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之大侠养成系统》
第一章 奇怪的一天
“小伙子,我已经观察你很久了,你额有朝天骨,眼中有灵光,骨骼惊奇,是万众无一的练武奇才啊……”
华海市火车站的出口处,一位披头散发的老乞丐正拦着一位拉着行李箱的青年侃侃而谈,那一番犹如电影《功夫》中经典旁白的话语,惹得四周的人群频频侧目,甚至有几个人伸头四处打量,看看这里是不是正在拍摄电影。
这名青年叫陆无尘,是华海大学物理系的一名大二学生,刚享受完十一长假的他怎么也没想到刚出火车站就遇见这么狗血的一幕。
“打住,大叔,我们认识的时间还不到一分钟,好不?还有,就我这细胳膊细腿的,也算得上骨骼精奇?最后,大叔你接下来的话是不是想这样说啊,‘我这里有本秘籍与你有缘,十块钱卖给你’?”
也许是感觉面前这位乞丐大叔算的上是个妙人,陆无尘停下了想要离开的脚步,指了指自己略显瘦弱的身材,满脸揶揄地调侃道。
“咳咳……怎么会?不过,老乞丐我呢,确实与你有缘,想要赠你一物。”面对陆无尘的调侃,老乞丐不自然地咳嗽了几声,但随即就若无其事地继续侃侃而谈起来,同时脸上摆出一副我是世外高人的模样,让陆无尘不得不佩服这位大叔变脸速度之快。
“大叔,我身上就剩下50块现金了,那,全给你吧。”丝毫不理睬老乞丐的举动,陆无尘自顾自地拿出了身上最后一张大面额现金,并递到了老乞丐面前。
“岂有此理,你这是在侮辱我,知道吗?老乞丐我不是来要钱的。”看着陆无尘递过来的50块钱,老乞丐愤怒地对陆无尘说道,似乎陆无尘无知的举动深深伤害到了他。
望着老乞丐那一脸的愤怒,陆无尘不禁一愣,心里暗暗打鼓着:也许,我真的做错了,这大叔……然而,还没等陆无尘想完,接下来的一幕就让他瞬间凌乱了:只见老乞丐的手闪电般地向前一伸、一缩,陆无尘手中的钞票就瞬间消失不见了。
“这……”
陆无尘满头黑线地望着老乞丐,刚才老乞丐那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动作,真是熟练无比,可见这位大叔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这样了;望着那依旧一副我是高人模样的老乞丐,陆无尘不得不感叹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古人诚不欺我。”
“恩,时间也差不多了,东西应该交到你手上了,老乞丐也要离开了。”无视陆无尘的眼神,老乞丐自顾自地说道,并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通体碧蓝的小盒子。
“这是什么玩意?”看着老乞丐手中的小盒子,陆无尘揉了揉眼睛,因为他似乎看见小盒子中间有一道金光一闪而过。
老乞丐也不搭话,直接将手中的小盒子丢给了陆无尘,而那小盒子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后,稳稳当当地落在了陆无尘的手中。
“果然是你……”
在小盒子落在陆无尘手中的一瞬间,小盒子微不可查地震动了一下,望了一眼陆无尘,老乞丐眼中满是异色,嘴里喃喃自语道;接着,老乞丐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几个呼吸之后,就消失在了人流之中。
“这算怎么一回事?这盒子是啥个东东啊?有没有人给我解释一下……”
看了看手中的小盒子和远去的老乞丐,陆无尘满头的雾水,心中升起了无数的问号,可却没有人给他答案;纠结了一会之后,陆无尘将小盒子随意地放进口袋,拖着行李箱离开了火车站……
………………
华海大学,在国家重点大学的排名中位列前三,强大的师资队伍,众多的科研水平,超高的就业率,一直吸引着无数高考学子的目光,而每个考上的华海大学的学子也都为自己能进入这样的高等学府而骄傲。
“我去,终于到了……”
夕阳西下之际,经过一番折腾之后,气喘吁吁的陆无尘拖着行李箱,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宿舍。然而,打开宿舍门的一瞬间,陆无尘彻底无语了,只见宿舍的其他三个人早就到位了,此时各自的手中都拿着一个酒瓶围坐在一起胡侃着,三人的地面上摆满了酒菜,数个空酒瓶也正安安静静躺在三人的旁边。
“哎呦,小三回来了,速度收拾下。”
听见开门声,正喝着酒胡侃的三人都安静了下来,以为声音太大引来阿姨查岗;然而,等看清站在门口的人影后,三人不禁都松了一口气,毕竟谁也不想被阿姨逮着“罪证”,随后,一个身形颇为壮硕的青年就吆喝着陆无尘加入战局。
“我去,老大,你能不能叫我老三,而不是小三,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两搞基呢。”陆无尘一边拖着行李箱进入宿舍,一边大声抗议着。
吆喝陆无尘加入战局的青年叫杜明,典型的东北汉子,重义气,风趣幽默,极能喝酒,家中经营着煤矿生意,在宿舍中排行老大;坐在杜明身边的两人分别是宿舍的老二陈天奇、老四叶凡:老二陈天奇,华海市本地人,富二代,但却没有现下富二代的浮夸,为人处事颇为老练,重感情;老四叶凡是湖南人,家里人在政府中工作,据说都颇有实权,宿舍中的老幺;至于陆无尘他自己嘛,来自普通的工薪家庭,但从没在兄弟间感觉到自卑啥的。陆无尘的宿舍在物理系众宿舍中是最为团结的一个,四兄弟处事都秉持着“共进退,同生死”的原则,因此四人在系里获得了“四贱客”的美誉。
快速将行李放下后,陆无尘一屁股就顺势坐了下来,拿起一瓶酒就和兄弟们干了起来。一时间,宿舍内到处都是酒杯碰撞声和吆喝声,煞是热闹。
嬉嬉闹闹之中,四人很快就将所有的酒菜都消灭光了,不过后果也很明显,四人都有点醉醺醺了,当即也不管地面上横七竖八的垃圾,顺势就爬上了床。
有人说,男人一喝酒,话就会相对多起来,各种话题也就此产生,而此时的陆无尘四人充分证明了这句话的正确性。
“小三啊,这次旅游怎么样啊?有没有学成什么神功啊?”躺在床上的杜明打着酒嗝说道,成功地挑起了宿舍某个经久不衰的话题。
“是啊,三哥,你的大侠梦有没有随着这次的旅游而实现啊?”睡在陆无尘上铺的叶凡也伸出了头,一脸贼笑地望着躺在床上的陆无尘,调侃地问道。
“去,去,一边去,有你们这么损兄弟的吗?哥这次是去旅游的,啥学武、大侠梦之类的,都和哥没瓜葛的,懂不?”听着自家兄弟的调侃,躺在床上醒酒的陆无尘不禁眉头一垮,没精打采地回击道。
至于事实嘛,也正如自家兄弟猜测的一样,陆无尘这次假期还真是去见一位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武林高手“,哪想到,等自己到了之后才发现那个高手是一个骗子,导致他对于这次的旅行怨念颇深。
“懂得,懂得,老三!兄弟们都懂得!”不甘寂寞的陈天奇也加入了战局,嘴里贱贱地回答道。
“懂你妹啊,你们这帮损友……”
想都不想用,陆无尘知道这三人肯定没有相信自己的话,嘴里嘟囔了一句之后,索性不再理睬三人,一个转身就闭目养神起来。
“哈哈……”
望着自家兄弟那鸵鸟般的举动,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听着耳边传来的笑声,陆无尘心里那个郁闷啊,大呼交友不慎。
嬉笑一番之后,杜明等人的酒劲都上来,也不再调侃陆无尘,晕晕乎乎地就进入了梦乡,呼噜声也如交响乐一般此起彼伏得在宿舍内响起;然而,假装闭目养神的陆无尘却睁开了眼睛,呆呆地望着床板,眼中满是迷茫。
“唉……”
深深叹了一口气,陆无尘心里说不出的烦恼,让他很是抓狂,而这烦恼的源头都源于自己的一个梦――大侠梦。
俗话说的好,自家人知自家事,陆无尘打小就有一个大侠梦,特崇拜小说里面的那些大侠们可以锄强扶弱、为国为民,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梦非但没有消失殆尽,反而越发的强烈,上大学之后每每听到哪里有“大侠”,他都会跑过去一睹真容,不过现实很残忍,那些“大侠们”都是些骗子。
“恩?什么东西?”
正在发呆的陆无尘突然有东西咯着自己,伸手掏了一下,发现原来是放在口袋里面的小盒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了床上。
一看那通体的碧蓝的小盒子,陆无尘就想起了那奇葩大叔,不禁莞尔一笑,随即就想把盒子扔到一边。
“咦,有点不对劲。”
陆无尘突然将盒子拿到眼前,细细观察起来,发现碧蓝的小盒子中间多了一个金色的字体,可那字体实在太小了,睁大了眼睛也看不清楚是什么字。
就在陆无尘睁大眼睛观察时,那金色字体突然发射出一束肉眼可见的金色光束,瞬间击中了陆无尘的头部,陆无尘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晕倒在了床上。
“大侠养成系统启动。”
“叮,宿主扫描中,符合系统绑定条件……”
“叮,dna信息绑定成功,灵魂信息绑定成分……”
“叮,系统开启,宿主将进入系统空间……”
一连串的电子声音在寂静的宿舍内响起,晕倒在床的陆无尘陡然消失在了宿舍中,与此同时,那盒子也随之消失的无影无踪……
……………………
滴答滴答滴答……
似乎是水滴的声音,陆无尘缓缓睁开眼睛,发现周围一片黑暗,这是什么鬼地方,除了脑袋有点疼之外,貌似别的一切完好无损。
摸摸了下面,似乎是地面,冰凉冰凉的,周围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见。
“有人吗?可不可以开下灯?”
陆无尘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毕竟今天遇见的奇怪事已经很多了,让他的大脑有要当机的感觉了。
砰……
瞬间眼前一片白光,差点把陆无尘的眼睛都晃瞎了。
好不容易恢复了视觉,陆无尘又被眼前的东西给吓掉了三魂六魄。
此刻,站在的他面前的是一个骷髅……
一个穿着古代服饰的骷髅……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四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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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大侠养成系统
“啊……”
凄厉的吼叫声在空间内四处回荡着,陆无尘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宣泄着内心的恐惧。
然而,嚎叫了一会之后,陆无尘发现没有任何人理他,反而突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了。
深呼吸一口气,抬头四下打量了一下,陆无尘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大厅内,大厅四周的墙壁上绘满了日月星辰,而自己的对面正在站着一个穿着古装的骷髅,让陆无尘觉得真是又喜感又惊悚。
“欢迎来到大侠养成系统空间,尊敬的主人。”骷髅突然双手抱拳,恭敬地对陆无尘说道。
“我靠,这是什么情况?骷髅侠?”
望着骷髅那双手抱拳的姿势,陆无尘瞬间目瞪口呆了,心中的那种震撼,仿佛一万头草泥马正狂奔而过一般。
此刻,陆无尘只感觉今天一天的遭遇,比自己人生前二十年都要离谱,先是一位奇葩的乞丐大叔死皮赖脸地给了自己一个盒子,随后这盒子发生了异变将自己从宿舍带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这最后的更离谱,竟然有个身着古装的骷髅称自己为主人。
“呼呼……大哥,你刚才说的是大侠养成系统?这是个什么东东?还有你为什么称我为主人?”深呼吸几口气之后,陆无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缓缓地问道。
“系统选择了你,所以你就是我的主人。”面对陆无尘的问题,骷髅不疾不徐地解释道,“大侠养成系统是一款超级软件,是结合了中国传说中的仙家道术和未来超级科学技术而制成的,通过将宿主放在系统世界中磨练,让宿主一步步的成长,最终成为一个真正的大侠。”
“你的意思是,我有机会变成大侠?”陆无尘惊讶地问道。
“是的,主人!”骷髅用一成不变的语调回答道。
乱了!陆无尘感觉自己的大脑彻底乱了!追逐了多年的梦,貌似触手可及了!陆无尘下意识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哎呦!真疼!这不是梦!”
“哇咔咔……”
一阵宛如星爷那夸张的笑声突然响彻空间,陆无尘此刻的心火热火热的,什么叫高端大气上档次,这就叫高端大气上档次啊!如果不是心理有障碍的话,陆无尘都想冲过去亲骷髅几口了。
“助手?恩,我以后就叫助手吧!”yy了一会后,陆无尘突然想起了骷髅刚才说的话,提出了内心的疑问,“你是说,我需要去系统世界中进行磨练?”
“是的,主人!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的存在,而江湖之中不缺少侠的身影。为了让宿主能成长为一个真正的大侠,正确的使用自己从系统中获得的力量,而不是一个利用系统去为非作歹的人,所以系统收录了无数的小型世界,作为宿主历练的场所,以此来磨练宿主的身心,让宿主真正明白侠的含义。当然了,如果宿主在系统培养的过程中走错路的话,系统也会对宿主进行相应的惩罚,惩罚的力度根据宿主的举动而定,最终的惩罚就是彻底抹杀宿主。”骷髅缓缓地说道,那平淡的语气让陆无尘不禁身心一冷。
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不过,陆无尘也不得不佩服创造出这大侠养成系统的智慧和巧妙,即可让你拥有强大的能力,也偏偏让你无法用从系统中得到的力量去做坏事,果然厉害。
“助手,我想知道系统世界和现实世界两者的时间是否同步?”思索了一下,陆无尘问出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毕竟他可不想因为在任务世界中待的时间太长,而在现实世界中引起一连串的麻烦。
“主人请放心,两者不同步,现实世界中的一天,相当于系统世界的三个月。”
“那就好……”
“由于此次是主人首次开启系统,所以系统安排主人进入系统世界历练的时间是一分钟后,并赠送主人1000点大侠点,请主人做好准备。对了,有点要提醒宿主,如果宿主在系统世界中不幸死亡的话,那就是真正的死亡。”
“我去!这么重要的事,你现在才说……”对于骷髅“善意”的提醒,陆无尘彻底无语了,这算不算逼上梁山呢?
相比于骷髅的“后知后觉”,陆无尘更在意自己的小命,借着一分钟的准备时间,一边快速的转动大脑,一边不断地问骷髅问题,例如大侠点的作用,系统世界是怎么选择的,系统有没有辅助功能……,而对于陆无尘的问题,骷髅也事无巨细地一一进行了回答。
一分钟的等待时间,就在两人的一问一答中过去了……
“叮,准备时间到,世界大门开启!”
骷髅的手一挥,一扇巨大的门瞬间出现在了大厅内,一个正高速转动的转盘烙印在门上。
对于门和转盘的作用,陆无尘也刚刚从骷髅那里明白了它们的作用,顿时嘴里大喊一声,“停!”
原本陆无尘也想看清楚转盘上的字再叫停,谁想到那转盘转的实在太快了,字根本无法看清楚,所以只能凭着感觉来叫停。随着陆无尘的一声停,转盘也立马停了下来,只见在那上面赫然写着一行字“此次的系统世界――电视剧《天龙八部》”。
“耶耶耶,竟然是天龙八部!乔帮主,偶像,我来了!”对于做了十多年大侠梦的陆无尘来说,乔帮主可是他打小就崇拜的偶像啊,现在自己能有机会见到心中的偶像,他感觉实在太幸运了。
乔峰,段誉,虚竹,降龙十八掌,凌波微步,北冥神功………陆无尘嘴里念叨出一大堆熟悉的字眼,也不再管身旁的骷髅,当即就推开大门走了进去,也迈出了他的大侠路的第一步……
………………
“啊啊啊,骷髅,你大爷……”
一阵凄惨的叫声响彻云霄,只见一个人影从空中猛地掉入了山崖下的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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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传说的人品帝
圆月如盘,繁星满天。
幽谧的山谷内,一条大瀑布如玉龙悬空般,从山崖的一侧滚滚而下,倾入一座清澈异常的大湖之中,阵阵的轰鸣声四处回荡着。皓月的光辉洒落谷底,映在宛若明镜的湖面上。湖畔的四周生长着一株株奇花异草,在月色下摇曳生姿,而一个略显狼狈的身影在花丛中若隐若现。
“我去,什么破系统?不能选个好点的传送点吗?”
这个人影赫然就是初来天龙世界的陆无尘,跨过那扇巨大的传送门后,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出现在了半空中,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就猛地一沉,掉入了湖中。
“这次幸亏是掉在了水中啊,如果掉到了地面上,我不就一命呜呼了……多谢满天神佛保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穿着挤过一番但还略显潮湿的衣服,陆无尘一边嘟囔着,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借着月色,陆无尘将谷内的奇景欣赏了一番,只瞧得目瞪口呆,惊叹不已,暗暗赞道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果非人力可及。
片刻之后,陆无尘走到湖边上,抄起几口清水吃了,只觉得入口清冽,甘美异常,一条冰凉的水线直通入腹中。定了定神,陆无尘准备寻觅出谷的通道,毕竟不能一直待在这里不是?
然而,细细搜寻一番后,一个蛋疼的事实摆在了他的面前:他貌似出不去了,因为山谷的四边尽是悬崖峭壁,毫无出路,而且此时正值深夜,山谷中除了轰鸣的水声之外,别说人迹了,连兽踪也无半点。
面对这么个结果,陆无尘不禁气得指着天空,大声咒骂道:“老天啊,你是不是在玩我啊?给了一个甜枣,却又狠狠给了我一巴掌,有你这么玩人的吗?”独自咒骂一会后,陆无尘也懒得再废口水了,一屁股坐在湖边,独自烦恼,全然没有半点主意。
“唉,本以为走运了,多年的大侠梦终于有盼头了,但谁想到刚开了个头,我就要翘了。”
生性乐观的陆无尘,此时也不免自怨自艾,眼神飘忽不定地打量着四周,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平息内心的失望。
突然,陆无尘猛地坐了起来,眼睛死死盯着不远处瀑布旁边的一片石壁,在清冷的月色之下只见那片石壁光滑平整,光润如玉,整块石壁宛如一片明镜;瞧着这块奇特的玉璧,陆无尘不禁想起了天龙世界中的一块奇石――无量玉璧。
一念至此,陆无尘的呼吸陡然粗了几分,如果这块石壁真是天龙世界中那块无量玉璧的话,那么这个山谷可就代表了一处福地。
带着一丝猜测和激动,陆无尘一路小跑地来到玉璧旁边,一动不动盯着玉璧,仿佛在等待什么。
片刻。
石壁上隐隐似有彩色流动,一把长剑的影子悄然跃于石壁之上,剑影清晰异常,剑柄、护手、剑身、剑尖,无一不是似到十足,剑尖斜指向下,而剑影中更发出彩虹一般的晕光,闪烁流动,游走不定。
“哇咔咔……这石壁果真是‘无量玉璧’,这里是无崖子和李秋水隐居的地方。”望着石壁上的剑影,陆无尘不禁开心地蹦跳起来,“走运了,走大运了,难道我就是传说中的人品帝?”
兴奋地吼叫了一会之后,陆无尘开始满山谷地搜索起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不一会,就在一草丛发现了一个三尺来高的洞窟。
人生真是峰回路转啊!本以为自己会被困死在这山谷之中,谁曾想到自己现在不但死不了了,还即将获得两本绝世秘籍,非要用一个字形容此刻的心情的话,那就是――爽!
稳了稳心神,陆无尘迈脚向洞窟内走了进去,进入通道后,只觉得这通道是越走越倾斜,并且越走越黑,只能双手伸出,每一步跨出都先行试过虚实,才能前行。
行走一会之后,陆无尘来到了一座石室之中,感觉室内满是霉气,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室内的一旁石壁上有着水晶制造的天窗,宛如现实世界的海底世界。
无量剑湖底!陆无尘瞬间了然,打心底佩服起无崖子来,这位逍遥派的掌门人确实很会享受生活。
打量一番之后,陆无尘不再停留,四下寻找着,不一会就找到原剧中的那座白玉雕像。
看见那玉雕的一瞬间,陆无尘感觉自己被电了一下,此刻的他终于明白段誉当时是什么感觉了。
神马美若天仙,沉鱼落雁、沉鱼落雁、倾城倾国、国色天香等一系列词语都难以说明眼前这女子的美丽,而这还只是一个玉雕而已,陆无尘实在无法想象,如果是真人的话会美成何种程度。
“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若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无崖子刻石壁上来形容玉雕主人的话确实没有一点都没错。
然而,陆无尘毕竟不是段誉,藏于蒲团内的秘籍对他更有吸引力,赞叹一番之后,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蒲团上。
仔细检查着玉雕前的蒲团,陆无尘发现蒲团完好无所,不由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看样子,段誉还没有来过这里。”心中的大石落下来之后,陆无尘念头一动,俯身仔细观察起玉雕,发现玉雕的右足鞋上果真绣的是“磕首千遍,供我驱策”八字,左足鞋上也绣着“遵行我命,百死无悔”八个字。
原剧中对于神仙姐姐痴念,所以对玉雕上“磕首千遍”的要求,段誉也老老实实做了,当然有付出也有回报,段誉得到了藏在蒲团内的秘籍。只不过,对于熟悉剧情的陆无尘来说,虽然对于惊艳玉雕的美丽,但真要他磕一千个响头,那还是算了吧。
啪!啪!啪!
虽没有“磕首千遍”,陆无尘却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毕竟,如果自己学了藏在蒲团内武功的话,那么这玉雕也算自己的半个师傅不是?
磕完头之后,陆无尘将玉雕手中的利剑取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将蒲团划开,探手进去,果然发现一个绸包藏于蒲团中。
将绸包拿到眼前细细观察,陆无尘发现这绸包一尺来长,白绸上如原剧中一样写着几行细字:“汝既磕首千遍,自当供我驱策,终身无悔。此卷为我逍遥派武功精要,每日卯午酉三时,务须用心修习一次,若稍有懈惰,余将蹙眉痛心矣。神功既成,可至琅擐福地遍阅诸般典籍,天下各门派武功家数尽集于斯,亦即尽为汝用。勉之勉之,学成下山,为余杀尽逍遥派弟子,有一遗漏,余于天上地下耿耿长恨也。”
看到这里,陆无尘不由微微一叹,老一辈的恩怨情仇还真是有点乱啊。
打开绸包,露出里面卷成一卷的帛卷。陆无尘将其展开,第一行写着“北冥神功”。字迹娟秀而有力,便与绸包外所书的笔致相同。其后写道:“庄子‘逍遥游’有云:‘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也。’又云:‘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是故本派武功,以积蓄内力为第一要义。内力既厚,天下武功无不为我所用,犹之北冥,大舟小舟无不载,大鱼小鱼无不容。是故内力为本,招数为末。以下诸图,务须用心修习。”
读完这段话,陆无尘的心彻底火热起来了,不由地放声大笑,自己的大侠梦开了个好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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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神奇的系统商店
北冥神功,天龙世界中的绝顶武功之一,可纳别人内力为己用,而现在这门绝世武功的秘籍,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陆无尘的手中。翻动手中的帛卷,陆无尘的脸蹭的一下红了起来,心神狂跳,只因为帛卷上有些少儿不宜的图画,当即默念道:“没想到这帛卷上的画像尺度还真是大。阿弥陀佛,真是罪过,罪过。所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还是正事要紧!”
稳了稳心神,陆无尘颤抖着手继续翻看着帛卷,只见帛卷上那人物画像上有一条绿色细线起自左肩,横至颈下,斜行而至右乳,随即绿线通至腋下,延至右臂,经手腕至右手大拇指而止,而另一条绿线却是至颈口向下延伸,经肚腹不住向下,至离肚脐数分处而止。绿线的线旁以细字注满了“云门”、“中府”、“天府”等等穴道名称。
这些穴道可难不倒陆无尘,想当初,为了成为一个合格的大侠,他可是下了番狠功夫,将人体穴位图给深印在了脑海之中。没想到,曾经认为的无用功到现在却起了作用,这不得不让陆无尘欣喜一番。
又将帛卷展开少许,只见卷上写到:“北冥神功系引世人之内力而为我有。北冥大水,非由自生。语云:百川汇海,大海之水以容百川而得。汪洋巨浸,端在积聚。此‘手太阴肺经’为北冥神功之第一课。”下面写的是这门功夫的详细练法。最后写道:“世人练功,皆自云门而至少商,我逍遥派则反其道而行之,自少商而至云门,拇指与人相接,彼之内力即入我身,贮于云门等诸穴。然敌之内力若胜于我,则海水倒灌而入江河,凶险莫甚,慎之,慎之。本派旁支,未窥要道,惟能消敌内力,不能引而为我用,犹日取千金而复弃之于地,暴殄珍物,殊可哂也。”
看完这北冥神功之后,陆无尘将手中的帛卷彻底展开,准备欣赏下自己最钟爱的绝世轻功――凌波微步!
帛卷横放在地上,只见长卷上源源皆是画像,或立或卧,或现前胸,或见后背,人像的面容都是一般,但或喜或愁,或含情凝眸,或轻嗔薄怒,神情各异。一共有三十六幅图像,每幅像上均有颜色细线,注明穴道部位及练功法诀。帛卷尽处题着“凌波微步”四字,其后绘的是无数足印,注明“妇妹”、“无妄”等等字样,尽是易经中的方位。卷上的足印密密麻麻,不知有几千百个,自一个足印至另一个足印均有绿线贯串,线上绘有箭头,料是一套繁复的步法。最后写着一行字道:“猝遇强敌,以此保身,更积内力,再取敌命。”
看完帛卷陆无尘不禁轻吐了一口浊气,眼神中满是火热,因为凌波微步可以说是最神奇的一份武功,别人的轻功身法都需消耗自身内力,而凌波微步在运转身法的同时又能缓缓增加内力,每走一遍就会让让体内的真气周天循环一次。不竭的走动,就是不竭的加深内力。相对于北冥神功,凌波微步更深得陆无尘的喜爱,毕竟现实世界已经是末武时代了……
看完帛卷上所有的内容后,陆无尘又发愁了,因为他遇到了一个难题,那就是他没学过……易经!
易经,拥有“群经之首,大道之源”的美誉,其广大精微,包罗万象,是中华文明的源头活水。对于古代的读书人来说,哪怕无法做到精通,但也能做到略有涉猎;而作为一个标准的现代人,陆无尘不得不说,对易经真的是一无所知。
“我去,这是要步入‘入宝山却空手而归’的节奏吗?还让不让人活了。”
望着手中的帛卷,陆无尘想死的心都有了,空有绝世秘籍,却没法练习。陆无尘感觉自己的心好像正被人拿刀一下下割着,那个疼,那个郁闷,那个悔啊……
“咦,等下,我记得骷髅好像说过,系统内的商店无奇不有,只要能付得起大侠点……”正自怨自艾的陆无尘心头一动,似乎想起了什么。
“助手,我需要开启系统商店。”陆无尘大声吼道。
唰!
陆无尘的眼前瞬间出现了一个虚拟版面,上面有着四大选项:秘籍,武器,药品,技能。
与此同时,骷髅那一成不变的声音在陆无尘的耳边响起:
“主人如果想要学习武功,可以在秘籍这栏中选择,它能提高主人自身实力”
“实用的武器对于大侠必不可少的,可以提高主人的综合能力。”
“一些药品能更好的辅助主人,在关键时刻,能给主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大侠也需要一些不可或缺的技能,可以让您更好的成长。”
看着眼前的虚拟版面,陆无尘心中不禁感叹系统的神奇。手指轻点,准备先对商店内所卖的东西有个了解。
然而,刚点开“秘籍“一栏,陆无尘就震惊了,只见无数的秘籍名称出现在了版面上,降龙十八掌、六脉神剑、灵犀一指、嫁衣神功……,无数的秘籍都是明码标价,只有陆无尘想不到的,没有系统不卖的。
再看装备一栏,陆无尘更加震惊了。
倚天剑,屠龙刀,天机棍,割鹿刀……等等神兵利器一应俱全,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深吸几口气,陆无尘继续点开了药品一栏,然而瞄了几眼之后,整个人已经不是震惊了,而是彻底呆了。
神马大还丹,黑玉断续膏,九花玉露丸等灵丹妙药都是小意思,最让陆无尘震惊的是一些科幻的药物都出现在了商店内。
细胞修复液:有效治疗任何伤害造成的细胞损伤,对疤痕类创伤拥有奇效,恢复肌肤原状。
超蛋白修复液:能白骨生肌,快速催生血肉,对肌肉萎缩、或断手断脚等残疾类的损伤,拥有奇效。
生命药液:一定程度修复人体基能,恢复细胞生命力,延缓死亡,可以延长将死者3~5年的寿命。注:本药每人只能使用一次有效。
…………
看着这些神奇的药物,陆无尘彻底凌乱了,好半天恢复过来。这是要逆天的节奏啊!因为这些药品中可是拥有无限的机遇,比如治好瘫痪的无崖子,让长不大的天山童姥的长大,治好李秋水的疤痕………
当然,这些陆无尘现在只能想想,毕竟这些药品并不廉价,每个都需要上万的大侠点,此时的陆无尘全部身家就1000点大侠点,根本买不起任何东西。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陆无尘强压下心中的火热,开始浏览起“技能”栏,很快就发现“易经”这一项;然而,一看价格,陆无尘顿时无语了,只见下面标价“1000”。
“我去,这算不算一下回到解放前呢?”望着那价格,陆无尘苦笑一声。
唉声叹气了一会后,陆无尘狠下心用全部的身家,买了“易经”技能,结果发现这个技能还是分级别的,自己只是学会了初级而已……
“算了,有舍才有得,以后会更好的。”陆无尘这样安慰着自己,但心里却在狠狠骂着系统“奸商”……
一阵光芒在昏暗的洞内一闪而过,陆无尘顿时觉得自己的脑海内,多出了许多关于易经的知识,仿佛天生就知道一般。
“真够神奇的。”
虽然对于系统的奸商行为很是鄙视,陆无尘却不得不赞叹这系统确实神奇无比。
“现在,开始学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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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人、一驴入江湖
十天!足足的十天时间,陆无尘在幽谧的山谷内待了相当长的时间。
这期间内,陆无尘没日没夜的修炼着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每日饿了就以谷内的酸果果腹,渴了就以河水解渴,吃饱喝足之后就专心修炼起武功来,整个人犹如疯魔一般。
在最初修炼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时,陆无尘可是知道自家的短处,从没接触过武学的他,如果一个不注意的话就可能走火入魔,所以对于这两门武功陆无尘都是在研究通彻之后才小心修炼。
对比这两门绝世武功,相对北冥神功的运功之法,陆无尘觉得凌波微步更加困难。
虽然帛卷上已经详注易经六十四卦的方位,他在系统的帮助下也初懂易经,但卷轴上的步伐甚怪,走了上一步后,无法接到下一步,直至想到须得凭空转一个身,这才极巧妙自然的接上了;有时则须跃前纵后、左窜右闪,方合于卷上的步法。面对这需要苦苦思索的凌波微步,陆无尘拿出了当年对待高考的劲头,苦苦钻研一番之后,方才悟得其中的奥妙之处。
………………
朝阳初升。
寂静的山谷内,只见陆无尘正围着山谷快步驰骋,每一步迈出都显得飘逸出尘,犹如欲乘风归去的仙人一般。陆无尘现在,纵然疾行,气息已经毫无滞息之处,心意圆融通达之际,忽然想起了“洛神赋”中那些与‘凌波微步’有关的句子:“恍如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忽焉纵体,以遨以嬉”,“神光离合,乍阴乍阳”,“辣轻躯以鹤立,若将飞而未翔”,“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
“哈哈……”
待得六十四卦踏遍,脚步成圆,陆无尘只觉得神清气爽,全身精力弥漫,不由放声大笑起来。
“是到出谷的时候了。”
算算时间,陆无尘发现在这谷内待得时间已经相当长久,所以决定今天出谷。
十天的刻苦修行,陆无尘不仅两门绝世武功小有成就,自身也练出了一丝内力。而且相对于原剧中段誉只修炼了手太阴肺经和任脉,他硬是将秘籍中所有的经脉练了个遍,可以说此刻身体上的每个穴位都能够吸走他人的功力。
“唉……”
打量了下谷内熟悉的景色,陆无尘不禁生出了一股不舍之情,毕竟这个地方太有纪念意义了。定了定神,陆无尘向洞内走去,准备在离开前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带走的。
在石室内搜寻一番之后,陆无尘也只拿了宝剑上的宝石,准备做出谷后的盘缠啥的。至于那个琅擐福地,陆无尘也去看了一下,一如剧中一般,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那些武功秘籍早被人搬空了。
在离去之前,陆无尘将帛卷塞回了蒲团内,这样做的原因很简单,因为陆无尘不想段誉失去属于他的机缘,毕竟段誉这家伙在天龙世界中的第一妙人。对着玉雕恭敬拜了拜后,陆无尘在心里道:“师傅,你说的那些徒弟我做不到了,不过,你们老一辈的恩怨,徒弟我还是有能力解决的。”随后便走出石室,离开了这生活数十天的居所。
脚尖一点,踏在峭壁之上,几个诡异的走动,陆无尘的身形竟然径直而上。凌波微步这无上轻功法度算是第一次正式的展示了,只稍片刻陆无尘就跃上了山头……
………………
驴声。
鸟声。
最终还要加上人声。
“我有一只小毛驴,从来都会骑……”
嘴里哼着改过的儿歌,一身古代装束,陆无尘逍遥自在地骑着毛驴,在大道上慢悠悠地行走着。虽然四周清冷,但也不影响陆无尘的兴趣。
一路上的自然风光,在现代世界可是相当难见到了。
回想当日,从山谷上来后,陆无尘很快就看见不远处的无量山庄了;仗着身法之利,他很快就从山庄中顺了一套衣服和一头毛驴出来。换下已经脏兮兮的旧衣服,一身古装的陆无尘骑着毛驴,晃晃悠悠地开始了在天龙世界的旅程。
“哈!”
“这才应该是真正的五星级旅游景点啊。”
清风徐徐,道路两旁丈高的茅草随风摇摆着身姿,鸟声啼啼,让陆无尘感到心旷神怡,嘴里不禁大声喊叫起来。
一边欣赏着优美的风景,陆无尘一边思索接下来的去处,毕竟对于这个世界来说,自己最终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而已。
“大宋?”
“燕子坞?”
“总不能去少林寺吧?”
“唉,真愁啊……”
就在陆无尘思索该何去何从之时,路旁的草丛中突然跳出两个身影,手中拿着刀剑,站在路中间,满脸凶相地望着骑在毛驴上的陆无尘,而眼前这一幕让陆无尘不禁一愣,想起了电视剧中经常会出现的经典桥段。
“打……打……打……”拿着大刀的独眼胖子,结结巴巴地叫嚣着,也不知道他这结巴的毛病是天生的,还是紧张的。
“劫。”手握长剑的高瘦汉子,捏着兰花指接茬道,让不远处的陆无尘不禁打了个寒颤。
“对,打劫。”
望着那胖瘦打劫二人组,陆无尘不禁想起了天下无贼中范伟和冯远征在火车上打劫的搞笑场景,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丝微笑。
“大哥,他在笑你呢。”指了指陆无尘脸上的笑容,高瘦汉子对胖子说道。
“找……找死。”
望着陆无尘嘴角的一丝笑意,独眼胖子仿佛受到了侮辱一般,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之色,招呼身旁的同伴,一左一右地向陆无尘快速扑了过去,手中的武器也向陆无尘周身要害招呼着。
看向自己扑来的二人,陆无尘心中暗自一凛,这二人看似搞笑无比,但身手却着实不赖,身形快速,招式狠辣,最重要的就是配合默契,一看就只知道两人已在江湖中闯荡许久,手中说不定还沾有不少人命。
所有念头一闪而过,陆无尘双掌一踏驴背,身形顿时凌空飘向身后,随即在半空中诡异地一转,差之毫厘地避过两人的联手合击,身体轻飘飘地落在地面上。
望着陆无尘那精妙的身法,胖瘦二人对视一眼,猜测自己今天可能碰到“高手”了,暗暗一点头,两人身形忽地一转,想要逃离此地。
对于这样的情况,江湖菜鸟的陆无尘首选是回避,但现实是,陆无尘的凌波微步全力施展开来,向两人急射而去,身形几个转换间,就靠近了还没来及分开的胖瘦二人,同时双掌也轻飘飘地探在了两人的身上。
“啊!化功大法……”
感受那轻飘飘地落在自己身上的手掌,二人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但随即脸色大变,因为他们发现自身的内力正在急速流逝,这一诡异的现象让他们想起了武林中一门歹毒的武功――化功大法。
没有理会二人的惨叫,陆无尘全力施展着北冥神功,只觉一股股内力源源不竭地从掌心流进膻中气海之内,也许是胖瘦二人本身内功底子不厚实,短短几个呼吸后,陆无尘就再也无法从二人的身上吸取一丝内力。
陆无尘的双掌刚从胖瘦二人的身上离开,两人立刻委顿在地,全身好似没有一丝力气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怎么会化功大法?”望着陆无尘,独眼胖子嘶哑着嗓子问道,眼中闪烁着畏惧之色。
“你两人平常作恶多端,今日我只是废了你二人的武功,望你二人以后好自为之。如果日后还敢作恶,我定要取你二人性命。”
没有回答胖子的问题,陆无尘正义凛然地说出了一番话,随即就骑上毛驴悄然离去,给瘫软在地的胖瘦二人留下了一个高大全的身影……
骑着毛驴行走了好一段距离之后,陆无尘确信那两人再也不会追来了,不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此刻他才发现自己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
“呼……刚才赢得好侥幸。”
回想刚才战斗的情形,陆无尘心中闪过一丝庆幸,如果不是那二人误以为自己是个高手的话,从而导致勇气全无的话,自己恐怕没那么幸运,能用北冥神功吸取两人的内力。
其实,当那二人想要离去之时,陆无尘的第一想法就是回避,毕竟自己经验不足,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将性命交代与此了。然而,脑海中骷髅的声音却硬生生改变了他的选择,只因它说道:“江湖榜系统开启”。
“助手,什么是江湖榜?”冷静下来之后,陆无尘问出了骷髅说的那个“江湖榜”。
“江湖之大,良莠不齐,必有人恃强凌弱、为非作歹,为了江湖的安宁,为了主人成长,所以江湖榜应运而生,随即发布任务,让主人为江湖添一份力,护一方安宁。而江湖榜的任务,会根据主人所遇到的事情而随即发布,所以无论是在系统世界还是任务世界,主人都可能接到江湖榜任务。当主人完成江湖榜任务时,可以获得大侠点的奖励。”骷髅那冰冷的语调在陆无尘的脑海中响起。
听了骷髅的话,陆无尘心情瞬间大好起来,坐在毛驴上晃晃悠悠地哼着歌曲,只觉得此刻的世界史如此的美好。
“哈哈,小子你身手还不错嘛,做我岳老二的弟子如何?”
就在陆无尘自得其乐之际,一声利啸在茅草丛间响起,只见一道黄色的人影踏着茅草,正快速无比地向陆无尘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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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江湖追逐战
“岳老二?”
听到这个称呼,陆无尘不禁一愣,暗自思索道,自己怎么不知道天龙世界中有这号人物;不过念头一转,陆无尘就知道来者是谁了。
南海鳄神岳老三,四大恶人之一,位居第三,外号“凶神恶煞”,可却自称排行老二,是天龙世界中一妙人。虽是恶人,但却是最不像恶人的恶人了,脑筋比较不灵活,但为人极讲信用,说到做到,武功高强,对自己声誉极为重视。在原剧中与段誉打赌落败,一直称段誉为师傅,最后也为救段誉而死。
就在陆无尘回忆着脑海关于岳老三的记忆时,那岳老三已急速赶来,双手一探,就往陆无尘的双肩上抓去;然而,就在岳老三双手堪堪要抓住陆无尘时,陆无尘的身形诡异一转,凌空虚踏,身体轻飘飘地向后落去,瞬间与岳老三拉开了一段距离,落在了地面上,同时一脸警惕地望着岳老三。
“咦,好俊的轻功。”
一击未得手,岳老三也没有再追击,背着一副鳄鱼剪,上下打量着陆无尘,嘴里啧啧赞叹道。
一脸警惕地望着岳老三,陆无尘只觉得他一个脑袋大得异乎寻常,一张阔嘴中露出白森森的利齿,一对眼睛却是又圆又小,便如两颗豆子,然而小眼中光芒四射,向陆无尘的脸上骨碌碌的一转,使得陆无尘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随即见他中等身材,上身粗壮,下肢瘦削,颏下一丛钢刷般的胡子,根根似戟,却瞧不出他年纪多大。身上一件黄袍子,长仅及膝,袍子子是上等锦缎,甚是华贵,下身却穿着条粗布裤子,污秽褴褛,颜色难辨。十根手指又尖又长,宛如鸡爪。
“阁下莫非就是人称‘凶神恶煞’的南海鳄神岳老三?”所谓礼多人不怪,陆无尘双手抱拳“恭敬”地问道。
“呸呸呸,是岳老二,不是岳老三,你这小子也知道爷爷的大名?”对于陆无尘称自己为老三,岳老三一脸的不爽,嘴里恶狠狠地问道。
“四大恶人的名声,江湖中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南海鳄神岳老二更是‘名满江湖’啊!”对于岳老三自称老二的毛病,陆无尘也是知晓,嘴里说着奉承话,大脑却开始转动起来,如何摆脱这岳老三。
“这话到是受用,不过即使如此小子我也不能就这样放过你。看你小子白白净净的,身手也不错,却是很像我。想要活命就做我徒弟吧。”岳老三哈哈一笑说道,不过他的笑容怎么看都是那么的狰狞。
“这个恕在下不能答应了,在下可是有师门的。”对于岳老三的“建议”,陆无尘一脑袋的黑线,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哼,小子你越是这样说,我越要你做我徒弟。虽然我南海一派历来都是一脉单传,但我看你小子比较顺眼,做我徒弟那是想当的好,回头我就把我那徒弟给喀嚓了。”岳老三咧着嘴说道,眼神不住地打量着陆无尘,就好像狼外婆看小红帽一般。
“在下想起还有事情没做,就此告辞了。”对于岳老三这一根筋的家伙,陆无尘知道说肯定是说不通的,道了声告辞,就运起凌波微步,身形急射出去。
“想跑!给我站住。小子,我一定要让你求我收你做徒弟。”岳老三大吼一声跟了上来。
“这岳老三还真是个死脑筋……”
心中暗骂一声,陆无尘也不看后面快速追来的岳老三,只顾自己向前急射;和岳老三战斗,算了吧,现在的他肯定不是岳老三的对手,毕竟那岳老三在天龙世界中也算是个是一流高手,所以,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的好。
岳老三越追陆无尘,越是心惊,心中暗暗思索前面这小子究竟是哪号人物,轻功如此了得,他现在轻功可是运到了极致竟然还是无法追上陆无尘。“这怎么可能,想我岳老三在江湖中也是成名已久的人物,要是被这么一个无名小子给逃跑了,我的面子往哪里搁!”一念至此,岳老三脚下的速度不禁又快了三分。
其实岳老三和陆无尘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陆无尘的身影一直在岳老三的视线中。但凌波微步实在太**了,陆无尘一直利用波微步身法百变的特点,牵制着岳老三的节奏,总在意想不到的时刻变化方位,让岳老三有种使不上力的感觉。
又是一个诡异的转身,陆无尘的身体堪堪避过岳老三探过来的双手,让背后的岳老三不禁气的大声叫骂起来。
望着陆无尘那滑不溜秋的身影,岳老三在心里发狠着一定要追上前面那个兔崽子,不让他做自己徒弟,自己都不答应。一番追逐中他也看出来了,前面那人也只是轻功厉害而以,本领应该不强。
这样好的徒弟哪里去找,没等自己教导就已经这么厉害了,等自己传了他武功那不是更厉害。到时候人人都知道我岳老二教出了一个好徒弟,也让老大他们眼眼红。
凭这个徒弟,自己当岳老二也名副其实!
“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你再跑,等一下老子抓住你了,一定打断你的腿,让你在**上呆个十天半个月的。”岳老三冲前面大喝道。
陆无尘对身后的吼叫声置之未闻,只顾埋头逃跑。一番突如其来的追逐,让陆无尘感受到了压力,压力转换为动力,陆无尘发现自己对凌波微步的领悟又深刻了几分,施展起来更加娴熟,“也许这样也不错呢。”陆无尘美美地想到,俨然把岳老三当成了一个陪练对象。
就在陆无尘暗自偷笑之际,突然间半空中飘来有如游丝般的轻轻哭声,声音甚是凄婉,隐隐约约似乎是个女子在哭叫:“我的儿啊,我的儿啊!”
听到这声音,岳老三的身形一顿,也不再追赶陆无尘,“呸”的一声,在地下吐了口痰,说道:“哭丧的来啦!”提高声音叫道:“哭什么丧?”那声音仍是若有若无的叫道:“我的儿啊,为娘的想得你好苦啊!”
“这位是?”回头看了一下不远处的岳老三,陆无尘也不再逃跑,而是递了个眼神询问道。
“‘无恶不作‘叶二娘,‘四大恶人’之一。她这个‘恶’字排在第二。总有一日,我这‘凶神恶煞’的外号要跟她对掉过来。”看着陆无尘询问的眼神,岳老三生气地回答道,也不知他是气叶二娘来的不是时候呢,还是气自己一直没追上心中默认的“徒弟”。
“哦,原来是她。”听了岳老三的解释,陆无尘瞬间了然。
叶二娘外号曰“无恶不作”,在四大恶人中名列第二。其实这也是个苦命人,为了报恩,对玄慈以身相许,生下儿子虚竹,但却被乔峰的生父萧远山偷走婴儿藏于少林寺内,左右脸颊上也被萧远山抓下三道血痕。叶二娘因此忆子成痴,开始盗取别人的婴儿来玩弄,玩弄完便以残忍手法杀害。二十四年后,终于得见自己的孩子,却因为萧远山说出真相,与玄慈一同死于少室山前。
“老三,老大说有任务,让你速速到老地点集合。”叶二娘的幽幽说道,凄婉的声音飘荡在茅草丛中。
“知道了。”应了一声叶二娘,岳老三死死盯着陆无尘,恶狠狠地说道:“小子,今天先放过你。不过,以后我一定会让你求我,让我做你师傅的。”说完,也不再看陆无尘一眼,就展开身法,急匆匆地离去。
望着岳老三那渐行渐远的身影,陆无尘不禁轻笑一声,“这岳老三确是一个妙人,至于那叶二娘嘛,凭她和少林寺的渊源,倒是可以提前告知她儿子的去处,只为借少林寺之势,帮下乔帮主……”
陆无尘懒得再去寻找那丢失的毛驴,嘴里哼着歌儿,沿着大路慢慢行走着,身影在阳光下越拉越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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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偶遇乔段
和风熏柳,花香醉人。
从大理无量山到无锡城,一路上的自然风光,让策马奔腾的陆无尘着实大饱眼福一番。
在与岳老三“交锋”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了,这段时间内陆无尘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来磨练自身的武功,那就是找些不入流的江湖人士来当陪练。
于是乎,一路上陆无尘帮着官府抓贼、破案,顺带教训下沿途的盗匪,结果身家丰裕了,武功长进了,也顺带完成了不少系统发布的江湖榜任务,收获了一笔可观的大侠点,三喜临门之下,陆无尘骑着马儿就来到了无锡城。
无锡城内。
陆无尘牵着马儿走在无锡城的大街上,看着街道上的行人熙来攘往,甚是繁华,比之现代的城市多了一番古韵。行走片刻之后,陆无尘突然间闻到一股香气,乃是熟肉的气味。他大半天没吃东西了,策马奔腾许久,早已甚是饥饿,当下循着香气寻去,转了一个弯,只见老大一座酒楼当街而立,金字招牌上写着“松鹤楼”。三个大字招牌年深月久,被烟熏成一团漆黑,三个金字却闪烁发光,阵阵酒香肉气从酒楼中喷出来,厨子刀勺声和跑堂吆喝声响成一片。
“松鹤楼……”
看着这酒楼的招牌,陆无尘只觉得一阵熟悉,思索片刻之后,才想起来,这家酒楼正是乔峰和段誉相识的那家酒楼。
“也不知能不能在此遇见传说中的乔帮主。”望着那招牌,陆无尘呆呆地思索道,对于乔帮主这个偶像,他内心无比期待能见上一面。
“小二,照看下我的马。”
一路的奔波,陆无尘肚中早已饥肠辘辘,当下将手中的缰绳递给了站在门口的店员,吩咐了一声,就走进了店内。
上得楼去,陆无尘在店小二的招呼下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要了一壶酒,叫跑堂配四色酒菜,倚着楼边栏杆自斟自饮。
“咦,这酒的度数也就和现实世界中啤酒的度数一般啊,难怪乔帮主能豪饮那么多。”
自顾自地喝了一杯酒,陆无尘发现这酒的度数实在不怎么高,心中对于大侠们豪饮千杯的那种神秘感消失了不少。
轻笑一声,陆无尘一边自斟自饮,一边注意着酒店内人群的谈话,想打探下江湖上最近有没有什么小道消息流出。纵观天龙八部全剧,可以发现其江湖比较特殊,整个江湖中习武之气颇重,原剧中聚贤庄只是借了阎王地薛慕华的名号,就可以在半月之内着急许多来自五湖四海的江湖人士,来共同讨伐乔峰,由此可见其江湖的不一般之处。
这家酒楼的二楼之上江湖人士也甚是众多,然而听了半天,也只听到一些零零碎碎的小道消息,陆无尘顿时没了兴趣。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脑中回想着天龙的剧情,想到乔帮主那跌宕起伏的一生,陆无尘嘴里不禁喃喃自语道。
“好,好一个‘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兄台可否过来喝一杯。”此时陆无尘西首座上一条大汉回过头来,大声叫好道,并抱拳邀请陆无尘过去喝一杯。
抬头望去,陆无尘见这人身材甚是魁伟,三十来岁年纪,身穿灰色旧布袍,已微有破烂,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际,极有威势,不禁在心底暗暗喝了声采:“好一条大汉!只有这等男儿,方才称得上‘英气勃勃’四字!”
那大汉桌上放着一盘熟牛肉,一大碗汤,两大壶酒,此外更无别货。可见他便是吃喝,也是十分的豪迈自在。
看着那威武不凡的大汉,陆无尘心中微微一动,移到大汉席上坐下,抱拳说道:“献丑了,兄台。在下只是想到那丐帮帮主乔峰的英雄事迹,不禁有感而发。忘了自我介绍,在下陆无尘,不知兄台?”
“我……”那大汉刚想说话之际,就见得两人快步走到那大汉桌前,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
见到那两人,那大汉只点了点头,并不起身还礼,这一幕让陆无尘心中的猜测更加肯定了三分。
那两汉子对大汉耳语一番之后,就立即转身离去。而那大汉,也看着陆无尘,微微一笑,就要说话,却被陆无尘伸手打断。
“江湖盛传‘北乔峰’豪气逼人、随和亲厚,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寻常。”陆无尘嘴里淡淡地说道,但心中却无比的亢奋,恨不得仰头长啸,只因他面前这人正是乔帮主――乔峰!
“不知兄台从何得知在下是乔峰?”乔峰疑惑地问道。
“在下不光知阁下是丐帮帮主乔峰,还知等会我们旁边会坐上一位心情抑郁的翩翩公子。”陆无尘微笑道:“不知乔兄可愿等上一会?”
“好!”乔峰豪爽地答应道,随即一边与陆无尘对饮,一边耐心等待。
…………
段誉只觉得此刻心中无比妒忌和羡慕,因为今日受到了一生中从未受过的冷落轻视,别人虽然有礼,却是漠不关心的有礼。在旁人心目中,慕容公子当然比他重要得多,这些日子来,只要有谁提到慕容公子,立时便人人耸动,无不全神贯注的倾听。王语嫣、阿朱、阿碧、包不同,个个都似是为慕容公子而生。
进入就酒楼之后,段誉倚着楼边栏杆自斟自饮,蓦地里一股凄凉孤寂之意袭上心头,忍不住一声长叹,想要将内心的不平全部发泄出去。
“兄台,何不过来与我俩共饮一番。”陆无尘笑嘻嘻地转过身子,酒杯邀请道,而一旁的乔峰眼中却有一丝惊讶,没想到陆无尘竟然猜的如此准确。
段誉此时正感寂寞无聊,只见对桌那二人,一位豪气逼人,一位风度翩翩,顿时有心要结交,便招呼跑堂取过杯筷,移到对桌坐下。
“未请教两位兄台高姓大名?”段誉抱拳问道。
“哈哈,我三人不过萍水相逢,倒不如痛快喝上几杯不更好?”乔峰豪迈地笑道。
“不错,醉倒何妨死便埋。”段誉微笑道,“干杯。”
“痛快,只不过你的酒杯太小。”乔峰微笑道,随即叫酒保直接上来大碗,又上了两坛高粱酒,足足二十来斤,大笑道:“今日只求一醉,不知二位兄台能满足乔某这个愿望否?”乔峰一向豪迈自在,喝酒那自然是要大碗。
喝酒那是绝对不能拒绝地,更何况是和偶像乔帮主喝酒,陆无尘哈哈大笑,当先去拿酒坛,直接给三人倒满了酒,而乔峰也当即一饮而尽,面带笑意地看着陆无尘二人。
陆无尘也是有样学样,别人有时是以水当酒,这时候陆无尘则是把酒当水,二话不说,仰起脖子,也跟着一口干了,之后张开嘴,哈出一口酒气。
此时的段誉却苦起了脸,只觉得酒气刺鼻,有些不大好受,他在大理之时,只不过偶尔喝上几杯,哪里见过这般大碗的饮酒,不由得皱起眉头。
“兄台为何不喝?“看段誉滴酒未喝,乔峰疑惑的问道:“可是不合兄台的口味?”
望着满脸笑意陆无尘和乔峰,段誉暗暗思索道:“这里是姑苏慕容的地方,我绝对不能见笑于人。”当即胸膛一挺,大声道:“在下舍命陪君子,干!”说着端起一碗酒来,咕嘟咕嘟的便喝了下去。
“好!”看段誉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乔峰和陆无尘大声叫好,随即便又斟了三大碗,仰起头来,又是一口喝干。
转眼之间,三人每人都喝了三大碗,这一大碗虽然有小半斤,不过相对于后世的烈酒,这酒的度数还不是那么高,陆无尘没有丝毫的醉意。
陆无尘和乔峰相饮甚欢,但却苦了段誉,此时的段誉只觉得五脏六腑似乎都欲翻转,腹中的酒即将吐了出来。随即偷偷伸出左手小指,按六脉神剑的运功之法将腹中的酒给了逼了出来。
“很好,很好,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先干为敬。”眼见陆无尘和段誉都如此好酒量,乔峰不禁甚是开心,随即又将碗中的酒给满上,自己一饮而尽。
陆无尘此刻内心情绪极度亢奋,凭着真本事和乔峰对饮起来,而段誉却作弊将烈酒喝下,只觉得喝这烈酒,直比喝水饮茶还更潇洒。
三人这般豪饮,登时惊动了松鹤楼楼上楼下的酒客,围在他三人桌旁观看。
乔峰大声叫道:“酒保,再打二十斤酒来。”那酒保伸了伸舌头,这时但求看热闹,更不劝阻,便去抱了一大坛酒来。
陆无尘,乔峰,段誉这三人你一碗,我一碗,喝了个旗鼓相当,只一顿饭时分,三人都已喝了三十来碗。
段誉自知手指上玩弄玄虚,这烈酒只不过在自己体内流转一过,瞬即泻出,酒量可说无穷无尽,但眼前这二位却全凭真实本领,眼见两人连尽三十余碗,都尚无醉意,不禁心下好生钦佩,随即说道说道:“二位兄台,咱三个都已喝了四十碗吧?”
“兄台倒是算的清楚。”陆无尘打了个酒嗝,笑眯眯地说道,同时心里暗暗侥幸道,幸亏自己的酒量硬生生被宿舍那三个酒鬼给提高了一大截,否则今天就要出丑了。
“今天就到这里,我们走吧。”乔峰大笑道,从身边摸出一锭银子来,掷在桌上,同时身形快速地离去。
“我去,这是比身法了……”
看着乔峰那快速离去的身影,陆无尘和段誉都对视一眼,都施展出凌波微步,追着乔峰而去。
一时间,这三人犹如离弦之箭一般,你争我夺地向城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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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桃园三结义
“嗯?”
乔峰只觉得身旁这两位兄台的身法飘逸出尘,潇洒自然,犹如闲庭散步一般,而且这两人身法似乎系出同源,但陆兄弟明显更加娴熟。
“好轻功!”
乔峰发出一声赞叹,体内的内力便快速的运转起来,脚下的速度再次加快一成,此时在街道两边的屋檐上飞奔起来,整个人化为一道人影飞速向前。
段誉看到乔峰加快速度,咬紧牙关,内力运转全身,脚下的速度也增加了一成。
“呵呵!”陆无尘微微一笑,也是脚底加速,追着二人便这样一路出了城。
“呼!”
乔峰在空中一个翻身稳稳的落在地上,回身向身后望去,不由莞尔一笑。
此时段誉也是刚好赶到,想他学到“凌波微步”之时,全没想到要和人比试脚力,这时如箭在弦,不能不发,只有尽力而为,至于胜过那大汉的心思,却是半分也没有。他只是按照所学步法,加上浑厚无比的内力,一步步的跨将出去,那大汉到底在前在后,却全然的顾不到了。
“啊!”
眼见这大汉突然停了下来,段誉心中一慌,步法顿时迈错,一下子绊倒在一个石子之上,整个人栽倒在地。
乔峰赶紧走过去把段誉扶了起来,帮着段誉将身上的泥土拍了拍,哈哈一笑,朗声说道:“慕容公子,乔峰今日可服你啦。姑苏慕容,果然名不虚传。”
眼见自己摔倒在地,段誉心中甚是不好意思,但却听大汉叫自己为“慕容公子”,忙道:“小弟姓段名誉,兄台认错人了。”
乔峰神色诧异,说道:“什么?你……你不是慕容复慕容公子?”
从乔峰身后走上前来,陆无尘哈哈一笑,说道:“乔兄,这位段公子恐怕是将我两人当成了慕容公子一伙的了。”
“额……”瞧得陆无尘点破了自己当时的心思,段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哈哈,所谓无巧不成书,我三人能相遇在一起,也是缘分所致,不如我三人寻一地,畅聊一番可好?”乔峰朗声一笑,伸手建议道。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陆无尘和段誉一抱拳,异口同声地说道。
眼见二人答应,乔峰豪迈一笑,便领着二人来到了一家小餐馆。
三人落座之后,段誉抱拳一礼,问道:“与二位兄台相识这么久,还不知二位兄台的姓名。”
乔峰朗声大笑,豪迈说道:“在下乔峰。”
陆无尘抱拳一礼,朗声说道:“在下陆无尘。”
段誉道:“小弟是大理人氏,初来江南,便结识乔兄这样的一位英雄人物,实是大幸。”
略一沉吟,乔峰便知段誉的来历,道:“嗯,你是大理段氏的子弟,难怪,难怪。段兄,你到江南来有何贵干?”
段誉道:“说来惭愧,小弟是为人所擒而至。”当下将如何被鸠摩智所擒,如何遇到慕容复的两名丫环等情,极简略的说了。虽是长话短说,却也并无隐瞒,对自己种种倒霉的丑事,也不文饰遮掩。
“哈哈,武林早已盛传大理段氏有一门绝学叫做《六脉神剑》,可以发出无形剑气杀人,没想到天下间居然真的有这样的神功。”乔峰朗声笑道。
“呵呵……”段誉却是苦笑一声,“我这门神功除了用来和二位兄台斗酒取巧之外,就别无它用了。”
看着段誉哭丧着脸,陆无尘笑着安慰道:“哈哈,段兄不必伤心,你斗不过鸠摩智不是六脉神剑弱,关键还是你不懂得运用而已。”
“这……”段誉再次瘪了瘪嘴叹气道:“唉,我也知道,可是我对武功就是提不上兴趣,用的时候才会想到练习而已。”
瞧得段誉那一脸的郁闷,乔峰不禁莞尔一笑,随即朗声说道:“陆兄,段兄,我三人一见如故,不如结为金兰兄弟如何?”
段誉喜道:“小弟求之不得。”
陆无尘心中也是一惊,镇定地说道:“在下也正有此打算。”别看陆无尘镇定的很,其实心中已经乐开了花,内心正大声呐喊道,“狂拽酷炫吊炸天,有没有?我和乔帮主是结义兄弟!”
看着段誉和陆无尘二人相继点头,乔峰也放声大笑,随即拉着二人在一旁单膝跪下,叙了年岁,乔峰比陆无尘、段誉二人都大,自然是兄长了,而陆无尘又比段誉大了一岁,自然排行老二,当下三人撮土为香,向天拜了八拜,三人均是不胜之喜。
当三人再次坐下之后,乔峰想起了段誉在松鹤楼上那郁郁寡欢的神情,当即关心地问道:“三弟,在那松鹤楼中,你为何郁郁寡欢,似有不开心之事?”
“唉……”
闻言,段誉又是一阵苦闷,当即将自己心中的郁结一一说出,尤其说道自己与王语嫣等女的纠葛之时,更是叹气连连。
拍了拍段誉的肩膀,陆无尘安慰道:“三弟,我听你言语,那慕容复似有大事要做,对儿女情长恐怕就不甚在意。有道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你坚持下去,未必不能获得王姑娘的芳心。”
听闻二哥的安慰,段誉眼中顿时一亮,心中暗道:“二哥此言不假,我怎么因一时的挫折就这么郁郁寡欢呢?”一念至此,段誉精神为之一振,举杯对着陆无尘谢道:“多谢二哥开导。”
“哈哈……”朗声一笑,陆无尘与段誉一碰杯,道:“你我是兄弟,说什么谢不谢的。容二哥多言,说不定不就你就能遇见你的王姑娘呢。”
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段誉朗声笑道:“那就借二哥的吉言了。”
“对了,大哥你为何来这无锡城呢?”
乔峰叹了口气,神色黯然,道:“我有一个至交好友,两个多月前死于非命,人家都说是慕容复下的毒手。”
段誉惊讶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点了点头,乔峰沉声道:“不错。我这个朋友所受致命之伤,正是以他本人的成名绝技所施。”说到这里,声音哽咽,神情酸楚,他顿了一顿,又道:“但江湖上的事奇诡百出,人所难料,不能单凭传闻之言,便贸然定人之罪。愚兄来到江南,为的是要查明真相。”
“想来大哥还未查的真相吧。”陆无尘接口道。
点了点头,乔峰沉声道:“二弟所料不差,我确实还未差的真相。不过,对于此事我也甚是疑惑,那朋友成名已久,为人端方,性情谦和,向来行事又极稳重,不致平白无端的去得罪慕容公子。他何以会受人暗算,实令人不解。”
与此同时,大路上两个衣衫破烂、乞儿模样的汉子疾奔而来,眨眼间便奔到眼前,一齐躬身,恭敬地说道:“启禀帮主,有四个点子闯入‘大义分舵’,身手甚是了得,蒋舵主见他们似乎来意不善,生怕抵挡不住,命属下请‘大仁分舵’遣人应援。”
乔峰点了点头,问道:“点子是些什么人?”
一名汉子躬身回答道:“其中三个是女的,一个是高高瘦瘦的中年汉子,十分横蛮无礼,而且这四人似乎都有武功。”
闻言,乔峰笑了笑,道:“好吧,我去瞧瞧。”
那两名汉子脸露喜色,齐声应道:“是!”垂手闪到乔峰身后。
眼见大哥要走,陆无尘连忙说道:“大哥,虽然我和三弟不是丐帮中人,但是如果有什么事的话,我等也可帮上一二。”与此同时,心里也暗暗思索道乔峰已经是自家大哥,那么杏子林中的阴谋我要亲手瓦解它。
听闻二哥的话,段誉也是连连点头。
“嗯!”乔峰点了点头:“好,那二位贤弟就和我一同前去吧!”
说完几人便是在乞丐的引路下,走进了一个小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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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阴谋初现
两名汉子在前引路,前行里许,折而向左,曲曲折折的走上了乡下的田径。这一带都是极肥活的良田,到处河港交叉。
行得数里,绕过一片杏子林,只听得一个凶神恶煞的声音林杏花丛中传出来:“我家公子上洛阳去会你家帮主,怎么你们丐帮的人都到无锡来了?这不是故意的避而不见么?你们胆小怕事,那也不打紧,岂不是累得我家公子白白的空走一趟?”
段誉一听到这声音,心中登时怦怦乱跳,那正是满口嘴里嘀咕包不同三个字,心想:“真是借了二哥吉言,没想到这么快就和王姑娘见面了。”随即便快步向声音的方位跑了过去,也不管身旁的二位兄长。
“这个三弟……”瞧得段誉火急火燎地离开,陆无尘不由苦笑了一声,转头对身旁的乔峰说道,“大哥,三弟喜欢的姑娘恐怕就在林中。”
“哈哈,二弟真厉害,刚预言三弟不久就会遇见心上人,现在就实现了,”闻言,乔峰朗声大笑道,“害的我都快认为二弟你有能掐会算的本事了。”
“大哥,你真是折煞我了!”陆无尘微微笑道。
又行的数十步,陆无尘只见两伙人在林子中对峙,而自己三弟段誉正待在一美貌女子的身旁,痴痴的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
此时,杏林内,丐帮中一个手持长棍的蓝衣中年人说道:“那慕容公子可有和我家帮主约定过?”
“哼!”包不同冷哼一声:“有没有都一样。我家公子既上洛阳,丐帮的帮主总不能自行走开,让他扑一个空啊。岂有此理,真正的岂有此理!”
那人道:“慕容公子有无信帖知会敝帮?”
包不同道:“我怎么知道?我既不是我家公子,又不是丐帮帮主,怎会知道?你这句话问得太也没有道理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听得包不同的话,乔峰脸一沉,大踏步走进林去,而陆无尘跟在乔峰的身后,眼中却细细瞧着王语嫣等人,只觉得不论是王语嫣还是阿朱阿碧都是长得极为秀美,其中又是每人都有一番不一样的不一样风情,王语嫣柔弱,阿朱沉稳,阿碧清丽脱俗。
“唉,那慕容复真够可悲的,如此佳人陪伴,却去追求虚无缥缈的复国大业,真是可悲可叹。”看着王语嫣三人,陆无尘不禁想到了慕容复这一悲剧人物,暗自摇了摇头,为之感到惋惜。
杏林中站在包不同对面的是一群衣衫褴褛的化子,当先一人眼见乔峰到来,脸有喜色,立刻抢步迎上,他身后的丐帮帮群一齐躬身行礼,大声道:“属下参见帮主。”
乔峰抱拳道:“众兄弟好。”
闻言得知此人就是丐帮帮主乔峰,包不同上前一步,语气不阴不阳地说道:“嗯,这位是丐帮的乔帮主么?兄弟包不同,你一定听到过我的名头了。”
乔峰道:“原来是包先生,在下久慕英名,今日得见尊范,大是幸事。”
包不同道:“非也,非也!我有什么英名?江湖上臭名倒是有的。人人都知我包不同一生惹事生非,出口伤人。嘿嘿,乔帮主,你随随便便的来到江南,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会,帮主的身份何等尊崇,诸帮众对帮主更是敬若神明。众人见包不同对帮主如此无礼,一开口便是责备之言,无不大为愤慨。不少人或手按刀柄,或磨拳擦掌,都是跃跃欲动。
伸手阻止了帮众,乔峰淡淡的道:“如何是在下的不是,请包先生指教。”
包不同道:“我家公子知道你乔帮主是个人物,知道丐帮中颇有些人才,因此特地亲赴洛阳去拜会阁下,你怎么自得其乐的来到江南?嘿嘿,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乔峰微微一笑,说道:“慕容公子驾临洛阳敝帮,在下倘若事先得知讯息,确当恭候大驾,失迎之罪,先行谢过。”说着抱拳一拱。
瞧得大哥不卑不亢的举止风度,陆无尘心中暗赞:“大哥不愧是一帮之主,气度果然不凡,倘若他和包不同对发脾气,那便有**份了。”
不料,包不同也是个脸皮厚的人,居然点了点头,道:“这失迎之罪,确是要谢过的,虽然常言道得好:不知者不罪。可是到底要罚要打,权在别人啊!”
包不同正说得洋洋自得,忽听得杏树丛后几个人齐声大笑,声震长空。大笑声中有人说道:“素闻江南包不同爱放狗尼,果然名不虚传。”
听得那声音,包不同也不恼怒,而是大声说道:“素闻响屁不臭,臭屁不响,刚才的狗屁却又响又臭,莫非是丐帮四老所放吗?”
杏树后那人道:“包不同既知丐帮四老的名头,为何还在这里胡言乱语?”话声甫歇,杏树丛后走出四名老者,有的白须白发,有的红光满面,手中各持兵刃,分占四角,将包不同、王语嫣等四人围住了。
丐帮乃江湖上一等一的大帮会,帮中高手如云,这点包不同心中知晓这一点,但他性子高傲,自幼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一副脾气,眼见丐帮四老现身,隐然合围,暗叫:“糟糕,糟糕,今日只怕要英名扫地。”但脸上丝毫不现惧色,说道:“四个老儿有什么见教?想要跟包某先生打上一架么?”
包不同的声音刚落,就听得半空之中传来一声朗笑声:“哈哈,你最爱的是斗嘴,爱打架的是我,江南一阵风风波恶。”
闻言,乔峰和陆无尘抬起头来,只见一株杏树的树枝上站着一人,树枝不住幌动,那人便随着树枝上下起伏。那人身形瘦小,约莫三十二岁年纪,面颊凹陷,留着两撇鼠尾须,眉毛下垂,容貌十分丑陋。
瞧得树上那人,王语嫣面带笑容,娇声说道:“风四哥,你也来了。”
“哈哈……”风波恶朗笑一声,大声叫道:“好啊,今天找到了好对手。阿朱、阿碧,公子的事,待会再说不迟。”半空中一个翻身凌空跃了下来,向丐帮一位长老扑去。
风波恶单刀成舞,刀风之风破空而出,刀刀向那丐帮长老周身要害攻去。瞧得风波恶向自己攻来,那长老不慌不忙,一个跃身,凌空飞上,左臂一提,抖开兵刃,竟是一只装米的麻袋。麻袋受风一鼓,口子张开,便向风波恶头顶罩落。
风波恶又惊又喜,大叫:“哈哈,我和你好好较量较量!”语气中虽然猖獗,但手中刀法甚是谨慎,招招稳扎稳打,小心冀冀的以刀尖戳去,要试试是否能用刀割破麻袋。
长臂老者陡然间将麻袋舞成一团黄影,似已将风波恶笼罩在内,右手微侧,麻袋口一转,一道黑影从麻袋中瞬间射去,眨眼间已经击中风波恶的右手。
“啊……”
风波恶痛呼一声,只觉手背上微微一痛,似被细针刺了一下,垂目看时,登时吓了一跳,只见一只小小蝎子钉在自己手背之上。同时只觉得全身酸麻,无法动弹,立马瘫倒在地。
包不同眼见风波恶受伤,脸上大惊,忙伸手点了几处大穴,要止住毒气上行,岂知那蝎子的毒性行得快速之极,风波恶张开了口想说话,却只发出几下极难听的哑哑之声。
包不同眼见毒性厉害,只怕已然无法医治,悲愤难当,一声大吼,便向长臂老者扑了过去。
那手持钢杖的矮胖老者叫道:“想车轮战么?让我来会会姑苏的英豪。”钢杖递出,点向包不同。这兵刃本来甚为沉重,但他举重若轻,出招灵动,直如一柄长剑一般。包不同虽然气愤忧急,但对手大是劲故,却也不敢怠慢,只想擒住这矮胖长老,逼长臂叟取出解药来救治风四弟,当下施展擒拿手,从钢杖的空隙中着着进袭。
那边场中打斗的厉害,而这边阿朱、阿碧分站风波恶两侧,都是目中含泪,只叫:“四哥,四哥!”
瞧得这一幕,陆无尘上前一步对乔峰说道:“大哥,冤家宜解不宜结,这般打下去的话,恐怕没仇也变成有仇的了!”
“恩!”听得二弟的话,乔峰点了点头,向长臂叟道:“陈长老,请你给这位风四爷解了毒吧!”
那陈长老一怔,道:“帮主,此人好生无礼,武功倒也不弱,救活了后患不小。”
乔峰点了点头,道:“话是不错。但咱们尚未跟正主儿朝过相,先伤他的下属,未免有恃强凌弱之嫌。咱们还是先站定了脚跟,占住了理数。”
陈长老气愤愤的道:“马副帮主明明是那姓慕容的小子所害,报仇雪恨,还有什么仁义理数好说。”
乔峰脸上微有不悦之色,道:“你先给他解了毒,其余的事慢慢再说不迟。”
陈长老心中虽一百个不愿意,但帮主之命终究不敢违拗,说道:“是。”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走上几步,向阿朱和阿碧道:“我家帮主仁义为先,这是解药,拿去吧!”
阿朱大喜,忙走上前去,先向乔峰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又向陈长老福了福,道:“多谢乔帮主,多谢陈长老。”接过了那小瓶,问道:“请问长老,这解药如何用法?”
陈长老道:“吸尽伤口中的毒液之后,将解药敷上。”他顿了一顿,又道:“毒液若未吸尽,解药敷上去有害无益,不可不知。”
阿朱微微一笑,道:“多谢!”回身拿起了风波恶的手掌,张口便要去吸他手背上创口中的毒液。
陈长老大声喝道:“且慢!”
阿朱一愕,道:“怎么?”
陈长老道:“女子吸不得!”
阿朱脸上微微一红,道:“女子怎么了?”
陈长老道:“这蝎毒是阴寒之毒,女子性阴,阴上加阴,毒性更增。”
听得陈长老的话,阿朱只得朝包不同那边,叫道:“三哥,快别打了,快回来救了四哥再说。”
包不同听到阿朱的呼叫,心知风波恶伤势有变,心下焦急,抢攻数招,只盼摆脱两位长老的纠缠,然而,他的武功和那矮老者在伯仲之间,岂是那么容易脱身的,两人一直处于胶着的状态。
乔峰见王语嫣等三个少女脸色惊惶,当即说道:“我来给风四爷吸毒好了。”说着便走向风波恶身旁。
段誉见到王语嫣的愁容,早就起了替风波恶吸去手上毒液之心,忙道:“大哥,让小弟来吸好了。”一步跨出,身形侧处,已抢在乔峰之前,抓起风波恶的手掌,张口便往他手背上的创口吸去。
段誉吸得几口之后,那风波恶高高肿起的手背已经平复,说话行动,也已全然如初。
风波恶向段誉深深一揖,说:“多谢公子爷救命之恩。”
段誉急忙还礼,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风波恶笑道:“我的性命在公子是小事,在我却是大事。”从阿朱手中接过小瓶,掷向陈长老,道:“还了你的解药。”
说完,顿了一下,风波恶又向乔峰抱拳道:“乔帮主仁义过人,不愧为武林中第一大帮的首领。风波恶十分佩服。”
乔峰抱拳道:“不敢!”
“恩?”
一直作壁上观的陆无尘,忽然面色一紧,凝神望向不远处,只见东首有不少人快步走来,跟着北方也有人过来,人数众多。
瞧得这一幕,陆无尘心中一凛,暗道:“终于来了吗?”随后走到乔峰身边,低声道:“大哥,有人来了!”
乔峰也早就看见异动,点了点头,刚要下令撤退的时候,忽听得西方和南方同时有脚步杂沓之声。却是四面八方都来了敌人。
便在此时,东方杏子树后奔出五六十人,都是衣衫褴褛,头发蓬乱,或持兵器,或拿破碗竹仗,均是丐帮中帮众。跟着北方也有八九十名丐帮弟子走了出来,各人神色严重,见了乔峰也不行礼,反而隐隐含有敌意。
这一幕看的乔峰面色疑惑,而一旁的陆无尘却是心中一凛,暗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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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内乱开始
眼见突然出现这么多丐帮帮众,包不同和风波恶心中一凛,均想:“如何救得王姑娘、阿朱、阿碧三人脱身才好?”
站在乔峰的身边,陆无尘低声说道:“大哥,似乎情况有变啊?”
闻言,乔峰点了点头,心中也是疑惑地很,这些人都是本帮帮众,平素对自己极为敬重,只要远远望见,早就奔了过来行礼,何以今日突如其来,连“帮主”也不叫一声?
正在疑惑之际,乔峰只见西首和南首也赶到了数十名帮众,不多时之间,便将杏林丛中的空地挤满了,然而帮中的首脑人物,除了先到的四大长老和蒋舵主之外,余人均不在内。
瞧得这一幕,乔峰心中大惊,掌心中冷汗暗生,心中暗想:“难道丐帮忽生内乱?传功、执法两位长老和分舵舵主遭了毒手?”
就在此时,那陈长老忽然高声叫道:“结打狗阵!”
顿时,那东南西北四面的丐帮帮众之中,每一处都奔出十余人、二十余人不等,各持兵刃,将包不同、自家长老等一众人给围在阵中。
“打狗阵?”
对于这门阵法陆无尘好奇的很,这可是不弱于少林寺罗汉大针的阵法,细细看去,陆无尘顿时心中一凛,只觉得这阵法虽然破落不堪,毫无章法可言,但细细瞧去,却发现其错落有致,处处暗藏杀机,实乃不可多得的阵法。
眼见丐帮帮众瞬间结成大针,包不同和风波恶对视一眼,心中都是一凛,但却没有说任何话,而是欺身而上,竟想破阵而去。
王语嫣叫道:“包三哥、风四哥,不成了。丐帮这打狗阵,你们两位破不了的,还是及早住手吧。”
听得王语嫣的话,风波恶怪叫一声:“我再打一会,等到真的不成,再住手好了。”
乔峰自知本帮打狗阵一发动,四面帮众便此上彼下,非将敌人杀死杀伤,决不止歇。他在查明真相之前,不愿和姑苏慕容氏结下深仇,当下左手一挥,喝道:“且慢!”晃身欺到风波恶身侧,左手往他面门抓去,风波恶向右急闪,乔峰右手顺势而上,已抓住他手腕,夹手将他单刀夺了过来。
瞧得乔峰的招式,王语嫣惊叫道:“龙爪手、抢珠三式!包三哥,他左肘要撞你胸口,右掌要斩你腰胁,左手便抓你的‘气户穴’,这是‘龙爪手’中的‘沛然有雨’!”
她说“左肘要撞你胸口”,乔峰出手和她所说若合符节,左肘正好去撞包不同胸口,待得王语嫣说“右掌要斩你腰胁”,他右掌正好去斩包不同腰胁,一个说,一个作,便练也练不到这般合拍。王语嫣说到第三句上,乔峰右手五指成钩,已抓在包不同的“气户穴”上。
包不同只感全身酸软,再也动弹不得,气愤愤的道:“好一个‘沛然有雨’!好妹妹,你说得不迟不早,有什么用?早说片刻,也好让我有个预备。”
王语嫣歉然道:“他武功太强,出手时事先全没征兆,我瞧不出来,真是对不起了。”
包不同道:“什么对得起,对不起?咱们今天的架是打输啦,丢了燕子坞的脸。”回头一看,只见风波恶直挺挺的站着。却是乔峰夺他单刀之时,顺势便点了他的穴道。
“哈哈……”
听得包不同的话,乔峰朗笑一声,放开包不同的“气户穴”,左手反掌在风波恶肩头轻拍几下,解开了他被封住的穴道,抱拳说道:“两位请便吧。”
耸了耸肩膀,风波恶一脸不服地说道:“乔帮主,我武功是不如你,不过适才这一招输得不大服气,你有点出我无意,攻我无备。”
点了点头,乔峰豪迈说道:“不错,我确是出你不意,攻你无备。咱们再试几招,我接你的单刀。”一句话甫毕,虚空一抓,一道金色的龙爪席卷着插在地上的单刀,劲力回拉之际,那刀乖乖跃入了他手中,乔峰手指一拨,单刀倒转刀柄,便递向风波恶的身前。
风波恶一脸的惊讶,颤声道:“这……这是‘擒龙功’吧?世上居然真的……真的有人会此神奇武功。”
乔峰微笑道:“在下初窥门径,让风爷见笑了。”
风波恶摇了摇头,道:“乔帮主客气了,风波恶这一辈也打不过你了。”说完,和包不同一点头,两人高声而吟,扬长而去,倒也输得潇洒。
就在王语嫣三女刚要离去之时,东首丐帮之中,忽然走出一个相貌清雅的丐者,板起了脸孔说道:“启禀帮主,马副帮主大仇尚未得报,帮主怎可随是便便的就放走敌人?”这几句话似乎相当客气,但神色这间咄咄逼人,丝毫没有恭敬之处。
“这就是‘十方秀才’全冠清?果然长得够小白脸,难怪会被康敏给**过去。”望着那长相清秀的乞丐,陆无尘不禁冷冷一笑,眼中寒光一闪。
乔峰道:“咱们来到江南,原是为报马副帮主的大仇而来。但这几日来我多方查察,觉得杀害马二哥的凶手,未必便是慕容公子。”
听得此言,王语嫣三女心中一惊,当下也不着急离去,退在一旁静听。
全冠清闻言,高声问道:“帮主有何证据吗?”
乔峰道:“也只是猜测而已,自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
“嘿嘿……”全冠清淡淡笑道:“不知帮主如何猜测,属下等都想知道。”
望了一眼全冠清,乔峰朗声说道:“我在洛阳之时,听到马二哥死于‘锁喉擒拿手’的功夫之下,便即想起了姑苏慕容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句话,寻思马副帮主的‘锁喉擒拿手’天下无双无对,除了慕容氏一家之外,再无旁人能以马二哥本身的绝技伤他。”
全冠清道:“不错。”
乔峰道:“可是近几日来,我越来越觉得,咱们先前的想法只怕未必尽然,这中间说不定另有曲折。”
全冠清却不以为意地道:“帮主这是有意开脱吧?”
“哈哈……”便在此时,一旁的陆无尘却突然朗声大笑,仿佛遇见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般。
“二弟,你这是?”听见二弟放声大笑,乔峰疑惑地问道,不知道二弟这是怎么了。
“哈哈……”陆无尘淡淡笑道:“大哥,我这是有感而笑啊。都说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人人义气为重,那在小弟看来,这丐帮肯定知尊幼,上下一心啊。但今日看来,似乎有点名不副实啊,先不说这丐帮帮众对大哥你毫无敬意,就这丐帮聚会,长老都没来齐,不知这是何解呢?”
“恩?”听得二弟的话,乔峰心中也是一凛,对着面带不善说道:“不知执法、传功这两位长老呢?”
全冠清毫无恭敬地说道:“属下今日并没见到两位长老。”
乔峰又问:“大仁、大信、大勇、大礼四舵的舵主又在何处?”
“在下也是不知。”全冠清淡淡说道。
而此时全冠清身边的一个年轻乞丐脸色却是变得极为古怪,低下头不敢和乔峰的眼光对视,乔峰见状便是问道:“张全祥,你的舵主怎么没到?”
张全祥面上微微抽搐着,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不知道!”
乔峰的眼睛一蹬,呵斥道:“莫非你已将本帮的方舵主杀害了?是也不是!!!”
被乔峰一声大喝,张全祥完全慌了神,拼命的摆手说道:“没有!我没有啊!方舵主没死,不是我干的,不关我的事啊!”此时他的眼睛不停看着身旁的全冠清。
乔峰看了看全冠清,没有说啥,而转头对着四位长老道:“四位长老,到底出了什么事?”
四大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盼旁人先开口说话。看到这里乔峰眉头紧皱再次说道:“丐帮自我而下,人人以义气为重……”
话到这里,乔峰霍地向后连退两步,随即右腿微扫,一道内力瞬间而出,击中了全冠清的腿上。
全冠清感到自己的膝盖一麻便直接单膝跪下,乔峰快如闪电的转身,左手在他肩头轻拍两下,说道:“你既已知错,倒也来得及。”内力从掌心而出,瞬间封闭了全冠清的哑穴,让他口不能言。
此时全冠清一脸的惊骇,他现在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他不敢相信乔峰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就把自己制住,心中满是惊骇。
乔峰素知全冠清能言恶辨,若有说话之机,煽动帮众,祸患难泯,此刻危机四伏,只能以雷霆手段方能制止祸乱。他制住全冠清,让他垂首而跪,大声向张全祥道:“张全祥,由你带路,引导大义分舵蒋舵主,去请传功、执法长老等诸位一同来此。你好好听我号令行事,当可减轻你的罪责。其余各人一齐站在原地,不得擅自乱动。”
“是!帮主。”
张全祥是个典型的墙头草,他跟着全冠清造反也不过是被许偌了好处,此时全冠清不说话,而乔峰的威信在帮众中根深蒂固,他便立刻就把全冠清许下的好处都给忘了。答应一声便是领着蒋舵主离开了。
此刻天色已渐渐黑了下来,暮色笼罩,杏林边薄雾飘绕。感受周围那些蠢蠢欲动的人群,乔峰心想:“此刻唯有静以待变,最好是转移各人心思,等得传功长老等回来,大事便定。”
一瞥眼间见到陆无尘和段誉,乔峰朗声道:“众位兄弟,我今日好生喜欢,新交了二位好朋友,这位是陆无尘陆兄弟和段誉段兄弟,我三人意气相投,已结拜为兄弟。”
对于大哥乔峰的心思,陆无尘心中甚是明白,当即拉着三弟段誉一起上前,只听乔峰说道:“二位兄弟,我给你引见我们丐帮中的首要人物。”
随后,乔峰拉着二人的手,走到那白须白发、手使倒齿铁锏的长老铁前,说道:“这位宋长老,是本帮人人敬重的元老,他这倒齿铁锏当年纵横江湖之时,兄弟你二人还没出世呢。”
陆无尘和段誉朗声道:“久仰,久仰,今日得见高贤,幸何如之。”说着抱拳行礼。宋长老勉强还了一礼。
随后,乔峰为陆无尘二人一一介绍了四大长老的身份名望,与此同时,林中也传来了脚步声响,东北角上有许多人奔来,声音嘈杂,有的连问:“帮主怎么样?叛徒在哪里?”有的说:“上了他们的当,给关得真是气闷。”乱成一团。
听着这纷乱嘈杂的声音,陆无尘心中一凛,心中暗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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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好戏连台
听得林中的那声音,乔峰心中大喜,转身望去,只见传功长老、执法长老,大仁、大勇、大礼、大信各舵的舵主,率同大批帮众,一时齐到。各人都有无数言语要说,但在帮主跟前,谁也不敢任意开口。
乔峰说道:“大伙儿分别坐下,我有话说。”
众人齐声应道:“是!”
陆无尘和段誉坐在王语嫣三女的旁边,对于一会的事情,此时他的心中已经模模糊糊有个大致办法了,是以再不如何紧张。
乔峰见众人都守规矩,心下先自宽了三分,微微一笑,说道:“咱们丐帮多承江湖上朋友瞧得起,百余年来号称武林中第一大帮。既然人多势众,大伙儿的想法不能齐一,那也是难免之事。只须分说明白,好好商量,大伙儿仍是相亲相爱的好兄弟,大家也不必将一时的意气纷争,瞧得太过重了。”
他说这几句话时神色极是慈和。他心中早已细加盘算,决意宁静处事,要将一场大祸消弭于无形,说什么也不能引起丐帮兄弟的自相残杀。
众人听他这么说,原来剑拔弩张之势果然稍见松弛。
坐在乔峰右首的一个面色蜡黄的老丐站起身来,说道:“请问宋奚陈吴四位长老,你们命人将我们关在太湖中的小船之上,那是什么意思?”这人是丐帮中的执法长老白世镜,向来铁面无私,帮中大小人等,纵然并不违犯帮规刑条,见到他也是惧怕三分。
陆无尘听到这里,偷偷做到阿朱的旁边,悄声说道:“阿朱姑娘,一会请你帮一忙可否?”
“哦?”闻言,阿朱心中也是疑惑,悄声问道:“不知陆公子所求何事?”
陆无尘在阿朱耳边小声说了一会之后,阿朱听的忽然间面色大变,惊道:“陆公子,你确定?”
“恩!”点了点头,陆无尘淡淡说道:“阿朱姑娘,接下的事情能不能解决,全靠你了。我知你心中有疑虑,但等会你就知道陆某所言非虚,还望阿朱姑娘能帮上一帮!”
阿朱对陆无尘印象不坏,听他说的郑重,此时也知道今天的事情看着大不寻常,终于还是点头道:“好,陆公子,如果接下来的事情正如你所言,阿朱一定帮忙!”
对于陆无尘和阿朱嘀嘀咕咕说的什么,段誉和王语嫣二女无法得知,正要开口询问之时,却被不远处的情况所吸引。
听得执法长老白世镜厉声喝问,四长老中宋长面泛出红色,咳嗽一声,说道:“这个……这个……嗯……咱们是多年来同患难、共生死的好兄弟,自然并无恶意……白……白执法瞧在我老哥哥的脸上,那也不必介意。”
众人一听,都觉他未免得太也胡涂了,帮会中犯上作乱,那是何等的大事,岂能说一句“瞧在我老哥哥的脸上”,就此轻轻一笔带过?
对于宋长老的话,白世镜冷哼一声,朗声道:“那多年的兄弟,把我关在火窟里,这也是没什么恶意吗?”
“这个嘛……”宋长老脸上也是一脸惊骇,不知全冠清竟然如此狠毒,一指跪立在一旁的全冠清,喝道:“全冠清,想来我们亲如兄弟,你怎能如此蛮来,以后我等该如何见面?”
瞧得宋长老言语不假,白世镜冷哼一声不再说话,随即转身着一条汉子,厉声道:“你骗我们上船,说是帮主呼召。假传帮主号令,该当何罪?”
那汉子吓得浑身籁籁发抖,颤声道:“弟子职份低微,如何敢作此犯上欺主之事?都是……都是……”他说到这里,眼睛瞧着全冠清,意思是说;“本舵本舵主叫我骗你上船的。”但他是全冠清下属,不敢公然指证。
白世镜道:“是你全舵主吩咐的,是不是?”那汉子垂首不语,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
白世镜道:“全舵主命你假传帮主号令,骗我上船,你当时知不知这号令是假?”那汉子脸上登时全无半点血色,不敢作声。
白世镜冷笑道:“我丐帮弟子都是个敢作敢为的硬汉,大丈夫有胆子做事,难道没胆子应承?”
那汉子突显刚强之色,胸膛一挺,朗声道:“白长老说得是。属下做错了事,是杀是剐,任凭处分,都不会皱一下眉头。我向你传达帮主号令之时,明知那是假的。”
白世镜道:“是帮主对你不起么?是我对你不起么?”
那汉子躬身说道:“都不是,帮主待属下义重如山,白长老公正严明,谁都没有异言。”
白世镜厉声喝道:“那是为了什么,到底是什么缘故?”
那汉子向跪在地下的全冠清瞧了一眼,又向乔峰瞧了一眼,大声道:“属下违反帮规,死有应得,这其中的原因,属下不敢说。”随即手腕一翻,白光闪处,噗的一声响,一柄刀已刺入心口,这一刀出手甚快,又是对准了心脏,刀尖穿心而过,立时断气毙命。
诸帮众“哗”的一声,都惊呼出来,但各人均就坐原地,谁也没有移动。
白世镜丝毫不动声色,说道:“你明知号令是假,却不向帮主举报,反来骗我,原该处死。”转头向传功长老道:“项兄,骗你上船的,却又是谁?”
“唉……”吴长老陡然起身,叹气说道:“大丈夫作死,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敢作敢为,也敢担当。”随即转过身来向乔峰道:“乔帮主,我们大伙儿商量了,要废去你的帮主之位。这件大事,宋奚陈吴四长老都是参与的。我们怕传功、执法两位长老不允,是以设法将他们囚禁起来。这是为了本帮的大业着想,不得不冒险而为。今日被你占了上风,我们由你处置便是。吴长风在丐帮三十年,谁都知道我不是贪生怕死的小人。”说着当的一声,将鬼头刀远远掷了开去,双臂抱在胸前,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气。
听得吴长老侃侃陈辞,将“废去帮主”的密谋吐露了出来,丐帮弟子心中一阵骇然,一时间,杏子林内一片安静。
执法长老白世镜朗声道:“宋奚陈吴四长老背叛帮主,违犯帮规第一条。执法弟子,将四长老绑了。”他手下执法的弟子取过牛筋,先去给吴长风上绑。吴长风含笑而立,毫不反抗。跟着宋奚二长老也抛下兵刃,反手就缚。
陈长老脸色极是难看,喃喃的道:“懦夫,懦夫!群起一战,未必便输,可是谁都怕了乔峰。”一声叹息,抛下手中麻袋,让两名执法弟子在手腕上和脚踝上都绑上了牛筋。
瞧得四长老已经伏法,白世镜厉喝一声:“各位弟兄,本帮声誉日隆,人人均知是乔帮主主持之功。乔帮主待人仁义,处事公正,咱们大伙儿拥戴尚自不及,为什么居然有人猪油蒙了心,意会起意叛乱?全冠清,你可知罪吗?”
白世镜的一番话,直让那四长老头去,心中感觉颇为异样。
这乔峰自从当上了丐帮帮主,经过了不知多少大风大浪,内解纷争,外抗强敌,始终竭力以赴,不存半点私心,将丐帮整顿得好生兴旺,江湖上威名赫赫,实是有功无过,更是得到“北乔峰,南慕容”的鼎鼎大名。
现在自己等人却在反他,这其中的滋味甚是难说。
全冠清被乔峰拍哑穴,对白世镜的话听得清清楚楚,苦于无法开口回答,乔峰走上前去,在他背心上轻轻拍了两下,解开他的穴道,说道:“全舵主,我乔峰做了什么对不起众兄弟这事,你尽管当面指证,不必害怕,不用顾忌。”
全冠清一跃站起,但腿间兀自酸麻,右膝跪倒,大声道:“对不起众兄弟的大事,你现今虽然还没有做,但不久就要做了。”说完这句话,这才站直身子。
白世镜厉声道:“胡说八道!乔帮主为人处事,光明磊落。你只凭一些全无佐证的无稽之言,便煽动人心,意图背叛帮主,你自行了断吧。”
乔峰一伸手,温言道:“白长老,你不用性急,让全舵主从头至尾,详详细细说个明白。连宋长老、奚长老他们也都反对我,想必我乔峰定有不对之处。”
白世镜道:“帮主吩咐的是。全冠清,你说吧。”
全冠清见与自己同谋的宋奚陈吴四长老均已就缚,这一仗是输定了,但不能不作最后的挣扎,大声道:“马副帮主为人所害,我相信是出于乔峰的指使。”
乔峰全身一震,惊道:“什么?”
全冠清道:“你一直憎恶马副帮主,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总觉不除去这眼中之钉,你帮主之位便不安稳。”
乔峰厉声喝道道:“我乔峰和马副帮主交情虽不甚深,言谈虽不甚投机,但从来没存过害他的念头。皇天后土,实所共鉴。乔峰若有加害马大元之意,教我身败名裂,受千刀之祸,为天下好汉所笑。”这几句话说得甚是诚恳,这副莽莽苍苍的英雄气概,谁都不能有丝毫怀疑。
眼见众人相信了乔峰的话,全冠清连忙说道道:“咱们大伙到姑苏来找慕容复报仇,为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与敌人勾结?”指着王语嫣等三个少女道:“这三人是慕容复的家人眷属,你加以庇护。”指着陆无尘和段誉道:“这而人是慕容复的朋友,你却与之结为兄弟……”
上前一步,陆无尘冷声说道:“我可不是慕容复的朋友,我见都没见过慕容复,还有这三位姑娘也是慕容公子的眷属。”
闻言,乔峰厉喝一声:“我丐帮开帮数百年,在江湖上受人尊崇,并非凭的人多势众、武功高强,乃是由于行侠仗义、主持公道之故。全丐帮和四位长老的名声,你不爱惜,帮中众兄弟可都爱惜。”
这时执法长老白世镜怒声问道:“全冠清,你还有什么话说?”
全冠清却只是闭上嘴,再不言语了。
白世静转头向乔峰道:“帮主,这等不识大体的叛徒,不必再跟他多费唇舌,按照叛逆犯上的帮规处刑便了。”
乔峰心道:“白长老一意要尽快处决全冠清,显是不让他吐露不利于我的言语。”朗声道:“全舵主能说得动这许多人密谋作乱,必有极重大的原因。大丈夫行事,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众位兄弟,乔峰的所作所为,有何不对,请大家明言便是。”
吴长老长叹口气,道:“帮主,我先前以为你或者是个装腔作势的大奸雄,或者是个直肠直肚的好汉子,如今才知是误信人言,只道你与马副帮主不和,暗里勾结姑苏慕容氏下手害他。种种小事凑在一起,竟不由得人不信。现下一想,咱们实在太过胡涂。白长老,你请出法刀来,依照帮规,咱们自行了断便是。”
白世镜脸如寒霜,沉声道:“执法弟子,请本帮法刀。”
他属下九名弟子齐声应道:“是!”每人从背后布袋中取出一个黄布包袱,打开包袱,取出一柄短刀。九柄精光灿然的短刀并列在一起,一样的长短大小,火光照耀之下,刀刃上闪出蓝森森的光彩。
白世镜叹了口气,说道:“宋奚陈吴四长老误信人言,图谋叛乱,危害本帮大业,罪当一刀处死。大智分舵舵主全冠清,造谣惑众,鼓动内乱,罪当九刀处死。参与叛乱的各舵弟子,各领罪责,日后详加查究,分别处罚。”
却不想正在此时,乔峰一声大喝,道:“且慢!”缓缓说出宋长老的大功,与其同时乔峰一伸手,将左首第一柄法刀拔起。噗的一声轻响,只见乔峰将法刀戳入了他自己左肩。见此景象,群丐顿时“啊”的一声大叫。
“帮主!”丐帮弟子看到乔峰这一做法,也纷纷发出一声声惊呼。
“啊!”陆无尘身旁的阿朱心里仿佛被狠狠的揪了一下,看着乔峰这样做她的心里莫名难受起来,眼转转了几转似有了计较。
“祖宗有例!本帮弟子犯帮规不能轻放,帮主欲加宽恕,也必须要自流鲜血,以洗净其罪!”面对众人,乔峰缓缓说道。
“不!”宋长老面色大变道:“帮主,属下的所作所为实在不值得你为我怎么做!”
又拔出一把刑刀,乔峰边走边说道:“十五年前…………陈长老……”
随后转过身来,细数这几位长老当年的光辉过往。
眨眼间,乔峰身上已经插了数把法刀,杏子林内众人就这么看着乔峰,心中满是震惊,说不出任何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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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康敏出场,陆无尘搅局
眼见乔峰愿意为自己流血洗罪,四大长老纷纷为自己轻信人言而发生这样的事感到痛心疾首。
瞧得这一幕,陆无尘不禁撇了撇嘴,心里暗道早干嘛去了。
眼见四长老心有悔意,乔峰便连之前帮中莫名反叛而影响到的心情也都好了许多,重新走到全冠清身前,说道:“全舵主,你有什么话说?”
全冠清道:“我所以反你,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丐帮百代的基业,可惜跟我说了你身世真相之人,畏事怕死,不敢现身。你将我一刀杀死便是。”
听到这里,陆无尘心中一突,暗道:“来了。”
乔峰沉吟片刻,疑惑道:“我身世中有何不对之处,你尽管说来。”
全冠清摇头道:“我这时空口说白话,谁也不信,你还是将我杀了的好。”
乔峰满腹疑云,大声道:“大丈夫有话便说,何必吞吞吐吐,想说却又不说?全冠清,是好汉子,死都不怕,说话却又有什么顾忌了?”
正在这时候,忽然一马向着这边过来,速度极快,边跑,马上骑士边大声喊道:“紧急军情!”
在场众人都向那边看去,然而陆无尘却递了一个眼神给阿朱,阿朱点了点头,悄无声息地向不远处走去,不一会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片刻之间,那乘马已奔到了近前,骑士翻身下鞍。这人宽袍大袖,衣饰甚是华丽,却极迅速的除去外衣,露出里面鸠衣百结的丐帮装束。
那人走到乔峰跟前,恭恭敬敬的呈上一个小小包裹,说道:“紧急军情……”只说了这四个字,便喘气不已,突然之间,他乘来的那匹马一声悲嘶,滚倒在地,竟是脱力而死。
乔峰见这人如此奋不顾身,所传的讯息自然极为重要,且必异常紧急,当下打了开来,见里面裹着一枚蜡丸。
陆无尘远远的看着,想来这应该就是汇报西夏一品堂的书信。
却不想乔峰正要展开来看,,忽听得马蹄声紧,东首那乘马已奔入林来。马头刚在林中出现,马背上的乘客已飞身而下,喝道:“乔峰,蜡丸传书,这是军情大事,你不能看。”
众人都是一惊,看那人时,只见他白须飘动,穿着一身补钉累累的鹑衣,是个年纪极高的老丐。传功、执法两长老一齐站起身来,说道:“徐长老,何事大驾光临?”
乔峰也是左手一紧,握住纸团,躬身施礼,道:“徐长老安好!”跟着摊开手掌,将纸团送到徐长老面前。
徐长老一抱拳,道:“得罪了!”诸位有所陈说,大伙儿请待她片刻如何?”丐帮众弟子都眼望乔峰,瞧他有何话说。
乔峰满腹疑团,说道:“假若此事关连重大,大伙儿等候便是。”
与此同时,马蹄声又作,眨眼间又有四人来到了这杏子林内,这让乔峰心神疑惑,总觉得今天这事事有蹊跷之处。
乔峰站起相迎,说道:“太行山冲霄洞谭公、谭婆贤伉俪、泰山的铁面判官单正单前辈和赵钱孙前辈驾到,有失远迎,乔峰这里谢过。”徐长老和传功、执法等六长老一齐上前施礼。
四人都是摆了摆手,单正说道:“乔帮主,我们四人是应徐长老的邀请为一件事来作证的。”
“哦?”乔峰转过头看着徐冲霄,不过徐冲霄却是面无表情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此时谭婆看着乔峰身上的刑刀皱眉问道:“乔帮主,是谁怎么大胆敢在你的身上插刑刀?”
乔峰摆了摆手:“没有,是乔某自己插的!”
“什么?”谭婆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便是说道:“这简直是开玩笑!”说着便是一掌打在乔峰的胸口,这一掌运用的是巧劲,所以完全没有伤到乔峰,而是将乔峰身上的刑刀完全的震飞。随后便说道:“老头子,快将你新配置的金创药拿出来。”
“好的。”一旁的谭公答应了一声,随后拿出了一个小瓶子,便为乔峰上药。
那谭公的药确有奇效,短短几个呼吸,乔峰身上的伤口就不再流血。
“大哥,伤势怎么样了。”陆无尘快步走到乔峰身边,关心的问道。
“大哥体壮如牛,没什么大碍。”对于自家兄弟的关心,乔峰心中一暖,豪迈地笑道。
就在这时候,林中响起一声大喝:“马夫人到!”
听到这声音,所有的人都集体看过去,而陆无尘却暗自冷笑着,“正主终于来了……”只见两个轿夫抬着一顶小轿子晃悠悠的走过来。随后轿子落地,一位全身白衣的美丽女子走了出来。
看到这个女人,陆无尘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这位就是康敏了,果然长得不错。这该来的事情总算是来了,康敏,咱们走着瞧!”
那少妇低下了头,向乔峰盈盈拜了下去,说道:“未亡人马门温氏,参见帮主。”
乔峰还了一礼,说道:“嫂嫂,有礼!”
马夫人道:“先夫不幸亡故,多承帮主及众位伯伯叔叔照料丧事,未亡人衷心铭感。”她话声极是清脆,听来年纪甚轻,只是她始终眼望地下,见不到她的容貌。
眼见正主已经到了,徐冲霄此时大声说道:“马夫人,你来的正好,各位证人已经到齐了!希望你将此事的始末向大家言明吧。”
听得徐冲霄的话,康敏低声说道:“先夫不幸身故,小女子只有自怨命苦,更悲先夫并未遗下一男半女,接续马氏香烟……”她虽说得甚低,但语音清脆,一个字一个字的传入众人耳里,甚是动听。
她说到这里,话中略带鸣咽,微微啜泣。杏林中无数英豪,心中均感难过。
陆无尘却在一旁冷笑道:“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这康敏果真会装啊!”
眼见众人已经对自己甚是同情,康敏继续说道小女子殓葬先夫之后,检点遗物,在他收藏拳经之处,见到一封用火漆密密封固的遗书。封皮上写道:‘余若寿终正寝,此信立即焚化,拆视者即为毁余遗体,令余九泉不安。余若死于非命,此信立即交本帮诸长老会同拆阅,事关重大,不得有误。’”
乔峰从今天的种种情事之中,就知今日有阴谋等待自己,此时听马夫人说到这里,反感轻松,神色泰然,心道:“你们有什么阴谋,尽管使出来好了。乔某生平不作半点亏心事,不管有何倾害诬陷,乔某何惧?”
“我看既然写的这么郑重,知道此事肯定非同小可,当时马上去找帮主。谁想帮主带领各位长老前往江南,我只好将这封信交给了徐长老,因为徐长老虽然隐退多时,在本帮却依然是德高望重。先夫既然被人害死,小女子是个妇道人家,就只好请徐长老主持公道了。”康敏继续说道。
康敏的话刚说完,徐冲霄摇了摇头道:“恩恩怨怨,让老夫实在为难。”从怀里取出一封信说道:“信封上的字迹的确是汪帮主的,马夫人将此信交给我的时候还未曾开启。”说完便是将这封信传给老一辈的长老过目。
传递一圈之后,众人也都点头说道:“不错,这上面的字迹的确是汪帮主的手笔。”
“不错!”徐冲霄一点头说道:“我觉得事关重大,没等各位长老见证,我就先行拆阅了。当我拆信的时候,泰山铁面判官在场,它可以作见证。”
“铁面判官”单正立马走上前来说道:“不错,在下当时正在徐长老的府中做客,我看着他拆的这封信。”
“此信讲诉了一件三十年前的往事,自然也牵扯到了乔帮主。”徐长老转过头对着赵钱孙说道:“赵兄,当年你也参与了此事了呀。”
“我?”赵钱孙皱着眉问谭婆:“小娟,他们到底说什么?”
谭婆微微叹气,憔悴地说道:“师哥,徐长老是问你,在三十年前雁门关乱石谷的血战之事。”
听到“雁门关”三个字,赵钱孙面色大变,开口说道:“雁门关?没有!这些都不管我的事!我没去过!我没………………”说着便一边大叫着一边往外跑去。
就在这时他撞见一个和尚,看到此人的模样,赵钱孙不禁大惊道:“你也来啦?”
“阿弥陀佛!”白眉和尚打了个佛号说道:“大错既已铸成,逃避也属徒然无益。罪过……”说着便推着赵钱孙来到众人的面前。
乔峰看到那和尚的面容,便躬身抱拳说道:“原来是天台山智光大师佛驾光临!”
智光说道:“丐帮徐长老和泰山单判官联名投谏相召,老衲有岂敢不来呢?”
随后智光便道出了信中的往事,这往事之曲折让林中众人听得心惊肉跳,最后一句更是石破天惊:“那个孩子就是乔帮主你呀!你本来是契丹人!”
众人听到这番话,纷纷从地上站了起来,各种议论声响彻林内。
乔峰却是猛地指着全冠清说道:“全冠清,你要反我,就因为我不是汉人?”
“对!”全冠清走到乔峰的面前说道:“因为你已经没有资格当帮主了。”
闻言,乔峰突然有限心灰意冷起来,随即望向陆无尘,心中暗道二弟竟然算的如此精准。
就在此时徐冲霄又纠结起慕容复是否是胡人,而且康敏也从怀里拿出一把折扇,添油加醋地说道:“那曰我之所以发现那封信,是有一位小偷用迷药迷晕了家中的奴仆,然后就在在家中翻箱倒柜似乎是在寻找这什么。我一出现他便是吓得逃跑了,而这把扇子就是凶手留下的,所以我在想到一定是乔峰因为大元知道这件事所以才要杀人灭口。”
看了看马夫人手上的扇子,乔峰疑惑说道:“这把扇子是汪帮主当年送给我的,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哼!”康敏说道:“我都说了,是那个小偷留下的,现在乔峰你自己承认了,便是再好不过。”
一言至此,众人都纷纷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乔峰。
“哈哈……”就在众人怀疑乔峰时,一声长笑响彻云霄,众人不禁疑惑地望去,却见发出笑声的正是陆无尘。
“哈哈,马夫人这个笑话真的有点好笑,不过,在下笑得更多的是马夫人你。”陆无尘一边大笑,一边走到康敏面前说道。
“你是?”康敏问道陆无尘。
“唉!”陆无尘摆了摆手说道:“我是谁不重要,马夫人你编借口总的编点可靠点,这么劣质的借口在下实在有点怀疑夫人的智商了。”
“你……”康敏一阵气急,“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我康敏在欺骗众多豪杰吗?”
“不错!你就是在骗人!”陆无尘一拍手,随即询问道:“你说那个小偷用迷香将家中奴仆都迷晕了,但是唯独你没晕为什么?”
“哼!”康敏不慌不忙的说道:“我的房间靠里,而且那天我没有睡在屋中,而是在大堂为先夫守灵。自然是没晕!”
“漂亮!”陆无尘笑着赞叹一句,随即指着乔峰对众人说道:“但我想知道,如果夫人真的是在大堂的话,那么小偷为什么不直接杀人夺物呢?更何况,按夫人的说法,似乎这小偷就是我大哥乔峰,以我大哥的实力大可以直接杀人夺物,而不是用所谓的迷药吧。”
听得陆无尘的话,众人顿时议论纷纷,是啊,如果凶手真的是乔峰的话,以他的实力直接杀光众人就可以了,用迷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恐怕只有初出茅庐的江湖菜鸟才会做的。
“也许是他做贼心虚,不想让人发现吧。”康敏狡辩道。
“呵呵……”陆无尘依旧微笑面对着康敏,不疾不徐地问道:“就算我大哥做贼心虚,不想让人发现,从而用迷药迷晕了你的家仆,但有点就让我想不通了,我大哥被你发现之后,竟然被你这么个弱女子吓跑了?恐怕任何一个初出江湖的菜鸟都不会用这样的举动吧,直接打晕你这么个弱女子,然而杀人埋尸岂不更好?”
顿了一顿,陆无尘抱拳朝四周一礼,朗声说道:“各位豪杰,这位马夫人你可是吓跑了乔峰乔帮主的‘高手’啊,我提议派马夫人上战场转一圈,连我大哥都能吓跑,这天下还有谁是马夫人吓不跑的?”
“你…………”听到陆无尘话中的羞辱之意,康敏的脸上不禁一阵发青。
“哈哈哈!”众人听到陆无尘话不禁逗哈哈大笑起来,随后略一思索,发现康敏的说辞确实漏洞百出。
“段公子,你二哥说话着实有趣呢!”王语嫣轻声笑道。
“嗯。”段誉也是点了点头,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期盼,“也许,二哥能改变着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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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陆无尘破局,真假康敏现
眼见康敏要露出马脚,全冠清上前指着陆无尘呵斥道:“陆无尘!我知道你是乔峰的义弟,想要为你大哥脱罪,但你如此胡搅蛮缠是何用意?”
“用意?”听了全冠清的话,陆无尘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眼见这一出又一出的戏,将众豪杰给弄迷糊了,直认为我大哥就是杀马副帮主的凶手,我当然得为众豪杰找出真正的凶手了。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在下这双眼睛还是看出了一些蛛丝马迹出来了。”
“你这话是何意?”闻言,全冠清一声厉喝,道:“乔峰是契丹人,想要颠覆我大宋江山,杀害马副帮主有什么好怀疑的?”
“当然得怀疑了!”微微一笑,陆无尘猛地一指全冠清,大声喝道,“最可疑的就是你全冠清了,刚才听你的话,你早就得知了我大哥的身世,我倒是想要问问,我大哥身世如此隐秘的事情,你是如何得知的?”说完也不管全冠清,便转头对着徐冲霄问道:“徐长老,我想你得知消息之后,应该没有和太多人说过吧。”
“不错!”徐冲霄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此时事关重大,老夫当然得小心处理,岂能随意言论!”
听到徐长老的话,全冠清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就强自镇定的说道:“此事有关他人名誉,请恕我不能够直言!况且,若要人不知,除非……”
“除非什么?”挥了挥手,陆无尘再次打断了全冠清的话,指着全冠清大声喝道,“我大哥身世牵连甚大,连徐长老这样的老前辈都需要再三核对才敢确定,你以为只凭一句事关他人就能推脱掉?"
说完也不管全冠清那黑如锅底的脸色,陆无尘环视着众人继续说道:“这件事除了徐长老、几位老前辈和马夫人知道外,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但全冠清这人却早就得知,不得不令人怀疑啊。”
闻言,林中众人一阵点头,虽然得知乔峰是契丹人,但仍然有不少人敬重他,现在听闻事有蹊跷,众人怎能就这么随便放过全冠清,当即怒吼着要他说出那人是谁。
“哦,对了,刚才马夫人说她家里来小偷了,而全冠清又这么清楚我大哥的身世,难道这小偷就是全冠清?”陆无尘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地说道。
一指满脸笑意的陆无尘,全冠清厉声喝道:“你血口喷人!”
脸上闪过一丝坏笑,陆无尘继续说道说道:“别生气嘛,既然你不愿说出那人的姓名,那么我只能猜想一定是你以前无意间在马副帮主家里看到这封信,好奇之下你便翻阅了信封,了解信上所写的内容之后,你就想要以此来要挟我大哥,但却被马副帮主发现,所以你情急之下杀了马副帮主,后来再去盗取这封密信,想要要挟我大哥,获取利益。这么说来,马副帮主就是你杀的?”
“啊!”听了陆无尘连珠炮般的话语,众人不禁一愣,想一想发现可能性极大,于是纷纷怒视着全冠清,希望他给出个答案。
“你胡说!”听得陆无尘的话越来越恶毒,直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全冠清不禁大惊失色,连忙吼道,“我怎么可能杀得了马副帮主,马副帮主武功那么高,况且他是死在自己的绝学锁喉擒拿手之下,我可不会这门武功的。”
“也是啊!”
周围的人听到全冠清的辩护,又纷纷点头,觉得全冠清的话也有点道理。
“是吗?”陆无尘微微一笑,脸上挂着恶魔般的笑意,指着全冠清说道,“我早就听闻全冠清你号称‘十全秀才’,下毒这种小儿科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江湖上有一种毒药叫做‘软骨散’,据说人吃了之后便会全身松软、使不上力道,这个时候,别说是你,就是随便一个人都能杀了马副帮主,而且中了此毒的人全身的骨头也是会变得脆软下来,随便有着内功底子的人都能捏碎马副帮主的喉咙,锁喉擒拿手的伤痕不就留下了!”
一拍脑袋,陆无尘恍然大悟道:“话说江湖上会配制这种毒药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薛神医,一个就是你全冠清了。”
“什么!?”
闻言,众人纷纷愤怒地地看着全冠清,全冠清会配制软骨散大家都知道,要知道他可是靠着这么毒药立了不少的大功呢,否则他年纪轻轻,怎能坐上丐帮舵主之位。
“你!”
感受众人眼中的手机,全冠清一下子瘫软在地,马大元的确是因为服用了自己带过去的软骨散才会被白世镜杀死的,也正是因为软骨散的功效,白世镜的鹰爪功才做到了锁喉擒拿手的功效,此时却被让陆无尘一口道破了天机,他怎么能不害怕。
摇了摇头,陆无尘脸上挂着恶魔般的笑意,慢悠悠地说道,“全冠清你现在还不肯说出那人是谁吗?”
眼见自己被人逼上了死路,全冠清心中再无一丝犹豫,便是一下指着一旁的康敏说道:“是马夫人亲自告诉我的,马副帮主的死真的不管我的事!”
“哦…………”陆无尘将自己的声音拉得很长,让在场的众人都是听的清清楚楚。
闻言,众人便是纷纷将目光盯在康敏的身上,希望她给出一个解释。
康敏此刻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起来。
“诸位好汉,你们也听见了吧。”陆无尘再次开口道:“这马夫人刚才还无比可怜,似有莫大冤屈一般的,但谁想竟然这么狠毒,以我大哥身世之密,伙同全冠清来陷害我大哥,这样歹毒之人实在可恨!但我又曾听闻,马夫人可是贤良淑德的女子,为何现在这般狠毒,难道……”
“难道,现在的马夫人不是真正的马夫人?”
“什么?!”众人纷纷疑惑道,不知陆无尘为何如此这样说。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只听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你这妖女,坏我名声,我要杀了你!”
循声望去,众人只见一名一身灰布衣服的女子直冲向那康敏,凝神细看,众人顿时大惊,因为这个女子竟然正是马夫人!
两个一模一样的马夫人出现了,顿时,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乔峰看的目瞪口呆,在场众位长老看看原来的马夫人,又看了看新来的马夫人,一张张嘴巴张成了大大的圆圈,看上去跟一个个的小树洞一般,而那全冠清和白世镜更是犹如见了鬼一样。
看着众人那惊讶的表情,陆无尘脸上不禁露出了诡异的微笑,眼睛微不可查地向王语嫣那边望了过去,心里暗爽道:“康敏你这贱人,老子早看你不爽了,丫的今天不扒了你的这张脸,老子跟你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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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水落石出
杏子林内众人,此刻只觉得今天的遭遇,可真是深深刺激了自己的心脏,终生都无法忘记。先是丐帮帮主乔峰被揭发身世,随后更隐隐被认定为是杀害副帮主的凶手,但随后事情一边,那陆无尘三言两语之间就证明了这是个阴谋,就在众人盼望真相之际,谁曾想林内又上演了真假马夫人的戏剧。
在众人的目视之下,第二个马夫人向着康敏直跑了过去,伸手便去扯她的脸,边哭边叫道:“你这妖女,坏我名节,伙同丐帮诸多长老,来陷害乔帮主,真是可恶……”
望着这两个“马夫人”,一时间杏子林内乱作一团,众人想拉架却又没法动手,毕竟那是两个女人,而且长的又一模一样,还是马副帮主的夫人,这又如何能够动手?
这等场面别说他们没见过,怕是就连想都没想过,毫无任何处理此事的经验,只得眼睁睁地静观事情的发展。
此时康敏彻底的怔住了,眼看着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冲了过来,忽然“啊”的一声惊叫,边跑边叫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我不认识你,不认识你!”
第二个马夫人边追打她,边骂道:“你这杀千刀的妖女,你想毁了乔帮主,便趁我不注意将我迷晕了过去,之后装成我的模样,背地里不知与多少人有染,目的就是为了揭发乔帮主的身世!”
说到这里,第二个马夫人也停止了追打,顺势坐了下来,掩面哭泣道:“你这妖女将我的名节都彻底毁了,叫我今后如何做人?我,我不活啦!”
她这些话说的情真意切,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康敏彻底呆住了,脸上满是疑惑的表情,怔怔道:“你……你到底是谁?你有什么目的?”
念了几声,忽然之间高声嚎叫起来,神经质地叫道:“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
第二个马夫人也不理她,只是不停的哭道:“你,你和那么多人有染,你叫我以后如何做人?!”
此时众人总算听了个明白,原来这第一个马夫人不知使什么手段与这后出现的马夫人掉包,目的就是要揭发丐帮的乔帮主,将丐帮弄得分崩离析。
“好歹毒的心思!”不少人暗暗想到。
这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江湖之上只有少林可与之相比,而那帮主乔峰被盛誉为“北乔峰”,武功之高,江湖上罕逢敌手。这么个帮派,在江湖上有着一些敌人,也不算稀奇,今天的事情真和那陆无尘所说的一样,一切都是一个阴谋。
众人正想到这里,只听第二个马夫人又叫道:“当时你一剑刺中我的左胸,以为我死去了,谁曾想我天生异禀,心脏长在右边,索性逃过一劫!不然现在,不然现在!呜呜呜……”
说着她来到乔峰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扬起头,指着自己的脖子,说道:“乔帮主,各位长老,你们看看,我这脖子上面还有她当时抓破的痕迹!请各位为我做主啊!”
乔峰和几位长老仔细看去,这第二位马夫人脖子上,果然有几道结痂的血痕。
唯有那全冠清和白世镜没有望去,眼中闪过一丝惊骇和疑惑,毕竟事实到底如何他们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此时突然出现这么一个长得这么像康敏的女子,也让他们有点搞不清状况了。
这个时候陆无尘却是上前一步,走到第二位马夫人身边,笑嘻嘻地说道:“马夫人,不要着急,有话慢慢说。”同时眼睛微不可查地递了一个眼神给那马夫人,嘴角挂着笑意令人不可捉摸。
而那“马夫人”感受到陆无尘的眼神之后,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随即就低下头,掩面哭泣,整个人真的像受到了屈辱一般。
此时的康敏只觉得大脑无比地混乱,指着第二个马夫人,尖叫道:“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叫完,又是不住的叫道:“你是假的!你是假的!”
对于她歇斯底里的叫喊,第二个马夫人却是理都不理,只是哭道:“奴家之前与先夫马大元一向感情融睦,哪知那天她忽然将我迷倒,之后便想杀我灭口。幸亏她没有武功,这对着我咽喉的一下力气使的小了些,这才叫我苟活了下来。”
“可是我一个弱质女流,身受重伤,又如何报仇?幸亏那天有个人路过,好心救了我。事后我怕丐帮有大事发生,就偷偷打探着丐帮的消息,想知道那妖女有何图谋”
这时候站在一旁的陆无尘笑嘻嘻的说道:“马夫人,你此举极为明智。幸亏你没有暴露自己的行踪,否则的话,有人就要杀你灭口了,好完成自己的图谋。”说完,陆无尘似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白世镜和全冠清,两人不禁脸色大变,想要插嘴说话。
不给对手任何机会,陆无尘一拍脑袋,说道:“马夫人,你现在别怕,把你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在场的都可以为你做主。”
“是的,马夫人,你把你所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马夫人,别怕,我们一定为你做主。”
“是的啊,马夫人,你快点说,好让我们知道事情的始末到底如何。”
……
听到陆无尘的话,众人都忙不迭地地大声说道,都希望第二个马夫人可以快点说出事情的始末,好一解胸中的疑惑。
看到众人那愤慨地表情,全冠清和白世镜只得打消念头,一脸无奈地站在一旁。所谓众怒不可犯,此时阻止那“马夫人”发言,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可又害怕那“马夫人”说出对自己不利的话,一时间,两人面临着进退两难的局面。
此时,一旁的陆无尘看到那全冠清和白世镜的脸色,心中都快笑开了画,只因为眼前这正哭得梨花带雨的马夫人,其实是那善于乔装改扮的阿朱所扮。
进入杏子林前,陆无尘就一直考虑如何帮乔峰洗脱杀了马大元的污名,可想了半天却没有半点办法,只因为对方做事滴水不漏。
进入杏子林后,陆无尘看到那站立在一旁的阿朱,突地心中一动,想起了阿朱那惟妙惟肖的易容术,和真假难辨的口技水平,顿时计上心来。
在等待丐帮众长老之时,陆无尘趁着这片刻时间,在阿朱耳边就说了刚才的那些话,并吩咐她看起手势行事。这阿朱原本就极其聪明,一听陆无尘说完,立时知道这杏子林内暗藏阴谋,而陆无尘要为大哥乔峰洗脱嫌疑。虽然不知道这些话到底是从何而来,但是阿朱先前见乔峰豪气冲天,原本心中便有好感,当即两人一拍即合,静待阴谋的浮现。
当康敏和全冠清等人杀招全出之后,陆无尘立刻站了出来,以乔峰义弟的身份插手这件事,并仗着自己熟知剧情的逆天本领,以言语将康敏等人逼的方寸大乱之际,悄然暗示阿朱依计行事。
阿朱接到陆无尘的手势之后,趁着众人不注意之际,悄然进入林内准备,随后就上演了一场真假马夫人的戏剧。
“那妖女虽以我的身份出现在丐帮内,并安然地生活了好久。想我与先夫感情情深,那妖女虽然和我长得极为相似,但依旧被我先夫发现了破绽,得以揭穿其身份,本想立即将其毙于掌下,以除大患。但谁想,那妖女竟然以美色欺骗帮众长老,使其成为帮手,将先夫马大元杀害。而那妖女在获得先夫所秘藏的密信之后,随即就暗自筹划更大的阴谋,想要陷乔帮主于不仁不义之地之后,从而实现掌控丐帮的目的。”“马夫人”虽然掩面哭泣,但却有条不愫地诉说着,说到动情之处,更是嚎啕大哭,甚是伤心。
陆无尘看着阿朱的表演,不得不暗赞道:“我去,阿朱放到后世,完全就是奥斯卡最佳女演员的最佳获得者啊,这演技,啧啧,真是绝了……”
“你……”康敏惊恐地叫道,大声吼道:“你说的都是假的,你说我欺骗丐帮长老,你倒说是谁啊!”
“白世镜和全冠清!”阿朱冷冷地说道。
“你……”听得这两个名字,康敏整个人就像见到了鬼一般,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此时的全冠清已经面色惨白,全身无力,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之上。
“什么?”
听到“白世镜”和“全冠清”这两个名字,林内瞬间发出一声惊叹声,众人顿时议论纷纷,而对于那掩面哭泣的“马夫人”所说话的真实性,众人看了那一脸惨白的全冠清和白世镜,心中都已经有了计较。
“唉,想我白世镜也是一名响当当的汉子,岂料却是栽在女子和小人的手中。”白世镜此刻面色惨白,噗通一声冲着乔峰跪了下来,声音嘶哑地说道:“不错,马兄弟是我杀的,而那全冠清也是帮手,这位‘马夫人’所说的话都是正确的。”
站在一旁的康敏一见白世镜承认所有事实,顿时面如死灰,一屁股躺倒在地上。
这白世镜之前一直与乔峰关系还算不错,在原著中马夫人要陷害乔峰,白世镜就是拼死不从,马夫人这才又找了全冠清,陪睡了三晚,之后全冠清言听计从,这才有了陷害乔峰的本钱。
如今白世镜眼见自己之前做的事情已经暴露,心中愧疚之下,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说出了埋藏在心底深处的秘密。
“哗……”
听得白世镜的话,众人登时议论纷纷,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
眼见那白世镜已经亲口承认所有事实,阿朱顺势就接下了自己的面具,众人又是一阵惊叹。面对众人的惊讶和疑惑,阿朱当下把当下把来龙去脉给几人说了一遍,并说这一切都是按照陆无尘的指示行事的,众人恍然大悟。
顿时众人都是一阵惊叹,无兄弟,不江湖,人生能有这样的兄弟,真是难得!
“唉,白大哥,你……“
乔峰望着那跪着的白世镜,无奈地一声叹息,不知该如何说下去,而丐帮众人也怪异地望着这丐帮长老,心中破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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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杏子林内杀机显现
听闻自家长老是杀害副帮主的凶手,丐帮众人心情相当复杂,而作为帮主的乔峰,更是满脸痛惜地望着白世镜。
无颜面对丐帮众弟子,白世镜低下头,自顾自地说道:“那曰,我被康敏这个贱人以美色诱惑,其后喝醉了酒,便是在醉酒之后将服用了软骨散的马兄弟杀害了,因为我用的鹰爪功,所以便造成了马大哥是死在锁喉擒拿手之下的假象。”
“表哥(公子爷)没事了。”
听到白世镜的话语,王语嫣二女都是面露喜色,得知慕容复没有杀马大元,内心中满是欢喜。
正当乔峰等人想要处理此事之时,一对人马突然出现在林中,将场上的人全部围了起来,看到这一幕,陆无尘心中一动:“西夏一品堂的人来了!”
这些人马身着西夏官兵的服饰,手中也都拿着武器,虎视眈眈地看着林中的众人,似乎一言不合就会打起。
看着那些西夏官兵,乔峰立马走上前说道:“你们带这么多人来这里干什么?”
这队人马中,一个都尉指着乔峰说道:“哼!你们这些臭乞丐,明明约好了在惠山会面,竟然毁约不到,原来都鬼鬼祟祟的躲在这里。”
已经沦为酱油党的徐冲霄,走过来怒声呵斥道:“毁什么约?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对于徐冲霄的不问世事,乔峰只能耐心解释道:“他们是西夏一品堂的人马,听说是西夏国君招募的一批高手,其中包括了四大恶人在内,这次趁着来我们大宋晋见皇太后之便,趁机刺探我大宋虚实,知道我们丐帮乃是中原第一大帮,就借口要报复上次鹰愁峡一战之仇。所以才会前来挑衅,要和我们丐帮一决高下。”
随即,乔峰就转身对着那个都尉说道:“敝帮早已派人通知你们,惠山之约押后三曰,为何还要来此?”
“哼!”那西夏都尉一声冷哼:“既然订好的约会,岂能说押后就押后?别说押后三天,就是三个时辰也不行!”
徐冲霄一皱眉:“你们这种做法简直是行军打仗,哪是江湖好汉之间切磋?”
乔峰也是说道:“不错,刚刚传来的消息应该就是西夏一品堂来者不善,可惜刚刚被其他事耽搁没有看到,因此我们没有防备。”
“哼!”
一声冷哼响起,只见一全身元帅铠甲装束的中年人骑着马儿进入林内,随即他身后便有两个士兵托着一个昏迷的乞丐走到乔峰的面前,将其放下后便回到了队伍之中。
看着那晕倒在地的乞丐,乔峰面色一惊,连忙走上前试了试乞丐的鼻息,然后便飞快的在乞丐的身上几个穴道点了几下,乞丐便幽幽地睁开了眼睛,语气低沉地说道:“帮主,属下办事不利,还请帮主责罚。”
”唉……”乔峰一摆手,安抚着受伤的乞丐,“这件事不怪你。”对着身后的几个乞丐说道:“你们来几个人,把谢兄弟带下去疗伤。”
“是!”几个乞丐答应一声,便是将受伤的乞丐带了下去。
看着那受伤的乞丐吗,徐冲霄对着西夏元帅大声喝道:“简直是蛮夷!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们居然伤了我方派出去的信使,简直是不讲任何道义!”
“哈哈哈!”西夏元帅肆意狂笑道:“规矩?这个人见到本元帅居然不跪,本来是要死的,不过我看在他也就是个乞丐的份上,一条贱命实在不值得死在本帅的手里,才留了他一条命,你们应该知足了。何况,这是你大宋的规矩,可不是我西夏的规矩!”
说完指着乔峰说道:“乔峰,当曰在鹰愁峡你将本帅刺伤,这笔帐今曰也得好好算一算了。”
“哦?”乔峰一皱眉,淡淡地说道,“不知你要如何和我算这笔帐?”
“呵呵!”西夏元帅微笑着,自大地说道:“这也简单,只要你乔峰愿意带着丐帮投靠我西夏,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混账!”乔峰怒喝一声:“简直是岂有此理,看来你们西夏一品堂这一次根本就没有诚意,既然这样我们也只好手下见真章了。”
“好!”西夏元帅也知所说的不现实,随即大声喝道,“听闻你们丐帮有两门绝学,一是打猫棍法,一是降虫十八掌。本帅今天真想见识见识!”
“你……”乔峰指着他就要发怒,但陆无尘走上前一步调笑道:“你记错了,丐帮的两门绝学一是打狗棒法,一是降龙十八掌。如果阁下自认自己狗都不如,只能自比猫和虫的话,那么丐帮也会依法教训的。”
“哈哈哈!!”众人听到陆无尘的话纷纷笑了起来。
西夏一方众人的脸色一下子阴沉无比,而那岳老三更是一下子站了出来:“原来是你这臭小子,长得白白净净又牙尖嘴利,着实是让我想起我最讨厌的人。看我教训你一番,再让你求我收你做徒弟。”话刚说完,拿起鳄鱼剪想要冲过来。
“哈哈哈,岳老三,你现在应该叫我师叔了。你说是不是啊,三弟?”陆无尘大笑不止,他可是明白岳老三所说的人是谁,随即转过头看向人群中的段誉微笑道。
段誉本来见到岳老三就要上前去,此时听到岳老三说出这样的话,他也是知道岳老三是在说自己,而后听到自己二哥的话他又是一惊:“莫非,二哥连这个都算了出来?实在是厉害。”想着便走出人群说道:“乖徒弟,你确实要喊这人师叔了。”
“是你?”岳老三一惊,脸色顿时不自然起来,似乎想起了何事,随即走到陆无尘的身边恭敬地喊了一声,“师叔。”
“乖师侄,你不是一直想要做岳老二吗?那好,师叔今天就帮你会会你二姐。”看了恭敬行李的岳老三,陆无尘眼珠顿时一转,计上心来,笑眯眯地说道。话语刚落,陆无尘就运转起凌波微步,向叶二娘急射而去。
看着急速而来的陆无尘,叶二娘心中顿时一惊,只觉来者身法之精妙,平生甚是罕见,也不知道陆无尘的深浅,身形一转就在林中游走起来。对于叶二娘的避而不战,陆无尘心中也是一喜,此时他也只会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这两门武功,缺少攻击性的武功,叶二娘的做法可谓正中陆无尘的下怀。一时间,只见叶二娘和陆无尘在林中游走不断,偶有碰撞,也是一触即分,让众人看得百思不得其解。
“大哥,你说二哥这是在干什么?”段誉来到乔峰身边,疑惑的问道。
“二弟做事一向深思熟虑,我想他有自己的原因吧。”乔峰也是满头雾水,不知道二弟想要做什么,不过见识了陆无尘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后,乔峰相信二弟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原因。
“叶二娘,我知道你的儿子在哪里?”
眼见自己与叶二娘已离林中众人距离甚远,陆无尘突然身形一转,迅速靠近叶二娘,与其只有数尺距离之时,嘴里轻声说道。
“什么?”听到陆无尘的话,叶二娘心神大震,身形不禁一停,就想就此打住向陆无尘询问自家孩儿的消息。
“别停下来,继续游走。”看见叶二娘的身形一顿,陆无尘不禁眉头一皱,轻声说道。
看了一眼陆无尘,叶二娘没有多说话,依言继续游走起来,只不过距离陆无尘近了很多,同时低声问道:“我的儿子在哪里?你有什么要求?”
“悲酥清风的解药。还有,以后武林上有不利于乔峰的谣言,我希望少林寺可以站在乔峰这边。”陆无尘淡淡说道。
“悲酥清风的解药我可以给你,但后者我无法答应你。”听了陆无尘的条件,叶二娘不禁眉头一皱,在与陆无尘错身时低声说道。
“不,我想你有办法说服玄慈方丈的,不是吗?”
“你……”看了一眼正在自己身旁游走的陆无尘,叶二娘只觉此人仿佛洞烛一切,心中不禁冒出一股寒气;然而,在自家孩儿消息的诱惑下,略微思索了一下之后,叶二娘终于点头答应道:“我尽力而为。”
“好,你的儿子就在少林寺内,法号虚竹,至于怎么确认他是不是你儿子,你应该有办法的。现在把悲酥清风的解药给我。”话语刚落,陆无尘就脚底加速,瞬间拉近叶二娘的距离,同时举掌向叶二娘袭去。
两眼微眯,叶二娘发现陆无尘的掌心微曲,瞬间了然,长袖轻抖,一个古朴的小瓶子就出现在了手中,同时举掌向陆无尘的掌心击去。两章相击之时,叶二娘闷哼一声,嘴角流血,倒退几步,而陆无尘却借着那掌力轻飘飘地向后落去,并将那瓶子藏于袖内。
由于二人此时距离林中甚远,众人对于二人的谈话和小动作均是不知,只看见陆无尘和叶二娘游走片刻之后,就举掌对击以分胜负,结果显而易见,叶二娘负伤落败。
“哈哈……”身形转了几转,陆无尘就来到了林中,笑眯眯地对岳老三说道:“师侄,你还是还有希望做岳老二的。”
“哼……”对于陆无尘的调侃,岳老三也没有说任何,扶着受伤的叶二娘就回到了西夏队伍中。
此时假扮为李延宗的慕容复看到王语嫣等人已经是一惊,此时陆无尘轻而易举地击败了叶二娘更是让他大为惊讶,为了复国他到处打听武林高手的信息,便是想要收买这些人为自己所用,可是在他的印象中却好似江湖上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年轻的高手。
那西夏元帅也大吃一惊,连忙问道:“你又是何人,武功居然如此高强。不如加入我西夏一品堂如何?金钱美女享之不尽!”
对于那西夏元帅的笼络,陆无尘直接翻了翻白眼,自己有几斤几两他清楚的很,刚才那一幕根本就是叶二娘故意做给众人看得。没有理会那西夏元帅的话,陆无尘径直走到乔峰身边,悄声说道:“大哥,小心他们使诈。”
“恩。”对于陆无尘的提醒,乔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警惕起来。
“哼。”看陆无尘无视自己的邀请,西夏元帅不禁冷哼一声,随即就朗声道:“今天的事情一定也得有个解决,你们丐帮中选出三个长老来和我一品堂的三位高手比试。三局两胜,如果你们赢了,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当然乔帮主你武功盖世自然不能上场的,而不是丐帮的人也自然不能上场!”
“这…………”众人全是骤起眉头,但那徐冲霄却是说道:“好!这件事也是要有个说法的,我们同意了。”
本来由于陆无尘的提醒,乔峰感觉此事有蹊跷,但徐冲霄已经应战,乔峰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随后便是由云中鹤和岳老三分别对战奚三祁和吴长风,但是丐帮却都因为王语嫣的出口帮助而获胜。此时那慕容复却是在背后悄悄的打开一个小瓶子,一缕无声无臭的气体便是马上散了出来。
一直提放着慕容复的陆无尘,看到此处,不由心里庆幸道:“幸亏哥未卜先知,不然小命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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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降龙逞威
“嗯……”
正在紧张战局的众人,突然感觉不对劲,只觉得全身酸软,泪流不止,随即便软到在地。
陆无尘也随着众人一样瘫软在地,但却将藏于袖中的下瓶子悄悄打开,深吸了一口气,顿时只觉的这悲酥清风无嗅无味,但是悲酥清风的解药却是恶臭难忍。不过这解药虽然气味难闻,功效却是立竿见影,只是十几秒钟之后所有的不适便都消失了。
“大哥,二哥?”
此时林中除了百毒不侵的段誉之外,其余众人都瘫坐在地上,段誉满头大汗的望着自家大哥、二哥瘫软在地,急的满头是汗,却想不出一丝主意。
“哈哈哈哈……”
看着林中瘫软在地的众多高手,那西夏元帅肆意猖獗地笑道:“悲酥清风,天下无敌!乔峰你此刻不也落在我的手里了。来人,将林中众人绑了。”
“你们……”
中了悲酥清风的乔峰,此刻全身酥软,纵使内力深厚一时间居然连话也说不出来。
看看江湖盛名的“北乔峰”瘫软在地,那西夏元帅高兴地驱马走了过来,准备看看那乔峰的惨状,并肆意羞辱一番,准备一报鹰愁峡一战所受的伤。
“好机会!”看着那西夏元帅驱马走了过来,假装瘫倒的陆无尘两眼微眯,细细盘算着距离,右手将藏于鞋内以备不时之需的匕首取出了出来,准备一举将那西夏元帅制服。
唰!
那西夏元帅刚走到乔峰面前之时,只觉得一道白影一跃而起,心中暗叫不好,就想驱马狂奔时,自己已被人拉下马背,狠狠摔落在地,同时一柄匕首紧贴着自己的咽喉,匕首上的冷意让他的皮肤起了一个个鸡皮疙瘩。
“元帅……”看见自家元帅被挟持,西夏官兵不禁气愤交夹,怒吼道。
“二哥……”
“二弟……”
看陆无尘完好无损地站着,并一举制服了西夏元帅,乔峰和段誉不禁一喜,连忙叫道,而林中其他人也是心中大喜,暗道这陆无尘不愧精通天机神算,除了算出杀害马大元的凶手之外,连如此劫难都能算出,真是神人。
“你!”看着正戏谑地望着自己的陆无尘,西夏元帅心中一惊:“你怎么没有中毒?这不可能!”
陆无尘呵呵一笑,随即拿出一个小瓶子说道:“在下不是没有中毒,而是提前知道我会中什么毒,刚好在下也弄到了解药,所以安然无恙啊。”说完便是掌力一震,将手中的瓶子一下震得粉碎,随后衣袖一甩,便是将悲酥清风的解药向着丐帮众人散了过去。
环顾一下四周那想要冲过来的西夏兵,陆无尘一把拉起那西夏元帅,举着匕首丝毫不离开他的喉咙,笑眯眯地说道:“让你的手下别要乱动,否则的话,我的匕首一个不留意,就会和你的喉咙来个亲密接触了。”
“你……”面对陆无尘的威胁,西夏元帅毫无办法,只能大声吼道:“都别乱动!”
听到自己元帅的命令,所有西夏兵马只得服从命令,待在原地不动,呆呆地望着林中中高手慢慢恢复过来。
“这才好嘛。”陆无尘戏谑的说道,让身为人质的西夏元帅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可又没有任何办法,谁让自己的小命掌握在别人的手里呢。
短短几个呼吸,乔峰等人已经基本都是站了起来,看着西夏一品堂的人马眼中都是带着杀气,现在这一幕可恶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了。只不过一个人却趁机鬼鬼祟祟的想要从后面逃跑,陆无尘当机提醒自己大哥,别让全冠清逃脱。了
嘭!
一个金色的掌印瞬间落在了全冠清的后背上,随即乔峰就拎着犹如死狗一般的全冠清,狠狠地摔倒了众人面前。
“噗!”乔峰那一掌虽然只用了五分力,可也不是全冠清能受的了得,呕出一口血,恐惧的看着陆无尘:“我全冠清和你无仇无怨,你为何要和我做对。”
“哼!”陆无尘冷哼一声也不说话,此时一旁的徐冲霄一步上前,一下点住全冠清的穴道:“你的罪还没有解决,现在大敌当前,等事情过后便是要你狗命!”
“不错!”众人也是纷纷点头道。
“大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撤离此地吧。”看乔峰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陆无尘当即提议道。
“不错,众兄弟,我们杀出去。”乔峰点头应道,随即振臂一呼,当即率先向对面的西夏人马冲了过去。乔峰虽然为人和气,但是毕竟是江湖中人,打打杀杀又怎么会避免的了呢?更何况今天发生的事情,根本就是西夏人有心算无心,乔峰更是下手毫不留情。
噗!
一刀解决了西夏元帅,陆无尘心中不禁暗喜,因为刚抓住那西夏元帅之时,江湖榜的任务就出现了,要求他杀了这西夏元帅,奖励高达两千点大侠点,此时任务完成,大侠点收入袋中,陆无尘怎能不喜。
“杀!”
跟随着丐帮众人,陆无尘也杀向了西夏队伍中,不过相对于别人用刀剑决生死,陆无尘却悄悄施展出北冥神功来吸取他人内力,随即用掌力击毙敌人,这一路杀过去竟也获得了四五年的内力。而另一边,段誉施展着凌波微步,小心护着王语嫣的安全,望着段誉尽心尽职地保护着自己,王语嫣的心中更是生出一丝好感。
“吼……”
战场最激烈的地方,乔峰施展着降龙十八掌,一人力敌三大恶人,仍显得轻松无比。只见乔峰施展出一招“见龙在田”,顿时龙吟声响彻林中,一条由雄浑内力形成的金色龙影瞬间向三大恶人袭去。
嘭!
感受到那龙影中的恐怖威力,三大恶人只得硬着头皮去接这招,纷纷攻向那龙影。顿时,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彻林中,尘土满天,而三大恶人也口吐鲜血,借着这尘土施展轻功快速逃走,瞧三人模样,显然已经深受重伤。
随即,也不再去管那三大恶人,乔峰接连两招“时乘六龙”施展出来,数道金色龙影瞬间出现,伴随着阵阵龙吟之声,向西夏兵马席卷而去,又是一阵巨响,那些西夏兵马纷纷被击毙在那恐怖的劈空掌力之下,大大减轻了群雄的压力。
“厉害。”众人见得乔峰一招重伤三大恶人,击毙数十西夏兵马,不禁心生佩服,纷纷喝彩起来。
“我去,大哥太猛了,有机会我也一定要学会这降龙十八掌。”看着自家大哥那威武不凡的身影,陆无尘不禁羡慕异常,嘴里嘟嘟囔囔道。
“恩?”
正在走神的陆无尘顿生警觉,身形诡异的一转,只见一道红色剑气擦着自己的喉咙边上一飞而过,这一幕不禁让陆无尘双眼瞪大,心中暗呼侥幸。随即,转过头去,发现一个手持长剑的将领向着自己胸口刺来。
“慕容复,你大爷。”一眼望过去,陆无尘就知道来者是谁,赫然就是那假扮成李延宗的慕容复。陆无尘一边施展着凌波微步躲避着慕容复的攻击,一边思索着这慕容复为何追着自己不放,好像和自己有多大仇一般。
面对陆无尘避而不站,慕容复心中满是郁闷,眼前这年轻人身法精妙委实难见,而且自己的剑招每每向他刺去之时,发现自身内力似乎要被其吸扯过去一般,让他无法明白其中的奥妙。随即,慕容复也不再思索过多,手中长剑急舞,道道剑气向陆无尘刺去,但总是被其巧妙地躲避开来。
“休伤我二弟。”
正当慕容复想再次向陆无尘攻去之时,一声怒吼陡然在身后响起,只见乔峰踏步而来,双掌齐挥,一招“双龙取水”施展而来,两道金色龙影向慕容复袭去。
“来得好。”
一个转身,慕容复大吼一声,说完将手中的长剑弃之一旁,双手来回一转,一股吸力顿时在手掌出现,两道龙影突然就是被慕容复吸入了体内。,并在周身游走起来。
乔峰见状,顿时心中一动,“双龙取水“再次施展而出,两道金色龙影再次袭向慕容复。与此同时,慕容复的双掌也是一推,只见两道金色龙影瞬间而出,居然和乔峰打出的两道龙吟一般无二。
嘭!
四道金色龙影碰撞在一起,龙影四散开来,随即一声惊天巨响响彻林内,一时间飞沙走石,尘土飞扬,而慕容复的身影也消失不禁,地面上三三两两的血滴出现。
“二弟,你没事吧?”乔峰快步走了过来,关心的问道。
“我没事,大哥。刚才那人是谁,你想必已经知道了吧。”面对自己大哥的关心,陆无尘笑眯眯的回答道。
“斗转星移,慕容复。”乔峰沉声道,“奇怪,这慕容公子已经乔装进入西夏一品堂为我大宋刺探西夏军机,这次却为何对二弟如此下狠手呢?”
对于慕容复为何这样跟自己过去,陆无尘心中也是不知,但陆无尘这人有个毛病,那就是想不通的就不再去想,毕竟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随即,陆无尘就和乔峰一起杀向四周的西夏兵马。
片刻。
林中众人终于将西夏兵马击退,并在乔峰的带领下来到山下的天宁寺休整,并严惩处理杀害马副帮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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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最毒妇人心
天宁寺内。
此时大敌退去,处理马副帮主被杀一事又被提上了丐帮的日程。
在丐帮众兄弟面前,已经认罪的白世镜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一一交代清楚,而跪立在一旁的全冠清和康敏不此刻面若死灰,全身发抖,自知大祸已经临头。
“白大哥,我一向敬佩你为人铁面无私,面对我丐帮弟子之法,从来只讲平等不讲人情,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你能做出这样的事……”看着一脸苍白的白世镜,乔峰痛心地说道。
“帮主,白某自知罪孽深重,无颜面对丐帮众弟兄,唯有一死,以慰马副帮主在天之灵。”听着乔峰的话语,白世镜惨然一笑,郑重地磕了几个响头之后,忽然之间脸色大红,额头青筋几乎炸裂开来,随后头向旁一歪,竟是自绝经脉而亡。
乔峰想要出手阻止,却已是不及。
“唉,这白世镜也是一个铁铮铮的好汉,可惜就毁在了康敏这样的女人手中。”望着死去的白世镜,陆无尘摇头叹息道,而站立在一旁的段誉等人也深以为然。
看着自绝经脉而死的白世镜,丐帮众人默然不语,一股沉重的气氛弥漫在殿内。
“全冠清,你这狗贼可知罪?”乔峰豁然转头,面如黑炭地望着跪倒在地的全冠清,愤怒地喝道:“你先是杀害本帮马副帮主,后来妖言蛊惑帮众谋逆、害的本帮差点手足相残,对于你这样的无耻小人,我乔峰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帮主饶命啊,帮主饶命啊……”全冠清全身瑟瑟发抖,不住地磕头求饶道。
“对于你这无耻小人,我怎能饶你性命?”乔峰大声喝道,“众兄弟,你们说该怎么处理这卑鄙小人?”
周围一众丐帮帮众齐刷刷地用手中的拐杖顿地,高声吼叫道:“杀!杀!”
全冠清听到这里,自知今天怕是再难善了,眼前不禁一黑,竟直挺挺地昏了过去。
“我去,这也太没种了吧……”上前踢了踢晕倒过去的全冠清,陆无尘不由对其大为鄙视,这样的小人除了靠浑水摸鱼实现自身权利**之外,还能有什么能力。
“哈哈……”瞟了一眼晕倒过去的全冠清,一旁的康敏自知大势已去,忽然疯了一般的大笑了起来,这一笑直把眼泪鼻涕都笑了出来,随即冲着乔峰大声地骂道:“乔峰!你这契丹狗,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肯看我一眼?为什么?”说完,忽然又笑了起来,这一次直笑的花枝招展,笑了一会,康敏却又柔声说道:“乔帮主,我做这么多,都是为了你,你知道么?”语音又似埋怨,又似撒娇。
殿内众人听了康敏的话,不禁都有点摸不着头脑,这坑害乔峰的主谋是她康敏,而她竟然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乔峰,这实在令人费解。
闻言,乔峰也是一阵迷惑,沉声道:“你这话是何意?”
康敏微笑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因为那年的百花会上我便喜欢上了你,所以我只想让你属于我一人!”
“虽然我知道你是不会真心喜欢我的,所以我决定得到你之后,我会用一把小刀,一点一点的杀了你。”
“这期间,我会给你好吃好喝,一点都不会亏待了你,甚至还可以把我自己给你!”
乔峰在一旁听着,只觉得全身上下所有的寒毛全部都倒竖了起来。
他生平大战小战无数,先前身世被揭开的时候也是心惊动魄,但是要说心中惊的甚至有些发毛的事情,还是以此时为最!
殿内众人也早已经惊得呆了,他们从未想过一个女人居然可以无耻恶毒到这种程度。
不顾殿内众人那厌恶的目光,康敏自顾自地媚笑道:“当年你在无锡城外首次见到我,在那洛阳城里的百花会中,想我康敏貌美如花,在那黄芍药旁这么一站,会中的英雄好汉,哪一个不向我呆望,哪一个不是瞧着我神魂颠倒?偏生你这家伙自逞英雄好汉,不贪女色,竟连正眼也不向我瞧上一眼。倘若你当真没见到我,那也罢了,我也不怪你。你明明见到我的,可就是视而不见,眼光在我脸上掠过,居然没停留片刻,就当我跟庸脂俗粉没丝毫分别。伪君子,不要脸的无耻之徒。”
听得康敏所说,乔峰不禁一怔,洛阳城开百花会,那是两年前的事了,他与丐帮众兄弟同去赴会,猜拳喝酒,闹了个畅快,可是说什么也记不起在会上曾见过她。
不同于乔峰的反应,其他人只觉得不可思议,只不过是因为乔帮主没看她,她竟然就要谋害乔帮主。是想,当时乔峰是丐帮帮主,马大元是副帮主,马大元的妻子乔峰又如何能总是去看她?这件事于情于理,乔峰都没有半点错处。
思索片刻之后,乔峰脑海中的记忆也浮现出来,缓缓说道:“是了,我记起来了,那日芍药花旁,好像确有几个女子,那时我只管顾着喝酒,没功夫去瞧什么牡丹芍药、男人女人。倘若是女侠前辈,我当然会上前拜见。但你是我嫂子,我没瞧见你,没有任何失礼之处,你何必记这么大的恨?”
“你难道没生眼珠子么?恁他是多出名的英雄好汉,都要从头至脚的向我细细打量。有些德高望重之人,就算不敢向我正视,乘旁人不觉,总还是向我偷偷的瞧上几眼。只有你,只有你……哼,百花会中一千多个男人,就只你自始至终没瞧我。”听到乔峰的话,康敏恶狠狠地说道。
“你是丐帮的帮主,江湖盛名的‘北乔峰’。洛阳百花会中,男子以你居首,女子自然以我为第一。你竟不向我好好的瞧上几眼,我再自负美貌,又有什么用?那一千多人便再为我神魂颠倒,我心里又怎能舒服?”
“乔峰,你这狗贼,当年我恼你正眼也不瞧我一下,才叫马大元来揭你的疮疤。谁知马大元说什么也不肯,我才叫白世镜杀了马大元。你……你今日对我,仍是丝毫也不动心。”
“但老天爷有眼,那一日让我在马大元的铁箱中发现了汪帮主的遗书。要偷拆这么一封书信,不损坏封皮上火漆,看了再重新封好,又是什么难事?我偷看那信,得知了其中过节,你想我那时可有多开心?哈哈,这正是我出了心中这口恶气的良机,我要你身败名裂,再也逞不得英雄好汉。我便要马大元当众揭露,好叫天下好汉都知你是契丹的胡虏,除了让你做不成丐帮帮主、无法再中原立足之外,连性命也要难保。”
听到这里,众人心中冒出一丝丝寒气,此女真真是应证了“貌美如花、心如蛇蝎”这几个字,而乔峰听了康敏的话,不禁冷哼一声道:“马大哥不肯依你之言,你便将他杀了?”
康敏应道:“是啊!他非但不听我话,反而狠狠骂了我一顿。过了一个多月,白世镜来作客,被我给迷住了,并杀了马大元。但当我叫白世镜出头揭露你的身世秘密。呸,这老色鬼居然跟你讲义气,给我逼得狠了,拿起刀子来要自尽。好啦,我便放他一马,找上了全冠清这家伙。老娘只跟了他三个晚上,他什么全听我的了,胸膛拍得老响,说一切包在他身上,必定成功。后面的你都知道啦。”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听完康敏的一席话,陆无尘不禁感叹道,康敏的心态已经彻底扭曲,无药可救了。
“叮!系统能源不足,宿主将退出此次系统世界历练。当能源充足完毕之后,宿主可选着再次进入本世界历练。”
正看着乔峰高声宣布对康敏和全冠清的处罚时,陆无尘就听到了骷髅的提示音,随即走上前去对乔峰说道:“大哥,我这次师门历练的归期即将到了,所以我要先回师门报道。”然后便是让骷髅写了一个字条,交到了乔峰手上:“大哥,你丐帮此事一完便立刻打开纸条。不要理会上面的信息多么惊人,只要迅速按照其上所言行事。切记不可在事了之前打开纸条!”
“这是?”乔峰看着手中的纸条一皱眉:“二弟,何事不能现在告诉大哥?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呵呵。”陆无尘一笑,摆了摆手:“哪里,有些事说不得,大哥只要记住我的话,千万不可提前打开纸条。”说完便对着殿内众人一抱拳,潇洒地离开了。
看着陆无尘离去,乔峰郑重的将手中的纸条放入怀中,此时帮中事情已经处理差不多了,乔峰也是感到自己无法再担当丐帮帮主之位,便将打狗棒交给了徐冲霄,在一干帮众的挽留之下依然的离开了。
刚刚走出不远,乔峰就立即打开陆无尘交给自己纸条,看到纸条上的内容后脸色大变,想到陆无尘的叮嘱便将纸条一扔,立即向着少室山赶去。
此时纸条慢悠悠的落地,只见这张纸条写着:“大哥!我观你眉宇之间两根金针只是断去一根,显然双亲之中尚有一位在世。杏子林内我用秘法推算天机之时,发现林中藏有一股庞大的气息,料定必是一绝世高手隐匿在旁,细细推算之下发现此人乃是大哥的生父,不过伯父身上杀气萦绕,而且大哥印堂之上黑气中有戾气存在,此乃是大凶之兆,当是大哥的养父母与师傅有难,如不出所料的话,定是大哥的生父为报仇而牵连乔兄养父母及师傅,望大哥看到纸条内容立即赶去少室山,或许还能来的及。还有,大哥以后在北方会有一方大机遇,当一切安稳之后,可去少林寺一番,可知往事之真相。”
此时的陆无尘已经出现在了宿舍之中,看了看枕头旁边的手机,发现此刻才不过深夜一点多钟,回想下在天龙世界中那么多天的经历,陆无尘不禁面带微笑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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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教室
一大清早,太阳都还未升起,陆无尘就豁然睁开了眼睛。看了看时间,陆无尘发现才五点多钟,按照以往这个时候,他也和宿舍其他三人一样,正在睡梦中与周公下棋,没想到今天自己竟脱离了群体。
“没想到在系统世界中的养成的生物钟,竟然带到了现实世界里面。”喃喃自语一番后,陆无尘就悄悄地起**了。
简单的洗漱一番,换上一套运动装就出了宿舍门。
望着蒙蒙亮的天际,陆无尘深呼吸一口气,只觉得人生如此美好,随即一路小跑地来到了学校操场上,准备巩固凌波微步的步法。
清晨五点多钟,对于晨练的人来说不算早但也不算晚。当陆无尘来到了操场上时,发现已经有不少人正在锻炼身体。
暗自打量一番,陆无尘就放弃了在此地修炼的念头,毕竟凌波微步的身法极为奇特,自己一旦施展开来,恐怕就会成为全操场上的焦点了。略一思索,陆无尘想到了一处绝佳的修炼地点,那就是离操场的不远处的情侣湖。
快步来到情侣湖后,陆无尘发现此地确实人烟稀少,满意点了点头,就开始活动手脚。
轻吐出一口浊气,陆无尘一步跨出,从‘明夷’起始,经‘贲’、‘既济’、‘家人’,一共踏遍六十四卦,恰好走了一个大圈而至‘无妄’。随着步法的结束,自身内息也自行运转一个周天,陆无尘只觉得气息圆融舒畅,精力弥漫,不禁长啸一声,随即继续游走起来。
武道一途,须持之以恒,陆无尘自知虽然有大奇遇,获得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这两门绝世武功,但自身如果不努力的话,永远都不会太高的成就。乔峰之所以能获得“天龙四绝”的称谓,除了天赋异禀之外,自身的努力才是最重要的原因。还有那鸠摩智,虽然嗜武成狂,但不得不说他也是有大毅力之人,不然也不会被排入“天龙四绝”之中。
十多圈下来之后,陆无尘身上已经微微出汗,但脸上却充满了笑容,因为他清晰地感觉到自身的内力明显又有了一丝明显的增长。收功而立,陆无尘长长吐出了一口浊气,抬头之际却猛然发现不远处的湖岸边上一名青年正在看着他。
这青年身高将近一米九,身着短袖汗衫,浑身露出爆炸性的肌肉,让人一眼望去,觉得他充满了力量感。
看见陆无尘发现了他,那青年立即收回了目光,背过身去,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下陆无尘之后,自顾自地活动了起来。
“呵呵。”看了看那青年,陆无尘不禁笑了起来,许是自己练功太入神了,竟然没有察觉到周围有人。
心中也没当回事,陆无尘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之后,就离开了此地。
武道虽然须持之之以恒,但万事过犹不及的道理,陆无尘也是明白的,所以对于修炼陆无尘心中始终有着一个度,当这个度达到时陆无尘也不会再强制下去,免得适得其反。
“这家伙是谁?怎么没看见过他?还有他的步法精妙的匪夷所思,我竟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眼角瞄到陆无尘已慢慢走远,那青年立即停止运动,摸着下巴,一脸沉思着。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青年无疑是内行。他叫华山,是南方武术世界华家的嫡系长孙,自小修炼家传的八极拳,足有十余年的功底。每日清晨,他都会来情侣湖这里,研修家传武学。
今日早晨华山一如既往来到情侣湖时,发现此地已经有人在锻炼身体。刚开始时华山没注意,认为那人只是普通的锻炼而已,于是自寻一幽谧地方修炼起八极拳法。然而当华山无意望向那人时,发现了一丝不同之处,只觉得那人每走一步,都飘逸出尘,潇洒自如,好似闲庭散步一般。
渐渐地,华山也忘记修炼拳法,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人的步法,脑海中不由想起了曹子建写的《洛神赋》中的语句:“休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
“这家伙的步法精妙晦省,很是不一般,难道这家伙会传说中的凌波微步。”望着陆无尘渐行渐远的身影,华山的脑海中突然生出了这么个念头,随即就被自顾自地摇头说道:“不现实啊,那种武功只是小说杜撰出来的而已。有机会的话问问他练得什么步法。”当下也不再纠结,稳定心神,一心一意地修炼起拳法来。
话分两头,陆无尘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引起了一个“高手”的关注,锻炼完身体后的他,就到食堂买了几个包子和一杯豆浆当作早饭。吃完早饭后,陆无尘顺带给宿舍的三个懒猪每人带了一份早餐回去。
“起**啦。”
回到宿舍后,陆无尘发现三个人还在睡梦中,随即就大声吼道,将三个人硬生生从睡梦中拉回到了现实世界。
“三哥,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叶凡睡眼惺忪地问道。
“哥一直都这么早起的,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陆无尘厚着脸皮说道,但随即就在心里加了一句,虽然只是在系统世界中而已。
“切……”对于陆无尘的回答,美梦被打扰了的三人用一个字表达自己对陆无尘的鄙视。
“对了,今天又包黑子的课,而且是第一节。”对于自家兄弟对自己的鄙视,陆无尘直接来了个无视,并自顾自地翻着课表说道。
包黑子是陆无尘这个班的一个导师,为人可谓是铁面无私,每节课都要点名,经他手挂科的人不计其数,无数学子们用血泪谱写了一曲曲可歌可泣的史诗,来烘托包黑子的铁面无私,使得他成为了华海大学风云教师之一!
这种老师陆无尘等人当然惹不起,故而只要是包黑子的课,全班都能集体到齐,不过大部分只是去充个人头而已,大部分去了不是玩手机,就是睡觉,对于这种情况,包黑子倒是不管,他要的只是一个出勤率而已。
一听到是包黑子的课,本来还想赖**的三人,瞬间清醒起来,急匆匆地起**洗漱一番,对于陆无尘能给自己带来早饭,三人都是甚是感动,直言要以身相许,听得陆无尘白眼直翻,大呼自己误交损友。
晃晃悠悠,当宿舍四人都收拾完毕之后,就大步向教室迈去,等到教室之时,发现人数已经来齐大半,而在教室的后面,一男一女正坐在一起,浓情蜜意地交谈着,见到这一幕陆无尘的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羡慕嫉妒恨。
“三哥,别看了,你的眼珠都快掉下来了。”看着陆无尘眼中的羡慕,叶凡贼兮兮地说道。
“是啊,二弟,有啥好看的,回头自己找一个不就得了。”一旁的杜明和陈天奇也是点头应道,不过话中调侃的意味明显更多一点。
白了一眼身旁的三人,陆无尘也不答话,眼睛瞄了一下看哪里可坐。由于陆无尘等人来得相对比较晚了,加上这节课时包黑子的课,所以黄金位置最后那几排已经被人给占据了,陆无尘等人只能无奈地坐在了前面。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在即将上课的时候,三名女生姗姗来迟,随着这三名女生的到来,班上不少人的目光都暗暗放在了这三人的身上。
三人为首的那人,上身一件黑白相间的短袖,露出了雪白的双臂,下身则是紧身的牛仔裤,将修长纤细的双腿给暴露了出来,一头披肩的长发,加上精致美丽的五官,直让人觉得此女美不胜收。
此女就是陆无尘等人这个系的系花王颖了,在王颖身后的则是她的两个好姐妹,看上去柔柔弱弱我见尤怜的是宁雪菲,而身材丰满却精巧可爱的是许玲。
这三人的到来直接给这个教室平添了一道风景,而三女望着教室内满满的人头之时,眼中也露出了一丝惊讶,不过随即就释然起来,因为她们都知道这节课是包黑子的课。
由于此时教室内已经快爆满了,剩下的位置已经不多了,三女巡视一番之后,发现只有陆无尘身边空了几张座位,只得无奈地坐到了那边。
大多数人都不愿意成为议论的焦点,陆无尘也不希望自己成为别人羡慕嫉妒恨的对象,所以在王颖三人坐下之后,陆无尘坐在座位上的屁股硬生生挪了一半到另一边,与身旁的王颖中间隔了半人的空隙,这一幕不禁让王颖微微惊讶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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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发现问题
女人都十分在意异性对自己的态度,即使像王颖这样温婉如水的女子,也是不能免俗,看到陆无尘那冷淡的表情,心里不禁猜测最近是不是因为熬夜看太多韩剧的原因,导致吸引力下降了。
坐下来之后,王颖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陆无尘,却发现对他没有太多的印象,随即就释然一笑,暗道自己想太多了。
王颖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只因为陆无尘太普通了,全班四十多个男生中,陆无尘毫无亮点可言,学习不是最好的,逃逃课,玩玩游戏等,也算是家常便饭,而像这样的人在大学里面没有一千,至少也有八百。
微微摇了摇头,王颖翻开书本认真看着,坐等老师的到来,而此时坐在系花旁边的陆无尘,心中没有一丝窃喜,有的只是无奈,因为他清晰地感觉到无数嫉妒的眼神正在自己身上徘徊着,假如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陆无尘估摸着自己已经够轮回无数次了。
望着陆无尘那一脸纠结的表情,坐在旁边的杜明悄悄说道:“小三,怎么了?有什么摆不平的事吗?”
陆无尘听了,拍了一下杜明那明显突出来的肚子,说道:“要不我两换个位置,你就知道什么情况了。”
“哦……”杜明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随即眼珠一转,贼兮兮地说道:“三儿啊,你不是没女朋友吗?要不你就追王颖当女朋友吧?”
“我去,大哥,你能靠谱点不?”白了一眼在那里搞怪的杜明,陆无尘有气无力地回道,但心跳却不争气地停顿了一下。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王颖人缘好,性格温婉如水,姣好的面容身材,而且据说至今还没有男朋友,对于这样的好女孩,陆无尘和班上大部分男生一样,都对她有着一丝好感。偷偷看了一眼正在看书的王颖,陆无尘顿时泄了气,只觉得彼此是两个世界的人,心中那刚升上来的念头也被扑灭了。
此刻正在看书的王颖却偷笑了一下,心中暗道旁边这家伙真有意思,自己刚来时摆着个脸,像个冷面神一样,但和舍友聊过之后,却又偷偷瞄了一下自己,真是有趣极了。
“难道这家伙对自己有意思?”念头在王颖心中一闪而过,随即消失地无影无踪,因为王颖只是把陆无尘当成普通同学而已,当下不再多想,翻看着课本等待上课。
不一会,包黑子就来到了教室,并自顾自地讲着课,而台下真正听白黑子讲课的寥寥无几,大部分都只是来凑个数而已。
对于黑面神所讲的知识,陆无尘一脸的茫然,对其很是不感冒,确切的说,大学的所有课程,除了体育课之外,别的都不是很感冒。叹息了一声,陆无尘就闭上眼睛,内心慢慢空明起来,并默默运转起北冥神功的内功心法。
功法运转间,沉睡在体内的内力在经脉间奔腾咆哮着,隐隐间有龙吟虎啸声从其体内传出;几个周天之后,陆无尘悄然收功,眉头轻皱,因为就在刚才他发现发现了两个问题摆在了自己的面前。
第一个问题就是,陆无尘发现现实世界灵气低得吓人,根本无法从中吸取足够的能量来满足自身内力的增长。
武道一途,内力的增长无非两个个途径:一是日常的食物中汲取能量,转换为自身的内力,所以习武之人的食量和常人相比,都比较大;二就是从外界来吸取能量提升内力,除了天地灵气中汲取能量之外,就是服用天材地宝,或者灵丹妙药之类的。现代世界工业的高速发展,使得生态平衡遭受了重大的破坏,导致天地灵气急剧减少,这也是末武时代来临的重要原因,虽然现在生态环保做的还算不错,但天地灵气依然低得吓人,天材地宝和灵丹妙药也变得稀少无比,所以根本无法造就太多的武者。
第二问题就是,陆无尘发现自身经脉宽度极为狭窄,无法承受太多的内力。天龙世界中的那番历练,身负北冥神功的他获得了将近十二年的内力,而经过刚才的修炼,陆无尘发现自身经脉承受能力快趋于饱和了。
对于第一个问题,陆无尘倒不是很在意,毕竟他拥有一个别人所没有的的金手指,那就是大侠养成系统。而第二个问题就让陆无尘比较头疼了,已经二十一岁的他,说实话已经错过了修炼武道的最佳时期,因为自身的筋骨和经脉早已经成型了。
“唉,要是有本易筋经或者九阳神功该多好。”陆无尘满脸愁苦地思索道。
对于脱胎换骨这样的事情,陆无尘第一念头就是想到了九阳神功和易筋经这两本绝世神功。至于这两本秘籍的神奇之处,只要是个武侠迷都知晓。天龙八部中游坦之见到了乔峰丢弃在路边的易筋经之后,在极短的时间内就由一个江湖路人甲似的人物摇身一边,成为仅次于乔峰、段誉、虚竹等寥寥数人的绝顶高手,就是和慕容复相比也差的不是太多。至于九阳神功嘛,只要看张无忌就知道了,身中玄冥神掌的他练成之后,不但易筋伐髓去处旧疾,更实在极短的时间内冲上了江湖绝顶高手的宝座。
然而,对于这两本秘籍,陆无尘也只能想想了,虽然系统商店中也有得卖,但是那价格却高的吓死人,以陆无尘现在的身家来说根本买不起。
“助手,有没有什么灵丹妙药可以帮我易筋伐髓的?”陆无尘在心里悄悄地问道。
“有,有一种丹药可以帮助主人。”骷髅那冰冷的语调在陆无尘的耳边响起,然而对于陆无尘来说,这句话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喜讯。
“什么丹药?”陆无尘迫不及待地询问道。
唰!
陆无尘的面前出现一个虚幻的界面,上面写着三个大字:洗髓丹,在大字的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是用来介绍丹药的作用:此丹药可帮人易筋伐髓,改变人的体质。
“这洗髓丹要多少大侠点?”
“洗髓丹需15000点大侠点。”
嘶……
听了骷髅的报价,陆无尘只觉得牙齿一阵疼痛,想他在天龙世界中拼死拼活地才赚取了20000点大侠点,没想到一颗洗髓丹要价竟然这么高,这系统还真够“黑”的。
“舍不得套不找狼。”思索一番之后,陆无尘还是决定买下洗髓丹,毕竟这关系到自己的未来,没有一个强悍点的体质,自己的大侠路恐怕走不了多远。
一念通达之后,陆无尘就耐着性子等待着快点下课,可能太过心急的原因,陆无尘总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但又不得不耐着性子等下去。
又过了二十分钟,黑面神的课终于结束了,虽然还有一节课,不过确是外语课,由于老师根本不点名,所以教室里的学生分为了两拨潮流,大部分学生都直接回宿舍了,只有一小部分去外语课教室上课去了。
而陆无尘这一次,确实和以往不同,他并没有直接去宿舍,而是准备去外面旅馆开个房间,早点解决自身的问题。和宿舍三人打了一声招呼之后,陆无尘就一路小跑地向校门外跑去。
“小三这么急匆匆地跑出去,是准备干啥?”望着陆无尘那匆匆离去的背影,杜明疑惑地问道。
彼此对视了一眼,陈天奇和叶凡也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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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洗髓丹
一路小跑来到了校外的旅馆,快速的用身份证开了一间单人房之后,陆无尘飞快来到自己的房间,甩掉鞋子,整个人盘腿坐在床上。
“助手,我要兑换一颗洗髓丹。”陆无尘迫不及待地说道。
唰!
一个瓷瓶出现在了陆无尘的手中,拨开瓷瓶上的塞子,一股浓浓地药香从瓶口散发出来。闻着那股扑鼻而来的药香,陆无尘整个人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这就是洗髓丹吗?能易筋伐髓,改变一个人的体质,绝对是不可多得的灵丹妙药。”将瓷瓶内的丹药倒在手中,望着那青翠欲滴的丹药,陆无尘不禁感叹道。
“主人,有点需要提醒你下,由于这丹药已经属于高品级的丹药,所以制作这丹药的药材极为罕见,从而导致了此丹药的药性极为猛烈霸道,一个不小心就会走火入魔,最后全身经脉爆裂而亡,所以主人需要万分小心。”骷髅那一成不变的语调“善意”的提醒道。
听了骷髅的忠告,望着手心那颗丹药,陆无尘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随即就坚定了下来。
武道一途,本来就凶险万分,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如果连一丝拼搏的勇气都没有,最终只能被淘汰,沦为碌碌无为的庸才。
定了定心神,陆无尘一仰头,将手中的洗髓丹给吞了下去。
洗髓丹一入腹中,陆无尘只觉得全身顿时一热,全身的细胞慢慢沸腾起来,一股痒痒的感觉传遍全身。感受着自身的变化,陆无尘知道是洗髓丹的药性开始起作用了,当下摒弃所有的念头,全力运转北冥神功的心法,全力炼化洗髓丹的药性。
慢慢地,陆无尘开始感觉到,那股热意越来越强烈,全身上下仿佛火烧一般,额头上不断有豆粒大的汗珠出现,陆无尘咬着嘴唇,一心一意地炼化洗髓丹中蕴含的药性和能量。
“哼!”
陆无尘不禁闷哼一声,此时的陆无尘全身开始发红,嘴变得无情,霸道的药性如烈火一般灼烧着他的骨头,想要将其融化一般,狂暴的能量按着北冥神功的运转路线流过他体内的静脉,将其一点点地撑大。
此时,陆无尘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坚持,坚持,在坚持!在这样的念头下,陆无尘扛过一波波的疼痛感,全力配合洗髓丹那霸道的药性来帮自己易筋伐髓,而陆无尘的肌肉也慢慢变得紧缩,骨骼凝聚的更加紧密,经脉也不断地被拓宽,偶尔还能听见骨骼颤栗的身影。
随着最后一波痛楚的退去,陆无尘仿佛听见身体中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鸣,整个人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呼……终于过去了。”
轻吐一口浊气,陆无尘豁然睁开了眼睛,一缕精光从眼中一闪而过。低头看了一下手表,陆无尘发现不知不觉间半个小时都过去了。
“没想到都过去这么久了,不过,刚才真的好惊险,差点就扛不住了。”
回想下刚才所受的痛苦,陆无尘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那种痛苦打死他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了。
“不过,不愧是武林神药,我感觉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身体充满了力量,好像有使不完的劲一般。”
陆无尘活动了一下身体,全身顿时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感觉到了自身的不同。
“恩,经脉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功法运转间,细细感受了下内力在经脉间运转的情况,陆无尘再也没有那种快饱和的感觉了,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说吧,如果陆无尘以前的经脉宽度是乡村公路的话,现在已经彻底成为成倍加宽的高速公路了。
“恩?什么这么臭?”
正开心自身变化的时候,陆无尘突然闻到了一股臭味,而且感觉全身黏糊糊的,有种掉进了。低头一看,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自己纯白的衬衫已经彻底变成了黑色,稍一摸,手指头都黑了,放在鼻前闻了闻,一股腥臭的味道分为刺鼻。
“看样子,这些都是体内的杂志。”稍一思索,陆无尘明白这是洗髓丹发挥的作用。
现代社会空气污染严重,而且食物也没有古代那么天然了,长年累日下来,每个人的体内都有存有不少杂志,而洗髓丹那霸道的药性,在帮陆无尘易筋伐髓的同时,也将这些杂志都逼了出来。
“先去洗个澡。”
实在受不了身上的那股臭味,陆无尘将全身衣服快速脱掉后,就钻进了卫生间内,很快里面里面传来了水流的声音。
足足用将旅馆内的沐浴液洗了大半瓶之后,陆无尘身上的臭味才消失干净。围了条毛巾从卫生间里神清气爽地走了出来,陆无尘将丢在地面上的衣服给丢到了卫生间的洗漱池中,随即用剩下的半瓶沐浴液将衣服给洗干净。
将洗干净的衣服放在空调下来自动吹着,陆无尘一下子趴在了床上,整个人都懒得动了。
“今天天气真的挺不错的。”
望着窗外那灿烂的阳光,陆无尘赞叹道,也不知道是阳光真的不错,还是他心情极好的原因。刚经过洗髓丹的一番折磨,陆无尘的精神可谓疲劳至极,此时整个人放松下来之后,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一首劲爆的《最炫民族风》的铃声陡然在房间内响起,睡了不知多久的陆无尘也被铃声给吵醒了,随手拿过手机一看,发现时老大杜明的电话。
“喂,老大,有什么事不?”陆无尘打着哈欠问道。
“三儿,你在哪里呢?速度来老地方,知道不?”电话那头有点吵,不时传来拼酒划拳的声音,好半天杜明的醉醺醺的声音才传过来。
“我去,老大,你们三这是要泡酒缸里面啊?隔三差五地喝一顿。”陆无尘知道杜明唯一的爱好就是喝酒,平时隔三差五地就拉宿舍人喝一顿,当下调侃道。
“别废话,速度来。”对于陆无尘的调侃,杜明不以为意,在电话里面大吼一声吼,就挂了电话。
听到电话里的嘟嘟忙音,陆无尘当下有点无奈了,估计今晚又要趴下两个人了。一个鲤鱼打挺,陆无尘从床上翻了下来,穿上已经吹干的衣服,就去服务台结账走人。
拦了一辆出租车,陆无尘直接杀向老地点,不到五分钟的路程,出租车就在一家装潢挺不错的酒楼前停了下来。
由于陆无尘一觉睡到了晚上,所以此时的大厅内极为忙碌,都没有人过来招呼他。
“嗨,小陆来了啊,老包间,直接上去吧。”站在柜台后面结账的老板,看见站在门口的陆无尘,热情地打了一声招呼。
和老板打了一声招呼之后,陆无尘一路小跑的来到了一间名叫四季发财的包间门前。推开门,只见宿舍三人正热火朝天地拼着酒。
“三儿,自罚三备。”看见站在门口的陆无尘,杜明大声吼道,而一旁的陈天奇和叶凡两人也起哄着。
一屁股坐了下来,陆无尘啥话也没说,倒了三杯酒一饮而尽。
“好……”杜明三人大声吼道,同时也举起酒杯喝了起来。
一时间,整个包间内都是推杯换盏和行酒令的声音,很是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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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酒神陆无尘
“放手啊,再不放手我喊救命了。”
“小妹妹,我们大哥想请你们喝杯酒,你们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吧?”
“放手,我们和你不熟……”
正当四人酒到酣处之时,一阵争执声突然从走廊传来进来,陆无尘不禁一愣,顿时觉得那声音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老三,怎么了?你认识外面的人?”陈天奇望着有些惊呆的陆无尘,疑惑地问道。
“不清楚,我出去看下。”陆无尘放下酒杯,打开门想看下走廊上的情况,而杜明三人也放下酒杯,一起出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是她们!”
打开门,陆无尘只见不远处的一个包间门口,三个青年正拉着三个想要离去的女孩,而那三个女孩正是王颖、宁雪菲和许玲三人,此时的走廊上站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但却没有一人上前制止这种情况,任由那三个青年轻薄女孩们。
“找死。”
望着眼前的一幕,陆无尘当下施展出凌波微步,身形在人群中快速地穿梭着,很快就来到了那三人的面前,瞬间踢出三脚,只听砰砰砰三声,那三个男子被陆无尘脚上那巨大的力道给踢飞了出去,狠狠地摔在了地面上。
与此同时,陆无尘也顺势往前一站,小心翼翼地将三女挡在身后。之所以出手帮主王颖三女,陆无尘并不是有什么小意思,只是不想自己的同学被人给欺负而已。
“是你。”
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那人的相貌之后,王颖不禁惊呼了一声,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陆无尘,而一旁的宁雪菲和许玲眼中也满是惊讶,陆无尘刚才的身手很是让她们震惊。
“老三,你没事吧?”
急忙赶过来的杜明三人,看到王颖三女在此也是一愣,随即就急忙询问道,深怕自家兄弟吃了什么亏。
“我没事,老大你们照顾王颖她们一下。”摇了摇头,陆无尘表示自己没事,嘱咐杜明他们照顾好王颖等人,随即就两眼虚眯的望着从包间内走出来的一光头莽汉。
“兄弟,好身手,不知道在哪里高就?”黄三迈着步子,走出包间,笑眯眯地问道。
刚才黄三看到王颖三人长得挺不错,就让手上去请她们进来喝杯酒,谁知那三女性子烈的很,死活不肯进来。黄三正独自看好戏时,陆无尘突然插了进来,干净利索地摆平了自己三个手下,那矫健的身手让他为之一愣,当下决定出来试探一下,看看是不是得罪了哪路大神。
“这家伙典型是个笑面虎,不好对付啊。”望着那笑得犹如弥勒佛一样的黄三,陆无尘心中却暗自一凛,嘴里客套地说道:“我是陆无尘,一名普通的大学生而已,这三位是我的同学,我看她们好像遇到了困难,就出来搭把手而已。”
看到自己大哥出来了,那躺在在地的三个男子也强忍着痛楚站了起来,一脸愤恨地望着陆无尘,陆无尘刚才那一脚力道颇重,三人的肋骨估计已经受伤了。
扫了一眼自己手下脸上那痛苦的表情,黄三脸上闪过了一丝惊讶的表情,对于自己手下的能力如何,他可是很清楚的狠,“这小子有点能耐。”瞟了一眼暗自警惕的陆无尘,黄三暗自思索道。
“哈哈,所谓不打不相识,今个老哥我做东,请兄弟几个喝一杯如何?”打了个哈哈,黄三笑眯眯地向陆无尘发出邀请,那一脸诚挚的表情让人无法拒绝。
“陆无尘,这帮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我们还是快点走吧。”站在陆无尘身后王颖突然上前一步,悄声说道,而一旁的宁雪菲二女也是点了点头,希望早点离开此处。
“呵呵。”苦笑了一声,陆无尘心中颇为无奈,他也想离开此处,可是不现实啊,他明显感觉到左右两边都有人暗自上前,将他们这群人给隐隐围了起来,想要大摇大摆地离开,明显没那么容易。
“既然黄大哥如此盛情邀请,小弟只好却之不恭了。”略一思索,陆无尘大大方方的接受了黄三的邀请,但暗中却给自己兄弟递了个眼神,随即就跟着黄三进入包间。
接受到陆无尘的眼神,杜明三人四下一打量,发现自己这群人已被人隐隐围了起来,当下对王颖三女暗中解释一番,随后就将她们围在中间向包间内走去。
对于杜明三人的解释,王颖三女也明白了自身所面临的处境,当下战战兢兢地走进了包厢中。
众人坐下之后,黄三笑眯眯地让服务员上了两箱高度数的白酒,当下说道:“今天遇见陆兄弟,我黄三很是高兴,虽然有些小过节,但不是什么大问题。酒杯之中泯恩仇,今儿个陆兄弟只要能把这箱白酒喝完,所有过节我们就此揭过。”说完,黄三老神在在的望着陆无尘,脸上依旧是一副微笑的表情。
“什么?”听到黄三的话,杜明等人的脸色瞬间大变,一个人喝完一箱高度白酒,估计也不用去医院治疗了,可以直接去太平间了,这简直是把人往死里整啊。
“老三……”
“三哥……”
“陆无尘……”
杜明这群人满脸担心地望着陆无尘,而王颖三女觉得无比自责,认为自己连累的同学,如果陆无尘不是为了保护她们的话,完全可以袖手旁观地离去。
感受到杜明等人的担心,陆无尘心中一热,微笑道:“没事的,如果我醉了,记得把我背回去。”随即转过头,对黄三冷冷说道:“希望黄大哥说到做到。”
“当然。”黄三笑眯眯地点头应道。
“好。”说完,陆无尘直接拿起一瓶酒,开了盖之后,直接就往嘴里倒,不一会,随着他喉咙咕噜咕噜几声,一瓶一斤装的白酒下了肚。
“兄弟,海量。”黄三微笑着鼓掌,但眼中却闪过了一丝惊讶。
包间内其他的人也甚是惊讶,好家伙,这可是高度白酒啊,眼前这家伙竟然一瓶吹了,在惊讶之后,又纷纷鼓掌起来,虽然后面的情况还不知道,但就凭着陆无尘现在露出的这手,就足以让大家改变对陆无尘的态度了。
“黄哥,希望你能说话算话,在下先干为敬。”陆无尘脸不红气不喘,又开了一瓶,豪迈地说道。
咕噜咕噜的,又是一瓶下肚,这下大家彻底震惊了,陆无尘这架势就是想一人将这一箱白酒全部喝完啊,这十几瓶白酒要是被真被陆无尘一个人喝完了,那他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酒神啊。
“陆兄弟,豪气!兄弟们,挨个敬陆兄弟一杯。”对了陆无尘的敬酒,黄三抿了一口,随即淡淡地吩咐道。
“陆兄弟,我来敬你一杯。”听到自己老大的吩咐,当即有人上前一步,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而陆无尘也随手拿起一个酒瓶,仍然是一瓶吹。
“陆兄弟,我也来敬你一杯。”第四瓶。
“陆兄弟,还有我。”第五瓶。
…………
陆无尘是一瓶接一瓶的喝,到了最后,包厢内所有人都目光呆滞地看着他喉咙在那一起一伏,听着咕噜咕噜的声音,所有人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家伙还是人吗?”
甚至连送酒过来的服务员都傻眼了,饶是他这样的,见过许多喝酒的能人,但能一口气吹了一箱高度白酒的存在,还至今没有遇见过。
“嗝……”
陆无尘打了一个酒嗝,此刻他满面红光,浑身都是酒气,身体摇摇晃晃地,仿佛随时要倒下一般。感受到众人那呆滞地目光,看似已醉酒的陆无尘心中却在偷笑,别看他喝了这么多酒,其实和没喝一点区别都没有,因为那些酒都被他用内力给逼出了体内,身上那股冲天的酒气就是由此而来的。不过,此刻这包间内到处都是酒味,在加上他“豪迈”地喝了那么多酒,所以别人也不知道他作弊了。
“黄大哥,酒已经喝完,我们现在可以离开了吧。”嘴里打着酒嗝,陆无尘嘴里含糊地说道。
“陆兄弟,真是海量啊!”对与陆无尘一口气喝了这么多白酒,黄三心中也是惊讶的很,点点头说道:“我黄某人也是说一不二,陆兄弟即可放心地离去。”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告辞了。”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陆无尘含糊地说道,但随即顺势就靠在了身旁杜明的身上,整个人一动不动。
看着陆无尘那一脸的醉意,杜明和陈天奇一人一边扶着他就往外面走去,叶凡等人也跟在后面离去。
望着陆无尘离去的身影,刚被陆无尘狠皱的三人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和自家老大道了个别之后,就匆匆离去。
对于自己小弟的性子,黄三最是了解不过,眼中闪过一次异色,嘴里喃喃自语道:“这个陆无尘有趣的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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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这是在拍武侠片?
当陆无尘这一行人结账离开酒楼之后,发现外面天色已经很晚了,路上往来的车辆和人群也变得无比稀少,想打的回学校都无比困难,不得已,一行人只得徒步走回学校。
“老大,老二,放开我吧,我没事。”一直装醉地陆无尘突然开口说道,把这群人给吓了一跳。
“老三,你没事?”杜明和陈天奇异口同声地惊讶问道。
“三哥,你怎么好像一点事都没有?我们明明看你喝了整整一箱白酒的啊?”看着生龙活虎、一点事都没有的陆无尘,叶凡好奇地问道,眼中满是求知欲。
感受着一群人那满是求知欲的眼神,陆无尘打了个哈哈,扯着慌说道:“这得感谢一枚解酒丹了。这枚解酒丹可不寻常,是我们那里一个老中医家中流传下来的千年古方,我也是千辛万苦才得到一枚的。”
对于陆无尘的解释,众人总是有着那么一点不相信,但又找不出任何理由来反驳陆无尘的话,毕竟一个正常人喝掉整整一箱高度白酒,送医院急救都是轻的了,谁能像陆无尘现在这样活蹦乱跳的,一点事情都没有。
“我去,神药啊,老三你以后回家,一定要帮我们求个一两枚解酒丹回来。”勉强接受了自家兄弟的说辞,杜明三人随即态度一变,拉着陆无尘大声吼道。
“哼哼。”对于杜明三人的要求,陆无尘哼了两声,也不搭话,这解酒丹本就是他虚构的东西,哪里帮得了他们。
就在陆无尘和舍友们大闹时,王颖走上前,害羞地说道:“陆无尘,刚才真是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帮我们解围,恐怕我们今天就要吃大亏了。”回想起刚才的情景,王颖的心中闪过一丝后怕,心中对陆无尘的感激之情更增添了三分,而一旁的宁雪菲和许玲也是纷纷上前表达自己的谢意。
“没事的,大家都是同学,关键时刻我们怎么能袖手不管。”看着三个美女向自己表达谢意,陆无尘不由地害羞了起来,摸着鼻子回应道。
“噗嗤……”
看着陆无尘那一脸害羞地表情,王颖三女不禁都笑了起来,这人刚才面对那些坏人还镇定自若,谁想到面对女孩却如此害羞。
“对了。陆无尘你是不是练过啊,刚才在酒店里面你一脚就踢飞了一个人,还真是让人无法相信你这小身板居然有那么大的力气。”相对王颖和宁雪菲,许玲的脾气更加开放,大大咧咧地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陆无尘随意地耸了耸肩,说道:“力气大小可不是单纯从身板上面看的出来的。别看我身板略显瘦弱,我力气可是大的很呢。”
“哟哟,老三啊,想不过你还有英雄救美的举动啊,难道你已经成为一代大侠了?”听到许玲的提问,杜明等人也是满肚子的疑问,虽然他们赶过去的时候相对晚了点,但陆无尘干净利索地解决三个小混混的场面,他们还是看见了。不过,对于陆无尘的炫耀,陈天奇笑嘻嘻的调侃了起来。
“那是,哥可是一代宗师哦。”对于陈天奇的调侃,陆无尘当下摆出咏春的姿势,大声说道:“咏春,叶问,请指教。”
看着陆无尘搞怪的动作,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众人欢笑的时候,一群人慢慢地从夜色中走了出来,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一根根水管粗的钢管,一脸不善的盯着众人。
“你们是谁?别乱来啊,我们会报警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一群人,王颖三女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里大声的叫喊道。
没人搭三女的话,三道身影从那群人中走了出来,赫然就是刚才在酒楼中被陆无尘教训的那三人。
“小子,事情没那么容易解决。乖乖地给哥几个揍一顿,事情就算解决了。”其中一个长得颇为魁梧壮硕的男子大声说道。
“唉……”听到那男子的话语,陆无尘就知道这三人是冲自己来的,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随即食指与中指一并,快如闪电地连点了六下,六道内力凭空射出,击中了杜明等人的昏睡穴。
这一手凌空点穴的本领,还是陆无尘在天龙世界中帮官府抓贼时,从一个大盗的身上搜来的一本秘籍上学到的,没想到竟然会在今晚用到。陆无尘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不想让自己太过惊世骇俗,毕竟做人还是低调点好。
随着昏睡穴被击中,杜明等人就这么站着昏睡过去,而陆无尘也慢慢走上前,淡淡地说道:“不知各位想怎么样?”
看着陆无尘那一脸淡然的表情,脸上没有丝毫的惧意,那男子心中颇为惊讶,对陆无尘竟生出了几分佩服之意;不过,现在他可是来找场子的,虽然佩服,但还的公事公办。
那男子随即恶狠狠地说道:“很简单,你让兄弟几个安安稳稳地揍一顿,并把身上所有的钱都交出来,这事就算过去了。”
“哈哈……”仿佛听见了最可笑的笑话一般,陆无尘哈哈大笑起来,并高声说道:“做梦!”
话语刚落,陆无尘就施展出凌波微步,身形诡异地转了几转,就到了一个混混的面前,随即就一巴掌抽了过去,可怜的娃没想到陆无尘竟然这么彪悍,被抽的头一偏,牙齿都掉了几颗,脚下踉跄的往后面退。
“妈的,弄死他。”
“大家上。”
看着陆无尘的举动,那男子鼻子都气歪了,陆无尘这种行为简直嚣张至极,大家十几个人围着你一个人,你安稳地照着要求做,居然还敢先动手,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当下所有人开始挥舞起手里的武器,想要把陆无尘乱棍打到在地。
看着向自己冲过来的人群,陆无尘眼中闪过一丝亢奋,心跳不由快速地跳动了起来,脚步向前一迈,主动向人群急射而去。仗着凌波微步那变态的身法,陆无尘在人群中如闲庭散步般的游走着,没有一人可以伤害到他,而他却可以不时向混混们下“毒手”。
“咚!”
一个混混眼看陆无尘来到了自己的身边,手中的钢管就快速地向陆无尘的肩部砸去,就在他眼里闪现出惊喜之时,陆无尘一圈击中了钢管,那混混只觉得一股大力从钢管上传来,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双手,而那钢管直接飞了出去,离那混混近的人甚至能看清楚钢管上面有着一个拳印。
嘭!
陆无尘双脚在地面猛地一蹬,身体离地,以及连环飞腿将刚才说话的男子给狠狠的踹了出去,借着那一蹬之力陆无尘身体腾空飞起足有两米多高!
看着高高跃起的陆无尘,混混们都有点傻了,这怎么有点像在拍武侠片的样子,这家伙也太生猛了吧,当下混混们都在心里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但是他们此时想跑却晚了,陆无尘恼恨他们如此恃强凌弱,当下存了教训之意,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以后不敢再如此。与此同时,陆无尘的脑海中也响起了系统发布江湖榜的声音,也更加坚定了陆无尘的想法。
嘭!嘭!嘭!
半空中,陆无尘腿影重重,连连提出,眨眼间四五人又被踢了出去,让混混们心中再无一丝反抗的念头,丢下钢管转身就跑。
唰!
陆无尘足下生尘,很快就追上了那些逃跑的混混们,双掌连续探出,不到一分钟,所有混混都倒在地上呻吟着,看样子受伤不清。
“呼,打完收工。”
轻吐一口浊气,陆无尘只觉得这番下来,顿时神清气爽,全身舒服得很,同时心里暗暗想道:“难怪人们都喜欢当大侠,没想到揍坏人这么爽。”
不过,令陆无尘永远想不到的是,他的所有举动被身后的两双妙目给看了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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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大侠”
也许是陆无尘初次使用凌空点穴的缘故,对于力道的掌控还没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被击中昏睡穴的王颖和宁雪菲不一会就醒了过来,而陆无尘那大展神威的一幕被二女给看了个一清二楚。
“这家伙真是深藏不露……”
望着陆无尘那略显瘦弱,但此刻却显得那样伟岸的身影,二女的心中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缕涟漪,之前心里的那股恐惧和担心消失的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浓浓安全感。
亲眼看着陆无尘轻松无比地将所有混混击倒在地,二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两人的双颊募的飞起了两片红霞,轻咬着嘴唇,望着陆无尘的目光中多了一丝丝原来没有的异样……
“哈哈,收拾完这些家伙还有大侠点拿,一个字:爽!”
听着耳边骷髅那冰冷的提示声音,告诉自己又收货了2000点大侠点,陆无尘不由自主地咧开嘴大笑了起来,望着瘫倒一地的混混们,眼中散发着幽幽地绿光,就像大灰狼看小绵羊一般。
借着路边的灯光,众混混看见了陆无尘那不怀好意地神色,顿时全身不禁一冷,扯着嗓子就嚎叫了起来。
“大哥,饶了我们吧。”
“大哥,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把我们当个屁给放了吧……”
“大哥,我上有老,下有小,你就发发散心饶了我吧……”
…………
一时间,哀号遍野。
听着混混们那凄惨无比的讨饶声,陆无尘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仿佛自己成了一个欺男霸女的恶霸一样,随即打个哈哈说道:“算了,这次就放过了你们了。如果以后你们敢再为非作歹的话,我定不饶你们!”恶狠狠地威胁了一下躺在地上的混混们,随后就拍拍屁股转身向后走去。
“呼……”
看着瘟神离开的身影,众混混不禁松了一口气,暗叹流连不利,本来还想揍人家一顿呢,谁曾想到反过来被人家给狠揍了一顿,唉,这世道,不好混啊……
“对了,各位兄弟,我有件事忘了说了。”刚往前走几步,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陆无尘又退了回来,望着众混混说道。
那些混混一看到陆无尘去而复返,顿时一阵哆嗦,全身一软,就想趴下装死。
瞥了一眼那些被吓得不轻的混混,陆无尘不由地哑然失笑,摸摸鼻子说道:“别那么紧张,我只是想说,如果你们觉得不服气的话,明天还是这个店,你们可以带更多的人来约我出来谈谈心。”
“不敢,不敢……”
众混混已经被陆无尘那非人的战斗力给吓怕了,哪里还敢再次找不自在。
刚才那嚣张无比的男子也不得不忍着疼痛,硬着头皮站起来,上前赔罪道:“大……大,大侠,这次是我们不对,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还希望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们一马,我们绝对不敢再次找您的麻烦。”
那男子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陆无尘,憋了半天竟然憋出个“大侠”来,让陆无尘不得不苦笑一声。
撇了撇嘴,陆无尘有些失望地说道:“唉,算了吧。本来还想你们明天能多带点人过来,好给我练练手的呢,哪想到梦想破灭了。”
那男子听着陆无尘的话,额头不满了一堆黑线,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和尴尬啊,这什么人啊,感情把他们当成免费陪练的了。
不远处,王颖和宁雪菲二女听到了陆无尘的话,强忍着笑意,暗自啐了一声:“这家伙真是太坏了……”。
“好了,这下我真走了……”说完,陆无尘也不再管这些混混,自顾自地向杜明等人走去,而王颖和宁雪菲看陆无尘正赶过来,赶紧闭上双眼,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唰!唰!唰!
陆无尘的手指凌空虚点六下,六道内力急射而出,解开了杜明等人身上的昏睡穴;当陆无尘的内力一没入王颖和宁雪菲的体内之后,二女的身体不禁一颤,心里暗想道:“这是什么?好温暖的感觉,这家伙的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呢?”
从昏睡中醒过来的杜明等人,先是大呼小叫地注意了一下四周的情况,深怕那群混混已经冲了过来,然而等他们看到那躺倒在地的混混们之后满脸都是惊讶的表情。
“老三,这群家伙怎么了?怎么都躺倒在地了?”
“是啊,三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颖儿,我怎么感觉刚才好像昏睡过去了?”
“我也不知道呢,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呢……”
………………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让假装若无其事的陆无尘不禁一阵头大,心里暗暗想到,幸亏点了他们的昏睡穴,不然刚才自己出手的一幕让他们看见了,还不闹翻了天了。
“咳咳……”假装咳嗽几声,陆无尘耸耸肩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某个路过的大侠暗中帮助了我们吧。”
“切……”
对于陆无尘的回答,所有人都是一阵嘘声表示不相信,而王颖和宁雪菲二女更是偷偷白了陆无尘一眼,对于陆无尘睁开说瞎话的能力更是有了一番认识,但却没有开口揭穿陆无尘的谎言,至于各种缘由,只有二女自己知道了。
“好了,好了,竟然大家都没事,我们还是快点回学校吧。不然,再过一会,宿舍可要关门了。”对于众人的嘘声,陆无尘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肩,适时地岔开了话题。
“我去,都这么晚了……”
“快走吧,不然又要求阿姨开门了……”
……
对于陆无尘那“善意”的提醒,众人都看了一下手机,发现时间确实不早了,一个个都大呼小叫了起来。随后,众人有说有笑地向学校赶去,也不再讨论刚才到底发生了何事,这不禁让陆无尘心中大大地送了一口气。
一路上,陆无尘有一种错觉,总感觉王颖和宁雪菲二女不时地盯着自己望,这让他感觉有些莫宁奇妙,心中暗暗思索刚才是不是露出了马脚……
片刻后
“好了,美女们,我们就在这分开了哈。”在校园内的一处岔口,陆无尘作为宿舍的代表,来和王颖三人道别。
“恩,陆无尘,再次谢谢你。”深深望了一眼陆无尘,王颖再次道谢,这一举动让陆无尘又不好意思了起来。
“呵呵……”看着陆无尘的囧样,王颖一阵轻笑,随后拉着宁雪菲和许玲就向宿舍走去。
“三儿,走啦……”就在陆无尘深深望着王颖那离去的倩影之时,杜明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来了……”深吸一口气,陆无尘压下心中那躁动的念头,应了一声,就快步向杜明三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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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再入天龙
对于大侠养成系统的能源问题,陆无尘曾私下请教过骷髅,以期望对系统有个更深的了解。
“大侠养成系统现阶段之所以有着能源限制,是因为此系统在流落到地球上之前,受到过空间风暴的损坏,从而导致系统现在需存储满能量后,才能将宿主送往系统世界中历练。每当系统能源耗尽之时,宿主将会被系统传送出系统世界,静静等待下次能源的充满。”骷髅当时以一成不变的语调冷冷地解释道。
“什么?系统受到过损坏?”对于骷髅的回答,陆无尘可是相当的惊讶,这系统损坏了都能如此逆天,如果完整的话,将要逆天到何种程度。
“是的,主人。”
“那被损坏的部分有哪些功能?”
“权限不足,无法回答。”
“那我该如何修复系统被损坏的部分?”
“系统被修复,需要一种极为特殊的能源,系统世界和现实世界中主人都有一定的可能性发现,只要当我扫描到这种能源的存在,会告知宿主。”
听到骷髅这句话,陆无尘当时就一个想法,“也许,我这辈子都可能无法发现这种能源的存在吧……”。
“对了助手,现在系统从什么地方获得能源,大概需要多久能蓄满呢?”
“系统可以自主地从太阳和月亮中获取能量,每次能量补充的时间为五天。”
“五天……”
陆无尘牢牢记住了这个时间,因为这可关系到他的未来……
…………
昨晚的风波没有给陆无尘的生活带来变化,他每天依然保持着三点一线的生活。
清晨去情侣湖边修炼凌波微步,随后去教室上课,上完课就安心回宿舍待着,这样平淡的日子让陆无尘颇有一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感觉。
不过,平淡的日子中也有着一丝的不一样,许是陆无尘出手相助的缘故,王颖三女对陆无尘的态度好了很多,甚至还特意请陆无尘一宿舍的人吃了一顿饭,这一顿饭让陆无尘颇为受宠若惊,心中有着一丝窃喜。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期盼的时刻终于要来临了。
对于即将要进入系统世界中历练,陆无尘特意去学校外面旅馆开了分房间,只为有个安静的环境。
“叮!系统能源蓄满,请您在十分钟内进入系统空间内,准备进行历练。”
骷髅那冰冷的声音在陆无尘的耳边响起,正闭目养神的陆无尘,猛地睁开了眼睛,眼中满是兴奋。
意念一动,陆无尘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系统空间内。
“主人,你是继续在天龙世界中历练,还是选择新的系统世界?”
“我选择继续在天龙世界中历练。”听了骷髅的话,陆无尘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系统世界开启。”
唰!
骷髅的声音刚刚落下,陆无尘只感觉眼前的景色一边,自己已经身处于一个僻静的小巷子中。
“这次的传送地点还不错。”
满意地点了点头,陆无尘换了一声装束后就走了出去,随便找了一家最近的酒楼,陆无尘便在小二的招呼下上到二楼坐了下来。
“小二,最近江湖上有没有什么小道消息流传啊?”
落座之后,陆无尘就准备打听下最近江湖上有哪些大事发生,毕竟他心中还担心自家大哥乔峰,也不知上次天宁寺一别之后,大哥的境况如何。而之所以向店小二打听消息,原因就在于酒楼历来是消息的汇聚之地,南来北往的江湖人士都喜欢在酒楼之中分享自己所得信息,这些店小二们别的本事不大,察言观色、耳听八方的本事确是一流,耳闻目染之下,他们也就成为了消息最灵通的一个。
“大爷,小的只是一个本分人,哪里会知道江湖上发生了何事。”对于陆无尘的问题,店小二却狡猾地一笑,揣着明白装糊涂地回道道。
“呼……”
陆无尘从怀中掏出一锭银锭,对着轻吹了一口气,随即就拿在手中,一上一下地抛着,而那店小二的眼神在陆无尘拿出银锭之后,整个视线就聚焦在了那锭银子之上,眼珠随着银锭一上一下的转动着。
“哦,对了,大爷,我好想确实听到了一些风声。”眼珠片刻都不离开那锭银子,店小二嘴里快速地说道。
“哦?什么消息?说来听听,如果大爷满意,这锭银子就归你了。”陆无尘漫不经心地说道。
听到陆无尘的话,店小二的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嘴里如连珠炮一样地说道:“最近江湖上最热闹的莫过于,那乔峰大闹聚贤庄了,而且据说是为了一个女子治病才这样的。”
“哦?这是怎么一回事?”听到“聚贤庄”三个字,陆无尘心中顿时一凛,整个人身子都坐直了,急忙地问道。
“江湖上盛传,那乔峰至从杏子林一役之后,因为其契丹人的身份就辞去了那丐帮帮主之位,随即在他二弟陆无尘的指导下救下了险些惨遭毒手的义父义母和授业恩师。本来这倒也没什么,但稀奇的是,江湖上最近发生了一连串的凶杀案,而且矛头都指向了那乔峰,似乎那乔峰就是那杀人凶手。”
“对于乔峰是不是杀人凶手这点,江湖上有着两拨不同的意见,以丐帮和少林为首的认定乔峰不是凶手,但那些被害的豪杰的亲友们又认定乔峰就是凶手,对此整个江湖可以说是议论纷纭,谁也说服不了谁。”
“不久前,‘阎王敌’薛神医突然大撒英雄帖,遍激江湖同道,齐聚聚贤庄,只为向乔峰讨个说法,还受害亲友一个事实。说来也巧,乔峰的一位红颜知己不知何故深受内伤,江湖上除了薛神医之外,无人可治,那乔峰为救治那红颜知己,慨然赴约聚贤庄。”
“那乔峰去了聚贤庄之后,说自己不是凶手,也说出了自己最近的行踪,但受害的亲友确是不信,要求乔峰拿出证据。然而对于受害亲友的要求,乔峰拿不出任何证据来证明,顿时聚贤庄的豪杰分为两拨了,一拨是那丐帮和少林为主力挺乔峰,另一拨以那剩下的江湖豪杰为主,两方人谁也奈何不了谁。”
“面对聚贤庄内的局面,那乔峰最后决定以酒泯交情,还江湖一个明白。据说那一天,乔峰豪兴不发,狂饮数坛酒之后,一人独占江湖豪杰而不落下风,甚至对那些江湖豪杰没有下死手,一旦击伤,就此收手,那一站可真说得上的是惊天动地,鬼哭神嚎。”
“然而,人力有穷时,那乔峰处处点到即止,手下留情,但有些人却下手狠辣,想要取其性命;大战不多久之后,乔峰就伤痕累累,折戟于聚贤庄内。就在此时,一人神兵天降,就走了那深受重伤的乔峰,众人都无法追赶的上,至此聚贤庄一战落下了帷幕,那‘北乔峰’的威名更是增添了三分。”
“聚贤庄一战,那庄主游氏双雄有没有死去?”
“这倒没有,那游氏双雄只是被乔峰的降龙十八掌给打成了重伤,性命都是没有什么大碍,据说在那薛神医的治疗下,最近已经痊愈了。”
“那乔峰带来的女子呢?结果如何?”
“那女子最后已得到了薛神医的救治,性命无忧。据说有人想要以此女子引乔峰再次出现,就交给了薛神医看管,谁想这女子计谋百出,戏耍了一番薛神医之后,安然离去。”
“江湖上最近有没有听说乔峰再次出现?”
“这倒没有,不过有人说在塞外看见过乔峰和那女子出现过,而且听说那乔峰当上了契丹的南院大王,也不知是真是假。”
听完店小二所说的消息,陆无尘的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没有了康敏的错误指引,阿朱也没有死在乔峰的怀中,这不得不说是件好事。原剧中乔峰一声最大的痛,莫过于错信康敏的话,误认为段正淳是带头大哥,从而错手杀死了阿朱,使得两人“塞外牧牛羊”的誓言变成了虚幻。
“大爷,大爷……”
看见陆无尘一脸的沉思,店小二不禁轻声喊了几下,毕竟自己的赏钱还没拿到手呢。
“呵呵……”看见店小二那着急的模样,陆无尘微笑道:“给我上一壶好酒,几碟好菜,剩下的都是你的了。”说完,陆无尘就把手中的银锭抛向了店小二。
“好嘞,您等着。”快速地将银锭收入怀中,店小二应了一声,就手脚麻利地去上酒菜了。
不一会,酒菜就上齐了,陆无尘倒了一杯酒,自斟自饮着,并暗暗思索道:“看样子,我已经错过了很大一截剧情,也不知道大哥和阿朱姑娘怎么样了?还有三弟?那游氏双雄没有死去,那游坦之的命运会如何,还会和阿紫成为冤家吗?……”
“小二,上酒上菜……”
就在陆无尘思索事情之时,两个带着刀剑的中年人走进了酒楼,一屁股坐在陆无尘旁边的桌子上后,就大声喊叫了起来。
“听说‘聪辩先生’苏星河,最近在擂鼓山大摆珍珑棋局,广邀天下豪杰去破局,贤弟可知。”一个黑脸大汉大声说道。
“擂鼓山?珍珑棋局?”
听到黑脸大汉的话,陆无尘心中一动,顿时也不再吃饭,而是起身走出了酒楼,寻人问了具体地址之后,就向那擂鼓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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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擂鼓山
一路上,陆无尘发现有数波江湖人士正急匆匆地向擂鼓山赶去,让他对天龙世界中江湖消息的传播速度有了个新的认识。
如此走得三日,到第九日之时,陆无尘一早便上了山道。行到午间,地势越来越高,陆无尘也不在意,只管一边行走着,一边欣赏着山中的奇景。不久来到一处,只见竹荫森森,景色清幽,山涧旁用巨竹搭着一个凉亭,构筑精雅,极尽巧思,竹即是亭,亭即是竹,一眼看去,竟分不出是竹林还是亭子。
“好景色,想必这里就是那擂鼓山了吧。”
望着这山间优美的景色,陆无尘顿时只觉得神清气爽,心中再无一丝杂念,不禁仰头长啸起来。
又前行片刻之后,陆无尘已进了一个山谷。山谷中都是松树,山风过去,松声若涛。在林间行了里许,来到三间木屋之前。只见屋前的一株大树之下,有二人相对而坐。两人之间有块大石,上有棋盘,两人正在对弈。
陆无尘一见那二人,顿时心中便安定了下来。
右首是个矮瘦的干瘪老头儿,左首却是个年轻男子,面目俊美,潇洒闲雅,正是自己的三弟段誉。
段誉还在这边破解珍珑棋局,说明好戏还没开始,虽然现在还没多少人,不过想必不久就到了。
心中这么一想,瞬间精神大定,陆无尘靠上前去,但见那棋盘雕在一块大青石上,黑子、白子全是晶莹发光,双方各已下了百余子。那矮小老头拈黑子下了一着,忽然双眉一轩,似是看到了棋局中奇妙紧迫的变化。段誉手中拈着一枚白子,却是迟迟未能放下。
凝眉思索一下,段誉发现自己已经步入死局,顿时微笑道:“聪辩先生所布的珍珑棋局,确实奥妙无比,在下破解不了。”
对于段誉的话,苏星河拈须微笑,而一旁的薛慕华也解释道:“‘珍珑’乃围棋中一种故意刁难对手的布局,一般只有十余子至四五十子之间。不过这句珍珑至少有两百余子,现在段兄能下十八路,已经相当难得了。”
“哈哈,三弟,听到薛神医的话了没?这珍珑还不是现在你能破解的。”一旁的陆无尘看了几眼之后,哈哈一笑。说实话,对于围棋这东西,陆无尘可是一窍不通,不过不妨碍他知道破解的秘密,谁让他有金手指呢。
“哈哈,二哥……”看到陆无尘在一旁,段誉甚是高兴,上去就给了陆无尘一个熊抱。
回手给了段誉一个熊抱,看见自家义弟,陆无尘的心中也很是喜悦,不由想到了自家大哥乔峰,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少侠是?”看着突然出现的陆无尘,薛慕华客气地抱拳问道,而一旁的苏星河眼中也露出了询问的眼神。
“在下陆无尘,师出天机门,份属于道家。算起来,自己应该称苏前辈的令师为师兄吧,家师曾经说过,这句珍珑棋局若想破解,需置之死地而后生。在下算的破解此局之人即将出现,所以希望等下可以和那有缘人一起见下令师。”陆无尘扯着大旗胡扯道,甚至用上了一丝丝内力,将声音远远地散了出去。
“恩?”山洞中一位英俊的中年人突然睁开了眼睛:“道家天机门?这股内力中正平和的确是我道家内力。我逍遥派也是道家的一脉,难道是师傅那一代的其他门派?”
“星河,等下有缘人出现之后,让这陆无尘一起进来。”正拈须观察陆无尘的苏星河突然身形一顿,只因他的耳边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星宿老仙,威震天下,战无不胜,法力无边……”
与此同时,山谷内响起了一阵阿谀奉承之声,谷内众人眉头不禁一皱,只因为来者是那丁春秋。
“苏师兄,别来无恙吧。”丁春秋羽轻摇,踱着步子来到苏星河面前,微笑地问候道。
对于丁春秋的问候,苏星河闭口没有回答,但脸上摆满了满是愤怒的神色。
“聪辩先生苏星河是你尸兄?”听到丁春秋的称呼,段誉惊讶地问道。
“不错,所谓的聪辩先生如今变成了聋哑老人了。哈哈……苏师兄,原来你请了大理段氏前来相助啊。难怪你有恃无恐啊。”丁春秋猖獗地笑道。
伸手阻止了一下段誉,陆无尘上前一步说道:“所谓,耳虽聋而心聪,口虽哑而理辩,丁春秋,聪辩先生可比你好太多了,你做了那么多得坏事,不怕报应来得太快吗?”
“你是谁?”望了一眼陆无尘,丁春秋脑中全无印象,不知对方是何方神圣。
“我是谁不重要,丁春秋,所谓,不是报不报,时候未到,做人还是小心点好……”陆无尘淡淡地说道:“三弟,我们出去接下慕容公子,你的王姑娘也来了。”说完,也不再看丁春秋一眼,拉着段誉就往谷内走去。
“王姑娘来这里……”听到二哥说王姑娘要到了,段誉心中喜不自胜,跟着陆无尘就往谷外走去。
“哼……”看着陆无尘离去的背影,丁春秋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恨不得将陆无尘立毙于掌下。
站在谷口不一会,段誉就见到株松树后转了两个人出来,登时眼前一黑,耳中作响,嘴里发苦,全身生热。这人娉娉婷婷,缓步而来,正是他朝思暮想、无时或忘的王语嫣。她满脸倾慕爱恋之情,痴痴的瞧着她身旁一个青年公子。段誉顺着她目光看去,但见那人二十七八岁年纪,身穿淡黄轻衫,腰悬长剑,飘然而来,面目俊美,潇洒闲雅。段誉一见之下,身上冷了半截,眼圈一红,险些便要流下泪来,心道:“人道慕容公子是人中龙凤,果然名不虚传。王对他如此倾慕,也真难怪。唉,我一生一世,命中是注定要受苦受难了。”
看着自己三弟那满脸沮丧的神情,陆无尘不禁轻笑一声,在段誉的耳边轻轻说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二哥,说的对……”听到陆无尘的话,段誉眼中一亮,心中又充满了斗志,面带微笑地走上前去,打招呼道:“王姑娘,慕容公子。”
“哈哈……不知道段公子学的是什么神功,居然如影随形,无处不在呀。”包不同嘲讽道。
对于包不同的嘲讽,陆无尘上前一步,嘴里回击道:“我二弟的武功确实不一般,一般人怎会知晓呢?”
“是你……”看到陆无尘的身影,慕容复一行人不禁一愣,嘴里惊呼道,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陆无尘。
“想不到能在这里于慕容公子再次相遇,真是令在下感到喜悦。”看着眼中满是惊讶的慕容复,陆无尘淡淡地打了个招呼,上次在杏子林中这慕容复差点要了自己的小命,这帐陆无尘可一直记在心中。
“表哥,你和陆公子见过面?”王语嫣疑惑地问道,而一旁的包不同和风波恶也是面露疑惑。
“恩,有过一次照面,只是当时不知陆兄是何许人,事后才知道陆兄的本事。”慕容复含糊地回答道,同时心里暗自疑惑,“这陆无尘难道上次就识破了我的身份?”寒暄了几句之后,慕容复就带着王语嫣等人进入了谷内。
“二弟,我们去谷内看场好戏。”拍了一下段誉的肩膀,陆无尘笑眯眯地说道,随后和段誉一起进入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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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珍珑棋局惑人心
“请问哪位是薛神医啊?”
陆无尘和段誉进入谷中不就之后,就听见一人大声询问着,声音中满是焦急。
“咦,这是虚竹来了吗?”
略一思索,陆无尘就猜测到了来者的身份,回头一看,果然看见一僧人搀扶着一位受伤的少林高僧走进了山谷之中,那僧人约莫二十五六岁左右,浓眉大眼,一个大大的鼻子扁平下塌,容貌颇为丑陋,僧袍上打了多补丁,却甚是干净,此时的脸上满是焦虑的神色。
“请薛神医大发慈悲,救救我师叔祖吧。”
虚竹一进入谷内之后,就四处询问,但却没人回答他,让他急的满头大汗。一抬头,虚竹就看见了不久前遇见的段施主,心中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了站在一旁的丁春秋,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安抚了一下想要离去的虚竹,身中剧毒的玄难艰难地说道:“已有二十多年未见,老衲今天也要拜访一下聪辩先生。”
一直未开口说话的苏星河,此刻面露微笑,笑吟吟地说道:“玄难大师驾到,老朽胸怀安慰。”眼光向众人一瞥,便又转头去瞧棋局。
谷中众人都曾听薛慕华说过他师父被迫装聋作哑的缘由,此刻他居然开口说话,都甚是惊讶,而一站立在一旁的丁春秋脸色也满是厉色。
丁春秋冷笑道:“苏星河,你终于自绘誓言,张嘴说话了。你要自行了断还是要我出手呢?”
冷眼看了一眼丁春秋,苏星河自顾自地随手提起身旁的一块大石,放在玄难身畔,说道:“大师请坐。”
众人见那大石约有百十来斤,而那苏星河这样干枯矮小的一个老头儿,全身未必有八十斤重,但他举重若轻,毫不费力的将这块巨石提了起来,功力实是了得,顿时众人脸上都满是惊讶之色。
“多谢!”玄难双掌合十谢道,随即坐于石上。
看到玄难坐下,苏星河转过头,伸手说道:“慕容公子,请!”
“请!”慕容复抱拳回敬道。
慕容复手执白子,思索片刻之后,落子棋盘之上。
对于这珍珑棋局的变化,苏星河早已了然于胸,当下也不思索,执黑子下在棋局之中。两人就这样一慢一快,下了二十多子之后,整个棋局更加变幻莫测。
慕容复死死盯着那棋局,整个额头满是大汉,心神完全沉浸在棋局之中不能自拔,苦苦思索出路。
“慕容公子,你连边角都纠缠不清了,还想逐鹿中原么?你太不自量力了。”一旁的丁春秋冷冷地说道。
慕容复心头一震,一时之间百感交集,反来覆去只是想着他那两句话:“你连边角都纠缠不清,还想逐鹿中原么?”眼前渐渐模糊,棋局上的白子黑子似乎都化作了将官士卒,东一团人马,西一块阵营,你围住我,我围住你,互相纠缠不清的厮杀。慕容复眼睁睁见到,己方白旗白甲的兵马被黑旗黑甲的敌人围住了,左冲右突,始终杀不出重围,心中越来越是焦急:“我慕容氏气数已尽,我耗尽一生心血,到头来也只是一场春梦!时也命也,夫复何言?”突然间大叫一声,拔剑便往颈中刎去。
嗤!
段誉食指一点,一道无形剑气瞬间击中慕容复手中的长剑当的一声,掉在地下。
王语嫣拉着他手,连连摇晃,叫道:“表哥!解不开棋局,又打什么紧?你何苦自寻短见?”说着泪珠从面颊上滚了下来。
慕容复茫然道:“我怎么了?”
王语嫣道:“幸亏段公子打落了你手中长剑,否则……否则……”
风波恶大声说道:”公子,这棋局迷人心魄,看来其中含有幻术,公子不必再耗费心思。”
对于段誉刚才的搭救,慕容复还是表示了一番感谢,而段誉又把功劳推到了王语嫣的身上。
“大道五十,天演四十九,万事皆有一线生机,慕容公子,你深陷棋局幻境事出有因,但你若是跳出棋局之外,是否会有一线生机呢?”瞟了一眼慕容复,陆无尘打着天机说道。说实话,对于慕容复这家伙,陆无尘说不上有太大的恶感,这家伙也是个可怜之人,虽然曾经有过一丝过节,但陆无尘还是决定帮他一把。
“跳出棋外?这陆无尘似乎话中有话啊!据传闻这陆无尘知晓天机,看样子我得找个机会向他请教一番。”心中微微一动,慕容复仔细品味了一下陆无尘的话,当下在心中做了一丝决定。
“段公子的六脉神剑,不愧为大理段氏的绝学。”心中有了决策之后,慕容复对段誉的六脉神剑又大大夸赞了一番。
忽然,一个声音从远处悠悠忽忽的飘来:“大理段氏的什么人在这里?是不是段正淳吗?”正是“恶贯满盈”段延庆的声音。
又听得一个金属相擦般的声音叫道:“我们老大,才是正牌大理段氏,其余都是冒牌货。”随即就见那四大恶人来了其三,独独缺少了叶二娘。
“师侄,你二姐不见了,是不是成为岳老二了?”看见南海鳄神,陆无尘和段誉都相视一笑,随后陆无尘调侃着问道。
“至从杏子林一战之后,我二姐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了,我也就成为岳老二了。”对于陆无尘的问题,岳老三还是憨憨地回答了一下。
看了一下神情有些扭捏的虚竹,陆无尘笑了一笑,也没说话,心中瞬间了然到底怎么回事,叶二娘和虚竹这母子俩肯定已经相认,只是不知有没有和玄慈相认,这是一个值得八卦的问题。
相比于原剧中,段延庆见到段誉后先打斗一番之后,才去破解珍珑棋局,段延庆而是先目不转睛的瞧着棋局,凝神思索,过了良久良久,左手铁杖伸到棋盒中一点,杖头便如有吸力一般,吸住一枚白子,放在棋局之上。
玄难赞道:“大理段氏武功独步天南,真乃名下无虚。”
陆无尘知道段延庆不但内力深厚,棋力也是甚高,只不过这个“珍珑”他毕竟还是破解不了,当即在一旁小声道:“这棋局,可不那么好破,若心思浮动,还是趁早放弃。”
说起来,陆无尘之所以这么做,只因段延庆是段誉的父亲的缘故,所以才出身提醒。
段延庆看了陆无尘一眼,腹语术发出极为难听的声音,道:“小子心肠倒好,我便看看这棋局有何难处。”虽然不知这珍珑棋局的深浅,但对于他人的好意提醒,段延庆还是留了一个心眼。
苏星河对这局棋的千变万化,每一着都早已了然于胸,当即应了一着黑棋。段延庆想了一想,下了一子。
苏星河道:“阁下这一着极是高明,且看能否破关,打开一条出路。”下了一子黑棋,封住去路。段延庆又下了一子。
一直在一旁静静观看,很没有存在感的虚竹却忽道:“这一着只怕不行!”他适才见慕容复下过这一着,于是出言提醒。
南海鳄神大怒,叫道:“凭你这小和尚,也配来说我老大行不行!”一把抓住他的背心,提了过去。陆无尘道:“好师侄,别伤了这位小师父!”
南海鳄神一向对辈分看的极重,气愤愤的道:“不伤便不伤,打什么紧!”将虚竹放在地下。
众人见这个如此横蛮凶狠的南海鳄神却又如此听话,心下却也皆感暗暗好笑。
段延庆下一子,想一会,一子一子,越想越久,下到二十余子时,日已偏西,可是段延庆左手铁杖停在半空,微微发颤,始终点不下去,过了良久,说道:“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正也不是,邪也不是,那可难也!”他家传武功本来是大理段氏正宗,但后来入了邪道,这珍珑棋局的局面,触动了他心境,竟如慕容复般,渐渐入了魔道。
段延庆生平第一恨事,乃是残废之后,不得不抛开本门正宗武功,改习旁门左道的邪术,一到全神贯注之时,外魔入侵,竟尔心神荡漾,难以自制。
正心魔顿生之际,段延庆却猛的记起陆无尘之前说起的话来,知道这棋局不好破。有道是,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段延庆还没自大到以为自己的棋艺当真天下无敌,偶尔遇到高人败北一次倒也不算什么,当即向后猛退一丈来远,声音从肚子里发出:“我认输了。”
之后直接坐在地上,再不说话。
众人看得段延庆如此,心下却也佩服得紧,能当这么多人面前坦然承认失败,却也难得。
此时来这里的众人都对这珍珑棋局大感为难,一时间无人能解。
左右看了看,丁春秋发现再没人上前破棋局,顿时嘿嘿阴笑道:“这破棋局就没人解的开。“随即左看右看,忽然之间一指站在身边不远处的虚竹,道:“喂,小和尚,刚才你也说话了,那你就来下几手。”
丁春秋的话一说完,陆无尘立时便听的目瞪口呆,随后便想放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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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这就是命啊
天龙原剧之中,丁春秋最后败于虚竹之手,身中生死符的他被囚于少林寺中赎罪,所以虚竹可谓是丁春秋命运中的宿敌。
听到丁春秋让虚竹去破珍珑棋局,陆无尘登时就呆住了,随后就在心中狂笑起来。
不作就不会死,这丁春秋可真是作死的节奏,拦都拦不住啊!
可是丁春秋哪里会知道这些,眼见虚脸上满是畏惧,不敢过来,笑的更加得意了:“小和尚,你怕什么,既然来了不陪我这师弟下上两子,那岂不是白来一趟?”
他这边说,身后远远站着的星宿派众弟子还不忘拍丁春秋的马屁。
“星宿老仙智超诸葛,前知六百年,后知六百年!”
“星宿老仙,法力无边,法旨一出,群豪躲避!”
“对对对,星宿老仙随随便便能破了这个什么珍珑棋局,只是不愿动手而已!”
听着这些星宿派弟子说的话,陆无尘不得不感叹道,古人拍马屁的水准也是超一流的啊……
虚竹为难憨厚,但却不傻,眼见此时丁春秋与苏星河两人斗气却带上了自己,心中顿时为难起来。不过,细细一思索,这丁春秋不是好人,那便干脆叫他出丑算了,突然间灵机一动:“我解不开棋局,但捣乱一番,却是容易,只须叫这丁春秋出个大丑,那便行了。”
随即,虚竹就说道:“我来试试解这棋局。”快步走上前去,从棋盒中取过一枚白子,闭了眼睛,随手放在棋局之上。
他双眼还没睁开,只听得苏星河怒声斥道:“胡闹,简直是胡闹,你走这步棋简直是自绝后路,,自己杀死一片白子,哪有这等下棋的?”
虚竹睁眼一看,不禁满脸通红。
原来自己闭着眼睛乱放一子,竟放在一块已被黑棋围得密不通风的白棋之中。这大块白棋本来尚有一气,虽然黑棋随时可将之吃净,但只要对方一时无暇去吃,总还有一线生机,苦苦挣扎,全凭于此。现下他自己将自己的白棋吃了,棋道之中,从无这等自杀的行径。这白棋一死,白方眼看是全军覆没了。
瞧得这一幕,陆无尘不禁叹了口气,丁春秋,这就是命啊――本来我还想找个办法叫虚竹破了这珍珑,没想到你倒是自己把虚竹给推出来了。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唉……
对于苏星河的斥责,虚竹结结巴巴地解释自己不会下棋,然而,苏星河哼了一声后,继续说道:“珍珑棋局乃是先师布下,你竟敢在这儿捣乱就是侮辱先师。我跟你周旋到底。”说完将虚竹自己挤死了的一块白棋从棋盘上取了下来,跟着下了一枚黑子。
“小师傅,死就是生,何况你眼前尚有一片余地啊。”看了一下棋局,段誉兴高采烈地对虚竹说道,同时暗暗望了一下老神在在的陆无尘,心里暗想道:“原来二哥说的,置之死地而后生,是这个意思。”
众人看了一下棋局,脸上甚是惊讶,没想到这和尚竟然误打误撞地找到了破解之法。
苏星河向虚竹道:“小师父,你杀了自己一块棋子,黑棋再逼紧一步,你如何应法?”
虚竹正自彷徨失措之际,忽然一个细细的声音钻入耳中:“下‘平’位三九路!”
虚竹也不理会此言是何人指教,更不想此着是对是错,拿起白子,依言便下在“平”位三九路上。
待苏星河应了黑棋后,那声音又钻入虚竹耳中:“‘平’位二八路。”虚竹再将一枚白棋下在“平”位二八路上。
他此子一落,只听得众人都“咦”的一声叫了出来。虚竹抬头起来,只见许多人脸上都有钦佩讶异之色,显然自己这一着大是精妙,又见苏星河脸上神色又是欢喜赞叹,又是焦躁忧虑,两条长长的眉毛不住上下掀动。
虚竹心下顿时起疑:“他为什么忽然高兴?难道我这一子下错了么?”但随即转念:“管他下对下错,只要我和他应对到十着以上,显得我下棋也有分寸,不是胡乱搅局,侮辱他的先师,他就不会见怪了。”
待苏星河应了黑子后,依着暗中相助之人的指示,又下一着白子。虚竹一面下棋,一面留神察看,看是谁在相助自己,然而却没有半分发现。
令虚竹想不到的是,指点他下棋的正是那天下第一大恶人“恶贯满盈”段延庆。
适才段延庆沉迷棋局之际,幸得陆无尘提前提醒,才免于走火入魔的困境,而虚竹之前也提醒过他一次,相当于也救了他一命。他见苏星河对虚竹厉声相责,大有杀害之意,当即出言指点,意在替虚竹解围,令他能敷衍数着而退。他善于腹语之术,说话可以不动口唇,再以深厚内功传音入密,身旁虽有好几位一等一的高手,竟然谁也没瞧出其中机关。
可是数子落下之后,局面竟起了大大变化,段延庆才知这个“珍珑”的秘奥,正是要白棋先挤死了自己一大块,以后的妙着方能源源而生。这等死中求生之法,实乃围棋中千古未有之奇变,任你是如何超妙入神的高手,也决不会想到这一条路上去。任何人所想的,总是如何脱困求生,从来没人故意往死路上去想。若不是虚竹闭上眼睛、随手瞎摆而下出这着大笨棋来,只怕再过一千年,这个“珍珑”也没人能解得开。
又是数子落下之后,整个棋局一片开朗,众人不禁眼前一亮,随即又见虚竹妙招连出,接连吃了两小块黑子,顿时忍不住喝彩起来。
丁春秋对棋艺不算如何精通,他只知道简单的吃子是好被吃是坏,此时眼见虚竹一点一点蚕食黑子,不住口的夸赞虚竹:“好小和尚,这几招棋下的不错,恩,不错,继续努力!”
陆无尘怜悯地望了一眼丁春秋,心中暗暗想到,这丁春秋给自己挖坑,将来躺进去的时候不知道会是什么感觉,所谓的无知者无畏,大概就是说丁春秋这样的吧……
虚竹听从段延庆的指点落子,眼见黑棋不论如何应法,都要被白棋吃去一块,但如黑棋放开一条生路,那么白棋就此冲出重围,那时别有天地,再也奈何它不得了。
苏星河凝思半晌,笑吟吟的应了一着黑棋。
段延庆传音道:“下‘上’位七八路!”虚竹依言下子,他对弈道虽所知甚少,但也知道此子一落,便解破了这个珍珑棋局,拍手笑道:“好像是成了罢?”
苏星河满脸笑容,拱手道:“小师父真能破解先师的棋局,真是天赐英才,可喜可贺。”
虚竹忙还礼道:“不敢,不敢,这个不是我……”他正要说出这是受了佛祖的指点,那“传音入密”声音道:“此中秘密,千万不可揭穿,务必要小心在意。”
苏星河站起身来,说道:“先师的这个棋局,数十年来无人能解,小师父解开这个珍珑,在下感激不尽。”虚竹不明其中缘由,只得谦虚道:“我这是误打误撞,全凭长辈见爱,老先生过奖,实在愧不敢当。”
苏星河随即走动虚竹的面前,一边拉着虚竹,一边邀请陆无尘一同前往,随即走到那三间木屋之前,伸手说道:“二位,请进屋内。”
虚竹见这三间木屋建构得好生奇怪,竟没门户,不知如何进去,更不知进去作甚,转头望着陆无尘,满脸的疑惑。陆无尘笑笑道:“既然没门,那就劈开一条适合自己的门走进去。”
随即内力聚于掌心,一掌劈在了门板之上,只听喀嚓一声,门板裂开,一条道路出现在了众人的实现内。
“小师父,我们进去吧。”一把拉着虚竹,陆无尘不管不顾地就向屋内冲了进去。
临近屋之前,陆无尘听得丁春秋在那边大声吼道:“这是本门的门户,你这二人岂可擅入?”随即就是一阵打斗的声音传入耳中。
进的屋内,陆无尘发现周围空空荡荡、一无所有。
虚竹却是想找寻门户,但这房竟然无门无窗,只有他撞破板壁而跌进来的一个空洞。他呆了呆,便想从那破洞中爬出去。
只听得隔着板壁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既然来了,怎么还要出去?还有正四处乱砍的那小子,你说你出自天机门,找我又有何事?”
虚竹转过身子,说道:“请老前辈指点途径。”
那声音道:“途径是你自己打出来的,谁也不能教你。我这棋局布下后,数十年来无人能解,今日终于给你拆开,你还不过来!”
虚竹听到“我这棋局”四字,不由得毛发悚然,颤声道:“你……你……你……”他听得苏星河口口声声说这棋局是他“先师”所制,这声音是人是鬼?
陆无尘却是知道这人必然就是无崖子无疑了,笑道:“啊,没啥,我就是想和前辈说上几句话,说完就走。”
只听那声音顿了顿,道:“恩,那你俩便一起进来罢,我想听听你要说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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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忽悠无崖子当保镖
虚竹听那声音甚是和蔼慈祥,显然全无恶意,当下更不多想,一掌劈在那板壁上,喀喇一声响,那板壁已日久腐朽,当即破了一洞。
陆无尘、虚竹两人当即进入里面。
虚竹一眼望去,不由大吃一惊,只见里面又是一间空空荡荡的房间,却有一个人披头散发地盘坐着,顿时吓得他大叫:“有鬼!”随即只想转身而逃,却听得那人说道:“唉,原来是个相貌平平的小和尚,后面的这位倒是还算不错,恩,不错!”
听得声音,虚竹小心地向他凝神望去,但却无法看清楚,随即双掌合十道:“贫僧法号虚竹,前辈你好,能否由小僧帮前辈整理一下头发?”
“恩……”那人淡淡地应道。
虚竹小心翼翼地将那人披在脸前的散发全部归拢在背后,一瞧之下,顿时心中一惊,双掌合十道:“论样貌,小僧确实无法和前辈相比。”
陆无尘上前一步,仔细看去,只见他长须三尺,没一根斑白,脸如冠玉,更无半丝皱纹,年纪显然已经不小,却仍神采飞扬,风度闲雅。说起来这无崖子确实是个老帅哥,会的东西又多,难怪天山童姥和李秋水爱他爱的那么深。
陆无尘笑呵呵的问道:“这位就是无崖子前辈了吧,您老高寿啊?”
“你认识我?”无崖子倒是有些惊讶:“恩,是秋水告诉你的,还是行云?”
“都不是,我师门和前辈的师门有点渊源,而我也曾习得无量山剑湖底内所藏的秘籍,所以算起来,我也算得上是前辈半个徒弟呢。”陆无尘打着哈哈,顺着杆子开始来攀关系了。
“哦?”听得陆无尘的话,无崖子顿时一惊,随即点头说道:“这么说来,我们之间确实有着不小的缘分。”
“就是,就是……对了,前辈,你准备打算在这呆一辈子不出去了?”陆无尘笑呵呵地问道。
“唉……”听到陆无尘的提问,无崖子的情绪瞬间变得低落,恨恨地说道:“出去么?我如今双腿已经彻底废了,还出去干什么?丁春秋那恶徒当年把我打落山崖,伤了脊椎,已经是彻底治不好啦。唉,此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陆无尘却不以为意地说道:“前辈可以听我说一个故事,听完你再感觉此生是否了无生趣。话说,江湖中有一恶人,名叫这人叫段延庆,原为大理国太子,后因大理内乱,被奸臣杨义贞谋国后流亡出外,因其身份,受到多方追杀,最后身中无数刀伤,不但面目全毁,双腿残废,连说话都不能了。后来,强练家传武学,终于以一残疾之身成为武林高手,练成武功后,开始向当年的追杀他的人展开疯狂的报复,因手段残忍,得到了‘恶贯满盈’的绰号,后来他遇到了另三大恶人,并以其实力将三人统至麾下,成为四大恶人之首。”
“他这伤的可是极重,面上木无表情,口不能言,腿不能走,只能以‘腹语’传意,以拐杖点地走路,连吃饭也只能用手扳开嘴巴,像寄信那样把食物投下去。延庆太子是个聪明顶绝的人,他年轻之时,未遭大变之日,也是个尊贵英俊的王子,恐怕比前辈您也不差多少。您说他都能重新拿回信心,您难道就真比他差了?”
“哦?江湖上竟有此等人物?”无崖子一生自诩惊才绝艳,极为自负,如今听到陆无尘说得段延庆的事迹,不禁心生佩服。
“相比于段延庆,我看前辈您功力还在,说话也没啥问题,比他可强多了。人家身残志可不残,这一点无崖子前辈您可比不上他。”陆无尘继续说道。
“这……”以无崖子的阅历,听了这些话也不禁有点面皮发烧,他本以为自己下半身瘫痪已经算是人生最大悲剧,却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比他自己更惨,而且那人重新傲视群雄不说,此时还就在这小屋外面。
本来,无崖子打算将毕生功力传给这破了珍珑棋局的人,然后叫那人杀掉丁春秋,可是此时听陆无尘这么一说,忽然便又有了其他想法。
不过他久不在江湖走动,也不知陆无尘说的是真是假,于是转头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虚竹,道:“小和尚,外面真的有这么个人物?出家人不打诳语,你来说。”
虚竹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那人确实是在外面,小僧愿为陆施主作证。”
“好!”无崖子猛的一拍大腿,道:“别人可以的,我无崖子为何不行?想我无崖子身为逍遥派的掌门人,岂会比别人差。”
“其实,前辈的伤势也不是不可治愈。”看着已经振作起来的无崖子,陆无尘又抛了一记炸弹给他。
“什么……”无崖子微微一愣,便是猛地说道:“你说你可以治好我的伤?”
“不错!”陆无尘点了点头说道:“前辈你的伤的确是极为的严重,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伤也是杂乱的愈合了。不过我这一脉却是极为擅长救人,无论是炼丹还是治病都是极为的精通。”
“你如何救?”无崖子的眉头皱了半天说出一句话,这也是让无崖子最不解的,他逍遥派也是有研究治病疗伤的,这也是为什么苏星河的弟子中会有一位阎王敌――薛慕华了。同时无崖子本人也是极为精通治病疗伤的,他对自己的身体是极为的了解,基本上是不存在治好一说的。
“在下需要前辈给我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内前辈可以跟着我一起行走江湖,在下保证不久的将来一定治好前辈的伤势。”陆无尘颇为神棍的说道。
无崖子向陆无尘端详半响,缓缓说道:“我信你!”
“好了,前辈,我们还是先出去吧。毕竟这里的空气不是太好。”眼见忽悠到了一个超级高手当自己的保镖,陆无尘不禁笑眯眯地说道:“还有,外面有一个需要你亲手处置的人呢。”
听了陆无尘的话,无崖子微笑点头道:“恩,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我与这个小和尚还有破棋局的缘分,等下就出去。”
话说到这里,陆无尘知道自己的目标达到了,当即转身出了这小木屋。
走出木屋,陆无尘只见外面已然闹得天翻地覆,遍地都是横七竖八倒伏着的松树。那丁春秋和苏星河师徒正交战一起,而那段延庆也正满山谷追杀者段誉。慕容复、王语嫣等人则疏疏落落的站于远处。
看着眼前这一幕,陆无尘顿时一阵头大,自己才进去多大一会啊,这外面就已经闹腾这样了,江湖,还真是有点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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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丁春秋的杯具人生
此时,丁春秋和苏星河师徒的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丁春秋和苏星河师徒这两方正彼此対掌着,狂运着内力,想将对方击伤。内力狂运之间,苏星河师徒的衣服中都鼓足了气,直如顺风疾驶的风帆一般,额头上满是大汉,而那丁春秋确是谈笑自若,衣袖轻挥,似乎漫不经心。
两者之间的高下,众人心中都有了结果。
那些星宿派弟子,一看丁春秋那大发神威的画面,嘴里就立刻拍着马屁,颂扬之声顿时响成一片。
“星宿老仙举重若轻,神功盖世,今日教你们大开眼界。”
“江湖小丑,速速受死!”
“有谁不服,待会不妨一个个来尝尝星宿老仙神功的滋味。”
“古往今来,星宿老仙天下无敌!有谁胆敢螳臂当车,不过自取灭亡而已。”
此时慕容复等人虽然见苏星河大落下风,可是却认为这是人家的门户之争,同门自残,旁人不必参与,是以星宿派群弟子虽将丁春秋捧上了天,慕容复等均只微微而笑,不加理会。
“噗……”
丁春秋一声大喝,体内的内力狂运之下,只见的苏星河和薛慕华纷纷口吐鲜血,不住地向后退去,显然这场内力之争,丁春秋获得了胜利。眼见一击得手,丁春秋当下乘胜追击,内力集于掌心,就想将中门大开的苏星河和薛慕华击毙。
眼见苏星河大难临头,众人正深感焦急之时,忽然间之前陆无尘进去的那三间木屋方向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爆响,一道声音响彻整个山谷,只听那道声音说道:“丁春秋,你这孽徒,没想到我还没死吧?”
说话间,一道高约十尺的人影闪电般冲上前来,一掌向丁春秋拍去!
那道人影距离丁春秋约么有七八丈远的距离,可是这一掌拍出,却是掌风呼啸,铺天盖地的掌力直压上前,竟将丁春秋前进的脚步给硬生生地阻止了下来。这一掌之威,可见一斑!
丁春秋一听见这道声音,瞬间吓的毛骨悚然,仿佛见到了厉鬼一般,尖声叫道:“这……这不可能,你,你怎么还没死!”说着也顾不得继续击杀苏星河等人,在众弟子的锣鼓声中,扭头便逃。
那道人影一掌拍走丁春秋,随后立在场内,众人这才看清,原来是虚竹那小和尚,脖子上骑着一位极为英俊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自然就是无崖子了。
原剧中,无崖子原本打算用毕生功力造就出一位年轻高手,来帮他杀了丁春秋,可是却被陆无尘的话给点透,既然段延庆到了那般田地还能有此成就,他无崖子又为何不能?就算到时候形象稍微差了些,可也总比内力全无之后变成一个皮包骨的老头子强吧。
所以他在木屋之中功力是没给虚竹,倒是把北冥神功、天山六阳掌等功夫挑些简单易记的招式教给了虚竹,功力倒是自己留下了。
等虚竹记完了那些武功,无崖子当即以虚竹当腿,杀了出来,恰好救下了苏星河和薛慕华。
此时的丁春秋,好像丧家之犬一般落荒而逃,无崖子坐在虚竹肩膀上,大声道:“追!”随即就将自身的内力输入到虚竹的体内。
虚竹有无崖子的功力输送,这一跑起来脚下生风,几乎是片刻之间便与丁春秋不过五六丈距离,无崖子微微眯起双眼,双掌功力凝聚,又是“呼”的两掌击出!
“救命!救命!”
丁春秋这一生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师父无崖子最是惧怕。之前他偷练化功大法被发现之后,委曲求全一番后才找了个机会偷袭,将无崖子击落谷底的。虽然弑师这种事情他有过先例,但心中对无崖子的畏惧永远都存在,别人不知道他师父的厉害,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如今又见无崖子,哪里还有还手的胆量,当即大声呼救埋头逃跑。
可是毕竟无崖子的掌力极快,丁春秋只叫了两声,后背已然中掌,“噗”的一口鲜血吐出,随即瘫软在地,那狼狈的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得道高人一般的风范,惶惶然仿佛丧家之犬一般。
“哈哈,好孩子,今天你为我做腿,我便送你一件礼物!”无崖子眼见恶徒丁春秋瘫倒在地,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双掌伸出,顿时,一股一股无边的吸力自无崖子的掌心散发出来,一个空气漩涡瞬间出现,巨大的吸力从其中散发而出。
北冥神功。
无崖子居然使出了北冥神功!在场众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丁春秋身体中竟出现一道道蓝光,而那些蓝光都不住的向无崖子手掌之中流动,丁春秋一开始还拼命挣扎,可是不过多久之后,便越发的虚弱下来,到了最后,原本还算光滑的脸上,竟布满了一条条纵横交叉的深深皱纹,满头浓密的白发已尽数脱落。
众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丁春秋从一个绝顶高手转眼间便被吸成了一个龙钟不堪的普通老者,不由倒吸冷气。相对于其他来说,陆无尘和段誉更多了一丝骇然,只因为他们也都会这北冥神功,但这门武功在无崖子手中被施展出来之后,竟会如此可怕,给两人上演了一把隔空吸功的剧目。
吸完了丁春秋的内力,无崖子眯着双眼,嘿嘿一笑,说道:“大功告成了!乖孩儿,你福泽深厚,远过我的期望,这人的内力,就送给你啦!”
陆无尘看的咕嘟一声咽了口口水,暗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之前无崖子的全身功力没传给虚竹,倒是把丁春秋的内力给吸干了,听他的意思,现在的虚竹功力,岂不是就是丁春秋的毕生功力?这个小和尚,果然是运气爆崩,属于走马路上都能被钱砸晕的那种人啊——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主角光环吗?”
陆无尘在这边暗中吐槽,其他人却是彻底的呆了。
众人只是知道无崖子很强,可是强到这种程度,却是始料未及的。
“这是什么武功?“慕容复看着丁春秋的尸体,皱眉喃喃自语道:“不像是化功大法,可是有点相似之处,我为何从不知有这么武功?”
对于无崖子吸干了丁春秋的内力,这件事情对于正常的江湖中人来说,确实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不过此时在场以无崖子的武功最高,众人虽然心中大为疑惑,却是无人说出来,更何况那丁春秋也是一个标标准准的恶人。
望着丁春秋那干瘪的尸体,陆无尘不禁叹息道:“这丁春秋也真可怜的,一辈子为祸江湖,甚至干出弑师这种江湖人所不齿的事情,谁曾想到,到头来梦一场,这算不算一个杯具的人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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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缥缈峰下
恶徒丁春秋已经伏诛,无崖子那郁积在心中几十年的恶气,此刻终于烟消云散,登时仰天长啸起来。而苏星河等逍遥派弟子也连忙上前来认主归宗,无崖子从虚竹身上下来之后,拍了拍虚竹的肩膀,道:“好孩子,我先前教你的功夫可千万莫要忘了习练。”
虚竹自幼孤身一人,虽然最近寻回了生母,但有人将他当作自家小辈看待,心中感动不已,不过他一向不善言辞,最后只能是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小僧谨记前辈教导。”
微笑地点了点头,无崖子随即转头望去陆无尘,笑道:“陆小子,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去哪里啊?”
“天山,缥缈峰。”陆无尘笑道。
“我师姐那里?”无崖子一阵愕然,不知陆无尘为何想去那里。
脸上再次挂起神棍的微笑,陆无尘笑道:“前辈知道我师门属于道家天机一脉,那这天机神算的本领必不会堕了我道家的名声,我算得前辈的师姐最近有一大劫,而这劫也牵扯到另一位前辈,这人同样与前辈有着莫大的关系,如果我们不去阻止的话,这两人说不定会身死道消。”
“什么?”听得陆无尘的话,无崖子心神大震,瞬间想到了两道身影,连忙问道:“你能肯定你的推算?”
陆无尘点头:“当然!”
无崖子深深吸了口气,道:“好,当我的铁拐做好之后我们就立即出发!”
接下来的几天,苏星河的弟子就给无崖子做了一对假足,虽然需要双臂来驱动,不过这等小事对于无崖子这种高手来说完全不是问题,只不过熟悉了小半天,便已经可以健步如飞了。
本来陆无尘的提议是做一把轮椅,不过被无崖子拒绝了。
用无崖子的话说就是,那东西只适合用来养老,但是想动手打人,还是得像段延庆那样的铁拐好用一些。
几天之后,陆无尘和无崖子就下的擂鼓山,一路向西而行,直奔天山而去。而慕容复等人已经早早离去,至于段誉在陆无尘的一番耳语之后,也神秘地离去。
天山童姥所在的天山缥缈峰当中的天山指的并不是地球上面通常所说的天山山脉,而是祁连山山脉当中的一座山峰,位于西夏边境和吐蕃回鹘部落交界的地方,倒是距离丁春秋所在的星宿海并不远。
一路上,仗着身边多了无崖子这么个超级高手当保镖,陆无尘可是接了不少官府颁布的悬赏令,不少成名已久的江洋大盗就这么折戟尘沙,后半辈子只能在大牢中度过,这也令得陆无尘一时间名噪江湖。
对于江湖上的名声,陆无尘更在意的是大侠点的获得,那些江洋大盗们可是硬生生给陆无尘增加了不少的大侠点,那数字直接破万了,这让陆无尘一天到晚都乐呵呵的。
当然,除了大侠点之外,陆无尘的内力也是得到集聚的增加,无崖子吸取了那些江洋大盗们的内力之后,直接就传给了陆无尘,使得陆无尘的修为瞬间提高了一大截。
许是感觉亏欠陆无尘,无崖子除了将那些江洋大盗们的内力给了陆无尘之外,还交了一套掌法给陆无尘,那就是天山六阳掌。
对于这套掌法,陆无尘可是相当的了解,这天山六阳掌掌法轻灵飘逸,闲雅清隽,但又招招凶险,攻向敌人的要害。此掌法威力极大,而且出掌之时左右双掌可各运阴阳不同的内劲,最重要的是这掌法可化解生死符的唯一办法。
就这样,陆无尘和无崖子两人白天赶路,晚上之时就传授天山六阳掌,两人一路紧赶慢赶地终于快到天山了。
无崖子对于天山童姥的缥缈峰灵鹫宫位置自然不会忘记,这一日两人急于赶道,错过了宿头,直行到天黑,仍是在山道之中,越走道旁的乱草越长。
望了一眼四周的景色,无崖子道:“恩,这里距离缥缈峰倒是不远,只是没有了可以住宿的地方。这里不太适合休息,我们还是另寻一处吧。”
陆无尘环顾一下四周,放眼道路崎岖,乱石嶙峋,确实不太适合夜宿,点了点头,就和无崖子寻找起来。
一口气奔出数里,转过一个山坡,忽见右首山谷中露出一点灯火,陆无尘大喜,回首叫道:“这边有人家。”
无崖子离他不远,当即闻声奔到。
看了那小房子,无崖子喜道:“看来只是家猎户山农,但给我两一个安睡的地方总是有的。”二人当即向着灯火快步走去。
又走片刻,无崖子忽然沉声道:“不对,那是盏绿灯。看来这里怕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无崖子可谓艺高人胆大,当世之中能叫他皱眉怕的,简直屈指可数,而陆无尘因为身边有这这么个超级高手,心中也没有丝毫惧意。
如今事情既然见了,那自然要去瞧个清楚明白。若是好事也就罢了,坏事的话,那便顺手处理,倒也不算什么大事。
果然,那灯火发出绿油油的光芒,迥不同寻常灯火的色作暗红或昏黄。二人加快脚步,向绿灯又驱前里许,便看得更加清楚了。
等到的近了,陆无尘和无崖子对视一眼,悄无声息的绕了过去,一直到了那屋子的近前,都没被人发现。
其实本来以无崖子的身份武功,就算遇到这种事情也绝不会这般偷偷摸摸,不过他跟陆无尘在一起久了,心态也年轻了不少,此时效仿陆无尘的小心翼翼,倒是颇有些找到年轻时候闯荡江湖的感觉。
几人到了绿灯旁不远,却原来是一只青铜大鼎,大鼎之旁站着一个老者,无崖子凝音道:“是川西碧磷洞桑土公一派,擅于下毒。”
陆无尘想着这里出现的人物,猛然间明白过来,压低声音道:“是灵鹫宫下属吧?”他如今功力日深,这般小声说话与传音无异,不怕别人听见。
无崖子点了点头,笑道:“是我师姐的手下。恩,见到他们便好说了,待我去问问他在这里搞什么鬼。”
他正要上前,陆无尘却猛然间想起一事,一把拉住无崖子的袖子,小声道:“不急,咱们先看看他们打什么算盘再说,不然前辈你一出现,他们的鬼主意就不好发现了。”
陆无尘之所以拉住无崖子,只因为他突然想到这帮人是商量联合起来攻打缥缈峰的,而且不就那传说中的天山童姥也会出现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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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缥缈峰头风云乱
片刻后。
周围大批人马聚集在此,呼啦啦的也看不清具体有多少人,隐约中还有“万仙大会”“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岛岛主”的字眼。
无崖子在一旁小声疑惑道:“这些‘洞主,岛主’不过是一批既不属任何门派、又不隶任何帮会的旁门左道之士。这些人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一向都是灵鹫宫下属,他们聚集在这,莫非当真打算攻打灵鹫宫不成?”
对于无崖子的疑惑,陆无尘心里可是知晓的很,但也不点破,而是小声说道:“静观其变,看看他们的目的先。”
听得陆无尘的话,无崖子当即点头,准备见机行事,如果这些人真是要攻打灵鹫宫的话,他必插手此事。
结果又等不片刻,陆无尘就发现了几个熟人,正是从擂鼓山下来的慕容复一伙人。
“公子爷,听二人所言,江湖中出了大事。如果能平息这场祸事,公子爷必定声名大噪,正好借此拉拢各大门派。”
此刻的陆无尘修为大增,将那包不同的话给听了一个一清二楚。
“好,我们去看看。”慕容复点头应道,显然那包不同的话明显令他动了心。
“此子修为不错,可惜野心太大。”望着慕容复等人离去的背影,无崖子突然开口说道,言语中满是惋惜。
“前辈,我们也跟上去瞧瞧吧。”陆无尘微笑道。
“恩。”无崖子点头应了一声,就和陆无尘快步跟了上去。
片刻后,陆无尘和无崖子二人就来到一处树林内,只见林中四房八方都有升起,有的是灯笼,有的是火把,有的是孔明灯,有的是松明柴草,各家洞主、岛主所携来的灯火颇不相同,有的粗鄙简陋,有的却十分工细,先前都不知藏在哪里,而慕容复一行人就站在灯火的正中央。灯火忽明忽暗的映照在他们的脸上,奇幻莫名。
与此同时,无数的人影从灯火中走了出来,这些人有男有女,有俊有丑,既有僧人,亦有道士,有的大袖飘飘,有的窄衣短打,有的是长须飞舞的老翁,有的是云髻高耸的女子,服饰多数奇形怪状,与中土人士大不相同,一大半人持有兵刃,兵刃也大都形相古怪,说不出名目。
“请问各位是?”风波恶问道。
只见一道姑走了出来,大声道:“我们是七十二岛,三十六洞,在这里开百仙大会。四位是什么人?居然敢在此捣乱。”
慕容度一看周围的人群,顿时一阵心惊,他和包不同三人可安然离去,但此时身边有着王语嫣,就没那么轻松了,于是抱拳道:“误闯禁地,无心之失。请各位高抬贵手,我们马上离开。”说话,就和包不同等人,护着王语嫣,就想离开此地。
“男的可以离开,女的得留下。”一阵阴阳怪气地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而四周的人群听后也哈哈大笑。
“这帮人到底想干什么?难道真的是想攻打灵鹫宫?”此时,正和陆无尘隐匿在一颗书上的无崖子,望着下面的人群,蹙眉问道,心中满是疑惑。
就在陆无尘刚想回答时,突然林中响起了一阵佛号的声音,“阿弥陀佛,没想到在此居然可以预见慕容公子,贫僧真是荣幸。“语音刚落,只见一位身着黄色僧服的和尚如飞的赶来,脚下轻灵之际。站在外围的数人齐声呼叱,上前拦阻,却给他袖袍一甩,甩到在地,随即就如飞的扑到了前面。
“原来是吐蕃国师鸠摩智大师,慕容复在此有礼了。”看的来人的样貌之后,竟是那鸠摩智,慕容复顿时心中咯噔了,不知他为何来此。
“阿弥陀佛,各位施主,贫僧鸠摩智,在此有礼了。”落地之后,鸠摩智双手一合打了个佛号说道。
“鸠摩智?慕容复?”周围的人群,听得这两个名字,顿时议论纷纷。
就在众人惊讶之际,一个大头老者突然发难,趁着慕容复等人心神发送之际,凌空一跃,击退了王语嫣身旁的包不同和风波恶,随即一个锁喉,扣住了王语嫣。
“如果不想这个臭丫头死,向我磕五十个响头。”那老者恶狠狠地说道。
“我磕,只要你不伤害这位姑娘,我磕五百个响头都行。”
就在此时,段誉迈着凌波微步急匆匆地,神色甚是紧张。那老者看着段誉也是一惊,段誉顺势抬手就是一道无形剑气,瞬间击中了那老者。
身形诡异地转了几转,段誉就来到了王语嫣的身前,拽着她就向慕容复身边迈去。而那慕容复等人一见王语嫣脱离了微笑,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登时上前一步,将王语嫣
“这小子挺痴情的啊。”无崖子捻着胡须,微笑道,仿佛从段誉的身上看到了年轻的自己。
“此子名为段誉,是在下的义弟,他和前辈可谓有着莫大的渊源。”陆无尘微微一笑说道。
“他也学得了无量山剑湖底内所留的秘籍,他所喜爱的姑娘叫王语嫣,是前辈您的亲生孙女。”陆无尘继续说道。
“什么?那小姑娘是我的孙女?”无崖子顿时大吃一惊。
“是的,她的母亲叫李青萝,是您和李秋水的亲生女儿。”
“这……”
无崖子久久不语,呆望着那不远处的王语嫣,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复,而陆无尘此时也不说任何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不远处的人群。
就在慕容复一行人和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等人对峙之时,一个身着怪异的中年男子上前说道:“各位,请听我乌老大一句话,我们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是为了商量一个办法,来对付天山童姥。”
“天山童姥?她是哪个门派?”
“天山童姥?”
…………
慕容复一行人面面互觑,不知道天山童姥是何许人也,而段誉却若有所思。
“阿弥陀佛。贫僧曾听闻这天山童姥是缥缈峰灵鹫宫的宫主,不知道是否正确。”鸠摩智上前一步说道。
“不错,那天山童姥就是灵鹫宫的宫主,而我们受尽了她的欺凌和欺压,这些年来我们无法摆脱。姑苏慕容名震天下,慕容公子为名远播,而鸠摩国师也声震江湖,如果有二位高手帮助,那我们大事可成。“一位黄衣道人上前说道,而众人也是一阵点头。
“我慕容复愿为众英雄尽一份力。”慕容复抱拳说道。
“阿弥陀佛,贫僧也是。”鸠摩智微微笑道。
“只不过刚才乌老大说所的天山童姥,在下并不熟悉,恳请相告。”慕容复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们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众兄弟,都是天山童姥的手下,不但任凭她差遣,还每年要上灵鹫宫。”
“怎么会有如此不公平的事情呢?”
“各位有所不知,天山童姥在我们每个人身上都种下了生死符,稍不合他的心意就拿不到解药,毒发的时候惨不忍睹。”
这“生死符”三个字一出,四周群豪四周群豪都不自禁的“哦”了一声。这些声音都显得心情甚是激动,有的惊惧,有的愤怒,有的惶惑,有的惨痛,更有人退了几步,身子发抖,直是怕得厉害。
“在上个月初,我和不平道兄一块儿上灵鹫宫进贡的时候,比预定的日期迟了三天,如果童姥一不高兴,我们就无法活着下山了。”乌老大面带回忆地说道:“那一日,我们等候接见,等了很久,心里知道凶多吉少,突然发现一人从一旁被击飞了出来,而且身上的生死符已经毒发,生不如死。那种惨状令我和不平道兄心生寒意,不知自己的前途如何。”
也许是想到了生死符发作的惨象,乌老大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顿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那日我们应要求,放下东西后就离开灵鹫宫。一路上,我两人心惊胆颤,只因为根据以往经验,那天山童姥对你越是和颜悦色,那人越会死的惨不忍睹。然而,就在此时,我们发现一尸体躺在路中,正是刚才在灵鹫宫那人。我两观察尸体时,发现了不对劲的对方,于是猜测那天山童姥可能身受重伤,于是,我两人冒险潜回灵鹫宫,虽没找到那天山童姥,但却在花园中发现了一个哑巴姑娘,随即将其挟持下手,准备另做打算。”
“不瞒各位,捉拿那小姑娘成功之时,大喜过望,一呆之下,两只脚酸软无比,不怕各位见笑,我是自己吓自己,这女娃儿软倒了,我这不成器的乌老大,险些儿也软倒了。”乌老大说到这里,人群中发出一阵笑声,各人心情为之一松,乌老大虽讥嘲自己胆小,但人人均知他其实极是刚勇,敢到缥缈峰上出手拿人,岂是等闲之事。
乌老大一招手,他手下一人提了一只黑色布袋,走上前来,放在他身前。乌老大解开袋口绳索,将袋口往下一捺,袋中露出一个人来。众人都是“啊”的一声,只见那人身形甚小,是个女童。
乌老大得意洋洋的道:“这个女娃娃,便是乌某人从缥缈峰上擒下来的。”众人齐声欢呼:“乌老大了不起!”“当真是英雄好汉!”“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群仙,以你乌老大居首!”
众人欢呼声中,夹杂着一声声咿咿呀呀的哭泣,那女童双手按在脸上,呜呜而哭。
“师姐……”无崖子刚从自己有孙女的消息中恢复过来时,就看见那不远处的女孩,登时惊讶地喊道,声音不由地大了一点。
“阿弥陀佛,不知是哪位施主在那暗处偷听。”
鸠摩智耳朵一动,随即打了个佛号,身涌起阵阵灼热的气浪,便是双手一挥,两道由火焰组成的火刀劈向陆无尘两人隐匿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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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交手鸠摩智
“火焰刀?”
陆无尘和无崖子两人身形诡异地一转,便消失在了原地,而那两道火焰刀直接劈在两人适才所在的位置,整棵树木直接就是爆碎开来,并燃烧起来。
“哼!”
鸠摩智一看陆无尘两人跃起的身形,不禁冷哼一声,在空中却是很难接力躲避,如今两人的这个做法在鸠摩智看来无疑的自寻死路。双手之上燃起熊熊烈火,许是敏锐地感觉到无崖子不好惹,便是对着陆无尘劈出数刀。
看着劈砍过来的火焰刀,陆无尘双掌也是不躲闪,内力一运就使出天山六阳掌,那炙热的掌风直接将鸠摩智发出的火焰刀打得全部爆散,尽数化为火雨。
一招得手,陆无尘脚步轻移,身形在半空之中诡异地一转,就向鸠摩智直射而去。与此同时,陆无尘双掌急挥,炙热的掌风便携带着无数的火雨,化作两道火焰巨掌向着鸠摩智直接压了过去。
“此子内力竟然如此深厚???”
鸠摩智看到自己的火焰刀被打散,心中着实一惊。眼前的陆无尘最多也就二十一二岁,本来看到陆无尘的轻功他也只是以为他算是个初入一流的少年高手,但后来的交锋,鸠摩智就知道看走了眼,此子不但身法轻盈精妙,而且掌法举重若轻、潇洒如意,内力更是雄浑无比。
看着那两道火焰巨掌,鸠摩智双手食指一合,向前一扣,无相劫指的招数就使了出来,一道无形气浪便是直接击在两道掌印之上。
“啵…………”
两声脆响接连响起,陆无尘打出的掌印被打散化作火雨四散。鸠摩智刚刚将掌印击散便是两眼一眯,只见陆无尘已经在空中飞身一掌打向自己。
陆无尘此刻内力大增,全力施展之下身法不可谓不快,瞬间便到了鸠摩智的面前。内力运转之下,天山六阳掌随手施展出来,炙热的掌风笼罩着鸠摩智全身。
鸠摩智所使用的火焰刀的确厉害,不过鸠摩智真正最擅长的武功还是无相劫指,此时他双手再次一合便是一指点在陆无尘的手心。
“呃……”鸠摩智发出一声闷哼,脚下的猛地的一沉,陆无尘这一招“阳歌天钧”所带的巨大力道让他的手指一阵剧痛,鸠摩智一皱眉,两指上的内力猛地再增一分。
“轰!”陆无尘和鸠摩智都是双双被对发的力道震退,鸠摩智连退五步,每一步都是将地面踏出一个深深的脚印。
陆无尘也是连推六步,身形稳定之后,只觉得气血上涌,喉咙处已经有了一丝腥甜。与鸠摩智的対掌,陆无尘明白自己和他还有着不少的差距,“这秃驴不愧是天龙世界中的绝顶高手之一。”望着不远处的鸠摩智,陆无尘内心暗暗赞道。
“阿弥陀佛,施主,你的确是武功高强,但众英豪所商量的事不能有半点泄露,贫僧只好将施主留下了!”
鸠摩智大喝一声,双手对着四周一引便是将四周的熊熊大火全部汇聚在自己的身旁,整个人全身都发出阵阵火光,一瞬间如同神佛降临!掌借火势,双手一合便是将内力凝聚于手掌之上全力一劈,竟是一下斩出一道两丈大小的烈焰刀气。刚才与陆无尘的交手,竟然吃了一个暗亏,这让睚眦必报的鸠摩智实在难以平静,大义凛然地说了一番话后,就再次出手。
看到鸠摩智发出的巨大烈焰刀气,陆无尘面色不禁一沉,刚才的一番比拼,陆无尘自知不是鸠摩智的对手,此时鸠摩智全力出手之下,陆无尘实在没有把握接下这招。
“哈哈,老夫看着甚是眼馋,就让我来接你这一招。“
一声长笑之中,无崖子的身形陡然出现,只见他单掌往前一推,无声无息,只让众人觉得天地间全是那掌意弥漫。当无崖子的单掌与那烈焰刀气相遇真是,无崖子的掌势毫不停顿地顺势一抹,将那烈焰刀气轻而易举地击碎。
唰!
无崖子一击得手,随即就再次举掌,他单掌微举之时,人距着鸠摩智还有几丈开外,但一掌才推出,人便毫无征兆地在鸠摩智面前。
望着无崖子那举重若轻的一掌,鸠摩智的眼珠顿时一缩,全身内力鼓动,双掌之上顿时双手一阵快速的挥动,竟是在内力的运转之下产生了残影,随后双手不停的指动,瞬间发出无数的无形指力袭向无崖子。一时间周围都是传来指力击打空气的爆响声。
嘭!
一声惊天巨响陡然响彻林间,竟是无崖子那雄浑的掌力与鸠摩智的指力相碰之后产生的,与此同时,一股骇人的劲风四处开来,将四周的人群给吹得连连后退。
噗!
一击之后,鸠摩智突然口吐鲜血,身形止不住地往后退去,一脸退了数十步,鸠摩智方才止住了身形,满脸惊骇地望着那拄着双拐的无崖子。原来无崖子刚才那一掌已经将鸠摩智给击沉了重伤,对于对方那恐怖的实力,鸠摩智甚是惊骇,不知道眼前这位老者是何方神圣。
止住身形之后,鸠摩智一言不发,全身内力运转,身形就向林外急射而去,几个呼吸之后,整个人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与此同时,林中一片寂静无声,众人满脸惊骇的望着那老者,不知道这个突如其来的高手是何许人也,也不知道是敌是友。
与众人不同,那原本双手按在脸上,正呜呜而哭的天山童姥,待看到了拄着双拐的无崖子时,却猛的定住了身子,双手几乎是毫无意识的放了下来,只是愣愣的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无崖子,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陆无尘此刻也正小心打量着这天山童姥,只见她生的也是极美,白嫩嫩的瓜子脸,一双大大的杏眼黑白分明,身材纤细匀称,身高大约与王语嫣相仿,看起来着实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只不过他却知道,这天山童姥表面看上去年纪幼小,实际上却比无崖子还大上少许。
“说起来,逍遥派的武功练了好像人都不容易老啊……”陆无尘呆呆地想到。
就在四周寂静之际,天山童姥却一下子来到了无崖子的身边,神情委屈地说道:“师弟,他们欺负我……”
众人听了这话,齐刷刷的定在当场,仿佛被孙悟空施了定身法一般,目瞪口呆的看着天山童姥和无崖子两人。
陆无尘无奈的一摊手,得,这事是长辈的事,咱这小辈就还是先别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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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童姥是萝莉
无崖子抱着天山童姥那娇小的身体,不停的拍打着她的脊背,安慰道:“师姐不哭,师姐不哭啊,他们怎么欺负你的?我把他们都抓来,你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回去。”
说实话,至从被丁春秋打下悬崖、双腿瘫痪之后,无崖子每天干的最多的事莫过于思索武学和怀念过去的人,失去之后方才知道珍惜,师姐天山童姥也是无崖子最放不下的人之一。
然而,无崖子这话一说完,周围叮当桄榔的兵器出鞘声不绝于耳,呼啦啦将进四五百人立时便将陆无尘无崖子天山童姥三人团团包围住。
正要动手的档口,忽然外面砰砰声音响起,却原来是段誉看到自家二哥被围困起来,立马以凌波微步的身法直闯了进来,站在陆无尘的身边。
话说段誉能在出现在这里,也有着陆无尘的功劳,在那擂鼓山上陆无尘就告诉段誉,王语嫣不就就会出现在这里。而对于自家二哥的话,段誉可谓是深信不疑,从擂鼓山下来之后,就四处打听地来到了这缥缈峰,也在王语嫣危急时刻,上演了一把英雄救美的剧目。
众人死死盯着陆无尘四人,人群中突然一人上前问道:“你这小丫头到底是谁?”
望着四周人群脸上的困惑,陆无尘诡异地一笑,先问道:“这个问题嘛,我们等下在说。你们先说说到底怎么欺负她了,什么拷打、掌嘴、鞭刑啊之类的刑法都使过了没有?”
他说一样,这些人便摇一下头,一连说了好几样,这些人便连摇了好几下下头,整个人都快成拨浪鼓了。
却不想陆无尘淡淡道:“我没问你们,我在问她呢……”
乌老大等人:“……”
就在刚才陆无尘才想到,在原来的天龙世界,天山童姥装成哑巴,这些人为了检验真假,便用了各种手段。不过现在到底还是不是发生这样的事情了,陆无尘也说不准。
许是刚才无崖子出手搭救陆无尘的缘故,天山童姥下意识地认定这陆无尘和无崖子关系不错,爱屋及乌之下,也不知怎么的就是怎么看这小子怎么顺眼。
听得陆无尘的问话,天山童姥微微一笑,娇声道:“他们到是没怎么为难我,就是随便找几个女人来监视着我而已……”听得她的声音,陆无尘觉得倒是并不如原剧中那么沙哑,反而颇为清脆,不知道她的真正面目的人,说她是个十三四岁的小萝莉,绝对有人信!
陆无尘在一旁看着天山童姥那可谓真正的不老童颜,心中都忍不住的腹诽道:“尼玛,这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不会是修真功法吧?太过分了啊,都这么大把年纪还了这么一点不老,要是让现实世界中的那些女人们看见了,可就真正是羡慕嫉妒恨了。”
腹诽了一阵之后,陆无尘看了一下四周的人群,淡淡地说道道:“好了,既然你们都没有对她做过过分的事,那么我就告诉你们她的身份吧。”说道这里,陆无尘顿了一下,眼看众人不耐烦之际,诡异一笑:“她就灵鹫宫宫主天山童姥。”
“什么……”
听得陆无尘的话,众人不禁一阵惊呼,那乌老大更是瞪大了眼睛,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随手抓来的小姑娘,就是那传说中天山童姥。随即,众人想起了自己的话已经被天山童姥给全听见了,顿时惊的浑身都颤抖起来,不敢有任何造次。
毕竟几十年的积威,心中最害怕的人就在眼前,再给他们十个胆子,怕也不敢就这么说动手就动手。
看到那周围颤抖的人群,天山童姥顿时冷哼一声,说道:“你们这些狗才!鼠辈!我也敢抓,要不是今日见到了我师弟在这,我抽你们的筋,剥你们的皮,叫你们受尽百般苦楚!”
乌老大等人汗如雨下,拼命点头道:“是,是,我们是狗才!鼠辈!求童姥原谅我等!”
原本他们还有些拼命之心,可是此时天山童姥的师弟在这,刚才与鸠摩智比试的那一幕,让众人对他的实力有了个了解,如果非要用四个字形容的话,那就是:深不可测!再者,就算他们拼命成功又能如何,如果这天山童姥真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这些人迟早也会跟着陪葬,毕竟他们体内还留有生死符呢
不过好在今天看样子童姥的心情不错,听她方才话里的意思,大有饶恕之意,此时哪还敢有半点废话,当然是童姥说什么,他们就听什么。
天山童姥又道:“看在我师弟的面上,今天的无礼之处我饶恕尔等。至于那生死符,哼哼……”
群豪听她提起生死符,这可是事关性命的大事,乌老大等人更是想放几根爆竹庆祝一下,暗自庆幸没有对童姥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急急忙忙地冲天山童姥大表忠心:“小人们以后再也不敢了,求童姥大发慈悲……”
“叮!江湖榜发布。”
“任务要求:解除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众人身上的生死符,并导其向善!”
“任务奖励:5000点大侠点。”
此时,陆无尘的耳边响起一阵提示音,听得内容之后,陆无尘顿时一惊,没想到这次的江湖榜奖励的大侠点竟如此的高。之前那一路的“行侠仗义”,陆无尘现在身上可是有着三万五千点的大侠点了,如果再加上这次的五千点,那自己可就兑换想要的药品了。
一念至此,陆无尘当即上前一步,为乌老大等人求情道:“前辈,不如就放他们一马,为他们解除身上的生死符吧。”
“咦?小子,你为什么为他们求情?”天山童姥惊讶地问道,而跪立在地的乌老大等人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陆无尘为何为他们求情。
“我看这些人也并非大恶之人,之所以做出以下犯上之事,也是因为被童姥您多年生死符的折磨之下,才会如此的想要反抗。”陆无尘一脸正气地说道:“既然童姥您这次有惊无险,又再次遇见了无崖子前辈,您就发发善心,解除他们体内的生死符,也算大功德一场。”
“是啊,师姐,既然你都没事了,那就依此子而言。”此时无崖子也在一旁帮腔道:“何况,我能如此凑巧地赶来,也是因为此子出言提醒的。”
“好了,那就依师弟而言,放这些狗才一条生路。不过,解除生死符嘛,臭小子,你也会天山六阳掌,那就由你来做吧。”天山童姥本想拒绝,但无崖子一出手,当下也不再反对,而她的此话一出,听在乌老大等人耳里却不啻于聆听仙音,童姥就这样放过了他们,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而且自身的生死符有被解除的希望,众人又是一阵欣喜。
“谢童姥慈悲!”乌老大等人跪地,高声呼道。
“谢公子大恩!”随即众人又向陆无尘高声感谢道。
“哼!”天山童姥冷哼一声,不再理睬乌老大众人,而转身搂着无崖子脖子,娇声道:“师弟,你这些年都在哪里,想的我好苦。还有,你的腿……”
“呵呵……”听到师姐提到自己的双腿,无崖子顿时苦笑一声,随后便将这些年发生额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
“原来如此。”天山童姥的眼中露出无尽的杀意:“丁春秋,我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说着一掌打在地上,将地面上打出一个深深的掌印。
看着那地面上的掌印,陆无尘不禁暗暗咂舌,赞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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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傲娇的天山童姥
“师姐,别动怒了,那恶徒已经伏诛了。”无崖子无奈地说道,没想到多年没见,师姐的脾气依然如此的火爆。
“恩恩。不过?”天山童姥微微转过头对着陆无尘笑了笑:“小子,你确定你能治好我师弟的双腿?”
