普通的事的神威,他开口道:“您不愿意吗?看到日轮被其他人玷污。” 玷污!? 我的脸色更加难看,你讲话实在很不好听啊团长…… “您不愿意吗?让这个小鬼带走日轮。”神威一脸微笑,“……您不愿意吗?自己要和日轮分开。” 旁观的我听着这些话都觉得有些不舒服,更别说凤仙了,他杀意强烈地想要站起来:“你最好给我闭嘴……”“哈哈哈。”神威的爽朗笑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我抬眼看向缓缓站起来的神威,他轻轻喝了一小口酒,瞥了面无表情的我一眼缓缓走向凤仙:“岁月真是不饶人啊,那个被称为夜王凤仙的男人居然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 “吉原,女人的地狱男人的天堂……不对,这里是你为自己所创造出来的天堂……”“神威,我叫你闭嘴!”夜王凤仙身上的危险气息让我有点神经紧绷。 我也站了起来,右手搁在刀身上戒备地看着神威逐渐接近那个危险的夜王,即使这个家伙再讨厌,但无论如何他也还是我的团长,死了我会很麻烦。 任性的神威没有理会我们有些紧张的心情和凤仙明显不高兴了的表情,继续朝着夜王靠近,直至坐到了他身边:“这里是一个谁都不愿意搭理的可怜老爷爷,为了把可爱的人偶们绑在自己身边所做的一个笼牢。” “……你以为自己的做法有什么差别吗神威?” “差别^^?”神威用眼角余光瞥了我一下,笑的更加畅快:“当然不一样,您是将心在蓝天下的人禁锢起来,而我则是提供了一个任人选择留或去的生存方式。至少我提供的是肆意翱翔的天空,即使没有太阳但在我身边的是心甘情愿的,而您将想要飞的鸟儿的翅膀生生折断,只希望她能留在你的身边,她的血泪,您明明看见了却装作没有发觉吧?” “……你没听见吗神威?我让你闭嘴。” 神威拿起酒壶为表情阴冷的凤仙斟酒:“哈哈,沉溺杯酒的男人至少还算得上是下酒菜,沉溺女色的男人我可就看不入眼了……色老头。” 他说出来了!那我一直想说但是放在心里暗骂的话,他居然当着人家的面说出来了! 我因为他大胆的话而被吓了一跳,微微晃了下神正好却看见夜王杀意彻骨地挥了挥扇子,将人一把扫到了天花板上! 神……威! 我瞪大眼睛听着艺伎的尖叫声,刚想冲上去,却因为卡在天花板上流血的人的衣服而停住脚步,眯眼。 不是,那个血流不止的人不是神威,只是一个穿着紫色和服的侍酒艺伎,神威呢? ……就在那一瞬间,神威去了哪里? 想到神威那家伙的脾气,我突然就觉得应该不会发生那么好的事,于是将搭在刀上的手收了回去,静静退到阿伏兔身边,想要远离台风眼。 夜王大叔的样子并不和颜悦色,我还是准备一下离远一点尽量不要扫到台风尾吧…… 浅酌了清酒的凤仙突然就冷冷笑了:“你们是来刺探老夫的吧?上次让这个小怪物来应该也是这个目的吧?” 搁下酒杯他收了扇子,站起身一脚踹翻了茶桌:“以为老夫看不出来吗?是上面的指使吧?开始害怕拥有巨大力量的吉原了吗?上面的那些老头子们。” 刺探?上面的指使? 我一脸茫然地抬头看阿伏兔,只看到他微微皱眉的侧脸,他的警惕让我更加戒备地看着面前一身煞气的夜王。神威口中的色老头松开浴衣,露出他结实的肌肉:“觉得盘踞着吉原的夜王碍眼,派你们来收拾我这个夜王凤仙吗?” 我被他满身的戾气惊扰到,紧紧皱着眉头向后再次向后退了一小步,这个家伙……好危险。 阿伏兔上前一步挡住了我,看起来并没有和夜王凤仙闹起来的想法:“不……就算是您也不会打算和春雨正面冲突吧?还是考虑清楚再行动的好……”“那可不行啊。”神威的声音插了进来。 我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神威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墙壁上挂画旁边的小柜子上,以一种悠哉的姿势坐着,垂头挑着嘴角:“如果那样的话,我的饥渴要怎么办?” ……饥渴? 听到这个词汇的我眯了眯眼很是纠结,所以你就这么想要去找日轮吗? “女人和酒可解决不了哟,我不需要那种东西。”神威在凤仙冰冷的视线下不动如山,笑的跟朵雪莲花似的,“那种东西是无法满足我的饥渴的^^” “……”团长先生,请你干净利落地去死吧。 凤仙和神威两人同时笑了笑,突然就朝着对方发起攻击! 看着凤仙脸上划出的口子中流出的鲜红血液我默默叹气,收回目光不打算看这完全在意料之内的打斗。 “血……修罗的血。和您一样,比自身强大的人的血……我的灵魂才能够得以滋润。”耳边传来神威的低语。 原来不是日轮吗?我还以为你跑来这边是为了睡一晚让你蠢蠢欲动的【哗——】平静下来呢……我在心底冷哼了一声。 “听说你曾经和父亲反目相互厮杀,果然你们体内流着同样的血啊。你那眼神和他也一样呢……” 我抬头看了眼神威,他现在的眼神我见过一次,杀意弥漫似乎像一头怪兽,似乎完全克制不了自己杀戮的欲望。 对,我想起来了,他曾经和父亲相互厮杀过。 我想起了自己那个严肃的爸爸,觉得神威的想法让人不解。到底是有怎么样的个性,才能对自己的父亲下手呢?至少现在的我,依旧不敢这样做。 “神威,你能超越父亲吗?”凤仙的问题引来了神威的笑,后者眼角弯弯:“早就已经超越了哟,那种拘泥于家族这种无聊的东西还被自己的孩子砍掉一只手的软弱男人,是不可能真正强大的。” 抬头看向阿伏兔,他知道这件事,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似乎也不觉得这种事有哪里不对。 连自己的父亲都能下手,那还有谁不能杀的吗?对于神威这个家伙来说。 我手脚微微发凉,又听到了神威笑意盎然的声音:“老板,你也和那个男人很像啊,外表看起来很强大,内在不过是酒和女人,真正的强者是拥有强大的肉体的同时兼有强大的灵魂的哟,不被任何东西所束缚一心追求强大的我,你们是赢不了的呢^^” “大言不惭的小鬼!” 那两个家伙就这样冲向了对方! “住手啊团长!”耳边传来的是阿伏兔有点焦虑的阻止叫喊,却完全无法停止那两个已经红了眼的夜兔。 看着他们撞破了墙壁打碎了花瓶造成极大的动静,我目送他们出去打后无视因为担心而无暇顾及晴太跑去围观的阿伏兔和云业,帮晴太解开绳子,在他讶异的神情中拍了拍他让他自己离开后我默默在茶桌前坐了下来,喝茶。 我就知道,在看到神威那么兴味地跑去挑衅的时候我就知道一定会这样了。原本还担心如果他揍不过他家师傅该怎么办,但看他那么出神入化的偷梁换柱功力,估计是没什么关系了……算了他想玩就让他玩吧,玩够了估计就好了…… 看着杯中清澈的茶水我突然就想,神威自己说不会被任何东西束缚,什么时候真的被束缚了的话,那场景一定挺搞笑…… 外面的动静闹的很大,云业似乎想去阻止神威,阿伏兔没来得及喊住他,似乎就看着云业被狠狠踹了一脚。 听着阿伏兔嘟囔着说什么“真是顽固啊居然又开始了团长的坏习惯变成那样谁都阻止不了”之类,我甚至都挺想叫阿伏兔过来喝喝茶歇一下等那家伙打完了再说。 不过一想到阿伏兔那让我觉得自愧不如的责任感,我默默把邀请咽下肚子,继续喝茶。 刚刚合着神威一起整我,现在让你焦虑一下这很公平,嗯,很公平。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一个物体从外面飞了进来! 我没反应过来,傻眼看着神威就这样被抛了进来,直直撞到了另一面墙壁!而那家伙站了起来拍拍衣服继续笑眯眯往回走…… 他走过我面前的时候垂头看了眼我的手里的茶,端起旁边他的茶桌上的清酒喝了一小口,笑:“啊……好渴^^” 然后继续回去和凤仙一阵打斗…… 从始至终,我保持着呆滞的表情手里端着一碗茶,完全没明白到底刚刚那一出是怎么回事。 打架打累了过来解渴?想喝酒被丢进来?还是纯粹是为了遮掩被丢进来的尴尬?喂你刚刚那跳脱的行为让我很不解啊! 不知道闹了多久后,原本站着围观的阿伏兔突然就冲了出去! 外头一阵沉寂,我开始觉得有些奇怪,这安静也安静太久了。站起身走到破损的墙边我看到的是撑着伞强行分开缠斗的两人的阿伏兔和云业,挡住凤仙的阿伏兔的手臂突的就掉了下来! 我微微瞪大眼睛,看着阿伏兔表情平静地开口:“就到此为止吧,你们两位都冷静一下。” 大叔……你的手臂!你的手臂掉了诶……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不要紧吗? “轰!”神威面前的云业突然轰然倒地! 背对着我的神威收回手,连看都不看那逐渐冷去的尸体一眼。 我突然就一个哆嗦,手指无法克制地收了一下,因为茶而回暖的四肢再次觉得有点冰凉。 对于杀了手下这种事完全没有感觉,神威你……无论什么时候,就算杀掉我都不会奇怪吧…… 我终于明白了阿伏兔对我的警告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本以为他形容的太过夸张,现在真正看到,原来一点都不过分。 阿伏兔淡淡对穿好衣服的凤仙道:“牺牲一只手和一个人能停住你们的打斗已经很了不起了,看在这家伙送了命的面子上,能否劳烦您原谅团长的冒犯呢?” 呐阿伏兔,你不会对这种事也已经完全习以为常了吧? “所剩无几的同族同胞互相残杀,看着都心痛啊。我们不是为了找您打架,而是为了构建更和谐的关系才来的。” 阿伏兔的话让凤仙露出一丝冷笑:“直接坦白说想要这条街怎么样?” “上面也是提心吊胆啊,夜王的恐怖,身为同伴的我们最清楚不过了,上面的元老们要的是你不会背叛的证明。” 原来这就是三番两次来吉原的目的吗?那么早说不就好了,为什么要折腾出这么大动静还牺牲了一个团员…… 我死死皱着眉头看向旁边站着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的神威,他察觉到了我的视线,笑眯眯回头看了我一眼。 看到那个笑容我抿了抿嘴,静静将视线从他的身上挪开,看向吉原繁华的大街。 灯光闪烁,似乎一整个吉原都被那朦胧暧昧的灯光笼罩,模糊地看不清任何人的身影,只陷在自己的梦中。 62、忍耐这种东西是锻炼出来的 冷冷嘲讽了以“想要保证”为说法的阿伏兔,凤仙冷哼了一声表示钱与交易都随便春雨的人处置,但春雨这条街,他自己创造的国度不允许任何人来染指。 觉得扫兴的神威不爽地嘀咕了两句,从屋顶上直直跳了下去! 我静静看着神威口中“干巴巴”的凤仙回到屋内,从我身边经过时,他用眼角的余光淡淡瞥了我一眼,意味不明。 我只是微微绷紧神经,等待他和我的距离变大后放松了下来,看向依旧站在云业的尸体旁的阿伏兔:“……大叔,还是处理一下伤口吧。” “关于受伤,团长也被打伤了,快点去找到他吧,以免那家伙看到自己的血又开始发神经做些奇怪的事情。”阿伏兔挥挥手让我过去,在我靠近他的时候用他的右手一把抓起了我,朝着神威消失的地方往下跳! 喂喂喂难道现在在玩you jump i jump吗?从高处跳下去好刺激啊!但太刺激了混蛋! 被阿伏兔捏在爪子里的我保持着一张平静到有些抽搐的脸,直到落地,我狠狠喘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大叔你很喜欢蹦极吗?不绑橡皮条就往下跳很危险啊大叔!” “……别拍了,再拍小心胸更平,小心这样更吸引不了团长啊南。” 闻言我暴怒:“平胸怎么了平胸犯罪了吗?平胸到底哪里惹到你了为什么这样欺负平胸!话说为什么我要去吸引那个满脑子屠杀的混蛋啊!?” 我警告你啊大叔,再把我和那家伙扯在一起我绝对要连着你一起宰了! “你还真是没自觉呢,而且越来越容易激动了。”他凉凉道。 “……”很难吐槽啊这句话!还不是因为你们这群家伙所以我才容易激动的?要知道曾经的我是多么平静又正常的孩子,现在变成这副歇斯底里的样子到底是谁害的啊!要知道我无比怀念年轻(?)的我啊! 我努力维持着面无表情的脸跟着阿伏兔朝着前面走了两步,停下来看向我们跳下来的地方,微微皱了下眉头:“云业的尸体……我们不用管吗?” 阿伏兔闻言脚步微微顿了一下,收伞继续往前走:“啊,那种东西会有人来清理的。” “……是嘛。”我默默收回视线,努力将心中奇怪复杂的感觉摒弃,朝着面前窗台那颗显眼的红色脑袋走去。 那家伙正坐在第四层楼窗口处拿着一杯清酒,表情很是惬意。他的身边丢着盖子打开的医疗箱,绷带散乱地丢在地板上,旁边跪坐着一个衣着华丽的艺伎,努力挂着僵硬的笑容似乎正在劝说他什么。 可是人家根本没有理会她,自顾自盯着手中的酒杯笑眯眯,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阿伏兔走进房间问那个一脸为难的艺伎,后者面色难看地看着某只混蛋:“神威大人不愿意被包扎,说是这种东西无所谓……” “那就别包扎,管他呢。”阿伏兔“啧”了一声示意她离开,“反正只是个小伤口而已又死不了,你就赶紧离开吧。” 等待那女人离开后我翻了一下医疗箱,拿出一卷还没拆封的绷带看向坐在地板上的神威:“……脚。” “嗯?南要帮我包扎^^?”他用一种很奇异的表情看着我,我默默翻了个白眼:“你的伤口比较小,大叔的太麻烦我得花更多时间,所以这是省时省力。” 看他迟迟没动静我主动抓过他的脚,一撩裤脚却发现他的伤口早就已经愈合消失。 啊,我怎么会忘记了,这是夜兔让人羡慕的该死的特点之一,异于常人的恢复力。天知道我上次我在战场受伤的时候看到阿伏兔无比快速的愈合速度自己却疼的要死的时候多想在他身上多割几刀…… 我看着神威那笑眼弯弯的表情面无表情松了手,坐到阿伏兔身边撩开他罩着的斗篷。 就算把断臂留着即使现在去接估计也已经来不及了,手臂被凌厉切断,伤口很平整。撕开被鲜血浸透的衣袖我看到的是已经停止流血的断肢,甚至都已经开始愈合。 用谴责的眼神剜了走到栏杆边坐着的神威一眼,我打开绷带卷示意阿伏兔把上衣解开后,将绷带斜放在他的手臂上用手压住,将绷带绕着他的手臂包扎了一周后把绷带头反折回来继续绕圈。阿伏兔看着我娴熟的动作开口:“包扎很专业啊,常常受伤吗南?” 我将绷带绕上他的肩头固定住:“还好吧。”小时候常常受伤的不是我,而是萨迪他们,常常帮他们包扎也习惯了这样的事,不过后来倒是常常为自己收拾伤口了。 我说大叔你现在该关心的不是我对这种东西熟不熟练吧?应该是警告那个爱给人添麻烦的团长吧!你这次丢的是手臂啊,下次丢的指不定是不是命呢! 不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了爆炸声,惹的整个地板晃了晃。 “你们去搜索孩子!”门外匆匆忙忙跑过许多百华成员,“我们去入侵者那边!” 入侵者?喂……不会是那群家伙吧? 我帮阿伏兔包扎的动作顿了顿,神威的眼睛瞟了过来,微笑:“真是了不起的骚乱呢^^” “……”你还好意思说?我该夸你厚颜无耻好呢厚颜无耻好呢还是厚颜无耻好呢…… 在我鄙视的视线中阿伏兔冷哼一声凉凉开口:“比起你制造的骚乱可和平多了吧?” 嗯,大叔你说的好! 我觉得差不多了,就收了尾,绑了结后剪掉了绷带,将多余的缠了进去。那边神威的语气有那么些无辜:“什么嘛,还在生气吗?不能把过去的事抛之脑后,可是没办法长命百岁的哟^^” 我差点就这样把我手上的剪子丢过去!阿伏兔掉的是一只手臂啊喂!你以为是一颗牙齿一撮头发吗?怎么抛之脑后啊你有种被我砍掉一只手臂后抛抛看啊!你这种状态无论怎么看都是抛过头了吧混蛋! “不,死掉了啊,一个人……”阿伏兔试着动了一下,确定绷带不会松掉后对我点了点头继续对着开始在栏杆上晃着他碍眼的腿的神威道,“我说你从一开始就打算和凤仙动真格的吧?” “露馅了么^^” 闻言我只想把这个医疗箱整个砸到神威的后脑门上让他掉下去!你居然还好意思说?不然我就用绷带把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捆起来,再用剪刀捅他几刀,当作大型医疗垃圾直接送到处理站算了! “什么露不露馅啊,你也干的太痛快了团长!托你的福,谈判的道具也在骚乱中逃走了。”阿伏兔叹了口气,“不省心啊不省心,南你千万别学那个家伙,不然救不回来的,绝对会被谁砍死在角落的。” “……谁要学他啊,丫就是一个拉仇恨的天然体,话说想砍死他的就有我我当然不要成为这样的人,多危害社会啊。”我面无表情和阿伏兔一起看着那个悠哉悠哉的背影。 晴太逃跑了这个话题我就无视了吧,我一点都不知道,对,不知道…… “……清酒这东西被创造出来真是神奇。”嫌弃状把酒杯搁到边上神威扭过头看了我一眼:“那个小鬼啊?我完全把他给忘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能在那种骚乱中逃走,还真期待之后的发展呢^^” “切……现在是该感叹的时候么?”阿伏兔淡淡搭了一句,看向他丢在地板上的衣服,“南,把外套拿给我。” 我顺手拿起来递给他。 收回搁在我身上的视线神威继续晃荡着他的腿:“根本用不着谈判什么的,想要吉原的话只要杀了凤仙就了结了。” 蛤? 我扭脸以一种看傻逼的表情盯着神威的背影,想说你别添麻烦了好吗! “你是白痴啊!要是因为我们的过失使春雨和夜王打起来的话,被上面干掉的就是我们了!”阿伏兔似乎忍不住暴躁了。 我抽抽嘴角:“……大叔,你说的‘我们’不会包括我吧?” “你说呢?不止是你,还有那些不知道他们团长闯祸了的七团成员,恐怕到时候第七师团会消失吧。你做好跑路的准备了吗南?” “……我可以再提一次吗?我要退团!”管我屁事啊!为什么我要为白痴团长一时兴起做的事付出代价啊靠! 阿伏兔抬眸瞥了我一眼,指指背对着我们的神威:“你有两个选择。一,让我们麻烦的团长放你走,二,死在这里。” “……”阿伏兔你该掉的不是手臂,应该是脑袋啊! 我看向神威,希望他能感受到我带着怨念和杀气的视线正黏在他的背上,那家伙身体轻颤了一下,似乎在笑:“放心吧,如果真的到了那种地步,上头也由我来赶尽杀绝^^” “……看到没有,麻烦的家伙想到的解决方法也很麻烦。”阿伏兔倦怠脸看了眼天花板,叹口气将自己的胳膊塞进袖子里,似乎已经放弃劝说他了,“那么,在那之后你准备去当海贼王吗?称霸宇宙?攻下银河?” “你漫画看多了吧大叔……”我对他的话表达了明显的唾弃。 “嘛南,别这样说。其实海贼王什么的也不错啊~因为越到上面就越能碰到厉害的家伙呢^^” 不错你大爷,你想到上面去胡闹吗?如果真让你过去宰了那些人,一点点动静波及到的范围就很广啊混蛋。 拍拍我的脑袋似乎想让我平静下来,阿伏兔披上披风语气凉凉一听就没什么诚意:“是是,拥有一位志向远大的团长我也觉得很幸福呢,他妈的!” 阿伏兔你终于暴躁了吗?喂我们一起吧一起离开这个破师团,主要是离这个混蛋团长远远的,所以我们私奔(?)吧私奔! 他把想要站起来的我压了下去,看起来不准备让我跟,转身走向门口似乎想要出去,神威扭脸看着他的身影:“差不多该回去了,你准备去哪里啊阿伏兔?” 要回去了吗?不用和银时他们正面对上了吗!? “会回去,会回去的,在被可怕的爷爷杀掉之前。”阿伏兔拉开门瞥了神威一眼,慢慢走了出去,“就这样欠着凤仙的帐是回不去的哟,我们这些下人就是给团长大人擦屁股的……不,也可以当作是去开辟一条通往海贼王的道路吧?嘿嘿……” 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下来,我面无表情看着门缓缓合上,什么啊……还不能回去吗?所以现在阿伏兔是准备去做什么?不和我私奔了吗喂? 神威从栏杆上转过身,笑眯眯看着我:“哈哈,一提到要回去的时候,南你的眼神真是有趣,瞬间就亮了呢^^”顿了下他笑的更欢,“怎么现在突然就不高兴了?是因为不能回去?放心吧,很快就能离开了哟~^^” “……”我听着窗外持续传来的吵闹声,觉得对于他的话我一点都不相信。 “这次就跟着我们回春雨吧,反正这边已经乱糟糟了。”神威又添了句。 闻言我咬住嘴唇移开目光。 的确,差不多了,反正被银时他们看到我和这群家伙在一起,也是时候离开地球了。 神威从栏杆上跳了下来,走到面无表情的我面前:“走吧,去找日轮。” 听到那个名字我脸皮抽了抽,这么混乱的情况下你居然还惦记着那个女人吗!? 63、对比这种东西要看心境 神威的事情,我从来都不想管,但有时因为这家伙是上司所以没办法不管。 我知道这理由有点弱,但从小被灌输着“服从上级的命令至死都要完成”这种理念,虽然每次在那家伙做麻烦的事的时候我实在很想甩手就走,却总是忍了下来,果然还真没办法那么快改回正常的思维。 于是纠结着纠结着,我渐渐习惯了神威那家伙做事不顾后果的行为。 默默跟在他身后,我看着他将挡在面前的人全部用手撕碎,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来面对这种事。 好吧,徒手撕人,这种事我还真没办法做到。但是团长先生您能下手稍微轻一点吗?把手从人家的心脏里穿出来这实在有点恶心…… 躲过背后袭来的攻击我一脚踹飞了那个有大胸的女人,兴致缺缺地继续跟着前面那个身影,他经过的地方血液四溅,有着浓重的血腥味。 “南,为什么不下手?为什么不杀了那些人^^?”在那边忙碌的神威还有空转过来笑眯眯问我。 我跨过一具尸体,将再次袭来的一个人敲晕,面无表情仰脸:“你不是说不杀女人的吗?怎么这次下手这么干脆?” “因为这些女人没什么值得期待的呢。”他淡淡笑着,松了松袖子抬脚走向一个拐角,“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血液在他黑色的衣服上看起来并不是很明显,但很多东西即使看不清却依旧存在。虽然对于杀了无辜的人这种事没有多大罪恶感,我却还是不怎么想要随时拔出那把刀来斩断谁的脖颈。 我耸耸肩:“啊,我怕弄脏了衣服,很难洗的说。” “是嘛^^” “……”我懒得理你啊混蛋。 “等等!小鬼你给我站住——”不远处传来女人的声音,伴随着的是小孩子惊慌失措的喊叫声,听到这些声音的时候我发誓我看到神威脑袋上那一撮呆毛晃了晃! “啊,找到了……”神威干脆转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向前了两步他停了下来,回头看我:“为什么不过来?” 我双手环胸表情无辜:“我可以说我懒得走吗?”谁要过去啊混蛋,那小孩我好不容易放跑了现在又让我去抓他?你以为我神经病吗? “原来南你也属于那种喜欢用各种莫名其妙的理由来搪塞的女生吗?”他笑的那叫一个明媚,“但再怎么懒却还是有精力去放跑那个小鬼呢^^” “……”我觉得我的表情僵硬在了脸上。 他全知道!他全知道全知道全知道全知道全知道全知道!!! ……等等,他全知道又怎么样?我反应那么过激做什么? 表情空白了一秒的我立刻恢复平静,抬脸看着那个瘫着他日常微笑表情的神威努力不做出什么狰狞的表情:“团长先生,再碌幕扒缣蛔プ吡擞础! 再拐过一个弯,我们看到的是几个女人追着一个小小身影的混乱场面,神威看见那个孩子的那秒就冲了过去,那么一瞬间,那三个百华的成员就变成了尸体躺在了地板上毫无生气。 晴太以一种惊恐的表情看着笑眯眯向他走去的神威,后者微笑:“在这种地方干什么呢?难道是在找妈妈吗^^?” 找他妈妈的人……明明是你吧混蛋! 看到满手血迹的神威,晴太估计是害怕了,微微有些发抖。神威那家伙以一种温和的口气说道:“怎么了?是冷了吗?没事的哟。” 我满脸黑线站在神威背后,想说让他害怕了的人怎么看都是你啊喂…… “呐,既然这么想见,跟我来吧,就让你见见她吧,日轮^^” 晴太用一种闪烁的眼神看了看神威身后的我,似乎在确认什么,我点点头。 即使神威太过任性麻烦,但说出的话至少还会认真对待,很不巧他现在对小鬼没兴趣,有兴趣的是……那个画大浓妆眼神高傲的女人。 “南希姐姐……南桑你在耍我们吗?明明你和银桑他们关系那么好,却这样对待我们!和这个家伙不是我们的同伴也不是凤仙的同伴,到底你们是什么人……到底为什么要怎么做!”晴太在质问我。 我静静看着面前这个固执等待我回答的少年,他的眼神很清澈,映着我淡漠的样子。 我微笑:“有时候这个世界并不是那么理所当然的啊,晴太。并不是除了正派就是反派,也不是只有敌友之分,灰色地带从来都比黑白的总和还宽广。”所以你这个问题我实在很难回答。话说神威先生,提到这个我突然也很想问,我们到底算是什么人来着? “看来和别人混太熟也不好呢。”神威微微睁眼看着我,平静的表情里带着些无法言说的距离,“南是我的手下哟孩子。而我,真不凑巧我对吉原和生意都没有兴趣。” 身边的脚步声零零散散,我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走道两边将我们围在中间的百华成员,有点想捂住脸叹气。 好麻烦,好麻烦啊…… 因为被围堵而显得十分开心的神威勾起嘴角,笑容中掺杂了些邪气:“我想见见她啊……” 听到他带着些期待的语气我微怔了一下,在百华冲上来的时候差点因为晃神而被砍中! “见见那个让夜王凤仙变成家里蹲的女人。” 险险躲过我挥刀斩杀了那人,其他人的目标似乎都是神威他们,用着□□齐齐砍向了那个方向。 我转身,看到她们刀刃所向的地方空荡荡,抬头看到的是扒着天花板的神威,他抓着晴太保持着一脸微笑:“我想见见她,那个被吉原的女人称之为太阳的女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 就单单因为传言,于是你就那么期待见到那个女人吗? 看着那家伙将阻挡的女人杀光,我站在那堆尸体边面无表情。神威用眼角的余光瞥了我一眼,为晴太整理起衣服:“看来我一直都找错了啊。拥有坚强不息的灵魂的女人与剑下会犹豫的家伙相比,我似乎突然觉得前者比较有意思呢。接下来让我们去见见她吧,吉原最美丽,最坚强的女人^^” 最美丽,最坚强……啊。 原来在他看来,我很软弱吗? 手指收紧,心中涌出的是强烈的不甘和怒意,野火般燎烧向四肢,看着他带着晴太朝着日轮的方向走去我表情冷淡,深呼吸跟了上去。 最美丽最坚强,那就让我看看到底那样的女人长什么样子。 面前的神威领着晴太穿过重重阻挠向着某层走去,我跟着后面,眼也不眨地从女人的惨叫声和尸体中经过,偶尔低头看两眼那些原本应该生气勃勃的人,淡淡收回目光。 最后的一条走道上,一群女人蜂拥而至,喊着“不能让他到日轮的所在地”,神威身上的杀气逐渐变重,一瞬间爆发了出来:“真缠人啊,杀女人并非我的兴趣,女人也许会生下强大的孩子不是吗?嘛,你们的孩子应该不用期待了吧^^” 在溅出的血液中神威的身影让晴太瑟缩了一下,他一把抓住我的衣摆:“南桑……为什么,为什么不去阻止他!?” 我垂头看着他惊惶的表情,摸了摸他的脑袋语气淡淡:“为什么我要阻止?晴太你忘了?这个笨蛋是我的团长,我没有理由阻止他做这些事,如果是不能杀……啊,那么圣母的原因连我都无法说服自己呢。” 杀了对方让自己生存下来,这种事……其实是天经地义的呢,虽然神威有点过分了。 听到我的话晴太似乎有点不敢置信,小心翼翼地看向神威,终于在后者杀了最后一人的时候忍不住了:“住……住手!” 神威回头,有些疑惑地看向他,晴太的手瑟瑟发抖,更加紧地拽住我的衣角:“你这样杀人有什么乐趣?为什么可以这样笑呵呵地杀人!” 晴太的疑问带我回到了第一次站在真正的战场上的时候,我似乎也这么问过这家伙,最后得出的答案似乎很难理解吧。 好像是很久前的事了?原来我和这个家伙已经认识这么久了吗? “南你看,这个家伙好过分呐,明明都带他来这里了。”神威在向我要认同感,我直接扭脸装没听见,盯着走廊下方巨大的兔子雕塑。 切,谁理你…… “我可不记得自己拜托过你!”晴太朝着我身后躲了一下。 “这些家伙,是把你的妈妈囚禁在这里的人哦,杀了有什么不对吗?”神威朝着我们走来,“笑容是我杀人时的礼节,不管怎么样的人生,最后用笑容来送别,要让对方安心地死呢,这样不是很好吗^^?” ……好个屁。我对他的说辞不屑一顾。 绕过我们他走向那扇紧闭的门,途中回头笑眯眯:“反过来说,我笑着的时候也可以说是有着杀意哦~” 晴太闻言直接把人藏在了我身后。 我用眼神表达了我的谴责,你这样很不好啊吓唬小孩子,如果说你笑是带杀意的话你岂不是一天到晚都在杀意弥漫吗?小心杀气放光了就没了啊混蛋。 “哈哈,开玩笑的^^”神威继续朝前走,“我是不杀小孩的人,因为将来也可能会变得强大不是吗?” 我继续无视了他。 “话说南,为什么突然变那么沉默?心情不好^^?” 我瞥他一眼:“为什么我要心情不好?就算心情不好关你什么事?”给我闪远一点,现在我一看到你就窝火。 “啊,是嘛。”他随口应了一句,顿时我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冷冷盯着这混蛋的背影,他正招呼晴太:“过来,你也笑吧,要见妈妈,那种萧索难看的表情可不行哟^^” 晴太松开了我的衣角,微微瞪大眼睛看着不远处的那扇门:“妈妈……在这里……” 那扇门近在咫尺,所以神威你开心了吗?你一直想见的人就快见到了,又美丽、又坚强的人哟! “八年前,为了让你逃走,被凤仙抓到之时开始和你的自由交换,日轮被剥夺了自由。花魁什么的只不过是单纯的称呼而已,凤仙将她关在这里,客人也不接,不承认她的一切自由,强迫日轮在这里腐烂至死。不……也可以说日轮自己选择了这样,为了保护你。”神威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甚至带着些温柔,“但即使做了那么多,你还是来到了这里,白费了日轮的觉悟。即使这样也要来见她,你也有自己的觉悟吧?从这里向前,是你的工作哦^^” 这样的神威让我觉得有点陌生,说着鼓舞人心的话的人……不应该是那个麻烦又任性的团长吧? 果然……是因为门的那边的是日轮的原因吗? 64、世界上无法理解的人很多 他靠在墙边,微笑着看着晴太一副想要敲门却挣扎犹豫的样子。 我看着神威的笑脸,原本就不是非常好的心情更加郁躁,有什么陌生的感觉从胸口处爬了上来,让我有点茫然地紧紧握住刀鞘。 奇怪……这到底是什么感觉? “……回去,这里没有你缩追寻的东西哟,回去吧。”门的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女声,听上去很温柔,神威听见那个声音的瞬间立刻变得兴致勃勃,看的有点火大的我扭脸看向通道的另一头。 嗯,依旧是遍地尸体,神威的杰作,诶?那里出现的不是凤仙吗!? 我回头看了看晴太有些失控地敲打着那扇状似坚固的门,再看了眼正以一种无比感兴趣的表情盯着那边的神威,又小心翼翼瞥了一眼用冷漠的眼神看着这边的凤仙,心情突然就舒畅了不少。 团长先生,凤仙老板来了哟~话说我该不该告诉你这件事呢?算了还是不说吧,反正你被骂被揍都是你的事…… 日轮用略带隐忍的口气说自己没有那么脏兮兮的儿子,神威闻言微微皱了下鼻子,表情不变,但我觉得这家伙一定又在想些什么奇怪的事了,皱眉看向再次撞门的晴太。 他小小的身影几乎扒在了门上:“为什么会知道是脏兮兮的小鬼?你看到了吧?我在下面望着你的时候,你……也看到我了吧?” 听着那带着哭腔的声音我微微怔了一下,眨了下眼睛看向神威。 在下面仰望着……啊。 我知道这种感觉,不是很好受呢…… “虽然无论怎么叫喊都不曾回答,其实是希望不把我牵扯进来,而拼死忍耐着不出声的吧?”晴太停止了敲门,攥紧手站在门前垂着脑袋,说他一点都不知道妈妈在这种地方痛苦着,只会自怨自艾,而被他埋怨的妈妈却一直保护着他。 说着说着他又开始砸起门,神威看到晴太突如其来的动作愣了愣,笑的更加灿烂。 我眉头抽了一下,虽然想拔刀就朝着那张脸上砍过去,但瞥了眼慢慢走近的夜王凤仙,还是将放到刀上的手收了回来。 就让你再笑一会儿吧团长大人,真希望等一下凤仙能把你这添麻烦的家伙塞进马桶里。 然后按下冲水键,于是全世界都变清新了…… 静静站在旁边,我看着晴太一下一下撞击着那扇门,他想要和妈妈一起回到地上这种事,说实话不可能吧? 吉原这座地下城市,不能与上面的世界过多接触的原因很简单,地面上的高官贵族没事来喝个酒睡一晚,或说漏嘴或不清醒,一定都会说出几个国家机密什么的。每个游女或多或少会知道那么点可以左右上面的世界的秘密,像这样的人,如果到了地面上,估计影响会很糟糕吧…… 不然打个商量,让晴太也留在吉原算了,于是不能离开的妈妈和孩子在一起幸福生活,多好! 并不是我一点都不觉得晴太可怜,也不是我冷血到小孩子在面前哭泣我都可以冷冷嘲笑,只是……有时候换一种思维方式或许比较好也说不定。 把重心从左脚换到右脚,我开始奇怪为什么神威能保持着如此高涨的兴趣来看着晴太撞门,无论怎么说,他早该觉得没有乐趣了才对吧? 果然是因为里面被呼唤的人是日轮吗?啧…… 对于那个印象里高高在上直视前方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在别人口中有多么坚强温柔善良,我却连半点好感都找不出来。 一想到那个女人,她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这里没有你的妈妈,不是这样说了吗!” 这语气,都有些颤抖了喂…… 在我的身后围观了许久的人终于出了声,有那么些嘲讽:“怎么会有这种事?既然那么想见就由我来让你们见一面吧……” 凤仙大人,您终于不准备围观了吗? 晴太一脸惊讶地转身,忌惮地退后了一小步,而神威那家伙只是挠了挠脑袋,一副欠抽的无辜状:“啊呀,被发现了呢^^” 别装了你!你这样子完全不像是惊讶好嘛! 我毫不掩饰对他的唾弃,翻了个白眼继续扭脸。 “哼,想带走就带走。”凤仙从袖子里掏出一卷头发丢到了地上,冷笑,“小鬼,那就是你的母亲。” 晴太瞳孔紧缩,不敢相信凤仙说的话,神威似乎对这突发状况很是感兴趣,瞥了我一眼继续笑眼弯弯围观。 “你的母亲并非日轮,很久前便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果然是这样吗…… “你……在说什么?”晴太保持着那被惊吓到的脸缓缓抬头,凤仙冷哼了一声:“身为吉原的花魁,不被任何人发现而生下孩子怎么可能做得到?八年前,一名游女怀了孩子,但如果在吉原怀孕的话,就会连同孩子一同被处理掉,那时一部分的女人藏匿了她,不为人知秘密地接生下了孩子……对,那就是你,小鬼。” “你的母亲变得虚弱,生下你的同时便去世了,很遗憾在那里的并非你的母亲,只是一个向往着成为母亲却无法称为母亲,沉溺于母亲游戏的可悲女人。” 我看着晴太受到惊吓的样子,想伸出手拍拍他,但在神威的视线下渐渐打消了这个念头。 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不能再继续敌我不分无所谓了吧?即使不会为神威那混蛋的麻烦事业添砖加瓦,但并不代表我可以没事跑去安慰对方。 “南,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嘛~” 我对他的问题不屑一顾面无表情:“你不也是吗,团长大人。” “嗯,大概是因为我很聪明吧^^”这厮厚颜无耻地笑,我“啧”了一声,不准备理会他的话。 你厚脸皮,你太厚脸皮了白痴团长! 即使知道了日轮不是他的妈妈,晴太却依旧撞着门,表情坚定地说自己有母亲,那个在常夜的黑暗中将他带离这个地方孕育到地上的人,血缘什么的无所谓。 我只是站着,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人真让人难以理解。 即使自己如同蝼蚁一般弱小,在面对可怕的存在的人的威胁时却完全不放在眼里,没有丝毫妥协的意味也不准备放弃,为什么在无法触碰的时候不试一试迂回手段呢?直到毁灭了才甘心吗? 凤仙大叔终于怒了,伸出手理了理袖子,准备亲手解决掉晴太。 看着凤仙那充满杀意的眼神我犹豫了会儿,不知道该不该救这个孩子。 如果救的话,在这种情况下我该怎么圆这个说法?但不救的话…… 我想到了那个银色卷发天然卷,他漫不经心睁着死鱼眼的样子在我脑海中浮现了一下,以惊讶的脸作为结束。我有些纠结地向前迈了一步,决定至少把晴太的命救回来,但下一秒,什么破空而来的动静让我顿了顿脚步。 一把木刀就这样和凤仙擦身而过贴着我的鼻尖直直戳到了木门上! 我被吓到,表情定格了一秒,有些僵硬地将自己的脑袋一格格转到了木刀飞来的方向,一个邋遢又没精神的天然卷出现在凤仙身后:“喂喂,我可没听说过啊!因为吉原第一的女人在我才来这里的,看起来带着小孩呢。” 看到那个身影我颤抖了一下,觉得有些头痛。 被木刀刺穿的门缓缓开启,一个满脸泪水的女人转过身。 “那眼泪就是比什么都重要的证据啊。”银时淡淡道。 我默默在心底叹了口气。 为什么……你真的跑来了混蛋!我就知道!我早该想到的,你们万事屋最喜欢的就是凑热闹啊靠! 早知道今天出门的时候我就在你们碗里下满一整碗的泻药让你们拉到站不起来为止了,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 神威看到我纠结的表情微微歪了下脑袋,挑了挑眉不知在想什么。 我无视了他,盯住那个以玩世不恭的样子靠近的银发男人,他打了个响指:“店长,拜托换新的女孩,要可以承受激烈的s|m的哟~啊,事先说明,那个拿妖刀的女孩子就算了,我喜欢大和抚子不喜欢母老虎哦~” s|m你大爷!你再不走被s|m的就是你了混蛋!谁是母老虎啊?那是阿妙才对吧! 隐约觉得神威收回了放在我身上的视线,用眼角余光瞄了他一眼,我发现他正笑眯眯盯着银时。 “……”谁来告诉我我心中那[牙败]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 “混账,你是什么人?”凤仙眯眼。 废材天然卷站定,笑嘻嘻:“什么话,我只是个喜欢女人的玩乐人罢了。” 别用那么帅气的出场!就算你用那么帅气的台词也掩盖不了你身上那浓浓的废材味,话说你小心一点啊,出风头可以,但能别在我们家那喜好特殊的团长大人面前耍帅吗?小心被盯上。 虽然这的确是我的内心os,但是后来我万分后悔在心中说的这话,因为我觉得,这更像诅咒才对…… 65、牵绊是复杂的东西 “诶,那个家伙……还活着啊?”神威嘟囔了一句。 我看着银时让晴太去大胆抱住日轮叫她妈妈,一大一小抱在一起哭成一团。听到神威的声音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种情况下不要来破坏气氛好吗?虽然按银时那家伙惹上麻烦的几率来说他很可能会早死,但我觉得你这个制造麻烦的家伙死的更早啊混蛋! 凤仙对银时的出现似乎有些不爽:“是吗,你就是那小鬼雇来的浪人啊?在老夫的街道任意妄为的就是你吗?” 任意妄为?拜托任性妄为的那个明明是神威吧! 我瞥了一眼站在一边似乎就准备看戏了的神威,胃疼一般扭回脸,算了现在看见这张脸就觉得好麻烦…… “任意妄为?别开玩笑了,我可是连一个小姐都没买呢。”银时勾着嘴角笑。 “是吗?那么现在就开始准备酒宴吧……血之宴会。”凤仙表情冷嘲。 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让我产生了些危机感,我皱着眉上前一步:“那个……凤仙大人,这家伙很穷啊付不起酒宴的钱,所以把他赶出去算了……”“老夫的决定,小小的七团成员有资格来掺合吗?”我的话被凤仙冷冷打断。 “……”我承认我那瞬间的确有点生气,但看对方是个气急败坏的老爷爷,忍下了那想发火的感觉,转向银时:“天然卷,赶紧回去吧,这里不是适合你的地方。歌舞伎町多好啊,西乡大叔的人妖店多适合你啊。” “财大气粗的臭小鬼,你的意思是我付不起找姑娘玩乐的钱吗?”他看着我哼了一下。 我点点头:“……对啊,你跑了不付钱怎么办?吉原亏了怎么办?难道又让我帮你付钱吗?可是我的钱也是团里的,这多便宜你啊。” “团……是指春雨吧?”他微微眯了一下眼,“我怎么就一直没有想起来,在高杉那个混蛋搬来春雨的救兵时你就站在鬼兵队的身边。” “其实这事我也忘记了。”我耸耸肩,“所以银桑你赶紧的回去吧,趁吓人的老爷爷发脾气之前。” “只是外强中干的老头子而已,发起脾气一定不吓人,让你那么费心虽然很感谢,不过我心领了,就这么回去实在很对不起我的美学。”他打量了一下四周,看着血液四溅的地板墙壁皱了皱眉,“酒宴什么的也就算了,看着老头子的v发线喝酒,什么味道都喝不出来。在这种地方喝的酒,味道一定很差。” 他口中v发线的老头子身上的冷意四散。 “的确,亏你们可以到处搜罗到这么多的极品美人,但是不管汇集了多少美女,不管准备了多少美酒……我啊,在你的国家一滴酒都不会喝的。”银发的男人身上的气场突然就变得强烈勃发,“被锁链禁锢住的女人倒出来的酒,一点都不好喝,一边哭泣一边倒出来的酒,一点都不好喝。就算全是老太婆脏兮兮的小酒馆,只要是笑着倒出来的酒,我觉得那样才好……” 抬头他的眼神很坚定:“就算是凶狠的夜店小姐的敲诈勒索酒吧,只要大家都在笑饮着,我就觉得非常好,就算没有美女和美酒连屋顶都没有的吉原,边赏月边喝着廉价的酒,我就觉得很好!女人的眼泪,作为下酒菜来说,太过辛辣了。” 他缓缓抽刀。 我收敛了所有表情,静静看着这回归正经的男人,神威见状兴趣满满地换了个姿势继续围观。 “是来斩断锁链吗?从我这夜王的锁链中将日轮和吉原的女人们解放出来吗?”凤仙冷哼一声,“亏那小怪物还想把你赶走救回你一命,既然如此,想从老夫的手中将那些女人迎向光明,那就试试吧。” “才没那么夸张,我只是单纯想喝酒而已。”他移开步伐,横刀看着凤仙,“想要天下的花魁大人用最棒的笑容为我倒酒。” 太勉强了,真的太勉强了啊银时。 我想出声拦住凤仙,神威突然就迈开步伐走到凤仙身边,搭住后者的肩膀:“这可真有趣,只为一杯酒而来找夜王打架,地球上也有非常有趣的家伙在呢~是吧,凤仙老板^^” 别添乱啊白痴团长! 凤仙扬手向后一挥,一根柱子轰然倒塌! 神威轻飘飘躲过那攻击,一下就跳到了底下大厅里摆放着的巨大兔子雕像上,笑的很是欢畅:“哈哈,好可怕,请别那么生气哟,不用担心,我不会再捣乱了。” “神威!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凤仙终于发火了,“尝试夺走老夫的生命后居然插手帮小鬼回到日轮身边,你如此想妨碍老夫吗?” “凤仙大人我对不起你,让这个任性妄为又喜欢给别人添堵的团长来烦你,就请您把他当个屁给放了吧……”我叹口气,缓缓走向前想努力安抚一下发脾气的老爷爷,但他的下句话让我停住了脚步。 “还是说,看到小鬼寻找妈妈的身影,回想起很久前的某一天吗?”凤仙勾唇冷笑,“你抛弃了生病的母亲,难道打算赎罪吗?呵呵……” 啊……对,这家伙抛弃了重病的母亲,砍掉了父亲的一只手,并丢下了年幼的小神乐,三观不正中二严重,我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一点都不了解他,比如到底是怎么想的,当初为什么会这么做。 “你在说什么醉话?”神威不改微笑,但语气变得有些冰冷,“赎罪这种东西是什么?我还在想把夜王变成窝囊废的女人到底多厉害,却也只是这种抱住破布不放的普通女人,说她是吉原的太阳真是令人发笑。” 他看向我:“不是啊,我所追求的强大才不是这种没出息的人。是吧南^^” “……”你不是准备追求日轮吗?怎么又放弃了?你三分钟热度太厉害了混蛋!还有,别扯上我好吗我是无辜的。 回头瞥了眼满脸泪花抱紧晴太的日轮,突然觉得她看上去顺眼了很多。嗯,其实你很可怜真的…… 我决定做一个很伟大的举动,那就是把这个家伙拎走。 踏上栏杆我朝着神威的方向跳去,停在了他面前:“我说亲爱的团长,你可以离开了,真的,再呆下去小心凤仙大人直接把你给宰了。” “嗯?南不是一直都让我去死吗^^” 我是啊,但不是这种死法好吗:“……我比较喜欢自己砍死你,所以赶紧的滚吧你,扫到台风尾就不好了。”顿了顿我抬头看向银时:“银桑……虽然也许我并没有资格说这话,但是你最好还是赶快离开吧,趁凤仙大叔还没有真正准备撕了你。” “多谢提醒,但是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就这样离开?小混蛋别以为这样做银桑我就会忘记了你是春雨的事实啊!”银时并不像是会被我劝回去的样子,目光移到了我身边的男子身上,“不管妹妹也好老爸也罢都能毫无顾忌下手,是这样的人吗?真讽刺啊,对自己的亲妹妹下杀手的哥哥,一定不会是一个好男人,南希你还是早早离开那家伙吧,免得某天被杀了。” “……啊?”银时你这话讲的很奇怪啊,什么叫做离开那家伙? “那种不是血亲却比亲母子还要坚强的牵绊,比起真正的家人更让人觉得温暖,那种连血亲都能杀的人,在这样的对比下真是恶心啊……”他看看相拥在一起的人又看看我,“银桑我是出于好意,好歹我们都认识几个月了,所以赶紧的去找下一个男人吧!” 我算明白了,他一定认为我和神威是那种关系吧。 我面无表情:“这样都能被你误会,你的脑子一定没带吧银桑,银桑你眼睛瞎了,绝对瞎了。” “嗯~这个银发武士在劝诱你脱团?南你会答应他吗^^?” 瞥了眼他的笑脸我默默扭脸:“我会认真考虑的。”如果你再这样让我觉得纠结的话。 凤仙的脸色难看到了一定程度后突然就放松了下来,一把甩开衣服,一跃到了雕像的头部,站在我和神威上方褪下了衣服:“这不是很有趣吗,就让我看看你口中的牵绊的力量吧!” 完蛋了…… 上次凤仙裸上身是和神威打架的时候,那时他们俩几乎把房子的整面墙都拆光,他们是夜兔,就算银时再厉害他却也只是一个人类…… 我握紧手咬牙抬头:“凤仙大人,话说现在重要的应该不是这种事吧?生气对身体不好的哟,这种人赶出去就好了他一定是喝酒喝多了发酒疯不用理他……”“小怪物你给老夫闭嘴,再多事就连你一起杀了。”他垂眸警告般瞥了我一眼,弯下腰把雕像嘴里衔着的巨大雨伞拔了出来,“将日轮从老夫的锁链中解放出去,还是老夫将他们的牵绊切断,来一决胜负吧!” 对上银时那冷静果决的眼神我愣了愣,不自觉向前迈了一小步。 后领被人抓住,回头我看到的是笑意盎然的神威,他歪了歪脑袋:“准备干嘛去呢?阻止他们?南,明明好戏才刚刚上演,你想毁掉我的兴致吗?” 你爱怎么兴致都不关我的事,在我看来这不是重点:“是不是那又怎么样?” “因为,你会被杀了的哟~^^” 被杀吗?真是吓人的威胁。 我静静看着神威,他的笑脸真是该死的平静又置身事外,沉默了几秒我开口:“他不害怕被杀呢,那家伙。从以前到现在都这样,为了身边的东西愿意付出生命,我不明白啊……但是又很想明白这种感觉。” 因为,这样的他看起来很强大。 他的笑脸停滞了一秒,耸肩继续微笑:“是嘛^^” 抬头看着对地球人能否将夜王之锁斩断保持着疑问的凤仙,又将头转向了挥刀戒备着的银时,他用着与平常不一样的语气说着平常会说的话:“这种用色老头的【哗——】做出来的锁链,一刀就能解决。没有不会放晴的夜晚,这街道太阳升起的时刻就要来临了,夜晚的王就随着日升乖乖去睡觉吧。” 两个人这样冲向对方! 银时将木刀挥向凤仙,却被一把抓住!在想将另一把刀斩向他的时候,凤仙抬脚就将他踹了出去! 巨大的伞就这样抡向了那条木质的被支架起来的通道,巨大的摇晃中逐渐坍塌了下来。 木屑时不时飞出来撞到我的脸上,带着有些呛人的灰尘,等灰尘散开我看到了接住了凤仙的一击的银时。 “哦?居然能接住夜王凤仙的一击,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呢^^” 看着银时用尽全力般颤抖着努力撑住,面部肌肉似乎有些发抖,而对比下凤仙却似乎很轻松,立刻决定了强弱。 我明白那种感觉,那种似乎连全身肌肉都在悲鸣的感觉我就曾经在神威那里感受过。即使神威当时没有用尽全力,但当握着的刀在发抖,手臂似乎要折断,无法做出什么动作的时候,连着心里都会有些害怕。 “厉害厉害,面对那个夜王还能坚持10秒,真是有趣啊。”神威一把把我拎到了他身边,“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南,所以我很期待,来,我们一起站在旁边为他声援吧^^” 谁要声援啊!我明明……是想去做点什么让那抹银色别衰弱而已…… “嗯,小哥加油哟,千万记得多撑几秒^^” 银时闻言缓缓在凤仙的压力下直起身,咧嘴用锐利的眼神看向凤仙:“别小看人啊臭小鬼,10秒算什么,我安享天年给你看!被孙子们包围安稳的死去啊你这混账!” 66、不述说如何被倾听 被银时吸引是不自觉的事情。 因为他不羁狂放的姿态定格视线,因为他坚定凌冽的眼神而心生赞叹,因为他干净利落的身影而决定接近,然后认识了真实的他,虽然有点邋遢,有点废材,有那么点猥琐,无耻无良没羞没臊厚脸皮不思进取又要死不活,却也很真实,即使很强却总是在面对女生时打不还手骂只还口,总是嘴里抱怨着“真麻烦”依旧挺身而出。 想要从他那里学些什么,一直都认为自己可以在他身上得到什么,于是小心翼翼接近这样的他,很容易便觉得放松自在,当发现和他变得熟悉的时候,也习惯了他平时的总总缺点。 “这个男人就该是这个样子”,这是内心深处的话。 于是期待着,想看到他更加让人赞叹的一面,想看到他振奋人心的一面,想让他来激励自己。 如同所在的茫然世界出现了一抹指引的银色,闪烁生辉,触手可及。 所以说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他能够安安稳稳地活在地面不要来到吉原,虽然他吊儿郎当的样子挺可恶,但至少不是来送死,我也许还可以看到他爆发出巨大光芒的时候。 对于银时的话,凤仙满脸嘲讽:“你的寿命早就到尽头了,在你反抗这吉原,反抗我夜王的时候。”说着他加重了力度! 因为突如其来的力道银时颤抖的更加厉害! 我看着咬牙坚持着的银时,他的手臂上爆出青筋,吃力到犹如一头挣扎着的野兽,使尽了全身的力气。 “南,为什么露出那种表情?”旁边的神威突然就说了一句。 我只是觉得他的语气淡了些,但因为正专注看着那让人担心的一幕只是顺口说了句:“啊?” “那种担忧的表情,真是刺眼啊……” 银时突然就朝着一块长条木板踩了过去!弹起来的木板直接飞向凤仙的侧脸,看着下意识伸出一只手挡住的凤仙,银时抽着木刀就往他的方向挥去! 凤仙快速躲过,在银时后退的时候逼上前,直到将他甩到了墙角! 银时措不及防之下,凤仙将伞狠狠划过墙壁,在银时再次躲过的时候连着出击,最后狠狠踹了一脚,将之踢飞到了另一边的墙上! 紧跟着冲了过去凤仙将银时的脸狠狠按到了墙面上,我听见银时的惨叫,心里一惊! 真的……到了这种地步吗? 我下意识回头,看到神威盯着我的眼,茫然眨了眨眼我回过神:“……对不起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的心思在那瞬间被那边吸引,双手几乎都在颤抖。 “嗯……没什么呢^^”神威摇摇头望向那边,“啊呀呀,已经完了吗?真无聊呢。” 等一下你就会觉得不无聊的……我抓紧刀紧紧盯着那边,深呼吸。 “好像就光口气比较大吗?毕竟只是地球人的空谈,只不过是群无法从我们天然手中保护国家的武士,当然不可能斩断我的枷锁。”凤仙嘲讽的话从那头传来,“狮子争夺地盘输了的话,不止是势力范围,就连自己拥有的母狮也必须让出,懂了吗!你们这些武士连归宿和连用着手拥抱女人的权利都没有了!在很久以前,你们的势力和雌性都成为我们的了!” 银时闷沉的呼痛声让我的眉头越皱越紧。 归属和势力范围什么的都无所谓,那个家伙……他是坂田银时,万事屋的老板,吊儿郎当的废材大叔啊…… “对,这条街、女人们以及日轮,全部是我夜王的东西,她们不过是被用枷锁拴住的宠物狗,哪里都逃不了。而你们这些丧家犬,没有阻止的权利!”夜王的手越来越用力,“谁叫你们是什么都保护不了的弱者,丧家犬就要像丧家犬一样乖乖咬着牙给我看着,这个国家和女人们被我们强者君临的样子!和比你先去的同伴们在那个世界看着吧……” 我紧绷的神经在凤仙突然轻了的动作下放松下来,银时用一根烟枪狠狠戳向凤仙的眼睛,声音缓缓飘了过来:“我们才没有输,我到现在都还在战斗着啊……” 松了口气的我缓缓吐气,太好了,这家伙看起来还那么精神…… 在凤仙松懈的时候银时努力将他一脚踹开,渐渐滑坐在了地上。 听着银时让因为担心而跑来的晴太快点带着妈妈离开,后者不想独自离去两人相持不下。我看向拔下烟枪站起来的凤仙,他看着自己的血液有些颤抖的怒意。 他生气了吧……绝对的,居然有个地球人这样伤了他。 看到光顾着和晴太说话的银时没有注意到凤仙向他走去,我睁大眼睛迈开步伐,左手握刀右手抓住刀柄就想要跳下去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臂,耳边传来的声音虽然笑着但有点阴沉:“南,你准备做什么^^” 我想要挣开神威的手,却没办法摆脱,回头表情严肃:“神威,放手。” “难道说你准备去帮那个男人?”他微微眯眼,笑容意味不明,“那个家伙这么重要?” 我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松手。” 他微笑着加大力道,我觉得自己的手臂一阵疼痛! 微微皱眉我没来得及呼痛,晴太的尖叫在耳边响起! “银……银桑!!!” 我猛回头,看到的是被打破的墙壁,满身血迹的银时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银……”我瞳孔微缩,瞪大眼睛看着那边,突然就颤抖了一下。 那抹光芒,那抹我以为能指导我的方向的银色…… “为什么?用那种有些难过的表情看着那边^^?”神威的声音很轻,“不就是一个武士吗?一个地球人,只是相处过一段时间而已,明明就已经决定站在对立面了,为什么还要摆出那种表情?” 我收紧颤抖着的手指:“……我摆了什么表情?” “嗯……总之,有点碍眼的表情^^” 我狠狠甩开他有些松开的手,死死盯住那边,血液从银时的头上流下来,滴答地滴在他曾经被我嘲笑虽然有特色但穷酸又廉价的衣服上,脏乱成一片。 凤仙冷冷笑着:“真是可怜的男人,国家也好君主也好,该保护的东西全部都失去了,最后为了保护别人的东西而死,你就这么希望你的剑变得有意义吗?那样的剑根本什么都保护不了,连你的命都不能。” 剑……变得有意义吗? 晴太的哭喊声撞击着我的耳膜,让我的头脑变得有些昏昏沉沉,我混乱成一片,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银时死了,我的目的也不复存在了,神乐看到他的尸体的时候会怎么想?新八他们现在在哪里?歌舞伎町少了万事屋的话还可以称之为原本的歌舞伎町吗?而我……我失去了眼前的光芒,下一步该怎么做? 明明……我还没学到什么啊…… 渐渐平复下来的晴太低声啜泣着,眼泪啪啦掉下来的声音让我有点心烦,似乎连着鼻子也有些不通畅。神威盯着我看了半天,低低开了口:“真是让人不爽啊……” 我有些没听清,将放在银时的尸体上的视线收了回来,疑惑地看向神威。 他没理我,扭头对着晴太微笑:“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对吧?那个男人用生命还来的最后的请求,按照他的话去做不是更好吗?” 最后的请求?似乎……是让晴太把日轮带走,别辜负他的努力吧? 晴太闻言怔了一下,握紧手朝着日轮的方向跑去。 神威……你在想什么?为什么做这种事? 神威对我茫然的视线没有丝毫反应,只是笑眯眯晃动着他的脚表现出一副悠哉的样子,似乎他刚刚一句话都没说。 我越来越难理解你了,团长先生。 静静将目光落在银时似乎没有了生气的身体上,我强打起精神,刚想对神威说“干脆就回去吧”时,日轮的方向传来了晴太的声音:“你在说什么啊,事到如今……你还在说什么啊妈妈!” 日轮不能离开。 凤仙的背影很冷漠:“老夫说过的,吉原的女人还有日轮都是老夫我的东西,她们哪里都去不了,就算想飞往地上,这里也没有让她们飞翔的天空。再说,她们用来飞翔的翅膀也早就被老夫折断了。” “那个女人,别说一个人走路了,就连站起来都做不到,已经哪里都去不了了。”他笑着回头,“她已经永远不可能从老夫这里飞走了。” 为了防止她逃离,居然挑断了她的脚筋。这也太残忍了。 “为了绑住那个女人,连她的双脚都夺走了吗?”神威把我拉到他身边坐下,“好了南你也别站着了,这里已经没有你在意的人了,你可以放松了哟^^” 别提银时的死可以吗!?我狠狠看着他,愤然扭脸。 那边让晴太逃走的日轮似乎使凤仙想起了八年前的她,一样希望孩子能够逃回地上,只是这次,他似乎不准备放过晴太。 坐着的我见凤仙准备杀了晴太,想要站起来至少帮点忙,因为……也许晴太平安是银时的愿望吧。 一只手强行按住我的肩膀制止了我的动作,神威脸上的笑容带着点警告的意味:“别忘记了自己是春雨的人,以这个身份来和夜王凤仙做对,你想做什么^^?” 和凤仙做对的那个人是我吗?那个想要杀了凤仙的人明明就是你吧!无论是以第七师团的名义还是以徒弟的名义,找人家麻烦的人都是你啊!你居然还有理由来阻止我? 一边按住我他一边笑眯眯看向凤仙:“啊嘞啊嘞,没想到会这么穷追不舍,我的师傅还真是令人讨厌啊。” 相信我,你也一样令人讨厌,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跟八年前一点变化都没有,把身为艺伎的她弄伤,夺取她作为‘商品’的价值,却还把她留在身边……老板,看来那个女人对你来说并不是作为道具,而是作为一个女人,作为你需要的东西才对^^” “……”我一直都很想问,到底神威对这件事知道多少?他难道是明明知道还故意来找麻烦的? “哼呵呵……需要的东西?”凤仙看向我们这边,“神威,你在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明明能够眼都不眨地杀了自己的手下,却那只小怪物想要来阻止老夫却被你拦下,这么不想让她受伤?也许对其他人只有强者弱者之分的你来说,她不是手下也不是以这些可以区分的对象吧?” 诶……? 我觉得我听错了,表情抽搐地看着神威,他这话听起来好暧昧,喂你赶紧反驳他啊混蛋! “凤仙老板,我们现在明明在说你呢^^”神威不动声色地把话题推回凤仙身上,直视后者,“老板,你不会爱上那女人了吧?” “哼呵……一直以来老夫以这身力量得到了金钱权利和女人,即使这样却还有一样东西得不到,面对身为夜王的老夫也不屈服的那个人……” “老夫被迫躲到这样的地下,但她在这样的黑夜里却依旧丝毫也不改变,对老夫来说……不,就算对夜兔来说也是最惧怕的存在,那就是唯一的天敌……太阳啊。” 67、想要学会就必须用心 太阳,如此温暖而又明亮的存在,人们将太阳看作是光明和生命的象征,照耀着所有人。 我并不能理解将人比喻成太阳的行为,因为无论多么坚韧的人,都不可能像太阳一样拥有如此刺眼的芒光,恍若全世界的东西都无法比拟。 凤仙的眼神很奇怪,似乎在说着什么渴求的东西:“无论遭遇什么样的苦难也绝不削减半点光芒,无论陷入怎么样的困境也绝不让灵魂沉沦,那一尘不染的身姿正如同那令人不快的太阳一般……” 这样的形容词,只能让我想起银时。只是他的姿态不能用太阳来形容,而是更加冷冽的东西,就像一柄剑,一抹刀刃,可以劈开整个世界。 只是……这样的光芒似乎已经不能再在我眼前闪烁了。 “为了满足这份饥渴,无论喝多少酒,无论抱过多少女人,无论怎样浴血奋战……只要太阳依旧散发光芒,我的饥渴就永无止境。”凤仙顿了顿,抬头,“老夫要将太阳拖入地下!并非要置她于死地,而是要让她高洁的灵魂堕落,让日轮在老夫面前屈服,让她哭着乞求老夫。我要得到太阳,除此之外老夫灵魂的饥渴是不会得到满足的。” “真是……恶趣味啊。”闻言我忍不住皱了皱眉。 想要得到一个人,就摧毁了那人所有的一切希望使她绝望,这种情感真扭曲…… 在凤仙大喊着日轮属于他只能在他脚下沉沦的时候,晴太带着喘息的声音缓缓飘了过来:“如果你能让她沉下去的话就来试试看吧,无论你怎么样让太阳沉下去,只要还有晴天,太阳就会重新升起……” 背着日轮的晴太咬着牙,双脚颤抖着一步步迈向外面:“无论你多少次让天空乌云密布,我都会将乌云驱散,无论你让妈妈的脸忧伤多少次,我都会把她变为笑容,无论多少次!”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一瞬间晴太的眼神,和银时的好像,那种即使全世界的重量压在身上都会将之背负起来的神态,让我不自觉看向静静躺着的银时。 明明……连小孩子都学会了你的姿态,为什么我还是无法明白呢? 看着晴太一步一步艰难迈着步子,背着日轮说孩子背负父母是理所当然的事她的重量让他开心得发抖,我皱了皱眉做下了决定。 反正是个小忙,就顺手帮了吧。 我拍开神威放在我肩上的手,站起身。 “你打算做什么^^”坐着的神威仰脸看我,我看着那小小的身影牵了下嘴角:“为了表达礼尚往来这一美好品德,我决定为团长你添点堵找点麻烦。” 他微微眯了下眼。 我回敬一个假笑。 正准备向下跳,一个耳熟的声音响起:“这可真是令人放心的话啊。” 一串苦无朝着凤仙的方向飞去!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我眨了眨眼,抬头看到了百华的女人们,围成了一圈俯视着大厅中的我们,为首的百华首领月咏开口道:“那么就都请你来背了,在这里的各位……你的妈妈,49人。” 这种情况是……集体造反吗? “哈哈,真是有趣的情况,呐南,看来你依旧派不上用场呢^^”神威凉凉道。 我放下搭在刀上的手:“团长先生,你小心再任性最后迎来的是这种下场。”或许我就是领头人,以砍死你作为最高准则。 “唉?南是在关心我^^?” 我木然脸看着那笑眯眯的家伙:“我可以说你实在很厚脸皮吗?” “嗯……不可以呢^^” “……”我现在就想带着第七师团反叛啊靠! “你们这些混账!这是干什么?谋反?”凤仙抬头看着那群女人,眉头紧皱,“想对老夫,相对我这夜王发动谋反吗?” 月咏一脸平静表情无辜:“我们可不知道,只不过是被某个坏客人骗了而已,相信了会让吉原升起太阳这种吹牛的枕边话,大家都是被那个男人骗了啊……” “那个男人”指的是银时吧? 一直都觉得这家伙带给别人的影响,从来都是如此之大呢。 “看吧,就是躺在那里的家伙,真是的……相信着他过来看看居然是这种样子,这不是让人发笑么?说的那么伟大,结果你那狼狈样算什么?”月咏双手环胸冷哼,“太阳什么的在哪里升起了啊?对你抱有期待的我真是笨蛋。” 对啊,笨蛋,笨的地方再加上一条,和尸体……说话。 说着说着她抽出一只苦无,直直朝着那边扔了过去:“你这个大话精!” 连人死了你都打算鞭尸出气吗!?我有些无法理解,却看到那个静静躺着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用手指夹住那枚苦无,银时的声音缓缓响起:“……不是吹牛的啊,太阳不是已经升起了吗?这里那里到处都是。” 我微微瞪大眼睛,那男人,即使再虚弱……却还是活着! 他活着……太好了…… 他晃悠悠站了起来,步伐略微有些不稳,随着动作而洒下零星血迹。站到凤仙面前拔起插在地上的□□,再次气势十足地站稳,无暇顾及脸颊上流下来的血液:“耀眼的都睡不着了呢……” “站起来了,站起来了啊。哈哈,还能打啊?南你这松了口气的表情还真是讨厌啊。”神威笑了,“不过,我想我也明白了呢^^” 我淡淡:“明白了什么?”你这家伙,思维那么跳跃又那么奇怪,我想知道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不告诉你^^” 月咏朝着银时调侃了两句他的狼狈相后从上方跳了下来,一行人正式和凤仙对上。 被围着的凤仙,有那么一秒脸上出现了些许沉寂,但立刻换上了不爽的表情,在银时叫晴太离开的时候一群人就这样冲着凤仙袭去! 凤仙挡住了银时和月咏的攻击,将月咏甩向了百华,并直接用手刀斩断了银时的刀,一脚就把银时踹飞! 剩下的人密集的攻击持续不断地向前,却被凤仙毫不留情地打退,即使一再受伤却还是再次站立起来,毫不妥协。 我拳头紧握,抽刀向前想要参与进去,却再次被抓住手腕。 回头看到神威,他笑的一点都不像是善意:“去哪^^” 我使劲想要挣开他的手:“不是说了给你添麻烦吗?团长你可以放手吗?” “现在跑去发火的大叔那里你是准备送死吗?” “所以呢?”我再次甩了甩手,却没有成功:“神威你放手!” “不呢,要是出了什么意料外的事我会很麻烦。”他眯眼,手上的力量加重,“因为,如果南你死了我去哪里再找一个这样的呢?” 找一个什么?想要砍了你的手下?不安分的玩具?逗着乐的宠物? 我决定不再和他废话,用可以活动的手握刀挥向他,却被他歪了歪脑袋躲过,于是另一只手也被抓住! 手腕上传来钻心的痛,一阵一阵发麻,耳边传来的是打斗声和惨叫声,空气中弥漫的是一股有些恶心人的血腥味,我面对着神威那双湛蓝的眸子,面无表情。 我偶尔想做一些觉得对的事,为什么你要阻止? 我难得想按照自己的想法任性一次,为什么你要阻止? 我依旧用力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突然神威的目光往那边看了看,手劲有些放松。 我朝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了不知何时再次站起来的银时,利落躲过凤仙的攻击,在凤仙挡下他的第一次攻击时用自己的木刀狠狠抽向凤仙的脸! 凤仙拿着的伞脱离了他的手,“啪”的飞到了一边! “哦……?”神威瞪大眼睛,笑容里带了些诡异的疯狂。 我看着神威的表情心里一慌,更加用力地挣扎起来! 完蛋了完蛋了……这个家伙,他的眼神好可怕! 察觉到我的动作神威下意识收紧手,头也不回:“别动。” 他似乎……对银时开始感兴趣了…… 这实在太糟糕了。 接下来的银时,对凤仙展开了一连串的攻击,没有间隙让人无法还手,张扬到不可思议! 那是白夜叉……是我印象中的白夜叉,横扫一切光芒四射。 用木刀抵着凤仙银时快速将他往雕像的方向撞去!低头就能看见他们的身影在扬起的灰尘里隐隐约约,似乎都快重叠在一起。 暴怒的凤仙抓住了银时的木刀,想要用手抓住银时,后者向后跳去,接连飞来的是无数苦无! “嗯……”神威看着认为自己打倒了夜王和欢欣鼓舞的那群女人笑了笑,扭脸看我:“南,那就是你那么想要帮助的存在吗?果然很有趣啊……有趣到让我有些蠢蠢欲动,连手都开始颤抖……” 我瞪着他:“颤抖前可以把你的手放开吗?我不想跟着一起抖。”我快疼死了啊混蛋。 “啊,抱歉^^”他松开手,一副“自己不是故意的”的模样,一得到自由后我立刻活动手腕!痛死了痛死了痛死了,这家伙到底是用了多大力气啊……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的欢呼声戛然而止。 银时朝着身后大吼:“还没完!”说着推开了月咏! 三枚苦无就这样扎到了银时的身上! 我活动手腕的动作就这样僵住,有些反应不过来地看向那边。 不是……已经打倒了夜王吗?为什么这个老人还这么精神?为什么还是如此笔直地站着?夜兔这种生物……到底多么强悍? 我下意识望向神威,他的表情很平静,似乎对此并不惊讶。 由此推断的话,能与夜王这种人物打斗却游刃有余的神威,是不是也这样……强到可怕? 我哆嗦了一下,从心底弥漫出来的是更加强烈的不甘心,不甘心啊……比银时和月咏他们一群人加起来还要强大的人…… 碍眼的神威因为凤仙再次站起来而吹了声口哨,我皱了皱眉不去看他。 虽然我知道自己在浮躁,但是我克制不了自己。 神威的存在似乎变成了无法逾越的山,让我察觉到了自己的弱小,而那心底传来的狂热却无法阻止我停止,想要努力朝着这个方向奔跑。 受了如此重伤的银时踉跄着走向了被剧烈的打斗而拆掉大半的窗口,声音低沉:“我的火,你是消灭不了的。无论吹熄几次都没用啊,我有珍藏着的火种,绝对不会熄灭。” 闻言我愣了愣,心脏的郁躁仿佛被什么吹散了一些。 我终于明白我想要在银时身上寻找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了…… 突然的,大地似乎在晃动。 剧烈的晃动中有什么细小的亮点从天花板扩撒开来,耀眼明亮,逐渐照亮了这长夜之街。 是……阳光。 天花板被人打开,银时逆着光站在窗口,表情模糊看不真切,声音缓缓传了过来:“凭你是灭不了我们的火的!” 因为耀眼的阳光神威望雕像后面躲了躲,眯着眼睛似乎很厌烦:“啊……阳光。” 看着所有女人因为太阳的出现而呆愣,我四下扫视了两眼,跳下雕像捡起了凤仙丢下的伞,拖着那把死沉的伞回到雕像上,撑开挡住了突如其来的阳光。 凤仙惨叫着,全是渗出了血迹,开始干枯。银时见状果断冲上前,一刀将凤仙挥了出去! 那个严肃阴沉的男人,就这样躺倒了窗外的屋顶上,全身开始龟裂。 我静静站在神威身后,垂眸看了眼笑容满满的团长。 68、道别要干净利落 面对太阳,夜兔还真是意外的脆弱,似乎就这样被晒干,风化并脆弱消失。 以一种意犹未尽的表情看着那边的神威笑眯眯:“走吧^^” 走?走去哪里? 神威接过我手中的伞跳了下去,翻了个白眼我跟着他朝外面走去,经过银时身边时我的脚步顿了下,却还是垂头走了出去。 慢慢走向凤仙神威微笑:“人类真是可悲的生物啊,越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越想要,就连触及不到的东西也是一样,不属于夜王之物,便是光明。” 停在凤仙跟前神威垂眸敛去笑容,口气冷淡:“老板,你并非因为太阳而干渴,而是因为没有太阳而干渴,比谁都要厌恶远离,却也比谁都要憧憬向往。我们绝对无法得到的太阳,并非活在冰冷的战场,而是在温暖的太阳底下,绝对无法消除的那种眼神的光芒。” 说到这里他又扬起笑容:“因此把拥有那眼神的女人们拉入了自己所处的黑暗中,拉入了这常夜之国。然后……对于即使这样仍未熄灭的光明,怨恨着并深爱着。” 这个原本严肃可怕的凤仙满身伤口地躺在这里,再也没有了夜王高高在上的可怕姿态,只是一个虚弱的老人。平静看着神威凤仙嘴角勾了一下,笑的无比嘲讽:“爱?那种词句究竟是从哪里学会的?神威,那种东西我不曾拥有你应该最为清楚,因为你也是一只夜兔,也和我走着同样的路途啊神威。” “不,不一样呢。”神威微笑,“老板你渴望太阳,深爱到了一定地步,需要着却无法触碰,而我,需要的东西从来都不是太阳,我需要的是在阳光下或是在黑暗中均能生存的东西,强大潇洒却能够控制。如果想的话,就能把她狠狠拉进黑暗里一起蛰伏生存,而不是毁了她^^” 我回头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银时,他看着我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疏远和猜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真是会说大话,你和我根本就是一样的,只知道战斗的方式,想要的东西全部用力量来抢夺,讨厌的就全部靠力量让其屈服,爱与憎恨也只知道用战斗来表现。”凤仙似乎瞥了我一眼,静静阖上眼,“神威,你也总有一天会明白,上了年纪以后,回首经过的道路上……空无一物。” “而站在真正想要之物面前,却没有可以拥抱她的臂膀,只能伸出利爪将之禁锢。越想留住就越是如此,利爪陷入便会越深,越想伸手抓住便越会日渐远去……”“不,老板,我绝对不会变成第二个你。”神威打断他的话蹲下身,站着的我只能看见他撑着的伞面,遮住了他的样子。 “在暗夜中前进的时候,我会寻找的不会是自寻死路的阳光,而是拿到想要的一切……用一种合适的方法^^”神威站起来,视线移到我的身上又转身看了看银时,笑道:“说到底,还是因为老板太傻了呢,执拗而盲目。我啊,可有自己的生存方式……” 说完他给了我一个灿笑:“对吧南^^” “……”团长先生你有病吗?你有没有自己的生存方式关我什么事?我怎么会知道?为什么要问我?难道我能给你认同感吗?果然你还是去死吧…… 我默默在心里盘算着给他来个日光浴什么的。 在银时淡淡的目光下我和神威向着边上走了几步,静静看着凤仙的身体逐渐枯竭粉碎,直到日轮出现在了视线里,要求别人将她带到凤仙的身边。 将夜王的头枕在自己的膝盖上,日轮表情温和,温婉微笑着:“终于……让你看见了,一直都想让你看的,让你看看这天空。” 为什么用这种温柔的语气说话?如果有人这样对待我,我一定记在心里,埋怨着愤恨着,抓紧一切机会报复了。 那柔和的表情除却了当初见到她时那份高傲,似乎膝上的男子不是一直囚禁她的人,而是她的亲人:“我一直都知道的,无论多么虚张声势,无论做多过分的事,你并不是夜王那种可怕的人的事情。你只想这样吧?想做一个这样在太阳底下睡个午觉的普通老爷爷吧?” 凤仙的瞳孔微缩。 “只是这点要求而已,可是却为此建了这么愚蠢的花街,不惜变成大家的敌人,真是笨蛋啊……”日轮的眼泪滴到了凤仙的脸上,在她的凝视下,凤仙渐渐闭上了眼睛。 ……越来越不能理解了,地球上的人的想法。难道说我在宇宙呆久了吗?于是逐渐和这些人的思维方式产生了隔阂与横沟?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温柔的人呢? 那带着些哀伤的沉默很快就被神威的鼓掌声打断:“哟,厉害,真是好功夫^^” 那瞬间我的眉头抽了抽,瞪向完全不分场合的团长,喂你太过分了掐着这个时间点开口说话很让人讨厌你知道吗! 站在屋顶上的他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笑眯眯:“虽然不太想这么说,可还真是让人佩服啊。不断积累着微小的火花,终于斩断了夜王的枷锁,成了照亮吉原的太阳,没想到居然能打倒那个夜王,没有白费我跑这么远呢^^” “……我说你跑这么远纯粹是为了地球的白米饭吧别胡说了!”我皱眉。 “嘛,虽然南这话也没错,但我还是属于会认真工作的类型呢。”他歪了下脑袋,“虽然有些事让人不爽,但很久没看过这么有趣的事了,地球还真是个好地方呢……对吧南^^” 我一脸冷淡:“你认为是好地方那是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别扯上我啊你这个混蛋。” “真是冷淡呢……”他耸了耸肩继续看向表情凝重的银时,“不过就算这样吉原也还是不会有改变的,笼罩吉原的黑暗并不只有夜王,还有我们春雨和幕府中央暗部,黑暗无比深邃。第二第三夜王马上就会诞生吧,你们真的认为可以驱散这所有黑暗吗?真的认为可以改变吉原吗?” 听到他的话我愣了一下,接下来还要发生这么麻烦的事吗? 这样的事,真的,一次就够了…… 我收回了目光,将之定格在脚下的瓦片上,耳边传来的是银时坚定的低沉声音:“会改变的,只要人改变了这条街也会改变,以后老天也会有心情不好,太阳被云缩遮掩的时候吧,不过,这些家伙的光芒已经不会消失了。” 光芒啊,真是美好的词汇。但是有谁还记得,越是明亮的光芒,却越会有深刻的阴影呢?你们的光芒不正对比出了我们的黑暗吗? 所以善恶这种玩意儿,真是让人无法区分的诡异的东西。 “这样啊,真是有自信呢,那马上就和我这个第二夜王开战吧^^” 闻言我狰狞着抬起脸:“神威你太厚脸皮了,别人受伤严重立刻打包进医院全身打石膏都不过分啊!挑这个时候宣战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吗?”我以一种“你实在太可恶了居然趁人之危”的眼神指责他,神威脸上的表情顿了那么一秒。 然后他以一种非常诡异的无辜神态远目,语气里竟然带着丝丝委屈:“……好嘛。” 我惊恐后退两步全身泛起鸡皮疙瘩,这货是谁!我不认识啊喂! “哈哈,开玩笑的^^”见我受惊的表情神威似乎很开心,刚想再说什么,有人瞄准了这边一阵扫射! 神威及时拎着我往边上跳,避开了那攻击。 耳边传来神乐的怒吼,她踹翻了完好的墙面冲了出来:“神威!你的对手是我!!!” 神威看到那个红发女孩子的那瞬间愣了下,满脸惊讶:“诶?” 哥哥大人,你被你家妹妹发现了哟…… 我把自己的领子从神威的爪子下解救出来,站到了一边。 那个小女孩不爽跳脚:“你那扭曲的性格就让我神乐来修正它!”说着准备冲过来! 穿着艺伎服的新八匆忙跑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暴跳如雷的神乐:“不行啊小神乐!以你现在这个身体是不行的!” “放手啊你这眼镜!” “不行啊小神乐,真的不行啊!” 看着他们争吵神威恢复了一脸微笑:“真是让人吃惊,居然还活着,比我想象中的要结实一点呢^^” 我望着那边以我习惯的样子争执着的新八和神乐,凉凉开口:“神威你玩傻了吧那是夜兔还是你家妹妹流着和你相似的血怎么可能不结实?” “放手新八唧!我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顿!喂神威!把南酱还给我们啊喂!!!” “小神乐不要这样了,南桑是春雨的人,她是不会回来的,话说就你现在这身体状况不要勉强自己了!” “掳⌒掳诉螅⌒⌒奈野涯愕难劬荡蛩椋 新八和神乐的声音时不时传进我的耳朵里,我努力装没听见。 神威挑挑眉,转向银时笑道,“虽然是个没用的妹妹,还是拜托你了,尽量让她变得强一点吧,啊还有,你也再修炼一下吧~” 神威你又准备做什么!? 他转身,走向了屋檐的边缘:“我是把喜欢的东西留到最后才吃的类型,也就是说我很欣赏你哦,就如同南一样看好你。好好把伤养好,虽然我这边也很忙,但你可不要死了哟……在被我杀死之前^^” 我一时没忍住,抬脚将他从屋顶踹了下去! “神威——”这是神乐有些惊讶又带着些怨念的喊声。 “啊——”这是其他人的惊呼。 “就请你先走一步吧,混蛋团长。”在所有人纠结的目光中我面无表情拍了拍手,转身看向银时,“真是抱歉,放出这么个白痴来祸害你们,放心吧我尽量早点砍死那个混蛋团长,那么我就先离开了。” 停了下我张了张嘴,那句想说的话却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一直说不出来,站在银时他们疑惑的视线中我咬了咬唇,努力逼迫着自己说出来:“对……”“好过分啊,居然就这样把人踹了下去,我话还没说完呢^^”神威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话! 接连而来的是脚腕被什么缠住的感觉,我低头,看见被我踹下去的神威一只手扒着屋檐一只手抓着伞,居然还能伸出脚勾住我的腿! 被他那么一扫我瞬间失去了平衡,随着他一起掉了下去! “再见,武士先生^^”耳边是神威的笑声和呼呼风声! 我的心脏和我的肺一起炸了,前者被吓的后者被气的:“神威你这个混蛋!!!” “给我去死啊啊啊啊啊——” 69、占别人便宜是不好的行为 在落地前一秒神威抓住了我,两人平稳落地。 我惊恐未定地瞪着眼睛喘着粗气,颤巍巍扶着墙表情狰狞,这辈子……老娘打死都不要玩蹦极了我靠! 在我极具杀意的眼神谴责下他耸耸肩,笑眯眯跑去找阿伏兔去了。 在一个阴暗的小巷子里,我们找到了狼狈靠在墙边的大叔,他身上乱糟糟满是灰尘和血迹,左耳受了伤,面无表情看着我们。 神威说自己对失败者没有兴趣,我想起了很久以前突然消失的某个团员,据说任务失败回来之后就再也没人见过他,现在终于明白了那人到底去了哪里。 失败者啊……其实从某个方面来说我也挺失败的。 似乎和神乐对上了的阿伏兔又犯了老毛病,看重夜兔的血统和强大而没有赶尽杀绝,虽然没有手下留情但最后的确是救了他们一把。 看着神威伸出手我想要拉住他,却被他一把抓住不能动弹。阿伏兔垂头阖眼,似乎接受了这的对待,说自己这样的老人就该和夜王一起会回月亮去,接下来就是新人的世界了。 眼睁睁看着神威伸手挥了出去,心差点跳出来的时候,他却一把捞起了阿伏兔! “啊嘞,这是吹的什么风?”阿伏兔和我一样有些疑惑。 扶起大叔神威把伞递给我,笑眯眯:“南那担心的表情真是有趣,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好有趣啊^^” 有趣你大爷!有这样乱吓人的吗! “阿伏兔,我也和你一样,刚才有一个让我在意却没有杀掉的男人,碍眼却有趣。真正的强者是兼顾强大的肉体和强大的灵魂的人,可那人却和那些相差的很远,有着脆弱的肉体和执着于无聊东西的信念,可就算这样还是打倒了那个夜王,不管被打趴多少次却又站起来,超越了压倒性的实力差距,最后在战场上活了下来。”神威用眼角余光瞥了我一眼,“而且还是南留在地球的理由,很有趣吧?宇宙真广阔啊……我们自称最强还早呢。” “在宇宙里还有和我们拥有完全不一样的强大的家伙,‘武士’这种拥有能与夜兔匹敌力量的修罗,真令人兴奋啊,那个猎物是我的东西。” 闻言我收紧手指,抬眼看向满脸兴奋的神威,发现最糟糕的预想终于成真了。 神威要阿伏兔瞒过银时的存在,之后我们一行人住进了吉原的某房间里,我问神威为什么要住在这里难道是因为日轮又让他感兴趣了吗,他的回答是这里热闹,混乱刚结束一定很忙乱没人会在意我们几个的存在,还能看到银时实在太有趣了不拉不拉不拉不拉…… 我翻了个白眼,找了个时间出去了一趟,回到了柳生家。 和他们说我因为有事急着离开或许再也不会回来时,敏木斋爷爷扒着我的手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说什么“除了我们小九就你最让我看好了我都把你当另一个孙女了那些小混蛋都是白痴别走别走”之类的话,我忍下了把这团东西甩出去的欲望说了抱歉,理由是家里有急事不能不走,挥别了柳生四天王,和小九聊了两句后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离开了柳生家。 很理所当然。 回到吉原暂时落脚处的时候,阿伏兔不见了,当我以为神威再次收拾掉了失败者准备发怒时,他告诉我大叔去准备回春雨的事宜去了,当晚不会回来。 我放下了心,如果阿伏兔死了,我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对付这个让人无力的任性团长。 当晚,从窗口望去,吉原的天空有着一片璀璨的星海,漂亮到不像话。 艺伎温了清酒送上来,被神威打发了出去,他坐在窗边晃荡着那两条腿,小酒喝着看起来十分惬意。我盘腿坐在地板上用酒擦着刀身,仔细打理着村正,最近总觉得越来越习惯它了,甚至都觉得它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无法分割。 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自顾自干着自己的事,直到神威开口打破了这片沉默:“话说南,难道你就是在那次派你去拿红樱的时候看到了那个银发武士^^?” 我头也不抬:“是又怎么样?” “但我记得那时你打来的电话似乎是说别对武士这种生物有太大期望吧?我记错了吗?” “不,你没记错。”谁会告诉你啊混蛋,那时候告诉你的话也许后果更糟糕也说不定,也许你就马上跑来地球准备清理光所有武士,却发现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厉害,然后又跑去找超人蜘蛛侠蝙蝠侠绿灯侠各种侠怎么办?我到哪里去找那种东西让你打? 默默找了块干净的布我一下一下擦着刀,他的声音很悠闲:“嘛,算了,反正现在也知道了,既然那么有趣,那就最后攻克好了,嗯,银发武士就是最后的boss^^” 闻言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神威,表情严肃并表现出了我十二分的认真:“神威我警告你,不准对那个家伙动任何心思。” “哦?为什么^^?”他笑眯眯收回远眺的视线,将之移到我的脸上。 “因为那个家伙是我在意的人。”你说的没错,他强大的是灵魂。因为灵魂和信念就能爆发出如此巨大的力量,那么……我能在他身上学到的一定不止是剑术而已。 空气在一瞬间停滞了下来。 一会儿后他搁下酒杯从窗台跳下,缓步朝我走了过来,“在意?是嘛……但真是困扰呢,因为我也很在意那家伙的存在啊^^” 我抬眼看向那靠近的男子,他的笑容真是该死的欠揍,而且从来没这么欠揍过:“所以说,现在的你和我是情敌了吗?团长先生。” “情敌?好奇怪的说法。”他站到我面前,灿笑着垂头看我眼神可怕,“但是,总之就是一句话,如果想要让那个你在意的武士活下来,就来杀了我吧^^” 即使是笑着,但他的表情无比认真,那熟悉的杀意突然泄漏,比起以往的哪次都浓烈,在强压之下我的手指微动,仰脸笑了:“既然团长你都这么说了……” 我微微屈膝起身,眯眼扬起手中的刀角度刁钻地挥了过去:“那么就请你去死吧!” 如我意料中一般,他轻松地躲过,但不知为何他的怒意似乎就这样膨胀,朝着我冲了过来! 我慌忙向后退去,挡下他袭来的手,手腕翻转用刀刃划向他的脖颈,却被一脚踹开! 他随着我退后的动作贴了过来,笑眯眯:“居然真的下杀手了?除了刚见面的几次,你还真没如此认真过。呐南,那个家伙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我躲过他的拳头,强迫自己勾起嘴角微笑:“当然了,倒是团长大人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呢?难道是因为我想要抢你中意的对象?” 我只是觉得那人真的很耀眼罢了,不过对我来说也太过耀眼了。我只是想被那抹光芒激励一下,和神威你相差太多,但或许和银时的差距并不是如此巨大,靠近他后也许我可以有企及你的力量。 你是如此遥远的存在,却也是如此让我不甘心的存在。 “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他笑眼弯弯地靠近,巧妙地躲过我的刀锋,直至抓住我的手腕:“但是,好像有那么点郁闷啊……” 我想要挣开他的禁锢,却无法摆脱他死死擒住我的手,因为我的挣扎他的手劲越来越大,手腕上钻心的痛楚让我几乎都快无法拿稳刀柄。 他又向前了一步,闪着芒光的蓝色双眸无比靠近,他和我之间缩小的距离让我下意识地向后退,他却步步紧逼! 我几乎想要丢下刀就这样喊停算了!因为实在太他妈痛了! 神威你这个混蛋!打架就打架脸靠那么近做什么?你要掰断我的手就赶紧掰抓那么久做什么? 我一直后退,直到背部抵到了木质的墙壁。 “放手!”我死死瞪着抓住我的手腕的神威,后者保持着一脸笑容,骇人的气息愈加浓重,眸光深沉。 有点被他的表情吓到的我微微怔了一下,就在有些晃神的时候,被他一把拽了过去! 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狠狠跌到了地板上我握着刀看着一个身影压了下来! “砰!”巨大的撞击声! 感受着脑门上传来的刺痛我疼的几乎快说不出话来,于是我终于火了,缓了缓减轻了些恼怒后暴躁开口:“你没事拿脑门砸我好玩吗?快从我身上滚开啊混蛋团长!” “为什么?”这厮居然还反问我! “我讨厌这感觉啊变态!”这是什么鬼问题?谁愿意被人这样压着啊靠!你压上瘾吗你在当我是床垫吗? “变态?”他又笑了,无比开心又杀气四溢,“这称呼可真是让人伤心啊,可是南你似乎忘记了,你也不是什么正常的人类呢~^^” “……”混蛋团长,至少我是人类好吗,而且你这番话的意义到底是什么?重点在哪里?你想阐明什么?我让你滚开你为什么要扯到是不是人类的问题上!? “不过种族这种东西也不能区分些什么,只要强大,只要更有利,即使是不是夜兔也无所谓呢^^”他又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他的眼神太危险,危险到让我有点害怕,我迟疑了一下开口:“……团长先生,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嗯……现在还没想好,不过……”他捏住我手腕的力量越来越大,我几乎都能听见自己肌肉的□□声,终于忍耐不住皱眉低叫出来:“痛……” 他似乎微怔了一下。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会露出那种有点茫然的表情,但我还是抓住了他那一瞬间的松懈屈膝将他抵开一点,挥刀划向他的脖颈,在离他的喉咙只有一毫米的距离停了下来,很严肃地威胁:“神威,放开我,不然我真的就砍下去了!” 闻言他眨了眨眼睛,眼底弥漫的是兴味与莫名其妙的兴奋:“如果我不呢^^?” 我将刀抵向他的喉咙,划出了淡淡的血丝:“那么我就杀了你。” 他没有离开,即使我说了这句话,即使他的脖子开始流血,他依旧没有任何动作,仅仅是用他蓝色的眸子一眨都不眨地看着我,好像有些犹豫。 在犹豫什么?犹豫要不要杀了我吗? 他的血很刺眼,顺着村正的刀锋蜿蜒而下,有些被刀吸去,有些滴到我的下巴上,温热而湿润。 为什么不放开我? 他的视线向下移到了我的下巴上,看到了血迹后瞳孔微缩,湛蓝色的眼里似乎也被染上了一层微薄的血色,他笑了起来:“啊……南,快看,是我的血呢^^” 因为他的眼神我哆嗦了一下,将刀移开了一点,结果他的头就这样顺着刀锋的位置压了下来,涌出更多鲜血! 为什么……为什么不就这样离开?你在流血啊混蛋! 因为动作微小的改变,他的血就这样撒到了我的脸颊和嘴唇上,一些流到了我的嘴里,一股微咸的血腥味让我忍不住咬了一下唇,慌了阵脚想要推开他,却因为拿着刀而不敢乱动! 很快,那股味道就这样弥漫开来,越来越浓重! “神威……?”我拿着刀的手有些颤抖,心脏猛烈跳动着,那个俯视着我的男人一直保持着笑意,垂头狠狠咬了我的嘴唇一口! 一阵刺痛! 我被吓到,手中的刀就这样掉落,划伤了我的手臂。 “你在做什么!?”我捂住嘴看着满嘴血迹的神威,他笑眼弯弯,眼里是止不住的寒光,“因为我流血了,所以我觉得南你也流一下血这才公平呢^^” 那明明是你自己把脖子凑过来的!话说流血的方式有很多种,你为什么咬我嘴巴?嘴唇破了的样子很难看啊混蛋! “不过……似乎有点多了?”他视线下移,看向了我手臂上被割伤的一个大口子,血正止不住地流着,很快将我穿着的浅色便衣染上了一大块鲜红。 微微眯了眯眼他看看我又看看我的伤口,突然就垂下头! “嗷——”天杀的你去死吧神威!!! 70、相爱相杀伴随着血的风险 我瞬间爆发,奋力推开神威一把把他压在身下,张嘴朝着他的脖子恶狠狠咬了下去!湿答答正流着血的伤口被我这么一扯,又涌出了更多血液,有些顺着我的唇角滴落,有些就直接被我咽了下去! 相信我,当原本就处在茫然状态的你被人莫名其妙往伤口上咬了一口那人凶残的尖利牙口还狠狠啃住伤口撕扯的时候,痛的发抖的你绝对会想要咬回去的!(弱弱:不,狗咬你那你还咬回去吗?不会对吧,直接撕碎砍死对吧,这形容的不对啊喂……) 身下没有什么动静,甚至没有推开我,咬了一会儿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了,默默把咬劲松开了一点。 为什么没有把我甩开?神威你傻了吗?刀横在你脖子上你不躲开现在连我想把你喉管撕碎你都不高兴躲吗?还是说你在低估我的牙口尖利程度? “哧呵呵呵……”在我茫然的时候脑门上传来了神威的低笑声,震的整个胸腔都在颤抖,我皱皱眉抬头,对上的是神威有些诡异的眼神。 带着点点星光,不温暖也不寒冷,很耀眼却奇怪,让人无法看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忍不住松开嘴:“……你笑什么?” “只是高兴而已^^” “神经病……”到底什么东西让你那么高兴了?你咬到了我还是我想咬断你的脖子?喂你的脑子绝对有问题吧…… 燎烧的怒火在他的笑容中退去了不少,对自己现在做的事很莫名其妙的我龇牙咧嘴着捂住自己受伤的左肩爬了起来,不去看发疯一般的神威转身想找绷带包扎一下。 这家伙发疯绝对是酒喝的!下次绝对不让丫喝酒,靠我的伤口上都有清酒味道了,我需要的是消毒酒精不是辛口的大吟酿啊混蛋! 刚跨出一步,我的手被拉住。 回头的那瞬间拉力突然变大,我瞪大眼睛看着眼前那双蓝色眸子逐渐靠近,然后世界一阵旋转! “砰!”小茶桌被掀翻的声音。 “唔……”因为被压到伤口我有些无法忍耐的低叫。 “神经病……大概就是疯子的意思吧?”神威眨眨眼,对上我怒意又开始泛滥的双眼他笑眯眯,“但是南,你以为你正常到哪里去了^^?” 皱着眉头我努力想要把肩膀从他手里挪出来,却被狠狠抓住,神威的眼里逐渐冷成一片:“明明同样是生存在黑暗里的生物,为什么还要如此向往光芒?难道你和凤仙一样喜欢被照耀的感觉吗^^?” “放开我,别拿我和他比!”我不想比也不能和他比,而且我并不是向往光芒,我只是想要成为与那种银色光芒一样锐利的存在罢了! 他直直盯着我,笑眼弯弯的样子越看越不对劲,十秒后我终于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了,因为我的左肩又是一阵剧痛! “嗷嗷嗷神威你去死啊你咬我伤口咬上瘾了吗刚刚你绝对在想到底怎么下口吧卧槽痛痛痛痛痛啊!!!” 我使劲拍着他的后背用手扯着他的辫子,那家伙越来越用力,我觉得自己的肉似乎都要被扯下一块! 疼的有些受不了的我模模糊糊看见了不远处丢着的刀,深呼吸着一把抓过,扬起手颤抖着将刀狠狠划向他! “啪。”他头也不抬就扬手抓住。 有什么从他的手上淌了下来,滴在我的衣服上,晕染成了红色的一片。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发浓重,被打发出去的艺伎似乎听到了我的叫声,站在门外担心地敲着门:“客人?客人你们没事吧?发生什么了吗!?” 要不要把人叫进来帮我拉开他?但如果进来的人都被直接撕碎了怎么办? 因为身上的重量和逐渐变得麻木的疼痛,我的脑子混乱成一片,张了张嘴想要发出什么声音:“救——”“没事哟,我们只在打闹^^”神威开口打断了我的声音。 那口牙离开了我的左肩我瞬间松了一口气,恶狠狠瞪向嘴角全是鲜血的神威,后者只是笑眯眯看着我,等待艺伎离去后垂头,放开了我的刀用受伤了的手碰了碰我的脸:“真是闪闪发光的眼睛啊……” 我不理解为什么他会突然说这话。 所以只是皱着眉头警惕地看着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刀。 微微睁眼他的笑意变得寒冷了一点,一把扯过我的衣领:“为什么想要追寻光芒呢?弱者没有用处,好不容易出现了这么有趣的家伙,明明刚开始还是那么潇洒,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拘泥于那种东西的?” “……?”对他莫名其妙的话一头雾水的我向旁边飞快瞥了一眼,神威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恢复,但我依旧在流血,这样下去很容易就会失血过多,我已经有点晕乎乎的了,必须得找点什么来止血。 “可是最讨厌的是……似乎眼神变得更加有趣了呢^^” 如果神威不放开我的话,我根本没办法好好止血。 意识到这个的我手指微收,眉头紧皱着终于下定了决定,挥刀直接刺透了神威的腹部! 他的动作微微一僵。 抓准机会我屈膝,再次将他推远一点,想要再接再厉一口气踹飞他的时候,他却压下我的腿更紧地贴了上来! 刀身往他的身体里埋进了一点,从后腰直接穿了出去! 瞪大眼睛我看着面前越加兴奋的男子,完全不能理解他的行为…… 为什么……为什么要往我的刀上撞! 温热的血从刀柄上缓缓流下,淌到了我拿着刀的手上又渐渐覆盖了原本就有的血渍,那污渍越来越大,我整件衣服都快变成了红色,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我的血还是神威的血。 他湛蓝色的眸子里满是兴味,似乎察觉不到疼痛,明明已经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为什么还要固执地压着我? 他垂下头。 看着越来越靠近的脸我的心脏砰地猛烈跳动了一下,有种不太妙的感觉从心底弥漫开来…… “看来真的有点奇怪呢……我自己。”他一口咬住了我的脸! 我脸皮抽搐,想说你把我当包子想要就这样嚼嚼咬碎吗!?但是……这次他并没有用力,只是用牙齿咬着,似乎只是在啃着玩。 心底古怪的感觉越加强烈,心脏再次猛烈跳了两拍。 思维乱成一团的我浑身僵硬地看着面前的眼睛,很明亮,却很可怕,像是盯上了什么猎物的野兽。一直啃着我的脸的神威慢慢把嘴移到了下巴上,此时我听到了隔壁房间传来的动静。 吉原是花街,传来这种声音很正常,原本来来去去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可这次……女人的娇笑声低吟声与男人的轻喘声交织在一起,让吉原的空气添上了一层吓人的暧昧。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烈挣扎起来,心脏真正加速跳动着:“神威你给我滚开!你想做什么!?” 他被我推开了一点,微微撑起身将腰间的刀抽了出来,溅出一串血迹,神威笑眯眯:“南,你真的很迟钝啊^^” 迟钝?迟钝什么? 我茫然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领口因为拉扯早就松开了,衣服因为浸了血而变得有些贴身,整个人凌乱的不像话。 我立刻伸手拢起衣服,却扯到了左肩的伤口,原本已经麻木了的伤口因为被扯到又是痛的让我龇牙咧嘴!一双手伸了过来,将我的衣服从左肩撕开! 我眼睛越瞪越大,赶紧向后爬去想要躲开,语调变得有些发抖:“我……我说团长先生,不要这样吓人好嘛这样是不对的而且我是一个平胸啊平胸!你不是对日轮很感兴趣吗赶紧去找她啊!!!” “唔,我对大胸的女人不感兴趣呢^^” 再次受惊的我手脚并用朝后退去:“啊……我们不是在店里吗?你随便去找吧什么类型都有……”“不行哟,那太麻烦了,好不容易啊……能找到也许能平复那种奇怪焦躁的方法^^” 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样子吧…… 我使劲摇晃着脑袋:“不不不不不既然是‘也许’那就证明一定不管用!所以团长先生赶紧去找强大的人互砍去吧!你要蜘蛛侠还是绿灯侠我都找给你!!!” 我不要失身啊虽然对这种东西没什么感觉也无所谓但是对象绝对不要是神威!死·都·不·要!!! 我都快哭了…… “嗯,的确是需要强大的家伙的血才能让我的灵魂得以滋润,但是现在却也无法做到那一点吧?”神威的表情很无辜,笑的那叫一个干净清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黑气四溢,“而且,不吃白不吃,不是吗^^?” 看着慢慢靠近的他我伸脚想要狠狠踹向那家伙的裆部,脚腕却被一把抓住! 再次看着他压下来我感受到了某处很明显的变化,心跳快到几乎都要冲出嗓子眼,我瞪着眼睛看着他逐渐靠近的双眼,浅透的湛蓝色里清楚映着我有些惊慌的样子。 他……是认真的。 ……为什么?为什么想要这样做? 吸引你的不是日轮吗?不是更加坚强的女人吗?还是说我只是个没事消遣一下的物品而已? 想到这里我狠狠咬下了停留在我唇上的嘴唇,在他微眯的眼里越加用力! 带着浓重血腥味的液体再次涌进我的嘴里,又从我的嘴角流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神威眼里的兴奋反增不减,甚至添了些不爽的恶狠狠意味,并反咬了我的嘴唇! 很痛,伤口、下唇还有被狠狠压制着的地方泛着刺痛。神威重重地压在我身上,一只手用力抓住我的双手另一只手扯开我的衣服:“既然如此向往那抹芒光,那么就由我来狠狠把你拉下来好了^^” 71、番外二 中二有中二的思考方式 “因为那个人是我在意的家伙。” 眼前的灰色眸子很坚定,她的铂金色头发软软垂在脸颊边,整个人看上去虽无杀伤力却又不好对付。 不过没有杀伤力也只是假象而已。 手一撑从窗台上下来,神威缓缓靠近她保持着微笑:“在意?是嘛……但真是困扰呢,因为我也很在意那家伙的存在啊^^”心里开始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往上爬,带着让人烦躁的恼怒。 他看中的东西,还真是一点都不希望别人觊觎啊…… 她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以一种很无语的表情看着自己,似乎有些不爽:“所以说,现在的你和我是情敌了吗?团长先生。” 那句“团长先生”叫的无比挑衅,让神威无法忽略自己心底越加膨胀开来的怒意。他很想冷笑,但自己好像摆不出这种表情,于是微微眯眼,说如果想要让那个叫银时的男人活下来,那就来杀了他。 留下那个男人还是选择自己,神威实在很好奇她的选择。 可是她一点都没犹豫,手指微动之后直接将手中的刀挥向了他! 那一刻不知道是什么感觉,虽然也猜到了大概是这样的情况,她一直都想杀了他不是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很不爽啊…… 明明自己比那个银发的武士早遇见这家伙,可她居然护着他到了这种地步。神威躲过刀锋,直直向着这个表情冷静的女孩冲了过去。 那瞬间她眼中的慌乱一闪而过,想要把刀划向神威的脖子,狠狠将刀锋踹开神威靠近后退的她,步步紧逼:“居然真的下杀手了?除了刚见面的几次,你还真没如此认真过。”那时的她似乎很讨厌他,恨不得能把他杀了将尸体曝晒什么的,但后来下手也就轻了很多更倾向于小打小闹,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当消遣也不错。 “那个家伙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决定杀了自己! 她给了自己肯定的答案,谈论到那个家伙时那种向往的眼神让神威眯了眯眼,躲过她的攻击抓住她的手腕,一点点靠近着后退的她。 明明很不舒服吧?自己这样靠近,但是她却忍耐着不说,直到靠在了墙壁上才有些生气地呵斥让他放手,那种小动物般的警惕,还真是有趣。 可是放手?为什么要放手?因为对象是自己所以让他放手? 如果是那个很有意思的银发武士,那她还会让他放手吗? 想到这里神威微微皱了皱眉,狠狠把她拉了过来,将之压在身下。 因为惯力他没办法稳住,额头重重敲到了她,看着她疼得龇牙咧嘴猛推开他的暴躁样子神威笑眯眯,觉得这家伙果然很有趣,似乎完全不清楚自己的处境是怎么样的。 杀戮着的时候理所当然,完全没有一般人的负罪感,平常生活中或许刚开始的时候话不多又冷清,来了地球之后变得明目张胆又多话,像是一般的无趣女生。但是,这家伙意外的迟钝啊…… 不过,相对于一般的地球人来说,她似乎算强的了吧?强大的女人一定能生下强大的孩子吧?所以……是不是夜兔也无所谓吧? “不过种族这种东西也不能区分些什么,只要强大,只要更有利,即使是不是夜兔也无所谓呢^^”这句话就这样理所当然说出了口,反正最开始留下她的目的也是这个,那么要不要就这样…… 想到这里神威垂头看了眼身下的她,那双眸子带着困惑和迟疑,问他想干什么。 干什么?其实他也没想好,不知道该不该这样做,做了这件事的后果是怎么样,这些都还没理清楚呢。 因为犹豫,神威抓着她的手越来越重,她的低声呼痛让他回了神,微微皱眉的她因为疼痛眼底浮了一层淡淡水光,看上去有点像闪着细碎光泽的灰色宝石,挺……漂亮的。 嗯?他刚刚是不是觉得漂亮?这种奇怪的词居然会被他想起来吗? 就在神威微微放松力道的时候,她挥刀,刀刃抵在了他的喉间,眼神在那瞬间就变得锐利起来。 啊……这才是他认识的她呢,时不时想着怎么杀了他,这种生活才刺激啊。 听着她的威胁感受着脖子上传来的凉意神威笑了,如果他不想离开,那她是不是会想要杀了他? 她的回答果然没有新意。 喉咙一阵刺痛,有什么开始从那里流了出来。神威开始犹豫,接下来该拿这个家伙怎么办?顺着她的话退开吗?这种事情他才不要做呢…… 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顺着刀流下来的鲜红色,某根神经就这样被挑了起来,越加不想离开,心中某块角落开始蠢蠢欲动,血……那可以平复自己的颜色可不包括自己流出来的血,自己的鲜血,只能挑起自己的兴奋呢。 敏感的她察觉到了这点,瑟缩了一下。 看着她有些躲闪的眼神神威将脖子往移开的刀锋上压了一下,这还真是无法不真实活出自己的家伙啊,一下嚣张但下一秒察觉不对劲就开始警惕,连装一下都不会。 神威知道自己的伤口越变越大,但无所谓,那血液星星点点地撒到她嘴里,原本淡色的嘴唇沾着血看上去有点艳丽,突然就想知道,自己的血在她尝来到底是什么味道? 于是在她茫然的眼神里直接低下头咬了一口! 嗯,腥甜的,和以往尝过的血有点不一样,不知道怎么形容……似乎带着点米饭的味道? 不过也不是自己的血的味道,不会是她的吧? 受到惊吓的她没有拿稳刀,不小心划破了衣服划伤了她自己的手臂,血液涌了出来,在雪白的皮肤上分外刺眼。 也许真的是她的血的味道也说不定呢,糟糕,他饿了…… 神威看看她又看看伤口,下意识就低头狠狠咬了一口! 涌出的血液流过唇齿,的确是和别人的不太一样呢…… 她“嗷嗷”叫了两声,怒气膨胀着撞了神威一下,抓住他松开牙齿的那瞬间立刻翻转了过来,狠狠压下来咬住了他的喉咙。 神威感受着喉咙被撕扯的剧痛突然就很想笑,南希,南希,南希……好迟钝好有趣,半年前一时兴起把她留下来果然是正确的,如果她想杀那就尽量来吧,下地狱的话就拖她一起去,多好。 “……你笑什么?”她默默松开了嘴,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歪着脑袋抬眼看他。 神威笑眼弯弯:“只是高兴而已^^”很高兴啊,碰到这样的人。有点极端又很普通,情绪化又冷静,展现的不同面又那么生动,这样的人,大概一辈子都不会觉得无聊吧? 南希看着神威的微笑抽了抽眼角,果断决定不再和疯子计较,慢腾腾捂着肩膀爬起来准备离开。 神威一把抓住了她,将她拉了回来! 去哪里?她想去哪里? 真是会说大话,你和我根本就是一样的,只知道战斗的方式,想要的东西全部用力量来抢夺,讨厌的就全部靠力量让其屈服,爱与憎恨也只知道用战斗来表现。神威,你也总有一天会明白,上了年纪以后,回首经过的道路上……空无一物。 再次压制住她神威想起了凤仙的话,无所谓地笑了,用力量使别人屈服,有什么不好吗?爱与憎恨用战斗来表现那是夜兔的本能,顺应本能来那才叫夜兔。 “明明同样是生存在黑暗里的生物,为什么还要如此向往光芒?难道你和凤仙一样喜欢被照耀的感觉吗^^?”看着前方的自己追求的是展开的新的战场,变得比谁都强那是自己的兴趣,身边需要的也只是一样的目的的人罢了。南希想要变强,那眼神无时不刻不在透露着这点,为了吸引视线的东西而将目光转向那光芒,这种事情太荒唐了。 而站在真正想要之物面前,却没有可以拥抱她的臂膀,只能伸出利爪将之禁锢。越想留住就越是如此,利爪陷入便会越深,越想伸手抓住便越会日渐远去…… 即使是利爪又怎么样?只要狠狠将之拉回来,如果说会离去,那不要给她这种机会就好。 在她的否认下神威笑眯眯,再次低头张嘴。 南希骂骂咧咧的惨叫声在耳边响着,扯着神威的辫子希望他放手,受不了地再次抓起刀挥向神威! 察觉到破风而来的利器的神威只是伸手抓住,感受着手心的疼痛他打发了因为喧闹的动静而来查看的艺伎,松开咬住她的肩膀的嘴放开了刀,看着恶狠狠瞪着自己的眼睛微笑。 用带着血的手指碰了一下那白皙光滑的脸神威歪歪脑袋:“真是闪闪发光的眼睛啊……”带着危险的光芒,却让人无法不去看它。可是……却是在和自己对立的时候才会浮现。 面对万事屋那行人时却是另一种眼神,平静安稳。 明明这样的眼神比较适合她。 扯过她的衣领神威盯着她的眸子:“为什么想要追寻光芒呢?弱者没有用处,好不容易出现了这么有趣的家伙,明明刚开始还是那么潇洒,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拘泥于那种东西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南希隐藏了野性,开始变得温和又率性,拘泥于无法理解的东西收敛了她危险的眼神变得内敛了? “最讨厌的是……似乎眼神变得更加有趣了呢^^”居然没参与到这里面来,真是让人生气啊…… 身下的人皱皱眉头,眼神更加深沉了一些,但下一秒神威就明白了到底为什么,因为一把寒冷的刀穿破了他的腹部! 终于下手了吗? 即使是经过收力而小心避开重要的内脏,但还是下手了呢…… 更加用力地压下去,感受着刀刃在体内划过的冰冷感觉神威保持着笑容,贴近了那似乎开始无措的家伙。她的衣服很凌乱,左肩的袖片割开的程度甚至可以看到她精致的锁骨,被抓过的领口散乱的不像样,勉强可以盖住那没什么料的胸口,只是因为被血浸湿,那带着点红色的薄透衣服也完全可以当不存在。 神威垂下头,一口咬住了她的脸颊:“看来真的有点奇怪呢……我自己^^”心底传来的蠢蠢欲动的饥渴,不是那种用鲜血可以平复的冲动,而是更加外放更本能的东西,蜇伏在他全身伺机而动,他很清楚那是什么。 一下下啃噬着她的脸颊,神威觉得这滑滑的感觉很有趣,一点点下移,绕过了她受伤的嘴唇停留在了那有些尖削的下巴上,刚想狠狠来一口,那个先前还保持着一脸迟钝的家伙突然挣扎起来:“神威你给我滚开!你想做什么!?” 现在才问这种事,会不会太晚了? 抽出横在腹部的刀神威眯眼看着面前眼中的情感大多变成了纠结又不敢置信的女孩子,因为太过慌乱她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神威好心将快和她的肉黏在一起的衣服撕开,结果引来了她狰狞的表情。 兴味看着她猛然后退的样子,哆哆嗦嗦说什么自己是平胸让他去找日轮,神威特故意地笑:“唔,我对大胸的女人不感兴趣呢^^”其实大胸很不错,但谁让现在让他感兴趣的人是她呢。 她哆嗦地更厉害,终于表现出了女孩子该有的样子,很有意思,有意思到让神威觉得不想再等下去了。 憋久了,对身体不好呢^^ “而且,不吃白不吃,不是吗^^?”神威抓住踹过来的脚,稳稳将她压在身下,俯身吻住了那略微发着抖的唇,嗯,果然有米饭的味道。 南希抖了一下,眼神突然就抗拒起来,用一种难看的表情狠狠咬住神威的嘴唇! 为什么这么生气?因为对象是自己吗?她想到了什么?但即使再抗拒,她以为只要咬回来就能迫使他放开吗?以为这样就可以保持着对银发武士的憧憬到他们身边去吗? 想的美呢…… 神威眯眼,反咬了回去! 血腥味弥漫着,加上对面那双不服输的眸子,让神威产生了站在战场上的错觉。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手已经扯开了她的衣服:“既然如此向往那抹芒光,那么就由我来狠狠把你拉下来好了^^”这个家伙适合的只能是战场,即使站在对立面也比变成那可笑的光芒要来的好! 南希在不顾伤势挣扎着,原本已经停止流血的伤口再次涌出鲜血,稳稳压住她神威继续解开她腰间的带子,日式的浴衣有个很不错的地方,除了穿着很舒适外,也很容易解开呢。 “神威你想做什么!?”她挣扎地越来越起劲,单手抓住她的手神威用膝盖压住她乱动的腿,抬眸微笑:“你觉得呢^^”毕竟自己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不是吗? “放开我!” “不要呢^^” “要做这种奇怪的事去找别人啊混蛋!” “太麻烦了哟^^”别人?除了她能去找谁?挑起这样强烈的饥渴的人就在眼前啊。 接着垂下了头。 她的身上有股淡淡的味道,说不清是青草香味还是那杯洒掉的大吟酿,混合着血的味道让神威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顺势咬住了她的锁骨。 南希微微发了下抖,想要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却被死死抓住。 “神威……” 那略微颤抖的声调让他抬眸看了她一眼,南希似乎被吓到了,用原来就不小的眼睛死死瞪着他,眼里燎烧的是尴尬和怒火,脸开始有些发红。 终于害羞了吗?比想象中的迟多了。 一点点向下,神威伸出空着的手摸上了她的胸口。 “神威!!!”南希涨红着一张脸怒吼! “……吵死了,南。”他收回停在她胸口的嘴唇,眯着眼笑着堵住了她的嘴。 “唔唔唔……”南希再次挣扎起来。 遵从着本能的神威带着强烈的掠夺性吻着那紧闭着的唇,瞥了眼面前那双闪着怒意的灰色眸子,不为所动地继续忙着自己的事。 手指向下,划过她的胸口探向她平坦的腹部,那瞬间她腹部的肌肉小小绷紧了一下,眼睛瞪的更大! 在嘴唇离开她的唇的那瞬间,她立刻红着脸爆发了:“神威你这个混蛋啊混蛋混蛋混蛋去死去死去死老娘是平胸啊你个混蛋你到底哪里搞错了你要玩这种成人游戏滚去找游女啊劳资未成年你知道吗卧槽给我从我身上滚开唔唔唔……” 嗯,还是很吵。 不过也还是很有趣呢。 心中的燥热连着传到了四肢,身下的她挣扎着挣扎着突然就停了一下来,以一种诡异的眼神警惕盯着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神威收回嘴,听到南希发着抖的细小声音:“喂……混蛋你,咳咳……越来越,咳咳……了……” “然后呢^^” “然后给我滚啊我求你了团长大人以后我不会没事惹你了所以你放过我吧把我当个屁放了吧不然的话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嗷嗷嗷嗷救命唔……”这次她的嘴巴是直接被手捂住。 理所当然的,南希直接拿他的手当练牙的工具了。 决定不再浪费时间的神威一把扯开了早就已经凌乱了的衣服,身下的家伙因为□□整个身体红成一片,眼神惊慌地扭动地想要遮住自己。 在她脸上,这种表情还真是少见啊^^ 南希的身体不像一般的女孩子一样柔软丰满,虽然纤细但很结实,皮肤紧绷白皙,有种健康的光泽。每挣扎一下她身上的细小肌肉都会微微起伏,带着蓄满力量的美感,在血的衬托下让神威眯了眯眼。 饿了,果然饿了。 南希在使劲摇头,眼里带着复杂的慌乱不用言语就能够表达出来,神威歪了歪脑袋,微笑:“啊,抱歉,如果疼的话咬的再用力都没关系哟^^” 南希的眼神更加恶狠狠,染上了点血腥的意味。 神威明白这家伙一定在心里恶狠狠骂着他,估计恨不得杀了他,但是她不是一直都想杀了自己吗?所以这又有什么关系? 俯下身他静静啃噬着,从上到下,忽视了抓着的这具身体细微的颤抖。 收回捂住南希嘴的手,神威听着她的接连不断的怒骂笑眯眯解开自己的扣子。 也许意外的美味也说不定^^ (某耳朵狰狞脸纠结咆哮:h什么的真的写不来啊劳资要疯掉了所以以下我无法组织语言就省略了吧只要记住南希失血过多晕了就好了……) 结束之后,神威一把将散乱的浴衣扯成一团扔在角落里。 穿上丢在地板上的衣服出门拿了需要的东西后神威回到房间,将新的衣服放在一边,打开医疗箱找出止血绷带帮南希包扎了之后把她抱进了棉被里,坐在一边手撑下巴盯着昏过去的南希,满脸疑惑。 奇怪,明明又不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也不是有娇软身体的极品,为什么总觉得难以餍足呢? 而心底那种只能靠血来平复的饥渴,终于消去了那么一点呢…… 神威似乎不能明白,盯着南希紧闭双眼的睡颜发呆的视线逐渐放空。 吉原的天空由原本的繁星满目到星光掩去,昏暗的天空慢慢明亮起来,接着阳光开始洒遍吉原的每个角落。 “唰。”门被拉开。 神威瞥了一眼门口出现的人,笑眯眯:“哟阿伏兔,回来了啊^^” “……团长,能给我解释一下在我离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看到屋内的情景后阿伏兔的表情空白了一秒。 “嗯……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阿伏兔皱着眉看了看似乎安稳沉睡着的南希,一把拎起了神威:“……团长,我觉得我们需要谈一谈。” 把人拉到门外的阿伏兔叹口气合上门,满脸纠结:“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团长?看看里面的样子,你到底对南做了什么?” “^^” “别笑了,这事情很大条啊团长……”阿伏兔扶额,“她绝对不是自愿的吧?这样真的可以吗?小心她真的杀掉你啊团长!” “是嘛,好期待^^”神威笑眼弯弯地看了眼紧闭的门,门的那边那个家伙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醒来了吗? “笑个屁啊!这种事真的不妙啊团长!赶紧的,在她醒来之后去道歉!”阿伏兔继续扶额,“虽然道歉一定也没什么用,虽然我很想要一个小团长来管管你但是这也太糟糕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到强迫别人甚至流了那么多血的地步啊团长……” “阿伏兔,你有没有听见里面传来什么声音?”神威微笑着岔开了话题,阿伏兔闻言抓住他的手臂:“团长,去道歉。” “为什么^^?” “有什么为什么!去道歉啊团长!”阿伏兔对这个任性的混蛋团长已经有失去耐性的迹象。 “好嘛,阿伏兔你真凶啊……”嘟囔着的神威在阿伏兔的严肃视线下拉开门,面带微笑的表情在看到散乱的被褥时僵了一下。 “……人呢?”阿伏兔踏进房间里四处打量,除了他们之外并没有别人,似乎刚刚看到的女孩只是错觉。 神威瞥了眼原本放着衣物现在却空荡荡的地方,眯眼看了看打开的窗口:“看来是跑掉了呢^^” “废话,你对别人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人家能不跑吗团长!”阿伏兔又叹气,“明明连飞船都联系好了,于是现在该怎么办?” “当然是去找人了。” “……为什么突然这么上心?不要告诉我说你开始担心她了,我不相信啊团长。” 闻言神威笑:“阿伏兔,要知道我没有带套呢^^” “……” “所以也许你的小团长和南跑了也说不定^^” 阿伏兔满脸黑线深呼吸,似乎终于克制不住了:“……团长!都这个时候了不要用那么正常的表情说着那么无耻的话啊喂!!!” 72、王者这东西随便当当就好 耳边传来的是轻微的喘息声,隐隐约约远远近近。 我睁开眼,目光所能看到的只是一双眸子,湛蓝色的,犹如海水一般的蓝,只是里面燃起了细微的焰火,燎烧着带着能烫伤人的热度。 我下意识想躲开,却被一双手紧紧禁锢住。 身上贴着的是一个温暖的身躯,却让我没由的觉得想逃离,想要挣扎却挣扎不开,只能任由那双手在我身上游走。 “即使再贴近光芒,你也不可能变成光的^^”那个熟悉的声音如此说道。 我瞪大眼睛。 不,不行……那个地方…… 什么正抵在那里准备进入,我挣扎地越来越厉害,可是没有用处。 喉咙似乎被什么掐住,发不了任何声音! 为什么……我明明不想要成为光芒啊…… 我无声地张了张嘴,努力了许久终于发出了一个音节:“不……”不是的啊…… 他狠狠冲进了身体里! 撕裂般的痛楚让我心中夹杂着的不甘和委屈蒸腾成了铺天盖地的雾气,而面前那双蓝色的眼,近到几乎就放大在了我的眼前,视野里没有其他。 “不要!!!”我惊叫着猛然睁开眼! 眼前是绘着简单花纹的天花板,是淡淡的棕色。四周很安静,除了门口偶尔经过的轻微脚步声什么都没有,我想起了现在正呆着的地方,伸手摸到了旁边放着的村正,努力平复因为噩梦而有些急促的呼吸。 左肩的伤口在隐隐作痛,我猛收紧手指又放松,无力地放开妖刀伸手盖住了自己的脸。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都已经过去两天了,我还是觉得下身似乎依旧带着那种难以启齿的疼痛,一想起来就浑身发冷,而身上,似乎还残留着那个混蛋的温度,炙热到让我忍不住那汹涌而上的杀意。 那个混蛋,该死的神威…… 要杀了他……我绝对要杀了他! “咚咚。”突然传来的敲门声让我微微皱着眉支起身体,抓住刀我警惕看向门口:“谁?” “醒来了吗?早餐准备好了,大人已经在等待了。”门外有人用轻柔的声音说道,我轻轻松了口气:“告诉她我马上就来,你先过去吧。” “是。” 听着脚步声慢慢远去,我从被子里爬了起来,抓抓散乱的头发随手绑了一下,刷牙洗脸后走到镜子面前,盯着里面面无表情的女孩子看了半天,终于把领口向下拉了拉。 脖子到胸前,全是紫红色的淤青,延续到了被衣服遮住的地方,看到它们的那瞬间我猛地收紧手指想要克制怒气,在认为自己会爆发的时候却还是忍耐着拉紧了衣服。 努力别过脸不去看镜子,我换身衣服后将刀别在腰间,推开门走了出去。 走过装饰华丽的廊道我在带领下来到了以红色与金色为基调的大厅,虽然这是我最喜欢的颜色,但无论看再多次还是觉得这主人的审美很有问题。 一个巨大的盘龙雕像下坐着一个拿着翎毛扇子的女人,蓝色的披肩直发被轻扇出来的风吹动着,额心还有一颗不知道是痣还是痘的红点,眼神锐利地看向我的方向。 我木着脸看着她,想说多少天了你还用这种审视的眼光打量我? “阁下似乎睡的并不好啊,脸色很苍白呢。”她轻笑,但用扇子遮住了嘴,“难道是因为我们招待不周?有要求尽管提吧,放心,我们绝对会把你当成上宾来对待。” “这一点我一点也不怀疑。”我到长桌的另一头坐下,手撑着下巴淡淡看着被斟满红酒的杯子,“我也只是借住在这里,所以也请你放轻松吧,我不会把你蛰伏在歌舞伎町这件事上报的,不过相对的我的条件你很清楚吧?希望你能遵守呢……原第四师团团长,孔雀姬华佗。” “原?这称呼还真是难听呢。”她勾了勾嘴角,“不过作为第七师团的阁下一定清理了许多原第四师团成员吧?居然会放过我,这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啊。”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我搬出一团的家伙常常挂在嘴边的理由,默默盯着端上来的粥:“把你们这里全部扫清的话,我该住哪儿?” 离开吉原后我来到了离吉原并不远的歌舞伎町,什么都没带也不想回到酒吧老板那里,不能去真选组不能去万事屋也不能回柳生家,正好听到了一个赌鬼在抱怨怒骂赌场老板,想起了掌管大多数歌舞伎町赌场的四大天王之一好像被称为孔雀姬华陀,突然想起了叛逃的第四师团团长,名字似乎很像。 于是我去了赌场,虽然长相有点不一样,但我发现自己找对了地方。 我只是需要一个住的地方,所以住所的主人是不是“前·黑暗中盛开的霸王花”都无所谓,原本她对我的身份有点怀疑,但听到了我对混蛋神威的各种尖酸刻薄的评价后确定了我是那个完全不顾后果的白痴团长的团员,由原本的漫不经心变得警惕。 听完我只想住在这里什么都不会做的说法后她怀疑地打量了我许久,最后也许是决定相信我,于是答应了这个要求。 我觉得我只是占了一小块地方顺带消耗点粮食,应该对她没什么非常大的影响,事实证明了我的想法是正确的,虽然她也许还是对我保持着警惕心。 “阁下在这个地方可以随意,如果想试试手气的话可以找人拿筹码。”眼波流转的孔雀姬华佗将视线从我身上收回,我用勺子一下下戳着那中式早餐,终于勺了一小勺放在嘴里:“不好意思我不是赌徒,这种需要豪赌才能体现出气势的东西我完全玩不来,如果能随意的话可以麻烦你把盯着我的人支走吗?如果真的不能支走就麻烦换成女人吧,那男人的臭味即使藏的再隐蔽都还是飘到我鼻子边上了。” “不愧是第七师团的人呢。”她挥了挥扇子,一个影子“唰”地消失,“真是有趣。放心吧,如果阁下能遵守诺言不将我的存在上报,那么阁下爱在这里住多久都不成问题。” “嗯,成交。”粥的味道不错,我默默低头扒拉着,却被她的视线盯的浑身不自在,抬头对上她带着兴味的橙色眸子,我抽了抽嘴角:“……怎么了?” “难道说阁下在躲什么人?” 我僵了一下:“……为什么这样问?” “而且一定是男人。”她狭长的眼睛看过来,似乎能看透人心,“如果没猜错的话,也许是你口中‘变态白痴混蛋’的七团团长吧?说到他的时候你的杀气真是旺盛啊,那种刻骨的寒气。” 我收回目光,面无表情低头喝粥。 “脖子上奇怪的暧昧痕迹,有些蹒跚的走路姿势……团员与团长之间的瑰色记事吗?”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回忆起一些不怎么好的事,脸色难看地收紧手指:“原·四团团长,你不觉得你似乎管太宽了吗?” 她轻笑:“别生气嘛,只不过是男人而已。我们女人不该被那种生物左右,不然杀掉他你自己做团长吧,能在春雨呆下来的女人一定不止是这些实力,既然强大,那么自己划分属于自己的地盘当王就好了。” “称王什么的,我对那种东西没兴趣。”我在心底默念着“这家伙说话用词不当不用理会当个屁放了吧balabalabala”忍下了发怒的情绪,放下了手中的碗顺手拿了一根油条:“所以你才会当上欲望之街歌舞伎町的四大天王之一吗?明明长着适合当花瓶的脸,却对当霸王那么有兴趣,小心这样下去嫁不出去啊。” 她勾了一下嘴角斜睨了我一眼:“原以为会是同样个性的人,这还真是让人失望。” 不,你的表情一点都没有失望的意思,而且如果成为和你一样的人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没有人来抢你的头衔多好。 我木着一张脸说了句“我吃饱了”之后站了起来,在孔雀姬华佗饶有意味的视线里静静离开,回到了房间。 拉开壁橱看到的是一片的汉服,一整片的中国风让我抽了抽眼角,不对吧这里是江户啊还是歌舞伎町,和服是风俗这些汉服的出现绝对是个bug吧? 甩上柜门我叹口气,抓住自己的左臂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缓步朝着窗台走去。从住的地方朝外望去是繁华的赌场,杂乱的人群纷纷攘攘,有欣喜若狂的也有歇斯底里的,如同一个小小的世界。 缩在窗台上我抱膝窝着,表情空白地仰望天空,是晴天,阳光暖暖照耀在身上,下方的嘈杂我无法习惯,色调苍白而又单调。 无法理解的不爽逐渐膨胀开来,挤压着我的心脏让我觉得很难受,眼前的淡淡阳光都变得刺眼起来,无论是对自己还是这个世界,我突然就觉得一样厌恶。 皱皱眉头我伸手遮住脸,闭上眼睛将脑袋靠在窗框上,披散的头发时不时被微风撩起扫过脸颊,带着点痒痒的触感。沉默了许久之后我掏出手机,按下了一个号码:“喂,总悟?” “……南希?”那头迟疑了一下,“你换了号码?” “……嗯。” “心情不好?语气听起来真低迷,话说你去哪里了?最近都没怎么见到你啊,那个怪力女一提到你就发飙……”“总悟,银桑怎么样了?”我打断了他。 “老板?老板很好啊,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进了趟医院,三天不到就出来了,正好刚刚还经过我面前还和那个蛋黄酱星人吵了一架,要我追上去让你们通话吗?” “啊,不用,谢了。”说到这里我沉默了。 他耐心等待了许久还是开了口:“……还在吗?为什么不说话?话说你打电话过来不会是为了耍我吧?” “啊……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只是突然不想一个人呆着而已,可是又只想一个人呆着,矛盾的感觉在脑海中盘旋了一下就压了下来,好头疼。 “发生了什么事?这可不像你。” 我再次沉默了一会儿:“啊,没发生什么,只是一时抽风,那就先这样吧,我打电话来是想说我可能不会再回歌舞伎町了,以后见面的机会估计会变少吧。” “诶?为什么?” “我先挂了。”我快速合上了手机抽掉电板,静静看着那手机两眼一把将之扔到了房间的角落里,再次垂头闭眼。 闭上眼睛的那瞬间我想起了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颤抖了一下。 要不然在这里再住一段时间,然后离开江户到像武州一样的乡下去怎么样呢? 73、厚颜无耻也要有个限度 我每天做的事除了窝在被窝发呆就是趴在窗台看着底下来来往往的赌徒发呆,心不在焉地高高靠坐在窗台上,其实大部分人都没有注意到我在这里吧? 两次发现像是银桑一样的银发男子输的一塌糊涂从柏青哥的店里出来,四次见到穿着真选组制服的人来解决骚乱,我只是眯着眼看了看,并没有将太多的关注放在上面。 我很茫然,我觉得自己需要理清头绪。 为什么清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身边有人我选择了装睡,为什么阿伏兔和那个家伙离开后我立刻就选择逃跑? 我有什么好躲藏的?为什么要躲开?我并不是做错什么的那个。 反正知道的就只有一点,不想看见那张让人烦躁的笑脸,如果说硬要和他有所牵扯,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杀了他。 比起以前,这种信念越发强烈,在我的胸口膨胀开来无法忽视,怒意总是容易越演越烈。 总觉得似乎在心底哪个角落狠狠扎下了什么,肆意生长着嚣叫着,无法克制。 站在窗口我面无表情看着上方的天空,是一个阴天,云层厚厚地叠着。这好像是这个礼拜第一个阴天,看起来似乎会下雨。 都已经整整一个星期了啊……身上的各种痕迹也消失的差不多了,反正这个地方也呆腻了,不然我就收拾收拾准备离开这个地方好了。 想起那个混蛋我无法克制地皱了皱眉,转身朝着衣柜走去,经过镜子的时候看了眼已经愈合的嘴唇忍不住咬了下唇,别过脸打开了柜子。 里面的衣服款式拖沓,穿出去大概会被围观,我翻了两遍没找到合适的,终于看向了角落里皱巴巴塞成一团的紫色。 那是我穿着走出吉原的衣服,如果要出门,大概也只能穿成这样了吧…… 站着沉默了许久,我终于将有些发抖的手伸向了那件衣服。 紫底金线,看起来非常有格调的色彩搭配,只是现在皱成了一块看起来很像咸菜,抖开衣服的时候我看到了上面的一小滩凝固了的深色血迹,那瞬间手指立刻收紧把衣服扭成一团想要扔掉,即将松手的那刻却还是犹豫了,叫来了人拿去清洗。 等待衣服清理的时候我去找了次孔雀姬华佗,当时她正气焰狂放地教训着在赌场里出千的赌徒,等她残暴地踹完赌徒并让人将之拖出去之后,我告诉了她自己想离开的事。 人家表情淡定地没诚意挽留了一下我,挥挥手一副“爱走爱留咱不拦您请便”的姿态,我回到房间后站在窗口,外面开始飘起细小的雨丝。 下雨了啊…… 底下有很多人撑起了伞,看到伞面的那秒我不自觉后退了一小步将手搭上刀柄,但看着看着就放松了姿势,觉得自己真是太一惊一乍了。 雨渐渐大了起来,看着雨飘进房间内打湿了地板我决定将窗户关上,才合上一扇窗户,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咚咚。” “进来。”我回头。 门被拉开,一个侍女拿着东西走了进来:“衣服已经清洗完了,大人吩咐我们再去买了两套,现在正要送过来。” “放在桌上就好。”不得不承认孔雀姬华佗做事的确很贴心,连换洗的衣服都想到了。 等她离开后我脱掉了身上穿着的那身衣服,手扫过左臂时碰到了已经结痂了的伤口,上面的牙印很明显。我像是触电般收回手,皱着眉抓起内衬衣套了上去,穿好外衣后把带子随便绑了一下,收拾完毕后走向窗口准备继续关上窗。 有什么轻微的响声在窗外“砰”地撞了一下,我没有在意,刚想甩上另一扇窗户,一只手抓住了它! 我微微一怔,那只滴着水的手把窗户推开,出现了我很熟悉的一张脸,正懒洋洋看着我:“啊嘞啊嘞,终于找到了。” “阿伏兔……”我慌忙向后退了两步,撞进了一个湿答答的怀里。 那个怀抱带给我的刻骨铭心感让我没由的哆嗦了一下,浑身僵硬! 那凉凉的雨水渗过刚清理完的衣服让我背上湿成一片,带着些寒意。我瞪大眼睛看着阿伏兔跳了进来,反应过来那瞬间我立刻抽刀反手朝着后方捅去! 背后的人快速离开,转过身的我看到的是静静站在不远处的神威,他笑眯眯看着我:“哟,很久不见了南^^” 我冷着一张脸没有将手中的刀收回,警惕地看着七天没见的人,才七天而已一点都不久,说实话我宁愿更久一点,最好一辈子,不然我克制不了杀人的念头! “那么小心翼翼的样子……你真是活该啊团长。”身边的阿伏兔嗤笑了一声,我没有理会阿伏兔的话,保持着持刀的姿势慢慢挪到了窗口,将刀横在了胸前。 只要一发生什么我就揍人,不过一定揍不过,那么踹两脚就从窗口走人,反正身上都已经湿了,所以无所谓外面有没有下雨。 神威那个家伙还是那副样子,满脸笑容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该回春雨了呢^^” 我冷哼:“啊,是嘛,走好不送再见。” “难道南不准备回去吗?”他微笑。 我眯了眯眼,无视他的存在扭头看向阿伏兔:“大叔,我要退团。”要忍耐,不能在这里爆发,不能表现出对那件事耿耿于怀的样子…… “……又来了,还是那句话啊,除非死在这里,不然也得是团长同意才行。”他一副很头疼的样子,我面无表情:“后者不行的话我选前者。”当然,如果你们真的想杀了我的话我没意见,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我会任人宰割。 听到我的选择的阿伏兔愣了一下,捂脸:“你真的过分了呢团长,南居然选择了这么个选项……” 神威的笑容里添了些危险的意味,看到他湛蓝色眸子那瞬间我的心脏猛地跳了起来,再次向后退了两步。 记忆里有些混乱的东西似乎翻上来了一点,而当事人就在面前……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上次的事^^?”他笑眼弯弯,缓步靠近我。 喘息声碰撞声模模糊糊在耳边响起,带着我忍耐着的断断续续的沙哑□□声,还有血腥味和神威身上的热度……想起来的那一秒我立刻觉得从脸开始发热,那种怒意瞬间就在我心中翻滚着想要冲出来! 我又向后退了一点,红着脸将刀刃对准他的方向结结巴巴:“滚……滚开!谁会在意上次的事!”老娘就当被狗啃了一口啊混蛋!该死的你再说两句我绝对要砍死你! “啊,是嘛^^” 在他踏进我攻击范围的那瞬间我狠狠挥刀斩向他,却被轻松躲过!神威在我的刀锋划过的时候顺着已经过去了的力道贴了上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有些凉的手贴着我的手腕,很用力,温暖的热度透过最初的凉意一点点渗进我的皮肤里,神威有些湿的头发还在滴着水,顺着额头滴到睫毛上,笑起来的时候水滴又顺着脸颊滑了下去,看起来很无害但又存在感十足,我瑟缩了一下,想要挣开他的手:“放手!” 在我愤恨的目光中他微笑:“为什么?脸红成这样^^” 劳资热不行吗?你管我啊! “为什么?没事想要跑开。” 你神经病吗?在你对我做了那种事之后我还白痴一样呆在哪里任你嘲笑吗!? “为什么?居然在留下来和死之间选择了后者……” 我爱选择什么就选择什么要你多事啊?你放开我啊混蛋这件事老娘跟你没完! 在我纠结眉目满脸怒火的表情中他眯眼很是故意:“说实话,很美味呢……” 闻言我一僵,觉得身上热度上升,眼睛瞪的更大! 神威你要脸吗你这个混蛋你给我去死嗷嗷嗷嗷嗷—— “团长!”阿伏兔扶额。 “嘛嘛。”神威歪了歪脑袋,“我就单刀直入的说了,退团这件事我绝对不会答应的哟,至于杀了你这件事我也不会做。我还是那句话呢,如果想杀了我就来吧^^” 心中怒火似乎被一桶汽油泼了一下燃烧地更加旺盛,我面目狰狞地将刀锋拐回来,在他微微侧身躲开的时候一脚朝着他腹下三寸的地方狠狠踹了过去! 砍了你是绝对会做的,但杀了你之前我一定要把你给阉了啊混蛋! 他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我趁这个机会冲上去想要顺势朝着他的脑袋劈过去,却被阿伏兔一把抓住! 微微僵了一下我好半天才放松了下来,开始猛烈挣扎起来:“大叔你放手,我绝对要杀了这个混蛋!” “南你淡定……” “淡定个屁啊!这个家伙……这个家伙留在这个世界上就是祸害!不除不行啊大叔!我绝对要把他杀了!千刀万剐把这家伙的肉一片片割下来烫火锅!!!”我手脚乱挥,“大叔我保证我会分你吃,你放开我!我要宰了这个混蛋!!!” “我知道团长是混蛋,但是作为属下的为……”“难懂说作为属下的还有为上司解决欲望的义务吗大叔你也赶紧给我去死吧再为他说两句话我绝对要连你一起宰了!”我怒喝,“我活了十多年谁敢怎么对我!我绝对要杀了他!!!” “呼……”身后传来阿伏兔的叹气声。 面前那个让我一看见就讨厌现在升级到反感的家伙大大咧咧脱下湿衣服,看到他胸膛的那瞬间我的脸又开始噌噌噌红起来,努力平复更加汹涌的怒火扭脸。 无耻也要有个限度啊混蛋! 不知从哪里找来干净衣服换上的神威站到一米开外的地方,我使劲用脚踹着那个方向希望能踢到他,却因为被阿伏兔架着完全没办法碰到他。神威看我咬牙切齿的样子笑眯眯:“没想到啊南,你出乎我意料外的精神呢^^” 我想要再踢一次的脚顿了一下。 你以为……我想要这样吗? 经过几天的沉淀我以为我自己能够放开这件事,反正迟早有一天会有这样的过程,虽然人不是预料中的而粗暴了点,疼痛而已没什么大不了……每天一遍又一遍地说服自己,以为自己能够轻描淡写不当一回事,可是…… 当看见神威的那瞬间我还是觉得心中的怒火无法宣泄,需要做点什么来让自己舒爽一点!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我说了“不”你还是这样做了?我到底哪里惹到你需要你这样对我! 觉得自己没有被尊重,那种恼怒与从心底爬上来的寒冷,让我无法不想用尽力气朝你挥刀。 在你看来,我是这么廉价又随便的吗? 74、不爱护属下的不是好上司 “为什么?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神威眯了眯眼。 我没有回答,在阿伏兔的手中停止了挣扎。 阿伏兔有些疑惑地看着我,似乎不理解为什么我突然平静了下来。 我静静看着神威,他走到我面前伸出手,似乎想要碰我:“真是冷漠啊,这种表情。” 我一把拍开他的手,甩开阿伏兔松了松袖口将刀收回刀鞘,面无表情走到桌边,泄愤一般踹翻了它,转身看向阿伏兔道:“大叔,带他走,我暂时不想回春雨。”也不想看见这个家伙,一点都不想。 左肩隐隐刺痛了一下,我微微皱了下眉,看到阿伏兔推了一下神威:“团长!” 被叫到名字的家伙眨了眨眼,微笑。 “没听见吗团长,那时我们怎么说的?”阿伏兔又推了他一下。 “怎么说的?我忘记了呢^ ^”他若无其事。 我冷眼旁观,完全没有想要参与的意思,等待别人将换洗衣服送来,塞进箱子里顺手一拎,推开门就准备管自己走人。 谁冲了过来! 我下意识回头,看到的是一双逐渐靠近的蓝色眸子,我微微一怔,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想要抽刀已经来不及了,那家伙迅速靠近我后双眼微眯,扬起了手。 脖子一阵剧痛! 我眼前开始泛黑,微微瞪大眼睛看着那逐渐模糊的身影,他在阿伏兔无奈的叹气中笑的轻描淡写,歪着脑袋时头顶那根呆毛摇晃了一下,看起来十分无害:“啊,抱歉,手滑^^” 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怒气顿时涌了出来,想要恶毒地怒骂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我被敲晕了…… 陷入黑暗的那秒我在心底竖了个中指,面目狰狞。 神威你给我记得,老娘从今天起一定要把诅咒你提上日程安排!每天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诅咒你恳求上帝保佑你早点去死,吃饭时候记得你走路时候想着你时时刻刻念着你,睡前故事是你的一百零一种死法!混蛋神威,你给我去死去死去死啊!!!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自己春雨的房间里。 即使很久没回来,这里还是保持着原样,除了床上其他地方都罩着层不薄的灰,看起来没人打扫过,有些灰尘因为我的起身而飘了起来,顿时我被呛得直打喷嚏! 该死的,就这样把我丢在这个地方吗?难道就不能找人打扫一下吗!这样下去我得肺病怎么办?你们替我治吗!? 捂住口鼻我骂骂咧咧地爬了起来,打开窗户看向底下依旧喧闹的走道,还是那群长着野蛮长相连行为也十分野蛮的春雨成员们,眨了眨眼我将视线上移,看到了最顶端透明天花板上灿烂的星系。 ……这里,好像是春雨对吧?我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回来的?我不是准备去乡下种田(?)吗? 扶着脑袋我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当时我好像在歌舞伎町来着?啊在跟孔雀姬华佗道别,然后回了房间,接着…… 沉默了几秒钟我的脸一黑,终于想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这种状况只有一种可能,我被那混蛋敲晕带走了靠! 果断抓过旁边放着的刀我翻遍了房间,没有发现行李箱的踪迹,于是放弃了那东西直接出门朝母舰船舱走,考虑着是不是要拦一艘船载我回地球。 啊?如果没人肯载?那我就直接劫一艘,顺便绑架三个船员一个船长好了。 当然,如果这么容易就成功我真的会觉得上帝终于眷顾了我一次。事实是我刚踏上通向船舱的楼梯,迎面而来的就是神威一行人,万年没精神的阿伏兔跟在身后,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我觉得很眼熟的女人,有着不长的深紫色头发,妖娆的表情在见到我的那秒突然就塌了下来。 我觉得……我应该没有得罪她,大概。 把视线从她身上挪开,我淡淡看了眼笑眯眯的神威,扭脸想要绕过他们,结果被叫住:“南,去哪里^ ^?” 我瞥了眼那妖娆女子对我十分不满的表情再看看她明显想要靠近神威的肢体动作,收回目光翻了个白眼,脚步不停:“关你屁事。” 看到他的那瞬间还是有种隐隐约约的疼痛感,我知道那只是错觉,但那种错觉顺着我的神经爬满皮肤,实在让人很难忽略那种心底蔓延出来的讨厌感。 “难道准备去地球?”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神威突然冒出一句。 因为他忽然开口我下意识僵了一下,快步向前迈了两步和他错身而过,不想理会他的话。 “没用的哟,最近没有开向地球的飞船,想劫一艘也是白费力气呢,因为连船舱都开不出去 ^ ^” 他的话让我停下了脚步,我面无表情转身:“你想怎么样?”没事把我带回来又把我丢在满是灰尘的房间里准备让我变干尸吗?你这什么爱好? “真是没有礼貌啊,这么和团长说话。”紫色头发的女人冷冷看着我,以一种非常不屑的态度。 我木着张脸:“你谁啊,在别人说话的时候插进来是谁没礼貌啊?”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对团长心生爱慕是吧?你看我不爽特想我消失对吧?我劝你别做那种飞蛾扑火的傻事了。 “我是谁?你居然问我是谁!”她突然就激动了起来,“区区一只贫乳的臭猴子居然敢忘记我!?” “……”这让人一听就讨厌的称呼,让我似乎记起了什么…… “这种茫然的表情真让人火大啊……”她咬牙切齿。 视线移到了她波涛汹涌的胸部,我顿了两秒,再次把目光看向她妖艳的脸上,脑海中一个穿着暴露旗袍的身影闪现了一下:“啊,想起来了,以前来闹过我的那只夜兔是吧,叫什么来着?卡拉娜?卡西娜?卡卡西?很久不见啊。” 她的脸黑了一下:“……谁是卡卡西!” “不是吗?那么卡沙拉?说到沙拉我突然就肚子饿了……”我从善如流,脚尖旋转把目的地换成了餐厅,“不好意思我去找点吃的,先离开了。” 有什么从脑后呼啸而来! 我抽刀一挡! 面前那个气势汹汹的女人用她那把伞抽向我,被我挡下后更加愤怒地向下一压,很久没有承受这样重量的我觉得左肩一痛! 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不会裂开来了吧? 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考虑怎么摆脱这种麻烦,阿伏兔叫住了她:“卡瑞娜,住手。” 她的力道不减反增! 我眉头皱的更紧,觉得自己的左肩再次抽了一下,忍着疼痛我抬眼,努力维持着一脸平静:“我说大姐姐,难道是因为我叫错了你的名字所以你这样对我?抱歉啊我很不擅长记名字呢。” “拢∷谝庹庵质拢 我淡淡瞥了眼背对着我们似乎没有在意这边的神威,咧嘴笑了下:“啊,我想起来了,第一次看到大姐姐的时候似乎是为了让我离某人远点?我想我明白了,难道大姐姐在暗恋……哦不,明恋团长先生?”多么傻逼的理由,我早该想到了的。 面前的那张漂亮脸孔微微红了一下。 我笑着笑着就语气嘲讽了起来:“可是大姐姐,你比那家伙大出很多呢,也许当妈妈都可以了哟~真的没事吗?这是老牛吃嫩草啊多不好的举动,而且你挑的草很有问题呢,大概有毒哟,相比之下似乎大叔比较靠谱一点啊……” 在她越来越不爽的眼神里我满脸真诚,逐渐收敛了微笑:“我真的是为你好哟,大婶。”那个家伙有什么好的,性格恶劣又让人讨厌,所以说夜兔以强者为尊的心理真要不得。 但是,如果我能更强一点的话,或许那天…… 就因为这么一晃神,她的伞就这样挥了下来! 我的手腕一歪,瞪大眼睛看着那把伞就这样扫向我的脸! 啊……不会毁容吧?难道说我伤口还没好又要开始养伤了吗? 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穿着红色功夫装的男子“唰”地冲了过来,抢下卡瑞娜的伞后用自己的伞一把扫开了她,下一秒耳边传来了巨大的撞击声! 某面墙轰然倒塌,我皱着眉头看着卡瑞娜踉跄着从翻滚着尘土的碎砖里站了起来,她的眼神不可置信。 神威站在我的面前一下一下甩着她的伞,笑眯眯:“这可不行啊,打架什么的^ ^” 屁,你哪次拦过别人打架?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她是你的属下啊混蛋…… “团长……”阿伏兔看了看我又瞥了卡瑞娜一眼,有些无奈。 “为什么?团长为什么要维护这个弱小的地球人?既然弱小那么杀了也无所谓不是吗?”卡瑞娜的样子看起来很愤懑,我默默收了刀,揉揉手腕盯住神威的侧脸,他依旧那副微笑着的样子:“啊,南正在受伤中所以强不强完全无法体现呢,更何况明天我们几个要去某个星球黑吃黑,你杀了她我会很困扰啊^ ^” “……”原来是因为这个理由吗? 我的心跳平缓了一下,收回了搁在神威侧脸上的视线低头看向左肩。伤口果然裂开了,有那么点红色渗了出来。 “我可以陪着去啊!为什么是她?为什么一直都是她?”因为卡瑞娜突然放低的语调我看向她的方向,她站在混乱的砖瓦,表情里有些狼狈,咬着下唇看上去很是幽怨。 我不理解她为什么露出那种表情,茫然中神威的声音慢悠悠飘了过来:“抱歉了,因为身为夜兔而自以为强大的人我并不是非常喜欢呢,强大的定义并不只是如此而已啊。而且被当成猎物的感觉最糟糕了,要要知道我比较喜欢出击呢,更何况,你身上那种无趣感我也不是很喜欢啊,总之很久以前你就输了。” 听着这莫名其妙的话我一头雾水。 “所以说,如果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杀了你哟~^ ^” 卡瑞娜瞪大眼睛颤抖了一下,沉默了。 我对这段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对话没什么兴趣,瞥了神威一眼转身就准备管自己离开,神威叫了一声阿伏兔,下一秒我就觉得有一只手抓住了我的后领。 