“呵呵!”陆无尘微微一笑:“我不仅能将无崖子前辈的双腿给治好,还能降前辈您走火入魔的身体恢复。”
“将我走火入魔的身体恢复?”天山童姥看了看陆无尘,随后嘲笑道:“小子,别说是你,就算是我的师傅逍遥子在世,也一样是没有办法将我恢复如初的,做人别说大话。”
“师姐,我信这位小友的话。”无崖子捻着胡须,仗义执言道:“小友曾在擂鼓山直言,师姐最近会有一劫,我们一路赶来之后,确实发现如小友所言。”
“哦?”听闻师弟无崖子的话,天山童姥惊讶地望了望陆无尘,随即微笑道:“小子,如果你真能治好姥姥我,那么你想要什么,姥姥都满足你。”
陆无尘微微一笑,拱手说道:“在下先在此多谢童姥的赏赐了。”
“你这小子有点意思。”天山童姥微微一笑,随即转头对无崖子说道:“师弟,我今日的功力还未恢复,你帮我护个法。”
“恩。”对于自家的师姐所修炼的功法的特殊性,无崖子也是清楚的很,当下点头应道。
看的自家师弟点头,天山童姥当即盘膝坐下,右手食指指天,左手食指指地,体内的内力运转间,鼻孔中竟喷出了两条淡淡白气。
“这……这是‘八荒六合惟我独尊功’……”远远站在一旁的乌老大失声惊叫道,而陆无尘也是一脸好奇地看着这天龙世界中一大奇功。
八荒六合惟我独尊功是灵鹫宫至高无上的武功,须以最上乘的内功为根基,方能修练,此功威力极大,却有一个不方便之处,那便是每30年,便需要返老还童一次。还童之后,功力打回原形。想要回复功力,便需每日重修,每一日便是一年,而且午时须得吸饮生血,方能修炼。原剧中,李秋水也正是算准了天山童姥功力衰退的时间,才前来寻仇。
此时,功法运转间,天山童姥鼻中吐出来的白气缠住她脑袋周围,缭绕不散,渐渐愈来愈浓,成为一团白雾,将她面目都遮没了,跟着只听得她全身骨节格格作响,犹如爆豆。
乌老大等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而陆无尘也是一脸茫然,总觉得这功法都快成为修真功法了,这画面也太科幻了。
对于童姥的独门武功,乌老大也是一知半解,这武功还是他得自传闻,不知到底怎么样。不过他们有一件事心里还是很明白的――此时天山童姥练功,那是绝对不能打搅的。不然她真出什么岔子,自己这些人全部都得陪葬。
所以不需要无崖子吩咐,乌老大带人将附近一带围的可以说是水泄不通,某只悲剧的兔子刚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一时间剑气纵横、飞刀乱窜,将那只兔子给瞬间秒杀,最后被某个力气大的家伙举起石头彻底砸在地里,变成肉酱,堪称本年度死亡原因最悲剧的兔子,没有之一。
陆无尘看的不禁咂舌不已,,如果说这个时间全天下最安全的人是谁,那绝对非天山童姥莫属――就算远在皇宫大内的皇帝,估计都没法跟她比。
就这样过了良久,爆豆声渐轻渐稀,跟着那团白雾也渐渐淡了,见天山童姥鼻孔中不断吸入白雾,待得白雾吸尽,她睁开双眼,缓缓站起。
陆无尘和乌老大同时揉了揉眼睛,似乎有些眼花,只觉她脸上神情颇有异样,但到底有何不同,却也说不上来。
天山童姥却瞅了瞅乌老大,说道:“你果然渊博得很啊,连我这‘八荒六合惟我独尊功’也知道了。”
乌老大满头大汗,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是……小人也是听说,却从没见过,从没见过……”
天山童姥顿时冷哼一声:“哼!你胆子确是不小。”当下,也不再与他问话,却是向无崖子娇声道:“师弟,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好看吗?”声音又娇又柔,与和乌老大对话时的态度,简直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啊。
无崖子仔细看了看她,笑道:“不错,细看之下,又大了几分。”
听得无崖子夸赞,天山童姥甚是开心,微微笑道道:“嘿嘿,还是师弟眼力好。那师弟,你说我和她比,谁好看?”天山童姥说的那个她,自然是李秋水无疑了。
还没等无崖子说话,站在一旁的乌老大却是睁大了眼向天山童姥凝视半晌,嘴角不住牵动,想要说话,始终说不出来,过了良久,突然扑倒在地面上,呜咽道:“我……我早该知道了,我真是天下第一号的傻姑。我……我只道你是灵鹫宫中一个丫头,哪知道……你……你竟是天山童姥!”
听得乌老大的话,天山童姥傲然道:“不然你们当我是谁?你姥姥身如女童,难道你们眼睛瞎了,瞧不出来?”说着却又向无崖子撒娇:“师弟,别理这帮人,还是快回答我的问题。”
无崖子:“……”
陆无尘:“……”
乌老大等人:“……”
看着那向无崖子撒娇的天山童姥,陆无尘摸了摸下巴,忽然觉得,说起来这天山童姥也挺萌的,这就是标准的傲娇属性啊,再配合上她的身材,一个傲娇的老萝莉啊有木有?诶?为什么萝莉前面要加上个老字呢?错觉,一定是错觉!
对于那一脸惊恐地乌老大等人,天山童姥转头笑道:“说起来,我还得多谢你出手相助,那日我正有强仇到来,姥姥身子不适,难以抗御,恰好你来用布袋负我下峰,让姥姥我躲过了一劫。”
无崖子在一旁小声问道:“可是……秋水来过了?”
天山童姥笑嘻嘻的说道:“当然,不然我哪会被他们这些狗东西抓住?”无崖子立时便不说话了。
陆无尘看着那眼观鼻、鼻观心的无崖子,顿时在一旁暗暗叹了口气,“唉,这老一辈的感情问题啊,一个字,乱!两个字,太乱!”
说道此处,那天山童姥突然又目露凶光,看着乌老大等人,厉声道:“幸亏你等擒住我之后,没有对我做什么以下犯上的举动,否则,我也不会就此饶恕尔等。”
听得天山童姥的厉喝,乌老大登时“噗通”一声,双膝跪倒,说道:“姥姥,常言道不知者不罪,乌老大那时倘若知道你老人家便是我一心敬畏的童姥,乌某便是胆大包天,也决不敢有半分得罪你啊。”
天山童姥冷笑道:“幸亏你没得罪我,否则就算有我师弟求情,我也会先给你种上七八道生死符,让你生不如死之后,再叫我师弟将你们这些畜生全部都杀了喂狗了。我师兄妹三人,还属我师弟的武功最高,杀光你们也是不费吹灰之力。不过你邀集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一众妖魔,决心叛我,却又怎么说?”
乌老大知道天山童姥喜怒难测,这么多人受她控制,但凡她心情不佳,想取自己小命也就一句话的事情,不住磕头,额头撞在山石之上,只磕得十几下,额上已鲜血淋漓,叫道:“姥姥明鉴,咱们聚集在这里,原本也非有心,只是,只是……”
天山童姥冷声道:“只是什么?”
听得天山童姥话中的冷意,乌老大等人顿时全身颤抖起来,一边磕着头,一边请求天山童姥的饶恕。
“前辈,他们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你就别再吓他们了。”陆无尘帮腔道。
眼见陆无尘帮腔说话,乌老大等人也是齐声说道:“是啊!”“是啊!我们是鬼迷了心窍,不然咱们哪敢判了您老人家?”“咱们聚集在这里,原本是准备给您送礼物的!”
天山童姥冷哼一声,道:“一群废物。既然这小子帮你们说话,我就放过你们。以后都给我放聪明些,再敢胡作非为,姥姥扒了他的皮,给他种上十道八道生死符,叫他受尽苦楚,真正的生不如死!”
“是!”“是!”一干洞主岛主拼命擦汗,心中却是终于放下心来,毕竟小命算是保住了。
天山童姥忽然一跳,跳到坐在大石上的无崖子后背之上,娇声道:“师弟,你都好几十年没背过我啦,快背着我回宫。”面对无崖子,天山童姥再也不是那个羞怒无常的灵鹫宫宫主,而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萝莉。
“咳咳……”对于自己师姐的要求,无崖子不禁咳嗽了几声,面色有点羞愧。
陆无尘:“……”
磕头磕的满脑门鲜血的乌老大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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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李秋水来了
日子过的匆忙,转眼之间已经是二十多天过去了。天山童姥日日吸血练功,功力恢复极快。这一天无崖子远远的去适应新做的拐杖,而陆无尘则待在院中练习天山折梅手的绝学。
虽然那晚天山童姥答应解除乌老大等人身上的生死符,但又不想自己去动手,后来发现陆无尘从无崖子那里学得了天山六阳掌,于是就将生死符的法门交给了陆无尘,让他来为乌老大等人拔除生死符。许是,看陆无尘顺眼的缘故,天山童姥顺带将六路天山折梅手也交给了陆无尘,让陆无尘乐的一夜没睡得着觉。
由于拔除那生死符须以内力使动“天山六阳掌”,陆无尘此刻内力充沛之极,纵使连拔十余人,也不会疲累,可是天山童姥在每人身上所种生死符的部位各不相同,陆无尘尽管明白拔除之法,,若有差失,不免使受治者反蒙毒害,于是,每每都是思量再三方才下手。
然而,这番举止也有好处,这二十多天下来,待陆无尘将群豪身上的生死符拔除干净,自身对生死符和天山六阳掌的运用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这一好处让陆无尘恨不得仰头大笑三声,以发泄一下内心的兴奋之情。
想那乌老大等人往日臣服于童姥,是为生死符所制,不得不听候差遣,而陆无尘此时以诚相待,以礼相敬,众人虽都是桀傲不驯的人物,却也当真感恩怀德,心悦诚服,一一拜谢而去,并表示以后真心诚意地听候灵鹫宫和陆无尘的差遣。
正当陆无尘的天山折梅手由掌法变化为擒拿法之际,一道清亮的声音在灵鹫宫上空响起:“师姐!你居然没有躲着我,真是让师妹百思不得其解呢!”
陆无尘听到这句话心中一惊,连忙停下了练习,向着灵鹫宫大殿赶了过去。刚刚来到大殿之外便是看到梅兰竹菊四人带领着十多个女子,用剑阵将一个白衣女子团团围住,那白衣女子身形高挑,脸上挂着一缕轻纱,却是看不仔细她的面容。
“这就是李秋水?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大美人啊。”
透过那层轻纱,陆无尘隐隐约约可见到她面貌,只见她似乎四十来岁年纪,眉目甚美,但脸上好像有几条血痕,又似有什么伤疤,看上去朦朦胧胧的,但不然发现年轻之时也是一个标准的美人。
见天山童姥没有出来,李秋水不由不由的微微皱了皱眉,随即继续笑道:“难道师姐就不想我这个师妹?妹妹我可是每天都想着姐姐呢,都想着将姐姐的人头割下来!既然姐姐还不肯现身,那妹妹就先将你这灵鹫宫给夷为平地吧。”说着双手自上而下当空劈下,一股极为灵活的掌力在她的身边一荡,竟是将身边的所有人都是震飞了出去。
“白虹掌力!”陆无尘的眼睛一眯,心中却是极为一震,这白虹掌力果然不负盛名,竟可以自由对自己的掌力任意控制,往往向前出掌,但是掌力却是打在别人的后面。
眼见李秋水眼中寒光一闪,就想将大殿内众人毙于掌心之下,陆无尘顿时身形向她急射而去,双掌往前一推,一记天山六阳掌向着李秋水打了过去。
“恩?”
李秋水看着一年轻男子使着天山六阳掌向自己击来,不禁一愣,随即冷哼一声,直接一掌对在陆无尘的掌上,一时间两人交手的地方竟然豪光大盛。
陆无尘此刻撑死了也就三十多年的内力,怎可以和李秋水相比,两人双掌接触不到一秒之后,陆无尘就被李秋水的掌力震飞而出,嘴角也有丝丝地鲜血流出。
一掌震飞陆无尘之后,李秋水也没有再次出手,而是高声询问道:“小子,你怎么会我逍遥派的武功?”
刚才交手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但是李秋水还是发现了陆无尘一身武功都是传承于逍遥派,而且似乎会的武功还不少。
内力运转间,陆无尘强压下上涌的气血,深呼吸几口气之后,当即放开嗓子大喊:“无崖子前辈,你再不快快现身,我可就要死翘翘了,而且还有两位前辈也会大打出手了!”他这扯嗓子的一喊,声音极大,竟由大殿传出极远的地方。
“无崖子?”李秋水娇躯剧震,急急问陆无尘道:“你说的是无崖子?他在这里?”
“唉――”便在此时,大殿内回荡着低低的一声轻叹。李秋水满眼的不敢置信,缓缓转过头来,却见无崖子双手拄着拐杖,慢慢的走了出来。
无崖子拄着双拐走到李秋水面前,仔细的打量着她,最后只是说出了一句话来:“这么些年不见,你,你一向可好?”
“好……好……”李秋水眼泪如同瀑布一般,冲上去挥起拳头猛打无崖子胸膛,边打边哭道:“你这个没心肝的负心人!这么些年了,你叫我自己孤身一人,我,我……”她打的甚是用力,将无崖子的胸口打的砰砰作响。
打了好一会,李秋水才终于控制下了情绪,问道:“你的腿……”
无崖子微微一笑,道:“都是陈年旧事了。唉,来,先不说那些了,梅竹兰菊,去将你们童姥给请出来,还有顺带弄些酒菜来,今日人都在这,好好的把事情说开,才是正道。”
“不用请了,我来了。”话音刚落,天山童姥的身形就出现在了大殿内,同时恶狠狠地望着李秋水。
“唉……”
望着身旁两个正用眼神战斗的女子,无崖子又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而不远处的陆无尘干巴巴地笑着,不插一句话。
不过片刻之后,各种山珍配上上品梨花酒,便都摆在了一个圆桌之上。无崖子率先坐了下来,李秋水和天山童姥一左一右地坐在了他的身边,而此刻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的陆无尘,也厚着脸皮坐了下来。
几人坐好之后,无崖子先喝了口酒,长叹口气,缓缓说道:“说起来,这些年的恩怨,最应该怪的,还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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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逍遥三人组的恩怨情仇
“当年我们三人拜师逍遥子,师姐和师妹对我的情意,我自然是了解的。只可惜,那时候我因为沉迷于武学,对这感情问题,一直都没想着好好的理清,唉,师姐和师妹之间的仇怨,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师姐最先入门,修炼的是八荒六合惟我独尊功,此功威力不必说了,但副作用也是很大。这八荒六合惟我独尊功练功之时,只要稍微分心,立时便会走火入魔。谁知师妹的吃醋,吓到了师姐一下,从此就此留下了无穷后患。”
说到这里,无崖子看了李秋水一眼,笑道:“大家毕竟师兄妹一场,那情分自不必说,对于自己的错误,师妹心中总是有着愧疚。只不过只不过师妹这人一向嘴硬心软,大错既然已经铸成,那自然也就不愿意再多解释。”
果然,这话一说完,李秋水看向无崖子的眼神,和善了许多,天山童姥也并未对无崖子说的话表示太多的反对。
顿了一顿,无崖子又继续说道:“我师姐和师妹对我的感情我自然是清楚的,可是那时候我一心醉心武学的厉害,在感情问题上一直没有太过在乎,再加上因为三人后来也彼此分开,相隔遥远,所以最后我跟经常跑来看我的师妹走在了一起。”
“也怪我不好,后来有些玩物丧志,冷落了秋水,结果秋水为了报复我,找了好些俊俏男子当着我的面前调戏,我那时候一怒之下,离她而去……”
说到这里,李秋水眼角缓缓流下两行眼泪,嗫嚅道:“你这负心人,那时候我刚好已经怀有身孕,脾气自然也就大了些,你却,你却……”
听到这里,陆无尘听的这叫一个郁闷。这件事上无崖子做的确实不地道。
李秋水怀孕了,以无崖子的武功不可能感觉不出来,结果两人之间竟然就那么分道扬镳,无崖子甚至连亲生女儿的样貌都没见过……幸亏这个世界他还没死,还有机会……无崖子摇头叹道:“唉,说起来,这也是我的报应,以至于丁春秋那孽徒后来偷袭我,将我打落山崖,落得一个残疾之身,这可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说到这里,三人同时长叹了口气。
缓了缓之后,李秋水接茬道:“想我三人当年也是情深似海,因为你这负心郎,我和师姐整日都是争风吃醋,往日的情分都慢慢消磨了。后来你这负心郎消失之后,我下嫁那西夏国王,成了皇妃,一生荣华富贵。而师姐也气我当年的过失,在我儿登基之后寻来,在我脸上划了划痕,让我破了相。这一来二去之间,我们之间的积怨也越来越深,到最后想将对方除去,以解心头的怨恨。”
“唉……”李秋水深深叹了一口气:“现在想来,我三人真是虚耗了光阴,连那平常人都是不如。”
一言到此,陆无尘不禁有点头疼了,这三人之间的恩怨当真是很难说的清楚,李秋水固然爱无崖子爱到极点,天山童姥却也是一般的喜欢无崖子。而无崖子却又醉心武学和各种杂七杂八的学问,所以悲剧就此产生。
理清了无崖子三人之间的关系,不过现在新的问题又出现了――他们三个今后该怎么办?
继续见面就打?或者无崖子干脆就两个都收回来?其实按照他们刚才的说法,在瘫痪之前,李秋水应该还是只属于无崖子一人的,那些俊俏青年男子肯定不可能真碰到李秋水的身子,而无崖子失踪之后,也只有西夏国王一人。
现在,西夏王死了,无崖子回来了,这样说来无崖子收了李秋水那是顺理成章。
但是天山童姥呢?她该怎么办?
许是天山童姥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满脸都是悲伤,而无崖子和李秋水也是心如明镜,但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时间,三个人都是沉默以待。
“我靠,这都快赶得上八点档的肥皂剧,这恩怨情仇,那棒子国的泡菜剧怎能与之相比。”看着沉默不语的三人,陆无尘腹黑地想到。
看着童姥那伤心的模样,无崖子最后长叹了一声,缓缓道:“师姐,如今我已经是这副模样,你……你……”
天山童姥再也顾不得还有陆无尘这个外人在场,一下子扑进无崖子怀里,叫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的心里都只有你一个人。”
好吧,人家天山童姥话都已经说道这个地步了,陆无尘只能在心里默念:“收了吧,赶紧收了吧,三个人加起来都几百岁了,还那么纠结干啥。”
话说起来,天山童姥是金庸笔下非常无奈的一个女角。她虽然对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高压掌控,但对周围的人却很心善,从她从小养大的梅兰竹菊四姝就可以看出这一点。
那四女并没有一般在非人道情况下长大的孩子般的畏缩胆小,相反的,四女的明媚俏皮却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童姥的面恶心善不但可从灵鹫宫诸女对她死心塌地上看得出来,原剧中被她害得破了诸般戒律的小和尚虚竹,也对童姥感到亲切,并不因童姥多般为难、恶言相向而感到对她憎恶。
连李秋水都曾经喟叹:“在你心目中,总是偏著你师伯(童姥)多些。”虚竹对童姥始终有著关怀之意。虽然虚竹是天生的善心仁人,但是对看来似乎无恶不作的童姥,他有着与面对丁春秋时截然不同的心理态度,而内心确然时常回护著她。
其实仔细想想,天山童姥、无崖子、李秋水三人,都是同样的悲剧。
童姥这么大一把岁数,一辈子就喜欢了无崖子一人,而且一辈子都没能长大。无崖子则是连亲生女儿一面都没见过,更是被徒弟背叛,弄了个半身不遂。李秋水却是这一辈子都在疑惑之中度过,她怀疑无崖子到底喜欢不喜欢自己,怀疑自己到底得没得到过无崖子的真爱。
所以说这三人是天龙世界中最苦逼的三人组,那可绝对不算夸大。
此时无崖子听了天山童姥的话,却是摇头苦叹道:“唉,师姐,如今我却是已经……有心无力啊。我被那孽徒打落山崖,后腰处的脊椎骨已经碎了,整个下半身都已经再无知觉,我这样的一个残废……唉,唉!”
“那陆小子不是说能治好你的嘛。”听到无崖子的话,天山童道顿时大声说道,随即就转头望向陆无尘,恶狠狠地说道:“陆小子,你今天再不给姥姥一个交待,治好我师弟,姥姥就给你种上几百道生死符,让你真正的生不如死。”
听着天山童姥的威胁,陆无尘顿时一阵恶寒,“尼玛,几百道生死符,还不直接要了我的命了,这童姥还真够狠的。”
心中想归想,陆无尘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不满,反而干巴巴地笑着,从怀中掏出了三个药瓶,摆在了圆桌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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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治疗
“陆小子,这是什么东西?”
望着桌面上的那三个药品,天山童姥一脸迷惑地问道,而一旁的无崖子和李秋水也是一头雾水,转头望着陆无尘,不知道他葫芦里面卖什么药。
“呵呵。在下可不想被童姥被种上几百道生死符,所以就炼制了三味药。”陆无尘笑了笑,直接说道:“这中间一瓶是治疗无崖子前辈的,左边一瓶是治疗童姥您的,这最后一瓶嘛,自然是李秋水前辈您的。”
“哦?”李秋水颇为惊讶地望着陆无尘,随即饶有兴趣地问道:“你怎么也给我准备了一瓶丹药?难道你有能掐会算的本事,知道我要来灵鹫宫?”
“呵呵。”陆无尘此刻又是神棍上身,微微笑道:“在下师出天机门,别的本事不是很大,这天机神算的本事还是拿的出手的。几日前,在下心神跳动,随即夜观星象,发现不久后一贵人将要来灵鹫宫,也算的一些隐秘,所以也就顺手再炼制了一瓶丹药。”
“呵呵。“听得陆无尘的话,刘秋水此时却是微微一笑,对着陆无尘笑道:“小子,你的嘴倒是很甜啊。贵人?呵呵,如果没有无崖子尸兄在这,恐怕我这‘贵人’的含义就要发生一些改变了。”
手握着药瓶,天山童姥望着陆无尘,疑惑地问道:“小子,你确定你这丹药管用?”
“在下知道童姥想得什么。”陆无尘微笑道:“这样吧,这里李秋水前辈的伤势相对而言,是你们三人中最不严重的,那就请李秋水前辈来实验一下,我这药到底有没有用。”
转头望了一下天山童姥和无崖子,李秋水此时微微一笑,对着陆无尘说道:“小子,你要确保这药管用哦,否则的话,我也不会饶过你的哦。”
听着李秋水言语中的威胁,陆无尘干巴巴地笑着,也不再搭话了,心里却暗暗委屈道:“尼玛,哥容易嘛,三瓶丹药买完,就只剩下6000点大侠点了,我找谁哭去……”
望着陆无尘那一脸的委屈,李秋水顿时笑了起来,随即就是摘下了脸上的轻纱,露出一张疤痕交错的脸颊。陆无尘看到李秋水脸上的疤痕实际上是一个井字形,而且这道井字形的疤痕特别的大,几乎将她的半张脸全部覆盖了。此时陆无尘才是明白为什么李秋水会如此想要杀掉巫行云,没有那个女人不爱美的,尤其是李秋水这样的绝世美女,想一想李青萝和王语嫣的相貌,就不难猜出李秋水本人在没有被毁容的时候定然也是极为的美丽。
拿过桌上的那个药瓶,李秋水发现药瓶内竟是一种银色的液体,淡淡地清香从瓶口冒出,顿时心中生奇,只觉得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药物,随即开口问道:“小子,这东西怎么用?”
看着李秋水脸上期待的神色,陆无尘心中偷笑道:“都说爱美是女人的天性,现在看来果然是没有说错。”随即开口说道:“只要将它涂在疤痕上面,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就可以将这些疤痕永远的去除掉了。”
“真的?”听得陆无尘的话,李秋水惊讶地问道,随即就心急将药品内的液体倒在手中,直接在脸上抹了起来。这些液体刚刚接触在她的脸上,李秋水便感到自己的脸上传来一阵极为凉爽的感觉,而且这些凉爽的感觉都是从疤痕的地方传来的,感觉到这样的变化,李秋水更是对陆无尘的药有了信心。
此时李秋水不由的对着陆无尘说道:“小子,你的药真的只要一炷香的时间就可以起作用?”
“嗯!”陆无尘点了点头,去痕膏的介绍上说只要三分钟就可以去除一切的疤痕了,陆无尘却是在三分钟上面加上了两分钟,自然是更加保险了。
现在的李秋水简直是度日如年,仿佛一炷香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而一旁的无崖子和天山童姥也是,如果陆无尘的药真的将李秋水的脸给治好了,那说明这些药绝对是有用的,那么自己也有的救了。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过了大概不到三分钟的时候,天山童姥陡然惊讶地喊道:“起作用了,真的起作用了,师妹你脸上的疤痕不见了。”
“真的?”听得天山童姥的话,李秋水登时一愣,随手就向自己的脸摸去,感觉到一层皮膜贴在自己的脸上,轻轻的从下往上的将这层皮膜揭了下来,一时间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蛋便落在众人的眼中。
“消失了吗??”李秋水摸了摸自己的连,感觉自己的脸上似乎真的没有那几道疤痕了。
“那当然!”陆无尘微微一笑,让一旁的侍女们拿一面小镜子交给李秋水说道:“前辈,不妨你您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消失了!真的消失了!”李秋水不停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顿时眼泪就不由自主地留了下来。
看着恢复容貌的李秋水,天山童姥顿时望向陆无尘,满怀期待地问道:“陆小子,姥姥这药怎么用啊。”
“额,童姥你现在还不能服用此药,这药需要您最后一次修炼功法时才能服用。”陆无尘小心翼翼地说道,深怕那天山童姥一个不高兴,就对自己发难。
“额……”
听得陆无尘的话,天山童姥那火热的内心也瞬间被浇灭了,顿时闷闷不乐起来,惹得旁边的无崖子一顿安慰方才恢复过来。
“陆小子,我师弟是不是直接服用此药就行了?”情绪恢复过来之后,天山童姥就关心起了无崖子的治疗,而李秋水也是满眼期待地望着陆无尘。
“无崖子前辈比较特殊了,由于前辈破碎的骨骼已经复原,所以必须再次将前辈全身已经复原的骨头击碎,恢复原位之后才能服用。”陆无尘缓缓说道。
“这不妨事。”听到自己的伤可以恢复,无崖子哪里还有什么犹豫,别说是将他的骨头击碎一次,就算是十次他也愿意,便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陆无尘点了点头:“不过这治疗需要二位前辈来帮忙,一位在旁护法,一位将无崖子前辈复原的骨头给敲碎。”
听得陆无尘的话,天山童姥和李秋水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即就寻得一幽静的房间,准备治疗。
李秋水望着躺在床上的无崖子,心疼地说道:“师兄,我现在封住你几个大穴,这样可以麻醉你的身体,不过骨头断裂的疼痛却是还会存在,只能减轻一半而已,你要忍住了。”
“好!你开始吧!”无崖子点了点头,便是闭上了眼睛。
李秋水面色一正,双手手指在无崖子的身上飞速的点动着,用内力封住了无崖子几道大穴,随即手掌轻拍,用阴柔的内力无崖子身上错位愈合的骨头击碎,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呃……”无崖子的口中发出连续数声极为沉重的闷哼,这样的疼痛虽然是被李秋水减轻了一半,但是却依然让人痛不欲生。无崖子此时已经是满身大汗,将身下的被褥都给打湿了。
“搞定了!”李秋水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随即便将药瓶中的丹药放入无崖子的口中,此时无崖子已经是神情有些恍惚了,可是丹药刚刚入口,他便突然感觉到一股极为庞大的暖流迅速流遍全身,而且这股暖流每流过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伤痛就是瞬间消失,只是过了两分钟而已,无崖子就已经感觉到自己全身的痛楚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极为舒畅的感觉。
感到身体似乎恢复了多年前的状态,无崖子转头对站立在一旁的陆无尘,微笑说道:“小子,多谢…………”无崖子的话刚刚说了一半便是被陆无尘打断了。
“呵呵!”陆无尘笑了笑:“前辈,您就别躺着了!咱们先起来再说吧!”
“起……起来?”
无崖子的突然浑身一震,尘封的记忆慢慢复苏了,如今感觉到全身再次传来真实的触觉,无崖子的脸上开始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缓慢坐起来,无崖子却是没有急着下床走路,而是盘膝而坐运转内力游走全身,用这样的方法来再次熟悉自己的身体。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无崖子的内力在自己体内游走了整整十个小周天之后,才是缓缓的停止了运功,此时他的脸上露出微微的笑容,可是两道泪痕却又是清晰可见。
“没想到我无崖子,还有再次活过来的时候。”无崖子悠悠的叹了口气,而一旁的天山童姥和李秋水也是喜极而泣。
“小子,你很好,姥姥也没有别的赏你的了。看你一身武功都是出自我们逍遥派,让就由我和师妹来调教调教你吧。”抹了抹眼泪,天山童姥转头对陆无尘说道,而对于师姐的话,李秋水也是一阵点头,大是赞同。
不知怎的,陆无尘顿时感觉全身一阵寒意,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哆嗦,总觉得未来要发生不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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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突如其来的交手
“我爱锻炼,精神好好!”
充满活力的清晨,陆无尘绕着操场开始锻炼身体了,已经跑了五圈的他,依旧面不红、气不喘,貌似还一脸的神清气爽样子,这实在让一同锻炼的校友们甚是惊讶,暗自思索以前怎么没见过这么个牛人。
感受周围人群那眼中的惊讶,陆无尘却一脸的坦然,心里暗暗想到:“我去,这和在天龙世界中那段日子相比,简直就是小儿科啊。”
一念至此,陆无尘就不由地想起了在灵鹫宫的那段日子,心中没来由的一阵酸涩,只因为那是陆无尘人生中最暗无天日的一段日子。
至从无崖子和李秋水痊愈之后,每日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和陆无尘对打,并美名其曰“陪练”。刚开始,陆无尘还开心的不得了,有两个绝世高手当免费陪练,这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啊;但时间没过多久,陆无尘就再也不那样想了,只因为……
尼玛,无崖子和李秋水这两大绝世高手,根本就是往死里训练他,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想法,这让每天苦苦坚持的陆无尘都有一种想死的冲动,因为自己被虐的那叫个惨不忍睹啊;甚至到后来,天山童姥也加入此队伍中,让已经被虐出翔的陆无尘真正明白了四个字的含义:生不如死!
那一段时间,灵鹫宫中上空传出的哀嚎声可谓是连绵不绝,声音传到山下甚至让山下的住户们以为山中在闹鬼,连上山打猎的次数都大大减少了。
人类的潜力总是在为难时刻被激发出来,那一段暗无天日的魔鬼训练,使得陆无尘的武功突飞猛进,也总算给被虐的体无完肤的陆无尘童鞋一点安慰了。
“唉,真是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啊。”回想起那段日子,陆无尘唏嘘地感叹道。
跑完步,感觉全身筋骨活动开来了,陆无尘就一溜小跑地来到了情侣湖,准备每日修炼每日的必修课:凌波微步。当他来到湖边时,却发现那每日都来晨练的肌肉男已经到了。
看了几眼他所练的拳法,陆无尘发现他在拳法上的造诣的确很深厚,身体中的内劲几乎达到明劲巅峰,再进一步,那就能进入暗劲的境界,也就相当于天龙世界中初有内力的武者么。只不过,现代世界天地灵气涣散,想要突破这道门槛相当的困难,毕竟不是谁都能像陆无尘这般走狗屎运的。
再瞧几眼,陆无尘发现那青年的修为显然已经进入了瓶颈期,想要真正的突破到暗劲,没有特殊的机遇,单单依靠按部就班的苦练,恐怕此生也就止步于此了。
陆无尘只看了片刻便收回了目光,而后开始练习“凌波微步”。
轻吐一口浊气,陆无尘当下心神一片空明,随即一步跨出,按着凌波微步的步伐,自顾自地走了开来。
随着步法的展开,陆无尘自身的内力也随之运转,周围隐隐有着龙吟虎啸之声传出,并且因为昨夜下了大半夜暴雨的缘故,大清早的尽是水雾迷蒙,尤其是情侣湖边上有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如同轻纱一般笼罩着,陆无尘那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身形游走其中,就如同画中那欲乘风归去的仙人一般……
“这家伙……”
不知何时,华山不再练功,眼睛死死地盯着陆无尘正在游走的身形,眼中满是火热。
华山满脸兴奋地看着陆无尘,经过这些天的观察,他终于肯定眼前这男子肯定是一个高手,且自幼习武修炼出来的感觉,让他可以肯定这男子的实力深不可测。
“这家伙到底是谁?短短两天未见,他身上的气息竟变得如此深邃晦涩……”
细细地感受一番,华山的脸色突地一变,因为他明显感觉到陆无尘自身的气息变得晦涩难测,偶尔流露出的一丝气息他她感到心悸,“难道这家伙来自于那些隐世家族?”华山猜测到,随即内心彻底火热起来。
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难得遇见一个高手,此刻华山的内心全是战斗的念头,就好像是被一只猫儿不断地挠痒痒一样,有些按捺不住。不过他也没有贸然的上前去打扰陆无尘,他家里虽然练的是八极拳,是外功。不过对于内功却也并不陌生,因为他曾听爷爷提起过,这世上有些隐世家族依然流传着古武功法,华山猜测,现在陆无尘修炼的就是爷爷说的古武功法,而这个时候是不宜贸然打扰的。
“恩?”
身后有人观察着自己,陆无尘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不过没有察觉到恶意,心中也就不以为意,继续修炼凌波微步。内力运转间,全身犹如泡温泉一般,那种暖洋洋的感觉让陆无尘颇为迷恋。
“呼……”
过了不多久,陆无尘终于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眼眸张合之际,阵阵精光在眼眸中一闪而过。
功停法转,气运周身!陆无尘只觉得浑身舒坦之极,不禁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浑身的骨骼一阵‘噼啪’作响,如同炒豆一般。
转过身去,陆无尘便看到华山那一脸兴奋的神色,不由愣了一下。他刚才只是感觉到身后有人一直在观察着自己,但却并不知道具体是谁,现在看到是华山这个“熟悉”的肌肉男,心里不免微微惊讶。
“你好啊!”
看见对方正愣神地看着自己,陆无尘不由地挥挥手打了个招呼。
对于陆无尘的问候,华山也不说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壮硕的身形忽然一动,犹如猛虎下山一般,气势汹汹,硕大的拳头蓦地对着陆无尘打了过去,真可谓,不动则已,动则惊人!
陆无尘双眉一皱,继而舒展了开来,看着华山那来势凶猛的拳法,轻笑了一声,轻盈的一个跨步便让了过去,使得华山挥了个空。
一击不中,华山身形一转,腰部发力,立即又是反手一拳横扫而来,不依不饶地继续向陆无尘攻击去。
华山这拳的力度明显比第一拳要强劲了很多,空气都发出了阵阵‘呜呜’的风声,一眨眼,青筋暴突的胳膊就横扫到了陆无尘面前,紧握的拳头向陆无尘的胸口处砸去。
陆无尘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微笑,脚步往后一跨,身体诡异地一转,就巧妙地避开了华山的拳头,笑嘻嘻地看着华山。
自己接连两拳都落空,华山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并没有因为陆无尘脸上奚落地神情,而又任何变化,狠狠的一跺脚,爆喝一声,再次挥拳朝陆无尘袭来。这一次他显然没有再留手,真正的使出了全力,拳头中一股内劲蕴含,随时都可爆发出来,强烈的拳风更是呜呜呼啸,破空而至。
陆无尘依旧没有还击,脚下踏着凌波微步地步法,犹如闲庭散步一般自顾自地走着,巧妙地避开了华山那刚猛霸道的攻势,整个人显得轻松无比,那份写意姿态,让倾尽全力的华山心中多了一丝愤怒。
从一开始陆无尘就已经看出来眼前的华山只是想要试探一下自己的实力而已,本身并无什么恶意。所以陆无尘才会逗着他玩玩,并未反击,否则,以陆无尘如今的修为,一个回击就足以将其制服。
华山越打越心惊,自己猛烈的攻势就仿佛就像在击打棉花一般,空落落的,没有任何想过,而且,隐约之间,华山觉得自己是跟随着对方的节奏在攻击,眼前这人似乎完全掌控了局势,这让华山感到一阵心悸。
动手之前华山就猜到了陆无尘的修为要比他更高不少。不过作为一个嗜武成痴的武者来说,即便明知陆无尘修为比自己高,他也想要亲自验证一下。
只是,当自己真正面对的时候才发现陆无尘的可怕,这个人身形滑溜地像泥鳅一把,自己根本达不到人家,而且看样子,人家只是陪自己玩玩,根本没拿出全力来。
一念至此,作为武者的傲气,让华山彻底的愤怒了,依旧在奋力的对陆无尘发动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不说打败陆无尘,至少,至少也得要打中他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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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点穴
面对华山那刚猛霸道的攻势,陆无尘依旧轻松地一一避开了,整个人就如狂风中的柳絮一般,随风而动,任由华山如何的努力也都根本碰不到一丝衣角。
半晌之后,华山气喘吁吁地望着只有几步远的陆无尘,眼中满是不岔和不服,但心中却充满了无奈,这一连串攻击下来,没打到人家,反而先把自己累了个半死。
“呼呼……你这家伙是属泥鳅的吗?就没见过你这么滑不溜秋的家伙!是男人的,一对一和我打斗一场!”华山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愤怒地吼道。
瞧得肌肉男那作为武者不屈的眼神,陆无尘想到以前的自己,如果不是自己有着大机遇的话,今日还能如此威风吗?一念至此,陆无尘眼神一凝,郑重地点点头说道:“好,让我们像男人一样战斗一场!”
听得陆无尘的话,华山心中顿时大喜,尼玛,这家伙终于可以像男人一样的战斗了,不过,这家伙的身法还真是精妙的很……
深呼吸几口气,华山平复了一下心神,握紧了拳头,警惕的凝视着陆无尘,脚步缓缓地左右移动着,一副伺机而动的架势……
反观陆无尘,虽然说像男人一样战斗一场,但是整个人只是副随意的样子站在原地,全然没有华山那副严肃认真的模样。倒像是打酱油来的。乍一看上去,全身上下到处都是破绽。
瞧得陆无尘这幅随意的模样,华山的眼神却是一凝,刚才的交手,他可以肯定眼前这男子绝对是一个高手,虽然一眼看去此人到处都是破绽,但华山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攻去的话,那些破绽之处绝对会变成反击之处。
这点,他可是从自家家族中那些老人身上深有体会,华山可以肯定,此时的陆无尘恐怕比那些老人还要恐怖,或者说境界和层次比他们还要高。
胶着了一会之后,见陆无尘依然站在原地,并没有主动出击的意思,华山终于忍不住轻喝一声,脚步疾速的前奔,同时一拳打了过去……
这一拳击出,带出了阵阵‘呜呜’的拳啸,可谓深得八极拳“动如绷弓,发若炸雷”的拳劲奥妙,而这一拳的刚猛霸道让陆无尘也点了点头。
眼神一眯,陆无尘一步跨出,五指大张,直接抓向了华山的拳头。
‘啪!’
华山的拳头打在了陆无尘的手心,一股不弱的力量传递过来,不过却并没有对陆无尘有丝毫的影响,身体纹丝不动,单手牢牢抓住华山的拳头。
华山心中一惊,瞥向陆无尘的眼神中多出了一份惊讶,他那一拳已经用上了全身的力道,一般人这么徒手接下,起码也得被击退个五六步,手臂发麻的下场。
可是现在,陆无尘的身形动都没动,一脸淡然地望着自己,眼神中似乎有种淡淡的失落感……这让华山的心中颇为愤怒,不相信自己差那么多。
随即,华山狠狠一跺脚,腰部发力,身形微曲,一个沉肩,顺势往陆无尘胸口撞了过去……
八极靠!
这是‘八极拳’中威力极大的一招。这么一靠过去,就算是一堵墙也能给靠倒了。
不过,陆无尘却显然预料到了华山的动作,在他沉肩靠过来之际,立即右掌微屈,抵着华山的肩头,大腿微微一动,就将力道化于无形。
嗯?
华山霎时一怔,感觉到自己这一靠的力量竟然完全被卸掉了,有种毫不着力的感觉。
怎么回事?
华山有些弄不明白,猛抬头看向陆无尘,想要弄清楚究竟怎么回事,自己的这一记‘肩靠’怎么会一点用都没有?
“呵呵……”
看着一脸疑惑地望向自己的华山,陆无尘淡然地一笑,随即曲起手腕,弹指两下,华山顿时就感觉两边肩部一痛。
“啊……”
身形一抖,华山只感觉肩头一阵剧痛,但是相比肩头的疼痛,心中更多的是震惊,因为他的脑海浮现出陆无尘刚才那凌空打的两指,额头的汗水马上冒了出来。
高手,真正的高手,华山现在才发现自己和眼前这位少年的差距有多大,刚想为自己刚才的鲁莽道歉,但他发现,自己双手动不了了。
“点穴截脉!这怎么可能,老头子不是说末武时代,除了那些古武家族可能会之外,已经无人能点穴么?”华山心里慌乱起来,看向陆无尘的眼光立刻就变了,变得疑惑和崇敬,这可是点穴啊,传说中的点穴啊。
“高手见谅,我见的世面不多,冒犯之处还请见谅。”凌空点穴啊,尼玛的坑爹啊,按照老头子的说法,这可是巅峰高手才能使出来的,至于得多巅峰,华山一点都不清楚,不过肯定比自己家族中所有人都高就是了。
眼见自己小露一手之后,完全镇住了肌肉男,使得肌肉男望向自己的眼神满是崇拜,陆无尘的心中不禁升起了淡淡的优越感,随即凌空两指,解开了肌肉男的穴道,哼着哥儿就这么离去了。
眼见面前这少年竟然会点穴,华山的大脑里面乱成了浆糊,思绪纷杂,竟然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陆无尘离去,直到完全看不清陆无尘的身影了,方才回过神来。
暗自悔恨自己错过了一番机缘,华山随后就拿起电话,准备告诉家族里面这么个石破天惊的消息。
“老头子,凌空点穴,凌空点穴啊。”由于太过激动,电话一接通,华山就是一句语无伦次的言语。
可能习武者都有点暴脾气的通病吧,华山的父亲听到儿子没头没脑的这句话,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你小子皮痒了是不,打电话来消遣我……”
电话那头传来滔滔不绝的咆哮声,华山擦了擦汗,自家老头子还是这么猛,随即打断了老头子的讲话,大声吼道:“老头子,我遇到一个高手,他会凌空点穴……”
“今年拜寿,老子我一定要把你操练个十七八遍……什么?”华山的老头子正吼得十分舒爽,不过在儿子的吼叫声中,耳力很好的他还是听到了华山的这句话。
眼见老头子听见去话了,华山将自己的遭遇完整的诉说了一遍,而电话那头听完之后,沉默了一阵,大声吼道:“找,一定要找到这个高手,懂不?”随即,就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中“嘟嘟嘟”的声音,华山不禁一愣,随即就明白自家老头子的用意,“我去,这怎么找啊?”华山苦闷地摸着下巴,一脸蛋疼地想到。ps:求收藏,,求推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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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校运动
“阿嚏,阿嚏……”
回宿舍的路上,陆无尘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心里暗道是不是有谁在背后骂自己,却不知是自己的举动被人给惦记了。摇了摇头,陆无尘也不再想这些,而是快步来到食堂美美地享受了一顿早餐。
回到宿舍,发现宿舍的三人依然沉浸在梦乡中,陆无尘不禁自恋的想到,“哥这算是脱离了颓废的行列不?”
“起床啦,起床啦!”拍拍手,陆无尘大声地喊道。
“我去,小三,最近该性子啦,起的这么早……”
“就是,老三,你起这么早干嘛去了?”
“那还用说,三哥肯定是起床泡妹子去了,这勤快劲我们是拍马都赶不上了。”
不满陆无尘打扰了自己的美梦,三人一边穿衣起床,一边你一言、我一语地挤兑着陆无尘,让陆无尘大声叫喊道误交损友啊。
“对了,三哥,明天学校举行运动会了,你上周末不在宿舍,所以今天通知你一下。班长已经交代下来了,各种田径项目,全班每项都要有一个人报名,我和二哥是文弱书生,所以就不参加了,老大报了铅球,你今年准备报什么啊?”叶凡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话。
听了老四叶凡的话,陆无尘才想到校运动会的时间到了,往年他都积极参加,只为发泄那多余的荷尔蒙,今年当然也不能错过,随即陆无尘便问道:“还有几项没有人报名啊?今年哥准备多参加几项。”
听到陆无尘的话,宿舍三人不禁愣了一下,随后陈天奇惊讶地问道:“老三,你吃伟哥啦,今年这么豪迈。”
“去你的,哥这叫积极参与,懂不?”白了一眼陈天奇,陆无尘无耻地说道。
“切!”
对于陆无尘的回答,三人齐齐给了一个中指,而陆无尘则送了三人一击白眼作为回敬。
等三人吃完早饭之后,陆无尘一行人就晃晃悠悠地来到教室上课。来到班上之后,陆无尘便直接找到了班长徐宏,开口问道:“班长,我准备报几个项目。”
听到陆无尘的话,徐宏不禁面露喜色,原因无他,只因为陆无尘一直是校运动会的主力选手。说实话,别看陆无尘这个班是个理科班,汉子多、女生少,可上了大学之后,男生之间也有着两极分化,要么死宅成宅男,要么就是铁血真汉子,很不幸的,陆无尘这个班的男生是前者多、后者少。
对于,陆无尘这个样子的主力选手,徐宏可谓相当欢迎,不过喜悦中也有着一丝苦涩,因为不出意外,这次运动会三千米这个项目,至今没有人报名。
徐宏这个人很爱学习,典型的好好学生那种,深的老师的喜爱,加上人长得比较显老,更加显得成熟,故而,他才成为了班长,而徐宏各方面都极为不错,对于集体荣誉,更是非常的重视,所以在班级上威信也挺高的。唯一的缺点,便是身体素质差了,不适合参加运动会,但是他又不希望,某个项目,自己班级连参加的人都没有,所以,大一的时候,他将班上无人问津的三千米给报了,结果就是让班里同学给抬回去了。
而这学期,估计也面临着这样的情况,所以他才喜中带愁,最令他发愁的就是这学期三千米依然无人问津。
校运动会,长距离跑步一直是个冷门,是所有学生最发愁的一项了,其他的项目还好,就算报名了,夺不到名次,也没有什么,但是像三千米这种长跑项目,那不仅仅是输了那么简单,而且还要累个半死。你让那些死宅的大学生们突然去参加运动会,让他去跑个三千米,还不累个半死?
而且只要你参加了这些项目,到时候,哪怕已经累得和狗一样了,你也得硬着头皮跑下去,原因无他,华海大学的校运动会太正式了,每到这个时候全校师生都会坐在操场四周的阶梯上观看比赛。
在全校的师生面前,你总不能认怂吧,不想丢人丢大发了,并把全班的脸一起丢掉,你只能跑下去,所以这些项目,一直是最冷门的项目。
眼见到现在了,这三千米这个项目还没有人报名,徐宏估计又得自己得披挂上阵了,也不知道跑完之后自己整个人会不会废掉;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陆无尘却是开口道:“我要报三千米,另外,一百米还没人包得话,我也包了!”
“什么?”徐宏脸色一变,以为自己听错话了。
其实不怪徐宏惊讶,陆无尘以往虽然也参加项目,但是从没选过跑步项目,现在他竟然选了两个,而且将最难的给包了,这不得不让徐宏惊讶的很。
“怎么?难道这两个项目已经有人报名了?”陆无尘询问道。
“没,没有呢,既然你有兴趣,那么就给你了。”徐宏连忙回答道。
“还有什么项目没有人参加吗?”陆无尘继续开口问道。
“跳高,本来有人报的,只不过上周打球时把脚扭了。”徐宏看了看报名表,抬头说道。
“给我报上吧。”陆无尘听了,直接开口说道。
听到了陆无尘的话,徐宏却是开口道:“给你报上也可以,不过咱们得说好了,三千米这个长跑项目,你跑倒数第一名都可以,但是必须跑完,不能半途而废,让别的班级笑话,知道吗?”
陆无尘展飞听了,拍了拍徐宏的肩膀,道:“我办事,你放心!”听到了陆无尘的话,徐宏表面上点了点头,心中却是十分的不放心啊,不过,这也比让他再去参加三千米强啊!
交代完报名的事情之后,陆无尘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趴在桌上假装休养生息,其实却在暗暗修炼着小无相功的心法。
这门武功李秋水算是为了报答陆无尘的恩情而教给他,而对于这么武功陆无尘也是相当的喜欢,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么武功练到绝顶之处,任何看过的武功都能随手发出,实在牛叉的很。
时间总在不知不觉就度过了,一天就这么不平不淡的结束了,相比于在系统世界中的日子,陆无尘总觉得觉得现实世界中的生活太过安逸了,有时陆无尘总在想,也许他的身体里面也有着所谓的冒险基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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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跳高
次日,阳光明媚,晴空万里,华海大学迎来了一年一次的校运动会,而各个班级也是按照原本规划好的,在操场的四周坐了下来,陆无尘他们班的位置,正好是在距离主席台不远的地方,班上四十多个人坐成了一个小方阵。
对于这次运动会,华海大学真可谓是全校出动了,毕竟是一年就举行这么一次盛大的活动,学校方面查的也比较严,每个班级都会统计人数,所以那些平时都是宅在寝室的死宅们,也是难得的和太阳打了个招呼。
就在众人在享受了十多分钟的日光浴之后,校领导们以及主持人终于踏上了主席台,接下来,主持人拿着话筒就讲起了开场白:“风和日丽,阳光明媚,我们华海大学迎来了二零一四年的校运动会……”
接下来就是一通废话和校领导发言,当一切结束之后,校运动也就算正式开始:“首先即将进行的,是男子二百米初赛,好了,接下来,有请选手们上场!”学校的运动会嘛,毕竟不是正规的运动会比赛,能够一次比赛完的,绝对不会搞得第二次,不过短跑这个项目却很特殊,毕竟不像长跑那样,几十个参赛选手排在一起跑都可以,所以得有初赛这个项目。
华海大学的操场不可谓不大,一共有十六个赛道,故而一学校的选手也就只需要几批次就能决出胜负了;两百米以及四百米外加上四乘一百接力四乘四百接力赛的初赛,是今天上午的主要比赛项目,而每个项目都是先男后女,这些项目完成之后,会直接进行一百米赛跑和男女长跑。
至于长跑项目,则直接被缩减为决赛,数十个参赛选手一起跑,男女长跑项目完成之后,则会进行各个短跑项目的决赛,那些短跑选手们,也能够有个休息的时间,而至于跳高等比赛项目的话,也会在同时进行。
今年华海大学的跑步项目有些变化,准备将最精彩的一百米和最无聊的三千米放在一起,也不知道是想刺激同学们呢,还是领导人脑抽了。
当所有参加短跑的男生们上场之时,陆无尘从他们的表情便可以看出来,对于这次的比赛,他们并不是很重视,仅仅是抱着重在参与的态度而已。
事实也是如此,大部分选手都是这样的心理,只因为华海大学也有着体育特招生,而每年的运动会大部分奖项,都会被那些体育生们可包圆了,其他选手大部分只是来凑个热闹而已。
作为一个死宅比真汉子还多的系部,男子短跑这个项目,陆无尘他们系的选手都跑了一个小组倒数第三四名的成绩,完全没有希望进入决赛;接下来,连续七八个小组进行比赛,每当自己班级的选手上场了,班上的学生们便开始高喊加油,这场面可谓热闹至极。
与此同时,主持人也会在讲台上,将班级写下来用于鼓励选手的话语念出来,这种令人振奋的氛围之外,每个人都是热血沸腾,因为此时大家是一个集体,荣辱与共。
对于参赛选手们而言,虽然已经没有多大胜算了,但是当他们听到自己班级同窗高呼的加油声之时,也是心潮澎湃,真正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头,拼个你死我活的。由于小组赛还要进行一段时间,而这个时候,别的体育项目也一一开始了。
陆无尘和杜明两人穿着比赛服,就朝操场中间走去,那里是铅球和跳高比赛场所,而陈天奇和叶凡也随身跟上,准备为两人打气,至于其他人的话,却还需要坐镇大本营呢,此时运动会各个项目已经展开,他们还得给自己班上的其他同学加油呢。
“我去,这人也太多了吧。”
叶凡陪着陆无尘来到跳高比赛区域,发现此时比赛区域内站满了观看比赛了的人群,不禁惊讶地感叹着,随后想想也就释然,毕竟华海大学的学生们还是太多了,四周的阶梯上根本不可能坐下所有的人,所以比赛区域就分流了一部分人群,顺带特可以让这些人为自己班参加的选手打气加油,可谓是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由于陆无尘所在的班级比较靠后,因此陆无尘上场的名次也比较靠后,丝毫没有紧张概念的陆无尘,和叶凡站在一旁观看其他选手的情况,而接下来的发生的一幕幕,让陆无尘和叶凡笑的都快直不起腰了,真正明白了什么叫牛人满地走,趣事一筐筐的含义。
有些同学采用的跨越式,也不知道是太紧张了,还是怎么的,不是把横杆踢飞了,就是直接撞上了横杆,甚至有人因为节奏出错了,脚下一个踉跄,直接从从横杆下滚了过去;而有些同学采用的是背越式,不是起跳过快、最后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横杆前,就是将横杆给直接压断了,这一幕幕地趣事让周围围观的同学直接给笑弯了腰,也让当裁判的老师们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哎呦,不行了,不行了……我都快笑岔气了。”叶凡扶着陆无尘大声笑道,整个人都快笑抽过去了,“三哥,你行不行啊?”
“我靠,你竟然问一个男人行不行?小四,今天三哥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铁血真男人!”陆无尘佯怒道。
“下一个选手,2223班的陆无尘。”就在此时,不远处的裁判叫喊着陆无尘的姓名。
“加油,三哥,你行的!”叶凡扯着嗓子给陆无尘大声加油道。
摇了摇手,陆无尘一脸轻松地走到了横杆前,只听裁判说道:“好,因为时间关系,你可以选折一个你想要跳的高度,只有两次机会,第二次试跳无论发挥如何,都将作为你的最终成绩,好了,你选折一个你需要的高度。”
“2米1吧。”陆无尘随意地说道。
惊讶地看了一眼陆无尘,那裁判也没说什么,作为一个资深的体育老师,他可不认为陆无尘有那样的弹跳力和爆发力,可以跳出那么高的成绩,心里暗暗嘀咕着,看样子又有一个笑话要诞生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陆无尘也不管周围人群看自己的眼神,双臂微微摆动,就开始一个助跑,当到达自己预定的弹跳点时,陆无尘双腿陡然发力,整个人瞬间腾空起来,随即以背投式的姿势就要越过横杆。
与此同时,那名作为裁判的体育老师见了陆无尘助跑的全过程,低下头微微摇了摇。很显然,对于陆无尘他并不看好,因为陆无尘刚才的动作,实在是太业余了,根本没有一点技巧性可言,别小看跳高这个项目,技巧在成绩中占了很大的比例;然而,身旁那名记成绩的学生却是大声道:“2223班选手第一次跳高成绩2米1!”
“什么?”
听到旁边学生的话,那裁判猛地抬头,却发现陆无尘已经轻松地越过了横栏,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不过低了下头,就错过了最关键的时刻,陆无尘竟然就轻松地跳过去了。
“嘶……”
看着陆无尘那略显瘦弱的身材,那体育老师只觉得一阵牙疼,“难道自己看走眼了,这名学生其实是个宝?”那体育老师呆呆地想到。
眼看作为裁判的老师一时间没了动静,负责帮忙的学生连忙来到陆无尘的面前,微笑道:“哥们儿,跳得不错啊,你还要不要再试试另一个高度?”
陆无尘听了,笑道:“那就来个2米3吧。”
等那名同学帮忙调整了一下横杆的高度之后,陆无尘一如刚才那样,以不算专业的姿势再次跳了起来,依然轻松地跳了过去,而此时,那名生兴奋的声音也是响起:“2米3!打破学校记录!”
“嘶……”
那体育老师直吸冷气,暗道自己走眼了,这名同学根本就是一个宝啊,随即他就满脸兴奋地走到陆无尘面前,微笑道:“同学,你的爆发力和弹跳力都相当的不错,有没有兴趣向运动员方向发展啊?”
陆无尘听了之后立刻便摇头道:“抱歉老师,我没有这方面的兴趣。”
陆无尘说完,便离开了投比赛区域,向自家班级那边走去,毕竟还有两个田径项目在等着他呢。望着陆无尘离去的身影,那名体育老师也没有太多的心思注意比赛了,眼神就这么死死地盯着陆无尘的背影,这么好的一个苗子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可不能错过了。
伯乐难遇,千里马更加难遇!
这名体育老师相信,只要自己对陆无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一定会接受自己的建议的,毕竟,现在这社会刚毕业的学生能有个三四千工资就算不错了,但是倘若走上了运动员的道路,以陆无尘表现出来的天赋,将来至少能成为一个省级运动员,若是努力一点,成为国家级运动员的希望也很大,他可不希望这个天才被埋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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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跳高所遇见的趣事,小弟在我们学校运动会上真的见过,想必各位也有所感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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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运动会上的一抹风情
“三哥,你什么时候这么牛了?竟然打破了学校的记录,我记得你以前跳的也不是很高啊?”回去的路上,叶凡一脸兴奋地吼道,简直无法相信陆无尘就这么打破学校记录了。
听了叶凡的话,陆无尘把胳膊弯了弯,无耻地回道:“什么叫铁血真男人?哥这就叫铁血真男人!”
“切,吹吧你!不过,三哥我们快点回大本营去,让班上的同学也高兴一下!”
当陆无尘和叶凡两人回到班级所在地之后,叶凡一脸兴奋地宣布了这一令人振奋的消息,并唾沫横飞地渲染了陆无尘夺冠的经过,那夸张的言辞让脸皮极厚的陆无尘都感觉不好意思,然而叶凡却还满脸的自得,似乎打破学校记录的,不是陆无尘,而是他自己一样。
“我去,真的假的?兄弟,你啥时候这么猛了?”
“我靠,兄弟你这脸争大发了,我们系直接雄起了啊。”
“班长,等运动会结束了,我们要大贺天下,宴请群豪啊。”
……
叶凡这个消息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情绪,众人顿时你一言我一语地嚎叫了起来,因为这个消息实在太振奋人心了。至于消息的真实性,大家都没有丝毫的怀疑,叶凡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开玩笑的,毕竟他和陆无尘关系摆在那里呢,倘若他在这里吹牛,待会儿被揭穿的话,恐怕难堪的是陆无尘,所以众人一阵阵狼嚎着,庆祝陆无尘的胜利。
“这家伙,身上肯定有着不少的秘密。”听到陆无尘打破学校记录的消息,王颖也是一脸的惊讶,随后想起了那晚的事情,心中不由得对陆无尘升起了一丝好奇。
有时候,好奇就是一颗种子,埋在心底之后,会开出难以预测的花朵,而这样的种子除了埋在了王颖的心中之后,安静地坐着的宁雪菲也悄然种上了一颗。
就在全班正兴奋地嚎叫的时候,杜明和陈天奇也回来了,陆无尘开口问道:“老大,扔的怎么样啊?”杜明听了,懊恼地说道:“只差半米就可以打破学校记录了。”
听了老大的话,叶凡贼兮兮的上前说道:“老大,这回你不如三个了,三哥这次的跳高,直接就打破了学校记录!”
听了叶凡的话,杜明和陈天奇不禁一愣,惊讶地望着陆无尘,说道:“老三,这么牛?”
看着自家兄弟脸上那惊讶的表情,陆无尘贱笑道:“老大,我以前那是低调,懂不?今天为了咱们班的荣誉,哥怎么也要高调一把了。”
彼此对视了一眼,杜明和陈天奇露出了一丝坏笑,随即异口同声道:“那三儿啊,接下来的一百米和三千米,你也要为班级增光啊!”
短跑还好,长跑就难受了,因为长跑需要的是持久的耐力,别的他们敢说,两年的大学生活陆无尘可是堕落了,这个耐力足以降低到很弱的档次,不经常锻炼、跑步,就算长跑运动员也会衰弱到连一千米都跑步下来的地步,所以杜明和陈天奇认为,陆无尘在长跑方面,恐怕就不行了,于是想在这里调侃他一下,谁想到陆无尘却一脸轻松的回答道:“完全没有问题!”
此时班长徐宏走过来担心地问道:“真的没问题嘛?”
陆无尘一脸风轻云淡的说道:“绝对没问题。”跑步,小意思,别的不敢说,此刻内力雄浑的他最不怕的就是跑步了。
眼见陆无尘信心满满的样子,众人也不禁一愣,料想陆无尘真的有办法也说不定,随即也不再说别的话了,一屁股坐了下来,观看操场上的比赛。
此时操场上正举行女子二百米短跑,而王颖王大系花也披挂上阵,背上贴着代表自己班级的牌子,下场比赛为班级争光。
话说王大系花在物理系中的名气那是相当的高,除了陆无尘这个班在为王颖加油之外,物理系别的班级也在为她呐喊助威,硬生生地把自己班的选手给丢到了脑后,可把那些为班级出赛的选手们给气坏了。
华海大学作为一个典型的理工科学院,自然的,整个学校都是阳盛阴衰,女生少,男生多,也只有在运动会上,男生们才有可能看到大批的女生了。
女生们跑步,和男生们不同,她们即便是跑的时候,都没有男生那么挥洒自如,都会尽量保持着自己的姿态,但依然避免不了颠簸了,一些身材不错的女生,在跑步的过程之中,胸前也是剧烈的跳动着。
十月的华海市,天气依然炎热,女生们穿的本就稀少,一阵阵波涛汹涌此起彼伏,可真正晃花了华海大学男生学子们的眼睛,不少处男们此刻都是心潮澎湃,狼血沸腾,恨不得此刻化身为狼,一拥而上。
“我去,我们学校的男的得多饥渴啊,一个个都两眼放光,恨不得扑上去。”环顾一下四周人群,陆无尘一脸正气凛然地说道,那神情仿佛极度鄙视周围男生的猪哥像。
“三哥,你怎么也在流口水?”瞟了一眼陆无尘,叶凡满脸揶揄地说道。
“有吗?有吗?你们一定看错了。”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陆无尘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哈哈……”一阵欢声笑语在陆无尘班级方阵内传了开来……
两百米,距离说短不短,说长不长,最慢的女生也用了三十秒跑完了全程,而王大系花跑了二十六秒五的成绩,遗憾地被淘汰出局了,这让陆无尘一班级的人为之惋惜;而接下来的男女四百米比赛和男女四百米混合接力赛,陆无尘他们班都没有获得拿的出手的成绩,这不禁众人一阵泄气。
这两场比赛当中,还发生了一个小高潮,那就是一个春哥般的女汉子,获得了四百米的冠军,亮瞎了无数双钛合金狗眼,也让一众宅们见识了一下什么叫霸气侧漏纯爷们。
这两场比赛结束之后,终于轮到了男子一百米短跑了,由于一百米短跑一直是华海大学的热门项目,每个班级人都有参加,所以需要进行初赛,不过也很快就决出了决赛的选手,而陆无尘当仁不让的位列其中。
一百米跑决赛开始,所有的选手都在起点准备着,而这些选手当中,有一个人鹤立鸡群,没有采用蹲式起跑,而是采用了站立式起跑,这让看台上的人一阵议论。
“这家伙搞什么?耍帅吗?”
“这家伙哪个班级的?不知道蹲式比站立式快零点一秒吗?”
“唉,又是一个酱油帝,不过丢脸却丢到了太平洋去。”
众人的议论声没有改变陆无尘的方法,,在七个屁股的拱卫下,他鹤立鸡群的站在中间,让人觉得怪异之余又有点好笑。
其他选手对于陆无尘这种不合群的行为也很看不过眼,“搞什么嘛,这样子衬托起来,自己撅着屁股岂不是很丢脸。”
就在此时,裁判的声音响起了。
“各就各位,预备,开始!”
发令枪一声枪响,所有选手都集体冲了出去,然而,看台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陆无尘的身影给吸引住了。
没办法,太快了,当枪声传到大家耳里的时候,陆无尘一马当先的跑出了两三米的距离,另外七个选手最快的才迈出他们的第一步。
看台上观看的人顿时看直了眼,娘的这小子深藏不露啊,这速度比飞人还飞人啊,不过别的选手倒霉了。
100米跑很容易受旁边人的影响,在陆无尘堪比奥运飞人的速度下,其他的选手半路就摔了三个,另外的也是欲哭无泪,在和陆无尘攀比了几十米之后,望着陆无尘的背影,他们心里对于进入冠军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
“9秒78!”终点线的裁判看了一眼秒表,接着抬头看一看陆无尘,又低头再看秒表,兴奋得声音都有点尖锐,大声的喊出这个数字。
听得裁判的喊声,看台上的众人一阵沉默,随后众人才轰的一声的议论纷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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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风一般的男子
瞧得夺得冠军陆无尘,陆无尘的班级可谓经历了从地狱道天堂的经历,一开始看着陆无尘的姿势,众人都以为输定了,但随想到最后竟然赢得如此漂亮,这让众人可是一阵欢喜。
众人一拥而上,一起动手就把陆无尘给扛了回去。
回到自家方阵之后,所有人发现陆无尘此刻气息没有丝毫的紊乱,整个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顿时所有人朝着陆无尘伸出了大拇指,说道:“兄弟,你牛逼!”
班长徐宏兴高采烈地吼道:“我们班这次雄起了,陆无尘这次不仅打破了一百米的学校记录,还打破了跳高记录,再加把力,说不定三千米我们班也能获得个名词呢。”
听到了徐宏的话,王大系花立刻说道:“对了,还有个三千米呢,先坐一会儿,休息一下,不然待会儿没法跑了。”
随即,陆无尘这个班级的大功臣,便享受起了在全班同学的伺候,犹如帝王一般,而凯旋而归的陆无尘,也让别的班以及一些陌生的校友伸出了大拇指。
一千五百米的长跑很快就结束了,学校的喇叭中也响起了声音。
“三千米男子长跑一会就要开始了,请所有选手到场准备。”
主持人的声音就响彻操场,而陆无尘也收拾了一下又回到了赛场之上,一脸淡然地等待着比赛的开始。
按照华海大学的跑到标准,三千米,需要在跑道上面跑七圈半,故而还需要有一批体育教师注意这些学生们的圈数,防止作弊现象的发生。
这批长跑选手中有着体育系的最强长跑选手赵如鹤,此人人如其名,跑步相当有一手,去年男子三千米的冠军,便被他拿走了,还顺带了打破了学校记录,而以他的速度,要超过普通选手一两圈,实在太容易了,而且这批参赛选手之中,有不少是被班长硬给推上来的,实力可谓惨不忍睹。
“各就各位,预备,开始!”
发令枪一声枪响,所有选手都集体冲了出去,不过众人都把握着一个节奏,没有跑太快,毕竟长跑更多的是比拼耐力,节奏相当重要,起跑落后的部分完全可以在最后一圈爆发赶回来,所以,整个队伍起跑速度都不算太快。
然而,万事都会出现例外,只见跑道的内侧一个赛道上,一道人影正全力冲刺着,那速度相当的快,仿佛把长跑当成短跑一般,仅仅两百米过去,就领先了所有人,占时成为了第一名。
这道犹如鹤立鸡群的身影,可谓吸引了全校人的目光,都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议论声也此起彼伏地响起,而叶凡等人却目瞪口呆地望着那道身影,久久说不出话,
原因无他,那道身影的主人正是陆无尘。
看着操场上的那道人影,看台上又是一阵轰动。
“次奥,这家伙脑袋有没有问题啊,难道把长跑当短跑了?”
“脑子绝对有问题,这家伙根本就是想做三秒真男人啊。”
“唉,本以为这次长跑有点看头呢,没想到遇见这么个脑残的家伙啊。”
…………
看着操场上陆无尘那一马当先的身影,四周台阶上发出一阵阵嘘声,纷纷嘲笑陆无尘脑残,三千米的田径比赛,考校的是耐心,陆无尘却一开始就那么快,恐怕跑个八百米就跑不动了,待会儿跑完跑不完都是个问题。
“尼玛,忍不了了。”四周台阶上传来的嘲讽声,让坐着的杜明等人一阵火大,就算自己兄弟万般不是,也不是让这些家伙这么嘲笑的,有本事自己也到赛场上跑去。
“三儿,加油!今天你不跑完全程,兄弟们轮了你!”
“老三,加油!兄弟们支持你!”
“三哥,加油啊,让这些人瞧瞧什么叫铁血真男人!”
无视周围人群的眼光,杜明等人扯着嗓子为陆无尘呐喊助威,而杜明等人的举动也点燃全班人的情绪,陆无尘是为自己班上去拼命的,怎么也不能让周围人给看扁了。
“哥们儿,加油!只要你跑完全程,哥硬盘里面的种子无私奉献!”
“兄弟,拼了啊,如果你能得第一了,咱以身相许都行!”
“陆无尘,加油啊!”
……
一阵阵加油声从陆无尘他们班级方阵中传了出来,此时班级荣辱是第一位,无论自己同学怎么做,也轮不到别人来鄙视。
“呼……”
正保持全速冲刺的陆无尘,此刻依旧面不红、心不跳,仿佛在玩一般,而当他听到自己班级为自己呐喊助威之时,跑到自家方阵的时候,陆无尘还风骚地摇了摇手,打了个招呼,这也让班上的男女一个个更加卖力地为陆无尘加油起来。
很快的,第一圈就结束了,全力冲刺的陆无尘也是稳稳的超过了后面的第二梯队两百米的距离,此刻后面分成了三个梯队,而这三个梯队各自相距也是四五十米的样子,而陆无尘后面跟着的就是上一届运动会冠军,赵如鹤。
眼前操场上形势明朗,不少人开始对所有选手指指点点,那架势真有着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模样,至于陆无尘这个异数,不少人人暗自和身边的人打赌,现在冲在第一名的陆无尘,待会儿恐怕连整个三千米都跑不下来!
原因嘛,陆无尘不是学校中有名的体育健将,不过是物理系一个普通学生罢了,却以这种全力冲刺方式跑三千米,根本就是开玩笑,还有人估计,陆无尘恐怕第二圈跑步下来,恐怕就要萎了。
落在陆无尘身后的赵如鹤,此刻的嘴角也挂着一丝冷笑,冷冷地看着前方的陆无尘,虽然两人之间的距离正不断扩大,到现在,陆无尘差不多快超过他们一圈了,但赵如鹤不断在心中暗骂陆无尘傻叉。
跑八百米这么跑还情有可原,三千米竟然敢这么冲,哥这个体育系王牌运动都办不到,你小子逞什么能,待会儿爬都爬不动了,从第一名掉到最后一名,看你小子还得意!
对于众人的想法,陆无尘自然是不得而知了,依然全力冲刺,终于,迎来了第三圈的开始,而陆无尘班级之中不少人也是担心他跑不下来了,但令所有人诧异地是,陆无尘的速度,却一直没有减慢过,看他的样子貌似一点疲倦感都没有。
不多久,陆无尘第三圈也跑完,此刻他将所有选手都套圈了,而他的速度依然没有变化,仍是全力冲刺的状态,而之前所有骂陆无尘傻叉的学生们都傻眼了,貌似,大概他们成傻叉了。
接下来三圈,陆无尘依然没有减速,到了这个时候,已经跑了两千四百米了,距离结束,也不过剩下一圈半的距离。而此刻,除了陆无尘之外,别的选手最快的才跑完第四圈而已,陆无尘超过了他们八百米的距离!
陆无尘的速度依旧没有降低,非人的耐力此刻完全展现在众人面前,而跑到了现在,陆无尘也仅是感觉全身发热而已,没有丝毫的疲倦感,“哥可是身怀内力的‘大侠’,跑步啥的小意思啊”陆无尘边跑边美美地想着。
剩下的一圈半,陆无尘超出了所有人的想法,他竟然加速了,整个人犹如风一般,不一会就跑完了一圈半,当他到达终点之时,整个操场都轰动了。
那名负责记录成绩的体育老师也是大声道:“七分二十四秒六,距离世界记录仅差四秒!”
顿时,听到的人都是哗然,这也太恐怖了?一普通的物理系学生竟然距离世界纪录只有四秒,这是不是在白日做梦啊?
“太厉害了,三千米竟然就这么冲刺了下来,如果是我的话,恐怕又得让大家抬回去了。”班长徐宏感叹道,此刻他只觉得陆无尘简直非人类啊。
听到了徐宏的话,众人也都是善意的哄笑了起来,虽然上次班长大人跑三千米的时候,没有取得什么好成绩,但是他却坚持着跑了下来,为了班级的荣誉跑了下来。
所以,当年的他虽败犹荣的,虽不及陆无尘现在这么风光,但是同样赢得了同学们的敬佩和好感,他这个班长的威信,也在那次比赛之中建立了起来。
就在陆无尘等人谈笑之时,华海大学的bbs论坛已经彻底火了,操场上很多人将这震撼人心的一幕发到了网上去了,无数的帖子就出现在了网上了:
“华海大学三千米神人!”
“风一般的男子,连续两项田径项目险破世界纪录!”
等等诸如此类的名字,这些视频主要是在校内的论坛上面发布,甚至有一部分人,将这视频给转发到了土豆、优酷等上面,后者自然没有多大影响了,不过在华海大学学校内部,陆无尘彻底绝对是火了,不一会就成为了一个全校皆知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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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登山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的,校运动举行了两天之后,也终于落下了帷幕,这让一众死宅们甚是惋惜,以后不能再想这么大饱眼福了。
已经成为校名人的陆无尘,在颁奖典礼上又再次活了一把,众人到颁奖时才知道,陆无尘参加的三项比赛,都打破了学校记录,而且都险些打破了世界记录,这让不少人甚是惊叹。
至从陆无尘比赛的视频在学校论坛上流传开来之后,死宅们就对他进行了必不可少的步骤:人肉搜索,而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陆无尘的信息随后也被抽丝剥茧的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看着那些信息,人们发现这完全算得上“吊丝版的逆袭”啊!
一时间,各种声音都冒了出来,有人赞叹陆无尘励志,也有人批判陆无尘装逼,当然也有不少酸溜溜的语气出现,整个一副羡慕嫉妒恨的节奏,最离谱的是,不少大方的妹子求求见面求交往的,究其原因,竟然是耐力一流,反正网上对陆无尘的态度可谓不一而足,
运动会是落幕了,不过运动会造成的影响,却远没有结束,整个学校,都是谈论着有关陆无尘的事情,对于学校内突然冒出了一个如此厉害的人物,所有人好奇的很,并将陆无尘这次比赛惊人的给顺手流传了开来,结果导致陆无尘在华海市大学城内,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网络名人了。
不少学生们在看到视频之后,直接拿着一个本子,过来找陆无尘要签名了,对于人生中的第一次,陆无尘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而这一幕也让宿舍的三贱客们语气酸溜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陆无尘许偌一段大餐后,才恢复正常。
运动会上的表现,对于陆无尘的生活来说,只能算得上是一味可有可无的甜点,既然都已经结束了,那么生活依然正常,每天依旧保持着三点一线的生活。
时间一眨眼到了星期四,当上完最后一节课之后,班长徐宏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下,随后清清嗓子说道:“同学们,由于陆无尘在运动会上给咱们班级挣了光,而我们班上每年举办的秋游也快到了,所以,我决定来个喜上加喜,剩下的三天我们去野外露营,怎么样?”
对于这个提议,徐宏可谓思虑了很久,由于他们班上的课前四天比较集中,周五直接没有课,时间可谓的充裕的很,加上最近天气晴朗,很适合露营野餐,所以徐宏思虑再三之后,宣布这个决定。
听到班长的提议,班级顿时向炸开了锅人,每个人都兴奋地吼叫了起来,纷纷表示赞同班长的提议,一时间,班上的气氛甚是热闹。
“班长,可不可以带家属啊?”有人高声问道。
“这次的野外露营的费用,大家伙平摊,只要你把你家那位费用准备好了,我不反对哦!”徐宏微笑道。
“班长万岁!”
徐宏的回答显然得到了不少人的共鸣,一时间,不少人大声吼叫着,随后就在脑海中盘算起了露营时计划,不过,看众人脸上那猥琐的表情,就知道没想什么好事。
“ok,这次野外露营的地点就是本市的甘露寺,那里风景优美,也适合野炊烧烤,大家有没有不同的意见?”
“没有!”
眼见众人没有反对的意见了,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接下来班上的同学都各自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打电话的电话,租帐篷的租帐篷,对于这次的野外露营可谓热情高涨。
“三儿,怎么看你有点兴趣不高啊?”回宿舍的路上,杜明瞅了一眼陆无尘,疑惑地问道。
“没事,老大,就是有点愁准备带些什么东西好呢。”对于杜明的问题,陆无尘打了个哈哈回答道,总不能告诉他们,他现在愁这次的秋游和系统历练的时间冲突了吧。
“老三,这点你放心,这些事情交给兄弟们解决,你这个功臣就安安心心享受这次的秋游吧。”拍了拍胸脯,陈天奇豪迈地说道。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到时候再说吧。”
一念至此,陆无尘也不再发愁,一路上嘻嘻哈哈地和三人商讨要带的东西……
……
华海大学距离甘露寺只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次日清晨十点多钟,两辆大巴就停在了伏牛山山脚下,而陆无尘一行人也随即走下了车。
“各位,我们先爬山,等到山顶应该差不多就到了午饭时间了,甘露寺的斋菜相当的有名,可以尝尝。随后我们就逛逛寺庙,看看山上的风景,下山后我们就去不远处的野营景点露营。”徐宏抬头望了望不算很高的伏牛山笑着对全班说道,随即大手一挥,“出发,目标山顶!”
“哦,出发!”顿时所有人就迫不及待的跳着往山道走去。
行走不多久,陆无尘这个班级就分为了两派:有家属的和没家属的。有家属的同学,不仅要背全部的行李,还要小心翼翼地伺候自己的女朋友,那个温柔体贴;没家属的就三三两两地打赌谁爬的快,你争我赶地往上爬,很是热闹。
几百米的山虽然不是很高,不过真要爬上去也是挺累人的。都还没到半山腰,大部分人已经累得不行了,三三两两的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大口喘气休息。
“我去,太累了,三儿,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作为一个胖子,杜明对爬山啥的一向不感冒,此时已经累得实在不行了,说话都气喘吁吁地了。
“是啊,老三,你的体力也太好了吧。”陈天也喘着气说道,而一旁叶凡也是狂点头。
“必须的,哥这才是铁血真汉子。”陆无尘自恋地说道。
“噗嗤……”
一声娇笑顿时响起,转头看去,陆无尘发现不远处坐着王颖三人团队,顿时脸色有些微红,也不再吹牛了。
王颖看到陆无尘那害羞地神色,不知怎的就想调戏他一下,不过还没开口,就发现身旁的宁雪菲脸色有些苍白,顿时也没有心情,转而紧张起宁雪菲的身体,因为她清楚宁雪菲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
“雪菲,你怎么了?”一看宁雪菲脸色不对,王颖立刻关心地问道。
“没事,就是走得有点快了,气有点喘不上来。”宁雪菲皱着眉头说道。
“要不,我陪你下山吧,反正这甘露寺我们也来过了。”一旁的许玲建议道。
“不要了,我能坚持,毕竟同学们难得出来一次。”摇了摇头,宁雪菲反驳道。
“唉……”看到宁雪菲那一脸坚持的表情,王颖和许玲知道劝她下山是不可能的了,可又担心她的身体受不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了。
“那个……打扰一下,如果宁雪菲同学不反对的话,我倒是可以背她上山。”就在王颖两人纠结之时,一道声音突兀地在背后响起,转头望去,王颖两人发现背后那人时陆无尘。
“这倒是个好办法,雪菲,你觉得呢?”听了陆无尘的建议,许玲顿时觉得这个主意不错,随即转头问道。
“我没有问题。”看了一眼陆无尘阳光十足的身形,宁雪菲不知怎的脸色一红,随即低下头,懦懦地回答道。
“那行,你们先赶上大部队吧,剩下的交给我解决。”指了指已经继续向上爬去的众人,陆无尘微笑道。
“那我们雪菲就交给你了,少了一根头发,我两唯你是问!”“威胁”了一下陆无尘,许玲就拉着王颖继续往上爬。
“那个,宁同学,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摔不到你!来,上来吧。”说着,陆无尘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宁雪菲上来,并把自己的背包背在了前面。
“麻烦你了。”轻轻到了一声谢,宁雪菲便张开手环住了陆无尘的脖子,整个身体压在了陆无尘的后背上。
“抓稳了啊。”
扭头提示了一下,陆无尘双手一捞,勾住宁雪菲的腿弯处,手一抖,便将宁雪菲背在身上,而后‘哇喔’的大叫一声,立刻健步如飞的背着宁雪菲顺着山道的石阶往山上跑去……
对于陆无尘这么大步流星地在山道上飞奔,宁雪菲没有任何反对,很享受这种感觉,心里似乎有着一丝丝的甜意,随即双手紧紧地抱着陆无尘,整个身子都紧贴在他身上。
眼见宁雪菲对自己这样飞奔没有任何意见,陆无尘微微一笑,继续在山道上奔跑着,身负凌波微步身法的他,还真不担心会滑到之类的问题呢。
今天的天气依旧炎热,两人身上的衣服都不多,宁雪菲的娇躯紧贴着,陆无尘立即感受到了后背上的柔软之处,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罪过,罪过!”陆无尘在心底暗叫了两声,赶紧抛掉脑子里的纷乱杂念,一心一意地赶着路。
“我去,这什么情况。”一爬累了兄弟正坐在石头上休息,突然指着下面一道飞奔而来的声影,大声叫喊了一声。
而众人听见了他的叫喊声之后,不由地顺着他的手指指的方向望去,却见陆无尘正背着宁雪菲在山道上飞奔,那速度让一个个都吓了一跳。
“次奥,三哥这是玩的哪一出啊?”叶凡一阵目瞪口呆。
背着个人还能在这山道上这么跑,可真不是一般人能hold住的,而且陆无尘的重心极稳,身体没有丝毫的摇摆。
所有人都惊讶地长大了嘴巴,唯独王颖的神色颇为复杂,望向陆无尘的目光中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也不知她在想什么。
不一会,陆无尘便背着宁雪菲追了上来。
“哈哈,哥先走了啊,山顶上见。”
和众人打了个招呼,陆无尘脚下不停,继续向上飞奔而去,让众人惊讶地不知该怎么说好。
此时,山道上也有着不少游客,看着陆无尘这么威武不凡的一面,也是一个惊得说不出话来;而有一对情侣看到了从身边飞奔而过的陆无尘之后,那女的当即对那男朋友撒娇道:“我也要你这样背我上去。”
看了看陆无尘渐行渐远的背影,又望了望自己瘦小的体格,那男的顿时在心里哀嚎道:“兄弟,你泡妞就泡妞呗,何苦害惨兄弟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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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烧烤(求推荐,求收藏)
甘露寺位于伏牛山的山顶,当陆无尘背着宁雪菲抵达山顶之时,大部队还在下面磨磨唧唧的往上爬呢。
“宁同学,他们还没上来,我们坐在那边休息会吧。”放下宁雪菲之后,指了指一边树木下的大石头,陆无尘面带微笑的说道。
“恩。”宁雪菲娇弱地回答道,整个人犹如林黛玉一般:“陆同学,你可以叫我雪菲的。”
“呃,呵呵,好的,宁……雪菲。”听了宁雪菲的话,陆无尘有点手足无措地回道,整个人甚是局促。
望着陆无尘整个人手足无措地样子,宁雪菲不禁笑了起来,随即就走到手头边上坐了下来。见到这一幕,陆无尘不禁松了一口气,面对女孩害羞地毛病又出来了,轻笑了一下,他也走到石边上坐了下来,和宁雪菲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两个人很是愉悦。
正当陆无尘和宁雪菲聊得正欢的时候,大部队终于也抵达了山顶,不过每个人都是一脸累坏的样子。
“呼,呼,累死了,可算是爬上来了!“杜明喘着粗气,一边摸着额头的汗水,一边抱怨道。
“老大,你看三哥,人家正爽着呢。”叶凡指着不远处坐在石头上的陆无尘,酸溜溜地说道。
顺着叶凡指去的方向,杜明和陈天奇两人定睛一看,发现陆无尘正坐在石头上,和宁雪菲有说有笑地交谈着,让两人也是一阵羡慕嫉妒恨,直叹老三命好。
眼见大部队已经到达了山顶,陆无尘也不好意思再赖在宁雪菲的身边了,和她道了个别,就向杜明等人走去,并微笑道:“老大,你们上来啦,先歇会吧,我去买点水给你们哈。”虽说背着个人爬了几百米,但对于陆无尘来说只是小菜一碟,相当于热了个身而已。
“快去,老三,赶紧的,渴死我们了。”陈天奇叫道。
陆无尘笑了笑,随即便走向甘露寺门前的一个小卖部买水。这山上的水卖得可要比山下贵得多,在山下两块钱一瓶的矿泉水,在这得要五块钱一瓶。毕竟是从山下运到这么高的山上来,又是旅游的景点,也正常。
递给杜明等人几瓶矿泉水,陆无尘自己也直接仰着脖子‘咕噜咕噜’的灌下了大半瓶水,伸手一抹嘴角的水渍,舒坦的长呼了口气,随即就望向不远处的苍茫大地,觉得甚是壮观,只觉得整个心胸都开阔起来了。
休息片刻之后,徐宏站出来说道:“同学们,休息差不多了吧,现在可以自由活动,等会我们直接在甘露寺的后院集合,吃斋菜做午饭,下午直接去山下的烧烤地点吃烧烤去。”
“班长万岁!”众人兴奋地吼叫道。
“班长,这甘露寺有什么出名的景观不?”一人大声问道。
话说,徐宏也是个百事通,当即回答道:“这甘露寺因为寺庙后院有一眼清冽的山泉而得名,号称‘杨枝甘露’哦,所以到这里来玩,那眼山泉是必看的。还有寺庙后面有一条清幽的古道可以直通山顶,在山顶上有一座佛塔也可以上去玩……
听得班长的介绍之后,众人心中也有了个大概,当下三三两两地分散开来,往自己的想要参观的经典走去,而陆无尘这一宿舍的人则往寺庙中走去,所谓“进庙拜神,进屋叫人”,都已经来到寺庙前了,怎么也得到庙内上柱香吧。
因为快到周末的缘故,一路上也有不少的游客也都三三两两的往寺里走去。甘露寺的主殿并不是很大,不过里面却有不少的游客都在拜佛上香,陆无尘等人也随大众上几柱香,向佛祖祈了愿……
在甘露寺享用完斋菜之后,陆无尘等人也在山上的各大景观处开始拍照留恋,大部分男孩子的心中都有冒险的基因,陆无尘等人是竟往悬崖峭壁之类的地方钻,留下一张张惊心动魄的照片。
时间在欢乐中一点点地过去,众人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下午三点钟了,下山自然要比之前爬上山要轻松许多,只用了半个多小时就从山上下来了。
“现在的目标地点就是蓝湖公园,为了烧烤,出发。”徐宏指了指就在伏牛山边上的蓝湖公园,大手一挥,豪迈的说道。
“冲啊!”
望着不远处的公园,众人一阵怪吼,朝着目的地就飞奔而去,看这样子,烧烤对众人的吸引力还是很大的。
蓝湖公园的选址相当的不错,真正的依山傍水,公园里面花鸟草虫应有尽有,一些遛狗的老人们,或者是健身的老头子老太太在公园里面游走着,整个蓝湖公园之中,给人一种和谐安逸的感觉。
众人来到公园内专门划出的烧烤地点时,发现里面已经有不少人已经提前到了,并正在烧烤园内大快朵颐呢。
在公园内的卖烧烤的店铺内买了一堆东西之后,众人也寻得一处地点准备大餐,此时大家家有的热情的点燃木炭,有的则是开始在竹签上面串肉串,整个画面甚是热闹。
正当众人忙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只听许玲一声尖叫,随即骂道:“你敢吃老娘豆腐!”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许玲一巴掌便向着站在她身侧的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扇了过去,而那个男人悴不及防之下,直接被许玲给扇了一耳光,而那个男子脸上也是闪过了一丝恼羞成怒的表情,然后直接便抓向了许玲的头发,同时一脚向着许玲踹了过去。
许玲匆忙退后了两步,躲过了那抓头发的手,不过依然挨了一脚,踉跄退后了两步,班上的众人都看到了这一幕,顿时怒了,次奥,这个男的竟然在众人眼皮底下耍流氓,竟然还敢打人,真当所有人是透明的啊!
唰!
陆无尘脚步轻移,一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许玲的身前,左手一把抓住那男子举起的手臂,随即右掌一掌探出,狠狠地击中了那男子的身体,那男子整个人犹如炮弹一般,往后飞出了几米远,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次奥,三个威武。”叶凡摇臂呐喊道,随即直接快步走到那男子面前,一屁股坐了上去。
此刻许玲也是一脸愤怒地走到那男子面前,直接吐了他一脸唾沫,道:“人渣!”
与此同时,陆无尘班上的所有男同学都赶了过来,甚至还有两名陌生的游客,都是一脸义愤填膺的样子,然后一顿拳脚下去,只打的那人不断惨叫,整个儿身体也抱成了一团,众人才终于停手。
这两名游客之所以会动手,也是有原因的,他们的老婆以前就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所以这两人对于色狼,也是异常的讨厌,基本是见一次打一次。
出完气之后,大家也都不再在意了,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影响心情,首先许玲本身就比较开朗,其次的话,大家也都出手狠狠的揍了对方一顿,把那个人渣揍得像猪头一样了,也就不再思索这件事了。而那被揍的家伙,一双小眼睛中满是恶毒之色,看了陆无尘等人一眼之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眼见那男子心怀怨恨地离去,陆无尘也不在意,嘻嘻哈哈地回到原地串肉串,内心无比期待接下来的烧烤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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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一边倒的战斗
众人拾柴火焰高,不一会,买来的食材都被众人给串好了,接下来,所有的烤架一起工作,蔬菜香和肉香很快就弥漫在空气中,惹得众人直咽口水,中午的斋菜虽然好吃,但不耐饱,何况都这么晚了,众人早就饿了。
当第一批食物被烤好时,在女士优先的原则下,一众男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女士先享用大餐了。
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陆无尘专心致志地将食物放在烤架上烧烤,期待食物可以快点好,却忽然发现两个大肉串出现在眼前,让他不禁一愣神,抬头望去,只见宁雪菲面色通红地站在自己的面前,手上拿着两根肉串。
“我怕你饿了,我也吃不了那么多,所以……”宁雪菲悄声说道。
陆无尘不禁愣了一下,随后就接了过来,而班上那些没有家室的男生们,一个个都是满脸羡慕地看着陆无尘,至于陆无尘,此刻内心也是一阵暗爽,他还是头一次享受这种被异性关心和偏袒的待遇呢。
毕竟,到了这个点,饿得的人多了去了,可是宁雪菲却只给陆无尘一个人,这其中的意味相当的明显了,“哦……”众人望着陆无尘二人,顿时起哄起来,那阴阳怪气的语气让宁雪菲的脸色更红了三分,随即头一低就回到了王颖二人身边。
“嘿嘿……”
对于众人的起哄,陆无尘也不再在意,直接来了个自动屏蔽,随后三下五除二地就把手中的肉串给消灭干净,那一脸陶醉的神色让已经饥饿的男生们,也埋头烧烤起食物来。
就在陆无尘等人在这里高兴的进行着野外烧烤,却不知道危险却在慢慢的降临着,之前被陆无尘班上男生揍了一顿的那个男子,不仅再次回到了这里,还带来了一批人。
虽然这批人人数不多,但是人和人差距可是很大的。这帮人一看就是好狠斗勇之辈,面色凶狠,纹身遍布,而且一个个都带着钢管和西瓜刀,陆无尘班上的那些男生们,放在这十几个人面前,简直就是战斗力不足五的渣渣而已!
当这帮人出现在陆无尘等人面前时,正在吃着肉串的一众学生们也都是放下了吃着,然后站在了一起,这群家伙一看就是来者不善,万事还是小心点好。
面对这种情况,哪怕心里害怕,班长徐宏依然走上前,说道:“你们想干什么?”
“呸!”先前被揍的男子恶狠狠地说道:“你们这些个兔崽子,刚才打了我,以为这事儿就能这么算了?想得美!刚才打我的那小子站出来出来,跪下磕头道歉,哥哥我就不和你们这帮学生仔计较了,不然的话,今天把你们都送进医院!”
那男子话音刚落,他身后的那群混混也是配合的把身上的武器给拿了出来,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不少学生都是吓得面色苍白,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啊?一个个心跳加速,额头冒汗,几乎吓得失去了思考能力,而女生们也紧紧地抓着自己的男朋友,想要寻求安全感。
徐宏听到了那男子的话,则是直接道:“不可能!你猥琐我们班女同学,打你也是活该,兄弟们,咱们有这么多人,怕个啥?不用怕他们,大不了干上一场!”
此时,站在徐宏后面的陆无尘,却若有所思地望着那群混混们,刚才男子含沙射影地点着自己,让陆无尘觉得这一切有着一丝巧合,好像有人在试探自己一样。
正在陆无尘思索的时候,那男子继续开口说道:“不想死的,现在滚一边去,刚才最先打我的那个小子给我站出来。”
那男子话音一落,几个脸色苍白的学生便面带愧色的向着后面退去,他们没有动手打那男子,此刻那男子又有缩小范围的意思,为了自己的安全,他们自然是要脱离出来了,这也是人之常情。
而几个学生离开之后,剩下的人也都超后退去,然后远远的站在远处观望着,而剩下来还想和对方对抗到底的,除了陆无尘他们寝室的四个兄弟外加上班长以及王颖三女了,将三个女生排除在外,能够形成战斗力的,也只有五个男生了。
看到这一幕,那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鄙视的眼神,看了一眼躲到了远处的那群学生,然后开口道:“这就是大学生?我的弟兄们可比你们大学生强多了!看你们这几个也挺仗义的,我也不欺负你们,刚才打我的那小子,你只要能打赢我这帮兄弟,我就饶过你们,打不赢的话,磕三个响头,我也会放过你们。不过嘛……”
语气顿了一下,那男子色眯眯地望着王颖和宁雪菲,吞了吞口水说道:“只要这两个小姑娘陪兄弟一下就可以了。“
“呵呵,兄弟,你胃口不小啊。”听了那男子的话,陆无尘上前一步微笑道:“我怕你撑死你啊。”
“老大,你们保护王颖她们。”
话音刚落,陆无尘就大步冲了过去,而那些混混们看到陆无尘独自一人冲了过来,不由愣了一下,没想到还真有这样的二愣子,敢一个挑一群,随即就反应过来,朝陆无尘冲了过去,准备狠狠地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陆无尘飞奔的步伐,突然失踪,如瞬移一般的,就出现在了两个混混面前,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忽然之间受到了一股巨力的冲撞,然后,直接便横着飞了起来,却是陆无尘双掌直接将两人击飞了出去。
话说,陆无尘此时才动用了一点点地内力,如果内力全开的话,这两人就不是飞出去那么简单了。那飞出去的两人直接砸在了后面冲上来的人身上,接着这十多个人一下子就被砸倒了五六个。
眼见陆无尘如此的威武,剩下的人也不仅小心翼翼起来了,而陆无尘却丝毫没有将他们放在心里,身形不断穿梭于众人之间,双掌急舞,一掌一个的将混混们击飞了出去,不一会,这十多个人全部变成了滚地葫芦,在地上呻吟着。
而此刻站在后面的宁雪菲,双眼几乎变成了心形,大脑中不由地想起了陆无尘那晚英勇无比的身影,心里喃喃自语道:“这就是我的白马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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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秒杀
眼见自己带来的兄弟被陆无尘三两下就全干翻在地,那男子惊讶之中带着一丝忌惮的看着展飞,很是惊讶地开口说道:“小子,我还真看走眼了,你隐藏的挺深的啊。”
从陆无尘刚才的动作来看,这男子发现陆无尘似乎是个练家子,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陆无尘的速度,相当快,另外还有一种说法,一力降十会,陆无尘的力道也打得吓人,直接能将人一掌击飞,对于这样一个速度和力量上都占了很大的优势的人,男子心中十分的忌惮。
“呵呵,是我看走眼了吧,其实这帮人中最厉害的是你。”摇了摇头,陆无尘一语惊人地说道。
听了陆无尘的话,那男子不禁一愣,随即便恢复过来,诧异道:“看来,我真的低估你了!”语音落下,那男子脱下松垮的外套,露出里面结实健硕的肌肉,让人一眼看去很有力量感。
“我去,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望着刚才还猥琐不堪的男子,下一秒就有着一种高手的气质,众人都不禁一愣,这反差也太大了,直让众人大呼这家伙在扮猪吃老虎。
“呵呵,有点意思。”瞥了一眼那男子,陆无尘轻笑道,对于心中的猜测更加肯定了三分,今天这一切根本就是一个“巧合”。
虽然感觉告诉自己,眼前这学生很危险,但男子无法退缩,因为他是领命而来,目的就是探探这个学生的底。一脸凝重的望着陆无尘,男子犹如如临大敌一般,对面的陆无尘则要轻松的多,准确的来说,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压力,“咔咔”几声骨响,男子扭动了一下脖子,捏了捏拳头,冷笑道:“小子,不要多长时间,我就要你体验一下什么叫地狱!”
语音刚落,那男子就一声暴喝,猛地冲向了陆无尘,整个身子如同一只离弦的箭,速度十分的快,然而,在陆无尘的眼中却慢如蜗牛,心中丝毫提不起任何重视。
“哈!”
就在男子快要冲到陆无尘面前时,他左脚猛地向前一踏,右腿对着陆无尘的脑袋狠狠的抽出一记高鞭,这一脚势大力沉,扫得空气之中,如同铁棍破空一般,呼啸而起,这让一众正在观看的学生们都提起心,很是为陆无尘担心。
眼见这这强悍的一腿离陆无尘的脑袋越来越近,而陆无尘却好像已经被吓傻了一样,连最基本的防御动作都没有,一丝兴奋之色浮现在男子的脸上,心中暗想这小子也不过如此,然而就在这一腿快踢在陆无尘的脑袋上时,却突兀的静止了下来。
一阵钻心的剧痛从腿上突然袭上了男子的脑门,细眼看去,男子发现自己的小腿被陆无尘的给扣住了,一股奇怪的力道正从陆无尘的手上袭来,并快速传遍全身,让男子只觉得疼痛不断加剧,豆大的汗滴从额头不断流了下来。
“嗯,你这一腿踢得很标准,角度也很合适,就是力量差了一些。”
随着这淡淡的声音落下,男子只觉得胸口处被击了一掌,顿时一股巨大的力道从击打处传了出来,让他整个身体瞬间凌空向后飞了好几米,随后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弥漫全身的疼痛感让他身体缩得好像煮熟的虾米一般,半天无法爬起来。
眼见陆无尘一招就解决了众人眼中的“高手”,所有人都不禁目瞪口呆起来,这也太凶残了吧,拍电影呢?顿时,陆无尘的身影在众人的眼中无限放大,众人颇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喂喂,你们这么这是什么眼神?”解决完男子之后,陆无尘就返身回去,却发现众人望向他的眼神很不一样,不由地疑惑地问道。
“次奥,三哥你也太猛了。”
“老三,你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力王附体了?”
“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眼前处,什么是铁血真男人,老三你就是铁血真男人啊!”
听了陆无尘的话,众人不禁你一言我一语地提问道,恨不得把陆无尘劈开成两半研究一下才好。
“我可是咱们学校学校长跑和跳高冠军啊,说明我的实力还是不容小觑,干倒几个混混有什么稀奇的,对了班长,咱们这烧烤还继续吗?”陆无尘微笑道。
听到了陆无尘的话,徐宏道:“继续,当然得继续了。”
“那大家伙继续烧烤,别想不开心的了。”说完,陆无尘就一马当先地回到了原位上,开心的烤着东西,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而杜明等人见陆无尘这样豁达,也随即坐了下来,有说有笑地继续烧烤着没事。
徐宏望的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那群同班同学,犹豫了一下,然后道:“大家继续吧,已经没事了。”虽然徐宏也非常气这帮家伙,在关键的时刻退缩了,但是他毕竟是一班之长,有些东西需要他小心翼翼的维护,直到这个班级解散为止,再说,看陆无尘那样似乎对刚才的事情也不介意,徐宏还是希望这次秋游能划伤一个圆满的句号。
对于刚才的事情,退缩的同学们也是一阵不好意思,不过见陆无尘有意地接过这一面,众人心中不由愧疚了起来,虽然依旧坐了下来继续烧烤,但气氛明显多了一丝尴尬。
感觉着四周尴尬的氛围,正烤肉串的陆无尘不禁苦笑了一声,说实话,对于刚才的情况,陆无尘一点都不记恨众人,通过刚才交手,陆无尘明显发现那帮人身手很不错,明显有人在算计自己,他们只不过被连累了而已。
正在陆无尘不知所措之际,身受重伤的混混们终于忍着痛站了起来,畏惧地看了一眼陆无尘,随即一言不发地彼此搀扶着就离开了此地。
眼见那帮混混离去,陆无尘眼珠转了几圈,随即转头对杜明说道:“老大,我去小解一下啊。”说完,就朝着不远处的厕所走去,然而,在脱离众人视线的时候,陆无尘身形诡异地一转,朝那帮混混们摸过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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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金色年华
夜色下的华海市,充满了灯红酒绿,无数荷尔蒙过剩的人们享受着这不一样的夜生活。
金色年华,华海市里很出名的一家私人会所,座落在南门这处寸金寸土的地方,据说那里面什么服务都有,只要你出的起钱,就算想过真正皇帝般的生活都能满足你。
曾有进去享受过的好事者评论金色年华,说它是现代版的温柔乡,在那里面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金色年华办不到的。
此时,金色年华中一间硕大而装修非常高档的大型办公室内,一个穿着唐装、体格魁梧、面带微笑的光头中年男子,正坐在老板椅上,翻看一堆文件,并不时地勾画着什么。
而在他的面前正站着一片黑西服精锐小弟们,虽然那中年男子面带微笑,似乎很和蔼,但这些人却是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默默地站在那里等待指示。假如陆无尘此时能够在场的话,一眼就能认出眼前的这个中年男子,正是不久前遇到的黄三。
“陆无尘,有点意思……”
放下手上那堆资料,黄三仰靠在老板椅上,手指不断地敲着桌面,嘴里喃喃自语着,脸上不时得浮起一丝微笑,好像遇到好笑的事情一样,而躺在桌上的那堆资料的第一页,有一张照片贴在上面,看那模样正是陆无尘。
“三爷,这人的资料我也研究过,没什么特殊的啊?”
侧立在虎爷身后的,是一男一女。男的脸上有一道刀疤,眼睛呈倒三角,模样十分阴狠。而女的,则是长得身材高窕,漂亮妩媚的很,还穿了一身旗袍。
“是啊,三爷,这就是一普通的大学生嘛,您何必这么认真?”旗袍女娇滴滴的说道:“而且,这样的学生肯定手无缚鸡之力,想要对付容易的很啊。”
“手无缚鸡之力?”黄三嘴角露出了嘲讽之色,整个人闭上眼睛,缓缓地说道:“下午黑柴打电话给我,他被这个学生给击败了!”
“什么?黑柴被这个学生打败了?”刀疤男和旗袍女失声说道,黑彩可是黄三爷手下的第一干将,实力强悍的很,这样的人却被一个大学生给打败了,不得不令人惊讶
“是的,被打败了,你们猜用了多久?”黄三闭着眼睛,悠悠地说道。
“十分钟?”
“十五分钟?”
听了手下的回答,黄三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道:“一招!这陆无尘一招就击败了我手下第一干将!”
嘶……
刀疤男和旗袍女倒吸了一口冷气,彼此对望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骇然,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大学生战斗力这么恐怖。
“三爷,难道您是想……”眼珠转了转,刀疤男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低声询问道。
“是的,你猜的不错!手下无人,但上面的人又催的急啊……”黄三悠悠地说道,语气中多了一丝无奈。
似乎听出了黄三语气中的无奈,刀疤男和旗袍女对视了一眼,也不再说话,沉默地站在黄三的后面,一时间,办公室内寂静无声……
叮叮叮……
一阵警报声突然在办公室响起,正闭目养神的黄三陡然睁开了眼睛,大声询问道:“怎么回事?”
刀疤男和旗袍女也是一脸的迷惑,不知道怎么回事,而且听着警报声貌似是有人强行闯进了会所,“哪个不长眼的敢这么窗进会所,不知道这是黄三爷的地盘吗?”彼此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看出了眼中的疑惑。
旗袍女连忙用遥控器打开了显示器,通过走廊上的摄像头,查看会所,只见办公室不远处的走廊上正有一场混战,看样子是有人想要闯进这办公室。
嘶……
旗袍女惊呆了,在金色年华待了这么久,从没见过有谁胆敢强闯进来,只因为这里是黄三爷的地盘,在华海市这一亩三分地上,听见黄三爷的名号,别人都会卖三分颜面,谁敢这么横行霸道地强闯金色年华,但旗袍女今天就见到这么一牛人了。
“是他……”
细细看着显示器上的人影,黄三的眼睛陡然睁得老大,因为他发现那人赫然就是陆无尘,而且显示器上的人影仿佛察觉到自己正观察他一般,竟然露出一个微笑,这让黄三一时回不过神了……
…………
此时办公室前的走廊上,陆无尘手里压着一个保安,缓慢地前行着,这一路过来,陆无尘已经放到了十几个保安,身上的气势越来越盛,犹如出鞘的利剑一般,让被作为人质的保安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下午偷偷跟随那群混混没多久,陆无尘就发现那为首的男子打了一通电话出去,而根据偷听到电话内容陆无尘这才发现自己早被人给惦记上了,而惦记自己的人正是,不久前在酒馆遇到的那黄三。
至于今天的事情,也是那黄三一手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试试自己的底。偷听完之后,陆无尘真心的火了,所谓“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有这么一个不知是敌是友的人惦记自己,陆无尘实在怕自己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打了一个电话给回去,说自己有点事要先走了,陆无尘就一路随着这帮混混们来到了金色年华。为了不打草惊蛇,陆无尘一直等到天黑才混了进来,但谁想到没过多久就被人发现了,陆无尘只好凭着强悍的实力,一路横冲直撞地闯了过来。
“嗯?”
正小心前行的陆无尘,耳朵突然一动,因为刚才他听见了一丝异动,好像正有人往这边赶来,当下眼睛一眯,凝神准备。
果然,不多久,一对黑西服保安,从走廊拐角处冲了出来。为首的那个,手中竟然拿着一把枪,看见陆无尘直接端着枪瞄了起来。
眼见对方手里竟然有着这么个大杀器,陆无尘眼睛不禁一缩,随即整个人就缩在了那保安的身后,并顶着保安缓慢向前。
“不要啊,不要开枪,是我啊……”可怜的保安,眼见自己人竟然拿枪出来,顿时手舞足蹈的拼命嘶叫着。
瞧着陆无尘拿自己人当盾牌,所有人不禁一愣,个拿枪的保安也是顿了一下,不敢胡乱开枪。
那保安被推着前进几步之后,突然感觉身后传来一股巨力,自己的身体竟不由自主地往前凌空飞了过去,眼见就要砸在那对保安的身上之时,自己被人扶了一下,稳住了身形。
就在两个保安伸手扶住自己人,拿枪保安想绕开他,瞄向陆无尘的时候。陆无尘便自轮椅之后,长身而起,一脚蹬中了拿枪保安的腿肚子。趁着他身形向前倒下之时,陆无尘神态轻松无比的,捏住了他手腕。
咔嚓一声,手腕被捏碎。枪向下落时,被陆无尘一把收了去,藏在了口袋里。顺势一记威猛霸道的膝撞,打得那持枪保安,身形凌空而起。陆无尘探手一把抓住了他双脚,将他猛地甩了出去。
看他那轻松无比的模样,好像甩得不是一个一百几十斤重的人,而是一个玩具娃娃而起。持枪保安,硬是砸倒了两人。与此同时,陆无尘当即运起凌波微步,身形诡异地穿梭于众人之间,腾挪翻转之间,双掌翻飞,一番眼花缭乱、几乎带有表演性质的攻击之下,这一波保安又是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
“兄弟,多谢你了。”陆无尘“友好”的拍了拍那名被当做人质的保安的肩膀,声音有些低沉而沙哑的说:“接下来,我一个人就能搞定,不用再怕我拿你当盾牌了”
陆无尘话音一落,几个被打得吐血不已,躺在地上半装死的哀嚎不已的保安们,也都纷纷不呻吟了,纷纷敬佩无比地望着陆无尘,虽然对方似敌非友,但并能阻止他们崇拜强者,更何况,这强者还如此的年轻。
……
“这家伙,也太恐怖了吧……”
通过显示器,黄三一次又一次地看着陆无尘瓜砍切菜般的横冲直撞,突然有种再看国外动作大片的感觉,整个人深深惊叹陆无尘那非人的战斗力。
“三爷,他快到门口了。”旗袍女语气紧张地说道。
“把枪拿出来,阵势摆好,他要是敢冲进来,乱枪打死。”黄三淡淡地说道。
“三爷,这引来了警察怎么办?”旗袍女微微担心地说。
“警察无须担心,自然有人会替我们出头摆平。”黄三气势不凡的挥手说:“按我说的做。”
所有人,都齐齐拿出了枪,咔咔咔的将子弹都上了膛,对准了门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砰!”
一声巨响。
门被撞飞了开来。
砰砰砰砰……
一连串震耳欲聋的枪声,不断响起,子弹向门口倾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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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生死符显威
枪声持续了五秒钟之后,黄三吼了一声停。
顿时,所有的枪声,都是在一瞬间停住了。可见这帮人,相当的训练有素。能站在这屋子里的,都是黄三这么多年以来,或花重金培养、或优厚的待遇聘请,每一个都算得上一等一的好手。
这也是黄三的底气所在。
十几年的时间,从一个街头混混,到小头目,再到现在成为一方大佬级的人物。其中所经历的艰辛和困苦,也只有他自己才能懂和明白。得到了就不想失去,黄三不允许今时今日的一切,被别人给夺去,谁敢这么做,他不介意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硝烟散尽,门框上,对面的墙壁上,满是弹孔,但却没有半点血迹的存在。
一见此景,黄三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整个人都谨慎了起来。对方非但实力超强,还异常的狡猾,绝非是那种只会猛打猛冲的莽夫。
唰!
正当众人小心翼翼之际,只觉眼前一花,一道身影就瞬间出现在了房间之内。还没等众人想要拿枪瞄准射击之时,只见那道人影手腕一转,数十道圆圆的薄冰从他的手中,向四面八方急射而去,这一情形让众人不由愣了一下。
“啊哟……”
突然,房间内响起了一阵惨叫声,原来是陆无尘射出的那些薄冰片击中了房间内的众人,所有人只觉得被冰片击中的地方犹如针刺般的疼痛,随即发觉伤口处阵阵麻痒,又是针刺般的疼痛,直如万蚁咬啮,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我受不了了……”
短短的几秒钟之后,被冰片击中的黑衣人中就有一人大吼一声,随手就将手中的抛在了一边,双手拼命地挠着伤处,想要止住那种奇痒,但却发觉越挠越痒,越痒越厉害,而且奇痒渐渐深入,短短的几秒钟后,连五脏六腑也似发起痒来,真想一头便在墙上撞死了,胜似受这煎熬之苦,忍不住大声呻吟起来。
这人的惨状,犹如引发了多米若骨牌效应一般,一众黑衣人都先后都将手中的枪抛在一边,随后整个人就拼命地挠着伤处,再也没有力气干别的事情了,一时间,整个办公室内都是哀嚎呻吟声,恍若无尽地狱一般。
“嘶……”
望着在地上不住打滚的人群,以及那生不如死的惨状,陆无尘不由地深吸了一口冷气,没想到这生死符这么厉害,难怪天龙世界中乌老大等人中了生死符之后,被制得服服贴贴,不得不听命于天山童姥,现在一瞧,陆无尘方知生死符的厉害。
至从在走廊上看到竟有保安手拿枪械,陆无尘当下就明白这黄三的背景可深厚着呢,随即就寻了一瓶矿泉水以防万一。来到办公室门前之后,陆无尘敏锐地感觉到房间内有着浓郁的杀机,一脚踢开门之后,他就闪身躲到了一边,随即就感受了一下什么叫枪林弹雨。
不再管地上的人群,缓步走到办公桌前,陆无尘拉了把椅子坐下,神情淡然地望着对面的黄三说道:“黄三哥,不知道小弟有哪里冒犯你了,要这么兴师动众地去看小弟?”
望着在地面上手下们的惨状,黄三打心底发出了一阵阵的寒意,这陆无尘的手段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小小的薄冰片竟然有如此大的杀伤力,这难道是魔法?
好在黄三也算是一方豪杰了,心中虽然发寒不已,但是自己的情绪,还是能控制住的。只是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面色有些发白,重重的咽了一下口水,沉声说:“陆兄弟,说的什么话啊,我怎么听得不是很明白?”
陆无尘边用右手指敲着桌面,边缓缓摇头了起来,淡淡说道:“黄三哥,明人不说暗话,你知道我什么意思的。”
“呵呵,陆兄弟,我这次是我黄三鲁莽了,你想怎么解决?”黄三苦笑道。
对于黄三的话,陆无尘仿佛置若未闻,只是一下下的用手指敲着桌面,冷漠地望着三人,黄三只觉得那声音仿佛在敲在自己的内心,让他有种崩溃的感觉。
“找死……”
站立在黄三身后的刀疤男,眼见陆无尘这么无视自家老大,虽然对于他那诡异莫测的身段很是忌惮,但眼中还是不由地闪过一丝狠戾,随即手就悄悄伸向背后,准备给眼前这小子一点厉害瞧瞧,好让他知道下什么叫做规矩。
啾啾啾……
三道异物破空的声音顿时响起,只见陆无尘左手一甩,三道薄冰片顺间朝刀疤男射去,一眨眼的功夫,那三道冰片就击中了刀疤男的三道大穴,而冰片上所带的那股力道,竟然将刀疤男给硬生生击倒在地。
“啊……”
瘫倒在地的刀疤男,顿时觉得被击中的伤处酸痛难忍,随后一股奇痒从酸痛中弥漫出来,短短就几秒钟的时间,那股奇痒就深入骨髓,让刀疤男难以自忍,“痒,痒啊……”一边嘶吼着,刀疤男一边撕扯着自己胸口的衣服,仿佛要想要将那股痛楚感从身体中扯出来,那痛不欲生的惨状令得一旁的黄三和旗袍女心中一阵胆寒。
“黄三哥,你的手下很忠心啊,让小弟我佩服至极。至从上次在酒店一别之后,我还在想什么时候能再见黄三哥呢?”陆无尘微微笑道:“话说,黄三哥能不能将放在桌下的双手拿出来呢?不然,小弟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对不住黄三哥的举动哦。”话音刚落,陆无尘右手轻轻往办公桌上一按,顿时一个掌印出现在了桌面上。
望着桌面上那深几公分的掌印,黄三的眼睛顿时一缩,自己这办公桌可是实打实的红木的,眼前这家伙竟然轻描淡写地就在桌上印下了一个掌印,这家伙还是不是人类啊?苦笑一声,黄三将双手从桌下拿来了上来,并将一把手枪扔在了桌面上,心中那原本想要拼一下的心思也烟消云散了。
“陆兄弟,在下认栽了。没错,今天是我派人去试探的。”黄三到底也算一方豪杰,一念通达之后也颇为爽快地承认道:“我曾从我小弟那里得知陆兄弟身手一流,派人试探也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今日一见,我才发现还是低估了陆兄弟的身手啊!陆兄弟,可谓当之无愧的高人!”
“高人?这个词我可不敢当。”陆无尘摇摇头说道:“我看黄三哥这么威风,这些年也做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吧?”
“哼……”听到陆无尘的话,黄三顿时怒哼一声,脸色不愉的说道:“陆兄弟,我黄三此时虽说是砧板上的鱼肉,随你怎么处置,但你也别能随意污蔑我黄三。”
“呵呵……”
望着黄三那一脸的愤怒,陆无尘微微一笑,也不说任何话,这黄三确实算不上一个大奸大恶之人,否则系统就该颁布江湖榜任务了。这次过来,陆无尘也不是想要大开杀戒,只是想震慑一下宵小,他可以不想以后的日子多一些不必要的烦恼。
“黄三哥,我也不绕弯子了,此次我前来只想说明一件事”语气顿了一下,陆无尘缓缓说道:“这样的事情,仅此一次,我不想以后的生活再受到打扰,你明白吗?”
“呵呵,兄弟,你都这样说了,我黄三明白什么意思。”苦笑了一下,黄三点头说道:“兄弟,放心,我黄三保证这样的事以后都不会发生了!”
话一说完,黄三沉吟了一下,随即拿出一张银色名片,递给陆无尘说道:“为表歉意,这张名片陆兄弟请收下,华海市这一亩三分地我黄三还是人脉的。”
把玩着那张银色名片,陆无尘微笑着把它收进口袋,随后头也不回的向门外走去。在快走出门口时,陆无尘右手一甩,只见一个药瓶稳稳当当地落在了黄三的面前,淡淡地说道:“这些药给你的人服下,半个月后我再来。”说完,陆无尘就大步离开了。
“呼……”
看着显示器上陆无尘那离去的身影,黄三不知怎的送了一口气,整个身体瘫软在椅子上,发觉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湿透了。稳了稳心神。黄三让已经呆立在一旁的旗袍女给众人服下药物,随后就两眼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片刻。
黄三沉吟了一下,摸出手机,快速地拨出了一个熟悉无比的电话,静静地等待电话拨通。
电话拨通之后,黄三语气恭敬地说道:“老板,人我找到一个,只是有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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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偶遇四大恶人(求推荐,求收藏
奇怪的曲调。
短短的头发。
还有那座下正打着响鼻的毛驴。
不得不说,走在大路上的许多人都会忍不住回过头去看一下那骑在毛驴身上的年轻人,细细听着那人哼着奇怪的曲儿。
“还是系统世界里面的空气好啊……”
没有理会路上其他行人的目光,陆无尘骑着毛驴悠然自得地行走着
,随即深呼吸一口气,陶醉般的感叹了一下。没有大气污染,没有汽车尾气,一切都那么的纯天然,陆无尘发现发现,自己已经深深喜欢上了这样的环境。
那晚从金色年华出来之后,陆无尘就随便找了一家旅馆,静静等待系统世界的开放。至于对待黄三的态度,陆无尘深知一个道理,那就是光明之下也有黑暗,与其让一个大奸大恶之徒上位,还不如让一个还有良知的人在位。
不过,放过不代表饶过,小惩还是必须的,所以陆无尘才以雷霆手段将黄三的手下全给击倒,临走之后也没有为他们解除生死符,算是一种变相的警告。
“救命啊,救命啊……”
正当陆无尘欣赏一路上的风景之时,突然听见一阵求救声,循声望去,只见一名一身淡粉色长裙的小姑娘正在慌张的跑路,也许跑的太急的缘故,脸色已经急的有些红了,娇喘连连,声音更是已经有些颤抖,而她的身后正有一江湖人士追赶着她。凝神望去,陆无尘发现竟然是四大恶人中的云中鹤。
“哈哈,小美人,别跑呀!你看你生的花容月貌的,我又英俊潇洒,乖乖地和我回去,我会让明白什么叫欲仙欲死的?”云中鹤那极其猥琐的声音响彻四方。
只见云中鹤神态悠闲,落脚无声,每一步都可以跨出接近丈远距离,面不红气不喘,不紧不慢地追赶着前面的女子,犹如戏耍一般,只看轻功这一项,陆无尘发现这云中鹤在天龙世界中绝对是一把好手。
“叮!江湖榜发布!”
“任务要求:击毙云中鹤!任务奖励:2000点大侠点!”
陆无尘正待上前之时,就听见耳边传来了系统发布任务的提示音,而那2000点大侠点的奖励让陆无尘暗暗咂舌,系统奖励的大侠点越多,说明这人越罪大恶极,这云中鹤得祸害了多少黄花闺女,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竟让系统发出这么高的悬赏。
不紧不慢地戏耍了一番前面的女子,云中鹤忽然之间加快脚步,眨眼间就追上了那女子,一把点住她的穴道,之后拦腰抱起,整个人色眯眯地说道:“哈哈,小美人,我可是捉到了你了,现在让我们洞房花烛去吧。”
那女子被云中鹤这么一抱,耳边听着云中鹤的话,顿时更急,整个人在云中鹤怀里拼命的挣扎。可是她不过是一个普通女子,哪里是云中鹤得对手,只感觉那男子的胳膊就仿佛两根铁柱一般无法撼动。想到自己即将清白不报,顿时鼻子一酸,就哭的梨花带雨起来。
就在云中鹤放声大笑,想要带着女子离开之际,却忽然听到一声暴喝:“恶徒,拿命来!”随即,云中鹤就感觉一道刚猛炙热的掌风将自己周身笼罩,这让他不禁吓得心惊胆颤,连忙松开女子,内力鼓动,身形顿时急射出去,远离那掌风笼罩的范围。
避开突如其来的一击之后,云中鹤转身一看,惊讶的说道:“是你……”眼见来人竟是相遇两次的陆无尘,云中鹤心中甚是惊讶,上两次见陆无尘时只觉得其身法精妙,但实际战斗力却不怎么样,没想到短短时日不见,此子的武功竟进步的如此神速。
陆无尘看着不远处警惕万分的云中鹤,淡淡地说道:“云中鹤,你知不知道我最恨的人之中就有你这样的人!今天遇见了,那就让我送你一程!”说着一步跨出,眨眼间就来到了云中鹤面前,随即就举掌向云中鹤攻去。
“什么?”
陆无尘刚才那刚猛炙热的一掌,让云中鹤已经心生忌惮,眼见陆无尘的身法也如此迅捷,当即一个闪身,避过陆无尘的攻击。随即就施展出轻功,忽左忽右地游走着,而自己的拿手武学“鹤蛇八打”也施展开来,一对钢爪不时探出,向陆无尘周身要害攻击而去。
面对云中鹤凶狠的攻击,陆无尘也不在意,双掌翻飞,以天山六阳掌的掌法将云中鹤得攻击一一拦下。两人相斗数十招之后,云中鹤不禁心生怯意,只因这陆无尘的掌法不但精妙无比,而且力道刚猛,那刚猛的力道击在自己的钢爪之上,让他的双臂只觉得一阵发麻。
眼见那云中鹤想要离去,陆无尘当即卖了一个破绽,而那云中鹤也贪功冒进,一对钢爪就往那破绽方向攻去。眼见那钢爪就要击中胸口之时,陆无尘的左手诡异一转,使出天山折梅手中的擒拿法,将那一对钢爪紧紧握在手中,而右掌当即使出一招阳歌天钧,快捷无比地向云中鹤的胸口轰去。
眼见自己的兵器被扣,云中鹤已知上当,当即就丢下兵器,就想逃走;谁知,仍是慢了半拍,云中鹤眼睁睁看着陆无尘的右掌落在自己的胸口,顿时一股刚猛无俦的力道席卷全身。
噗……
在那股刚猛的力道之下,云中鹤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击碎一般,顿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都凌空向后飞去,随即重重地摔倒在地,半天无法爬起来。
走到瘫软在地的云中鹤面前,陆无尘举起右掌,淡淡地说道:“下辈子,做个好人!”说完,右掌落下,就要将云中鹤击毙掌下。
“恩?”
就在陆无尘右掌即将落在云中鹤身上之时,突然感觉后方有着一道强横的指力正向自己袭来,顿时身形诡异地一转,右手抓住云中鹤,整个人轻飘飘地落在了数丈之外。
“是你……”陆无尘看着不远处的人影,惊讶地说道,来人正是那“恶贯满盈”的段延庆和好久不见的岳老三。
“放下,老四!”段延庆拄着双拐,缓缓走来,嘶哑地说道:“否则,你死!”
面对段延庆的威胁,陆无尘耸了耸肩,微微笑道:“抱歉了,这个在下恕难从命了。”说完,手上微微用力,一股霸道的内力瞬间击碎了云中鹤的心脉,那依然处于昏迷中云中鹤,无意识地闷哼两声之后,就头一歪死掉了。
“混账!”段延庆大喝一声,双拐在地上一敲,整个人便凌空飞起,而后双拐不停的挥动一阳指一道道的向着陆无尘攻去。
“我可不怕你!”陆无尘如今的武功可是今非昔比了,心中的底气可是比以前高出太多了,身子一翻直接从地面飞到天空而去,天山六阳掌的掌法全力施展开来,与段延庆战成一团。
一时间,强横的掌风、指力四处乱窜,嘭嘭的爆炸声不断响起,草屑、泥土四处飞舞,两人的战斗场面让一旁的岳老三看的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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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忽悠段延庆
和段延庆游斗一会之后,陆无尘也大致了解了一阳指的招式,当即身形向后一推,右手食指凌空虚点,一道强横的指力直接袭向段延庆。
望着那道指力,段延庆的眼珠顿时一缩,拐杖轻抬间,一阳指的指力急射而出,与陆无尘的那道指力相撞在一起。
嘭!
一声爆炸声陡然响起,一时间四下草木起飞,尘土飞扬,这让一旁观看战斗的岳老三看直了眼,暗暗咂舌道:“老天,这两人的战斗也太激烈了。这陆无尘也是一个怪胎,年纪轻轻的竟然能和老大斗这久,难道这江湖已经变了?”
稳了稳心神,岳老三继续凝神看向战场,只见尘土之中两道身影上下翻飞,一人食指凌空直点,出指时缓时快,缓时潇洒飘逸,快则疾如闪电,一人双拐虚抬,僵硬却有灵动,招式之间大开大阖,甚是勇猛。这两人都以强横的指力对战,一时间,无数的指力在空中相碰,噼噼啪啪的声音不断响起,四散而开的劲力余波也将这四周的草木给摧毁的一干二净。
嘭!
又是一声爆炸声响起,对战的两人也纷纷朝后退去,段延庆退了三步止住身形,而陆无尘退了五步方才止住身形,两人之间实力的高低由此可见一斑。
“你……”稳住身形之后,段延庆震惊的看着陆无尘:“你怎么会我大理段氏的一阳指?”
听到自家老大的话,岳老三一脸古怪的望着不远处的陆无尘,眼神中似有淡淡的不屑,要知道江湖中擅自偷学别的门派的绝学,可是武林大忌,会被众人唾骂的。
“呵呵……”对于段延庆的质问,陆无尘微微一笑,说道:“延庆太子,你再看清楚,我所使用的真是大理段氏的‘一阳指’吗?”说完,陆无尘的食指凌空虚点几下,数道强横的指力将路边的一块大石给击的粉碎。
听到陆无尘称呼自己为“延庆太子”,段延庆不禁一愣,随后就见陆无尘使出“一阳指”,可凝神细观之下,却有发现这“一阳指”似是而非,与本门正宗武学有些不少细微的差别。
“这……”
看到此处,段延庆那原本到口的责骂也咽了下去,这陆无尘所用的指法只是和家传武学相似而已,并没有真正偷学“一阳指”。既然没有偷学武功,那段延庆也不好谴责他人,于是嘶哑地问道:“你为何称我‘延庆太子’?”
“昔日的大理的皇太子延庆太子,今日的四大恶人之首段延庆,我没有说错吧。”陆无尘微微笑道。
“你是从何得知的?”眼见陆无尘将自己的来历说的一清二楚,段延庆眼中闪过一丝,阴冷地问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神棍特别有感觉,陆无尘又装起了神棍,一脸“真挚”的笑道:“别激动,延庆太子。我师出天机门,演算天机,通彻过去未来,是我师门最大的本领。”
“什么……”对于陆无尘的话,段延庆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做,就这么冷冷地望着陆无尘。
“呵呵。昔日大理奸臣扰乱朝纲,最后起兵造反,将当时的大理皇帝和皇太子都给杀死了,后来叛乱虽被被平息,但当时的文武百官谁也无法找到延庆太子的人,以为它死在了那场叛乱之中。”望着段延庆,陆无尘缓缓说道:“但谁也不知道,延庆太子并没有死在叛乱之中,只不过面目全毁,双腿残废而已。后来,那延庆太子以一残疾之身成为武林高手,练成武功后,开始向当年的追杀他的人展开疯狂的报复,手段极其残忍,从此延庆太子消失不见,而武林上多了一个‘恶贯满盈’的恶人。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呢?”
随着陆无尘缓缓道出自己的往事,段延庆没有说任何话,而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眼角流下了一丝泪水,以皇子之尊沦为江湖恶人,这是段延庆一生的痛。
“延庆太子,我想问句,你现在还想夺回你失去的王位吗?“看着一脸痛苦之色的段延庆,陆无尘眯了眯眼,缓缓问道。
“为什么不?这皇位本就该属于我的!”段延庆豁然睁开了眼睛,神色激动地说道:“段正明一脉,不过是偷窃大宝的贼而已,我迟早会拿回我失去的一切!”
“唉……”叹了一口气,陆无尘缓缓说道:“就算让你拿回王位,又能怎么样呢?当年是你延庆太子失踪在先,大理的文武百官才会要求段正明登基,这么多年来,段正明在位可谓都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将大理治理的国泰民安,是万民心中的好皇帝,要是就这样将皇位让与你,恐怕大理国民第一个不会答应。何况你现在的身份是四大恶人之首,挂着一个‘恶贯满盈’的称号能让百姓心悦诚服吗?”
“你……哼!”段延庆冷哼一声,此时被陆无尘说的一道一道的,却是完全没有了还口的能力,便是说道:“我是说不过你,不过难道这件事就如此的算了?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心中除了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其他的全部都没有了!”说走到这里,段延庆的脸上已经满是狰狞之色了。
“如果说你有一个儿子呢?”陆无尘一语惊人地说道。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段延庆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整个人癫狂地笑道:“我段延庆有儿子?这真是最大的笑话,如果这是真的,我为何不知道?”
“二十年前,天龙寺外,菩提树下,化子邋遢,观音长发。”陆无尘缓缓说道。
“你!!!”段延庆心头大震慌忙的指着陆无尘说道:“你如何得知此事的?难道菩萨也是在你的面前显灵过?”
“菩萨?”陆无尘摇头说道:“这世上有没有菩萨我不知道,但我肯定那天你遇见的不是菩萨,而是一女子。”
听到陆无尘这么说话,段延庆登时心乱如麻,对于自己有子嗣这个消息,段延庆可谓患得患失,一时间,整个人都呆若木鸡。
片刻之后,段延庆回过神来,整个人状若疯魔的吼道:“陆无尘,你有何证据证明我有子嗣?”
“呵呵,因为我知道你儿子的名字,和证明他身份的证据。”陆无尘笑道。
“告诉我,快告诉我!”段延庆吼道。
“告诉你不难,不过……”望着疯魔般的段延庆,陆无尘顿了一下,不再继续说下去。
眼见陆无尘不再说下去,段延庆顿时冷静了下来,思索了一下之后,嘶哑地问道:“你有什么要求?”
“要求就是,你不得和你的儿子相认!”陆无尘认真地说道。
听到陆无尘的话,段延庆顿时怒了,大声吼道:“陆无尘,你在耍我吗?是你告诉我,我有子嗣,但又不许我和亲子相认,你意欲何为?”
“你知道你的儿子是谁之后,你就明白了。”无视段延庆的质问,陆无尘淡淡地说道,随即暗运内力,凝神成线,将声音送入段延庆的耳中。
“什么?”听到陆无尘的话,段延庆浑身一震,失声惊叫道:“是他?”
“是的,确实是他!”
“就算真是他,我为何不能相认?父子相认,天经地义!”
“呵呵,段延庆,你想的太简单了,就算你和他相认,你认为他会真心认你这个父亲吗?你有养过他吗?要是你摊上这件事,你会不会认这个父亲?”
“这……”面对陆无尘一连串的质问,段延庆本来火热的心一下子冷了下来,陆无尘说的话极为的在理,想到这里他深深的叹了口气。
“你不用叹气!”陆无尘微微一笑:“段延庆,你这辈子当太子时一事无成,而后残疾之后却在江湖上闯出了不小的名堂,可是你图的是什么?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可以借住江湖的力量帮你夺回皇位而已。现如今他已经是大理国内定的下一个皇帝,如此说来,这皇位还不是回到了你皇道正统的手里?”
“这?”段延庆一怔,随后却是有些激动了起来,陆无尘说的不错,如果那人真是自己的儿子,那么无论如何都会是大理的下一任皇帝了,他段延庆自己虽然没有法当上皇帝,不过自己的儿子当上皇帝也是一样的啊!
想他段延庆的一生都是在为登上皇位而努力,其中一大部分便是在替自己感到不公平,当时他是大理的太子,但是最后皇位却不是他的,这让他任何能不气愤?
其余的一小部分就是对如今段正明身份发不认可,要知道段正明不过是大理段氏的一个分支罢了,当时段正明连王爷都不是,一下子成了皇帝,自然是让段延庆很不服气了。而此时这种变相的将皇位再次传到皇道正统手里的事情,却是直接将这部分的气愤之心销毁了,自己的儿子当上皇帝岂不是和自己当皇帝也是一个样的,段延庆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是的确不能安稳当上皇帝的。
“你不会到现在都没想清楚这件事吧?”陆无尘饶有兴趣的看着段延庆说道:“这件事情要如何处理,我想你现在应该是有了决定了。说来听听吧!”
“呵呵!”段延庆萧索的笑了笑:“我能有什么打算,我只想知道他是不是我的儿子。”
“这个简单。”听到段延庆的话,陆无尘呵呵一笑:“我们现在去找他就是了。话说,最近江湖上有什么大的消息没?”
惊讶的望了一眼陆无尘,段延庆闷声说道:“现在江湖上最大的事情莫过于,大辽的南院大王萧峰,拜帖少林寺,将于半月之后造访少室山!”
“什么?”听到段延庆的话,陆无尘一阵惊讶,随后对段延庆说道:“那我们就去少室山吧,在那里你也会遇见你想见到的人。”
听了陆无尘的话,段延庆没有任何意见,点了点头,随即招呼岳老三,准备和陆无尘一起去少室山。
就在陆无尘等人着手准备去少室山时,一阵系统提示音在陆无尘的耳边响起:
“叮!江湖名号系统激活!”
“恭喜宿主获得新的江湖名号――江湖侠士(一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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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少室山下群豪聚集
“江湖名号?”
陆无尘不禁有些疑惑,不明白这个东西有什么作用,随即就询问其骷髅:“助手!这个江湖名号是什么个东东?”
“主人。”骷髅那冰冷的语调适时地响起:“主人,这江湖名号是系统的一个功能,江湖名号的存在,可以让主人在完成江湖榜任务时,获得额外的大侠点,而且也会提升主人的魅力值。当然了,江湖名号的等级越高,发挥的作用也越大。”
“哦!”听了骷髅的解释,陆无尘点了点头,这就好比网游的游戏会员,给角色带来额外效益的。
“这好像也不错啊。“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陆无尘美滋滋的想到。
也许心中急切想知道那个答案,段延庆不耐烦打断了陆无尘的yy,并催促他快点上路。收拾了一下心情,陆无尘随后就与段延庆、岳老三一起向少室山赶去。
少室山,又名“季室山”,位于嵩山南麓,山势陡峭险峻,奇峰异观,比比皆是。东距太室山约10千米。据说,夏禹王的第二个妻子,涂山氏之妹栖于此,人于山下建少姨庙敬之,故山名谓"少室"。
而少林寺,就位于少室山的林中,意为“深藏于少室山下密林中的寺院”。
按照路程计算,陆无尘一行人所在的位置,与少室山的距离并不如何遥远,所以一路上紧赶慢赶地,终于在第十五天赶到了少室山。
这一路上,陆无尘一行人发现不少江湖豪杰都急匆匆地赶往少室山,那些江湖雄南北相隔千里,却都络绎不绝地向同一地方赶去,看样子,萧峰拜帖少林寺这件事已经引起了整个武林的轰动。只不过,这帮人脸上的兴奋之色,让陆无尘让觉得他们不像是去看热闹的,而像是去参加武林盟主竞选的。
这一日正是六月十五,天气炎热。至从萧峰拜帖少林之后,少林群僧就着手准备那一日的到来,只不过他们低估了江湖豪杰的“热情”,这些日子以来,不断有四面八方各路英雄豪杰纷纷赶到,寺中僧人虽多,也不免手忙脚乱。幸好知客院首座玄净大师是位外交长才,而寺产素丰,物料厚积,群僧在玄净分派之下,接待群豪,却也礼数不缺。
“呼……终于到了。”
眼见少室山下群豪聚集,陆无尘饶有兴致地四处打量着,这少室山在现世界中他也去过一次,却感觉这被誉为“禅宗祖廷,天下第一名刹”的寺庙,已经变了个味,失去了它独有的文化,现在能在系统世界中感受少林寺那独有的韵味,陆无尘心中喜悦得很。
和陆无尘一样,段延庆也在四处打量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相比于陆无尘的好奇,此刻的他更多的是焦急;而一旁的岳老三却是一脸的迷惑,也不知那陆无尘和自家老大说了什么,让老大犹如变了一个人一般。
“陆小子,你确定他会来?”四处搜寻了一番,段延庆也没有找到想找的人,随即开口问道。
“呵呵,别人不敢说,他一定会来,你放心好了。”微微一笑,陆无尘胸有成竹地说道,“你就耐心地等着吧。”
听得陆无尘这么说,段延庆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得耐心却有焦急地等待着,这种感觉让他很是不爽。
“大理国镇南王段殿下驾到。”忽听知客僧报道。
“恩,三弟他爸来了。”
听到知客僧所报的来人,陆无尘不禁一愣,随即看向段延庆,发现他一点都没有在意,而是凝神望着远处那正不断赶来的人群。看到段延庆焦急而期待的神情,陆无尘不禁莞尔一笑,这段延庆以前每次遇见段正淳都会相斗一番,如今知晓自己有个儿子了,与段正淳的相斗早不知道飞到哪里了。
“吐蕃国国师鸠摩智到!”那知客僧再次报道。
“恩?”陆无尘不禁一愣,这和原剧的剧情有点不一样啊,难道这鸠摩智还没来得及到少林寺炫耀一番?
看到鸠摩智的身影,段正淳立时变色,上前抱拳道:“犬子段誉蒙得明王垂青,携之东来,听犬子言道,一路上多聆教诲,大有进益,段某感激不尽,这里谢过。”
那鸠摩智也是一个厚脸皮,满脸微笑道:“不敢!段公子怎么不随殿下前来?”
看着鸠摩智那一脸的笑容,段正淳恨不得赏他几拳,但却忍了下来,闷声道:“犬子不知去了何处,说不定又落入了奸人恶僧之手,正要向国师请教。”
听出了段正淳话中的讽刺,鸠摩智连连摇头,说道:“段公子的下落,小僧倒也知道。唉!可惜啊可惜!”
段正淳心中怦的一跳,只道段誉遭了什么不测,忙问:“国师此言何意?”他虽多经变故,但牵挂爱子安危,不由得声音也颤了。数月前他父子欢聚,其后段誉去参与聋哑先生棋会,不料归途中自行离去,事隔数月,段正淳不得丝毫音讯,生怕他遭了段延庆、鸠摩智或丁春秋等人的毒手,一直好生挂念。这日听到讯息,前丐帮帮主、现在大辽的南院大王萧峰拜帖少林寺,当即匆匆赶来,主旨便在寻访儿子。他段氏是武林世家,于对江湖中的大事自也关心。
鸠摩智微微一笑,说道:“小僧初见令郎,见他头角峥嵘,知他必将光大段门,为大理国日后的有道明君,实为百万苍生之福。”
段正淳道:“不敢!”心想:“这秃驴好不可恶,故意这般说话不着边际,令我心急如焚。”
鸠摩智长叹一声,道:“唉,真是可惜,这位段君福泽却是不厚。”他见段正淳又是脸上变色,这才微微一笑,刚想说话时却被一声冷哼给打断了。
“我三弟的福泽绝对要比大师深厚!”听得那鸠摩智在那边装神弄鬼,陆无尘当即冷哼一声,迈步上前说道,而那段延庆也随之上前。
“是你。”看到段延庆的身影,段正淳登时脸上变色,惊叫道,而段延庆却冷哼一声,丝毫不理睬段正淳。见到段延庆如此态度,段正淳心中甚是惊讶,不过心中甚是牵挂段誉的安危,随即抱拳问道:“这位小兄弟,你知道在下犬子的下落?”
“伯父好,我是段誉的结义二哥。”向段正淳行了一礼之后,陆无尘微微笑道:“三弟他不一会就到,伯父请放心。至于这鸠摩智大师的话,伯父你也知道的,大师一向口灿莲花的!”
对于陆无尘的讥讽,鸠摩智双手合十,微微一笑,貌似一点都不在意,但心中却暗暗警惕,上次在缥缈峰一幕,鸠摩智可是记忆尤深。
听得陆无尘的话,段正淳一拍头脑,暗道自己这是关心则乱,这鸠摩智的品行如何他可是清楚的很,白了一眼一旁的鸠摩智,就想再次询问陆无尘关于段誉的消息之时,突然段誉的声音在不远处:“爹爹,孩儿在此,你老人家身子安好!”声音甫歇,一人从人群中快速闪了出来,扑在段正淳的怀里,正是段誉。
父子相见,段正淳有说不出的欢喜,细细看儿子时,见他虽然颇有风霜之色,但神采奕奕,心中对鸠摩智更是恼恨;而一旁的段延庆看到段誉进来,眼中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二哥,你也来到了啊。”瞧得站立在一旁的陆无尘,段誉甚是开心,当前上前一个熊抱。
“二弟,我观你桃花之气正旺,花开其中,你和王姑娘的好事成了吧?!”熊抱了一下段誉,陆无尘随即打趣道。
“二哥……”听得自家二哥的打趣,段誉一时羞红了脸,但却不反驳,默认了此事。
看着满脸通红的段誉,陆无尘也不多说,这件事他可是插手了很多,在灵鹫宫之时,他就整天忽悠无崖子三人,大说慕容复的坏话,按照现在开来,想来自己消失之后,无崖子三人也一定去寻找了王语嫣和她母亲。
看到段誉不断地朝后望去,似乎在寻找什么人,陆无尘不禁猜到:““难道说,无崖子他们也来了?”
一念至此,陆无尘就眼尖的发现了人群中三道熟悉的身影,正是无崖子三人,不由地想到了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随即打了一个寒颤。
“这下可是正是群豪聚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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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鸠摩智的功夫秀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眼见无崖子三人正笑眯眯地向自己走来,陆无尘嘴里絮絮叨叨地祈祷着,随即就硬着头皮,快步走上前给三人恭敬地行礼。
“哎呦,小陆子,原来真是你啊!姥姥刚还以为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人了呢。”对于陆无尘的行礼,无崖子身旁的天山童姥皮视而不见,笑肉不笑地说道,那语气中的冷意冻得陆无尘直发抖。
陆无尘硬着头皮,连连作揖,苦笑道:“姥姥,您老就别取笑了,小陆子知道错了!您老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吧。”
看着陆无尘那一脸的囧样,一旁的无崖子和李秋水不由地笑了起来,随后无崖子捻须笑道:“师姐,别和陆小子开玩笑了,你看他吓得脸都白了。”
对于师弟无崖子的话,天山童姥从来都不会反对,娇声道:“听你的,师弟。”说完后,转头对陆无尘说道:“小陆子,这次就放过你了。再有下次的话,姥姥可就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了。”
“不会了,不会了。”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陆无尘点头应道,随即就与无崖子三人攀谈起来。
经过一番交谈之后,陆无尘也知晓了他消失之后的事情。原来,至从陆无尘离开灵鹫宫之后,无崖子三人也下山,去曼陀山庄寻找李青萝母女。也许是上天安排,他们到达曼陀山庄之后,发现王语嫣和慕容复他们已经回来了,而段誉这小子也在那里,当然是厚着脸皮跟过的。
当无崖子三人对王夫人表明身份之后,随后上演了一出家人团聚的剧目,王语嫣也甚是惊喜,没想到自己的外公外婆竟然还在世,对于王语嫣这外孙女,无崖子三人可是喜欢的很呢。至于慕容复嘛,也许是陆无尘“挑拨离间”的相当成功,也许不想孙女的幸福掺杂色彩,三人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当下就给了慕容复一个选着,复辟江山和王语嫣只能挑选其一。
对于无崖子三人的刁难,慕容复心中甚是不平,却有无可奈何,长辈为大道理他是懂得,更何况这三个长辈还是绝世高手,更容不得他有别的想法了。思索片刻之后,慕容复闭上双眼,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而这个答案令王语嫣伤痛欲绝,因为她一直爱慕的表哥选择了江山!
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相对于慕容复的失意,段誉可谓春风得意。对于王语嫣的伤心欲绝,段誉可真正做到了关怀有加,加上无崖子三人的试炼,终于抱得美人归,这可让他乐的好几天找不着北了。
不一会,少林寺的方丈玄慈大师带着众师兄弟,走出了山门,望着山下的江湖群豪,双手合十,道了一个佛号,高声道:“阿弥陀佛,众位江湖豪杰群聚少室山,老衲这厢有礼了。”
“大师客气了!”对于玄慈方丈的见礼,众人也一一回礼。
就在玄慈方丈与众人寒暄之时,鸠摩智却双手合十,道了一声佛号,走上前去,这让一旁的陆无尘觉得这鸠摩智又要整什么幺蛾子了,果不其然,只听那鸠摩智上前说道:“阿弥陀佛,小僧早听闻少林寺的七十二绝技名震江湖,心中甚是羡煞,只是不知这七十二绝技,少林寺的高僧会多少呢?”
“阿弥陀佛,老衲惭愧,本派七十二绝技博大精深,除了达摩老祖之外,无一人可全部习得七十二绝技。”玄慈双掌合十,淡淡说道:“只不过,听闻国师的意思,貌似有人精通本派的七十二绝技,请问这位大英豪是谁呢?”
“大英豪这三个字实在愧不敢当。”鸠摩智微微笑道。
“国师莫非是说自己?”玄慈变色道。
鸠摩智点头合十,神情肃穆,道:“正是。”
这两字一出,少室山下众人尽皆变色,均想:“此人大言炎炎,一至于此,莫非是疯了?”要知少林七十二绝技名震江湖,从未听得有人全部精通,而且每门绝技的练法都不一样,人力有穷时,想要精通七十二绝技无异于痴人说梦。
玄慈还未说话,身旁的玄色却心中暗暗冷笑,脸上毫无恭谨之色,说道:“国师并非我少林派中人,这七十二绝技中的摩诃指、般若掌、大金刚拳等几项功夫,却也精通么?”
鸠摩智微笑道:“不敢,还请玄生大师指教。”话音刚落,身形略侧,左掌突然平举,右拳呼的一声直击而出,山下的一口烧香的铜鼎受到拳劲,镗的一声,跳了起来,拳不着鼎而铜鼎发声,还不算如何艰难,这一拳明明是向前击出,铜鼎却向上跳,可见拳力之巧。
“大金刚拳?”玄生惊讶地喊道。
不等铜鼎落地,鸠摩智双腿暗暗发力,飞升而上,左手一掌拍出,狂猛的掌力在铜鼎上留下厚达几分的掌印,而那铜鼎也在空中旋转了半圈。
“般若掌。”少林众僧齐声惊呼。
铜鼎受力已尽,急速落下,那鸠摩智也头朝下,腿朝上,身体垂落,顿时大拇指向向下一捺,一股凌厉的指力急射而去,铜鼎落地速度又快了三分,鸠摩智连捺三下,那铜鼎重重落地,响声响彻山下。
“三入地狱,摩诃指。”玄慈双手合十,长叹一声。
身体轻飘飘落在铜鼎之上,鸠摩智双手合十,面带微笑地望着山下群雄,也不再说话,一代宗师的气质显露无疑。
望着鼎上那宝相庄严的鸠摩智,山下群豪也甚是惊讶,议论纷纷,没想到这吐蕃国师如此威武,竟真的精通少林七十二绝技。当然场上众英豪中唯有四人,一脸古怪地望着那鸠摩智。
“这番僧好不要脸,竟然偷练我逍遥派的小无相功。”望着那鸠摩智,李秋水恨声说道,而无崖子和天山童姥也是一脸的愤慨,要知道偷练他人门派的武侠,可是大忌。
此时,感受周围群豪眼中的惊讶,鸠摩智的心中甚是得意,从鼎上移步下来之后,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各位见笑了,在下练得不好,还望各位多多包涵。”
玄慈合十躬身,说道:“国师神技,令小僧大开眼界,佩服,佩服!”随即长叹一声,说道:“老衲今日始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老衲数十年苦学,在国师眼中,实是不足一哂。没想到鸠摩国师既然精通七十二绝技,实在令老衲汗颜。”
少林寺众僧个个垂头丧气,都明白方丈被逼到要说这番话,乃是自认少林派武功技不如人。少林派数百年来享誉天下,执中原武学之牛耳。这么一来,不但少林寺一败涂地,亦使中土武人在番人之前大大的丢了脸面。
一时间,众高僧个个神色惨然,不少人甚至连连捶胸,痛哭失声。
“一帮蠢秃驴!”望着少林寺众人那惨然的神色,鸠摩智心中暗哼一声,但脸上依然笑道:“方丈既如此说,那是自认贵派七十二门绝技,绝非江湖传言那般厉害,那么这个‘绝’字,须得改一改了。”玄慈默然不语,心中如受刀剜。
听得鸠摩智如此诋毁自家武学,玄字班中一个身形高大的老僧厉声说道:“国师已占上风,何以仍如此咄咄逼人,不留丝毫余地?”
鸠摩智微笑道:“阿弥陀佛,以小僧之见,少林寺不过徒有虚名而已,那么少林寺不妨从此散了,诸位高僧各找寺院托庇安身,各奔前程,岂非胜在浪得虚名的少林寺中苟且偷安?”
鸠摩智此言一出,少林群僧涵养再好,也都忍耐不住,纷纷大声呵斥。而山下众英豪这时方始明白,这鸠摩智上得少室山来,竟是要以一人之力将少林寺挑了,不但让他自己名垂千古,也使得中原武林从此少了一座重镇,于他吐蕃国大有好处,不禁也纷纷呵斥鸠摩智的无礼。
众人都忽视了鸠摩智的厚脸皮,只听他朗声说道:“小僧孤身来到中土,本意想见识一下少林寺的风范,且看这号称中原武林泰山北斗之地,是怎样一副庄严宏伟的气象。但听了诸位高僧的言语,看了各位高僧的举止,嘿嘿嘿……似乎还及不上大理国天龙寺。唉!这可令小僧大大失望了。”
玄字班中有人说道:“大理天龙寺枯荣大师和本因方丈佛法渊深,凡我释家弟子,无不仰慕。出家人应无竞胜争强之念,国师说我少林不及天龙,落了下成?”那人一面说,一面缓步而出,乃是个满面红光的老僧。他右手食指与中指轻轻搭住,脸露微笑,神色温和。
鸠摩智也即脸露笑容,说道:“久慕玄渡大师的‘拈花指’绝技练得出神入化,今日得见,幸何如之。”说着右手食中两指也是轻轻搭住,作拈花之状。
二僧左手同时缓缓伸起,向着对方弹了三弹。只听得波波波三响,指力相撞。玄渡大师身子一晃,突然间胸口射出三支血箭,激喷数尺,两股指力较量之下,玄渡不敌,给鸠摩智三股指力都中在胸口,便如是利刃所伤一般。
眼见玄渡大师受伤落败,站在众僧身后的虚竹抢身而上,瞬间来到玄渡大师身后,将其给拖住,同时左手如弹琵琶,一阵轮指虚点,顷刻间封了玄渡伤口上下左右的十一处穴道,鲜血不再涌出,而众僧中也随即反应过来,起步上前,给玄渡服下本门疗伤圣药。
对于虚竹刚才的举动,少林寺众僧也不惊讶,因为他们都知晓虚竹在聋哑谷中有着一番大机遇,现在已经是寺内重点培养的僧人了。
强忍着伤势,在虚竹的搀扶下,玄渡苦笑道:“鸠摩国师……的……拈花指功……如此……如此了得!老衲拜……拜服。”
还没等鸠摩智谦虚一番,就听一道声音响彻少室山下,“大师,这位鸠摩国师使得不是拈花指,也不是佛门武功。”
“是谁?”
听见这声音,鸠摩智心中暗自一凛,循声望去,只见一人正慢步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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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乔帮主现身
“是他。”
眼见陆无尘走出人群,一脸微笑地望着自己,鸠摩智的心中却是一惊:“这小子怎知我使的不是拈花指?不是佛门武功?”但随即就镇定下来,微笑道:“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竟说我这拈花指不是佛门武学,却令少林绝技置身何地?”
对于鸠摩智的话,少林众僧也是点了点头,只因鸠摩智的指法固然和玄渡一模一样,连两人温颜微笑的神情也是毫无二致,却不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拈花指”是什么?
“嘿嘿,国师,你确定吗?”
嘿嘿一笑,陆无尘当即提起左手,学着玄渡的手法,也弹了三弹,指力中使上了小无相功,那三道指力向着刚才铜鼎袭去,只听得得镗、镗、镗三声巨响响起。
“这……”
眼见陆无尘也使出一模一样的“拈花指”,少林众人不禁愕然,心中也升起一股疑惑,难道刚才鸠摩智使出的真不是佛门武功?
瞧得陆无尘也身负小无相功,鸠摩智的心中顿时一凛,刚要出手阻止之时,却见陆无尘又施展出别的招数,众目睽睽之下只得作罢,准备另寻一恰当的时机出手。
大金刚拳、般若掌、摩柯指,这三种绝技在陆无尘手中一一施展出来,一如鸠摩智刚才一样,将那铜鼎击的忽上忽下,声势惊人,也让少室山下的群豪看直了眼。
“我去,七十二绝技什么时候成大白菜了?又一个人会啊!”
“笨蛋,还看不出来嘛,刚才那个吐蕃国师明显使得不是七十二绝技。”
“是的,是的,某人吹牛吹大了。”
……
陆无尘招式刚落,众人就议论纷纷开来,一阵阵冷眼嘲讽传到了鸠摩智的耳中,直让他气的一佛出世、二佛生天,而少林众高僧那怪异的目光也让他甚是屈辱。
“呵呵,少侠好武功。”稳了稳心神,鸠摩智嘴里夸奖道,双掌也随即一立,似是行礼,双掌却不合拢,呼的一声,一股狂猛的掌力从双掌间疾吐而出,奔向陆无尘。
瞧得鸠摩智突然发难,众群豪不由一愣,随即就对他这无耻的行径,大声呵斥起来;对于众人的呵斥,鸠摩智充耳不闻,自顾自地举掌而上,向陆无尘袭去。
陆无尘见他掌势凶猛,非挡不可,当即真气流转,护住了全身,随即抬掌以一招“天山六阳掌”将他掌力化去。
“恩?”
眼见陆无尘轻而易举的将自己的掌力,鸠摩智心中暗自一凛,心道此子的功力又有所长进,随即双掌急挥,数道刚猛霸道的掌力将陆无尘的身形笼罩其中,那刚猛的掌力甚至使得空气中响起必必卜卜的声音,让众人顿时一惊,方知这吐蕃国师不容小觑。
眼见鸠摩智举掌攻来,陆无尘斜身略避,双掌推出,以炙热的掌力将袭来的掌力化为无形,随即举掌攻去,一招阳歌天钧施展而出,刚猛炽热的掌力化作一道白光向鸠摩智袭去,掌未至,风先到,那掌风将鸠摩智的僧袍吹得猎猎轻舞。
“这小子怎得如此奇怪?年纪不大,战斗经验却丰富无比。”
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鸠摩智暗暗感叹陆无尘的武功确实不俗,随即身形流转,袖中藏乾坤,双手一合,无相劫指的指力,瞬间点向那向自己袭来的掌力。
轰!
陆无尘和鸠摩智双双被对方的力道给震退,但陆无尘身形诡异一转,就将那股力道转于脚下,厚厚的青石板一下随开,随即脚下一蹬,猛地一掌轰向那鸠摩智。
鸠摩智见陆无尘竟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力道,不由暗自惊异,随即使出大金刚拳,与陆无尘的双掌相交在一起,顿时轰的一声爆炸响起,四下尘土飞扬。鸠摩智身随拳起,双腿连环,霎时之间连踢六腿,尽皆往陆无尘的心中踢去,赫然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如影随形腿”,一腿既出,第二腿如影随形,紧跟而至,第二腿随即自影而变为形,而第三腿复如影子,跟随踢到,一直踢到第六腿。
眼见这六道强横的腿影瞬间而至,陆无尘只得举掌迎战,右手瞬间挥出三掌,掌掌击中鸠摩智的腿上,竟将那可穿金破石的恐怖力道消耗大半,真气护住心口,硬接了剩下的力道,随即趁着鸠摩智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强忍着气血翻腾,奋力仰身飘开。
“嘶……”
陆无尘刚才那三掌力道狂猛霸道,也震得鸠摩智双腿发麻,嘴里暗吸冷气。不过见陆无尘翻身后退,他强忍双腿的酸麻,欺身而上,双掌涌起一阵灼热的气浪,随即双手齐挥,一道道火焰刀气向陆无尘周身要害攻去。
“尼玛,这是要我的小命啊……”
眼见数道火焰刀气急速向自己袭来,陆无尘暗骂一声,随即脚下一点,身体诡异一转便是扶摇而上,火焰刀气直接劈在了陆无尘适才所在的位置,青石地面直接就是爆碎开来,一个直径半米大的凹坑出现在地面上。
身在空中的陆无尘,左脚轻点右脚,一个借力,真气运转间,小无相功的威力顿时显现,全身起阵阵灼热的气浪,便是双手一挥,两道火焰刀气劈向鸠摩智。
“哼!”
看到那两道火焰刀气,鸠摩智一声冷哼,双手之上上燃起熊熊烈火,便是对着陆无尘也劈出两道火焰刀气。
轰!
一声爆炸声响彻少室山下,顿时无数青砖石块碎成碎片,尘土飞扬,四道火焰刀气对撞在一起,四散开来,纷纷化为火雨,这一幕让众英豪一阵愕然,没想到两人的战斗场面如此的激烈。
“恩……”
刀气相撞后的恐怖力道,震得陆无尘连连后退,退得七八步之后,方才稳住身形,不由地闷哼一声,一丝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显然刚才的比拼已经让陆无尘受了内伤。
“二哥……”望着二哥嘴角的鲜血,段誉担心的叫道。
不远处,鸠摩智也是一阵气血上涌,但内力深厚的他,明显要比陆无尘好太多。眼见让自己出丑的家伙已经身受重伤,鸠摩智顿时内心一喜,随即展开身法,身若流光,一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陆无尘的面前,举掌就向陆无尘胸口击去。
眼见鸠摩智准备下死手,陆无尘的眼睛登时一缩,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举掌奋力反击,准备和鸠摩智拼个鱼死网破。然而,陆无尘的双掌还没举起,只觉得一股巨力将自己拉倒身后,随即一道曼妙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并右手探出和鸠摩智对了一掌。
噗……
一击之后,鸠摩智只觉得对方的掌力犹如波涛一般,连绵不绝地向自己袭来,摧枯拉朽地击溃自己的掌力之后,那股刚猛的力道并硬生生将自己击退了数米之远,而刚才用内力压下的气血也无法压制,一口鲜血顿时喷了出来。
“谢谢姥姥相救。“瞧得身前的人影之后,陆无尘笑嘻嘻地说道,刚才在千钧一发之间,救得陆无尘姓名的,正是那天山童姥。
白了一眼陆无尘,天山童姥难得没有批评陆无尘,而是恶狠狠地对鸠摩智说道:“你这番僧,竟然敢欺负姥姥我的人,不想要命了怎的?”
满眼骇然地望着不远处的女子,鸠摩智深知对方的功力远胜于自己,当即双掌合十,躬身道:“小僧不知,既然如此,小僧自当退下。“说完,就自顾自地走到了一边,默运内力疗伤。
至于陆无尘,也被天山童姥拉倒一边,为之疗伤,对于天山童姥的举动,陆无尘心中也是感激,不知说什么好。
眼见刚才的战斗双方都在疗伤,众人顿时议论开来,刚才的那番战斗可谓难得一见,虽然不少人不耻鸠摩智的举止,但是内心却对鸠摩智的修为暗生佩服。
与此同时,慕容复等人和丐帮帮众也姗姗而来,少林寺众僧只得放下刚才的不悦,接待起众人来。
慕容复见得段誉竟然也在此地,冷哼一声,也不上前打招呼,而和包不同等人寻得相熟之人之后,就攀谈起来。
最令众人惊讶的是,那原本在江湖上销声匿迹的星宿派,竟然也有人前来,而那所谓的掌门竟是一男一女,女的大约十七八岁,长得美貌俏丽,满脸精灵之气,双目之中满是调皮之色,男的长得甚是俊美,不少人发现竟是那游氏双雄之一游驹的儿子――游坦之,这让不少人甚是惊讶。
远来皆是客,虽然星宿派在武林中的名声极为恶劣,但少林寺依然大开方便之门,也接待了众人,一时间,少室山下可谓热闹非凡。
片刻。
江湖上有头有脸的江湖豪杰都已赶到少室山,整个少室山下可谓人声鼎沸,然而一片喧哗叫嚷之中,忽听得山下一个雄壮的声音说道:“大辽南院大王萧峰拜会少林寺!”这声音也不如此响亮,但清清楚楚的传入了从人耳中,众人一愕之间,都住了口。
但听得蹄声如雷,十余乘马疾风般卷上山来。马上乘客一色都是玄色薄毡大氅,里面玄色布衣,但见人似虎,马如龙,人既矫捷,马亦雄骏,每一匹马都是高头长腿,通体黑毛,奔到近处,群雄眼前一亮,金光闪闪,却见每匹马的蹄铁竟然是黄金打就。来者一共是一十九骑,人数虽不甚多,气势之壮,却似有如千军万马一般,前面一十八骑奔到近处,拉马向两旁一分,最后一骑从中驰出,那身影甚是威武不凡!
众人凝神瞧去,只见得那人正是前丐帮帮主,今大辽南院大王――萧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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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无兄弟,不江湖
“乔帮主,乔帮主!”
瞧得马上的人影之后,丐帮帮众齐声高呼,从人群之中疾奔出来,在萧峰的马前躬身参见。
萧峰自从离开丐帮之后,契丹人的身份流传江湖,他以为帮中弟子人人视他有如寇仇,没有想到此时敌我分明之际,一众旧时兄弟如此热诚的过来参见,陡然间热血上涌,虎目含泪,翻身下马,抱拳还礼,说道:“契丹人萧峰辞去帮主之位之后,与丐帮更无瓜葛。众位何得仍用旧日称呼?众位兄弟,别来俱都安好?”最后这句话中,旧情拳拳之意,竟是难以自已。
听得萧峰的言语,丐帮众人幡然醒悟,想到“乔帮主”已经是契丹人,但却依然低头说道:““乔……乔……你老人家好,自别之后,咱们无日不……不想念你老人家。”
“好,好!我萧峰今生能有诸位好兄弟,此生无憾!”瞧得丐帮众人眼中的爱戴之意,萧峰豪迈大笑。
“大哥,大哥。”瞧得自家大哥突然出现,陆无尘和段誉不禁大喜,随即快步而出,欢喜叫道:“大哥,别来无恙啊,这么就没见。”
“哈哈,二弟,三弟,大哥可好的很呢。”眼见陆无尘和段誉这两位义弟朝自己走,萧峰甚是欣喜,当即上前握住两人的双手,欢喜地笑道。
兄弟三人寒暄几句之后,萧峰朝着陆无尘抱拳说道:“二弟,说来大哥可得好好谢你,如果不是你的提醒,大哥的义父义母和师傅都要惨遭毒手了。”
“大哥,哪里的话,能帮上大哥是小弟的荣幸啊。”陆无尘嘻嘻笑道,随即朝着萧峰身后的那帮契丹人看了一眼,贼贼地说道:“大哥,你不厚道啊,是不是该把嫂子介绍给我们认识一下。”
听得陆无尘的话,萧峰如此豪迈的男儿,也难得脸红了一下,随即朝后面喊道:“阿朱,别装了,快来见一下我的义弟们。”
随后,就见一契丹武士翻身下午,快步上前来,在脸上一抹,只见一张容貌秀丽,娇俏灵动的少女脸蛋出现在众人眼前,赫然就是阿朱。
对于二哥和大哥之间的交谈,段誉本来还一脸的迷惑,不知道大哥什么时候娶妻了,后来听到阿朱这个名字,又见得阿朱卸去易容装之后,段誉陡然睁开了眼睛,满脸的惊讶。
“阿朱,见过两位公子。”此时的阿朱没有了以往的精灵顽皮,满脸羞红地行礼道。
“哈哈,缘分天成,阿朱姑娘和我大哥可谓天作之合啊。”陆无尘抱拳恭喜道。
得知自家大嫂竟然是阿朱姑娘,段誉也随即醒转过来,连连向两人道贺,一时间,萧峰和阿朱两人都羞红了脸,不过神色只见满是幸福。
“阿紫,可以和姐姐回去了吧。”一番道贺之后,阿朱转头朝不远处那紫衣少女说道。
“哼,不要。”那紫衣少女俏皮的哼了一声,语气顿了一下,眼珠古灵精怪地转了转,娇声说道:“除非,姐夫打赢我旁边这位高手。”
看着不远处的阿紫和游坦之,陆无尘感叹了一句,“命运还真是巧妙,阿朱没死,这两人最后终于走到了一起。”
“你……”对于妹妹的话,阿朱一阵气急,都不知道该如何说的好。
此时,那山下群豪中突然有人大叫:“姓乔的,你杀了我兄长,血仇未曾得报,今日和你拼了。”跟着又有人喝道:“这乔峰乃契丹胡虏,人人得而诛之,今日可再也不能容他活着走下少室山去。”但听得呼喝之声,响成一片,有的骂萧峰杀了他的儿子,有的骂他杀了父亲。
当日聚贤庄一站,萧峰虽然手下留情,只是击伤众人,但他内力之深厚,面对群豪攻击,也无法做到面面俱到,不少人因此被击成重伤,事后重伤不治而亡。此时聚在少室山上的各路英雄中,不少人与死者或为亲人戚属,或为知交故友,虽对萧峰忌惮惧怕,但想到亲友血仇,忍不住向之叫骂。
眼见群豪神情激动,萧峰心中甚是无奈,转头向陆无尘和段誉说道:“兄弟,此时局面恶劣,我兄弟难以多叙,你暂且退开。”他要两人避在一旁,免得等会大战之时,旁人出手误伤了他们。
“哈哈……”
眼见群豪神情激动,誓要将自家大哥斩杀与此,陆无尘和段誉两人对视一眼,不由大笑起来,朗声道:“大哥,做兄弟的和你结义之时,说什么来?三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今日大哥有难,做弟弟的怎么能退缩在一旁?”
“好好,萧峰有二位义弟,此生无憾。”萧峰豪迈吼道,“拿酒来!”
当即,那群契丹武士就奉上三袋烈酒,陆无尘、萧峰、段誉三人相视一笑,随即拔开酒塞,仰头痛饮起来。
“爽!”
烈酒入喉,陆无尘只觉得心中有一团火焰在燃烧,不由仰头长啸,而一旁的萧峰和段誉也长啸迎合,一时间,少室山下回荡着三人的长啸,并远远的传了出去。
“公子爷,我们该怎么办?”看着不远处的萧峰三人和神情激动的群豪,包不同悄声问道。
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慕容复说道:“收揽人心,以为己助。”突然间长啸而出,朗声说当:“萧兄,你是契丹英雄,视我中原豪杰有如无物,区区姑苏慕容复今日想领教阁下高招,在下死在萧兄掌下,也算是为中原豪杰尽了一分微力,虽死犹荣。”他这几句话其实是说给中原豪杰听的,这么一来,无论胜败,中原豪杰自将姑苏慕容氏视作了生死之交。
群豪虽有一拼之心,但谁也不愿坐那出头鸟,这时忽见复容复上场,不由心中暗喜,精神为之一振。“北乔峰、南慕容”二人向来齐名,慕容复抢先出手,就算最后不敌,也可为众人消耗萧峰的实力,顿时一片喝彩声,响彻八方。
萧峰忽听慕容复挺身挑战,也不由得一惊,双手一合,抱拳相见,说道:“素闻公子英名,今日得见高贤,大慰平生。”
眼见慕容复坐那出头鸟,段誉急声道:“慕容复,我大哥和你素无嫌隙,你又何必乘人之危?何况大家冤枉你之时,我大哥还为你辩解过!”
慕容复冷冷一笑,说道:“段兄要做抱打不平的英雄好汉,一并上来赐教便是。”他对段誉夺走王语嫣一事,心中甚是愤恨,此时乘机发作出来。
“你……”眼见慕容复如此无礼,段誉顿时气急。
“阿弥陀佛,久闻萧施主的降龙十八掌,名震天下,小僧不才,愿领教几招。”那一直作壁上观的鸠摩智,也突然起身上前,双手合十道。
“额,姐夫,阿紫姑娘非让我上场,我只得向姐夫讨教几招。”游坦之也上前一步,神色紧张的说道。
“布罗汉大阵,守护山门。”少林寺的玄生也暗传号令。
萧峰见三大高手以鼎足之势围住了自己,而少林群僧也开始东一簇,西一撮的走动着,看似杂乱无章,其实暗含极厉害的阵法,这情形比之当日聚贤庄之战又更凶险得多。顿时,胸口热血上涌,一声长啸,豪迈地吼道:“慕容公子、游兄弟、鸠摩国师,你们便三位齐上,我萧峰何惧?”话语刚落,萧峰就一掌向三人猛击过去。
鸠摩智眼见萧峰掌力刚猛霸道,无相劫指的指力急射而出,猛地攻向萧峰的掌心。身形流转,萧峰掌力顺势一转,将自身的掌力和无相劫指的指力引了开来,斜斜劈向慕容复。
慕容复最擅长本领是“斗转星移”之技,将对方使来的招数转换方位,反施于对方,但萧峰一招挟着二人的狂猛力道,实在太过雄浑,同时掌力急速回旋,实不知他击向何处,势在无法牵引,当即凝运内力,双掌推出,同时向后飘开了三丈,随即抽出宝剑,凝神抗敌。
萧峰斜跨一步,避开慕容复的掌力,大喝一声,声音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右拳向游坦之击出。
游坦之上场实属无奈,听到这一声大喝宛如雷震,更是心惊。萧峰这一拳迅捷如电,掌击鸠摩智,斜劈慕容复,拳打游坦之,虽说有先后之分,但三招浑若天成,快如电闪,游坦之待要招架,拳力已及面门。
幸亏游坦之也有大奇遇,体内真气流转间,脑袋向后急仰,两个空心斗向后翻出,千钧一发之间避开了这千斤一击,额头之上满是冷汗。
“鸠摩国师,刚才的战斗没玩,我们再来比试一番。”话音刚落,陆无尘也一步跨出,双掌飘飘,向鸠摩智攻了过去。
“阿弥陀佛!”道了一声佛号,鸠摩智也使出燃木刀法,道道火焰刀气向陆无尘劈去。
经过刚才的战斗,陆无尘知道鸠摩智的实力不容小觑,当下施展出凌波微步,身形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地游走着,同时全力施展着天山六阳掌,全力向鸠摩智攻去,而那鸠摩智仗着实力雄浑,以不变应万变,存心卖弄之际,七十二绝技轮番使出,看的众人看直了眼。
“慕容公子,让我来会会你。”
眼见大哥和二哥如此神威,段誉也热血涌上头,大吼一声,随即施展出凌波微步,几个转换间就到了慕容复面前,右手小拇指一抬,一道无形剑气急射而出。
当!
一声响声响起,原来是慕容复举剑挡住了那道剑气。虽然挡住了那道剑气,慕容复只觉的一股巨力顺着宝剑传到手臂之上,一阵酸麻感觉由此而生,顿时大吃一惊,急忙向后跃开。瞧得慕容复转身避开,段誉双手点点戳戳,将六脉神剑的剑法完全施展开来,一时间,剑气纵横,携着石破天惊、风雨大至之势,向慕容复周身要害攻去。
眼见段誉竟然能随心所欲的使出六脉神剑的剑法,慕容复心中顿时一惊,然而此时容不得他多想,精神一振,使出剑招连绵不绝,犹似行云流水一般,瞬息之间,全身便如罩在一道光幕之中,红色的剑气流转剑身,招招凶猛地向段誉攻去。
然而,无论慕容复剑招如何狠辣,却伤不得段誉半分。只见段誉双手点点戳戳,道道剑气急射而出,逼得慕容复纵高伏低,东闪西避。突然间拍的一声响,慕容复手中长剑为段誉的无形气剑所断,化为寸许的二三十截,飞上半空,斜阳映照,闪出点点白光。
眼见手中兵器断裂,慕容复虽惊但不慌张,双手连连探出,将那断剑抓入手中,随即以满天花雨手法向段誉激射过来,而段誉瞧得数十枚断剑急射而来,也不惊慌,脚步轻移,身形转换,将那数十枚断剑一一躲过,随即抬手一招“少冲剑”刺了过去。
“公子,接刀!”风波恶大吼一声,随即将手中单刀掷了过去,慕容复接刀在手,手腕一转,顿时一道刀芒将那剑气消于无形。
一击成功,慕容复单刀着挥,道道刀芒朝段誉周身要害攻去,段誉也不慌乱,以六脉神剑从容应对,那无形剑气越来越多,最后形成剑网向慕容复笼罩过去。瞧得这招,慕容复脸色大变,只得将手中的单刀挥舞地密不透风,护住全身。
然而,又是一声啪的响声,慕容复手中的单刀再次断裂,一惊之下,就要飘身后退之时,却见两道剑气随之而来,慕容复只得奋力一击,消除了一道剑气,却来不及消除第二道剑气,顿时心中一凉,以为自己要葬生于此。
啾……
破空声大作,一件暗器从十余丈外飞来,横过广场,将那道剑气击于无形,这一幕让众人大骇,不知哪位高手出的手。
众人顺着暗器过来的方向望去,只见站着一个灰衣僧人,脸蒙灰布,僧衣在山风中猎猎轻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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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往日的恩怨情仇
唰!
那灰衣僧人脚步一迈,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僧人已来到了慕容复跟前,眼带异色地望了望慕容复,良久之后,发出了一声叹息,“唉……”
瞧得面前的黑衣人打量着自己,慕容复心中很是奇怪,抱拳问道:“多谢前辈出手相救,不知前辈是何人?”
灰衣僧人声音嘶哑地说道:“老夫曾与你慕容家先人相交深厚,曾从你先人处学的参合指,所以你不必言谢。”说完,就转头看向段誉,惊异地问道:“刚才的无形剑气就是大理的‘六脉神剑’吧,老夫想和你讨教几招。”
话音刚落,那灰衣僧人食指伸出,凌空虚点,强横的指力朝着段誉的周身大穴袭去。
“恩?”
瞧得那强横的指力,段誉不禁面色一变,随即施展开六脉神剑,无形剑气与参合指的指力瞬间撞到了一起,顿时一声爆炸声响起,两股力道相撞的余波四散开来,段誉首当其冲,顿时一声闷哼,嘴里流着鲜血,身形不住后退,显然已受内伤。
大袖轻卷,灰衣僧人就将余波消于无形,一击得之后,怎知他食指再次虚点,数道指力追着段誉而去,明摆着想要下重手。
“三弟!”
远处的萧峰瞧得那灰衣僧人竟然对自家义弟下重手,顿时一声大吼,一掌逼退游坦之之后,双掌一扬,一条金色的龙影在双手之上成形,随即掌势一推,金色的龙影快速朝着那数道指力席卷而去。
嘭!
一声巨响之下,尘土飞扬,金色的龙影卷着参合指的指力消于无形,这让一旁的灰衣僧人眉头微蹙,心中甚是惊讶,没想到降龙十八掌的威力竟然如此恐怖!
“乔大侠武功卓绝,果然名不虚传,老衲想领教几招!”灰衣僧转过身来,向着萧峰合什说道,随即一步快去,一下子来到萧峰面前,双掌一推就朝着萧峰击去。
“来的好!”
萧峰大喝一声,随即举掌迎上,两股内力相撞之下,两人身形一晃,都退后了三步。
与此同时,半空中忽见一条黑衣人影,如一头大鹰般扑将下来,正好落在灰衣僧和萧峰之间。这人蓦地里从天而降,突兀无比,众人甚是惊讶,没想到今天竟然出现了这么多高手,只见这人光头黑衣,也是个僧人,黑布蒙面,只露出一双冷电般的眼睛。
黑衣灰衣二僧相对而立,过了好一阵,始终谁都没开口说话。群雄见这二僧身材都是甚高,只是黑衣僧较为魁梧,灰衣僧则极瘦削。
“大哥,三弟,你们没事吧?”
和鸠摩智相斗一番之后,陆无尘瞧得自家兄弟的情况,内心甚是担心,身形一转就撤出了战斗,随即匆匆忙地赶到两人身边,急声问道,而萧峰和段誉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大事,一起望向那两蒙面僧人。
黑衣灰衣二僧相对而立,过了好一阵,始终谁都没开口说话。群雄见这二僧身材都是甚高,只是黑衣僧较为魁梧,灰衣僧则极瘦削。片刻之后,黑衣灰衣二僧突然同时说道:“你……”但这“你”字一出口,二僧立即住口。再隔半响,那灰衣僧才道:“你是谁?”黑衣僧道:“你又是谁?”
那灰衣僧道:“你在少林寺中一躲数十年,为了何事?”
黑衣僧道:“我也正要问你,你在少林寺中一躲数十年,又为了何事?”
二僧这几句话一出口,少林群僧都感到诧异,各人面面相觑,都想:“这两个老僧怎么在本寺已有数十年,我却丝豪不知?难道当真有这等事?”
只听灰衣僧道:“我藏身少林寺中,为了找寻一些东西。”
黑衣僧道:“我藏身少林寺中,也为了找寻一些东西。我要找的东西,已经找到了,你要找的,想来也已找到。否则的话,咱们三场较量,该当分出了高下。“
灰衣僧道:“不错。尊驾武功了得,实为在下生平罕见,今日还再比不比?”黑衣僧道:“兄弟对阁下的武功也十分佩服,便再比下去,只怕也不晚分出胜败。”
众人忽听这二僧以“阁下、兄弟”口吻相称,不是出家人的言语,更加摸不得头脑。
“大哥,你还记得我上次给你的纸条上写的是什么吗?”望着那两僧人,陆无尘转头向萧峰问道。
“记得!”萧峰点了点头,随即面色一惊,似乎想到了什么,语气颤抖地问道:“难道……”
“恩!”陆无尘点了点头,肯定了萧峰的猜测,随即走上前去走上前去,朗声说道:“两位前辈,你们二位出现在此地绝非偶然,不知在下说的对不对。”
“你是谁?”二僧转头惊讶地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二人是谁!”陆无尘悠悠地说道:“萧老前辈,慕容老前辈,这些年你们不累吗?”
听得陆无尘提到的名号,二僧身躯一抖,随即异口同声地,朗声大笑道:“没想到,我隐藏这么就,竟然被一黄口小儿给识破了身份。”说完,那二僧相视一眼,就扯下了黑布,露出了真实的面容。
“啊……”
众人凝神看去,只见那黑衣僧人的长相竟和萧峰有七八成相似,而那灰衣僧人长相神清目秀、白眉长垂,不少人发现竟是早已死去的慕容博,这诡异的一幕,让众人顿时一阵惊呼。
“你……你是我父亲……”瞧得黑衣僧人的样貌,萧峰抢步上前,语气激动地说道。
那黑衣僧人哈哈大笑,说道:“好孩子,我正是你的父亲――萧远山。咱爷儿俩一般的身形相貌,不用记认,谁都知道我是你的老子。”一伸手,扯开胸口衣襟,露出一个刺花的狼头,左手一提,将萧峰拉了起来。
萧峰扯开自己衣襟,也现出胸口那张口露牙、青郁郁的狼头来。两人并肩而行,突然间同时仰天而啸,声若狂风怒号,远远传了出去,只震得山谷鸣响,数千豪杰听在耳中,尽感不寒而栗。
与此同时,另一边,慕容复瞧得灰衣僧人的样貌之后,随即快步上前,语气惊讶地叫道:“父亲,你……你没有……没有死?”那慕容博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不远处的萧峰父子。
片刻之后,萧峰稳了稳心神,疑惑地问道:“父亲,你为何这般打扮?”
“嘿嘿……”萧远山冷声笑道:“当年你老子并无夺取少林寺武学典籍之心,中原豪杰却冤枉了我,于雁门关外,不问情由,便杀了你不会武功的妈妈。”
“那日我伤心之下,跳崖自尽,哪知道命不该绝,坠在谷底一株大树的枝干之上,竟然没有死去。既然老天都不让我死,那么我就要复仇。想当初,中原豪杰冤枉我要夺去少林寺武学秘籍,害的我家破人亡,好,好!那么我萧远山一不做,二不休,人家冤枉我,我便做给人家瞧瞧。这三十年来,我便躲在少林寺中,将他们的武学典藉学了个遍。”
“想我在少林寺学有所成之后,便下山巡查当年害我的人,多年以来,终于让我查到了个透彻,那些高手中有有丐帮高手,也少林派高手,还有不少成名一时的豪杰。血债当然需要血偿,当年参加雁门关一役的人,我都一一追杀,那智光和尚以及那个自称‘赵钱孙’的家伙,便死于我掌下。而那带头大哥,多番追查之下,我也知道是谁了。”
萧峰急道:“那带头大哥是谁?”
萧远山一声长啸,目光如电,在群豪脸上一一扫射而过,而群豪和他目光接触之时,无不栗栗自危,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哼……”瞧得众人的神色,萧远山不屑地冷哼一声,随即朗声道:“这带头大哥,在武林中名声极大,身份极高,此刻就位列在少林寺的众高僧之中,但此人却有不守清规戒律,竟然孕有一子。”
群雄听得萧远山的话,不由地一愣,眼光不免便向少林寺一干白飘飘的老僧望了过去。
忽然,众人忽听得玄慈方丈说道:“善哉,善哉!既造业因,便有业果。虚竹,你过来!”虚竹走到方丈身前屈膝跪下,玄慈向他端相良久,伸手轻轻抚摸他的头顶,脸上充温柔慈爱,说道:“你在寺中二十四年,我竟不久前才知是我的儿子,但还不敢相认!今日,我终于可以和你相认了!”
此言一出,群僧和众豪杰齐声打呼,声音中满是惊讶。各人面上神色不同,或惊骇、或鄙视、或恐惧,实在难以说全。玄慈方丈德高望重,武林中人无不钦仰,谁能想到他竟会做出违反少林寺的清规戒律,过了好半天,议论声方才停止。
玄慈缓缓说话,声音甚是平和,微微笑道:“萧老施主,你和令郎分离三十余年,不曾相见,却早知他武功精进,声名鹊起,成为江湖上一等一的英雄好汉,心下自必安慰。我和我儿日日相见,却多日前才得知其身份,这么多年的担心害怕,无法用言语叙述。”
顿了一顿,玄慈缓缓摇头,向萧远山道:“萧老施主,雁门关外一役,老衲铸成大错。众家兄弟为老衲包涵此事,又一一送命。老衲今日再死,实在已经晚上。”忽然提高声音,说道:“慕容博慕容老施主,当日你假传音讯,说道契丹武士要大举来少林寺夺取武学典籍,以致酿成种种大错,今日的你可曾内疚过?”
“哈哈……”慕容博朗声一笑,却不说话,只是淡然地望着玄慈方丈。
随即,玄慈再次说道:“慕容老施主,我和你多年交好,素来敬重你的为人。那日你向我告知此事,老衲自是深信不疑。其后误杀了好人,老衲可再也见你不到了。后来听到你因病去世了,老衲好生痛悼,一直只道你当时和老衲一般,也是误信人言,从而酿成大祸,心中内疚,以致英年早逝,哪知道……唉!”他这一声长叹,实是包含了无穷的悔恨和责备。
萧远山和萧峰对望一眼,直到此刻,他父子方知这个假传音讯、挑拨生祸之人竟是慕容博。
望着不远处的慕容博,萧峰心头更涌出一股怒火:“当年雁门关外的惨事,虽是玄慈方丈带头所为,但他是少林寺方丈,关心大宋江山和本寺典籍,倾力以赴,原是义不容辞。其后发觉错失,便尽力补过。真正的大恶人,实是慕容博而不是玄慈。”
随即,萧峰踏上两步,指着慕容博喝道:“慕容老贼,你这罪魁祸首,上来领死吧!”
慕容博一声长笑,纵身而起,疾向山上窜去。
萧远山和萧峰齐喝:“追!”分从左右追上山去。这三人都是登峰造极的武功,晃眼之间,便已去得老远。
慕容复叫道:”父亲,父亲!”跟着也追上山。他轻功也甚是了得,但比之前面三人,却显得不如了。但见慕容博、萧远山、萧峰一前二后,三人竟向少林奔奔去。一条灰影,两条黑影,霎时间都隐没有少林寺的黄墙碧瓦之间。
瞧得那四人向山上跑去,陆无尘心中一动,随即身法施展开来,一溜烟地追着那四人而去,不一会也消失在了少林寺的黄墙碧瓦之间。
瞧得五人相继离去,少室山下的众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脸上都是惊讶之色,只觉得人生中最精彩的一天,莫过于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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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慕容博的谋划
少林寺占地甚广,前殿后舍,犹如重峦叠嶂的山峰一般,数都数不清楚。黄砖青瓦间,少林寺众僧侣在各处殿堂中转来转去,吆喝呐喊,寻找萧峰等人的踪迹,更有许多人直接纵身一跃,登上屋顶,登高远眺。众人在屋舍间寻找着,见面开口就问:“在哪里?见到了没有?”
一时间,少林寺这千年的庄严古刹,热闹的犹如菜市场一般,喧闹纷杂。
陆无尘施展着凌波微步轻功,身形快速地穿梭于寺旁树林中奔走着,沿着一条林间小径,径向西北,转了几个弯,只觉得眼前顿时开朗起来,水声淙淙不绝于耳,山溪旁耸立着一座楼阁,楼旁一块匾额写着“藏经阁”三字。
“这里就是藏经阁了。”望着那巍峨不凡的楼阁,陆无尘不禁失了神,片刻之后才缓过来,随即几个纵跃,就从窗口进入了藏金阁内。
一进藏经阁,陆无尘就发现萧远山父子和慕容博父子正怒目而视,那鸠摩智正笑眯眯地站在一旁观看。眼见陆无尘也随之跟来,慕容博父子和鸠摩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知他为何跟随而来。
“大哥,你没事吧。”快步走到萧峰跟前,陆无尘关心地问道。
“我没事,二弟。”瞧得自家兄弟如此担心自己,萧峰豪迈地一笑,而一旁的萧远山也微微点了点头,心中为自家孩儿能有如此兄弟感到喜悦。
“阿弥陀佛,萧老先生,可否先让小僧和我朋友叙叙旧?“道了一声佛号,鸠摩智走上前来,双手合十躬身道。
“哼……”对于鸠摩智的要求,萧远山冷哼一声,也不反对。
“慕容先生,当年一别,不久便闻先生西去,小僧心痛万分。“鸠摩智双手合十,微微笑道说道:“先生隐居少林,今日得以重逢,真是恍如隔世。”
“老夫也想不到会再遇故人,不幸之中也算一件喜事。”慕容博笑道。
“小僧当年得先生悉心指点,疑团尽解,苦练二十多年,方有今日成果,小僧感谢万分。”鸠摩智说道。
瞧得鸠摩智和慕容博相谈甚欢,萧远山和萧峰对望了一眼,均想:“这鸠摩智虽然未必能强于慕容博,但实力也不容小觑,他与慕容博渊源如此之深,自然要相助于他,接下来一战,胜负难说了。”
“小僧当年听先生评论天下剑法,以大理国天龙寺‘六脉神剑’为天下第一,可惜无缘一见,引为平生憾事。小僧为达先生之愿,曾到天龙寺借阅剑谱,却被枯荣大师焚毁,令小僧抱憾不已。”鸠摩智遗憾地说道。
慕容博转身抱拳说道:“大师的心意,老夫感激不尽,不过萧氏父子要杀我才肯甘心,大师以为如何?”
“知己的事,小僧怎么能袖手旁观。”鸠摩智上前一步说道:“来!”
萧峰大声喝道:“今日之事,不判生死,决不罢休。接招吧!”双爪一引,旁边的桌椅就朝慕容博急射过去。慕容博左手一掌,凝运功力,只喀喇喇一声响,桌椅四碎开来。
一击过后,慕容博微微一笑,说道:“南慕容!北乔峰!果然名不虚传!萧老兄,我有一言,可否听完!”
“哼……”萧远山冷哼一声,拍胸说道:“任凭你如何花言巧语,休想叫我不报杀妻深仇。”
慕容博道:“按照如今的形式,我们双方很难击败对方,最后的结果,也只会是两败俱伤而已。”
萧峰大声吼道:“大丈夫不惧生死,两败俱伤又如何?”
慕容博道:“老夫想跟萧兄做个买卖,可只要你肯答应,老夫包你报仇的心愿能够得如愿以偿。”
萧远山、萧峰对视一眼,均感到诧异,不知道慕容博想要耍什么花样,而陆无尘却冷哼一声,对于慕容博的小心思,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对于父亲的话,慕容复心中甚是惊讶,连忙上前说道:“父亲,我……”然而还没说完,就被慕容博打断了。
此时,鸠摩智也连声说道:“慕容先生何出此言?小僧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决不容别人加害先生。”
朝着鸠摩智抱拳行礼,慕容博道:“大师高义,在下交了你这样一位朋友,虽死无憾了。“随即转头向萧远山说道:”萧兄,在下有一事想要问下,当年我假传讯息,致酿巨祸,萧兄可知在下干此无行败德之事,其意何在?”
眼见慕容博竟然有脸提起此事,萧远山顿时怒发冲冠,指着慕容博,大声喝骂道:“你本就是一个卑鄙小人,为非作歹,又需要有什么用意?”随即踏上一步,真气鼓荡,一掌便击了过去。
鸠摩智从旁边忽的闪现,双掌一封,波的一声响,拳风掌力相互激荡,劲力四散开来,屋顶灰尘沙沙而落,左右两边二座书架木片纷飞,断成数截,架上经书塌将下来。
这一掌拳相交,竟然不分高下,萧远山和慕容复都暗自钦佩,也不再动手。
慕容复叹息道:“萧老兄,请听在下一言。想我慕容一家原本是鲜卑族人,昔年大燕国威震河朔,打下了锦绣江山,只可惜敌人凶险狠毒,颠覆我邦。亡国遗民,得以保全性命,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只是历代祖宗遗训,均以兴复为祖训,可我慕容博无能,江湖上奔波半世,始终一无所成。”
话音刚说完,慕容博深深叹息了一声,随即转头对慕容复说道:“复儿,你将大燕国的传国玉玺和世系谱表,取出来给萧大侠瞧瞧。”
慕容复点头应道,随即伸手入怀,取出一颗黑玉雕成的方印和一副黄绢来。那玉印上端雕着一头形态生动的豹子,慕容复将印一翻,显出印文。
众人凝神看去,只见那玉玺雕琢精致,边角上却颇有破损,显然已经年代颇为久远,而那黄绢上以朱笔书写两种文字,右首的弯弯曲曲,众皆不识,想系鲜卑文字。众人见那黄绢上最后写的是“慕容笔”,其上则是“慕容博”。
“想我慕容氏人丁单薄,势力微弱,重建邦国,当真谈何容易?唯一的机缘便是天下大乱,四下征战不休。”慕容博神情激动地说道。
指着慕容博,萧峰大声喝道:“你捏造假讯息,挑拨是非,便是要使宋辽之间发生冲突,大战一场?”
慕容博道:“正是,倘若宋辽间战争复起,大燕便能乘时而动。当年东晋有八王之乱,司马氏自相残杀,我五胡方能割据中原之地。今日如果大宋内乱,我慕容家也能复国成功。”
此时,鸠摩智也点头,兴奋地说道:“不错!倘若宋朝既有外患,又生内乱,不但慕容先生复国有望,我吐国蕃国也能分一杯羹了。”
萧远山冷哼一声,斜睨二人,而萧峰刚想上前喝骂慕容博时,却被陆无尘给拦了下来。萧峰奇怪地望了一眼自家二弟,却发现陆无尘似乎有话要说,当即也不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慕容博等人。
“唉……”陆无尘上前一步,摇头说道:“原以为谋划三十多前阴谋的慕容博老先生,是何等枭雄之才,然而,今日听君一席话,方知盛名之下也有虚士。”说完,长叹一声,仿佛觉得无比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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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扫地僧登场
“黄口小儿,毛都还没长齐,你有何资格说教慕容老先生?”听得陆无尘的言语,鸠摩智当即大声喝道。
伸手阻止了一下鸠摩智,慕容博抱拳问道:“不知这位小兄弟是?”
“呵呵。”陆无尘淡然地笑道:“在下陆无尘,师出天机门,精通精通天机神算,也是萧峰的结拜义弟。
“这……”慕容博脸上的笑容不由一缓,接下来也不知该笑、还是该冷脸。
此时一旁的鸠摩智说道:“呵呵,什么天机神算,不过都是江湖骗子罢了。”除了在缥缈峰见过陆无尘之外,鸠摩智在此之前从未见过陆无尘,而那所谓的天机门更是听都未听过,心里下意识就认定这陆无尘只是个江湖骗子而已。
瞧得鸠摩智和慕容博脸色,陆无尘也不气恼,微微一笑,说道:“在下到底是骗子,还是真有本事,相比慕容公子更有发言权。”
“哦?”
看了一眼满是自信的陆无尘,鸠摩智和慕容博转头望向慕容复,那慕容复也随即上前,在两人耳边嘀嘀咕咕一阵,将从王语嫣等人那听来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听完慕容复的叙述,鸠摩智和慕容博两人心中顿时一惊,不由地想到:“难道江湖上真有如此神秘的门派?”
和鸠摩智对视了一眼,慕容博稳了稳心神,随即朗声道:“刚才陆兄弟所说,似乎对在下极为不认可,不知是何原因。”
“呵呵……”陆无尘淡然道:“不知慕容老先生到底为什么要复国呢?”
“这……”慕容博迟疑了一下便是说道:“此乃先祖的遗训,无论是我,还是我复儿,甚至是我慕容家的后人定然都要为复国而努力的。”
“不错。”陆无尘鼓了鼓掌,点点头说道:“慕容老先生学识渊源,那么在下可否问一下,这历史上一共有多少个国家存在过?”
“这……这个实在太多,老夫也无法说清。”
“我们远的不说。”陆无尘指着慕容博说道:“慕容老先生,我们就说十六国时期,实际当时并不仅仅是十六个国家,如今留下的传人何其之多,其中绝对不止慕容公子这一脉。但是这么多年了,你又见过那个后裔真的复国成功的?”
听到陆无尘的话,慕容博父子的脸上顿时一紧,随即慕容博问道:“按小兄弟的意思,我慕容家似乎复国无望?”
陆无尘点了点头:“慕容老先生,在我看来,以你的做法别说是你复不了国,就算是慕容公子,甚至你的子子孙孙要是用你这样的方法都成不了大事。”
“什么?”慕容博死死的盯着陆无尘,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为何如此肯定我慕容家无法复国?”
陆无尘笑了笑说道:“话说,无论是慕容老先生,还是慕容公子,你父子两的武功在江湖上也是排得上号的,但我想知道在军队中是否有很多像你两这样的武林高手呢?”
“这?”慕容博迟疑了一下,随即摇头说道:“不是,那军中就算有高手存在,也相当稀少,大部分武力也就一般。”
陆无尘微微一笑说道:“那不就是了,行军打仗需要的是骁勇善战的士兵和能决胜千里的将才,无论个人的武力再高,没有这两样,都是白搭。”
“慕容老先生也熟读历史,想必也知道历史上江湖豪杰中想要做皇帝的可是不少,但是有几个坐上皇帝的?只有一个勉强算是!那就是宋太祖,他的太祖长拳便是看得出他还是有一些武功底子的,但是他绝对不是一个武林高手,不说慕容兄了,就是你的两位家臣都能杀他一百回。但是他却是能成为皇帝,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
慕容博摇了摇头:“老夫却是不知这其中所包含的奥秘。”
“很简单!”陆无尘说道:“因为他曾经是个读书人,虽然他会点武功,但是他的行事风范却还是一个读书人的行事风范。”
陆无尘接着说道:“江湖在当权者的眼中,只是一枚棋子,这枚棋子的作用是稳定江山,当这枚棋子不再安分当棋子之时,那么当权者就会将其当做弃子!无论你的武功如何高明,在那千军万马的军队面前,一切都会显得无比渺小!”
“这!”
听得陆无尘的一番话,慕容博真正的迟疑了,以前的他从未想过这些,而陆无尘的一番话却为他打开了一番新的天地。然而思索一番之后,慕容博却摇了摇头说道:“小兄弟,好厉害的嘴皮,老夫差点就被你绕进去了。”
“呵呵,慕容老先生不听在下的话,想必心中早有计划吧?而这计划中最关键的部分,恐怕是我义兄萧峰吧?”看了一眼慕容博,陆无尘淡然地说道。
惊讶地看了一眼陆无尘,慕容博点头说道:“不错!萧峰萧大侠,居辽国南院大王,手握兵符,坐镇上京,倘若挥军南下,尽占南朝黄河以北土地,建立赫赫功业,则进而自立为王,退亦长保富贵。而我慕容氏建一支义旗,为大辽呼应,同时吐蕃、西夏、大理一时并起,咱五国瓜分了大宋,亦非难事。我燕国不敢取大辽一尺一寸土地,若得建国,尽当取之于南朝。”
话语刚落,慕容博的右手一翻,掌中已多了一柄晶光灿然的匕首,一挥手,将匕首插在身旁几下,对着萧峰说道:“萧大侠只需依得在下的提议,便可立即取在下性命,抱母亲被害之仇,在下决不抵抗。”
“呵呵,慕容老先生好算计。”陆无尘鼓了鼓掌,微笑道:“但你算漏了一件事,那就是我大哥绝不会为一己私欲,而让天下黎民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
“不错!”萧峰大喝一声,表示赞同陆无尘的话,随即拍出一掌,击向木几,只听得劈拍一声响,木几碎成数块,匕首随而跌落,凛然说道:“杀母大仇,岂可当作买卖交易?此仇能报便报,如不能报,我父子大不了一死。这等狼狈为奸之事,我萧氏父子的作为?”
“哈哈,这大哥才是举世无双的大豪杰。”陆无尘朗声大笑,随即转头对慕容博说道:“慕容老先生,你刚才的计划中好有些变化,那就是西夏和大理不会参加,因为不久前这两国已经和大宋结盟了。”
“什么?”听得这消息,慕容博父子和鸠摩智神色大惊,而萧峰却一脸坦然,显然早已经知道这事。
“慕容老先生,我只想问句,就算你慕容家复国成功又能怎样?大宋民心未失,就算你慕容家侥幸复国成功,恐怕也会内乱不已,狼烟四起。这般内乱之下,恐怕某国会首先趁火打劫吧。”说完,陆无尘有意无意地望了一眼鸠摩智,似有所指一般。
对于陆无尘的话,慕容博毫无所动,但慕容复的眼神却闪烁了一下,若有所思地思考了起来,想来陆无尘的话对他的触动还是很大的。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萧峰你身为大辽国这臣,只记得父母私仇,不效尽忠报国,如何对得起大辽?”慕容博朗声说道
“你说错了。”萧峰一指慕容博,昂然说道:“所谓尽忠保国,为臣应该做的事,一,是保家卫国,二,是改善名生,令老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绝不会为一己私欲,妄动干戈,让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忽听得长窗外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善哉,善哉!萧居士宅心仁厚,如此以天下苍生为念,当真是菩萨心肠。陆居士洞若观火,也有大智慧。”
萧峰五人一听,都是大吃一惊,在场众人竟然没有发觉有人在此,而且听此人的说话口气,似乎已经待了很久,而陆无尘却一脸的兴奋,因为他终于要见到天龙世界中最大的boos了――扫地僧。
那苍老的声音刚落,众人只见一个身穿青袍的枯瘦僧人拿着一把扫帚,正在弓身缓缓地扫地。这僧人年纪不少,稀稀疏疏的几根长须已然全白,行动迟缓,有气没力,不似身有武功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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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恩怨尽烟消
瞧得那缓缓走来的枯瘦老僧,慕容复上前一指,大喝道:“你是谁?”
那老僧也不答慕容复的话,只是自顾自地扫地,然而,扫帚抬落之间,那因为众人打斗而散落一地的经书,竟轻飘飘地飞向书架,一本堆一本,那整齐度就像有人整理一般,这一手让众人看的目瞪口呆。
“怎么你们每次来,都把经书弄得这么乱呢?”扫地僧摇摇头说道,语气中甚是无奈,然而,话音刚落之际,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那老僧的身形已出现了正中央。
“嘶……”
众人暗吸一口冷气,心中很是惊骇,因为在场的都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绝世高手,但竟无一人看清扫地僧的身法。
“你到底藏在这里多久了?”稳了稳心神,慕容复再次喝道。
那老僧慢慢抬起头来,说道:“施主问我躲在这里……有……有多久了?”众人一齐凝视着他,只见他眼光茫然,全无精神,仿佛没有一点武功一般,这种诡异的感觉让众人心生警惕。
那老僧屈指一算,摇了摇头,脸上现出歉然之色,说道:“多久了?我……我记不清楚啦,恐怕有七八十年了吧。我还记得,这位萧老居士第一次偷看经书之时,我已经扫了四十年的地。后来……后来慕容老居士来了,直到十年前,这位大轮明王也来了。唉,你来我去,将阁中的经书翻得乱七八糟,也不知为了什么。”
慕容博心中大为惊讶,心想自己到少林寺来偷研武功。全寺僧人没一个知道,这个老僧又怎会知道?于是,大声喝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扫地僧缓缓说道:“老僧虽然眼花,但是心里清楚的很。可惜有的人,眼没有花,可是心里早就老糊涂了。”
“这位大师,你别在这儿胡言乱语,小僧从未见过你,更没有来过贵寺。”鸠摩智上前一步,大声喝道。
“大师,老师虽然没有记性,不过还记得你师弟天摩尼,来我寺偷看经书,失手被擒之后,就轮到你了,而大师第一天偷看的经书就是无相劫指。”扫地僧望了鸠摩智,缓缓说道。
“嘶……”听得扫地僧的话,鸠摩智的面色大骇,也不再言语,显然扫地僧说的都是真的。
扫地僧继续说道:“我记得,萧老居士第一次所偷学的是,伏魔杖法,而慕容老居士所偷学的是,般若金刚掌。二位居士凭着自身的聪明才智,的确达到了勇猛精进的境界,但老僧知道二位从此入魔,未免你二人越陷越深,所以老僧故意在两本典籍旁边,放了一本法华经,希望两位可以参悟佛法,化解戾气。可惜,二位视而不见。”
听得那扫地僧的言语,萧远山和慕容博心下骇然,自己初入藏经阁,所偷学的武学,确实如扫地僧所言,但当时曾四周详察,查明藏经阁里外并无一人,怎么这老僧直如亲见?
扫地僧慢慢转过头来,向鸠摩智瞧去。鸠摩智见他目光迟钝,但又仿佛能瞧得自身内心一般,不由得心中发毛,浑身不自在。只听那老僧叹了口气,说道:“大轮明王你更加贪心,竟然将本寺七十二绝技,一一强行记录,私下慢慢研究。”
“一派胡言。”鸠摩智打断扫地僧的话,冷冷地说道。
扫地僧也不气恼,继续心平气和地说道,一番言语直让鸠摩智等人心中大骇,原以为自己一切都做的天衣无缝,谁曾想,这一切都被一扫地僧人给看在了眼中。
“牛掰啊!”望着那洞察一切的扫地僧,陆无尘的心中暗暗赞叹道:“不愧是天龙世界中的第一boss,怎能用一个帅字形容啊!”
听闻自家父亲因强练少林绝技而深受内伤,萧峰心中大急,当即上前两步,单膝跪倒,向那老僧拜了下去,说道:“神僧既知家父病根,还望慈悲救治。”
扫地僧合什还礼,说道:“施主请起。施主宅心仁善,以天下苍生为念,不肯以私仇而伤害宋辽军民,如此大仁大义,不论有何吩咐,老衲无有不从。令尊的伤,只有佛法才能化解。”
与此同时,那慕容博突然痛呼一声,右手捂着腹部,身体颤抖地厉害,慕容复赶紧上前一步,急切地问道:“父亲,你怎么了?”
“慕容老居士,你身上的三处穴道,每日发作,犹如针刺一般痛苦。你要能听从老僧的点化,自能化解。”瞧得慕容博的痛楚,扫地僧合十说道。
“老夫没什么大碍。”慕容博强忍着痛楚,颤抖地说道。
慕容复素知父亲要强好胜的脾气,宁可杀了他,也不愿在人前出丑受辱,至于他自己更不愿像萧峰一般,为了父亲而向那老僧跪拜恳求,当下向萧峰父子一拱手,说道:“今日暂且别过。两位要找我父子报仇,大可来我燕子坞,我们恭贺大驾。”伸手携住慕容博右手,道:“父亲,我们走!”
伸手拦住慕容复,扫地僧叹息道:“慕容少侠,难道你忍心看着你父亲,日日忍受痛苦的煎熬?”
慕容复脸色惨白,拉着慕容博之手,迈步便走。
萧峰大声喝道:“且慢,你父亲有病在身,我暂且放他过去,但慕容兄你可没病没痛!”
慕容复气往上冲,喝道:“那我便接萧兄的高招。”
瞧得慕容复的样子,萧峰心中大气,也不多说,双掌一推,龙吟声阵阵响起,一条金色龙影便向慕容复攻击而去,那慕容复瞧得萧峰掌力浑厚,间不容发之间,飞身躲过,并向藏经阁外飘去。
瞧得慕容复离开了藏经阁,萧峰和陆无尘也施展身法随即跟上,穿过窗口,两人见得慕容复正站立在藏经阁外的广场之上。
萧峰双掌一抬,真气鼓荡间,龙吟声响彻藏经阁上空,一条金色的龙影瞬间袭向慕容复。慕容复见他掌势凶恶,当即运起平生之力,以“斗转星移”之术化解,随即金色的龙影转了个方向,向第二条金色龙吟攻去。
在两人的内力催动之下,龙吟声不绝如缕,两条金龙飞旋盘舞着,谁也奈何不了谁,龙影之上的恐怖掌力,引得四周狂风大作,尘土飞扬。
“阿弥陀佛,佛门善地,两位施主不可擅自恶斗。”扫地僧双手合十,躬身说道,随即身形飘入两人掌力的正中央,如探囊取物一般,一手擒住一条龙影,阻止两人的争斗。
“阿弥陀佛。”道了一声佛号,扫地僧的周身立刻升起一股力道,犹如无形气墙一般,将两条龙影击得四散开来。金色的碎影,带着排山倒海的恐怖劲力,四散而去,只听得轰的一声,青砖石块向四方急射而去,尘土飞扬,而萧峰和慕容复在那股力道之下,身形一震,不住后退。
“我去,牛了。”
瞧得扫地僧这么轻而易举地化解了降龙十八掌的刚猛掌力,陆无尘不由地一声惊叹,而随后赶来的鸠摩智三人也是一脸的惊讶,没想到这扫地僧功力如此之高。
瞧得扫地僧如此轻而易举地化解了自己的掌力,萧峰心中一凛,他生平从未遇敌手,但眼前这老僧功力显比自己强过太多,他既出手阻止,今日之仇是决不能报了。他想到父亲的内伤,又躬身道:“家父犯下的杀人罪孽,都是因在下而起,恳求神僧治了家父之伤,所有罪孽,都由在下承担,万死不辞。”而不远处的萧远山听得萧峰的一席话,心中甚是感动,脸上神色颇为复杂。
扫地僧微一笑,说道:“老衲已经说过,要化解萧老居士的内伤,老衲只能指点,却不能代劳。我问萧老施主一句话:倘若你有能力医好他,那慕容老施主的内伤,你肯不肯替他医治?”
萧远山一征,道:“我……我替萧容老……老匹夫治伤?”
慕容复大声喝道:“请你说话尊重点。”
萧远山咬牙切齿地道:“慕容老匹夫杀我妻子,毁了我一生,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微微一笑,扫地僧说道:“你真的不看慕容老施主死于非命,难消心头大恨?”
萧远山大声吼道:“正是。老夫三十年来,心头日思夜想,就是这笔血海深仇。”
扫地声点头说道:“那也容易。”随即身形急射,一掌拍向慕容博的头顶,猝不及防之下,慕容博竟然就被扫地僧一击而中,全身一震,登时气绝,向后都去。
慕容复大惊,抢上扶住,叫道:“父亲,父亲!”却见父亲嘴眼俱闭,鼻孔中已无出气,忙伸手到他心口一摸,心跳亦已停止。慕容复悲怒交集,万想不到这个满口慈悲佛法的老僧居然会下此毒手,叫道:“你……你……你这老贼秃!”将父亲的尸身往柱上一靠,飞身纵起,双掌齐出,向那老僧猛击过去。
扫地僧对于慕容的话不理不睬,而慕容复双掌推到那老僧身前两尺之处,却觉得好像撞上了一堵无形气墙,掌力的狂猛力道,被那气墙反弹出来,身形顿时飞了出去,瘫软在地。
“呵呵……”扫地僧转向萧远山,淡淡的道:“萧老施主你对慕容老施主仇恨之极,如今……得偿所愿了吧?”
萧远山见扫地僧一掌击死慕容博,心中惊讶无比,突然听他这么疑问,不禁心中一片茫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突然茫然地叹息一声:“仇人都死光了,老夫心事已了。如今……我该何去何从呢?”
扫地僧淡淡说道:“但是这位慕容少侠悲痛父亲之死,却要找老衲和你报仇,却如何是好?”
萧远山此刻心灰意冷,说道:“慕容少侠要为父报仇,就尽管来杀我吧。”叹了口气,说道:“他来取了我的性命是最好的。峰儿,你回到大辽去吧,咱们的事都办完啦,路已走到了尽头。”
萧峰叫道:“爹,你……”
扫地僧身手制止了一下萧峰,淡然地道:“慕容少侠倘若将你杀死,你儿子势必又要杀慕容少侠为你报仇,如此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天下的罪孽都归于我吧!”说着踏上一步,提起手掌,往萧远山头拍了下去,只听啵的一声轻响,已击中了萧远山的头顶。
眼见自家父亲死去,萧峰心中甚是大乱,随即就要举掌向扫地僧击去,却被陆无尘拦了下来。“二弟,你为何拦我?”萧峰怒吼道。
“大哥,置之死地而后生啊!”陆无尘回应道。
惊讶地看了一眼陆无尘,扫地僧随即右手抓住萧远山尸身的后领,左手抓住慕容博尸身的后领,迈开大步,竟如凌空虚渡一般,几步之后就消失了身影。
瞧得扫地僧的举动,萧峰三人当即展开身法,一路追着扫地僧而去。片刻之后,萧峰三人在一株树下发现了扫地僧身影,此时萧远山和慕容博的尸体被摆成了盘膝而坐的姿势,而那扫地僧坐在二人尸体身后,双掌分别挡住二人的背心。
瞧得扫地僧怪异的举止,萧峰和慕容复也不上前动手,而是转头望向陆无尘,只听陆无尘说道:“神僧并没有将二人杀死,而是令他们作龟息之眠,再来救治两人的内伤。”
听得陆无尘的话,萧峰二人顿时心中一凛:“天下哪有先将人打死再给人治伤的法门?真是古怪的很。”
片刻之后,三人只见二人忽然冒出一缕缕的白气,而那扫地僧将二人转过身来,面对着面,再将四只手拉成互握是,随后绕着二人缓缓行走,不住伸掌拍击,强横的力道击打着二人的大穴,而那二人头顶的白气也越来越浓。
又过得片刻,萧远山和慕容博竟慢慢睁开眼来,向对方看了一眼,随即闭住,而那扫地僧也大声喝道:“四手互握,内息相应,以阴制阳,以阳化阴。王霸雄图,血海深恨,尽归尘土,消于无形!”
萧远山和慕容博的四手本来交互握住,听得扫地僧一喝,不由得手掌一紧,各自体内的内息对方涌了过去,融会贯通,以有余补不足,两人脸色也慢慢恢复过来;又过一会,两人同时睁开眼来,相对一笑。
萧峰和慕容复各见父亲睁眼微笑,心中甚是喜悦,而那萧远山和萧峰二人携手站起,一齐在那老僧面前跪下。
扫地僧道:“你二人由生到死、由死到生的走了一遍,心中可还有什么放不下?倘若适才就此死了,还有什么兴复大燕、报复妻仇和念头?”
萧远山合十道:“弟子空在少林寺做了三十年和尚,那全是假的,没半点佛门弟子的慈心,恳请师父收录。”
扫地僧转向慕容博道:“你呢?”慕容博微微一笑,说道:“庶民如尘土,帝王亦如尘土。大燕不复国是空,复国亦空。”
扫地僧僧哈哈一笑,道:“大彻大悟,善哉,善哉!我佛门广开方便之门,二位以后就是我佛门子弟了。”
萧远山和慕容博双手合十,道了一声佛号,随后彼此对视一眼,相顾一笑,往日的恩恩怨怨都随风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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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离开天龙
“大哥,二哥……”
少室山下,段誉瞧得两位义兄正从少林寺山门走下来,当即快步迎了过去。
瞅了瞅大哥的脸色,段誉发现萧峰面带忧色,似有不开心的事情,随即关心地问候道:“大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三弟。”萧峰强打着精神说道。
看了一眼大哥萧峰,陆无尘知道萧峰此刻的心中想的什么,随即安慰道:“大哥,其实这样的结果,对伯父来说是最好的,没有血海深仇,没有打打杀杀,青灯古佛之下,再也不必理会江湖的血雨腥风,有何不好的呢。”
听了陆无尘的劝解,萧峰细细琢磨之下,确实有着一番道理,随即朗声道:“呵呵,二弟,大哥愚钝了。”随即,拍着陆无尘的肩膀,朗声大笑起来,整个人的精神都恢复了过来。
对于大哥和二哥之间的禅机,段誉一头雾水,不过见大哥心情好转起来,心中也甚是开心。
“对了,三弟,不知那玄慈方丈结果如何?”似是感受周围气氛有些凝重,陆无尘思索一下后开口问道。
“唉,那玄慈方丈触犯少林寺门规,自愿领杖刑二百,最后没挺的过去,圆寂在这少室山下了。”闻言,段誉叹息一声,道:“不过,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为玄慈方丈生子的女子竟然是‘四大恶人’之一的叶二娘,这让所有人都惊讶了一番。那叶二娘见玄慈方丈圆寂于此,自己也了断了性命,算为自己这一生罪孽有了个救赎。”
“唉……”闻言,陆无尘和萧峰都叹息了一声,人士沧桑变化,谁能真正明白清楚呢……
走到少室山脚下,陆无尘发现,不远处的段延庆正不断地往这边凝望着,不由得拍了一下脑门,随即转头对段誉说道:“对了,三弟,你脖子上是不是有一块金牌?可否给二哥看下?”
“恩,好的。”对于二哥的要求,段誉心中甚是奇怪,但也不疑有他,随即就将自己脖子上的金牌取了下来交给陆无尘。
“嗯。”
陆无尘看了看金牌上面的东西,随即就将其一下扔给了走过来的段延庆,对于自家二哥的举动,段誉心中很是惊讶,不知道二哥这是要做什么?
“这?”段延庆接过金牌吃惊的看着上面的生辰八字,随后脸色变了几变,嘶哑着声音叫道:“陆无尘你果然不负天机神算的名号,一切都如你所说的一样。”说完之后,段延庆的神色颇为落寞,当即就招呼岳老三,想要离开此地。
“且慢!”
伸手阻止了一下正要离去的段延庆,陆无尘朗声说道:“段延庆,你如此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那么我陆无尘也不能小气。”
话音刚落,陆无尘的手中就出现了一颗丹香四溢的丹药,随之递给了段延庆,朗声说道:“这颗丹药可以彻底治愈你的伤势。我想以你的本事,伤势痊愈之后,想要做一个富贵闲人应该是不难的,然后在娶几房女人,颐养天年不是问题吧!”
“多谢!”深深地看了一眼陆无尘,段延庆嘶哑着声音,躬身感谢道,随即就招呼岳老三离开了少室山。
望着缓慢离去的段延庆二人,陆无尘知道,这江湖上再也没有什么四大恶人了的存在了。
就在刚才段延庆想要离去之际,陆无尘耳边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系统竟然一下子奖励了陆无尘三万点大侠点,暗暗询问了骷髅之后,陆无尘才知道段延庆在得知段誉确实是自己儿子之后,竟然彻底的改恶从善了,系统
望着段延庆那落寞的身影,陆无尘颇有一种英雄迟暮的感触,随后觉得大侠的职责不仅仅是儆恶惩奸,引恶向善也是大侠的职责,给段延庆那颗丹药,陆无尘只希望他的人生真的不必那么凄凉。
眼见段延庆的身影消失在天际之后,待在一旁的段正淳走上前来,抱拳询问道:“陆兄弟,不知你这此举何意?为何放过那段延庆呢?”而段誉也是一脸迷惑地望着自家二哥,想寻求一个答案。
“三弟,段王爷,接下来我所说的事情,你们可以选择相信,也可以选择不信。”望了望段誉和段正淳,陆无尘思索了一下之后,缓缓说道,随即斟字酌句地说出了二十年前的往事。
“二哥,你在骗我,一定是在骗我……”
对于二哥的话,段誉可谓深信不疑,整个人顿时犹如疯魔一般,神色颇为癫狂。
瞧得三弟整个人快要崩溃一样,萧峰当即一指点在段誉的昏睡穴上,内力透指而出,段誉整个人就此昏睡了过去。
“陆无尘,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到底是安得什么心?”一指陆无尘,段正淳大声喝道,根本不相信陆无尘说的事实。
“段王爷,我二弟所说的话一向都奇准无比,在下知道此事虽然难以置信,但我觉得我二弟不会拿此事开玩笑。”瞧了一眼段正淳,萧峰抱拳说道。
深呼吸了几口气,段正淳嘶哑着声音说道:“陆无尘,你能为你说的话负责任吗?”
“在下可以为所说的话负责人。”陆无尘郑重地说道,随即详细说明了刀白凤之所以这样做的原因。
“哎……”长叹一声,段正淳发现根本的原因还是自己,如果不是自己生性**,处处留情的话,刀白凤也不会那样做。
“陆无尘,你这样做的原因是为什么呢?”稳定心神之后,段正淳奇怪地问道,不知道陆无尘为何这样做。
“因为三弟喜欢的女子,王语嫣,是你的女儿,她的母亲就是李青萝。”瞟了一眼段正淳,陆无尘闷声说道。
“这……”段正淳一脸的惊讶,良久之后才苦笑道:“孽缘,真是孽缘啊!”
看了一眼昏睡在地的段誉,陆无尘抱拳问道:“不知段王爷以后怎么面对我三弟呢?”
“誉儿就是我的儿子!”瞧着昏睡的段誉,段正淳想起了这么多年父慈子孝的温馨画面,面色坚定地说道。
“呵呵,那就好。”陆无尘微微笑道,“在下有一计,可让段王爷和诸位红颜知己一起生活。”
“哦?”听得陆无尘的话,段正淳顿时兴趣大增,他为人虽然**成性,但用情也真,可谓“**而不下流”,随即就向陆无尘请教起来。
嘀嘀咕咕一番之后,段正淳面带微笑,甚是喜悦,而萧峰却一脸的无奈,看样子对自家二弟出的计策不是很感冒。
“大哥,这次你回大辽之后,就辞去南院大王的职位吧。”看了一眼萧峰,陆无尘沉声道,“大辽皇帝耶律洪基野心勃勃,大哥想必也有所了解吧。”
“嗯。”对于二弟的建议,萧峰点了点头,思索一番之后,郑重地说道:“皇上一直想南下入侵,此次大宋、西夏和大理三国的结盟,才打销了念头,不过却不死心。听得二弟一言,我准备不再回去。”
听得大哥的话,陆无尘不由地笑了起来,这次三国结盟可有他的身影在其中呢,李秋水的儿子是西夏王,段誉是大理的皇位继承人,陆无尘早早就开始撮合这件事的成功了,毕竟这对三国来说都是有百利无一害的。
就在萧峰和陆无尘交谈之际,慕容复却悄声走了过来,随即抱拳说道:“陆兄,你号称天机神算,我想知道求一复国计,如果陆兄愿意指点一二,慕容复不甚感激。”
“呵呵。”看了一眼慕容复,陆无尘发现自己在藏经阁内的一番话,对他的感触颇深,不然按慕容复那高傲的性格,绝不会向自己低声求教的。
“慕容公子复国的大业,机缘不在中原,却在海外。”神秘的一笑,陆无尘颇为神棍的说道。
“哦?”慕容复心中一动,随即躬身问道:“求陆兄告之。至于报答,只要在下能做到的,慕容复一定办到。”
“海外有一国,名叫倭国,此国正值混乱之际,以慕容家的积累下来的实力,想要在此国建立国度,可谓一如反掌。”陆无尘缓缓说道。
“多谢陆兄指点。”慕容复躬身谢道。
对于陆无尘所说的倭国,慕容复也有所了解,也只此国在哪里,但却不知此国的具体情况,听闻陆无尘说自己可在此国争霸天下,恢复大燕,心中可谓无比喜悦。
“举手之劳,不必感谢。”陆无尘微微笑道:“对了,慕容公子,你大燕国的玉玺可否让在下看一下?”
对于陆无尘的要求,慕容复心中甚是惊讶,但却没有拒绝,只因为陆无尘给自己的复国大业指出了一条明路,当即从怀中掏出玉玺,递了过去。
就在陆无尘刚刚接触到那玉玺之时,系统的提示音就在耳边响起了。
“叮!发现能源,立即吸取。”
“叮!吸取能源成功,系统将要进行维护,宿主将在五分钟后结束在天龙世界中的历练,请宿主做好准备。”
听着系统的提示音,陆无尘心中暗喜,没想到自己的运气这么好,竟然在天龙世界中就遇见了系统所需要的能源。刚才在藏经阁内慕容复拿出玉玺之时,陆无尘就听到了系统的提示,不过却没有办法,毕竟那是人家的传世之物。后来,眼见慕容复向自己求教,陆无尘心中顿时狂喜,结合自己知道的历史,神棍得忽悠了一番之后,如愿以偿地得到了玉玺。
“谢谢慕容公子。”听闻系统已经吸取能量成功之后,陆无尘就把玉玺还了回去,而慕容复总觉得玉玺有了一点不同,但哪里不同却又说不出来。
眼见自己只剩下五分钟的时间了,陆无尘心中有了一种依恋的感觉,这里有着他的开始,有着他的结义兄弟,也有着他的授业恩师,这一切都已经深深烙印在了他的内心。
和萧峰、段誉\无崖子、李秋水、天山童姥等人嘻嘻哈哈一阵之后,陆无尘有着一种时间不够用的感觉,然而,该来的总会来的,听得系统的提示音之后,陆无尘当即大声吼道:“大哥,三弟,无崖子前辈、李秋水前辈、姥姥,我走了,再见!”
听得陆无尘突然大吼起来,众人一阵惊讶,不知他这是怎么了,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他们永生难忘,只见一道白光从天际垂落下来,而陆无尘的身形在白光中渐渐消散,只留下一声长啸回荡在少室山下。
“这……”众人目瞪口呆,不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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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小偷
风和日丽,秋高气爽。
秋日的下午,陆无尘坐在阳台上晒着太阳,那温暖的阳光,让他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仿佛整个人都变得慵懒起来,全身上下提不起一丝力气。。
至从在天龙世界中,获得了系统所需要的能源之后,骷髅就提示陆无尘最近系统忙着维护,暂时不会再让他进系统世界中历练了,这让习惯了系统世界生活的陆无尘,突然间有了一种空落落的感觉,总觉得现在的生活太过平淡了。
享受了片刻之后,陆无尘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那就是至从十一前打过一个电话给家里之后,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向家里报平安了……急急忙忙地掏出手机,伸手按了几个号码,陆无尘耐心地等待着电话被接通。
“喂,老爸,是我啊。”听见电话接通了,陆无尘连忙说道。
“是无尘啊,最近在学校还好吗?”听得陆无尘的声音,电话的那一头顿了好一会之后,才传出声音。
听着熟悉的声音,陆无尘总觉得老爸今天有点不一样,声音中似乎有着一丝憔悴,随即关心地问道:“我很好。对了,老爸,我今天听你的声音怪怪的,怎么了?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啊?”
“没……没什么事情,小孩子家家的,乱担心什么,我和你妈好着呢。好了,今天先这样了,我还有点事情,回头再聊。”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慌张了一下,随后就匆忙地挂断了电话。
陆无尘放下手机的时候愣了半晌,刚才在自家老爸挂电话的那一刻,他清楚的听见了家里有哭泣的声音,“难道家里出了什么事?”一缕疑惑飘上了陆无尘的心头。
思索了片刻之后,陆无尘觉得事有反常,老爸的语气和电话里的哭泣声,让他觉得家里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念至此,陆无尘也不再享受阳光了,急匆匆地跑到了辅导员那里,准备请假回家。
人都说,大学是学生时代最后的象牙塔,这话不无道理,至少陆无尘说家里有事想要回家一趟,辅导员就很爽快地批了假,这要放在初高中那会,想都别想能这么容易请到假。
陆无尘的家在j市,距离华海市不是很远,两个城市之间有着城际公交,极大地方便了陆无尘穿梭于两个城市的时间。
匆忙赶到了车站,陆无尘发现离开车时间还有一段的时间,买了票之后就耐心地站在车站内,静静地等待着车次的到来。
片刻之后,车站内的提示音响起,陆无尘跟随着人群上了车,寻了一位置坐了下来。
华海市作为国内的一线城市,其房租价格居高不下,可是苦了很多在外打工的年轻人,但由于城际公交的开通,极大方便了相邻城市的来往,很多打工的人选择在外市租房子,在华海市打工,所以城际公交上的人流量一直很大。
此刻正是下班的高峰,短短十几秒钟的时间,车上就已经没有空位,很多人只能默默地站着。
忙碌一天的人们有的趁这难得的闲暇休息片刻,或许有的晚上还有更为忙碌的事情。
不过,有的人却抓住一些人疏忽的弱点,已经忙碌的工作起来。
车上的广播响了起来,“上车的人多,请小心保管你的财物,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请你主动给身边的老弱病残孕及抱小孩的乘客让座,多谢合作。”
广播重复了两遍停了下来,该睡觉的还是睡觉,睁着眼睛的把头扭向了车外,生怕突然上来了孕妇残疾什么的,自己不让座又有些过意不去。
“恩?”
正百无聊赖的陆无尘,突然神色一震,只见不远处一个流里流气的,看起来就像个混混的年轻人正在接近一个打着瞌睡的中年妇女。
坐在椅子上的她脑袋一点一点的,几乎垂到了脚面,手上的皮包却是牢牢的攥在手中,没有丝毫放松。
“这家伙是个老手啊。”
望着那正警惕四周的年轻人,陆无尘不禁感叹了一声,眼尖的他发现不远处那人的手中夹着一个锋利的刀片,那妇女虽然防范不错,但在这种老手的眼里依然没有任何难处。
果不其然,只见那人的手探到中年妇女的皮包上面,手轻轻一带,就轻易的在皮包上面划开了一个小口,下一刻的功夫,一个皮夹子已经跟着他的两根手指追了出来,一切都那么迅捷隐秘。
得手后的小偷不做停留,已经向后退去,突然一美女挡在了他的身后,一把抓住了小偷的腕子,沉声喝道:“小偷,跟我去局子一趟了。”
目光微微闪烁,陆无尘不禁摇了摇头,这美女一看就是个警察,但明显不是那种经验丰富的反扒警察,因为他一眼就看出那美女抓贼的手法漏洞百出,本身的防范也有问题,如果对手稍微反抗,她都不见得能抗的住。
那个小偷心中大惊,突然用力一挣,美女没有想到他还敢反抗,差点让小偷挣脱了手腕,冷笑一声,一个小擒拿手就施展了出来,将小偷的身形紧紧地顶住,而手中的手铐就想向小偷的腕子上铐去。
然而,蓦然间身后两个人挤了过来,在美女身上一撞,而美女也没有想到他还有同伙,踉跄的的向前冲去,回过头来的时候,那个小偷已经冲到了公交车的后门,大叫道:“停车,停车,我尿急,要下车。”
美女大怒,柳眉横竖,叫了一声,“不要开车门,我是警察。”
司机吓了一跳,一踩刹车,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不少乘客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站着的向前冲去,坐着的站了起来,更有几个迷迷糊糊的,更是一脑袋撞在了前面的椅背上面,心中更是惊惶无比,尖叫起来,以为发生了交通意外。
一时间,本来寂静的公车里嘈杂一片,乱做一团。
美女身后的两个人借着惯性已经撞了过来,美女措手不及,和二人跌倒在了地上,心中更是焦急,她知道这两个人无疑和那个扒手一伙的,自己只留意那个扒手,却忽略了这两个望风的,都说捉贼拿赃,抓奸在**,那个扒手这会的功夫肯定处理掉了赃物,自己想要再抓他就没有理由了。
等到美女站了起来,那两个人也慌忙站了起来,左手那个瘦小枯干,眼中光芒闪动,嘴角一丝冷笑,伸手就想向美女身上拍去,却被美女一手给拍开了手,那汉子也不在意,嘴里连声道歉这:“对不起,对不起,”随即扬脸向司机吼道:“你会不会开车,老子差点被你摔死。”
美女心中冷笑,知道他是转移视线,不过她却拿这两个没有任何办法,举目向那个扒手望去,知道他绝对不会笨的把皮夹子带着身上,四下扫了一眼,果不其然,那个中年妇女的皮夹子已经被扔到了车厢靠里的位置,两个年轻人的脚下。
与此同时,车厢内陡然一声尖叫声,比噪音还要噪音,不少人直接捂着耳朵,一脸不耐烦地向那噪音源处望去,却发现是一个中年妇女。
“我的钱包,我的钱包不见了。”
那个中年妇女才从睡梦中醒来,回过神来才发现皮包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开了一道口,里面的皮夹子不翼而飞。
“有小偷。”中年妇女一声大喝,声嘶力竭的,“师傅,不要开门。”
司机一声苦笑,暗想,还用你说吗?他开车这么多年,一双眼睛不比反扒的便衣差到哪里去,刚才车上那遍喇叭就是他通过观后镜看到了扒手,好心的提醒一下了,只是他也要吃饭,还要过日子,能做的事情也就这么多了。
陆无尘细细往那美女警察瞧去,发现那个她年纪也不大,二十四五的样子,身材高高窕窕,皮肤不算太白,却是透着健康的淡小麦色,就像是象牙一般的纯净而有些光泽。
这就已经很吸引人了,更让人啧啧称奇的是,这个女警察身材非常的火爆。一身宽敞的运动装,非但遮不住她的身材,反而更是凭添了她的几分精神抖擞的英姿飒爽。
此时,那美女上前了两步,拣起了皮夹子,递给了中年妇女,扭头环视了一下车厢,“谁看到这个皮夹子是哪个丢的?”
中年妇女大喜过望,劈手夺过了皮夹子,就算扒手的动作比她也快不了多少,慌忙打开一看,扒手显然没空下手,钱包里面一分不少,“算了,算了,”中年妇女假装大度道:“没事了,没事了。”
美女厌恶的的皱了一下眉头,嘴角流露出一丝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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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寻仇
肖月蓉此刻内心真的很愤怒,怎么也没想到这中年妇女会这样,原本去j市探亲的好心情,已经被摧毁的一干二净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句话,此刻在这里被发挥的淋漓尽致,肖月蓉都后悔把皮夹子还给那中年妇女有些过快了。
如果这个中年妇女找不到钱包的话,一定会坚持把车开到警察局去或者选择报警,可是她现在已经找到了钱包,虽然她有协助抓小偷的义务,可是她也有拒绝合作的权利,眼下的这个中年妇女明显选择的是后者。
“司机师傅,没事了,没事了,开车了。”几个乘客惊魂稍定,已经开始关心起回家的早晚了的问题了,抓贼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前提是不偷到他们身上的时候。
当然其中叫嚷最凶的,还是刚才撞在肖月蓉身上的两个扒手的同伙。
“真的没有谁看到哪个人丢的皮夹子吗?”肖月蓉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目光在车厢内环视了一圈,但心中她已经做好放弃的准备了,心中满是无可奈何,她只是一个出去探亲的警察,反扒不是她的工作,可是秉着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她一直以来都只是想多为市民做点事情,虽然很多同事背后对她这样的举动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这位警官,我看到了。”望了一眼肖月蓉,陆无尘懒洋洋地站了起来,伸手一指一直呆在车门后的扒手,“就是他偷的那位大婶的钱包。”
顿时,车厢里一片寂静,乘客都像看怪物一样盯着陆无尘,“这家伙不怕被报复吗?”所有人呆呆地想到,现在这些小偷可都是团伙作案的,时常有人好心举报,但事后却遭到了报复,久而久之的人们也就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看待这些时间,毕竟自己的性命更重要不是?
肖月蓉不由地愣了一下,“你真的看到了?”
“警官,我的视力好的很呢,绝对看到了。”陆无尘淡淡地说道:“就是那家伙,偷偷靠近那位大婶,随后偷了钱包后要下车,看到停车后就把皮包丢到那两个年轻人的脚下。”
那两个年轻人是一男一女,一看看去就知道是情侣,此时他们的神色有些慌张,女的浓妆艳抹,一脸妖艳,看到肖月蓉望了过来,连忙说道:“刚才我和男朋友聊天,没有看到,阿明,你说是不是?”挽着男友的一只手偷偷的用力一掐。
那男的个头不矮,块头不小,听到陆无尘大胆的站出来指证,心中激动,本来也想表现一下英雄气概,可是被女朋友一掐,瞬时清醒了过来,谁知道这个小偷有没有同伙,再说偷个钱包,屁大的事情,关不了几天的,说不定教育一顿就放出来了,既然这样,自己出来指证,说不定日后会有麻烦。
歉意地看了一眼陆无尘,那男子摇摇头道:“我没有看到。”
车门口的扒手一声不吭,恶狠狠的望着陆无尘,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但肖月蓉却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掏出手铐把他铐了起来,“指证你偷窃的,一个就够了,”扭头望向陆无尘,有些期待地问道,“小伙子可以跟我去录下口供吗?”
“警民合作一家亲嘛。”陆无尘淡然地笑道:“在下义不容辞。”说完之后,目光却是若有意若无意的望了车厢内的一角。
“噗哧……”
肖月蓉顿时娇笑了起来,这家伙说话太有意思了,竟称呼自己为在下,以为这是拍武侠片呢?
肖月蓉看了少年一眼,微笑点头道:“不错,小伙子你是个好市民。”
三人前后脚下了公交汽车,向不远处的公安局走去,往来的人群中,有两个人影远远的跟在三人的后面,神色颇为警惕。
片刻。
从公安局走出来的肖月蓉一身轻松的样子,拎着皮包优雅的划了一道弧线,回头望着陆无尘道:“真是太谢谢你了,不过我却耽误你回j市的时间了。”
“没事,我反正时间多的很。”陆无尘嘴角一丝淡淡的微笑,“还要多谢你给我浪费了一些。”说完,陆无尘淡淡地望了一眼不远处阴暗处,嘴角的那丝微笑却变成了冷笑。
“对了,你是去j市吧,我也是去j市的,不如我们一起走吧。”
想起这少年也是去j市的,肖月蓉觉得都是自己耽误了人家时间,心中颇不好意思,看了一眼街上那稀少的人群和车流,肖月蓉想了想之后,开口提议道。
“好啊,恭敬不如从命啊。”陆无尘淡淡地回道:“我知道不远处有个出租车拉客的地方,我们去那里看看吧。”
“行,听你的。”肖月蓉点头应道,对陆无尘的提议没有丝毫的怀疑。
惊讶地看了一眼肖月蓉,陆无尘发现此女还真有点神经大条,也不知道怎么当上警察的,随即就静静地往一个方向走去,而肖月蓉也随即跟上,和陆无尘聊开了起来。
抬头突然一望,肖月蓉有些吃惊道:“恩?你确定这地方有出租车?”
此刻他们已经走到了一个巷子内,巷子很偏僻,肖月蓉都不知道自己怎么鬼使神差的和陆无尘走到了这里,许是觉得眼前这少年是个正义感十足的人,心里下意识地认定他不会是一个坏人吧。
“这里确实没有出租车,不过却是解决后患的好地方。”陆无尘淡淡道:“出来吧,你们也跟了那么久了,难倒不累吗?”
肖月蓉一惊,不知道他在和谁说话,陆无尘的一双眸子望着暗处,嘴角一丝微笑,“难倒还要让我去请你们吗?”
只见巷口的拐角处中走出了两个人,一个空手,另外一个手中却是拿着寒光闪闪的匕首,冷冷的向二人逼近,肖月蓉突然认出这两个就是撞向自己的乘客,随即恍然大悟道:“你们和刚才的那个小偷是同伙!”
“你才知道吗?”拿着匕首那个一脸狞笑,“要不要也把我们两个也抓到局子里面去?”
另外一个瘦小枯干的男子却望着陆无尘,心中有些纳闷,这个年轻人没有丝毫害怕的样子,难倒手上有两下子?
“你们知不知道袭警的罪名可是很大的,你们确定要冒险?”肖月蓉望着不远处的两人,大声喝道。
“嘿嘿,兄弟们可不怕你这个小警察!”拿匕首的男子放肆地笑道,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忌惮,显然他的内心还是对此很忌惮的。
“小子,你哪条道混的,”瘦小枯干的男子冷冷道:“你坏了我们的事情,害的我们的兄弟被人请去吃小灶,你说这件事情怎么办了?”
“凉拌,怎么样。”陆无尘淡淡地说道。
“你……”陆无尘阴阳怪气的话把二人气的七窍生烟,“小子,你找死是吧?”拿刀那个暴跳如雷,要不是同伴拉着他,早就冲上来给陆无尘来几刀了。
“要打就打,哪来的那么多废话?”陆无尘不耐烦地喝道。
瞧得陆无尘那嚣张的态度,拿匕首的再也忍耐不住,一声低吼,一个健步窜了过来,匕首向前一递,捅向陆无尘的小腹。
肖月蓉怎么也没想到那人说动手就动手,当即提醒道:“小心!”话音刚落,就要冲上前去帮忙。
陆无尘脸上笑容不变,目光却是一冷,左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抓住了男子拿匕首的手腕,右掌轻飘飘地探出,也在眨眼间击在了男子的胸口。
拿匕首的那位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一股巨力从胸口处传来,随后就腾云驾雾般的飞了出去,心中吓的要死,一声大叫,凄厉的惨叫声在巷子内四处飘荡着。
“砰”的一声大响,拿匕首的已经远远的落了下来,半天爬不起来,瘦小枯干的男子骇的几乎坐在地上,后退的两步,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少年。
陆无尘神色不变,只是那匕首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他的手上,望着匕首上的一抹寒光,陆无尘淡淡道:“你说现在这是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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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高手中的高手
听得陆无尘的话,瘦小枯干的男子眼珠子乱转,同伙手头的有几下子他还是知道的,可只用了一个照面,这瘦不拉几的少年就把同伙给震飞了五六米远,这小子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劲?
肖月蓉也是一脸诧异的望着少年,她可不知道陆无尘会武功,只是觉得这少年的攻势很特殊,和警校内教官所教的一点都不一样,她觉得陆无尘出手的姿势优美至极,有一种飘逸出尘的感觉,但只是眨眼的功夫,那个凶神恶煞般的地痞就已经远远的飞了出去,看样子,哼哼唧唧的,骨头都断了几根,直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呵呵,兄弟,你想怎么办?栽在兄弟的手里,我认了。可否让我知道下,兄弟,你哪条道上的,报个名号吧。”瘦小枯干的男子已经是煮熟的鸭子,嘴还是硬的。
瞧得那嘴硬的瘦小枯干的男子,陆无尘微微一笑,突然说道:“这把匕首不错。”
干瘦的男子一怔,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缓缓的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了匕首的尖端,陆无尘脸上笑容不变,“你们是想找回场子是吧?”
“嘣”的一声响,干瘦的男子眼睛顿时睁的比牛眼还大,嘴巴张的不能合拢,下巴差点砸到了脚面,同伴用的精钢匕首竟然被少年用两根手指给折成了数截,只见陆无尘屈指轻弹数下,数道寒光直奔男子飞了过来。
连躲闪的念头都没有转动,数道寒光擦着男子的脸颊,射到了他身后的墙上,伸手一抛,将匕首丢在了男子的脚下,陆无尘淡淡道:“现在呢,你还想要找回这个场子吗?”
望着只剩下短短一小截的匕首,瘦小男子牙关打颤,只觉得两腿发软,知道刚才不是少年出手不准,而是他出手太准,这样的力道,打在自己的哪个地方,不都要一个窟窿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瘦小的男子缓过神来,“兄弟我有眼无珠,大侠你不要见怪。”男子点头哈腰的,就差跪下来道歉了,那满脸都是惊恐的神色。
陆无尘淡然一笑,伸手推了一把惊呆的肖月蓉,淡淡说道:“警官,你是不是该打电话喊人来了?”
“哦……哦。”回过神来的肖月蓉,手忙脚乱地打了一通电话出去,随后就满脸古怪地打量着陆无尘。
被一美女这么打量,陆无尘只觉得全身无比的别扭,刚想说话时,却听得肖月蓉先开口了,“神仙?”
陆无尘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稳了稳身形,狠狠摇了摇头。
“妖怪?”
陆无尘再次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这么厉害?”肖月蓉满脸兴奋地问道,同时上下摸着陆无尘,想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结构和正常人不同。
被人这么一通摸,陆无尘身体陡然绷得紧紧的,同时一下子蹿了出去,满脸警惕地望着肖月蓉,“男女授受不亲,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我去,你这家伙……”
肖月蓉顿时暴走起来了,长这么大自己还没在男生面前如此失态过,谁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个小男生面前打破了自己的记录。
就在陆无尘和肖月蓉嬉闹之时,两个警察就出现在了小巷内,随后肖月蓉就向陆无尘展示了一下,女人的变脸速度是多快。
一脸正色地向两位警察介绍了一下基本情况之后,适当地隐藏了陆无尘惊世骇俗的举动,肖月蓉随后拉走陆无尘离去了。
当一切安定下来之后,瞧得警察出去之后,瘦小的男子坐在同伴的身边,低声询问道:“黑龙,你还好吧?”见过陆无尘那非人一般的举动之后,瘦小的男子心中害怕,害怕同伴已经身受重伤。
黑龙哼哼唧唧的坐了起来,痛苦地说道:“他走了,瘦猴?”
上下打量了同伴一眼,瘦猴有些不满,愤怒地说道:“刚才你在装死。”
“你以为我想呀,”黑龙一脸的苦相,“刚才真的把我吓死了,当时我只觉得整个人仿佛被高速行驶的汽车给狠狠撞了一下,随后人就飞了起来,那一刻我真以为要死了,不过落地不算太疼,”黑龙有些奇怪道:“但我也不敢起来了,你以为我傻呀,谁知道那时起来后,再被这小子揍一顿,会不会没命的。”
“够兄弟,够兄弟,”瘦猴嘿嘿冷笑道:“你倒好,一挺尸,啥事没有了,让我一个人给经历了一把别样的体会。”
“嘿嘿,瘦猴,你小子脑袋活络,怎么会有事,再说那小子出手不像要人命的样子,”黑龙干笑了一声,“不知道这小子是干什么的,看样会两下子。”
“会两下子?”瘦猴冷笑连连,从怀中掏出私自藏起来的那柄匕首,“你看看,你力气大,你能把这匕首搞断不?”随后面带惊恐地说道,“他一弹就把那数截断刃给打进了墙里面,你也会两下子,你能做到不?”
“嘶……”看看瘦猴手上断了一半的匕首,黑龙吸了口凉气,“他掰断的?”刚才他一直躺在地上装死,并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
瘦猴眼中露出惊惧,缓缓的点头。
“老天,他还是人吗?”黑龙惊呼道。
“唉……”叹了一口气,瘦猴落寞地说道:“也许我们以后应该走正道了……”
闻言,黑龙也是一阵沉思,这样的日子能维持多久呢,也许走正道是个不错的选择吧。
瘦猴和黑龙不知道,他们此刻的一丝念头,竟然让他们躲过了一劫……
……
夕阳西下,陆无尘终于抵达了j市,也终于可以摆脱了肖月蓉的纠缠。
这一路上,陆无尘算是领教了女人的好奇心到底有多厉害了,简直就像在查户口本一般,想要把陆无尘给了解的一清二楚。
眼见到底目的了,陆无尘赶紧下了出租车,随后头也不回的一路狂奔而去,仿佛后面有索命无常一样。
“喂,你的电话号码是多少啊……”
瞧得陆无尘好像逃命一般飞奔而去,肖月蓉大喊了一声,想知道陆无尘的电话号码,以后联系一下,但谁想,话音刚落,陆无尘脚下的速度又快了三分,整个人恍若流星一般,眨眼间就消失在了肖月蓉的实现内。
“这家伙……”瞧得陆无尘的举动之后,肖月蓉不禁暗暗咒骂了一声,心中甚是气恼,但又无可奈何,和司机师傅说了一个地名之后,就在车上生着闷气。
“呼……终于摆脱这女的了。”
擦了擦额角的冷汗,陆无尘对肖月蓉都快有心里阴影了,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这么害怕一个女孩子,真是失败。
喘了一口气,此时陆无尘已经来到了自家所在的小区,一想家中可能有事发生,顿时心急火燎地向家里赶去。
陆无尘的家住在三楼,陆无尘刚上楼道,就听到一个嚣张的声音。
“我不管你有没有办法,总之,今天不把钱拿出来,你的房子我们就要收走。”
陆无尘一愣,连忙走上去,却发现三楼大伯家门口,围了几个流里流气的混混模样的人,而自己父母正在陪着大伯母站在门口,而大伯父却不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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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事由(求推荐,求收藏)
“几位,几位,你们放心,钱呢,我们会尽快还的,还请通融一下,再给我们几天时间。”一个苍老的声音恳求道。
听到这个声音,陆无尘的心中顿时一阵心酸,这个声音正是自己父亲的,以往那个威严少语的父亲,此刻竟如此低声下气。
“通融几天?通融你们,谁通融我们啊?别让费兄弟们的时间,速度把钱拿出来。”一个光头混混听了之后,嚣张至极的说道。
“哎呦!”闻言,中年人脸上满是讨好的笑容,低声下气地说道:“小兄弟,消消火,有话好好说。”
“老东西,谁跟你是兄弟,没有钱是吧?好说。”光头恶狠狠地说道:“兄弟们,先把这家砸了,让他们知道点厉害。”
听到光头的话,中年人脸色焦急,不住的哀求着,而门口的两位妇女也吓得脸色苍白,没有任何办法。
就在众混混准备动手之际,却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声惨叫.
“啊!我的腿!”
几个混混都清晰的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连忙转过头,就见一个青年,脸色铁青的站在他们身后。
旁边的地上,还有个他们兄弟,正抱着腿躺在地上哀嚎。
光头瞬间大怒,大喝道:“你干的?”
对于这样的人渣,陆无尘也懒得说话,再加上这光头对自己父亲如此无礼,心中有着一股怒火,此刻顿时爆发了出来,一步跨出,双手急挥,赏了每个混混一巴掌。
陆无尘此刻内力雄浑,含怒之下出手,这些混混们怎么能受的了,这些混混们瞬间被打懵了,眼冒金星,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尼玛。”
那光头许是练过几天,虽然也被陆无尘一巴掌抽的眼冒金星,但很快就回过神来了。眼瞧自己竟然这样被人羞怒,心中顿时大怒,从身上一把抽出一根钢管,狠狠地砸在了陆无尘身上。
啪!
光头顿时目瞪口呆,而那些看热闹的人也嘴巴张大,呆呆地望着,因为……钢管断了,陆无尘却安然无恙。
神色不变,陆无尘左掌瞬间探出,一把光头的脖子,像个小鸡似的提了起来,拧在手里,随即右手左右开工,狠狠的照着光头的嘴巴狠抽着。
啪啪啪……
一时间,整个走廊回荡着抽嘴巴的声音,所有人就这么目瞪口呆地那身材瘦弱的年轻人,脑袋里面一品空白。
噗!
随着最后一巴掌的落下,那光头满嘴的牙齿都全部被打落了,别看陆无尘打的那么凶狠,其实都是阴力,没有伤及大脑,也不会致命。
“啊……”
光头此刻只觉得一股疼痛感袭遍全身,张着满是鲜血的嘴,凄厉地吼叫着,拼命地挣扎,想要脱离陆无尘的掌控,却发现青年的大手如同铁箍一样,牢牢的将他锁死住。
“滚!”
陆无尘一把将光头甩在地上,冷冷地望着光头,语气冰冷地喝道。
目光怨恨地望了一眼陆无尘,光头知道自己今天碰到硬茬子了,也没有留下什么狠话,招呼了一下手下,就灰溜溜地离去了。
“爸,你没事吧?”陆无尘上前一步,扶着父亲,关心的问道,至于那帮混混,陆无尘现在只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等事情安顿下来之后,他准备找这些人好好算算账。
“啊……无尘?你是无尘吗?”瞧得身前的人之后,中年人有些疑惑地问道。
面对自家老爸那一脸的迷惑,陆无尘都有点无奈了,指了指自家的脸:“老陆同志,我,你儿子,陆无尘,如假包换的,不信你摸摸!”
陆无尘的老爸叫陆天明,听完陆无尘的话,还真死劲捏了两下,嘴里絮絮叨叨地说道:“唉,真的是无尘,没错啊。”
“哎呦,老爸,你说你能不能轻点?”被自家老爸死劲捏了几下,陆无尘不禁咧了咧嘴,大声求饶道。
陆无尘的老妈走上前来,一巴掌拍开了陆无尘老爸的手掌,心疼地说道:“有你这么捏自家儿子的吗?无尘,不疼吧。”
“没事,老妈,我们还是进屋说话吧。”
嘻嘻哈哈地嬉闹了一下,陆无尘就拉着爸妈和大伯母,进了屋子,询问事情的经过。
“唉……”
大伯母叹了一声起,随即就一五一十的将原因说了出来。
原来,陆无尘的大伯,前不久不知怎么地迷恋上了赌博,而且玩的越来越大,输的也越来越多,最后竟然欠下了十几万的高利贷。
后来,在家里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听信一个“朋友”的谗言,一时糊涂之下去借了高利贷,来为还赌债,谁知道在那个“朋友”的怂恿下,一番豪赌,竟然将这些钱又全输了。
眼前还债的时间越来越近,陆无尘大伯顶不住压力,终于向家里公开了实情。得知这一情况之后,陆无尘的父母和大伯母狠狠地批了他一顿,但又无可奈何,只能拿出积蓄去还债。
但谁想到的是,那高利贷利滚利,当初的十几万,短短半个月就涨到了一百多万,这一笔钱根本是陆无尘两家人无法偿还的。
在陆无尘两家人无力偿还的情况下,那放高利贷竟然派人上门讨债,陆无尘他大伯心脏本来就不好,这么一闹,大伯竟然住进医院了。
“家里发生了这么大事,你们怎么不告诉我啊?”听完大伯母的诉说之后,陆无尘大声地抗议道:“我也是家里的一份子,有权知道所有的事情。”
“哼……”
听到陆无尘的叫嚣,陆天明顿时哼了一声,斜眼看向陆无尘,而被老爸这么一横,陆无尘整个人都老实下来了。话说,陆无尘小时候就特别害怕父亲,“严父慈母”这个词在陆无尘的家中,可谓得到了深刻的诠释,虽然现在长大了,但父亲那股威严已经深深烙印在了陆无尘的心里了。
“老头子,你干嘛呢?瞧把孩子吓得。”看着陆无尘正襟危坐的样子,陆无尘老母不禁白了一眼自家老头子,表示很不满意。
“哼,慈母多败儿。”陆天明也是个“气管炎”,嘟囔了一句之后,也不再说话了。
“对了,无尘,你刚才怎么那么厉害?”想到刚才陆无尘在楼梯间大展神威的一幕,陆无尘老妈不禁疑惑地问道。
“呃……呵呵,老妈,儿子在大学也练过了很久,所以才那么厉害的。”陆无尘打了个哈哈说道,隐瞒了一下真实的缘由。
“你这孩子……”对于陆无尘的话,他老妈明显不相信,不过每个母亲都对儿女无私的宽容,既然陆无尘不想说,那么她也不会去深究。
瞧得夜色已经黑了,陆无尘提议道:“老爸,老妈,大伯母,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我想去医院看看大伯。”
听了陆无尘的话,陆天明三人点了点头,随即就各自回家,洗洗休息了。
深夜,陆无尘望着窗外的夜空,心里暗自思索着一些事情,久久不能入睡……
与此同时,j市的南城的一个两层厂房。
一个脸上留着一道刀疤的青年人,面色阴沉的坐在老板椅上,目光不断闪烁着,似乎在思索某些事情。
而他的面前,正站着一个光头,满嘴的鲜血,神情委屈地望着青年人,而这光头正是被陆无尘狠揍一顿的那人
片刻。
青年人淡淡地说道:“光头,明天带人把那家伙带过来,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动我刀疤牛的人。”
“是,大哥!”光头点头应道,同时心里暗暗想到:“臭小子,你不是厉害吗?看你明天怎么死的,哼……”
脑海中想着陆无尘被众兄弟狠揍一顿的情景,光头的嘴角闪过了一丝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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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宁雪菲的不眠夜
宁雪菲失眠了,虽然这不是她第一次失眠,但是这一次,原因有点特殊,这次的失眠是因为一个男人,一个让她心动的男人――陆无尘。
今天晚上的自习,陆无尘一直都没有来,打听之后才知道陆无尘突然请假回家了,这一消息让宁雪菲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由于宁雪菲的家就在华海市,心情有点低落的宁雪菲,直接就回家去了。
双臂环抱着,呆呆地望着窗外的星空,宁雪菲不由地入了神,她不知道自己的内心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身影,但就在这么不经意间,陆无尘的身影就印在了自己内心深处。
“雪菲……”
卧房的门已经打开了,门口出现一个身材高挑、五官精致的成熟美艳女子,看到正在床上发呆的宁雪菲,不由一愣,不知道自己这个妹妹怎么了。
迈着轻柔的步伐几下就来到了床边,她就坐了下来,关心的问道:“雪菲,怎么了?回到家里之后,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事情?”
望着坐在床边的女子,宁雪菲露出了一个笑容,这女子是她的亲姐姐――宁雪虹。姐姐是她的偶象,不论是生活还是工作,都是她学习的榜样,就算姐姐毕业已经三年了,但是她依然在学校中听到姐姐当初的事迹,或者,她一直活在姐姐的光环中。
不同于宁雪菲犹如林黛玉般的柔弱,宁雪虹的美有种柔美嫣然的感觉,弯弯的月眉美的恰到好处,动人的星眸若苍穹最夺彩的星辰,仿佛一道人世上优美的风景。再加上她那盘起而飘下一缕的长发,外加一架黑框眼镜。让她的整体气质,多了几许凌厉强势的气息,让男人一看就想要征服拥有她。
“姐姐,你怎么还没有睡,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宁雪菲放下了双臂,搂着姐姐,疑惑地问道。
轻轻拍了拍宁雪菲的脸蛋,宁雪菲微笑道:“我家的小公主回来,姐姐这不是开心嘛。不过姐姐一进来,就发现我家的小公主貌似不开心哦。”对于自己这个妹妹,宁雪虹可是很关心的,她们的母亲早逝,她这个姐姐,对妹妹的关心,就如母亲一般的倾情,或者这个世上,小妹的快乐就是她最大的安慰。
在姐姐怀中撒娇了一下,宁雪菲笑道:“姐,人家有些日子没有与你聊天了,今天想跟你一起睡,咱们聊通宵吧!”
对于宁雪菲的要求,宁雪虹微微笑道:“好了,就一起睡吧,但是下不为例,小丫头,你已经是大人了,难道以后嫁人了,还赖着姐姐不成?”
“姐姐,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呢?”枕着姐姐的胳膊,宁雪菲脸色红红的,问出了这么个问题。
“哎呦,我们家雪菲谈恋爱了?”对于妹妹的问题,宁雪虹不禁一愣,随即微笑着调侃道。
“姐姐……”对于姐姐的调侃,宁雪菲又是一阵撒娇。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嘛,姐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这世上的好男人不多了,遇见了一个就要抓紧,不过雪菲你的幸福,姐姐可是会把关的哦。”宁雪虹笑嘻嘻地说道。
听着姐姐的话,宁雪菲的脑海里面浮现了陆无尘的身影,脸色顿时变得红扑扑的,一时间也不说话了。
瞧着妹妹那满脸的娇羞,宁雪虹脸上的微笑不变,但内心却叹了一口气,自家妹妹之所以这么柔弱,其实是身有顽疾,根据一个老中医说,妹妹是三阴绝脉的体质,所以天生体质不好,如果没有奇迹出现的话,27岁左右就会病发,到时候生不如死。
这么多年了,家里为妹妹的病情可是找了不少医生,但是却没有一个能治好妹妹的病,幸亏她们宁家也是一个富豪家族,钱什么的不是问题,但这么多年也没能将妹妹的病治好,一直是宁雪虹心中的痛。猜测自己妹妹可能恋爱了,宁雪菲心中既欢喜也无奈,一时间,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
爱情对一个女人来说,就是生命的全部,宁雪虹希望妹妹喜欢的那个人,能给妹妹快乐和幸福,当然,自己这个姐姐也会把关的。
姐妹无语地相拥一会之后,宁雪菲终于回过神了,料想自己刚才的样子肯定被姐姐看了个清楚,脸色不禁又红了一点,随即转移话题说道:“姐姐,你都单身这么久了,怎么还不找个男朋友呢?李大哥不是一直在追你么,不如答应他吧,你俩都相配啊!”
“呵呵。“对于自家小妹的话题转移,宁雪虹不以为意,微微一笑,掐住了小妹的鼻子,笑道:“小丫头,不要乱点鸳鸯谱,你的李大哥不适合我,姐姐不太喜欢他的性格。”
李孟海就是宁雪菲口中的李大哥,与宁雪虹是同级校友,还是当年学生主席,从学校就一直追求着号称华海大学梦幻女神的宁雪虹,虽然学生们称他们为金童玉女,但是宁雪虹不喜欢他那种高傲的性格。
“没关系,没关系,我姐姐可是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哦,追求的人恐怕都有一个团了吧,最多小妹我辛苦一点,帮你审核好了。”
宁雪菲说着,嘻嘻一笑,完全没有了刚才害羞的神色,整个人就像淘气的小精灵一般。
“你这小丫头……”
对于小妹的调侃,宁雪虹无语了一下,随即就伸手挠起了宁雪菲的痒痒。
“嘻嘻,好痒……”
面对自家老姐的“魔掌”,宁雪菲也奋力抵抗,并向宁雪虹身上挠去……
…………
第二天上午,在自家床上美美的睡了一觉之后,陆无尘起了个大早。
眼看父母正在厨房内正在弄早餐,陆无尘悄悄地拿出一颗丹药,化在了两杯水中。
昨天他扶父母回家时,用内力偷偷探测了一下,发现自己父母的身体不是很好,应该是年轻时操劳留下的,所以从系统商店买了一颗丹药,准备改善一下父母的身体。
“爸妈,喝水。”瞧得父母从厨房内出来后,陆无尘就把水杯递了上去,一脸乖宝宝的样子。
瞧得陆无尘的举动,陆天明两人心中顿时一暖,暗暗感叹儿子大了,随即就接过水杯,喝了下去。
对于系统商店所卖的药,药效自然不用多说,陆无尘也深信不疑,相信父母的身体肯定能够调养到最佳状态,而事实正是如此,吃过早饭之后,陆无尘的父母坐在沙发上,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瞧得眼前的一幕,陆无尘知道药效开始发作了,也不打扰父母,悄悄地去厨房将碗筷给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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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带我去你大哥那里
“哎呀,无尘,我怎么睡着了?”
片刻之后,陆无尘的老爸,陆天明率先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竟然睡着了,不禁疑惑地问着陆无尘。
“吵什么吵?哎呀,我怎么睡着了?”
陆无尘刚要回答老爸时,陆无尘的母亲也醒了,言语间很不满意老公把自己吵醒,但随后就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点睡着了。
陆天明呆呆的看着“焕然一新”的老婆,惊讶地说道:“老婆,你……”
“我?我怎么了?”
深呼吸一口气,陆天明指着镜子说道:“去照照镜子,你就知道了。”
陆无尘的老妈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呢,就在客厅照了照镜子。然而,不照不知道。一照吓一跳!
看着镜子里满头乌发,气色红润,皮肤光滑的自己,陆无尘的母亲完全惊呆了。
“这……”
陆无尘的老妈简直无法相信,镜子里面的人会是自己。要知道,随着岁月的流逝,虽然她以前也注意保养,但还是抵不过时光的摧残,皮肤会松弛,白头发也会慢慢出现,气色也会渐渐变差,但现在镜子的自己,明显是十多年前的自己啊。
而且,她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上那些腰酸背痛的老毛病,似乎已经消失不见了,现在整个人,觉得神清气爽。
“哎呀,老头子,我感觉自己年轻了十几岁一样。”陆无尘的老妈一惊一乍地来到了陆天明的身边,惊讶地说道,没有一个女人不爱美,对于自身的变化,陆无尘的老妈可谓相当的满意。
“老头子,我感觉你也变年轻了好多。”细细观察了一眼老公,陆无尘老妈惊讶地说道。
“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觉得自己有点不一样了,全身充满了精力,好像回到了年轻时候一样。”活动了一下腿脚,陆天明也惊讶地说道。
彼此对视了一眼,陆无尘的父母齐齐望向了陆无尘,眼中满是探寻的意味,自己发生了这么大变化,肯定是儿子给自己的那杯水里面掺了什么东西。
瞧着爸妈望着自己,陆无尘耸了耸肩肩膀说道:“秘密!”
“这孩子……”对于陆无尘的回答,两人都笑骂了一声,但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对陆无尘完全的相信。
瞧得父母没有追问下去,陆无尘不禁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内心就充满了感动,不需要解释,不需要理由,对自家的子女完全信任,这就是父母!
陆无尘和爸妈交谈了一会之后,大伯母也来到家里了,随即四人就起身去往医院,去看望陆无尘的伯父。
就在陆无尘四人走了没多久之后,昨天的光头一行人再次来到了小区,却发现家中没人,拉住一个邻居恐吓一番之后,才知道陆无尘等人去医院了。
“该死……”大声咒骂了一声,光头带着一帮混混又向医院赶去。
……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坐在医院的走廊上,陆无尘一家人齐齐安慰着大伯母,而陆无尘的大伯母也点了点头,但是眼中仍有这一丝无奈。
看到大伯母眼角的那丝无奈,陆无尘不禁叹了一口气,刚才医生说过了大伯父身体没什么大碍了,在修养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看样子,是时候找那帮人谈谈了。”一丝决定浮上了陆无尘的心头。
有时候,说曹操,曹操就会到,陆无尘心中才刚做了决定,光头一行人就来到了医院里面,那横行霸道的举止,让走廊上的众人敢怒不敢言。
“呵呵……”瞧得光头一行人朝自己走来,陆无尘不禁轻笑了一下,起身走了过去。
冷冷地看着光头一行人,陆无尘淡淡地说道:“带我去见你大哥。”
听到陆无尘的话,光头一愣,不敢置信的道:“你要去见我大哥?”
陆无尘点了点头。
根据伯父自己说的话,那所谓的“朋友”八成就是高利贷公司的人,而且这家公司的直接就是一黑势力成立的,手下有一大批的混混,很不好惹。
瞧得自家父母和大伯一家被这帮人搞得鸡犬不宁的,陆无尘心中有一团火在少,现在陆无尘的想法很简单,大伯的那些钱会帮忙还,但是只还大姨夫借的那些钱,多一毛都不行。
但这样一来,放高利贷的人,肯定不答应。
怎么解决呢?
一个字:打!不答应?打到答应为止!打到怕为止!!!
哪怕就是老虎的屁股,他陆无尘也要去摸摸!
陆无尘不是一个以杀止杀之人,但对付这帮人,他不介意做一回怒目金刚,否者肯定后患无穷。更何况,这帮人一看平时坏事肯定没少做,对付这样的人,陆无尘当得恶人,这就叫恶人还需恶人磨!
“小子,你自己找死可就怪不得我了。”光头嘴角扯出一丝狞笑,恶狠狠地盯着陆无尘。
光头承认,眼前这小子确实厉害,昨天他就亲身经历一把。但是,再怎么厉害,能一个打几个?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他大哥手底下可是有几百号的兄弟,这小子准要被揍个半死。
至于后果,光头从来都不担心,整个j市谁不认识他们老大,就算派出所的人见了他大哥,也要给大哥三分面子。
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光头心中又是一阵愤怒,尼玛,这小子下手太狠了,昨天将他的一口好牙全给打没了,害的他吃饭都成了一个问题,更严重的是说话都漏风,害的自己被不少兄弟给耻笑了,这仇不能不报。
一念至此,光头望向陆无尘的眼神更冷了三分。
“跟我们走吧,小子。”光头冷冷地说道,同时心中暗暗思索着,等会制服住这小子,一定要把他那双手给砍下来,不然自己心中这股怨气无法平息。
“无尘……”
陆无尘的父母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儿子,目光中满是焦虑。
感受着父母眼神中的的担心和焦虑,陆无尘微笑道:“爸妈没事的,儿子会安全回来的。要对我有信心,早上我可是创造了点小奇迹哦!”
听到儿子的,陆无尘的父母不由想到早上自身的变化,不知怎的心顿时安了下来,不约而同地想到:“也许儿子真的能创造奇迹……”
给了父母一个微笑,陆无尘就在光头那不耐烦的眼神中走出了医院,嘴角上还挂着一丝莫名的微笑,这让医院走廊上的人群,暗暗赞叹这小伙子牛。
瞧着儿子和光头一行人走出医院之后,陆无尘的母亲顿时又不放心起来,准头对老公说道:“老头子,要不……我们去报警吧。”
陆天明思索了一下之后,缓缓点头道:“报警,虽然无尘让我们对他放行,但如果真出了点什么事情,我们可就没地后悔了。”
……
陆无尘跟着光头一行人上了一辆面包车,一个混混开着车子,而光头则坐在一边,同时掏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出去。
听着光头打完电话之后,陆无尘淡淡一笑,靠在椅子上淡然地说道:“呵呵,我的待遇还挺高啊,没想到还会那么多人等着我。”
望着一脸风淡云轻的陆无尘,光头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小子,你等着吧,等会有你生不如死的时候。”
“呵呵。”
对于光头的敌意,陆无尘一脸的无所谓,刚好最近没事做,全身上下都有点麻,正好拿这帮人松松骨,也好为社会除掉一帮害群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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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单挑
面包车开了老一会之后,在一个两层的厂房面前听了下来。
陆无尘走下车,发现厂房的门口,挂着一个巨大牌子,上面写着“阿牛信贷有限公司”,看上去有模有样,相当正式,但谁能想到就么个公司,坑了多少人,害的多少人妻离子散,可谓真正的吃人不吐骨头。
“呵呵,挺正式的啊。”
环顾一下四周,陆无尘发现门口站在许多虎视眈眈的青年,不由地淡淡一笑。
“小子,你敢和老子一起进去吗?”光头嚣张地说道,并用挑衅地眼神望着陆无尘,随后就一马当先地朝厂房内走去。
在来的路上,光头就已经电话老大,告诉他昨天那个“高手”已经来了,而老大也告诉他此刻正有一百来号的兄弟,正等着这位高手的到来呢。
光头的老大外号刀疤牛,来历不明,在j市,刀疤牛确实算的上一号人物,除了高利贷这个非法暴利行业之外,还经营了很多见不得光的非法行业。
此刻,光头的大哥就安然地坐在二楼的办公室,静静地等着陆无尘的到来。
昨日听得手下的小弟说有人不买他刀疤牛的面子,还将自己的小弟给狠揍了一顿,刀疤牛就决定拿这个所谓的“高手”开开刀,省的j市上有些不开眼的人以为他刀疤牛好欺负。
高手?再高的高手,我用人群堆死你,看你能高到什么时候?
之所以亲自赶到公司坐镇,刀疤牛就是为了安兄弟们的心。
对于光头的挑衅,陆无尘淡淡地笑了笑,随即昂头走了进去,而当陆无尘走进大门之后,“阿牛信贷有限公司”的大门也就从里面给锁上了,看样子,是准备给陆无尘来个“关门打狗”。
一进入厂房,后面的门就“咚”的一声被关上,厂房瞬间就显得阴起来,四周都有脚步传来。
很快,陆无尘就被一群人给包围起来。
这些人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目露凶光!
瞧得这仗势,陆无尘也懒得说话了,身形诡异一转来到一人面前,二话不说就把那人卸了下来,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
咯吱一声,青年的腿顿时有点变形,后面有人喊了一声之后,不少人就都冲了过来。
面对这种场面,陆无尘心中不由地升起了一丝亢奋,全身的热血都燃烧起来了,随后一步迈出,整个人的气势就是一变,锋芒毕露,就如同潜伏在丛林中的万兽之王,猛的出击。
身形穿梭在众人群之中,陆无尘从一个人的手中扯过一根钢棍,急速挥舞着,点、撮、抽、砸,一根普普通通的钢管,竟让他玩出了花样,招招都向众混混们的关节攻去。
陆无尘就像一头扑入羊群的洪荒猛兽,所有靠近他的敌人,都被他打倒在地,他走到哪,地上都躺了一大堆哀嚎的混混,没有一个人能拦住他的脚步。
这还是陆无尘留了手,不想闹出人命的缘故。
这场实力悬殊的战斗,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胜负。
猛!太猛了!
看着手拿钢棍的陆无尘,剩下人心中满是寒气,在他们眼中陆无尘已经完全超出了人类范畴,简直就是一个人形兵器啊!
如果陆无尘现在大喊自己是超人,这些人都会毫不犹豫的相信。
此刻,陆无尘往前走一步,剩下的混混们,就后退两步,面带惧色,双腿都在不断地颤抖,可见此刻心中甚是恐惧。
“兄弟们,左也是死,右也是死,大家伙拼了。”沉默一会之后,光头大吼一声,随即抄起家伙就冲了上去。
眼见有人带头,众人的胆气又回来,一个个怪吼着就向陆无尘跑去,举着手中的武器向陆无尘再次招呼过去。
“呵呵……”
瞧得剩下的人一拥而上的冲上自己,陆无尘淡淡笑了一下,避开了众人的锋芒,展开身法,在厂房内游斗了起来,握在手中的钢管也被他舞出了一团光圈,而沾到光圈的人也蜷缩着身子,瘫倒在地,再也没力气站起来了。
片刻。
整个厂房内一片哀嚎声,众混混们都抱着伤处,疼得四处打滚着,而厂房的的正中央只有两个人站着,一个光头,剩下就是陆无尘。
“你!过来!”抬起钢管,陆无尘指着对面的光头吩咐道。
刚刚打架的时候,这家伙叫得最起劲,却一直躲在战斗圈子外面。
瞧得瘫软一地的兄弟们,光头脸色一苦,整个人都快要哭出来了,却又不敢忤逆陆无尘的意思,双腿打颤地向陆无尘走去。
“你老大呢?”
“在二楼!”光头讨好道:“大哥,我带您去!”
话音刚落,光头就哈巴着身子,走在前面给陆无尘引路,那表情,简直就和抗日剧中的汉奸一样。
然而,陆无尘二人还没走到楼梯的时候,却听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从楼上传了出来,二人抬头看去,只见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正急急忙忙地从楼梯上下来。
“唉……”
微微叹了一口气,陆无尘也懒得说话了,顿时身形爆闪,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楼梯口。
“恩?”
首先下的楼梯的汉子,见陆无尘这么快就到了楼梯口,神情不由一愣,不过随即就反应过来了,右拳挥舞,朝着陆无尘的脸蛋就捣了过去。
“砰,啪!”
还是老样子,卸了双手,一脚踢开,照着这种方式,陆无尘一直就蹬楼梯,一边打人一边走路的速度比闻讯追来的人还要快。
很快,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就被陆无尘给揍趴下了,伸手一招呼已经目瞪口呆的光头,让其继续带路。
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光头明白这次踢到铁板上了,怎么也没想到这瘦瘦弱弱的青年竟然如此厉害,真是点到家了。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光头脸上带着讨好的表情,一路小跑就上了楼梯,并神情恭敬地在前面带着路。
二人很快的就上了二楼,刀疤牛在的地方果然很好找,而楼的中间是一大片空地,而四周是一圈的房间,其余的房门都很普通,就其中有一间的房门明显大了一号,还镶了金边,简直就是明摆着告诉大家:老大在这。
带着陆无尘来到门前,光头敲了敲门,一道阴冷地声音顿时从里面传了出来,“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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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激斗
咚!咚!咚!听见有人正在敲门,刀疤牛顿时一笑,看样子那所谓的“高手”,应该被解决了。
悠悠了喝了一口茶,刀疤牛淡淡地想到:“和我作对的人都是找死。”随即淡淡地说道,“进来!”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刀疤牛的笑容,却僵在了脸上,因为光头一头冷汗地走了进来,并一个劲的对自己使眼色。
而在他的身后,陆无尘不紧不慢的跟了进来。
“怎么回事?他是谁?”
刀疤牛不傻,已经隐隐意识到情况不妙,而光头连忙跑到老大旁边,轻轻的在刀疤牛耳边,将刚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听完光头的诉说,刀疤牛脸色大变,怒吼道:“尼玛,在说笑么?那么多人打不过一个人?”
刀疤牛几乎是咆哮着吼出这句话,完全难以置信。
要知道在厂房内他可是安排了不少手下,在他想来,对付一个无名小卒,完全用不着这么多人,之所以召集这么多人回来,主要是为立威,告诉别人他刀疤牛可不是好惹的。
可是现在,这个光头竟然告诉他,几十个人完全不是眼前之人的对手,简直就是让刀疤牛无法接受。
几十个打一个啊,就是吐口水,也能把人淹死了,竟然还打输了?
就在陆无尘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忽然,异象顿生。
刚才还有点歇斯底里的刀疤牛,突然双脚朝地面一蹬,整个人瞬间向陆无尘袭来,同时出腿如疾风,直接向陆无尘的下三路攻去。
“恩?”
惊讶地看了刀疤牛,陆无尘瞬间弹身而上,凌空一脚直踢刀疤牛的裆下。刀疤牛双脚一合,两只脚尖一蹬陆无尘踹来的脚底板,双掌往地面一拍,借力使力,身轻如燕,翻身倒飞了回去。
陆无尘的一个千斤坠,身形顿时落地,同时急速冲出,追着倒飞的刀疤牛扑去,五指抓向对方的小腿。
好快的速度!眼见陆无尘瞬息而至,刀疤牛微微心惊,瞬间对扑过来的陆无尘点出了七八退。
“啪啪……”一阵乱响,陆无尘双掌翻飞,将刀疤牛的攻击一一拦下,并顺势一掌拍向刀疤牛的脚底板。
嘭!
身形还凌空的刀疤牛,只觉得一股巨力从脚底板传了过来,整个人快速地朝后面退去,一下子撞在了办公室的墙壁之上。强忍着痛楚,刀疤牛神情萎靡地站了起来,一只脚别扭地踩着地面扭了扭脚踝,感觉整条腿都有些发麻。
“内家力道,竟然是修炼内功的高手。”刀疤牛声音沙哑,目光闪烁道。
“无影脚!”落地后的陆无尘诧异一声,虽然这家伙对自己构不成任何威胁,但是眼见这位竟然也是练家子,心中还是惊讶的很,随即淡然道:“外家功夫里面,能把无影脚练到你这个地步,也算是少见。”
“尊驾真是好眼力,竟然能看出我使的是无影脚,不知是何门何派的高手,小弟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刀疤牛抱拳问道。
对于刀疤牛的询问,陆无尘只是淡淡一笑,也不回答,瞧得一旁光头脸上惊讶的神情,陆无尘可以猜测出这刀疤牛平时应该隐藏很深,没有展露出自己是一个高手的秘密。
正如陆无尘猜想的,一旁的光头确实不知道自家老大的身手如此恐怖,只以为老大是个有点脑子的人而已。
“我没有任何门派,本来来这里也只是想谈一下我大伯的债务问题,不过现在看这里的情况,我不介意做一回侠士,给尔等一番惩戒。”望了两眼一脸警惕的刀疤牛,陆无尘淡然地说道。
“兄弟,山不转水转,彼此留一线生机的好。”听得陆无尘的话,刀疤牛心中一惊,随即急声说道。
摇了摇头,陆无尘淡然说道:“这一线生机还是不留的好,否则以后还不知有多少家庭会被你们逼的妻离子散。”话音刚落,陆无尘身形急射而出,双掌一探,就向刀疤牛攻去。
瞧得陆无尘说打就打,刀疤牛心中也是一阵愤怒,当即强忍着伤痛,纵身跳起,凌空飙出一连串腿影,对着陆无尘当头插下来。
陆无尘也不回避,双掌封如山岳,将全身护的滴水不漏,噼里啪啦一阵爆响,眨眼间就将刀疤牛攻来的腿影全部当下。紧接着,右手成爪,一爪探出,闪电般就抓住了刀疤牛的脚踝。
刀疤牛心中一惊,只觉得脚踝一紧,一阵钻心刺骨的痛,一股大力直接将他当空给拽了下来。
刀疤牛心中大急,奋力的一个挺身,举拳就向陆无尘的面门攻去。然而,陆无尘的速度比他更快,左掌在他的胸膛上连拍两掌,掌掌带着一股阴柔的内力,两掌都在他后背印了个瓷实。
“噗!”刀疤牛一口鲜血狂喷,在脖子下面纷纷洒洒。
刀疤牛只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打移了位,脑袋嗡地一响,顿时眼冒金星,什么都看不见了,浑身如火烧了一般疼,整个人再一次被震飞到了墙角,落地翻滚呕血不止。
就在陆无尘上前去准备废了他的武功时,一阵脚步声就在走廊上想了起来,同时数道喝声在背后响起,“别动,警察,举起手来。”
听得背后的声音,陆无尘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只得乖乖地依言举起手来。
“恩?”
一位警察走上前来,发现刀疤牛竟然重伤躺在地上,心中顿时一喜,局长的麻烦解决了,随后就高声喊道:“送这个人去医院,注意多派点人手监视他。”
说完之后,那位警察看了一眼陆无尘和光头,大声喝道:“两位,和我们走一趟吧。”
听得那位警察所说的话,陆无尘心中顿时一惊,难道这刀疤牛的背景很不一般?然而,一时半会,陆无尘也想不出办法解决,只得先跟着警察回去,等出来之后再看看。
正被警察押着走出去的陆无尘,想不到是,就是在办公室那么一瞬间的错失,从未为他以后的生活带来了无穷无尽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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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贵人”(求推荐,求收藏)
j市公安局局长赵振鹏,最近有些烦躁,原因是不久前接了一通电话,上面要他去整顿一下有些混乱的城市局面。
电话中重点提到了一个外号刀疤牛的人,这让赵振鹏实在头疼的很,对于这个刀疤牛,赵振鹏他也是知道,其实也早有将他拿下的举动,但是狡兔三窟,每次有针对他的行动,总是会让他逃脱,可是让赵振鹏愁坏了。
上面想要打掉这伙势力的原因很简单,这个刀疤牛太嚣张了,一点都不知道低调两个字怎么写,手底下经营着各种非法的产业不说,做事行径也狠辣无比,而且据说最近在碰不该碰的东西。
不作就不会死,这刀疤牛完全就是在作死的节奏。
咚!咚!咚!
正在赵振鹏发愁之际,办公室的门却响起了。
“进来。”理了理情绪,赵振鹏威严地说道。
“吱”的一声,门应声开了下来,一位警察走了进来,向赵振鹏敬了一个礼,随后说道:“局长,好消息,那刀疤牛被人打成了重伤,已经住进了医院,手下的兄弟们正在监视这他。”
“哦?”
听了手下的话,赵振鹏不禁精神大震,连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理了理思绪,那警察口齿清楚地说道:“今天下午有一对夫妇说自己的孩子被刀疤牛的人给带走了,我们当即就组织了人手去刀疤牛的老窝,准备来个突袭,将来个人赃俱获。但谁想到,等我们到那里的时候,只见刀疤牛的手下们都身受重伤,似乎与谁发生了火拼一般。当即我们就去了二楼,却发现一个青年正将刀疤牛给打的吐血在地,从而一举抓获了刀疤牛。”
说完之后,那警察思索了一下,当即小声说道:“局长,据我看来,刀疤牛的手下很可能都是被那青年给打伤的,因为现场除了一个刀疤牛的手下之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哦……”赵振鹏点了点头,目光闪烁了起来,“难道那青年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有可能。”
目光微微闪烁,赵振鹏沉声问道:“那青年现在在哪里?”
“现在在审讯室内!”
“带我去!”
“是,局长!”
手下在前面带着路,赵振鹏却在脑海中思索着事情,要知道他所坐的位置不低了,能接触一些普通接触不到的事情,有些人物对他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而手下说的那青年很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
与此同时,一间审讯室内,两个警察正一本正经的审问着陆无尘。
“性命?”
“陆无尘。”
“性别?”
听到这个问题,陆无尘额头垂下一道道黑心,指了指自己的脸庞,苦笑道:“警官,这样的性别很明显的好不?”
“问你话就老老实实的回答,哪里那么多废话。”正低头记着笔录的警察,抬起头来,不耐烦的说道。
耸了耸肩,陆无尘表示有点无奈,随后老实地回答道:“男。”
“你去‘阿牛信贷有限公司’干什么的?那些人是不是都是你击伤的?”
听得这个问题,陆无尘不禁翻了一个白眼,闷声说道:“警察同志,我去那里只是为了还钱,一到公司就被带到了二楼,下面发生了什么事我一点都不知道。再说,就我这瘦胳膊瘦腿的,能打伤那么多人?同志,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强词夺理了一番,陆无尘的脸上瞬间装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好像被冤枉了一把。虽然事实正如人家所说的那样,但陆无尘可不想就这么承认了,不久前办公室内的一幕,让陆无尘明白了那刀疤牛背景硬的很,就这么承认了,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咳咳……”瞧了一眼陆无尘略显瘦弱的身材,那警察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心中对陆无尘的话也信了三分,他也不认为陆无尘有那能力击伤那么多人,不过流程摆在那里,他只能按章办事。
随后,两个警察轮番地问了陆无尘几个不咸不淡地问题,而陆无尘也避重就轻地回答着,几分钟之后笔录就做完了。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从笔录中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点了点头,随后和陆无尘说了一声之后,就开门出去了。
瞧着两位警察出去之后,陆无尘也不着急,一番问答下来,自己的回答可谓滴水不漏,心中也不是太担心,更何况那刀疤牛现在恐怕还躺在医院中修养呢,一时半会绝对醒不过来,随即就闭目养神起来,静静等待新的通知。
过得几分钟之后,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了,陆无尘睁开眼睛,只见一个中年人大步向自己走来,随即握着自己的双手,满面春风地笑道:“小兄弟,谢谢你配合我们警方抓捕了犯罪集团的首脑,刀疤牛这个人我已经盯他很久了!对了,我是j市公安局局长赵振鹏。”
陆无尘诧异的看了中年人一眼,原以为这家伙和刀疤牛是一伙的,但照现在这个情况看来,自己的猜测可能有点错误!
目光一闪,陆无尘觉得应该顺着这中年人的话说下去,把刀疤牛送进监狱无疑是一劳永逸的最好办法,随即“谦虚“地说道:“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对了,小兄弟,你现在就可以走了。”拍了拍陆无尘的肩膀,赵振鹏面带微笑的说道,同时心中暗自想到,真是人不貌相啊,隐世之中必有高人,看样子自己以后要好好注意一下这青年。
听得中年人的话,陆无尘面色一喜,毕竟谁也不想待在公安局太久不是,随即道了一声谢,就向门外走去。然而,就在与那中年人错身之时,却听见一道细细地声音传来,“小兄弟以后有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能帮上的我一定帮!”
听得这番言语,陆无尘的身形不禁一顿,惊讶地望了一眼这位公安局局长,但也没有说任何话,随即就迈步走了出去。
“呼……”
出了公安局的门口,陆无尘深呼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外面的空气要比里面好很多。
回想着在局内的那一幕,陆无尘暗暗想到:“难道遇见‘贵人’了,还是他另有所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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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刀疤牛的秘密
夜幕下,天上,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一间黑暗的巷弄内,一个身穿市医院的病服,右手捂着胸口的青年人,正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直到确认周围没有人之后,手指有规律的敲着一扇紧闭的大门。
“吱”的一声,门应声而开,一个贼眉鼠眼的青年打开一道门缝,警惕地看着门外。
瞧得门外那人的脸庞之后,青年人小声地惊讶喊道:“刀疤哥?”
“咳咳……老鼠,是我。”站在门外的人点了点头,咳嗽地说道。
刀疤牛!
这人,赫然正是被陆无尘击成重伤的刀疤牛,只不过此刻的他,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威风,已经是j市公安局全力通缉的重犯了。
打开门让刀疤牛进入房间之后,那外号“老鼠“的青年,探头探脑的看了片刻之后,方才关上了门。
进的屋内之后,老鼠发现刀疤牛正神色痛苦地换着伤药,随即小心翼翼地说道:“刀疤哥,我听说现在全城正在通缉您?”
正在换药的刀疤牛,手轻轻颤抖了一下,但随即神色如常地继续换着伤药,风轻云淡地说道:“老鼠,你的消息最灵通,那你想必知道j市公安局悬赏的金额是多少吧。”
瞧得刀疤牛那一脸淡然的神色,老鼠不知道怎的心中闪过一丝寒意,所谓“老虎已死,余威犹在”,眼前这男人虽然已经落魄,但往日的威严依旧深刻在老鼠的心中,吞了吞口水,竖了两根手指,并仔细地观察着刀疤牛脸上的神色。
“二十万?”刀疤牛挑着眉头问道。
“恩。”老鼠点了点头,闷声横道。
“呵呵,这帮人还真是看得起我啊。”刀疤牛嘴角露出一丝讥讽,淡淡地说道:“老鼠,你只要将我的消息悄悄告诉那帮人,这些赏金可都是你的了!”说完,目光灼灼地望着老鼠,似乎想要知道他的答案是什么。
感受着刀疤牛望向自己的眼神,老鼠的心中颇为发毛,感觉自己被毒蛇盯上了一般,背后不由地满是冷汗。
这刀疤牛,也是一个霸道而自私的人物,而且做事狠辣,虽然此刻虎落平阳,但老鼠却一点都不怀疑,这刀疤牛肯定留有一手,并且能轻而易举地杀死自己,破船还有三斤钉,说的就是像刀疤牛这样的人物。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思绪转了几个弯,老鼠决定还是老老实实的和刀疤牛合作一下。
“呵呵……刀疤哥这话说到。”吞了吞口水,老鼠拍着胸脯,义正言辞地说道:“我老鼠虽然只是个不入流的小角色,但还是知道忠心二字是怎么写的!刀疤哥,您放心,我老鼠绝不对做出背叛你的事情!”
望着老鼠拍着胸脯表忠心,刀疤牛的心中不由地送了一口气,此刻他的伤势还没恢复,战斗力大大地下降,虽然自己也可以解决老鼠,但再找这么个隐蔽的地点,无疑是难上加难。不论老鼠现在是否真的忠心,但只要他还顾忌自己,就可以了。
“老鼠,你的忠心我会放在心里的,只要度过这次危机,以后东山再起之际,我定会加倍报答你。”放下心来后,刀疤牛立刻诱之以利,给老鼠许下承诺。
“切……”对于到刀疤牛的承诺,老鼠心中鄙视了一下,空头支票谁都会开,但脸上却表现出感恩戴德的表情,不得不说,这老鼠也是一个人才。
“刀疤哥,我听小道消息说,你这次栽了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一个背景深厚的少年?”感恩戴德一番之后,老鼠小心翼翼地问了一个问题。
“背景深不深厚,我不知道,但我这知道这个少年确实很不一般。”刀疤牛阴沉地说道,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陆无尘那恐怖的身手,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在办公室中的那场战斗,自己虽然坚持的时间比较久,但是那是对手故意防水的结果,自己有一个直觉,如果那少年实力全开的话,恐怕一招就能放倒自己。
这种情况,刀疤只在那秘密之地遇到过。
“老鼠,你知道哪些消息。”沉默了一会之后,刀疤牛缓缓问道。
“据说,这少年的背景相当的深厚,背台直指上面,而刀疤哥你现在这样,也是因为少年的背后之人施加的压力,而那赵振鹏也就顺水推舟拿刀疤哥你开刀。”望了望刀疤牛,老鼠斟字酌句地说道。
“哦。”听了老鼠的话,刀疤牛不禁沉默了下来。
比背景,自己比不过人家;比身手,那更是比不过。
如果真要是触怒了上面的人话,恐怕,就是自己背后的人出面,也会被倾轧灭杀!毕竟,在国家机器面前,所有的势力都会选择退让!
这道理,刀疤牛不是不懂。
目光游离了一会之后,刀疤牛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深邃悠远起来,“老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在这个世界上,最难惹的人,有三种’。你们知道,是哪三种人么?动动脑筋,猜猜。”
老鼠愣了一下,随即开口说道:“当官的,地下势力,呃,杀手!”
“不对,不对,恐怖分子,亡命之徒,地下势力!”
“呵呵,错了,全错了。”幺叔瘪嘴道,“在这个世界上,最难惹的三种人,是……和尚,女人,小孩!”
“啊?”老鼠瞠目结舌。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念经的和尚;世人所追求的女人;小孩?这个……刀疤牛的话,实在是古怪的很!
心中甚是郁闷,但老鼠没有说任何话,而是竖着耳朵耐心听下去,因为他知道刀疤牛肯定话中有话。
淡淡一笑,刀疤牛继续说道:“我说的和尚女人小孩,并不是世人所说的那些。如果和尚不再悲天悯人,而是屠夫呢?如果女人不仅红颜祸水,而且能含笑杀人呢?如果小孩不仅卖的了萌,也能杀人不眨眼呢?”
“什么?”听得刀疤牛的话,老鼠惊讶地叫道,“这些人得有多大的本事,才能做到这些呢?”
“内家拳,古武杀人技。”刀疤牛淡淡地说道。
“刀疤哥,你的意思是……”老鼠的脑子也不笨,听得刀疤牛的话,略微一琢磨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是的!如果不是因为我以前一次偶然的机会,帮助过这股势力中的一位重要人物,我也不可能知道那么多!”刀疤牛的目光,忽然变得炙热起来,“多年以前,我无意中遇到了一位高人,没想到,他竟然是大有来头的人物!从此,我的人生发生了变化,可惜我资质不高,只能习练外家拳法,无法习得内家拳。”
“即使只是外家拳,也让我使得不同于普通人,而我从此也成为了这股势力世俗代理人,借住这股势力,我也闯的一番天下,只是,可惜……”深深叹了一口气,刀疤牛的脸上满是不甘。
听得刀疤牛的话,老鼠整个人都惊呆了,没想到这刀疤牛的人生竟然有些传奇色彩了,同时心中也十分好奇,没想到这世上竟然有如此的古老势力……
“老鼠,你将这件事物,放到指定的地点之后,这股势力就能帮我解决困难,东山再起,也会易如反掌。”
说着,刀疤牛已经从怀中,珍重的掏出了一块翡翠雕琢而成,造型古朴的玉牌,上面篆刻了一些山水和特殊符号。
刀疤牛在房内当场写了一份纸条,将纸条和玉牌一起交给老鼠,并轻声说了一个地点,而老鼠点了点头,随即就起身出去了。
望着老鼠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刀疤牛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恨声说道:“陆无尘,你毁我江山,我一定要让你……”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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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黄三的到来
嘭,嘭,嘭……
敲门声突然响起,熟睡中的陆无尘微微蹙着眉头,随即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下**,不情不愿地去看了门。
昨天,陆无尘从警察局回来之后,就将刀疤牛被通缉的事情告诉了父母和大伯他们,听得这么个黑势力团伙被抓了,所有人都送了一口气,这些日子,陆无尘的父母等人可是被折腾怕了。而陆无尘的大伯听到这消息之后,发誓以后再也不赌了,这次的赌博害的他差点家破人亡,这么血淋淋的教训之下,以后怎么还会赌博。心情大好之下,陆无尘的大伯极力要求回家,众人改变不了他的想法之后,只得出院回家去了。
当众人回到家之后,陆无尘的悲剧就来了,在不用内力的情况下,被高兴坏的老爸和大伯硬生生的给灌醉了,这不一觉睡到现在,连每日早晨的必修课都没做。
“谁啊,大清早的这么闹腾,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我……”
心中极度怨念的陆无尘嘴里嘟囔着拉开了门,只见门外一个身着唐装的光头大汉,正抬着手,一脸尴尬地望着他。
“陆兄弟,早啊,我不知道你这时候还在休息。”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陆无尘细细看去,发现自己确定自己没有眼花,此时门外站着的就是黄三。
陆无尘的睡意一下子就如潮水般退去,他半眯着眼睛,盯着门口正笑呵呵看着他的黄三,心中不禁思索着他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找上门来。
难道是来寻仇的?这念头刚上来,就被陆无尘扑灭了,如果真要寻仇的话,黄三不会出现在这里。
也许,是有其他的事情吧?
就在陆无尘大脑快速思索的时候,陆无尘的老妈也拉开了房门,睡眼朦胧地问着陆无尘:“儿子,谁啊?”
“妈,没事,我的一个朋友。”陆无尘转头回答道,“你在去睡会吧,妈。我们好久不见了,准备去小区散散步,聊聊天。”话音说完,陆无尘就带上门出去了。
听得自己儿子这么说,陆无尘的母亲也没有多想,既然是儿子的朋友,也这么久没见了,有话说也正常,在睡意的驱使之下,又关上房门继续休息了。
大清早的小区内,冷冷清清的,除了清晨锻炼身体的之后,就看不见几个人影了,陆无尘和黄三两人一言不发地行走在小区路上,气氛诡异的很。
行走了一段路之后,陆无尘转头望向黄三,淡淡地说道:“黄三哥,不知道今天吹得什么风啊,竟然把你这么个大忙人给吹来了。”
瞧着眼前这还有青涩的脸庞,黄三心中不由叹了一口气,生子当如此子,相比自家的孩子,这陆无尘可谓真正的人中龙凤,人不仅有勇有谋,更重要的是那诡异的身手,让黄三记忆尤深,自己的那帮手下还时不时承受折磨呢。
不过,今天来他可是带着任务来的,私事只能先放在一边,黄三稳了稳心神,笑呵呵地说道:“今天我不请自来,多有打扰,还望陆兄弟多多担待,主要是我受人所托,想请陆兄弟去吃个便饭。”
受人所托?
吃个便饭?
望着黄三脸上的笑容,陆无尘却暗中腹诽道:“我和你很熟吗?貌似我两还是仇人吧。”
陆无尘沉吟了一下,淡淡地说道:“黄三哥,明人不说暗话,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呵呵……”黄三的笑意不减,开口说道:“陆兄弟,你可知道刀疤牛昨晚逃离不见了,现在公安局正到处缉拿他呢。我知道陆兄弟和刀疤牛有些恩怨,而我老板可以帮你解决后顾之忧。”
“刀疤牛跑了?”陆无尘惊讶地问道。
“是的!”
听黄三这么肯定地回答,陆无尘顿时感觉有点烦躁,刀疤牛跑了,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要知道这刀疤牛的落得如今的局面,很大部分原因是自己一手促成的,难保他不会回来寻仇,自己倒是不怕,可父母就……
一念至此,陆无尘当即淡淡地说道:“那劳烦黄三哥,等我一下,我回去一下就来。”
“没事,没事,那我就在小区门口等兄弟。”听得陆无尘同意了,黄三脸上的笑意更添三分,随即就独自向小区外走去。
“唉……”
看着黄三离去的背影,陆无尘叹了一口气,随即转身回家换了一件衣服,和父母说了一下之后,就直接来到小区门口,跟着黄三上了一辆路虎,朝着这次‘吃饭’的地方赶去。
就餐的地点位于j市市中心,是j市著名的会所,这里最特别的就是复古,吃饭什么的都是尽量按照古代的方式。
会所的装修也是古香古韵,庭院假山、木质建筑不少,钢筋水泥却一点没看到,不时还摆放着一幅幅的字画,点燃的一根根檀香,让人似乎梦回千年前,置身古时候的就餐环境。
进了会所,服务员先是让三人换上了古装,然后带着往订好的庭院走去,这也是这里的特色,就是吃饭不在包厢,而是在庭院。
一路上的风景奇特,不是经常来的人还少有不被镇住的。
黄三来过好几次,自然不会被镇住,一路上和陆无尘聊天的同时,也在暗暗观察着陆无尘的神色。
出乎黄三的意料,陆无尘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不适应,反而像是回到家一般。
更离谱的是陆无尘穿着古代的服饰,淡然的神情,整个人多了一股飘逸出尘的气质,比电视剧中的那些演员们,还要真实。
那股气质,拍张照片就可以当宣传照用了。
陆无尘的出彩,倒让其他人不自在了,包括服务生在内的几个人感觉就好像自己是客人,而陆无尘是主角一般,整个世界的中心都落在那个龙行虎步、自在逍遥的身影上,他们似乎就是一个个的围观群众。
俗话说虎啸山林、龙腾九天,主场优势是强大的光环,这个会所虽然相当的不错,但和系统世界中一比,简直弱爆了,整个会所就成了陆无尘的主场一般。
在众人上到二楼的时候,景色又突然一变,周边绿意盎然,藤蔓青草随处可见,泥土青草的味道萦绕在场间,地下则是鹅卵石铺地,如同林间小径,让人感觉置身于青山绿水之中。
黄三摇了摇手,示意服务员退下,在服务员退下之后,黄三领着陆无尘来到了一个由藤蔓树枝编织而成的小屋。
嘭嘭嘭!
黄三轻敲了三下门,不多时里面传来一个温文儒雅的声音:“进来。”
拉开门,黄三示意陆无尘先进去,陆无尘也是艺高人胆大,也不推辞,直接一步跨了进去,却发现里面正坐着一个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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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张峰(求推荐,求收藏)
草屋内,男子面带笑意的起了身,端起石桌上的茶壶就往桌上的茶杯里倒去,茶香四溢,混合混淡淡的泥土芳香,让人心旷神怡,他倒茶的动作很优雅,儒雅中带着一丝潇洒,让人一看就觉得很是赏心悦目。
不过,陆无尘一看见这男的,不知为什么就想起了慕容复,直觉中觉得这两人有着相似之处,谦谦有礼的外貌之下,隐藏着巨大的野心。
“请坐。”
茶水的水滴最后一滴落下之后,那男子放下了手中水壶,彬彬有礼地对着站在门口的陆无尘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脸上一直挂着温文儒雅的笑容。
瞧得这仗势,陆无尘也不唯一,径直地走进屋内,大马金刀地坐在了编织精美的竹凳上,淡淡地说道:“这位兄台,想必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出的手吧,把我请到这里来,是想要干什么呢?”
对于陆无尘的问题,那男子也不回答,自顾自地端起一杯茶,慢慢的品尝着,答非所问的说道:“人生犹如品茶,一苦二甜三回味,这其中蕴含的道理确实值得人深思,不知道陆兄弟喜不喜欢品茶呢?”
“呵呵……”闻言陆无尘淡然一笑,拿起茶杯一饮而尽,淡淡说道:“粗人一个,玩不起高深,一杯茶就是一杯茶,解渴就行。”
啪,啪,啪。
那男子鼓起了掌,那双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笑道:“好个解渴就行,的确,茶再好,也只是一种饮料,关键看喝茶的人是什么心态,陆兄弟高境界。”
“陆兄弟,远道而来,想必也饿了吧,我们先吃饭。”
说完,那男子原本已经关上的房门,突然打开,守候在门口的黄三恭敬的问道:“老板,什么事?”
“上菜。”
男子声音很淡漠,上位者气息显露无余,完全不似刚才跟陆无尘说话那般笑眯眯的。
虎背熊腰的黄三弯身应了一声后,就轻轻关上了房门,不多时,就听见门外渐渐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嘭,嘭,嘭。
很礼貌的敲了三声门后,黄三再次打开了房门,五个面容姣好,身材婉约的年轻女子,手中托举着佳肴,鱼贯而入。
不多时,不大的石桌上摆上了五盘色香味俱全的食物,让人一看就食指大动。
当所有人都退下之后,那男子招呼陆无尘吃饭,由于时值早上,所以上的东西都很清淡,但陆无尘细细一看,发现这菜种所用的食材都是自己没见过的。
“来,陆兄弟,尝尝这的手艺怎么样。”
说着,那男子就起身为陆无尘夹了一筷子菜,放在了陆无尘的碗里,一副热情好客的样子。
“你吃你吃,别管我……”
陆无尘推辞不过那男子的一番热情,加上肚子本身就已经开始叫了,开始吃起了这些菜,还别说,口感就是不一样,爽滑可口,一尝就知道是大师的手笔……
吃饱之后,陆无尘放下碗筷,目光灼灼地看着那男子,问道:“明人不说暗话,你这么大张旗鼓地找我来,想必有什么事吧。”
“呵呵,陆兄弟,我可以帮你解决你所有的后顾之忧,不知你会如何谢我呢?”那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陆无尘,脸上满是捉摸不透的意味。
闻言,陆无尘的眉毛一挑,淡淡地说道:“你想我怎么谢你?”
“帮我一个忙就行了。”那男子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并目光灼灼的凝望着陆无尘。
“什么忙?”
“帮忙保护一个人!”
“哦?”陆无尘眉头一挑,来了点兴致,好奇地问道:“不知,可否问下原因,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呵呵……”如果换做别人的话,这男子肯定会翻脸无情,不过对于陆无尘,这男子暂时做不到这样,毕竟有求于人家。
那男子摸着下巴想了想之后,缓缓地说出了原因。
原来这家伙也是出身一个大的家族,只不过地位有点偏远,所以只想做个逍遥自在的富人翁,毕竟只要自己的家族能够一直存在,那么自己的产业就会永远得到庇护。
对于家族产业的传承,老祖宗立下的规矩是不均分,而是把股份都给继承人,然后其他儿女就直接折现给钱给房给地,就是不给股份,家族中在官场上的人也都必须对产业照拂一二,从而能让家族一直维护下去。
虽然这男子已经离开了家族权利斗争的中心,但有人的地方就有勾心斗角的存在,依旧有三四个对手出现了,这让男子很是纠结,一直想着怎么用阳谋解决对手,但却从未想过暗杀之类的事情。
其实越是传承已久的家族,继承者们之间越不会出现暗杀之类的事情存在,毕竟家族的第一祖训就是学会珍惜这个家族的每一个生命,藐视家族生命的人一旦承担了重任将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祖宗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的,如果继承者对家族中人都如此的狠心,一旦日后让其掌握了大权,对这个家族的人来说,将会是一场可怕的灾难。
也许是天降奇缘吧,最近还真让男子找到一个机会,不久前家主最喜欢的小孙女竟然遇到了袭击,家主顿时震怒,发动所有势力调查之下,才打听出了一点零星的消息,原来有人买通了一个古老的杀手势力,目的是准备震慑一下家族,让家族分出一些利益出来。
由于对这古老的杀手势力不是很清楚,家族一开始只是增加了保卫人手,但谁想那些杀手犹如鬼魅一般,轻而易就举杀死了所有保镖,随后悄然而去,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两三次,顿时让整个家族陷入了恐慌之中,毕竟这手段实在太诡异了,所有人都觉得生命好像一点没有安全保障。
瞧得整个家族人心慌慌的,家主大怒,当下放下话来,只要谁能找到奇人异士解决这次风波,那么家族产业的继承人就是他了。家主一发话了,顿时所有竞争者们都动了起来,四下搜索所谓的奇人异士,男子也不例外,但都一一失败了。就在男子快要绝望之时,手下的人都告诉自己找到了一个真正的高手,实力高强,手段诡异莫测,当即带着黄三去见家主,而家主见识了黄三手下的惨状之后,也意识到这是个绝对是一个高手,肯定能帮忙解决这次的危机,随即拍板决定不惜一切代价邀请到陆无尘前来。
为了自己的前途,男子准备借家族的力量帮陆无尘解决所有的后顾之忧,当即就连夜赶着过来,准备请陆无尘出手帮忙。
听完男子的话,陆无尘沉吟了一下,随即开口说道:“帮你没问题,我只有一个要求,我家人的安全一定要保护好,毕竟你也知道那首恶至今还没抓住。”
“没问题!”听得陆无尘答应了,那男子心中顿时一喜,拍着胸脯保证道。
“不知兄台的大名是?”
“张峰!”
“合作愉快,张兄弟!”
“合作愉快,陆兄弟!”
张峰举起了茶杯和陆无尘碰了一下后,两人便仰头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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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老桥段(求推荐,求收藏)
星期三,晴。
宁雪菲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了手机,手指轻快地巧了一个号码,刚刚拨出去时,又飞快的按了挂断键,随即一脸失落地坐在床上,抱着个玩具熊,呆呆地望着窗外。
瞧得宁雪菲那一脸的失落,正在收拾东西的许玲,不由好奇地问道:“雪菲,你怎么了?最近怎么没精打采的一样。”
一旁的王颖也是点了点头,关心的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和我们说说吧,说出来就能好点了。”
瞧得姐妹脸上的关心,宁雪菲摇了摇头,娇声道:“没事的,就是有点不舒服,休息一下就好了。”
闻言,许玲和王颖对视了一眼,虽然知道宁雪菲说的不是真话,但姐妹不想说,自己也不能强逼着姐妹说实话不是?微微叹了一口气,两人只得做起自己的事情来。
宁雪菲无意翻翻床头的唐诗宋词,目光凝在一首词上。
香冷金猊,被翻红浪,起来人未梳头。
任宝奁闲掩,日上帘钩。生怕闲愁暗恨,多少事、欲说还休。
今年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
明朝,这回去也,千万遍阳关,也即难留。
念武陵春晚,云锁重楼。
记取楼前绿水,应念我、终日凝眸。
凝眸处,从今更数,几段新愁!
平日这种诗词只是偶尔翻翻,一带而过,一直体会不到易安居士的相思之苦,只是今日再念,忍不住砰然心动。
古人都道,“一日不见,如三秋兮。”自己和陆无尘只是偶有几次巧合,只是分开了短短的几天,为什么会这样的想念,痴痴的什么事情不做,一直有种想要打电话给他的冲动呢?
或许自己喜欢上他了,他真的已经在自己内心深处留下了身影,宁雪菲嘴角一丝甜蜜的笑容,原来喜欢一个人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双手抱膝,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手机上面,喃喃自语道,“我是不是应该鼓起勇气,给他打个电话给他,问候一声呢?”
“什么?打电话?”
离得宁雪菲最近王颖,隐约间听到宁雪菲好像要打电话给谁,忍不住笑了起来,“雪菲,打个电话而已,何必这么纠结呢?打过去就行了啊。”
“对啊,我应该打过去额。”
听得王颖的话,宁雪菲顿时想通了,随即展颜一笑,拿过手机,轻快地按了一串数字,等待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当电话接通的时候,宁雪菲轻声说道:“喂,是陆无尘吗?我是宁雪菲……”
听得宁雪菲嘴里说出的名字,原本面带微笑的王颖不由一愣,神情有点复杂,低下头的瞬间,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
…………
放下手机后的陆无尘,不由地愣了半晌,目光有些呆滞地瞧着人来人往的大街,对于宁雪菲突然打电话给自己,陆无尘心中惊讶的很。
“难道她喜欢我?”陆无尘呆呆地想到,随后缓缓地摇了摇头,说实话,没有恋爱经验的他,真心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也不敢多想什么,只觉得一切还是随遇而安的好。
不得不说,某些方面陆无尘还是挺有阿q精神的。
稳了稳心神,陆无尘继续赶路,并在心中思索着一些事情:刚才在会所里面和张峰达成的协议,陆无尘觉得没有什么损失,能为父母买的一张安全符,确实挺划算的。而张峰要求自己保护的那人,也巧得很,就在华海大学,算是自己的学妹,以后自己只要注意点就可以了。
往前走得没多久之后,一个女生迎面走了过来,陆无尘怔了一下,竟然多看了她两眼。
那个女生大眼睛,瓜子脸,一头短发,朝气蓬勃,浑身上下充满了青春气息,只是衣服有些陈旧,还佩戴个校徽,从颜色可以知道,还是个高中生。
虽然被男生没少行过注目礼,可是眼前这个男生高高大大,长的也不错,特别身上的那股气质很是特别,但就这么一直盯着自己看,少女忍不住也回了一眼,当然是怒目那种。
陆无尘突然笑了,那个女生停住了脚步,“你笑什么,没有见过靓女吗?”
摇了摇头,陆无尘止住了笑意,“我只是觉得你和我的一个朋友很像。”
闻言,少女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大声说道,“拜托,大叔,如果要追求女孩子,就用点新鲜的花招,这个桥段已经是十年前的古董了,看你不像个出土文物了。”
陆无尘也不恼怒,只是笑笑,“不管你信不信,你真的很像我的一个朋友,不打扰你了,再见。”
少女一愕,再望向陆无尘的时候,他已经走出很远了,不由摇摇脑袋,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有什么毛病。
坐上公交,不一会就到了自家小区附近的站台,陆无尘一路上悠闲地打量着四周,心中感觉平和宁静,也许这就是家乡的魅力吧,在外面久了,回到故土总是有种心安的感觉。
“救命啊,救命啊……”
陆无尘走到一个小巷之时,突然间里面传出一阵求救的声音,这让陆无尘不由愣了一下,探头看去,只见四个混混正拦着一个娇媚的美女,上下其手的非礼着那美女。
“住手!”瞧得这一幕,陆无尘当即大喝一声,快步走到巷内。
眼见有人竟敢这么见义勇为,四个混混都不禁一愣,毕竟,这年月讲究的是“明哲保身”,能路见不平一声吼的人实在太少了,而那原本泫然欲泣的美女看了一眼正大步走来的陆无尘,眼神诡异地一边,但随即低下头,一脸受到惊吓的表情。
“小子,别阻挡大爷们的好事,否则让你见点红!”
那四个混混回过神来之后,四人忽然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上下挥舞着,一脸凶狠地朝着陆无尘吼道。
“哦?是吗?”冷哼一声,陆无尘一脸淡然地望着他们,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
眼见陆无尘这么无视他们,一人顿时一脸凶狠的挥舞着匕首朝陆无尘冲了过去,想要给陆无尘留下点彩头,让他知道哥几个不是好惹的。
啪!
瞧得那混混想自己冲来,陆无尘不退反进,五指一张,迅若闪电,一把把抓住了混混的手腕,而后蓦地用力一捏。顿时,‘喀嚓’一声,那小偷立即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啊!我的手!哥几个,上啊!”
那小偷只觉得手腕上一阵剧痛,随即凄厉的惨叫起来,招呼着同伴上来帮忙。剩下的三人立即反应过来这青年有点身手,随后挥舞着匕首,吼叫着冲了上来,想要让陆无尘放开的同伴。
瞧得冲上来的三人,陆无尘淡淡一笑,动也懒得动,右手伸出,食中二指蓦然一曲,弹在了袭来的匕首之上,只听得“叮叮叮”三响,三柄匕首顿时被震开,那三人只觉手臂一麻,匕首不由自主地脱手飞出。
震开三柄匕首之后,陆无尘出腿如风,唰唰唰几道腿影出现,那四人接来倒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滚!”望着躺在地面上的四人,陆无尘大喝一声。
眼见陆无尘没有再出书,那四人也知道自己碰到了铁板,听得“滚”字之后,当即爬了起来,相互搀扶着快速离开了此地。
“多谢小兄弟出手相助。”那原本待在不远处的美貌女子,上前来,娇声谢道,那声音甚是魅惑,让人听了有一种浮想联翩的感觉。
听得那女子的谢意,陆无尘的眼神瞬间有了一丝迷茫,身体晃了晃之后,一脸猪哥像地说道:“美女,你想怎么谢我呢?”
话音刚落,陆无尘就用一种色眯眯的眼神,望着身前的美女,仿佛想要化身为狼一般。
“呵呵……”美女娇声笑道,“帅哥,想我怎么谢你呢?”说完,用一种勾人心魄的眼神望着陆无尘,两眼中仿佛快滴出水来一般。
“以身相许最好啦。”陆无尘继续猪哥像的说道。
“呵呵,好啊。”
美女娇声一声,随即向陆无尘抱去,而陆无尘也展开了双臂,想要拥美入怀,一时间,巷内满是充满了暧昧的色彩。
然而,就在两人即将相拥之际,美女的双手陡然一翻,两道寒光在略显昏暗的巷内一闪而过,并急速地向陆无尘的咽喉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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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巷中激战
唰!
匕首离咽喉只有几分远的时候,陆无尘的双手闪电般探出,食中二指将匕首轻而易举地夹住,使得其再也无法往前递进半分。
瞧得这一幕,一直笑容满面的美女,神色不禁一愣,心中一凛,抬头望去,只见陆无尘的眼神中一片清明,再也没有刚才那种色眯眯的眼神。
“美女,这样的投怀送抱,我可消受不起哦。”眉头一挑,陆无尘看着一脸愕然的美女,嘴里揶揄道。
“呵呵……”娇笑一声,美女神情妩媚地说道:“帅哥,你真是太伤我心了,竟然这样打趣人家。”
话虽然这样说,那美女却放开了手中的匕首,双手一翻,两把短剑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身形一转,就朝陆无尘攻去。
瞧得那女子手持短剑攻来,陆无尘的心中也是一凛,刚才的一番攻击,他可以肯定这女子也是个身怀内力的高手,先前用媚术诱惑自己,幸亏自己内力深厚,察觉不对之后,瞬间巩固了心神,将计就计之下终于引出了狐狸尾巴。
就在短剑即将刺向陆无尘心口的时候,那女子向前摊脚一掂,整个身子优雅向前,脚下轻轻一转,一闪身却来到了陆无尘身侧,短剑直直的伸向陆无尘的软肋处。
一般人遇见这招时,都会中招,并失去方寸,只因为女子的身法太过诡异刁钻,在惯性思维下,大部分人很容易中招。可是,她这次遇见的是陆无尘,算是走背运了,论身法的诡异程度,凌波微步完爆她的身法几条街,只见陆无尘脚下一滑,身形微微一侧,整个人就差之毫厘地避开了短剑的攻击,五指成爪,就向女子的手腕抓去。
这一抓,无论是速度角度还是技术含量,都是浑然天成,如羚羊挂角一般,妙不可言,女子的眼珠顿时一缩,身形微微一退,就避开了陆无尘的攻击。
随后,整个人就翩翩的围着陆无尘转了起来,各种死角攻击各种毫无防备,可陆无尘却像是个铁桶似的,脚连动都没动,头连回都没回,但是却是各种无懈可击,就连去戳陆无尘的后颈,都被陆无尘一个伸懒腰似的姿势给挡了回去。
眼见自己狂风骤雨般的攻势,被陆无尘轻巧地一一化解,女子心中凛然起来,深深明白眼前这个青年可是真正的高手,看来情报上对其的评价还低估了不少,随即娇笑道:“帅哥,你怎么能这样呢?都不和人家亲热了。”
对于女子的调笑,陆无尘淡然一笑,也不答话,不过,神色却有点郑重起来,凭着女子刚才的那番攻势,他发现这女子内力也相当的雄浑,这让陆无尘心中大惊,此时可是末武时代,天地灵气急剧消失的现实世界,按道理说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武者,看样子他以前有点小觑这个世界了,恐怕世界中还有很多秘密是他陆无尘未知的。
“帅哥,人家要过来了。”娇滴滴地喊了一声,女子媚眼如丝地望着陆无尘,但整个人身上的气势却陡然一变,杀气冲天。
瞧得女子整个人气势一变,陆无尘眼神微眯,知道女子准备拿出压箱绝招了,当即豪迈一笑,说道:“来吧!”
那女子妩媚一笑,身形往前一跃,旋转着朝陆无尘奔袭而来。这看似缓慢,可剑势却如同天雷得火,猛烈得让人感觉置身风暴中心,无处可躲,而且短剑上似有淡淡的紫芒在闪动。
“剑芒?”
瞧得那紫芒,陆无尘眼神微眯,没想到末武时代竟然有人可以练出剑芒,可见女子的内力相当的深厚,而且这女子所练的剑法完全就是杀人技啊!
“呵呵,放大招了吗?剑刃风暴吗?”
瞧得女子的攻势,陆无尘淡然一笑,女子的攻势,让他有种身处风暴中心的感觉,剑光流转之间,似乎剑招可以从任何一个角度攻来一般。眼睛微眯,陆无尘也不再说话,施展出天山折梅手的掌法,全身关注的注视剑招的变化,真气鼓动,双掌翻飞之下,拍开了女子的剑。
剑越来越快,陆无尘的手也越来越快,很快巷内就只能听见一连串噼啪叮咚的脆响。
女子的剑,时而像燕子掠檐、时而像蜻蜓点水、剑法诡异,变化莫测、快慢益彰。换成别人,早就已经被这一招秒倒了,可陆无尘却相当的轻松,将女子的剑招给一一化解。瞧得陆无尘这么轻松的将自己的剑招给化解,女子的眼神闪过一丝惊骇,因为她隐约间觉得自己的剑招竟被眼前这少年,给演化到了他的掌法中,此刻他正用演化后的掌法来对抗自己的剑招,就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一般。
一个翻身,女子的气势陡然一变,腰肢往后一弯,直直向后倒去,而她手上的两把剑一下子就成了身体的延伸,从后头撑着身体,就像是双手似的,以此借力给了女子一个后翻的缓冲。
紧接着,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似的,女子左手手腕突然用力,一剑从下往上挑向了陆无尘,但却被陆无尘一爪抓住了剑柄,此时她全身的重量只撑在一把剑之上。而仅靠着这一把剑的支撑,女子居然在半空让自己的身体华丽的转身,并安稳的落得。
陆无尘一步跨上前,想要将女子一举擒住,可这一下女子似是接受了上一局的教训,她落得之后居然朝陆无尘的方向挪动了一步。可就是这么一步,她就直直的钻进了陆无尘的怀里,剑也突然变得像可长可短似的,剑尖微微朝上一扬,直直顶向了陆无尘的下巴。
“破!”
陆无尘大喝一声,左手手腕诡异的一转,一个擒拿手犹如灵蛇出洞一般,一把抓住了女子的手腕,同时,右掌一举,急速地向女子的胸口袭去。
瞧得陆无尘竟然破了自己的杀招,女子立即松手,体内真气涌动,想要震开陆无尘的手腕翻身离去。但谁曾想想到,自身的内力一接触对方,竟然不受控制地向对方的涌去,这让女子的心中大骇,不由微微地一个愣神。
“噗……”
就在这么一愣神的瞬间,陆无尘的右掌按在了女子的胸口,体内真气瞬间涌出,犹如惊涛骇浪一般,顿时将女子给击飞了出去,而那女子在半空中就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俨然已经身受内伤了。
“你……”
凌空一个转身,女子轻巧的避开了陆无尘随后而来的杀招,接连在墙壁上蹬了几下之后,身形远远地飘向远处,同时满脸惊骇地望着陆无尘。
眼见一击没有得手,陆无尘身形急射,右掌急挥,一道道恐怖的掌力向着女子袭去,明显是想要借女子阻挡掌力的瞬间,赶到她的身边,从而将其击毙。
“噗……”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那女子竟然用后背,硬生生地承受了那恐怖的劈空掌力,并借着掌力,身形向着远处急射而去,几个起落间,整个人就消失在了巷口之中。不过,在消失之前,那女子右手抛出两个黑球,随后就听“嘭”的一声,黑球被撞破开来,一股粉红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在巷内。
“恩?”
一股甜甜的香味从粉红色的烟雾中传来,鼻子轻嗅间,陆无尘只觉的四肢有点发软的感觉,顿时屏住呼吸,真气运转,同时双掌急挥,一股股狂猛霸道的掌风将那烟雾击得四散开来,最终消失的无影无踪。
然而,这么一耽搁,等烟雾消失之后,陆无尘发现那女子的身影已经消失无影无踪了,“唉,还是让她跑了。”瞧得空无一人的巷内,陆无尘不由地叹了一口气,所谓“打蛇不死,后患无穷”,这么一个精通杀人技的高手从自己的手中逃跑了,陆无尘实在不敢想象以后的日子会怎样。
“恩?这是什么?”俯身拾起一物,陆无尘细细看去,只见这是一块通体血红的玉牌,正面刻着一个“玄”字,而反面刻着一个匕首的图案。
“难道这女的是属于某个古老的势力?”瞧着手中的玉牌,陆无尘摸着下巴思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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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回到华海市
“列车前方到站,华海站,请旅客朋友们带好自己的行旅物品……”
伴随着列车上动听的广播悠悠的响起,从j市开往华海市的列车,缓缓的驶进了华海市的火车站。
一直坐在座位上发呆的陆无尘,也终于回过神来了,抬头望了一下窗外的站台,才发觉不知不觉间火车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这是想问题想的太入神了吗?”按摩了一下有着胀痛的额头,陆无尘自嘲的一笑。
从昨天开始,陆无尘的状态就一直不在最佳状态,原因无他,那个从自己手中逃跑的美女高手,让陆无尘对未来的生活有了一丝担忧。如果就他一人的话,陆无尘无惧任何危险和挑战,因为他手中有大侠养成系统这个逆天神器;但是,他还有父母,万一,那些人找到自己父母的麻烦,该怎么办呢?
所以,昨天回到家之后,陆无尘就电话张峰,将交易的内容改变了一下,希望从现在开始就有人保护自己父母的安全,但却没有告诉他原因;虽然对于陆无尘的要求很是奇怪,张峰思索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因为陆无尘是他获得继承人位置的唯一砝码了。
“唉……即来之,则安之,慢慢走着看吧。”
叹了一口气,陆无尘从自己的椅子上站起来,转身从架子上,拿下自己的那个小包,并跟随着人流走出了火车站。
站在火车站的广场上,陆无尘的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遍,很快便向着左侧一个角落的位置走了过去
“这位先生,我们在这里等人,麻烦你不要站在这里,影响视线”
陆无尘刚走到停在那里的一辆银黑色的奔驰车旁,看了一下牌子上的名字,确定是自己之后,刚准备开口,便见站在奔驰车旁边站着的一个中年人身边的一个身形壮硕,神情冷峻的男子向自己走了过来,语气淡淡地说道。
陆无尘微微愕了一下,随即指了指旁边另一个身形壮硕的男子举着的牌子问道,“你们是在等陆无尘?”
“不错,我们在等陆先生,所以,麻烦你让一下”
壮硕男点了点头,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陆先生可是自家老大点名道姓要求恭敬接待的贵客,要是让这个土里土气,瘦里巴几的小子挡在这里,影响了他们接到陆先生的话,而因此让陆先生抱怨的话,可就不妙了。
“难道……”
听着陆无尘的语气,站在最中间那个神情稳重的中年男子有点回过神来了,赶紧从怀中掏出一张照片,仔细打量了一下之后,发现照片上和眼前这位青年是同一人。
确认了陆无尘的身份之后,那男子的额头瞬间满是冷汗,恭敬地说道,“陆先生,刚才唐突了,我们老大黄三,特意吩咐我们过来接您,他已经恭候多时了。”
听得同伴的话,旁边两人也是瞬间心中一凉,连忙躬身道歉起来,同时在心中暗暗惊叹起来。
眼前这个,形削骨立,脸色苍白,身穿着一套价值不过三百块的地摊货的,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家伙,竟然就是老大口中的那个贵客陆无尘陆先生,真是“人不可貌,海水不可斗量”!
“没事,你们又没见过我,不认识我很正常”
陆无尘淡淡地挥了挥手,“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
“当然,当然了,陆先生请!”中年男子连忙伸手拉开车门,恭敬地说道!
陆无尘也不客气,转身便跨了上去,待陆无尘上车之后,中年男子这才也跟着坐了上去。
旁边的另外两个壮硕男此刻也稳了稳心神,连忙分别快步的走到车子的前面,一人拉开一侧的车门,坐了上去。
不远处,不少人看到这一幕,都在内心狂骂又是一个装b的家伙,只因为陆无尘身上的穿着和那拉风顺口的车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
银色的奔驰在经过一路疾驰之后,缓缓的停在一栋金碧辉煌的会所门前停了下来,那会所的门牌上赫然刻着四个大字“金色年华”。
“陆先生,您请!”
车子一停下,中年男子立即便飞快的推开车门,跳下车来,然后恭敬的弯腰拉开车门,向陆无尘道,尽管他对于陆无尘这么样的一个人,被自家老大奉为贵宾,而且一再的强调,一定要尊敬地接待,心中很不解,但却没有多说什么,也许这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少年公子哥呢。
“哈哈,陆老弟,真是抱歉啊,老哥我有点事,这才没去接你,还望见谅!”
陆无尘刚刚下车,就见黄三正大步流星地从金色年华的门口走出来,同时朗声大笑道,不一会就走到了陆无尘的面前。
“嘎”
望着眼前突然的情景,中年男子不由得彻底的震憾了,旁边的两个保镖,也彻底的惊呆了,他们都很清楚,虽然自家老大黄三外表看起来,为人谦和,无论对谁,都是脸带微笑,彬彬有礼的,但是骨子里,却是极为傲气的的一个人,很少对人这么低声下气的。
可是眼下,自家老大不但亲自气喘吁吁的跑到楼下来迎接眼前这个他们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瘦瘦削削的年轻人,而且神色间,还非常的恭敬。
这个瘦削的年轻人,究竟是什么人?
他们每个人的脑子里,都瞬间浮起了这个巨大的问号,望向陆无尘的目光,也变了。
“黄三哥,客气了,地点选好没,我还想早点回学校呢。”陆无尘淡淡地说道。
“哈哈,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老弟来了。”
黄三朗笑一声,随即就带着陆无尘向金色年华内走去,丝毫没有理会手下们脸上惊讶的表情。
乘坐电梯,陆无尘跟着黄三一路来到上次的办公室内,只见室内已经有不少人在恭敬地等待着,细细看去,大部分都是中过生死符的那些人,还有一部分都他没怎么见过。
瞧得陆无尘出现在办公室内,中过生死符的人群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望向陆无尘的眼神满是畏惧,这些日子他们可是吃遍了苦头,那种酸麻入骨的痛楚感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梦魇。
“都到齐了?”陆无尘淡淡地问道。
“恩!”黄三尴尬的应道。
“那么开始吧。”
将行李放下之后,陆无尘让那些中过生死符的人盘膝坐下,并要求他们身中生死符的位置,细细思量一番之后,陆无尘就施展出天山六阳掌为众人解除生死符。
接下来的时间,办公室内剩下的人群,差点以为自己穿越了,阵阵白色的雾气从陆无尘和患者的身上飘起,不一会整个办公室内已经云雾缭绕,犹如仙境一般。
“呼……终于结束了。”
当为最后一人拔出生死符之后,陆无尘不禁吐出一口浊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转头对黄三说道。
“多谢陆兄弟!”
对陆无尘抱了抱拳,黄三躬身谢道,这班人可是他最得力的手下,至从中过陆无尘的“暗器”之后,战斗力可是大大下降,而且每日那种生不如死的痛楚,看的黄三也是心惊胆颤。现在陆无尘愿意帮他手下解决痛楚,黄三从心里还是挺感激陆无尘的。
“听说兄弟貌似遇到了点麻烦,上面的人对伯父伯母所住的小区加大了巡逻,我黄三不才,在j市还有点人脉,拜托了在j市的好兄弟,对小区附近的情况时刻注意一下,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啥的,黄三一定第一时间通知陆兄弟您!”
闻言,陆无尘不禁一愣,没想到黄三竟然知道这件事,看样子对自己挺上心的啊,不过略一思索,陆无尘倒也没拒绝,毕竟多一层照顾总是好的。
“那就谢谢黄三哥了!”
“陆兄弟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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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过江龙?
寒暄一番之后,陆无尘就想离去,但却被黄三一把拉住,不让他走。
“陆老弟,难得你来一次我的金色年华,怎么也得转悠转悠再走啊,不然老哥我也太失礼了。”黄三极为热情的说道。
虽然知道黄三对自己有一点讨好和拉拢的成分,但陆无尘心中也有点好奇,想知道这个华海市著名的私人会所,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于是,就跟在黄三后面开始转悠了起来。
一番转悠下来之后,陆无尘发现着金色年华果真对的起它的称号。
说是私人会所,其实倒不如说是拥有着一条龙服务的娱乐会所,上下共有九层楼,除了一楼是迎宾大厅外,二至五楼都有着各式各样的娱乐方式,从第六层开始就是住宿部,供客人们睡觉的地方。
二楼是供客人吃饭的地方,三楼经营着品茗,四楼是ktv,至于五楼则是洗浴城。
毫不客气的说,这地方就是一个销金窟,只要你想要的服务都能在这里找到。
当九层楼转悠完之后,黄三带着陆无尘直接坐电梯来到负二层,随后穿过走廊,进入到一个大厅里面。
一进大厅里面,陆无尘顿时觉得嘈杂喧嚣铺面而来扑来,各式各样的赌桌井然有序的错落在大厅里,看似杂乱无章,实则充分的利用了整个大厅的空间,人多而不拥挤,每张赌桌前都围满了表情各异的赌客,或大笑,或哀叹,或哭泣、或失落,人生百态,不一而足。
瞧得眼前这一幕,陆无尘终于明白黄三刚才脸上的微笑是什么含义了,原来这会所的下面竟然有着这样的一个赌场,真是让人有够惊喜的。
就在陆无尘四处打量着的时候,两个穿着兔女郎服饰,身材火辣,事业线发达的美女,面带娇笑的走了过来。
“老板,您今天怎么有兴致下来了?还有,这位小帅哥是谁啊?”
这两个兔女郎主动的挽起了陆无尘的手臂,整个身体都靠了上去,那一对胸器更是明目张胆的摩擦了起来,直让陆无尘脸上火烧火燎的。
瞧得陆无尘这模样,黄三猥琐的一笑,“陆兄弟,你该不会还是个雏吧?”
看着黄三那一脸猥琐的笑容,陆无尘恨不得给他种上七八道生死符,以解心中的尴尬,哥就是个处男怎么的,哥这叫洁身自好,陆无尘在心中大吼着。
黄三也是个有眼力的人,笑了两声之后,就对两个兔女郎说道:“去拿些筹码过来。”
听到自家老板的吩咐,一个兔女郎躬身下去,不一会,手里托举一个大盘走了过来,盘子里面整整齐齐的叠放着两排紫色的筹码,每排大概有十枚筹码。
“嘶……”
望向盘中的筹码,陆无尘只觉得牙齿一阵疼痛,,那两排筹码最上面的那一枚筹码上清晰的印刻着100000,而陆无尘全身家当加起来都不值这一枚筹码。
随手抛给两个兔女郎一个筹码之后,黄三就让两人下去了,同时将所有筹码递道陆无尘手上,笑道:“老弟,这些筹码你先拿去玩,输的算我,赢得算你。”
看了看手表,黄三笑了笑道:“老哥我还有点事,你先慢慢玩,等会我们一起吃个饭。”说完,他便抽身径直离去,在离去之前,还吩咐赌场管理人照顾好陆无尘。
陆无尘望向黄三的背影,一丝精光从眼中一闪而过,嘴里轻笑一声,这黄三对自己的拉拢可真够大的,两百万的筹码轻而易举的就拿出来,难怪可以坐上现在的位置,此人也算的上一方豪杰了。
自古以来,国人都好赌,貌似赌的基因已经烙印在基因谱里面了,瞧得四周热闹的情形,陆无尘顿时也有了性子,拿着筹码就在赌场内转悠了起来。
四处看了一下,陆无尘发现每个赌桌的玩法都不一样。
有猜骰子,押大小的。
有赌庄闲的。
有二十一点。
有轮盘赌。
……
基本上香港赌片里出现过的玩法,这里都有,甚至还有不少花样,是陆无尘见都没见过的。
转悠一圈之后,陆无尘发现赌厅内虽然赌具众多,但玩的人基本上还是聚集在赌大小和百家乐两张台子旁边,这也是在国内比较流行的赌法,基本上听一遍就会玩。
最终陆无尘来到了猜骰子赌大小的赌桌旁,这种玩法是最简单的,也是水最深的一个。
简单是因为这个玩法基本上不动脑,赌的是运气。
而水最深是因为这个玩法很容易搞假,陆无尘记得在不少赌片都说过,只要荷官有一定的能力,开大开小完全就是荷官说了算,而且还有不少的暗箱操作工具,能够轻易改变骰子的点数。
陆无尘看了一下此时赌桌上的记录,发现开出来的点数有大有小,而那些围在赌桌旁的那些赌客们脸上的表情也都是各不相同,或喜悦、或皱眉、或期待、或癫狂,可谓一桌赌局显人生百态。
“压大压小,买定离手。”
就在陆无尘观察赌桌上的人生百态时,赌桌上荷官开口说话了。
“恩?”
陆无尘发现荷官说完话之后,大部分赌客都没有立即下注,而是一脸期盼的注视着一个女子,只有一小部分赌客押小,这让陆无尘心生疑惑,细细望想那女子,也没发现任何不妥。
此时,那女子正趴在赌桌上,一只修长嫩白的玉臂撑托着她的下颌,另外一只手正把玩着筹码,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周围所有的赌客都直勾勾的盯着她那把玩着筹码的手。
那女子思索一番之后,随手将手中的筹码扔在了大上,而那群赌客也争先恐后地将手中的筹码扔在了大上。
“叮!”
一声铃响,荷官打开了骰盅,只见骰子上的点数,分别是五五六,开的果真是大。
“五六六,十七点,大!”
荷官的声音虽然很洪亮,但陆无尘却听出了其中有一丝颤抖,凝神望去,只见荷官的额头上已经微微渗出了冷汗,脸色虽然平静,但眼神中那股慌张却显而易见。
那些押小的赌客,也是一脸的懊悔,不少人嚎叫着:“第七把了,这女的已经猜对第七把了,早知道我也押大了。”
“过江龙?”闻言,陆无尘一脸惊讶地望着那女子,难道今天遇到传说中的赌术高手了?
又是新的一轮开始,荷官摇完骰子之后,照例喊道:“压大压小,买定离手。”
此时这桌上所有赌客都全神贯注的望着那女子,而那女子思索一番之后,将筹码压在了小上,见此情形,众赌客争先恐后地将筹码放到了小上。
“呵呵……”
眼见众人将筹码都押了小,陆无尘不禁轻笑一声,随手丢了一个筹码到大上面,这在赌桌上颇为鹤立鸡群。
“买定离手,开!”
荷官巡视一下之后,按了一下铃,随即打开了骰盅。
“五六六,十七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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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十赌九骗
“五六六,十七点,大!”
那个荷官在万众瞩目的眼神下,缓缓的打开了骰盅,并大声念完骰子的点数,说完之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静!
很安静!
赌桌周围赌客脸上的表情瞬间冻结起来,像笑又像哭,让人一眼看去觉得相当的诡异。
哗!
随后,赌桌周围所有的赌客,都哗然一片,紧接着都大声怒骂了起来,先前眼中的那份火热都在一瞬间变成了怒火,眼神中浮现的那一股仇恨,仿佛想把那荷官给宰了一样,更有许多平时看起来衣冠楚楚,一派上层人士行头的人,松开了领口的领带,面红耳赤脖子粗的大拍起了桌子,大骂起来。
“尼玛,作弊,一定是作弊!”
“这不科学,说好的小呢?到哪里去了?”
“为什么不是小?为什么?坑钱啊!”
…………
顿时,一阵喧闹的吵骂声充斥整个赌场,不少输红眼的赌客就要冲过去殴打荷官,其实也不怪他们有点失控,本以为跟着那女子会打捞一笔,于是将全部的家当都押了上去,但谁想竟出现了这么戏剧性的一幕,实在让他们无法接受。
眼看一场混乱就要发生,巡场的打手都大步流星地聚集了过来,准备动手平息混乱,不然赌场的生意可就全砸了,老板怪罪下来,他们可是吃不来兜着走的命了。
相比于那些面红耳赤的赌客们,那个荷官倒是轻松了很多,擦拭了一下额头的冷汗之后,一脸风淡云轻地说道:“赌场之上各凭运气,各位不要污蔑本赌场的信誉,我们赌场可是有信誉保证的!还有提醒一句,如果谁想要趁机闹事的话,麻烦各位想清楚了在动手,不然后果可要自负的!”话说到最后,那荷官的语气越来越冰冷,隐隐之间似在威胁。
嘎!
听到荷官的话,输红眼的赌客们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瞬间冷静了下来,眼神四下一瞟,发现不少打手正往这里赶来,顿时心中一凉,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能到这里赌钱的,哪个不是消息灵通之辈,当然知道金色年华的老板黄三的大名,那可是华海市被人称为“笑面虎”的狠角色,在他的赌场里面闹事,自己有九条命都不够使的。
输钱事小,性命事大,还是老老实实的好,输了就输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不少人的心里都是这么个想法。
“呼……”
瞧得赌客们终于冷静下来了,那荷官的心中也送了一口气,而那些赶过来的打手们瞧得混乱没有发生,也是心中一喜,随即大吼道:“没事了,大家继续发财。”说完,就四散开来,不过眼神就时刻注意了一下这边。
“呵呵……”
把玩着筹码,陆无尘轻笑一声,整个人就是一副看戏的神情。这把赌局就他一个人赢了,倒不是说他赌术多好,他压根就不会赌术,他能赢完全是因为他在无意中发现了一些异常。
第一点,但凡赌场,里面总会有看场子的,这里的看场子说的并不是那些巡逻的打手们,而是真正的赌术高手。
因为每个赌场,都担心一些过江龙,也就是老千,赌术高手来捞钱,所以一般赌场内都会有两到三个坐镇的赌术高手,不然赌场是绝对开不走的。
然而,那个貌似赌术高手的女人在这桌赌桌上连赢了七把,竟然都没有一个赌术高手前来换下那个荷官,这不是摆明了让那个女人赢吗?
第二点就是那个女人桌前的筹码并不多,每次下注都是轻飘飘的一枚一千的筹码,如果那个女人真是过来捞钱的过江龙,绝对每把下注都会将全部筹码压上,所以,陆无尘断定这个女人绝对不会是什么过江龙。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赌局开始前,陆无尘细心的发现,女子和荷官之间竟然有着隐秘的暗号发出,这让陆无尘瞬间肯定这女子不过是赌场的一个托。
托的存在,就是为了成为赌桌上的指路明灯,那些赌客怎么会有便宜不占,来赌场玩的都是想一口气吃成胖子的人。
那个女人下注少,不代表那些赌客下注会少,那些赌客反而每把都会将全部筹码压上去。
有句话老话说的好,猪养肥了就该宰了,这么大个坑铺好了,不狠狠宰那些笨猪们也太对不起了女子和荷官之间的表演了。
说实话,陆无尘并没有赌钱的心思,虽然黄三对自己的拉拢很是明显,但不代表陆无尘想要接受这种拉拢,往赌桌上丢了一个筹码,也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而已。
“先生,这是你赢的筹码。”
荷官快速的收拾了一下桌上的筹码,换了四枚100000的筹码推到了陆无尘的面前。
陆无尘嘴角一翘,伸手就将桌上的筹码收在了怀里,对着那群眼红脖子粗的赌客们轻笑了一声,把玩着筹码就往别处赌桌走去,徒留下那群眼神愤恨的赌客。
跟着赌场人流走动,陆无尘算是将赌场内所有的赌法给了解一遍,但也深深明白了一个道理,赌场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在这里坐着一夜暴富美梦的人,无异于痴人说梦话。
老祖宗说的好“十赌九骗”,一番看下来,陆无尘可是见识了不少高超的赌术。
比如,被称之为世界上最公平的赌法的百家乐,但在老千眼中还是漏洞百出的,身怀内力的陆无尘,眼速可谓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可以清楚的发现整张赌桌完全在荷官的控制之下,想要什么牌就要什么牌,因为他可以换牌!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看着赌场内的人生百态相,陆无尘不由地感叹了一声。
小小玩了几把之后,陆无尘将赢来的筹码又输了回去,随后走到门口,对着一位赌场负责人说道:“帮我谢谢黄三哥的款待,我就先走了。”说完,将手中的筹码递了过去,整个人就想门外迈去。
然而,就在即将跨出门外之时,陆无尘转头对着一个角落微微一笑,随即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赌场。
“这家伙……”
监控室内,黄三盯着显示器,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看样子,这陆无尘对自己的拉拢不是很感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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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出了金色年华之后,陆无尘发现黄三已经安排好车准备送自己回学校,轻笑一声,也不拒绝,随后就踏上车了,闭目养神起来。
不得不说,黄三找的司机开车技术相当的不错,平稳迅速,让陆无尘舒服的都睡着了,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到学校了。
“谢谢师傅。”伸了一个懒腰后,陆无尘客气的对司机道谢了一下。
“客气了,陆先生,这是我应该做的。”对于陆无尘的道谢,司机颇为惊讶,赶忙表示这一切都是自己该做的。
对于司机的反应,陆无尘颇为无奈,当即也不说啥,直接开门下车,这让前排的司机心中也送了一口气,没办法,压力太大了。
站在学校的门口,望着来来往往的学生,陆无尘不禁怪吼一声:“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这一声怪吼,可是吸引了众多的目光,进进出出的学生们都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望着一脸兴奋的陆无尘,同时嘴里嘟嘟囔囔地说道:“脑子有病……”
“哈哈……”大笑一声,陆无尘也不在意别人的看法,背起行李,就一路小跑的进了学校,并向自己的宿舍楼飞奔而去。
就在陆无尘已经快到宿舍楼下的时候,一道人影突然从一个角落里冲了过来,还没等陆无尘有所反应,便“扑通”一声跪倒在陆无尘的面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之后,张口就大声喊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这是什么情况?
突如其来的场景,不仅让来来往往的人群惊呆了,也让陆无尘有些瞠目结舌起来。
因为冲过来跪在他面前,口称“徒儿”,纳头便拜的,并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不久前和自己打过一架的肌肉男。
…………
华山最近有些郁闷,原因无他,只因为自己错失了一个大机遇。
至从上次在情侣湖和陆无尘一站之后,华山才明白自己以前有些坐井观天了,原以为凌空点穴之类的只是传说,但谁想学校里面就有深藏着这么高手,而自己在心神失守之下,竟然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高手从自己面前离去了,事后华山悔的直接给自己来了几巴掌。
想想自己老头子让自己一定要找到这位高手,华山心中也明白怎么一回事,机缘已经摆在自己的面前了,如果自己能够抓住的话,那么突破壁障就指日可待了,也许自己能够达到家族中前辈所未能达到的境界也说不定。
话说,找到这位高手也相当的巧合,校运动那天华山虽然没去参加,但却在华海大学bbs论坛上看到了陆无尘大展神威的一幕,当即高兴地都快合不上嘴了,什么叫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就叫得来全不费工夫!人品爆棚,有没有?!
想当初,事后还有些好事者将陆无尘的所有资料给扒拉了出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华山当时就瞪大了眼珠,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眼中的高手,竟然是华海大学物理系的一名普通的学生,而且家室背景啥的都普通的很。
难道这世上真有所谓的天才或者奇遇?华山看着那些资料,心里呆呆地想到,不过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任何结果,当即也不再想太多了。
人已经找到了,华山就想找高手聊聊,想打动高手,让他收自己为徒弟,但谁曾想,找了几次都错过,这让华山心中甚是郁闷,难道老天爷都不帮我?最近一次去寻找陆无尘时,华山得知陆无尘有事回家了,当即一狠心,准备来个死办法,守株待兔。
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蹲守几天之后,华山终于见到了高手的身影出现了,当即就大步流星的朝陆无尘走去,到头便拜。
于是乎,就在校园内上演了如此精彩的一幕,可谓惊呆了不少人的眼球。
…………
瞧得跪拜在自己面前的那人样貌之后,陆无尘终于回过神来,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位同学,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你看那么多人再看我两的笑话呢。”
眼见陆无尘并没有立即答应自己的要求,华山也不起来,而是继续恭敬地说道:“高手,你的身手做我的师傅绰绰有余!如果你今天不收我做徒弟的话,那我就一直跪下去。”华山整个人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表现,就是不肯起来,大有“你不收我为徒我就一直跪下去”的架势。
“你还是先起来再说吧。”无奈之下,陆无尘只能走上前去,伸手扶他。
从身高体格上来说,华山远比陆无尘来的高大魁梧,虽然知道陆无尘是高手,但他不认为陆无尘能够轻而易举地将自己扶起来,但事实却很相反,华山只感觉有一股强横的力量将自己托了起来,即便是他使出了吃奶的劲也敌不过,最后的结果还是被扶起来。
“看样子,这陆无尘果真练成了内力啊。”瞧着自己被轻而易举地扶了起来,华山心中一愣,随即望着陆无尘的目光就越发炙热了起来,“没错,一定是的!如果不是练出内力的话,也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将自己扶起来,要知道自己刚才马步微蹲,全身力量下压,可还是失败了。”
感受着周围人群投来的奇怪眼神,陆无尘心中充满了别扭,随后转头对华山说道:“这位同学,我们换个地方谈谈吧。”
闻言,华山立即点了点头,一副乖宝宝宝的表情,这让陆无尘又是一阵无奈,随后就迈步走向不远处的一个小卖部坐了下来。
“这位同学,你来这么一出,你让我该怎么办?”瞧着对面正襟危坐的华山,陆无尘无奈的一笑。
“好办啊,高手,你只要收我为徒就可以了。”华山笑嘻嘻地说道。
“得,打住,同学,别叫我高手。”举了一个暂停的手势,陆无尘闷声说道:“你自身的武学不错啊,我也教不了你什么东西啊。”
“高手,您老都练出内力了,一定可以教我点东西的!”华山连声说道。
“得……”看着眼前这么一个油盐不进的家伙,陆无尘心中无奈,这家伙典型就是一牛皮糖啊,想要甩开他,难了。
“那个,同学,今天我有些累了,咱改天再说可以吗?”摸了一下有些胀痛的额头,陆无尘编了一个理由,想要脱身离开。
“行,没问题,师傅。”华山立马站起来,躬身说道,随后快速地买了一瓶饮料,递给陆无尘,恭敬说道:“师傅,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明天我再来找你。”说完,也不等陆无尘发话,就一溜烟小跑的离开了。
“我去……”
瞧得这么一位把客气当认真的家伙,陆无尘真的无语了,摇了摇头,只得拿着饮料先回宿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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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跳楼风波
“师傅,师傅,这呢,我在这呢。”
上午的课刚刚结束,陆无尘宿舍一行四人,刚进的食堂,就听见食堂内有人在大喊大叫着,同时正兴奋地大步流星的赶来。
瞧得那壮硕的身形,陆无尘顿时就知道来者是谁了,一拍额头,满脸的无奈,“哎呦,我去,怎么又是他。”
“老三,这谁啊?”望着陆无尘那一脸的无奈,陈天奇好奇的问道。
就在陆无尘刚要回答的时候,华山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完全一副自来熟的样子,笑眯眯地说道:“各位兄弟好,在下华山,是陆老师的弟子。”
“我去,什么情况?”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我没睡醒呢?”
“不科学,不科学啊,三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徒弟啊?”
听到这么个壮硕男称陆无尘为”老师“,宿舍三人顿时怪吼一起,一脸惊讶地望着陆无尘,希望他给个说法。
“尼玛,这是逼上梁山啊!”狠狠瞪了一眼华山,陆无尘只得胡诌起来,忽悠众人一下。
“嘿嘿……”
面对陆无尘的瞪眼,华山憨厚的一笑,也不解释什么,但是眼中却闪过一丝精光,革命的堡垒都是从内部被攻破的,先从陆无尘身边的人下手,一个个击破,那么迟早能成为陆无尘的徒弟,这就是华山想了一晚上的策略。
“哥几个,今天咱们第一次相遇,我做东,咱们出去吃怎么样?”拍了拍胸脯,华山豪爽地说道,一点都不拿自己当外人。
“兄弟,豪爽!反正下午我们也没看,咱今天不醉不归。”陆无尘还没说话,杜明当即就拍板决定了。
“得……”望着和宿舍三人勾肩搭背的华山,陆无尘心中算是服了,这个曲线救国的路线走得,效果相当的不错。
摇了摇头,陆无尘轻笑一声,当即快步赶上去,不论是不是收华山做徒弟,但有这么个豪爽的兄弟也算不错不是。
沿着小道,五人边说边笑地向校门外走去,然而,当众人没有走多远的时候,却发现校园内突然响起一片喧闹声,随后后面涌上来一群人,有学生、有老师,他们面色各异。有恐惧的、有担忧的、有害怕的、还有兴奋激动的。
他们全都快步往图书馆那边跑去,轰隆隆的脚步声踏的地面直响,仿佛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一般。
一行人感觉莫名其妙,陆无尘当即一把拉住一个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女孩,问道:“嘿!美女,你们跑那么急,是干嘛去呀?”
“别拉我!听说图书馆有人要跳楼呢!快放手,跑得太慢,就看不到啦!”女孩甩了甩被陆无尘抓住的手,却现甩不开,立马叫道。
“有人要跳楼?”陆无尘不禁一呆,不由松开了手,而华山等人也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说。
那女孩白了杨伟一眼,也不再说话,立马融入人流,朝图书馆那边奔去。
“要不,我们也去看一下,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望了一眼陆无尘,华山随口问道。
“恩。”点了点头,陆无尘同意了华山的建议。
这社会,有人喜欢当看客,有人喜欢做英雄,陆无尘一向认为,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侠客,但更讨厌做看客,因为有个很有文化的名人曾说过,看客就像一群伸长了脖子的鸭子,他想去图书馆那边,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毕竟人的生命只有一次……
陆无尘一行人一路小跑,很快来到了图书馆,只见一大圈人正围在一起,抬头往上面瞧着。
离得图书馆越近,一行人可以听到了阵阵清晰的叫喊声。
“这位女同学,你可千万不要跳啊!跳下来,那可真的就没命了呀!你要想想你的家人,你的父母,要是知道你死了,他们该多痛苦呀!”
“这位女同学,生命只有一次,有什么想不开的,要珍惜啊!”
“同学快下来啊,上面那么高,那么恐怖,咱有话好好说可以不?”
…………
现在正值中午休息的时间,所有的学生闻讯都从各处赶来过来。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图书馆外的广场都被堵得水泄不通,嘈杂一片。
陆无尘来到图书馆前,看到了一个老师模样的人正拿着一个喇叭,站在大厅外的道路上,撕心裂肺地朝着天空叫喊着,周围围了一群学生也在大声吼着,劝解着同学不要轻生。
抬头望去,隔着图书馆上方的透明玻璃顶,他看到在图书馆的最高处的边上,一个身著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正站在楼顶的外沿,上半身前倾,探在半空中,白色连衣裙在风中摇摆,宛如一朵空中白莲。
“我去,这图书馆可是有数十米高啊,这女孩不怕吗?”瞧得女孩的举动,陆无尘不由一惊,这是典型在求死啊。
凝神一看,陆无尘突然发现了一丝不对劲,这女孩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笑容中充满了绝望,随即身体往前轻轻一探……
“啊!不要啊!”
瞧得女子的举动,所有人都惊呼起来,不少人都闭上了眼睛。
在众人的目光中,那宛如白莲的女孩纵身一跃,从高处跳了下来,白色连衣裙在空中不住抖动,犹如一朵随风飘扬的美丽白莲。
“砰!”的一声,白莲跌落在大厅的玻璃顶棚上,“哗啦”一声,玻璃破碎,那白色的身影夹杂着无数的玻璃碎片和点点猩红的血滴,从空中坠落下来。
“嘶……”
看着空中不住下落的身影,眼内的瞳孔陡然大张,陆无尘深吸了一口气,同时内力在筋脉间奔腾咆哮起来,整个人的精神都紧绷起来,原因无他,那白色的身影在撞破玻璃顶棚后,直直地朝着他的方向摔落下来。
陆无尘两眼死死盯住快下坠的身影,目光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深吸了一口气,双腿打开,身体微微下沉,两手微微弯曲伸向身体上方,五指张开,呈熊抱式。
“哇!那个人要干嘛?快躲开呀!”
“危险!快点跑啊,会被砸死的!”
“他要干什么?难道他想要把她接住吗?”
“他疯了吗?他怎么可能接的住呀?”
人群中出阵阵的惊呼。
此时的陆无尘,脑海中一片空灵,他陷入了一个非常怪异的状态,此时的他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那阵阵惊呼声竟然完全传不到他的耳朵内。他的眼中就只剩下了空中那个不住下坠的身体。
“七米……六米……五米,出手!”陆无尘眼眸中锋芒一闪,两腿一瞪,“砰”的一声,地面竟出一阵犹如铁锤击地般的闷响,身体随之犹如一支利箭般激射而出,向着空中那个下坠的身体迎了上去。
“咔咔吱吱!”
在接触到对方身体的刹那,陆无尘的双手顿时响起类似骨骼破裂的声音,只感觉自己的两条手臂好像被汽车狠狠地撞了一下,而自己的胸口更是像被推土机给轰了个正着,一口腥意立马涌上喉咙,吓得陆无尘立刻体内内力运转,将这股狂猛的力道化在周身,同时双脚交叉一点,借着这股力道身形拔高了一点,从而没有立即砸向地面。
死死抱着身前那个娇小的身体,陆无尘强行忍住喉咙中涌上来的那股鲜血,双脚粘地之时,脚步轻点,按着凌波微步的步伐行走着,只为化解着急速下降的狂猛力道。
每走一步路,陆无尘就在地上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直直走了数十步之后,“扑通”一声,整个人倒在了图书馆外不远处的矮树丛中。
“尼玛,以后再也不相信电视剧中,那些轻松接人的画面了,哥也是个内力深厚的高手了,这肋骨都断了不止三根了。”暗暗感受胸口的那阵痛楚,陆无尘心里狂吐槽道。
“噗……”
忍了又忍,陆无尘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一口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洁白的连衣裙上立马绽放出朵朵艳丽的血红玫瑰。
“喂,同学,你没事吧?”陆无尘咧着嘴问道。
“你……对不起……”那白莲女孩失神地看着眼前这位口吐鲜血的陌生男子,随后呜咽一声,晕了过去。
“喂!别晕呀!你……”
一阵巨大得难以阻挡的疼痛从全身各处传来,忍着疼痛陆无尘有点无语了,他还没晕呢,这女孩倒是先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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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宁雪菲的到来
静!
安静!
所有人都一脸呆滞地望着瘫倒在树丛中的两人,脸上满是各种不可思议,仿佛看到了外星人一般。
“师傅,你没事吧?”率先回过神的华山,赶紧上前询问道。
“你觉得呢?”白了一眼华山,陆无尘只觉得此刻全身痛的不得了,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与此同时,救护车也到达了图书馆,医护人员原本以为会有人间惨剧发生的,定睛一瞧,才发现只是有两人受了重伤,顾不得心中的疑惑,扶着两位受伤人员就上了救护车,随即呼啸而去。
就在陆无尘与那跳楼的少女被及时赶到的救护车送走了,过了一会儿,伴随着一阵尖锐得让人撒不出尿的警笛声,人民的守护神终于赶到的,紧随身后的是一大批华海市大大小小的新闻媒体的记者。
两位伤员已经被救护车给送走了,警察省了一道工序。
带队的头头立马就吩咐手下拉起了警戒线,保护好现场,并马上安排人手勘查现场,与此同时开始逐个询问在场的目击者。
结果,在询问目击者的时候遇到了问题。
“你是说,你们学校的同学赤手空拳地将从图书馆顶楼跳下来的女子给接住了?而且两个都没当场死亡?”正在做笔录的年轻警察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说道。
“是的!是的!”刚刚在一旁看到了整个事故生过程的学生激动地点点头,“这家伙就和超人一般!跳起来足有数米高!”
“这位同学,说谎话可不是学生该有的行为哦?你这样乱讲,是会影响我们办案的!”年轻的警察警告道。
“我才没有说谎呢!不信你问他们好了!”那名学生非常委屈地撇了撇嘴,指了指身边的同学说道。
结果一溜圈问下来,询问的警察都震惊了。
几乎所有的目击者都提供了类似的口供,那位同学真的空手将从图书馆顶楼跳下的女子给接住了,并且还有目击者称,他们发现,那位同学落地之后是双脚着地的,此刻的图书馆广场上的水磨石上还有着一连串清晰的脚印,一直通到树林边上。
望着那串脚印,所有警察都彻底的懵了,这根本不可能呀!
前段时间,华海市也生过一次类似的时间。一名妇女空手接住了从1o楼坠落的两岁小孩,结果导致了妇女手臂粉碎性骨折,该妇女也是当场昏迷。
曾有人利用物理学公式算出了妇女手臂所承受的力道,假设孩子在三十斤左右,十楼大约27米高,那么根据重力加速度的原理,该名妇女的手臂大约要承受三百多公斤力道!
这还只是一个小孩子的重量,而那名跳楼的女子,至少也在八十斤左右,这样一算,那名同学两手要承受的力道起码有八百公斤,只多不少!
这要什么样的力量啊?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人是天生神力!
还有,这一连串的脚印该怎么解释?
几个警察头疼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而这时,他们看到了让他们更头疼的事情。紧跟他们过来的记者们已经拿着长枪短炮开始采访那些师生了。
“这群家伙怎么消息这么灵通?今天差点就被他们在前头了!要真是那样,肯定又要被人说我们的效率连记者都不如了!”其中一个警察无奈地说道。
“唉,为了收视率,他们可都是不要命的啊!”另外一个警察感慨地说道。
“好了,别在这里感慨了,快点想想办法怎么应付他们吧!”指了指围过来的记者,一名警察无奈地说道。
…………
满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的医院里,杜明看着躺在床上的陆无尘,一脸打趣道,“三儿,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想要抬了抬手臂,却发现没有任何知觉,陆无尘一脸无奈地说道:“老大,你觉得呢?”
此刻陆无尘的已经全部打上了石膏,被裹得跟两根白萝卜一样。
“嘿嘿,三哥,你这样多帅气了,以后出去完全就是一机械战神啊。”望着一脸苦闷的陆无尘,叶凡嘴里调笑着。
“去去,小孩子家家的,一边玩去。”
本想挥挥手的陆无尘,谁想刚一动手,一股钻心的疼痛就传遍了全身,疼得陆无尘都龇牙咧嘴了。
“哈哈……”
瞧得陆无尘的模样,众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与此同时,病房的门吱嘎一声开了,一个柔柔弱弱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实现内。
瞧得来人竟然是宁雪菲,众人不由惊呆了,随即,陈天奇开口问道:“宁雪菲同学,你怎么来了?”
躺在病床上的陆无尘,也是一阵愕然,不知道宁雪菲怎么赶过来。
“那个,我听说陆同学救同学时受伤了,所以就急急忙忙地赶过来。”宁雪菲一看病房内所有人正张大着眼睛看着她,不由得一慌,随即马上开口地说道。
“哦……”众人顿时一阵怪吼,同时暧昧的眼神望着躺在病床上的陆无尘,一副我懂的表情。
听得众人的怪吼,宁雪菲那张俏丽的小脸立马红了,慌慌张张地说道:“啊!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要不我先回避一下吧。”说完,就想拉开门出去。
眼见宁雪菲转身要走,杜明当即说道:“三儿,我们还没吃饭呢,先去吃个饭啊。”说完,递了一个眼神给众人,率先离开了病房。
剩下的人也是人精,看到杜明的眼神之后,瞬间了解了什么情况,随后一一和陆无尘道别一下,就逃命似的离开了病房。
瞧着众人这么不讲义气的酒离开了,陆无尘瞬间有点无语了,看着站在门口没有离去的宁雪菲,也是一阵尴尬,随即强装镇定,开口说道:“宁雪菲同学,要不你先坐下吧?”
“哦,哦。”听得陆无尘邀请自己坐下,宁雪菲脸色通红的应了一声,随即就端个凳子坐在了陆无尘的床边。
“那个,你怎么来了?”许是不习惯和女生独处,陆无尘憋了半天,竟然憋出这么一句话。
“我听说图书馆那边有人跳楼,随后就和王颖她们一起赶过去。当我们赶过去时,却发现事情已经结束了,打听一下,才知道有个‘超人’同学救了那女孩,后来再一打听,才知道那‘超人’就是你。”
“呵呵,我不是什么超人,就一普通人,当时那么做,只是下意识反应而已。”
“不,你很厉害的。”瞧得陆无尘这么谦虚,宁雪菲当即就反驳道,一脸崇拜地看着陆无尘,同时在心里暗暗说道:“在我心中,你就是个英雄!”
“额,呵呵……”感受着宁雪菲眼中的崇拜,陆无尘尴尬地笑了一下,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就在宁雪菲刚要继续讲话时,一阵劲爆的歌曲声从陆无尘手机中传了出来,这让陆无尘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压力太大了,他都快不知道说啥好了。
“那个,能帮我接一下电话嘛,我胳膊中的麻醉剂药性还没过呢。”陆无尘闷声说道。
“哦……”宁雪菲的脸又红了,连忙拿起了正不断唱着“最炫民族风”的手机,按了接听,然后放到了陆无尘的耳边。
陆无尘只闻得一股幽幽的香味顺着宁雪菲的伸过来的手轻轻地飘进了鼻子,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这一孟浪的行径又惹得那宁雪菲满脸通红,但是却始终没有把手拿开。
陆无尘也感觉到了不妥之处,刚想要道歉的时候,一阵熟悉而且猥琐的声音从电话的那端传了过来,赫然就是自己多年的死党――刘全!
“兄弟啊,我刚刚得到一个消息,听说你们学校那边又有人跳楼了?听说这次还是个漂亮的学生妹?你不是在那边吗?有没有去看呀?”刘全非常八卦地问道。
“我看了!而且看得还非常清楚!”陆无尘没好气地说道,尼玛,老子不但看了,还积极参与了呢!
“那你有没有看到有个猛人竟然跑过去接住了那个女生呀?数十米高啊!你说那猛人是不是有点二啊,就这么冲上去了?这天上掉下的林妹妹可不是那么好接的啊!”
刘全没有千里眼,所以他看不到此时陆无尘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黑了。
“喂?兄弟?你有没有在听呀?”
“有啊!”陆无尘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丫的打电话过来是想干嘛的?”
“那个,这不兄弟想你了嘛,顺便想问问你,打听那位兄弟叫什么名字啊?我准备带点水果去慰问下这位猛人,毕竟他也是拯救了一个生命啊!”刘全悠悠地说道。
“那你可以直接来看我,因为那个猛人的名字叫陆无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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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系统升级成功
恨恨地挂了死党的电话,陆无尘看了看一边害羞的宁雪菲,心情不知怎的一下子就好了起来,将欠抽的死党丢在脑后,刚想要去和宁雪菲讲话的时候,那帮损友却已经回来了,在众人那暧昧的眼神中,终于惹得宁雪菲受不了,羞红着脸跑出了病房。
“我……我明天再来看你,陆同学。”宁雪菲脸庞通红,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哦……”听得宁雪菲的话之后,众人又是一阵怪吼,暧昧地望着陆无尘,看的陆无尘心里直发毛。
“我……我明天再来看你,陆同学。”华山学着宁雪菲的语调,怪腔怪调地重复了一遍,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华山啊,你是皮痒了吗?”冷冷地看了一眼华山,陆无尘淡然地说道。
似乎感受到了陆无尘眼中的“杀意”,华山立即闭嘴了,身子往后面缩了缩,也不敢再说话了。
嬉闹一番之后,陆无尘在众人调戏之下,吃了一顿憋屈的午饭之后,就目送众人的离开了。
病房里重新陷入寂静,陆无尘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就在眼睛闭上的那一刹那,一片光幕在陆无尘眼前显现出来,上面写着一大段字,同时一个冰冷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大侠养成系统系统升级成功。”
“恭喜宿主,刚刚完成江湖榜的任务,您将获得如下奖励:五千点大侠点。
与此同时,鉴于您在此次任务中的完美表现,系统给出特别奖励,您将获得以下两种特殊道具:
黑玉断续膏;
伏虎拳秘籍。”
陆无尘看着眼前的奖励,一脸的愕然,好奇的问道:“助手,这个特别奖励是怎么一回事?”
“主人,本次系统升级有着以下方面的提高:
第一:系统空间的提升。本次系统升级以后,宿主可以随时进入系统空间,没有任何限制。
第二:系统任务的奖励提升。本次系统升级以后,宿主完成江湖榜任务之后,可以获得额外的奖励,奖励的物品和数量有系统随机发放。
第三:挑战系统的开放。本次系统升级以后,宿主可以进入系统的挑战系统,如果挑战成功的话,将会获得大量的大侠点。”
“什么?”听得骷髅的话,陆无尘不禁一愣,随机开口问道:“完成挑战,可以获得大侠点?”
“是的,主人。在挑战空间内,双方以对战的形式展开,只要完成挑战就可以获得相应的大侠点。”
“实战训练?”陆无尘扬了扬眉毛,“有没有什么限制?”
“无任何限制?”骷髅冷冷地说道,“宿主可尽情发挥自身所学,使用任何招数”
不知道是不是陆无尘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他竟然从骷髅的语气中,听出一种叫做“嘲讽”的语气,这貌似第一次听到骷髅似乎有感情了。
但是这种语气转瞬即逝,待到陆无尘想要细细辨别的时候,骷髅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冰冷无情的机械语气:“宿主每次挑战的时候,系统会根据宿主的实力进行安排,人数和实力不定,都是随机安排。”
“……”
听得骷髅的话,陆无尘心中一阵无语,内心狂吐槽道,“就知道系统没这么好,典型一个萝卜一个坑,利益之下还是有着风险啊。”
“助手,什么时候开启系统世界呢?”思索了一下,陆无尘还是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由于系统刚刚升级完成,能量还没完全补充完毕,预计会在四天后能量补充完毕,随后开启系统世界历练。”骷髅继续用一成不变的语调说道。
“ok。那个助手,我想知道黑玉断续膏怎么使用?”陆无尘问道,对于这门疗伤圣药,心中可是好奇的紧,《倚天屠龙记》中伤残了数十年的俞岱岩和身受重伤的殷梨亭,都被这灵丹妙药给治好了。
“主人是想要使用黑玉断续膏吗?”
“是的!”
就在陆无尘回答完骷髅的话之后,陆无尘顿时觉得伤处有种清凉舒爽的感觉,随后就觉得这些地方有种酥酥痒痒的感觉,心中一琢磨,应该是黑玉断续膏起作用了,直到片刻之后,方才好转。
“尼玛,逆天了,都不用拿出了,可以直接使用了。”心中一顿吐槽,陆无尘感觉自己都更不上系统的升级速度了。
与此同时,一位护士带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医生进来,说要带陆无尘去做个检查,随后就带着陆无尘离开了病房。
检查了好一会之后,陆无尘突然觉得自己的两只手和胸口肋骨慢慢得开始疼了起来,就仿佛有几万只蚂蚁钻到了两只手中在啃噬一般,陆无尘微笑的脸色立刻僵硬了起来。
“没事,陆先生,应该是麻醉针的药效过了。”站在一旁的张医生微笑着说道,“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我姓张,你可以叫我张医生,你不用担心,这样的疼痛不会持续很长时间,您稍微忍忍就过去了。”
“忍?忍你妹呀!你倒是来试试?”陆无尘心中非议了一番,露出一丝僵硬的微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随后,这个姓张的在陆无尘身上东摸摸西摸摸,末了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拿出了几张x光片,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道:“真的难以想象,你竟然是双手将一个从数十米高跳下来的女孩接住了!这是给你两条胳膊、胸口还有双腿所拍的x光片,从图中显示,你的这几个地方竟然没有受到很严重的创伤,都只是轻微骨裂,这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从常理来推断,你断掉几根肋骨都算轻的了!你真是太幸运了!”
听到张医生说到自己的胳膊和胸口竟然都只是轻微骨裂的时候,陆无尘愣了愣,随即心中暗暗赞叹道,“尼玛,这黑玉断续膏的药效也太逆天了,这才多大一会功夫,竟然好了这么多。”
在救下那个女孩的时候,陆无尘根据内力运转的情况就飞快地判断出,这一次自己起码要断掉几根肋骨的,说不定两条胳膊都要骨折了,哪像到用了黑玉断续膏之后,不一会的功夫直接就轻微骨折了,不得不说,这黑玉断续膏的药效实在逆天了。
但是越听这张医生的话,陆无尘就越觉得不爽,因为咋听这医生说话,陆无尘咋觉得他嫌自己伤的太轻了,怎么也得个半身不遂才好的,随即就用一种怨念的眼神望着那医生。
那张医生独自惊讶了好一会之后,才在陆无尘不耐烦的眼神中结束了思索,随后就吩咐护士将陆无尘送回病房,一个人独自看着片子,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么一回事。
“哈哈,四天之后就可以继续系统世界的历练了。”
躺在病床上的陆无尘,美美的想到,随后打过麻醉剂的后遗症来了,一阵困意传来,不知不觉中,陆无尘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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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黑夜激战
夜,悄悄地降临,清冷的月色,给大地铺上了一层银装。
“恩?”
正熟睡中的陆无尘陡然惊醒了,一个跃身就从床上翻身到了地面上,睁开眼一看,发现床边上站着一个萌娃,正满脸好奇地望着自己。
“叔叔,你刚才的动作好帅啊!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眨了眨眼睛,萌娃奶声奶气地说道。
“我去,这都是条件反射惹得祸。”
瞧着一萌娃满脸好奇的望着自己,陆无尘不由地苦笑了一声,随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刚才那下纯属神经反射,这可是在天龙世界灵鹫宫的那段日子,无崖子三人不分昼夜地轮番偷袭自己,硬生生给自己培养出来的。
“嘿嘿,小朋友,你真聪明,哥哥就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哦。”对着萌娃眨了眨眼睛,陆无尘摆了个姿势,神神秘秘地说道。
“那哥哥的手臂上绑的是什么呢?”指了指陆无尘手臂上的石膏,萌娃眨着眼睛问道。
“……”陆无尘一头的黑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咳咳……”假装咳嗽了一下,陆无尘漫不经心地问道“小朋友,你怎么来到叔叔这里啦?没有家人陪着你吗?”
“妈妈生病了,我是来陪妈妈看病的,但一回头就看不见妈妈了,叔叔能帮我找妈妈吗?”一听到陆无尘的问题,萌娃撇着嘴说道,一脸要哭的表情。
瞧着萌娃那一副快哭的表情,陆无尘在心里狂吐槽道:“这家长得有多不负责任,才能把自己的孩子给弄丢了。”随即走过去蹲下身来,拉着萌娃的小手说道:“小朋友……”话还没有说完,陆无尘身形骤然爆闪,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双脚一蹬,几个起落后就从窗户口翻了出去。
唰!唰!唰!
就在陆无尘刚从原地离开的那一瞬间,一排细细的牛毛针钉在了地面上,灯光之下,牛毛针上反射着蔚蓝色的光芒,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涂了某种剧毒。
望着已经空无一人的病房,刚刚还奶声奶气的萌娃,突然用一种嘶哑地声音说道:“被发现了吗?看样子,魅影的情报没有错误,这家伙是个高手!”话音刚落,那萌娃身形也是几个起落,一眨眼的功夫就从窗口翻了出去。
“恩?”
站在草地上,陆无尘眼瞧着那萌娃从窗口翻了出来,但瞬间身影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仿佛和黑暗融为一体一般,心中顿时一凛,随即眼神微眯,全身肌肉紧绷,细细观察着四周。
然而,细细感受一番之下,陆无尘毫无发现,周围静悄悄地没有一丝声音,仿佛自己刚才所见的都是错觉一般。
“这也是个高手,看样子使用某种秘法将呼吸和心跳给隐蔽起来了。难道这家伙和那天在巷中遇见的女子,同属于一个组织?”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陆无尘的大脑一边快速地转动。
“恩?”
正观察周围之时,陆无尘感觉眼角似有一道光亮一闪而过,心中一凛,随即只见地上的草坪忽然像纸糊的一样,一人影持刀破地而出,瞬间向他袭来。
唰唰!
刀光闪烁搅动,刀风密集如网,破空而至,将陆无尘的全身笼罩在其中,似乎想要将他一刀斩于刀下。
瞧着那重重刀影,和那扑面而至的劲风,陆无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脚尖一点,身形顿时急速上升,犹如穿云雀一般,避过了那重重杀机。
眼见一击没有得手,那人一掌拍向手中的刀,双手连抓,随后手腕一震,数道刀光就在黑夜中一闪而过,分上中下三路,直奔着半空中的陆无尘射去。
看着向自己射来的点点寒光,陆无尘双脚互相一点,身形又离开拔高了数尺,堪堪避过了所有碎刀片之后,一个千斤坠,身体直直地落到了地面之上。随即,两脚点地急速地朝那人冲去,体内真气鼓动,双掌一挥,一招阳歌天钧施展而出,两道恍若白光的劈空掌力瞬间向那人影袭去。
“好强的掌力。”
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狂猛掌力,那人心中一凛,身形硬生生横移数米,随即身形一转,两柄飞刀顿时脱手,疾向陆无尘打去,那两柄飞刀刚刚脱手,那人影跟着又是十柄飞刀连珠般掷去,陆无尘的面门、咽喉、胸膛、小腹,尽在飞刀的笼罩之下。
“尼玛,这么带武器库来的吗?”
借着医院的路灯的光亮,陆无尘瞧得一堆飞刀以诡异地角度向自己射来,当即心中暗骂一声,随即施展出天山折梅手,双手连连抓去,犹如闲庭折梅一般,霎时之间,将十二柄飞刀就将全部抓在了手中。
眼见将所有飞刀接下之后,陆无尘如陀螺般一个转身,双手连连挥舞,瞬间就将手中的飞刀以相同的手法,给射了回去。
“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我的暗器手法?”
瞧得陆无尘射暗器的手法,那人大吃一惊,眼前这家伙竟然会自己独门的暗器手法。然而,此时情况危急,不容他多想,瞧得飞来的飞刀,那人手腕一震,一柄软刀出现在手中,随即刀身一动,一道刀幕直接在面前高高挂起,瞬间就将飞射而来的飞刀全部挡了下来,整个人随后也是高高跃起,一招力劈华山毫不留情的直接劈向陆无尘。
“来的好。”陆无尘大喝一声,反手一掌就是打在那人影的长刀之上。
“轰!”一声爆响,那人这一刀的力道着实吓人,陆无尘直觉手臂一麻,足下的砖块瞬间就是化为齑粉,他眉头一皱,抬手一招阳关三叠,三道掌印瞬息就向那人影击去。
“恩?”那人的实力和陆无尘可谓半斤八两,但由于长期暗杀的缘故,瞬间就是感觉到一阵危险,随即身子往后一翻长刀一挥,直接砍在了三道掌印之上。
然而,那人刚刚将那两道掌印抵消,却来不及抵消第三道掌印,只得横刀于身前,挡住那第三道掌印。只听“铛”的一声,那人只感觉自己的虎口一麻,一股大力却是直接从长刀之上传来,将他用刀的右臂都是震得一麻。此时他人在空中,却是无法将这股力道及时卸掉,整个人就是直接被这一道掌力震飞而出。
那人刚刚落地,便是感觉胸口一闷,只觉得体内气血一阵翻腾,然而,此时容不得他调理修养,因为陆无尘已经随身跟上,举掌再次袭来。手中长刀一阵,那人影竟然换了一路刀法,刀法施展时一刀接连一刀,如秋风扫落叶一般绵绵不绝!
瞧得那连绵不绝的刀光,陆无尘双掌翻飞,掌影与那刀光直直撞在了一起。“叮叮叮!”十数声清脆的声响在两人之间响起,无数劲风猛地自两人中间吹向四周,直接把一块草皮给震飞了出去。
“好机会。”
陆无尘此时双眼一亮,便是右手闪电般的一伸,一把抓住那人的刀刃,左手成爪,既快且准,三根手指一搭上他手腕,大拇指和小指便即收拢,紧紧地扣住了那人的脉门。
“额……”
脉门被抓,那人只觉得全身顿时酸软无力,本想奋力挣扎一番,却发现陆无尘右手快若闪电,瞬间点了自己几个大穴,当即再也没有一丝能力反抗,整个人人犹如软脚虾一般瘫倒在地。
“这家伙是哪个隐秘家族的子弟,招式如此精妙高深。”满眼惊骇地望着陆无尘,那人心中一阵绝望,刚才眼前这少年所用的招式功法高深精妙,自己输的一点都不冤枉。
借着灯光,陆无尘发现此人的身形比刚才在病房内高了几分,但依旧是一副萌娃脸,心中大惊,没想到竟有人对自己这么狠,愿意以孩童的身形生活下来。
“你是如何发现破绽的。”望着正好奇打量自己的陆无尘,那人嘶哑地问道。
“骨骼。”陆无尘淡淡地回答道。
“呵呵……”那人凄惨的一笑,瞬间明白了破绽的所在,虽然他身若孩童,但是身上的骨骼早已定型,不像真正孩童那般,高手一摸便能发现破绽。说到底,还是自己轻敌了,如果不让他近身的话,说不定还有几分赢面。
“说,谁派你来的?”陆无尘怒喝一声,想要知道谁派这么高手来暗杀自己的。
“你别得意太早,黄泉路上我等着你。”对于陆无尘的问题,那人也不回答,狂笑了一声之后,浑身抽搐了几下,就再也不出声了。
“服毒?!”
望着那人瞬间变得乌黑的嘴唇,陆无尘顿时明白这家伙口中一定含有剧毒胶囊,随即心中一凛,看样子自己惹上了一个“了不起”的组织了……
蹲下身来,陆无尘在那尸体身上翻了翻,不一会就搜出一个玉牌,和上次在巷中那女子掉落的一模一样。
“果然……”
望着那玉牌,陆无尘的脸色瞬间愁苦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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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火了
愁!
很愁!
相当的愁!
陆无尘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被一个深不可测的组织给盯上了,而且这组织还如隐藏的毒蛇一般,蛰伏在暗处,时不时可能会出来咬自己一口。
“这些人到底来自哪里呢?”陆无尘只觉得心中无比的烦躁,但却没有一丝答案,整个人都快愁白了头发……
就在陆无尘发愁的时候,他并不知道,外界却因为他炸了锅,网络上更是闹得沸沸扬扬。
华海市乃至周边省市的报纸上、电视上和网络媒体上到处都充满了有关华海大学的这次事件,但是这一次几乎所有的媒体不知道有意无意,对于女生为何跳楼的缘由只字不提,而对学生勇救女孩的事情却是大说特说。
《华海校园突现英雄,徒手勇救跳楼女大学生》
《昨有年轻母亲勇救坠楼女童,今有我市英雄勇救跳楼女生》
《女大学生成功获救,英勇事了拂衣去》
几乎所有的人都在为这个英雄拍手叫好,各大新闻媒体也都争相报道,他们都接到了来自上级的指示,一定要正面地积极地报道这件事。
但是也有一部分的网友对此事提出了质疑,认为这是华海市和华海大学联合搞出来的一场闹剧。他们的理由和当初警察感到震惊的原因一样:一个从数十米跳下来的人,在坠落到地面的时候冲击力至少有近千斤!一个普通人能承受这样的力量吗?
这样的质疑也马上得到了一部分人的支持。
两批人马在网络上彼此驳斥交锋,将古今中外有关危急时刻勇救他人的例子都举了出来,让旁人看得大呼过瘾,直呼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但是这些例子却说服不了那些合理党们(网友们对那些质疑者的称呼),到后来,双方从对救人事件真假与否的辩论慢慢演变到了互相谩骂和人身攻击,双飞的仇恨值也不断的上升。
就在双方打算约个时间地点准备以肉搏定谁赢的时候,一个视频的突然出现彻底掐灭了这样一场即将爆的血拼。
视频的名称取得很有唬头,叫《武林高手现校园,绝世武功救女孩》,起初这个视频是在华海大学学校论坛内上传的,一经上传就被学生疯狂地点击、转载,然后自然而然的就流到了外界。
视频的上传者自称是华海大学的学生,当时他正好在现场目睹了事情的经过,这段视频是他用手机拍下来的。
由于他使用的手机相当不错,像素高,视频的画面很是清晰,将画面中人物的脸拍了个一清二楚,从衣着体型来看,这英雄应该就是华海大学的学生。
从视频上来看,那名男子刚刚从远处赶到图书馆,走到图书馆的时候,似乎也知道了有人在上面要跳楼,他抬头看了看上方,然后继续向前走去,而就在这个时候,图书馆上方的那个白衣女孩一跃而下。
女孩从空中跳楼下来,狠狠地撞击在了图书馆外侧的玻璃顶棚上,玻璃顶棚一击而碎,女孩的身体在空中停顿了一下,再次快下坠,其下坠的方向竟然与男子所走的方向一致!
从画面上来看,就仿佛是那名男子提前预知了对方跳楼的角度,早早的就来到了对方掉落的地方等待对方!
接下来,就到了让广大网友争吵不休的地方了。
画面中的男子抬头看向坠落的女子,似乎在计算对方下坠的方向和冲击力度,然后缓缓地摆开了架势,在那女子距离地面还有5米的时候,那男子两脚弯曲,猛地跳了上去,视频中传来一阵很清晰的轰鸣声,仿佛是铁锤撞击大地的声音。
画面中的男子在那阵轰鸣声中一跃而起,迎向了那名女子,然后舒展身形,将那名女子抱在怀中,随后两人的身形竟然拔高了一点,得到了一个缓冲,落地之后那男子脚步错落有致地行走着,每走一步,就在地面上留下一个厚达几分深的脚印。
行的数十步之后,两人终于来到了灌木丛边,那男子最终也仿佛失去了力气一般,整个人倒在了树丛中。
随后视频开始摇晃,各种各样的嘈杂声不断传来。
视频最后,就是拍摄者特意拍摄了图书馆前那一连串的脚印,对其进行了一个特写,接着便结束了。
网络上一时寂静无声,随之而来的便是满城的喧嚣。
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有武林高手啊!所有人都惊呆了,合理党也随之偃旗息鼓,沉寂下来了,有些人更是偷偷地换了马甲,加入到对这位高手的敬仰中来。
紧接着,有关这位英雄身份的问题被提了上来。
由于清晰地拍到了那男子的面容,不一会就有华海大学的学生将其身份给披露出来了,这名高手竟然是华海大学物理系的一名学生,叫陆无尘,不久前在学校运动会上华丽丽地震撼了所有人一把。
有了一个信息的披露,网络水军们立马发挥了他们的强大力量,把陆无尘给彻底人肉了一番,上至祖宗十八代,下至喜欢穿什么内裤,都给人肉个了一清二楚,随后归纳整理,发了一个帖子传到了网上。
看着各大网站上所置顶的帖子,整个网络瞬间一静,随后就炸开了锅一般:
“不科学啊,不科学啊,这样的人也能成为高手?”
“狂拽酷炫吊炸天,求拜师,求组团!”
“哪个大神披露一下高手的电话号码,求交往!”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武学天才?谁便练练,也能成为高手?”
…………
帖子的下方有着各式各样的评论,整个网络都快乱成了一锅粥,神马稀奇古怪的想法都冒了出来。
当然也有厚颜无耻的帖子,随之更新,说这个高手就是华海大学武术社团的,而这个帖子一发,竟然也得到了一小撮人的支持,当然这一小撮人就是那些武术社团的成员,但是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因此这种说法也马上就被板砖砸飞了。
尼玛的,单单看人家能够徒手接住从数十米高跳下来的女孩就知道人家有多猛了,一个能承受近千斤力道的身体,这个人的力量有多强?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了,还来跟你们这群小屁孩混?丫的真是给自己脸上贴金!有种的你也去接个跳楼的试试?不被砸个四肢瘫痪,就算你运气好的。
当然除了对陆无尘这个高手的膜拜之外,还有一个问题也在同时引了热烈的探讨。
太极拳爱好者认为那人在救人时摆出的架势是太极拳中的起手式,形意拳爱好者认为那人摆的是熊抱式,八卦掌爱好者认为是这是雄形八卦掌。
各家武术爱好者争论不休,又在网络上掀起了腥风血雨,到最后竟然演变成了争论各家武学强弱的纷争,还差点引起了几大武术流派的血拼。
撇开武术争斗不说,总之一句话,陆无尘火了,彻底的火了,而且是在他不知不觉间就火了起来,他的名字已经进入了搜索排行榜的前三了。
…………
茫茫林海内,一座威严的建筑物在林海中若影若现。
古老的一间居室内,一位身型健硕,犹如刀刻斧凿般的男子正全身**的躺在榻上,两个浑身赤裸的女人正趴在他身上竭诚服务。
唰!
一道人影瞬间出现在房间内,半跪着身体,低着头,恭敬地说道:“主人,千手失去了联络,推测已经死亡,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做?”
“嗯?”
闻言,那男子的眉头不由轻轻一皱,随即淡淡地说道:“放消息出去,说这家伙身怀重宝,可加速修为的提升,让那些所谓的隐世家族为我们打前站,探探这家伙的底子到底如何。”
“是,主人!”那人影恭敬地应道,随即整个人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房间内。
“陆无尘?有点意思。”
男子嘴里喃喃自语,眼中露出邪异的光芒,随即在两女的惊呼声中,一个翻身,将两女压在身下,挺身进入……
一时间,满室皆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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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新的开始
不得不说,陆无尘这几天的日子,过得有点愁,也有点爽歪歪。
愁得原因不用说了,莫名其妙地摊上了一个神秘组织,最蛋疼的是这个组织中还尽是一些高手,怎能让陆无尘不愁。
至从那晚激战之后,陆无尘立马就打了个电话给张峰和黄三,但得到的消息都是没有任何异常,这让陆无尘的心中更是担心,毕竟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至于那杀手的尸体,已经被陆无尘从系统商店买来的化骨粉,给化得一干二净了,所谓“杀人者,人恒杀之”,这杀手也是罪孽深重,因为陆无尘从他的身上获得高达数万的大侠点,所以对于处理这样的人渣,陆无尘的心中一点负担都没有。
至于爽歪歪嘛……
因为陆无尘的英雄行径,不仅挽救了一个少女的性命,更是保住了华海大学的名声,从而也保住了几个领导的位子,因此,从昨天陆无尘被送进医院后的这两天里,便络绎不绝地有人过来探望陆无尘。大大小小的,或多或少都是些所谓的领导。
当然了,除此之外,也有例行公事的警察,不过他们也只是简单地做了份笔录后就离开了。
英雄要有英雄的待遇,更何况陆无尘的举动,保住了不少人的饭碗,所以在众领导的招呼下,陆无尘在第二天便从普通病房转入了特级病房,专门指派了三名护士来照顾陆无尘,享受了不一样的待遇。
宁雪菲更是每天都来医院照看陆无尘,今天如果带着鸡汤,明天那么换成了补品,总之每一天都不重样,而且还尽心尽职地照看着陆无尘,整个人犹如新进门的小媳妇一般。
于是,在愁得同时,陆无尘也有点爽了,比喝了爽歪歪还要爽。
…………
那一晚的激斗,害的陆无尘的伤势有点加重了,不过经过几天的修养,已经快完全好了。
此刻,陆无尘正惬意地躺在病床上,床边放着好多补品,都是学校的代表送过来的,与此同时在病房墙角处,放着一篮子的鸡蛋,非常显眼,这一篮子鸡蛋是那被救女孩的父母送过来的。
当得知女儿跳楼的时候,孩子的母亲差点崩溃,再过不到一年的时间,孩子就可以毕业了,这一下子人就这么自杀了,这让夫妻俩可怎么办呀!
夫妻二人连夜从乡下赶过来,等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看到病房中的女儿依旧昏迷不醒,得知自己的女儿双腿粉碎性骨折,肋骨中度断裂,可能终生无法行走时,女孩的妈妈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到了晚上,女孩的妈妈醒来,虽然自己的女儿可能终生残疾了,但是幸好并没有生命危险,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随后夫妻二人便从医生口中得知,竟然是一位青年空手接下了从数十米高跳下来的女儿,救了自己女儿一命,而自己却因受伤严重也住进了医院。
夫妻二人马上赶到陆无尘的病房来看望陆无尘,更将陆无尘称为“恩公”,反倒是让陆无尘感觉非常不好意思。
那夫妻看起来也不是富裕的家庭,因此陆无尘死活不收对方送来的那一篮鸡蛋,但是对方却欺负陆无尘不能动,硬是将鸡蛋放在了一边。
看着那两鬓花白的夫妻,陆无尘的心中顿时一酸,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可怜天下父母心”,那女孩一时想不开,就跳了下来,但却愁坏了父母的心。虽然人是被自己救下来了,陆无尘也从他们口中得知那女孩可能终生残疾了,心中当时一动,决定帮帮眼前这女孩的父母。
当晚,陆无尘就悄悄地潜入了女孩的病房内,点了她的昏睡穴之后,就将从系统商店买来的丹药塞入了女孩的口中,食指一点女孩的喉咙,“咕噜”一声,丹药就被女孩吞了下去。
“希望那女孩经历过生死,能更好地珍惜自己的生命!”望着窗外的阳光,陆无尘在心内默默地想到。
此时,病床的一旁坐着一位相貌秀丽的女孩,赫然就是宁雪菲。
她一手拿着一个苹果,一手拿着一般水果刀,正在认认真真地削着,两眼的余光还时不时地扫视着陆无尘,脸颊上间或闪过几朵红云。
“雪菲,怎么老是偷看我啊?难道我的脸上有东西吗?”陆无尘笑嘻嘻地说道。
这几天和宁雪菲的单独相处,两人之间的关系可谓突飞猛进,就差最后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了,这不陆无尘直接称呼宁雪菲为“雪菲”了。
“你……胡说!谁……谁偷看你了!”宁雪菲顿时脸色通红,急忙否认道,一手拿着的水果刀更是因为激动而在空中飞舞。
死死盯着宁雪菲手中那把乱舞的水果刀,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会把刀扎在了不该扎的地方,那自己可真的就要悲剧了。
陆无尘连忙说道:“是我胡说,是我胡说!你别再挥舞大刀了,还是快点削苹果吧,那可是宿舍那帮家伙买的。这年头,能活着吃到他们买的东西可不容易呢!”
“谁让你乱说的!”宁雪菲白了陆无尘一眼,收回了水果刀,继续认认真真地削着。
苹果是杜明等人送来的。
那群牲口一看到宁雪菲天天来照看自家兄弟,立马露出阵阵会意的猥琐笑容,然后阴阳怪气地说了几句“兄弟,你要保重啊!”“兄弟,你可要节制一点啊!”“兄弟,哥们不打扰你们了,慢慢度蜜月啊!”之类的话后,转身就走了,硬生生让宁雪菲的脸红了个透彻,对着陆无尘直翻白眼。
瞧着那低头削苹果的宁雪菲,陆无尘一时间不由地有些看痴了,嘴里不由自主地说道:“雪菲,做我女朋友好吗?”
正认真削苹果的宁雪菲,手不由地抖了一下,随即俏脸变得通红,慌慌张张地站起来,说道:“我……我,有点事,先走了……”也不等陆无尘有所反应,整个人就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这……”
瞧着宁雪菲就这么,陆无尘不由的有点呆住了,随即苦笑一声,“这是吓着人家了吗?”
瞧得有些空旷的病房,陆无尘有点无奈了,习惯了宁雪菲的存在,突然只有一个人了,心中有点失落落的,只得闭上眼睛,闷头睡大觉。
……
夜,悄悄的降临。
正闭着眼睛的陆无尘,陡然睁开了眼睛,因为盼望已久的电子声音,终于如愿以偿的出现在陆无尘脑海。
“能量补充完毕,请您在十分钟内进入系统空间,准备新的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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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田伯光和仪琳
“我颠颠又倒倒好比浪涛,有万种的委屈我付之一笑,我一下低我一下高,摇摇缓缓不肯倒……”
嘴里哼着醉拳的歌曲,陆无尘站在自己刚穿越过来时所住的破烂茅草房前,长长的伸了个懒腰。
来到系统世界已经整整两天了,陆无尘也没急着到处转悠,反而在这茅草房附近宅了两天,用他的话来说,这系统世界的空气太好了,正好当放个假,休息一下。
此次历练的世界是笑傲江湖世界,这让陆无尘的心中有了一丝小期待,希望东方教主是个女的,最好像林青霞版的那样惊艳……
“恩?”正独自发呆的陆无尘,忽然间听到了一个少女急急的声音,道:“你这个大坏蛋,不要追了,我,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好漂亮的小尼姑!”
循声望去,陆无尘只看到林中古道上,,一个小尼姑正急匆匆地赶路,但见她清秀绝俗,容色照人,实是一个绝丽的美人。她还只十六七岁年纪,身形婀娜,虽裹在一袭宽大缁衣之中,仍掩不住窈窕娉婷之态。
只不过此时,那小尼姑慌忙跑路,脸色已经急的有些红了,娇喘连连,声音更是已经有些颤抖,不过依然难以掩盖她那无比娇媚的声音。
“难道是……”
瞧得这小尼姑,陆无尘心中一动,想到了笑傲世界中的一人,正要上前去打招呼时,忽然之间又听到了一把极其猥琐的声音:“哈哈,小美人,别跑呀!你看你生的花容月貌的,我又英俊潇洒,干脆嫁了给我吧,咱俩恩恩爱爱,不比你当尼姑强?”
陆无尘定睛一看,果不其然,就在那小尼姑身后不远,一名大约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正在追赶着她。
那男子神态悠闲,落脚无声,每一步都可以跨出接近丈远距离,面不红气不喘,只看轻功这一项,他要远比前面奔跑的小尼姑强上许多。
男子一身淡蓝色长衫,腰间挂着一柄宽三寸长两尺左右的短刀,那短刀只有刀身,却无刀尖,平平整整,就仿佛一块铁板。
“果然是仪琳和田伯光……”
瞧得这一前一后的两人,陆无尘心中顿时了然,嘴角露出了一个微笑,身形急射,向着仪琳赶去。
“小美人,别跑了,你这么年轻漂亮就做了尼姑,多不好啊。不如还俗嫁给我,我一定好好疼你!”
望着在前面奔跑的仪琳,田伯光眼中闪过一丝火热,他也算遇女无数,但从没见过如此美丽动人的小尼姑,直让他心中痒痒难耐。
听得身后男子的话,仪琳边跑边回头看,始终都能看到那男子的身形就距离自己不远,慌张叫道:“我,我是出家人,不能嫁人的,你不要追我了!”她边说还边挥舞两只纤纤小手,急忙解释,但谁想脚下突然一滑,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摔倒而去。
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仪琳只觉得一人影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边,随后就将自己被人拦腰抱起,并缓缓放下。仪琳定睛一看,发现原来是一男子帮了自己,此男子身材高大,肩宽腰细,长相棱角分明,剑眉星目,一身普通麻布长袍,却梳着个奇怪的短发,偏偏整体上倒也好看的紧。
“这人是谁?生的真好看。”
仪琳看到陆无尘,一时忘了道谢,不过片刻之后却猛的想起来目前情况,赶忙开口高声叫道:“多谢公子,我是恒山派的仪琳,被后面的恶人追赶,公子千万要小心,莫要被他伤了性命!”
这小尼姑遇到人先不考虑自身安危,反而记挂陌生人的安全,心地纯良,可见一斑。
陆无尘却是高深莫测的一笑,看了那追这小姑娘的男子一眼,淡然道:“这位兄台,步法轻盈,呼吸均匀,一看就是个轻功高手,莫非你就是江湖上人称‘万里独行’的田伯光?”
陆无尘先前那手轻功,田伯光可是瞧了个一清二楚,对比之下,发现自己远远不如对方,随后上下打量了陆无尘一眼,不知对方是何来路,面色惊疑不定,沉声道:“在下乃万里独行田伯光是也,不知兄台是?”
“在下陆无尘,师出天机门。”陆无尘抱了抱拳说道:“偶然路过此地,就见田兄正追赶这位小师傅,不知这是何意?”
那田伯光也是个人精,听得陆无尘这么一说,当即明白怎么一回事,面色顿时冷了下来,说道:“陆兄,你想要英雄救美,就直接说,何必拐这么些弯弯绕绕?反正不管怎么说,这位仪琳小美人我是要定了,陆兄既然想救人,划下道来就是,田某人接着了。”
锵!
话音刚落,田伯光右手一把拔出腰间的短刀,速度之快,只有那一丝寒光一闪而过。
“挺快啊……”瞧得田伯光的这一手,陆无尘嘴里暗暗赞叹道,在笑傲世界中,有一个公认就是,这田伯光这厮的刀法极快。
“江湖事江湖了,今天就让我领教一下一下田兄的快刀刀法。”
“好一个‘江湖事江湖了’,那田某献丑了。”
田伯光一声大喝,鬼魅般欺上前去,短刀在手中一转就是瞬间砍出八刀,每一刀都在向陆无尘的周身要害砍去。
瞧得田伯光的这手快刀刀法,陆无尘气运掌心,双掌翻飞,自然而然地施展出天山折梅手,在那刀光之中,从容不迫地应对着,只听得叮叮叮数声之后,陆无尘将那八刀一一接下。
“恩?”
瞧得眼前这陆无尘轻而易举地接下自己的攻势,田伯光心中一凛,明白自己遇到硬茬子了,随后刀上力道再增一分,刀身一动瞬间便舞出数到刀影向着陆无尘攻过去,同时身形犹如鬼魅一般,围着陆无尘游走,硬生生舞出了一团刀幕出来。
“啊……”
不远处的仪琳瞧得这一幕,顿时惊呼一声,心中不由得为陆无尘担心起来,“佛祖保佑,保佑这位公子一定不要被恶人伤到!”
瞧得这秋风扫落叶般的快刀刀法,陆无尘淡然一笑,以不变硬万变,双掌翻飞,将那刀影给一一接下。接了十数招之后,陆无尘目光一凝,右手成爪,闪电般探出,一个擒拿手就将田伯光的右手手腕给扣住。
“我去……”
瞧得陆无尘一爪扣住了自己的脉门,力透指尖,田伯光只觉得全身顿时酸软起来,再也提不上上一丝力气,当即苦笑一声:“我输了,陆兄弟好武功,田某自愧不如。”
话虽然苦涩,田伯光心中更多的是惊骇,自己在江湖中也是一把好手,江湖中胜自己的人虽然也不少,但从来没有一人能像眼前这人让自己觉得惊讶,别看自己和人家斗了数十招,但田伯光觉得这家伙一直没用全力……
“哈哈……”
眼见田伯光认输,陆无尘大笑一声,随即松开了手,一脸淡然地望着田伯光。
“陆兄弟好武功,下次有机会,田某再向陆兄弟讨教一番。”说罢,田伯光扛着短刀,身若鸟儿一般,几个起落间就消失在了林中。
瞧得田伯光这个采花贼离去,一旁的仪琳快步上前,再次谢道:“仪琳,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路边不平,拔刀相助。”陆无尘淡淡一笑,“小师傅,不用客气。话说,小师傅怎么就一个人在这里啊?你师父她们呢?”
对于陆无尘的问题,仪琳红了一下脸,小声说道:“我,我在半路和师父师姐们走散了,原本是打算去衡阳参加刘正风前辈的金盆洗手的庆典去的。”
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庆典,恩,这个事件节点倒是知道,陆无尘想了想,随后说道:“仪琳小师傅,如果你觉得方便的话,我们就一起搭个伴去如何?正好我也要去衡阳参加刘正风前辈的金盆洗手庆典。那个,我不太认路,你能带下路吗?”
“恩……”
那仪琳娇声应了一声,脸色又红了三分,随后在前面带起路来。
“这小尼姑也太容易害羞了……”
瞧得仪琳那通红的脸庞,陆无尘不禁轻笑一声,随即就快步上前,和仪琳边说边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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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东方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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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水年华,衡阳城最大销金窟,里面不仅装的金碧辉煌,最重要的是每个姑娘都水灵灵的,诱人至极。
此刻,陆无尘和仪琳正在站在似水年华的门口,进进出出的人群,一脸怪异地望着这二人,毕竟,这年头,带着尼姑喝花酒,那可是相当的稀少。
“陆大哥,我,我就不进去了吧。”瞧着往来进出的客人的穿戴,以及里面那些犹如穿花蝴蝶一般的侍女,哪怕仪琳再单纯,也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当即双掌合十,犹豫地推辞道。
“哈哈,妹子,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们只是进去瞧瞧而已,一会就出来了。”瞧得那满脸通红的仪琳,陆无尘厚颜无耻地说道。
仪琳此刻正羞的满脸通红,扭头却正好看到陆无尘那清澈的眼神,突地静下心来,双掌合十道:“陆大哥说的对,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那我们就进去吧……”
也不知这仪琳这小尼姑的思想得多单纯,被陆无尘这么一忽悠,竟然真的就跟着陆无尘进了似水年华,害的陆无尘一路上在心中直骂自己邪恶,一时的好奇,就把仪琳这单纯的小姑娘给拖下了水。
刚一进似水年华,原本有些扭捏的仪琳,便好奇的左看右看,犹如个好奇宝宝一般。想她平时一向只知吃斋念佛,何曾见识红尘之中的此等景色,吓的吐了吐小舌头,赶紧暗念一声“阿弥陀佛”,以免乱了佛心。
陆无尘二人刚进群玉苑大堂,便有老妈子迎了过来,一开始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她在风尘之中打滚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眼珠转了转,很快将目光锁定在陆无尘身上,上前满脸堆笑道:“哎呦,二位,快里边请里边请。我们这里有好酒好菜,当然更多的是美若天仙的女子。这位大爷,你需要什么吗?”
“一壶好酒,几碟素菜,记住,素菜做之前仔细刷刷锅,不可放一点猪油进去!”抛了一锭银元宝给老妈子,陆无尘淡淡地说道。
“是的,大爷,放心,一定按你的吩咐做!”陆无尘给的那锭银子至少十两重,老妈子顿时笑的找不着北了,当即应声道,随后就吩咐一人引二人在大厅找个角落坐下。
二人落座之后,当即有人上了一壶清茶,两碟南瓜子、一盘花生。
陆无尘一边喝着酒,一边打量着四周。这似水年华,虽说是一座寻花问柳之地,但却有不少噱头存在。就比方说,此时的大堂中央位置,就有一个硕大的舞台,上面四名女子在轻歌曼舞,不时的博得下面一群男男女女的喝彩声。
最重要的,这座青楼中多是江湖儿女,这点让陆无尘有点摸不着头脑,“难道这不是青楼,而是个高级酒楼?”陆无尘疑惑地想到。
不过,既然多是江湖儿女,那么礼数之间就没有那么多的讲究,此时大堂里面呼呼啦啦的坐了不少人观看歌舞,大部分都身上佩戴着兵刃,呼朋唤友,男女都有,是以陆无尘这一桌二人,倒也并未如何引人注意。
仪琳小口抿了口茶,又吃了两粒花生,看到舞台上的几名女子的舞跳到妙处,也不由的喝起彩来。
周围江湖中人见了,不由得有些好奇,纷纷心道:“好漂亮的小姑娘,可是却做了恒山派的尼姑,为何会到这种地方来喝花酒?”
对于众人小声的议论,陆无尘听了个一清二楚,也不说啥,自顾自地喝着美酒,只做一个逍遥看客。
与此同时,楼上的人群突然发出一阵惊呼,隐隐之间有“好美”,“仙女”之类的词飘入陆无尘的耳中,这倒是引起了陆无尘的好奇。
陆无尘顺着众人目光看去,很快,一个女子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
只一眼,便彻底的愣住了。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无比冷艳的女人。
一身血红色的拖地长裙,俏脸仿佛婴儿一般吹弹可破,鼻梁挺直,一头滑顺青丝中分而下,刚好齐及腰间,行走之间,青丝飘动,撩动人心。双眼很大,却又有些狭长,微微眯起的时候整个人浑身都会散发出无尽的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一颦一笑之间,那女子尽显魅惑之色,直让这金碧辉煌的似水年华也失了几分颜色。
瞧得眼前魅惑众生的女子,陆无尘也不由一阵失神,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女神的名字――林青霞。
这个女人,她倒底,是谁?!
陆无尘这边心中震撼,一旁的仪琳看着这个从似水年华二楼缓缓下来的女子,也看的呆住了,喃喃道:“好漂亮的姐姐……”
而整个似水年华猛然间也像炸锅了一般,铺天盖地的议论声响起。
“老天,这女人是谁,太美了,似水年华还有这等花魁?”
“是啊是啊,犹如仙子谪若凡尘一般,真是美的让人无法直视……”
“如果能搂一搂这女子,就是让我现在去死,也是值得了。”
“呼……”深深吐了一口浊气,陆无尘也从那种震撼中恢复过来了,心中想起了笑傲世界中的一人,但又不是很肯定。
因为那人可是一个狠人,不仅对他的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为了修炼笑傲世界中的第一奇功,不惜痛下辣手挥刀自宫,这份绝决与胆气,非一般人能比,至少陆无尘肯定自己没有那种魄力。
正当众人沉迷于女子的美丽之时,人群中突然响起一阵猥琐的笑声,“他娘的这小娘子真漂亮,够劲!小娘子,快过来让哥哥抱抱,嘿嘿嘿嘿……”话音刚落,只见得一人快步向那女子走去,一脸淫荡地想要将女子抱入怀中。
谁知那人还没抱到手,众人只觉得视线之中有一团红色的影子闪了一下,“呼”的一声,犹如清风吹过一般,那男子已经凌空飞了出去,而那女子也仿佛从未动过一般,但手中却多了一枚绣花针,针上也多了一点殷红!
“恩?”
陆无尘眼神微眯,满脸的凝重,别人没有瞧得什么情况,他可是看了个真切。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这是陆无尘对女子身法的评价。
速度奇快无比,以绣花针做武器!
当今天下,怕也唯有一人能够做到这一点!
葵花宝典,日月神教!
东方不败!
陆无尘眯着眼睛,望着那一身红衣、长发飘飘的东方不败,眼中满是莫名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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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误会
“轰隆!”
一声闷响在似水年华中四处回荡,凌空飞起的男子压塌了三四张桌子,最后才滚落到地上,整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丝鲜血顺着太阳穴慢慢流了出来,看样子已经活不了了。
“嘶……”
瞧得地面上的那尸体,似水年华内顿时响起一片吸冷气的声音,众人一脸骇然地望着那红衣女子,心中冒起丝丝的寒意,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杀起人竟然如此的顺手。
“阿弥陀佛!”
心善的仪琳望着地面上的尸体,当即双手合十,道一声佛号,随即闭上眼睛,念起往生咒,为这位死者超度起亡魂来。
一时间,似水年华中除了仪琳念往生咒的声音之外,再无别的一丝声响。
“陆,陆大哥,要不我们先走吧?”念完往生咒之后,仪琳觉得待在此地很是别扭,于是悄声对一旁的陆无尘说道。
伸手拍了拍仪琳的手掌,陆无尘示意她再等一下,随即举杯对着红衣女子说道:“这位……恩,这位姑娘,要不坐下来喝一杯如何?”
“咳咳……”
眼见陆无尘竟然邀请红衣女子喝酒,众人不由地咳嗽了起来,仿佛被什么事情给惊倒了一般。
“你不怕我?”红衣女子惊讶地问道。
“为何要怕你,姑娘你又不是洪水猛兽。”陆无尘摇了摇手中的酒杯,挑眉问道:“有酒岂可无美人,能邀姑娘喝一杯,实乃在下的福气。”
“哈哈……”
听得陆无尘的话,红衣女子豪迈一笑,气势不输男儿,随即身下衣摆一甩,身形已经坐在了陆无尘的对面,吐气如兰地说道:“这地已经不适合喝酒,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喝怎么样?”
“好!”陆无尘点了点头,淡淡笑道:“不过,还没请教姑娘怎么称呼?”
红衣女子淡然道:“东方白。”
“东方白……“陆无尘嘴里默念了一声,随即嘴角浮起一丝神秘的微笑,淡笑道:“东方姑娘,这位是恒山派的仪琳小师傅,她正要去参加刘正风前辈的金盆洗手典礼,不如我们一同前去如何?也许那里会是个喝酒的好地方!”
“哎呀……”仪琳惊叫一声,满脸羞红地说道:“不好,我都差点忘了,得赶紧去刘正风刘师叔那,不然师父她们怕是要着急了!”
东方白仔细看了看仪琳的小脸,只觉越看越是喜欢,顿时柔声道:“这位小师傅别急,我们现在去,刚好赶得上参加那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典礼。”她来这里,本也是处理一件帮派内的事情,如今事情也是已经办的差不多了,时间多的是,对于仪琳的喜爱之下,当即同意了陆无尘的说法。
“那我们走吧。”
瞧得东方白答应,陆无尘脸上浮起一丝笑意,拉起仪琳就往门外走出,然而,刚出门没多久,就看到迎面急奔过来两人,前一人身材甚高,一身淡黄色长袍,原来是个中年尼姑,一见陆无尘拉着仪琳,呛啷一声拔出长剑,当头便是一声大喝:“无耻狂徒,放了仪琳!”
“额……”
瞧得一中年尼姑这么呵斥自己,陆无尘一头雾水,不知哪里惹到了她,随即一看身旁的仪琳,顿时明白了怎么一回事,一把放开仪琳,连声说道:“师太,误会,误会。”
至于仪琳,一见到那尼姑,顿时满脸委屈,小嘴一扁,便要哭道:“师父,弟子……弟子……”
定逸顿时大怒长剑,刷的一下便对准了陆无尘,骂道:“贼子,还敢狡辩?”说完,也不等陆无尘解释,长剑一动,直接闪出点点寒光,径直向陆无尘刺来。
“我去……”
瞧得这飞来的横祸,陆无尘心中大骂一声,幽怨地看了一眼仪琳,随即右手闪电般探出,两指成剪,一下子将那长剑给夹住了。
“……”
定逸在瞧清了眼前的情景后,眼皮不由一阵乱跳,自己的长剑被对方以两根手指头给死死的夹住了。
这怎么可能!
眼前这人年岁不大,瞧得也就和五岳剑派年轻弟子一般大,怎么可能有如此深厚的内力,仅用一双指头就夹住了自己的长剑。
叮!
还没等定逸回过神来,只见已经夹住了长剑的陆无尘再度动手了。夹住了长剑的手指头松开,中指微屈,径直一下弹在了剑身之上。
一声脆响,长剑震颤,定逸只觉得剑身传来一股巨力,震得自己手臂发麻。
“此子好深厚的内力。”
眼睛一缩,定逸满脸凝重的望着陆无尘,心中暗暗惊叹道,随即放下轻视之心,长剑一震,就想再度持剑攻去。
“师父,停手,不是他!”眼见师父和陆无尘就这么打了起来,仪琳赶忙止住哭声,连忙叫道。
定逸一听这话,顿时也不再动手,而是转身问道:“仪琳,到底怎么回事?有委屈的话直接和师父说,师父一定会为你做主。”说完,定逸还恨恨地瞪了一眼陆无尘,一脸认定了就是他欺负了自己的宝贝徒弟。
“都说定逸师太脾气火爆,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陆无尘恶意地想到。
“我只是与师傅分开时间过久,心里有些害怕才会委屈的落泪的,而不是受到了谁的欺负。”仪琳连忙解释道,并连珠炮般遇见田伯光,陆无尘仗义出手的事情,一番解释下来,让定逸对陆无尘的印象大大改观,连声表示抱歉。
想来定逸也是着急自己的宝贝徒弟,才会对自己那样的,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仪琳的面子,陆无尘只得捏着鼻子把所有委屈吞下,连忙表示没事。
“田伯光……”听得自己的徒弟竟然差点被田伯光那采花贼玷污了,定逸的眉头一挑,咬牙切齿地吼道,随即柔声对仪琳说道:“乖徒儿,有师父在,以后没人可以欺负你。”
瞧得一脸慈祥地定逸,仪琳一头扑进她怀里,哭道:“师父,呜呜呜……”
定逸摸了摸仪琳的头发,笑道:“好孩子,不哭。”
“唉,仪琳这妹子可爱是可爱,就是太爱哭了……”瞧得眼前这一幕,陆无尘心中感慨了一番,随即偷偷摸摸地看了一眼身旁的东方妹子。
恩恩,果然还是身边的东方妹子要模样有模样,要武功有武功,要气场有气场,如果能做到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话,那可就是完美中的完美了!可惜啊,自己只是这世界中的一过客,不然有个东方妹子这样的老婆,真是太完美了!
眼见自己的宝贝徒儿已经回来了,定逸看陆无尘便觉得顺眼许多,当即说道:“两位也是想去刘府,那我们一同前去吧。”说完,拉着仪琳的胳膊,前面当先引路。
“东方姑娘,请!”对着东方白一施礼,陆无尘微微笑道。
淡淡看了一眼陆无尘,东方玉也不说话,当即迈步向前。
“呵呵,有个性。”陆无尘淡淡一笑,也不为意,随身跟上。
一行人很快到了刘府大门前,只见门口点着四盏大灯笼,大门紧闭,上方一个硕大的牌匾,正中央刻着两个大字,“刘府”。
陆无尘一行人刚一站定,大门“吱嘎嘎”轰然开启,立时便有一人出来,抱拳说道:“恭迎恒山派定逸师太大驾,在下是刘正风的弟子,奉家师之命,特来迎接各位。”
说完之后,那人恭敬敬的冲定义等人一行礼,走在前面引路。
对于这种虚礼,东方白也不在意,负手而行,大步向院内走去,而陆无尘则微笑着跟在她身边,一时间,倒还真有郎才女貌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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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江湖
陆无尘一行人过了刘府正门,发现在刘府大堂中早已经站了四五十号江湖中人,看打扮至少也是各大门派的掌门之类的人选。
在大堂的正中央,早有一位一身酱色茧绸袍子、英俊儒雅、犹如财主模样的中年人迎了上来,正是此次金盆洗手大典的正主,这刘府的主人刘正风。
瞧得定逸师太的到来,刘正风双手抱拳,躬身说道:“定逸师太大驾光临,刘正风深感荣幸,有失远迎,还望师太恕罪。”
“阿弥陀佛。”定逸师太竖了单掌,道了一声佛号,“刘施主太客气,你我都是同道中人,无需多礼。”
“呵呵……”刘正风微微一笑,寒暄几句,便就引定逸一行人进入大堂。
“华山掌门岳不群道。”与此同时,门引高喊一声。
眼见华山派掌门君子剑岳不群来到了刘府的时候,刘正风心中可谓又惊又喜,他怎么也没想到武林中大名鼎鼎的“君子剑”华山掌门居然亲身驾到,忙迎了出来,连声道谢。
虽然这些年华山派的威名远远不如往昔那么辉煌,但是它终究还是五岳剑派之一,哪怕是现在的局面已经是五岳中垫底的存在。但是,岳不群夫妻在江湖上的名望终究不是不能小窥的。
可以说,岳不群能亲自前来参加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这绝对是给了刘正风极大的面子。
当岳不群夫妻携带华山众人进入大堂之后,原本与各位江湖人士交谈的余沧海,顿时冷哼一声,面色铁青的瞪了一眼岳不群,随即就扭头转向一边,也不再说话。
“哟呵,有情况啊。”
瞧得眼前一幕,陆无尘摸了摸下巴,一脸若有所思地望着余沧海和岳不群二人,心中暗暗嘀咕着。原剧中余沧海和岳不群二人都对辟邪剑谱有兴趣,只不过一个直来直去地豪夺,一个阴险腹黑的巧取,不过相比之下,余沧海还是输了岳不群一筹,毕竟,他的“吃相”太难看了……
眼见余沧海对自己冷面以对,岳不群也不气恼,温和地一笑,整个人犹如谦谦君子一般,对着余沧海拱手行礼之后,随即就引华山众人到大堂一边坐下。
“不愧是江湖中享誉盛名的‘君子剑‘,这幅派头确实当得此名声,可惜啊……”
淡然地望着不远处的谦谦君子岳不群,陆无尘心中叹了一口气,这岳不群一生为振兴华山派,不惜引刀自宫练习辟邪剑谱,夺了五岳剑派盟主的宝座,但换来的却是众叛亲离,死后也是孤身一人……
当几位江湖盛名的人前来后,接下来不过一会儿。又来了一群江湖人士,数百位江湖客人如流水一般的涌到。丐帮副帮主张金鳌、川鄂三峡神女峰铁老老、东海海海砂帮帮主潘吼等一帮江湖豪杰也都到达了刘府。
眨眼间,刘府就已经彻底的热闹起来。
“恩?”
坐在大堂角落中的陆无尘,笑眯眯地望着不远处一个相貌丑陋的年轻驼子,远远的缩在一个角落里,略一思索,陆无尘便知那人绝对就是乔装改扮的悲惨反派一号主角,满门被余沧海所杀,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悲剧男林平之。
“也许可以帮上一帮,或许他的人生就不一样了……”
望着不远处的林平之,陆无尘轻笑了一声,随即打量着四周,直到现在嵩山派仍然没有人前来。但刘府的上空已经开始在弥漫了一股奇特的气氛。
有些人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却装作不知,只等那一刻的到来。
不过一会儿,门外砰砰两声铳响,跟着鼓乐之声大作,又有鸣锣喝道的声音,显然是官府中人来到了刘府的门外。
对于官府中人到来,府中众豪杰不禁一愣,心中很是奇怪,这金盆洗手大会怎么有朝廷官员前来?
要知道“侠以武犯禁”,在这种与江湖人的聚会中,朝廷之人一般都是要避嫌的,从未有朝廷众人前来拜见的。
可以说,这朝廷官员的突然来到,却是让所有人意外。不过大家更多的还是感叹刘正风的交流广阔而已。并没有想到其他的方面。
“来了!”
陆无尘睁大了眼睛,心中瞬间了然,眼中却闪过一丝嘲讽。
一朝入得江湖,一辈子便是江湖人,那么,江湖事也就只能江湖了,刘正风以为能借用朝廷之威,从而离开江湖的是是非非,陆无尘只能说一声,这娃思想太单纯了。
听得府前的声音,刘正风穿着崭新的熟罗长袍,急匆匆的从内堂跑了出来,随即一拱手,笑道:“诸位好汉见笑了,在下先去迎接,各位原谅则个!”
“去吧去吧!”
刘正风出了大门,没一会的功夫,便见他恭恭敬敬的陪着一个身穿公服的官员进来。
那官员昂然直入,在大堂中威武一站,身后的衙役右腿跪下,双手高举过顶,呈上一只用黄缎覆盖的托盘,盘中放着一个卷轴。那官员躬着身子,接过了卷轴,朗声道:“圣旨到,刘正风听旨。”
刘正风闻言,双膝一屈,便跪了下来,向那官员连磕了三个头,朗声道:“微臣刘正风听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雄见得此情此景,脸上一片愕然,岳不群和定逸更是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无奈和不解。
那官员展开卷轴,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据巡抚奏知,衡阳陈庶民刘正风,急公好义,功在桑梓,弓马娴熟,才堪大用,着实授参将之职,今后报效朝廷,不负朕望,钦此。”
刘正风又磕了三个响头,朗声道:“微臣刘正风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随即便站起身来,向那官员弯腰谢道:“多谢大人栽培提拔。”
那官员捻须微笑,说道:“恭喜,恭喜,刘将军,此后你我一殿为臣,却又何必客气?”
刘正风道:“小将本是一介草莽匹夫,今日蒙朝廷授官,固是皇上恩泽广被,令小将光宗耀祖,却也是当道恩相、巡抚大人和张大人的逾格栽培。”
那官员微微笑道:“哪里,哪里。”
刘正风转身取过一只圆盘,盘中是个锦袱包裹,稍稍拨开一脚,满是那黄白之物。
刘正风双手取过,笑道:“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张大人笑纳。”
瞧得那包裹中的黄白之物,那张大人呼吸一紧,随即朗声笑道:“自家兄弟,刘大人为何这般多礼。”话虽然这样说,但却使了个眼色,身旁的差役便接了过去。
只见那差役接过盘子时,双臂向下一沉,显然那包裹中的黄白之物分量着实不轻,可以说的上是一份厚礼了。
那张大人顿时眉花眼笑,双手抱拳,朗声笑道道:“小弟还有公务在身,不便久留,来人啊,斟三杯酒,恭贺刘将军今日封官授职,不久又再升官晋爵!”
话音刚落,就有人上前一步,递上酒杯,那张大人连饮三杯之后,拱拱手,转身出门。
刘正风满脸笑容,直送到大门外,但却让大堂中的一众江湖豪杰看的目瞪口呆,浑身的不自在。
不一会,鸣锣喝道之声响起,刘府又放礼铳相送,大堂中人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丝声响,各人脸色又是尴尬,又是诧异。
瞧得正返身回来的刘正风,陆无尘突然转头望向身旁的东方白,淡淡地问道:“东方姑娘,你说这江湖到底是什么样的?”
“恩?”
对于陆无尘的问题,东方白不由地愣了一下,细细一琢磨,却发现自己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一入江湖深似海,从此半点不由人,东方白不由地想起了自己出入江湖的情景,也回忆起了自己在江湖中颠簸沉浮,往日的回忆一一浮现在了脑海之中,这江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她说不清,也道不明……
瞧得陷入回忆的东方白,陆无尘也不由地苦笑一声,这个问题他也回答不出来,但却没有过多的思索,而是望向了刘府的大门口,因为,该来的总会要来的。
果不其然,当圣旨宣后不久,一直未现身的嵩山派终于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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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大侠,今安在?(上)
“且慢!”
就在刘正风脸露微笑,捋起了衣袖,伸出双手,想要放入金盆中时,刘府的大门外忽然想起一声厉喝。
“来了。”
望着大门口走进四个身穿黄衫的汉子,陆无尘心中暗喊了一声:“来了!”
不早也不晚,就在刘正风即将要金盆洗手的当口,那嵩山派到了。
那四人进门,分往两边一站,又有一名身材甚高的朱红色汗衫的男子从四人之间昂首直入。只见这人手中高举一面五色锦旗,旗上缀满了珍珠宝石,珠光宝气从旗子间展露无遗。
“五岳剑派盟主令旗!”
瞧得那旗子,众人心中一凛,只觉得今日这事甚是蹊跷,也许其中内有乾坤。
“刘师兄,小弟受左盟主之命,请刘师兄暂时将金盆洗手大典押后!”那举旗之人走到刘正风身前,当着无数的江湖人士开口说道,算是直接打断了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
“不知盟主此举,究竟是何意?”
此刻,刘正风虽然脸上还带有笑容,但是语气之中已经微微发颤,眼前的局面已经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预想。想来,这件事超出了他的预料,哪怕是刘正风一辈子经历过不少的大风大浪,但此刻也不免心神震动起来。
“小弟也是奉命行事,也不知盟主的意旨,请刘师兄恕罪。”那男子打着哈哈说道,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丝戏谑。
听得那男子的话,刘正风躬身说道:“当年咱们五岳剑派结盟,约定攻守相助,维护江湖上的正气,遇上和五派有关之事,大伙儿须得听盟主的号令。这面五色令旗是我五派所共制,见令旗如见盟主,原是不错。可今日,刘某只是金盆洗手,,既没违背江湖上的道义,更和五岳剑派无关,所以便不受令旗约束。还望费师兄转告做盟主,刘某不奉令旗,请左盟主恕罪。”
“姓费?难道这人就是那个大嵩阳手费彬?”陆无尘看了那人一眼,心中暗道。
费彬听得刘正风这么说,眉毛扬了扬,嘿笑道:“左盟主既然千叮咛万嘱咐的要求刘师兄暂缓,这也是为了刘师兄好啊,不如我看,就先等等便了。”
他这般咄咄逼人,原本还对刘正风跑去当官颇为不以为然的一些江湖中人,顿时心中一凛,暗道来者不善啊,这费彬这么霸道,身后未必没有左冷禅的影子,看样子,今天这金盘洗手也是暗藏杀机啊。
刘正风沉声道:“刘某金盆洗手的请柬,早已经恭恭敬敬的送上了嵩山,也附有长函声明了全部的原因。左盟主之前没有透漏过任何动静,偏偏却在此时此刻横加阻拦,那不是让我被天下英雄所耻笑吗?”
他这可不是夸大,今天来了这么多江湖中人,却演了这么一出,将来他就算没金盆洗手,也已经无颜在江湖上立足。
费彬这一次却是更加的阴阳怪气,挑着眉毛说道:“左盟主话既然已经出口,自然无法更改。刘师兄今日的金盆洗手,怕是不能了。”
他正说到这里,火药味越发浓郁。
瞧得费彬如此咄咄逼人,刘正风顿时气急,双手抱拳,朝四周一行礼,愤怒地说道:“各位朋友,并非刘某一意孤行,只是这费师兄处处咄咄逼人。如果我刘某为武力所屈服,那么今后还有什么颜面立足于天地之间。刘某头可断,志不可屈!”说完,一个转身,双手就向那金盆中伸去,只想早点结束江湖中的恩恩怨怨。
费彬瞧得这一幕,右脚一跺地,一股强横的劲力瞬间向那桌子袭去,只听得“嘭”的一声,那桌子一分为二,金盆也跌落在地,水珠四散开来。
费彬的这一出手,整个场面瞬间变得乱哄哄的了,特别是,嵩山派十三太保中的丁勉等人竟然押着刘正风的一家老小出现在了大厅之内,顿时整个大厅内都乱了。
“唉……”
瞧得眼前这一幕,陆无尘叹了一口气,站起来身来,这个江湖变了,有的只是利益的结合,而少了侠之意味的存在,否则的话,为什么宁愿有那么多人愿意眼睁睁看着嵩山派在那里咄咄逼人,却没有几个上去帮一把手呢?
瞧得刘正风如此冥顽不灵,费彬顿时厉喝一声,道:“刘正风,你再冥顽不灵的话,那么我可就别怪我嵩山派做事不地道了。”
然而费彬的话刚落,大厅之中顿时风云突变。
唰!
身形一动,陆无尘整个人犹如青烟一般来到刘正风家属那里,那些嵩山弟子瞧得有人敢捋老虎的胡须,一阵大喝,呛啷之声大作,当即就有数人拔剑出鞘,向陆无尘周身刺去。
眼见数剑挥来,陆无尘也懒得动了,右手伸出,食中二指蓦然一曲,双指连弹,只听一阵“叮叮”一阵好似敲打钟磬的声音,嵩山派弟子只觉得剑身有一股巨力袭来,顿时惊呼一声,长剑掌控不住,脱手飞出。
陆无尘长袖一卷,一挥,那数柄长剑犹如牵丝木偶一般,齐刷刷地钉在陆无尘的身前,剑身不住的颤动,发出一阵“嗡嗡”声。
砰砰砰……
陆无尘左手连挥,每人一掌拍下,倒也没有伤他们的性命,只是用一股巧劲,将嵩山派众弟子给击飞了出去,一时间,刘正风家属的旁边顿时形成了一个真空带。
嘶……
瞧得陆无尘如此霸道地将嵩山派众弟子击退,大堂中众人都是吸了一口冷气,不知这突然冒出来的高手是谁,身手竟然如此强悍。
费彬瞧得嵩山高手齐聚之下,竟然还有人插手其中,面色顿时难看极了,恶狠狠的瞪着陆无尘,怒道:“阁下何人,居然管我五岳剑派的事情?”
瞧得众人都已经住手,陆无尘拍了拍手,淡然道:“不平人管不平事!”
“你……”闻言,费彬面色通红,额头不禁跳了又跳。
此刻,东方玉坐在一旁上冷眼旁观,以她的实力收敛起浑身气息,那就仿佛一块石头一般,是以一直没引起大堂众人的注意,现在听了陆无尘的话,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暗道:“这家伙想要做什么呢?”
对于费彬那愤恨的眼神吗,陆无尘直接就将他给忽视了,转而望向四周那些围观看戏之人,这些人就眼睁睁的瞅着惨剧发生,除了恒山派仗义出手了一下,别人都是一动不动!
这就是所谓的名门正派……
瞅着四周的人群,陆无尘他缓缓的伸出了右手,在大堂之中划拉一个半圈出来,淡淡地说道:“各位有没有感觉一点不好意思?这么多江湖闻名的侠客在此,却眼睁睁地看着刘正风一家老小被人如此威胁,但却没人伸出一丝援手,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大侠’吗?”
“你……”
闻言,众人只觉得这话甚是刺耳,但却没人反驳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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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大侠,今安在?(下)
静!
很安静!
一时间,刘府的大堂内没有一丝声音,众人就这么默默地看着陆无尘。
陆无尘的一席话可谓相当的打脸,直把大部分人的脸打的啪啪直响,但众人还没张嘴说什么,只因为陆无尘所说的话虽然刺耳,但句句在理。
曾几何时,他们也心怀热血,仗剑天涯,只求荡尽这天下不平事,然而,现在呢?时间的流逝,他们的热血已经冷却,否则的话,那嵩山派行事如此霸道狠辣,众人怎么会不管上一管?
“呵呵……”
无奈地笑了一声,陆无尘发现虽然不少人神情愧疚,但也有不少人眼中有着一丝怒火,看样子,自己的一番话还是得罪了不少人。不过,这江湖已经变了,变得自己都有些不认识了,得罪人又何妨,你们不来保住刘正风一家,那么就让我来!
“呔,陆无尘,天下英豪岂是你可以随意点评的。”丁勉眯了眯眼睛,上前一步,大声喝道:“那刘正风与魔教长老曲洋同流合污,你这样帮他居心何在?难道是想与我五岳剑派为敌?要与这天下正道为敌?”
短短的一句话,丁勉直接将陆无尘打入魔教一行人之中,摆明了想要将陆无尘逼入死地。
“哈哈……”
“你嵩山派给我的帽子太高了,在下可是有点承受不起啊!”
嗤笑一声,陆无尘望着丁勉,语带讽刺地说道:“你嵩山派与刘正风本身的恩怨我没多大兴趣,但是祸不及家人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而已啊!”
话音刚落,陆无尘的头微微一偏,一柄剑鞘就从陆无尘的耳边急速飞过,“嘭”的一声插进了陆无尘背后的柱子之内。
“真当全天下人都怕了你们嵩山派吗?哈哈,今天陆某就给你们上一课,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仰天长啸一声,陆无尘整个人就动了起来,恍若青烟一般就出现在了刚才偷袭自己的费彬面前,右掌一举,快若闪电一般向费彬袭去。
感受那快若闪电的一掌和扑面而来的劲风,费彬瞳孔不由微微一缩,手中大剑瞬间横在自己的面前,想要将陆无尘这一招挡下,然而,只听得“嘭”的一声,在陆无尘那狂猛的掌力之下,整个剑身碎成数截,费彬闷哼一声,,丝丝鲜血从嘴角流出,随后整个人连续不断的后退了数步,踩碎了数块青砖,这才卸去那股力道。
整个人脸色青一片,红一片,显然是一击之下受了不小的内伤。
一击得手,陆无尘也没有乘胜追击,脚下诡异地一转,整个人顿时倾斜了四十五角,同时左手举起,一掌迎向了丁勉。
嘭!
一声闷声响起,劲气四散,二人脚下的青砖碎成数块,陆无尘身形不动,而那丁勉却是惨叫一声,整个人犹如炮弹一般,凌空飞起,随后重重地摔在大堂外的青砖之上,一口鲜血顿时就喷了出来。
与此同时,那一直待在一旁的陆柏,瞧准了陆无尘换气的刹那,身形一跃,双掌翻飞,犹如仙鹤起舞一般,纷纷乱乱地掌影向陆无尘背后的要害引去。
“呵呵……”
感受到背后破空的劲风声,陆无尘淡笑一声,身体一个侧滑,逃离了陆柏的掌影范围,随即一步踏前,右手成爪,迅捷如电,从那重重掌影之中穿过,一把扣住了陆柏的脉门,随即内力透指而出。
眼见脉门被扣,陆柏还没来急反应,只觉一股内力瞬间封了几个大学,全身顿时酸软无力,随即只见陆无尘的左掌瞬间印在了自己的胸膛上,感觉一股巨力从那掌心传来,整个人犹如滚地葫芦一般,撞翻了数把椅子之后,才停止了翻滚。
拍了拍手,陆无尘负手而立,满脸傲然地望着众人,仿佛做了一件小事一般。
“……”
众人都不禁看傻了眼,满脸愕然的望着一脸淡然的陆无尘,这家伙还是人吗?不一会的功夫,就将嵩山派三大高手给击成了重伤,整个人还一脸的风轻云淡,众人只觉得的心脏被人狠狠地敲了一锤子,让自己的呼吸顿时不顺畅了。
不远处的岳不群瞳孔微缩,他怎么也没想到这陆无尘的武功之如此之高,和自己相比,似乎只高不低;顿时,岳不群的眼神微微闪烁起来,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嵩山派弟子听令,杀!”
瞧得那陆无尘的实力如此高强,那费彬顿时发现情况有点棘手了,一声厉喝之下,直接命令嵩山派弟子下死手,准备保住嵩山派的威名。
听得费彬的话,大堂内的嵩山派众弟子纷纷拔剑出鞘,一涌而下,就想将陆无尘斩于剑下。
“哼”
眼见费彬如此冥顽不灵,陆无尘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嘴里冷哼一声,脚尖一挑,一柄长剑蹦入手中。
叮!
屈指一弹长剑剑身,那精铁长剑竟哗啦啦地碎了开来,断成无无数精铁碎片,落入手中,随即陆无尘手腕一震,那些精铁碎片犹如满天花雨一般朝着嵩山众人射去。
“哎哟……”
“我去……”
一阵哭天喊地的声音中,顿时嵩山派弟子倒了一地,身上插了不少的精铁碎片,虽然没有一人死去,但是却在眨眼间多出了一地的伤患。
嘶!!!
其他人见状几乎是同时起身。倒吸了一口凉气。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陆无尘身上,呆呆的望着那刚才喝骂群雄的陆无尘,心中满是愕然。陆无尘那一手的暗器手法,甚是精妙,犹如闲庭折梅一般,优雅淡然,有种说不出的美感,一看就知道是某种高端的武学。
“这家伙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年纪轻轻,武功竟然如此之高!”大堂中所有人的脑海中都有这么一个念头。
“你……”
刚才陆无尘投掷精铁碎片之时,特意照顾了一下费彬,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不少的伤痕,此刻费彬瘫倒在地,一脸愤怒地望着陆无尘。
对于费彬的怒目而视,陆无尘也不在意,自顾自地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刘正风的家属面前,随后取过一杯茶,悠然自得地品了起来。
瞧得这一幕,那些自语大侠的正派人士红了脸,他们自诩大侠,受人景仰,但在嵩山派的面前,自己真不如眼前这个陆无尘。
“唉……”
脾性耿直的定逸师太叹了一声后,便示意仪琳等恒山派弟子上前照顾伤者了。而她自己则是上前,走在了陆无尘与嵩山众人之间,想要止下眼前干戈。哪怕定逸师太知晓自己的话即使有用,却也不过是在短时间里仅此而已。
那左冷禅的行事作风如何,定逸师太怎么不知晓,这件事只要传了开来,那结果如何也是显而易见的了。
“哈哈……”
眼见嵩山弟子彼此搀扶着,悄悄退于一边,陆无尘朗声大笑,淡淡地说道:“我陆无尘行走江湖不久,但名门侠士也见过不少,哪怕门中偶有宵小存在,也会秉公办理。然而,今日在刘府见此一幕,我实在觉得你们不是那所谓的名门正派,若你们祖师有灵的话,恐怕会无颜面对天下吧。”
“想当初丐帮在宋代年间,可谓是天下第一大帮,为了江山社稷的安全,牺牲了那么多人,哪怕是在平常却也能拍着自己的胸脯称自己为一声英雄,不负侠之名!”
“想当初,少林、武当这两派号称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江湖中若有不平事,都会有两派的侠义之士,出手相助,江湖中谁不夸奖两派的好,谁不赞叹一声两派乃真正的侠义门派。”
“华山派,脱胎于全真教,想当初那全真教号称天下第一大教,做人做事也极尽侠义本分,然而现在的华山派却似乎将这些都抛弃了一般啊。”
“呵呵,今日在大堂内的众人,一个个虚名满江湖,但在我看来只是浪得虚名啊!”
“尔等不配称之为侠!”
“这个江湖终究没有真正侠客的存在了!”
陆无尘指着那人群中的众多英豪,很有些痛心的说道,直将那些人给骂了个面红耳赤,说道最后,陆无尘的语气也越来越萧索,似叹似可惜,更多的是怀念。
“这家伙……”
坐落在角落中的东方白,满脸怪异地望着正中央的陆无尘,语气之中满是不可捉摸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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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东方教主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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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府。
整个大堂内一片寂静。
所有人一脸复杂地望着正中央的陆无尘,无言以对,心中尽是各种心思。
瞧得陆无尘这么指着鼻子骂各大门派的豪杰,嵩山派急眼了,他们知晓如果陆无尘再这么继续下去的话,说不定这些武林同道们会一一离去,俗话说的好“人要脸,树要皮”,谁也不想被人这么当着面骂不是?
如果这些武林同道们真的走得一干二净的话,对于嵩山派来说,那么完全得不偿失了。既有可能对他们门派盛誉带来莫大的影响,更重要的却是打破了盟主的安排。
无论哪一种,都是嵩山派所不想见到的。
“哈哈……”
身受重伤的丁勉,上前一步,仰头大笑打断了陆无尘的话,阴冷地说道:“刚才我们就说过,刘正风与魔教长老曲洋私交甚笃,陆无尘你这般顾左右而言他,是何居心呢?莫非你也是那魔教之人?”
“你这是要颠覆我等正道吗?”
接过丁勉的话头,陆柏接着出声了,道:“好凶恶的心思!”随即一转身,朝四周抱拳行礼道:“诸位同道,我嵩山派早早得知,刘正风与那曲洋勾结在一起已久,所以完全有理由相信,刘正风可能图谋不轨,颠覆我等正道。”
“刘正风,不知我嵩山派打听到消息是否正确呢?”
费彬是三人中最后接过话头的人,但却比那二人更加阴险,直接挖了一个坑给刘正风跳下去,“若我等说的不对,那么我嵩山派在此向你道歉;不过,若是我等说的对的话,我们实在有理由相信,这陆无尘是个心怀叵测之人,完全有可能是那魔教中人。”
听到费彬这样说,刘正风的脸色不禁一白,这是要把他推到悬崖边上啊,这也就罢了,这嵩山派竟然还想搂草打兔子,陷害眼前这位陆无尘陆少侠,完全钉死他是魔教中人,从而把这位少侠推到江湖正道的对立面。
“我现在该怎么办?若是让这嵩山派诡计得逞的话,这天下虽大,但陆无尘少侠可就真的没有立身之地了。”
望着站在正中央的陆无尘,一时间,刘正风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久久不肯回答。
“哈哈……”朗声一笑,陆无尘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道:“刘正风前辈,你大可仗义执言,不必担忧什么,我陆无尘要想哪儿,这天下还真没几人可以阻止我。”
听得陆无尘这么说,刘正风点了点头,干脆道:“认识。”说着又补充了一句:“曲洋曲大哥,我不但识得,而且是我生平唯一知己,最要好的朋友。”
“哈哈哈哈!”费彬大声笑道:“你倒答的爽快!看样子,我嵩山派得到的消息一点都没错,你果然与那魔教中人有所勾结,妄图颠覆天下正道。”
刘正风双眉一轩,昂然道:“费师兄,与曲洋结交,刘某确实未曾否定过。只是这‘勾结’二字,刘某可担当不起,怕是要原封奉还了。”
他这话可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结交,那说的是两人肝胆相照,真正的好朋友。可是勾结,那则变成了两人图谋不轨,这二字要是坐实了,到时候立场可就彻底变味了。
“嘿嘿……”听得刘正风的话,丁勉发出一阵冷笑,随即朗声说道:“各位英雄豪杰,你们也亲耳听见了,这刘正风亲口承认与那魔教中人有所勾结,那么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这陆无尘也是那魔教中人,否则也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地帮那刘正风。”
说完,丁勉朝四周一抱拳,朗声说道:“各位英雄豪杰,这陆无尘武功之高,极有可能就是那号称天下第一的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此刻情势危急,我嵩山派还望众英雄豪杰能够出手相助!”
东方不败?
陆无尘不由一怔。随即脸色怪异地望向一处角落。
这嵩山派行事之无耻直接刷新了陆无尘对其的认识,但如果他们知道真正的就安然地坐在这大堂的角落中,不知道他们的脸色会变得怎样。
“尼玛,哥要是东方不败,啥都不说,先把你们这些人渣都宰了……”望着不远处的自以为是的费彬三人,陆无尘恶意地想到。
“恩?”
感觉周围的气氛有点不对劲,陆无尘一回头发现四周的人群,不少正道人士正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那目光就似乎是在瞧魔教之人。想来也是,刚刚陆无尘在场中展现出来的武力,让不少人很是惊讶了一番。
如此能耐或许还真是那号称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
至少在他们看来,哪怕是少林方证大师,以及武当冲虚道长想要做到陆无尘刚才的举动也是相当的苦难,这般武力绝对不是一般人。
最重要的是武力这般厉害的人他们正道人士竟然不认识,那么想来就应该是那魔教中的人了。
不过,倒也有些人却不是这么怀疑的,小尼姑仪琳就是其中一位,此刻她满脸的担忧,哪怕人家小尼姑心思纯净,但是眼下这种局面她也能看出对陆无尘不利了。想到这里,仪琳想要对自己师傅说,却是被定逸师太一眼给瞪了回去,让小尼姑只能在那里干着急。
“……”
目光从那些已经有所怀疑的众正道人士的脸上扫过,陆无尘却是忍不住的乐了起来,“哈哈……”
这个江湖啊,没救了!
就在陆无尘仰头大笑之时,一身妩媚、慵懒的声音在大堂中响起,直让大堂内的众人听得汗毛都竖了起来,“怎么现在这正道人士的眼光已经这么差了,连我东方不败都能认错,是我太久不在江湖现身的缘故吗?”
哗!
寂静之后就是沸腾,众人寻声望去,却发现那声音的主人竟是一位身着红衣的娇媚女子,而不少人还记得这女子是和陆无尘一起来到刘府的。
“本来我还觉得,曲洋有背叛我神教的想法。如今瞧得眼前这一幕,我倒忽然改主意了。曲洋,出来吧!”缓缓站起身来,东方不败一脸慵懒地说道。
东方不败这话音一落,顿时一黑衣男子从外面人群中飞速前来,到了东方不败面前,单膝跪地,抱拳道:“属下曲洋,参见教主。”
“……”
瞧着眼前这一幕,众人都不由地愣住了,一时间,整个大堂内寂静无声,就这么呆呆地望着那红衣女子,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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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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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锵!锵!锵!
一阵拔剑出鞘的声音,回过神来后的江湖英豪们手持利剑,一脸仇恨地望着那负手而立的东方不败。
魔教和白道之间的关系可谓水火不容,双方结仇已逾百年,缠斗不休,互有胜败。这大堂的众多江湖豪杰之间,少说也有半数曾身受魔教之害,有的父兄被杀,有的师长被杀,一提到魔教,真可谓人人咬牙切齿。五岳剑之所以派结盟,最大的原因便是为了对付魔教。
此刻,听得眼前这女子竟然就是那魔教教主东方不败,众人从惊愕中恢复过来之后,就想起了彼此之间的血海深仇,顿时双眼通红地盯着东方不败,想要立刻将她斩杀于此。
一时间,刘府的大堂内满是肃杀之意!
丁勉望着那负手而立的东方不败,面色瞬间大变,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刚诬陷陆无尘是东方不败,这会真的东方不败就出现了,顿时整个肠子都悔青了。
只见丁勉浑身发颤,双手抖抖索索地指着东方不败,颤声道:“你……你是东方……”
东方不败妩媚一笑,斜眼看着丁勉,不屑道:“不错,我就是东方不败。如今我这个魔教教主,就站在这里,你这个江湖卫道士为何不敢前来动手?”
丁勉汗如雨下,不敢再说话。
别看他口中说的猖狂,但真当东方不败就站在他的眼前之时,他却已经失去了上前迎战的勇气!
俗话说的好,“人的名,树的影”,想那东方不败除了享有“天下第一高手”之称之外,她的名字也叫做“不败”,至她艺成以来,确实从未败过一次,实力之强,武功之高,当世不做第二人想。丁勉曾听师兄左冷禅点评天下豪杰,对于这东方不败也是忌惮有加,曾直言过,如果一对一对上东方不败,自己十之**会惨败而归。
连自家师兄都忌惮的这么个武林高手,丁勉实在没有任何信心,觉得自己能够打败东方不败。
眼见东方不败气焰正盛,以一人之威竟压得在场的江湖正道抬不起头,大堂中有人大喝一声,厉声说道:“东方不败,你别嚣张,今日有诸多英雄豪杰齐聚在此,只要我们同心协力,哪怕你号称‘天下第一高手’,也只能乖乖地束手就擒!”
听得这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语,大堂内的众多豪杰不由精神一震,是啊,我们这么多年,而那东方不败只有一人,只要我们一拥而上,奋力厮杀,哪怕十个东方不败都会被死于乱剑之下。
“如果是我杀死了东方不败的话,恐怕我能一朝名动江湖了啊……”不少人的心中浮起这么一丝念头,顿时呼吸紧促,双眼火热地望着东方不败。
“哈哈……”
感受四周那充满贪念的眼神,东方不败豪迈一笑,身形陡然一动,在场的众人只觉眼前有一团火红的火焰一闪,随即只听得叮的一声响,先前叫喊的那男子手中利剑落地。
众人心中一惊,转头看去,只见那男子张大了口,忽然身子向前直扑下去,瘫倒在地,一动不动,男子的眉心、左右太阳穴、鼻下人中四处大穴上,都有一个细小红点,微微有血渗出,似乎是被什么细小的利器所伤。
嘶……
众人深深吸了一口冷气,一脸骇然地望着那似乎从未离开过原地的东方不败,心中都有点直冒寒气,这东方不败的出手速度实在太过迅捷,如电闪雷鸣一般,瞬间就击杀一位江湖好手,这般诡异的速度天下实在难寻。
“东方不败,你这么肆无忌惮的杀我同道中人,正当我们是透明的吗?”
“各位江湖朋友,此刻大敌当前,我们应该先将这东方不败斩杀与此!”
“对!”
“杀!”
……
一时间,整个大堂内乱哄哄的,大部分都一脸想要将东方不败斩杀于剑下的模样,但却畏畏缩缩地不敢上前,想要一个人带个头,这让陆无尘看的直摇头,对这帮江湖人士实在失望透顶了。
不同于那帮喧嚣的江湖人士,定逸、岳不群这些人都是颇为冷静地观察这局面,这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既然敢独自一人前来这刘府,那么她肯定会有后手。
果不其然,定逸等人只见东方不败拍了拍手,随后就一脸淡然地望着大堂众人,脸上满是高深莫测的神色。
唰!唰!唰!
一阵劲风破空的声音在刘府大堂内响起,众人心中一凛,转头看去,只见屋顶上、大门外、厅角落、后院中、前后左右的出现一群黑衣蒙面男子,人人手中都拿着一个钢铁机簧暗器,并齐声应道:“属下参见教主。”
几十人的声音同时叫了出来,声既响亮,又是出其不意,群雄都吃了一惊。
嘶……
众人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气,看样子这帮人显然是早就混了进来,同时一脸警惕地望着那些黑衣男子,因为他们都已经认出了,这些黑衣男子,正是日月神教中人,手中拿着的机簧,正是让江湖中人闻风色变的黑血神针!
脾气暴躁的定逸师太,一见此情此景,第一个沉不住气,大声道:“这……这是甚么意思?东方不败,你是想将我正道一网打尽吗?”
“呵呵……”东方不败慵懒地一笑,淡然地说道:“定逸,我今天没有想和你正道开战的意思,我的属下们出现,只是想让有些人冷静一下而已。”说完,一扫在场众人,凤目之中满是威严。
“不愧是东方教主,这般行事风格,真是有种金戈铁马的味道。”陆无尘偷偷地想到。
不管在场众人的心思,东方不败淡淡地说道:“曲洋,说说怎么个情况吧?如果不能让我满意的话,你知道下场如何的?”
听得东方不败的话,一直单膝跪地的曲洋不由颤抖了一下,随即恭敬地说道:“回教主,在下与刘兄由音律相识相知,一见如故,倾盖相交。偶然涉及门户宗派的异见,我二人也总认为双方如此争斗,殊属无谓。我喜七弦琴,刘兄却是吹箫的高手。至于武功和彼此之间的机密,我二人从来不谈。”
东方不败看向刘正风,问道:“是这样么?”
刘正风恭敬道:“曲大哥所言,半点不差。曲大哥虽是魔……日月教中人,但自他琴音之中,我深知他性行高洁,大有光风霁月的襟怀。刘正风不但对他钦佩,抑且仰慕。刘某虽是一介鄙夫,却决计不肯加害曲大哥。”
东方不败淡淡道:“恩,好。那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此时众人为东方不败气势所慑,鸦雀无声,全场静悄悄等待她说出下文。
只听东方不败缓缓道:“其一,你自废武功,曲洋与你成为好友的事情,我不再追究。其二,你废掉曲洋武功,你就还是衡山刘正风,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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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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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在场的众人听了东方不败的话之后,都是暗暗咂舌,不愧是魔教教主,轻而易举地就将刘正风推入了一个两难境地。
这两条选择,无论怎么选,刘正风和曲洋之间都是必有一人废掉武功。选第一条,那么刘正风下场惨淡,但是曲洋可保无恙。选第二条的话,却是曲洋废掉武功,他刘正风依然是衡山刘正风,今日的危机自然也就算过去了。
这么个两难的选择放在面前,如果是别人的话,也许要思考很久,但刘正风却连犹豫都没有半点,二话不说便已经一掌拍在自己丹田气海两处穴位上,随机面色猛的一红,“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随后身子摇摇晃晃,倒退两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气。
他这边刚刚自废武功,众人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曲洋那边也是“砰砰”两掌,一身功力尽废,随后两人坐在一起,互相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瞧得仰头大笑的二人,陆无尘不禁对两人的举动点了赞,“不愧是笑傲世界中的第一基友团,这般举动,几人可以做出来。”
几家欢喜几家愁,这边刘正风和曲洋仰头大笑,那边费彬等人的脸上却是阵红阵白,这个时候动手也不是,不动手又不是。之前说的正义凛然,可是东方不败就在这里,叫他如何动手?要是不动手,师兄的计划又会被大乱,顺带着自家门派的声誉受损,可是这时候面对东方不败却又软了,这下可就是当真的左右为难了。
“陆无尘说的对,这江湖已经缺少大侠的存在,你们这些正道人士既然保不了刘正风一家,那么我日月神教接下了!”凤目流转间,东方不败石破天惊地说道。
哗!
东方不败的话,犹如向热油中泼了一瓢冷水,刘府的大堂内沸腾起来了,众人不可思议地望着东方不败,这日月神教可是被他们这些江湖称呼为魔教的,在他们看来魔教根本就是一群毫无人性的家伙,如今东方不败竟然说出这等话,这不是打他们这些正道人士的脸吗?
瞧也不瞧那些名门正派难看的脸色,东方不败转头望向费彬等人,淡然地道:“今天我不下杀手,尔等回去告诉左冷禅,如果让我东方不败知道这刘府中有任何一人出得意外的话,我东方不败自会去嵩山派讨教个说法!”
嘶……
听得东方不败这么说,费彬等人顿时吸了一口冷气,脸色变得难看无比。
日月神教被他们成为魔教,但却要保住那刘正风一家的性命,而他嵩山派标榜名门正派,却威胁别人家人,甚至要杀害人家全家,这一切还是当着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的面做的,在场有那么多人亲眼所见,这一次,嵩山派的名声怕是被自己等人给坏了个够呛。
可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费彬等人阴沉着脸,怒哼道:“没想到今日在场的众英雄豪杰,竟然屈于魔教教主的威慑,算我嵩山派看错了尔等。哼,我等回去非向左掌门如实禀告不可。”
放完狠话之后,费彬等人咬牙切齿的道:“我们走!”
其实费彬等人原本就打算离去。今日这金盆洗手大典,不可预料之事实在太多,先是莫名其妙地冒出一个少年高手,后来那魔教教主东方不败也现身与此,一连串的不可预料,使得嵩山派处处吃瘪,造成了如今的情况。
眼见杀不了刘正风和曲洋二人,众正道人士也不想再趟这趟浑水,费彬等人放下狠话就打算离去,这样至少将那嵩山派的赫赫威名给保住了不是?
“站住!”
就在费彬等人想要转身离去的时候,东方不败淡淡喊了一声,阻止了嵩山派等人离去,使得费彬等人怒目而视,不知这魔教教主想要干什么。
“东方不败,你想干嘛……”
费彬等人的话还没说完,只见那东方不败身形一闪,恍若一团烈火一般飘到了费彬的身前,还没等费彬反应过来,反手一掌击在了对方的腹部。
嘭!
一声闷响,费彬的身形犹如炮弹一般,向着门外直射而出,同时嘴里的鲜血不要钱似的狂喷而出,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眼见东方不败一言不发地就动手起来,丁勉心中大惊,也不管刚刚身受重伤,强提一口内力,双掌带起热风直接朝朝东方不败身上印去。
所谓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
瞳孔微微一缩,丁勉就发现双掌击了个空,打在了空气处,而东方不败的身形犹如鬼魅一般,避开了丁勉的攻击后,玉手轻抬,从丁勉双掌间错过,后发先至一般,一掌击中了丁勉的腹部。
嘭!
又是一阵闷响,丁勉和那费彬一样,整个人倒飞出去,落地之后,嘴角流着鲜血,一脸骇然的望着那东方不败。
至于其他的嵩山弟子,东方不败却是没有再出手,身形一晃,整个人犹如清风一般,就回到了大堂之内,淡然的望着众人。
侥幸逃过一劫的陆柏,将费彬、丁勉两人扶起来之后,无比惊恐地望着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你,你废了我的武功……”费彬和丁勉二人脸如死灰,瞪着东方不败,异口同声地怒吼道。
东方不败便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毫不在意,淡笑道:“我神教属下被人废了武功,我这当教主的自然要找回场子。今日之事,你嵩山派要承担很大责任,今天没杀你们已经算你们幸运,还不快滚?!”
费彬和丁勉手捂胸口,强自将涌到咽喉的鲜血咽了回去,怒喝道:“曲洋的武功是听你命令自己废掉的,与我有何关系?!”
东方不败盯着二人的双眼,缓缓道:“我说是因为你们,那就是因为你们。怎么,有意见么?”
“你!”
费彬和丁勉还想再说些什么,最后却只能忍住。原本他二人就不是东方不败的对手,如今一生修为被废,报仇怕是更没有半点希望。再多说无益,只能徒惹人耻笑。
在嵩山派子弟的搀扶之下,费彬和丁勉二人神色怨毒的狠狠瞪了陆无尘一眼,今日若不是他这个异数的存在,他二人怎会被飞去一生武学修为,落得如今这个下场。
感受着嵩山派众人眼神的怨恨,陆无尘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在他看来,嵩山派众人落得如今的下场,纯属活该。
嵩山派众人一走,曲洋赶忙冲东方不败单膝跪倒,抱拳谢道:“属下谢过教主。”
东方不败微微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而是望着不远处的陆无尘,满脸不可捉摸的微笑,这让陆无尘心中暗自嘀咕,不知这东方教主想要干什么。
嵩山派一行人既然已经离开,这金盆洗手庆典自然还得继续下去,在一场别样的气氛中,刘正风终于金盆洗手,从此远离了江湖的是是非非。
典礼一结束,众人就一一抱拳离去,一刻也不想停留,和魔教教主待在一起,他们感觉全身别扭的很。
在所有人离去之后,金盆洗手大会,最终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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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余沧海
“唉……”
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林平之,陆无尘不由地叹了一口气,这小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做了他师父的话,还不知道有多少麻烦等自己收尾呢。
遥想金盆大会结束不久之后,东方教主就带着一众日月神教教徒飘然而去,一句招呼都没和陆无尘说下,这让陆无尘郁闷了好久,心中暗叹东方教主果然傲娇的很。
出的刘府之后没多久,陆无尘就感觉身后有人一直在跟在自己,一个转身,就发现林平之假扮的小驼子就一个箭步窜到了自己的面前,冲着自己就“噗通”一声便跪在地上,二话不说先“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恭敬地说道:“愿意先生收我为徒!”
这一幕让陆无尘看的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说他可怜吧,也确实是真的可怜,错手下杀了余沧海的儿子,结果弄的偌大一个福威镖局被杀的就剩下他一人,难怪他无所不用其极的一心想要报仇。
对于为父母报仇这一点,陆无尘没什么好评价的。血海深仇,不共戴天,要是换成自己父母被杀,别说为了报仇自宫练辟邪剑谱,怕是更严重的事自己都干的出来。
但是可怜之人也会有可恨之处,林平之算是彻底诠释了这一点。
报仇也就算了,最后连带着只要跟他关系好些的人,就没一个落得好下场的。
就连到了最后都还喜欢他的小师妹岳灵珊也都下场惨淡,当真可恨之极。
可是目前最大的问题在于,现在林平之还只是一个可怜之人,至于将来的事情,那些毕竟还没发生,说实话收林平之为徒倒是小事一桩,但是陆无尘不想自己的收的徒弟心性不正,学艺有成之后为非作歹,最后让自己来清理门户。
思绪闪烁间,陆无尘淡淡地说道:“先起来吧,这样被人看见实在不好。”说着伸出手去将林平之扶了起来。
林平之站起身子,却不敢与陆无尘平视,声音带着哭腔,道:“先生,在下父母被那青城派余沧海所擒,在下想要请先生帮我!”
“你父母有没有被杀害?”陆无尘疑惑地问道。
“没有,在下不久前才探听到消息,那余沧海擒住我父母后,藏匿于某处,还未杀害我父母。”那林平之犹如乖宝宝般,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闻言,陆无尘不由摸了摸下巴,这林平之父母只是被余沧海擒住了,还没被杀害,说明这林平之的心性还没有变坏,至少还没被仇恨冲昏头脑,那倒是可以考虑下收他为徒,毕竟,原剧中没家破人亡之前的林平之,武功不高却任侠好义,是个做徒弟的好料子。
一念至此,陆无尘刚想出声的时候,只听得一把一把阴恻恻的声音响起,道:“林平之,原来你竟然藏在这里,今天总算被我给发现了。”
声音刚落,一道身影鬼魅般出现在陆无尘视野之中,伸出手便向林平之抓去。
那身影个子不高,一身青色道袍,正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
“恩?”
瞧得余沧海身形鬼魅的朝林平之扑去,陆无尘两眼微眯,一把抓住林平之的后背,一个巧劲就将林平之拉倒了自己的背后,随即一掌就向余沧海拍去。
眼看陆无尘一掌拍向自己,余沧海瞳孔一缩,眼前这家伙在刘府中大展神威的一幕他可是瞧得一清二楚,当下右掌凝聚浑身内力,与陆无尘一掌对了过去。
“轰――”
狂风暴起,急劲狂旋,尘土飞扬之中,余沧海急退三步,陆无尘却身形不动,一脸淡然地望着余沧海。而被陆无尘拉倒背后的林平之,也是上前一步,死死地盯着余沧海,咬牙切齿,双目充血。
锵!
余沧海一把拔出利剑,脚步轻移,整个人犹如鬼魅一般绕着陆无尘快速无伦的旋转,手中长剑疾刺,每绕一个圈子,便刺出十余剑,剑法施展之间,点点寒光向陆无尘周身要害刺去。
余沧海心中虽然对陆无尘的实力极为忌惮,但在辟邪剑谱的诱惑之下,他还是想拼一下,不能让到手的鸭子给飞了。
“咻咻”剑光中,陆无尘身形不动,双手食指微曲,犹如穿花蝴蝶一般,在密集如网的剑光之中连连弹中余沧海的剑身,整个人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
叮叮叮……
一连串剑身被击的声音响彻四方,阵阵巨力顺着剑身传到余沧海的手臂之上,余沧海只觉得自己半个身子都快麻痹了,心中大骇,没想到这陆无尘的实力如此恐怖。
“不行,我一定要得到辟邪剑谱!”
一念至此,余沧海心中一发狠,内力运转又快了三分,愈转愈快,整个人都化作一圈青影,绕着陆无尘转动,手腕一抖,剑影乱拨如疯魔,剑光所到之处,处处都是杀招。
瞧得余沧海有点拼命的味道了,陆无尘也懒得再拖下去了,双眼微眯,一只手影犹如鬼魅一般,快如闪电地驱两指朝剑网缝隙中点了一下,一指点中了余沧海的脉门。
“嗯…”余沧海一声闷哼,手腕上如被电击了一下一样,那叫一个火烧火燎的痛彻心扉。
手掌触电似地撒开了五指,掌中剑立刻飞了出去,那余沧海也是一代武学宗师,心中打呼不好,身形鬼魅一转,整个人就犹如一阵青烟一般,向远处急射而去。
“哪里走!”
眼见余沧海翻身就想逃走,陆无尘大喝一声,一只鬼手神出鬼没的将飞出的剑捞住,翻腕抖了个剑花,随手一抛,长剑就流光飞射,‘嘭’地一声,剑柄就击中了余沧海的后背。
噗……
被剑柄击中后背的余沧海,顿时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显然已经深受重伤,但身形不停,整个人狂奔而去,几个呼吸之间整个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唉,应该注意点的,说不定一下子就能解决了余沧海……”望着余沧海离去的方向,陆无尘不满意地咂了咂嘴,一脸可惜的表情。
“……”
听得陆无尘的自言自语,呆立在一旁的林平之,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几下,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已经彻底的崩塌了。
“呵呵,角落里面的朋友,戏已经结束了,你可以出来了吧!”拍了拍手,陆无尘转头望向一处角落,嘴里淡淡地说道。
“恩?”
闻言,林平之心中大骇,他怎么也没想到除了余沧海之外,还会有第二个人跟随自己一起前来。随即,他就顺着陆无尘的视线望去,想要看看隐藏在角落里面的是谁。
“呵呵……”
一声朗笑声中,“君子剑”岳不群那温文儒雅地身影,出现着陆无尘和林平之的视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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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隐秘
瞧得那漫步走来的岳不群,林平之不由自主地朝陆无尘身后躲了一下,此刻的他再也不是那个初出江湖的菜鸟了,在江湖中经历了这么久,他发现越是所谓的名门正派,越是道貌岸然,这岳不群在江湖中虽有“君子剑”的美誉,但谁能确定他就不会是第二个余沧海呢?
“原来‘君子剑’岳掌门。”双眼微眯,陆无尘抱拳一礼,淡淡地说道:“不知岳掌门在一旁看了这么久的戏,陆某想知道这是何意呢?”
刚才和余沧海打斗的时候,陆无尘就隐隐感觉角落中有人正在偷窥,但却不知隐藏在暗处那人是谁,现在知道那人竟是笑傲世界中第一腹黑波ss岳不群,这让陆无尘心中生出了一丝忌惮。
“呵呵……”眼见陆无尘对自己心生戒备,岳不群朗声一笑,彬彬有礼地说道:“陆少侠,别紧张,岳某此次前来,只是想问些事情而已。”
“恩?”闻言,陆无尘不禁一愣。
“岳某刚才在刘府之内,听得陆少侠曾提及我华山派的出处,这让岳某颇为惊讶,心中偶有疑惑,想向陆少侠请教一番。”岳不群微笑道。
瞅了两眼岳不群,陆无尘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朗声说道:“既然岳掌门有所求,那陆某再推辞就说不过去,前面有一茶肆,不如我们去那里坐坐如何。”
对于岳不群这人,陆无尘对其没有太大的喜恶之情,不管是真君子还是伪君子,至少在你没威胁到他之前,他起码不会害你,而且说话办事也是相当方便。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岳不群一抱拳,朗声应道,随即率先向那茶肆走去。
回头看了一眼隐隐躲在自己背后的林平之,陆无尘淡然一笑,道:“你和我一起前去吧。”
“恩!”林平之恭敬地应了一声,然后整个人老老实实地跟在陆无尘的身后,向那茶肆走去。
…………
驿道茶肆内,陆无尘一行三人落座之后,点了一壶茶,几个小菜,但岳不群却是再也不说一句话,只是老神在在地喝着茶水,丝毫不提任何问题。
“这岳不群好沉得住气,明明说求我解惑,但落座之后却一句话不说,这家伙果然够老奸巨猾。”喝了一口茶,陆无尘瞅了一眼对面的岳不群,淡淡地思索道。
“既然你不开口,那我就逼着你开口!”
一念至此,陆无尘放下茶杯,看向了林平之,道:“林兄,你从小修行辟邪剑法,练得怕是能够倒着使一般纯熟,却不知你对这门剑法有何评论?”
听到“辟邪剑法”这四个字,原本老神在在的岳不群,身体不由一颤,随即装作若无其事,但两耳却竖起来,直让陆无尘白眼直翻。
林平之闻言先是一愣,随后脸色阴晴不定,十几天前,若是有人问这种话,他当即就能拍着胸脯,大声且自豪的说自家祖传的剑法乃是一等一的神剑!
可是现在,他见得自己父亲林震南练了几十年的辟邪剑法,竟被一个小小青城弟子所破,这早已击溃了他心中的防线,一听陆无尘问起来,脸色顿时有些羞惭,支支吾吾了几句,却没说出什么话来。
“好了,你不用说了!你的意思我大概已经明白了。”陆无尘摆了摆手,笑道:“林兄,大概是认为辟邪剑法平平无奇,最多也就和江湖中的三流剑法一般无二吧?”
林平之看着陆无尘,“难道不是吗?我爹他……”
“不管你爹战绩如何,那只不过是他修炼不得法罢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你林家祖传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绝对算的上绝世剑法!”喝了一口水,陆无尘淡然地说道。
“轰!”脑子里面仿佛闪过一道晴天霹雳,林平之心腾的一下子火热起来,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这,这,前辈不是诓我吧?”
“我诓你有何好处,辟邪剑法之所以如此平庸,是因为你爹的练法不对,缺了最关键的一步,也缺了一些紧要的行功路线。”
“啪!”
林平之瞬间跪了下来,跪在了陆无尘的面前,砰砰砰!在地上连磕三个响头,求恳道:“求您收我为徒,传授我真正的辟邪剑谱吧!”
陆无尘摇了摇头。
林平之顿时失望之极,却听得陆无尘道:“你起来吧,这真的辟邪剑法我也不会,但我却知这剑法的渊源。”
“哦?”
一言至此,那林平之心中虽有遗憾,但能抬起头来,希望陆无尘讲解一二,而那端坐着的岳不群呼吸也有了一丝停顿,两耳竖起,凝神细听。
“要说辟邪剑谱,却绕不过葵花宝典,概因那七十二路辟邪剑法便是从葵花宝典残篇中所出,两者系出同源!”
“辟邪剑谱不是林家先祖所创?”林平之一怔。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陆无尘沉吟道:“那葵花宝典本为前朝皇宫中一位宦官所著,宝典中的武功博大精深,而且凶险至极,及至前朝覆灭,葵花宝典流落江湖,偶然间为莆田少林红叶禅师所得,然则事机不密,终究让两个人获知消息,潜入寺中,偷阅了宝典。”
“难道其中一人就是我林家先祖?”林平之道。
“不。”陆无尘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了岳不群身上。
被陆无尘这么瞧着,岳不群面皮不由抖了一抖,满脸的不自在,他当然知道那二人是谁。
“嘿嘿……”心中邪恶的一笑,陆无尘继续说道:“这二人嘛,都是华山派的高人,一个叫做岳肃,一个叫做蔡子峰。”
听得陆无尘的话,林平之整个人都震惊了,一脸愕然地向岳不群望去,却发现岳不群双眼微闭,也不说话,但神色之间颇为尴尬,瞧得这一幕林平之心中也明白了一二。
“当时岳蔡两人偷阅宝典,却又怕被红叶禅师发现,匆匆之际,不及同时阅遍全书,当下一人读一半,不料后来回归华山,两人将书中功夫一加印证,竟然牛头不对马嘴,全然合不上来。”
“但岳蔡二人都对自己极具信心,认为是对方读错了书,只有自己所记才是对的,由此争执不下,时间愈久,矛盾越深,终至酿出剑气之争,导致华山一分为二,一为剑宗,一为气宗!”
听得陆无尘缓缓说出自家门派的一段丑事,岳不群的额头不禁跳了又跳,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剑气之争可以说是华山派最黑暗的历史,那一役之后华山派就由盛转衰,落得如今的局面,再不复往日的辉煌……
相对于岳不群感慨以往华山派以往的历史,林平之更关心自家先祖的情况,连声问道:“那我林家先祖呢?”
陆无尘看了他一眼,笑道:“红叶禅师不久察觉岳蔡二人偷阅宝典,便派了一僧人前去质问,而岳蔡两人也并未否认偷阅了宝典,但却一面深致歉意,一面却以经中所载武学向那弟子请教。那僧人实际上并不懂宝典武学,但其机智绝顶,一边随口加以解释,一边却暗中默记宝典武学。”
林平之面色一动,已有所感,果然只听得陆无尘继续说:“那僧人下了华山后,并未回寺,而是直接还俗,改了名字!不久之后,便以葵花宝典为基础,创出了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威震黑白两道,当时有一位成名高手见其太过威风,出面挑战,结果也栽在了他的手上。而这位成名高手便是余沧海之师长青子。”
林平之缓缓道:“那僧人就是我林家先祖远图公!”虽是疑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不错。”陆无尘道。
林平之闭上了眼睛,消化听来的信息,他终于明白为何余沧海会不惜一切的对付福威镖局了。
过了片刻,林平之睁开眼睛,疑惑道:“照你这般说法,我林先祖威震江湖,罕逢敌手,那更应该将辟邪剑法更好地代代传承下去,为何现在我林家剑法如此不堪,难道是中途失传了?”
陆无尘摇了摇头,“并不是失传了,而是林远图故意将真正的练法藏了起来,不让后人习练!”
“为什么?明明有着绝妙剑法,却不教给自己的后人,反而隐藏了起来,致使明珠蒙尘不说,更导致后辈面临强敌时,毫无还手之力,这也太傻了吧?”这是林平之、岳不群此刻共有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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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独孤九剑
“唉……不是林远图犯傻,恐怕是他不愿意自己的后辈子孙跟自己一般模样。”
林平之和岳不群脸上尽是疑惑不解之色,林远图武功绝顶,纵横江湖,打遍黑白两道,几乎难寻对手!像这样的人物,不是更该教导后代以自己为榜样么?
叹了一口气,陆无尘淡淡地说道:“刚才我也说过这辟邪剑法是从葵花宝典中脱胎出来的,而这葵花宝典是由前朝宦官所著……”
“陆少侠的意思是……”闻言,岳不群的心中一动,开口问道。
“不错,这两门武学的开篇宗旨就是: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喝了一口茶水,陆无尘一语石破天惊。
嘶……
岳不群和林平之深深吸了一口冷气,身猛的一颤,如遭雷击一般,双目中射出难以掩饰的震惊之色,只觉得下体有着丝丝寒意,没想到江湖上流传的最神秘的两门至高武学开篇宗旨竟是这样。
“呵呵……”
岳不群心中不禁苦笑一声,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剑气之争的祸患之处在哪里了,他也是一代武学宗师,根据师门流传下来的残招和陆无尘所说的情况来看,他觉得岳肃和蔡子峰这两位华山前辈,也许彼此都没记错葵花宝典的内容,最大的争执应该还是在开篇宗旨这边,从而最终酿制了华山的剑气之争这场灾祸。
不同于岳不群的苦恼,林平之整个人呆若木鸡,仿佛丢了魂一般,原来自己的辟邪剑法没有那么不堪,但是那第一步有多少人可以跨出呢?难怪先祖远图公会将真正的辟邪剑法给藏了起来。
相比岳不群和林平之这二人,陆无尘就淡然多了,细细品尝着桌上的小菜,仿佛在品尝天下美味一般。
片刻之后,岳不群率先回过神来,苦笑一声,问道:“陆少侠果真神秘,竟然知道如此多的隐秘。岳某冒昧地问一句,不知陆少侠师承何处,为何以前江湖上从未听过陆少侠的名号?”
“在下师承天机门。”陆无尘淡淡笑道。
“天机门?”岳不群眉头一皱,脸上满是疑惑,抱拳问道:“恕岳某愚钝,这天机门……”
“呵呵,我师门颇为隐秘,甚少在江湖中走动,所以岳掌门不知道也情有可原。”脸上挂着神棍的笑容,陆无尘淡淡地说道。
“……”
闻言,岳不群一阵沉默,总觉得这陆无尘说的话不真不实,掺杂了不少的水分,但又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驳这陆无尘的话。
沉吟了一下,岳不群抱拳问道:“不知道,陆少侠对我华山派的历史知道多少?”
“不多,但也不少!”神秘的一笑,陆无尘淡淡地说道:“昔日武林之中有五绝凌绝天下,分别是那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便是以“中神通”王重阳最是了得,堪称天下第一高手,后来王重阳于终南山出家,创立全真教,座下有七大弟子,称之为‘全真七子’。
“恩?”
林平之一愣神,人家岳掌门问得是华山派的历史,却不知陆无尘为何谈到了“全真教”,但他见陆无尘能将武林隐秘悉数娓娓道来,好似亲眼目睹,不禁更是觉得对方神秘莫测。
岳不群却是眉头一挑,颇为意外地望着陆无尘。
“全真七子各个身手非凡,放在江湖中都堪称一等一的高手,七子之一郝大通便是华山派的开山祖师爷!”陆无尘嘿然笑道,“岳掌门,不知我说的对与不对?”
“呼……”
岳不群深深吐了一口气,抱拳说道:“陆少侠真乃神人,我岳不群佩服至极。”
“岳掌门过谦了。”面对岳不群的夸赞,陆无尘难得谦虚了一把,随即朗声问道:“岳掌门,不知你那大徒儿令狐冲现在何处?”
眉头挑了挑,岳不群心中一阵疑惑,不知这陆无尘提自己那大徒儿干什么,但面色不变,微笑道:“我那大徒儿甚是顽劣,不久前闯了点祸,现在正被要求在思过崖思过。”
“思过崖?”陆无尘心中一动,随即抱拳恭喜道:“恭喜岳掌门,你华山派要出一高手了!”
“不知这喜从何来?”岳不群疑惑地问道。
“令徒最近要有奇遇,而这番奇遇还是来源于你华山派。”
“哦?不知此话何解?”
“华山剑宗高手,风清扬!”
“什么?”听到这个名字,岳不群霍然起身,一脸惊讶地问道:“风师叔已经绝迹江湖多年,人人都说他已经仙去,难道他还健在?”
“不错,风清扬前辈不仅健在,还就在待在华山派的思过崖上面。至于为何不现身,也许岳掌门比我更清楚。”陆无尘淡淡说道:“风清扬前辈武功之高,江湖之上鲜有敌手,但岳掌门恐怕不知道风清扬前辈是独孤九剑的传人吧。”
“独孤九剑?”岳不群一脸的疑惑,“恕岳某见识浅薄,貌似我华山派没有这门剑法。”
“这独孤九剑剑法不是你华山派的剑法,而是一位绝顶高手所创,其姓独孤,名求败,号剑魔!这位独孤求败前辈一生之中杀尽仇寇,败尽英雄,纵横天下无敌手,生平求一败而不可得,活着的时候已堪称武林神话,而待得他逝去之后,却又有传人延续着他的精彩……”
“什么?”
岳不群和林平之都听得一愣一愣的,尤其是林平之,尽管陆无尘只是寥寥数语描述独孤求败此人,但已令他心旌澎湃,激荡不已了!杀尽仇寇,败尽英雄,遍数天下竟求一败而不可得,这是何等的绝代英姿?何等的英雄盖世?
一剑既出,天下俯首!这独孤前辈凌绝天下,身姿真令人可敬可慕。
“这位独孤前辈的传人是谁?”林平之急不可耐的问道。
“他的传人乃是南宋末年的‘神雕大侠’杨过,乃是后五绝之一,在当时可谓神功盖世。”
林平之道:“这位神雕大侠就是因为学会了独孤九剑?”
“不清楚。”陆无尘摇了摇头,笑道:“独孤求败一生孤独,并无弟子留下!杨过其实只是寻得了独孤求败的剑冢,从中领悟出了绝顶武功!称得上独孤求败的传人,却不是其弟子,至于他学没学到独孤九剑,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什么?”林平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杨过号称神雕大侠,又是天下五绝之一,如此高手竟然只不过是得了独孤求败的剑冢?
陆无尘道:“我只说独孤九剑是独孤求败所创,却并未说这就是他最精彩的剑法!确切的说,这仅是他流传于世的剑法。”
“这门高深精妙的剑法,风清扬前辈正好会,而陆某所料不差的话,令徒令狐冲会从风清扬前辈那里学会这套绝世剑法,因为他的悟性正适合此剑法。”陆无尘淡淡地说道。
“陆少侠确定?”岳不群声音颤抖地闻着陆无尘,一脸的期盼,深怕这只是一个梦。
“恩……”陆无尘淡淡哼了一声,把那神棍的派头学了个十足。
“岳某还有点事,就此先行拜别。如有再次见面,岳某愿与陆少侠把酒言欢。”抱拳一礼,岳不群起身就想离去,想要探寻一下事实到底如何。
“岳掌门且慢!”
“恩?”正要离去的岳不群一个回身,疑惑地望着陆无尘,不知他这是何意。
“令徒的性格岳掌门也是知道,恐怕就算他习得独孤九剑,也会被风清扬前辈要求保密。”淡淡一笑,陆无尘老神在在地说道:“如果华山派想要振兴的话,令徒不可缺少,但我想劝岳掌门一句,万事不可操之过急,徐徐图之方为上策!”
听得陆无尘话中有话,岳不群心中一凛,面色不变,温和地说道:“多谢陆少侠提醒,岳某谨记在心。”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
“那么,现在,就剩下你了……”
瞧着岳不群急匆匆地离去,陆无尘握着茶杯,转头望向坐在一旁的林平之,这让林平之不由坐直了身体,静静等着陆无尘的“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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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收林平之为徒
多谢一枪破菊大大的看赏,小弟拜谢!!!还有,谢谢收藏本书和给本书投推荐票的大大们!!!
……
“林兄,你享受过荣华富贵,也经历过磨难苦楚,在江湖上漂泊了这么些日子,你有何体会?”
陆无尘刚开始的沉默让林平之心中直打鼓,不知对方会怎样对待自己,哪像沉默了一会之后,竟然问出这么个问题,使得林平之不由一愣神。但随即就低头认真回忆起来,自己在这江湖上的一幕幕都在脑海中……
眼见林平之整个人都沉浸在回忆之中,陆无尘也不打扰他,举着茶杯悠然地品着,整个人颇为悠然自得,很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沉默了好一会后,林平之探起头,望着悠悠然的陆无尘,沉声说道:“林平之我很赞同前辈在刘府中的那番话,这个江湖中已经没有大侠的存在,那些所谓的名门豪侠们,明面上摆着一副悲天悯人的面孔,私下里确实做着禽兽不如的事情,那余沧海正是如此!”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现在知道一本绝世秘籍对江湖人的吸引力有多大了吧?”陆无尘淡淡地说道。
“恩!”林平之点了点头。
“那么,林兄,你觉得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
对于陆无尘的问题,林平之沉默了,换做不久以前,他还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正道为正,魔道为邪”。然而,经过这么多的风风雨雨,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天真的林平之了,如果正道为正,那余沧海为何杀他福威镖局那么多人,想要夺取他家传武学辟邪剑谱,若魔道为邪,那魔教教主东方不败为何保住了那刘正风一家,这可是正道都没有做到的。
一时间,林平之不由地想痴了,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江湖,没有所谓的黑,所谓的白,有的只是无尽的灰色。”
陆无尘喝了一口水,淡然地说道:“江湖利益动人心,一入江湖,想要做个纯粹的江湖人很难!”
“前辈,这江湖之中有纯粹的人吗?”林平之小心翼翼地问道。
“有!北宋年间,丐帮帮主叫乔峰,为人顶天立地,豪气干云,哪怕最后被人揭发身世,离开了丐帮,但依然天下苍生着想,真可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南宋年间,丐帮帮主洪七公,敢在江湖中有向天下人拍着自己的胸,说自己一生所杀之人各个死有余辜,没有杀错一人!”
喝着茶水,陆无尘淡淡地回忆道,思绪有点有点飘远了,因为他又想到了自己的结拜大哥乔峰,想起了在天龙世界中的那段岁月……
乔峰!
洪七公!
林平之恍若听着传说故事,陆无尘嘴里的人物他从来都没有听过,但他一点都不怀疑过陆无尘的话,因为从刚才的一番交谈中他就发现,陆无尘不屑于说假话。
一个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一个拍着胸脯说自己一生完全没有杀错过人,这两个豪气干云的英雄豪杰,让林平之心生向往,充满了无限的敬佩之情。
原来,这江湖之中还是有侠客的……林平之心中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林兄,你父亲林震南虽说当过官,但你林家说到底还是江湖中人,所谓‘江湖事,江湖了’,你想过在这黑白不明的江湖中,做一个什么样的江湖人吗?”
陆无尘放下茶杯,目光灼灼地望着林平之,想要将他看透一般。
对于林平之要拜自己为师这个要求,陆无尘一直没有答应的原因,就是想要考验一下他现在的心性如何。
经历了福威镖局之乱,经历了青城派的追杀,经历了江湖上的风吹雨打,陆无尘想知道林平之这个原本的富家公子已经变得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是那个能冲关一怒,为了一名丑女而拔剑相助的少侠?!
“前辈,我林平之虽然只是个小人物,但我也想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江湖侠客。虽然我做不到乔峰那样的侠之大者,但我能成为洪七公这样的江湖侠客!”
吞了口口水,林平之瞪大着眼睛盯着陆无尘,眼中尽是期望。无比认真的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哈哈……好!”
上下打量了林平之半晌,陆无尘很是满意的笑了,虽然经历了青城派事件,以及江湖中的一番风风雨雨,但是眼下的林平之却还是当初的林平之,那份赤子心仍在。
虽然每个初入江湖中的少侠们的目标都是这样,有着一番自己的宏远目标,但是在江湖这个大染缸之下有些人退出了,有人消失了,但更多的人还是选择了随波逐流,迷失了自己的本心。
“林兄,你以后的路不好走了啊!”
笑着拍了拍林平之的肩膀,对于林平之选择了这么一条难走的道路,陆无尘还是很欣赏的。
拿着茶壶,再度为自己添满了一杯凉茶,陆无尘缓缓地说道:“林兄,你刚才需要我去救你父母,这事不是不可以,但是……我需要一个足够的身份去救你父母。”
之所以需要一个足够的身份,陆无尘是为长远做打算,如果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话,谁能担保以后没有第二次事情的发生呢。只要那辟邪剑谱仍然在林家,那么江湖中对于这门剑法的窥视就不会放松。
有了一个身份,就等于有了一个靠山,那么以后再有别有用心的人出现,也会考虑一下那背后之人的态度!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抬起头,望着正在悠然的品着茶的陆无尘,林平之心中恍然,突然灵光一闪,立马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呵呵,还不算太笨嘛!”
瞅了一眼那朝自己恭敬磕头的林平之,老神在在的陆无尘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缓缓地说道:“斟茶吧!”
闻言,林平之之立即起身倒茶,恭敬的敬上了。
陆无尘接过林平之递过来的茶水,一口喝掉,然后随意的说出下自己暂时所杜撰的门规。
“第一,不得欺男霸女!”
“第二,不得恃强凌弱!”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记得你所说过的话,要成为洪七公那样的江湖侠客!”
“如果,你犯了以上任何一条门规的话,别怪为师我清理门户!”
说道最后,陆无尘言语中带了丝丝杀意,让躬身接受训导的林平之不由地颤抖了一下,随后恭恭敬敬地表示自己记下了。
心有畏惧,方能有所顾忌,陆无尘这么做,也是为了让自己这个徒弟别迷失本心而已。
“茶也喝了,饭也吃了,我们现在就去救你的父母吧。”伸了一个懒腰,陆无尘起身说道:“他们被藏在哪里,想必你已经打听清楚了吧。”
听得师父要去就自己的父母,林平之心中充满了感激,连声说道:“知道!”
“那么前头带路吧!”
“是,师父!”
很快,陆无尘和林平之这一对师徒就消失在了驿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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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金刀王家
洛阳!
金刀王家!
一身风尘的陆无尘就这么静静地站在王府的门口,一动也不动,而他的身后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那端坐在车上的马夫赫然正是不久前收的徒弟林平之。
丝毫不理睬周围人群那怪异的眼神,陆无尘上下打量着王府,只见这王府房舍高大,朱红漆的大门,门上两个大铜环,擦得晶光雪亮,八名壮汉垂手在大门外侍候,陆无尘嘴里不由地嘀咕道:“这王家貌似也是个土豪啊,不然怎能将这府邸修的如此金碧辉煌?”
视线从那金光闪闪的牌匾上收回后,陆无尘回头对马车上的林平之说道:“徒弟,去通报一下吧,告诉你的外公我们来了。”
“是的,师傅!”扮作马夫的林平之,一个翻身利索地下了马车,满脸恭敬地回答道。
对于自己这个师傅,林平之现在可谓打心眼里尊敬和崇拜。
那日,林平之带陆无尘去救父母,许是那余沧海在陆无尘那一击之下,已经深受重伤,从而没来及转移林平之的爹娘,所以,轻而易举之下就将其双亲给解救了出来。
那林震南夫妇被解救出来之后,已经是伤痕累累,两个人都快只剩下一口气了,所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天”,陆无尘从商店买了两颗丹药,将二人的伤势给顺带治好了,这让一旁的林平之可是感动的无以复加,心中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对得起师傅的大恩大德,决不让师傅失望!
后来,那“塞北明驼”木高峰突然半路杀出,想要将林震南夫妇掳去,但谁想,这一威震江湖的“侠客”,在陆无尘的手下没有过得三两招,就被陆无尘一掌毙于掌下,这让一旁观战的林平之看的热血沸腾,恨得仰天长啸一番。
这木高峰的突然出现,让陆无尘对于一行人的去处好好思索了一番,最后决定林平之的外婆家。
虽然原剧中这王家对林家的辟邪剑法也有着觊觎之心,但那是林震南夫妇已经死去的情况下,这会儿林震南夫妇还没死去,哪怕就是做做样子,这王家也不好明目张胆地对辟邪剑法露出觊觎之心。
世人皆好脸面,这江湖众人更是如此,一番比较之下,这金刀王家是众人最好的去处。
既然决定好了去处,众人立刻马不停蹄地向洛阳赶去,白天以最快的速度赶路,晚上则是寻比较安全和安静的对方休息。
这么接连几天的时间来,陆无尘发现没有任何人前来捣乱,整个行程上虽然么一路风平浪静,但陆无尘却知道暗地里恐怕是暗流汹涌,一群躲在黑暗中的人,想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有螳螂的出现,众人只得耐住性子慢慢等待。
瞧得一路上如此的平静,陆无尘也有点无聊了,又再次干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再一次一边旅行,一边行侠仗义,在江湖上的名声可是如芝麻开花一般,节节攀高。
不过,对于名声啥的,陆无尘倒不是太在意,这大侠点和奖励之类的,他可是在意的很,这一路的收获相当的丰盛,让陆无尘时不时咧开嘴笑起来,心中那个美啊。
当然,行侠仗义的过程中,也有着一丝不一样,既然当了林平之的师傅,总得对的起师傅这个称号吧,教了一套落英剑法和一套罗汉拳给林平之后,就让他直接上“战场”,从实战之中来磨练自己的武学。
对于师傅的用意,林平之也是明白的很,一路上,没有哼一声,没有抱怨,默默接受陆无尘的一切安排,自身的武艺可是蹭蹭的往上涨。
对于这一点,陆无尘还是很满意的。
……
几个箭步,林平之就来到了王府门口,并朗声对那站在门外的大汉说道:“告诉你家主人,他的外孙林平之来了。”
那大汉闻言,一抱拳,说了句稍等之后,整个人就快步向王府内走去。
不一会,就听得王府内一个洪亮的声音说道:“好外孙,可是想死外公啦。”
“恩!?”
刚走到门口,王元霸感觉有点懵,望着那一身风尘、和叫花子有的一拼的林平之一家,嘴里说不出任何话来了。
顿时,王元霸就向自己的女婿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
当林震南夫妇将青城派灭了福威镖局的门和两人被其掳走的事情说出来后,王元霸的脸顿时阴了下来,阴沉的似乎可以滴水了。
青城派行事如此肆无忌惮,丝毫没有将自家放在眼里,着实可恨!
然而,除了沉默以外,王元霸没有其余的动作,这让在江湖上历练已经的林平之心中一凉,失望的神色一闪而过,而不远处的陆无尘却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暗道自己这徒儿终于成长起来了。
安慰了一下林正南夫妇,王元霸就望向不远处的陆无尘,拱手说道:“多谢陆公子救得小女一家的姓名,陆公子的大恩大德,我王家永记心中!今日我王家也正好有宴席,就当是我孙儿的拜师宴,还望陆公子赏脸如何?”
“……”
望着满脸热情的王元霸,陆无尘不由在心里感叹了一句,这笑傲世界中都是演技派啊,一个比一个能演,这要放到后世去,得诞生多少影帝啊!
不过,花花轿子众人抬,陆无尘也是笑着拱手道:“恭敬不如从命,陆无尘先谢过王老爷子!而且,陆无尘在江湖中也早有耳闻,知王老爷子乃是刀中好手,名震中州,可谓是金刀无敌,乃是一名大侠,今日一见,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哈哈!”
王元霸闻言哈哈一笑,一把拉过陆无尘的手,拽着陆无尘往大厅而去,同时说道:“那都是江湖人对王某的抬爱而已!我托一声大,就称呼阁下为陆老弟了!”
“相比起陆老弟。出手救下我女儿女婿还有外孙,并教导我外孙武艺,这才是真正的大侠啊!”
大厅。
陆无尘发现王元霸所言不虚,今日王家确实有宴会,可以说陆无尘一行人的到来完全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进入大厅之后,王元霸诉说了一下缘由之后,就拉着陆无尘坐了下来,而且还是主位。
眼见王元霸如此客气,陆无尘又再度与王元霸两人互相谦让了一番,最终却是并排而坐。二人落座之后,大家都乐呵呵地开始了宴席。
接下来的事情都是自然而然的发生了,陆无尘贵为林平之的师傅,王家后辈们上前说着感激的话,敬酒什么的,其中王元霸的两个儿子甚至还跪下来给陆无尘叩了头,算是拜见。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林震南将自家的遭遇说了一番,那身为王夫人的兄长,王伯奋、王仲强兄弟俩却是无比的愤怒,当即就要叫嚷着去寻青城派的麻烦。
“呵呵……”
瞧得王伯奋、王仲强脸上那愤慨的神色,老神在在的陆无尘顿时在心中冷笑了两声,有种你们去青城派啊,在这里喊有什么劲。
与自己的两个儿子不同,王元霸不停地劝慰着女婿和女儿,丝毫不提报仇一事。
“果然是个人精!”瞧得王元霸的表现之后,陆无尘淡淡一笑,心中给了王元霸这么个评价。
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王元霸显然不想参合到这样的争斗中,如果以这样的关系将金刀门牵扯与青城派的对拼中。显然对金刀门没有任何的好处,反而会门下弟子带来麻烦。
那王元霸的两个儿子叫嚣了一会之后,就随即安慰起林震南夫妇起来。
“妹夫,你们就放心在这里住下,在洛阳中还没有人敢对你们动手!”
“谁不长眼睛的话,我们金刀门定会与他不死不休!”
身为兄长的王仲强捏着拳头,恶狠狠的说道:“对了。妹夫,那青城派做事如此狠辣,肯定是贪图某些东西,你们有没有回去看下家里,看看是否丢失了某些东西呢?”
“仲强!”
王元霸见自己儿子越说越离谱,顿时怒斥一声,呵斥了对方,随即抱拳说道:“陆老弟,你们一路辛苦了,我已吩咐好下人,为你们准备好上房,不如先去休息一番如何”
点了点头,陆无尘淡笑道:“那恭敬不如从命!”说完,就在下人的带领之下,率先离开了大厅。
眼见师傅离去了,林平之也表示自己累了,想要休息一下,而王元霸在安慰了女儿女婿还有外孙一番后,这便让人带着林家三人去洗漱了。
“伯奋,下次注意你弟弟仲强说话的语气!”
望着林家三人离开的背影,王元霸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扭过头对着自己的儿子王仲强斥道:“有些话是你这样说的吗?”
“……”
王仲强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什么。
王元霸不知道女婿一家听出来什么没有,但却觉得那陆无尘似乎知道了点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只能以后不让人乱说话了。对于自己儿子的心思,王元霸怎能不明白?
和那青城派一样,他王家对林家的辟邪剑谱也有着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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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与东方教主偷酒喝
长夜漫漫。
原本应该睡去的陆无尘,此刻却端坐在椅上,手捧一杯清茗,慢慢品着,而他的面前正端坐一人,正是他的徒弟林平之。
“怎么……为何不想待在你外公家了?”
望着眼前的林平之,陆无尘笑着问道,满眼都是不可捉摸的意味。
“关系变了,味道也变了。”
摇摇头,林平之眯着眼睛望着烛火,脸上的表情很是奇怪,沉思了半晌这才说道。
“哦?为何这样说?”喝了一口茶,陆无尘脸上的笑意更加浓郁。
“有人似乎对家传之物很感兴趣。”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林平之苦恼地说道,脸上的表情很是苦闷和愤怒。
这个世界究竟怎么呢?
林平之想不明白,他一直以为自家外公对自家应是纯粹的亲情,但是在细细观察,却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王家……对辟邪剑谱也有着兴趣。
“古语有云,财帛动人心,更何况,这‘财帛’还是一门绝世剑法!”陆无尘淡笑道:“有些事情,你知道就好,但不需要说出来。这王家始终是你的亲戚,你父母待在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恩!”听到陆无尘的这句话,林平之点了点头,俊秀的脸上满是思索之色。
“……”
瞧得林平之一脸的思索,陆无尘也不再多说什么,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即可,至于这王家嘛,对林家的辟邪剑谱自然是有着兴趣的。否则的话,在原剧情中王元霸的儿子就不会对令狐冲的琴谱感兴趣了,另外让人有些想不明白的是林家灭门和自己的女婿女儿被掳,而身为林平之外公的王元霸竟然没有多大的反应。
这其中所蕴含的东西……
绝对让林平之心凉与心寒。
伸手拍了拍林平之的肩膀,以作安慰,陆无尘则是递了一杯清茗给了林平之。就在林平之正接过去的时候,一道妩媚霸气的声音却是在两人的耳畔响起。
“故人的举杯之邀,今日可有闲余。”
听得那声音,陆无尘的身体不禁一怔,随即嘴角扯出一丝神秘的微笑,对一脸迷惑的林平之说到:“徒弟,师父出去一下,见个故人。”话音刚落,整个人犹如青烟一般,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师父有故人,我怎么不知道?”举着茶杯,林平之满头的疑惑。
…………
翻身跃上屋顶,陆无尘发现不远处的房顶之上,有着一道红色的身影,在那月色甚是动人。
“哈哈……”陆无尘哈哈大笑,道:“故人相邀,陆某岂能不从!”
月下那人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淡淡说道:“那就跟上来吧。”话音刚落,整个人就犹如一团火焰一般,直射出去。
“哈哈……”陆无尘朗声大笑,身若鸟儿一般,追着那人而去。
月色之下,一人身若闪电、犹如一团烈火,一人长袖飘飘、犹如乘风仙人,二人施展着绝世身法顺着屋顶,你追我赶地奔跑着,幸亏夜已深了,没有多少人,否则不知道要惊掉多少人的下巴。
就这样,大约跑出一柱香的功夫,两人来到了一个小县城,约么千来户左右的规模,此时已是月上中天,一般的人家都早已经睡倒,两人偷偷摸摸的进了一家酒馆,陆无尘先取了两只小碗,之后循着味道,很快便找到了一个不算太大的酒窖,里面摆了大约四十来个酒坛子,上面写着“梨花”二字,在一旁还标明了“五年,十年”等的字样。
陆无尘抱过一个年份最浅的“两年”字样的酒坛,挖开泥封,用碗小心的舀了一碗出来,小小的喝了一口,之后长长的哈了一口酒气,道:“哈――好酒!东方教主,不知你是否愿意品尝一番呢?”
借着店内的烛火,终于映清了那人的脸庞,赫然正是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
此刻,东方不败就这么看着陆无尘偷酒喝,忽然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不喝时间最长的那坛?”
却只听陆无尘回道:“这年月都不容易,有酒就行。既有故人相伴,这酒何在乎好丑。”
东方不败微笑着取过碗来,也喝了一口,末了赞道:“恩,是不错。”
眼见东方教主这么给面子,陆无尘也是惊讶地很,但很快就恢复过来,和东方不败躲你一口我一口喝了起来,虽然只是最普通的两年份梨花酒,可是喝在嘴里,两人却觉得就算是五十年的上等好酒,怕是也不如今次偷的这酒好喝。
转眼间,这一坛十斤中的梨花酒便喝了将近一般下去,陆无尘已经略有醉意,东方不败亦是面色娇红,说不出的妩媚娇羞。
又喝了两口,东方不败淡淡笑道:“上次陆兄问了我一句,这江湖到底是什么样的,恕我东方不败愚钝,至今没有想到答案,不知陆兄可否告知。”
“呵呵……”陆无尘晃着脑袋说道:“这个,请恕在下无能无力了,因为在下也没有答案。”
“哦?”对于陆无尘的答案,东方不败甚是惊讶,随后好奇地问道:“那陆兄心中的侠是何样的?”
“上不愧天,下不愧地,中间不愧自己的良心!”陆无尘淡笑道,“不求惊天动地,但求事事无愧于心。有能力却不伸出该伸出的援手,陆某实在不知这样的江湖人为何称之为侠!”
“好!好一个,但求无愧于心!”东方不败凤眉一挑,豪迈地赞道。
和陆无尘干了一杯之后,东方不败挑了挑眉,问道:“陆兄,你早已知晓我的身份,为何今日却会赴约?不怕那些江湖正道们把你说成魔道中人吗?”
“切……”嗤笑一声,陆无尘淡然地说道:“这江湖已经白不是白,黑不是黑,一片混沌,我陆无尘怕什么。”
“哦?按陆兄话中的意思,如果这江湖黑白分明的话,那么你就不会赴今日之约了哦?”似笑非笑的望着陆无尘,东方不败淡淡地说道。
“哈哈……东方教主不必激我,‘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在我陆无尘看来无论黑白,只要心有侠义之心,那么即是侠义之士!”朗声大笑,陆无尘面色坚定地说道。
“哈哈……”对于陆无尘的回答,东方不败豪迈一笑,也不说话,再次与陆无尘举杯相饮。
片刻。
陆无尘与东方不败二人,硬生生地喝了数坛酒方才作罢,瞧瞧窗外的夜色,陆无尘说道:“今日与东方教主相聊甚欢,陆无尘心中无比喜悦,但此时天色已不早,不如我们就此散去如何?”
“好。”
东方不败见陆无尘说要走,应了一声,但是手中却提起一个酒坛,向门外走去。
眼看就要出门,陆无尘却一拍头脑,朗声说道:“罪过,差点忘了一件事。”
“恩?”
东方不败听了,不由一愣,当即停下,兴趣盎然地看着陆无尘晃晃悠悠的到了酒馆柜台处,从怀里掏出一两碎银子,拿起毛笔,歪歪扭扭的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一行小字:“偷你酒喝,赔你银子,两不相欠。”
那字写的跟蚂蚁爬似的,可是东方不败看在眼里,却只觉得这几个字,实是她平生所见过的,最漂亮的几个字了。
“哈哈……”
朗声一笑,东方不败身形一闪,整个人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但声音却四处回荡着,“陆无尘,希望我们下次还能举杯相邀!”
闻言,陆无尘不禁莞尔一笑,低声说道:“希望下次再见时,我们是友非敌!”话音刚落,陆无尘的身形也有如鸟儿一般,几个起落间,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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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绿竹巷
洛阳城中。
福记客栈!
二楼的靠窗的座位上,陆无尘与林平之两人对桌而坐。正吃着小菜,喝着小酒。
望着窗外街上那来来往往的人流,陆无尘不由地想起了昨晚的一幕,嘴角不由地露出了一丝微笑,这让一直偷偷观察的林平之,心中甚是好奇。
“师傅,你昨天晚上去见谁了啊?”林平之突然抬头询问道,语气中满是好奇。
举着酒杯,陆无尘似笑非笑地望着林平之,道:“这么想知道师傅昨日和谁出去的?”
听得师父以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林平之心中直打鼓,连忙摇了摇头,讪讪地说道:“不想了。”
“呵呵……”淡淡笑了一声,陆无尘也不再说话,如果让自己这个徒弟知道,昨晚和那魔教教主一起去偷酒喝,不知他会惊成什么样子呢。
“不知哪位是陆无尘陆公子啊?”就在此时,楼梯上突然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
“师傅,今日你也有故人来访吗?”闻言,林平之抬起头向陆无尘望去,低声询问道。
对于林平之的询问,陆无尘摇了摇头,目光落向了声音来源处,眼中满是疑惑。
在陆无尘和林平之二人疑惑的目光中,一道苍老的身影慢慢从楼梯口出现,并转头望向端坐在窗口的陆无尘。
“咦,是个高手。”看着好像平常人一般的老翁,陆无尘却是眼神微眯,心中一凛,这老者看似风烛残年,好像没几日活头一样,但落脚轻稳有力,呼吸连绵悠长,一看就是个高手。
那老翁看似行走缓慢,但三两步就来到了陆无尘的身边,并落座下来,细细观察着陆无尘。
“在下就是陆无尘,不知前辈如何称呼?”放下酒杯,陆无尘抱拳一礼,温和地问道。
“老朽可不是什么前辈,老朽只是个以编织竹器为生的绿竹翁而已。”对于陆无尘的恭敬,那老者淡淡地说道。
“绿竹翁?”听得这个称呼,陆无尘心中一动,随即淡淡地笑道:“那不知老者为何来寻找我呢?”
“我家姑姑想请陆公子去洛阳东城绿竹巷一聚,不知陆公子可否赏光?”绿竹翁淡淡地说道。
闻言,陆无尘不由惊讶地看了一眼绿竹翁,也不答话。
洛阳东城!
绿竹巷!
一旁的林平之闻言不免疑惑,他可是清楚师傅从来没有来过洛阳,在洛阳这一亩三分地上没有所谓的故人存在,今日竟有人邀请师傅去那里,这林平之满头的雾水。
思索了一下,陆无尘点了点头,对绿竹翁说道:“前头带路吧!”
闻言,那绿竹翁却没与立即起身,而是转头望了一眼林平之,那眼中的意味不明而语。
“这是我徒弟,带着他只是想让他见识一下这个江湖而已。”陆无尘的语气虽然,但语气却是很坚定!
听得陆无尘这样说,绿竹翁当即明白,随即前头带路,领着陆无尘二人赶往那东城。
行的片刻之后,众人便来到一条窄窄的巷子之中。巷子尽头,好大一片绿竹丛,迎风摇曳,雅致天然。刚踏进巷子,便听得琴韵丁冬,有人正在抚琴,小巷中一片清凉宁静,和外面的洛阳城宛然是两个世界。
“这倒是个隐世避居的好去处。”打量着四周的风景,陆无尘嘴里感叹道。
便在此时,铮的一声,一根琴弦忽尔断绝,琴声也便止歇。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贵客远道而来,未能远迎,还望恕罪!竹翁,请将贵客带入屋内用茶。”
“是,姑姑!”闻言,绿竹翁躬身应道,随即带着陆无尘二人进入小舍之内。
进入舍内,陆无尘见桌椅几榻,无一而非竹制,墙上悬着一幅墨竹,笔势纵横,墨迹淋漓,颇有森森之意。而屋内正中央垂着一副竹帘,隐隐约约之间可看到有人正端坐在其后。
落座之后,陆无尘嗅了嗅杯子热茶的香味,笑着浅饮了一口感叹道,“好茶!”说完之后,陆无尘抬头望向竹帘,淡淡笑道:“不知日月神教的圣姑找我陆某人有何指教?”
听闻师父的话,正四处观察的林平之,不由地呆住了,一脸疑惑的惊骇地望着师父,傻傻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呆立在一旁的绿竹翁,听到陆无尘的话,心中大骇,不知他是怎么知道了竹帘后之人的身份,手腕一抖,手中瞬间出现两把绿竹断剑,一脸警惕地望着陆无尘。
竹帘子之后,也是传来一阵骚动,不知陆无尘是如何得知了自己真实的身份。
短短一瞬间。
竹帘之后的骚动停止了下来,一阵娇滴滴的声音传来了出来,“不知陆公子是从哪里得知道我的身份的?”言语之中颇为疑惑,隐隐之中似乎还有着一丝忌惮存在。
眼前这男子犹如天兵下凡一般,突然出现在江湖上,接二连三的出手就搅得江湖一片混乱,大骂天下正道不配为侠,轻而易举地击败嵩山三大高手,一路惩奸除恶博得一片美名,这些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江湖,陆无尘三个字在江湖中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然而,对于这些事情,任盈盈倒不是很在意,唯一在意的是,隐隐间似乎有消息传出,这男子和东方不败的关系甚是不错,这让一直图谋一件事情的任盈盈不得不小心对待。
所以,今日她才邀请陆无尘前来一聚,但谁曾想,对方似乎早已知晓自己的身份,一语之下,直接询问缘由,这让任盈盈心中大骇,感觉自己看不透这男子。
隔着竹帘,任盈盈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对方的身影,仿佛雾里看花一般,正如这男子的来历一般。
“我从哪里得知的,圣姑就不需要知道了。”吹了一口茶杯中的热气,陆无尘淡淡地说道:“我只是疑惑,不知为何圣姑会找到陆某?”
沉吟了一下,任盈盈淡淡地说道:“我想和陆公子做一笔交易。”
“哦?”挑了挑眉,陆无尘惊讶地说道:“不知圣姑想要和我做什么交易?”
竹帘后任盈盈端坐了一下身体,斟字酌句地说道:“我想陆公子帮我救一个人,一个我至亲的人!”
“哦?”挑了挑眉,陆无尘喝了一口茶水,淡淡地说道:“我想知道更具体的东西。”
闻言,心中一直紧绷的任盈盈不由松了一口气,随后缓缓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片刻。
陆无尘带着林平之离开了绿竹巷,一路上师徒二人也不说话,就这么默默地走着。
眼见就要到达客栈之时,闷了一路的林平之,突然抬头询问道:“师父,为何你要答应那圣……那女子的话呢?”
转头看了一眼林平之,陆无尘淡淡地笑道:“不可说,不可说,有些事到时才知道。”
对于师父的回答,林平之一头的雾水,满脸的不明白,不过他知晓师父做事向来神鬼莫测,当即也不再说什么,跟在师父的身后进入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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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一章 华山
西岳华山。
华山天下险,自古有诗曰:“西岳峥嵘何壮哉,黄河如丝天际来。”一句道尽了华山的奇险峥嵘。
华山脚下,陆无尘和林平之取下缰绳,将马儿放逐野外,两人仰望华山群峰,果然是峰峦叠嶂,险峰绝壁,任是飞鸟也难飞渡。
“清幽险峻之中,尽显悠然神韵,这华山派郝大通真是会选地方啊。”望着眼前这一片奇景,陆无尘不禁深吸一口气,感慨道。
“师傅,那岳不群为何突然邀请你来华山呢?”相比于陆无尘沉浸在华山的奇峻险境之中,林平之至今还是一脑子的雾水。
“我去,你这死脑袋,能不能别问为什么了?”对于自己这个活宝徒弟,陆无尘一脸地无奈,恶狠狠地说道:“你最近是不是比较闲了?师傅今天就来考究一下你的身法,看看有没有合格点。”
“啊……不会吧。”闻言,林平之怪叫一声,言语之中颇为凄惨,“师傅,你开玩笑的是不是?”
似笑非笑地望着林平之,陆无尘淡淡笑道:“你觉得呢?”
“额……”
听到陆无尘这么个语气,林平之不禁打了个哆嗦,当即也不说什么,飞升朝山上掠去。
“哈哈……”
瞧得林平之的举动,陆无尘朗笑一声,脚步轻移,步步如腾云驾雾,身法之灵动,就算飞鸟也有所不及。
就这样,陆无尘师徒二人在华山道上,你追我赶地奔跑起来,两人之间的追逐惊奇了一大群飞鸟,整个华山都热闹了起来。
行的片刻之后,陆无尘听见有叱喝的声音传来,显然山上正有弟子在练剑。
陆无尘和林平之倏然停住飞掠的身形,一步步朝山上行去,做客人要有客人的举止,如果贸然地闯入的话,恐怕会被华山派当做敌人。
越往山顶走去,山间的雾气越加浓郁,狭窄的山道上,两名华山弟子镇守在要道上,听得山道上似乎有脚步声,一人喝道:“什么人?”
另一人手按长剑,喝道:“华山门下,来者通名。”
“你们去禀报贵派岳掌门,就说陆无尘携弟子林平之前来拜访。”陆无尘身形从云烟之中走出来,朗声说道。
“你就是陆无尘?”两名华山弟子闻言一怔,只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突然之间,其中一名弟子惊叫道。
点了点头,陆无尘淡淡说道:“不错!”
那华山弟子一抱拳,朗声说道:“陆少侠,请随在下前去见掌门。”话音刚落,那人转身就在前头带路。
跟在那华山弟子后面,陆无尘二人一边欣赏着华山的优美风景,一边沿着石阶而上。
没多就,陆无尘二人就来到了华山派的正大厅,那岳不群此时正端坐主位上,而他的身边正站着宁中则和一众华山弟子。
眼见陆无尘进的大厅,岳不群朗笑一声,起身抱拳说道:“陆少侠,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瞧着笑眯眯的岳不群,陆无尘也是面带微笑,朗声说道:“客气了,岳掌门,接到岳掌门的邀请,陆某也是惊讶的很啊。”
和陆无尘寒暄一下之后,岳不群对自己的妻子使了一个眼神,接到丈夫的眼神,宁中则也明白他的意思,当即和陆无尘打了招呼之后,就带着一众弟子离去。
“呵呵……”瞧得这一幕,陆无尘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转头对林平之说道:“平之,出去和华山众师兄们聊聊,交流一下感情。”
闻言,林平之躬身说道:“是,师父!”随即,就转身离开了大厅。
当林平之也恭敬的离开了大厅之后,房间里只剩下岳不群与陆无尘两人。
“哎!”
一声叹息自岳不群的嘴中发出,他望向前面的目光有些失神,眼下华山的局面确实不好,经历了气剑之乱的华山,基本上就只是大猫两三只,剩下的便是一堆没有发育好的小猫。
“岳掌门这是何故?为什么叹息呢?”陆无尘淡淡笑道。
“陆少侠,你觉得我华山派现在如何?”岳不群叹着气问道。
“华山派,乃是五岳剑派之一,在江湖也是有着赫赫威名,而岳掌门你‘君子剑’的名声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依陆某看来很好啊。”陆无尘打了个哈哈说道。
“呵呵……”闻言,岳不群苦笑一声,道:“陆少侠,咱明人也不用说暗话。经历过剑气之乱,和魔教十大长老围攻华山夺书之后,我华山派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荣光。别看我华山派现在在江湖上很风光,说句不好听的,都是我岳不群夫妻二人用自身的名声来顶住华山派,其他四派比起来,我华山派真是没落了。”
“打住!”一伸手,陆无尘阻止了岳不群继续说下去,挑着眉问道:“岳掌门,我怎么听不懂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上次陆少侠与岳某的一番话,可谓料事如神,我回来之后,发现一切都如少侠所说一般无二。”岳不群抱拳一礼,道:“陆少侠这料事如神的本事,实在让岳某钦佩,我想问下该如何振兴我华山派?”
“哦……”闻言,陆无尘不禁轻笑一声,朗声说道:“其实,岳掌门对如何恢复华山派的辉煌,不是有了计划了吗?”
“……”
听闻陆无尘的话,岳不群心中一凛,只觉得这陆无尘真的好想洞彻一切一般,当即温和地问道:“不知结果如何?”
“呵呵……”陆无尘淡淡一笑,说道:“岳掌门,你应该知道这天下始终还是朝廷的,无论是天下正道,还是那日月魔教,在朝廷的眼中都是安定天下的棋子而已,若有一方失衡的话,那么另一方不久也会消亡。”
“哦?”闻言,岳不群心中一凛,随即低头思索起来,以前他考虑问题之时,终究是在江湖人的身份来面对,今日陆无尘的一席话,却为他打开了另一番天地。
琢磨了一会,岳不群疑惑的问道:“陆少侠的意思是?”
“呵呵……”陆无尘淡淡笑道:“岳掌门,这天下有黑就有白,滚滚长河之中能亘古存在方为上策。岳掌门已经获得五岳剑派的精妙剑法,恢复华山派的荣誉在你手中迟早能实现,但你更应该考虑的是如何将华山派的荣誉长久的维持下去。”
听闻陆无尘的一席话,岳不群真正的思索起来,陆无尘所说的那些是岳不群从未思索过的,以前他觉得夺得五岳剑派的盟主之后,就是对付日月神教,一番运作之下,那么华山派的荣耀恢复是迟早的事,现在看来却有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瞧着那一脸思索的岳不群,陆无尘也不打扰,寻一座位落座之后,捧起一杯清茗品尝起来。
片刻。
“呼……”
岳不群深深吐了一口气,随即起身对陆无尘恭敬地一躬身,朗声说道:“多谢陆少侠指点,岳某不胜感激。”
眼见岳不群一脸茅塞顿开的模样,陆无尘淡淡一笑,说道:“岳掌门客气了,陆某只有一句话,愿岳掌门以后能撑起这江湖中的一片天,不要妄动刀戈。”
闻言,岳不群心中一凛,再次说道:“陆少侠高义,岳某自当竭力!”
就在此时,大厅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一道玩世不恭的声音在大厅内回荡着,“师傅,听说有一高手前来,徒儿手痒的很,想要请教一番。”
听得那声音,陆无尘寻声望去,只见门口一道人影负剑而立,那人长方脸蛋,剑眉薄唇,身上有着一种放浪不羁的气质。
“令狐冲?”挑了挑眉,陆无尘嘴里淡淡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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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二章 天山折梅手VS独孤九剑
瞧得站在门口的令狐冲,岳不群额头不禁跳了又跳,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怒哼一声,道:“冲儿,你这是干什么,没见到为师在会见贵客吗?怎么这么不知礼节!?”
对于自己这个大徒弟令狐冲,岳不群什么都满意,就是对他那跳脱的性子,很是不满意,在他看来一派掌门继承人应该沉稳厚重,怎么能如此跳脱。
然而,在众多的弟子中,也只有自己的大徒儿拿的出手了。现在自己的大徒儿学会了独孤九剑,岳不群更是将令狐冲当掌门来培养了,期待他能撑起华山的一片天。
对于师父岳不群,令狐冲还是很畏惧的,眼见师父发怒了,顿时收起那笑嘻嘻的表情,一脸严肃地说道:“请师父恕罪,徒儿只是听陆猴儿说有一高手来到我华山做客,徒儿心中痒痒之下,就想向那高手讨教一番。”
“你……”闻言,岳不群额头又跳了几下,刚要怒斥令狐的时候,却被陆无尘给阻止了下来。
伸了一下手,陆无尘淡淡地笑道:“岳掌门别发怒,我也刚好想要领教一下令狐兄的独孤九剑剑法。”
“你……”闻言,令狐冲心中大惊,颤声道:“你,你是如何得知的?”
令狐冲自打从风太师叔处学得独孤九剑以来,因谨守与风清扬的秘密,从不与外人提起过,幸得师父师娘英明,自己剑术大涨也从未疑心过,仍然一如既往地对待自己,这让令狐冲一直内心无比感动,从而说出了思过崖洞中的秘密。然而,今日竟有人一口道破自己最大的秘密,怎能不让令狐冲心中骇然。
“令狐兄,我如何得知的,你就不必知道。”摆了摆手,陆无尘淡淡笑道:“不过,我一直都对这独孤九剑心生好奇,不知今日可否让在下一窥全貌?”
“这……”听得陆无尘的要求,令狐冲一时间倒是犹豫不决起来,倒不是他怕了陆无尘,而是害怕师父岳不群知道自己修炼别的剑法,而对自己有所不满。
许是察觉了令狐冲的顾虑,岳不群朗声一笑,道:“冲儿,无论你怎样都是我岳不群的弟子,是我华山派的大师兄。既然陆少侠也有点意思,那么冲儿你就陪陆少侠切磋一下。
“是,师傅!”闻言,令狐冲心神一震激荡,抱拳恭敬地说道。
瞅了两眼拈须微笑的岳不群,陆无尘在心内给他点了赞,“这岳不群不愧是笑傲世界中的第一波ss,这手段可比那左冷禅要高明了很多,难怪原剧中左冷禅会被岳不群给玩残了。”
伸了一个懒腰,陆无尘就在岳不群的陪同之下,来到了华山派的练武场,此刻这练武场上已经围满了人群,所有人都是一脸的期盼,期待接下来的比试。
“呵呵……”看着这么多人,陆无尘淡淡笑了一声,身形轻轻一跃,就来到了练武场中央,两眼微眯地望着对面的令狐冲。
“陆兄,请了!”
抱拳一礼,令狐冲拔剑出鞘,手腕一转,剑立于身,一脸警惕地望着陆无尘。
“哈哈……”仰头大笑一声,陆无尘说道:“冷朝帝位思衰盛,仗剑江湖载酒行,这华山始终是那么的不平凡,百年之前五绝于华山之巅论剑,今日就让我陆无尘献丑一下,来领教一下独孤九剑。”
话音刚落,陆无尘身形一动,长笑声中举掌一拍,轰隆隆声中,劲气滚荡,一道凌厉刚猛的掌力轰击而出。
凌厉刚猛的掌力扑面,令狐冲遍体发麻,长剑一抖,“嗖”的一剑刺出,剑势飘忽,却偏又快速绝伦的刺了过来。
令狐冲剑法去势可谓是又疾又快,一剑如风,剑尖点出点点寒星,将陆无尘那凌厉刚猛的掌力化于无形之中。然而,不带剑法使老,令狐冲手腕一抖,将那长剑抖得密不透风,舞出道道剑网向陆无尘铺天盖地席卷而去。
“独孤九剑,出于独孤求败之手,计有九式三千六百种变化!破剑,破刀,破掌,破鞭……九式!若我没猜错,令狐兄刚以破气式破去我的掌力,而现在以破剑式攻我之全身,果然是疾如风雷,剑法精绝。”
瞧得那寒光闪烁的剑网,陆无尘淡淡笑道,身形一动,便自令狐冲密不透风的剑网之下从从容容的脱身而出。
身形一顿,陆无尘的掌势一变,施展出天山折梅手,双掌翻飞之下,竟然主动向那剑网攻去,似要将这剑网撕裂一般。
“恩?”
瞧得陆无尘那宛若闲庭折梅的掌法,令狐冲心中一凛,只觉得这掌法招招攻向自己剑法的薄弱之处,似与独孤九剑的料敌先机有着一丝相同之处。
一念至此,令狐冲心中大骇,长剑虚晃,幻出道道剑影,剑光飞泄如流星,一剑快过一剑,剑剑不离陆无尘的双掌,似要破除陆无尘的掌法。
破掌式!
令狐冲想以这路剑法破去陆无尘的掌法,脱离陆无尘的掌法掌控,扳回失去的先机。
“呵呵……”
瞧得令狐冲的剑法又是一变,陆无尘淡淡一笑,将天山折梅三路掌法,三路擒拿法,一一施展出来,双手或成掌,或成爪,宛若闲庭折梅一般,直击剑法的薄弱之处。
这边陆无尘全力施展出天山折梅手,令狐冲顿时只敢压力大增,只觉得这陆无尘的武功和自己的独孤九剑甚是相似,都能料敌先机,这让令狐冲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那种难受的感觉让他甚是憋闷。
不过,有得必有失,压力的逼迫之下,令狐冲倒是对独孤九剑的精妙之处领悟了不少,手中长剑挥舞间,口长剑忽来忽去。如鬼似魅,难以捉摸行迹。
练武场上的一番争斗,直让观战的几人已瞧得目眩神迷,暗叹不已。
“世上剑法,竟然能练到这等地步?”岳灵珊惊叹道。
“师兄,冲儿这剑法竟然如此神奇,我华山派振兴有望啊。”宁中则望着令狐冲,嘴里不断地感叹道。
“恩。”岳不群也不做声,只是捻须微笑,但眼中的满意之色确实表露无疑。
唰!
突然之间,令狐冲手腕一抖,长剑颤音不绝,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刺出,这一剑来势迅捷,剑势如光似电,轨迹变幻莫测。
然而,令狐冲虽快,但陆无尘更快,双手成爪,左手一爪抓在了长剑的剑身之上,让那迅捷如电的长剑再也前进不了一分,右手犹如灵蛇出洞一般,瞬间扣住了令狐冲的脉门。
“额……”
令狐冲顿时只觉全身一阵酸软,顿时苦笑一声,道:“陆兄果然武艺高强,在下败了。”
“呵呵……”
淡笑一声,陆无尘松开了右手,道:“令狐兄不必伤心,你的独孤九剑已经相当的不错,你所欠缺的只是火候而已。”
抱拳一礼,令狐冲躬身问道:“不知陆兄刚才所使用的什么武功,在下隐隐间觉得这门武功与独孤九剑有着相似之处。”
“天山折梅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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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三章 嵩山派
华山山道。
岳不群和令狐冲这一对师徒正在山道,正目送着陆无尘师徒的离去,脸上充满了笑容。
当陆无尘二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视线中之后,令狐冲转头望向恩师岳不群,一脸疑惑地问道:“师傅,这陆无尘是什么来路,武功竟如此高强,而且似乎了然一切一般。”
“唉……”听闻徒儿令狐冲的话,岳不群叹了一口,双眉紧蹙地说道:“这陆无尘自称师出天机门,号称了然天机、洞彻古今。”
“啊……”闻言,令狐冲不由惊叹一声,满脸不信地说道:“世上难道真有如此的神人?”
捻了捻胡须,岳不群眼中满是思索,嘴里淡淡地说道:“世上到底有没有所谓的天机神算,为师也是不知。然而,这陆无尘的背景为师也偷偷地调查了一番,却发现此人以前从未在江湖上出现过,仿佛从天而降一般。”
“不过……”岳不群突然顿了一顿,转头望向令狐冲,道:“这陆无尘每次的话都准的很,冲儿你习得独孤九剑的一事,他就早早告诉了为师。”
听闻岳不群突然提到独孤九剑,令狐冲面色不禁一紧,连声说道:“师傅,我……”
伸手阻止想要说话的令狐冲,岳不群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冲儿,你想说什么为师知道,但现在你我师徒之间不需要解释什么了,华山派未来的荣誉需要你来撑住,你明白了吗?”
瞧着对自己寄予众望的岳不群,令狐冲心中也是一阵感动,抱拳说道:“师傅,徒儿一定努力,不负师傅对徒儿的厚望!”
“呵呵……”温雅地笑了笑,岳不群拍拍令狐冲后背,道:“天色不早了,我们也早点回去吧,别让你师娘她们等太久了。”
“是,师傅。”对着岳不群恭敬一礼,令狐冲就老老实实地跟在岳不群的身后,向华山派大厅走去。
…………
与此同时。
嵩山派。
大厅。
身为一派之主的左冷禅正大马金刀地端坐在主位上,略显削瘦的脸庞上满是阴冷之色,此刻他的眼中闪烁一种莫名的光芒。
在主位之下,嵩山十三太保分坐在两边,正等着左冷禅发话,而那被东方不败废去武功的费彬、丁勉二人满脸病怏怏的神色,不时间咳嗽两声,二人完全失去了高手的风姿。
瞧了两眼咳嗽的丁勉和费彬二人,左冷禅眼中射出一丝丝寒光,一股怒火盘旋在心头。二人武功被废对于嵩山派来说,犹如触动了龙的逆鳞一般,这在左冷禅的心中埋了一根刺,甚是难受。
“这陆无尘的武功真的如此高强?”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左冷禅淡淡地问道。
“咳咳……”
痛苦地咳嗽了几声,丁勉强忍着痛楚,深呼吸一口气后,缓缓地说道:“师兄,这陆无尘的武功甚是高强,这江湖上能与之一敌恐怕只有寥寥数人。师弟说句冒昧的话,哪怕是师兄您,对上这陆无尘,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哦?”惊讶地看了一眼丁勉,左冷禅心中顿时一凛,他可是深知师弟丁勉的性格,知其说话从不夸大其词,既然他都说那陆无尘武功如此高强,那么肯定不会低多少。
“如果不是这陆无尘的话,那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典怎会被搅得一塌糊涂,那江湖上怎会对我嵩山派颇多微词,说到底,都是这陆无尘的惹得祸。”
一念至此,左冷禅的眼中寒光更甚,心中恨意滔天,刘正风金盆洗手大典一行,他嵩山派不仅搭了两个高手进去,更是使得嵩山派的名声低落了很多,这一局面都产生说到底都是陆无尘插手导致的。
“呼……”
呼了一口气,坐在主位上的左冷禅冷笑了一声,问道:“这陆无尘最近似与那魔教走得很近啊,想那恒山派在刘府之中竟帮助那陆无尘,这是想要助纣为虐吗?”
短短几句话,左冷禅的心思却是暴露无疑。
闻言,丁勉眼睛转了一转,捂着胸口,问道:“掌门师兄的意思是?”
“呵呵……”冷冷一笑,左冷禅淡淡地说道:“那恒山派三位师太一直对五岳派合而为一,我们是不是应该拿这件事好好问一下三位师太呢?”
“掌门师兄所言极是,师弟等会就写信问问那恒山派三位师太。”闻言,丁勉起身恭敬地说道。
“师兄,如果那恒山派三个老尼姑还不同意,我们该怎么办呢?”大阴阳手乐厚起身,抱拳一礼,疑惑地问道。
“华山派那边有什么消息传来吗?”对于乐厚的问题,左冷禅答非所问地问道。
“华山派那边最近来信说,岳不群的大徒弟令狐冲最近剑术大涨,似乎得到了某种绝世剑法。”闻言,一直沉默不语的费彬起身,恭敬地回答道。
闻言,左冷禅第一个想法就是,“难道那华山派得到了辟邪剑法?”随即,转头望向丁勉,希望听听他的意见。
“咳咳……”轻抚了一下胸口,丁勉顺了一口气,道:“这消息我也看了,起初我也觉得那华山派可能得到了林家的辟邪剑法,后来派手下人一打听,才知那林平之已经拜陆无尘做了师傅,而林平之的父母也被送去了洛阳,所以我推测华山派没有得到林家的辟邪剑法。”
听闻华山派没有得到辟邪剑法,左冷禅也就不再纠结什么了,想那华山派以前也是辉煌无比,虽然经过剑气之乱和魔教长老攻打华山的劫难之后,整体实力下降了不少,但也保不准留有后手也说不定呢?五岳大会即将开启,门下弟子剑术大涨,只能说明那岳不群也想在五岳大会上分一杯羹。
可惜啊,那林家的辟邪剑法没有若在自己的手中,否则的话,自己也不用这么费劲那么多心思,想在那余沧海后面坐收渔人之利,从而错失机会,使得林平之这条大鱼从自己的手中溜过,真是可惜的很。
“唉……”叹息了一声,摸了摸下巴,左冷禅淡淡地问道,“那华山派对五岳合一什么态度?”
“那岳不群对此很赞同!”丁勉躬身回答道。
“恩……”点了点头,左冷禅眉头一挑,淡淡说道:“先写信探一下恒山派的口风,如果那三位师太还不知好歹的话,那么就送她们去见佛主吧。”
听得主位上左冷禅话中的杀意,十三太保彼此对视一眼,轰然应诺道。
五岳剑派中,华山派已经彻底的衰弱,嵩山没有在意,而且岳不群也是支持五岳合一的,泰山派现在已经站在了嵩山这边,至于衡山派莫大牵挂门下弟子太多,他不得不承认。
唯有恒山派这一帮臭尼姑软硬不吃,既然这样,那唯有采取最好解决的办法了。
在思虑好了关于恒山派的问题后,左冷禅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陆无尘日月神教的身上来。有消息传称,这陆无尘似与那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的关系非同一般,这不得不让左冷禅提起了警惕。
魔教一直势大,五岳与其相争乃是一件十分漫长的事情。而那陆无尘似与那魔教关系非比寻常,那对其动手的话左冷禅就不得不认真思虑一番了。
思前想后一番,左冷禅也想不到有何解决办法,不得不叹息一声,“看样子,这陆无尘只能徐徐图之了……”
话虽然这样说,但左冷禅阴冷的脸上满是寒意,眼中更是闪烁着嗜血的的光芒,似乎要将人吞噬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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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四章 任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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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苏大胡子的这首《饮湖上初晴后雨》可谓道尽了西湖的美景,然而今日的杭州蒙蒙烟雨之中,似乎多了一丝肃杀之意,缺少了一份柔美之意。
西湖梅庄外,两位不速之客敲响了梅庄的大门。。
“嵩山门下,华山门下弟子,有事求见江南四友,四位前辈。”向问天一面扬声叫门,一面回首对陆无尘低声道:“陆少侠,这梅庄四友性子古怪,不容易欺骗,待会进去之后,还望陆少侠一切都听我安排可否?!”
“就依向兄所言。”
瞅了一眼对自己心怀戒备的向问天,陆无尘微微一笑。
瞧着老神在在的陆无尘,向问天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大小姐找来的这人是否可靠,然而,此刻的他们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将筹码押在陆无尘的身上。
只因为,向问天数日前刚刚得到的最新消息,杭州不久将会戒严。尤其是那梅庄,有消息称,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将会加大对梅庄的戒备,这种突然的情况让向问天一时之间措手不及,和任盈盈商议一番之后,只得提前行事,冒险去救任我行。
对于梅庄四位庄主的兴趣爱好,向问天早已打探清楚,和陆无尘二人乔装打扮一番之后,自己化名为嵩山弟子“童化金”,陆无尘则扮作华山弟子“风二中”,来到这西湖梅庄拜庄。
敲门声方落,梅庄护卫“一字电剑”丁坚,就好像是等着人前来拜访一般,迅速打开大门,目光炯炯的打量着向问天及陆无尘这两个不速之客。
应付这种事情,当然是向问天上了,陆无尘耸了耸肩,就自觉地退到一边,欣赏起这梅庄的景色。
这梅庄毗邻西湖而建,风景秀丽,雅致迷人,庄园内梅树簇簇,待得春日梅花绽放,定是香雪如海,万梅齐放,一片缤纷胜景。
“清幽雅致,果然是一处归隐的好所在。”
一边欣赏着风景,陆无尘一边心头暗赞,难怪那梅庄四友甘愿离开黑木崖,在此隐居十几年看守任我行,有此等清幽之地,不外乎人生一大乐事!
“想当年丁兄在祁连山下单掌降四霸,一剑伏双雄,何等的威风,在下实在佩服万分。”
对于向问天的马屁,那丁坚也甚是满意,捻须微笑之际,嘴里连称“不敢当”,但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一字电剑丁大哥的名头,在下仰慕已久。左师侄说起,有事须来杭州向江南四友请教。在下归隐已久,心想江南四友四位前辈未必见得着,但如能见到‘一字电剑’,便算不虚此行,因此便答允到杭州来走一趟……。”
为了救出任我行,向问天可算是豁出老脸了,“前辈”一口一口的叫着,“仰慕”,“敬佩”,“崇敬”等等字眼更是络绎不绝,直拍得丁坚心花怒放,头重脚轻,整个人都不知道东西南北在哪里了,欣喜之下直接带向问天和陆无尘二人进入庄内。
入得庄之后,梅庄四友丹青生,秃笔翁,黑白子,黄钟公这四位庄主也先后出场。
陆无尘很自觉地将自己置身事外,而向问天则继续大拍马屁,待四人一出场就将四处搜罗的物品给拿了出来,西山行旅图,率意帖,广陵散曲谱,王质烂柯山遇仙谱,呕血谱等物品摆在了四人面前。
瞧着这些东西,梅庄四庄主脸色也是瞬间动容,随即面露痴意,仿佛被这些稀世奇珍给吸引了一般,犹犹豫豫之间,静待向问天的下文。
“呵呵,果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作壁上观的陆无尘,突然轻笑一声,这梅庄四庄主貌似鱼儿上钩,被向问天给忽悠了进去一般,但细细观察可发现这四位眼神中却全无痴意,反而清明无比,可见这四位庄主也在演戏。
品了一口香茗,陆无尘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想必她来了……”
眼见鱼儿已将上钩,向问天心中一喜,随即就让四位庄主和陆无尘比武,方才能获得宝物。
对于向问天的要求,那梅庄四友也是而一番波折后,梅庄四友悉数败在陆无尘手上,在丹青生,秃笔翁,黑白子三人的鼓动下,黄钟公犹犹豫豫之间答应了三位兄弟的请求。
……
梅庄地牢直通西湖湖底,狭长的地道内,有着数重厚重的铁门,石门加以禁锢,没有钥匙开锁,纵是当代顶尖高手也无法撼动。
看见这防卫森严的地牢,陆无尘不禁轻笑一声,难怪原剧中以任我行那恐怖的实力,也被围困在这梅庄地牢那么久,直到向问天施计解救,方才逃脱,这地牢哪怕和那皇城天牢相比,恐怕也好不逊色。
地道左拐八拐,行了片刻之后,这才抵达禁锢任我行的囚室外,透过铁门上一尺许见方的孔洞,可见其内囚着一衣衫褴褛,白发掩面,四肢被绑的魁梧老者。
正是前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
梅庄四友对任我行一番言语相激后,任我行方才答应比试。
“风兄弟,这位任先生武功深不可测,厉害无比,身份来历俱是非同小可,倘若他重入江湖,势必会将这江湖搅得风云变色,血流成河!非是老夫信不过你,只是此事牵连重大,在此却不得不再提一句,这场比试之后,不论谁胜谁败,请千万千万不要对外人说起一句。”
黄钟公再次提醒道。
“大庄主放心。”陆无尘淡淡一笑,道:“今日之后,我便当世上无‘任先生’这人。”
“好!”黄钟公吁了口气,点头道:“开门。”
轰隆!
四把钥匙同时转动下,这一面精铁打造的大门轰然洞开,陆无尘头一低,踏入牢狱内,只觉得视线一暗,一股强大的杀气扑面而来,仿佛那暗处蛰伏着洪荒野兽一般。
这任我被囚西湖之底一十二年,身上的杀气竟然还如此的重,可见其武功相当的高深。
眉头挑了挑,陆无尘一脸平静地走了进去,举着蜡烛走至铁牢一侧,一一将四壁的烛台点燃。
呼!
室内陡地的亮起光火,映照在任我行脸上,浑无丝毫血色,脸色苍白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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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五章 交手任我行
“恩?”
室内突如其来的光亮,使得习惯了黑暗的任我行闭上了眼睛,一时半会也没有睁开,直到眼睛习惯了光亮之后,方才睁开眼睛。
“哼……”瞧得正在点蜡烛的陆无尘,任我行怒哼一声,道:“大丈夫行事应该果断干脆,要比试的话就速度点,为何如此的婆婆妈妈。”
“呵呵……”
对于任我行的话,陆无尘充耳不闻,一边慢悠悠地点燃烛台,一边手将裹着钢丝锯子的纸团交托到任我行手上。
“嗯?!”任我行一愣,已转过身去,悄悄将纸团打开,身体猛地一颤,锁住他手脚四肢的铁链子顿时当当作响。
瞧得激动无比的任我行,陆无尘淡淡地一笑,随后转头望向那供人窥探的方孔,道:“四位庄主,你们也不必再演戏了,想来今日这一切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吧。”
“……”
铁门外,正透过那一尺见方的孔洞窥视的梅庄四友,闻言不由心中一凛,随后那黄中公装糊涂说道:“风兄弟,你在说什么,为何老朽听不明白。”
“呵呵……”陆无尘微微一笑,道:“大庄主,明人不说暗话,刚才你四人看似对那些宝物痴迷,但眼中却清明一片,眼角还不时朝一处望去。若在下所料不差的话,四位庄主也是在演戏而已,在演一出‘请君入瓮’的戏,对不对?”
“你……”闻言,那黄中公心中大骇,颤声道:“你,你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
“呵呵,在下如何得知这一切的,大庄主无须知道了。”陆无尘淡淡地说道:“不过,大庄主现在可以去请东方教主出来了。”
“嘶……”
陆无尘的话音刚落,那梅庄四友顿时吸了一口冷气,随即也不再装模作样,而是脚步匆忙地离开了地牢,似乎真的去请某个大人物了。
“小子,你说的那个东方教主可是东方不败?”原本一直毫无动静的任我行,突然暴喝一声,语气甚是激动与迫切。
“正是。”点了点头,陆无尘淡淡地说道。
“哈哈……”闻言,任我行的神色异常亢奋,激昂,浑身都抑制不住的颤抖着,喉咙里爆发出一阵狂笑,初始之际还是极度压抑,只是三两个呼吸,笑声已呈癫狂之态。
任我行整个人就好似疯魔了一般,大笑不止,嘴里喃喃不绝,念叨着四个字:“东方不败……东方不败……。”
本来以任我行的心志,是绝无可能如此如癫如狂的,但他被囚西湖之底一十二年,今朝闻得大敌就在梅庄之内,压抑在心中十几年的仇恨,愤怒都在这一刹那间爆发了出来,恨不得立刻就找东方不败去复仇。
癫狂一阵之后,任我行也逐渐恢复了神智,当下也不管身边的陆无尘,随即手一翻,掌心内多出了一钢丝锯子,蹲坐下来,以钢丝锯对准了铐住自己的精铁锁链。
咔咔咔……!
拉锯拉在精铁之上,阵阵让人牙根发酸,难听之极的声音连绵不绝的发出。
任我行内功精湛,寻常铁链猛力一挣便能扯断,根本困他不住,这锁住他四肢的链子乃是上好的精钢打磨铸就,足足锯了有老大一会,这才将锁住四肢的铁环锯开。
解除锁链之后,任我行的心中也是一阵激动,不过此刻大敌在前,他心中更多的是愤怒和仇恨,一心只想将东方不败击毙于掌下,当即转头望向陆无尘,道:“这位小兄弟,你是盈盈请来营救我的帮手,想必等会也会帮任某清除大敌吧?!”
“呵呵……”淡笑一声,陆无尘丝毫不在意任我行眼中的威胁之意,道:“在下虽然和任大小姐有过交易,但也只是应其要求来解决任老前辈而已。所以,对于任老前辈要求,只能恕在下无能无力了。”
“你……”闻言,任我行心中顿时充满了怒意,他为人信念一直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眼见陆无尘竟然这么干脆地拒绝了自己的要求,当即想也不想,左手一掌就拍向了陆无尘的胸口。
“哼!”
瞧得任我行如此行事如此霸道,陆无尘冷哼一声,右手一掌挥出,与任我行两掌相交,顿时两股内力相撞在一起。
嘭!
一声闷响响彻地牢,劲气四散之下,两人脚下的青石板霎时片片碎裂,精铁铸成的地牢都微微震动了几下。
吸星**!
一击无果,任我行双目一瞪,惨白的脸庞之下满是狰狞之色,衣襟飘动,满头白发无风自舞,一身招牌的武功施展了出来。
顿时。
一股无边的吸力自任我行的掌心散发出来,一个恐怖的漩涡将陆无尘的身形笼罩在其中,似要将陆无尘整个人的吸干一般。
“吸星**!”
惊讶地看了一下任我行,陆无尘的心中却没有任何担忧之色,北冥神功自然而来的施展开来,竟然和任我行对吸起来。
“你……”
瞅了一眼陆无尘,任我行心中满是骇然,自己刚吸取到了对方一丝丝功力,对方瞬间便已经似是无漏之身,再也吸收不到一丝一毫的功力,随后对方的体内竟然也涌出一股恐怖的吸力,与自己的吸力两者胶着一会之后,竟然胜过了自己,短短的一会会,竟然从自己的体内吸取了好几年的内力。
当下,任我行摒弃所有念头,瞬间抬起右掌,一掌拍在自己的手背上。
嘭!
任我行那一身恐怖的内力顿时轰然爆发,直接将两人相交的手掌给震开,两人都连退好几步方才停止下来。
“你怎么会吸星……”
怒目圆睁地瞪着陆无尘,任我行刚要责问其怎么也会吸星**之时,却又硬生生地停止了下来,吸星**这门功法他可谓熟得不能再熟了,可对方的功法虽然看似是吸星**,但又何吸星**之间有着一丝区别,隐隐间任我行觉得对方的功法比自己更加高明,这才让任我行硬生生止住了话语,并一脸怪异地望着陆无尘。
感受任我行不断打量着自己,陆无尘实在懒得和他多说什么了,面带冷意地望着任我行,似乎一言不合之下,就准备直接下死手了。
瞅了一会陆无尘之后,任我行淡淡一笑,道:“小兄弟,好本事,是任某鲁莽了。既然小兄弟不愿意插手此事,那么任某也不再强求。”
这任我行也是一代枭雄,眼见陆无尘全身处处透露着诡异,而且一身武功也甚是高强,当下也不再以霸道行事,只等解决平生大敌之后,在好好调查眼前这人。
“……”
瞧得任我行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陆无尘心中也是一凛,暗叹这任我行不愧是一代枭雄,前一秒还和自己喊打喊杀,后一秒竟然就和解起来了,这变脸速度绝不对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就在此时,一道慵懒妩媚的声音,从地牢走廊上飘到了地牢内,“任我行任教主,东方不败恭候已久,为何还迟迟不见你的身影?”
这声音清晰异常地传入任我行和陆无尘的耳内,犹如在耳畔诉说一般,可见这“千里传音”之人内力深厚无比。
听闻这声音,任我行喉咙中嘶吼一声,犹如野兽一般,“东方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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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六章 激战
梅庄。
院内。
此刻的梅庄院内,红布招展,日月神教的教旗插满了每个角落。
无数穿着黑色劲衣的日月神教教徒,正手持令江湖正道闻风丧胆的“黑血神针”弓弩,站立在梅庄的各个角落,一脸警惕地注意着四周的风吹草动,使得这原本景色秀丽的梅庄,硬生生地多了一份肃杀之意。
身为庄主的梅庄四友,此刻正躬身站立在一张太师椅两旁,一脸的恭敬之色,而那太师椅上正端坐这一人,一个身穿红色锦袍的女人。
蛾眉参天。
虽是女子,但是却给人一种身居高位之感。
此刻那女子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随后笑眯眯地望着正被一群人看守着的任盈盈和向问天,满脸莫名地意味,似在审视着什么。
感觉自己正被不远处的女子审视,任盈盈和向问天只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心中升起,丝丝冷汗从后背滑落,原因无他,只因为这女子是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
眼睛微不可查地打量了一下防守森严的梅庄,任盈盈的心中满是绝望,原以为营救计划很是隐秘,巧用那瞒天过海之计,就可将被困西湖之底的父亲救出来;但谁想道,真到计划实施的时候,意外频出,自己最后也被抓来这西湖梅庄。
当然,最令任盈盈意外的是,当她到达梅庄之后,才发现东方不败竟然已经身处梅庄之内,而向叔叔已经被梅庄四友拿下,瞧得四周一副如临大敌的情形,任盈盈顿时明白,恐怕自己等人的谋划早已被东方不败得知,人家设了一个局,坐等自己入瓮呢。
“东方不败,你要杀变杀,别想拿我来要挟我父亲。”瞪了一眼端坐在太师椅上的东方不败,任盈盈怒声说道。
“呵呵……”对于任盈盈不恭敬之处,东方不败也不在意,娇笑一声,道:“任大小姐,你觉得这些年我对你怎么样?”
眼见东方不败答非所问,任盈盈心中也是一阵疑惑,但听她言语之间毫无杀意,当即老老实实地说道:“这些年你对我相当的好,不仅让我当日月神教的圣姑,可没有干涉我的自由。”
“呵呵……”东方不败慵懒地笑道:“那你为何还要背叛我呢?”
冷冷看了一眼东方不败,任盈盈淡淡地说道:“只因为你囚禁了我的父亲任我行,害得我这么多年和我父亲天各一方,不能相见。”
瞧得那一脸愤恨的任盈盈,东方不败掩面娇笑一声,也不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片刻。
“东方狗贼,前来受死!”
院落的上空突然响起一声暴喝,一道身影犹如鸟儿一般出现在半空之中,直直扑向东方不败所坐之处。
“保护教主!”
瞧得半空之中的人影,梅庄内的护卫顿时大喝一声,所有人都将手弩对准半空人影,一口气将手弩内的“黑血神针”给射了出去。
“恩?”
身在半空中的任我行,瞧得铺天盖地的黑血神针朝自己射来,两眼微眯,一把将身上的外套给扯了下来,体内内力灌注于外套,靠着薄薄的外套将全身舞的密不透风,随后手腕一抖,将卷过来的黑血神针给倒射了回去。
“啊”,“啊”,“啊”……
一阵阵凄惨的叫声瞬间在院落内此起彼伏地响起,顿时一大片护卫瘫倒在地,短短的一瞬间就有数十人受的重伤。
“都退下!”
瞧得这一幕,东方不败长袖一摆,淡淡地吩咐道。
“是,教主!”
听得东方不败的命令,原本还想再次射击的教徒,都纷纷退到一边,一脸警惕地望着已经落地的任我行。
瞧着正一脸愤怒地望着自己的任我行,东方不败起身,淡淡地笑道:“任教主,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吧?”
望着那一脸笑容的东方不败,任我行双目怒睁,苍白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嘶吼道:“好,好的很。我也想将东方兄弟困于西湖之地,尝尝那暗无天日的滋味呢!”这几句话声音尖锐至极,可见任我行此刻心中应愤怒无比。
话音落下,刚刚说完的任我行就双掌一推,一身雄浑内力,却是在霎那间运到了极点,吸星**的那恐怖的吸力终于被任我行彻底的施展了出来。
院子中,空气豁然变化。
似乎某个空间点坍塌成了黑洞一般,四周的空气已经开始肉眼可见,朝任我行那一点汇聚而去,顿时一股吸引力朝四面八方散了开来。正站在四周警戒的日月神教教徒更是脚下一踉跄,差点一个不稳被直接吸了过去。
“……”
所有人彼此对视了一眼,看出了那眼中的骇然,急急忙忙之间运功强行挣脱那股强大的吸引力,这才避开了吸星**的范围。躲在远远的地方,准备看看东方教主如何对抗任我行。
面对任我行威震江湖的吸星**,所有人都慌不忙跌地避开,没有人愿意去尝试吸星**的威力,当然,也有另外,一声淡金红妆的东方不败正是如此,此刻的她正一脸淡然地望着不远处的任我行。
“哈哈,多年不见,任教主的吸星**进步了不少啊。”
仰头朗笑一声,淡金红妆的东方不败动了,身形一闪,恍若闪电一般,就出现在了任我行的身边,纤纤玉指并指朝任我行的眼睛点去,在其手指间则是夹着一枚绣花针。
对于东方不败那快若闪电的身法,任我行心中也是一惊,瞧着那一点寒星朝着自己眼睛刺来,任我行当机立断,左掌的手腕微微一抖,改变了吸力的方向,同时右掌朝着不远处的一柄长剑,那长剑顿时被他吸入手中。
在任我行那掌中的恐怖吸力之下,东方不败的攻击给牵扯的生生带偏了方向。
“好一个吸星**!”
慵懒的话音落下,玉指间的绣花针却被瞬间射出,直接刺向了任我行的眼睛。
叮!
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只见任我行于千钧一发之间,将手中的长剑横立于眼前,将那枚绣花针给挡了下来。同时,手腕一抖,长剑由上而下直直劈了下去,这一连串的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一般,瞬间完成,更惊人的是随着他长剑下劈之际,剑身嗡嗡颤抖起来,寸许高的剑芒在剑身吞吐不定,似要劈断万物一般。
“好内力!”
东方不败眉梢一挑,手腕一抖,一根绣花针瞬间出现在指尖,玉手轻抬之间,一下子挡在了任我行那下劈的一剑。
“东方兄弟,果然厉害。”
任我行面色微动,赞了一声,手腕一动,长剑如风掣出,封杀上来,这任我行行剑,犹如将帅用兵,剑法展开之际,丝丝如缕,环环相扣,恍如千军万马一起杀出,每一剑都是一道军令,每一道剑势则是一个军阵,一剑接连一剑,相互独立又是互相统和,似能随时随地发出军令,将所有的军阵在一刹那间统和起来。
面对任我行那连绵不绝的剑法,东方不败神色不变,身形犹如旋风一般旋转起来,腾挪转移,身法如魅影,短短的瞬间就接下了任我行所有的剑招,并仍有余力向任我行攻去,手中的绣花针挑、拨、点、划之际,舞出了一团光幕,朝任我行周身要害攻去。
瞧着任我行和东方不败对战的场景,梅庄内众人看得是目眩神迷,这其中不乏一流好手,可此时运尽目力竟也是难以把握住任我行及东方不败两人的身法,更别提去扑捉双方招式的轨迹了!
震惊之余,不少人的心神不知不觉间沉迷于其中,顿感头脑昏昏沉沉,好似被重锤击中,想要一瞬间昏睡过去一般。
骇然之下,众人慌忙退开,眼观鼻,鼻观心,澄净心神,待得心绪稳定下来后,这才敢再次凑上前去观战。
“这些年没见,没想到这东方不败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委实可怕的很。不行,这一站我得速战速决!”
一念至此,任我行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长剑一振,劲气贯入剑体之内,只听得一阵阵颤音响起,他反手一扬,掌中长剑横划而出,直朝着东方不败就是一剑劈杀。
这一剑来势汹汹,速度快若闪电,电光火石之间就向东方不败一处要害攻了过去。
叮!
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只见东方不败手中的绣花针再次与任我行的长剑相交,两股劲气轰然碰撞在了一起,不同于前次乍合即分,这一次剑针相交甚久,劲气相交之下竟然发出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叮!
清脆声再次响起,众人凝神看去,竟然是任我行手中的长剑断裂开来,而东方不败手中的绣花针,犹如闪电一般,刺向任我行眉心刺去。
眼见手中长剑被震碎,任我行顿时一凛,头微微一侧,避开了那绣花针,但是仍然被绣花针在脸颊上眉头处的刮出一道血痕。
双脚一蹬,任我行的身形就犹如鸟儿一般,飘落在不远处,一凝凝重地看着东方不败,心中对其武功甚是惊讶。
瞧得任我行避退一边,东方不败也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慵懒地一笑,朝着某处淡淡地说道:“偷看的可以出来了,躲在一边这么看了这么久,不累吗?”
“哈哈,东方教主果然厉害,陆某佩服佩服。”
朗笑声中,陆无尘的身形从一处阴暗处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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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七章 落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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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你不是应该走了吗?”
瞧得那从暗处走出来的人影之后,任我行的也是满脸的惊讶,语气疑惑地问道。
“哈哈……”朗声一笑,陆无尘打个哈哈地说道:“东方教主与任教主一战,在下怎么能错过呢?在旁观看良久,在下可是获益良多啊。”
“故人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闻言,东方不败蛾眉轻挑,神情慵懒地笑道,“不过还要多谢故人相助,我东方不败才能将所有人一网打尽。”
“故人?”