我皱着眉回头:“大叔你做什么?” 阿伏兔耸耸肩,神威微笑:“南,你的伤口裂开了哟^ ^” 我警惕挪动了一下步子,向后退:“……关你什么事?” “真的不关我的事吗^ ^?” 闻言我想起了伤口上无法消去的某个牙印,立刻想起了那天的事,脸立刻又红又绿! 神威你这个混蛋! 我挣扎起来:“大叔你放开我!我要去收拾伤口你放开我!” 阿伏兔的声音懒洋洋:“别扭了小心伤口裂的更大。” 卧槽就算伤口变大也比被你这样拎着好啊!放开我!!! “阿伏兔,我们走吧^ ^”某混蛋一说完,阿伏兔就顺手把我拎了起来夹在手臂里带走了! 我面目狰狞地扒拉着他的手臂:“阿伏兔!你特么赶紧放、我、下、来!!!” 75、番外三 保姆不好当 身上流着夜兔的血,阿伏兔从来都深感自豪。 夜兔原本聚集在一个常年阴雨绵绵的星球上,因为巨大的力量倍受排挤,为了生存而散落在宇宙的四处,收敛嗜血的本能离开战场去打零工做苦力只是为了能够活下去。 让这一切改变的是那个被称为夜王的男人。 他一手建立起属于夜兔的第七师团,在强大混乱的春雨里占据了一席之地,所有夜兔中的强者,除了能够生存下去,更能以自己喜欢的方式。 和阿伏兔同时进入春雨的是一个小个子,红发,长相精致每天笑眯眯,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 起初阿伏兔觉得这个叫做神威的少年在春雨活不久,纤细的胳膊腿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力道的样子,但某次,这个笑眯眯的少年猛然爆发,微笑着血洗了整个战场。 明明只是十三四岁的年纪,杀戮时的样子就如同一个怪物,夜兔的血被他继承的十分完整,嗜血,属于战场,对强者觊觎,野性十足。 停下后他舔了一下手上的血,一副恶鬼的样子。 阿伏兔看着他的样子面无表情,虽然惊讶于他与外表不相符的实力,但没事舔别人的血这种事……真的没关系吗? 依旧不爱收拾自己的阿伏兔蹲在角落里看着那群年轻的夜兔因为获得认可而奋力想要表现自己,有那么些兴趣缺缺。在他看来唯一让人担忧的是太多年轻人进入这个师团,却没有呆到面熟就不再见面,夜兔一族的人本来就那么少,再这样下去该怎么办?难道最后的结果是被关在动物园里被人介绍吗?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被那个红发小鬼盯上了。 总觉得神威不太善意的视线停驻在他身上,带着些刺,但每次回头,那小鬼却还是保持着一脸笑眯眯的样子,让人有点头皮发麻。 其实神威是一个很有潜力的孩子,未来一定会成为像夜王那样的人吧?也许有才华的人都一样,他的个性也有那么点问题。 但是……阿伏兔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想参与到和这个家伙有关的事里,一定很麻烦。果然人老了就会讨厌麻烦啊,即使骨子里的杀戮欲望还在蠢蠢欲动,但是……啧,好麻烦。 过了不久后,阿伏兔听说这个麻烦的小鬼把所有夜兔都撂了一遍,唯一没揍过的就是自己。 阿伏兔努力不与这个麻烦起任何冲突,夜兔越来越少再发生些什么估计会很糟糕,神威见他连走路都绕开他,终于某次在清理完战场后对他出手了。 面对着神威凌厉的攻击阿伏兔勉强应对着,心里各种懊恼……为什么没事要和麻烦排在一起呢?早知道宁愿和那个看起来很不靠谱的明象为一组了,至少不会闹心。 满脸兴奋的神威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力量比起这个年龄实在大了太多。阿伏兔无奈接受着他莫名其妙的对待,直到身上添了不少伤口后被几个人拦了下来。 神威一伞把那几个碍事的人扫了出去! 阿伏兔看着这幕微微叹气,想说别再折腾他了他真的只是一个有着沧桑外表和沧桑内心的大叔,已经老了啊不想要认识这么刺激这么任性的家伙,神威的一句话就让他知道不太可能了,那麻烦的小鬼说着‘阿伏兔你还是很厉害的嘛,比起那些家伙好多了^^’这样的话收回了伞。 去他的笑脸符号啊这种东西真是讨厌啊…… 打架作为一个不怎么友善的开端,使得阿伏兔和在他心中定义为麻烦的神威熟识起来。阿伏兔意外发现这个家伙比想象中的强的多,每一次杀戮都让他更强一点,真的是一个很有潜力的年轻人啊。 不久后那个夜王突然一声不响丢下第七师团离开了春雨,离开的前一晚那个一脸严肃冷漠的凤仙对神威说了句‘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往上走可以看到的不止是现在这个水平的强者’,那时他才知道原来这个笑眯眯的小个子是那个夜王的徒弟。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阿伏兔觉得自己的心脏越发沧桑。 因为那任性的代名词神威,以一种势如破竹完全不顾他人的气势爆发了,战场上遇神杀神鬼挡杀鬼,很快的,凭自己的实力一跃成为了第二夜王,第七师团新的团长。其实强者上位并不是不好,只是这小鬼太麻烦了做事完全不考虑后果,想到有这么一个上司,阿伏兔觉得自己的心态更加沧桑了。 工作效率是提高了不少,而且这个看似脾气很好的家伙也的确很少闹事,虽然一闹就是波及整个星球的级别,但有什么办法,谁让这个家伙成了团长。上头不靠谱的话作为属下的只能自己努力挣扎了吧? 跟在他身后收拾烂摊子阿伏兔某天突然发现,他似乎也逐渐习惯了? ……真是糟糕的事啊,大叔的年华不会都要浪费在这里了吧? 日子慢慢过去,在阿伏兔以为这家伙年纪变大了一点思维至少也会成熟一点的时候,他又带回来另一个麻烦。 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地球女孩子。 当神威在双颊鼓鼓囊囊地含着食物说让他盯一下那个女孩子的时候,阿伏兔发誓那瞬间有种想把他的脑袋塞进饭盆里的冲动,为什么要把那种弱小的生物捡回来?还嫌春雨不够乱吗?他是长着一张保姆的脸吗? 阿伏兔问神威到底知不知道把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地球人找来加入第七师团意味着什么,神威笑眯眯说随便了谁让她很有趣。这个世界上有趣的人多了去,难道要一个个把人家拉进第七师团吗?他不会以为第七师团是个废品回收站吧? 睁着眼看了半天完全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的神威,阿伏兔叹了口气离开餐厅朝着那个女孩子住的方向走去。 居然把一个刚进入春雨的人放在了二区,他家任意妄为的团长还真是乱来啊,到底想做什么啊真是…… 到了目的地不远处的时候阿伏兔看到了几个底层人员,围成一圈似乎在和谁说话,于是他第一次看到了南希。 那是个看不出具体年纪的女孩子,但一定没有成年,佩刀。她面无表情看着那几个表情猥亵的男人,眼里波澜不惊似乎对他们的行为并不惧怕,在一个男人想要碰触她的时候歪了下脑袋躲过那只手,手向后一撑跳远,眼神敏锐地看向自己的方向。 啊,被发现了。 真是敏感的孩子啊……阿伏兔这样想着,不过并没有要出手帮这个女孩子的意思,神威那家伙也说了,不需要维护这个女孩,这个地方只有强者才能背脊笔挺地活着,她被杀就被杀了好了,他只需要做的事是叫人来把破坏的设施修复并且拖走尸体丢进宇宙,清理也是非常重要的事。 她抽了抽嘴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她居然笑了,很淡定地问自己是不是别破坏到中央大楼无论怎么闹都可以。 阿伏兔一点都不觉得这孩子有这样的实力,只是点点头兴趣缺缺地围观。 但她的表现让他略微惊讶了,抽刀之后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利落转身挥刀,快准又带着无法忽略的狠劲,翻飞的衣角和飞溅的血液中她好像兴奋了不止一点点。在砍掉了几个人后她开始主动杀人,向前冲了过去。 ‘是不是很有趣^^?’神威出现在阿伏兔身边笑问,阿伏兔只是耸耸肩,什么都没说。 其实的确很有意思,复杂的矛盾体,又内敛又外放,在握刀的一瞬间就变得嚣张不掩饰。也许有把这里破坏的能力,却在杀人的时候下意识不去毁坏公共设施,在神威某句话惹到她的时候,会怒气四散地捡起鹅卵石以一种小孩子的样子砸向他,但比起完全不顾后果的团长个性上的确是好太多了。 只是阿伏兔没有接受她成为第七师团的一员,因为无论怎么说,她不是夜兔,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值得他认可的能力。 所以他决定再观望一阵子。 经过几天的观察,阿伏兔初步判断这孩子和团长不一样,至少不是惹祸的体质。于是他把南希交给了明象和木牙,并时不时拦住想去看热闹的团长,希望神威少接触她一点别带给她那么差劲的影响。 对于有潜力的新人,阿伏兔还是会分点爱心的。 某天,神威提出要让南希从明象那组换到这边来,阿伏兔想说有明明云业为什么偏偏要带一个新人?也许会拖后腿。 但是想了想他没有出口阻止,最近那女孩子似乎扬言说要砍死神威,任性的团长也是时候被教训一下了。 生活总是不尽如人意的,不久后阿伏兔发现即使这么一把年纪了,但自己实在还是太天真了,混乱才刚开始。除了盯住团长别让他捣乱之外,自己每天的注意事项又多了一个,那就是保证南希在砍死神威的道路上别不小心没顾着脚下和背后不小心被整死,虽然这孩子很聪明也很有才能,但似乎脑子里有方面不太开窍?她没看见春雨里有人对她觊觎的样子吗? 忙着处理大大小小的事的阿伏兔越发觉得,自己在照顾那个不靠谱的团长的同时又多了一个麻烦的小鬼,越来越像一个全职的全年无休的保姆了,多么消磨他的心理健康的职业啊,最近是不是老了?也许该找个理由把南希给赶出春雨? 但这个想法估计很难做到,因为自家的团长原本对她只是一般般的兴趣正在激增,把她赶走的话神威也许会差遣他去找人? 啧……真讨厌的感觉。 在又一次打发走某团团长以一种无法明讲的猥琐表情来要人的举动后,和南希来自同个星球的武士来谈合作的事,神威在听到她也许会变得更强的消息时立刻把她塞给了武士。看着她骂骂咧咧被塞上船阿伏兔瞥了笑眯眯的团长一眼,觉得整件事有点奇怪。 为什么他会对这么个女孩子表达出这么明显的兴趣?难道终于开窍了? 面对阿伏兔的提问,神威微笑着说出‘越是强大的女人才能生出强大的孩子’这种话,于是阿伏兔默了,果然不能奢望个性极度扭曲的团长变正常吧? 不久后从一团的家伙那里得知南希一到地球就不愿意回来了,神威意外地没有表现出什么不爽的感觉,只是耸耸肩又忙着跑去宇宙各个角落找强者打架,偶尔觉得无聊的时候提到她,嘟囔着说不知道她有没有好好变强。 阿伏兔保持着无言的状态,完全不想掺合到这个麻烦的话题里。 期间南希回来过一次,一见面就冲着神威发射炮弹,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看着两人就这样打起来阿伏兔叹气,按道理来说越长大应该越成熟才对,可是这两人一见面就小孩子一样吵闹着,一个故意挑衅一个容易炸毛,完全不顾他人的感受。 好吧,就勉强把这当作是两人培养感情的方式好了,但是大叔并不希望那么频繁啊…… 回来的南希话似乎变多了,个性开朗了不少,但是讲的话也跟着让人无力了起来,阿伏兔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只想叹气。当初这是多么安静的小女生啊,虽然也许不能克制自己的情绪但好歹还是个不多话的,奇怪,为什么会有种孩子长歪了的感觉? 生活依旧混乱,杀伤力明显涨了一大截的南希开始变得下手不考虑地点,让原本就忙的阿伏兔越加忙碌,有时站在一边看着两人当街打起来阿伏兔总会想,是不是应该让这孩子就这样呆在地球会比较好一点? 不过也没多久,她就真的回了地球。 看着她坐上飞船阿伏兔微微皱了下眉头,只是说了句‘她的脸色有点奇怪,别告诉我你又做了什么啊团长’,结果被神威嘲笑了。他家团长一脸灿烂地用轻描淡写的口气说,‘即使看上去再漫不经心,但阿伏兔你还是很关心她的嘛,终于接纳了她的存在了吗^^?’ 阿伏兔没有说话,虽然她依旧还是可以被丢掉的存在,但至少熟识了不是? 把麻烦的团长从地球揪回来一次,阿伏兔不为所动地看着神威想再次跑向地球的举动,默默安排了大量工作。 虽然自己的团长太过随心所欲,但至少有一点是可取的,那就是会乖乖完成任务。 后来因为上面的一次任务,他们一行人来到了地球。从驻扎在地球的春雨成员那里得知南希跑去了烟花祭,阿伏兔和神威看到了一个有些陌生的她,眼神冷清,看着某群人表现出了明显的羡慕。 阿伏兔当时想,这家伙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罢了,并不是所有人都和自家团长一样除了杀掉强者其他什么都不会考虑的呢…… 当下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如果全世界都是像神威那样的孩子,阿伏兔觉得自己会更忧郁。 没有任务会是简单就完成的,更别说身边还有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白痴团长。在地球上阿伏兔看到了很久不曾见面的那个曾经位于夜兔顶点的男人,掉了一只手臂,见到了团长的妹妹,那是一只怪兽,蕴藏着无穷的潜力,和哥哥一样强大。 那种找到新鲜血脉的感觉弥补了一下失去手臂的遗憾,等待所有事结束后阿伏兔失策让那两个麻烦呆在一起,自己去联系飞船,等到回来的时候,阿伏兔觉得自己不再年轻的心脏真是越来越禁不起折磨了。 浓重的血腥味飘满了混乱的房间,离开时南希穿着的衣服被撕破丢在一边,而她正陷在棉被里呼吸平静地闭着眼,嘴唇上的伤口血液已经凝固。从棉被的边缘阿伏兔看到了她脖子和肩上有些青紫的痕迹,而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是男人都会明白的味道,危险又纵欲。 看着笑眯眯的神威阿伏兔只想叹气,这次麻烦的团长制造的麻烦事端可真不是一般的麻烦啊…… 神威那轻描淡写的样子实在是若无其事到阿伏兔一点都不想形容了,于是大叔想和年轻人好好谈谈,虽然推倒什么的不是不可以,但强上这种事真是太过分了吧? 将神威带离房间阿伏兔想要和他讨论一下这件事的严重后果时,里面有了些轻微的动静。 压着神威去道歉的阿伏兔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觉得这件事真的大条了,只是说了句‘强大的女人生出来的孩子也会强大’而已神威就一直被南希追着砍,按照她的个性,这次的事一定不会这么快就放下吧? 罪魁祸首说了句让阿伏兔越发觉得苍老的话:‘阿伏兔,要知道我没有带套呢,所以你的小团长和南跑了也说不定^^’ ……带套这种词,他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 虽然他想要小团长来管管团长,但并不是这样的出现方式啊! 无奈去寻找南希的阿伏兔觉得,保姆这职业真难当,自己也许不止是两个麻烦的保姆而已,未来很有可能再添一个。 他突然就想退休,不知道可不可以啊…… 76、请善待手下员工啊混蛋 我蜷成一团坐在凳子里,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冷眼看着面前的一堆扯坏的绷带,面无表情。 “呐阿伏兔,绷带什么的好麻烦啊^^” 闻言我狠狠翻了个白眼,睁着银桑牌死鱼眼将目光移开,切。 “如果把用来吃东西的力气收敛到十分之一,估计那些绷带不会被你扯坏啊团长,可以放过它们吗?”阿伏兔叹气,“而且南的样子并不想……看到你吧?” 我冷哼一声从凳子上爬起来,默默走到神威面前目不斜视地一把抽过他手中的绷带,因为太用力扯到伤口,龇牙咧嘴地退后两步我捂住左肩走出门,“砰”地将门板甩上。 抓着绷带我站在门口盯着顶上的苍穹发了会儿呆,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我说……这是我房间吧?为什么出来的是我? 一脚踹开门我踏了进去,站在房间的中心冷着一张脸指着门:“我要收拾伤口,你们出去。” “真是过分呢,好心完全被无视了^^” “这叫活该吧?难道你还想留在这里帮南换绷带?”阿伏兔默默扭脸。 闻言我哆嗦了一下,一脸踩到大便的表情向后退了两步,以一种警惕的表情眯眼盯着笑眯眯的家伙,他歪了下脑袋:“啊,现在才发现吗^^?” “……”卧槽!这一点都不好笑! “喂喂,团长你够了吧……”“神威你给我去死吧!!!”一张桌子朝着他的地方飞了出去,在他挡下桌子的那瞬间我一脚踹了过去,“如果你再敢碰我一下我就杀了你!” 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腕,向下甩去! 我一惊,顺着力道就就狠狠撞向了地板,背部的突然撞击重到让我直咳嗽!嗷嗷嗷好痛!内伤了内伤了内伤了! “团长!”我听到阿伏兔叫了一声,被喊的那家伙放手,以一种非常活泼的表情笑眯眯:“啊,抱歉,条件反射^^” 条件反射?去你大爷的条件反射!你家的条件反射会把别人甩到地上吗!? 我表情阴冷咬牙切齿:“你他妈给我滚出去!”我一点都不想爆粗口,但我忍不住! 背上传来的闷痛影响着我的左肩让它更加难受,我现在疼的只想挠地板,一点都不想看见那张兀自笑的眉眼弯弯的脸啊混蛋! 阿伏兔一把抓过神威的后领将他拽了起来往门口拖去:“南你自己赶紧包扎吧,我带走这白痴团长,自己注意休息。” 我倒在地板上冷冷看着那让人生气的家伙被拎走,等待门缓缓关上后躺着深呼吸了许久,觉得自己身上的疼痛变弱了很多后解开衣服。 血液凝固将布料黏在了伤口上,每扯一下就是让人有些发抖的痛楚,咬牙忍耐着我一点点扒下衣服,清理了伤口后扯过一边放着的绷带缠上肩膀,绑牢收尾固定后一点都不想再站起来,于是直接躺了回去。 在心底骂骂咧咧地诅咒着神威的我就这样在地板上睡了过去,整夜解剖那家伙的血腥梦境。 第二天,我是被敲门声吵醒的。经过一夜的休息伤口好了许多,我对敲门声充耳不闻,慢腾腾换上衣服收拾完毕后打开门,看见的是已经准备好了的两人,说是是时候出发了。 “出发去哪里?”我面无表情。 “到萨坦斯纳兰星黑吃黑啊^^”某混蛋笑眯眯。 “……”我默默看向阿伏兔,“大叔,我受伤了,请假,请带卡卡西……哦不,卡瑞娜大婶去吧。” “你明明就知道那个任性的团长不会答应吧南?”阿伏兔大叔耷拉下肩膀。 “知道啊,然后呢?”我继续面无表情。 “所以为什么还提请假的事?”阿伏兔的肩膀继续耷拉着。 我面无表情的脸维持了几分钟后终于龟裂了一点:“……你们这是压榨劳动力,懂吗?” 阿伏兔:“这你得看团长懂不懂。” 神威:“^^” 沉默了许久后我放弃了:“……神威你果然还是去死吧。” 冷着一张脸上了飞船,我坐在离神威最远的那个位置上扭脸看着窗外的宇宙发呆,从玻璃的反光里看到神威面带微笑看着浩瀚的星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张脸,真是越看越碍眼啊…… 整个漫长的旅程中没有一个人说话,我不想说,阿伏兔估计是懒的说,而那个混蛋谁管他想不想说,总之就这样安静地到达了目的地。 在这个星球有些偏僻的地方着陆后我们朝着这个国家的繁华街道走去,我走在阿伏兔的另一边,努力和神威拉开点距离。途中我问了阿伏兔来这里的理由。 “春雨想要在这个星球建立一个末端来作为销售毒品的渠道,但这个地方本来就有一伙犯罪团伙,这些麻烦的盘踞势力排外,阻挡了春雨伸来的触爪,上头想快点解决碍眼的家伙,所以我们就被派来了。”阿伏兔瞥了某人一眼,“这是正经的工作,所以我希望别出现什么多余的事了……知道了吗团长。” “阿伏兔你真过分啊,为什么这样问我?你的意思是我会做多余的事吗^^?”神威笑眯眯,阿伏兔点点头:“我是啊。” 我默默扭过脸。 我不认识这两个混蛋,为了照顾伤员也就是我自己,去逛街吧…… 我加快脚步把那两个家伙甩在后面,管自己向前走去。才拐过一个街角,一个男人不小心撞了我一下。 “啊,抱歉。”那人随口道了个歉,淡淡瞥了踉跄往后退了两步的我一眼。 那是一个红发黑眼的男子,穿着简单的衬衣,从衣服领口的方向看去有大片刺青,眉目很冷峻。虽然礼貌但浑身上下散发着彻骨的寒意,他道完歉就干净利落地转身离去,在街角拐了个弯就消失在了视线范围里。 看着那拐角我眯了下眼。 “怎么了?”跟上来的阿伏兔顺着我的目光向那边看了一眼,我摇摇头:“……不,没事。” 刚刚那个男人,全身上下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甜味,这种味道虽然我闻多了完全没什么感觉,但他的眼神……冷冽到似乎没什么可以打破。 那种眼神,似乎有什么地方和神威的很像,同样是危险的家伙会有的视线,情绪不明。 收回目光我跟着他们向前,据说现在的任务是找小混混们挑衅,直到惹到那犯罪团伙的高层,将他们全部杀掉春雨的人就可以接管这个地方了。 听完阿伏兔的阐述我觉得这真是让觉得讨厌的工作,没事挑衅这种事我真的做不来啊…… 但正如大叔所说的,这是工作。 所以我被迫发挥性别上的优势,大晚上跑去人渣混迹的偏僻小巷子等待来搭讪甚至准备做些什么的流氓,手下不留情地送他们去见上帝,虽然我很想下手轻点一刀毙命让他们死的舒服点,但一想到这群家伙想要对我做的事就忍不住怒火,一遍遍故意避开要害,觉得他们的惨叫实在太吵了才收手送他们上路。 我知道这叫迁怒,但我忍不住。 据称神威那家伙利用了他让人恼火的笑容,故意笑眯眯撞倒别人,等那群家伙把他拎到角落里“教育”的时候一口气全部杀光。 至于阿伏兔用的是很普通的方式,见一个杀一个毫不掩饰。 几天后我们就被盯上了。 一天24小时被人紧迫盯人,对方似乎觉得不清楚我们底细于是选择旁观,我们收敛了嚣张的举动平静了下来,任他们观察。 为了证明我和这俩人没什么关系就算有点关系但我一点都不想和他们有关系,我决定将自己的作息和出入地点与他们的错开,尽量挑在白天特别是大晴天出门,而且还专门选择室外活动。 看着阿伏兔和神威因为太阳而不方便出门我觉得很解气,自顾自去散步去了。 无所事事地逛了半天我累了,向收银台前的女孩子买了一杯奶昔后我坐到了露天的咖啡座上,手撑着下巴看着来来往往经过的人群默默打了个哈欠。 阳光挺刺眼,整个世界似乎都明晃晃成了一片,和宇宙的黑暗深邃相比这种明亮有时看着挺讨厌的,坐在位置上发着呆我看到了人群里一个有点眼熟的身影。 那个男人穿着黑色t恤,显眼的红发扎在脑后,朝着咖啡厅走来,经过我的面前推开店门走了进去,买了一杯饮料后走了出来,一点都不客气地坐到了我面前。 “……”我觉得我记得他,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危险男人。 他似乎才反应过来我一直盯着他,手顿了一下抬眼看我:“啊,抱歉忘记问了,介意我坐在这里吗?” 声音很冷清,似乎也只是随口问起而已,可是你都已经坐下来了现在问会不会太晚了?旁边那么多空位你都看不见吗?真是目中无人啊…… “……不介意。”不介意才怪啊,如果你不问这个问题我或许会比较自在一点。 “啊,是嘛。”他蹦出这么几个字就低头管自己喝着饮料不再说话,我坐着坐着就觉得好尴尬,决定赶紧离开这个破地方。 一口喝完奶昔我刚准备说“我先离开了”,那男人突然就抬头,语气淡淡但似乎很认真地问了我一句:“请问你是这个星球的人吗?” “啊?”我茫然看着他,突然冒出这个问题是怎么回事? 他的眼里波澜不惊,不知道对着个问题到底是在意还是不在意,我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不是,我是来观光的旅行者。” “哦,是嘛。”他淡定应了一句,又开始垂头喝饮料,对他的行为无法理解的我才拉开凳子,他又问了句:“那么旅行者,你觉得这个城市怎么样?” 我抽抽嘴角再次坐稳,努力在他的淡漠视线下保持着一脸平静:“……很不错,是个好地方。”说实话很没特色,如果真的是旅游的话,我绝对不会再来一次。 他静静看了我一会儿,突然就勾了勾嘴角,笑容意味不明:“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不会说谎?” “……不,没有。”我只听别人说过我一点都不懂得掩饰,一想起那个笑眯眯说着这话的男人我瞬间就怒火高涨,觉得那家伙还真是讨厌。 77、东西不要乱吃 回想起那些荒唐的事,我的心脏狂躁地跳动了一下,神威有些沉重的呼吸声似乎回荡在耳边,钻进耳朵里让我有点头疼。我晃了晃脑袋想要忘记那些事,明明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可是总是有一种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烦躁感,如影随形。 但是无论发生什么,却都只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只是被……而已,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着,我从来没觉得自己能够不受一点伤就能存活下来,但是这种方式…… 我垂下眼,盯着桌面上空空的杯子,撇了下嘴。 我讨厌这样的方式。 “不过……这个星球不是适合旅游的地方吧?”那男人收敛了那抹微笑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用手指轻搓着吸管搅拌着杯子里的冰块。 我眨了下眼看向这个男人,不知道该摆出怎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个尴尬的问题,于是干笑着扯扯嘴角再次站了起来:“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他只是瞥了我一眼,漆黑的眸子里没什么情绪。我眼角抽搐着把凳子推回原位,迈开步伐想要离开这个莫名其妙的人。 走出两步,身后传来了他的声音:“如果只是游客的话,应该很清楚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吧?” 我皱皱眉疑惑回头,对上他微眯的眼。放下手中的杯子他也站了起来,淡淡看着我:“即使再凶残的野兽,面对众多蝼蚁时还是会被吞噬殆尽,而误入蚁群的动物从来都没有好下场,更别说那些不止是普通的蝼蚁罢了。如果是聪明的食肉生物,想必会避开那混乱的场景吧?” 闻言我愣了一下。 “也许相对来说很弱小没错,但它们为了同一利益能够群起攻之,胜在数量众多呢。”男人垂眸。 还真是明目张胆的威胁呢……我听着他的话不动声色向后退了一小步,手搭上腰间的刀,微微挑起嘴角:“那么,如果那是食蚁兽呢?” 这个家伙,不会和我们要清扫的犯罪团伙有关系吧? 随着脚步的后退我的眉心似乎抽搐了一下,隐隐约约的头疼感突然就弥漫到了全身。 拿着刀的手指有些无力,我茫然低头看着自己发着抖的手,猛然抬头瞪大眼睛看着那个缓慢朝着我走来的男人,紧接着把视线转向了卖给我奶昔的那个女孩子。 她没有了刚开始的热情,表情冷漠地看着我,眼神冰冷。 被下了药……吗? 强烈的眩晕感让我忍不住摇晃了一下,药效上来了啊,可是我一点都不想在敌人面前倒下呢,那个男人看着我的表情真是讨厌到极点啊…… “稍微有点感兴趣了呢,对你。”他缓缓走到我面前俯视着我,“明明早就该倒下了,可是到了现在才有反应,比起普通人类,你似乎有点特别啊。” 那是因为你没看过特别的人,如果是神威那混蛋估计会直接保持着笑眯眯的状态把你揍飞吧。我使劲晃了晃脑袋想要清醒一点,却无法摆脱那种昏沉感,费力将刀□□我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啧……真麻烦啊,明明……我那么普通呢……” 糟糕,眼前开始模糊起来了。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安全离开? 我用尽全身力气挥起刀砍向他,却被轻松躲开,那个男人干净利落地敲落我的刀,一拳挥了过来! 我一阵眩晕! 脑袋里嗡嗡响着,恶心感一下又一下翻涌上来,反应迟钝的我膝盖一软,就这么倒在了地上! 迷迷糊糊中觉得一双脚停在了我的身边,耳边传来的是路人的惊呼和那个男人低沉的声音,远远近近。 “食蚁兽?那么就由我来杀了吧,要知道那是我的蚁群,不想别人来破坏染指呢。” boss吗?真是糟糕啊…… 睁开眼睛看见的第一个东西是脏兮兮的地板,我就这样全身全脸地躺在不知道多久没刷洗过的地上,每一次呼吸都还能带起一些灰尘,总而言之,情况实在太糟糕了。 手脚全部被捆绑住,我蠕动着爬起来靠到墙边,低头看了看自己蹭的东一块西一块全是尘土的衣服叹了口气,嗯,被绑架了,被绑架了居然还被这样对待,这真是我见过的最不给面子最没素质的劫匪了。 默默坐着我蜷成一团努力忽略咕咕乱叫的肚子,淡定等待着劫匪出现。 嗯?问我为什么不惊慌?因为爸爸的原因从出生开始被绑到十岁,一周至少一次还绝对不重样,后来那个疯狂的教官甚至还故意没两天就绑我一次只是为了让我学会怎么自己保护自己,是个人都会对这种事无比淡定好吗。 其实我的刀就被丢在房间里的另一个角落,和我遥遥相对,但因为肚子饿而且地板太脏,我真的不想爬过去,所以决定还是先休息一下好了,反正那人如果想杀了我早就动手了。 懒得动弹的我,真的就这样窝在角落里等待着绑架我的人出现,从大白天等到窗外的明亮逐渐消失,就是没有人给我送吃的或喝的! 肚子里闹腾着的节奏告诉我,我一定不止一天没吃东西而已,于是我不开心了,决定不要等劫匪出现自己去找东西吃算了。 才刚扭动着站起来准备朝刀的方向跳过去,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房间里的光线太过昏暗,所以从这里看过去只能模模糊糊瞥见一个黑色的身影站立在那里,是谁? 下一秒我就知道了答案,接过旁边的人递过来的灯的人在微弱的光芒下显出了他面无表情的脸,红发,正用他黑色的眼静静看着我。 我默默翻了个白眼,束手束脚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进房间把角落里的妖刀捡了起来。 “明明已经扔在了垃圾堆里,居然又在这个地方出现了吗?这把让人感觉不详的刀。”他看了会儿手中的刀,随手扔向了门外。 听着铿锵一声我嘴角抽了一下,喂你温柔点对待它可以吗…… “早早就派人给和你一起的那两个人捎去了口信说你在我们手上,等了快两天却完全没有人来救你,据说那两人还去管自己吃饭去了,真是冷血的男人们呢。”男人以一种很怜悯的眼神看我,我不为所动,木着脸开口:“我说你们这待客之道真是太糟糕了。” “客?”他有些微妙地看向我。 我一脸麻木地顶着他诡异的视线沉默了一会儿,低迷的语气越讲越激动:“……好吧我不是客人是人质,但是即使是人质我也还是要吃饭的!那两个混蛋都会自己找吃的去了你居然不给我送饭?太过分了你!” “……”他的表情空白了那么一秒,一秒后眼睛抽了抽:“……难道你就不关心没有人来救你这件事吗?” 我无比真诚:“我是不关心啊。”那家伙也说过,如果在战场上被杀死他是不会来救我的,明明站在如此严肃的战场上却因为身边的平静而失去了警惕心,虽然店员下药这种事我真的没想到,但这次是我自己的失误,所以我也有没人会来找我的觉悟。 虽然心脏似乎有那么点堵,但……顿了顿我继续道:“我更关心的是食物的问题啊先生,先别说有没有人回来找我,退一百步来说就算真的有人来找我却发现我被饿死了怎么办?这样不好吧?” 空气中飘着股诡异的沉默。 “……还真是有趣呢,你。”他安静站了一会儿突然淡淡笑了,对着身边低着头的男子挥了挥手,“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端过来给她。” 这才对嘛……我默默坐到脏兮兮的地板上,嫌弃状“啧”了一声:“这个房间太脏了先生,该不会是什么闹鬼的从来没人进来过的弃屋之类的地方吧?” “不,这只是一个空着的仓库罢了。”他缓步走到我面前,垂头俯视着我,“所以你愿意老实交待吗?你们来这里的目的。” 闻言我明目张胆翻了个白眼:“我说了我是个游客,来这个星球玩的,还有,可以别说‘你们’吗?我不和他们不熟。”他们多讨厌啊,和他们熟的人多可怜啊。 “是吗?”他摆明了就是不相信。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我才不在意。 平静和我对峙了几分钟他面无表情丢下一句“你什么时候说了我再考虑放不放你,在此之前就先留在这里吧”就离开了这个阴森森没有灯脏到不行的仓库,我看着敞开的大门和丢在门厅前的刀,想了想再次站了起来,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朝着那边一下下蹦过去。 一步一步,眼看着门栏的位置越来越近的时候,出去拿饭的男人端着几盘菜走了进来。 看着我的动作他眼神警惕:“你想干什么?” 我表情无辜:“里面太黑了我害怕,外面就算黑但至少有月光……”“啧,真麻烦。”他把手上的东西往地上一放,“砰”地甩上了门! 低头看了眼托盘里的东西,我默了。 没几分钟后那人再次回来,顺便拎回来一个灯笼,我看着他把那破旧纸灯笼挂在窗口,开口:“我说,你端来这些东西是不是在暗喻我该减肥了?” 他莫名其妙看向托盘,似乎不理解我的意思。 我用恶狠狠的表情表达了对那三小碟青菜和一小碗饭的不满:“我在青春期我正长身体呢,你居然端来烂蔬菜?我本来就平的胸部凹进去的话怎么办?我嫁不出去的话怎么办?别以为你的胸肌比我发达你就可以给我剩菜!” 他抽抽嘴角:“……这不是剩菜。” 我无视了他的话,一字一句:“我·要·吃·肉!” 他皱皱眉头:“真是麻烦的女人……”说着俯下身想将托盘拿起来,我趁他弯腰的那瞬间抬起被绑着的两只手狠狠敲向他的后颈! “砰!”他闷哼一声向地板撞去,重重倒在了饭菜上。 看着洒了一地的米粒蔬菜我撇嘴:“所以说别虐待人质啊混蛋。”如果端来的是高蛋白高能量的肉类,估计我就不会那么生气了,这是你自找的别怪我,我现在想回住的地方好好吃顿饭,再不吃点什么我估计会得胃病的啊。 一下下蹦到刀边,我蹲下身刚想伸出手拾起它,一个身影突然冒了出来! 站在我面前的家伙一把抢过了我的刀,表情冷淡:“觉得不放心回来看了一下,这决定果然是正确的。” 对上那双黑色的眼睛我叹了口气,瘫着一张无奈脸被重新丢回了仓库。 78、饿着肚子打架不是好事 叫来人把满地狼藉收拾了之后,绑架我的boss先生拿走了我的刀,似乎想要带到更远的地方丢掉。我木然看着他叫人锁上门,再次被关在了仓库里,一个人。 我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我关着,明明我无法帮他引来神威和阿伏兔也不会把来这个星球的目的说出来,他既不杀了我也不放了我,打算把我关在这脏兮兮的仓库里和蟑螂一起生存吗?难道他会认为连绑架都不怕的我会怕这些虫子吗? 还有……这家伙作为一个男人实在太糟糕了,饭菜被打翻了就完全不打算再给我端一份,难道真的准备饿死我?天呐早知道就把那几盘烂蔬菜吃掉了…… 默默爬回角落我蹭着一身灰窝在墙边,憔悴感受着肠胃在蠕动的感觉,回忆了一下,之前的半天,昏迷的一天,再加上等待的一天,我大概快三天没吃东西了。 好饿……好想吃饭。神威他们估计不会来找我的吧?难道我真的要这样被关到死?村正你死到哪里去了?以前不是就算没带你也还是会回到我的手里吗?今天你是迷路了吗喂!赶紧给我回来啊,我从没这么想你过…… 把脸贴在墙壁上我微微皱着眉头,肚子咕噜咕噜叫着,而周围又是如此安静,害我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衰弱。 啊……好饿……为什么我会因为身边有妖刀就觉得无所谓了于是没有带些工具以备不时之需呢?为什么我因为太久没被绑架了所以都快忘记了怎么保证自己安全呢?为什么我没有选择绑匪的权利呢,不然我就选一个能让我好好吃饭住正常地方的了…… 喂——无论谁来一个,把我从这里弄出去吧,我会非常感激你的,以身相许都行啊喂! “嘭!”门外传来一声巨响! 似乎有什么人踹了可怜的门板一脚,于是看似十分坚固的门□□了一声,轰隆倒地! 微弱的灯光下我看到了因为门板倒下而尘土飞扬的门口的两个身影,前面那踹门的家伙收回了脚,笑眯眯道:“啊,这个地方真是脏啊^^” “……”上帝,我表示要收回刚刚的话。 不速之客准确无误地看向我的方向,脑袋上那根呆毛晃了一下:“哟南,两天不见了^^” 你有时间打招呼还不如赶紧过来把绑着我的绳子解开啊混蛋!我被绑了两天觉得四肢的血液已经很不通畅了你还跑来给我添堵吗?大叔,我求你过来把绳子解开然后把那家伙带走吧。 “居然就这么被绑架,你那时到底在想什么啊南?”阿伏兔绕过笑眼弯弯站着没动静的神威,走到我面前把绳子一扯,我活动了一下有些淤青的手腕,撇嘴:“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在没防备的情况下被下麻药还能及时离开试试。” “别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太难看了。”阿伏兔淡淡道。 谁找借口了?我这是在陈述事实。我皱皱眉头扭脸,看到了门口神威手上的东西……那不是我的刀吗? “啊,这个?”神威察觉到了我的视线,眨着那双蓝色的眼睛将手中的妖刀丢了过来,“这是在大门垃圾堆里捡到的呢,我还以为南你想抛弃它了^^” 合着都是因为你拿着它所以它没办法回到我身边吗?神威你去死吧,给我添了多少麻烦知道吗? 不过……我接过刀皱了下眉,难以置信:“别告诉我你们是为了救我所以才来这里的。”不可能不可能,这两个家伙怎么可能会专门来找我…… “是的哟^^” 我脸皮和心脏同时抽了一下,向后猛退了一小步,真的假的!神威你吃错药了?要不要去看医生?喂你不对劲啊…… “别睁眼说瞎话了团长,明明是因为这是把那群人全部杀光的好时机所以才来的吧?这样有意思吗团长……”阿伏兔道。 神威微笑:“嘛,难得想让南感动一下呢,阿伏兔你真煞风景^^” 感动个屁! 我默默扭过头,极力想要忽略心中突然跑上来的闷沉感,果然这两个人不是为了我而来的,自作多情的我就是个白痴。 “如果能杀光的话,就尽量来吧。”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我们回头看向门外,那里聚集着一大群人,将我们连着这个仓库围了起来。 那个红发的男人不在,看来只派了他口中的“蚁群”过来。 “是不是杀了这些人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神威伸了个懒腰问道,阿伏兔点点头:“大概吧。” 不,完全不是大概,那个幕后的boss你们都还没见到呢…… 用最糟糕的状态来面对最麻烦的事,我还真是倒霉啊……平复了郁闷的心情并忍下了有些抽搐的胃带来的不适感,我抽刀准备迎战。 所以还是早点结束快点去吃饭吧…… 人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得去争取,但这个世界实在太糟糕了,因为居然已经到了连吃顿饭都要经受磨练的地步。当我砍了几个人就有些气喘吁吁手脚无力甚至连眼前都有那么点星光出现的时候,杀的起劲的神威估计是嫌我太碍事,一把把我推到了树下! 踉跄了一步我干脆就坐了下来,休息。 我很想喝水。运动了一下我突然发现自己对水的渴求大大超过了食物,想起来才发现那杯奶昔过后我就再也没喝过水,在这样下去我会虚脱的吧? 提到奶昔,这辈子我再也不会喝这玩意儿了,真是相当不好的回忆。 眨了眨眼我深呼吸,抬头看向那边。 因为角度的原因没什么人看见我,于是一窝蜂全部冲向了神威他们,那个呆毛混蛋如鱼得水,一看就十分喜欢这种气氛,满身的杀戮戾气,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开始变得扭曲狰狞,仿佛是一只失去了理性的怪物。 我突然觉得这样的神威太过纯粹,只喜欢鲜血只对强者感兴趣,弱者这种生物他连看都不会看一眼,明明笑的很美好,心里却蛰伏着可怕的野兽,但即使再像是一只无法抑制的怪兽,却有着爽朗无比的笑容和只有一个目的的思维方式,单纯又偏激,十分矛盾。 但就是这样矛盾的存在,却那么容易激怒我,容易让我恶狠狠地将自己的视线钉在他的身上,失去控制。 ……这种感觉,真是太讨厌了。 我硬逼着自己将视线收回来,眯着眼抬头,却看到了树上的一抹黑影! 那影子在我看到他的那秒就冲了下来,我一惊,侧过身闲闲躲过他的攻击! 因为坐在地上我无法保持好平衡,跌倒在地。 “啊,果然来了,看来我没猜错呢。”那男人淡淡道,站在我身边低头看着狼狈的我,“你一直在看着的那个红发小鬼,很强呢。” 谁一直在看神威,你别乱说话好吗?会被误会的。 “看来的确是针对我们的呢,杀了那么多手下后准备将我们一窝端吗?你们真是太天真了啊。”他看着爬起来的我,面对着我的刀锋波澜不惊,“不过既然他们都出现了,你也没用了呢。” 微微眯眼他瞬间出手! 反应变得有些迟钝的我险险挡住了他扫过来的一击,刚想推开他,却被挡下的手一把抓住! 迎面冲过来一个左勾拳,我慌忙向一边侧了一下想躲开,却被直直揍到了左肩! 我似乎都能听见肌肉撕裂的声音,那还没有愈合的伤口一阵剧痛! 我疼的全身发抖,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那个散发着狂烈杀意的男人却完全不给我缓过来的机会,抓住了我的持刀的手腕,向后一折! 骨骼啪嗒了一下,我瞪大眼睛僵硬了几秒,手似乎连动一下痛意就会汹涌而上,根本无法握住刀。 他双眼微微眯了一下,一拳揍了过来! 我顺着力道飞了出去,背狠狠撞上了那棵大树的树杆,胸腔里震动了一下,直接咳出了一口血! 真是……倒霉啊…… 身体本来就不在状态,还对上了这个挺强的男人,这个家伙和那些所谓的蝼蚁,根本不是一个水准的呢…… 我边咳血边用眼角的余光望向神威和阿伏兔。大叔正在仓库的另一侧,偶尔可以看到他的身影穿过,太远了,而神威在离我三十米左右的地方大开杀戒,从表情看很兴奋,微笑着,眼底闪着无法忽略的红光。 真是精神啊…… 我艰难站起来,看向慢慢朝着我走来的男人,他的手上握着我的刀,那把锋利如同我拿在手上一样有着能够割断一切的气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寒气却渐渐爬进心脏里,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有种十分糟糕的预感。 很快我便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有那种寒意,因为那个男人将我的刀抬起,用刀尖抵住了我的腹部,表情冷漠。 我自己的刀,对准的却是自己,真讽刺啊。 “凡持剑者,必在剑下牺牲”,原来是真的呢…… 脑海中浮现的是神威说过的话,他说如果我在战场上被杀了,他绝对不会来救我,因为那是因为我太弱,原来我真的太弱了…… 我看向神威的方向,他一个转身将身后的人的脖子扭断,身形利落,而耳边传来的是男人低沉的冷淡声调:“所以就去死吧。” 他的手向前,那瞬间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慢了下来,连带着腹部那让人无法忍受的绞痛,让我连呼吸的力气都快消失…… 远远的神威似乎有所感言,他眼角的余光瞥向我,蓝色的眸子里还带着攻击时的杀意,明艳鲜红。 我收紧手指,瞪大眼睛向前倒去,无法发出完整的声音:“神……威……” 79、死前总是要回顾一下的 自己就没有这么接近死亡过。 寒冷的刀锋刺入体内,穿过了重要的内脏,自己的刀在贪婪汲取着自己的血,那种具象地察觉到自己的生命流失的感觉,实在很奇怪。 刀插进树干里,将我牢牢钉在上面,我手脚冰冷地靠在树边,感觉到身后那粗糙的磨砺感。我发着抖想要抬手将刀□□,却因为手腕骨折而使不出力气。 低头看到的是从伤口涌出来的血,在黑夜里看起来一点都不明艳,深沉的颜色沾满了刀身和衣服,越来越多。 好痛,好痛啊混蛋…… 我明明……都还没有杀了神威,都还没有触及到那个强大的身影,还没从对自己的不甘中挣扎脱离出来,还没有摆脱那种讨厌的无助和失落感带来的绝望,却要这样死在这里了吗? 我只是,想要变强而已啊…… 每呼吸一次伤口都会带着可怕的抽痛,面前是那个男人的脸,冷漠,似乎在打量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目光平静隐隐带着些杀戮的快意,那眼神像极了神威,看来是同一种类型的家伙呢…… 神威……神威神威神威…… 我果然还是杀不了你吗…… “真让人生气呢^^”神威淡淡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般飘忽,又像在耳边响起一样靠近。思绪飘渺的我回了下神,费力眨了眨眼将视线聚焦,看向前方。 我看到了一双迅速靠近的蓝色眸子,在月光下被染上了淡淡的昏黄和鲜红,那露骨的杀意冷冷的。神威只是瞥了我一眼,紧接着一脚扫向那个男人! 他松开握刀的手挡下了神威的攻击,两个人在一瞬间过了数招,在同时对着对方发出狠狠攻击后两人顺势退后,对峙。 我浅浅呼吸着,眼前开始有些模糊。 好累啊,太累了…… 那边的神威不知道为何收敛了笑容,面无表情看着他对面的男人,“在这种无聊的清扫中你应该算是有趣的事呢,但是我还是直白地说了,请你就这样死在这里吧。” 这大概是我看过的神威最特别的表情了,没有笑容只有杀意,强烈而张狂,但……估计是我看错了吧,毕竟我几乎连他的脸都无法看清,又怎么能够清楚他的表情呢…… 我轻咳了一下,觉得嘴里又涌出了什么,连抬起手擦擦的力气都已经消失殆尽。 “那个家伙如果要杀的话,只有我可以动手呢。”神威的语气突然就冷了下来,却清晰带着寒意十足的笑意,“我还等着她怎么来阻止我杀了那个银发武士,结果伤还没好就快被你杀死,要知道我很讨厌别人动我的东西啊^^” 脑海中嗡嗡成了一片,我有些听不清神威的话,他在说什么? 一个身影冲了过来,一把抽去我身体里的刀! 麻木了很多的痛意在那瞬间强烈起来,我瞪大眼睛顺着刀的弧度向前跌了过去,撞进一个怀里。 ……谁? “真是麻烦啊,接二连三地受伤,你已经成累赘了啊南……”那人的胸腔因为说话声而震动着,我努力理了理脑海里对这把声音的记忆,终于想起,原来是大叔啊…… 抱歉呢,成了一个累赘,不过太好了终于拖累了你们一次。可是大叔,你就看在我快死掉的面子上不要再这样讲我了吧,这次真的不是开玩笑哟,真的会死的哟…… “啊啊啊,团长也开始做麻烦的事了,这一笔记在你身上啊南。” 阿伏兔说了些什么,可是我听不太清楚,只觉得有声音在我耳边晃荡震动着,但如果我真的听到了他说的话,我一定要用尽剩下的所有力气来吼叫“一点都不关我的事吧为什么要算在我身上”,但是我没听见,所以我瘫在那里任由阿伏兔压住我的伤口,痛楚使我瞬间清醒,但还是皱着眉咬牙发着抖忍住。 视线越过阿伏兔的肩膀我看向神威的方向,他已经和那个男人缠斗在了一起,每一次下手似乎都想置对方于死地,衣角翻飞着带着猎猎的风声。 神威果然很强大啊,强大到让人望而却步…… 似乎只要慢了一拍他就会从视线里消失,向前走着不会为了谁而停下脚步。 好讨厌这种感觉,看着他的样子我不知道为何总有种无法说明的不甘,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想再看到这个家伙,弥漫而来的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吞没了自己让我迷失在自己的无能中。 我的要强我很清楚,但从来没发现自己能偏执到这种地步。 腹部的疼痛平复了一些,我觉得自己又开始昏昏沉沉起来,耳边慢慢响起的是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平缓又虚弱。 想想真的好傻啊,我。看到银时觉得有可能从他那里学点什么,于是呆在了地球,和万事屋混熟,住到新八家里,后来加入柳生家,做了很多无聊的事,一切的大前提也只是……为了打败神威罢了。 可是每做一件事,就会发现自己的能力比想象中的差更多,原本以为很简单的事也还是变得复杂困难起来。 无法不对自己失望,无法不对神威生气,无法把自己的视线移开去注意别人……就连他那样对待自己,却只是在对他的愤怒上添了一分,我知道自己不是在恨他,我也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不恨他。 好复杂啊…… 可是,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了。 费力朝着神威的身影看去,却只看到了他模糊的侧颜,我扯着嘴角对着阿伏兔笑,声音细小:“呐,大叔……” 他低头看我。 “我……真的不想死呢……”真的不想死啊,突然发现…… ———————— “南,回家吧。” “不要呢,我们在外面多呆一会儿吧,不然去找萨迪他们!” “……晚餐是你喜欢的嫩牛排哟,还有饭后甜点。” “还是不要呢,今晚爸爸也会回家,等一下又要被骂了,反正都是被骂,不然就晚点回去吧。呐沃尔,我们去公园吧!” “……真受不了,好吧,就玩十分钟,六点半一到我们就回去。” “好。” 我远远看着一团白雾中的那两个小孩,女孩子只有五岁,拉着比她大了几岁的男孩子想要去公园,画面看上去很温馨。 看到他的那瞬间我怔了怔,猛地收紧手指。 男孩有着浅褐色的头发,长相秀气,即使离得很远我还是很清楚的知道,他的右手手背靠近虎口的地方一定有一颗痣,每当拉着她的手的时候,从女孩子的角度正好能看见那颗细小的痣,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 那是……沃尔啊! 我在做梦吗? 呆呆看着那边我抬手想要掐掐自己来确定这到底是不是梦时,被一只手拦下。 那抓着我的手腕的手很干净,指甲却有些不平整,虎口的位置有颗淡淡的痣,我瞳孔微缩,猛抬头望向来人! 那个人十七八岁的样子,有着和爸爸神似的五官,棱角分明却眼神温和,浅棕色的头发被剃成板寸,是军人的样子。他正用他淡灰色的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看着我,笑容美好:“南,很久不见。” 沃尔…… 我张了张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可能!沃尔他,他不是已经…… “你长大了呢。”他摸摸我的脑袋,表情温柔,“但是,你不觉得自己来的太早了点吗?” 太早?来哪里?我对他的话无法理解,却也并不想理解,立刻丢掉了对这句话的疑惑一把抓住他:“沃尔!真的是沃尔吗?”指尖触碰到的身体是温暖的,也是真实的…… “哈哈,南你的个性似乎变活泼了很多呢。”他好脾气地任我扒拉,我检查过他的纹身等地方后终于确认,他真的是沃尔。 “可是为什么……”我死死皱起眉头,明明沃尔已经……死了啊。 “我也很惊讶呢,居然这么快就见面了。”他微笑,“不知不觉已经这么久了啊……离我死的时候。” 果然吗?沃尔怎么可能还活着呢,他的尸体运回来的时候我看到过,他的葬礼我参加了,怎么可能还有什么奢求呢…… 我咬了咬下唇:“所以……沃尔,我死了吗?”没有受伤也没有除了平静之外的其他感觉,我果然是死了吧? 虽然见到沃尔我很高兴,但是可恶……我一点都不想死啊…… 他的微笑淡了下去,再次摸了摸我的脑袋:“南,发生什么事了?” 我怔了怔,摇头:“很糟糕的事呢。” 以后看不见神威他们了吧?不用被气到了吧?但是为什么总觉得很难过呢? 坐在白茫茫的虚无中我和沃尔说了很多,他离开后家里发生的事,我身上发生的事,我遇到的家伙们,我太过饱满的自尊心,我的不解我的疑惑。 沃尔只是面带浅笑静静听着。 我的眼睛有些酸涩,周围一片静谧,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我的说话声在这个空旷的地方响着,连回音都没有,仿佛世界无限大,没有了边界。 —————————— “呐阿伏兔,尸体就这样丢在这里吧。”神威微笑着抹了把脸上溅到的血迹。 阿伏兔冷哼一声:“不丢在这里你还打算带回春雨吗团长,别告诉我你还想举办一个盛大的葬礼啊团长。” “嘛,怎么可能^^” “你还真是过分啊团长……” “^^” “不过有一件事我还真是没想到呢,团长你居然出手了,明明自己那边也是很忙的吧?” “嗯,好像是呢^^” “你不是常常说她被杀了的话是不会救她的吗?怎么改变主意了?虽然好想有点晚……”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真伤脑筋,我好像没忍住呢,总觉得自己似乎哪里有点不对劲,呐阿伏兔,不觉得这样也好吗^^?” “……我该夸你终于变得有人性了吗?好个屁啊团长!” 80、喜欢什么的都是狗屁啊 我睁开眼睛,第一时间感受到的就是身上翻山倒海涌上来的强烈痛楚,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我想要缩成一团,发现手什么东西被扯住! 挣扎着低头看了眼,发现自己的手臂上扎着数条输液管。 ……嗯?什么情况?什么我身上扎着这么多针? 我似乎正在医院之类的地方,周围是一堆奇怪的仪器,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睁着眼睛躺在病床上我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想起了发生的糟糕的事,瞬间黑了一张脸…… 看到我失血过多昏过去的样子神威他们一定幸灾乐祸了对吧?一定嘲笑我说我太弱了对吧?肯定本来连带我去治疗都嫌麻烦对吧! 但是……如果那个时候神威没有出手的话,估计我就死透了吧。 欠了他一个人情啊,这真是让人不爽呢…… 我默默看着天花板想起了沃尔,那做梦又不像是做梦的感觉到现在我都还记得,记得最清楚的是他最后把我往旁边一推说我还不适合呆在那个地方的强硬又不留情面,然后我就从那里摔了下来…… 沃尔真是一点都没变,即使再温和但在做选择的时候却还是无比果断和确定啊。 我保持着有些纠结的表情,发着呆直到阿伏兔推门进来才回过神。 “睡了三天终于醒了吗?贫血、脱水、营养不良、脾脏受伤、旧伤复发……如果刀再偏那么零点几公分就没救了,我说你实在太麻烦了啊南。”阿伏兔站在病床边一脸看麻烦的表情看着我。 我木着脸,对他嫌弃的表情不做任何反应:“那么大叔,那个差点杀了我的家伙呢?” “受伤跑了,团长没来得及杀掉他,要不是看你死气沉沉估计会追上去吧,不过大叔觉得他大概是为了下次再找人打架吧,啧,真是太随心所欲了那个白痴团长。”阿伏兔耸肩,“不过那些小喽慷忌惫饬耍河暌丫扇巳ソ庸芰四歉龅胤剑迨裁吹幕岚镂颐谴淼舻摹! 我在心底默默纠正,能别说“我们”吗?明明我什么都没做,只顾着被绑架被砍伤了…… 我皱皱眉头想换一个更舒服一点的姿势,但一个微小的动作就让我扯到肩膀和腹部的伤口,我没忍住,“嗷”地就叫了出来! 痛痛痛痛痛死了!!! 我深呼吸,阿伏兔负责冷眼旁观,就在这个时候,神威的声音突然就从窗口响起:“看起来还是很精神的嘛南^^” 听到这个声音我一怔,僵硬在了那里。 “能别从窗户那里钻出来吗团长?你这不走寻常路体现的方式也太特别了点吧?” “这种事情不用在意啦^^” 我垂着脑袋不去看向神威的方向,一想起沃尔的话我心扑通地跳了几下,脸色更加难看了。 在我咬牙切齿地提及关于神威的事时,沃尔那家伙居然说了句“看来你很在意那个‘任性妄为但强大到诡异的团长’的想法嘛,喜欢上他了?”这样的话!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吐槽啊!这种事不会太可怕吗!? 为什么我要喜欢上那种中二严重的家伙?为什么我要喜欢上容易惹火我的家伙?为什么我要喜欢上自己想杀死的家伙?这不科学啊沃尔! 那时看着沃尔笃定的脸我特别想伸手掐他让他再死一次…… “如果已经没有必要了,不需要强迫自己变强了,为什么还要在这个世界这样做?明明南你并不是这样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即使好强但也还是有着知道如何在避免受伤的情况下赢过比自己强大的人的智慧,但为什么要抓着那个不是同个种族的人天生的强大不放?为什么想要赢过他?你这样,明明只是为了有和他并肩的能力吧?”可是沃尔说了这样的话。 听了这话我无法否认什么。 我不知道啊,真的不明白,我只知道自己顾不上去注意别人,如果能赢了他的话,也许这就是想做的事也说不定。 想起以为自己要死掉的时候思考的东西,混杂在一起似乎摸不清,沃尔那段话让我不甘心,但……也许的确是这样也说不定。 那么我承认自己在意这个家伙,也想杀了他……但如果这是喜欢,这也太奇怪了吧? “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伤口又难受了?人类果然很弱小啊。”旁边的神威自己动手抓起果篮里的苹果啃了一口,我斜眼看了他那悠哉坐在窗口的身影一眼,觉得无论如何果然看到这张笑眯眯的脸依旧很火大。 我满脸青筋,喜欢什么的都是狗屁啊:“我能把这家伙从窗口推下去吗?” “如果你能动的话,随时欢迎哟^^”神威眼角弯弯,摆明了就是在嘲笑我不能动弹。 ……好火大,还是好火大! “你一定要在别人生病的时候故意来找茬吗团长?”我那一脸的狰狞杀意似乎连阿伏兔都看不下去了,他一把把神威拎走,“让别人好好休息吧,我们也有要办的事呢团长。” “这么忙真是讨厌啊……”被拎着往门口去的神威一脸不情愿,快要走出门的时候他突然就把吃到一半的苹果丢向了果篮,顺便给了我个和平时没什么不同的微笑:“那么我们就先走了^^” 蓝色的瞳孔被睫毛遮盖了一小半,眉眼弯成一个很有趣的弧度,干净美好的样子。我察觉到平时不曾注意到的地方,有些呆愣地看着他们消失在门口后,缓缓将视线移到了他丢下在篮子里被啃了一半的苹果上。 几分钟后我默默捂住了脸,咬牙切齿满脸通红。 我傻逼了,我白痴了,我二货了,我他妈居然被沃尔的话影响到了,不该这样的卧槽…… 谁有空……求求你来敲傻我,最好给我一斤失忆吧…… 接下来的日子,我躺在号称“春雨全宇宙最高科技”的医疗班里养伤,每天除了被换药被针扎被喂药被检查和对着天花板发呆之外什么事都没做,偶尔阿伏兔过来看看我到底怎么样了,但大部分时间是来问医生我大概什么时候能回工作岗位…… 我是病号啊混蛋!好不容易得来的那么点休息时间你都要克扣吗? 神威来的次数更偶尔,据说最近无聊了开始找十二师团的勾狼团长的麻烦,害的阿伏兔这段时间跑来医疗班的频率越来越大,希望我赶紧结束治疗来转移某白痴团长的注意力。 对于阿伏兔的要求我嗤之以鼻,我也很忙的啊!有需要思考的地方啊!比如说如何解决对神威的看法这一问题,未来如何和这个家伙相处这个话题,对于上次他做的那事……我该以什么心态来解决这问题! 好头疼,想起来就好生气…… 这种能够以思考来打发时间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当我伤好的差不多回到团里,打开自己的房间的时候……那本来就不怎么好的心情变得更差了。 谁来告诉我,为什么我的窗户会是倒在地板上的,为什么墙壁上会有一个窟窿,为什么原本离窗户不远的桌子会被人踹到另一边去了! 站在我身后的阿伏兔淡定道:“啊,最近团长发现如果他要回房间从你的房间横穿过去会快很多,所以常常从你的窗户里经过,觉得窗户和桌子太碍事所以就……” 我青筋突然从额头爆了出来。 喜欢还是不喜欢这种事……算个屁啊!老娘果然还是想砍了他!!! 81、喜欢站高处的通常都中二 一块板砖飞了出去,以一种诡异的高速朝着一团的某成员砸去。 一团的家伙险险躲过,不甘示弱抓起一块木板往十二师团的某成员挥了过去!正中门面。 摸了把流下来的鼻血十二团的不高兴了,直接冲了上去!于是这两人掐成一团,其他一团和十二团的见状,喊叫着“凭什么欺负我们一团的人”“杀了十二团的那群不人不兽的狼崽子吧”balabalabala,一群人扭打成一堆。 我面无表情坐在屋顶上抱着刀,瞥了眼下面混乱的群架后抬头望天,从这里看过去宇宙真是漂亮啊,虽然吵了点,但如果有盘瓜子就更不错了。 “不去调停吗?”明象在问我。 我兴趣缺缺打了个哈欠:“等他们打够了再说吧,最好打死两个,这种祸害少两个对春雨来说会更省伙食费不是吗?” “……真是和以前一样不留情啊南。”明象嘿嘿笑。 我摊手:“我这是为你们着想好吗,他们多死两个你们就多两份伙食,为了你们能吃饱我多么费心啊。” “……就算你不做这种多余的事我们还是能吃饱吧?”他一脸微妙,脸色有点朝无奈跑偏。 你无奈什么?该无奈的是我才对吧?以伤口初愈为理由自愿调到你们小组里,结果负责的事是为了阻止别人打架?这种事让我很难过啊,他们打架不是他们的自由吗?不能剥夺他们的权利啊! “为什么会想要回来和我们呆在一起?和团长在一起他们学到的不是更多吗?更何况你不是想要砍死团长吗,呆在他身边机会多的多吧?”木牙问我。 我木着张脸张嘴就答:“因为差点死过一次,所以我决定好好善待自己,在状态调整过来之前做点轻松的事。”反正这个理由我自己都不信。 我只是觉得自己混乱过了头,似乎有点不对劲,自从沃尔说了那番话之后,我看到神威都有一种诡异的别扭感,不知道怎么形容那感觉,它似乎一直就存在着,被沃尔的话放大后清晰地摊在了我的面前。 这让我觉得有点尴尬,所以我就随便找了个理由重新回到了明象和木牙身边,对于我这个做法明显表现出高兴的是卡瑞娜,她甚至跑来我房间以一种类似于示威的表情找茬。 我不为所动。 其实我一直都想说大妈别闹了,适合你的明明是明象木牙阿伏兔这种年纪的吧?老男人都是很有味道的别一定想要找嫩草啊,会被年龄这把无形的剑伤到的哟。 总而言之,我已经快一个多月没见到神威了。 明象提到过最近这家伙似乎又跑哪里去找人打架去了,这让我觉得理所当然又意料之中,除了找强者打架之外,他也从来不做正事吧? 每天把处理内务的事推给阿伏兔,把与其他团之间的合作交涉推给阿伏兔,把应付上面元老的事推给阿伏兔,把我们的衣食住行还有工资发放的事也推给阿伏兔……大叔真可怜。 有时出去闲逛时会听到八卦,春雨内部普遍对作风强硬的实力派第七师团团长也就是神威很是看好,现在几乎都快出现一边倒的趋势,除了少数几个看不惯我们团的师团外,所有师团似乎都决定关注神威的行为。 看起来这个白痴团长还挺受欢迎的。 不过对于自己突然在意起那家伙的消息的行为,我觉得很不妙。 惨叫声把我不知道飘到哪里的思绪拉了回来,我垂头,看到的是最先挑起混乱的那个十二团的尸体,拿着刀的一团成员慌乱地看了看手中的武器,开口:“喂,这不是我故意的,都是这个家伙自找的!” “放屁!居然杀了我们团的人,一团的赶紧去死吧!”十二团愤怒了。 “来就来谁怕你们吗!死的会是你们!” 眼看那堆人要从单纯的打架进阶到杀人,木牙推了我一把:“快点,再不处理就要出事了。” 我“啧”了一声,从屋檐上跳到了尸体边,拔刀划向那个制造混乱的一团成员,一声惊呼后他倒地,尸体发出闷沉的撞击声。 将他掉落的刀踹开我低头看着那两具尸体,表情平静:“两方的矛盾请私下解决,不要牵扯自己的团员,你们在主干道上这样闹事,让上面的人看到会怎么想?” “七团的家伙?” “拿□□的那个女人吗?啧,麻烦来了。”一团的齐齐向后退了一步 “切,传言你们都信吗?你们真是胆小鬼啊。”十二团的看一团忌惮的举动,某个人不屑一顾,伸出毛绒绒的爪子就想摸过来,“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嗷!!!” 刀锋向上一挥,我面不改色砍掉了他一只手臂,看着喷涌而出的血液和他惨叫的面孔,无视他们惊惶的脸收回刀:“所以你们还打算在这里闹事吗?如果打架我奉陪,但我会记得留一个让他找你们的师团自己去清理你们的尸体。” 他们向后退。 我叫住越挪越远的他们:“喂,把尸体拖走。” “啊……是!”慌忙回来拖尸体。 “还有,记得把血迹清理掉。” “会的,会的……” 目送他们越走越远的身影我翻了个白眼,看向屋顶的明象和木牙:“我是弱势群体啊伤口才刚好不久,对打架这种事还是有着一些排斥的根本一点都不想做这种事啊混蛋,大叔你们为什么不自己来?” “因为觉得你那样子很有趣啊,多朝气十足啊。”明象嘿嘿笑。 我面无表情:“朝气个屁,你在骚扰我吗?小心我宰了你啊明象大叔。” “嘛,都这么久了脾气还是这么差。”明象扛着伞从上面跳了下来,“今天大概就这样吧,可以回去了。” “那我就先走了。”我木着脸挥挥手转身就回自己房间,别看虽然在春雨没有什么大动静,但小骚乱是一个接着一个。比如哪个哪个团不和啊,哪个哪个团打架啊,谁和谁伤人离开啊,下层人员进入中央大楼啊等等等等,春雨里的人又多普遍的心眼又小,就没有一天消停过。 现在才知道原来七团是非常辛苦的,当然,除了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白痴团长。 边朝着房间走我边松开袖子,把绑着的头发放了下来,将刀别回腰间,走上阶梯刚准备往自己的那层走,眼角余光瞥见的高高坐在中央大楼楼顶的一个身影让我停了下来。 ……神威? 那个挺久没看到的人穿着白衣,仰着头不知道在看哪里,背景是宇宙广袤苍茫的空间,繁星闪烁,他就这样坐在春雨最高的地方,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我皱了皱鼻子继续向前走了两步,又看了两眼那远远的身影,脚步不听使唤地转了个弯,下了楼梯朝着中央走去。 好吧我实在是很好奇,好奇那家伙到底在那个地方做什么。 通过大门进入了大楼后,我坐上电梯按下最高层的楼层数,走出电梯后到了拐角,踏上去天台的楼梯。 天台的门是虚掩着的,我轻轻推开,脚踏出门栏的那瞬间,透过那钢化玻璃我觉得所有的星星似乎就这样压在了头顶,呈现出一种过分的璀璨。 神威就坐在天台的边缘,似乎只要伸手一推他就绝对会摔死,我轻手轻脚朝着他的背影走了过去,十米,九米,八米,七米…… 在距离不到三米的时候我伸出手,眯了眯眼睛继续向前,此时他脑袋上那根呆毛突然就跳动了一下,肩膀微微抖动起来:“呐南,你是来看星星的吗^^?” 我的手一阵哆嗦,连忙收了回来。 “……不是。”他老早就知道是我来了吗?真是让人不爽啊。 他头也不回:“要不要一起看星星^^?” “……不要。”谁要和你一起看星星?听起来好恶心啊混蛋,害我有点微妙的乱入感,差点认为自己耳背听错了…… 沉默了一会儿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话说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来了?” 他回头,指着底下对着我笑眯眯:“因为刚刚看到你来这栋楼了啊^^” “……”问这个问题的我真是个白痴。 站着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我终于在离他三米远的地方坐了下来,背对着他面朝天台的门,抬头向上看去。 嗯,依旧是宇宙的星河,混淆了时间和空间感,让人在身处这样的环境下不知道是到底自己是前进还是在后退,虽然也许带着奇怪的茫然感,但却出乎意料的容易让人平静,远处传来的是春雨吵杂的各种声响,而背后有的是神威静静的呼吸声,头顶的苍穹弥漫了视野,莫名其妙的,我觉得很舒服。 这里很不错啊,适合发呆和野餐(?),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这地方被神威占了。 就这样呆呆坐了好一会儿,心情平静的我突然想开口说点什么:“喂,话说我快死掉的时候,看到我去世的二哥了。” 经过了那件事后,我居然能这样心平气和地和这个家伙说话……大概是因为自己差点死过一次吧,所以,决定忘了原来的事。 “嗯?是嘛^^”他的声音听起来只是随口应了一声而已,我微微皱了下眉头:“好敷衍啊你。话说你常常来这个地方吗?” 身后的家伙似乎换了个姿势:“应该算是常常来吧。” “……来这里做什么?”别告诉我是为了看星星,我才不相信你有这么闲适又诡异的爱好呢…… “思考人生啊~^^” “……”屁,谁信啊。 我翻着白眼回头想鄙视一下他的背影,扭脸就看见他笑眯眯的脸,他已经将身体转了过来,正面对着我。 似乎只要一伸出手,他就能背对着外面直接掉下去了诶……我要动手吗? 站起身他面带微笑俯视着下方:“应该说,很喜欢这种站在顶点的感觉吧,似乎全世界都被踩在脚下^^” 闻言我怔了一下,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带着的神彩和银时的不同,却还是闪耀着让我有种很奇怪的触动感的光芒。 顿了顿他又笑眯眯添了一句,语气很理所当然:“站在最高处思考怎么杀掉强者,很不错的事对吧?” “……”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神威你会不会中二过头了点!? 82、打扰别人啪啪啪是不对的 实力强大的人爱干一件事,那就是为了体现自我的强大和高高在上,喜欢站在最高的地方俯视众生以证明自己的能力。其实从下往上看的话,即使再矮小的人都能变得无比高大,但……这样好玩吗? 虽然我可以理解那种漠视万物的感觉也许很好,但我还真没有这样的喜好。 于是觉得思维完全无法和他重合的我默默无视了他的话,继续远目望天。 想起沃尔的话我脸黑了一下,忍不住再瞄了一眼似乎在观察着些什么的神威,他的侧脸很平静,但我依旧一看见这张脸就还是会有着忍耐不了的怒意,如果说这是喜欢……果然太奇怪了点啊! “南,刚刚为什么提起你的二哥的事?”正发着呆,神威突然就问道。 听到这句话我稍微怔了一下,别开目光:“……没什么,就突然很想说点关于家人的事,比如兄弟姐妹什么的。”我才不要告诉他因为我想起了沃尔说的那种诡异的话,忍不住想要确认一下,但说出来的话绝对会被这家伙嘲笑的吧!所以还是算了…… “是嘛^^” 我把话题从自己身上扯开:“为什么不和神乐一起生活?” 我不认为这家伙会回答我的问题,因为似乎对于这类话题他总是以轻描淡写的状态将之忽略,可是他居然开口了:“啊……因为没办法在她面前呆下去了呢。” 我有些许惊讶地看着他:“……诶?”居然愿意聊这个话题?神威你确定你没有生病吗?要不要去医疗班看看? “因为,她那时候的眼神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啊^^”他笑眯眯转过身。 那时候?我盯着他的背影想了很久,突然记起:“……不会是你砍掉爸爸的手臂那时候吧?” “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我觉得南你好像知道很多事呢^^”他回头眯眼。 我会告诉你我谷歌过你的事还知道你家那个脱发严重的叫星海坊主的爸爸么……我默默移开视线:“啊,是神乐告诉我的。”反正神威又不知道她和我说过什么,所以胡扯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他日有所思的视线落在我身上几秒后离开:“那时候神乐的眼神,到现在都还记得呢,瑟缩又不敢置信的样子,大概让那个男人害怕了吧,不过让她害怕的人也包括我,对于自己身上流着的血液抵抗着,意见不合又无法走同样的道路,当然就离开那个地方了^^” ……叫自己的爸爸“那个男人”,你是有多讨厌他啊? “为什么想要砍了他的手臂?”我忍不住问了他。 “因为……想要和他比比谁更强大啊,想要超越那个被称为‘星海坊主’的自己的父亲^^”神威笑,“所以就提出了已经废除了的习俗‘弑亲’,只是想证明自己强大到有能力做到这种事而已,只是想要被肯定而已……夜兔的血就这样暴走,然后顺应着自己的欲望砍掉了那个男人的一只手,却差点被他给杀了。” 我怔了一下。 “如果不是她拦下的话,现在我应该已经死了吧,因为那时候他是真的想要杀了我呢……”垂着眼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表情依旧是很平淡的笑,“那个男人明明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下手,却停在了最后,他已经输了呢。我不像那个人,拘泥在可笑的血缘关系上,我可以变的更强,战斗的本能和沸腾的血液这种东西,一点都不想改变呢^^” 我抬眼瞥向他的身影,明亮的灯光将整个春雨照耀着如同白昼,但这个地方却有些昏暗,让他的身影染上了一些昏黄,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样子的他,有点寂寞? 仔细想来,这家伙想做的事并没有多少人明白他理解他吧?