东方不败一言可谓石破天惊,任我行、任盈盈、向问天三人完全愕然,心中一时之间升起了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觉。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竟然和勉强算是江湖正道的陆无尘是故交,难道这江湖已经开始变了?
“陆无尘,你这无耻小人,竟然出卖了我们。”
回过神来的任盈盈脸色瞬间变得通红,此刻的她终于明白,为何本该完美无缺的计划意外频出,不但使得自己和向叔叔身陷囹圄,父亲任我行也陷入了重重危险之中,而导致这一切的原因,都是他们押错了筹码,错信了眼前这人。
摇了摇头,陆无尘淡淡地说道:“任大小姐,你可是冤枉我了,你我的交易只是让我去救任老前辈,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附加条件。至于,为何我帮东方教主嘛,等这场风波结束之后,你就知道了。”
“无耻之徒,我呸……”听得陆无尘的话,被扣押在一边的向问天,也是神情愤怒,唾了一口唾沫,愤怒地嘶吼道。
耸了耸肩,陆无尘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东方不败,一脸郁闷地说道:“东方教主,事情结束之后,你可要帮我恢复名誉,并且还得请我喝一顿好酒作为补偿!”
对于陆无尘的要求,东方不败长袖一摆,淡淡地笑道:“呵呵,好!”
“狗贼,纳命来!”
瞧得陆无尘和东方不败之间的言谈举止甚是亲密,任我行心中也相信了东方不败的话,认定这两人绝对是相交甚久的故交,当即怒吼一声,脚步一进,仿佛是鬼魅一般,嘶啦一爪裂破空气,抓向陆无尘的肩头,准备将其一举拿下,从而破解当下的困局。
“这算不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呢?”
瞧着任我行向自己扑来,陆无尘无奈地叹了一口,一身内力运到极点,一拳迎向了任我行。
轰!
一阵巨响在院落中炸响。
那四溅的劲气直接将两人脚下的青砖给震得粉碎,而四周严守的日月神教教徒更是被那漫天的劲气迫的后退了几步,众人只觉得一股劲风袭来,打在脸上如刀子划过一般生疼。
众人正自骇然之际,却见任我行已经和陆无尘比拼起了拳脚功夫,两人内力相撞之下劲气碰撞之声大作,一道道尖锐而短促的响声此起彼伏,狂暴的劲气四散开来,直接将院落内的花草树木给摧毁的惨不忍睹。
嘶……
众人深深吸了一口冷气,眼中满是惊讶之色,和任我行比拼拳脚功夫,可是江湖上公认的最危险事情,只因为他那一手吸星**委实恐怖至极,一个不小心之下就能被他将自己全身内力吸得一干二净,所以,在当代江湖能与他比拼拳脚功夫的不出一掌之数!
而现在,梅庄内众人知道,又要在这个数目上再添加一人了。
众人凝神看去,只见陆无尘与任我行出招拆招应对自如,掌法之间招招凶险,攻向任我行的要害,可狠辣的掌法偏偏姿态优雅美观,直如舞蹈,这般举重若轻、潇洒如意的掌法,直让众人看痴了一般。
对于陆无尘那一手潇洒俊逸的掌法,众人脑海中都升出了一丝这样的念头,“这是何等掌法,竟然如此优美?”
嘭!
任我行和陆无尘两人再次双掌对击,一声闷响响彻院落,内力碰撞之际两人身形都微微一颤,随后立即分开,继而一青一黑两条影子在院落之中风一般旋转起来,身形转换如影似魅,刹那之间,这二人的身影就充斥了整个院落之中,一阵砰砰的拳脚相碰的声音响彻梅庄上空。
二人越打越快,最初之际,院中众人还能分得出一青一灰两条影子,可过得片刻,两条影子已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单凭目力已无法扑捉。
嘭!
又是一声巨响响起,原来是二人交手气劲太多,聚集之下,竟然将院中的一座假山给直接震碎了,只听一阵连续碎响声中,偌大的假山就这么倒塌了下来,尘土飞扬,直接将两人身形掩盖其中。
唰!
两道劲气破空之声响起,二人人影从灰尘中射到了半空之中,两掌相击之后,闷哼一声落到了两边。
“恩……”
闷哼一声,任我行将嘴中那一口鲜血硬生生的吞了下去,目光落在了胸口已经有着丝丝血迹的陆无尘身上。
“好身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强压下翻腾的气血,任我行冷哼一声,目中精光爆射。
“呵呵,比起任前辈,我还差的远呢。”
吐出嘴里的鲜血,陆无尘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
刚才与任我行的一番交手,陆无尘算是领教了这位笑傲世界中数一数二高手的厉害之处,在笑傲里除去东方不败不说,单就在功力深厚上来说,这任我行绝对是在所以武侠世界里都能排上号的人,吸星**的缺陷虽然明显,但是确实给他带来了难以想象的深厚内力。
“可惜啊,如果你不是东方狗贼的故交,任某倒是愿意与你把酒言欢。然而,世上很多事没有那么完美,既然你已经是东方狗贼的故交,那么就别怪任某心狠手辣了。”
话音刚落,任我行陡地撮唇一吸!
哗啦!哗啦!
深深吸气,如长鲸吸水,丈寻之内的空气好似潭中流水一般,被任我行一下子吸入了腹内,急速的吸取下,周遭的空气碰撞竟发出翠竹爆响的声音,清脆无比,如若炒豆!
任我行胸膛在一瞬间好似充满了气体一般,高高鼓起,好似变成了一只大青蛙。
随即,任我行身形一闪,来到一座假山的好像喇叭的洞口前,猛的张嘴发出一道石破天惊的狂吼。
下一刻!
一股肉眼可见的音浪向四方扩散而去,并且经过那洞口的增幅,那恐怖的音波好似在一瞬间成了一个小型飓风,整个院落都被震得嗡嗡作响,无数的花草四散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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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八章 落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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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我行这一吼可是用上了毕生的功力,并且经过那圆洞的增幅,威力可是相当的恐怖,完全不亚于一个小型炸弹,院落直接刮起一场音波风暴。咚咚咚……
院落内众人只觉得脑袋好像被大锤狠狠锤了一下,头脑一懵,分不清东南西北,一个个直接栽倒了在地`。
陆无尘首当其冲,顿时就是眼前一黑,头重脚轻,几欲扑倒在地,因为任我行这一声雷霆大吼方向主要还是对准陆无尘的,这可让陆无尘着实吃了一个暗亏。
“好机会!”
眼见陆无尘一时间摇摇晃晃,好似要栽倒在地,任我行眼中一丝寒光一闪而过,身形一闪,双手成爪,就向陆无尘的双肩抓去。
唰!
眼见就要抓住陆无尘,任我行的嘴角刚露出一丝微笑,就见一身淡金红妆的东方不败瞬间出现在了陆无尘身前,内力鼓荡之下,衣服无风自舞,翻手一掌就拍向了任我行。
感受那扑面而来的劲风,任我行瞳孔微微一缩,当即双爪成掌,内力强行运转全身,与东方不败対掌起来。
嘭!
两股内力相撞之下,一声闷响声从两人掌心传了出来,劲力四散之下,东方不败身形微微退了一步,而那任我行却蹭蹭的连退了三步。
一脸惊骇地望着,任我行眼珠子瞪得老大,喉咙里“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东方狗贼,你……”
话音还没说完,东方不败的身形再次动了起来。
嗖!
闪电一般,东方不败已窜至任我行身前,双手化出道道残影,如狂风,如暴雨,如闪电……快得让人难以反应得过来,连一眨眼的工夫都不到,他一双手已闪电般掠过任我行胸前各大要穴。
任我行双目圆瞪,体内内力强运之下,就要冲破被东方不败内力封闭的要穴,同时身体保持着后退的姿势,右手一扬,正准备朝东方不败击出,可刚刚抬手,手臂上就是一阵软麻,同样被封住了穴道。
任我行可是当即江湖中数一数二的绝世高手,压箱底的当然手段少不了,可是东方不败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整个人可谓真正达到了如鬼似魅的境界,双手犹如闪电一般,施展出葵花宝典中的锁穴秘法,内力聚于指尖,噼里啪啦的一阵狂点,硬生生地将任我行周身要穴给封闭了起来。
“东方狗贼,你……”任我行又惊又怒,张嘴欲骂,可刚说一个“你”字,东方不败屈指一弹,一股劲风射在他的喉咙上,又封死了他的哑穴。
眼见任我行一动不动了,东方不败方才停手下来。
“任教主,你又再次败在了我手上。”
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东方不败淡淡地笑道,不过此刻她的脸色有着一丝苍白,看来刚才那一番攻击并没有想象地那么轻松。
听得东方不败言语中的,任我行脸上满是愤怒,一张惨白的面孔好似血了一般,变得赤红,双目瞳孔暴突,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好似要吃人一般。
他……不甘啊!
十二年前被东方不败算计遭到囚禁,谁曾想,刚获得自由不久,又再次败在了生平大敌的手上,这让心高气傲的任我行怎么受的了。
愤怒,憋屈,不甘……各种各样负面情绪顿时涌上任我行的心头,他只觉地喉咙一热,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
此时此刻,院落中除了任我行、东方不败和陆无尘还清醒之外,其他的人都已经昏睡在地,一时半会的是醒不了。
“按照我们的约定,这任我行最后的归宿是由你来决定,你现在准备怎么处理呢?”
蛾眉轻挑,东方不败慵懒地笑道,望着陆无尘的目光中满是异样的神色。
“唉,现在我才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差事啊!”
苦笑了一声,陆无尘望了一眼神情慵懒的东方不败,又望了一眼昏睡在地的任盈盈,神色之间颇为苦恼。
当初透露消息给东方不败之时,陆无尘就和她约定好,这任我行最后如何处理由他决定,而东方不败也没有一丝一毫地犹豫,当即就答应了下来。如今真到处理任我行的时候,陆无尘又纠结起来了。
“既然故人这么纠结,那么我一掌毙了任我行,不就一了百了。”
“……”
感受着东方教主语气中那冷冷的杀意,陆无尘顿时一阵无语了,这东方教主难道这么想杀了任我行,永除后患?不对啊,如果真想杀了任我行的话,刚才她为啥不动手呢?
“难道你喜欢上了我们任大小姐?”蛾眉轻挑,东方不败慵懒的笑道,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一样的光芒。
咦,为什么东方教主的语气中有着一丝酸味呢?难道是我的错觉?
苦笑了一声,陆无尘抱拳一礼,道:“东方教主,你就饶了小的吧,我对任大小姐可是没有一丝非分之想的!只是有些苦恼怎么处理任我行而已。”
听闻陆无尘对任盈盈没有一丝爱慕之意,不知怎的,东方不败的心中闪过一丝得意,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道:“既然故人还没决定好,那么我帮你决定吧。”
话音刚落,东方不败就在任我行那惊骇的眼神中再次出手了,玉手不断的拍打在了任我行的身上,内力透掌而出,劈里啪啦声中,不知道任我行身上多少个穴位被拍中,当东方不败最后一掌拍下之后,只听任我行身上一阵响声中,满口鲜血喷出,整个人顿时苍老了不少。
做完这一切之后,东方不败更是一指点在了任我行的后脑上,顿时任我行的眼神变得迷茫起来。
“你这是?”陆无尘惊讶地问道。
“我不杀他,但也不想以后多一个时刻威胁我的敌人,所以只得废了他的武功,并让他忘记一些东西而已!”拍了拍手,东方不败一脸淡然地说道。
“……”
暗自咂了咂舌,陆无尘暗道东方教主不愧是一代枭雄,果然杀伐果断啊。
随手丢给陆无尘一个小巧的令牌,东方不败长袖轻摆,转身离去,但声音却回荡在院落内,“这是黑木令,见牌如见我,你说的话就是我说的,处理好事情后记得来去西湖找我!”
把玩着那小巧的令牌,陆无尘苦笑道:“唉,我就是个天生收尾的命啊!”
……
片刻。
任盈盈从昏睡中悠悠地醒转过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上,而一个男子的身影正坐在不远处,定睛望去,正是自己恨得牙痒痒的陆无尘。
“陆无尘……”
怒吼了一声,任盈盈就想起身取了陆无尘狗命,但却发现身体无法动弹,当下明白被人给点穴了。
“你醒了啊,我说几句话就走!”在任盈盈那愤恨的眼神中,陆无尘站起身来,悠悠地说道:“你父亲没死,但一声武艺已经被废了,此刻就在你隔壁的房间中休息呢。”
“我父亲没死?”骤然听闻父亲任我行没死,任盈盈不由一愣,但随即心中就闪过一丝欣喜,这消息对她来说,无疑是最好的消息了。
点了点头,陆无尘淡淡笑道:“这算是一个好消息吧,还有个坏消息就是,你、你父亲和向问天三人恐怕只能待在这梅庄之中!”
“还有别的吗?”任盈盈低声询问道。
“额……”闻言,陆无尘不由一愣,摇了摇头道:“没了!”
闭上眼睛,任盈盈淡淡地说道:“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了。”
讪笑了两声,陆无尘也知道自己有些对不住任盈盈,答应人家帮她救她老爸,到头来却把人家给卖了,这是做的有点不道德啊。不过,陆无尘却没有一丝后悔,这日月神教的教主之位,他觉得东方不败比任我行更加适合。
任我行的戾气太重了,而且野心也甚是巨大,更何况被东方不败关在在水牢中这么多年来,性情更是大变,让人难以琢磨,这样的人放在江湖上绝对是大害。
人家既然点名不想再见到自己了,陆无尘也不是厚脸皮,当即就道了声再见后就转身离去。然而,在门即将关上的那刻,陆无尘还是听到了一丝悠悠的声音,“谢谢你!”
“呵呵……”
淡淡笑了一声,陆无尘把门关好,深呼吸了一下,喃喃自语道:“也许,这样的结局对你和你父亲是最好的吧……”
说完,陆无尘脚步轻迈,向着梅庄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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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九章 与东方教主游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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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
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微风轻拂杨柳的枝条,也吹皱了湖水的宁静,画舫轻舟泛波于湖上,使得这西湖如诗也如画。
湖心。
一叶扁舟微微惹起阵阵波痕,一青一红两道身影坐于那轻舟之上,正是陆无尘和东方不败。
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有些微醺的热风,一袭淡金红妆的东方不败,为坐在对面的陆无尘斟了一杯酒之后,慵懒而娇媚的嗓音轻吟着,“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剑眉轻挑,陆无尘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淡淡地笑道:“柳三变的这蝶恋花,由东方教主吟来,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只是另在下不明白的是,为何听其音,东方教主似有愁绪隐藏其中啊。”
“呵呵,高山流水遇知音。”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东方不败淡淡笑道:“有道是‘流水长流,知音难觅’,陆少侠不愧是我东方不败的知音。”
抿了一口美酒,陆无尘笑道:“能做的东方教主的知音,在下实在荣幸之至啊。”
“哈哈……”
朗声一笑,起得身来,东方不败负手而立,望着这如诗如画的西湖美景,道:“这江湖之上,人人都为那名利二字奔波劳碌,哪怕是号称‘慈悲度人’的少林和‘清修无为’的武当,亦逃不过这二字。然而,这江湖唯有一人不在这二字之中,陆少侠可知这人是谁?”
“哦?”眉头一挑,陆无尘微微一笑,道:“不知此人是谁,竟然让东方教主这么高看。”
“哈哈……”东方不败忽然莞尔一笑,目光灼灼的看着陆无尘,道:“就是你,陆无尘!”
“我?”
瞧得东方不败这么高看自己,陆无尘也是一脸惊讶。
“对,就是你。想当初在那刘府,那些所谓的江湖正道一个个都见死不救,唯有你一人仗义出手,这使得我东方不败对你刮目相看,毕竟,这江湖之上能无视那左冷禅之人,实在少的可怜。
后来你收徒林平之和一路上的惩奸除恶,我曾一度以为自己看走了眼,认为你也是那沽名钓誉之徒,也贪恋那林家的辟邪剑谱,谁曾想,我错了,错的离谱了,所有的一切都好像信手为之,你根本没有那些想法,这让东方不败惭愧的很啊。
所以说这江湖之上,最神秘,也最让我东方不败看重的,莫过于你陆无尘了。”
听得东方教主一番夸赞自己的话,陆无尘这张老脸瞬间变得通红,他做那些事也是有目的性,虽然不看重这江湖上的名利,但是他还是很在意系统的奖励的。
“咳咳……”心虚的咳嗽了两声,陆无尘不自然地笑了两声,道:“听闻东方教主对在下的评价如此之高,在下真是汗颜啊。不过,刚才东方教主的言语之中似有淡淡的愁绪,可否和我这个知音说下呢?”
“呵呵……”长袖轻卷,一杯酒调皮地跳入了东方不败的手中,瞧着这一幕,陆无尘眉头轻挑,暗暗赞叹东方不败的武功高深莫测。
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东方不败轻叹一口气,道:“世人都道高处好,又岂知高处的那种寒冷与孤寂。我虽贵为日月神教教主,但举目望去身边又有几个知心之人?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东方不败虽然也是教主之尊,但说到底也是一个江湖中人,是那朝廷稳定江湖的一个棋子罢了。”
听得东方不败这一番推心置腹的话语,陆无尘心中涌起一阵感动,但也升起一阵无奈,这天下毕竟还是朝廷的,那江湖中人虽然荣耀辉煌,但也只是一颗棋子罢了,如果这颗棋子不在朝廷的掌控之中了,那么灭门之日也就指日可待了。
好半晌。
陆无尘淡淡一笑,在仰头给自己灌了一口美酒之后,笑道:“有道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既然世上的烦恼那么多,东方教主为何不在今日放纵一下,只当给自己一个轻松。”
“哈!”
东方不败人闻言慵懒一笑,赞同道:“陆少侠所言极是,东方不败着相了。”
西湖。
不知何时,四周那些游荡的画舫却早已经消失无踪,整个西湖唯有这片扁舟游曳其上。
暖风微醺。
烟波浩渺的湖面,满湖的荷花轻轻摇曳着。一叶扁舟,一壶美酒,对此时此刻的东方不败和陆无尘二人来说,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嘻嘻笑笑之下,一坛美酒就被二人给消灭地七七八八了。
摇了摇头,陆无尘拍了拍头,许是这酒过于醇厚,后劲太大,陆无尘竟然感觉有些微醉了。
“呵呵……”
瞧得陆无尘似有一些醉意,东方不败慵懒的一笑,放下酒杯,竟从那桌下取出一古琴,随即放在双膝之上。
铮!
琴弦拨动,琴音入耳。
随着东方不败双手拨动,那琴音而慷慨激昂,时而温柔雅致,到最后,那琴音忽高忽低,忽轻忽响,低到极处之际,又忽然拔高,整个曲调听得人可谓热血沸腾。
“笑傲江湖……”
听到这琴音,陆无尘不由一愣,这真是刘正风和曲洋所共创的笑傲江湖曲调,想当日那金盆洗手典礼结束之后,那二人也曾演奏一番,那时东方不败也在场,没想到,今日竟然能在这里继续听闻这首笑傲江湖之曲。
…………
与此同时,恒山派。
大厅。
定逸、定闲、定静三位师太正端坐在一起,三人彼此对视,但都沉默不语,而她们面前的正放着一封信,那信的末尾之处的署名正是左冷禅。
定逸师太的脾气最为火爆,按捺片刻之后,终于忍耐不住,朗声说道:“二位师姐,这左冷禅的心思我们早已经明白,现在写信给我恒山派,是想逼我恒山派就范吗?”
“唉……”
闻言,一直沉默不语的定闲、定静二位师太深深叹了一口气。
那左冷禅的心思,她们二人岂能不知,五岳合一是他必须达到的目标。
对于五岳合一这件事,恒山派高层是持反对态度的,不过一想那左冷禅霸道狠辣的行事作风,二位师太的心中也是一阵担忧。
“掌门师妹,我估计这次五岳大会我恒山再度否认的话,嵩山极有可能会对我们采取强硬措施了,此次去那嵩山我们得加倍小心点!”
说话的是恒山三定中的大师姐定静师太,与定闲师妹的心细如发和定逸师妹的外刚内和不同,定静师太平常更多的还是安静。这与她的法号一般无二,是一个安静之人。
身为三定中的大师姐,定静师太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料想了一下再次拒绝左冷禅的提议,肯定会触怒左冷禅,以嵩山之人对刘正风的行事方法,定静不得不怀疑嵩山也会对恒山派大打出手。
“他左冷禅敢!”定逸师太暴怒一声。
“……”
身为恒山派掌门的定闲师太没有出声,不过却是眉头紧促,显然心中也满是担忧。
许久。
“唉……”定闲师太叹了一口,道:“此次去嵩山,我们还是小心点,毕竟那左冷禅……”
说到这里的时候,脾气暴躁的定逸师太也沉默了下来,她明白掌门师姐话中的意思了。
一时间,恒山派的大厅内满是沉默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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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零章 黑夜袭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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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风熏柳,花香醉人。
古道之上,陆无尘骑着一头毛驴欣赏的古道两旁优美的风景,而他的前面正有一人牵着毛驴在前面带路,放眼看去,正是他的徒弟林平之。
那林平之眉头微蹙,似有什么心事,而陆无尘也不答话,这师徒二人就这么安静的走着,一路上只有风声和脚步声响起。
行的数十里之后,林平之陡然抬起头来,犹豫不决的脸色也变得坚定起来,转头对着骑在毛驴上的陆无尘问道:“师傅,你为何帮助那魔教教主东方不败呢?”
对于师父放消息给东方不败,林平之也是知道,而他这段时间也就待在那梅庄之内,直到风波结束之后,才和陆无尘一同离开了梅庄,再次闯荡江湖。
“呵呵……”淡淡一笑,陆无尘望向林平之,道:“你一路上想的就是这个?”
“是的。”挠了挠后脑勺,林平之不好意思地笑道。
“如果你是师傅我的话,你会怎么做?”瞅着好奇宝宝的林平之,陆无尘淡淡地说道。
“恩……”听到师傅的话,林平之挠了挠头,思索一下后,道:“这日月神教说到底还是魔教,既然是魔教的话,那么还是应该消灭的。我觉得应该让那东方不败和任我行斗个两败俱伤,这样魔教实力就会大减,正道才有机会消灭魔教,还天下一个天平啊。”
“那天下天平之后呢?”望着侃侃而谈的林平之,陆无尘笑眯眯地问道。
“这个……”感受着师傅那笑眯眯地眼神,林平之心中直打鼓,也不知道刚才的一番话说的对也不对,讪笑道:“天下都太平了,应该没事了吧……”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整个人都不出声了,而是低头沉思了起来。
“呵呵,为什么不说话了?”陆无尘笑眯眯地问道。
思索了好一会之后,林平之才讪笑道:“徒儿还是想的太单纯了。”
“明白就好!”瞅了一眼林平之,陆无尘淡淡说道:“万事万物讲究的是个平衡,这江湖也是如此。如果魔教被彻底消灭了,你确定会没有第二个魔教会出现?那嵩山派的左冷禅、青城派的余沧海,虽为正道人士,但是做事却狠辣歹毒,他们比魔教好的了多少呢。东方不败虽为日月神教教主,但这些年魔教又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呢?恐怕那嵩山派做的比魔教还要多吧。”
“恩!”闻言,林平之不由点了点头,至从左冷禅当上了五岳盟主之后,整个嵩山派行事都霸道狠辣,典型顺昌逆亡的标准,不知害的多少人妻离子散,还有那余沧海,如果不是遇见了师傅的话,恐怕自己就是真正的家破人亡了。
伸脚踢了一下林平之,陆无尘微微一笑,道:“想明白了吧?想明白了,就牵着驴儿快点赶路,再不快点,我们就要露宿荒郊野外了。”
“好嘞,师傅。”
拍了拍衣服,林平之屁颠屁颠地牵着驴儿在前面带路,然而,没走几步路,又回头看着陆无尘,贼兮兮地笑道:“师傅,我发现那东方教主貌似喜欢你哦,这是不是意味徒弟我就快有师娘了?”
屈指一弹,一道劲风打在林平之的后脑勺上,陆无尘淡淡笑道:“你这家伙,连师傅的玩笑你都敢开,皮痒了是吧。”
“哎呦,师傅恼羞成怒啦。“嘴里怪叫一声,林平之一脸搞怪的表情,继续牵着毛驴带路。
“哈哈……”朗笑一声,陆无尘看着那蔚蓝色的天空,脑海中浮起一袭淡金红妆的身影,嘴角不由露出了一丝神秘的微笑。
“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陆无尘淡淡地笑道……
…………
黄昏时分。
牵着毛驴走了半天的林平之,终于发现了一个名叫廿八铺的小镇,望着那不远处的小镇,林平之的心中舒了一口气,今晚无需露宿野外了,终于有个打尖落脚的地方了。
“师傅,前面有个小镇,我们今天在这小镇休息一番吧。”回头望着坐在毛驴上老神在在的陆无尘,林平之一脸疲倦地说道,长时间的走路,他可是累死了。
“廿八铺……”嘴里念叨小镇的名字,陆无尘的脸上满是思索之色,似乎想到了什么。
瞧着师傅竟然想的入了神,林平之一头的雾水,不知师傅这是怎么了,当即轻声呼唤了两声,“师傅,师傅……”
“恩?哦,我们今晚就在这里夜宿一宿吧。”回过神来,陆无尘淡淡说道。
“好嘞。”
闻言,林平之牵着毛驴,就走进了这座小镇,很快就寻得一个客栈住了下来。
客房内。
稍微收拾一番之后,陆无尘对着正准备去洗澡的林平之说道:“洗完之后,赶紧休息一番,晚上还有事要做。”
“恩?”闻言,林平之不由一愣神,不知师傅话中何意。
不过,对于师傅陆无尘的话,此刻的林平之可谓言听计从,快速洗漱一番之后,就在客房内休息起来……
金乌西下,月兔东升,黑夜就这样悄悄地来临。
夜色之下,恒山派众人急匆匆地进了廿八铺,却发现整个镇上黑灯瞎火的,空无一人。
瞧得空无一人的街道,仪和奇怪地说道:“福建的风俗习惯真是奇怪,天刚刚黑,家家户户这么快就安息了。”
打量了一下四周夜不闭户的商铺,定静师太的心中升起了一丝警惕,道:“此处甚是怪异,仪和、仪清,你们带领弟子四处打听一下,看看出了什么事。”
“是,师伯。”闻言,仪和、仪清应诺一声之后,就各自带着弟子四散开来,四下查找起来。
片刻。
仪和、仪清带着弟子赶了回来,躬身说道:“师伯,别说没人,连畜生也没一只。”
“此处处处透着诡异,我们还要小心一番。”闻言,定静师太心中一凛,当即吩咐道。
看了一下四周黑乎乎的房屋,仪清上前一步,道“师伯,弟子有一疑兵之计,我们将许多屋中的灯烛都点了起来,教敌人不知咱们的所在。”
定静师太点了点头,道:“这疑兵之计甚好。你们七人去点灯。剩下的人,和我去南安客栈。”
闻言,七人四散开来,而定静师太也率领众弟子去了南安客栈。
客栈内。
定静师太从大门中望出去,只见大街西首许多店铺的窗户之中,一处处透了灯火出来,再过一会,东首许多店铺的窗中也有灯光透出。大街上灯光处处,但却无半点声息。
不一会,那离去的恒山派弟子也一一回到客栈之中。
定静师太一抬头,见到天边月亮,心中默祷:“菩萨保佑,让我恒山派诸弟子此次得能全身而退。弟子定静若能复归恒山,从此青灯礼佛,再也不动刀剑了。”
与此同时,忽听得东北角传来一个女子声音大叫:“救命,救命哪!”万籁俱寂之中,尖锐的声音特别显得凄厉。
“恩?”听得这求救声,定静师太微微一惊,不知出了何事。
“师伯,不如弟子带几位师妹过去瞧瞧。”仪和上前一步说道。
定静点点头,仪和率领六人,循着呼叫声来处奔去。黑夜中剑光闪烁,不多时便即隐没,这让定静师太心中一凛。
隔了好一会,忽然那女子声音又尖叫起来:“杀了人哪,救命,救命!”
恒山派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那边出了甚么事,而那女子“救命”之声也是一声高过一声,这让定静师太心中一软,吩咐仪清带着中弟子去看看情况。
然而,这些人一去就犹如石沉大海一般,有去无回,这让定静师太越来越惊,猜想敌人布下了陷阱,诱得众弟子前去,一一擒住。
一念至此,定静师太当即准备化被动为主动,想要去寻被擒住的恒山派弟子,吩咐仪琳、仪真二人跟着自己,长剑一震,就向东北角奔去。
三人来到近处,只见一排房屋树立在黑夜之中,既无灯火,亦无声息,进的屋内,发现有着打斗痕迹,但无恒山派弟子的身影。
“师伯……”仪琳和仪真二人惊呼道。
“嘘……”伸手示意二人噤声,定静师太微微一抬头,只见屋顶之上,一道声音一闪而过,这让三人心中一惊。
身影一跃,定静师太翻身出屋,双脚轻踏井口,身轻如燕地跃上了房顶,却见那人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在房屋内的仪琳、仪真二人却发现一声惊呼,这让定静师太心中一惊,双手一拍,纵下屋来,却发现仪琳二人已经消失不见。
眼见恒山派弟子一个个消失的无影无踪,定静师太的心中甚是愤怒,身形一闪,在廿八铺中奔走了起来。
来到廿八铺街道正中央,定静师太愤怒地叫道:“魔教妖人,有胆量的在此决个死战,在此装神弄鬼的,不怕被天下英雄耻笑吗?”
她连呼数声,四下里静悄悄地绝无半点声音,廿八铺偌大一座镇子之中,似乎便只剩下她一人。
正无法可施之际,忽然灵机一动,朗声说道:“你们听着,你们再不现身,那就是说东方不败是无耻胆小之辈,不敢和我恒山派正面为敌。叫什么东方不败,东方必败才是。有种敢出来见见老尼吗?”她知道魔教中上上下下,对教主奉若神明,如有人辱及教主之名,教徒闻声而不出来舍命维护教主的令誉,实是罪大恶极之事。
果然,定静师太话音刚落,一阵破空声从黑暗中传来,这让定静师太心中一凛,一个转身,只见无数寒星向自己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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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一章 黑夜袭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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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锵!
拔剑出鞘,定将师太手腕一震,长剑轻舞,幻化出无数剑影,只听得一阵叮叮之声响起,那满天的暗器被她给击落在地。
砰!砰!砰!……
一连串破窗的声音陡然响起,定静师太心中一凛,眼睛微瞄,只见数道黑影顿时出现在街道上,手持长剑就朝自己攻了过来。
唰唰唰!
定将师太连刺三剑,将三道黑影给逼退了回去,然而,还没等她松一口气,后面两道黑影就攻来过来,长剑轻颤,就向自己要害刺来。
瞧得那杀意凛然的招式,定静师太长剑轻舞,硬生生在周身舞出了一道剑幕,将那四面而来的杀招给一一阻挡了下来。
一时间劲风嗤嗤作响,剑光映着灯光,杀气腾腾,颇为壮观。
叮!
一声清脆声陡然响起,放眼看去,竟是那数道黑影一起举剑劈向定静师太,而定静师太长剑一横,将众人的长剑给阻挡了下来。
内力鼓荡,定静师太长剑一抬,竟将众人的长剑给震荡开来,趁着这一空隙,定静师太身形一动,在原地转了一个圈,手中长剑急刺,剑气长啸不绝,立即将众人斩于剑下。
就在定静师太刚想喘口气的时候,却听见一阵咚咚咚声传来,凝神看去,竟发现一块巨石朝自己滚来,心中一惊,双腿一蹬,身形朝后急退,内力狂运,长剑一剑刺出,化为一线流光,与那巨石相撞在一起。
嘭!
一声巨响响起,那巨石在那剑气之下碎得四分五裂,这让定静师太心神微松。然而,杀招总是接二连三的,一柄巨锤竟然瞬间出现,定静师太避开了两击,却没有避开第三招,正当绝望之际,却见一人一剑将其劈开。
那人劈开了巨锤之后,立马关心地问道:“师太,你没事吧。”
瞧得那人的面貌之后,定将师太长剑入鞘,刹那之间,由一位适才还在奋剑搏杀的武林高手,登时变成了谦和仁慈的有道老尼,双手合十行礼,说道:“多谢钟师兄解围。”她认得眼前这个中年男子,是嵩山派左掌门的师弟,姓钟名镇,外号人称“九曲剑”。
钟镇抱拳还礼,微笑道:“恒山派万花剑法精妙绝伦,难怪魔教的六灵使者也败在师太的手上。
闻言,定静师太也是略显惊讶,道:“原来这几个魔教妖人是六灵使者。”虽没听过魔教有这号人物,但她不愿显得孤陋寡闻,当下也不再问,心想日后慢慢打听不迟,既然知道了他们的名号,那就好办。
微微一笑,钟镇疑惑道:“对了,师太,怎么只有你一人,其他弟子呢?”
“唉……”微微叹了一口气,定静师太抱拳说道:“说来惭愧,我所带的恒山弟子,在这个镇上无故失踪。钟师兄,你有没有见过我恒山派弟子?”
对于定静师太的问题,钟镇打了个哈哈说道:“师太,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在下一定会尽力帮忙营救恒山派弟子。”
“多谢!”定静师太合十谢道。
“不过……”钟镇顿了一下,缓缓说道:“在下一事想要和师太商量。”
听闻钟镇语气有异,定静师太也是疑惑问道:“不知是何事。”
微微一笑,钟镇又道:“左师哥日常言道:合则势强,分则力弱。如果我五岳剑派若能合而为一,魔教固非咱们敌手,便是少林、武当这些享誉已久的名门大派,声势也远远不及咱们了。左师哥他老人家有个心愿,想将咱们有如一盘散沙般的五岳剑派,归并为一个‘五岳派’。那时人多势众,齐心合力,实可成为武林中诸门派之冠。不知师太意下如何?”
闻言,定静师太长眉一抖,说道:“钟师兄,贫尼在恒山派中乃是闲人,素来不理事。钟师兄所提的大事,该当去跟我掌门师妹说才是。当务之急,乃是尽快找到我恒山派弟子。”
瞧得定静师太这般推辞,钟镇心中一凛,随即面带微笑道:“师太放心,据在下所知,魔教在离这里不远之处有一巢穴,贵派的弟子,多半被囚禁在那里,依在下……”
“钟师兄既然知道地点,为何还不带我去呢?”定静师太连忙问道。
嘴里打了个哈哈,钟镇缓缓的道:“师太,魔教有备而战,咱们贸然前去,恐怕反而不妙。下此次奉掌门师兄之命,来到福州,原是有一件大事要和师太会商。此事有关中原武林气运,牵连我五岳剑派的盛衰,实是非同小可之举。待大事商定,救人之事,那只是举手之劳。”
听得钟镇说的如此严重,定静师太心中也是一紧,忙问道:“不知是何等大事?”
嘿嘿一笑,钟镇说道:“就是在下刚才所说的,将五岳剑派合而为一之事。”
闻言,定静师太脸色发青,道:“你……你……你这……”
摆了摆手,钟镇微笑道:“师太千万不可有所误会,在下可不是乘人之危,逼师太答应此事。”
僧袍一摆,定静师太怒道:“你这不是乘人之危,还是什么?至于合并之事,我答应了你,掌门师妹不答应你也没有用!”
钟镇上身移近尺许,抱拳说道道:“只要师太答应了了,到时候定闲师太也是非答应不可。自来每门每派的掌门,十之**由本门大弟子执掌。师太论德行、论武功、论入门先后,原当执掌恒山派门户才是……”
定静师太僧袍一摆,厉声喝道:”你这是想来挑拨离间吗?至于合并之事,我决不答应!”
钟镇叹了口气,道:“左师哥之言,果然不错。”定静师太道:“他说甚么了?”
钟镇道:“师太,你又何必执迷不悟呢?难道你真的不想救贵派弟子了吗?”
就在定静师太刚要指责嵩山派趁人之危时,一道揶揄的声音从不远处的角落中传了出来,“徒弟,你知道这无耻二字怎么写吗?”
“怎么写啊,师傅?”一道憋着笑意的声音随后响起。
“嘿嘿,师傅也不知道怎么写,不过今天这一幕让师傅明白了,原来那嵩山派就是无耻的代表。”
“是谁?竟敢辱骂我嵩山派!”闻言,钟镇心中满是怒火,一声暴喝陡然响起。
“嘿嘿……”
朗笑声中,四道身影从角落中走了出来,钟镇凝神望去,发现前面是两男的,后面是两尼姑,心中顿时一惊。
“师伯!”望着不远处定静师太,仪琳和仪真二人欣喜地叫道。
瞧得自己弟子没事,定静师太心中也是一阵喜悦,当即上前问道:“你们没事吧?”
看了一眼陆无尘,仪琳脆声道:“我们被魔教妖人抓住,幸亏陆大哥他们救了我们。”
“你姓陆?”钟镇的耳朵动了两下,一指陆无尘,厉声喝道:“你可是陆无尘?”
“没错,在下真是陆无尘。”眉头一挑,陆无尘淡淡地说道。
“狗贼,纳命来!”
听闻陆无尘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钟镇厉喝一声,一拔长剑,举剑就向陆无尘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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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二章 黑夜袭杀(下)
咻!
尖锐的破空声,如同刺破了空气一般,钟镇这一剑的剑势可谓又急又快,森寒的剑气朝着陆无尘要害刺去。
“剑法不错嘛!”眉头一挑,陆无尘淡淡地笑道。
嘴里虽然夸奖钟镇的剑法不错,身体却一动不动,眼见长剑快到跟前之时,陆无尘右手闪电一般伸出,食中二指蓦然一曲,弹在了急刺而来的剑身之上,只听得叮的一声脆响,长剑顿时被震开。
嘶……
钟镇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觉得剑身之上传来一股巨力,震得他手臂发麻,长剑直欲脱手而去。
骇然地看了一眼陆无尘,钟镇的心中此刻满是悔意,然而,此刻已是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打下去。长剑一抖,剑招犹如九曲黄河一般,变幻万千,森森剑气,如黄河倒挂一般,席卷陆无尘周身。
“华而不实!”
摇了摇头,陆无尘双掌翻飞,只听得空气啵啵作响,一道接一道剑势被陆无尘的掌影给击溃开来。
须臾之间,钟镇攻出了六六三十六剑,却也被陆无尘给击溃了三十六剑。
眼神微眯,陆无尘掌势陡然一凝,右掌闪电一般急速挥出,透过那重重剑影,一掌击中了钟镇的胸口。
噗……
钟镇只觉得胸口仿佛被巨锤给狠狠锤了一下,气血翻涌之际,一口鲜血顿时喷了出来,同时身形朝后凌空飞出,落地之后滚了几滚,方才停止下来。
“阁下,好武功,钟镇不是你的对手!”
右手捂着胸口,钟镇强忍着痛楚,抱拳一礼之后,就施展轻功,快速地离开了此地。
瞧着钟镇受伤遁走,陆无尘也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放他离去,毕竟,还是得留个人给左冷禅通风报信不是?
“多谢陆少侠出手相救,贫尼感激不尽。”定静师太上前一步,双手合十谢道。
“师太客气了,举手之劳,何须挂齿。”摆了摆手,陆无尘一脸不以为意地说道。
对于这陆无尘的情况,定静师太也曾听过师妹定逸介绍过,是这江湖之上难得侠义之士,刘府那一件事就可以看得出来,眼见有这么一个武功高强的侠义之士出手相助,定静师太的心中可谓定了三分下来。
“对了,陆少侠,不知你有没有看见我恒山派其他弟子。”心怀恒山派其他弟子的安危,定静师太连忙询问道。
陆无尘抱拳还礼,道:“师太,你也别太着急,除了仪琳师妹他二人之外,我师徒二人并未听到镇中有其他的打斗的声音,说明敌人只是想调虎离山,重点对付师太你而已。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客栈,坐等一番如何?”
闻言,定静师太也是沉思了一下,觉得陆无尘说的不无道理,当下决定先回客栈,静等一番,看看情况如何。
眼见定静师太已经同意,陆无尘微微一笑,当即招呼徒弟林平之跟上,一群人朝着南安客栈走去。
片刻。
正当定静师太等的焦灼不安,想要再次去寻找恒山派弟子的时候,仪清、仪和等消失不见的恒山派弟子终于回到了客栈内,一脸懊悔的表情。
“仪和、仪清,你们去哪里了?”眼见众弟子都安全回来了,定静师太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即起身连忙问道。
“禀告师伯,弟子等人循声找去之时,却发现有个叫花子带我们去一个山洞,山洞内有十几具尸首,各个血肉模糊,死状十分恐怖。”仪和上前一步,愤声说道。
“我们出的山洞,遇见一群身着黑衣的魔教妖人,我们还跟他们打斗了一番,所以才回来玩了。”仪清继续说道。
“恩?”闻言,一直待在一旁的林平之不由一愣神,随即满脸古怪的望着师父陆无尘。
无视徒弟那怪异的眼神,陆无尘淡淡一笑,道:“众位师太,那群人是不是魔教妖人,我陆无尘不清楚,但清楚的是,那群人应该已经跟过来了。”
陆无尘的话音刚落,一阵尖锐物体破空的声音顿时响了起来,只见无数寒星从门口、窗口,向着众人急射而来,这让众人心中一惊,长剑一拔,挥舞之间就将那些暗器击落在地。
“何方鼠辈,竟敢暗算我恒山派!”定静师太厉声一声,身形一闪,就朝着门外急射出去。
“平之,照顾好这些恒山派众师太,师父我去帮定静师太一把。”
吩咐了一声,陆无尘身形一闪,眨眼间就来到了大街之上,只见定静师太正和一群黑衣人恶战在一起,刀光剑影之间,定静师太隐隐落在下风。
“师太,我来帮你。”
大喝一声,陆无尘身若鬼魅,腾挪转移间就来到了战场的正中央,双指连弹,只听得一阵叮叮的声音,就将那群黑衣人刺来的长剑给一一弹开。
“点子扎手,大家一起上。”瞧得这么一高手加入战局,为首的黑衣人厉喝一声,长剑一抖,剑尖颤动,快若流光的刺向陆无尘。
眼见自家老大已经发话,众黑衣手腕一震,,唰唰唰唰剑光乱颤,十几柄剑同时朝陆无尘递了过去。
一时间劲风嗤嗤作响,剑光映着烛火,杀气腾腾,颇为壮观。
“来的好!”
仰天一声长啸,陆无尘身若鬼魅,在重重剑影之间游走着,仿佛百丈洪涛中的一叶轻舟,浪涛虽猛,但轻舟却随波而荡,毫无沉没之险,同时双掌翻飞,好似狂风扫落叶一般,将那清冷诡异的剑影给拍散开来。
唰!
瞅得一个破绽,陆无尘身形一转,转眼间来到一黑衣面前,在黑衣人惊骇的眼神中,一掌拍向胸口,将那人整个拍飞了出去,直直地撞向不远处的一道墙壁,半天爬不起来。
长袖轻卷,陆无尘将那黑衣人跌落的长剑卷到手中,右手屈指一弹剑身。
叮!
一声脆响响起。
精铁长剑顿时碎成数十截,陆无尘手腕一阵将手中碎片急射出去,而那些碎片划过一个诡异角度,冲破重重剑幕,朝众黑衣人的眼睛射去。
只听得“啊!”“哎唷!”“啊哟!”惨呼声不绝,跟着叮当、呛啷、乒乓,诸般兵刃纷纷堕地,十几位蒙面高手的眼睛竟然在一瞬间被那些碎片给刺中了眼睛。
瞧得这一幕,已落得在一旁观战的定静师太,顿时吸了一口冷气,心里暗道:“好诡异的手法,那些碎片看似随手掷出,但却直指那些人的剑法破绽之处,这陆无尘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正当定静师太失声之际,却听得众黑衣人翻倒在地,以双手按住眼睛,手指缝中不住渗出鲜血,嘴里痛苦地哀嚎道。
瞧得这一幕,定静师太当即一步跨出,五指成爪,掐住一黑衣人的喉咙,厉声喝道:“说,是谁派你们来暗算我恒山派的?”
那黑衣人也不回答定逸师太的问题,嘴角微动,喉咙里面发出呃呃声音,整个人颤抖几下之后,就头一偏,整个人顿时毫无生机。
“死士?!”
定静师太心中一凛,立马转头环顾一下四周,只见原本惨叫的众黑衣人一个个都安静了下来,这让见惯了生死的定静师太心中,升起了一丝寒意。
这些家伙都是死士啊,是谁有这么大的手笔,竟然派出这么多的死士对付她恒山派,这件事没想象的那么简单了,恐怕有更大的阴谋在其中,望着那一地的尸体,定静师太淡淡想到。
上前一步,陆无尘走到定静师太身边,淡淡说道:“师太,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阿弥陀佛!”道了一声佛号,定静师太点了点头,望着黑夜之中的烛火,心中满是不安和愁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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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三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翌日,清晨。
廿八铺的镇子口,定静师太领着一帮恒山派弟子和陆无尘师徒在此道别,准备返回恒山派。
昨晚的袭杀之后,定静师太一夜都没休息,那一帮黑衣死士给她留的印象实在太深了,思前想后一番,总觉得这些“魔教妖人”来的实在太巧了,巧的令她不得不怀疑这是一个阴谋,针对她恒山派的阴谋。此次南下福州,是因为那左冷禅要求恒山派去调查一件灭门惨案,据说可能是那魔教所为,但谁想她们刚到这廿八铺就遭受了伏击,这让心思缜密的定静师太不得不想到一个可能性。
左冷禅要对她恒山派动手了,只为能五岳真正合二为一。
“阿弥陀佛。”双手合十,定静师太道了一声佛号,躬身谢道:“此次我恒山派能度过这次危机,全依仗陆少侠的出手相助,贫尼真是感激不尽。”
抱拳一礼,陆无尘还礼道:“师太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江湖中人的本分,在下只不过做了一个江湖人该做的事情而已。”
闻言,定静师太不禁点了点头,双眼含笑地看着陆无尘,这陆无尘不仅年少有为、武功高强,更是富有侠义之心,实乃武林之福。
“对了,师太,此次回恒山派,我觉得你们还是要低调一点,毕竟那隐藏在暗处之人,说不得还会再次出手。”思索一下,陆无尘善意地提醒道。
“恩?”闻言,定静师太心中也是一凛,心中思量一番,点了点头,合十道:“多谢陆少侠提醒,贫尼再次谢过。”
抬头望了望日色,定静师太躬身道:“天色已经不早了,贫尼和众恒山派弟子先行告辞。”
“师太一路郑重。”陆无尘抱拳道。
一众恒山派弟子和陆无尘师徒一一拜别之后,就跟在定静师太身后离开了廿八铺。
望着恒山派众人离去的身影,林平之上前一步,问道:“师傅,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呢?”
“呵呵……”淡淡一笑,陆无尘一指弹中林平之的额头,道:“五岳大会,嵩山!”
“恩?嵩山?”揉了揉额头,林平之不由一愣,脸上满是疑惑的表情。
…………
嵩山,大厅!
“陆无尘,又是这陆无尘……”
一声充满愤怒的声音响彻大厅。
此时的左冷禅,正一脸愤怒地望着低着头的钟镇,原本万无一失的计划竟然又被那陆无尘给破坏了。
原本计划中,是将那恒山三定诱出恒山派,来个一网打尽,但也那恒山派也甚是小心,仅派了定静师太一人出来,逼的左冷禅修改了一番计划,准备利用魔剑来做幌子,将那定静师太杀害,从而拉去定闲和定逸两位的仇恨,来促使五岳合一的完成。
为了将确保定逸师太死去,左冷禅可是下了狠心,将多年来秘密培养的死士给派了出去,但谁想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那陆无尘竟然神出鬼没地救下了定逸,而且还将自己一手培养的死士给杀了个一干二净。
算上刘府金盆洗手大会那次,陆无尘可是破坏了嵩山派两次大计,也抽了嵩山派两次耳光,这让心胸不怎么开阔的左冷禅,心中很是愤怒,并升起了滔天杀意。
“师兄,请息怒。”病怏怏的丁勉咳嗽一声,上前一步,道:“事情既然发生了,那么我们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要不,我们再次暗杀一次?”阴会阳手乐厚上前一步说道。
“……”
左冷禅和丁勉没有出声,微微抬起眉头瞥了一眼乐厚,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乐厚,暗杀这种事一次不成功的话,再实施第二次就是白痴了,真当人家恒山派都是傻子啊。
“那恒山派估计已经开始怀疑我们了。”
咳嗽了两声,丁勉对着一脸迷惑的乐厚,解释起来道:“如果杀了那定逸一切都好说,重点是,现在定逸没有死,那么这一切看起来就太巧了,巧合之下必会让恒山派怀疑上我们。”
“那……”乐厚一琢磨,也回过神来了,连忙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既来之,则安之。”
叹了一口气,心中对陆无尘的恨意再度加强,左冷禅缓缓的说道:“事情已经这样了,那么我们就以势压人,逼迫那恒山派就范!”
“丁师弟,好好筹备即将到来的五岳大会!”
“这盟主之位,我左冷禅拿定了!”
“是,师兄!”
…………
华山。
大厅。
主位上的岳不群,望着下面一脸恭敬的劳德诺,温和地说道:“德诺,你性子沉稳,为师有一事想要吩咐你去做。”
“师傅,请吩咐。”一抱拳,劳德诺恭敬地说道。
“呵呵……”儒雅的一笑,岳不群淡淡地吩咐了起来,随即就让劳德诺下去了。
当劳德诺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之后,一身影从岳不群身后的屏风走了出来,放眼望去,正是令狐冲,只不过此刻的令狐冲脸上多了一丝沉稳,少了一分洒脱,也不知这些日子令狐冲经历了些什么,改变如此之大。
“师傅,这劳德诺既然是那嵩山派的卧底,你为何还要将他留在华山之内呢?”望着老神在在的师傅,令狐冲疑惑地问道。
“呵呵……”
瞧着一脸疑惑的令狐冲,岳不群淡淡地笑了笑。
话说,这些日子华山可是发生了不少事情,思过崖秘洞内的剑法现世,岳灵珊许配给了令狐冲做未婚妻,剑宗弟子封不平等人上华山的挑战,一件件都让华山派可谓热闹了很久。
不过,这热闹的莫过于岳灵珊和令狐冲结婚这件事,华山派上下充满了喜悦,而原本性子跳脱的令狐冲竟然慢慢变得沉稳起来,这让老岳可是开心了好久,直叹华山后继有人了。
至于华山剑宗弟子的来袭,自然是无疾而终。
身为掌门的岳不群和夫人宁中则两人并怎么出手,单单就令狐冲那一手高超的剑法,就让来袭的剑宗弟子几乎尽数折在了令狐冲的手上。
这使得那剑宗之人大为震惊。
当然,华山弟子却一脸的淡然,大师兄的剑法之高超,他们早已知晓,和小师妹结婚之后,众人想大师兄必定学会了得到了学会了紫霞神功。
事实嘛,也正是如此,岳不群许配自己女儿为令狐冲的未婚妻后,便将紫霞神功传给了令狐冲。
令狐冲虽然剑法陡涨,但是内功嘛……
要知晓岳不群可是气宗之人啊!
“冲儿,将那劳德诺留在华山之上,才能迷惑那左冷禅。”起身,岳不群走到令狐冲的身边,淡淡笑道:“这江湖之事,有些时候心知肚明即可,却不要点明,你明白了吗?”
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令狐冲一脸的沉思之色,似乎在想着什么。
“呵呵……”瞧得已是女婿的令狐冲,岳不群捻须微笑,也不打扰,有些事还的靠他自己悟啊,毕竟,这江湖没那么透彻。
负手背后,岳不群走到门口,目光落向那嵩山的方向,心中念叨了一句:“左师兄啊,这次我华山可是会让你感到惊喜的!”
“我华山派沉寂了这么久,也该恢复荣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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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四章 上嵩山
江湖中的时间总是过得相当的快,陆无尘师徒一边行侠仗义,一边赶往嵩山参加五岳大会,终于在五岳大会举办那天赶到了嵩山。
陆无尘师徒走到半山之际,却发现有四名嵩山弟子上来迎接,执礼甚恭,说道:“嵩山末学后进,恭迎陆无尘陆少侠大驾,敝派左掌门在山上恭候。”又说:“泰山、衡山、华山、恒山四派的师伯叔和师兄们,昨天便都已到了。陆少侠愿携令徒来我嵩山,嵩山派上下尽感荣宠。”
闻言,陆无尘也是一愣,疑惑地问道:“左冷禅知晓我要来嵩山?”
其实也不怪陆无尘疑惑,说到底,陆无尘和嵩山派可没有什么好的交情,眼见左冷禅这么“关注”自己,怎能不让陆无尘心有疑惑。
“陆少侠侠义之名誉满江湖,敝派左掌门甚是敬佩陆少侠,一直很期待与陆少侠见上一面。”闻言,那嵩山弟子躬身说道:“听闻江湖朋友的消息,说陆少侠要来嵩山派参加五岳大会,左掌门心中甚是开心,特意安排我等在此等候陆少侠,为陆少侠带路。”
“哦?”
陆无尘眉头一挑,心中顿时冷笑几声,这左冷禅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典型的没安好心啊。
挥了挥手,陆无尘淡淡地说道:“那前头带路吧,我也想早点见到传闻中的左掌门长得是如何的英武不凡。”
“陆少侠,请!”
恭敬地行了一礼,那四名嵩山派弟子一马当先地在前领路,而陆无尘师徒跟在那四名弟子的后面,慢悠悠地向嵩山顶走去。
一路上去,陆无尘只见山道上打扫干净,每过数里,便有几名嵩山弟子备了茶水点心,迎接宾客,足见嵩山派这次准备得甚是周到,但也由此可见,左冷禅对这五岳派掌门之位志在必得,决不容有人阻拦。
又行了一程,又有几名嵩山弟子迎上来,和陆无尘见礼,说道:“江湖中各门各派的掌门人和前辈名宿,今日都要聚会嵩山,参与五岳派推举掌门人大典。陆少侠来得正好,大家都在山上候你驾到。”
这几人眉字之间颇有傲色,听他们语气,显然认为五岳派掌门一席,说甚么也脱不出嵩山掌门的掌心。
“嘿嘿……”见得那几人脸上的傲色,陆无尘心中冷笑几声,这左冷禅野心可真是够大的,可惜啊,最终只是为他人做嫁衣,白白便宜了岳不群。
行了一程,忽听得水声如雷,峭壁上两条玉龙直挂下来,双瀑并泻,屈曲回旋,飞跃奔逸。众人自瀑布之侧上峰。嵩山派领路的弟子说道:“这叫作胜观峰。陆少侠,你也游历了大江南北,可有哪些景物可和此处相比呢?”
尼玛,这是想给我陆无尘下马威吗?
陆无尘嘿嘿一笑,淡淡道:“还行,还行,恩,嵩山雄伟,风景都是挺好的。”
那人哼道:“嵩山位居天下之中,原是天下群山之首。陆少侠请看,这等气象,无怪历代帝王均建都于嵩山之麓了。”
其意似说嵩山为群山之首,嵩山派也当为诸派的领袖。可惜这番话用错了对象,陆无尘一向秉持的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原则,想要在陆无尘头上盛气凌人,典型找错对象了。
陆无尘微微一笑,道:“恩,确实不错,不错。听你的意思,你家左掌门和官府中人相交甚久啊,这嵩山如此治好,为何不让左掌门向官府中人提议,在这嵩山建立一处行宫,让那九五之尊也体会一下傲视群山的感觉。”
“你……”闻言,那嵩山弟子不禁气急,他不过是想说嵩山派在江湖之上的气势,结果被陆无尘扯到了皇家之上,这不摆明了在坑人嘛,当即,那人立也不敢再多说了。
此时山道越来越险,领路的嵩山派弟子忍了一会,改为一路指点风景,道:“这是青冈峰,青冈坪。这是大铁梁峡,小铁梁峡。”
铁梁峡之右尽是怪石,其左则是万仞深壑,渺不见底。一名嵩山弟子拾起一块大石抛下壑去,大石和山壁相撞,初时轰然如雷,其后声响极小,终至杳不可闻。
陆无尘示意了一下弟子林平之,而林平之也当即了然,上前一步问道:“请问这位兄台,今日来到嵩山的有多少人啊?”
那嵩山弟子,傲然道:“少说也有二千人了。”
“咦……”林平之惊了一声,一脸古怪地说道道:“每一个客人上山,你们都投一块大石示威,过不多时,这山谷可让你们嵩山派给填满了。”
“哼……”那汉子哼了一声,并不答话。
众人顺路更向上行。陡见双峰中断,天然现出一个门户,疾风从断绝处吹出,云雾随风扑面而至。
陆无尘一指那门户,问道:“这叫作甚么所在?怎地不说话了?”那嵩山弟子板着脸道:“这叫作朝天门。”
陆无尘点了点头,道:“改叫做朝圣门就好了,那样才显得气派。”
那嵩山弟子心里暗道:“今天咱们敢改朝圣门,明天皇帝的大军就得杀到门口,这陆无尘的心思好毒啊!”
众人折向西北,又上了一段山路,望见峰顶的旷地之上,无数人众聚集。引路的数名嵩山弟子加快脚步,上峰报讯。跟着便听得鼓乐声响起,欢迎陈萧等上峰。
为首一人身材高手,约么四十来岁年纪,身披土黄色布袍,想来便是一直只闻其名却从未见过面的左冷禅了。他率领了二十名弟子,走上几步,拱手相迎。
瞧得那一脸阴冷之色的左冷禅,陆无尘抱拳一礼,淡淡地说道:“陆无尘拜见嵩山掌门。”
瞧得三番两次破坏自己计划的仇人就在面前,左冷禅的心中腾起了一阵怒火和杀意,恨不得将陆无尘立即毙于掌下,不过今天毕竟是五岳大会的日子,往日恩怨那自是先放下,起码面子上要过得去。
冷着一张脸,左冷禅抱拳回礼道:“往日贵我之间多有误会,陆少侠还望见谅。少侠侠义之名誉满江湖,左某甚是敬佩!”
他向来冷口冷面,这时口中说“敬佩”,脸上神色,却绝无丝毫“敬佩”的模样。
对于左冷禅那突然冒出的杀意,陆无尘也是感受到了,眉头一挑,淡淡地说道:“左掌门客气了,在下只不过是偶尔破坏了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阴谋而已,这侠义之名上不得台面,一切都是运气而已。”
闻言,左冷禅脸上肌肉明显跳一下,冷声说道:“陆少侠的运气,当真让我羡慕得很啊。”
陆无尘嘿嘿一笑:“运气有时候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嘛,呵呵……”
对于陆无尘话中的调侃之意,左冷禅的额头跳了又跳,深呼吸几口气之后,便抱拳说道:“泰山天门道兄、衡山莫大先生、华山岳先生、恒山定闲师太以及前来观礼道贺的不少武林朋友都已到达,不如请陆少侠过去相见罢。”
“客气了左掌门。“陆无尘淡淡笑道:“那左掌门先忙吧。”
抱拳一礼,那左冷禅大袖一挥,就转身离去,仿佛再多待一刻,就忍不住想要将陆无尘毙于掌下一样。
瞧得左冷禅离去的身影,林平之上前一步,道:“师傅,这左冷禅来者不善啊,刚才似乎对我们起了杀意……”
“嘿嘿……”微微一笑,陆无尘摆手道:“今日是五岳大会,那左冷禅不会干傻事,我们寻一地坐下吧。”
“是,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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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五章 封禅台
就在陆无尘师徒刚坐下不久,山道之上有两名嵩山派弟子子疾奔而上,全力快跑,显是身有急事。这一幕让峰顶上诸人心中甚是奇怪,不约而同的都向这二人瞧去。
不多时,那两人奔到左冷禅身前,禀道:“恭喜师父,少林寺玄难、方证大师,武当派冲虚道长,率领两派门人弟子,正上山来。”
“哦?”闻言,左冷禅面无表情,淡淡地说道:“这两派也来了?那可客气得很啊。这可须得下去迎接了。”
左冷禅那淡淡的语气似乎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但陆无尘见到他衣袖微微颤动,心中喜悦之情毕竟难以尽掩。在嵩山绝顶的群雄听到少林大师、武当冲虚道长齐到,登时耸动,不少人跟在左冷禅之后,迎下山去。
至从来到笑傲世界之后,陆无尘一直没见过这两派的掌门人,对其的交情也不是很深,也不起身下去迎接,师徒二人避在一旁,让众人下山。
四顾之下,陆无尘发现衡山派莫大先生一脸愁苦,泰山派掌门天门道长眉目愤怒,恒山派三位师太则是低声诵佛。
至于华山派嘛,岳不群则是面带笑容,一派君子模样,而他的身后,令狐冲则是脸带笑容,笑的跟一朵花似的,左顾右盼。不过令狐冲更多的心思还是放在了小师妹的身上。而岳灵珊则是整个人颇有些娇羞,脸侧满是红晕。
也许是瞧见了陆无尘师徒的身影,岳不群携华山派众人来到陆无尘的面前,一抱拳说道:“陆少侠,好久不见,不知最近可好?”
“呵呵……”闻言,陆无尘抱拳还礼,道:“岳掌门客气了,令徒和令千金的婚礼在下没能去参加,心中甚是愧疚啊,今日竟然既然在此遇见岳掌门,那贺礼就顺手给岳掌门啦。”话音刚落,陆无尘就将一卷书卷递给了岳不群。
“恩?”
瞧着陆无尘递过来的书卷,岳不群也是一愣,毕竟拿书卷当贺礼实在不多,然而,当他看清楚书卷的名字之后,整个人身体都在微微发颤,表情甚是激动。
一直站在岳不群身后的令狐冲,瞧得一向沉稳的师傅竟然这么激动,心中甚是好奇,上前一步看去,只见那书卷上写着“先天功”三个大字。
“嘶……”
瞧着那三个大字,令狐冲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对于华山派的历史,他最近可是听师傅提过了不少,这“先天功”更是被师傅提及多次,言语之中对师门至高功法没能流传下来甚是遗憾,但遗憾归遗憾,谁让华山派的祖师郝大通也不熟悉那“先天功”呢。如今瞧得陆无尘竟然随手拿出这么功法当做贺礼,怎能不令令狐冲感到惊讶。
稳了稳心神,岳不群语气颤抖地说道:“陆少侠,这……”
伸手阻止了一下岳不群,陆无尘淡淡地说道:“岳掌门,别的话在下也不多说,只希望岳掌门以后能保得这江湖一方平安,别再让这江湖上刀戈四起。”
闻言,岳不群神色一凛,躬身说道:“岳某自当尽心竭力!”
“呵呵……”淡淡一笑,陆无尘也不再说话,说实话,不论这岳不群是不是伪君子,单论能力而言,这岳不群的大局观完爆左冷禅几条街,这样的人只要稍微一点拨利益关系,实在是做五岳掌门的最佳人选,毕竟,如何掌控平衡,还是一件很费脑力的事儿。
思前想后之下,陆无尘才力挺岳不群做五岳掌门,更是送出先天功这样的厚礼,目的就是为了保这江湖的平衡之势,至于和魔教如何相处,以岳不群的能力而言,应付起来绰绰有余。
当然啦,至于这“先天功”嘛,陆无尘也是做任务之时获得的,而不是花费大侠点特意的购买的,说到底也是借花献佛而已,不过这也让岳不群激动无以复加了,心中对陆无尘更是感恩戴德起来了。
与此同时,只听得山道上人声喧哗,群雄簇拥着玄难、方证大师和冲虚道人,上得峰来。
瞧得这江湖中的泰山北斗前来,众人一一上前招呼一番,很是热闹。
片刻。
一身土黄色布袍的左冷禅起身站了起来,拱手示意,却是五岳并派正式开始了,众人也一一进入了嵩山派。
嵩山绝顶,古称“峨极”。嵩山绝顶的峻极禅院本是佛教大寺,近百年来却已成为嵩山派掌门的住所。左冷禅的名字中虽有一个“禅”字,却非佛门弟子,其武功近于道家。
群雄进得禅院,见院子中古柏森森,殿上并无佛像,大殿虽也极大,比之少林寺的大雄宝殿却有不如,进来还不到千人,已连院子中也站满了,后来者更无插足之地。
瞧得这一幕,左冷禅朗声道:“我五岳剑派今日聚会,承蒙武林中同道友好赏脸,光临者极众,大出在下意料之外,以致诸般供应,颇有不足,招待简慢,还望各位勿怪。”
群豪中有人大声道:“不用客气啦,只不过人太多,这里站不下。”
左冷禅道:“由此更上二百步,是古时帝皇封禅嵩山的封禅台,地势宽阔,本来极好。只是咱们布衣草莽,来到封禅台上议事,流传出去,有识之士未免要讥刺讽嘲,说咱们太过僭越了。”
古代帝皇为了表彰自己功德,往往有封禅泰山,或封禅嵩山之举,向上天呈表递文,乃是国家盛事。
可是,这些江湖豪杰,实在欠缺大局观,又怎懂得“封禅”是怎么回事?当下只觉挤在这大殿中气闷之极,别说坐地,连呼口气也不畅快,纷纷说道:“咱们又不是造反做皇帝,既有这等好所在,何不便去?旁人爱说闲话,去他妈的!”说话之间,已有数人冲出院门。
左冷禅道:“既是如此,大伙儿便去封禅台下相见。”
“嘿嘿……”闻言,陆无尘顿时冷笑几声,心中暗道:“这左冷禅好重的心思,事事预备得十分周到,遇到商议大事之际,反让众人挤得难以转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故意的。自己想要去那封禅台,却不明说,而是借悠悠之口说出,当真是三尖两刃的代表啊。”
想归想,陆无尘也不说话,招呼徒弟林平之跟着众英豪一起去那封禅台,想要看看左冷禅还有什么花样要使出来。
封禅台为大麻石所建,每块大石都凿得极是平整,能想像历代帝皇为了祭天祈福,不知驱使几许石匠,始成此巨构。陆无尘还当真是第一次来此,细看时,见有些石块上斧凿之印甚新,虽已涂抹泥苔,仍可看出是新近补上,显然这封禅台年深月久,颇已毁败,左冷禅曾命人好好修整过一番,只是着意掩饰,不免欲盖弥彰,反而令人看出来其居心不善。
群豪来到这嵩山绝顶,都觉胸襟大畅。这绝巅独立天心,万峰在下。其时云开日朗,纤翳不生。陆无尘向北望去,遥见成皋玉门,黄河有如一线,西向隐隐见到洛阳伊阙,东南两方皆是重重叠叠的山峰。
就在陆无尘也沉浸在这嵩山美景之中时,只听得身旁三个老者向着南方指指点点。一人说道:“这是大熊峰,这是小熊峰,两峰笔立并峙的是双圭峰,三峰插云的是三尤峰。”
另一位老者道:“这一座山峰,便是少林寺所在的少室山。那日我到少林寺去,颇觉少室之高,但从此而望,少林寺原来是在嵩山脚下。”三名老者都大笑起来。
陆无尘瞧这三人服色打扮并非嵩山派中人,口中却说这等言语,以山为喻,推崇嵩山,菲薄少林。再瞧这三人双目炯炯有光,内力大是了得,看来左冷禅这次约了不少帮手,若是有变,出手的不仅仅是嵩山一派而已。
瞧着那三位老者,陆无尘心中暗道:“左冷禅为了当下这五岳派掌门,本钱可是花了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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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六章 并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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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豪齐聚封禅台之后,这五岳大会也正式开始了。
位列封禅台之上的左冷禅,朝着下方的众群豪一抱拳,朗声说道:“众江湖豪杰请了!”嵩山绝顶山风甚大,群豪又散处在四处里观赏风景,左冷禅这一句话却激起隆隆回响,清清楚楚的传入了各人耳中,显示出了他高深的内力。
陆无尘心中暗暗一凛,直道这左冷禅武功,果真不弱,也不知没学过辟邪剑谱的岳不群,能不能打赢这左冷禅。
听得左冷禅这声大喊,众人一齐转过头来,纷纷走近,围到封禅台旁。左冷禅抱拳说道:“众位朋友瞧得起左某,惠然驾临嵩山,在下感激不尽。众位朋友来此之前,想必已然风闻,今日乃是我五岳剑派协力同心、归并为一派的好日子。”。
左冷禅道:“各位请坐。”群雄当即就地坐下,前来参加五岳大会的各门各派的弟子都随着掌门人坐在一起。
眼见众群豪这么给面子,左冷禅心中也是一喜,当即朗声道:“想我五岳剑派向来同气连枝,百余年来携手结盟,早便如同一家,兄弟贵为五派盟主,也有多年,只是近年来武林中出了不少大事,兄弟与五岳剑派的前辈师兄们商量,均觉若非联成一派,统一号令,则来日大难,只怕不易抵挡。”
忽听得台下有人冷冷的道:“不知左盟主和哪一派的前辈师兄们商量过了?怎地我莫某人不知其事?”说话的正是衡山派掌门人莫大先生。他此言一出,显见衡山派是不赞成合并的了。
左冷禅道:“兄弟适才说道,武林中出了不少大事,而且那魔教最近势力越来越大,有道是‘合则力强,分则力弱’,要想铲除魔教,我五派非合而为一不可,否则必然会为魔教逐一击破。莫大先生,不知我这话你认为可对?”
左冷禅话音刚落,台下数千道目光,都集于莫大先生脸上。莫大先生神色自若,摇头说道:“话是如此说没错,不过嘛……”他说到这里,忽然道:“那等合并了之后,我五岳派根基要在哪里?在嵩山么?还是在我衡山?如果还是和以前一样分为五处,那岂不是一样会为魔教有可乘之机?”
闻言,陆无尘眉头一挑,暗暗叫好,莫大真正的意思,原来是在这,难怪一开始会出言反对并派。
左冷禅淡淡说道:“此事倒是不急在一时商议,我五岳剑派合而为一,是我五派立派以来最大的大事。莫大先生,你我均是一派之主,当知大事为重,只要于我五派有利,其他这些边边角角的事也只好搁在一旁了。”
闻言,莫大先生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左冷禅皮笑肉不笑的微微一笑,说道:“南岳衡山派于并派之议,是无异见了。东岳泰山派天门道兄,贵派意思如何?”
天门道人站起身来,声若洪钟的说道:“泰山派自祖师爷东灵道长创派以来,已三百余年。贫道无德无能,不能发扬光大泰山一派,可是这三百多年的基业,说甚么也不能自贫道手中断绝。这并派之议,万万不能从命。”
左冷禅朗声说道:“天门道兄这话就不对了。泰山一派,四代共有四百余众,这可没错罢?如果道兄认为,等那魔教教徒杀上泰山,道兄能抵挡否?”
天门道人脸色本就甚是红润,听得左冷禅这么说,更是胀得满脸通红,大声道:“左冷禅你这话是甚么意思?我反对五派合并,难道是为了覆灭泰山一派吗?”
左冷禅嘿嘿一笑,说道:“那可真的说不好。”
天门道人怒气更盛,大声道:“他们来就来,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泰山一派,说甚么也不能在我手中给人吞并。”
左冷禅却道:“道兄好志气。只不过,你一个人求死容易,难道泰山全派上下四百多人全部都给你陪葬么?”
天门道人说不过左冷禅,反而被左冷禅指责自己的不是,怒不可遏,大声道:“本派绝不能自我手中断送,他……他……他妈的!”急怒之余,竟忍不住口出秽语。
天门道人正说到这里,忽听得左侧远处有人懒洋洋的道:“老子走遍天下,英雄好汉见得多了,然而为了自己一人的名声叫整个门派陪葬的,倒是少见。”
众人一齐向声音来处瞧去,只见一个麻衣汉子斜倚在一块大石旁,左手拿着一顶范阳斗笠,当扇子般在面前扇风。这人身材瘦长,眯着一双细眼,一脸不以为然的神气。众人都不知他的来历,但是却也知道他这话是在骂谁。
那汉子继续道:“你是害怕五派合并之后你的名声就不好听了,唉,向你这么为了自己一个人的名声拉全派四百多人去死,这可真是英雄作风。”
天门怒道:“是我泰山派自己的事,用不着旁人多管闲事。”
那麻衣汉子仍懒洋洋的道:“老子见到不顺眼之事,那闲事便不得不管。这五岳剑派合并本是江湖盛事,你这牛鼻子老道却硬生生要阻止,怎能让你如此扫兴?”
闻言,众人顿时了然,原来这麻衣汉子是帮着那左冷禅讲话。
突然间众人眼一花,只见这麻衣汉子陡然跃起身来,迅捷无比的冲到天门道人的面前,左手斗笠一起,便向天门道人头顶劈落。
面对那麻衣汉子的一招,天门道人竟不招架,挺剑往他胸口刺去。
那人倏地一闪,身形无比诡异的闪到天门道人背后,呼的一声,足跟重重的踢中了天门道人背心。
他这一动手,陆无尘双眼微眯,没想到这左冷禅手笔如此之大,竟然请了不少好手来助阵,这麻衣汉子的武功不低于天门道人。
天门猝不及防,给他踢中了穴道。原本以天门武功不至于如此容易就被对方胜过,可他在这种场合。虽然对方说了自己几句。毕竟不好使出杀招见血,对方却是一来便不怀好意,这么一增一减之间,天门竟然是一招落败。
此时他身侧的几名弟子各挺长剑向那汉子刺去。那汉子哈哈一笑。抓住天门后心,挡向长剑,众弟子缩剑不迭。那汉子喝道:“再不抛剑,我把这牛鼻子的脑袋给扭了下来。”说着右手揪住了天门头顶的道髻。
天门空负一身武功,给他制住之后。竟全然动弹不得,一张红脸已变得铁青。
唰!
众人眼见那麻衣汉子一掌要将天门道人毙于掌下之时,一道身形犹如鬼魅一般,瞬间出现在那麻衣汉子身旁,双指一并,闪电般点中那麻衣汉子的穴道,让其再也无法动的半分。
“这……”
场上风云突变,众人心中也是一惊,凝神看去,才发现那人竟是江湖中最近声名鹊起的陆无尘,正是他出手了制止了那麻衣汉子。
陆无尘屈指一弹,一道劲风急射而出,瞬间解开了天门道人的穴道,而那天门道人穴道解开之后,面色通红之际,一掌击毙了那麻衣汉子,整个人气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这陆无尘真是该死……”眼瞅着陆无尘再次出手破坏自己的计划,坐在封禅台上的左冷禅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然而此时此刻不是动手的时候,只得忍下那股杀意,先处理好眼前的事情。
与此同时,那岳不群朗声一笑,整个人犹如谦谦君子一般,出得场中,道:“今日是五岳大会,实在不易有过多的杀戒,这五岳剑派合并一事,在下觉得不如以比武论剑来决出一个合格的胜者,来做着最后的决定,各位以为如何?”
岳不群的话一处,那泰山、衡山、恒山三派掌门人轰然应诺,举手赞成。
瞧得这一幕,左冷禅知晓五岳并派一事,各派人的心中都有怨气,既然到了比武定事,那么身为五岳派武功最强之人,左冷禅如何不借此机会,彻底打压其他门派的气氛。新官上任三把火,这还没有成为五岳派掌门。左冷禅在心里却已经是自认了。
当即左冷禅也举手赞成,于是一番风波之后,这事情的走向终于朝着比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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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七章 比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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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分高下,不决生死!
这便是这次武斗的规矩。
谁能笑到最后,谁就能决定五岳剑派的未来,还能登上五岳剑派最高的宝座。
一如原剧中一般,岳林姗长裙拂地,衣带飘风,宛如仙子一般落入场中,朗声道愿意用五岳剑派的剑法来会会其他四大门派。
岳灵珊的话音刚落,封禅台上就响起了一阵阵议论声,有人说岳林姗狂妄,有人说岳不群想自己当五岳盟主,但更多的人却在质疑岳灵珊会五岳派剑法这件事。
听闻众英豪的议论声,岳不群抱拳一礼,朗声说道:“小女信口开河,众位不可当真。”
相比于岳不群那高深的城府,岳灵珊却要单纯多了,琼鼻一皱,朗声道:“嵩山左师伯,如果你能以泰衡华恒四派剑法,分别打败我四派好手,我们自然服你做五岳派掌门。否则你嵩山派的剑法就算独步天下,也不过嵩山派的剑法十分高明而已,跟别的四派,终究拉不上干系。”
听闻岳灵珊的话,众英豪虽然一愣,但却也点了点头,此话不无道理,如果有人精擅五岳剑派各派剑法,以他来决定这五岳剑派是否合一,并荣登宝座的话,自是再合适不过。
然而,可能吗?每一派的剑法都各不相同,而且都属于不传之密,旁人想学得别派的剑法根本难如登天,怎么可能有人会五岳剑派的剑法呢?
那左冷禅闻言,心中也是一动,暗暗想到:“岳不群的女儿此刻说出这番话,其中必有用意。难道,岳不群真的想跟我争夺这五岳派掌门人之位吗?”
这边左冷禅还在皱眉思索,那边泰山派的玉音子却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由于陆无尘和岳不群的先后插手,使得泰山派的内乱没有发生,这也让一心相当掌门、傍着嵩山派这颗大树的玉音子很是恼火,听闻岳灵珊口出狂言,当即就跳出来想要教训她一番。
长剑一指,玉音子冷笑道:“想不到岳先生精通五派剑法,那可是自从五岳剑派创派以来,从所未有的大事。贫道便请岳姑娘指点指点泰山派的剑法。”
岳灵珊道:“甚好!”刷的一声,从背上剑鞘中拔出了长剑,右手长剑斜指而下。
“嘿嘿……”
眼见岳灵珊年幼,玉音子顿时冷笑一声,欺身上前,手腕一抖,展开剑势,身随剑走,剑影左边一拐,右边一弯,越转越急,宛如羊肠小道一般,九曲回转,重重剑影之间却暗藏杀机。
面对那九曲回转的剑影,岳灵珊身形一转,手中长剑轻抖,剑尖轻点,幻化出五道剑影,那剑影之间隐隐显出苍然古意的韵味,宛若古松一般,苍翠相掩间隐含剑意。
瞧得岳灵珊一剑五影,宛若苍松挡风,轻而易举之下将自己的剑招一一化解,玉音子心神大震,失声道:“五大夫剑?你怎么会泰山派失传已久的剑法?”
莞尔一笑,岳灵珊淡淡说道:“还有很多剑法你没有学见识过呢。”
话音刚落,岳灵珊突然纤腰一弯,长剑轻抖,点出阵阵寒光,宛若清泉流水一般,而那重重剑影却笼罩着玉音子的周身要害,使得那玉音子还未来的及反应,便感觉右膝中剑,一个踉跄,右腿一屈,跪了下来,急忙以剑支地撑起,力道用得猛了,剑尖又刚好撑在一块麻石之上,拍的一响,长剑断为两截,口中兀自说道:“‘来鹤清泉’……”
眼见岳灵珊真的使用泰山派剑法击败了那玉音子,众人顿时一阵惊呼,惊讶地望着那温文儒雅的岳不群,心中暗道:“难道这岳不群真的会五岳派剑法。”
就在众人惊讶之际,一个瘦削的老者缓步而出,说道:“岳先生精擅五岳剑派各派剑法,实是武林中从所未有。老朽潜心参研本派剑法,有许多处所无法明白,今日正好向岳先生请教。”他左手拿着一把抚摩得晶光发亮的胡琴,右手从琴柄中慢慢抽出一柄剑身极细的短剑,正是衡山派掌门莫大先生。
瞧得莫大先生上场,本来待在岳不群身后的令狐冲,一个翻身来到场上,躬身道:“还望莫师伯手下留情。小侄胡乱学得几手衡山派剑法,愿替内人迎战,还望莫师伯指点。”说完,转头对岳灵珊做了个眼神,示意她退下,而岳灵珊也当即会意,朝四周一抱拳,就退了出去。
眼见令狐冲举止甚是恭敬,莫大先生微笑道:“莫大不才,那就替令师指点你几招吧!”
闻言,令狐冲长剑一抖,剑尖指地,坐等莫大先生出招。
微微一笑,莫大先生指尖轻弹胡琴,悠悠琴声响彻封禅台上空,然而琴声刚起,莫大先生的身影确如鬼如魅,手中长剑恍若流光一般,竟然已经刺向令狐冲的身后,使得一旁人看来,那莫大先生恍若会分身术一般。
闻得耳旁嗡嗡的剑鸣声,令狐冲心中一动,身形一转,手中长剑迅捷如电,刷刷两剑就向莫大先生小腹与额头刺去。
瞧得这两道剑影刺来,莫大先生心中也是一凛,剑招一变,抖出无边剑影,那重重剑影恍若芙蓉,又如振翅祥鹤,将令狐冲的两剑泯灭在剑光之中,并向令狐冲周身要害笼罩而去。
眼神微眯,令狐冲手腕一抖,长剑虚晃,舞出一团剑幕,恍若天柱云气一般,朦朦胧胧,但却有点点寒光不时闪烁,一阵叮叮之间,与莫大先生须臾之间就对了数十招。
瞧得令狐冲这一手诡秘莫测的剑法,莫大先生苦笑一声,一按轻声,只听铮的一声琴音之中,莫大先生的身形已回到了座位之上,淡淡地笑道:“令狐师侄使得一手好剑法,莫大认输了。”
听闻莫大先生主动认输,众人也是一阵惊讶,望向岳不群的眼神更加惊异了几分。
“莫师伯客气了,如果不是莫师伯相让,令狐冲恐怕早已败落。”长剑轻抖,令狐冲抱拳,恭敬地说道。
对于令狐冲的话,莫大先生淡淡一笑,也不说话,事实怎么样,他心里清楚地很,刚才如果继续争斗下去,十有八九也是自己落败的多。
莫大先生的落败,使得场上的局势一片明朗,众人心中暗暗思索道,只怕今日的五岳大会将有一番变化了,最后的宝座恐怕不是左冷禅想要做,就能那么轻而易举地坐上去的了。
站在场中的令狐冲,执剑默默等待,也不心急,对于今天的这次大会,他也知晓重要性。
而且在他的心中,自然不会认为左冷禅适合盟主之位的,在他看来,这最为合适之人应是自己的师傅,确切的说是现在的岳父――岳不群了。身为大徒弟,更身为女婿,他令狐冲当然要为华山派去夺得最后的胜利。
有着令狐冲守擂,效果显而易见了。
他的剑法自然要比岳灵珊强上太多,内力也比岳灵珊强,更不用说这几个月里已经在修习紫霞神功。可以说,眼下的令狐冲要比以往强的太多,已经可以算是江湖上的顶尖好手了。
即便是恒山定逸师太讨教,仍然是被令狐冲用恒山剑法给打败,随后定逸师太无比落寞的下了台。
被人用自己门派的剑法给打败,这种感觉可想而知。
“师傅,那华山派如此厉害,为何以往一直在五岳剑派中不如那嵩山派呢?”眼见令狐冲大杀四方,林平之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悄声询问道。
“因为它华山派有着一番大机遇,方才能在今日这么辉煌。”陆无尘淡淡地解释道,也不点破。
“……”闻言,林平之一头的雾水,心中腹诽了一下师傅神神叨叨之后,继续看向那场中。
五岳其中三派全败,退了下来,只剩下未出手的嵩山派了。
这种局面不由得让在场的江湖人士全部愕然,谁也没有料到华山不显山不显水的,在这个时候竟然给左冷禅来了这么一手。
这完全是釜底抽薪啊!
封禅台上,一直观察着武功路数的左冷禅心中的怒火无端而起,望着台上的令狐冲,却是右手一握座椅,生生的捏出了五个手指印,随即缓缓的站起身,却是亲自要出手了。
“冲儿,下来吧!”
“你内力不是左师兄的对手,左师兄既然出手,我岳某自然亲自奉陪!”
温和的声音回荡在山顶,却是一直淡然的观察着情况的岳不群出声了,没有说明剑法不是对手,只是说出内力不是对手,可想这里面的含义。在场的不少人都听出了里面的含义。
话语落下。
岳不群缓缓的站起了身,温文儒雅的身影轻步走到场中,手执一柄长剑,端的好风范。
望着那封禅台,岳不群面露微笑,心中豪迈地说道:“今日,我华山派由此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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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八章 比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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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
望着谦谦君子的岳不群,左冷禅心中冷笑几声,刚才岳不群眼神中流露出的野心,他也感受到了。
“这岳不群好重的城府,往日有谦谦君子一般,仿佛毫无野心,今日却突然出手,这份隐忍实在罕见。”
目光落在那执剑而立的岳不群,左冷禅的眼中满是阴沉,眼前如此局面,岳不群的女儿和大徒弟兼女婿两人的上台,可以说彻底的在为华山派扫清道路。
“哈哈……”
朗声一笑,左冷禅翻身来到场中,淡淡地说道:“岳兄好本事,左某佩服!”
“左师兄见笑了!”
笑容中,温和的嗓音自嘴中发出,岳不群一脸笑意地看着对面的左冷禅,微微拱手,先是行了一礼,这才说道:“子曰:‘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较量武功高低,自古贤者所难免,在下久存向左师兄讨教之心,这才上的前来。”
“我华山派的武学,也是不差的!”
话音刚落,岳不群手中长剑轻抖,剑身微颤,发出一阵阵嗡嗡的剑鸣声,横剑当胸,左手捏了个剑诀,似是执笔写字一般,以华山独有的出手招式遥遥相对。
“呵呵……”
左冷禅见状笑了,确实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那声音中的冷意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原本好好的安排,先不说出现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情况,眼下更是有人想要直接摘自己的桃子,这让左冷禅如何能接受。目光冷冷的注视着眼前恍若谦谦君子的岳不群,左冷禅心中却是极为愤怒。
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君子剑”岳不群,根本就是一个伪君子。
“既然如此,左某就讨教一下岳兄的华山剑法了!”
随着话语落下,左冷禅手中的长剑也缓缓的拔了出来。这嵩山派剑法讲究的是大开大合,故而嵩山的长剑都是大剑。
两剑相对之际,整个封禅台的气氛都凝重起来了。
两人语气虽淡,但是其中的火气却是众人听的一清二楚。
在场的大多数人却也能够理解左冷禅此刻的心思,原本好好的安排和准备,却在结尾的时候跳出一个要摘桃子的人,心中的火气自然不小。不过对比起嵩山的行事张扬。这华山派的声望倒是要好上许多。
在五岳弟子中,除去嵩山的弟子,或者与嵩山关系颇为密切的人外,其他弟子都觉得如果华山掌门岳不群成为这五岳派掌门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岳师兄,恐怕不是左冷禅的对手啊!”
旁边,定逸师太喃喃自语,对于左冷禅的武力之高定逸师太自然知晓。但是君子剑岳不群在江湖上出手极少,名望虽高,但是武功却不一定就比的上左冷禅。
唰!
左冷禅左手向外一分,右手长剑向右掠出,恍若开门见山一般,剑招之间凝重无比,森森剑气直划岳不群腰际。
瞧得这大开大合的一招,岳不群吸一口气,长剑直刺,恍若流光,剑尖不住颤动,点出点点寒星,然而剑到中途,忽然转而向上,剑势含而不露,晃出重重剑影,剑气时隐时现,变幻莫测。
“哼……”
左冷禅冷哼一声,长剑轻抖,剑招一变,自上而下的直劈下去,只听得呼的一声响,剑气呼啸,从空中疾劈而下,确有开山裂石的声势。
叮!叮!叮!……
岳不群长剑轻抖,剑尖连连点中左冷禅长剑剑身,以四两拨千斤的巧力将其长剑挑开,随后剑气轻吐,长剑似流光、似闪电,点出数点寒星,直刺左冷禅周身要害。
唰!
长剑一卷,恍若黄河倒挂,将那点点寒星湮灭之后,左冷禅长剑自左而右急削过去,剑影恍若天外玉龙一般,似曲似直,竟想将岳不群的剑身卷住,直袭中宫。
两眼微眯,岳不群长剑一抖,幻化万千剑影,重重叠的之间,不断削弱左冷禅的剑势,随即剑势倏然一变,化出道道幻影,笼罩左冷禅胸前各大要穴。
这一剑虚虚实实,实中夹虚,虚中藏实,变化之奇,运劲之妙,,直让众人都暗暗较好,不少人心中不禁暗自庆幸:“幸亏此刻在封禅台上和他对敌的,是左冷禅而不是我!”
场中,左岳二人各使本派剑法,死死地斗在一起,将各自门派的特色展现了出来。
嵩山剑气象森严,便似千军万马奔驰而来,长枪大戟,黄沙千里。
华山剑轻灵机巧,恰如春日双燕飞舞柳间,高低左右,回转如意。
两人交战之际,封禅台上剑气纵横,无数剑影恍若天际流星,倏然显现,又随即湮灭,二人一番的剑招比试,直把众英豪看的如此如醉。
两人交手数十招之后,却是除去长剑比斗之外外,更是动上手了。
左掌暗含寒冰真气,一掌击出,左冷禅直接攻向了岳不群。
叮!
手中长剑架过对方的大剑。面对攻击而来的左掌,岳不群丝毫不退缩,脸上紫气密布,一掌击出,丝丝缕缕的紫气滚荡涌动,汇聚入掌心内。
嘣!
空气中恍若响了一个爆竹,一阵炸响,平地里一股劲气四散开来,顿时尘土飞扬,将二人身形笼罩其中。
二人身形都微微一颤,随即都纵身一跃,朝后面飘去,一脸凝重地望着对方,眼中满是惊讶。
“左师兄,好章法!”
岳不群淡淡地夸赞道,刚才那对击的那一下,他只觉得一股寒气直接往手臂里窜,幸得他沉浸紫霞秘籍多年,方才无事。
“岳兄谬赞了,你的紫霞神功也是不错”
眉头一挑。左冷禅淡淡地回敬道,刚才那一击也让他明白这岳不群多年来一直在藏拙,相比内力而言,这岳不群不比自己差,而且那华山派的紫霞秘籍与自己的寒冰真气可谓相生相克,差距不大的话,无法占到丝毫的便宜。
接下来两人的战斗更显激烈。
剑气纵横,掌影翻飞,直让在场的群豪大开眼界,只是在此刻所有人不知道的是,嵩山石到上,一群黑衣人正往封禅台这边赶来。
天色将晚。
封禅台上,岳不群与左冷禅两人的争斗竟然是陷入了死斗,谁也奈何不了谁。
眼见两人交手越来越快之际,岳不群的剑招陡然一变,出手之时迅捷无比,重重剑影竟直指嵩山剑法的薄弱之处,这让左冷禅一时失了手脚,连忙奋力抵抗,却感觉这岳不群的剑法精深奥妙,死死地克制了嵩山剑法,心中顿时大骇。
台下。
瞧得岳不群那施展出来的剑法,陆无尘眉头轻挑,喃喃自语道:“独孤九级破剑式!”
没错,此时此刻的岳不群施展的正是独孤九剑的破剑式,那每一招剑法直指嵩山剑法的薄弱之处,直把左冷禅可克制地死死的,不一会的功法就占据了上风。
看着不远处毫无惊讶的令狐冲,陆无尘摸了摸下巴,暗自思索道:“看样子,这一式剑法应该是风清扬传授的。嘿嘿,没想到那风清扬看似对华山派漠不关心,实际上还是在意的很啊,只是不知老岳是怎么打动的风清扬的呢?”
这边陆无尘在心中思索着,那边场上的左冷禅却是感觉憋屈,岳不群突然露出来的这一手剑法,直把他克制地死死的,无论他如何变化,都无法扳回劣势,直把一直默认自己是五岳第一人的左冷禅,气了个半死。
哼!
好一个岳不群!
好一个伪君子!
心下对岳不群下了定义,左冷禅心中冷笑,心道这岳不群学得如此精妙的剑法,也耐着性子藏拙,只怕是早等这一天的来临了,难怪他一直对五岳合一的计划这么支持呢,原来是打着这个心思。不过,我左冷禅也不是好惹的,哪怕拼个两百俱伤,也不会让你岳不群这么如意的。
体内内力鼓动,左冷禅手腕一震,剑鸣声陡然大震,长剑轻舞之际,重重剑网向岳不群周身笼罩而去,似要将其斩于剑下。
“哼!”
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岳不群冷哼一声,长剑轻抖,数点寒星朝剑网刺去,恍若青松迎风,傲然不动。
嘭!
两剑相撞之际,一声巨响响彻封禅台周围,岳不群和左冷禅两人身形一沉,小腿之间直直地陷入泥土之中,尘土和泥块顿时四下飞扬,直将两人的身形掩盖起来。
心中甚是恼恨岳不群这个伪君子,左冷禅发狠似的狂运内力,想要来个两败俱伤,也不让岳不群夺走属于自己的掌门之位。然而,左冷禅的算盘打得虽好,但刚和岳不群比拼起内力,就感觉后脑有锐器刺入脑中,直让他的眼珠陡然睁大,一句话没说就咽了气。
咻!咻!咻!
正当众人想要知道胜负如何之时,却听见一阵锐器破空的声音,无数的乌光朝着灰尘处射去,这突然的一幕让众人惊呆了。
“黑血神针,魔教!”
话一出口,顿时封禅台完全的混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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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九章 五岳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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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教教众围山了!”
封禅台上众英豪发现,此刻人群的外围有着一堆日月神教的教徒,手中拿着令人闻风丧胆的黑血神针手弩,正虎视眈眈地望着众英豪。
“魔教这是要将我们一网打尽吗?”
眼前这一幕,众人的脑海之中都升起了这么个念头,士气也不由地低落了下来。
唰!
一道身影从灰尘飞了出来,而他的手中还提着一具尸体,方正大师等人放眼望去,正是那岳不群和左冷禅,只不过此刻左冷禅已经成了一具尸体,背后插满了无数的黑血神针,而岳不群也不好受,他的左臂之上也有着一排黑血神针,此刻他的脸上有着一股黑气和一股紫气,正彼此相斗着。
环顾一丝四周,岳不群厉喝一声,道“大家不要乱,排好队形,一起杀出去!”
然而,话音刚落,岳不群就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黑血,整个人顿时瘫倒在地。
“夫君!”
“师傅!”
“父亲!”
瞧得岳不群这样,宁中则、令狐冲和岳灵珊顿时冲了过去,一把扶起岳不群,查看岳不群的伤势来,生怕岳不群和那左冷禅一样,就这么死去。
“大家都听岳掌门的,不要自乱阵脚,一起杀出去!”
方正大师、冲虚道长等掌门大喝一声,指挥着众人杀出重围,免得双方还没交战,自方就因为自乱阵脚和士气低落等原因,就率先落败下来。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恐怕正道就此湮灭了,因为此刻封禅台上可是云集了正道大部分的精英。
有了指挥者,混乱顿时平息了下来,众人在方证大师与冲虚道长等正道掌门带领下,向外面杀了过去,准备一举冲破包围圈。
与此同时,在众人的后面,宁中则双指连点,将岳不群的数个大穴给封闭了起来,使得那不断上窜的黑气暂时停止了下来,随后从怀中掏出一颗丹香四溢的药丸,让岳不群服下,一脸担忧地望着岳不群。
许是那颗丹药却有奇效,岳不群服下之后,几个呼吸内,脸上的黑气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这让原本担心不已的宁中则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呼……”
内力运转几个周天之后,岳不群吐出一口黑气,手臂一阵,将那些黑血神针震飞之后,睁开眼睛,对宁中则等人说道:“我没事了,放心!”
瞧得岳不群气息已经变得悠长,宁中则等人终于放下了心,顿时扶着岳不群起来,并观看起了战况。然而,入眼的情况却让宁中则等人心中一惊,暗叹这是一场灾祸。
许是那日月神教想要将正道人士一网打尽,派出了不少的好手,在黑血神针这个大杀器之下,正道人士伤亡比那魔教要大很多。不过,正道人士也知道手弩的缺点,一旦混战起来,那手弩就没有太大用处了,虽然伤亡比较大,但所有人都咬牙向外面杀去,不一会,就和魔教众人混战在一起了。
“唉……”闭上了双眼,岳不群心中叹了一口气,“不破不立,日后我会尽力补偿此次灾祸。”
……
夜,悄悄地降临。
封禅台上的杀戮仍在继续,只不过,此刻夜已深,众人的打斗更加小心翼翼起来。
嘭!
正在奋力厮杀的城派掌门余沧海正想出手,却不料自己后背猛的中了一掌,顿时一口血从嘴中呛了出来,回过头去,去发现一个偷袭自己的是一个身着僧衣的尼姑。
“你……”
余沧海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只感觉一点寒光一闪而过,瞬间刺入脑中,一声没吭就瘫倒在地,没了一丝呼吸。
“掌门被杀了!”
“各位小心,魔教有人假扮正道人士偷袭啊!”
眼见掌门被杀,青城派的人顿时慌乱了起来,奋力嘶吼着让他人小心。
这一句话犹如往油锅里面泼水,封禅台上顿时又混乱了起来,竟然有魔教之人假扮正道人士,这让不少人对身边之人不放心起来,甚至,有许多人竟然弄的自相残杀起来。
瞧得这一幕,岳不群再次挺身而出,让正道人士寻认识之人,四人一组,十一人一队,聚集起来战斗,奋力厮杀出去。闻言,众人依计行事,很快就组好了队形,再次冲杀了出去。
片刻之后,由于魔教无后续支援,而正道人士人数不仅众多,而且都是精英分子,所以最终魔教留下大片尸体之后,只得无奈败去,众正道人士奋勇厮杀之下,只有一小片日月神教教徒逃离了嵩山。
瞧得一僧衣尼姑悄声下山,陆无尘眼神闪烁了一下,对着林平之低声说了几句之后,就悄悄地跟在她后面,下了嵩山。
瞧得魔教败去,众正道人士返回封禅台,准备将那些阵亡的正道人士尸体就地火化,然而,一番整理下,众人才发觉战斗有多么的惨烈,短短的时间里,双方就有数百人阵亡在这封禅台上。
这次战斗中,五岳剑派也损失了一批好手,然而损失惨重的莫过于嵩山派,死了一票弟子不谈,掌门左冷禅也死在了那黑血神针之下。
众人观看左冷禅尸体之时,发现后背之上满是黑血神针,死状甚是惨烈,这让不少人微微叹了一口气,宏图霸业,争来争去,最后不还是化为了一堆白骨。
面色苍白的岳不群,站在封禅台上,一抱拳,说道:“诸位,这魔教虽然退去,但难保魔说不定会再次与我正道开战,我们应该思索一下以后的道路了!”
“岳掌门,说的对!”
“我觉得这五岳剑派还是应该合并为一派,方能抵御可能到来的危机。”
“不错,五岳剑派应该合而为一!”
听闻岳不群的话,众英豪顿时议论纷纷,到最后,所有人都开始呼吁五岳剑派合而为一,来抵御魔教!
瞧得激动不已的人群,其余四派都沉默了下来,这次的魔教围山,使得五岳合一成为了一种大势,大势所趋之下,五岳合一成为一派就这敲定下来了,除去嵩山派和那些与嵩山派走的太近的人对岳不群就任掌门颇有为此,但是其他四派却是对岳不群成为五岳剑派掌门并没有多大的反对情绪。
没办法,人家岳不群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在最后关头,更是挺身而出,连出计策,带领正人士击退了魔教,而你嵩山派不仅没有做到,还死了掌门,谁现在还会在意你嵩山派的看法。
吵吵闹闹之下,五岳合一终于定了,岳不群也最终成为了五岳掌门。
对于这一结果,华山派上下却都是欣喜,对于他们来说,华山算是崛起了,以后再也不是五岳剑派中垫底的存在了。
虽然从今天起再也没有了华山派这个称谓。
而在群雄的瞩目下。岳不群彻底向众人展示了他高超的手腕,连消带打之下,整个五岳剑派几乎被他拧为了一股绳,不过是在眨眼间,基本上便被岳不群掌握了大局。
当然。彻底的掌控五岳剑派这还早,还需要时间,但是对于他岳不群来说,这些都不成问题。
“我华山派终于在我岳不群手上再次崛起了!”
站立在封禅台上,俯视众英豪,有些虚弱的岳不群,此刻却是心潮澎湃,脸上更露出了丝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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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零章 离开笑傲
五岳剑派合而为一了,这一消息的传出,犹如在平静的湖中投入一块巨石,顿时在江湖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对于五岳剑派合而为一这件事,不少江湖正道认为这是一件好事,可以极大凝聚正道的人心,消灭那魔教也是指日可待。
当然,也有一些人担忧,害怕那“君子剑”岳不群会成为第二个左冷禅,除了外斗之外还会内斗,以残酷手段铲除异己,毕竟岳不群那隐忍的功夫可是让不少人刮目相看,也让人心惊胆寒。
毕竟,在江湖上,许多人怕的不是肆无忌惮。而是这种隐隐如流水一般的手腕。
众说纷纭之际,已经身为五岳掌门的岳不群突然出手了,纠集众多高手向日月神教的一个分坛杀去,这让整个江湖为之一静,坐看战斗的结果,。
那一站,直杀的天昏地暗,日月惨淡,数里之外可见刀光剑影,最终,五岳剑派获得大胜,以极小的伤亡消灭了那个魔教分坛中的所有人,而魔教原本一直扩张的劲头也停止了下来,紧缩在己教派所在势力范围内,不在随意出动。
这一情况的发生,让所有正道人士精神一振,要知道正道与魔道百年来的争斗,总体来说,都是魔教占得优势多点,如今这情况竟然有所改变,不得不说这是江湖的一大喜事。
就在江湖欢呼雀跃之际,岳不群广发英雄帖,宣布自己女儿与徒儿的婚事来,这让众英豪纷纷赶往华山,庆祝这一喜事,直让原本有些冷清的华山变得喧闹无比。
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华山派得意了,嵩山派当然失意了,不过此刻岳不群声望高涨,嵩山派众有异心,也值得暗藏在心里了。
总而言之,在岳不群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高超手段之下,原本的华山派,现在五岳派已经彻底崛起了,一跃成为可以和少林、武当相比的一大门派,现在这江湖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了。
…………
西湖,梅庄。
失去了某些记忆的任我行,身上再无一丝戾气,整个人如富贵闲人一般,躺在摇椅之上,而他的旁边正坐着轻拂古琴的任盈盈,手指配合着敲打,合着那节奏,整个人一脸的愉悦之色。
不远处的庭院内,手拿酒杯的陆无尘,此刻脸上满是怪异的表情,似乎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东西一般。
“呵呵……“一袭红衣的东方不败,举着酒杯,慵懒笑道:“是不是挺不可思议的?”
点了点头,陆无尘摸着下巴,道:“确实挺不可思议的。不过,我觉得这样挺好,江湖日子刀口舔血,有几人能安享晚年,这样的日子对于任我行来说,恐怕是最好的吧。”
慵懒一笑,东方不败也不答话,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静静地看着庭外的景色。
“那左冷禅是你杀的吧?”收回视线,陆无尘把玩着酒杯,淡淡地问道:“为何要办成尼姑去杀左冷禅呢?别告诉我,你是兴之所至!”
素手轻抬,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东方不败淡淡地说道:“不久前,那岳不群突然找到我,说想做一笔生意,愿意平衡共处于这江湖之中。这让我甚是惊讶,没想到那岳不群竟有此眼界,不以江湖人的眼光看待问题了。”
“后来,我多方打听之下,才知他曾和你多次交谈,这下我才明白,原来是有人在背后点拨他,才让他的眼光不再那么局限了。不过,最让我吃惊的,还是你陆无尘啊,没想到你的眼界竟如此深远。”
“呵呵……”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陆无尘淡淡笑道:“东方教主谬赞了。经过东方教主这么一点拨,我才明白不久前那一战,恐怕也是一场戏吧。”
“故人果然聪明!”负手而立,东方不败转头望向陆无尘,道:“没错,那确实是一出戏,不过是将教中一些老人推了出去而已。”
闻言,陆无尘不由望了一眼不远处的任我行,心中暗道那些“老人”恐怕就是对任我行念念不忘之人吧,别看东方教主外表柔美,这内里嘛还是很杀伐果断的。
微眯着眼睛,品着杯中的美酒,陆无尘轻笑了一声,这江湖已经成三足之势,五岳派、日月神教、少林和武当这三方恐怕已经形成了一个默契,三方以后恐怕很难有大的争斗了,这江湖也终于能迎来一段和平期了。
“师父,师父!”
就在陆无尘和东方不败微微沉默之际,林平之欢喜的叫声陡然在庭院内响起,那急匆匆的身影正快步向亭子赶来。
“你的宝贝徒弟来了。”闻言,东方不败转身,望着低头品酒的陆无尘,慵懒的笑道:“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何帮助这林平之?”
淡淡一笑,陆无尘举杯,道“这个江湖上纯粹的人太少了,我只是希望我这徒儿能为这江湖添一笔不一样的颜色而已。”
叮!
轻轻和陆无尘一碰酒杯,东方不败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笑道:“你这人,想的、做的和别人永远都不太一样。”
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陆无尘淡淡一笑,也不说话,而是转头看向已经来到亭中的林平之。
瞧着师傅望向自己,林平之躬身道:“师傅!”
放下酒杯,起身来到林平之身旁,陆无尘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平之,师傅以后恐怕不能在陪你行走江湖了,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
“什么?”闻言,林平之身体一颤,连忙拉着陆无尘的手急声问道:“师傅这话是什么意思?”
拍了拍林平之的肩膀,陆无尘淡淡的笑道:“我只是这世界的一个过客,现在时间到了,所以只得离开了。以后的一切只能靠你自己了!”
话音刚落,陆无尘从怀中掏出三卷书卷,递到林平之的手中,淡淡地笑道:“这三卷分别是内功、身法和掌法的修炼之法,那掌法要到你内功大成之际方能修炼。记住你曾经答应过师傅的话,明白了吗?”
“师傅……”
望着手中的三卷书卷,林平之哽咽地说不出话来,犹如孩童一般只知道流泪,直让陆无尘好一阵无奈。
“你真的要走了?”
负手而立的东方不败,突然开口询问道,原本慵懒的声音,似乎多了一丝焦虑。
“恩。”点了点头,陆无尘应声道:“东方教主,以后我这徒儿可要拜托你多多照顾了。”
语气顿了一顿,陆无尘眉头轻挑,酒杯对着东方不败说道:“这位……恩,这位姑娘,要不坐下喝一杯?”
“哈哈……”
朗声一笑,东方不败想起了两人刚见面的情形,素手轻抬,只听叮的一声,两个酒杯碰在了一起。
淡淡一笑,陆无尘仰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随即将酒杯轻轻放在石桌之上,一阵清风轻轻吹过,陆无尘的身影犹如泡沫一般,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师傅……”
此刻的林平之终于明白师傅话中离去的含义了,扬天长啸一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目满是泪水,整个人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就走了吗?”
嘴里喃喃自语,东方不败望着石桌上的酒杯,心中突然升起一丝无法言说的空荡感,耳边依然萦绕着刚才陆无尘那似在诀别的话语。
驻足于清风中的东方不败裙角微扬,三千秀发随风飘散,如同谪仙临世,红衣长袖一摆,东方不败冷漠的端坐于石凳之上。
“来人!”
把玩着石桌上的那个酒杯,东方不败冷冷地喝道。
唰!唰!唰!……
顿时,无数黑色劲衣的汉子凭空出现,跪立在地面之上,恭敬地问道:“教主有何吩咐?”
“至今日起,日月神教无时无刻都要寻找陆无尘的一切踪迹,纵使他在天涯海角,也要给我找出来!”
清冷的声音在梅庄上空回荡,久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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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一章 似乎有大事发生了?
多谢宅男2s大大的看赏,小弟躬身感谢!!!
……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热闹的步行街上,人流之中突然飘出了一阵高分贝的手机铃音,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循声望去,众人只见一个纯叼丝右手拿着电话,左手牵着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这一幕让不少孤单男士顿时酸溜溜地想到:“又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无视四周那酸溜溜的眼神,陆无尘递给宁雪菲一个歉意的眼神之后,看了一下手机,却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打来的,心中一阵疑惑,不知是谁,随即便按下了接听键。
“喂?哪位?”
“兄弟,你在哪里?”
“张峰?!”
听得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陆无尘也是一愣,随即便开口问道:“有事吗?”
“计划有些变动,今天就需要你来保护大小姐了。”
闻言,陆无尘又是一愣,虽然当初和张峰说好去保护那位大小姐,但是也没要求立即就去,因为那每次刺手都有着而是约定了一个时间,突然间听说计划有变动,心中吃不准发生了何事。
就在陆无尘有些走神之际,电话那头急不可耐地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大学城步行街。”
“我马上派人过来,不,我亲自过来,你等我!”
说完,张峰便挂掉了电话。
听到电话里传来的阵阵盲音,陆无尘也跟着挂掉了电话,揉了揉有些发涨的太阳穴,电话里张峰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点焦躁不安,看样子事情发生的很突然,不然一直胸有成竹的张峰也不会急成这样。
摸了摸下巴,陆无尘暗暗地思索道:“难不成,那些杀手又再次刺杀了那位大小姐不成?”
与此同时,待立在一旁的宁雪菲,望着陆无尘那满脸的思索,关心地问道:“无尘,你是不是有急事啊?如果有的话,那你就去先忙吧!”
望着善解人意的宁雪菲,陆无尘脸上满是歉意,不好意思地说道:“雪菲,对不起,我们第一次约会……”
话说,陆无尘住院的那段期间,和宁雪菲之间的关系可谓突飞猛进,尤其是那日陆无尘的突然表白,虽然将生性害羞的宁雪菲给吓走了,但襄王有梦、神女也有心,接下来的日子二人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男女朋友,直把宿舍的三个损友给羡慕的嗷嗷直叫,直叹老天不公啊。
握了握陆无尘的手,宁雪菲淡淡地笑道:“没事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很开心了。”
“雪菲……”
一把将宁雪菲抱入怀中,陆无尘的心中满是感动,这样温柔知心的女朋友哪里去找,自己最近肯定是很受幸运女神的钟爱,才能有着这么个女友。
当街被陆无尘拥入怀中,身形害羞的宁雪菲脸上,顿时飘起了一朵朵红霞,虽然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但心中却甚是甜蜜,也不拒绝陆无尘的拥抱,两人就这么在街上秀起了恩爱,直让不少行人心中直冒酸气。
温存了一会之后,陆无尘就拦了一辆出租车,让宁雪菲先行回到学校,而自己就待在路边等待张峰的到来。
许是低估了张峰那焦躁不安的内心,宁雪菲走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一脸豪车就停在了步行街上,坐在驾驶座上的张峰,伸过头来,望着陆无尘,大声叫道:“上车,兄弟。”
与上此见陆无尘相比,此时此刻的张峰完全失去了昔日的温文儒雅,脸上憔悴了许多,一双眼珠里充满了血丝,一副几天没有睡觉的样子,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输光了全部家产的赌徒。
没错,此刻的张峰给陆无尘的印象就是这样。
瞧着张峰脸上那焦虑的神色,陆无尘心中也是咯噔一下,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了,当即也不废话,拉开车门就坐了上去。
瞧得陆无尘上了车,张峰一脚油门踩到底,座下的豪车发出一阵轰鸣声,一下子就窜了出去,风驰电掣地向远处驶去。
豪车内,陆无尘转头望向张峰,沉声问道:“张兄,究竟出了何事,竟让你憔悴成了这样?”
张峰神色凝重的和陆无尘对视了两眼,张了张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陆无尘心中不禁更加沉上了三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唉……”张峰叹了一口气,沉声道:“不久前,大小姐突然受到了一次袭击,这次的情况比较严重,那杀手在神不知鬼不觉情况下,摸进了大小姐房间,并在其房间内留下了一个用血写成的‘杀’字。”
“恩?”闻言,陆无尘不由一愣,疑惑地问道:“不会吧,这也行!你家大小姐住的地方,监视设备应该少不了吧,难道一点线索都没有?”
摇了摇头,张峰神色凝重地说道:“没有!”
“奇了怪了,难道遇到鬼了不成?”
听得张峰说的这般诡异,陆无尘也是心生疑惑,心中冒出了这个念头。不过,陆无尘随即就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看了一眼专心致志开车的张峰,陆无尘再次问道:“张兄,恕小弟直言,凭兄弟身后的势力,想要寻找一处安全点的地方,应该不是难事吧?”
“唉……”闻言,张峰也是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不瞒兄弟,我家大小姐也是个倔脾气,越是这样,越不肯妥协,硬是不去那些地方,就要待在那里,家主只得同意。当然,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多次的刺杀已经使得整个家族人心惶惶,家主也想借这次机会,一举扭转此局面,弄清背后的黑手是谁,好安众人的心。”
“原来如此!”
点了点头,陆无尘终于解开了心中的那丝疑惑,当下也不再说话,坐在车位上闭目养神起来。
眼见陆无尘竟老神在在的休息起来,原本一直焦虑不安的张峰,不知为何心中顿时宁静下来,许是陆无尘的举动给了他一丝信心吧,也不再说话,专心致志开起车来。
不一会,急速行驶的车子就来到了豪宅区,并在一处别墅面前停了下来。
接受了一番全身搜索之后,陆无尘跟在张峰身后进入了别墅,一路走过去,他可以敏锐地感受到别墅的戒备相当森严,明处暗处有着不少监控设备,而且无数的黑衣人正在四周巡逻,时刻注视着四周的情况,这一幕幕直让陆无尘暗暗咂舌。
陆无尘二人刚刚进的屋内,一个充满嘲讽奚落的声音,就回荡在了客厅内:“哪里找来的黄毛小孩,等会不会吓得尿裤子吧!”
眉头一挑,陆无尘寻声望去,只见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坐在沙发之上,刚才那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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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二章 杀手来袭
瞧着这么位虎背熊腰的大汉嘲笑自己,陆无尘满头的雾水,自己怎么不记得惹过这样的人啊,难道出门没看黄历,遇见想要打自己脸上位的人了?
转头望向身旁的张峰,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陆无尘想要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和我竞争的那几位,其中一个找来的高手。”走到陆无尘身边,张峰悄声说道:“唉,兄弟,对不住,不把鸡蛋放一个篮子里面,你懂得?”
“哦!”闻言,陆无尘点了点头,这就是大家族的做事手法,狡兔还有三窟呢,更何况这么紧要的事情呢。
双眼微眯,陆无尘轻轻一笑,道:“别看有些人长得五大三粗的,很有威慑力,其实说起来不过就是个绣花枕头而已。”说完,陆无尘轻蔑地朝那大汉一瞥,眼神中满是挑逗的意味。
这大汉手底下有些功夫,可撑死了也就只能算明劲巅峰而已,还远远比不上笑傲世界中那些刚刚修炼出内力的武者们,这样的人在陆无尘看来根本不值得一提。
感受到陆无尘眼神中轻蔑的意味,那大汉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本来就已经有些不爽的臭脸,这时变得有点狰狞起来。
大汉双脚一蹬,快速来到陆无尘的面前,使出全身的力道,迅速的挥出拳头,虎虎生风的拳风让一旁悄悄观看的几人也是一凛,暗道这是个高手,也不知那小子能不能接下这一拳。
“无聊!”
感受那铺面而来的拳风,陆无尘嘴里说出这两个字,随后闪电般一拳挥出,直接击中了那大汉的拳头,以拳对拳,一丝花巧也不取。
“额……”
那大汉只觉得一股巨力瞬间从陆无尘的拳头上传来,整个人犹如被高速行驶的汽车给狠狠撞了一下,顿时飞了起来,啪嗒一下摔在一米远的地方。
不止如此,在他想要撑起来继续战斗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四肢都麻痹了,别说站起来,连坐着都觉麻得很。
“恩?!”
瞧得这一幕,客厅中的人都是一惊,一脸骇然地望着那老神在在的陆无尘,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看似瘦瘦弱弱的青年,竟然有如此大的力量,一拳把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给击飞了。
“难道这个青年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众人呆呆地想到。
与此同时,楼上就传来了脚步声,一个40多岁的中年男子走了下来,看到这两人,客厅里的其他人都停止了议论,而张峰也拉着陆无尘坐了下来,正襟危坐地注视那人。
抬头望去,陆无尘只见那男子穿着灰色西装裤、白色衬衫,衣袖卷到了手肘处,随意的衣装却把他身上内敛的威严气息包含得隐而不露,心中暗叹,果然是身居高位之人,气势果然不一样。
下了楼梯,那中年男子站在众人的面前,笑着扫视了一眼,开口说:“各位能来到这里,想必原因都已经知道了吧,别的话也不多说,只要今晚谁能保护小女的安全,并将来袭之人拿下,那么鄙人在这里放下话来,我可以给那人一个承诺,内容什么的随那人提。”
嘶……
闻言,众人都深吸了一口冷气,好大的手笔,能被请过来的当然都知道这家的背景如何,一个来自大家族的承诺,并且内容还是自己提,不得不说,这是很吸引人的。
眼见充分挑起了众人的斗志,中年男子不由轻轻一笑,这社会就是如此,“欲得之,必先予之”,只要能度过这次风波,在他看来一个承诺是值得的。
拍了拍手,中年男子将众人的眼神吸引过来,朗声道:“所谓万事以大局为重,所以我希望有过节的能够放下过节,等事情结束之后再解决,可以吗?”
中年男子一边说着话,一边笑眯眯地望着陆无尘和那一脸痛苦之色的大汉,显然话中指的就是他们两个。
“老狐狸。”感受那中年男子的眼神,陆无尘心中暗骂一声,显然刚才争斗的一幕,这中年男子看了个一清二楚,之所以没派人阻止,恐怕也是想看看招来的人实力到底如何。
“好了,各位,现在开始你们可以找个房间休息,也可以在别墅内转悠,具体怎么安排,各位自己决定”
说完,那中年男子就转身上楼,不一会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张峰悄悄挪动了一下身体,悄声道:“兄弟,这里就拜托你了,按照规定,送你来到这里之后,我就走了。”
拍了拍张峰的肩膀,陆无尘笑道:“放心吧,既然答应你了,我一定办好。”
闻言,张峰也是一阵感动,他的一切希望都押在了陆无尘的身上了,当即点了点头后,就起身离去了。
眼见张峰离去了,陆无尘也懒得在坐在这里,在仆人的带领之下,寻了一间客房就去休息了。
望着陆无尘的身影,大汉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恶狠狠地想到:“哼,事情结束之后要你好看……”
……
时间一点点的消失,夜色很快就降临了。
唰!
两道黑影陡然出现在夜色之中,两人双眼冷漠地打量着那戒备森严的别墅,嘴里暗哼道:“不堪一击!”说完,二人身形一闪,就诡异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别墅内,正在四处巡逻的警卫们们,不知何故,突然一个个瘫倒在地,不省人事。至于别墅内的监视系统,不知为何闪烁了一下,然后画面就定格在了某个画面,丝毫没引起太任何怀疑。
不一会的功夫,别墅内的警卫都瘫倒了在地,而别墅的正门也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恩?”正在闭目养神的陆无尘,猛然睁开了眼。
因为他听见了一丝不一样的动静,常人根本发现不了,但是瞒不过陆无尘的耳朵。
“难道那杀手已经来了?”
心中一凛,陆无尘连忙起身,打开房门,向客厅看去。
“有点奇怪!”
入眼的一瞬间,陆无尘发现原本坐在的沙发的那些人,此刻还端坐在沙发之上,也许是有点瞌睡了,正环着手臂,低着脑袋闭目养神。本来这一幕,也没啥不妥之处,但陆无尘总感觉有着一丝丝不对劲的地方,身形一闪,眨眼间就来到一人身边,手指一探,却发现那人已经没有呼吸。
“恩?”
刚要大吼的时候,陆无尘身形诡异一转,耳边听得两道微不可查的劲风声传来,眼角微瞄,只见两道乌光在一闪而过,这让他心中顿时一凛。
“有杀手!”
身体横移数米,陆无尘的后背靠在墙壁之上,顿时大吼一声,声音在客厅内四处回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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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三章 激斗
“恩?没人?”
大吼一声之后,正警惕四周的陆无尘不由一愣,因为他发现没有一个人出来,这不得陆无尘起了一丝疑惑。
“难道这是一个请君入瓮的句?”
就在陆无尘思索之际,打量四处的目光忽然一滞,身形骤然爆闪,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身体横移了一米。
陆无尘身边的墙壁忽然像纸糊的一样,一道黑衣人破墙而出,手腕一震,一精钢软剑陡然绷直,剑尖轻颤,数点寒光迅捷如电,朝陆无尘周身刺去。
“忍术高手?竟然身怀内力!”
瞧得这一幕,陆无尘不由一愣,这家伙应该是利用了某种道具,根据是视觉差异的原理来遮挡了身形,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躲藏进去的。
右掌轻抬,陆无尘一掌挥出,狂猛的掌风将那数点寒星湮灭殆尽,并闪电般地向那黑衣人胸口击去。
“恩?”
那扑面而来的狂猛掌力,黑衣人瞳孔微缩,没想到这貌不惊人的青年竟然是个高手,身若灵蛇出洞,划过一个诡异的s形诡异,避过了陆无尘那霸道的一掌。随后,那黑衣人手腕轻抖,手中软剑犹如毒蛇吐信,向陆无尘手腕刺去,似要将陆无尘的手腕斩断。
“哼!”
冷哼一声,陆无尘右手成爪,直探软剑的薄弱之处,犹如打蛇七寸一般,想要将那软剑一举夺下。
唰唰!
软剑轻颤,犹如灵蛇上树一般,直接缠绕在陆无尘的右臂之上,黑衣人手腕一抖,就要将陆无尘的手臂给斩断。然而,那黑衣人却觉得剑身上传来一股反震之力,那软剑直接被震开了下来。
“好深厚的内力。”
惊讶的看了一眼陆无尘,黑衣人心中暗叹道,身形微退,刚要把软剑扯回之时,却发现剑身已经被陆无尘的两指夹住,怎么扯也扯不动,顿时心中大骇,刚要撒手撤退,却发现剑身传来一股巨力,竟把他后退的身形向前扯动了几分。
“哼!”
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陆无尘一掌闪电般击出,在黑衣人那惊骇的眼神之中,掌心就快击倒黑衣人胸口之时,却感觉脑后有着一丝寒气传来,似有锐器将要刺透自己的后脑。
“我去,这是有两个杀手啊,大意了。”
心中暗骂一声,陆无尘内力鼓动,掌势更快了三分,一掌将那黑衣人给轰飞了出去之后,身形诡异一动,整个人犹如不倒翁一般,身体一瞬间平贴到了地面之上,避开了那脑后必杀一击。
避过那必杀一击之后,陆无尘一把抄起跌落在地面的软剑,同时一掌击地面之上,整个人擦着地面滑了出去.
许是没有料到陆无尘的身法如此精妙,位于陆无尘身后的黑衣人不由一愣,但随即回过神来,双脚一蹬,犹如蛟龙一般,贴着地面追杀而去,手中软剑轻颤,影乱拨如疯魔,对着陆无尘罩下,剑光所到之处,处处都是杀招。
“正当老子怕了你了吗?”
一个鲤鱼打挺,陆无尘顿时起身起来,软剑入手,剑身轻颤,幻化出万千剑影,寒光点点,便似落英缤纷,四散而下。
“好诡异的剑法。”
眼见那剑招纷乱无比,好似落英缤纷,但却又暗藏重重杀机,那追杀而来的黑衣人心中一惊,然而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只得硬着头皮迎接上去,只听得一阵叮叮的声音,那黑衣人惨叫一声,手中的软剑顿时跌落在地,双手的手腕处正在滴血。
“师兄!”
眼见自己人受伤,先前被击飞出去的黑衣人,顿时怒吼一声,双掌拍地,一个借力,顿时状若疯魔一般,双掌翻飞地朝陆无尘快速袭来。
“来的好!”
眼中寒光一闪而过,陆无尘身形诡异一转,竟然来到了那两黑衣人的中间,双手成爪,一爪抓住双手以费的黑衣人,另一爪犹如鬼魅一般,快如闪电地突破了那重重掌影,抓住了快步袭来的黑衣人的手腕,同时北冥神功顿时发动,全力吸取两人的内力。
“什么情况?”
被抓住的两黑衣人,此时此刻心中大骇,因为他们只感觉全身的内力正如江河归海一般,急速向陆无尘的体内的流去,想要奋力挣脱,却感觉全身酸软无力,别说反抗了,就连咬舌自尽这样的事都做不了,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修炼多年的内力快速地消失。
数十个呼吸之后,陆无尘就将两个人内力给吸收的一干二净,随即双爪连连探出,以一种诡异的手法将两人所有的关节给了卸了下来,特别是两人下巴给重点关照了一下,至从上次的事件,他可是从中吸取了一些教训。
在两人愤恨、恐惧的眼神中,陆无尘双手在两人身上一番搜索,不久就摸到了两个玉牌,和以往的那两个玉牌一个模样,只不过这次的是个“地”字。
“看了这么就久的戏,可以出来了吧。”
做完一连串的事情之后,陆无尘也不在管地上那两个黑衣人的死活,将两枚玉牌收入怀中,随后眉头轻挑,对着二楼大声说道。
“呵呵……”
一阵爽朗的笑声从二楼传了出来,中年男子身形慢慢出现在了陆无尘的视线之中,只不过不同于刚见面那会,他的身后多了两个老者,这让原本一脸冷笑的陆无尘眼神微眯,因为他可以敏锐地感觉到这两个老者也是高手,实力不比刚被他废掉的两黑衣人差。
“小友,好实力!”
中年人的脸上满是微笑,丝毫没有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面带微笑地看着陆无尘,好像看待自己后背一般。
“呵呵……”
望着中年人那笑眯眯的神情,陆无尘心中冷笑了一声,这中年男子让他想起了岳不群,看似温文尔雅,实则满腹心机,和这样的打交道不留一个心眼,被卖了都不知道。
“我要做的事已经做了到了,那我就不多留了,告辞!”
抱拳一礼,陆无尘淡淡说道,随即看都不看一眼,就转身离去。
眼见就要走出门口的时候,陆无尘离去的身影突然停了一下来,略一思索,掏出一枚玉牌抛向身后,叮的一声落在了地面之上。
“这两个人处于一个组织,小心他们口中暗藏的毒药,审讯出点东西对你们来说不难吧。”
说完,陆无尘就开门走了出去,不一会,身形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看着陆无尘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那中年男子突然转头望向那两位老者,躬身问道:“二位先生,不知你们觉得这个陆无尘如何?”
沉默了一会,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深不可测!”
“……”
对于二人给陆无尘这么高的评价,这中年男子也是一阵惊讶,要知道这二位的来历也是不凡,以他们那眼高于顶的眼界,都能给陆无尘这么高的评价,看样子这陆无尘值得结交一下。
“这个玉牌是?”
拾起那个玉牌,中年男子好奇地看了一番,却看不出任何玄妙之处,随即递给老者,疑惑地看向二人。
“血刺!!!”
接过那玉牌,二人都是一脸惊讶的表情,彼此对视一眼,都瞧得对方眼中的凝重之色,随即朝中年男子抱拳一礼,也不说话,就急匆匆地离去。
“难道这玉牌有什么秘密不成?”
瞧得二位老者这么急匆匆的离去,中年男子呆呆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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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四章 四条眉毛的陆小凤
夕阳西下,黄昏之后,此刻正是所有客栈最热闹的时候。然而,有家客栈却有些特殊,楼下的饭厅里每张桌上都有客人,跑堂的伙计们也忙的满头大汗,但大部分客人却在赌钱,实在让人搞不明白这是客栈还是。
一壶酒,几碟小菜,陆无尘就坐在满是喧闹的客栈之中,默默地品尝着桌上的酒菜,然而,令众人疑惑的是,这桌上放着两个酒杯。
“别吵了!”
陡然间,一声喝声响彻酒楼,让众人不由一静,而陆无尘确是闻言一笑,默默地品着杯中美酒。
正当众人摸不着头脑之际,一道飘逸潇洒地身影从客栈二楼飘了下来,直直地往客栈中央走了过来。
世上或许有千万种人,但是此人绝对是那种看了一眼就很难忘记的人,他长得或许不是很英俊,他的眉毛太浓,眼睛不大,鼻子也不是很挺,嘴唇又显得薄了些,似乎一切都不完美,但是加起来却能给人好看的感觉,最吸引人的,还是莫过于那嘴上的两撇胡须,修的和眉毛一样整齐漂亮,直让人称奇。
好看这个词或许不该用在男人身上,但这个男子确实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
望着那男子,陆无尘眉头一挑,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喃喃自语道:“陆小凤,四条眉毛的陆小凤!“
“天气这么好,大家为什么待在这里呢?”瞧着有些惊讶的众人,陆小凤耸了耸肩,无奈地说道:“你们看这里吵吵闹闹,空气又污浊,为何不去街上街上逛逛呢?何必把大好青春浪费在赌博之上呢?”
闻言,众人议论纷纷道:“这家伙是谁啊?”
“挑了挑眉毛,陆小凤淡淡地说道:“陆小凤,四条眉毛的陆小凤。”
听得陆小凤自报名号,所有人都一脸的茫然,仿佛没有听说过一般,随即继续赌博起来。
瞧得众人自顾自地赌博,陆小凤玩心大盛,顿时和所有人赌了起来,结果也不出意外,赢了所有人的奖金。
正当陆小凤兑换了银票想要离去之时,陆无尘轻弹桌上的酒杯,那酒杯顿时凌空飞起,急速地向陆小凤飞去,但杯中之酒却没有丝毫溅出。
“恩?”
耳朵微微一动,陆无尘身形微微一转,如拈花一般将酒杯介乎,头一仰,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道:“好酒!”
眉毛轻轻一挑,陆小凤也不着急离去,漫步走到陆无尘桌前,道:“多谢兄台的酒。”
“呵呵……”淡淡一笑,陆无尘说道:“能请陆小凤喝一杯酒,可是在下的荣幸!”
“哦?”闻言,陆小凤也心生好奇,询问道:“此话何解?貌似我不认识兄台吧。”
“认不认识无所谓,反正以后我们会认识的!”摇了摇头,陆无尘斟满一杯酒,朝陆小凤一举道:“恭喜你!”
陆小凤问道:“恭喜我?恭喜我什么?”
“刚才你不是说了嘛,你即将会誉满江湖,整个江湖人都会认识你,这不在下提前恭喜你一下!”
淡淡一笑,陆小凤也斟了一杯酒,道:“你这人倒也好玩,不过,还是谢谢了。”随即张嘴一吸,桌上的酒杯便突然飞了起来,杯中酒被他一口喝光,他再吐一口气,酒杯又回到了原处,随后就拍拍屁股起身离开了。
陆无尘微微笑道:“出门小心点!”
闻言,陆小凤身体不由一愣,随后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大步迈了出去。
……
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两边叫卖东西的小贩,使得这个城镇充满了活力。
陆小凤正在行走之时,一群叫花子突然围了上来,嘴里不断地嚷嚷道:“大爷行行好,给点钱花花吧。”
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陆小凤将怀中的银票取出,随手往空中一抛,就潇洒得离去了。
听得身后的争夺声音,陆小凤耸了耸肩,道:“千金散尽还复来。”
“假的!”
“假的!”
陆小凤不由一愣,转身望去想要看什么情况之时,却听闻后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短短的一瞬间,一群捕快就将陆小凤围在圈中。
瞧得这一幕,玲珑剔透的陆无尘心中微微一动,坐等事情如何。
两个捕头模样从快步走了过来,一人厉声喝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用假银票,跟我们走一趟吧!”
一伸手,陆小凤淡笑道:“慢着,刚才那些银票是我从赌场里面兑换的。”
“本地一直禁赌,你难不成想找个借口逃跑不成?”
“飞龙铁马在此,你跑的了吗?”
闻言,陆小凤微微一笑,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蒋龙洛马两位捕头,如果两位不信话,可以随我去瞧上一瞧。”
“走!”
无所谓地笑了一笑,陆小凤当先带路,凭着记忆,一路来到刚才的那家客栈,只见此时客栈中人满为患,但都是食客而已,早已没有赌场了模样。
伸手拦住一位伙计,陆小凤淡淡说道:“伙计,刚才那位伙计呢?他兑给我的银票是假的。”
“哎呦,客官。”那伙计一脸赔笑地说道:“小店小本经营,伙计就我一个!”
“你还有什么话说?”冷哼一声,蒋龙怒声道:“和我们回衙门吧。”
“等等!”
伸手阻止了蒋龙的话,陆小凤踱步来到一张桌前,面带微笑地说道:“你们这么做,无非就是想带我回衙门罢了。”说完,一拍桌面,那桌面顿时活动开来,背面就是一个赌台。
“你……”
瞧得陆小凤看穿了破绽,洛马顿时面色不悦,怒哼一声,一爪就向陆小凤的后背抓去,想用武力逼迫陆小凤就范。
“嘿嘿……”
轻笑一声,陆小凤身形一闪,避开了洛马的攻击,随即身形爆闪,恍若青烟一般,就从窗户口窜了出去,几个呼吸之后,身形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奔走了一会之后,陆小凤停止了身形,眼睛望向一个巷口,道:“出来吧,跟了我那么久。”
“呵呵,陆小凤就是厉害。”
朗笑一声,陆无尘的身形巷口中走了出来,一脸笑意地望着不远处的陆小凤。
“你和他们是疑惑的?”
“不是,我只是专门来找你的。”摇了摇头,陆无尘淡淡说道:“是不是感觉到一丝阴谋的味道。”
眉毛轻挑,陆小凤微微笑道:“你似乎知道不少的事情啊。“
“不多,但也不少。”陆无尘笑道:“这次的事情联系到一个人。”
“谁?”
“朱停!”
闻言,陆小凤那一直微笑的脸色终于变了一下,这朱婷可是他的一个好友,虽然不怎么懂武功,但却有一双巧夺天工的妙手,此人精通机关建筑,暗器机括,论及巧妙玄奇,绝不在鲁妙子之下!
江湖上打朱停主意的人自然不少,听闻事情牵扯到他,陆小凤不得不重视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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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五章 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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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牢房!
蒋龙洛马带领着陆小凤和陆无尘二人,行走在牢房中,嘶声力竭的求饶声从牢门后传来,直把陆无尘二人听得很是无语。
“这地方待久了,好人也会变成魔。”
这就是陆小凤对这些犯人的评价。
不一会,四人就来到了牢房最深处的,这里一般是关押重犯的地方,“吱”的一声牢门被打开了,放眼望去,只见那号称“天下第一巧手”的朱停正被五花大绑的悬挂着,四肢和头部都被九曲连环锁给锁着,整个人微眯着眼睛,似在闭目养神一般。
听得牢门被打开,朱停睁开了眼睛,望着不远处的陆小凤,淡笑道:“你来了!”
陆小凤微微一笑,道:“老友有难,我怎能不来。”
“朱停,人我们已经帮你带来了,你快点招吧。”不耐烦地打断二人的叙旧,洛马厉声喝道。
朱停无奈地说道:“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没有什么好招的,我找陆小凤来就是替我昭雪的。”
“朱停,我念在你我旧日相识,一直不愿对你动刑,人也帮你找来了,我们劝你别耍花样!”
“耍花样?”
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朱停小拇指轻动,只听得一阵啪啪的声音,那号称鬼神愁的九曲连环锁,竟然就这么被打开了,微微一用力。朱停整个人就站立在地面之上,那些锁链丝毫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啪啪……
陆无尘拍了拍手掌。由衷赞叹道:“不愧是天下第一的能工巧匠,能见得这么一手。在下实在佩服的很。”
听闻陆无尘这么夸赞自己,朱停递了个眼神给陆小凤,疑惑地问道:“这位是?”
陆小凤淡淡笑道:“好友!”
闻言,朱停也抱拳一礼,对陆无尘态度立马好转起来,要知道陆小凤虽然交友甚广,但是能被他称为好友的人却是不多。
眼见朱停这么容易就解开了束缚,蒋龙洛马二人大吃一惊,随即手按武器。厉声喝道:“朱停,你是想越狱吗?”
“越狱?”嗤笑一声,朱停仿佛听见了最可笑的事情,道:“这牢房是我一手建立,每个地方都了如指掌,如果我真想越狱的话,你们能拦的住我吗?二位捕头,我想有些私话和我二位朋友诉说,劳烦回避一下可以吗?”
“你……”
伸手拦了一下想要发怒的洛马。蒋龙淡淡说道:“好,我们出去!”说完,就拉着洛马走了出去,并带上了牢门。
眼见将蒋龙洛马二人离去。寻得一处干净的地方,陆小凤笑眯眯地坐了下来,道:“老友。你究竟犯了何事,竟然把自己给送进来了?”
闻言。朱停恼怒地说道:“你这混蛋,明明察觉出了点什么。却总是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样子,真是让人气恼!”
“嘿嘿……”嘿然一笑,陆小凤望了望陆无尘,示意他拿出怀中的东西。
瞧得陆小凤的眼神,陆无尘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到了朱停的手上。
接过那张银票,朱停微微一看,随即脸上满是惊讶,望着老神在在的二人,道:“你们知道了?”
耸了耸肩,陆小凤从朱停手中取过那张银票,弹了弹银票,道:“大通宝钞可是现在市面上的最有信誉的银票,全国各地都有分号,存取方便,这样的一个钱庄出现了假钞,怎能不让人惊讶呢?”
眼见陆小凤和陆无尘二人似乎洞彻一切,朱停也来了兴趣,向二人提问道:“大通钱庄实力如此雄厚,是因为它后面有两大东家,你们知道这两大东家是谁吗?”
“花家和朝廷!”陆无尘接茬道。
“这位兄弟知道的不少啊。”惊讶地看了一眼陆无尘,朱停缓缓地说道:“这大通宝钞对于朝廷来说相当重要,靠着这大通宝钞,朝廷不仅可以维持各省官银流通平衡,也可以解决全天下官府的赋税饷银。”
“大通宝钞流通这么广,朝廷当然怕有人伪造,于是他们请我来制作印刷影票的印版,只因为我做的印版没人可以仿造。”
“可惜这次你栽了,假银票还是出现了。”陆小凤调侃道。
“唉,如果只是假银票的话就简单了。”苦笑一声,朱停无奈地说道:“可问题的却是市面上多了一批来路不明的大通宝钞,而且都是相同编号的!”
“朱兄的意思是,外面有相同的印版出现了?”
“兄弟思维果真敏捷。”赞赏地看了一眼陆无尘,朱停无奈地叹息道:“当初印版制成之后,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我就亲手毁了印版。然而,这次出现的假银票和我的印版印出来的银票是一模一样的。”
眉毛跳了跳,陆小凤微笑道:“所以,官府怀疑你私造印版,并私自印刷银票,所以把你当替罪羊给扣押了起来。”
“你这陆小凤,找你来不是让你奚落我的。”一指陆小凤,朱停怒哼道:“不错,他们除了怀疑我之外,找不到第二个替罪羊了。不过,我却知道这世上有个跟我一样手艺的人,虽然……”
警惕地看了一眼外面,朱停招手让陆小凤和陆无尘二人走过来,并轻声嘀咕了起来……
……
牢房大门口。
憋了半天,洛马首先按耐不住,厉声喝道:“朱停刚才和你们二人说了什么?”
和陆无尘对视了一眼,陆小凤笑嘻嘻地说道:“朱停告诉我,天下能伪造他制的印版的人,只有一个,叫做岳青,是他师兄。只要找到这个岳青,那么事情就都清楚了。”
眼见陆小凤忽悠蒋龙洛马二人,陆无尘却在心里乐开了话,这陆小凤实在太坏了,说谎丝毫不脸红,不过这也是三人定下的计策。
“恩?!”
陆无尘吸了吸鼻子,似乎闻见一丝香味,心中顿时一动,眼神微不可查地瞄了一下四周,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走啦!”
拍了拍陆无尘的肩膀,陆小凤手中拿着一堆假银票,示意陆无尘可以走了。
“哦!”
点了点头,陆无尘跟在陆小凤的身后,离开了这里。
然而,二人刚离开没多久,一白衣男子就出现在了牢房的大门口,这男子丰神俊朗、风度飘飘,端的是个美男子。
瞧得那男子,蒋龙洛马二人连忙喊道:“花公子!”
“这二人说话不实,似有隐瞒,不可靠。”花满楼淡淡地说道。
“那……”蒋龙洛马二人迟疑道。
递过一个药瓶,花满楼笑道:“把这药给二人吃下去,他们一定会乖乖地听话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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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六章 极乐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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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
花灯满城,烟火通天,很是热闹。
一道身影似风、又似电,在街道上四处乱窜,四周的人群仿佛一点都没察觉有这么个人正在四处走动,此人轻功之高由此可见一斑。
“恩?”
身形飘忽的司空摘星,突然停住了身形,眼含笑意地打量着旁边的一位路人,四下一打量,只见那人身上满是各种玉器,甚是阔气。
瞧得这一幕,司空摘星面露笑意,身形一闪,恍若清风在那人面前一掠而过,而那人身上的锦绣外衣和满身玉器也随之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唉,现在怎么流行带假珠宝上街呢?”
细细观察一下手中的玉器,司空摘星心中顿时充满了失望,只因为那些东西都是假的,这让被尊为“天下第一神偷”的他情何以堪啊。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无奈地感慨了一句,司空摘星身形爆闪,从人群中一掠而过,而正在观看热闹的人群只觉得似有一阵清风。
“恩?”
原本大喊捉小偷的男子,只感觉全身一紧,随即就发现丢失的东西都在自己的身上,仿佛从未丢失过一般,这让他心生疑惑,难道自己做了梦不成?
“今日总的有点收获吧。”
行走于繁华的大姐之上,司空摘星四下打量着,在寻找着出手的对象。他偷东西并不是因为缺钱花,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不会因为自己缺钱花而去偷。他从不偷值钱的东西,更多的他是把偷当做一门艺术来看待。
正如有些人钟情于酒。有些人钟情于剑,他司空摘星钟情于盗。
“恩?好名贵的扇坠,上等翡翠极品的雕工,今天就是它了。”
眼神微眯,司空摘星发现对面正走过来一丰神俊朗的美男子,看其衣着打扮无不显示他非富即贵的身份,最重要的是他那扇子下面的扇坠,赫然是难得一见的精品,这让司空摘星顿时有种心痒难耐的感觉。
身形微闪。不知不觉间司空摘星就靠近了那名男子,错身之际,手如闪电一般,轻轻一探就将那扇坠给取了下来,并大摇大摆地向城门口走去。
走到城门口,依靠在杨柳树,司空摘星把玩着刚刚偷来的扇坠,脸上满是笑意,道:“没用的公子哥。绣花枕头一个。”
下上抛玩着扇坠,司空摘星眼中满是得意之色,然而,俗话说的好“大喜之后会有大悲”。陡然间,一个身影闪电般从他的面前一闪而过,而那扇坠也凭空消失了。
司空摘星不由一愣。道:“谁!”随后,身若青烟一般。追着那人影而去,本来以他的轻功能胜他的寥寥无几。但谁想那人身法腾挪百变不说,速度也迅捷如电,愣是把他给摔在了后面。
奔走片刻之后,司空摘星随着那人的踪迹,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小树林,身形停稳,四下打量一下,却丝毫找不到那人的身影,当即大吼道:“陆小凤,你给我出来,我知道是你!天下轻功好的人不少,但我追不上的只有两个,一个是西门吹雪,一个就是你陆小凤了!”
唰!
声音刚落,司空摘星就发现身前多了一个人影,放眼望去,却不由一愣,因为这人不是陆小凤,而是一个陌生的男子。
“哈哈,老偷儿,今日你又要多加一人了。”朗声长啸,陆小凤从树后走了出来,道:“这位的轻功比之你如何?”
“唉,我司空摘星有所不如。”叹了一口气,司空摘星佩服道。
听闻这么个“偷王之王”夸赞自己的轻功,陆无尘也面有得色,抱拳一礼,道:“能得‘天下第一神偷’司空摘星夸赞,在下甚是喜悦。”
“嘿嘿……”嘿然一笑,司空摘星拍拍陆无尘的肩膀,道:“你说话可比陆小鸡好听多了。不知兄弟的名号是?”
“陆无尘!”
“陆兄弟,你和陆小鸡在一块,又从我手中强的扇坠,想必有事找我司空摘星帮忙吧。”
闻言,陆无尘不由在心中暗赞了一声,陆小凤世界中有名点的高手,没有一个是个糊涂了,能从零碎的信息中就推出缘由,这司空摘星也不是个简单人啊。
“嘿嘿!”微微一笑,陆小凤搂着司空摘星的肩膀,道:“我们想让你带我们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司空摘星疑惑地问道。
“极乐楼!”
极乐楼,取意于“西方极乐世界”的意思,传闻中那座楼会飞,只在夜晚出现,天亮之时就会消失,但那里号称有酒、有赌局、有女人,凡是你能所想到的一切,都能在极乐楼中寻找到,可谓是人间的极乐之地。
听闻陆小凤想要去这么个地方,司空摘星立即转身离去,丝毫没有想要带路的意思。
一把拉住司空摘星,陆无尘无奈地说道:“司空兄,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只是想去这个传闻中的销金窟玩玩而已。”
瞅了一眼陆小凤,司空摘星耸耸肩,道:“如果是兄弟你一人的话,我倒是很乐意带你去的。但是,多了这么个陆小鸡,我就不愿意了。难得有这么个好玩的地方,陆小鸡一去肯定是查案,肯定会把那里搅黄了。”
“你还真是了解我啊。”
无奈地一笑,陆小凤伸出手腕,露出手腕上的那丝红线,递给司空摘星看。
司空摘星心中一凛,连声问道:“这是?”
“陆兄中了三日摧心散的毒,如果三日之日,我们无法破解案子的话,陆兄就会毒发身亡了。”陆无尘“沉声”道,言语之中满是悲意。
“好吧,我带你们去。”
眼见好友落魄如此,司空摘星也不再推脱,抬头看了一下月色,道:“时间差不多了,你们跟上我!”话音刚落,司空摘星的身形犹如青烟一般,向远处快速掠去。
彼此对视一眼,陆无尘和陆小凤二人微微一笑,身形爆闪,犹如闪电一般,就跟上了司空摘星,三人你追我赶的向某处奔去。
片刻。
司空摘星带着二人来带了一处坟场,放眼望去,只见此地坟堆遍地,无数墓碑高耸着,甚是吓人。
“这里就是?”陆小凤惊讶地问道。
“不是,不过去极乐楼这里是必经之地。”
伸手一招,司空摘星带着二人来到一座坟墓前,扒开了草木之后,只见一个巨大的棺材呈现在众人的眼中。
“你意思是说我们得进棺材?”陆小凤惊讶地问道。
“里面宽敞的很呢,我们三个没问题的。”
一招手,司空摘星当即坐了进去,陆无尘二人面露无奈,只得随后跟了进去,棺材这东东说到底还是个不吉利的东西,大部分人还是不想感受躺在里面的感觉,陆小凤和陆无尘正是如此。
眼见二人躺好了,司空摘星在地上插了一根烟火棒,随即也躺了下去,并将棺材盖盖好。
不一会,陆无尘三人就听见有人将棺材盖给钉死,并举着棺材在移动,似乎正去向某处。
“现在我知道为什么叫极乐楼了。”陆小凤无奈地笑道:“这每次去极乐楼都要躺一次棺材,还真是去了西方极乐世界。”
“就你陆小鸡只能下地狱,西方极乐世界和你无缘的。”司空摘星和陆小凤斗嘴道。
“你说,我们不会被陆小凤给顺便带到了地狱去吧?”陆无尘“疑惑地问道。
“哈哈,这样我们也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
三人嘻嘻笑笑了一会后,只感觉棺材也不再移动,而棺盖也被打开了下来,三人顿时明白到地方了。
三人刚刚站起来,只见一带着面具的中年人站到面前,躬身道:“欢迎光临极乐楼,祝客官升官发财!”
“极乐楼……”
三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神中的意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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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期章 黑夜激斗
多谢天使神风大大、蓝剑之星大大的看赏,小弟躬身拜谢!不求别的了,只求订阅,望大大们赏脸订阅下!
……
“不愧是极乐楼,果然应有尽有。”
进的正厅,陆无尘和陆小凤二人发现这极乐楼甚是宽敞,正厅之中恐怕可以容下数百人,此时红烛高烧,宽阔的厅中摆满了赌桌,无数带着面具的富商豪杰正肆意豪赌着,喧闹之声充斥厅内,而正厅的一侧,低垂的软红珠帘后,却影影绰绰地立满了娉婷女郎,鼓瑟抚琴,袅袅乐声缠绵而起。
司空摘星拍了拍陆无尘二人的肩膀,道:“你们慢慢看,我先去玩两把。”
耸了耸肩膀,陆小凤轻松地说道:“你去吧。”
行走一会之后,陆小凤低声说道:“陆兄,你有没有发现一丝古怪,这极乐楼中除了真金白银、玉器珠宝之外,一张银票都没有出现。”
眼珠转了转,陆无尘低声说道:“你的意思是,这极乐楼就是假银票的源头?”
“恩!”
轻轻应了一声,陆小凤也不再说话,而是四处溜达着,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晦气,你们二人身上有没有银两?”
身形一闪,司空摘星垂头丧气地说道,脸上满是郁闷的神色。
“这么快?”
“这里每次下注都要一百两银票,我身上的那点钱,玩不了几次。”
“你身上不是有个扇坠吗?”陆无尘“好心”的提议道。
“对哦!”
闻言,司空摘星拍了拍额头。手腕一翻,一个价值连城的扇坠就出现在了他手中。
一把拉住正要继续去赌的司空摘星。陆小凤淡淡的说道:“我劝你还是别去赌了,免得被扇坠的主人给抓住。”话音刚落。陆小凤就一指指向某处,示意司空摘星好好看看。
顺着陆小凤手指的方向,司空摘星顿时一惊,因为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那男子带着面具,但凭他本事就算带着面具,他也知道那人到底是谁。
瞧得那正慢慢行走的身影,陆无尘心中一动,暗道:“哟。花满楼也来了?”
“嘿嘿,怕了吧。”
陆小凤嘿然一笑,随即从司空摘星的手中拿过那个扇坠,漫步走到花满楼面前,道:“这位公子请留步,你丢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你的扇坠。对了,这位公子,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呢?”
从陆小凤的手中取回扇坠之后,花满楼淡淡笑道:“见没见过我不清楚。不过在灯会上偷我扇坠的人不是你。”
“公子,真会开玩笑。”
“呵呵……”淡然一笑,花满楼淡淡说道:“你们身上的味道不同。”
闻言,陆小凤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人如此厉害,靠气味就能分辨出不同的人,这份本事整个江湖上都没有几个。回头望去。却见花满楼已经去往别处,陆小凤刚要追上去的时候。却被人拦了下来。
“我是这位公子的朋友!”
闻言,花满楼身形一顿。面具下的脸庞有着一丝别样的神情,随即淡淡地说道:“他是我的朋友!”
听闻花满楼这样说,那人立刻躬身放陆小凤过去,而陆无尘和司空摘星也随即跟上,四人来到了极乐楼的二楼。
进的二楼,众人发现这里也有赌局,但却和楼下的普通赌局不一样,此刻他们正在赌赛龟。
瞧得这一幕,陆小凤也玩心大起,押了二十两白银在一只乌龟身上,却被人告知最低要一千两方能下注,这让陆小凤暗暗咂舌,心中的猜测更加肯定了几分。
也不知是不是陆小凤的话对花满楼有影响,他竟然拿出那扇坠,压在了陆小凤的身上,这让陆小凤也是有些惊讶。
所谓“十赌九骗”,一帮武林人士赌博,当然会有明争暗斗,众人竟比拼起内力,依靠内力来影响乌龟的速度。
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陆小凤那一身的深厚内力,可不是那些江湖人士能与之相比的,结果毋庸置疑,当然陆小凤赢得了赌局。
正当众人为赢得赌局开心之时,一锦衣汉子双手连连做恭,恭敬地问道:“恭喜诸位公子,不知诸位是否有兴趣到三楼去赌上一局呢?”
闻言,陆无尘一抱拳,淡淡说道:“陆兄,我和司空兄就不想上去了,我两楼下玩玩了。”说完,就和司空摘星离开了二楼。
对于陆无尘二人的离去,陆小凤也不介意,洒然一笑,就和花满楼去了三楼,准备看看有什么不同之处。
刚刚来到一楼,陆无尘就和司空摘星一对眼,二人暗暗一点头,身形爆闪,顿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这让一直悄悄跟在二人身后的暗哨们看傻了眼,当即四下寻找,却无法发现二人的踪迹。
……
黑夜中,陆无尘的身形恍若鬼魅,不停的穿梭于亭台楼阁之间,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恩,这里也没有,这通往密室的路到底在哪里呢?难道一定要有人带才能进去?”
陡然间,陆无尘身形一顿,双眼微眯,向不远处望去,只见十步外廊檐之下定定地立着一个人影。夜风拂来,那人衣袖微微飘举,模样却看不清楚。
“这是一个高手!”
双眼微眯,陆无尘暗喝一声,一招天山六阳掌,铁掌直按向那人胸前。所谓“雄狮搏兔,尚用全力”,与这么个高手对战,陆无尘一上来就将全身功力提至十成。
“好掌法!”
那人见他掌势冲淡精妙,忍不住赞一声好,身子倏忽拔起。有若一股青烟般地向屋檐窜去。
相比身法的腾挪百变,实在很少有能和凌波微步相比的。眼见那人窜上屋檐,陆无尘身形诡异一转。身子也拔地而起,“阳春白雪”、“阳歌天钧”,连环攻出,一招飘逸灵动,一招雄浑飞扬,虚实相应,刚柔并济。
那人背靠墙壁,两腿连点,身子不住向楼顶飞窜。双掌疾挥,惊蛇狂舞一般在瞬息间接连拍出七掌,掌影如雪花错落,柳絮漫舞,将陆无尘这两招堪堪挡开。
两人掌上激斗,脚下却在墙壁之上轻点急纵,身形在半空中不住盘旋升腾,片刻功夫便已窜到楼顶。二人各自提气调息,凛然对视。
清冷地月光自云隙间照来。将那人的一张平平淡淡的脸孔映得清清楚楚,然而陆无尘不知道此人是谁,但料想也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否则不能这么轻易化解自己的攻势。
“不愧是陆小凤的朋友。”那人微微一笑:“你陆无尘这一身功夫。恐怕不再陆小凤之下。”
“这人怎地知道我的名字?”闻言,陆无尘眉头轻皱,淡淡说道:“是不是那洛马派你来杀我的?”
“你……”听闻陆无尘的话。那人也是一惊,心中暗道。“此人似乎知道不少东西,万万留他不得!”念头一动。猛然在走到上重重一踏,身若闪电一般,直向陆无尘袭来。
“哼!”
冷哼一声,陆无尘全身内力鼓动,双掌翻飞,直向那人胸口按去。天山六阳掌虽然属于刚猛的掌法,但由于是道家武功,所以练到极返柔,可以掌起无风,但此时陆无尘存心立威,掌上声势惊人。
楼顶上的灯笼在冲荡的掌风中竟然四碎开来,满天飞舞的布片竟发出咝咝锐响,声若凤鸣鹤唳,骤雨狂澜般地朝那男子倾洒而去。
眼见陆无尘招式猛恶,那男子霍地大袖狂飞,双掌蓦然屈指成爪,怒龙出海般向上抓出,凌厉的爪风激得布片四散飞出。
两人在狭窄的走廊上激战在一起,陆无尘猛摧真力,掌影舒张膨胀,有如巍峨泰山,沉沉实实地压了下来,那男子的铁爪纵逸开阖,却如老龙跃波,灵虬戏珠,招式愈发诡异,空幻的爪影当真宛如千年沉梦,似乎要把当头压来的泰山深锁梦中。天山六阳掌刚劲威猛,凝重如山,男子的爪功却空空荡荡,如梦如幻。
二人缠斗片刻之后,陆无尘已经获知了男子爪法的套路,要知他身怀小无相功和天山折梅手两大绝学,竟然已经知晓对方爪法的套路,想要寻得其破绽之处,可谓轻而易举。
双眼微眯,陆无尘双掌蓦然成爪,双爪如鹰击长空,闪电一般撕裂了男子的重重爪影,随即在男子的惊骇的眼神中,双爪齐齐扣住那男子的脉门。
瞧得脉门被扣,男子心中大骇,顿时内力狂运,想要一举震开陆无尘的双爪。然而,他体内内力刚一运转,却发现全身内力竟源源不断地向陆无尘的体内流去,恍若百川归海一般,这让他整个人都惊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
“这是什么邪门武功?”
男子惊骇地吼叫着,想要奋力挣脱,但感觉全身酸软无力,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修炼多年的内功,尽数流到陆无尘的体内,真可谓“年来年去年年忙,为他人做嫁衣裳。”
十数个呼吸之后,那男子只觉得丹田中空荡荡的,再无一丝内息,顿时惨笑一声,在陆无尘松手的片刻,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一咬舌头,就此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瞧得男子就这么咬舌自尽了,陆无尘也是一阵无语,本来还想从男子的口中套出点情报,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梆梆梆……”
正当陆无尘懊悔之时,一阵梆子声突然在黑夜中响起。
“看样子今晚是无法得到消息了,也不知陆小凤那里有没有进展。”
听闻那梆子声,陆无尘知道这是极乐楼送客的信号,当即也不再多想,轻轻一纵,身体就轻飘飘地从楼顶飘了下来,并向聚集地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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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八章 被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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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间寺。
正午的烈日正对着云间寺,金黄色的瓦片反映出五彩光芒,带着一种肃穆而宁静的气息,使得每个进出的人都心怀敬畏。
望着进进出出烧香拜佛的人群,陆无尘转头望向陆小凤,道:“你说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求神拜佛呢?”
“世人有太多无法实现的事情,只得把这一切托于神佛,求的一个安心。”耸了耸肩,陆小凤淡淡说道,“不过,我不太信这些。如果不是这云间寺有我们需要的线索,我都懒得来。”
摸了摸脑袋,司空摘星满头雾水,疑惑地问道:“你们确定这寺庙里会有线索?”
耸了耸肩,陆无尘淡笑道:“来都来了,只得找找看了。”
三人来到一个寺庙门前的小摊边,司空摘星四下一打量,发现都是一些普普通通的东西,没有什么特别的,随即一脸疑惑地望向陆小凤二人,他真不知道这个寺庙中会有什么线索。
从摊位上拿起一串佛珠,陆小凤细细打量一下,随后从怀中掏出一串佛珠,道:“你看,这两种珠子虽然颜色大笑都不一样,但所用的线和打结的手法却是一模一样的,说明这寺庙内有我们要找的线索。”
与此同时,众人的身后响起一道欣喜的声音,“哎呦,花公子。你来啦。”
闻言,陆无尘三人立即回头望去。却发现花满楼正漫步向寺庙门口走来。
上前一步,陆小凤淡笑道:“花公子。这么巧,你也来拜佛。”
“呵呵……”淡淡一笑,花满楼轻摇纸扇,道:“陆兄,昨日一别,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不如,我们到里面走走。”
“请!”
四人踏入了寺院之门,幽幽静寂下,一声悠远的钟声响起。一阵肃穆的气氛扑面而来。
感觉这寺庙周围的人甚是熟悉花满楼,陆小凤疑惑地问道:“花公子难道经常来这里拜佛吗?”
“呵呵……”闻言,花满楼微微一笑,道:“我只是来看一位朋友而已,顺便让自己清醒一下。因为很多事情越是转牛角尖越是想不明白,不如让自己放轻松一点。”
“哼……”淡哼一声,司空摘星酸溜溜地说道:“花公子风流倜傥、年少多金,难道也有事情想不开吗?”
耸了耸肩,陆小凤淡笑道:“那当然了。表面的风光是一回事。一个人的家里就算富甲天下,也抗不过每天都有数百万两的假银票入账啊。我说的没错吧,花家七公子!”
“啊……”司空摘星顿时一惊,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是说他就是天下首富花如令的公子?”
没有回答司空摘星的问题。花满楼好奇地问道:“陆兄是什么时候猜到的?”
“花家是大通钱庄的大股东,现在钱庄出现假银票,花家一定很苦恼。花公子此次前来。看样子是奉了父命来调查此事的。”
点了点头,花满楼淡淡笑道:“陆兄果然聪明过人!家父花如令一直为此事愁眉不展。我虽然天生残疾,但也希望能够助家父一臂之力。现在认识了诸位。我就更有信心,假银票一案必定指日可破!”
“你这么肯定我们会帮你?”
“或许这就是一种缘分吧!”
话尽于此,众人也不再多说,有些事情对于聪明人而言,讲究的是。
道了一声抱歉,花满楼就先去寻找一位好友,而司空摘星也想去寻找一下,有什么好东西可以借玩几天,又只剩陆无尘和陆小凤二人。
眼见四下无人,陆小凤一边走路,一边低声询问道:“你说你昨日在极乐楼遇袭了?”
“恩!”点了点头,陆无尘淡淡说道:“那人就是奔我而来的,看样子有人迫不及待地想要取我的性命,似乎是想要把不相干的人踢出局。”
“你的意思是,后面的人想要脱身了?"
“恩!”
应了一声,陆无尘也不再多说,凭陆小凤的智慧洞悉幕后黑手只是早晚的事,之所以没有直接点明洛马就是幕后黑手,是因为有些事讲究一个证据,尤其是像洛马这样的官府中人。
循着一条青石路,陆无尘二人进了一庵堂,发现庵堂内摆满了牌位,而一牌位的下面静放着的一串佛珠,顿时引起了陆小凤的兴趣。
手持那串佛珠,陆小凤望向陆无尘,淡笑道:“我想我明白些什么了,不过需要你和司空摘星配合我唱一出戏。当然,你现在还不能告诉那个老偷儿,否则他又要有怨言了。”
“没问题,你陆小凤的要求,我一定不会拒绝!"
闻言,陆小凤淡淡一笑,也没有说感谢的话,而是微眯着眼睛,暗自盘算着什么……
……
夜晚,月上柳梢头。
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从云间寺的墙壁上飘落了下来,二人四下一打量,发现四周没什么动静,随即身若轻燕一般,向黑暗中的一处庵堂奔去。
一边奔跑着,司空摘星一边在嘴里抱怨着:“你说,那个陆小鸡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他去极乐楼快活,却让我们两个人受罪!”
淡淡一笑,陆无尘安抚着司空摘星,道:“谁让我们是陆小凤的好友呢。”
“唉,和他做朋友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嘿嘿……”
淡淡一笑,陆无尘也不答话,他知道这只是司空摘星的口头抱怨而已,如果他真不想帮陆小凤的话,当初他也不会带二人去极乐楼了。
云间寺说大也不大,以二人的轻功,身形几个纵跃之后,就来到了一处点着油灯的庵堂前,四下一打量,二人就来到窗户下。
悄悄的探出头,司空摘星发现一漂亮的姑娘正服侍他娘洗漱,然而当她娘转身之时,却发现其面貌甚是丑陋。
拍了拍心口,司空摘星转过头来,道:“那姑娘长得美如天仙,她娘怎么……”话还没说完,他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身体还没转过来,就被人给点了穴。
“……”
被点了穴的司空摘星发现,身旁不知何时多了数名黑衣人,而陆无尘也待在不远处一动不动,显然也被点了穴。
“陆小鸡说的没错,这寺庙果真有古怪,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高手出现在这里。这次真是大意了!”
心中暗道大意失荆州,此刻的司空摘星只得认命,和陆无尘一起被那些黑衣人押解着,来到了一处地下密室,并被人捆上了奇巧锁链,顿时连走路都有些苦难了,更别谈用轻功逃跑了。
将二人锁上之后,一黑衣人冷声道:“这是鲁班神斧门的镇门之宝——七巧连环锁,除了岳青,其余人无法打开,你们也别想着偷溜出去。”
望着密不透风的密室,司空摘星大吐苦水,道:“这次真是被陆小鸡害死了!”
“嘿嘿,既来之则安之,我还是先睡会吧。”
丝毫不理会大吐苦水的司空摘星,陆无尘嘿嘿一笑,就休息了起来,直把司空摘星看的一愣一愣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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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九章 图穷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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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暗的密室内,司空摘星正烦躁不安的走动,似乎满肚子的怨气。
快步走到石门前,司空摘星大力拍着,怒吼道:“有没有人啊?有的话,吱个声!”
“司空兄,别白费力气了,就算有的话,他们也不会理我们的。”
悠哉地坐在石凳上,陆无尘手捧茶杯,安慰着焦躁不安的司空摘星。
望着一脸淡然的陆无尘,司空摘星好奇地问道:“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好的耐心,被捉来了一点也不着急。”
吱……
就在陆无尘刚要回答之际,石门却被打开了,陆无尘二人转头望去,只见花满楼全身挂满锁链,被人给推了进来。
“恩?花满楼?”司空摘星惊讶地问道。
闻言,花满楼也满是惊讶,急声道:“司空兄,陆兄,原来你们早被抓来了。”
啪啪……
拍了拍手掌,陆无尘微笑道:“花公子果然厉害,这份本事在下佩服的很啊。”
“陆兄,见笑了。”
伸了伸手,司空摘星不耐烦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语气不悦地说道:“都是被你们害的,本来我没招谁没惹谁的,至从答应帮陆小凤的忙,我可是处处走霉运,落得现在这么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局面。”
淡淡一笑,花满楼抱拳一礼,道:“司空兄不要着急。好戏还在后面呢。”
“嘿嘿……”嘿然一笑,陆无尘望着满脸笑意的花满楼。道:“花兄,是不是已经明白了些什么?”
点了点头。花满楼淡淡笑道:“至今我进来之后,就发现陆兄呼吸悠长,没有一点紊乱,我瞬间明白了些什么,不过,还不能完全确定。”
“花公子果然聪明,从零零碎碎的线索中也能推出不少东西,在下甚是佩服!”
“喂喂……”不耐烦的嚷嚷了一下,司空摘星抓狂地说道:“你们是不是都傻了。还好戏在后面呢?我们被关在这么个鸟儿都飞不出去的地方,还有啥好戏。当下最重要的是,谁能帮我解开这个破链子。”
“司空兄,你别着急,办法自然会有的。”花满楼安慰道。
“恩?”
原本还很抓狂的司空摘星,陡然间神情一变,因为他可以清晰地听到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
正与陆无尘细声交谈的花满楼,微微一笑,道:“司空兄。你觉得这次来的人是善还是恶?”
摇了摇头,司空摘星无奈地说道:“我猜不出是谁,来的如果不是陆小凤,我也希望是送饭的热门。我都刷饿死了!”
耳朵微微一动,花满楼淡淡笑道:“不是陆小凤,不过也是一位故人!”
“花公子……”
“霞儿!”
啪!
石门上的小木门被打了开来。司空摘星只见一人递了一柄奇异的钥匙进来,随即就匆匆地离去了。
“嘿嘿。钥匙……”
手指轻弹那钥匙,司空摘星的脸上满是笑容。而花满楼和陆无尘二人也是微微一笑,坐等好戏开场。
……
月黑风高。
云间寺内,一道胖胖的身影正急匆匆的奔走走,借着寺内的烛火望去,那人赫然就是大通钱庄的掌柜钱老大。
今晚,他本来是和陆小凤等人去极乐楼,做一场戏抓获那所谓的极乐楼楼主,从而彻底从这场风波之中脱身出来,以后带着贪墨的大笔银两去做个富家翁,但谁想那陆小凤甚是聪明,竟然识破了他的诡计,害的他现在如此的狼狈,准备拿出最后的杀手锏,要挟陆小凤等人。
唰!
一道身影轻飘飘地落了下来,本以惊慌失措的钱老大凝神看去,发现此人正是那陆小凤,顿时心中又惊又怒。
“陆小凤,你为何和我过不去?”一指陆小凤,钱老大愤怒地说道:“我可以给你花不完的银子。”
耸了耸肩,陆小凤淡淡笑道:“我要钱没用,我只想做些有意思的事情而已,捉拿真凶寻找真相,那我就乐在其中了。”
“那你就忍心看着你的朋友死在你的面前吗?”
怒哼一声,钱老大拍了拍手,只见顿时四周出现众多的人影,而那赵四也让人押着陆无尘、花满楼、司空摘星三人走了过来。
“陆小凤,我还没活够呢,听他的吧。”
“陆兄,不好意西,托你的后腿了。”
“我们难道要葬身于此了?”
瞧得站在对面的陆小凤,陆无尘三人顿时怪叫起来,看起来甚是害怕,但眼中却还无惧色,还悄悄地递眼神给陆小凤。
手中长刀轻抬,赵四恶狠狠地威胁道:“姓陆的,他们的命就在你一句话。”
对于赵四的威胁,陆小凤也不搭话,而是抬头看向天,似乎天上有何奇景一般。
“你……”
眼见陆小凤不搭理自己,赵四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身形一转,就要拿陆无尘三人出气,但却三人身上的蹊跷连环锁竟然被打开了。
“动手!”
厉喝一声,陆无尘身形一闪,就朝着四周的人群袭去,双掌连连拍出,直把数人击飞了出去。
眼见陆无尘已经动手,陆小凤三人也不再多说,纷纷朝四周的人群扑去,一时间,掌影翻飞、剑影闪烁,场面甚是混乱。
“……”
没有人质在手,钱老大心中一阵慌乱,顿时趁着混乱,悄悄地向某处走去。
“恩?”
蒋龙洛马二人带着大批捕快赶来之时,只见场面甚是混乱,当即前去帮忙,不一会,就将那些帮凶给一一拿下。
“去庵堂!”
眼见帮凶已经被擒,陆无尘四人对视一眼,纷纷朝霞儿居住的庵堂跑去,打开门时,却发现霞儿昏睡在地,而一中年男子正焦急的叫喊着。
听得那男子焦急的喊声,花满楼心中一紧,顿时上前抱住昏睡在地的霞儿,轻声呼唤道:“霞儿,霞儿……”
“这里出了何事?”陆小凤急声问道。
“唉……”叹息了一口气,男子低声说道:“霞儿是个好姑娘,她早就不想帮着父亲作恶了。刚才钱老大想带着霞儿逃亡时,霞儿不肯,于是钱老大想要杀我灭口,却被霞儿挡了下来,从而昏死过去了。”
“钱老大呢?”
一指窗口,男子愤怒地说道:“跳窗逃跑了。”
悠悠地走到那男子面前,陆小凤淡笑道:“你一定就是岳青了?”
那男子一边哭泣,一边点头,显然默认了自己的身份。
“你就是我爹了?”瞧得男子点头,无艳顿时惊呼道:“我是你失踪多年的女儿,你不认识我了吗?”
那男子本来甚是惊讶,听得无艳说完之后,仔细看了看,当即点头,随即就和无艳上演了一出父女相逢的感人场面。
眼见钱老大消失不见,洛马厉喝一声:“还不快去搜,抓不到钱老大,破案有什么用?”
伸了伸手,陆小凤淡笑道:“不用搜了,钱老大就在这里。”
话音刚落,陆小凤手指闪电般探出,瞬间点了男子和无艳的穴道,并在男子的脸上一抹,钱老大的样貌顿时漏了出来,原来他是带了易容面具。
“恩?”
众人都是一愣,只因为原本钱老大和无艳都用利器抵着对方,刚才感人的场面都是假的。
“好你个陆小凤,只有你能看出来!”
啧啧称奇了一下,司空摘星一伸大拇指,夸奖陆小凤的聪明。
“不,还有两个人。”摇了摇头,陆小凤淡淡笑道:“一个是我的朋友陆无尘,还有一个嘛,就是本案的最大黑手,洛马!”
陆小凤的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除了陆无尘之外,在场众人都是一脸惊讶,而那洛马更是一脸无辜的表情,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寒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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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零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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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小凤,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指陆小凤,洛马厉声喝道,脸上满是无辜的神色,仿佛不明白陆小凤说的是什么意思。
耸了耸肩,陆小凤淡淡地说道:“你洛马就是这次案子的幕后黑手。”
“什么?”
“不可能吧?”
“这陆小凤是不是脑子坏了?”
顿时,众人议论纷纷,都表示不信洛马这个官府中人是幕后黑手。
“哈哈……”朗笑一声,洛马淡淡的说道:“我是幕后黑手?陆小凤,你脑子是不是糊涂了?”
对于洛马的否认,陆小凤也早在预料之中,将手中的易容面具随手抛了出去,踱着步慢悠悠地说道:“真相其实很简单,洛马作为官府的捕快,一直在幕后指使钱老大私自伪造银票,从而中饱私囊。”
“那洛马为什么要费力气破坏极乐楼呢?”司空摘星疑惑地问道。
“为了自保呗。”陆小凤微微笑道:“至从上次陆兄在极乐楼遇袭,我们就明白事后的黑手想要脱身。其实也不怪,银票案越做越大,朝廷已经重视起来,洛马见情况不妙,就让钱老大留下各种破绽,想要把责任推到岳青的头上。”
诧异看了一眼陆无尘,司空摘星惊讶的问道:“你在极乐楼遇袭过?”
点了点头,陆无尘也不多说话。而是静静陆小凤的分析。不得不说,陆小凤这脑袋确实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比的。这份破案的能力直叫人佩服不已。
耸了耸肩,陆小凤淡淡一笑。继续说道:“我和陆兄的突然到来,使得洛马心生戒备,除了派人刺杀陆兄之外,也派无艳来诱导我,使我认为钱老大才是主谋,这样一来钱老大阴谋败露,他也不用收拾残局,同样可以保住他的秘密。”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怒喝一声。洛马脸上满是愤怒的神色,一指陆小凤,厉声道:“你有何证据证明我就是幕后黑手。”
“如果你不是凶手,你为何要杀那所谓的极乐楼主?还有,那个笑面人为何拼死也要杀钱老大呢?这一切,都指明了你才是幕后黑手。”
冷笑几声,洛马狡辩道:“我一时气愤才杀了那极乐楼主,至于那笑面人杀钱老大嘛,那伙贼人本来就是黑吃黑。关我屁事!”
闻言,屋中众人一阵点头,洛马所言也不无道理,就凭这些认定他就是幕后黑手。确实有点勉强。
瞧得众人脸上的反应,陆小凤淡淡一笑,道:“你洛马确实聪明。可惜啊,最大的败笔还要从无艳姑娘身上说起。”
闻言。洛马顿时一惊,不知陆小凤这是何意。而陆无尘却是面带微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无艳姑娘是岳青的女儿,这有何奇怪的?而且,她的胸口却是有斧头刺青啊。”司空摘星疑惑地问道。
“无艳根本就是岳青的女儿,而是洛马安排在我身边的一颗棋子,目的就是将我的视线引到钱老大和云间寺上面去的。至于斧头刺青嘛,陆兄你来说解释一下。”
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陆无尘淡淡笑道:“岳青女儿身上根本没有什么斧头刺青,这只是我、陆小凤和朱停三人编的一个谎话而已。如果谁把我们的谎话变成真的话,那么心里一定有鬼!”
“洛马,你这次是跳进了我们为你编织的圈套中,而且花公子一开始就怀疑你了。”
“你……”闻言,洛马的脸上满是惊色。
“陆兄说的一点没错。”纸扇轻摇,花满楼淡淡地笑道:“洛马,当初岳青神秘的死于瘟疫,是你组织人手火化的尸首,造成了他人间蒸发的假象。然而,随后不久假银票就开始出现了,案发后你又急于杀了朱停结案,所以我早就开始怀疑你了。”
“为了证实这个怀疑,花家找到了我想让我来查清此事,果然抓住你的狐狸尾巴。”
在众人的注视下,洛马的脸上满是惊慌之色,没想到自己天衣无缝的阴谋,竟然有如此多的问题。
微微一笑,陆小凤继续说道:“洛马,你真是聪明反被聪明。你想把钱老大给甩掉,找无艳来假扮岳青的女儿,其实真正岳青的女儿就是霞儿。”
“啊……”
一脸惊讶地望着晕倒在地的霞儿,洛马怎么也不知道这女子竟然是岳青的女儿,真是百密一疏。
在陆小凤的示意下,陆无尘走到床边,身上拉起布帘,众人只见一男子正晕倒在地,想来这才是真正的岳青。
踱步走到钱老大身边,陆小凤淡淡说道:“如果没猜错的话,钱老大一直对你留了一手,他不想一辈子被你胡来唤去,所以抢在你前面找到了岳青的女儿,并把他们父女俩囚禁在这里。”话音刚落,陆小凤就一指解开了钱老大的穴道。
被解开穴道的钱老大,顿时一指洛马,怒声道:“洛马你利用我发财,还想置我于死地,这就是你的报应。”
望着身边惊慌失措的洛马,蒋龙怎么也想不到多年的搭档竟然如此的虚伪,当即怒哼一声道:“洛马,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真是瞎了眼,花公子说你有嫌疑的时候,我死都不信。没想到,你装的刚直不阿铁面无私,背地里竟然是这么个败类。”
伸手一挥,蒋龙大喝一声,道:“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眼见阴谋败露,洛马站在桌前,仰天大笑道:“陆小凤、陆无尘、花满楼,我看你们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们稀里糊涂地陪我唱完这出戏,大家皆大欢喜,但你们却偏偏不,那就别挂我不客气了。”
伸手扭动一个计算,只见一道暗门瞬间出现,洛马快速跑了出去之后,那暗门也随之关闭,接下来,整个庵堂的出口都被铁门封闭,一瞬间,庵堂就变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密室了。
“你们谁也别想离开,这个庵堂地下被我安满了江南霹雳堂的轰天弹,你们就等着粉身碎骨一飞冲天吧。”
洛马嚣张的声音传了进来,而众人也是一阵手足无措……
……
黑夜,森林。
洛马迈开身法在林中急速奔驰,行的片刻之后,方才听了下来,转身向云间寺的方向望去。
轰!
一声巨响响彻云霄,一道红光也出现在了洛马的视线中,顿时,他冷笑几声,最后的胜利者还是他。
然而,一转身,他却发现众人的身影就在他身后,这让他顿时一惊。
“你们怎么出来的?”洛马惊讶地问道。
“当然是因为我了。”上前一步,朱停淡淡地说道:“陆小凤早就猜到你有这么一手,所以叫我早早从狱中溜达出来,在外面守着。”
伸了伸小拇指,朱停微微一笑,道:“巧了,你设的机关从外面轻轻一碰就开了,我们在此等候多时了。”
“就算你们逃脱了有如何,我洛马在江湖行走多年,还没怕过谁,你陆小凤未必就是我‘破马刺’的对手。”
洛马伸手一摸腰部,只见一柄软剑出现在他的手中,手腕一抖,长剑颤音不绝,竟以一种几乎不可能的角度刺出一剑,这一剑来势迅捷,剑势如光似电,轨迹变幻莫测。
“破马刺!”众人惊呼道。
一剑如流光,一闪之间,已迫近陆小凤的身前。
面对这迅捷如电、诡异莫测的一剑,陆小凤却闭上了双眼,身形陡然一移,双指闪电般探出,一下夹住了洛马这一剑。
瞧得自己软剑被夹,洛马心中也是大惊,他怎么也没想到陆小凤武功如此之高,大喝一声,劲力外吐,想要奋力震开陆小凤的双指,但却没有丝毫变化。
唰!
陆小凤一指探出,恍若天外流星一般,闪电击中了洛马的胸口,劲力外吐,顿时洛马整个人凌空倒飞了,狠狠地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瞧得陆小凤一指威力威猛如此,众人惊叹道:“灵犀一指果真名不虚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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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一章 青衣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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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西下,红霞满天,长街之上依然喧闹无比。
陡然间.阵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从城门口传来过来,听声音正有人纵马狂奔而来。
循声望去,街上众人只见两个青衣大汉正骑着骏马急速奔来,一人虬髯冷面,面如紫罩,马鞍上挂了一对银光闪闪的钩子,另一人缺了半边耳朵,脸上一道狰狞的疤痕,异常可怖!
“勾魂手,铁面判官。”
人群之中亦有江湖中人,望得马上那二人模样,顿时心中一惊,此二人在江湖中武功也许算得出名,但是他们背后的势力实在太出名了!
因为勾魂手、铁面判官二人都是青衣楼的人!
青衣楼并不是一座楼,而是一个秘密组织的名字。
这个组织共有一百零八楼,每一楼又有一百零八人,其组织之严密,势力之庞大,或许还及不上神秘莫测的青龙会,却也绝不在武林七大剑派之下。
这青衣楼不但人多势大,而且组织严密,所以只要是他们想做的事,就很少有做不成的。
瞧得这二人纵马狂奔朝某处而去,不少人都心中暗道,“难道这江湖又要起风云了?”
勾魂手、铁面判官纵马狂奔一会之后,在百花楼前停了下来,一拍马背,二人身形就轻飘飘地落了下来,并迈步如风般向楼内走去。
唰!
手腕一抖,勾魂手手中的长鞭犹如灵蛇。瞬间绕上了一人的脖子,并一把将他扯了过来。厉声道:“今天这里有没有一个穿着大红披风的年青人来过?”
许是勾魂手太用力了,那人已经长鞭给勒得喘不过气来。只能不停的点头。
手腕一抖,那长鞭犹如活物一般,顿时松了开来,勾魂手连声喝道:“他在哪里?”
“西苑的桃花厅!”
闻言,勾魂手和铁面判官一点头,飞身向那桃花厅扑去。来到,脚踢开了厅,然而,开门的一瞬间。两人惊呆了。
诺大的桃花厅内,杯盘狼藉,地上堆了一地的酒坛,似乎这里刚举行过一场狂欢。
四条衣着华丽的汉子正直挺挺跪在门口,四张涨得通红的脸上,被人给画的一塌糊涂还留了字,分别是乌龟,王八,活猪。土狗!
如此滑稽的一幕,顿时让勾魂手和铁面判官哈哈大笑。
正跪立在门口的四人,在江湖上号称“江东四杰”,素来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今日找上了陆小凤的麻烦,反被其给狠狠戏耍了一番!
在四人愤恨。怨毒的眼神中,铁面判官肆意狂笑。道:“江湖上威风凛凛的江东四杰,几时变成乌龟。王八,活猪土狗的?这倒真是怪事。”
那铁面判官更加缺德,大笑着冲了出去,拍手大呼道:“欢迎大家来参观参观大名鼎鼎的江水四杰现在的威风,无论推进来看一眼,我都给他十两银子。”
闻言,江东四杰那四张脸突又变得白里透青,冷汗雨点般落了下来。
正当勾魂手和铁面判官笑的正开心之时,一个打扮颇为漂亮的小姑娘走了进来,低声询问道:“两位是是不是来找陆大少爷的?”
闻言,铁面判官沉下了脸,道:“你知道陆小凤在哪里?”
这个小姑娘嗫蠕着,道:“他说了一句话,而且说这句话至少要值三百两银子,连一文都不能少,他还说,一定要两位先付过银子,我才能把这句话说出来。”
啪!
勾魂手连考虑都没有考虑,立刻就拿出三张一百两的银票拍在了桌上,道:“好,我买你这句话。”
小姑娘张大了眼睛,看着这三张银票简直不能相信天下竟真有这么荒唐的人,竟真的肯拿三百两银子买一句话。
收起了银票,那小姑娘走到勾魂手的面前,,在他耳衅轻轻道:“他说的这句话只有八个字‘要找我,先找老板娘’。”
勾魂手闻言一怔,但随即一琢磨便知怎么回事,当即招呼铁面判官走了出去。
出的门,二人翻身上马,在一声又声的“驾、驾”的呼喝声中,两匹骏马载着二人如旋风般狂奔而去……
……
龙翔客栈。
此时正值黄昏时分,正是客栈最热闹的时候,楼下的饭厅里每张桌上都有客人,跑堂的伙计小北京忙得满头大汗,连嗓子都有点哑了。
楼上最好的厢房内,陆小凤和陆无尘二人正都端在酒桌前,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美酒,而他二人的身旁正也坐着一个女人,一个美若天仙的女人!
她是朱停的妻子,绝对是一个非常美的女人,弯弯的眉,大大的眼睛,嘴唇玲珑而丰满,看来就像是个熟透了的水蜜桃,无论谁看见都忍不住想咬一口的。
但是她身上最动人的地方,并不是她这张脸,也不是她的身材,而是她那种成熟的风韵。
至从联手破了假银票和铁鞋大盗两大案之后,陆无尘和陆小凤之间的友谊可谓突飞猛进,两人时不时会聚在一起喝酒,谁让两人都是酒鬼了呢。
瞧得片刻之后,老板娘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喂,我说你们两个就这么喝酒有意思吗?”
抿了一口美酒,陆小凤淡笑道:“酒逢知己千杯少。”
“好酒!”仰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陆无尘也接口道:“话不投机半句多。”
“你们这两个酒鬼,喝死你们最好。”
白了二人一眼,老板娘起身就开了屋子,临走之时,还顺手将门给带上了。
相视一笑,陆无尘和陆小凤二人继续喝着美酒,然而,突然间,陆无尘把玩着酒杯,询问道:“我一直很笃定,你是灾星投胎的,不然的话,为何总有麻烦自然而然地找上你?”
“唉……”叹了一口气,陆小凤脸上也满是苦恼的表情,道:“也许你说对吧,我真的可能是灾星转世吧。”
砰!
一声碎裂声响彻厢房内,窗户顿时破裂,只听嗖的一声,铁面判官,勾魂手两人便从窗户外钻了进来!
二人一窜进屋子,见得屋内竟然有两人,都是一怔。
“陆小凤,和我们走一趟吧,有人想要见你。”勾魂手厉声喝道。
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陆无尘淡淡笑道:“陆兄,你有没有发现这房中多了两个臭虫?”
点了点头,陆小凤一本正经地说道:“有!”
“找死!”
闻言,勾魂手目中凶光毕露,嘴角露出一丝狞笑,陆小凤是楼主点明道姓要找的人,他不好动,但眼前这个敢奚落自己的人,他可就有义务让其明白得罪青衣楼的代价是惨重的。
手腕一抖,勾魂手手中的双钩恍若闪电,突地朝陆无尘双眼抓去,他既称勾魂手,最厉害的肯定是手中的这对银钩了,内力外放,晃出耀眼的银光,仿佛无常勾魂一般,便要将陆无尘的眼珠给钩出来。
嘴角扯出一丝微笑,陆无尘右手成爪,闪电般朝那对银钩抓去,轻轻松松便将其给抓在了手中,五指暗中用力,微微一扣,一阵咔咔咔的声音中,那对银钩竟然被成了捏成了一团废铁。
勾魂手脸色大变,一指陆无尘,厉喝道:“这位朋友,你难道想要和青衣楼作对吗?”
嘭!
又是一声巨响响彻厢房内,木质的房门已经变得粉碎,劲风带起丝丝灰尘,三道身影在灰尘中显现出来,同时三道冷漠的声音异口同声地在厢房内响起。
“青衣楼很厉害吗?”
本要发怒的勾魂手和铁面判官,将那三人的样貌的瞧得清楚之后,顿时大惊,悚然道:“柳余恨,萧秋雨,独孤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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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二章 上官飞燕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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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尘散尽,在勾魂手和铁面判官煞白的脸色中,那三人踱着步走进了房间。
玉面郎君柳余恨,可惜这个词已经是形容往日的他,现在的他一张脸几乎被人削去了一半,伤口现在已干瘪收缩,面容狰狞无比,跟他一比,就连缺了半只耳朵的铁面判官都算的上英俊潇洒了。
断肠剑客萧秋雨,斯文秀气,仿佛一个文弱书生,一张白白净净的脸上,总是带着微笑,然而笑容中却带着一种刀锋般的杀气。
独孤方,号称千里独行,一手轻功在江湖上也甚是有名,武功也相当的不俗。
瞧得这么三个武功高绝的高手,一脸不善地打量自己,勾魂手和铁面判官的额头不由留下了丝丝冷汗,江湖上大部分人都会卖青衣楼一个面子,但这大部分中绝对绝对不包含这三人。
“青衣楼很厉害吗?”萧秋雨淡淡地笑道,笑容中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哼!”冷哼一声,柳余恨冷漠地说道:“就让我看看这青衣楼到底有何能耐。”话音刚落,柳余恨就一步迈上前,朝那铁面判官攻去。
瞧得柳余恨这么无视自己,铁面判官的心中也是冒起一股无名火,怒吼一声,旋身飞起,两只判官笔闪电般探出,直击柳余恨天突,迎香两处大穴,然而柳余恨一动不动,任凭判官笔刺入骨肉,仿佛没有知觉一般!
柳余恨除了面容狰狞之外。他那双手也甚是恐怖,双手不知被谁齐腕斩断。现在左腕装了一只铁钩,右腕却是装着个大铁球。
内力鼓动。柳余恨右臂轻抬,腕上的铁球犹如流星一般,狠狠砸在了铁面判官的脸蛋上,顿时骨头碎裂的声音响了起来,贴面判官的脸颊顿时憋了一块下去,等到他收回铁球之时,那张脸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
铁面判官顿时仰面栽倒,死的不能再死了。
柳余恨瞪着铁面判官的尸身,冷声道:“这张脸原来并不是铁的。”说完。铁钩一扬,将尸身抛出了窗外,去见真的判官了。
“啊……”
那边铁面判官尸身刚被抛出了窗外,这边勾魂手也是凄厉地惨叫一声,此刻的他脸色惨白,双臂下垂,手臂的关节处有着道道剑痕,看样子是被人用剑给废了双臂。
长剑轻抖,将剑身的血滴给震飞了出去。萧秋雨淡笑道:“看来你这双手以后再也勾不走任何人的魂了。”
勾魂手咬着牙,牙齿还是在不停的“格格”作响,陡然间大吼道:“你为什么还不杀了我?”
萧秋雨谈淡道:“因为现在我又不高兴杀你了,现在我要你回去告诉你们楼上的人。这两个月最好乖乖的待在楼上不要下来,否则他恐怕就很难再活着上楼去。”
勾魂手脸色又变了变,最终一句话没说。扭头就往门外走去。
谁知独孤方忽然又出现在他面前,冷冷道:“你从窗口进来的。最好还是从窗口出去。”
勾魂手狠狠的看着他,终于跺了跺脚。从窗口进来的两个人。果然又全部都从窗口出去了。
“有趣,有趣……”
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陆小凤喃喃自语道,仿佛看见了最有趣的事情一般。
微眯着眼睛,陆无尘看着神情各异的柳余恨、萧秋雨、独孤方三人,这三人能聚在一起,都是因为一个女人,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上官飞燕!
金鹏王朝,关外的一个没落的王朝,曾经这个王朝以富饶而闻名,而上官氏正是这个王朝的皇族。然而,万物都有盛衰,一个王朝在富饶总有衰败的一天,金鹏王朝也不列外。
王朝覆灭之际,金鹏王将历代先祖所遗留下来的巨额宝藏平分四份,分别交给内务府总管严立本,大将军严独鹤,皇亲上官木,上官瑾保管,随如今的金鹏王前往中土避难。
风云突变五十年,跟随在金鹏王身边的上官瑾已死,而严立本,严独鹤,上官木三人也分别化名生活了下来,开始了属于他们的生活。
严立本化名阎铁珊,一手创立了珠光宝气阁,富甲关中。
严独鹤化名独孤一鹤,更是成为了峨嵋派当代掌门。
上官木化名霍休,此人隐藏得最深,表面乐意做个天下第一富人,暗地里却是青衣楼的楼主!
为了金鹏王朝巨额的财富,为了消弭一切后患,霍休先是利用上官飞燕除掉了如今的金鹏王,但这还没结束,因为知晓真相的还有两个人,阎铁珊和独孤一鹤!
然而,不论是阎铁珊还是独孤一鹤,随便一个都是武林中难得高手,尤其是独孤一鹤,一手“刀剑双杀七七四十九式”更是闻名天下,武林之中,能与他争锋的不超过十人!
想要除掉阎铁珊和独孤一鹤自然不容易。
于是,霍休精心策划了一切,动用了青衣楼和上官飞燕这两手准备,准备利用陆小凤好管闲事这个弱点来,从而借他的手来实现整个计划。
正当陆无尘陷入沉思之时,萧秋雨却突然来到他的身边,冷笑道:“你为何还在这里?”
“哦?”眉头轻挑,陆无尘淡笑道:“我是陆小凤的朋友,为何不能在这里?”
“这个屋子里面有陆小凤就足够了!”
话音刚落,萧秋雨手腕一抖,手中短剑犹如毒蛇出洞一般,诡异而又迅捷地朝陆无尘的喉咙刺去!
剑气破空,犹如毒蛇的蛇信,发出刺耳的声音。
瞧得这来势又急又快的一剑,陆无尘眉头轻挑,右掌骈指如钢,一指向那剑身点去,指力所到之处,顿时将那急刺而来的剑气化于无形。
叮!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陆无尘一指点在了短剑的剑身,劲力外吐,直把那柄短剑击飞了出去。
“再来!”
大喝一声,萧秋雨目中精光大盛,手腕一抖,接连刺出三剑,一剑快似一剑,当真如疾风骤雨一般,刺向陆无尘的腹部,要让他做个断肠之人。
“哼!”
冷哼一声,陆无尘身形不动,双指极点,只听得叮叮叮三声,竟将那三剑给一一弹开。
“恩……”
剑身接连被弹中三下,萧秋雨只觉得剑身传来三股力道,一道更比一道狂猛,到得最后,半边身子都麻痹了,整个人再也无法递出一剑。
“阁下好武艺!”
眼神微眯,萧秋雨嘴里淡淡地佩服道,但眼中却是寒光大盛,杀机外露,似要和陆无尘决一生死一般。
“呵呵……”
对于萧秋雨眼中的杀意,陆无尘丝毫不在意,这萧秋雨武功虽然不俗,但和自己还是有不小的差距,如果他还不知好歹的话,陆无尘不介意让他知晓一下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就在萧秋雨心中杀机高涨之际,一阵阵悠扬的乐声,传到了屋内,与乐音一起而来的还有一股芬芳的香气,竟然将满是血腥气的屋子也充满了响起!
原本杀机高涨的萧秋雨,突然间安静了下来,和柳余恨、独孤方三人对视一眼,欣喜地说道:“来了!”
三人话音刚落,各式各样的鲜花就从窗外飘进来,从门外飘进来,然后再轻轻的飘落在地上,不一会,地上仿佛忽然铺起了一张用鲜花织成的毯子,直铺到门。
一个女子慢慢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那女子身上穿着件纯黑的柔软丝袍,长长的拖在地上,拖在鲜花之上,漆黑的头发披散在双肩,面色却是苍白的,一双漆黑的眸子犹如天星,熠熠生辉。
没有别的装饰,她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鲜花上,地上五彩缤纷的花朵竟似已忽然失去了颜涩。
奥斯卡最佳女主角上官飞燕就这么隆重登场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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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三章 人生如戏,全是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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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得这么位绝色女子出现在屋内,陆小凤的眉头不由挑了一挑,和陆无尘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莫名的意味。
抿了一口杯中的美酒,陆小凤脸上闪过一丝异色,小声的嘀咕道:“红颜祸水啊。”
上官飞燕嘴角含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她就这么凝视端坐在凳子上的陆小凤,忽然间就朝陆小凤跪拜了下去,就像是青天之上的白云飘落人间。
嗖!嗖!
两道衣袂破空声顿时在屋内响起,陆小凤和陆无尘二人的身形忽的腾空而起,犹如被急射出去的炮弹一样,只听得砰砰两声,屋顶便被二人撞开了两个窟窿,而二人也就这么“落荒而逃”。
瞧得这一幕,屋子内众人都不由得一愣神,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陆小凤二人会有如此举动,实在太出人意料了。
望着屋顶上的那个窟窿,眼中丝丝异色,上官飞燕不由地喃喃自语道:“陆小凤……”
“公主,你以如此大礼对待那陆小凤,他为何像逃命似得离开此处?”一个眼睛很大,样子很乖的小个姑娘,突然从门外走进来,悄声询问道。
沉默了一会,上官飞燕慢慢站了起来,轻抚着自己流云般的柔发。轻咬着嘴村,淡淡地说道:“因为他是个聪明人。绝顶聪明!”
……
这是个很简陋的小木屋,孤孤单单地建立在山腰上的一片枣树林里。
木屋虽然陈旧。但屋子内却打扫地很干净,布置地也很精细,可见其主人甚是用心。
屋子里面只有一个人,这是一个身材矮小,面容削瘦的小老头,陆无尘二人推门进来的时候,这小老头正握着一杯酒,独自品尝着。
瞧着陆小凤和陆无尘二人这么旁若无人的走了进来,这小老头一点也不吃惊。仿佛二人是空气一般,只是默默地品尝着杯中的美酒,甚至连和二人打招呼的想法都没有。
随随便便一伸手,陆小凤就挑了一坛最好的酒,拍开坛口的泥封,让那酒香散发在空气之中,随即转头对陆无尘说道:“霍老头这里别的没有,就是酒多,而且都是好酒!”
轻嗅了一下扑鼻而来的酒香。陆无尘朗声笑道:“陆小凤就是陆小凤,哪里有好酒永远都瞒不过你!”
“嘿嘿……”
嘿然一笑,陆小凤随手取过两个酒杯,就这么和陆无尘当着霍休的面。自顾自地对饮了起来。
望着畅饮甚欢的二人,霍休终于忍不住了,叹了口气道:“你们好歹也要看我一眼吧。喝我的酒,还把我当成透明人。这种感觉很让人不舒服的。”
“唉……”叹了一口,陆小凤故作伤心的说道:“你知道嘛。这世上有一种人很是可恶,那就是越有钱越小气的人,恨不得你揍他一番。”
品了一口美酒,陆无尘也“痛声”道:“唉,陆兄说的对,原本以为霍休这天下第一富人不会如此,现在看来我还是想错了。”
瞧着这一唱一和的二人,霍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转动着手中的酒杯,笑道:“你二人就不必在这里唱双簧了,我霍休别的没有,就是酒多,随便你们喝。不知陆小凤今日为何到我这里?还有,这位小兄弟莫非就是陆无尘陆少侠?”
“霍老头,你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啊!”
微微一笑,陆小凤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道:“这位就是我的好友陆无尘。至于我为何到你这里来嘛,说来也惭愧。我二人本在客栈内喝着美酒,但谁知先后来了三批人将我们喝酒的雅兴给全破坏了。最要命的是,最后一批是个美若天仙的女子,二话不说就朝我下跪,直把我二人吓得‘落荒而逃’。”
“哦?”闻言,霍休也来了兴趣,面带微笑地说道:“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陆小凤竟然被一女子给吓跑了,这事有趣的很啊。”
“唉……”叹了一口气,陆小凤郁闷地说道:“这个女子是个麻烦,不仅请的柳余恨、萧秋雨、独孤方三人做的保镖,而且一见面就向我跪拜,怎么能不‘吓死’我。”
闻言,霍休的脸色也是一边,惊讶道:“柳余恨这三人我虽然不认识,但也知晓这三人都有一身不错的武艺,每个都算的上江湖上的一流好手,看样子这女子是遇上了麻烦事才来找你的。”
“何止麻烦,肯定是个大麻烦。”摇了摇头,陆小凤淡淡地说道:“思前想后一番,我们二人只得来你这你躲避一下,享受一番清净的时光。”
“唉……”品了一口美酒,陆无尘微微一叹气,接话道:“可惜啊,难得清净了好一会,又要被人打扰了。”
他的话音刚落,衣袂破空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柳余恨、萧秋雨、独孤方三人身形急闪,从枣林中急射而出,三人的身法都迅捷无比,眨眼间就来到了木屋前,只听得砰砰砰三声,木屋前、左、右三面的墙壁,已被三人给撞出了三个大窟窿。
柳余恨、萧秋雨、独孤方三人就这么直挺挺地从窟窿中走了进来,只见独孤方随手一抛,两张精致的雕花木椅顿时四分五裂,柳余恨朝床上轻轻一坐,还没有坐稳只听“喀嚓”一声响,床已被他坐垮了。
“这里的僵局都不结实!。”
眉头轻皱,萧秋雨一边说着话,一边伸手就朝家具抓去,只听得咔擦咔擦连声串响,屋子内顿时就有五六件东西被砸的粉碎。
“这方知看来好像也不太结实,不如拆了重盖。”
三人又开始动手拆房子,根本没有把陆无尘三人放在眼中。
一阵咔擦咔擦的声音中,木屋不住地摇晃,随即只见柳余恨三人一起用力,四面的墙壁就这么被三人给弄垮了,屋顶也随即“哗啦啦”的整个跌落了下来,眼看着就要狠狠地砸在陆无尘三人的脑袋上。
但就这这时,陆无尘三人身形陡然向外飘去,犹如被牵线木偶被人急速拉着一般,一眨眼的功夫,三人已经坐在了屋前的空地之上,坐的还是刚才的椅子,面前的桌上,甚至还摆着刚才的酒。
“好功夫!”
瞧得陆无尘三人悄无声息地露出这么一手,柳余恨、萧秋雨、独孤方三人心中也是一凛,顿时也没有再继续破坏下去。
与此同时,一又可爱、又清脆的声音,陡然间响起,“大金鹏网陛下丹凤公主,特来求见陆小凤陆公子。”
说话的是个小女孩,约莫四一二岁的年纪,传了一声翠绿衣衫,皮肤雪白,面容清秀可爱,她的一双眸子犹为引人注目,半弯如星月,总是带着几分笑意一般,精灵可人。
望着这么个可爱的小姑娘,陆无尘不知怎的想到金老先生笔下的黄蓉,这小丫头和年轻时候的黄蓉绝对有的一比。
瞧得麻烦又找上了门,陆小凤本事打定注意,不论对方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趟这趟浑水,但是霍休和上官飞燕早有预谋,将花满楼早早诱惑住了,为了好友,陆小凤只得答应。
“这霍休真是好深的计算。”
瞧得上官飞燕拿出花满楼的同心锁,陆无尘心中顿时一凛,瞅了一眼沦为酱油党的霍休,立即对他心有戒备,这老头看似人畜无害,但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在你背后捅你一刀子,更何况他还是青衣楼的楼组,看样子自己得小心点了……
笑眯眯地目送着陆无尘等人离开之后,霍休就这儿静静地站在已被破坏的木屋前,整个人似乎入定了一般,无悲也无喜。
陡然间,霍休淡淡地喊道:“来人!”
唰!
一道身影诡异地出现,跪立在霍休的身后,静等他的吩咐。
“派人去彻查有关陆无尘的一切资料!”
“是,楼主!”
恭敬地应了一声,那道身影犹如清风一般,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
“陆无尘……”
望着白云朵朵的蓝天,霍休的眼神甚是深邃,似乎在预谋着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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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四章 万梅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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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晌午,市集上满是一片叫卖声,青石板的街道上也响起阵阵马蹄声。
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停在了一家客栈前。
陆无尘、陆小凤、花满楼三人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而马车上的门帘随即被掀了起来,上官飞燕嘴角含笑,柔声细语地说道:“我等你!”
“我等你”这句话含义很深,不知是对陆小凤说的,还是对花满楼说的,亦或者有着别的含义,反正陆无尘一时间琢磨不出其中的味道。
说完话后,马车上的帘子也随即落下,马车载着上官飞燕就这么静静地消失在了街道上。
望着眼前豪华大气的客栈,陆小凤微微一叹气,道:“唉,本想不招惹麻烦,谁之又从卷进了麻烦,这下可愁死我了。”
不得不说上官飞燕的演技厉害,陆小凤,花满楼这二人聪明绝顶,也被她那高超的演技给忽悠了,当然陆无尘并没有被上官飞燕给忽悠住,而是笑眯眯地看了一场好戏。
虽然陆小凤,花满楼已经决定帮金鹏王向阎铁珊、独孤一鹤、霍休三人讨一个公道,要回当年那一笔宝藏,但随即而来的问题是,这个公道该怎么讨回,要知道阎铁珊三人可是不凡人,除了自身武功高绝之外,每人身后都有一股庞大的势力,这可一时难住了陆小凤。
思前想后一番,陆小凤准备去找几个帮手,其中一人正是西门吹雪。
然而。要请西门吹雪出手也不容易,陆小凤虽然是西门吹雪最好的朋友。但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请动西门吹雪的方法。于是,陆小凤便准备去找两个人。
纸扇轻摇,花满楼笑了笑,问道:“你说你要到这里来找人?不知你要找谁呢?”
“大智和大通!”陆无尘一语点破道。
拍了拍陆无尘的肩膀,陆小凤笑眯眯地说道:“陆兄深知我心啊,有时候我怀疑你是不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虫,不然怎么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一拍陆小凤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陆无尘翻了翻白眼,道:“你才是蛔虫呢!”
“嘿嘿……”嘿然一笑。陆小凤笑眯眯地说道:“大智大通这两个老头,一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古往今来所有奇奇怪怪的事,他都知道一点,另一个本事更大,无论你提出多奇怪困难的问题来,他都有法子替你解决。思前想后一番,我也只得找他们寻求办法了。”
点了点头。花满楼笑道:“难怪你来这里。”
大智大通这二人行踪诡秘,江湖上只有一个人能找到他们!那个人就是孙老爷,全名龟孙子大老爷。
三人刚走到阴凉的屋檐下,就发现一个和尚正双手双脚着地。慢慢地在街道上爬着,甚是搞笑。
这和尚长得方面大耳,很有福相。身上穿的却又破又脏。脚上一双草鞋更已几乎烂通了底。
陆小凤一看见和尚,立刻迎上去。笑眯眯地说道:“老实和尚,你今天又是玩得哪出啊?”
闻言。陆无尘双眼微眯,细细打量着这个甚是出名的和尚,“老实和尚不老实”可谓流传至今,没有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他武功高绝,为人亦正亦邪,行事诡秘,言语常现禅机,可是陆小凤世界中的一个名人。
老实和尚的脸有点发红,嗫嚅道:“和尚犯了错,所以菩萨才罚我爬回去。”
“是菩萨罚你爬回去,还是和尚自己罚自己爬回去?”
和尚双手合十道:“和尚就是菩萨,菩萨就是和尚,罪过,罪过!”喃喃几声,爬着就走了。
瞧着老实和尚就这么爬着消失,陆小凤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说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老实和尚也不例外,随即招呼陆无尘二人进了客栈之内。
孙老爷果真在客栈内,而后三人在孙老爷的引领下,来到大通大智所在的山窟前。
山窟里阴森而黑暗,洞口很小,无论谁都只有爬着才能进去,而孙老爷就是爬进去。
不一会,山窟里传来沉闷的声音,“可以开始问了。”
一个问题五十两银子,陆小凤将第一块五十两重的银子抛进去,第一个问题是:“五十年前,世上是不是有个金鹏王朝?”
过了片刻,山窟里就传出一个低沉而苍老的声音:“金鹏王朝本在极南一个很小的国度里,他们的风俗奇特,同姓为婚。朝中当权的人,大多复姓上官。这王朝虽然古老而富庶,但五十年前已覆没,王族的后代,据说已流亡到中土来。”
轻吐一口气,陆小凤对答复很满意,于是又抛了锭银子进去,开始问第二个问题:“除了王族的后代外,当时朝中的大臣,还有没有别人逃出来的?”
“据说还有四个人,受命保护他们的王子和复国的巨额财富东来中原,其中一人也是王族,叫做上官谨,还有三个人是大将军严独鹤,司空上官木和内库总管严立本。”
“这问题还有点补充:这王朝所行的官制和我们汉唐时相差无几。”
第三个问题是:“他们后来的下落如何?”
“到了中土后,他们想必就已隐姓埋名,因为新的王朝成立后,曾经派遣过刺客到中土来追杀,却无结果。当时的小王子如今若还活着,也已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了。”
沉吟了片刻,陆小凤又问出第四个问题:“若有件极困难的事定要西门吹雪出手,要用什么法子才能打动他?”
这次山窟内沉默了很久,才说出了四个字的回答:“没有法子。”
闻言,陆小凤和陆无尘二人对视一笑,笑容中满是苦闷,连大智大通都没有办法,看样子请西门吹雪吹风还真是难于上青天啊……
……
万梅山庄。
这个庄园出名,是因为一个人,一个冷如冰、寒如雪的人,他就是西门吹雪!
古朴淡雅的走廊上,陆无尘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这个传说中的剑神――西门吹雪,他是古龙笔下的一个传奇,也是一个神一样的男人,而这么个神一样的男人,现在就站在他的不远处。
“大智大通说没有办法打动你,现在看来,我觉得他们是正确的。”
微微叹了一口气,陆小凤的脸上满是无奈之色,他可是各种方法用尽,但是却依然无法打动西门吹雪,就好像对待一块万载寒冰一般,你没有任何办法使它融化。
西门吹雪看着陆小凤,忽然笑了起来,道:“这次他们就错了。”
“哦?”闻言,陆小凤也是一愣,稀奇道:“什么办法?”
西门吹雪微笑着,道:“只要你把胡子刮干净,随便你要去干什么,我都跟你上。”
西门吹雪此言一出,走廊上顿时一片寂静,陆小凤的脸上可谓甚是精彩,有惊讶、有纠结、有痛惜……,真的算的上五味杂陈。
摸了摸嘴唇上的胡须,陆小凤郁闷地说道:“怎么都跟我胡子干上了?”
“哈哈……”花满楼朗声大笑,道:“这个办法好,痛快!”
沉默了半晌,陆小凤郁闷地叹了一口气,苦笑道:“你赢了!”看样子,他是答应了西门吹雪的要求了。
“西门吹雪,我想和你比剑!”
一石激起千层浪,陆无尘的一句话,直把陆小凤二人都给震住了,而西门吹雪却是冷冷地看着陆无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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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五章 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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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疯了?你知道西门吹雪练得是什么剑法吗?”
扯了一把陆无尘,陆小凤急不可耐地吼道,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陆无尘神色不变,脸上甚至泛起了一丝微笑,缓缓道:“杀人的剑法!不过,江湖人人都说西门吹雪剑法了得,我自然也想讨教一番。”
点了点头,西门吹雪淡淡地说道:“好!”
“唉……”
西门吹雪的一个“好”字,让陆无尘只得将千言万语吞了下去,暗暗叹了一口气,当即也不再劝阻了,要知道西门吹雪既然已经答应,那么这事就再也无法改变了!
“现在的你心浮气躁,片刻之后我们再比!”
说完,西门吹雪长袖一摆,就向后院走去,整个人真的冷如冰块一般。
脚步轻移,一直笑容满脸的花满楼,此刻脸上多了一丝忧色,关心地问道:“陆兄,你有几分把握全身而退?”
“呵呵……”淡淡一笑,陆无尘摇了摇头,道:“一份把握都没有。西门吹雪练的既然是杀人的剑法,肯定是有进无退,你说谁有十分的把握全身而退呢。”
“那你还?”
“因为我真的很想见识一下西门吹雪的剑法!”
“疯子,疯子!”闻言,陆小凤气急败坏地吼道。但言语中仍有着丝丝的关心。
“你都说我是疯子了,那么就让我疯一回吧。”
笑眯眯地回了陆小凤一句。陆无尘随即就闭目养神起来,努力调整自己的精气神。准备以最巅峰的状态应对接下来的比剑。
彼此对视一眼,陆小凤和花满楼的眼中满是无奈,事已至此,只能听天由命了。
……
晌午,万梅山庄后院。
陆无尘和西门吹雪二人持剑直视对方,而陆小凤和花满楼待在一旁观战,只不过此刻两人脸上担忧的神情更多一点。
“我使得是杀人剑,那么就不会手下留情。”西门吹雪冷冷地说道,语气冷漠地犹如寒冰。直让人不由自主觉得有阵寒气从心里升起,一直冷到指尖。
手腕一抖,挽了个剑花,陆无尘微笑道:“来吧!”
“好!”
冷冷说了一声,西门吹雪手腕一抖,长剑嗡的一声犹如龙吟,一缕剑气森然荡起,直压得旁人身心俱寒。
一旁的陆小凤、花满楼均是一震,心中暗道:“好厉害的一剑!”
唰!
剑光一闪。西门吹雪一剑刺出,剑尖寒芒似乎要将这片天地刺穿一般。
西门吹雪这一剑迅捷如电,璨若流光,刺穿了空气。也刺穿了人的心神!
剑气激荡,剑光满天!
执剑而立的陆无尘只觉得一股锋锐无匹的剑气扑面而来,西门吹雪虽然只出了一剑。但却胜似千万剑,周身要害全在那森寒剑气的笼罩之下。仿佛泰山压顶一般,避无可避!
“来的好!”
长啸一声。陆无尘手腕一抖,幻化出万千剑影,剑影成圈,似缓非缓间似要将这片天地笼罩在剑圈之中。
瞧得这一剑,西门吹雪眼神越发明亮,然而剑势不变,依旧直刺而出,一剑刺中了那剑圈的中心。
叮!
两柄长剑瞬间在虚空中交击,剑锋一撞,无边的剑气四散而去,直把二人脚下的青砖石板震得粉碎。
“好剑法!”
陆无尘长啸一声,口中赞叹道,身形一进,长剑挥舞间,万千剑影合为一剑,瞬间刺出五剑,一剑快过一剑,似流光、似电闪,朝着西门吹雪凌空刺去!
又是一声龙吟,西门吹雪手腕一抖,长剑微刺,仿佛刺出了无尽虚空一般,与陆无尘的长剑瞬间对撞在了一起!
当!
两边长剑对撞在了一起,擦出无边火花,微分之际又闪电般纠缠在了一起,连连交击。
瞧得眼前二人进退盘旋拼斗渐急,陆小凤和花满楼二人脸上满是惊异之色,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陆无尘的剑法竟如此高超,可以与西门吹雪争斗如此之久。
“这家伙太不够意思了!”陆小凤嘴里暗自嘀咕道,言语间似乎甚是不满。
一旁的花满楼也是点了点头,虽然他双眼看不见东西,但他那听声辩位的本事可谓独步江湖,从二人双剑碰撞的声音可以分析出战斗的情况。
剑光闪烁间,一灰一白两道身影犹如鱼跃大海,忽影忽现,这二人的剑法一个奇巧无比、一个迅捷如电,你来我往之间,剑气纵横捭阖,似要将这天地撕裂一般。
唰!
陆无尘手腕轻抖,长剑颤音不绝,竟以一种几乎不可能的角度刺出一剑,这一剑迅捷如电,剑势变幻莫测。
“好剑法!”
相斗这么久,西门吹雪终于开口夸赞了陆无尘的剑法,长剑一振,一剑刺出,剑光大盛似乎遮蔽了天上的烈日。
“糟了!”
陆小凤脸色一变,变得无比的凝重,因为他发现西门吹雪这一剑剑气之盛,剑意之强,直胜过他以往挥出的千百剑,不由担忧起了陆无尘的安危起来。
叮!
两剑终于碰撞在了一切,一阵阵风雷之音响彻四方,夺目的剑光遮天避日,一旁观战的陆小凤只觉得双目刺痛,隐隐间看到二人一触而分,也不知胜负如何。
锵!
反手一转,西双吹雪归剑入鞘,反过身来看着不远处的陆无尘。
叮!叮!叮!……
陆无尘手中的长剑碎成数段,跌落在地方,顿时发出一连串的响声,而陆无尘却没有转身,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滴答滴答……
一滴滴鲜血滴在青砖石块上,陆小凤凝神看去,只见陆无尘的右手上满是鲜血,正不断地滴落着,这让陆小凤心中大惊,以为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一指西门吹雪,陆小凤刚要开口说话之时,却发现陆无尘转过身来,淡淡地笑道:“多谢西门兄最后一击手下留情。”
摇了摇头,西门吹雪淡淡地说道:“我没有手下留情,最后一击我确实无法取你性命。”
走上前来,陆小凤一拳锤在陆无尘的胸口,道:“吓死我了!”
“呵呵……”微微一笑,陆无尘开心地说道:“能让陆小凤担心,看样子我这血流的挺值得。”
闻言,陆小凤又好又好笑,无奈地说道:“你这家伙……”
思索了一下,西门吹雪淡淡地问道:“你的剑法不错,尤其是最后一招,似乎蕴含别有一番境界。”
“呵呵,能得西门兄夸赞,在下甚是荣幸。”微微一笑,陆无尘将手中的断剑随手抛出,道:“不知西门兄可曾听闻‘无招胜有招’?”
“无招胜有招?”
闻言,西门吹雪眉头一挑,脸上涌起了几分兴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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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六章 青衣楼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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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招胜有招?”
待立在一旁的陆小凤和花满楼二人也是一愣,脸上涌起了丝丝兴趣,准备听陆无尘怎么说。
“在下献丑了,如果有说的不对的地方,还望西门兄见谅。”微微一笑,陆无尘朗声说道:“在下认为剑法有是个境界:第一境界,手中有剑,心中无剑,此乃剑痴;第二境界,手中有剑,心中也有剑,剑术开始登堂入室;第三境界,手中无剑,剑在心中,草木皆为利刃,此乃剑术有成之时;第四境界,手中无剑,心中也无剑,剑既是我,我既是剑,人剑合一,制敌与无形,这就是‘无招胜有招’,也是剑术大成之时。”
闻言,西门吹雪那万年不变的冷傲表情,有了丝丝的波动,手腕一抖,挽出个剑花,食指轻触长剑似有感触。
纸扇轻摇,花满楼淡淡笑道:“陆兄,不知有人达到过这种境界吗?”
点了点头,陆无尘肯定地说道:“有一人虽然不是用剑,但他的绝对达到了这种境界。”
眉头一挑,陆小凤急不可耐地问道:“谁?”
“小李飞刀!”
闻言,陆小凤耸然动容,失声道:“小李飞刀?!”
非但陆小凤失色,西门吹雪和花满楼那一直沉静如水的脸上也是有了波澜。
小李飞刀!
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代表着一个人的名字,也代表一个世代流传的传说。哪怕江湖有着岁月催人老的魔力,但这个传说却永久地流传了下来。一直为后人所称颂!
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钦点拒作官,情义走天涯!
寥寥数语,为世人描述了小李探花李寻欢的一生的神话。
“小李飞刀,例无虚发”,只要是武林中人,谁没有听过这句话?谁不想见识李寻欢那一手鬼神莫测的飞刀绝技?
在江湖上,小李飞刀已经成为了神话。
“不错,小李飞刀!”点了点头,陆无尘朗声说道:“小李飞刀。例无虚发,没人知道小李飞刀是如何发出的,也不知道小李飞刀是如何出手的,世人只知刀光一闪,小李飞刀就会带走人的性命。这‘无招胜有招’的境界,小李飞刀早已达到,甚至还可能超过了。”
一时间,后院内满是寂静,众人都各有所思。久久不语。
良久,陆小凤轻叹一声,语带敬佩的说道:“小李飞刀,真是令人向往啊。”
点了点头。花满楼微笑道:“只恨晚生了数十年,不能得见小李探花昔日的风采!”
“无招胜有招,小李飞刀……”
手指轻抚冰冷的剑身。西门吹雪的眼睛越发明亮,身上的剑意也越来越强。誓要冲破云霄一般。
“我想我们也该走了。”
瞧得西门吹雪身上那越来越强的剑意,陆小凤无奈地笑了一道。望着陆无尘二人说道。
……
无边的夜色笼罩了大地,疏星刚升起一弯蛾眉般的下弦月,正挂在远处的树梢。
陆无尘、陆小凤、花满楼三人已经从万梅山庄出来了,现在的陆小凤已经少了两条‘眉毛’,他本来长胡子的地方,已经像婴儿一般光滑。
虽然答应帮忙出手,但西门吹雪并没有与他们同行,因为西门吹雪有自己做事的风格。
夜色静谧,风中还带着花香,夜色神秘而美丽,花满楼抬头仰视着夜空,忽然笑道:“今晚的月色一定很美,我虽然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得到。”
陆小凤朝天上看了一眼,笑了笑道:“不错,今夜确是一个不错的夜晚!有月,有满天星,假如再能有一杯酒,那就更好了。”
“如果此时在霍老头那里啊话,我们就不缺好酒了。”陆无尘接话道。
花满楼失笑道:“你们这两个酒鬼,什么时候都是三句话不离酒字。”
“哈哈……”
对视一眼,陆无尘和陆小凤朗声大笑,甚是开心。
笑了一声,正要说话,花满楼神色忽地一动,足尖一点地面,身形朝后飘起,倏然飞退数丈。
陆无尘和陆小凤三人也是身形一展,如鸟儿一般朝后飞去,似乎察觉了什么。
嗖!嗖!嗖!……
就在这一刹那间,劲气呼啸的声音大作,数不清的暗器铺天盖地地朝三人袭来。
耳朵微动,花满楼身形一转,双袖飞卷,飘飘然如神仙,犹如青龙吸水一般,将那那些袭来的暗器当头笼罩住。
花满楼这一手流云飞袖的武功,施展开来当真虚如浮云、绵如流水却又韧如蚕丝、粘如稠胶,那些暗器被花满楼的双袖卷住,在袖间叮叮当当地作响,却又难以破开花满楼的双袖,直让陆无尘和陆小凤二人齐声喝彩。
蓦然,花满楼长袖轻甩,那兜在袖间的暗器犹如满天花雨一般,向着四面八方急射而去,顿时黑夜中响起一阵惨叫声,直让人听得寒气直冒。
唰唰!
数十道黑影从黑夜中诡异地出现,锵的一声,刀剑出鞘,手腕一抖,挽出无数刀光剑光,身若鬼魅一般向陆无尘三人杀来。
“小心点,来者武功不低!”
小心嘀咕了一声,陆小凤提醒着陆无尘二人,而陆无尘和花满楼二人也是点了点头,凝神对待。
雪亮的刀光剑影铺洒交织下来,刀光如龙,剑影如网,刀剑错开之际,织出了天罗地网,铺天盖地的朝陆小凤三人罩了下来。
陆小凤身形旋动,犹若凤凰凌天一般,整个人就这么从这天罗地网中急射而出,随即双指连点,直将数人给击飞了出去。
花满楼脚步轻移,一对长袖连连挥舞,犹如仙女飞天一般,有种说不出的美感,袖间倒卷之际,将笼罩周身的刀剑给卷了进去,身若青烟,双掌翻飞,从刀光剑影间闪身而出之时,也将那些黑影给击飞了出去。
陆无尘身形轻移,犹如闲庭散步一般,似刀光剑影如无物,双手成爪,连连探出,只听一阵咔嚓声,只见数柄刀剑竟被其给这段;脚步不停,手指轻动,指尖不时闪过一丝寒光,随即一声惨叫响彻四方,陆无尘就如闲庭折梅一般,挥手间就将那些黑影的生命给轻轻带走了。
刀光剑影不时闪烁,凄厉的惨叫声也不时想起,那帮黑衣人的实力虽然不俗,但在陆无尘、陆小凤、花满楼三个高手联手之下,这帮人都折戟尘沙于此。
夜晚的凉风一阵阵吹过,空气中都多了一丝血腥气,这片天地间似乎成了修罗场一般。
“青衣楼!”
三人对视一眼,都知道了这帮人的来历。
嘭!
正当三人沉默之际,一道人影从天而降,狠狠地摔在了地方,一动也不动,陆无尘和陆小凤二人凝神看去,只见那人仿佛血池内滚出来的一般,浑身都在淌着血,身上的伤口就算没有一百道,起码也有八十道,眼睛,鼻子,耳朵,嘴巴……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在淌血。
这人竟是“断肠剑客”萧秋雨,只不过此刻的他已经断了肠,魂归天际了!
听得死者竟是萧秋雨,花满楼淡淡地说道:“看样子,青衣楼是想要警告我们,教我们不要多管闲事。”
“但他们显然看错了人。”陆小凤五指一捏,一片落叶化为碎片,冷笑道:“越是想要吓唬我,我就越是要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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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七章 阎铁珊
晌午,青砖石块的街道上,陆无尘三人骑着马儿晃悠悠地行走着。
纸扇轻摇,花满楼微微笑道:“陆兄,你不先去找霍休,是因为他是你的好友吗?”
耸了耸肩,陆小凤无奈的说道:“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真的瞎了,怎么和陆无尘一样,总是知道我想什么的。”
“呵呵……”微微一笑,陆无尘朗声说道:“我俩可不是你肚子的蛔虫。”
耸了耸肩,陆小凤讪笑道:“阎铁珊、独孤一鹤、霍休这三人,只有霍休是我的好友,不到最后一步,我真不想和好友对质过去,所以只能先来找阎铁珊了。”说完,手下意识摸了摸嘴唇上的胡须,却发现那里光溜溜一片,当时就一愣,脸上满是郁闷之色。
“只是可惜了我的胡子,这次赔本赔大了。”陆小凤郁闷地说道,言语之间很是心疼他的胡子。
“哈哈……”朗声一笑,花满楼揶揄道:“我平生第一次觉得,还是看的见东西比较好。”
听着花满楼的调侃,陆小凤一时无语,道:“你这家伙……”
“得,我们还想去找别人呢,人家倒先来找我们了。”
耸了耸肩,陆无尘一指长街尽头,示意陆小凤和花满楼二人看去。
顺着陆无尘所指的方向,陆小凤、花满楼只见一名车夫驾着一辆马车疾驰而来,顿时相似一笑,这阎铁珊的消息还真是灵通。
那车夫也就二十来岁年纪。锦衣华服,腰悬玉带。面容也极是俊秀,若非他驾着马车。绝不会有人将他当作车夫,只会认为是什么豪门贵公子。
马车极是奢华,点缀珠玉,闪闪生辉,很快奔至陆无尘、陆小凤、花满楼三人身前,一个翻身,车夫跳下来道:“可是陆少侠,陆大爷,花公子三位?小人奉我家主人之命。请三位贵客前去赴宴。”
“呵呵……”微微一笑,陆无尘看着陆小凤二人,道:“这阎铁珊消息倒是灵通,我们三人才刚进入他的地界,他就派人来接我们了。”
点了点头,陆小凤一指那马夫,道:“还大爷呢,我和他一起走出去,不管任何人都只会将他当作大爷。而我只是一小厮罢了。”
“陆大爷说笑了,小人不过是沐猴而冠,那及得上陆少侠,陆大爷。花公子人中龙凤,誉满天下的风姿。”
花满楼微笑道:“连一下人都如此会说话,阎铁珊确实不凡。”
年轻人面露自豪之色。以崇慕的口气道:“小人只是珠光宝气阁的一位下人而已,霍总管已吩咐过。三位若是肯赏光,就要小人送三位贵客前往珠光宝气阎府!”
“前头带路吧。”
“三位贵客。请随我来!”
……
酒筵摆在水阁中,四面荷塘一碧如洗,九回桥栏九曲回转,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珍珠罗的纱窗高高支起,风中带着初开荷叶的清香,陆无尘三人都是一时神清气爽,耐心等待阎铁珊的到来。
“哈哈,阎某来迟,让各位久候了。”
朗笑声中,正主阎铁珊终于登场,双手连连作揖,似乎很是不好意思这么久才出来。
一屁股落座,阎铁珊首先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连声说道:“这杯酒算赔罪的,各位请自便。”
“呵呵……”
相视一笑,陆无尘、陆小凤、花满楼发现这阎铁珊确实有几把刷子,短短几句话就气氛给烘托了起来,难怪能把生意做那么大。
上下一打量陆小凤,阎铁珊咦了一声,奇怪地说道:“你还是老样子,只是陆小凤不是有四条眉毛的嘛,可是你的眉毛怎么只剩下两条了?”
微微一笑,陆小凤眼神微微闪烁,朗声说道:“我喝了了酒没有钱付帐,所以连胡子都被那酒店的老板娘刮去当粉刷子了。”
“哈哈……”阎铁珊大笑道:“那个娘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话音刚落,阎铁珊就巧妙地转移话题,一指满席的好菜,朗声笑道:“这都是我们这地方的名菜,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在还真的吃不到。”
陆小凤也笑了,他微笑着举杯,道:“却不知大老板又是哪里人?”
面色不变,阎铁珊一边举筷夹菜,一边淡淡笑道:“我就是本地人,没出过什么远门,到泰山区看过一次日出,看来看去就一个样,没啥意思。”
微微一笑,陆小凤忽然问道:“请问严总管是哪里人?”
一语激起千层浪,水榭之中气氛顿时变冷,阎铁珊一张光滑柔嫩的白脸,突然像弓弦般绷紧,笑容也变得古怪而僵硬。
平时他本来也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可是陆小凤的话却像是一根鞭子一鞭子就抽裂了他几十年的老疮疤,他致命的伤口又开始在流血。
手握剑柄,一直静坐在一旁的苏少英冷冷说道:“是霍总管,不是严总管吧。”
陆小凤淡淡道:“我说的也不是珠光宝气阁的霍总管,是昔年金鹏王朝的内库总管严立本,这个阎老板一定知道!”
“哈哈……“嘴里打了个哈哈,阎铁珊脸上虽然挂着笑意,但是语气却冷如寒冰,道:“我不明白陆大侠什么意思,陆少侠我当你是朋友,你这样做太不给面子了吧。”
长袖一摆,阎铁珊冷冷地说道:“霍总管,送客。”
伸手一阻止想要上前的霍天青,陆小凤淡淡地说道:“我是受人之托,你有成年旧账到了该还的时候了。”
“还账?”冷冷地望着陆小凤,阎铁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账是迟早要还的,不过不是现在,今天只要三位不找我的麻烦,日后我还有两箱珠宝送上。”
闻言,陆小凤眉头一挑,道:“两箱珠宝买自己的一条命,你这桩买卖只赚不赔啊。”
“那三位是想怎么样呢?”
“没什么,只想替人讨一个公道而已。”
“今日几位只要放我一马的话,大家还是朋友。”阎铁珊冷冷地说道:“如果不放的话……”
“不放的话又怎样呢?”
这声音凭空乍起,就像是从天外飘来。充斥着一股萦绕不散的彻骨寒意,冷的让人浑身发抖。
一名一身白衣、手执长剑的人影凭空出现,静静站立在一片荷叶之上随风而动。
阎铁珊失声叫道:“西门吹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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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八章 告诉你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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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形一展,苏少英犹如蜻蜓点水一般,轻轻地落于一片荷叶之上,手中长剑直指西门吹雪。
锵!
剑身出鞘,长剑轻颤,苏少英冷冷地说道:“世人都说西门吹雪剑法了得,今天我峨眉苏少英倒要领教一下西门吹雪的剑法!”
西门吹雪淡淡地说道:“好,把你的剑!”
话音刚落,西门吹雪身上的剑意顿时冲天而起,凌厉萧杀之气,刹那之间,已弥漫在荷花池上,甚至弥漫到水榭之上,直压得亭中众人喘不过气来。
“西门吹雪的剑法今日又有所长进。”陆无尘淡淡地说道。
“恩!”
陆小凤和花满楼二人微微一点头,和上次在万梅山庄之中相比,西门吹雪身上的剑意虽然锋锐肃杀,但似有一点返璞之意,看样子近日他在剑道之上又有所得。
唰!
剑光乍起,苏少英手中长剑急刺,灵秀清奇的剑法间竟似带着刀法大开大合的刚烈之势,似轻灵似刚猛的剑气,宛若刀剑合并一般,朝着西门吹雪的面门刺去。
苏少英所使的剑法,正是独孤一鹤独创的“刀剑双杀七七四十九人”他投入峨媚门下时在刀法上已有了极深厚的功力,经过三十年的苦心,竟将刀法的刚烈沉猛,溶入峨嵋灵秀清奇的剑法。
瞧得苏少英这一手剑法,西门吹雪眼神一亮。剑不出鞘,长剑亲震。直将那道剑气击飞了出去,整个人动都没动一下。
“恩?”
苏少英顿时一愣。但身形不停,手中长剑急舞,或刺或削,时而轻灵,时而刚猛,或如细雨连绵,或如千军对阵,剑气满天,犹如金蛇狂舞。将西门吹雪的周身席卷在剑影之中。
身形不动,西门吹雪轻抖着长剑,竟在周身舞出一团光幕,只听一阵叮叮的声音,就将苏少英那犹如疾风骤雨一般的剑法给一一接下,四散而去的剑气将满塘的荷叶摧毁的惨不忍睹,好似龙卷风来袭一般。
唰!
身形一闪,苏少英执剑立于荷叶之上,脸上满是惊讶之色。他刚才那番狂风骤雨的攻击竟然还没让西门吹雪拔剑出鞘,这让他的信心大受打击。
西门吹雪冷冷地说道:“你的剑重复了!”
“哼!”苏少英冷哼一声,道:“那又怎样,照样要你好看!”
嗡……
手握剑柄。剑鞘内响起一声龙吟声,只听呛啷一声,西门吹雪拔剑出销。电芒一闪,剑光如长虹惊天。似乎将烈日的光辉给遮蔽了一般。
手腕一抖,西门吹雪一剑刺出。身入剑光,仿佛无视空间一般,瞬间就来到了苏少英的身前,犀利无匹的剑气刺破空气,如同刺破气泡一般,一阵啵啵啵连绵脆响响彻四方。
水榭之中,众人瞳孔微缩,凛然道:“好快!”
西门吹雪这一剑犹如闪电一般,顷刻之间,已经刺入苏少英的喉咙之中,璨若流光的剑光归于平淡,但锐利肃杀的剑气却陡然迸发,直将苏少英给震飞到了亭中。
嘭!
沉闷的响声在亭中响起,苏少英的尸身重重地跌落在地,也将众人的思绪从那一剑中给带了回来。
扶起苏少英的尸身,阎铁珊面色悲痛地吼道:“少英,我该怎么和你师父交代啊。”
阎铁珊的声音犹如杜鹃啼血,悲痛莫名,直让陆无尘听了摇头不止,但也没有说什么,要知道西门吹雪练得是杀人的剑法,有进无退,根本不会留余地的。
“一起上!”
怒吼一声,阎铁珊放下苏少英的尸身,整个人就如饿虎一般,朝西门吹雪攻了过去,与此同时,四周也涌上来无数的身影,朝陆无尘三人攻了过去。
这是一场一边倒的战斗,在陆无尘、西门吹雪、陆小凤、花满楼四人的攻势之下,很快就结束了战斗,而阎铁珊也被西门吹雪一剑逼退在了一旁。
英雄迟暮的阎铁珊甚是落寞,然而还没回答陆小凤的问题,只听见长剑轻鸣,随即一截剑尖就从他胸口漏了出来。
一把夺过上官飞燕手中的长剑,西门吹雪冷冷地说道:“以后别再让我看你用剑,否则你就得死!”话音刚落,劲力微吐,长剑就断成了数截。
上前一步,陆小凤安慰着表情委屈的上官飞燕,道:“别委屈了,谁让他是西门吹雪呢!”
眼带异色,上官飞燕喃喃自语道:“西门吹雪……”
……
夜色迷蒙。
城中的一座巨大的宅院内,这座院子几乎有一半以上都已呈现荒废模样,但仍能瞧出往昔的豪奢景象。
这里正是金鹏王朝小王子逃来中原时所购的府邸,但这位流亡王子太会花钱,却不懂得赚钱,五十年过去,自己手上的那一笔财宝早已用尽。
也正是为了继续维持奢侈的生活,他才想向霍休,独孤一鹤,阎铁珊等人讨要财宝!
当然,想法是丰满的,现实是骨干的,这位王子把念头达到了霍休的头上,只能说自寻死路,霍休为了永绝后患,与上官飞燕结成了同盟,直接将金鹏王和他的女儿上官丹凤杀死!
依照霍休的计策,上官飞燕假扮成上官丹凤,准备利用陆小凤剪除阎铁珊,独孤一鹤,从而拿到霍休答应给自己的那份宝藏。
如今这计划正在悄然进行,而此时此刻的陆小凤也正被上官飞燕的神演技给忽悠着。
诺大的宅邸,除了正厅之外,几乎没有一丝灯火,长长的黑暗廊道上,陆无尘借着月色独自溜达着,并来到了花园之中。
月光笼罩着的花园内,却有一个小女孩,放眼看去正是上官雪儿,此刻的她拿着铲子,正聚精会神地挖着什么。
这上官雪儿有点像年轻时候的黄蓉,古灵精怪,说谎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一下,陆小凤那等精明明的人物,照样被她骗得团团转。
听见背后有脚步声,上官雪儿转过头看去,惊讶道:“怎么是你。”
“呵呵……”微微一笑,陆无尘径直走到上官雪儿的面前,道:“你一个小女孩此刻还不休息,在这里挖什么东西?难道是宝藏?”
“我在我自家挖东西要你管。”白了一眼陆无尘,上官雪儿瞪大了眼睛,道:“还有,谁是小女孩?我今年已经二十岁了。”
比划了一下上官雪儿的个头,陆无尘打趣道:“二十岁了,你的个头才这么点?”
“你看不出来,只因为你眼睛不好!”上官雪儿又淡淡接着道:“你应该明白,有些人是天生就生不高的,有的六七十岁的老头子还没我高呢,我想你应该见过。”
“嘿嘿……”弹了一下上官雪儿的额头,陆无尘淡淡笑道:“这话你骗别人还可以,骗我就算了。我只是好奇你在这里挖什么?”
揉了揉额头,上官雪儿不满意地说道:“你这人还没风度,竟然对一个这样的大美人动手动脚的。看你人还长得不错,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姐姐上官飞燕被人杀死了,就埋在这里!”
“呵呵……”
闻言,陆无尘顿时失笑起来,确实有人死了,但不是她的姐姐上官飞燕,而是上官丹凤。
“你不相信我?”上官雪儿急声问道。
轻笑几声,陆无尘刚想说话,却听见一阵急呼声,“是雪儿吗?雪儿?”
闻言,上官雪儿连连摆手,道:“别说你见过我!”话音刚落,就急匆匆地离开了此地。
上官雪儿刚刚离开,上官飞燕那风姿绰约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陆无尘的视线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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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九章 熊婆婆的糖炒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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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皓月当空,繁星满天。
清冷的月色中,上官飞燕莲步轻移,恍若月下仙子一般,走到了陆无尘的面前,一福道:“陆公子,刚才可是我表妹雪儿吗?”
一拍手,陆无尘毫不犹豫就把上官雪儿卖了,淡笑道:“刚才她还在,不过一听到你的声音她就走了。”
闻言,上官飞燕微微笑道:“雪儿一向调皮,还望陆公子不要见怪。”
“不见怪,我倒是觉得雪儿挺不错。”耸了耸肩,陆无尘淡淡说道:“雪儿姑娘刚告诉我一个秘密,说这里埋着一具尸首,不知是真是假。”
面色微微一变,长袖轻摆,随即上官飞燕就若无其事地微笑道:“雪儿这个小丫头总是爱开玩笑,陆公子别见怪。”
“呵呵……”
微微一笑,陆无尘也不再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耸耸肩道:“不知丹凤为何来此,难道陆小凤已经醉了?”
“陆公子真是幽默。”掩嘴轻笑,上官飞燕娇声说道:“陆小凤正在洗澡,于是我就来寻找雪儿了,只是没想到就这么巧的碰见了陆公子。”
话音刚落,上官飞燕臻首轻抬,双眸凝视着陆无尘,一双漆黑发亮的眼睛里似乎有仰慕之意。
“呵呵……”
轻笑一声,陆无尘摇了摇头,不得不说上官飞燕是个有能力的女子。除了会说话之外,她也会利用自己天生优势。在那神演技之下却征服一个个男子。
可惜啊,他陆无尘不是陆小凤。他爱酒但却不是很爱女人,更何况还是一个心机深不可测的女人。
“天色也不早了,我也该去休息了,晚安,丹凤公主。”
抱拳一礼,陆无尘在上官飞燕惊讶的眼神中转身离去,毫不拖泥带水,仿佛上官飞燕对他来说真如红粉骷髅一般,眨眼间身影就消失在走廊之上。
眉头轻皱。上官飞燕的脸上涌起了一丝思索,喃喃自语道:“这陆无尘看似没什么存在感,但是却甚是不好对付,看样子应该将他除去。”
手掌有节奏地拍打了几下,似在传递某种暗号,上官飞燕长袖轻摆,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嗒嗒……
一阵阵脚步声回荡在走廊上,陆无尘慢悠悠地朝房间走去,脑海中却在思索着事情。今晚上官飞燕的举动给了他一丝警觉。
“是自发的,还是霍休的安排?”
“恩?!”
正在思索事情的陆无尘,陡然间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空气之中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而他的大脑也变得有些迷糊起来……
“有人想要暗算我!?”
一念至此,手掌一翻,一枚丹香四溢的丹药出现了手心中。陆无尘不着痕迹地将其塞进了嘴里,那丹药一入腹中。顿时那种迷糊感消失地无影无踪。
这枚“百毒灵丹”还是以往做任务时系统赠送的,原本以为用处不大。但谁想今日竟然派上了用场。
身形晃了几下,陆无尘假装着了道一般,随即瘫软在地,但眼睛却滴溜溜地转着,警惕四周的情况。
唰!
一道黑影出现在了对面的屋檐之上,手腕连连挥舞,以满天花雨撒金钱的手法,将无数闪烁寒光的暗器朝着陆无尘打来,似要将他击杀于此。
嘭!
一掌拍地,陆无尘整个人犹如陀螺一般,竟在原地旋转起来,双手连连探出,或成爪,或拈指,犹如千手观音一般,将那铺天盖地的暗器一一接了下来。
瞧得这一幕,那黑影心中也是一惊,甩完最后一个暗器之后,身若鸟儿一般,急匆匆地离开此地。
“哪里走!”
长啸一声,陆无尘双脚一点,整个人恍若流光一般,急速朝那男子追去,同时手腕一抖,将手中的暗器朝那黑影的背后射了过去。
叮叮叮……
寒光乍现,一柄软剑陡然出现在那黑影的手中,身形一转,长剑挥舞,一道道匹练的剑光在黑夜中闪烁着,竟将那暗器给全部挡了下来。
双臂一划,那黑影犹如大鹏展翼一般,身形陡然爆闪,短短一瞬间就和陆无尘拉开了几丈远的距离,可见其身法颇为不俗。
“哼!“
冷哼一声,陆无尘内力运转全身,脚步轻踏,整个人犹如凌空虚度一般,死死地跟在那黑影的身后,颇有一追到底的意思。
一时间,二人施展着绝世轻功,轻踏着屋檐,犹如鸟儿一般在黑夜之中起起伏伏。
仗着熟悉城中的情况,那黑影在片刻之后,终于仗着一处地利,消失不见。
身形轻轻落于地面,陆无尘的眼中满是冷意,他知道那黑影就在附近,然而由于对此地不熟悉,他只得守在一个关键口看下情况,防止这是对方玩得欲擒故纵之计。
就在陆无尘警惕四周之际,一声苍老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糖炒栗子,糖炒栗子,新炒的板栗。”话音刚落,一个人影就出现在了陆无尘视线之中。
那是一个白发苍苍、风霜满面的老太婆,边走边止不住的咳嗽,她穿着一身补满的麻布旧衣,洗得发白的衣裙将她双脚全都笼住,佝偻的身子就像是被一块大石压断了腰!
“糖炒栗子!”她手里还提着一个大竹篮,用很厚的棉布盖着,一面走一面叫卖着:“刚上市的糖炒栗子,又香又热的糖炒栗子,才十文钱一斤。”
夜深人静的街道上,人影已经难得一见,但这老婆子却依然在卖着糖炒栗子,也不知是被世道压迫,还是家里的子女不孝,那时不时响起的叫卖声直让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咳咳……”咳嗽几声,老婆子斜跨这竹篮子,走到陆无尘面前,哀求道:“公子爷,买点买点糖炒栗子吧,十文钱就能买一斤。”
上下打量一下老婆子,陆无尘淡淡笑道:“老婆婆,你卖的糖炒栗子好吃吗?”
闻言,老婆子欣喜道:“我熊婆婆的糖炒栗子可是又甜又香!”为了证明这一点,她掀开厚棉布,竹篮里果然飘出一股诱人的香气。
微微一笑,陆无尘朗声说道:“是挺香的,可惜我却无福消受啊!”
老婆子疑惑地问道:“公子爷这是何意?”
“吃了熊婆婆的糖炒栗子可是会死人的!”
“公子爷开玩笑了,老身就是一个卖栗子的老太婆,可担不起杀人的大罪。”
“哈哈……”
抬头看了一下夜空之上的圆月,陆无尘朗声笑道:“我曾听闻,每到月圆的时候,熊婆婆就会杀人,我可不想做那个冤死鬼,你说是不是熊婆婆?”
“不对!”摇了摇头,陆无尘微笑道:“应该叫你公孙大娘更合适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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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零章 公孙剑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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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世人都说陆小凤聪明绝顶,现在看来,你比那陆小凤也差不了多少。”
身形一动,老婆子顿时像变了个人似的,再无半分佝偻之色,恍若仙子起舞一般,轻飘飘的飞了起来。
“公孙大娘何时加入了青衣楼了?”
“公孙大娘可没加入那青衣楼。”娇笑声中,老婆子的声音再无半分嘶哑,淡淡说道,“只不过,青衣楼托我取你的性命而已。”
话音刚落,公孙大娘身形一旋,竹篮中的栗子犹如暴雨梨花般急射而来,将陆无尘的身形笼罩其中。
公孙大娘的糖炒栗子,一颗就能带走数人的性命,陆无尘怎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脚步轻移,他整个人后退数丈,长袖轻摆,犹如神龙摆一般,将那急射而来的栗子给一一荡开。
“唉,公子爷真是暴殄天物,如此香甜可口的糖炒栗子,怎能如此糟蹋!”
轻叹一声,公孙大娘将手中的竹篮抛向了陆无尘,长袖轻摆,两道寒光在夜色中一闪而过,两柄短剑就出现在了公孙大娘的手中,手腕轻抖,两道寒光跟在竹篮之后就向陆无尘袭来。
好快的出手,好快的剑,犹如羿射九日一般,寒光闪烁的短剑瞬息之间,就朝着陆无尘的喉咙刺去。
双眼微眯,陆无尘左手一掌将那竹篮拍飞,右手屈指连弹。劲力微吐,只听叮叮两声。将那两柄短剑给震飞了出去。
唰!
长袖轻摆,公孙大娘的袖袍里射出两条七色缎带。缎带犹如灵蛇出洞,一缠一绕,就将被震飞的两柄短剑给缠住了。
夜色中,公孙大娘犹如一只蝴蝶似的,开始翩跹起舞,只见她退时雍容、进时却如同雷霆万钧,腾空时像飞扬的蒲公英而落地时却像突击的鹰隼,快慢有序、进退有章,姿势完美无瑕。腰身柔软得像没有骨头,脸上始终带着微笑,手中的缎带也凌空飘飞,如同彩云一般,两口短剑倏忽来去,掣如清光惊虹,一切都唯美的动人心魄。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此时此刻,陆无尘终于明白当年杜甫的感受。这种剑法美得不像杀人的剑法,而是瑰丽绚烂的艺术。
这公孙大娘本名公孙兰,便是公孙剑舞的传人,此时公孙剑舞的唯美就在这夜色中被她展现了出来。
凌波微步一展。脚步轻迈,陆无尘恍若闲庭散步一般,在那飞舞盘旋的剑影中进退自如。双手屈指连弹,只听一阵叮叮的声音。将盘旋于身的寒光也一一震飞出去。
“呵呵……”
娇笑一声,公孙大娘身形一动。整个人如一只蝴蝶化成了千万只蝴蝶,上下翻飞,甚至看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缎带飞舞,剑影翻飞,一切似缓实快,剑势犹如天雷地火,猛烈地让人感觉置身风暴中心,无处可躲。
双眼微眯,陆无尘脚步不停,由指变掌,双掌翻飞,掌影错落间一股沉浑巨力随掌翻腾,恍似参差秀木破土而出将公孙大娘的剑给拍开。剑越来越快,陆无尘的手也越来越快,很快夜色就响起一连串噼啪叮咚的脆响。
此时公孙大娘的剑,时而像燕子掠檐、时而像蜻蜓点水、时而像飞鹰扑兔,变化莫测、快慢益彰。换一个人的话,也许早就陨落在美得动人心魄的剑法之中,但陆无尘却没有陨落,而是如浪涛之中的扁舟,虽起起伏伏,但却没有沉没于浪涛之中。
唰!
公孙大娘手腕轻抖,缎带上下一分,两柄短剑划过一个诡异的痕迹,犹如毒蛇吐信一般,一个朝着陆无尘后脑勺刺去,一个刺向陆无尘的下巴。
“哼……”
冷哼一声,陆无尘身形诡异一转,就避开了这诡异的一击,随即身形爆闪,一下子来到了公孙大娘的面前,铁掌横推,一掌就向公孙大娘的胸口击去。
公孙大娘回身一旋,犹如仙子飞天一般,身上所穿长长的青袍忽的飞出,罩向陆无尘。
只听嗤啦一声,青色大袍便被陆无尘那狂猛的掌力震得废碎,破碎的布片犹如蝴蝶一边,四散飞舞。
青袍化作碎片时,公孙大娘身形突地一滑,便滑进了风中,轻盈的身子凌空翻出,身若仙子,忽的掠了出去!
“哪里走!”
厉喝一声,陆无尘一步上前,探爪一爪,却只留下了一个红鞋子。
娇躯一扭,公孙大娘飞掠上了左侧的高楼,身形几个闪烁后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一串银铃般好听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着,“陆无尘,我们后会有期!”
瞧得手中的红鞋子,陆无尘冷笑一声,“这霍休还真是舍得下血本,竟然请动了公孙大娘来取我性命,看样子,那上官飞燕也是按他的指示,才演了晚上的那出戏吧……”
将手中的红鞋子抛出去之后,陆无尘离开了此处,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月夜,上弦月。还未到子时,距离日出最少还有三个时辰。
府邸的大厅之中灯火通明,陆小凤和花满楼正来回走动着,脸上有着一丝焦虑,而上官雪儿正端坐在一旁,嘴里打着哈欠,脸上满是无趣之色。
“喂喂……”伸手摆了一下,上官雪儿不耐烦地说道,“你们能不能别再转了,转的我头都快晕了。”
白了一眼,陆小凤淡淡说道:“晕了刚好去睡觉。”
闻言,上官雪儿大怒道:“你……”
就在此时,一阵笑声从外面飘进了大厅之中,“哈哈……”
朗笑声中,一道身形微微一闪,众人就见陆无尘已经端坐在椅上,只听他淡淡笑道:“都这个时辰了,陆兄和花兄为何还不休息?”
“你这个家伙……”翻了翻白眼,陆小凤一拳捶在陆无尘的身上,道:“还不是担心你这个家伙出事了。”
“陆兄,刚才到底发生了何事?”花满楼也语带关心地问道。
“呵呵……”
闻言,陆无尘微微一笑,有朋友关心的感觉真好,随即就将刚才发生的事给叙说了一遍。
“……”
陆小凤和花满楼对视一眼,这青衣楼看样子是越来越坐不住了,准备对他们动手了,连红鞋子都请动了,手笔不可谓不大。
“恩?”
耳朵微微一动,花满楼脸上的表情陡然一变,仿佛听见了某种声音一般。
“怎么了?”陆小凤疑惑地问道。
“有歌声,是上官飞燕的歌声!”
花满楼的话音刚落,陆无尘等人也听见了,一阵飘渺的歌声,带着种淡淡的忧郁,美得令人心碎,歌词也是凄凉,美丽而动人的,是叙说一个多情少女人,在垂死前向他的情人,叙说她这一生的飘零和不幸。
“去看看……”
……
夜,寂静!
陆无尘几人循着歌声来到一处破落的庙宇前,而就在此时,歌声竟突然停顿,天地间突然变得说不出的空虚寂静。
阴森森的山庙里,有着丝丝的灯火,但却没有一丝人影。
黑脸的山神提着钢鞭,跨着猛虎,在黯谈的灯光下看来,仿佛正待挥鞭痛惩肚上的奸贼,为善良的人们抱不平。
破落的庙宇之中,众人没有发现上官飞燕,却发现了独孤方的尸首和一个黄麻布。
“以血还血,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下场!”
黄麻布上用血写成的话,展示着青衣楼的霸道和威胁,似要阻止陆无尘等人继续追查下去。
“哼……”冷哼一声,陆小凤五指一捏,黄布簌簌化成碎片,冷笑道:“青衣楼就剩这点手段了吗?我陆小凤倒要看看这迷雾的背后是什么样子!”
相视一笑,陆无尘和花满楼微微点头,这就是陆小凤,爱管闲事的陆小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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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一章 霍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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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陆无尘准备舒舒服服地睡个美觉,这几天可把他累坏了。
珠光宝气阁的宴会只是一个开始,阎铁珊的死,犹如多米诺骨牌倒塌一般,导致了一连串事情的发生。
对于阎铁珊的死,霍天青也作出了相应的反应,他曾受过阎铁珊的恩惠,所以他要为阎铁珊报仇,要知道霍天青是天禽老人之子,一身武艺非同凡响,虽然比陆小凤可能略有不足,但也只怕也差不了多少。
二人已约好决斗的时间,准备一决生死,但天禽门弟子突然出现插足,最终令霍天青打消了决斗的念头,不然此刻早已和陆小凤分出了生死。
霍天青和陆小凤的一战虽然没有成功,但接下来的一战却更加惊人,独孤一鹤死在了西门吹雪的剑下,虽然这其中有着霍天青的缘故,但相比于原剧中,西门吹雪的剑法更加惊人,短短十多招之后就取了独孤一鹤的性命。
江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独孤一鹤死在西门吹雪剑下这一消息,不久就流传于江湖之上,整个江湖都震动了,掀起了层层巨浪,久久不能平息。
短短的几天时间,一连串的事情都发生了,一切都向霍休计划那样的发生,但也惹起了陆小凤的怀疑,虽然没有立即去找霍休,陆无尘却知道陆小凤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咔擦……
一声细微的断裂声悄然响起。使得原本昏昏欲睡的陆无尘陡然睁开了眼睛。
“谁?!”
一声厉喝。陆无尘身形暴起。纵身一跃,只听得砰的一声,屋顶已被撞开了一个窟窿,身立屋檐之上,借着清冷的月色,陆无尘只见一人正在屋檐之上起起落落,身法如电,迅捷无比。
“哼!”
冷哼一声。陆无尘展开身法,急如风快如电,朝着那人追去。
二人身形起起落落,施展着绝世身法,你追我赶地奔跑着,不过片刻,就离开了小镇,来到了一树木茂盛的林中。
身形一凝,那人轻飘飘的落下,转过身来。赫然正是霍休。
飞身落下,陆无尘淡淡笑道:“原来是霍休霍老先生。不知什么时候霍老先生竟然做了梁上君子?”
“哈哈……”朗声大笑,霍休仿佛没事人一般,道:“陆老弟好身手啊。”
眉头轻挑,陆无尘淡淡笑道:“江湖乱的很,身手不好点的话,不知何时就成一堆白骨了。你说是不是呢,霍楼主?”
“楼主?什么楼主?”
陆无尘一笑道:“青衣楼楼主。霍楼主实力非凡啊,竟然请的公孙大娘来取我性命,在先可真是荣幸的很。”
略一沉吟,霍休淡淡说道:“有些时候,人不能太聪明,如果太聪明的话,说不准什么时候,性命就不属于自己了。”
微微叹息一声,霍休负在身后的双手落下,垂在一双宽大的袍袖中。
袍袖无风轻舞,霍休原本瘦弱的身材也似在一瞬间鼓荡起来,一股雄浑夺人的气势勃然而出,四周的树木也轻轻颤抖起来。
微微一笑,陆无尘朗声道:“我听说陆小凤曾品评天下高手,说起当今天下武功真正能达到巅峰者,只有五六人,霍休便是其中之一!原本我还有所怀疑,今日一看确实不假!”
陆小凤的武功也许不是无敌的,但他的眼光之毒辣江湖上鲜有人可与之相比,他曾和陆无尘说过,当今江湖之上的绝顶高手,独孤一鹤,霍休都在其中,此外还有少林方丈大悲禅师,武当长老木道人,南海飞仙岛白云城主叶孤城以及万梅山庄庄主西门吹雪。
闻言,霍休淡淡一笑,道:“陆小凤是我的老朋友,很多时候朋友之间会有吹捧的味道……”
摇了摇头,陆无尘淡淡说道:“陆小凤不是你的朋友,你唯一的朋友便是钱。”
霍休道:“能与钱做朋友,倒也不错。可惜啊,你以后没有任何朋友相伴了!”
话音刚落,霍休猛然间斜斜踏上一步,这一步甚是虚无缥缈,长袖轻摆间在陆无尘身左身右和身前同时幻出三道影子,围着陆无尘亨飘忽疾闪起来,那情形瞧上去万分诡异。
“好身法!”
长啸一声,陆无尘身形不动,长吸一口气,铁掌横推,掌影满空飘忽,掌势仿佛要断江截流一般,四周往来低吟的夜风也发出了咝咝的颤叫。
眼神微眯,霍休身形一凝,那三飘忽不定的幻影瞬息合而为一,一步踏上,大袖鼓风猛地挥掌反切陆无尘脉门。陆无尘那刚猛霸道的一掌仿佛可以截断江流,但霍休这一掌雄无比出掌的方位、力道、时机都拿捏得妙至毫巅,仿佛陆无尘自己将手掌送给霍休切断一般。
“好!”
赞叹一声,陆无尘那满空飘荡的掌影倏忽不见,身形爆闪,恍若闪电一般出现在霍休的身侧,顿时欺身上前,身上膝、肘、肩、胯似乎身上的各个部位都对霍休形成无数的攻击。
“哼!”
冷哼一声,霍休袍袖一甩,仿佛移形变位一般,顿时与陆无尘以快打快起来,随即只见二人的身影在林中上下翻飞,或拳击,或掌切,或指凿,招式时而灵动飘逸,时而沉稳圆转,四散而去的劲气直将无数树木毁去。
唰!
激斗的两人身影霍然分开,二人急退了数步,随即脚步一沉,足足塌陷下去尺许,方才稳住身形。
“陆老弟,真是好身手!”双眉抖动,霍休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高绝的武功,真是让霍某佩服!”
“呵呵……”冷笑几声,陆无尘淡淡说道:“如果武功不好点,恐怕我早已死于霍楼主的掌下了。”语音未落,林中陡地起了一阵若有若无的风,围着陆无尘悄然打起了卷儿,随即越来越大显示陆无尘正自蓄势待击。
“哈哈!那陆老弟来接霍某接下来的一招!”
霍休深吸了一口气,身上衣袂猎猎狂舞起来,连头上长都高飞而起直刺向空,整个人都似化作怒目金刚一般,缓缓一步踏上前来,掌自大袖之中凝重无比地探出,恐怖的掌势弥漫四方。
这一掌没有任何花哨,只是沉沉地向陆无尘胸口横推过去。
霍休这一掌凌空横推,乍看上去快如星飞电闪,却又给人一种慢若拂云般的舒缓,极快与极慢竟在这一掌之中同时显现。
轰隆!
一声巨响响彻四方,霍休身前的空间内就像是被一掌打穿了一般,气流层层塌陷,散碎的劲气却被他一搅,纷纷汇聚了过去,化成一记刚猛无比的掌力。
双眼微眯,陆无尘朗声赞叹道:“好精湛的内力,霍楼主果然名不虚传!”
读过陆小凤传奇的都知道霍休练的是童子功,但能把这么武功练到登峰造极之处的,这世上满打满算恐怕都不会超过两手之数。
霍休就是其中之一。
说实话,陆无尘一直以前就一直很好奇霍休究竟是怎样坚持下来的,要知道凭他的实力,想要什么样的美女找不到,但想要练将这么武功练到登峰造极之处,其中的艰辛只有练过的人才知道。
古语说的不错,唯有大毅力者,方能成就大事,霍休精修了一甲子的童子功,其内力之精纯,恐怕世上难有几人可与之相比。
“哈哈,霍楼主也来接我一掌!”
双眉飞扬,陆无尘亢声长啸,长啸声中铁掌横推,电光火石之间出现在了霍休的面前,林中的轻雾随着陆无尘的掌势变幻不休,若龙爪、若狮吻、若豹尾、若凤啄,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地向霍休涌来。
“哼!”
瞧得陆无尘这玄妙之极的一掌,霍休冷哼一声,面色不变,铁掌横推,与陆无尘狠狠地対掌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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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二章 霍休的末日(上)
轰!
两掌相交之际,一阵轰鸣声陡然响起,一股股骇然的狂飙劲气盘旋起落,无数的树木顿时倒塌。
“恩……”
双掌微分,陆无尘闷哼一声,飞身后退,而霍休也是接连后退几步,方才稳住身形。
“这陆无尘武功为何如此之高?难道打娘胎里就练功了不成?”
讶然地看了一眼陆无尘,霍休心中暗自嘀咕,刚才双掌相击之际,只觉得陆无尘的掌力狂猛如波浪,重重叠叠之间,力道一阵猛于一阵。
“哼!看你能有多厉害!”
一声厉喝,霍休身形急晃,五指握成拳,一拳就向陆无尘挥去,刚猛无俦的拳劲,使得四周的空气咝咝作响。
眼见霍休一拳击来,陆无尘眉头一挑斜身疾退。然而,霍休这一击诡异绝伦,在陆无尘斜身飞退之际,五指竟然一松,由拳化爪,电光火石间将陆无尘肩头衣襟给一把撕碎。
眉头轻皱,霍休原以为能一击奏效,但谁想陆无尘的身法精妙绝伦,身体轻飘飘一转,就避开了那必杀的一爪,当即如影随形地贴了过来,双掌翻飞,五指成爪,瞬息之间撕、抓、点、扣连环四势招招狠辣。
“霍楼主果然厉害!”
脚步轻移,陆无尘长啸一声,双掌斜斜挥出,犹如萧萧落叶一般,掌影满天飘忽,虚实之间陡然一凝,一下子拍在了霍休的掌上,这一掌内力澎湃震得霍休的身子也微微一晃。
一掌占得先机。陆无尘将天山六阳掌一一施展开来。顿时掌影弥漫。掌风呼啸,眨眼间与霍休对了数掌,阵阵轰声响彻林间,周遭劲气炸开,烟尘四散。
霍休连接这几招,只觉陆无尘掌上劲力一招大过一招,心下又惊又怒:“这小子当真邪门!如此刚猛的掌法不要命的施展开来,也不怕自己受伤!”眼见陆无尘双掌挥来。刚猛的掌力犹如白虹贯日一般,瞬息而至,霍休当即大吼一声,猱身直进,化掌为拳,一拳击在陆无尘掌上。
拳掌交击,竟然发出金石交击之声,四散而去的劲力直使得一颗树木倒塌。
“瓮中老鳖,垂死挣扎!”
冷哼一声中,霍休劲力狂吐。体内内力以狂猛霸道地姿态向陆无尘体内倒灌过去,看样子。准备以力破法,准备以深厚的内力来取胜。
感受那股如长江大河、沛然难御的内力,陆无尘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诡异的表情,也不运功抵抗,竟将那股内力放入体内,这让霍休一阵惊讶。
“这小子放弃了?难道……”
念头还没落下,霍休只感觉体内的内力不受控制,犹如黄河决堤一般,循着对方的掌心速流泻而去。
“什么诡异的功夫!?”
惊恐地吼了一声,霍休只觉得自身真气汩汩流出,迫不及待地收束内力,却发现没有丝毫用处,闸门一开,想要关闭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撒手!”
厉喝一声,霍休做了一个令陆无尘意想不到的举动,他竟然将自身剩余的大部分内力,一股脑地向陆无尘的体内送去,直让陆无尘感觉这些内力犹如惊涛骇浪,一层快过一层的流入体内,直让经脉酸涩发麻。
“哼……”
闷哼一声,那种酸麻感让陆无尘不由松开了手掌,而霍休也拼着这一线生机,强提剩余的内力,施展身法,身若流光般快速地逃离此处。
不得不说,霍休这一招虽然兵行险招,但明显是成功了,他那一身精纯深厚的内力,一下子拥入陆无尘的体内,让陆无尘有太多时间来将那些内力炼化,从而使得经脉甚是酸麻胀痛,提不上一点力气,只得眼睁睁看着霍休狼狈地逃走。
“这老小子……”
眼睁睁地看着霍休消失在林中,陆无尘暗自恨骂几声之后,就一屁股盘膝坐了下来,默运功法,潜心炼化从霍休那里吸来的童子功功力。
片刻。
“呼……”
轻吐一口浊气,陆无尘睁开了双眼,一丝精光一闪而过,随即归于平淡。
拍了拍屁股,陆无尘暗自乐道:“霍休这老小子,恐怕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吧,修炼了这么多的内力,白为他人做了嫁衣……”
不得不说,霍休那精纯的童子功内力给陆无尘的好处是巨大,硬是使得他现在的功力提高了一大截,难怪陆无尘会暗乐那么久。
暗爽了一会之后,陆无尘身形一动,也离开了此处……
……
珠光宝气阁阎府后面有一座山,山并不高,山势却很拔秀。
上山数里,就可以看见点点灯光,灯光在黑暗中看来分外明亮,那一点点的灯光是从山上一座小楼中透出的,陆无尘、花满楼,陆小凤三人已站在楼前。
这座小楼,陆小凤并不陌生,因为小楼的主人便是霍休。
花满楼道:“你一向都不是沉默寡言的人,平时要想堵上你那张嘴,简直比要你戒酒还难,但是上山的路上,你却一句话不说,是不是在担心?”
陆小凤淡淡道:“我担心什么?难道我还有什么好怕的么?”
陆无尘微笑道:“你当然不会怕什么,但你却担心这小楼便是青衣第一楼,你也担心青衣楼的主人就是霍休!因为不管这么说,霍休都算是你的朋友。”
陆小凤闭上了嘴,径直朝小楼走了过去。
朱红色的门是闭着的,门上却有个大大的字“推”。
陆小凤一直很听话,伸手就是一推,推门就开。
大门打开,出现了一条宽而曲折的甬道,转了好一会儿后,前方的石墙上又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字。
一个“转”字指向左侧。
陆小凤就左转过去,转了几个弯后,走上一个石台,迎面又有个大字“停”。
陆小凤就停了下来,陆无尘和花满楼当然也跟着停下,花满楼却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忽然停了下来?”
陆小风道:“因为这里有个停字。”
花满楼道:“叫你停,你就停?”
陆小风道:“我不停又怎样?这里有一百零八处机关埋伏,你知不知道在哪里?”
花满楼道:“不知道,连一处也不知道!”
陆小凤笑了笑,“既然不知道,为什么不索性大方点,别人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陆无尘也忍不住笑道:“陆小凤就是陆小凤,无论做什么事,好像都有你自己一套稀奇古怪的法子。但我却从不知道你的法子是对是错。”
陆小凤还没有开口,石台已经在下沉,沉到了最底部,眼前豁然一亮,出现了一间六角形的石屋。
石屋内空空荡荡,只有一张石桌,桌上摆着两碗酒,旁边有一个“喝”字。
陆小凤笑了笑,道:“看来听话的人总是有些好处的,至少还有人请我喝酒。”
他正要伸手去端酒碗,花满楼手一伸,挡住了陆小凤的酒,说道:“你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连酒里有没有毒都不知道,你难道想死吗?”
就在这个时候,花满楼脸色变了,变得惨白,他问道:“你们有没有闻到一种花香。”
“既然别人都让我们喝酒了,那么我们就喝呗。”
伸手取过一碗酒,陆无尘一饮而尽,而陆小凤也笑眯眯地喝了下去。
二位好友已经将酒喝完,花满楼也不再犹豫,摸到那碗酒,也一口气喝了下去,本来已变成死灰的一张脸,立刻又有了生气。
陆小凤眼珠子转了转,笑道:“原来这酒还能治病。”
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酒碗,陆无尘一下子把它摔在了地上,因为碗底有个“摔”字。
门开了。
霍休坐在石台之上,正在温酒。他看着陆小凤说道:“老朋友,来喝一杯吧。”
此刻的霍休脸色也有些发白,动作也有些迟缓了,似乎垂垂老矣。
闻言,陆小凤冷笑一声:“我怕我自己也和霍天青一样,一睡不醒。霍休,你就不怕报应吗?”
霍休好像没有感觉一样,任由陆小凤羞辱。
陆无尘明白他其实是想把他们全部杀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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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三章 霍休的末日(下)
品了一口美酒,霍休望着陆小凤,目光冷如刀锋,道:“看来我还是瞒不过你陆小凤,不知你从何时开始怀疑上我的。”
微微一笑,陆小凤淡淡笑道:“不早也不晚,从雪儿那里知道真正的上官丹凤已经死了,我就开始怀疑你了。原本,我以为你也跟阎铁珊和独孤一鹤一样,都是受害的人,认为只有霍天青才能在这件事中得到好处,但后来我才发现我错了。”
“呵呵……”点了点头,霍休坦然道,“你猜的没错,真正能在这件事中得到好处的正是我!”
瞅了一眼老神在在的霍休,陆小凤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肖,讥讽道:“你费了这么多的时间精力,图的什么?他们又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呢?”
霍休冷冷的看着陆小凤,道:“他们都是找死,他们欠我的,欠我的难道不要还?”
“欠你东西?”摇了摇头,待立在一旁的陆无尘,语出讥讽道,“这恐怕都是你自己想的吧!强取他人性命,莫过贪图钱财二字!”
“哼!”冷哼一声,霍休冷冷说道,“谁说他们不欠我东西?那大金鹏王本来是不欠我东西,可惜的是,他近来实在是太穷了,竟然向我要钱,他享受惯了荣华富贵,从而使得花钱如流水,但是他不知道永远不知赚钱的辛苦。”
“所以你就杀了他。”陆小凤冷冷说道:“那阎铁珊呢?”
霍休恨声道:“那笔宝藏本该就属于我一个人的,那大金鹏王虽然死了,但是独孤一鹤和阎铁珊还要分那笔财富。我怎么容忍他们动我钱?”
陆小凤问道:“你这笔钱财就是花八辈子也花不完。难道你留着带进棺材?”
仿佛被人触动痛处一样。霍休怒吼道:“你若有个老婆,白天反正也不能用她的,但肯不肯让别人来跟你共用?”
看了一眼有些神经质的霍休,陆无尘发现这霍休简直没救了,简直比葛朗台还要葛朗台,整个人根本就是掉进钱眼里面了。
摇了摇头,陆小凤淡淡说道:“这完全是两回事。”
霍休睁大着双眼,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这是两回事?不。这在我眼里是一回事。老婆不能给人,钱财也不能给人。全是我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的。我谁也不给。”
“所以你让我做你的帮凶,替你去约西门吹雪,帮你除去阎铁珊和独孤一鹤……”
霍休点了点头,道:“没错,你做的也很好,如果上官飞燕和霍天青死了后,你若肯罢手的话,从此以后。你还是可以随时来喝我的好酒的,你若有困难的时候。我甚至说不定还会借个万两银子给你。”
微微叹了一口,陆小凤淡淡说道:“只可惜我现在还没有罢手!”
霍休冷笑一声说道:“所以我也只能把这青衣第一楼当做你们的墓地了。”话音刚落,霍休拍了拍手,只见数道暗门打开,二十余人都出现在了屋子内,观其气势,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怨恨地看了一眼陆无尘,霍休冷冷说道:“如果不是被这陆无尘废了八成的内力,我真想亲手取了你们的性命!”
讶然看了一眼陆无尘,陆小凤微笑道:“你竟然废了霍休八成的内力,真是让我惊讶啊。”
耸了耸肩,陆无尘一指那二十多个高手,道:“我觉得我们还是先担心下我们的小命吧。”
纸扇轻摇,花满楼也是面带微笑,道:“我也赞同陆兄的观点,这二十多个高手的武功可是不低啊!”
看了一眼智珠在握的霍休,陆小凤耸耸肩,道:“小命只有一条,我也在乎的紧,所以我只得请帮手了。”
相视一笑,陆无尘和花满楼想到了一人,异口同声道:“西门吹雪!”
话音刚落,一道冷傲如雪的身影陡然出现在了屋内,放眼望去,正是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
抬头看了一眼突兀出现的西门吹雪,霍休的脸上也闪过了一丝凝重,当即双手一拍,让那二十多个高手一拥而上,准备取了陆无尘四人的性命。
“哼!”
瞧得袭来的众高手,西门吹雪冷哼一声,只听呛啷一声,寒芒一闪,剑气如虹,长剑于剑鞘中激射而出,落入西门吹雪之手。
西门吹雪手腕一动,一剑刺出,长剑犹如融于虚空一般,凛冽的剑光仿佛无边巨网,已经冲的最快的数人罩入剑势范围内,使其避无可避。
噗噗噗……
一阵犹如气泡破灭的声音顿时响起,放眼看去,却是西门吹雪的长剑已经刺透了数人的喉咙,这一幕让不少人心生寒气,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应战。
西门吹雪一动,陆无尘三人也动起手来,身形一动就朝着那群高手攻了过去。
身法一动,陆小凤宛如彩凤飞舞,轻灵地在众高手间穿梭着,手指连点,灵犀一指施展而出,直将数人击飞了出去。
这边陆小凤在大展神威,那一边花满楼也不落后,长袖轻卷,双指连点,加上听声辩位的高超本领,花满楼可是将数人点住,使得他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呵呵……”
看着花满楼不伤人的举动,陆无尘轻笑一声,花满楼就是花满楼,总是不愿多造杀戮。脚踏卦位,陆无尘双掌翻飞,掌影飘忽满天,只听一阵砰砰的声音,直将数人给击飞了出去。
这是一场一边倒的战斗,特别是西门吹雪那手杀人剑法,直将人的看的心惊胆颤,到得最后,剩下的数人直接四散逃开,只求能活的一命。
瞧得手下之人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霍休也不在意,而是稳稳地坐在座位上,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安全。
望着老神在在的霍休,陆小凤冷冷地说道:“霍休,你该还债了!”
“呵呵……”
轻笑一声,霍休也不答话,而是手轻轻在石台上一按.突然间“轰”的一声,上面竟落下个巨大的铁笼来,罩住了他所坐的地方。
陆小凤皱了皱眉道:“你几时变成鸟的?为什么要把自己关在笼子里?
微微一笑,霍休老神在在地说道:“这铁笼子是百炼精铜铸的净重一千九百八十斤,就算有削铁如泥的刀剑,也未必能削得断。而你们进来的那扇门,只能在外面开,我也可以保证.绝不会有人替你在外面开门。最后一点,这里唯一的出路,就在我坐的这石台下面,我可以向你保证,等我走了后,一定不会忘记将这条路封死的。”
闻言,陆小凤转过头望着众人,叹道:“看来我们好像已只有等死了。”
花满楼淡然笑了笑,淡淡道:“看来这就是他最后一着。”
陆无尘接口道:“可惜我们也有着一招,那就是妙手老板朱停!”
闻言,霍休脸色似已有些变了,伸手一按某个机关,然而预想中的情形却没有发生,顿时,粒粒比黄豆还大的汗珠子从他头上冒了出来。
陆小凤眨着眼,道:“你为什么还不走?”
霍休握紧双拳,道:“你……你……”他没有说出这句话,已晕了过去。
……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挥洒在山坡上,山坡上的小楼已经成为了废墟。
西门吹雪走了,霍休也走了,只不过霍休的走和西门吹雪的走有些不同。
“一切都结束了。”花满楼悠然道。
眉头挑了挑,陆小凤淡淡说道:“也许吧,但是我一直很好奇,霍休那庞大的财产到底哪里去了?”
陆无尘笑了笑,道:“我觉得霍休有句话说的没错,有时候人不要知道的太多,知道太多了反而不好。”
略一沉吟,陆小凤忽然苦笑了一声,长叹道:“霍老头难得说了一句不错的话,可惜啊,可惜啊……”
陆小凤连声说了两句“可惜啊”,也不知是他可惜霍休这个人呢,还是可惜没能将一切真相调查清楚呢……
花满楼淡淡笑了笑,纸扇轻摇,道:“如此好风光,我们为何不去寻一地开怀畅饮,而要在此处叹息呢?”
陆小凤也笑了起来,“若要喝酒,我想到了一个好地方,不过这次陆无尘请客!”
一锤陆小凤的肩膀,陆无尘淡笑道:“你这家伙……”
谈话声渐渐远去,陆无尘、陆小凤,花满楼三人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山道上不知何时却多了一位灰衣长裙的老太婆,长长的裙子拖在地上,正在摘着野菜,忽然之间,林间窜出一只飞燕,那老太婆抖手一折,一截野菜的枝桠嗖的飞了出去,一声哀鸣,飞燕自半空跌落,鸟躯已被枝桠刺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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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四章 绣花大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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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人都说江南好,江南的小桥流水、乌篷纸伞,以及那种独特的秀丽之景确实让人流连忘返,至少陆无尘就是这样的。
待在花家的这段时间内,陆无尘或与花满楼品酒赏花,或听花满楼焚香抚琴,或流连山水之间,这种闲情淡雅的生活直让他颇有种乐不思蜀的感觉。
过得数日,江南一年一度的龙舟盛会悄然来临,这时节的江南晴少雨多,天色总是阴沉沉的,但却阻止不了人们的热情。
天色虽然阴沉,但是江南的风景本就绝美如画,阴薄云反倒更增了一丝柔媚之美。山上的碧树画楼、山外的长堤虹桥和满山招展的旌旗,都给一层如烟如霞的水气笼住,瞧上去甚是朦胧润泽。
午时才过,龙舟的举办点,已经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湖面之上,八艘龙舟静待湖面之上,各舟分涂了赤、橙、黄、绿诸般颜色。
随着举办人的红旗一展,立时沿湖的百十面金鼓一起擂响,鼓声隆隆,那八艘龙舟也如离弦之箭一般,急射出,而沿岸百姓也一起喝彩鼓噪。
瞧着湖面上你争我赶的龙舟,陆无尘转头望着身旁的花满楼,微微笑道:“花兄,你觉得如何呢?”
纸扇轻摇,花满楼面带微笑地说道:“不错,直至今日。我方才知道这龙舟盛会竟如此热闹。”言语间。花满楼有着一丝激动。那原本恍如死水一般的眼睛,此刻却灿若星辰,聚精会神地看着那龙舟盛会。
“呵呵……”
莞尔一笑,陆无尘也不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湖面上那些龙舟。
花满楼的眼睛好了,是他治好的,虽然花满楼甚是惊讶他竟有如此本事,但却没有追问到底。因为在花满楼看来,相信朋友是一件美好的事,这就够了!
耳朵微动,花满楼淡淡笑道:“也许我们无法再继续看下去了。”
“哦?”
闻言,陆无尘不由一愣,随即顺着花满楼纸扇所指的方向瞧去,只见两个捕快正快步向二人所在地走来,瞧他们脸上的表情似有大事一般。
陆无尘笑道:“你的耳朵还是一如既往地那么好使啊。”
花满楼淡淡笑道:“这么多年的习惯,有时候很难改掉的。”
二人正在交谈之际,那两个捕快也来到了二人的面前。一抱拳,道:“陆少侠。花公子,受人所托,请二位到衙门一下。”
一转头,陆无尘拍着花满楼的肩头,道:“我总觉得要遇见陆小鸡了。”
“呵呵……”花满楼淡淡笑道:“如果他听见你这样称呼他,估计又要和你拼命了。”
耸了耸肩,陆无尘招呼一下那两位捕快,道:“前头带路吧。”
“二位,请!”
……
禅房里燃着香,陆无尘、花满楼而二人已经在静坐等候。
要想尝到苦瓜大帅亲手烹成的素斋,不但要沐浴熏还得要有耐性。苦瓜大师并不是轻易下厨的,那不但要人来得对,还得要他高兴。今天的人来得不多,除了花满楼和陆无尘之外,只有黄山古松居士和号称围棋第一诗酒第二,剑法第三的木道人二人。
这些人当然都不是俗客,所以苦瓜大师今天也特别高兴。
苍茫的暮色中终于传来了清悦的晚钟声,晚风吹过竹林,暑气早已被隔绝在红尘外。
陆无尘和花满楼一抱拳,道:“要两位前辈在此相候,实在愧不敢当。”
闻言,木道人笑了,这位素来脱略形迹不修边幅的武当长老,此刻居然也脱下了他那件千缝万补的破道袍,换上了件一尘不染的蓝布衫。毕竟,苦瓜大师的怪脾气,可是闻名江湖的。
禅房里竹帘低垂,隔着竹帘已可嗅到一阵阵无法形容的香气,足以引起任何人的食欲来。
古松居士叹道:“苦瓜大帅素席,果然是天下无双。”
木道人笑道“他自己常说,他做的素菜就算菩萨闻到都会心动的。
陆无尘淡笑道:“既然已经准备好了,那我们为何不进去享受一番。”
“哈哈……”木道人捻须笑道:“小友说的对!”
掀起竹帘走进去,木道人和古松居士忽然怔住了,而陆无尘和花满楼却是一脸古怪的笑意。
禅房内,素菜不但已摆上了桌,而且已有个人坐在那里,开怀大吃。那人仿佛像是在臭水沟里泡了半个月,又在烂泥里打滚了半个月,非但浑身上下挂着一滩臭泥,身上更是散发着一种教人不敢恭维的臭气。
木道人叹口气道:“这和尚偏心。”
古松居士道“他请的是我们,却让别人先来吃了。”
木道人道:“他一定要我们去熏香沐浴,可这人却奇臭无比,甚是邋遢。”
苦瓜大师大笑道“和尚的确偏心,不过也只是对他一个人偏心而已,你们生气也没有用。”
木道人道:“你为什么耍对他偏心?”
苦瓜大师道:“因为遇见了这个人,连我也没法子了。”
木道人也笑了,说道“我不怪你,上次这人偷喝了我两坛五十年陈的女儿红。我也只有看着他干瞪眼!”
花满楼苦笑道“遇见了这个人,只怕连菩萨都没法子。”
陆无尘也接着说道:“这个人无耻到连小偷的东西都偷,所以菩萨也会头疼啊。”
这个人自然就是陆小凤了,一边吃着,一边说道:“你们说好了,我正好吃个痛快。不过陆无尘,我什么时候偷过小偷的东西了。”
耸了耸肩,陆无尘笑道:“你敢不敢说,自己从来没有偷过司空摘星的东西。”
闻言,陆小凤笑道:“不敢。不过,那老猴子是天下第一神偷,能从他那偷到东西,我还是很有自豪感的。”
陆小凤说完接着吃着素菜斋,一盘素火腿,一盆锅贴豆腐已经见底了。
陆无尘看着陆小凤吃的很香,也坐了下来吃起了东西,瞬间三块素鸭子已经进了肚。
花满楼在陆小凤身边刚坐了下来,皱起了眉头说道:“陆兄,虽然有时候摸看起来很懒,很邋遢,但却绝对是个爱干净的人。为何今日竟如此模样?”
闻言,陆小凤苦笑道:“我已经有十天没洗澡了。”
陆无尘笑道:“十天?我记得你一天不洗澡就难受,怎么这次你十天没洗澡。”
花满楼也甚是吃惊,惊讶地问道:“这些天你在忙什么?”
长叹了一口气,陆小凤郁闷地说道:“忙着还赌债呢!”
“赌债?”花满楼满头的雾水,惊讶道,“你欠了谁的赌债?”
陆小凤咬牙切齿地说道:“除了司空摘星那个混蛋,还有谁。”
陆无尘眼带笑意地问道:“你陆小凤每次和司空摘星比试都是赢得,为何你这次会输给他?”
翻了翻白眼,陆小凤郁闷说道:“上次他和我比赛翻跟头,我赢得他一塌糊涂,这次他找上我,还要和我比赛翻跟头,你说我怎么会不答应。”
陆无尘点点头道:“按陆小凤的性格,你当然会答应!”
“唉……”陆小凤叹气道:“我吃亏就吃亏在这里,那老猴子最近什么事都没做,专门练习翻跟头,一个时辰他竟然翻了六百八十个跟头。你说要命不要命。”
花满楼好奇地问道:“你输给他什么?”
摸了摸胡须,陆小凤无奈地说道:“我们约好了,要是他输了他以后见面就给我磕头,还得喊我大爷,要是他赢了,我就在十天之内给他挖六百八十条蚯蚓,一个跟斗挖一条蚯蚓。”
闻言,在场的人都笑了,陆小凤现在的样子就像一条蚯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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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五章 金九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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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小凤和司空摘星打赌,赌一个时辰翻跟斗的数量,司空摘星以一个时辰六百八十个跟斗赢了陆小凤,最后陆小凤帮司空摘星挖了六百八十条蚯蚓。
木道人好奇地问道:“你真的帮司空摘星抓了六百八十条蚯蚓?”
“唉……”陆小凤叹了口气,苦笑道:“不错。开始的那几天,蚯蚓好像还很多到,但是后来那几天要找条蚯蚓简直比癞子找老婆还难。”
古松居士也忍不住问的道:“那位偷王之王要这么多蚯蚓干什么?”
陆小凤恨恨道“他根本就不要蚯蚓,只不过想看我挖蚯蚓而已”
陆无尘笑道:“可惜啊,没能看到陆小凤挖蚯蚓的风姿,别人挖蚯蚓不好看,但陆小凤挖蚯蚓肯定好看之极!”
木道人大笑,捻须道:“不错,不错,只可惜我们来晚了一步。”
闻言,陆小凤也不气恼,而是眼珠子一转,道:“今日竟有这么多人齐聚这里,而且还都是熟人,恐怕不是为了看我挖蚯蚓而来的吧。”
“哈哈……”朗声一笑,陆无尘眼带笑意地说道:“陆小凤就是陆小凤,脑袋瓜子转的永远那么快。”
美美地吃了一筷素菜,陆小凤笑眯眯地说道:“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陆无尘瞧得老神在在的陆小凤。淡淡一笑道:“最近江湖上出了一个风头正劲的大盗。”
陆小凤笑道:“江湖上的大盗从来都不少。能让你陆无尘亲自介绍的,想必这位大盗必有与众不同之处……”
“不错!这位大盗非但能绣花,还能绣瞎子。”陆无尘点点头道:“据说这短短一个月里,他已绣出了一百多位瞎子!绣走了南王府十八斛明珠,华玉轩珍藏的七十卷价值连城的字画,镇远的八十万两镖银,镇东保的一批红货,金沙河的九万两金叶子……”
听得此言。陆小凤也是一脸的惊讶,没想到这大盗竟如此厉害。
“唉……”微微叹了一口气,陆无尘双手一摊,说道:“就这短短一个月里,听说此人已做下六七十起案件,每一个案件放在寻常时候都可轰动一时,偏偏这人手段高超,连公门第一神捕金九龄也找不到丝毫蛛丝马迹……”
金九龄是苦瓜大师的师弟,偏偏苦瓜大师又是陆小凤的朋友。
“金九龄破不了案,当然要找一个帮手。”
陆小凤苦笑。一指自己说道:“恰巧我就是最理想的帮手,无论谁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总是会来找上我的。所以……”
“所以我就来此找陆小凤了!”
只听一个人语带笑意地接了陆小凤的话茬,而这个人正是金九龄!
江湖中有很多人都知道,金九龄身上有两样东西是很少人可以比得了的,那就是他的衣服和他的眼睛。金九龄的眼睛并不大.也并不特别亮,但只要被他看过一眼的,他就永远也不会忘记。
金九龄的衣服,质料永远最高贵,式样永远最时新,手工永远最精致,他手里的那柄拆扇,也是价值千金的精品,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当作武器。金九龄认穴打穴的功夫,都是第一流的,事实上他无论什么事都是第一流的。
不是第一流的酒他喝不进嘴,不是第一流的女人,他看不上眼,不是第一流的车,他绝不去坐。但他却并不是个第一流的有钱人,幸好他还有很多赚钱的本事。他精于辨别古董字画,精于相马.就凭这两样本事,已足够让他永远过第一流的日子。
何况他还是个很英俊、很有吸引力的男人,年纪看来也不大,这使得他在最容易花钱的一件事上省了很多钱。别人要千金才能博得一笑的美人,他却往往可以不费分文。
不过,陆无尘知道,这些都只是表面,那点银两根本满足不了金九龄的需求,所以他才扮成绣花大盗,四处作案,搜罗钱财,为的就是维持他那奢华至极的生活。
瞧着玉冠束发,风度翩翩的金九龄龙行虎步的走进屋内,陆小凤面带笑意,故意装糊涂问道:“不知公门第一神捕金九龄来此有何贵干呢?”
“哈哈……”金九龄朗声笑道:“来此正是为了寻找陆小凤,想他帮我解决一下我暂时还未解决的难题。”
摸了摸胡须,陆小凤淡淡笑道:“金捕头是想我们帮你抓那个绣花大盗?”
金九龄点了点头道:“没错!”
打量了一下金九龄,陆无尘笑道:“金捕头,好本事,先是让我和花满楼二人做说客,随后自己又是亲自来请陆小凤,看样子这绣花大盗让金捕头最近寝食难安啊!”
“呵呵……”一抱拳,金九龄朗声笑道:“陆少侠别见怪,金某这么做也只是想为我的好友江重威讨得一个公道。”
“哦?”闻言,陆小凤语带惊讶地问道:“江重威,平南王府的江重威,难道他也?”
金九龄点了点头,沉声道:“不错,平南王府的明珠被盗之时,江重威也被那绣花大盗绣成了瞎子。虽然江重威的铁掌号称‘东南第一’,但也在那人手下却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陆无尘淡淡一笑,若有深意的瞧着金九龄:“江重威有金捕头这样的朋友,真是三生有幸啊!不知金捕头可发现了什么线索?”
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金九龄心中闪过一丝不悦,这陆无尘似乎话中有话,而且那颇有深意的目光也令他隐隐有些厌烦,似乎在审视他一番。
“呵呵……”朗声一笑,金九龄若无其事地说道:“线索当然有了!”话音刚落,他就拿出来了一副鲜红的缎子,绣着朵黑牡丹。
瞧得这锦绣缎子,陆小凤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金九龄解释道:“这是绣花大盗在王府宝库里绣的。”
陆小凤问道:“他真的就在王府宝库里绣花。”
金九龄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江重威进去的时候,他就在里面绣这朵牡丹。”
眉头一皱,陆小凤疑惑地问道:“王府守卫森严,他怎么进的去?”
“呵呵……”金九龄苦笑道“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进去的,也没有人能猜得出?”
“咦……”陆小风皱起了眉,若有所思地说道:“奇怪了,这么样一个厉害人物怎么会忽然就平空钻了出来了?”
眉头一挑,陆无尘淡淡问道:“这个世界上什么人能进入平南王府而不被别人发现。”
金九龄笑道:“除了那绣花大盗,只有一个人能随意进入平南王府。”
“是谁?”
“司空摘星!”
摇了摇头,陆小凤肯定地说道:“那绣花大盗不会是司空摘星,他没有这么高的武功。”
金九龄道:“我知道,但是他能找出绣花大盗是怎么进入王府宝库的!”
“这个忙我们帮了!”一拍陆小凤的肩膀,陆无尘淡淡笑道:“金捕头,要不我们和你打个赌,以八天为限,看看谁能先揭穿这个绣花大盗的真面目,如何?”说完,目光深沉地打量着金九龄,似乎饱含深意。
额头又跳了几下,金九龄发现自己开始讨厌这个陆无尘了,总感觉他好像知道点什么。
深呼吸一口气,金九龄压下心头升起来的一丝杀机,淡淡笑道:“好,那金某就接下这个赌了。若几位能在规定期限内揭穿这绣花大盗是谁,那么王爷悬赏地十万两就是你们的了。”
眼见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说完话后的金九龄一抱拳,就急匆匆地离去了,似乎想要在陆无尘等人之前调查出这绣花大盗地真面目!
“喂喂……”白了一眼陆无尘,陆小凤郁闷地说道:“凭什么替我做主,我还没想答应去调查这个绣花大盗呢!”
“呵呵……”花满楼淡淡笑道:“因为陆兄知道你早晚会自己卷入这麻烦中,所以就提前替你答应下来了!”
“你们这两个家伙……”
白了一眼陆无尘和花满楼二人,陆小凤脸上满是无奈之色,连连摇头,似在感叹自己交友不慎一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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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六章 一剑孤城万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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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天夕阳残照,清风微拂着紫竹,栖霞寺在林中若隐若现,阵阵钟声从庙宇中飘荡出来。
院落内,江重威坐在院子里的白杨树下,夕阳照着孤零零的白杨,也照着他苍白的脸,原本一双炯炯有光的眸子,现在竟已变成了两个漆黑的洞,脸上满是落寞之色。
“唉……”
心里叹了一口气,陆无尘看着神色落寞的江重威,也是一阵无奈,江湖中人宁愿站着死,不愿倒着生,眼睛瞎了对于江重威来说莫过于天大的打击。
至那日和金九龄打赌之后,陆小凤就去神针山庄找神针薛夫人帮忙,而陆无尘和花满楼则是来此处寻找江重威了解那日的情况,只不过当他们来到这栖霞寺之时,发现此刻的江重威已经心若死灰了。
“咳咳……”轻咳一声,陆无尘斟字酌句地问道:“江总管,那日你进入王府宝库时,那绣花的男人已经在里面了?”
“江总管?”
落寞地笑了一声,江重威笑得有些凄凉而又悲痛,也不搭话,整个人仿佛心死了一般。
“呵呵……”
纸扇轻摇,花满楼淡淡笑道:“江大侠,你莫要伤心,我花满楼失明了二十多年,也过得很好。生活取决我们自己。即使瞎了我们也能过得很好!”
闻言。原本神情落寞的江重威,脸上闪过阵阵波动,随即站起身来,抱拳一礼道:“花少侠,谢谢你,听君一席话,真的胜读十年书!对,即使眼睛瞎了。我江重威也能活出个精彩!”
听得江重威言语之中的豪迈,陆无尘眼中满是笑意,要激励江重威这样的人,花满楼的经历莫过于是最好的例子。
“哈哈……”朗声大笑,陆无尘拍拍手道:“所以说,花满楼是个了不起的人,能将生活活成这样的人,真的世所罕见!”
摇了摇头,花满楼淡淡笑道:“你这家伙,这样奉承我。难道是想我请你吃饭吗?”
“哈哈……”朗声一笑,陆无尘一拳捶在花满楼的胸口。道:“能让花家七公子请我吃饭,我可是荣幸的很呢。”
“你这家伙,和那陆小凤一个德行,我怎么认识了你们两个……”
摇了摇头,花满楼的脸上满是郁闷,但眉宇之间却是喜意,人生能有这样的一两知己,莫过于人生幸事!
恢复了精气神的江重威,一抱拳道:“陆少侠,那日我进入宝库之时,那绣花大盗已经在宝库之中了!”
“我曾听闻平安王府戒备森严,比皇宫内院不在其下,不知可有此事?”
“不错!”江重威点点头说道:“精锐卫士重兵把守,口令每日一变,宝库重地更是重门严守,觉悟漏洞,就是只鸟儿也别想飞进去!”
“那绣花大盗会不会是内鬼呢?”花满楼疑声问道。
思索了一下,江重威还是摇了摇头,说道:“这不太可能,钥匙一直由我保管从不离身,所以不可能是内鬼!”
陆无尘略一沉吟,问道:“除了你告诉金九龄那这几点疑点以外,还有没有别的发现呢?”
摇了摇头,江重威肯定地说道:“没有……”然而,话还没说完,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他的脸有些扭曲,缓缓地说道:“就算有,我也不会说的。”
“恩?”花满楼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江重威道:“因为,我并不想你找那个人。”
花满楼更加疑惑,连声问道:“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我从没有看过武功这么可怕的人,你们就算找到了他,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江重威仿佛又想到了那个可怕的人,那可怕的针,身体在不断发抖。
与此同时,一个穿着道袍的女人走了出来,说道:“他很累了,你们已经问的太久了,他要休息了。我一直不想他想起那天的事。”
陆无尘疑惑的问道:“这位是?”
江重威道:“她是我妹妹,江轻霞。”然后苦笑的说道:“没事的,我很快就会好。”
抱拳一礼,陆无尘语带敬意地说道:“江总管,你是个硬汉子,无论未来怎样,你一定能活出个精彩!”
闻言,江重威终于面露笑意,微笑道:“花少侠都能直面人生,我江某一定不会输给花少侠的!”
“告辞……”
……
平南王府外,凌云楼。
酒楼内汇聚了八方商贾以及众多江湖豪客,杯酒交错间,议论声不绝。
陆无尘和花满楼坐在第四层楼上临窗的位置,目光遥望远处,一座占地雄伟,气势恢宏的宅邸映入眼帘。
抿了一口酒,陆无尘好奇地问道:“你说这平南王府这么个龙潭虎穴,那绣花大盗到底是如何进去的呢?”
“不清楚!”花满楼摇了摇头道:“按江重威所说的,没有人可以悄无声息地进入这平南王府,但事实是,那绣花大盗就在众人的眼皮子低下进去了!”
“是啊!”
陡然间,花满楼微微一颤,语气怪异地说道:“有人来了!”花满楼这句可谓说得有些莫名其妙,这酒楼广迎八方客,时时都有人进进出出,也不知他这句“有人来了”说的是什么意思,但陆无尘却知道其中的意思,转头向门口望去。
视线所落之处,一个白面微须、穿着雪白长袍的人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把剑。
刹那间,好似世人的焦点全部注视到他的身上。他是那么的骄傲、完美,就好像帝王在巡视自己的子民,又好像是那谪仙降临世间。
“叶孤城!”
陆无尘从来没有见过叶孤城,但是看到这个男人,他就知道这人就是叶孤城。
白云城主叶孤城!
这世间没有人能掩盖他的风采,西门吹雪也不行!
脚步轻移,叶孤城走到了陆无尘这一桌前坐了下来,叫了一碗白水,用一双寒星般的眼睛,冷冷的盯着陆无尘和花满楼二人。
很多人都说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一样,一样的都是苦修士。不错,他们都是苦修士,他们从来不喝酒,不好女色,不好口欲。好像除了剑,他们就不在乎别的了。但是他们又不一样。叶孤城是白云城主,他有着自己的子民要照顾,他要管理偌大的白云城;然而即使如此,叶孤城也成为天下最强的剑客,没有之一。现在的西门吹雪完全没有叶孤城的名气大。
叶孤城淡淡说道:“你们来查案?”
陆无尘淡淡笑道:“不错,我们和金九龄有赌约,看谁能先查到绣花大盗的真是面目。只是在下有个疑惑,叶城主您是怎么知道?”
叶孤城道:“你如何知道我是谁。”
抿了一口酒,陆无尘微笑道:“叶城主的风采,这世上谁能比的上,而且我见过西门吹雪,他和城主很像。”
叶孤城道:“什么像?”
纸扇轻摇,花满楼笑了笑道:“像两柄绝世名剑。”
“不错!”
叶孤城的语气好像温柔了点,道:“平南王世子是我徒弟,我来教他剑法,所以我知道你们来查案。”
花满楼惊道:“叶城主竟然收了徒弟,那平南王世子真是好福气。”
叶孤城道:“你们是陆小凤的朋友。”
陆无尘惊讶地问道:“叶城主难道认识陆小凤吗?”
叶孤城眼角中带了一丝笑意,缓缓的说道:“不认识,但是我想见识一下他那被木道人称为天下无双的灵犀一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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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七章 天外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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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皓月当空,风轻云动!
寂静的夜里,平南王府犹如沉睡过去的狰狞巨兽,虽然收起了狰狞的爪牙,但是空气中依然流露着杀机,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弩箭就可能从四面八方射来。
宝库的一侧,陆无尘静静地站在夜风中等待陆小凤的到来,而一起在这里等待的人,除了陆无尘之外,还有花满楼,金九龄,和叶孤城。
和西恩吹雪一样,叶孤城做出的决定绝不会改变,他想要见识一下陆小凤的灵犀一指,那么谁也不能让他放弃。
唰!
一道身影恍若青烟一般,轻轻地从王府上空掠过,几个起落之后,就悄无声息地落于宝库的房顶上,凝神望去,正是陆小凤。
“恩?”
揭开几块瓦片,四下一打量,陆小凤顿时皱起了眉头,屋瓦下有三层铁网,就算有宝刀利器,也未必能削断,宝库就像个密不通气的铁匣子,就算是苍蝇也飞不进去。那绣花大盗是如何进去的呢?他实在是想不通。
“终于来了!”
轻语一声,叶孤城站起身来,这让一旁的陆无尘心微微一沉,不知接下来的情况会怎样。
嗡……
叶孤城一按剑柄,剑鞘中传出阵阵龙吟之声,剑身缓缓拔出剑鞘,那姿势舒缓无比,便似轻拈棋子般得意态闲雅,随着剑尖吐出的一瞬间。嗡嗡闷响恍若龙吟之声。在寂静的夜里远远传去。
身若飞仙。叶孤城白云一般飘起,朝着陆小凤直掠而去。
剑光闪动。
一剑如清光,如流云,惊虹掣电般而下,剑势挟风雷,犹如泰山压顶般向陆小凤头上罩去。
这一剑恍若银河打开缺口,向人间流淌,又好像流星般划过天际。最重要的是这一剑的剑意随时在“变”,剑势或圆转飘逸、或刚劲澎湃,剑意绵绵刚柔难测,似要充斥天地一般。
“恩?!”
剑光乍起之时,陆小凤顿感背心发冷,一股锋锐的气息迫来,气息之森寒,来势之迅疾,竟是平生仅见,就连西门吹雪的快剑似乎都要逊色一分。
心中一惊。陆小凤脚尖一点,身如彩凤双飞一般。迅捷如电地朝后退去,但那剑光却如惊虹掣电般追击过来。他退得再快,也没有这一剑快,更何况他已没有退路。
身形一凝,陆小凤整个身子已贴住了宝库的石壁,此时此刻他已经再无一丝退路,因为他明白就算他的身法变化再快,也快不过这一剑的变化,这一剑已经完美的没有一丝缺陷!
“嘶……”
陡然间,陆小凤撮唇一吸,胸膛竟然突地陷落了下去,就好似贴在了自己的脊背之上。
叶孤城的这一剑算准了一切,但却没有算到陆小凤竟然会来这么一招,剑光刺到陆小凤胸口之时,剑势已尽,力道已落。因为这时他的胸膛本已该被刺穿,所以这一剑已经不必再多用力气了。
对于叶孤城这一类的高手而言,对自己出手的每一分力量都算得恰到好处,绝不肯浪费半分力气的。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剑竟会刺空,然而叶孤城也没有变化剑势,依然长剑直刺而去。
唰!
电光火石之间,陆小风也已经出手,他突然伸出了两根手指,这一指疾如风、快如电,于不可能之间夹住了剑锋,夹住了叶孤城的天外飞仙。
无论叶孤城有没有用全力,陆小凤也可以自豪了。
叶孤城如白云一般,轻飘飘地落下,他的剑上并没有再使出力量来,只是用一双寒星般的眼睛,冷冷的看着陆小凤。
“好剑法,白云城主,的确名不虚传。”
瞧着冷冷看着自己的叶孤城,陆小凤耸耸肩,由心敬佩道。
叶孤城冷冷道:“你如何看出来的?”
“唉……”陆小凤叹了口气,苦笑道:“除了白云城主叶孤城,世间谁还能用出这一剑。”
叶孤城点了点头,忽然说道:“世上除了陆小凤外,恐怕无人能接得住我这一剑。”
闻言,陆小凤笑了,脸上满是笑容。只因为这句话是叶孤城说的,这世上无论谁听到白云城主叶孤城说出这句话都会笑的。据说他一生都没有称赞过任何人,但这句话无疑是称赞。
叶孤城又道:“四年前,你用这一招,接住了木道人一剑,至今他还认为这是天下无双的绝技。”
“呵呵……”耸耸肩,陆小凤笑道:“他是我的朋友,有时候很多人都喜欢替朋友吹嘘。”
叶孤城又道:“四个月前,他看见我使出这招天外飞仙,他也认为这是天下无双的剑法。”
陆小凤点点头道:“叶城主的剑法确实是当时无双的剑法。”
叶孤城摇摇头道:“但是,他却说,你可以接住我这一剑。我不信,所以,我定要试试。”
陆小凤疑惑地道:“那我要是接不住你那剑呢。”
叶孤城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你要是接不住,你就不是陆小凤了。”
耸耸肩,陆小凤无奈地道:“若是接不住这一剑,陆小凤就是个死人。”
谁知,叶孤城却点点头道:“不错,死人就是死人,死人是没有名字的,所以你还是陆小凤!”
他手腕一抖,剑身已经从陆小凤的两指间抽了出来,呛啷一声,剑已入鞘。能从陆小凤灵犀一指间夺回宝剑的,叶孤城也是第一个!
看了一下两指,陆小凤苦笑道:“看来,你并不想杀我。”
“怎么说?”
摸了摸胡须,陆小凤淡然地说道:“你要是想杀我,现在就有机会,更何况,叶城主刚才那一剑并没有尽全力!”
叶孤城凝视着他说道:“像你这样的对手并不多,死了一个,就少一个。”
陆小凤笑道:“看来我的命真好,和白云城主交手还能活下来。不知道城主怎么知道我今晚要来。”
叶孤城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说道:“有人说的没错,你永远不知道什么叫作怕。平南王府戒备如此森严,你也敢混进来。”
闻言,陆小凤惊讶地问道:“陆无尘,他也在,在哪呢?”
叶孤城没有回答,也已不必回答,因为这时陆小风已看见了陆无尘、花满楼和金九龄三人。
陆小凤看到陆无尘他们出来,用一种无奈的语气说道:“陆无尘,一定是你小子说我会来平南王府的。”
摇了摇头,陆无尘笑道:“错了,是金九龄金捕头告诉叶城主,以你的性格一定会来的。”
“哈哈……”闻言,陆小凤朗声笑道:“看样子,了解自己的人除了好友之外,对手也是。”
金九龄淡淡笑道:“如果不来试试是不是有人能进入宝库,那么陆小凤就不是陆小凤了!”
陆小凤道:“所以你们就在这里等着看我是不是能进得了。”
纸扇轻摇,花满楼淡淡笑道:“不错,你如我们所想的一样,偷溜进了王府。”
“唉……”陆小凤叹气道:“还说是好友呢,我差点都被叶城主给一剑送去西天了,你们却还一脸看戏的表情,真是让我伤心。”
“陆兄不知想要什么补偿?”金九龄淡淡笑道。
“你们得请我喝酒!”
耸耸肩,陆无尘淡淡笑道:“这你可就找到人了,我刚知道这王府里有个酒窖,里面好酒无数。”
………
屋内,几人坐在一起,面前都有一壶好酒,只有叶孤城身前还是一碗白水。
陆无尘忽然发现叶孤城和西门吹雪有很多相同的地方。
他们都是非常孤独,非常骄傲的人。他们对人的性命,看得都不重,无论是别人的性命,还是他们自己的,都完全一样。他们的出手都是绝不留情的,因为他们的剑法本都是杀人的剑法。他们都喜欢穿雪白的衣服。
几个人默默的坐在那里,而陆小凤端起酒壶就喝了起来。
叶孤城看着豪饮的陆小凤,突然出声问道:“你喝酒喝的很多?”
陆小凤点点头道:“而且喝的很快。”
叶孤城道:“我很奇怪,酒能伤身,也能乱性,可你的体力和智力都在巅峰。”
陆小凤的脸上满是尴尬的笑容,不知道怎么解释,因为他确实是个酒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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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八章 薛冰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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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
金九龄准备带着陆小凤等人去了金库时,陆无尘却借口离开了,因为他要去救一个人,一个让陆小凤一生心怀歉意的人――薛冰。
夜风在耳边呼啸着,陆无尘恍似一道流光,直朝蛇王住处方向射去。
不得不说,原剧中陆小凤太相信了蛇王了,他把蛇王当成了推心置腹的朋友,所以才放心地将薛冰暗自在蛇王那里,自己独自一人去闯平南王府。
然而,令陆小凤永远没想到的是,蛇王早已成为了金九龄的棋子,在生存和朋友之间,蛇王毫不犹豫选择了前者,虽然对陆小凤心存愧疚,但是他还依然执行了金九龄的吩咐,将薛冰迷晕之后送给了金九龄,从而导致了薛冰的香消玉殒。
足尖轻点,陆无尘身若流光,在街道上急速奔驰着,又是一个闪掠,人已无声无息窜入了一条阴暗的街道内。
弯弯曲折的街道尽头便是蛇王所住之处。
身若幽灵一般,陆无尘在院落内诡异地行走着,随即一阵闷哼声响起,那隐藏在暗处的暗哨就被他给一一解决了。拍了拍手,轻轻一跃,陆无尘已经来到门前,却隐隐约约间听到蛇王疲倦的声音飘了出来,“陆小凤,我对不起你这个朋友……”
“呵呵……”
一把推开门,陆无尘瞧着躺在竹椅上的蛇王,脸上满是嘲讽之意。冷冷笑道:“蛇王。你确实对不起陆小凤这个朋友。他和你推心置腹,而你却在他背后捅刀子,不得不说,陆小凤他看走眼了!”
“你是谁?”
瞧着推门而入的陆无尘,蛇王身体一僵,脸上满是怒气,要知道他虽然已成金九龄的傀儡,但怎么说也是京城中的一霸。被人这样阴阳怪气地指着鼻子骂,怎能让他不怒。
“我?”
耸了耸肩,陆无尘面带冷意地说道:“我也是陆小凤的朋友,来此就想知道一件事,你把薛冰送到哪里去了?”
“你……”
闻言,蛇王面色一变,嘴里依然在狡辩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蛇王啊,蛇王,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摇了摇头,陆无尘脸上满是不屑之色。淡淡地说道:“你因为把柄落到金九龄身上,所以只能像一条狗一样乖乖听他的话。这也就算了。人活着总不能迫不得已之时,但是你为了生存下去,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朋友身上,这是我所不能忍受的!”
“呵呵,对,你说的对,我真是……”
闻言,蛇王脸上满是落寞,一边抽着旱烟,一边喃喃自语着,语气越说越低,仿佛为自己所做的事感到羞愧一般。然而,陡然间,蛇王一拍座下的竹椅,身形暴起,而那竹椅也轰然四碎开来。
唰!
蛇王手腕一抖,掌中的烟杆迅捷如电的点在了一个机关之上,顿时一阵阵噗噗的声音,劲气破空声大作,数以百计的寒芒犹如狂风骤雨一般,朝着陆无尘的周身罩了过去。
冷笑一声,陆无尘身形一转,犹如陀螺一般在原地旋转了起来,长袖轻摆,犹如神龙摆尾,将那些暗器给一一荡开了出去,顿时地上响起了一阵叮叮的声音。
咻!
一道劲气划破空气的声音,陡然间在陆无尘的耳边响起,阵阵寒意让陆无尘的后脑勺发麻,借着眼角的余光看去,陆无尘发现蛇王竟然手持烟杆朝着自己后脑攻去,而那烟杆的顶部有着一截寒光闪烁的尖刃。
“哼!”
冷哼一声,陆无尘身形诡异地一扭,避开了蛇王这突如其来的一击,随即脚步一划,整个人恍若青烟一般,来到了蛇王的背后,双掌快若闪电地印在了蛇王的背后,顿时一股强横的吸力在掌心浮现。
“这是什么邪门武功?!”
蛇王脸色大变,此时此刻他只感觉自身的内力犹如黄河溃堤,源源不断地向陆无尘体内流去,根本没有丝毫的办法可以阻止,这让他心中满是惊骇。
不过数十个呼吸之后,蛇王体内的内力就被陆无尘给吸了个七七八八,劲力一吐,一股狂猛的掌力顿时就将蛇王给击飞了出去。
“哇!”
蛇王只感觉五脏六腑犹如被火烧一般,一口鲜血抑制不住地就喷了出来,身形一阵颤抖,随即软绵绵倒塌了下去。
此刻蛇王只感觉心中腾起阵阵寒意,对方功力之高,武功之诡异,平生难得一见,让他心中无法升起一丝对抗的念头。
挣扎了一下,蛇王忍着疼痛,道:“你也是陆小凤的朋友,我也是陆小凤的朋友,何必如此为难我?”
“陆小凤没有你这样的朋友!告诉我薛冰在哪里,我会饶你一命!”
冷冷地看着瘫软在地的蛇王,陆无尘淡淡地说道,然而语气中不时露出来的一丝杀意,直让蛇王阵阵发抖。
“薛冰在这箱子里面!”
为了活命,蛇王连忙说出了薛冰的所在,许是对陆小凤心有愧疚,蛇王还没来得及将薛冰转移出去,不得不说陆无尘来的很巧。
连忙打开箱子,陆无尘发现薛冰正安然地躺在其中,一看就知道中了某种迷药,手腕一抖,将一粒丹药塞入薛冰的嘴里。
“唔……”
只过了一会儿,薛冰悠悠醒转过来,一只纤白素手捂着头,缓缓地坐了起来,此时此刻的她只觉得一阵阵眩晕,眼花缭乱的瞧着眼前的场景,怔怔道:“发什了……什么事?”
然而,几个呼吸之后,薛冰就完全清醒了过来,一个翻身就落在了地面上,眼带杀意地望着瘫软在地的蛇王。
此刻,薛冰终于回过了神,知道自己被蛇王暗算了。
踢了踢蛇王,陆无尘语气冷漠地说道:“说说吧,金九龄的计划是怎么样的?”
所谓破罐子破摔,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蛇王顿时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将金九龄的吩咐自己的事情给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直让一旁的薛冰气的脸色铁青。
“金九龄!”
薛冰把贝齿咬得格格作响,她怎么也没想到金九龄这个天下闻名的神捕,背地里竟如此地龌蹉不堪,如果自己落在了金九龄手里的话,那么后果一定不堪设想。
一念至此,薛冰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下,随即心中的恨意更增了三分。
薛冰冷着一张脸上前,冷冷盯着蛇王看了好片刻,看得后者头皮发麻,突然冷笑一声:“你可真是陆小鸡的好朋友!”话音刚落,手腕一抖,两柄短剑出现在了薛冰的手中。
唰!
短剑一挑,蛇王的两个眼珠子顿时被薛冰给挑飞了,突如其来的疼痛让蛇王哀嚎起来,满地打滚,而薛冰只是冷冷地看着,也不立即给蛇王一个痛快。
“咝……”
陆无尘倒吸了一口气,一脸惊讶地看着满脸淡然的薛冰,这薛冰果然不负母老虎的名号,这手段果然够独树一帜。
薛冰双剑不断挥舞,一道道伤口增添在蛇王的身上,直到蛇王满身遍布伤痕,凄惨地哀嚎片刻之后,薛冰方才一剑刺穿蛇王的喉咙,解决了他的性命。
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陆无尘上前一步说道:“薛姑娘,不知你是和我一起去见陆小凤呢,还是另有打算呢?”
琼鼻轻皱,薛冰收起短剑之后,淡哼一声道:“这次陆小鸡害的我差点身陷险境,我决定惩罚他一下。你不准告诉他我已经获救了,我倒要看看我在他的心里有多重。”
“没问题,没问题。”
看着咬牙切齿的薛冰,陆无尘在心里默哀一声,道:“陆小凤,这下可有你受的了……”
“多谢你这次出手相救,大恩不言谢,有机会薛冰一定会报答你,告辞!”
抱拳一礼,薛冰向陆无尘道谢道,随即身形一闪,犹如仙子飞天一般,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嘿嘿,往下恐怕更精彩了!”
看着薛冰离去的身影,陆无尘的脸上满是恶趣味,随即身形一展,几个起落之后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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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九章 公孙大娘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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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府,大厅。
金九龄满脸阴沉地端坐在主位上,金府上下的仆役下人都能感觉到他心中的那股怒气,一个个躬身低头,噤若寒蝉,唯恐触了霉头。
嘭!
金九龄突然站起来身来,一掌拍在了身旁的桌子上,那上等木料做的桌子在那狂猛的掌力下,直接四分五裂开来,由此可见此刻金九龄的心情有多么的愤怒。
蛇王死了,在他的眼皮底下被人给折磨而死的,其实也算的什么大事,因为在他的计划中蛇王迟早也得归西的,但最重要的是薛冰不见了。
那日从平南王府出来之后,金九龄就迫不及待地去了秘密据点,按照计划蛇王会将迷晕了薛冰送到那里,但谁知他去了据点之后没有发现薛冰的存在,反而收到消息说蛇王死了,这让一直以为万事尽在掌控的金九龄怒了。
金九龄一直自负自己是天下第一聪明之人,哪怕是誉满江湖的陆小凤,在他看来也只不过是有些小聪明而已,真正交手起来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设计将陆小凤引入局中,准备借陆小凤的手,来对付红鞋子组织,并拿公孙大娘来为自己顶缸,而薛冰正是重要的一步棋子。
因为公孙大娘创建的红鞋子组织中,二娘早已是金九龄的人,通过二娘他已经得知薛冰正是八妹,而薛冰和陆小凤的关系又非比寻常。正好可以通过薛冰来将陆小凤的视线转移到红鞋子组织上面。
这个计划一直进行的很顺利。一切都在金九龄的预料之中。陆小凤正一步步地进入他所设的局中,原本只要将薛冰捉住之后,就可以将陆小凤的目光彻底引到红鞋组织上,从而让自己从这些事情脱身出来。
但是,现在薛冰不见了,仿佛有一只暗手正将所有的事情推到他的预料之外,这让习惯了掌控的金九龄有种不爽的感觉,他很讨厌事情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难道是那陆无尘?”
踱着步的金九龄大脑在快速思索着。思索每一个可能性,不知不觉间就将注意力放在了陆无尘的身上,因为那天只有陆无尘突然离去,随后蛇王就死了、薛冰也失踪了,这不得不让天性谨慎的金九龄怀疑上了陆无尘。
“哼,没想到一个没注意,竟然让一个愣头小子给破坏了计划,这个陆无尘留不得!”
金九龄冷笑着坐了下来,沉吟片刻,双眼一抬。眼中满是杀意……
……
金乌西下,月兔高升。月圆如镜,正挂在树梢。
花丛里树阴下亭台楼阁间,已亮起了一盏盏繁星般的灯光,晚风中带着花香,也带着酒香。
陆无尘、陆小凤和花满楼三人正坐在大厅里似乎在等什么人,冰盘般的明月,已渐渐升高了,朦胧的月色,美得令人心碎。
瞧着陆小凤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花满楼摇了摇头,劝慰道:“陆兄,别难受了,薛冰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唉……”
闻言,陆小凤端起的酒杯,又放了下去,连喝闷酒的心情都没有了,因为他又想到了薛冰,想到了那个爱咬他耳朵的姑娘,他的心就好像忽然被人刺了一针一般,疼的让人无法忍受。
“陆无尘,你确定那人会来这里?”
转过头望向陆无尘,陆小凤“笑”着问道,只不过此刻他脸上的笑比哭还要难看,陆无尘第一次发现风流不羁的陆小凤也会如此难过,看样子薛冰在他的心中真的很重要。
“还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陆小凤这次可是被整惨了。”
心中为陆小凤默哀了一声,陆无尘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一定会出现的。其实,你不也要难过,有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谢谢你!”
脸上扯出一丝笑容,陆小凤语气低沉地说道,随即一仰头将杯中的酒灌进喉咙,整个人看起来落寞无比。
摇了摇头,花满楼刚想继续劝慰陆小凤时,耳朵却突然微微一动,道:“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老太婆从树影下走了出来。
这是一个很老的老太婆,穿着身补满补钉的青色衣服,背上就好像压着块大石头,好像要将她的腰从中间压断了。
她走路的时候她就好像一直弯着腰,在地上找什么东西一样。月光照在她脸上她的脸满是皱纹,看来就像是张已揉成一团又展开了棉纸。
“糠炒栗子……”她手里还提着个很大的竹篮,用一块很厚的棉布盖着,“刚上市的糖炒栗子,又香又热的糖炒栗子.才十文钱一斤。”
一个孤苦贫穷的老妇人,已到了生命中的垂暮之年,还要出来用她那几乎完全嘶哑的声音一声声叫卖她的糖炒栗子。
看见这老太婆,一直端坐的陆无尘嘴角露出了一丝神秘的微笑,眼前这个老太婆不是公孙大娘,因为他曾经和公孙大娘交过手,自然知道公孙大娘的一丝底细,既然这老太婆不是公孙大娘的话,那么说明这老太婆只能是一个人,那就是薛冰。
看着那叫卖东西的老太婆,陆小凤的心变得更加难受,因为他本就是个很富于同情心的人,“老婆婆,你过来,我买两斤。”
“你说十文钱一斤?”
老婆婆点点头,还是弯着腰,好像一直在看陆小凤脚,因为她的腰根本已直不起来。
陆小凤却摇了摇头,道:“十文钱一斤绝不行!”
“才十个大钱,大爷你也嫌贵?”
陆小凤板着脸道:“像这么好的栗子,至少也得十两银子一斤才行,少一文钱我都不买。”
老婆婆笑了,笑得满脸的皱纹更深,从来没有人愿意主动加价的。
“十两银子一斤,你若肯卖.我就买两斤。
老婆婆当然肯卖了,这可是一笔大生意。
陆小凤笑道:“但是,我也有件事要你帮我个忙。”
老婆婆苦笑道:“像我这样的老太婆,还能帮大爷你做什么事?”
陆小凤道:“这件事只有你能做。”
老婆婆道:“为什么?”
陆小凤笑道:“因为你的腰已弯了本来就好像总是在地,上找东西一样,所以我要你去替我找样东西”
“找什么?”
陆小凤道:“找个穿红鞋子的女人,红鞋子上还绣着只猫头鹰”
老婆婆也笑了,这种事叫她做,正是再合适也没有的了,她就算钻到别人裙子底下去,别人也不会疑心的。
她接过了二十两银子,眼睛已笑得眯成一条线,道:“大爷你就在这里等着,找到,我就回来告诉你。”
老婆婆走了,陆小凤正剥了个栗子准备放进嘴之时,却被一颗石子给打掉了在地上。
“不能吃,栗子有毒!”
黑夜里,金九龄的声音传来过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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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零章 金九龄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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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唰!
听得金九龄的话,陆小凤身形一动,犹如驾驭清风一般,须臾之间,已轻飘飘掠了出去,直朝刚才那老太婆离去的方向追去。
江湖上最实用的功夫,不是剑法,不是刀法,更不会是拳法之类的武功,而是人人都会的轻功!
无论是保命,还是追人,这轻功都是必不可少的,而且也是决定某些事情的关键。
江湖上的轻功好手不少,但是能冠绝天下的只有那么寥寥数人而已,陆小凤就是其中之一,他的轻功算不上天下第一,但是轻功之高也是天下少有。
身形纵掠之间,周遭的店铺飞速倒退,尽皆成为身旁的侧影,陆小凤的身法之灵巧,速度之迅捷,就算是飞鸟也要望尘莫及。
唰!
衣袂破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陆小凤借着眼角的余光瞧去,正是陆无尘。
莞尔一笑,陆小凤直直朝着掠去,这世上能跟得上他脚步的人虽然不多,但陆无尘绝对位列其中。
二人身形几个起落,就看见那老婆子正蹒跚的行走在夜色之中,此刻她走路的样子虽然老态龙钟,但脚步却轻盈无比。
听得身后有衣袂破空的身形,那老婆子轻巧地回身一旋,发现陆小凤二人正迅捷如电的赶来,当即咯咯娇笑,洒下银铃般的笑声:“两位大爷是来找老婆子的吗?那么两位大爷可要跟上我啊!”
脚尖一点。薛冰装作的老太婆犹如仙子起舞。长裙飘飞间。身形突地一滑,便滑进了风中,轻盈的身子凌空掠了出去。
“好轻功!”
眼神微眯,陆小凤朗声赞叹道,轻功好手他见了不少,但是向眼前这女子的却是不多见,因为无论他用多快的身法,他们之间的距离。始终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不得不让陆小凤惊讶。
月色之下,陆无尘几人的身影犹如鸟儿一般,在屋檐街道上纵掠着,似乎不知疲倦一般。
身形一凝,薛冰轻飘飘地落于一围墙之上,笑眯眯地看着身后的陆无尘三人,仿佛在看热闹一般。
拍拍手,陆小凤笑眯眯地上前一步,双指夹着一个栗子。道:“老婆婆,你的栗子并不好吃。你到底是谁?”
“你要找谁呢?”薛冰冷声问道。
双眼微眯,陆小凤死死盯着薛冰脚上的那双红鞋子,一只活灵活现的猫头鹰绣在上面,当即沉声道:“红鞋子,你就是公孙大娘?”
“正是!”
“你就是绣花大盗?还有,薛冰在哪里?”陆小凤冷冷地问道。
“呵呵……”轻笑一声,薛冰淡淡说道:“我是红鞋子,但你怎么说我是绣花大盗,你有何证据?至于薛冰……”
似乎这“公孙大娘”知道薛冰的消息,陆小凤的脸上涌起一丝担心,仿佛害怕听到什么坏消息一般,这让一直凝神观察陆小凤神情的薛冰,嘴角偷偷露出了一丝笑意。
“快,快,都快点!”
正当薛冰想要说话的时候,一阵嘈杂的声音从街口传来过来,纷乱的脚步声也在街道上响起。
“恩?!”
一回头,陆小凤见金九龄正带着不少捕快正朝这里赶来,当即暗呼坏事,脚步一划,快若闪电地朝薛冰追去,显然是想从她的嘴里获取一些信息。
咻咻咻……
薛冰双手一抖,只见无数的栗子从衣袖中急射出来,朝着陆小凤二人袭去。
由于担心这些栗子有毒,陆小凤身形一旋,飞身而上,避开了那些朝自己袭来的栗子,但却留下了一丝空隙,使得薛冰轻而易举地逃走了。
和金九龄一起赶来的花满楼,瞧得地上满是栗子,当即上前一步,关心的问道:“你们没事吧。”
陆无尘和陆小凤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但因为没有问出薛冰的下落,陆小凤的脸上满是郁闷之色。
“金捕头,你大晚上这般急匆匆的赶来,是不是有什么线索?”陆无尘抱拳问道。
点了点头,金九龄淡淡地说道:“我手下发现了一处可疑的地点,好像有些薛姑娘的消息。”
闻言,陆小凤眼睛一亮,连忙问道:“在哪里?快带我们去!”
金九龄微微笑道:“跟我来吧……”
……
破旧的院落。
细细搜查一番之后,陆小凤在一间屋子内找到了一些衣服,又轻又软的白衣服。手中拿着这些衣服,陆小凤忽然觉得腿在发软,后退了两步,倒在椅子上.胃里已涌出了酸水。
脸上闪过一丝异色,金九龄迟疑着,终于开口问道:“你认得出,这是薛冰的衣服?”
陆小凤点点头,他跟薛冰分手的时候,薛冰身上还穿着这件衣服。
四下一打量,金九龄肯定地说道:“她的衣服既然在这里,她的人当然也一定来过这里!看样子,红鞋子绑架了薛冰,目的是借此要挟你!”
怒哼一声,陆小凤的脸上闪过一丝厉色,难得生气的陆小凤此刻也有了怒火,负立着双手,四下的走来走去。忽然一纵身,窜上了屋梁。又摇摇头跳了下来。
忽然间,金九龄的手下却在厨房里欢呼了起来,随即奔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个木头匣子,喊道:“找到个东西!”
金九龄大喜道:“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在灶里。”那汉子回答道。
灶里的确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东西藏在那里,那一定有秘密。
陆小凤正准备打开来看看,金九龄却拦住了他,说道:“小心匣子里说不定有机关?”
用手颠了颠匣子,陆小凤笑道:“这匣子轻得很,若是装上了机簧暗器,一定会比较重。”
陆小凤当然是个极认真的人,否则这么多年就已经该死了几十次。随即金九龄不再说什么,机簧暗器一定是金属的,拿在手里的分量当然不同。
匣子没有锁,陆小凤打开了雕花的木盖,突然间一股淡红色的轻烟急射而出。
瞧着此状,金九龄厉喝一声“小心”,随即一把将匣子给夺了过来,而那股青烟也被他吸入了鼻中,身体轻晃几下,就探讨在地了。
陆小凤一把已经扶起了金九龄,以真力护住了他的心脉。
“快送他到神医叶星士那里救治!”
将金九龄交付给他的手下后,陆小凤发现那盒中只是一些普通的绣花针。
秘密并不在匣子里却在匣盖上,若是仔细去看,就可以发现雕花的盖子上,竟有一段有八个字“酉时三刻,红鞋相聚。”
越明显的事,别人反而越不会注意,公孙大娘的确很懂得人的心里。用这种法子来传送消息,又有谁能想得到?
瞅着一脸思索的陆小凤,陆无尘笑眯眯地问道:“陆小凤是不是有想做什么事了?”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轻笑了一声,陆小凤从怀中掏出一颗栗子,随即将栗子剥开,递到房间中喂养的鸽子嘴里,静静地等待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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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一章 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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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晌午。
清风酒楼。
此刻正是酒楼忙碌的时候,八方商贾以及众多江湖豪客汇聚于此,杯酒交错间,议论声不绝。
一壶酒,几碟好菜,司空摘星正享受难得的休闲时光。
啪!
轻轻一拍司空摘星的肩头,在司空摘星回头之际,陆无尘却身形一划,来到了司空摘星的另一边,吓得司空摘星小跳了一下。
瞅着满脸笑意的陆无尘,司空摘星摇了摇头,道:“你怎么和陆小鸡一个样,那么喜欢吓人啊。”
“哈哈……”陆无尘朗声笑道,“我可没有陆小凤那么缺德,知道我这次来找你干嘛的?”
闻言,司空摘星的眼珠转了一转,惊讶道:“难道陆小鸡真的完成了?”
双眼笑的眯成一条缝,陆无尘点了点头,手掌轻抬,就将一个器皿放在了桌子上面,打开盒子,里面满满的一堆蚯蚓。
“没想到陆小鸡还真的完成了。”
咂了咂舌,司空摘星的脸上满是惊讶,他怎么也没想到陆小凤竟然会真的去捉蚯蚓,预想中他可不认为陆小凤会去捉蚯蚓的。
摇了摇头,司空摘星满脸的无奈,道:“好的,这次打赌我又输了。不过,你既然替陆小凤来找我,想必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司空摘星果然一猜就准!”微微一笑,陆无尘朗声道:“我们想借你的妙手写几个字。”
眼珠一转,司空摘星脸上满是捉弄之意。淡淡笑道:“想我帮忙没问题。但是我们却要打个赌。赌赢了我才会帮你们。”
“……”
摇了摇头,陆无尘脸上满是古怪,道:“陆小凤猜的果然没错,你这老猴子赌性还真大。怎么个赌法?”
“你猜我等下会拿这些蚯蚓干什么?”司空摘星狡诈地问道。
“嘿嘿……”嘿然一笑,陆无尘老神在在地说道:“你等下会将这些蚯蚓放生,然后回去让我告诉陆小凤这一情况,让他气急败坏,却有无可奈何。”
“你……”
一指陆无尘。司空摘星的脸上满是惊讶,道:“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陆小凤的亲戚了,一样的狡诈,一样的惹人讨厌。”
陆无尘淡淡笑道:“我赢了,那么这个忙你帮不帮呢?”
“帮!”
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司空摘星的真的郁闷极了,没想到自己精心准备的整蛊计划,又被陆小凤给识破了,真是衰到家了。
瞧着唉声叹气的司空摘星。陆无尘朗声叫道:“小二,拿笔墨来!”
……
人烟稀少的街道。
已经完成任务的陆无尘。正在往回走着,回想起司空摘星在酒楼内表现,他又是一阵发笑,这老偷儿看似不情不愿地帮忙,但实则也不想陆小凤输给金九龄,一双妙手在纸条上龙飞凤舞,将那字模仿的惟妙惟肖,让人根本分不出真假。
身形一凝,陆无尘转身看向街道的一个角落,淡淡地说道:“朋友,出来吧,跟了这么就也累了吧!”
唰!
一袭黑衣的门面人仿佛幽灵一般,从黑暗的角落中闪身而出,盯着不远处的陆无尘,冷冷说道:“既然你已经发现了我,那么我就不多废话了,送你上黄泉。”
话音一落,人已出手。
黑衣人的身形突然消失,仿佛虚空挪移一般,突兀的出现在陆无尘面前,长袖轻舞间,刀光阵阵闪烁,仿佛毒蛇吐信,想要给陆无尘来上致命一击。
“哼!”
冷哼一声,陆无尘脚步轻移,铁掌横推,狂猛霸道的掌力震得空气咝咝发响,似缓实快地就向那黑衣人的胸口击去。
嘭!
一声闷响,那黑衣人双刀横立,用刀面接住了陆无尘那狂猛的一掌,而那双刀顿时成了七八块碎片,四散开来。身形一划,黑衣人横移数尺,随即双掌翻飞,拍在那四散开来的刀片上,顿时那些刀片化为风驰电掣的白虹,射向陆无尘的面门,胸膛,小腹和大腿数处要害。
陆无尘长啸一声,脚尖一点,整个身体犹如陀螺在原地旋转起来,双掌一划一拉,呼啸的掌力画了一个完美的圆环,顿时扑面而来的七八枚断刀震飞开来。
“喝!”
厉喝一声,黑衣人手成龙爪形,猛然一抬,一股激烈的内力破茧而出,控制着断刀犹如四海游鱼,轻灵地一摆尾,突然空中转向,绕过陆无尘行云流水般的掌力,绕到他的身后。紧接着,黑衣人双手猛然朝后一拉,断刀群就像由他操控的牵线木偶,猛然转向朝陆无尘背心数处要害刺去。
仿佛背后有眼睛一般,陆无尘脚步一划,身形诡异一转,竟从那些断刀片之下划了出去,同时双手凝成龙爪形,手腕轻抖,那些断刀片如银河倒挂一般,朝着黑衣人铺天盖地地刺去。
瞳孔微缩,黑衣人心神大震,他怎么也没想到陆无尘竟然会同样的招式,然而不容他静思其中奥妙,满天的寒芒已经迅捷如电来到了他的面前。
伸手一摸腰部,手腕轻抖,只听一阵嗡的声音,一柄软剑出现在了黑衣人的手中,随即黑衣人长剑轻舞,匹练的剑光犹如倒挂的瀑布,只听得一阵叮叮叮的响声,就将那些刀片给震飞了出去。
手腕轻抖,剑势一凝,曲曲折折的剑光化为一道划空而过的流星,黑衣人一瞬间飞来到陆无尘的眼前。
冷哼一声,陆无尘脚尖一点,整个人犹如鹰飞长空一般,盘旋而上,双指一探。夹住一个四飞的刀片。随即手腕轻抖。那刀片犹如一只白色翅膀的云雀,轻轻附在黑衣人曲折变幻的剑身上,刀片与剑身紧紧并在一起,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仿佛两把拂尘无声无息地碰在一起。
顿时,黑衣人只敢感到一股威猛霸道之极的力道从刀片上呼啸而来,带得他往后连退三步。闷哼一声,黑衣人顺势脚尖一点地。身子在半空中一个飞旋,手中剑化为万点寒光,朝着已经落地的陆无尘身上罩去。
双膝一屈,仰天跪倒在地,陆无尘左手一拍地面,身子仿佛流水一般从黑衣人的身下一扫而过,刀片一探,就势往上一伸,刺向黑衣人的脊柱,逼的黑衣人不得不自救。
瞧得自己攻势接二连三地被破解。黑衣人的心中怒火冲天,猛然空中一个飞旋。身子从横空而飞变成了竖直向上,剑锋迅雷闪电般朝后倒扫而出,狠狠向陆无尘双指扫去,似要将他的双指削断,而未尽的剑势意图直接摘取他的首级。
刀光一闪,陆无尘手中的刀片轻划,仿佛鲤鱼摆尾划开清波,将黑衣人长剑给轻轻荡开。刀片在去势已尽的剑身上轻轻一点,微微一借力,陆无尘仿佛一位刚刚酒醒的仙人从地上扶摇而起,身形爆闪,手中刀片轻点,闪出数点寒光,直刺黑衣人胸口的数点要害。
黑衣人满以为刚才那一招能一举奏效,但谁想又被陆无尘给轻描淡写地化解开来,那种仿佛就要爆炸的郁闷几乎令他发狂。他仰天长啸一声,身子在空中一扭,一个倒后空翻奇迹般地空中变向,身子朝后倒飞出去,整个人不但躲开了陆无尘的必杀一击,而且离陆无尘相当之近,可谓占尽了优势。
手腕一抖,长剑画圆,黑衣人抖出万千剑影,呼啸翻腾的剑光宛若漫空咆哮的雷霆闪电,天星海雨一般朝着陆无尘迎面扑来。
双眼微眯,陆无尘手腕一抖,刀光在身前扑腾闪耀,身子施展着灵动无比的轻功在满空剑影中穿插而过,剑光起处寒光满袖,仿佛在他周围穿了一身满是明亮鳞片的鱼鳞甲,黑衣人狂风骤雨般的剑光都徒劳无功地在这片刀光侧缘划过,不但没有一剑击中要害,而且没有一剑能够和陆无尘手中的刀片正面相交。几乎每一剑的力道都被巧妙地卸掉,而不是迎面硬挡。
在黑衣人的剑势已尽之际,陆无尘身化流光,直朝黑衣人攻去,手中刀片直刺他的眉心,似要将他斩落于此。
眼看着陆无尘一击袭来,而自己的攻势已尽,黑衣人明白今天无法取得陆无尘的性命,只得满心不甘地狂啸一声,身子宛如一团被风吹动的白云向后疾退七丈,并准备就此离去。
“哼,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怒哼一声,陆无尘一步踏出,恍若凌空虚渡一般,眨眼间离黑衣人只有数尺之远,手腕轻抖,手中的刀片划过一个诡异的弧线,直刺黑衣人的心脏之处。
黑衣人只觉背后生寒,一缕锋锐摄人的气息倏然而至,心中大骇,他怎么也没想到陆无尘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当即身躯一扭,虽然避开了要害,但却被刀片划开了一道伤口。
眼见一击未得手,陆无尘身形不止,铁掌横推,掌势凝聚为一体,携风雷之势朝着黑衣人背后击去。
身躯一转,黑衣人一掌击出,与陆无尘対掌起来,顿时一声闷响悄然响起,四散的劲风将二人脚下的砖块给击得粉碎。
噗……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黑衣人强忍着内伤,借着陆无尘的掌力,恍若急射而出的炮弹,直直飞了出去,身形一展,几个起落之后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
瞧得这一幕,陆无尘也有点惊讶了,这黑衣人也真够果断的,宁愿拼着内伤,也要脱身离开,看样子是不想让自己知道他的身份。
“是金九龄呢,还是他请来的帮手呢?”
思索了一会,陆无尘也无法得到一个确切的猜测,只得无奈地耸了耸肩,转身离开了此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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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二章 打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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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后,夕阳已薄。
小楼上已经灯火辉煌,楼上间雅室中,摆着一桌很精致的酒菜,但却没有一丝人影,不得不说这确实稀奇的很。
唰!唰!
衣袂破空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两道身影从树梢上飞掠而过,凌空一转,恍若燕子归巢一般,一红一紫两位女子就轻飘飘地落于雅室之中。
四下一打量,红衣女子奇怪地问道:“大娘让我们这么到这里,她为何还没来?”
“许是大娘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吧。”一紫衣女子解释道。
娇笑一声,红衣女子转头望向紫衣女子,问道:“二娘,你说这次又是谁来得最晚?”
这紫衣女子正是红鞋组织的二娘,听得红衣女子的话,二娘笑道:“当然是老三了,她洗个脸都要洗半个时辰,就算火烧到她的眉毛,她也不会着急的。”
红衣少女笑着拍着手说道:“对啊,这次一定还是她。”
这时,楼梯下传来一阵声音:“你们这次猜错了,最后到得绝不是她。”
这句话的声音很温柔,很缓慢,随即一个人慢慢的从楼下走了上来,但是红衣女子和二娘竟没有看见她是怎么走进小楼的。
红衣少女看见她,仿佛很惊讶,随即笑道:“想不到这次竟然出了奇迹,三娘你怎么会来这么早啊?!”
三娘不但说话声音温柔,态度也很温柔。笑得更温柔。慢慢的走上来。慢慢的坐下,慢慢的将手里一个黄布包袱放在桌上,才轻轻的叹了口气,道:“这次我不但没有迟到,而且比你们来得都早。”
“真的?”
三娘温柔地笑道:“我昨天晚上就到了,就睡在楼下,今天本来想第一个上来,让你们大吃一惊。”
红衣少女惊讶地问道:“那你为什么现在才上来?”
三娘笑道:“我又要梳头。又要洗脸,又要穿衣服,又要穿鞋子。”
“哈哈……”红色少女笑弯了腰,喘着气说道:“这些倒真是了个不起的大事。”
二娘也忍不住笑道:“我就说她洗个脸都要洗半个时辰。”
拍了拍手,红衣少女笑道:“三姐你既然来的最早,我们就该先看看你带回来的是什么?”
三娘既不反对,也没有拒绝,只是慢吞吞的伸出手去解包袱上的结。她的包袱上打了三个结,她解了足足有半盏茶的功夫,才解开第一个结。
“唉……”二娘叹了口气。苦笑道:“你们受得了,我可受不了。还是先看我的吧!”
双手翻飞。二娘很快的就将包袱打开,包袱里是七八十本大大小小的存折。
二娘缓缓的说道:“今年我的收成不怎么好,又休息了三个多月,所以只在各地的钱庄存进了一百八十八两银子,但明年我却有把握可以弄到多一倍的银子。”
这二娘一年就有一百八十多万两银子的进帐,居然还说收成不好,而一些实力巨大的势力,收入也绝没有她一半多。不得不说,这红鞋组织敛财的功夫确实一流,难怪会引起金九龄的贪欲。
三娘轻轻叹了气,道:“既然只有一百八十多万两.今年我们的开销就得省一点了。”
二娘道:“你呢?今年你的收成怎么样?”
三娘笑了笑。道:“我的收成还算不错,最近不要鼻子的人好像越来越多了。”
话音刚落,三娘也将包袱上的三个结解开,但是里面还有层油布。
她再解开这层油布,里面又有层红缎子。红缎子里包着的,赫然竟是七八十个大大小小不同的鼻子的人的鼻子。
三娘柔声道:“他们既然不要鼻子,我就索性把他们的鼻子割下来。”
红衣少女拍手笑道:“这倒真是好法子!不过,我很好奇的就是,大娘到现在为什么还没来呢?”
耳朵微动,二娘轻笑道:“大娘晚了,有个客人却早来了。”
唰!
红衣女子只感觉眼前一花,雅室内就出现了两个男子的身影,凝神看去,正是陆小凤和陆无尘二人。
“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
耸了耸肩,陆小凤踱步走到首位上,一屁股坐了下来,老神在在地望着眼前这三个女子,也不说话。
“你为什么做这把椅子?”二娘怒声问道。
“嘿嘿……”嘿然一笑,陆小凤淡淡说道:“因为只有这把椅子没有人做,所以我就坐上来了,你好像很想坐这把椅子啊。”
“陆小凤你这是在找死。”
瞧得陆小凤捉弄二娘,红衣女子厉喝一声,身形一跃,双掌探出,出招如电,似要将陆小凤一举擒住一般。
眉头一挑,陆小凤一爪探出,犹如蛟龙探海一般,后发先至地一把锁住了红衣女子的喉咙,随即一个用力就将红衣女子拥入怀中,同时一脸坏笑地望着眼前二娘和三娘。
“松手,陆小凤!”
厉声一声,二娘和三娘手腕一抖,两柄短剑已经出现在了掌中,上前一步,点出数点寒光,直朝陆小凤的软肋刺去。
摇了摇头,陆无尘身形一展,身若青烟,眨眼间来到了陆小凤的身前,双手屈指连弹,就将二娘和三娘手中的短剑给震开了。
“恩……”
闷哼一声,二娘和三娘只感觉剑身传来一股巨力,震得她们连连后退,止住身形之后,却发现整个手臂已经麻掉了,顿时一脸警惕地望着陆无尘和陆小凤二人。
“公孙大娘,你终于出现了。”
眉头轻挑,陆小凤淡淡笑道,目光望向门口陡然出现的一道身影,放眼望去,正是公孙大娘。
“我人已经来了,你可以放手了吧。”公孙大娘淡淡地说道。
“呵呵……”
轻笑一声,陆小凤松开了五指,并淡淡说道:“你虽然来了,但是我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一指公孙大娘,陆小凤淡淡笑道:“你跟我走!”
“哼!”冷哼一声,公孙大娘冷冷说道:“你好像喜欢对任何一个女人都这样说。”
眉头一挑,待立在一旁的陆无尘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公孙大娘”这话可谓醋意十足,看样子,眼前这公孙大娘是薛冰假扮的,也不知真正的公孙大娘此刻在哪里。
“今晚我必须把你带回去,交给金九龄归案!”陆小凤笑眯眯地说道,仿佛公孙大娘已经逃不出自己的掌心了。
“为什么?”“公孙大娘”冷冷地问道。
耸了耸肩,陆小凤淡淡笑道:“因为我已经和他打赌了!”
“呵呵……”淡淡一笑,“公孙大娘”双臂一抱,冷冷道:“原来是这样。巧的很,我也很喜欢打赌!”
“哦?”眉头一挑,陆小凤惊讶地问道:“你也喜欢打赌?那好,我们就来赌上一赌,不过怎么个赌法呢?”
霍然转身,“公孙大娘”淡淡说道:“我们比武功,三局定输赢。如果你赢了,我就跟你走。”
“如果我输了呢?”陆小凤好奇地问道。
“如果你输了的话,我就把你的嘴巴缝上,然而再把你的耳朵咬下来下酒!”“公孙大娘”淡淡笑道。
闻言,陆小凤的脸上露出一丝奇异的表情,摸了摸胡须,说道:“好,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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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三章 还有我们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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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
屋脊上一丝轻微的响声在空旷的屋内回荡着,这丝声响并不大,就像是有狸猫窜上了屋脊一般。
正躺在躺椅上品尝美酒的金九龄,嘴角突然露出了一丝微笑,因为他知道这一定是陆小凤来了,而且身上一定背着很重的东西,因为陆小凤在行动时,本不会弄出任何声音来。
刚站起来身,放下酒杯,金九龄就见陆小凤和陆无尘已经进的屋内,并将一个巨大的箱子放在地面之上。
耸了耸肩,陆小凤调侃地说道:“真是人各有命,我俩却提着这么重的一个箱子,辛辛苦苦的赶了一夜路,而金九爷你却舒舒服服的坐在这里喝酒,看来你这人真是天生的好命!”
闻言,金九龄淡淡笑道:“陆小凤,我救了你,你却反过来说风凉话,这可不是陆小凤的作风啊。”
“嘿嘿……”嘿然一笑,陆小凤淡淡说道:“开个玩笑嘛,金九爷别生气嘛。看来神医叶星士真是妙手回春啊,你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哈哈……”金九龄朗声笑道:“叶神医和六扇门本来就是老朋友,没有他的话,我们不知道有多少兄弟都进阴朝地府了。”
“不过……”眉头一挑,陆无尘淡淡笑道:“金捕头的肋下似乎有些不适,难道在家中受伤了?还是被人给击伤的?”
脸上的笑容一僵,金九龄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但随即就消失地无影无踪。淡淡说道:“最近在抓捕一个江洋大盗时受了点伤。不过已经快好了。”
“哈哈,那就好!”朗声一笑,陆无尘淡淡说道:“金捕头如此尽心尽职,真是让我等汗颜啊。”
听着陆无尘阴阳怪气的话,金九龄的额头跳了又跳,但却将心中的怒火给忍了下来,,心中暗道:“万事以大局为重。以后寻得机会一定要让这陆无尘生不如死。”
眼光微微闪烁一下,金九龄随即就打了个哈哈,拍着箱子问道:“这箱子里面是什么?”
四下一打量房间的布置,陆小凤淡淡笑道:“想不到总捕头的房间这么讲究。”
微微一笑,金九龄傲然道:“我这个人,就喜欢穿最好的衣服,喝最好的酒,住呢,要最好的房子。”
嘴里说着话,金九龄伸手就想将箱子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一掌拍在箱子上,陆小凤盯着金九龄。沉声道:“金九爷,你什么都想要最好的,但是你知道什么是最不好的?”
眼神微微闪烁,金九龄一字一顿地问道:“陆兄,我不明白的你的意思。”
就在房间中气氛变冷之时,陆无尘上前一步,淡淡笑道:“陆小凤的意思是,金捕头你打赌输了却赖账不肯给银票。”
耸了耸肩,陆小凤点了点头,微笑道:“不错,正是如此。”
“呵呵……”金九龄淡淡笑道:“我金九龄绝不会赖账的,陆兄大可放心。只不过,这箱子中装的难道是个会绣花的人?”
陆小凤点点头,道:“不但会绣花,还会绣瞎子!”
金九龄眼睛里发出了光,挑起大姆指,道:“陆小凤果然不愧是陆小凤,果然了不起。”
淡淡一笑,陆小凤打开了箱子,放眼望去,只见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正躺在箱子中,那女子实在太美,美得就像是一朵春睡中的海棠。她的年纪显然已不能算很年轻,可是她的美丽却已足够令人忘记她的年纪。
“这位就是?”
陆小凤点了点头,道:“不错,公孙大娘,也就是绣花大盗。”
闻言,金九龄脸上满是微笑,道:“陆小凤,这次你又赢了。不过,这公孙大娘怎么了?”
陆小凤淡淡笑道:“她中了我的迷药,就是醒了,三天之内也动弹不了。现在,我么赌帐清了,她是你的了!”
“虽然我输了,但是我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案子总算是破了。”
陆小凤摇摇头,道:“案子虽然是破了,但是薛冰还是下落不明。我和陆无尘准备去神针山庄走一趟,向薛夫人报个信。”
“现在就走?”
“对!”
上前一步,金九龄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道:“这里是十万两!虽然我输了,但是我绝对不会赖账。”
没有接过那张银票,陆小凤淡淡笑道:“还是等公孙大娘招供一切之后,我再来领银子吧。”
“果然是陆小凤,做事有板有眼。外面有两匹好马,你们尽管用。”
“告辞!”
淡淡一笑,陆小凤和陆无尘二人就快步离开,而两人背后的金九龄眼中满是不可捉摸的意味……
……
阴暗的密室内。
公孙大娘终于悠悠地醒转过来,但却发现四周没有一个人,正当她用眼睛打量四周之时,却见一样东西突然掉了下来,掉在她身上,竟是条蛇。公孙大娘平生最怕的就是蛇。她的脸已吓得发绿,却还是不能动,只有眼睁睁的看着这条蛇在她身上爬。她想叫,却已吓得连声,音都发不出。
眼见着这条蛇已快爬到她脸上,突然间人影一闪一个人出现在床头,轻轻伸手一夹,夹着了这条蛇,摔出窗外。公孙大娘总算松了口气,脸上已全是冷汗。
望着脸色苍白的公孙大娘,金九龄淡淡笑道:“大娘,让你受惊了。”
公孙大娘瞪着他,怒声道:“你是金九龄?”
点了点头,金九龄淡淡笑道:“不错,是我。不过你不用怕,我从来不伤害女人。”
公孙大娘冷哼道:“我从来只怕蛇。”
金九龄微笑道:“所以我才捉了一条蛇来试试你,现在可以证明你就公孙大娘,确实不能动!”
公孙大娘咬着牙,恨恨道:“陆小凤那个王八蛋死到什么地方去了?”
金九龄道:“他已经把你从头到脚都交给我了。”
公孙大娘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为什么将我带到这里来?”
抿了一口美酒,金九龄淡淡笑道:“这是我家,你是我的客人。”
闻言,公孙大娘突然冷笑,道:“你想让我替你背黑锅吧,你才是真正的绣花大盗!”
转过身来,金九龄冷冷地问道:“就算我真是那绣花大盗,为什么要选上你来替我背黑锅?”
冷笑一声,公孙大娘淡淡说道:“因为江湖上没有人知道我的底细,所以无论你怎么栽赃,别人都无法查证。你假扮成我们红鞋子的人到处作案,然后又故意和陆小凤打赌,诱使他来抓我做你的替罪羊,对不对?”
点了点头,金九龄淡淡笑道:“你还有点见识,可惜你和陆小凤都被我玩弄在掌心中。你要知道,陆小凤抓到你,比我更有说服力!因为没有会不相信陆小凤!”
公孙大娘大声骂道:“陆小凤这个大傻瓜,一开始就被你引入歧途了。你故意把牡丹绣帕给了他,让他去找神针薛夫人,然后又收买了蛇王,让他说出红鞋子和我的秘密,让陆小凤不相信都不行。我只是好奇你怎么收买了蛇王?”
摇了摇头,金九龄淡淡笑道:“不用收买,在生存的前提之下,蛇王自然而然就投靠了我,可惜的是他却早早死了,害的我不得不改变了计划。”
“你承认你是绣花大盗了?”
闻言,金九龄猖獗地笑道:“是又怎么样,这里除了你和我之外,还有谁知道这个秘密。”
“还有陆小凤和陆无尘知道……”
话音刚落,陆小凤和陆无尘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金九龄的视线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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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四章 金九龄的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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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
望着陡然出现的陆小凤和陆无尘二人,金九龄的脸上满是惊骇,握在手中的夜光杯也悄然跌落在地。
耸了耸肩,陆无尘淡淡笑道:“你一定是很好奇,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是吧?”
闻言,金九龄竟然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这两人会在这里,刚才明明收到消息说,这二人已经骑马离去了。
金九龄贵为天下第一神捕,六扇门中都是他的徒子徒孙,论消息之灵通,他毫不逊色一些庞大的组织,既然手下传来消息说陆小凤二人已经离去,他就再也没有担心二人会再回来。
金九龄的脸色已经由青变绿,看看公孙大娘,又看看陆小凤和陆无尘二人,道:“难道你们早已串通好的?”
陆小凤微笑道:“不错,不然怎么知道你才是绣花大盗呢。”
深吸了一口气,金九龄冷冷地说道:“陆小凤不愧是陆小凤,我想知道我的漏洞在哪里?”
陆小凤微微一笑道:“司空摘星。虽然司空摘星偷我的东西很平常,因为他平生的乐趣就是和陆小凤打赌,但是这次却不一样了。司空摘星不是为了乐趣,而是被人逼着给这么做,普天之下能逼一个贼做事的。那就只有官府中人了。”
“就这些?这些根本不能说明什么。”金九龄疑惑地问道。
“不错。”陆小凤淡淡说道:“当时我真的不想你卷入此事。但是我没有能说服自己。蛇王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弄来了平南王府的地图。而且那张图也太详细,就凭个市井的好汉,绝不可能有这么大的神通,除非他已和王府的总管有了勾结。然后,你懂得!”
金九龄的嘴唇已发白,额上已沁出了冷汗。
瞧着面色发白的金九龄,陆小凤微微一笑,继续说道:“绣花大盗潜入王府的计划。确实很周密,但毕竟留下了一点蛛丝马迹。一般的捕快被蒙混过去也就罢了,但是你……你也被瞒了过去,这就让我很好奇了。”
“呵呵……”金九龄苦笑道:“我真的忽略了一件事,陆小凤的好奇心真的很严重。”
陆小凤淡淡笑道:“只有好奇的人才能发现问题的所在。蛇王死了,死在了你的计划之外,但恰好此时薛冰失踪了,从而让你有了机会来转移我的视线,将矛头指向红鞋子组织。”
“我不明白的你的意思。”
“很简单,你布置那两间屋子。本来是很高的一着,但你却忘了一点。每个人身上都有种独特的气味,那些衣裳着真是公孙大娘穿过的,就难免会有她留下来的气味。你总是不肯让花满楼参与这件事,也许就正是因为怕他发现这秘密,却不知我也早巳学会了他的本事。”
“还有一点很说明问题,陆无尘遇袭了,他击伤了埋伏他的人,而我又在你的身上闻到了血腥气,这又加重了我对你的怀疑。”
伸手一暗肋部的伤口,金九龄的脸上满是苍白,双眼怨恨地盯了一下陆无尘,没想到这也没瞒过去。
耸了耸肩,陆小凤淡淡笑道:“最后一点更重要了,你说熊姥姥卖的栗子有毒,但是我试了没毒,这说明熊姥姥是无意害我的。”
金九龄淡淡说道:“陆小凤,你真是让我感到意外,你居然好奇到去为一个绑架了薛冰的凶手开脱。”
摸了摸胡须,陆小凤淡淡笑道:“以往的公孙大娘会不会害我我不清楚,但眼前这个公孙大娘绝对不会害我的。”
“你这是何意?”
伸手在脸上一抹,在金九龄的惊讶的眼神中,“公孙大娘”竟然变成了薛冰。
“你……”金九龄的脸上满是惊骇。
“你也许不知道吧,薛冰是红鞋子中最新的八妹,虽然她不是大娘,但这段时间的大娘都是由她假扮的。你对红鞋子组织那么熟悉,说明其中肯定有一个已经是你的人了,所以我们只得将计就计,给你演了出戏。”
金九龄目光闪烁,沉声道:“所以你故意将薛冰假扮的公孙大娘送来,目的就是套我的话。”
“不错!一如我们所想,你也上当了。”
“哈哈……”闻言,金九龄朗声大笑,眼中满是讥讽之色:“陆小凤,你也太天真了,我从十三岁人公门,到如今已近三十年,从来也没有做过一件枉法的事,你觉得你们说我是绣花大盗的话,会有几个人相信呢?”
拍了拍陆小凤的肩膀,陆无尘淡淡笑道:“我就说他没这么认罪吧。”
“还真让你猜中了。”陆小凤无奈地说道:“好的吧,为了证明你就是绣花大盗,我们还安排了一些人一起来听你认罪。”
闻言,金九龄脸色变了变,随即恢复镇定,道:“我并不是聋子这附近若还有别人,再也休想能瞒得过我。”
陆无尘淡淡笑道:“金捕头武功高绝,三五丈内有人的话绝对瞒不过你,但是如果三五丈外的话,你就不无法知道了。金捕头应该知道,有些人虽然瞎了,但是听觉却更加敏锐了,三五丈之外人的对话,他们依然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闻言,金九龄的脸色大变,似乎想到了什么。
陆小风大笑,道:“现在你们已经可以出来了”
笑声中,只听见衣袂破空的声音响起,随即三个女子带着三个瞎了眼的男人走了进来,而这三个瞎子赫然就是常漫天,江重威和华一帆三人。
江重威脸色铁青,恨恨道:“我与你相交数十年,想不到你竟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常漫天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若是真的明白这道理,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华一帆气得全身发抖想说话,却说不出。
金九龄看着他们一步步往后退,找到张椅子坐下,似已再也站不起来。
常漫天恨恨道:“金九龄,我知道你不但会绣花,还会绣瞎子,两针绣一个瞎子,可是现在你还能绣得出什么来?”
江重威道:“你现在就算还能绣出双翅膀来,也休想再飞出法网!”
丝毫不理睬常漫天等人话,金九龄叹息一声,道:“棋差一着,满盘皆输,想不到我金九龄竟有今日。”随即,一转头,死死地盯着陆小凤,冷冷地说道:“陆小凤,我想和你再次打个赌!”
“怎么赌?”陆小凤淡淡地问道。
“武功!”
“赌什么?”
“如果你赢了的话,我任你发落。但如果你输了的话,放我走,从此以后我永不再涉足江湖。”
唰!唰!唰!
三道身影如风似电地消失在密室之中,只留下薛冰等人在密室中干瞪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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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五章 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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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日当空。
陆无尘和陆小凤站在一起,冷冷地对面的金九龄,脸上满是不屑。
金九龄毫不在意地笑道:“陆小凤,你很聪明,但是这次你却输定了。”
闻言,陆小凤冷冷笑道:“金九龄,你最大弱点就是太自以为事了。”
“这一点我们很像!”
陆小凤摇摇头道:“我们一点都不像!”
“呵呵……”金九龄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癫狂,道:“是的,我们是不像。你在江湖,我在官府,你是黑的,我是白的。然而,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不管哪里有了大案子,不管黑的白的,你都想插手。我被誉为‘公门第一神捕’,但是提到破案,人们想到的永远都是你,为什么?我哪点不如你?”
陆小凤淡淡说道:“这个问题,你恐怕永远都不会明白。”
“为什么?”金九龄疑惑地问道。
“因为你永远不懂得珍惜!”陆小凤冷冷地说道:“你根本不懂得如何珍惜你的地位,你的感情,你的朋友……”
“够了!”厉声一声,金九龄打断了陆小凤的话语,“废话少说,我们以武论高下吧。”
伸手阻止了一下陆小凤,陆无尘淡淡说道:“让我来!上次让他跑了,我心里可是相当的不甘心!”
认真看了陆无尘一下,陆小凤关心地说道:“小心点,我可不希望以后少了一个喝酒的朋友!”
“放心吧,我还想敲你一顿好酒呢!”
锤了一下陆小凤,陆无尘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金九龄,道:“我来和你比,只要你赢了我,原有的赌注依然有效!”
闻言。金九龄露出了一丝狰狞的微笑,冷冷地说道:“陆无尘,你真以为我打不过你吗?上次我只是怕露出行踪,留有余手才受了伤,这次我可不会再收下留情了。选你的武器吧。”
微微一笑,陆无尘也不再说话,挑选了一柄长剑。右手轻轻一翻,这把长剑仿佛突然间活了一般,在他的掌心欢快地打了一个转,在虚空中画出一道明亮的圆环,随即剑身一凝,直指金九龄的眉心。
“哼!”
冷哼一声。金九龄长剑一抖,暴喝一声,手一翻,一片波涛汹涌的青色光华浪潮一般,朝着陆无尘站立的地方包裹过来。连绵不绝的剑光,混合着一浪高过一浪的剑气,直欲将陆无尘碾成一堆狼藉的碎末。
陆无尘清啸一声。双脚轻踏,身子扶摇直上云霄,躲过了第一波青浪的轰击,而那四散开来的狂猛剑气直将无数青砖击得粉碎。
眼见陆无尘竟然避开了这一击,金九龄长剑轻抖,凝为一线的青光犹如一枚刮动风声的青色流星锤,闪电般击向陆无尘的小腹,呼啸不绝的剑气让一旁的陆小凤看的担心不已。深怕陆无尘就此落败。
双眼微眯,陆无尘左手一掌推出,狂猛的掌力犹如大江东流一般,将那呼啸而来的剑气给消磨殆尽。随即,陆无尘右手长剑趋势出手,流光溢彩的剑影,犹如一道炫目的星虹缠绵地缭绕在青光的一侧。
金九龄那煞气惊人的一招攻势剑法。先被陆无尘的掌力给缓了下来,剑上杀气已尽,随后再被这充满了绵劲的长剑一缠,竟然发挥不出半点攻击力。只能无力地将陆无尘的剑锋往西一推。
借着这股力道,陆无尘身形再次拔高几分,双脚脚尖互相一点,身子已经宛若一抺缥缈如幻的惊鸿,瞬间来到了金九龄眼前,长剑一闪,疾刺向金九龄的咽喉。
“喝!”
厉喝一声,金九龄身子子一扭,手中剑青光疾闪,点向陆无尘的左眼。
身形落地的陆无尘,左右脚的前后位置突然一变,身子神迹一般突然一停,让开剑锋,一个旋身闪电般出现在金九龄的身侧,长剑一闪,挑向他的腋下。
金九龄身子一弓,侧移开数尺,手中剑斜切身陆无尘的脖颈,而陆无尘灵活地仰头躲开斩击,长剑疾挑金九龄的双膝。
短短数招,金九龄和陆无尘两个人的身子已经不知不觉互相围绕着转了两个整圈,各出了四五招剑法,全部是出手无悔的抢攻剑法,竟没有一招守势,所有的攻势都是依靠轻巧灵动的轻身功夫所闪避开的,直让一旁观战的陆小凤暗赞不已。
“嘿嘿……”
狞笑一声,金九龄身子陡然冲天而起,长剑轻舞,数道汹涌澎湃的青色剑气宛如击打在岩石上的海浪,四外飞溅,朝着陆无尘的全身上下和所有他可能腾挪躲闪的方向奔涌而去。
身形不动,陆无尘单膝跪地,整个人仿佛一座雕像一样缩在地上,长剑轻抖,竟然将金九龄攻来十数剑给一一荡开了。
“好!”
一旁凝神细看的陆小凤暗喝一声,金九龄这一招绝对是数一数二的近身剑法,十数剑攒刺确实令人无路可逃。但是金九龄毕竟身腾半空之中,剑招之间有着不小的缝隙,陆无尘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破绽,于是跪坐于地上,长剑轻抖,靠着剑招间的缝隙给破解开来。
金九龄瞠目结舌地看着跪坐在地的陆无尘,被他出乎常理的应变招式所震惊,一时之间没有任何反应。随即,金九龄厉喝一声,手中长剑犹如一条狞恶的青龙,诡异莫测地左右略作盘旋,突然间化为一天飞泻的青瀑,令人眼花缭乱的数百道剑光势如破竹地将陆无尘的身影包裹了起来。
长剑挥舞,陆无尘手中的长剑舞出一团剑幕,好似江南斜风细雨中的油纸伞,将那瓢泼而来的剑光之雨给一一荡开,只听得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金九龄凌厉无比的攻势就被陆无尘给一一化解开来。
唰!
小小的院落内,两条身影一下快过一下,金九龄白衣飞旋、青芒如电,陆无尘青袍疾舞,剑光胜雪。两人在院落中此起彼落,你来我往,纵高跃底,盘旋飞舞,陷入了炽烈如火的激斗。
金九龄的剑凶猛如怪兽,杀气横溢,诡谲莫测,变化多端。配合着他精微奥妙的身法,青光闪烁的剑气,在他的剑光起处,青焰腾腾,神沮魔丧,百鬼哭嚎,煞气冲天。
漫天青影的剑光中,陆无尘的剑犹如惊涛骇浪中的一点渔火,若隐若现,偶尔一道恍若流光的华丽剑光一闪而过,就像节日里的焰火表演,在人们猝不及防的瞬间抓住了人们的心。慢慢地,这奔涌澎湃的剑光越聚越密,越聚越多,淅淅和金九龄舞动的青潮旗鼓相当。
院落中的战斗越来越精彩,金九龄的招式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呼啸的剑气时不时四散到别处。陆无尘的剑法随之加快,却仍然顿挫分明,转折自如,能在如此惊险万分的比斗中,仍然保持如此挥洒如意的风度,可见陆无尘实力之雄厚。
“去死!”
厉啸一声,金九龄身若九转云龙,腾空而起,手中长剑连挽数十道灿烂夺目的青色剑花,气势磅礴的剑气在这一招剑法的带引之下汹涌而出,沿着剑尖疯狂蔓延着,眼看就要将陆无尘撕成碎片。
金九龄这次是三招齐出,一招比一招繁复,一招更是快过一招,看样子久攻不能奏效的情况下,金九龄已经中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戾气,迫切地渴望用这三招逼迫陆无尘和他一决高下。
就在他剑尖上的青芒快要凝为一点时候,陆无尘漫空纷飞的剑影突然凝为一道亮银色的弧星,匹练一般瞬间纵跃数丈的距离,从地到天,划空而过,线路分明地射向金九龄。
青芒白练交错在一起,爆出一天金红色的火花,刺得一旁的陆小凤双眼生花。
光芒落下,金九龄翻着漂亮的空心跟头从陆无尘头顶越过,双足一展,稳如泰山地站在陆无尘的背后,长剑一闪,凝在身侧。
陆无尘双手握手中长剑,剑刃竖直高举,剑尖直指青天,仿佛一位蓑衣斗笠的渔翁,肩扛着一根雪白的钓竿,两个人都宛如木雕泥塑一样呆立在院落之中,一动也不动。
“呲……”
忽然间,一股鲜血从金九龄的左胸激射而出,他的整个人仿佛突然见被抽空了一般,软绵绵地躺在地面上,将身下的一丛青草也压塌了下去。
陆无尘一抖手,手中那把长剑慢慢垂下来,杀死金九龄的那一剑居然没有半滴鲜血沾到他身上,这是多么迅捷如电的剑法!
“呼……好美的一剑!”
轻吐一口浊气,陆小凤不由自主的赞叹道,陆无尘刚才那一剑仿佛有勾魂夺魄的效果,完全将陆小凤的心神给吸引了过去。
上前一步,陆小凤一拳捶在了陆无尘的胸口,“恶狠狠”地说道:“你这小子,剑法竟然如此高超,真是被你给忽悠了!”
“哈哈……”朗声一笑,陆无尘拍着胸脯道,“陆小凤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么为表歉意,回头我请你喝酒如何?”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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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六章 京城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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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已渐深,红了枫叶,白了霜露。
晨雾弥漫的街道上,李燕北正龙行虎背地行走着,脚步清迈间,一阵阵呼啸声不断地响起。
自从十年以前,他就已经是这古城中最有权力的几个人之一,而且他还是个很奇怪的人,每天凌晨时刻,他都沿着他固定的路线走上半个时辰,这个地方几乎已经可算是他的王国了。
每到这个时候,他头脑总是特别清醒。判断总是特别正确,他喜欢他的亲信,部下在后面跟着他,等着他发号施令。而且这已经是他多年的习惯,就正如君王的早朝一样,无论你喜不喜欢,都绝对不能违背。
自从“镇远镖局”的总镖头“金刀”冯昆,在一个严寒的早上,被他从被窝里拖出来,抛入永定门外,已经结了冰的河水里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再迟到缺席过一次。
此刻,阳光尚未升起,风中仍带着黑夜的寒香,街旁树木上的叶子早已凋落,落叶的露水,已结成一片薄薄的秋霜。
李燕北双拳紧握,大步急行,已经从城郭的小路,走到了前门外市区的中心,但脚步忽然停了下来,唤道:“孙冲。”
李燕北的话音刚落,后面跟着的那群人中,立刻有个衣着考究,白面微须的中年人奔跑着赶了上来,正是李燕北手下的大将之一,以打造各种兵刃和暗器名满中原的“快意堂”堂主。
李燕北连回头都没有。沉声道:“我是不是关照你们。在决战之前。绝对不可以做大宗生意。”
孙冲低着头说道:“是的。”
闻言,李燕北声音明显大了起来,喊道:“那昨天晚上,你为什么还要将存在库里的六十六把鬼头刀、五十口剑、和所有的弓箭全都卖了出去!”
孙冲垂下头,脸色已变了,他显然想不到李燕北会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随即垂着头,唯唯诺诺的说道:“那票生意的利润很大。几乎是三倍的价钱卖出去的,所以我就卖了,而且…”
李燕北冷笑道:“而且生意总归是生意,是不是?”
孙冲不敢再答腔,头垂得更低。
李燕北脸上已现出怒容,双拳握得更紧,忽然又问道:“你知不知道买主是谁?”
孙冲迟疑着,摇着头,眼殊子却在偷偷的四面转动。这时他们站在的地方是路面很窄的樱桃斜街,两旁的店铺当然还没有开市。但就在这时。左右两旁的窄巷中,突然有两辆乌篷大车冲出来。将他们隔断在路中间。
接着,车上盖着的乌篷也突然掀起,每辆车上都藏着十来个黑衣大汉,每个人手里都挽着张强弓,每张弓的弦都已拉满,箭已经在弦上了。
孙冲刚想冲到车上去,手腕却已被李燕北的铁掌扣住。
孙冲喊道:“不要射箭,我…”这句话还没有喊出来,乱箭已经飞蝗般的射出。
李燕北沉腰坐马,反手一抡,竟将孙冲整个人抡了起来,迎上了飞蝗般的乱箭。眨眼间,孙冲的人已被乱箭射成个刺猬。
“喝!”
李燕北厉喝一声,也想冲上篷车,谁知前面的一班弓箭手乱箭射出后,身子立刻伏下,后面竟赫然还有一班弓箭手,那二十八张强弓的弓弦也已经拉满,箭也已经在弦上。
李燕北的身上立刻僵硬起来,这可是二十八张硬弓,他便是铜皮铁骨,这下也得给射成筛子。
李燕北的脸越来越白,他好像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就这一瞬间,一道青光从空中划过,“砰,砰,砰”声中青光撞断了二十八张硬弓的弓弦,然后深深的埋在这青石路的石头里,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枚铜钱。
是谁有这么惊人的指力,能以铜钱接连撞断二十八张强弓的弓弦。
瞧得这一幕,所有弓箭手的脸色全部变色,突然全部翻身跳下篷车,窜入窄巷,头也不回的跑了。
李燕北没有追上去,这些人不是他的对手,还不配他出手,而且这些小喽啰也不是主谋,就是杀了他们也于事无补。
李燕北大喝道:“各位不妨慢慢走,回去告诉你们的主人,就说李燕北今日既然没死,总有一天会去找他的!”
啪啪……
一阵掌声随风飘了过来,一句话也随后而至,“好风度,好气魄!果然不愧是仁义满京华的李燕北!”
李燕北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说道:“只可惜仁义满京华的李燕北,纵然是三头六臂,也比不上陆无尘陆少侠的武功。”
唰!
身形一闪,陆无尘已经出现在了李燕北的面前,刚才就是他用铜钱救了李燕北一命。
陆无尘笑道:“你知道我?”
李燕北抱拳一礼道:“陆少侠的大名已经名满江湖,江湖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绣花大盗一案的告破,成就了陆无尘的威名。
江湖中人虽然惊讶金九龄就是绣花大盗,但是更关心的是金九龄是栽在了谁的手下,要知道那金九龄有着“公门第一神捕”的美称,为朝廷效力三十多年,在江湖上也不知招惹多少仇家,暗地里想要他命的人着实不少,但是金九龄一直逍遥自在地活着,由此可见他的手段之高超,武功之高绝。
然而,这么个鼎鼎有名的人物就这么栽了,当然会引起很多人的兴趣。
江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众人连番打探之下,终于知道金九龄栽在了一个名叫陆无尘的人的手中。
于是,陆无尘的威名在江湖中传播开来,而金九龄却渐渐被人们淡忘,要知道,江湖就是如此,总是淘汰一批又一批的失败者。
闻言,陆无尘淡淡笑道:“李大侠谬赞了。其实还有一个人能够做到这一点,只不过他慢了我一步,才让我占了个便宜而已。”
“陆少侠说的可是陆小凤?”李燕北抱拳问道。
陆无尘点了点头,道:“不错,而且他已经来了。”
唰!
又是一道身影如风似电的出现在街道上,李燕北凝神望去,正是闻名江湖的“四条眉毛”的陆小凤。
“这陆无尘是不是又在说我坏话了?”陆小凤挤眉弄眼地问道。
闻言,李燕北笑道:“那可没有,陆少侠可是夸赞陆小凤灵犀一指的功夫独步江湖,甚是佩服呢!”
“哈哈……”陆小凤淡淡笑道:“他要是会这么说就怪了,赶了这么久的路也累了,不如我们寻个地方吃早点如何?”
“大善!”
……
阳光已经升起,豆汁锅里冒出来的热气,在阳光下看来也像是清晨的雾气一样。
陆小凤带着陆无尘等人到了一家小店,然后笑眯眯地说道:“这里虽是简陋的小店,但是这里的豆汁,和猪头肉是京城最好的。三年没来京城,最怀念的就是这里的豆汁,蔡仙居的火烧烤肝,和馅饼周的馅饼。今天早上先在这里喝豆汁,中午和晚上,我带你们去吃蔡仙居的火烧烤肝,和馅饼周的馅饼。”
眨了眨眼,陆无尘调侃道:“陆小凤就是陆小凤,无论到哪里,陆小凤带着去的饭馆都是最好的。”
几人享受了一番美美的早餐,陆小凤淡淡问道:“李燕北,你觉得会是谁派人来刺杀你的呢?”
“哼!”李燕北冷哼了一声道:“除了南城的杜同轩,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眉头一挑,陆小凤问道:“杜同轩?”
李燕北点了点头,手中装着豆汁的碗被捏的粉碎。
陆小凤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不解,问道:“你们是这个京城中最有权势的两个人,你占据北城,他占据南城。最近十年来,你们一直是河水不犯井水。这次是怎么回事?”
李燕北道:“是为了六十万两银子和他南城的地盘。”
陆小凤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燕北道:“我已跟他打了赌,就赌六十万两银子,和他的全部地盘。”
“嘶……”
陆小凤忍不住的吸了口气,问道:“你们到底在赌什么?”
李燕北淡淡说道:“赌的就是九月十五的那一场决斗!这十年来,我们虽然河水不犯井水,可是这十年的恩怨,总是要结束的。这次靠着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决斗,来解决我们的恩怨!”
顿了一顿,李燕北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但是自从中秋节之后,江湖中再也没有人见过西门吹雪的行踪,江湖上人人都说西门吹雪怕了叶孤城!”
陆小凤笑眯眯地说道:“但你却知道,西门吹雪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可是他的消失确实是匪夷所思!”
李燕北道:“不错,所有的人都认为西门吹雪必败无疑,可是我要赌他赢,哪怕是死了,我也要赌!”
陆无尘插嘴道:“这样的机会想必杜同轩也不会放弃吧。”
李燕北点了点头道:“不错,所以我想不赌也不行。”
“所以你们就用自己的地盘来赌对方的地盘?”
李燕北道:“是的,不过要是他输了,他还得再加上六十万两白银!我想用这场旷世决斗来了却我两的恩怨,但是昨天下午却发生了变故!”
眉头一挑,陆无尘疑惑地问道:“什么变故?”
“叶孤城受伤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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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七章 一枪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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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的午后,阳光不再那么火辣,照在人的身上,让人有种暖洋洋的感觉。
南城,杜桐轩的住处。
唰!
身形一闪,陆无尘身若青烟一般,轻飘飘地落于院落之中,脚步轻移,眨眼间就来到了杜桐轩的卧室前。
叶孤城的受伤,李燕北的遇袭,杜桐轩的耀武扬威,使得陆小凤总觉得江湖上这场即将到来的旷世决斗中,散发着一丝丝阴谋的味道,抵不过心中的疑惑,陆小凤让陆无尘来到杜桐轩这里,准备看看能不能打探一些消息。
“恩?!”
眼神微眯,陆无尘打量一下四周,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因为这杜桐轩所住的卧室实在太安静了,静的仿佛没有一丝人烟一般。
伸手推开门,放眼看去,陆无尘只见房间内凌乱不堪,此刻杜桐轩正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而喉咙上的那一丝血迹,也显示了他早已死去。
正在检查杜桐轩尸体的陆无尘,陡然一抬头看向院落,一道黑影恍若鬼魅,凭空出现在院落之中,凝神细看,只见那人身着黑衣,长得枯瘦矮小,惨白的脸上完全没有丝毫表情,配上了一双深深凹下去的漆黑眼睛,恍若死人一般。
双眼微眯,陆无尘眼中多了一丝凝重,来人绝对是个高手,轻功之高当世罕见。
“杜桐轩是你杀的?”陆无尘淡淡问道。
黑衣人嘶哑着嗓子,缓缓地说道:“打赢我,我会告诉你答案。否则的话。死人是不需要知道答案的!”
“嘿嘿……”
冷笑一声。陆无尘身形一闪。眨眼间就出现在了院落之中,站立在那男子的对面。
杜桐轩的院落内,十八般武器样样俱全,那男子选择了一杆黑色长枪之后,冷傲地说道:“选择你的武器!”
眉头轻挑,陆无尘五指一握,一股恐怖地吸力从掌心凭空升起,不远处的一杆红缨长枪宛若长了翅膀一样落入他的手中。
冷冷地看了一眼黑衣人。陆无尘语带杀意地说道:“刚好我最近得了一路枪法,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我就拿你来首祭这一路枪法。”
黑衣人也不生气,长枪一握,猛然散发出一股气吞龙虎的煞气,震慑得四周的草木都微微晃动起来,随即,他抬枪一横,燎原烈火般的气势瞬间席卷了整个院落内。
“有点意思!”
惊讶地看了一眼对方,陆无尘心中也涌起了一股战意。既然对方要战,那么就陪他一战。
长枪一抖。陆无尘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擎枪,八尺红枪斜倚于地。内力运转间,手中的红枪开始缓缓地旋转了起来,随着内力运转加速,红枪越转越快、越转越猛,渐渐发出一阵阵春雷一般的闷响,那飞速旋转的枪头在地上扎了一个深坑,高溅的碎石屑飞扬出四尺余高,声势非凡。
“喝!”
黑衣人厉喝一声,全身战意喷薄而出,单手提枪,迈开矫健的大步,气势如虹地朝陆无尘走来。他乌黑的身影仿佛踏上了一朵乌云,在陆无尘面前高高跃起,手中黑枪连晃,幻化出五朵莲花的形状,朝他周身要害席卷而来。
黑衣人的枪法一施展开来,顿时一招快似一招,长枪上有着一股惊天灭世的气势,气冲九霄,犹如燎原烈火,又如大漠狂沙,令人挡无可挡,退无可退。
陆无尘脚下生风,足踏卦位,身子在地上突兀地顺势一转,他那矫健的青衣身影化为一团青烟,贴着迎面而来的枪影连闪五次,每一次都和那瞬息而至的黑色雷霆擦肩而过。
院落内高高扬起五缕烟尘,在陆无尘原来站立的地方多了五瓣梅花状的深坑。
深吸一口气,起身飞旋,陆无尘蓄足了气劲,一枪爆出,恍若云龙九转,携横扫天下之势,直朝黑衣人刺去。
瞧得这一招,黑衣人想也不想,振臂一挥枪杆,黑枪化为一片黑风,只听“当”的一声大响,狠狠撞在拔地而起的一缕红光之上。
一击未得手,猛然一挫腕,陆无尘手中的长枪犹如一条灵动的白蛇,翘颈而起,绕过黑衣人的长枪的剑尖,枪尖一点,自上而下蜻蜓点水一般啄向黑衣人头顶的百会穴。
眼见长枪及顶,黑衣人头一偏,身子在半空中缩成一团,接着猛然展开,借着这一缩一展之势,不但躲开了长枪的挑刺,而且前冲之势更加迅疾如电,手中长枪恍若黑色闪电一般,直刺陆无尘胸口。
陆无尘此刻枪势已尽,而黑衣人却连人带枪撞进了他的近身之地,当即长枪变挑刺为轻点,整条长枪的枪杆顿时高高竖立了起来,而他的人也随着枪杆忽悠悠倒飞上天。
黑衣人那猛烈的一枪因此而刺到了空处,他的身子为枪势所累,不由自主的朝前滑行了两步。
双脚脚尖互相一点,陆无尘身形顿时拔高几分,手腕一翻,长枪化作一条旋转的红龙,凭借居高临下的优势,携风雷之势直刺黑衣人的后背。
身形一转,黑衣人的身影仿佛一条黑龙腾空而起,一道黑色的闪电穿云破日,瞬间就点在了陆无尘的长枪枪尖,随即轰然声顿时响起,四散的劲气使得院落内砖块横放,烟尘弥漫。
借着双枪碰撞的力道,黑衣人身形一转,手腕一抖,六道凝练如真的枪影银河倒挂般朝陆无尘席卷而出,那股升腾飞扬的气势,仿佛天地洪炉炼化万物一般。
双眼微眯,陆无尘的脸上也满是凝重之色,手腕一抖,枪影宛如云龙探海一般,直朝那乌云般的枪影刺去,伴随着一阵“铮,铮”之音响起,整个院落似乎都摇晃起来,灰尘弥漫了整个院落,唯有那漫天的红黑枪影甚是夺目。
唰!
陆无尘的身形陡然出现,随即瞬间化为一条盘旋而上的青龙,升入了高远的长空,满天的红色枪影,就像红龙足下的红云,随身而至。
在那漫天红色枪影的笼罩之下,黑衣人双目发赤,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喝,他的枪在横扫、在飞旋,无数黑色的枪影犹如狂舞的黑蛇盘旋升上空中,整个院落内都回荡黑衣人长枪引起的风雷之音。
红色枪影犹如银河倒挂,美丽不可方物,携无俦之势,直直穿透了黑衣人所掀起的枪影之中。
红黑枪影撞在一起,爆出漫天的光华,手腕一抖,陆无尘的枪尖破开了黑色的枪影,也刺穿了黑衣人的肩颈,枪尖上的刚猛力道震得黑衣人的身子凌空飞出,直直撞在了墙壁之上,方才停了下来。
“噗……”
强行坐直了身体,黑衣人一口鲜血顿时喷了出来,惨然笑道:“这一枪真的很美。陆无尘,你果真如传言中那样厉害!”话音刚落,他就一掌拍在了脑门上,整个人顿时气绝。
望着已经毫无生机的黑衣人,陆无尘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心中暗自思索道:“不对劲啊,原著中貌似没有这等人物出现啊,难道因为我的到来,发生了蝴蝶效应?”
……
清风酒楼。
陆小凤正端坐酒桌前,慢慢地品尝着美酒,酒桌之上还空着一个酒杯,似在等什么人来,神情甚是悠然自得。
耳朵微微一动,陆小凤淡淡笑道:“你这家伙都到了,为什么还不进来?再不进来的话,美酒就没你的份了!”
“哈哈……“
朗笑声中,陆无尘仿佛瞬间移动一般,端坐在陆小凤的对面,淡淡说道:“你的耳朵还是那么灵敏啊。”
“你这家伙……”陆小凤满脸的无奈,道:“只有你和司空摘星才那么无聊,时时刻刻都想捉弄我一下。对了,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摇了摇头,陆无尘沉声道:“杜桐轩死了,而且我还遇见了一个高手。”
“哦?怎么回事?”陆小凤疑声问道。
抿了一口酒,陆无尘当下将刚才的事情给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而陆小凤的神情也渐渐凝重起来,仿佛遇见了头疼的事情一般。
“我怎么感觉这事情越来越乱了?”陆小凤苦闷地笑道。
“我也是这样觉得!”
与此同时,一阵花香从空中传来,六个乌发垂肩、白衣如雪的少女,提着满篮的黄色菊花,从楼低一路的洒上来,将这鲜艳的菊花,在楼梯上铺成了一条花毯。
一个人踩着鲜花,慢慢的走了上来。他的脸很白,不是苍白,也不是惨白,而是一种白玉般晶莹泽润的颜色。
他的眼睛并不是漆黑的,但却亮得可怕,就像是两颗寒星。他漆黑的头发上,戴着顶檀香木做的珠冠,身上的衣服也洁白如雪。他走得很慢,走上来的时候,就像是君王走入了他的宫廷,又像是天上的飞仙,降临人间。
酒楼内顿时安静了下来,除了陆无尘和陆小凤二人之外,所有人都屏着呼吸望着那人,天下能有这般风采的人,只有一个人,那就“一剑西来,天外飞仙”的白云城主叶孤城。
此刻,叶孤城全身上下光彩夺目,无论是谁也能看得出,这个人绝不像个受了伤的人。
彼此对视了一眼,陆小凤和陆无尘眼中闪过同样的一个疑惑,“叶孤城怎么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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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八章 那一剑的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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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孤城的风采是独一无二的,静静地行走在酒楼之中,犹如谪仙临一般,世人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聚在他的身上。
手执长剑,叶孤城落座于凳上,一双寒星般的眼睛,盯着陆无尘和陆小凤二人。
“你们也来看热闹?”叶孤城冷冷地问道。
耸了耸肩,陆无尘淡淡笑道:“叶城主和西门吹雪这一战已经传遍了江湖,如此旷世决斗我们怎能不来瞧上一瞧。”
“就是!”摸了摸胡子,陆小凤眼带笑意,道:“原本我们还以为会错过这么精彩的决斗呢,但是谁知道竟然还能敢的上,只能说我们运气太好了。”
“只是不知叶城主为何会来此地呢?”陆无尘疑惑地问道。
“我来是找一个人的,哪一位是唐天容?”
叶孤城目光在酒楼之后四处打量着,他的话刚说完,眼睛已经盯在左面角落里一个人的身上。
这个人有一张英俊的脸,然而此刻他的脸已经扭曲僵硬了,一眼看去甚是狰狞。
他一直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角落里,连陆小凤上来时都没有注意到他。他的年纪还很轻,衣着很华丽,眼睛里却带着丝丝疯狂狰狞的表情。
唐天容死死盯着叶孤城,语带怨恨地说道:“我就是唐天容!”
唐天容的话刚说完,距离他最近的七八桌人,忽然间全都散开了。退到了两旁角落里。短短的一瞬间。一个真空带就出现在了酒楼之中。
叶孤城冷声道:“你知道我是谁?”
闻言,唐天容点了点头。
叶孤城冷冷瞥了一眼唐天容,道:“江湖人人都说我受了伤,你是不是在奇怪,我怎么到现在还活着?”
唐天容嘴角的肌肉似在跳动,冷冷问道:“是谁替你解的毒?”
这话一出口,酒楼中的江湖众人脸上露出了一丝了然,老实和尚这次还是没有说假话。叶孤城的确受了伤,的确中了唐家的毒砂。可是为什么唐门那令天下人为之胆颤的剧毒暗器,在叶孤城身上却没有什么效果呢?
“是谁替他解的毒?”所有人的脑海中都浮现了同样的疑惑。
大家都想听时孤城回答这句话,叶孤城却偏偏没有回答,淡淡道:“本来无毒,何必解毒?”
唐天容惊道:“本来无毒?”
叶孤城淡淡道:“一点尘埃,又有何毒?”
唐天容脸色变了有变,厉声喝道:“本门的飞砂,在你眼中只不过是一点尘埃?”
叶孤城点点头,冷傲地看着唐天容。
唐天容也不再说话。却慢慢的站了起来,解开了长衫。露出了里面一身劲装。
他的服装并不奇怪,也不可怕,可怕的是,紧贴在他左有胯骨的两只豹皮革囊,和插在腰带上的一双鱼皮手套。
静!
很安静!
短短的一瞬间,酒楼上变得雅雀无声,众人都想走,却又舍不得走,因为大家都知道就在这里,就在这时,马上就要上演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
唐天容戴上手套,鱼皮手套闪动着—种奇怪的绿光,他的脸色仿佛也变得惨绿惨绿的。
叶孤城静静的站着,轻拂着手中的长剑,但却不拔剑出鞘。
死死盯着叶孤城手中的长剑,唐天容忽然朗声说道:“还有谁认为本门的毒砂只不过是一点尘埃的?”
没有人说话。
唐天容接着说道:“若是没有别人这样认为,各位最好请下楼,免的有了误伤!”
闻言,舍不得走的人,也只好走了,毕竟唐家的毒砂在武林中人的心目中,甚至比瘟疫更可怕,谁也不愿意沾上一点点。
“叶孤城,拿命来!”
厉喝一声,唐天容双手一阵抖动,无数的唐门毒砂恍若黑云压城一般,铺天盖地地朝叶孤城周身笼罩而去。
叶孤城一直扶着剑柄的手突然一翻,载誉江湖的叶孤城终于在众人眼前展示了他的剑法。
天外飞仙!
剑身还未出鞘,整个大厅中就已经充满了尖锐刺耳的剑啸声。
离战场稍近的江湖豪客们都忍不住弯下腰捂住耳朵,不约而同的张大嘴,拼尽全力才能缓解这剑啸声所产的压力。然而,相比于叶孤城手中那灿烂如星的剑光,这气势如虹的剑啸声只能沦为点缀。
出鞘的瞬间,没人能看清叶孤城到底如何刺出这一剑的,只看到满空光华刺目的剑痕织成了漫天光网,闪的人满眼发花、头昏目眩。
叶孤城这一剑有如流萤飞絮,晚霞将坠前那最后一抹火烧云,有一种绵密如锦的雍容华美。
剑光闪烁,叶孤城一剑刺入了恍若黑云的毒砂之中,剑光搅动间,那漫天黑云被搅碎成了一天青蓝色的火花,美得犹如黑夜之中的烟火。
一片密如爆豆的金铁相击声,到最后一声脆响,一盏火星在空中爆开,闪得众人睁不开眼。
剑光一闪,唐天容的身影跌落在地,而叶孤城则杀气尽消,收剑入鞘,雪白的衣襟上没有沾染一丝尘埃,那风轻云淡的姿态就好像从未出过手一般。
“嘶……”
酒楼中响起一片吸冷气的声音,众人放眼看去,只见那唐天容的双臂已经自然下垂,鲜血从他左右双肩的琵琶骨上流了出来,所有人都明白这唐天容以后再也无法放暗器了。
唐天容苦了,眼泪随着鲜血流了下来,对唐家的子弟说来,一辈子没有办法发射暗器,这简直比死更可怕,更残酷。
强者永远不会怜悯弱者,叶孤城不再看了唐天容一眼,而是转过身来看着陆无尘和陆小凤二人。
啪啪……
轻轻地鼓掌,陆无尘淡淡笑道:“好一招天外飞仙,如果那日叶孤城以今天的状态来刺陆小凤一剑,那么今天我们就看不到陆小凤了。”
“嘿嘿……“嘿然一笑,陆小凤点点头,道:“确实!说起来,我还得谢谢叶城主那日手下留情呢。木道人说的没错,天外飞仙果真是天下无双的剑法!”
叶孤城傲然道:“这本就是天下无双的剑法。”
陆小凤道:“不错,哪怕见识多少次,我都会被这一剑给震撼,这一剑谁也比不上!”
闻言,叶孤城眼睛里忽然露出种奇怪的表情,看着陆小凤问了句奇怪的话。
“西门吹雪呢?”
陆小凤摇了摇头,道:“我又不是西门吹雪。”奇怪的问话,也只有用奇怪的话回答。
看了看叶孤城,陆无尘淡淡笑道:“叶城主,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叶孤城道:“哪句话?”
陆无尘叹了口气道:“你和西门吹雪都是江湖中少有的绝代剑客,一定要挣个你死我活吗?”
“唉……”闻言,叶孤城难得叹了一口气,道:“人在高处的寂寞,你不懂!”
陆无尘摇了摇头道:“也许吧,但我却知道,这次决斗哪怕你们分出了胜负,但胜者只会更加寂寞如雪!”
叶孤城沉默了一会,说道:“既生瑜,何生亮,江湖上怎么可以同时有两个不败的剑客呢?”说完,他脸上闪过一丝落寞,随即就走了下去。
叶孤城刚刚出去,这酒楼就忽然变得像是一锅刚煮沸的滚水,掀起了—阵阵骚动。有的人大声争议,有的人抢着奔下楼去,抢着将这消息传出去。叶孤城既然没有死,也没有伤。而且每个人都已经看到了他的剑法,那天下无双的剑法!所以他们要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抿了一口酒,陆无尘望着陆小凤,淡淡笑道:“你说我们接下来该干什么呢?”
“找一个人!”
“龟孙大爷?”
“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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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九章 接连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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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怡情院。
群芳环绕间,龟孙大爷乐呵呵地独处其中,不时与群芳打情骂,脸上满是愉悦的笑容。
“龟孙子,你可真会享受生活啊!”
身形一闪,陆无尘和陆小凤二人已经出现在房间之中,眼带笑意地望着那龟孙大爷。
瞧得出现在房中的二人,孙大爷翻了翻白眼,叹口气道:“你们来干什么?没看见我正在开心呢。真是不该来的人全来了,该来的反而没有来……”
“哈哈……”陆无尘朗声笑道:“陆小凤,你还记得龟孙子上次被绑起来吊在起来的模样吗?那时候的他真的很像某个动物哦!”
闻言,陆小凤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双眼含笑,道:“不错,真是往事历历在目啊。对了,龟孙子,这次你怎么没被绑起来啊?”
孙大爷也不气恼,抿了一口酒,淡淡笑道:“我龟孙大爷没钱的时候是龟孙子,有钱的时候自然就不一样了。你们这两个家伙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有什么事情赶紧说吧!”
“哈哈……”耸了耸肩,陆小凤笑眯眯地说道:“男人这个时候最讨厌别人打扰,但是我们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问大智大通。”
孙老爷也白了陆小凤一眼,不耐烦地说道:“你也太不会挑时间了,没看见我正在寻开心呢嘛。等会再说!”
“不行!”陆小凤摇了摇头。道:“迟一个时辰。可能会死很多人的。”
闻言。孙大爷脸色也正经起来,连忙起身道:“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陆小凤和陆无尘相视一笑,准备跟着孙大爷一起离开的时候,却被他伸手拦了下来。
搓了搓手,孙大爷不好意地笑道:“这个……你们先帮我把账结了吧。”
“你这家伙……”
陆无尘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奈,这孙大爷真的是个妙人,有时候行事风格让你都跟不上节奏。掏出一锭雪花银。陆无尘摆了摆手,道:“可以走了吧。”
“走吧……”
双眼笑的眯成了一条缝,孙大爷乐呵呵地一招手,当即率先走了出去……
……
破落的窑洞前,站立着三个人影,放眼望去正是陆无尘、陆小凤和孙大爷三人。
瞅了一眼陆小凤二人,孙大爷开口说道:“无论问什么,都得要五十两银子,而且……”
陆小凤道:“而且还是老规矩,只能在外面等。不能进去!”
“哈哈……”孙大爷哈哈大笑道:“陆小凤就是陆小凤,和你合作永远都是最好的。”话音刚落。孙大爷就向那窑洞洞口走去。
眼带异色地看了一眼孙大爷,陆无尘真的有点佩服他了,太会选地方了,眼前这个窑洞低矮而阴暗,即使像他这么瘦小的人,也得弯下腰才能钻得进去,甚至陆无尘都怀疑他能不能钻进去。
事实上,陆无尘还是多虑了,孙大爷轻而易举地就钻了进去,虽然样子滑稽得像个小丑。
过了没多久,就听另外一个声音从窑洞里面飘了出来,“陆小凤你最近的问题有点多啊。”
淡淡一笑,陆小凤将手中的银子给抛了出去,朗声道:“二位前辈见笑了,我想请问一个问题,叶孤城是不是正被唐家的毒砂暗器伤过?”
“是!”
“唐家的毒叶暗器,除了唐家的独门解药外,还有没有别的法子可救?”
“有。”回答这句话的是大通,世上所有的兵刃暗器,他绝没有一种说不出来历的。
沉吟了一下,陆小凤问道:“西门吹雪现在在哪里?”
“西门吹雪昨晚已经到了京城!”
“他的人在哪里?”
“在一个别人很难找到的地方,因为在九月十五之前,他不想见人。”
“九月十五的那一战,你看究竟是西门吹雪能胜?还是叶孤城?”
这本就是人人都想问的一个问题。若是真的能知道这问题的答案,一定有很多人情愿花比五十两银子多五十倍的代价。
“陆小凤,你还真是贪心,只花五十两,就想知道这答案,未免太便宜了些。”
回答这问题的是大智,陆小凤听见过他的声音。
“但我却还是不妨告诉你。”大智接着道:“这一战他们两个人都不会胜!”
陆小凤抛入了五十两银子后,问道:“为什么?”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这句话虽古老,却并不正确。”
大智接着回答,“两虎相争的结果,通常是两条老虎都要受伤,真正能得胜的,只有那些等在旁边看的猎人。”
淡淡一笑,陆无尘眼睛里已露出赞许之意,这孙老爷确实聪明,只有真正具有大智大慧的人,才懂得用如此聪明的方法来回答问题。
“杜桐轩是被谁所杀?还有袭击陆无尘的那人是谁?”
“是……”
大通的的回答还没回答完,就被一阵奇异的吹竹声打断,幸好这声音虽尖锐,却短促,远远的一响,就听不见了。
“大智大通?”陆小凤疑惑地问道。
窑洞中寂静无声,没有一丝回答。
陆小凤皱了皱眉,正想再问,突听“哩”的一声,一条赤红的小蛇从窑洞中箭一般窜了出来,在草丛中一闪,突然不见。这条蛇虽然短小,但动作却比闪电还快,窜出去的方向,也正是刚才那阵吹竹声响起来的地方。
陆小凤脸色突然变了,大声呼唤。“孙老爷。龟孙子大老爷?”
还是没有回应。窑洞里连一点声音都没有。陆小凤突然跳起来,用力一脚踢下去,本已颓败的砖窑,立刻被他踢破了个大洞。
阳光从破洞中照进去,恰巧照在孙老爷脸上。他的脸已完全扭曲,死鱼般凸出来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惧之色,舌头长长伸出。已变成死灰色,像是突然被人扼断了咽喉。
他的咽喉并没有断,喉头上却有两点血痕,血也是黑的。
陆无尘沉声道:“是刚才那条蛇!”
陆小凤点了点头,那条蛇一看显然已久经训练,只有在听见吹竹声时,才会发动攻击。窑洞里当然很暗,那条蛇又实在太小,孙老爷从阳光下走进来时,当然不会看见。
从孙大爷的手中拿出一个玩偶。陆无尘疑惑地问道:“这人是谁?”
思索了一下,陆小凤沉吟道:“可能杀杜桐轩的凶手。也可能是袭击你的那个人……”
……
京城,李燕北的十三公馆。
公馆的院子很宽大,种着石榴,养着金鱼,暑天搭的天棚已拆了,火炉已搬出来清扫,用不着再过多久,屋于里就得生火了。
前面的客厅里灯火辉煌,左面的花厅里也燃着灯,李燕北正在花厅里叹息,他的叹息声很沉重,心事也很重,但他却还是听见了一丝不一样的声音。
抬起头来,李燕北发现陆小凤正推门而入,当即问道:“大智大通说了什么线索?”
陆小凤摇了摇头,道:“大智大通死了!”
闻言,李燕北的脸上闪过一丝惊骇,失声道:“什么?他也死了?”
李燕北有点头疼了,死对头杜桐轩的死让他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他敏锐地感觉到京城似乎有一场暴风雨要来,而自己很可能就死在这暴风雨之中,身居高位这么多年,他已经无比惜命,不想和老对头一样不明不白的死去。听得大智大通这样的百晓通也死了,李燕北更觉得自己的预感不会错,当即心中满是忧虑。
陆小凤点点头,道:“不错,死在了毒蛇之下,不过临死前,他说了一个马。”
“马?”李燕北疑惑地问道,“难道大智大通指的姓马的什么人。”
眼珠转了转,陆小凤若有所悟地说道:“莫非大智大通说的陆无尘在杜桐轩住所发现的白马?”
“那匹白马怎么了?”
“通过陆无尘的描述,我可以肯定那匹白马是西域白马。”
闻言,李燕北也惊讶地说道:“西域白马?我好想在太监窝门口见过一匹,要不要我去查查?”
“不急!”
伸手阻止了一下李燕北,陆小凤从怀中掏出一个木偶,递给李燕北道:“这个是我从大智大通那里找到的。”
“哦?”
细细打量了一番,李燕北遗憾地说道:“可惜看不清这木偶的模样了。不过,你可以去京城的泥人张那里去修复一下,这样一来就可以看清它的真面目了。”
刚刚接过木偶,陆小凤的脸色陡然大变,因为风中传来了一阵奇异的吹竹声,竟赫然跟下午在窑洞外听见的那种吹竹声完全—样。
陆小凤脸色变了,失声道:“糟了,欧阳……”四个字没说完,他的人已穿窗而出,再一闪已到了走廊之上,发现欧阳情已经瘫软在地上。
上前一步,陆小凤一把扶起欧阳情,发现她的脖子上已经咬痕,和孙大爷身上的一模一样,当即出指如风,一连点了数个要穴,阻止了毒性的蔓延。
“这……”李燕北的脸上满是惊讶。
“我知道一个人可以解此毒,不用担心。”陆小凤淡淡地说道。
松了一口气,李燕北点点头,道:“那就好。对了,陆无尘陆少侠呢?”
“他去找一个人了。”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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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零章 和叶孤城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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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黑如墨,夜凉如水。
秋风荒草,白杨枯树,一轮冰盘般的明月刚升起,斜照着一间破落的荒屋。
风从窗外吹进来,残破的窗户响声如落叶,屋子还是带着种连风都吹不散的恶臭。
叶孤城手执长剑,端坐在地上,他本是个孤高而尊贵的人,现在却像是条受伤的野狗一般,躲在这荒屋之中,这种折磨和痛苦,本是他死也不愿忍受的。
然而,此时此刻的他一定要忍受,因为他一定要活到九月十五!
秋声寂寂,秋风萧索,这漫漫的长夜,却叫他如何度过?假如现在能有个亲人,有个朋友陪着他,那情况也许会好得多。怎奈他偏偏命中注定了是个孤独的人,从不愿接受别人的友情,也从不肯将感情付给别人。
此时此刻,叶孤城忽然发觉这竟是他一生中第一次想到自己也需要个朋友。
一念至此,万千思绪纷至而来,叶孤城想起了很多事,想起了他每日晨昏,从无间断的苦练,想起了他的对手在他剑下流出来的鲜血,也想起了那碧海青天,那黄金般灿烂的阳光,白玉般美丽的浮云……
“谁!”
剑眉一挑,叶孤城冷冷地望着外面,厉声喝道,因为刚才他听到了一丝衣袂破空的声音。
反手一握,叶孤城已经握住了剑柄,冲天的剑意喷薄而出,冰冷的杀意弥漫四周,使得这寒如秋水的夜晚更冷了三分。
唰!
一道声音恍若青烟一般出现在屋内,陆无尘双眼微笑地望着叶孤城,丝毫不再意叶孤城身上那股冰冷的杀意。
“陆无尘?”
瞧清了来人的样貌之后。叶孤城整起了愁容,整理了一下衣襟,淡淡地说道:“你为何来此?这里可没有好酒招待你!”
陆无尘微笑道:“酒是没有,但朋友却有一个。你说呢,叶城主?”
“朋友”这两个字好像一杯酒,流入了叶孤城的咽喉,流进胸膛。使得他心中的热血开始沸腾起来,然而叶孤城却还是板着脸,冷冷道:“这里也没有朋友,只有一个杀人的剑手。”
“哈哈……”闻言,陆无尘耸耸肩,朗声笑道:“杀人的剑手也可以有朋友。”
叶孤城凝视了陆无尘一会后。才缓缓道:“你以前好像并没有要跟我交朋友?”
耸耸肩,陆无尘淡淡笑道:“因为以前你是名动天下,不可一世的白云城主,我陆无尘可高攀不起。”
一直冷若冰霜的叶孤城,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缓缓问道:“那现在呢?”
“现在嘛……”陆无尘眼中闪过一丝狡诈,一本正地说道:“现在你是我朋友!就这简单!”
“……”
瞅着一脸无赖像的陆无尘。叶孤城也有点无语了,不知该怎么说,不过他的心中却有着一丝丝的暖流流过,使得他的表情有了一丝缓和,不再那么冷傲。
虽然没有多说话,但叶孤城却已经把陆无尘当朋友了,人生有一个知己,也算无憾了。
望着冷傲的叶孤长。陆无尘心中不禁叹了一口气,这样一个站在武林最高处的侠士,他本不该插手这庙堂上的阴谋。难道只为了他那命运多舛的身世吗?
“唉……”陆无尘突然叹了口气,道:“要决战之前,你本不该和唐天仪那种人交手的,你应该知道唐门的暗器确实无药可解。”
闻言,叶孤城的脸色变了变。道:“你知道多少?”
盯着叶孤城,陆无尘一字一顿地说道:“不多也不少,至少我知道你和南王府的密谋!”
嗡嗡嗡!
叶孤城手中的长剑在剑鞘中不断地抖动着,一阵阵恍若龙吟之声从剑鞘中传了出来。呛啷一声,长剑已经出鞘,剑光一闪,仿佛划破暗夜的极光,美丽不可方物。
唰!
叶孤城一剑刺出,如芒似电,直刺陆无尘眉心。
瞬间,陆无尘已觉一股锋锐无匹的剑气刺来,虽只一剑,但剑光所至,他浑身上下都已被剑气所笼罩,寒意扑面罩来!
一动也不动,陆无尘就这静静地站着,仿佛求死一般,嘴角还挂着一丝莫名的微笑。
眼见长剑剑尖就要刺中陆无尘的眉心之中,叶孤城手腕陡然一抖,光照百步的雪白电华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呛啷一声,剑身已经入鞘。
最后的那一刹那,叶孤城竟然放弃了杀陆无尘。
“你为何不躲开?难道你不怕死吗?”叶孤城冷冷地问道。
“呵呵……”陆无尘微微一笑,耸耸肩道:“怕,我当然怕死!只不过我相信你不会杀我,因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目光微微闪烁,叶孤城竟然沉默了,过了好一会之后,他方才缓缓问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耸了耸肩,陆无尘淡淡说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南王府的计划已经算是密不透风了,但是总会有那一丝丝细缝会漏风的。”
叶孤城冷冷地问道:“既然你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是准备告诉全江湖中人吗?”
陆无尘摇了摇头道:“我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唯一可以算的上优点的就是我珍惜我的每一个朋友。叶城主你既然是我的朋友,我就不会出卖朋友的。”
闻言,叶孤城的目光一阵闪烁,陆无尘的一席话,使得他那波澜不惊地心海掀起了一阵阵巨浪,久久不能平息。
“叶城主,说实话,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参与进这计划中呢?论地位,你已经是白云城主、威震一方,论武功,这天下能与你为之比肩的,一指手都能数的过来。我实在好奇地紧啊。”
闻言,叶孤城沉默了一会,摇摇头道:“恕我不能奉告。”
“呵呵……”陆无尘淡淡笑道:“是因为飞仙岛白云城?”
叶孤城的目光又是一阵闪烁,但却不出一丝声音,也不知是默认了,还是反对了,各种的玄妙只有叶孤城自己知道。
看了看叶孤城。陆无尘耸耸肩,自顾自地说道:“根据我对你的了解,叶城主你既不是一个权利的热衷者,更不是一个无情之人,思来想去一番,我发现只有飞仙岛白云城是你唯一的脉门。会让你参与进这项计划中。”
“我曾经调查过,飞仙岛刚好在南王府的势力之中,如果南王府随便动动手脚,掐住岛上那万千居民的命脉物品,恐怕要不了飞仙岛要不了多久就会变成一座死岛,而岛上的万千居民也随之死去。迫不得已之下,你只得参与进这个计划之中。帮主南王府荣登大宝。”
“我叶孤城不会受人要挟的,那南王要是要挟我,我大可以一剑结束他的生命,这个天下我叶孤城不能取其性命的人,还真是少的可怜。”叶孤城冷冷地反驳道。
“不错,凭叶城主的武功,这个天下能在城主剑下生还的人真的很少。”闻言,陆无尘淡淡笑道:“不过。叶城主你是一个有责任的人,因为那份责任让你参与了计划之中。况且,如果你真的杀了南王,那么朝廷和南王府必有举动,受苦的最后还是飞仙岛上的万千百姓。”
叶孤城彻底沉默了,不知是他理屈词穷了,还是被陆无尘猜中了原因。反正他不再说一句了,一时间,沉默地气氛在荒屋之中弥漫。
“唉……”
深深叹了一口气,叶孤城透过房顶上的破洞。仰视着上天的明月,此刻月已圆。
“月圆之夜,紫金之颠……”
“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陆无尘接着叶孤城的话,缓缓地说道,此刻的他似乎触及到了了叶孤城的内心,他是傲绝天下的剑客,他也是白云城城主,他处于真正的高处,那种高处不胜寒的孤寂已经陪伴了他很多年,这种感觉似雪也似刀,方才雕琢了如今的叶孤城。
“唉……”
陆无尘叹了一口气,手掌一翻,一颗丹香四溢的丹药出现在了他的手中,随即递给了叶孤城。
“这颗丹药可以解除你身上的唐门之毒。”
接过了陆无尘递过来的丹药,叶孤城没有丝毫的犹豫,一下子就吞入了腹中,丝毫不担心这不是解药。
眉头一挑,陆无尘调侃道:“不怕我下毒害你?如果你死了的话,一切麻烦都没有了。”
摇了摇头,叶孤城的脸上浮起了一丝微笑,道:“不怕,因为我们是朋友!”
上前一步,陆无尘一拳捶在了叶孤城的胸口,道:“哈哈,从白云城主嘴里听到这句话,我的心情真是无比的爽啊。”
“你这家伙……”叶孤城无奈地摇了摇头。
“紫禁一战,你还要如期赴约?”陆无尘淡淡地问道。
叶孤城点了点头道:“这一战至少不是为了要给别人看的!因为对手是西门吹雪,我是叶孤城!”
这并不能算是真正的答案,但陆无尘却明白了其中的含义。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命中注定了就要一较高下的,已不必再有别的理由。两个孤高绝世的剑客,就像是两颗流星,若是相遇了,就一定要撞击出惊天动地的火花,这火花虽然在一瞬间就将消失,却已足照耀千古。
月明星稀,夜更深。
叶孤城缓缓道:“你要说的都已经说了,为何你还不走?”
陆无尘摇了摇头道:“错了,我还一句话没说呢,叶孤城你既然是我的朋友了,那么我就不会看着朋友去死!”话音刚落,陆无尘的身形就犹如闪电一般,朝外直射而去,短短几个呼吸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叶孤城的眼中满是异色,喃喃自语道:“朋友……”
ps:ps:原着中对叶孤城谋反原因写的很隐晦,没有提起直接原因,更有说他是前朝后裔,以上都是我的猜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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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一章 麻烦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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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阳初升,空气中仍然有着一丝丝的凉意。
陆小凤此刻正站在一用木板和士砖搭成的小屋前,脸上满是惊讶,要知道他现在身处于紫禁城,全天下最庄严宏伟的地方。然而,令陆小凤想不到的是,在庄严宏伟的紫禁城里,也会有这么样一个阴暗卑贱的角落存在。
街道也是狭窄腿跋的,两旁有一间间已被油烟熏黑了的小饭铺,嗜杂如鸡窝的小茶馆,布满了鸡蛋和油酱的小杂货店。
风中充满了烟臭,酒臭,咸鱼和霉豆腐的恶臭,还有各式各样连说都说不出的怪臭,再混合着女人头上的刨花油香,炸排骨和炳狗肉的异香,就混合成一种无法形容,不可想象的味道。
无奈地笑了一下,陆小凤只得硬着头皮走进一间屋内,因为他想从这里知道一些事情。
屋子里像是窑洞一样,烟雾腾腾,臭气熏天。围着桌子赌钱的人,十个中有九个是太监,一面掷骰子,一面扒耳朵,捏脚,捏完了再嗅,嗅完了再捏,还不时东抓一把,西摸一把。
庄家是一个叫做麻六哥的汉子,此刻他的脸上满是得意之色,脸上的每颗麻子都在发着红光,看样子就知道赢了不少。
瞧得风度翩翩的陆小凤进来,顿时有人吼道:“伙计们,闪开点,靠靠边儿,有个美少年也想来玩几手!”
一看见陆小凤,麻六哥的眼睛就瞪了起来,而且充满了敌意,也正像是一只公鸡忽然发现自己窝里又有只公鸡闯了进来了。
他一双三角眼,上上下下打量着陆小凤好几遍,才冷冷道:“你想玩什么?玩大的还是玩小的?玩真的还是玩假的?”
太监们一起笑了,笑的声音也像一群小母鸡。笑得陆小风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摸了摸胡须,陆小凤淡淡笑道抢着道:“来到这里了,当然不能小气,那么就玩大的,越大越好。”
“你想玩大的?”麻六哥瞪着陆小凤,“你身上的赌本有多少?”
陆小凤淡淡笑道:“不多,也不少。”
“呵呵……”闻言。麻六哥冷笑道:“你究竟有多少?先拿出来看看再说。”
陆小凤笑了,气极了的时候,他也会笑了,他随手从身上掏出张已皱成一团的银票,抛在桌上。
瞧得这一幕,所有人都笑了。这张银票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张草纸。然而,当有个小太监嘻嘻的用两根手指把银票拾起来,展开一看后,眼睛突然发直,惊讶地叫道:“一万两。”
看见这张银票,麻六哥的威风已少了一半,火气也小了。勉强笑道:“这么大的银票,怎么找得开?”
“不必找,“陆小凤淡淡道:“我只赌一把,一把见输赢。”
“一把赌一万两?”麻六哥脸上已开始冒汗,每一颗麻子里都在冒汗。
“只赌一把!”
麻六哥迟疑着,看着面前的几十两银子,讷讷道:“我们这儿不赌这么大的。”
陆小凤耸了耸肩道:“我也知道我赌本不够,所以你输了。我只要你两句话。”
“你若输了呢?”
“我输了,这一万两就是你的。”
闻言,麻六哥眼睛又发亮,立刻问道:“你要我两句什么话?”
陆小凤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前天晚上带回来的人是不是张英凤?他是怎么死的?”
陆小凤的话刚落,麻六哥脸色突然变了,太监们的脸色也变了。突听一个人在门口冷冷道:“这小于不是来赌钱的,是来捣乱的,你们给我打。”
“打!打死这小子!”
麻六哥厉喝一声,犹如饿虎扑狼一般。朝着陆小凤扑来,太监们也跟着扑过来,连抓带咬,又打又撕。
唰!
身形一站,陆小凤恍若青烟一般,眨眼间就来到了麻六的面前,左掌轻轻一带,将麻六的攻来的拳头给托住了,右手轻轻一掌按在他的胸口,麻六那百把多斤重的身子就被打得凌空飞了出去。
轰!
麻六的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了一丝闷响,而缕缕灰尘也被他的身子给震得四散飞扬。
“呃,呃……”
瘫软在地的麻六喉咙里“格格”的响,血沫不断从嘴里流了出来,眼珠子也渐渐凸出,显然已经活不了了。
瞧得这一幕,陆小凤不由一愣,因为他刚才那一掌并没有用太大的力道,绝对不会将麻六给杀死。上前一步,细细一检查,陆小凤当即明白怎么回事了,因为麻六的左肋之下,竟已赫然被人刺了一刀,刀锋还嵌在他的肋骨里,直没至柄。
唰!
身形一展,陆小凤身若流光,直直掠了出去,麻六一死,他就知道情况不妙了,这里可是紫禁城内,只要稍慢片刻,恐怕他插翅也难飞了。
行的片刻之后,陆小凤确定身后不会再有人追来了,当即身形一凝,缓步行走在街道之上,大脑也开始快速转动,思索着事情。这一天来他发现了很多怪事,每件事好像都互相有点关系,却又偏偏串不到一条线上去。叶孤城、公孙大娘、孙老爷、欧阳情、李燕北、张英风,这些都是被害的人。
他们在表面看来,都是绝对互不相关的,但陆小凤却偏偏又觉得他们都是被一条线串着的,暗算叶孤城、欧阳情和孙老爷的人,显然还是同一个人,用的也是问样一种手法。这种想不透的感觉,直让陆小凤甚是抓狂。
正当陆小凤全身心思索问题的手,一道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陆大侠,请留步!”
转过身子,陆小凤凝神看去,只见一个面貌清瘦,气度高贵的中年人正缓步向自己走来。
“原来是大内侍卫长位置运。”陆小凤淡淡笑道。
魏子云抱拳一礼,道:“陆大侠难道是在为今晚的决斗,提前选择观战地点吗?”
“呵呵……”陆小凤苦闷地笑道:“魏大侠实在是见笑了,我是逃出来的。”
魏子云淡淡一笑,道:“难道还有人可以将陆大侠追得如此狼狈吗?”
陆小凤耸了耸肩道:“能把我追得如此狼狈的人,可是有很多的。对了,魏大侠,我想见见王总管,不知道?”
闻言,魏子云惊讶地说道:“王总管他昨晚已经奉旨出京了。对了,陆大侠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我正好有一件事想要请你帮忙!”
“哦?”陆小凤的神情也是一动。
魏子云从怀中拿出了一柬缎带,双手捧过来,道:“今晚紫禁之巅有一场决斗,我们不想得罪江湖人物,也不想破坏这场决斗。然而,迫于要保卫紫禁城的安全的职责所在,所以我们准备了五根绸带,希望通过陆大侠交给你认为最有资格的江湖人士。”
陆小凤看着这束闪闪发光的缎带,就像是看着一堆烫手的热山芋一样。他知道自己只要接下这束缎带,就不知道又要有多少麻烦惹上身。
魏子云当然也看得出他的意思,缓缓道:“陆大侠若不肯答应这件事,我们当然也不敢勉强,只不过……”
陆小凤道:“只不过怎么样?”
魏于云道:“只不过我们既有职责在身,为了大内的安全,就只好封闭禁城,请白云城主和西门吹雪易地而战了!”
陆小凤道:“那么这责任就由我来负了,别人若要埋怨,也只会埋怨我。”
魏子云淡淡道:“所以我们还是请陆大侠多考虑考虑。”
“唉……”陆小凤叹了口气,喃喃道:“为什么这种能叫人烫掉手的热山芋,总是要抛给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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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二章 缎带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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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日当空,青石板的街道已经有些微微发烫了,街道两旁的店铺里生意兴隆,喧闹声此起彼伏地传了出来。
和外面的喧闹相比,金鱼胡同就清幽淡雅的多了,而泥人张的店铺就在开在这里面。
脚步轻迈,陆小凤笑眯眯地望着正在雕刻蜡像地老头,朗声说道:“泥人张的名声果然名不虚传,想来我应该可以取货了。”
闻言,泥人张高傲地笑道:“那是当然,我的名头难道是白叫的吗?”话音刚落,他就将一个捏好的蜡像递给了陆小凤。
细细打量着手中的蜡像,陆小凤脸色瞬间大变,因为这个蜡像的脸就是西门吹雪的。
陆小凤从都不信西门吹雪会是凶手,然而手中的蜡像却显示那人就是西门吹雪,这让陆小凤难受无比。
原本,陆小凤还想问问泥人张,“你会不会弄错?”但是,他没有问。
因为他一向尊重别人的技能的地位,在这方面,泥人张无疑是绝对的权威。你若说泥人张把蜡像弄错,那简直比打他一耳光还要令他难堪。
陆小凤从不愿让别人难受,所以他自己心里就很难受。
咻!
锐物破空的声音陡然从身后响起,陆小凤想都没想就偏了一下头,两指犹如蛟龙探海般伸出,迅捷如电夹住了一截刀锋。
“哼!”
冷哼一声。陆小凤身形一颤。立即将身子拔高了数尺。闪电般伸出右腿,动若闪电般地踢中了泥人张的胸口,直直将他踢飞了一丈多远。
双掌一拍地,泥人张强忍痛楚,凌空掠起,箭一般窜出了窗户,还没等陆小凤去追他,他的人已在窗外。
这“泥人张”的反应居然也不慢。瞧得陆小凤如此厉害,一击未能得手,立刻全身而退。
可是他刚蹿出去,就发了一声惊呼,呼声很短促,随即只听得一声“砰”的声音,就好像有样东西重重的撞在木头上。
响声过后,呼声就突然停顿。
陆小凤快步赶过去之时,他的人已倒在院户里,整个人一动也不动了。而一个人正神色无措地站在他的旁边,脸上甚是。
“唉……”陆小凤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老师,你为什么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为什么你总是把我的线索弄断?”
“这……”
老实和尚嗫嚅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满脸的不知所措。
上前一步,陆小凤细细检查了一番,随即无奈地说道:“原来他早已服了毒,只不过被你一撞,毒气散开,直接要了他的命。”
老实和尚双手合十,道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瞧得这样子,隐藏在暗中的图谋甚大,你说他们想要干什么呢?”
闻言,老实和尚说道:“这个和尚就不清楚了。”
“呵呵……”陆小凤苦笑道:“我也不清楚他们要干什么。唯有一点我知道的最清楚,那就是我不去找麻烦,麻烦也会自动找上门来。”
……
胡同口,陆小凤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两旁生意兴隆的店铺,心情陡然间变好了起来,虽然他身上还有着一堆麻烦。
唰!唰!
两道快若流光的身影,朝着陆小凤直掠而来,那扑面而来的劲风使得陆小凤的衣服猎猎起舞,而陆小凤却微微一笑,丝毫没有任何举动。
就在那两道身影即将从身边掠过之时,陆小凤双手闪电般探出,瞬间抓住了两条胳膊,使得那二人的身形一凝,转过身来看着陆小凤,放眼望去,正是陆无尘和司空摘星二人。
“陆无尘,司空摘星,你们两个怎么走到一起了。”陆小凤笑眯眯地问道。
“哈哈……”陆无尘朗声笑道:“听闻魏子云将发缎带的事交给你办了,所以……“
“所以我们想来借走两条缎带。”司空摘星接口道。
闻言,陆小凤脸上满是无奈,摇摇头道:“你们这两个家伙,去酒店坐坐吧。”
一拍手,陆无尘淡淡笑道:“能让陆小凤请客,怎么也得去啊。”
摇了摇头,陆小凤领着陆无尘二人进了一家最近的饭馆,找了张最近的桌子,一坐下来,就好像饿死鬼投胎一样,要了七八样东西。
“陆小凤,你这次可是捡了个大便宜啊,这等好事可是很少有人能遇见的啊。”司空摘星笑眯眯地说道。
陆小凤摇了摇头,苦笑道:“哪里是大便宜啊,我看是大麻烦还差不多。“
陆小凤的话刚落,一个服饰华丽、脸色苍白的年轻高手就走了进来。
此人眉宇间傲气逼人,一双发亮的眼神里满是,好像充满了悲哀和愤怒,看见陆小凤之后,就抱拳一礼,道:“在下唐天纵,希望陆小凤能送我一条缎带。”
无奈地一摆手,陆小凤苦闷地说道:“你们瞧,麻烦来了。”
“呵呵……”
陆无尘和司空摘星脸上满是笑意,老神在在地看着陆小凤,准备看他如何处理。
瞧得陆小凤似乎无意给他缎带,唐天纵从袖中取出一个木匣子,随手打开之后,里面赫然摆着三块晶莹圆润,全无暇疵的玉壁。
陆小凤当然是识货的人,眼睛一瞄,他就知道木匣子中的三块玉壁,每一块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司空摘星咂了咂舌,道:“好大的手笔。”
随手将木匣合上,陆小凤淡淡说道:“想要缎带可以,只要你人跪下来跟我磕三个头,我就给你—条缎带。”
“这个陆小凤……”
闻言,陆无尘无奈地摇了摇头,倒不是说陆小凤冷酷无情,而是他不想唐天纵去送死,因为唐天纵要缎带的目的是去找叶孤城报仇,凭他的武功无异于飞蛾扑火。
唐天纵看着陆小凤,一言不发,忽然间跪下来,向陆小风磕了三个头。
陆小凤怔住,陆无尘和司空摘星也怔住了,酒楼内所有人都怔住了。
要知道,唐天纵可是号称唐门子弟中的第一高手,这样一个骄傲的年轻人,宁可被人砍下脑袋,也不会跪下来磕头。然而,唐天纵却磕了,不但着着实实的磕了三个头,而且磕得很响。
“唉……”陆小凤叹了口气,无奈地道:“难道你一定要去找叶孤城?你找到他也未必就能报得了仇。”
唐天纵已站起来,瞪着他,一句话也不说,一个字也不说。
陆小凤只有从腰上解下条缎带递过去,唐天纵接过缎带,回头就走。
抿了一口酒,陆无尘叹息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一入江湖深似海,命运不由人啊。”
陆小凤也是点头,道:“我只是不想他做那不现实的事情……”
“喂喂……”司空摘星瞅着这唉声叹气的两人,拍拍手道:“我说你们两个发什么神经呢,在这边唉声叹气的。”
语气顿了一下,司空摘星伸头往外一凑,乐呵呵地笑道:“陆小凤,有时候不得不佩服你这个乌鸦嘴,说啥来啥。瞧,你的麻烦又来。”
闻言,陆小凤和陆无尘二人顺着司空摘星的手指的方向望去,顿时也笑了起来,因为门口正有七八个人走了进来。
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人,锦衣华服,顾盼自雄,两鬃虽已斑白,打扮得却还是像个花花公子,腰上的玉带晶莹圆润,上面还镶满了比龙眼还大的珍珠,比拇指还大的悲翠。就只这一条玉带,已经价值连城,玉带上挂着的—柄剑,却远比玉带还珍贵。跟在他后面的,也全都是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年轻人,穿着一个比一个花里花哨,眼睛好像全都长在头顶上,可是一个个全都脚步轻健,动作灵活,看来又都是武功不弱的少年英雄。
这些人走进来,只打量了陆小凤这一桌一眼,就找了张最大的桌子坐下来。
瞧着那一桌人,司空摘星顿时贼兮兮地笑道。“嘿嘿,‘太平剑客’司马紫衣也来了,这下有好戏看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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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三章 闹市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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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嗒嗒……
一阵脚步声传到了陆无尘等人的耳中,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紫衣佩剑、剑上悬着白玉双鱼的年轻人正向他们这桌走过来。
“唉……”陆小凤叹了一口气,耸耸肩,道:“你们看又有麻烦上门了。”
“谁让你是陆小凤,麻烦不找你,去找谁呢?”陆无尘淡淡笑道。
司空摘星也点了点头,道:“这话我赞同!”
陆小凤刚要说话时,却发现那紫衣少年已经来到了桌前,正冷冷地打量着他们这一桌人,脸上的傲意让陆小凤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但却没有说任何话。
紫衣少年扶剑而立,又冷冷的打量了陆小凤两眼,才抱了抱拳,道:“阁下想必就是陆小凤?”
陆小凤点了点头。
紫衣少年道:“在下胡青,那边坐着的就是家师,阁下想必也已知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家师特地叫我来,借阁下肩上的缎带一用,再请阁下过去用酒。”
这次陆小凤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老神在在地喝着酒,仿佛没有听见胡青话一样。
瞧得陆小凤如此无视自己,胡青顿时气急,脸色变得铁青,道:“猖狂……”
唰!
胡青拔剑出鞘,手腕一翻,腰畔长剑已毒蛇般刺了出去。
叮!
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胡青只感觉剑身传来一股巨力。半个身子被震得酥麻。长剑直直脱手而去。
“你……”
胡青脸色骤变。吃惊的看着坐在一旁的陆无尘,刚才就是他出手挡住了那一剑,最令胡青吃惊的就是,陆无尘仅仅用一根竹筷就破解了他最得意的一招。
胡青死死的瞪着陆无尘,手背上青筋颤动,仿佛想要和陆无尘拼命一般,却听得背后传来了两声咳嗽声,道:“胡青。退下!”
“是,师傅!”
闻言,胡青恭敬地应了一声,随即垂着头退到了司马紫衣的身后,不再说一句。
脚步轻移,司马紫衣落座了下来,伸出一只保养得很好的手,朝桌子上点了点,而他身后的胡青立刻从怀里拿出叠银票,放在桌上。
司马紫衣用手摸了摸他修饰洁美的小胡子。淡淡笑道:“玉壁虽好,总不如金银实惠。陆小凤你觉得呢?”
陆小风点点头,表示完全同意。
司马紫衣又道:“这里是立刻可以兑现的银票五万两,普通人有了这笔钱财,已可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
陆小凤也完全同意。
司马紫衣道:“五万两银票,只换两条缎带,总是换得过的。”
陆小凤还是完全同意。
司马紫衣脸上露出微笑,好像已经准备走了,这交易已经结束。
“等一下!”陆小凤忽然开了口,伸手阻止了一下想要离去的司马紫衣,道:“阁下为什么不将银票也带走?”
闻言,司马紫衣疑惑地问道:“带到哪里去?”
双眼笑眯成了一条缝,陆无尘贼兮兮地说道:“陆小凤是想让你带到缎带铺去,这五万两白银可以换很多丝绸缎带的!”
“大善!”
司马紫衣看来总是容光焕发的一张脸,已变得铁青,冷冷道:“你在耍我吗,陆小凤?”
“唉……”陆小凤叹了口气,道:“我哪里敢耍司马庄主,只不过我这缎带不想送你而已。”
闻言,司马紫衣铁青的脸又涨得通红,旁边桌子已有人忍不注发出“嗤嗤”声,轻笑了起来。
“呵呵……”司马紫衣冷冷笑道:“陆小凤,你是不是想要出手抢你的缎带?”
陆小凤摇了摇头,淡淡笑道:“其实你还可以赌!”
“怎么赌?”
一指陆无尘,陆小凤笑眯眯地说道:“用你的剑赌,只要你的剑能赢了这家伙,那么我就把缎带双手奉上!”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狠狠瞪了一眼陆小凤,陆无尘“恶狠狠”地说道:“你怎么又把我搭进去了?我可没有说想要帮你的忙!”
陆小凤耸了耸肩,道:“谁让你是我的好友呢,有时候、有些事好友要帮忙分担一下的。”
“你这家伙……”陆无尘直接被陆小凤的无赖给逗乐了。
冷冷看了一眼陆无尘,司马紫衣淡淡说道:“我们出去比!”话音刚落,他身形一展,整个人就凌空飞了出去,稳稳地立于街道之上。
耸了耸肩,陆无尘那一直端坐的身体突然动了,仿佛突然融入了空气中,化为了一阵无影无形的清风,眨眼间就来到了大街上。
此刻的大街上,已经自然而然地出现了一个真空带,两边的人群都知道武林中人又要打斗了,聚精会神地盯着陆无尘和司马紫衣,就像看戏一般。
瞅着全身好像都是破绽的陆无尘,司马紫衣冷冷地说道:“我要刺你左肩的肩井穴,你准备好吗?”
陆无尘微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左肩,道:“我的衣服不太干净,已经两天没洗澡,你的剑若刺进去,最好快些拔出来,免得弄赃了你的剑。”
司马紫衣冷冷道:“只要有血洗,剑脏了也无妨。”
陆无尘道:“却不知我的血干不干净?”
司马紫衣道:“你现在就会知道了。”
“了”字刚出口,司马紫衣就动了,一阵风般来到陆无尘的眼前一丈之地,身子突然一顿,突兀地停了下来,接着闪电般左右三晃。这一套步法看起来似乎练习了很久,极为流畅自如,而司马紫衣的身影也因为这套步法的施展而凭空化为了三四个不同影像,每个影像都在施展不同的剑招,三尺青锋化为数十道的长尾彗星拖曳着惨白的光痕,扑面而来。
就在此时,陆无尘的手腕猛然一翻,一根竹筷悄然出现在他的手中,竹筷轻抖,竟然在他的面前画了一青色光圈,这简简单单一道光圈仿佛一枚坚不可摧的光盾,结结实实地挡住了司马紫衣迎面扑来的数十剑重击,竹筷与铁剑相撞之际,竟然有一连串火星凭空出现,仿佛烟花一般在两人之间的虚空中闪烁生辉。
“好…”
四周观战的观众们终于看到了这一幕场景,无不震天动地的叫起好来。
“这陆无尘的武功好像又提升了,你说他是怎么练的?”司空摘星眨了眨眼睛,语带疑惑地问道
“谁知道呢,这家伙就是一个怪胎,武功高强不说,整个人就像一个谜。幸亏他是我们的朋友,如果是敌人的话,可有得我们头疼的了。”陆小凤耸了耸肩道。
眼见陆无尘竟然轻而易举地就挡住了自己的快剑,司马紫衣的心中也是一凛,随即手腕一抖,三尺青锋剑光大盛,在空中斜画出了一个浑圆的光圈,仿佛哪吒的乾坤轮罩向陆无尘的颈项。
“好剑法!”
嘴里赞叹了一声,陆无尘身形一转,脚下行云流水地踏着卦位,手中的竹筷画出完美无缺的光圈,快若流光地从四个不同角度套向司马紫衣,令他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好啊!好剑法!”|
四周观战的人群也被陆无尘这一招给迷花了眼,疯狂地鼓起掌来。
“喝!”
司马紫衣长啸一声,修长的身形冲天而起,仿佛一只穿云破雾的飞鸟,一下子飞到陆无尘的头顶,身姿一个飞旋,数百道淋漓如飞瀑的剑光雨点般当头罩下。
嘭嘭嘭……
顿时,一连串惊天动地的爆响,陆无尘身如螺旋一般飞旋,一次又一次地和凌空下击的司马紫衣长剑相交,放射出金红色的火花。
那司马紫衣的轻功当真好生了得,竟然凭借着二人碰撞的力道来借力,一次又一次漂浮在空中,每一次俯冲都带来更加强猛的剑击,带起溅射得更远的火星。
就这么此起彼伏,你来我往,两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连续激斗了三四招,直把四周的人群看的迷醉不已,喝彩声一阵阵的吼出。
“要分出胜负了。”司空摘星低声道。
“不错!”陆小凤的眼中满是笑意。
正当司空摘星和陆小凤交谈之际,司马紫衣最后一次腾空,身子呼啸着翻腾滚动,手腕一抖,长剑划过一个诡异的痕迹,挟风雷之势朝陆无尘的左肩肩头刺去。
瞧得司马紫衣这一招,陆无尘微微一笑,竟然放弃了手中的竹筷,双指势若闪电一般,轻而易举地夹住了司马紫衣这一剑。
眼见这一剑竟然被夹住,司马紫衣的脸上满是不信,嘴里连连说道:“不可能,不可能的!这一剑我已经研究了一百三十多种方法,一剑出手,可以贯穿十二枚就地洒落的铜钱。”
“呵呵……”微微一笑,陆无尘看着自己的手,忽然道:“你这一剑并没有使出全力,看来你的确并不想要我的脑袋。”
司马紫衣道:“你……”
“哈哈……”
朗笑声中,陆小凤上前一步,道:“司马庄主,既然你不想要我好友的脑袋,那么我就送你一条缎带吧。”
说完,陆小凤拿出一条缎带,挂在了司马紫衣的剑尖上,随即就拉着陆无尘和司空摘星大步离去。连头都没有回。
司马紫衣神色复杂地望着陆小凤等人离去的声音,眼中满是莫名地意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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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四章 紫禁风云(一)
圆月当空,月明如水。
陆小凤踏着月色过了天街,入东华门,隆宗门,转进龙楼风陶下的午门,终于到了这禁地中的禁地,城中的城。
一路上的巡卒守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若没有手中的这条缎带,无论谁想闯进来都很难,就算能到了这里,也休想再越雷池一步。
这地方虽然四下看不见影,陆小凤却知道这黑夜中杀机四伏,到处都可能有大内中的侍卫高手潜伏。
皇宫大内中藏龙卧虎,有的是专诚礼聘来的武林高人,有的是胸怀大志的少年英雄,也有的是为了躲仇家、避风头、暂时藏身在这里的江洋大盗,无论谁也不敢低估了他们的实力。
陆无尘神神秘秘地消失了,所以陆小凤只能一个人前来,静静地行走在这皇宫大内,不断将脑海中的线索串成一条线,仿佛就要拨开了迷雾,接触到了事情的真相。
行了不多远之后,陆小凤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因为他看见了一个熟人。
“老实和尚!”踱步上前,陆小凤笑眯眯地说道:“你这和尚来得倒正是时候。”
老实和尚正在啃馒头,看见陆小凤,赶紧把馒头藏起来,嘴里含含糊糊的嗯了―声,只希望陆小凤没看见他的馒头。
陆小凤却又笑道:“看见了你手上的东西,我才想起了一件事。”
老实和尚神色警惕地问道:“什么事?”
陆小凤道:“想起了我忘了吃晚饭!”
老实和尚翻了翻白眼,道:“你是不是又想来骗和尚的馒头?”
陆小凤瞪着眼道:“我几时骗过你?两条缎带换一个馒头,你难道还觉得吃了亏?”
老实和尚眼珠子打转。忽然也笑了。道:“和尚不说谎。和尚身上还有三个半馒头,你想不想换?”
陆小凤摇摇头道:“不想!”
“咦?”老实和尚疑惑地问道:“你为何又不想换了?”
摸了摸胡须,陆小凤淡淡笑道:“因为我已经有了一个馒头!”
老实和尚一怔,道:“你哪里来的?”
“是从司空摘星那里来的。”
老实和尚又怔了怔,道:“司空摘星?”
陆小凤笑道:“和他学了几手空空妙手后,就能摸到和尚的馒头,所以馒头当然是从他那里来的。”
老实和尚说不出话了,他已发觉身上馒头少了一个。而陆小凤也像变戏法―样,一个馒头忽然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唉……”老实和尚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这个人什么事不好学,却偏偏要去学做小偷。”
陆小凤笑了笑,一边吃着馒头,一边四下看了一眼,道:“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来了没有?”
老实和尚板着脸,道:“不知道!”
“别的人呢?”
“不知道!”
“那你看见了什么?”
“一个半人!”
“一个半人?”
老实和尚淡淡说道:“―个人是魏子云,就是他让我在这里等的!”
陆小凤疑惑地道:“半个人是谁?”
老实和尚道:“是你,你最多只能算半个人!”
“哈哈哈……”陆小凤笑了。
唰!
黑暗中忽然出现了一条人影。身形如飞,施展的竟是内家正宗“八步赶蝉”轻功。接连几个起落,已到了眼前,青布衣袜,白发萧萧,正是武当名宿木道人。
陆小凤笑道:“和尚果然老实,居然没有把道士的东西吞下去。”
老实和尚道:“和尚只会吞馒头,馒头却常常会被人偷走。
木道人瞟了陆小凤一眼,故意皱眉道:“是什么人这么没出息,连和尚的馒头也要偷。”
陆小凤耸了耸肩,道:“只要有机会,道士的东西我也一样会偷的。”
“哈哈……”木道人也笑了,道:“至少这个人还算老实,居然肯不打自招!”
唰唰唰……
黑暗中接连有出现了几条身影,仿佛约好了一般,陆小凤凝神看去,分别是司空摘星、唐天纵、卜巨。
“不对,缎带的数目怎么不对了?”
眼神微眯,陆小凤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缎带竟然多了,这多出来的这条是哪里来的。
一时间,陆小凤发现了迷雾更重,紫禁城的上空有着浓浓的阴谋味道。
……
月圆如镜。
年轻的皇帝从梦中醒来时,月光正从窗外照进来,照在床前的碧纱帐上。
碧纱帐在月光中看来,如云如雾,云雾中竟仿佛有个人影。
这里是禁宫,皇帝还年轻,晚上从来用不着人伺候,是谁敢二更中夜,鬼鬼祟祟的站在皇帝的床前窥探?
皇帝一挺腰就已跃起,稳稳当当地站了起来,由此可见,这位当今天子的武功相当不俗。
镇定自若的站在地上,皇帝威严地喝道:“什么人?”
“奴婶王安、伺候皇上用茶。”一个太监躬身回答道。
皇帝还在东宫时,就已将王安当作他的心腹亲信,今夜他虽然并没有传唤茶水,却也不忍太让这忠心的老人难堪,只挥了挥手,道:“现在这里用不着你伺候,退下去。”
王安躬身道:“是。”
一言九鼎,皇帝说出来的每句话,都是不容任何人违抗的命令,皇帝要一个人退下去,这人就算已被打断了两条腿,爬也得爬出去。
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本为天家奴婢的王安居然还没有退下去,事实上,他连动都没有动,连一点退下去的意思都没有。
皇帝皱起了眉,道:“你还没有走?”
王安躬身说道:“奴婢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启禀皇上!”
一挥长袖,皇帝威严地喝道:“说。”
王安一抱拳,道:“奴脾想请皇上见一个人。”
三更半夜,本为天家奴婢的他居然敢惊起龙驾,强勉当今子去见一个人,这可是真正的大逆不道之罪,难道他已忘了自己的身分,忘了眼前这人可是天下至尊,金口一开,就可以诛灭了他的九族。
王安七岁净身,九岁入宫,一向巴结谨慎,如今活到五六十岁,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皇帝虽然沉下了脸,却还是很沉得住气,过了很久,才慢慢的问了句:“人在哪里?”
“就在这里,“王安挥手作势,帐外忽然亮起了两盏灯。
灯光下又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很英挺的年轻人,身上穿着绣金龙袍,下幅是左石开分的八宝立水裙。
灯光虽然比月光明亮,人却还是仿佛站在云雾里。
皇帝看不清,拂开纱帐走出去,脸色骤然变了,变得说不出的可怕。
站在他面前的这年轻人,就像是他自己的影子同样的身材,同样的容貌,身上穿着的,也正是他的衣服。
赫然就是那平南王世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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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五章 紫禁风云(二)
多谢谁卋俄悳天使大大的赏赐,小弟躬身拜谢!!!!
……
“你是谁?竟敢如此大胆!”
瞧得那人竟然穿着和自己一样的衣服,皇帝气得指尖冰冷,厉声喝道。
不论是衣服还是人,皇帝都是独一无二的,是天之子,在万物民之上,绝不容任何人滥竿充数!
可眼前这年轻人是谁?怎么会有和我一样的身材样貌?这到底怎么回事?年轻的皇帝已经隐隐感觉到,今晚这一连串的事情中,一定藏着极可怕的秘密。
王安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脸上带着种无法形容的诡笑,随即上前一步,拍了拍年轻人的肩,道:“这位就是大行皇帝的嫡裔,南王爷的世子,也就是当今天子的嫡亲堂弟。”
皇帝忍不住又打量了这年轻人两眼,沉着脸,语带威严地问道:“你是奉调入京的?”
南王世子垂下头,道:“不是。”
皇帝袖袍一摆,厉声喝道:“既末奉沼,就擅离封地,该是什么罪名,你知不知道?”
闻言,南王世子也不说话,只是头垂得更低。
“皇子犯法,与民同罪,肤纵然有心相护,只怕也……”
听得此言,南王世子忽然拾起头,诡异地笑道:“只怕也免不了是杀头的罪名。”
皇帝心中有些疑惑,但仍然点了点头,沉声道:“不错。”
南王世子一指皇帝,厉声喝道:“你既然知法,为何还要犯法?”
闻言,皇帝大怒,脸色变得铁青,怒喝道:“你……”
然而,皇帝的话还没有说完,南王世子又打断了他的话,厉声道:“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肤纵然有心救你一命,怎奈祖宗的家法尚在……”
皇帝大怒,一指南王世子,道:“你是什么人?怎敢对联如此无礼?”
南王世子抱拳朝天一礼,淡淡笑道:“朕受命于天,奉沼于先帝。乃是当今的天子“
皇帝双掌紧握,面色铁青,全身的血液忽冷忽热,此时此刻他总算已明白这是多么可怕的阴谋,但他却还是不敢相信,因为觊觎大宝可不是一般的罪名!
南王世子微微一笑。淡淡地吩咐道:“王总管。”
闻言,王安立刻上前一步,躬身道:“奴婢在。”
南王世子道:“念在同是先帝血脉,不妨赐他个全尸,再将他的尸骨兼程送回南王府。”
恭敬行了一个大礼,王安随即躬身道:“是,皇上!”
应诺之后。王安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皇帝,忽然叹了口气,喃喃道:“我真不懂,放着好好的小王爷不做,却偏偏要上京来送死,这是干什么呢?”
“哈哈……”皇帝冷笑不止。
这阴谋现在他当然已完全明白,他们是想利用这年轻人来冒充他,替他做皇帝。再把他杀了灭口,以南王世子的名义,把他的尸送回南王府,事后纵然有人能看出破绽,也是死无对证的了。
不顾皇帝眼中的杀意,王安阴阳怪气地说道:“皇子犯法,与民同罪。这道理你既然也知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皇帝冷冷地说道:“只有一句话。”
“你说,我在听。”
皇帝道:“这种荒谬的事,你们是怎么想得出来的?”
“哈哈……”王安眨了眨眼。终于忍不住大笑,道:“我本来不想说的,可是我实在憋不住了。”
皇帝也不再生气,淡淡笑道:“你说。”
王安得意地笑道:“老实告诉你,自从老王爷上次入京,发现你跟小王爷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这件事就已经开始进行。”
皇帝疑惑问道:“他收买了你?”
没有直接回答皇帝的问题,王安自顾自地说道:“我不但喜欢赌钱,而且还喜欢寻花问柳。”
说到这里,王安那—张干瘪的老脸,忽然变得容炮焕发,得意洋洋,却故意叹了口气,才接着说道:“所以我的开销—向不小,总得找个财路才行。”
“哼……”皇帝冷哼一声,道:“你的胆子也不小。”
王安也不生气,反而得意洋洋地说道:“我的胆子倒不大,不是十拿九稳的事,我是绝不会干的。”
“这件事已十拿九稳?”
王安微微一笑,道:“我们本来还担心魏子云那些兔惠子,可是现在我们已想法子把他们引开了。”
“哦?”
王安淡淡笑道:“喜欢下棋的人,假如听见外面有两位大国手在下棋,还能不能耽在屋子里?”
这个答案是显而易见,当然是不能!
王安面带得意地说道:“学剑的人也一样,若知道当代最负盛名的两位大剑客,就在前面的太和殿上比剑,他们也一样没法子在屋子里待下去了!“
皇帝忽然问道:“你说的莫非是西门吹雪和叶孤城?”
“咦?”王安表情甚是吃惊,疑惑的问道:“你也知道?你也知道这两个人?”
皇帝淡淡道:“以此两人的剑术和盛名,也就难怪魏子云他们会动心了。”
王安悠然道:“人心总是肉做的。”
皇帝摇了摇头道:“幸好联身边还有几个从不动心的人!”这句刚说完,四面水柱里,忽然同时发出“格”的一声响,暗门滑开,闪出四个人来。
这四个人身高不及二尺,身材、容貌、装饰打扮,都完全一模一样,尤其是他们的脸,小眼睛、大鼻子、凸头瘪嘴,显得说不出的滑稽可笑。
可是他们手里的剑,却一点也不可笑。
一尺七寸长的剑,碧光闪动,寒气逼人,二个人用双剑,一个人用单剑,七柄剑凌空一闪,就像是满天星雨续纷,亮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可是,就算你张不开眼睛,也应该认得出这四个人云门山、七星塘、飞鱼堡的鱼家兄弟。
这兄弟四个人,是一胎所生,人虽然长得不高,剑法却极高,尤其兄弟四人,心意相通,四人联手,施展出他们家传飞鱼七星剑,在普天之下的七大剑阵中,虽然不能名列第一,能破他们一阵的人,也已不多。
他们不但剑法怪异,性情更孤避,想不到竟被邀请到了大内,作了皇帝的贴身护卫。
剑光一闪,闪亮了皇帝的脸,也闪亮了这屋子。
皇帝冷哼道:“斩。”
七柄剑光华流窜,星芒闪动,立刻就笼罩了南王世于和王安。
王安居然面色不变,南王世子已挥手低道:“破。”
—声出口,忽然间,一道剑光斜斜飞来,如惊芒掣电,如长虹惊天。
满天剑光交错,忽然发出了“叮,叮,叮,叮”四声响,火星四溅,满天剑光忽然全都不见了。
唯一还有光的,只剩下一柄剑。
一柄形式奇古的长剑。
这柄剑当然不是鱼家兄弟的剑。
鱼家兄弟的剑,都已断了,鱼家兄弟的人,已全都倒下去了。
这柄剑在一个白衣人手里,雪白的衣服,苍白的脸,冰冷的眼睛,傲气逼人,甚至比剑气还逼人。
皇帝居然也还是神色不变,淡淡道:“叶孤城?”
叶孤城淡淡说道:“山野草民,想不到竟能上动天听。”
皇帝淡淡笑道:“天外飞仙,一剑破七星,果然是好剑法。”
皇帝语气失落地说道:“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叶孤城道:“成就是王,败就是贼。”
皇帝道:“败就是贼。”
叶孤城冷笑,平剑当胸,冷冷道:“请。”
皇帝道:“请?”
叶孤城道:“以陛下之见识与镇定,武林中已少有人及,陛下若入江湖,必可名列十大高手之林。”
皇帝笑了笑,道:“好眼力。”
叶孤城道:“如今王已非王,贼已非贼,王贼之间,强者为胜。”
皇帝赞叹道:“好一个强者为胜。”
叶孤城冷冷说道:“我的剑已在手!”
话音刚落,叶孤城拔手腕一抖,剑光一闪,剑气纵横四周,只听的一声惨叫,随即就归剑入鞘,静静地站在一边,不再说一句话。
一指叶孤城,南王世子似笑似惊,脸上表情甚是怪异,厉声喝道:“叶孤城,你这是干什么?”
南王世子这么怒,是因为叶孤城刚才那一剑杀的不是皇帝,竟然是王安,这一边变故可让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的南王世子,给弄糊涂了,心中可谓是又惊又怕,实在想不明白叶孤城为何会这样。
与此同时,一道嬉笑的声音飘了进来,“很疑惑吗?让我来告诉你吧!”
听闻此声音,叶孤城笑了,皇帝也笑了,而南王世子却是懵了。
“陆无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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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六章 紫禁风云(三)
脚步轻迈,陆无尘嘴角含笑地迈进了殿内,丝毫不理睬满脸震惊的南王世子。
陆无尘朝着皇帝一行礼,道:“草民拜见皇上。”
皇帝微微一笑,道:“陆少侠无需多礼,说来朕还要多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恐怕朕早已凶多吉少了。”
又是一礼,陆无尘微微笑道:“皇上真是折煞小人了,说到底,这一切都还是叶城主的功劳。”
闻言,皇上点了点,道:“不错,确实……”然而,皇上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南王世子给粗暴地打断了。
一指叶孤城和陆无尘二人,南王世子神色癫狂地说道:“叶孤城,你这个卖主求荣的家伙,竟然敢背叛我南王府!还有,陆无尘,你不是应该……”
淡淡一笑,陆无尘打断了南王世子的话,道:“你是不是想说我为什么还没有死?”
南王世子双拳紧握,面色铁青,眼中满是怒火,整个人一言不发,但眼底却闪过一丝丝的好奇,因为他确实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要知道,为了保证这偷龙转凤的计划万无一失,南王府可谓真正的布子天下了,无论是达官贵族,还是江湖草莽,将一切能考虑都考虑了进去。
世人皆知陆小凤是个爱惹麻烦的家伙,为了对付这个不安分的家伙,南王府当然制定了一系列的计划;而作为陆小凤的朋友,江湖上上最近声名鹊起的新秀,陆无尘当然也进入了南王府的视线当中。至他进了京城之后。南王府就不断地派杀手连番刺杀他。哪怕就是在今晚决战之前,南王府都派了不少高手去刺杀他,怕的就是这样的人突然来搅局。
拍了拍手,陆无尘淡淡笑道:“我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死,只能说我交了一个好友,他不忍心看着我去死,所以就将一些事提前告诉了我,而我将计就计之下。就将你的那些手下给送进了地狱。”
闻言,南王世子的脸色更加铁青,一指叶孤城,怒吼道:“叶孤城,又是你,除了你和王安之外,不可能有别人知道这些计划了。”
叶孤城没有说话,只是用他冷若寒星的眼睛看着南王世子,直把南王世子看的寒气直冒,整个人慢慢安静下来。深怕这天下闻名的绝世剑客给自己一剑。
双手握拳,南王世子嘶哑着嗓子。道:“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呵呵……”陆无尘微微一笑,朗声说道:“这个还是由我来解释一下吧,说实话,我还是觉得你们这个计划是相当不错的,内有王安和叶孤城,外有紫禁一战转移视线,整体来说可谓相当地周密!”
“可惜我们还是失败了,败在了白云城主叶孤城的手中。”
陆无尘摇了摇头,道:“对,也不对!”
南王世子疑惑地问道:“此话何解?”
陆无尘淡淡笑道:“你们是败在了自己的野心之中,而叶城主只不过催化了你们野心的膨胀,加速了你们的死亡而已。你们用飞仙岛万千百姓的性命来逼迫叶城主来加入计划,而叶城主因为身上的责任,只能加入你们的计划,不得不说,你们这一招是相当高明的妙招。”
“呵呵……”南王世子落寞地笑了笑,道:“可惜我们还是失算了,叶孤城根本不在意那些人的生死,不然最后也不会背叛我南王府。”
陆无尘摇了摇头,道:“你错了,其实叶孤城很在意那些人的生死,你们也确实掐住了叶孤城的脉门,只不过想要破解这一招,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
“哦?此话何解?”
“普天之下,除了你南王府之外,能救得飞仙岛万千百姓性命的,还有一人,那就是皇上!只要他保下飞仙岛万千百姓的性命,谁能动的了他们一根头发,所以我就带叶城主来找皇上了。”
“不可能!”闻言,南王世子厉喝一声,道:“这皇宫内院都是王安的人,别说见皇上了,连想进这皇宫大内都难如登天!”
“呵呵……”陆无尘洒然一笑,道:“不错,这皇宫内外不知有多少你们的耳目,但我们还是进来,而且是大摇大摆地进来的。”
“你们是如何做到的?”
“易容成王安不就可以进来了!”陆无尘诡异一笑,道:“想必你们也知道司空摘星这天下第一神偷吧。”
南王世子点了点头,道:“关司空摘星什么事?”
“哈哈……”陆无尘耸耸肩道:“当然关他的事了!这个老偷儿除了轻功和空空妙手闻名江湖之外,那一手易容术更是独步江湖,借着他那一手高超的易容之术,我们化装成王安和他的手下之后,轻而易举地就见到了皇上!”
“唉……”
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南王世子叹了一口气,道:“千算万算,竟然算漏了这么一点。想必今晚就是一个局,等着我们进入瓮中,露出真实的一幕吧。”
皇帝点了点头,沉声道:“不错!原本陆少侠和叶城主来找我之时,我尚且还不相信,毕竟这可是牵连甚广的大事,朕不能轻易相信片面之词,于是定下了今晚之局,但最后的真相让朕如此痛心!”
“哈哈……”
闻言,南王世子仰头大笑,神色甚是癫狂,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事已至此还需要多说什么!”
“唉……”皇帝叹息了一声。
一时间,大殿之内满是无言。
唰!
陆小凤犹如青烟一般出现在殿内,而魏子云等人也终于来到了殿外,短短几几个呼吸,就将殿外给围得水泄不通。
一时间,金戈映明月,寒光照铁衣,紫禁城内的威风和煞气,弥漫在夜色之中。
上前一步,陆小凤一拳锤在了陆无尘的胸口,道:“你这家伙,明明知道了所有的事,却偏偏不和我说,也太不够意思了。”
“哈哈……”陆无尘微微一笑,道:“没有你陆小凤在外面吸引了别人大部分的眼光,我和叶城主行事怎能如此成功呢。说到底,一切都还是你陆小凤的功劳呢。”
“你这家伙……”
闻言,陆小凤也是一阵无奈,不过也不生气,有时候朋友之间仅仅一句话就够了。
一向冷静镇定的魏子云,现在鼻尖上也已有汗珠,手挥长剑,调度全军,赶紧上前一步,沉声道:“皇上你没事吧?”
皇帝摇了摇头,道:“朕没事!将这人给拿下压入天牢,等带朕的发落!”
“拿下!”
魏子云一挥手,而殿外的几个御林军立刻进入店内,将南王世子给压了下去。
原本一直沉默不语的叶孤城,突然朗声道:“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
唰!
一道身影轻飘飘地落于大殿之中,那人一身白衣如雪,气质冷漠孤傲,赫然就是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的目光凝向叶孤城,眼睛里的表情很奇怪,过了很久,才缓缓道:“今夜是月圆之夜。”
叶孤城道:“是呀,可惜我晚了一点。”
西门吹雪摇了摇头,道:“不晚,因为你是叶孤城!”
叶孤城道:“此刻你掌中有剑,我也有!”
西门吹雪道:“所以,我总算已有了对手!”
“不错,我也有了对手!“
唰!唰!
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犹如脚踏清风,身形凌空飘出出去,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也不知这二人去了哪里。
瞧得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就这么旁若无人地离去,魏子云的脸上瞬间就白了,今晚的紫禁城已经太多事了,如果再出一点事,他可实在担不起那责任了。
转头望向陆无尘和陆小凤二人,魏子云吼道:“他们这是想去哪里?”
对视一眼,陆无尘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月圆之夜,紫禁之巅!”
闻言,魏子云瞬间一凛,他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这惊世一战,还是如期到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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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七章 月圆之夜,紫禁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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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虽已西沉,看起来却更圆了。
一轮圆月,仿佛就像挂在太和殿的飞檐之下,看起来甚是幽美。
太和殿上,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二人全都是白衣如雪,一尘不染,脸上全都是完全没有表情,在这一刻间,他们的人已经变得像他们的剑一样,冷酷锋利,已经完全没有人的情感。
两个人手指长剑,互相凝视着,眼睛里都在发着光。
二人的剑虽然还没拔出鞘,但是二人身上的剑意已经冲入云霄,直让站在屋脊前后的人们暗自感到心惊。
“呼……”司空摘星轻吐一口浊气,低声道:“这两人身上的剑意好惊人啊!”
陆小凤点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这两位已经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一呼一吸间剑意就可弥漫四周。陆无尘,你说他们二人谁会胜呢?”
“呵呵……”闻言,陆无尘苦笑起来,“这个我真不知道。”
是的,陆无尘也不知道结果,由于他的插手,西门吹雪没有了孙秀青的牵绊,而叶孤城也脱离了谋逆的漩涡,此刻此刻二人的剑心都通透无比,剑术肯定更上一层楼,如此局面之下,真的很难说谁更技高一筹。
嗡嗡……
忽然间,两声龙吟,剑光闪烁,剑气冲霄,似要划裂长空一般。
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二人手中的剑已出鞘。
屋脊上所有人都闭口闭眼,屏息观看,因为他们知道惊世一战即将开始。
西门吹雪面无表情,长剑平胸,冷冷道:“此剑乃天下利器,剑锋三尺七寸,净重七斤十三两。”
叶孤城道:“好剑。”
西门吹雪道:“的确是好剑。
叶孤城也长剑平胸,道:“此剑乃海外寒剑精英,吹毛断发。剑锋三尺三,净重六斤四两。”
西门吹雪道:“好剑!”
叶孤城道:“本是好剑。”
这一战究竟是谁胜?谁负?这时候,星光月色更淡了,天地间所有的光辉,都已集中在两柄剑上。
唰!
叶孤城出剑了,手中长剑微微一颤,在空中碎裂为树十道璀璨如虹的剑影。直直刺向西门吹雪。
叶孤城这一剑,剑势势如破竹,几十道剑影幻化城里百千道彩虹,宛如一张金光灿烂的死亡之网,糅合了他飞驰如电的身形,气势狂猛地朝着西门吹雪扑面而去。
瞧得叶孤城这一剑。西门吹雪手腕一翻,雪亮的剑光在黑夜中光芒大震,仿佛一道耀目的彗星突然从半空中倒泻,满空碎银的光滑令人眼生红晕,一点飞星飘渺不定地朝着叶孤城剑尖上点去。
“喝!”
吐气开声,叶孤城剑势一变,满天剑影犹如瀑布高悬。璀璨的剑光却突然凝成一线,如挽千钧,气势磅礴地迎向西门吹雪的快剑。
叮!
两剑相交,剑气呼啸,只听得一阵咔擦咔擦的声音,四周的虚空仿佛被两人的剑气给割碎一般,直让陆无尘等人看的心颤不已。
“好强!”陆无尘和陆小凤一对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骇。
唰!
手腕一震。西门吹雪的手中的长剑轻颤,恍若四外飞散的万点星辰,将叶孤城的身影团团裹住。
面对眼前的万点寒星,叶孤城手腕一翻,手中长剑舞成严丝合缝的七朵剑花,身形飘忽不定,起起伏伏。恍若踏浪逐波一般,长剑和身法糅合之际,竟然将西门吹雪攻来的万点寒星给震碎开来。
叶孤城的身子轻轻往后一飘,接着的一个猛然旋身。长剑急刺,剑气呼啸,宛如波浪,层层叠叠地向西门吹雪喉咙刺去。
“好……”
瞧得叶孤城这一招,众人看得如此如醉,无不欣喜若狂。
唰!
西门吹雪长剑直立,剑势仿佛要刺破苍穹,挡住了叶孤城那快若流星的一剑,两剑相撞之际,陡然爆出一片耀目的雪白光华,直将黑夜给点亮了一般。
借着双剑相交的一股雄浑力道,西门吹雪的身形冲天而起,在夜空中一个曼妙的旋身,孤零零的一道剑光突然爆裂开来,化为二十四条喷云吐雾的白龙,天星海雨一般罩向叶孤城的上半身。
手腕一抖,叶孤城手中的长剑轻轻一卷,匹练的剑光如雾又如雪,卷住了了西门吹雪的那道道剑光,剑光闪烁间就将西门吹雪的攻势给一一化解开来。
身形一震,叶孤城犹如飞仙临世,直朝西门吹雪扑去,手中长剑一抖,六道剑影恍若六条经天的白虹,瞬间攻向西门吹雪的六处要害。
西门吹雪长剑一圈,万千剑影幻化而出,呼啸翻腾的剑光宛若漫空咆哮的雷霆闪电,天星海雨一般朝着叶孤城迎面扑来。
剑光闪烁间,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二人的纠缠在了一起,长剑连连相撞,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彻云霄,呼啸奔腾的剑气四散开来,直接陆无尘等人逼的离开了屋脊。
唰!
双剑相交,剑气凌空,凌厉骇人的剑光冲摄长空,直将黑夜染成了白昼,而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二人的身形也融于剑光之中,无法看清。
轰!
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响彻天际,四散的劲气竟将太和殿给隐隐震得嗡嗡颤抖不休,屋顶的碎瓦纷飞,四散激溅!
激溅飞射的瓦片上有着刚猛的力道,四周一些观看决战的兵士可谓遭了秧,直被那些瓦片给弄成了重伤。
“啊啊啊……”
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起此彼伏地响起。
“退!快退!”
“大家都退到安全之地观战!”
众人惊骇无比,惊呼声中,人群飞退,一时间,太和殿数丈之内没有一丝人影。
咽了咽口水,司空摘星语带颤音地说道:“这……这也太恐怖了点吧,这二人是想将这太和殿拆了吗?”
陆无尘脸色凝重地说道:“这已经算轻的,这番决斗,恐怕这二人的武功境界已经进入了另一个层次了。”
闻言,陆小凤也点点头,道:“不错!”
就在陆无尘等人微微交谈之际,雷霆霹雳般的剑气呼啸的声音陡然响起,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身影忽影忽现,手中的长剑迅捷如电地对攻了九招,顿时二人四周的虚空仿佛坍塌了一般,漆黑深沉,唯有剑光耀世,剑气弥空,这一幕震慑了在场所有的观战者。
“铮”,一声巨响突然在长剑破空声中透了出来,犹如滚地炸雷,在众人耳边响起。
“铮”,第二声炸响紧跟在第一响之后升起,只将众人震得痛彻心脾。
“铮”,第三响传来之际,天地间所有其他的杂音仿佛被一把抹去,人们耳边只剩下这地动山摇的惊雷之音。
“铮”,第四响传来之前,前三响的余音仍然回响在众人的耳际,但是这一响过后,整个世界顿时陷入了一片惊天动地的嗡嗡声,每个人的耳朵都仿佛浸入了深深的海底,世间所有的声音自此全部被隔绝。
第五响谁也无法听见,只能通过脚下地面的晃动才能勉强感受到,第六响到来的时候,人们的眼被半空中一道金红相间的艳丽火花所吸引,那是精铁相击时所发出的特有火光,刚开始有些泛青,接着幻化为蓝色,金色,红色。
在场的每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察觉到那火光的变化,在平时,人们绝对觉察不到,但是现在他们能够非常容易的看到,此刻人们的五感被那惊天动地的双剑对决所震撼,其他四感在一片金铁之声中隐约只剩下了眼前斑驳变化的影像。
随着这朵火花幽然熄灭,三朵更加灿烂,更加夺目的火花猛然在空中亮起。
虽然此时黑夜,还未到白昼,但是当这三朵火花升起的时候,人们仍然有一种云开日现的错觉,仿佛一颗耀眼的太阳破云而出,将自己的光芒照耀在大地之上。
在这一片令人心醉神迷的光影之中,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身形从满空剑影中浮现出来。此时此刻,两人浑身上下都布满了斑驳的伤痕,数道伤口鲜血奔涌,向众人显示了刚才那一战有多么的凶险。
虽然身上满是伤痕,但是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依然没有停止下来,两人一剑刺出,但剑上却没有了一丝杀伐之气,说不出的轻描淡写,透着淡淡的漫不经心。
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两人的身影在空中只停留了短短的一瞬,勉强够人们看清他们一剑刺出的风姿。紧接着,两人的身子转眼间又化为一片旋转的飞云,升入了高远的长空。
两人的身形迅捷如电,恍若天际流星一闪而过,身上伤口中溢出的鲜血在二人的身后拖了数道长长的血线,混合着布满虚空的剑影,随即就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轰!
夜空之中又是一声惊天的轰鸣,双剑相交,狠狠撞在了一起,爆出漫天的光华,冲击着人们的眼膜。
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身影从虚空之中跌落下来,众人凝神望去,只见二人的胸都插着一柄剑,鲜血宛若喷泉的泉水从伤口处喷涌而出,而两人那最后的一剑都没有都避开了刺中对方的要害,这让所有人都迷惑了。
“平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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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八章 你们想干什么呢?
天朗气清。
茂密的树林内,太阳光透过的层层茂密的树叶细缝,斑斑点点的映照在林子中的草地上,不知名的虫鸣声回荡在树林间,倒也平添了几分生动。
一袭白衣的陆无尘静静地行走在林中,清风轻拂下,白衣随风起舞,纸扇轻摇间,就如同浊世佳公子一般无二。
紫禁之巅一战,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二人虽然落得个两败俱伤的结局,但是二人却也因祸得福,伤势痊愈之后,二人的武功直接迈进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数日之后,陆无尘也离开了陆小凤传奇世界,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望着林中美丽的景色,陆无尘不由地想到了陆小凤等好友,可惜以后再回去也不知是何时了,也许更多的是再也回不去了。
“师弟们,师兄捉了一个兔子,大家今天有口福了。”
“咦,师兄,你跑啥?不好,师兄要吃独食了!”
“兄弟们一起上,不能让师兄跑了!”
……
听得这嘈嘈杂杂的声音,陆无尘莞尔一笑,身若鸟儿在林间纵跃着,几个起落之后,就发现几个身着道袍的小道士正在一起嬉闹着,你按照。
嘎吱嘎吱……
脚步声突然传来,打断了这几个小道士的嬉戏玩闹,他们闻声望去,只见一个一袭白衣的青年公子向着他们走了过来,当下为首的,也就是年岁最大的那个小道士主动迎了上去,施了一个礼,道:“不知这位公子有什么事吗?”
陆无尘也是抱拳一礼,道:“道长有礼了。在下初入贵地,却不慎迷路,不知可否告知一下,此地是何地?”
“迷路……”
闻言。那小道士的脸上神情有些怪异,上下打量了一下陆无尘之后,咳嗽一声,道:“施主,这里是扬州,顺着这条路走,就可以进入扬州城了。”
“扬州?!”陆无尘嘴里念叨了几句。随后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了小道士,道:“多谢道长指点,这里是一点小意思,还望道长笑纳。”
一语说完,陆无尘迈步离去。却听得身后传来阵阵惊呼声。
“好大一锭银子,这家伙可真阔绰。”
“师兄,我们今天去城里打牙祭吧!”
……
微微一笑,陆无尘也不多说什么,顺着小道士的指的路,快步向扬州城走去,很快身影就消失在了林中……
……
扬州城。自古以来航运发达,从扬州东下长江,可出海往倭国、琉球及南洋诸地,故扬州称成了全国对外最重要的转运站之一,比任何城市更繁忙紧张。
南门的缮食档口中,老冯的包子铺此刻正是人满为患,这里除了包子出名之外,那专管卖包子的老冯小妾贞嫂。更是招徕生意的活招牌,谁让她生得花容月貌、貌若天仙呢。
“包子来咯!”
当老冯由内进的厨房托着一盘热气腾腾的菜肉包交到铺前让贞嫂售卖时,等得不耐烦的顾客纷纷抢着递钱。
瞧得铺子前的人潮,贞嫂可是忙的香汗淋漓,却突然发现人堆里钻了个少年的大头出来,眉开眼笑道:‘八个菜肉包子,贞嫂你好!‘
此子名叫徐子陵。长相非常讨人喜欢,双目长而精灵,鼻正梁高,额角宽阔。嘴角挂着一丝阳光般的笑意。
如果没有被人打的鼻青脸肿,徐子陵长相实在不俗。
现在嘛,就教人不大敢恭维了。
由于怕被老冯看见,徐子陵故意弓着身子,比其它人都矮了半截,形态惹人发笑。
贞嫂见到徐子陵,先担心的回头看了眼在内进厨房忙个不了的老冯和恶大妇一眼,见他们看不到这边的情况,才放下心来。
她一边应付其它客人,一边假作娇嗔道:‘没钱学人家买什么包子?‘
“呵呵……”徐子陵陪笑道:‘有拖无欠,明天定还你。‘
贞嫂以最快的手法执了四个包子,犹豫片刻又多拿了两个,用纸包好,塞到他手上,低骂道:‘这是最后一趟,唉!看你给人打成了什么样子。‘
徐子陵一声欢呼,退出人堆外,腰肢一挺,立即神气多了。
原来他年纪虽轻,但已长得和成年汉子般高大,肩宽腰窄,只是因营养不良,比较瘦削。
挤过了一排蔬果档,横里一人直直冲了过来,探手抓起一个包子,而徐子陵也不生气,反而看着那人狼吞虎咽的把包子塞进了嘴里,因为那人是自己的相依为命的兄弟寇仲!
三两口把包子吞了下去,寇仲嘴里含糊不清道:‘是否又是最后一趟呢?‘
寇仲比徐子陵大上一岁,但却矮了他半寸,肩宽膊厚,颇为粗壮。
他虽欠了徐子陵的俊秀,但方面大耳,轮廓有种充满男儿气概的强悍味道,神态漫不在乎的,非常引人;眼神深邃灵动,更决不逊于徐子陵,使人感到此子他日定非池中之物。只不过他的衣衫东补西缀,比徐子陵更污秽,比小乞丐也好不了多少。
徐子陵已在吃着第三个包子,皱眉道:‘不要说贞嫂长短好吗?现在扬州有多少个像她那种好心肠的人呢?只可惜她娘家欠了银两,老爹又视财如命,才把她卖了给臭老冯作小妾,老天爷定是盲眼的。‘
两人此时走出市集,来到大街上,挤在出城的人流里,朝南门走去。
寇仲填饱肚子,搭着徐子陵的肩头左顾右盼道:‘今天的肥羊特多,最好找个上了点年纪,衣服华丽,单身一人,且又满怀心事,掉了钱袋也不知的那种老糊涂虫。‘
徐子陵苦笑道:‘那趟就是你这混蛋要找老人家下手,后来见人抢地呼天,又诈作拾到钱袋还了给人家,累得我给臭言老大揍了一顿。‘
寇仲晒道:“别忘了我只是准备还一半钱给那老头,是你这家伙要讨那老头欢心,硬要我原封不动全数还人,现在还来说我。嘿!不过我们盗亦有道,才是真正的好汉子。”
正值说话间,寇仲陡然一指某处,嘴里笑道:“哈!你看!‘
徐子陵循寇仲所指的方向望去,刚好看见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朝城门方向走着。
这人衣着华丽,四处打量四周,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完全符合了寇仲提出的所有条件。
寇仲凑到徐子陵耳旁道:‘我们能否交得好运,就要看这家伙是否虚有其表了。‘
徐子陵急道:‘我定要先还了贞嫂那笔钱的。‘
话音刚落,寇仲和徐子陵二人犹如鱼儿入水一般,身形交替掩护着,向那公子哥走去。
就在二人要与那公子哥错身之际,徐子陵突然脚步一滑,向那公子哥撞去,而寇仲却是右手微抬,想要顺势摸走那公子哥腰际的钱袋。
然而,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那公子哥双手一探一抓,将徐子陵扶起的同时,也将寇仲的右手给抓住了,嘴角含笑地问道:“二位不知想干什么呢?”
闻言,寇仲和徐子陵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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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九章 收徒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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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门。
一家面铺前,陆无尘笑眯眯的看着正狼吞虎咽地寇仲和徐子陵,整个人一脸风轻云淡地样子。
“嗝……”
大快朵颐地吃了几大碗面,寇仲和徐子陵摸了摸圆滚滚地肚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饱嗝,一脸满足的表情。
“吃饱了?”陆无尘笑眯眯地问道。
“呵呵……“
闻言,寇仲和徐子陵无比尴尬地笑了起来,眼前这位公子哥在南门口发现他们偷窃他的东西后,不仅没有惊动城门守卫、送他们两人去见官,反而带着他们来面铺大吃一顿,这让寇仲和徐子陵二人可是颇为尴尬。
狠狠瞪了一眼寇仲,徐子陵的面色发红,都是寇仲“选错”了对象,才害的他现在如此尴尬。
“喂喂,陵少,你瞪我干什么?”寇仲不满意地嚷嚷道。
“闭嘴,别再丢人现眼了。”徐子陵“恶狠狠”地说道。
“呵呵……”
瞧得眼前这有趣的一幕,陆无尘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没关系,我看你们也不是那些大奸大恶之徒,否则的话,你二人的下场可不是现在这样了。”
陆无尘这话虽然说得风轻云淡,但是寇仲和徐子陵还是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丝冷意,当即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即心中暗呼侥幸。
彼此对视了一眼。寇宗和徐子陵暗暗一点头。突然走到陆无尘旁边。一起跪了下来,大声嚷嚷道:“我两想拜公子为师,请公子手下我们两。”
此刻南门大街上满是来来往往的人群,寇仲和徐子陵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人们怪异地看着这三人,一阵阵悄悄的议论声飘入了陆无尘的耳中。
“呵呵……”
苦笑了一声,陆无尘长袖一摆。一股柔和的力道凭空升出,直把跪倒在地的寇仲和徐子陵给扶了起来。
“嘶……”
陆无尘这风轻云淡的一手,直让寇仲和徐子陵暗暗吸了一口冷气,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讶,同时心中更加坚定了拜陆无尘的念头。
敲了敲桌子,陆无尘淡淡笑道:“先坐下来吧。”
闻言,寇仲和徐子陵立即坐了下来,不敢有一丝怠慢,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静静等着陆无尘发话。
瞧得这一幕,陆无尘摇了摇头。道:“不用这样拘谨,我没那么可怕!”
陆无尘的一番话,并没有让寇仲和徐子陵放松下来,反而更加的正襟危坐,一副乖宝宝的模样。
淡淡一笑,陆无尘知晓这二人肯定不会按自己说的做了,当即也不再勉强,随即开口问道:“你们为什么想要拜我为师?”
“因为你的功夫很厉害!”
闻言,寇仲立即开口说道,而一旁的徐子陵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寇仲的观点。
“哦?你们从哪里看出来我厉害了?”陆无尘眼角含笑地问道。
“因为我和陵少的配合可谓天衣无缝,哪怕石龙道场的那些弟子们也无法察觉我们的手法。师傅您不仅察觉了我们两,而且一下子就抓住了我们,所以我们想你的武功一定很厉害。”寇仲一本正经地说道:“而且,你刚才那一手,哪怕是扬州第一高手石龙道长,都不一样能施展地出来。”
“你这家伙……”
瞧得寇仲这打蛇随棍上的本事,陆无尘也是一阵无语,难怪这家伙以后能成为一方霸主,与那李唐争夺天下。
眼瞧称呼对方为师傅并没有引起反感,寇仲当即继续说道:“师傅,您就收下我们吧!”
“求师傅您收下我俩!”徐子陵也开口哀求道。
看着面带哀求地寇仲和徐子陵二人,陆无尘用一种特的目光打量着两人,半晌,才笑眯眯地说道:“没问题!只是做我的徒弟的话,以后的日子可不太好过啊!”
说到这里,陆无尘又想起了笑傲世界中的林平之,那一段日子,自己可是把林平之可操练地死去活来的,也不知现在的他怎么样了。
想到林平之,陆无尘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那个一袭红衣的绝色女子,一时间,思绪飘得更远了。
听的陆无尘答应收他两当徒弟了,寇仲和徐子陵先是一愣,随即脸色爬满了狂喜之色,他们对着陆无尘就是一拜:“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这一次,陆无尘没有将寇仲和徐子陵二人扶起来,竟然是他俩的师傅了,那么他就受的起二人这一拜。
待二人恭敬地了拜师大礼之后,陆无尘笑了笑,挥手道:“起来吧。现在我们去裁缝铺一下!”
“去裁缝铺?”闻言,寇仲和徐子陵不由一怔,不知道师傅去那里干什么。
“呵呵……”
瞅着二人脸上的迷惑之色,陆无尘淡淡笑道:“既然我都是你们师傅了,当然不会让我的徒弟这么落魄了,去裁缝铺给你们换一身新的衣服。”
闻言,寇仲和徐子陵脸色又是一红,自己身上的衣服确实有点跌师傅的份了,不过随即二人面色就是一喜,因为他们也想有一身体面点的衣服,毕竟,他们上一次有新衣服都不知道是几年前的事了。
寇仲一拉徐子陵,喜笑颜开地说道:“师傅,我知道哪里的衣服又好又便宜,我们再前头给你带路!”说完,也不耽搁,二人直接在前面带起路来。
陆无尘看了一眼寇仲和徐子陵二人背影,不禁莞尔一笑,自语道:“没想到,我竟然当了双龙的师傅,真是世事无常啊,呵呵……”
双龙的资质可是远远超于林平之,这两人都是天纵奇材,虽然说原著寇仲和徐子陵顶着猪脚的光环,运气好到爆棚,但这与他们的资质也有很大的关系,不能光是运气带来的。
“师傅,快点跟上来啊!”
前头飘来了寇仲的声音,打断了陆无尘的思索。
微微一笑,陆无尘随即迈步跟上,在两人的带领下,去了裁缝铺为两人重新换了一套合身的衣服。
俗话说的好,“人靠衣裳、马靠鞍”,这一打扮下来,除去面貌鼻青脸肿外,寇宗和徐子陵二人倒是能够入眼了。
只是因为平常营养不好的缘故,两人有些偏瘦。
出得店铺之后,陆无尘便让寇仲和徐子陵二人,带自己去石龙道场,这让二人也是一阵迷惑,不知师傅这是要干什么?
行得片刻之后,寇仲率先忍不住了,当即开口问道:“师傅,你去那石龙道长想要干什么呢?”
徐子陵为人沉稳,但是此刻的眼中也是闪过了一丝好奇,竖着耳朵听师傅的回答。
“呵呵……”陆无尘淡淡笑道:“我想去那里得到一本书!”
“书?什么书?”寇仲和徐子陵的脸上满是疑惑。
陆无尘一字一顿地说道:“长生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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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零章 长生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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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的片刻,陆无尘就在寇仲和徐子陵的带领下,来到了扬州第一武馆――石龙道场。
大门是用朱漆粉刷而成,两头面相狰狞的石狮子摆放在大门的两侧,两个身形壮硕的魁梧汉子站在门口,正用冷漠的眼神打量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当陆无尘带着自己的两个徒弟出现在门口之时,两名汉子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陆无尘的身上,瞧得陆无尘一身锦衣,风度翩翩,十足的世家公子装扮,当下一人率先上前一步,抱拳施礼道:“不知公子所来何事?”
陆无尘淡淡笑道:“久闻石龙道长乃扬州第一高手,今日特来拜访,还望小哥通传一下!”话音刚落,手腕一翻,一锭银子就出现在了陆无尘的手中,并隐晦地递给了那汉子。
隐晦地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银子,感觉到那十足的分量,那汉子长袖一垂一摆,手中的银子就消失地无影无踪,随即面带笑意,连忙施礼道:“公子,请跟我来!“
一转头,陆无尘吩咐了一下寇两个徒弟到不远处的茶馆等候,随后就跟在那汉子的身后进入了道场。
刚一踏进门口,耳边顿时传来了一阵“哼哈”声,陆无尘闻声望去,只见数十人正在宽敞的院落内修炼各自的武功,场面好不壮观。
“呵呵,让公子见笑了,还请这边来。”
眼瞧陆无尘似在打量那些练武的人群。那汉子微微一笑。脸上闪过一丝得色。随即对着陆无尘做了个请的姿势后,转过身便朝着院落深处走去。
瞧得那汉子脸上一闪而过的得色,陆无尘露出了一丝诡异地笑容,如果眼前这汉子知道自己是来踢场的话,不知道还会不会像现在这般殷勤呢。
微微一笑,陆无尘也不说话,不疾不徐的跟在那汉子的身后,随着他的步伐径直穿过了院落。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座两层楼高的木屋外。
迈着小碎步,汉子快步走到木屋的门口处,轻敲了两声门,里面顿时传出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语气甚是威严。
“有何事?”
闻言,汉子恭敬回答道:“师傅,来了一位公子,他说想要拜会您。”
门内一阵沉默,寂静无声。久久没有回答,这让门口的汉子额头冒出一堆冷汗。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不该带这位公子哥来打扰师傅。
就在汉子额头的冷汗快要成河之际,只听“咯吱”一声,木门陡然自动打开了,这让他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贵客大驾光临,石龙不曾远迎,还望恕罪。”
听得这似客气实冷漠的话语,陆无尘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径直走了进去。
屋内甚是简朴,除了一些简单的必备之物之外,没有其他的东西,而石龙此刻正端坐在登上,双眼不断打量着走进来的陆无尘。
“呵呵……”石龙轻笑一声道:“公子的看起来甚是陌生,不知来自何方?此番前来我处,又所为何事呢?”
闻言,陆无尘淡淡一笑,道:“无名小卒一个,不值道长挂念,此番前来,只是想和道长借阅一本书。”
“哦?不知是何书?”石龙疑惑的问道。
“长生诀!”
此言一出,屋内的气氛陡然变冷,冷若寒冬!
冷冷地看着陆无尘,石龙的阴沉无比,半眯的眼睛中闪过丝丝杀意,似要将陆无尘斩杀与此,而陆无尘也浑不在石龙眼中的杀意,自顾自地坐在石龙面前,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片刻后,石龙的脸色由阴转晴,朗声笑道:“公子说笑了,长生诀可是道家至高无上的的宝典,如此珍稀之物怎会落在贫道手中呢?想必公子是被谁给蒙骗了吧?”
“呵呵……”陆无尘淡淡一笑,摇摇头道:“道长,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拥有长生诀的秘密已经不胫而走,那宇文化及正迅速赶来,只为得到你手上的长生诀……”
一语至此,陆无尘也不再说话,他知道石龙是个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不需要太多,点到为止即可。
果然,那石龙的脸色瞬间大变,眼神不断闪烁,到得最后,冷笑道:“不知公子的意思是?”
“把长生诀给我,我帮你把这麻烦扛下来。”
闻言,石龙脸上的冷意更增三分,道:“如果在下不肯给呢?”
耸了耸肩,陆无尘淡淡笑道:“那在下只能动手抢了!”话音刚落,陆无尘一掌拍出,那狂猛霸道的掌力仿佛将虚空给击穿了一般,气流层层塌陷,散碎的劲气却被他掌力一搅,纷纷汇聚了过去,使得这一掌更增三分阳刚力道。
瞳孔微缩,石龙一拳轰出,拳力犹如滔滔江水,层层叠叠地向陆无尘掌心汇去,拳掌相交之际,轰然一声闷响,劲力四散而去,犹如暴风过境,附近家俱桌椅,风扫落叶般翻腾破裂,滚往四方,只余石龙和陆无尘二人所坐的凳子完好无损。
诡异一笑,陆无尘五指成爪,陡然扣住了石龙的拳头,一股恐怖的吸力顿时在掌心凭空升起,直将石龙的内力给吸入体内。
“这是什么诡异武功?”
石龙面色大变,失声吼道,想要挣扎,却又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身的内力源源不断地流入对方的体内。
没过片刻,陆无尘反手一挥,石龙如滚地葫芦般跌倒地上,浑身颤抖,一瞬间仿佛衰老了二十年一般。
出指如风,瞬间几道劲力击中的石龙身上的要穴,使的石龙再也无法移动身体半分,只能怨恨地看着陆无尘。
踱步走到石龙的面前,陆无尘淡淡笑道:“道长这是何苦呢?”说完,就在石龙那怨恨的眼神中,开始搜索他的全身,不一会的功夫,一本书籍就出现在了陆无尘的手中。
微微一翻开,看到书内有七副人形图,姿态无一相向,并以各项各样的符号例如红点,箭头等指引,似在述说某种修炼的法门,陆无尘顿时点了点头,这确实是长生诀。
耳朵微微一动,陆无尘身形一划,轻飘飘地横移数尺,而一抹冰蓝色的刀气擦着他的肩头而过,顺势劈在了石龙的身上,直接了解了他的性命。
呲啦!
刀气力道未消,直接透体而出,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长长的沟壑,而沟壑旁更是瞬间便凝结起了薄薄的冰层。
一转身,陆无尘就发现一个年约三十岁,身形高瘦,手足颀长,神色冷漠的中年男子,正手执宝刀站立在门口。
瞧得门口所在的男子,陆无尘淡淡问道:“宇文化及?!”
眉头一扬,宇文化及冷冷地说道:“把长生诀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
耸了耸肩,陆无尘笑道:“如果我不想交呢?”
“那就有,死!”
话音刚落,宇文化及一步踏前,手中宝刀急舞,一道道冰蓝色的刀气急射而出,纵横之间交织成死亡之网,天星海雨般地朝陆无尘当头罩来。
双眼微眯,陆无尘脚步轻移,双掌翻飞,掌影满空,狂猛霸道的掌力呼啸而去,与那交织纵横的刀气狠狠地撞在一起。
轰隆隆。
木屋垮塌了下来,那漫夭的剑影,那激荡纵横的刀气与掌力,最终都消弭于空中,然而,巨大的声响却惊动了石龙道场里所有的入,他们远远的跑了过来,神色惊恐的看着已然变成了废墟的木屋。
唰!唰!
衣袂破空声响起,两道身影从废墟之中飞夭而起,拳脚不断碰撞,一阵阵轰鸣声响起,四散的劲气恍若旋风,直将观战的人吹得东倒西晃。
“哈哈,宇文化及,再来接我一掌!”
朗笑声中,陆无尘铁掌横推,掌势仿佛要断江截流,狂猛的掌力犹如无边无际的大海,层层叠叠地向宇文化及激射而去。
宇文化及只觉得自己恍若大海之上的一叶扁舟,身不由己的被掌力卷动起来,当即心神一凛,内力劲吐,四周虚空竟然有丝丝缕缕的冰晶出现,一掌探出,一只冰蓝色的手掌凭空出现,直直朝着陆无尘拍去。
轰!
双掌微触之际,一声惊天巨响又是陡然迸发,劲气四散而去,恍若飓风一般,直接使得瓦片、木屑四散翻飞,而陆无尘和宇文化及的身形也一触即分,轻飘飘地落于两端。
彼此对视了一会之后,陆无尘身形一展,身若流光地消失在了原地,笑声却无比清晰地传来:“宇文化及,这一仗未能尽兴!以后若有机会,再比一次…”
强压下喉咙处的那丝腥甜,宇文化及冷冷道:“好,若有机会,一定与你分出高下!”这一喝聚音成线,在夜空中如一条怒龙般地倏忽远去。
一甩袖袍,宇文化及冷着脸,转身大步离去,心中暗道:“查,回去一定彻查此人是谁!”
瞧得宇文化及大步离去,石龙道场的学徒们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止的,只是茫然地看着已成为废墟的木屋,眼中满是无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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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一章 改善体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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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州城,城门口。
此刻城门口气氛有些凝重,城门下,十几个盔甲戎装的佩刀军士正守卫在城门口的两旁,而一两个军士正拿着一张画像盘检着进出城门的商旅百姓。
陆无尘师徒三人此刻正站在队伍中,随着人流缓慢地移动着,此时陆无尘的模样已经大变,即使是一个熟人站在他的面前,都不一定能认出他来,显然已经易过容了。
瞅了瞅行进缓慢的队伍,寇仲有些无奈地说道:“这城门口怎么说戒严就戒严了,难不成有啥江洋大盗之类的人物,在扬州城内犯了大案?”
“呵呵……”陆无尘笑了笑,道:“江洋大盗倒没有,这些人只是想找一个人,而这个人你们也认识!”
眼珠子转了转,寇仲不确定的说道:“难道是师傅你?”
“没错,就是师傅我!”
闻言,寇仲和徐子陵都是一惊,急忙低声问道:“师傅,你难道得罪什么大人物,竟然引起这么大举动。”
耸了耸肩,陆无尘无所谓地说道:“师傅我把要献给皇帝的东西给抢了,顺带还把宇文化及给揍成了内伤。”
“嘶……”
寇仲和徐子陵齐齐吸了一口冷气,眼中满是骇然,一时间,陆无尘带给他们的震撼可谓是巨大的,不断地冲击着他们的世界观。
拍了拍两个徒弟的肩头,陆无尘淡淡笑道:“是不是很震惊?”
寇仲和徐子陵木然地点了点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微微一笑,陆无尘的脸上满是高深莫测地意味,道:“你的心有多大,这个世界就有多大。别震惊师傅现在所做的事情,说不定哪一天,你们也就能超越师傅了。”
寇仲和徐子陵的眼中闪过一丝火热。哪个男儿心中没有热血,谁不想扬名天下,陆无尘的一番话显然引起了他们心中的共鸣。
瞧得两个徒弟眼中的那丝火热,陆无尘笑了笑,也不多说什么,带着徒弟二人慢慢地向城门口走去。
从司空摘星那里学得那一手高超易容术,陆无尘自然不担心会被人识破。坦然地接受了一番检查,随后就带着两个徒弟大摇大摆地出了城。
瞧得师傅一脸天塌不惊地模样,寇仲和徐子陵的心中又是一阵敬佩,心中暗暗发誓,以后要向师傅认真学习,争取能达到师傅的高度。甚至是超越……
与此同时,扬州城中的一家酒楼内,一个花容月貌,眉宇间尽显英姿飒爽,年岁约莫将近二十出头,穿着打扮极为富贵的年轻女子,手指轻点着桌面。眉宇间似在思索某事。
沉吟片刻之后,那女子朱唇轻启,道:“红拂,你打探的消息可属实?”
那女子的话音刚落,只见一个同样面容姣好,一身红衣的年轻女子缓缓走上前来。
“四小姐,情况确实属实”红拂躬身应道。
闻言,那女子一双美眸中顿时异彩涟涟。语气激动道:“此人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红拂你现在就发动手上所有的力量,去将那个高手的所有资料给打探清楚,这个入,我们李家志在必得!”
“是,四小姐!”
闻言,红拂躬身应道。随后就转身离去……
……
清幽的山谷内,树木成荫,鸟儿欢叫,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蓦地。林中鸟儿仿佛受到了惊吓,扑腾着翅膀向天空飞去,随后,只见繁茂的枝叶一阵耸动,三个人迈着步伐走了出来。
四下一打量,陆无尘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对寇仲和徐子陵说道:“这个地方不错,环境清幽淡雅,是个练功的好地方。”
闻言,寇仲和徐子陵眼中光芒大振,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师傅,我们先练什么武功啊?”
“师傅,你呆会教我们的武功有多厉害啊?”
“师傅,我们学了以后是不是就能向你一样厉害了?”
“师傅,……”
寇仲和徐子陵你一言我一语地闻着,直把陆无尘的头都弄大了,摆摆手示意二人停下来后,方才说道:“你二人根骨奇佳,实在是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可惜的是,你们两个的运道太差,错过了练武的最佳时机,即使现在修炼武功的话,也无法取得太大的成就。”
闻言,寇仲和徐子陵脸色顿时一变,只觉手足冰冷,天地似若失去了所有生机和意义,他们不会怀疑师傅的话,因为他们知道师傅是不屑骗他们两个的,要怪只能怪自己命不好,没有早点遇见师傅。
“唉……”
寇仲和徐子陵一阵唉声叹气,神情甚是沮丧,整个人的精气神仿佛都被抽空了一般。
瞧得自己的一席话竟然将两人打击成这样,陆无尘也是一阵好笑,随即开口问道:“是不是很难受?”
寇仲垂头丧气地点了点头,整个人一副无精打采地模样,但徐子陵却一愣神,因为他从师傅的话中听出了一丝别样的味道。
“师傅,你这样问,是不是说你有办法解决啊?”徐子陵急不可耐地问道。
听得徐子陵这般问,寇仲也是一愣,回味了一下,确实发现了一丝不同之处,随即一脸期待地望着陆无尘。
“哈哈……”朗声大笑,陆无尘耸耸肩,道:“别人或许没有办法,但是师傅我却有的是办法。”
“真的?”
寇仲和徐子陵半喜半忧地看着陆无尘,深怕这是一个梦,梦醒了之后只有深深地打击。
微微一笑,陆无尘手腕一翻,两颗龙眼般大小的丹药出现在手心,弥漫在空气中的丹香让寇仲和徐子陵的精神为之一振。
“师傅,这是什么?”二人急不可耐地问道。
“洗髓丹!易筋伐髓,彻底改变你们的体质!”
微微一笑,陆无尘让二人盘膝坐下,随即将手中的丹药递给二人,一脸郑重地吩咐道:“为师等会会助你们将药力化开,并渡一丝真气到你们体内,你们要熟悉这股真气,并牢牢记住它的行功路线!”
“是,师傅!”
瞧得师傅如此郑重,寇仲和徐子陵二人也是一脸的严肃,点了点头之后,就将丹药给吞入腹中。
体内真气默运,汇聚于掌心,只听嘭”的一声轻响,陆无尘的双手按在了寇仲和徐子陵的背上,手心处的真气也随之缓缓渡入到了他们的体内,气随意转,那股真气缓缓地在二人的体内沿着奇经八脉,十二正经运行了起来。
随着这一丝真气在两入的经脉中不停游走,二人腹中的洗髓丹的药力也化解开来,狂猛霸道的药力随着真气运转起来,一路披荆斩棘般地将二人阻塞的经脉给打通开来,并强化滋润起来,寇仲和徐子陵只感觉痛楚犹如波浪般,一阵阵席卷全身,额头冒出了颗粒般的冷汗,痛苦之色爬上了他们的眉梢。
“忍着!熟悉这股真气,并牢记它的路线!”陆无尘在一旁喝道。
陆无尘的渡入二人体内的真气,沿着小无相功的行功路线,一次又一次的运转周天,务求将二人体内洗髓丹的药力给彻底化解开来,足足运行了七七四十九个周天之后,陆无尘方才收回真气。
“呼……”
轻吐一口浊气,陆无尘笑眯眯地看着盘膝而坐的二人,不得不说,寇仲和徐子陵二人不愧身具猪脚光环,那一身经脉堪称人中绝品,仿佛天生就为习武而生的一般。
微微一笑,陆无尘朗声道:“可以睁开眼睛了,我在你们的体内里留了一丝真气种子,你们可以先靠它来练功。”
闻言,寇仲和徐子陵缓缓睁开了眼睛,一丝精光在眸中一闪而过,此刻他们只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五官的感觉似乎也提升了一倍,随即他们就满脸兴奋的一下爬了起来,高兴地嘶吼道:“哈哈……我们终于可以练武啦!”
仰天长啸了几声之后,寇仲和徐子陵二人只感觉全身黏稠无比,一低头,只见衣服上面似有一些黑乎乎的东西,还带着一股刺鼻的恶臭。
“这些你们体内的杂质,快去冲洗一下吧。”
挥了挥手,陆无尘示意二人赶紧去冲洗一下,这股味道让他也有些无法忍受了。
脸色微微变红,寇仲和徐子陵急急忙忙地就向不远处的小溪跑去,想要将身上的这股恶臭冲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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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二章 交手傅君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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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里无云,碧空如洗,一轮朝阳斜挂在天际,洒下阵阵金辉。
陆无尘悠然自得地坐在一块巨石之上,右手握着酒杯,手腕轻抖,杯中之酒忽地化作一股酒浪,尽数飞入了他口中。
抿了抿嘴,陆无尘赞叹一声道:“好酒!”
巨石的不远处,寇仲和徐子陵二人的正在修炼着陆无尘所传授的掌法,双掌挥舞间,呼啸声连绵不绝,倒也那么几分气势。
瞅着正专心致志练武的寇仲和徐子陵,陆无尘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不得不说这二人的天资确实聪颖,短短几日的时间内功、轻功和掌法就已经入门了,这让陆无尘一直暗自琢磨,是不是可以让二人学习那长生诀了。
咻……
锐物破空的声音陡然在山谷内响起,剑气惊鸿,如白虹贯日一般,朝着陆无尘的背后急射而去。
“师傅,小心啊!”不远处的寇仲和徐子陵惊声叫道。
微微一笑,陆无尘身形一展,恍若大鹏展翅一般,凌空飞出,手腕一抖,酒杯破空而去,朝着那道剑气直射而去,只听叮的一声脆响,酒杯与剑气同时消散于无形。
身子轻飘飘地落下,陆无尘一转身,只见一身影曼妙,面带薄莎,手持铁剑的白衣女子站在不远处。
双眼微眯,陆无尘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正是那“弈剑大师”傅采林的女徒弟——傅君婥。话说原著之中。傅君婥和双龙的渊源颇深。如果不是傅君婥的话。说不得双龙早已死翘翘了,后面都没有他们的事情了。
瞧得师傅轻巧地避过了那一剑,寇仲和徐子陵心中都松了一口气,连忙上前问道:“师傅,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陆无尘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随即笑眯眯地望着不远处的傅君婥,朗声道:“姑娘可是‘弈剑大师’傅采林的弟子——傅君婥?”
傅君婥微微一愣。不由疑声问道:“你认识我?”
陆无尘淡淡笑道:“不认识。不过姑娘你精华内敛,显具上乘武功,配剑式样充满异国情调,思来想去一番,只有三大宗师之一的傅采林方能调教出如此佳徒。恕在下冒昧问一句,在下哪里得罪姑娘你了,竟然在背后袭击我?”
傅君婥冷冷地说道:“长生诀!只要你交出长生诀的话,在下就此离去!”
闻言,寇仲一指傅君婥,怒喝道:“你这恶婆娘好不讲道理。袭击我师傅不说,竟然还敢如此说话。你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找死!”
傅君婥蛾眉轻挑,厉喝一声,手腕一抖,一道冰冷剑气急射而出,直朝寇仲胸口射去。
双眉一蹙,陆无尘冷哼一声,一掌拍出,刚猛无俦的掌力犹如汹涌的海涛一般,一卷一荡间,就将那道剑气给化于无形。
瞳孔微缩,一丝凝重爬上了傅君婥的眉宇,眼前这男子绝对是个一等一的高手。
眉头一挑,陆无尘冷冷地说道:“姑娘,你也太不把在下放在眼里了吧。”
“交出长生诀!”
傅君婥懒得解释,语气冷漠地重复了一句,手中铁剑狰鸣,剑锋直指陆无尘,似有一句话不对,便会举剑攻来一般。
“哈哈哈……”闻言,陆无尘怒极反笑道:“想要长生诀,就看姑娘你有没有本事了。”话音刚落,陆无尘一掌就向傅君婥拍去,他离着卓傅君婥本来还有几丈远远,但也不见他作势奔跃,这凌空一掌便堪堪按到了傅君婥的胸口。掌势飘逸无比,但刚猛无俦的掌风却有如风行水上,四散流溢,似将傅君婥退路尽数封死。
瞳孔微缩,傅君婥陡然觉得自己身处于无边无际的大海之中,海水舒缓冲荡,却又沛然难御,最奇的是陆无尘这一掌虽然横推而来,但汹涌的劲气却如潮水般自四面八方挤压过来,一波才动,万波相随,掌力连绵不绝,甚是恐怖!
“喝!”
厉喝一声,傅君婥身形诡异一转,猛地拔地而起,手腕一抖,万点寒星从剑尖爆射而出,剑气纵横间,交织成网,天星海雨般地朝着陆无尘当头罩去。
五指一扣,化掌成拳,陆无尘一拳挥出,仿佛将虚空击碎了一般,只听得一阵咔擦咔擦的声音,气流层层塌陷,拳势席卷着将四散而出的劲气,携风雷之势,朝着那剑网袭去。
嘭!
一声巨响在山谷间四处回荡,陆无尘一拳破开了那剑网,也将那满天的剑光也层层破开,拳势不减,轰击剑尖,当的一道金铁交鸣之音,震荡老远。
“额……”
闷哼一声,傅君婥只觉得剑身上传来一股沛然难御的力道,气血翻腾间,一股腥甜就爬上了喉咙。强压下那丝腥甜,傅君婥借助这一震之力,身形扶摇而上,凌空倒转,剑光恍若狂风骤雨一般,朝着陆无尘当头罩去。
身形一转,陆无尘恍若力托山岳一般,又是一拳轰出,直将那满天剑光给震碎开来,又是一拳击中了剑尖。
“噗……”
又是一股狂猛的力道传遍全身,傅君婥再也压不下那股腥甜,一口鲜血顿时就喷了出来,心中惊骇之下,身形一闪,就想转身离去。
“哼,想来就想来,想走就走,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冷哼一声,陆无尘身形一展,顿时来到了溪边,双手在水中一抄,真气暗运,顿时十数枚冰片出现在手心,双手一扬,冰片天星海雨般朝着傅君婥身后射去。
听得身后的破空声,傅君婥身形急急忙忙一转,长剑挥舞,一道匹练的剑光凭空升起,直将那大部分的冰片给震碎开来,但仍有一些冰片透过剑招的缝隙处,打在了傅君婥的身上。
嗤!
恍若遇见了高温烈火,那些冰块一接触傅君婥的身体就凭空发出一声轻响,随即缓缓的消散开来,消失不见,确切的说,是这些碎冰以极为诡异的姿态融入了傅君婥的身体内。
“不妙!”
这种诡异的情景使得傅君婥脸色大变,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被击处阵阵麻痒,又是针刺般的疼痛,直如万蚁咬啮。
这种感觉以烈火燎原之势,瞬间席卷傅君婥全身,只让她全身真气陡然一岔,直直地从半空跌落了下来。
强忍着那股奇痒,傅君婥怒目圆睁地望着缓步走过来的陆无尘,厉声喝道:“狗贼,你使得什么妖术?”
陆无尘笑眯眯地说道:“这叫生死符。想必姑娘你也感觉到那股奇痒剧痛了吧,这生死符一发作,一日厉害一日,那股奇痒剧痛递加九九八十一日,然后逐步减退,八十一日之后,又再递增,如此周而复始,永无休止。忘了告诉姑娘了,这生死符普通之下除了在下以外,没有其余人可以为你解除,哪怕你师父傅采林也不行!”
闻言,傅君婥脸色大变,怒声骂道:“狗贼,你好毒!”
“一般一般。”陆无尘微微一笑,语气中却有着一丝寒意,道:“若是在下武功差一点的话,恐怕此刻我师徒三人已经是姑娘你的剑下亡魂了。说起来,在下比姑娘你还差上那么一点。”
恨恨的怒瞪了陆无尘一眼,傅君婥强忍着那股痛楚,身形一展,身若飞鸟一般,须臾之间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眼见师傅就这么眼睁睁地将那女子放走,寇仲和徐子陵心中甚是不解,于是上前一步,齐声问道:“师傅,你为何放走那女子呢?”
“呵呵……”陆无尘淡淡笑道:“没事,反正我们还会在遇见她的!”
听得师傅这样说,寇仲和徐子陵只感觉一头雾水,不明白师傅为何如此肯定。
瞧着两个徒弟脸上的疑惑,陆无尘也不详细解释,毕竟生死符的厉害之处,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知晓,微微一笑,朗声道:“徒儿,为师决定教你们一门新的武功。”
闻言,寇仲和徐子陵眼中光芒大振,连忙问道:“师傅,什么武功啊?”
“长生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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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三章 巧遇宋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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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阳城乃是扬州城上游最大城市,是内陆往扬州城再出海的必经之道,重要性次于扬州城的原因,欠的只是那贯通南北的大运河了。
清晨,城门开启之际,陆无尘师徒三人混在走南闯北的商旅间混入城内。
许是除了扬州城之外,寇仲和徐子陵很少去别的城市,外面的世界对他们的吸引力还是很大的,一路上,浏目四顾,兴致盎然。|
陆无尘师徒三人入城后,沿着主街深进城内,两旁尽是前店后宅的店铺,店面开阔,有天窗采光,摆满各种货物和工艺制品,非常兴旺,光顾的人亦不少,可谓客似云来。
游目四顾一会之后,寇仲摸了摸后脑勺,疑惑地问道:“师傅,我们不在那个山谷多待一会呢?”
陆无尘摇了摇头,微微笑道:“那地方已经不安全了,连傅君婥这样的异域女子都能找到我们,更何况宇文化及那样位高权重的人呢?”
“师傅,那我们这是准备去哪里呢?”徐子陵接口问道。
“长安!”陆无尘脸上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顺便带你们见识一下,这个江湖是怎么的。”
闻言,寇仲和徐子陵相视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火热,经常听师傅描述江湖上的风风雨雨,已经勾的他们心痒难耐,如今师傅愿意带他们接触那神秘的江湖。二人情绪相当的高涨。恨不得立马在江湖中闯出一片天地来。
“咕咕……”
正当心绪波荡之际。二人的肚子却先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大声地抗议。
“哈哈……”
陆无尘笑了笑,弹了二人的脑门一下,道:“还是先把肚子填饱了,再想如何在江湖中扬名立万吧。”说完,就带着二人进了一间酒楼。
三人登上酒楼的二楼,发现楼上十多张台子,一半坐满了人。其中一桌有一位衣饰华贵,一看便知是有身分地位的公子哥。四下一打量,陆无尘三人就坐在了临窗的一张桌子,点了菜肴,美美地享用了起来。
嗒嗒嗒……
正当师徒三人享受美食的时候,楼梯上却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一个身着白衣的绝色女子就出现在了楼上,楼上众人频频朝她望去,显是被她的美色震慑。
来人,正是那傅君婥!
瞧得傅君婥出现在酒楼中。寇仲和徐子陵不由一愣,不明白这恶婆娘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四下一打量。傅君婥看见陆无尘师徒三人之后,莲步轻移,携着一身香风,就那样直刺刺的坐在了陆无尘的对面,双眼死死地看着陆无尘,那眼中的怒火似要将陆无尘燃烧成灰烬一般。
陆无尘的脸皮自然不薄,哪怕是被眼前女人如此怨恨地看着,陆无尘也没有在意,而是扬眉问道:“姑娘为何如此看我,貌似我们不熟吧?”
噗嗤……
闻言,寇宗和徐子陵一下子笑喷了出来,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师傅竟然如此幽默,睁着眼睛说瞎话,还那么的一本正经。
“你……”傅君婥双眼中满是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解药!”
“解药?什么解药?”陆无尘揣着明白装糊涂地说道。
“你……”傅君婥的火气更增三分,整个人都快处在了暴走的边缘。
“哈哈……”
看着傅君婥那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陆无尘心中一阵暗爽,逗着这么个美如天仙的女子,心中确实有种说不出的喜悦,随即手腕一翻,一个丹药瓶出现在了手中。
笑眯眯地看着傅君婥,陆无尘耸耸肩道:“这瓶中的药物可以缓解你身上的痛楚,但是却不能根治。如果傅姑娘想要完全解除身上的生死符的话,倒是可以在下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闻言,傅君婥冷冷地问道,但言语之中却有了一丝意动,这些她可被那股奇痒痛楚折磨惨了,颇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而且,最最要的是,事实真如眼前这家伙所言,自己根本无法用解除那生死符,真气循环周天之下,根本没有发现一丝异常,如此诡异的一幕,直让傅君婥心惊胆颤,不知江湖上何时出现了这么个诡异莫测的武林高手。
看了一眼寇仲和徐子陵,一丝诡异地笑容浮现在陆无尘的脸庞上,笑眯眯地说道:“我想傅姑娘指导一下我两位徒弟武功,为期半年,半年后在下自会替姑娘解除身上的生死符。”
眉头一皱,傅君婥冷冷地说道:“半年时间太久了,最多三个月!”
“成交!”陆无尘笑眯眯地应道。
冷冷地看了一眼有些呆滞的寇仲和徐子陵,傅君婥淡淡地说道:“事先说明,如果我不一小心出手重了,伤了你的徒弟,我可不负任何责任。”
“没事,傅姑娘尽管大胆去做,出了事在下只有办法解决。”
陆无尘的脸上满是微笑,直让一旁的寇仲和徐子陵直打冷颤,对未来的生活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小二,结账!”
闻言,店小二连忙跑过来,恭敬地道:‘客官,你们的账,早给刚才坐那张台的公子结妥,他们还刚刚走了呢。‘
闻言,陆无尘一愣,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青年的样貌,随即也不再多说什么,领着傅君婥等人离开了酒楼。
……
城门外,码口。
傅君婥目光打量着码头旁泊着的大小船只,疑惑地道:‘为何这么多船由西驶回来,却不见有船往西开去?‘
闻言,寇仲和徐子陵也是一愣,四下一打量,发现确实如此,顿时感觉情况有异。
便在此时,一把柔和好听的声音在众人身旁响起道:‘敢问这位姑娘和三位兄台,是否在等船呢?‘
闻言,寇仲和徐子陵往来人望去,正是刚才在酒楼上不断对傅君婥行注目礼,后来又给他们结了账的公子。
此人确是长得潇洒英俊、风度翩翩,比徐子陵要高了半个头,却丝亳没有文弱之态,脊直肩张,虽是文士打扮,却予人深谙武功的感觉。
陆无尘微微一笑,抱拳一礼,道:“公子所料不差,我们确实在这里等船。不知公子可知今日这里发生了何事,为何江船纷纷折返?”
瞧得陆无尘如此彬彬有礼,那公子也是抱拳一礼,道:‘在下却是知道一点。那东海李子通的义军,刚渡过淮水,与杜伏威结成联盟,大破隋师,并派出一军,南来直迫历阳。若历阳被攻,长江水路交通势被截断,所以现在人人都采观望态度,看清楚情况始敢往西去。‘
瞅了一眼陆无尘和那公子哥,傅君婥冷冷地说道:“假正经。”
闻言,那公子也不气恼,温文儒雅道:“若是几位不嫌弃,可乘坐在下之船,保证纵使遇上贼兵,亦不会受到惊扰。”
傅君婥冷冷啾着那公子,淡然道:‘你这么大口气,看来是有点门道了。‘
闻言,那公子正容道,‘在下怎敢在姑娘面前班门弄斧,只是寒家尚算薄有声名,只要在船上挂上家旗,道上朋友总会卖点面子吧了。‘
听到这里,连寇徐两人亦不得不赞这家伙说话得体,不亢不卑,恰到好处。
抱拳一礼,陆无尘淡淡笑道:“那就叨扰兄台了!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那公子抱拳回礼道:“在下宋师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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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四章 追兵忽至
四艘艨艟启碇,逆流西上。
宋师道的话没有夸大其词,江面上的船只要看到巨舶上飘扬的旗帜之后,都远远地分散开来,硬生生地让出了一条航道,让这四艘巨舶率先行驶。
瞧得江面上那纷纷让开的船舶,傅君婥、寇仲和徐子陵三人一脸惊讶地看着温文儒雅的宋师道,没想到这家伙所言非虚,看样子这家伙背后的家族实力非同小可啊。
陆无尘却一脸的坦然,只因为这宋师道乃是宋阀的人,若是这点能量都没有的话,那么也太小看了宋阀在江湖上的影响力了。
要知道,现今江湖上,声名最著者莫过于四姓门阀,但若论吃得开,则要数四姓中的宋家门阀。
宋族乃南方势力最大的士族,阀主‘天刀‘宋缺有天下第一用刀高手之称。
当年杨坚一统天下,建立大隋,因顾忌宋族的势力,对他们采取安抚政策,封宋缺为‘镇南公‘,而宋缺亦知南朝大势已去,诈作俯首称臣,以保家族。
四姓之中,其它三姓均杂有胡人血统,而这硕果仅存,保持声威的南方大族,则一直坚持传统,严禁族人与汉族以外的人通婚,故在江湖上被视为汉族正统。
隋文帝杨坚在位时,以宋缺的雄材大略,仍不敢轻举妄动,还需韬光养晦,潜心修隐,免招大祸。然而,隋炀帝杨广即位之后,内乱外忧,朝政败坏。叛乱四起。宋阀却开始活跃起来。
宋缺之弟‘地剑‘宋智。乃天下有数的用剑高手,亦以智计名著江湖,知道隋朝气势仍盛,若过早举兵,必成首先被攻击的目标,故劝乃兄暂缓反隋,转而从事各式暴利买卖。
其中最赚钱的一项,就是从沿海郡县。把私盐经长江运入内陆,谋取厚利。
宋师道这四条船,正是贩运海盐的私枭船。
此时朝政败坏,宋家凭其在南方的人面势力,轻易打通所有关节,公然贩运海盐。
抱拳一礼,宋师道温言笑道:“傅姑娘、陆兄弟,在下已在船舱内备下了酒席,不如去里面畅聊一番可否?”说完,宋师道一脸期待地望着傅君婥。深怕佳人不应。
瞧着宋师道那一脸的爱慕之意,陆无尘不由地莞尔一笑。这家伙痴情程度在大堂世界中可是出了名的,当即笑道:“宋兄既然如此有心,陆某可不能扑灭宋兄的好意。至于傅姑娘嘛,也一定不会咯。”说完,笑眯眯地看着满脸寒霜的傅君婥。
“哼!”
冷哼一声,傅君婥率先走进了船舱之中,看都不看陆无尘和宋师道二人一眼。
瞧得佳人进去,宋师道也随即跟了进去,整个一痴情种子的模样。
摇了摇头,陆无尘带着两个徒弟也走进了船舱内,四下一打量却发现已经有人落座在酒席上,微微一笑,就带着徒弟落座了下来。
经宋师道介绍,原来男的是宋阀的著名高手‘银须‘宋鲁,以一套自创的‘银龙拐法‘名传江南,是宋师道的族叔,乃宋阀核心人物之一。
女的叫柳菁,是宋鲁新纳的小妾,至于来历却没说出来。
那柳菁那对剪水秋瞳横了陆无尘师徒三人一眼,微笑道:‘陆公子风流倜傥、武功不俗,收的徒儿也都长得轩昂英伟,只是不知为何武功如此低下呢?‘
闻言,寇仲和徐子陵脸色变得通红,连声大声辩解道:“我师傅武功盖世,只是我二人天资驽钝,还未能学得师傅的本事的一二。”
“哈哈……”闻言,柳菁笑的花枝乱颤,但也不多说什么。
看了一眼茫然无措的宋师道,再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宋鲁,陆无尘不由轻笑一声,看样子这是想探探自家的底细啊。
江湖中讲究的是弱肉强食,要想获得人家的尊重,那么你就得有相应的实力,作为一个老江湖,陆无尘当然明白这一规则。
轻笑一声,陆无尘伸出食指,顺着酒杯口,轻轻地往下一划,只听“叮”的一声,酒杯随即被一分为二,杯中之酒也被一分为二,仿佛被东西兜着一般,丝毫没有逸散开来。
瞳孔微缩,宋鲁满脸凝重地望着一脸笑意的陆无尘,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武功竟然如此之高,真气外放而不散,如此手段恐怕只有宋家家主才能施展出来。
一旁的傅君婥和宋师道也是一脸骇然地望着陆无尘,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陆无尘的武功竟然高的如此境界,至于寇仲和徐子陵就是一脸的得色了,挺起了胸膛,傲然地看着满脸惊讶的众人。
轻吸一口气,只听“啵”的一声轻响,杯中之酒陡然化为两股酒柱,一下子就飞入了陆无尘的口中,抿了抿嘴,赞叹道:“好酒!宋兄,可否替在下换个杯子?”
“哦哦……”
回过神来的宋师道,连忙应道,让下人给陆无尘换了一个酒杯后,就开始转移话题,免得气氛尴尬。
不得不说,宋师道的口才不错,一番言语之下,酒席之下的气氛顿时变好起来,这让宋师道的心中松了一口气,随即开始介绍桌上美食,又说起烹饪之术,听得寇仲和徐子陵这两个餐饱餐饿的人目瞪口呆,手底却不闲着,对菜肴展开扫荡战。
傅君婥却毫无兴趣,只吃了两条青菜,便停下箸来,玉容静若止水,美得真像天上降世的观音大士。
宋师道对她愈看愈爱,但因宋鲁指出她可能来自中土之外,却像横梗心内的一根刺,因为他宋姓严禁与异族通婚,若这绝色美女确是异族之人,除非他叛出家门,否则只能有缘无份了。
许是因为陆无尘的缘故,柳菁对寇徐二人态度有所改善,含笑看着两人风卷残云般把菜肴扫过清光,还不时帮他们挟菜,侍候周到。
下人收去碗碟后,宋鲁亲自烹茶款待各人。
宋鲁见陆无尘对饮食毫无兴趣,话题一转道:‘陆兄弟武功高强,恕宋某冒昧,不知兄弟师承何处?‘
陆无尘微微一笑,道:“江湖闲人,只有一两手的保命功夫,登不上大雅之堂。”
闻言,傅君婥顿时冷哼一声,心中满是对陆无尘的鄙视,而陆无尘也不在意,老神在在地品着香茗,颇有一种世外高人的风范。
宋鲁也是个人精,知晓陆无尘不想多说,当即转移话题道:“不知陆兄弟可曾听闻过和氏璧?”
闻言,寇仲像学生听教般,举手抢先道:“我听过,秦昭襄王以十五座城池去换趟惠文王的镇国之宝和氏璧,赵王派了蔺相如护送和氏璧去见秦王,老蔺抱着人璧俱亡的笨方法,幸好秦王比他更笨,竟让他把和氏壁送返趟国,这就叫什么他娘的‘完璧归赵’了。”
众人为之莞尔,柳菁笑得最厉害,整个人伏到宋鲁身上去,媚态横生。
陆无尘微微一笑,道:“劣徒顽劣,让先生见笑了。只是不知宋先生为何提到这和氏璧一事呢?”
宋师道色变道:‘看来陆兄虽身在江湖,却不大知道江湖正发生的大事。‘
宋鲁拈须笑道,‘和氏玉璧,杨公宝库,二者得一,可安天下。现在烽烟处处,有能者均想得天下做皇帝。故这两样东西,成为了天下人竞相争逐之事。最近江湖有言,和氏璧在洛阳出现,故自问有点本领的人,都赶往洛阳去碰碰运气,今趟我们把货物送往四川后,会到洛阳走上一趟,看看宋家气数如何?‘
这宋鲁风度极佳,不愧出身士族,无论口气如何大,但总令人听得舒服。
寇仲双目放光道:‘若得了和氏璧,就可以得天下,哈,师傅,我们也去碰碰彩了。‘
傅君婥双目寒芒一闪,狠盯着寇仲道:‘就凭你们师徒三人也配?不怕你们师傅因为你们而丢了性命吗?‘
瞧得傅君婥说的如此严重,寇仲心中也是一凛,讪讪笑了一下,也不再说什么么。
宋师道温和地道:‘傅姑娘说得对,这种热闹还是不趁为妙,尤其和氏璧牵涉到武林一个最神秘的门派,这门派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派人入世修行,益发秘不可测。‘
闻言,陆无尘眉头一挑,道:“可是那慈航静斋?”
宋鲁心中大骇,惊声叫道:“陆兄弟知道这个门派?”
“略知一二!”陆无尘淡淡说道。
闻言,宋鲁心中惊骇更增三分,这陆无尘武功高深莫测不说,竟然连慈航静斋都知道,这让宋鲁越发感觉其甚是神秘。
“这慈航静斋有什么特殊的?”寇徐两人好奇心大起,连忙问道。
宋鲁稳了稳心神,道:‘这慈航静斋数百年来在玄门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但知道静斋所在的人都不肯透露有关这家派的任何事情。所以我们虽因和氏璧一事对静斋明查暗访,仍是所知不多,只知齐内全是修天道的女子,据说道门第一高手‘散真人、宁道奇曾摸上静斋,找主持论武,岂知静斋主持任他观看镇斋宝笈《慈航剑典》,宁奇道尚未看毕,便吐血受伤,知难而退,此事知者没有多少人,所以江湖上并未流传。‘
就在寇徐二人刚要说话的时候,行驶中的大船缓慢下来,岸旁隐隐传来急剧的啼声。
一声厉啸随风飘进了船舱内,“不知是宋阀那位高人在船队主持,请靠岸停船,让宇文化及上船问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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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五章 走好,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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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舱内,寇仲和徐子陵面面相觑,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宇文化及这么快就追上来。
“师傅,我们该怎么办?”二人连声问道,希望师傅给拿个主意。
抿了一口香茗,此刻的陆无尘颇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风范,淡淡笑道:“怕什么?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做人要先学会处事不惊,明白了吗?”
听得师傅这么说,寇徐二人仿佛吃了定心丸一般,脸上再无一丝紧张,齐声应道:“明白了,师傅!”
瞧着借机训导徒弟的陆无尘,宋鲁心中一凛,暗道:“此子如此不凡,到底出自何方?为何以前从未在江湖上听说过此人?”脑中在推测陆无尘的出处,嘴里却朗声笑道:“宇文大人别来无恙,宋鲁有礼了。‘凝声成线,遥遥向岸边送去。
岸边上,宇文化及边策马沿岸追船,边笑应道:‘原来是以一把银须配一把银龙拐的宋兄,那事情就好办了,请宋兄先把船队靠岸,兄弟才细告详情。‘
宋鲁笑道,‘宇文兄太抬举小弟了。换了宇文大人设身处地,变成小弟,忽然见京师高手漏夜蜂拥追至,沿江叫停,而小弟船上又装满财货,为安全考虑,怎也该先把宇文大人来意问个清楚明白吧!‘
宇文化及城府极深,没有动气。欣然道:‘这个容易,本官今趟是奉有圣命,到来追捕三名钦犯,据闻四公子曾在丹阳酒楼为该批钦犯结账,后来更邀之乘船,不知是否真有其事呢?‘
宋鲁想也不想答道:‘这当然是有人凭空捏造了,请宇文大人回去通知圣上,说我宋鲁若见到这批钦犯,定必擒拿归案,押送京师。夜了!宋某人要返舱睡觉了。‘
寇仲和徐子陵想不到宋鲁如此够义气。毫不犹豫就摆明不肯交人。只听他连钦犯是男是女都不过问,就请宇文化及回京,就知他全不卖账,心中也是一阵佩服。
“哼!”
宇文化及冷笑一声。身形一展。仿若凌空虚度一般。瞬间跨过四丈许的江面,轻飘飘地落于船头。
铿锵!
一阵刀剑出鞘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船舶上的守卫们虎视眈眈地看着宇文化及这个不速之客。
“哈哈……”宇文化及朗声笑道:“难道这就是宋家的待客之道吗?”
“退下!”
一声厉喝下。宋鲁的身形出现在了船头,而那些守卫们也将刀剑归入鞘中,尽心尽职地站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伸手一礼,宋鲁淡淡笑道:“宇文大人的拜访礼还真是独特啊。不过,远来既是客,宇文大人既然来了,那么就请到船舱中一聚。”
“呵呵……”
朗声一笑,宇文化及就在宋鲁的带领下来到了船舱中,顿时眼神微眯,死死地盯着坐在一旁的陆无尘。
落座之后,宇文化及淡淡笑道:“宋兄不是说没私藏钦犯吗?为何本官却在这里看到那三个钦犯呢?”
闻言,宋鲁冷冷笑道:‘宇文大人是不是看错了?这几位可是我宋家的客人在,怎么会是朝廷的钦犯呢?有些话可不能乱讲的。‘
宇文化及似乎听得开心起来,笑个喘气失声道:‘我宇文化及自问这双招子还不瞎,绝不会认错人,更何况,还是与我有一战之约的人!‘说完,双眼炙热地看着陆无尘,眼中满是战意。
“呵呵……”
陆无尘朗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放在桌面上,右手轻扣着书面,道:“宇文大人不必扣这么大的帽子给我师徒三人,我们实在戴不起。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大人想要的书就在这里,但在下却不知道大人拿不拿地走。”
闻言,宇文化及眉头一挑,冷冷地看着陆无尘,陆无尘这话中挑衅味十足啊。
笑眯眯地看着宇文化及,陆无尘一言不语,这宇文化及之所以大动干戈的来找自己师徒三人,为的也就是这长生诀而已,最重点的还不是自己想练的,是准备献给隋炀帝杨广的,反正这长生诀他已经拓印下来,也不在乎桌上这本。
“哈哈,阁下甚是自信嘛,我倒要看看怎么个拿不走法。”
话音刚落,宇文化及袖袍一摆,一掌探出,迅捷无比地向那长生诀抓去,然而,手掌甫一触到书籍,便觉纸上生出一股刚硬的劲气,直接将他手掌给微微震开了。
宇文化及心中暗自一凛:“我说这家伙怎么这么容易就把书拿出来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想看我出丑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冷哼一声,掌上玄功默运,自身劲气已提到十成,顿时一股寒意凭空生出,直将离得最近的寇徐二人冻得直哆嗦。
瞧得宇文化及的冰玄劲如此霸道,傅君婥等人都是暗自一凛,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心中对宇文化及的重视更增了三分。
暗喝一声,宇文化及手掌扣住书面,劲力到处,那书面顿时微微翻起,随即又再次合了起来。
众人心中一凛,都知道陆无尘和宇文化及正在互较武功,这无声无息的交锋比正面厮杀更加惊心,稍有不慎就会深受内伤,众人大张双目紧盯着那放在桌面上的书籍,全觉心头发紧。
江面上的劲风呼啸着扑打过来,撩拨得船上的旗子发出此起彼伏的霍霍吼声。风声呜咽,旗声猎猎,除此之外,船舱内再无一丝异响,紧得有些让人透不过气来。
宇文化及的冰玄真气甚是奇妙,时而刚猛,时而阴柔,劲气微吐间,将陆无尘汹涌如潮的劲气轻松消解,这使得陆无尘惊讶地看了一眼宇文化及,心中暗道果然有些门道。
一念及此,陆无尘全身真气鼓荡,气随意转,玄功运转,真气如江河倒灌般地直向书面涌去。
“嘶……”
暗暗吸了一口冷气,宇文化及心中大骇,因为他只觉得对方那真气恍若无边无际的大海,一波涌动,万波相随,直将自己的冰玄劲给冲动开来。心神一凛,宇文化及玄功默运,冰玄真气犹如弓弦一般,忽急忽缓,忽刚忽柔,直朝陆无尘那诡异莫测的真气撞去。
嘭嘭嘭!
二人真气一阵阵碰撞,一声声闷响也悄然响起,随即只听得一阵咔擦咔擦的声音,那桌面已经满是裂纹,但摆放在桌上的书籍却没有丝毫破损,依然原来的模样。
众人凝神看去,只见玄功默运的人脸上均有一层红光闪起,不同的是陆无尘脸上红光淡如轻云,一闪而逝,宇文化及脸上的红光却是紫氲彤彩,有如云蒸霞蔚。
嘭!
又是一声闷响在船舱内响起,那桌子在二人相交的真气之下,终于碎成数截,随即陆无尘和宇文化及的身子同时震了震,那书籍也终于落在了宇文化及的手中。
众人心中一凛,暗暗想到:“难道宇文化及胜了?”
“哈哈……”
朗笑一声,陆无尘袖袍轻摆,真气回收,淡淡说道:“宇文大人的‘冰玄劲‘果然名不虚传,在下佩服的很。”
宇文化及淡淡道:“阁下的武功我也是佩服的很,东西既然拿到了,阁下请放心,以后不会再有通缉令之类的了。告辞!”说完,袖袍一摆,当即就起身离去。
“走好,不送!”陆无尘笑眯眯地说道。
眼瞧宇文化及离开了船舱,寇徐二人当即来到陆无尘的身边,好奇地问道:“师傅,刚才那番争斗难道你真输了?”
“我没赢,他也没输!”陆无尘模棱两可地回答道。
听得师傅这么说,寇仲和徐子陵也是满头的雾水,虽然不相信师傅会输,但刚才那一幕又是怎么回事呢。
咔擦……
一声脆响陡然在船舱中响起,众人寻声望去,却见宇文化及刚坐的椅子已经碎成了数截。
“嘶……”
傅君婥等人吸了一口冷气,惊骇的看着老神在在的陆无尘,瞬间想到了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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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六章 李秀宁和宋玉致
夜凉如水,江面上起了层层白雾。
手执一壶美酒,陆无尘坐在船顶之上,仰头望着天际的那一轮明月,一言不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嗒嗒……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入耳中,陆无尘微微一笑,朗声道:“宋兄这么晚还不休息,难道是有心事吗?”
“哈哈……”
朗笑声中,宋师道的身形出现在船头,脚尖轻点,轻飘飘地落于陆无尘的身边,随即就坐了下来。
“天色这么晚了,陆兄不也是没休息吗?”宋师道淡淡笑道。
抿了一口美酒,陆无尘耸耸肩,道:“月色这么美好,不饮酒赏月实在可惜了,所以你懂得。”
“陆兄好有雅兴,师道佩服。”宋师道淡淡笑道:“恕师道冒昧,刚才和宇文化及的那番争斗,你们到底谁胜了?”
“这很重要吗?”陆无尘笑眯眯地问道。
宋师道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心中只是有点好奇而已,如果陆兄不想说的话,师道也不会勉强的。”
“呵呵……”陆无尘耸了耸肩道:“宇文化及不是我对手,但是我也不想天天被麻烦缠身。”
闻言,宋师道心中一凛,看向陆无尘的眼神都有了几分怪异。
上下打量了一下陆无尘之后,宋师道苦笑道:“我都开始怀疑你是不是一个正常人了,年纪轻轻的武功如此之高,难道你打娘胎里面就开始练武了?”
“佛说,不可说,不可说。”陆无尘打了个哈哈,道:“宋兄这么晚来找我,恐怕不仅仅是好奇胜负问题吧,可是为了傅姑娘?”
被人一言点破心思,宋师道甚是不好意。挠挠头,尴尬地笑道:“原来陆兄知道啊。”
陆无尘不由莞尔一笑,这宋师道对傅君婥有意思,只要眼不瞎的,都能看的出来。
“咳咳……”轻轻咳嗽几声,宋师道假装淡定地问道:“不知陆兄和傅姑娘是何关系?”说完,一脸期待地望着陆无尘。深怕得到什么坏消息。
陆无尘淡淡笑道:“宋兄大可放心,我两之间的关系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宋兄想要追傅姑娘的话,在下举双手赞成。”
闻言,宋师道的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可是太重要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如果淑女已心有牵挂,他宋师道实在做不出夺人所爱的举动。然而,喜色刚上眉梢,一丝愁苦也爬上了心头,无他,只因为他宋家的家规。
瞧得忽喜忽忧的宋师道。陆无尘不由想起了段誉那个情痴,这二人最大的相似之处就是痴情。淡淡一笑,陆无尘安慰道:“宋兄,可是心有顾忌?”
宋师道点了点头,道:“不瞒陆兄,家族中严禁与外族女子通婚,在下仰慕傅姑娘,但怎奈族规甚严。”
拍了拍宋师道的肩膀。陆无尘淡淡笑道:“宋兄,天无绝人之路,何必如此惆怅?大丈夫行事只求无愧于心即可,何必被条条框框所束缚呢!”
闻言,宋师道脸色一正,对着陆无尘抱拳一礼道:“多谢陆兄指点迷津,在下受教了!”说完。宋师道脸色又是一红,轻声道:“只是在下看傅姑娘对我甚是冷淡,好像……”
“哈哈……”
拍了拍宋师道的肩头,陆无尘贼兮兮地道:“宋兄。有句话想必你听说过吧?”
宋师道好奇地问道:“望陆兄指点!”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陆无尘脸上满是贼兮兮地笑容,道:“简单点说,胆大,心细,脸皮厚!”
闻言,宋师道神色一动,细细一品味,似有那么一点道理。
唰!
一道身影倏然出现在船顶上。
铿锵!
长剑出鞘的声音在黑夜中远远传去,剑光一闪,长剑犹如蛟龙出海般,直直朝陆无尘的后背刺去。
“傅姑娘,手下留情!”宋师道惊声叫道。
微微一笑,陆无尘一掌拍在木板上,身体顿时横移数尺,右手迅若闪电地探出,两指轻轻一夹,就将那长剑给夹住了。
手腕一抖,傅君婥想将长剑从陆无尘的指尖抽出,但却剑身仿佛在陆无尘的指间生了根一般,根本无法抽出。
“这是什么武功?”傅君婥冷冷地问道,别看陆无尘那一指如此的轻描淡写,犹如拈花一般容易,实则上那一指是一门精妙至极的指法。
“灵犀一指!”
陆无尘淡淡笑道,并松开了剑身。
呛啷!
长剑入鞘,傅君婥满脸寒霜,狠狠盯着两人,冷声说道:‘别忘了我就住在不远处,除非这是钢板造的,否则你们每一句臭话,都会传进我耳内去。‘
闻言,宋师道脸色大变,连忙作揖道:“傅姑娘,我们绝不是有意的,还望姑娘恕罪。”
陆无尘却无所谓地耸耸肩,道:“我们有没有说你什么坏话,这么生气干嘛?难道说,你对宋兄也早有爱慕之意?”
“你……”
傅君婥眼中满是怒火,恶狠狠地盯着陆无尘,深呼吸几口气之后,身形一展,轻飘飘地落于船板上,大踏步地走进船舱内。
“陆兄,我可被你给害死了……”
苦笑一声,宋师道急急忙忙地跟上,显然是想和傅君婥解释一番。
耸了耸肩,陆无尘一脸地无所谓,身体躺下来,头枕着手心,竟然闭上了眼睛,休息起来了……
接下来的几天内,傅君婥对陆无尘可谓是冷眼相加,指点寇徐二人武功的时候,也是大下狠手,虽不至于断手断脚,但是伤筋动骨是难免的,直让寇徐二人暗地里暗暗称呼傅君婥为恶婆娘。
对于傅君婥的举动,陆无尘也不出手制止,以战养战是磨练武功的最好办法,至于受伤啥的也无所谓,谁让他有着逆天的药库呢,每日将两个徒弟的伤势治好之后,翌日就继续交给傅君婥,使得二人的武功进步的相当神速。
为了感谢宋师道的帮忙,陆无尘私下里传了灵犀一指的指法给他,作为报答。
陆无尘的这一举动,可让宋师道可是开心了好久,要知道他虽为“天刀”宋缺之子,但是却没有得到过父亲的指点,身上的那点武功还是叔父教的,也算不上什么高明的武功,之所以这么悲惨,想必因为自己的母亲不是父亲的最爱吧。
四艘巨船在江面上行驶多日之后,终于在一个小县城停了下来,而三个美貌女子也在渡口登上传来。
瞧得站在甲板上的宋师道,其中一女子兴奋地叫道:“哥!”
“哥?”寇徐二人疑惑地望着宋师道,这两人性格的差距有点大啊。
“呵呵……”宋师道微微一笑,指着那女子说道:“这是舍妹宋玉致。”
一溜小跑地来到宋师道身边,宋玉致兴高采烈地说道:“幸亏早点得到消息,哥的船队会在这里停下来,否则我和秀宁姐就得走回去了。对了,哥,他们是谁?”
微微一笑,宋师道给宋玉致一一介绍道:“这位是傅君婥傅姑娘,这位是陆无尘陆少侠,而这两位就是陆少侠的高徒寇仲和徐子陵了。”
听得“陆无尘”三个字,原本一直待在一旁的李秀宁,陡然上前一步问道:“敢问公子,你可是那位和宇文化及相斗而不变的陆无尘陆少侠?”
陆无尘耸了耸肩,道:“如果这江湖上没有同名同姓之人的话,那应该就是我了。”
闻言,李秀宁美眸之中顿时异彩涟涟,抱拳一礼道:“陆少侠威名传遍江湖,今日能得一见,小女子甚是喜悦。”
上下一打量李秀宁,陆无尘淡淡笑道:“小姐谬赞了!冒昧问一下,小姐可是出自太原李家?”
李秀宁点了点头,道:“没错,小女名叫李秀宁,正是出自太原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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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七章 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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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舱内,徐子陵正盘膝坐在床上修炼功法,而寇仲则有椅不坐,坐在地板处,双手环抱曲起的双腿,背挨舱壁,脸上满是痴迷之色。
“唉……”
深深叹了一口气,寇仲忍不住地说道:“陵少,我好像恋爱了!”
“恩?”
耳朵微动,徐子陵停止修炼功法,满脸疑惑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恋爱了?”
寇仲郑重点了点头,道:“我想我寇仲,看上了那李秀宁了!”
思索了半晌之后,寇仲终于彻底的道出了自己的心思。有时候,喜欢上一个人需要很长的时间,但有的时候,喜欢上一个人只需要一眼即可,而眼下,寇仲显然是属于后者。
“……”
看着寇仲那副表情,徐子陵也不由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一种安慰的语气说道:“你看上人家是你的事情,但是人家不会看上你的!仲少!”
闻言,寇仲的脸色一变,随即就垮了下来,因为他知道陵少说的是正确的。
陆无尘除了交了他们两个武功,也交了他们很多经验,其中有一句话就很应对现在的情形,那就是,门当户对这四个字!
大家族的女子是无法自主,她们的生活乃至婚姻,几乎所有的东西都包含了算计,所有的一切。都是以家族利益为主。如果对方看上了一个穷小子,这其中或许并不是所谓的感情。而且只怕是一种所谓的投资。
“呵呵……”
苦笑一声,寇仲脸上满是郁闷之色,用一种无奈的眼神瞅着徐子陵,道:“我这算不算是还没开始,就已经失恋了吗?”
“既没开始,谈何失恋?”
面对寇仲的自嘲,徐子陵只是这么淡淡的应了一句,却是再度打击了他一把。
“……”
闻言。寇仲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上前一步,一把揽住寇仲的肩头,徐子陵安慰道:“无论什么时候,你不还有我和师傅嘛!”
“哈哈,子陵这句话说的对了,无论你们怎么样了。师傅都会在你们身后的。”
朗笑声中,陆无尘推开了舱门,笑眯眯地看着寇徐二人。
“师傅,您都听见了?”寇仲不好意思地挠了头挠。
“仲儿,李秀宁这女子不适合你!”双眼盯着寇仲,陆无尘郑重地说道:“此女太看重李家的利益了。更何况那富家天下的柴家少公子也在追求此女,即使此女以后万一真的喜欢你了,在你和那柴家少公子之间选择,她也会选择后者,原因不用师傅点明。你也知道了吧。”
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寇仲怎能不明白师傅的意思。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初恋竟然会如此,一念至此,寇仲顿时苦笑连连。
拍了拍寇仲的肩头,陆无尘淡淡笑道:“我陆无尘的弟子怎么会是庸才,他朝天下风云再起之时,你们二人一定震惊天下的。好了,收拾一下心情,我们下船去转转,老在这船上待着,骨头都快散了。”说完,就伸着懒腰走了出去。
“好了,仲少,开心点啦。”
揽了揽寇仲的肩头,徐子陵拉着他就往船舱外走去……
……
翠山镇。
这个镇子人丁颇为兴旺,石桥瓦屋鳞次栉比,是繁盛的江南水乡镇市,规模虽只有丹阳的四分之一,更没有高墙城门,但让人一见就生出想留下来的心意了。
几日没下船的寇徐二人,颇有一种重回人间的感觉,四下打量着,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陆无尘却落在两位徒弟的后面,原因无他,李秀宁一直待在他旁边不断地游说他加入李阀;然而,对于李秀宁的游说,陆无尘相当的不感冒,一直打着哈哈,一点口风都不露。
瞧得油盐不进的陆无尘,李秀宁心中也满是无奈,但依然不放弃地继续游说道:“如今天下狼烟四起,陆少侠如此年轻有为,为何不选择一个好的归宿呢?一来有所依托,二来也可以扬名立万、光宗耀祖!”
“哈哈……”陆无尘淡淡笑道:“承蒙李小姐看的起,在下甚是喜悦。然而,在下闲云野鹤惯了,实在不想参与进那是是非非之中,还望李小姐体谅。”
闻言,李秀宁一阵气馁,随即眼珠子转了转,抱拳一礼,道:“我观少侠的两位高徒武艺颇为不俗,不如放进我李家军中历练一番,绝对不会坠了少侠的威名。”
“曲线救国……和老子玩这一套,你还嫩了点。”
嘴里打了个哈哈,陆无尘淡淡说道:“战场上刀剑无眼,在下就这么两个拿的出手的徒弟,万一战死在那沙场之上,在下的衣钵可就无人继承了。所以,还恕在下不能答应李小姐的请求。”
瞧得陆无尘一次次地拒绝李秀宁的提议,一直待在一旁的宋玉致不满了,怒声道:“你这家伙,怎么能这样,你没问过你徒弟的意见,怎么就知道他们会不愿了呢?”
“哼!”
陆无尘冷哼一声,道:“宋小姐,我和你兄长熟,但不代表和你熟!我愿不愿意放我徒弟出去闯荡,是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你……”
闻言,宋玉致大怒,她可是宋家的大小姐,还从来没有人和她这么说过话呢。
与此同时,寇仲二人也回来了,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师傅的意思就是我们的意思,不劳宋小姐为我们费心了。”
一指寇徐二人,宋玉致怒声道:“你们这两个家伙,不识好人心!”
无视宋玉致的怒意,寇仲对着李秀宁抱拳一礼,道:“多谢李小姐为我们兄弟考虑,但我觉得师傅有一句说的不错,男儿功勋当自己取,不能借他人之手,所以李小姐的美意,我兄弟俩心领了。”
李秀宁的那一番话,寇仲一字不落全听了进去,他不傻也不蠢,他知道李秀宁如此为拉拢自己和陵少,无非就是想把师傅给拉近她李家而已。
望着那一脸茫然的李秀宁,寇仲心中暗叹一声:“师傅说的没错,这李秀宁确实不适合,我寇仲不会接受任何的恩赐,总有一天,我会靠着自己的双手,打出一片辉煌出来。”
瞧着脸色忽然变得坚毅的寇仲,李秀宁一阵茫然,随即柔声说道:“是秀宁考虑不周,还望寇少侠、徐少侠见谅。”
一摆正心态,寇仲整个人都不一样,嘻皮笑脸地说道:“没事,没事,你说呢,陵少?”说完,一揽徐子陵的肩头,满脸的笑意。
瞧着寇仲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徐子陵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李小姐言重了。”
便在此时,一阵猖獗的喧嚣声从街头的另一边传来,“让开,让开,快让开!”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对气焰嚣张的人群正手执刀剑,耀武扬威地行走在街上,不时用手中兵器驱赶着人群。
瞧得正中央那人的模样之后,寇仲怒声道:“宇文化及的走狗,这么嚣张跋扈,师傅,我去灭了他,为民除害!”
伸手阻止了一下寇仲,陆无尘摇了摇头,随即转过头来对李宋二人,微微笑道:“二位小姐,我师徒三人突然想到有事要办,就不再和你们一路了。望二位回去后和宋兄禀明一声,以后有机会在下会去道歉的。”
话音刚落,陆无尘就对寇仲和徐子陵二人使了个眼神,随即领着二人跟了上去。
瞧得陆无尘师徒三人就这么走了,宋玉致在心中大骂三人白眼狼,心中暗暗替兄长不值,白帮了他们那么个大忙。拉着李秀宁就往渡口走去,宋玉致语带不悦地说道:“秀宁姐,我们走,别理这三个白眼狼了!”
被宋玉致拉着往回走,李秀宁还不时地回头向陆无尘师徒三人的背影望去,她总觉得至此一别之后,再次相见就会不一样了,但她又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的,让她甚是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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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八章 双龙帮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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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黑风高。
海沙帮,大厅。
“龙王”韩盖天大马金刀坐在特制的龙椅上,目光深沉地望着厅外,不知在思索着什么,而他的下面站立着七名随他南征北讨的护法级手下。
海沙帮乃东南沿海三大帮派之一,与水龙帮和巨鲲帮齐名。
三大帮会互相猜忌,以前仍能画分地盘和势力范围,保持大体上的和平。
自隋政败坏,天下群雄并起,三大帮派亦蠢蠢欲动,图谋扩张势力,斗争渐烈。
水龙帮一向依附南方宋姓门阀,而海沙帮为了求存,投进了宇文门阀的麾下,成了宇文家一大爪牙。
巨鲲帮却是独立自主,但声势则一点不逊色,最惹人谈论是自上任帮主云广陵被人刺杀后,按任的女儿云玉真更把巨鲲帮打理得有声有色。
这有“红粉帮主”之称的美女武艺精湛,尤胜乃父,被誉为东南武林的第一英雌,当然也是韩盖天的心腹大患之一。
思索了一会后,韩盖天终于沉声道:“宇文大人让我去攻打东溟派,取得那本机密账本,不知各位有什么好的意见?”
“帮主,此举若想成功的话,唯有出其不意,否则的话,很难成功。”一名护法应声道。
“不错,帮主。那东溟派势力不小,若想成功的话。唯有这一路可以走。”剩下的护法七嘴八舌地说道。
沉吟了一会之后,韩盖天点点头,道:“好,就这么做,秘密召集在外的兄弟们,既然要出其不意,那我们今夜就开始行动!”
“是,帮主!”众人应声诺道。
便在此时。一道声音诡异地出现在大厅内,“咳咳,对不起,我想你们哪里也不能去了。”
“谁!”
韩盖天和众护法心中一凛,循声望去,只见一风度翩翩地身影出现在了大厅内。
“我?鄙人陆无尘!”那人影笑眯眯地说道。
韩盖天双目一寒道:‘你就是宇文大人口中的那人?‘
“哈哈……“陆无尘朗声笑道:“没想到我这么出名啊。”
韩盖天冷冷说道:“不知阁下来我海沙帮想要干什么?”
“呵呵……”陆无尘耸耸肩道:“很简单,我想要收编你们海沙帮。”
“哈哈……”韩盖天仰天一阵豪笑。喘着气失声道:‘兄弟们,你们听见了嘛,这家伙竟然想要收编海沙帮,这话是不是很好笑?‘
众护法手下齐声陪笑。
“是吗?可我感觉不是很好笑!”
陆无尘淡淡笑道,手腕一抖,一道寒光在大厅内一闪而过。随即大厅内的笑声戛然而止。
“嘶……”
众护法满脸惊骇地陆无尘,因为他们的帮主韩盖天已经死去,死在了一柄飞刀之下。
“这家伙杀了帮主,兄弟们快去为帮主报仇!”几人厉声吼道,飞身朝陆无尘攻去。
“呵呵……”
瞅着那飞身而来的几人。陆无尘淡淡一笑,脚步一划。身入虚空之中,双掌翻飞,掌力犹如层层巨浪,只听得嘭嘭数声,那几人身形犹如炮弹般急射出去,随即躺在地面上一动不动。
“嘶……”剩下数人冷冷吸了一口气,心中惊骇更甚三分,这家伙的武功也太恐怖了吧,轻而易举地就解决了韩盖天和数名帮中好手,这手的威慑力也是相当的不低啊。
“我想现在没人反对我来接管海沙帮了吧?”陆无尘笑眯眯地望着大厅中的人群,一脸温和地说道。
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随即齐齐跪立在地面上,朗声说道:“拜见帮主!”
微微一笑,陆无尘也不理会众人,自顾自地坐在了韩盖天的龙椅上,淡淡地望着跪立的众人。
众人也不知陆无尘这是想要做什么,只能低头跪立在地面之上,静静地等待着那未知的结果。
啪……
一声清脆声在大厅中响起,众人悄然抬头望去,只见陆无尘一下子捏碎了一茶杯,这让众人心中一阵迷惑,也不知陆无尘想要干什么。
唰唰唰……
一阵破空声陡然在大厅想去,众人愕然发现一对碎冰片正向自己袭来,由于事出突然,众人都无法躲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碎冰片击中自己,随即诡异地融进身体内。
“啊……疼,痒……”
众人只感觉一股疼痛和酥痒袭遍了全身,那种感觉仿佛深入骨髓之中,一阵阵凄厉的嘶吼起此彼伏地在大厅内响起。
“师傅,外面都控制住了。”
寇仲和徐子陵进入大厅之内,却见得厅中众人如此生不如死地一幕,都不由愣了一下,不明白师傅为何如此动用如此手段。
上前一步,徐子陵疑惑地问道:“师傅,为何这样呢?他们已经认你为主了。”
“呵呵……”陆无尘淡淡笑道:“这些人看似投降了师傅,实际上却颇有怨恨,重症需要下狠药,唯有如此,方能磨灭这些人心中的不臣之心。”
虽然知道师傅说的实话,徐子陵的脸上仍有一丝不忍之色,而寇仲却是点了点头,满脸的思索之色。
瞧着寇徐二人脸上的不同的表情,陆无尘轻笑了一声,二人的性格特点由此可见一斑,随即手腕一翻,一瓶丹药出现在了陆无尘的手中。
递给徐子陵让众人服下之后,陆无尘淡淡笑道:“你们身上中的暗器叫生死符,如果你们乖乖听话的话,有朝一日我自会替你们解除,如果你们有二心的话,刚才的那股痛楚会伴随你们一生。你们都是聪明人,想必不需要我多说什么了吧。”
留下来的都是玲珑之辈,众人当即跪立在地,恭敬地说道:“在下一定尽心尽力侍奉帮主,绝无二心!”
“帮主,不知以后我们帮派叫什么?”一人恭敬地问道。
“双龙帮!“陆无尘淡淡笑道。
……
数日后,宇文府。
看着手中的纸条,张士和的眉头几乎是皱成了一团。
纸条上的信息甚是棘手,这样的事情,不是眼下的他能够处理的了。
想到这里,张士和便立即起身,拿着手中纸条朝着后院的书房走去,每日这时候宇文化及会待在书房之内。
急匆匆地来到了书房门前,张世和恭敬地敲了敲门,静静地等待宇文化及的接见。
“进来!”宇文化及那雄浑地声音从书房内飘了出来。
推门而入,张世和望着正品着香茗的宇文化及,急匆匆地说道:“总管,海沙帮的韩盖天死了,现在海沙帮已经改名为双龙帮了!”
嘭!
一声闷响陡然响起,宇文化及手中的茶杯顿时四分五裂。
眉头一挑,宇文化及冷冷地说道:“谁干的!?”