虽然说连自己的父亲都能够下手,但是,他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已……虽然也许这不是对的事,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有那么点羡慕他。 虽然太过偏激了,但有一个目标并且为之奋斗,这不是很好的事吗? 沉默中神威看向我:“所以这也是我不讨厌你的原因呢,似乎想要变强就可以不被什么所束缚。那是想要赢过一切的眼神,虽然弱了点,但依旧很有趣啊^^” 心跳突然重了一点。 我微微瞪大眼睛看着他,被那双笑眼弯弯的蓝色眼睛看着我忽然就觉得心脏跳动的频率快了一点,奇怪……为什么被他那样评价的时候,心底深处会有些很舒服的感觉呢?好像是……高兴? 眨眨眼看着那家伙继续坐回我来时的位置,我慢慢将手抬起捂住左胸口,原本木然的表情逐渐龟裂。 混蛋沃尔……你绝对在诅咒我吧!?为什么我感觉,我好像真的喜欢上这家伙了? 当你需要接受你不太能接受的事情的时候,内心总是要经过强烈到让人觉得憔悴的挣扎。前面我已经挣扎了近乎一个月来说服自己沃尔说的话是错的,现在我在花我接下来的时间来说服自己接受沃尔的说辞,但是……依旧还是有点无法相信…… 为什么我会喜欢上这个家伙?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身上到底哪点让我喜欢了?不对啊我不是很讨厌他吗?可是现在也讨厌啊,喜欢和讨厌可以并存吗?接下来该怎么办? 太多问题在我脑子里乱绕,找不到答案也无法回答。我在这边纠结的时候,神威倒是悠哉悠哉不知道想些什么,看着他的背影我越来越有种伸手推一把的感觉。 于是我真的伸出手了。 眼看着自己的手和他的背越来越近,我压低呼吸眯眼,刚想使劲,一阵风刮了过来! “砰!”似乎是门被甩上的声音。 我被自己贪图轻松放下来的头发甩了一脸,看不清眼前只能踉踉跄跄朝着后方倒去! 连忙把盖了自己一脸的头发丝扒拉开我抬头,却看见神威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门口,还嘀咕着:“糟糕了呢……” 听到这句话我嘴角一抽,什么事能让这个专门制造麻烦的家伙都说糟糕? 回过头他指着那扇门:“怎么办?门被风刮的锁上了^^” 我一点都不觉得这是糟糕的事:“踹门啊。”就用你一直以来对待我的窗户我的门的方式不就好了?放心吧,按照你的力气来说,就算不想弄坏它还是照样能让它倒地□□的。 可是他的话让我的脸一黑。 丫笑眯眯:“阿伏兔似乎忘记和你说了?中央大楼的门都用的特殊材料,比金刚钻还牢固哟^^” 混蛋!你的杀伤力不是堪比金刚钻吗!为什么会这样!那我们怎么办?我们怎么回去!? “南你带手机了吗?”某混蛋问。 我抽抽眼角:“今天就没带出来过。” “那真的糟糕了呢。” 他依旧在笑,我纠结了:“你笑个屁啊团长,现在该怎么办?我已经累了我要回去休息!我才不要呆在天台上对着宇宙思考人生呢!这都是你的责任知道吗?”都是因为你我才没事跑上来还被关在这里啊!好火大,你这混蛋让人好火大! 神威走到天台边缘往下看了看,我瞪大眼睛,喂你别说你要跳下去啊!这楼有五十层啊就算是夜兔跳下去也还是会死掉的! 他回头瞥了我一眼:“南,你怕高吗?” “……怕!”虽然并不是非常害怕,但这个时候也只能说这样的话了,如果说不怕的话你绝对要扯着我跳下去的吧?就和那次在吉原一样对吧?鬼才要上你的当! “是嘛^^”他看起来很高兴,一把扯起我往边上走,在我完全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直接跳了下去! 我被吓到差点心脏停止! 嗷嗷嗷嗷嗷嗷你居然玩真的你要死就去死做什么拉我当垫背的啊混蛋!!! “啪啦!”他似乎是朝着某扇窗户跳去的,他一脚踹碎了玻璃,被扯着的我看着破裂着飞出来的碎玻璃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比我想象的早的多也安稳的多的落地感觉让我不自觉睁开眼睛,那瞬间看到的是一张巨大的床,床上翻滚着两个不穿衣服的人…… 那个胖子我知道,是春雨的阿呆提督…… 那床上的两人愣愣看着突然出现的我们,下一秒旁边那女人尖叫了起来:“啊——” 我顿时绿了一张脸。 “神威!”阿呆提督慌忙扯过被子把自己和那个女人裹起来,额头上暴起青筋,“你在做什么!!!” 神威那家伙在提督愤怒的表情里云淡风轻地笑着,挠了挠脑袋:“啊,抱歉,被关在天台上了,所以借白痴……哦不,阿呆提督你的房间过一下嘛^^” “这已经是你这个月第九次了你故意的吧!你就这么想打扰我的私生活吗!!!” “啊,抱歉抱歉^^”神威一边爽朗微笑着把我推出去一边道歉,只是很没诚意就对了…… 原来你知道该怎么出去吗!?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先下去再帮我开门!你绝对是故意的吧?还有,白痴提督说的九次是怎么回事?你不会是玩上瘾了吧!? 神威,你给我直接死在这里吧! 83、即使再相爱也不能用手铐啊 保持着一张臭脸我被神威拉出了白痴提督的房间,我无法忍耐地在电梯口和这个家伙打了一架,抽刀砍人次次对准他的脑袋,但没成功就对了。 最后以自己被那家伙死死擒住告终,我很不爽,却挣扎不了,只能板着一张脸被丢出了中央大楼。 我怒不可遏地站在楼前对着神威远去的背影比了个中指,只觉得好想把这个家伙吊起来抽打啊…… 愤愤回了房间我埋头诅咒着这家伙,一整夜都是砍神威的梦境。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还是跟着木牙明象他们在春雨里晃荡着解决骚乱,为什么我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一个维护治安秩序的风纪委员什么的了? 期间明象问过我为什么伤好了却不回阿伏兔他们的身边去,我装没听见这个问题。我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你管我啊?难道你在赶我?你就这么讨厌我跟着你们? 木牙那阴沉又纠结的表情告诉我,他的确不爽我跟着他们。我明白了,我一定打扰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吧…… 但是让他们觉得麻烦的日子也不多,因为我收到了来自阿伏兔的通知。 他说,神威要去继续打怪升级要离开春雨一段时间,但是地球的吉原已经很久没人去看管了,所以要我抽个时间去看看那里到底怎么样了。 我瞬间暴走,想说这么久了你们完全不管那个地方现在突然用自己很忙所以让我来的借口把我派去歌舞伎町,你确定你不是故意给我找事做!? 阿伏兔保持着一脸平静,说,没想到让你回去看看你都不愿意啊,本来还以为你会很乐意接受这差事呢南…… 我的破坏欲在心中翻滚了一下,最终还是沉淀了下去。 好吧我承认,我的确很想回去看看,也不知道银时他们到底怎么样了呢…… 于是就坐了最近的一班去地球的飞船,踏上地球的那瞬间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无法言语的复杂感,微妙到让我有些小紧张。 我想,大概是因为上次吉原的事吧,虽然我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但依旧觉得,如果这样见到银时他们的话,气氛会很尴尬也说不定。 先去了趟酒吧告诉了老板我回来的消息,再去了趟吉原,现在的吉原似乎成了一个自由营业的花街,被日轮管辖着,百华依旧作为吉原的自卫队。在那条街闲逛的时候我差点撞见了月咏,但也许因为自己装扮成了艺伎所以她并没有注意我的存在。 总之,除了一些老鼠在吉原的街上乱晃之外,这条曾经的不夜之街看上去很平静。 清理掉几个在角落里乱晃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的攘夷志士和小混混,我回了酒吧。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去万事屋,每次想要往那个方向走的时候脚步总会不知不觉停了下来,这样左右摇摆不定地考虑了许久后,我终于受不了了,决定去摄取一点糖分来支持一下自己飞速运转到快要当机的脑子。 坐在甜品屋里我点了一份圣代和一小块蛋糕,刚想好好休息一下不去想那些让我觉得困扰的东西时,甜品屋的窗外走过两个眼熟的家伙。 瞥见那头乱糟糟的银发我愣了一下,瞪大眼睛。 喂喂喂看起来很狼狈似乎刚打过架的人不是银时吗?他身边那个好像是土方啊,两个人不是很讨厌对方吗怎么走在了一起?嗯?他们手上的那是手铐么! 我看着他们以社交舞的样子走进甜品屋,嘴角控制不住地一阵抽搐! 别告诉我你们在玩手铐皮鞭的游戏啊混蛋!甜品屋里多的是未成年你们这么重口地跑进来真的没关系吗?喂相亲相爱能回家去玩吗? “喂,这哪里自然了?”我听见土方皱着眉低声嚷嚷,他的脸颊上黏着一个青筋,让人好想摘掉。而叼着朵玫瑰的银时睁着死鱼眼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样子多么让人觉得胃疼,表情淡淡:“啊,就是那个啊,双亲是舞者的话,自然就会设定成孩子也有跳舞的天分。” 诶?孩子?双亲?喂你们什么时候有了孩子吗!? 我拿着圣代的手一阵哆嗦,到底我不在江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你搞错要自然的地方了吧!”土方怒。 总悟那夹杂着滋滋电流的声音从土方怀里的对讲机里传了出来:“不对啊,应该先吐槽一下衔着玫瑰这点吧?” 闻言土方抬头看天花板,暴怒:“混蛋!你从刚才开始就在哪里看戏啊!!!” 看戏的还有我,只是你们没发现而已…… 他们似乎在监视什么人,坐到了我斜后方的位置。我默默吃着蛋糕,对于他们两个现在的状态有着各种猜测。 即使隔着两张桌子,他们四散的诡异怨念甚至都飘到了我的桌子这边。 银时点了杯圣代,土方要了杯咖啡,两人坐下后就没停过针锋相对。 “混蛋,你这是什么意思?” “啊?我只是很平常地在吃圣代啊。” “你的手乱动的话,我的蛋黄酱就无法对准了啊!” “什么啊,蛋黄酱对准的是啥?我说为什么要往咖啡里加蛋黄酱啊?” “蛋黄酱是可以应对一切森罗万象的万能道具啊!” 我伸手叫来服务员,伸出一根食指道:“我要一盘瓜子。” “……那个,这里没有那种东西。” “那一盘花生。” “对不起,这里是甜品店……”她面色为难。 我想了想:“那么给我来一盘看戏的必备食物吧,爆米花有吗?我要奶油味的。” “好,请稍等。” 点玩东西后我扭脸,透过旁边的盆栽看向那边,银时依旧在往嘴里塞圣代,口齿不清地嘲笑土方:“你是笨蛋吗?” 土方闻言,冷着一张脸拿出他的蛋黄酱,一把捏到了银时的圣代上! 我看着那一团恶心的东西抽了抽嘴角,瞥了眼自己桌子上的圣代,默默推远了一点。 “混蛋!不要玷污我的圣代啊!” “谁玷污啊!”土方突然一把抓起圣代往银时的脸上泼了过去! 我牙疼状抽了一下脸皮,这男人好暴力啊喂,我需要叫警察吗?啊不对……这家伙就是警察…… “哼,外行。”土方嘟囔了一句,坐下把剩下的蛋黄酱挤到了咖啡上,而他对面的银时半死不活地哼唧了一下。 “您的爆米花。”服务员将东西放上桌子。 “啊,谢谢。”我点点头,继续看向那边,土方不知道和对讲机里的总悟说了什么,银时和土方突然就脸色发青地站了起来,以一种诡异到吓人的速度朝着卫生间方向冲了过去! “……”我木着脸看着那两人要命一般的奔跑速度,目送他们进了厕所后扭回脸,低头看着桌子上的爆米花,兴致缺缺地捏起一颗放进嘴里。 爆米花白买了吗? 我盯着窗外的形容发呆,等待着那两个铐在一起的家伙从厕所里出来,真的很想知道他们该怎么上厕所,一定很搞笑。 时间一点点爬过去,我忍不住看了看店里挂着的钟表,那两个人会不会待太久了?难道掉进马桶里穿越了?是准备去当魔王么? 在我把一大盘爆米花都吃光了的时候,对面桌子上坐着的一个看上去凶神恶煞的佩刀男子“唰啦”一声站了起来,快步向外面走去。 手撑着下巴我看着那人出了店门后坐上一辆车,耳边传来的是土方的吼声:“混蛋!别想跑!!!”然后他就拖着一脸无奈的银时冲了出去! 抢了一辆电动车后他们立刻追了过去。 “客人!喂客人!你们还没结账啊客人!!!”对着他们匆匆离开的背影喊的服务员看起来快哭了…… 真是爱给人添麻烦的家伙啊……我无奈叹口气,一把抽过服务员手中的单子:“我来替他们付好了。” 付完钱我转身,看到的是站在我身后吃着一份丸子的总悟。 “南希你还真是好人啊,不然顺便帮我付一下帐吧。”这厮面无表情递给我账单。 我沉默了一会儿,木着脸接过账单刷卡,静静等待着这个抖s星人把嘴里那串丸子塞进嘴里,他双颊鼓鼓囊囊扬手道:“很久不见。” 我一拳揍了过去! 他快速躲开,被自己嘴里还没咽下去的丸子呛到,猛烈咳嗽起来! 我双手环胸斜眼看他:“很久不见你就让我付账?你一点待客之道都没有吗?” “咳咳……就是因为……咳咳,就是因为很久不见所以南希得请客啊,我听说了哟,你是个,咳咳,有钱人嘛。”他一脸理所当然地咳嗽着。 有钱个屁,又不是我的。 我决定结束这个话题,指指他们离去的方向:“要不要追上去?” “当然了。”总悟的表情很是高深。 看着他的脸我突然就觉得,一定会是好戏。 坐上真选组的巡逻车我们跟着缠在一起的土方和银时,那两个家伙以危险的姿态在公路中间掐架推搡,看的我一身冷汗但又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过瘾。 总悟趴在窗边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们差点被一辆卡车碾碎,抽空瞥了我一眼:“南希你瘦了?” 我随口应了一句,盯着前面那狼狈的两人:“啊,大病了一场。”差点死掉的那种严重程度呢。 “是嘛,我还以为你在努力赚钱呢。”总悟淡淡道。 我抽抽眼角,你以为如果那些钱都是我自己赚的我会没事给你们付账吗?你当我冤大头还是善良的田螺姑娘? 前面的土方给了银时一拳! 银时立刻回敬,两人差点冲到了车轮下,险险维持平衡后两人又开始互相揍起来。 我指着他们:“我说总悟,那手铐是你给他们戴上去的吧?” “其中一个是的,另外一个就是土方自己的意思了。”他摊手。 “……他傻了吗?” “也许是他想和老板玩s|m游戏(?)吧,没有钥匙打不开于是向我求助来着,然后我再送了他们一副手铐。” ……所以说我不在江户的时候都发生了些什么! 我纠结了好一会儿,开口:“总悟你为什么这么做?” 他顿了一下,抬头,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让我觉得有点阴森又无耻的弧度,笑:“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 “……”我沉默。 然后我也勾着嘴角,笑:“的确呢~” 84、没事别胡思乱想 我们跟着打打闹闹的银时和土方来到了一个仓库一样的地方。 将巡逻车远远停着我们不准备再走上前去,对仓库这种东西,我似乎怎么都无法喜欢起来啊。 那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缩在角落里不知道讨论了些什么,总悟手里的对讲机突然就被打开,那头传来土方的声音:“喂,总悟,请求支援。喂总悟!” 总悟面无表情,把对讲机往边上一丢。 “没用的,还没明白吗?”银时凉凉的声音传来。 我看了眼远目望天装没听见的总悟,决定一起装没听见。 “切,没办法了……”那边土方似乎做了什么决定,然后我们就这样看着土方拉着银时朝着那个仓库走去,爬进了通风管道里。 “这样真的没关系吗?他们可戴着手铐呢。”我手撑下巴语气淡淡,总悟的表情更加云淡风轻:“放心吧,那两个的杀伤力合起来就如同斩魄刀的d解一样厉害啊,而且这两个人完全杀不死,没事的没事的。” 斩魄刀?d解?什么东西? 不过大概又是什么漫画里的吧,我耸耸肩决定无视这句话,听着对讲机那头传来的爬行声,时不时夹杂着那两个家伙“喂你踹到我了”“闭嘴不准说话”“啊痛痛痛我的手指啊嗷嗷嗷”“再不闭嘴小心老子让你‘下跪’”“你明明是警察要为市民建立美好生活环境的吧我要举报一定要举报你”之类的嘟囔声。 我打了个哈欠,开始觉得有点无聊了。 对讲机那边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嘘,安静一点。” 我眨眨眼睛坐直身体,听见那头隐隐约约传来明显不是银时他们的声音:“没人发现吧。” “当然。” “很好,船已经到港口了,把货搬完马上就走。” “货?”我不禁有些疑惑,总悟抓起对讲机:“啊,这些攘夷志士暗地里做一些非法交易像枪支走私之类的事,土方跟踪的那个是那些家伙其中一人。” 顿了顿他微眯眼,嘴角挂起一个诡异的笑:“我们要不要为他们的英雄事迹助一下兴?” 看着他眼角眉梢散发出的黑气我微笑:“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哟,能麻烦快点开始吗?” 在我有些期待(?)的视线下总悟按下了通话键,大声说话:“土方桑,你叫我了?” “啊,笨蛋……”那头传来土方有些慌乱的声响,砰的似乎什么东西掉了下来,总悟越说越大声:“土方桑,疑犯怎么样了?土方桑——” “有什么人在!”疑犯喊了起来。 那头乒乒乓乓一阵响。 我听着银时和土方互相抱怨的声音手撑下巴凉凉开口:“总悟,你好坏好坏。” “嘛,其实这样和用炮弹对准土方的脑袋相比好了太多吧?”总悟很是淡定。 我赞同般点头。 此次事件我得到一个教训,那就是以后无论什么状况,我打死都不会去和总悟一起做事,别说合作,别背地里故意拖后腿就很不错了。 这家伙,很喜欢看别人犯难忧愁的脸啊…… “拷着手铐?感情真是好啊。”那边滋滋的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一起开开心心去那个世界吧!” 那两个家伙似乎听到这句话暴走了。 “谁会和这个蛋黄酱依赖症感情好啊!” “给我向蛋黄酱谢罪!你这糖分控!”一阵噼里啪啦的打斗声后土方大吼,“老子是新选组副长土方十四郎!你们这群混蛋!” 银时不甘示弱:“你们这群混蛋!现在以公务妨碍罪以及侮辱警察罪逮捕你们!” 听着那头各种响声我只能默默脑补里面发生的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一定很精彩,可恶,好想当时在场啊…… 打斗过程中那边的对讲机似乎被碾碎了,滋啦一声突然就没了声响,总悟朝着发出巨大爆炸声的仓库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了,不然过去看看吧。” 过去看看? 我愣了愣,打开车门道:“啊,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有事,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先走了~” “诶?就这么走了吗?”总悟似乎无法理解我的行为,“明明接下来他们的表情才是最好玩的啊。” “我有事。”我下了车对他挥挥手,立刻闪身走人。 开玩笑,那两个人之中的那个银发天然卷我现在可一点都没有做好见到的心理准备,虽然我并不认为他一见到我就剑拔弩张,但是……我还真不想在那家伙的脸上看见警惕和生疏这种表情。 离开一小段距离后我跳上了屋顶,坐在边缘看着真选组的人过来逮捕那些攘夷志士,土方和银时两个人的手铐终于被解开,两人不知道吵了些什么后,两人扭脸往不同的方向走去。 我看着慢慢从下方经过的满身脏乱的银时,头疼地考虑要不要跟上去说点什么,走出不远的银时突然就开了口,声音低沉但至少是我能听到的音量:“我说,你在一旁看戏看的很高兴吗?” ……诶? 在我呆愣的时候他抬起头,准确地抓住我来不及躲闪的视线,啧了一声他揉着手腕:“所以说消失了那么久,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跟着总一郎那小子来整我们吗?没想到海盗居然还能和警察合作呢。” 闻言我微微皱了一下眉,从屋顶上跳了下来:“总悟不知道我是春雨的人。” “果然还是瞒着他吗?真像是你的作风。”他抓了抓头发,“所以春雨的阁下这次来到地球准备做什么呢?想再次对吉原做些什么吗?” 这话听着真是有点刺耳啊:“我只是奉命过来看看吉原现在怎么样了,上面并没有提到要接管吉原的事。” “啊,是嘛。”银时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这种让我觉得略微有些尴尬的气氛使我有点想离开了,刚想转身走人,银时淡淡的声音传来:“为什么要让九兵卫来替你说‘对不起’?” 我微微一僵。 “真是麻烦啊……如果说是对不起的话,你是在为什么而道歉?” 我抿了抿嘴,垂眸看地上:“很多吧?无论是隐瞒自己的身份还是没有出手救你们。” “身份?那种搞笑的东西谁在意啊。”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猛抬头看到的是银时微皱的眉头:“谁管你是什么身份,即使你是宇宙大盗罪大恶极这也无所谓,几个月的相处我们还不至于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虽然看起来很随和但总是有一层隔膜,但就算有什么瞒着我们在你看来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这也的确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如果我们没有介入吉原的事情,估计你也还是照样和那两个小混蛋插科打诨吧?明明是对立的身份,说什么没有出手救我们,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将小神乐推向我的时候被她那个白痴哥哥打到吗?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很多次想要支开那几只夜兔吗?你以为在和夜王凤仙决斗的时候我真的没有察觉你想做一些多余的事吗?” 银时你…… “虽然身份是对立的,虽然那两个家伙的确也生气说你居然瞒着他们,特别是关于神乐那个混蛋哥哥的事,但谁都没有讨厌你啊。” “银桑……”我低低扯起嘴角,“你还真是温柔呢。”从很久以前就发现了,无论怎么样的人,你似乎都不会有任何成见啊。 “温柔?那是什么见鬼的词汇?”他不屑一顾,“有说这种话的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编个理由去安抚新八唧的可怕姐姐,你一言不发就从柳生家离开,她居然跑来万事屋揪着我的领子说我欺负你把你给赶跑,切,不讲理的母老虎真可怕。” “额……”糟糕,我那次居然忘记了和阿妙说再见…… “还有小神乐,那吉娃娃一等兵提到你火气大的很,说你居然瞒着她认识她的混蛋哥哥这件事,比起其他见鬼的道歉我觉得你还是好好找个借口比较好,夜兔的杀伤力可是很大的哟。”他睁着死鱼眼抠着鼻屎。 心脏跳动的很平缓,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温暖的感觉传遍心脏,他们并没有讨厌我啊……虽然我并不在意别人会不会厌恶我,但是,即使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们却还是愿意接纳我,这让我觉得实在太意外了。 缓步走到我面前银时拍了拍我的脑袋,无良的扯开嘴角说着无耻的话:“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很感动对不对?所以为了报答一下银桑我这么善意的举动你必须得请我吃一个月甜食啊!好开心,那是糖分啊糖分……” “……”我心中那种莫名柔软的感觉瞬间消失,木着一张脸我漠然开口,“银桑你刚刚用这只手挖过鼻孔对吧?” “那又怎么样?”他用那只手在我的脑袋上揉啊揉。 “把那只脏手从我脑袋上挪开!”我拔刀想要朝着他的脑袋上砍过去,“小心我杀了你啊!” “喂喂喂!小南桑,别这样啊!银时哥哥我不是做了很好的事吗你居然这么对我……啊啊啊要砍到了要砍到了!你那是妖刀啊小混蛋!” 追着那家伙跑出些许远,我看着他奔跑的背影脚步缓慢了下来,平缓了一下呼吸。 这种感觉从来不曾有过,有一群会无条件信任我的人……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形容啊。 站在万事屋门口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踏了进去。 第一个看到我的是新八,他指着我“啊”了半天,神乐一脸鄙视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我,那瞬间突然就暴躁着冲了过来扯着我的衣领要求我把她家尼桑交出来……那家伙我怎么交啊喂! 用“那家伙跑去找人打架最近一段时间我无法联系上他”为由把自己的领子从神乐的爪子下解救下来,我被迫听着神乐对于神威的各种怨念,比如那家伙个性扭曲她一定要修正他,什么别被他骗了那家伙根本没有什么优点一定会被他恶劣的个性影响到的balabalabala…… 我一点都不想说我早就被他的恶劣个性影响到了之所以现在这么容易暴躁归根到底就是那个混蛋的原因啊…… 85、相信我,大方不是什么好事 我和万事屋的关系似乎和以前没什么不一样。 阿妙狠狠念了我一顿,逼迫我吃下她的毒物料理煎鸡蛋来惩罚我的不告而别,除此之外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万事屋一行人并没有将我是春雨的人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回来的我依旧没事带着零食去喂神乐和定春,偶尔被厚脸皮的银时要求请他吃甜食,神乐时不时会问我最近神威那家伙有没有和我联系,我答曰他从来不会主动联系我。 的确,那家伙也真的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我来着。 有时的夜晚我会一个人爬到屋顶上,想起神威很喜欢坐在高处,其实高处的空气的确清新很多。我发现自己似乎因为沃尔的那番话开始常常想起这个混蛋,关于他的记忆大多都是暴躁追着那家伙砍的事,于是一个人的时候总觉得好无聊,没有人吵架。 然后就会想要跑去万事屋,看着神乐抓着定春玩的样子我会想到,神威那家伙此时一定在宇宙的某个角落追求他的所谓强大吧?而我却在这里过着歌舞伎町悠哉的生活,这样下去……自己和他之间的差距会不会越来越大? 心口传来的骚动和不安有些明显,让我厚着脸皮去拜访了敏木斋爷爷,再次回到了柳生家。 训练时间并没有以前那么密集,我会定期去一趟吉原,装成游女在吉原的大街上晃荡,但刻意避开了给我留下些许阴影的那栋房子的那条街。 每经过一次那里我的脸就会黑一次,想起神威就咬牙切齿,老娘在这个破地方承受着心理阴影观察吉原的状态,他却跑去找强者玩些血腥游戏,还一玩就完全把我晾在这里!至少要告诉我我接下来该做什么吧?至少给条信息什么的知会我一声我还得待多久吧? 我不想喜欢这个混蛋啊卧槽! 这样纠结了一段时间后,阿伏兔突然就联系了我,信息的内容很简单,说是最近地球附近的几个星球的春雨据点有点不太平,要我注意一下地球上平时的状况。 不太平?能有神威不太平吗? 于是我回曰:有这个空来瞎操心不如去看住那个任性妄为的团长,要知道比起他这边实在靠谱了太多。 继续喂神乐和敏木斋爷爷互殴,偶尔想起神威就在心底诅咒一下这家伙,某天我被要求在竹林砍竹子的时候,酒吧老板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电话那头的老板声音很急切,似乎在为了什么慌张,我皱皱眉头听他用快速的语调讲了一大堆后,向柳生家请了个假回到了酒吧。 推开酒吧的门我眉头皱的更紧。 原本财大气粗装潢恶俗的奢华酒吧似乎被谁闹过场,原本好好挂在天花板的水晶灯现在正瘫在地上成了一堆碎玻璃,大部分桌椅损坏,吧台里的酒被砸光,地上正躺着十多个受伤的人,而酒吧经理一动不动。 老板看到我立刻迎了上来,在我耳边小声解释:“一个小时前突然有一帮人冲了进来,把经理的尸体丢在了吧台上,并把所有的客人赶了出去,将酒吧内的桌椅砸烂还伤了在酒吧里工作的人,经理今天本来应该和攘夷志士洽谈关于走私的事,我们派人去问了一下,和他接头的攘夷志士全部被杀了。” “是幕府的人吗?”我垂头看了看因为疼痛龇牙咧嘴的受伤人员,这些家伙明明在平时那么嚣张又张牙舞爪,现在却变成这副样子,这种感觉真微妙。 “不,虽然和地球人长的很像,但是天人无误。” 天人?我环顾了眼四周:“没警告他们这是春雨的地盘吗?”闹了春雨手下的一个场子,就等于和全春雨作对,居然会有白痴那么想不开吗? 老板沉默了一会儿,表情难看:“那几个人说,‘砸的就是春雨’。” 春雨做的坏事实在太多,随便一想都是能惹来寻仇的生意,如果说让老板想一下关于这方面的印象,一定也没有头绪吧。 “这件事报告给母舰了吗?上面怎么说?”我走到经理的尸体边,他被人扭断了脖子,手法很干净利落。 “上面说银河系里大范围发生这样的事,附近的几个星球都发生过,所以这次大概也只是示威而已。” 周围星球? 我想起了阿伏兔说的话,这么快就波及到地球了吗? “上面说了,既然大姐在,有事来找您就好。”老板添了一句。 “……”卧槽,谁是大姐啊!上面又把奇怪的差使推给我了对吧?老板明明是第五师团的成员为什么让我这个来打酱油的七团成员来管? 但是顶着老板深沉又忧愁的视线我被迫同意了随时关注春雨地盘上的事这种差事,谁让我用了老板那么多钱呢…… 酒吧被迫停业整修,那几天我没有回柳生家,一直呆在酒吧里以防出事,但整修照常进行,很平静,似乎那天发生的事真的如同上面说的一样,只是有人大范围找春雨的茬,地球上的据点不小心被波及了而已。 酒吧重新开业的那天我回了柳生家,正好碰上了似乎准备出门的小九,她表情淡淡地和我打了个招呼,说敏木斋爷爷睡着了不用去找他,我应了一声,和她一起去了歌舞伎町。 在十字路口分别她向着阿妙家走去,我晃悠到了万事屋,看见了正准备出门的银时他们。 “你们准备去哪?”我问了句。 “啊,是南酱阿鲁!今天银酱说要请客哦。”神乐的话让我嘴角微抽,诶?请客?这个废材天然卷穷光蛋? 我怀疑地看了眼睁着死鱼眼一脸没干劲的银时:“喂你怎么了?捡到钱了?还是在别人的屋子下挖到金币了?银桑你不能据为己有啊,为了做好榜样你得把那钱交给警察叔叔才是!” “捡到钱我就去买下甜品屋了谁要这样小家子气地请客啊,你当银桑我是这么傻的人吗?”他哼了一声,“银桑我接了一份工作赚了一笔,所以决定领这两个家伙去改善伙食哟。” “一定是随便吃吃到饱的自助餐是吧?可是银桑你似乎忘了,方圆五百里内的自助餐都贴出了‘万事屋不得入内’的牌子呢~”我微笑。 “不要提这悲惨的事好嘛南桑你真是一点都不给面子啊……”新八木着一张脸。 我继续微笑:“这是为了提醒你们啊我明明是好心。” “银桑说这次是去吃烤肉阿鲁。”神乐的心情很好。 闻言我怜悯地看向银时,喂天然卷你没毛病吧?要知道那个红发小女孩即使看上去很小但胃口和她的身体完全不能成正比哟,她和她家哥哥一样胃里居住着吞噬一切的黑洞哟,你确定你没疯吗? 在我同情的视线下他从怀里掏出厚厚一叠花花绿绿的纸:“不要用那种让人不爽的眼神看我,因为上次的工作我们拿到了一大堆优惠券,所以怎么吃都不会有事的哟~” 怪不得你这么嚣张地带神乐去吃烤肉…… “我要吃最高等级部位的五花牛肉阿鲁!” “啊,我想吃刺身呢,最好有鳕鱼什么的……” “可以哟可以哟,今天可以吃个饱哟~” 我面无表情抽过一张优惠券:“此为1000日元现金券。” “啊啊虽然单张不多,但是我们有那么多张阿鲁!” 我再抽出一张:“凭此券可以享受以下优惠:四人同行一人免单,寿司、水果、饮料无限量畅吃,全场6折,可购买多份。” “这个不错呢,等下也把这个用上吧!” 瞥了他们一眼我将下面的一行小字读了出来:“此券不得与店内其他优惠同时使用,不返还现金,每次每桌限用……一张。” 一瞬间气氛僵硬了一下。 我微笑:“所以,你们打算怎么吃个饱?吃寿司?” “……”一片沉默。 我把优惠券塞回银时的怀里,幸灾乐祸:“优惠券这种东西创造出来本来就是为了刺激消费,没有消费哪里来的优惠?我可以说银桑你太天真了吗?” “……被骗了阿鲁。”神乐用一种鄙视的眼神看向银时,受伤般耷拉下肩膀,“算了,我们还是回去吃生鸡蛋盖饭吧。” “银桑真是过分呢,不要给别人希望又让人失望啊喂……”新八的眼神更鄙视,跟着神乐往回走。 “喂,你们,喂……”银时捏着那叠优惠券表情憔悴地想要叫住他们,我看着这一幕敲掌:“不然这样吧,新八唧小神乐,我请你们去吃烤肉好了。”新八在家里常常面对煎鸡蛋好可怜,神乐那孩子长身体多吃点会比较好。 那两个向上走的身影停住脚步。 银时用一种很纠结的表情看我:“财大气粗的小混蛋你每次都这样,是想在他们心中留下完美的形象来衬托银桑我的没用吗?” 我真诚状:“矮油被你发现了,银桑你自己知道就好别道破啊……” 背对着我的那两个家伙的声音低低传来:“南酱真的会请我们吃烤肉阿鲁?真的不会像银酱一样吗?” “小神乐,南桑和银桑不一样一定会说话算话,放心吧……” “好高兴阿鲁,呐新八唧,我们终于有肉吃了……” “……”你们那么凄惨的语气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是常常买东西去喂你们吗做什么一副几百年没吃到肉的样子? 我抽过银时手里的优惠券:“走吧,我请你们吃五花牛肉和羊羔肉。” “万岁阿鲁!”神乐跳过来一把抱住我的手臂。 “南桑赛高!” 银时轻咳了两声,厚着脸皮笑:“就让我当免单的那个吧,四人行嘛不用付我的帐~” “……我没什么意见。”烤肉嘛,一起吃才有趣吧? “烤肉烤肉烤肉!”神乐把我往店的方向拖去。 我莫名地看着他们脸上那诡异的笑容,有种阴谋得逞了的得意,诶,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 被算计了却完全没有意识到的我带着他们去了烤肉店,看着他们点了一堆东西开始肆无忌惮地狂扫一切,我怀着强大的压力顶着服务员有些呆滞的视线扒拉着自己盘子里的几块肉,我突然好同情银时,单单神乐那么一只养着就很辛苦了吧? 盘子一叠叠堆起来又一盘盘送过来我眼角微抽地看到银时抽空点了两杯圣代,忍不住开口:“喂,你不是已经处于糖尿病边缘的高危阶段了吗?这两杯吃下去小心当场死亡啊。” 他嘴里塞着烤肉又勺起甜点,居然还能抽空回答我:“甜食是我赖以生存的能源啊!不吃的话才会当场死亡啊!” “……”瞥了对面奋战的新八和神乐,我真想知道他们已经饿了多久了,算了我放弃了,他们爱怎么吃就怎么吃吧,就算当场撑死我也不管了。 我丢下一句“我去趟洗手间”离开了桌子,把手上油腻腻的感觉洗掉后抽了张纸巾走了出来,刚想回银时他们那边,迎面而来的一个身影让我僵了一下。 那是一个红发的男子,有着很冷漠的黑色眸子,穿着简单的衬衫,纹身依旧很显眼,和上次不一样的是,他的左脸上添了一道伤疤,从颧骨到嘴角,显得有些狰狞。 和我擦身而过他低语,声音里带着冷意:“……很久不见呢。”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在地球? 走道外面是烤肉店里那些人的交谈声,轻松热闹,这边的气氛却莫名紧绷起来。 我回头,看到他停在了男士洗手间门口,扶着门把他斜眼瞥了我一眼,笑了,眼里有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意:“终于找到你了啊。” 86、做男人不能太糟糕 我觉得自己的腹部伤口疼了一下,腰间的刀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般微微颤动起来。 “你果然还没死呢。”面前的这个男人和我记忆里的没什么不一样,依旧是一副冷漠而让人不详的样子,他瞥了眼我的腹部,淡淡收回了目光,“那两个夜兔说过你是乡下人,果然在这种乡下星球窝着啊。” 我有些紧张,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你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闻言他低低笑了,嘴角的冷讽太过明显。慢慢抚上自己的脸他用手指磨蹭着那道有些狰狞的伤疤,视线又移回了我身上,“你们几乎将我的手下杀光,夺走了我的地盘,还在我的脸上留下了这道无法消除的伤疤,每每看着这张脸我都会想起这让我觉得愤怒的事,夜不能寐,心中无法克制的是燃烧起来的怒火。而你,居然问我想怎么样?” 我皱了皱眉头,突然想起了春雨最近接连发生的事,银河系算是宇宙中的偏僻位置,阿伏兔所说的“乡下”大范围内的骚乱,不会是…… “在春雨的地盘上捣乱的人是你吗?”我抓着刀问道。 “地盘?那种东西估计也是你们春雨从别人那里抢过来的吧。”他嗤笑,“你们果然是强盗啊,抢到的东西就当作是自己的,完全不在意那对别人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事物。” 顿了下他收敛了表情,杀气四溢:“那些所谓捣乱也只是下手教训一下而已,也许以前的我会不想要和春雨针锋相对,但现在……已经无所谓了呢。” “强盗本来就那样吧?抢到什么就是自己的。”我用拇指抵住刀柄,冷眼相对,“但真是不好意思呢,我觉得我和这件事完全没有关系。莫名其妙被你绑架还被狠狠捅了一刀差点死掉,我已经很累很无辜了,要算账找那天和你打架的那个吧。至于你差点杀了我这件事……我觉得我可以当没发生过,算了我不和你计较了。” “不和我计较?”他似乎听到了什么搞笑的事,“你真的以为自己可以脱得了干系吗?” “……”不然咧? 你别惹我啊混蛋!你捅我一刀我都不跟你计较了你居然还想找我算账!?是不是长着红发的人都一样不正常啊喂! 我很慎重地在考虑,要不要找个时间宰了这个家伙报仇,反正他捅过我一刀我捅回来这也很正常,他给春雨造成的损失也够严重的了,这样下去不行:“我劝你赶紧离开地球,不然的话我会采取一定的措施。” 他的眼微眯。 “还真是大言不惭呢。”他将摸着伤疤的手放了下来,再次搭上了门把,“明明那天那么容易就受了伤,要不是那只夜兔出手你早就死了吧?提到那个家伙……他似乎对我做的事很是不满呢,下手似乎就是为了杀掉我,是不是可以说,他还是很在意你的呢?”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脏闷了一下,神威?在意?如果真的是那样就好了…… “那家伙眼里除了强者明明什么都没有,而且下手为了杀人这是他的一贯作风,觉得他在意我这种事,你一定眼睛瞎了,所以还是早点去看眼科吧先生。”我自嘲地笑笑,“总而言之,我很忙没空再次被当成诱饵啊人质啊什么的,而且这次我也不会乖乖让你抓住了。”别以为同样的招式能用两次,先不说我绝对不会再上当了,神威那家伙还在宇宙的另一端呢,放心吧绝对赶不过来的。 “其实吧如果说引他出来的话,你自己更有魅力一点,真的,因为你是第一个从他手下逃走的人呢。”我满脸真诚,虽然我从阿伏兔那里听说了,你用的招式挺下三滥的…… 但如果是神威那家伙,一定会很有兴趣杀了你的。 “哼,为了推脱责任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他微微抬起下巴,朝着银时他们的方向瞥了一眼,不知想了什么后,嘴角渐渐浮现残忍的笑意,“那几个人,是你的朋友吗?” 我面无表情,他想做什么? “似乎在歌舞伎町经营什么万事屋对吧?什么事情都可以做的一伙人。”他意味不明地笑,“把那群家伙牵扯进来真的可以吗?” 闻言我冷下了脸:“你敢对他们做什么我就杀了你!” “哼呵,突然就紧张起来了,果然是对你很重要的人吗?”他打开了洗手间的门,“所以由你自己来决定吧,到底是自己来解决这件事还是把别人牵扯进来。” “我觉得如果你的右脸上能添一个口子的话会更好,至少对称。”我想要抽出刀警告他,身后突然就传来新八的声音:“南桑,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我瞳孔微缩,转过身看到新八正抓着几串秋刀鱼,他指指桌子的方向:“银桑说你站在这里很久了,让我过来看看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瞥了眼那个男人的方向,他已经进了洗手间,顺手带上了门,好好的关着。 轻吁了一口气我摇头,摆出云淡风轻的表情:“没什么,我刚想回来呢。” “怎么了?脸色好差啊,刚刚那个男人是谁?认识的人?”新八边说边把手中那串烤鱼递给我,我顺手接过:“没事,刚刚不小心用刀硌到自己了有点痛,如果你被什么重物砸到也会露出这种表情的,而且他只是个不重要的路人甲,脸上疤有点可怕我多看了两眼而已。” “啊,是嘛。”他转身,“那么南桑,我们回去继续吃吧~” 我抽了抽嘴角:“你们胃口真是不小啊,老实说吧,为了吃烤肉空了多久的肚子?” “嘛,差不多一天没吃吧……”他挠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我无奈:“所以银桑那家伙到底想要怎么样?这样教小孩子真的可以吗!?” “南桑明明也和我差不多大,就别装成熟了吧。” “……”我忧愁发现我没办法反驳。 跟着新八往回走我抽空回了次头,望了眼那紧闭的门板,皱了下眉。 朝着桌子走去,嘴里叼着一串鱼丸的神乐抬头看到了我,挥手:“南酱快点回来,五花肉都快被银酱吃光了阿鲁!” 旁边的银时正用筷子扒拉我碗里堆的满满的食物,被神乐狠狠拍了一下:“银酱你太过分了要吃自己烤阿鲁!” 银时厚颜无耻状:“既然有现成的我还自己烤,你以为银桑我是白痴吗?” “啊小神乐!银桑!不要拿自己的筷子在别人的碗里搅来搅去啊!很不卫生好嘛!”新八看到他们用筷子在我碗里捣鼓着什么,黑着脸咆哮。 “切,那又有什么关系,南酱一定不会嫌弃我的阿鲁,至于这个天然卷,那就不一定了。”神乐无良地弯眉,大概是从银时那里学来的,银时充耳不闻,继续夹着我碗里的东西:“没事没事,反正小南桑胃口不是很大的样子一定吃不下这么多,我这是在节约粮食~” “不要那么无耻好嘛银桑!”新八暴躁了,我把他按回座位里:“新八唧淡定嘛,就当那盘肉被摔进垃圾堆里好了。” “真过分啊喂,你是在说银桑我是垃圾吗?我哪里像垃圾了小混蛋!” 我微笑:“怎么看都想啊~” “……虽然好想揍你一顿,但看在今天饭是你请的份上,银桑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我毫不在意地耸耸肩,手撑下巴拿着新八给我的那串烤鱼,看着桌上堆满的盘子,再看了眼他们大快朵颐的样子,最后将视线落在了神乐的脸上。 其实她和神威长的真的很像,同样是干净纯真的脸,只是一个心底蛰伏着随时都会暴走的怪兽但用姣好的笑容来隐藏,另一个却有着被废材影响的退休大叔一般的行为举止,忽略这些的话……果然血缘这种东西很神奇啊。 他们如果知道这件事一定会主动要求牵扯进来吧?就算因为神乐,我也不能让他们知道这无聊的事呢。 既然是这样,那就让我来清理了那个家伙好了,反正伤也已经好了,就当做报复吧。 必须得让一些家伙明白,我呆在春雨可不仅仅只有当人质的用处而已呢。 在一旁看着这群吃货扫荡了这家店我刷卡付了款,打发走他们后立刻去了酒吧,和我预料的一样,重新开业刚开始还算正常,到了后面就开始有人闹事,两个服务生受了伤,为了不让情况恶化老板只能紧急停止营业。 我到才重建好又被砸烂的吧台前坐下要了一份布丁,用勺子一下一下戳着滑滑的布丁我瞥了眼被抓住的捣乱者:“我今天看到你们的boss先生了。” 那被绑着的人“啧”了一声扭脸,似乎不想和我多说什么:“想要杀了我就快点,别扯些有的没的!” “我会杀了你的,但不是现在。”我把布丁往旁边一推,“老板,放开他吧。” “诶?可是……” 我站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的伤口,伸了个懒腰:“我要你带句话给你家老大,就说我接受自己私下解决这个建议,时间地点由他来定,到时候派人来接我就好。”神威说过人生就是一个战场,那么混乱不堪是正常的事吧? 所以就算那个男人让我去的是一个战场,我都还是会在那个战场上站立下来。神威没空杀掉的人,如果能让我成长一点的话,就由我来杀好了。 放那人离开我今晚留宿在了酒吧里。 我该好好睡觉依旧好好睡觉,看起来十分正常,晚上做了个梦,梦见神威站在战场上的样子,有点狰狞却用笑容来掩饰那嗜血的神色,周围没有一个人,神威站在堆积着高高的尸体上,表情平静。 我四下寻找阿伏兔的身影,却怎么也看不到。 整个世界都是黑白灰,唯一明亮的颜色是满地的血红和神威蓝色的双眼,他看到了我,原本微笑的表情渐渐收敛,面无表情。 我就这样傻傻看着一脸冷漠的神威,不知道做出什么表情,他眼里有的情感太复杂,复杂到我无法读懂,并不是什么明媚积极的色彩,也不是什么消极寂寥的感情,很淡很淡,淡到让我有些慌张。 我迈开脚步向他缓缓走过去,希望能够接近他一点,踏上尸体堆砌起的那座山,脚步有些踉跄,神威就静静站着,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我,似乎在等我似乎又只是在看戏。 我从天刚明爬到太阳西斜,却一直无法登上顶端,无论我怎么努力,他似乎还是站在最上面俯视着我,而我们之间的距离并没有缩小一丝一毫。 夜幕降落后,我更加努力地攀爬着,终于,我快要碰到他了。 就在我即将触碰到他的那一秒,他突然就眼角弯弯地笑了,嘴角的弧度很美好,笑着笑着他向下一跳!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离开我千辛万苦爬上的高峰,在另一块战场杀戮着,身形利落地开始筑造起另一座用血肉堆砌起的山。 我只能看着。 我靠不近他。 而在我踉跄着想要追上去的时候,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突然就抢过我的刀捅向了毫无防备的我! 而神威,那时也正好看向我,蔚蓝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温度。 我就这样从梦中惊醒,下意识捂住了腹部。 抹了把冷汗,我盯着天花板发了很久的呆,抓紧了枕边的刀。 接下来的几天很平静,我给阿伏兔发了个信息说那次神威没有杀掉的男人找上我了,阿伏兔没有回复,估计正在哪个信号不好的鬼地方看着麻烦的团长吧,我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就是开始少往万事屋跑,呆在酒吧里的时间相对与原来多了一倍。 酒吧反正常常被砸,如果换成万事屋那就麻烦了。 某天我出门看到了在带着定春散步的神乐他们,他们看到我的时候向我打招呼问我最近为什么没怎么去万事屋,我平静地说我很忙没时间,没有多聊就走开了,走过街角的时候看到的是那天被老板抓住的人。 他以一种不屑的眼神看着我,表情冷淡:“走吧。” 我说你不会专门等在这里堵我的吧?事先知会一声就这么困难吗?如果我这个时候尿急怎么办?你们还真是糟糕的男人啊。 87、战场这东西果然还是省省吧 我抽空扭回脸看了眼那边拉着定春的红发女孩子,她恰好回头看了我一眼,对着我挥了挥手,笑的很是灿烂。 好吧,忽略她上翘的过分的嘴角和浑身散发出的少女气息,神乐和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混蛋真是越看越像。 我微笑着对着那边挥了挥手,转身跟着那人离开。 绕过错综复杂的偏僻小巷我们出了歌舞伎町,朝着更加偏僻的郊外走去,这个方向我知道,再往前走个几百米就是挺久前发生火车脱节事件的地方。 那天的事我记得很清楚,那个鬼之副长土方胆小懦弱又不淡定,神乐新八凶残又爱掺一脚,而银时是久违的帅气了一把。 当拐过最后一栋房子走过一条堤坝后,我看到了那曾经真选组和攘夷志士发生枪战的空地上站着几十人,为首的那红发男子正和旁边的人低声说着些什么,远远瞥见我来了也不过是一眼带过,面无表情将注意力转回到他身边的人身上。 我的视线落在了和他低声说着些什么的男人的腰间,别着一把□□,无论从穿着还是长相都像是江户的武士。 攘夷志士吗? 天气有点阴沉,虽然看起来并不会下雨但乌云就是黑压压了一片,我跳下几节阶梯挽起了袖子。 真是的,是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挑这种阴沉沉的天气决斗打架啊?虽然我也不想在下雨天出来晃荡,但能选个晴天吗?那样打起来心情会愉快很多吧?至于神威……算了他是夜兔,喜欢在阴天打架那是正常的。 在我走近他们的时候那个武士似乎也说完了想说的话,红发男人淡淡看着我抽刀的动作道:“居然真的就这样一个人来了,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跑来送死吗?” 我把刀鞘往旁边一丢,耸肩:“啊,来的事没告诉老板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完全没必要啊。”只是一群被清理的差不多的人,以为加了几个攘夷志士就能壮大多少能力吗?今天也该一雪前耻了。 想起神威用带笑的语气说的“果然很弱啊”这种话我就忍不住有点想发火,那天是他看错了!饿昏了还随随便便被人捅一刀的人是谁啊,我不认识啊混蛋! “明明是弱小的家伙,口气还真是大呢!”离我较近的几个男人冲了上来! 我直直看着站的远远的红发男人,眼都不眨地扬手挥刀,手中传来的阻力顺着颤抖的刀让我的心中找回了什么,随着动作席卷全身。砍下一只手臂我淡淡看着血液飞溅,那温热的液体就这样甩到了我的脸上,顺着侧脸流了下来。 原本就平静的心跳变得更加平缓,一下一下似乎就在耳边响起,又仿佛是我手中的刀的频率,贴合身体的律动。 一个闪身躲开迎面而来的刀我伸手狠狠折下了来人的手腕,在他闷哼的时候抢过他的刀一下捅进他的心脏,把尸体往边上一推,顺势挥刀又斩了一人,在红发男子微眯的双眼注视下我扯了扯嘴角:“这战场应该让你失望了?” 即使是一个人站在这里我也不会觉得害怕,不就是战场而已,挥舞手中的刀就好。 只要能积累一点,无论是多么微小的一点,把自己从不甘心的漩涡中解救出来那么些,我就觉得很好。 冲上来的几个人很快变成了死气沉沉的尸体,剩下的人被突然发生的事吓到,似乎有点反应不过来,我一脚踩在离我最近的那具身上,微笑:“我改变主意了,上次你在我身上留下的让我差点睁不开眼的那个伤口,我决定在你同样的地方砍一刀,用你拿来砍伤我的……我的刀。” “哼,你以为面对这么多人你有胜算吗?”他将有些惊讶的表情敛去,我看了看不远处缓缓走来的一群攘夷志士,怎么什么事都少不了你们? “所以你又在建立你的蚁群吗?”我轻轻抖了一下刀将刀身的血迹甩去一点,缓缓调整自己的站姿到最容易发力的状态,抬眼:“但是你好像搞错了呢,蚁后是女人啊喂。” “那又如何?”他对这句话完全没兴趣。 我一脸认真:“证明了你没常识啊。”没常识的人通常都很难打交道呢。 “果然,对你我还是不怎么有好感呢……”他抽了抽嘴角,满脸厌恶,“不过这件事很快就要结束了,等你死了之后,我会记得把剩下两个也给杀了的。” 闻言我忍不住笑了,他居然想杀了神威他们? 咧嘴接受着他如针般尖锐的视线我将刀横在身前:“虽然我不想打击你,但是我还是直白地说了吧,你谁都杀不了,无论是神威他们还是老板他们更或者是万事屋他们,因为我想请你死在这里呢。” 我要你们全部给我记住,我不怎么喜欢有人来用脏手碰我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物,敢觊觎就给我做好被砍死的准备! 红发男子一抬手,所有人都冲了过来! 我脚尖用力,朝着他的方向快速奔去,面前挡着的人无比碍眼,四周还时不时有人想要掺一脚。躲过正面攻击我身形一晃斩杀了左侧的一个攘夷志士,借力一跃而起躲过身后的刀,回身就挥了过去。 人数太多,太过混乱,我开始被一群人围在中间不能朝那边前行一步。 与他们胶着中我眼角的余光瞥向红发男子,他站在外围旁观着,见我看向他只是露出了一个冷凉的笑。 被那眼神看的我只想揍人,利落抢过一把刀朝着那边丢了过去我看着那刀划过他的右侧划伤他的脸颊,回了一个挑衅的微笑。 现在多好,伤口左右对称了呢~ 他摸了摸左脸,看着手上的血迹似乎有点恼火,掏出他半长不短的匕首抬脚走了过来。我就等着他主动挤进这混乱的战场中找上我,不动声色向后退了两步,手上依旧不停动作。 耳边的闷哼接连响起,血腥味开始遍布这个地方,我知道现在自己的身上一定血迹斑斑,而眼前冲上来的人没完没了,啧……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杀光所有人啊?太麻烦了,等下回去怎么解释身上的血迹? 一击比所有人都凌厉的攻击朝着我的门面袭来! 我踢了左侧的人一脚,凭着力道躲开后顺势扬手杀了一人,站定后抬手挡下了那人的又一攻击! 他墨黑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我,溢满了不用述说就能让人看懂的杀意,在和他对峙的时候,耳畔传来猎猎的破风声! 我迅速往后退了一步,用左手卡住偷袭的人的胳膊右手反手就是一刀,回过头想要专心对付那个男人,却时不时被旁边的小喽巧牛荒茉谏绷怂堑那疤嵯卤欢氐蚕滤墓セ鳌 蚁群这东西,真是讨厌啊…… 再次被很多人围住的时候,红发男子趁着我还在与一个攘夷志士缠斗的时候一匕首挥了过来! 我无法做出其他反应,下意识伸出左手抓住了它! 手心一阵刺痛,我微微皱了皱眉一把甩开,抬脚想要踹开他的时候,脚被抓住。 向下的刀锋划过里我的小腿,我看着腿上蜿蜒而下的血迹咬了咬下唇,迅速挣脱了开来! 踉跄两下远离那些人我站定,适应着那隐隐约约的疼痛。红发男子站在那里静静开口:“战场永远都是残酷的,反正不可能抵抗过那么多人,你就乖乖接受既定事实吧,把那两个男人叫来,我们之间必须做一个了结。” 了结什么的,真是大言不惭。 我深吸一口气忍下那些痛意,甩了甩左手的血淡淡道:“我啊,原本对这种东西不是很在意来着,无论什么方法,只要能达到最好的效果,就算没有那样的力量我也能够接受。但是……” 握紧刀我抬眼:“但是现在的我,有想要打败的人,有想要并肩而行的人,想要变得更强。所以即使要面对更多人,要站在战场上,我愿意接受所有厮杀,只要能够变强,即使是战场也无所谓!”学院派的剑法刀术,训练的也只是如何见招拆招,而真正的强大,大概是学会在荆棘中砍出一条道路。 神威那家伙说自己只会为了变强而前进,他在往前走的时候,我一点都不想自己被落下,战场是他所追求的东西,一直以来都是如此。而很不凑巧,虽然我很喜欢各种光芒,但我不是太阳,我没有照亮前行的路的能力,我从小到大,学会的就是如何在战场上生存下来。 既然如此,那么就让我追寻着那个身影走下去就好。 “既然这样,你就好好死在战场上吧。”他对着那个和他低声说过什么的攘夷志士道:“只是一把刀而已,只要杀了她,她身上的什么你们都可以拿去。” 刀? 我皱眉,觉得脑海中有什么东西跳了一下,却一时无法反应过来到底哪里不对劲。 看着他们再次蜂拥而上我打起精神,挥刀。 肌肉的一紧一松,手臂一上一下,我眯眼杀出一条血路,终于和红发男子面对面。 他在我来到他面前的瞬间就冲了上来,短刀从下至上朝着我的下巴划了过来,我仰脸躲过,侧身就是一刀!他用匕首挡下,膝盖向上顶,我连忙收刀后退,眼角的余光瞥见旁边冲过来的一个人。 糟糕,忘记旁边的人了…… “南酱!”在我以为自己会挨下这么一击的时候,耳边突然就炸起一个女声! 那个人就这样被谁打扰一般改变了前进防线,直接被人撞飞了出去! 红发男子准备向我挥来的匕首顿了顿,我看向突然出现的那几个家伙,脸顿时就黑了下来。 一个银发天然卷拿着木刀甩手挑飞了一个家伙,他的不远处是戴着眼睛的圆脸少年,而他们扯都扯不住的红发女孩子一脸狰狞地用脚一下下踩着那个被撞飞的攘夷志士,嘴里还念念有词:“混蛋居然想偷袭南酱阿鲁!南酱受伤了怎么办?要养伤没空给我带吃的怎么办!光凭银酱那个废材的话我要每天吃鸡蛋盖浇的阿鲁!” 这群家伙……从哪里跑出来的!? 惨叫声的伴奏下银时扯着神乐:“喂别踩了人家快死掉了!我说小神乐你的话不对吧?为什么银桑我总觉得你在讽刺我呢绝对是我的错觉吧!” “……”听了这话我一点都不高兴好嘛!这臭丫头是完全把我当成零食供应机了对吧! 新八也在扯:“嘛嘛银桑现在不是在意这种东西的时候吧?” “居然请了帮手吗?”红发男人似乎很不屑,我更不屑,谁知道这三个家伙到底是哪里跑出来的啊!请攘夷志士来当帮手的你才是全文最该让人唾弃的对象吧? “亏你还小心翼翼不想让他们牵扯进这件事里来,感情这么好,那么就一起去另一个世界吧!”他的话音刚落,所有人就朝着万事屋和我砍了过来! 我一边砍人一边皱眉:“喂你们为什么会跑来这个地方?别告诉我是来野餐的啊我才不会相信呢!” “小神乐说你跟着那个贼眉鼠眼的男人走的时候表情很奇怪,所以就跟过来了。”新八在挡下攻击的时候抽空回了一句。 “……所以说是跟踪?”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做的事多么不上场面啊…… “明明是担心阿鲁!” “……我谢谢你们了,赶紧给我离开好不好?这是我的战场,与你们无关。”我看到了疾速朝我冲来的红发男子,上前,两人的刀撞到了一起。 一长一短的刀面反射着我的脸,还有我身后的几个家伙的身影。 “切,明明应对那么多人这么勉强还嘴硬,我听见了哟,你那番关于战场的言论。”银时一脚踹开一个,从反射的刀面看向我,“战场啊,并不是杀光所有人让自己站下来的地方,而是为了保护自己重要的东西斩杀敌人的地方。” 他的表情很认真,用力把旁边砍向我的刀挑开,“即使不是最强大的人,即使比起对方弱小了很多,但是只要有那么一口气在,只要还是有想见的人想要保护的人,挥动手中的刀来捍卫自己的灵魂,为自己重要的东西而战斗的地方,才是战场。” 我在银时挥刀的瞬间微微弯下腰,用受伤的左手抓住红发男子握刀的手腕,五指深深掐紧,一折! 耳畔传来银时低低的声音,被呼啸而过的风吹散:“什么都不能阻止这两个家伙,把这里当成战场呢……” 88、处理麻烦的永远是下属 红发男子手中的短刀掉落。 我将之踹远,抬手就是一刀,狠狠划过了男人的胸膛,那里喷涌出鲜血,溅了我一脸。 看着他踉跄后退两步我跟上前,斩向他的左手,他勉强躲闪着的样子很狼狈,我恍惚记起了自己那次被他砍伤的时候,大概也这么狼狈吧。 对于银时的话,说实话我有些难以认同,战场是为了保护重要的东西而战斗这种事,在没有这种东西的前提下,难道我就不能够站在战场上了吗?我想要的,只是变强而已啊…… 保护什么之类的,不需要,不想要,也不能要吧? 但是……听到银时说神乐和新八把我当重要的人这种话,在内心深处却还是有个声音告诉我,我觉得该死的开心啊! 用眼角的余光往那边看了一眼,他们以汹汹的气势揍着那群家伙,正莫名其妙地掺合进我的战场搅乱我的战斗,我突然想起神威,如果是那个家伙的话,大概更喜欢一个人横扫一切? 估计在他看来,万事屋一群人是碍眼的家伙吧? 步步紧逼跟上红发男子,我砍伤他的脚将他踹翻,看着他虽然有些慌张但依旧冷漠骄傲的脸面无表情调整了刀的方向,朝着他的腹部狠狠捅了下去! 血液飞溅。 “这是你应得的。”对着他因为疼痛而狠狠皱眉的脸我开口,表情平静。 看着他疼的发抖的样子我将刀抽出来,甩了甩血迹不再理会他,上次我是有阿伏兔他们才侥幸活了下来,这次可没有人来救他。 “南桑刚刚那表情,真可怕……”新八喃喃。 我一刀挥向了新八身后的男人,在新八有些僵硬的表情和惊恐的视线中抽回刀,皮笑肉不笑:“……我听得见。” “现在才发现她好凶残tt……” “南酱好帅气阿鲁!” 我淡定收回刀,那是因为你没见过真正凶残的家伙啊少年,世界那么大,人那么多,谁知道下次你会不会碰到更凶残的人,对不?还有神乐,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觉得你三观很有问题,正常女生应该不会觉得这是好事吧? 那些杂鱼似乎看情况有些不对,一个接一个放弃了原本要做的事转身逃开,银时拦下了神乐想要追上去的举动。转身看我:“所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是谁?” 他们是谁都不知道你们就搅合进来吗?如果他们不是坏人呢?如果我才是坏那个怎么办? 我在三个人的炯炯视线下沉默着站了好久,终于败下阵来,果然我最讨厌比我难搞定的人了:“两个月前我差点死掉,这里被那家伙用我的刀捅了一个口子。”我指指自己的腹部。 神乐瞪大眼睛,立刻朝着地上半死不活的男人伤口上踩了一脚! “居然想杀了南酱!我一定要杀了你阿鲁!”她狂踩,旁边的新八表情慌张连忙拉住她:“小……小神乐淡定!会死人的真的会死人的!银桑,别在一边挖鼻屎了再挖也挖不出一个宇宙的喂!” 那力道大的让一旁围观的我都觉的有些牙痛地抽了口冷气…… 啊啊啊一定好疼,我想起那时候躺在医疗班半死不活的日子了。 “所以说,你做了什么让别人这样对你?”唯一一个找到问题关键的银时弹了下他的鼻屎,环顾了一眼四周尸体横陈的样子,微微眯了下眼。 我再次沉默了一会儿,在神乐的视线下翻了个白眼:“上面……啊,也就是春雨的上层,让我们去那个人的星球抢地盘,我和那两只夜兔在那个地方闹了一场,结果我被下药绑架了,然后饿了三天,在没力气反抗的时候被捅了一刀,就这样。” 地上那个男人用一种带着彻骨恨意的表情艰难开口,气息虚弱:“你似乎忘记了呢……几乎把我的手下全部杀光这种事……” “那不是我干的,是神威他们。”我在银时他们复杂的目光下面无表情开口推脱,“记得吗,那时我差点死掉,这种状态下还能杀光你的手下?你认为我是回光返照还是开外挂原地回血?” “神威!又是神威!”神乐在咬牙切齿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 我觉得我十分理解她的心情:“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也特别想宰了那个完全不在意他人想法的家伙,所以我时时刻刻准备宰了他来着。”伸出手想拍拍她,突然发现自己的手上还有伤口,于是收了回来。 “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杀了他?”银时以一种很复杂的表情低头看那个红发男人,“虽然我不会说‘救救这个家伙好了’这种鬼话,但是你也得注意一下对青少年的影响吧?那两个家伙在旁边看着呢。” “……”我很想说……就算是神乐和新八见过的杀戮也够多了吧?别说红樱那次,就刚刚的狠样你也应该看到了吧?你觉得我对他们的影响能比你造成的差么! 我抽抽脸皮,默默把刀收回刀鞘:“那就放他在这里自生自灭吧。”如果有人救他就是天意,没人救他就算了。 “南酱是好人阿鲁!”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好人了? “真是没办法啊……” “……”新八你那故作深沉的无奈表情到底从哪学来的?是阿伏兔上身了吗? “啧,真是累,银桑我的衣服都脏了,所以春雨来的麻烦小姐,记得帮我洗衣服,不然就买一套新的给我,我个人还是很偏向后者的……” “……我又没求你们过来,你们完全打扰了我的兴致知道么?”我真不知道怎么对待这群厚脸皮的家伙。 “嘛嘛,我知道你要感谢我们,但这次就算了,上次的烤肉就当委托金好了,当然我是不介意你能多买两个甜筒给我的。” “……说了我没求你们过来啊混蛋!” 走出很远我突然觉得,我会不会太坏了?我甚至连这个家伙的名字都不知道。 回头远远瞥了那边一眼,我看了看旁边一直让我请客的万事屋一行人,耸耸肩翻了个白眼,算了,谁在乎。 走在街上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几个,但这里是歌舞伎町,乱七八糟的事天天发生,行人只是用那不想惹祸上身的躲闪表情看了看我们身上的血迹,和身边的人嘀咕了几声就别开了视线。 我谢绝了他们让我去万事屋包扎伤口的邀请,直接回了酒吧。 回去的路上我在心里使劲问候着留下这个烂摊子害我被连累到的神威,你不是号称最强吗居然让那种家伙逃掉了,难道你看在他和你一样是红毛的份上所以有种“终于找到一样的变态”的欣喜感吗混蛋! 到了酒吧,一推开门我的脸就绿了。 “哟,南^^”某我上一秒还在深深诅咒着的家伙晃了下他脑袋上的呆毛,转过身对着我挥手打招呼。 那无比灿烂的笑容顿时让我觉得上火的紧,于是抽出刀朝着他快步走了过去:“神·威!” 刀锋落下的速度没有他的身形移动快,我没收住力,直接将吧台砍下了一大块! “啊……”老板在一边表情纠结。 我没空理会他的心疼脸,顺手就挥着刀朝着神威的方向砍去:“你这个麻烦的混蛋你就不知道做事干净利落一点吗!你知不知道你没杀掉的那个家伙给我惹了多大麻烦啊!”我欠了万事屋人情啊知道吗! “啊,好险~”他躲过我又一刀,轻飘飘跳离将要被我砍碎的桌子,笑眯眯,“但是南你不是已经处理了吗^^” 谁处理了!我处理的是你妹妹他们的伙食问题吧! “管他处理了还是没处理,你就给我死在这里算了!”我继续抬手,他轻轻松松躲着:“话说你的手上和脚上有伤,这样子真的没关系嘛^^?” “如果你上次杀了那家伙那你觉得我的身上还会有伤吗!”刀劈向酒吧中间的桌子,又一张轰然倒地。 “大……大姐……”老板的手抖的几乎快抽搐,一脸欲哭无泪地看着我和神威,阿伏兔站在吧台后手撑下巴盯着架子上的酒,在老板拉着他让他劝阻一下的时候满脸倦怠:“算了你让他们玩吧,反正大叔我已经放弃了。可恶,好想借酒消愁啊……” 这种状态你喝再多酒都不会有用的,所以大叔你还是乖乖接受现实吧,和我一起砍了这个混蛋,然后你就解放了。 “哈哈,和那群家伙呆在一起于是恢复精神了吗?”神威笑着躲过我连续的攻击,“明明都受伤了,却还真是活泼呢^^” “……”好累,看到这家伙的笑脸我真的好累。 我默默停下了动作决定不再浪费力气,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只留下了几张完好的桌子,于是在老板“看来今晚又要停业了呢”的低声抱怨中坐到吧台上,把左手伸了出去:“包扎。” “真是的,明明请求别人包扎还一副指使的态度。”阿伏兔叹气,“真是越来越不礼貌了呢。” “……大叔我曾经帮你包扎过吧?你就顺手帮我清理一下伤口都不行么?我可以说你越来越不爱幼了吗?”我对他的叹气已经完全免疫了。 “有你们这样的幼真是大叔最心痛的事知道吗。”话归说,阿伏兔却还是接过了医疗箱帮我查看有点血肉模糊的手掌,神威到我身边坐下,对着老板笑:“我要一份米饭^^” “……这里是酒吧不是餐厅啊白痴团长。”好想把这个家伙塞进饭盆里盖起来永远别让他出来。 努力无视了神威坐在身边的事,我等待阿伏兔将我手掌的伤口包扎好后,接过医疗箱自己清理腿上的伤,缠绕绷带将之绑紧后,低头看了看满身血迹的自己,决定回房间换衣服。 “阿伏兔,给我准备米饭吧^^”神威依旧在提米饭的事。 “团长,别告诉我你又饿了,明明两个多小时之前你才刚吃过两盆吧?”阿伏兔无奈回应。 两盆而已,你不知他的饭量从来都是三盆半饱五盆起跳吗?大叔你真不爱幼,你应该直接把他塞进木桶里让他和米饭一起蒸熟算了的! 离开位置我说了句“我回房间了”就往楼梯走,绕过雕花的柱子踏上楼梯的时候神威那边似乎结束了谈话声。 我管自己离开,上了二楼,往最角落的房间走。在房间门口站定,我刚打开门就看到了如雾一样盘旋着的黑色漩涡。 回家的时候到了? 最近挺糟糕的,不然就这样回去当放假吧……这样想着的我没有注意到缓缓靠近的轻缓脚步声,直接踏进了漩涡里。 —————————— 眯眼看着南希踏进房间神威怀疑自己的眼睛出现了一些问题,房间里难道这么暗吗?为什么会有奇怪的扭曲感? 在她走进去的那瞬间,似乎有种被吞噬的感觉,神威快步上前,一把挡住了快要合起来的门板。 他的眼睛没问题,面前的确是很诡异的黑色雾状漩涡,神威试探地伸出手扫了两下,凉凉的,好像是空气。 南希进去的时候,表情好像挺理所当然的呢…… 难道这是她的某个秘密?这东西很奇怪啊,为什么会这样?通向的会是哪里? 站在原地思考了几秒钟,看着那漩涡逐渐变小消散,神威抬脚踏了进去。管它通向的是哪里呢,反正……很有趣不是吗^^ 89、大人总喜欢瞎操心 当眼前逐渐清晰的时候,我看到的是棕榈滩的广场,我似乎正从某个商店出来,门在我身后砰地关上。 为什么是广场不是在家?明明我上次是从家里走的吧? 我茫然抬头看了眼飘着大片云朵的天空,发了会儿呆决定先回家,确定了下自己的方位,朝着家的方向迈开脚步。 “天呐!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我身边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婆一脸惊讶地看着我惊叫起来,我眨了眨眼,发现很多人被她的叫声吸引了过来,以一种我不太能理解的担忧表情向我靠近。 “快点打电话给救护车!” “还有警察,快点!女孩你没事吧?” “别害怕,发生什么事了?” 一群人就这样将我围了起来! 我眼角抽搐地看着这无比混乱的一幕,为什么会觉得我需要救护车?我明明很好啊! 顺着他们的目光我垂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血迹斑斑。 啊,刚砍完那个红发男子就回来了,连衣服都没换呢……诶不对啊,既然回来了还穿着这一身在这里看起来十分古怪的衣服就算了,为什么手和脚还是该死的疼呢? 我摸了摸腰间,刀还在,突然间我意识到非常不妙的一点,不会这个世界的我和那个世界的我……已经相互影响了吧!? 无论怎么说自己没事都无法说服旁边那不知道算是热心还是麻烦的人们,我被警察先生送到医院进行了全方位的检查。 离开的时候我似乎看到了广场不远处有一个背对着我的让我觉得很眼熟的身影,但面对警察叔叔的我需要编各种理由和借口来解释身上的血迹,所以我真的没空去管别人,就这样被塞进了警车里。 结果当然是没事,除了手掌和小腿的伤口外哪里都很好,心跳正常血压平衡连脑子都很平静,对于我身上的血迹警察们很是怀疑,拿走了我的刀和衣服进行化验什么的,还联系了我的家人。 我觉得这真是地狱。 因为萨迪一出现就骂了我,说着“你不是说那个地方不会危险吗怎么解释你身上的伤痕?”之类的话,我无奈移开目光,对那个告诉了他们我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的那个女警察怀有强烈的怨念。 为什么要把我腹部那个口子的严重性告诉他?为什么要把我左肩上那个牙齿印告诉他?为什么要告诉他我持有利器的事?你看上萨迪了吗?放心吧你没机会了,萨迪已经有未婚妻了所以死心吧! 我坐在不能看到另一面的玻璃前,默默等待化验结果出来,萨迪坐在我面前手撑着桌子俯身盯着我,气到几乎连眼镜都快掉下来:“知道爸爸对你有多生气吗?三个多月没回来也就算了居然回来就因为满身血迹被抓进了警察局?” “……抱歉。”我弱弱缩了下脑袋,朝着监视器看了一眼,“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什么时候能回去?你为什么不先告诉我你身上的血到底是谁的?你知不知道那些家伙几乎都认定你是一个杀人犯了!” “……”我是啊,但估计我身上的血迹他们不可能找到匹配的吧? 萨迪扬起手想要拍桌子,但忍耐了一下还是放了下来:“好了这些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不小心。”我轻描淡写。 “不小心?不小心能有那样的伤口?检查的医生说肚子那个伤口的位置很危险啊!”他好像真的失控了,原本优雅淡定的样子完全不见,估计忍下怒火忍的很辛苦。 大哥,你的担心不会太夸张了吗? “我真的没事,相信我。”我努力表现出我真挚的一面,但似乎完全不能使他平静下来。 我们这样面对面坐了一小段时间后,那个女警察走了进来:“南希·丹尼尔·沃夫,你可以离开了。” 终于可以走了,再在这里和萨迪对视几分钟估计我就快疯掉了,为什么那么想让我说出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明明很好…… “等等,那么衣服上的那些血迹是……”“那些不是血迹,检验结果出来了,那些只是特殊的红色颜料而已,大概她回来之前在某处玩过实战游戏吧。”她把检验结果递给萨迪。 红色……颜料? 我垂头嗅了嗅头发上残留的味道,是血腥味没错啊…… 不过算了,管它是什么,能离开这个鬼地方才是最重要的事。 我站起来,在萨迪有些如释重负的表情里走了两步后想起了什么,停了下来:“对了,那把刀能还我吗?” “额……虽然没在上面检测出什么血迹,但是那么锋利的刀带到街上太危险了,更何况这把□□看起来不像是可以随便得到的东西……”“所以说你准备没收吗你以为你是小学班主任吗?”我忍不住打断她的话,表现出了我百分之一百的认真,“不还我的话小心我告你们警局强占私人财务啊!” “我不能做这样的事。”她没什么表情。 我一脸坚持:“我要我的刀。” 旁边匆匆走来一个男人,对着她耳语了几句后,她似乎终于妥协了:“……我们马上拿来给你。” 等她走远后萨迪把资料往桌面上一丢:“为什么那么在意那把刀?” 我表情平静:“因为我喜欢啊。”不知道萨迪自己有没有发现,他真的是越来越麻烦了…… 我和他一前一后出了警局,站在门口他回头看了一眼,叹气:“要不是爸爸让人立刻解决这件事不知道你会被关到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太丢脸了,如果没事的话我死都不要再进这个地方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把我尽量不做什么奇怪的事。”谁愿意进这种地方啊又不是在这里上班。 萨迪看着我脸似乎黑了一下,但努力忍耐着什么:“别贫嘴了,为了你的事爸爸今天准备回家,你就把皮绷紧一点吧,我这次真的一点都不想救你。” “放心吧我已经在编各种理由了。”我拿着刀耸耸肩,收到的是萨迪丢来的一个白眼。 ……明明是那么温文尔雅的斯文男子做这种表情真难看。 站在原地等待着司机来接我们,我无聊中开始四下打量着周围,这里除了旁边好像多了几家商店之外似乎没什么变,我抬手看了看重新被包扎过的手掌,想起神威和阿伏兔他们,我这样突然消失,估计他们会觉得我为了躲开他们跑去玩了? 不过算了,现在更重要的是怎么应付爸爸。 如果是以前的话估计他会直接把我丢进训练场进行昏天暗地的训练,但现在在各方面施压下他更倾向于无视我,连无视我的人都生气了,估计这次会发生很不详的事? 远处似乎传来叫喊声,突然的我一阵哆嗦,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会发生糟糕的事,我想,这大概是我的心理作用。 自家的车缓缓停在了面前,车窗摇下,出现的是许久不见的司机的脸,他看到我后微微颔首:“沃尔小姐,很久不见。上将让我来接你们。” “……真糟糕,连接送的人都钦点,看来爸爸觉得我会偷溜呢。”我低低道,对着萨迪摆出一张苦瓜脸,萨迪看着我的表情勾了勾嘴角,拍了我的脑袋一下:“谁让你实在有太多不良记录了。” 不良记录?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我似乎从小到大都很乖啊! “你在诋毁我。”我朝着萨迪龇牙咧嘴,刚开了车门想上车,什么东西直接砸在了车顶上! 车顶顿时陷下一块! 我开车门的动作被这巨大的声响吓到僵住,脑袋一格格抬起,看到了车顶上半蹲着的一个男人。 那是一个大约十八九岁的男子,长相姣好,红发蓝眼,穿着异常眼熟的很奇怪的衣服。让我觉得有点怪异的是他的头发,虽然周围也有红发的人,但就没人像他一样红的那么艳丽,更别说明明是一个男人却还留着一个小辫子。 诶?小辫子?喂等等…… 那男子环顾了一下四周,低头看到了站在车前表情僵硬的我,微微一愣,接着微笑起来,那弧度完全是我熟悉的样子:“啊,难道是南^^?” 我现在不止面部僵硬,浑身都僵硬了! 喂喂,来一个人告诉我这是错觉,现在我眼前的是三次元版的神威吗?不可能啊混蛋!这种逆天的事怎么可能会发生!明明是二次元的纸片人怎么可能跑到三次元啊混蛋!啊不对……我一个三次元的也不小心到二次元去了…… 瞪着眼睛看着蹲在车顶歪着脑袋以一种好奇的眼神打量我的神威,我的脑海中浮现了无数念头,杀了他或者杀了自己等等等等层出不穷,最后我快速后退一步,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你……你认错人了吧!” 棕榈滩的住民多的是有钱人和大明星,还有北方来的移民,到处都是浅色头发和浅色眼睛的女人,再说了我三次元的长相他又没见过,正如我刚开始看到这家伙的时候完全没反应过来一样,所以胡扯一下根本听不出破绽的吧…… “喂喂!那家伙在这里!”远处一个穿着制服的男子看到了神威,朝着他的同事大喊! 神威……你到底做了什么! “不可能认错的哟,即使这里再多铂金色发灰眼的女人,虽然很像,但是南很好认啊^^”他笑眯眯,“虽然说不出理由,但你绝对是南呢。” “……不,我想你真的认错人了。”你那笃定的自信到底打哪儿来的? 这个时候,那女警察拿着我的刀走了出来:“抱歉沃夫小姐,这是你的刀,” 我保持着一张有些微妙的脸看向神威,他眼角弯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好想捂脸。 那两个警察盯着神威的警察一路小跑追了过来,把他从车顶扯了下来拷上手铐:“现在以人身攻击、伤害罪和侵犯他人财产安全逮捕你。” 说着转身看我,指指凹了一大块的车顶:“请问你要起诉他吗?” 我默默看了那手铐一眼,再看了眼笑眯眯的神威:“……他做了什么?”你居然来到现实世界还想给我添麻烦吗混蛋! “先是在餐厅吃饭不付钱,再是揍了老板一顿,然后是没事爬人家屋顶,再是破坏公物,最后一件事是砸坏了你们的车顶。” “……萨迪,扶我一下。”我觉得我好累,我快被气晕了啊卧槽! “南你不舒服?”萨迪揽过我,顺手摸了一下我的额头,“不烫啊……” 奇怪,怎么突然全身泛起冷意…… 我哆嗦一下,纠结开口:“……我没事。”让我有事的是面前这个笑眯眯的白痴啊! 神威在我的杀人视线下保持着一脸微笑,突然就开口:“南,我饿了,带我去吃饭吧^^” 鬼才要带你吃饭啊!你去牢里吃吧混蛋!还是免费的! 我面无表情装没听见,默默看着那家伙被带进了警局,萨迪顺着我的视线看去:“是你的朋友?” “不。”如果有这种朋友还不如让我去死。 “……那么现在车该怎么办?”萨迪看着那凹下去的一大块看起来有点头疼,“一定会被骂的吧?” 我盯着警局的门口看了半天,最后终于忍不住开了口:“萨迪,帮我一个忙吧。” “什么忙?” 我无力了,叹气:“反正你都已经保释了我,就顺便再领一个出来吧……”让那家伙呆在里面,伙食一定不够,他没吃饱一定会不爽,不爽了就会找事做,找事做一定会很糟糕,糟糕的一定是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 “你不是说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闻言我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了出来,苦逼着一张脸对上萨迪探究的视线,不知为何觉得这世界实在太灰暗了,为什么明明回到现实了还这样迫害我:“那个家伙就是我说过的,另外一个世界里任性妄为不顾他人想法强大又纠结的,我的团长……” 90、严谨和任性不相容 车辆正安静行驶着,萨迪坐在前座,我和神威坐在后面,没人说话。 我知道萨迪正通过后视镜打量神威,正如同神威明目张胆地盯着萨迪看一般。 长久的尴尬沉默后神威突然笑眯眯状开了口:“那家伙是谁^^?”他正指着萨迪。 什么叫那家伙?你这样说太没礼貌了吧…… 萨迪淡淡看过来,瞥了他一眼再看了我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弯了弯嘴角移开了视线。 我抽了抽眼角:“萨迪你笑什么?” “咳咳……只是觉很有趣。”他低咳一声捂住嘴,肩膀可疑地颤抖了一下,“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么无奈纠结的表情。” “……你就能不挖苦我吗?”我狠狠翻了个白眼,指着他对笑容诡异的神威说道,“这是我大哥,萨迪。” “……啊,是嘛^^”他微笑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小小地停顿了一下,下一秒继续笑的无比灿烂。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问了最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不应该啊混蛋,你现在应该在那个坑爹的武士漫画里让阿伏兔纠结才对! 他眨了下眼,看向车窗外:“啊,看到南你进了那个奇怪的东西里我一时好奇,就跟了过来^^” 不知道有句话叫好奇害死猫吗?你不是猫,你是那个害人的东西…… “结果走了进来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有点不一样的长相和不一样的环境,身体似乎都变得有些迟钝,没有原本那么灵活呢^^”神威眯了下眼:“总觉得,不会喜欢这个地方啊……” 你喜不喜欢关我什么事,不喜欢最好了,赶紧回你的二次元去吧。 “但是太好了,完全不清楚头绪的时候看到了南^^”他笑的那叫一个爽朗。 闻言我觉得自己的心脏瞬间苍老了很多,你是“太好了”,在我看来这实在太糟了! 我木着一张脸,正好对上了后视镜里萨迪意味深长的视线,顿时怒了:“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啊!我看起来很需要怜悯吗?” “不,你看错了南,我没有在用怜悯的眼神看你。”他推了下眼镜,对上了神威的视线微微笑了一下,“别告诉我你真的要把他带回去,你该不会忘记了今晚爸爸会回来吧?” “……不要提醒我这件事好吗。”我好不容易忘记了这件事你偏偏又让我记起来,亲爱的大哥,这难道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我总觉得你越来越喜欢看我颓唐的样子了? “啊,是海^^”天开始有些放晴,行驶过岸边可以看见波光粼粼的海面,神威眯眼看着车窗外快速向后的风景嘟囔了一句,“总觉得好像和一直以来看到的不太一样呢,呐南,这里是什么地方?” “南,你居然还没和他说过吗?”萨迪看起来有点惊讶,我撇了下嘴:“为什么我要说这种东西?反正我从哪儿来的没人会关心吧?” “嗯,的确哟^^”神威笑。 “……”去死吧神威。 深呼吸了许久后我终于有心情开始解释:“我说团长,你应该记得某次我去厕所消失的事吧?” “不记得哟^^” “我靠明明你还骗我说把飞船塞进熔炉你居然敢说不记得!?”我差点伸手就要掐过去,但在萨迪发光镜片后的眼睛的注视下我还是忍了下来,“总而言之,我那次说我回家就是回的这个地方,我说了我是异次元的人,你们不信。” “是嘛,忘记了呢。”他把视线又搁回闪闪发光的海面上,“应该说到现在我还是怀疑着哟^^” “所以你觉得面对你从开始到现在遇到的东西,是你的眼睛瞎了还是脑子坏了?”我冷哼一声,却接收到他完全不在意的微笑:“嘛,也许是在做梦也说不定啊~” 我安静了几秒,回头抓住萨迪看戏一般的视线,面无表情:“……我不要和这个家伙交流了实在太累了。” “那我们回到我们刚刚的话题吧,所以你准备带他回去吗?”萨迪微笑。 “……我突然发现我更不想提这个话题。”我一把抓住萨迪的手臂,以一种近乎哀求的口气弱弱晃了晃他,“所以亲爱的萨迪,你是我的大哥对不对?我们兄妹之间要友爱相处对不对?你爱我对不对?所以你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 “没想到南你还有这么女孩子的一面啊^^”旁边有人在说风凉话。 我无视了他,眼巴巴看着萨迪,他似乎思考了些什么,又看了看我身边坐着的神威,再次扶了下眼镜:“不然这样好了,安排他住在旅馆里,今晚就请他在家里吃饭吧。” “诶?请他在家里吃饭?为什么!”我瞪大眼睛,喂萨迪千万别这么做,我们家的晚餐就算全部给这家伙他也不会吃饱的啊!你想看爸爸阴沉的脸色吗?你想看爸爸当场发飙吗?你希望我在爸爸的眼里显得更加“叛逆期”吗? “他好歹是你的团长,一定一直在照顾你吧?就算是为了他常常照顾你这件事请他吃一顿饭会很糟糕吗?”萨迪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脑袋。 我沉默不语,照顾我的从来是阿伏兔吧?这个家伙明明最会的是添麻烦而已! 半天后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一定会后悔的。”我发誓,萨迪你绝对会因为带他回去而后悔的! 似乎无论我怎么说都无法阻止萨迪想要请神威参加家庭晚餐的想法,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两个家伙的交流居然完全没有障碍。 我沉默地坐在后座,看着他们俩个面带微笑以我为话题聊了一路,在心里诅咒了神威不下十次,顺带连着萨迪骂了七次,有些话题窘迫到让我恨不得直接跳下车跳进海里游回去算了…… 为什么要把我小时候因为吃樱桃吃到虫子而把树砍了的事讲出来?为什么要把踩狗屎撞电线杆这种见鬼的倒霉事说出来?为什么要把我第一次学枪差点走火而吓到直接丢掉枪的事抖出来?为什么还想给他看那时候的照片!? 而神威你为什么把我形容的如此麻烦?明明最麻烦的是你吧!我只是那次在战场上故意找麻烦而已你别用那种轻描淡写的口气来陈述好吗!听起来我很没轻重之分啊喂! 我憔悴了一路,到了家后我阴沉坐在车里看着那两个率先走了出去,司机看我半天没离开好心开口:“沃尔小姐,到了。” “我知道到家了,但是能让我多呆一会儿吗?我真的不想看到这两个混蛋。”我捂脸不想面对现实。 一定是我在做梦,神威没穿越过来,我也没看到他,他也没和萨迪聊天,他也没有走进我家准备吃饭……可恶,萨迪你为什么对我挥手!挥你大爷啊挥!旁边的神威你能别笑眯眯吗我好想砍死你…… 神威不知道为什么抬头朝着我房间的方向望了一眼,萨迪和他说了什么后他看向了花园。无奈下了车我慢慢走到了萨迪身边,他看着神威的背影轻轻扶了下眼镜,轻笑:“很有趣的人啊。” 有趣?如果你跟他相处地再久一点你会发现他更有趣的地方的,当然,前提是要有足够强悍的心脏。 进了家门看到了妈妈,接受了她无比热情的拥抱后我将神威介绍给妈妈和欧恩,欧恩听说了他的身份后以一种警惕的表情打量着保持着一脸笑容的神威,摇头说这不可能。闻言我翻了个白眼,我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这根本不需要怀疑吧? 扯了扯身上乱糟糟的衣服我说了句“我回房间换衣服”后把神威丢在了楼下,将刀解下放在一边我翻出了长袖t恤和牛仔裤,换完衣服后随手将头发绑了绑后就抬脚走出了衣柜,瞥了眼房间的阳台我微微眯眼。 那个坐在栏杆上晃悠悠的男子不是神威吗?他在我房间里做什么? 他似乎听见了我推开落地窗的声音,回头笑眯眯:“换完衣服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没经过别人同意就进别人的房间真的可以吗?”我面无表情。 其实我对这张脸还是有点不适应,这实在不是我印象里的神威,但是看着看着就会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确定,或许在看见他的那一秒就觉得这应该是他,这也就是他了。 沃尔说这个家伙是我喜欢的人,但我一直以来就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个现实世界的人,即使再怎么在银魂的世界里兴风作浪却也还是一个和作者生活在同个世界里的人,对于神威再怎么不甘心,一回到现实就没办法再保有那种情绪了吧? 可是现在这个白痴团长就这样跑来了现实世界,说实话,我的心底依旧保持着怀疑。 如果只是做梦的话……怎么办? “我没有闯进你的房间啊,只是坐在这里吹风而已。”他指了指我窗外的一棵树,“从这里上来的^^” 所以说即使来到三次元你还是改不了从高处俯视下方的习惯是吗? 我盯着他看了许久,决定放弃挣扎:“算了……晚餐的时候,对待我家的饭桌请温柔一点。”我们都没关系,至少给我爸留一口吃的吧…… “吃饭的时候别狼吞虎咽,动作稍微小一点吧。”不然那个上将先生一定会认为你没教养。 “请不要惹他生气,如果可以当个隐形人的话我求你别说话。”小心他认为你不尊重他,要知道爸爸这种生物是很麻烦的,“无论他批评些什么,拜托你装没听见,但还是适时地应两句吧。” 神威收回远眺的视线,把目光移到我身上,笑:“其实南你的大哥除了话多了一点,看上去好像不怎么强之外,还挺好相处的^^” “……”沉默了一下我怒了,“神威!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爸爸很快就回了家,手上拿着一个薄薄的文档夹。 当他一脸淡漠地推开家门的时候我下意识绷紧了神经,立正站好背脊挺直,他也只是淡淡瞥了我一眼,脱下外套将之挂在衣架上后亲吻了妈妈一下,就径直从我的面前走了过去。 当他走过的时候我一僵,攥紧手咬了咬下唇,缓缓吐了口气。 但是我来得及没吐完,一口气卡在了喉咙里!因为爸爸直接在神威的面前站定了! 他上下打量着笑眯眯的神威,看着看着突然就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我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瞥见萨迪和欧恩脸上和我一样带着些紧张的表情,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打破这沉默,这时神威突然就开口了:“哟,南的爸爸^^” 哟…… 哟哟哟哟哟…… 哟你个头啊!谁让你哟了啊混蛋!你到底在想些什么说了这么可怕的词汇啊!你就不会说“你好”“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这种正常的词汇吗你以为是在和阿伏兔打招呼啊喂! 我浑身僵硬,回头,看到的是萨迪微妙的表情和欧恩一样僵硬的脸。 爸爸面无表情看着神威,神威笑眯眯看着爸爸,两个人在玄关门口散发着十分诡异的气氛,此时妈妈开口了:“别站在这里了,快进来吧。” 一瞬间那扭曲的空气被消除了不少,让我们坐下来后妈妈微笑:“今天南难得回来一次,烤了她喜欢的嫩牛排哦~” “回来一次就被怀疑成嫌疑犯,真难得。”爸爸冷冷看向我。 我因为妈妈贴心举动而扬起的微笑僵在了脸上。 “父亲……”萨迪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他挥手拦下,把资料丢到桌上爸爸瞥了眼旁若无人开始吃的神威,语气更加冷淡:“还带回来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无论是出生资料还是过去的生活都一片空白,你能确定这样的人没有威胁吗?” 我沉默垂下眼,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 “还有那一身伤,其它的我就不问由来了,为什么你的肩膀上会有无法自然消除的牙印?”他指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资料,音量开始上扬:“当初你放弃我给你的机会就是为了做这样的事吗!?” 这样的事……是什么事?难道我在你看来是那样的人吗?像一个青春期的叛逆女生,为了和家人作对可以做伤害自己的事吗? 我一点不想和他解释,反正,解释了也不会听的吧…… 旁边坐着管自己吃饭的神威突然就放下了碗,笑眯眯的声音打破了有些紧绷的气氛:“啊,如果是南左肩的牙印的话,那是我做的哟^^” 闻言我愣了一下,关于那晚的记忆排山倒海般涌了上来,涨红着一张脸我哆嗦了又哆嗦,第一次在爸爸面前失去控制狠狠拍了桌子:“神威!!!” 91、别试图关着鸟 桌子上的碗筷被我猛地一拍,使劲摇晃了一下。 旁边搁着的蛤蜊浓汤被那力道一震溅了起来,有几滴“啪”地甩到了寒着一张脸的爸爸的脸上,旁边的妈妈微微张着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发怒的我和微笑的神威,萨迪上下扫视了两眼我后眼角抽了抽,而欧恩则是瞪着眼睛惊讶了一下,然后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嘴角。 欧恩你笑个屁啊! 我恶狠狠盯着神威,顺手拿过了身边不知何时出现的刀,神威你这个混蛋,你再讲两句我要杀了你!为什么要挡着我家人的面说这种话? 饭桌上就我一个人站着,一只手撑着桌子俯身红着脸瞪着笑眼弯弯看着爸爸的神威,咬牙切齿低声警告:“别以为在这个地方我会给你面子,别逼我啊混蛋团长!”好好吃你的沙拉别给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明明想把这些事给忘了你为什么还没事提起? 脸好烫,怒火燎烧的让我血液上涌心跳加速,恨不得直接拔刀就把这个家伙就地砍死,神威眨了眨眼收回盯着爸爸的视线,抬头对我微笑:“牛排很好吃,但是我可以来一碗米饭吗^^” “去你的米饭!”我差点就直接把桌子给掀了! “南希!”在我的手扒上桌子的那瞬间爸爸叫了我,语气严肃带着不怒自威的警告,“谁让你在吃饭的时候大呼小叫了?给我坐下!” 我咬了咬下唇,双手发着抖,忍耐了许久终于坐了下来。 神威眯着眼看了下爸爸,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莫名其妙我觉得自己的眼皮跳了一下,背后一阵寒意爬了上来。 “南,难道你刚刚在害羞?”欧恩用手遮住翘起的嘴角小小咳嗽了一下,闻言我整个人都炸了起来:“谁害羞!谁要害羞!谁要因为这个混蛋害羞!” “给我住嘴,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脏话?”爸爸再次将严肃的视线搁到我身上,“我放任你可不是想要这样的结果,萨迪说你有想做的事,说你自己找到了想要过的生活,但并不代表你可以肆意妄为地学坏,并和这种不知底细的人鬼混!” 那个被称作“不知底细”的人笑眯眯夹了一块炸鸡块,在爸爸冰冷的视线下放进嘴里嚼了嚼,微笑:“好吃^^” “……”萨迪和欧恩抽了抽嘴角,而我心中的无名火依旧在燃烧着,因为爸爸的话心里更加堵得慌,难道在他看来我会是一个不知轻重的人吗?难道他认为我不会好好爱惜自己吗? 看着明显不喜欢神威的爸爸和不知该如何应付这一幕的妈妈,再瞥了一眼旁边察觉到了爸爸的怒意而安静着的哥哥们,我使劲抓紧了手中的刀,面无表情:“父亲,您一直都不信任我。” “胡说。”他将放在神威身上的视线收了回来。 别不承认了,一直以来我都很清楚:“一定是因为我是一个女孩子吧?在您心底也许我依旧没有足够的能力吧?所以不相信我能够做好所有事,不相信我能够凭自己的能力往前走,更不相信我有自己的信念不会走偏,您一直都认为我如果脱离了您的掌控什么都做不了,对吧?” “南……”“萨迪你让我说。”我打断了大哥,直视那个固执的男人,“于是当我离开您的掌心后您认为我只是一个反叛期的坏女孩,您认为我在‘鬼混’,或许您心里还有更糟糕的词汇。可是我告诉您,我现在做的事或许不上台面,或许违背了您所谓的‘正义’,但我也是为此下了决心为此而用尽全身力气的,也许后果不好,但所有的后果我自己会去承担!” “只有十七岁的你认为自己可以做什么正确的选择?”他似乎对我的话不屑一顾,“为了未来不会后悔,你给我离开这个家伙,老老实实呆在这里!” 我看了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神威,静静道:“会不会后悔是我自己的事,您没有权利命令我做什么。”无论什么,即使是留在神威身边的事,那是我的决定,未来死于战场或被人斩于刀下,那是我的事。 “别这么严肃嘛南。”此时,一旁管自己吃东西的神威又开了口,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我不爽开口:“神威你给我闭嘴。”别没事添乱了混蛋。 “南的爸爸真是严苛啊^^”他脑袋上那根翘起来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了下,神威把手肘搁在桌沿,撑着下巴微笑,“简直比我家那个老头子还刻板,食古不化的样子真是讨厌呢。” “咳咳……”欧恩被神威露骨的话吓到,猛地咳嗽了起来。 对面爸爸微眯着眼,浑身上下散发出隐隐的怒意,我连忙拉了下神威示意他别再说话,可是这家伙无论在三次元还是二次元一样难以掌控,任意妄为肆意放纵,完全不顾这是在什么场合下:“正义这玩意儿明明是很可笑的东西呢,即使是子女但还是单独的个体啊,为了老顽固的要求而生活实在太糟糕了不是吗^^?” 即使也许我在心底认同你说的话,当着我的面这么讲我爸爸真的可以吗喂! 我皱着眉头,手爬上神威的腰间,使劲地扭下去,低喝:“够了神威!” 他似乎完全不觉得痛,继续顶着巨大压力笑眯眯道:“其实南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吧?只是一个牙印而已就教训了这么久,如果知道南平常的工作,是不是会更糟糕呢?” 我手上的劲越来越大,你敢讲出来我的事,小心我把你就地解决了! “如果你让南改变想法或离开春雨,我会很苦恼呢,拘泥于家庭这种事真是无聊啊。”神威瞥了眼我放在他腰间的手,耸肩:“南这样就很好啊,老顽固就应该早点爬进坟墓而不是来干涉别人变强吧^^?” 听到这话我的手抖了一下,什么叫爬进坟墓!喂神威当着我们的面说这种话真的很无理知道吗! “啪!”拍桌的人是爸爸。 他缓缓站了起来,俯身看着神威,手背似乎浮起了些青筋:“你作为一个外人,凭什么来管我们的家务事?” “啊,生气了。”神威笑眯眯,“别这样嘛老头子,生气对身体不好哦,更别说你是南的父亲,这样我会觉得很困扰的^^” 你少说两句就不会这么尴尬了混蛋!我一把把他拉住:“神威,你绝对忘记了我和你说过的话了吧?” “嗯?你说过什么吗?”他回头给了我个爽朗的笑容,表情实在太无辜,无辜到我想发火都没办法。妈妈拉了拉爸爸的衣角:“算了亲爱的,坐下来吧,那只是个孩子而已,别把他的话当真。” 对,就这样把神威的话当个屁给放了吧! “不,我很认真在说的哟。”神威唯恐天下不乱地添了句,“本来以为南的爸爸也许会很强也说不定,看来也不过是一个害怕孩子脱离掌控的无奈老人罢了,这样看起来似乎南更有趣一点呢^^” 有趣你大爷!神威你到底想怎么样! “够了!你给我滚出去!”爸爸寒着张脸指着门口,“我们家不欢迎你,以后别再靠近南希,别再接近我们家,如果看到你在她方圆一百米内,你就等着收法院传票吧!” “父亲……”“南希你闭嘴,我们得好好谈一下了。”把餐巾一把丢在桌上爸爸冷冷看着我,我叹口气,刚想对神威说些什么,他微笑站了起来,说了句“多谢款待”就走了出去! 我嘴角微抽看着吃饱喝足的神威就这样离开我家顺便带上了门,心底涌过的是对他字眼凶残的问候。你个混蛋你居然就这样把我留在这里?你过来只是为了吃饭加惹怒我爸吗?激怒人后把别人留在这里面对这一切你太过分了! “那个家伙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表情冷漠的爸爸直视着我,我看着他冷淡又高高在上的样子扯了扯嘴角:“父亲,我应该有隐私权和自主交友的权利吧?把我当疑犯一样审问不会太过分了吗?” “南!”萨迪警告般喊了我一声,之后语气平缓地试图和爸爸解释,“父亲,那是南的上司,虽然看上去很年轻但似乎很厉害的样子,其实是个有趣的人,但是大概年纪不大所以不怎么懂事……”“你身上那个牙印,真的是他做的?”爸爸没有理会萨迪的话,语气冰冷。 我不想回答,别过脸不理会这个问题。您是觉得我肩上的牙印被人看到丢了沃夫家的脸,还是真的在担心我? 不过我猜是前者吧,家族的荣耀对你来说可比区区一个女儿重要的多呢…… 他离开了座位朝着我走了过来,在我面前站定,垂头看着我:“别告诉我你真的和那个家伙上床了,你是自愿的吗?” “自愿不自愿对您来说又有什么不同?反正丢脸都已经丢了,您在乎的是这点,不是吗?”我自嘲地笑笑,不愿意再继续就这个话题讨论下去,反正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啪!”脸上一阵疼痛! “父亲!”耳边传来的是萨迪和欧恩的惊呼,妈妈似乎拉住了动手的男人:“不要这样了!” 我承受着这意料中的巴掌,手按着有些火辣辣的脸颊淡淡看着神威吃空的盘子,桌上还有大半的食物,这家伙估计还没吃饱吧?今天还真是客气呢。 静静站了一会儿我抬眼,表情平静:“既然您这么想要答案,那么我就坦白好了,我是和他上过床,我还杀过人,我做过的坏事比您能想的都多,这样您满意了吗?” “……你居然还敢承认?”他似乎对我随便说出这种话很生气,我抓紧手中的刀,完全不能理解他。在我不想回答的时候逼问我,却又在我告知他的时候对我的答案不满,他到底想怎么样? 咬了咬嘴唇我放弃,丢下餐巾抬脚就走:“我回房间了。” “你给我禁足一个月,哪儿都别想去!萨迪,找人把她房里的衣柜拆了!”背后是爸爸无法抑制怒意的话,还有萨迪他们劝说些什么的声音,我加快脚步朝着房间走,进去后一把甩上了门。 靠在门后我缓缓坐了下来,把脸埋进膝盖里缩成一团。 所以说……我最讨厌爸爸回家了。 从小到大都在用自己的一套说辞干涉我,天知道他多想让我成为另一个他,可是,我一点都不想当这样的人啊…… 果然还是更喜欢银魂的世界,没有爸爸那些言论的洗脑,可以自由做自己想做的事,追逐自己想要追逐的身影,无论想要说什么都没关系。 今天神威那混蛋,真是给我惹了大麻烦啊,但是……算了,其实自己的心底某个角落,大概也想要和爸爸好好吵一次吧? 想到神威,我记起了吵架的那个话题,觉得自己的耳根似乎开始红了起来。 他居然就这样说出来了,这个三观不正的白痴不会真的没有羞耻心这东西吧? “南你蹲在这里干什么^^?”耳畔突然响起神威的声音,我被吓了一跳,猛抬头撞进一双蓝色的眸子里,在没有开灯的房间中那双瞳孔的颜色很深,却又蓝的不像话。 神威正蹲在我面前笑眯眯看着我,表情一如以往。 92、哥哥这生物很玄妙 我静静看着面前这双蓝色的眼睛,而蓝眼睛的主人眨巴了下眼静静看着我。 慢慢睁大眼睛我终于想起我被吓到的原因,用手掌一把盖住面前那张脸将之推远:“神威!你怎么在这里?”他不是离开了吗? “走出你家之后想起接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就回来找你了^^”他理所当然。 我抽抽嘴角:“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家应该有二十四小时监控还带几十个保全人员吧?如果外面的人想进来必须得经过确认吧?”你到底怎么跑进来的!? “啊,如果你说的是那些穿着制服的人,全部被我打晕了呢^^”他微笑。 “……你觉不觉得你越来越过分了吗这是我家你乱搞破坏出了什么事你负责吗!?”我想生气,但是真的没力气,收回了盖在他脸上的手撇撇嘴。 “负责什么的,才不要呢^^”他厚颜无耻。 那种逆袭而来的怒火在心中翻滚了一下又弱弱沉了下去,算了我好累,没力气再计较什么了:“果然你还是早点去收法院传票吧。” “那种东西怎么可能阻碍的了我呢,就算真的收到了,上面该写什么名字那也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吧?”他在我面前就地坐了下来,“毕竟我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哟^^” 所以说你觉得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就可以无法无天了是吧?真是讨打啊你。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家伙,于是两个人就这样在黑暗中大眼瞪小眼盯着对方看了半天,直到我的背后传来敲门声。 “南,在吗?”萨迪在门的那头喊我,“监控和保全出了问题,现在院子里混乱成一团,你没事吧?” 混乱? 闻言我狠狠白了神威一眼,开口:“啊,没事。” “那就好,自己注意安全。”那边安静了好一会儿,我一直听不到离开的脚步声,正奇怪的时候,萨迪突然又开了口:“那个……南。” 面前的神威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我的书桌前翻来翻去,他想干什么?喂别乱动别人的东西啊混蛋!我紧紧盯着那家伙的身影下意识应了一句:“嗯?” “刚刚的事……不要在意,爸爸也只是一时生气口不择言罢了,虽然那个叫神威的的确很有趣,但也太过危险了。” 昏暗的视线里神威正拉开我的抽屉,看着他扒拉着我努力回忆了一下,那里面有什么来着?好像是纸笔胶带梳子之类杂七杂八的东西吧? “但是这些你大概很早前就知道了吧?所以我也不想干涉你些什么,只要你过的开心就好了,我和欧恩谈过了,如果那是你选择的人……即使个性看起来似乎有点恶劣,我们还是会支持你的决定。” 神威从抽屉的角落里翻出了一个有点眼熟的本子,状似感兴趣地盯着封面看了看,一屁股坐到了我的床上。 诶,如果我没看错,那本子似乎是我的……日记? 我的脸顿时就绿了,猛地站起身朝着那头扑了过去:“喂你住手!那个不能看!”虽然我已经很久没碰过那本子了,但小时候的各种苦恼埋怨和奇怪的心情……被人看到这种事想想就觉得好丢脸啊! 特别是看的家伙是神威,绝对会被嘲笑的吧! “诶?为什么?难道有什么秘密?”我的举动似乎激起了他的好奇心,他轻飘飘躲过我伸去的爪子,一下就离开了我的攻击范围。 我直接摔到了床上! 正龇牙咧嘴的时候萨迪似乎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开始一下下敲着门:“南?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没……没事!”我扬声答了一句,再次朝着神威冲了过去,低声警告:“神威你这个混蛋,赶紧把我的本子还来!小心我杀了你啊!小心我把你赶出去啊!” 他手一撑,直接抓着本子跳到了衣柜边,在我纠结的视线下翻开了日记本。 “南?没事吧?南?”敲门声在继续。 我把姿势调整到最适合发力的状态,在他把注意力放在日记上的时候一下冲了过去,将神威撂倒! 脑袋不小心撞到了柜门,两个人就这样跌进了衣橱里,头上掉下来几件衣服盖住了我的脸,我没空理会脑门的疼痛,三下两下扯开脸上的衣服一屁股坐到了神威的肚子上,揪住他的衣领用我最阴森的语气威胁:“神威你给我忘了看到的东西!立刻、马上、通通把它们给忘了!不然我打爆你的头亲自动手让你忘了!” “南!南没事吧?没事的话应一声啊!”敲门声越来越快。 神威笑眯眯看着我,随手把日记本往边上一丢:“啊,抱歉,忘记什么的我似乎做不到呢^^” 我表情狰狞:“为什么做不到?难道只有等我把你打傻了你才做得到吗!?” 他笑眼弯弯任我拉扯,表情很无辜:“因为,我完全看不懂嘛^^” 我揪着他的手一僵。 “……”沉默了好一会儿我安静把自己的爪子收回来,从神威身上下来,走到旁边把本子捡了起来后缩到衣橱角落里窝成一团。好丢脸,太丢脸了……为什么我会脑袋短路到忘记神威不是地球人这种事?不不不刚刚什么都没发生,我也没有那么不淡定,揪着神威衣领的那货绝对不是我! “南!你再不应声我就撞门了!”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大。 “怎么办?再不说点什么你家哥哥就要进来了哟,现在是消沉的时候吗?”神威站在我面前笑。 我咬了一下嘴唇,忍下差点破口而出的脏话,站起身走到门口,拉开一个小缝:“萨迪,怎么了?” “我似乎听到里面有说话声和打斗声……”他眯着眼朝着门缝里瞄,我不着痕迹挡住:“啊,那是你听错了吧,我在自言自语。” “是嘛……”他迟疑了一会儿,“为什么不开灯?” “……我喜欢昏暗的氛围。”我面不改色扯谎,“所以萨迪,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就回去继续自言自语了。”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神威在这里,那样的话毁掉监控打晕保全人员的犯人就昭然若揭了。 “我过来是想说似乎有人闯进家里了,注意安全。”他顿了一下,补充了一句,“啊还有,晚餐的时候你似乎没怎么吃东西,所以我来问你饿不饿,需不需要准备夜宵。” 我摇摇头:“不,我不饿……”“啊,我饿了,有米饭吗?”旁边的神威突然开口! 萨迪一愣,但立刻摆出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在他的眼镜反光下我嘴角抽搐,满脸青筋自觉拉开了门。 神威对着门外的萨迪挥手:“哟,南希的哥哥,又见面了^^” 哟你大爷啊!你难道就不会看看眼色吗?现在是适合吃米饭的时间吗?你是不是打算就这样活活气死我啊! “我猜猜,外面那被人破坏掉的摄像头不会是你家团长做的吧?”萨迪脚一抬跨进了我的房间,按下了墙上的开关,房间内灯光大亮。 因为突然的刺眼灯光我微微眯了下眼,抬脚走到了桌边坐下,面无表情:“不关我的事,犯人就在这里,赶紧把他抓走吧。”我不要再维护这个混蛋了,即使是喜欢的人又怎么样?别以为老娘喜欢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啊! “南还真是无情啊。”神威脑袋上那根毛晃了下,依旧没有塌下来。我一脸鄙夷地看着他笑颜灿烂的美好表情,别装了,就算再装你也不能在我心中有更好的印象了,我已经完全看透你了! “真是厉害啊,居然在没有被拍到的情况下破坏了那些号称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机器,而且被打晕的保全完全没看到袭击的人,对于他的能力我真的很好奇呢。”萨迪如是对我说。 我冷哼一声别开目光:“因为他就是一强盗。”说强盗还真是恭维他了,再可怕的强盗都没有他来的凶残。 “南你似乎忘记了和我在一条船上呢^^” “啧……”我不爽把凳子掉了个头,背对着那两个男人。 “哈哈,你们的感情还真是好呢。”萨迪在笑,闻言我暴躁了,回头就吼:“谁和他感情好了?谁要和他感情好啊!感情好是这样表现的吗?”感情好他对我做那种事?感情好他给我添这么多麻烦?屁嘞! 萨迪看我炸毛,捂住嘴肩膀可疑地抖动了许久,我不爽地看着他忍笑忍的很辛苦的样子,想说你要笑就笑装什么?刚刚的事好笑吗?哪里好笑了? 在我杀人般的怨毒视线下他噗哧了一下,轻咳着走到我边上拍拍我的脑袋:“不好意思没忍住,咳咳,哥哥我就是很开心……” 开心?看到我吃瘪的样子你就这么开心吗? “只是很久没看见你这么有趣的表情了,所以觉得有点稀奇。”他揉了揉我的头发,“不过也许这是好事也说不定呢。” “……”啊?什么意思? 我茫然看向他,抬头却被眼镜的反光闪到,眯了下眼睛我收回目光,切,摆什么高深的表情…… 那边的神威又开始没事翻我的东西,阻止了两次发现没用,后来也就随他了。 萨迪说爸爸已经回了办公室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于是决定让神威住在家里,听到这个提议我的脸色黑了好久。萨迪,难道你就学不乖吗?把这种人搁在家里绝对会出事的…… 不过后来想想,如果神威不在眼皮底下估计出的事情会更糟糕,只好接受了这样的决定,放任神威住在我对面沃尔留下的空房间里。 这两天神威出奇的平静。 外面没法出去,听说家附近的警察成倍增加,监控器和保全增多了一倍,我明白这一定是爸爸安排的,大概是为了抓住神威给他法院传票什么的。窝在家里的我没事就在一楼的活动场里和神威掐架,虽然没赢过一次,而这个家伙除了没做什么奇怪的事之外,似乎和其他人相处的很融洽。 当欧恩三不五时和我说神威很有意思也很厉害之类的话,我只觉得,他说的神威和我认识的神威是同一个人吗? 不该啊……那家伙又不是什么群居生物思考回路如此奇怪而且还有着抵挡不住的中二抖s气息,为什么和萨迪还有欧恩意外地合得来? 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越来越朝着我无法理解的方向变化着。 在家里窝了几天后,在我的日思夜想辗转反侧求之不得中,期盼着的黑色漩涡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门口。 看见它的那秒我立刻转身冲去了楼下,拉起吃着东西的神威,面对着萨迪他们我的表情估计很是开心:“我想是时候去那个地方了,所以萨迪欧恩,记得和妈妈说我出门了,这货我就先带走了!” “现在?”欧恩微愣。 我点头:“就现在。”不行了我一秒都等不下去了,再让神威呆在这里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的存在了,所以越早把他赶回去越好! 丢下一句“我先走了不用想我”后,我揪着叼着烤面包一脸茫然的神威来到房间门口,一把把他推进了黑色漩涡里,了却了一件心事一般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好累,头终于不痛了一点。 深呼吸了一会儿,我抬脚也跟着走了进去。 视线模糊了又清晰起来,面前是装潢华丽恶俗的酒吧房间,神威正坐在窗前,听到我的脚步声时回头,嘴里还叼着那片烤面包:“南,回来了呢^^” “……”我面无表情,默默无视了他的话走到衣柜前挑了一件适合江户的衣服。 “其实在发现面包之前,我以为自己在做梦呢,前两天发生的那一切。”神威从窗台上跳了下来,缓步走到我面前,“宇宙果然很大很宽广呢,什么事都可能发生,看来让我吃惊的事还有很多啊。” 你爱吃惊就吃惊,你爱吃多少斤惊都不关我的事,求你别把宇宙扯上,它是无辜的,这应该不是宽广而是次元的范畴吧? “呐南,你下次要回去的时候告诉我一声吧^^”神威一口咽下了面包。 我嘴角抽搐:“……为什么要告诉你?”别瞎凑热闹行吗? “因为,很有趣啊^^” 有趣…… 有趣你大爷!谁要告诉你啊!给我滚! 直接将他轰出房间我努力深呼吸,试图平复被神威气到的心情,居然还想再去三次元一次?你想让我疯掉吗? 93、挖角也得注意措辞啊混蛋 换完衣服下楼,我看到的是僵着一张脸的老板,他站在吧台后面拿着个调酒瓶,似乎不知道该不该摇,看到我的出现露出了一个“松了口气”的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一点都不想往那边走。 但想躲也来不及了,阿伏兔明显已经看到了我,直接走到像木桩一样戳在楼梯口的我面前,一把把我拎了过去。 “……”我沉默着任他拎。所以又怎么了大叔?我一回来你就这样把我拎来拎去真的好吗?不过无论发生了什么,大叔请相信我是无辜的可以吗? 把面无表情的我丢进椅子里阿伏兔叹了口气:“团长在哪里?” 神威?他不是早就被我轰出房间了吗?怎么还没下来? 想起那个喜欢添麻烦的家伙我就有点火大,撇嘴:“为什么我要知道他在哪里?” “你们两个一句都没说一起消失了一周,大叔怎么可能不认为你会知道那个白痴团长的下落?”他看起来无比笃定,我才不想对他的笃定发表任何意见:“大叔,我只是回了趟家,至于那家伙,也许掉进哪个马桶穿越了也不一定。” “你这一听就知道是骗人的话,大叔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出反应啊。” 我摊爪:“那就别做反应。”明明除了马桶之外什么都是真的,现在的大人真是的,一点都不相信别人说的话。 “你们要消失可以别不声不响吗?知不知道大叔这一周里差点连头发都白了?”他使劲揉了一下我的头发,“除了要应付上面的潞透髦炙鍪禄沟萌フ夷忝牵负醵伎旆艘槐椋畹愦蛩闳ジ栉杓款氖裁赐蚴挛萑チ恕薄鞍7没拐媸蔷⌒木xδ兀蓿蕖蹦掣霭壮胀懦さ纳舨辶私矗凹热欢家丫饷磁a耍梢愿易急敢幌旅追孤穑俊 听到这个声音我在心底狠狠诅咒了一番,装没听见转向老板:“我要一个布丁。” “团长!”阿伏兔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无力了起来,神威坐到我边上:“我只是去洗了个澡呢,阿伏兔别这么焦躁嘛^^” 别人会焦躁的原因还不是你吗?你还真好意思呢…… “所以这几天你去哪里了啊团长?”对这个无论怎么说教都不会有反应的团长,阿伏兔估计已经操碎了心。而神威完全没有自己给别人添了麻烦的概念,手撑下巴笑眯眯:“啊,只是跟着南到她家去了一趟,结果一直吃面包和烤肉还有各种沙拉,老板,我要一份米饭^^” 你到底对米饭有多大执念!现在是在嫌弃我家的伙食吗?西方食物到底哪里不好要被你这样嫌弃啊! 阿伏兔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所以说你是去见南的家长去了吗团长……” “咳咳!”我一口布丁卡在了喉咙里,被粘腻的味道呛的连眼泪都快流了出来! 使劲捶着自己的胸口我表情狰狞:“大叔!到底他的话里哪个字眼让你产生了这样可怕的误会?为什么是去见家长?回家的那个是我偷跟的那个是他好吗!” “……所以是你不喜欢他去见你家长?” 我继续捶胸,默默无力了:“虽然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为什么我总觉得哪里有点问题……” “那么急着找我有事吗^^?”吃着不知道从哪变出来的一盆米饭神威嘴角沾着饭粒心情似乎很愉悦,阿伏兔瞥了我一眼又瞥了神威一眼:“上头让我们早点回去,说是有事。” “反正又是些吃力不讨好的差使吧?阿伏兔,推了它们。”神威动作不停地往嘴里塞食物,我看着他那一如往常的凶残吃相抽了抽嘴角,我该谢谢你吗神威,在我家你果然算客气的了…… “如果能推的话你以为我不会推吗团长。”阿伏兔坐了下来,“我可听到了一些传闻呢,关于第七师团和春雨之间的。” “传闻?原来阿伏兔你也会关注这些东西吗?”神威笑眯眯把饭盆往边上一丢,“那种东西跟无法消化的食物一样没营养,听听就过去了不用当真呢。” 我把吃剩的布丁往前推了推,果然有点太甜了。 我觉得我比较想吃和果子。 “不过如果这次是真的,不知道团长你有没有这种意向呢。”阿伏兔把旁边搁着的伞放进伞筒里,拍了一下神威的脑袋,“所以擦擦嘴角准备回去了,麻烦的团长。” “很疼啊阿伏兔。”没来得及躲开的神威就这样挨了一掌,摸着脑袋没诚意地抱怨着。 我手撑下巴看着神威,他对着阿伏兔的背影开口:“话说阿伏兔,我们似乎还没有认真打过一架吧^^?” 阿伏兔的身影一僵,扭过脸表情看上去很忧愁:“……你怎么还惦记着这种事啊?宇宙里还是有很多强者的,求你找别人玩去吧团长。” 我幸灾乐祸地扯扯嘴角,想说当神威让人纠结的能力不是用在我身上的时候,感觉真好。 “嘛,真是失望。”神威伸了个懒腰站起来,侧过脸看我,笑眯眯,“所以回去了吧,南^^” 他眼角弯弯,嘴角弯起的弧度我明明看过了太多遍,但每再看一次都觉得很不一样。明明是让人讨厌的家伙,笑起来也容易让人恼火,但这笑容却让我无比适应,一下子说不出来到底心里是什么感觉,但总觉得,为这个笑容恼怒的时候也顾不上注意其他。 这个极端的家伙,复杂到让人看不透,却也纯粹到让人觉得他的行为都是理所当然的。所以我也理所当然地对他生气,却忘记了自己生气的原因是什么。 到现在我还是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总是对这个家伙生气。 大概沃尔说的对,我只是太在意这个混蛋的看法,于是总是对他的行为他的话做出了不必要的反应吧?明明我并不是喜欢失控的人呢…… 下意识点点头我站了起来,跟着神威他们朝外走去。 乘着早早联系好的飞船我们回到了春雨,进入母舰踏出舱口的时候就听到了春雨里吵吵嚷嚷的声音,又是那个团和那个团不合打闹的动静,或者某个团里的哪个人与哪个人矛盾激化围观的人瞎起哄的声音,还是记忆中的春雨,一点变化都没有。 看着我们经过,那些推搡的人总是会停下争执放低声音,光明正大地打量着神威他们,偶尔瞥眼我,眼神是一种我很讨厌的了然,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了然些什么。 等我们经过后,那吵吵闹闹的打架声响又继续,没完没了。 越是向上,那些声音越是变小,到了我住的地方时,几乎没人会做这种没形象的事了,我在路口和神威他们分开,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并不是很在意阿伏兔说的那些事,反正也不关我的事,至于传闻这种东西,就算不想知道也会飘到耳朵里。 接下来的几天很正常,卡瑞娜似乎不知道我回来了,没来找茬,突然就闲下来的我觉得有点无聊,开始恢复刚来春雨时兴致勃勃做着却被明象和木牙打扰的事——乱逛。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学着阿伏兔他们披上斗篷盖住自己的刀,反正我皮肤够白,他们也许会觉得里面是把伞也说不定。 事实证明我太天真了,低估了自己跟在神威和阿伏兔身后招摇过市产生的效果和春雨里八卦的传播速度,除了少数几个人,大部分人看到我的时候总是愣了一下,然后立刻露出一种略带鄙夷或是感兴趣的表情。 ……我想我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因为实在看太多了。 努力忽略那种深意的视线我管自己走来走去,除了第一区我不能乱去,母舰最下层附属的监狱我没理由去之外,几乎全部逛了个遍。 途中遇到五个调戏的人,十个挑衅的人,全部以我猛烈抽打了他们一顿为结果,之后就没什么人想要和我眼神对视,因为被调戏的我心情太糟糕,对视的全部当挑衅揍了。 站在侧翼的我叹口气,觉得自己出来逛逛这选择真白痴,于是放弃了的我准备走过面前那个通道回主母舰,脚下是停靠的飞船和横七竖八的支架,偶尔透过层层叠叠的支架的缝隙可以看到周围灿烂的宇宙星云,除去周围吵吵嚷嚷的说话声外,这里还算是个看风景的好地方吧。 虽然一定没有神威霸占的中央大楼楼顶来的好,但为了不从白痴提督的房间里回去,我还是少去那里为妙吧? “哎呀呀,这不是总跟在神威和阿伏兔身后的那个地球小妞吗?”面前出现了一个人……哦不,一只狼,以一种不是很善意的表情看着我。 我看着这个头发像鬃毛一样立起来的四足动物,他完全就是一只狼的样子,除了用两只脚走路之外我完全不觉得他哪里脱离了野兽这一行列,当然,除了左手是钩子。 我瞥了眼他的眼罩,想了半天,终于在脑海中挖出了一个和面前这个家伙对得上号的人物:“十二团团长,有事吗?”那个最喜欢惹麻烦的十二团,不知道在整顿春雨的时候有多少闹事的家伙出自这个头脑简单粗暴又麻烦的师团。 “真是高傲的人类呢,满脸写着‘不想与你们有关联’的样子,大概你不知道吧?这种表情最容易让男人有想要掌控的欲望了。”他用黄色的眼睛盯着我,裂开他的血盆大口笑了下。 “……不好意思我发现我完全和你聊不下去所以我先走了。”我沉默了一会儿,转身决定再找一条路回去。 人家好歹也是团长,即使长的欠考虑但无论如何也是和神威一个级别的人,所以我还是别给自己找麻烦了,虽然他的团员喜欢给其他团添堵,但我也都砍回来了不是…… 所以他那讨人厌的话我就稍微忍一下吧。 “夜兔聚集的第七师团,你觉得真的适合你吗?”背后飘来的声音让我停下了脚步,“那可是春雨最强大的团呢,当一个小小的团员真的甘心吗?” 见我转身他摊开手,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确定了我会心动一样:“不然来十二师团好了,凭你的姿……实力,想要成为副团长是轻而易举的事呢。” ……刚刚那家伙想说姿色对吧?那家伙绝对想说姿色啊喂!你的眼睛是瞎了一只顺便影响到了剩下的那只吗?那东西我怎么可能会有啊混蛋! “像是曾经的霸王花,那个原第四师团团长……叫什么来着?她也是靠着绝高的手腕一步步从底层爬上来的,用尽了所有可以用的方式,最终成为了团长,如果你愿意的话,应该也能成为黑夜中闪耀的明珠吧?而不是被夜兔那一族的血统狠狠压在脚底,只能成为他人的附属品。”扯了一大堆后他终于提到了重点,“就离开那个弱肉强食的师团,聪明一点加入我们吧。” “……”所以你就直说挖角好了,为什么要扯那么多?而且讲出来的方式好难听,不知道为什么我听着听着就有点恼火。 “而且,如果想的话,团长夫人的位置也可以给你留着呢。”他嘿嘿一笑。 我眼角微抽。 你凭什么认定我会对成为野兽的老婆有兴趣啊! 94、感情想要开窍只能靠自己 “对不起,我觉得我对人兽不感兴趣。”我看着对面的人面无表情开口。 我想我已经很客气了,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底层人员的话,我绝对要直接把这家伙的另一只手也砍掉装钩子,然后把他挂在钢索上当旗子,每天挂出来还只给一小瓶氧气直到他缺氧死掉。 “……果然很难搞啊,真是脾气呛人的女人。”他的笑脸僵了一下。 我木着脸耸肩:“不好意思我就这臭脾气,您想找温顺的请去歌舞伎町吧,实在不行就随便找个团员什么的,也许他们能满足你也不一定。” 反正他们也都是野兽派,野兽派和野兽派才能适应对方不是么? “团员什么的,大老爷们的滋味怎么会比得上女人呢。”他又咧了咧嘴,“作为春雨数量稀少的女人之一,你应该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吧?丝毫没有自觉呢。” 下意识忽略了后半句的我听到这句话时脑子里空白了一秒,回过神的瞬间表情变得有些僵硬,喂他的意思……你还真拿团员当过发泄工具吗!? 我默默回忆了一下他手下的长相,再看了他脸上浓密的毛发两眼,有些纠结地别开了视线,好配,果然好配!为什么我的脑海中只浮现出两只毛绒绒的动物交缠的样子呢,真重口…… 我越发觉得自己想离这只独眼狼越远越好,发情期的动物什么的……最危险了! 警惕退后两步我想走开,回头就对上了坐在扶手上笑眯眯看向这边的男子,眉眼弯弯也不知道呆了多久。 “……神威?你怎么在这里?”他不是该在中央大楼的楼顶思考人生什么的然后撞破白痴提督的窗户大摇大摆离开吗?为什么阿伏兔也在旁边?你们今天都没事和我一样出来乱逛? “正好找勾狼老兄有事,结果就看到这么让人适应不良的场景,真是糟糕呢。”阿伏兔站定,脸上似乎出现了些黑线。 “切……”勾狼团长低低诅咒了一声,抬头又是意气风发的野兽样,“神威,这可真是稀奇呢,听说最近你很忙啊,居然会来找我。” 神威从扶手上跳了下来,缓步走到我和十二团团长之间:“啊,本来有任务需要和你沟通来着,就自身来说我可并不想来找你呢,勾狼团长^^” 勾狼团长抽抽嘴角:“你还是一样说话一点都不客气呢,神威。” “诶,这样原来叫不客气吗?”神威笑眯眯,“我突然想起来,我似乎还没找你打过架,既然碰到了就来一场吧,多好的时机啊^^” “时机?”勾狼团长的表情僵硬到仿佛硬成了石块。 我慢慢挪到阿伏兔的身边,看着神威的背影眨了眨眼:“大叔,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我觉得神威似乎长高了一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今天从背后看去神威的样子拔高了一些,果然是错觉吧,阿伏兔不是说他一年前就已经一米七没高过了吗? “大概是他的头发长了吧,别擅自把他的呆毛算进身高里,这不可信。”阿伏兔一语道破事实。 我认同地点点头,继续看着神威找人麻烦的进度,那边勾狼似乎已经很忧愁了:“不,我想我们师团之间还是以和为贵吧,和平相处会比较好不是吗?” “可是和你打架是我和你的私事,为什么要把各自的团牵扯进来^^?” “不不不,我想还是算了,我们接下来不是要做任务嘛……” “来一场又有什么关系,我会记得下手轻点的。”神威瞥见了我,笑眯眯,“不然这样,勾狼团长不是很想要南吗?如果你打赢了我就让给你,怎么样^^?” 听这话我怒了,什么叫让?喂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决定我的去留?神威你给我滚! 勾狼团长闻言,不知道为什么表情突然就变得更僵硬,看了看我再看了看神威,耷拉下肩膀:“算了,不用了。” “不用了吗?真是可惜呢^^”神威没诚意地笑。 “……你的样子绝对是想打死我吧?”他低低嘟囔了句,再次抬头时不再看我,“放心吧我很爱惜生命的,所以神威你和阿伏兔来找我的原因是?” “啊……我忘记了^^”神威笑。 “……”你不会是来故意找茬的吧?我表情微妙,阿伏兔拍了下我的脑袋上前:“是为了接下来和第一师团的合作事情啊,我们不是来充当润滑剂的吗?你到底有没有注意听啊混蛋团长!” “啊,对哦,突然想起来他们似乎关系很糟糕^^”神威的样子完全就是没放在心上,“反正关系那么差,为什么偏偏想要融合他们?直接杀光其中一个师团不就好了?” 勾狼团长听到这句话瞪大了眼睛:“喂……” “对比了一下枯燥程度,所以如果现在杀了勾狼团长的话,是不是会比较有趣^^?”神威抬头看着猛地退后两步的十二团团长,微笑。 这是明目张胆的威胁吧?直接说就是觉得勾狼团长太弱一点都不有趣所以你准备留下一团团长来玩吗?神威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神……神威!你冷静一点!如果杀了我的话,无论是提督还是长老都会关注的!你真的想做这么傻的事吗!?”某只野兽越退越后。 “无论是提督还是长老,他们的看法我都觉得得无所谓呢。”神威歪脑袋笑,“因为反正我是开玩笑的~^^” “……”神威你实在太无聊了! “呼……”野兽大喘气,似乎松了口气一般抹了下脸上的毛,“放心吧,如果是任务的话,无论一团的家伙们多么让人觉得不顺眼,我们团的人还是会忍耐着到任务结束的。” “那就请少给我们添麻烦啊勾狼老兄。”阿伏兔很不客气。 一团那些假正经的家伙们觉得十二团的人粗俗暴力,十二团的家伙觉得一团的人虚伪不靠谱,两方完全就是看不惯对方。如果说一团那些团员还有可能忍耐到任务结束,但十二团忍耐?算了吧我觉得那些野兽的脑子估计没有这方面的功能。 草草聊了两句后十二师团的团长先生根本就是迫不及待地转身离开,似乎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着一样,目送着那只取向不对的野兽离开后我木着脸看向神威,他回头给我个灿笑:“南,还要呆在这里吗?不然和我们一起回去吧^^” 我随口应了一声,静静跟着他们往回走。 “明明这么招摇,就别出来乱晃了,真不让人省心啊你。”阿伏兔在抱怨,我装没听见看向钢化玻璃外的灿烂宇宙,说教什么的还是留给神威吧,明明他比较适合被教育。 “呐阿伏兔,继续刚刚那个话题吧,武士星球上来的人怎么了^^?”兴趣已经转移了的神威突然冒出一句。 “那个啊,那群家伙最近似乎和白痴提督联系的很密切,估计最近又会有次合作,我想不出意外的话就是长期的事了吧。”阿伏兔啧了一声,“又有乱七八糟的人要跑来这个地方了,春雨真是越来越挤了啊。” “很有趣不是吗?”神威笑眯眯。 “别想着添乱啊团长,给新来的留点好印象吧。”阿伏兔瞥了我一眼,“希望那群家伙别和南你一样麻烦,虽然是同个地方来的人,但应该不会糟糕到这种地步吧?” “大叔你是在说我很糟糕吗?太伤人了混蛋。”我随口嘀咕了句,其实我已经习惯阿伏兔嫌弃我的事实了,反正他连自己的团长都嫌弃,对我来说那嫌弃根本就不痛不痒。 “哈哈,明明这是在锻炼阿伏兔你的心脏呢,不然太平淡心脏容易不跳不是吗?”神威为自己添麻烦的事找了光冕堂皇的借口,阿伏兔的脸有龟裂的迹象:“大叔已经老了,不需要用狂烈的心跳来证明自己活着,那是你们年轻人的专利好吗。” “明明阿伏兔你还年轻,说这种话太伤春悲秋了吧^^?” “我是不是该谢谢你啊团长,夸奖我年轻这种事还是省省吧,就算你不这样说我还是得跟在你的屁股后面收拾残局不是吗? “嘛,这样说也没错呢~” 我跟在他们身后听着他们说着毫无意义的话,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平静,默默把看着玻璃外若隐若现灿烂星辰的视线移到了面前的神威身上,他的背影并不是十分高大,但我知道那个家伙的强大我无法否认。 那糟糕的强烈不甘感,慢慢侵入四肢成为融入血液的存在,趋于平静却无法忽略,现在的我没有那么汹涌的想要追逐上那个身影的感觉,却也无法阻止自己看着那个身影向前走,一步一步,即使是并不好的地方,却也跟着了。 跟着,直到有力量迈开脚步越来越靠近他。 我稍微加快了些脚步,一点点将自己和神威他们的距离缩小。 走到阿伏兔身边我看着面前那不到一手臂远之外的男子,默默放缓了脚步,和阿伏兔保持在一致的步调里。 虽然很糟糕,个性恶劣又思维怪异,无法理解且任性妄为,但这个家伙真是优秀呢…… 一点都不想承认啊,到现在还是不想要承认,自己会喜欢上这种人,真是丢脸又无法理解的事。 “为什么一直不说话?突然安静下来还真是让人不习惯呢南^^”面前的家伙突然回头。 我的目光来不及躲闪,直直和他的视线撞上。 蔚蓝的眼睛里倒映着星云的色彩,闪烁着单纯的光芒,很远又很近,明明那么明澈却又仿佛最深的海域,复杂到了极点。 心里有什么情绪突然就抽丝剥茧,快速破土将心脏缠绕起来,连跳动都快没有了力气,满满的几乎快要溢出来。 95、食物是无辜的 我呆呆看着神威。 在他的视线下我的心跳越来越慢,逐渐沉寂在那奇怪的情绪里,深到让我觉得它不再起伏了一般。 “怎么了^^?”他笑眯眯问。 就在他双眼微眯眉眼弯弯的那刻,我的心脏再次狂跳起来,那种感情让我有些不能呼吸,从心脏里逐渐涌出来传到我的四肢百骸,热烈,来势汹汹。 那种温热的感觉,将我的所有否定和纠结扼杀在了脑海里,铺天盖地。 怔在原地的我忍不住皱了下眉,艰难地别开目光:“……没事。” 现在的我几乎不用欧恩来提醒,也不用别人说些什么,内心强烈的感觉就能够告诉自己,无法否认难以抗拒的,那是名为喜欢的情绪。 我想我是真的喜欢神威。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也许从注意到他的那瞬间开始,就给了他自己过多的注意力,不甘心和不示弱,慢慢积攒到自己只能够将自己的目的放在有关他的事上。 不再对沃尔的话怀有疑问也不再在心里否认些什么,喜欢就是喜欢,只是我觉得,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用手覆盖上左胸腔,被骨骼保护着的心脏正不规则地跳着。有种被堵着的感觉,又像是被惊吓到的那种心律不齐,那种情绪却不会让人讨厌。 不知道从哪里看到过,每个女孩子都会有喜欢上一个混蛋的经历,所以现在我要经历这件事了吗? “怎么了吗?为什么捂着胸口?身体不舒服?”阿伏兔看着我的样子挑了挑眉,“千万不要告诉大叔你被刚刚那个野兽派的粗暴家伙伤到了。” 我立刻否认:“怎么可能!只是……”只是证实自己喜欢一个混蛋这种事伤害了我的自尊心,这太难以启齿了…… “?”阿伏兔和神威都一脸问号地看着我。 飞快瞥了一眼神威我把手从心脏位置挪开,摇头:“不,没什么,继续走吧别挡路中间。” 我死都不要告诉神威我喜欢他,这家伙已经够麻烦了,我不能自讨没趣跑去和他说“啊我喜欢你”这种鬼话,我会被嘲笑的,不,绝对会被嘲笑的! “南的表情很奇怪啊,阿伏兔,刚刚发生什么了吗?”神威说了话。 听到他声音的时候我整个人僵了一下,但立刻迫使自己放松下来,神经病啊我……干嘛那么紧张,他只是说了话而已,为什么我要这样反应过度! “不知道,发烧了吧?要不然让她去医疗班看看?” “哈哈,难道勾狼团长吓到她了^^?” “……你觉得这事可能吗团长?刚刚她的样子像考虑找个没人的地方宰了十二团团长吧?你想太多了真的。” 我管自己垂着头往前走,当作没听到他们关于我的话。现在我没空发火,赶紧回房间洗个澡睡一觉,消化接纳一下这让我觉得惊讶的感情才是我该做的事。 “诶,很奇怪啊,为什么不发火?”我绕过神威的时候他嘀咕了一句。 我的脚步顿了一下,立刻加大步伐往前走。 “果然是生病了吧,喂,你干什么?别在别人生病的时候去给人添麻烦啊团长……”随着阿伏兔有些无奈的声音,我看到的是追上我停在我面前的鞋子,从那双布鞋看不用抬头也知道站在我面前的一定是神威。 我连忙停下脚步,避免自己和他撞在一起,向后退了两步没有抬头。 如果抬头的话,我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 对于这种事,我真是一点经验都没有,害怕做错什么,也害怕自己的感觉被前面这个家伙看出来,心里有块地方小心翼翼,说实话,在我看来自己和这个家伙,无论怎么样都不可能在一起吧?连平静相处都困难,还说什么恋爱? 更别说这个家伙,不会喜欢上谁的吧…… 心里纠结了一下,似乎有个疙瘩慢慢从交缠着的情感里出现,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点不高兴,那种时常出现的“怒意”在这种奇怪的时刻爬了出来。 “哟南,是吃坏肚子了吗?怎么这么没精打采^^?”他在问我。 不会懂的,这个家伙一定不懂,连我都才刚刚明白这种东西,神威这为了自己的杀戮欲望而活的人,怎么可能会懂那种东西。 他只看着强者,对弱者不屑一顾,“喜欢”这种感情对他来说,和战场的厮杀迸流的血液无法放在一起比较吧? 对他来说,吃绝对比起我重要的多。 盯着面前的布鞋我扯了扯嘴角,真没想到自己还有这天,居然会因为食物而产生一种不满的情绪。 和米饭吃醋,我真蠢。 抓紧腰间的刀我绕过前面的身影:“啊,我只是累了,你们继续,我先回房间了。” 莫名其妙情绪低落的我没有理会后面疑惑的嘀嘀咕咕,快步离开了那个地方。 窝在房间里的我好几天没有出门,把自己关在里面眉目纠结地用刀划拉着床边的桌子,看着上面的凌乱刻痕我一时心情糟糕,直接把桌子想象成神威给砍成了碎片。 叫人过来收拾那混乱的桌子残骸时我双手环胸面无表情看着那格外小块的木头碎片,心情依旧很不好。 所以我看着那个收拾的人决定找茬了:“喂,谁让你碰我的纸的?”我知道自己的语气很差,因为那个人使劲地抖了一下,看起来挺害怕:“对……对不起!” “长那么尖的耳朵做什么?你以为你是精灵吗?”我抬高下巴眯眼。 “那个……耳朵这么长是我妈妈生的,我不是精灵,是拉斯瓦萨拉族,所以耳朵尖很正常……”“闭嘴,有什么好解释的!?”我态度越来越恶劣,因为我看什么都不顺眼,“没事脑袋上长什么角?你以为你是犀牛吗!?” “我是拉斯瓦萨拉族,所以长着……”“我这是找茬,你看不出来吗?”我嗤了一声,这都什么智商…… “……”可怜的男人沉默地哆嗦着加快速度清扫了我的地板,再呼哧呼哧抗了一张新的桌子放到我的窗边,全程我木着一张脸在旁边制造压力,我知道我过分了,但不这样做我会烦躁,相比之下别人纠结的话我才不管。 看着他把东西都弄好后,我坐回了桌子前,他在旁边小心翼翼往外挪:“既然装好了,那么我就先走了……”“等等。”我叫住了他。 那家伙浑身僵硬地站在门口看着我。 我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开口:“刚刚我就很想说了,你很眼熟啊。” 闻言他突然就抖了起来! ……难道说我曾经对他做过什么? 我挑眉:“应该不用我问了吧?自己说吧,我到底在哪里见过你?” 他视线飘忽了很久,在我不耐烦地摸上刀准备拔刀砍人的时候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脸色惨白:“大大大大人我错了!您刚来的时候是我眼瞎!放过我吧!” 刚来的时候? 我努力回忆了很久,脑海中什么东西蹦了出来,敲掌:“啊,想起来了,刚来春雨第一天时,章鱼头带着的准备【上了我】的人中的一个对吧?”我记得除了打晕了一个砍伤一个,其他都死了吧? 看他不缺胳膊不少腿,我终于把他的脸和记忆中的某个路人甲的脸重合了起来:“而且,你似乎是第一个冲向我的?我那时怎么没有宰了你啊……”好像因为是第一个人所以我没有下杀手? “我我我我错了!!!”他抖的跟个筛子一样。 我默默看着这个男人好一会儿,突然觉得找这种人的茬真无聊。 “别露出那种表情好吗?我又不想对你做什么。”这样会让我产生我是坏人我欺负弱小的错觉啊,不过不可否认,这家伙的表情的确娱乐到我了。 好像这人是三团的吧?三团负责后勤来着?好像很有用啊,修修东西之类的。 我掏出手机:“号码。” 他一脸茫然地抬起头,似乎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啊?” 我啧了一声,晃了晃手中的手机:“我说号码。” “……啊?”他又哆嗦了一下,满脸不敢置信和疑惑。 我给了他一个阴气森森的笑容:“以前的事我就放过你了,下次我无聊了找你玩吧。” 在我的威逼下他硬着头皮给了我号码,我在联系人那栏写了个“杂工甲”后放走了他。 看着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逃离我房间,我抓抓头发合上手机,趴在桌子上死气沉沉地发呆。 没想到我来春雨已经这么久了,刚认识神威的时候的事我还记得很清楚,为了妖刀被迫进这个乱七八糟的春雨,逐渐适应了这里和现实完全不一样的生活,都是拜那个吃货团长所赐。 神威……最近在做什么来着? 似乎常常有人说近段时间春雨的下层越来越看不惯那个什么都不会的白痴提督,甚至有人说他的无能是导致春雨无法继续扩张只能停留在这种规模的最大理由,因为对提督的不满春雨混乱成一团,只有第七师团该干什么干什么,继续吃空春雨并出去打打杀杀,武斗派什么的果然不喜欢权利斗争这种事吧? 更别说,神威本来就只喜欢找麻烦做麻烦的事了。 想到那个家伙我忍不住皱了眉头,把脸埋进臂弯里。 明明想让自己理清楚自己的想法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可是却还是没法思考出什么,越是理智地压制那种感情却越是回潮地越加汹涌,无法阻止自己在想到那个混蛋的时候平静下来。 真讨厌真糟糕的事啊…… 伸出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肩,我觉得脸上开始有些发烫,从耳根开始那种灼烧的热度蔓延到脸颊和脖子,死死皱着眉头我脸色难看,明明是个不懂这些感情的家伙,居然还对别人做这种事! 门外似乎传来什么动静,我收回手,刚想抬头,那边传来巨大的响声:“砰!!!” 我被吓到,瞪大眼睛抬头看向被踹掉的门,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连踹门的脚都还没来得及放下来。见我看他,他笑眼弯弯地对我打招呼:“哟南,窝在房间里干什么呢^^” 看着躺在地上的门板我脸色铁青,好想揍他,我真的好想揍他! 96、看到寄生这种词汇就得赶紧跑开 我艰难克制住自己复杂又恼怒的感觉把自己的视线从门板上收回,移到了笑眯眯站在门口的神威身上,他的表情一如以前不知道多少次弄坏我的窗户后一样,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缓缓平复呼吸我一遍遍劝说自己要适应,都已经相处了这么久如果还一一被他做的这些事气到的话,我迟早会心血管爆裂嗝屁去见上帝!所以不能发火! 掐着自己的大腿忍耐了好一会儿我终于吐出卡在喉咙里的那口气,表情还是有些狰狞:“亲爱的团长先生,你最好有踹坏我房门的正当理由。”不然我就把你当成刚刚那张桌子砍碎碎,煮了做今晚的晚餐。 “如果没事的话就不能来找南玩吗^^?”他微笑。 我因为这句话怔了一下,心口有什么悸动了一下,下秒反应过来的时候表情更难看了。为什么会因为这随便的一句话而产生那种类似与“高兴”的情绪?我果然是傻子吗! “说正事!”我咬牙切齿,手指绞着头发真想揪下自己的头发来发泄一下。 “嗯……太麻烦了让阿伏兔给你解释吧,诶,阿伏兔呢?”神威朝身后看了看,没人。 我面无表情看着他因为阿伏兔没有跟过来而走进我房间的举动,被他踩着的门板发出吱q的□□声,十分刺耳。他踹了一脚地上骚乱堆着的各种杂物:“最近南好奇怪,话又少表情又难看,出了什么事了吗^^” 我因为他的问题而表情更加难看,恨恨别过脸不去看他:“团长先生你不觉得自己管太宽了吗?到底什么事啊没事就请出去吧我比较想一个人呆着。”你当然不知道我在因为你而苦恼,你不知道这种事最好,但别问我这些不能回答的问题可以吗?这很容易让我想发火。 他盯着我看了一下,继续微笑:“啊,其实是想让你送点东西去武士星球呢^^” 地球? 闻言我坐直了身体,上下打量了神威两眼:“你去吗?”别告诉我你想要跑去找银时的麻烦,我一定会揍你。 “啊,虽然我很想,但阿伏兔说了,如果这次我敢跑去凑热闹他就把春雨里的米饭供应给撤掉,所以我想我还是不去了吧^^”他的语气里满是遗憾,我因为他的话抽了抽嘴角。 考虑了一会儿我决定接受这个任务:“好,我去准备准备,什么时候出发?”大叔你做的实在太好了,这家伙再去地球的话一定让人不省心。 眼前那无德无良的神威笑:“一小时后。” “……”我忍耐了一下,克制住了想拍桌子的手,深呼吸声音有点恶狠狠,“为什么不早点来通知我?” “因为忘记了嘛^^” 我顺手抓起一个杯子就朝着神威的方向砸了过去! 