似乎感受到了宇文化及那压抑的怒意,张世和躬身说道:“探子回报说是那陆无尘,不知总管下一步是如何计划的?”
“陆无尘?”宇文化及不由一愣,随即沉默了下来。
眼见宇文化及听得这名字之后竟然沉默了下来,空气中的那丝杀意也消失殆尽,张世和心中也是一愣,不知这陆无尘是何来路,竟让宇文化及如此。不过,张世和知道什么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站在一边,等待宇文化及的指示。
沉吟了半晌之后,宇文化及直接道出了自己的决定:“世和,撤出在那边的潜伏人手,至于那边的情报以后多注意一下!”
“是!总管!”
对于宇文化及的吩咐,张士和自然是应下,他只是谋士,了解现在的局面,却并不代表他真正的了解其中的底细,而眼下的局面,显然已经牵扯了宇文化及所不愿说的东西。
张士和很识时务的没有去追究里面的底细,而是开口说道:“那士和这便去安排了!”
没有说话,宇文化及不过是挥挥手,目光甚是深沉,不知在想着什么。
“陆无尘……“宇文化及暗喝道,言语之中满是怒意和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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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九章 生灵涂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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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空如洗,艳阳高照。
路上。
陆无尘带着寇仲和徐子陵二人南下,坐下的马儿踏着轻快的步伐,甚是悠闲自得。
扑面而来的清风,吹荡起了陆无尘三人的衣袍,也荡起了三人心情。
此时此刻,寇仲和徐子陵二人已经彻底脱胎换骨了,一身金色锦袍的寇仲身子显得比较魁梧,人也俊俏,看上去有着不一股特别的英武之气,而徐子陵则是一身恰当的银色长袍,笔直挺拔的身躯在加上那种娴静的姿态以及本身就很俊秀的脸庞,整个人甚是风流俊朗。
望着一脸轻松的陆无尘,寇仲问出了心中的问题,道:“师傅,你就那么放心将双龙帮交给那些人吗?不怕他们背叛吗?”
“呵呵……”陆无尘耸耸肩道:“仲儿,御臣之道莫过于恩威并施,在生死符的威胁之下,那些人只要还有生存的希望,那么他们就不会背叛我。仲儿,你资质不低,好好研读为师给你的那些书籍,以后对你大有用处!”
“是,师傅!”
闻言,寇仲点了点头,脸上满是思索之色。
“咦?”
忽然间,徐子陵发出一声惊讶,指着远方的天空道:‘师傅,仲少,那是什么?‘
寇仲翘首望去,见到红光烁闪,顿时骇然道:‘火!‘
陆无尘一拍马屁股,道:‘我们去看看!‘
寇仲和徐子陵二人也随身跟上,马蹄如风。直载着三人来到村落前。
这是个被焚毁了的小镇。所有房子均烧通了顶。镇内镇外满布人畜的尸体,部分变成仅可辨认的焦炭。
除了不断冒起的处处浓烟和仍烧得劈劈啪啪的房舍外,这个原本应是热闹繁荣的墟镇已变成了死寂的鬼域,幸存的人该远远逃掉。
有些尸身上尚呈刚干涸的血渍,杀人者竟是不分男女老幼,一律残酷处置。
这是否谁干干的?为何他们竟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行为?
嗅着那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寇仲和徐子陵的心中腾起一阵阵怒火,眼中满是怒意。似要焚毁一切一般。
望着那那遍地的尸骸,陆无尘的眼中也满是冷意,一种冷到骨子里的寒冷以陆无尘为中心缓缓的散发了出来。
“北边有人,我们过去看看!”
陆无尘抖动手上缰绳,座下的骏马马蹄生风,载着他向西边狂奔而去,而寇仲和徐子陵也紧紧跟在陆无尘的身后,一言不语。
穿过一个密林后,眼前的一幕,直把陆无尘师徒三人看的怒发冲天。
只见往北的官道上。布满隋兵,人人盔甲不整。旌旗歪斜,显然是撤退的败军。堕在队尾处是无数的骡车,因载重的关系,与大队甩脱开来,像高龄的老人般苦苦支撑这段路程。
堕尾的骡车上忽传来一阵男人的狞笑声,接着一个**的女人洒着鲜血被拋了下车,‘蓬!‘的一声掉在泥路上,一动不动,显已死了,而驾车的隋兵大笑道:‘老张你真行,道是第三个了。‘
寇仲和徐子陵怒火中烧,那还按捺得住,狂奔上去。
那刚在车上奸杀了无辜民女的贼兵抬起身来,骤见两人骑马狂奔而来,抽出佩刀,大笑道:‘死剩种,是你们的娘给我干了吗?‘
“找死!”
一声厉喝下,寇仲一拍马背,身若蛟龙一般腾空而起,腰部一扭,身子一个旋转,右脚闪电侧踢,正中对方左耳,劲气透脚而出。
那作了兽行的隋兵连惨号都来不及,颈骨折断,倒飞落车,当场毙命。
眼见身后的同伴被杀,前面驾车的隋兵掣起长矛,手腕一抖,矛尖直直朝着寇仲的后胸刺去。
“仲少,小心!”
徐子陵身形一展,踏空而来,右手快速探出,一下子把对方长矛拿个结实,运劲一拉,驾车的隋兵立足不稳,堕跌于御座和拖车之间,发出凄厉的惨叫。
前面的隋兵发觉有异,十多骑掉头杀将过来。
咻咻咻……
一阵破空声顿时大作,只见无数石子破空而至,铺天盖地地朝着那些骑兵射去,只听得一阵噗噗的闷声响起,那些骑兵惨叫一声,就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仲儿,子陵,往林中走!”
长声高呼,陆无尘打马向林中奔去,而寇仲和徐子陵也是翻身上马,一抖缰绳,随身跟上。
三人在林中奔跑了一会之后,方才停止下来。
“师傅,你说的不错,‘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大隋已经失德败政了。”徐子陵叹气道。
“陵少,以前扬州城内的狗兵那个不是横行不法,欺压良民,只想不到连杀人放火都是他们的杰作,难怪这么多人作反了。师傅,说的不错,尽我们所能,庇一方百姓之安宁。”寇仲坚定地说道。
“呵呵……”
瞧着内心经过蜕变的寇徐二人,陆无尘笑而不语,有些成长是一瞬间,而寇徐二人这一瞬间的改变,对他们的人生来说也是一个不一样的转折点。
耳朵微微动了动,寇仲疑声问道:“师傅,陵少,你们听到了什么声音了吗?”
陆无尘收摄心神,凝神细听,果有阵阵厮杀之声,随风隐隐传来,且是范围甚广,似有两大帮人马,正在生死决战。
“是厮杀声,看样子,这附近有战争发生,我们去瞧瞧!”陆无尘淡淡笑道。
闻言,寇宗和徐子陵也点了点头,随即跟上,向着声音传来去奔去。
泅过了一道溪流,翻过一座小山。陆无尘师徒三人直奔坡顶。来到一处山头。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下方平原处,有两支人马正鏖战不休。
一方是近万隋兵,另一方却是清一色穿著青色劲装的大汉,人数只是隋兵的四分之一,但人人武功不俗,队形完整,把隋兵冲得支离破碎,难以发挥人多势众的优点。
在平原另一端的一座小丘上。显是青衣武士的指挥所在,众驻着几队人马,正以红、蓝,黄三色灯号指挥青衣武士的移动进退。
寇宗和徐子陵二人人还是首次目睹战场上两军血战的惨烈景况,一时目瞪口呆,忘了赶来此地的目的。
好一会后,寇仲回过神来,指了指更远处的稀疏灯火道:‘那里可能是另一个乡县,说不定青衣武士这一方正阻止隋兵到那里去杀人放火,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呢?‘
徐子陵吁出一口凉气。道:“这场面还真够惨烈的,短短一会。无数的生命就已经陨落与此了。”
双眼微眯打量了一会之后,陆无尘淡淡笑道:“仲儿,子陵,为师去捉拿那隋军大将,你们二人也去战场上磨练一下,对你们的武艺大有裨益。记住,如果打不过就跑,保住性命第一。”话音刚落,陆无尘就纵马向那战场跑去,留下目瞪口呆的寇仲和徐子陵二人。
缓缓抽出马背上的长刀,寇仲淡淡笑道:“陵少,请先行吧。”
手握长剑迎空挥动了几下,掌握了用劲的轻重后,徐子陵唱道:‘风萧萧兮逆水寒,壮士一去兮定要还。哈!老子去了!‘
大笑声中,寇仲和徐子陵二人一先一后,纵马向山坡下奔去。
正要往平原杀去时,箭矢声响,前方十丈许处草丛中一排箭矢疾射而至。
双掌一拍马背,寇仲和徐子陵二人身若大鹏,直直冲天而起,避开了那些劲箭,随即身子就轻飘飘地落于地面之上。
咚咚咚……
密集的步音如潮水般快速向二人用来,数不清的隋兵手持长矛,朝他们杀来,直把寇徐二人看的一愣。
双眼微眯,寇仲手中的长刀狂舞,匹练的刀光布满虚空,直将数人斩于刀下,而徐子陵也是长剑轻舞,满天的剑影斩断数截长矛,也带着数人的生命。
瞧得二人如此威猛,一名军官厉声吼道:“刀斧手上!”随即,一队刀斧手冲进内围,针对他们的攻势加以砍劈,杀声震天里,两人再次迫退另一轮攻势时,范围足足缩小了一圈,杀敌也越来越困难。
寇仲知道不妙,大叫道:‘到石上去!‘徐子陵一个翻腾,随他落往后面的乱石堆上。
敌人一声发喊,十多枝长矛朝他们掷来。
生死关头之际,寇徐两人反平静下来,像听不到任何声音,又像没有一丝声音能漏过他们的灵耳。
体内真气则以比平时快上数倍的速度在运行,相比下,敌人的追赶和掷矛速度都慢了起来。
他们清楚掌握到每枝掷向他们的长矛所取的角度和到达的时间先后,那种感觉绝对是平时梦想难及的。
他们背贴着背,刀光剑影间,左拨右扫,前挡下格,自自然然就以最佳的手法,守得水泄不通。
敌人见掷矛失效,五、六个刀斧手扑上石堆来,想展开近身搏斗,务要置他们于死地。
寇仲矮身避过大刀,手腕一抖,长刀划过一个完美的半圆,直将那些隋兵的腹部都全部划开,终结了那些隋兵的生命。
“闯过去!”
寇仲长啸一声,扑身而上,而徐子陵也随即跟上,与寇仲杀入敌阵之中。
寇仲施展的刀法甚是刚猛霸道,大步跨出,长刀精芒电闪,直将敌人的退路全部封闭,刀光一闪,劈中胸口要害,往后栽倒,溅血气绝。
徐子陵的剑法亦快若闪电,剑身轻荡,拨开刺来的两枝长矛,剑尖轻点,两名隋兵咽喉中招,惨然堕地。
敌人围困之下,寇徐二人浑忘了生死,在这鼎沸混乱的战场中,发挥出求生的本能,虽面对以百计的敌人和明晃晃的刀枪剑矛,仍是一无所惧。
自自然然的,两人便配合得天衣无缝,在敌阵中迅速移动,你攻我守,我守你攻。
若在平时要两人想出这合击之法,可能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但这刻却是潮到浪成,有若天赐,没半点斧凿痕迹。
寇仲挥刀猛劈,体内真气有若长江大河,随刀涌出,对方持剑者竟连封架都来不及,眼睁睁看着他的刀闪电劈入,骇然倒地。
徐子陵则剑随意转,运行体内无有穷尽的劲气随剑而去,对方虽运足全力以刀封架,却不能把徐子陵的长剑砍歪半分,连人带刀翻身倒毙。
战场上恶劣情况,寇徐二人将自己所会的武艺给慢慢融会贯通起来,招式之间隐隐有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味道,在这刹那间,二人似乎感觉自己许不进步的武艺有了不一样的蜕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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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零章 打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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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
身形一闪,寇仲和徐子陵二人来到矛阵中,凭着那种奇妙的感觉,手中刀剑急舞,处处攻向敌人的弱点之处,随手拨开敌矛,欺至近身,敌人便只有待宰的份儿,直杀得对方人仰马翻。
“快跑啊……”
由于敌方见他们只有两人,故只派出了一小队约近百的隋兵出来截击,眼下被他们左冲右突,又见他们武功着实厉害,谁不爱命,外围的隋兵竟四散退开。
唰!唰!
提起一口真气,寇仲和徐子陵施展身法,身若流光一般全力冲刺,瞬那间掠出重围,很快就消失战场之上。
奔出了过百丈后,到了一座树林内,两人倒作一团,强烈喘息。
“呼呼……”
寇仲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苦笑道:‘哈!成功了!这么大阵仗都杀不死我们,你以前有想过吗?‘
徐子陵把长剑插入泥土中,手握剑柄,喘着道:‘没想过。不过,细细一想,刚才我们那种打法太用力了,其实在这情况下可多保留点力气,就不用像现在那么手软脚软了。‘
寇仲道:‘你有受伤吗?我的背被人砍了两刀,幸好我闪避得快。‘
徐子陵摇头道:‘只是左腿处给矛刃擦破了裤子,不算什么。‘
寇仲喘定了气,道:“师傅说的不错。这战场上虽然有大危险,但却也蕴含着大机遇。虽然时间不长。但是我感觉我的武艺有了很大进步。”
徐子陵坐了起来,点点头道:‘不错,我也感觉我的武功有了很大的提高。只是,不知师傅怎么样了?‘话音刚落,一丝担忧就爬上了徐子陵的脸庞。
闻言,寇仲心中也是一阵担忧,爬起身来,道:‘师傅武功那么高强。绝对不会有事的……‘
语气顿了一顿,寇仲不确定地说道:“要不我们先观察一下情况,然后去找师傅?”
闻言,徐子陵赞同地点了点头。
两人跃到树顶,举目望去,却发现隋军的东南角处隐隐有火光闪现,而且似有人正纵马朝林中奔来。
举目望了一会。寇仲也不确定来者是谁,随即转头问道:“陵少,那人是不是师傅啊?”
徐子陵也不确定,但是思索了一下之后,道:“十之八九!”
没过多久,寇仲和徐子陵二人就看清了那人的面貌。发现正是他们的师傅陆无尘,只不过,此刻那马上还多了一个人,细细瞧去,似乎是大隋将领。
不过片刻。陆无尘就骑着马儿来到了林中,身形一展。就轻飘飘地落在了地面之上。
四下一打量,陆无尘朗声笑道:“仲儿,子陵,下来吧。”
从树下下来之后,寇仲和徐子陵齐步来到陆无尘的身边,关心地问道:“师傅,你没事吧?”
“哈哈……”陆无尘朗声笑道:“师傅怎么会有事呢,只不过,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
“恩恩!”
闻言,寇仲和徐子陵二人点了点头,牵着那马儿,跟在陆无尘的身后,离开了这片林子。
……
平原半里外,另一端的山丘高处,近二百名青衣武士布成阵势,以强弓劲箭,紧护着中心处一名长发垂肩的白衣美女。
美女每发出一道命令,负责打灯号的三名手下便挥动绑在长竿顶的三色灯笼,指挥战场上己方武士的攻守进退。
美女身后一排站了四个人,只看他们的神态气度,便知均是高手,分别是浓须矮子、铁塔般的巨汉、身穿儒服的男子和一位容颜丑陋的中年健妇。
长发美女柔声道:‘奇怪!为何敌人东南角处竟隐有乱象出现,谁会来援助我们呢?‘
后面四人极目望去,却丝毫不觉异样。
长发美女美目深注道:‘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我也是从对方旗号的挥动看出了端倪,若乱势扩大,我们便要好好利用,不但可解开重围,还可有机会获胜呢。‘
儒服男子眼中射出仰慕之色,恭敬道:‘小姐学究天人,精通兵法,更且目光如炬,确是能人所不能。‘
丑妇道:‘照我看若真有援兵赶来,我们该先行突围再谋反击,小姐千金之体,实不用以身犯险。‘她一开腔,其它人立即为她有如夜枭嘶鸣的难听声音大皱眉头。
但她的话却得到浓须矮子的支持,同意道:‘李公派我们来保护小姐时,曾有言万事以小姐安危为重。‘
长发美女秀丽无匹的玉容闪过不悦之色,但语气声线仍是那么温柔婉转,淡淡道:‘我身为统帅,临危时怎可只顾自身,况且兵败如山倒,我若抵不住秦叔宝这支精锐隋师,给他攻入扶春,再要取回就难比登天了。‘
要知东南角正是敌方将帅的战场指挥部,牵一发而动全身,非若其它地方之纵有突变而不关痛痒。
心中打定了主意,长发美女仍以那副闲雅优悠的俏模样,发出了以东南角为首要目标,全面反攻的命令。
身后四人掣出兵器,拥着长发美女登上牵来的战马,二百多人驰下小丘,与两队各千人的战士,投入战场去,与敌军展开全面的决战……
……
月朗星稀。
一处破落的神庙内,陆无尘师徒三人此刻围在一堆火堆前,而不远处一个隋军将领被绑在柱子上,一脸愤恨地望着陆无尘师徒三人。
望了望一脸敌意的隋军将领,寇仲疑惑地问道:“师傅,你为何还留下此人?为何将一刀解决算了。”
“呵呵……”陆无尘淡淡笑道:“因为此人是个可用的人才!”
闻言,寇仲四下打量了一下那隋军将领,随即一脸轻蔑地说道:“人才我没看见,狗才倒是有一个!”
“小贼,尔敢!”厉喝一声,那隋军将领双目寒芒一闪道:‘若非你师傅以出其不意的手段,将我绑到与此,我秦叔宝怎么会你这样的小贼给羞辱。我若能逃脱的话,这个大梁子定不会忘记。‘
“呵呵……”寇仲一阵冷笑道:‘这也算得大仇吗?你们隋军都是禽兽不如,整个镇烧了还不算,还要人畜不留,"jianyin"妇女,这些血仇又怎么算?如果不是师傅有命,我真恨不得立即将你斩于刀下。‘
闻言,秦叔宝愕然道:‘竟有此事?‘
徐子陵遂把今日所见的惨状说了出来,听得秦叔宝摇头叹息,颓然道:‘尽管把这些账算在我秦某身上好了,横竖秦某日后回去,都免不了杀头之罪,什么都不在乎了。‘
寇仲奇道:‘明知要杀头,还回去干吗?‘
秦叔宝不耐烦地道:‘你这小子懂什么,快给老子滚开,看到你我就来火。‘
“呵呵……”
陆无尘朗声一笑,道:“秦将军,我想问一句,如今大隋失德失政,搞得天下民不聊生,这样的朝廷真的值得你去报效吗?”
秦叔宝不由一愣,随即‘呸‘一声吐了一口痰涎,怒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秦叔宝南征北讨时,你还不知躲在哪个奶子里撒尿喊娘,就凭你也想要招揽我秦叔宝,真是可笑。‘
瞧得秦叔宝对自家师尊竟然如此不逊,寇仲和徐子陵二人大怒,厉声喝道:“你这败军之将别不知好歹,如果不是我师傅饶你性命的话,我兄弟二人早用你的人头去祭奠那些失去的百姓了。”
秦叔宝怒哼道:“有本事你们就来去我秦叔宝的人头啊!”
“你……”寇仲和徐子陵大怒。
伸手制止了一下寇徐二人,陆无尘淡淡笑道:“隋室败亡在即,天下万民无不渴望明主,秦将军你这样的良才我确实心动的很。杀你秦叔宝我是不会做的,但是我想和秦将军打个赌!”
秦叔宝一愣道:“什么赌?”
陆无尘淡淡笑道:“等会我任由将军自由离开,六个时辰内你可逃到别处去,然后在二天内我再活捉你三次,但保证不损你半很毫毛。假若们输了,就要乖乖的和我们走,不得再有异心。”
“师傅……“寇仲和徐子陵大声抗议道。
“哈哈……”秦叔宝仰天大笑道:‘好!就此一言为定,今日就算一次好了,若你真本事得可再活捉秦某两次,秦某只好服了。‘
陆无尘笑道:“秦叔宝确实是好汉!”说完,陆无尘就来到秦叔宝的身边,解开了他身上的绳索。
活动了一下手脚,秦叔宝淡淡说道:“我倒要看你如何来抓到我!”话音刚落,身形一展,秦叔宝外外掠去,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陆无尘瞧着秦叔宝离去的方向,嘴角露出了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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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一章 归顺
奔走了片刻之后,秦叔宝来到一座山丘之顶,后方群峰连接,前方则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一条河流在左方五里许外流过,穷山荒野,不见一丝人影。
坐下来喘了了口气,秦叔宝心中不由齐道:“那家伙为何与我打这个赌?难道他有什么必胜的把握不成?”
思来想去一番,秦叔宝也想不到其中的奥妙,稍微休息一会,寻得某个方向之后,就继续奔走起来。一路上,他窜高伏低,专拣没有道路人迹的荒山野岭,绕道往河流上游处走去,此地离陆无尘师徒三人所待的破庙已不知多少里远。
不知是否因战乱,河道上久久才见有船驶过,但无论秦叔宝如何‘威逼利诱‘,却没有人肯停下船来,他又不惯恃强登船,只好望河轻叹。
再沿河走了个许时辰,前方出现了一个渡头,泊着一艘小渔舟,却不见有人。
瞧得此景,秦叔宝大喜,急驰过去。临近时,他却听见鼻鼾声由船篷内传来,探首一看,只见有个老渔夫正作躺在船舱内,此刻正睡得不省人事。
见得那老渔夫睡得如此香甜,秦叔宝心中却是一凛,心中暗道:‘一路走来都甚少有船停留,为何这老翁竟能睡得如此香甜?难道这是个陷阱?‘
思索了一番之后,秦叔宝脸色一正,抽出双锏,身形一跃,就跳到船舱之中,双锏举重若轻地向那老渔夫的脑袋砸去。似要将其毙于双锏之下。
然而,双锏即将砸中老渔夫的头部之时。却硬生生地停止了下来,那刚猛的劲风直直将老渔夫那花白的胡须给吹了起来。
双眼微微闪烁,秦叔宝收起了双锏,心中疑虑去掉大半,
鼾声忽止,老渔夫被那扑面而来的劲风给惊醒过来了,睡眼惺忪的坐起身,秦叔宝还末来得及向他打招呼时。老渔夫一声骇叫,由船篷另一边钻到船头,大叫:‘有强盗啊!‘然后手颤脚抖的爬到岸上,没命的走了。
目光呆滞地目送着老渔夫消失在岸旁的林木里,秦叔宝心中一阵无语,没想到自己竟然将这老丈吓成了这样,这让他的内心有点过意不去。
打量了一下这乌篷船。秦叔宝只得无奈地走下了船,因为他知道这渔船可能是那老丈仅有的财产,若是被他强行夺去的话,那老丈以后的生活就无法得到保障了,他秦叔宝可不是那些军纪败坏之辈,有些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依依不舍地看了渔船两眼。秦叔宝只得忍痛离开,沿河往前走去,然而,才走了十多丈,那老渔夫又由林内闪闪缩缩走出来。往渔舟走过去。
瞅着那回来的老渔夫,秦叔宝瞬间大喜。大叫道:“老丈!我不是强盗,只想想搭乘一下你的船只!”
那老渔夫吓了一跳,傋偻着身子三步化作两步,窜上渔舟,手忙脚轮地去解开把渔舟系在渡头上的绳索。
身形一展,几个纵跃,秦叔宝就来到了船边上,发现那老渔夫在手忙脚乱之下没有解开绳索,反而越扯越紧。
轻笑一声,秦叔宝在渡头蹲下来,一边为他解结,一边温和地说道:‘老丈!你看我像强盗吗?‘
上下一打量气宇轩昂的秦叔宝,老渔夫发现他确实不像那强盗之流,于是壮着胆,喘着气,嘶哑地问道:‘大爷可是有什么事要找我?‘
抱拳一礼,秦叔宝客气地道:‘老丈要到哪里去?若是逆流而上的话,可否载我一程?‘
闻言,老渔夫的胆子更壮了起来,道:‘乘船可得给钱才成呀。‘
伸手一摸身上,发现只有零碎的银两,秦叔宝递了过去,道:“老丈,这些可够了?”
“勉勉强强吧。”
嘴里说得勉强,老渔夫手却快的很,闪电般接过了秦叔宝递来的银两,深怕他反悔一般。
瞧得老渔夫一脸贪财的模样,秦叔宝也没多说什么,这世道谁也不容易,不能怪老渔夫如此,轻笑一声,随即就坐在了船舱内。
将手中的银两贴身收藏好之后,老渔夫笑眯眯地说道:“客官,做好了,要开船了。”话音刚落,老渔夫手中撑竿一点,就将船驶离了渡头。
渔船在河面上行驶片刻之后,船速转缓,老渔夫指使秦叔宝到船尾摇橹,紧张地道:‘前面转弯处就是‘鬼石峡’,水流湍急,老汉每次经过,都提心吊胆,所以明知青龙滩最多鱼,但等闲都不敢到那处去呢。‘
闻言,秦叔宝抬头望去,只见两边崖岸逐转高起收窄,形势险恶,同时想到若有人埋伏岸旁,确是不妙,连忙集中精神,一边按老渔夫的指示操舟,一边留意两岸动静。
渔舟逆水奋进,转了个急弯,只见崖岸忽然收窄,水流湍急,近岸处以千百计巨石冒出水面,形体各异,使水流更像脱了缰的野马,横冲急窜,冲得小舟左摇右摆。河面暗涌处处,颇令人动魄惊心。
秦叔宝和老渔夫二人同心合力,一人在船尾摇橹操舟,一人撑杆急点、风帆轻摆,使得渔舟艰苦前进着。
又再转了一个弯时,渔舟忽地往左岸一块巨石倾侧靠去。
老渔夫手中长竿探出,猛点在石头上,然而,不知是遇上了一股急流,还是老渔夫用力过猛,渔舟船头先往右摆,横在河中,然后整艘船往右倾侧。
河水立时涌入舱里,渔舟突然往右翻沉。
二人齐声惊叫时,已到了河水内。
身负武功的秦叔宝,当然不害怕这河水,真气运转,很快就冒出了水面。抬头一看,却见那老渔夫像昏了过去般,随水载浮载沉,往下游流去。
心中一惊,秦琼拚命往老渔夫游去,不过片刻追上了老渔夫,伸手一抓,就把他从水里抓起来。
正松了一口气时,老渔夫双目大睁,射出慑人精芒,秦叔宝心中暗叫不妙,全身一麻,已给老渔夫制着胁下要穴。
“哈哈……”
老渔夫朗声一笑,手掌一拍水面,抓着秦叔宝就往岸边飞去,而水面中也同时冒出两条人影,直直朝岸边飞去。
手腕一抖,将秦叔宝在岸旁草丛时,老渔夫本是傋偻的身体挺直起来,伸手一在脸上一抹,露出了陆无尘的脸庞,而后面那两条人影赫然就是寇仲和徐子陵。
望着一脸惊讶的秦叔宝,陆无尘淡淡道:‘秦将军,请了。‘
“呵呵……”秦叔宝苦笑道:“好手段,秦某佩服,刚才那船之所以翻了,可是令徒使得手段?”
陆无尘淡淡笑道:“不错,他们埋伏在那段水域之中,借力用力,自然可以将船弄翻。”
闻言,秦叔宝抱拳一礼,道:“好武功,在下佩服!”
要知精通水性的武林高手,虽有在水底换气之术,但绝不能持久,而寇徐两人明显早已埋伏与此,能这么长时间埋伏水中,这等武功在江湖上已是不低了。
瞧得秦叔宝如此有礼,寇徐二人也是一惊,随即抱拳回礼,道:“客气了!”
二人能在水中待如此之久的时间,还要得益于长生诀的功效,这门武功虽然还未练到生出,但是已露出其不凡之处。
转头望向陆无尘,秦叔宝疑惑地问道:“你们之所以能这么快找到我,是不是在我身上做了点手脚?”
“哈哈……”陆无尘微笑着点头承认道:“不错,再帮你解绳索之时,我在你身上摸了一种奇异的药物,可以散发独特的香味,而这种奇香只有经过特殊训练的人才可以味道,在下刚好经过这种训练。”
秦叔宝脸色一正,道:“阁下好本领,秦叔宝服了。”
陆无尘笑眯眯地说道:“秦将军还有一次的机会,从现在开始,将军大可以放心离去。”
拍了拍手掌,秦叔宝淡淡笑道:“不用了,既然你肯告诉我你是如何找到我的,想必你定有后着可以继续找到我。这赌局秦某认输了,输的心悦诚服!”话音刚落,秦叔宝单膝跪立,抱拳一礼,道:“秦叔宝拜见主公!”
伸手扶起秦叔宝,陆无尘朗声笑道:“秦将军能加入我双龙帮,我双龙帮真是如虎添翼啊。”
“主公谬赞了。”秦叔宝抱拳一礼,道:“不知主公这是想要去哪里?”
“飞马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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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二章 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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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岭。
陆无尘、寇仲、徐子陵和秦叔宝正骑着马儿行走着在山道上,后者三人的脸上满是愤怒之色。
“师傅!”
走在旁边,寇仲望着一脸平静的陆无尘,疑声问道:“我们就这么离开飞马牧场了?”
“恩!”
陆无尘点了点头,淡淡笑道:“不离开怎么办?人家都说了,场主不在,无法做主,我们只得离开啊。”
秦叔宝抱拳一礼,道:“主公,他们明显在说谎,那商秀珣明显在躲着我们。”
来到飞马牧场已经好几天了,陆无尘一行四人一直没有见到那飞马牧场的主人商秀珣,接待他们的人说场主不在飞马牧场内,去外面了,很久无法回来。然而,谁都知道这是一个借口,更多的是那商秀珣不愿意见陆无尘等人,在躲着他们。
陆无尘淡淡笑道:“既然人家已经在躲着,不愿意见人,我当然不会去逼迫人家!只能说,现在还没到时候!”
“没到时候?”
闻言,寇仲、徐子陵和秦叔宝三人不由一愣,似乎陆无尘早就知道会这样了,那为啥他还要来飞马牧场呢,三人心里都是一阵迷惑。
瞧着三人脸上的迷惑之情,陆无尘微微一笑,也没解释,此番前来重点还是想看看鲁妙子在不在这里而已。
在飞马牧场的这几天,陆无尘一直悄悄寻找着鲁妙子的踪迹。凭借他那高深的武艺,自然没人会发现他的踪迹。不得不说。陆无尘等人来得有点不凑巧,因为一番寻找之下,别说鲁妙子的人影了,连根毛都没有。
虽然那鲁妙子就隐居在这飞马牧场之中,但看样子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关注着这里,眼下,陆无尘等人就碰见了那最不好的时候。
“师傅,那么我们现在去哪里?是回去吗?”徐子陵疑惑地问道。
“不错。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去看看怎么样了。”陆无尘点了点头。
“驾……”
缰绳一抖,马蹄如风,四人一骑绝尘而去,不一会就消失在了天际……
……
江上。
红粉帮主云玉真此刻正一身白衣站在船上,面无表情的望着远方。在她的背后,白色的披风迎风而舞。加上她本来的姿色不俗,这番姿态下给人一种忍不住上前怜惜的冲动。
就在这时,一个魁梧汉子持着长刀上前,在离云玉真丈许外的地方停了下来,躬身道:“帮主,情况已经打探道了。那韩盖天死在了一个叫陆无尘的人手上,而那海沙帮也改名为了双龙帮!”
“陆无尘?”
嘴里喃喃自语着,云玉真双眉微蹙,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沉吟了好一会之后。方才缓缓问道:“还打探到别的消息了没?”
闻言,那汉子躬身道:“据手下的探子所说。那陆无尘似乎带着两个徒儿去了飞马牧场,而此刻双龙帮管事的都是以前海沙帮的原班人马。”
“哦?”
云玉真更加迷惑了,她有点看不透那陆无尘了,要知道天下之人所追求的莫过于“名利”二字,那陆无尘杀死了韩盖天,却又用海沙帮的原班人马,难道就不怕那些人趁他外出之际反叛他吗?
思索了一下,云玉真淡淡地问道:“那双龙帮可有叛乱的迹象?”
那汉子恭敬地回答道:“没有,那双龙帮不仅没有丝毫叛乱的迹象,而且原海沙帮的那些护法们反而更加尽心尽力维持着双龙帮的运转,更是约束所有帮众不得欺压百姓。”
“咝……”
云玉真彻底迷惑了,完全不知道那陆无尘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竟然将一臭名远著的帮派改变成了这样。
“帮主,我们是不是趁着那海沙帮元气大伤之际去攻打,从而一举吞灭它呢?”
闻言,云玉真的眉头紧凑起来了,似有一些意动,但也有着一丝忧虑。
她身为帮主,虽然是一个女人,但是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了,从手下所禀报上来的消息,不知怎的却是让云玉真莫名的产生了一种危险的直觉。这种危险不是对她的人身安全,而是其他。
先不说那陆无尘的身手如何,只说他接受了海沙帮之后,一连串反常的举措,已经使得云玉真彻底迷惑起来,她完全猜不透那素未蒙面的陆无尘想得是什么。
而且直觉中,云玉真觉得自己只要大手一挥,下令攻打那双龙帮的话,恐怕后面的事情只怕会让她意外。然而,作为江湖人,作为一帮之主,却是不能没有任何的相争心思。
在江湖上,尤其是帮派发展,哪怕你身后有了所谓的靠山,你必须得争。因为只有你手中的底牌越大,背后的靠山才会越重视你,而不是将你当成一颗如有如无的棋子,有用的时候重用你一下,没有的时候就将你推出去卖掉。
正是有着这种觉悟,她云玉真这个巨鲲帮帮主之位才能坐了这么长的时间了。在男人中混迹这么长的时间的云玉真来说,她深知利益这一词汇的重要性。
只是眼前送上来的这一份利益,让云玉真踌躇起来了,只因为她对素未蒙面的对手一无所知。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对对手的不了解,贸然出击的说,说不定会将自己赔了进去,然而,让云玉真白白放掉送到嘴边的利益,她又心有不甘。
一时间,云玉真沉默了起来,甲板上除了风声、旗子猎猎起舞声之外,再无别的一丝声响。
半晌。
云玉真轻吐一口浊气,淡淡地吩咐道:“先下去吧,此事以后再议。如果那双龙帮帮主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是,帮主!”
应诺一声,那汉子躬身退下。
长发飘舞,云玉真一动不动地望着江面,眼神甚是迷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数日后。
双龙帮门口,陆无尘一行四人终于赶了回来,而那些护法们也恭敬地站在门口等着。
瞧着那一脸恭敬之色的护法们,陆无尘淡淡笑道:“最近帮里一切可安好?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闻言,一人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帮主,帮中一切都安好,只是今日有一女子来到帮中,指明要见帮主你。”
“哦?”陆无尘好奇地问道:“那女子叫什么名字?”
“她说她叫傅君婥。”那人恭敬地回道。
“恶婆娘?”寇仲和徐子陵一脸的惊讶。
“我们去瞧瞧老朋友吧。”
飘身下马,陆无尘一行人在那汉子的带领下来到了大厅,发现傅君婥正端坐在大厅中,而她的旁边还有一人,正是宋师道。
“哈哈……”
朗声一笑,陆无尘抱拳一礼,道:“宋兄,好久不久,近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玩玩。”
“哈哈……”宋师道温文儒雅地笑道:“陆兄,别来无恙啊,若不是傅姑娘想要来找你,我还不知道陆兄已经成为一帮之主了。”
“哦?”
陆无尘面带惊讶地望着傅君婥,揶揄道:“傅姑娘这么想在下,实在让在下有点受宠若惊啊。”
“哼!”
冷哼一声,傅君婥满面寒霜,怒声道:“无耻狗贼,若不是我身上还中着那生死符,你以为我会稀罕见你吗?”
“唉……”
闻言,陆无尘一脸伤心之意,叹息道:“傅姑娘的一席话,实在让在下太伤心了,好歹我们也是朋友,怎么说话的语气像仇人一样呢。”
“你……”
眼带怒意地望着陆无尘,傅君婥死死握着剑柄,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和陆无尘大战一番。
眼看着傅君婥和陆无尘要打起来的样子,宋师道连忙上前一步,苦笑道:“陆兄,你就少说两句吧,还望陆兄看在在下的面上,能帮傅姑娘解除那生死符。”
“哈哈……”
拍了拍宋师道的肩头,陆无尘朗声笑道:“宋兄的面子一定要给的,等会在下就帮傅姑娘解除生死符。”
“多谢陆兄!”宋师道抱拳谢道。
“宋兄客气了!”
“报!”
与此同时,一劲衣汉子快步走到大厅内,抱拳一礼道:“禀报帮主,那巨鲲帮帮主云玉真前来拜见!”
闻言,陆无尘不由一愣,心中暗道:“这女的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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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三章 云玉真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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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琢磨不透。
这便是云玉真走进大厅后,见到陆无尘的第一印象。
在她所见识的过得人当中,无法进行揣度的人不多,陆无尘就是其中一个,笑眯眯地表情下,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而且那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仿佛洞彻世事一般,这让云玉真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哈哈,云帮主远道而来,陆某未能远迎,还望云帮主见谅。”陆无尘嘴里客气地寒暄道。
“呵呵……”云玉真娇笑一声,道:“陆帮主客气了!其实是玉真的错,这么晚才来拜见陆帮主,陆帮主不会怪罪玉真吧?”娇笑声中,云玉真一脸媚意地望着陆无尘。
“既然知错,那么红粉帮主自当罚酒一杯啊!”
眉头一挑,陆无尘双眼微微一眯,目光肆无忌惮的落在云玉真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上,右手随手一拨,旁边托盘上摆放的酒杯已经轻飘飘地落入云玉真的手中。酒水荡漾,却是没有溅出一丝一毫。
“请!”
伸手一礼,陆无尘的脸上满是笑容,只不过此时此刻看起来有了一丝轻挑,仿佛被云玉真的美色吸引了一般。
“……”
云玉真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仍然是笑容满面,目光却是死死的在陆无尘的脸上停留了许久。半晌,这才笑着举起了酒杯,一手遮住下颔。微微一仰头。便是一口喝尽杯中酒。
放下酒杯。朝陆无尘示意了下杯中已经没有酒水后,云玉真这才轻轻的擦拭了下嘴角的酒水,道:“陆帮主,以为如何?”
啪啪……
拍了拍手,陆无尘淡淡笑道:“早闻云帮主巾帼不让须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陆某实在佩服的很啊。只不过。陆某好奇的是,不知云帮主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呢?”
“……”
云玉真的眼角不由的跳动了一下,这陆无尘的语气听着甚是客气,实在是绵里藏刀,实在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心中思索着,但脸上却没有一丝变化,云玉真伸了一下懒腰,有意无意地展示着她那傲人的资本,娇声笑道:“此番前来,玉真只是想和陆帮主商量一笔生意而已。”
“哦?”陆无尘淡淡笑道:“不知云帮主想要和陆某商量什么生意啊?”
“私盐的生意。”
一语道出。云玉真眼神陡然亮了起来,如今天下大势动乱不堪。什么样的生意最暴利?私盐和铁器便是其中两样。
巨鲲帮以前也贩卖私盐,然而份额其少,原因就在于它的背后缺少一个可靠的靠山,而海沙帮和水龙帮因为背后有着门阀做靠山,所以牢牢地占了私盐这块蛋糕的大头。
为了帮派的生存,云玉真搭上了独孤家,解决了帮派以往那尴尬不已的局面。
有时候不得不说,好远是接着来的,海沙帮的易主让云玉嗅到了机遇的到来,虽然以往的海沙帮、现在的双龙帮失去了门阀靠山,但是长久打下来的私盐渠道却依然存在,利益动人心,虽然有些忌惮那神秘莫测的双龙帮帮主,但是云玉真还是想来试试,看看能不能共同划分这份利益。
云玉真以优雅的姿态端坐在椅子上,一脸认着地望着陆无尘,道:“你双龙帮缺少靠山,我巨鲲帮缺少渠道,我们两家结合在一起,共同来做大这私盐生意,利益平均分账,不知陆帮主意下如何?”
“呵呵!”
嘴角流露出好看的弧度,陆无尘笑了,双眼微眯地望着满眼放光的云玉真,眼中满是莫名的意味。
瞧着陆无尘这么看着自己,也不说话,云玉真以为这陆无尘是在担心自己空手套白狼,先要坑他双龙帮呢。
心中暗道一句老狐狸,云玉真递了一个眼神给随从,收到示意的随从则是将一直放在身旁的一个看起来颇为沉重的袋子,丢在了地面上,发出嘭一声闷响,道:“陆帮主不要担心玉真会坑你双龙帮,这是玉真的一点心意,希望陆帮主笑纳!”
站立在一旁的侍卫,连忙上前打开了袋子,这袋子看起来珠光宝气,打开迎面而来的便是一片刺目的金色,竟然是一袋子的黄金,不下千两之数。
“……”
陆无尘有些惊讶地看着云玉真,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豪气,一下子拿出了这大笔黄金,不过这也从侧面显示了,那私盐的利润有多么的巨大。
“呵呵……”
抿了一口美酒,陆无尘淡淡笑道:“云帮主,好魄力,陆某是在佩服至极。”
闻言,云玉真娇笑一声,道:“陆帮主客气了,玉真也是希望我两帮能合作愉快。”
“呵呵……”
嘴角露出一丝诡异地笑容,陆无尘淡淡地说道:“这袋黄金陆某很想拿,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只能说声抱歉了。”
“陆帮主,这话是何意?”云玉真脸上的笑容一僵。
“没人嫌银两少,这私盐生意嘛,陆某暂时还没想找人一起做。”陆无尘淡淡笑道。
目带寒意,云玉真冷冷笑道:“陆帮主,不怕银两赚到了,但没有命花吗?”
陆无尘耸了耸肩,道:“这个就不需云帮主担心了,这袋黄金还请云帮主带回去。”
“哼!”
眼见合作失败了,云玉真冷哼一声,当即就带着那背着黄金的随从离去。
“云帮主,走好,不送!”陆无尘笑眯眯地说道。
“我倒要看你能笑到几时!”
听着背后陆无尘那笑眯眯地语气,云玉真脸上闪过一丝寒意,心中暗道:“看样子,该和那独孤策商量如何解决这双龙帮。这么大的利益,想必那独孤家也心动得很。”
笑眯眯地望着云玉真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陆无尘右手摸着下巴,眼中满是思索之色。
与此同时,宋师道从一旁偏厅走了出来,望着陆无尘沉声道:“陆兄,那云玉真恐怕不是这么容易打发的啊。”
“哦?”陆无尘笑眯眯地问道:“似乎宋兄好像知道什么啊。”
闻言,宋师道点了点头,道:“不错,据我宋家的探得的消息,云玉真的巨鲲帮已经投靠了独孤家,此番陆兄拒绝了她,恐怕她会独孤家的势力来对付你双龙帮。”
“哈哈……”
望着一脸认真的宋师道,陆无尘满脸调侃地问道:“那宋兄为何不邀请我加入你宋家呢?有宋阀做后盾,我也就不怕那云玉真来找我麻烦了。”
宋师道满脸的笑意,摇摇头道:“陆兄不要在调侃在下了。你我虽然相交时间不长,但是在下知道陆兄绝对不是那种趋炎附势之人,所以在下绝对不会自讨苦吃。”
“哈哈……”一拍宋师道的箭头,陆无尘淡淡笑道:“知我者,莫若宋兄也。”
“陆兄真是折煞小弟了。”宋师道抱拳一礼,道:“还望陆兄能早点帮傅姑娘解除那生死符。”
“哈哈……”陆无尘满脸揶揄道:“宋兄还真是痴情种子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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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四章 合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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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鲲帮,据点。
云玉真一脸慵懒地坐在一个年轻男子的腿上,仿佛婢女一般,伺候着那男子进食,而那男子将长剑放在桌边,满脸的享受之意。
“呵呵……”娇声一声,云玉真的声音出奇的狐媚娇嗲,道:“策哥,那陆无尘真是不识好歹,人家好心好意地想和他一起做大私盐生意,谁知他不领情也就算了,竟然还侮辱你们独孤家。”
“嗯?”
听到云玉真这句话,独孤策剑眉一抬,瞅着云玉真道:“他真是这么说的?”
“策哥,你难道怀疑人家骗你不成?”
闻言,云玉真的脸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仿佛因为独孤策的怀疑甚是伤心一般,那我见犹怜的神色任谁看了都动心不已。
“哈哈……”
拍了拍云玉真的后背,独孤策朗声笑道:“好了,你别装了,你什么样我还不知道吗?一定是眼馋人家的利益了,动了心思了吧。”
撒娇似的锤了几下独孤策的肩头,云玉真娇声叫道:“策哥,你怎么能把人家想的这么不堪呢。人家也是全心全意为你考虑的,那私盐的利润如此巨大,只要我们能拿下的话,你们独孤家获得利益也不小啊。”
闻言,独孤策倒是认真思索了一番,云玉真的话倒也不假,那私盐的利润可谓是暴利。如果真能将那双龙帮拿下来的话,说不定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也能得到很大的提高。
至于那陆无尘嘛。他也从家族里寻了一些对那陆无尘的调查,知道对方不过是个小角色,没什么大的背景,至于武功据说还过得去。不过,唯一让独孤策意外的是对方竟然得到过道家瑰宝长生诀。
可惜的是,到手还没有几天,就被宇文化及给抢了过去,由此可见。那人恐怕就是绣花枕头一个,绝不像江湖上传言的那般厉害。
沉吟了一下,独孤策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此事值得一做,这江湖上没有靠山的帮派,最终的下场只能是灰飞烟灭。此番回去之后。我会向家主禀明一番,你就坐等好消息吧。”
“玉真就知道策哥最好了。”
送了一个香吻给独孤策之后,云玉真整个人都依偎在独孤策的怀中,犹如小鸟归巢一般,但眼中却闪过丝丝的寒光。
“哼,陆无尘。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死的。”云玉真心中暗道。
和独孤策嬉笑一番之后,云玉真娇声笑道:“对了,策哥,此番前来你拿到了那账本,家族中一定重重奖赏你的。”
提到这里。独孤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色,从怀中掏出了那一本账册。这是自己不久以前与云玉真在东溟小公主的船上费尽了心思这才掉包得来的。
这本账簿记录了近几年来东溟派出售兵器的交收记录,卖方买方均有画押盖印,列明兵器种类数量,有了这本账本,就可谓掐住了不少人的命脉,对自己的家族实在太重要了。
孤策再度翻开了下,扫了几眼后,小心翼翼地放回胸前贴身收好。从这账本中可以发现不少大臣暗中向东溟派买入大批兵器,而那李阀和宇文阀更是其中翘楚,明摆着是想要造反,而自家家族掌握了这账本,也就掌握了这两家的把柄,在接下来的事情中独孤家自然是站在上风。
抿了一口美酒之后,独孤策朗声笑道:“玉真放心,不久我就会带独孤家的高手前来相助你,铲除那双龙帮。”
“那玉真多……”
云玉真的话还没讲完,就陡然停止了下来,满脸惊骇地望着某个方向。
“恩?”
正想端起酒杯再度饮酒的时候,独孤策却被云玉真的表情给惊呆了,不知她这是怎么了,顺着云玉真的视线望去,却陡然发现房间内多了一个人影。
“你是谁?”
强忍着心中的惊骇,独孤策假装镇定地看着不远处那一袭白衣的身影,手却在不由自主地抖动着。
“我?应该就是你们口中的双龙帮帮主,陆无尘了。”
那人走到桌边,自顾自地坐了下来,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笑眯眯地望着一脸惊骇的独孤策和云玉真二人。
上下一打量独孤策,陆无尘不得不说世家门阀出来的人都有着一副好皮囊,加上那世家门阀独特的气质,不得不说可以横扫一大片人。
“你来这里干什么?”独孤策厉声喝道。
眉头一挑,陆无尘耸耸肩,淡淡笑道:“你们都商量如何铲除我双龙帮了,我再不来露个面的话,恐怕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了。”说完,陆无尘笑眯眯地扫了一眼云玉真,但眼中却满是寒意。
“……”
被陆无尘那寒意十足的眼神扫了一下,云玉真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寒颤,却是不敢出声。
“哼!”
冷哼一声,独孤策冷冷地望着陆无尘,道:“陆无尘,既然你已经知道,那么你是自己把双龙帮交出来呢,还是等我独孤家高手齐聚之时灭了你双龙帮呢?”
耸了耸肩,陆无尘淡淡笑道:“如果我两样都不选呢?”
“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守住那双龙帮了!”
厉喝一声,独孤策一把拔出放在桌边的长剑,剑身一立,凶猛的剑光一瞬间将陆无尘团团罩住。
轻笑一声,陆无尘身形一展,雪白色的身影宛如腾身起舞的白鹤,轻而易举地将独孤策那锋芒毕露的长剑给避了开来。
“喝!”
看到陆无尘身形诡异划到房间的一角,独孤策大喝一声,身形一展,剑身轻颤,在空中抖出长长的的银尾,流行闪电般刺向陆无尘的胸膛。
叮!
长剑微微一颤,势若风雷的一剑便被对方随手用中指在剑身之上弹了一下。
顿时,独孤策恍若遭到了雷击一般,整个人不由倒退了数步。
心中一凛,独孤城身形一转,长剑卷起一天艳丽明媚的紫红色雪花,仿佛夕阳未去,大雪已至,夕阳罩住暗雪,幻化为梅花点点,剑影重重护住了周身。
脚步轻划,陆无尘瞬间闯进了剑影之中,右手两指探出,恍若蛟龙探海一般,一下子夹住了独孤城的长剑,劲力一吐,只听叮叮叮数声,那剑身顿时断成了数截。
“逃!”
眼见陆无尘竟然如此厉害,独孤城的心中顿时升起了退去的念头,身形一展,就想离开逃离此处。
唰!
剑光在房间内一闪而过,破空声大震,只听得房间内响起一声惨叫,独孤城的眉心处已经多了一截剑身。
踱步走到死去的独孤城身边,陆无尘轻轻一翻,就找到了那本账本,拿在手中,眼中满是莫名的笑意。
将账本揣入怀中之后,陆无尘扫了一眼云玉真,却发现此刻的云玉真跪倒在地,整个人颤抖的恍若受惊了的鹌鹑。
眼见陆无尘看向自己,云玉真惊恐地叫道:“别杀我!”
“呵呵……”
耸了耸肩,陆无尘淡淡笑道:“放心,我不会杀你!不过,以后的事我想云帮主自有计较了吧。”
“是,以后巨鲲帮为双龙帮马首是瞻!”
听出了陆无尘话中隐藏的含义,云玉真连忙应声道,虽然她是一个爱慕虚荣和权势的女人,但是她也怕死,在生存和权势之间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哈哈,云帮主真是个聪明人。”
朗笑声中,陆无尘身形一展,整个人恍若清风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房间内,留下地只有笑声。
眼见陆无尘就这么离去,云玉真心中不由地松了一口气,望着地面上独孤策的尸体,脸上却闪过一丝莫名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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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五章 东溟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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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城。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石板上响起,两道俊朗的身影由远及近地出现了城门口。
瞧着还算安定彭城,徐子陵叹了一口气,道:“师傅,我们一路走来,也就这彭城还算好的了,其余地方的百姓了就没有彭城百姓那么幸运了”
闻言,陆无尘也叹息一声,道:“唉,这天下终有一天会乱的,‘尽人事、听天命’,尽我们能力去护一方百姓的安危。”
隋炀帝杨广虽然还在位,但是这天下已经乱象四起了,不少的地方已经战乱不断,彭城这些城镇还算好点,而那些小地方百姓的生活可真正是水深火热了。
瞧得陆无尘和徐子陵二人气质不凡,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守卫兵士也没有不长眼,要知道能守城门的人都是有着眼力劲的,收下钱财之后就放陆无尘师徒二人进城去了。
目送着陆无尘和徐子陵二人骑马进入城内,不少人还在暗暗讨论着这二人是哪家的公子哥,来彭城肯定是有大事要做。不得不说,这兵荒马乱的时代,有些人还是有些不俗的见识的,而陆无尘师徒来彭城正是想要与东溟派做一笔交易。
进了彭城之后,陆无尘师徒发现眼下的世界或许是因为天下将乱的原因,在这彭城里面,一眼瞧去除去平常为了生活摆摊贩卖东西的老百姓外,剩下的便是持着兵器的江湖人士。或者是闲逛的军队士兵了,当然。还有那横行遍地的乞丐小偷们。
当然了,这彭城看起来并没有表面那么平静,平静的下面却有着暗潮在涌动着,进城容易,但是出城却苦难无比,一层又一层的检查,甚是严密谨慎,如临大敌一般。
这般严密的检查之下。陆无尘师徒二人发现,能够出城的不超过一手之数,不少人都被扣押了下来,并被带走。
“师傅,难道这彭城属于某个门阀的领域内?”
细细一琢磨,徐子陵就看出了其中的不妥之处,随即提出了心中的疑问。毕竟这天下只有门阀世家的领域内才会这般。
陆无尘摇了摇头,一指街上的那些兵士和江湖人士,道:“不像,若真是那属于门阀世家地盘的话,这些人可没法这么容易出现在街上了。”
当问了一旁走过的路人后,陆无尘师徒二人才知道了彭城这般的原因。原来这段时间内距离彭城的不远处,那瓦岗山的义军正在与朝廷士兵交锋。为了防备出现意外,这百里之外的彭城同样受到了影响。
毕竟,谁也不知道那些义军会不会突袭而来,洗劫一番彭城?要知道。这年月不少所谓的义军可都是这么干的,彭城的老百姓们也怕自己遭受无辜之灾。正是有此担心。这彭城外松内紧,也就不让人意外了。
此番和东溟派交易的除了陆无尘师徒二人之外,那独孤阀也有人派人前来,这让陆无尘倒是好奇了一下,不知那独孤阀会怎么对待他这位杀了独孤策的“凶手”。
一抖缰绳,陆无尘和徐子陵有说有笑地走在街道上,径直朝这彭城的最大客栈而去。
既然要拜见那东溟夫人单美仙,陆无尘当然要已最好的面貌却面对,要知道那单美仙除了是东溟派的掌舵人之外,还有另外一重身份值得陆无尘重视。
……
院落。
琴声悦耳。
美人如画。
东溟派掌舵人单美仙此时正聚精会神的抚着琴,一双美目微眯着,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琴声之中。
啪啪……
掌声在院落之中响起,仿佛在赞叹这琴曲的优美一般,而两道身影也随即出现在院落之中。
铮!
琴声嘎然而止。
一双玉手轻轻的按在琴弦上,压下了回荡在院子里的琴声,单美仙的美目也睁了开来,一丝精光在眼中一闪而过。
“贵客远道而来,单美仙未能远迎,还望恕罪。”
单美仙的声音有着一种不同的清脆与轻灵,就恍若那响彻在幽静环境里的铃铛声响,一样让人忍不住寻那说话的主人是何模样。
“哈哈……”
朗笑声中,陆无尘一步一步的踏进了院子,而徐子陵则是紧跟随在身后,二人仿佛凌空虚渡一般,瞬间便来到了单美仙的面前,然后一扬衣摆,坐在了她对面的凳子上。
“夫人客气了,能得夫人接见,陆某可是欣喜的很啊。”
盯着陆无尘看了片刻之后,单美仙轻笑道:“贵客谬赞了,说来我还的谢谢贵客,要不是你灭了那海沙帮,我东溟派可要遭一次大劫了。”
陆无尘若无其事的道:“夫人客气了,即使我不出手,想必已夫人的本事,那海沙帮也只怕是有去无回吧。”
闻言,单美仙淡淡道:‘海沙帮的人凭什么资格来惹我们,但为他们撑腰的却是大有来头,那一次形势其实对我们非常不利,宇文阀的第三号人物宇文仕亲率高手,准备接应海沙帮来攻打我东溟派,若给他们弄沉了船,真不知会有什么后果,所以我实在感激你。‘
闻言,陆无尘和徐子陵吃了一惊,想不到那晚竟有宇文阀的高手会来接应,只是不知为何后来没见他们的身影。
单美仙轻笑一声,道:“说实话,我一直很好奇双龙帮帮主陆无尘想得是什么,若是求名求利,为何却要得罪独孤阀和宇文阀这两大门阀?若不是求名求利,又为何要与我东溟派来做生意?妾身实在好奇的紧,不知陆帮主可否解惑一下?‘
眼前这陆无尘实在不简单,这是单美仙的想法。
出身魔门阴癸派的她,自小到大见识过不少,可谓是眼界无比丰富。在离开阴癸派,自成东溟派后,身为一派之主单美仙当然不能负她一身的能力。
否则的话,她东溟派如何敢与门阀世家进行兵器生意?
然而,她却又有点看不透这双龙帮帮主陆无尘,说是求名求利之辈,但又不像;但若不是的话,又为何要与她东溟派做兵器生意,要知道这笔生意可是禁忌啊。
“呵呵……”陆无尘淡淡笑道:“看不怪而已。”
闻言,单美仙不由一愣,不明白陆无尘这是何意,不过瞧得陆无尘似乎不想再说,她也就不再多问什么,毕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
美目流转,单美仙刚要询问陆无尘事情之时,却被一声清脆的声音打断了。
“母亲,听说那陆无尘来了,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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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六章 小公主
多谢倾城baby大大的看赏!
……
循声望去,陆无尘只见一位妙龄绛衣女郎出现在院落内,那一头乌黑闪亮的秀发垂至背上,给人一种轻柔纤弱的动人感觉。
眼神一扫而过,陆无尘的目光落在了单美仙的身上,淡淡笑道:“夫人,这位姑娘想必就是你的女儿――东溟小公主单婉晶了吧?”
“正是小女!”
迎着陆无尘的目光,单美仙点了点头,笑了笑,道:“小女之话有些唐突,还请陆帮主不要见外!”
“无妨!”
陆无尘自然不会介意,既然来和人家做生意,这些小事他当然不会放在心上了,而且这单婉晶和自己的徒儿徐子陵还有着那么一丝缘分呢。
脚步轻移,那单婉晶迅捷无比地来到了众人面前,一看就知道施展了某种精妙的身法,随即优雅无比地坐了下,恶狠狠地望着陆无尘。
“你就是那双龙帮帮主陆无尘?”
陆无尘点了点头,道:“不错。不知小公主为何这样看着在下,难道在下得罪过小公主您?”
“哼!”
闻言,单婉晶冷哼一声,道:“你没得罪过我,可是你的徒弟却得罪过我,不知道你这个做师傅的该怎么办呢?”说完,她就冷冷看着一旁的徐子陵,美目中射出深刻的恨意。
瞧得这一幕,陆无尘不由一愣,不知自己的徒儿何时得罪了这个小公主,转头望去。却发现徐子陵的脸上也满是迷茫之色。
挠了挠头。徐子陵一脸疑惑地问道:“我真的曾见过公主吗?”
东溟公主单琬晶倏地立起。一指徐子陵,美目之中满是冷意,狠狠盯着他道:‘你不是叫张三或李匹吗?为何这么怏就忘了?‘
徐子陵一震道:‘我的娘,原来是你!‘
瞅了瞅神色不对劲的二人,陆无尘疑惑地问道:“子陵,这是怎么回事?”
看了一眼满脸冷意的单婉晶,徐子陵便向陆无尘解释了起来,原来徐子陵曾出客栈巡视一下周围的情况。遇上了个女扮男装的人前来“挑衅”,他还以为她是独孤阀的人,当然对她不会有好的脸色,谁知那人竟然就是眼前的东溟公主。
望着一脸冷意的单婉晶,徐子陵张口结舌嗫嚅道:‘我……嘿!我还以为……‘
单婉晶冷冷地瞅了一眼徐子陵,淡淡道:‘不用解释了,纵然你解释的话我也不会听的,这次我过来就是要当面告诉你们双龙帮,虽然你们曾经帮我东溟派一个大忙,但是我们东溟派也阻止了独孤阀来寻仇。所以这次就互相扯平了,你们可以走了。‘
闻言。陆无尘不由一愣,转头望向单美仙,道:“这是夫人你的意思?”
“胡闹!婉晶,坐下!”
单美仙的脸上满是冷意,厉喝一声,让单婉晶坐下来,心中也满是疑惑,自己的女儿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何今日会如此失态。
“娘……”
眼见母亲对自己竟然冷言相喝,单婉晶心中顿时一阵委屈,看了一眼茫然的徐子陵,一股无名火蹭蹭地从心口窜了上来,蓦然身形一转,右掌一举,轻飘无定的往徐子陵胸口按去。
“恩?”
瞧得单婉晶说动手就动手,徐子陵心中也是一阵恼火,顿时凝神看她的掌势,只见这掌甚是诡异,掌势飘忽不定,循着某种精妙地轨迹向自己胸口派来。
眼见那一掌就要按到胸口,徐子陵身子朝左一侧,朝左一侧,左掌一抬,挡在胸前,身子还无征兆地朝后一滑,右指凝立如石像,蓄势待发。
单婉晶的掌力阴柔无比,不带丝毫风声劲气,转眼到了面前,这时徐子陵早已经侧身让开了那一掌的锐势,身子陡然爆闪,右指一指探出,那千钧力道向单婉晶的手腕袭去。
铮!
手腕一抖,一柄软剑瞬间出现在了单婉晶的手中,长剑急刺,剑光于纷纷扰扰的掌影中破影而出,宛若一只呼啸的蛟龙在空中弓成一个优雅的弧线,对准徐子陵的右眼狠狠刺去。
一时之间,几乎所有人都没想到单婉晶出手竟然如此狠辣,都有点愣神了。
瞧得单婉晶出手如此狠辣,徐子陵心中也是一凛,身子诡异地一划,差之毫厘地避开了这一剑,脚尖一点,身子高高纵起三丈余高,绝了单婉晶乘胜追击的心思,而单婉晶长剑一敛,空中飞扬的道道剑光凝为一束,严阵以待。
“小公主的功夫不错,夫人可是用心了。”陆无尘嘴里赞叹道。
“陆帮主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你的徒儿,难道认定小女赢不了你的徒儿?”单美仙笑眯眯地问道。
陆无尘耸耸肩,道:“夫人,看下去便知了。”
陆无尘的话音刚落,高空中徐子陵的身影突然飞快地旋转了起来。随着他卷起的旋风,数不清的掌影犹如飘落的秋叶从天而降。原来徐子陵利用自己局高临下的优势,在飞旋之际突然发难,天山六阳掌的掌法顿时全部施展开来。单婉晶立于攻击漩涡的核心,宛若汪洋大海中的一叶扁舟,随时有覆没的危险,刚才所取得的优势,顿时瓦解。
眼见徐子陵掌势狂猛,单婉晶不甘示弱,大喝一声,身子一个飞旋,十几道剑光在她抬手之间同时杀入空中,一柄软剑不断颤动,剑影重重,虚中带实,剑气纵横,正面迎向落叶般的掌影。红白两道光绞成一团,徐子陵和单婉晶的身影在剑光掌影中飞旋舞动。
单婉晶的剑法施展开来,恍若天魔狂舞一般,剑影虚实飘忽,剑气纵横院落之中,有的时候剑尖划过地面,顿时能够点起一溜紫青色的火焰,随着场中震动的剑气忽而扬明亮,忽而暗淡无光。
相对于单婉晶,徐子陵的招法凝重稳得多。只见他一招一式顿挫有力,节奏分明。掌拦剑,指截气,挥洒之间,既有泰山压顶的厚重,又有轻灵浑浊般的秀逸。
尽管表面看起来,单婉晶占尽上风,将徐子陵定在场中无法逃避。然而徐子陵气定神闲,以自己的脚跟为轴,身子随着单婉晶的变位慢慢转动,后发制人,表情甚是轻松。
瞧着场中的情景,抿了一口香茗,陆无尘淡淡笑道:“胜负要出来了。”
话音刚落,激战正酣的战斗中心上突然爆发出一声金铁交击的炸响。
徐子陵食指无名指压在单婉晶的软剑剑身,大拇指捏住剑身的下部,将这柄灵动变化的长剑牢牢钳住。场中的单婉晶第一次面露惊慌之色。
“喝!”
只见单婉晶娇喝一声,准备双臂一振,荡开徐子陵的手指。但是她还来不及发力,徐子陵左掌已经闪电般攻到,一掌按在剑身之上,顿时一阵叮叮的响声,软剑断成了数截。
“哼!”
闷哼一声,单婉晶连退数步,方才停止下来,双腿微微抖动,脚下的青砖石板立马碎成数块。
“你……”
眼见徐子陵竟然如此厉害,单婉晶心中一阵不服,当即就想再次上前。
“婉晶,够了!”单美仙怒哼一声。
闻言,单婉晶身体一僵,转过头来望着单美仙,冷然道:“娘,这人得罪了女人,女儿怎能如此罢休?”
“够了,带小姐下去!”
瞧着有点失控的单婉晶,单美仙心中有了一丝疑惑,嘴里虽然冷冷地吩咐道,实则是想维护一下女儿的面子,毕竟那徐子陵也不是易于之辈。手微微一摆,单美仙身后的两名婢女也当即上前去,准备领着单婉晶离去。
冷冷地看了一眼徐子陵和陆无尘二人,单婉晶冷哼一声,就跟着那两名婢女离开了院落,不过一看就知道心中怒气未消。
瞧得女儿离去,单美仙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当即歉声道:“小女顽劣,还望陆帮主不要介意。”
陆无尘耸了耸肩,淡淡笑道:“没事,只是不知我们的生意,夫人考虑的怎么样了?”
单美仙轻笑一声,道:“陆帮主,要知道我东溟做这兵器都是大份额的,有些时候需要讲实力的!”言下之意,却是指陆无尘的帮派有点小了,实力有点不足。
对于单美仙话中的含义,陆无尘自然明白,淡淡笑道:“实力这东西很难说的,有时候说不定什么就有了。当然了,为了夫人相信我们双龙帮是有实力的,我可以替了夫人杀一个人,来表达我们双龙帮想要与东溟派合作的诚意。”
望着眼前那笑呵呵的陆无尘,单美仙的心情却是莫名的开始起了一丝烦躁的情绪,只是稍稍压下后,单美仙轻笑一声,道:“我可没有想杀的人了,陆帮主是不是找错人了!”
“不,夫人有想要杀的人!”
摇了摇头,陆无尘望着有点惊讶的单美仙,淡淡地说道:“夫人想杀的人就是,魔隐边不负!”
铮!铮!铮!
陆无尘话音落下,便听一阵连串的轻响。
单美仙体内的真气喷涌而出,面前的古琴琴弦根根断裂开来,一头黑色的秀发无风自舞,那断裂的琴弦竟然根根直立起来。
唰!
长袖轻摆,一声破空响,那根根琴弦直接朝坐在石桌对面的陆无尘刺了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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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七章 独孤家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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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小心!”
一旁的徐子陵见状不由大惊,没想到这看似柔弱的东溟夫人,武功竟然如此之高,当即出声提醒师傅。
瞧得单美仙竟然如此动怒,陆无尘也是轻笑一声,一手轻轻按在了桌面上。
嗡!
震荡的气息猛然席卷开来,以他为中心,一团无形的真气气罩盖了下来,气息层层滚动,将那前进的琴弦给一一震荡开来,全都朝左右两侧飞出。
“什么?”
单美仙一脸惊讶地望着陆无尘,心中升起一阵阵惊骇,这陆无尘才多大,武功竟然如此之高,简直匪夷所思。
“夫人!”
品了一口香茗,视线落在单美仙的身上,陆无尘微微笑道:“在我的印象中,夫人当不会这般失态,为何事实和我所想的有点区别呢?难道夫人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
“……”
单美仙深吸了两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惊,这才开口说道:“陆帮主倒是高深莫测,连魔门似乎都有所了解,只是不知陆帮主对阴葵派了解多少呢?”
话题悄悄一转,单美仙也不提她和边不负的恩怨,反而问起了其他的问题,看样子单美仙对陆无尘已经有点好奇了,毕竟这江湖上知道魔门存在的人还是不多的。
“不多也不少,至少不比夫人了解的少!”
迎着单美仙的目光。陆无尘耸了耸肩,微微一笑。很是自谦的问道:“难不成夫人不仅想要我帮你杀了魔隐边不负,还要对现任阴癸派掌门阴后动手不成?”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陆无尘眼中尽是揶揄之意。
“哼!”
冷哼一声,单美仙脸上少了一丝优雅从容,多了一丝冷酷无情,冷冷地说道:“陆帮主这个笑话不是很好笑啊。”
“呵呵……”陆无尘微微笑道:“不知夫人考虑的怎么样?”
闻言,单美仙冷冷说道:“若是陆帮主真能取了那边不负的人头的话,以后我东溟派的大门永远向双龙帮敞开!”
这句话一出口。陆无尘都能感受到单美仙心中那股滔天的恨意。
有时候不得不说,女人的恨意是永远都不会消失的,而且当恨意起来之时,会化身为最恐怖的存在。
显然。
单美仙对魔隐边不负的恨意,已经深入骨髓之中,这么多年之所以没有报复他,可能缺少的只是一个机会而已。而陆无尘的出现恰好就给了单美仙这么个机会。
除了对边不负有恨意之外,单美仙对自家的母亲阴后也有着深深的恨意,否则的话,她身为阴后的女儿不会离开阴癸派,不会独自创建东溟派。
拍了拍手,陆无尘淡淡笑道:“既然夫人都这么说了。那么就等在下的好消息吧。”
单美仙微微笑道:“静候佳音!”
就在陆无尘和徐子陵想要起身离去的时候,却听得嘭的一声,红木镶铜的大门被一股巨力撞得宛如两片树叶远远飞到庭院之中,摔成了八瓣,四碎的木屑余势未衰。直直朝着陆无尘师徒二人袭来。
“恩?”
眉头微皱,陆无尘袍袖一挥。一道疾风宛如有形屏障一般直直将那些木屑给阻挡了下来,疾风余势不消,只听得“轰”的一声,飞扬的尘土溅起一丈余高,一道齐膝的深沟瞬间在院落之中。
“夫人,刚才的冒犯之处,还望夫人见谅。待此事过去之后,我独孤家自会向夫人赔礼道歉。”
弥漫的烟尘之中,一道靓丽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这是一名年轻貌美的少女,一柄长剑,一身青衣,显得别有韵味。
“独孤家?”
闻言,陆无尘不由一愣,没想到这独孤家竟然这么快就找上自己了,念头一转,不由哑然失笑,回想起那东溟小公主单婉晶离去之时愤恨的眼神,料想必是她告诉独孤家的人的。
迎着那女子的打量的眼神,陆无尘淡淡笑道:“想必姑娘是来我们的了?”
“不错!”
持剑女子眯着一双好看的大眼睛,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陆无尘,好半晌,才面带寒意地说道:“我独孤凤今日终于知道杀我独孤家的人长什么模样了!”
铮!
一声清亮鸣响在院落中响起,独孤凤手中的长剑已经越鞘而出,凛冽的寒芒照耀院落之中,剑锋上宛若凤羽的剑纹反射阳光,在她美丽的脸上印上了数条金光闪闪的亮痕,使得她更加的冷漠。
“陆帮主,请!”
摸了摸鼻子,陆无尘怎么也没想到这独孤凤竟然会来这么一手,右手二指一合,一股柔和的真气激射而出,东溟派一个帮众手中的长剑仿佛长了翅膀,迅捷如电地急射而出,乳燕投林般落到了陆无尘的手中。
手腕一抖,陆无尘手中的三尺青锋剑,在身侧划了一个浑圆的光圈,剑尖斜指侧下方,一脸淡然地应对着独孤凤。
见到陆无尘出剑了,独孤凤的身子突如其来地左右连晃两次,长剑在空中划下一道宛若凤凰羽翼般的弧光,瞬间闪到了陆无尘面前,不待陆无尘做出反应,这道剑光在半空一转,划下一道金光灿烂的光影,宛转扫向陆无尘的腰肋。
瞧得独孤凤这一招行云流水的剑法,陆无尘的眼中也是一亮,手臂一振剑,连挽五道剑花,荡开腰畔的长剑之后,瞬间转守为攻,剑影重重,直刺独孤凤胸口数道要害。
眼神微眯,独孤凤长剑一抖。匹练的剑光将陆无尘的剑影也一一泯灭,随即高亢的长啸一声。身子陡然高高跃起,宛若一直白鹤翩翩旋舞于万丈长空,长剑卷起一片鹤翎一般的白光,长江大河一般覆盖向陆无尘的上三路。
眼见独孤凤长剑以之字形走向,旋转交错,攻去上三路,出招不但快捷如电,而且交织连绵。锋锐破绽合二为一,不少人暗喝一声好剑法。
轻笑一声,陆无尘身形诡异一转,身子半斜,以左腿为支点,身子滴溜溜地旋转,三尺青锋宛若竹伞一般遮在头上。借着旋转之势,连续接下了独孤凤的十数招杀招。
一击未得手,独孤凤银牙轻咬,一剑刺在了陆无尘的剑刃之上,借着一刺之力,高高跃入空中。长剑狂舞,纵横闪烁的剑光混杂着金色的剑气交织成死亡之网,以天崩地裂之势朝着陆无尘周身笼罩而去。
在那狂猛暴雨一般的剑气之下,陆无尘脚步轻移恍若逐波踏浪一般,在那呼啸而至的剑气之中轻松走动着。长剑轻舞,只听着一阵金铁相交的声音。直把独孤凤无与伦比的攻势给一一化解开来。
眼见陆无尘竟然如此轻松地接下了自己的杀招,独孤凤心头闪过一丝怒火,手腕一转,重重剑影由波涛翻滚变为斜雨纷纷,绵密细腻的剑光恍若三月的杏花雨,追着陆无尘的声音疯狂交剪而下。渐渐地,杏花春雨变为倾盆大雨,携着风雷之势,狂猛霸道的地朝陆无尘席卷而去。
独孤凤这一手杀招一出,院落的青石地板上斑斑驳驳,到处都是独孤凤那凌厉剑气留下的痕迹,这些痕迹错落有致地聚集在一起,恍若一副名家大醉之后的泼墨,无意之中绘成了一副惊涛骇浪、碧波横空的碧海潮生图。
似乎被独孤凤这一招狂放多变的剑法给难住了,陆无尘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小,逐渐地被逼到了青石板地的一处角落,手腕不停地抖动,长剑化为连绵不绝地光幕,一下又一下地接着独孤凤连绵不绝的剑法,看样子似乎有点力不从心了。
眼见陆无尘似乎支撑不住了,独孤凤长啸一声,长剑剑光一凝,在空中挽出六道剑光,这六道剑光交织成了一片雪花,朝着陆无尘的心中刺去。
眼神微眯,陆无尘脚尖一点,一个旋身冲天而起,差之毫厘地避开了独孤凤的这一杀招,身若柳絮般,轻飘飘地落于数丈之外。
“哪里走!”
长啸一声,独孤凤长剑连闪,瞬间刺出六六三十六剑,六道雪花以一种诡异地排列,朝着陆无尘刺去,刹那间凛冽的剑光化为漫天风雪,铺天盖地地朝着陆无尘席卷而去。
身形又是一闪,陆无尘恍若鬼魅一般避开了那一击杀招,这让独孤凤心中一凛,不得不佩服对方的身法之精妙。
心中虽然佩服对方的身法,但是独孤凤却对陆无尘的实力有了个大致的了解,长啸一声,身子在空中一个轻盈舒展的旋转,长剑连颤,数十道剑光宛若洪荒杀阵一般,排列而出,从四面八方扑向陆无尘,剑气所到之处,顿起满天飞沙,石屑飞溅,杀气腾腾。
相比于独孤凤,陆无尘就像走投无路的野兽一般,身形左突右闪,长剑毫无规律的挥舞,剑光散乱无章,或左遮右挡,或前冲后刺,一副眼看着就要输了的样子。
“这独孤凤真是厉害。”
“恩,那剑法当世能与之匹敌的不多。”
“那陆无尘就要输了。”
“唉,绣花枕头一个,幸亏夫人没有当即就答应他们。”
陆无尘和独孤凤的争斗,直把院落众人看得如此如醉,并不断窃窃私语着,但没有一人看好陆无尘,认定他输了是迟早的事情。
看了一眼有些紧张的徐子陵,单美仙微微笑道:“你师傅就要输了哦。”
“师傅不会输得!只要师傅想赢的话,就一定会赢!“徐子陵愤然说道,语气中对陆无尘充满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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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八章 独孤凤落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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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倒是对你师傅挺有信心的啊。”
上下一打量徐子陵,单美仙娇声笑道,眼中满是满意之色,似乎极为欣赏徐子陵。
“师傅的武功深不可测,这独孤凤武功虽然不错,但绝不是师傅的对手。”徐子陵自信满满地说道,眼神中在没有一丝紧张。
“呵呵……”单美仙轻笑一声,道:“那我们拭目以待吧。”
铮!
一声金铁相交的声音陡然响彻院落中,也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只见正和陆无尘激战的独孤凤的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长剑一振,化为漫天剑影,掀起滚滚浪潮,朝着陆无尘狂攻而去。
瞧着眼前这一幕,众人的脑海中升出这么一丝疑惑,“这是怎么回事?”
剑气纵横之下,一片雪白的光芒宛若迷雾中的渔火,从满空的剑影浪涛声中脱颖而出,势若流星电射,寒星满空,直朝独孤凤周身要害刺去。
独孤凤原本在电光火石之间一剑刺去,从精妙的角度刺向陆无尘的咽喉,却在出剑的中途被陆无尘的剑势给逼了回来,顿时令她有种难受的感觉,不得不改变剑势,长剑一舞化为一道光幕,挡住了陆无尘这一记宛若神来之笔的攻势。
剑尖一刺,陆无尘借着这一剑的势头,长啸着飞入半空之中,长剑一旋,化为漫天飞雪,将独孤凤上半身卷入剑影之中。刹那间,陆无尘手中的长剑化为了一轮烈日。照的众人直直地睁不开眼睛。
长剑一抖,独孤凤想要反攻陆无尘的心口,但是她的剑势却被陆无尘奔若雷霆的剑势给暗暗封住,无法递进一步,只得无比郁闷地连连后退。
“好剑法!”
陆无尘那一手高超的剑法。使得单美仙一时看痴了,望着院落中的白色光华,嘴里喃喃地说道。
手腕一抖,陆无尘的剑势再变,满天流转的烈烈剑光忽然收束为一道贯空而过的流星,疾取独孤凤的左眼。那道剑光恍若美人眼中的泪光一般。
瞳孔微缩,独孤凤深吸一口气,手腕一抖,长剑微曲,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穿过了陆无尘的流星剑芒。对准陆无尘的双眼射去,似要与陆无尘以快斗快一般。
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陆无尘手腕一抖,原本恍若流星的剑光忽然幻化为真假难辨的两道曳光,一道继续射向独孤凤的左眼,一道干净利落地挡住了独孤凤刺来的那一剑。
独孤凤计算失误,先机尽失。不得不在陆无尘咄咄逼人的攻势之下,一退再退,将先前积累的优势尽数失去。
一击得手,陆无尘的剑势又是一变,射空的剑影散落在地,化为满地纵横起舞的光华,犹如一片金鳞闪烁的长河波光,将独孤凤那青色的身影完全吞没。
瞧得陆无尘这光滑秀美的一剑,独孤凤彻底没有了反攻的念头,长剑一卷连续掀起七道直冲云霄的金色剑光。身子连续几个闪烁,方才避开了陆无尘闪电一般的快剑。
不等剑势落尽,陆无尘手腕一抖,剑身一颤,雪白的剑光在这一刹那高扬升腾。化为一片气势磅礴的白色浪潮,对准独孤凤那七道金色剑光直冲而去。
轰!轰!轰!
在一阵惊天动地的爆裂声和剑刃相交声之后,满空的金色剑光被白光驱散得一干二净,陆无尘擎着一道流光,一剑如星,点向独孤凤的咽喉。
“喝!”
危机之中,独孤凤身子顿时冲天而起,探脚一点陆无尘的剑尖,身子一个优雅的翻转,从陆无尘凌厉凶猛的剑光中脱身而出。接着只见她腰部一扭,一个旋风般的转身,手中长剑迎风一展,凛冽的剑光突袭向陆无尘的左肘。
陆无尘头也不回,臂膀一扬,本来紧紧握在手中的长剑,脱手飞出,在空中盘旋如冰盘,绕着一道浑圆的弧线,斜斜切向独孤凤的脖颈,后发先至,令独孤凤不得不在仓促间收回刺空的一剑,遮挡陆无尘的这一流星赶月般的杀招。
不得不说独孤凤的武艺确实不错,在这样突如其来的攻势之下,她不但回剑弹开了斜飞过来的青锋剑,更是屈膝一顶,妙到毫巅地顶在青锋剑的剑柄之上,让这柄长剑高高飞入天空,脱离了陆无尘的掌控,接着长啸一声,长剑在空中划了一个浑圆的光圈。
一瞬间,剑光满空,一层又一层的金色剑影在这道光圈中喷薄而出,仿佛深沉宁谧的大海突然掀起了排山倒海的巨浪,似要将眼前的一切绞成碎片。
“这是什么剑法?这独孤凤的武功是从哪里学的?”单美仙望着独孤凤这令人目眩神迷的剑招,心中闪过了一丝疑惑。
“师傅,要小心啊。”看到独孤凤这开天辟地的一剑,徐子陵的眼中也闪过了一丝担心。
“哈哈……”
朗笑声中,双手空空如也的陆无尘视满天泰山压顶的金色剑影如无物,脚尖一点,身子穿云破雾,冲天而起,五指一握,一股吸力顿时将青锋剑吸入手中,腰部一使劲而,身子在空中风车般打了个转,长剑随着独孤凤的剑招的走势,勇猛地逆流而上,顿时掀起了更加明亮耀眼的一团剑光。
满空横冲直撞的金色剑影被白色剑光层层套住,本来覆盖陆无尘周身的杀招,被那白色剑光巧妙地牵引了一下,顿时斜飞了出去,重重地打在了青石板地上,溅起了一浪高过一浪的烟尘,吓得守卫在四周的东溟帮众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四下奔走,唯恐一个不小心,被那二人的剑气给击中了。
一片鸡飞狗跳之中,唯有单美仙和徐子陵二人屹立如山,眼睛一动不动地注意着场中的情况。
金影白光此起彼伏之中,一道飘逸的白光犹如午夜天机擦空而过的极光流火,在众人的眼中乍然一闪,却有倏然而逝。那剑光之美,恍若九天之上翩翩起舞的仙子,当人们想要追寻那道如梦如幻的背影之时,得到的只是碧空清影,过眼云烟。
烟尘弥漫的青石板地上,宁谧取代了刚才的喧嚣。四散开来的人群此刻再次缓缓聚集在一起,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高抬脚,轻落步,唯恐打破了此时此刻席卷一切的静谧。
微风乍起,一瞬间吹散了满空飘舞的青烟和灰屑,独孤凤和陆无尘一青一白两条身影同时映入众人的视线,只见这二人此刻相隔数丈,背对背宛若木雕泥塑般站立,谁也没有动一下。然而,人们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那二人之间的敌意和剑拔弩张,此刻已经烟消云散了。
“是谁?到底谁赢了?”
“独孤凤?陆无尘?”
“没有人受伤,也没有人流血,看不出谁赢谁输!”
四周的人群默默地看着一动不动的二人,脑子飞快地旋转着,不停猜测这比剑的结果,却没有人有单子开口询问。
叮!
一声清脆的响声陡然在院落中响起,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只见独孤凤手中的长剑突然断成了两截。随即。又是“啪”的一声脆响从独孤凤的头顶上传来,那用来束缚头发的丝带已经彻底断裂,那满头的黑发仿佛瀑布般滑落,狂野地披散在她的身后。
此时此刻,这一场的胜负已经昭然若揭。
手腕一抖,陆无尘手上的长剑,在身侧划了个优雅的圆圈,随即轻轻一抛,那青锋剑就迅捷如电的归于原来主人的剑鞘之中,直把众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哈哈……”朗笑声中,独孤凤转过身来,望着已经转过身来的陆无尘,道:“陆帮主真是使得一手好剑法,如果不是陆帮主手下留情的话,想必独孤凤早已落败了。”
陆无尘淡淡笑道:“独孤小姐真是过谦了,你的剑法也不错,若是能再苦修数年,这江湖中就会多一个剑术大家了。”
“陆帮主谬赞了,希望日后能再次向陆帮主讨教。”
话音刚落,独孤凤就大踏步地离去,丝毫不提陆无尘杀了独孤策一事,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闹剧一般。
转过身来,陆无尘望着单美仙,微微笑道:“夫人看够了没?这下对在下的武艺是否多了几分信心?”
“呵呵……”
拢了拢秀发,单美仙微微笑道:“陆帮主过谦了,我东溟派和双龙帮的交易从此刻开始正式达成!当然了,那边不负的人头我还是要的!”
闻言,陆无尘笑了,脸上露出了一丝别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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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九章 你就是边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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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城。
城门口。
单美仙和单婉晶此刻正站着,静静地望着陆无尘师徒离去的背影,两人的脸上神色不一。
瞧得陆无尘师徒二人身影彻底消失在了视线中之后,单婉晶冷哼一声,道:“娘,你真的相信那陆无尘能够杀的了边不负吗?要知道那边不负可是魔门排的上号的高手。”
看了一眼满脸寒意的单婉晶,单美仙微微一笑,道:“独孤阀的那个小姑娘能找到陆无尘师徒,不是你的作用吗?那一场决斗的结果想必你也知道了吧。”
闻言,单婉晶脸色微微一红,她知道自己这事做的有点不地道,毕竟那双龙帮对自家东溟派有着恩德,然而自己却因为一己私怨,而泄露了陆无尘师徒的踪迹,最终上演了一场院落争斗。
稳了稳情绪,单婉晶脸上恢复了冷意,淡淡地说道:“那陆无尘虽然赢了独孤凤,但是不代表他能赢得了边不负,毕竟独孤凤和边不负的武功还是有着很大的落差的。”
“呵呵……”
单婉晶摇摇头,摸了摸女儿的头发,淡淡笑道:“你没看过那场争斗,你不知道真实的情况。和独孤凤的那场比试,陆无尘根本没有全力以赴,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现在还不想和独孤阀交恶太深。”
“什么?”单婉晶不由一愣,连声问道:“那陆无尘真有那么厉害?那娘能看透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吗?”
单美仙摇了摇头,道:“娘也看不透这陆无尘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不过,他倒是让娘想到了一个人。”
“谁?”单婉晶的脸上满是好奇。
“邪王石之轩!”单美仙轻轻地说道。
“什么?!”
单婉晶心中的惊骇,犹如浪涛一般。层层叠叠地袭击着她的心灵,她怎么也没想到娘亲对那陆无尘的评价如此之高,要知道石之轩可是魔门第一高手。
拍了拍女儿的肩头,单婉晶微微笑道:“好了,我们回去吧。坐等那陆无尘带来的消息。”说完,就转身向城内走去。
忍不住看了一眼陆无尘师徒二人离去的方向,单婉晶心中的惊骇依然没有褪去,深呼吸了几口气之后,方才转身向城内走去……
……
魔门,双龙世界中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
魔门宗派渊远流长、人才辈出。其门派的所在地址也是隐秘异常,仿佛披着一层神秘的面纱,让世人瞧不透、看不明。
魔门两派六道,据点甚多,单单就拿其中最大派别阴葵派来说,其隐藏的地方就有许多地方。
酒楼、赌场、甚至一处居民房。都有可能是魔门的据点所在。
陆无尘师徒二人没有回双龙帮,而是骑着骏马向某处而去,那里有个人等着他去杀。
不得不说,东溟夫人单美仙的心中对那魔隐边不负一直都有着滔天的杀意,谁让那边不负夺去了自己的清白之身。而且,由于自己的母亲阴后祝玉研没有为自己讨回公道,所以单美仙的内心深处对阴后也有着深深的恨意。
行的数日之后。陆无尘师徒二人终于在一处小镇上停了下来。
在东溟夫人单美仙给的情报中,这里是正是那边不负所待的地方。
“也许那边不负此刻还真在快活吧……”
轻笑一声,陆无尘一抖缰绳,领着徐子陵就向城内走去。
……
城中。
院落。
边不负坐在躺椅上,手中握着一个酒杯,双目闭合间如有电闪。
不得不说,这边不负虽然品性不怎么样,但是长得甚是潇洒英俊,充满成熟男人的魅力,整个人看起来颇有种风流自赏。孤傲不群的味儿。
抿了一口美酒,边不负轻轻吐了一口浊气,整个人脸上一副满足的表情。
对于男人来说,最美好的生活,莫过于权势在握和美人温怀。
对于边不负来讲。这两者他都已经有了,权势虽然没法达到顶端,但是他已经是魔门中数的上的高手了,怀中的没人虽然无法倾国倾城,但是沉鱼落雁的美人他也享受了不少,可以说,此刻的他是大部分男人仰视的对象了。
然而……
这样的现状他还是不满意的!
他也有着自己的野心,他也想要得到更多,权势、武功、女人都是如此。在他的心中,或许无法成为阴葵派的主人,但是他对天魔策这样的绝世武学还是有着觊觎之心。
毕竟,在魔门中,武功越强,那么权势便是越强。
而女人……
一念至此,边不负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火热,因为他的心中浮起了一道绝色的身影,那个美人是他的师侄,然而那个小丫头是刺头,和以往的女人相比,没有那么容易得手。
“唉!”
叹了一口气,边不负缓缓起身,将手中的酒杯放到了一杯,心中开始琢磨着,怎么才能拿下那个小丫头。
“恩?”
正当边不负想的入神之际,却陡然听到一丝破空声,凝神望去,却见院落中出现了一道身影,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自己。
瞧着这陡然出现的人影,边不负心中一凛,厉声喝道:“你是谁?”
“你就是魔隐边不负?”那人没有回答边不负的问题,反而开口询问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边不负厉声喝道。
“那就没错了。我叫陆无尘,有人派我来取你的项上人头!”那人轻声笑道。
“嘶……好胆!”
边不负陡然间放声狂啸,一股山洪暴发般的气流瞬间充斥整个院落之中,犹如天河倒泄,泥石横流,势不可挡。
白衣猎猎起舞。陆无尘瞧着气势惊人的边不负,嘴里淡淡笑道:“还不错嘛。”
话音刚落,陆无尘的身子仿佛一片轻灵的飞叶顺着滚滚的气流,腾空而起,朝前飞奔。手腕一抖,一道欺霜凌雪的剑光在空中划过一条精微奥妙的圆弧线,瞬间刺向边不负的身体,寒星点点,恍若夜空星辰,笼罩着边不负的周身要害。
“喝!”
瞧得陆无尘这一击瑰丽的杀招。边不负心中一凛,身形诡异地一划,差之毫厘地避开了陆无尘的那道剑光,同时脚步轻移,整个人顿时来到了陆无尘的身后,双掌一翻。阴柔的掌力笼罩陆无尘的身后,似要将其毙于掌下一般。
微微一笑,陆无尘身子旋风般一转,一溜寒芒绕身而起,手腕一抖,剑芒如雨,似要斩断边不负的双掌一般。
半跪在地。边不负避开了陆无尘的快剑,手腕一抖,一抹寒光出现在手中,随即一掌拍地,身子竟然原地滴溜溜地打了个转,一片黑色的剑芒凭空出现,仿佛一个巨大的冰盘,覆盖了周围所有的空间,直攻陆无尘的下三路。
陆无尘长啸一声,脚尖一点。身子顿时腾飞而起,不但凌空躲开了边不负的阴险剑招,更借着这腾空之势,阻止了边不负源源不绝的剑势,逼迫他不得不中途变招。如虹的气势无处发泄。
边不负怒喝一声,身子一弹,鱼跃而起。与此同时,陆无尘一个筋斗,翻到了他的对面。
两个人静静面对面站着,阳光照在二人的剑刃之上,闪起阵阵寒光,直让院落中的气温冷了三分。
“哈哈哈,小子,就凭你也想取我边不负的人头,真是太异想天开了。”边不负咧开嘴,露出他白色的牙齿,阴冷地嘿嘿一笑。
“……”陆无尘静静看了一眼边不负那得意的神奇,微微一笑,道:“没到最后,谁知道呢。”
“哼!”边不负冷笑一声,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就让我送你去地狱吧。”话音刚落,边不负额头顿时青筋直跳,戾气瞬间布满脸庞,双眼中的眼白已经化为棕黑色,再也看不清他的瞳孔在哪里,似乎在他的躯体内,一只恶魔正要破壳而出。
瞧得眼前这一幕,陆无尘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道:“有点意思。”
“小贼,拿命来!”
厉啸一声,边不负身子一闪,眨眼将已经来到了陆无尘的面前,手腕一抖,长剑画圈,一片黑光顿时将陆无尘团团围住。
周围的剑影仿佛天星海雨,排空而来,陆无尘感觉周围的空气仿佛在一瞬间都被抽空了一般。
心中虽然有点金塔,陆无尘手腕一抖,右手剑掀起一溜星光,只听得一阵叮叮的声音,将边不负的快剑给一一接了下来,剑身一颤,划过一个诡异的角度,迅捷如电地向边不负喉咙刺去。
“哼!”
边不负一振手腕,幻出三道剑影,一道荡开了陆无尘的长剑,另外两道笼罩着陆无尘周身要害,凌厉的剑气锋芒毕露,将陆无尘的皮肤刺得有些微痛。
“呵呵……”
轻笑一声,陆无尘依样画葫芦,抬手一振两道剑影,每一剑都紧紧粘着边不负的长剑,靠粘、跌、推、卸四字要诀一一化解了边不负那仿佛山洪暴发的攻势。
身形微微一侧,陆无尘左掌迅捷如电地朝着边不负的胸口按去,狂猛的掌力直把边不负的衣服给震得猎猎起舞。
嘭!
边不负举掌应对,只听得一声闷响在二人的掌心处响起,四散的劲气直把二人周围的青砖石板给震得四碎开来,一阵烟尘顿时弥漫在院落之中。
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陆无尘暗运北冥神功,一股恐怖吸力顿时在掌心处凭空升起,在边不负的那惊骇的眼神之中,将其体内的真气给吸得一干二净。
凭着胸口的最后一口气,边不负嘶哑地问答:“这是什么武功?”
“北冥!”
陆无尘微微笑道,手腕一抖,剑光乍起,边不负的人头也高高的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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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零章 震惊
时间匆匆。
江湖中的时间总是过得无比的快,眨眼间,半个多月的时间已经悄然逝去。
阴葵派。
阴后祝玉研一脸寒霜地端坐在首座之上,冷冷地看着地面上摆放的一具无头尸体,而站立在四周的人群全都战战兢兢不敢吭声,深怕触了阴后的霉头。
魔隐边不负死了,死相相当的凄惨,头颅都被人给割去了,这让阴葵派不少人心中甚是惊讶。毕竟,身为魔门核心人物,边不负的实力自然不差,在魔门中都算的上顶尖的高手,然而现在死的如此蹊跷,不得不说让不少人迷惑了起来。
“难道有人想要和魔门开战了?”不少人的心中升起了这么一丝念头。
“哼!”
看了边不负的尸体一会后,祝玉研冷哼一声,目光在众人的脸上一扫而过,缓缓地说道:“是谁干的?难道到现在还没查出任何消息吗?”
祝玉研的一声冷哼,使得这个现场气氛顿时冷了三分,众人都不敢去搭祝玉研的话,因为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个查出到底是谁杀了边不负。
混在人群中的婠婠,望着边不负的尸体,眼中却闪过了一丝笑意,谁让这边不负一直对她有觊觎之心呢。
心中虽然喜悦,婠婠面上表情却是显得无比的悲愤,似乎死去的不是她讨厌的边不负,而是她的父亲一般。若不是怕表现的太过,婠婠估计这个时候定会扑上去哭天喊地一般。
“绾绾,你知道什么消息吗?”
目光微微一闪。身为婠婠的师傅。阴后祝玉研自然知晓自己这个徒弟对边不负是什么态度。而且魔门里面的情况她祝玉研更是清楚无比,当初自己的女儿便是这般。
然而,在祝玉研的心中,一切都以魔门大业为重,边不负的突然失去打乱她不少的部署,毕竟这边不负还是有着不小的用处的。
摇了摇头,婠婠迎着祝玉研的视线,缓缓地说道:“没有。不过细细观察边不负的尸体,徒儿倒是有些发现。”
闻言,祝玉研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也早就看出了边不负尸体中的不对劲之处,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下后,祝玉研留下了自己的爱徒婠婠。
“婠婠,你看不出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阴后祝玉研那被轻纱遮盖的半张玉脸唯有下巴在外,衣袂飘飞,缓缓地蹲在了边不负尸体的旁边。开口问道。
指了指略微有些干瘪的尸体,婠婠的脸上满是正经之色。迎着自己师傅的目光,缓缓说道:“这边不负明显是先被人吸取了全身的功力,随后才被割去了头颅,不得不说,那人使用的功法和本派的天魔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只是……”
纤纤细眉轻蹙,婠婠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迷惑,沉吟了好半晌,这才接着开口说道:“除了本派的天魔功之外,别的门派没有一门武功能够盗取别人的内力啊,这点徒儿甚是不解。”
点了点头,祝玉研完全赞同爱徒的观点,要知道这盗取别人内力的乃是天魔功的不二法门,别的门派没有一门武功能够做到这点的,如今却出现了这样的情况,这让祝玉研的心中充满了迷惑。
瞅了瞅也是一脸迷惑的师傅,婠婠缓缓地说道:“难道是邪王石之轩不成?”
“不可能!”
眼中冷芒一闪,祝玉研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厉声喝道。虽然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但是听到这个名字祝玉研会忍不住的愤怒,心中虽然愤怒,但是祝玉研没有失去冷静,石之轩绝不会使用天魔功来杀人,因为他在意的只有不死印法。
“既然不是邪王,那谁还会这样的武功呢?”
瞧得心中的猜测被师傅给否定了,婠婠的心中一阵阵的迷惑,她实在有点想不透江湖中还有谁能做到。
“难道是美仙?”
不知怎的,祝玉研心中浮起了这么一丝念头,能让边不负死相如此凄惨的,那么毕竟是和他有极大的仇恨,而有如此大怨恨的,思来想去一番,貌似只有自己的女儿单美仙了。
单美仙心中对边不负的恨意如何,身为母亲的祝玉研自然清楚,否则的话也不会这么多年来双方没有丝毫的联系,但是,以单美仙的实力又不可能杀的了边不负,这点又让祝玉研有点迷惑了。
柳眉微凝,阴后祝玉研最终的怀疑还是落在了自己的女儿的身上,没有办法,谁让死的人是边不负。心中思绪纷纷,好半晌,祝玉研微微叹了一口气,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婠婠,你偷偷去东溟派一下,从那里打听一下情况。”祝玉研冷冷地吩咐道,但是眉头却有了一丝落寞。
闻言,婠婠不由一怔,念头转了转之后,随即应声道:“是,师傅!”
挥了挥手手,示意婠婠退下,祝玉研的视线落在虚空之中,良久方才发出一声叹息,语气之中满是莫名的意味……
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在边不负尸身运回了阴癸派总部,引起了阴癸派上下震惊的时候,东溟派的巨船上却是欢声笑语,显得热闹之极。
船舱内。
陆无尘将手中的一个盒子递到了桌上,随即就坐了下来,笑眯眯地望着单美仙,道:“夫人,幸不辱命,任务完成了。”
闻言,单美仙的心头不由一颤,深深呼吸了一下,颤抖着双手打开了桌上的盒子,凝神看去,正是边不负的人头。
“好!好!好!”
一连叫了三声好,单美仙的脸上表情变得有些癫狂起来,放声大笑起来,眼角不断有泪水滴落。
放声大笑一会后,单美仙冷喝一声,道:“来人!”
话音刚落,一婢女就推门而入,躬身说道:“夫人,有何吩咐?”
一指桌上的盒子,单美仙冷酷无情地说道:“把盒子的东西捣碎了,拿去喂狗!”
“嘶……”
听得单美仙的话,陆无尘暗暗吸了一口冷气,没想到这单美仙对边不负的恨意竟然如此之深,竟然将边不负的人头拿去喂狗了。
“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子,古人诚不欺我。”陆无尘暗暗想到。
等婢女带着盒子退下之后,单美仙转头望着陆无尘,微微笑道:“陆帮主诚意如此之足,我当然也不能落后,以后东溟派的大门永远都向双龙帮打开!”
瞧得单美仙变脸如此之快,陆无尘心中又是一阵咂舌,然而脸上却没有一丝表露,微微笑道:“合作愉快,夫人!”
“合作愉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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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一章 妾名婠婠(上)
翌日清晨天尚未亮,陆无尘和徐子陵师徒二人便离开了东溟号,骑着骏马开始往回走了。
行的数日之后,陆无尘师徒二人进入一片山区,沿途景色极美,山路掩映于绿树浓阴中,其中一程下临百丈深谷,山下田畴尽收眼底。到高处时更见层峦叠翠,万山起伏。
那晚他们就在山脚歇息。
陆无尘来到正卧地看天的徐子陵旁盘膝坐下,仰首一看,只见夜空中星辉灿烂,吁出一口气道:‘好美的夜景,子陵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呢?‘
徐子陵坐了起来,望着师傅陆无尘,眼神有些迷茫地说道:“师傅,我一直再想,如果我和仲少没有遇见你的话,我们的生活会是怎么样?还能有今日这般生活吗?”
拍了拍徐子陵的肩头,陆无尘淡淡地笑道:“‘命运是没有如果这两个字的,已发生的就是发生了。假设你们遇见的不是我的话,也许你们的人生会有另外一番机遇也说不定。然而,生命就是这样,老天爷总是将你摆在一个不一样的位置,不管你情愿与否,都要你竭尽全力去做好那个角色。‘
徐子陵惊讶地望了一下自己师傅,疑惑地问道:“师傅,你何时这般相信命运了?有时候,我都在怀疑你是不是仙人了,不然为何那般厉害?”
敲了一下徐子陵的头,陆无尘淡淡笑道:”师傅永远都是你们的师傅,这点永远都不会变。由于不知道,故而不存在,这正是命运最动人之处。无论将来如何,我们师徒三人也要向将来挑战。寻求自己的理想。‘
闻言,徐子陵点了点头,道:“不错,是徒儿想太多了。”
“你这小子……”
轻笑了一声,陆无尘躺在草地上。双眼微眯地望着星空,一时间倒也看得有点痴了。
一指某个方向,徐子陵惊讶地说道:“师傅,那里好像有点不对啊。”
“恩?”
坐起身来,陆无尘顺着徐子陵所指的方向凝神望去,只见不远处有着一片密林。林中似有点点火光在跳跃。
“去看看。”
彼此对视一眼,陆无尘和徐子陵二人身形一展,犹如鸟儿一般急速向密林掠去,不一会的时间就来到了密林中。
身形几个纵跃,陆无尘师徒二人就来到了火光的不远处,此时已靠近密林外围了。二人顿时停下身来,往外望去。
林外地平远处,是一列耸立的崇山峻岭,在这之间则是地势起伏的陵丘与疏林,此时火光掩映,以数百计的火把布满陵野之上,两帮人马正作生死拚杀。
陆无尘和徐子陵瞧得面面相觑。弄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徐子陵吁出一口凉气道:‘师傅,他们把往百丈峡的去路完全封闭,我们该怎么办呢?‘
陆无尘功聚双目,遥观两里开外正在厮杀的两帮人马,一指某处,道:‘子陵,看到吗?在战场中心有盏高悬的黄灯,那是挂在一个高台的木柱上,木柱似还有些东西,似乎是有人给绑在柱底处。‘
徐子陵点头道:‘那人身穿黄衣。难道这两帮人马,就是为争夺此人而以生死相拚吗?‘
略一沉吟,陆无尘微微笑道:‘我们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徐子陵心中也甚是好奇,听得师父这么一说。就随他朝高台奔去。
二人愈接近时,喊杀声更是嘈杂,已可清楚见到两帮人马正交手拚搏,火炬错落分布,或插地上或绑在树上,愈接近核心的高台,火炬愈密愈多。
这时他们清楚看到一方人马身穿胡服,显非中土人士,而另一方则一律黑色劲服,泾渭分明。
很自然地,两人都生出偏帮黑衣武士一方的心意。
高台的情况更是清楚无遗,被反手绑在台上是个黄衣女子,如云的秀发长垂下来,遮着了大部分脸庞,教人看不清楚她的玉容。
胡服武士正在阻止黑衣武士攻占高台,而且明显占在上风。
黑衣武士人数过千,比胡服武土多出一半,但胡服武士却是武功较强,成缠战之局。
剑气刀光,不时反映火炬的火芒,就像点点闪跳不休的鬼火,分外使人感到战争的鲜明可怖。
战场的分布辽阔,虽以高台为主,但四处均有激烈拚斗的人群,此追彼逐,惨烈之极。
迫到战场边缘处,刚好一队五、六人的黑衣武士被一群十多个的胡服武土圈了起来,乱刀斩死。
眼神微眯,陆无尘淡淡说道:“子陵,你去救那女子,师傅来帮你挡住这些人。”
“是,师傅!”
应诺一声,徐子陵身形一展,大鸟般往高台扑去。
十多名胡服武士亦发现了徐子陵的身形,顿时目露凶光,厉喝一声就要朝徐子陵攻去。
嗡……
一声龙吟声响彻空地,众人只见陆无尘手中长剑一转,道道剑影在火光中浮现,一阵罡风平地而起,剑光遍野,四散的剑气直朝那十多命胡服武士刺去。
啊啊啊……
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云霄,那十多名胡服武士竟被那四散的剑气给劈成了两半,凄惨的死相让周围的人群心中一阵胆寒。
“哪里来的高手,让我来会会你。”
厉喝声中,一名年青英伟的胡汉凌空踏来,手中重剑直直落下,朝着陆无尘当头劈来。
“有点意思。”
轻笑一声,陆无尘手腕一抖,幻出万千剑影,绵密的剑光绕身而生,形成一个浑圆的光球,只听得一阵叮叮的声音就把那重剑给荡了开来。
眼神微眯,胡汉狂野地挥动着手中的重剑,大开大阖的剑式宛如滔滔江水,狞烈而势不可当地朝着陆无尘冲来,栖息在树上的鸟儿被他散发出来的杀气震慑,还来不及飞到半空就失魂落魄地坠落下来,在他织就的死亡之网中碎成片片血污。
眼神微眯,陆无尘脚尖一点地,身子猛地窜入云霄,右腿后扬,重重一踩背后胡人的身子,整个人仿佛一道白色的匹练冲杀过来。长剑在陆无尘的手上仿佛一枚纺锤一般沿着中心轴旋转,刮动着猎猎的劲风朝着胡汉袭去,直把胡汉的剑招给一一破解开来。
瞧得眼前这男子剑法如此之高,胡汉心中也是一凛,手中长剑一立,一道黑芒绕剑而生,他一推臂,以十万横磨之势斩向陆无尘的腰腹。
真气一荡,陆无尘立刻一个千斤坠,单膝跪地,身子前弓,右手收回长剑,剑刃轻翻,接着一扬手,整条臂膀连同长剑仿佛一匹锦缎,迎风抖了开来,姿势飘逸,仿佛一位风流秀士,临风挥袖,对酒欢歌。
长剑擦着陆无尘的身体狠狠刮过,他甚至可以听到陆无尘身上的衣服有破碎的声音。即将获胜的喜悦充盈在他的心间,令他满脸得色,就在这时,他看到眼前闪烁起数点寒星,仿佛夏夜横空飞过的流萤。他还没看清寒星的走向,突然间一阵刺痛从眼部传来,眼前的一切顿时变成漆黑的一团。
“啊!”
胡汉松手放开长剑,用手紧紧捂住眼睛,一头躺倒在地,痛得浑身痉挛,那凄厉的惨叫声直把周围的胡人听得心惊胆颤。
“为庚哥呼儿报仇!”
一愣神之后,不少胡人嘴里狂吼着,持着武器就向陆无尘袭来,似要陆无尘斩于乱刀之下一般。
与此同时,一声长啸响彻云霄,“师徒,得手了,我们走吧。”
循声望去,陆无尘发现徐子陵已经将那女子背负在身上,斜冲上天,直直朝着密林深处掠去。
微微一笑,陆无尘身形一展,恍若清风一般追着徐子陵而去,不过几个呼吸,二人的身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直让那些胡人不得不放弃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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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二章 妾名婠婠(下)
皓月当空,繁星满天。
唰!唰!
衣袂破空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矮小的山丘上,三道身影停了下来。
徐子陵把黄衣女子放在草地上,皱眉道:‘师傅,真奇怪,她应该是被点了穴道,但无论我怎样为她通经活络,她仍是昏迷不醒。‘
蹲下身来,陆无尘伸手拨开那女子的秀发,却不由有点愣神了。
“嘶……”
徐子陵暗暗吸了一口冷气,老天爷,世上竟有气质动人至此的美女?若她紧闭的眼内有配得超她绝世花容的美眸,即管宋玉致、单琬晶那种级数的美女,亦要逊让三分。
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女子,徐子陵不由地瘫倒:“所谓倾国倾城之美,大概就是指她这样子,难怪两帮人马要为她打生打死。‘
轻笑一声,陆无尘望着徐子陵,道:“子陵,你不觉得这女子美得让你有种心惊胆寒的感觉嘛?”
闻言,徐子陵由头把她瞧到落脚,却没法在这匀称无可比喻的身段上,找到任何足以破坏她完美无缺的半点小瑕疪,反而是愈看愈感到她那种难以言喻的美丽透着的眩人诡艳。
心中微微一凛,徐子陵沉吟了一下,道:“有种很诡异的感觉,似乎越看她越感觉妖艳动人。”
满意的点了点头,陆无尘也是细细打量了那女子,此刻神秘诡艳的美女仍静静地躺在草地上,在月色下,她的艳光更是诡秘迷人。
然而。陆无尘对她的美丽熟视无睹。反而将视线落在了女子那已经满是尘土的赤脚之上。
哪怕是有着烟尘沾染其上。但是陆无尘还是能够看得出来这是一双雪足,一双完美无暇的雪足。
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陆无尘不由摇了摇头起来,他早知道魔门会找上自己,只是没有想到的是,魔门会这么快找到自己。
对于魔门能找到自己,陆无尘心中早有预料,自己虽然做的滴水不漏。但也无法保证东溟夫人单美仙那里不会出现问题,毕竟,单美仙对魔隐边不负的仇恨,身为母亲的阴后祝玉研可是知晓的一清二楚的。
身为魔门众人,边不负的仇人可谓不少,但是凭边不负的武功,能将其杀死的却不是很多。至于,阴后祝玉研为什么会怀疑上单美仙的,陆无尘只能说知女莫若母,能让边不负死无全尸的。这股恨意除了单美仙之外,确实很少有人可以做到了。
不过令陆无尘意外地是。他没有料到这次阴癸派出来对付自己的乃是阴后祝玉研的爱徒——婠婠。要知道,婠婠的身份在阴葵派中仅仅只在阴后祝玉研之下啊。
望着依然昏迷不醒的婠婠,陆无尘轻笑一声,道:“阴葵派还一次真是下了大血本了。”
出指如风,陆无尘以一种奇异的手法直点婠婠的数处大穴,内力透指而出,直将婠婠身上的被封闭的穴道给解开了。
“恩!”
轻哼一声,一直昏迷不醒的婠婠终于睁开了眼睛,眼眸轻动,却发现正有两个男人站在自己的面前,顿时如鹌鹑一般蜷缩着的身子更加的颤抖不已,无比惊恐地望着陆无尘师徒二人,这一幕完美的表演直让陆无尘心中一阵吐槽。
上前一步,徐子陵温和地说道:“姑娘,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见你似乎遇到劫匪了,于是就出手救了你。”
许是徐子陵那温和的语气起了作用吧,婠婠似模似样地放松了下来,随即在陆无尘莫名的眼神中,只顾自地编起了故事。
故事中,她和她的家人举家避难,但谁知道她家的车马队遇上贼劫,家人无一幸免,那些小贼贪她美色,正要饱逞兽欲时,却被另一帮人给救了下来,但是谁知又遇上了胡人,将她绑去,被点了穴道之后的事她就不知道了。
听闻婠婠的故事,徐子陵的脸上也浮起一丝古怪的神色,走到陆无尘的身边,轻声道:“师傅,我怎么听着这话有点…”
陆无尘笑眯眯地问道:“有点什么?”
摸了摸后脑,徐子陵轻声道:“有点听说书的感觉。”
“公……公子!”
声音很小,但是很动听,恍若夜莺啼声,许是听到了徐子陵和陆无尘的对话,婠婠目光有些发飘发虚的瞧了二人一眼,又猛的低下头来,又将脑袋缩在了怀中。那种害怕,那种对于未知未来的恐惧完全展现的淋漓尽致。
与此同时,远处传来阵阵狼啸,不知是否因嗅到战场上的血腥气味,故联群而至,那声音使得婠婠的身体更加颤抖了三分,整个人给人一种柔弱无助的感觉。
许是被婠婠那完美的演技给打动了,徐子陵的心中也闪过一丝不忍,随即望着师傅,道:“师傅,不如我们就带着她……”
眼带笑意地望着徐子陵,陆无尘微微笑道:“可怜人家了?还是心动了?”
闻言,徐子陵不好意思地说道:“师傅,你别取笑我了,只是万一她真是个弱女子,我们又不管的话,恐怕她就凶多吉少了。”
弱女子?
陆无尘的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笑意,如果婠婠都是弱女子的话,这世上真没有几个女子是弱女子了。不过,陆无尘倒也没有开口拒绝,上下一打量婠婠,微微笑道:“不知姑娘叫什么?”
“妾名婠婠。”
笑眯眯地望着婠婠,陆无尘淡淡说道:“婠婠姑娘,你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的也不安全,不如和我们一起走如何?”
“……”
闻言,一直颤抖身体的婠婠抬起了头,眼中满是意外,但是与陆无尘对视了半晌,婠婠还是柔柔的说道:“好的,公子!”
见对方头颅又低了下来,陆无尘这才收回自己的视线。之所以让婠婠和自己一起走,他也想从她身上知道阴葵派对自己有什么图谋,毕竟杀死边不负对阴葵派来说,已经不算是小事了。
看了一眼已经起身的婠婠,陆无尘淡淡笑道:“婠婠姑娘,想必你也不怎么会骑马吧,等会你就和我徒儿子陵一起吧.”
闻言,婠婠脸上的神色不由一僵,望着陆无尘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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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三章 宴会
夕阳西下,晚霞满天。
今日的东平郡可谓相当的热闹,大街上满是人群,显得热闹非凡,而城镇上的客栈也早早地住满了客人,造成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大儒王通的寿宴要开始了。
喧闹的街道上,往来的人群都不由自主地将视线落在三男一女的身上,三个丰神俊朗和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当然不少人的视线都是落在那女子的身上,不过却没人上前去打扰,只因为和那女子身边的三个男子相比,自身差的太多了。
数日前,刚回到双龙帮的陆无尘就收到了一封请帖,上面邀请他去参加王通的寿宴,这倒是让陆无尘好一阵惊讶,不过倒也没拒绝,安排了一番之后,就带着两个徒儿和婠婠来到了这东平郡。
“陵少,这东平郡相当的热闹啊。”
“不错,这里安居乐业,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
一路上,寇仲和徐子陵不断地打量着四周,窃窃私语地交谈着,就像两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小子一般。
瞥了一眼寇仲和徐子陵二人,婠婠脸上闪过一丝不屑,淡淡地说道:“土包子。”
“陵少,我觉得婠婠大姐一定见过大世面,不然怎么如此称呼我们两个?”
正唠叨着的寇仲突然抬起头,眨巴了下眼睛,转头向自己旁边的徐子陵说道。
“我觉得仲少你说的不错!”
迎着寇仲的目光,徐子陵也是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两个家伙……”
听得这两个小子嘴里的称呼,婠婠的心中升起一丝杀意,恨不得将这二人立即毙于掌下。别看这二人嘴里叫的亲热,语气中却满是嘲讽。
只是眼下的她确实只能笑着应对,因为说穿了她的年纪还是要比寇仲和徐子陵两人大上些许,而且她还是陆无尘顺带救下来的“侍女”而已。
丝毫不理会婠婠脸上的冷意,寇仲仿佛没事人一般。走到陆无尘的身边,问道:“师傅,就算那王通再有名,办个寿宴而已,也不会使得这东平郡如此热闹吧?”
闻言,陆无尘微微一笑。道:“那是因为名传天下的石青璇也会来参加寿宴。”
寇仲和徐子陵一听都呆了。
要知石青璇乃名震全国的奇女子,以箫技震惊当代,二人早在扬州时便听过她的名字,只不知王通竟然如此这么大面子,把她请到了这里来表演。听说她一向过着隐居的生活,没多少人能欣赏到她的箫音。但听过的无不佩服得五体投地。
寇仲一肘打在徐子陵胁下,怪笑道:“这次赚大了,不枉我们来这东平郡一趟。”
徐子陵也是点点头,道:“不错!早闻那石青璇箫技了得,今日能听得那传闻中的箫声,确实值了。”
瞧得眼前这两小子竟然如此赞叹从未蒙面的女子,婠婠的心中顿时升起一丝不服。同性相斥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更何况是两个优秀的女子的之间。
“我倒要瞧瞧那名震天下的石青璇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本来一直对这寿宴无所谓的婠婠,心中对石青璇产生了一丝好奇,想要看看那石青璇到底有何本事,
有时候,不得不说,女人是一个奇怪的动物,哪怕素未蒙面,都能产生莫名的竞争,这点让男人们永远都想不通其中的原因。
瞅了一眼神情有点高涨的婠婠。陆无尘嘴角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意,在路人的指引下,直直带着三人向寿宴所在地走去。
王通的寿宴是在一处占地百亩的豪宅之中,陆无尘一行四人来到之时,只见门内门外灯火辉煌。人影往来,喧笑之声,处处可闻。而府门对街处,挤满看热闹又不得其门而入的人群,少说也有数百人之众。
一群三十多名身穿青衣的武装大汉,正在维持秩序,不让闲人阻塞街道,防碍实客的车马驶进大宅去。
咂了咂嘴,寇仲满脸惊讶地说道:‘我的娘!这人也太多了点吧!‘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石青璇的箫声谁不想听,这很正常的。”
寇仲吁了一口气,道:“现在我也有点期待那石青璇的箫声了。”
“哼!”
听得寇仲和徐子陵二人言语甚是追捧那石青璇,婠婠不由地冷哼了一声,脸上浮起一丝不悦,似乎心情极为不爽。
“我们进去吧。”
轻笑一声,陆无尘心中暗叹女人啊,给门卫看了一下请帖之后,就招呼着三人一起进去。
进了大门之后,陆无尘四人发现外面热闹,里面更加热闹。
主宅的大花园内花灯处处,光如白昼,挤满了婢仆和宾客,气氛甚是热烈,那些身着锦绣服饰的人们,个个都在兴奋地讨论不同的话题,那亲热的劲头好像遍地都是熟人一般。
瞧得眼前这热热闹闹的一幕,寇宗不由叹道:“我的娘,这墙内墙外就是两个世界啊。”
徐子陵也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眼前这一幕虽然热闹,但是人心太复杂了,谁能清楚地那些人心中在想些什么呢。
四下打量了一下,陆无尘师徒一行四人就向大厅走去,虽然四周有些人对前来的四人有点好奇,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却也没有上前询问陆无尘他们的身份,行了一下注目礼就算打了个招呼。
一路上,寇仲金睛火眼的打量那些刻意装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客,不时指指点点,评头品足,然而很是认真的对徐子陵说道这些女人的姿色远远的比不上婠婠大姐。
虽然对于寇仲嘴里的称呼气的牙痒痒的,但是婠婠的脸上还是浮起了一丝笑意,毕竟没有女人讨厌男人夸奖她的美丽。
四人来到豪宅的主堂内时,发现四周气氛更是炽烈,人人都在兴奋地讨论石青璇的箫艺,就像都是研究她的专家那副样子。
厅内靠墙一列十多张台子,摆满了佳肴美点,任人享用。
微微叹了一口气,寇仲摸摸肚子说道:“早知有这么多好吃的,刚才的那顿晚饭就留到这里才吃呢!‘
白了一眼寇仲,婠婠嘴里淡淡说道:“真是一头猪。”
丝毫不理会婠婠的嘲讽,寇仲发现师父和徐子陵正在望向某处,顺着二人的视线望去,只见堂侧的一组酸枝椅中,坐了三个人,其它人都只能立在一旁,更突显了这三个人的身分地位。
中间一人须发皓白,气度威猛,却是衣衫褴褛,虽是坐着,但仍使人感到他雄伟如山的身材气概。
另一人身穿长衫,星霜两鬓,使人知道他年纪定巳不少,但相貌只是中年模样,且一派儒雅风流,意态飘逸,予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
寇仲这些日子来阅历大增,但仍感到这两人超然出众之处。
陪这两人坐着说话的是个大官模样的中年人,非常有气派,亦给人精明厉害的印象。
似乎感觉到有人在观察他们,那威猛老者和长衫儒生,眼神不约而同向三人射来。
轻吐一口浊气,寇仲低呼道:‘我的娘!高手真是高手,不是玩的。‘
徐子陵也点了点头,道:“不错!师傅,你认识他们?”
眼神微眯,陆无尘朝寇仲和徐子陵两人说了一声,让他们二人注意点,随即便迈步向那三人走去。
师傅这是……
寇仲和徐子陵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眼中的惊讶,因为他们也看到了那三人向师傅发出了邀请,但他们从来不知晓师傅认识那三人啊。
“徐子陵,你竟然也在这里?”
便在寇仲和徐子陵摸不着头脑之际,只听得身后有脚步声响起,随即一声冰冷的话语就传入了二人的耳中。
回头一瞧下,徐子陵顿时头疼无比。
因为那人竟是扮作俏书生的东溟公主单琬晶,一个他目前最不想遇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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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四章 跋锋寒来了
“陵少,这是怎么回事?”
瞧得满脸煞气的单婉晶,寇仲满头的雾水,不知眼前这人和陵少有什么恩怨,于是悄悄地低声询问道。
苦笑一声,徐子陵语气无奈地将事情的缘由给说了出来,直把寇仲听得甚是无奈,心中直道这小娘子也太小心眼了吧。
瞧得自家小公主面色不对,东溟派的年轻少帅尚明和两名大将尚邦、尚奎义同时由人群中钻出来,与一面煞气的单琬晶站立在一起,直把寇仲三人的围困在了一起。
眼瞧的东溟派如此霸道,寇仲眉头一挑,冷哼道:“这是想要干吗?打架吗?”
尚明冷哼一声,瞅了一眼徐子陵,不屑地沉声道:‘卑鄙小人!‘
“你……”
听得尚明如此诋毁自家兄弟,寇仲心中的怒火腾腾升起,上前一步就要与尚明动手起来。
一把拉住寇仲,徐子陵沉声道:“单公子,怎么说我两派人有着一定的交情,何必处到如此地步呢?”
闻言,单琬晶更是玉脸生寒,狠狠盯着徐子陵,冷冷道:‘别和我攀交情,我都不明白娘为什么和你们做交易。‘
眨了眨眼睛,婠婠那那长长的睫毛颤颤悠悠的,心中却是若有所思。
东溟派小公主单婉晶,婠婠自然知晓,而东溟派做的什么交易,江湖上更是人人皆知,瞅了一眼不远处的陆无尘,婠婠的心中浮起了一丝思索。
“……”
当单婉晶很随意的扯出了东溟派与双龙帮的交易后,徐子陵当即就有点傻眼了。这女的是不是也太缺心眼了。这种交易能随口说出来吗?
哪怕这天下已经是烽烟四起。但是这杨广仍在,即使是与东溟派交易的其他门阀都是暗地进行的,谁都不会将事情摆到明面上来。
和寇仲对视一眼,徐子陵也看到寇仲眼中的无奈,心中暗道这单婉晶得有多恨自己,才能做出这样的蠢事。
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徐子陵,单琬晶一副吃定了他的恼恨样儿,淡淡道:‘没话说了?没话说的话就来算算我们之间的恩怨。‘
尚明接着道:‘与这种小脚色说话只是浪费时间。押他们出去。‘
眉头一挑,寇仲淡淡地说道:“真当我们是软柿子啊,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
话犹未已,单琬晶和尚明就同时出手。
单琬晶的玉手由袖内滑了出来,迅疾无伦地朝徐子陵腰眼点去,发出‘嗤‘的一声劲气破风声。
尚明则五指箕张,往寇仲臂膀抓去。
他们都是同一心意,要趁别人发现这里异常的之前,制住两人。
单婉晶和尚明二人虽是动作凌厉,但因双肩纹风不动。配上尚邦和尚奎义阻挡了别人视线,厅内虽不乏武林好手。仍没有人察觉到这处的异动。
瞧得单尚二人说动手就动手,寇仲和徐子陵二人顿时眉头一挑,双眼微眯,剎那间,两人进入了不波井水的精神境界中。
一切动作变化都显得缓慢起来。
徐子陵一点不漏地把握到单琬晶手指戳来的速度、角度和力道,双指探出,迅捷如电地点向单婉晶的薄弱之处。
单琬晶正庆要得手之际,忽觉手指一阵酸软,无法使出一丝劲力,低头一瞧,却发现徐子陵的手指后发先至地点在自己脉门处。
寇仲此时则与尚明实牙实齿的硬拚了一记,横掌切在尚明为应他攻势由爪化拳的右手处。
‘蓬!‘的一声暗响,尚明躯体一震,移后了半步,寇仲却是动也不动,整个人一脸风轻云淡的模样。
单琬晶和尚明哪想得到两人有此顽抗之力,前者低声娇呼,避过了徐子陵的后手,后者一脸怒意地看着寇仲,恨不得将其毙于掌下,而寇仲和徐子陵却一脸风轻云淡地看着二人。
就在单婉晶和尚明再次上前的时候,门口处却传来阵阵惊呼声。
接着有两个人凌空仰跌进来,‘蓬蓬‘两声跌个四脚朝天。
宾客潮水般裂了开来,空出近门处大片空间。
看着一时只懂呻吟而爬不起来的两个把门大漠,人人脸脸相觊,想不通有谁人敢如此胆大包天,闯到这里来生事?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门口处。
唰!
破风声起,一名蓝衣大汉掠了出来,探手抓起两人,怒喝道:‘谁敢来撒野!‘
“哼!”
一声冷哼,来自大门外。
一男一女悠然现身入门处。
男的高挺英伟,虽稍嫌脸孔狭长,但却是轮廓分明,完美得像个大理石雕像,皮肤更是比女孩子更白皙嫩滑,却丝毫没有娘娘腔的感觉。反而因其凌厉的眼神,使他深具男性霸道强横的魅力。
他额头处扎了一条红布,素青色的外袍内是紧身的黄色武士服,外加一件皮背心,使他看来更是肩宽腰窄,左右腰际各挂了一刀一剑,年纪在二十四五间,形态威武之极。
在场大多是见惯世面的人,见此人负手而来,气定神闲,便知此人大不简单,且因他高鼻深目,若非是胡人,亦该带有胡人血统,无不心中奇怪。
那女的样貌亦不类中土人士,却明显不是与男的同一种族,但无论面貌身材,眉目皮肤,都美得教人抨然心动。只是神情却冷若冰霜,而那韵味风姿,却半分都不输于单琬晶、李秀宁那种级数的绝色美人。
她也是奇怪,跨过门槛后故意堕后了半丈,似要与那男人保持某一距离。
“咦?”
嘴里轻轻咦了一声,寇仲和徐子陵二人彼此对视了一眼,都瞧出对方眼中的惊讶。因为那个女人给二人带来了极大的熟悉之感。
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女子。寇仲和徐子陵二人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那女子的佩剑上。
“恶婆娘?!”
二人同时惊呼一声。心中瞬间明白那女子的身份,高句丽奕剑大师傅采林采林的弟子,傅君婥的师妹。
在寇仲和徐子陵两人观察的时候,婠婠同样目光落在了来人的身上。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扫来扫去,仅仅是在眨眼间婠婠便用目光将来人的实力摸了个大概。
“今晚这宴会还真有点意思。”婠婠笑眯眯地想到。
“哈哈……”
一声长笑,响彻厅内,那衣衫褴褛的威猛老者站起身来,大喝道:‘好!英雄出少年。来人与突厥的毕玄究竟是何关系?‘
本是议论纷纷的人立时静了下来,连那准备出手的蓝衣大汉也立时动容,不敢轻举妄动。只此便可见毕玄在中外武林中声威之盛。
那年轾高手脸露讶色,双目精芒一闪,仔细打量了那老者之后,淡淡道:‘原来是‘黄山逸民‘欧阳希夷,难怪眼力如此高明,不过在下非但与毕玄毫无关系,还是他欲得之而甘心的人。‘
众人一听下,大半人都惊讶得合不起嘴来。他能认出欧阳希夷来并不稀奇。因为像欧阳希夷那样雄伟威猛的老人实是江湖罕见,加上一身烂衣衫。更等若他的独特招牌。
他们惊奇的是此子明知对方是欧阳希夷,仍敢直呼其名,又竟连被誉为天下最顶尖三大高手之一的毕玄都似乎不怎么放在眼内,这才是教人为他动容的地方。
寇仲转头望向徐子陵,轻声道:‘这小子看来厉害得很,否则眼神不会那么亮如电闪。‘
闻言,徐子陵也点了点头,一脸凝重地望着那男子。
唰!
欧阳希夷倏地起立,登时生出一种万夫莫挡的气势,压得在场各人都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一把阴柔的声音适时响起道:‘小子凭什么资格连毕玄都要着紧你的小命呢?‘
那青年眼尾都不看那在人群里说话的人,微微一笑道:‘这种事看来没有解释的必要吧!‘
王通凝坐不动,目不转睛地注视那人,淡淡道:‘阁下刚进门便伤人,王某虽不好舞刀弄棍,但仍不得不被迫出手,给我报上名来!‘
这时谁都知道王通动了真怒。
英伟青年嘴角飘出一丝冷笑,好整以暇道:‘在下跋锋寒,今趟与这位小姐结伴而来,是……‘
白衣美女冷冷道:‘你是你,我是我,谁是你的伴儿。哼,是害怕了吗?‘
众人大感愕然时,跋锋寒露出啼笑皆非的神色,竟是非常潇洒好看,在场男女都不由被他吸引,连单琬晶那么心高气傲的都怦然心动。
摸了摸下巴,寇仲也奇声道:“那女的好像和那男的好像不对付,但不知为何两人竟然一起来了呢?”
徐子陵淡淡笑道:“看下去不就知道了。”
嗡……
欧阳希夷的手缓锾落在剑把处,一声龙吟声响彻大厅内,霎时间,大堂内近七百人都感到堂内似是气温骤降,森寒的杀气,弥漫全场。
众人都知这数十年来没有动剑的前辈高手出手在即,不由都尽量往外退开,让出空间。
跋锋寒虎目神光电闪,外衣无风自动,飘拂作响,威势竟一点不逊于对手,宛若自信能无敌于天下,不可一世。
王通和王世充两人都神色凝重。
明眼人都知道自欧阳希夷长身而起开始,这老少两人便在气势上比拚高低。
而使人吃惊的是这来自外邦的跋锋寒竟能在气势上与擅长硬功的欧阳希夷分庭抗礼,只这事传到江湖去,便足可使本是藉藉无名的跋锋寒名动天下了。
白衣女凝立不动,目光在人群中搜索,似对即将而来的大战毫不关心。
众人却是屏息静气,等待两人正面交锋的一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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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五章 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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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唰!
欧阳向前跨了一步,瞬间与跋锋寒的距离只有数丈之远,自身气势犹如惊天浪涛般向跋锋寒压去。
跋锋寒嘴角仍挂着一丝笑意,但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负在身后的手拽起了外袍下摆,分别握在刀把与剑柄处,使人不知他要用刀还是要用剑,又或刀剑并用。
欧阳希夷突地立定,仰天长笑,顿时整座巨厅都象簌簌地颤抖起来。
锵!
跋锋寒右手把刀拔出来了少许,立即生出一股凌历无匹的刀气,仿佛大漠狂沙顿时席卷厅内,直直抗横着欧阳希夷的气势。
唰!
电光火石间,跋锋寒的刀已脱鞘而出,健腕一抖,一团寒如冰雪的流利刀光瞬间席卷了整个厅内,划过一个精微奥妙的痕迹,恍若长虹一般向欧阳希夷劈去。
欧阳希夷眼中精光一闪,手中长剑突然间从鞘中弹射而出,一道剑光瞬间刺破虚空,闪电般涌到跋锋寒的身前。
嘭!
两股无形无声的剑气刀芒,在刀剑相触前,绞击在一起,接着才传来毫无花哨的硬拚后一下激响震鸣。
跋锋寒倏地飘退,横刀而立。
只见他仍是闲逸如常,脸带微笑,而以他毫不逊色于这威猛前辈高手的虎躯仍站得稳定硬朗,便不会教人觉得他是被对方逼退。
欧阳希夷雄立不动,只是上身微微往往一晃,脸上现出难以相信的神色,直把在场宾客看的瞠目结舌。
谁想得到这年纪不过二十来岁的跋锋寒,竟能硬架欧阳希夷的长剑而不落下风。这份实力有点震惊众人了。
眼神微眯,寇仲一脸的搞怪之意,道:“这个跋锋寒武功确实不俗,也不知他怎么修炼的,难道他有个和我们一样的师傅不成?”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师傅早说过这天下奇人异士多不胜数,这跋锋寒不能小觑。”
寇仲回想了一下刚才那一幕,正容道:‘不错,跋锋寒的那股气势,该是精神加上内劲合起来的效果。真个高下立判,一点不能勉强。‘
徐子陵点了点。道:“不错!”
跋锋寒在全场注目下,仰天长笑道:“好剑,想不到我跋锋寒甫祗中原,便得遇高手,领教了!”
话声刚落,他竟再主动进击。
身形一滑。跋锋寒手腕一翻,单刀往胸前一圈,顿时雪白的刀光凭空出现,一片耀目的青蓝色刀芒直直将欧阳希夷的身形笼罩其中。
王世充和王通交换了个眼色,不但看出对方心中的震骇,还看出对方生出的杀机。
此子不除,说不定就是另一个毕玄。
欧阳希夷亦和他们生出同样心意。且比他们更清楚这跋锋寒实是继毕玄后突厥最厉害的人物。这般年纪,但武功已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
而凭他观人之桁,更知此子乃天生冷酷无情之辈,这种人若作起恶来,为祸最大。
意到手动,欧阳希夷冷哼一声,一剑递出,直直迎着对方由左侧画来的一刀劈去。
这一剑看来平平无奇,但实是欧阳希夷一生功力所催生出的一剑,达到了化腐朽为神奇。大巧若拙的境界。
即使‘武尊‘毕玄亲来,也不管轻视这一剑。
欧阳希夷的‘沉沙剑法‘专讲气势,置诸于死地面后生,胜败决于数招之内。这刻动了杀机,出手又与刚寸试探的一剑不同。
跋烽寒双目神光珊珊。脚下踏着奇异的步法,只在丈许的距离游走,使人感到他并非直线进击,而是不断改变角度方向,但偏又好象只是直线疾进。那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只是旁观已教人感到头痛,与他正面对敌者的感受如何更是可想而知。
随跋烽寒来的白衣美女首次露出注意神色,全神注视交战中的两大高手。
寇仲和徐子陵则是看得暗暗称奇,这跋锋寒的身法与自己师傅所教的身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虽不如师傅所教的步伐,但是也有可取之处。
“喝!”
欧阳希夷一声暴喝,闪电横移,竟在跋烽寒长刀当胸劈来之际,不迎反避,来到了对方左侧丈许处。
谁都不明白一向以硬拚见称的他为何采取这种战略,只有高手如王通、王世充等才明白他是看不透对方的步法,不敢贪功冒进,如果众人能明白这一现象的话,恐怕又会对那跋锋寒一阵惊讶了。
不过他这一避深含奥理,恰是闪到对方刀势最弱处,所以绝非落在下风。
跋锋寒喝了声‘好‘,脚步一滑,竟猛地后退。
气机相引下,欧阳希夷手中古剑一抖,化作惊涛骇浪般的剑影,大江倾泻地追击而去,仿佛要将跋锋寒湮灭在剑影之中一般。
跋锋寒像早预知了有这种结果,冷静得像个无风无浪的深潭,俊伟的容颜静若止水,疾退数丈之后,身形一闪,竟有强攻回去,手腕一抖,横刀封架。
跋锋寒的一退一进,就像潮水般自然,本身已具有浑然天成的味儿,教人生出难以言喻的奇异感觉。
王通等再不能掩饰脸上惊骇的神情。
自打跋锋寒入门开始,他们已察觉到此子的不凡之处,怛仍梦想不到他会如此厉害。
当当当!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交换了三招。
顿时,剑气刀光四射,剑气横空,直把不少人的眼睛刺得生疼。
剑芒刀势,笼罩着方圆三丈处,围观者都下意识地想尽量退离这令人惊心动魄的战场。
手腕一抖,跋锋寒忽地刀势收窄,只紧守一个窄小的空间,凭其奇异的步法,在欧阳希夷有如惊涛骇浪,大开大阖的剑影中,鬼魅般得移动着。
乍看似是他落在下风,怛王通等却知道这实是对付欧阳希夷最高明的策略。
要知凡是以攻为上的招数,最是耗损真气,假若跋锋寒能把目前的情况延长下去,等到欧阳希夷力竭时,就是跋锋寒反守为攻的一刻了。
当然,欧阳希夷那七十多年的功力,气脉悠长,可能跋锋寒未捱到那刻早已一命呜呼,怛看他现在的进退自如,谁都不敢说一向能以两三式决胜负的欧阳希夷可在那一刻之前宰掉他。
王通和王世充同时长身而起,却苦在不能插手。
欧阳希夷此时心无旁鸯,手腕一抖,唰唰唰一连三剑连续劈出,每一剑取的都是不同角度,力道忽轻忽重,任谁身当其锋,都会生出难以招架的感觉。
然而,跋锋寒长刀疾运,一一化解,而且刀势突然扩张,守势中多了几分攻势,其势并且保持下去。
寇仲和徐子陵看了一眼对面的单婉晶,只见她美目异采涟涟,一瞬不瞬地盯着威武若天神的跋锋寒,似若已把他们两入完全忘掉。
尚明等人则是满脸震骇,全神注视场上的恶斗。
寇仲轻笑一声,道:“你看那跋锋寒把那小公主给迷得,都把放在一边了。”
徐子陵轻笑一声,道:“这岂不是最好,省的找我两的麻烦。”
就在欧阳希夷和跋锋寒斗得最激烈的时候,一阵萧音忽然想起,恍若九天之上的仙乐一般,直直吸引了众人的心神。
“谁人会在此时还有闲情逸致吹箫呢?”寇仲和徐子陵不由一愣,随即不由凝神倾听。
那箫音奇妙之极,顿挫无常,每在刀剑交击的空间中若现若隐,而精采处却在音节没有一定的调子,似是随手挥来的即兴之作。却令人难以相信的浑融在刀剑交呜声中,音符与音符问的呼吸、乐句与乐句间的转折,透过箫音水乳交融的交待出来,纵有间断,怛听音亦只会有延锦不休、死而后已的缠绵感觉。其火侯造谙,碓已臻登烽造极的箫道化境。
随着萧音忽而高昂慷慨,忽而幽怨低诉,高至无限,低转无穷,一时众人都听得痴了。
寇仲和徐子陵像书了魔般给萧音勾动了内心的情绪,首次感受到音乐比言语更有动人的魅力,而一旁的婠婠确实眉头一挑,脸上满是莫名的笑意。
场中拚斗的两人杀意大消,虚击一招后,各自退开,肃立恭聆。
白衣女冰冷的玉容第一次露出心神颤动的微妙表情,似有所思所感。
箫音由若断欲续化为纠缠不休,怛却转柔转细,虽亢盈于静得不闻呼吸的大厅每一寸的空间中,偏有来自无限远方的缥缈难测。而使人心述神醉的乐曲就若一曲天籁在某个神秘孤独的天地间喃喃独行,勾起每个人深藏的痛苦与欢乐,涌起不堪回首的伤情,可咏可叹。
萧音再转,一种经极度内敛的热情透过明亮勺称的音符绽放开来,仿佛轻柔地细诉着每一个人心内的故事。
箫音倏歇。
大厅内没有人能说出话来。
望了一眼徐子陵,寇仲讪讪笑道:“以前我怎不知音乐竟有如此大的魔力呢?”
徐子陵点了点头,道:“不错,只是不知这吹箫之人是谁?难道是……”
“不错,就是那石青璇!”
“师傅……”
回头看去,寇仲和徐子陵发现师傅正站在二人的身后,此刻正若有所思地盯着某处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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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六章 侯希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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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
轻叹了一口气,王通心中的杀意早已散去,仰首悲吟,声调苍凉道:‘罢了!罢了!得闻石小姐此曲,以后恐难再有佳音听得入耳,小姐萧艺不但尽得乃娘真传,还育出于蓝,王通拜服。‘
闻言,众人至此才知王通与石青旋有善深厚渊源。又见他提起石青旋母亲时双目隐泛泪光,都猜到曾有一段没有结果的苦恋。
欧阳希夷威棱四射的眼睛亦透出温柔之色,高声这日:‘青旋仙驾既临,何不进来一见,好让伯伯看你长得有多少像秀心。‘
众人大惊,这才知道难怪一直见不到这出名神秘的美女,原来她到此时方才大驾光临,以绝世箫艺化解了一场恶斗。
“哈哈……”
朗笑一声,跋锋寒高声道:‘若能得见小姐芳容,我跋锋寒死亦无憾。‘
此时厅中再无一人小觑他,所以没有人敢怪他口出狂言。
“唉……”
一声轻柔的叹息自月下飘来,只听一缕甜美清柔得没有任何言语可以形喻的女声传入大厅,道:‘相见不如不见,青旋奉娘遗命,特来为两位世伯吹奏一曲,此事既了,青璇拜别。‘
“青璇小姐,别走啊,为我等再吹奏一曲如何?”
“是啊,青璇小姐!”
……
厅内各人立时哄然,纷纷出言挽留,然而却得不到一丝回应。
人影一闪,跋锋寒和那白衣美女同时消失不见。
厅内仍是混乱之极。
“师傅,我们现在干什么?”寇仲和徐子陵疑惑地问道。
深深看了某处一眼。陆无尘微微笑道:“回客栈去,该做的已经做了,还待在这里做什么呢?”
听得师傅这么说,寇仲和徐子陵都不由一愣,不知师傅做了什么。后来一想师傅去欧阳希夷那边聊过一会,心中顿时了然。
婠婠笑眯眯地看了一眼陆无尘,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谁也不知道她心中想的什么,随即就跟着陆无尘师徒三人离开了这里。
……
客栈。
陆无尘师徒三人正品酒吃菜,而婠婠却坐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三人。
擦了擦嘴,寇仲一脸坏笑地说道:“婠婠大姐,你这么看着小弟吃饭,让小弟甚感荣幸。恕小弟冒昧,不知婠婠大姐在想什么呢?”
婠婠笑眯眯地寇仲,柔声道:“我在想要不要在你的饭菜中。放上一点哑药,直接将你毒哑算了。”
“啧啧……”
寇仲咂了咂嘴,转头望向徐子陵,揶揄道:“陵少,我们以后得小心点了,不然万一哪天不能说话了,还不知道是谁干了。那可就惨了。”
徐子陵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道:“不错!”
瞧得这一唱一和的二人,婠婠微微一笑,也不着恼,仿佛没有听见寇仲和徐子陵二人言语中的调侃之意。
“陵少,这婠婠很不一般啊,刚才听得单婉晶说到兵器生意,面色都没变一下,现在又听得我们这么调侃,要是一般的女子。早就和我们分道扬镳了。”
朝徐子陵送去了一个眼神,寇仲微笑着看着婠婠的同时,对徐子陵用着兄弟间的眼神在对话。
“不错,你没见师傅总是对这婠婠有着一丝戒备吗?”
徐子陵眉头轻挑,同样笑着的时候。也给寇仲回了一个眼神。
寇仲和徐子陵可不傻,这么多天接触下来,早已经发现了婠婠身上的不对劲的地方。
不得不说,经历过陆无尘的一番调教,寇仲和徐子陵的眼界和成长是飞速的,远比原著中的成长更加迅速。
对于寇仲和徐子陵两人的眼神对话,陆无尘自然也瞧在了眼里,轻笑一声,对二人的成长有着一种舒心的感觉。
“师傅既然这么戒备,那么这婠婠大姐的身份一定非比寻常了!’
收到徐子陵的眼神,寇仲又是一个眼神抛了过去,“这婠婠大姐也不像门阀中人,莫非就是师傅口中的那个魔门……至于传说中的那些爱管闲事的尼姑们显然不是,有哪个尼姑身上有妖魅的气息的!”
徐子陵眨巴了下眼睛,也是缓缓点了点头,心中确认了寇仲的猜测,不过心中仍有着一丝不确定,抬头望向师傅陆无尘,寻求正确的答案。
擦了擦嘴,陆无尘微微颔首。
果然如此!
寇仲和徐子陵见状,都暗暗吸了一口冷气,他们两可是从师傅陆无尘那里,听了不少关于魔门的信息,没想到眼前这位婠婠大姐就是出自魔门。
在寇仲和徐子陵彼此抛媚眼的时候,在一旁观察着的婠婠却是一肚子的迷惑。
这两家伙在干嘛?眼神这么深情,这么旁若无人,难道……
婠婠心头不由打了一个冷颤,心中暗暗怀疑寇仲和徐子陵二人是不是有龙阳之癖,否则这二人的眼神为何如此的不正常。
幸亏寇仲和徐子陵二人不会读心术,否则他二人知道婠婠心中所想的话,非吐血三升不可,不过二人能如此的默契,还归功于二人那深厚无比的兄弟之情。,稍微一训练,便能达到心意相通的地步。
正当陆无尘这一桌的气氛颇为诡异的时候,一个白衣如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走了过来。
“三位公子,姑娘见谅!”
折扇收拢,来人双手抱拳拱手,满是歉意道:“在下侯希白,叨扰了!”
听得来人自报姓名,陆无尘眉头微微一挑,先前进店之时已经注意到他了,但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之人还真是那多情公子,是邪王石之轩的徒弟。
上下一打量侯希白,寇仲揶揄道:“这家伙真是好卖相。”
闻言,徐子陵也是点了点头。
眼前侯希白型高挺笔直匀称,相貌英俊,头顶竹笠,却是儒生打扮,更显得他文采风流,智勇兼备。这时他手握,说不尽的倜傥不群,潇洒自如。
最吸引人的不但是他那对锐目射出来可教女性融化的温柔神色,还有蓄在唇上浓黑而文雅的小胡子,似乎永远令他充满男性魅力的脸容挂着一丝骄傲的笑意。
他好象很易被亲近,但又若永远与其它人保持着一段不可逾越的距离。
所有这些融合起来,形成了他卓尔超凡的动人气质。
无视陆无尘师徒三人打量自己的目光,侯希白的视线直直地落在婠婠的身上,他眼中射出震惊的神色,一瞬不瞬盯着婠婠那优美至无懈可击的动人身材。
美人!
果然是美人!
侯希白心中暗暗赞叹道,眼前这女子比之心中的女神毫不逊色,直让他叹为观止。
“哼!”
敲了敲桌子,寇仲冷冷哼了一声,坐下凳子轻轻一移,直接挡住了侯希白的视线。
“嗯?”
连续侧了两下头,视线都被寇仲似有似无的挡下后,多情公子侯希白这才反应了过来。
“哈!”
尴尬地笑了一声,侯希白抱拳一礼,道:“这位公子,还请见谅!”
“多情公子侯希白嘛!”
嘴里念叨着侯希白的江湖称号,寇仲也坐直了身体,迎着侯希白的目光,揶揄道:“我虽然在江湖上听闻了侯公子的喜好,只是你这般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我师傅的婢女,而忽视了我们,是不是也太不礼貌了!”
听得寇仲这么说,侯希白心中不由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丝丝怀疑。
这般漂亮的女子,竟然是婢女?
侯希白的心中满是不信,想他侯希白也是流连花丛之人,见过天下间不少的倾国倾城的女子也不少了,但眼前这女子可是足以和心中的女神师妃暄相比的。
眼神转向婠婠,侯希白希望得到准确的答案。
“恩,我确实是这位公子的婢女。”
迎着侯希白的目光,婠婠一指老神在在的陆无尘,微微笑道。
“……”
侯希白只感觉心中正在滴血,却不得不忍着心头的那份伤痛,抱拳一礼,当即说下了自己的请求。
对于侯希白的请求,陆无尘倒也没有拒绝,侯希白是什么德行?他自然清楚。
花间道说是有情,其实说穿了走的是无情道。
只是侯希白没有这个道行,自己陷入了其中,只能在有情道中行走,尽量的不让自己沾染花草,以做到所谓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境界。
可惜的是侯希白远远没有达到这个境界,在面对慈航静斋传人师妃暄的时候,他的道便被人家的一眸一笑破了。
眼见陆无尘同意了,侯希白立即打开了手中的折扇,然后从身上的袖袋里掏出了早已经准备的笔墨,现场开始画起来。
不得不说,侯希白的画艺几乎已经达到了宗师境界。
在人物画像,尤其是美女画像上面,更是超水平发挥,越漂亮的女人越如此。
不一会,婠婠婠活现扇上,不但形神俱肖,连她那种虚无缥缈,似在非在的特质都给捕捉得一丝不漏,线条简洁有力,利如刀刃。
侯希白目不转睛的把玩了好一会后,收起折扇,茫然步出门外。
然而,他还没走出店门,却又被人给堵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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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七章 挑衅
嘭!
一声闷响自客栈门口处响起,侯希白和一男子齐齐退后一步,彼此都双眼微眯地注视着对方。
“跋锋寒?”侯希白微微笑道。
上下打量了一下侯希白,男子点点头,眼中光芒大振,道:“不错,阁下也是一个高手,可有兴趣与我切磋一番?”
闻言,摇了摇头,侯希白淡淡笑道:“没兴趣,我只对女人有兴趣。”
话音刚落,侯希白眼神发亮,目光越过跋锋寒,视线便便落在了跋锋寒身后的傅君瑜身上。
美人!
又是一个美人!
以他多情公子阅女无数的经验看来,这女子虽然远远不如坐在不远处的婠婠,但是亦是不可多得的佳人。
瞅了瞅不远处的婠婠,看了看近在眼前的傅君瑜,多情公子侯希白着实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是什么了,佳人如此之多,为何没有一个是陪伴自己的。
“难道自己最近的魅力下降了?“侯希白不由呆呆地想到。
心中虽然满是妒忌,羡慕陆无尘和跋锋寒的好运气,但是侯希白心中真正的女神还是慈航静斋的传人师妃暄。
他多情公子随人喜欢见美女,欣赏美女,更多的还是喜欢画美女。
这么一想,侯希白虽然心中依然有着一丝妒忌,但还是能够安然的保持着自己的风度。事实上侯希白确实如此,他一生唯有在两人的面前失态过,一是他的师傅邪王石之轩,二则是他心目中的女神师妃暄。
“姑娘,甚是抱歉!”
眼见傅君瑜眼中浮起不悦之色。侯希白抱拳一礼,彬彬有礼地说道:“在下侯希白,并非有意冒犯姑娘,只是惊讶姑娘的容颜!”
“多情公子侯希白?”傅君瑜惊讶地问道。
侯希白点了点头,道:“不错!没想到姑娘也知道在下的名号。在下实在甚感荣幸!”
“哼!”
闻言,傅君瑜冷哼一声,道:“侯希白在江湖上的名称,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不过,我却听说江湖上有不少女子甚是怨恨侯希白。不知是真是假?”
“哈!”
听了傅君瑜言语之中的不屑,侯希白笑了,没有丝毫尴尬的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美人若没有人欣赏,岂不是太浪费了她的容颜。不过,在下没有料到,能遇见姑娘您。已经有了让人满意之极的收获!”
听得侯希白如此直白的话语,傅君瑜虽然冷意十足,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这侯希白虽然风流,但却不下流,有时候男女之间的事情,更多的是你情我愿而已。
“嗯?”
原本还想继续说话时。侯希白脸色突然一变,似乎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而侯希白的变化自然是落在了跋锋寒的眼中,见对方脸色发白,跋锋寒很是迷惑,道:“侯兄这是怎么呢?”
“呃……”
“咳!咳!”
闻言,侯希白反应了过来,连忙捂嘴咳嗽了几声,这才略带尴尬的笑道:“最近身体有些不适,时常会发作一下……”
“……”
跋锋寒和傅君瑜眉头不由一挑。一脸无奈地看着侯希白,对于侯希白这拙劣的演技着实无语了。不过二人也能够看的出来侯希白似乎碰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方才会如此。
“对了!”
“在下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还没有完成,就先告辞了!”
“二位见谅!”
原本还对傅君瑜十分感兴趣的侯希白,抱拳一礼。身形一闪,整个人迅捷如电地消失在店内。
瞧得侯希白就这么离去了,跋锋寒和傅君瑜也不由一愣,不过心中也没多想什么,毕竟和侯希白的关系也不是很熟,随即就踏进了客栈。
一进客栈,两人便吸引了客栈里不少人的目光,哪怕是陆无尘这边的一桌子人的注意力同样移了过去。毕竟,陆无尘他们也是刚刚参加过王通宴会的人,跋锋寒挑战欧阳希夷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虽然两者的比斗被石青璇的箫声所打断,但是那不相上下的气势与身手仍然让人忍不住侧目。
此刻在客栈内再次见到跋锋寒,众人的脑海里便不约而同的浮现了刚刚的那交手的场景。
“小二,将店里上好的酒菜来一份!”
跋锋寒坐在凳子上后,腰间的刀剑却是没有离身,仍然是挂在了腰上。而坐在一旁的傅君瑜却是将手中的宝剑搁在了餐桌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顿时,四周那些大着胆子看美女的目光便少了许多,显然傅君瑜带给他们的压力不小。
瞧得坐在不远处的跋锋寒和傅君渝二人,陆无尘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这个时候的跋锋寒和傅君瑜虽然很强,但是也比自己的两个徒弟高不了太多。
陆无尘虽然对跋锋寒提不起兴趣,但寇仲和徐子陵二人却有很大兴趣。
跋锋寒和欧阳希夷对战的一幕,二人对其赞叹不已,虽然心中认为自己会输给他,但此刻见到跋锋寒,二人心中升起了一丝跃跃欲试的情绪。
一时间,二人时不时打量着不远处的跋锋寒,眼中满是火热。
“恩,有人在看我们!”
跋锋寒仰头将杯中的美酒饮完后,这才出声对身边的傅君瑜说道:“就是不远处的那两个小子!”
听得跋锋寒的话,傅君瑜没有说话,只是回过头扫了一眼,这一眼望去却是让她的目光不由一愣。
不远处的餐桌上,一人正优哉游哉地吃着东西。
细细打量了一下那人的面目,傅君瑜眼神大亮,心中闪过了一个样貌。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正准备起身上前时,傅君瑜却是压下了自己心中的冲动,目光落在了坐在自己身旁正大吃大喝的跋锋寒。
她踏入中原,遇见了一个很吸引人的男子,便是这跋锋寒。这是一个好武成痴之人,追求战斗以极限的状态提升自己能为的人。
只是一直被娇惯了的傅君瑜从不会给他好脸色而已
眼珠子转了转,她的心中升起了一个想法。
“喂!”
桌下,右脚踹了跋锋寒一下,直接让跋锋寒从大吃大喝的状态中给踹了出来,直到对方讶异的转过头盯着自己的时候,傅君瑜这才开口说道:“那有一个高手,你可以细细看一下!”
“……”
傅君瑜的话音落下,跋锋寒的眼睛豁然睁大,目光先是盯着傅君瑜看了半晌。
跋锋寒不傻。
这傅君瑜明显的挑拨他能够看得出来。
但是——
随后,跋锋寒锋利如刀剑一般的目光落在了正在埋头吃饭的陆无尘的身上,眼中尽是见猎心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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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八章 斗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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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手!
绝对的高手!
虽然从未见过陆无尘一次,但是跋锋寒的心中却有这么一种直觉,而他也一直很信赖这种感觉,因为凭着这份直觉他曾数次险死还生。
眼中光芒大振,跋锋寒身形微微一侧,身上的战意喷薄而出,全身若有若无地向陆无尘笼罩而去。
“恩?”
寇仲和徐子陵心中一凛,眼神不善地打量了一下跋锋寒,似乎一言不合就会打起来一般。
至从寇仲和徐子陵二人习得长生诀之后,对于气机的感应相当的灵敏,跋锋寒身上的战意刚露出一丝之时,二人就已经注意到了。
瞧得满脸戒备的寇仲和徐子陵二人,跋锋寒微微一笑,心中甚是不在意,虽然寇仲和徐子陵二人的武艺也不错,但在他看来还是远远不如自己的。
咧嘴一笑,跋锋寒望向傅君瑜,道:“君瑜,你为何如此仇视那人呢?”
冷冷瞥了一眼不远处陆无尘,傅君瑜淡淡地说道:“只是看他不爽而已,你自己看着办吧。”
对于傅君瑜的回答,跋锋寒当然不会相信,他可不是一个愚蠢的人,如果他那么容易受挑拨的话,他早就死在了仇人之手,怎能有今日的成就。
傅君瑜的回答当然是不真实的,她之所以这么做,为得是争一份面子回来。
至从姐姐傅君婥败在陆无尘之手之后,生性不服输的傅君瑜暗中发誓一定要将面子给挣回来,谁想到她刚入中原没多久,就遇见了陆无尘。这还真是天降机缘啊。
“哈哈……”跋锋寒朗声笑道:“既然君瑜看那家伙那么不爽,那么在下就帮你出一口气。”
话音刚落,跋锋寒手腕一震,也不知他如何动作,只听的嗡的一声龙吟声。剑鞘犹如闪电般向陆无尘射去。
听得破空声大作,陆无尘头也不抬,手指微微一抬,一道真气急射而出,只听得叮的一声,那剑鞘已经被击落在地。
“恩?”
眼见陆无尘这么轻描淡写地化解了自己的攻势。跋锋寒的心中一凛,不过眼中却是战意十足。
舔了舔嘴唇,跋锋寒朗声笑道:“好久没有遇见这样的对手了!”
瞧得陆无尘悄无声息地露出这么一手,傅君瑜和婠婠心中也是一凛,前者眼中满是骇然,后者却是若有所思。
“跋锋寒。别太嚣张了!想要挑战我师傅,你还嫩了点,先让我来会会你!”
厉喝一声,徐子陵身形一闪,瞬间来到跋锋寒的不远处,长剑直指,气势磅礴地卷向跋锋寒。
“哈哈。来的好,我倒要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跋锋寒将手中青锋剑敛在眉心之侧,剑尖遥指徐子陵,浑身绷成充满劲力和美感的弓形,势若巨浪一般袭向徐子陵。
众人瞧得这一幕,脸上满是惊恐之色,争先恐吓地离开了客栈,一眨眼的功夫,客栈只有陆无尘等几人了。
望着气势磅礴的徐子陵,寇仲嘴里暗暗嘀咕道:“早知道就早点下手了。这下又没得完了。”言语之中甚是轻松,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徐子陵的安危一般。
“哈哈……”
冷笑几声,跋锋寒手腕一震,握于手中的青锋剑忽然随着他的动作喷薄而出,宛若一道白色的河流。气势磅礴地卷向徐子陵。
“喝!”
徐子陵的青锋剑抖动万道白虹,奋力迎向眼前璀璨多姿的万白光,一阵令人激昂澎湃的金刃交击声响彻四方。
青光白虹宛若日月相撞,天地归合,那华丽而绝美的剑光,仿佛初升的朝阳一般,美得动人心魄。
“当”地一声巨响,两剑微分之际,跋锋寒手腕一振,剑法忽而化为疾风雪花劫,青锋剑连环旋转,剑芒四射中,六朵六出冰花瞬间飞出,气势凌厉地飞向徐子陵的要害。交手数招之后,他也意识到了徐子陵的厉害之处,当即收起了轻视之心。
身形一转,徐子陵仰天长啸一声,长剑回卷,剑法犹如钱塘江潮从手端挥洒而出,雪亮耀眼的剑光瞬间充盈天地之间。
眼神微眯,跋锋寒脚步轻移,剑身轻颤,层层叠叠的剑光宛若大漠狂沙一般,铺天盖地地向徐子陵袭去。
一时间,四面八方满是灿烂夺目的剑华,而徐子陵和跋锋寒二人身形融于剑光之中。
“喝!”
“喝!”
两声厉喝至剑光中升起,众人凝神望去,只见一片更加灿烂辉煌的剑华宛若节日庆典上最后燃放的压轴烟火,气势磅礴地向着四面八方狂猛地释放,似乎誓要将人们心底最后一点热情彻底点燃。
随着这炫目剑华而来的是冷水入油一般的爆炸声,如爆豆,如滚雷,如拍岸惊潮,连绵不绝,直把四周的声音给压了下来,天地间仿佛就剩下剑刃相交的声音。
当客栈中众人被这触目惊心的声与光冲击得如痴如醉之时,满空绵密优雅的剑影穿过光幕和音浪,此起彼伏地出现在人们已经模糊的眼帘中,犹如在夏夜星辰之下恍惚间所做的一场迷梦。
望着那满空的剑光电影,傅君瑜心中一阵凛然,眼前这二人的剑法虽然还未达到师傅那般的大成之境,但是已经很是不俗,江湖上能与二人相比的人寥寥可数了。
“开!”
跋锋寒一声厉喝,灿烂的白光突然在半空中绽放开来,形成了十一朵错落有致的白色花朵,旋转着围裹向徐子陵青光一片的剑影。那些精巧雅致的剑花此刻显出的气吞天下的锐势,星流激电,一往无回地朝徐子陵射去。
徐子陵手中的剑光忽然间散落一地,跳动的青光化为一片明媚灿烂的滚滚光河,卷起一浪秀美凄清的韶华,迎面撞向满空飞舞的点点百花。
嘭!嘭!嘭!……
青河白影撞在一起,一声声闷响响起,随即化为一片螺旋转动的青蓝色火光,甩着长长的红色尾线,将虚空涂抹出一抹惊艳绝伦的亮彩。
跋锋寒的剑芒一颤,剑招已经化为一片乌云盖顶般的炫影,宛若一片在艳阳下滚滚而下的风雪,随风摇摆的诡异剑影从四面八方向徐子陵合围而至。这一击进手剑法让他使出了十二成的威力,仿佛想要将世间的一切绞成碎片。
徐子陵手中白光一涌,本来使得得心应手的剑法陡然一变,气势磅礴的白色光潮正面迎向从天而降的白色雪幕,带起满空沸油一般爆响,层层叠叠地向着跋锋寒的剑招卷去,直把跋锋寒的剑招给一一破去。
“好啊!”
瞧得徐子陵这一招,傅君瑜都不由暗喝一声,为徐子陵叫好起来。
眼见一击得手,徐子陵长啸一声,身子诡异一滑,青锋剑轻颤,挽出数朵剑花,将跋锋寒周身要害笼罩其中。
跋锋寒仿佛和他有了同样的念头,长剑轻震,挽出数朵剑花,直直与徐子陵的青锋剑碰撞在了一起。
徐子陵和跋锋寒两人的长剑在虚空中发出一阵凄厉绝伦的剑啸,刺目的白光金华同时爆炸开来,刺得观战众人眼前一片红光血影。
满空惊涛骇浪的剑华彼此纠缠着,互相吞噬着,连绵激荡着,一招招剑法犹如飞转的走马灯中的影像,突然亮起,又乍然湮灭。
两个剑客似乎想要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剑法,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全部施展出来,一点余地都不留。一招招瑰丽凶狠的剑法,在半空中舍死忘生地碰撞在一起,这就仿佛是一场谁都不是赢家的战争,精兵锐卒,盔甲华丽,骏马驰骋,战旗飘扬,却要鱼贯走入死地,燃尽灿烂的生命只为了一场荒谬绝伦的游戏。
痛快淋漓的剑花流火铺满了虚空,众人的心神都沉浸在炫目的剑光之中,在也容不下别的一切了。
嘭!
身形一展,徐子陵和跋锋寒二人默然对立。
跋锋寒的半边身子被鲜血染得通红,半截青锋剑的断剑深深刺入他的左边肩窝之中,他的手上颤抖地握着自己的青锋剑,剑锋上闪烁着一线若隐若现的青光。
徐子陵手里倒提着只剩下一半剑锋的青锋剑,身上片尘不染,洁净异常。
“好招!”
良久之后,跋锋寒忽然微笑着开口赞道。
看了一眼跋锋寒,徐子陵也微微笑道:“你的剑法也不错,我也只胜你半招而已!”
“半招已经很多了!”
“陆帮主,今日我虽然输你徒儿半招,但是日后我跋锋寒一定会与阁下齐头并起的!”
微微拱手,跋锋寒仍然面不改色,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一般,开口便带着一种扑面而来的沙漠硬朗气息。
“我等着那一天的到来!”陆无尘微微笑道。
微微扯了一下傅君瑜,跋锋寒轻声道:“我们走,别惹事了!”
对于跋锋寒的话,傅君瑜难得没有反驳,深深看了一眼陆无尘之后,就扶着跋锋寒离去了。
瞧得恍若遭受飓风袭击的客栈,陆无尘轻叹了一声,留下银两之后,就带着寇仲等人另寻他处休息了。
跟在众人身后的婠婠,笑眯眯地看着陆无尘师徒三人,眼中却不时闪过一丝别样的神色,似在思索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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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九章 暴露了
凉风习习。
随着日头的落下,原本的燥热的天气渐渐的凉爽起来,也驱逐了人们心中的那丝烦闷。
院落。
朦胧的月色下,陆无尘正端坐在石椅之上,对着月色品着美酒,整个人一副自得其乐的模样。
哒哒哒……
夜风袭过,一阵脚步声随风飘来。
“婠婠来了啊。”
正在倒酒的陆无尘头也没回,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仰头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脸上满是满足的表情。
月色中一道绝色的身影出现在陆无尘的背后,放眼望去,正是婠婠。
莲步轻移,婠婠温婉地坐在了陆无尘的对面,双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望着陆无尘。
“婠婠,这么晚还不休息?”
陆无尘眉头一挑,手中握着酒杯,视线则是落在婠婠那美艳的脸庞上,温和的声音回荡在夜空。
“公子,不是也没休息吗?”婠婠笑眯眯地说道。
“哈哈……”
闻言,陆无尘朗声大笑,言语之中多了一丝揶揄,道:“难不成婠婠也是见这月色撩人,想要出来和我共饮一杯?”
“呵呵……”娇笑一声,婠婠的脸上满是笑意,道:“公子既有所请,婠婠怎能推迟?”
叮!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只见陆无尘的右手微屈,轻轻弹在了那盛满着酒的杯子上,酒杯立时飞起,半空旋转着朝来婠婠的方向急速而去。
“呵呵……”
瞧得陆无尘的这一手。婠婠娇笑一声。伸手接过酒杯。却是入手无声。酒杯轻抬,美酒抿入口中,婠婠的脸上满是笑意。
“确实是好酒!”
婠婠娇笑一声,似赞叹,似轻语,言语之中似有无数情绪,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揣摩她语中的情绪。
“能得婠婠一声夸奖,真是不枉这一杯酒了。”陆无尘笑眯眯地说道。
“公子……”婠婠轻语一声。那语气仿佛再和情人撒娇一般,惹得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怜爱她。
“哈哈……”
微微一笑,陆无尘的眼神似乎有些炙热,上下打量着婠婠,道:“婠婠也害羞啦?”
“呵呵……”婠婠娇声道:“公子如此夸奖人家,人家怎能不害羞呢?”
婠婠身上散发着一种魔力,一颦一笑中仿佛有着无数的魅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沦其中,而陆无尘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炙热。
在陆无尘那炙热的眼神下,婠婠娇躯微微动了一下。微微笑道:“跟随公子这么久了,都不知公子是哪里人呢。”
“哦?”
陆无尘的眼神肆无忌惮地游走在婠婠的身上。朗声笑道:“婠婠似乎很好奇啊。”
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婠婠长袖捂嘴,娇笑道:“人家确实很有兴趣呢,只是不知公子是否会告诉婠婠呢?”
“哈哈……”抿了一口杯中的美酒,陆无尘微笑道:“婠婠既然想知道,我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我从很远的地方来,远的你们都不知道那是何处。”
“哦?”婠婠的脸上闪过一丝波动,随即娇语道:“那公子可认识一个叫边不负的人吗?”
“不仅认识,而且相当的熟悉。”陆无尘的眼神中多了迷离,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道:“不久前,我还割下了他的头颅。”
“果然!”
望了一下神色有些迷离的陆无尘,婠婠得到了心中的肯定,不久前她在东溟派中打听到的消息也是如此,原本她还不相信这么个人能杀的了边不负,然而现在得到确定的答案,她心中还是有着几分惊讶。
拢了拢秀发,婠婠的脸上满是娇羞,微笑道:“公子,和那东溟派有着交易,不知是想要干什么呢?”
“呵呵……”
望了一眼婠婠,陆无尘的脸上再无一丝迷离,微微笑道:“不知这是婠婠你想知道呢?还是阴葵派想要知道的呢?”
听得陆无尘这么问,婠婠心中也是一凛,凝神望去,只见陆无尘的眼神中一片清明,再无一丝迷离。
瞧得这一幕,婠婠顿时明白,刚才的一切都是假的,自己施展的天魔音根本没有起的一丝效果,一切都是人家配合自己演的一出戏而已。
暴露了!
瞧得陆无尘眼神中的那一丝揶揄,婠婠顿时明白,自己已经彻底暴露了,也许在见自己第一面的时候,人家也许早已知晓了自己的身份。
身份虽然暴露了,婠婠却不惊慌,安静的凝视着陆无尘,半晌才轻笑起来,这一笑恍若月夜的昙花,含苞绽放,显出一种莫名的味道。
“嘻嘻……”
“公子真是太讨厌了!既然早已知晓人家的身份,为何这样戏弄人家呢?”
那满脸娇羞的模样,那呢喃的话语,婠婠这突然展现出来的风采仿佛精灵一般,整个人有着莫名的魔力,勾人心魄,让人不由自主地沉迷其中。
“呵呵……”
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陆无尘心中暗道,这才是婠婠应有的姿态。
“公子既然能杀的了边不负,想必一定英武不凡,不如向婠婠展示一下如何?”
娇笑一声,婠婠已经飘飞起来,仿佛仙子飞天一般,周身的虚空微微扭曲,瞧上去诡异莫名。
手腕一抖,婠婠的天魔刃从袖中露出,雪亮的刃光显露无遗,薄如蝉翼的锋刃泛着诡异的光滑,寒意逼人,诡异的寒芒中透着万千诡异变化,一如天魔幻化万千。
身姿曼妙的一转,婠婠婠婠动了,动如脱兔。
双斩像两条争逐的魔蛇毒舌,以令人无法捉摸揣测的方式,在虚空中划出奇异玄奥的径道,朝她攻来。本是披垂香肩的秀发,飘扬起来,既动人又无比诡异。随着天魔双刃的攻击,周围的空气似是给一下子抽乾了,周围方圆两丈许的空间像变成个无底的深洞。
天魔功,这是天魔功所特有的症状,空间会发生凹凸的变化。
双眼微眯,陆无尘眼中露出了一丝好奇,对于这天魔功他也有着不小的兴趣,手腕一抖,一柄宛如一泓秋水的软剑出现他的手中,身上的战意喷薄而出,似要撕裂天地一般。
深深吸了一口气,周围的一切都在陆无尘心神之中放映出来,微风拂过,地上草地颤动的痕迹,还有空气之中每一而细微的变化,都在陆无尘的感知之下,人如剑,剑透心,他凭此而预测着婠婠每一招的路线,落点。
手中软剑随着陆无尘的心思动了起来,仿佛是活了过来,长剑化作了一道银龙,雪亮剑光与天魔双刃撞击,发出金石的声音,劲气如同波浪一帮向着四周席卷而去。
陆无尘和婠婠二人身影如同幻影一般,迅速纠缠在一起,不过是转眼之间,两人已经拼了十多招。
长袖扬起,婠婠手腕轻扬,锋刃斜斜地撩起,直取陆无尘的咽喉,而另一柄锋刃却是沿着一个刁钻的角度,刺向了陆无尘的下三路,女人的攻击有时候更加的狠辣,特别是身为妖女,没有什么光明正大的顾虑,更显得刁钻而毒辣。
如此招数的招式,也只有婠婠可以使出来了。
陆无尘脸色不变,手腕一抖,长剑随着心思的转动,扬起,一圈剑光光幕随身浮现,直将婠婠的招式也一一荡开。
“好!”婠婠也是赞叹不已,手中的招式顿时被破解开来,娇笑笑道,“公子的剑法果然高明!”
嘴里虽然赞叹陆无尘的剑法高明,婠婠身体顿时横移数丈,手腕一抖,宽袖中左右各飞出一条白色丝带,劲力微吐,丝带犹如灵蛇般缠绕在天魔刃上,随即丝带轻抖,天魔刃如同银蛇吐信一般向陆无尘双眼要害激射而来。
轻笑一声,陆无尘右足一点,身子横移丈余,手腕一抖,剑身顿时发出一阵犹如玉鸣的脆音。
“刷!”
“刷!”
“刷!”
剑身轻颤,陆无尘连出三剑,每一剑都击在天魔刃的薄弱之上,剑意柔转,一引剑诀,长剑斜指,身如柳絮随风,偏偏不着一丝的力度,剑尖轻颤,吞吐不定,笼罩在婠婠身上周身大穴要害,不知道虚实。
“好剑法!难道公子真的要杀死婠婠吗?”
恶人先告状就是婠婠此时最真实的写照,只见她右足向地面一点,撑起娇躯,整个人陀螺般旋动起来。
一双纤纤玉手以奇异曼妙的动作,交叉穿梭地挥动丝带,天魔刃幻化其中,顿时织出一个充满波纹美感的浑圆光幕,把她紧裹其中,成了一团白影,仿如天魔妙舞。
宛若一个“圆”场,气机笼罩之下,陆无尘可以感觉到婠婠现在把“圆”的特性发挥至登峰造极的境地,织出的护体网纹平均而一致,根本没有任何强弱疏密之分。
眼带笑意,陆无尘嘴里赞叹道:“好功夫,不愧是婠婠,世上恐怕再无一人能使出如此优美的招式。”
嘴里虽然赞叹,陆无尘手中长剑却已经一引,反手间,劲气凝结到了最高点,一剑刺出,劲气全然集中在剑尖一点,空气因为之而刺穿,这正是以点坡面的绝技。
顿时,长剑击在“圆”场之中,剑锋与气墙相击,火星四溅,电光乍现,陆无尘脸色不变,手腕轻抖,劲气吐出,剑锋以绝快的速度冲击着气墙,似要一举击破婠婠的这一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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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零章 离去
“呵呵,公子剑法高明,却不知能否破的了婠婠这一招呢?”
娇笑声中,婠婠的声音幽幽传来,那真挚的言语仿佛担心陆无尘破不了这一招一般。
“哈哈,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微微一笑,陆无尘手中的力道更增三分,剑身微颤,虚空之中仿佛要坍塌了一般,剑尖再次快了三分,直直朝着“圆”刺去。
气机之下,婠婠脸色一变,本是没有疏密之分的“圆”登时有了强弱,再也无法圆融。
长剑轻颤,一阵剑意生出,寒光照亮了半个天宇,气墙之中火星四溅,被攻击的一点已经成了最强的一点。
“破!”
暗喝一声,陆无尘手腕一抖,长剑一偏,弹指间,软剑击在“圆”中最弱一点,如此眼力,如此功力,如此破了婠婠天衣无缝的一招。
人影乍合倏分,两人位置对调了过来,陆无尘一脸风轻云淡的看着婠婠,而婠婠的脸上却多了一丝阴沉,手中的丝带倏消,回到了罗袖之中,天魔刃握在手中。
打量了一番陆无尘,婠婠的脸色倏然露出了如花笑意,方才恼怒的神色似是没有出现过一般,说道:“没想到公子的武功竟然精妙如斯,婠婠如此志在必得的一招,也被公子给破去了。原本以为公子是个爱惜美人之人,现在看来是婠婠料错了,公子可真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瞧得这般颠倒是非的婠婠,陆无尘的脸上更是多了几分笑意,不愧是魔女。这份功夫可不是别人可以雪莱的。
瞅着笑意十足的陆无尘。婠婠娇笑一声。道:“既然公子如此厉害,婠婠更得多多讨教一番,方能学得更多啊。”
话音刚落,素手轻抬,光芒闪烁的天魔刃,寒光如霜,纤手如玉,一时间相得益彰。很看非常。
漫步轻移,婠婠头上的秀发扬起,三千青丝拂动,有着幻梦一般的美感,倾泻在其上的月华让她不似是人间中人。
清叱一声,天魔双斩倏然扬起,身子突地点射而出。
右刃自下而上撩起,划过了气墙,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她身子在这时候快速地转过。左刃正是跟着划过,如此。她也是如同陀螺一般转动,高速地转动,带着这天魔双刃精准无比地落在同样的位置。
眼见婠婠这一份眼力,这一分控制力,陆无尘也是赞叹不止,不愧是未来的阴后,如此资质确实举世罕见。
眼见天魔刃即将临体,陆无尘不慌不忙,手腕一抖,长剑轻轻一点,正是击在天魔双斩之上,劲气吐出。
“恩?是天魔力场!”
剑刃与天魔双斩相触,陆无尘看到了婠婠嘴角扬起的笑意,同时感到兵刃相触的地方空间陡然凹陷下去。
视觉上的错位出现在眼前,“公子你中计了!”左手倏然放开,左刃激射而出,直刺陆无尘小腹。
手腕一抖,陆无尘手中长剑轻轻一挑,劲气吐出,劲分三重涌至,左手闪电一般伸出,手腕贴住了飞射而来的锋刃,待到了刃柄之处,陡然一弹,锋刃为之而偏开,正是贴住了陆无尘的衣袖射过。
“好巧妙的控制!”婠婠笑靥如花,娇声笑道:“不过,不知公子可以挡得来多少招?”婠婠的话音刚落,她的后手已经到了。
天魔带从左袖飞射而出,宛若两道吐信的毒蛇,向着陆无尘头颈缠了过来,柔软的绸带看似温柔,但是若让天魔带缠上,足以让陆无尘粉身碎骨,死于天魔带下。
而此时,右手一翻,天魔力场作用之下,陆无尘手中的长剑为之而一引,左边门户出现了一个小而又小的破绽。
高手对决,这个破绽足以致命。
陆无尘脸色不变,手腕一抖,剑身轻颤,长剑迅捷如电地向着婠婠的咽喉射去,左手贴着天魔刃,拍开了天魔刃的刃锋,同时身子微微一侧,脚下步伐诡异地一滑,竟然巧妙地避开了婠婠那中的一击。
瞧得陆无尘竟然避过了那一击,婠婠心中顿时一凛,眼神越发的凝重,只见陆无尘突然手腕一震,长剑脱手而出,直直地朝着自己的咽喉刺来。
瞅着那剑尖犹如长虹般刺来,婠婠不进反退,左手一扬,天魔带将落在地上的天魔刃卷起,身子急速地后退,两人转眼相隔三丈有余,天魔带收回了袖间,而天魔刃在此回到了手中。
面带笑意,陆无尘也不追击,伸手隔空一抓,一股吸力凭空而出,只听得唰的一声,那软剑就静悄悄地回到了陆无尘的手中。
“公子真是好本事,婠婠自以为必杀的一招都被公子轻描淡写地化解了,婠婠心中实在佩服地紧啊!”婠婠虽然笑语盈盈,但心中对陆无尘的戒备却增添了三分。
“哈哈……”闻言,陆无尘仰头大笑,道:“婠婠真是谦虚了,我还佩服婠婠你呢,若不小心点,我这大好的头颅就要身首异处了。”
“呵呵……”掩嘴轻笑,婠婠好似撒娇一般,道:“公子真坏,人家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陆无尘微微摇了摇头,道:“婠婠不必谦虚了!不过,我接了婠婠那么多招,那么婠婠也来接我几招如何?”
话音刚落,陆无尘也不待婠婠答应,就微微上前一步,这一步仿佛闲庭散步般淡雅,却有雷鸣般的声音发出,似乎踏在婠婠的心头一般,直让她心中大惊。
哒哒哒……
陆无尘慢慢走动着,脚步声一声声响起,陆无尘每走一步,婠婠心中都是一动,这脚步正是敲在她真气呼吸之间,将她整个内息运转打乱,她心中一颤,无比骇然,陆无尘的脚步仿佛踏在她的心头,不断影响着内功运转,直让她无法提气攻击,这份手段和功力,由不得婠婠不心惊。
眼见气息越来越紊乱,婠婠心中陆无尘正在造势,如果让这种势到达巅峰的话,恐怕自己会不战而败,更严重点会死亡。
一念至此,婠婠也不犹豫,天魔刃现出在手中,真气一荡,身如鬼魅,脚尖一点,身子便是离弦的箭矢一般飞射而出。
天魔双刃交叉在胸前,手腕一振,天魔刃沿着玄妙的路线前进,刃光闪烁间,向着陆无尘攻去,而陆无尘周身要害均是在婠婠的攻击之下。
“哒!”
又是一步脚步声响起,身若雷鸣,仿佛敲着了婠婠的心头,影响了婠婠真气运行转换,登时婠婠的气机一乱,婠婠心中一惊,身子倏然后退,从前进到后退,不过是转眼间,转换得流畅无一丝的滞碍,行云流水,让人叹为观止。
“公子真是好本事!”婠婠赞叹道,倏然一阵尖叫,声音带着真气鼓荡生风,向着老和尚击来。
“听闻魔门的天魔音,振音为剑,捕声为刃,无形无相,在下也是想要见识一番!”
陆无尘一手持剑,而另一只手却像是伸进了湖水之中玩水的孩童一样,大手一拂,空中登时犹如被拨动了的湖水一样,只听的啵的一声,现出了漩涡般的气旋。
天魔音登时被破。
如此轻易地被破,婠婠心中惊讶,手上却是并不慢,天魔双刃直取他咽喉、心脏、肾脏、下阴四处要害,而陆无尘身体再也不动一分,只见他一拳轰出,登时有着重逾千钧的感觉,空间也仿佛被这一拳洞穿了一般。
强大的气劲轰来,婠婠整个身体旋转起来,如同蝴蝶一般落在丈余开外,美丽的秀眸之中掩不住的惊讶,“公子果然厉害,如有机会婠婠希望能再次讨教。”
说罢,身形一展,芳踪杳杳。
瞧得婠婠离去的身影,陆无尘也没有强制将她留下,此刻还不是和阴葵派翻脸的时候,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他心中对婠婠那丝若有若无的好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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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一章 伏杀
夜色下的城镇有着一股静谧的气息,静悄悄的夜有着动人的神秘,入夜时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不断地传来,踏破了静谧的夜色。
一个白衣女子跨着一匹神骏的黑色骏马,那马浑身上下一片黝黑如墨,仿佛融入了整个夜色之中,只是不时地传来嘶鸣地声音,还有“哒哒”的马蹄声,方才让人感觉到这骏马的存在。
骏马之上一个白衣女子,马鞍之上乃是一柄长剑,正是在青石板的街道之上奔驰着,倏然,白衣女子一拉缰绳,马匹跨起前蹄,停了下来,白衣女子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面纱,月光洒在这个女子的身上,仿佛是一件朦胧的轻纱一般,“出来吧!”白衣女子冷声喝道。
唰!唰!唰!
从四面八方飞纵而出八个身穿劲装的男子,为首一人乃是三十上下的中年人,生得颇为精瘦,两颧很高,一双眼睛眯着一条小小得缝隙,精芒闪动,冷冷地望着眼前跨着骏马地白衣女子,冷声说道:“傅君婥,你是要束手就擒还是要大爷我亲自动手?”
“哼……”傅君婥冷声说道:“做梦!”说罢,一声冷叱,身子凌空飞起,仿佛是一只大鹏鸟一般,右手搭在剑柄之上,倏然一股森冷地杀气便是狂涌而出,剑光闪动,赫然间寒芒仿佛是流星乍现,向着那个汉子刺来。
…………
宇文化及傲然挺立在艨艟之上,看着两岸风光如画,这锦绣河山何等的壮丽。但是这片水域便是足以让人动容。看着两岸灯火迷人的夜色。宇文化及有种痛苦流泪的感觉,这大好河山,原本都是他们宇文家的,如今却是被他人染指,这让他如何地不心痛?
在杨坚建立大隋朝前,他乃北周大臣,后来杨坚在周宣帝宇文病逝后,勾结内史上大夫郑译和御正大夫刘。以继位的宇文单年幼为由,矫诏引杨坚入朝掌政。一年后,杨坚便迫静帝退位,自立为帝。北周的宇文姓的天下,从此由杨姓替代。
只是因为宇文姓的势力根深蒂固,杨坚虽当上皇帝,仍未能把宇文斗阀连根拔起,到儿子杨广当上皇帝,宇文姓再次强大起来。宇文姓虽看似忠心侍隋,其实只把仇恨埋在内心深处罢了。杨坚攫取地位后。分别有三位北周宇文家的大臣起兵作乱,就是相州总管尉迟周。郑州总管司马消难及益州总管王谦,这批人不是与宇文家有亲戚关系,就是忠於北周王室。
由这些力量,更加上如今杨广昏庸无道,只要加以时日,这天下不难再次回到宇文姓的怀中,想到这里,宇文化及心头一热,似乎看到了这天下尽入他们宇文阀的时候,正是他宇文化及登上九五至尊,君临天下的情景,“化及,在想什么?”一个声音响起,说话的是一个中年人,面色无须,身上正是久经沙场的武将气势,正是尉迟胜,此人乃是宇文一脉的旧臣,于宇文化及交好。
“看着打好江山确实沦落他人手中!”宇文化及说道,目光中仿佛一股怒火喷薄而出,仿佛两道火舌一般,刺破夜空,
尉迟胜说道:“化及何许动怒,如今杨广狗贼乃是自取灭亡,这北周复辟指日可待!”
宇文化及摇摇头,说道:“杨广此人无须多虑,他乃是自取败亡之道,如今可虑的乃是其余的三姓门阀,尤其是太原李家,乃是独孤皇后的外甥,若不能够铲除这三姓门阀,我大周复辟大业不知道要有多少的艰难!”
望着幽幽的月色,宇文化及复又说道:“而且塞外狼族势大,更是有许多的流民依附其中,致使突厥势大!”说罢,叹了口气,这复辟的大业虽是看看起来不远,只是依然困难,
“呵呵,现在大隋江山烽烟四起,那杨广又沉迷于长生诀中,我想要不了多久这江山会再次回到我们宇文家的手中!”尉迟胜笑眯眯地说道。
“不错,此刻朝纲败坏,烽烟四起,那杨广却沉迷于长生诀中,正是我宇文家夺回江山的最好时刻。”宇文化及冷笑道。
“对了,化及,为何你会放过那陆无尘呢?”尉迟胜说道,“要知道私盐的利润可是相当的大,家族中对此可是颇有怨言啊。”
“唉……”闻言,宇文化及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我也想收拾这陆无尘,可是却摸不透他的底,就算动了双龙帮,也无法动了他的根本。更何况,现在我们的敌人还是三大门阀,这双龙帮倒也不足为虑。”
宇文化及的话语让尉迟胜心中一动,点点头,说道:“不错,此刻家族的兵器已有着落,其余三姓门阀之中,独孤阀不足道哉,宋阀态度暧昧,而李阀立足太原,虽是与昏君有亲戚关系,只是李阀招兵买马,训练兵士,恐怕野心不少,若是再有间,杨广难道不会猜忌李阀?”
宇文化及点头称是,这时候一个中年人到来,正是宇文阀的好手,乃是张士和,张士和说道:“已是有了眉目,那个妖女的行踪已经找到,相信很快就能够生擒这个妖女!”
宇文化及目光大盛,说道:“这个妖女乃是高丽傅采林的徒弟,武功不弱,你们要小心,切不可让这个妖女走失!不然凭她和宋阀公子的关系,再次抓她就很困难了!”说罢,冷笑着,说道:“这个妖女身怀杨公宝库的秘密,江湖上相传杨公宝库、和氏璧,二者得一便能够得天下!”
“这杨公宝库乃是天下‘第一巧手’鲁妙子建造,相传乃是杨素造反准备的,里面有大量的兵器和钱财,还有能够迅速地取得天下的方法,如今和氏璧不知道所踪,鲁妙子相传远蹈海外。如今只剩下这个傅君婥这一条线索了。切莫不能够断掉!”宇文化及寒声说道。仿佛已是看到了他们宇文阀得到天下的情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仿佛是厉鬼般荡漾在长江之上。
……
夜色深沉,隐藏着阵阵汹涌的杀机。
一阵剑光蓦然如同流星一般照耀着整个长街,长街之上,但见剑寒如霜,一声娇叱,手中的长剑一阵轻鸣。阵阵杀气仿佛是汹涌的浪潮向着那个精瘦男子射来,长剑斜掠,正是向着他的咽喉刺来。
男子手中一抖,蓦然间从双袖之间,一条长长的长鞭飞射而出,狠狠地向着傅君婥的面门打来,傅君婥身子一点,身子蓦然斜斜地漂移,躲开了这一鞭,手中长剑一抖寒芒。正是一剑剑气纵横刺出。
男子身子倒飞而去,两人虽是没有兵器接触。只是从这个女子使剑之中看来,眼前之人定然是一个很角色,傅君婥合身而上,身子蓦然拔起,躲开了四方攻来的兵刃,一声冷斥,身子蓦然从天而降,剑锋一点寒芒刺来,蓦然绽放开来,剑气寒霜,身旋剑走,长剑已是滑过了一个汉子的咽喉,然后点在地上,剑身弯曲,“锵!”借力而起,傅君婥已是踢出数脚,将围攻的男子踢飞。
这些男子皆是宇文阀中的好手,经过不知道多少次的血战,生死之间已是看得淡了,此刻看到这傅君婥不过是一招之间便是连杀数人,更是激起了这些人的怒意,长鞭卷来,化作一道道的鞭影,向着傅君婥身上招呼着,只是这个女子却是并不与精瘦男子接触,反是仗着身法精妙,游走在一众的汉子之间,手中长剑舞开一朵朵的剑花,寒芒暴现,剑光如织,长剑刺出总是一声惨呼伴随着一条鲜活的生命离去。
“可恶!”
男子一声怒吼,手中的长鞭更是仿佛是一道怒龙一般向着傅君婥席卷而去,鞭影重重,奈何投鼠忌器,只是让傅君婥在众人之中掀起一阵血雨腥风,精瘦男子一声怒吼,长鞭陡然脱手飞出,这长鞭仿佛是剑刃一般,向着傅君婥刺来,傅君婥一声冷哼,身子拔起,躲开了这一次攻击。
身子落在两个大汉的中间,长剑一抖,但见空中两朵血花绽放,两人被女子飞起两脚踢飞,身子鬼魅般地由静而动,长剑向着精瘦男子刺出,他是这些人的首领,有道是擒贼先擒王,精瘦男子脚尖在地上一挑,已是挑起一柄长刀,长刀在手,男子蓦然收敛气息,待到傅君婥刺来之时,男子蓦然眼睛寒芒暴现,“杀!”
凌厉的杀气狂涌而出,男子已是一刀斩来,这一刀仿佛是天外流星一般,男子身上有着沙场战将特有的惨烈气息,这一刀狠狠地砍来,“锵!”一声金戈轰鸣,男子只感到喉咙一甜,强忍着吐血的感觉,刀锋一刀接着一刀狠狠地劈下。
傅君婥只是长剑一抖,长剑刺向男子的手腕,男子变招,却发现长剑竟是仿佛知道刀势一般刺向自己的手腕与咽喉,竟是感到滞涩无比。
“去死吧!”傅君婥一声冷斥,长剑一抖,剑芒大盛,剑剑刺向男子的同一部位,男子苦苦搅缠,只是感到自己越来越辛苦,刀锋之上越来越大的劲气让男子血气翻滚,只是苦于没有时间调息。
一声冷斥,长剑蓦然脱手而出,长剑化作一道流光刺来,正是刺向男子的咽喉,要躲闪已是不及,狠狠地一刀劈出,刀势刚猛,仿佛是劈开华山一般,“铮铮!”只感到血气翻滚,一口鲜血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男子只能够眼睁睁地望着那个傅君婥娇笑着向着自己飙射而来,雪白的小手在眼前不断地放大,印在他的胸口之上……
马蹄声踏破城镇中的宁静,不多时候,一骑飞驰而来,翻身下马,身子在半空中仿佛是鸟儿一般滑翔着,最后落在地上,他的目光蓦然收缩,身上一股怒意勃发,双拳狠狠地捏着,上面青筋暴现,显然来人的心头正是愤怒之中。
“哒哒哒——”身后马蹄声传来。
“化及,怎么了?”感觉到男子身上汹涌的怒意仿佛是惊涛般涌来,尉迟胜说道。
宇文化及冷冷地说道:“不愧有着‘罗刹女’的名号,成就这个名号,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方才得到?”
尉迟胜循着宇文化及的目光望去,但见月色之下,眼前是一片血淋淋的景象,断肢残骸尽数散落在地上,鲜红的血迹将地上尽数染红。
“哼!”尉迟胜一声怒哼,“真是可恶!”
宇文化及转身上马,说道:“将这些人好好地安葬,毕竟都是为我宇文家丢掉性命的!”这些都是宇文家的好手,宇文家训练这些人也不知道花了多少的心血,宇文化及自然是心痛,“加派人手追寻傅君婥的下落,发现她的行踪立即告诉我!”
宇文化及策马里去,长街之上再次恢复了宁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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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二章 地剑宋智
朦胧的月色下,浩浩汤汤的扬子江此时正是一片波光粼粼,月华如醉,洒落粼粼光华,江上映着一轮明月倒影在水中,江水之中不时地溅起几许水花,倏然回复平静,正是水中的鱼儿调皮地活动。
虚空夜月,独照群山,沧浪江上一艘轻舟正缓缓地行驶在江水之上。
此时舟上陆无尘师徒三人正聚在一起,对着山水月色,一起品着美酒,看上去甚是悠闲自得。
抿了一口美酒,寇仲望向师傅陆无尘,语带疑惑地问道:“师傅,你为何放走那婠婠呢?”
看了一眼同样疑惑的徐子陵,陆无尘微微笑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毕竟那阴葵派有什么想法和动作,我们都还不知道,冒冒然然地动手,恐怕有些后果我们还承受不了。”
听得师傅这么说,寇仲和徐子陵也是沉默不语,虽然双龙帮的实力现在确实不错,但与师傅口中的魔门相比还是有着很大的差距,这世界讲究的是实力,没有足够的实力,一切都是虚幻的。
一时间,寇仲和徐子陵心中颇为泄气,默默地喝着闷酒。
瞅着徒弟们脸上的郁闷,陆无尘微微一笑,也不说话,有时候让二人遇到点挫折,方能明白这世界有多大。
“咦,师傅,江面上好像有人。”
正喝着闷酒的徐子陵,突然眼神一凝,一指江面远处,疑惑地说道。
“哦?”
顺着徐子陵所指的方向,陆无尘和寇仲二人凝神望去。发现江面上还真有一道人影。
“哈哈……”
一声长笑远远地传来。一叶扁舟正快速地向着陆无尘师徒三人飘来。船上正是站着一名一身锦袍的中年男子,男子身材高大挺拔,脸容精瘦,一双眼睛更是精芒一闪而过,便是收敛了下来,很显然已是精气内敛的高手。
“对面的可是陆无尘陆帮主?”那男子高声问道,声音清晰地传入陆无尘师徒三人的耳中,丝毫不受江风的影响。
“不错。不知阁下是谁?”微微一笑,陆无尘也高声回答道。
“在下宋阀宋智,不知能否和陆帮主见上一面?”
“原来是宋二爷拜访,在下怎能推脱,请宋二爷上船一聚。”
陆无尘的话音刚落,宋智声长笑,声音轰隆隆地在扬子江上荡漾开来,足尖一点,双足在江面之上轻踩着,仿佛是走在江上一般。“蓬蓬——”爆炸声不断的响起,江面之上蓦然升起一道道德水龙。待到水珠落尽,男子已是落在陆无尘师徒三人望去。
放眼望去,只见宋智年在四十许间,身材修长,肤白如雪,瘦窄的脸庞上有一双满载幽郁但却机灵智能的眼睛,加上一张多情善感的嘴和五缕长须,这一身文士装束、风度翩翩的男子,十足诸葛武侯再世下凡。
见得宋智上的船来,陆无尘长身而起,微笑道:‘宋二爷大驾光临,陆某甚是喜悦,请坐!‘
宋智抱拳一礼,微笑道:“陆帮主客气了”
落座之后,细细打量陆无尘一番,宋智微微笑道:“老夫以前不信这江湖有什么青年俊杰,今日见得陆帮主方知青年俊杰的含义。”
陆无尘微微笑道:“宋二爷谬赞了,只是不知这次二爷这次前来所谓何事?二爷不会只是碰巧的遇见我等吧?”
“哈哈……”宋智朗声笑道:“陆帮主说笑了,此番宋某前来确实有事和陆帮主商量一番。”
陆无尘眉头一挑,微微笑道:“愿闻其详!”
“我们宋家想和陆帮主合作一下,不知陆帮主意下如何?”宋智淡淡笑道。
眉头一挑,陆无尘心中暗道,这应该就是宋智此番前来的目的了。
抿了一口美酒,陆无尘淡淡笑道:“宋二爷是不是太过高看陆某了,要知道双龙帮在宋阀的眼里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帮派啊。”
宋智摇了摇头,微微笑道:“明人不说暗话,扬州城恐怕已经早在陆帮主的掌控中了吧,而且陆帮主最近和东溟派往来走动甚是密切,双龙帮怎么也不会是个小帮派了吧。”
听得宋智嘴里的话语,陆无尘心中倒是惊讶了一番,没想到宋阀的消息渠道如此广泛,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
“宋家好快的消息啊。”陆无尘微微笑道。
“谬赞了,陆帮主和我宋阀合作的话,并不吃亏吧。”
“在下想知道一下,为何宋阀会选择和我双龙帮合作呢?要知道想要攀附贵阀的帮派数不胜数吧。”
“我们看重的是你们双龙帮的潜力!”宋智如此说道。
闻言,陆无尘也从这看出盘踞一方的门阀大家的魄力,心中想到:“也难怪宋家盘踞岭南这么多年,朝廷却是奈何不得,如此魄力,却是一般江湖势力可比?”陆无尘自然知道此时双龙帮的势力虽是不错,却是在不少人的眼里只算是看得上眼的势力,其他人恐怕还是看不上眼吧,这边是一种投资吧!
“那么便是合作愉快吧!”陆无尘微微笑道。
和陆无尘碰了一杯,宋智微微一笑,说道:“这个世间恐怕不太平了,不知道陆帮主有何想法?”
陆无尘笑道:“我没什么想法,只是想尽自己一份力,庇护一方人而已!”
“只怕这个小小的愿望并不容易!”宋智说道,逍遥?这或许便是这个红尘时间最难以达到的愿望吧,毕竟,一入江湖,身不由己!
“我也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只是……”陆无尘声音一顿,蓦然间身上一股杀气涌来,目光中一片冰冷,冷冷地声音如同肃杀的寒风一般,“若是有人阻我,我便不留情,世间便是这么多不自量力的人,可是人总是会怕的!”
这话说得血淋淋的可怖,最后竟是变得古井无波的平静,竟是有些微笑,饶是宋智心智过人,更是看管生死之人也忍不住心中发寒,心道:“此子好可怕的执念,难怪能取得今日的成就,也不知日后他能走到什么样的高度?”宋智自然之道陆无尘话语中的意思,竟是想要用血淋淋的鲜血达到震慑的作用,口中杀气之强,果真让人动容。
宋智怔怔地想着眼前这个少年,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方才能够教导出如此人物,心中感慨万千:这个世间果然多奇人!
沉吟了一会之后,宋智起身一礼,道:“事情已经办妥了,那么宋某就此告辞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陆无尘还礼道。
微微一笑,宋智身形一闪,身若鸟儿一般返回舟上,不一会就消失在了江面上。
起身站了起来,一阵凉爽的风吹来,吹动着陆无尘的头发,几许乱发随风摇摆,苍茫的大江之上,数不出的苍茫雄壮,这滔滔地流水说尽了世间多少的英雄豪杰,如今皆是三尺尘土,唯有这江水东流送江水。
百年人生,无论所求者为何,到头来,不过是一枕清霜,二分流水,三分尘土。
怔怔地望着那一江流水,陆无尘心头念头转动,一时间竟是痴了,叹了口气。
“这世界要乱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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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三章 散人道奇
夜色,静悄悄的。
侯希白与师妃暄走在走在石阶之上,清冷的月色照在石阶上,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侯希白看着比起自己相距半个身形的女子,心中涌动着一股奇怪地感觉,与这个女子相触得越久,侯希白便是感到自己的一颗心不由自主地落在眼前的佳人身上,他出身魔门花间,武功讲求的正是入情出情,可是她此时却是感觉到自己有种沦陷的感觉。
每一次看到师妃媗圣洁的脸庞,虽是没有厌恶与讨厌,可是却是有种婉拒的感觉,这都让侯希白有种沮丧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更加让他沉迷,沉迷在她圣洁的气质,举手投足之间的优雅,还有忧国忧民的胸怀,如同圣女一样,吸引着侯希白的目光。
“或许得不到的便是最好的吧!”侯希白不由得自嘲道,他也只能够如此解释自己这时候爱恋的心态了,他游戏花丛之间,体验着红尘情愫,终不过是要看破此情,晋身武道而已,那些姑娘在侯希白的手中莫不是轻易地沉迷,只有这个女子如此的冷淡。
两人走到了一间小道观之中,古朴的装饰,有着古色古香的韵味,而在旁人看来不过是简陋,与其他的道观比起来,便是显得破败了。
推开道观的大门,一阵灰尘便是传来,也不知道这道观多十年没有打理过了,侯希白说道:“这间道观不知道荒废了多少年!”
师妃媗微微一笑,有种如同莲花般圣洁的感觉,侯希白一怔。良久方才回过神来。
师妃媗淡淡说道:“世之高人并不以外物为转移。不凝滞于物。道家一脉讲求的便是无为,此间虽是破旧,不过是求一栖身之所而已。”
语音刚落,二人便是推门而入,进入堂中,只见这道观虽是破旧,里面却是颇为清静干净,堂中正是供奉着三清雕像。正是道家之祖,下面正式一个黄色的蒲团,上面正式盘膝坐着一个道人,这道人脸色红润,脸如润玉,生有几缕长须,须眉皆白,脸上满是慈和的感觉,让人看到便是有种宁静的感觉,身材颇为伟岸。年纪也不知道多少了,只是犹是可以看出此道人青年时候是一个美男子。
道人身上穿着一间破旧的道袍。上面满是污迹,也不知道多少时候没有洗过了,闭着眼睛,正在打坐,侯希白默然感到一股浩然的气息向着传来,师妃媗来到道人身前,给道人行了个礼,道人睁开眼睛,只见古井无波的眼睛充满了沧桑,下一刻却是感到清澈无邪,仿佛是一个火焰一样,让人如同飞蛾般被这目光吸引住。
“宁真人,晚辈慈航静斋当代传人师妃媗给真人问好!”
看到师妃媗恭恭敬敬地给眼前的老道行礼,侯希白方才反应过来,“散人宁道奇?”心中已是明白眼前的老道正是名动天下的三大宗师之一的散手宁道奇,当下便是恭敬地行礼。
老道微微点头,嘴角含有一丝微笑,让人感到一丝平和的感觉,不由得让人心生好感,老道伸出一双不似老者的手掌,洁白如玉,仿佛是婴儿的手臂,手掌微抬,师妃媗两人便是感到身上一股轻柔的劲道传来,托住了两人的身躯。
宁道奇开口说道:“原来是慈航传人到访,当年老道也曾与梵斋主一同探讨过天道,不想转眼已是数十年了,梵斋主的徒弟也如此的大了,身肩天下的重任!”宁道奇说道,语气颇为感叹,转眼已是数十年,而他犹是在那飘渺的武学境界之外徘徊,门径也不曾摸到,更遑论是堂奥了。
沉吟了一下,宁道奇淡淡问道:“梵斋主可是还好?”
师妃暄点点头,说道:“师父还是安好,剑心通明已是有所突破,相信不久便是能够领悟最后枯坐生死的境界!”
宁道奇说道:“如此甚好!”目光转到了侯希白的身上,侯希白登时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只有在他的师父身上方才感受过,宁道奇说道:“原来是邪王的徒弟,不知道邪王安好?”
“家师一向行踪飘忽,希白无法确定家师的具体踪迹!”侯希白说道。
听得侯希白的话,师妃暄的眼中也闪过一丝异色,当年她的师伯死去的时候,师父曾经对他说过的话,正是这个邪王害死了她的师伯,当年她的师伯碧秀心何等的惊才绝艳,只是可惜红颜薄命。
“唉……”
宁道奇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慢慢地踱出了禅房之中,庭院之前,落叶飘飘,月色幽幽,宁道奇身上一阵祥和的气息,月色幽幽洒下,落在一身道袍的宁道奇身上,竟是有着说不出的韵味,让人忍不住心中佩服。
一只小鸟落在宁道奇的肩膀之上,宁道奇伸出白玉般的手指,轻抚着鸟儿的羽毛,鸟儿舒服地任由宁道奇动作,身后的师妃媗与侯希白看到如此情况心中惊讶,眼前的宁道奇仿佛是与整个自然融合在一起,如此的祥和,道家讲求顺应天地,这慈航静斋所言的天心也不是如此?
“三大宗师之名果然名不虚传!”两人心中不由得想到,心中一股佩服!
“当年老道曾与邪王一战,不想已是过了二十多年了,当年老道与邪王一战犹是在眼前,想想当年邪王何等的威风,补天花间两派传人,后来更是融合佛道,创得不死法印,当年老道不能打败邪王,想来二十年过去了,邪王的武功更胜当年了!”宁道奇缓缓地道来,当年他曾经与石之轩一战,结果两人不分胜败,石之轩逃去,如今想来,宁道奇已是在这道观只会总潜修多年,于武道一途中也颇有心得,只是这二十年来,比起他更惊才绝艳的石之轩会是原地踏步?
或者会,侯希白已是有了答案,他知道他师父的事情,他的师父一代邪王,当年何等的威风,身兼两派绝技,后来更是创出了不死法印,可谓圣门第一高手,只是自从师娘死后,他的师父便是心灵失守,靠人格分裂来支撑,或许石之轩的武功已是超过三大宗师,只是这心灵上的伤痕,却是让石之轩无法成为最强。
“当年石之轩创出不死法印害死师伯,师父每每说到师伯都是唏嘘不已,若非石之轩这个魔头,我师伯如何不如此薄命?”师妃媗说道。
宁道奇说道:“听闻碧仙子有一女儿,师仙子可是见过?”
师妃媗默默无语,良久方才说道:“她不喜欢见到我的!”师妃媗幽幽地说道,语气中有些苦涩,更是有种奇怪地感情,侯希白听得出师妃媗语气中的不自然,却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师父为了师娘之死很不好过!”侯希白说道,叹了口气,他的师父惊才绝艳,让他不得不心中敬佩,“师父或者是爱师娘的!”
宁道抬头望向寂静的苍宇,晚风拂过,带来一丝苍凉,“师仙子此次下山便是为了顺应天意,找出天之明主?”宁道奇问道,当年慈航静斋的传人碧秀心下山,正是当年南北之战的时候,如今天下大乱,正是慈航静斋的人下山的时候。
“妃媗,此次下山正是要为天下苍生而来!”
“师仙子可知道这天心为何物?”宁道奇转过身,肩上的鸟儿也随着宁道奇的动作而飞去,宁道奇脸上无悲无喜,一双眼睛古井无波,身上没有丝毫的气势,可是宁道奇淡淡的气息却是让师妃媗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竟是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师妃媗心头震撼,三大宗师果然厉害,师妃媗说道:“天心便是民心,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若不能顺应天心,纵然强悍也不过是昙花一现,如今隋朝败亡在前,新朝当应以之为鉴,须知得民心者得天下……”师妃媗慷慨道来,竟是有着让人感动的伟大的胸襟,一旁的宁道奇也不由得动容。
“如今天下大乱,黎民失所,正是邪魔横行的时候,还请宁真人看在天下苍生的分上,助妃媗一臂之力,有为这天下苍生谋求一份福祉!”说罢师妃媗深深地鞠躬。
宁道奇一拂衣袖,师妃媗已是被一阵柔劲抬起,宁道奇叹息一声,说道:“师仙子心忧天下安危,老道也是衷心感动,若是师仙子有何要求,老道定然全力帮助!”
师妃媗听到宁道奇的话,心中大喜,说道:“宁真人如此,果真是天下之福,苍生何其有幸!”
“师仙子无需感谢老道,慈航静斋执白道牛耳,所作所为老道也是有所看到,为天下苍生谋福的志向,也是让老道心中感动,更何况,老道还欠慈航静斋一份情呢。”宁道奇说道。
“恩?”
听得宁道奇的话,侯希白不由一愣,望了望师妃暄和宁道奇,也不知宁道奇和那慈航静斋有着什么样的过去。
对于侯希白眼中的疑惑,师妃暄也没想多说什么,而是静静地望着天际的那轮明月,喃喃自语道:“该去寻找天下明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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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四章 青梅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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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日当空。
一袭白衣的陆无尘端坐在院落中,而寇仲和徐子陵正在不远处修炼着武功,二人身上的那股气势,有着让人惊讶的感觉,明显二人的武功都有着不俗的进步。
望着勤加修炼的二人,陆无尘不由地轻笑了一声,也不知是被婠婠打击到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二人回来之后更加勤快了,不过这也好,毕竟这天下也快乱了。
哒哒哒……
身后一阵低沉的脚步声传来,陆无尘回过头来,发现一个帮众正快速赶来,看其神情似乎有什么事情。
“报告帮主,有客人来,指明是找帮主您的!”帮众恭敬地说道。
闻言,陆无尘也是一阵思索,心中想着究竟是什么人,要知道自己来这世界可没有太多的熟人。思索了一会,陆无尘也没想到是谁,随即就吩咐帮众带人来后院。
不一会的功夫,一个中年人就跟在帮众的身后出现在了陆无尘的视线中,只见那人约莫三十上下,面白无须,颧骨高耸,身上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长衫,已是洗的泛起了乳白的颜色,头上裹着一块青蓝色的方巾,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嘴角泛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似是嘲笑也似是自嘲。
看着这个书生,陆无尘心中想到:“此人不知道是什么人,倒是有些小说里面军师的气质!”
站起身来。陆无尘拱手为礼。说道:“不知道先生是?”
来到陆无尘的面前。书生也是在打量着陆无尘,看到陆无尘气质超然,身上自有一股不凡的气质,心中暗暗点头,心中暗道:“想来此人却是不凡,这扬州繁华之地,却被此人不动声色地给控制了,确实有一番本领!”
“陆帮主。久仰大名,今日一见确实名不虚传。”书生说道,却是并不说出自己的身份。
瞧得书生如此吹捧自己,陆无尘轻笑一声,不得不说此人说话极为有技巧,说话并不惹人反感,微微笑道:“先生客气,不知先生是?”
书生抱拳一礼,道:“在下虚行之,竟陵人士!”
听到书生的话。陆无尘心中吃了一惊,想到:“此人便是原本双龙手下的第一智囊虚行之?”陆无尘想起此人。此人颇有才智,而且急公好义,后来双龙打算归隐,虚行之也是有作教书先生的打算,可见此人忠义,陆无尘此刻方才细细地打量着书生,但见他身上虽是风尘仆仆,却是不掩一身自信,陆无尘说道:“原来是虚先生,听闻先生运筹帷幄,如今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过奖了,行之不过是一介书生,如何当得如此赞誉,行之早有听过扬州繁华,只是如今四方皆是烽烟,扬州却是在帮主治下更为繁华,却是让行之汗颜了!”虚行之说道。
惊讶地看了一眼虚行之,陆无尘倒是对其有些佩服了,毕竟倒是知晓扬州已在自己控制下的人不多啊,随即微微笑道:“倒是让先生说笑了,在下生性懒散,这扬州一地却也是在下的徒儿所打理的!”他看虚行之知道自己乃是扬州的主持人,自然是知道自己的确实身份了,自然是如此说道。
“公子如此年轻已是为人师表,圣人有云:学无先后,达者为先,果然诚不欺我!”虚行之赞叹道。
陆无尘微微笑道:“先生谬赞了,先生不是在竟陵独霸山庄,为何会来到在下此处?”陆无尘想此人颇为忠义,后来若非独霸山庄的方泽滔挂了,此人后来也不会离开独霸山庄,“莫非方泽滔挂了?”
对于陆无尘的疑惑,虚行之解释了一番,原来此刻的他本是独霸山庄的一名属下,而且还并不是方泽滔的直系属下,也不知他从何处得到了消息,就来到了双龙帮。
眼见这么一个人才要来到帮中,陆无尘自然心生欢喜,微微笑道:“古人曾有青梅煮酒论英雄,不若我们今日便是效法古人吧,如何?”
虚行之学识丰富,更何况在扬州之中又说书一项,其中便是有《三国演义》,虚行之自然是知道这个典故,曹刘煮酒论英雄,试问天下英雄谁敌手,惟曹刘而已,而生子当如孙仲谋!
虚行之淡然一笑,答应了下来。
两人在院落中坐了下来,下人将酒具拿了上来,一个精致的小炉子,炭火熊熊的燃烧着,酒香四溢,甘醇的就像香飘飘地传来,让人感到一阵迷醉,酒是好酒,酒杯乃是白玉精制而成,光洁的杯身淡淡的凝脂玉滑,一看就知非凡品。
虚行之浅浅喝下杯中美酒,让酒水在口腔之中慢慢地酝酿着,慢慢地感觉到一阵清凉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是一阵凉风拂来,胸臆间一阵无比舒适的感觉涌来,“好酒!”虚行之不由得喝彩,他并非好酒之人,却也是知道如此酒水不可多得,“此酒入口微涩,却是慢慢地一腔甘甜涌上胸臆,更妙的是最后一阵淡淡的花香,乃是杏花的香味!”说罢,又是呷了一口酒,闭上眼睛,慢慢地感受着口腔之中的美酒。
陆无尘轻轻地转动着手中的酒杯,凝脂般的酒杯在阳光下闪烁着迷离的光彩,清冽的酒水微微荡漾着,上面正是点点花瓣,仿佛是点点华舟一般,陆无尘说道:“这便是杏花楼中的名酒,唤道杏花酒,乃是采自杏花酿制而成,所用的水乃是清明时分的露水,最是芬芳宜人,上面的花瓣乃是晒干了的杏花花瓣,温酒喝起来,最是适合如此的时节!”
“没想到这酒竟是如此的复杂,我也曾到过杏花楼,却是因为酒是按量供应。每次都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回没想到托帮主的情分。倒是喝上这杏花酒!”虚行之说道。
闻言,陆无尘笑道:“如此你大可喝多些,不醉不归!”
两人倒是说上了一些闲话,陆无尘问起了竟陵那些地方的事情,虚行之一一道来,他本是竞陵人士,所说的颇为详细,其中诸多势力间一一点出。让陆无尘恍然大悟,虚行之说道:“不知道帮主对如今天下如何看待?”
陆无尘慢慢地喝上一杯酒,心中慢慢地斟酌着话语,良久方才说道:“如今天下,隋廷虽未有灭亡,但是已是无力控制四方局面,杨广自三征高丽铩羽而归,兵士死伤惨重,更是征夫劳役繁重,民心已失。如今国库空虚,江南已不为隋廷所有!”
虚行之点点头。他如何看不出情势,隋廷败亡不远矣,只是如今表面上隋廷犹是全国的统治者,各方势力能够问鼎中原的大有人在,只是不知道谁人能够逐得其鹿,叹了一口气,道:“隋廷若是能够发愤图强,未必不可为!”
陆无尘笑道:“如今天下,江南之地有江淮军,而瓦岗寨此时气势正是恢宏,前不久新得荣阳,取得洛口仓,颇有钱娘,已是根基,如今正是虎视东都;窦建德陈兵河北打败随兵,称夏王;太原李家据兵太原,与突厥交战不少,正是兵强马壮,虽与杨广亲戚关系,未曾没有狼子野心,岭南宋阀态度暧昧,其余二姓斗阀之中,宇文阀本是皇族,只是江山被夺,前恨犹在,对这大隋江山也是垂涎的很!”
这一番话无疑是道出了陆无尘的心思,隋廷必亡,虚行之说道:“若是杨广能够重拾当年晋王气魄,施与铁腕,扭转乾坤也不是没有可能!”
陆无尘冷笑道:“恐怕当年的晋王如今只能够窝在女人的胯下吧,当年渡江灭陈的壮志如何还有?”
虚行之叹了口气,说道:“如今天下纷乱,帮主有何打算?”
陆无尘说道:“不知道行之你如何看法?”
“这天下势力无疑是四姓斗阀最有实力,四姓斗阀都是百年士族,势力根深,其中宋阀盘踞岭南,当年杨坚依然没有把握灭掉宋阀,乃是封了宋缺镇南公,虽名为朝臣,实乃是割据一方,如今更是如此,而宋阀最让人心惊的乃是一柄天刀,若是天刀不败,宋阀子弟便是没有失去信心,这样的对手最是难缠!”虚行之说道,轻轻地呷了一口酒,说道:“而且宋阀在家主之下,兵强马壮,水中战舰更是让人心寒,这些年来经营,钱粮丰厚,而且更是与我精武会合作,实力最是雄厚,一旦决定参战,南方短短时日定然落在宋阀手中!”
“奈何宋阀家主天刀宋缺态度不明,而北方李唐兵强马壮,若是起兵,据长安而一统北方,进而窥视天下,大有可为,只是北方突厥虎视眈眈,若不能够解决,是为大患!”虚行之说道。
闻言,陆无尘不由得笑了起来,心中想到:“看来这个军师可真是不得了!”
“恐怕李家现在已是安抚好了突厥吧!”陆无尘说道,剩下的便是瓦岗寨与江淮军等义军了,如今她们正是士气如虹,瓦岗寨势如破竹,更是未有一败,却是并非天下之主!“
“帮主如何看待?”虚行之问道。
陆无尘喝了一杯酒,微风吹动,酒香在喉间,吁了口气,道:“东都洛阳!”
“瓦岗寨若是在进一步定然是要攻打东都洛阳,只是东都洛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恐怕会折戟而还,而一旦折戟而还,恐怕瓦岗寨从此多事了!”
东都地处中原,山川纵横,西依秦岭,出函谷是关中秦川;东临嵩岳;北靠太行且有黄河之险;南望伏牛,有宛叶之饶,有“河山拱戴,形势甲于天下”之称。
“帮主是说内乱?”虚行之说道。
陆无尘点头,胸有成竹地说道:“瓦岗寨看似无事,却是内里波涛翻滚,大龙头与李密二人谁人主管瓦岗寨,李密并非甘于人下之人,恐怕瓦岗寨到时候元气大伤!”复又说道:“江淮军也是如此,杜伏威与辅工佑二人也是江淮军不能够在进一步的缘由,权力,真是个好东西,只是恐怕会杀人无形吧!”
“如此公子认为能够一统天下的便是岭南宋阀与太原李阀?”虚行之说道。
陆无尘点头,“还会是洛阳,王世充据有洛阳,谁人攻下洛阳,便是有了七分胜算!”
虚行之笑道,“原来帮主已是有了这般想法,那么帮主想要如何取事?”
陆无尘说道:“这些皆是豪强实力,恐怕行之犹是忘记了两个势力,此两个势力比起这些豪强不遑多让!”
虚行之脸上一愣,想了想说道:“是正道慈航静斋与魔门?”
不得不说这虚行之能力非凡,江湖中能知晓这两个门派存在的可谓寥寥无几,但他却能知晓,其能力由此可见一斑;不过,“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陆无尘也不想对其背景有太多的打探。
抿了口酒,陆无尘点点头,说道:“慈航静斋执白道之牛耳,更有佛门响应,影响力不凡,等到她的,至少也有声势上的力度,更何况有些势力会本这白道牛耳的名声而来吧!”
虚行之点点头,说道,“正是如此!只是魔门分裂,恐怕难以与慈航静斋对抗吧!”
闻言,陆无尘摇了摇头,道:“不一定啊,那邪王石之轩也不是易与之辈,这两门派的争斗谁胜谁负难说的很啊。”
听得陆无尘一番言语,虚行之心中也是一惊,早知这陆无尘不是非凡之人,今日一见只怕其还要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当即朗笑道:“既然帮主已经有了谋划,不知行之能否与帮主一起呢?”
“哈哈……”陆无尘朗笑道:“在下求之不得!”
闻言,虚行之也放声大笑,一时间,二人豪迈的笑声远远地传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二零五章 黑夜杀机
竟陵西南,漳水、沮水过处,正是一片葱茏原野,此处土地肥沃,良田一望无际,丰美的牧草点着青青的身姿,原野南处,四面环山,牧草最为丰美之处便是飞马牧场所在,其中仅有两道狭小的狭道贯穿内外,地势险要,堪称天然屏障,依山而建的山寨正是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此时原野之上,正有一队车队缓缓地行走着,风儿吹过牧场,轻轻地传来一阵宁静的感觉,车队四周乃是百余骑,身穿玄黑甲胄,身上惨烈的气势让人动容,这些正是沙场九死一生的老兵。
“飞马牧场果然是名不虚传!”说话的是一个悦耳的女声,拉开马车的帷幕,一个女子细细地打量着四周的景致,而最多的却是飞马牧场的地势,心中想到:“如此地势,最是易守难攻,当年建立飞马牧场的人果然是有眼光!”女子心中赞叹,出神地样子有着说不出的风情,最是让人心动。
“秀宁,一路颠簸,倒是辛苦你了!”说话的是一个男子,身穿一身锦袍,样子倒是颇为俊俏,只是身上文弱气息太重了。
那女子正是李阀三小姐李秀宁,而身旁的男子却是李秀宁的未婚夫婿——柴绍。
李秀宁轻轻一笑,说道:“此处风景绝美,并不觉得辛苦!”李秀宁的目光炯炯有神地打量着飞马牧场,心中却是思量着,若是攻打牧场,如何方能攻克下来。她虽为女儿家。却是巾帼不让须眉。最是喜欢军事,往往看到险要地形都是要思量一番。
她曾经来过牧场,只是当时还是年幼,并没有如此多的想法,兼且飞马牧场的场主商秀珣是闺中密友,只是数年不曾往来,不知道她如今如何?
柴绍却是不知道李秀宁如此想法,只道她喜欢这里的风景。说道:“若是秀宁喜欢,我们倒是可以在这里游玩数日!”
李秀宁皱了皱眉头,柴绍出身武将世家,只是武功却是平平,如今说出这番话来,却是不知道李秀宁心中所想,而这时候,马车旁边一骑奔来,马上是一个魁梧的男子,腰间挂着一柄长刀。男子开口说道:“三小姐,可是在想着牧场地势?”
李秀宁望去。正是李纲,此人正是此次李秀宁的护卫之一,随即笑了笑,说道:“秀宁只是想建立飞马牧场的人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闻言,柴绍方才醒悟过来,想起传言李秀宁巾帼不让须眉,果然如此,说道:“此处飞马牧场真是了不得……”待想要说下去,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旁的李纲瞥了瞥柴绍,心中想到:“三小姐的姑爷看来是配不上三小姐的,真是枉费了一副好皮囊!”
李纲说道:“此处飞马牧场乃是建于晋末,初代场主商雄乃是武将出身,为避祸乱,携家人来到此处,看出这里地势险要,于是经营牧场,建立碉堡,此处地处偏远,并非战略要地,所以并无多少觊觎的目光,经过七代场主经营,渐渐地成了气候,兼且这飞马牧场有训言不得参与朝廷与江湖中是非,倒是明哲保身,抽身事外,所以这飞马场可以专心向周边城镇渗透,更是有护卫,倒是成了竟陵一大势力!”
李秀宁叹道:“一砖一瓦皆非天成,前人筚路蓝缕,方有如今飞马牧场的兴盛!”
李纲笑了笑,指着牧场的地势说道:“三小姐,你看,这四面环山,地势险要,只要修筑工事,在分兵把守,那么就只留下一条道路,你看那碉堡建筑正是据地势而建,易守难攻,正是一个好地方!”
与此同时,一阵马蹄声传来,众人一看,正是看到前方尘土飞扬,众人不由得戒备起来。
李纲语气凝重地说道:“三小姐小心了!据闻竟陵一带有马贼出没,专门抢劫过往的商旅!”当然这些商旅都是向飞马牧场购买战马的,抢的也是战马。
“大家戒备!”
闻言,玄甲兵早已经抽出兵刃,正是严阵以待,待到接近的时候,李纲方才吁了口气,为首的乃是一个一个大汉,正是李秀宁派去通报的窦威,而李秀宁看着飞驰而来的骏马,眼中光芒涟涟,她颇有见识,看到窦威身后的百余骑纵马飞驰,马上健儿俱是身手不凡,心中想到:“这些兵士果然不凡!”
马蹄飞驰,踏在青葱的草地之上,溅起淤黑的泥土,马蹄轰隆隆的声音如同落雷一般,震得人耳朵发麻,虽然是百余骑,但是这威势却是让人心惊,不多时候,那百余骑已是来到了车队前,窦威身旁的却是一个独眼大汉,目光炯炯,摄人心魄,乃是飞马牧场的二执事柳宗道。
在柳宗道的引领下,车队向着飞马牧场走去,李秀宁这时候说道:“柳先生,听闻近段时候,竟陵一带出现马贼,飞马牧场的许多战马皆是在原野一代被抢去,不知道是否有这样的事情?”
柳宗道脸上露出了一丝的杀意,转瞬即逝,说道:“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三小姐请放心!”
听到柳宗道话,李秀宁知道此人不过是口硬而已,便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四周,车队慢慢地走上了一条碎石铺砌而成的小道之上,这时候,方才可以看到飞马牧场的雄伟,依山而建的碉堡,气势如同怪兽一般,很是骇人,吊桥放下在护城河上,众人赫然看到桥内两队骑士分列两侧,这些骑兵颇为彪悍,手中举着火炬,火光下李秀宁看到一骑白马正是宁立在中央,上面正是一个英姿勃勃的女骑士,看到李秀宁,女子低呼一声:“秀宁!”
来的正是牧场场主商秀珣,她自幼孤苦,性格颇为孤僻,商家与李家交好,两女自幼相识,方才成为手帕之交,只是这些年来天下不宁,道路上盗贼四起,两女已是好些时候没有见面了,如今一见,不由得唏嘘不已。
商秀珣笑了笑,看着李秀宁身旁的一个男子,一身锦袍,样子颇为俊俏,说道:“秀宁,这位是?”
李秀宁笑了笑说道:“这位是临汾柴绍!”
商秀珣笑道:“莫非这位公子是秀宁的夫婿?”
李秀宁脸上一红,却是承认下来,商秀珣不想一句玩笑竟然是真有其事,只是笑了笑,请李秀宁等人进入牧场之内。
商秀珣设宴宴请了李秀宁等人,宴会倒是很融洽,何况商秀珣与李秀宁乃是闺中密友,许久不见,自然是有说有笑。
畅谈一会之后,商秀珣微笑这问道:“不知秀宁此番起来所谓何事啊?”
闻言,李秀宁淡淡笑道:“家父此次派我前来,只是想了解下我们李家的那批马匹怎么样了?”
商秀珣轻轻地络了络鬓角的秀发,说道:“你们李家想要那批马匹会如期交付,秀宁大可以放心。”
商秀珣这动作说不出的抚媚,就是李秀宁也不由得为之而伸动,更是遑论一旁的柴绍,柴绍心中想到:“好一个绝色佳人!”心中想着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得到这样的佳人的青睐,自己如此文采风流,一表人才……
定了定神,李秀宁开口问道:“对了,秀珣,听说双龙帮曾经来过你们飞马牧场?”
李秀宁愣了神,呆呆地说道:“不错,这么个小帮派秀宁你也知道?”
“呵呵……”李秀宁苦笑一声,道:“小帮派?恐怕这双龙帮再也不是一个小帮派了,我李家得到消息,那扬州城已经早就落入双龙帮的手中了。”
“哦?”商秀珣也是有了几分兴趣,没想到自己没看上眼的小帮派,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有了如此的成就,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对了,秀珣,那双龙帮上次来你飞马牧场,难道也是想购买马匹?”李秀宁问道。
“不错,不过我却没有卖给他们马匹。”商秀珣如实回答道。
闻言,李秀宁心中暗暗思索道:“难道那双龙帮也有争霸天下的心思?”
“秀宁,别想了,我这里最近新来了个大师,你来尝尝他的手艺如何。”
听着商秀珣的话,李秀宁不禁笑了起来,这商秀珣最是喜好美食,地地道道的饕餮一个,随即微微笑道:“既然秀珣有请,那么我如何都得尝尝。”
“吩咐厨房上菜!”商秀珣笑眯眯地说道。
……
夜色如墨,正是月黑风高杀人夜。
扬州自古繁华,庭院深处,虫鸣点点,一点烛光摇曳随风,仿佛是佳人渐去的年华,碧草烟尘,树下石桌之旁,陆无尘静静地端坐着,一动也不动似在思索着什么。
“师傅……”
“帮主……”
呼喊声中,寇仲、徐子陵、虚行之三人的身影出现在陆无尘的身后,脸上满是莫名的意味。
“唉……”
站起身来,陆无尘叹了口气,淡淡地说道:“他们来了?”
“恩!”三人点了点头。
“既然来了,我们总得招待人家一下,不然太不对不起人家的‘好意’了。”陆无尘笑眯眯地说道,但眼中却是寒光闪烁,一股惊天杀意喷薄而出。
“杀……”
兵器相交的金石之声传来,远远的传来一阵杀伐的声音……(未完待续。。)
第二零六章 血色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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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子江上涟涟波浪,没有一丝的月色,黑夜俯视着众生,扬州声中火光一片朦胧,映红了天幕,此时扬子江上艨艟如同怪兽一般,横在江上,自有一股骇人的气势。
望着火光艳红的扬州城中,傲然挺立在艨艟之上的尉迟胜,嘴角露出了一丝的冷笑,那里正是双龙帮的秘密据点,如今正是宇文阀复辟在即,而他作为宇文家的旧臣,若是复辟成功,那么他尉迟胜便是开国功臣,再造河山的猛将,何愁青史留名?
“这么一个小小的双龙帮不过是手到擒来,又何须大动干戈?”尉迟胜心中不以为然,望着火光如霞的扬州,心中已是觉得大局差不多定了下来。
“尉迟大人,是否需要属下去打探一下消息?”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躬身说道。
尉迟胜望了眼此人,但见此人长得颇为清秀,一双眼睛半眯着,让人觉得有种阴沉的感觉,“无需多此一举,对方不过是小小的帮派,量他们也泛不起什么波浪!”尉迟胜说道,语气中颇为骄傲,他自是有着骄傲的理由,他出身武将世家,本身武功不俗,而双龙帮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帮派而已,在他看来,拿起他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来人还是想要说话,只是尉迟胜挥挥手,示意他不需要说话,“无伤,你还是如此谨慎啊!”看到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尉迟胜说道,眼前之人乃是宇文阀培养出来的好手,本身是孤儿,这个乱世之中被豪门大阀挑选的资质上佳的孤儿会被训练成家兵,有些会被赐予主人的姓氏,宇文无伤就是如此的人。
抱拳一礼,宇文无伤恭敬地说道:“大人。小心方能驶得万年船,这个双龙帮能无声无息地掌控扬州,想来也有几分能力,大人还是小心为上!”
尉迟胜点点头,说道:“那么你就派人去打探一下情况吧,恐怕现在我们的人已经与双龙帮的人火拼吧!”说罢,尉迟胜嘴角露出了狰狞的笑意,说不出的血腥。
应了一声之后,宇文无就伤吩咐手下前去打探消息,艨艟之上放下一首小舟。数个黑衣人便是望扬州城中掠去。
“大人。这个双龙帮能掌控扬州。想来实力也是不错,为何大人不多派点人进攻呢?”宇文无伤说道,他的年级不过是二十有余,阅历还是不多。
尉迟胜看着他。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说道:“无伤,你觉得双龙帮如何?”
宇文无伤想了想,方才说道:“那双龙帮已海沙帮为底子,后来又吞并了巨鲲帮,在众多帮派中实力颇为不俗,但与我们宇文世家相比绝对有着不小的差距!”
尉迟胜点点头,赞许地望着宇文无伤,说道:“那么无伤。你觉得那双龙帮帮主陆无尘如何?”
宇文无伤说道:“此人能够悄无声息地吞并两大帮派,随后又掌控扬州,种种迹象证明此人心计了得,而且据说武功也相当的不错!”
尉迟胜哈哈一笑,眼中却是寒芒闪过。冷声说道:“此人虽然文武双全,但是却太过自负了,竟然都不换以前的老人,要知道名利动人心,下面早有人对他不满了!”
宇文无伤恍然大悟,说道:“双龙帮内有内奸,而我们此番里应外合,不仅能一举歼灭扬州这一势力,而且更是能让扬州收入囊中!”
尉迟胜哈哈一笑,说道:“不错,会咬主人的狗总是比不上没有牙狗!恩威并施不仅镇住那些宵小,也能让那些投靠过来的狗乖乖地听话,不是?”
“大人英明!”宇文无伤说道,小小地拍了尉迟胜一个马屁。
尉迟胜脸有得色,只是很快脸上便是露出了狰狞的神色,“这个双龙帮何等的可恶,此次我们不歼灭它,恐怕化及并不安生!”
闻言,宇文无伤说道:“莫非化及大人与这个双龙帮有仇?”
“哼,何止有仇,那陆无尘数次落化及的面子,此番正好借此机会一举消灭他。”
“听闻此人武功不俗,大人我们是否要采取行动?”宇文无伤心中有些不安,他也曾听闻一些江湖传闻,心中对那双龙帮帮主颇为忌惮,只怕晚上的事情会有变数。
尉迟胜哈哈一笑,说道:“便是他武功通神又如何,猛虎也敌不过群狼,此次正式一举两得,不仅能歼灭双龙帮,还能掌控扬州,可谓一举两得。而且那双龙帮颇有财富,我们日后起事的钱粮便是有了着落!”私盐的利润极大,而且双龙帮的底子是海沙帮和巨鲲帮两大帮派的,肯定有着不小的财富,财帛动人心,当然会引起不少人的觊觎了。
尉迟胜环眼向着四方望去,但见扬州城中灯火凄迷,不远处的江上华舟点点,丝丝丝竹声传来靡靡之音,江水汤汤不绝,关山隐藏在烟云之中,好一副大好河山。
张开怀波,尉迟胜豪迈地说道:“无伤这大好的江山日后便是任我们驰骋,待到化及问鼎中原,登上大宝,便是你我荣华富贵,封侯拜相,青史留名的时候了!”
这一刻的尉迟胜意气风发,便是宇文无伤也不由得感受到了他的豪气,心头激荡,荣华富贵,封侯拜相,这是何等的荣光,人生区区百年,不就是追求这些东西吗?若是能够青史留名也不枉在世间走上一趟。
……
扬子江边,微风吹动蓬蒿,送来沙沙的声音,寇仲和徐子陵站在小舟之上,二人的身旁还有好几艘小舟,这些小舟隐藏在茂盛在的蓬蒿之中,平时少有人能够发现,正是用来巡视扬州城的,小舟之上,十多个身穿水靠的汉子正是站在小舟之上,等待他们的首领的命令,这些汉子水性绝佳,乃是优秀的水鬼,平常能够在水底一盏茶的时间,更遑论修炼了真气之后的此时了。
瞅了瞅火光艳红的扬州城。寇仲和徐子陵二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杀意,当即吩咐那些水鬼出动了,向着不远处的目标潜伏过去。
眼见那些水鬼悄无声息地向着远处潜伏过去,寇仲转头望向徐子陵,微微笑道:“陵少,很快那些人就要掉到水中喂王八了!”
徐子陵一笑,淡淡说道:“这些人大概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吧!还想暗中策反那些人,他们又怎会知道师傅生死符的厉害,这一手无间道可把他们骗入局中了。”
“不错!”寇仲点了点头。
沙沙……
一阵微风吹过,吹动四周的蓬蒿。那声音如同竹箫低沉的声音。
“明年这里的蓬蒿大概长得更加的丰美吧!”二人的神色淡然。只是目光中一丝血光让人动容。“今夜会有鲜血滋润这一片水域!”
今夜是一个血色的夜晚,没有月光。
……
艨艟之上,艨艟之上是微弱的灯光,昏黄的灯光如同迟暮的红颜一般。尉迟胜负手而立,身后正是宇文无伤,两人望着扬州城中艳红的火光各自出神,只是出神的原因却是各自不。
半晌。
宇文无伤说道:“大人,派出去的探子还没有回来,似乎有些不妥,我们是否要做好准备?”
尉迟胜微微皱起了眉头,对宇文无伤打扰了他的思绪十分不满,只是眼前之人的意见却是颇为中肯。想了想,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从战场出身的尉迟胜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当下点点头,说道:“你去安排吧。再派人到扬州打探一下消息!”
不知道是否因为宇文无伤担心的缘故,尉迟胜心中有一丝的不安与阴影……
艨艟四周慢慢地驶出十多条的小舟,这些小舟之上都是有两名彪悍的汉子,这些汉字皆是宇文阀辛辛苦苦培养出来,虽非是一流高手,却已是不俗的好手,这些如宇文阀般的世家门阀皆是有着自己的隐藏力量,而这些培养出来的孤儿便是他们的暗棋,有时候甚至是死士。
小舟泛动着江湖之上的水流,带起一丝丝的涟漪,小舟之上,一人持刀戒备,而另一人却是打着灯笼,另一只手也是持刀,正是将小舟驶向四方巡逻,四周皆是一片漆黑,没有月色的夜晚,微风带来凉意,让人感到一阵的心悸。
“统领大人也是太过小心了,似双龙帮这样的小帮派,又何须这么的谨慎?”那个持灯笼的汉子说道。
另一个持刀的汉子却是警惕地向着四方望去,说道:“你也不是不知道头领大人的心思,他最是小心不过的,不过若非头领大人如此谨慎,那次我们大伙儿都死在岭南了,哪里还有我们在这里?”
那个持灯笼的汉子深以为然,点点头,说道:“那次可真是九死一生,若非头领大人谨慎,布下了重重陷阱,如今我们可真是被野狗啃着头骨!”那个汉子语气中满是对宇文无伤的敬佩,“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也可以与头领大人一般,受到宇文大人的赏识!”他们的年纪与宇文无伤相仿,却是看着宇文无伤如何脱颖而出,成为他们的头领的。
持刀的汉子嗤笑一声,灯笼之下本是彪悍的脸庞更是因为脸上数道伤疤而显得更为狰狞,“我们还是小心地保存自己的性命再作打算吧!”
两人说着话,一边搜索着这附近的地方,确保没有敌人,最后不过是一场虚惊而已,正想要回去,那个满脸疤痕的汉子说道:“那里还没有搜寻,去那边看看!”
那持灯笼的汉子一看正是茂盛的蓬蒿之间,这些蓬蒿生长得十分的茂盛,正可以让人躲在里面,两人驱动小舟驶去蓬蒿之间,两人用兵器看着蓬蒿,开出一条小道。
“沙沙!”一阵声响响动。
那大汉一声低喝,回身一刀,只是砍断了一株蓬蒿,身旁的持灯笼的男子笑道:“不过是风吹而已,你不用杯弓蛇影了!”
那大汉不说话,只是细细地聆听着四周的声响,最后还是没有什么的发现,叹了口气,说道:“可能真是太多心了!”
却是没有听到同伴的回答,回过身去,他的瞳孔猛然收缩,眼前本是活蹦乱跳的同伴此时已是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正是倒在小舟之上,灯笼已是落到了水中,慢慢地熄灭。
“什么人?”大汉心中惊恐,挥动着手中的大刀,呼啸的风声让他略微心安,良久也不见丝毫异样,大汉停下来,细细地检查这同伴的尸体,他是被人用利器割断喉咙而死的,“是什么人做的?莫非是扬州那个小帮派,什么……”
“是双龙帮!”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大汉心中一惊,自己的脖子已是被人掐住,喉间一凉一疼,他的目光渐渐的发黑,最后的声音却是:“记住了,不要死了都不知道是什么人杀死你的!”
滴答滴答……
鲜血低落在江面上,很快染红了水面……
第二零七章 杀戮
宇文无伤在艨艟之上踱着小步子,他心中很是不安,心中似乎有什么忽略了的感觉,这种感觉在他很多次的任务中都出现过,那是危险逼近的感觉,“什么地方出错了?”
宇文无伤的心中满是疑惑,而这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一个黑衣男子来到了宇文无伤的面前,向着宇文无伤抱拳行礼,方才说道:“统领,有些不妙,那些派出去警戒的兄弟都不知道所踪!”
宇文无伤心中“咯噔”一声,倏然想到了是什么的不妥,是平静,太过顺利了,那些探子很可能已是被干掉,想到这里,宇文无伤向着手下吩咐下去,要求他们提高警惕,同时向着尉迟胜赶去,此次的行动乃是以尉迟胜为首,事事皆是需要尉迟胜的命令,若非如此,宇文无伤大概并不会如此的不安吧,起码他都会事先做好准备的。
“大人,情况很不妙……”
宇文无伤话还没说完,只感觉一阵颤动,船身摇晃,让宇文无伤险些摔倒。
“怎么回事?”尉迟胜沉声问道,他一个千斤坠方才让自己没有摔倒。
此时,艨艟之上乱成了一窝粥一般,艨艟不断地晃动着,慢慢地竟是向着左边倾斜下去,宇文无伤心中一个不好的预感浮上了脑袋,便是这个时候,听到手下大声唤道:“不好了,大人……大人,船身进水了!”
尉迟胜脸色一变,而宇文无伤冷声喝道:“是水鬼,有水鬼在凿穿我们的艨艟,立刻派人到水下面去,将那些水鬼消灭!”
艨艟纷乱的人群听到宇文无伤的呵斥声,皆是冷静下来,一一地执行宇文无伤的命令,这些人皆是宇文无伤的手下,受到过宇文无伤的命令已久,如今正是本能地相信了宇文无伤。多少刀光血影,多少血海刀山不是都在头领大人的带领下度过了,何况是这些小小的意外?
信任是一个好玄妙的东西,不多时候,艨艟之上的人已是冷静了下来,早已经有精通水性的水鬼“扑通!“一声落入水中,尉迟胜铁青着脸,看着越俎代庖的宇文无伤,只是这时候已是顾不上这么多了,这个时候。艨艟附近一片火光通红。尉迟胜赫然看到一条条的小舟不知道从何处出现竟是重重地将艨艟包围起来。
“来人。快射箭!”尉迟胜喝道,心中一股不安,似乎是太过自大了,若非如此如何会让他们包围自己?只是话还没有说完。无数的箭镞如同雨点一般向着艨艟射下,箭镞从天而降,惨叫声不断地响起,一具具的尸体被乱箭贯穿着,倒在艨艟之上。
那些箭镞如同不要钱一般,竟是没有停息地射来,尉迟胜心中惊惧,他出身武将,知道兵事。如此连续发射可以肯定并非人力所为,不知道是何种工具所为,便是尉迟胜想着的时候,宇文无伤已是大声地让手下反击,只是那些小舟却是灵活异常。更加上船头竖起了一堵盾牌,上面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箭镞。
“大人小心!”宇文无伤将尉迟胜扑倒,地上赫然是一支火箭。
“大人,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撤退吧!”宇文无伤说道,此时情势很是明显,对他们已是很不利。
尉迟胜微微踌躇,终是被漫天箭雨吓得心神俱寒,而此时漫天箭雨倏然消失,便是如同雨过天晴一般。
“怎么回事?他们没有箭镞了吗?”尉迟胜问道。
宇文无伤心中的不安却是更为强烈,“大人快走!”
“啊!”一声惨叫,一阵鲜血狂喷,宇文无伤满脸鲜血,脸色苍白如纸,一只手臂已经被生生地砍断,只见一个黑衣男子出现在二人面前,目光如同看着死物一般,“走?还有机会吗?”
刀锋鸣叫,微微颤动,正是饮血的时候。
“你什么人?”宇文无伤点穴止血,只是脸色如纸,冷冷地望着眼前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眉头一挑,冷冷地说道:“要你的性命的人!”说罢,黑衣男子举刀,这男子的武功虽然不是一流,但也颇为不俗,对上如今的宇文无伤却是绰绰有余。
眼见一刀劈下,劲风四射,宇文无伤咬着牙关,向一旁滚去,堪堪躲开了黑衣男子的一刀,周围已是有了手下前来救助,宇文无伤喘着粗气,退到了手下之下之后,早已经有人给他包扎伤口,一个黑衣汉子说道:“头领,你觉得如何?”
宇文无伤摇摇头,他的左手被生生地砍了下来,此刻却是疼痛万分,只是身旁不断的惨叫声让宇文无伤咬着牙关,看着那个手中拿着长刀的汉子如同看西瓜一般将自己的手下砍死,宇文无伤心如刀割,心中却是冷静异常,这便是他出生入死多次依然生存的理由,“好凶狠的手法,如此冷漠无情,看样子,这男子应该是那双龙帮秘密培养的死士。”
心中如此想到,耳边是不断地传来的惨叫声,这时候,一条条的绳索已经抛上了艨艟,一个个身穿黑色的武士服的男子手中拿着兵器向着宇文阀的手下攻去,宇文无伤此时已是知道自己此次行动已经失败,恐怕不知道是否能够活着离去也是一个问题。
右手持刀,宇文无伤一刀向着黑衣男子砍去,黑衣男子挥刀格挡,看着满脸苍白的宇文无伤,知道此人失血过多,恐怕坚持不了多久,心中了然,一刀将宇文无伤逼退,黑衣男子倏然向前一踏,身子仿如箭镞般向着宇文无伤攻来,竟是倏然消失在原地。
“在哪里?”
因为受伤而让六识减弱了不少,宇文无伤小心翼翼地环视四周,察觉着黑衣男子的身影。
“那里!”
反手一刀砍去,只听到“锵锵!”金石之声,却是暗器飞来,暗器从四面八方向着宇文无伤射来,宇文无伤疲于奔命,若是没有受伤之前,宇文无伤可以很轻易地挡下这些暗器,只是此时却是有些乏力。
身后破空之声传来。黑衣男子手中的长刀如同一道闪电一般砍来,直扑宇文无伤的面目,宇文无伤只感到胸口血气翻滚,生生地后退了数步。
“受死了!”黑衣男子欺身而进,速度恍如鬼魅,正是一刀向着宇文无伤胸口砍来。
……
寇仲和徐子陵站在小舟之上,看着艨艟之上不断地火起,一阵阵的喊杀声传来,不时地有人摔倒了江水之中,整个扬子江上再也不复原本平静的气氛。冲天的火光将整个苍茫的天宇映成一片火红。宛若是阵阵晚霞一般。江上之上,鲜血已是将江面映红。
一个个的尸体从水中浮起来,那是被江水中水鬼杀死的兵士,而艨艟也慢慢的倾斜。并且越来越快。
寇仲和徐子陵正冷眼看着眼前一切之时,却有人向着自己攻来,二人脸上露出了嘲讽地神色,也不拔出武器,只是凭借着一双肉掌,将攻来的敌人尽数击毙。
凛然的掌风,满天的掌印,二人身子仿佛是大鹏鸟一般在小舟之上一点,便是穿梭在各个小舟之上。将上面的黑衣人击毙,周围一片的惨叫声,后来更是有人看到二人便是跳船逃跑,被双龙帮的弟子用钩镰勾住杀死。
……
宇文无伤一刀挡开黑衣男子的攻击,一口鲜血已是喷了出来。心中愤恨,若不是尉迟胜如此自大,他如何会落得如此收场,心中愤恨不已,黑衣男子的攻击已是不断地传来,让宇文无伤伤口破裂,包扎着绷带的左臂上已是被鲜血染红。
“岂有此理!”宇文无伤大喝一声,一刀劈下,却是劈空了,黑衣男子鬼魅般地消失在原地,倏然宇文无伤心中一惊,身后一阵寒意,黑衣男子已是一刀砍下。
“锵!”
本已是闭目待死的宇文无伤一个打滚,赫然发现这一刀竟是被尉迟胜挡了下来,尉迟胜目光炯炯地望着黑衣男子,目光中有着无边的杀意。
眉头微蹙,黑衣男子一刀将尉迟胜逼开,又是一刀砍下,锵锵的刀锋交响的声音传来,如同两头野兽嘶吼的声音一般。
尉迟胜冷声笑道:“你们双龙帮正是好胆,竟然敢前来挑衅我们,那么也留你们不得!”说罢,一刀砍去,两人斗个旗鼓相当。
宇文无伤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随手将附近的敌人砍杀,趁着这个时候他赶紧恢复着真气,好上前将那个黑衣汉子擒下,只是这个念头却是被一对铁掌打断了,“蓬!”胸口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宇文无伤整个身子倒飞而出,宇文无伤看到一个身穿一件黑色的武士服的汉子出现在自己的身前,眼带杀意地望着自己。
俯视着宇文无伤,汉子开口说道:“我们帮主说了,既然贵客远道而来,那么也就别回去了,就永远留在这里吧。”说完,汉子大步踏前,一脚向自己的胸口踏去。
“我命休矣!”宇文无伤心中想到,他并非闭眼待死之人,反手一掌向着汉子拍去,同时一个打滚向一旁滚去。
“咦!”汉子没想到此人胸骨碎裂竟然还有如此的本领,心中惊叹,却是毫不留情,向着宇文无伤攻去,招招要命,宇文无伤躲避不得,如同沙包一般被汉子攻击着。
交手几招之后,汉子双手陡然划出一道寒芒,在宇文无伤的喉间一划,已是一道血痕出现在他的喉间,宇文无伤双眼一翻,已是倒地不起。
汉子望了他一眼,一脚将他踢进了江中喂鱼。
眼瞧着同伴已经得手,黑衣男子心中大急,手中的长刀更是多了数分的力道,砍得尉迟胜心中叫苦不已,心中想到:“这双龙帮到底有多神秘,一个手下竟然这么恐怖!”
就在此时,船身一阵倾倒,整个艨艟几乎已经要沉到了水中,黑衣男子一个不稳,被尉迟胜一刀砍来,不由得退了数步。
“双龙帮,我会回来找你们的!”深深地望了眼黑衣二人组,尉迟胜翻身如同大鹏鸟一般向着水中飞去,只是这个举动却是注定失败。
“哪里走?”两声厉喝响起,二人同时一掌向着尉迟胜拍去。
避无可避,尉迟胜无处闪躲,只能够与汉子对上一掌,一口鲜血喷出,尉迟胜身子一颤,便是要离去,只是一阵破空之声传来,一阵寒芒直至他的咽喉,尉迟胜挥刀格挡,“锵!”金石之声不绝于耳,却见二人陡然欺身上前,同时划开了尉迟胜的喉咙,尉迟胜闷哼一声,再也起不来了。
“首领还在等着我们,我们快点回去报道吧!”
对视一眼说罢,二人将武器一收,就此转身离去。
……
情势已是很明显,艨艟已是沉没,燃烧的木板在江面之上如同火红的篝火一般。
寇仲和徐子陵看着这样的情况,嘴角露出了一丝的冷笑,恨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双龙帮与宇文阀的仇恨已是结下,日后恐怕只能够用鲜血来了结。
唰!
一道黑影出现在二人附近,躬身说道:“二位首领,一切都已完毕!”
相视一眼,寇仲和徐子陵淡淡说道:“回扬州城,还有不少人等着我们收拾呢!”
“是,二位首领!”
第二零八章 影子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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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州城中,此时却是一片漆黑,原本繁华的扬州城早已经熄灭了灯火,火起,扬子江边喊杀声阵阵传来,让这些升斗小民皆是在被窝中抱着自己的婆娘发抖,祈求着那些凶徒不要杀上门来,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很多次,他们从他们的祖辈先人那里听过,如今的情势也是唯有祈求神灵庇护了。
这些乱世的小民也只有如此保住性命了!
唰!
陆无尘的身影陡然出现在黑夜中,傲然地立于房顶之上,眼中精光四射,不断地打量着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此次扬州城内一番动乱,陆无尘早就从手下那里得知,他和宇文阀的仇怨早就结下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将扬州城内宇文阀的隐藏的奸细给连根拔起,这样以后做事才更方便一点不是?
“恩?没有?”
眼神不断打量着四周,陆无尘心头念头直转,就在刚才他遭受了刺杀,那杀手武功诡异,一击未中就立刻离去,一看就是心思缜密之辈。
“难道是宇文阀派来的刺客?”陆无尘心中想到,此时此刻除了宇文阀会派人刺杀他之外,别的应该不会再有人刺杀他了。
一念至此,陆无尘心中的冷意更多了三分,以后与宇文阀的争斗可就不死不休了。目光在四周环视着,周遭的所有事物皆是在陆无尘的眼底。
“哼!”
陆无尘一声冷哼,却是没有丝毫的发现,正是想要离去,倏然心中警兆横生,陆无尘心头一惊,六识之中赫然感觉到危险正是潜伏着,让他心头不安。陆无尘心中想到:“好厉害的隐身功夫,真是个作刺客的料子!”
转身往回走,小巷子之中很安静。陆无尘只是能够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在这条幽暗的小巷中响起,和着心跳的声音。让人觉得分外的紧张,当陆无尘走到了出口的时候,倏然间,心头警兆大起,身后堆满了垃圾的地方倏然暴起一个人影,那黑影如同鬼魅般向着陆无尘欺身抢近,秋水般的剑光凌空刺来。只见一点剑光在陆无尘的眼前出现,夜色中,如同流星一般爆发出来。
一点、两点,将光倏然散发出千万点剑光。将陆无尘整个身躯笼罩在重重地剑光之中,仿佛是满天星斗一般,点点剑光连成一片。
陆无尘眼中一片刺白,举目皆是一片银光素裹的世界,看不见一丝的东西。除了那一片雪白的剑光,举目再无他物。
“终于出来了吗?”陆无尘嘴角泛起了一丝的冷笑,满目银光,陆无尘仿佛是瞎子一般,只是陆无尘早有准备。剑光近体,陆无尘倏然暴起,右掌反掌间真气灌注其中,掌缘之间满是浓烈的黑芒,迎着漫天剑光一掌拍出去。
黑衣人心中一惊,没想到此人如此情况之下犹然镇定自如,漫天剑光倏然消失,千万点的剑光化作一点寒芒刺来,化繁为简,破空之声传来,短短的距离不过是眨眼间便是穿过,空间仿佛被剑气刺穿一般。
剑掌相交,金石之声不绝于耳,仿佛是金戈铁马一般轰鸣,阵阵罡风思肆。
闷哼一声,黑衣人身子倏然后退,眼中满是惊骇的神色,先前短短的交手已是知道此人是难得高手,只是没想到此人如此了得,黑衣人身子宛若鬼魅,倏然后退,他胸口此时犹是血气翻滚,一口淤血哽在喉间,硬生生地忍住,他已是受创,双手发麻,拿着秋水般长剑的他险些便是兵器也拿捏不住。
陆无尘后退了一步,便是看到那黑衣人疾身退走,一声怒喝:“哪里走?”身子倏然宛若一阵旋风一般追着那个黑衣人。
劲风破空的声音落入耳中,那黑衣人连连叫苦,他功力受损,此时提起真气,胸口血气翻滚,便是感到喉间甜丝丝的,身后的陆无尘已是越来越近了。
“哼!”
眼见黑衣人就在不远处,陆无尘冷哼一声,手中一动,一道寒芒凭空出现,带着破空之声,宛若是一柄犀利的暗器一般直刺黑衣人的脑后,似要将其一举击毙。
感受脑后那冰冷的气息,黑衣人心头大骇,身子倏然停顿,向左横移,寒芒越过他的脸颊,带起的风声让他脸上有如刀割一般,“蓬!”寒芒直刺在地上,石头铺成的地上赫然碎石纷飞,放眼看去,竟是一柄软剑。
便是这么一下子的阻挠,陆无尘已是追上了黑衣人,将黑衣人的退路封死,陆无尘紧紧地盯着黑衣人,眼中满是寒芒,五指一握,软剑顿时飞入手中,浑身上下顿时一股杀气涌现而出,让那黑衣人心头惊惧。
“好凌厉的杀气!”黑衣人心中暗道,此时他如何不知道自己此次撞上了铁板?
“好厉害的轻功,怎么不走了?”
陆无尘嘲弄地望着黑衣人,只见那黑衣人身材高大,身形给人一种很协调的感觉,犹如融入黑夜之中一般,而那黑衣人此时用骇然的目光望着陆无尘。
手腕轻轻一抖,软剑微微颤动,发出一声轻鸣,剑身轻抬,陆无尘遥遥地指着黑衣人,气机紧紧地锁住了此人,冷声说道:“宇文化骨派你来的?”
那黑衣人微微地喘息着,胸口不断地起伏着,眼睛紧紧地盯着陆无尘,心中一阵惊惧,他赫然发现自己竟是被眼前此人气机锁住,若是自己有什么举动,必然是找来此人山洪暴发一般的攻击。
“既然知道了,有如需发问?”
那黑衣人冷笑连连,身体一动,长剑直刺,向着陆无尘攻去。
“恩?”
陆无尘眉头微皱,感觉黑衣人袭来的力道突然变得颇为诡异,那是千百股奇怪的力道,部分把他扯前,部分却直压而来,还有几股横向和旋转的力道。
就像掉进下了大海怒涛汹涌的漩涡中,使人难有自主把持的能力。
这种情况让陆无尘心中一动,顿时想到了一个人,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随即手腕一抖,手中的软剑一道寒芒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刺穿了天空,雪亮的剑光如同流星一般向着黑衣人刺去。
“锵!”
金鸣玉振的声音响起,陆无尘和黑衣人二人手中的兵器相交,劲气四散之下,直将无数青砖石板震得四分五裂。
“恩……”
闷哼一声,黑衣人再次,欺身而来,一剑刺来,但见寒芒点点,如同满天星辰一般,向着陆无尘刺来。
瞧着铺面而来的剑光,陆无尘冷哼一声,手腕一抖,长剑卷起一阵狂澜,将漫天的剑光尽数破去,随即剑身轻颤,剑光如影似电,在黑夜中划过一道诡异的痕迹,直直刺向黑衣人。
“喝!”
黑衣人一声大喝,他功力受创,勉强提起真气,胸口一疼,一口鲜血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秋水般的剑光一展而现,向着陆无尘刺来,两剑相交,劲气四射,黑衣人闷哼一声,身子摇摇欲坠。
瞧着摇摇欲坠的黑衣人,一击得手的陆无尘竟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轻笑一声,上下打量一下黑衣人,淡淡地说道:“影子刺客,武功果然不俗!”
闻言,黑衣人目光骤然一冷,瞳孔猛然收缩,冷声说道:“你知道什么?”
“哈哈……”
陆无尘哈哈大笑起来:“邪王威震江湖,他的徒弟也确实不错,只是令在下疑惑的事,令师的不死印法阁下似乎学得不是很纯熟啊?”
那个黑衣人目光变得更冷了,眼中满是杀机,“他如何知道我是邪王的徒弟?难道这家伙也是魔门中人?”心中念头急转,这时候,眼前的人一句话如同宏雷一般,让黑衣人感到头皮发麻。
“你父亲死在杨广手中,只是不知你为何替宇文阀卖命,难道宇文化及答应帮你报仇?”陆无尘冷冷地说道。
“他是什么人,为何知道我的事情,如此机密的事情,他究竟是如何知道的?”此时黑衣人脸上满是惊骇,仿佛是看到鬼魅一般,试想若是有人将你心中最为机密的秘密道出来,你心中是如何的惊惧?
“你是什么人?”黑衣人冷声问道。
陆无尘眯着眼睛,淡淡笑道:“我是什么人,想必阁下应该非常清楚了,请替我向令师转告一声,说我想要见见他!”
瞅了两眼陆无尘,黑衣人也没有多说话,强忍着疼痛,提起真气向着房顶跃去,不一会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瞧着黑衣人离去,陆无尘轻笑一声,随即就转身向离去,不一会来到了一座院落内,只见寇仲、徐子陵和虚行之三人已经都在了。
“师傅,你没事吧?”
“帮主,你没事吧?”
瞧着三人脸上的神色,陆无尘微微一笑,道:“我没事,那些宇文阀的人怎么样了?”
“都清理掉了,整个扬州城已经恢复了宁静。”
陆无尘眉头一挑,淡淡笑道:“不错,那我们也加快我们的脚步吧,可不能落在别人的身后了。”
“是!”
第二零九章 邪王风采
皓月当空,夜凉如水。
热闹的扬州城已经寂静了下来,除了一些特别的店铺之外,别的地方已经再无一丝声音。
院落内。
陆无尘并没有睡,而是端坐在石凳上欣赏月色,不时抿着一口美酒,整个人一副自得其乐的表情。
“贵客既然来了,为何现身一见呢?”抿了一口美酒,陆无尘淡淡笑道。
“哈哈……”
一阵大笑传来,一个人影凭空出现在院落之中,使得陆无尘眉头一挑,只因为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了来人的气势。
“请!”
一个‘请’字落下,陆无尘的右手微屈,啪的一声弹在了手边的酒杯之上。只听一声轻响,酒杯立时飞起,半空旋转着朝来人的方向急速而去。旋转的速度甚至在空气中发出了一阵细微的嗡嗡的摩擦声。可想而知,这一弹之下,竟是如此厉害。
“嗯?”
一声疑惑,来人伸手接过酒杯,却是入手无声,两人在一动一静之间却已经是交了第一手。轻轻细嗅,来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沉迷之色,低头浅饮了一口后,这才开口赞道:“好酒!”
“邪王,不愧是邪王!”
上下一打量来人,陆无尘微微笑道,眼神之中闪过丝丝精光,脸上满是莫名的神色。
石之轩面容清癯,眼角微有皱纹,样貌不过是三十几许的年纪,身形高挺笔直,潇洒好看,两鬓却又带点花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奇气质,配以深邃又饱含一望无际的沧桑的眼,一眼望去。却是让人心头不由得一动。
邪王,果然是邪王,名动天下的他。仅仅是身上的那股气势,依然让人感受到了别样的感觉。
这世间总是有着特别风采人。无疑眼前之人便是这样的人。陆无尘不由得心中升起了这样的念头,眼前之人穿着一身白色的儒服,看来像是读书人一般的男子,目光炯炯地望着陆无尘两人,嘴角微微露出了一丝的笑意,说道:“早闻双龙帮帮主陆无尘不是凡人,石某今日一见。方知世人仍然低估了陆帮主!”
“哈哈,能得邪王的谬赞,陆某实在不胜欣喜。”陆无尘微微笑道。
脚步轻踱,石之轩来到石桌前。儒雅地坐了下来,也不多说一句话,只是慢慢地抿着美酒。
月冷如霜,光华如露,洒在二人身上。冷风飒飒而来,吹动着二人的衣袂,飘飘衣袂拂动,那衣袖间已是有着骇然的气机流动,小小的庭院之处。却是如同万钧雷霆般森罗沉重,二人如同雕像般坐着,一时间竟是无言。
陆无尘拿起茶壶,再度为邪王添了杯美酒,也同时给自己的杯子中甜美后,微微笑道:“今日邀得邪王一聚,只是为了谈风月,不是为了别的什么!”
“哈哈……”
石之轩哈哈一笑,一挥衣袖,竟是卷起了一阵的劲风,他双目炯炯,犹如刀锋般犀利,淡淡笑道:“陆帮主真是好雅兴,石某实在佩服。只是石某不明白的是,如果陆帮主真想与石某畅谈风月,为何会伤了在下的徒儿呢?”
语气间,那股凛然的气势压来,犹如泰山压顶一般,让陆无尘有种闯不过气来的感觉,眉头轻轻一挑,心中暗道:“好厉害的气势!”
邪王石之轩纵横江湖数十年,当年更是名震天下,如今一见,果然是盛名之下并无虚士。
仰头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陆无尘镇定自若地迎向了石之轩的气势,目光一凛,双目中闪过慑人的气势,一丝冷芒闪过,对视着石之轩的双目,一抱拳,拱手为礼,向着石之轩行了个晚辈的礼,方才说道:“那今日在下就借此机会,向邪王赔礼谢罪一番了!”
石之轩沧桑的双目中闪过一丝的异彩,看着眼前不过仅是弱冠之年的男子,但其身上气机流动,浑身的气势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一般,锋芒毕露,身上一股浓烈而肃杀的气势,将他所发出的气势劈开,反击。
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眼前之人也许和自己相比仍有着一丝不足,但却拥有无限潜力,假以时日,不知道他可以达到这么样的地步。
“毁了他!”石之轩心中倏然涌现了这个想法,眼中寒芒一闪,浓烈的杀气虽是没有丝毫表露出来,可是陆无尘并非是普通的人,心中微微一凛,身上的气势陡然冲天而起,似要撕裂苍天一般。
气机倏然紧张起来,陆无尘和石之轩二人身上的气势碰撞在一起,顿时气机绷得紧紧的,仿佛下一刻便是断去,一触即发。
“哼!”邪王石之轩冷哼一声,他惊讶地发现眼前这人似乎并不比自己弱,感受着身上传来阵阵压迫的气势,他突然哈哈一笑,说道:“好,好,好!陆帮主果然不凡,直让石某打开眼界啊!”
“邪王缪赞!”陆无尘微微笑道,身上气势陡然收了回来,那风轻云淡地姿态,仿佛刚才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般。
石之轩笑声不止,他身上的气势也恢复平静过来,然而异象却陡然升起,倏然间,石之轩仿佛是魔幻一般,欺身向前,只在原地留下一道虚影。
“幻魔身法!”陆无尘心中微微一凛,没想到他身法竟然如此骇然。
石之轩一双肉掌攻来,掌上劲气呼啸而来,陆无尘运掌成刀,正是一刀将他手上招式封死,这一刀,陆无尘虽是简简单单的一刀,却并不简单,若是换得别人必然难以抵挡,深受创伤。
陆无尘这一刀劈下,风雷之声响动,只是原被十拿九稳的一刀竟然硬生生地被滑开,刀气竟然被石之轩吸收,反攻过来,陆无尘心中一愣,喝道:“看刀!”
手中无刀。心中有刀,虽是一双肉掌,却胜似神兵利器。
刀劲重重劈下。仿佛包含着陆无尘此刻心中的无边怒意一般,怒者。汹涌如雷,暴躁似狂,刀刀劈下,劲气却是集中,待到集中刀劲猛然爆发。
“咦?”
石之轩咦了一声,身子恍如幻虚,这一连九刀仿佛是同时劈下一般。让他急退了数步。
两人交手十余招,却也不过是瞬息的事情,但二人间的争斗确实凶险异常,任何一个疏忽。就会被对方立即毙于掌下。
许是看出了陆无尘招式的不凡,石之轩错步移开,左手一掌将陆无尘一刀移开,右手一掌朝着陆无尘胸口拂去,无声无息。似乎没有一点威力一般。
“不死印法!”
瞧得那悄无声息的一掌,陆无尘瞳孔微微一缩,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这一掌阴劲绵劲拂来,而且掌力中蕴含着自己的刀劲。
暗暗赞叹了一下不死印法的威力,陆无尘心中对石之轩实在敬佩。如此功法竟然被他创了出来,可见他何等的惊才绝艳。
“不愧是邪王,邪王果然是风采不凡!”
陆无尘嘴里高声赞叹着,手中丝毫没有手软,运掌成刀,掌缘之处真气迸发,刀气如同刀鸣般响起,阵阵风雷之声响动,依稀有着金石之声,刀刀向着石之轩要害攻去。
“不过,邪王也是否太过小看陆某了?”
说罢,刀气猛然迸发,刀势如若暴风骤雨般攻来,手刀幻化出重重刀影,这刀刀劈下,竟是只看到一幅长长的黑影,也不知道劈下多少刀,端的是厉害非常,便是石之轩也暗暗心惊,“好厉害的刀法,假以时日恐怕宋缺也不比上他!”
他不死法印就是最高明的借劲卸劲和吸劲的功法,源自天魔大法,但又比天魔大法更厉害,但是此刻他刀劲连绵,刀劲集中爆发,让他竟是只能勉强吸收陆无尘的刀劲。
“招式恍若天成,劲力连绵不绝,为何以前未曾听说过此子?实在怪异地很!”石之轩心中想到,脸上布满了一丝凝重,双掌翻飞,与陆无尘连连対掌起来。
嘭嘭嘭……
一阵阵闷声不断响起,劲力不断从二人四周四散开来,直把石桌碾成了石粉,飘荡了开来,直把二人的身形掩盖在其中。
“喝!”
一声厉喝,陆无尘的一双肉掌仿佛化作了犀利刀锋,一双手刀劈来,刀气更胜普通的兵刃,那刀势更是狂暴无比,疾若暴风骤雨,而另一记手刀却是举重若轻,若如一叶鸿毛般,柔水劲宛若波浪般缠绵而来,一双手刀攻来,当真是但见刀气嗤嗤,金石轰鸣,钟鸣玉震。
瞧得陆无尘的招式刚柔并济,石之轩心中也是微微一凛,双掌大开大合间,招式潇洒浑圆,别有一股韵味。
“哈哈,陆帮主武功之高绝,石某实在佩服的很啊。”
朗笑声中,石之轩一掌拂出,直直击中了陆无尘袭来的一掌,“嘭”的一声闷响从二人掌心处响起,四散的劲气直使得二人的脚下的青砖石板化成了粉末,一时间,尘土飞扬,直把二人的身形掩盖在其中。
双掌一触即分,陆无尘和石之轩身体微微一颤,二人齐齐后退数步,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对方。
与此同时,一阵喧闹传来,两个身影如同魅影般从远而近,正是寇仲、徐子陵二人。
“师傅,你没事吧?”二人齐声问道。
“我没事,你们先退下吧,我有点事想要和眼前这位贵客商量一番。”陆无尘淡淡笑道。
打量了一下已经满目疮痍的院落,寇仲和徐子陵脸上满是怪异的神色,不过眼瞧着师傅没事,说明
眼见寇徐二人已经离去,陆无尘望向石之轩,淡淡地说道:“邪王,不知我们现在能否好好谈谈呢?”
“我也正有此意!”石之轩温文儒雅地笑道。
第二一零章 筵席之上
那一夜,陆无尘和石之轩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而第二天清晨,陆无尘就带着寇仲去了飞马牧场,准备再次商谈买马的事宜。
几日后,陆无尘和寇仲师徒二人终于来到了飞马牧场,这一次他们没有被再次拒绝,而是被人恭敬地引到了大厅内去见商秀珣。
“恩?有熟人?”
来到大厅后,陆无尘和寇仲发现除了一位绝色女子坐在主位上之外,一对青年男女坐在席间,放眼看去,那女子并非别人,正是分别已久的李秀宁,至于旁边那男子,想必就是她的未婚夫柴绍了。
回头看了一下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寇仲,陆无尘不由轻笑了一声,无论是谁看见自己的初恋女友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心里都会有点不舒服的。
就在陆无尘师徒二人打量着席间众人之时,众人也在打量着这师徒二人,只觉得这师徒二人身上有种有股说不出的风采,目光中自有一股神采闪过,让人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瞧得陆无尘师徒二人落座之后,李秀宁已经站了起来,向着二人盈盈一礼,她身穿一身胡服,却是有股动人的英姿,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看得一锦袍华丽的柴绍心中荡漾,脸上露出了迷醉的笑容。
李秀宁秀美的脸上流出了一丝盈盈的笑意,亲切而让人感到亲近,“至从上次匆匆一别之后,陆兄和寇兄风采更胜当日了!”
陆无尘师徒二人拱手一礼,淡淡地说道:“秀宁小姐,别来无恙吧!”
正值彼此客套一番之时,商秀珣一双妙目在陆无尘身上转着,说道:“秀宁,你认识他吗?”
李秀宁点点头说道:“秀宁与陆兄曾有一面之缘。陆兄不知道,我家二哥很是想念陆兄,说当世少年英雄。陆兄就是其中之一。”
商秀珣没想到陆无尘竟是被李世民如此称赞,诧异地看了一眼陆无尘。“没想到此人竟然如此被人看重!”随即淡淡地说道:“没想到陆帮主竟然如此出名,连李家二公子要知道你的名字,想来倒是秀珣失礼了,应该亲自接陆帮主的!”
“商场主客气了,陆某只是一个小帮主而已,不值一提!”陆无尘微微笑道,随即将目光投向了李秀宁身旁的柴绍。淡淡问道:“这位兄台是……”
李秀宁介绍了柴绍,只是说柴公子,陪伴李秀宁来牧场,而陆无尘的目光却是落在李秀宁身后的两个大汉身上。那两个大汉身上有着杀气,那是从沙场中走下来的角色,并不简单。
席间众人言笑愉快,商秀珣给众人说着这些精致美色的作法,也说着一些地方特色的小吃。显然她对这方面最是有兴趣,而李秀宁却是目不转睛地望着陆无尘和寇仲二人,只觉得这二人与初次相见相比,已经甚是不同,二人身上的气质有了很大的改变。
“这二人似乎变了许多!”李秀宁心中想到。不由得出神。
就在商秀珣解说美食的同时,陆无尘也说着许多大江南北的风土人情,许多的事情更是让这些人耳目一新。
商秀珣说道:“真是希望可以一偿这世间美味的滋味!”
李秀宁却是说道:“江山如此锦绣,天下之大竟有如此是休宁没有见过的!”
陆无尘轻笑一声,说道:“有道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见多方才能够识广!只要有心,这天下虽大,自然是能够行遍!”
闻言,李秀宁淡淡笑道:“陆兄好像去过很多地方,可不可以给我们说说!”说罢,一副期待的神色。
陆无尘正是要答应下来,一旁的柴绍阴声怪气地说道:“一个小帮小派的人又有什么见识呢?”
众人一看,却是看到柴绍一双眼睛狠狠瞪着陆无尘,众人听得他如此说道,不由得都皱了皱眉头,心中想到:“此人心胸好生狭窄!”
“哼!”
寇仲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目光中寒芒一闪,露出了鄙视的神色,冷冷地说道:“这里众人都听我师傅说着天下景致,难道皆是不学无术之辈?又或者只有你柴绍才是有见识的人,在座的都是愚昧之人?”
柴绍怒声喝道:“你说什么?”
寇仲冷笑道:“难道你听不懂人话吗?”
“你……”柴绍怒声喝道,一下子站了起来,右手搭在了腰间的长剑之上,正是要拔剑。
瞧得这一幕,商秀珣与李秀宁皱起了眉头,商秀珣沉声说道:“柴公子,这里是飞马牧场,并非你好勇斗狠的地方!”
寇仲冷冷地望着他,神色轻蔑,让柴绍心中怒火燃烧,一把站起了起来,长剑出鞘,“锵!”的一声,金鸣玉振的声音,秋水般的剑光闪过,剑尖指着寇仲,他看寇仲并无多少气势,不过是会些武功的样子,而他对自己的武功却很有信心。
“你可敢与我比试一场?”柴绍傲然说道。
商秀珣脸色不喜,看着柴绍丝毫没有把她放在眼中,而李秀宁皱着眉头,似乎对柴绍这番动作并不开心,想要对柴绍说什么,嘴角微动,终是什么也没有说。
寇仲冷笑着看着柴绍,摇摇头,说道:“我对你没兴趣!”
瞧得寇仲脸上那轻蔑的神色,柴绍心中一股怒火燃烧,大喝一声:“小贼,受死!”一剑向着寇仲刺去。
唰!
破空之声大振,眼见柴绍的剑就要刺到寇仲的胸口,众人一阵惊呼,那些婢女更是掩住了眼睛,不敢看了。
“哼!”