我真的、真的忍不住…… “啪!”神威歪了下脑袋躲过攻击物,那杯子就这样擦过他的脸颊直直砸到了他身后的墙上,四分五裂。 回头看了眼那陶瓷碎片,神威毫无诚意地耸了下肩:“好险好险,不然砸到一定好痛。” 我咬牙:“既然话带到了你可以走了,我还要收拾东西就不奉陪了。”要出门这种事出发前一小时才告诉我,真想砍死这个混蛋,忘记了是什么破理由啊!我杀了你之后说我忘记了可不可以? 转过身背对他,我走到衣柜前准备收拾行李,既然去的是地球,那就呆久一点当放假好了。 “最近南你真暴躁呢,我就先走了哟^^”他丢下这句就离开了我的房间,看起来心情还挺好! 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后我停下了翻衣服的举动,垂着脑袋抓着手中的衣服,我皱了下眉头,继续将之塞进行李袋里。 现在去一趟地球也许是好事,说不定能好好思考一下用什么态度来对待神威,这个家伙现在就是我心中一块不知名的瘤,割掉怕出事,不做点什么又担忧着,害怕以后会因为这个家伙而发生意外,这种复杂的感觉完全讲不出来,憋着压着,让自己有些无所适从。 我不敢做像近藤猩猩和跟踪狂小猿一样狂热的求爱举动,自尊心也不会允许我这样做,对于神威的感情又奇怪到让我觉得有些焦躁不安,所以……果然只有离开这里好好想想是最好的选择。 我加快速度打包了东西后给那个杂工甲发了个短信让他去修我的门,然后去了飞船等待起飞。 阿伏兔派人交给我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什么我不太清楚,反正上面写着红色加粗的“危险物品请轻拿轻放”,我把它搁在桌子上,手撑下巴盯着它看了半天。在这个世界被称为危险物品的实在有太多了,比如说阿妙的煎鸡蛋,银时的袜子,各种武器各种宇宙怪物,被我列在第一位的是神威的思维,这些都很危险,所以这东西的定义到底是什么? 我一时好奇,拿起那个盒子晃了晃,里面似乎有个瓶子什么的东西,晃动的时候发出哐啷哐啷的响声。 光从这声音看,我还是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十多分钟后飞船起飞,阿伏兔和神威没有过来送我,虽然这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而且他们也许有自己的事要忙,但我还是时不时看向入舱口,直到确认航道飞离母舰后才真正收回了目光。 有点失望,却不知道自己在失望些什么,好像自己的脑子最近已经有点不太够用,卡壳着不知道怎么去想明白这些事。 撑着脸我看着窗外一望无垠的星云星座发了很久的呆,喝了几杯饮料看着船舱里来来去去的船员又将视线放在了宇宙上,觉得这样的景色即使很震撼人心,看多了却还是有些无聊啊。 就这样无聊了十几个小时,我终于再次将视线放在了那个危险物品上。 好无聊,所以越来越想知道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了…… 盯着盒子看了一会儿,我掏出手机给阿伏兔打了电话:“大叔,有件事我在意的不得了,所以拜托你告诉我吧。” “如果是团长为什么不和你一起去地球,那是因为我不能让他再惹事了所以安排了其他的事做。”那头快速丢出一句。 “……谁要知道这种事。”原来是被安排去做别的事了啊,不得不说阿伏兔果然是个称职的副团长呢。 “不是这件事?那还有什么事?” 难道我除了那个白痴团长的事就不能有别的事找他吗?真气人啊:“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到底要送什么东西去地球,告诉我吧。” “啊,那个啊,是在某个比地球还偏远的星球找到的寄生型外星人,与其说是外星人还不如说是一种类似传染细菌一样的生物吧,反正对人体造成不了什么伤害就对了。”他的回答让我惊讶了,“某个无聊的人估计想要拿来玩,所以高价买去了这种东西,你只需要交给春雨在地球的驻点,他们会负责送过去。” “这种东西……有什么用吗?”我又晃了晃,里面哐啷几声乱响。 “完全没用。” 我兴趣缺缺地放下了它:“……没用那为什么还特地让我去送?” “谁管这东西有没有用,有白痴愿意花钱去买这东西,那么春雨就会为了利益去做这种事不是吗?”阿伏兔的话我完全不能否认。 “好吧我知道了,我会趁这个机会好好休个假的。”我把这实验物品一般的东西推远了一点。 阿伏兔对我的“休假”完全没有发反应,估计很希望我别再回春雨了,快结束的时候他突然来了一句:“啊,大叔好心提醒你,别因为一时好奇去碰那玩意儿,如果碰了的话就别回来了,大叔可不想应付更糟糕的你。” 说着挂掉了电话。 我一头雾水盯着手机,不能理解他的意思,什么叫做更糟糕的我?碰了那东西的后果很不妙吗? 坐在船舱里,我左左右右研究了那盒子很久,不知道该怎么打开它,木盒似乎没有打开的地方,只有那么几条缝。飞船行驶的很平静,努力了大半天,终于在即将抵达地球的时候,我拆开了那让我几次都想放弃的盒子。 在进入大气层的晃动中我终于把盒子里装着的一个玻璃瓶拿了出来,里面装着的东西很像金色的尘埃,在瓶子里浮动着,地球是个晴天,所以阳光透过钢化玻璃照在这个瓶子上时,那些尘埃看起来还挺漂亮的。 “飞船已经进入地球,即将到达江户。”一个乘务人员过来提醒我。 我应了一声,抓着那个瓶子站了起来,想要带去阳光下再仔细看看这传染细菌一样的外星人,这真的是有生命的东西吗?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啊…… 打开船舱我走上甲板,靠在栏杆边看着瓶子,闪闪发光的样子的确很有趣,我研究了一下,眼角余光瞥见了江户的中央大厦。 终于到了啊,是时候把这东西装回盒子里了。 我再看了那瓶子一眼,刚想离开栏杆,一股诡异的上升气流朝着我的脸盖了过来! 我来不及闭气,被那急促的气流呛到,连忙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脸我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肺部痒痒的,无法抑制地产生咳嗽感,我咳了个昏天暗地,终于缓过来的时候捏了捏喉咙,刚想转身回船舱,看着空空的两手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诶,瓶子呢? 我连忙扒着栏杆往下看,下方是离我几千米远的下町,刚刚正好行驶过了歌舞伎町,耳边的呼呼风声让我觉得心都被吹凉了。 喂……谁来告诉我这是个梦,我应该没有松手把那瓶子丢下去了对吧? 僵硬着一张脸我迫使船员赶紧找个地方迫降,下了飞船后打了电话叫来老板派人帮我找那个瓶子,但是即使人再多,在江户想找一个破瓶子无异于大海捞针。手忙脚乱地找了大半天后,有人终于在某个河岸边看到了那个我形容的玻璃瓶。 我急匆匆赶到那里,看见瓶子的那秒,我的表情瞬间就黑了。 那原本完整的瓶子根本和摔烂了一样,只有瓶颈那块地方的春雨标致清楚地保留着,瓶子里的东西……别说尘埃,就算连颗金色的沙子我都找不到! 站在河边我脸色难看到让老板有些害怕,憔悴摇摇手让他们回去后我手抱头蹲下,把想要呐喊的狰狞表情藏在了膝盖里。 我,好像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啊! 97、无论两年还是四年白痴不会变 因为担忧弄丢那瓶传染寄生性外星人会带来严重后果,我纠结了半天后终于打了个电话将之告诉了阿伏兔。 我等待的指责并没有发生,阿伏兔叹了口气似乎完全已经习惯了这种状况:“看来你制造麻烦的几率完全不比白痴团长少多少啊南。” “……抱歉。”我只是一时手滑,我发誓。 “算了,大叔会让人通知买家,说东西出现问题取消这笔交易,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说着他似乎就打算结束这个话题挂电话。 我连忙叫住他:“大叔等等!那个什么外星人该怎么办?”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他毫无兴致地开口:“啊,那东西不用担心,反正也造不成巨大伤害,如果你觉得自己有点奇怪的话,记得用纸扇呼自己几下。” “……自己揍自己?大叔你以为我有病吗?我看起来像个抖m的样子吗?”而且为什么是纸扇?纸扇到底哪里吸引你了? “总之接下来江户大概会乱七八糟,如果可以的话江户变回正常之前就别再回春雨了,我才不想你把奇怪的东西带回来啊南。”说着就挂了电话! 奇怪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啊!大叔你就不会好好跟我讲到底会发生些什么吗? 合上手机的我默默朝着吧台看了一会儿,决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最近不出门,如果是被寄生什么的,只要别出去大概就碰不到那种东西吧? 所以我交代了一声后,就把自己关在了酒吧房间里,吃喝都由老板端过来。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为什么总觉得老板最近看起来好像有点不一样?是不是穿着品味变得更恶俗了?也许还染了个头发? “今天的菜是三文鱼刺身。”老板将食物端到我的桌子上后笑嘻嘻看向正面无表情看着电视的我,“哎呀,时间过的真快呢,想起大姐刚来地球的时候可是一点生鱼都不吃的呢,只喜欢各种肉排,两年过去了,大姐的口味也越来越清淡了啊。” “……”我叼着一块饼干默默看了老板一眼,谁教他用这么亲昵的语气和我说话的?我改变了自己的食性和他有关系吗? “不过大姐居然两年了还是没什么变化,真是让人惊讶啊。”今天的老板似乎特别隆 我想继续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无聊的电视剧上时,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两年?什么两年? 我来地球才一年多吧?上次老板看到我还乖乖鞠躬说几个月不见呢,怎么突然变成两年了? 我咬着饼干疑惑看向穿着可怕亮片紧身衣的老板,微微皱了下眉头想起了一些事。接着我站了起来,走到桌子边翻了一下抽屉,发现没有我要的东西,于是对着老板开口:“帮我找一张比较大的纸吧。” 他似乎不太理解我为什么突然提出这个要求,但还是去给我拿了一叠纸回来。 我夹了一块刺身放进嘴里,边嚼边在老板疑惑的目光里折着纸,完了后拉开纸扇,看向那个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变的原来越花哨的老板,向他招了招手:“过来这边。” 在他走到我面前的那瞬间,我伸手就扬起纸扇挥了下去! “砰!”一阵巨响后,倒地的老板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看着一个小小的肉粒从他身上掉了下来,滚到一边“啪”地消失,我挑挑眉丢掉纸扇坐下来吃三文鱼,我大概明白了,这寄生外星人的作用大概就是两年后?两年后的老板原来这么讨厌吗?而且用纸扇一拍就恢复原样这奇怪的设定到底谁规定的? 就这样把老板丢在地板上,我吃完饭后抹了一下嘴,决定出去逛逛。 既然不是什么致死的病毒也不是什么危险的外星人,我才不想窝在这个恶俗装潢的酒吧里等待老板醒过来,不然去看看万事屋他们怎么样了?凭他们那种混世魔王的气场,估计不会给这些玩意儿波及到的吧? 天气很好,我买了一杯可乐慢悠悠沿着歌舞伎町的街朝着万事屋的方向走去,绕过一条街的时候我抬头,站在十字路口刚想伸个懒腰,另一条街的尽头突然就响起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啊—————” 我愣了一下,手都还没有放下来,看见声音传来的方向有一个身影以一种可怕的高速朝着我的方向奔来,身后是滚滚浓尘,我抽了抽嘴角,看着那穿着真选组队服的眼镜苹果脸表情狰狞地嘶吼着跑过我身边,那灰尘盖了我一脸。 “咳咳……”我捂着脸咳嗽着目送那歇斯底里的身影远去,那个人……好像是新八吧?他为什么要穿真选组的衣服?而且表情好可怕,好像身后有什么怪物在追赶一样。 不过……那样子也好滑稽。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抬脚继续向万事屋走去,才刚踏出没两步,远处似乎响起了新八惨烈的叫声:“真的假的啊啊啊啊啊——” 我瞥了眼声音传来的方向,他不会是跑太快脚趾骨折了吧?好惨烈。 我看了眼手上那杯飘着尘土的可乐,耸耸肩决定不理他。管他呢,新八发狂是常有的事,反正死不了,他再纠结狂乱这也是他属性,如果新八敢再尖叫着跑回来扰民,我就把这杯掺了沙子的可乐倒进他嘴里逼他喝下去。 丢掉可乐我来到了万事屋门口,按下了门铃。 “叮咚~” 铃声响了好一阵子后,门里传来银时的声音:“小神乐,去开门。” “为什么不是你去阿鲁?” “啧,真麻烦,定春,去开门。” “是啊是啊,定春去开门阿鲁,成长这东西就是要尽情表现出来阿鲁。” “……”这些家伙是不会变的,估计那外星人连寄生在这群懒货身上都嫌弃吧?而且指使狗来开门,你们到底是无耻到了哪种地步? “唰啦。”门被拉开。 看见面前的生物,我想要伸出来摸定春的手停在了半道上,表情僵硬。 诶?我是不是看错了?面前这个高大严肃的长着八字胡还戴眼镜的长着诡异猫耳的大叔……是谁? “啊,是南希大姐,请进!”他一副黑道样朝里一指。 “……谁?”叫谁大姐?我认识你吗?你一个大叔居然叫我这么小的孩子大姐?你谁啊! “定春,谁来了啊?”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的红发女孩子走了出来,在看到表情僵硬的我的那瞬间就扑了上来:“啊!是南酱阿鲁!好久不见啊南酱!” 我眨着眼,脸被她塞进丰满的胸部里。 “……谁!?”喂这女孩看起来很眼熟啊!我认识她吗?不可能认识吧! “啊啊啊南酱是不是两年来都没长高阿鲁?这样小小的南酱好可爱阿鲁!”她居然一把抱住了我! 我表情僵硬地挣扎着,喂喂喂我不认识你啊你这样动手动脚真的可以吗:“你……哪位?” “什么哪位啊?是我啊,神乐阿鲁!”她的话让我瞬间更僵硬了! 铁青着一张脸我看着面前那性感又漂亮的女孩子,突然想打电话给神威,喂你家妹妹突然像打了生长激素一样变大了诶!不止身高年纪和头发,连胸部都变大了喂! “大清早的就唧唧歪歪吵死了,到底谁啊。”挠着脑袋的白色身影走了出来。 “……”诶?这人很眼熟啊,诶?脸上那两道疤是怎么回事?诶?发型是不是变了?诶?这家伙……是银时!? “什么啊,是春雨的财大气粗小姐啊,还真是和两年前一样喜欢扰民呢,而且看起来和新八唧一样一点都没成长啊。”他抠着鼻孔没精打采转身。 我瞪着眼睛看着他瞥了我一眼就径直往回走的举动,再看了看身边那诡异的定春和神乐,沉默了。 两年前……这词真耳熟,再加上这奇怪的变化,我想我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艰难地将视线从神乐身上收回来,我无比沉默地被她拉进了万事屋,而那只原本毛绒绒现在却散发着一股大叔味的定春帮我上了一杯茶,木着一张脸的银时瘫在沙发上看着我:“所以两年不见你难道不该带点伴手礼过来吗?真是失礼啊。” 我微妙地看着他们的样子,心中的震惊和纠结慢慢平复了下来,变成了一种很奇怪的……想笑。 突然觉得,这样也挺有趣的不是么…… 原来连万事屋这么无耻下流又厚脸皮的人都能被传染,那么我是不是也应该注意一下了?不过银时既然想要伴手礼,那么我就顺手给他一份好了。 “呐呐,我要去登势婆婆那里送特产阿鲁,南酱要一起去吗?”神乐在问我。 我瞥了眼造型怪异的银时,摇摇头道:“我算了,还是在这里呆着吧。” 目送神乐离开关上门后我对着银时伸手:“有纸扇吗?给我一把。” “纸扇?做什么用?来别人家礼物不带也就算了,居然还这么厚颜无耻地向主人家要东西吗?”他啧了一声,但还是丢给我一把纸扇,我掂量了一下手上工具的重量,抬手就朝着坐在一边的定春大叔脑袋上扇了过去! “砰!”一声巨响后,变回原状的定春就这样倒在了地上。 银时微微皱了下眉头:“……诶?” 我站起来,活动活动手指靠近银时,微笑:“伴手礼这东西我还真没带,不过我想到了可以代替伴手礼的东西哟,反正也有手嘛~” 面前的银时嘴角微抽:“……诶?南小姐你为什么表情这么凶残呢?诶?为什么银桑我觉得有点不妙呢?” 我继续微笑:“不用担心,真的,这份礼物你真的会喜欢的哟~” 他往后退:“不不不,银桑现在不想要礼物了,所以你乖乖收回去好不好?别靠近好不好?嗷!!!” 我一纸扇抽了过去! “嗷!痛痛痛停啊!!!” 诶?为什么没有变回原样?抬手再抽! “啊啊啊谋杀!谁来报警把这个疯子抓走!” ……难道说他被影响太过严重,这种力道没法帮助他? “嗷!小混蛋你为什么下手越来越重!你要谋杀吗谋杀啊!痛痛痛痛痛!!!” 无论怎么抽打之都只能看到刀疤脸的银时,我终于觉得不对劲了,停下扇纸扇的举动我俯视着那缩成一团的银时,疑惑状皱了下眉:“奇怪,为什么没变回来……” “好痛啊,好像脑浆都要跟着纸扇一起被抽出来一样,呜为什么明明人这么小力气却怎么大啊……”他抱着脑袋滚来滚去。 我看了看手中的纸扇,再看了看银时,抬手:“难道说银桑身上的东西固执到这种地步了?这样下去很不好呢,不过还好,除了耐心其他的我都不怎么样。” 他一僵,黑着一张脸看我。 我笑眯眯:“为了银桑你着想,我还是打到你变回来为止吧。” 在他惊悚的视线下,我用纸扇直接抽了过去! “啪!”预料中的惨叫没有响起,下方原本抱着脑袋闪躲的银时稳稳接住了纸扇,表情狰狞:“喂你打够了吧!银桑是人不是被揍屋啊!适可而止吧小混蛋!” “你要相信我真的是为你好,真的。”我满脸真诚。 “别用那种装模作样的表情看我!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真的不必了!”他把纸扇一推。 98、经过时间的流逝S会变本加厉 我坚持不懈地朝着他的脑门打去:“可是为了能让银桑变正常,我很乐意继续贡献我的好心哟。” 他再次挡下:“不不不有时候好意太热烈银桑会受不了的,比起被热烈地追求果然男人应该主动出击才对,所以请你收回那把讨人厌的纸扇吧,银桑我很好,真的!” 我面带微笑表情平静,手在使劲:“可是这样我会很不好意思的,对于追逐这件事我最有经验了呢,银桑你不用担心,只是一下而已哟,痛苦只要一下就会过去的,痛苦过后就是美好的明天哟~” 银时的嘴角抽了一下,“可是银桑我一点都不想经受痛苦啊!” 我微笑:“没有痛苦哪里来的对比产生美呢。” “够了够了,我没有被影响可以吗?这个样子都是我装出来的,头发是假发连伤疤都是贴纸!赶紧把你的纸扇挪开!”他手脚乱晃推开脑门上的纸扇,我撇撇嘴站直,双手环胸看着揉着脑袋的银时:“所以为什么装成被寄生型外星人影响了的样子?”真想再打一段时间,这么早就收手真让我难过。 “寄生型外星人?”银时的表情看起来很惊讶。 接下来轮到我惊讶了:“诶?你不知道吗?”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还装成这个样子?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倒了一杯草莓牛奶翘着二郎腿抠鼻:“当不明所以的时候你身边的人突然说什么‘两年’‘成长’这种词,任谁都会觉得是自己出现问题了吧?不过新八唧和你的出现证明了出问题的不是我呢。” “……不,其实你一直都没发现你的问题吧?”我不动声色指出,你的问题根本不再被寄生上,而是在没被寄生上啊! 喝完一杯牛奶后他突然就抬头看我,眯了下眼:“不过奇怪,你为什么对这种东西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秒,但一秒后我就恢复了淡定的脸,默默移开了视线:“啊……因为我是宇宙来的人啊,所以什么没见过……”我死都不要告诉他江户发生这种事的罪魁祸首是我,太丢脸了。 “是嘛?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他似乎接受了我的说辞,我木然脸看着他:“什么怎么办?” 他看了眼趴在地上依旧没醒过来的定春:“难道说解决这个事的方法是纸扇?喂这太不负责任了吧?谁想出来的设定?” “我回来了阿鲁。”门被拉开,玄关处传来神乐的声音。 我看了看造型依旧让我有些消化不良的银时,再看了看走进来的妖娆神乐,捂着脸慢慢站了起来:“银桑,神乐就交给你了。”面对着那张脸我真的下不了手啊…… “诶?交给我?什么意思?”银时看看纸扇又看看我,我果断朝着门的方向走去:“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很重要的事需要做所以就先离开了小神乐我就先走了哟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别被大叔推倒哟~银桑你是好人你一定知道什么对大家最好对吧所以不要拒绝接受这艰巨的任务吧!” “诶?南酱要走了阿鲁?这么快?” “喂小混蛋你给我站住!谁让你把这种棘手的事丢给我的?喂给我停下!别关门喂!喂至少给银桑我带点甜点当报酬吧!” 我“唰”地甩上门,无视身后的叫嚷声下了楼梯,目不斜视地经过登势婆婆的店,快步离开了万事屋。 我才不要挥着纸扇打来打去呢,多累啊。 走出很远后我突然想起新八,他穿着真选组的衣服跑去做什么了? 突然的,在见过神乐的异常后我想去看看别人怎么样了,也许很有趣也说不定呢…… 果断拨了总悟的号码,我等待那边接通后先开了口:“总悟,最近怎么样了?” “是南啊。”那边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比我印象中的低沉了很多,我边朝真选组屯所走边随口找话题:“我回地球了哟,现在正往你们屯所走。” “需要我命人去接你吗?”他说了一句,措辞让我微微愣了一下,诶?命人?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 “不用了,我再过几分钟就到了,话说真选组怎么样了?”我拒绝了他的好意,不过从总悟的声音听,估计还是面瘫正经的样子,也许抖s不是寄生性外星人喜欢的类型? 那头语气平静:“啊,好的不得了。” “那就好……”“近藤局长离开后我担任了局长,而真选组也在两年前改名神圣真选组帝国了,现在正按照计划扩张势力中。而且,以后别再叫我总悟,请叫我真选组皇帝,总悟·抖s·冲田三世阁下。”我刚放下心,总悟的话却让我浑身僵硬。 黑着脸我“咔啪”一声直接捏碎了手机。 神圣真选组帝国是什么?什么是真选组皇帝啊混蛋!抖s那个中间名是你拉出来的吗?喂为什么不是冲田一世而是三世啊? 看着手上那报废了的手机我在心中自我安慰,也许是总悟在开玩笑也说不定呢…… 加快脚步朝着真选组屯所走,拐过一个弯后,我又僵硬了。 言语不能地站在原地我嘴角抽搐,那被原本的真选组围墙围绕起来的带着庭院的和式房子被一栋有蓝瓦红砖的巨大城堡所代替,目测那城堡规模庞大到和温莎城堡有的一拼。我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的眼睛并没有问题…… 一个真选组的成员看到我时时表情严肃地立正站好,嗓门超大:“南希小姐您来了?皇帝让我来迎您进去!” 总悟没开玩笑?喂这太难以接受了吧?才多少天啊城堡这玩意儿到底从哪里变出来的?! 木着一张脸被领进那豪华壮丽的城堡,我沉默地跟着带领的人走过有厚厚毛毯的大厅,踏上挂着壁画的楼梯,经过装饰着宝石的走廊,来到了传说中的总悟·抖s·冲田三世的起居室。 那似乎变得成熟的某s正陷坐在他华丽的大椅子里,看上去目光冷漠了很多,头发似乎短了一点,身上还披着红色的斗篷,而身上那原本就浓重的s气息,现在越发的惨烈起来…… 我忍不住抽了抽脸皮,虽然我也大概想象到了他可能会有的样子,但成为皇帝什么的……原来总悟在你的潜意识里你想要称霸世界吗? “即使是南希,用那么明目张胆的眼神看我,还是会觉得很火大呢。”他抬眼瞥了我一下,眼神懒散又锐利,“给我好好用尊敬的表情看我,知道吗?” 总悟的态度,好像随着s的膨胀变得越来越嚣张了? “……”我沉默地看着他,只觉得自己的脑门上缠着一片乌云。这个虽然似乎帅了的点成熟了点的s皇帝是谁啊?那个s了一点但很可爱的总悟呢?我明明相对来说比较喜欢那个啊! 看我面无表情没反应,他把撑着下巴的手收了回去:“我知道了,念在南希你是初犯我就原谅你好了。此次如此礼遇你不为别的,我泱泱神圣真选组帝国什么都有了,唯独缺一个参谋。伟大的皇帝身边总是会有一个智慧的人在,所以成为我的马克·安东尼来当我的左右手吧!” “……”你这奇怪的腔调到底从哪里学来的?电视看多了吗?为成为你的马克·安东尼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成为凯撒大帝吗? 我垂着脑袋思考了很久,再抬眼时表情恢复到已经不能再平静的状态,在他看起来比以前淡漠了很多的视线注视下,我点了点头:“可以,我答应了。” “很好,果然没看错你呢,南希·安东尼!”他拍了下掌。 我:“……别乱改别人名字可以吗抖s皇帝!谁是安东尼啊!?” 总悟:“那么就南希·马克·安东尼。” 我:“……小心我揍你啊混蛋。” “报!总悟·抖s·冲田三世阁下!土方和山崎把志村新八带回来了!”一个人冲进来报告。 总悟闻言站了起来,微微眯眼:“哦?终于来了吗?喂那个谁,召集所有人集合!” 真选组的人领命而去,总悟甩了下他长长的披风,站到窗前勾起一个冷讽的笑容:“这一天终于到了啊,南希·马克·安东尼,这将会是你接下来的第一个重要任务呢。” 我:“……你再这样叫我我真的会揍你啊白痴抖s!” 看着他的背影我伸了个懒腰,挑眉打量着这栋城堡的装饰,答应一下也没什么关系吧,反正……挺有趣的不是吗? 大厅很大,可以容纳好几千人,我站在垂幕后看着总悟以一种十分张狂的姿势翘着二郎腿坐在宝座上,似乎他还挺享受被所有人崇拜注视的感觉,而下方的几千人笔直地站着,让我想起了军队,这感觉似乎也差不了多少了。 还真没想到真选组居然扩张地这么厉害,这人数是翻倍地向上涨吧? “向真选组皇帝,总悟·抖s·冲田三世阁下敬礼!”某人一声令下,所有人都举起了他们的左手做高呼状,声音震耳欲聋:“皇帝!皇帝!皇帝!皇帝!皇帝!” 垂幕后的我打了个哈欠,觉得这状况真是受不了,没想到总悟你有这种癖好啊…… 宝座上的总悟面无表情,伸出手挥了一下:“肃静,诸位。” 所有人就这样安静了下来,步调统一到让我好想鼓掌,真是训练有素! “神圣真选组帝国已诞生两年,正因为诸位的辛勤工作,本帝国才得以循序渐进地扩张势力,现在已经成功将大半个江户纳入势力范围之中,血祭将军,并在江户城竖起本帝国的旗帜的日子亦不久矣。” 我说短短几天建了这种诡异的城堡也就算了,总悟你还吞了大半个江户吗?太迅速了吧?还有你在说血祭的时候表情实在太可怕了,能收一下吗真难看…… “但是!在首战之前有个要地必须得先行攻破,难攻不落的铁之街道,全江户地痞流氓聚集的无法都市——歌舞伎町。若不攻陷这条街道直接进攻江户城的话,必定会成为后顾之忧。” 我打了个哈欠,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继续看戏。 “不过别担心,无论多坚固的要塞必定有其弱点,这次我就获得了对付弱点的道具。”总悟挥了挥手,一群人把站在人群前面的新八给围了起来! 额,原来新八站在那里啊,还真是没看到…… 总悟与其说自信还不如说是自满的声音响起:“将歌舞伎町的猛将坂田将军的旧识作为人质,利用这点的话,那座铁之街道也能轻松攻下吧!” “给我等等!猛将是谁啊!”新八焦躁了,“你想灭掉万事屋吗!?” 看着惊惶失措的新八我好心情地摸出一包饼干,兴致勃勃地啃起来。如果新八被关的话,只要把眼镜一摘就能旁若无人地离开,反正存在感这么低,我完全不担心。 “阻碍吾等野望之人,无论何人,必须除之。”总悟站了起来,新八又开始咆哮:“什么吾等野望啊!你什么时候有这种征服江户的老土野望啊笨帝!!!” 总悟:“喂,怎么能称我为笨帝啊,至少要好好地喊笨蛋皇帝,合称什么的很让人火大。” 闻言我停下啃饼干的举动,眼角抽搐地朝着那边看了过去,总悟你在意的点是不是有点问题? “哼,原本就应该要将你处刑,不过现在先让你作为人质活着,土方,把他带走。”总悟下令。 一个笑容清爽的v刘海男子跳了出来:“是,笨帝。” ……这人谁?刚刚总悟叫他什么来着?土方!? 总悟对土方的称呼不爽了:“山崎,揍他。” 染着金发的山崎蹦了出来:“是,笨帝。” “……”喂,你们两个的变化也太大了吧! 命令被忽视的总悟:“干嘛若无其事地流行起来了?喂,人质以外的都给我处刑了。” 所有人:“是,笨帝!” 总悟立刻转身:“好我明白了,明天起我就改名叫笨帝,但是‘笨’这个字要念得好像听得到又好像听不到那样!” “……噗。”我一口饼干喷了出来。 以一种又怜悯又复杂的眼神看着朝我走来的总悟,我突然就特别同情他,这家伙以前是多么聪明的孩子啊!现在看起来似乎s太过爆棚而占据了原本属于“智商”的地方,现在的他看上去……好像脑子不够用的样子? 三叶姐姐如果在天之灵看到成了这完全成了抖s笨蛋的弟弟,一定会吐血的吧! 99、S都有颗脆弱的心 “南希·安东尼,你作为坂田将军的旧识,我可以相信你加入真选组帝国的决心吗?”那所谓的总悟·抖s·冲田三世阁下在问我,“真的能够安心当我的左右手吗?” 态度敷衍的我折着纸扇随口应了句:“真的真的,比真金还真,你放心吧。”反正这事不无聊,腻了的话我会记得用纸扇把你揍醒,所以在我玩够之前就算我对那么什么安东尼的名字不爽还是会稍微忍一下的。 “是嘛,那么那坂田将军的旧识,志村新八就交给你来看管审讯吧,如果能从他的嘴里套出什么弱点的话就最好不过了。”总悟大手一挥。 我无视他,继续折纸扇,我觉得我该多准备两把,因为我发现如果总悟叫我一次安东尼我就抽他一次的话,按我的力道来说,一把估计不够。 “话说你有在听我说话吗?不会是没把这任务放在心上吧?”他除了更s之外似乎也变铝耍a怂k种械闹缴任彝芬膊惶В骸胺旁谛纳系比环旁谛纳希鹛嵊卸喾判纳狭恕!笨葱掳说难铀坪跬φ#练胶蜕狡榫陀械愎至耍蝗坏认孪热プ崮橇礁霭伞 “这可是我夺取铁之街道歌舞伎町的大好机会,需慎重对待啊。” “……嗯嗯嗯慎重。”不过我现在手上这把似乎没银时那把顺手啊,抽人的时候不顺手心情会很不好呢……要不然去换一把? “所以现在开始,志村新八就全权交给你了,请好好审问他,如果需要工具的话什么都可以提供。”他不改s本性地拿出一堆镣铐和皮鞭,我沉默地看了眼他手中的那些道具,抽抽嘴角继续把目光放在手中的纸扇上,算了好麻烦,还是直接用这把吧,用多了的话一定会顺手的。 “喂你在听吗?为什么我觉得你的态度如此敷衍?”他终于发现了我根本不在意他说的话这一事实,我抓着纸扇直起身,盯着总悟那红色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再放他玩一会儿。 虽然他现在的态度有点让人讨厌,但至少挺有趣不是?所以我还是先从别人开始解决吧,比如说那个鬼之副长土方十四郎。 他有一个宅十四就够了,不需要再多出一个爽朗好欺负的属性,这是角色重复,这必须得删掉! 所以我抬脚就往押着新八的那两个家伙的方向走去:“啊总悟,我先去抽打土方……哦不,抽打新八去了。”说完还挥了挥手。 结果面对我这么亲切的举动,总悟那家伙只是面无表情看了我一眼,指着我对着旁边戳着的真选组成员道:“喂,揍她。” “……”臭抖s,等我解决完所有人后我一定要好好揍你。 离开大厅我走向了土方他们带着新八离开的方向,楼道很安静,似乎人全部都集中在了大厅,这么大的城堡居然连个守卫都没有。 其实对于自己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这件事,我还真的一点都没有负罪感,反正坏事我做够多的了,这又不是杀人,不但能看戏还能光明正大揍人,我觉得自己很喜欢这样的结果。 踏上楼梯拐过一个走廊,在新八被关的楼层地板上我看到了一副松开的手铐。 看着那在灯光下反着光的银色物品,我蹲下身捡了起来,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打开了人质应该呆的屋子,里面没有人。 嗯?那三个人呢? 我皱皱眉头合起这扇门,把这层楼的所有房间都翻了一遍,依旧一个人都没有。 难道说……那三个人不堪总悟的镇压统治所以私奔了? 站在楼梯口沉思了许久,在默默祝福他们和告诉总悟并且看戏之中,我选择了后者。 虽然我想学的善良一点,但我真的忍不住…… 知道新八逃走了的总悟比我想象中冷静的多,他面无表情从他的宝座上站了起来,一挥披风霸气十足地说:“派出一个小分队,把那三个人带回来,土方和山崎无所谓,尽量砍死他们好了,只要把志村新八带回来就好。” 我木着脸看着他下令的样子,觉得好麻烦。 如果真让他派出人抓新八他们,街上会乱套的吧?比起这种大规模的混乱我还是比较喜欢看几个人的笑话啊。 所以我对着那准备出发的真选组队伍出手了。 一把纸扇抽开离我最近的几个人,我一脚踩在某个昏倒的人的肚子上,在一堆惊诧的视线下微笑:“啊,不好意思,我好像有点烦了。”你们一个个脑子都被驴踩过了吗?为什么我觉得所谓的“两年后”的你们智商都变低了?不过还有一个很明显的变化,那就是抗打击力实在弱了很多。 “南希·马克·安东尼!你是要谋反吗?”站在王位前的总悟眯着眼看我,听到那个称呼我翻了个白眼:“你第二十九次这么叫我了啊总悟,等下我一定要抽你二十九下,你确定你脆弱的s身体真的能经受这样的对待吗?”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把志村新八带回来,这次的谋反事件我就不计较了。”总悟高高站着完全没把我的话听进去,我微笑:“总悟,神乐现在看起来很女人哟,看起来和你很配啊,不过再这样s下去,你们这两个个性恶劣的孩子关系会更糟糕呢。”怪不得那三个人要私奔,一定是因为你气场太过鬼畜。 “喂,杀了她。”总悟摆手。 “是,笨帝!”震耳欲聋的齐齐回应。 “……”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起了。 活动了下手指,看着眼前冲过来的真选组众人我开始了我有生以来最荒唐搞笑的一次战斗→用纸扇打晕人。 (抽人过程省略,因为完全没意义r(s_t)q) 打晕最后一个人我站在躺满了人的大厅中央,和总悟遥遥相对。 他就这样坐在他的王位上静静看着我,以一种又悲怆又无奈的语气道:“我,看错你了呢。” ……喂别用那种诡异的表情好么!我对你做了什么吗你为什么用那失势的口气?无论你在想什么都是错的啊! “本以为南希你会是一个猛将,结果却变成了我最疏忽大意的漏洞,难道说比起我,你更看中歌舞伎町的猛将坂田将军吗?”他站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身影看起来超灰暗,“吾等野望,在今天居然受到了严重的威胁呢……” “……你想太多了。”你有什么野望可言啊!得到江户什么的这太弱了喂!什么叫严重的威胁?谁要威胁你了!我说你除了纠结这些有别的事做吗? 我抽着嘴角果断转身,决定不去理他,做这种事还不如去看银时怎么解决其他人呢…… “但是我并不在意你的所作所为,如果愿意和我共建神圣真选组帝国,我会原谅你的举动的……喂!你怎么走了?喂……” 我狠狠把真选组的大门给甩上,快步离开了这个鬼地方。 即使总悟这样很好玩,但我真的有些无法忍受他太过脑残的话啊…… 低头看了眼手中快被打烂了的纸扇,我找了个垃圾桶丢掉,买了杯红茶沿着街道往前走,现在是回歌舞伎町围观银时还是去别的地方看戏,这是值得深思的问题。 不过如果是银时的话,一定会把所有认识的人全部解救了吧?我真想知道他抽了阿妙之后,阿妙会怎么对待他…… 唔,想想就觉得一定很惨。 吱溜吸了一大口红茶,我抬头,看到了街边的椅子边站着的两个穿着真选组衣服的男人。 一个面无表情青光眼,另一个戴着眼睛苹果脸,而椅子后方隐隐露出了一个脑袋,似乎有人躺在那里。 这……不是土方新八和山崎吗? 土方的样子很正常,一点都不像刚刚看到的那样爽朗又懦弱,叼着烟眼里尽是复杂和无奈,似乎正和新八讨论什么沉重的话题,我刚想朝他们走过去,耳边响起一个男声:“接下来播报一则新闻。” “在江户蔓延的迷之疣所造成的灾害正在持续扩大,根据医疗机关的调查,终于查出了其真正形态。寄生于生物体内并吸收宿主的养分,最终夺取宿主的身体,这种被成为‘休刊ntr’的疣已经确认是寄生型外星人。”路边超大屏幕里播放的新闻让我停住了走向他们的脚步。 “外星人首先会变成类似眼镜大叔的形态,读取宿主的情报,然后慢慢变身为与宿主完全相同的样貌,进而取代宿主开始独自进化,并在数日内成长为相当于两年后的模样。” 原来是这样……喂大叔你为什么不讲清楚?我不明就里地以为这撑死了也只是外星人而已,结果这进化史太可怕了吧?还有,为什么叫“休刊ntr”?取这个破名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需要特别注意的是,它们所喜欢的是宿主的上进心,越是积极向上的人就越容易被寄生,它们会将上进心作为粮食不断进化,您的身边有人突然发生变化并将两年后这词挂在嘴边吗?请确认他们身上是否挂有假死状态的本体,然后用纸扇用力击溃‘休刊ntr’吧!你们的朋友一点也没变。” 所以说为什么是纸扇! “现在展现在你们面前的世界,只不过是个由疣创造出来的世界!” 看着那不知从哪里掏出纸扇对准地上的山崎的土方和新八,我捧着的纸杯就这样直接被我捏扁,喂我说就算是纸扇,那东西你们到底从哪里变出来的!难道你们就不会吐槽一下纸扇这个点吗? 土方和新八准备狂抽一顿山崎,说什么用纸扇来抽打拯救这个扭曲的疣世界,我站在树下木着一张脸抽出纸巾擦掉手上溅到的红茶,怪不得银时没被寄生,那颓唐的家伙跟中年的废材大叔一样,别说“上进心”了,连“上”有没有都是个问题。 “新八唧~!”一个红发的女孩子窜了出来,一把抱住新八的手臂,“你去哪里了阿鲁,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啊!” “神……神乐?”新八愣了一下。 远远站着的我表情僵硬,手上还没来得及扔掉的红茶杯子被我捏的更扁! “笨蛋笨蛋笨蛋!人家好担心你!”那个娇媚的女孩用糯软的声音对着新八撒娇,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湿乎乎的手,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觉得面对这种场景要淡定一点。 神乐一把抱住了新八:“我很寂寞啊,没有了新八的万事屋和没有了眼镜的新八一样。新八唧……” 不不不我要淡定,就算再想打人也得淡定,就算新八这个对象有点不靠谱,但总有一天神乐会长大不是?总有一天神乐会这样娇柔又暧昧地对待一个男生不是?所以我不能对这种正常的事产生什么奇怪的暴力冲动…… “别被迷惑了!”土方看不下去了,一跃而起想要举着纸扇扇过去,在神乐的尖叫声中,一抹暗红色插进了他们之间。 “啪!”那个身影狠狠挨了一下。 突然冒出来的是总悟,他还是披着那暗红色的披风,他被抽了一扇子后踉跄了下,表情有那么些诡异的温和:“土……土方先生,我不想看到你对女孩子出手的样子。”说着倒地! 手上的纸杯被我揉成了一团。 喂!我说你刚刚还不是在计划得到整个江户吗?怎么下一秒跑出来英雄救美?不带你这样耍帅的啊! 100、幸灾乐祸是不好的行为 在我的心中,总悟和神威有两点非常相像,那就是抖s又喜欢给人添堵。 所以他做出这种举动之后好一会儿,我还是觉得自己的眼睛大概出现毛病了,被疣寄生了的总悟不但变笨了居然还会去保护神乐?那个一直和他吵架的神乐? “喂!振作一点阿鲁,笨帝!”神乐蹲到总悟身边担忧地看着他,而总悟以一种虚弱又后悔的语气对着土方说道:“近……近藤老大走后,我只考虑着怎么让组织壮大……” “为了守护真选组……就算采取无情的□□也在所不惜,可是土方桑,要是连你也被玷污的话……真选组就真的沦落成一个乌合之众的犯罪集团了……”总悟咳嗽着。 我的嘴角不自觉地抽了一下。 新八嚷嚷:“土方先生,别被迷惑了!疣啊,那个是疣啊!” 我想了一会儿,木着一张脸把纸杯扔掉,擦干净手后掏出手机,对准他们那边开始录像。 “真想再一次……咳……”总悟咳了一口血,“和土方桑一起吃……蛋黄酱饭……” 拿着手机的手一抖,我的脸皮再次抽了一下。一把纸扇难道就有这样的威力能让你吐血吗?你会不会太虚弱了?还有那蛋黄酱饭,我没记错的话你曾经说只有土方那种品味的人才会吃那种狗粮吧?你什么时候和他一起吃过那玩意儿的? 土方朝着总悟跑了过去,掏出蛋黄酱往总悟的嘴里挤:“总悟!振作点!” 总悟本来就差的脸色逐渐变得更加难看。 咆哮的新八唧指着那边大骂:“喂!你那样只会讨打吧!相反的土方桑你给我振作一点啊,我都说了那个是疣了!” 我调整了一下角度,继续忙自己的事。 “让开点,让我来解决他!”劝说没用的新八决定自己动手,却被抱着什么的阿妙喝住:“住手阿新!袭击濒死的人,你还算是武士吗!?” 濒死?谁和你说总悟濒死了?被寄生之后你们一个个脑子都坏掉了吧? 我把镜头对准了阿妙怀里的东西,是个孩子。 “姐姐?而且居然已经生了!?”新八错愕地看着阿妙。 “你居然做出这么无情的事,你要我怎么对这孩子说啊?”阿妙一脸心痛。 “……”我看着这一幕下意识扯了下嘴角,原谅我的幸灾乐祸,但这实在有点搞笑啊…… 土方一把丢开总悟,开始顾及这边的事,指着阿妙劝说新八别被迷惑,新八似乎内心挣扎了一会儿,却还是抓起了纸扇:“我知道的!别再用姐姐的样子演近藤猩猩的老婆了!” 所以说是个疣的阿妙嫁给了是个疣的近藤猩猩?这还真是绝配。 “不要啊!不是啊,这个孩子真正的父亲是……”阿妙把孩子往前一举,“看,这个刘海!” 孩子的脑门上赫然长着和土方极像的v字刘海。 看着土方看到那孩子后瞳孔微缩挡下新八攻击的样子,我举着手机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这些家伙了,一个在犹豫的时候另一个就过来打断,你们合作起来真配,真的,我居然都没看出来你们可以合作的这么愉快。 啊,虽然比较愉快的也许是围观的我。 当土方和新八在争执到底应不应该放过疣和疣的孩子的时候,我将手机摄像头对准了总悟那边,成人版的神乐正抱起总悟的脑袋摇晃着让他制作一点,我给了他们一个特写,决定把这冲洗出来当作纪念。 这边阿妙和土方抱在了一起,说着“把对你的思念隐藏起来和阿勋先生演假夫妻我做不到”的阿妙真是温柔又诡异,但是脑袋有问题的土方先生,为什么你就这样接受了她的说辞?至少要先怀疑一下为什么她短短几天之内就有你的小孩吧?就算不怀疑短时间生孩子的事,和阿妙八竿子都打不到的你……到底是什么让你觉得她会有你的孩子的? 在阿妙的恳求下土方完全不理会她“请带我和孩子一起逃走”的请求,抢过了孩子:“你以为用这种低级的手段就能迷惑我吗?赶紧把孩子留下消失吧,我来照顾他。” 说着看向面目狰狞的新八道:“喂,能饶了这孩子吗?能让我亲手养大十五郎吗?” “冷静点!十五郎是谁啊!?”新八咆哮。 我摸了摸鼻子哆嗦了一下,土方你怎么这么快就把孩子的名字给取好了? 此时,一个推着婴儿车的穿着酒红色裙装的壮硕女人走了过来:“原来叫十五郎啊,真是可爱的孩子呢,能让我抱一下吗?” 那个……这有着拉碴胡子的可疑妇人分明是男人吧?而且很眼熟啊! “啊,它才刚出生,抱的时候要小心。”土方居然把孩子交出去了! 我==着一张脸看着那没警惕心的男人,想说你真的没救了,孩子的事我就先不提了,为什么你连基本的警觉心都没有?你看不出来这是个毛发浓密的男人吗? “啊,真是可爱的孩子啊,因为父亲和母亲都很美型呢。”一直低着头的可疑男子脸色狰狞地抬起头,露出了太阳帽下的脸,是近藤猩猩。他可怕地笑着:“但是真可惜,还是比不上我们家的孩子啊!对吧,勋子。” 所有人朝着他婴儿车里看过去。 那是一个破碎的人形玩偶,破破烂烂地躺在婴儿车里,一只眼睛已经掉了,另一只蓝眼睛跟玻璃珠一样死气沉沉地晃荡着,背景似乎响起了女孩诡异的笑声…… 我拿着手机的手再次抖了一下,近藤猩猩……你现在已经从跟踪狂升级到精神病患者了喂! 近藤把小孩放在婴儿车里神经质地笑了:“啊哈哈哈!我不会让你们幸福的!大家……我要把大家都推进不幸的深渊!” 说着就推着婴儿车狂奔而去,扬起了一阵尘土! “十五郎!!!”土方大叫着追了过去! “你已经不能吐槽了,太容易被迷惑了!”这是跟着跑过去的新八。 “孩子!!!”这是看起来心急如焚的阿妙。 “……”这是目睹了这场莫名其妙的闹剧的我。 心中一片深沉省略号的我目送他们远去后合上手机,脑袋上突然就多了一只手,手的主人乱揉着我的头发,懒散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小混蛋,看戏很好玩吧?” “当然了,多好玩就不用跟你解释了吧?”听到这个声音我点了点头,看向那有乱糟糟银色卷发的男子,耸肩,“银桑你不是也在旁边看完全程了吗?”还说我呢…… “切,真是恶劣的小鬼啊,完全就没有帮忙的意思。银桑我可是怀抱着解决事件的心来这里的呢,你在这边干嘛?录像?”他看了眼依旧在摇晃着总悟的神乐,我摇晃着我手中的手机:“很有趣哟,我准备刻录下来给他们每人送去一份,一想到他们看这片段的表情,我突然就觉得心情很好~”连这场闹剧似乎都变得更好笑了。 “啧啧,所以说女人真是可怕啊。”他放开我的脑袋,朝着土方他们离开的方向走去,“小神乐就交给你了,这种事别让别人做,自己动手不会更好吗?” 看着他的背影我翻了个白眼,捡起新八丢在地上的纸扇朝着神乐和总悟的方向走去。 顶着假发的银时挥挥手:“啊,记得把那段录像给我一份。” 切……你还不是一样喜欢看戏。 站到神乐面前我俯视着她和看起来很虚弱的总悟,微笑:“虽然还没玩够,但我觉得这实在太混乱了,有点麻烦,所以还是结束这一切吧。”反正我手上已经有了你们丢脸的片段了,对着神乐那张和神威相像的脸,真不知道抽下去是什么感觉呢…… 看着她有些害怕的脸我脑补了一下神威这种表情的样子,但完全无法想象,于是放弃,小小做了个深呼吸,直接下手。 “啪啪啪!” ——————————小番外—————————— 很久后南希想起了关于疣的事,找了个时间问了阿伏兔:“大叔,为什么上次我在江户没有被寄生?” 被寄生的条件是有上进心,南希确定这种东西至少自己还是有的吧?比如说变强什么的。 阿伏兔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啊,大概是有抗体了吧。” “抗体?”南希愣了一下。 阿伏兔瞥了南希一眼:“就是说你的身体的免疫系统里有能够阻止寄生的免疫球蛋白呗。” “……我知道什么叫抗体,我是在问为什么我会有那玩意儿。” “你都知道抗体是什么,怎么还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那玩意儿啊南?”阿伏兔对南希的问题嗤之以鼻,闻言南希的表情空白了那么几秒,眉头越皱越紧:“大叔你的意思是……我曾经被寄生过!?” 阿伏兔的表情像在看白痴:“你说呢?” 南希瞪着眼睛:“喂什么时候的事啊怎么不知道啊你骗我的吧大叔你绝对是骗我的啊我绝对不会相信你的给我证据啊混蛋!” “……干什么那么激动啊南?” “这不可能啊!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啊!”想到那几个家伙被疣寄生后的样子南希的脸顿时就绿了,“不,大叔你绝对是在骗我的对吧?什么时候的事你有证据吗?” 阿伏兔放下手中的伞默默看着南希,道:“你还记得半年前我们去萨维茨纳星球的事吗?” “不记得。” “……就是你醒来后发现自己在回母舰的飞船上声称自己对那几天的事失忆了的那次。” 南希愣了一下,表情僵硬地看向阿伏兔:“大叔,别告诉我……”“那寄生型外星人就是在那个星球发现的。” “不,大叔,我突然就不感兴趣了,这个话题就到这里吧!”表情扭曲的南希试图逃避现实,阿伏兔盯着南希看了许久,半天后表情诡异地收回了视线:“啊,是嘛。” 南希:“喂大叔我说不说你就不说了吗?表情那么诡异做什么?虽然我对遗失的那部分记忆有着不好的预感但我是个正常人我还是有着强烈好奇心的啊!” 阿伏兔:“……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听?” 南希弱气脸:“……要。” 阿伏兔:“其实也没什么不一样,除了突然长大成熟还变得更麻烦外,最让大叔头疼的是你更加小孩子气地和团长作对还把他压在墙边强吻这种事。” 南希涨红着脸,一脸惊悚语气发抖:“强……强吻!?不不不大叔你一定搞错了!!!” “……”一阵可怕的沉默。 半天后阿伏兔咳了一下:“啊,我是开玩笑的。” “大叔!!!玩笑别乱开啊很吓人的混蛋……”“其实你是跑到团长的房间裸睡去了,看到团长后还傻乎乎地说要不要一起睡,大叔保证这是真的。” “……”南希的咆哮表情僵硬在脸上。 “不过放心吧,被子包着呢保证没走光。” “……”南希的脸涨的通红。 “除了这个也没什么了吧。” “……”南希的拳头攥的死紧。 “……你还好吗南?” 怎·么·可·能·会·好·啊!!! ——————————小番外2—————————— 某天,万事屋真选组等人收到了一份来自宇宙的光碟。 新八:……诶?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诶!?为什么姐姐会抱着孩子?诶!?这混乱的一幕是怎么回事?诶!?这不可能吧难道是整人节目吗喂谁来给一个解释啊!!! 神乐:真麻烦,那小子一定是喜欢我阿鲁,可是我什么时候有那么大的胸部了阿鲁? 阿妙:谁会和那个蛋黄酱星人生孩子啊!谁会和那猩猩结婚啊!找到寄这东西的人我一定要暴打一顿! 土方:我当时是傻了吗!什么十五郎啊混蛋!诶不过那孩子还真的挺像我的…… 总悟:……土方果然是白痴,谁和他一起吃过蛋黄酱饭啊?拍这鬼东西的人绝对是南希吧?下次看到她我一定要揍她。 近藤:我和阿妙小姐结婚了!?可是十四什么时候和阿妙小姐好上的!?为什么他们还有孩子!?阿妙小姐是我的啊! 所有人:……好丢脸,烧了! 银时:啊,这个,无论看多少次还是觉得很好笑啊。 101、天台是培养感情的好地方 我盯着酒吧老板把手下所有被寄生的人全部抽了一遍后就离开了地球。 上飞船之前我从银时那里听说,他大部分认识的人全部都恢复了正常,算了下他熟的不熟的关系近的关系远的,又想了想银时那喜欢找麻烦又容易心软的个性,估计江户的一大半人都由他解决了吧? 精力真是旺盛。 春雨还是很平静,似乎有我没我没什么两样,把行李箱拎回房间我刚想去找点东西吃,经过某个角落的时候,我听到第七师团的几个团员的说话声。 “团长好像已经回来了吧?听说他受伤了?” 我的脚步停了下来。 “我刚刚看到他了,今天笑的比平常可怕多了,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别惹他,闪远点。” “真的受伤了?团长可很久没受伤了。” “受伤了,而且好像挺严重的,回来的时候杀气真旺盛,也不知道到底是输了还是赢了。现在这情况真诡异,明明团长无论是输了还是赢了都不是这个模样。” “阿伏兔怎么说?” “这次据说连阿伏兔都不想惹他,团长不怎么喜欢别人碰他,这次估计又要让伤口自然痊愈吧?真是任性啊……” 站在通道口我微微皱了一下眉,怎么回事?神威居然受伤了吗? 我立刻转身,朝着中央大楼走去。如果说神威受伤了的话,那么对手一定是很强大的人吧?神威从来不允许自己输了战斗,赢了是正常的事,但如果遇到一个强大到可以赢过他的人,他一定会很兴奋,不应该会有那样的表现才对。 如果是以前的话,也许我只会好奇,但现在的我,除了担心之外,还是有着好奇。 撇开神威受伤这件事不说,能给他带来这样影响的,一定是个很特别又很厉害的人物吧? 进了大楼后我走向楼梯,拐弯的时候没注意,和一个下楼的身影撞在了一起! 因为对方太过强壮,我被撞的后退了一步,踉跄着向后一倒跌坐在了地上,摸摸被撞到的鼻子我忍痛抬眼,看到了低头看着我的阿伏兔,他面无表情:“你回来了啊,急匆匆的干嘛呢南?” “啊,听说神威那家伙受伤了?我来看看。”我将自己的目的脱口而出,想想觉得这样太容易让阿伏兔误会,于是又加了一句,“谁有这么大能耐伤到他,我很好奇。”我绝对不会告诉阿伏兔我在担心的,绝对不会。 “不用上去了,团长不在房间里。” 我微微皱眉:“不在?去哪里了?”听夜兔们说他似乎连伤口都没包扎,就算恢复力极强,这个属性也不是这样给他浪费的吧? “不知道,没找到,不过无论去了哪里肚子饿的时候自然会出现的吧?要找你就继续找,反正大叔我先走了。”阿伏兔一把拉起我,顺手拍了下我身上的灰尘后转身就准备走人。 看着他走下楼梯慢慢离开,我忍不住叫住了他:“那个……大叔!” “啊?”阿伏兔没精打采地回头看我。 犹豫了一会儿,我终于还是问了:“神威他……受的伤严重吗?” “你在关心他?”阿伏兔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我愣了一下,心跳突然就加快了许多,带着一种奇怪的心虚我极力否认:“为……为什么我要关心他!我只是好奇而已!” “……啊,是嘛。” “大叔!你那完全不相信的眼神是怎么一回事!?”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算了,反正我已经放弃了。如果说不是夜兔的话也许那伤口算是致命,但对于团长来说也没什么,大概再过几个小时差不多就会痊愈吧,反正如果看到那个白痴团长的话记得提醒他擦点药水啊南。” 我下意识点点头,总觉得自己松了口气:“这次神威他又干了什么?对手很强吧,你们不是受雇去某个星球当帮手了吗?” 阿伏兔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在考虑该不该说些什么,我眼一眨都不眨地盯着他,固执地等待他回答。 半晌后他好像决定告诉我什么,表情严肃了些:“我们被雇佣的同时,敌方也请了一个专业的雇佣兵,被称为宇宙最强的怪物猎人,星海坊主。” 星海坊主?这个名字太耳熟了,总觉得不止是在哪里听过这么简单…… 不过…… “如果是宇宙最强的话,那么神威不是会很高兴吗?是不是立刻就凑上去揍人了?”我理所当然地想,按照神威那想要杀了所有比他强的人的个性来讲,他一定很开心就冲上去杀人了,“所以谁赢了?” 阿伏兔又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分出胜负,那个人是与凤仙齐名的夜兔,神威的父亲。” 闻言我愣住。 他的爸爸?啊……想起来了,那个被神威砍下手臂也曾经想要杀了神威的男人,在神威的形容中,那男人似乎是个因为无法抵抗夜兔的血而丢下家人的,但却耿耿于怀而无法挣脱束缚的类型。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们碰面了吗…… “即使是怪物团长的怪物父亲,白痴团长却还是毫不留情的下手了,不,比起毫不留情,倒不如说是发狠吧。”阿伏兔挠挠脑袋看起来很头疼,“那两人果然都流着一样的血,在战场上的样子不能用可怕来形容啊,明明是父子却和仇人一样杀红了眼,大叔我差点就要丢了剩下的手臂了呢。” 我心中的担心又开始攀爬上来,并不是因为神威的伤势,而是因为这次的事件。 和父亲打斗这种或许我连想都没想过的事,神威却完全没有犹豫,但在他的心底最深处,一定还是有什么在嚣叫挣扎着吧? “反正后来连好好的战场都被他们两个给拆了,星海坊主也受了不小的伤,为了防止团长杀红了眼,我和另一个团员冒着生命危险把他给拦下带了回来。”阿伏兔用自己的手掌揉了下眼睛,“大叔实在太累了,先回去休息了,你也刚从那个武士星球回来吧?记得早点回去。” 目送着阿伏兔离开大楼,我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 从我这个角度看出去,中央大楼外有些被支架和钢索缠绕,也有几个方向看到的是第二区和通道,剩下的方向是钢化玻璃,一层又一层地将室内和宇宙隔了起来,但至少,可以看到宇宙的星云,闪闪烁烁明明灭灭。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下了楼梯走到电梯边,等电梯打开后走了进去,按下最顶层的按键。 再次来到天台,推开门的那瞬间眼前出现的依旧是恍惚压来的璀璨,那在地面永远看不到的美景似乎能够让人的呼吸和心跳都缓慢下来,满眼的灿烂下,神威依旧坐在那个地方,边缘的位置让他的身影看上去很单薄。 虽然我知道这个词完全不能和他组合在一起。 从门口开始,天台的地板上有些蜿蜒的血迹,一直延伸到神威的方向,虽然只是零星的几滴,却让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轻轻合上门我朝着他走去,步伐缓慢,但动静即使再小却还是被神威发现了,神威突然就回头看向我,眼里还带着未消退的杀意。 见是我他微微怔了一下,露出他一贯的笑容:“啊,是南啊,你回来了^^” “嗯,刚到不久。”我慢慢靠近他,在离他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住坐下,依旧和上次一样背对着他,“你还真是喜欢这个地方啊。” “嘛~^^”他似乎没什么不对劲。 我安静了一好会儿,决定开口:“……阿伏兔和我说了,你身上的伤是你爸爸弄的吧?” 身后一阵沉默。 好久后他突然笑了,语气很轻快,和一直以来的他没什么两样:“哈哈,你知道了啊?这次我还是没有杀了他呢,阿伏兔真碍事。” 听着他好像很轻松的话我觉得心口有点闷,心情并不是很好。 神威他……还真是让人难以理解,到底在意不在意,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都让人无法看透,用笑容来掩饰所有情绪,平稳而遥远,总带着种轻描淡写,面不改色似乎什么都不能留住他。 面对这样的人,心里会不能抑制地涌出强烈的不甘和不安,对于自己的无力的讨厌,和对于那个抓不住的人的讨厌,总是充斥着心脏,无法平复。 我突然就觉得很难过,不知道原因。 我深呼吸,转过身看着神威的背影:“伤口……怎么样了?” 他有些惊讶地回头看我,歪着脑袋似乎在猜测我说此番话的目的,有些迷惑的样子看起来很美好,在他的视线下我觉得自己平缓下来的心脏又开始狂跳,一下下猛烈地撞击着胸腔,震动着我的耳膜让我有些恍惚。 那种与惊吓相似却也有明显不同的感觉迟钝了我的神经,却敏锐了我的五官,让我清楚意识到面前的人是神威。看到他的样子,听到他的呼吸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至少是现在,我的身边有的是神威的存在感,即使自己装作若无其事,却还是有些喘不过气。 可是,“我喜欢你”这种话,无法说出口,也不可能有说出来的机会。 也许是见我没有什么背后捅一刀的想法,他笑眯眯指了下自己的左手臂和右腿,衣服上的血迹干涸了大半,他的伤口似乎已经不再流血,从被划破的袖子看去,狰狞的伤口以一种肉眼可以察觉的微弱速度愈合着,虽然形状可怕,但我知道大概不久后,伤口就会恢复如初就仿佛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 见惯了伤口的我对它们并没有做出多大反应,只是掏出了顺手带过来的绷带,表情平静地看向他:“手。” 他惊讶着眨了下眼睛,笑眼弯弯着拒绝:“不用管它,反正一会儿就会好的^^” “……我好不容易做一次这种事你就给我心怀感激地接受就好了。”我皱眉,一把拉过他的手臂,神威似乎僵了一下,但没有甩开我的手。 坐近一点后我扯开他的左袖,用布片将伤口上的血块清理了一下,低头帮他包扎。 我觉得,做这种事的机会也没有多少吧? 我知道神威的视线正停在我的头顶,大概是在奇怪为什么一直追着他砍的我突然做起这种事吧?其实我也完全不能理解自己的行为,明明是想杀了他的,到现在都还是想杀了他,却这样莫名其妙做着这样的事,实在太莫名其妙了。 那种强烈的情绪在我的胸腔停留了一会儿,盘旋着涌动着,但在我包扎的过程中逐渐平静了下来,手中的手臂是神威的,比想象中结实很多,他的手和我的手一样,都沾满了血,无论从那种角度来说,都肮脏又血腥。 但这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好。 绷带缠绕着,一点点将他的伤口藏在了白色的布条下,在我将绷带收尾的时候神威说了话,声音在头顶缓慢响起:“我想,如果是南的话,一定能够明白的吧?” 102、恋爱这东西需要天分 我扯断了绷带,将它们缠紧后有些茫然地抬头看他。 神威正看着我,没有笑,有些平淡的表情在他的脸上却让我有些难以适应,静静看着我的他太过安静,他这么淡漠的一面,砸碎了他一直以来带着的笑脸面具,看上去真实了很多,但却还是一样遥远着,无法磨灭那种距离感。 蔚蓝的眼底反射着繁星的光,远处的灯光在他的眼里明明灭灭,将他的情绪掩盖,我看不清。 在我呆愣的视线下他收回了自己的胳膊,目光看向远处钢铁锁链交杂横直的通道。春雨粗犷的形状在灯光下就如同一只怪兽,披着星光停浮在宇宙中央,让所处的世界看上去沉寂而萧索。 看着看着神威又开始微笑起来,淡淡的,和以往有那么点不一样:“南,我觉得,果然夜兔不适合被家庭这种无聊的理由给缠住脚步呢^^” 我眨了下眼,没有理解他为什么突然说了这么句话。 瞥了我一眼,他突然欢畅地笑了,好像看到了什么搞笑的东西。笑着笑着他的声音小了下来,脸上挂着一直以来带着的微笑,弯着嘴角:“还真是有趣啊,南。” 有趣?什么有趣?是我吗?为什么这样说? 突然变得有些奇怪的神威让我适应不过来,疑惑地看着他的侧脸我抓着绷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考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说话。 “也许,夜兔的宿命就是孤独着站在战场上将血流尽吧?”他用眼角余光瞥了下我手中的绷带,顺手拿了过去,撕开裤管将自己腿部受伤的地方缠起来,“明明都已经和自己说过了,不用考虑别的,只需要顺从自己的心,顺从自己的本能去战斗就好……可是,有时候还是觉得很困扰呢。” 困扰?你在困扰些什么? “我觉得,心里想做的事就去做,有约束就去打破,这很正常啊。”所以像你一样,顺从本能就很好。 虽然有事会有抓不住的感觉,有时看上去漫不经心冷血无情,但你本来就不是个能被奇怪的理由束缚的人,做自己不是更好吗? 神威包扎着的手顿了一下,抬头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想着什么,想着想着突然就眼角弯弯地笑起来:“果然是南啊^^” 什么叫果然是我?我本来就是我啊。 将伤口收拾好后,神威把那团剩不了多少了的绷带丢回我的手里,转身坐回了边缘位置。我向前两步,站到了神威身边朝着下方瞥了一眼,突然拉升的高度感让底下看起来没有真实感,而下面的喧嚣,也仿佛与上方完全无关,高度隔开了两个世界。 我沉默地站着,瞥了他的伤口一眼后将看着他的视线收了回来。 即使这么近,但他给我的感觉,虽然没有两个世界那么夸张,却还是足够遥远了。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了很久,神威换了个姿势,抬头看我:“对于爸爸这个角色,你是怎么想的?” 听到这个问题我皱了下眉,但马上想起了神威受伤的原因,飞快瞥了他的伤口一眼我直视前方,避开了他的视线,抿了下嘴开口:“没什么想法呢。”不好亲近,难以取悦,态度强硬,而且……麻烦。 虽然我深爱着父亲,却还是无法忍受自己被禁锢着的感觉,被他的道德观价值观所要求,我有时会害怕,害怕自己会逐渐变成他那样的人,所以我想要挣扎,只能挣扎着脱离他的手。 也许在他看来是对我好,但那责任感太过沉重,如果是家人的重量,我咬着牙也会背负起来,但他给我的重量是整个国家,我觉得自己没有那样的能力。 “我知道的呢,南你对爸爸的不满。”他晃了一下腿说了这么句话,我微微怔了一下,低头撞上了神威的视线,笃定,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想起回家那天和爸爸发生的争执,想起自己生气的样子,如果没有这个家伙的话,也许我就会这样忍耐下去了吧?但因为神威的出现,那不满就这样顺理成章地爆发了出来。 “自由,想要自由,无论是怎么样的自由,也许偏执也许很糟糕,但是南你想要自由吧?”他弯弯嘴角,“我呢,除了杀戮什么都不想要,或许那些有的没的东西很美好,但一旦拥有了那些东西之后就会变得束手束脚,有着牵挂的话,怎么好好追寻更强的人呢。” 我一直以为神威什么都没想,但有时却又不是这样,常常突然地说出些奇怪的话,些许地透露出他的三观,只能用不正来形容。 但是,却还是会在心底认同着他某些方面的话,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那些普通人的信条本来就无法应对自己的生活,从本质上来说,和光明的世界里的人,完全就是不一样的生存环境。 为了自己变强还是为了别人变强,这是神威和银时不一样的地方,或许说很自我,但……这就是神威的特点,他自己的准则,谁都无法来指责他什么。 “我想杀了那个男人,那个被称为父亲的家伙。”他微微眯了下眼,杀气就这样旺盛开来,“打败那个男人,将那种柔弱的东西全部扯断!” 我想我一定不会去杀了自己的父亲,但这是神威的事,神威自己的选择,我不能插手也不想插手。 我现在,只想要靠近这个家伙,能够有力量去企及他,即使很艰难,但他想要站多高,我就爬给他看,多高都无所谓,只要我还能往前走。 “也许某天自己的存在被抹杀在战场上,连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或许像那个男人说的一样未来只能只身一人站在战场看着前方,身边没有任何人,但这就是夜兔呢。”他摊开自己的手,垂眼看着,微笑着说些沉重的话。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他的手,细细的掌纹在满手的血迹中隐隐约约显露着,看上去很有力量也很温暖。我伸出自己的手,上面斑驳的是神威的血,已经干了,而手的虎口和掌心长着些细密的茧,长长的手指摸上去有那么些粗糙,完全没有女孩子该有的干净和细嫩。 多少人死在这双手上,我已经不记得了。 我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些东西,不擅长怀念也不擅长悔恨的我做的事情,也许在别人看来很奇怪不能理解,但这是我选择的人生,我不会去否定。 也许做的这些事构成了永远无法像个普通女孩子撒娇嬉笑的原因,我心甘情愿地接受着。 心跳平缓地告诉我,满满的有什么正流淌着,带来一种让我无法忽略的情感,虽然有些不满足,虽然带着点难过,但眼前这个人还在,至少我向前走着,有追逐的身影。 收回手我静静看了眼神威的侧脸,抬头看向天穹。 我没想到自己有天会做这样的决定。 我也从来就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疯狂的感情。 也许神威不需要别人的陪伴,也许他适合一个人在战场上满手血腥,也许未来的某天他真的因为战斗而消失连痕迹都不留,只身一人行走在黑暗中,但就算是我自作多情也罢,我胡搅蛮缠也好,我都会用我的刀用力挥向他站着的地方。 他的存在,就让我用这把刀来证明好了。 神威的伤很快就好了。 然后这家伙依旧和以前一样没事找事让阿伏兔头疼。 我依旧和以前一样有事没事就砍向神威让阿伏兔头疼。 似乎什么都没变,我也装作忘记了神威说的那番话,但是心底某个角落很清楚,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发生变化。 不过我决定不去抗拒些什么,顺着自己心走,想笑就笑想要挥刀就挥刀,想看向神威的时候就朝他的方向看,虽然那个家伙还是一样让人生气,没讲两句总让我忍不住拔刀就跟他在主干道上打起来。 不过慢慢发现,这样的感觉……很放松。 冬天的时候我跟着神威还有阿伏兔回了一趟地球。 其实他们的主要目的是吃米饭,不过打着去巡视吉原的名号公款吃喝,挥霍着还不带心疼。我某天偷偷跟着一个人外出的神威想知道他到底想要去哪里,结果他去歌舞伎町逛了一圈就回去了,害我对兄妹碰面的满心期待全部落空。 没有好戏看的日子,真无聊。 不久后是圣诞,虽然不是江户本土的节日,但江户的每条街都有着浓厚的节日气氛。气温很低,我坐在某家咖啡厅外的露天桌子边,喝着温热的咖啡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天气很阴沉,不久后突然就下起了雪。 拒绝了店员好心让我进店的举动,我坐在户外看着街上装饰着的金色红色和绿色,金光闪闪的很有节日的感觉,雪越下越大,路上的行人逐渐变少,慢慢的雪就这样积了起来,不厚,但足够在地上薄薄地盖了一层。 看着开始变得白茫茫的世界我手撑着下巴,一阵微风吹过,我略微一抬头,一片雪就这样掉到了我的额头上。 感受着凉凉的触觉我摸了摸脑袋,眼角的余光瞥见街的尽头缓步走过来的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撑着伞的红发少年,他笑眯眯地走在雪中,周围的一切都是洁白,而他就是那抹唯一的深色。伞面上积着一些雪,但他被雪覆盖不掉,步伐平稳又安静,若无其事地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看见他的那瞬间我微微怔了下,捧着杯子的手瞬间缩紧,心底不可抑止地出现了一种颤栗的感情,震动着我的胸腔连带着我的神经,眼睛略微发酸。 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逐渐靠近,我缓缓捧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想,我大概是爱上这个家伙了。 ——————又见==番外—————— 圣诞过后几个月,大家都该知道,是情人节。 情人节里女生送认识的男生巧克力,这是传统。 当然,传统这种东西在春雨看来就是狗屁,所以没人对这个他们定义中莫名其妙的节日有什么反应。 除了一个人,那就是咱们情窦初开(……?)的南希小姐。←开玩笑请无视 每天固定花几个时间玩消失的南希在神威和阿伏兔眼里非常诡异,但他们也毫不关心她的去向,反正也没发生什么事情,该任性妄为的照常妄为,该善后收拾的继续追着那个任性妄为的跑,几天后,神威,阿伏兔,明象,木牙各收到了一份巧克力。 相信我,南希绝对是因为害羞而找挡箭牌,绝对是的。 众人收到礼物的反应不一,如下: 明象&木牙:……这是什么?礼物?什么礼物?今天是谁的生日吗? 阿伏兔:大叔这么一大把年纪还能收到这种东西,你在恶作剧吗南? 神威:巧克力?卡瑞娜也给了我一份,可惜我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呢^^ 木着一张脸的南希,看完他们各不相同的反应后在神威那里得到了巨大的打击,阴沉着一张脸甩门就走,好几天都没有出现。 第二天来找神威的阿伏兔:看来那巧克力是正常的巧克力啊,我还以为那家伙要整人了……嗯?团长?你已经把那玩意儿吃掉了吗团长? 神威(笑):啊,肚子饿^^ 103、低气压魔王都是可怕的生物 我面无表情看着阿伏兔,阿伏兔面无表情看着我,两个人用各自的木然眼神对视着,各自都不准备退让。 “我说南啊,作为小孩应该尊老爱幼吧?”他眯了眯眼,看起来隐隐约约透着些不爽。 我木着一张脸完全没把他的话听进去:“话说大叔你不老,我是幼,所以你应该好好爱护我吧?” “称赞我不老就先谢谢你了,但是被爱护这种事你根本不需要吧?大叔绝对不会在这件事上妥协的。”他在瞪着我,表情开始往狰狞跑,我面对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反应,依旧不依不饶:“我不要。” “……所以说了这块烤肉是我的!”阿伏兔狠狠拍了下桌子。 我也站了起来,和阿伏兔鼻子对鼻子地狠狠对视:“我说了!是我的!” “啊?南你眼睛瞎了吗?”他用刀戳了一下桌上剩下的一块烤肉,“这上面有写名字吗?有写你的名字吗!” 我皱皱鼻子表情嚣张,撑着桌子哼了一声:“那么上面有写你名字吗大叔!和一个小女孩来抢肉吃你要脸吗?明明吃了那么多难道连一块肉都省不出来吗太过分了大叔!” “大叔是个成年人!大叔的胃口比起你这种小身板当然大很多,你不是女孩子吗少吃点保持个良好的身材很重要啊。”他一把叉起那块肉,我眼疾手快地反叉过去,两只叉子就这样死死钉在了盘子上! 