寇仲冷哼一声,右手伸出,修长的手指两根往剑锋之上一夹,登时那锋利的长剑竟是被寇仲两个修长的手指夹住了。
众人一声惊呼,那些婢女更是眼中兴奋,异彩涟涟。
寇仲夹着长剑,柴绍脸色涨得通红,手中长剑仿佛生了根一般。怎么也拔不出来。
冷冷地看了一样柴绍,寇仲冷声说道:“就凭你这样的家伙,也敢侮辱我师傅。真是不知好歹!”
“寇兄手下留情!”李秀宁急声说道。
寇仲望了李秀宁一眼,“锵!”的一声。秋水般的剑锋从中折断,一股劲气涌来,柴绍倒飞出去,摔在筵席之上,那些汤水菜汁铺头盖脸地倒来,让他风度全无。
“若不是秀宁求情,我定然不会放过你的!”寇仲传音给柴绍。“不过你也只是躲在女人裙底之下的货色而已!”
“噗……”闻言,柴绍怒火攻心,一口鲜血顿时喷了出来。
“呵呵……”
瞧得这么戏剧性的一幕,陆无尘轻笑一声。对着商秀珣抱拳一礼,道:“商场主,在下的徒儿有些鲁莽了,还望场主恕罪。我和我的徒儿有些累了,不知场主可否安排两间房间。让我二人休息一番?”
“陆帮主客气,来人啊,带二位贵客下去休息!”
商秀珣还了一礼,随即就吩咐下人带着陆无尘师徒二人下去休息了。
筵席之上,不过是瞬息的时间。转眼睛,陆无尘师徒二人就去休息了,剩下众人在此面面相觑,柴绍吐了口血,被下人扶了起来,他目光怨毒地望着陆无尘师徒离去的地方,心中犹自发狠,李秀宁着人给柴绍查看,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柴绍面子尽失,他本是桀骜跋扈惯了,自然看到旁人就是以为旁人在嘲笑他,心中对陆无尘师徒越发的怨恨起来。
筵席不欢而散,商秀珣脸色并不是很好,对于柴绍心中更是有几分鄙夷,心中想到:“此人生得一副好皮囊却是草包一个,连起码的自知之明都没有,秀宁许了给他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自然有这样的想法的并不止商秀珣。
带着柴绍回去后,李秀宁脸色一沉,对着柴绍的行为,心中颇为恼怒,先是挑衅,然后动手,然后被人打得面子全失,李秀宁秀中有股怨恨,李家想要拉拢他,李秀宁很是清楚,只得忍耐下来,但对于双龙帮李家也存在拉拢的心思。
此时天下大乱已是不可阻挡,李家要起兵也不是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只是一旦起兵却是要顾虑重重,敌手皆是不世枭雄,瓦岗寨、窦建德等等,那一个不是雄霸一方的主儿?更何况还有岭南宋阀,当年杨坚也不能奈何宋缺,只能够封一个镇南公,安抚其心,何况如今宋阀力量更是不可忽视。
若是能够得到双龙帮,便是能够在江南插上一颗钉子,日后自然是有妙有,李秀宁心中想到,这时候,门被推了开来,李纲与窦威走了进来,向着李秀宁行礼,李秀宁说道:“柴绍怎样了?”
窦威说道:“没什么大碍,只是他经脉中有股怪异的真气,让他运功不得!”
李秀宁说道:“怪异真气,难道不能够去除吗?”
窦威两人摇摇头,李秀宁叹了口气,心中知道那不过是寇仲的小把戏而已,但却让他们无可奈何,说道:“两位认为陆无尘师徒二人如何?”
李纲与窦威出身行伍,目光自然不凡,李纲说道:“那寇仲武功很高,甫一出手就震慑全场,可见他的师父陆无尘武功更加高明,由此可见江湖所传的并非浪得虚名!”
窦威点点头,说道:“而且属下看不出那师徒二人武功深浅,若不是出手,属下定然以为那二人不过是寻常人而已!”
李秀宁若有所思,点点头,让两人退下去,却听李纲说道:“三小姐,属下探子有回报,似乎有大事发生!”
闻言,李秀宁秀目中精芒一闪而过。
李纲抱拳一礼,说道:“三小姐放心,属下自然会保护公主周全!”随即就和窦威躬身退下了。
眼见李纲与窦威二人退下,李秀宁若有所思,沉吟了半晌之后,叹道:“谁能想到昔日一个扬州的小混混竟然会变成今日的高手,那陆无尘到底是什么人?为何竟然如此厉害?!”
就在这时候李秀宁深思之时,一阵刺耳的钟声便是响了起来,顿时李秀宁脸色一变,说道:“敌袭!”
第二一一章 兵临城下(上)
当,当,当……
一阵尖锐的钟声传来,将整个府邸中沉睡的人惊醒,钟声过后,纷乱地脚步声不断的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就是后山之上也被惊动起来。
房间,寇仲一听到这钟声,不由疑惑地问道:“竟然有人敢攻击飞马牧场?”
陆无尘沉吟了一下,说道:“应该是四大寇来犯吧!仲儿,你还记得我们在路上遇见的那些盗匪吗?”
闻言,寇仲想起来的时候遇上那些盗寇的事情,当即点点头,说道:“只是飞马牧场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来敌很难攻破……”
说到这里,寇仲脸色一沉,说道:“只怕是有奸细!”
陆无尘点了点道:“不错!我们也去大厅看看吧!”随即和寇仲一起来到了大厅,只见大厅已经站满了人,而且正在似乎商议着什么。
“报!”
就在此时,一声拉长的声音传来,一个家将打扮的男子跑了进来,向着商秀珣行礼后,急道:“东西两峡的四个关卡被攻破!”
闻言,商秀珣脸色一沉,这飞马牧场易守难攻,如此被攻克两个关卡,敌人难道真的这么厉害?
“敌人不明,人数大概是两万多人!”那个家将说道,众人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
商秀珣脸色一沉,喝道:“随我到城门去!”说罢,带着执事向着门外走去。
李秀宁对着商秀珣说道:“秀珣,我还有百来兵士,若是需要秀珣大可拿去用!”商秀珣点点头,便是走了出去
瞧着急匆匆向城门走去的众人,寇仲低声说道:“师傅。看着情况四大寇似乎是要夺下飞马牧场,能有如此大气魄大手笔,看样子四大寇后面还有人啊!”
“你觉得会是谁在背后给四大寇撑腰呢?”陆无尘笑眯眯地问道。
“徒儿觉得有可能是李密!”寇仲低声说道:“而且根据我们的消息渠道,李密密谋造反,向着大龙头下手。翟府被一把火烧掉,大龙头也身死,只有一个女儿翟娇逃了出去,恐怕李密有麻烦了!”
说道这里,寇仲眼中不禁露出了笑意,道:“如此瓦岗寨的实力恐怕是削弱了不少。而且只要翟娇不死,聚拢旧部,到时候,李密便是有的头痛了!”
赞许地看了一眼寇仲,陆无尘发现寇仲在军事上可谓是天纵奇材,假以时日成就不会比原著中差。正想夸奖一下他时,却发现李秀宁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二人的面前。
躬身一礼,李秀宁语带歉意地说道:“陆兄,今天的事情万分抱歉,秀宁在此向你赔罪了!”
陆无尘知道她所讲的是柴绍的事情,摆摆手,表示不在意。而一旁的寇仲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李秀宁,一句话也没多说,就默默地跟着师傅后面行走着,一眼看去就知道有满肚的心事。
当众人来到了城门的时候,陆无尘心中一阵震惊,他以前在电视之上看过这样的情况,可是如今看来却是一阵震撼无比,眼前黑压压的一片,那些都是手上拿着兵刃的敌人,手中的火把举着。满目望去火光如龙,端的是让人感到心中震撼。
“好壮观的场面!”陆无尘心中想到,而一旁的寇仲脸上也闪过了一丝激动。
高大的城墙绵亘数丈高,城墙之上,旗帜飘摇。上面正是大数一个“商”字,夜风中猎猎作响,夜色苍茫,月明星稀,城墙之上无数的火把照耀下,一片火光通明,两边群山叠嶂,正是一个寨门封锁着这一出路,好生险要,若是想要攻入牧场,也就只要峡道一条。
高大的城墙之上站立着许多的兵士,这些兵士皆是飞马牧场私自训练出来的兵士,此刻目光严峻地望着城墙之下的敌人,那些人许多都是松松垮垮地站着,身上的服饰也是稀奇古怪,并非如同军队般着装整齐,这些人是盗寇。
商秀珣神色沉重,这么多人,哪怕吓人也能够吓坏人吧,而且四大寇凶名在外,一时间,众人神色不定。
站在李秀宁身后的窦威说道:“三小姐、场主,这些道口有些古怪!”
众人一听,不由得疑惑地望着窦威,窦威出身行伍,见惯战阵,自然是见识与他们有所不同,众人不由得恭听窦威的见解。
“诸位请看!”窦威抬手虚指着城墙之下黑压压的人群,说道:“诸位看到这些盗寇有何区别?”
众人凝神望去,但见黑压压的人群,那明晃晃的刀刃借着淡淡的月色,生出熠熠寒芒,让人未战心中已是胆怯,一把把的火把,组成如同怒龙般,仿佛燃烧着整个大地一般,一阵阵的喊杀声传来,震得人耳中发麻,这些盗寇松松垮垮地站在城门之前,也不知道为什么并不攻击,只是包围着城门。
“这些盗寇并没有攻击,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寇仲说道,他也看出其中的奥妙,随即有意无意地望了眼李秀宁,心中想到:”飞马牧场的地势太过好了,若是贸然进攻,没有有利的武器很难攻下,恐怕是在等那个奸细吧!”
“这不过是因为飞马牧场太过强大了,这些盗贼有所顾忌而已!”柴绍冷哼一声说道,狠狠地望了眼寇仲,心中愤恨,他经脉中有股怪异的真气盘旋着,让他一运真气,经脉便是如同被刀割一般,痛不欲生,若不是顾忌他武功高强,而李秀宁也不同意的话,恐怕柴绍已经指挥李家兵士围攻他了。
寇仲也不以为意,淡淡地望了眼柴绍,嘴角动了动,旁人自然是看不到寇仲的动作,也听不到寇仲的声音,柴绍却是清楚不过地听到,柴绍青筋暴现,“废物!”二个字狠狠地打在柴绍的心中。柴绍浑身一震,满目通红,怒声喝道:“畜生,我杀了你!”
说罢,柴绍已经抽出手中的长剑。向着寇仲砍来,也没有什么剑法章法,怒极了而胡乱挥剑,寇仲轻笑一声,身子一动,仿佛是鬼魅般欺身抢进。轻轻松松地将长剑夺入手中,随即手腕一抖,秋水寒芒闪烁地贴在柴绍的脖子上。
“柴大少爷,你说我该怎么处理你呢?”寇仲淡淡笑道,眼中却有一丝寒芒,手中长剑只要轻轻一送就能够取了他性命。
“不要乱来!”柴绍说道。额前已然见汗。
李秀宁急忙说道:“陆兄手下留情!”
摇了摇头,陆无尘拍了拍寇仲的肩膀,随即只见寇仲一声冷哼,手腕一抖,长剑断成了数截,冷冷地望了眼柴绍,让柴绍心中发寒。
这么一闹。众人不由得感到气氛尴尬,这时候,二执事柳宗道打圆场,他对窦威说道:“窦将军,这些盗寇有何蹊跷?”他知道窦威出身行伍,自然是见惯战阵,比起他们多了许多的经验,心中对他的发现也是很重视,众人听柳宗道话,不由得目光落在了窦威身上。
窦威说道:“诸位请看。你看那些盗寇皆是衣着随意,并非什么军队里面同意着装,而且虽是杀人不少,却是少了兵士战阵上的那股严肃的军纪,行动上颇为随意。而且服饰不一,明显分为了四个团队,应该就是四大寇各自的人马!”
众人一听,一看皆是如此,二执事柳宗道独目精芒闪过,说道:“如此一说,确实如此,只是那西边的队伍却是着装在整齐划一,那对骑兵身上也不似是其他的盗寇那般,身上有股让人心悸的杀气!”
窦威点点头,暗中想到:“这飞马牧场能够长盛不倒,倒是有其原因!”当下说道:“正是,那些身穿黑衣的兵士很明明显是训练有素,而且布阵颇为巧妙,并不相识盗寇所为,而更像是另一支军队!”
“你是说那是另外一支军队的人马?”商秀珣脸色一沉,她知道如此便是有另一方的人马插手这里的事情,四大寇不知道与哪里的势力联合起来,“四大寇不过是乌合之众,并不会行军布阵,他们也不过是抢劫的蝗虫,而且虽是有联络,却是很少,这番四大寇联系之间进退有度,恐怕真是有军师般的人物在其中!”
众人听商秀珣道来,心中暗暗佩服,她女儿家之身有如此见识殊为不易,而且着柔软的肩头肩负着飞马牧场诺大的基业,更是让人敬佩,商秀珣目光炯炯地望着城墙之下那些盗寇,目光中一股寒芒闪过。
这时候,城墙下面的盗寇出现了状况,众人望去,只见黑压压的人流中分出一道小道来,正是可以供一人一骑经过,一匹黑色的骏马踏着细碎的步子走了出来,马上是一个大汉。
陆无尘眯着眼睛望去,精深的功力让陆无尘在黑夜依然视物犹如白昼,那人身型雄伟,长了一对兜风大耳,额上堆着深深的皱纹,颧高腮陷,两眼似开似闭,予人城府深沉的印象,让人觉得有点像不爱说话的老学究,而非盗寇。他左手提着一枝精钢打制的长矛,看样子至少有四、五十斤重。
那大汉冷哼一声,目光中精芒闪过,冷冷的望着城墙上众人,冷声说道:“本人曹应龙,飞马牧场诸位乖乖地投降,也免得一场杀戮!”此人就是曹应龙,江湖上有鬼哭神嚎的绰号,四大盗寇辗转在竟陵等五郡,一直如同蝗虫般劫掠,四大寇四个首领乃是金兰结义的兄弟,民间有歌谣道是这四大寇的首领:“寸草不生向霸天,鸡犬不留房见鼎,焦土千里遇毛燥,鬼哭神嚎曹应龙。”言道四人心狠手辣。
这时候,旁边走出了一个五短身材的矮胖汉子,这汉子短短的手,短短的脚,腆着十月怀胎一般的大肚子,肥胖的脑袋如同长在肩膀之上的大西瓜一般,那对眼睛却是仿佛眯着一般,闪烁着淫秽的邪光,他两手各提着一只银光闪闪边沿满是锐齿的钢环,名为“夺命齿环”,大汉说道:“大哥何须这么多废话,商场主只要肯委身给我们兄弟,如此就是一家人,自然好说话!”
一众盗寇哈哈大笑,纷纷出言讥笑,话语颇为淫亵。
商秀珣一张俏脸因为羞怒而变得通红,满目怒火,她冰清玉洁,受到此等淫亵如何不怒,商秀珣怒声叱道:“我商秀珣定然要你碎尸万段!”
那大汉也不着怒,只是淫笑说道:“本人寸草不生向霸天,一定好好试试商场主的手段,不知道商场主床上的本领是不是也是那么的厉害,本人一定会好好尝尝的,教商场主也知道本人是惜花爱花之人!”
那盗寇之中又是一阵大笑,商秀珣粉脸通红,身子发颤,小手紧紧地握住了拳头,因为用力而发白,商秀珣一声怒叱,喝道:“家将随我冲锋,杀了这些狗贼!”
二执事柳宗道拦住了商秀珣说道:“场主不要中了他的激将法!”
商秀珣胸口起伏,深深地吸了口气,狠狠地望了眼向霸天等人,转身愤然离去。
看了一眼离去的商秀珣,陆无尘拍了拍寇仲的肩膀,轻声道:“仲儿,接下来的战斗用心琢磨,把那些兵法知识变为自己的!”
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寇仲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应声道:“是,师傅!”(未完待续。。。)
第二一二章 兵临城下(下)
轰!
午夜时分,一声巨响响起,大地也轰然震动,城墙在颤抖着,冲天的喊杀生传来,震得人耳中发麻,满天的飞箭流矢射来,惨叫声阵阵。
“盗寇攻城了!”
商秀珣脸色沉静,带着家将向着大门走去!
黑云压城城欲摧,黑压压的天宇让人感到一阵烦躁,一场杀戮就要来临。
夜色惨淡,淡淡的月色如同冷霜一般,原野之上,一把把的火把将原野照得通红,火红的火光让月色也黯然,似乎是无尽的血光在流淌着。
战马嘶鸣,一阵阵刀光响起,盗寇黑压压的人群中爆发着一阵阵的杀气,四大寇为首的是鬼哭神嚎曹应龙,他一举手中的长矛,真气灌注在声音之中,将他的声音传得很远很远,“杀尽飞马牧场的人,抢到的东西都是我们的,里面的女人财宝都是我们的,就是商秀珣那个小娘也要给我们暖床!”
伴随着曹应龙的声音落下,盗寇之中爆发一阵阵的哄笑声,各种淫秽的言语不断的传来。
曹应龙挥一挥手,众人登时沉寂下来,只听到曹应龙充满了杀气的声音,“女人就在前面,财报就在前面,给我杀!”
“杀!杀!杀!”
一阵冲天的吼声传来,所有盗寇满目通红,猩红的眼睛如同厉鬼般让人发寒,每一个人身上都发出让人心悸的杀气,这些盗寇流转在竟陵等五郡,如同蝗虫一般洗劫一切,杀死看到的人,凶名在外,如今在他们眼中,飞马牧场就如同以前他们洗劫的饿地方一样。只要他们将飞马牧场的男人杀尽,那么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的。
“杀!”
冲天的杀气直透云霄,空气中也被这一阵杀气笼罩着。空气仿佛降低了好几度。
杀戮正式开始。
“真是一群穷凶极恶的凶徒,只知道杀人劫掠!”男子轻蔑地看着那些满身杀气。身上穿得并不比农民好上多少的盗寇,满是不屑。
“不过若非如此,他们早已经成了气候,现在恐怕是我们的心腹大患了,这样的盗寇不是很好吗?”说话的是一个身穿淡绿色武士服的女子,身材曼妙,长长的秀发用一个丝带挽住。腰间是一柄长剑,嘴角露出了一丝的笑意,让人感到此女的自信与英姿。
男子眼前一亮,说道:“落雁军师说得极是。这样的盗寇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们也不过是要劫掠而已,不过他们如此疯狂的眼神真是让人惊讶!”
女子娇笑一声,说道:“也只有如此才能够让这些盗寇提起士气吧,不过落雁倒是担心竟陵这另外一支的盗寇!”
“落雁军师是说那支马贼?”男子说道。
那女子正是沈落雁。而这个男子正是瓦岗军李密之子李天凡,与宋家女儿宋玉致有婚约在身。
沈落雁俏脸一沉,说道:“那支马贼说起来更像是骑兵,在竟陵一带活动已经好几个月,专门抢劫飞马牧场的战马。并不像是普通马贼一般烧杀抢掠,而且我们不是与他们交手过吗?战力不凡,训练有素,而且更是深得骑兵机动的要诀,一战得手就逃逸,十分棘手,恐怕这次想要染指飞马牧场的不止是我们与四大寇的人!”
李天凡沉吟道:“也只能小心一点,我们的目标是李秀宁,飞马牧场已经愿意为我们瓦岗军提供战马,此事定然要小心谨慎!”
二人交谈的时候,攻城已经开始。
哒、哒、哒……
战马嘶鸣,金戈如霜,马蹄如铁。
铁蹄践踏着地上,发出轰雷一般的,溅起的泥土飞扬,“杀!”如同黑色的洪流一般的器并存轰击而去,步兵手中拿着明晃晃的兵器,抬着云梯,冲向城寨,云梯搭起,盗寇拿着兵刃向着城墙爬去。
城墙之上不断地将滚油倒下,那些盗寇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阵阵肉香传来,从云梯之上摔下来,摔成了肉泥,而更多的人却是前仆后继,怀着抢劫一番的念头杀上去,只要冲上城头,杀尽所有的人,就有一切了。
木头、石块不断地扔下来,城墙之下的盗寇发出阵阵的惨叫声,陆无尘看着这宏大的战争场面,那赤裸裸的杀戮不是电视之上的画面可以比拟的,惨叫声阵阵传来,那些被滚油烫熟盗寇传来阵阵肉香,夹着刺鼻的血腥味传来,让不少人“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弓箭手准备,发射!”
无数的箭镞从城墙之上射下,如同雨点一般,漫天而落,惨叫声、喊杀声阵阵传来,将许多的盗寇都刺成了刺猬一样,鲜血将地上染红,漫漫青草已是血红,明年这里的青草一定会更加的茂盛。
蓬、蓬……
巨大的震动,城墙之上如同地震一般,震得大地震动,城门被一阵阵的冲击撞得几乎要破门,众人看到巨大的圆木被盗寇推着,撞击着城门,满天的箭雨向着圆木射去,其中更是少不得火箭,火油从城墙之上倒下,将原木还有那些盗寇浇透。
咻!
一支火箭射来,火焰熊熊燃烧起来,圆木之上满天的火焰吞吐着火舌,那些盗寇全身被火舌包围着,阵阵烧焦的肉味传来,因为疼痛在地上不断地翻滚着,试图扑灭身上的火焰,却是被满天的箭镞射成刺猬,硬生生地钉在地上。
“杀!”
冲天的吼声传来,红了眼的盗寇冲向城门,云梯一条条地搭上,盗寇前仆后继地攀上城门。
杀!杀!杀!
那些木头、石头都已经告罄,商家家将手中执着明晃晃的刀刃,杀向冲上城墙的盗寇,那些云梯被掀翻,但是更多的却是有盗寇冲上来,兵器相较,阵阵杀声传来,在城头之上搏斗着。城墙之下一具具的尸体留下。
商秀珣手中是一柄长剑,阵阵剑光闪烁,在城头之上将一个个的盗寇砍翻。这里本是易守难攻的地头,只要砍翻云梯就让那些盗寇活活摔死。而上到了城头的盗寇任你武功如何高强,也会被密密麻麻的乱刀砍死。
软剑之上鲜血凝动,血光深沉,剑锋上深沉的血光有如实质,剑锋不断地鸣叫着,如同野兽在咆哮一般,陆无尘手执软剑。每一剑都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血光之下他如此深刻地感受到战争杀戮的震撼。
“蓬!”
城门打开,只见商秀珣一身戎装,显得英姿飒爽。胯下一匹赤红的战马,一扬手中的兵器,怒声叱道:“杀!”
一马当先,身后跟着千余人,如同一道尖刀一般插向如同黑色洪流的盗寇。
夜色苍茫。火焰熊熊地燃烧着,地上满是烧焦的尸体,还有断裂的肢体,漫天杀声中,赤红的鲜血与地上的泥土混成一块。地上插满了焦黑的箭镞,还有断裂的兵器,歪歪斜斜地布满了一地。
飞马牧场三面皆是山岭,正有一道狭长的峡道进去,在这里不下了数个关卡,让攻来的敌人寸步难看,虽是被攻下了三个关卡,但是飞马牧场依然有着强劲的实力,从地上堆满了盗寇的尸体可以看到。
“蓬!”金戈一般的声音响起,大地微微的颤动,天空黑压压地让人心悸。
寨门缓缓地打开,从火光中依稀可以看到寨门之内的东西,跨坐在黑色的战马之上的向霸天整个身体如同一个圆圆的肉球一般,背后插着一双狼牙棒,上面锋利的突刺看着便是让人心寒,向霸天看着寨门打开,心中想到:“若是这般冲进去,将飞马牧场的兵士冲散,只要冲进去,凭着我们的人马一定可以杀尽飞马牧场的人!”
“儿郎们,跟着我冲,冲进去杀光男人,里面的金子银子还有娇俏的女人等着你们!”
向霸天一把抽出一柄狼牙棒,仰天怒喝道,随即驱马狂奔而去,身后的盗寇听到向霸天的话如同红了眼的公牛一般,手中拿着寒芒闪烁的兵器,策马跟在向霸天的身后,这些盗寇本是满手鲜血,他们最拿手的便是烧杀抢掠,杀光男人,占有银子金子还有女人,正是他们的所长。
“杀!”
那些盗寇红着眼睛,怒吼着发出阵阵地喊杀声,满天的杀气让狂风卷起地上的沙尘,血色的沙尘让空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哒、哒、哒……
马蹄声如铁响起,仿佛是轰雷一般,千余骑在大地上狂奔让整个大地都在颤抖,那骑兵如同黑色的洪水一般向着寨门冲去。
百步开外……大地在震撼着,黑色的洪流仿佛要将一切都摧毁。
五十步、三十步、十步……
马蹄声如雷声一般冲来,耳中都是马蹄的声音,到了,寨门就在眼前,兵器举起,就要冲进了寨门之中,“杀!”一声怒吼,杀气凛然,向霸天满身杀气向着城门冲去,手中的鞭子不断地鞭打着胯下的骏马,骏马吃痛,不住地狂奔,寨门就在眼前,只要冲进去,冲散飞马牧场的骑兵的队形,在冲进去,杀光所有的人……
咻!
一支箭镞发出尖锐的破空之声,从黑洞洞的寨门之内飞射而出,直射向想把天的面门,向霸天心中一惊,身子顺真箭镞后仰,倒在马背之上,箭镞从他的脸庞之上擦过,只听到身后一阵惨叫声,向霸天险生生地躲开了这一箭。
此时他方才发现身后冷汗淋漓,方才若非他反应过人,他早已经被这一箭射杀,向霸天怒气冲冲,正是要策马冲进去的时候,又是一支箭镞射来,他一拨狼牙棒,将那一箭挡开,“当!”的一声,手腕传来发麻的感觉,向霸天竟是被那一箭震得虎口发麻,正是破口大骂,霎时间从寨门之内一连窜的箭雨射来。
登时这些丝毫没有防备的盗寇被这一连窜的箭雨射昏了头,惨叫声不断地传来,连人带马被射成刺猬一般,向霸天一马当先,首先便是遭殃,他一双狼牙棒挥舞得虎虎生风,将飞来的箭镞挡开。一边用双腿拍打着马腹,怒声吼道:“不要后退,跟我冲!”他也知道若是后退定然是被人痛打落水狗。他们的形势定然更加恶劣。
“他娘的,老子竟然中了商秀珣那个贱人的诡计!”
向霸天心中咒骂不已。警兆忽生,一支箭镞当胸射来,“当!”的一声,他浑身一颤,“是先前射箭的人!”那样的力度,向霸天登时知道是先前射来的人,他怒气冲冲地想到:“老子一定要撕了他!”
不等他多想。又是接连两箭先后射来,他一记狼牙棒拨开,那两支箭镞竟是射在同一个地方,震得他胸口血气翻滚。手中的狼牙棒不由得一缓,此时正式漫天箭雨射来,这么一个破绽等是让他手忙脚乱。
锵、锵……
连续七根箭镞射来,一根射来,另一根已是到了。这七根箭让向霸天竟是没有时间回气,手臂被强劲的劲气震得发麻,虎口鲜血长流,他狼牙棒被最后一根箭射得脱手飞出,登时情势危急非常。她身子一个打滚。肥胖的身子如同一个肉球一般滚落在地上,一腿已经扫出,将自己的战马扫跌,竟是硬生生作了个肉盾牌。
那匹马登时被刺成刺猬一般,发出长长的哀鸣。
箭雨落下,“杀!”寨门之内传来一阵怒吼,家园被攻击,他们如何不怒,战马踏在大地之上,轰隆隆的马蹄声传来,身穿甲胄的商家卫兵策马奔出,手中拿着明晃晃的兵器,冲向那些被箭雨射得乱了阵脚的盗寇。
当先一骑冲向霸天冲来,赤红的战马如同火焰一般,战马身上所有的装备皆是赤红,上面是一个一身戎装的女子,手中一柄银色长枪,望着向霸天就是一枪刺来,向霸天狼牙棒一迎,只感到胸口一股强劲的力度传来,那战马冲锋何等的力度气势,向霸天登时吃了大亏,身子被那一抢挑飞。
向霸天却是身子一缩,狼牙棒往地上一撑,他矮胖的身子竟是滚了几圈,最后站了起来,那股强横的劲气被他卸去大半,只是吐了口鲜血而已。
哒、哒、哒!
商秀珣策马奔去,银抢挑起一道道的枪花,仿佛是一道游龙一般刺向向霸天的面门,怒声叱道:“贼子,受死!”那一枪含恨刺出,竟是虎虎生风,枪尖一点银光凝动,正是真气灌注集中度的结果,商秀珣恨向霸天向前出言辱没她,她一个清白女子,更是出身高贵,受到先前的嘲笑不啻于奇耻大辱,此刻妙目中满是怒火,一枪刺来,两人空间之中仿佛被洞穿一般。
音爆,一点寒芒暴现,宛若星辰。
向霸天心中大惊,暗骂:“他娘的,若是落在老子手中一定干死你这个臭娘们的!”他识得厉害,如何敢硬结,手中的狼牙棒望商秀珣掷去,被一枪刺穿,四分五裂,枪势微微一缓,正是望向霸天脸门刺来。
向霸天一个就地打滚,滚到了一旁,矮胖的身子如同西瓜一般很是可笑,他飞起一脚,挑起地上的泥土,向着商秀珣脸面踢去,一阵烟尘弥漫,他反手捡起一柄长刀,向着商秀珣掷去。
商秀珣一枪挑飞长刀,向霸天已经发足狂奔,奔到了最近的一个盗寇身旁,也不答话,将那个盗寇踢飞,跨上了战马,策马逃跑。
“贼子休走!”商秀珣怒声喝道,反手将身旁的盗寇挑飞,一拍马腹,策马追去。
这些牧场卫兵骑着骏马,这些骏马皆是难得的良驹,此刻正是被牧场二执事柳宗道率领,如狼似虎般向着那些盗寇冲去,刀锋亮起,手起刀落,一颗颗的人头落下,这些道口不过是乌合之众,如何能够与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牧场兵士相比,不过是几个冲击,就让那些盗寇的阵型散掉,那些盗寇看自己的首领狼狈逃窜,心中一怯,也是慌忙逃命。
那些牧场的兵士登时如同狼入羊群一般穷追不舍,一个个的盗寇被砍死,砍瓜切菜一般,让这些对眼前盗寇心怀怨恨的兵士更是下足力度砍来,登时一阵阵的惨叫声传来。
低下这一幕看在城墙之上的人眼中颇为有趣,竟是千余牧场兵士追赶着数倍于己的敌人,大管家商震镇守城墙,其他的执事也在此,看到这个强狂登时松了口气,看来这些道口不过是纸老虎而已。
陆无尘望着这个情况,心中却是奇怪,难道这四大寇就是如此不堪?
“方才那接连七根连环箭是你射的吧!”李秀宁说道,眼带异色地望着一旁的寇仲。
寇仲点点头,说道:“不过是试试我的箭法是否生疏而已!”
李秀宁嘴角带着一丝微笑说道:“寇兄果然是武功高强,箭术也是不同凡响,竟能够射出如此劲道的连环箭!”
方才李秀宁在城门之下,亲眼看到寇仲弯弓搭箭,射出两箭,那手中不知道多少石的硬功竟是断成两段,之后换上另一张弓,一连射出七支连环箭,角度竟是同一个地方,最后那弓依然受不了寇仲的力度断开,让李秀宁心中惊骇莫名,这等神技端的是让人生寒。
寇仲微微一笑,正是要说话,却感觉师傅正拍着自己的肩膀,随即转头望向师傅。
“仲儿,你有没有感觉什么不对?”陆无尘眉头微蹙地问道。
闻言,寇仲心中也是一紧,凝神细看,当即发现了不对的地方,怒声道:“不妙!中了他们的圈套!”
寇仲脸色大变,众人望着寇仲,只看到寇仲一指商秀珣所在地方,登时也是脸色大变。
第二一三章 险境(上)
“不好,场主有危险!”
众人望去,登时看到黑压压的人流之中,身穿甲胄的牧场卫兵很是突兀,如同一道长矛一般直插贼寇,商秀珣更是英姿飒爽,手中一根银抢仿佛是翻腾的银龙一般,在人群之中挑、刺诸般手段,那些贼寇在商秀珣枪下纷纷毙命,不能接近她三尺之内,胯下战马更是奋声嘶鸣,威风凛凛。
而牧场的兵士在柳宗道的率领下更是横行,刀锋之下,一声声惨叫,地上洒满了贼寇的鲜血,只是他们越战却是感到越来越艰难,四面八方都是贼寇,不断地向着他们冲杀而来,有时候更是有飞箭流矢射来,让这些兵士惨叫堕马然后会被蜂拥而上的贼寇乱刀分尸。
众人脸色有些发白,他们均是看到飞马牧场的兵士虽是勇猛,却是被多了数倍的贼寇慢慢地包围起来,来个瓮中捉鳖。
遥遥一指远处的商秀珣,寇仲沉声说道:“兵法云:十则围之,恐怕商场主有大麻烦了!”
而此时,当柳宗道率领手下的兵士杀得人头滚滚的时候,全然没有注意身旁越来越多的步兵,那些穿着有些破烂的贼寇,面目狰狞地拿着兵器一窝蜂地冲上来,却是被战马冲垮,长枪刺刀,马刀砍翻,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只是这样的杀戮中,战马却是慢慢地变得难行起来,“蓬!”战马嘶鸣哀号,马腿竟是被砍断,重重的摔在地上,马上的骑士也是被乱刀砍翻。
这样是个别的情形,开头还是不明显,只是当身旁的步兵越来越多的时候,每一步皆是难行,柳宗道方才醒悟起来。原来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被贼寇包围住,如同瓮中捉鳖一般,从空中俯瞰可以看到骑兵被重重围困。
杀!
战马难行。四周的骑兵皆是贼寇,他们人数本就处于劣势。如今只能够使处于围攻的地步,那些骑兵在柳宗道的指挥下变换着队形,形成一字长蛇阵,为首的是柳宗道,他一马当先开道,想要杀出重围,那和前方步兵重重。而且那些贼寇看到牧场的兵士处于劣势,更是策马攻来,一时间喊杀声震天,仿佛是轰雷一般。震得大地也在颤抖。
一具具的尸体倒了下来,两方人马在黑色的苍穹之下厮杀,只是飞马牧场的兵士人数处于劣势,随时勇猛非常,却是依然不断地死亡。
商秀珣身处贼寇中央。四周皆是步兵,不时地有骑兵冲击而来,皆是被商秀珣刺下马,只是面对四面的攻击,商秀珣渐渐地觉得力竭。真气已经消耗大半,她身上香汗淋漓,一身戎装紧紧地贴在身躯之上,胸口不住地欺负着,虽是惨烈战场,却是依然让一众的贼寇看得心头痒痒的,给这战场凭添了几分的香艳。
“锵!”
破空之声传来,商秀珣心中警兆忽生,下意识地一偏脑袋,正是一箭射向她的面门,被商秀珣堪堪躲开,束着秀发的绸带断开,绸缎般的秀发如云般泻下,只是她秀美的脸庞之上平添了一道的血痕。
“公子真是狠心啊,如此美人儿,工资也是下得了手!”躲在贼寇之后的俏军师沈落雁说道,语气中满是调侃,“听闻公子先前可是与商场主走得很近的,如今去有这样的举动,男儿果然是狠心啊!”
李天凡洒然一笑,放下手中的长弓,商秀珣的目光扫来,却是看不到两人,李天凡说道:“比起天下来说,美女算得上什么!而且飞马牧场不是处于生死关头,我们如何出手呢?”他的算盘打得很好,在飞马牧场山穷水尽的时候出现,如此正是可以控制飞马牧场。
沈落雁轻笑一声,说不出的万种风情,“公子果然是狠心人!不过,差不多了,四大寇的人死得也很多了,飞马牧场实力果然不凡,我们也是时候插上一把了!”
她一挥手,躲在贼寇身后的一众甲胄分明的兵士已经翻身上马,他们人数并不多,不过是数百人,却是足以改变形势,如今飞马牧场定然是会派出援兵,到时候正是他们一击给予致命的时候。
商秀珣瞥了眼暗箭射来的方向,却是只看到贼兵无数,脸上火辣辣的感觉,知道自己已是破了相,商秀珣心中恼怒,女孩儿的面容何等的娇嫩金贵,让商秀珣心中怒意燃烧,身旁的那些贼寇可是遭殃了,被盛怒的商秀珣一枪刺下,或是挑飞,被人践踏而亡。
锵!
又是一箭射来,正是射向商秀珣的面门,商秀珣一枪挑飞。
锵!
另一箭随后而至,这次射得并非人,而是马,射人先射马,胯下骏马被一箭射中面门,登时死绝了,商秀珣不由自主地被抛飞而出,她身子在半空中调整,长枪刺出,正是刺中一个兵士,一挑,那个兵士甩了出去,撞到一片的贼寇,商秀珣稳稳站在地上,长枪翻滚间,如同阵阵怒龙般窜出,周身劲风四肆,端的是英姿飒爽。
“没想到我们的商大美人儿竟然如此狼狈不堪啊!”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传来,“商场主不如就从了我们兄弟,我们兄弟正是来个一床四好,保证让美人儿欲仙欲死的!”
商秀珣长枪怒刺,那银色的枪尖夹着劲风刺去,她含恨出手,虽是真气耗损过多,但是依然强横,但见一点寒芒刺去,毫无花俏,只是长枪却是被一个尘拂缠住,劲气被巧妙地卸去,商秀珣身不由己,一抖长枪,长枪“当”的一声,欺身向前,一脚飞起,正是踢向来人的手腕,长枪斜邪掠起,直刺他的胸口。
那人疾身后退,两人各自收回兵器,此时上秀讯方才看到来人的样子,此人身材高瘦,一副坏鬼书生的模样,上留了副两撇八字须,手中拿着一柄尘拂,打扮不伦不类。看上去谁人知道他便是凶名在外的贼寇,只是不知道他是哪个而已。
“商场主鲁莽出战,如今身陷重围。不若就从了我们,我毛躁怎么说也是读过圣贤之书的人。也是谦谦君子,还是知道要爱花惜花的!”此人便是四大寇中排名第二的焦土千里毛躁,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看着商秀珣曲线毕露的身躯色眯眯地说道。
“贼子受死,竟然辱我如此,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商秀珣怒叱一声,长枪出手。毛躁一柄尘拂迎去,直直地与商秀珣缠斗起来。
“二哥,我来帮你,也好尝尝商美人儿场主的味道!”
一个猥亵的声音传来。正是先前被商秀珣追得狼狈不堪的向霸天,他手中拿着他的兵器,名唤“夺命齿环”,向着商秀珣攻来。
商秀珣一柄长枪舞得虎虎生风,虽是密不透风。却是落入了下风,两寇攻来让商秀珣吃力不已,情势分外的危急。
而柳宗道那边看到商秀珣如此吃力,心中焦急,却是毫无办法。那些贼寇众多,仿佛杀不完一般,这时候,炮声轰隆,从牧场之中奔出一支骑兵,直杀入贼寇丛中,让柳宗道压力大减。
柳宗道一拨马头,向着商秀珣冲去,吼道:“场主快走!”却是被曹应龙拦了下来。
商秀珣一声怒叱,手中长枪一枪刺出,枪尖之上寒芒一点,向霸天与毛躁两寇攻来,商秀珣却是跨出一步,身子在两人兵器间的空隙闪开,一枪刺出,劲气收敛于枪尖之上,正是锁定了两人,一枪刺出,一点寒芒暴现,劲气登时狂涌而出。
“锵!”
金石之声交鸣。
商秀珣吐出一口嫣红的鲜血,身子登时向后掠去,她真气消耗严重,这一枪竟是受伤脱身而去,而毛躁两寇怒吼一声,狂奔追来。
商秀珣这一次头脑发热,让自己身陷重围,此时她真气消耗几乎殆尽,不过是强提一口真气逃跑。她轻功卓绝,这夺路狂奔,让她仿佛是一阵狂风般望着城寨奔去,身前的贼寇还没有反应过来,商秀珣已经奔出丈余,她专门外那些贼寇众多的地方奔去,轻功身法在她的身上表现得妙不可言,如同游鱼般在人流中窜动。
身后追来的毛躁与向霸天却是被自己人挡住,眼见商秀珣越跑越远,两人心中恼怒不已,特别是向霸天,他先前被一连九箭射伤,如今狂奔之下,胸口一阵闷痛,这些都算在了商秀珣身上,让他恨不得狠狠的蹂躏商秀珣方才一解心头之恨。
“滚开!”
向霸天怒目横视,一双“夺命齿环”击出,将周遭几个贼寇击飞,那几个贼寇惨叫一声,胸口骨头全部碎裂,周遭的盗寇不由得停了下来,为向霸天两人让开了一条小道,这些贼寇皆是他们的手下,自然是清楚他们的头领的脾性,如今红着眼睛的向霸天绝对不会因为自己人而手下留情。
“四弟,上马去!”
毛躁尘拂一卷,将身旁一个骑兵卷起,抛到了一旁,那个骑兵身穿甲胄,却是重重地摔在地上,被贼寇乱倒砍翻,毛躁飞身上马,一夹马腹,那浑身如墨的骏马向着商秀珣奔去,向霸天也是依然画葫芦,两个贼寇奔去,离商秀珣越来越近。
看着两寇越来越近,柳宗道焦心万分,却是无可奈何,他被曹应龙拦了下来,他手中兵器是一柄精制的长矛,长矛之上寒芒点点,胯下一匹战马却是红黑杂色,皮毛如同被火烧掉一块块一般,颇为难看,他长矛一扫,正是挡住了柳宗道的去路。
“滚开!”
柳宗道心中焦急,怒声喝道,手中一柄大刀,二话不说向着曹应龙砍去,曹应龙长矛一档,只听到“锵!”的一声,一阵狂风狂涌而过,战马嘶鸣,两人均是一振,均是策马纵身而过,反手兵器刺出,将想要捡便宜的敌人了结,勒转马头,两人怒目而视,心中均是暗暗惊讶对方的实力。
“嘿嘿,你想要去救你们的美人儿场主,就要过了我曹应龙这一关,不过你可是要快点,你们场主恐怕支撑不了多久,到时候虽是杀戮战场,恐怕我两位兄弟也会来个霸王硬上弓,到时候你们场主叫出什么声音就不是我可以控制的了!”曹应龙脸上阴笑道,他看出柳宗道心中焦急,反是平静下来,话语颇为恶毒,正是要扰乱柳宗道的心境。
柳宗道果然怒喝道:“住嘴!”他手中大刀一阵金石轰鸣,真气暴涨,刀芒乍现,胯下骏马一阵长嘶,狂奔而去,曹应龙一夹马腹,手中长矛一抖,一股风雷之声涌动,仿佛是雷霆乍现一般,直刺柳宗道。
哒、哒……
两匹战马嘶鸣,狂奔而来。
五十步,马蹄如铁,溅起阵阵泥土,地上石头被马蹄踏碎,两马直直朝着商秀珣所在的地方跑去……
第二一四章 险境(下)
多谢毒你万遍大大的看赏!
……
夜,月夜,月色如霜,杀气直冲云霄,使得这黑夜更冷了三分。
战马嘶鸣,均是金戈鏖战,血溅疆场。
柳宗道和曹应龙两人遥遥对视,两人周身之间一股肃杀的劲气向着四方卷起,那些贼兵与牧场的兵士皆是被两人气势所摄,均是不由自主地后退数步,吃惊地望着两人的对决,战场之上,两方首领对决,这是士气之争。
而在百步之外,牧场的援兵正是飞驰而来,贼寇的骑兵已是迎了上去,两方人马正是杀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
哒、哒、哒……
柳宗道和曹应龙一抖缰绳,两马顿时狂奔起来,马声嘶鸣,兵器相接,“蓬”狂暴的劲气从两人的兵器之处狂涌而出,仿佛星星爆炸一般,众人只看到眼前一阵星芒暴现,一股压抑的气息远远地在众人心头荡漾,空气中仿佛完全抽空了一般。
两马错身而过,二人均是勒住了马头,目光如霜冷冷地望着对方。
柳宗道大刀遥指着曹应龙,心中暗道:“看来四大口横行一时并非偶然!”胸口不停地起伏着,显然是受了内伤,方才那一击含恨而出,却是震得自己血气翻滚,他定定地望着曹应龙,心中焦急不已,偷眼望向商秀珣,但见商秀珣此时已经被毛躁两寇追上,她一柄长枪周旋在两寇之间颇为吃力,那一柄银抢如龙,却是落入下风,苦苦地抵挡着两寇的攻击,险象环生。
“没想到你还有气力注意你们的美人儿场主啊!”曹应龙喝道,长矛直扫柳宗道的面门。
柳宗道身子向后倒去,一夹马腹。两人又是斗在一起。
长矛一抖,曹应龙笑道:“很快你们场主就会欲仙欲死了,到时候。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又何必大动干戈?”
闻言。柳宗道心中暗恨,虽是知道曹应龙是在激怒他,却是依然忍不住恼怒。
商秀珣是牧场场主,柳宗道自小就是看着商秀珣长大,说起来,商秀珣就是如同小女孩儿一般被这些执事宠爱着,更何况当年商青雅去世便是嘱咐他们要好好地帮助商秀珣。此时看到商秀珣身在险境,如何不怒。
阵阵劲风吹来,柳宗道一刀将一个偷袭的贼寇砍成两断,心中虽是焦急。却是无可奈何,他策马而去,手中大刀寒芒暴现,刀气在空中凝结成刀,这一刀竟是凝聚很深功力。大喝一声,他一夹马腹,骏马吃痛狂奔,刀锋之上真气内敛,全然凝结在刀尖之上。
曹应龙心中一惊。知道柳宗道要拼命了,也是策马而去,他胯下骏马虽是难看,却是难得的良驹,这一路狂奔,当真是快如闪电,转眼两人就是到了面前。
“锵!”
一刀挥下,刀气狂卷而至,刀锋未至,刀气依然让曹应龙感到一阵的压抑,他大喝一声,长矛卷起风雷之势,矛尖之上,一点寒芒暴现,倏然如同星辰般,劲气如同针般刺出,两人劲气相交,空气中发出爆炸的声音。
三军辟易,金戈鏖战,千钧破!
曹应龙虽是落草为寇,可是他先祖却是武将出身,留有一杆长矛还有矛法,更兼是他得到高人授艺,战场杀戮,武功端的是不凡,这一招名为千钧破,千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当的是气势不凡、
“锵!”
一阵兵器相交的声音传来,宛若游龙吟动,直上云霄,战场之上不论交战双方皆是皆是清楚可闻,李天凡与沈落雁吃惊不已,没想到这个四大寇之首的曹应龙武功如此惊人,两人均是从对方眼中看到惊疑的神色,心中暗道低估了这人。
长刀断裂成半,曹应龙一矛竟是将精钢打造的大刀刺断,只是他心中却是恼怒不已,怒喝一声,“哪里走!”策马追上去,原来柳宗道那一道不过是一个幌子,他刀锋之上聚集了全身功力,却是在长矛刺来的时候,将手中大刀当作了暗器射出,那大刀如同闪电般射出,却是被曹应龙打断。
只是曹应龙终是慢了一步,柳宗道大喝一声,一脚将一个贼寇踹下马,一拍马腹,骏马已经望商秀珣那里奔去,而那牧场的兵士却是将曹应龙栏了下来,曹应龙看着柳宗道远去,心中恼怒不已,只能够将怒气发泄在这些兵士身上,长矛所指,皆是血雨腥风。
此刻的商秀珣却是渐渐不支,她真气本是消耗几乎殆尽,这支撑下来,已是辛苦,落败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更何况两寇更是在她耳边说着淫秽的话语,让商秀珣怒火中烧,她一枪刺出,正是刺向向霸天的面门,脑后生风,一阵破空之声传来,毛躁已经尘拂扫来,她身子一转,险险地躲开,那一枪刺出却是被向霸天轻易地挡住了,双环攻来,与毛躁前后夹攻,攻得商秀珣狼狈不堪,险象环生。
未及,商秀珣脱力,向霸天买了一个破绽,引得商秀珣攻来,却不过是虚招,一击铁环打来,正是击向面门,商秀珣心中惶恐,险生生地躲开了,却是不防毛躁尘拂一击扫向她的胸口要穴,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
便是眼见商秀珣就要被击倒,这时候,一柄长刀射来,只听到“当”的一声,那长刀正是中了毛躁的尘拂,毛躁心中大惊,不知道这是何人出手。
“贼子休得猖狂!”
“贼子休要伤了我们场主!”
循声望去,毛躁两人只见两道影子飞射而来,电光火石一般扑向自己。
拳掌霎时间铺天盖地地攻来,两寇一阵手忙脚乱,毛躁合身欺上,那尘拂在他手中可柔可刚,与来人对攻,接下了百来拳,只感到两人劲气阵阵传来,震得他胸口血气翻滚。疼痛难耐,心中惊讶,一个错步。兔起鹘落之际,已经跳出丈余。与向霸天并肩站着,两人皆是额上见汗,这两人武功比其他们犹是胜了不止两筹。
两人此时方才看到来人的面孔,这两人皆是年过花甲的老者,左首一人两鬓皆白,须眉很长,目光晶晶然地闪烁着寒芒。而另一人却是脸色略显蜡黄,显得有些削瘦,两个老头目光森寒地望着两寇,让两口心中一阵发毛。只见两人一阵拳影闪烁,劲气飙射而来,那身旁的贼寇皆是惨叫倒飞而出,胸口一阵陷了下去。
商秀珣看见这两个老者,施礼说道:“多谢长老相救!”
两个老头点点头。左首老头说道:“场主如此鲁莽才会中了这些贼寇的奸计,场主以后以此为鉴!”
商秀珣连忙答应,那老者望着两寇,目光森寒,怒道:“大胆贼子。竟然胆敢来我飞马牧场作恶,老夫商鹏要你们见识下飞马牧场的厉害!”
这个老者原来是飞马牧场之中商姓长老中硕果仅存的两位,而他身旁的那位正是商鹤,两老傲气凛然,气机锁定了两寇,此时柳宗道也是来到了这里,看见两老,抱拳施礼说道:“长老!”
商鹤说道:“场主受了伤,你先带场主离去!”
“是!”柳宗道应道,让商秀珣上马,护着商秀珣突围离去,向霸天与毛躁两寇却是眼睁睁地望着商秀珣两人离去,此时他们不敢动弹,他们被两老气机锁定,稍微风吹草动,皆是会带来暴风骤雨般的打击。
一阵微风吹来,两寇只感到额头见汗,两老甲子的功力让人感到一阵的压力,场上一阵压抑,正是山雨欲来,平静是被一颗小石子不经意打破的,周遭的盗寇看见四人不动,那两个老头子都已经快进土了,皆是提到砍去。
唰!
动了,仿佛是浮光掠影般,那攻来的四个贼寇惨叫飞出,两老如同两道虚影般攻向两寇,两寇提起兵器,登时四人如同四道虚影般交错,拳脚兵器相交,阵阵劲气卷起旋风,地上尘屑飞扬,人影乍合乍分,四道身影交缠在一起,只听到金石般的声音传来。
人影骤分,毛躁两寇吐出一口鲜血,两寇皆是目露惧意,想要抽身离去,这些贼寇可是没有什么羞愧,打不过就逃,天经地义的事情。
瞧得两寇想要逃走,两个老头怎能让他们如此如意,喝道:“想走,留下命来!”这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攻势,而此时曹应龙也是赶来,他长毛一扫,一卷,避开了两个老头,毛躁两人早已经夺路逃去。
这战场之上杀得热闹,牧场的骑兵看到援兵赶来,心中一阵大振,那援兵正是商鹏与商鹤两个老鬼带领,这两个牧场仅剩的商姓长老颇有威望,此刻带领援兵赶来,却是先行一步去了救商秀珣。
那牧场的兵士与援兵会合,合兵一处,杀向城寨那方,只是那里却是贼寇重重,想要杀回去却是艰难无比。
从城寨之上望去,只看到贼寇包围他们,直把不少人等人看得紧张,陆无尘却是坐在城墙之上,全当是看电影一般,这般震撼的战争的场面岂是他以前在电影之上可比,这一阵刀光血影,活生生地砍杀,那股杀气已是让人动容。
“弓箭手准备,放!”
一轮弓箭狂射,从寨门之上射出如同雨点般的箭雨,那些贼寇纷纷惨叫倒下。
与此同时,柳宗道已是带着商秀珣回到了队伍中,商秀珣高声喝道:“随我走!”她真气在柳宗道护卫之时回复不少,此时高呼一声,让牧场的兵士士气一振,当先一马当先杀出去,她枪下少有活人,这一阵冲锋,但见一条血路杀出,眼见城门在前。
商秀珣心中一宽,只是变故突生,一轮箭雨射来,让商秀珣等人慌忙勒转马头,此时躲在贼寇身后的骑兵甲胄分明,如同刀锋般奔来。
第二一五章 突围而去
漫天箭雨射来,牧场的兵士纷纷倒地,正是在商秀珣看到城门的时候,斜地里插出的那一支甲胄分明的骑兵,那些骑兵身穿黑色的甲胄,手中拿着弯刀,兵士皆是彪悍无比,身上有着一股让人心寒的杀气,箭头背着弓弩.
战场千回刀舔血,那些骑兵身上是历经百战的杀气。
这一支骑兵当先奔来,先是一轮箭雨急射,将飞马牧场的兵士压得死死的,再也不能够再进寸步,然后雪亮的弯刀亮起,当先一人是一名彪悍的大汉,手中拿着弯刀,一刀将一名牧场的兵士劈成了两段。
“杀!”
那大汉虎背熊腰,脸色黝黑如墨,当真是如同张翼德再世,大吼一声,身后的骑兵也是大吼一声,一阵冲天的杀气涌起,商秀珣只感到一阵惨烈的气势用来,那一支骑兵便是冲锋而来。
刀锋举起,手下刀落,但见寒光点点,血光涟涟,无数的惨叫声让这里如同修罗地狱般可怖。
两方人马一阵混战,杀得天昏地暗,那个黑脸大汉当真丝勇猛无比,手中执着一双硕大的铜锤,那双铜锤舞得虎虎生风,胯下一匹赤红的骏马,战马嘶鸣,那铜锤当真是如同一阵旋风一般,周遭的敌人皆是被一铜锤砸成肉饼,血肉模糊。
而牧场兵士却是越来越不利,前有阻碍,后面贼寇却是包围而来,步卒、骑兵从后杀至,好一场厮杀,当真是人命如草芥,尖锐的惨叫声如同厉鬼一般毛骨悚然,地上黑色的土壤全然变成了血红,那青青的野草尽数血红。
从城墙之上望去,但见牧场的兵士被包围着,虽是奋力冲杀依然是没有办法,陆无尘等人看得心惊,也不知道商秀珣是否能够突围而出。
沉吟了一下。李秀宁急声问道:“牧场是否还有兵马?”
闻言,大管家商震说道:“还有数百人马镇守城门!”
李秀宁心中想到:“此时若是能够雪中送炭定然是能够让牧场倾向我们的!”一念至此,暗下决心,说道:“我有百余兵士,正好和你们牧场数百人马支援场主,让场主全身而退!”
商震心中沉吟,看到场面很是不利,当下点点头,点清人马,加上李秀宁百来人马。正是得到九百兵士。那九百兵士由李纲与窦威率领。正是等候着出击。
战场之上,一阵箭雨射来,正是牧场发射而出,又是一阵惨叫。众多贼寇倒下,商秀珣却是颇为吃力,她一根银抢舞得虎虎生风,宛若游龙,却是在那个黑脸大汉一双铜锤面前吃了大亏,那个大汉一双铜锤砸来,每一铜锤均是有着千钧之力,虎虎生风,一锤便是让人血肉模糊。商秀珣真气消耗,如今不过是回复些许,这一枪对上这个大汉吃力非常。
那个大汉怒吼一声,浑身的肌肉如同石头一般贲起,青筋暴现。宛若老树盘根,端的是骇人非常,商秀珣只是夹着马腹,小心地游斗着,却是艰难异常,也不知道这个大汉是什么来历,这般的棘手,商秀珣心中想到。
“吃老子一锤!”那个大汉一声怒吼,一击铜锤砸来,商秀珣一勒马头,骏马躲开,却是不防这个大汉不过是一记虚招,他策马斜奔,正是拦在了商秀珣去路,这一锤砸下,劲气图同山岳般压下,让商秀珣呼吸困难,心中大惊。
那匹骏马被一锤砸下,哀鸣一声,整个身躯软绵绵地倒下,咔嚓一声,马背之上的骨架竟是被一锤砸断,好生可怖,若非商秀珣轻工卓绝,一个翻身凌空飞起,落在地上,此时已经香消玉殒。
柳宗道手中拿着一根长矛,他对上的是四大口中的两人,毛躁与向霸天,战场之上,诸般兵士乱战一场,但见惨叫声不绝,杀得难分难解,正是此时,李纲与窦唯两人率领援兵到来。
听到信号声响起之时,这八百骑兵直插贼寇左翼,这左翼正是贼寇薄弱之处,本是阵型分明,却是在商鹤与商鹏率军来援之时乱作了一团。
瞧得不远处的情形,沈落雁恨恨地跺了跺脚,她本是布置了一切,却是不防这些贼寇当真是朽木不可雕,竟是让她布置的阵型乱了,杀到了最后又是乱哄哄的一盘散沙。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也好,这样一来削弱了两方人马,我们也好执行下一步的方案!”
李天凡点点头,微微一笑,脸上自有一番过人的风采,让沈落雁不由得目光一亮,心中暗道不愧是密公的公子!
战场瞬息万分,那李纲二人到来正是打开了一个缺口,牧场的兵士正是士气一振,只要冲出重围就可以保住性命,商秀珣登时娇叱一声,“杀!”
牧场兵士爆发出一阵凛然杀气,恶狠狠地扑向那些贼寇,这些贼寇便是要毁他们家园、杀他们兄弟的凶徒,如今恶战之下,兵士皆是红了眼睛,奋不顾身地杀出去。
这股凶狠的战意让这些贼寇不由得心中一怯,这些贼寇皆是欺软怕硬之徒,若非如此如何只能够榴莲竟陵五郡皆是无所作为只能够为寇一方?此消彼长之际,牧场的兵士直向着左翼杀去,一路留下许多血肉模糊的尸体,柳宗道浑身浴血,与两个贼寇战到了一处,李纲与窦威二人加入战场,当下两寇节节败退,败迹已成,也是无心恋战,一个虚招,策马便走。
那些贼寇看到首领逃逸,也是无心恋战,当下牧场的兵士奋勇向前,当真杀出一条血路,更加上那八百兵士多是弓箭好手,这骏马飞奔,马上弯弓搭箭,一轮箭雨飞射,贼寇倒下大片,那飞马牧场的兵士也是趁机往城门奔去。
最让人头痛的却是那个黑脸大汉率领的骑兵,这些骑兵战斗彪悍,意志力更是顽强,更像是军队一般,商秀珣被那黑脸大汉一双铜锤攻得手忙脚乱,这轻功腾跃,在黑脸大汉周身闪避攻击,却是被大汉拦住了去路。身旁更是有身穿甲胄的敌兵杀来,当真是狼狈不堪。
身旁的牧场兵士已是不多,被这骑兵冲杀,纷纷倒下,商秀珣形势更为险恶,这些牧场并使被分割为两部分,柳宗道已是率领一部分在李纲二人保护下突围而去,而商秀珣却是被骑兵包围着,眼见周围的兵士一个个地倒下,商秀珣心中焦急不已。
手中的长枪也是不由得急促起来。只是她真气消耗严重。如今心中一急。登时出现了破绽,被人从后偷袭,商秀珣一惊,那长枪已经反手刺出。身子却是轻飘飘地斜斜掠出,一声娇叱,飞起一脚,踢出重重腿影,将逼近的贼寇踹飞。
脑后虎虎生风,耳中只听到一阵大喝声,沉闷如同轰雷一般,震得耳中发麻,那大汉已经一击铜锤锤下。狠狠地砸向商秀珣的面门,眼见便是泰山压顶般砸来,商秀珣吓得花容失色。
“锵!”
大汉一声闷哼,那铜锤之上正是中了一根箭镞,将他震开了数步。他心中惊骇,未及细想,又是一箭射来,正是射向他面门,大汉怒吼一声,一锤轮去。
当!
一声金石之声不绝于耳,大汉双手发麻,震得胸口血气翻滚。
大汉心中惊骇莫名,此时破空之声传来,又是一箭射来,如此一连三箭射来,大汉只感到胸口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喉间一甜,一口鲜血狠狠地压下去,虎口鲜血长流,箭镞之上一股诡异的劲气更是让他经脉疼痛不堪,针刺般刺入经脉中。
锵!
又是一箭射来,大汉怒吼一声,一铜锤砸去,那数百斤的铜锤竟是被射飞,狠狠地砸到了一个骑兵之上,脑袋砸去一般,红白之物汩汩流出。
锵!
又是一箭,那先前一箭刚到,另一箭又是到了,大汉心中惊恐,已是躲避不及,慌忙中身子微微让开,那一箭正是射向大汉心口,这么一让,竟是直直射入了大汉的肩头,箭入骨肉,大汉摔倒了地上。
此时商秀珣方是从惊讶中恢复,这一箭何其霸道,正是先前向霸天所见识过的,商秀珣正是向着何人的时候,一个声音已经落在商秀珣的耳中,让她说不出心情如何,“场主这般狼狈,当真是让人心疼!”
抬头看去,商秀珣发现陆无尘正跨马飞奔而来,身子在马背一点,登时如同大鹏一般飞起,身子落在地上,登时如同一缕青烟般掠来,手中一柄软剑,剑气如同怒海狂涛般涌来,登时一阵血雨腥风卷起,惨叫声不绝于耳,那些骑兵被他如同砍瓜切菜般砍杀。
不过是转眼睛,陆无尘已经来到了商秀珣的身边,轻功之高让商秀珣目瞪口呆,惊骇不已,陆无尘轻笑一声,左手一挽商秀珣弱柳般的纤腰,登时让商秀珣贴着自己的胸膛,手上软剑剑势势急如骤雨,正是要脱身而去。
那个黑脸大汉怒吼一声,手中一双铜锤挡住了陆无尘的去路,陆无尘目光中寒芒一闪而过,这般危险之地,并非久留之地,当下一剑刺去,直刺向黑脸大汉,大汉闷哼一声,只感到手上一股沉重的劲道传来,一连七剑,只感到如同千万剑一般,竟是一剑强于一剑,那双铜锤“蓬!”的一声四分五裂,陆无尘飞起一脚,踹在大汉的腰间,将他踹飞。
陆无尘已经夺得一匹骏马,怀中抱着商秀珣,也不理会商秀珣的挣扎,左手紧紧地抱着她的纤腰,让商秀珣整个人偎在陆无尘的怀中,直杀回城门去。
这变化当真兔起鹘落,不过是盏茶时间,陆无尘已经带着商秀珣奔出老远,商秀珣偎在他怀中,只感到抱着自己的大手带着说不出的感觉,让她心中颤抖。此刻的她心中也不知道是羞是怒,只听到哒哒哒的马蹄声,鼻间满是陆无尘男儿的气息,让她一时间竟是出神,不多时候,城门已到,城门之上,漫天箭雨射来飞来,将陆无尘身后追兵射落不少,便是这个时候,陆无尘已经策马奔入了城门。
待到陆无尘抱着商秀珣落地之时,商秀珣方才脸色一红,只是淡淡的一个道谢,陆无尘也不以为意,随即就看向不远处的战场。
这一场大战下来,商秀珣方才感到有股劫后余生的感觉,这场大战首先是贼寇不要命地强攻,付出了大量伤亡的代价,而后几乎要攻上了城墙,人感到这些贼寇的疯狂,只是这样要攻克飞马牧场的四个关卡却是有些勉强,众人不由得向着究竟是什么方法才能够如此端掉四个关卡。
而之后,商秀珣率兵出战,却是中了贼寇的奸计,让自己陷入险境,若非牧场两度援兵,恐怕已经是不堪设想,最后连李秀宁的兵士也是出动了,方才让商秀珣等人突围而出,其中险而又险,让商秀珣现在想起依然冷汗透背。
战后请点,发现三千兵士伤亡大半,基本是阵亡,剩下的不过是千余人而已,这让飞马牧场众人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第二一六章 谁是内奸
月色如霜,寒风如刀,空气满是刺鼻的血腥味。
沈落雁和李天凡正站在一个山头,一脸凝重地望着不远处的城门。
沈落雁的脸色并不是很好,此时带来的大将被射杀,让沈落雁感到心中恼怒,没有想到牧场之中竟是有着武功如此之高的人,不由皱了皱眉头,似乎这次算少了很多。
李天凡望着沈落雁峨眉微蹙的样子,心中不由得感到一股惊艳,摇摇头,随即开口问道:“此次似乎行动似乎并不顺利,那个射杀张将军的是什么人?”
李天凡当然知道那个手中拿着一双铜锤的如同张飞一般的武将是何等的强悍,可是如此竟是被人隔着如此远的距离射杀,当真是让他心惊,他似乎感觉到自己并不安全,似乎有箭弩射向自己的可能。
沈落雁想了想,说道:“此人可能是双龙帮的人,此次来到飞马牧场却是不知道原因!”此番行动之前,她已经打听了所有的消息,细细想来应该是双龙帮的人。
李天凡皱了皱眉头,说道:“就是那个已经控制了扬州的双龙帮?”双龙帮控制扬州的消息,已经彻底传了开来,李天凡当然知道沈落雁口中的那个帮派是哪个。
沈落雁点点头,脑海中浮现起双龙帮的资料,说道:“这个双龙帮帮主陆无尘,来历可谓相当的神秘,短短的时间内就已经控制了海沙帮和巨鲲帮,而且还不着痕迹地控制了扬州。而且。最重要的是就这么个帮派,不仅打退了宇文阀,而且还搭上了岭南宋家的船。”
沈落雁的资料颇为详细。此刻一一道来,让李天凡有了个认识,李天凡皱了皱眉头,说道:“莫非这个双龙帮也插上了一手?”
沈落雁摇摇头说道:“我们要做好打算!”
李天凡沉默了良久,此次行动没有想到竟是如此多的意外,显示那在竟陵不知道是什么势力的马贼,现在又是一个双龙帮。此次行动变故颇多,让两人不由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呵呵……”李天凡想了想。微微笑道,“沈军师何须多虑,此次我们的行动万无一失,有内应在牧场之中。到时候。曹应龙他们攻入了牧场,我们要是见机抓住李秀宁,让李阀有所忌惮,而后更是可以排除援兵给飞马牧场,到时候,飞马牧场自然是感激涕零,我们瓦岗军自然是可以控制了飞马牧场!”
他的想法一举两得,沈落雁笑了笑。秀美的脸庞使得月色都有点失色,朗声道:“如此皆是公子的功劳!”
李天凡微微一笑。只是此时一声细微的声响传来,让两人骤然脸色一变。
“什么人?”
沈落雁一声怒喝,手中一根飞钗向着房顶射出,只听到“蓬!”的一声,房顶骤然间一道黑衣飞射而出,正是扑向两人,一道寒芒已经向着两人的咽喉,两人只感到那人如同鬼魅般掠来,不过是一息之间就已经欺身到了身前,一点寒芒划来,让两人心中惊骇万分。
两人并非庸手,李天凡大喝一声,他一掌击出,身子正是向后退去,与沈落雁同时向着来人攻去,只听到“嗤!”的一声,沈落雁一袂衣袖被削去,而来人的手腕一抖,划出一道耀眼的光芒,李天凡只感到一阵寒芒闪过,手上一疼,已是大股的鲜血飞溅而出。
他飞起一脚,正是踹向来人的胸部,却见那人腰部一用力,身子倏然后退,本是前进的姿势竟是突然后退,那轻功已是骇人听闻,两人此时方才看清楚来人的样貌。
“双龙帮寇仲?”沈落雁疑声问道。
“哈哈……”寇仲哈哈一笑,道:“没想到你这个美人还挺有眼力见啊。”
“你们双龙帮是不是不想混了?竟然敢朝我们动手?”李天凡眼中满是杀意,语气冰冷地说道。
寇仲看着两人,微微一笑,身子倏然动了起来,房中没有一丝风,可是两人却是有种微风拂来的感觉,沈落雁抽出配剑,展开剑法,剑光闪烁,阵阵将忙如同蛛网一般将寇仲笼罩在剑光之下,李天凡也是抽出了长剑,两人左右夹攻寇仲,寇仲却犹如闲庭散步般,在两人攻击之下如同游鱼般游动,趁着空隙给予两人攻击。
瞅了一个空隙,寇仲身子倏然如同一阵风一般,“啪!”的一声,李天凡脸上已经有了一个红红的五指印,让李天凡嘴角鲜血流出。
瞧得这一幕,沈落雁心中焦急,喝道:“休想伤了公子!”一剑刺来,却是被寇仲匪夷所思的步伐躲开。
寇仲轻轻踏上一步,便是如同鬼魅般,穿过了长剑,这不过是沈落雁的感受而已,手腕一抖,寇仲手中的长刀已经“嗤!”的一声,将沈落雁束着的秀发已是被寇仲一刀切去,落在寇仲的手中。
“哈哈……”寇仲朗声笑道:“美女,后悔有期!”说罢,已是如同鹏鸟一般从屋顶飞身没入了黑夜之中。
“嘭!”
此时大门被撞开,兵士已经闯了进来,沈落雁脸色铁青,被人这般羞辱,让她如何不恼怒,更何况那人竟然伤了公子,这让沈落雁心中又惊又怒。
此时,曹应龙已是到来,他的脸色并不好,看到沈落雁两人说道:“沈军师也是被人刺杀?”
“莫非曹盟主也是?”沈落雁问道,曹应龙点点头。
且不提两人各自恼怒,寇仲身子如同一道魅影一般掠出,他身子在夜空中一闪而过,偶尔将那些贼寇解决,不一会就回到了飞马牧场,随即就将打探到的消息一一道来。
听得寇仲所说的话,商秀珣脸色很不好,而李秀宁也是很不好。
商秀珣沉吟了一下,道:“那个女子是沈落雁?”
寇仲点了点头,道:“那人自称是瓦岗军,而且那个女人被那个小白脸称呼为沈军师!”
“……”
商秀珣一言不语,起身来到门口,静静地看着不远处。
此刻飞马牧场经过了一场血战,兵士已经被抽调去了守护峡道的关卡,如今诺大的城堡显得有些空旷,这让商秀珣心中升起了一丝别样的情绪。
沉默了一会之后,商秀珣淡淡地说道:“牧场里面有内奸,,那些贼寇能够攻到了城堡之下,定然是身处高位之人才能够办到的,恐怕是某个执事成了内奸!”
“秀珣,我们应该找出那个内奸,否则的话,飞马牧场会更加危险。”李秀宁朗声说道。
“不错!”
闻言,商秀珣点了点头,眼中满是莫名的意味,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未完待续,
第二一七章 将计就计
多谢毒你百遍大大的看赏!
……
狼牙月,冷如霜。
咚、咚、咚……
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在黑夜中响起,只见一个鬼鬼祟祟的高瘦大汉,正站在一间房屋前,不断地警惕着四周。
吱……
门开了,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门口,而汉子的脸上也露出了欣喜之色,抱拳一礼,道:“首领,我有要事相告。”
闻言,那人警惕的打量了一下四周,随即语带疑惑地问道:“不知有何要事?”
汉子轻声说道:“沈军师想要您引开李秀宁,有您出面,那李秀宁定然上当。”
那人沉吟了一下,问道:“何时动手?”
汉子刚要回答的时候,只听到“蓬!”的一声,二人望去,正是看到天上烟火点起,如若星辰,汉子笑道:“开始了!”
一阵警钟长鸣,牧场中一阵喧哗,正是外敌入侵的信号!
……
深夜,星月迷朦,这处是近东峡的疏林区,现在牧场的人均集中到两边峡口和城堡去,牧场只留下十多个人守卫,像个不设防的地方。
四周不时传来马嘶声,牧场一片宁静。
借着灯火细细打量着四周,沈落雁神色冷漠,此刻的她消瘦了少许,但仍是那么美丽,正以帽子把秀发遮盖起来,一身男儿打扮,另有一股引人的味儿。她白皙的脸蛋之上映着火红的光晕有着一股别样的韵味,一旁的李天凡看得一阵失神,她身后是十余人,年纪在二十至二十五之间,人人太阳穴高高鼓起。只从他们能攀山越岭潜入牧场,便知非是庸手。
李天凡笑道:“此次若是能够捉到李秀宁皆是军师的功劳!”
沈落雁淡淡一笑,平添了几分的美艳动人,“此等皆是公子洪福齐天而已!”复又说道:“商秀珣不久前做出的诱敌之计端的是魄力非凡,只是她飞马牧场的人却是破坏了她的计划。自取失败而已!”
李天凡笑道:“这大概是狗急跳墙吧!”
原来不久前,四大寇再次攻击飞马牧场,商秀珣用机引诱四大寇进入埋伏之中,只是一开始两者就并非在同一个起跑线之中,飞马牧场之中有内奸,这让商秀珣的计谋再厉害也不过是竹篮打水而已。
“恐怕此时商秀珣已经身陷敌手了!”李天凡说道。
与此同时。李秀宁跟着商震等人到来,她身后跟着的是李纲与窦威两人,这两人武功不俗,而飞马牧场的大总管商震也随着李秀宁,正是慢慢地向着沈落雁等人的地方走来。
众人会合,沈落雁等人皆是露出了笑意。看到沈落雁等人,李秀宁笑道:“这位姑娘虽是男装打扮,却是国色天香,不知道姑娘芳名?”
闻言,沈落雁不由得一愣,心中一股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似乎是有些不妥。只是有什么不妥,却是说不出来。
李天凡说道:“小的皆是总管的手下,奉命来支援公主!”李天凡低着头说道。
商震微微一笑,说道:“正是如此,公主无须担心!”
李秀宁点点头,倏然抽出了长剑,一剑刺向了商震,商震如何知道李秀宁倏然发难,登时一股鲜血如同喷泉一般狂涌而出,一声惨叫。商震一根肩膀已经卸了下来。
李秀宁身后的李纲与窦威两人早已经抽出兵器,皆是往商震身上招呼,说来也是商震倒霉,谁让他是在李秀宁身边,此等敌人若是发难真是防不胜防。是以李纲两人先下手为强,将商震分尸。
变故倏生,不过是转眼之间。
沈落雁等人脸色登时大变,他们如何不知道事情有变,恐怕是阴谋暴露了,李纲与窦唯两人早已经扑上去,向着沈落雁与李天凡招呼去,两人猝不及防,匆忙之下,显得颇为狼狈。
李秀宁面带笑意,微笑着说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俏军师沈落雁与李密公子李天凡竟然成了飞马牧场的下人,真是天下奇闻!”
沈落雁脸色一变,身后的十余好手皆是抽出兵刃向李秀宁等人攻去,而李秀宁也抽出长剑,向着敌人迎去,她一身戎装,手中一柄长剑剑光闪烁如寒霜般映着星辰,端的是巾帼不让须眉,丝毫不逊于沈落雁。
沈落雁寒着脸,说道:“我不知道什么地方疏漏了,竟然让商震这个暗子被你们发现,但是公主以为可以走出这里?”
李秀宁手中长剑荡出重重剑光,霎时间仿如烟火重重灿烂,李秀宁笑道:“沈军师莫非以为秀宁会如此涉险,莫非沈军师以为秀宁如此会没有后着?”
沈落雁脸色一阵铁青,她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很快她发现他们被重重包围起来,明晃晃的刀刃让人心寒。
李秀宁朗声说道:“商场主有命,除了沈落雁与李天凡所有人全杀掉!”
登时,一阵怒吼传来,血光飞溅,杀戮正始。
沈落雁带来的皆是好手,这从他们双目透露出来的精芒可以看出来,虽是处于劣势之下,却是丝毫没有慌张,进退之间有度,此时在一旁蓄势待发的兵士迎了上去,这些战士皆是相互间合作无间,相互间攻击默契不已,如此进度有据,可以看出定然是训练有素的战士,更可贵的却是他们彼此间的信任与默契,这些汉子有功有守,虽是深陷围困之下,却依然是如同磐石般坚守着。
“原来如此!”早已经退到了一旁的李秀宁看到了其中的窍门,“好奇妙的合击之术,瓦岗军可以纵横天下果然是不同凡响!”李秀宁不由得想到,不由得不佩服创出如此奇妙技巧的人,这些人不过是二流好手,可是周身的十数人却是以奇妙的阵形,将他们的气势牵引起来。在气机的牵引下,竟是将攻来的兵士压倒。
李纲一柄银抢枪枪刺来,刺出一道道的枪花,他向着李天凡攻去,只是李天凡却是一柄长剑。他周身十余好手,皆是在他的牵引下爆发出强横的力量,李纲一枪如龙,将周身攻来的刀锋挡下,周身的兵士一个个地倒下,而沈落雁却是对上了窦威。两人斗得个旗鼓相当。
李纲心中恼怒,他所对上的并非只有李天凡,还有十数个大汉,这些大汉配合默契,更是配合着李天凡的攻击,让李纲险象环生。不过片刻,他身上已经出现了许多的伤口。
李天凡嘲笑道:“公主,你手下就是如此窝囊的货色?”
被李天凡的话语一激,李纲不由得狂怒不已,银抢更是凌厉无比地向着来人攻去,只是这些兵士配合默契无比,往往是数人合击挡下李纲的攻击。这些人虽是每一人都与李纲相差甚远,可是合击之下,却是远超李纲,身后更是有人趁机攻击,一旁更是有李天凡攻来,李纲却是受了不少的创伤,若非李秀宁仗剑攻来,李纲已是被砍杀。
这些人当中,犹数一个壮硕的汉子最为厉害,此人名为白非。在他的指挥下,这些人三三两两结成了小方阵,而这些小方阵又是结成了一个十多人的大阵,牧场的兵士久攻不下,却是被这些兵士砍杀。而李秀宁等人却是无可奈何,李秀宁等人武功不错,而且人数更是占有上风,却是被压得死死的。
李秀宁心中不由得涌起一种老鼠拉龟的无奈感,面对如此默契的配合,不要说是反击,便是防守也感到无比的吃力,“嗤!”的一声,李纲的右臂上已是划出一道道长长的伤口,李纲吃痛下,银抢不由得一窒,已是有数把刀刃向着自己身上砍来。
李纲心中一惊,他长枪呼啸一声,收回来,枪尖之上一点寒芒暴现,大喝一声,体内真气猛然凝结在枪尖之上,他倏然凌空飞起,身旁的李秀宁一柄长剑挡开,如同蛛网般为李纲挡住了攻击,李纲大喝一声,人随抢走,但见一泓银光向着李天凡射来,李天凡脸色一变,看来李纲拼命了。
当!
劲风疾扫,风雷之声响动,但见狂风如若秋风扫落叶一般。
李纲只感到手上一麻,虎口一道鲜血长流,那身旁的三个敌人已经攻来,李纲避无可比,身上登时挂彩,若非他在半空中移开要害,只怕此刻已经是必死无疑了,绕是如此,他还是受了重创,一口鲜血已经喷了出来。
李天凡也是不好过,他胸口血气沸腾,强自压下伤势,一口长剑荡开,将一个近身的兵士砍杀,这些牧场的兵士此刻已经倒下了许多,而李天凡的好手也不过是死了三个,情势登时逆转了过来。
那沈落雁手中所使的是三个长簪,唤道“夺命追魂簪”配合她白藕般的玉手,端的是不凡,让窦威近身不得,更加上有三个兵士配合得天衣无缝,等是让窦威陷入苦战,沈落雁喝道:“速战速决,擒住了李秀宁!”
那些兵士大喝一声,皆是向着李秀宁扑来,那牧场的兵士已经死伤殆尽,此刻更是落入下风。
李天凡长剑斜刺,正是刺向李秀宁的咽喉,李秀宁一声惊呼,脚尖一点,闪过了这一剑,却是反手一剑回刺,却是不防李天凡这一剑不过是虚招,长剑递出倏然收回,却是攻向一旁脸色苍白的李纲,那李纲失血过多,战力已是不多,此刻被两个兵士压得狼狈不堪,李天凡这一剑颇为突兀,正是一剑刺穿了李钢的心口,登时一命呜呼。
窦威大喝一声,“贼子尔敢!”他与李刚同为同僚,战场之上出生入死,此刻看到惨死在眼前,不由得目眦尽裂,他一口长剑登时向着李天凡攻来,状若疯虎,招式威风凛凛,却是破绽百出,李天凡却是不敢摄其锋芒,只是游斗。
李秀宁只是看着窦威情势越来越不利,自己却是被敌人缠住,心中焦急,喝道:“窦威,不要意气用事!”
那窦威听得李秀宁喝道,一颗心登时如若冷水淋了下来,此刻方才发现自己如此不利。
锵!
身后一阵恶风吹来,破空之声隐隐不绝于耳,窦威登时大骇,眼前李天凡一剑刺来,正是刺向他的胸腹。
这一剑劲气凝而不发,剑尖锋芒凝动,吞吐不定,竟是锁定了他的气机。
窦威心中大骇,那一扣长剑登时一阵寒芒暴现,迎上去,只听到“当!”的一声,劲风狂泄,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心中警兆忽生,身后恶风已近,他回身一剑刺出。
一阵金石之声宛若钟鸣不绝,沈落雁已是手中三根长簪射出,当、当、当,窦威仓促之下,已是伤上加伤,沈落雁身子轻飘飘地,已是一掌拍出,窦威登时被掌力震得连连后退,这时候李天凡一剑刺来,他堪堪躲开,却是被一箭刺穿胸膛,整个人委顿下去,已是出气多入气少了。
沈落雁捋了捋肩头之上的长发,这不过是盏茶的时间,情势转变得如此之快,场上只剩下李秀宁等人。
沈落雁笑道:“公主如今人单力孤,还是早些投降,我们也不会为难公主的!”
李秀宁脸色深沉,正是要说话,只听得一声破空之声传来,三人登时脸色大变。
一声惨叫,一支箭镞射来,正是射向沈落雁脸门之上,沈落雁脸色大变,将那支箭拨开周围一阵惨叫,她带来的好手在敌众我寡之下犹是可以取胜,却是被这一阵冷箭射杀大半。
这时候听到“当!”的一声,李天凡心中一惊,他身上箭镞射来最多,肩膀之上被射中,此刻倏然身前一柄长刀砍来,一个身着金色锦衣的男子出现在他的身前。
“是你!”沈落雁和李天凡二人惊叫道。
“哈哈……”寇仲微微一笑,道:“不错,真是我!”
话音刚落,寇仲整个人恍若鬼魅一般来到李天凡面前,手腕一抖,寒光一闪,一截刀尖从李天凡的后背漏了出来。
李天凡犹是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目光涣散地望着寇仲,简直不相信这种事情是真的。
“公子!”沈落雁一声尖锐的惊呼,却看到李天凡山岳般地倒下。
“落雁姑娘,接下来轮到你了!”寇仲微微笑道……
第二一八章 内奸伏诛
多谢毒你万遍大大的看赏!
……
溪水之边,流水潺潺。
远处不断地传来的马蹄声与惨叫声不绝于耳,让人心中惊惧,不时地攻来的贼兵被陆无尘一刀劈成了两段,他随手挽了一个刀花,阵阵血光闪过,那些贼寇被他如砍瓜切菜般砍杀,只是不断地有贼兵攻来,牧场的兵士也不断地倒下。
商秀珣手中一柄长枪,长枪如龙扫来,转眼将两个攻来的贼寇挑飞,他身旁是三执事陶叔盛,此人是一个高大的壮汉,只是一双山羊似的眼睛让人看得颇为讨厌,他一双肉手虽是没有兵器,却是贼寇近不得身,那些攻来的贼寇不知道被他如何的手法击杀。
寻得一空隙,陶叔盛说道:“场主,柳执事为何还没有赶来?莫非他见死不救?”
商秀珣怒气冲冲,随手一枪将一个从后袭击的贼寇刺死,喝道:“闭嘴!柳执事必须避过敌人的主力,才能依计赶来。这诱敌之计乃没有办法中的办法。谁叫我们错估敌人的实力,以致进退失据?倒是这些贼寇如何知道我们的行踪?”
陆无尘一刀砍杀一个贼寇,看着陶叔盛,眼中满是莫名的意味。
瞧得陆无尘一直盯着自己,陶叔盛喝道:“小子看什么看?”
陆无尘也不动怒,倏然身上一股凛然的杀气猛然爆发出来,登时一股劲风狂吹而来,压得周围的人一阵心惊,陆无尘反手一刀砍出,只见一刀寒芒暴现,倏然在空中宛若流星般射出,道道刀气射出,周遭的贼寇被这刀气近身,惨叫、血流,登时乱成一片。
“走!”
陆无尘飞起一脚。一脚踹在陶叔盛的臀上,陶叔盛只感到臀上一痛,一股阴柔的劲力传来,不由自主地飞了出去,而陆无尘已经反手揽住了商秀珣纤细的腰肢。身子宛若鬼魅般退入了树林之中。
贼寇围困。火光如龙,这里是牧场西峡的丛林之中,三人来到了一条小村子之上。因为贼寇围攻,这里已经没有人了,来到村头之上。
眼见没有危险,陶叔盛大声喝道:“你这蠢货,刚才在干什么?还有贼寇们已经快追上来了,来这里有何用?”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陶叔盛一边的脸上被一巴掌刮来,登时将他牙齿打掉了三颗,那半边脸上皆是肿了起来。
甩了甩手。陆无尘寒声说道:“闭嘴,再说我就宰掉你!”说罢身上一阵凛然的杀气压得陶叔盛额上冷汗淋漓,做声不得。
商秀珣脸色一沉,喝道:“闭嘴!”说罢率先走进一间房中。
陆无尘耸耸肩头,也跟了进去。
看着陆无尘的背影,一脸阴沉的陶叔盛眼中闪过一丝杀意。随即也跟了进去。
房中,沉静可闻针落之声。
陆无尘坐在座位上,淡然地说道:“这些贼寇为何知道我们的行踪?牧场之中恐怕是有了内奸,若非如此,凭借飞马牧场天险之利怎么会如此狼狈?”说罢有意无意地望了眼一旁的陶叔盛。
陶叔盛脸色勃然大怒。山羊眼睛圆瞪,喝道:“你含血喷人!”
商秀珣只是狐疑地望着他,这个月皆是他负责牧场的情报收集,若非没有证据,商秀珣恐怕已经将他拿下。
“闭嘴,有人来!”商秀珣低声喝道。
闻言,陶叔盛的眼中闪过一丝喜意,他本就处于窗边,偷偷摸摸地将一物给扔了出去。
“你将什么扔出去了?”
陶叔盛一阵慌忙,商秀珣长枪一扫,直刺陶叔盛的咽喉,陶叔盛慌忙一闪,他本是靠着窗户,将众人的视线挡住,此刻躲开,商秀珣正是看到一阵火光在窗外闪过,她脸色一沉,低声喝道:“陶执事,你竟然背板牧场!”
很显然,内奸便是这位三执事陶叔盛,难怪这些没有攻城器械的贼寇竟然可以夺下关卡,竟然知道他们的计划还有位置,商秀珣本就怀疑他便是内奸,此刻知道后,脸色如霜,喝道:“我牧场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我牧场?”
陶叔盛目光中寒芒一盛,已是向着商秀珣欺身抢进来,商秀珣大惊,猝不及防之下已是被陶叔盛抢近来。就是要扣住了她的咽喉,这时候只听到“嗤!”的一声破空之声,陶叔盛一声惨叫,他的右手血淋淋的,竟是被陆无尘一道指劲震伤,这时候,商秀珣也是反应过来,一掌击在陶叔盛的胸口之上。
陶叔盛闷哼一声,只感到胸口一阵铁锤般打在胸口之上,一口鲜血喷出,陆无尘早已经一脚飞出,正是踢在他的腰眼,将他从窗口踹了出去,这时候窗外一阵火光闪烁,二人走出房中,方才看到窗外数十贼寇正是拿着明晃晃的兵刃,曹应龙还有其余两寇皆是虎视眈眈地望着二人。
“商场主别来无恙吧!”曹应龙冷声说道,倏然他的瞳孔一阵收缩,他的目光正是落在商秀珣身旁的那个白袍男子的身上,那人一阵嘲笑,正是冷冷地望着他们,便是这人砍杀房见鼎,一身武功深不可测,在曹应龙的心中也只是有那么一个人可与之比肩。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说起来,我倒是与你有几分的渊源!”陆无尘冷声说道,杀机凛然地望着一众的贼寇。
一声冷哼,却是向霸天怒视着陆无尘,他曾在陆无尘手下吃过亏,此刻更是怒火中烧,手中一柄钢矛,恨声说道:“阁下武功再高强又如何,猛虎也不敌群狼,今天大爷我就是要你插翅难飞!”
他身后数十贼寇慢慢地将他们包围起来,陆无尘等人竟是深陷重围之中。
敌众我寡,情势十分的危急,毛躁阴恻恻地说道:“商场主美人儿,还是从了我们兄弟,到时候我们一家亲,一床三好,自然不会待薄美人儿!”他色眯眯地望着商秀珣,眼神仿佛是一只野兽一般。他样貌本来就是丑陋,如今这样色眯眯的样子更是让人厌恶。
“三弟,只怕商场主也抵挡不了我们三兄弟,到时候若是让美人儿受伤,会让人以为我们兄弟辣手摧花!”向霸天放肆地说道。
向霸天的话让一众的贼寇哈哈大笑。已经有人吹起了口哨。一个淫荡的声音说道:“首领吃肉,怎么也要让我们这些手下喝口汤啊!”
“牧场之中这么多女人,到时候我们不正是好乐一乐?”
……
那些贼寇的话语让商秀珣脸色铁青。厉声喝道:“闭嘴,我要杀光你们这些贼子!”
毛躁冷声说道:“真是好笑,你们还想要杀光我们,真是自不量力,还有你这小子今夜就让你葬身于此!”
他狠狠地盯着陆无尘,语气恶狠狠地说道,却是有一丝的胆怯,此人表现出来的武功让他不由得心惊,只是身后皆是好手。如今聚集在这里量此人武功如何高强也是插翅难飞。
“毛三哥何须多费唇舌,这个小子杀死了房二哥,我们不能够便宜了他!”向霸天看起来像是一个肉球一般,他双手一双齿环相交一敲,只听到“叮!”的一声,后面十多名手下立时左右扑出。逐屋搜查,亦有人跃上屋顶,以作监视,一时门破窗碎的声音,连串响起。
劲弩上膛的声音传来。陆无尘双目杀机尽现,房顶之上一排排的弓箭手已经指向着他们。
陆无尘目光如同刀刃般扫过三个贼寇,一众贼寇心中一寒,曹颖龙更是心中一阵寒意涌来,他此时还没有说过半句话,只是呆在一旁,脸色阴沉,印象中陆无尘给他的压力可以比得上那个人,那个让他恐惧非常的男人。
陆无尘的目光最后落在那个内奸陶叔盛身上,眯着眼睛,陆无尘双手搭在刀柄上,只是注视着他,是让他感到一股寒意从背脊涌上来,仿佛是凛冽的寒风一般,让他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
“陶执事,我飞马牧场待你不薄,你为何背叛我们飞马牧场!”商秀珣厉声喝道,身为上位者,她身上自有一股慑人的气势。
陶叔盛一挺胸膛,冷声说道:“多说无谓,场主还是担心现在的情况吧!”复又叹道:“场主,你还是投降吧!”
商秀珣怔怔地望着陶叔盛,不由得到笑了起来,说道:“这个世界果然是没有什么事情是一定的,父子可以反目,仇敌可以成为亲友,果然是如此,没想到三执事竟然会劝我投降啊!”她有些自嘲地望着陶叔盛,让本以为她会暴怒的陶叔盛有些意外。
轻笑一声,陆无尘一掌拍在商秀珣的肩头,阴柔的力道将其直直送入房间内,随即身子宛若一道青烟一般,向着三大贼寇飙射而去,长刀在陆无尘一带之下,一道血红的刀芒闪过,宛若闪电一般,向着三大贼寇面门砍来。
那刀芒如血,阵阵刀气呼啸如龙吟般呼啸而来,宛若阵阵星光烂漫。
突变倏生,三大贼寇登时大惊,没想到此人竟然发难,三人登时抽出兵器迎了上去,以三敌一,只听到一阵金石轰鸣的声音,陆无尘与三人兵器甫一接触,便是一触即收,他脚下步伐玄妙非常,似缓实快,转眼便是出现在陶叔盛之前。
“放箭!”向霸天怒声怒道,虽然方才不过是虚招,只是陆无尘那股诡异的劲道依然让向霸天经脉作痛,此时胸口血气翻滚,连退数步方才平息下来。
身后一阵破空之声,陆无尘嘴角露出了一丝的冷笑,陶叔盛脸上一阵惊容,他手上真气凝动,一掌拍向陆无尘的胸口,实打实地击在他的身上,“蓬!”的一声,陶叔盛手上一阵劲道传来,震得他虎口鲜血长流,胸口剧痛。
身后劲弩破空之声传来,陆无尘诡异一笑,诡异地踏出一步,竟是横移了丈余,长刀在身前划出一道道的圆弧,刀气将那飞来的劲弩击下,陶叔盛一声惨叫,却是躲避不及,被劲弩射成如若刺猬一般,可怜他竟是死在乱箭之下。
陆无尘冷笑一声,欺身而近,喝道:“受死!”这一轮箭雨射下。陆无尘长刀一回,阵阵刀气狂泻而下,仿佛是激流湍急般砍杀,将那射来的箭镞尽数挡开,那些贼寇未及近身已经被陆无尘一道砍成两段。陆无尘一道劈下。刀气如若长虹般,正是劈向曹应龙。
曹应龙眼中闪过惊慌之色,他手中一柄钢矛。慌忙直档,只听到一阵金石之声传来,刀矛相交。
锵!
一阵仿佛是龙吟般的声音直冲云霄,震得旁人耳中一阵发麻,那些贼寇已经向着陆无尘扑来,向霸天与毛躁两寇更是举起兵器,咬牙切齿地攻来。
“看刀!”陆无尘哈哈一声,长刀猛然一卷,竟是仿佛是龙卷风暴一般。一股劲力直冲上来,曹颖龙只感到一股强劲的劲道无比霸道地冲击着足迹的经脉,他狠狠地吸了一口气,长矛直刺,那矛尖之上,劲气凝结。倏然爆发开来。
“蓬!”的一声,曹应龙大喝一声,那长矛仿佛是蛟龙一般,卷起一阵黑色的旋风,呼啸着向着陆无尘周身要穴攻来。
千钧压顶。独破千军,沙场杀戮,最是一个“势”字,曹应龙那长矛直刺,呼啸的风声宛若金石之声,他先祖留有一套矛法,正是沙场杀戮之法,如今使出端的是惨烈无比,宛若金戈铁马一般。
陆无尘眼中精芒一现而过,大喝一声,反手一刀劈出,刀锋之上一阵暗淡无光,这一刀旁人看来无比的缓慢,却是诡异地有着无比凝重的感觉,似乎压得旁人透不过气来。
旁人自然不知道这平平无奇的一刀何等厉害,曹应龙却是感到周身的空间均是被这一刀封死,这一刀却是无比的压抑,生生地让他这一矛滞涩无比,竟是再也使不下去。
“看矛!”曹应龙大喝一声,招式突变,那长矛陡然间一抖,倏然如同闪电般刺出,但见一道银色的闪电刺来,矛尖之上一点寒芒正是点出,从后而至击在陆无尘的刀锋之上。
火光乍现,阵阵火星如若星辰般亮起,如同一阵烟火般绚烂。
锵!
兵器相交,曹应龙一声惨叫,那精钢打造的长矛硬生生地折成数段,一股强横的劲气涌来,他仰天吐了一口鲜血,身子被重重地击飞,倒在地上之时却有一股阴柔的劲气,让他沸腾的血气平息下来,那阴柔的劲气登时将他周身经脉禁锢,动弹不得。
曹应龙心中骇然,“他修为竟然如此骇人!”
陆无尘哈哈一笑,身子倏然后退,将那些妄图攻入房子之中的贼寇尽数砍杀,那一场血雨腥风等是让人觉得一阵心寒。
陆无尘长刀一指,哈哈笑道:“四大贼寇也不过是如此,今天少爷我就让你们都做阎王爷的小鬼!”说罢,执刀杀来。
毛躁与向霸天两人看到陆无尘杀败曹应龙心中惊惧,却是听得方才嘲笑,心中恼怒,喝道:“小子,真是欺人太甚!”
两寇抽出兵器杀来,身后众多的贼寇也是拿着兵器杀来,一时间将陆无尘重重包围。
陆无尘冷笑道:“凭你们这些三脚猫也能够奈何得来了你家少爷我吗?”他脚下踏出凌波微步,端的是玄妙非常,竟是在重重敌人之中宛若闲庭拾步一般,刀锋之上刀气阵阵凛然,将攻来的招数尽数化解,反击,每一刀皆是带起一阵血花。
陆无尘一刀砍出,正是劈向向毛二寇,两人只感到这一刀将周遭皆是封住了,自己的所有招数皆是被这一刀封死,方才曹应龙如何这般的惊骇,如此刀法,果真是骇人听闻。
两寇目眦尽裂,怒喝道:“想要老子的命,老子与你拼了!”两寇奋力抵挡,看到陆无尘又是一刀砍来,心胆俱寒,狼狈不堪地躲开了,这时候陆无尘听得劲弩上膛之声,心中一动,陆无尘带起一阵血雨,反身后退,进入了房中。
甫一进入房中,商秀珣上前一步,脸色凝重,说道:“你没有受伤吧!”看到陆无尘点头,复又说道:“贼寇很快就会攻入来了,还是守好了这里吧!”
陆无尘不由得笑了起来,说道:“这里的一切都不是在场主的意料之中吗?”
商秀珣点点头,脸上嫣然一笑,这一笑端的是可以说是一笑倾城。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也不外乎如此而已,陆无尘心中浮起如此的想法。
“这些贼寇一已经没有丝毫的胜算了。从我们一开始知道了有内奸之后,这些贼寇已经没有任何的胜算!”陆无尘叹道,可怜这些贼寇一番心思机关算尽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场空,反送了性命。
与此同时,窗外一阵喧闹的声音。一阵火光燃烧。那些贼寇竟然是放火烧房子了,浓烟滚滚传来,让二人一阵咳嗽。
“我们杀出去!”商秀珣说道。小手紧了紧手中的银抢,枪尖之上发出一阵如若龙吟的声响,分外的清越。
陆无尘笑了笑,说道:“陆某就陪场主一起冲出去!”说罢,就已经破门而出。
商秀珣狠狠地望了眼陆无尘,心中自然是知道陆无尘担心她受伤,想要先将敌人的注意力给吸引到自己的身上,心中登时对陆无尘暗暗感激。
商秀珣随着陆无尘奔出,登时天上一阵箭雨急促的射来。却见陆无尘身躯微微一抖,呼啸的真气形成罡风,长刀一抖,直将那些利箭给荡了开来。
那一轮箭雨落下,那些贼寇登时杀来,曹应龙此时已经可以活动。虽是受伤,却是还有七成功力,他恨声说道:“将他们格杀了,谁人杀了他们,老子赏他黄金百两。升他做头领!”
那些贼寇登时疯狂的攻来,望着陆无尘等人目光如同恶狼一般。
商秀珣银抢一挑,将一个偷袭的大汉挑飞,枪尖一刺,登时将那个大汉手中的大刀挑飞,待那大刀落下的时候,左脚一脚飞出,那大刀登时如同箭镞般射出,穿过了数个大汉的胸口。
银抢绽开朵朵血花,商秀珣一声娇叱,长枪舞出,这枪法名为“云柳枪”,讲究的是“心如柳絮,随云变化”,银抢如若流云般轻盈,招招杀着轻盈,却是暗藏杀机,让那些贼寇吃尽了苦头,她出手狠辣,轻功在这样的情况下却是没有打多大的作用,身上的真气剧烈地消耗,身上也是出现了不少的险情,若非陆无尘护在她身旁,恐怕商秀珣已经是多处挂彩了。
长枪直挑,商秀珣的目光不由地落在了陆无尘身上,但见陆无尘身形显得灵活无比,在阵阵的寒光之中,他仿佛是一尾游鱼般滑动,将攻来的招数尽可能的避开,同时手中斩马刀血光暴现,每一刀皆是带走一道生命。
陆无尘自然不知道商秀珣此时还在关注着他,他心中暗暗计算者时间,想来也是差不多了,登时大喝一声,喝道:“受死!”身子倏然加速,那本是如同一缕轻烟般的身法,更是显得诡异,周身一阵罡风卷起,阵阵刀气切割着周围,那陆无尘刀化作了血色的刀锋,将周遭的贼寇尽数杀死。
身法快如闪电,首当其冲的是拿着一并尘拂的毛躁,他的打扮不伦不类的,先前受到了陆无尘的攻击,身上伤势并没有痊愈,此刻看到陆无尘攻来,喝道:“无知小子,我们的人已经将这里重重包围,你插翅难飞,你还妄想留下性命!”
锵!那尘拂卷在陆无尘的刀上,登时被刀气弹开,传来一阵金属般的声响。
陆无尘手腕一抖,长刀一刀刀地砍下,这一刀刀竟是越来越强,砍得毛躁丝毫没有招架之内,不过是七刀,毛躁已经尘拂被砍断,若非向霸天与曹应龙来援,毛躁已经身首异处。
“小子,受死!很快你的尸体就会被我们兄弟分尸喂狗”向霸天喝道,脸上满是狰狞的神色。
冷哼一声,陆无尘手中的刀更是强上数分,让三人暗暗心惊,偶尔会有贼寇偷袭,却是被其一刀砍成两段,陆无尘脸上嘲笑道:“这是可笑,死到临头,竟然还是如此大言不惭,难怪你们四大寇如今还是丧家犬一般到处流浪!”
三寇一听,登时怒不可竭,陆无尘刀锋一翻,刀气凛然,冷笑道:“你们可是知道我们早已经知道了牧场有内奸,我们根本不相信那个陶叔盛!”
三寇心中登时涌起不详的预感,只听陆无尘道来:“既然知道他靠不住,那么你们又知道为何我们还会在这里?”
第二一九章 底牌
陆无尘的声音让三寇脸色大变,陆无尘手中长刀翻开,刀芒剧烈地跳动,他刀锋之下,三寇死死地抵挡着陆无尘的刀锋,那刀法仿佛是暴风骤雨般攻来,让三人喘不过气来,三人看到陆无尘嘴角之上若有若无的嘲笑,心中恼怒,却是无可奈何,若非那弓箭手帮忙,若非身旁众多贼寇围攻,三人已经砍于陆无尘刀下。
“放箭!放箭!”
曹应龙此时被陆无尘逼得几乎发疯,不住地吼道,陆无尘身前是一众的贼寇,而三寇却是躲在身后,喘息着。
劲弩破空之声传来,阵阵箭雨射来,一阵惨叫声传来,陆无尘身前的贼寇均是被这一轮箭雨射穿,钉在地上,眼中充满了怨恨,死在自己的人手中,想来果真是冤枉。
陆无尘一身轻功出神入化,倏然退后,手中长刀划出一道道的圆弧,将那些射来的箭雨引开,心中想到:“这些弓箭手也是麻烦!”心中一动,地上满是散落的兵器,他一挑兵器,那兵器跃上半空,被陆无尘击出,仿佛是暗器一般射出,射向那些弓箭手,带来一阵的惨叫声。
这时候,东门之上一阵巨响,轰隆隆的如若雷霆般。
“终于开始了!”
商秀珣与陆无尘心中均是想到,旁人看到陆无尘身法潇洒,却是内里有苦自己知道,这些贼寇不过是百余人,可是加上弓箭手却是惊险万分,陆无尘凭借着轻功在这小村子之中抵挡着劲弩射击,方才无虞。
陆无尘此时想起那些破碎虚空的家伙,可真是厉害到了变态,各个可是一挑万的主儿,其厉害果然并非如今的他可以比拟的,“什么时候我也破碎虚空,这些杂碎还不是一根手指头的事情?”
心中如此想到,手上却是丝毫没有犹豫。手上刀锋一卷一砍,带走一道道地生命。
这时候一阵烟火灿烂射来,射进了贼寇之中,陆无尘看到那烟火射来,脸色登时一变。喝道:“赶快躲开!”说罢。身法施展到了巅峰,那身形如同一阵清影一般一闪而过,不过是转眼间就是来到了商秀珣身前。口中喝道:“走!”
长刀仿佛是一阵血色的龙卷风暴一般,带起一阵阵血色的花蕊,商秀珣慌忙跟着陆无尘躲进了村子之中,那些贼寇想要挡住,却是被被二人砍翻。
陆无尘和商秀珣二人刚离开,那些烟火便是落在贼寇之中,轰隆隆的声音传来,仿佛是阵阵雷霆一般,地上沙尘滚滚。地上碎石、泥屑尽数炸开,一阵冲击波传来,便是躲到了村子之中的二人依然可以感受到了这一阵的劲风。
那些贼寇更是被炸得肢体纷飞,一阵阵的血雨喝着血肉肢体纷纷洒下,向霸天等人心中惊骇莫名,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落下。竟然有如此的威力,让三贼寇脸色惨白,他们还好站得比较远,方才没有被炸成肉泥,绕是如此。三人却是被炸飞的碎石子划破身上,让三人疼痛不已。
那些贼寇纷纷逃命,哭喊着,他们那里知道方才如同烟火一般的东西是什么东西,只见天上一个个的烟火射下来,三寇脸色发白,躲得远远的,方才发现那是一个黑色的圆球砸下来,专门向着人多的地方砸去。
“轰!”血肉纷飞,肢体碎裂。
商秀珣可得那阵阵爆炸之声,不由得头皮发麻,那阵阵劲风吹来,不断地传来惨叫的声音,让商秀珣脸色发白,她如何见过如此威势。
轻笑一声,陆无尘低声问道:“这就是鲁妙子前辈说的秘密武器吗?果然是杀人的利器!”
听得那个名字,商秀珣的眉头不由皱了一下,随即淡淡地说道:“不错,那就是老头子所做的火器,名唤震天雷!”
“果然是妙手巧匠,盛名之下并无虚士!”陆无尘叹道。
闻言,商秀珣也不搭话,脸上满是莫名的神情,似怨恨,似感叹,颇有五味杂成的感觉。
瞅了一眼商秀珣,陆无尘轻叹了一声,这对父女之间的恩怨还真有点复杂了。
村落内,那些贼寇如今被炸得七零八落,最是凄惨的是那些弓箭手,那些火器便是密集地倒来,炸得血肉横飞,不多时候,那些爆炸声方才停了下来,场中阵阵黑烟弥漫,一阵硫磺的味道传来,颇为刺鼻。
三寇看得如此情势脸色发白,皆是知道大势已去,正是想要逃跑,却是听的四周杀声大震,让三寇脸如死灰,那三寇登时醒悟过来。
打量了一下四周,曹应龙低声喝道:“如今情势与我们不利,还是赶快走吧!”
说罢,率先望林中逃去,向霸天两寇也是慌忙逃去,却是听的身后一阵大喝道:“老夫在此,贼子休走!”
只见两道黑影如同流光般掠来,只听得呼呼风声大作,向霸天两人心中已经,便是看到两道人影分别扑来,两人慌忙迎上去,那两道人影功力好生身后,拳掌攻来,压得两人血气翻滚,砰、砰、砰!四人一阵对攻,向霸天两寇心中骇然,如此好手,两人均是走避不得。
此时,劲弩上膛之声传来,一阵箭雨射来,那些贼寇纷纷惨叫着毙命,陆无尘二人看到数十兵士待到箭雨落下正是杀出,明晃晃的兵刃杀来,那些贼寇落败而逃。
向霸天与毛躁两人对上的正是两个老家伙这两个老家伙正是牧场中的二位长老,二人皆是须眉皆白,甲子功力岂是小可,此刻一双拳头端的是裂碑碎石,好生了得,但见拳风霍霍,端的是了得,那向霸天一双齿环吃紧,而毛躁那尘拂被陆无尘劈断,更是受了内伤,如何是两个长老的对手?当下左支右绌,狼狈不堪。
“贼子纳命来!”商秀珣看两人狼狈,心中忆起两贼污言秽语辱没自己,心中如何不恼怒,此刻心中含恨出手,长枪荡开一片清泓冷光,向着两寇杀来。
“完了!”两寇心中暗恨,本已经是狼狈不堪,更是在商秀珣加入战场之后兵败如山倒,不过是一刻钟的时候,商秀珣一枪去挑向霸天五指,向霸天惨叫一声,被商鹤一拳击在心口之上,心脉震断,已是死透。
“四弟!”毛躁惊呼道,目眦尽裂,喝道:“反正一死,老子拼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当下将那从地上拾得的长刀不要命地攻来,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这一发疯不要紧,商鹤商鹏两个老鬼自然是守势,待到他露出破绽,便是雷霆击杀。
商秀珣看得恼怒,喝道:“你这等贼子,就是死了也是做畜生,好汉?你这样的贼子也算是好汉!”
毛躁红着眼睛,羞恼异常,被美仙一激,刀势登时有些凌乱,商秀珣身子宛若浮云,长枪一挑,那长刀登时被商秀珣挑飞,身后商鹤如何放过这等情势,便是一拳将这个贼寇解决。
不多时候,这些贼寇皆是解决了,二位长老收拾场中,连忙来到商秀珣面前,“让场主受惊了!”
商秀珣摆摆手,说道:“都是秀珣自己要求的,两位长老无需自责!”复又说道:“只是走了那个鬼哭神嚎曹应龙,免不了一番麻烦!”
商鹤却是含笑道:“场主无须担心,只怕那个鬼哭神嚎再也鬼号不出了!”
商秀珣皱了皱眉头,待不见了陆无尘的踪影,方才醒悟过来。
捻须微微一笑,商鹤说道:“场主,陆无尘公子方才已经去追了那个贼寇了!”
第二二零章 尘埃落定
狼牙月,冷如霜。
城堡之下,黑压压的堡墙耸立,城墙之上刀兵林立,兵士彪悍,火把一簇簇地燃烧着,照得人一片昏黄,城堡之下是一片赤色的土地,小道之上尽是鲜血染尽了荒土,便是那护城河也是赤红色,上面飘着浮肿的尸体。
一将功成万骨枯。
那些贼寇此时正堡墙外里外驻扎着,通红的火把燃烧着,让这些贼寇丝毫没有纪律的吃喝着,牧场的兵士并没有来进攻他们,想来也是没有这个胆量,这些贼寇自来便是掠杀惯了,也没有军纪,若非如此,四大寇如何这么声名狼藉?
夜深时分,贼寇已是昏昏睡去,也只是有些贼寇守夜而已,此时月色被乌云掩去,确实是月黑风高,正是杀人的好时候。
突然间天空一片昏黄的通红,仿佛是漫天火光一般,那些巡夜的贼寇看着天上异变,不由得心中嘀咕:“莫不是变天了?”
这些贼寇还没来得及多想,满天的箭雨已经将这些贼寇射穿,让他们硬生生地被钉在地上,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这漫天火光皆是火箭射来。
登时,那些贼寇被射到了一大片,惨叫声、呼号声,这些贼寇乱成一片,不时地有贼寇被自己人践踏而死。
咻咻咻……
又一轮箭雨落下,贼寇死伤无数,这时候一个青衣大汉手中提着大刀吆喝着一众的贼寇,这些贼寇也不知道敌人来自何方,登时乱了起来,那青衣大汉本是曹应龙的兄弟,名为曹应能,也有些手段,是一口大刀,刀法颇为了得,他砍杀了两个大汉后。便是震慑住了这些贼寇。
那些贼寇有了首领,登时镇定下来,戒备起来,这时候,漫天箭雨再次射了下来。那些贼寇虽然有了准备。依然死了不少人,这些箭镞乃是生铁打造,可以贯穿甲胄。何况这些贼寇大多没有甲胄。
曹应能指挥着贼寇,却听见一阵轰鸣的声音,大地隐隐有着震动,曹应能心中大惊,喝道:“敌袭!”
还没有说完,一阵刺耳的破空之声传来,又是一轮箭雨,登时让曹应能慌忙挥舞着兵器护着周身,那箭雨射得一众贼寇慌忙。箭雨落下,马蹄声轰隆隆的如同雷霆一般,马铁如铁,战马嘶鸣,一阵巨大的冲击而来。
身后正是黑压压的骑兵冲杀而来,为首两员大汉。皆是身穿甲胄,其中一人身材彪悍,脸色黝黑,宛若张飞再世,使一双大斧。寒光是闪烁,另一人却是青色纶巾裹头,是一口钩镰抢,正是并驾齐驱,一并杀来。
骑兵冲杀,何等的威势,那些贼寇登时被冲乱,那些骑兵皆是身穿黑色甲胄,胯下黑色骏马,浑身仿佛是融入了这个黑夜一般,唯有一双眸子闪闪发亮,闪烁着慑人的锋芒,自有一股慑人的气势。
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兵士,曹应能也非无能芝士,也是知道兵事的,当下心中一叹,这骑兵冲锋,气势何等厉害,这些贼寇不过是乌合之众,如何抵挡?
“杀!”那当前两个大汉双目寒芒迸射,大声喝道,纵马冲来,高大的战马撞翻不少贼寇,许多贼寇哀号着被践踏而死,明晃晃的兵刃砍来,溅起一阵的血光。
曹应能看那铁骑奔来,无可奈何,四周皆是贼寇走避依然不及,唯有硬着头皮杀上去,他一口刀法使得煞是好看,也是连杀两个骑兵,跨上骏马,也不顾周围贼寇事自己人,夺路便是逃跑!
“贼子,留下命来!”
冷不防一声大喝宛若惊雷传来,一双斧子便是朝着曹应能面门砍来,曹应能急忙提刀迎上去,但见一个黑脸大汉满脸杀气杀来,声如轰雷一般,“好大胆,竟然胆敢到牧场生事,真是不知死活,吃你吴言爷爷一斧子!”
曹应能大喝一声,两人纵马杀上去,两人宛若两道黑色的旋风一般,也似两道黑色的蛟龙翻江倒海,两人斗得个十来回,曹应能已是双臂发麻,心中惊骇莫名,心道:“这个黑脸大汉好生大的气力,这飞马牧场果然是卧虎藏龙之地!”
又是斗了几个会合,曹应能渐渐体力不支,心中惊骇莫名,卖了一个破绽,引得吴言杀来,曹应能心头大喜,一刀砍下,却是不防吴言早已经看穿了曹应能的打算,也不过是将计就计,这一刀砍下,吴言嘴角露出冷笑,曹应能心生不妙,却是看着吴言手中斧子砍下,将他硬生生砍成了三段。
说时迟那时快,曹应能也不过是惨叫一声便已身绝,那些贼寇看到自己的头领死去更是慌忙,只是生死关头也是勾起了这些贼寇的凶性,而贼寇之中还没有乱起来的也就是本是瓦岗军的队伍,这些兵士本是训练有素,被骑兵突然冲杀,虽是慌乱,却是很快被组织起来。
这里惨叫不断,牧场那里也收到了信号,也派出了所有的兵马出来,两面夹击,直杀得天昏地暗,那些贼寇大多被杀死,更多的却是忙乱之中被自己人所践踏、杀死。
那瓦岗军为首的头领却是一个脸色俊俏的青年,身穿一身甲胄,在这样危急的时候,却是连杀数人,稳定军心,他是一口珞缨枪,枪缨飘飘,带起一阵血雾,端的是不凡,他带着瓦岗军的兵士奋力拼杀,虽是丢下大半的尸体,却是突围而去。
天明时分,这里一片焦土,箭矢如蝗插在地上,地上满是尸体,鲜血将土地染红,兵器乱七八糟地插在地上,那些贼寇却是几乎全灭亡,为数不多的也不过是逃窜而去,成不了气候。
许扬、吴言两位执事脸上有得色,身旁正是欢呼着的牧场兵士,飞马牧场被围困数日,如今大破强敌,正是人心欢呼之时。
两人策马而入,耳中听得牧场之内众人皆是欢呼,骆方说道:“幸好有两位执事赶来,若非如此,飞马牧场恐怕有危险!”骆方脸上神色激动。看着鲜血斑斑的城墙,叹了口气:“此次真是死了许多人!这乱世……唉!”
吴言说道:“打仗哪里不会死人的!骆兄弟真是多愁善感,像个娘们一样!”
骆方哭笑不得,也是知道吴言的性格,随即就将牧场之中的事情一一道来。领着二人策马进入了牧场之中。
……
天明时分。牧场的兵士开始打扫战场,那本是杂草微生的峡道之上,尸体满地。鲜血长流,尽是染红了这里的土地,不知道明年今日这里是何等的光景,想来也是野草青青。
阳光微微洒下,露珠升腾,牧场一片氤氲之中,今天的牧场之中一片欢腾,打退了四大寇的牧场沉浸在这一片欢腾之中,牧场的兵士也只是知道此次四大贼寇来犯。却是不知道背后的黑手。
商秀珣皱着眉头,虽是打败了四大寇,可是商秀珣依然头痛,她俏脸一沉,听得柳执事说道:“场主,虽是捉住了沈落雁。可是李密的公子李天凡却是死了,只怕瓦岗军不会善罢甘休,看来我们飞马牧场与瓦岗军只怕是不死不休了!”
场中有着各位执事,还有两位长老皆是在此,听到这个消息。顿时脸色发黑。
商秀珣沉声说道:“各位有什么看法?”
众人面面相觑,良久还是柳执事说道:“杀子之仇,当真是不死不休,只怕是难以化解!”杀子之仇,而且李密只有李天凡一子,如今李天凡已死,此仇不共戴天,如何能够化解?
商秀珣沉着脸,良久方才说道,“这一切都是李天凡咎由自取,他们瓦岗军既然要与我们牧场为敌,自然是料到这样的情况,如今正是要做好以后的打算!”
商鹤冷哼一声,冷声说道:“若不是祖训不得参与外边的事情,我们定时要让李密知道我们飞马牧场的主意并非这么好打的!”
吴言瓮声瓮气地说道:“长老说得是,如果那些孙子再来,一定让那些孙子尝尝我的斧子!”说罢,身上一阵杀气腾腾的样子,引得旁人一阵称赞,牧场虽是有祖训不得参与外事,却也并非泥人,何况泥人也有三分火气。
商秀珣让众人停了下来,说道:“既然我们牧场与李密结仇,那么我们就要做好准备,也叫他们知道我们飞马牧场虽然不参与外事,却并非任人捏得软柿子!”她这话说得掷地有声,熠熠生辉的目光更有一股不凡的气势,“同时与李密他们的战马交易全数停止!”
“如今李密在瓦岗军中风头无两,他本是声威不凡,如今更是击败了大龙头成为瓦岗寨的第一人,只怕牧场从此多事了!”商鹏说道。
闻言,陆无尘却是冷笑一声,他听得众人的谈话,却是多有惧意,商秀珣妙目看着她,神色间有着异样的神采。
“陆帮主,不知你有什么看法?”众人听商秀珣如此重视陆无尘,皆是神色古怪,商秀珣却是并没有什么不妥。
陆无尘沉声说道:“李密如今看似独大,却也是危机四伏!”
商秀珣妙目望着他,“哦!”了一声。
陆无尘说道:“李密杀害了大龙头,火烧大龙头府邸,虽是夺得了瓦岗寨的领导权,却也是削弱了瓦岗军的实力,更何况翟让的女儿翟娇还在,杀父之仇,更是不共戴天,只要她聚集那些忠于大龙头的手下,到时候,李密只怕是如芒在背;而且瓦岗军离东都太近了,东都何等的重要,不说朝廷兵士,就是其他的势力也虎视眈眈,李密并非如今这般强大。”
众人听陆无尘说来,均是点点头,商秀珣沉吟道:“确实如此,只是李密如今未尝一败,只要一鼓作气扫除这些弊端,只怕是……”商秀珣并未说出来,众人也是知道她的意思。
“秀珣无须担心,李密未尝一败这是他的优点,却也是他的危机!”李秀宁的声音传来,她一直坐在大厅一旁,听着众人说话,如今方才说道。
商鹤两人听得心中一动,均是捋着花白的胡子,望着李秀宁的目光却是多了一份的惊异,两人看着李秀宁一身武士服,英姿飒爽,言语间自信勃发,端的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
商秀珣笑道:“秀宁是是说骄兵必败?李密未尝一败,正是给他手下一种无敌统帅的印象,如此只要李密不败,瓦岗军就是士气如虹!”
“而只要李密一败,那么他的不败神话被破,那么对于瓦岗军的士气便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更有可能一蹶不振,那么其他势力,诸如翟娇等就是趁虚而入,李密危矣!”李秀宁说道,她神色自信英姿勃发,众人不由得被她风采所摄,均是心中想到:“可惜了如此佳人,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第二二一章 鲁妙子
月色如霜,洒在湖光之上,湖心的凉亭内,陆无尘端坐在石凳之上,似乎在等着什么人一般。
“前辈既然已经到来,为何不献身一见呢?”
仰头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陆无尘的目光落在远处,脸上满是莫名的笑意。
“小子,你的耳朵倒是好使,这么都能听到老夫的脚步声。”黑夜中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
陆无尘听得那苍老的声音话中满是调戏意味,当即淡淡笑道:“在下的耳朵再好使,可是也比不上的前辈的机关妙手,这飞马牧场的每一处,前辈不熟悉呢?只怕前辈想要偷看哪个美女洗澡,都易如反掌吧。”
“你……”那个苍老的声音登时说不出话来。
陆无尘可以想想他生气的样子,笑了笑:“前辈这么晚才来,是不想碰见商场主呢,还是商场主不想见到前辈呢?”
那个声音一窒,叹了口气,有些嘲笑地说道:“有区别吗?”
闻言,陆无尘淡淡笑道:“当然有区别了!鲁妙子前辈,既然来了,为何不出来一见?有道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你这小子也别再老夫面前卖弄风雅了。不过,这次老夫确实要感谢你,多次救得秀珣的性命!”
那声音刚落,陆无尘就看得一个苍老的老头慢慢的走了出来,那老头穿宽大的长袍,峨冠博带,身子颇为高大挺拔,予人高山仰止的感觉。
看那面容,那是一张很特别的脸孔,笨拙古奇。浓黑的长眉毛一直伸延至花斑的两鬓。另一端却在耳梁上连在一起,与他深郁的鹰目形成鲜明的对比。
嘴角和眼下出现了一条条忧郁的皱纹,使他看来有种不愿过问的世事、疲惫和伤感的神情。鼻梁像他的腰板般笔挺而有势,加上自然流露出傲气的紧片、修长乾净的脸庞,看来就像曾享尽人世间富贵荣华,但现在已心如死灰的王侯贵族。
“好厉害的修为!”
陆无尘一眼便知鲁妙子在武学上的修为很是了得,虽然经过那一役,武功受创。只是修为却是更为可怕,那双眼睛给人一种心惊胆颤的感觉。
陆无尘摇摇头,说道:“好一身精神修为,只是可惜了一身经脉受创,看来当年阴后真是下了狠手了!”
观其气息,陆无尘自然是看出了鲁妙子的伤受得有多重。
鲁妙子微微叹息道:“老天不想让我死。所以才让我在那妖妇的手下得意逃脱,并让我苟延残喘到现在!”
陆无尘自然听出鲁妙子口中“妖妇”是什么人,那是他们那一辈的恩怨。只是如今依然如此的怨恨,恐怕鲁妙子心中依然是想着阴后祝玉妍吧,毕竟爱极了,方才恨。
陆无尘嘴角露出了一丝的微笑,左手闪电般地探出,抓向了鲁妙子的手腕。
鲁妙子一惊,伸手一挡,却是被陆无尘抓住了,心中惊骇:“没想到他的武功竟然比我想像中犹要高出许多!”
陆无尘两指搭在他的脉门之上,一股柔和的真气已经顺着鲁妙子的经脉运转着。转了一个周天,不由皱起了眉头,他可以感觉到鲁妙子的经脉中有一股阴柔的真劲在经脉中肆虐。虽然已经小了许多,但是依然存在,可想而知三十年前的伤势是如何的严重。
“老夫的伤势很重,恐怕没有多少时间了,恐怕就是那个妖妇亲至,也无能为力……”鲁妙子苦笑道。
“哼……”陆无尘哼了一声。说道:“那阴后无能为力,可不代表我没办法!”说罢,猛一挥手,一道剑气从手中飞射而出,凛然的剑气切割着空间中的空气,发出阵阵风雷之声,只听得“蓬!”的一声,不远处假山之上深深地一道裂纹出现,石屑纷飞。
瞧得这一幕,鲁妙子脸色一变,随即听得有脚步声正是赶来,低声说道:“有人来,走!”说罢,已经拉起陆无尘离去,两人如同一道虚影般闪过,不多时候已经来到了鲁妙子所住的楼阁之中。
四下打量了一番,陆无尘坐在椅子之上,说道:“既然来了,也就要拿出好酒来,你如此真的待客之道真让人不敢恭维!”
鲁妙子听得陆无尘说话,登时怒视着他,良久叹了口气,苦笑道:“老夫还真是没见过你这般的少年!”摇摇头,见过他的那个不是毕恭毕敬的,做么会如同他这般不客气的。
陆无尘淡淡地笑了起来,端起了鲁妙子拿出来的酒壶,“那是那些人有求于你,有道是吃人的嘴短,而你的老命捏在我的手中,怎么说也是你要讨好我吧!”
话音刚落,陆无尘哈哈一笑,仰起头,将酒壶举到了最高点,张嘴一吸,那酒水就如同溪水般想着陆无尘的嘴中注来,不多时候就已是见了底,陆无尘舔了舔嘴巴说道:“这就是六果酿了吗?果然是不同凡响!”
“真是牛嚼牡丹!”鲁妙子看陆无尘如此饮酒,摇头说道。
陆无尘也不以为意,说道:“听闻鲁妙子是天下第一巧匠,今日我看这飞马牧场中内诸多建造果真是巧夺天工,巧匠之名果然是名不虚传!”
鲁妙子只是淡淡一笑,正是想要说话,一声娇叱从窗外传来:“老头儿,你给我出来!”
鲁妙子脸色一变,陆无尘不由得感到好笑,他竟是从鲁妙子脸上看到一丝惧怕的神色,随即“嘿”一声,说道:“看来你与商场主的关系并不好吧,老头,没想到她也是这么叫你的!”
鲁妙子神色一暗,说道:“我对她娘亲青雅多有愧疚,而且我答应了秀珣丫头不会踏出这里一步,只是不知今日她为何来此找老夫的?”
陆无尘嘿嘿一笑:“你都不知,我怎么知道。不过,听商姑娘的声音。貌似有点恨你啊。”
鲁妙子沉默不语,脸有哀色。
陆无尘叹了口气,“与你恨阴后一般,既然恨,那么就是很在乎,若是真正的漠然,倒是你的不幸了,既然恨你。总会有机会和好的!”
鲁妙子浑身一颤,目光中多了一些的神采。
“老头儿,你快给我滚出来,你难道怕了吗?”那个清越的女声叱道。
鲁妙子看了陆无尘一眼,走出了房中,陆无尘便是靠在窗边之上。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鲁妙子呆呆地望着商秀珣,良久方才说道:“场主,你也有三年没有来这里了!”
商秀珣哼了一声。冷声说道:“老头儿,你违背了诺言了!”
“我何时违背了诺言?”鲁妙子说道,语气中竟是有着一丝的哀伤与歉意。
商秀珣哼了一声,沉声说道:“三年前娘亲过世时,你在娘前亲口答应绝不管我牧场之事,又不会离开后山半步,所以我才肯让你留下来,可是你违背了诺言,私自离开了后山!”
鲁妙子叹了一声,并不说话。两人默默对视,良久鲁妙子说道:“我并没有离开这里!”
“那么陆无尘为何不在凉亭之中了。别说他突然消失不见了?”商秀珣瞪了她一眼。
“刚才去凉亭的人就是你?还有那陆无尘只是一个客人而已,场主似乎关心的有点过头了吧?”鲁妙子诧异地说道。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商秀珣脸上有些发红,也有些难看,哼了一声,横了鲁妙子一眼。便是走了!
鲁妙子只是呆呆地望着商秀珣的背影,越发地眷恋起来,“真的很像!”
很多时候,人失去了方才觉得珍惜,只是珍惜的时候,却已是永远地失去了。
鲁妙子呆呆地望着商秀珣远去的身影,目光复杂。
陆无尘身子一跃,来到了鲁妙子的身旁,看着商秀珣的身影轻笑道:“看来她对你很怨恨!”
鲁妙子脸色苦涩,叹了口气,说道:“都是我对不起青雅!不过,你说的不错,恨我总比无视我好!只是恐怕很快就是让她恨我,也再也不能了!”鲁妙子脸色苦涩,或者死亡是他的解脱吧,只是放心不下却是商秀珣,他自觉对她亏欠良多,只是他知道当年所受的内伤有多么的重,能够撑上三十年已是极限了。
陆无尘轻笑一声,说道:“你现在的情况,大概还可撑上十多天吧,只怕十多天后……”
鲁妙子自然是知道陆无尘的意思,叹道:“生死有命,就算是强求也是不得!只是不知道我死后,她又会如何呢?”
“很多时候,失去方知道情重!”两人竟是如同老友般交谈,一点都不像刚遇见一般,人生际遇果然奇妙。
陆无尘却是轻笑起来,说道:“你这三十年来苦思,想来也是有很多的收获吧,就譬如那个‘遁去的一’,想来也是奥妙非常吧!”
听得陆无尘道来,鲁妙子心中一惊,目光匪夷所思地望着陆无尘,说道:“老夫三十年来隐居于此,不曾行走江湖,你如何知道老夫悟出的‘遁去的一’?”
“看书知道的!”陆无尘心中说道,脸色却是一副神色漠然的样子,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就是鲁妙子也是被他这一副神棍的样子唬住了。
陆无尘背着手,说道:“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到头来也是丘土三尺而已,你死了,这些奥妙武功也似失传,不若全给我算了!”
鲁妙子苦笑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陆无尘只是留了一句天机不可泄露,淡淡地笑了起来,有时候这样反而让人感觉到神秘。
“唉……”鲁妙子叹了口气,说道:“天地之间,莫不有数,而万变不离其宗,数由一始,亦从一终。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五十乃完满之数,当数处五十时,天下万物各处其本位,无有动作,可是若虚其一数,生成四十九时,便多了个虚位出来,其它四十九数便可流转变化,千变万用,无有穷尽,这便是‘消失的一’或是‘遁去的一’,千变万用,皆在其中。”
“这不就是以前数学学的数列吗?”陆无尘心中想到,鲁妙子看他神色,说道:“你可是明白?”
陆无尘撇撇嘴说道:“不就是那个一生出诸般可能,譬如桌子五十,只有一种排列,若是少了一张,那么排列就多了许多!”
鲁妙子愕然良久,方才说道:“老夫也是嫉妒了你的师父了,有如此的好运道找到了这么好的徒弟!”
陆无尘笑了笑,说道:“你这个‘遁去的一’果然是奇妙,可惜我并不会周易,若是这用在武功山定然是妙用无穷!”复又说道:“你还有许多压箱底的本领,也给我算了,至于报酬,我就治好你的伤如何?”
鲁妙子先前听陆无尘说可以治好他,不过是以为戏言而已,如今看他说得郑重,心中说到:“莫非他真是有本事治好我的伤?”
陆无尘看他神色疑惑,伸手一翻,一颗丹香四溢的丹药出现在手心内。
“这……”
丹香嗅入鼻中,鲁妙子只觉得体内的疼痛有了一丝缓解,顿时眼中满是惊骇,一脸惊讶地望着陆无尘。
“难道此子说的都是真的?”鲁妙子呆呆地想到……
第二二二章 人生如梦
夜凉如水。
房间内,鲁妙子浑身湿漉漉的如同从水中捞起来一般,此刻他的脸上虽然满是疲倦,但却满脸红光,大不同于先前那股灰暗的神色。
他伸了伸懒腰,不由得哈哈一笑,笑声只是在这一个房中回响着,能够将真气控制得如此的精妙,让陆无尘不由得叹为观止,笑着笑着,他的声音慢慢地变得苍凉起来,最后低不可闻,他走到了窗台边上,外面悬崖绝壁,飞流湍急,万斛珍珠若万马奔腾,风雷之声响动。
“没想到老夫命不该绝,只是这偷来的性命又有何用?”鲁妙子的声音中丝毫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竟是多了几分的凄楚。
“当年我不顾青雅的柔情,硬是要出去闯荡一番,更是立下誓言不闯出一番名头再也不回来,如今想来什么功名壮志都比不上青雅柔情的一笑之间,可恨当年我年少气盛,辜负了她一番情意,如今想要补偿却是徒留空叹!”
鲁妙子想起这一生,少年壮志满怀,到头来原来一切不过是云烟聚散,只有当年红颜柔情一笑方是他心灵归宿,只是如今却是再也得不到。
想起那痴情佳人一番情意,很多东西待到失去了猜想要补偿,只是这世间并非后悔就是有用的,想到此,想到斯,鲁妙子不由得老泪纵横,那满是沧桑的脸上充满了悔恨。
陆无尘叹息一声,这些老人的感概,这些老人的事情更多的是让年轻人震动,他望着鲁妙子,喃喃说道:“这些事情都是你自己选择的。是悲是喜都是你自己承受,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鲁妙子倏然仿佛苍老了十年一般,身子竟是微微的佝偻下去,霜雪的两鬓更多的是悔意使然,没想到在劫后余生之后他竟是想到了如此之多,或者生死间总是会有感悟。鲁妙子脸上潮红,“哇!”的一声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
瞧得这一幕,陆无尘心中一惊,十指连点,劲气嗤嗤,连点了鲁妙子周身要穴。想来鲁妙子是太过激动的缘故而已。
“其实你这一生真的很失败!”陆无尘说道,鲁妙子茫然地望着陆无尘,却是看到他冷笑着。“既然年少壮志,那么就应该不顾一切拼搏一番,方才不负你所放弃的,可是你却是后悔了,后悔离去商青雅,后悔爱上我师尊,后悔往昔种种……你不过是一个生活在悔恨中的可怜虫而已!”
鲁妙子浑身一颤,身子不住地颤抖着,“真的是如此吗,真的如此……”最后他大吼一声。宛若风雷,他满是皱纹的脸上泪流满面。
“唉……”
陆无尘轻轻说道:“与其活在悔恨中。不若怜取眼前人!”
轻飘飘的一句话,带着一袭微风飘然而去。
这一夜注定是不眠之夜,对于鲁妙子是这样,而对于商秀珣也是如此。
……
湖水冰凉的感觉缠绕在脚上,丝丝清凉让她烦躁的心思平静了下来,一袭锦衣的商秀珣坐在一颗光滑的石头之上。怔怔地出神。
她还只是一个妙龄女郎却已经用柔软的肩头肩负起飞马牧场这么沉重的负担,三年前她的娘亲去世后,她感到如此的孤独与无奈,人生本是无奈,她只能够默默承受,她并没有什么朋友,就是李秀宁也是因为商家与李家本是交好方才结成了手帕之交,这种日子让商秀珣有种窒息的感觉,心头不由得涌起一阵疲倦。
身后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打断了商秀珣的思绪,从身后的脚步声听来,商秀珣已是知道来人是谁,她转过身来,看到陆无尘正是站在自己不远之处,淡淡的月色洒在他的身上,一身白衣的他竟是有种让人窒息感觉。
“是你?”商秀珣脸上满是莫名的意味,“你来这里干什么?怎么不继续待在老头子的楼内了?”
“哈哈……”
陆无尘不由得笑了起来说道:“刚才场主到处找我,可是让陆某甚是惊讶,此番前来,我不过是来问问场主有何贵干而已!”
闻言,商秀珣不由得脸上一红,想起不久前在鲁妙子楼前说的那些话,让她浑身一颤,她也不明白为何自己就莫名其妙地说出那些话来,而且还让眼前之人一字不漏给听了过去,直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哈哈……”
陆无尘已经轻笑了出来,他看到商秀珣脸上如若晚霞般羞红的双颊,心知肚明,这一笑让商秀珣恼羞成怒,叱道:“不准笑!”
陆无尘看着她俏脸薄怒,自有一番动人的韵味,脸上的那道伤痕已是淡淡的,却是破坏了她的美感。
耸了耸肩,陆无尘淡淡地说道:“总是绷着脸也是很辛苦的吧!”随即就一屁股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仰头望着天上闪烁的星辰,淡淡地说道:“为何不放开胸怀,如此生活不是痛快了很多?”
商秀珣怔怔地望着陆无尘,从来不曾有人如此同她说过话,一时间竟是无言。
陆无尘望着商秀珣,在她那星辰般的瞳孔中看到了他的倒影,“我看到你眉宇间的忧愁,很多时候放下了就会感到很轻松!”
陆无尘伸手轻抚着她的眉间,而商秀珣竟是任由陆无尘动作,感到他指尖的动作,柔开了她皱着的眉间。
良久,商秀珣方才一巴掌拍开了陆无尘的手,低声叱道:“没想到你是这么放肆的人!”
陆无尘伸了伸懒腰,枕着手臂躺在石上,说道:“那是你太过执着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陆无尘侧着头,看着商秀珣头发依然柔顺地贴在胸前,她额前几缕乱发,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嘴角动了动,终是没有出声。
“呵呵……”
陆无尘轻笑一声,说道:“有两个贩卖草鞋的人来到一个地方,那里的人全都是光脚不穿鞋的,其中一个看到哭丧着脸说道:他们都不穿鞋,也不会买我的草鞋!而另一个却是满脸笑容,说道:这里的人都不穿鞋,会有多少人买我的草鞋!”
随着陆无尘似喃喃自语般的声音落下,商秀珣呆呆地望着陆无尘,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随即,两人望着苍茫的天宇,一时间竟是无言……
第二二三章 离别
多谢丧心病狂岳嗨嗨大大的看赏!
……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萋萋,离别意。
飞马牧场外,商秀珣拉着李秀宁的手一直相送到数里外方才停了下来,两女是手帕之交,自小相识,商秀珣性子高傲,并没有多少朋友,而李秀宁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两女感情颇为深厚,此番别离不知道何时方才能够再见。
距离四大贼寇进犯已是过了数日,飞马牧场无事,却也是加强了防范,因为有内奸出现,商秀珣也就对飞马牧场进行了一次整顿,牧场的面貌焕然一新,提拔了新的执事。
两女一番话别,而柴绍却是仇恨地望着寇仲,他一身锦袍,却是因为这些天的事情显得憔悴不已,他的真气被禁锢,若是没有寇仲的帮助难以复原,他倒也是硬气,毫不哼声,只是怨毒地望着寇仲,心中暗道:“等我回复武功之后,一定会找你报仇的,今日之仇,他日一定十倍奉还!”
而李秀宁别去之时,也邀请陆无尘师徒二人到太原作客,陆无尘淡淡一笑却没有多说什么,因为陆无尘当然知道李秀宁的意思,只怕是有意拉拢他师徒二人吧,这次陆无尘师徒表现出来的武功,最是让人动容,而且双龙帮此番已经并非以前那不入流的帮派了。
不过是些许时日,这世间已经是斗转星移了,而天下也是变幻莫测了,隋炀帝杨广死了。整个天下彻底开始大乱起来了。
李秀宁眉宇间有着些许的愁色,也不知道是因为别离还是其他。
“哈哈……”商秀珣淡淡一笑,安慰李秀宁说道:“秀宁此番离去,你需要多多保重!”
“秀珣你也是如此!”李秀宁说道,“这番分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了,如今天下大乱,你还需要小心,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你飞马牧场。此次四大贼寇还有李密的人就是如此!”
“秀珣知道了,哼,我飞马牧场也并非软柿子,他们想要捏就捏的!”商秀珣脸上一冷,身上一股冷然的气势涌来,吹动她淡素色的武士服,显得英气勃勃。
“只怕是还有人潜伏其中也不知道而已!”柴绍在一旁冷声说道,他目光怨恨地望着一旁的寇仲,一身金色锦衣。显得卓然而立。
望着柴绍的目光,寇仲回了一个冷然的眼神,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直让柴绍打了个冷战。
商秀珣也并不理会柴绍的话语。说道:“前些日子传来了杨广在江东被杀,这天下已经乱象纷呈,秀宁你们李家打算如何?”
李秀宁目光遥遥,凝视着远处群山峰峦起伏的威势,语带傲然的说道:“这个天下本来就是能者居之,我二哥一直劝说我爹爹起兵。如今杨广已死了,只怕爹爹也要起事了!”
李秀宁将如此隐秘的事情道来,商秀珣不由得心中一动,望着李秀宁热切的目光,说道:“秀宁若是需要战马。我们飞马牧场自然会提供给你们的!”
李秀宁看了商秀珣良久,方才称谢。两人又是谈话良久后方才依依惜别。
瞧着李秀宁等人离去的背影,商秀珣久久不语,良久方才叹息一声。
“既然你们飞马牧场难以保持置身事外的态度了,为何不答应李秀宁?”陆无尘淡淡笑道,他自然是知道方才李秀宁是希望商秀珣支持她,或者是站在她那一方去,只是商秀珣却是没有答应下来,不过是给了含糊的答案而已。
对于陆无尘的问题,商秀珣也没有回答,而是白了陆无尘一眼,那一眼的风情也让陆无尘心动不已。
李秀宁离去之后,双龙帮已是有人前来,因为帮的飞马牧场一个天大的忙,这买马匹的事情自然就不是什么问题了。
当然,除了买马之外,陆无尘还答应帮商秀珣去就那独霸山庄,这一切都是因为江淮军的异动而引起的。对于这种既然增加人情,又能暗自扩大发展的事情,陆无尘当然不会错过。
随着双龙帮好手的到来,飞马牧场的兵士可以从这些兵士身上看到一股彪悍的气势,这些兵士都是从生死中走出来的,绝对是强悍,这倒让商秀珣诧异地看了看陆无尘,嘴里暗自嘀咕了好久。
“对了,既然你双龙帮的人既然已经到了,不如我们即日出发如何?”商秀珣轻声问道。
“也好!”
闻言,陆无尘点了点头,欣然同意。
……
官道之上,烟尘纷纷。
哒、哒、哒……
马蹄声从远而近,践踏着芬芳的泥土,骏马嘶鸣,此处官道之上,并没有多少的行人,此时正是天下大乱之时,民不聊生,官道之上那里那么多的行人?
这一队人马并不多,约莫也不过是十余人,为首的是一骑火红骏马,上面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女骑士,头上戴着素色纶巾,身穿一身合身的武士服,修长的美腿夹着胯下的骏马,最是动人的是一双眼睛,闪烁着自信而傲然的神色,让人看到忍不住心中喝彩:“好一个巾帼不让须眉!”
此行人正是商秀珣一行人,此时商秀珣等人正是赶向襄阳,襄阳位于汉水之旁诸河交汇处,若顺流而下,一天可到另一规模较小的城巿汉南,再两天使抵竟陵。
飞马牧场与竟陵独霸山庄结为盟友,相互为攻守同盟,如今竟陵被围,独霸山庄危急,身为盟友的飞马牧场却是不能够坐视不管,却又是担心这是一个圈套,于是便是有了商秀珣率领并不多的人马前往竟陵。
“如此速度,黄昏时分应该可以到达襄阳城中,那里吴言、许扬两位执事已经在那里打点妥当了!”商秀珣说道,只是她说话的对象确实没有回应她的话语,等了些许,她忍不住恼怒,她何曾被人如此轻慢过?
只是当她望到身旁的人的时候,却是忍不住哑然失笑,心中嗔道:“这人,当真是奇怪之极!”
商秀珣的身旁也有一骑,只是比她慢了半个马位,那匹马浑身黝黑如墨,却是马步轻盈地迈着步子,浑然不像是旁人骏马般喘着粗气,倒像是闲庭拾步一般,马上盘坐着一人,一身白衣,正是陆无尘,此时正是半眯半闭着眼睛,似睡非睡的,随着马背的颠簸而晃动着身子。
旁人看他马步轻盈,却是不得其解,众人胯下的皆是千里马,神骏非常,陆无尘胯下的也并非其中佼佼者,却是比起其他骏马更为轻松,怎不让旁人奇怪?
“你这人当真是奇怪!”商秀珣说道,本想他已是睡去,不想陆无尘睁开眼睛说道:“长路漫漫,风尘仆仆,怎不如闭目养神为好!”
“哼!”商秀珣冷哼一声,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夜做了坏事!”
“美人儿场主可是冤枉了,我一夜都在陪老头子,怎么会有时间做坏事呢!”陆无尘哈哈一笑。
“你……”
商秀珣杏眼瞪了陆无尘一眼,一挥手中的鞭子,打在马臀之下,跨马吃痛,更是发足狂奔。
陆无尘好笑地看着商秀珣的背影,也是一夹马腹,体内真气略一运转,胯下骏马已是快上了几分,他真气灌注入了骏马身上,带着骏马狂奔。
两旁风景如画,马儿如风般掠过,马蹄声声,却是带着两旁芬芳的味道传入鼻尖,引得陆无尘心中宁静。
“再过上些路程便是襄阳了!吴言、许扬两位执事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们了!”商秀珣的声音传来,“我们休息一晚,明天便是可以改行水路到竟陵!”
陆无尘回过神来,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场主安排妥当了,我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哼,谁担心你!我只是担心竟陵的情势而已,不知道杜伏威的江淮军是否已经攻破了竟陵!”商秀珣说道,由不得她不担心,江淮军为三大义军之一,实力比起独霸山庄,不知道强上多少,而且此次明知道是对方的诡计,她依然跳了进去,由不得她不担心!
“担心也是无用,既然已是计划周详,在担心也不过是杞人忧天!”陆无尘说道,安慰着商秀珣,“而且襄阳城中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笑得让商秀珣有些奇怪,似乎已是知道襄阳城中会发生什么事情一般。
“你是说钱独关?”商秀珣皱着眉头问道。
自杨广被宇文化及起兵杀死后,激化了各地的形势。本已霸地称王称帝的,更是趁势扩张地盘,原为隋官又或正采观望态度的,则纷纷揭竿而起,成为一股股地方性的势力,保障自己的城乡家园。
像襄阳的钱独关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双刀”钱独关乃汉水派的龙头老大,人介乎正邪之间,在当地黑白两道都很有面子,做的是丝绸生意,家底丰厚。
炀帝死讯传来,钱独关在众望所归下,被当地富绅及帮会推举为领袖,赶走了襄阳太守,自组民兵团,把治权拿到手上。
此人却是有几分的自知之明,自知没有争霸天下的实力,也没有什么称霸天下的念头,但际此风起云卷,天下纷乱的时刻,亦是可守着襄阳自把自为,不用看任何人的面色。在李密、杜伏威、李子通等各大势力互相对峙的当儿,他更是左右逢源,甚至大做生意,换取所需,俨如割地为王。
故此商秀珣方是有此一问,陆无尘只是轻轻地点着头,眼中满是莫名的意味。
第二二四章 再遇跋锋寒
襄阳城高墙厚,城门箭楼岳峨,钟楼鼓楼对峙,颇具气势,未进城已经给人深刻的印象。
汉水之旁诸河在此交汇,实是交通要地。
陆无尘一众人是在黄昏时分赶到了襄阳的,正是赶上了关门时分,送上了一锭黄澄澄的金子,方才进入了襄阳城中。
“襄阳,果然是热闹,比起扬州一点也不差啊!”陆无尘感叹道,虽是见惯了扬州的繁华,但是襄阳却是给陆无尘另一番感觉。
踏足在贯通南北城门的大街之上,此时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刻,跨街矗立的牌坊楼阁,重重无际,两旁店铺林立,长街古朴,屋舍鳞次栉比,道上人车往来,一片太平热闹景象。
“这里一点也没有外面烽烟险恶感觉!”商秀珣说道,语气中颇为感叹,这一路走来她已经见惯了狼烟四起的惨状。
陆无尘走在她身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四周,但见街上不时有身穿蓝衣的武装大汉三五成群的走过,只看他们摆出一副谁都不卖账的凶霸神态,街上几乎看不到有年经妇女的踪迹,偶有从外乡来的,亦是匆匆低头疾走。
“那些便是钱独关的手下?”陆无尘问道。
商秀珣身后的骆方点点头,他说道:“这个钱独关本是汉水派的龙头老大,自杨广死后,他便是成了襄阳的头儿,那些人便是他的手下!”
吴言、许扬两位执事早已经恭候多时,便是将商秀珣等人待到了一间别致的客栈中。安顿妥当,许扬说道:“场主,我已经在家香楼定好了位置了!”
……
襄阳的治安并不好,至少陆无尘等人看来是如此。
漫步在襄阳街道之上,看着这里的景致,丝毫没有乱世的感觉,倒是一片太平升平的感觉。
商秀珣一身男装,一身武士服。头上裹着纶巾,脸上也是涂黑了,手中拿着一柄折扇,倒是像是一个翩翩公子一般,与陆无尘两人站在一起,倒也是引人注目。
没有走了多久,陆无尘等人却是不得不躲到了一旁,眼前此刻正是刀光剑影,两帮身穿不同着装的大汉竟是光天化日之下大肆互相砍杀起来。血流成河的场面,还有不断的惨叫声传来,周围行人早已经走避。却是躲到了一旁看热闹。
陆无尘负手而立。兴致勃勃地看着这场恶斗。
“这里怎么这么乱?”商秀珣皱着眉头说道,“这里不是钱独关的地头,他难道不管吗?”
骆方苦笑道:“钱独关的规矩便是只要不损害他的利益,一切的江湖仇杀,他都不管,而且若是要管也管不了这么多!”他指了指人群中。那里正是有这数个蓝衣的劲装大汉,正是汉水派的人,此刻正是笑嘻嘻地看着这场厮杀,还指指点点地说笑着。
“看来这里当真是王法都没有了!”商秀珣说道,摇摇头。
“怎么看不惯。想要管上一管?”陆无尘戏谑地说道,看了眼商秀珣。说道:“难不成你这美人场主也想要行侠仗义?”
若是扬州发生这等事情,恐怕陆无尘会将那些帮派全数杀尽了,竟然在自己的地头上生事,当真是不要性命了,当然这里是钱独关的地头,与陆无尘无关,他也不是官差,也管不了这么多!
“只是觉得这个钱独关想钱想疯了,竟然会有这样的规矩,当真是鼠目寸光!”商秀珣说道。
这时候,这场打斗已经结束了,此时胜负已分,败的一方留下几具尸体,逃进横巷里。
那些蓝衣大汉一拥而上,拖走遗尸,瞬眼间街道又回复刚才热闹的情况,使人怀疑从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唉……这岁月人命不值钱啊。”陆无尘心中暗暗感叹一句,随后就跟着商秀珣离开了这里。
来到了家香楼,分上、中、下三层。三楼全是贵宾厢房,若非熟客或当地的有头脸人物,根本不接受预订。
飞马牧场等人是贿赂了掌柜方才订上位置,位置也是二楼与下层的位置。
陆无尘与商秀珣两人登时二楼,而身后跟着的正是商鹏与商鹤两位长老,这两张老已是花甲年岁,却是一身精深武功,经验更是丰富,此刻两人便是跟着商秀珣,也好保护商秀珣,天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危险。
此时二楼大堂已是坐满了三教九流各式人物,只有临窗坐着一个男子,正是背靠着楼梯,只露出了一个宽厚的背影,独居一桌,虽是只露出了一个背影,却是让人感受到了一股迫人而来的慑人气势,让人知道此人并非善男信女。
这里的人皆是对这个年轻高手独居一桌而理所当然,陆无尘饶有兴趣地望着这人的背影,心中暗暗叹道:“还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啊,在这里也能遇见他。”
商鹏与商鹤对视一眼,皆是同时脸上露出了谨慎的神色,心中均道:“这个年轻高手是什么人?”
而商秀珣只是望了眼那人,便是没有什么反应,随即就与陆无尘等人在此人对面坐下。
那人看得陆无尘等人在自己的桌上坐下,皱了皱眉头,凌厉的目光望着四人,商秀珣与商鹤、商鹏三人登时为之一凛,好凌厉的眼神,三人均是为此人有如实质的目光而动容,心中均是想着此人是什么来头,这江湖之上竟是多了如此多的年轻高手!
商鹤与商鹏两人对视一眼,均是心中动容,同时苦笑,商秀珣却是望了眼身边的陆无尘,只见到他仿佛没有感受到那人的目光一般,径自招呼着小二,要了些菜肴还有这里最好的酒。
陆无尘对那人微微露出了一个笑意,说道:“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见你。还真是巧的很啊!”
那人面无表情,只是点点头,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地盯着陆无尘,那眼神如同刀剑一般,眼中满是炽热,竟是如同饿狼发现了猎物一般,隐隐竟是有青光发出。
小二上了酒菜,陆无尘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吞吞地喝了一口,摇头说道:“这里的酒不怎么好,算了也难得来到,倒是可以喝上一些的!”说罢,便是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闻言,商秀珣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看着陆无尘喝着酒,很快就是一壶见底,又是要了一壶。不由得好笑,“既然不好喝为什么还要喝?还有,你和他认识?”
陆无尘悠然自得望了商秀珣一眼。笑道:“酒嘛。有总比没有强。还有,我和他只见过一次而已。”
这时候,那个胡人却淡淡说道:“多日不见,你变得更强烈!”话音刚落,他的手却是抓在了桌子之上的剑上,浑身上下露出了凛然的气势。让其他人不由得动容。
瞧得这一幕,商鹏与商鹤暗自戒备,似乎是有一场打斗要来临。
陆无尘怔怔地望着他,并不理会他的气势,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淡淡笑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不试试……”
话音还没落,胡人心中隐隐传来危险的感觉。让他心头巨震,心知自己竟是被刺人气机锁定,若是稍有举动,便是招来此人雷霆一击。
未战而力竭,这等气势之上多人心魄之事由不得他不心惊!
陆无尘看着神色绷紧的男子,他身上的气势更是仿佛是大海一般,气息浩瀚无边,那整个家香楼二楼之上均是寂静无声,被陆无尘骇人的气势所摄,竟是只有他的声音传来。
“现在你觉得怎么样呢,跋锋寒!”陆无尘看着他,似笑非笑地说道。
跋锋寒!
听得这个名字,众人听得跋锋寒的名字无不动容,最近江湖上最火的莫过于他了。
“没想到此人便是跋锋寒!”商秀珣心中淡淡想到。
无视别人惊讶的眼神,跋锋寒神情冷淡地端坐在椅子之上,右手却是抽出了长剑,一泓剑光浮起,遥遥指着陆无尘,众人登时屏住了呼吸,不知道这两人会爆发出怎么样的激斗。
陆无尘好笑的打量着眼前的男子,无疑跋锋寒很有男子气概,是一个很得女孩儿喜欢的类型,“上次你败于我徒儿之手,难道这次你就有信心打败我了?”
跋锋寒嗤笑一声,寒声说道:“你也说是上次而已,这次胜负落于谁手,还说不定呢。”他语气很是坚定,神色却是有一丝的恼怒。
闻言,陆无摇了摇头,淡淡说道:“听闻你最近在中原杀了不少人,你可是以为我中原无人,任由你横行无忌?”
“挑战强者,这不过是跋某武道修行的过程而已!”跋锋寒说道:“怪只怪他们学艺不精!”
陆无尘打量了他一阵,方才发现此人当真是气势凛然,如此痴迷武道,难怪在原著中会取得那般成就。
“这么自信?”陆无尘淡淡笑道。
“你很强,但你也将会是我武道修行路上的垫脚石!”跋锋寒说道,让陆无尘哑然失笑,却是有一丝的恼怒,他当真是以为自己好欺负吗?
陆无尘轻轻的喝了一杯酒,说道:“想打,等我吃饱以后再说吧!”说罢,不理会他,径自喝着酒。
跋锋寒冷冷地望着他,收剑回鞘,也是端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喝着酒
一时间酒馆之上竟是有些寂静,众人慢慢地开始议论纷纷起来,二楼的事情早已经惊动了整个家香楼,骆方与吴言、许扬等人也是上了二楼,听得旁人说起了这里的事情,吴言说道:“那个小子便是跋锋寒了?听闻他好生嚣张,老吴我也想要会会他!”
他本是嗜武之人,听得跋锋寒的名头心中跃跃欲试,却是被商秀珣制止了下来,她饶有兴趣地看着陆无尘与跋锋寒两人,“这两人皆是江湖上有名的青年才俊,不知道谁人厉害?”
吴言撇撇嘴说道:“那个跋锋寒定然不是陆无尘的对手!老吴也是被陆无尘那小子两三下手脚打趴的,那小子武功当真是诡异!”
便是这个时候,酒楼之下传来一阵的吆喝声:“跋锋寒出来受死!”
第二二五章 交手
“又有人来,这跋锋寒到底惹了多少人啊?”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又不管我们的事。”
“不错,有好戏看难道不好?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当真是热闹!”
听得楼下的吆喝声,大堂中人皆是兴奋不已,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
陆无尘向着跋锋寒举杯,说道:“没想到你当真是仇家满大街!”
陆无尘的语气颇为调侃,但跋锋寒却不以为意,淡淡地说道:“不过是些杂鱼而已,倒是算是热身了!”他说的很自负,倒像是来人像是死人一般。
抿了一口酒,陆无尘轻笑一声道:“我倒是希望他们将你砍成十段八段的!省得我麻烦!”
“呵呵……”
跋锋寒冷笑一声,并不答话,只见那娇笑的四个人都是一式黑衣劲装,年纪介乎三十至四十间,高个子手提双钩,另三人均是用刀,面容凶悍,让人一眼看去就知道他们均非善类。
这时候有客人低声道:“看到他们襟头绣的梅花标志吗?这四个是梅花门的头领,与老大古乐并称梅花五恶,手下有百多儿郎,专门打家劫舍,无恶不作,不知是否老大给宰了,现在前来寻仇。”
此人也算是知道江湖中事,此刻只听到高个子大喝道:“跋小贼你给我滚下来,大哥的血债,须你的鲜血来偿还。”
跋锋寒斜眼望了那些人一眼并不理会他们,这时候一个大汉暴喝一声。便是冲上来,向着二楼冲上来。
“哼!”
跋锋寒冷哼一声。道:“不知死活的家伙!”他手腕一动,那酒水便是泼了出来,登时如同水箭一般向着那个大汉咽喉射来,大汉登时大惊,要是闪躲已经不及,那个大汉眼睁睁地倒下来,咽喉之上鲜血狂流。
剩下的人看得这等情况,登时大惊。哪里还有心思寻仇,抬起那个大汉的尸体便是狼狈离去,看得众人大声嘲笑,这江湖凶人竟是被跋锋寒轻描淡写败去,当真是让人刮目。
陆无尘说道:“当真是浪费了这些酒水!”
“哼!”
跋锋寒冷哼一声,一掌拍在桌子之上,登时桌子之上的长剑飞了起来。他一抽剑柄,登时一泓剑光闪过,但见万千剑光,晃得众人眼睛花白,跋锋寒一剑刺来,竟是连刺周身要害。将陆无尘上身要穴笼罩在剑光下之下。
陆无尘冷笑一声,右手手腕一抖,手中的酒杯登时被一股玄妙的劲气抛出,只听到“叮!”的一声,与长剑相撞。宛若金石之声,震得众人耳中发麻。那万千剑光已经消失不见,酒杯已经被发作用力弹回陆无尘的手中,杯中酒水半滴也没有溅出。
瞧得这一幕,商秀珣等人相顾骇然,他们皆是知道陆无尘的武功很高,当日四大寇袭击,他便是大显身手,如今看来,他的武功当真是骇人之极。
“这家伙的武功竟然这么厉害,当真是教人生气!”商秀珣说道,目光却是不由得被陆无尘的身影所吸引住。
一身白衣,手中端着酒杯,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当真是让人难以忘怀!
陆无尘轻轻的喝下酒杯的酒水,嘀咕道:“这里的酒当真是一般,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像样这么出名!”语气中竟是将跋锋寒无视了!
跋锋寒被他的语气激怒,他何时被人如此无视,而心中更是被陆无尘方才那一手所震慑,方才他只是一掷竟是破去了自己的剑招,更让人动容的便是酒水竟是半分没有溅出,当真是巧若巅峰,更是有着一股诡异的力场牵引真酒杯,让他好生吃力。
“喝!”
他冷喝一声,长剑疾出,精气神皆是集中在剑尖之上,真气灌注,竟是一招想要毕全功。
尖锐的破空之声传来,隐隐有着风雷之声,让众人不由得动容,更是有人惊呼出来。
陆无尘目光凝视着这一剑,这一剑无论是气势,剑招皆是没有破绽,像是他全力一击,陆无尘眼睛冷芒暴现,身子却是不为所动,当剑尖及身之时,陆无尘听得一声惊呼,“小心!”正是商秀珣的惊呼。
右手闪电身处,运掌成刀,掌缘之处劲气呼啸,只听得金鸣玉振之声传来,确实如同兵戈轰鸣之声震得众人耳中发麻,陆无尘掌刀贴着长剑斜斜掠出,手掌一抖,已是化掌为指,两指之间一股诡异的力场牵引,将那剑势削弱,最后竟是两根手指将那长剑锋利刀锋夹住了。
说时迟那时快,这不过是转眼间的事情,众人已是看得目瞪口呆,那跋锋寒如此凌厉的招式竟是被此人如此容易破去,当真是让人吃惊,“这人的武功有多高啊!”众人心中均是想到。
陆无尘左手已经伸出,拇指与食指一扣,一弹,剑身之上发出一阵哀鸣,跋锋寒长剑登时拿捏不住,脱手飞出,在空中转了个圈子,最后直直地插在桌子之上。
“锵!”
跋锋寒脸色发白,看着自己的佩剑不住地颤抖着,他紧紧地咬着牙齿,竟是出了血。
大堂中众人一脸惊讶地看着二人,由始至终两人皆是端坐在凳子之上,没有移开脚步半步,这一场匪夷所思的打斗当真是让众人大开眼界。
眉头一挑,陆无尘淡淡笑道:“还来吗?”
冷冷地看了一眼陆无尘,跋锋寒淡淡地道:“跋某今日落败心服口服,不过这不代表我就已经认输了,他日跋某定然再次挑战!”
手指轻轻一弹剑身,只听得长剑传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陆无尘不答反问道:“斩玄?”
跋锋寒点点头,陆无尘冷笑道:“好一个斩玄,只是毕玄当真是这么容易斩杀?”
“总有一天跋某会将他手刃于剑下!”跋锋寒说道,“不过在那之前,我会先打败你!”
“呵呵……”陆无尘淡淡笑道:“我等你!”
上下打量了一下陆无尘,跋锋寒似乎要陆无尘牢记心中一般,随即就站起身来,正是要离去。
“没想到跋锋寒竟然像是死狗一般,当真是让人吃惊!”这时候,楼梯之上走上了数人,为首一个女子嘲笑道。
循声望去,陆无尘不由得笑了起来,当即知道来人是谁了。
上的楼来,那个女子将目光落在跋锋寒的身上,她一身胡服,可以看到雪白的皓臂还有小腹,腰间拐着一柄弯刀,当真是有着异域独有的气质,更显得一股奔放的韵味。
“没想到跋锋寒竟然如此狼狈,当真是难得啊!”女子说道,言语中满是嘲讽意味。
跋锋寒只是忘了她一眼,也不理会,便是要离去。
“哈哈……”
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一个男子排众而出,来人名叫长叔谋,是铁勒飞鹰曲傲的徒儿,他身后的花翎儿,一身胡服打扮,将自己窈窕的身材显露无遗,她身旁那人正是身后背着一刀一剑的庚哥呼儿,三人身后跟着七十八个胡人,皆是彪悍无比。
众人看那胡人目露精光,皆是身手不凡之辈,听得花翎儿说话,皆是静静地听着,不知道跋锋寒如何答话!
跋锋寒冷哼一声,说道:“原来是长叔谋!”他口气颇为冷傲,让人自然地感觉到他身上的一股傲气。
长叔谋笑道:“在下在敝国之时,已是听过跋兄之名,不知道在下是否能够见识一下跋兄的斩玄!”
“哼!”跋锋寒冷哼一声,望了眼陆无尘,身上衣裳无风自动,凛然杀气狂涌而出,他说道:“既然长叔兄有此雅兴,跋锋寒自然是奉陪到底,只是不知道你究竟得到飞鹰曲傲多少真传?”
花翎儿与庚哥呼儿登时脸色一变,正是要发难,长叔谋已是止住了两人,哈哈一笑,声音震得房瓦作响,众人听得他的声音登时脸色大变,此人又是一个高手。
商鹏与商鹤脸色很不好看,商秀珣向着两位长老打了个手势,却是听到长叔谋说道:“没想到竟有高人能如此轻而易举地打败跋兄,实在让在下佩服,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长叔谋向着陆无尘一抱拳,脸上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而陆无尘却在心中嘀咕一声笑面虎,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我们还是回去吧,估计这顿饭你也吃不下去了吧!”陆无尘转头望向商秀珣问道。
“恩,走吧!”
应了一声,商秀珣就乖乖地和陆无尘一起离开了这酒楼,丝毫没把长叔谋等人放在眼里。
瞧得陆无尘等人就这么离去,庚哥呼儿脸上闪过一丝杀意,刚要上去将陆无尘等人拦下时,却被长叔谋给拦了下来。
转头望向长叔谋,庚哥呼儿的脸上满是疑惑之色,却听得长叔谋淡淡笑道:“你不是此人的对手,我们先回去再说!”
听得长叔谋的话,庚哥呼儿只得作罢,随即和花翎儿跟在长叔谋的后面离开了此地,只留下跋锋寒一人在这楼上。
望着长叔谋等人的背影,跋锋寒的眼神微微闪烁,嘴里轻笑一声,道:“有点意思,只怕这襄阳城要有大事发生了!”
第二二六章 黑夜杀机
多谢丧心病狂岳嗨嗨大大的看赏!
……
夜已深,襄阳城已经陷入了沉睡之中,虽然依然有着喊杀的声音,让襄阳的百姓从睡梦中惊醒,但是他们已经习惯了,襄阳城自从城守被钱独关驱逐之后,便是一直如此,江湖仇杀一直不断,这些江湖帮派也不会对他们这些升斗小民怎么样,他们依然生活如故。
只是这天晚上似乎是有些不同的,有大胆的百姓从窗外望去,正是看到人数众多的蓝衣大汉拿着明晃晃的兵器走在街道之上,向着同一个方向奔去,四周都是拿着火把的大汉,这些劲装大汉一身蓝衣,正是汉水派的帮主,当然也有其他的大汉,身穿一身黑衣,满脸彪悍。
这些百姓看到是汉水派的人马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不知道是不是襄阳城出现了什么状况,汉水派是城主钱独关的手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百姓吞了吞口水,心中不安,关进了门,害怕会殃及池鱼。
且不提这些百姓如何惊惧,此时商秀珣所在的客栈之中却是风声鹤唳,客栈被重重包围住,客栈中的人早已经逃光了,剩下的也只是飞马牧场的人,飞马牧场不过是数十人,这些人马在商秀珣的指挥下将这个要道门口防守住,攻来的人马斩杀!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有人向我们攻击?”商秀珣将一个大汉斩杀,怒声问道。他们一行人回到了客栈之中,却是不防深夜时分竟然是有人来攻击他们,欲置他们于死地。
那些拿着兵器的大汉一个个地攻来,若非他们武功高强,早已经死在乱刀之下了。
“还有,那陆无尘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需要他的时候人影就没了。”商秀珣心中暗恼怒道。
心中虽然又惊又恼,商秀珣手中却不满。一杆银抢枪风如龙,将一个个的凶徒杀死,这时候,一阵破空之声传来,一道银光刺来。
商秀珣反手一枪刺出,“锵!”劲风扫过,商秀珣退了一步,方才看清楚来人,来人也是使枪。左右手各执一金一银两根长枪,与商秀珣抖了起来,商秀珣冷声叱道:“你是什么人。我们无冤无仇。为何要杀我们?”
“商场主杀了密公的公子,难道还不知道我们兄弟的目的?”那人冷笑一声,使枪攻来,身后跟着一个大汉,使的是一根长铁棍攻来。
商秀珣冷笑一声,手中长枪一抖。枪尖带着剧烈地寒芒,向着两人攻去,口中冷笑道:“真是好笑,李密妄想要吞并我们飞马牧场,如今没了儿子。竟然怪到了我们飞马牧场的头上,当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让百姓点灯!”
这个典故出自北宋,商秀珣却是听过陆无尘讲过这个故事,如今说出来,那两人如何知道什么意思,却也是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那个使双枪的大汉喝道:“真是牙尖嘴利,只是不知道等下还能不能说出话来!”
“说那么多干什么,手下见真章才是正事!”那个使长铁棍的矮胖汉子冷声喝道,随即两人向着商秀珣攻来,商秀珣使着一杆长枪,与两人斗个旗鼓相当,当真是劲风阵阵,好一场厮杀。
此处是客栈,早已经有许多拿着明晃晃的兵刃的大汉攻入客栈之中,客栈之中,商鹤与商鹏两个老家伙各使一柄大刀,挥舞得虎虎生风,劲风阵阵,两人年岁加起来已是过百,经验何等的老练,在如此之多的敌人之中,更是指挥着飞马牧场的好手抵挡着敌人的攻击。
许扬与吴言两人已是颇有默契,此刻两人一阵厮杀,当真是挡者披靡,全无一合之将,骆方也是杀得性起,他从一个黑衣大汉手中夺过一柄大刀,使出家传武学一十八路狂风刀法,这刀法最是利于群战,乃是当年先祖于狂风暴雨之中领悟而来,这次使出来,当真是如同一道狂风一般,卷起一阵血雨腥风。
此刻,场中最是艰难的莫过于商秀珣了,她一枪银枪对上了两个大汉,那两个大汉很显然是这些大汉的领头人,武功并不低,更是出手狠辣,招招向着商秀珣杀去。
“商场主还是放下兵器,束手就擒,我金波保证不会伤害商场主一根头发,完好无损地交给密公手下!”那个矮胖男子说道,“如今场主身陷重围,与其做无谓的反抗,不如束手就擒,也是保存属下的性命!”
“闭嘴!”商秀珣冷叱一声,她被人偷袭,本是一肚子的火气,如今这个矮胖的大汉一番话更是让商秀珣怒火中烧,想到先前李密勾结四大寇攻打飞马牧场,让飞马牧场伤亡惨重,新仇旧恨,一时间涌上心头。
“想要本场主投降,就要看看你手下真章了!”商秀珣叱道,手中一枪刺去,隔开了那使双枪的大汉金银双枪,凌空而起,那长枪如同一道银龙一般,带着劲气呼啸着向着那大汉攻去。
“既然场主一意孤行,休要怪我凌风辣手摧花了!”那个使双枪的大汉冷声说道,他是金银双枪,江湖上有名为“金银枪”凌风,而那个矮胖大汉有名为“胖煞”金波,乃是李密的走狗,如今追杀商秀珣也是为了讨好李密。
商秀珣冷哼一声,也不多话,手腕一抖,枪尖化作一道银芒射来,劲风疾扫,风雷之声大作,凌风双枪迎了上去,他是究竟江湖的汉子,刀口舔血的生活也是过得久了,心中打定主意,两人夹攻,将商秀珣生擒下来。
“叱!”商秀珣一声冷喝,那银抢刺来,却是一个虚招,引得凌风回枪挡住,却是银抢凌空一枪刺出,身子陡然后退。
“哪里走!”矮胖大汉一声大喝。挡住了商秀珣的退路,商秀珣心中说道:“就是这个时候!”
商秀珣冷叱一声,人随枪走,直取那个金波的咽喉,那大汉大喝一声,一根长铁棍挡住了商秀珣的长枪,蓬!金鸣玉振之声大振,两人同时一震。金波心中吃惊,却是不防商秀珣一只纤纤玉手,带着一阵风雷之声向着他胸口攻来。
金波大惊失色,无奈只是右手迎上去。
嘭!
劲气相交,大汉不住后退,连退了数步方才稳住了身子,胸口血气翻腾,已是受了内伤。
这短短的交手不过是转眼间的事情,商秀珣已经退入了人群当中。带起一阵腥风血雨,她冷声喝道:“此地不宜久留,大家快些走!”说罢。银抢一挑。当先将门口的一个手执大刀的大汉刺了个透心凉。
“场主先走!”
商鹤与商鹏两个老家伙怒喝一声,手中大刀更是化作了一道银光,但见刀光如同虚幻的影子一般,只看到一阵光幕,当真是如同浮光掠影一般,杀得血花绽放。惨烈非常。
这里是客栈之中,地势狭窄,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杀来,若不突围而出,当真是恐怕会被歼灭在这里。
“休想要走!”
凌风怒喝一声。双枪向着商秀珣刺来,却是听得身后破空之声传来。心中一惊,回枪格挡,却是听得“当!”的一声,却是商鹏一刀砍来
商鹏怒发冲冠,虽是白发飘飘,却是自有一股震人心魄的威势,他怒声喝道:“贼子休想要伤我家场主!”
说罢,手中的大刀一刀刀地看来,只听到当、当、当的声音,直砍得凌风血气翻腾,步步后退,心中惊讶不已。
“老不死,竟然还有这般的气力!”
凌风咬着牙关,身旁却是杀来一阵寒芒,心中一惊,一个错步,险生生地避开了商鹤的一刀,商鹤与商鹏两人同时联手,杀向凌风,两人自幼相处,默契当真是如同兄弟一般,这刻杀来,当真是让凌风险象环生。
“嗤!”的一声,他手臂之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几乎将他半边肩膀卸了下来,让他背脊冷汗淋漓。
那边金波看凌风险象环生,也是加入战团,四人直杀得性起,附近功力稍微弱了一些的汉子更是被殃及池鱼,或是被劲气震得吐血,或是被四人杀死。
且不说这四人混战,骆方与吴言、许扬两位执事各出本事,三人均是牧场的好手,这番杀来,当真是杀得人仰马翻,血流成河,在商秀珣带领下已是杀出了客栈之中。
星月如霜,街道之上明晃晃的火把将街道照得通透,商秀珣等人甫一出客栈,便是一轮箭雨射来,商秀珣大惊,慌忙银抢将射来的箭弩挡开,只是那些功力稍弱的汉子便是没有这般好运到,均是惨叫着倒下来。
“嗤嗤”声响,不知何处射又是一排劲箭射来,商秀珣咬着牙,喝道,“大家躲开!”
与商鹤两个老鬼杀得一起的金波与凌风两人见两个老鬼老当益壮,武功当真是狠辣非常,心中已是胆怯,两人均是狡诈之人,见到这般情势,便是虚晃一枪,疾身退入了人群当中,让旁人挡上一阵。
两人杀出客栈,已是被一轮箭雨射得手忙脚乱,只听得商秀珣的声音传来:“弓箭手在房顶之上,干掉那些箭手!”
说罢,身子凌空而起,半空中将那些射来的劲箭扫下,身子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落在房瓦之上,手中长枪毫不留情,她轻功精妙非常,那些弓箭手如何是商秀珣的敌手,纷纷惨叫着被商秀珣挑下房顶。
大街上叱喝之声不绝于耳,敌人纷纷从屋顶跃下,也有从四面八方涌来,纷纷向着商秀珣等人杀来,对他们展开包围拦截。
“哈哈……”
这时候,一阵长笑来自左邻房舍的瓦背处。
商秀珣等人循声瞧去,但见到发笑者是个身量瘦长,潇洒俊逸的中年人,脸上泛着严厉阴森之色,令他的笑容透出一种冷酷残忍的意味。两手各执大刀一把,颇有威势。他旁边高高矮矮站了十多个形相各异的人,个个太阳穴高高豉起,神气充足,均非易与之辈。
那人笑罢沉声道:“本人钱独关,乃襄阳城城主,特来拜会商场主,不知场主是否安好?”此人正是襄阳城主钱独关,四周涌来的大汉手执兵器,四周房顶之上更是有一排排的弓箭手拿着弓箭对着商秀珣等人。
若只是凌风、金波那般武林人物,商秀珣也是有把握可以逃走,可是有着钱独关参与其中,等若举城皆敌,能否逃走实在没有把握。
情势当真是危急非常,那金波此时已是来到了钱独关的身旁,冷声说道:“商场主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肯乖乖地投降吗?”
商秀珣冷哼一声,向着身后众人打了个手势,冷声说道:“本以为钱帮主是英雄豪杰,没想到不过是李密的走狗,当真是让人失望!”她语气嘲讽,眼中更是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场主有所不知,若不找位主子,钱帮主怎么能够抱住襄阳城主之位?”骆方嘲讽道。
“哼!”钱独关冷哼一声,也不答话。
这时候,商秀珣冷叱一声,当先抢将进来,人枪如一,向着钱独关攻去。
第二二七章 小贼,你去哪里了
瞧得商秀珣抢先发难,钱独关凛然一惊,只见商秀珣人随枪走,手中长枪仿佛是一道银龙一般,呼啸的风声,发出如同金属一般的风雷之声,直取钱独关的胸口,钱独关大惊,却是很快地冷静下来,终究是见惯风雨的老江湖,手中双刀,交叉将商秀珣这一击挡了下来。
本是想这个小娘皮不过是仗着出身方才在江湖之上有这么大的名头,事实也不怪钱独关这般想,商秀珣也是因为身为飞马牧场的场主而为人所知道,钱独关心下也是怀有几分的轻蔑,只是他刚一交手便是吃上了一个暗亏,这气势汹汹的一招本以为是破釜沉舟、一击必杀的招数,却全然不是。
钱独关只感到双刀之上的劲气落在一个棉花之上,竟是全然没有出力的地方,让他异常难受,商秀珣这一招竟是虚招,钱独关登时知道糟糕了,冷喝一声,便是想要后退,商秀珣已是冷笑起来,枪上微微一发力,真气汹涌而至,震得钱独关胸口血气翻腾,几乎要吐血而亡。
钱独关身边的好手一见钱独关吃了暗亏,连忙上前,走得最前的是“金银枪”凌风,一双长枪带着凛然杀气攻来。
瞧得这一幕,商秀珣却是冷笑道:“以多欺少,欺负我一个女流之辈,各位当真是英雄好汉啊!”
她也并不示弱,手中银枪,一枪直取凌风的咽喉,凌风双枪齐出,银枪挡住了商秀珣这一枪。金枪却是直取她的面颊。女人的容貌何等的重要。商秀珣心中恼怒异常,厉声喝道:“贼子,休想!”那银枪含恨而出,当真是如同蛟龙一般,竟是隐隐有着刺穿空气的感觉。
凌风大惊,慌忙后退,这时候,钱独关带来的好手便是要将商秀珣包围起来。商秀珣冷笑一声,虚晃一枪,身子仿佛是一叶鸿毛一般,落下在街道之上,兔起鹘落,枪尖化作万点银芒,将街道之上的大汉连连挑飞,自己已是进入了客栈之中。
“该死的贼子,竟然在此围攻我们!”
商秀珣刚一进入客栈之中,便怒声骂道。她怎么也没想到钱独关竟然会因为要讨好李密而围攻他们,此次他们的人马并不多。不过是数十人,方才那一轮的鏖战,已是死伤了十数人,若非这些人马皆是飞马牧场的好手,恐怕他们已经被生擒了。
“场主息怒!”骆方说道,商秀珣虽然就位场主多时,却是并没有经过这么大的风浪,脾性在这种情况下焦急也大于冷静。
刚进入客栈不久,骆方等人就早已经封住了客栈各个入口,只是攻来的敌人无不身手高强悍猛,特别是钱独关的手下都是经过严格操练的大汉,更是身手不凡,虽不断有人被击倒,仍是前仆后继的杀上来,使他们应接不暇。
商秀珣手中长枪更是因为怒气而变得凌厉无比,陪着商鹤与商鹏两位长老,硬是将攻来的人马挡住了,只是这样不是办法,长此以往,他们力竭被擒是肯定的事情。
“场主,这样并不是办法,我们还是突围吧!”骆方焦虑地说道,只是他们被包围重重,如何突围?
两位长老终究是骨灰级的老江湖,经验何等丰富,商鹏说道:“场主,此次他们的目标恐怕是场主,场主还是先走吧!”
弃车保卒!
商秀珣当然明白商鹏的意思,摇了摇头说道:“休要多言,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是否有本事要我性命!”说罢,已是一枪将一个大汉挑起,重重地摔在围墙之上,只听得轰的一声,那墙壁登时因为强横的劲力而破了个大洞。
打了一个手势,商秀珣连忙说道:“大家快走!”
商鹤与商鹏面面相觑,没想到这样的方法的突围而走,当真是让两个老头有些好笑,两人皆是想着如何从正面突围,没想到一墙之隔便是新的天地。
商秀珣一马当先,从隔壁的小店奔去,几个翻身,兔起鹘落之间,将那些大汉击倒,身子翻身上了瓦房之上,“大家分开走!”商秀珣喝道,既然目标是她,一旦分开,自然追兵便是少了许多,也不等骆方等人回应,商秀珣便是在房顶之上,展开轻功,如同一溜烟一般,想着北方奔去。
钱独关看得商秀珣突围而走,喝道:“不要走了那个贱人!”
金波与凌风两人早已经向着商秀珣追去,却是不妨被商鹏与商鹤两个长老拦了下来,“哪里走?”两人何等的经验丰富,与金波两人斗在一起,却是向着人群当中窜去。
而更多的人马却是向着商秀珣逃去的方向追去,倒是让飞马牧场之人压力大减,很容易地逃了开去。
商秀珣伏在瓦顶之上,微微喘着气,高耸的胸脯波澜起伏,分外地诱人。
长街之上,一阵阵的火把将长街照得通明,一个个手执兵器的大汉凶悍无比地追寻着商秀珣的下落。
瞧得街上的人群,商秀珣警惕地望着那些大汉们,心中恼怒非常,什么时候,她竟然成了丧家之犬被人追杀了?想到钱独关等人的嘴脸,当真是咬碎银牙,恨恨不已。
与此同时,一阵“汪汪汪”的狗吠声传来,商秀珣大惊,知道追兵已至。
唰!唰!唰!
商秀珣身后房瓦之上跃出了许多的大汉,那些大汉望着商秀珣登时如同看到肉的饿狼一般,恶狠狠地扑来,钱独关已经下了命令,活捉到了商秀珣便是能够得到十金,当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大汉更是兴奋地追来。
“该死!”
商秀珣心中咒骂了一句,一个翻身落下在街道之上,长枪猛然掷出,带着了凛然风声,阵阵风雷之声滚滚而来,长枪如同一道银芒,直刺当先一个大汉,可怜那个大汉只感到眼前一花,胸口已经被刺穿,余势未消,一连刺穿了数个大汉,方才停了下来。
商秀珣怒叱一声,一双肉掌如同穿花般的蝴蝶,重重掌影,将那些大汉击飞。
瓦顶之上,早已经有大汉跃下,商秀珣左右手各劈出十多掌,那掌风如同刀刃一般,就在敌人跃落街上阵脚未稳的时刻,以拿捏得分毫无误的时间速度,命中了十多名敌人。
商秀珣如此威武,众大汉登时人仰马翻,功力稍差者立时拋跌倒地,反撞入沿街的店内或墙壁处,功力较强者亦要踉跄跌退,喷血受伤。
这些大汉虽是好手,但是如何比得上商秀珣,但是蚂蚁多了还咬死大象,重点就是胜在数量,商秀珣渐渐力竭,心中想到:“此时不走,等下便是没有机会了!”
一念至此,商秀珣化掌为爪,抢过从后砍来的一个大汉的大刀,登时将刀法展开,且战且走。
此时钱独关依然赶到,情势何等的危机,商秀珣冷叱一声,手中大刀登时如同暗器一般掷出,向着钱独关射来,那大刀带着呼啸的金石之声射来,又刁又急,钱独关左右双刀砍在刀上,那大刀登时化作片片铁片。
商秀珣早已经如同一缕轻烟般掠走,她反手抽出了她掷出的银枪,几个兔起鹘落之际,经已跃上了瓦顶之上。
身后是钱独关追来,从房顶之上看到几乎整个街道之上皆是火把通明,当真是满城尽是追兵。
商秀珣跃下街道,踢飞了几个大汉,更是一枪将扑上来的恶犬刺穿,又是在长街之上奔走。
咻!咻!咻!
一阵破空声陡然响起,商秀珣心中一凛,以为有利箭向自己射来,刚要反击之时,却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惨厉的哀号。
“这是什么情况?谁在帮我?”商秀珣的心中腾起一阵疑惑。
“商秀珣,哪里走?”
与此同时,钱独关等人已是赶来,只见钱独关手中拿着双刀,身形一展,已经与商秀珣斗在了一起。
锵!
钱独关双刀挥出,左右开弓,登时压住了商秀珣,商秀珣登时吃力非常,更是有大汉不时地攻来,最是让她感到无力。
就在商秀珣快要力竭的时候,只听得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美人场主,快往长街尽头赶来。”
听得耳边那熟悉的声音,商秀珣心中登时气急,“这家伙总是在这些时候出现,真是让人气恼!”
她虚晃一枪,便是抽身退去,身形一展,已经直直朝着街头奔去。
瞧得商秀珣离去,钱独关等人也是厉喝一声,当即也紧追不舍,深怕商秀珣逃脱出去。
听得背后的声音,商秀珣也不在意,真气运转,身若青烟般在街上狂奔着,奔了不一会,却是看到前方一片空旷,却是有一人拿着一刀站在那里。
商秀珣看到那人,登时怒意涌上来,喝道:“小贼,你到哪里去了,是不是滚到了哪个女人的床上去了?”
闻言,陆无尘登时冷汗淋漓,不想商秀珣竟然如此说道,当即无奈地说道:“场主,我在你心中就是如此不堪吗?”
商秀珣哼了一声,落在他身后,也不说话,只是不住地喘气,她方才大战了一场,更是被人围攻,真气消耗颇为严重,此刻便是调息着。
而此时陆无尘已经对上了钱独关。(未完待续。。)
第二二八章 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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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独关赶到来的时候,商秀珣正在调息着真气,目光淡淡地望着钱独关,她身前是手中握着一柄长刀的陆无尘,这柄长刀还是他从汉水派的人之中夺来的。
钱独关看到只有商秀珣两人,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他说道:“怎么不走了?”他手下已经将他们围住了,正是瓮中捉鳖的架势,在钱独关看来,这样的强大的阵势,商秀珣便是插翅也难飞。
“商场主还是不要做无谓的反抗了,刀剑无眼,只要商场主束手就擒,我钱独关也不会为难场主的!”钱独关说道,目光扫过陆无尘,却是一带而过,随即就落在商秀珣身上,在他看来,眼前的男子也不过是商秀珣的手下而已,随便出得几招就可以将他击败。
“这个人当真是让讨厌!”陆无尘在商秀珣的耳边说道,一手握住了商秀珣柔腻的小手。
感觉那温暖的手心,商秀珣脸上一红,叱道:“你干什么?”想要挣扎开来,却是感到一股雄浑的真气顺着她的小手涌进了她的经脉之中,带动着她的真气运行起来。
此时商秀珣方才知道原来陆无尘是为自己运功调息,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却是看到陆无尘似笑非笑的神色,登时有些恼怒。
陆无尘也是知道商秀珣骄傲的性格,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低声说道:“不想要死在这里的话,就赶快恢复功力!”
商秀珣瞪了她一眼,也不反对,随即便默默调息,只是手上传来他温热的感觉,却是让她的一颗芳心如同小鹿般砰砰跳动,耳根之上也有些火辣辣的热度。
“哼!”
瞧得陆无尘和商秀珣似众人如无物的模样,钱独关顿时冷哼了一声。一挥手,他手下早已经将陆无尘两人围困住,只听得他冷声说道:“商场主莫非要敬酒不饮饮罚酒!”
商秀珣冷声说道:“贼子,今日之仇,他日一定百倍奉还!”
钱独关哈哈一笑,声音震得一旁的房瓦也飒飒作响,他笑道:“刀口舔血,我钱某人也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好的下场,休要多说。商场主还是投降吧!”他手下皆是抽出了兵刃,向前踏上了一步,只听到“啪!”的一声。分外的响亮。
“或者……”钱独关微微一笑。看着商秀珣脸上焦急的神色,好整以暇地说道:“或者钱某人可以放商场主平安离去,但是商场主要将杨公宝库的秘密留下来!”
商秀珣与陆无尘两人本是听到钱独关开头的话有些不解,待听到要杨公宝库的下落,登时心中雪亮,商秀珣讽刺地说道:“钱帮主恐怕是打错了主意了。我根本不知道杨公宝库的下落!”
“商场主莫要自欺欺人了!”钱独关扛着一柄大刀,冷笑着说道:“世人谁不知道杨公宝库是天下第一巧匠鲁妙子的作品,如今鲁妙子寄身于飞马牧场,场主会不知道宝库的下落?”
商秀珣心中一凛,与陆无尘对视一眼。鲁妙子身在飞马牧场,这件事情竟然如此之快就被天下人知道。当真是让两人惊讶,这天下谁人不知道鲁妙子与杨公宝库的关系,杨公宝库与和氏璧,两者得一而能够得天下,传说中杨公宝库之中不但有着金银钱财,还有夺取天下的秘密,谁人不识垂涎三尺?
钱独关一看到两人的异色,便是知道此事不假,冷声说道:“商场主考虑得如何?只要商场主说出杨公宝库的秘密,钱某便是会放场主离去!”
“不要说我不知道杨公宝库的事情,就是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这个贼子知道!”商秀珣冷声说道,语气颇为讽刺。
“好!好!好!”钱独关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倏然脸上阴沉无比,冷冷地说道:“商场主就不怕命丧于此?而且你的小情人也是陪着场主命丧于此,场主可是甘心?”
钱独关看两人牵着手,如此危急之际竟是如此亲密,也是难怪钱独关误会。
闻言,商秀珣又羞又恼,脸上一片羞红,宛若桃花烂漫,看得一旁众人不由得一呆,她身穿男装,虽是掩去了俏丽的美色,却是有着一股迷人的英气,此刻霞飞双颊,更是迷人之极。
钱独关瞧得商秀珣如此羞涩,只以为猜中了商秀珣的心思,当即说道:“如何,场主不为自己打算,也为自己的情郎打算!”
“闭嘴!”商秀珣叱道,便是要甩开了陆无尘的手,却是不防陆无尘紧紧地握住,商秀珣恼怒地瞪了眼陆无尘,却是任由他抓住了。
“钱帮主知道了杨公宝库的下落就不怕李密找上门来?”陆无尘微微笑道,右手扛着大刀,歪着脑袋看着钱独关,他一身白袍,身上自有一股特别的气质,教人看了心生好感。
“哈哈……”钱独关哈哈一笑,“这世间自然是拳头大了谁就能够说上话,待到我得到了杨公宝库,他李密又算得上什么东西?”此人也是野心勃勃之辈,竟是有着如此打算。
闻言,陆无尘不由得哑然失笑,说道:“谁人也不想死的!我们自然也不例外!”
“好!”他低声喝道,钱独关自以为他贪生怕死,答应他的要求,脸上露出了一阵喜色,然而你商秀珣却是知道陆无尘的意思,小手被他放开,心中却是一阵失望,她也不知道为何会有如此的感觉,当真是让她苦恼。
“喝!”
陆无尘低喝一声,手中大刀登时挥出,他脚下踏着玄妙的步伐,看得旁人眼花缭乱,他身子仿佛是鬼魅一般,大刀向着钱独关砍来。
钱独关大惊,双刀迎了上去,只听到锵的一声,手腕竟是一阵发麻,刀锋之上竟是缺了一个口子。
瞧得钱独关接下自己的一招,陆无尘冷声说道:“不错!”说罢,又是一刀砍来,他只是这么一刀刀地砍下来,全然没有招式,仿佛是不会武功的普通人一般,只知道硬砍,却是一刀快似一刀,如同海浪一般涌来,竟是让钱独关不停地后退,毫无招架之力。
钱独关紧紧地咬住牙关,心中涌起了惊涛骇浪,没想到此人竟是如此的厉害,他手上双刀竟是被死死地封住,刀锋不停地颤动,一阵诡异的劲气更是让他几乎要吐血,若不是他训练出来的好手在旁边夹击,钱独关已经被他一刀砍成两段。
饶是如此,也不由得钱独关暗自心惊,他一人一刀,竟是在混乱当中杀得天昏地暗,那些好受皆是一刀一个被砍成两段,他看得紧张,早已经躲进了人群当中,却是不防陆无尘追着钱独关,不时地一刀劈下,让他伤势更是加重。
那边商秀珣也回复了真气,更是手中拿着一柄长枪,那长枪那是精钢打造,长枪如同一道龙卷一般,舞的虎虎生风,直把众大汉杀的人仰马翻。
就在商秀珣大展神威之时,金波与凌风两个也带着人马赶到,看到混乱的战场,也是加入了战团。
钱独关看到两人登时松了一口气,大喝一声道:“一起上!”当先执着双刀砍来,陆无尘一刀劈下,迫得钱独关变招。
“当!”金波知时机已到,欺身抢进来,铁棍挟着劲厉的风声趁陆无尘出招之后,气势稍竭的一刻,扫往陆无尘的下盘。
以陆无尘的能耐,亦感进势受阻,止步挥刀劈出,“当!”刀棍相交,铁棍震开,金波只感到一阵诡异的劲道却是如同螺旋一般,向着经脉之中涌进去,这一刀看似随意,却是劈得他口中一阵腥甜,一口血已是吐了出来。
凌风左手的金枪,右手的银枪,像两条毒蛀般颤震不停,补上被震退的金波位置,当胸搠至。
陆无尘一声冷哼,脚下不动,待到双枪刺来,却是倏然凌空如同大鹏鸟一般斜斜飞出,当先一刀从头顶劈下。
凌风那想得到如此变故,当下当真是吓得魂飞魄散,一个滚地葫芦下滚倒地上,金银枪往上迎击,陆无尘哈哈一笑,手中大刀先画出一圈刀芒,斩断了附近几名敌人的兵刃,才抽空一刀,劈入凌风两枪之间。
凌风双枪交叉挡架,“锵!”的一声,金鸣玉振,凌风虽接上这一招,却挡不了陆无尘如同海浪一般的真劲涌来,口喷鲜血,滚往一旁,接连撞倒了他那方面的七、八个人,不知道生死。
这兔起鹘落,不过是转眼之间,陆无尘已是连退三人,却是看得人越来越多,皱了皱眉头,喝道:“走!”当下一刀掷出,向着钱独关射去,那长刀又快又急,更是突然而至,钱独关躲避不及,双刀劈下,却是被震得口吐鲜血。
而此时陆无尘已经一拳朝金波击去,左右同时飞出而脚,踢飞了两名横扑上来的敌人。
“嘭!”金波被这一拳逼退,陆无尘却已经跟着商秀珣退走。
……
两人极速在长街之上掠走,向着北门奔去,身后是追兵杀来,就是到了街口之处,倏然一阵兵器的声音传来,那里正是一场厮杀,陆无尘两人赶至,正是遇上了商鹏与商鹤等人。
而街口之处正是传来了一阵厉喝声:“跋锋寒,此次休想要逃走!”
与此同时,一阵剧烈的劲风正是扫来,陆无尘等人望去,却是看到跋锋寒正是陷入了重围,他身旁是一个用剑的美貌女子,正与跋锋寒并肩作战。
第二二九章 巧遇
瞧得那二人的身影,陆无尘也是不由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遇上跋锋寒和傅君渝,最没想到的是他二人竟然会被人追杀,当真是让人惊奇。
跋锋寒手执斩玄剑,挥舞得虎虎生风,只是他的敌手却也并非庸手,他对上的是一个身穿锦缎华衣男子,整个人打扮得如同一个富家公子一般,手中武功却是不低,最是奇妙的是他的兵器,也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制成,如同鹰爪一般,凌空向着跋锋寒攻来。
锵!
跋锋寒手中的斩玄剑格挡住了这一击,那个男子手中这种奇门兵器江湖上罕有人使用,两挝形如鹰爪,中间系以丈许长的细索,一看便知极难操控。
男子拿着飞索,凌空攻击,最是需要技巧,却是让他挥洒自如,他武功比起跋锋寒犹逊一筹,却依靠手下的配合下将跋锋寒压制下去。
跋锋寒手中拿着的正是斩玄剑,一柄长剑大发神威,却是在敌我悬殊之下落入了下风之中,陆无尘等人细细望去,却是看到正是一十八个彪悍的大汉,手中各执兵器,配合得天衣无缝,他们各人武功均是不低,虽然比起跋锋寒差上了许多,却是在配合当中发挥着强大的战斗力。
“这十八个人都是精于联战的好手!”陆无尘站在一旁心中忖道,越看越惊讶,这些人身穿胡服,确切些说应该是突厥人的衣裳,那么说来。这些人应该是突厥人了!
毕玄!
陆无尘心中浮现了这个人名,围攻跋锋寒的这些人肯定与毕玄有关系!
陆无尘等来此处之后,被这些人一阻,身后的追兵也已经赶到了,彼此对视一眼,陆无尘等人也加入了战团,混淆身后的追兵的视线,使得他们也是杀了上来。
由于钱独关等人在不久前已经深受重伤。所以并没有追上来,追上来的也不过是汉水派的好手而已,这些人加入了战团,顿时打破了场上的局势,跋锋寒斩玄剑凌空一刺,虚晃一招,便是脱身而走,随手将身旁的敌人踢飞。
“君瑜,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撤退吧!”跋锋寒一剑将飞射而来的鹰爪挡开,连声喝道。
闻言,傅君瑜长剑一抖。登时杀气凛然。她身子凌空而起,扑进进来,一剑向着其中一个大汉刺来,想要突围出去。
傅君渝身形一动,这十八人的联战模式也是随之而改变,不得不说傅君渝的剑法着实精妙。虽然是以寡敌众,却是毫不手软,招式精妙异常,直让众人看得心中暗赞不已。
跋锋寒与傅君瑜并肩作战,两人一前一后。挡住了这十八人的联手,两人均是看出情势不妙。一个虚招,便是想要脱身而去。
“跋锋寒,休想要走!”那个华服男子冷声喝道,手中的鹰爪凌空飞来,“当!”的一声,只见跋锋寒回剑格挡,却是被他拦了下来。
长剑急舞,跋锋寒冷声说道:“就凭你这些三脚猫功夫就想要拦下我,当这时好笑,毕玄没有做到的事情,难道你就可以做到?”
跋锋寒的语气甚是轻蔑,那个男子勃然大怒,喝道:“大胆!”
跋锋寒一剑将其中突袭的大汉逼退,横剑直指那个男子喝道:“拓拔玉,今日我就看看你得到了毕玄多少真传!”
那个男子喝道:“跋锋寒,你休要张狂,今日就要让你将性命留在此处!”长啸一声,手腕一抖,鹰爪便是飞射而去,这正是拓拔玉的独门兵器,名为“鹰爪飞搥”,与鞭子相同皆是利于远战。
两人斗在一起,跋锋寒长剑凛然生威,荡开阵阵剑芒,直取拓拔玉的要害,拓拔玉却也将手中的兵器舞的虎虎生风,两人好一场厮杀,虽然拓拔玉武功稍逊,却是与他手下联手,这十八人乃是他师尊毕玄亲手训练出来精于联战的“北塞十八骠骑”,此刻围攻着跋锋寒,一时间也让跋锋寒陷入了苦战之中。
“卑鄙,难道你们突厥人就是这样以多欺少的?”傅君瑜冷叱一声,仗剑而来,她脚尖一点,便是凌空飘了起来,衣袂飘飘,如同仙子一般。
“你的对手是我!”
半空之中,突然一道寒芒向着傅君瑜射来,傅君瑜吃了一惊,却是临危不惧,她反手一剑,将那道寒芒引开,身子却是落在了地上。
方才那个声音娇媚无比,显然是一个娇俏的女子所发出来,众人虽没有见到这个女子,但心中却猜测这个女子定然是个大胆的美人儿。
唰!
陆无尘一刀将身旁偷袭的汉子砍成了两段,凝神看去,只见凌风与金波两人已经接近,却是不见钱独关。
四下一打量,陆无尘对商秀珣等人微微笑道:“便是在这里宰了那两个家伙在离开吧!”
虽然此刻襄阳城正满城追杀他们,陆无尘等人倒也不惧,安然地等着凌风两人到来,若非因为敌人众多,陆无尘早已经将两人斩杀。
“好啊,老子在这里受了这么多的窝囊气,一定要在掉那两个嚣张的家伙!”吴言哈哈一笑,手中一双斧子翻飞,带起一阵血花。
……
傅君瑜刚一落地,便是看见一道黑影直扑而来,一道寒芒当头直劈而下,傅君瑜侧跨一步,便是避其锋芒,反手一剑刺出,“当!”的一声,风雷之声不绝,两人均是身子一震,各自退了数步,方才停了下来,此时傅君瑜方才看到来人。
来人是一个娇媚的女子,女个女子头戴珠翠垂饰的帷帽,身穿一袭宽大无比的罩袍长裙,长得颇为娇媚,那小脸极是娇俏,瓜子口脸,虽然两颊有数颗星星点点的少女小斑,可是更显得俏皮野泼,特别在那极乌黑分明极其灵动的明眸之衬托下,颇有一种狂野不驯的味道。
女子手中握着一柄腰刀,女子手上的腰刀显是极品,在如霜冷月掩映下,熠熠生辉,寒光浸浸,此刻她正将刀背托在肩头之上,动作显得娇媚无比,女子格格地娇笑着,说道:“你就是傅采林的徒儿?”
傅君瑜皱着眉头,心中不喜,她自幼得到傅采林的收养,收为徒儿,传授一身武艺,当真是师恩如海,此刻听到她这般无礼,心中恼怒,厉声叱道:“难道毕玄就是这般教导自己的徒弟的吗?”
“我师尊如何教导徒弟,你很快就知道,不过高丽之人也不过是如此!”她出现颇为突现,显然武功并不比傅君瑜差。
“哼!”傅君瑜冷声说道:“真是牙尖嘴利,你们突厥人都是如此的吗?”
“咯咯……”女子格格一笑,说道:“我们突厥人不但嘴上厉害,手上更加厉害!”说罢,她身子一晃,已是如同鬼魅一般,腰刀凌空当头劈下,傅君瑜夷然不惧,脚尖一点,登时如同蝴蝶一般身子一错,冷叱一声,长剑直取女子的下盘。
女子半空之中一刀劈在虚空之处,身子凭着这一刀硬生生地停顿了一下子,傅君瑜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出了如此怪招,冷叱一声,长剑直刺,女子反手一刀。
当!
两人此时方才正式交手,均是身子一颤,同时吃惊不已,均是佩服对方的功力,心道:“果然是名师出高徒!”
“哈哈……”女子笑道:“果然不愧是傅采林的徒弟,果然厉害!”方才她还是说不过是如此,如今已是“果然厉害!”众人均是感到这个女子当真是说话无忌。
傅君瑜冷哼一声,随手将攻来的一个大汉踢飞,这个大汉正是汉水派的人,这些人误以为跋锋寒等人也是陆无尘等人的同党,手下也不留情。
随手将,傅君瑜厉声喝道:“我等无冤无仇,为何要与我等过不去?”
那个女子撅起红艳艳的小嘴,样子颇为娇媚说道:“谁要与你过不去了,都是那个跋锋寒惹怒了我家师尊,人家与师兄从塞外而来,不过是为了追杀他而已,谁让你和他混在一起!”
女子语气颇为直爽,让人不由得心生好感,此女正是毕玄的徒弟,拓拔玉的师妹淳于薇,武功比起拓拔玉只高不低。
傅君瑜冷哼一声,步伐轻盈,一剑将近身的大汉杀死,便是向着淳于薇攻去,淳于薇娇笑一声,也是执着腰刀攻来。
……
金波与凌风两人率领三十多好手赶来,却是发现这里已是混战一团,陆无尘却是托着长刀,正完整以暇地望着两人,说道:”等了你们很久,今日少爷我就要宰了你们两个狗贼!”
也不等两人回过神来,手中大刀已经劈来,手中大刀颇为凌乱,却是给人一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刀势重重展开,登时如同怒海狂涛一般席卷而来,让两人登时毫无还手之力。
此时此刻,金波与凌风两人均是感到自己如同怒海中的一叶小舟一般,随时有倾覆的危险,更是有着一股诡异劲气,指透经脉之中,让他们几乎要吐血。
商秀珣等人却是与凌风带来的三十多好手交上了手,登时杀得这些人人仰马翻,情势一面倾倒。
第二三零章 祸水东引
不过短短的时间,金波与凌风两人已经被陆无尘杀得手忙脚乱,虽然两人联手,更是有着好手从旁帮忙,只是武功之上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两人此时心中不由得懊悔不已,若不是贪功冒进,两人怎么会落得如此田地?
当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无论两人的心中如何懊恼,都是无补于事,两人均是刀口舔血的汉子,见惯生死,此刻若不拼命博得一线生机,当真是将自己的性命送于他人了。
打定了如此的主意,两人各自对视一眼,全身功力运转,达到了极致,凌风手中一双金银枪刺出,万千抢影齐至,道道枪影带着剧烈的劲气,周遭的大汉更是受到了影响,然而此刻凌风心中再无一丝杂念,精气神高度地集中,他大喝一声,足下一点,身子仿佛是闪电般射来。
陆无尘不由得一阵诧异,此人的武功比起原先竟是强上了不少,万千枪影凌空,劲气还未击倒,风雷之声大作,轻笑一声,陆无尘手中长刀运转,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圆弧随着刀气发出,虽然看起来杂乱不堪,却是将凌风攻来的招数尽数挡了下来,长刀运转如臂,刀气挥洒而出,将来人的招数破解,更是顺势反击。
而那“胖煞”金波更是挺着一根长铁棍,向着陆无尘身后夹击而来,两人在江湖之上联手多时,颇为默契,此刻两人皆是明白若不能够杀退此人,为自己逃得性命。恐怕今日便是要命丧于此了,求生的*何等的强烈,霎时间两人皆是精气神前所未有的集中,手中的兵器与他们的心神竟是前所未有的契合,一时间,许多以前还有疑惑的武功招数尽数在心中浮现。
两人竟是在此刻生死境地有所突破,让陆无尘诧异不已,心中想到:“生死境地果然是突破的最佳场所。难怪那个跋锋寒如此喜欢以战养战的战法!”
心中如此想着,身后一阵凌厉的破空之声传来,金波一根铁棍依然挥出,铁棍之上劲气浑然凝结,这凌空一棍劈下,果然是如同泰山压顶一般,周遭的空气竟是变得压抑起来。
陆无尘脚尖一点,脚下踏着玄妙的步法,闪过了这一棍。他飞起一脚,正是踢向金波的下盘,金波抽身后退。此时凌风已然杀到。两人进退有度,果然是默契非常。
陆无尘大喝一声,手中的长刀顿然一阵刀芒暴涨,也不见他有什么精妙的招式,却是一刀正正地砍下,仿佛是一刀匹练一般。周遭的空气发出剧烈的风雷之声,隐隐有着金石之声传来。
这一刀,在凌风惊恐的神色中劈下来,似缓实快,“拼了!”凌风大喝一声。却是赫然发现周遭竟是有着一股诡异的力场将他的动作限制住了,刀锋未至。剧烈的刀气已是到来,让他血气翻腾,几乎要吐血。
锵!
金石之声传来,凌风交叉双枪,硬生生地挡住了这一刀,只是他未及欢喜,变故依然生出,让他脸色陡然发白。
一股诡异的真气,陡然爆发,他经脉中一阵刀割般的疼痛生出。
他口中一阵腥甜,一口鲜血涌上了吼间,硬生生地忍住了,胸口血气翻滚,脸色发白。
“好厉害的一刀!”
陆无尘反手一刀劈在从后跟上的金波铁棍之上,却是听到一阵娇媚的女声传来这一声的喝彩声,陆无尘侧目望去,却是看到淳于薇正是与傅君瑜都在一起,两人一剑一刀,斗得难分难解,两女均是不凡的好手,虽是打斗之中,却是留意着四方情势,陆无尘等人的打斗也是落在两女眼中。
这一刀无论是力度、角度均是无懈可击,看得两女心惊不已。
淳于薇高声为这一刀叫好,只听得她娇声说道:“没想到中原还有你这么厉害的年轻高手,比起我师兄厉害多了!”
陆无尘微微一笑,注意力却是回到了金波之上,金波手中一根铁棍劈来,双眼通红,他与凌风情同手足,经历过多少风浪,如今见到凌风此时的情形如何不知道他已是受伤?
他一根长铁棍挥洒而出,全然没想到其他,只是想要将眼前之人击退,好带着凌风逃走,手中铁棍随着心意而击出,他早年曾得天竺高人收为徒弟,传授他这一套金刚伏魔棍法,这套棍法最是刚猛非常,练到极致化刚为柔,刚柔相济,厉害非常,此刻他无心之下竟是发挥了这套棍法的玄妙之处,当真是世事难料。
他一棍劈下,快逾闪电,每一棍均是有着千钧之力,犹若泰山压顶,丝毫没有了先前花俏的招数,竟是化繁为简,每一棍皮下皆是有着劲气切割而来,陆无尘心中惊奇,没想到此人竟是有着如此高深的武功,当真是让他感到惊奇,若是让两人离去,凭着今日的突破,异日不难成为一流高手。
“放虎归山,当真是愚蠢无比!”
陆无尘心中冷笑一声,手中的长刀一阵刀芒剧烈爆发,他长啸一声,刀锋之上,刀气浑然缠绕着,长刀杂乱无比地挥洒而出,每一刀都是普普通通地击出,丝毫没有技巧可言,硬是与金波硬拼起来。
当!当!当!……
金石之声不断响起,声音传荡开去,清脆如玉,听得旁人心惊不已。
拼了数刀,金波却是脸色越来越白,此时他方才知道凌风方才的感受,诡异的劲气直透经脉之中,在经脉之中爆发,让他劲气不济,最是让人心惊的是陆无尘一刀强似一刀,让他生出无可匹敌之感。
心神恍惚之下,他密集的棍影之中露出了破绽,被陆无尘一刀砍下。他硬是迎起兵器格挡,劲气相交,兵器顿时四分五裂,他顿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哇的一声,陆无尘早已经飞起了一脚,正中他的胸口,一阵胸骨碎裂的声音传来。金波圆滚滚的身子如同滚地葫芦一般被踢飞,撞飞了七八个大汉,方才软倒在地上,已是气绝。
这兔起鹘落之间,胜负已分,陆无尘哈哈一笑,手中长刀更是剧烈的颤动着,他身子一动,便是如同鬼魅一般动了起来。这些大汉不过是一刀一个的样子,转眼间,已是血流成河。剩下的莫不是被吓破了胆子。早已经一哄而散。
此处已是北门不远,陆无尘等人便是向着北门奔去。
……
跋锋寒此时已经却是落入了下风之中,拓拔玉武功高强,比起他跋锋寒不过是只逊一筹,只是加上了他手下“北塞十八精骑”联手,却是让他陷入了苦战当中。
他性格坚韧无比。在塞外苦寒之地,一切都是拳头大的说话算数,曾做过马贼的他对于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道理可谓是有着深刻的认识,在苦战之中领略生死的瞬间,从而提高武道修为。这是他的武学修行,这刻他全然没有旁骛。手中斩玄剑挥洒而出,矫健的身手让人动容。
他一剑将拓拔玉的一招挡开,身子不进反退,仿佛是一阵青烟一般,一剑刺在身后的大汉的刀上,身子凌空而起,长剑在半空中抡了个半圆,以剑作刀劈下,剑气纵横,竟是让人生出置身于大漠风沙之中的感觉。
这一招是跋锋寒所创的剑法之一,他身在大漠风沙之处苦练,之后更是连遇强敌,让他的武功见识更上了一层楼,这刻使出来,当真有鬼哭神嚎的效果,让人心神为之一凛。
这一段段的瞬间依然足够,跋锋寒长啸一声,喝道:“拓拔玉,想要我跋锋寒的性命就要有必死的觉悟!”他长啸声中,擎住了斩玄剑,精气神高度集中,感受着主人强烈的战意,斩玄剑上不停地颤动,凛然剑锋之上生出妖异的剑芒,他一步踏出,丈余的距离一闪而过,便是到了拓拔玉的身前,一剑斜斜地刺来。
拓拔玉大惊失色,没想到此人竟是突破了“北塞十八精骑”的围攻,更是杀到了自己的身前,他后退一步,一掌拍在斩玄剑的剑背之上,将那长剑拍偏,却是感到经脉一阵刺痛,剑气侵入,当真是剧痛非常。
跋锋寒一脚踢起,身后“北塞十八精骑”依然赶到,拓拔玉也是踢起一脚,两人双腿相击。
嘭!
劲气四射,跋锋寒借力飞起,越过了拓拔玉的头顶,落在了傅君瑜的身边,喝道:“我们走!”说罢一剑向着淳于薇刺来,这一剑正是刺向淳于薇的咽喉,淳于薇本是与傅君瑜硬拼了一剑,正是旧力方尽,新力未至之时,只能够让开这一剑。
跋锋寒依然拉着傅君瑜的小手,朝着北门奔去,对着陆无尘等人说道:“陆兄,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多谢陆兄出手相助!”
“……”
陆无尘心中一阵无语,这跋锋寒会来祸水东引这么一招,暗自咒骂了一声。
拓拔玉咬牙切齿,没想到竟然被跋锋寒逃脱了,此刻听到跋锋寒的声音,心中恼怒,他本是看到陆无尘等人在此打斗,此刻便是认为陆无尘等人是跋锋寒的同伙,心情恼怒之下,也就是向着他攻来。
他的“鹰爪飞槌”精妙非常,更是在“北塞十八精骑”联手之下,威力无比,陆无尘心中恼怒,没想到此刻竟然遇上这样的事情,心情也是不爽,他长刀运转着,斩出重重刀芒,身子仿佛是鬼魅一般,凌厉无比,拓拔玉心中大惊,没想到此人武功如此厉害。
这个时候,身后追兵重重而来,一排箭雨射来,让众人一时间手忙脚乱,陆无尘一刀砍来,与淳于薇砍上了一刀,冷声说道:“你们的事情我无意理会,却也是不要招惹我们!”
说罢,身子如同一阵轻烟般掠出了北门,投入了重重黑夜之中。
第二三一章 月夜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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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无尘等人出得襄阳城,也不敢在城外多加逗留,此时襄阳城内依然是火光冲天,轰隆隆的马蹄声从城门中传来,陆无尘等人望去却是看到众多身穿蓝色劲装的大汉策着骏马从城中奔出,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拿着兵器,当真是威风凛凛。
“场主,似乎钱独关对我们还不死心,我们还是暂避锋芒稳妥一些!”骆方说道,此人冷静非常,而且对于飞马牧场十分忠心,确实是难得的人才!
商秀珣点点头,脸色也是不太好,经过这一夜的折腾,她们这一行人真气损耗颇为严重,此时又饥又饿,若是被发现,那时候大批人马围攻,确实是不堪设想。
思虑了一下,商秀珣沉声说道:“我们先找个地方避一避,休息一下再做打算吧!”
听得商秀珣这般说,众人连忙赶路,终于在襄阳城外数里的一处小山丘之上停了下来。
四下打量一下,陆无尘发现除了商秀珣之外,其余人都疲倦非常,随即微微笑道:“我去弄些食物吧!”说罢,便是站起身来。
“等等!”商秀珣也是站了起来,她受陆无尘的帮助,真气已然恢复,此刻却是没有如同众人一般疲倦。
商秀珣微微笑道:“我与你一起去吧!”
陆无尘望着她,看到她脸上有些不耐。心中想到:“她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呢?”
点点头,吩咐骆方等人注意四周之后,陆无尘就带着商秀珣向着树林深处走去。
月色淡淡如霜,月华洒在林间,洒下星星斑斑的光影,此时已是仲夏之夜,天气颇为炎热,林间虫鸣点点。不时地吹来阵阵的风儿,让两人感到一阵心旷神怡。
“这里当真是舒服啊!”陆无尘伸开手臂,仿佛要拥抱着眼前的一切一般。
商秀珣看他动作夸张,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个小贼当真是奇怪,总是会做些古灵精怪的动作,也不知道日后会有哪个姑娘喜欢你的!”
陆无尘看她嫣然一笑,虽是身穿女装,却是脸颊之上梨涡浅浅。几抹嫣红的彩霞浮上,如若桃花点点,更是显得娇媚可爱。陆无尘不由得说道:“说不定你就会喜欢上我哦。还有。你应该笑多一些,这样看起来更加漂亮!”
这话说起来有些轻薄,商秀珣却毫不在意,微微笑道:“我当真是很漂亮吗?”
闻言,陆无尘认真点点头,她自幼没有多少朋友。而且她身份高贵,旁人断不会说她漂亮美丽的话,这样的生活过得并不开心吧,陆无尘心中想到,不由微微一叹。
“当然很漂亮。简直是天仙美人儿一般!”
闻言,商秀珣脸上一红。看得陆无尘眼睛有些发直,“只是若是不笑,当真是可惜!”
“什么可惜的?”商秀珣问道。
“哈哈……”陆无尘笑道:“当然是可惜看不到美人儿一笑倾城的美丽了!”他哈哈笑一笑,博得美人儿脸上一种嫣红,“不过呢,场主如今打扮看起来却不是很好!”
商秀珣好奇地望着陆无尘,陆无尘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等是让她又羞又恼,她跺了跺脚,说道:“小贼,你……”
陆无尘哈哈一笑,便是向前走去,身后跟着商秀珣。
两人走在星辉斑斓的林中,草间不时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发出,两人武功均是不俗的人物,很快地就捉到了猎物,商秀珣捉到了一直肥大的黄兔,而陆无尘却捉到了一只大野猪,扛在肩头之上。
两人走在归程之上,商秀珣脸色有些奇怪,陆无尘问道:“场主在想着什么?”
商秀珣说道:“在想着襄阳之事,此次被围攻,很显然是钱独关为了讨好李密想要捉我,同时恐怕也是有打杨公宝库主意的目的!”
陆无尘说道:“钱独关此人能够成为襄阳城主也是有些能耐,但是也就差强人意而已,从他在襄阳城的措施看来,此人做城主也做不了多久!”
商秀珣点点头,说道:“确实如此,襄阳城的位置很重要,注定了被各方人马觊觎,他若是想要保住他位置,定然是要找个主子来依靠的!”
襄阳虽非是洛阳那类通都大邑,但雄踞中原腹地,扼守汉水中游,周围景、荆、太行三山环绕,战略位置十分重要。再加上南船北马的重要交通位置,使得襄阳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这样也是注定了襄阳被各方觊觎,恐怕若是钱独关不实相的话,李密便是派兵攻打襄阳了。
“但是,老头儿身在飞马牧场这个消息,钱独关是如何知道的?”商秀珣说道,她口中的老头儿便是天下第一巧匠鲁妙子。
“以场主的智慧,怎么会不知道原因呢?”陆无尘微微笑道,却是并不回答,无论如何,恐怕商秀珣皆是有了自己的答案,他并不需要多言,人言说多错多,有时候还真的是如此。
果然,商秀珣脸色沉了下来,说道:“知道老头儿消息的并不多,李密攻打飞马牧场的败兵离去很多,也有很多人见过老头儿,但是这些人未必知道老头儿的身份,剩下的便是飞马牧场的人了,还有你……”
她望了陆无尘一眼,摇摇头,显然并不认为是陆无尘他们说出去的,“还有就是秀宁她了……”
最大的可能就是李秀宁了,当日商秀珣曾经嘱咐过李秀宁莫要将老头儿的消息散布出去,但是身为世家女子,命运多试无奈。她定然会告诉自己的家族,那么消息或者不是她散布出去,却是与她脱不了关系!
陆无尘默默地听着商秀珣说话,良久说道:“此时无论如何皆是过去了,场主无需耿耿于怀了,这样也是于事无补!”
商秀珣微微一笑,却是笑起来颇为苦涩,她走在林间。月花洒在她身上,三千青丝束着,从肩头之处滑落,映着一片柔和的银光,此刻她的背影却是有些瘦弱,微风中似乎会被吹走一般,惹人心疼。
她从未流露过如此纤弱的神态,陆无尘感到心中有些疼惜,她有些涩然地说道:“其实我的朋友并不多。更遑论市闺房好友了,小时候,娘亲便是教我很多的东西。都是如何打理牧场。牧场之中的人也是对我毕恭毕敬的……”她淡淡地说道,语气平淡,可是陆无尘却是从她的语气中听出,她是一个很寂寞的人。
“……秀宁是我不多的闺房密友,说起来,若不是我们两家有些亲戚联系。我们恐怕也不能够成为手帕之交了!”虽然见面并不多,可是两人确实有这同样的感觉,皆是没有多少的朋友,旁人看到她们锦衣玉食,自以为过得幸福无比。确实不知道她们一颗芳心寂寞,李秀宁还是有一个二哥说得上心底话。商秀珣却是只有一个人默默地忍受,对于李秀宁,她是很重视的。
她轻轻的拢了拢自己的秀发,动作无比的妩媚动人,只是嘴角却是有些苦涩。
“唉……”陆无尘叹了口气道:“这些事情说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也不一定是李秀宁说出来的!”
商秀珣自然知道陆无尘这不过是安慰之语,对他嫣然一笑,一时间恍如百花齐放,“说起来,你这人也算是我的朋友,有你在身边,当真是让我开心了不少!”她神色很自然,脸上却是有些羞涩。
陆无尘笑道:“那么美人儿场主,我是否可以直呼你的芳名?”
商秀珣并没有回答,却是回过身来,定定地望着陆无尘,她一双秀眸熠熠生辉,如若天上的星辰一般,又是黑珍珠一般,最是让人动人,似乎是将天下间的灵动美态集中在其中,让人不自觉地陷了下去。
“其实我知道你并不简单!”她轻轻一叹,说道:“老头儿也曾经说过你并不简单,要我多多地注意你!”她说道,脸上却是倏然间有些变红。
陆无尘看着她脸色变化,自然是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他说道:“其实说起来,我只是一个过客,最终还是会离去的而已!”
商秀珣脸色一变,看着陆无尘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她不知道陆无尘这话是什么意思,“小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无尘不由得苦笑,这话他还真不好说,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来的吧,溜达一圈之后就可以走了。
瞧得陆无尘似乎有难言之隐,商秀珣淡淡地说道:“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强人所难,我虽然对你了解不深,但是却也知晓你是值得深交之人!”话音刚落,商秀珣就转身离去。
陆无尘看着她的背影慢慢地走远,最后一个声音落下,落在陆无尘的耳边,“你可以叫我秀珣!”
……
陆无尘和商秀珣两人是同时回来的,商鹤等人还在打坐,陆无尘便是生起了火,给他们做起了烤肉,这处也没有什么条件,也只能够做烤肉,浓浓的香味传来,让人口中生津,胃口大开。
“没想到你这人的厨艺还不错嘛,有没有打算在牧场做我的厨子?”商秀珣嘴里调侃道。
陆无尘望着她火光中红扑扑的小脸,笑道:“等我哪天闲下来了,我倒是会考虑从一下!”
商秀珣哼了一声,望着跳跃的火焰出神,神色似喜似嗔,让人不知道她心中想着什么。
这时候,突然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传来,陆无尘一惊,说道:“有状况!”
众人也为之一惊,那里正是众人埋伏陷阱的地方。
这时候,陆无尘如同一阵青烟向着惨叫声处奔去,商秀珣也是展开身法,向着陆无尘追去。
第二三二章 再遇
“怎么是他们?”
瞧得那来人的样貌之后,陆无尘也不由一愣,这一众人正是淳于薇和拓拔玉等人。
“他们怎么来了?”
商秀珣狐疑地望着两人,眼中满是戒备的神色,这让拓拔玉等人一阵苦笑。
拓拔玉整了整衣裳,抱拳说道:“在下拓拔玉,这位是我的师妹淳于薇!”他朗声说道,目光望着陆无尘等人,说道:“这位便是飞马牧场的场主吧,在下当真是三生有幸!”目光却是望着陆无尘,很显然想知道陆无尘的名字。
“在下陆无尘!”陆无尘淡淡地说道。
闻言,拓拔玉微微惊讶,说道:“原来是陆无尘,今日一见果然是如同传闻般厉害!”他也曾听过陆无尘的名头,今日一见,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上下打量了一下陆无尘,淳于薇微笑道:“我知道你的武功很厉害,比我师兄还要厉害,你一定不是默默无名的人吧!”她说话颇为率直,率直得有些天真。
陆无尘与商秀珣对视一眼,均是看到对方眼中的笑意。
“呵呵……”拓拔玉苦笑连连,抱拳一礼道:“我这个师妹就是这个脾性,倒是让两位见笑了!”
陆无尘一摆手,淡淡地说道:“没什么,令师妹倒是率直得讨人喜欢!”
淳于薇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你这人说话倒是让人欢喜,我倒是有些喜欢你了!”
没想到她如此说道。商秀珣与陆无尘面面相觑,虽然知道胡女开放,却是没想到如此大胆。
拓拔玉却是说道:“让两位见笑了,我这师妹一直如此坦白,不过她喜欢的人倒是很多,陆兄不要当真!”
淳于薇嗔道:“师兄怎么可以如此说人家的,这次可是太不相同的!”
陆无尘不由得觉得莞尔,倒是觉得这个女子倒是可爱非常。
与此同时。商鹤等人也是赶到,一见到拓拔玉两人,登时心中一惊,两人武功均是高强,不是易与之辈,何况还有毕玄亲手训练出来的“北塞十八精骑,若是敌人,当真是让人头痛。
商秀珣向众人解释一般,众人方才释然。却是没有放下警惕,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万事还是小心点好。
瞧得众人脸上那警惕的神色。拓拔玉抱拳一礼。诚恳地说道:“陆兄,今日之事多有得罪,希望不要见怪!”
陆无尘知道他所说的是今日襄阳城的事情,只是笑了笑,说道:“无妨,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倒是那个跋锋寒让人讨厌!”
淳于薇说道:“你放心,我们此次南来便是为了割下跋锋寒的臭头的!”
陆无尘不由得莞尔一笑,说道:“他与你们有何仇怨?”
拓拔玉说道:“这个跋锋寒本是一个马贼,在草原之上弄得天怒人怨,他与臭名昭著的马贼商人马吉有联络。草原之上很多人围剿过他都是没有成功,不过这并非我家师尊出手的原因!”
随即。拓拔玉就将跋锋寒在草原之上的事迹一一道来,这人在草原之上本是一个马贼,干出的事情也不过是杀人越货的勾当,而让他被颉利可汗的金狼军追杀的原因却是因为他跋锋寒将颉利可汗送与突利的未婚妻芭黛儿掳走,此时引起了轩然大波,不但是黑狼军脸上无光,突利更是被草原中人耻笑。
在草原之上,若是连自己的女人也没有能耐保住,这不啻于不能人道,让人看不起,此时让突利与颉利同时将跋锋寒是做眼中钉,突利更是欲杀之而后快,只是此人武功甚高,竟是在追杀中不断地突破,而且奸狡非常,难以捉到他。
最后还是武尊毕玄出手,方才击杀他,没想到他竟然用不知道什么的方法假死逃去,他在草原呆不下了,方才来到了中原,却是在中原之中掀起了一番血雨,不断地挑战一些高手,也惹下了不少的血债,在中原可谓仇家满地。
对于拓拔玉的言辞,陆无尘倒也不甚在意,毕竟都是外族,打心眼里来说,陆无尘巴不得他们越乱越好,最好乱得一蹶不振,以后能一锅端了他们。
嘴里打了个哈哈,陆无尘巧妙地转移了话题,问道“那么那个跋锋寒如何与高丽弈剑大师傅采林的高徒傅君瑜混在一起的?”
闻言,拓拔玉摇摇头,说道:“此时我们也不得而知,不过这个跋锋寒倒是很会勾引女孩子!”说罢哈哈一笑,望了一眼淳于薇。
感受师兄那戏谑的眼神,淳于薇跺了跺脚,撅起了小嘴说道:“人家已经不喜欢他了,人家喜欢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那种小毛贼人家已经看不上了!”
“汗!看来她倒是喜欢过很多人了!”众人心中想到。
“倒是那个傅君瑜此次来到中原的目的是为了寻找她师姐的音讯!”拓拔玉说道。
商秀珣微微一愣,说道:“就是那个刺杀过杨广多次的罗刹女?”
拓拔玉点点头,说道:“江湖中人也有很多人在打着她的主意,传闻中罗刹女知道了杨公宝库的秘密,因此很多人都是看着她的行动,一旦她找到罗刹女,恐怕一场血雨腥风便是免不了!”
商秀珣哼了一声,说道:“又是杨公宝库!”她在襄阳城中被追杀了一晚上,自然是心中气恼,其中原因虽是有李天凡的缘故,却是少不了杨公宝库的缘由。
拓拔玉饶有深意地望着商秀珣,淡淡一笑,说道:“商场主,似乎对杨公宝库颇有怨言!”
商秀珣哼了一声,也不答话。
轻笑一声,陆无尘微微笑道:“拓拔兄身为武尊之徒,定然是得到令师真传,在下对令师仰慕已久,不知道可否与拓拔兄切磋一二?”
他目光炯炯有神,星月之下宛若宝石一般,有着让人惊异的动人神采。
拓拔玉洒然一笑,说道:“在下正有此意!”
火光微微如同火星一般,树枝随着露深夜重而发出“扑哧!”一声的脆响,周遭众人皆是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惹来了场中两位年轻高手之间的一触即发的拼杀。
淳于薇叫声喊道:“师兄,你可不能够出丑啊!”
拓拔玉闻言不由得苦笑道:“师妹,你就不要打扰我了!”
淳于薇撅着红艳艳的小嘴说道:“人家不过是担心师兄而已!”
“担心他……”拓拔玉不由得苦笑起来,“担心他出丑?”
众人听到淳于薇的声音不由得莞尔一笑,气氛倒是活络了不少。
商鹏对商秀珣说道:“这个丫头倒是豪爽之人!”
商秀珣望了长老一眼,说道:“的确如此!”
商鹤笑道:“也是讨人欢喜,不知道陆公子是否也是喜欢呢?”
商秀珣一声冷哼,望了眼双颊泛红的淳于薇,又是望了眼持刀宁立的陆无尘,心中也不知道是想着什么,“这个可恶的小贼……”
陆无尘持刀,刀尖遥遥地指着拓拔玉,说道:“三大宗师之名天下闻名,他日我也定会上门去讨教一番,今日遇到了拓拔兄,正是让陆某试一试塞外武尊亲传弟子的厉害!”
他说得颇为傲气,大有睥睨天下的气势,手中的长刀不停地颤动着,随着真气的灌注而发出了凛然的寒芒,刀气随着刀身而凝集,卷了一阵劲风扫来,众人均是心惊不已,未战而有这样的迫人的气势,当真是紧张非常。
拓拔玉也是心高气傲之辈,他从腰间抽出了他独门兵器,说道“这是在下的独门兵器,名为‘鹰爪飞槌’,可远可近,陆兄小心了!”说罢,他随手抓住了一旁。
陆无尘望去,那“鹰爪飞槌”确实是奇怪,两端名为鹰爪的是一对飞挝,中间系有一根丈许长的细索,既可远攻又可近守,当真是远近皆宜,攻守两便。
陆无尘对于这样的奇门兵器倒是初次遇上,心中一愣,却是笑了起来,说道:“拓拔兄无须担心,尽可放手而为!”
陆无尘的虎目迸发出凛然寒芒,随着他精气神的提升,他再次沉入了玄妙的感觉之中,这天地之间无限地变小,也无限的小,天地之大,所有东西全然消失,有的只是他手中一刀,还有自己跳动的心脏而已。
随着他气势的提升,他仿佛是一柄出鞘的宝刀一般,锋利无比,咄咄逼人,拓拔玉心中也是惊讶非常,此人的武功只差一步就是他师尊这一境界了,当真是让他又是诧异又是兴奋,一腔战意已是燃烧起来。
“好厉害的武功,中原武林果然是能人辈出,竟然出了如此年轻的绝世高手,恐怕不久将来便是能够比肩我家师尊!”拓拔玉心中想到,眼中却是流露出了一场狂热的眼神,挑战强者,这本是塞外民族所特有的特质,挑战强者,臣服强者。
“这战很困难!”拓拔玉心中默默想着,精气神无比的集中,两人目光隔着丈余的距离,众人均是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凛然战意,却是为着两人的武功修为震惊不已。
“莫非我们真的是老了?”
商鹏与商鹤两人对视一眼,均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落寞,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他们就算是不感叹老了也不行了。
第二三四章 切磋
夜凉如水。
陆无尘和拓拔玉两人站在那里,仿佛是千百年的雕像一般,周遭身前却是劲风狂扫,气势之上的较量让周围的人都感到一阵压抑的氛围,让众人不由得不住地后退。
眼带异色打量了一下陆无尘,淳于薇嘀咕道:“这陆无尘当真是厉害,我师兄已经到了极限了!”
闻言,众人望去,果然,拓拔玉的额头之上依然见汗,可是陆无尘却是神色闲定,随着气势越来越强,气机的感应下,两人皆是如同绷紧了的丝弦一般,一触即发。
“喝!”
最后,还是拓拔玉先沉不住气,他大喝一声,左脚猛然向前踏出了一步,地上出现了一个寸余的脚印,他的身子便是如同一道闪电一般飙射而来,手中的兵器在靠近陆无尘的时候更是如同一道虚影一般射出。
当!
两人刚一交手,便见陆无尘一刀劈下,正是劈中飞来的鹰爪。
陆无尘脚下踏着玄妙的步法,身子如同鬼魅一般欺身而近。
拓拔玉心中一惊,暗道:“好俊的轻功!”他手中鹰爪飞出,在他手腕的控制下当真是厉害非常,在他身前丈余之内,劲风四射,形成了一道气墙,挡住了陆无尘的攻击。
“好!”
陆无尘大喝一声,不退反进,身子竟是如同一道游鱼一般,滑不留手,竟是突入了劲气交织而成的气墙之中,手中长刀锋芒毕露,一道丈余的刀气从刀剑之上凝结而成,一刀劈下!
力劈华山,这本是拳法之中的招数,却是被陆无尘变为刀招,这一刀一气呵成,一往无前,凌厉的刀气冲天而起,让一旁观看的众人忍不住主心中骇然。淳于薇更是一声惊呼出来。
刀气如霜。劲气如潮。
拓拔玉心中大惊,也不与他硬拼,手中鹰爪飞出,正是射向身后的大树之上,微一用力,身子便是疾身后退,险而又险地避开了这一刀,绕是如此,他的胸襟依然是被陆无尘的刀气切开,胸膛之上微微渗出鲜血来。
拓拔玉吁了一口气。方才发现身后竟是冷汗淋漓,抬头望去只见陆无尘正面带笑意地望着他。长刀扛在肩膀之上,一副很随意的样子。
拓拔玉微微一笑,道:“陆兄果然是厉害啊,拓拔玉今日领教了!”他随时如此说道,脸上却是丝毫没有退缩的打算。
陆无尘看着他,倒也心生佩服,这人很有胆气。
“既然如此。就让我们亲近亲近吧!”陆无尘说道。
“……”
拓拔玉脸色凝重,方才那么短短的交手之间,他竟是全然落入下风,他独门兵器本是有神妙之处,却发挥不出来,当真是让人焦急不已,定了定心神,暗暗思索着对策。
便是这个时候,陆无尘依然欺身上前。手中长刀从下到上,抡了一个圆弧劈下。
瞧得陆无尘率先攻来,拓拔玉身子一飘,如同一阵清风一般,斜斜掠出,手中鹰爪飞出,带着阵阵劲风,直取陆无尘的咽喉。
眼神微眯,陆无尘反手一刀,正是劈中鹰爪,劲气传来,拓拔玉身子浑身一震,方才感受到了陆无尘诡异劲气的厉害。
拓拔玉硬忍着胸口血气翻腾,快若飘风地倏忽欺到陆无尘左方死角位,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法,肩上飞挝另一端一端的鹰爪,脱肩飞出,发出劲厉的破空声,疾电般绕了个圈,直取陆无尘的后心,这端鹰爪甫一被击飞,另一端依然直取后心要穴,端的是厉害非常。
身后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声,陆无尘倏然间翻身而起,身子如同大鹏一般扶摇直上,身在半空中之处,拓拔玉依然攻来,鹰爪飞槌两端齐至,直取后心与陆无尘的下阴,当是狠辣非常。
身在半空之处,无处着力,陆无尘却是冷喝一声,身子竟是在体内真气运转下硬生生地停住了下落,更是攀升了丈余,左手五指微张,微曲成爪,一爪抓住了一端的鹰爪,大喝一声,“起!”
拓拔玉只感到一阵巨力用来,手中鹰爪几乎要脱手飞出,他顺势抽身而起,正是向着陆无尘射来,两人在半空中硬生生地拼了一招,陆无尘翻身落地,身子一点,便是如若清风般欺来。
拓拔玉胸口血气翻腾,异常难受,方才拼了一招,俨然已经受了轻伤,若不是对方手下留情,只怕他便是吐血重伤的下场了,鹰爪倏然飞出,劲风阵阵,却是被陆无尘一刀劈开,说起来也是奇怪非常,拓拔玉竟是感到自己的鹰爪被对方一道劲气禁锢,全然动弹不得,方才被狠狠地砍中。
劲气吐出,拓拔玉身子一滞,陆无尘依然近身,手中长刀劈下。
劲气四肆,两人交手已然百招,拓拔玉却是毫无还手之力,他被陆无尘抢得先机,已经完全落入下风,最后不得不跳出战场,此刻他只感到双手发麻,胸口更是一阵血气翻腾,难受非常。
抱拳一礼,拓拔玉苦笑道:“让陆兄见笑了,在下心服口服了!”
陆无尘收刀而立,那柄长刀终究是凡品,再在陆无尘的劲气之下,刀身布满了裂痕,他摇头说道:“拓拔兄说笑了,名师出高徒果然不假,他日到了草原,定要向令师讨教一番!”
陆无尘的双目迸发出凛然的光芒,逼得众人不敢对视。
“呵呵……”拓拔玉苦笑道:“陆兄刀法果然是一绝,不知道是否有兴趣挑战天刀宋缺?”
中原武林之中,若是论到了用到,天刀宋缺,谁人能出其右?
闻言,陆无尘淡淡笑道:“他日一定会会一会这柄绝世天刀!”他语气虽然,但气势炽烈,让人感到自有一股凛然不凡的气势。
……
夜深人静,拓拔玉师兄妹离去后,商秀珣望着陆无尘,奇怪地说道:“本场主倒是不知道你有如此雄心壮志?”
陆无尘笑道:“不是说男儿志在四方?我不过是遵从古训而已,难道秀珣有什么不满?”
商秀珣听他说得亲热,脸上一红,艳若桃花,她脸上梨涡浅浅,嫣然如花,看得陆无尘一时失神。
商秀珣娇声嗔道:“小贼,你看什么?”
“自然是看好看的风景!”陆无尘笑道。
商秀珣脸色一红,哼声说道:“你的风景不是已经走了,那个塞外姑娘不是很喜欢你的吗?怎么没有留她下来?”
陆无尘望着商秀珣,她薄怒娇嗔的模样当真是动人不已,语带怪异地说道:“秀珣你莫非是吃醋了?”
商秀珣双颊晕红,却是狠狠地瞪着陆无尘,低声叱道:“谁……谁吃醋了?”
陆无尘看着她薄怒的样子,当真是别有一番美态,心中想到:“莫非真是吃醋了?”商秀珣素来骄傲,陆无尘并非自恋之人,到也没有她会喜欢上自己的看法。
陆无尘一边安抚着商秀珣,一边望了眼襄阳城的方向,如此看去,依然看到满是火光,想来依然是在追寻着他们。
思索了一下,陆无尘对着商秀珣说道:“秀珣,有没有兴趣夜探襄阳?”
“再探襄阳?”
因为陆无尘的亲昵称呼而双颊晕红的商秀珣疑问地说道。
陆无尘点点头说道:“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钱独关定然想不到我们费劲功夫突围出城,却是又回到城中去,城中的戒备定然不严,我们便是再回到襄阳去,也好教他钱独关知道并非什么人都是可以任他宰割的!”
说到了最后,陆无尘的语气中却是一股杀气有如实质涌来,让商秀珣打了个冷战,侧着头望着他,方才发现原来自己对于他了解得并不是很多。
不过,有道是恨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陆无尘可并不是什么胸襟广阔之人,睚眦必报却是他的写照,他人追杀了半晚,心中早已经恼怒,此刻方才发作出来。
“也好,要让钱独关知道我们飞马牧场并非她钱独关可以惹得起的!”商秀珣寒声说道。
听得此言,两人竟是一致的决定了回去报复,看来钱独关是有难了!
婉拒了众人同去的建议,商秀珣留下了众人,与陆无尘两人同去。
商鹏与商鹤捻着胡子,微微笑着,神色间有着几许的莫名的意味。
第二三五章 李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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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襄阳城中依然灯火依然,街道上却是少了那么许多的人马,钱独关自然是想不到陆无尘与商秀珣会去而复返,所以城中的人马并不多,大多已经离城去搜索陆无尘等人。
前后不过是数个时辰,陆无尘和商秀珣两人再临襄阳,却是犹如隔世一般,世间种种当真是奇妙非常。
“秀珣,瞧得此刻的襄阳城,我倒有点仿如隔世的感觉了!”陆无尘颇为感慨的说道。
闻言,商秀珣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当真是多愁善感!要不要吟诗一番?”
面对商秀珣美人儿场主的薄怒娇嗔,陆无尘讪讪一笑,并不答话。
两人翻过高墙,只见房舍连绵,隐闻犬吠之声,不时间可以看到身穿蓝色劲装的大汉在大街之上巡视着,火把如同晚霞一般映红了半边天宇。
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襄阳城只有当中的一座高楼和主堂处有灯光透出。
这宅院分内外两重,外院有护院恶犬巡逻,内院却没有恶犬,陆无尘两人腾身而起,奔过了数重房舍,越过内墙,来到内院的大花园内,只见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在月照下清幽宁静,景致动人。
“没想到钱独关这个粗人竟然住在这么雅致的地方,真是暴殄天物!”商秀珣说道,她目光在亭台楼阁之上流转,妙目饶有兴致地扫视着一旁的亭台楼宇,虽然飞马牧场之中的亭台楼阁可谓美轮美奂,但是商秀珣依然是喜欢这里。
陆无尘耸了耸肩,道:“这里也不是钱独关建造的,他不过是将本来的襄阳城主的府邸据为己有而已。说起来,这里再美丽也与他无关!”
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陆无尘恶意地说道。“便是对牛弹琴一样,再优雅动人。牛也不会懂的!”
两人一边小声交谈着,一边凝神细听,不一会就发现左方的一所厢房没有人,随即展开身法,如同一阵青烟一般,横过花园,穿窗而入。
里面原来是个大书房。书柜之上摆满了经史子集,画桌上摆了文房四宝和写画的宣纸等物,而四壁则挂满字画,充满书斋的气息。
商秀珣看这里书卷盈屋。说道:“这钱独关难道深藏不露,也是个雅人不成?”她妙目望着四周,只见到画桌之上画着一幅仕女图,她随手拿了起来,突然“咦”了一声。
陆无尘循声望去。却是看到商秀珣一脸惊讶,他说道:“怎么了?”
“你来看看这幅画!”商秀珣说道,将画卷递给了陆无尘。
陆无尘接过来,一入手便是闻到一阵淡淡的清香,似兰似幽。沁人心脾,他细细望去,却是看到画卷之上是一个女子,一身白衣,雪白如若九天白云裁成一般,肌肤胜雪,脸颊之上梨涡浅笑,点点红晕如霞,三千青丝从肩头垂下,垂至了胸前,足下赤裸,却是不染纤尘。
月色明兰如霜,四周百花齐放,女子嫣然一笑,竟是让百花失色,最是让人心动的却是女子一双精灵般的眼睛,最是传神,仿佛让女子活了过来一般。
“婠婠!”
瞧得画上的女子,陆无尘也是一阵惊讶,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婠婠的画像,“莫非这里也有阴葵派的人?”
望着画像上的女子,商秀珣奇道:“此女美得不像人间的女子,也不知是谁?”她看了眼一脸深思的陆无尘,说道:“是不是对人家心动了?”
陆无尘听着商秀珣的话,笑了笑说道:“我可不会对一副画心动,要心动也是对场主你心动啊!”
商秀珣面色一红,翻了陆无尘一记白眼,道:“油嘴滑舌!”
方要说话,陆无尘便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随即低声说道:“有人来了!”一把拉住了商秀珣,从窗边小缝隙望去,只见十多人沿着长廊朝他们的方向走来,带头的是钱独关和一名形相奇特,长发披肩的高大男子。
那个男子身上气势如同山岳耸峙,脸上一阵威严之色,显然是久居上位之人,而且此人目光炯炯有神,时有冷芒闪过,太阳穴鼓鼓的,显然是高手。
陆无尘与商秀珣对视一眼,也不知道来人是什么人,但是受到钱独关这般招待的人定非普通人。
陆无尘低声说道:“此人肯定与李密有关系!”
商秀珣点点头,道:“不错,那钱独关与李密勾结,如今这人应该就是李密的人,只怕两人也是商量如何对付我们!”
四处一打量,陆无尘两人在画室的一处大橱柜躲了起来,二人方才躲藏好,门已经被推开,陆无尘收敛气息,一手抱住了商秀珣柔软的娇躯。
商秀珣脸上一红,方是要挣扎,却被陆无尘捏住了小手,一股醇和真气运入了经脉之中。
“运气!”陆无尘轻声说道。
商秀珣瞪了眼陆无尘,满脸通红,被他抱着,只感到鼻间满是陆无尘男儿的气息,身子不由得一软,收敛心神,默运真气,慢慢地商秀珣的气息也是收敛了起来,这时候钱独关的声音传来:“此处简陋,还请密公不要嫌弃!”
陆无尘与商秀珣对视一眼,没想到此人便是名震天下的李密,李密乃天下有数的高手,威名远扬,此次如次机密地会见钱独关,也不知有什么机密的事情。
二人只听得一个雄浑的声音说道:“钱兄这座藏清别院清幽雅致,仿若闹巿中的世外桃源,钱兄倒是真懂享受人生啊。”
钱独关愕然说道:“密公眼光独到,一眼便看透了小弟。我这人自少胸无大志,只望能长居温柔乡内,快快乐乐度过这一生便算了,诸位切勿笑我。”
闻言,陆无尘两人心中好笑,这钱独关还真是睁眼说瞎话啊,不久前还想与李密争雄,现在却说只想安度一生,真是有够无耻。
与此同时,一个青年说道:“钱帮主说笑了,钱帮主若是胸无大志,那么天下人岂非皆是碌碌无为之辈?钱帮主日理万机,却是让徐某好生敬佩!”那个青年的话语颇为讽刺,意下便是指他们对钱独关的野心心知肚明。
钱独关哈哈一笑,却是中气不足,没笑几声,便是一阵咳嗽,显然是受了内伤,缓了口气说道:“那不过是方接任襄阳城,不得而而为之而已!倒是徐军事胸中韬略让人心中敬佩!钱某早已经仰慕已久,今日得睹徐军事风采,当真是三生有幸!”
彼此对视一眼,陆无尘束音成线,道:“此人必是那徐世绩了!”
“钱兄似乎是受了内伤!”李密说道。
“唉……“钱独关叹道:“本想是为密公献上一份礼物的,没想到却是被她逃脱了!”
“哼!”
一声冷哼传来,商秀珣只感觉耳中一麻,心中惊骇,这李密纵横江湖数十年果然是名不虚传,便是这一声便是知道他内家功夫造诣颇为深厚。
李密的声音中有着一股恨意,道:“那个贱人,老夫他日定然要让她生死两难!”显然是因为李天凡之死而让他悲愤非常。
“密公放心,我们兄弟二人必将那人擒下,让密公发落的!”这时候一个尖锐的声音说道:“我大哥精通追踪之术,寻得他们的踪迹易如反掌!”
闻言,李密欣然说道:“有两位名震漠北的长白派符真和符彦两位高手亲来出手,那个贱人定然手到擒来!”
陆无尘两人均是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人,也不知道这两人什么来头,却是听得李密说道:“那个贱人知道杨公宝库的秘密,恐怕已然为李世民所知道,哼!”
“那个贱人也许成了李世民的姘头,若不是如此,这么秘密的消息怎会被李世民知道?”钱独关说道,看来这消息便是李世民所发出来的了。
陆无尘向着商秀珣眨了眨眼睛,说道:“你什么时候成了李世民的姘头了?”
听得陆无尘的调侃,商秀珣怒目圆睁,她听得李密等人一口一句贱人道来,当真是心中愤怒非常,胸口因为气恼而起伏着,随即她狠狠地在陆无尘的腰间一扭,让陆无尘感到一阵疼痛。
这时候,钱独关却是说道:“只是他们之中有一人武功高强精深,我这一身内伤便是被那人击伤的,若非钱某机警,恐怕这条小命便是交待在那人手中了。
一声冷哼传来,先前的那个尖锐的声音说道:“我们自然省的,多谢钱帮主提醒了!”
那人语气高傲,似乎对钱独关轻蔑无比。
思量一下,陆无尘轻声说道:“若是我们这样杀出去,能不能够将这些人全数斩杀呢?”
商秀珣浑身一颤,看着陆无尘的目光古怪非常。
不一会,她的目光中一团火焰熊熊燃烧起来,想来必是李密刚才的那些话将她激怒了。
商秀珣目光之中闪过一丝的寒芒,显然是被陆无尘的提议打动,若是在此杀掉李密,那么会有何种结果?首先可以肯定的便是自翟让死后的瓦岗军定然是群龙无首,瓦岗军定然大乱,或是争权夺利,或是被其他势力吞并,不一而足,但是肯定会让天下大势改变。
第二三六章 刺杀
“动心了?”
瞧着商秀珣脸上的神色,陆无尘轻声笑道,随即就见商秀珣点点头,因为不敢出声,而且此处颇为气闷,若非陆无尘给她输了一道真气,她此时必定难以收敛自己的精气神,定然被人发现。
“那李密并非钱独关之流,他可是一方之雄,定然保护严密,而且他本身武功高深,在江湖上也是成名已久的好手,若是失手,恐怕我们就会陷入了重重围困之中?”陆无尘缓缓地说道,将商秀珣心中所想全然说了出来。
商秀珣眼神怪异地看着陆无尘,似乎觉得眼前之人莫非会那读心术不成?
陆无尘朝商秀珣眨了眨眼睛,传音说道,:“不过既然来了,我们就不能够空手而归,若是有机会就宰掉李密,若是没有机会,那么就杀掉钱独关再离去吧!”
陆无尘语气中那冰冷杀意让商秀珣忍不住心惊,这杀气一闪而逝,便是商秀珣也忍不住以为是否自己的错觉。
就在陆无尘和商秀珣密议之时,李密淡淡地说道“杜伏威将要取得竟陵,不日即沿水北上,但襄阳却成了他唯一的绊脚石,对此情况,钱城主有何打算?”
开门见山,短短几句话,句句都击中钱独关的要害,钱独关呆了半晌,方才苦笑道:“凭钱某一城之力,日子自然不太好过。但钱某却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密公。”
李密惊讶地问道:“钱城教主请直言。”
钱独关沉声道:“竟陵之所以会失陷,皆因飞马牧场同时受四大寇攻击,无力援手。而据钱某道听途说得到的消息。四大寇和密公间有紧密的联系,若此事属实。密公岂非让四大寇帮了杜伏威一个大忙吗?”
四大寇攻打飞马牧场一役中,李密之子李天凡和俏军师沈落雁均参与其事,只是四大寇全灭,李密之子身死,而沈落雁更是被俘虏。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李密有意染指天下,岂会没想有想到失败的可能?
难道是他太过自信?
李密乃威震天下的谋略家,他的最高目标当然是一统天下,但眼前最迫切的问题是如何攻克洛阳的王世充。
洛阳东都地势险要,乃是天下雄关要塞,若是攻陷洛阳,天下已得一半。而此时太原李家已经起兵,率领雄兵进驻关中,只要李密攻陷洛阳,再挟其势攻打关中的李阀父子,如此则江山定矣。
现今李密虽据有荥阳之地,西进之路无论是陆路或水路,均被王世充所截断,使他动弹不得。而王世充的牵制,更令他无力攻打其它义军。
北方是刘武周和窦建德的势力范园,前者有突厥大军撑腰。后者的声势则不下于李密。若贸然与他们开战,只会便宜了王世充,被他乘虚而入。所以李密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如何击垮王世充,占取东都洛阳,其它一切都是次要的事。
可是洛阳乃天下著名坚城。又据水陆之险,兼之王世充武功高强,精擅兵法,且有独孤阀在背后撑腰,手下兵员则多是前大隋遗下来的正规军,训练有素,所以即管以李密之能,到现在仍奈何不了王世充。
在这种情况下,李密若要取洛阳,必须制造出一种新的形势,就是孤立王世充,使洛阳变成一座孤城,瓦岗军才有望成功。
李密本是打算让由四大寇占领飞马牧场和其附近的几个大城,好牵制杜伏威的江淮军,再取得襄阳,令王世充感到两面受敌,为自己攻打洛阳营造有利的形势,而陆无尘的插手,却令李密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就在室内空气有些尴尬的时候,一阵脚步声突然传来,门嘎吱一声推开了,李密等人便是看到了一男子走了进来,便是这时候,异变突生。
嘭!
橱柜默然被一股强大的劲气炸开,碎片如同暗器一般向着李密众人射来。
异象突生,众人猝不及防,皆是一惊,众人皆是武功不弱之辈,虽是陡生变故,均是很快地冷静了下来,纷纷将飞射而来的木片挡下。
唰!
一条黑影如同鬼魅一般飞射而出,向着李密扑来,半空之中,他一掌击出,掌缘之处一阵寒芒闪烁,这一掌甫出,周遭的劲气在他身旁形成了一道旋风,向着四周卷起。
“李密纳命来!”
陆无尘一声低喝,一掌拍来,这一掌将周遭尺余的空间均是封死,李密只感到这人出掌之间竟是形成了一道诡异的气场,一道无形劲气将他四肢困住。
“贼子尔敢!”李密怒声喝道,猛然提起真气,真气冲击之下,将四肢的劲气冲散,避无可避,便是不避了,李密也是一掌迎上去,两人对轰了一掌。
嘭!
只看到一阵劲气以两人为中心向着四方飙射而去,房中的桌子登时被这一阵劲气击散。
李密感觉自己被一股冰冷彻骨的劲气侵入经脉之中,他连退数步,借着后退将经脉中的劲气化解,只是还没有化解完毕,那人已经欺身上前,向着自己攻来。
“喝!
李密怒喝一声,奋起双臂,不顾经脉之中劲气肆虐,咬牙提起真气对上了陆无尘,他知道此刻生死关头,若不能够挡住这人,为自己赢得时间,好让徐世绩等人前来求援,他必死无疑。
陆无尘显然知道李密的打算,而徐世绩等人也反应过来,均是怒喝着纷纷前来相助李密。
陆无尘冷笑一声,怒声喝道:“李密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说罢,身子如同鬼魅,一拳向着李密的胸膛轰来,这一拳劲道十足,当真是断金碎石。若是击中,恐怕李密就此身死。
李密怒喝一声。喝道:“放屁!”他一拳轰出,却是不妨陆无尘半路之中化拳为爪,猛然抓住了他的手臂,陡然一用力,劲力爆发之下。李密整条手臂依然被废掉。
在李密的怒喝之声中,陆无尘一掌拍出,却听到身后一阵破空之声传来,显然徐世绩等人已经杀到了,这一掌若是拍下去,他定然身陷重围。
“嘿嘿……”
陆无尘冷笑一声,一把将李密抛向徐世绩等人,随即身子一点。反手一掌,将一个文士打扮得中年人逼退。
“大胆狂徒,竟然再次行凶!”那人狂喝一声,身子轻盈若如晨风一般,轻功当真是出神入化,他手中一柄折扇,乃是用精钢为骨,沉重异常。此刻刺出,却是带着凌厉劲风,直透陆无尘的胸口要穴。
此人乃是“河南狂生”郑石。所用的正是手中一柄折扇,那扇子在他手中当真厉害非常,他苦练得一手点穴功夫,配合着这折扇,少有敌手,而此时在这折扇之下。陆无尘却是进度有据,显然是心有余力。
陆无尘身子一点,身子倏然后退,正是迎上了攻来的符真、符彦兄弟,这两人武功不凡,却是没有带上趁手兵器,武功大打折扣,却是一双肉掌虎虎生风。
嘭!
陆无尘一掌翻出,劲气过处,竟是传来一阵尖锐的声音,与两人凌空对上了一掌,身子猛然扑向了一旁的钱独关。
由始至终,陆无尘的目的皆是钱独关,钱独关一声惊呼,依然是认出了此人正是今晚重创他的人,虽然脸上蒙着一层黑布,却是印象深刻。
钱独关心中已经未战已怯,而陆无尘手中一翻,掌缘之处,冰蓝寒芒陡现,一阵寒意传来,四周竟是泛起了一大片的雪花点点飘落,已然受伤的李密已经惊呼道:“玄冰劲!”
钱独关被逼到了墙边,退无可退,他一咬牙,刚一运气,一口鲜血逆流而上,涌至喉间,却是被硬生生压下,与陆无尘对上一掌。
嘭!
钱独关整个身子飞出,撞破了整个墙壁,半边身子仿佛披上了一层银霜,不断地口吐鲜血,很快染红了半边衣襟。
“玄冰劲,你是宇文阀的人!”李密又惊又怒,怒声喝道。
陆无尘冷哼一声,装模作样地喝道:“休要多言,今日就要取你性命!”
此时,整个城守府已被惊动,不断地有脚步声传来,陆无尘虽然以一敌五,却是耳听八方,知道若再不走,恐怕便是有了麻烦。
他长啸一声,声震云霄,一阵尖锐的声音直透众人的耳际,让众人耳中发麻,一阵无形劲气更是随着声音传来,震得众人真气震荡,近乎走火入魔,近处桌子凳子之物更是被这声音震碎。
众人慌忙运功抵御,心中又惊又怒,这人武功如此高强,竟然束音伤敌,已是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其实陆无尘这音杀之术也不过是内力灌注之下,用真气驱动声音杀人,却是因为初次用出,更是匆忙之际效果大减,若非如此,这些人皆是要命丧于此。
李密本是重伤,此刻被音波催动,一口鲜血再也忍不住,口中一甜,“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陆无尘哈哈一笑,身子疾如闪电飙射而来,那符真兄弟依然挡在了李密身前,而陆无尘两道指劲直射,直取两人双目。
“啊!”
两人一掌拍出,虽然化解了这两道指劲,却是被震得双臂发麻,疼痛难受,忍不住惨叫出来。
陆无尘借劲后退,一脚踢在郑石折扇之上,凌空而起,右手拇指与食指一扣,一道劲气直取徐世绩的胸膛。
嘭!
徐世绩一个翻身躲开,而其余人更趁机围上来,围攻陆无尘,窗外脚步声越来越近,显然
倏然间,异变再次出现,一道黑影从原先的陆无尘扑出来的橱柜飞射而出,急速扑向了李密。
遭此巨变,李密心中更是惊怒,来人已然一掌击来,他只能够让开半个身位,让那人一掌击在他肩头之上,顿时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
陆无尘哈哈大笑,冷声说道:“名震天下的李密也不过是如此,今日算你好运,他日一定取你狗命!”
说罢,陆无尘接连向着五人踢出一道道的腿影,逼退众人之后,一把挽住了商秀珣的纤腰,身子从房顶之上破开一个洞口,向着城外逃去。
第二三七章 混乱
轰!
陆无尘和商秀珣二人刚逃离不久,就听得院落中陡然发出一声巨响,只见四周的墙壁均被赶来的兵士弄塌了下来,每个士兵的手中都拿着寒芒闪烁的兵器,还有让人双足发软的劲弩,若是陆无尘两人再迟上片刻,可能就落得个刺猬的下场了。
李密此时身体状况很不好,他先是被陆无尘击伤,一条手臂被废,后来更是被商秀珣偷袭击伤,伤上加伤,使得他现在不住地吐着血,让他胸前染成了一片血红,哪里还有一代雄主的风采。
“给我追!一定要将那两个狗贼碎尸万段!”李密厉声喝道,语气中满是恼怒。
噗!
话音刚落,李密不由吐出了一口鲜血,竟是怒气攻心晕了过去。
瞧得李密晕了过去,院落中一时间混乱无比,徐世绩厉声喝道:“快请大夫!”
听得徐世绩的吩咐,立刻有兵士急忙奔了出去。
若是李密身死,瓦岗军定然四分五裂,最有可能的便是翟娇反攻过来,这个女人为报父仇,已经联合了许多翟让旧部,到时候瓦岗军四分五裂,就只能沦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符真、符彦两位大师,就劳烦两位与郑先生一同去追杀那两位贼子!”徐世绩说道,他瞥了一眼软倒在一旁的钱独关,这个男子已经气绝,倒是省了他们一番功夫。
符真声音尖锐地说道:“徐军师放心,有我们兄弟在此,那两个狗贼定插翅难飞!”
徐世绩沉声道:“两位大师不可大意。方才可见那两个狗贼武功均是出神入化,而且那个贼子显然是宇文家之人。两位大师一定要小心那狗贼的同党!”
听得徐世绩的提醒,两人一拱手,联同郑石如,就带着兵马走了出去。
……
黑夜里。
陆无尘抱着商秀珣柔软的腰肢,脚下连点。身子如同一叶鸿毛一般,似随风而逝,而他身后不断有怒喝声和恶犬的狗吠声传来。
真气流转,陆无尘足下在房顶之上连点,横过数个庭院,最后在一处高楼之上伏了下来。
望着襄阳城中有些疯狂的兵士,陆无尘不由苦笑道:“这次貌似玩得太大了!”
李密不同于钱独关,李密手中雄兵无数。若真在襄阳城中要追杀他们两人,恐怕两人难以脱身了。
“你这个小贼,究竟要抱着我到什么时候?”
耳边传来商秀珣的怒叱,陆无尘方才反应过来,讪讪地放开了商秀珣的腰肢,手上似是还有柔软而馨香的触感,好生让人怀念。
商秀珣脸上红晕未褪,艳若桃李。想到方才两人亲昵的接触,心中砰然跳动,如若小鹿。她望了身旁的男子一眼,发现他正凝神地望着四周的情况,心中不由地泛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觉。
“若是能够一直如此呆着,也是一件美事!”
商秀珣的心中陡然升起一丝这样的念头,随即她轻呼一声,仿佛被自己吓到了一般。
“秀珣是在担心吗?”陆无尘头也不回地问道。
高台之下。灯火通明,街道之上更是有骑兵奔过,一对对的兵马在城中搜索着,陆无尘微笑道:“秀珣无须担心,我一定会保护秀珣离去!”
他语气说得亲密,却是让商秀珣内心平静了下来,很奇怪的感觉,此时她并没有什么害怕的感觉,一股甜蜜的感觉传来,充斥着整个胸臆,让她如入云端一般.
心中没有丝毫的惧意,有的只是安全感,也许……也许是因为身边男子的原因吧,这个男子也曾经救过了自己很多次,很多次都是在自己已经绝望之时,无论是四大寇围困之时,还是先前被追杀,他都是突然出现,如若天神一般将她救出,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心中已经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股信任,就算是知道他并非普通人,或者是心思不纯,却是依然信任有加。
商秀珣主动伸手握住了陆无尘的宽厚的手掌,在陆无尘惊讶的目光中,她脸上有些晕红,说道:“我们如何离去?”
定了定心神,陆无尘微笑道:“如今李密纵然不死,也是重伤,而且钱独关已经被我击杀,此时襄阳城主事的定然是徐世绩,我们只要趁乱离去,就是可以让风险大减!”
话是没有错,虽然此时襄阳已经够乱了,可是有徐世绩居中策划,能够让陆无尘两人离去的乱子还没有。
商秀珣想了想,低声问道:“你要在城中制造乱子?”
陆无尘点点头,说道:“当然,襄阳城不乱,我们如何离开?这里可是兵马重重围住,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马等着我们露面,然后击杀我们!”
嘴里一边说着,陆无尘一边凝神细看街道之上的骑兵,这些兵士之中有着不少箭弩兵,一旦被这些兵士围困,恐怕就是三大宗师前来也要吃不小的苦头。
“你打算如何做?”商秀珣问道。
陆无尘奇怪地望了商秀珣一眼,说道:“老话说的好杀人放火,既然杀了人了,当然也要放火了!”
“汪汪……”
一阵狗吠声,从远而近的在黑夜中传来,陆无尘两人脸色登时一变,知道踪迹已经被人发现了。
唰!唰!
两人展开身法,月下如同一溜虚影一般射下,斜斜地掠过一排的高墙,跃到长街之上。
两人刚一露面,就被人发现,只听到一个粗豪的汉子吼道:“那两个贼子在这里!”声音远远地荡了开去。
四下一打量,陆无尘向着商秀珣苦笑道:“我现在知道过街的老鼠是什么样的心情了!”
商秀珣看他竟然还有心情说笑,嗔道:“都这个时候,你这个人还真么不正经!”
陆无尘哈哈一笑。一抬手,将一名正是挥刀砍来的大汉击毙。反手取了那名大汉手中的长刀,抛给了商秀珣,说道:“凑合着用吧,有柄兵器防身总好过没有!”随即,他也是夺了一柄兵器。手中长刀挡开一片刀影,在身前组合成密密麻麻的刀影,带着商秀珣在长街奔走起来。
两人各自展开身法,疾若闪电,一左一右分工合作,将攻来的大汉尽数砍杀在刀下,这些大汉皆是好手,却是在两人刀下没有一合之将。只是两人却是全然没有喜意,两人皆是知道此刻情况对自己十分的不利,而且那大汉一吼,其他的人将会赶来,来一个瓮中捉鳖。
房顶之上经已跃出了数十名的兵士,从房顶跃下,未及落地,陆无尘已经一刀砍出。身子腾空而起,将犹在半空的追兵击杀。
“秀珣,今夜若是能够平安离去。他日我定然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陆无尘说道,而一旁的商秀珣不由得苦笑起来,谁人会希望在置身于这么的险地之中?
商秀珣手中长刀砍出,自有一股刀气劈开,刀锋之上激荡着一股凛然兵器,人随刀走。前方十多名劲装大汉被她如同鬼魅一般斩杀,而陆无尘却是长刀激荡着诡异劲气,周遭的敌人浑然像是自动走上前去挨砍一般,自有一股从容风采。
一阵马蹄声“嗒、嗒、嗒”地传来,长街之上,陡然闪开了一条路,数名身策骏马的骑士手中执着明晃晃的钢刀砍来,刀锋之上自有一股森严杀气,让人一见便是心生怯意。
“狗贼受死!”为首的骑士一身劲装,双目炯炯,其实沉稳,显然是好手,身后骑兵射出劲箭,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射来,直射陆无尘上中下三部分。
陆无尘哈哈一笑,不退反进,长刀挥出,刀锋之间浑然激荡出一股似缓实快的气劲,化作一道旋风,将射来的劲箭或是引开,或是将来势阻扰在半空之中,这么短短的时间便已然足够,陆无尘身如闪电,人刀合一,化作一道银光射来。
凛然刀气激荡,一阵风雷之声传来,震得众人耳中发痛,众人只看到陆无尘身在半空一刀劈出,一道如若长虹的刀芒斩出,月色之下,一抹晶莹刀芒闪烁,如同羚羊挂角,浑然无迹可寻,教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那骑士连人带马被这一刀砍成了两段,陆无尘身子已然越过,将两名骑士击毙,而商秀珣也已展开身法,跟在陆无尘身后,跃上了马上,两人纵马狂奔,刀芒之下,卷起一阵血雨腥风。
不过几息,陆无尘二人已经突出重围,策马向着城中奔去。
“……”
敌人料想两人定然是策马望城门而去,却是不防半路之上,两人早已经从马上逃去,赶来的郑石如策着马,脸色阴沉,倏然守城府中一阵火光冲天,熊熊烈焰将半天天宇染成赤红,他脸色一变,喝道:“糟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身后的符真兄弟也是脸色狂变,两人心中自然知道城守府起火定然是两个贼子去而复返,心中大叫糟糕,他们料定两个贼子定然会急着出门,所以城守府没有太多的兵力,已然算得上是兵力空虚了。
郑石如说道:“两位无须担心,有徐军师在,密公定然无恙!”他复又说道:“两位就在这左近追寻,在下寻思那贼子在城守府中放火,便是调虎离山,两位在此以防那贼子逃窜!”
符真说道:“郑兄放心!有我们兄弟在此,那贼子休想要逃窜。”
“如此,就拜托两位了”郑石如说道,策马向城守府中策去。
……
城守府中,李密早已经被徐世绩转移,这一把火也不过是烧了半个府邸而已。
不过,陆无尘寻思的是乱子当然是越乱越好,于是襄阳城中便是四处起火,火光通天,一直烧了半个晚上。
待到天明时分,晨鸡啼叫,这襄阳城中的大火方才被扑灭,而郑石如等人却是半点踪迹也追寻不到,显然刺客已然出城了。
第二三八章 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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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明时分,襄阳城中依旧风声鹤唳,到处搜寻着刺客,而在襄阳城外数里外的一道河湾之上,突然“嘭”的一声,一道水柱从河面之上冲起,在半空之中化作万斛珍珠,散落在河上。
“哈哈哈,那些蠢货肯定没有想到我们会平安出城的!”一个笑声传来,劲气夹杂其中,震得河边山林之中的飞鸟被惊飞一大片,放眼望去正是陆无尘和商秀珣两人。
“如今李密就算是发怒也没有办法吧!”商秀珣笑道,很意外地竟与陆无尘开起了玩笑来。
陆无尘想了想,还真是如此,李密重伤,恐怕不死也是去掉了半条性命,没有数个月的修养,休想要好起来,此刻更可能陷入昏迷之中,如何发怒?
“秀珣说得是,不过想想李密的样子,当真是好笑!”陆无尘说道,在一块大石之上坐了下来,他浑身湿透了,也并不介怀,伸了个懒腰,目光却是落在商秀珣的身上,脑袋轰得一声,仿佛看到了仙子一般。
商秀珣此刻虽然身穿了宽大的男装,却是因为湿透了而衣裳紧紧地贴在娇躯之上,束着头发的绸带已然散落,三千青丝披肩而下,落在秀美圆润的肩头之上,带着水珠儿,阳光下发出七彩迷离的光晕,让她整个人宛若晨曦仙子一般。
被陆无尘灼热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商秀珣脸上露出了一抹嫣红的红晕,仿佛是桃花烂漫一般,让她披上了一层妩媚的动人,嗔道:“小贼,你看什么看?”
陆无尘回过神来,哈哈一笑。说道:“这里风景独好,我自然看多两眼!”
商秀珣白了他一眼,盘坐下来。运功逼去水气,俏丽的脸蛋之上染上了一层红晕。一阵白烟从她头顶冒了出来,盏茶的时间,她便是收功,看到陆无尘躺在大石之上,阳光暖洋洋的晒在他身上,却是已经睡了过去。
“真是的,一点也不小心。若是敌人杀到,我们这两条性命就是这样被交代了!”
心中暗自嗔怪一句,商秀珣随即倚在石边,望着陆无尘睡去的样子。看着他恬静的睡容,却是与昨日的杀神般的模样大有不同,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人睡起来倒也是很好看!”
阳光慢慢地将清晨的露水蒸腾而去,几声鸟鸣传来。树影婆娑,空中有着七彩的光晕,照在陆无尘的脸庞之上,口中嘟囔了一声,便不情不愿地醒来。凉风徐徐,却是没有吹走他的睡意。
转过头,陆无尘发现商秀珣也倚在石边睡去,甜美的样子分外惹人怜惜,美人海棠春睡,别有一番美丽,陆无尘不由得微微笑了起来,脱去外衣,为她披上,看了看四周,只感到腹中饥饿,不由想到:“这打架当真是消耗体力的活儿!”
脚尖一点,陆无尘身子已经如同一根箭镞一般飞射而出,窜入了林间。
……
商秀珣是被一阵浓浓的香气唤醒的,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动作别有一番妩媚,动了动,发现身上正是披着陆无尘的白袍,抬头发现陆无尘正笑眯眯地望着自己,不由脸上一红。
“早上好!”陆无尘说道。
商秀珣听到他的声音不由得哑然失笑,这人有时候让她心中好笑,鼻尖动了动,闻到了一股清香,那是竹叶的清香,那阵清香不由得勾起了她的食欲,随即问道:“你在做什么?”
“竹叶鸡!”陆无尘说道,“材料有竹叶、野鸡等等!”他随手拨弄着地上的篝火,里面正是有着两个泥团在火焰之中随着陆无尘的拨弄而翻滚,让泥团均匀受热。
商秀珣静静地看着陆无尘的动作,感到他一动一静之间有着一股不凡的风采,这是武功精深之后所特有的气质,气质便是如同天上云海千幻一般飘逸而平淡。
“好了!”陆无尘轻叫一声,唤回了商秀珣的神思,只见他笑眯眯地打碎了泥团,却是看到一团竹叶层层包裹之下,一头黄澄澄的野鸡烤得清香扑鼻,让人食指大动。
陆无尘将食物递与商秀珣,美人姿势优雅地进食,也是一种享受。
瞧得陆无尘笑吟吟地望着她,商秀珣只感觉双颊晕红,待要低叱他轻薄的行为时,心中却是有着一股感觉让她没有出声,只是瞪了他一眼,便是垂下了眼睛,双颊如火在烧,心中却是一番的喜意。
……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匆匆流过,陆无尘两人在附近一家农家处取了两套衣物,打扮成了一对年轻夫妇,便大摇大摆向着商鹤等人的地方走去,两人昨夜蒙着脸面,旁人也不知道这对大胆的男女竟然是昨夜的刺客,身边不时有兵士路过,却只是因为商秀珣脸上红霞烂漫而失神,随即又去追寻那“万恶”的刺客了。
一路无事,而商鹤等人早已经离去多时,只是留下标记,让两人循着标记去找寻。
两人循着标记,与商鹤等人接上了头,骆方已然向着陆无尘竖起了大拇指。
吴言哈哈一笑,搭着陆无尘的肩头说道:“真是痛快,老兄你昨夜大闹襄阳,几乎将李密那条老狗也宰掉了,当真是为我们出了一口怨气!”
陆无尘对这个男子颇有好感,微微笑道:“这可不好玩,昨夜差点连小命也交待在那里了!”复又说道:“只是可惜李密这条老狗命大,若是再给我一时三刻,我一定让这条老狗见不到今日的太阳!”
众人听他说得有趣,不由得哈哈一笑,商鹤却是说道:“幸亏场主无恙,不然,老朽怎么对得上清雅场主?”
商秀珣向着商鹤致歉说道:“长老放心,秀珣不会再涉险了!”
……
众人登上小舟,循着沿着河道向着汉水进发。
陆无尘坐在船头之上,此时的他一身粗麻布衣。头上带着一块斗笠,打扮得像是一介农夫一般。
河道两旁景色幽幽,连峰去天。碧水云天,自有一番动人的风韵。江风袭来。吹动着他的衣裳,陆无尘微闭着眼睛,似睡非睡。
旁人就没有他这么悠闲了,骆方等人摇着竹蒿每人手持长达三丈的撑杆,每遇船儿惊险万状要撞往岸旁去时,就四杆齐出,硬是把船儿改朝往安全的方向。另外一众战士则在商震的大呼小叫下协力摇橹。操控风帆,忙个不亦乐乎。
身后脚步声传来,陆无尘也并不回头,凭着声音便是知道来人是什么人。微笑道:“风和日丽,江风阵阵,秀珣也有兴致来这里坐一下?”
商秀珣没有好气地说道:“旁人都忙得团团转,你怎么这么悠闲地坐在这里?”
陆无尘懒洋洋地说道:“我也不会操舟,上前帮忙也是帮倒忙。还是坐在这里凉凉风,而且这一马平川,我也帮不上什么,秀珣不如也在这里坐下吧!”
商秀珣气极,说道:“什么一马平川。难道你看不到这里九曲十八弯吗?”