我龇牙咧嘴:“大叔,对运动量这么大的我来说节食这东西算个屁,反正你们夜兔吃的多,无论吃什么进肚子里都是一样的,所以要把好东西让给别人对不对?大叔你去找别的吃吧!” “果然还是小孩子啊你,大人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可没有‘让’这种说法呢!”阿伏兔手上一用力,肉从盘子上飞了起来! 我眯眼,抽刀就朝着飞起来的肉砍了过去! 原本好好的一整块烤肉被切成格外小块的肉粒,噼里啪啦掉在了盘子里。 看着那散落在盘子里的小肉块我默默收回刀,阿伏兔一掌就拍在了桌子上:“喂你在做什么!” 我指指盘子里的肉,表情无辜:“这样就不用争了啊。”反正估计一整块我也许会吃不下,这样正好,数一下然后一人一半。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肉排啊!肉排就是享受一整块的鲜嫩美味啊!你到底做了什么啊南……”他以一种心痛的表情看着那零散的肉,手还在微微发抖,“你简直比那白痴团长还喜欢捣乱啊……” 我瞥了眼捂着脸叹气的阿伏兔,拿起叉子十分平静地开始吃,嗯,果然沃夫瘌兽鲜嫩的中段里脊肉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肉类了,好怀念这味道。 “真是的……”阿伏兔长吁了一口气,伸手过来使劲把我的头往盘子里摁了下,“算了,给你吃就给你吃,不过相应的,团长好像还在赖床,你去叫他下来。” 闻言我嚼食物的动作顿了一下,抽了抽嘴角抬头。 啊?让我去叫某个低气压大魔王起床……? “喂大叔,你绝对在报复我吧……”我表情僵硬地戳着盘子里的肉,缓缓抬起脑袋想用目光杀死他,“你明明知道他刚起床的样子多可怕,为什么就不能等他睡醒了再说!?” “啊,因为有重要的事,所以你就赶紧吃完了就去叫他,我先离开了。”他挥挥手就快步离开了餐厅,留下我一个人面目狰狞地对着他的背影大叫:“什么重要的事偏偏让我没事去叫神威啊!为什么不先提醒他啊!你知不知道他弄坏了多少闹钟了啊你居然把这种可怕的事交给我?大叔你回来!喂给我回来啊——” “砰!”门在我面前狠狠甩上。 盯着那扇看起来十分不牢靠的门我脸皮直抽,真想冲上去抓住阿伏兔用刀狠狠砍他一刀! 顶着巨大压力吃了些盘子里的肉,我纠结着一张脸放下刀叉,坐在板凳上挪来挪去坐立不安了好一会儿,怀着一种极其复杂的心情站了起来。 走过乱糟糟的通道我经过了第二区,朝着中央大楼迈去。 天知道我的脚步有多沉重。 几分钟后我在神威的房间门口站定,这是我第二次来他房间,我真的一点都不想来这个地方,更别说遇到的会是没睡醒的神威…… 一年多前某次吵醒他的下场我依旧记忆犹新,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我退后两步,盯着那扇没动静的门脑子里正混乱打结。 去不去叫?不叫的话会不会赶不上阿伏兔所说的重要的事?但是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去招惹那个低气压的混蛋啊…… 站在门口考虑了很久,我衡量利弊犹豫不决,本来想直接转身走人,但强大的使命感在我的心中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终于打败了想逃走的念头。 不就是叫人起床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这样安慰着自己,自欺欺人地深呼吸两下后抬手敲门。 “咚咚咚。” 门后一片寂静。 疑似睡死了的神威没有丝毫反应,我屏息,甚至连门后翻身的声音都听不到,于是我又敲了一遍。 房间里有细小的声,但只持续了一会儿,接下来又是一片沉寂。 “砰砰砰!”觉得有些麻烦的我开始加重了力道,连叫个人起床都这么悲凉我到底是在做什么?真想一脚踹坏神威的门板让他尝尝每天被踹门的我的感觉。 室内似乎有什么动静,我听到了脚步声逐渐接近的声音,神威醒了。 “嘭!”松了口气的我刚准备开口说话,一只手就直接穿过门板挥了过来! 我瞪大眼睛看着那离我的脸只差一厘米的手,它带着的巨大力道扬起了我的头发,似乎我只要再站的近一点就会被打飞出去! ……妈妈,起床气的男人好可怕! 吱q吱q的门板上有木屑剥落,我惊悚着一张脸看着那只手收了回去,门上留下了一个手臂粗的洞,而神威的声音从那边慢悠悠飘了过来,带着点冷意:“没事打扰别人睡觉什么的,杀了你哟~” 而我的心脏,还处在被惊吓的余韵中久久无法平复,反应过来的一瞬间我就愤怒了! 卧槽神威你去死吧! 因为被吓唬而觉得气愤的我猛地拉开那破了个洞的房门想找神威算账,面前出现的是一个穿着裸着上半身的男人,有些长的红发披散在肩头胸前,睡眼惺忪地带着黑气四散的微笑,正微微眯着眼盯着我。 看着他光滑的肌肉线条和凌乱的长发,还有那虽然看起来有些不爽但莫名其妙透露出一股子倦意的脸,我想要拔刀挥过去的动作僵在了半空中。 这人……谁啊? 眨着眼睛我就直接呆在了原地,诶我跑错房间了吗?原来春雨有这样青葱的人吗?诶不对啊这的确是神威的房间啊!奇怪……面前这个人真是越看越眼熟,连笑起来的弧度和那双看不清想法的蓝色眸子都那么眼熟…… 我一怔,又被吓到,以一种不小心吃到蟑螂的表情向后猛退了两步,失声大叫:“诶?神威!?” 我面前这个有着微妙感觉的男子,是神威无误啊! 他打了个哈欠,看着我后退的动作嘟囔了句“什么啊原来是南啊”就管自己转身进了房间,我惊魂未定地看着披散着一头长发的他,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他今天没有扎辫子! 诶?为什么?为什么神威今天没有扎辫子?为什么一个人绑不绑辫子就可以差那么多?喂你有没有发现你头发放下来的时候连属性都变了?这不科学! 保持着一张被惊吓的脸我嘴角抽搐地抓紧刀,忍住想抱头尖叫的念头将视线黏在了特别不一样的神威身上,他管自己回了房间后走到床边,把自己往被子里一丢就陷了进去继续睡。 而我傻站在他的房间门口,盯着棉被里那个身影觉得脑子更混乱了。 诶诶诶诶诶……神威是这样的吗?神威原来长这个样子的吗?原来神威把头发放下来会产生“妖娆”的视觉效果吗?诶辫子神威呢?这家伙这个样子我好不适应啊!好可怕…… 床里的神威蠕动了一下,探出一个脑袋:“南,你就准备一直那样站在门口看我睡觉吗?好奇怪啊。” “啊……哈……”我盯着他垂在脸颊边的头发抽了抽嘴角,完全没在意他说了些什么,心里有一行红色加粗字在绕来绕去:裸上半身没扎辫子…… 眼尖的我看到他蹭了蹭被子眯眼,声音有点含糊不清:“……有什么事吗?” “大叔说有重要的事让我来叫你……”我觉得自己的声线有点发抖。 “……哦。”他似乎有些惺忪地睁眼看了我一下,继续闭上了眼睛。 趴在床里的神威被被子缠着,一只手臂横了出来,从我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一点他的背部,手臂的肌肉精练细长,蓄着力量却又不是很强壮,连着背部的起伏线条优美。 头发在他的脸颊边和背部散着,有些垂在了深色的棉被上,在门口照进去的灯光反射下有那么点微红的光芒,看着看着我就回忆起了吉原那夜,那些头发垂在我身上带来的奇怪□□感,那双手紧紧禁锢着的力量,还有他的呼吸他的温度,那些在我看来不愿回想的记忆全部都涌了出来,铺天盖地。 我心跳突然就加快了很多,猛然向后退了好几步,直到我的背抵到了走廊的墙壁才停了下来。 捂住胸口我红着一张脸瞪着神威的方向,大气都不敢出。 左肩的伤口隐约抽了一下,我伸手想要碰,却害怕被灼伤一般将手收了回来,攥紧手表情逐渐狰狞。 啊啊啊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喂南希你给我忘了没事想起那种东西你到底想怎么样! 现在的我恨不得把脑袋凑到阿伏兔手下让他赶紧拍拍到失忆为止…… “南你怎么了?”似乎觉得有点不对劲的神威突然睁眼看向我的方向! 我一惊,浑身僵硬! “啊……好奇怪,睡不着了……”神威眨了眨眼,看着我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变回了一直以来的样子,走到衣柜边拿了一件衣服他边穿边随口问我,“脸色很差啊,难道说生病了^^?” “不……”我觉得自己僵硬的都快成了一块石像。 “没生病摆出这种表情,像是见鬼了呢^^”他一语戳破我现在的状态。 我能说我见到的鬼是你吗…… 我缓缓摇头,觉得自己的心脏真是容易被惊吓,好苍老,好憔悴啊混蛋…… 微微别开视线我等他把衣服穿好后,站在门口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犹豫许久后终于决定开口问:“那个……神威你今天怎么没扎……咳咳,辫子?” 他眨了眨眼,抓了一把头发后似乎才反应过来,微笑:“啊,绑头发的东西不见了呢^^” “……”那东西,不见的还真是时候…… 莫名憔悴的我刚想说些什么来打消尴尬的气氛,神威手一伸,直接把我的皮筋给扯了下来! 我被他毫不温柔的动作扯的头皮一阵刺痛! “你在做什么啊混蛋!?”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的我觉得自己怒火就这样飙升,为什么我要受到这样的对待?我明明只是过来叫人起床而已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啊混蛋! 神威丝毫不觉得自己的举动有问题,用我的皮筋快速将头发扎了起来他笑眯眯:“反正南你是个女孩子,散着头发很正常,所以借一下嘛^^” 借一下?你那行为是借东西的行为吗?你果然骨子里就是一个强盗啊! 颓唐的我还沉浸在回忆起不堪回首的事的打击中,发不出火,只能默默忍下了那怒气,表情僵硬地抓着刀跟着神威去见阿伏兔。 最好,最好是真的非常重要的事值得我来叫这混蛋起床!不然阿伏兔,我绝对要砍死你! 五分钟后,看着带着神威出现的我,阿伏兔表情好像很惊讶:“诶?居然没受伤就做到了?不过奇怪……总觉得南你有点不对劲,到底是哪里奇怪呢……” 神威拉了张凳子坐下来,笑眯眯看着我们。 “……人我已经带到了,有事就说吧。”我摆着一张阴沉沉的扑克脸盯着阿伏兔,他还在思考:“诶?是头发吗?刚刚你有把头发放下来吗?” 我觉得我脸上暴起了青筋:“那种事不用在意!说重点!” 看了看我又瞥了一眼神威,阿伏兔的表情很诡异,他轻咳一声努力维持着正经的脸色:“啊,大叔就是担心团长饿了,所以让你去叫他吃饭。” “……” “大叔……”我抓住右手把上面的青筋按下去,但是克制不住发抖的手,深呼吸两下我无法抑制上涌的火大情绪,终于抽刀了。“大叔!我杀了你啊!!!” 104、是单还是双? 因为那次起床事件,我整整一个月没有主动和阿伏兔说话。 每次见到那张大叔脸我都会想起叫神威起床的悲催经历,然后就连带着想起吉原的夜晚,接着就会觉得呆在神威和阿伏兔面前浑身不对劲,脸红心跳的样子我一点都不想被人看见,所以面对阿伏兔的时候觉得他是让我如此在意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没什么好脸色。 我知道阿伏兔嫌我麻烦又觉得我斤斤计较什么的,但是拜托,有心理阴影的不是你是我啊!有本事你被人强上了试试看?更别说那个家伙是…… 因为这件事头痛欲裂的我忧愁地平复了许久,想把最近越来越清晰的回忆摒除在脑海之外,原本就因为神威而有些不平稳的心情因为那些记忆而更加混乱,害阿伏兔一直问我是不是发烧了怎么一直没精神还容易脸红。 唔……无论怎么看这些理由都难以启齿的要死啊! 幸好对于我的行为表现感到疑惑的神威和阿伏兔看起来并没有想要了解我的想法的意思,虽然有那么点不爽,但至少让我松了口气。 但是谁能告诉我,从看到神威想砍死他逐渐变成看见神威想咬死他这一心理活动,我到底该怎么克制才好…… 顶着巨大压力的我总觉得自己的心脏快有点承受不住那诡异的情绪了,没有可以倾述的人,不知道到底是继续装没发生过还是再靠近一点。 不过我想,大概时间再久一点的话,我可以忘了那件事的吧? 在我试着不去想的时候,春雨迎来了和鬼兵队的再次合作。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正叼着一根糖走过第三区的某个通道,金属的笔直通道上横七竖八着各种管道,有些底层人员正三三两两靠在栏杆边讨论着关于春雨的事。 “又是鬼兵队吗?” “虽然那个组织挺强大的,但本来也只是和我们有着合作关系罢了,不过我从上面听到,似乎那个白痴提督想要让鬼兵队入驻春雨呢。” “啧,又要来莫名其妙的人吗?别说我不留情面,那些地球的猴子想要进春雨也得经过我们的认可才行。” “哈,你在不爽?” “废话,虽然春雨本身就是由不知道哪里钻出来的家伙组成的,但这些被称为武士的生物出奇的难搞,我觉得自己一定不会喜欢他们。” “说的也是。” 我默默听着,木着一张脸从他们的面前经过。 那些家伙全部噤声,用复杂诡异的视线盯着走过的我,我用没抓着刀的手撩了撩脸颊上贴着的头发,牙齿一用力就把嘴里的硬糖咬碎! “咔嚓。”轻微的破裂声让那些家伙集体僵硬了一下,莫名其妙瞥了眼看起来特别紧张的那几个人我收回目光继续走自己的。 直到我走出老远后身后才再一次传来他们嘀嘀咕咕的讨论声,用到了“臭猴子”“地球武士”“真让人火大”之类的词汇,我想大概我也被他们的流言攻击到了。 ……春雨里的人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不过,鬼兵队的人这么快就来了吗? 我回忆起一个绷带男,不好好穿衣服还阴阳怪气,身边跟着花痴暴力女和变态男,还有一个喜欢紧身皮衣的音乐制作人,突然就哆嗦了一下。 啊……我绝对不喜欢他们,真的。 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牛奶味的糖果塞进嘴里,我无所谓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但才踏上楼梯,面前走来的是神威和阿伏兔,看到我的时候阿伏兔一副“终于找到你了”的表情:“你去哪了?” 我把兜里剩下的几粒糖果掏出来,向前递:“找零食吃去了,要吗?” “……”阿伏兔脸上的表情似乎很无语,我用【银桑牌死鱼眼】看向他,怎么?难道春雨有“不准吃零食”这一规定吗? 神威垂头看了看我手中花花绿绿的糖果,似乎在考虑拿哪颗,打量了好一会儿后抬头问我:“有牛奶味的吗?或者米饭味的也行^^” 谁家的糖果做米饭味啊! 我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他:“没米饭味,最后一粒牛奶味的已经被我吃了。”说着伸出舌头炫耀,上面是你想吃的牛奶味哟已经被我吃掉了哟是不是很不甘心啊~? 啊不行,因为这莫名其妙的原因炫耀的我,看起来好弱智…… 神威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盯着那颗牛奶糖看了一会儿,又瞥了眼用微妙的眼神看向这边的阿伏兔一眼,似乎考虑了什么,伸手拿起其中一颗看了看包装纸:“草莓味的?嘛算了~^^” 我把剩下的通通塞回口袋里,在阿伏兔诡异的视线中表情无比平静:“所以你们找我做什么?” 把糖放进嘴里的神威把包装纸往我手里一扔,笑眯眯:“啊,据说原本的第四师团团长被抓回来了,我们正准备去看看呢^^” 第四师团团长?是孔雀姬华佗…… “她被抓了?谁干的?”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一提到她我就回忆起了吉原的那件事,即使是出于我们之间的交易,但她开始留下了因为茫然而落荒而逃的我,我应该算是被她照顾过吧? 神威绕过我往前走,阿伏兔也迈开了步伐:“是那些曾经合作过的武士,他们送来的见面礼。” 绝对是鬼兵队吧,见面礼吗?这是铁了心想和春雨合作吗?为的什么?不过无论为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呢…… “话说阿伏兔,在第四师团叛变的时候你还消沉了好一阵子吧?现在那个女人回来了哟,有什么感想^^?”神威说的话让我意外地愣了愣,消沉?阿伏兔因为孔雀姬华佗消沉?喂这里面不会有什么不能明言的秘密吧? 跟在阿伏兔身后的我用好奇的视线盯住他的背,他似乎有些不耐烦,回过身用他的大手一把罩住我的脸:“我说南你别想歪了,别用那种眼神看着大叔好吗?很让人觉得讨厌啊!” “别这样嘛,说出来听听啊,我可从来没听她提起过你呢,难道大叔你在暗恋她?”我一把扯开他的手,正好看到了他黑线的表情,顿时了然地挑了挑眉,再遗憾地摇了摇头。 “……你这什么表情?很让人火大啊南。” 我表情无辜:“嗯?我怎么了吗?我在嘲笑你啊。”谁让你上次故意耍我让我去叫神威起床?我绝对要嘲笑你。 “你够了吧?” “我才说了两句而已,大叔你这样很不礼貌啊。”我挑眉,表情估计十分欠揍。 我就是在挑衅,而且我明目张胆地在挑衅,给我造成了一个月心理阴影这种憋屈感不可能这么快就舒畅的。 “^^”神威边走边笑,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在听我们说话,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瞥了他的背影一眼,我决定暂时不提孔雀姬华佗的事,向前两步跟着神威向前走:“大叔,别伤感了快点跟上吧。” “谁伤感了!” 我装没听见他的反驳。 经过有些斑驳的通道我们朝着监狱走去,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和春雨的其他地方不同,这里的地板上有着散乱滴落的血迹,有的还是很鲜艳,有些却已经成了脏兮兮的褐色,浓厚的铁锈味分不清到底是铁管生锈的味道还是血腥味,虽然地方挺大但还是容易让人觉得压抑。 被关在这种地方,应该会很容易感到绝望吧? 从踏进通道开始,监狱的最角落时不时传来奇怪的哐啷哐啷声,伴随着的是有些}人的女人笑声,阴恻恻的像是在演鬼片,听着那声音我抽了抽嘴角,跟着他们往里走去。 春雨的监狱里没有什么犯人,似乎都被处决光了,所以整个监狱安静又沉寂,只有那个声音一丝一丝飘过来,听着听着我哆嗦了一下,觉得这声音真让人觉得害怕。 记忆里那个孔雀姬华佗,应该不可能发出这种奇怪的声音才对,即使有时暴躁过头,但她似乎是个挺注意形象的女人吧? 越加靠近那个声音,我看到了某个阴暗的角落里蜷缩着的一个女人,褐色的和服很凌乱,头发枯槁乱糟糟地披散着,表情憔悴带着点疯狂,完全没有了上一次看到时的优雅,正一下一下划拉着手中的碗。 哐啷哐啷几下,她突然就笑了起来,神经质的样子让我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那个美艳的女人,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低低出了声,似乎在自言自语:“是单,还是双呢?” 神威眨了眨眼,有些好奇地凑了上去,微笑:“那我选双。” 她缓缓拿起那个破碗,里面有一颗螺丝钉和一颗螺丝帽,根本没有去看结果的孔雀姬华佗看着天花板,咧嘴阴森地笑着:“呵呵,是单。” 闻言神威一撩披风蹲了下来:“啊呀呀,输掉了呢。” 我只是静静看着那个女人,那个有些傲气笑容的人已经不见了,明明说是想要成为王者的吧?盘踞在歌舞伎町成为了四大天王之一,还想让我和她走上同样的道路来着,结果现在却落个如此下场,只能说是命运弄人呢…… “真是可悲呢,说起春雨第四师团团长,以前可是被称为‘黑暗中绽放的一朵霸王花’呢,在组织内斗中失去地位卷走组织的钱后逃之夭夭,还以为你躲到哪里逍遥去了,没想到居然变成这副惨样。”阿伏兔的语气听起来很平淡,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嘀咕:“还说没在暗恋人家……” 即使再小声但还是被阿伏兔听到了,他一把抓过我的脑袋一阵乱揉:“说了不是那回事,现任的‘霸王花’小姐,你真的很烦啊。” “别叫我霸王花,很难听。”我扒拉开他的爪子。 “哈哈,就是说呢。”神威站了起来,“没想到阿伏兔你居然喜欢这种狐狸精啊^^” 狐狸精……虽然孔雀姬长的稍微妖艳了点,但这样说实在很失礼啊,虽然很形象没错,但要知道男人这种生物的品味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加重口了呢。 “哼,你这小鬼懂什么,在这个什么都能摧化的时代里,只有女人别太容易掌握比较好。”阿伏兔看着铁栏杆后的孔雀姬扯了扯嘴角,仿佛真的不在意她变成这副模样一般。 “就像nds那样?”神威笑眯眯:“嘛,即使不是狐狸精,也还是有难以掌握的女人的哟。” 我一头雾水,nds是什么? “不,是像md那样。”阿伏兔否认。 ……所以md又是什么? 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我刚想开口问问这些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神威开了口:“原来如此,怪不得一直以来都找不到她,毕竟她是阿伏兔你喜欢的md啊~” ……所以说,md到底是什么啊混蛋! “但是她现在好像连地球都回不去了,看起来她好像下错注了呢。”顿了顿神威看向阿伏兔,话里似乎还有话,“你也一样。”说完转身就往回走。 阿伏兔闻言纠结了一下:“喂,你少在那边随便脑补啊!我可不是某个笨蛋团长,怎么可能会把私人感情带到工作里?”说着拍了一下我的脑袋。 我被他的力道冲击的踉跄了两下,龇牙咧嘴。 喂大叔你说话归说话拍我脑袋干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讲吧? “是是^^”神威的声音听起来很敷衍,阿伏兔满脸黑线跟上去解释:“而且她可是改名换姓又整容后才逃去地球的,那种事我哪会知道……” “是是^^”依旧很敷衍。 阿伏兔黑线更重:“再说我可不是世嘉派而是任天堂派,喂我说,你有在听吗?” 世嘉派?任天堂派?这又是些什么? 我忍不住插了嘴:“那个……大叔。” “啊?”看起来心情极不佳的阿伏兔转身瞥了我一眼,我努力把自己的脸部表情维持在微笑但不嘲笑的状态上:“也许你没发现,但你刚刚已经承认自己喜欢四团团长了……” 阿伏兔的表情微妙卡壳了一下。 他缓缓转过头,对上的是我的幸灾乐祸脸。 唔,不得不说,看到阿伏兔这种无奈又无从解释的表情,真的很舒爽。 一把盖上我的脸阿伏兔好像连青筋都快爆出来:“所以我说了,不是那个意思啊混蛋……”“不过算了,我还想试试辰罗那群家伙引以为豪的集团战术呢。”神威直接把阿伏兔的话堵上,“反正1v1的话他们是连夜兔的一根头发都摸不到的杂兵军团,不过看起来也没那个必要了^^” 我把自己的脸从阿伏兔手里解救出来,摸摸鼻子走上回去的通道。 我记得,辰罗、夜兔、荼吉尼是宇宙齐名的雇佣兵部落,辰罗是第四师团的主要成员,就如同第七师团的成员大多由夜兔组成一样。按照强大与否,当然是夜兔最高,这样听起来,辰罗大概是以集团战术取胜的吧。 “不过这次南你应该会觉得适应的吧?关于地球上来的人。”神威突然就回头看了我一眼,笑眼弯弯,“所以和他们打交道的事,就交给你来做了哟^^” “诶?我?喂为什么是我……”“比起这个,貌似又被那群家伙抢功了呢。”神威没给我反驳的机会,直接打断我的话,“差不多是时候去给他们道声谢了……” ……道谢?向谁? 一个逐渐靠近的身影让我瞳孔微缩,神威明显早早就察觉到了那个人,看着擦身而过的紫色身影神威回过头,我看到了他眼底的冷意,一如战场上那么兴奋,杀意满满。 我跟着停下脚步,看向也停下的对方,缠着绷带的男子依旧衣着紫色浴衣,回头看着我们的表情虽然慵懒但十足的不怀好意。 有飞船飞过我们的头顶,引擎的声音巨大嘈杂,嗡嗡地震动着这条走道。和高杉晋助对视着的神威敛了他的笑容,淡淡道:“向那些叫‘武士’的家伙。” 105、不对盘到死都不对盘 认识了神威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人类可以有那样的眼神。 平常笑眼弯弯的弧度美好到不像话,仿佛就是一个干净爽朗的少年,但是被激起杀气的时候,眼底突然就没了一丝温度,那让人不寒而栗的寒光,让他看起来像是最没有感情的人,强大而疯狂。 我觉得这样的神威很遥远,无论从哪种角度来说,都让人觉得抓不住又无法释怀。 这样的他,走远了就再也抓不住了吧?如果挡在他面前的是自己,大概也会一并被杀掉吧? 让神威露出这种表情的高杉晋助若有所思地看着杀意挡都挡不住的神威,微微勾了下嘴角,将视线移到我的身上:“南希小姐,很久不见呢。” 我顺着他若无其事的视线看了眼腰间佩带着的刀,再抬头时他已经将自己的目光移开了,表情依旧和以前一样高深又让人觉得不舒服:“上次一别,一直都期待见到你呢。”说着看了眼神威,“这位就是第七师团团长吧?” 我忍不住微微皱了下眉。 他的身上还是有那么股戾气,似乎怎么都消不掉,比起上次仿佛更加浓重了。因为那不详的气息,我突然就觉得心底某个地方在疯狂地排斥这个家伙的存在,有种被威胁到的不舒服。 “如果是因为介入你和真选组之间的事,我抱歉,但我想除此之外我并没有做什么让你们不满的事吧?”期待这种东西,我能不要吗?一定就没什么好事。 高杉晋助晃了一下手中的□□烟斗,嘴角挂着个若有似无的冷讽笑容:“为什么这么说?我一直以来都觉得和春雨合作是件愉快的事呢。” 他的眼神里有着露骨的危险,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这名让我觉得比神威还难看清的家伙似乎在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神威,那锋芒在背的带刺目光根本没有放在我身上,而是径直朝着我的身后看去。但每每想要确认的时候,却又只能看到他深沉的灰绿色眸子里的满满傲然。 某根神经绷紧,让我不自觉警觉起来。 我讨厌他。 “啊,是吗,那么请继续愉快地合作吧。”我随口应付了一句,转身看向依旧没有恢复正常的神威和皱着眉头的阿伏兔,表情很严肃:“我们回去吧。” 神威瞥了我一眼,缓缓将满脸杀意收了回来,伸着懒腰转身他微笑:“啊,肚子饿了,阿伏兔我们回去吧^^” “哈?今天怎么突然就这么乖?”阿伏兔瞥了神威一眼,似乎有点不相信,“别告诉我你在考虑什么奇怪的事啊!” “怎么会呢~”神威笑。 飞船行驶的引擎声逐渐远去,我跟着神威他们往前走,迈出几步后抽空回了个头。 高杉晋助站在原地静静看着我们离去,眼底泛着冷光,见我回头他收回了搁在我刀上的视线,转身离去。 我皱着眉握紧刀,加快脚步跟上了神威。 回去的路上没有来时那么热闹,没人想要说话,至少我不想开口说什么,因为我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刚刚见到的那个危险的男人身上,为什么就他一个人突然来这里?他身边的那些奇怪的家伙呢? 抬头看了眼面前似乎心情不错的神威,他身上没有刚刚的可怕气息,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觉得很不安。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神威的声音突然就传了过来:“呐南,我想起那个银发武士了。” 我一怔,诶?银时吗? “虽然不是很多,但刚刚那个人的身上有类似的气息呢。”神威的语气仿佛在讨论天气好不好,“其实南你身上也有,不过很多时候我都会忘记啊^^” “……”所以你到底想表达些什么啊混蛋。 “不过这样以来,春雨会变得更热闹的吧?”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我面无表情,春雨本来就乱成这样了你再找一群麻烦来添麻烦还说这是热闹,神威你果然很麻烦。 装没听见的我无视了神威的话,瞥了眼他的侧脸试图平复着自己有些惶惶的心脏,真糟糕,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到了第二区后我和神威他们各自分开回房间,关上门我坐到桌边,将刀搁在了桌面上。 我其实一直都知道的,虽然不知道原因,但高杉似乎对这把刀跟感兴趣,有时候隐忍不让我看出来,有时却明目张胆地表达着对这把刀的势在必得的气势,一把从茶斗兰星抢来的妖刀而已,明明他自己的佩刀也不差,但为什么就这么想要我的刀? 难道说他就是看不惯别人用特别的东西?这不是小孩子的行为么…… 百思不得其解的我根本想不懂到底自己做了什么遭他惦记,也不明白到底除了可以“蛊惑人心”之外自己的刀到底哪里特别,最后放弃了关于那人的思虑。 鬼兵队的队长先生脑回形状太过特别,我又不是他的蛔虫,他在想些什么根本不关我的事吧? 于是放轻松的我继续该做什么做什么,没事还找找春雨底层人员的茬,第二天,神威被那个白痴提督叫走了。 从路人甲那里听说的我总觉得哪里放心不下,而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阿伏兔,于是一个人去了白痴提督用餐的大厅,大厅的门外戳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是面无表情的阿伏兔。 “你来这里做什么?”阿伏兔看到我的时候皱了下眉。 我指指那扇双开门:“神威在里面?” 见他点点头我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那么紧张。 “今天明明是你的休息日吧?为什么还过来?”他有些疑惑地瞟了我一眼,我向前一步试图去听里面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房间隔音太好,我只闻到了从门缝里飘出来的食物香味,于是放弃:“不知道为什么很不安,所以想过来看看,他们在里面干什么呢?” “不安?原来你会有那种情绪啊南。”阿伏兔嗤笑了一声,“别瞎操心了,只是请团长吃饭而已,就算饭菜里下了毒,凭笨蛋团长的铁胃一定也能消化掉它们的。” 我木着一张脸:“……一点都不好笑好吗。” 静静和阿伏兔站在门外等待了一会儿,双开门突然就被人打开。 嘴角沾着几粒米饭的神威笑眯眯走了出来,今天的他少见地穿了正装,红色镶金边的高层人员制服看起来很挺拔,看到我的时候神威眨了眨眼,似乎有些不解:“南你怎么来了?” 我扯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无聊。” 阿伏兔别开脸:“切,还真是别扭……啊。” 我狠狠碾了两下后收回踩在阿伏兔鞋子上的脚,努力让自己的脸看起来不狰狞:“别说多余的话啊大叔。” 在阿伏兔无语的表情中我漫不经心扯开话题:“所以那个白痴提督找你干什么呢?别说真的只有吃饭那么简单啊。”虽然那家伙的确是个白痴,但对神威怨念严重,不可能没事找他吃饭联络感情吧? “是关于高杉晋助的事。”神威似乎完全不在意,“不过我只顾着吃饭了。” “……”我想也是,不过神威的脸上沾着的那几粒米饭真的很碍眼啊,好想拿掉它们…… 考虑了好一会儿忍不住的我终于伸出了手,飞快把那几粒残留的食物扫了下来。 手触碰到他的时候不小心擦到他的嘴角,柔软的触觉让我微微一怔,微微瞪大眼睛我看着表情微妙的两个人突然就想起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连忙收回手,尴尬着吱吱唔唔:“啊……哈哈,你脸上有东西,太碍眼了我没忍住哈哈……” 阿伏兔听到我说的话默默扭过头,而神威看着我眨了眨眼,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啊,是嘛^^” 南希,你果然还是去死吧!为什么做出那种暧昧的举动啊啊啊啊啊!!! 我想要抓着自己的脑袋咆哮,差一点点就露馅了啊喂!如果被这两个家伙知道了该怎么办啊!但为了维持淡定的形象我努力让自己忍了下来,好痛苦…… 所幸那两人根本没有在意这种事,迈开步伐的神威走在前面,双手插在口袋里:“啊吃饱了,我们回去吧~” 你是吃饱了,因为担心而跑过来的我可是连饭都没吃呢混蛋…… 被折腾的觉得身心疲惫的我默默跟上,走道有些昏暗,彩绘玻璃透的光看起来很朦胧,天花板的紫色光线让整个走廊看上去更加平静,走在最前面的神威开了口:“其实,接下来估计会很忙碌呢。” 忙碌?忙碌什么?忙着给人添堵的话你一直都很忙啊。 神威回头笑眼弯弯地看着我:“如果那个叫什么高杉的人死掉的话,南你应该不会有感觉吧^^?” “为什么我要有感觉?”那种恐怖分子一般的家伙浑身上下散发着的气场就让我觉得难受,死了的话我的心情估计会更好一点吧。 “那就是无所谓了?”神威将视线收回,语气有点无所谓,“其实刚刚白痴提督说什么鬼兵队有威胁,所以让我们团把没有利用价值的道具处理掉呢。” 没有利用价值?那个白痴提督还真敢说呢。 一个猖狂的声音突然就响起,道出了我的心里话:“啊嘞啊嘞,那种连道具都算不上的傀儡也有脸说这种话啊。” 听到这个声音的那瞬间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看向面前那根柱子。 柱子后靠着一个人,独眼狼头,右手还是一只钩子,见我们看到他后齐齐停了下来的动作装模作样地挑了下嘴角:“干掉那头肥猪才能让我们更舒畅吧?” 十二师团的勾狼团长啊,我们之间好像还有些帐还没算呢…… 神威似乎不怎么待见他,淡淡道:“你和他不都是四足行走的动物吗?好好相处吧,勾狼团长。” 真难得,神威居然没有面带笑容,看来他不怎么喜欢这个家伙啊。 瞥了我一眼勾狼团长更像是躲闪一般挪开了视线,离开柱子朝着我们走了过来:“神威啊,我们十二师团可是已经站在你那边了,随时都能做好让你当上提督的准备。那个白痴提督不过是原来们的提线木偶而已,只想着怎么明哲保身,我可是想和更简单粗暴的人一起工作啊。”说着搭上神威的肩膀。 让神威当上提督?喂这种事很可怕啊…… 我啧了一声皮笑肉不笑,用刀挑开他的手:“勾狼团长你还真喜欢弄这种有的没的的事啊,先是挖人再是不好好合作,现在又来说些奇怪的话,可以别把主意打到我们身上吗?拜托了你明明有那么多手下。”把你的手从神威肩膀上挪开,小心我砍你啊混蛋。 勾狼团长似乎想起了什么,毛绒绒的脸僵硬了一下。 阿伏兔拍拍我的脑袋让我淡定,开腔:“如果想干掉提督你自己去不就好了,勾狼老兄。” 我揉了揉脑袋,不爽别过脸, 勾狼团长很有自知之明地拒绝:“我可不行,我只会什么都不考虑地胡闹。” 阿伏兔四两拨千斤:“这么说的话我们的团长也是一样的啦。” 勾狼团长再搬出理由:“而且我一只眼睛戴着眼罩一只手还是钩子,怎么看都当不上船长吧?” 阿伏兔继续堵:“你这样就只能当团长了吧?你根本就是瞄准了船长的位子了吧?” 我面无表情插嘴:“当了船长会变忙碌所以应该不会那么饥渴,太适合你了勾狼团长。” “……”空气停滞了一秒。 反应过来的勾狼团长急匆匆准备结束这个话题:“总而言之!我随时可以为你效力,那个叫笨杉的人我也可以帮你做掉……”“你可不要随便出手哦。”神威迈开步伐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听起来有那么些不爽。 “我好不容易才又遇到一个武士,阿伏兔,南,去把杂兵和高杉分开,你们率领师团去驱逐他的鬼兵队。勾狼团长,想帮忙的话请去那边。”神威下了指令。 我忍不住皱了下眉,无奈挠头的阿伏兔叹气:“啊,又开始了……” 听到抱怨的神威停下脚步,身影在彩绘玻璃映照的光线下有些恍惚朦胧,他的语气冷淡而又无法否决,一听就知道绝对不会理会别人的劝告:“不好意思,我的乐子谁也别想插手。” 乐子吗?在你看来,只要是有趣又强大的东西,什么不是乐子? “所以,回去吧,那些事就交给你们了哟^^”突然就恢复的神威转过身笑眯眯道,扫了我们一眼就继续向前走。 我沉默了一会儿,没有立刻跟上去,站到勾狼团长面前我直视着他毛绒绒的脸,表情认真:“请继续该干嘛干嘛吧勾狼团长,虽然神威那么说了,但你完全不用来帮忙,第七师团可不需要你们来碍事呢。” “……你!”闻言他似乎有些生气,但碍于阿伏兔在我旁边站着没有发火。阿伏兔一把抓住我的脑袋,把我朝神威的方向拖去:“一个团长就够了你别再添油加醋了,真不知道你们这群小鬼到底在想些什么,你以为你中二级生啊南?” 我撇嘴踉跄着试图把自己的脑袋从他爪子下解救出来:“大叔你放手,我的脖子会扭到的喂!” “扭断最好,你是真的很讨厌十二师团团长啊?虽然我知道四足动物都有点惹人厌,但你表现的太明显了吧?” 我被他拖着继续向前走,嘟囔:“谁让他又调戏我又觊觎神威来着……” “啊?你说什么?”阿伏兔似乎没听清楚我的话,我表情无辜:“不,我什么都没说。” “啧,真麻烦。” “我哪里麻烦了?麻烦的明明是神威吧?”我不满。 接收到的是阿伏兔的一个白眼:“你以为你是什么好鸟吗?从本质来说你和团长没区别。” 我冷哼:“大叔你这一定是在迁怒,我知道你暗恋未果结局悲催但你不能这样对待我啊……”“说了你们想太多了!” 106、有时要相信第六感 接下来的几天上面似乎一直在游说鬼兵队的部下回江户,其中两次我看到了河上万斋,都是经过的时候远远瞥见他跟在高杉晋助的身后。一点都不想惹麻烦的我绕道走,不想碰到他们也一点都不想和他们说话,这些每天讲些奇怪的话的人实在太难对付,还是离远一点比较好。 幸好最不想看见的来岛又子和武市变平太并没有出现在我的眼前,不然在鬼兵队和春雨众人面前发飙揍人的话我就算有十张嘴都解释不过来。 不过也没有多久,上头不知道用了什么理由,高杉晋助独自留了下来,鬼兵队的人就算再不安也还是离开了,在他们登上飞船不久后,我收到了出发的消息。 一年多的时间里,我从来就没看过这么多夜兔集中在一起,不是说夜兔已经很稀少了吗?这几十人的阵容哪里算稀少了? 登船的时候连吵吵嚷嚷说要留下来的卡瑞娜也进了一艘飞船,我站在甲板上看着所有人为灭掉鬼兵队做准备,转身看向了穿着白色功夫装笑眯眯的神威。 他就一个人坐在甲板上方的一横栏杆上,微笑着看着我们整装待发的忙碌景象,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我站在下方抬头看着他,他漫不经心的笑脸看上去就像我们只是出去玩而已,突然他似乎发现了我的视线,扭头看向我的方向。 我来不及挪开目光,就这样傻傻仰着脑袋和他的视线对上,神威眨了眨眼睛,眼角弯弯地笑着,对我挥了挥手。 我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要不要对他挥手?该做什么表情?是该微笑还是该平静对待? “还呆站在这里干嘛呢,可以上船了。”阿伏兔叫了我一声。 我应了一声,再次抬头看向神威,他依旧看着这边,似乎对我的表情有些不解,困惑地歪了歪脑袋。 “大叔,除了神威所有的夜兔都要出发吗?”我忍不住问了句。 “团长不希望有人打扰他的兴致,所以能怎么样?” 所以,只留下神威呆在春雨里?一个人? 我微微皱眉,离开和神威对视的视线垂着头思考了一下:“大叔,我要留下来。” “哈?你想干什么?” 面对着他有些不耐烦的脸我做不出嬉笑的表情,想要试图告诉阿伏兔我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念头:“大叔,我认真的,我要留下来。” 他看着我认真的表情沉默了一下:“为什么?” “……不知道。”我只觉得不知道为什么,神威的身影看起来有些遥远,好像够不到一般的高度让我有些惶恐,但真正让我难受的不是这些原因,而是心中爬上来的不明所以的奇怪情绪,那是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一点一点地从心脏蔓延到四肢。 “没有正当理由就别任性了,别扯些‘担心’之类的烂理由,要知道我们的怪物团长可不是什么让人省心的货色,既然上头愿意在没有我们的情况下让团长在春雨里呆着,那么我们就不用理会后果。”阿伏兔一把拎起我的后领。 回头看了眼笑眯眯的神威,我默默点头:“……也是呢。”神威不给人添麻烦就很好了,我应该把这次任务当成轻松的出游或渡假。 要烦恼就让上头的人烦恼好了。 最后再回头看了神威一眼,我跟着阿伏兔进了船舱。 第一次进第七师团的战舰并没有给我多大的感觉,我站在靠甲板这边的窗边看着巨大的春雨,飞船的引擎声有些嘈杂,让我没有了说话的念头。其他师团的人员偶尔经过甲板的时候会远远站着窃窃私语,看着第七师团整装待发的样子表情有些奇怪,我只是瞥了一眼,又将自己的视线放在了神威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即使有时觉得他惹人厌,也有时会忍不住攀升的怒意,但就是想看着那个身影。 明明……神威这个家伙个性恶劣的要死,曾经我一度认为自己如果真的会喜欢上谁的话,大概也会是萨迪那种温柔类型,再不然就是教父的儿子阿诺那样爽朗又阳光的,按照常理来说自己和神威这种笑面虎绝对不会有什么交集吧? 但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地,那个家伙以势如破竹的气势闯进了我的世界里,顺便带给我另一种生活。 生活那么复杂,有时候就算我考虑再多思索再广也无法给予一种定义,沉默看着周围的变化我默默接受着,不用抱怨些什么,如果说给我的变化是神威的话,那么我就接受。 几分钟后飞船开始启动,引擎的嗡嗡声震动着玻璃,在摇晃着起升的时候,神威四处打量的视线再次聚集到这边来,看到窗口的我后愣了下,笑眯眯挥了下手,一跃而起跳下了栏杆,转身离开。 看着他干净利落的身影我撇了下嘴,静静离开了窗户。 看来在意这种事的人,只有我一个呢。 春雨在宇宙中的坐标没有确定,时常移动以防止所谓的正义之士的剿灭,这次的位置似乎比起以前来说离地球更远了。听着他们说估计要个几天才能追上全速前进的鬼兵队这种事,我越来越后悔自己没有坚持留在春雨这举动。 太久了,想到一两天之内都要呆在这艘飞船里我就有种想跳船的冲动。 阿伏兔去了驾驶室,我留在船舱里趴在桌子上对着窗外的星系和星云发呆,偶尔经过某些星球边,飞船会微微偏移角度,我想那也许是所谓的地心引力。 看着看着我有些困,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稳,大概是姿势不对,再次睁眼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脖子被扭着,抬个头就感觉脖颈的某根筋似乎被拉扯到,疼的我一阵龇牙咧嘴。 使劲揉着自己的脖子我去了趟驾驶室,阿伏兔正准备休息,看到我打了声招呼:“醒了?我正好准备去休息,接下来几个小时你来看吧。” 我瞥了眼偌大的操作台,上面的按键密密麻麻,时不时还闪着绿灯红灯看上去有点太高科技了,我面带难色:“额……我得先声明,除了车我什么都不会开。” “谁让你驾驶了?你以为大叔不想活了吗?”他嗤笑了一声,把我拎到某个大屏幕前,“看到那条黄线了没有?这是我们的行驶方向,你只要在航道偏离的时候适当提醒一下操作的人就好,除此之外严禁你碰这些仪器。” “我又没有自杀的念头,大叔你放心去睡吧。”我把他打发走后盯着那屏幕看了好一会儿,飞船无比平稳,根本就没有一点点偏离的迹象,于是我默默打了个哈欠,揉着脖子坐了下来。 ……好无聊。 驾驶室里安静的不得了,没人说话,我左右环顾了一下,发现那些人正在专心操作中,目不斜视。 我又盯着屏幕看了看,向后一倒靠在了椅子上。 好无聊。 看着天花板发了好久的呆后我看了看时间,才过去三十多分钟,苦恼地将头低下来我把脚收上来去蜷成一团,扯了扯嘴角。 旁边似乎有视线飘过来,我警觉地回头想抓住那人的视线,却被他及时躲了过去,盯着那人一本正经看着航道的侧脸我叹了口气,好想直接趴到屏幕上去。 好无聊啊混蛋…… 撑着下巴盯着面前逐渐靠近又远去的璀璨繁星我只觉得看着看着就腻味了,望天至少会有鸟飞过,为什么宇宙这么大连艘别人的船都没有? 几个小时中,我的情绪非常低落。 看着驾驶员换班后我吃了顿不怎么样的饭菜,之后就拿着废纸叠着玩,面无表情看着角落里的废纸越来越多,直到纸篓满出来的时候,门被打开。 进来的是似乎刚睡醒的阿伏兔,他看到满地纸屑的时候皱了下眉:“喂南,你是猫吗把纸玩的满地都是?需要我给你找个毛线团扯着玩吗?” 我木着一张脸:“好,找给我吧。”现在我无聊到大概连一团毛线都能玩的很开心,所以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追上鬼兵队轰了他们让我们能够回去啊? “……”沉默了一下的阿伏兔似乎懒的应付我,一把把我拎了起来,“出去吧爱干嘛干嘛,别在这里面制造垃圾来影响别人心情了。”说着把我丢了出去! 看着门在面前关上我皱了下鼻子,悻悻离开。 窝回凳子里的我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时间在我的白板脸中慢慢爬了过去,在我再次睡着的时候,船舱的喇叭突然就响了起来:“前方发现目标舰船。” 我就这样直接被吓醒! 瞪着眼睛试图平复被惊吓到的心脏的我站了起来,死死盯着那没了声响的喇叭,想说突然出声真的很吓人啊就不会先播一小段柔和的音乐吗混蛋! 不过……目标已经发现了的话,就证明有事做了吧? 我迈开步伐朝着驾驶室走去,推开门看到的是身影僵硬的众人,阿伏兔背对着我,盯着前方语气似乎有点奇怪:“到底从什么地方开始听错了呢?有人说过敌人有这么个大家族来着吗?” 我向前走了两步,站到他身边看着前方,忍不住死死皱住了眉头。 前方的确是鬼兵队的战舰没错,但它的身后,对着我们的是几十艘贴着春雨标识的战舰队,而最上面那艘主舰上贴着独眼带钩的狼,活脱脱就是讽刺。 我心中奇怪的不安终于就这样倾泻出来,忍不住攥紧了手我盯着屏幕中的舰队,咬了咬牙。 “副团长,鬼兵队的背后是春雨的舰队!那是勾狼团长的第十二师团,看来都是提督的私人军队!”面前的夜兔说了话。 就在他尾音刚落的那刻,对面的舰队突然就开了炮! 那橙黄色的光束铺天盖地,在我们飞船的周围爆破开来,被爆炸的余波影响到的飞船在摇晃着,眼前全是白色的光波,在眼前如同闪光灯一样闪现着。 上头明明说的是让我们去解决了鬼兵队对吧?明明让十二师团来协助我们对吧?现在却被自己的组织的舰队敌对着。 “看来我们被摆了一道呢。”阿伏兔的表情在光线中有些模糊,明亮的光时不时在他的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白痴提督的私人军队吗?我怎么会忘了最近春雨里关于提督人选争议的不太平呢,这下可麻烦了啊……” 我突然想起春雨那些人的闲聊,说什么大部分人都有拥护神威当提督的意愿,就算白痴提督再白痴,却也还是和我一样听着这些话的吧…… “居然将主意打到夜兔的身上,是想将我们的精锐部队全灭吗?”阿伏兔扯着一边的嘴角表情冷硬,“通知其他舰船的人,直接对着十二师团的舰队开火。” 我在脑海中快速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回顾了一下,无论是孔雀姬华佗还是将之带来的高杉晋助,说着嚣张言论的勾狼拦住我们的时间也太过凑巧,所有的思考在阿伏兔提到精锐部队的时候全部撕扯了开来,我微微瞪大眼睛看向前方,交战着的火光让我的瞳孔不自觉地缩了缩。 那种不详的感觉重新爬了上来,把我的心脏包裹起来密不透风。 神威……神威! 107、临界点的接近会让人爆发 一束炮弹直直朝着我们飞来,击中了我们左边的舰船。 巨大的爆破声中那艘舰船轻微摇晃了一下,立刻反击了回去! 炮火中的鬼兵队并没有被波及,静静悬浮在空中看着我们和十二师团互相攻击,狂乱的开火不小心波及了我们,偶尔被气流波及到时,飞船猛烈地摇晃起来,我抓紧椅背维持着自己的平衡,心中的焦躁越来越大。 “左分舰队集中火力攻击十二师团的主舰队,先攻下再说。”阿伏兔下了令,我看着面前轰炸着的炮火,却无法帮上什么忙,只能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尽全力反击着,咬着牙忍下那种烦躁努力不去影响到他们。 虽然我知道现在的状况很危险,也许下一秒就会被击中坠毁在广阔的宇宙里,但现在,十二师团正集体来绞杀我们,夜兔没有一个人留在春雨,那群完全不顾功勋和战功只为了利益的人,也许只会旁观吧? 神威就算再强大,但面对这么多人…… 不,就是因为神威那么强,所以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这样想着,想要努力平复自己起起伏伏的心情,呼吸不是很顺畅,那种不安的情绪让我有点难受。什么都做不到的我就这样看着两方炮击着,舰船发射的炮弹击中了一艘敌舰,爆炸开来的十二团飞船,看到这一幕的我咬了下唇,拉了拉阿伏兔的衣角:“大叔……” “怎么了?”他头也不回,我看着他的侧脸想要得到确认:“神威那么强,所以一定不会有事的对吧?”我只想接受肯定的答案。 阿伏兔瞥了我一眼,沉默了。 看着他的反应我下意识张了下嘴,微微瞪大眼睛。 喂…… 阿伏兔的表情有些凝重,原本就不是很亲切的脸现在看上去更加肃穆,爆破的声音一阵一阵传来,偶尔迸炸开的光一下又一下在他的脸上,留下深刻的阴影。 沉默着他开了口:“如果是正常的情况下,也许团长勉强能够杀光整个春雨的人,但春雨里的人可不是什么会光明正大决斗的角色,更别说这次是专门针对我们的阴谋了。”顿了顿他看向鬼兵队的舰船,“而且,这次糟糕的是还有一个不清楚底细的地球武士作为对手,看来鬼兵队是把我们引诱并孤立的诱饵呢……” 骗人的……吧…… 一枚炮弹就这样擦着我们的船身飞过,冲击的气流让飞船猛烈地晃了晃,我连忙抓住面前的椅背稳住自己,听到阿伏兔的声音低低传来:“看来,这次有点不妙啊……” 阿伏兔每次都对战争这种事漫不经心,虽然也会尽力但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言论,他的话让我死死皱住眉头。我不相信第六感这种东西,但当时如果我坚持自己心中的不安而留在春雨的话,是不是会好的多? 接连干掉两艘十二师团的战舰,我看着那爆炸时产生的巨大光芒怔了一下,想到了什么,连忙掏出手机。 神威不喜欢用这种东西,所以联系都由阿伏兔来传达,我翻出联系簿里“杂工甲”的那栏,按下了通话键。 阿伏兔瞥了我一眼,似乎觉得我在做无用功,我抓着手机,那边的连线声很缓慢,在爆炸声中几乎都快被淹没,让我一点点烦躁起来。 接电话啊混蛋! “……喂?”在我看来无比漫长的等待后那头响起小心翼翼的声音,带着点迟疑,我快速朝着船舱走去,将嘈杂的声音抛在身后,关上门的那瞬间我开了口:“神威怎么样了?” “啊?第七师团的那位大人?你不是正在……”“少废话!神威怎么样了!?”我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语气阴冷,“劝你赶紧说,不然等我们回来的时候我第一个杀了你!”我现在只想知道关于那个家伙的事! “七团团长他……被那个白痴提督以第七师团意图反叛为由关了起来。” 关了起来? 闻言我突然就觉得松了口气,只是关起来而已……幸好只是关起来而已,没有发生什么严重的事,他没有死,太好了…… 我觉得自己心上的石头落了地,捂住自己的脸我深呼吸,刚想要平复下心情,那边传来的话让我瞬间僵硬。 “十二师团的人把七团的底层人员全部围堵了起来,听熟人说在你们团长和那个高杉对峙的时候,勾狼朝他发射了三发连大象都会瞬间昏迷的毒箭,又被地球武士砍了一刀重伤,现在正被关在监狱里准备三天后公开处刑,这个套据说是鬼兵队的高杉下的。” 重伤,处刑。 “虽然我们三团是准备拥护你们团长成为提督的一份子,但这种情况下,估计也没有人准备出风头来做什么吧。”那头的声音突的压低,“所以也请不要埋怨我们,如果你们能活着回来的话,大概第七师团也要被迫接受改变吧。即使立下再多战功也会在需要的时候一脚踹开,总之,神威团长已经无法再回去了。” “开什么玩笑……”抓着手机我低低开口。 “我真的没在开……”“开什么玩笑!”狠狠打断他我踹了一脚旁边放着的凳子,滑出去的椅子哐当一声撞到了墙面,“啪”地倒了下来! 怎么可能,神威那家伙…… “开什么玩笑!你知道神威有多强吗!他怎么可能会乖乖任凭处刑!?我警告你,别给我乱说话!我当然要活着回去,改变什么的谁要接受!”脑海里乱糟糟一片,我有些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耳边传来的是嗡嗡的炮击声,遥远而又喧闹,扰乱了我的五官。 好吵,吵死了! 我有些拿不住手上的手机,被我紧紧捏着似乎太过炙热了,空无一人的船舱上方的吊灯随着炮轰而摇晃着,一把砸碎了手机我突然觉得自己的手有些发抖。 毒箭,重伤,公开处刑……开什么玩笑,那个人是神威啊,怎么可能就这样被人安上一个叛乱之罪就被人处死?虽然我知道作为一个海盗,站在这个世界最阴暗的角落里时常要面对死亡这东西,连我都做好了心理准备,更别说早早就踏入黑暗里的神威,但是…… 我心中的不安逐渐变质,缓慢腐烂发酵出一种深沉而陌生的情感,连带着那不知名的怒火和无法抑制的难过,在我心脏中抨击着让我难以忍受。 让人恼怒的神威,笑眯眯的神威,嘴角沾着米粒的神威,完全不顾他人情绪的神威,收敛了笑容看上去有些可怕的神威,吉原的时候表情奇怪的神威…… 也许某天自己的存在被抹杀在战场上,连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或许像那个男人说的一样未来只能只身一人站在战场上看着前方,身边没有任何人,但这就是夜兔呢…… 我伸出自己的手,很干净,上面没有神威的血迹,可是它在不自觉地发抖,不知道为什么该死的就是停不下来! 三天后那个家伙……那个让我觉得麻烦的家伙,那个我才刚刚爱上不久的混蛋就要…… 被那种心情充斥着的心脏跳动的无比缓慢,我突然发现,这种陌生的情绪是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的……恐惧。 我在害怕,害怕那个家伙就这样死在了春雨的刑台上。 明明我曾经那么想杀了他,但只要一想到那家伙某天不会再笑了,某天蔚蓝色的眸子里没有了那种让人无法理解的光芒,某天真正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我的面前再也没有了让我看着的背影,我就止不住地颤抖。 讨厌的酸涩从鼻根涌上鼻腔,顺着神经刺激着我的泪腺,眼前莫名其妙就模糊成一片,我一把抓住刀,靠在墙边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 诶……奇怪,为什么我会想要流眼泪?明明连自己濒死的时候也没有这种难过的感觉啊…… 什么撞击着船身的动静让吊灯猛地晃了一下,我踉跄着保持平衡,眨眨眼睛将眼底的水汽全部忍下,深呼吸着转身,看到了站在门口用奇怪的表情看着我的阿伏兔,他瞥了眼摔在地上的手机,微微皱了下眉头:“处刑?” 我猛地收紧手指,点头:“白痴提督给他安了个叛乱的罪名,三天后公开处刑。” “三天后吗……”阿伏兔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转身走进了驾驶室,打开了无线对讲通话设备:“加大火力速战速决,如果来不及抹杀鬼兵队就不用再去管他们了,赶紧将十二团的人全部解决,三天之内必须得赶回春雨!” 我靠在门边,透过巨大的屏幕看向远远浮在空中的鬼兵队舰船,眼神里带着点恶狠狠的意味。高杉晋助,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已经察觉了,我讨厌那个家伙,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先不说,光是察觉到他的气息我就浑身不自在,觊觎我的刀在先,现在又准备联合那个白痴提督灭掉第七师团,这件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持续的轰鸣声响了十多个小时。 轰炸掉大部分十二师团的舰船的代价是七团左翼的一艘飞船被炸毁,我只是皱了下眉头,即使发生了再严重的事也必须得忍下来,现在更重要的……是神威。 十二师团的最后一艘舰船被击落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五个小时,船身有些地方因为轰炸而有些破损,盯着面前那没有离开的鬼兵队看了一会儿,我们准备掉头。 可就在刚要将引擎拉开的时候,鬼兵队的舰船突然就朝着我们的方向行驶了过来! “注意,鬼兵队的飞船正在靠近!准备开火。” 右边的飞船传来木牙的声音:“只剩下了勉强足够回到春雨的燃料,无法再进行攻击。” 后方卡瑞娜说了话:“这边还有三次进攻的机会,但无法和燃料充足的鬼兵队进行持久对抗。” “这边也是。” 在旁边默默站了很久的我上前了一步:“能和对方连接上吗?我想和他们谈谈。” “你想做什么啊南?”阿伏兔有些劳累地揉了揉眉心,我摇了一下头面无表情:“和他们谈谈又不会死,就这样对上才必死无疑吧?” 坐在操作台上的夜兔看向阿伏兔,阿伏兔捂脸叹了口气:“算了,听她一次吧。” 和鬼兵队的通讯请求很快就被接受,出现的是河上万斋的脸,还有那变态的武市变态和爱吃醋的又子,看到他们的那瞬间我眯了眯眼,忍下了汹涌而上的杀戮欲望轻轻挥了下手:“河上君,又见面了。” “又见面了呢,南希小姐,有什么事吗?”他的态度还是那么不冷不热,我面无表情:“所以接下来,我们两方应该做出协定了吧?到底是继续为敌还是和平相处。” “和平相处?在下可不认为有这个必要呢。” 瞥了眼又子充满敌意的表情我又将视线放回河上万斋身上:“我有可靠的内线告诉我,等我们团长被处刑之后,春雨里死的下一个人就是鬼兵队的队长。” 闻言又子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什么!?” “你们也应该明白的吧?春雨和鬼兵队之间也只不过是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罢了,既然已经借高杉晋助的手除掉了我们团长,那么不可能会留下一个威胁的吧?”冷讽地扯了扯嘴角我有些烦躁,却只能忍住不将之表现出来,“我们燃料不够,要么与你们进行交战,最后迫降在附近的行星上补充燃料,这样就救不回团长,你们即使到了春雨,面对一整个组织也绝对不会有胜算,要么就和平相处,等我们将那个白痴提督给赶下台后,放你们走。” 看着他们有些凝重的脸色我没有什么表情:“所以,你们会怎么选呢?” 接下来是长长的沉默。 我看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心中的怒气差点就这样爆棚爆发,明明是对你们百利无一害的选项,你们这群家伙到底还要考虑多久啊! 在我即将发火的那瞬间,河上万斋终于点了点头:“好,我们接受。” 就该这样啊混蛋! 狠狠按下结束键我大手一挥:“回去吧。” “……”阿伏兔默默看了我一眼,别开目光,“原来你还挺适合做交涉的啊南,我还以为你和那个麻烦的团长一样只会打打杀杀呢。” 要知道以前我的课程里也有和敌军沟通的交涉课好吗!别把我和神威那个混蛋相比啊! 不过提到神威……我表情黯了一下,没有了计较的力气,阿伏兔拍了拍我的脑袋:“别担心了。” 不担心?我也想啊,我也想和以前一样幸灾乐祸地表示他活该被杀死,但是现在的我……怎么做的到。 “让所有飞船全速前进。”揉了下我的头发阿伏兔把我往船舱里推了推,“去休息吧,你都快二十个小时没睡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走了回去。 怎么可能睡得着啊。 抓着刀趴在桌子上,两天里我迷迷糊糊睡着又莫名其妙醒过来,吃了几口根本不好吃的盒饭,又不小心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离春雨只有一万米的时候阿伏兔过来叫醒了我,站在驾驶室里的我看着那远远的春雨,呼吸开始变快,越靠近春雨就觉得越清醒,时间似乎连每一秒都变得难捱起来。 行驶在我们面前的鬼兵队率先抵达了母舰,见状我立刻拎着刀跨出了驾驶室,早早站到出口等待降落。 焦急的我几乎都快克制不了自己蠢蠢欲动的双脚,而手中的妖刀似乎也在应和着我的心情,一下又一下颤动着。 舱门开启的那秒,刑台的南入口那边传来了爆破的声音,我皱着眉头远远看着冲过去的鬼兵队一行人,想要跟上去的时候被阿伏兔拦下,他指指东边挥了下手:“直接炸开!” “砰!”爆破扬起的尘土直接就盖了上来! 我没空去计较些什么,冲进了烟尘滚滚的混凝土堆里。 视线再次开阔起来,眼前出现的是黑压压一片的人群,而我想要看到的那抹身影就在斩首台上,他的身边交错而过的是高杉晋助,两人正分别占据了一个角落与白痴提督的手下打斗着。 很精神,这个红发的混蛋很精神。 “什么嘛,担心的要死还拼命划船赶来,这不是比平时还活蹦乱跳的嘛?这个死小孩。”身边阿伏兔说的话让我因为放心松懈下来的神经再次被命名为愤怒的情绪给挑起,深深看了一眼那正兴致勃勃打着架的神威,我冲向了那抹紫色。 带着强烈的杀意,我在高杉晋助斩杀了身边两人的瞬间扬刀挥了过去,他转身,稳稳接下了我的攻击! 手腕旋转着挑开他的刀我的刀锋从侧面狠狠划过,他身形一晃险险躲了过去,看着朝后退去的男人我欺身上前,一招一式卯足了劲就是想要杀了他! 这个家伙……这个混蛋想要杀了神威! “晋助大人!”耳边传来来岛又子的声音,我瞥了眼远远站着的一脸担忧的女人,眯着眼将高杉身后袭来的人斩首,再次向这个男人挥刀! “铿!”刀与刀又撞在一起,发出无法形容的声音。 看着面前那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灰绿色的眸子,我杀意浓烈:“高杉晋助,我警告你,那个家伙只有我能杀!” 他瞥了神威的身影一眼,咧了下嘴:“嗤呵……是吗。” “如果你再敢对他出手,我会杀了你!”我是认真的。 现在的我,终于有了想要保护的东西,那就是我的存在和神威的存在,即使那个混蛋根本不需要我这么做,也许这种词汇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但这就是我存在在这个世界的意义。 那我想亲手斩杀的人,谁来觊觎我都会将之狠狠击退! 在他意味不明的眼神中我放开了他,退远几步开始加入战场,十二师团的制服太好认,好认到让我连停都停不下来。被神威的举动和高杉晋助的行为惹到的我,带着满腔的愤怒挥动着手中的刀,眼前有人挡住了我,我就杀了他。 连着砍杀了数人我甩了甩刀锋上的血迹,再次冲了过去。 面前迸发的血液撕扯着我理智的神经,嚣叫着不满的心情使我的眼前一片血腥! 抬手下手,手臂逐渐变得麻木而酸涩,我渐渐停了下来,站在满地血泊的刑场中央,看着逐渐变少的十二师团,抬手抹了一下脸上溅到的血迹环顾了下四周。 神威不知道又跑去哪里了。 “轰隆!”某个通道突然传来巨大的轰鸣声,带着火花的烟尘就这样弥漫开来,看着烟尘逐渐散去,我收了刀抬脚往那边走去。 高杉晋助和神威站在因为爆炸而成了废物的飞船前说着话,神威对着那个危险的男人笑眯眯:“和你的地狱之旅很开心呢,那么,要从哪里先开始呢?果然还是武士之星^^?” 我听着他悠哉的言论努力深呼吸,面无表情走向他们,站到了神威面前。 他看到我歪了下脑袋,笑眼弯弯:“啊,南,欢迎回来^^” 我沉默地看着他的笑颜,那几乎让我认为再也看不到了的笑容,弯起的弧度又美好又没心没肺,可是我心中依旧无法平复的惶恐和怒火却还是充斥着我的心脏。微微收紧手指我没有忍耐,挥拳就朝着神威的脸揍了过去! “唔……”措不及防的神威就这样被我狠狠揍了一拳! 在他茫然的视线下我一把揪过他的衣襟将他拉到我面前,努力瞪着自己有些泛酸的眼睛,咬牙切齿:“神威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这样莫名其妙陷入危险之中被除了我之外的别人杀掉的话,就算是地狱,我都会追过去揍你!能杀了你的人,只有我!” 就算是我自己杀了你,也比让你被别人杀了来的好,至少是在我的手中结束生命,我至少能够看到你消失的那瞬间,你的存在,我死也要追寻到底! 那种让我觉得害怕的事,我绝对不要再经历一遍。 面前的眼神有些惊讶,但逐渐的,我有些看不清神威的脸,眼前变的一片模糊,我努力瞪着眼睛让自己看上去和以前一样表情平淡,深呼吸的时候,一只手抹了下我的眼角。 神威的声音和往常没什么不同,笑眯眯:“啊,好啊^^” 108、番外四 酒和女人要一并小心 此章被锁了,修文真真修不了,用后边的100问代替了,有需要的童鞋可以留下邮箱么么哒。 ———————————————————————————————— 01.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南希(无所谓状):南希·丹尼尔·沃夫 神威:神威。话说南你的名字好长啊^^ 南希:我爸妈取的,有怨念找他们去。 02.年龄是? 南希:23。 神威:比南大个一岁半吧,大概。 耳朵:大概什么的…… 03.性别是? 南希:虽然我胸平了点,但你看不出来吗?(拔刀) 耳朵(冷汗):……女! 神威(笑眯眯):认错我的性别的话,杀了你哟^^ 耳朵(僵硬):男! 04.你的性格怎样? 南希:大概是活泼开朗要强? 神威:只要有趣的事就会感兴趣的类型。 南希:你还真好意思说啊…… 05.对方的性格呢? 南希:恶劣,任性,赛低。 神威:很容易生气,记仇,不过也很有趣,对不同的事反应不一样呢^^ 06.两人何时相遇的?在哪y? 南希:谁会记具体时间啊,大概八年前?什么星球来着…… 神威:七年半前,在茶斗兰星上,抢了我准备拿来玩的刀来着。 南希(狰狞脸):那是我的! 07.对于对方的第一印象如何? 南希:神经病少年,变态,莫名其妙,没事追着人打,强到可怕,以为自己在做梦。 耳朵:似乎都是不好的形容词呢……神威你呢? 神威:强大的女人,生出来的孩子一定也很强大吧^^ 耳朵(捂脸):神威先生你够了…… 08.喜欢对方哪里? 南希:这种事……不知道。 耳朵:……诶? 神威:其实……我也不清楚呢^^ 耳朵:……诶? 09.讨厌对方哪里? 南希:全身都讨厌! 神威:啊,南真过分呢^^ 耳朵(干笑):啊哈哈,的确呢,那么提督先生你呢?有讨厌南希的地方吗? 神威: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耳朵:你们合作一点可以吗! 10.你觉得和对方相处的好吗? 神威:很不错啊^^ 南希:……如果你觉得每天打架算是好的话,那很好! 耳朵(继续无奈):……算了,就当好吧。 11.如何称呼对方? 南希:混蛋!神威你个混蛋!白痴团长!混蛋团长!现在变成笨蛋提督了,反正一般都叫他混蛋! 神威:南^^ 耳朵:话说……南希你就没有温柔一点的称呼吗? 南希(斜眼看):这是谁害的? 耳朵(底气不足):……额。 神威:^^ 12.希望对方如何称呼你? 南希:这样就很好。 神威:虽然不在意,但如果有更温和一点的称呼方式就更好了^^ 耳朵:比如说? 神威:嗯,随便。 耳朵:…… 南希:……我怎么不知道你现在这么喜欢说废话? 神威:嘛,蛮有意思的^^ 13.比喻的话,对方像什么动物? 南希:地狱里爬出来的鬼怪,任性妄为带着笑还杀意旺盛,比夜叉还可怕的东西。 耳朵:那是动物?那不算是动物吧明明是怪物…… 神威:原来我在你的心中这么糟糕吗南^^ 南希(翻白眼):你在我心中哪里好过吗? 耳朵(干笑):嘛嘛,淡定淡定……团长,哦不,提督先生呢? 神威:硬要说的话,她也许是猫科动物? 南希:猫?你觉得我是猫?喂我哪里像那种软绵绵的生物了!? 神威:猫只是猫科动物的一种嘛^^ 耳朵:我明白,我完全明白…… 14.如果送礼物的话,会给对方什么? 南希(晚|娘脸):为什么我要送他礼物!? 耳朵:说了是如果嘛…… 南希(瞪):所以说为什么我要送他礼物! 耳朵:……好凶。 神威:她想要什么,如果不麻烦的话我让阿伏兔弄给她好了^^ 耳朵(扶额):那啥……礼物是心意,得自己准备啊提督大人! 南希:让我杀了就好! 神威:那就算了^^ 15.想收到什么礼物? 神威:什么都可以^^ 南希:谁要收他送的东西啊!而且这家伙一定也不会送礼物的吧…… 耳朵:那啥……难道不希望对方把自己送给你吗? 南希(撇嘴):切,谁稀罕! 神威:南似乎本来就是我的吧^^? 耳朵(微张嘴):提督霸气! 南希(脸红拔刀):混蛋神威!你胡说什么! 16.有对对方不满的地方吗?有的话,是哪里呢? 南希:任性妄为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想法还常常做些容易惹怒人的事! 神威:动不动就生气^^ 南希(怒):你以为我老发火到底是因为谁啊! 耳朵:所以说神威先生你某种程度上是在故意惹怒南希吗? 南希&神威:…… 耳朵:诶……我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真相? 17.你有什么毛病吗? 南希:大概是脾气差? 耳朵:大概……? 神威:任性妄为^^ 耳朵(震惊):啊啊啊,神威先生你居然承认了!? 神威:南一直都用这词说我呢^^ 18.对方有什么毛病吗? 南希:任性妄为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想法还常常做些容易惹怒人的事! 耳朵:那个……这话刚刚南希你似乎说过了吧? 南希:他的毛病就是我讨厌的地方,怎么了?不可以吗? 耳朵(弱弱):不……那么神威先生你呢? 神威:有时候一点都不坦诚^^ 耳朵(迟疑地看了南希一眼):……比如说? 神威:比如说在h的时候,刚开始总要挣扎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啊。 南希(使劲掐):闭嘴! 19.对方做了什么会让你讨厌? 南希:他无论做什么都会让我觉得不快。 耳朵:你还真是很讨厌神威呢…… 南希:废话,看见他我就一肚子火。 耳朵(迟疑):原因是……? 南希(斜眼看):你说呢?你以为现在我变得这么不淡定到底是谁害的啊? 耳朵(默默收回视线):额……嗯……啊……抱歉。 南希:有本事你以死谢罪啊。 耳朵(默默转移话题):啊,神威你呢?南希做了什么会让你讨厌? 神威:嗯,没什么吧,她无论做什么都很有趣啊^^ 20.你做了什么对方会讨厌? 南希:这和刚刚的问题没什么不同吧? 神威:如上。 耳朵:ok,了解。 21.两人的关系进展到哪儿了? 南希:…… 神威:嗯,该做的都做了吧^^ 南希(脸红伸手掐):神威你闭嘴! 耳朵:据说已经有孩子了?叫神无是吧,很可爱呢,所以两人是结婚了? 南希(抓狂):谁要跟他结婚! 神威:结婚是什么?有必要吗? 耳朵:诶,不是连孩子都有了吗?还没结婚吗?! 南希:就算有孩子又怎么样?我为什么要跟他结婚啊! 耳朵:……算了当我没问。 22.初次约会是在哪? 南希:……约会? 耳朵(大惊):诶?还没约会过吗?你们连孩子都生了却没有约会过!?笨蛋提督你这样不行啊! 南希:别老提小混蛋的事了!我们约不约会关你屁事啊! 耳朵(嘀咕):好凶…… 神威:如果说约会的话,屋顶算不算? 耳朵(连忙):屋顶?算!当然算! 23.那时候的气氛是? 南希:出奇的平静呢…… 神威:嗯,无聊的感觉多少消失了一点^^ 南希(眯眼):无聊? 耳朵(默默退远一步):…… 24.那时进展到哪? 神威:什么都没发生。 南希:最多是他踹坏了白痴提督的窗户? 耳朵(悄声):果然是任性妄为的笨蛋提督大人…… 25.经常约会的地点是哪里? 南希:所以说了没约会吧? 神威:屋顶。 耳朵:……辛苦你了南希,跟了一个中二的货色。 26.对方生日时,会做什么? 南希:那货的生日好像是六月一号?很多国家的儿童节就在那天对吧?那就给他买根棒棒糖好了。 耳朵:好敷衍!那……提督大人呢? 神威:南的生日……在哪天来着^^? 南希(暴怒):神威!!! 27.最先告白的是谁? 神威:啊,这个是南哟^^ 南希:什么时候的事!我才不知道! 神威:成为提督的那晚,你喝醉酒跑来我的房间说……(被捂住嘴) 南希:闭嘴!谁让你说那天的事啊! 耳朵(远目):放心吧我什么都没听到…… 28.喜欢对方到什么程度? 南希:谁都不准打他的主意,能杀了他的人只有我! 耳朵:虽然很霸气没错,但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 神威:哈哈,很期待呢^^ 耳朵:所以你们都喜欢答非所问对吧? 29.那么,是爱着对方吗? 南希(红着脸别开):嗯…… 神威(看向南希):嘛~^^ 耳朵(捧脸):矮油……居然回答了?!至于提督先生……算了我就当你默认好了。 30.对方说了什么就没办法了? 南希:无论他说什么,我都觉得没办法。 神威:没觉得南有什么让我没办法的地方^^ 耳朵(抹汗):…… 31.怀疑对方见异思迁的话,怎么办? 南希:杀了神威这个混蛋! 神威:杀了那个人^^ 耳朵:……某种意义上,你们真的很配。 32.允许见异思迁吗? 南希:除非他死了。 神威:嘛,现在还没找到比南有趣的人^^ 南希(挑眉):你的意思是说找到比我有趣的人你就马上去见异思迁? 神威:这么说其实也没错呢。 南希(拔刀):混蛋!让我现在就宰了你吧! 耳朵(连忙拦下):啊啊啊南希你淡定! 神威:^^ 33.约会时对方迟到一小时的话,怎么办? 南希(木然脸):等有约会这种事再说吧。 神威:迟到?不好意思我完全不在意准不准时这种事呢^^ 耳朵(尴尬):突然觉得,提督先生你个性真是恶劣…… 34.最喜欢对方的哪个部位? 南希:眼睛,笑容。 神威:没有什么讨厌的地方呢^^ 耳朵:额……神威先生,我问的是喜欢的地方。 神威:没有讨厌的地方呢^^ 耳朵(无奈):……好吧,就当你说喜欢南希的全部好了。 35.对方何种举止最性感? 南希:刚睡醒散着头发对着我笑的时候。 耳朵(大惊):诶!? 神威:在h时紧紧抓着我的肩膀的时候^^ 耳朵(震惊):诶!? 南希(再次脸红动手掐):你给我闭嘴!别在她面前说这种……的东西! 耳朵(默默别开视线):其实说这种东西也没事啦,反正我也围观了全过程……我只是很震惊你们说出来了而已。 36.最让两人紧张的时刻? 南希:紧张?也只能是……咳咳……的时候了吧。 耳朵(木然脸):h就h,别不好意思说嘛…… 南希(脸红):闭嘴!别以为你是作者我就不会揍你! 37.对对方撒过谎吗?擅长撒谎吗? 南希:撒谎?在武士很无聊这件事上我扯过谎呢,其他的就没有了吧。有人说我不适合说谎来着。 神威:没撒谎的必要呢^^ 38.做什么的时候觉得最幸福? 神威:杀人^^ 南希:砍神威。 耳朵:你们……真凶残…… 39.有吵过架吗? 南希:你说呢? 耳朵:……算了,这个问题真无聊。 40.是怎样的吵架呢? 南希:你说呢? 耳朵(默默):……算了这个问题也跳过。 41.如何和好的? 耳朵:会不会亲吻拥抱顺便h? 南希(嘴角抽搐):你够了! 耳朵:好吧我错了,你继续。 南希:发泄完了就没什么可生气的了。 耳朵(微妙脸):所谓的发泄是……? 南希:别乱想了混蛋! 神威:^^ 42.即使转生也想成为恋人吗? 南希(思考了一会儿后点头):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想。 耳朵(微张嘴):真坦诚啊……神威你呢? 神威:应该没有转世这种东西吧^^? 耳朵:我问的是假设。 神威(笑):如果是南的话,可以啊。 南希(微怔):喂…… 43.感到被爱着是什么时候? 神威:在她说“就算是地狱,我都会追过去揍你”的时候。 南希:…… 耳朵:? 南希:………… 耳朵:??? 南希:……算了,这个问题可以跳过吗? 耳朵:总觉得突然有点小尴尬啊…… 44.感到难道不爱我了吗???是什么时候? 神威:她一直都这个样子,也看不出什么呢^^ 南希(沉默了一会儿,抬头):抱歉,这个问题也跳过吧。 耳朵:所以现在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啊…… 45.你是如何表现爱的? 南希:一直盯着这个家伙,证明他的存在不是假的,直到他消失的那瞬间。 耳朵:……卧槽别这么煽情啊! 神威:爱这种东西,要表现的话只能用战斗或是做吧^^? 南希(狰狞脸):神——威——! 耳朵:提督先生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46.如果死的话,是比对方先死?还是后死? 南希:我说了,要看到他消失的那瞬间。 神威:虽然完全不在意这种事,但如果南在我面前死掉还是会很困扰啊,即使狡猾了点,但如果南想看着我死的话就让她看着吧,反正我会活的很久的呢^^ 耳朵:提督先生的意思是……要保护南直到死? 神威:我似乎没这么说吧^^ 耳朵(远目):反正差不多这个意思啦,鼓掌! 神威:杀了你哟~^^ 47.两人之间有隐瞒的事吗? 南希:没有吧…… 神威:需要隐瞒些什么吗^^? 48.你的自卑感来自? 南希&神威:自卑感?什么东西? 耳朵(木然脸):…… 49.两人的关系是周围人公认的?还是保密的? 南希:大概是公认的吧,大叔在我和这个家伙没关系的时候就没事喜欢误会我们了,那时候真的没什么啊混蛋! 耳朵:阿伏兔大叔还真是眼尖啊……不过你想过保密吗? 南希:保密?那是什么?在春雨这破地方有什么秘密可言吗?在我刚来这里的时候因为身份的问题被传的沸沸扬扬,我觉得就算我和那家伙没什么,那些闲人也会胡乱脑补吧。 耳朵:喜欢公开的感觉吗? 南希(白板脸):怎么可能会喜欢!你被别人用“啊这就是用尽手段爬上来的提督夫人”的眼神盯着试试看! 50.觉得两人的爱会永远吗? 南希(撇嘴):切,世界上有什么永远的事物你举个例子来看看啊。 神威:^^ 耳朵(沉默一会儿):……算了当我没问。 51.你是受还是攻? 南希(斜眼看):这狗屁问题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耳朵:……我错了,跳过吧。 52.为什么这么决定? 耳朵(瞥眼没兴趣的两人):好吧我来代替他们回答,这全由生理构造决定。 53.对于这种状态满足吗? 南希:…… 耳朵:不说话?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不说话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满不满意呢? 南希(怒):如果我说不满意的我难道能改变攻受吗混蛋! 耳朵:…… 神威:^^ 54.初次h是在哪y? 南希(脸红):……关你屁事。 耳朵:诶?南希你在害羞? 南希:所以说关你屁事啊!你不是都知道吗还问! 耳朵(无辜脸):我就是问问。 神威:绝对是吉原呢^^ 耳朵(摊爪):还是提督先生大方。 55.那时的感想是? 南希:…… 神威(点头):不错^^ 南希(嘴角抽搐):神威你居然还敢提!痛死我了混蛋! 耳朵:额……提督先生你粗暴了对吧? 神威:谁让南那么不情愿。 南希:神威你给我去死!!! 56.那时候,对方是什么样子? 南希(青筋):…… 神威:好像很痛苦^^? 耳朵(嘴角抽搐):……好像? 南希(伸手掐):你居然还敢提!你居然还敢提!你混蛋! 耳朵(慌忙拦下):啊……南希你淡定…… 57.之后的早上最先说的话是什么? 神威:没来得及说什么,她跑掉了。 耳朵:啊哈哈,南希一定是在害羞吧,所以跑掉了~ 南希:害羞你大爷!我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耳朵:……杀了他的心你一直都有吧? 58.一周做几次? 南希:我说问题越来越隐私了吧喂! 耳朵(无辜脸):有吗? 南希: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耳朵(扭头):那么就请提督先生来回答这个问题吧。 神威:不一定,平均算下来大概是三次^^ 南希:混蛋神威!你根本不用回答! 耳朵:等等……三次?意外的少啊,请问所说的三次是夜数还是次数呢? 神威:夜数。 耳朵:原来如此,还是神威先生干脆啊!鼓掌! 59.理想中一周做几次? 南希:……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耳朵(无所谓点头):那么就请提督先生来回答好了。 南希:……喂! 神威:虽然希望多一点,但好像条件不允许呢^^ 耳朵:为什么? 神威:因为她会受不了啊^^ 耳朵:原来如此啊…… 南希:神威你给闭嘴! 神威:所以说一周七天,四五天有就好了^^ 60.是怎样的h? 神威:很普通吧? 耳朵:很普通?哎呀真失望…… 神威:不过南常常晕过去呢^^ 耳朵(看南希):原来如此,看来南希你得加强锻炼呢! 南希:滚! 61.自己最有感觉的是哪y? 南希:…… 神威:…… 耳朵:你们的沉默是怎么回事? 神威(微微眯眼):关你什么事^^? 耳朵(受惊吓退远):好吧跳过! 62.对方最有感觉的是哪y? 神威:^^ 耳朵(远目):……算了继续跳过! 63.用一句话来形容h时的对方。 南希:嗯……看起来和平常的他有点不太一样,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耳朵:哪里奇怪是指……? 南希:说不上来,但是……总觉得比起平常那张面瘫笑脸看上去顺眼多了。 神威:南那时候的眼神看起来会挺漂亮的^^ 耳朵(眼神微妙):哦~ 64.对于h是喜欢?还是讨厌? 南希:额……坦白的说,不讨厌。 耳朵:哦? 神威:喜欢哟~^^ 耳朵(了然):好吧,看来你们对彼此的状态还是很喜欢的,但南希你在这题上还真是意外的坦诚啊。 南希:我本来就不喜欢说谎! 65.一般情况下做的场所? 南希:废话,当然是房间里,我可没有让别人围观的念头! 耳朵:可是就算去别的地方h,也可以不用让人围观啊。 南希(不耐烦):我很闲吗?我是长着一张很闲的脸吗?我看起来有那种兴趣吗!? 耳朵:别别别,别激动啊…… 66.想尝试什么样的地点? 南希(恼羞成怒):我拒绝回答以下所有问题! 耳朵(挑眉):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围绕61和62问做一个重点访谈好了。 南希:不!准! 耳朵:那么就请回答吧~ 南希(咳):……我没有想尝试的地点。 耳朵:算了放过你了,神威呢? 神威(不假思索):中央大楼的天台上^^ 南希:给!我!!滚!!! 67.淋浴是在h前?还是后? 南希:都有吧…… 耳朵:为什么呢? 南希:…… 神威:这种东西很随意啊,没什么理由吧^^? 68.做时,两人有做过约定吗? 神威:好像没有吧。 南希(别过红着的脸):……轻一点。 神威:我印象呢~^^ 南希(暴怒):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遵守啊混蛋! 69.有和对方以外的人做过吗? 南希:没有。 神威:^^ 耳朵:额…… 南希(揪住神威衣领):你笑什么笑?不回答是什么意思?别以为老娘不知道啊! 神威:不把以前的事抛之脑后是不能长命百岁的哟~^^ 耳朵(打圆场):意思就是遇到南希之后就没有再和别人h过了对吧?我理解我理解,所以这也没什么不好啦~ 70.关于如果不能得到心,光是身体也行的想法.赞成?反对? 南希:……赞成吧,没想过。 耳朵:让我觉得毫不意外的回答呢……神威先生呢? 神威:赞成^^ 耳朵:……我想也是。 71.对方被坏人□□了,怎么办? 神威:应该没人会对南做这种事吧^^ 南希(愤然脸):喂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没姿色没人看的上吗混蛋!要知道老娘还是挺受欢迎的啊混蛋! 神威:啊,说错,应该是没人敢对南做这种事呢^^ 耳朵:某种意义上来说,神威你似乎又说对了。 72.h前和后,哪个更觉得害羞? 南希(红脸咳嗽):咳咳……都有吧。 神威:没什么感觉呢^^ 耳朵(望天花板):所以说从某方面来说,神威你异常厚脸皮? 73.朋友说只有今晚,因为太寂寞了并要求h.怎么办? 南希:朋友?谁?他想死吗? 神威:杀了他哟~^^ 74.觉得自己的技术好吗? 神威:应该算是擅长吧^^ 南希:好像……一般。 耳朵:哦?一般? 神威:就算一般,但也还是挺可口的^^ 耳朵(意味深长笑):哦哦~~ 75.对方的呢? 南希(脸红):虽然一点都不想承认,但意外的……很……很好…… 神威:还不错吧。 耳朵(继续意味深长笑):哦哦哦~~~ 76.做的时候希望对方说什么? 南希:虽然不可能,但是……希望他说点温情的话吧…… 神威:温情的话? 南希:……算了你还是闭嘴吧。 77.h时最喜欢看到对方的脸是什么表情? 神威:满足的。 耳朵:诶嘿嘿嘿嘿嘿~南希呢? 南希:一般的表情就好……(悄声)笑起来的感觉会让我很安心。 78.觉得和恋人以外的人h也可以吗? 南希:不要。 神威:其他人?没兴趣呢^^ 79.对s|m之类的有兴趣吗? 南希:没兴趣! 神威:这样说起来的话,好像还挺有趣的^^? 南希:神威你去死! 80.突然对方变得不寻求身体需要了,怎么办? 南希:太好了!让他滚! 神威:南好过分啊^^ 南希:喂!你的笑脸是怎么回事!喂你那可憎的笑脸是怎么回事!给我滚! 81.对强|奸有何感想? 南希(眼神可怕):…… 神威:^^ 耳朵(故意):为什么都不说话? 南希(黑脸):我鄙视这种行为! 109、番外五 麻烦×麻烦=麻烦的三次方 春雨没有昼夜之分,在宇宙的一片混沌中不会有所谓白天,所有人都按照自己的工作调整作息,生活上并没有所谓固定的休息日这一说。 而春雨中央大楼的最高层的一个宽敞房间里,一名红发的男子正趴在床上熟睡,房间的温度适宜,而他看起来并不喜欢被束缚,所以柔软的被单只是随意地盖住了他的下身,他的背部就这样□□在了空气中。 呼吸平缓的男子有一头鲜艳的红色头发,有些长,发丝垂在脸颊边和背上,他似乎刚刚褪去少年的青涩不久,有着既简单又成熟的复杂气质。 房间里很安静,除了他的呼吸声外什么都没有,似乎连时间的流逝都变得缓慢起来。 打破这一切的是轻微的开门声,有谁轻轻拉开虚掩的门走了进来,步伐缓慢声音细微,甚至可以用蹑手蹑脚来形容。 来人径直朝着床的方向走去,靠近后停在床边,俯身盯着床上的男子看了许久后眯了眯眼,突然就抽刀朝着床上狠狠砍了过去! 男子瞬间睁眼,躲过攻击后一把扣住攻击者的手腕,稍微一用力,就连刀带人拉到了床上。 床因为这突然的冲击吱q地□□了一声。 因为被弄醒而显得有些不爽的神威夺过刀往边上一丢,手一捞脚一勾就将南希压在了身下,声音因为刚醒来而有些沙哑低沉:“我才睡了五个小时,南你就那么闲吗?” “喂!神威你放开我!”被紧紧箍在手臂里的南希表情纠结地想要推开身上的人,但神威纹丝不动,盯着怀里的人看了一会儿,反而向下压了压。 没事被人吵醒,心情可不会很好呢…… 南希一怔,察觉到身上的人是□□的后脸都绿了,挣扎地越来越使劲:“神威你放开我!你不是刚睡醒吗没事干什么那么精神!” 神威眨了眨眼,眼里的神彩开始聚焦,看着面前那张气愤的脸他微笑:“南呢?还不是很精神地跑来偷袭吗^^?”“那不一样!我有事必须和你算账!”南希愤懑地看着面前那张脸,笑眯眯的样子真是让人觉得火大,于是她张嘴就朝着面前横着的手臂咬了过去! “啊,好痛,居然下这么重的口,看来这件事让你真的很生气啊……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神威任她咬,感受着手臂被锋利的牙齿撕扯开的感觉他俯身,朝着南希的脖子啃了下去。 “唔……”因为突然的刺激南希瞪大眼睛,感受着身上那个混蛋将自己的衣服松开,南希恶狠狠地加重了嘴上的力道! 神威完全不在意开始流血的手臂,啃噬的位置一点点向下,嘴在她左肩的伤疤上停留了一阵后他一把扯开了南希的衣服,将她深深压进柔软的床铺里。用膝盖顶住她胡乱踢着的脚神威眨了下眼睛,试着将自己的手臂从南希嘴里解救出来:“不然这样好了,放开我的手,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生气吧^^” 接收到的是南希不甘心又恼怒的白眼,缓缓松开嘴南希刚想怒骂,神威的嘴就这样堵了上来! “唔唔唔唔!”你说话不算话!瞪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南希想要咬住他的舌头,却被灵活躲开,神威笑眼弯弯地抓紧她,褪去她的衣服,贴了上去。 房间里的气氛暧昧,隐隐约约的是南希强忍些什么的鼻音,神威的平静呼吸逐渐变得有些深沉,床单摩擦的声音细小微弱,却在安静的房间里被放大无数倍。 被压制的人逐渐停止了挣扎,伸出手扣住了神威的肩膀,察觉到身下的人的变化神威移开了贴在南希唇上的嘴,顺着她的喉咙轻轻咬了下去。 “嗯……”眼神迷茫的南希紧紧抓住神威,身体克制不住地轻颤了一下。 各自沉浸在对方带来的复杂感觉中的两人没有发现,房间的门被谁推了开来。 手覆盖上南希的胸口,神威弯着眼角看着身下的人,眼底带着的深沉情感一瞬即逝。他刚想继续向下,旁边突然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笑眯眯看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奶声奶气地问:“爸比妈咪,你们在干什么~??” 床上的两人瞬间僵硬! 狰狞着一张脸的南希将脑袋一格格转过去,看到了趴在床边的一个五岁的孩子,正睁着他蓝灰色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自己,红色的头发软软垂在脸颊边,看上去单纯又无邪。 被……看……到……了…… “啊呀,被看到了呢^^”回过神的神威一把扯过被子将两人裹了起来,伸出手揉了一下小孩的脑袋,“不是让你去找阿伏兔玩吗?你怎么在这里?” 喂!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吧!被看到了啊喂!怎么解释赶紧编一个理由比较要紧吧!? 南希僵硬着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情况时,小孩笑眯眯开了口:“阿伏兔说妈咪知道了那件事后绝对会生气,绝对会来找爸比算账,所以让我过来劝架哟~?” “那件事^^?” 南希立刻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表情立刻就火大了起来:“神威!!!” “诶?干嘛露出那种表情?明明刚刚还很享受不是吗?为什么突然就变脸了啊^^?”神威的话让南希瞬间脸红,暴躁的南希故意无视了那句话一把抓住他的脖子,晃:“喂!你怎么回事!?你居然把神无带去战场!?他才五岁啊混蛋!!!” “啊……”神威表情微微空白了一秒。 “妈咪好生气啊~?”旁边的小鬼唯恐天下不乱地撑着下巴笑眯眯添了一句。 “听大叔说你居然还在他面前杀人?居然还怂恿他杀人!?居然还把他丢在战场里!?神威你这个混蛋!我要砍了你!”怒气旺盛的南希抓起刀,趁她松开手的那秒神威从床上窜了下来,顺手抓过旁边放着的衣服,一边躲过刀锋一边将衣服套上,顺手还把旁边的神无往门口方向推了一下:“嘛,别那么生气嘛南^^” 小神无踉跄了一下,迈开小短腿走到门口,扒着门框看着裹着床单的南希步伐不稳地满屋子追着神威砍的情景,满脸兴致勃勃。麻麻因为爸比生气的样子,很有趣呢~ “你居然敢跑?你躲什么躲!居然带他去战场你真的是想被我杀死在这里吗!?”一刀挥向男人原来站着的地方,却被轻轻一跃躲开,刀锋猛地将地板斩开一个缺口,铿锵一声响。 将扣子全部扣好他开始扎起披散着的头发,笑眯眯旋转脚尖跳到了桌子上:“啊,可是小鬼自己说想去的啊^^” 闻言南希挥刀的动作顿了一下,眯眼看向门口扒着门框的小脑袋。 神无眨了眨眼,表情要多无辜就多无辜。 “神——无——”按着床单的手哆嗦了一下,南希紧紧抓着身上裹着的床单拎着刀改变了目标,表情很危险,“小混蛋你给我过来!我怎么和你说的!?” “妈咪好凶……”他咬着手指一副被吓到的模样,往门口缩了缩。 “少给我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不在的时候闹的比谁都开心!小混蛋你给我过来!”她想要抓住那抹小小的身影,在即将够到的时候被旁边的身影给打断,神威一把将南希伸过去的手拦下,连人带刀给扯进怀里,笑:“别生气嘛,身为夜兔就要早早接受战场的残酷啊~^^” “早、早?”南希的脸色看起来更加可怕,抓着刀的手都有些发抖。 早早?五岁是早早?那是过早了吧混蛋! 神威瞥了怀里的人一眼,眨了眨眼立刻放开了她,一把拎起旁边乖乖站着的小鬼就跑:“南的眼神好危险,小鬼我们赶紧跑吧^^” 看着那一大一小就这样跑出门,南希刚想追上他们却发现自己只裹着一层床单,只能气急败坏地大叫:“喂!给我站住!你们两个,给我站住!!!” 回应她的是门被甩上的声音,还有的只是远去的匆忙脚步声,一下就消失不见。 这·两·个·混·蛋!!! 春雨的笨蛋提督的笨蛋孩子神无,以在长辈面前装纯良,在全春雨面前当魔王而闻名。 神无的妈妈南希,是在某天突然被肆意妄为的原第七师团团长神威带回春雨的。因为春雨的女性本来就不多,而且长相良莠不齐,而这个看起来有些柔弱的女孩子是被那个武斗派的怪物团长领回来的,春雨上下都认为这只是那团长的暖床女人罢了。 但在第三师团的底层人员对她出手的时候,那个拿着刀的女孩子凭一人之力带着笑将那几个强壮的男人直接斩杀在了第二区。 她偶尔表现出的那凶残的一面吓到了所有人,想起原四团团长的春雨众人远远围观起这个与她的团长一样三观不太正常的女孩子,认为她可以被称为新的“黑暗中盛开的霸王花”,并开始有所忌惮。 跟在神威身边的南希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在多次对她下手被毫不留情痛殴之后,底层人员没有人再敢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某天,她突然就从春雨中消失,一走就是好几个月,回来的时候,看上去个性似乎变好了很多,但事实告诉所有人,这家伙只是变的更恶劣了而已。 不过春雨就是这样,无论你是谁无论你做了什么,只要没有做出对这个组织有害的事,只要将面前的敌人狠狠打倒,碍事的全部杀光就好。一点点接受了这个据说在战场上满手血腥但平常看起来无比弱小的地球人,春雨的人逐渐将注意力从她身上移开。 春雨的日子风平浪静,除了打打杀杀阴谋算计扩充地盘没什么新鲜的事,唯一被公认为是老鼠屎的白痴提督行为越来越白痴,擅自干涉某几个师团的内部工作并搞砸重要的工作后,越来越多的人对那个无能又白痴的提督产生了极大的反感。 为春雨立下赫赫战功的神威逐渐成了下一任提督的热门人选,对此第七师团的人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件事。 白痴提督就算再笨,也还发现了属下对他的不满,听到了传闻后开始严密注意起第七师团,春雨内局势逐渐紧张,在某次和地球来的武士合作的时候,他提起了这事,得到了那武士的协助。 第七师团全员被支开,一个人留在春雨的神威被设计抓了起来,白痴提督希望能够借以公开处刑神威来威慑有反叛念头的人,孑然一身在春雨的神威没有了帮助他的人,连被支开的第七师团的存在都岌岌可危,所有人都觉得他这次绝对死定了。 但那个设了这个计的武士却在当天帮了神威,两人就这样在刑场上闹了起来。 最让人惊讶的是突然出现的南希,她看起来似乎被惹到了,表情难看到了一个极点,大概在战场上的她就是那个样子,挥着刀看起来就如同一只恶鬼,那深藏的戾气全部腾然爆发了出来,满身似乎可以嗅出来的血腥味,每次挥刀的时候都似乎能够颤动空气,在场几乎没人想要和她对上。 在几个无辜的人不小心被以“碍事”的理由一刀斩杀在脚下之后,所有人深深觉得,发火的女人绝对不能惹。 那场混乱很快就被终结,神威毫无悬念成为下一任提督,除了一两个师团之外,所有人都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但事件结束的十二小时后,神威的房间里突然传来变了调的尖叫声! 大部分正在休息的人被这有些吓人的惨叫声吓醒,据中央大楼里站岗的人员称,他们看到一个貌似南希的女人衣衫不整地从神威的楼层狂奔了下来,脸色又黑又青又红地纠结状匆匆离去,虽然只是瞥了一眼,但大概看到了她脖子上显眼的痕迹。 接下来的半个月,几乎没人看到那个少有地表现出满贯杀气的南希出现在春雨的公共场所。 所有人都在纷纷讨论,有说第七师团的人类女人为了能够爬上春雨的顶层不惜□□刚上任的提督的,也有说刚上任的提督用自己的权利向原属下施压的,话题的男主角依旧笑眯眯地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而另一主角却像是消失了一样完全不见踪影。 在所有人以为她就这样消失在春雨和宇宙中的时候,南希突然再次出现,面无表情看起来很平静,只是板了一个多星期的脸色,只要神威在的地方,两人的气氛相当诡异。 但时间慢慢过去,她似乎也恢复了平静,不过这种平静很快就被打破了,两个多月后,在例行发火时,南希突然晕了过去! 在她被送进医疗班不久后,一个据说可信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的消息以比细菌增殖还快的速度在全春雨上下传播了开来:那可观不可碰的剧毒物质霸王花小姐,怀孕了! 当阿伏兔以一种十分诡异的表情告知神威这件事后,后者的表情比起惊讶,用惊吓来形容也许更适合一点。 接下来的一个月,整个春雨沐浴在了腥风血雨之中。 没人知道神威怎么想,也没人敢去问南希怎么想,只是她想杀了他的心情似乎更加明显了一点,天道众元老们对要不要留下这个孩子投以极高的注意力,全春雨上下都默默盯着话题人物们的一举一动,而春雨最累最操心的人阿伏兔,几乎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 本来就容易暴走的南希,似乎越来越容易暴躁了…… 没有说自己到底想不想留下孩子的南希默不作声地继续生活,该做什么做什么,似乎肚子里没多出什么,就这样拖着拖着,就过了七个月。 小团长出生那天,南希骂骂咧咧呼痛诅咒神威的声音,传遍了春雨的每一个角落,用词之狠毒声音之惨烈让所有人都觉得心惊胆颤,而罪魁祸首先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所有人只看到阿伏兔全春雨上上下下找人,一张脸颓唐的让人忍不住想同情他。 作为第一个在春雨出生的孩子,所有人都对这个孩子的出现表达了强烈的头痛感。 红发和蓝眼证明了这小鬼的确是神威的孩子,在提督先生表情复杂地接过那个孩子的时候,直接被不客气地尿了一身。孩子的出生并没有让南希和神威的关系变的和谐,她对他的态度反而疏远了许多,而命名为神无的孩子和他的名字一样,没心没肺和爸爸一样是个麻烦,似乎只喜欢妈妈南希,在她的影响下一看到自己的爸爸就管自己爬远,表情不屑还带啧声。 神威因为这件事连笑容看起来都带着黑气,两大一小关系紧张地过了一年多,春雨里被波及的范围越来越大,南希终于被木牙明象和阿伏兔半拐带半诱骗地丢进了神威的房间里,没人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让春雨觉得有些麻烦的两人之间的气氛缓解了很多。 逐渐接受了神威的存在的神无似乎开始喜欢上这个一点都不尽责的“爸爸”,跟前跟后不亦乐乎,偶尔迈着小短腿出门晃荡的神无熟悉了春雨的环境后,开始发挥他恶劣的一面,摆着一张无辜的脸折腾春雨上下的成员,在闯祸的时候会卖萌会撒娇还会时不时眨巴眨巴他那双大眼睛一副“下次不会再犯了”的表情,让人无法下手。 就算年纪再小,一脚踹过来还是能让人痛的不得了,碍于天道众元老、笨蛋提督和那个脾气并不好妈妈给予的巨大压力,就算再看不惯这个小鬼,春雨里也没有人敢去教训他。 慢慢长大的神无在某天突然就收敛了小孩子的举动,开始和爸爸一样笑不露齿,一大一小站在一起的时候散发出的气场无比和谐,和谐到南希曾经扬言如果神无再那样笑就直接掐死他,经过长达半年的纠正却没有半点成效后,她最后还是放弃了。 在她的面前装乖小孩的神无开始了折腾春雨的伟大事业,即使身材短小但那脑袋瓜里比起父母还糟糕的思维方式使得被他的游戏波及的人抱怨连连,元老院称之为“活跃春雨气氛”,各团长下达的政策是“看见那小鬼赶紧跑,被杀了别变成冤魂回来抱怨”,保父阿伏兔看着杀伤力一天天变大的神无开始后悔,当初他到底是发什么神经才觉得有小团长是件好事的? 五岁的神无,玩腻了春雨上下后终于把自己的目标投向了宇宙,听多了爸爸“只对强大的家伙有兴趣”等言论的小鬼在某天主动提出:要去战场上看看。 “神威!小混蛋!你们给我出来!!!”春雨某个角落里传来某个气急败坏的女声。 高高坐在钢架上看着底下忙碌人群的两只夜兔朝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小鬼揉了揉脸:“妈咪看起来好生气,我觉得脸突然就痛了呢~?” “嘛,放心吧,反正气一会儿就会消的^^”大只的伸了个懒腰心情很好。 “不过被妈咪抓到的话我也只是被捏一把脸而已呢,爸比不一样哦,会被刀砍的哟~?”小神无笑眯眯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地添了一句。 “嗯……好像挺可怕的,但我已经习惯了哟,或者说,某天南突然就温顺了的话我反而会不适应吧^^”说着拍了拍身边小鬼的脑袋,“小鬼呢?希望妈咪变温柔吗?” 闻言小神无垂头思考了一下,抬脸摇摇头微笑:“不了,妈咪这样就很好,最喜欢妈咪了~?” “啊,是嘛^^” —————— 被南希揪着追问一大一小去了哪里的阿伏兔:啊……好麻烦,果然还是退休吧? 110、番外六 要小心小鬼 某天,万事屋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当那个看起来似乎只有五六岁的坐在万事屋外栏杆上晃着小短腿的红发小男孩跳到回来的万事屋一行人面前喊了句“妈妈”时,银时神乐和新八的表情通通都空白了几秒。 银时:“……什么啊,一个小鬼?” 神乐:“这里有这个小鬼的妈妈吗?话说这个小孩看起来好眼熟阿鲁!” 新八:“……这种微妙的重复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眨了眨那双蓝灰色的眼睛,小男孩背着手站好,笑的一脸天真无邪:“妈妈,我饿了~” 银时:“……妈妈?喂这个小鬼在找妈妈呢,喂妈妈桑你在吗?把孩子丢下是不好的行为哟!” 神乐:“奇怪,看到这小鬼我有一种很不爽的糟糕感觉阿鲁……” 新八:“不觉得这个孩子真的太眼熟了吗?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被问话的小孩继续笑眯眯:“我叫神无,但是妈妈喜欢叫我小混蛋。” 银时:“这大人真是不负责任啊居然叫小孩小混蛋。” 神乐:“就是,就是阿鲁!” 新八:“难道就没有人觉得很微妙吗?小混蛋这个称呼好像是银桑常常会用到的呢,而且神无这个名字不会太主角了吗?” 银时&新八:“等等,神……?” 两人同时瞪大眼睛,上下打量了那自称神无的小孩两下,再猛回头看向撑着伞的神乐。 红发,皮肤白皙,虽然有些差别但同样是蓝色的眼睛,腰间还别着一把伞,穿着干净的红色功夫装,一看就十分明了。 银时语调发抖:“呐,小、小神乐……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神乐茫然状:“话?需要说什么话阿鲁?” 新八表情难看:“小、小神乐!你你你……你什么时候……” 神乐继续茫然状:“……啊?” 此时,一旁站着观察他们表情的小神无背着手向前一步,站到神乐面前,仰着脑袋微笑:“妈妈,我饿了,我要吃米饭。” 被吓到的神乐往后猛退了两步:“谁是你妈妈阿鲁!” 银时:“诶诶诶诶诶!难道小神乐你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生下了总一郎君的孩子!?” 新八:“所以说谁是总一郎君啊那明明是冲田先生吧别乱给别人取外号啊……诶冲田先生?难道是冲田先生的孩子!?” 银时:“除了那小鬼还有别人吗?” 神乐狠狠推了银时和新八一把:“谁要和那个税金小偷生孩子啊,生完孩子的老女人就没有魅力了阿鲁,人家明明还这么魅力十足!” 银时:“拜托你学一下矜持和脸红吧这样小心嫁不出去啊野丫头!” 新八:“现在这个不是重点啊现在的重点是这个这个!”说着使劲指指旁边戳着的小个子。 银时把小神无拎了起来,眯着眼盯住面前的大眼睛:“是我的错觉吗?总觉得这双眼睛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啊……怎么说呢,是不是有点像谁啊?” 新八满脸疑惑:“像谁?” “嗯……一时想不起来啊,不过除了小神乐也没有别人吧。”银时晃了小神无一下,“喂小鬼,找妈妈不要来这里啊,告诉大哥哥我你的爸爸是谁吧,我把你打包寄过去。” 新八抓住头发兀自纠结:“不可能吧!小神乐应该没有那个时间生孩子啊!难道这个孩子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吗你以为这是西游记吗?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啊!” 小神无瞥了眼旁边凌乱的新八再看了眼石化的神乐,最后将视线落在了面前的天然卷身上,微笑:“散发着废材臭味的大叔。” “……”闻言银时的额头顿时出现了细微的青筋,一把把小孩丢到神乐的怀里他抬脚就走:“果然小孩就是讨厌啊,去找妈妈吧啊乖。小神乐,你负责他。” 石化中的神乐顿时回过神:“诶?为什么是我阿鲁?为什么是我照顾麻烦的小鬼阿鲁!” 银时:“谁让你有红发蓝眼,这是连带责任。”说着直接进了万事屋。 小神无继续微笑,眨眨眼拉住神乐衣服的下摆拖长音撒娇:“妈妈,我·饿·了~” 站在门口的新八闻言表情狰狞了一下,默默移开视线:“就算说小神乐你不是他的妈妈都不会有人相信吧?我终于想起来了很久很久以前银桑突然冒出一个私生子啊,这次轮到小神乐了吗?啊哈哈哈果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好啊……” 三十分钟后。 小神无坐在沙发上抱着电饭煲扒拉着米饭,虽然看起来动作不大,但是米饭以一种诡异的速度消失在了电饭煲里,旁边坐着的银时新八和神乐表情扭曲地窃窃私语,时不时看两眼弯着眼角看起来很满足的神无,他圆圆的脸上沾着好几粒白饭,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下围在一起神神叨叨说着些什么的万事屋一行人,笑眯眯地继续吃饭。 “喂,接下来该怎么办?话先说好,我可不要万事屋里多添一个大胃怪物,没闲钱,所以丫头你自己搞定。”银时大手一挥一副爱管不管的样子。 “为什么是我阿鲁!这小鬼是谁我不认识阿鲁!” “这位小姐,你说这种话觉得有谁会相信吗?”银时啧了一声朝后一靠,新八有些无奈:“嘛嘛,先搞清楚状况嘛,小神乐又不像银桑一样喜欢没事跑出去喝酒昏天暗地跑回来,如果说银桑突然冒出一个私生子还情有可原,但小神乐……” “如果你夸我有男子气概这我就接受了,但请不要那样说我,要知道银桑我该负的责任还是会好好担负的!”银时一口喝光面前的草莓牛奶,“何况这个世道一直在变,别说小神乐了,就算是圣母玛利亚也还是有可能变成阿妙那样的猩猩女,更别说这本来就不好教的野丫头了。” “什么叫‘阿妙那样的猩猩女’啊银桑!很伤人啊!而且我们现在正在说这个孩子和小神乐的事吧别没事扯到别人身上!” 那边小神无吃完了米饭,抹了把嘴乖乖坐好,歪着脑袋看着那三个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样子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兴趣地默默移开了目光,环顾了万事屋一圈。 “只是顺口而已,更伤人的新八唧你没听过吗?”银时抠鼻。 神乐有些忍不住:“所以说到底有没有再讨论那个小鬼的事阿鲁!到底怎么回事啊?” 新八:“这个……不觉得应该知道的是你吗?孩子他妈。” “……新八唧去死吧,去死阿鲁。” 小神无自觉迈开小短腿在万事屋里逛了逛,物品贫瘠地可怜的室内除了散乱堆着的jump和各种废物外和别的地方没什么两样,甚至比春雨还没内容,大人更没内容,于是觉得无聊了的小神无想了想,径直朝着门口走去。 “唰。”开门的声音。 “唰。”关门的声音。 而万事屋一行人还在进行无意义的讨论,直到新八说了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吧?猜来猜去还不如直接找那个小孩问话好了,看起来也很乖的样子,应该能问出些什么吧?” 同意的两人点点头,转身,发现原本该坐着一个小屁孩的沙发上……空无一人。 “啊嘞,我看错了?谁来告诉我看错了,小鬼呢?”表情僵硬的银时半天后终于开口。 “啊哈哈,应该是看错了阿鲁……也许只是个幻觉而已。没有个红发蓝眼的夜兔小孩叫我妈妈,怎么可能嘛我才不要当生完孩子的老女人阿鲁……”神乐在强颜欢笑。 新八沉默,好一会儿后道,“幻觉什么的,难道会三人一起来吗?” “……”万事屋里一片诡异的沉默,三人盯着那空了的电饭煲发了会儿呆,银时率先开了口:“啊哈哈……也许是吃饱了去找他真正的妈妈去了?” “对对,只有这个可能了阿鲁!” “啊,终于能放心了呢,还以为是我们把人给弄丢了……” 三个人哈哈笑了一会儿,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整个房间都沉寂了下来,一股压抑的沉默。 一分钟后,歌舞伎町的街上传来了一阵嚎叫:“啊啊啊啊快去找人快去找人!!!” 撑着伞站在街上的小神无隐约听到了嚎叫声,回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一眼,笑眯眯迈开小短腿继续朝前走。 接下来,该去哪里呢? 独自一人在街上走着的小神无吸引了大堆人的注意,圆圆嫩嫩笑容可爱却没有人陪在身边,独自买票去了游乐园却只是看了看根本没有玩的意思,拿着根冰激凌他坐在长板凳上,完全无视了别人投来的好奇眼光。 “喂喂喂在哪里?不是说有人看到那小家伙在这里的吗!?”神无身后的灌木边跑过万事屋的三人,位于他们视线盲点的神无听到他们的声音后微微抬起头,转过身扒开灌木看了一眼,眨巴了下眼,坐下继续吃冰激凌。 嗯,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身后几米处是来来回回寻找着的万事屋,小神无一小口一小口吃光了有些甜腻的冰激凌,掏出口袋里的手帕擦了擦手,跳下长凳再看了眼灌木后那三个人焦急的样子,迈开步伐离开了游乐园。 妈咪说的果然没错,万事屋的这几个人是有点呆呆的呢~ 依旧在游乐园里漫无目的寻找着的万事屋,直到半个小时后才知道目标小鬼早就离开了游乐园,而那时小神无早就在歌舞伎町的街上晃荡了很久,把一个长相圆润带着奇怪宠物的男人的宠物以一种很无辜的态度给踩了一脚又一脚,并“不小心”扯断了那人脑袋上的一根触角。 在他的嗷嗷叫中小神无终于看到了街角出现的两个制服男子,真选组的土方十四郎和冲田总悟。 丢掉手中的触角神无歪着脑袋看了看那栗色短发的男子,垂着脑袋回忆了一下,仰着脑袋迎了上去。 “所以说土方桑果然还是十年如一日让人觉得讨厌啊。”冲田总悟面无表情,“所以说可以别再把那恶心的蛋黄酱挤在桌子上了吧食欲都降低了呢,赶紧死在蛋黄酱里去另一个世界吧土方……”他的话停住。 面前出现的一个笑眯眯的小孩正眨巴着大眼睛盯着他,太过眼熟的长相让冲田总悟忍不住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怎么了?”土方十四郎见他停下来,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到了一个小个子,挑了下眉,“小孩?奇怪,这小鬼长的好眼熟,像谁来着……”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中,小神无背着手面带微笑,乖巧开口:“爸爸,终于见到你了~” 整个世界沉默了一下。 “诶!?爸爸?总悟你什么时候有的孩子!?”先回过神的土方十四郎猛然退后两步,表情狰狞。 冲田跟着退后两步:“……呐我说土方桑,都是你的错,闻着蛋黄酱味道的我终于把脑子给闻坏了呢,所以赶紧给我切腹自尽去吧!” “关我屁事啊!要坏难道两个人的脑子会一起坏吗!?给我接受现实吧总悟,有小鬼在叫你爸爸啊!”土方嘴角抽搐一把将冲田推上去,“能解释一下吗?有了孩子居然瞒着我们?” “大概六年前吧……怎么可能啊!我一直都和大家呆在一起哪里来的闲工夫去造人啊?去死吧土方。” “无论什么时候都有可能啊!你又不是女人,造人这种事只要十多分钟……不,几分钟就搞定了啊!所以找这种破烂借口的你给我去死吧冲田!” 神无站在原地看着那两个人用幼稚的言语吵起来的样子,眼角弯弯地等待他们吵完后再上前一步,扯了扯冲田的衣角:“爸爸,我要吃米饭~” 冲田的表情有点僵硬,缓和了一下呼吸后他努力保持着平静的脸色:“你……认错人了吧?” “不会的哟,妈妈说了,真选组的冲田总悟,红色的眼睛还习惯性面瘫,一般和真选组的土方十四郎呆在一起,我看过照片,绝对不会有错的呢~”小神无奶声奶气地点点头,表情要多认真就多认真,土方再次退后一步:“糟糕,看来真的是你的孩子呢!总悟,你到底在我们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做了什么!” 冲田总算开始决定严肃点对待这种事,看着面前那双闪着无辜的灰蓝色眼睛他摸了摸下巴:“难道我真的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做了些什么?” “不用想了一定是这样的啊!” 在土方有些纠结的视线下冲田一把拎起了小神无:“说是我的孩子,你有什么证据?有出生证明吗?有关机构的认证呢?即使是很可爱的孩子,但骗人的话小心被妖怪剪掉舌头哟。” “总悟!你干什么恐吓小孩子!”土方一把抢过神无,而小家伙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就扁嘴! 用一种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总悟,他一副受了委屈却强忍着要哭不哭的表情,似乎花了很大力气才忍住了眼泪:“爸爸……爸爸不要我了吗?” 土方和冲田僵在原地。 “妈妈也不要我,难道现在爸爸都不准备要我吗?哪里做错了告诉我好不好?呜……我可以不吃米饭也不要玩具,什么都不要了啦……呜呜呜……爸爸别不要我好不好……”抽搭了两下的小神无用小手重重抹了一把脸。 那看上去坚强又可怜的样子很容易让人心疼,不知道怎么应付小孩子的两人顿时就没了办法,冲田沉默了一秒,刚想开口,街的另一头传来一个女生:“啊啊啊!找到了阿鲁!” 抬头的冲田和土方看到万事屋的三人以一种诡异的速度朝着这边狂奔了过来,后方扬起一片浓尘,气喘吁吁停在他们面前后银时一把抓起了小神无,晃了晃:“臭小鬼!一声不吭跑出去好玩吗?银桑我啊,可是花了很多时间来找你啊混蛋!” 小神无又扁了扁嘴,扭头朝着冲田的方向伸了下小手:“爸爸,爸爸救我!” 万事屋一行人顺着他撒娇的方向看去,齐齐表情狰狞地僵硬在那里。 “妈妈,妈妈救我……”小家伙又朝着神乐喊了一声,土方和冲田顿时就傻在了原地! 诶……爸爸是冲田,妈妈是神乐??? 银时抽搐着嘴角看向小神无口中的爸爸妈妈,黑线着一张脸的新八忍不住开口:“果然孩子是冲田先生和小神乐的!你们居然隐瞒了这么重要的事!!!” “诶?诶诶诶诶诶?骗人!孩子是总悟你和那个中国女孩生的吗!?”土方看起来有点崩溃,“你们什么时候做了这么可怕的事!为什么没有人知道?这不是值得庆祝的事吗有什么好隐瞒的!?” 神乐一脚踹了过去:“谁要和那个抖s混蛋生孩子!说了我不是这个小鬼的妈妈阿鲁!” “怪力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不知道这件事啊。” “我还想问呢阿鲁!谁想和你这个税金小偷扯到一块啊!杀了你哦!” “少开玩笑了,你这样的暴力女生出来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正常。” “连灵魂都腐败了的家伙没资格说我阿鲁!” 两人就这样缠斗在了一起,劝架的围观的人慢慢多了起来,银时盯着手中抓着的小鬼,觉得有些不对劲:“喂喂喂你这家伙不会是装的吧?为什么越看你越觉得好眼熟,好像一个很久没见了的家伙……” 小神无表情无辜地眨了眨眼,一副“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样子。 而此时,街角慢慢走来了一个身影。 那个原本表情平静的女子看到这混乱的一幕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嘴角抽了一下,深呼吸:“神、无!” 听到这个声音的小家伙微微怔了一下,望向女子的方向,看到她的那瞬间眼神发亮,轻松就挣脱了银时抓住他的手,朝着那边扑了过去:“妈咪~” 正在掐架的冲田和神乐闻言愣了一下,一群人齐齐停下了动作看向那边,那个铂金色头发和以前相比成熟了很多了的女人似乎很不耐烦,一把抓起那个小鬼就捏住了他的脸蛋,看起来十分用力:“你给我解释一下,你到底在做什么啊小混蛋!” “和万事屋玩啊……”被掐的脸颊红红的小鬼头表情无辜。 “玩?”女子扯了扯嘴角,笑的阴气森森,“小混蛋你是想被关禁闭吗?有你这么玩的吗?你叫神乐妈妈?你喊总悟爸爸?谁让你这么做的!” 他撒娇:“妈咪别生气嘛~” “妈……妈咪?”万事屋和真选组傻傻重复,看向那十分眼熟的女子。 “别生气?我让你乖乖呆在万事屋等我回来你给我整些有的没的害我从吉原回来找不到你,你倒是给我一个不生气的理由啊小混蛋!” “等在那里实在太无聊了,所以想和他们开玩笑嘛,可是妈咪,万事屋真的呆呆的诶~” “……小混蛋你再敢乱来小心我直接把你丢给外公外婆!”得到他保证的眼神后她深呼吸,一把放开他抬眼看向傻在面前的五个人,“小混蛋说的话不用在意,这家伙从小就喜欢没事把人耍着玩。” “南酱……”神乐睁大眼睛,“是南酱!” “哟,很久不见。”南希牵起小神无的手面带微笑站在他们面前,“你们还真是没变呢。”无论是行为举止还是思维方式,那受惊的样子还真是一样好笑啊。 “诶等等……是南桑?是六年不见的南桑?诶再等等!那孩子叫南桑‘妈咪’?诶!?”新八突然就跳了起来,“南桑结婚了!?” 南希耸耸肩摇头:“没有啊。”谁要结婚啊。 “可是……孩子……”银时抽着嘴角不知该做什么反应,南希抬眼,十分轻描淡写:“我未婚先孕不行吗?” “诶——”表情扭曲的一行人动作整齐地向后退了一步! “那个南桑,居然会未婚先孕!?开什么玩笑!”新八狂摇头,“这绝对不是真的!” 南希撇嘴,一副“你爱信不信”的嘴脸。 “松了一口气啊,不过没想到南希你的孩子和你一样性格恶劣呢!”冲田盯着那小鬼看了一眼,觉得刚刚真是一场噩梦。 一群人放松下来的时候,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银时突然就开了口:“等等。” “?” 有些颤抖地指着那个小孩,银时的表情越来越狰狞:“这孩子不是小神乐而是这个南希小姐的,可是为什么这丫头会生出一个红发碧眼皮肤白皙的夜兔?别告诉银桑我这是因为和夜兔相处久了被传染了夜兔病毒啊,我才不信呢!况且夜兔不是只有这一个长相吧!这小鬼的爸爸……是谁?” 面对所有人开始微妙起来的脸,南希突然就觉得,说出来的话,这群家伙的脸色估计会变成调色盘吧? 于是她眨了下眼:“啊,孩子的爸爸?万事屋你们都认识的。” 看着街角处慢慢走过来的撑伞男子,南希的笑容稍微变得柔软了一些,对上那人的蓝色眼睛后南希眨了眨眼,再次看向万事屋和真选组一行人时笑的十分故意。 万事屋集体抽了抽眼角,僵硬地顺着她刚刚的视线看向不远处的神威,表情瞬间和见鬼了一般! 整个世界在那瞬间都安静了。 半分钟后,江户的歌舞伎町传来一阵鬼叫:“诶——————” 111、(请勿购买)神南夫妻相性一百问(上 01.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南希(无所谓状):南希·丹尼尔·沃夫 神威:神威。话说南你的名字好长啊^^ 南希:我爸妈取的,有怨念找他们去。 02.年龄是? 南希:23。 神威:比南大个一岁半吧,大概。 耳朵:大概什么的…… 03.性别是? 南希:虽然我胸平了点,但你看不出来吗?(拔刀) 耳朵(冷汗):……女! 神威(笑眯眯):认错我的性别的话,杀了你哟^^ 耳朵(僵硬):男! 04.你的性格怎样? 南希:大概是活泼开朗要强? 神威:只要有趣的事就会感兴趣的类型。 南希:你还真好意思说啊…… 05.对方的性格呢? 南希:恶劣,任性,赛低。 神威:很容易生气,记仇,不过也很有趣,对不同的事反应不一样呢^^ 06.两人何时相遇的?在哪y? 南希:谁会记具体时间啊,大概八年前?什么星球来着…… 神威:七年半前,在茶斗兰星上,抢了我准备拿来玩的刀来着。 南希(狰狞脸):那是我的! 07.对于对方的第一印象如何? 南希:神经病少年,变态,莫名其妙,没事追着人打,强到可怕,以为自己在做梦。 耳朵:似乎都是不好的形容词呢……神威你呢? 神威:强大的女人,生出来的孩子一定也很强大吧^^ 耳朵(捂脸):神威先生你够了…… 08.喜欢对方哪里? 南希:这种事……不知道。 耳朵:……诶? 神威:其实……我也不清楚呢^^ 耳朵:……诶? 09.讨厌对方哪里? 南希:全身都讨厌! 神威:啊,南真过分呢^^ 耳朵(干笑):啊哈哈,的确呢,那么提督先生你呢?有讨厌南希的地方吗? 神威: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耳朵:你们合作一点可以吗! 10.你觉得和对方相处的好吗? 神威:很不错啊^^ 南希:……如果你觉得每天打架算是好的话,那很好! 耳朵(继续无奈):……算了,就当好吧。 11.如何称呼对方? 南希:混蛋!神威你个混蛋!白痴团长!混蛋团长!现在变成笨蛋提督了,反正一般都叫他混蛋! 神威:南^^ 耳朵:话说……南希你就没有温柔一点的称呼吗? 南希(斜眼看):这是谁害的? 耳朵(底气不足):……额。 神威:^^ 12.希望对方如何称呼你? 南希:这样就很好。 神威:虽然不在意,但如果有更温和一点的称呼方式就更好了^^ 耳朵:比如说? 神威:嗯,随便。 耳朵:…… 南希:……我怎么不知道你现在这么喜欢说废话? 神威:嘛,蛮有意思的^^ 13.比喻的话,对方像什么动物? 南希:地狱里爬出来的鬼怪,任性妄为带着笑还杀意旺盛,比夜叉还可怕的东西。 耳朵:那是动物?那不算是动物吧明明是怪物…… 神威:原来我在你的心中这么糟糕吗南^^ 南希(翻白眼):你在我心中哪里好过吗? 耳朵(干笑):嘛嘛,淡定淡定……团长,哦不,提督先生呢? 神威:硬要说的话,她也许是猫科动物? 南希:猫?你觉得我是猫?喂我哪里像那种软绵绵的生物了!? 神威:猫只是猫科动物的一种嘛^^ 耳朵:我明白,我完全明白…… 14.如果送礼物的话,会给对方什么? 南希(晚|娘脸):为什么我要送他礼物!? 耳朵:说了是如果嘛…… 南希(瞪):所以说为什么我要送他礼物! 耳朵:……好凶。 神威:她想要什么,如果不麻烦的话我让阿伏兔弄给她好了^^ 耳朵(扶额):那啥……礼物是心意,得自己准备啊提督大人! 南希:让我杀了就好! 神威:那就算了^^ 15.想收到什么礼物? 神威:什么都可以^^ 南希:谁要收他送的东西啊!而且这家伙一定也不会送礼物的吧…… 耳朵:那啥……难道不希望对方把自己送给你吗? 南希(撇嘴):切,谁稀罕! 神威:南似乎本来就是我的吧^^? 耳朵(微张嘴):提督霸气! 南希(脸红拔刀):混蛋神威!你胡说什么! 16.有对对方不满的地方吗?有的话,是哪里呢? 南希:任性妄为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想法还常常做些容易惹怒人的事! 神威:动不动就生气^^ 南希(怒):你以为我老发火到底是因为谁啊! 耳朵:所以说神威先生你某种程度上是在故意惹怒南希吗? 南希&神威:…… 耳朵:诶……我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真相? 17.你有什么毛病吗? 南希:大概是脾气差? 耳朵:大概……? 神威:任性妄为^^ 耳朵(震惊):啊啊啊,神威先生你居然承认了!? 神威:南一直都用这词说我呢^^ 18.对方有什么毛病吗? 南希:任性妄为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想法还常常做些容易惹怒人的事! 耳朵:那个……这话刚刚南希你似乎说过了吧? 南希:他的毛病就是我讨厌的地方,怎么了?不可以吗? 耳朵(弱弱):不……那么神威先生你呢? 神威:有时候一点都不坦诚^^ 耳朵(迟疑地看了南希一眼):……比如说? 神威:比如说在h的时候,刚开始总要挣扎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啊。 南希(使劲掐):闭嘴! 19.对方做了什么会让你讨厌? 南希:他无论做什么都会让我觉得不快。 耳朵:你还真是很讨厌神威呢…… 南希:废话,看见他我就一肚子火。 耳朵(迟疑):原因是……? 南希(斜眼看):你说呢?你以为现在我变得这么不淡定到底是谁害的啊? 耳朵(默默收回视线):额……嗯……啊……抱歉。 南希:有本事你以死谢罪啊。 耳朵(默默转移话题):啊,神威你呢?南希做了什么会让你讨厌? 神威:嗯,没什么吧,她无论做什么都很有趣啊^^ 20.你做了什么对方会讨厌? 南希:这和刚刚的问题没什么不同吧? 神威:如上。 耳朵:ok,了解。 21.两人的关系进展到哪儿了? 南希:…… 神威:嗯,该做的都做了吧^^ 南希(脸红伸手掐):神威你闭嘴! 耳朵:据说已经有孩子了?叫神无是吧,很可爱呢,所以两人是结婚了? 南希(抓狂):谁要跟他结婚! 神威:结婚是什么?有必要吗? 耳朵:诶,不是连孩子都有了吗?还没结婚吗?! 南希:就算有孩子又怎么样?我为什么要跟他结婚啊! 耳朵:……算了当我没问。 22.初次约会是在哪? 南希:……约会? 耳朵(大惊):诶?还没约会过吗?你们连孩子都生了却没有约会过!?笨蛋提督你这样不行啊! 南希:别老提小混蛋的事了!我们约不约会关你屁事啊! 耳朵(嘀咕):好凶…… 神威:如果说约会的话,屋顶算不算? 耳朵(连忙):屋顶?算!当然算! 23.那时候的气氛是? 南希:出奇的平静呢…… 神威:嗯,无聊的感觉多少消失了一点^^ 南希(眯眼):无聊? 耳朵(默默退远一步):…… 24.那时进展到哪? 神威:什么都没发生。 南希:最多是他踹坏了白痴提督的窗户? 耳朵(悄声):果然是任性妄为的笨蛋提督大人…… 25.经常约会的地点是哪里? 南希:所以说了没约会吧? 神威:屋顶。 耳朵:……辛苦你了南希,跟了一个中二的货色。 26.对方生日时,会做什么? 南希:那货的生日好像是六月一号?很多国家的儿童节就在那天对吧?那就给他买根棒棒糖好了。 耳朵:好敷衍!那……提督大人呢? 神威:南的生日……在哪天来着^^? 南希(暴怒):神威!!! 27.最先告白的是谁? 神威:啊,这个是南哟^^ 南希:什么时候的事!我才不知道! 神威:成为提督的那晚,你喝醉酒跑来我的房间说……(被捂住嘴) 南希:闭嘴!谁让你说那天的事啊! 耳朵(远目):放心吧我什么都没听到…… 28.喜欢对方到什么程度? 南希:谁都不准打他的主意,能杀了他的人只有我! 耳朵:虽然很霸气没错,但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 神威:哈哈,很期待呢^^ 耳朵:所以你们都喜欢答非所问对吧? 29.那么,是爱着对方吗? 南希(红着脸别开):嗯…… 神威(看向南希):嘛~^^ 耳朵(捧脸):矮油……居然回答了?!至于提督先生……算了我就当你默认好了。 30.对方说了什么就没办法了? 南希:无论他说什么,我都觉得没办法。 神威:没觉得南有什么让我没办法的地方^^ 耳朵(抹汗):…… 31.怀疑对方见异思迁的话,怎么办? 南希:杀了神威这个混蛋! 神威:杀了那个人^^ 耳朵:……某种意义上,你们真的很配。 32.允许见异思迁吗? 南希:除非他死了。 神威:嘛,现在还没找到比南有趣的人^^ 南希(挑眉):你的意思是说找到比我有趣的人你就马上去见异思迁? 神威:这么说其实也没错呢。 南希(拔刀):混蛋!让我现在就宰了你吧! 耳朵(连忙拦下):啊啊啊南希你淡定! 神威:^^ 33.约会时对方迟到一小时的话,怎么办? 南希(木然脸):等有约会这种事再说吧。 神威:迟到?不好意思我完全不在意准不准时这种事呢^^ 耳朵(尴尬):突然觉得,提督先生你个性真是恶劣…… 34.最喜欢对方的哪个部位? 南希:眼睛,笑容。 神威:没有什么讨厌的地方呢^^ 耳朵:额……神威先生,我问的是喜欢的地方。 神威:没有讨厌的地方呢^^ 耳朵(无奈):……好吧,就当你说喜欢南希的全部好了。 35.对方何种举止最性感? 南希:刚睡醒散着头发对着我笑的时候。 耳朵(大惊):诶!? 神威:在h时紧紧抓着我的肩膀的时候^^ 耳朵(震惊):诶!? 南希(再次脸红动手掐):你给我闭嘴!别在她面前说这种……的东西! 耳朵(默默别开视线):其实说这种东西也没事啦,反正我也围观了全过程……我只是很震惊你们说出来了而已。 36.最让两人紧张的时刻? 南希:紧张?也只能是……咳咳……的时候了吧。 耳朵(木然脸):h就h,别不好意思说嘛…… 南希(脸红):闭嘴!别以为你是作者我就不会揍你! 37.对对方撒过谎吗?擅长撒谎吗? 南希:撒谎?在武士很无聊这件事上我扯过谎呢,其他的就没有了吧。有人说我不适合说谎来着。 神威:没撒谎的必要呢^^ 38.做什么的时候觉得最幸福? 神威:杀人^^ 南希:砍神威。 耳朵:你们……真凶残…… 39.有吵过架吗? 南希:你说呢? 耳朵:……算了,这个问题真无聊。 40.是怎样的吵架呢? 南希:你说呢? 耳朵(默默):……算了这个问题也跳过。 41.如何和好的? 耳朵:会不会亲吻拥抱顺便h? 南希(嘴角抽搐):你够了! 耳朵:好吧我错了,你继续。 南希:发泄完了就没什么可生气的了。 耳朵(微妙脸):所谓的发泄是……? 南希:别乱想了混蛋! 神威:^^ 42.即使转生也想成为恋人吗? 南希(思考了一会儿后点头):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想。 耳朵(微张嘴):真坦诚啊……神威你呢? 神威:应该没有转世这种东西吧^^? 耳朵:我问的是假设。 神威(笑):如果是南的话,可以啊。 南希(微怔):喂…… 43.感到被爱着是什么时候? 神威:在她说“就算是地狱,我都会追过去揍你”的时候。 南希:…… 耳朵:? 南希:………… 耳朵:??? 南希:……算了,这个问题可以跳过吗? 耳朵:总觉得突然有点小尴尬啊…… 44.感到难道不爱我了吗???是什么时候? 神威:她一直都这个样子,也看不出什么呢^^ 南希(沉默了一会儿,抬头):抱歉,这个问题也跳过吧。 耳朵:所以现在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啊…… 45.你是如何表现爱的? 南希:一直盯着这个家伙,证明他的存在不是假的,直到他消失的那瞬间。 耳朵:……卧槽别这么煽情啊! 神威:爱这种东西,要表现的话只能用战斗或是做吧^^? 南希(狰狞脸):神——威——! 耳朵:提督先生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46.如果死的话,是比对方先死?还是后死? 南希:我说了,要看到他消失的那瞬间。 神威:虽然完全不在意这种事,但如果南在我面前死掉还是会很困扰啊,即使狡猾了点,但如果南想看着我死的话就让她看着吧,反正我会活的很久的呢^^ 耳朵:提督先生的意思是……要保护南直到死? 神威:我似乎没这么说吧^^ 耳朵(远目):反正差不多这个意思啦,鼓掌! 神威:杀了你哟~^^ 47.两人之间有隐瞒的事吗? 南希:没有吧…… 神威:需要隐瞒些什么吗^^? 48.你的自卑感来自? 南希&神威:自卑感?什么东西? 耳朵(木然脸):…… 49.两人的关系是周围人公认的?还是保密的? 南希:大概是公认的吧,大叔在我和这个家伙没关系的时候就没事喜欢误会我们了,那时候真的没什么啊混蛋! 耳朵:阿伏兔大叔还真是眼尖啊……不过你想过保密吗? 南希:保密?那是什么?在春雨这破地方有什么秘密可言吗?在我刚来这里的时候因为身份的问题被传的沸沸扬扬,我觉得就算我和那家伙没什么,那些闲人也会胡乱脑补吧。 耳朵:喜欢公开的感觉吗? 南希(白板脸):怎么可能会喜欢!你被别人用“啊这就是用尽手段爬上来的提督夫人”的眼神盯着试试看! 50.觉得两人的爱会永远吗? 南希(撇嘴):切,世界上有什么永远的事物你举个例子来看看啊。 神威:^^ 耳朵(沉默一会儿):……算了当我没问。 112、(请勿购买)神南夫妻相性一百问(下 51.你是受还是攻? 南希(斜眼看):这狗屁问题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耳朵:……我错了,跳过吧。 52.为什么这么决定? 耳朵(瞥眼没兴趣的两人):好吧我来代替他们回答,这全由生理构造决定。 53.对于这种状态满足吗? 南希:…… 耳朵:不说话?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不说话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满不满意呢? 南希(怒):如果我说不满意的我难道能改变攻受吗混蛋! 耳朵:…… 神威:^^ 54.初次h是在哪y? 南希(脸红):……关你屁事。 耳朵:诶?南希你在害羞? 南希:所以说关你屁事啊!你不是都知道吗还问! 耳朵(无辜脸):我就是问问。 神威:绝对是吉原呢^^ 耳朵(摊爪):还是提督先生大方。 55.那时的感想是? 南希:…… 神威(点头):不错^^ 南希(嘴角抽搐):神威你居然还敢提!痛死我了混蛋! 耳朵:额……提督先生你粗暴了对吧? 神威:谁让南那么不情愿。 南希:神威你给我去死!!! 56.那时候,对方是什么样子? 南希(青筋):…… 神威:好像很痛苦^^? 耳朵(嘴角抽搐):……好像? 南希(伸手掐):你居然还敢提!你居然还敢提!你混蛋! 耳朵(慌忙拦下):啊……南希你淡定…… 57.之后的早上最先说的话是什么? 神威:没来得及说什么,她跑掉了。 耳朵:啊哈哈,南希一定是在害羞吧,所以跑掉了~ 南希:害羞你大爷!我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耳朵:……杀了他的心你一直都有吧? 58.一周做几次? 南希:我说问题越来越隐私了吧喂! 耳朵(无辜脸):有吗? 南希: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耳朵(扭头):那么就请提督先生来回答这个问题吧。 神威:不一定,平均算下来大概是三次^^ 南希:混蛋神威!你根本不用回答! 耳朵:等等……三次?意外的少啊,请问所说的三次是夜数还是次数呢? 神威:夜数。 耳朵:原来如此,还是神威先生干脆啊!鼓掌! 59.理想中一周做几次? 南希:……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耳朵(无所谓点头):那么就请提督先生来回答好了。 南希:……喂! 神威:虽然希望多一点,但好像条件不允许呢^^ 耳朵:为什么? 神威:因为她会受不了啊^^ 耳朵:原来如此啊…… 南希:神威你给闭嘴! 神威:所以说一周七天,四五天有就好了^^ 60.是怎样的h? 神威:很普通吧? 耳朵:很普通?哎呀真失望…… 神威:不过南常常晕过去呢^^ 耳朵(看南希):原来如此,看来南希你得加强锻炼呢! 南希:滚! 61.自己最有感觉的是哪y? 南希:…… 神威:…… 耳朵:你们的沉默是怎么回事? 神威(微微眯眼):关你什么事^^? 耳朵(受惊吓退远):好吧跳过! 62.对方最有感觉的是哪y? 神威:^^ 耳朵(远目):……算了继续跳过! 63.用一句话来形容h时的对方。 南希:嗯……看起来和平常的他有点不太一样,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耳朵:哪里奇怪是指……? 南希:说不上来,但是……总觉得比起平常那张面瘫笑脸看上去顺眼多了。 神威:南那时候的眼神看起来会挺漂亮的^^ 耳朵(眼神微妙):哦~ 64.对于h是喜欢?还是讨厌? 南希:额……坦白的说,不讨厌。 耳朵:哦? 神威:喜欢哟~^^ 耳朵(了然):好吧,看来你们对彼此的状态还是很喜欢的,但南希你在这题上还真是意外的坦诚啊。 南希:我本来就不喜欢说谎! 65.一般情况下做的场所? 南希:废话,当然是房间里,我可没有让别人围观的念头! 耳朵:可是就算去别的地方h,也可以不用让人围观啊。 南希(不耐烦):我很闲吗?我是长着一张很闲的脸吗?我看起来有那种兴趣吗!? 耳朵:别别别,别激动啊…… 66.想尝试什么样的地点? 南希(恼羞成怒):我拒绝回答以下所有问题! 耳朵(挑眉):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围绕61和62问做一个重点访谈好了。 南希:不!准! 耳朵:那么就请回答吧~ 南希(咳):……我没有想尝试的地点。 耳朵:算了放过你了,神威呢? 神威(不假思索):中央大楼的天台上^^ 南希:给!我!!滚!!! 67.淋浴是在h前?还是后? 南希:都有吧…… 耳朵:为什么呢? 南希:…… 神威:这种东西很随意啊,没什么理由吧^^? 68.做时,两人有做过约定吗? 神威:好像没有吧。 南希(别过红着的脸):……轻一点。 神威:我印象呢~^^ 南希(暴怒):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遵守啊混蛋! 69.有和对方以外的人做过吗? 南希:没有。 神威:^^ 耳朵:额…… 南希(揪住神威衣领):你笑什么笑?不回答是什么意思?别以为老娘不知道啊! 神威:不把以前的事抛之脑后是不能长命百岁的哟~^^ 耳朵(打圆场):意思就是遇到南希之后就没有再和别人h过了对吧?我理解我理解,所以这也没什么不好啦~ 70.关于如果不能得到心,光是身体也行的想法.赞成?反对? 南希:……赞成吧,没想过。 耳朵:让我觉得毫不意外的回答呢……神威先生呢? 神威:赞成^^ 耳朵:……我想也是。 71.对方被坏人强奸了,怎么办? 神威:应该没人会对南做这种事吧^^ 南希(愤然脸):喂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没姿色没人看的上吗混蛋!要知道老娘还是挺受欢迎的啊混蛋! 神威:啊,说错,应该是没人敢对南做这种事呢^^ 耳朵:某种意义上来说,神威你似乎又说对了。 72.h前和后,哪个更觉得害羞? 南希(红脸咳嗽):咳咳……都有吧。 神威:没什么感觉呢^^ 耳朵(望天花板):所以说从某方面来说,神威你异常厚脸皮? 73.朋友说只有今晚,因为太寂寞了并要求h.怎么办? 南希:朋友?谁?他想死吗? 神威:杀了他哟~^^ 74.觉得自己的技术好吗? 神威:应该算是擅长吧^^ 南希:好像……一般。 耳朵:哦?一般? 神威:就算一般,但也还是挺可口的^^ 耳朵(意味深长笑):哦哦~~ 75.对方的呢? 南希(脸红):虽然一点都不想承认,但意外的……很……很好…… 神威:还不错吧。 耳朵(继续意味深长笑):哦哦哦~~~ 76.做的时候希望对方说什么? 南希:虽然不可能,但是……希望他说点温情的话吧…… 神威:温情的话? 南希:……算了你还是闭嘴吧。 77.h时最喜欢看到对方的脸是什么表情? 神威:满足的。 耳朵:诶嘿嘿嘿嘿嘿~南希呢? 南希:一般的表情就好……(悄声)笑起来的感觉会让我很安心。 78.觉得和恋人以外的人h也可以吗? 南希:不要。 神威:其他人?没兴趣呢^^ 79.对s|m之类的有兴趣吗? 南希:没兴趣! 神威:这样说起来的话,好像还挺有趣的^^? 南希:神威你去死! 80.突然对方变得不寻求身体需要了,怎么办? 南希:太好了!让他滚! 神威:南好过分啊^^ 南希:喂!你的笑脸是怎么回事!喂你那可憎的笑脸是怎么回事!给我滚! 81.对强|奸有何感想? 南希(眼神可怕):…… 神威:^^ 耳朵(故意):为什么都不说话? 南希(黑脸):我鄙视这种行为! 82.h最棘手的是什么? 神威:南喜欢咬人,每次换床单的时候都一滩血^^ 南希:是谁的错!你不把我逼急了我会咬你吗!?而且你也咬我!你也咬我啊混蛋! 耳朵:……你们俩,难道就不能尝试温柔一点的h方式? 南希(瞪):你以为我不想吗!? 83.目前为止觉得最惊险的h地点是哪y? 神威:好象没有呢^^ 南希:吉原。 耳朵:哦?为什么是吉原? 南希(脸皮抽搐):差点死掉,不是最惊险什么最惊险? 84.受方有主动要求过h吗? 神威:有哟,在我成为提督的当晚^^ 南希(脸红):……喂! 神威:南喝醉酒了跑来我的房间说要上了我,那好像是唯一一次主动吧^^? 耳朵:虽然知道这件事,但是听本人讲起来感觉还是很不一样啊~ 85.那时攻方的反应呢? 南希:……喝醉了,所以忘记了。 神威:^^ 86.攻方有强|奸过吗? 南希:…… 神威:^^ 耳朵:啊……不好意思,这题好像有点多余。 87.那时受方的反应呢? 南希(表情难看):不想回忆。 神威:很生气啊,好像要杀了我一样,眼底的杀意明显到让我觉得有点蠢蠢欲动,但是身体很诚实,忍耐的表情也很有趣^^ 耳朵:……我可以说神威你有点恶趣味吗? 88.有理想中的h的对象吗? 南希(果断):没有。 神威:理想这种东西,不靠谱的哟~ 89.对方符合理想吗? 神威:还不错^^ 南希(别扭望天):……勉勉强强吧。 90.h时使用道具吗? 神威:道具? 南希:喂!你那感兴趣的表情是怎么一回事?无论你在想什么,全部都不准想下去! 耳朵(好奇):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吗? 神威:你不需要知道呢^^ 91.你的初次是几岁? 南希:十七。 神威(看向南希):^^ 耳朵:……提督大人? 南希(冷淡):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神威(眯眼):^^ 耳朵:……算了这个问题就到这里吧! 92.那,是现在的对方吗? 南希:是。 神威:^^ 耳朵:谁来告诉我,我那一身的寒意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93.最喜欢被亲吻哪里? 南希(不自在):肩膀……还有脸颊…… 耳朵:肩膀是左肩?伤口的地方? 南希:我都回答了你还追问下去干什么!? 耳朵:啊啊啊南希真是容易激动……那么神威你呢?喜欢被南希吻到哪里? 南希(脸红爆发):谁要吻他! 神威:其实喜欢喉咙,但南总喜欢用咬的^^ 94.最喜欢亲吻哪里? 南希:……所以说我为什么要去亲吻他啊! 耳朵:南希你果然不好意思了吧…… 南希:闭嘴! 神威:嘛,果然还是肩膀呢,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牙印觉得心情很好啊^^ 耳朵:……(那是因为那伤疤是你弄的吧?) 95.h中对方做什么你最高兴? 南希:……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啊混蛋! 神威:如果南能主动一点的话会很好,但如果不行的话,希望她不要还是那么别扭呢^^ 南希(怒):谁别扭了谁别扭啊! 96.h时会想什么? 南希:……还能想什么!有什么可想的啊混蛋! 神威:这个问题不高兴回答^^ 耳朵:…… 97.一个晚上做几次? 威:一般是三次,因为多了南会抱怨^^ 南(脸红出手):闭嘴! 耳(捧脸):啊,我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 98.h时,衣服是自己脱还是被脱? 神威:南不喜欢主动,所以必须得自己动手扒光她^^ 南希:神威我说了闭嘴你当没听见吗!!!还有耳朵,你知道什么是隐私权吗?懂这个词怎么写吗!小心我告你啊!小心我给你寄法院传票啊! 耳朵:这是恼羞成怒对吧绝对是恼羞成怒啊…… 99.对你来说h是什么? 南希:……没想法。 神威:h,不就是h吗? 耳朵:…… 100.请对对方说一句话吧. 南(欲言又止,考虑了许久后终于开口):总之,那时候的想法我依旧没变,反而更强烈了,还是那句话,如果你被其他人杀掉的话,就算是地狱我也会追过去揍你! 神(瞥了一眼南希,微笑):反正很有趣,那么在此之前,就这样相处下去好了~^^ 耳朵:鼓掌!但是……采访这两只好累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