“我闭上眼睛了!”陆无尘说道。
与此同时,小舟猛然震动,几欲倾覆,却是一个急弯迎面而来,商秀珣一个站不稳,几乎摔倒,却是被陆无尘一把拉住了小手,她脸上晕生双颊,狠狠地瞪了陆无尘一眼。
帆船拐弯,无惊无险地转入笔直的河道,就像经过了漫长的崎岖山道后,踏上康庄坦途的动人感觉。
众人眼前豁然一亮,陡然间胸臆间被着无比清朗宽阔的河道震撼,碧蓝的河水若同情泓剑光一般,两岸山岳耸峙,气势恢宏,让人感受到大自然何等的胸襟气势。
“只有置身于这等广阔天地之下,方才觉得天地是如何的雄壮,人又是何等的渺小,人生匆匆百年,如弹指间一瞬,若是能够置身于这青山绿水间,逍遥其中,虽是青菜布衣,倒也是不负这一生!”陆无尘说道,深深地为这世间奇景而震撼,他若有所感,真气自然运转,便是觉得自己置身于此,不分你我。
这种玄妙的感觉,使得陆无尘感到自己心中心弦一紧,便是有所领悟,待到身后的商秀珣出声,方才从这玄妙的感觉中醒悟,他微微一笑,自有一股不凡的气势,让众人为之一讶,感觉他与方才有所不同。
最是真切的便是商秀珣,她很真切地感到眼前男子的不同,虽是置身于眼前,却似是融入了这天地之中,当真是奇怪非常,她心中一动,说道:“没想到你竟然有所突破!”
陆无尘微笑道:“武道修行首重心灵修行,佛家有一朝顿悟,立地成佛的说法,我不过是略有所感而已!”
众人均是武功不凡之辈,均是知道到了这等境地,小小的一点领悟便是多么大的进步,纷纷向他祝贺。
商秀珣坐了下来,坐在陆无尘的身边,望着四周空灵的景致说道:“也难怪你有这等想法,这里当真是很美,人生百年比起这山川当真是沧海一粟,但是这山川也有腐朽的一刻,沧海桑田,人这一生当真是短暂!”
她语气有些寂然,垂着眼睛,说道:“这山峦耸峙,虽是看得天下真切,若是没有来人恐怕也是很寂寞!”她想起自己身世,不由得有些感怀,身在高位,却也是芳心寂寞,没有多少人可以说得上心事。
陆无尘望着眼前,伸手轻轻地一弹,在水上激起涟涟水光,说道:“你看这山寂寞,却没有看到它也不是有这水缠绕其中,更有游鱼嬉于其中,岂会寂寞?”他笑了笑说道:“而且这山不是睡着了,怎么知道寂寞?”
商秀珣扑哧一声,嗔道:“你这人说着说,总是会不正经!”
陆无尘看她娇嗔神色娇艳,犹如撒娇一般,美艳不可方物,目光不由得微微发直,说道:“秀珣若是不笑,当真是一种浪费,你看笑笑多么好看!”
商秀珣已是听到陆无尘多次说她好看了,她从不曾从旁人口中说过,脸上微红说道:“当真是很好看?怎么好看?”
陆无尘见她脸色发红,语气带着几许的娇嗔,笑道:“当然是人比花娇!”
商秀珣神色一喜,眉宇间伸展开来,让她如同百花齐放一般,美丽无比,道:“你这人说话真是好听,就像是你做的美食一般!”
陆无尘听得哑然失笑,摇摇头,心中想到:“这人当真是好吃,连比喻都用食物!”
经过陆无尘这一转移,什么多愁善感,皆是抛到了水中喂鱼了,商秀珣望着茫茫水间,淡淡地说道:“尚有一些时辰便可抵达竟陵,假若敌人以铁索把河道封锁,我们怎办才好呢?”
陆无尘从她语气中可以听出其中依赖与信任,细细想来,自来到了飞马牧场之后,商秀珣便是对他颇为信任,昨夜危急,对于他的有些几乎胡闹的主意,也是毫无保留的信任,虽然知道自己别有目的,却是依然如此,由不得陆无尘不感动。
人与人便是如此,感动很多时候,便是这些平淡的动作、言语之中产生的。
陆无尘笑了笑说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铁索拦江,有本人这柄未来的天刀在此,不过是举刀之间而已!”
商秀珣听他说得轻松,白了他一眼,说道:“什么未来天刀?”
陆无尘笑道:“待我打败了宋缺了,天刀之名不就是易主了?”复又说道:“不过,这天刀之名已经被他用过了,我倒是要想个有气势的外号!”
商秀珣听得哑然失笑,心中暗道这人也真是脸皮够厚的,随即没好气地说到:“什么外号,还是等你打败宋缺再说吧!”
第二三九 铁索横江
江流滚滚,自向东去,轻舟不断加速,急速往下游冲去。
轰隆隆!
雷声滚滚,天空变得阴沉起来,阵阵凉意吹来,蒙蒙的雨丝便斜邪地吹了下来。
绵绵细雨中,两艘战船在前方水道并列排开,守在一条横过河面的拦江铁索之后。
陆无尘望着商秀珣,苦笑道:“当真是被你说中了!”
此时,他们的船离拦江铁索只有七丈左右的距离,眨眼间就可到达,二十多丈外两艘敌船上的情况已清晰可见。
陆无尘凝目望去,可以看到两舰上的站满了江淮军,劲箭石机也都蓄势待发。
众人看着那条粗若儿臂的铁索,均是感到头皮发麻,若是船儿撞上那铁索,恐怕便是舟毁人亡的结果,即使侥幸逃脱,那两艘江淮军的舰船也不是吃素的。
陆无尘看了看那道铁索,咂舌说道:“真是有够粗的,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够挡住我一刀!”话音刚落,他便站起身来,修长的身子在江风之中伸展,顾盼之间一股睥睨的气势涌出,让人暗暗心惊。
“我若砍断那道铁索,剩下的两艘战舰,你该如何应付?”陆无尘转过头来,笑眯眯地说道。
“哼!”商秀珣哼了一声,娇声道:“这你倒是无须担心,你只要砍断那道铁索就行了!”
不得不说,商秀珣那娇嗔的模样,很是让人心动,陆无尘微微一笑,并不说话,从小舟之中取出了一个用帆布包裹着的条状物。
陆无尘取出其中物体,却是一柄长剑,古朴的剑鞘之上。有着古朴而肃杀的感觉,让人一看便是知道此剑并非凡品。
陆无尘轻抚着剑身,轻笑道:“伙计。还是你趁手啊!”
仿佛是感应到陆无尘的话语,长剑微微地颤动着。让旁人看得心中惊叹,果然不凡。
商秀珣望了眼傲立在船头之上的陆无尘,妙目中闪过一丝的神采,心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随即一声令下,“准备!”
闻言,众人散立在陆无尘的身后的甲板上。人人手提大弓劲箭,簇头都包扎了油布,随时可探进布在四方的火炉中,点燃之后即成火箭。
陆无尘看着这等情势。说道:“就这样了?”
商秀珣白了陆无尘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还想如何?”
陆无尘耸耸肩膀,也不说话,静静地望着远方。船慢慢地接近铁索,而江淮军的两艘舰船也向着陆无尘等人驶来。
三丈、两丈、一丈……
到了!
陆无尘缓缓抽出长剑。剑锋之上,一抹寒芒闪现,一阵寒意从剑身之上传来,虽是江风猎猎,可是一剑在手的陆无尘却是浑然如同山岳一般。岿然不动。
一股气旋从他身上发出来,吹得他衣袂猎猎作响,随着他的身边翻滚。
众人之感到一股无形的劲气涌来,似是万重山一般压下,让众人不由得后退数步,看着陆无尘的身影满是惊讶。
“哈哈……”
陆无尘仰天大笑,腾身跃起,一剑劈下,大声喝道:“给我断!”
长剑如同一道长虹一般,又似是一道闪电般向铁索劈去,顿时间风雷之声大作,剑已然落下。
“当!”金石之声传来,震得众人耳中发麻。
一剑,疾若闪电,仿佛是天外飞仙一般一闪即逝。
长剑劈在那铁索之上,那粗如儿臂的铁索如同豆腐一般,只听得“咔嚓”一声倏地中分断开,堕入江水去。
“嘶……”
瞧得这一幕,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冷气,没想到陆无尘竟然真的砍断了那铁索,这份功力简直有点匪夷所思了。
怔了一怔,商秀珣陡然惊醒过来,高声娇叱道:“放箭!”
闻言,众人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纷纷开弓射箭,火箭冲天而起,照亮了河道,分往两艘敌舰射去。
众人士气大振,充满信心斗志,自信这小小的河道再也无法困得自己,而船儿也疾若奔马的冲过刚才铁索拦江处,往下游冲去。
待到火箭临身,敌人才如梦初醒,吶喊还击,因为他们从未想过有人能够一劈断横江铁索。
劲弩、石头向着商秀珣等人飞射而来,带着破空之声,众人齐心协力,一一避了开来。
半空中,陆无尘一个鹞子翻身落在船头之上,还没有立稳,却见一块巨石掷来,“哈哈……”他哈哈一笑,反手一剑,一道剑气如同一道匹练一般射出,将那巨石劈成了两段,剑锋一转,劲气爆发,那巨石轰然化成齑粉,随风一吹而散。
嘭!
船身一阵震动,确实船身左侧被石头击中,不过没有什么大碍。猛烈的江风之下,风帆鼓鼓,不多时候,船儿已将那两首舰船远远甩在身后。
吴言哈哈一笑说道:“杜伏威那个老乌龟一定想不到我们可以突破拦江,若是他知道一定会跳起来!”
众人听他说得有趣,皆是心中好笑,不过能在如此局面下突围,心中也都兴奋的很。
商秀珣对着陆无尘说道:“还好你砍断了那道铁索,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陆无尘苦笑道:“难道我就这么不可靠吗,让秀珣你如此担心?”
商秀珣白了他一眼,“你这人时常吊儿郎当的,什么时候可靠过的?”
美人娇嗔,别有一番美态,众人均是看得心神欲醉,暗暗想着商秀珣这等女儿家的情态并不多见,顿时望向陆无尘两人的目光自有不同。
两人对话,旁人听来浑然像是打情骂俏一般,商鹤与商鹏两人却对视了一眼,均是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与笑意。
此时尚有五里水路便是到达了竟陵,众人向着两岸望去,只见两岸山丘之上,建有水寨城寨,密密麻麻,如同瓮中捉鳖一般,将这里围得密密麻麻,让众人一阵头皮发麻。
陆无尘咂了咂舌,道:“以前以为打仗不过是场面浩大,如今看来还危险非常啊!”
此刻两旁要是有箭矢射来的话,这小小的一艘船只有沉到江里喂鱼的份了。
众人瞧得那军营森垒壁严,气势恢宏,如今却被围成了孤城了,此番入竟陵也不知道是祸是福。
商秀珣望向陆无尘,道:“难道你怕了?”
闻言,陆无尘洒然一笑,道:“人总是会怕死的,我又岂能例外,只是若能够与秀珣死在一起,倒也是做鬼也风流啊!”他哈哈一笑,调笑的意味显然而见。
商秀珣被他说得脸色一红,晕生两颊,端的是美丽非常,她瞪了陆无尘一眼,道:“谁要和你一起死了?”
哒、哒、哒……
蹄声在右岸骤然响起,七、八名江淮军的骑兵沿岸追来,对他们戟指怒喝,使船上本已绷紧的气氛更见紧张。
凝神看去,陆无尘见那些骑兵身手矫健,显然是精兵,心中暗道:盛名之下无虚士,这杜伏威果然也有些手段。
心中虽然这般想,陆无尘却取过弓箭,弯弓搭箭,连搭三根火箭,三根火箭如同三道红色流光一闪而过,带着剧烈的破空之声飞射而去。
“嘭!”的一声,陆无尘手中的弓箭已然从中断开。
那北岸的骑兵如何想到对方这么远的竟能够射得箭来,均是一惊,只是那三支箭已然穿过了三名骑士的胸膛,将三人击飞,其余的骏马受惊,均是长嘶奔走,马上有一名骑士更是被摔倒在地上,狼狈不堪。
船上众人不由得大声喝彩,吴言说道:“老兄你果然厉害,这硬弓也竟然让你折断,那江淮军的狗贼更是被你吓得屁滚尿流!”他说得粗俗,却是让气氛登时松了下来,这等神威,旁人恐怕一辈子也是难以见到的。
“谬赞了!”陆无尘抱拳一礼,谦虚道。
船儿快如疾风,向着下游驶去,众人望向两岸,之见到农田荒弃,野草青青,两旁村镇哪里还有曾昔的繁盛,只余下瓦砾残片,焦林处处,一片荒凉景象,众人不由得涌起一阵悲凉的伤怀。
自古战争多伤亡,这等情势也是意料中之事。
第二四零章 入城
多谢毒你万遍大大的看赏!
……
“你们看!”
就在众人心怀感慨之时,不知谁突然一声惊呼,众人望去,登时吸了一口的冷气。
巍巍竟陵城外的大江上游处,泊了三十多艘战船,如同怪物一般,让人望而生畏,船上旗帜飘扬,人声鼎沸,兵戈耀目,气势迫人。而岸上则是营寨处处,黑森森的宛若盘蛇把竟陵东南面一带围个水泄不通,阵容鼎盛,令人望之生畏。
早有人发现了商秀珣的船只,数艘战舰便向着商秀珣等人驶来。
商秀珣娇喝一声道:“靠岸!”却是被骆方止住了。
骆方说道:“此处到处都有敌人,若是靠岸只怕陷入重重围困,再难出来!”
骆方望了森严壁垒的战舰一眼,道:“我们向着战舰冲过去,只有出其不意冲过了对方的船群,抵达对岸,方才有机会抵达竟陵!”
陆无尘哈哈一笑,说道:“置之死地而后生,倒是一条好计划!”
商秀珣白了他一眼,娇声说道:“你倒还有心情在这里说笑,还不准备好火箭?”
陆无尘耸耸肩膀,拿起了一根弓箭,弯弓搭箭,两箭齐发,一箭射断了对方战舰的旗帜,另一箭却是射中了船艇,那战舰登时起火起来,而船只鼓足了风帆,如同羊入虎口一般,向着战舰冲过去。
战舰上的士兵看得船只冲来,皆是一惊,不想对方如此如此大胆。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觉悟,随即清醒过来。投掷巨石,发射箭弩,那情形真的好生壮观。
“列盾!”骆方怒喝道,船上众人早已经举盾挡住了,却见那巨石宛若雨点般落下。在江面上溅起朵朵水花。
“真憋屈!”陆无尘心中不爽,“若是船上有火炮轰击,这些船不就是土鸡瓦狗一般,哪里还有你们在这里嚣张的份儿?”他哪里想到火炮还没有影子呢?
心中虽然不爽,陆无尘一脚踹中一个桶子,直把那桶子当暗器踢飞了出去,恰巧撞上了不远处的一艘战舰上,桶子破碎。里面的火油汩汩地流了出来。
商秀珣一见,计上心来,娇喝道:“还不放火箭?”
闻言,陆无尘大喜,一箭射出,那艘战舰登时火势大起,江面之上冒出了漫漫浓烟,遮天蔽日。船上更是火光冲天而起,船上的江淮军士纷纷落入。
瞧得这一幕,骆方等人心中大喜。纷纷踢破油桶,火油飘荡在水面上,一时间火势大起,似乎将整个江面燃烧起来,滚滚黑烟向着对方的船只飘去,而船只也趁机冲进了对方的战舰之中。一时间双方眼前都不辨东西,只有“砰、砰”的声音响起。
借着这混乱的情况,众人的船只急速行驶,不一会的功夫,船只离得岸边只有十数丈的距离。
商秀珣喝道:“准备弃船!”
众人登时会意,用盾牌挡住了万千的箭镞、石块,待到船只撞上了一艘战舰,众人便飞身跃出,只听到“轰隆”一声,那船只便沉没在水中。
众人身在半空之中,身子暴露,登时如同移动的靶子一般,无数箭矢朝众人射来,众人纷纷用兵器护住身子,只是不少牧场的兵士没有那么的好运了,惨叫声中,十数人已然被射成了刺猬,堕入江上。
半空之中无处着力,众人纷纷下落,却是离岸边还有丈余,此时各人各显神通,商鹤与商鹏两个老家伙大喝一声,两人对击一掌,借着劲力止住了下跌之势,商鹤一展身法,向着对岸跃去,却是不忘拉住了商鹏。
骆方一刀劈向水面之上,登时刀气将水面劈开了一道口子,他手中长刀一翻一卷,身子已然落在了对岸,最是让人目瞪口呆的却是吴言,这个粗豪的汉子竟是跃入了水中,然后如同一条游鱼一般,潜入水中,不多时候,已经来到了岸边。
商秀珣娇叱一声,正要动作之时,却发现自己腰间被一双大手揽住了,登时娇呼一声,。
陆无尘一把抱住了美人儿,一声长啸,荡出一股似缓实快的劲气,在身边形成了一道气旋,绕着身边,将飞来的箭矢尽数引来,身子在水面上一点,恍若流星般向着对岸射去。
众人一时呆住了,良久方才忍不住叫好。
商秀珣从他怀中挣出,面色娇艳如霞光,瞪了他一眼,却是并不说话,喝道:“还不走?”
众人向着城门飞掠而去,江上战舰飞石箭镞射来,均被众人闪过。
……
哒、哒、哒……
蹄声轰鸣,风雷声大作,肃杀的战鼓声阵阵,响彻云霄,两批各约三百人的江淮军从布在城外靠江的两个营寨策马杀出,以包围之势由两侧朝众人冲来。
此时众人离竟陵城头不过数百丈的距离,但这数百丈的距离凶险异常。
众人抽出兵刃,纷纷向着奔来的骑兵杀去,以免落入包围之中。
与此同时,竟陵城头之上,不少人发现有人突破了封锁,朝城中本来,登时发出了一阵惊呼声,竟陵城头的守将名为钱云,登时喝令放下了吊桥,带着兵马冲杀而去。
“杀!”
城门前,杀声震天,马蹄声阵阵,仿佛是踏碎了大地一般,被这肃杀的场景刺激,陆无尘心中登时生出一股凛然战意,手中长剑更是不住地鸣叫,似乎在欢呼雀跃一般。
血光飞溅,陆无尘手中长剑快逾闪电,足下踏着玄妙的步伐,在这纵横厮杀之中,犹如杀神一般,将敌人尽数斩杀在剑下。
一跃而起,陆无尘反手将一名骑兵刺来的银枪握住,手臂一用力。青筋暴现,“给我滚!”怒喝一声。在那名骑兵惊恐万分的眼神中,陆无尘一把将他揪了下来,跃上了马背之上。
咻!
一声破空之声传来,陆无尘一个后倒,闪过了飞射而来的一记钢矛。随即右手持刀、左手持枪,向着四周的骑兵冲杀而去。
胯下骏马在他真气灌注下,登时疾如千里马,一声长嘶,陆无尘便冲入了骑兵之中,右手长剑挥出,浑然如同怒海裂岸一般,凛然劲气射出。每一剑皆是斩下一个敌人的头颅,左手长枪卷起重重枪影,宛若蛟龙入海一般,每一枪皆是刺出一朵盛开的血花,当真是神勇非凡。
剑枪之下,陆无尘竟硬生生地杀出了一道血路,而商秀珣等人也夺得马匹,正是从这条血路之中冲杀而出。
城门前风雷声响动。钱云带着兵马杀到,大声吼道:“杀!”
两方人马掩杀起来,杀得喊声震天。当真是让人热血沸腾。
陆无尘护住了商秀珣,喝道:“秀珣你先走!”他反手一剑,将一名侧面冲杀而来的兵士斩杀,长枪刺出重重枪影,舞出一道绵绵枪网,将自己与商秀珣护住。
商秀珣望了眼陆无尘。但见他身上满是鲜血,带着一股凛然杀气,凌厉的眼神透着骇人的杀气,随即点点头,说道:“你小心!”便是一夹马腹,策马向着城中奔去。
有兵士想要拦住了商秀珣等人,陆无尘长枪掷出,那长枪登时化作一道流光,追星赶月般射中一个骑兵,从他后心贯穿,随即接连贯穿了数人的胸膛,最后插进了城墙之上,犹自晃动着,看得众人一阵心惊。
陆无尘策马奔走,一柄长剑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这时候钱云策马在身边,向着陆无尘笑了笑,说道:“兄弟好俊的功夫!”
陆无尘一剑刺出,了结了一个敌人的性命,随即吼道:“现在当如何?”
钱云笑道:“当然是回城了!”随即怒喝一声,手中长矛一扫,将前方敌人扫落在地,带着兵马策马回城,身后敌兵追杀而来。
陆无尘也是策马向着城门奔去,却不料,斜地里冲出了一骑,一枪刺出,刺向自己的胸膛。
陆无尘反手一剑劈下,“当!”的一声,两人均是身子一震,陆无尘望去,却是看到那人身穿一身红色铠甲,如同一道烈火一般,手中一根钩镰枪,胯下一匹血红色的神骏马儿。
那人大喝一声,手中钩镰枪攻来,万千枪影接连而至,连攻陆无尘上中下三路,陆无尘哈哈一笑,手中长剑挥出,疾若闪电,剑锋如同怒海裂岸一般,剑气与对方的劲气交击、纠缠,发出阵阵轰雷一般的声音。
“杀!”两人大吼一声,手中兵器交击。
锵!
两骑错身而过,那人吐了一口血,说道:“陆兄的武功果然名不虚传!”
陆无尘诧异地望去,方才认出此人,根据双龙帮获得情报,此人名叫胡萨,是杜伏威的义子,所以在此见道他也并不出奇。
陆无尘笑道:“原来是胡兄!”他嘴里说着话,手中长剑却连连刺出,将身边的敌兵尽数斩杀,剑下没有一合之将。
与此同时,钱云已经快到城门前,陆无尘当即对着胡萨说道:“胡兄,在下不奉陪了,告辞!”随即一夹马腹,便策马而走。
胡萨喝道:“陆兄就这么想走了!”
陆无尘也不答话,一连刺出数十剑,如同云海千幻,每一剑皆卷起如同云海一般的劲气,重重剑影组成剑网,将胡萨逼退了回去,随即朗声笑道:“下次我们在亲热亲热,在下告辞了!”说罢,马儿如同闪电一般,向着城门奔去。
不多时候已是与钱云并排策马,钱云哈哈笑道:“兄弟果然了不起,竟让胡萨那厮吃了一个闷亏!”显然他是吃过胡萨的亏的。
与此同时,城头上射下万千箭雨,将身后追兵拦了下来,众人安然进入城中,随即吊桥被拉起,轰然一声,城头上也传来了阵阵喝彩声。
第二四一章 攻城
街道上,马蹄声阵阵,陆无尘随着商秀珣策马而来,他们身前的是一名五六十岁的老者,两鬓斑白,满目风霜,陆无尘等人得知这人名为冯歌,在独霸山庄干了很多年,也算是元老级的人物了。
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却早已没有行人与商贾了,冷冷清清的的样子,一片萧条,看得众人心酸不已。
冯歌说道:“这里本是人来人往,虽不说是通邑大都,却也繁华无比,不想如今竟落得如此冷清,当真是可恨!”他话中也不知道是对江淮军觉得可恨,还是其他,众人只是默默听着,均是感叹不已。
骆方叹了口气,道:“冯老无需感叹,只要这次打退了江淮军,这里不就是恢复了原来的繁盛吗?”
冯歌却语气黯然道:“说起来简单,实则却是千难万难,如今江淮军重重围困,破城已然在即,即使这城镇恢复繁华,也不归我们所有!”
“说起来,这天下都是谁拳头大了,谁就有道理!”陆无尘说道,淡淡的语气打在众人心头,让众人心中一凛。
商秀珣嗔道:“你这人真是胡言乱语,尽说些歪理!”
陆无尘笑道:“秀珣怎么知道我所说的是歪理?若是按照圣人之道,天下有道伐无道,这江淮军不就是以无道伐有道,不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为何天下没有人来帮助我们?”他冷笑一声,说道:“这天下争霸的游戏,不就是谁拳头大,谁就有理了?不说前朝杨广父子如何得到皇位,如今天下争雄,武林之中,概莫能外!”
众人听得陆无尘的言辞。心中默然,知道他所言非虚,这天下本就是弱肉强食。
冯歌叹息一声。说道:“陆兄说得果然是金石良言,试想我们独霸山庄与世无争。商场主的飞马牧场也是不理世事,却依然被他人觊觎,想来皆是人善被人骑欺,马善被人骑的缘故!”
商秀珣叹息一声,也没有说话。
“钱老怎么能够说这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吴言此时说道,“对方来一人杀一人。来一双杀一双,千军万马,我们不是也有兵马?”
众人翻了翻白眼,他倒是说得轻松。好像江湖仇杀一般。
冯歌叹了口气,道:“并非老夫长他人志气,实在是情势不得而为之啊!”
众人听他语气颇为颓丧,不由得好奇地问了起来,冯歌苦笑道:“敝庄主自从江淮军围困之后。便是染病在身,如今更是躺在床上,日益憔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痊愈!”
商秀珣讶道:“难道大夫都束手无策?”
冯歌点点头,神色黯然。说道:“我们已经请了整个竟陵城中所有的大夫,依然束手无策,如今唯有看天命了!”
众人听后,均是感到事有蹊跷,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敌军一临城,城主便是病倒了,若说不是阴谋,他们也不会相信。
商秀珣问道:“是否敌人落毒?”
冯歌摇摇头,道:“我们也以为是敌人落毒,只是大夫虽然诊断不出,却是排出了投毒的可能,若是一个大夫我们还是以为是对方的人马,可是所有大夫皆是如此,就只能是老天爷的安排了!”
众人默然,在敌兵临城之际,己方城守病重,这不得不说是一个重大的打击,也难怪他如此颓丧。
吴言哈哈一笑,说道,“冯老无需担心,贵庄主的病就包在我们身上!”
冯歌说道:“难道吴兄弟有方法治愈我们庄主?”吴言笑道:“在下根本不懂医术,可是我们这陆无尘兄弟却是杏林高手!”
此时众人方才知道陆无尘身怀医术,吴言也是与陆无尘闲话之时得知的,商秀珣想起鲁妙子的旧患便是陆无尘治愈,她美目瞪了陆无尘一眼,道:“那么方庄主的病就包在你身上了!”
陆无尘苦笑道:“秀珣都是如此说了,我自然要尽力而为了!”
问题解决,众人向着城心的独霸山庄驰去,街道清冷,间或有行人也是匆匆走过,这破城在即,也不知道对方的兵马是否会大造杀戮,端的是人心惶惶.
不多时候,众人便到了独霸山庄,庄前兵卫看到冯歌,便放众人进入。
独霸山庄造得颇为气派,虽然比不起飞马牧场,却是别有一番的气势,方才下马,陆无尘已被冯歌拉住了,向着庄主房中奔去,商秀珣苦笑一声,也是跟着去了。到了房前,一个青年将领却拦住了众人,喝道:“冯老你擅自闯入庄主房中,所为何事?”
冯歌喝道:“我找到了人可以医治庄主,还不让开?”
那青年将领慌忙让开,将陆无尘等人让了进去。
房间很华丽,却是没有什么太多的家具,只有一张雪白的床,雪白的幔纱垂了下来,陆无尘隐隐看到床上躺着一个男子。
走上前去,陆无尘发现那男子脸色苍白,像是白纸一般,削瘦的脸容之上,一双眼睛深深地陷了下去,气息很微弱,一副不久人世的样子。
这人便是独霸山庄的庄主,方泽滔。
“方庄主一直都是如此吗?”陆无尘皱着眉头问道,一旁的一个丫鬟显然是方泽滔的贴身丫鬟,那丫鬟长得颇为俏丽,只是陆无尘瞧她的眉宇间似是有些绾绾的影子,一双眼睛满是灵动,不由得微微一愣。
“公子,我家公子是一天一天地憔悴下去的,起初只是染上了一点风寒,后来便是越来越严重了,如今更是卧病在床,生活不能料理!”丫鬟说道,一双灵动的眼睛颇为焦急,她伸手抓住了陆无尘的衣袖,道:“公子,你是大夫,能够治好我家公子的病吗?”
“奴儿,不得无礼?陆公子一定会治好庄主的!”冯歌说道。
陆无尘微微一笑。轻轻地抽出了手,道:“奴儿姑娘尽可放心,在下一定尽力而为!”复又说道:“不过还请奴儿姑娘细细回答在下的提问!”
“奴儿一定知无不言!”奴儿慌忙说道。
陆无尘皱了皱眉头。道:“他染上了风寒慢慢地就变成如今这样了?”
奴儿点点头,说道:“大夫是如此说的!”
陆无尘想了想。伸手握住了方泽滔的手腕,一如冰凉,竟是如同没有丝毫生气一般,输了一道真气进入他的经脉之中,那道真气在他经脉中只感到寸步难行,静脉竟然淤塞了。
一盏茶的时间,陆无尘方才打通了他的经脉。而方泽滔的样子也看起来红润了不少,看在旁人的眼中自然是陆无尘医术通玄,宛若华佗再世,他收功之后。额上已是微微见汗。
“怎么样,很辛苦吗?”商秀珣看着陆无尘有些疲惫的样子,不由得关心道,她心中不期然地涌现起一丝的心疼,若有若无。只是牵动着她少女的心思。
陆无尘微微一笑,说道:“没有什么,不过方庄主却是有些不妙!”
奴儿一听,不由得一急,说道:“公子。我家公子怎么了?”众人看她脸色焦急,眼睛已然有了泪光闪烁,情知此女已然情根深种,均是心中一叹。
陆无尘说道:“方庄主并非染病,而是有人落毒!”
冯歌一听,道:“陆公子可是确定?”
陆无尘点点头,道:“此毒颇为诡异,寻常方法很难发现是中毒,不过是以为是染上了风寒,但是患者会一天一天透支生命,最后装若枯尸,死后七天化作一团白骨!”
众人听他说得恐怖,均是心中一凛,奴儿却是急忙拉着陆无尘的衣袖说道:“公子,你可是有办法治好我家公子?”她神情一急,便向着陆无尘跪倒,眼中已经满是泪水。
商秀珣看得心中不忍,说道:“小贼,你可是有方法?”
陆无尘点点头,说道:“此毒虽然诡异,但也不是无药可医!”
冯歌吁了口气,奴儿脸色苍白,却是有了一丝的血气,她说道:“还请公子救救我家公子!”
陆无尘点点头,说道:“看在秀珣的份上,我也会救他的!”
商秀珣白了他一眼,心中却是一股甜蜜浮上心间。
伸手掏了掏,一颗丹香四溢的丹药出现在手中,陆无尘递给奴儿,道:“拿去给你家庄主服用吧!”
“多谢公子!”
奴儿拜谢一下陆无尘之后,就赶紧将丹药给方泽滔服下。
冯歌见方泽滔服下丹药不久后,就满脸红光,呼吸很是匀称,随即就向着陆无尘郑重地行了一礼。
陆无尘也不谦让,受了他一礼,笑道:“方庄主还需要多休息,我们还是出去吧!”
闻言,冯歌吩咐奴儿好好照顾庄主,随即就和陆无尘等人一起离去。
众人离开方泽滔的房间没多久,就听见一阵鼓声传来,众人均是脸色一变,江淮军攻城了!
战鼓咚咚咚地敲响着,每一声的鼓声都挑动着众人绷紧的心弦。
众人连忙赶到城头之后,只见江淮军已然如同潮水一般从四方八面发动一波接一波的攻击,喊杀震天,惨烈的气势弥漫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面对如同蝗虫一般席卷而来的敌军,钱云不断的吆喝着,指挥着守备,但江淮军不但截断护城河的源头,还以沙石填平了主城门外的一大截护城河。
身穿着铠甲的兵士悍不畏死地冲锋而来,阵阵杀气让人惊异不已,这刻眼前的一切在陆无尘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才是真正的兵士,四大寇与之比起来,根本就是狗屎!”容不得陆无尘不这么想,这些兵士身上穿着统一的服装,明晃晃的照的城头一片刺目,最让人动容的便是他们身上所有的惨烈杀气,这些皆是上过战场的兵士。
云梯、攻城木悉数出现,大地仿佛在这里裂开一般,天空仿佛要破碎一般,城墙之上,满天的箭矢如同雨点一般射下,木石、滚油像是不要钱一般倒下。将妄图攻上城墙的江淮军杀死。
“敌军退了!”
不知道是什么人喊道,众人望去,江淮军果然是退去了。却只是略作调整,城外数万人的兵马围成了三个方针。只见旌旗猎猎,刀兵雪亮,一股凛然杀气从阵中传来,中军之上,上面一面旗帜,直书一个大大的“杜”字,显然是杜伏威的帅旗。
“没想到沙场鏖战竟是如此的气势磅礴!”商秀珣说道。虽然面对过四大寇的围攻,但是与江淮军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一旁的冯歌不由得苦笑道:“对方虽然只有三万人,但是另外还有一支队伍。若是前来,将会有七八万人围攻城门!”
冯歌本是竟陵城的隋朝将官,德高望重,颇得人心,此次便是由他指挥。而方泽滔的病愈不啻是为竟陵打上了一支强心针,让士气陡然大涨,只是面对实力悬殊,却也是徒叹奈何。
商秀珣问道:“竟陵的兵马有多少?”
冯歌答道:“山庄本身兵力达三万之众,若加上临时编整入伍的壮丁。足有五万人。且他们的士卒无论训练、武器和经验各方面,都优于我们。”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陆无尘却是笑道:“兵来将挡,如今既然到了这等田地,也只能够拼了,何况,我们未必就是会输!”
众人听他说得胸有成竹,心中一稳,飞马牧场之人知道此人不凡,料想他必是有方法,只是待细问,却是只是笑着不答。
…
鼓声再起,声裂苍穹。
七十多辆专挡箭矢的铁牌竖车,开始朝竟陵方向移动,每辆车后隐着十多名箭手,只要抵达适当距离,便可以从竖高达两丈的大铁板后往城头发箭,掩护其它人的进攻。
众人看着楼车开始推进,像一座座高塔般往他们移来,均是心头发麻,这如同怪物一般的楼车当真让人心头发寒。在楼车上的战士,由于高度与墙头相若,故不但可以把整个城头笼罩在箭矢的射程内,一旦靠近城墙之时,战士还可直接跨上墙头,攻入城内去。
一阵苍厉的号角声大起。
数以百计的投石车在数百名工事兵的推动下,后发先至,越过了楼车,追在挡箭铁牌车之后。
数万江淮军一齐发喊,战马狂嘶,令竟陵城外风云变色。
与此同时,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策马而出,众人望着这个男子,但见他气度从容,身上充满了铁血统帅的感觉。
冯歌一指那人,道:“此人便是江淮军首领杜伏威!”
杜伏威冷笑一声,长声说道:“我江淮军大军压境,你竟陵这时候不降,更待何时?”声音远远的传出来,自有一股不凡的气势涌来。
商秀珣冷笑道:“杜老贼,果然是会开玩笑,两军交战,未曾听过未战而降的事情!”
杜伏威哈哈一笑,声震长空,他望着商秀珣,目光炯炯而有神,不愧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高手,傲然说道:“原来是飞马牧场的场主驾临,竟陵这个小小的地头,果然是群雄聚集!”
他脸色一冷,说道:“若是再不投降,休要怪老夫无情!”
咻!
一阵破空之声传来,一根劲箭从城墙之上破空而来,直取杜伏威的面目,杜伏威大吃一惊,以他的修为竟然没有发现是何人射来这一箭,他怒喝一声,“鼠辈,尔敢!”
手中一对兵器挥出,但听到“当!”的一声,那一箭射得他手臂发麻,血气翻腾,这时候,又是一箭射来,急促的劲气刺来,让人脸上生疼,杜伏威一个翻身,躲开了这一箭,怒声喝道:“攻城!”
推着云梯的工事兵和盾牌兵开始移动,后面跟着的是冲撞城墙城门的擂木战车。
城墙之上,投石车开始抛掷石块,那石块直如天外陨石一般从天而降,咚咚咚地掷下,而那箭楼之上射来重重箭雨,压得城头之人纷纷躲入了工事之后。
那箭楼驶来,倏然间一块巨石从天而降,狠狠地砸在了箭楼之上,那箭楼登时被砸得粉碎,竟陵城头一阵欢呼之声,却听得“锵!”的一声,金鸣玉震,声音脆如鸣玉。
杜伏威吃惊地望去,只看到城头之上,一个男子正是大马金刀地望着他,脸上满是冷笑。
陆无尘一脚踏在城墙之上,俯视着身下的兵士,手中长剑遥指,凛然剑气在他身旁缠绕,仿佛是一股劲风一般绕着他身上,怒声喝道:“杜伏威,可敢与我单独一战!”
他身上气势凛然,此刻虽然杀声震天,但依然可听见他的每一句话语,长剑上闪烁着妖异的锋芒,让人不敢直视。
杜伏威喝道:“是否老夫赢了,方泽滔便将竟陵城拱手相让?”
“当然!”陆无尘哈哈笑道,“但是你若输了,便得暂缓攻城!如何?”
冯歌等人听陆无尘应答,均是脸上神色一变,商秀珣却低声说道:“不怕,没有事情的!”
众人听他语气狂妄,却自有一股逼人的气势,杜伏威心中想着:“莫非此人胸有成竹?或是欺我?”
陆无尘看杜伏威沉吟不已,说道:“莫非你杜伏威怕了?”
阵前邀战,未战先怯,对军心的影响可谓深重,杜伏威冷笑一声,说道:“老夫就会一会你这后进小子!”
他纵横江湖数十年,见过无数风浪,如何会怕这个小子?
陆无尘哈哈一笑,说道:“如此,我们就在竟陵城下一战,如何?”
说罢,陆无尘飞身从竟陵城上跃下,这城墙高达百米,众人看他跃下,皆是心中一惊,暗道:“此人莫非不要性命?”却是看到陆无尘在下落之事渐渐加快之时,接连在城墙之上轻点数次,每一次都将下跌之势减缓,最后身子轻若飘絮般落在城门之前。
竟陵城头登时爆发出一阵惊天的喝彩声。
陆无尘长剑指着杜伏威,说道:“让阁下久等了!”
杜伏威皱着眉头,看着陆无尘,取出了一双铁锏,两人身上皆是气势凛然,正是一触即发的时候,冷不防一声冷喝传来。
“且慢!”一骑策马而出,横在两人身前。
第二四二章 城下之斗
“且慢!”
正当陆无尘和杜伏威两人凝气待战之时,一声冷喝传来,一骑火红战马跃了出来,横在两人之间。
两人之间的气势登时为之而一敛,陆无尘望去,那人正是胡萨。
胡萨翻身下马,向着杜伏威说道:“义父,今日一战,就让孩儿代义父出战!”他目光凝视着杜伏威,眼中流露出了强大的战意。
杜伏威心中一凛,道:“哦,萨儿,如此急切?”
胡萨说道:“孩儿与陆兄曾有一战,不过没有分出胜负,一直听闻陆无尘武艺高强,今日孩儿正想要向陆他讨教一番!”
胡萨嘴里说着话,目光却望向了陆无尘,目光中满是挑衅,此刻他身着一身火红色的铠甲,让他如同一道红云一般,数万军中自有一股凛然的神色,让人不可小觑。
陆无尘淡淡一笑,却是回应着他的挑衅,神色气势凛然,气机牵引之下,两人之间一道旋风卷起,卷起阵阵烟尘,一时间城头城下,皆是寂无声息。
杜伏威哈哈一笑,说道:“既然我儿有此希望,我自然是应允了!”说罢,便是退到了一旁。
胡萨抱拳说道:“陆兄,人生际遇当真是奇妙非常!”复又说道:“今日你我一战,让在下好好领教一下陆兄的绝世武艺,也是为这竟陵城的命运作一战!”
陆无尘哈哈长笑,声音嗡嗡作响,仿佛连天上的乌云也快要被震散。笑道:“胡兄果然快人快语,他日若是有缘,希望我们能够把酒言欢,也不枉我们这一战!”
胡萨听他说得豪迈。也是笑道:“希望如此!”说完,一抖手中的兵器,正是一柄奇门兵器“钩镰枪”,轻抚枪身,道:“在下兵器名为火云!重四十九斤六两三钱!”枪身之上发出一阵破空之声,催若鸣玉。
陆无尘轻轻笑道:“在下兵器乃是一柄长剑。名为倚天,胡兄,请了!”他轻唤一声,身上气势陡然变得凛然,剑锋之上激荡出一股煌煌剑气,剑锋鸣叫之下,一阵金石之声传来,声如龙吟。
胡萨眼中闪过一丝的兴奋,喝道:“看招!”手中钩镰抢当先刺来,矫若游龙。带着凌厉的枪劲直取陆无尘的胸口,枪劲之上,带着一股剧烈的火焰劲气,枪身之上仿佛是缠绕着一道火龙一般,向着陆无尘攻来。
不得不说胡萨武艺确实不弱,此刻枪尖之上真气狂飙而来。仿佛将空气都要燃烧掉一般,陆无尘凛然不惧,手中长剑发出一阵细若鹿鸣的声响,长剑之上激荡出重重劲气,在身前布下重重剑网,将攻来的枪劲拦截,卸去。
“来得好!”陆无尘轻喝一声,手中长剑一抖,陡然间一阵剑气如雪般亮起,重重剑芒射来。激起阵阵烟尘,剑势仿佛是怒海狂澜一般狂涌而至,向着胡萨的周身要穴攻去。
剑势如虹,众人只看到重重剑影,两人身影快逾闪电。让众人只感到两道虚影在万千剑芒枪影之间。
“锵!”金石之声传来,众人听的一阵巨响,震得耳中发麻。
“喝!”胡萨一声怒喝,手中长枪登时一阵劲气狂飙而至,劲气仿佛是刀刃一般,卷起一阵阵的狂风向着陆无尘袭来,手中长枪一抖,长枪便是如同火龙一般袭来,人枪如一,幻化作七道枪影飙射而来,连攻陆无尘周身七大要穴。
火云枪宛若红龙,真气灌注之下,火云枪红芒暴现,杀气凛然,直让众人看得心中一阵凛然。
“没想到他的武功确实不弱。”陆无尘心中想到,手中长剑却是激荡起一阵劲气,劲气如潮般在陆无尘身前卷起一阵阵大小不一的圆弧劲气,震荡在身前。
“嘭!”劲气相交,发出一阵阵的火星四溅。
劲气被切割卸去,胡萨手中一抖,手中七道枪影化零为整,火红长枪一枪刺来,劲气狂飙,重重火云劲气仿佛是将空气燃烧一般,只听到嘭的一声,长枪依然攻至。
“锵!”两人毫无花俏地对攻了一招,只听到一阵金石之声声震长空,两人是大喝一声,两道身影缠斗在一起。
众人看到两道身影在城下缠斗,心中更是提到了嗓子眼,与此同时,天空也仿佛为之而惊悸,纷纷的雨丝随风下了下来。
“锵!”又是一声金石之声,两人身影倏然分开,陆无尘长剑遥指着胡萨,胡萨却是半跪在地上,手中火云枪拄着地上,嘴角一丝鲜血流下,两人这一阵的激斗,却是以胡萨负伤而告结。
场上一片静寂,久久没有声响,良久,竟陵城头之上方才爆发出一阵惊天的喝彩声,这一战众人看的心弦绷紧,若是陆无尘战败,这竟陵城便是要拱手相让,而若是战胜,便是赢得了一天的时间,如何让他们不紧张?
“这小贼总是让人担惊受怕!”商秀珣嘘了一口气,目光有些异样地望着城头之下持剑的陆无尘,看到他衣裳随风猎猎作响,一时间,竟是觉得他的身影很高大,脸上不由得一红。
“陆兄武艺果然厉害,在下自忖武功虽然不错,却不是陆兄对手!”胡萨苦笑道,却是站了起来,抱拳认输。
“哈哈……”杜伏威哈哈大笑,一拍着胡萨的肩头说道:“不过是一次失败而已,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萨儿何须介怀!”
杜伏威说道,身上自有一股不凡的气势,胡萨点点头,目光望着陆无尘,笑道:“在下便等着下次与陆兄再战!”说罢,便是回到了阵中。
杜伏威目光炯炯地望着陆无尘,目光中竟有了一丝赞叹,江湖自古便是新人换旧人,此刻望着眼前男子。杜伏威有种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感觉,这江湖并非他们的了,只是这军事之上却并非江湖相斗可比。
“老夫并非言而无信之人,我们这就退兵。只是明日这个时辰我们会再次攻城,希望诸位可以考虑清楚!”杜伏威声音传来,便是下令退兵,竟陵城头一阵欢呼声。
冯歌等人却是依然愁眉不展,明日再次攻城,他们竟陵城可以守到了什么时候?
哒、哒、哒……
马蹄声响起。兵士慢慢地退后里许,杜伏威哈哈大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杜伏威不服老也不行了!”他眉宇间一片坦荡荡的神色,一双眼睛精芒闪闪,闪烁着熠熠的光芒,不愧是纵横江湖数十年的人物,他语气中自有一股慑人的气势。
陆无尘笑道:“杜将军谬赞了,那么我们竟陵城就恭候阁下明日再来”
杜伏威望着陆无尘,目光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良久叹了口气,因为他从陆无尘神色中没有看出丝毫的惧色和忧色,似是没有为江淮军明日攻城费心,道:“难道你不怕?”
“怕?我有什么怕的?”陆无尘诧异地说道。
“老夫明日攻城,试问你们竟陵城又可以守多久?一天、二天,还是三天?”杜伏威嘲弄的说道。语气中所流露出来的傲然显而易见,这是他统帅兵士多年所有的傲气,凭着他江淮数万兵士,区区的竟陵最多不是一天便是能够攻下来,只是攻城便会有死伤,若是能够兵不血刃,何乐而不为?
陆无尘哈哈一笑,说道:“我自问并不懂兵事,但是也是知道竟陵已成孤城,要守也并不久。而且你杜伏威江淮军名震天下,恐怕想守也守不了!”
杜伏威看他笑得狂傲,没有想到却是说出如此话语,却是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当即奇声问道:“既然如此。你们为何不降?”
陆无尘嘲弄地望了他一眼,将手中的长剑搭在肩头之上,说道:“哪怕是沧海横流,我也是想要闯一闯!最差也不过是破城而已,只要我们想突围,你绝对留不下我们!”陆无尘目光凛然,仿佛是刀锋一般,身上自有一股气势让人感到不可凝视。
杜伏威心中一凛,心中暗道:“此人好厉害的气势!”
“好气魄!”杜伏威哈哈一笑,向身后兵士喝了一声说道:“取酒来!”
兵士取来温酒,杜伏威取了一杯,陆无尘取了一杯,两人一饮而尽,哈哈一笑,杜伏威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成为我杜伏威的义子,我江淮军中均是好儿郎,正好让你一展抱负!”
陆无尘哈哈一笑,说道:“能为我一展抱负的只有我的剑!长夜漫漫,明日江淮军便是攻城,在下将会无所不用其极!”
陆无尘目带寒意,望着杜伏威,仿佛是眼前的人已是他剑下的猎物一般。
在陆无尘那冰冷的目光下,杜伏威心中感到一阵的寒意,当即对陆无尘的戒备提升了几分。
“我们明日再见!”
话似有所指,陆无尘冷冷地扫了杜伏威一眼,一掷酒杯,酒杯摔得粉碎。
轻轻一点,陆无尘身子宛若一叶鸿毛一般飘起,随即在墙上凌空一点,便如同一支劲箭般飞射而起,身在半空,又在城墙之上一点,凌空换气,身形倏然拔高,如此这般三次,便已登上了城墙之上。
众人瞧他轻功宛若闲庭拾步,这巍巍高墙如此轻易地跃上,登时目瞪口呆,竟陵城头的军士更是发出了一阵惊天的欢呼声。
……
“陆兄武艺果然不凡,当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冯歌哈哈大笑,脸上红光满面,江淮兵士围困,此次却是他难得的开怀大笑了。
陆无尘微微一笑,道:“不过是略尽绵力而已!”
他心中想的也真是略尽绵力而已。
冯歌叹息一声,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道:“只是明日攻城,却是让人心焦!”
商秀珣说道:“冯老无需焦心,若是真的情势不佳,我们大可突围而出,我们飞马牧场随时欢迎众位!”
与此同时,一个兵士慌忙走来,说道:“将军,庄主有请商场主众人!”
商秀珣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方泽滔在此时苏醒了过来,还有不知道方泽滔有什么要事。
……
众人再次见到方泽滔的时候,方泽滔正坐在庭院之中,他身后站着一个俏丽的婢女,正柔情似水地望着他,正是奴儿。
“庄主!”冯歌恭敬地说道。
“是冯老!”方泽滔的声音传来,声音带着些许的沙哑,众人望去,虽然还是脸色苍白,却是没有先前的那如同死人一般的灰白之色。
方泽滔微微一笑,说道:“这些日子,辛苦冯老了!”
“庄主,言重了,这是属下应当做的!”冯歌说道。
方泽滔微微一笑,刚想说话,却不由地咳嗽起来,身后的奴儿连忙为他顺气,良久方才停止了咳嗽,方泽滔露出了一丝的苦笑,说道:“没想到我方泽滔竟然成了废人,如今竟然什么都做不了!”
陆无尘说道:“只要方庄主好好调理,过得几个月就可恢复如初。”
闻言,方泽滔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他也是习武之人,虽非武功绝世,却也是超越常人,最怕的莫过于形同废人,“说起来,多亏陆兄的救助,若非陆兄,恐怕方某已经是一堆枯骨了!”
就在方泽滔表达谢意的时候,奴儿轻轻地为他披上了一件衣裳,他温柔一笑,轻轻的捏住了身后婢女的小手,随即朝着商秀珣拜谢道:“多谢商场主此次前来援救!以!”
商秀珣微微一礼,道:“方庄主无需如此,我们飞马牧场与贵庄有结盟之义,我们定然会帮主庄主渡过难关!”
“只是商场主……”方泽滔朗笑一声,道:“你也知道此刻江淮军压境,我竟陵城已经没有别的援兵了,不知场主有何妙计可解这次的危机呢?”
“这个……”商秀珣的脸上也露出一丝郁闷,因为她实在没有什么对策可以解得此次危机。
“哈哈……”
就在商秀珣为难之际,只听得陆无尘哈哈一笑,循声望去,发现陆无尘脸上有着莫名的神色。
“小贼,你笑什么?难道你有什么计策不成?”商秀珣急声问道。
“计策倒是有,不过现在不能说而已。”陆无尘微微一笑,脸上满是高深莫测。
第二四三章 鏖战
多谢唐尸不摆手大大的看赏!
……
月黑风高杀人夜。
竟陵城城门前的吊桥放下,百余骑兵趁着夜色奔出,当前的真是陆无尘,他的胯下是一匹黑色的骏马,手中一柄长剑,策马狂奔。
这百余骑均用布匹将马蹄裹住了,马蹄声被收敛了起来,急速向江淮军军营奔去。
百余骑宛若一道黑色的旋风奔出,待到江淮军发现的时候,这百余骑已经到了哨卡之前,巡夜的兵士一下子就被陆无尘一剑刺死,策马如同怒龙般奔来。
当、当、当……
刺耳的警钟传来,整个营地均被惊动,江淮军中本来戒备森严,早有防备对方夜袭,只是没想到刚入夜不久便遇见偷袭,一般的敌人均是选择深夜,在军士精神最为疲惫的时候才偷袭,谁曾想到敌人竟是如此的胆大包天。
陆无尘带着百骑如狼似虎一般冲杀而来,手中的兵刃带着雪亮的锋芒,卷起一阵阵的血色,惨叫声不断地响起,这百余骑胯下骏马均是轻盈如同闲庭拾步一般,人骑如一,手中兵刃如同砍瓜一般杀来。
陆无尘手中的长剑舞出阵道道剑气,胯下骏马奔出,已将前方一骑斩杀,随手将一个兵士手中的火把夺来,反手将手中的火把掷出,风雷之声响动,那火把登时射在帐篷之上,带起一阵的火光。
这百骑结成简易的阵势,以陆无尘为核心,如同一阵狂风一般杀来,让江淮军登时大乱。
广阔的原野之上,星火点点,战鼓呜呜地嚎叫起来,阵阵肃杀的感觉传来。
咻、咻、咻……
无数的劲箭射来。如同漫天雨点般射下,陆无尘身前展开重重剑网,将飞来的劲箭截下。胯下骏马狂奔而出,随即高声喝道:“跟我杀!”
“杀!”身后的兵士怒喝道。杀气漫天,直冲云霄。
陆无尘一马当先,手中兵刃发出“嗡嗡”的鸣叫,鲜血已是染红了周身,以他为核心,百余骑向着围拢过来的兵士杀去,眼前密密麻麻的敌人。这百余骑竟是转换成了一字长蛇阵杀来,如同一道尖刀一般刺进了敌人腹中。
那漫天箭雨登时停了下来,显然不想伤到自家人,陆无尘指挥若定。双眼通红,这百余骑立马变成了数个圆形阵势,向着四方杀去,这百余骑竟是在密密麻麻的步兵之中冲杀来回,如入无人之地。
最让敌人胆怯莫过于陆无尘了。他手中一剑,全然没有一合之将,一柄长剑已是不知道染了多少人的鲜血。
广阔的原野火光点点,漫无边际。
战鼓号角齐鸣,马蹄车轮声。响彻天地。
轰鸣的马蹄声传来,敌兵已是派来了骑兵,骑兵对上骑兵,陆无尘等人登时落入了包围之中,为首一将正是一身火红的胡萨,此时挺着一柄钩镰枪,正是向着陆无尘等人奔来。
“贼子,尔敢!”胡萨怒喝一声,手中钩镰枪一枪刺来,枪上如同月牙一般的刀刃寒芒闪现,劲气迸发。
两骑错身而过,一声金石之声响彻云霄,隐隐似有压过喊杀声的感觉。
锵!
脆如鸣玉的声响,陆无尘依然挥剑将纷纷杀来的敌兵砍杀,胡萨口中一甜,竟是吐了一口鲜血,陆无尘正要乘胜追击的时候,一个身影却映入眼中,使得陆无尘心中一惊,不再追杀胡萨。
……
银枪白马,一身劲装,枪风如龙,每一枪皆将身旁的敌人挑飞,商秀珣此刻也出现在战场之上,宛若战地玫瑰一般,更显得一种异样的感觉,她手中银枪带着呼啸的劲风,刺出万千枪影,在身前组合成了密密麻麻的枪网。
商秀珣怒目横视,手中一柄长枪端的是厉害非常,胯下骏马在她修长的玉腿夹下,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这时候,心中一阵警兆忽生,脑后风声响起,十多人已腾身跃起,凌空掠至。
当先一个汉子手中擎着一柄钢刀,一刀砍出,砍向商秀珣的面门,而身旁更是有数名敌人攻至,分别攻向商秀珣的上中下三盘。
“贼子,休想!”商秀珣怒叱一声,长枪之上一点寒芒暴现,在马上腾空而起,半空中接连刺出一十三枪,枪枪如龙,扫向攻来的敌人。
当、当、当!
一连串金石之声传来,犹若风雷,将先前跃起的汉子,一枪捅个透心凉,长枪舞开,一阵晶莹如虹的光华闪耀而出,枪风阵阵,犹若刀剑,一股凌厉劲气让这些人近身不得,商秀珣展开身法,身子在敌人的头顶之上连点,不一会,安然落在她的马上。
刚一坐下,脑后生风,一个矮汉手中拿着一双斧子攻来,商秀珣身子一跃而起,骏马一声嘶鸣,被这矮汉一斧子砍翻在地,商秀珣怒视着这大汉,游鱼般闪开了敌人的攻击,长枪点开了一道道的绚烂烟花,鲜血点点如同花蕾一般绽放,惨叫声不绝于耳。
那矮汉哈哈大笑,喝道:“好辣的小妞,吃你家大爷一斧!”
商秀珣怒叱一声,闪电般闪开,长枪朝那以双斧砍劈的五短身材的壮汉划去。
劲风扫起。
当!
长枪辗转间一股劲气破来了壮汉的气劲,破入双斧之间,倏又收回。
那矮汉双斧堕地,咽喉之上现出血痕时,商秀珣已然收枪,又往另一抡刀的敌人刺去。
“叮”的一声,那人的大刀被长枪一枪摧枯折朽般硬生生切断,骇然退后,商秀珣已然底下飞出一脚,把那汉子踢飞而去。
只是敌人如同潮水般攻来,商秀珣很快就力竭,她毕竟孤身一人,武功在高强,也终会落得力竭被杀的下场,她额头之上冷汗淋漓,手中长枪已然慢了许多。枪法更是没有先前的凌厉。
一名壮汉一刀砍来,商秀珣因为力竭而身子一滞,只能手持长枪挡下了这一刀。身后一阵破空之声,脑后生风。她大吃一惊,一个打滚,狼狈不开地躲开了身后的一刀,束发的丝带被切开,瀑布般的秀发倾泻而下,虽是狼狈,却是美丽非常。
商秀珣咬着牙关。长枪舞出重重枪劲,在身前组合成网,却是因为自身消耗而慢慢地变得无力,眼见落败在即。
这时候。身后一阵马蹄声传来,声如碎铁。
“商秀珣!”身后一声怒喝传来,一道人影从天而降,一把抱住了商秀珣纤细的腰肢,手中一阵剑气如同烟火般绽放。只听得周围一阵惨叫声,血光四溅。
商秀珣看到怒视着自己的陆无尘,不由得讪讪一笑,陆无尘一声冷哼,脚下发力。如同游鱼一般闪过了身旁的刀锋、长枪,手中的长剑顺势劈下,剑气从剑上激荡而出,周遭一阵惨叫声。
“抱紧我!”陆无尘一声低喝,商秀珣只感到腰间一紧,自己已经被他带着腾跃而起,她一声娇呼,却落到了一匹骏马之上,马蹄声响起,周遭是兵器相交的声音。
“你怎么会在这里?”陆无尘声音低沉地问道,将商秀珣抱在怀中,此刻的她狼狈非常,披头散发,身上也是多处挂了彩。
商秀珣讪讪说不出话,道:“我……我只是……”
陆无尘一刀将一骑砍杀,冷哼道:“只是什么?不是答应我不涉险吗?”
商秀珣如同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低头不语,偷偷地看着陆无尘的脸色,只看到脸上有怒,很是让人胆怯。
“我不过是想助你一臂之力而已!”商秀珣说道,她在城头上看到陆无尘被重重围困,心中焦急之下以身犯险。
陆无尘冷笑一声,道:“记不记得先前答应过我什么?”
商秀珣脸上一红,一声娇呼,抬起头来,看到陆无尘目光之中带着让她感到羞涩不已的光芒,“你……”
陆无尘哈哈一笑,说道:“带这里事情完结了,你就知道了!”
手中长剑挥出,一道圆弧剑气斩出,周遭的兵士潮水般被击飞,陆无尘已策马向着大部队奔去。
“给我让开!”陆无尘冷喝一声,手中长剑如同潮水般斩出,刚猛的剑气狂泻而出如同汪洋大海一般,他一策马,马步轻盈,已然抢进来,闪到了一个用斧子的大汉身前,那大汉正劈向冯青,却是被陆无尘一剑从后拦腰斩杀。
“陆爷!”冯青气喘吁吁地说道,身上已然被鲜血染红了,身上更是多处挂彩。
“还能不能再战?”陆无尘问道。
冯青脸上虽然有着疲倦神色,听陆无尘一问,脸上一阵潮红,喝道:“能战!”
陆无尘不由得一笑,喝道:“随我走!”随即一马当先,向着山坡之上的中军杀去。
…
雷光阵阵,让人惊惧不已,暴雨如同劲箭一般倾泻而下,原野之上的火焰不多时就被浇透,只留有星星的火光,而这个时候,原野之上却爆发出了更加惨烈的战斗。
凄厉的号角声响起,长夜漫漫,对于竟陵来说这是一个漫长的一夜。
江淮军攻城了!
箭楼、牌车缓缓地向着城墙之上驶去,飞蝗似的劲箭飞来,压得人抬不起头来,竟陵城上密密麻麻的劲箭射出,还有擂木、石头不要钱一般倾泻而出,城墙之下倒下了滚油,将拖着云梯的敌人煮熟了,传来惨叫声不断。
一点火苗抛下,熊熊的火焰如同一道火墙一般。
“轰隆隆!”城门上硕大的撞木轰击,让整个城墙都在不断地震动。
商鹤与商鹏两人均是大喝一声,真气灌注之下,手臂之上,青筋暴现,捡起一块重若百斤的大石,再暴喝一声,运足全力,把大石往冲到离城墙只有十丈许的挡箭车掷去。
大石先升高丈许,接着急旋起来,快速向挡箭车的竖板投去。
“轰!”大石正中竖板,把竖板砸成粉碎。那挡箭车被这一阵巨力震动不往后退,往旁倾跌,“砰”的一声颓然侧倒,压伤了十几个人。
众人均看呆了眼,待到两个老鬼发出哈哈大笑之后。守城将士方才爆出震天采声。
冯歌厉声喝道:“投石放箭!”
墙头上,数以百计投石机弹起的巨石,与无数劲箭。仿佛雨点般往攻来的近万敌人投去,轰隆声音不断地传来。仿佛是天外流星一般,在不时地闪耀着的雷光中看得真切,一时车仰人翻,惨烈之极。
竟陵军好不容易方才粉碎了敌人的第一波攻势,只见城门前留下了不知道多少的尸骸,十多具破烂的挡箭车、楼车、无数弓箭和兵器散落在城墙之下,无数由城民组成的工事兵不断把矢石滚油等运往墙头。补充刚才的消耗,墙头满是来回奔走的军民。
“两位长老果然宝刀未老!”冯歌说道。
商鹏两人哈哈大笑,须眉皆张,笑声如同雷霆一般传来。震得众人耳中发麻,众人均是心中想到:“不愧是飞马牧场的长老!”
两老说道:“痛快!痛快!且看我们冲杀一阵!”
说罢,两位老家伙竟然各带上三千兵马,打开城门冲杀而出,敌人想不到会出城迎战。两路兵马从两翼杀来,与商鹏两老杀在一起,一时间,城墙之上箭雨纷纷射下,杀得人仰马翻。
“轰!”
擂木像怒龙撞击在城门处。发出震耳欲聋的一下巨响,城门被震得摇摇欲坠,敌人又猝然发动另一次狂攻,云梯架在城墙之上,兵士手握兵刃爬上来,却是被擂木、石块砸下,惨叫不已。
“哗啦啦!”一阵流水般的声音传来,城墙之上一阵滚油倒下,熟透了的肉味传来,尸体摔在城下,有没有死透的在惨叫,暴雨狂泻而下,一阵“嗤嗤——”的声音。
商鹏与商鹤杀得眼红,两人带着兵马冲锋,在城头劲箭掩护之下,将城头攻城的敌人斩杀,这时候,江淮军两翼杀出一队骑兵,身后是手握盾牌、长枪的步兵,向着他们杀来。
“轰隆!”一阵巨响,仿佛是天崩地裂一般,城头之上竟是被撞开了一个缺口,江淮军如同潮水一般涌来,守城军民正在来回奔走抗敌,人人眼睛血红,脑中似是只有一个简单的目的,就是以任何手段把来进犯的敌人堵住和杀死。
“杀!”喊杀声惊天动地,墙头上伏尸处处,殷红的鲜血不住添加在变得焦黑的血迹上,但谁都没空闲去理会。
天上密云重重,雷光不时地如同犀利的剑刃一般撕开苍穹,暴雨倾泻而下。
墙头火把猎猎高燃,不多时就被暴雨浇熄,只有零星火光,雷光照耀,轰鸣如末日一般,众人看到城头染得一片血红,有如人间地狱一般。
战鼓骤响,让人分不清楚来自何方。
“轰!”又是擂木撞在城墙的声音,脚下似是摇晃了一下。
所有人均是杀红了眼,飞矢箭雨射来,浑然像是不要钱一般,不断地传来惨叫的声音,冯歌站在城墙之上怒声喝着,他的双目之中满是血红,指挥着守城。
……
敌人如同蝗虫一般从四周密密麻麻地涌来,陆无尘当先率领兵士向着山丘之上杀去,马匹狂奔,他一剑将瞭望台砍倒,“蓬!”一声巨响,瞭望台倒下,压死了不知道多少人。
敌人看他们竟然胆敢向着中军杀来,一时间有点懵了,杜伏威哈哈大笑,说道:“果然有胆色!”此时两翼兵马已是攻城,中军被这一队骑兵分割,这如同尖刀一般突入,没有胆气如何能够如此。
只是人数差距何其之大,骑兵依然死伤大半,剩下的不过是三十多人,正是组成圆阵杀敌,而且身上更是负上了不知道多少伤痕,体力更是消耗几乎殆尽,此刻更是只凭着一股胆气杀敌。
陆无尘身先士卒,一马杀来,身后跟着冯青等人,杀进中军杜伏威之处,杜伏威此时正在观望,没想到陆无尘等人疲惫之下竟有如此战力,四边的兵士均向着中军靠拢,务必将这些骑兵杀尽。
从开战以来,这百余骑兵便是场中的焦点,不过是百余人却凭着精湛的马术,还有凶悍的战力,硬是将江淮军中杀得混乱不堪,此刻更是向着中军杀来,若不能够杀尽这些兵士,对士气是何等的打击?
陆无尘一剑砍下一个将领,策马狂奔,胯下骏马如同一道闪电一般奔袭,剑锋之上激荡出一阵狂飙一般的劲气,将四周的兵士斩杀,剑气如虹,他暴怒一声:“杜老贼,受死!”
他一骑策来,竟是向着杜伏威之处杀来,暴雨之中,他身上一片血色,浑身如同血人一般,已经不知道有多少的鲜血,多少是敌人的,多少又是自己的,雷光之中,众人只看到一骑策来,上面一人持剑杀来,脸上神色狰狞,宛若杀神一般。
杜伏威被他威势所摄,心中生出怯意,当即大手一挥,让无数的兵士向陆无尘杀去。
长剑挥舞,荡出阵阵剑气,将四周的兵士斩杀,陆无尘大喝一声,道:“杜老贼,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杜伏威哈哈大笑:“狂妄的小子,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老夫今夜便要攻下竟陵!”
此时竟陵城已经破了一个缺口,城下正是血肉混战。
“轰隆”一声,一道火光从天而降,在人群之中砸出了一阵血花,杜伏威大吃一惊,只看到黑寂寂的天空之中,一道道的火球在下,砸得人仰马翻。
陆无尘哈哈狂笑道:“老贼,看你猖狂到什么时候,援兵已到,很快就是你的死期了!”
他勒转马头,喝道:“随我冲杀出去!”随即便向着人群薄弱之处杀去,端的是所向披靡。
而这时候,江面之上,一阵火光冲天,轰隆声不绝于耳,仿佛是天火一般砸下来,江面之上十数艘的战舰飞速逼近,江面之上江淮军队的战舰此刻却燃烧了起来。
“援兵已到!”
与此同时,战场之上,竟陵城头之上,爆发出一阵怒喝,竟陵军民气势不由得为之一震。
第二四四章 火器
江面之上,战旗猎猎起舞。
号角齐鸣,战鼓擂擂。
不知道什么时候,十数艘艨艟战舰冲破了江面的封锁,突入到码头前,让不少人心中一惊,这些战舰比起江淮军的战舰要大上不少,长约是二十多米,有着高高的船桅,上面有着三张帆,随着风向而改变着帆的方向角度,而这些战舰正投射出一排排的铁球、长枪一般的劲箭,向着岸上的江淮军射来。
雨水如同箭雨般落下,因为是顺风,战舰飞速地移动着,与江淮军的战舰比起来,简直是乌龟与蜗牛相比,江淮军的战舰没过多久,就已损失不少。
与此同时,一艘艘小了许多的冲锋船快速行驶着,上面是身穿水靠的水兵,“哗啦”一声纷纷地跳入了浪花翻滚的江水之中,不多时便消失不见,只是很快,一声惊呼便从江淮军的一艘战舰之上传了开来,“船底进水了!”
“有水鬼!”战舰之上的将领是一个满是彪悍的高大汉子,名为阮二,一身肌肉黝黑如墨,此刻脸色发黑,他看到江面之上向着他们驶来的冲锋船,脸色严峻,喝道:“派水鬼下去!”
登时舰上的水鬼纷纷跳入水中,然而,一阵阵的惨叫声却陡然传来,鲜血在江面上扩散开来。
被凿穿了的战舰慢慢倾斜,轰隆一声船桅被炸成两截,船上的兵士纷纷跃入水中,他们均是水性极佳的兵士,只是刚一进入了水中。就被人拉住了双脚,拖进了水中,被水鬼勒住了他们的颈项,明晃晃的刀子捅进了他们的心脏。真的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投石放箭!”敌舰在江面之上拉开了距离,长枪一般的劲箭如同蝗虫般飞射而来,纷纷打在江面之上,阮二脸色深沉,怒喝着指挥着,巨石纷纷投掷而出。漫天箭雨向着敌人射去,只是敌舰却如同泥鳅一般,滑不溜球,很轻易地就躲开了攻击。
轰隆!
宛若雷霆般的巨响响彻云霄,将江上的暴风雨的声音都压了下去,雷光闪耀,趁着雷光,阮二看到江面之上升起的一道道的水柱,水柱打在他的脸上,让他分外的恼怒。
船身突然一倾。后艇被一击炸开,火光漫天,船上的兵士登时急忙灭火。
“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阮二怒声喝道,一股愤懑刺痛着他的心神,他长年呆在水军之中,见过了不少的战仗。却不知道敌人那些会爆炸的铁球究竟是什么东西。
江面之上炮声轰隆隆地响起,仿佛是天火般的炮弹落下,炸得水柱轰隆地升起。
敌舰两排的船桨动着,加上风帆在不断地调整角度,在暴风雨的帮助下,敌舰如同游鱼般灵巧地在江面之上闪过了飞射而来的劲弩飞箭,还有巨石的攻击。
火油倒在了冲锋船之上,数十艘冲锋船卷起了满天的火光,红艳艳的火焰跳跃着噬人的凶芒,向着江淮军的战舰冲去。
“将它们拦下来!”阮二气急败坏地怒吼道。战舰之上,巨石纷纷投掷下,轰隆隆地震开了一道道的水柱,方才将一艘冲锋船砸成了粉碎,江面之上火焰滔天。
那快速行驶的冲锋船上也有数人在驾驶着。这些大汉灵巧地将巨石躲开,上面高高竖立着盾牌将射来的箭雨尽数挡下,船艇尾部已经是一片的火海,冲锋船顺着风势向着一艘战舰冲去,那艘战舰急忙躲开,却是已然来不及了。
船上的大汉举起火油桶向着战舰砸去,或是将火油倒在了江上。
嘭!
冲锋船狠狠地撞在了战舰之上,上面的兵士早已跳入了江水之中,木屑纷飞,战舰被撞得七零八落,冲锋船上的火焰很快就蔓延上了战舰之上,江面之上一阵浓烟弥漫着,通红的火舌肆虐,不多时候,船已经倾斜,上面的兵士刚跳入水中,却被水中的水鬼击杀在江中。
鲜红的血染红了江面,漫天火光熊熊燃烧,断裂的甲板发出“噗哧”的声音,纷乱的木屑倒在江上,零碎的尸体散在江面之上,血如虹,仿佛是地狱一般让人心惊。
炮火隆隆地作响,战舰鼓动着帆,上面正是炮弹飞射而来,这些炮弹均是用研制的火药制成,包裹着铁皮的外壳,看起来像是铁球一般,这就是陆无尘的秘密武器,来到大唐世界后将这个开启热兵器的火药弄了出来,更是让人从中研究武器,此刻威力便显露了出来。
炮弹是用铜炮发射的,从双龙帮开始不久便开始研究,此刻方才大显神威,虽然射程并不是很远,但是炮弹的威力却是不容置疑。
轰隆地炮声传来,震得人耳中发麻,火炮在水中爆炸,如同轰雷一般的声音传来,被击中的战舰均是木屑飞溅而出,船桅倒在江面之上,大火燃烧起来。
十数艘战舰均装有火炮,双龙帮虽然向外扩张势力,却是鲜有与外人交锋,外人也不知道双龙帮的实力,如今却是双龙帮第一次将自己的力量展现出来,让世人知道他正在怒吼。
战舰比起江淮军的战舰更加快,而且也更加的灵巧,在炮弹的轰击下,江淮军的战舰已是被轰击得七零八落,上面的水兵均跳入了水中,却早有冲锋船围剿过去,将那些水兵击杀,或是俘虏。
而所剩下的却只有一艘战舰,正是水军主将阮二的战舰,这艘战舰位列最后,虽然被炮击中了船尾,但依旧可以行驶,此刻却被数艘的冲锋船围上,用绞索拖住,兵士纷纷地跳入了战舰之上,与敌人交锋。
这些大汉均是身体彪悍、身体经过了长期地与水打交道已然变得黝黑结实,第一个跳上战舰的却是寇仲,此次就是他带队来支援陆无尘的。
寇仲手中握着一柄长刀,正如狼似虎地将江淮军的兵士击杀,他身子宛若一条游鱼一般,灵活非常,仿佛是在水中游动一般,自然而迅速,手中的长刀更是运转如臂膀般自然,一个个的大汉倒在他身边。
“休要杀我兵士!”身后一声怒吼传来,耳后一阵破空之声,寇仲身子一个扭动,如同泥鳅般闪过了身后的一刀,来人正是握着一柄鬼头大刀,正是江淮水军的将领阮二。
阮二怒视着寇仲,喝道:“大胆贼子,你究竟是什么人?”
寇仲微微一笑,道:“大爷我就是双龙帮的少帅寇仲!”
“我不管你是谁,你杀我兵士,毁我战舰,今天你休想要离开这里!”阮二怒声喝道,抢进去,大刀向着寇仲砍去。
寇仲冷哼一声,真气运转,怒喝一声,也是攻了上去,身后战舰之上也是激战连连,双龙帮的兵士皆是身有武功之辈,其中的头领多是双龙帮的弟子,算起来有很多也是寇仲的弟子,兼且扬州地处长江边上,水战训练已是长久,这些兵士皆是三五成群,手中持有兵刃,一窝蜂地拥上去,这些江淮兵士如何是这些人的对手,不多时候已经是血流成河。
眼见自己的兵士纷纷被杀,阮二目眦尽裂,眼中一片血红,额头之上青筋暴现,手中一柄鬼头大刀更是凶悍无比地杀来。
寇仲哈哈大笑,嘴里嘲讽地说道:“你的手下都成了刀下亡魂,很快你也成了这江中鱼虾的点心!”
两人一阵激战,寇仲卖了一个破绽,阮二看得清楚,心中大喜,一刀正是砍向寇仲的右胸,寇仲微微一笑,一个侧身,右臂将这一刀夹住,手中的长刀随着身子欺身抢进,一刀捅进了他的胸膛。
阮二眼睛睁得大大的,寇仲笑道:“当真是死不瞑目,死在我手中也是你的荣幸!”说罢,随手将这个大汉推进了水中。
江上的战事不多候便已完结,江面之上火光燃烧,江淮军的战舰七零八落,已经尽被双龙帮的战舰所占领,而寇仲所带来的那些火炮全然不要钱一般向着江淮军的营地轰去,轰得一片烟尘滚滚,烟尘弥漫。
“乖乖的真是了不得,看过了这么久了依然是让人害怕啊,这当不是血肉之躯所能够抵挡的!”登上了战舰的寇仲也是被这威力所震撼。
“哈哈,不错,有此利器,主公争霸天下就无往而不利了!”一个的声音传来,放眼望去正是那虚行之。
寇仲点了点头,道:“不错,有此利器,天下谁是我双龙帮的对手!不错,我们还是快些去支援竟陵吧,若是被江淮军占了竟陵,师傅恐怕会拿刀子砍了我们!”
虚行之笑道:“那江淮军的军心已经散了,我们封锁好码头就可以了。在火炮利器之下,我倒是要看看江淮军血肉之躯如何抵挡?”
凝神细看,寇仲发现江淮军此刻已经溃不成军了,点点头,道:“拿下竟陵就可直逼东都洛阳,此战我们双龙帮参与天下争霸的起点,可是不能够弄砸了,还是保稳点好!”
虚行之点了点头,道:“少帅所言极是,我们带来的火器还有不少,就再给那江淮军添一把火。”
闻言,寇仲冷笑一声,道:“嘿嘿,我倒要看看那江淮军能坚持多久!”
不一会,无数的火器向着江淮军的阵地不要钱一般射去,登时一阵如同烟火一般的爆炸响起,火光漫天,轰隆隆的声音震得天地也为之颤抖,轰隆的雷声竟是被这一阵的声音压了下去。
第二四五章 逆袭
火器从战舰之上向着江淮军的营地轰击而去,这些火器划过黑夜的天空,风雨之中有着如同烟火一般的绚烂光华,将整个苍穹照亮,宛若流星般散落而下。
响彻云霄的爆炸声一阵阵地传来,这些火器相比后世来说简陋得见不得人,但是在这冷兵器的时代,这无疑是杀人的利器,火器轰击而下,一阵阵地血肉模糊,江淮军被炸得狼狈逃窜,周围一个火光落下,然后是一声爆炸声,强烈的劲风横扫过来,一阵血肉横飞的景象,前一刻是看到碎裂的肢体在天空中横飞,下一刻便是自己被炸开来,没有死透的兵士更是在地上匍匐嚎叫。
营地之上高大的角楼被炸成了碎片,数十丈的距离射程让火器如同雨点一般轰击而下,战舰之上的火器如雨点般地落下,江淮军混乱的狼狈不堪,首当其冲的是中军,被轰得血肉横飞,倒是两翼因为攻城而在射程之外,没有多少的损伤。
不过,无论是竟陵城的兵士,还是江淮军都被这一阵的火器轰击得心魂沮丧,这么可怕的兵器仿佛天雷般落下,那些血肉之躯的兵士如何能够抵挡?
绕是经历过许多战事的江淮军兵士,都被这可怕的轰击吓得失禁,哭喊着逃窜,营地之上满天的火星,可以看到碎裂的木屑燃烧着,地上满是断裂的兵器还有散漫一地的肢体,鲜血在火中燃烧着,传来一阵腥甜的味道,淋漓的暴雨冲击而下。这雨水皆是被鲜血染成了血红,地上一片焦黑的土地,一副地狱般的景象。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武器?”竟陵城头之上的兵士皆被吓住了。
冯歌更是浑身打了个冷战,喃喃地说道:“真是可怕的武器。血肉之躯如何能够抵挡这么犀利的兵器?”
只是此刻却并非是感叹的时候,一阵欢呼声从竟陵城上传来,震得天空也为之而震动,“杀啊,竟陵必胜!竟陵必胜!”
“竟陵必胜!竟陵必胜!”
震天的吼声传来,竟陵的兵士爆发出了无比的战意,本是以为破城在即的战事,如今却是因为这震撼而出的兵器而士气大振。
“杀!”震天的杀声传来,这些兵士手中持着兵器向着涌进城来的江淮军杀去。这些江淮军被方才那一轮的轰击吓得心魂沮丧,虽然火器已然停止了轰击,可是方才那种大规模的杀戮却是让他们心中烙下恐惧的印记。
士气彼消我涨,冯歌一声怒喝,手中一柄钢刀,身先士卒向着江淮军杀去,身后兵士看到将领如此勇猛均是士气大振,怒吼着向着江淮军杀去。
江淮军节节败退,退出了竟陵城,而此时从山头之上倏然间杀出两支身穿黑色铠甲的骑兵。手中均是左手持弓,右手持枪,向着江淮军杀来,马蹄踏在黑色的土地之上,传来如同钢铁一般的轰鸣之声。
战旗猎猎作响,战旗之上是一柄长剑,上面是一条怒龙盘旋,黑色骑兵,黑色的铠甲。如同一道黑色的洪流向着江淮军的兵士杀去。
杀声震天。战鼓咚咚咚地轰击着,有着震撼人心的力量。
骑兵冲锋而来。半途之上,均是弯弓搭箭,马夫背后一桶的箭羽抽出。长箭飞射而来,江淮军的骑兵方才冲杀到了半路,便被这一路的箭雨射杀大半,纷纷堕马,身后的骏马践踏而来,这些兵士被践踏成了肉泥,后面的骑兵登时乱了起来。
商鹤与商鹏等人看到有利可图,更是杀得兴起,身先士卒冲杀而来,两人加起来过百的年纪,依旧是宝刀未老,手中的兵器像是砍瓜切菜一般将敌人砍杀,留下一地的尸体。
这时候,双龙帮的援兵已然杀到了,为首的是一个身着金色锦衣的男子,身下跨着一匹火红色的战马,战马长嘶,仿佛是赤兔再临,威风凛凛,男子手中拿着一柄长刀,纵马冲锋而来,身后是身穿黑色铠甲的兵士,手中均是拿着银色的长枪,这些枪骑兵一来便是展现出彪悍的战力,杀得江淮军两翼兵马节节后退。
商鹤哈哈大笑,他杀得兴起,向着男子说道:“寇小子好俊的武艺,且看我们手段如何,这些江淮贼子是否能够抵挡?”
那男子正是寇仲,只听得哈哈一笑,手中的长刀砍下,一下子将一个骑兵砍成了两段,笑道:“老先生既有如此雅兴,我寇仲当然是奉陪到底了!”
两人一阵说笑,手上却是毫不放松,直杀得江淮兵士节节败退。
中军被火器轰击,伤亡惨重,杜伏威坐镇中军,本是安全之极,却是不防这一轮的火器轰击,他被手下护住了,虽逃得性命,却是狼狈不堪,被火器一震,五脏六腑均是一阵刺痛,已然受了内伤。
此时江淮军已是士气低落,而敌人援兵已经杀至,再战下去也不过是徒增伤亡而已,他长叹一声,“功败垂成!功败垂成!”
带着愤懑与不甘,杜伏威鸣金撤退,身边的兵士早已经护他撤退,此时江上江淮军的战舰被毁,江上的主动权被夺,水路已经无法逃生,只能够从陆路撤退。
两翼殿后,中军收拾残兵后退,一声怒喝却陡然传来,“杜老贼,受死!”
一骑策马杀来,杜伏威看到那人登时心魂沮丧。
陆无尘胯下骏马疾驰而来,手中的长剑化作千万剑影气旋,将身旁的江淮军兵士尽数斩杀,他左手擎着一柄长枪,长枪如龙,组成了重重枪影,中者无不惨叫,身后是冯青等人,本是百余骑兵士如今不过是剩下十多人,这些兵士此刻疲惫不已,却是紧紧地跟着陆无尘,策马冲锋而来。手中兵器闪烁,直如同一把尖刀一般杀来。
数丈的距离,杜伏威心中大惊,慌忙策马而逃。他知道此人武功了得,他成名已久,岂会不知道趋吉避凶?当下慌忙策马撤退,让兵士挡住了自己的身前。
“杜老贼,哪里走!”陆无尘怒喝一声,手中长枪一掷而出,长枪仿佛是一道闪电一般飙射而去,在半空中化作一道流光,呼呼的风雷之声大作。劲气凛凛发出。
破风声从后面隐约传来,杜伏威只看到一阵白光射来,那长枪已然如同流星赶月一般射来,数丈的距离不过是一闪而过,长枪已然近身,想要闪避已经不及。
终是见惯了生死的枭雄,生死之间,杜伏威一勒马缰,战马吃痛之下人立而起,长枪登时狠狠地刺进了马腹之中。剧烈的劲气从长枪之上爆发而出,鲜血如同喷泉一般涌现而出,战马一声哀鸣,倒地不起。
那长枪余势未消,从战马身体穿过,将身后的一个江淮军的兵士当胸刺穿,如同串烧一般,刺进了七个兵士方才停了下来,这等神威。让旁人吓得心胆俱寒。
陆无尘怒喝一声。策马杀来,胯下骏马仿佛是一道旋风一般将周遭的兵士尽数斩杀。一股血红的鲜血如同喷泉一般向着四周洒去。
“轰隆!”
一道闪电,就在不远处划过,雷声轰鸣。地上亮如白昼。
江淮兵士只看到一马狂飙而来,如同一道血红的闪电一般,所到之处,尽是血红的鲜血飞溅如花蕾绽放,闪烁着凄美的可怖,陆无尘持剑杀来,竟是如同杀神一般,身上依然被染成了一片血红,本是束着的头发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披散开来,乌黑的头发尽数染成了红色,看得旁人心胆俱寒,有些胆怯的已然扔下了兵器尖声逃窜。
骏马如同闪电一般,不过是几息的时间已然冲到了杜伏威的身前,杜伏威战马被杀,此时正向着身边最近的一匹马奔去。
陆无尘猛勒马缰,战马人立而起,马蹄朝杜伏威踢去。
杜伏威大惊失色,就地一个打滚,滚到了一旁,这时候身边的亲兵正是杀到护住了杜伏威,陆无尘长剑剑气暴涨而出,剑势连绵砍至,正是将身前的两个手持大斧的汉子砍杀,他一剑横劈,正是将一匹战马砍掉了脑袋,身形腾跃而起,几个兔起鹘落之际,已然杀到了杜伏威身边。
一剑刺出仿佛是天外流星一般,剑气激荡而出,仿佛是长虹一般,周遭的空气被这一剑气刺穿,发出爆炸般的声音,这一剑竟是将空气也击破,剑势宛若天外飞仙,也似是羚羊挂角,浑然无迹可寻,疾劈而下,杜伏威此时跨坐在战马之上,袖内乾坤格挡,正是劈在袖里乾坤的护臂处,杜伏威立时被震得全身伤口迸裂,渗出鲜血。
胯下战马被两人交击的气劲撞得横移时,一声哀鸣长嘶,这凌厉剑气被杜伏威卸到了胯下骏马之上,若非如此,这一剑便是将他劈成了两段,绕是如此,他依然是伤重无比,袖里乾坤之上,龟裂如同蛛网般生出,他猛吐一口鲜血,脸色苍白如纸。
这时候万千剑光气旋斩至,将他笼罩其中,杜伏威猛提一口真气,只感到经脉如同村村断裂一般疼痛无比,情知这乃生死关头,他轻按堕地惨嘶的马肚侧处,借力滚地,直朝一旁急滚过去。
两名江淮军的高手追扑而至,凌空一刀砍来,给陆无尘反手一剑,硬生生压迫得掉在了地上。
身后隐隐破空之声传来,陆无尘心中警兆忽生,反手一剑劈出,正是一支长枪射来,被陆无尘劈成了数段,一个人影依然拦住了陆无尘的去路,陆无尘抬头望去,只见到来人立马横枪,脸苍白,右臂空空如也,不是胡萨又是什么人!
“休想要伤我义父!”胡萨怒省吼道,手中钩镰枪横在胸前,他断了一臂,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此刻武功更是大打折扣。
而杜伏威看到陆无尘被胡萨拦下,说道:“我儿挡住这个贼子!”说罢在亲兵保护下策马逃远。
陆无尘冷笑道:“大难临头各自飞,这便是你们的父子情谊?”
胡萨默默无言,倏然笑道:“争霸天下本就是需要无情绝义,我义父乃是成大事之人,成大事者需要放弃的何止是这么一点!”
有道是最是无情帝王家,若是想要成霸称王,需要的便是一颗无情的心。
陆无尘哈哈一笑:“说得好!不过你挡住我去路,可知道今日便是难以生离此地?”
胡萨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的红晕,脸上浮现出嘲笑的神色,说道:“我既然敢拦你,便是没有打算生离此地,也叫你们知道我们江淮军的男儿也是铁铮铮的硬汉子!”
胡萨长啸一声,声震苍穹,竟是将轰隆雷声压下,随即一夹马腹,战马嘶鸣,长枪疾如奔雷刺来。
第二四四章 宜将剩勇追穷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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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横风狂,雷鸣电闪。
“轰!”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轰隆一声的巨响在耳边炸开,黑夜中两骑策马而动,仿佛是闪电般飙射而出。
钩镰枪枪上劲气阵阵,炽热的火劲从枪上激荡而出,仿佛是万千极光彩虹绕着长枪,炽热的火劲仿佛是将周遭的空气尽数焚烧一般,未及近身已然一股灼热的火劲灼烧而来。
马蹄声阵阵,泥石飞溅,雨水滂沱而下,只是两人周遭劲气缠绕竟将雨水逼开了,看得旁人心中惊叹不已。
陆无尘长笑一声,策马狂奔,胯下骏马随着他的心意而扬蹄,长剑遥指,剑锋之上自有一股劲气激荡而出。
两骑一闪而过,一阵金石之声响彻云霄,震得旁人耳中轰轰地作响,几欲耳聋。
劲气仿佛是旋风般向着四周席卷而去,周遭的兵士走避不及,犹如被疾风扫过的茅草一般,尽数被震开,风雷之声大作,有离得近的更是被震得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陆无尘勒住了骏马,骏马吃痛之下人立而起,将身前偷袭而来的兵士践踏在蹄下,回头望了眼横跨在骏马之上的胡萨,心中一阵感叹,此人也是一个好汉子,可惜!
心中可惜,陆无尘一夹马腹,策马离去,“将他好好安葬吧!”陆无尘对身后的赶来的寇仲说道。
寇仲点点头,突然听到“蓬!”的一声,一股鲜血从胡萨胸前直喷而出。高大的身躯从马上直摔在地上,已然毙命
寇仲望着望着胡萨的尸体,不由得摇头说道:“你也算是一条好汉,只是跟错了人而已!”
……
江淮军汹涌而来。最后落得个狼狈逃窜的局面,本是十拿九稳的战事,却因为变故丛生而导致了战果逆转。
杜伏威此刻狼狈不已,他纵横江湖数十载,统帅江淮军,经历过大小战阵无数。却从未有过今日这般局面,他一身战袍破破烂烂,身上血迹斑斑,口角之上有着残留的血迹,蓬头垢面的样子,和往日的枭雄气质有着天壤之别。
身后杀声震天,漫天杀声震得大地也为之震动。
杜伏威此刻再也无法理会江淮军兵士的死活了,身后一阵马蹄声传来,他只看到身后一支骑兵杀来,那支骑兵皆是身穿漆黑如墨的铠甲。兵士手中握着一柄十字长枪,马上挎着一柄斩马刀,一看便是知道利于劈砍,这些骑兵手中更是拿着一张大弓,弯弓搭建,箭雨闪电。将敌人射杀。
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传来,走在后面的抵挡的江淮军一阵惨叫,纷纷中箭身亡,这些骑兵马上弯弓搭箭,娴熟无比,数轮箭雨过后,江淮军倒下大片,这些兵士已经冲到了身前。
此刻江淮军撤退,中军作了前军,两翼殿后抵挡。将领是一个手持双斧的大汉,他裸着胸膛,一身肌肉绷得紧紧的,犹如岩石一般,皮肤泛着漆黑的色泽。一双虎目闪烁着寒芒,此刻更是红着眼睛,指挥着士气尽丧的左翼抵挡着这只骑兵的冲击。
这人也是好生厉害,与败军之中竟是能够聚拢残兵,将一盘散沙的左翼聚拢成军,步步为营地后退,更是掩护杜伏威的后退,他怒吼的声音仿佛虎吼一般,指挥着这支残兵。
骑兵冲击而来……
“升盾!扬枪!”怒吼声传来,骑兵近在眼前,弓箭换上了长枪,为首的将领一袭黑色的铠甲,身形颇为矮壮,他手中长枪飞射而出,长枪如同闪电一般划过长空,带着强横的劲气,向着对方的将领射去。
长枪宛若闪电,转眼到了身前,江淮军的将领怒吼一声,手中一双斧子向着那一枪砍去,火星飞溅而出,金石之声直直地传来,脆如鸣金,劲气相击,他后退一步,枪势未减,直向那将领刺去面门射来。
江淮军将领心中惊骇,他乃是江淮军中有名的力士,本是岭南重重大山之中一个孤儿,自小被父母遗弃在山林中,却是被野狼所养,后来被杜伏威发现,心中惊疑,看到他一身巨力,心中欢喜,收为了义子,教导武功,传授兵法。
这人野性未泯,遂为杜伏威取名为杜野,一身巨力更是为他武功平添了几分的威力,兵法之上也颇有才智,虽是流于平庸,却是厚实无比,战阵之上未有一胜,却也是未有大败。
杜野手上劲道传来,震得他手中双斧几乎摔落下,心中暗暗心惊,“这长枪之上含有凌厉劲气,对方肯定是不凡之辈!”
他怒吼一声,一双手臂青筋暴现,宛若青龙游动一般,那长枪登时不能够再进寸余,他怒吼一声,双斧猛一发力,那长枪竟被这一击劈成了双段。
杜野怒目望去,瞧得一双冷冷的目光,目光中也是带着一丝的惊讶。
长枪飞射而来,那骑兵队自首领射出长枪之后,也是将手中的长枪向着江淮军射去,银光闪烁,宛若银色极光,又似万顷碧波阵阵涌来,江淮军兵士早已经升盾,将长枪挡住,只是这些骑兵的臂力却是十分骇人,更兼那射程十分近,长枪透盾而入,阵阵惨叫传来,让人毛骨悚然。
那骑兵首领名叫旌德,一下拔出马上的斩马刀,怒声喝道:“出刀,杀!”
骑兵如同黑色的洪流直向着敌人冲杀而去,骑兵的冲击力何等的厉害,仿佛是钢铁一般的马蹄声传来,冲到最前面的骑兵已经纵马将持盾在前的江淮军兵士撞倒,马蹄落下,登时惨叫声传来,可怜这江淮军士挡住了长枪的攻击,却是被骏马践踏成了肉泥。
骑兵冲锋而至,如同一道洪流将江淮军的阵型冲散。斩马刀扬起,一阵刀光霍霍亮起,血花溅起,这些骑兵已经持刀砍杀开来。这些斩马刀最是利于马战,与此时的斩马刀不同,这些斩马刀却并非直刃,而是更利于劈砍的弯刃,刀背更是加厚,这刻马声嘶鸣。宛若号角阵阵,阵阵惨叫声传来,血光朵朵。
杜野也是好生厉害,他名头在江淮军中虽是不好,却是有着几分的本领,此人逢战不胜,却能够力保自己的兵士伤亡不大,反倒是敌人虽胜,却是伤亡惨重,最是惨胜。此刻他军中多是步兵,他不断地呵斥兵士,更是斩杀了数名逃窜的兵士,稳定军心,指挥着兵士将敌人挡住。
杜野心中也知晓结果如何,他只是希望能拖上些许时间。让他义父好逃去,然而看到敌人斩杀自己的兵士仿佛是砍瓜切菜一般,心中恼怒非常,怒吼一声,手中双斧化出万千光华,将近身的一骑连人带马砍成了两段。
“休要杀我儿郎!”
一声怒喝而来,一阵疾风席卷而来,更是一刀劲风直砍向杜野的面门,杜野心中一惊,便是看到一道黑影奔来。黝黑的战马人立而起,马蹄正是踏向他的面门。
杜野怒喝一声,一个翻身,从地上滚过,滚到了马腹之下。一双斧子砍下,砍断了那骏马的后腿,那骏马一声悲鸣,倒地不起,马上的旌德早已经跃起,提纵间,一口真气猛然提起,手中斩马刀斩出一片银光,直向着杜野砍来。
当!
风起云动,漫天的暴雨被两人劲气直直地冲开,化作了万千梅花向着四方射去。
两人各自后退了一步,同时心惊,望着对方的脸上却也是有着一份的惊讶,也有着一份的兴奋。
杜野怒声喝道:“你是什么人?老子斧头之下不杀无名鼠辈!”
一声冷哼,旌德手中马刀杀来,刀如重重云霭,直透出重重烟霞,也如碧波漫漫,水银泻地一般无孔不入地向着杜野攻来,杜野谨守门户,一双斧子使得端的是好看,但见光影重重,仿佛是重峦叠嶂一般,万千山峦水光,直将旌德的攻势化解。
“我乃是扬州双龙帮的旌德,也好叫你知道杀你的人就是你家旌德大爷!”旌德怒喝一声,真气运转不息,刀芒乍现,直卷起三尺刀芒,直劈而来。
杜野怒声喝道:“要你家爷爷的性命,且问过你家爷爷我手中的斧子!”一双斧子交叉砍出,身子横过,斧子只砍在了刀芒的着力点上,劲气猛然吐出,刀气寸寸破碎,看得旌德心中惊讶不已,没想到这个大笨熊竟然如此巧妙地破了他这一招,当下也是收敛了心神,与他斗了起来。
两人好一番厮杀,有兵士想要浑水摸鱼,却被两人击杀,好不凄惨,两人斗了良久,却是杜野心中焦急,他眼见自己被旌德拖住了,自己的兵士却是被骑兵斩杀,若是这样下去,如何是好?
“这样打下去,不知道要费上多少时间?”旌德也是不耐烦,他心中一番计较,招式更显得狠辣几分,斩马刀更是显得犀利非常,但见刀影重重,宛若梅花朵朵随风,杜野只是谨守门户,旌德一刀砍来,气势非凡,宛若开山劈石一般,端的是气势非凡,四尺长的刀芒当头斩下。
旁人看得胆战心惊,杜野却是心中一喜,他看出破绽,一矮身,却是双斧向着旌德砍去,这时候,身后一阵破空之声传来,三根劲箭直冲他心窝射来,他心中一惊,旌德却是哈哈一笑,刀芒半道之中收敛而去,斩马刀挥刀砍来,原来方才那一刀却是虚招。
斩马刀重重刀劲斩来,杜野想要躲闪却是不及,只是错身与他拼了一刀,身子一阵,身后三支劲箭却是透体而入,一声闷哼,旌德长笑声中,刀芒宛若蛛网般缠住了他。
重重飞箭射来,杜野目光一片通红,却是看到敌人长笑挥刀,一片刀芒在眼前乍现,余光中看到自己的手下一个个地倒下,心中愤恨,眼前已然一片漆黑……
骑兵纵横斩杀敌人,没有了杜野的指挥,剩下的兵士不多时候已经在敌人的铁蹄之下胆怯,纷纷地逃窜。骑兵只是追亡逐北,对于逃走了的杜伏威自有兵马等候。
且说杜伏威一路逃走,此时江上已没有了江淮军的势力,他也只得向着山边逃去。走了许久,他方才着令兵士停下修整,这些兵士经过了大战,更急促行军逃离,早已经身心疲惫,此时正微微喘息着。杜伏威脸色苍白,他一身战袍已经变成了乞丐身上的破衣,此刻望着竟陵城头那边,那边火光冲天,直直将半边天宇染成了一片如同地狱一般的赤红色。
杜伏威目光复杂,叹了口气,没想到这番到来竟是让自己功亏一篑,险些儿更是丧了性命,本想是取了竟陵,好威迫洛阳。作为攻去洛阳的前奏,没想到最后落得如此收场。
“没想到老夫纵横一声,竟然是被三岁小儿欺成如此田地,哈哈哈……”杜伏威仰天笑道,声音悲怆,其中心酸。让人落泪,他抬头望着天上那如同漫天火焰般的云霞,心中悲怆,笑声慢慢低落,渐渐低不可闻。
“大帅,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曹操尚有华容道之狼狈,大帅何须如此沮丧!”杜伏威身旁的一个亲兵说道,杜伏威看他生得眉清目秀,心中暗暗点头。只是想到此次战事,不由得黯然。
“我并非因为胜负而伤心,只是因为无数的战士因我而殒命,我儿更是生死未卜,我心不安!”说罢。语气哽咽,他微微叹息,便是招呼战士继续行走。
大雨慢慢地停了下来,杜伏威向着漆黑的夜中走去,心头慢慢地放了下来,得脱大难,心中也是欢喜,他笑道:“若是敌人在此埋伏,我们断然没有生机……”
话声刚刚落下,一身炮响轰隆传来,山野之上一阵火光将半边天空染成了赤红,身穿黑色铠甲的兵士现出了身影,战旗猎猎,为首一员大将,手中挎着战刀,威风凛凛地喝道:“杜老贼,我陈浩远在此等候多时了!”
说罢,猛一挥手,手下早已经一轮劲箭射去。
漫天箭雨,其中火箭如同星星萤火一般,漫天射来。
杜伏威抽出了兵器,将射来的劲箭尽数挡下,脸色难看之极,亲兵早已经护住了杜伏威,择路而走。
陈浩远一声令下,当先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向着江淮军冲杀而去,可怜这些战士刚刚以为逃得大难,不想却是扑进了狼窝之中,刀光溅起,杀声震天。
杜伏威在亲兵掩护之下,脸色发白,身后的兵士又是折了好些人马,他沿着山路走远,待到看不见追兵,方才整军行走,这里是山间小道,两边皆是茂林山石,山道湿滑,破难行走。
“若是此间埋伏,我们江淮军定然又要这损兵折将了!”杜伏威哈哈一笑,他早已经派出探子查看过,确定没有埋伏,方才走这条小道。
“大帅,莫要再说!”此刻亲兵觉得杜伏威是瘟神一样,怎么说怎么有。
杜伏威哈哈一笑,道:“他双龙帮除非有诸葛武侯再世,否则如何想到如此?
行到半途,却陡然听到一阵炮声,杜伏威脸色勃然变色,山边两旁,轰隆隆地巨石滚下,更有木石掷下,将江淮军砸死无数,无数劲箭射来,惨叫声不绝于耳。
这时候山道之上,走出了一个身穿儒衣的中年人,头上裹着一块纶巾,大笑道:“杜伏威,不想你也会落得如此田地?”
此人正是虚行之,一声令下,兵士冲杀,直杀得江淮军哭爹喊娘,杜伏威心中大惊,此刻如何能够举起斗志,他被飞箭射了一箭,正中手臂,早已在亲兵掩护下离去。
虚行之也并不追赶,一个亲兵疑问道:“军师,我们为何不趁胜追杀杜老贼,如此不是放虎归山?”
虚行之笑道:“我正是要放虎归山!”看到亲兵疑惑,这人生得机灵无比,而且是虚行之的心腹,当下虚行之说道:“此次杜伏威打败,在江淮军中定然威信大减,江淮军中的辅公佑并非耐得住寂寞的人,此次很可能在此成为了翟让、李密一样,如此只要我们暗中挑拨,江淮军定然元气大伤!”
………
天明时分,战事方才结束,初升的太阳将阳光洒下,原野之上是一片焦黑的土地,已然变成了暗红色的土地之上不知道有多少鲜血在其中,或者明年这个时候,野草会在鲜血滋润之下生机勃勃吧。
追亡逐北,一夜金戈尽去。
陆无尘策马立在一个山丘之上,看着下方正在忙碌的众人,昨夜一战,江淮军败北,留下了大量的兵器,当然还有偶大量的尸体,此刻正在处理。
昨夜一战,若非是双龙帮的援兵来临,恐怕竟陵城已经被破了。
战事虽是结束了,却是还有大量的事宜,这些事情都交给了寇仲还有虚行之等人处理,陆无尘落得一身轻松,此时身后马蹄声传来,商秀珣的声音传来,“原来你在这里!”
陆无尘望去,只看到她一声劲装,身上犹带有血迹,秀发披散,显得颇为狼狈,陆无尘似笑非笑地望着商秀珣说道:“怎么了,可是记得昨夜的话,自动送上门来了?”
商秀珣脸色一红,却是一瞪陆无尘,跺了一跺脚,露出了女儿家的形态说道:“你敢?”
陆无尘哈哈一笑,说道:“有什么不敢的?”说罢,在她娇呼声中,将她扛在了肩头之上,提纵跳跃之间,几个起落,已经消失在晨光之中。
第二四六章 战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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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儿轻轻地吹过了战后的竟陵。
昨夜狂风暴雨,一夜过去,虽是落花泥泞,却是一片晴空如洗。
陆无尘哼着歌儿走在大街之上,昨天这里的街上还是一片清冷,路人罕见,如今却是渐渐地有了生气,街道两旁的店铺已经开始营业了,各式的商品淋漓满目,商贩脸上皆泛着灿烂的笑容。
行人也多了起来,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这一切都在一夜间变了过来,当真是仿如隔世。
陆无尘身后跟着商秀珣,正恼怒非常地瞪着陆无尘,目光中像一团火光,似怒似羞,白玉般的双颊上浮起一团嫣红如霞,细致如玉的肌肤之上,桃花点点,连耳根也变成了诱人的红色。
“死小贼,死小贼……”商秀珣喃喃地骂道,也不知道是嗔是怨。
似是听到了商秀珣的抱怨,陆无尘停了下来,身后的商秀珣一个不察,撞在了他的身上,宽阔的胸膛抵在她的鼻尖,她轻呼一声,方才发现自己几乎整个身子撞进了陆无尘的怀中。
“你干什么停下来?”商秀珣跺了跺脚说道,脸上红晕染上了双颊。
陆无尘笑吟吟地看着嗔怒的商秀珣,她嗔怒的样子别有一番美态,道:“我似乎听到有人在骂我,我当然要停下来看看是那只小野猫骂我了,若是旁人知道,怎么也会说我不会怜香惜玉!”
商秀珣听他轻薄的话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道:“怜香惜玉?你什么时候怜香惜玉了?”
陆无尘笑吟吟地说道:“我怎么没有怜香惜玉?”
“你若是怜香惜玉就不会……不会……”商秀珣跺了跺脚,哼了一声,狠狠地看了陆无尘一眼。别过头去了。
“不会怎么?”
陆无尘嬉笑着对着商秀珣说道,商秀珣脸上红晕更是多了起来,古铜色的肌肤之上泛着迷人的粉色,她恼道:“你这个小贼,你怎么可以那样对我!”
陆无尘看她脸上嗔怒之色,却是如同幻海星辰一般,端的是迷人,只是说道:“不是你自己找来的?”
商秀珣登时说不出话来,脸上如同流岚的霞彩一般。脸上梨涡浅浅,心中恼怒,身后高翘的臀上似有一阵火辣辣的感觉,让她身子不由得扭动了一下,瞪了他一眼,也知道自己说不过这个小贼,径自向前走去。
陆无尘好笑地望着这个美人儿,心中感叹,想起事情的经过颇为好笑,两人开始不过是斗嘴。最后变成了打赌,对于打赌这样的事情,商秀珣很好奇,身为牧场场主,一惯高高在上的她哪里有试过,牧场的人无不对她恭恭敬敬,哪里会与她打赌,当下她便是与陆无尘赌上了。
打赌的内容不过是陆无尘能够支持到援兵到来,这样的大都不过是大伙儿提高士气的一个方法而已。而商秀珣也是答应过并不涉险。商秀珣满口答应,而且若是涉险便是让陆无尘惩罚她。只是最后商秀珣看到情况危急,忍不住前去帮忙,却是弄得自己身陷险境。若不是陆无尘发觉,恐怕她便是难以脱身了。
陆无尘本是担心她涉险,方才提出了这个要求,没想到商秀珣还是涉险了,商秀珣本以为陆无尘并不会对她怎么样,没想到这个小贼竟然如此对待她,她隐隐感到臀上还有着火辣辣的感觉,这个小贼竟然打她屁股,她羞恼地想到,便是她的母亲也不曾如此对她,没想到这个小贼竟然如此对她!
想到小贼双手拍打着自己羞人的部位,商秀珣心中不知道是羞是恼,身后陆无尘的目光让她感到很是羞恼,心中狠狠地骂着这个无耻的小贼,心中却浮起了一阵阵的涟漪。
街道之上不时有竟陵的兵士走过,也有身穿着黑色铠甲的双龙帮的兵士手中拿着兵器,踏着整齐的步伐走过,周围有竟陵的百姓在围观,这些兵士刚刚从战场上下来,衣甲之上犹带着血迹,脸上带着肃然的神色,这些兵士经过,百姓也是感觉到这些兵士身上的不凡,但是身上一股肃杀的气势便是让人心中惊惧。
“不愧是击退了江淮军的兵士,你看他们彪悍的身材,还有身上的气势就知道这些兵士不凡了,也难怪能够击退江淮了!”
“可不是?你看他们精神饱满,太阳穴更是鼓鼓的,眼中带着神光,杀气内敛,而且动作整齐,显然是训练有素,这样的兵士哪里是我们竟陵可比的!”说话的是一个中年书生,摇头晃脑地说道:“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训练出来的,当真是天下少有的英雄啊!”
“我说穷书生你就不知道了,这些兵士听说是扬州双龙帮来的,人家双龙帮可是好生厉害,区区江淮军算得上什么?”
商秀珣在旁边听得好笑,对陆无尘说道:“看起来你的兵士很受欢迎!”
陆无尘笑道:“什么人带什么样的兵!”
商秀珣哼了一声,说道:“果然是什么人什么样的兵,那个女人很喜欢你的兵,自然也很喜欢你,你若是上前去的话,那个女人说不定会以身相许!”
陆无尘顺着商秀珣手指的方向,只见一个脸上抹着厚厚的一层脂粉的女人,正双手作捧心的样子,满脸星星般的光芒,心中一阵恶寒。
“汗!就算是再饥不择食也不会看上她吧,而且我很饥不择食吗?”陆无尘心中想到。
商秀珣看陆无尘的模样,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刚要说话是,却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细若蚊鸣,显然是武功不俗之辈。心中一凛,回头望去,只看到一个中年文士正是慢慢地走近,那文士的旁边正是寇仲。
商秀珣心中一凛。那文士看她的目光颇为古怪,让商秀珣心中颇为不喜,也不知道是否是恶意,她暗暗戒备,那文士着一青衣,步履轻盈,不过是转眼间便是来到了商秀珣身前,商秀珣心中一惊,暗道:“这人好生厉害的轻功!”
暗中戒备。那文士来到了商秀珣的身前,却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帮主!”
陆无尘大大方方地受了他一个礼,对着青衣文士说道:“是行之啊!最近过的如何啊?”
那青衣文士正是虚行之,听到陆无尘的话,道:“属下一切安好,多谢帮主关心!”复又说道:“在下有些事想要和帮主说一下,不知可否另寻一处商议一番!”
陆无尘点点头,知道虚行之若是有要事商量,那么就不是普通的事情了。商秀珣看他们有要事,便是要告辞,却听得虚行之说道:“还请商场主也一同前行,此事也要场主一同商议!”
商秀珣若有所思,点点头,几人一同向着独霸山庄走去,路上陆无尘询问了此战的情况,虚行之看了眼商秀珣,看到陆无尘并没有说话。心中想到:“看来这个场主与帮主的关系也是不同寻常!”
他自然看到商秀珣看着陆无尘的神色。他也是经历了不少的事情,自然是看出女儿家的神态。知道这个女子已是芳心暗许,或者自己还不知道,但是脸上的神色、娇态却是瞒不过虚行之。虽是“小贼、小贼”地称呼,只是那般亲昵如何是普通?
当下虚行之便将昨夜的战绩一一道来,让商秀珣暗暗咂舌不已,没想到双龙帮的实力如此强大,当真是让人惊异,昨夜一战,双龙帮的伤亡并不大,双龙帮的兵士均有修炼功法,这些功法是陆无尘从系统中挑选出来的,效果不过是让人更为敏捷、强壮而已,修得真气也不过是江湖好手而已,但是配合了军队的训练却是可以锻炼出一支铁血雄兵,而且这些功法在战场之上回气甚快,是战场厮杀的一大利器。
其实若认真道来,江淮军犹是占有上风,双龙帮的支援不过是九千余人,其中骑兵为主,江淮军七万多人,训练有素,若不是一阵火器轰击,这划时代的杀戮兵器的震撼何其强大,被轰杀的不知道多少,更多的却是被吓破了胆子,方才被双龙帮的骑兵冲杀,再加上竟陵士气大增,有道是三军可夺帅,不可夺志,如此方才让江淮军溃退。
商秀珣想了想,也是知道了此间的关系,对于昨天见到的火器更是印象深刻,那种杀戮兵器当真让她心惊胆颤,如此兵器,当真是不似是人间的兵器。
商秀珣想了想,道:“那些轰击江淮军中军的是什么武器?”想到那种武器可怕的力量,商秀珣忍不住心悸,或者单个的并不是很厉害,但是如同昨夜一般,万千的火器轰击,不但场面何其壮观,威力也让人心惊,作为划时代的火器,这时候的火器超出了时代很多,陆无尘心中心知肚明,而且昨夜的火器,威力可谓强大,这是相对于冷兵器来说。
虚行之说道:“那是不久前研制出来的火器,不过听说成本很大,目前大部分的火器都已经在昨夜告罄了!”
“当初我们也并不知道这火器是如此的强大,实验的时候方才吓了一跳,不过是火器很危险,运送倒要小心!”虚行之说道。
商秀珣说道:“有了这样的利器,足以横扫天下!”
虚行之摇摇头笑道:“且不说火器的成本高昂,但是火器也有缺点,若是敌人发现了缺点就可以有方法抵御!”是什么样的缺点,虚行之并没有说出来,商秀珣也没有提问,这些机密的事情,身为旁人的她如何能够问?
“这个时代还不是火器的时代!”陆无尘说道,心中自然是知道火器的犀利,只是此时火器并不足以成为战场之上的主要兵器,若是能够生产出火枪与火炮,那么足以横扫寰宇。
虚行之等人对于陆无尘的话语若有所思,最后皆是默默不语。
一路无话,不多时候,便是到了独霸山庄,独霸山庄比起平时多了几分喜庆气氛,或是大劫过后的缘故吧,山庄的下人皆是一片欢愉的样子,看到陆无尘等人也是很恭敬地行礼。
陆无尘等人刚刚走进了山庄之中,这时候一个婢女迎了上来,陆无尘望去,正是独霸山庄的庄主方泽滔的贴身婢女奴儿。
“几位,庄主有请!”奴儿对陆无尘三人说道。
应该是竟陵的事情吧!几人心中均是想到。
几人随着奴儿走进了山庄之中。
第二四七章 联合
陆无尘等人随着奴儿走进了山庄之中,廊腰曼回,假山亭台映入眼帘,幽静的山庄一片宁静的气息。
“方庄主现在怎么样了?”商秀珣问道,飞马牧场与独霸山庄有联盟关系,对于方泽滔的关心也是理所当然。
走在最前面的奴儿不由得甜甜一笑,道:“多亏陆公子救了我家庄主,庄主现在气息已经比昨日好了许多,身子骨也强壮了不少!”
看到这个女孩儿脸上发自内心的笑意,众人皆看出这小妮子对于方泽滔恐怕是情根深种了,商秀珣不由得笑道:“奴儿很喜欢你家庄主?”
奴儿一听,脸上泛起了一层薄薄的胭脂,宛若烟霞,她羞涩一笑,只是点点头,羞涩的样子别有一番美态。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特别美丽,果真是如此!”陆无尘心中想到,她并非如商秀珣一般的绝色,可是羞涩的脸蛋之中却是泛着动人的神韵。
“方庄主很幸运,能得奴儿姑娘钟情!”商秀珣心有所感说道,奴儿眼中的爱恋显而易见。
奴儿羞涩一笑,说道:“是奴儿幸运,得到庄主的垂青!”
众人转着,很快就到了一个花园,花园之中绿草茵茵,百花竞放,蝴蝶翩翩,好一副世外桃源般的景致,方泽滔身在花园之中,他坐在一张椅子之上,那椅子看起来有点像是轮椅,不过是用竹子制成的。
奴儿很自然地到了方泽滔的身后,推着轮椅,随即方泽滔笑道:“诸位到了。还请原谅方某的不敬!”
“庄主客气了,庄主有恙在身,还是要多多保重身体!”商秀珣说道。
方泽滔微微一笑,道:“多谢诸位护的这竟陵城的安危。方某替竟陵城的百姓感谢各位了!”
闻言,陆无尘微微笑道:“方庄主客气了!瞧得方庄主的气色,想必不用几日,便可痊愈了!”
方泽滔笑道:“说起来还是要多谢陆兄,若不是陆兄,方某已经是孤魂野鬼了!”
方泽滔让奴儿将他扶了起来,轻风拂来,方泽滔的声音传来,“经过这次的事件。方某如今才发现生命是如此的美丽动人,或者这便是与死神共舞之后的感慨吧!”
“人总是如此,很多时候失去了方才会珍惜,这次若非方某从鬼门关走过一趟,如何知道生命如此可贵,时间还有很多的事情是方某没有完成的……”
众人听他说着感怀,皆是默默无语,良久方泽滔方才叹息一声,略带歉意地说道:“让诸位听方某说些无关紧要的话,真是抱歉了!”
“庄主说笑了!”陆无尘笑道:“庄主所感发人深省。世人往往也是如此方才会深思,难得庄主有如此的感慨!”
方泽滔哈哈一笑,说道:“陆兄如此奉承,倒是让方某觉得汗颜无比了!”
众人莞尔一笑,凉风徐徐而来,花香袭人,让人陶醉不已。
“庄主此次大难不死,必定是福泽绵绵不绝!”虚行之说道,他本是方泽滔帐下。此番再临竟陵自是别有一番感慨。
方泽滔望了虚行之一眼。淡淡地笑道:“没想到我手下竟然有如此俊杰,方某我却是不知道重用。说起来,方某果然是暴殄天物!”
瞧得方泽滔脸上自嘲的笑意,陆无尘望了虚行之一眼。心中想到:“若是你知道他如此能耐,还会舍得放他走?”
世事本就是如此奇妙,很多俊才只需要换一个环境便是如同金子一般发亮。
……
落日余辉洒在了窗台之上,映上了淡淡的霞彩,窗边一株柳树,柳叶飘飘,别有一番风韵。
房中没有太多的家具,只是一张书柜分外的显眼,上面摆满了经史子集,前面是一张书台,台上笔墨纸砚罗列,桌前一卷书稿,墨香犹在,还有一个用黑布遮住的物体,书台之前的壁上正是挂着一副楹联,正是书着:“斧钺铸后汉,云台廿八将;文史着春秋,杏坛七二贤。”
“此次与江淮军交恶,行之你们做好了打算了?”陆无尘问道,淡淡地呷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道。
虚行之笑道:“若是没有万全的准备,我们如何会与江淮军交恶?”
陆无尘素来知道虚行之谨慎,心中自然是放心无比,他笑道:“行之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只是行之有什么打算?”
此时,寇仲微微一笑,道:“师傅,我们双龙帮已经隐藏得够久了,此番也是我们大显身手的时候,有道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们也是时候让天下人吃一惊了!”他语气颇为傲然,心中自信双龙帮的实力,方是有此话语。
虚行之抚掌笑道:“确实如此!此番击溃江淮军正是我们争霸天下的开始!”
“只是天下群雄并起,江北之地有李阀、窦建德、刘周武之辈,江南有李密、杜伏威之徒,还有岭南宋阀,你们双龙帮有实力与她们相争?”说话的是商秀珣,她脸上带有疑惑说道,显然是不知道双龙帮的实力如何。
这本是很机密的会议,商秀珣之所以参加却是因为双龙帮有心将飞马牧场拉到了自己的麾下。
陆无尘傲然一笑说道:“我们双龙帮的势力虽是在扬州一带,比起其他势力小了不少,却是在韬光养晦,行之好给秀珣说说吧!”
虚行之点点头,一一道来,双龙帮以私盐起家,更是与宋阀合作海外贸易,海上力量十分雄厚,经营的范围在高丽、东瀛等地,而且在中原行商,富裕无比,除了宇文阀之外,素来与其他势力交好,暗中积累力量,加上火器的威力。确实是有争霸天下的实力。
商秀珣听着虚行之说着,默默无语,良久方才说道,“我们飞马牧场历代皆是奉行不涉入中原事务。若是如此,便是改了祖训!”飞马牧场自来不加入中原争斗,只是在默默经营,要是打破祖训却是需要一番的思量。
“场主此言差矣!”寇仲上前一步,微笑道,“飞马牧场历来立场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只是如今飞马牧场若是想要置身事外恐怕不容易,且不说各方势力对于飞马牧场虎视眈眈,就李密与飞马牧场便有深仇大恨。瓦岗军势大,飞马牧场恐怕难以抵挡,常言道此一时彼一时,场主为了牧场也是要三思!”
“而且场主贩卖马匹已是与各方有了牵连,如今为何不择一而结盟?”虚行之说道。
商秀珣说道:“便是如此,你怎么肯定我飞马牧场会与你们结盟?”
寇仲和虚行之二人看了眼商秀珣与陆无尘,暧昧一笑,商秀珣脸上一红,自然是看出他二人眼中的暧昧,她跺了跺脚。叱道:“笑什么笑!”
虚行之脸上肃然,说道:“在下既然肯定场主会与我们结盟当然是有原因,除了场主与我们帮主的交情之外,当然还有我们双龙帮的实力,场主应该见过我们的火器的威力,想必场主也知道若是火器运用在战场上的情景!”
商秀珣点点头,说道:“那些火器确实是犀利无比!”
虚行之胸有成竹地说道:“方才方庄主的意思,场主也是知道的,昨夜一战。方庄主已经权衡利弊好了。言下之意就是将竟陵托付与我们,想必凭着场主的聪明才智也是知道方庄主的打算!”
陆无尘等人在方泽滔之处逗留良久。交谈了许久,其中的重要事情便是方泽滔将竟陵托付给了陆无尘与商秀珣,不同于战事的时候托付。如今的托付是拱手将竟陵城让给了陆无尘两人,只是两人分属不同的阵营,方泽滔此举无疑是将竟陵与双龙帮与飞马牧场联系了起来。
商秀珣自然是清楚方泽滔的心思,双龙帮能够打败江淮军,其中虽是有协火器的犀利一举摧毁了敌人的斗志,真实的实力颇有水分,但是凭借着昨夜一战,已是让人动容,方泽滔此举实属情理。
良久,商秀珣摇了摇头,道:“此事还需要与两位长老商量!”她犹豫片刻,望了眼陆无尘,神色有些复杂,说道:“不过我私底下答应你飞马牧场的战马只供应给你们!”
有了这么一句便是等于得到了飞马牧场了。
寇仲眨了眨眼,笑道:“我们说了这么多,最终还是师傅的面子大啊!”
众人不由得一笑,商秀珣脸上一红,却是出奇地没有说话,脸上霞飞双颊,宛若烟霞。
众人笑过之。
寇仲语气激动地说道:“如今我们双龙帮也是加入了争霸天下的游戏之中,我们是否也应该取一个名号?”
陆无尘笑骂道:“还没有打出名头就要想着名号了?看来你也是急不可耐了!”
寇仲嘻皮笑脸地说道:“师傅,你看杜伏威的是江淮军,李阀起兵也是有唐军,就是宇文化骨也是称皇帝,取了魏国,我们双龙帮怎么也要去一个名号吧!”
虚行之抚掌笑道:“确实如此!只是不知道要取什么名号?”
虚行之也是读书之人,说道:“古人有以国为姓,而名号、国号多是取自封号,李阀家主李渊不是有唐的封号而称唐,帮主的名号倒是要想一想,怎么也要比唐、魏等威猛,他日建国称雄也好威震寰宇!”
商秀珣听三人说得儿戏,不由得翻了翻白眼,这三人竟然这个时候在想以后称雄的名号,当真是不知道如何说他们了。
三人并不知道商秀珣心中所想,寇仲想了一些名号,诸如“秦、汉”等等,虚行之倒是让以陆无尘的姓氏为好,陆无尘想了想,最后说道:“就叫明吧!”
所谓“崖山之后无华夏”,以明为号,陆无尘自是有威震四海,雄霸八荒的想法。
寇仲想到:“日后我们元军横扫天下,超越秦汉,当是成就赫赫青史之名!”
这本是玩笑之话,也是期待之语,虚行之笑道:“这倒是可以,只是看看我们双龙帮有没有如此实力了!”复又说道:“既然说完了远的,便是说说近的了!”
陆无尘笑道:“想必行之已经有了打算了!”陆无尘看到虚行之脸带微笑,似是胸有成竹。
虚行之说道:“我有一个有趣的玩意让大家看看!”
众人看他笑得奇怪,心中均是好奇,虚行之引得众人来到了书桌之上,书桌之上一卷画卷,上面正是画着一副垂钓图,画上白茫茫一片,一叶孤舟,舟上一个老者蓑衣斗笠,远山白芒积雪冰封,正是:千山鸟飞绝,独钓寒江雪。
商秀珣看那画卷,眼睛一亮,说道:“虚先生也是一个雅人!”
虚行之笑道:“不过是闲来信手涂鸦而已,难入场主的法眼!”
寇仲已经说到:“军师还是快些将什么有趣的玩意现出来吧,也好让我们一开眼界,想必军师认为有趣的必不是普通的东西!”
虚行之哈哈一笑,说道:“那么我就不卖关子了!”他抬手将桌上的一块黑布抽去,众人望去,不由得一惊。
虚行之看着众人表情,不由得哈哈一笑,指着台上说道:“此物是我所作的沙盘,将江南的地势、形势一一演示而出!”
陆无尘看着那个沙盘,他并不知道沙盘这样东西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但是却并非这个时代,看着沙盘之上的地势,大江纵横,河网山川一一显示,精巧无比,上面更是有小旗将各方势力显示出来,其中红色的部分正是扬州双龙帮所属,看着这个东西,陆无尘不由得想到了自己那个时代的全息三维图像,心中感慨不已。
“军师好巧妙的构思,有了这个沙盘,行军打仗布兵就是容易很多了!”寇仲抚掌叹道。
虚行之得意一笑,说道:“说来这个沙盘也是行之受到旁人启发而制成的!”
“哦?”陆无尘不由得好奇。
虚行之说道:“这沙盘本是行之看到顽童在水边玩耍,弄沙作城,玩起了战争游戏,性质看他们做了城池,有了山川、栈道,也是福灵心智,想到了做沙盘演示地势布兵行军!”
众人不由得感叹不已。
第二四八章 师妃暄的到来
云破月来,月色幽幽。
小桥之上,流水潺潺逝去,桥下花香幽幽,点缀着悠悠月色,方才之上,一双白色的云靴,白色的衣裳,却是一身道袍,女子手中拿着一柄长剑,正是站在桥边,望着桥下流水,幽幽地说道:“人在桥上走,桥流水不流。”
这是禅宗的偈语,乃是南北朝时期的一位禅师善慧大士所写的一首禅诗,说的正是他体悟的与观察相悖的禅理,这偈语最是神秘,往往让人不知所云,却是禅之所悟,她虽是学道之人,所猎却颇为广泛,也曾对过禅话佛经,颇有感悟,这话本是不知所云,却不防在这月色下有所领悟。
月色泛在流水中,倒影着一轮明月,这明月幽幽,莫道非空,月非月,月是月,不过是色空之说,也只是心之变化而已。
吁了口气,女子露出了美丽的容貌,月色下如同披上了一层轻纱,洁白晶莹如玉,有着圣洁的感觉,衣袂飘飘,却像是凡尘仙子,不似人间女子,“那人便在此地吗?”女子喃喃自语,目光仿佛是穿过了幽幽夜色。
吁了口气,女子心中一动,回过身来,目光幽幽地望着黑寂的夜色,说道:“兄台既然来了,便出来一见,在下正是慈航静斋的师妃媗!”
“传闻说,慈航静斋出来的都是美女,而且那里的尼姑也是美貌无比,今日见到师妃媗姑娘方才知道这世间原来竟有如此的凡尘仙子,慈航也并非都是光头的尼姑!”一声醇厚的声音传来,语气中并没有多少的敬意。却是带有几分的调侃。
师妃媗不由一愣,没想到来人竟是如此的语气。她自下山以来,知道她的身份的人莫不是恭恭敬敬,至少表面如此,却不防这男子竟是如此无礼,随即便听到男子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只是可惜啊……”
“可惜?”师妃媗心中虽不满,却露出了和颜悦色的神色,脸上的神色无悲无喜,淡淡地说道:“不知道兄台有什么觉得可惜的?”
“只是可惜的是……唉,师仙子如此的倾城倾国,气质更不似人间中人,让在下心生爱慕,只是……哎。可惜啊……”重重地叹了口气。
师妃媗说道:“多谢这位兄台缪赞,只是不知道兄台有什么觉得可惜的呢?”
“只是可惜的是师仙子如此的气质,让在下想来若是在床底之上师仙子也是如此的表情如同木头一样,岂不是无趣?还不若风尘之地头牌那么让人**啊,不知道师仙子可否告诉在下,你们慈航静斋是否有教导你们如何取悦男子?”
“你……”师妃媗如何听过如此的话语,这个男子口中竟是将她与风尘女子比较起来,更问她是否有学过取悦男子的本事。岂不是将她当作了风尘女子,将执白道牛耳的慈航静斋比作是风尘之地?饶是师妃媗剑心通明心中一片明净,听到这样的话语。也不由得心中动怒,脸上带着一丝红晕,只能够使面前压下心中怒意,保持着剑心通明。
“师仙子莫非也是担心如此?”那个声音带着骄傲地语气说道:“师仙子莫要害怕,便是师仙子真的是天生冷淡,在下也能够让师仙子在床底之上欲仙欲死的。只怕是师仙子不让在下下床了!”
师妃媗听到男子如此说道,竟是如此**裸地调戏着她,如此的无耻,她甚至可以想象到他正是抬起头来,戏谑地望着自己。
“桀桀,看师仙子如此的腰肢,那个屁股可真是够翘的,那胸部可真是高挺,不知道摸起来会是怎么样的滋味,桀桀,慈航的徒弟,可真是想象便让人兴奋的!”
听到如此**裸的话,剑心通明便是在怎么的厉害,也不由得让师妃媗心头恼怒,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羞是怒,一声娇叱喝道:“闭嘴!”
“师仙子莫非被在下说中软肋?”男子幽幽地说道,师妃媗感觉到他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逡巡着,如同剑锋一样的目光让师妃媗感觉到周身不自在,心中恼怒,手中的长剑一点,一道半月型的剑气向着男子劈去。
“师仙子可是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男子一声轻笑。
黑夜之中,师妃媗可以看到男子一身长袍,身子微微一点,已是巧妙地躲开了那一道的剑气,当剑气越过的时候,捏拳,一拳轰在剑气薄弱之处,一击轰散了这道剑气,劲气四散,男子长袍飘飘,身子仿佛是一叶羽毛一般,落在桥上,目光炯炯地望着师妃媗,目光有如实质地落在师妃媗的胸部之上,看着师妃媗起伏的曲线,淡淡地说道:“传闻慈航静斋无上剑典,当年老牛鼻子宁道奇也曾经翻阅过,吐血而回,嘿嘿,今日一见,也不过是如此而已!”
师妃媗深深地吸了口气,运转着剑心通明,心中想到:“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剑心通明竟是失效了?”同时师妃媗心中不由得一凛,也不知道为何竟是对方不过是寥寥数句话便让她灵台失守,从这人方才的那一击中,闪躲得无疑是分毫不差,而且那一击更是可见此人正是一个高手!
男子微微一笑,此时师妃媗方才发现这个男子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子,一身白袍,手执竹节,带着笑意地望着师妃媗。
男子微微一笑,道:“方才便是慈航静斋的待客之道,对一个无辜的人便是狠下杀手,莫非所谓的白道之首也是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如此与魔门又有什么的不同?”男子一脸正气地说道,蓦然一笑,说道:“又或者,师仙子便是冲着在下而来,若是杀了在下,便省下了许多的事情?”
“原来是陆兄!”师妃媗此时如何不知道此人是什么人。此刻江湖中风头最火的莫过于陆无尘,如此说来。便说自己此行也正是为他而来,从一开始,两人对话中,师妃媗便是落在下风,只听得师妃暄肃然道:“在下此番前来。有要事和陆兄上了一下!”
“莫非这是关乎天下苍生的兴亡?”陆无尘哂笑道,望着师妃媗色迷迷地说道,口中更是发出桀桀的声音,仿佛是看着烟尘女子一样。
师妃媗压下心头不快,说道:“正是关乎天下苍生,还望陆兄可以和在下认真商讨一下!”
陆无尘哈哈一笑,说道:“关乎天下苍生?哈哈,这天下莫不便是你们慈航静斋说了算的?”
师妃媗一愣。不由得说道:“天下兴亡,我慈航静斋自然是要贡献一份了力量,只是这关乎天下苍生,我们不得不关心而已!”
“狗屁!”陆无尘心中骂道,便是色迷迷地望着师妃媗,说道:“既然如此,和师仙子商讨一下也无妨,只是师仙子有什么诚意呢!”
“如此多谢陆兄。不知道陆兄有什么要求?”师妃媗说道。
陆无尘目光扫过师妃媗的身体说道:“师仙子犹是处子吧,这正是如同那烟尘头牌一样,可谓调高来卖。师仙子便是用处子之身来做价钱便可!”
“你……”剑心通明如何了得,这灵台一点却是在听到陆无尘的话语后不由得失守。
“你……”师妃媗怒视着陆无尘。
陆无尘哈哈大笑,说道:“原来天上的仙子也有谪落凡尘的时候,还是这样的样子好看,喜怒哀乐,总比那一副圣女的模样好看。那样子可真是让人倒了胃口!”
师妃媗目光复杂地望着眼前的男子,不知道为何自己引以为豪的通明剑心竟是如此容易在他的言语下失守,其实师妃媗不知道的是陆无尘确实是用语言来调戏师妃媗,却是在她的话中融进了精神功法,通过精神功法影响师妃媗,让师妃媗的情绪随着陆无尘的话语起伏,这便是有了方才师妃媗剑心通明失效,灵台失守的情况,若非如此,剑心通明之下慈航静斋如此出色的传人如何会受到陆无尘的话影响?
“你便是如此对待姑娘家的吗?正人君子可是不会如此说话!”师妃媗责备道。
陆无尘不以为然地说道:“我何时说过我是正人君子?这世间君子何其的少,往往不过是伪君子,表面说的仁义道德,背后也不过是男盗女娼,倒不是比不上真小人,虽是卑鄙,却是一目了然!”
听着陆无尘额话,师妃媗觉得格外的刺耳,感觉这个男子的每句话都在映射着慈航静斋,却是不知道为何他对慈航静斋如此恶劣,师妃媗心道:“莫非此人是魔门中人?”却是不由得摇摇头,魔门武功出自天魔策,却是与慈航剑典的武功有着微妙的感应,此刻师妃媗丝毫没有他是魔门弟子的感觉。
便在师妃思索的时候,陆无尘叹了口气,眼中竟是怜悯地望着师妃媗,说道:“世人皆道神仙好,却是不知道这天上寂寞,师仙子是否曾经感觉到寂寞冷然?这剑心通明修练到了极至便是让人斩情绝意,现在可曾想过这与魔门阴癸地天魔**有所相似?”
师妃媗一怔,说道:“我慈航剑典博大精深,自是窥得天道的秘笈,妃媗身为后学弟子又怎么能够妄言前人心血,而且,魔门多行不义,陆兄为何将慈航与魔门相提并论呢?”语气颇为严厉,道:“这天下苍生蒙难,正是明珠蒙尘之时,妃媗观陆兄一身武艺可比妃媗,为何不为天下苍生出一分力?”
陆无尘哈哈大笑,声音震得河水泠泠作响,师妃媗方才见到陆无尘的身手便知道此人武功不弱,却是不防此人武功如此骇人,竟是比自己还要厉害,仿佛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笑得颇为狂放,这一身白袍,却是让人觉得此人颇有魏晋狂生的风骨,陆无尘冷冷地说道:“莫非师仙子想要在下如同被师仙子迷倒的男子一样对你言听计从?你慈航静斋便是能够决定天下苍生的命运?”
“不要说什么天下苍生,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没有你慈航静斋这世间并不会消亡,这天下也不会毁灭,你慈航不觉得你们太过自大了吗?”陆无尘目光冷冷地望着师妃媗。
师妃媗皱着眉头,说道:“妃媗并不敢认为这天下没有慈航静斋就不行,只是天下苍生,妃媗只是想要尽一分力而已!”
这一番话说得感人肺腑,这一份悲天悯人的胸怀,若是普通人却是感动异常,只是陆无尘却是千年后的人,这千年后的人,不少人说得更多的冠冕堂皇,做起来却是另外一套,说得比起师妃媗更加动听的都有,陆无尘又岂会为师妃媗这一番话而感动?
陆无尘微微一笑,一指自己,道:“师仙子此次到来也不过是为了在下而已,在下素闻慈航剑典的威名,今日便向师仙子讨教一番了!”
师妃媗美目望着陆无尘,眼前的人一身白袍,身上蓦然间爆发出一股凌厉的剑气,身上更是有着一股苍茫的气势,这方圆一丈之内气机皆是受到了陆无尘的牵引,慢慢地形成了一个浑圆的气旋,目光陡然间一阵精芒刺出,仿佛是剑锋一样,这人赫然是如同一柄出鞘的宝剑一般,锋芒毕露,让人不能忍视。
眼前的人充满了危险的感觉,师妃媗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既然陆兄有如此的雅兴,妃媗便是舍命陪君子了!”双手一扬,便是举起了手中的长剑,此时的师妃媗赫然是如同踏月而来的仙子一般,浑身上下竟是没有丝毫的烟火感觉,剑心通明,这灵台方寸之地紧守,身上一股浩然气势从纤弱的身躯之上发出,与陆无尘凌厉的剑气相冲击。
陆无尘目光陡然收缩,凌厉的目光如剑锋般,心中暗叹:“没想到剑心通明如此的厉害!”此时的陆无尘赫然发现剑心通明竟是紧守一点,没有一丝的破绽,本是陆无尘想是破掉剑心通明,此刻发现这并非易事,此人对慈航有着深刻的认同感,或者说是受到了慈航静斋的非人教育,早已是将慈航的理念深入骨髓,更何况这剑心通明也是变态功法,陆无尘心中感叹,却是露出了一丝的笑意,这方才是有挑战的事情!
“我有一套剑法,今日便是以竹为剑,与师仙子的慈航剑典一试锋芒!”陆无尘说道,眼神蓦然爆发出一阵神光,竹箫猛然向前一挥,一阵剑芒暴现,竟是凌厉异,随后一道雪亮的剑气蓦然在昏沉的夜色中闪亮,向着师妃媗劈来。
“锵……”
一阵兵戈之声响起,手中的长剑赫然出鞘,此剑名为色空剑,乃是师妃媗佩剑,取自佛家“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佛理,有斩断尘缘之意,正是与剑心通明相通,但见剑光照亮了桥上方丈之地,待到剑气临身之时,一剑刺出,“嘭”的劲气相交,卷起一阵狂风,两人同时飞身而起,在空中一箫一剑,攻守间,已是各出七招。
陆无尘望着师妃媗,此时的她身上出尘的气息,仿佛是仙子一般,“哼,等着吧,用尽各种手段,我都要破去你的剑心通明!”陆无尘心中咆哮着,身上一股杀气登时狂涌而出,一股血腥的感觉登时让师妃媗感觉很不自在,这股杀气赫然是从杀戮中培养出来,陆无尘周身之上仿佛是一片血光朦胧。
气机便在两人对峙中绷紧,宛如琴弦一丝。
第二四九章 对战
竹与剑。
竹节之上剑气凛冽如火,狂暴地剑气散发着阵阵森严宛若修罗杀身般的气势,也不知道多少的鲜活生命丧生在此人的手中方才能够有着如此的气势,气势在周身之中燃烧着红光闪烁,宛如血红剑锋。
色空剑上剑气宁静如冰,浩然的剑气散发着阵阵如同碧渊微波的气势,这浩然气势中正宁静,竟是将阵阵杀气尽数化解,道心一点通明,正是灵台方寸之上剑心通明。
以竹为剑,剑气纵横其中,一股金鸣玉震的声音宛如幼弱兵锋金戈,正是手中无剑,剑意其生,已得剑意三昧。
剑名色空,心如柳絮,随风轻扬,剑芒内敛,自有一番傲骨其中,竟是与这剑气平分秋色,不落下风。
两人对峙,心中却不由得暗暗地赞叹对方修为,没想到世间竟有着如此年轻的高手,均是看高对手三分,陆无尘冷冷地望着师妃媗,目光仿佛是剑锋一般,他周身的真气狂暴地运转着,六识敏锐地散开来,方圆之内天地间仿佛皆在手中一般,手中幽幽碧绿竹节却是仿佛剑锋一般,自有一股傲然剑气,他的整个心神一片空明,仿佛是剑锋之上雪亮锋芒,将周围一切皆映照在心中。
风动,白袍拂动,飒飒的声音响起,在两人的气势之下,周遭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力场,中间没有一丝的风,天上的黑云掩去了月色,黑压压地压抑着,不多时候,雨点便落下,斜斜的,正是晚春初夏来的雨水。
“滴答……”
一声雨水的声音蓦然如同被无限地放大一般,猛然炸开来。
陆无尘动了,一身白袍拂动,身子陡然一闪。左足轻踏,整个身躯仿佛箭镞般向着师妃媗射去,手中的竹节猛然挥动,竹节在真气贯注之下猛然翠绿如玉,闪烁着摄人的绿芒,剑气顺着竹节伸延,赫然是一道剑芒。寒芒暴现,向着师妃媗砍去。
这正是最寻常的剑法之一,有道是力劈华山,气势端的了得,这一剑下来却是风起云涌,师妃媗眼前尽是此剑寒芒。竟是有劈开天地的气势,师妃媗一声怒斥,手中色空剑一抖,登时一剑宛若缠绵丝带一般,丝丝劲气缠绕竟是将剑芒缠绕,身子向后一点,不进反退。身子轻轻地如同一叶鸿毛飘落在桥上。
“嘭”的一声,地上赫然留下一道深逾尺余的痕迹,师妃媗身子凌空一点,有如凤凰展翅一般,手中的色空剑剑芒吞吐不定,剑芒展开一片雪亮,笼罩着陆无尘的周身,每一剑都仿佛是刺向陆无尘的周身不同大穴。
陆无尘感觉自己的心神一片冷峻。仿佛剑锋一般,没有一丝的感情,他可以感觉到每一丝的剑芒吞吐,这样的感觉是如此的玄妙,仿佛整个天地皆掌握在手中,这样智珠在握的感觉真的……他娘的好!
“喝!”
一声怒吼,周身上翻出剧烈地怒意。陆无尘此刻的剑法重意而不重招式,剑势如同雷霆暴怒,最是气势凌人,这一剑挥出。剑气猛然摩擦着空气,火花如同精灵般跳动,诡异的力场已在剑法之中出现,扯动着周遭的空气,顺着剑劲劈下。
色空一剑拧而不动,当剑芒近身之时,方才一剑刺出,剑尖猛然爆发出一丝的神光,仿佛是涅槃凤凰一般,火光暴现,“嘭”的一声劲气交集,青色的旋风与火焰缠绕,青红之间,仿佛双龙噬咬,扶摇而上,劲气爆发,登时一阵狂风暴现,便是雨水也为之陡然一空,形成一个清静的空间。
师妃媗后退数步,方才借势卸去劲气,胸口血气翻滚,而陆无尘的身体微微颤抖了几下,随即深深地吸了口气,道:“慈航剑典的威名果然名不虚传,今日果真是大开眼界!”
“陆兄缪赞了,陆兄如此年纪,便是有着如此的修为,他日定然是前途无限,定能够成为一代宗师!”师妃媗美目望着陆无尘,脸上神色平静,仿佛是天上仙子一般,一身白袍更显得出尘。
陆无尘微微一笑,说道:“师仙子缪赞了!”
两人这一番对话,仿佛好友交谈一般,陆无尘有心在师妃媗身上试一试自己的剑法,更想借机在师妃媗身上留下影子,也好为他日动作留下伏笔,当下淡淡一笑,风清云淡,却不似原先交谈时的咄咄逼人,周身杀气内敛,毫无气息,竟是有种出尘的感觉,陆无尘轻抚着手中的竹箫,说道:“我有剑法数招,今日便让师仙子剑典一试锋芒!”
师妃媗抱玄守一,手中色空剑一抖,凝神对待,下面将会是更加的狂暴风雨。
抱玄归一,脸上满是宁静地神色,色空剑在手中轻抖着,此剑是师妃媗师父在师妃媗下山之时送给师妃媗的佩剑,虽非龙泉吴钩一般的绝世神兵,却也是难得利器,世上有锋利的神兵,却是没有无敌的神兵,盖因兵器因人而异,再厉害的神兵也比不上人。
当日梵清慧看着眼眶红红的师妃媗,神色严厉的说道:“妃媗如何做儿女状?此番下山须知道自己身负天下苍生的重任,妃媗须自勉,此番下山,涉足尘世,凡尘浊世,或繁华诱惑,或暗然销魂,妃媗当紧守灵台一点,自红尘中领悟剑心通明,这剑名为色空,虽非神兵利器,却是为师一点勉励,妃媗吾徒,便用这色空剑斩断凡尘种种缘孽,也好传承为师的衣钵,广大我慈航门楣!”
师妃媗犹记得当日梵清慧种种言语,只是下山不久便出现了让自己剑心通明失守的事情,其中错愕、惊讶不一而足,此刻面对着这个年轻的男子,他身上没有丝毫的武功迹象,竟是如同普通人一般,在师妃媗的气势之下,如同野草一般,随风而动,一双眼睛望着师妃媗,色色的目光最后落在她的胸部之上,灼热的目光让她有些羞怒。
“陆兄可知道我妃媗手中长剑?”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正身处下风。心中惊讶着眼前的男子的修为,师妃媗说道:“我手中此剑名为色空,正是色空本是一体!”
“师仙子想要斩断尘缘吗?”陆无尘的声音在风中飘荡,一字一字地仿佛落在师妃媗的心湖之上,“只是斩情绝意,冰冷一片又与禽兽何异?”
陆无尘说罢,脚尖猛然一踏。整个身体仿佛一道寒芒般向前飙射而来,手中的竹节一点,猛然一扬,剑芒乍现,映红了半边天宇,师妃媗眼神一眯。色空剑猛然在身前轮出了一个圆弧,阴阳二气在身前牵动着劲气,赫然是一个太极气旋,将陆无尘这一剑化解于无形,只是这一剑却不过是虚招,陆无尘微微一笑,已是欺近了师妃媗。竹节宛如轻巧的匕首一般,向着师妃媗周身大穴攻来。
师妃媗手中的色空剑却是吃了长短的亏,这五尺长剑如何比得上陆无尘的竹节,当下却是落下下风,只是这慈航传人端的是了得,这一柄剑被师妃媗使得如同臂膀一般,清冷剑锋、剑柄,还有一双纤纤玉手。皆是被师妃媗用得出神入化,竟是与陆无尘斗个旗鼓相当,只是略略处于下风。
“狂!”
陆无尘一声低吼,猛然间剑势大开大阂,竹节之上,凛然剑气如劲,纵横的剑气更是在诡异力场之下扯动着周遭的空气。化作剑刃向着师妃媗攻来,天上雨水渐渐变大,只是两人交手劲气竟是将雨水推开三尺,一剑劈下。师妃媗色空剑抱玄化作圆弧,却是从简单的一剑划出,将这一剑化解,只是陆无尘的剑劲却是一剑接着一剑劈下,重重剑劲如同惊涛骇浪一般,向着师妃媗劈来,这剑以为狂也,剑势如狂,仿佛是暴风骤雨一般,剑势潜劲连绵,最妙的是在旧力未尽,下一轮劲气便是汹涌而至,方是知道这一剑强逾一剑。
这重重剑劲劈来,师妃媗也不由得双手发麻,血气翻滚,陆无尘几式剑法取心意融合剑意,这一阵狂风暴雨的攻击让师妃媗心中暗暗吃苦,闷哼一声,师妃媗一声娇叱,色空剑陡然剑芒大涨,猛然如同流星一般照亮了方圆之地,剑气纵横,师妃媗叫声喝道:“陆兄为何对师妃媗如此咄咄逼人,师妃媗自是红尘修炼,想要为苍生尽一点绵薄之力,为何陆兄如此反感?”
凤目含煞,只是一剑,剑气完全收敛,便是护身劲气也是收敛开来,这一剑却是破开重重剑劲,如同破开的柚子一样,劲气向着四方炸开,“嘭”的一声,泥土飞溅,师妃媗已是凌身后退,色空剑指着陆无尘,雨点落下,将师妃媗身上的衣服尽数打湿,雨点顺着色空剑落下如同一道珠帘一样。
眼前烟雨朦胧,星眸间满是雨水,湿透了的衣裳紧紧地贴在师妃媗的身上,展现出师妃媗曼妙的曲线,动人的曲线如此的惹火,却是让人难以相信,纤纤的身姿竟是有着如此的身材,陆无尘的目光流连在师妃媗的身上,语带调侃地说道:“没想到师仙子竟是如此的诱人!”
仿佛没有听到陆无尘的话一样,师妃媗说道:“陆兄如此为难妃媗究竟为什么?或者说陆兄又有什么祈求的?”师妃媗平静地声音说道:“这红尘浊世也不过是一场空,且不见百二秦关也尽数属汉,巍巍阿房也不过是一堆黄土,陆兄又有什么不能够放下的?”
“陆兄所作的一切是否真的值得?”虽然不知道陆无尘的追求,只是师妃媗却是知道陆无尘对自己带着敌意,虽是莫名,却是一个麻烦。
“竟是劝说自己放下一切?”陆无尘心中好笑,“我求什么?求得一个心安理得!”
剑意随心,这短短的时候,陆无尘的剑法又凌厉了几分,师妃媗猛然一声娇叱,“一切如镜花水月,如幻如真,你有何必如此的执着!”说罢,手中色空剑已是向着陆无尘攻来,重重剑芒荡开一片氤氲,水珠随着剑光向着四周飞溅而去,雨中,色空剑带着玄妙的轨迹向着陆无尘攻来,便是这么一个瞬间攻守之势陡然逆转,陆无尘竹节在空中化作万千丝弦,扯动着一个个的圆弧,剑势成圆。将剑气化解,击溃。
面对师妃媗咄咄逼人的攻势,陆无尘厉喝一声,道:“红尘浊世,仙子又是如何自处?”
师妃媗手中色空剑抖动,向着陆无尘刺出一道剑气,说道:“红尘烦扰。我自独守灵台一点,红尘如水,我自不然纤尘,虽万千烦恼诱惑,种种情缘孽怨也不过是修行一种,剑心修行而已!”话中便将红尘种种皆是当作了自己的修行而已。便是情缘欲念,也不过是为了勘破情关而已。
“既然如此,师仙子是否真的能够勘破这世间红尘?生老病死,当你看着你师父死在你的面前你又是如何自处?”陆无尘问道。
师妃媗淡淡地说道:“生老病死,自古皆然,不过是天道轮回而已,有何必执着?”
“有位道家的仙长。开炉炼丹,万事俱备,独欠一个守炉的道童。终于有人来应征作守炉的道童,那道长说‘你若能由现在开始不作一言,便可作我的道童。肯尝试吗?’你道那个道童后来如何?”师妃媗说道,竟是给陆无尘说起了故事来,手中的色空间却是愈加凌厉,向着陆无尘攻来。
“那人坚定地点头。接着天旋地转,堕进无数轮回之中,但不论富贵贫贱,王侯将相,凡夫走卒,他都能坚持不语,每趟由生至死。都是不作一声的哑巴。最后他在某世变成一妇,嫁夫生子,岂知儿子出世后尚未弥月,贼人来了。贼人在她眼前杀他丈夫。又把她污辱,她仍能坚持不做声,到最后贼人要把婴孩也杀掉,她终于忘记了轮回的目的,狂叫阻止。于是他从轮回中醒转过来,发觉自己仍立在丹房之中,一切都没有改变,只多了一脸热泪。仙长叹道:‘罢了!你仍是舍不下母子之情。’这世间种种缘孽皆是成空,若是能够看开有何来这么多的惆怅?”
师妃媗说道,陆无尘并不知道这故事师妃媗是否真的知道其中的意思,又或者是她的师门讲给她听得,陆无尘微微一笑:“这是否真是师仙子的感悟?”
陆无尘看到师妃媗手中色空间一滞,不由得嗤笑道:“恐怕师仙子也不过是人云亦云,拾人牙慧而已!”
陆无尘哈哈一笑说道:“我不管我有什么追求,我知道我此刻所作便是我所想的便是可以了,看剑!”剑势飘忽,竟是如同浮云一样变化莫测,剑势刁钻异常,每每在出人意料之处攻来,虚虚实实,声东击西,恍然如同羚羊挂角,无迹可循,端的是让人无所适从。
“若真的是如同那道人一般看破红尘,任由那妻儿受辱在眼前而无动于衷,这何异于禽兽?生灵千万,人独居其灵,盖因为七情六欲,斩情绝意,天道无常,谁人又知道这是否真的是正确?极之于情,是否真的便不能够达到无上天道?”陆无尘这一声怒喝,手中竹箫更是剑芒大盛,剑意流转之间,向着师妃媗砍来。
自从师从慈航,师妃媗便是教导要斩情绝意,练得剑心一点通明,只是她是否真的没有疑惑?如今听陆无尘道来,却是隐隐觉得对方未必有错,这正是陆无尘方才一声怒喝之中用上了精神功法,牵动着师妃媗的情绪。
“你说了这么多的故事是否便是因为你还放不下你的师父,养育之恩和教导之恩,师恩如山,你恐怕是害怕不能够真的放下吧?你是否在心虚?”陆无尘喝道,手中的竹节更是猛烈攻来。
“不……”师妃媗一声娇叱,色空剑剑芒大盛,一剑刺来,逼退了陆无尘,猛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这灵台一点登时失守,湿透了的身子摇摇欲坠,驻剑于地上,脸上苍白,她自幼便是被梵清慧收养,其中师徒情谊更胜母女,这如何能够让师妃媗忘却?于心种种,如今却是都已是浮现起来,当日下山之时的依依之情,反哺之情,都浮上心头,让师妃媗心乱如麻,剑心通明登时被破。
正是谁言寸草心?
纵是天道无情,也难以泯灭其中春晖之意。
第二五零章 夜雨幽思
雨水如幽帘一梦,天地苍茫,雷光仿佛是锋刃一般,撕破黑色的天宇,留下一道雪亮的锋芒,轰隆的声音仿佛是野兽愤怒的咆哮一般。
雨水慢慢地将眼前的景象迷惑住,师妃媗站在桥边之上,怔怔地出神,桥边被雨水冲刷着,桥下的流水急促地流逝,夜晚带着一丝寒意,让师妃媗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竟感到心头有着一股冷意,再坚强的女子也有着柔弱的地方,便是仙子般的佳人师妃媗也是如此。
抬起头来,任由雨水淋在脸上,带着一丝冷意,她喜欢下雨的时节的,每次下雨的时候,她便不用练武,只是需要在禅房之中看着那些典籍,那时候还是很小,无忧无虑的她少不更事,最喜欢的便是将那些典故当成故事书来看,而师父也每每会说一些年少时候听过的传说给师妃媗听,那时候的师妃媗总是喜欢将小脑袋枕在师父的大腿上,而师父便会轻轻地抚摸着师妃媗的秀发,眼神中总会有着温柔的目光。
这样的目光,师妃媗曾经感受过,便是她的那个在乱世中罹难的母亲,总是会宠腻地望着自己,那时候的师妃媗觉得自己的师父便是最温柔的人。
师父对她的期望好大,师父曾经抚摸着师妃媗的脑袋,眼中满是期待地说道:“妃媗是我慈航静斋这一代最出色的传人,也只有师妹她才能够与妃媗相提并论了!”师妃媗看到她师父梵清慧的目光中总会有这一丝无奈,还有一丝奇怪的感觉,让当时年幼的她看不懂。后来方才知道这是一丝的愧疚,“妃媗要好好地练功。他日便要肩负起慈航静斋的责任,为天下苍生谋福祉!”
这个时候,师妃媗便是会握着自己的小拳头,狠狠地点着头,用犹是童稚的声音说道:“师父你放心。妃媗一定会很努力地练功的,不会让师父失望的!”
师妃媗是如此地说着的,也是如此地做的,慈航静斋人不多,山门经过了这么多年已是很古朴,山峰之上幽静地山林便是师妃媗练功的地方,柔柔地小手不断地练着剑法,映着日出的太阳。在露水打湿的岩石之上打坐吐纳着,一心一意地师妃并不知道自己的进度是如此的惊人,她只一心一意地修炼着,因为不希望自己的师父失望,山林之中,山花开了又谢了,梧桐片片叶,已是天下几度秋。
或者便是因为这样没有丝毫杂念的心境。让师妃媗于修炼一途之上一帆风顺,进展更是让人惊讶,短短的数年时日。师妃媗便有着只差师父一筹的本领,这让慈航静斋的长辈们皆是赞叹不已,只是她们有何曾知道师妃媗不过是一心一意地不想要自己的师父失望而已,可笑的她们却说她天资百年难的。
后来她渐渐长大,慢慢地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姑娘家,绝色的容貌慢慢地显露出来。师门的前辈总会满意地望着师妃媗,看着师妃媗的美貌直点头,言道:“真乃是我静斋传人也!”慈航静斋的诸多师姐师妹都是难得的美人,而师妃媗更是其中的佼佼者,那时候的师妃媗并不知道为什么慈航的传人皆是需要美貌,后来方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总会有这太多的无奈,一如当年让整个武林也为之疯狂地师叔碧秀心。
只是在师妃媗武功渐进的时候,她的师父却慢慢地与她变得疏远起来,看着师父总是与自己保持着淡淡的距离,当年如同母女之间的亲密慢慢地竟是仿佛隔上了一层窗纸,她是知道原因的,她并不是当年那个不懂事情的小女孩了,修炼慈航剑典的她早已是有着出众的心智,更是有着出尘的心境,她知道她师父对她的期望,只是希望她可以修练成剑心通明最高境界,参悟剑典最高境界。
斩情绝意,只能够忘情方才能够心如明镜,剑心一点通明,只是这样又是如何的困难,师妃媗曾经对着那轮明月偷偷地哭泣,同一轮明月,当年亲密的情谊却是不复,心中失落难过,怎可以人道哉?每每天明时分,方才发现自己的枕头竟是湿透了。
既然是师父的期望,那么便是不能够让师父失望,师妃媗终是选择了这样的报答方式,梵清慧曾经对师妃媗说过:“世间千般姿态,最难勘破的莫不是一个情字,便是师父当年也不就是看不破一个情字,方才让如今剑典没有寸进?”
师妃媗不知道梵清慧当年发生过什么事情,梵清慧也没有说出来,只是后来师妃媗方才从师门的一个前辈口中得知,当年梵清慧与天刀曾有一段情缘。
日子便是如此悠悠地流过,流转在指尖的便是流霓晚霞,看着云卷风动,白云苍狗,这世间已是过了许多年,当师妃媗出现在师门的比斗之上,是如此的惊才绝艳,便是女子也忍不住对她赞叹不已,不施脂粉,脸上出尘的气质仿佛是天下仙子一般,手中一柄长剑,仿佛天下幽静皆是集中在她的身上,如此的圣洁出尘。
苍生蒙难,正是慈航肩负下天下重任的时候,当年佛魔相争,梵清慧击败了魔门阴癸妖妇祝玉妍,如今便是到了师妃媗肩负起这个责人的时候了,神器蒙尘,天子无道,义军四起,百姓蒙难,外族虎视眈眈,这正是慈航静斋传人出山的时候,于是师妃媗一柄色空剑走下凡尘浊世,寻找着天下英主,辅助明主再造山河。
如今回想起来,这一切皆是仿如梦幻,不想这么短短的时候,却是落败,剑心更是不稳,如今想来,恐怕师父知道会很失望吧!师妃媗摇头苦笑,想起那个男子离去的时候一番言语,这算不算是一场挑战呢?
“或者这便是我剑心通明大成的契机吧!”师妃媗想到,心中一阵清明,心头沮丧一扫而空,她性子本是坚韧,更何况剑心通明已是不容小视,这心湖更是坚定,这番打算计较下来,心中已是有了答案。
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意,望着陆无尘离去的方向,师妃暄久久无语。
……
望着窗外雨水迷蒙,商秀珣一双手轻轻地托着自己白皙的下巴,望着那如幽帘一梦的雨帘怔怔地出神,窗外微风吹动着窗户,发出“嘎吱”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良久,商秀珣嘴里嘟囔一声,道:“这小贼,都出去这么久了,还不回来,是不是又去勾搭哪个姑娘去了?”
语气中虽然满是不满,商秀珣的目光却落在了窗外,那里正是院子的门口,朱红的大门紧紧地闭着,整个脸庞仿佛一下子变得五彩梦幻起来,美的让人侧目。
“这么大的雨,不知道那小贼会不会淋得湿透?淋雨貌似很容易得风寒的!”皱着好看的眉头,商秀珣不由地担心了起来,似乎完全忘记了陆无尘会武功一般。
在商秀珣沉浸在思绪之中的时候,大门猛然被推开,一个男子一身白袍,穿过雨水走进庭院之中,闻声商秀珣凝神看去,陆无尘全身竟然丝毫没有雨水的痕迹,只是脚下几个湿印而已。
“小贼,你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商秀珣冷哼一声说道。
陆无尘上下打量着商秀珣,眼前顿时一亮,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似乎在欣赏什么一般。
“怎么了?有什么不好吗?”商秀珣紧张地问道,完全忘了刚才问陆无尘的问题。
眼见商秀珣的脸上有些焦急,陆无尘说到:“秀珣真是太好看,简直就是天上的仙子也比不上!”
商秀珣一听,脸上浮上了淡淡的霞彩,嗔道:“你这个小贼,当真是可恨!”
话虽如此,只是脸上的神色,那里有半分的不满?
“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刚才你去哪里了?”商秀珣再次问道。
“额……我怎么这么困呢?睡了哈!”
嘴里打了个哈哈,陆无尘迅捷就溜回了房间内,徒留商秀珣一人呆立着。
“这小贼,真是让人着恼!”
愤恨地嘟囔了一声,商秀珣只得作罢,气鼓鼓地回到房间了……
第二五一章 洛阳
洛阳雄踞黄河南岸,北屏邙山,南系洛水、东呼虎牢、西应函谷、四周群山环抱,中为洛阳平原,伊、洛、瀍、涧四水流贯其间,既是形势险要,又风光绮丽,土壤肥沃,气候适中,漕运便利。自古以来,先后八朝建都于此。
所谓河阳定鼎地,居中原而应四方,洛阳乃天下交通要冲,军事要塞。
而杨广即位后,于洛阳另选都址,建立新都。新皇城位于周王城和汉魏故城之间,东逾瀍水、南跨洛河、西临涧河,北依邙山,城周超过五十里,宏伟壮观。杨广又以洛阳为中心,开凿出一条南达杭州,北抵涿郡,纵贯南北的大运河,把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五大水系连接起来,洛阳更成天下交通商业的中心枢纽。
此时天明不久,日光明媚,整个洛阳城外,城墙恢宏,一个黑色的影子映来,像是巨人一般。
“这就是洛阳了?”寇仲望着恢宏壮伟的千古名都眼中流露出了一丝奇异的神色,那城门之上也不知道有多厚,高高地仰望这城墙,这古朴的城墙之上也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年的沧桑,依然屹立于此,当真是见过了千古风流。
拍了一下寇仲的后脑勺,陆无尘笑道:“好了,别感慨了,进城了,这番前来我们还有事情要做呢!”
“是,师傅!”
应诺一声,寇仲就跟在陆无尘的身后进入了洛阳城。
进城不久,陆无尘师徒两人便感到眼界大开。只见宽达百步贯通南北两门的大街“天街”,在眼前笔直延伸开去。怕是有七八里之长。街旁遍植樱桃、石榴、榆、柳等各式树木,中为供帝皇出巡的御道,若是到了春夏之交,草木生长之时。桃红柳绿,景色如画,美不胜收。大道两旁店铺林立,里坊之间。各辟道路,与贯通各大城门的纵横各十街交错,井然有序,街上人流如织,端的是繁华无比。
“这里可真不错!”寇仲感叹道,“这东都洛阳这般繁华,那个杨广都太昏庸了,竟然就把这天下给丢了。”
闻言,陆无尘目光望着这宏伟的名城。这洛阳在杨广经营之下更是厉害。他复又说道:“虽然那杨广昏庸无道。但是他开运河,倒是利于百世,只是他龙舟游乐。也难怪他会国灭的!”
寇仲说道:“这便是昏君误国了!不过,这也预示我双龙帮将会名震天下了!”
陆无尘刚要说话时。一阵车轮声传来,手中执着明晃晃兵刃的兵士正大声呵斥着行人,将行人感到了一旁,陆无尘二人也站立在一旁,看着兵士开道,那马车缓缓驶来,不知道马车之上的人是什么人,竟是如此大的排场!
寇仲好奇地问道:“车上不知道是什么人?”
思索了一下,陆无尘笑道:“此人应该是王世充的亲人!”
看了一下排场,寇仲也点了点头,这洛阳如今主事正是王世充,那王世充本是隋朝廷臣,杨广死后,王世充、元文都、卢楚等奉杨侗为帝,之后王世充更下手除去两人,把持朝政,如今更是洛阳之主,却是被天下群雄所虎视眈眈。
马车骨碌碌地发出了声音,先是四匹雪白毛色的白马映入眼帘,那白马矫健非常,流线型的身躯,毛色光滑而润泽,四肢彪悍而有力,那马眼之上闪烁着自信而强力的神色,虽然不会说话,只是旁人也可以感受到这四匹白马并非是庸俗之物。
“竟然是难得的战马,看来是战阵之上纵横良久的战马了!这等气势,岂是区区的千里马能够比拟的,竟然是用这样的好马开道,当真是舍得啊!”一个身穿劲装的兵士喃喃说道,眼睛看着那白马满是渴望的神色。
将军配好马,也是难怪那个兵士如此,陆无尘与寇仲不由得同时一笑,寇仲说道:“师傅,看来王世充很重视这人,你看,这些全是骑兵护卫!”
陆无尘望去,只看到那开道的步兵手执兵器,马车颇为华丽,马车之后竟是身穿甲胄的骑兵,那骑兵跨马跟随,为首的是一员战将,手中拿着的是一柄精钢打造的长枪,身穿一身白色的甲胄,容貌颇为英俊潇洒,身上更是有着一股铁血的风采,眼神冷冷地扫视着四周,显然是洛阳之中的青年将军。
那身后的骑兵井然有序,丝毫不乱,步履从容,兵刃雪亮如霜,当真是一支彪悍的雄师。
“看到这样的兵士,也可以看到王世充并非庸人,也难怪能够雄踞洛阳,这洛阳地势特殊,更是被杨广经营多年,只怕是寻常人也是难以攻下!”陆无尘叹道。
正当陆无尘说话的时候,寇仲的目光却是落在了那驶来的马车之上。
雕栏玉砌,流苏泛白,华盖如运,端的是精美非常,那车夫也是一个武功不凡之辈,那车夫不过是三十上下,一双眼睛精芒闪闪,不时地打量着四周的人群,那鼓鼓的太阳穴让寇仲知道此人并非是庸手,那车夫的目光扫过了行人,落在了陆无尘与寇仲的身上,目光闪过一阵诧异的神色。
他望了眼寇仲,看到他并没有不轨的企图,便是收回了目光,寇仲说道:“这人武功不错!”
陆无尘点点头笑道,“你这小子一直盯着人家往,害的人家都开始怀疑你是不是有不轨的企图!”
寇仲苦笑道:“师傅,我可没有你的本领,让外人无从看出功力深厚来,被人看出也是无奈啊!”
“你这小子……”陆无尘笑骂了一声。
“师傅,你说只是一个车夫已经如此了,不知道马车之内是怎么样的人物?”寇仲好奇地问道。
与此同时,周围传来一阵惊呼声。二人望去,原来是马车车窗之上的帘帷被一只素手拉开。
素手如凝脂洗着皓皓白雪一般,当真是最上等的白玉也不过是如此,那雪白的的肌肤。纤纤的手指仿佛是青葱一般纤长而秀美,润泽的指甲,小手微微曲起,拉着素白的丝绸制成的帘帷。周围的人都是被那一只小手而吸引住了目光。
只是一只小手便是如此的动人神韵,那么车中女子本人呢?
素白的帘帷缓缓拉开,露出了半张脸庞出来,周围的行人登时做声不得,这街上本是熙熙攘攘的热闹声响,登时只有马蹄声带着车轮骨碌碌的声音。
“当真是绝代佳人!”寇仲咂了咂舌,微微笑道:“师傅,你说我这女子娶回家,你不反对吧!”
白了寇仲一眼。陆无尘调侃道:“只要你有那本事。师傅绝对赞成!”
虽只是半面。但是已经让人惊艳无比,峨眉淡素如烟霞,也似是远山幽幽。似蹙非蹙,挺拔的琼鼻。小嘴嫣红如含丹一般,最是动人的是一双点漆一般的眼睛,水汪汪的神色,深幽幽,似是无限幽怨寂寞,也似是一阵烈火在其中燃烧着,似是让人一颗心也为之而跳动不止。
正当陆无尘师徒二人说笑之时,那车上的美女目光扫过陆无尘二人,眼睛突然一亮,陆无尘衣着虽是并不华丽,可是身上自有一股气质让人刮目相看。
女子嫣然一笑,直入百花齐放,其中更是有着一股野性的魅力,她水汪汪的眼睛向着陆无尘眨了眨,让陆无尘也是忍不住心跳加速,心中直道此女魅力非常。
她目光流转,又是转到了寇仲的身上,脸上更是露出了惊奇的神色。
那马车缓缓驶远了,行人方才回过神来,其中一个身材矮小的汉子,说道:“不愧是‘洛阳双艳’之人,当真是他娘的漂亮,若是哦能够娶了这样的女人,就是折寿三十年都愿意了!”
旁边一人嗤笑道:“也不看看你怎样的德行,也想要娶人家?人家是洛阳城主王世充的侄女,怎么看上你这般人物,人家也不知道有多少青年俊杰追求,你看到那骑马的神奇将军没有,那可是王世充手下最为出色的青年将军,也是在追求董小姐!”
那矮小汉子只是哼了一声,并不说话,有外地来的人,问道:“那‘洛阳双艳’是怎么回事?”先前那个汉子说道:“那洛阳双艳便是先前的董淑妮,与荣府的荣姣姣并称‘洛阳双艳’,都是风华绝代的美人儿,不过这个时世,这些美人不是被世家联姻,便是网罗豪杰的筹码了,红颜薄命,说得便是这样的女人!”
没想到这个汉子竟然说出这番话来,寇仲叹道:“红颜薄命啊!”
陆无尘说道:“各人自有造化,你感叹个什么劲!”
寇仲眨了眨眼睛,道:“因为这个红颜没有嫁给我啊,所以我感叹一下啊!”
陆无尘微微一笑,这寇仲也真是活宝一个了,有时候让他也无奈的很。
说笑一番之后,陆无尘师徒二人向那董家酒楼走去,正是走着的时候,突然身后一点破空之声传来,陆无尘与寇仲登时大惊,寇仲心中暗惊:“此番前来,难道有人泄露了风声不成?”
陆无尘心中更是惊讶,他脚尖一点,两指一并,向着来人刺出,尖锐的破空之声传来,一阵金石之声直传而来,劲气相交,陆无尘已经如同一道鬼魅一般欺身抢进。
但见一阵雪亮的剑光仿佛是万道烟霞一般,化出阵阵剑影,将陆无尘周身笼罩在一起,那剑气如霜如刃,直刺陆无尘周身大穴,陆无尘运掌成刀,那掌缘之上一阵黑芒缠绕,内力挥洒而出。
寇仲看着两人交手,脸色也是怪异无比,他看两人这番交手,端的是精妙非常,每一招皆是凶险异常,皆是攻敌必救之处,真气剑芒让人正不开眼来。
就在此时,一阵尖锐的金石之声仿佛是龙吟般传来,那劲气却是如同冰雪消融一般散去。
剑影之中,一阵笑声哈哈传来,其中多是喜意。
第二五二章 山门
“哈哈,陆兄,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朗笑声中熟悉的声音出来,这让陆无尘师徒二人一阵无奈,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眼前之人会这般打招呼。
“宋兄,这打招呼的方法可不像你的风格啊。”陆无尘一脸笑意地看着身前的宋师道,语气戏谑地调侃道。
“哈哈……”闻言,宋师道哈哈大笑,道:“多日不见陆兄,一时手痒,就忍不住出手了一下!”
“你这家伙……”陆无尘笑骂一声,道:“既然宋兄有如此雅兴,不知是否敢和我们一起去一个地方呢?”
“哦?什么地方?”宋师道好奇地问道。
“嘿嘿,既然宋兄如此好奇,就跟我来吧。”
轻笑一声,陆无尘展开身法,宛若一阵清风一般,寇仲也是哈哈一笑,脚下踏着玄妙步伐,眨眼走远了。
“为什么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呢?”宋师道说道,苦笑一声,随即也跟了上去。
……
洛阳郊外,静念禅院之前。
“当!”悠扬的钟声,从山顶的寺院内传开来。
“那便是静念禅院?”寇仲疑声问道。
陆无尘三人立于静念禅院附近的一个小山坡之上,远远望去,那寺院便是尽收眼底,当真是宏伟恢宏,气派万千,依稀可听闻阵阵泛音诵经。
从丘坡处看过去,寺院深藏林木之中,只看得见几座殿宇,偶尔露出一角。颇有“深山藏古寺”的画意。
“陆兄。到此是要礼佛吗?”宋师道疑惑地问道。
“哈哈……”陆无尘哈哈一笑。摇了摇头,道:“我可没有那种闲情雅致,这次我可是来找事的!”
闻言,宋师道的脸色不禁一白,苦笑道:“陆兄,我可是上了贼船,不知能否现在下贼船呢?”
“哈哈……”寇仲朗声大笑,道:“已经上了贼船。还想下贼船,哪有那么容易啊,还是乖乖地和我们走吧!”
“对了,师傅,这和尚庙也不过是如此嘛,不知道比那洛阳最出名的白马寺如何?”寇仲笑道,那白马寺建于汉代,那是明帝梦西方巨人而遣使西去,取回佛经,与洛阳东郊见寺。因佛经乃是白马驮回,遂取名“白马寺”。乃是神州第一古刹。
“能怎么样,建的再好也不过是和尚庙而已,若是人人当和尚,女人也大概要出家当尼姑了!”陆无尘耸了耸肩,嘴里调侃道。
“师傅,你也太损了!”寇仲大笑道。
“陆兄尽是说些胡话,也不怕亵渎了佛祖!”宋师道说道。
陆无尘嗤笑一声,说道:“那佛家之言不过是欺世之言,专是欺骗那些信男信女而已,佛家渡人,讲的是四大皆空,若是真的空了,这寺院如何这般宏伟?”
闻言,宋师道若有所思,随即跟着陆无尘师徒二人朝着静念禅院走去,走进了门前,方才知寺内建筑加起来达数百余间,俨如一座小城,只不过里面住的都是秃头和尚而已。
“没想到想得到寺院的规模如此宏大。”寇仲咂舌叹道,三人均是听过静念禅院的名声,却是没想到却是如此的宏伟,当真是让人心惊不已,隋唐之际礼佛,佛教之兴盛由此可窥得一斑。
净念禅院内主建筑物都依次排列在正对寺门的中轴线上,以铜殿为禅院的中心,规模完整划一。除铜殿外,所有建筑均以三彩琉璃瓦覆盖,色泽如新,尤以三彩中的孔雀蓝色最为耀眼。阳光下闪烁着迷离的光彩,方佛佛光万千,光明无比。
铜殿前有一广阔达百丈,以白石砌成,围以白石雕栏的平台广场。白石广场正中处供奉了一座文殊菩萨的铜像,骑在金毛狮背,高达两丈许,龛旁还有药师、释迦和弥陀等三世佛。彩塑金饰,颇有气魄,但亦令人觉得有点不合一般寺院惯例。
“便是这个广场也不知道费了多少的钱银,这些老秃子也当真是富有!”寇仲打量四周,脸上颇有愤然之色,道:“那些和尚也不知道如何手段得到了这么多的土地,那洛阳城中还有不知道多少百姓没有瓦遮头,也不知道他们死后会不会下地狱!”
“那些和尚占了这么多田地,如此多的僧人,那些百姓却是孤苦无依,若真是慈悲,何不献出田地救济百姓?”宋师道也心有感慨地叹道,佛家慈悲为怀,只是看这样的情况,所谓慈悲不过是耍嘴皮子而已,“五代之时礼佛,致使百姓多是出家,那庙宇遍布,使得天下祸乱,如此方才有北周毁佛的缘由!”
宋师道精通经史,这些典籍之事他当然知晓,此刻心中已经有了一丝愤慨,在望去只见在白石平台四方边沿处,除了四个石阶出入口外,平均分布着五百罗汉,均以金铜铸制,个个神情姿态不同,但无论睁眼突额,又或垂目内守,都是栩栩如生,与活人无异。
其他建筑物就以轴上的主殿堂为整体,井然有序分布八方,以林木道路分隔,自有一股庄严肃穆的神圣气象。文殊佛龛前放了一个大香炉,燃着的檀香木正送出大量香气,弥漫于整个空间,本是宁静出世的气氛却是刺眼无比,那佛家胜地,梵音阵阵,却是让人心烦。
相由心生,心境不同,看去也是不同。
那本是在广场之上打扫的几个僧人,本是予人清修宁静的感觉,如今却是无所事事,端的是可恶。
三人走到了山门之上,早有知客僧拦住了三人,“三位贵客请留步,佛门清静地,还请三位贵客止步,莫要打扰佛门清修!”那知客僧两人,其中一人约莫三十左右,而另一人不过是一个二十左右的青年,正站在那年长的知客僧之后。
被两人拦住,陆无尘等人也不理会,径自向着山门走去,两个知客僧想要拦住三人,哪知道眼前一花,三人便是走到了前边,让两人心中暗暗惊讶。
两人对视一眼,那年长的僧人快步拦住了三人,双手合十,喊了一个佛号,方才说道:“贵客还请留步,本院今日闭院清修,还请贵客速速离开!”
“我还没有听说过和尚庙不让人进去的,莫不是这和尚庙是皇帝老儿住的地方不成?寇仲嘻皮笑脸地说道,语气甚是不以为意。
“贵客……”那知客僧还没有说话,陆无尘已然冷笑道:“这和尚庙怕是比大内皇宫还要严密几分,这么大的寺院,养多少和尚,我听说这和尚庙有四大金刚,训练僧兵,怕不是要造反不成!”
那知客僧闻言大惊失色,那僧人说道:“施主莫非是来生事的!”
寇仲哈哈大笑,声音鼓动着劲风袭来,隆隆如闷雷一般,震得那两个僧人耳中生疼,脸色苍白,那两人对视一眼,均是看到对方眼中惧意,这三人怕是江湖中人,那年长的僧人打了个眼色,那青年僧人便是偷偷离去。
寇仲也不理会,他本是生事而来,让他们知道自然是好的,当下喝道:“秃驴,如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这百姓寻一遮头避雨之处不得,而你们这些秃驴却是占了这么多地方,那里还有慈悲?我看你们这些秃奴也是佛门败类,挂羊头卖狗肉,怎么干那些见不得人的饿勾当,今日大爷我便是为民除害!”
他怒目圆睁,自有一番不凡气势,那僧人听他胡说八道,气得身子颤抖,只是为他气势所摄,脸色苍白,牙根发抖,说不出声来,寇仲看他惊惧,哈哈一笑,一巴掌挥去,登时将那知客僧打翻,那知客僧满嘴是血,牙齿落了一般。
真气一荡,寇仲手中的长刀一阵清鸣,登时一阵刀气从中激荡而出,周遭一道劲风呼啸,只听到“锵!”的一声,刀出鞘,寇仲伸手一抓,那长刀正是落在手上。
刀气暴涨,雪亮刀光涌出,寇仲冷喝一声,一刀向着门前斩去。(未完待续。。)
第二五三章 挑衅
嘭!
刀气凛然,雪亮刀光轰然斩下,但见漫天皆是一片水银一般,刀光在半空之中形成了一道丈余长刀,狠狠地斩在那用古朴檀木制成的大门之上,只听到一阵巨响,那用坚硬檀木制成的大门登时破开。
这等神威,登时让那知客僧大惊失色,脸色发白,说不出话来,只是被人欺上门来,心中恼怒,总是四大皆空的和尚也是心中愤怒,紧紧握着拳头,目眦尽裂,若不是知道此恶人武功高强,他已经上前揍他了。
寇仲长刀回鞘,从他脚下到大门之上,地上是一道长长的刀痕,好生骇人。
“寇兄的武艺又有所长进,真是让人惊叹。”宋师道转头望向陆无尘呢,笑道:“此番前来找麻烦,想必陆兄早有打算了吧!”
陆无尘嘿嘿一笑,也不说话,但是那脸上奸诈的神情却出卖了他,陆无尘和宋师道站在一株树下,那树正是菩提,相传释迦牟尼便是在菩提树下证道,方才创出佛教。
陆无尘看着傲然挺立的寇仲,他身上刀意凛然,便是如同出鞘的宝刀一般,锋利无匹,昂藏身段微微如山岳般渊峙岳亭,此时静念禅院附近还有一些来上香还愿的信男信女,却是被告知不接待香客,还没有散去的人,正看到了寇仲这沛然一刀。
寇仲哈哈大笑,喝道:“莫非这里的和尚都死绝了,还是害怕得不敢出来见人?”他声音远远传去,震得房瓦嗡嗡作响。便是连那铜钟的声音也是压了下去,让人心中惊惧不已。
“什么人胆敢来此撒野!”这时候。一个嗡嗡的声音怒声吼来,似是狮子吼一般,人还没有见到,声音已经震得旁人耳中生疼,此时从那大门之内。涌出有了二百多手持木棍的僧兵,一身僧袍,脸上殊无半分胆怯之感,这些僧兵身手皆是不凡,身手矫健,一看便是知道训练有素之辈。
一个一身蓝色僧袍的黑脸大和尚越众而出,怒目而视,声如轰雷。喝道:“佛门清静地,什么人来此捣乱?”他手中拿着一柄重逾百斤的镔铁禅杖,黑乎乎的禅杖很是骇人,他满脸胡子,双目怒睁,便似是那佛门的佛门怒目金刚一般,气势逼人。
看到那黑脸和尚,寇仲哈哈大笑。说道:“没想到你这个凶神恶煞,一脸汪洋大盗一般的家伙也能够作和尚,你这净念禅院看来也不过是匪窝一般!”他嘿嘿一笑。扫了眼那些僧兵,说道:“这些和尚也不是好人,如此训练有素,莫不是想要作反?”
他一张嘴便是一连串诬陷而来,那和尚怒目圆睁,喝道:“贼子。休要逞那口舌之争,今日我不痴便是要让你这贼子知道我佛门清静地并非让你这等歹人欺负的!”
说罢,他手中禅杖重重地一顿,登时只听到一阵金石之声,那地上登时如同蛛网一般裂开道道裂纹,那不痴和尚气势逼人,寇仲只是哈哈大笑,说道:“我听闻净念禅院四大护法金刚好生了得,今日我寇仲便是要好好领教一番!”
说罢,寇仲右手一抬,长刀挥出,爆发出一阵清越的刀鸣,似是蛟龙长吟一般,声震长空,刀光向着那个黑脸大汉斩去。
那大汉怒喝一声,不退反进,怒道:“大胆贼子,竟然胆敢行凶?”他手中镔铁禅杖当头砸下,正是砸向那一道刀气,只听到“嘭”的一声,那刀气登时被击碎,不痴和尚却是连连后退,一直退了十余步,方才稳住身子,一张黝黑的脸庞却是泛红。
“哇!”的一声,一口鲜血登时吐了出来,他心中一阵惊骇,此人不过是随手一刀挥出竟然将他击伤,他心中如何不惊骇?
“所谓四大金刚也不过是如此,当真是让人失望!”寇仲摇摇头,脸上一片失望的神色,当日他听师傅陆无尘说过净念禅院四大金刚武功很厉害,这方丈更是世外高人,让他心中生出试刀之感,如今这不痴大和尚武功不错,却是没有让他感到厉害在那里。
不痴登时大怒,他是净念禅院护法金刚,身法崇高,而且净念禅院在江湖之上谁人不知道?今日这贼子来此生事更是出言侮辱,早让不痴将佛家戒条忘记,他怒喝一声,执起禅杖便是向着寇仲打去。
那禅杖用镔铁打造,重逾百斤,此刻在他手上举重若轻,挥舞得虎虎生风,他早年曾是镖局教头,一身家传棒法威震一方,他那时候脾性暴躁,后来方才拜入佛门,成了净念禅院护法金刚,这些年修行,虽是脾性收敛,却是依然火爆,这些年潜心修行,武功更是见长,此刻他手中禅杖当真是密不透风,密密麻麻的影子向着寇仲打下,每一杖皆是有龙象之力,断金碎石。
寇仲脚下踏着玄妙步子,身子徐徐走着,似是闲庭拾步一般,那密密麻麻的杖影全然没有粘到他的衣角,轻功当真是出神入化,他手中长刀不时地挥出,将不痴逼得手脚无措。
不痴见久攻不下,心中焦急,怒喝一声,禅杖攻势一变,登时如同山岳耸峙一般,更见气势浑厚,手上杖法使了出来,一套金刚伏魔杖法使出,那杖法更是凌厉,每一招皆是凶悍无比,不痴脸上更是面目狰狞,仿佛是那怒目金刚一般,佛家虽是有普度世人的慈悲佛祖,也是有那诛恶的伏魔金刚,作金刚怒目之状,世人皆是惧之。
这一路杖法使出,登时让空气变得凝固起来一般,周遭的众人皆是看得心惊,那不痴和尚便是那怒目金刚一般,那些僧人均是心中叫好。
“喝!”不痴怒喝一声,那禅杖登时如同那金刚棒一般,遮天蔽日一般,迎头劈下来,劲风劲吹,那地上的白玉石阶已是被劲风吹出了道道的裂痕。
寇仲目光之中一阵电芒射出,喝道:“来得好,这样才有些意思!”身子不退反进,一步踏出,顿时让人生出缩地成寸的感觉,那禅杖挥下,却是被寇仲轻巧地躲去,寇仲哈哈大笑,说道:“大和尚,你这般动作,不就跟那耍猴子一样?”
一脚踏在禅杖之上,双脚登时如同钉子一般钉在那里,长刀托在肩头,完整以暇地望着不痴,眼中露出了嘲讽的神色。
那些僧人皆是露出了骇人地神色,有那些普通人更是心中嘀咕:“这人莫不是会妖法不成,要不如何能够站在那根铁棍上面?”那碗口粗壮的铁棍任凭不痴如何挥动,寇仲只是如同那傲雪老松一般,岿然不动。
“贼子,你有胆便是下来与不痴我大战一番,这样算什么好汉?”不痴说道。
“好,我便下来,让我看看你这大和尚有何能耐!”寇仲说道,竟是顺着那禅杖走了下去,一脚向着不痴脸面踢去,不痴心中一惊,侧脸躲开,只听到一阵破空之声传来,两道刀气正是斩向他双手,他手上一松,手中禅杖便是掉了下来。
寇仲哈哈一笑,说道:“大和尚念经不成,没想到武功也不行,这棍子就还给你!”说罢,脚尖一挑,那镔铁禅杖便是飞向不痴。
不痴手上一接,手上一阵暗劲传来,让他血气翻滚,却是吃了一个暗亏。
不痴心中恼怒,正是要上去的时候,一声佛号传来,一个声音传了出来,“不痴师弟少安毋躁,我等出家之人,岂能够如此心浮气躁?阿弥陀佛!”
又是一声佛号,从那大门之中慢慢地走出了三个僧人。
第二五四章 伏魔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从大门中传来,苍然的声音似是在众人的耳边响起一般,众人心中不期然涌起一阵安静的感觉,从那碎了的檀木大门之中走出了三个老僧。
“师弟如此心烦气躁,岂不是望了方丈教导?”一个高瘦的蓝跑僧人合十说道,他眉目清苦,脸上干瘦,两鬓皆是有着雪白的发丝,一双眼睛如同深潭一般,深深幽幽,他对着寇仲说道:“佛门清修,唯渡有缘!”
寇仲哈哈大笑,目光睥睨望着周遭的僧兵,那些僧兵被他如霜刃一般的凛然目光扫过,心中皆是一凛,竟是有种利刃近身的感觉,寒毛倒竖,做声不得。“如此不知道怎么才算是有缘?”
“佛门清修岂是你等狂徒撒野的地方!”不痴怒声喝道。
眉头一挑,寇仲朗声笑道:“你们的佛祖不是许下宏远,要渡世间生灵?那么你们怎么只说只度有缘?莫不是你们看那些达官贵人送你亿万香油钱才是有缘不成?”
“住嘴!”不痴喝道,那身后三个和尚却是双手合十,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宝象庄严的感觉,凝神静气,予人一副得道高僧的感觉,那身穿蓝袍的僧人说道:“施主,说得有理,倒是不嗔着相了!”
佛门渡人,渡的是众生,苦海无边,回头方是彼岸。
那不嗔诵了个佛号,方才说道:“只是敝院这些日子闭院,还请施主离去!”他也不说寇仲打破大门的事情,他自然是看出这个男人武艺高强。而且看起来似是挑衅,他不愿多生是非,而且在这个时候。
和氏璧,千古异宝便是存放在净念禅院之中。
寇仲冷冷地望着不嗔。这个和尚脸上无悲无喜,内息内敛,比起方才那个火爆的不痴,却是强上了三分。而他身后的两个和尚,寇仲眯起了眼睛,虎目寒芒暴射,眼瞳之中慢慢地露出了兴奋的感觉。
“听闻和氏璧便是存放在你们这里,若是想要我离去,便是将那和氏璧交给大爷我,也让大爷我看看这千古异宝是什么样!”寇仲慢慢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的冷意,身上也是带着一丝锐利的感觉。似是一柄宝刀一般。
“大胆狂徒。原来是为了和氏璧而来。休要痴心妄想!”不痴说道。
寇仲哈哈大笑,说道:“原来和氏璧当真是在这里,你这个大和尚当真是白痴。我不过是试探一番,你便是说出来了。让我确定当真是在这里,也难怪你叫不痴!”
他这番冷嘲热讽让不痴心中愤怒,虽是出家之人,只是他的脾性依然如此。
手中禅杖一顿,登时生出龙象之力,地上寸寸碎裂,怒目而视,不痴喝道:“师兄,无需多说,这等歹人还有什么好说的,佛家虽是慈悲为怀,但是也有怒目金刚,诛杀群魔!”
不嗔低头诵了个佛号,脸上神色平静无波,他身后两个僧人也是双手合十,低念佛号,一个身穿黑色僧人,手中拿着念珠的金刚护法说道:“善哉善哉!施主还请离去,务要堕入恶道,我等出家之人自是不会追究方才施主的无礼!”
寇仲哈哈大笑,说道:“休要多说,要战便战,若是怕了便是交出和氏璧,大爷我自是放了你们这些虚伪的和尚一马!”
不痴怒目圆睁,恶狠狠的望着寇仲,那黑衣护法低声说道:“施主如此,冥顽不灵,休要怪贫僧等人得罪了!”说罢,低声喝道:“摆阵,金刚伏魔大阵!”
他声音低沉,却是宛若铜钟之声一般,直入心神,寇仲心中想到:“这些大和尚却是有几分的本领!”
那些僧兵顿时动了起来,将寇仲包围了起来,这些僧人手中均是握着一柄木棍,目光炯炯地望着寇仲,那金刚伏魔大阵经已将寇仲围困住了,寇仲望去,但见这些僧人站着玄妙的位置,虽是松散,却是暗藏着惊险。
“你们佛家就是这么人多欺负人少的?”寇仲讥讽道。
“阿弥陀佛,佛家降魔,岂在乎世人目光,但见无愧于心!”不嗔双手合十说道。
“如此便是我看看你们这些和尚什么能耐!”寇仲哈哈一笑,整个人怡然不惧。
那些僧兵结成金刚伏魔大阵将寇仲围住,寇仲夷然不惧,手中长刀擎出,雪亮的刀刃发出水银一般的冷芒,倾斜而出,虽是白天时分,却是依然让人感到一阵刺目,他哈哈大笑,身上气机涌动,霎时间身子如同一阵青烟一般掠动。
刀气纵横生出,白莲一般的刀气绽放,美若诗笺。
长刀斩出,刀气重重地向着一旁的僧人斩去,呼啸的风声隐隐带着风雷之声,这一刀似是斩开空间一般,凌厉无比,让旁人看到忍不住惊呼一声,只是那些僧人却是大喝一声,脚下不停的移动,分别击出木棍,组成了重重棍影成网。
金石之声传来,刀气击溃,化作劲风吹动,吹动着僧袍飘飘。
“有些门道!”寇仲心中说到,那金刚伏魔大阵果然有些门道,竟然将他一刀挡下,那些僧兵结阵攻来,虽然每一个僧兵武功在寇仲眼中均是微不足道,可是通过阵法,却是发挥了无比地作用,让寇仲若同网中之虫一般,感觉到分外的滞涩,而且这阵法更是有着一股浩然之气传来,冲击着他的气机。
气机感应之下,这赫然是佛音缭绕,正大光明,似是有着怒目金刚持着金刚杵气势汹汹而来,让人心生惊惧,这气势当真是仿佛泰山压顶一般,这金刚伏魔大阵本是以诛邪降魔为任,有着降龙伏虎之能,此刻使出来,登时有着莫大的成果。
寇仲刀气轰击。刀招分解整合,每一招均是妙若巅峰,每一招均是让大阵吃力无比,让一旁观看的四个护法金刚好生诧异。暗道此人武功高强如斯,此番有心为难,也不知道是祸是福。
那不痴和尚脾性火爆,说道:“师兄。这贼子武功高强,恐怕这金刚伏魔大阵困不住这魔头,还是我们师兄弟联手将此人降伏!”
那黑衣僧人拿着佛珠,说道:“不痴师弟说得是,这贼子本是高强,而且身上有着一股血煞之气,若是让他离去,只怕苍生无幸!”
其余三僧均是低念佛号,便是这个时候。一声尖锐的破空之声传来。那被金刚伏魔大阵困住的寇仲一声冷喝。手中长刀登时寒芒暴涨,他手中神兵乃是陆无尘从系统空间中兑换出的绝世神兵,此刻在主人的催动下银芒暴现。
刀气在身边呼啸。震动着周遭空气,发出一阵悦耳的声音。一时间仿佛是绕梁琴音一般,让人心旷神怡,寇仲大喝一声,喝道:“和尚,接我一刀!”
这一刀斩出,周遭的空气登时如同被抽空了一般,发出尖锐的呼啸之声,那长刀凝结而成的刀气赫然是一刀丈余的刀影,周遭的光线皆是仿佛被这一刀夺取,在众人眼中缓而又缓地斩出。
“锵!”劲风劲吹,地上白玉砌成的广场地面登时烟尘四起,待到烟尘散去,众人只看到一个孤傲的身影傲然挺立,手中一柄长刀犹然闪烁着让人心悸的寒芒,正是微微颤动,发出清越的刀音,似是傲然长啸一般,震人心魄。
那白玉的地面已经是寸寸碎裂,金刚伏魔大阵已经被破,那些僧兵均是被撞到了一边,好不狼狈。
四个护法对视一眼,均是看到对方心中的惊惧,不嗔低诵佛号,说道:“阿弥陀佛!”
四人相处多年,自然是知道对方的心意,四人身影晃动,登时向着寇仲迎去。
四人围住了寇仲,四僧之中,不痴手中拿着的是一柄镔铁金刚杵,身穿蓝色僧袍,脖子之上是一串佛珠,一百零八颗佛珠串成,黝黑的脸色带着凝重的神色,正是冷冷地望着寇仲。
寇仲左手边是不嗔和尚,手中正是拿着一串佛珠,眉目低垂,愁苦的脸上看不出神色,幽幽深深的眼瞳之中带着屡屡神光,低声念诵着佛经,另一只手已经放下,正是握起了拳头,身上带着一股平静无波的感觉。
寇仲右手边的十一个高瘦的和尚,身穿一身黄色僧衣,脚下赤足,眉毛雪白,却是长长地垂到了下巴之处,双手合十,双手各带着一串念珠,两边共是一百单八之数,这和尚乃是四大金刚之中的不贪。
而寇仲身后的便是不惧,他却是一身灰色僧衣,浓眉大眼,脸色荣润,身形精瘦,目光如电,身上却是带着一股书生的意味,不类僧人,他双手转着佛珠,目光凝视着寇仲,口中低声诵经。
四人占着四方方位,正式将寇仲围了起来,将他周身的空间封死,寇仲扫了人一眼,四人的气机紧紧地锁住了自己,气势更是向着自己压来,寇仲倏然感到一丝的吃力,心中吃了一惊,暗道:“这四个和尚却是有不凡的手段!”
心中一股战意涌上心头,让他忍不住长啸一声。
啸声宛若长河入海,声震长空,那禅院铜钟之声更是被这一阵啸声压了下来,众人之中,有武功地位之辈,更是感到头晕目眩,眼前发白,直欲摔倒。
四僧悚然动容,均是心惊,这等功力,也是天下少有。
“这等凶徒定不能让他离去!”此刻四人心中均是涌起了这样的念头,四人出家多年,同为师兄弟,且为护法金刚,默契非常,只是一个眼神,已经知道了各自的心意,当下也不留情,便是向着寇仲攻去。
四人这一番联手比起方才的金刚伏魔大阵威力更胜一筹,四人武功均是高强之辈,四人联手,登时如同天罗地网一般将寇仲困住。
寇仲夷然不惧,他手中长刀更是发出兴奋的鸣叫,阵阵刀气斩出,密密麻麻,交织成网,脚下轻功展开,在四人之间游斗。当真是飘逸如浮云,刀气向着四人攻去,角度刁钻无比,专是挑着四人的要害攻去。似是四人围攻,却是斗个旗鼓相当。
四人对视一眼,各是点点头,那不痴一根镔铁禅杖重逾百斤。这一杖杖地打来,当真是呼啸如风,凛然有着破空之声,如同泰山压顶一般砸来,不痴大喝一声,说道:“贼子看招!”
他金刚禅杖一杖砸来,正是击向寇仲的脸面,呼啸的声音,让寇仲不怀疑这一杖若是击实了会有断金碎石的力量。身后也是一阵破空之声。却是不贪一拳轰来。正是轰向寇仲的后心要害。
寇仲怒喝一声,手中长刀一刀斩出,虽是平平无奇的一刀。可是在半空中却是生出无穷变化,将不痴的攻击全数封住了。“锵!”金石震鸣,声如翠玉,寇仲借劲后退,将不痴攻来的劲气尽数化去,凝结在长刀之上。
身子倏然后退,转身,一刀斩出,正是迎向不贪的这一拳。
“蓬!”拳刀相交,那长刀爆发出剧烈地刀光,更是加上借来的劲气,不贪只感到拳头之上传来一阵龙象之力,震得他虎口发麻,心中暗暗叫苦,这一刀斩出,余势未减,半路化作万千刀影,正是刺向不贪周身一十三道要害穴道,逼得不贪狼狈不已。
寇仲喝道:“大和尚,看你有何能耐!”
身后两声佛号,不嗔与不惧两僧,不痴一掌击出,虽是简简单单的一掌击出,却是内中实含无数变化后着,配上奇异玄妙的步法,实是不易招架。最厉害是掌法由缓而快,带起的气劲把他完全笼罩在内,务要令他不能脱身。
而不惧已经是一拳轰出,这一拳势若开山劈石,威力无比,寇仲夷然不惧,不退反进,他脚尖一点,身子顿时化作一刀魅影,长刀回收,一刀向着正联手向着自己夹攻而来的不惧与不嗔斩去,一刀化九刀,每一刀均是妙若巅峰,浑然天成。
“蓬!”金石轰鸣。
寇仲狂喝一声,一连斩出一十三刀,刀气在身前组成了道道的刀网,将联袂攻来的四人阻碍一息时间。
体内真气运转,猛一吸气,身子如同鹞鹰一般腾空而起,一个翻身,脚下一点便是跃上了铜殿之顶,这铜殿阔深各达三丈,高达丈半,不但需极多的金铜,还要有真正的高手巧匠才成,那铜殿之上正是一口铜钟,那铜钟也不知道花费几多。
四僧联袂追击而来,不痴当头一杖横扫,虽是普通一招,却是因为势大力沉,生出龙象之力,威力无比,身后不惧、不痴和不贪三僧追击而来,已然将寇仲包围起来,寇仲哈哈大笑,也不闪避,半空之中,猛一提真气,真气灌注长刀之中,一刀斩向不痴。
“锵!”金石之声宛若龙吟一般,声震长空,音波竟是让铜钟大响,“当当当”的声音响起,宛若暮鼓晨钟。
“哈!给我下去!”寇仲大喝一声,不痴只感到一阵距离涌来,身子被这一阵距离震开,摔倒在地上,胸口一窒,吐出了一口鲜血。
四僧方才追击却是让他们联击的阵型有了破绽,寇仲看出其中奥妙,当下一击而下,首先对上了不痴,这四僧联手的阵型已然破了,道家功法对于卸劲借劲颇为擅长,这番攻击,正是将方才龙象之力化为己用,半空之中,猛然真气运转,身子一顿,转了个身,一刀斩出,正是化整为零,三刀斩出,正是斩向三僧。
三僧也是了得,半空之中无处着力,应是硬接了这三刀。
“哼!”闷哼一声,三僧均是吐了口血。
“当!”便是这个时候,一阵破空之声传来,暗器直取寇仲后心,寇仲一刀斩去,赫然发现那正是一颗念珠,那念珠被击飞,正中那铜殿之上的铜钟,登时一阵钟声响起。
那四僧双手合十,诵了个佛号,说道:“方丈!”
寇仲望去,但只见一个身穿一袭黄色内袍,棕式外套的僧服的僧人立在广场之上,那和尚高挺俊秀,平静地立在登殿的白石阶之顶。
了空!
“那个就是了空大和尚了?没想到这般年轻俊俏!”寇仲暗暗嘀咕道,本以为了空是一个脸色愁苦的老和尚,却是没想到这般年轻,当真是不可思议。
陆无尘和宋师道望去这个练闭口禅的禅主了空大师,竟是如此年轻俊秀。
他看起来不超过四十岁。身材修长潇洒,鼻子平直,显得很有个性。上唇的弧形曲线和微作上翘的下唇,更拱托出某种难以言喻的魅力,嵌在他瘦长的脸上既是非常好看,又是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儿。下领宽厚,秀亮的脸有种超乎世俗的湛然神光,神态既不文弱,更不是高高在上的盛气凌人,而是教人看得舒服自然。
最使人一见难忘是他那对深邃难测的眼睛,让人生出既莫测其深浅,又不敢小觑的心。
所有的僧人皆是双手合十,向着这僧人问好。
了空目光如同一潭幽水一般,望向了傲然挺立的寇仲,目光悠然。
“这个了空不简单!”陆无尘说道,他目光望向那铜殿,方才那念珠轰击铜钟,发出钟声之时,陆无尘感应到了一阵奇异的能量,想必那就是和氏璧吧,当真是奇异无比。
他望向那些好奇地看着热闹的人,这些人不乏普通人,当然还有一些探子,想必今日之后,和氏璧在净念禅院便是会传遍了江湖。
“仲儿,我们回去吧!”陆无尘凝神成线,向寇仲传音道,他目的依然达到,自是没有什么留下的理由了。
“哈哈……”耳朵动了动,寇仲朗声笑道:“秃驴,玩了这么久,大爷也该走了,后会有期!”话音刚落,身形一展,寇仲整个人犹如青烟一般向远处飞去。
眼见寇仲离去,四僧急声喊道:“方丈……”
伸手阻止了一下四僧,了空面色凝重地望着寇仲离去的方向,仿佛在担心着什么……
第二五五章 流言
弦月如钩,夜凉如水。
陆无尘等人来到一家酒楼要了个雅座,点了些菜肴。
此时已经是入夜时分,客人多了起来,陆无尘三人坐在雅座之中,却不过是用了一个屏风遮挡住而已,而旁边客人的对话却是落在陆无尘三人的耳中。
“我说钱三爷,近来洛阳可是多了几分的紧张,好像是有大事要发生一样!”说话的是一个低沉的声音,听起来不过是二十来岁的光景。
“守银你可是问对了人,我钱三在洛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是有名的顺风耳,消息灵通,旁人可能不知道,我钱三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一个得意洋洋的声音传来,说话的便是先前男子口中的钱三爷。
“当然是了,钱三爷顺风耳的名头我李守银可是知道的!洛阳虽大,但是有什么消息是可以瞒得过钱三爷的?”先前的那个声音说道。
那钱三爷颇为自得,说道:“可不是,我便是给你说说吧!”
“那钱三爷你便是说来吧!”李守银说道。
“你可是知道今天早上发生了什么事情?”那钱三爷低声说道,颇为神秘,他声音虽是压得低低的,可是陆无尘等人皆是武功精深之辈,却是听的清清楚楚,众人听他说得神秘,也是好奇。
“今天发生了什么大事?”李守银听他说得神秘,不由得勾起了好奇心,也是低声问道。
“今天可是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钱三爷说道,“你可是知道净念禅院?”
“净念禅院?可是洛阳郊外的净念禅院?”李守银说道,“那不就是洛阳有名的禅院,倒是香火鼎盛,与那白马寺齐名,不过不就是和尚庙,说什么佛法慈悲,倒是占了不知道多少土地。也不见接济饥民,只是修那庙好生宏伟!”
他语气颇有不屑,显然是对这些和尚没有什么好感,那钱三爷也是嘿嘿一笑,说道:“说得倒也是,那和尚说是四大皆空,也不知道背地里多少男盗女娼。不过你小子可是不要让那些和尚知道,要不有你受的了!”
听着两人的话,寇仲奸笑道:“师傅,你看那两人说得倒也是有理,可见那些秃驴多不得人心!”
隋唐礼佛,像是两人这么一般。倒是少见。
陆无尘淡淡一笑,道:“如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那些和尚却是哪里有慈悲为怀的样子,你看那禅院的规模,也不知道费了多少的钱粮,就是那个铜钟就是花费不菲。就是以扬州的繁华也是没有这么气派的铜钟!”
寇仲点点头,却是听到李守银说道:“那关这些和尚什么事情?莫非是这些和尚偷了王尚书家的小妾不成?”那李守银嘿嘿笑道,说不出的猥亵。
那钱三爷说道:“倒是有可能,不过不是我们可以知道的!”
“那净念禅院在江湖之上可是有很大的名头,那沙门之中,了空和尚可是大有名头,而且哪里还有四个武功高强的和尚名叫不嗔、不贪、不惧、不痴,江湖宵小莫敢上门!”那钱三爷说道。“那净念禅院的和尚如此有名,更是与那宁道奇牛鼻子还有慈航静斋齐名,不过今天可是被人上门找麻烦了!”
“哦?”李守银硕大:“有这样的事情,那找上门的是什么人?”
“什么人我可是不知道,不过那找上门的可是好生了得,直将那些和尚打得落花流水,那人先是一刀将那净念禅院的大门劈开。这一刀惊天地泣鬼神,但见刀光遮天蔽日,日月无光,那净念禅院有二百多个和尚。每一个都是训练有素,比起洛阳的禁军士兵丝毫不差,却是被他一刀杀得狼狈不堪……”
这钱三爷绘声绘色地说来,简直就是有如亲见一般,说得寇仲如同天神下凡一般,直将那些和尚杀得毫无还手之力,陆无尘三人听了均觉得稀奇,这家伙说得可比事实更是精彩了不知道多少,曲折了不知道多少,直听得那李守银惊呼不已……
“最后还是那个哑巴了空出手才堪堪挡住了那人的一刀!”
他不知道了空修炼的是闭口禅,知道那了空是哑巴和尚,若不是如此,那了空为何总是不说话?
“没想到那了空和尚倒是成了哑巴!”宋师道莞尔一笑。
陆无尘和寇仲也是忍俊不禁,没想到那了空竟然会被人说成这样,寇仲奸笑道:“既然有口不出说话,与哑巴也是没有什么分别,说他是哑巴也是不为过!”
那李守银急声问道:“最后如何?”
“那了空也是了得,竟然与他打成平手,最后敌众我寡,那人只好离开,离开的时候那人只是留下了一句‘净念禅院也不过是如此’便是飘身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钱三爷说道。
李守银语带崇拜道:“没想到竟然有这么样的人物,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是能够这么威风一把!”
寇仲咦了一声,奇怪地说道:“我怎么不知道我和那了空大战了一场?真是稀奇了!”
“哈哈……”宋师道哈哈一笑,道:“这不是显得你威武不凡吗?”
与此同时,钱三爷嘲笑道:“你也只是能够做一下白日梦,这些岂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可知道的?”
那李守银唯唯诺诺,钱三爷方才说道:“那大事便是发生在这里,原来那人是为了和氏璧而来!”
那李守银听到钱三爷一说,不由得惊呼一声,说道:“和氏璧,莫非就是那个完璧归赵里面的和氏璧?”
钱三爷说道:“不是那和氏璧还有什么?那和氏璧与杨公宝库共称是两大秘宝,那杨公宝库传闻是被高丽的罗刹女知道了下落,不知道多少的武林,朝廷中人追寻她的下落!”
“那罗刹女也是可恶,我们中原的宝藏,竟然被她知道,不过若是我能够得到那杨公宝库,这么一辈子就是打断了双腿也不愁!”李守银嘿嘿一笑。
钱三爷笑骂道:“得到了宝藏你也要有命享受才行!不过我听说那罗刹女也是来了洛阳,如今洛阳四处都是帮派。就是找那个罗刹女,就是要得到杨公宝库的秘密!”
“难怪这些日子,洛阳这么的混乱,前两天,那杜子滕,杜老大便是被人杀了,怕是那罗刹女干的吧!”李守银说道。
钱三爷叹了口气说道:“这些我们可是不能够管的!不过那罗刹女来洛阳只怕也是为了和氏璧!”
“傅君婥也来洛阳了?”陆无尘好奇地问道。
宋师道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点了点头,也不说话,而陆无尘和寇仲也瞬间了然,看样子这宋师道还没有将那傅君婥拿下。
“那罗刹女当真是让人气愤,那些高丽鬼子也不是好东西,竟然是在我们中原杀人。若我是有一身好武艺,我一定要让那罗刹女好看,到时候好好地玩玩她,然后卖她到窑子之中,也让我们中原人尝尝那高丽女人的滋味!”
“好主意!”钱三爷也是嘿嘿笑了起来。
李守银继续问道:“不过你知道那和氏璧在什么地方?”
“你可是问对了人,这我可是听我一个在尚书府当差的亲戚说的,那和氏璧就是落在净念禅院之中!”
“我那亲戚那天刚好有任务。便是监视那个人!”钱三爷说道,他口中的人自然是寇仲,他喝了口茶,说道:“那天那人去挑场子,正是与那个不痴和尚击败,那个不痴和尚也是白痴得可以,被人两三句话便是套了出来,也难怪叫不痴和尚了!”
两人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陆无尘三人听到那顺风耳钱三爷低声道来。均是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寇仲嘿嘿一笑,道:“没想到消息这么快就传了出来,只怕净念禅院很快就不平静了!”
宋师道摇了摇头,道:“陆兄,不是再打这样的主意吗?”经过早上那一幕,宋师道早已经猜出了陆无尘的动机。
陆无尘笑道:“宋兄谬赞了!”
寇仲说道:“师傅,现在看来洛阳那些对和氏璧有兴趣的人只怕会动手了。到时候也是一番混战!”
陆无尘和宋师道都点了点头,毕竟那可是至宝啊!随即听到那个钱三爷神神秘秘地说道:“那和氏璧传言是天帝降下凡间,乃是开启镇压九州龙脉的九鼎的钥匙,这些群雄争夺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话颇有神话色彩。那九鼎乃是夏禹所铸造,传说中夏禹铸造九鼎定九州,乃是开国至宝。
“三爷,你说,那和氏璧如此宝贵,什么人有能力得到这宝贝?”李守银说道,他对于和氏璧的兴趣并不大,宝贝再好,也不是他这样的普通人能够消受得起的,倒是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来得有趣。
钱三爷嘿嘿一笑,说道:“我可是对你说,你可不要告诉其他人,要不我可是要遭殃的!”
李守银嘿嘿一笑说道:“哈!谁人不知道我李守银是出了名的瓶子嘴,守口如瓶?”
钱三爷也是笑道:“我也是谨慎一些!”他复又低下声音,望了眼四周,方才说道:“你看如今天下,哪里还是杨氏的天下?如今皇上说是皇上,但是也只是守在洛阳的皇宫之中,天下早已经被人逐鹿了,而且就是洛阳,也是轮不到小皇帝作主的!”
“可不是,长江听说正是有着战事,听说江淮军正是节节败退,很快就要败了,听说是扬州来的兵马联通长江其他三家来着,那前朝的宇文家也是称帝了,现在正是被瓦岗军的李密进攻,好像也是节节败退,倒是关中的李渊正是巩固关中,正是与侠王窦建德开战!”李守银说道,让陆无尘三人好生诧异,没想到这人竟然知道如此之多。
钱三爷说道:“你这小子又来唬我了,听到你家妹夫的话就是来这里炫耀,这边的人谁人不知道你家妹夫实在独孤家当师爷的?”
李守银嘿嘿一笑,说道:“那也是我有本事,找了个本事的妹夫!”
钱三爷笑骂道:“你可是喘起来了!”
李守银说道:“那么谁人可能得到和氏璧?”
钱三爷说道:“这可不是我们这些小卒子可以猜测的,可能是王尚书,也可能是独孤家,还有关中的李世民也是来了,最讨厌的就是那些高丽人也来了,那罗刹女听说还有一个师妹在这里,这两个女人当真是讨厌,还勾搭了一个突厥人!”
他皱着眉头说道,语气颇为厌恶,李守银说道:“说起那个突厥人,我前些日子倒是见过,就是这个东家酒楼,那人拿着一刀一剑,当真是嚣张,也不知道是炫耀自己会刀法剑法一样,也不想想,这里是中原,哪里轮到他嚣张?若不是我武功不行,我一定打断他的腿!”
钱三爷嗤笑道:“你小子就做白日梦吧,不过他倒是听那些江湖人说过那突厥人,好像是叫跋锋寒的,样子倒也是冷得可以,好像看你不顺眼就要砍你一样!”他沉着脸,语气颇为沉闷。
两人一阵唉声叹气,恨不得自己可以给那跋锋寒点厉害看看。
陆无尘三人听着两人的说话,又是彼此对望了一下。
寇仲冷笑一声,道:“这跋锋寒还真是够嚣张的,上次败在了陵少的手中,竟然还敢在中原耀武扬威,下次遇见他,非得给他点教训。”
陆无尘哈哈笑道:“那小子确实欠收拾,给他点教训也好!”
“你们这对师徒啊……”宋师道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钱三爷又是说道:“不提那突厥狗了,就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又是引起了李守银的兴趣,李守银说道:“你倒是说说又有什么奇怪的?”
“你知道不知道那个李渊家的二公子?”钱三爷脸色古怪地说道。
李守银看他脸色奇怪,点点头,说道:“就是那个天策府的秦王?听说他倒是了得,在关中大了胜仗,还有以前有个老神仙说他是‘济世安民’的人物!”
陆无尘师徒二人听他将宁道奇说成是老神仙,均是心中好笑,同时也是暗自嘀咕,那宁老鼻子好生厉害得名声,竟然成了老神仙,真是有点好笑!
钱三爷嘿嘿笑道:“你可是不知道,其实那李家二公子却是有奇怪的癖好!”他怪笑一声,引得李守银莫名其妙的,暗道:那些官家公子哪个没有特殊癖好的?
钱三爷看他模样,笑道:“听说那李家二公子可是不喜欢女儿的主儿!”
不喜欢女人?李守银脸色突然一变,说道:“你说那李家二公子是那样的人?”说罢一副惊讶的模样。
那钱三爷怪笑道:“这消息可是从太原那里传来,听说他家中养了个俊俏的小厮,好像是叫什么李靖的,如今当上了将军,好像就是被他看上,然后当上将军的!”
“这些官家公子可真是莫名其妙的,不过也不是很意外了,那些公子多是变tài的,不是有个汉朝皇帝也是这样吗?”李守银说道。
两人又是一番说笑。
寇仲奸笑道:“师傅,那李世民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陆无尘也是哑然失笑,没想到当初寇仲的戏言竟然成了这样的模样。
宋师道瞧着奸诈的师徒二人,心中一阵无奈,同时为那李世民暗自叹息,当真是人言可畏,众口铄金。
回到房中,陆无尘却是发现房中早已经有人在此,正是坐在凳子上,看到陆无尘进来,一双幽幽深深的眼睛看着陆无尘,淡淡地说道:“陆兄,我们又见面了!”(未完待续。。。)
第二五六章 再遇
多谢毒你万遍大大的看赏!
……
“是你!”
瞧得那端坐的身影后,陆无尘也不由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来找自己。
“上次一别,陆兄最近还好不?”女子轻启朱唇,声音柔柔地传来,却是让人感到一阵圣洁的感觉。
“慈航静斋传人,师妃暄,别来无恙吧!”
陆无尘嘴角浮起了一丝的笑意,似嘲似喜。
“师仙子一别数日,仙子的剑心通明更为精湛了!”陆无尘说道,望着师妃暄,她身上的气质最是出尘,比起数日前的她,陆无尘可以确定这个女人武功有了不少的进步,“莫非这个女人受伤后武功就可以精进?”
“妃暄能如此皆是陆兄功劳!”师妃暄微微笑道。
陆无尘轻笑一声,道:“师仙子如此口吻并不像是修道之人,莫非慈航静斋这样的尼姑庵都是这样的吗?”
陆无尘的话语中并没有多少的敬意,只是师妃暄并不着恼,只是幽怨地说道:“看来陆兄对我们慈航静斋的偏见颇深!”
陆无尘只是笑了笑,一屁股在凳上坐了下来道:“若是你们慈航的尼姑庵真的没有让人挑剔的地方,天下间又有什么人会对你们慈航静斋抱有成见?”
师妃暄幽幽地叹了口气,目光迷离,似是有着千般委屈,陆无尘心中暗自嘀咕道:“这个小娘皮的真是厉害,一点都不比婠婠差!”
“人心难测,就算是坦荡荡的圣人也会被无知的人误解!当年周公犹是被流言所伤害。何况不过是区区女子的我们!”叹了口气,师妃暄说道:“妃暄并不奢望天下人都理解我们。只要我们慈航静斋对得起天地良心,又有什么可以抱怨的!”
“师仙子说得真是动听阿!”陆无尘怪笑着,似笑非笑地看着师妃暄。
师妃暄嗔道:“难道陆兄心中妃暄就是如此不堪?”眼神幽怨地望着陆无尘,那样圣洁的神色更是让人动容。
叹了口气,陆无尘淡淡地说道:“师仙子的语气倒是像是怨妇。并不像是慈航的仙子啊!”复又说道:“不知道师仙子这次来到洛阳有什么贵干?难道又是为我而来?”
师妃暄白了眼陆无尘,幽幽地说道:“莫非在陆兄心中妃暄就是如此不堪吗?”
陆无尘微微一笑,淡淡地笑道:“在下并没有什么看不起师仙子的念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若是在下没有什么能够让师仙子记挂着的东西,师仙子可能根本就认不出我吧!”
师妃暄默然,良久方才说道:“虽然陆兄的话很让人难受。不过却果真是如此!”虽然并不想要承认,虽然这世间什么圣人之道,但是确实是如此,人无利而不早起!
“师仙子倒是个诚实人啊!”陆无尘说道,“这世间多的是伪君子,倒是没想到师仙子如此实在!”
师妃暄笑了笑,说道:“此次来到洛阳正是想要知道陆兄对天下大势如何看待!”
陆无尘笑了笑,目光炯炯地望着师妃暄。说道:“莫非师仙子想要看看在下对天下的看法,看看在下是否有道明君?”
师妃暄脸色淡然,优雅地络了络鬓角的碎发。说道:“如今天下将乱,群雄并起,神州外有突厥虎视眈眈,内里却是大乱将起,若是不能够迅速一统天下,若是外族入侵。神州浩土就将再次回到胡虏乱中华的惨况,到时候天下将是生灵涂炭!”
陆无尘望着师妃暄,看到她绝美的脸庞之上满是悲天悯人的神色,这样的神色让这个美丽的女子有着如同圣女一般的气质,“果然是明星的气质啊,不当神棍还真是可惜啊!”陆无尘心中想到,只是知道眼前的女子所说的正是事实!
陆无尘淡淡地说道:“确实如此,天下的确是需要有人站出来!”说罢似笑非笑地望着师妃暄,说道:“那么师仙子又是看上了什么人了?”
师妃暄络了络鬓角的秀发,说道:“妃暄只是为了天下苍生,天下苍生也是渴望有道明君!”
陆无尘眼中满是嘲笑地神色,望着师妃暄,说道:“师仙子此次到来恐怕是想得到我明军的秘密武器吧,师仙子果然打的一手好算盘!”复又说道:“这天下的命运自然是由群雄来决定,而恐怕不是师仙子你吧,就算是慈航的仙子,恐怕也没有人会因为你的身份放弃这天下吧!”
师妃暄叹了口气,说道:“莫非这名利便是如此的让人疯狂,世间种种不过是浮云,陆兄何必放不开呢?妃暄身负苍生命运只是希望早日还这世间一个朗朗乾坤而已!”
陆无尘冷笑道:“师仙子太看得自己的魅力吧,在下对于仙子的志向十分敬佩,只是在下无意于仙子的提议!”
“既然如此,倒是妃暄唐突了!”师妃暄有些黯然,若是能够得到明军的秘密武器,慈航的计划便是更加的成功,明军虽是新成,却是有着不容忽视的能力,这从这支军队与江淮军一战可见,而且扬州繁华,双龙帮更是富甲一方,如何不让慈航静斋心动?
“其实这也未必是没有可能的!”陆无尘停了下来说道:“不知道师仙子心中的明君是如何的?师仙子又是否已经找到了有道明君?”
师妃暄说道:“明君妃暄已是找到,李家的二公子德才兼备,更是有一颗仁厚的人,确实是明君的人选!”
陆无尘笑了笑,说道:“若是在仙子,不知道在下有什么好处?”
赤裸裸的话语,像是商人一般,陆无尘将这个问题摆在了师妃暄的眼前。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赤裸裸的问题让师妃暄不由得沉默下来,良久方才说道:“没想到陆兄如此说话。本来在妃暄心中,陆兄是义薄云天的好汉子,陆兄身怀一身武功,难道不想要为着世间苍生作一番贡献吗?”
陆无尘嗤笑一声,摇着头说道:“天下苍生?师仙子可真是心负天下!”陆无尘炯炯地望着师妃暄。哂笑道:“若是天下苍生都将希望寄托在师仙子身上,恐怕这个天下真是没有什么希望了!”复又说道:“难道师仙子希望天下苍生都将希望放在你这个女子的身上,或者师仙子喜欢这种感觉?”
戏谑地语气,让师妃暄平淡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红晕,嗔道:“你这个人!”
“师仙子莫非没有想过这番动作不过是多余的?”陆无尘笑了笑说道:“这个天下不见得是你们这些尼姑所能够决定的,逐鹿中原,若是没有能力打败群雄,怎么说得上是驱逐外族。护我中原浩土?”
弱肉强食,自古皆然,师妃暄默然,不知道是否是无语反驳还是在组织言语,两人一时间无言。
良久。
“妃暄虽是修道之人,但是也是曾经读过史书,也是到历史的兴替!”师妃暄轻启朱唇,淡淡说道。
“哦。原来师仙子也是知道人间俗事的,我本以为仙子只知潜修呢!”陆无尘说道,也不知道是否是嘲讽。
师妃暄脸色神色平淡。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史书之上,凡是明君者,不乏果敢决断之人,有惊天纬地之才,昔者楚之庄王如此;或是能任用贤能。秦穆公用商鞅而变法,秦遂强盛!此二者当是为君之道,不知道陆兄以为如何?”
陆无尘摇摇头说道:“师仙子恐怕还是适合在尼姑庵中修道,师仙子所言或者是明君,却不是天下长盛之根本!”
师妃暄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说道:“如此,陆兄有什么指教?”
“师仙子曾读史书,可知道我中华历史一治一乱,可谓怪哉,先秦远久,暂且不提,秦一统六国,不过是二世而亡,而后数十年烽火纷争,而后刘邦定鼎中原,历文景二帝,方有汉武大盛,而后衰亡,其后更是宦官当朝,三国鼎立,中原战火纷纷,今大隋一朝一统南北,开皇之治,可谓治世,奈何杨广暴虐,如今恐怕天下再乱,师仙子以为为何如此?”陆无尘望着师妃暄说道,看到师妃暄脸上露出了深思的神色,心中暗暗好笑,中国历史一治一乱可谓怪圈,究求原因,皆是人治。
师妃暄说道:“子孙不肖还有奸臣当道!”
陆无尘拊掌说道:“那么仙子以为如何避免?”
师妃暄说道:“子孙当是需要教育,若是太子贤明,能够任用贤能,如何会让奸臣当道?”
陆无尘摇摇头,说道:“这根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再严厉的教育依旧会有不肖子孙,而且天下皆为天子之物,国家国家,以国为家也,当今皇帝杨广就是榜样!试问王朝若汉,数百年如何不会有不肖子孙?”
师妃暄哑然,方要说话,陆无尘已是说道:“莫非师仙子想要说若是有不肖皇帝,你们慈航静斋就出面废掉旧皇帝,另立新君?”
看着陆无尘似笑非笑的神色,师妃暄心中有种吃憋得感觉,这样的感觉还是初次出现,只是师妃暄却是说不出话来,她熟读史书,知道能够长盛久安此并不可能,华夏盛世不过汉朝,而汉朝只有汉武与之前的文景,其后汉朝衰败,如何可称盛世?
“王朝兴盛,多在开国,皆因为前朝前车之鉴也,秦暴虐二世而亡,方有汉初轻徭役薄赋税,休养生息之举,其后子孙不服惨痛的经验方有骄奢淫逸之徒,这是人之常性,若非有切肤之痛,人怎么会醒悟?”陆无尘说道,话语让师妃暄深思不已,这是人之常情,好逸恶劳,皇朝兴衰皆是如此。
师妃暄点点头,说道:“如此,陆兄以为如何解决?”
陆无尘冷笑了起来,说道:“如何解决,这又怎么能够解决?若是皇帝立太子均是贤能便是好办,若是不肖,这江山终有一天会易主,而且这时间有什么是千载不变的?天地变幻,大莫过于沧海桑田,而世间也是变化莫测,谁有知道那个皇帝会不会下半身不行,来个没有子息?”
师妃暄叹了口气,道:“莫非天下苍生便是不能够永享太平?”
陆无尘冷冷笑道:“太平?仙子莫非认为只是选了个明君便是让一了百了?”复又笑道:“那么仙子的明君标准又是什么?恐怕仙子会首先问大乱之后如何大治,然后抛出今朝之事,隋朝有开皇之治,为何二世而亡,这便是仙子的问题吧!”
师妃暄吃了一惊,没有想到眼前之人竟是说出了自己所选的明君的标准。
陆无尘冷笑道:“仙子以为文帝如何?”
师妃暄怔了怔,说道:“文帝勤劳思政,每旦听朝,日夜忘倦。人间痛苦,无不亲自临问,且务行节俭,奖惩严明。文帝一朝虽非汉武盛世也是大治之世!”
陆无尘摇摇头,说道:“文帝废太子而立杨广,方有二世而亡,储君之位何等重要,从此来看,文帝无识人之能;天下虽治,然则天下百姓皆是老有所养,人人有饭吃?勤政思政,此为为皇根本,若不能如此,如何为帝?”
“那么何为明君?”师妃暄说道。
陆无尘目光中猛然爆发出一阵摄人的光芒,说道:“文武之道,只是这世上也不知道什么人可以作出来,就是明君有如何,当名声达到了定点,人在崇拜中肯定会有错误,而一个王者的错误,”陆无尘露出了冷笑,“在小也是不可原谅的!汉武便是如此!”
师妃暄默然,眼前的男子所说的皆是有可能的事情,“金无赤足,人无完人!”
“这就是一个人掌握权力的弊端!”陆无尘冷冷地说道:“好了,天色不早了,还请仙子早点回去,恕在下不能远送!”
听得陆无尘在赶人了,师妃暄也不好意思强留下来,只得无奈地笑道:“那妃暄告辞,不过还希望陆兄能为天下苍生考虑一番。”
话音刚落,师妃暄身形一站,整个人就消失在了房间内,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此番前来是了和氏璧吗?看样子,有好戏看了!”陆无尘微微一笑,脸上满是不可琢磨的意味。
第二五七章 风雨将至
长夜漫漫幽幽,洛阳一处房宅之中。
书房布置得简朴却是典雅非常,最是惹人注目的便是一个占了书房三分一地方的大书架,书面摆满了书籍,经史子集俱全,其中史书最为多。书架之前是一张书台,台上放着笔墨纸砚文房四宝,最为醒目的便是一卷半开的画卷。
素色宣纸半开,丹青笔墨墨香,上有纤纤佳人,罗裙未着,却是一身道袍,翩翩胜雪,腰配白玉,手中拿着一柄古朴长剑,身姿袅娜,动人而带着一股英姿傲人,只是半边身子,看不出样貌,却是被画卷卷着。
虽是看不到样貌,却也是知道这是一个绝色美人儿,而且气质脱尘。
“便是丹青国手,也难以画出她半分的风姿!”幽幽叹息一声,将画卷拿起,慢慢地打开,终于开到画中人儿,那是一张闭月羞花的脸孔,仙子般的气质,不食一丝人间烟火,一眼已是让人心动难忘。
脂粉半丝不施,却是更加清丽脱俗,好一个人间仙子。
手指抚着画中人儿的樱唇,默默叹息一声,男子方才放下画卷,临窗而立,心中烦躁。
不多时候,门外响来敲门声音,“进来吧!”
进来的是一个身穿劲装的男子,不是李靖还是什么人?
“殿下恕罪,属下查探了许久,依然查探不到消息是什么人散布的!”李靖声音有些憔悴,也带着些无奈。
背着双手,李世民淡淡地说道:“既然能够在洛阳散布消息而不让我们查出来……也不怪你!”
李靖看不出李世民的表情。只是外面众口铄金,若非他深知道秦王为人。显然也是会误会。
“殿下,能够没有一丝蛛丝马迹留下,显然是非常的厉害,而且不似带有好意,殿下还是小心!”李靖说道。他本是隋将,后来投奔李世民,一身才学方才展现出来,如今李世民声名受损,而且还是这样的受损,最是让人难受。
分桃断袖,古来已有,却并非是什么好名声。
百姓可不会认为这是谣言。所谓三人成虎,在洛阳,李世民已经被传为茶余饭后的笑话,让本是携着关中一带胜利的李世民脸上无光。
“殿下,散布消息的应该只有一两人!”李靖沉吟道。
李世民叹息一声,说道:“百姓好奇,这等私密事情,自然是如风散开。说起来,应该还有添油加醋吧!”复又微微自嘲道:“没想到世民竟然会因此而名扬天下!”
“殿下……”
“罢了,流言止于智者。无需理会,日后便是会淡了吧!”李世民淡淡地说道,只是心情如何不得而知。
流言止于智者,或者吧,待到日后李世民是否还会如此的淡然呢?
一切待要时间证明了!
李世民回过神来,李靖可以看到李世民一双虎目寒光闪烁。上面带着深深的光华,“洛阳将会不平静了,和氏璧……”
“殿下,我们是否要争夺?”李靖问道,皱着眉头,颇为担心,和氏璧珍贵非常,只是……
“你以为呢?”李世民反问道,嘴角带着微笑。
李靖摇摇头,说道:“洛阳此时卧虎藏龙,而且魔门高手也应该出手,加上跋锋寒与高丽罗刹女诸人,我们出手也不过是徒费气力而已!”
李世民微微点头,说道:“确实如此!而且我们也没有出手的理由!”他望着李靖,目光之中闪烁着难以的神光,“且不说我们之中并无与沙门、魔门一较高下的高手,而且若是魔门失败,我肯定和氏璧将会奉来我们手中!”
他目光之中闪烁着强大的自信,李靖自是不知道这种自信从何而来,却是知道秦王足智多谋,胸中百万兵马,李世民目光落在那画中人儿之上,叹息一声,李靖也是看到,也是一愣,心中叹道:“世间竟是有着如此动人的仙子!”
也难怪秦王殿下失魂落魄,他心中想到。
“王世充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踪迹,我们是否要避开?”李靖说道,此时洛阳位置很是显眼,天下人皆知道李氏扫平关中,若是南下,洛阳便是必取之地,相比王世充也是要先下手为强吧!
李世民点点头,李靖已经离去准备了。
他目光落在那画上,叹息一声,多少心意随风,落花无情,流水自飘零。
且不提李世民对画叹息,洛阳之中,也有着许多不眠的人家,各自思量。
“师尊,要开始了?”白衣女子轻声问道,她身前是一个三十上下的美妇人,一身白衣胜雪,罗裙素净,一张面纱掩去如云容颜。
闻言,那美妇人点点头,说道:“要开始了……”
她有些出神地望着窗外,良久叹息一声道:“为师知道你对为师有诸多怨言,但是此次关乎圣门气运,清儿你要谨慎!”
那白衣少女沉默无言,良久方才吐声说道:“师姐回来么?”
她不由得笑了起来,宛若百花齐放,目光望着洛阳郊外,那里有着沙门梵音,快了,还有一天么……
洛阳其他地方,无论是尚书府中昏暗的灯光,还是独孤阀中,也是有着这般布置,而沙门也迎来了客人,这个让他们俗事缠身的客人。
同是一轮皓月,各自思量,在风雨前夕。
……
沙门之中,清静之地。
铜钟咚咚作响,梵音阵阵禅门此时并不安宁,手持木棍禅杖的僧兵正把守着净念禅院,净念禅院乃是沙门重要之地,先前被人上门挑衅,更是让人知道和氏璧便是落在净念禅院之中,和氏璧乃是天下至宝,由不得这些和尚不紧张。
师妃媗来到净念禅院是在天明时分。晨曦的日光照着露水,禅院中的和尚正是开始早课的时候。阵阵梵音传来,让人感到心神为之而宁静。
她一身儒衣,书生打扮,白衣如雪,大袖飘飘。潇洒非常,身后背着一口样式古朴的宝剑,正是师门所传色空剑,她本是极美,此番书生装扮却是让她看起来像是一个俊俏的小郎君,从来到禅院的途中不时地有小姑娘给她抛媚眼。
“阿弥陀佛!”念了一个佛号,不贪和尚一身僧袍,正是双手合十。在禅门之前等候着。
师妃媗微笑地说道:“有劳大师了!”
“不敢!”不贪和尚说道:“施主为苍生奔波,贫僧好生佩服,还请施主入寺详谈!”
师妃媗微微一笑,宛若百花齐放,点点头,随着不贪和尚走进了禅院之中。
师妃媗一进去,便是再没有出来,净念禅院之外布满了各方势力的眼线。师妃媗在洛阳的行动是用男装出现,她的易容术颇为厉害,至少这个现在形象与本身大有不同。但是无论如何,净念禅院的动静俱是出现在各方老大的面前。
日光慢慢地暗淡下去,光影交替,正是日暮斜阳染红苍穹。
寒鸦悲鸣,钟鸣阵阵,禅院僧兵把守。
三道黑影掠过。似是流星赶月一般从一旁的山丘飞身落在禅门寺院的一个房舍之上,然后没入了黑寂之中,让人疑为眼花。
净念禅院规模颇为宏达,虽是禅院,却是更像是小城一般,林林总总寺院百余,其中最为宏伟的是文殊、宝雄七大殿,而其中铜殿更是其中的中心,上有铜钟一个,花费不知道几何,便是扬州繁华也没有如此的铜钟。
那三道黑影越过寺院,在铜殿之上停了下来,那三人皆是一身黑衣,其中一人显然是男子,生得颇为高大,一双湛蓝的眼睛如若蓝天一般,显然并非是中原中人,并没有蒙面,露出了男子如同大理石一般的阳刚线条,这是一个很迷人的男子。
塞外孤狼,跋锋寒!
而他身边正是两个身材窈窕的女子,俱是一身素色白衣,长袖飘飘,黑夜之中看不清其中容貌,只是从她们玲珑身段,却是绝色美人儿,三人伏在房顶之上,看着下方不时地走过的僧兵,这些僧兵来往巡逻,防卫颇为严密,三人眼中均是看出其中的惊异,这里哪里是和尚庙了,若是没有那种梵音清静的感觉,便是森罗兵营也不为过。
“好厉害的守卫!”跋锋寒叹道,他望着四周的建筑,方才说道:“你们看那四周建筑,显然是一这铜殿为主,这座铜殿没有半扇窗户,只在瓦顶上开了四个拳头般大的通气孔,假若了空大师亲自在里面坐挥护宝,兼又没忘关上铜闩,我们想不头痛就也难。”
两个女子并没有说话,其中一人点头说道:“确实如此,我听说那和氏璧有着奇异的能量,能让人产生奇异的感觉,你有没有感应到什么?“
跋锋寒摇摇头,却是丝毫没有感应,那和氏璧奇妙非常,相传是能够让人产生奇异的感觉,用这样来确定其中位置,确实是巧妙。
“君瑜,怕是隔得远了,没有感应到吧!”跋锋寒说道,他对着其中一个女子说道,那女子正是傅君瑜,一身白衣,身后背着长剑,长发飘飘,一阵馥馥香气传来,如兰似露,而她身边的女子便是她此行南下中原神州所要找寻的傅君婥。
跋锋寒是在洛阳遇上傅君婥两女,待到和氏璧下落暴露,三人竟是同时打起了和氏璧的主意,而傅君瑜对于跋锋寒,傅君婥自是看出其中的关系,怕是喜欢上了这个突厥人。
三人身手均是矫健无比,身子轻轻一点,在空中宛若一道残影一般,腾挪纵越,不过是数息的时间便是落在了那铜殿之上,这时候,一阵玄妙的感觉涌来,那种很是玄妙,竟是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三人对视一眼,均是看到对方眼中惊骇的神色。
“没想到那和氏璧竟然玄妙到这等地步,不愧是千古异宝!”一直没有说话的傅君婥这时候说道,她眼中精芒一闪而过,望着那铜殿,说道:“那和氏璧便是放在这铜殿之中!”
傅君婥微微一笑,自是生出中让人惊艳的感觉,借着月色,跋锋寒看到她细致的容颜,最是动人的乃是她嘴角边上一点美人痣,浅浅如黛,让她凭添了几分神秘而迷人的气息。
跋锋寒回过神来,点点头,只是至宝知道所在,却是难以取得,且不说这铜殿只有四个通风气孔,入得里面,怕是难以脱身,而且这净念禅院本来便不是普通的地方,四大护法金刚且不提,但是那练有闭口禅的了空和尚便是了得。
“而且那男子进入了净念禅院并没有出来,这人怕是师妃媗吧!”他目光如炬,倒是猜出了秦川的身份来,如此严密,倒是让人难以下手。
傅君婥冷冷地哼了一声,突厥与高丽本是仇敌,她也并没有给跋锋寒好脸色,沉着脸,一副就要拔剑想看的模样,冷冷地说道:“你怕了便是滚开!”
跋锋寒脸色一沉,虎目寒光,良久说道:“我们还是从长计议……”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间,一阵破空之声传来,三人登时脸色一变。
第二五八章 拉开帷幕
“不好……”
跋锋寒三人脸色一变,三人身影倏然越开,只听到“当!”的一声,一阵钟鸣传来,方若晨钟暮鼓一般,却是一颗铜珠射向三人,正是撞向铜钟。
“走!”傅君婥一声低叱,拔身便走。
“贼子,哪里走!”一个粗豪的声音喝道,一阵破空之声传来,傅君婥望去,正是一个镔铁禅杖向着自己头上狠狠的砸来。
“锵!”一阵剑气激荡而起,她身后背着的长剑依然落在手中,长剑出鞘,赫然发出一阵清鸣,常见化作一道流光,从后而至,迎上了那镔铁禅杖。
“当!”剑杖相交,身在半空的傅君婥无处着力,身子一沉,便是落在了地上。
而周围已经围上了手执木棍的和尚,眼见就要将她包围住。
“可恶!”她心中暗道,形势已然落在不利之处。
傅君婥心中恼怒,身在半空,无处着力,那镔铁禅杖已经一杖砸下来,正是带着风雷之声砸向她的面门,她银牙暗咬,长剑直出,将这一招接了下来,那镔铁禅杖沉重,加上不痴和尚龙象之力,当真是犹若泰山压顶一般。
傅君婥也是了得,九玄大法修得极为精深,长剑在半空中划出道道阴柔之力,但见一圈圈的光晕,将这一杖之力划去,绕是如此,她旧劲去尽,新力未至,只有落到地上,登时落入了包围之中。
本是暗处却是转到了明处,傅君婥暗道一声苦也。
“阿弥陀佛!”低诵了一声佛号,不贪和尚一身灰色僧袍从僧兵之中走了出来,那不痴和尚正是将她的退路挡住了,看着傅君婥,说道:“这位女菩萨,可是高丽弈剑大师高徒?”
傅君婥冷哼一声,冷冷地望了眼四周的僧兵,娇叱道:“废话少说。让开!”
说罢,长剑一抖,自是激荡出一阵风雷剑气,像是一阵旋风一般向着四周荡去,重重剑气激荡而出,向着那些僧兵劈去,那些僧兵不过是粗识武艺。只感到面颊生寒,不由得齐齐后退一步。
虽是一步,却是露出了破绽,足以让傅君婥从容离去。
傅君婥心中一喜,手腕一抖,剑锋之上登时一阵寒芒暴现。自是激荡出一股森冷的剑意,身子宛若鬼魅般向着不痴和尚攻去,一剑刺向他胯下,险恶非常。
那不痴和尚怒喝一声,心中恼怒,满目狰狞,哪里有着佛门高僧的模样。分明是恶鬼修罗一般,很是骇人,他修得是伏魔金刚一流的功法,佛家有降魔伏妖的罗汉金刚,不忌杀生。
只是傅君婥来的突然,不痴只能够是一杖护住要害,哪知道傅君婥这一招却是虚招,不过是为了逼退不痴和尚。傅君婥娇叱一声,身子陡然停住,宛若一直箭镞一般向着一边的僧兵掠去。
长鸣阵阵若蛟龙,寒光霍霍如皓月。
“阿弥陀佛,女施主如此冥顽不灵,休要怪贫僧无礼,还请女施主在本寺中待上一些日子!”不贪和尚一声佛号。身子也不见怎么动作,却是拦住了傅君婥。
傅君婥没想到这个和尚身法如此了得,竟然是看穿了自己的目的,心中恼怒。“多事的秃奴!”当下一剑斩出,化作一道丈余寒芒直取不贪和尚的脑袋。
“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贪和尚右手一拂,飘飘的灰色衣袖竟是拂出一股微风,右手成掌,一掌拍在剑气之上,以肉掌拍开,倏然化掌为拳,一拳轰出,登时剑气溃散。
那不贪和尚功力通玄,也不知道修了多少时日,一拳轰散了剑气,便是向前踏出一步,只是小小的一步,登时在气机的牵引下,让傅君婥生出无从前进的感觉,想要离去已是不能。
“可恶的秃奴!”傅君婥心中恼怒,长剑随着心意激荡而出阵阵剑气,她一身白衣,飘飘衣袂宛若仙子临凡一般,端的是好生好看,只是身边阵阵剑气,森寒非常,却是多带刺的花儿,不贪和尚递送佛号,口中送出阵阵佛音,一双肉掌将赫然将凌厉的剑气尽数挡下,那不贪和尚须眉皆白,好一个慈悲佛祖景象。
傅君婥修得是奕剑术,说得是以意御剑,意在剑先,料敌之前,最是厉害,这番却是被不贪和尚尽数克制住,那不贪和尚乃是佛家之人,手下也没有狠招,只是克敌制敌,绕是如此,也是让傅君婥犹如蛛网缠身,生出老鼠拉龟,无从下手的感觉,傅君婥心中暗道:“师傅曾经说过中原卧虎藏龙,高人辈出,先前那个宇文化及的玄冰劲气已经厉害,没想到这个大和尚更是厉害!”
心中吃惊,耳中听着不贪和尚口中低沉地送出阵阵佛音,正是诵着佛门经书《金刚经》,那佛音阵阵,宛若微风入怀,虽是低沉却是不绝地传入耳中,让傅君婥渐渐地生出厌烦的心理,剑招也慢慢地变得凌乱起来,慢慢地觉得吃力起来。
“如此下去,我定然会败在他手中!”傅君婥心中暗道,那不贪和尚慈眉善目,手中并无阴狠杀招,却是让她慢慢地生出无从着力之感,傅君婥心中暗暗发狠,长剑“嗤!”的一声,疾刺而出,迫得不贪和尚回防,身子陡然间拔起,身上衣袂飘飘,当真是如若仙子一般,身子倏然后退,正是一剑刺向一旁的僧兵。
猝然事发,众人猝不及防,那僧兵眼见利刃近身,竟是呆住了,那不痴和尚本是看到傅君婥被不贪和尚拖住,便是放松了下来,此刻眼见便是要血溅佛门,一记禅杖横扫,便是砸向傅君婥,要逼得傅君婥变招。
“秃奴,吃我一剑!”一声娇叱传来,半空之中,从铜殿之上跃出了一个白衣女子,白衣如雪,长发飘飘,手中长剑画出一道宛若弯月一般的剑气,正是击在镔铁禅杖之上,只听到一阵脆如鸣玉的金石之声。不痴和尚连连后退三步,怒目圆睁,只是看着傅君婥长剑斩落,眼见便是血溅三丈。
一阵破空之声传来,只听到“当!”的一声,长剑颤抖悲鸣,便是要脱手而出。却是一颗铜珠弹在长剑剑身之上,让傅君婥虎口吃痛,长剑几乎拿捏不住,便是要脱手飞出。
不过是一记弹珠,竟然如此厉害,傅君婥心中大惊。身后不贪和尚依然拦住了她,她本是想要声东击西,却是没想到功亏一篑。
“嗤!”一声破空之声,正是袭向躲在一边的跋锋寒,跋锋寒心中吃惊,身子微微扭动,躲开了这一击。
跋锋寒现身。落在傅君婥两女身边,此时了空大师出现在铜门之前。
身穿一袭黄色内袍,棕式外套的僧服的了空出现在同门之前,所有的僧人都双手合十,向他问好。
跋锋寒犹自沉浸在方才的那一击之中,传闻之中了空和尚修得是闭口禅,而他也有着让人惊讶的年轻。他看起来不超过四十岁。身材修长潇洒,鼻子平直。显得很有个性。
最使人一见难忘是他那对深邃难测的眼睛,让人生出既莫测其深浅,又不敢小觑的心。
那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场中三人,等是让三人生出身心皆是暴露的感觉,这种感觉,傅君婥姐妹只是在她师傅身上感应过,却是强烈得多。
两姐妹对视一眼。均是看到对方的心意,此时看来是遇上硬骨头了!
阵阵梵音传来,钟声阵阵,却是警钟长鸣。震得禅门惊动。
众多僧兵早已经被惊动起来,手中拿着禅棍,正是将三人重重围住,这些僧兵站着玄妙的位置,三人皆是见识不凡之辈,自是看出这是一个阵势,将三人围在中央.
这赫然是金刚伏魔阵法。
“阿弥陀佛,三位施主夜访本寺,不知道有何来意?”不贪和尚双手合十,低声说道,他声音苍老,却是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味,停在众人耳中,似是在身边说话一般,功力精深非常。
傅君婥两女并不出声,只是细细地打量着这阵法,这阵法却也是厉害,场中的诸多僧兵多是武功一般之辈,却是透过阵法站位,生出伏虎之力,让三人均是感到一阵的压力。
“好厉害的阵法,创出这个阵法的高人确实厉害!”两人心中均是想到。
跋锋寒刚要说话,那不痴和尚已经怒声说道:“师兄不需要再问,这三个人一定是为了和氏璧而来的!”他怒视着三人,说道:“三个蛮夷之人,竟然敢打我神州神器的主意!”
他性格颇为刚烈,年轻时候更是快意恩仇,仗剑杀人,这番道出,却并不像是和尚,但是他本是护法金刚,修得也是金刚修罗一脉的功法,也是难怪如此!
跋锋寒虎目寒光,情况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本是想要查探一番情势而已,没先到竟然被发现了,如今在了空和尚,还有四大护法和尚包围之下,想要脱身只怕是困难重重,只是……
“素问沙门武功精深,跋锋寒斗胆要领教一二!”他虎目寒光闪烁,冷冷地望着面前的不痴和尚,不痴手中禅杖沉重,气势更是厉害,他本是塞外孤狼,一腔性子更是坚韧。
跋锋寒一声长笑,周身之上激荡出一股风雷之气,形成了一道疾风,吹动地上的烟尘。
众僧兵慌忙掩住了眼睛,这时候,者听到一阵剑鸣,声如金石,直冲云霄,震得众人耳中发麻。
斩玄剑出。
长剑化作长虹,剑气雪白如霜,人随剑走,正是向着不痴和尚欺近,长剑在半空之中发出阵阵颤动,显然主人是激动非常,不痴和尚也是怒喝一声,喝道:“贫僧早就看这个蛮子不顺眼了!”
他说得不伦不类,却是声如洪钟,自生出一股凛然气势,颇有当年快意纵横的感觉,手中的禅杖当头砸下。
龙象之力,断金碎石,呼啸风声传来,两人剑杖相交,硬生生地拼了一招。
“蓬!”劲风狂吹,两人均是感到身下一沉,地上登时出现了蛛网般的龟裂。
“好!”不痴和尚大喝一声,手中禅杖舞得虎虎生风,但见杖影重重。身子腾挪纵越,轻快非常,手中更是刚猛非常,打得大开大阖,跋锋寒怒喝一声,手中长剑登时斩开重重剑势,宛若黄沙漫漫一般。凌厉非常。
他武功多是从黄沙之地修得,三年苦修,方才小成,这般毅力让人佩服,自他为毕玄重伤,险死还生。从鬼门关上走了一趟,于他武道修行更是多有裨益,让他有了长足的进步,如此,他方才来到了中原武林,一面是躲避毕玄,另一方面便是为了磨练武技。当然最后,还有找到那个男人……那个让他充满了屈辱的男人。
斩玄剑出,剑名斩玄,意在毕玄,听说他也是败在毕玄手中,那么只要有斩下毕玄臭头的实力,便是能够一剑斩下他的臭头!
剑气交织,宛若黄沙漫漫。朔风狂吹,斩玄剑出,锋寒八式之中每一剑都似是一阵无言地狂怒声吼,压得不痴和尚步步后退,手上劲道传来,让他好生惊讶。
这是个不甘寂寞的男人!
他怒吼一声,他法号不痴。却也是他本是痴,最是执着,这番他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股豪气,便是想要一举击败眼前胡儿的冲动。“无知胡儿,休要小看了我佛门神通!”
他先前踏出一步,一杖击出,平平无奇的一杖,正是击向跋锋寒的胸口,这一杖看似简单,却是凝结了他毕生功力,杖势沉稳激荡,似是重重怒海狂澜一般,却是他巅峰之作。
跋锋寒识得其中厉害,斩玄剑随身走,斜斜飞出,凌空飞起,冷不防,不痴和尚怒喝一声,这一杖硬生生地变成了当头劈下,登时宛若泰山压顶一般,有着断金碎石一般的气势,压得跋锋寒已是感到其中的恐怖力道。
“来得好!”跋锋寒大喝一声,猛提真气,剑锋之上一阵寒芒暴现,长剑抡了一个一个圆圈,狠狠地劈下,众人均是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这惊天动地的一击。
只是让人惊讶的却是料想的并没有出现,斩玄剑接近禅杖的时候,却是刚劲化作了绕指柔劲,在禅杖之上一个扯动,卸去劲气,这时候,跋锋寒一声怒喝,宛若战神一般,长剑猛然斩下,劲气吐出。
“锵!”金石之声传来,不绝于耳。
“是时候了!”傅君婥心中暗道,向着傅君瑜打了一个眼色,两人感情身后,颇有默契,虽是一个眼神,依然知道对方的心意,两姐妹心中会意,这时候,跋锋寒与不痴和尚已然分出胜负。
“走!”一声娇叱,两人沿着相反的方向扑去。
“阿弥陀佛!”两声佛号,早有两个和尚各自拦住了两女,正是不惧、不嗔和尚,两人一身僧袍,风采各自不同,那不惧左手拿着一串佛珠,右手一拳轰出,正是轰向傅君婥。
这一拳将傅君婥周围变化的空间全然封住,身在半空,傅君婥也是了得,一声娇叱,长剑一剑刺出,虽是平平无奇,却是将劲气凝结成一点,却是以点破面的技巧。
不惧和尚脸色不变,化拳为掌,肉掌微微压下,将长剑引开,大袖一拂,自是生出一股风雷之力,迫得傅君婥前进不得。
那边傅君瑜也是如此,那不嗔和尚一条木棍,却是与傅君瑜斗得个旗鼓相当。
那跋锋寒与不痴和尚分得胜负,却是各人俱是没有受伤,不痴和尚双手合十,说道:“多谢方丈!”
跋锋寒也是心中吃惊,方才那一剑,不痴和尚已然落下下风,却是被一颗佛珠硬生生地击在自己的斩玄剑上,迫得跋锋寒无功而返。
他身随剑走,直取了空和尚咽喉。
了空和尚双目紧闭,待到长剑便是要接近身上的时候,陡然间双目一阵精芒射出,让跋锋寒心中陡然一紧,双袖挥出,击在长剑之上,登时一阵金石之声。
跋锋寒身子连连后退,便是这个时候,一声娇笑传来,一袭白影从一旁斜斜飞出,正是扑向半空之中的跋锋寒,跋锋寒心中吃惊,只看到一袭白影袭来,心中警兆大生,怒喝一声,“滚开!”
斩玄剑一剑斩去。
“没先到塞外孤狼跋锋寒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娇笑声传来,那女子身在半空竟然是匪夷所思地扭动了身躯,躲开了他这一剑,一直欺霜赛雪的纤纤小手,已经印在跋锋寒的胸膛之上,仿佛是"qingren"轻抚着爱郎一般。
“噗!”跋锋寒如遭雷击,胸口一疼,一口鲜血依然喷出,正是含着劲气向着女子射去,那女子娇笑一声,双袖如雪拂出,登时如同蝴蝶一般飘到了三丈之外。
这时候,众人方才看清楚这个女子,一身白衣如雪,三千青丝垂下,飘飘而牵动着众人的心神,精美的脸上虽是绝色倾城的美貌,却是让人生出一种惊艳的感觉,最是动人的是一双楚楚可人的眼睛,似是一潭秋水,让人不自觉地沉入心神。
众人看得如痴如醉,心神颤动。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却是如同晨钟暮鼓一般,让众人登时醒了过来。
“没想到修哑巴禅的了空和尚会开口说话!”女子娇笑地说道。
“阿弥陀佛,女施主已入魔道,由不得老衲不开口!”了空和尚说道。
“大和尚当真是会开玩笑,倒是大和尚将和氏璧交出来,奴家也好对世尊有交代!”白衣女子说道,她巧笑倩兮,自有一种迷人的风情。
而争夺和氏璧也随着她到来,重伤跋锋寒拉开了序幕。
长夜漫漫,却是对不知道多少人来说,是一个不眠的夜里。
第二五九章 佛魔相争
东都洛阳,郊外,净念禅院。
月上柳梢头。
铜门之外,一众僧人正手中拿着禅棍,那了空和尚与四大护法金刚正站在那里,而他们身前却是一个白衣如雪的女子。
长长的秀发飘飘地披在肩膀之上,似是沐浴之后,犹然带着一股湿意,让人感到一股醉人心神的慵懒与妩媚,柳眉如黛,琼鼻翘挺,樱桃般的小嘴儿微微翘起,带着一股让人欢喜的俏皮,最是让人难以忘怀的是一双剪水双眸。
似是带着无限的情意,让人心神欲动,即使是四大金刚这等的修为也是忍不住心神摇动,几乎把持不住,心中慌忙念着佛经。
“你们这些和尚真是好玩!”女子娇笑着说道,轻轻地拂动着自己肩膀之上的秀发,虽是普通的一个动作,却是让人生出无限惊艳的感觉,看得众人一阵心醉,便是身为女子的傅君婥姐妹也为之而失神。
“阿弥陀佛!”一个佛音传来,了空和尚的声音宛若晨钟暮鼓一般敲在众人心头,让人幡然醒悟,他声音带着一丝的沙哑,很有魅力,“这位女施主所用的便是阴癸派的姹女大法,最是惑人心神,不知道女施主是否是阴后之徒?”
众人方才恍然,难怪这个女人这般的诱惑,原来是施展了妖法,还是妖女,阴癸一派的声明狼藉,众僧人心中暗暗警惕,而傅君婥姐妹也对视一眼,心中均是吃惊,早听闻魔门的名声。没想到这般的厉害,只是一个女弟子已经这般厉害。若是阴后亲至,会是怎么样的厉害?
“大和尚,当真是厉害,奴家正是你们口中的妖女!”女子开口说道,娇笑着。宛若百花齐放,让人眼前一亮,幽幽目光望着一种僧人,那些僧人慌忙低下头,低声念着佛经,只听到一阵梵音。
白衣女子幽幽地望着了空和尚,娇笑起来,道:“你开口说话。也不可惜你修了这么久的哑巴禅了?”
了空和尚双手合十,低声说道:“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水入地狱,若是能够阻止女施主,让女施主悬崖勒马,便是了空堕入阿鼻地狱也是无怨无悔,更何况是区区的一个闭口禅?”
地藏王菩萨曾经发下大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这等大智慧大魄力确实让人动容。众僧不由得为之而感动,齐声念着佛号,“我佛慈悲!”
“这个大和尚好大的气魄,修了许久的闭口禅说放弃就放弃,当真是厉害!”傅君婥两姐妹对视一眼,均是看到对方的敬佩。心道:“中原神州果然是人杰地灵,这样的人物,也算是一时的豪杰!”
“大和尚好大的口气,难怪有这等修为!只是想要奴家一个小小妖女回头却是千难万难!”她语带幽怨地说道,让人心神不由得怦然心动,了空和尚也是了得,她也不由得肃然,只是魔门弟子谁人不是性子坚韧的?
“阿弥陀佛!”了空默默无言。
那女子娇声说道:“这番师尊嘱我到来,也是为了和氏璧,大和尚你还是乖乖地交出来,也好让你沙门脱去了一次血腥!”
“我沙门虽是清净,却是不会让这珍贵之物落在邪魔手中!”了空和尚说道。
“什么是邪魔?”女子娇笑一声,身子倏然动了起来,原地之上只是留下一道残影,她身子已然如同一道箭矢一般,飞射而出,直向着了空扑去,雪白的衣袖飘飘而出,露出了青葱般的手指,雪白的皓腕,竟是让月色也为之而失色。
雪白的小手,一掌扬起,轻飘飘,不带一丝的人间烟火,正是向着了空和尚拍去。
四周的劲风仿佛是乳燕归巢一般随着她纤纤小手而卷动,当真是风卷云动,那小手带着风雷之声拍下,怕不是断金碎石。
那女子娇笑一声,发出一阵悦耳的笑声,让人只感到如闻仙乐,四周似是宫娥仙女嬉于其中,让人心神欲醉,那些僧兵功力不强,脸上不由得露出了色予魂授的神色,便是跋锋寒也是也是为之而心神撼动,他受了伤,此时心神不稳,那笑声销魂入骨,让他旖旎丛生,幸亏他久经磨炼,醒悟过来,慌忙运功抵御。
“阿弥陀佛!女施主莫要执迷不悟!”他低声说道,一身佛家功夫厉害非常,这一句话却是作狮子吼吼出,震人心魄,众人为之而醒悟,那些僧兵此时方才醒来,脸上一片燥热,更是有心志薄弱的,胯下竟是一片潮湿,好不狼狈。
而那四大金刚却是好上了不少,只是心神微微荡漾而已,最狼狈的是跋锋寒,他本是受伤,更是运功抵御那销魂媚音,一心二用,此番倏变,却是让他血气翻腾,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染红了身前的衣袍。
“大和尚好厉害的修为!”她娇笑一声,两人之间数丈的距离不过是转眼即逝,女子已然欺身接近,了空和尚双袖一拂,自是生出一股劲气,女子心中暗道一声厉害,却是娇叱一声,左手轻拂,一道寒芒飞出。
“阿弥陀佛!”了空和尚低声说道,手中佛珠被他弹出,正中那飞射而来的寒芒,只听到一声金石之声,尖锐刺耳,那道寒芒被佛珠射偏,只听到“当!”的一声,铜门之上赫然是一柄明晃晃的利刃,七寸来长,宽不过是一指,薄薄如同蝉翼一般,却是直入铜门之中,可见其中力道,众人不由得心惊不已。
“蓬!”
劲气狂飞,烟尘滚滚,两道人影倏合即分,却是两人对上了一掌。
了空和尚不退一步,只是身下地上一片龟裂,而女子疾身后退了丈余,心中惊异,方才那一掌,她百般算计,占得先机,却是在了空和尚没有全力的一掌迫退,这和尚果然是厉害。
“大和尚果然是厉害,只是大和尚这般欺负奴家一个弱女子,不怕堕了威名?”女子幽幽地说道,她脸上带着哀怨神色,似是深闺怨妇一般,让人生怜,只是了空和尚脸上古井无波,无悲无喜,他这等修为已是看破色相,所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眼前女子媚功再是厉害,也不过是红粉骷髅而已。
芳华弹指过,美女如骷髅。
这白衣女子是白清儿,乃是婠婠的师妹,原著也是个着实厉害之人。瞧得了空如此厉害,白清儿心中也非常吃惊,然而脸上一阵柔媚,汪汪眼睛幽幽然,举手投足间魅力无比,让那些定力不足的僧兵心猿意马,两人一人佛门神通广大,一人却是魔门绝技狠辣,斗得个旗鼓相当,只是白清儿心知肚明,这却是眼前和尚没有杀意,自己更是占了个狠辣方才如此,确实比起来,自己还差他一筹。
这方打得热闹,傅君婥姐妹却在心中计较,这净念禅院力量宏厚,但是这个了空和尚已经了得,还有那四大护法金刚,也是厉害非常。
两女目光也是了得,自是看出了白清儿犹逊了空一筹,但是这样已是让两女心惊,那魔门确实是了得,难怪如同过街老鼠一般,却依然屹立于武林之上。
所为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两女心中有计较,同时动了起来,娇叱一声,傅君婥腾身而起,身如鸿雁一般,身子一点,便是飞身向着铜殿奔去。
“哪里走!”不痴身上大喝一声,一杖劈来,这一杖却是似拙实巧,封住了傅君婥的去路,身后那不贪和尚已经追来,傅君婥夷然不惧,娇喝一声,长剑登时光芒暴现,剑气万千,一剑斩下,正是斩在那禅杖之上,长剑劲气一吐,迫开了不痴和尚,一阵柔劲,却是一个翻身连越数尺,借劲向着铜殿越去。
“女施主得罪了!”不惧和尚悠然说道,却是一颗佛珠向着她射来,那不嗔和尚已经拦住了她,正是一拳轰出。
傅君婥脸上微微一笑,她容貌本是极美,只是神色有些冷然,这么一笑,不过是嘴角微微翘起,却是让人有种惊艳的感觉,难怪宋师道对她念念不忘。
三个僧人看到她一笑,微微一愣,却是听到一阵怒喝,“妖女!”却是不贪和尚一声怒喝,三僧望去,却是傅君瑜此时向着铜门奔去,她轻功绝妙,此时已然接近了铜门,“拦住她!”
“哈哈!没想到大师你们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跋锋寒一声长笑,斩玄剑出,一剑斩向不贪和尚,不贪心中恼怒,双手拍出,将这一剑化去,只是这么一阻,跋锋寒已经拦住了,傅君瑜已经甩开了两人,来到了铜门之前。
了空和尚被白清儿阻住了,此时傅君瑜却是没有后顾之忧,一用力,那铜门发出一阵声音,轰然打开。
第二六零章 和氏璧现(上)
“轰!”
一声厚重无比的声音响起,无论是一种僧人还是跋锋寒、白清儿都不由得循声望去,用熟铜铸造的大门此时被傅君瑜拉开。
殿门应声而开。
闻声诸人方才醒悟过来,白清儿娇笑一声,说道:“大和尚,奴家可是不陪你了!”说罢,玉手一扬,一道寒芒便是射向了空和尚,了空细心望去,那道寒芒赫然是一柄匕首,锋刃之上有着绿芒,赫然是淬了毒的!
了空和尚双袖一拂,大袖一卷,便将那匕首接了下来,只是经过这么一阻,白清儿已向着殿门飞射而去。
四大金刚飞身扑去,诸人都往去铜殿奔去,场外只余一众僧兵。
大门已开,至宝便在里面,傅君瑜心中一喜,只是这一阵喜悦倏然间便是消失无踪,一股寒流迎面冲来,宛若寒冰一般,让她血液也差点凝固,更让她心中惊骇的是她全身真气散窜乱闯,呼吸困难,几乎让她走火入魔。
傅君瑜心中大骇,万万想不到竟然是如此情况,心中无暇细想,当机立断,急忙凝神行功运劲,寒气立时消去,一切回复正常。
“这是怎么一回事?”傅君瑜心中想到,却是无暇细想,不敢停留,急忙扑入殿内。
那铜殿之中予人一种奇异的感觉,感觉就像进入了一个铜造的大罩子中,又或到了一个覆盖的铜钟内。但见四壁密密麻麻安放了过万尊铜铸的小佛像,无一不是铸造精巧异常,衬托在铜铸雕栏和无梁的殿壁之间。让人生出一种富丽堂皇,金芒闪闪的神圣气氛。
好一座释家宝刹。沙门佛殿。
外面的灯火映照进来,把傅君瑜拉长了的影子投射在殿心和对着正门的殿壁处,令她有份心虚的异样感觉。
冥冥之中似是有着神灵注视,让她好不难受。
而她的影子,刚好投射在一张放在殿心的小铜几和铜几后供打坐用的圆垫。
一方纯白无瑕。宝光闪烁的玉玺,安然置于铜几之上。
但见玺上镌雕上五龙交纽的纹样,手艺巧夺天工,但却旁缺一角,补上黄金。
傅君瑜心神皆颤。
和氏璧!
名传千古的神州神器此时便出现在眼前。这就是春秋战国时群雄争相夺取,天下独有的无价之宝,并留下了传诵千古“完璧归赵”的故事,秦始皇扫六合。制宇内,得之而制“传国玺”一枚。上有丞相李斯篆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于其上,形呈龙凤鸟虫之状。
而那崩去一角却是西汉末年,王莽篡位,汉帝刘婴仅两岁,国玺由王莽姑母汉孝元太后代管。王莽令其弟北阳侯王舜进长乐宫索要。太后愤而痛斥后摔玺于地,此天下至宝于是被摔缺一角。后以黄金镶补。却是天衣难补,留下疵瑕。
在这一刻,傅君瑜心神颤抖。那种历史的厚重扑面而来,高丽乃是中原邻国,文化乃是承中华而来,她也是知道这神州神器,千古之宝,此刻她心中强烈地感到神州中原的厚重历史。
门外衣袂声不断响起。惊醒了此时的傅君瑜。
最前面的是一身白衣的白清儿,此时一身白衣如雪,衣袂飘飘,仿佛是凌波仙子一般,脚尖一点,便是越出丈余,轻功精妙非常,而跋锋寒紧随其后,丝毫看不出受过伤的样子,傅君婥紧跟着跋锋寒,而四大护法金刚却是落在了最后面,这些人仿佛是在进行着轻功比赛一般,向着铜殿扑来。
倒是了空和尚丝毫没有慌乱,一派波澜不惊的模样,众僧看到主持这般情况,皆是心头大定,想到:“方丈主持这般笃定,想来必是胸有成竹!”
了空和尚扫了眼众僧,众僧只感到那目光之中包含着无限的慈悲,不由得齐声念了佛号,了空和尚声音并不高,却是在众僧的耳边响起,仿佛是亲自在耳边说话一般,“本禅院决意包围神州神器,决然不能够落入魔门之中,众僧听令,结伏魔金刚阵!”
所有僧人登时动了起来,伏魔金刚阵乃是沙门阵法,有伏魔的大能耐,这些僧人踏着方位,正是将铜殿包围了起来。
月色如迷,山风阵阵。
铜殿之中,傅君瑜的手已经触到了和氏璧,这件千古之宝便在她眼前,让她心中一阵无限的激动。
只是当她的手刚一接触到和氏璧的时候,一阵冰寒森冷的寒气便从和氏璧中直冲而来,冲进了她的经脉之中,冰寒的寒气让她的血液几乎凝固了一半,经脉之中更是被着一股寒气入侵,几乎走火入魔,骇得她心魂皆丧。
危急之中,她慌忙缩手,那股寒气方才停止了输入,绕是如此,侵入她经脉之中的寒气也是让她经脉受创,这时候,白清儿等人已经奔进了铜殿,均是看到那一枚千古之宝的和氏璧。
一股如同先前傅君瑜感应到的扑面寒意涌来,让众人俱是吃了一惊,“好玄妙的宝贝,难怪要放在这等森严的铜殿之中,恐怕隔除和氏璧的影响也是一个重要的方面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直勾勾地望着那和氏璧,目光之中闪烁着各样的神光,或是惊讶,或是激动,或是贪婪,种种情绪不一而足,但是有一样相同的都是他们的心神均是受到那和氏璧的吸引。
和氏璧,千古之宝身在眼前。
众人均是向着那和氏璧奔去,想要抢夺那和氏璧。
傅君瑜心中一惊,运转师门技巧“凝神入穴”疏导着那些寒气,一咬牙,撕下了衣襟,一抖手,将和氏璧卷了起来,她抓着和氏璧,身子地上一点。便是凌空跃起,向着墙壁之上越起。正是扑向那铜殿之上的通风口。
那通风口并不大,却是堪堪容得一个人通过。
看到傅君瑜的样子,众人都是知道她的打算,不痴和尚怒喝一声,“大胆妖女。休想要走!”他身如流星,却是追不上傅君瑜,怒喝一声,右手运劲,那镔铁禅杖朝着傅君瑜飞掷而去。
那镔铁禅杖流星赶月一般飞掷而出,半空之中带着强烈的破空之声,正是朝着傅君瑜掷去。
不痴和尚倒也是了得,他看穿了傅君瑜的路线。傅君瑜身在半空,眼见若是不闪避便是要撞上了那镔铁禅杖,若是闪避便是会被身后众人追上,她一咬牙,却也是不闪不避,直冲上去。
“休想伤我师妹!”傅君婥娇叱一声,手中长剑却是脱手飞出,那长剑正是击中那镔铁禅杖。只听到“当!”的一声,禅杖被击偏。
傅君婥长剑飞出,一声娇叱。向着不痴等人攻去,跋锋寒看了眼傅君瑜,心思斗转,最后一咬牙,也是加入了战团,两人将不痴四人还有白清儿拦住。跋锋寒喝道:“还不快走!”
白清儿娇叱一声,娇喝道:“滚开!”
纤纤玉手白嫩如凝脂,却是一掌击在斩玄剑上,一个借劲跃起,已是摆脱了跋锋寒,身子在地上一点,已是向着傅君瑜追去,她右手飞出一道寒芒,正是射向傅君瑜后心,端的是狠辣。
身后破空之声传来,傅君瑜心中一惊,长剑斩出,只听到“当!”的一声,将那暗器击偏,只是甫一激烈运气,压制住的寒气便是造反,让她分外难受,身子开始下堕,她在墙壁之上一点,身子再次拔高。
只是这么一阻,白清儿已经追来,傅君瑜娇喝一声,手中长剑脱手飞出,正是射向白清儿。
白清儿双袖拂出,将那长剑拍偏。
只是白清儿却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傅君瑜穿过了那通风孔,跃出了铜殿。
殿外月色迷蒙。
一众僧人密密麻麻地围住了铜殿,傅君瑜方才出来,一阵风雷之声便飞射而来。
傅君瑜心中吃惊,细细望去,却是一颗佛珠射来,她娇叱一声,跃下铜殿,往着一旁的寺院越去。
身在半空,陡心中警兆忽生,耳中一阵破空之声,一支劲箭飞射而来,傅君瑜心中一惊:“被埋伏了?”
一掌将那劲箭拍偏,却让真气卸去,身子登时下堕,一声怪笑传来,一旁的房顶之上一道黑影飞射而出,正是扑向傅君瑜,“高丽来的女人,和氏璧岂是你们蛮夷之人所能够消受的!”
那黑影一掌拍来,傅君瑜此时正是旧劲方尽,新力未至之时,吃了一个暗亏,两人一掌对出,傅君瑜吐了口血,那和氏璧却是被黑影夺去,那黑影夺得和氏璧,哈哈一声长笑,往一旁的寺院逃去。
变故陡生,追到铜殿之外的众人看到这等变故脸色不由得一变,他们费尽心力,却是黄雀在后,如何不让他们心中恼怒?
“大胆狂徒,到本禅院夺宝,便是想要如此离去,莫不是欺我净念禅院无人?”那不痴和尚本是性格火暴之人,今夜被这么一众人闯进来,莫非真是欺他净念禅院无人?
他舌战春雷,声音轰隆隆地响起,众人只感到耳中嗡嗡如闷雷作响,而那不痴和尚已经一脚踏在地上,身如箭矢一般飞射而去,他手中禅杖已然取回,手中禅杖掷出,宛若流星赶月一般掷出,但闻阵阵风雷之声响起。
只是那禅杖却是奈何不得那黑影,那黑影闪过那禅杖,立在一处房顶之上,桀桀怪笑,“老秃奴,多谢你们的礼物,本座却之不恭了!”
护法金刚与跋锋寒等人奔来,那黑影桀桀怪笑,便是飞身逃去,他沿着那白玉广场奔去,往那莽莽山林逃去,若是逃到了那里,只怕是虫入山林,隐于之中,要再找寻出来就是千难万难。
那黑影纵身飞走,轻功高妙非常,众人只看到一道黑影纵横挪越,似是流星赶月一般。
“嗤!”黑影心中警兆忽生,脑后生风,一声破空之声传来,他身子倏然停了下来,由动至静。本是突兀无比的事情,却是显得很自然。此人的轻功端的是厉害非常,那身后提气狂追的众人心中焦急的同时,却是忍不住暗暗赞叹此人轻功卓绝。
“锵!”一支尺余长的劲箭落在黑影的身前,那黑影骇得一身冷汗,心中暗暗惊骇:“好厉害。竟然算出了本座的路线,这等眼力,还有这等的功力,是什么人隐在幕后?”
那坚硬的广场之上,那劲箭没入箭羽,地上一片石屑,沿着劲箭伸延出去的一道道的如同蛛网一般的裂纹。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请留步!”了空和尚一直冷眼旁观,他自是知道和氏璧的厉害。如此方才没有进入铜殿之中,而且争夺和氏璧不知道有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是隐身于幕后,他也是暗中提防。
了空和尚拦住了此人,方才看到了此人的样貌,此人身穿一身灰色的长袍,一副半老头的样子,模样看起来像是一直老鼠一般。一双引人注目的眼睛,闪烁着让人森寒的精光,手中拿着一对圆铁环。很明显兵器已是手中的家伙。
而那千古之宝和氏璧便是被他拿在手中。
“桀桀,了空秃奴,竟然放弃了闭口禅,果真是好大的取舍啊,不过想要拦住本座,你了空秃奴还没有这般的本事!”他自有凭仗。和氏璧在手中,虽是没有接触,却是依然让他难受非常,心中暗道:“好诡异的宝贝,这股寒气竟然如此厉害!”
“阿弥陀佛!施主轻功盖世,若是要走,老衲自是难以拦住,只是我沙门阵法却是可以的!”他双手合十,一声佛号,低声喝道:“布阵!”
随即便听到一阵脚步声,衣袂作响,百余的僧兵手中拿着禅棍,将两人围了起来,赫然是金刚伏魔阵法。
此时四大护法金刚等人皆追了上来,傅君婥两姐妹站在一旁,却在默默地观察着场中的形势,心中暗自算计着,傅君瑜方才为那男子偷袭,此刻正是运功疗伤,她也是心惊男子的轻功,这等轻功,中原神州果真是能者辈出。
“了空秃奴,莫非拿着这些小孩玩的玩意就想要困住老夫不成?不要让我笑掉牙了!”男子桀桀怪笑,一双三角眼睛却是闪烁着阴险的神色,他望着了空和尚,心中计算着,同时扫了眼四周的僧兵,这金刚伏魔阵法却是有着不同凡响之处,竟是让他感到周遭的空间皆是被封锁住,而且这些僧兵虽是武功平平,却是联合起来,以整击零,很是厉害。
而且……方才的劲箭是什么人射来的,他目光余光扫了眼四方,想要找寻一些蛛丝马迹,却是丝毫没有发现,这如哽在咽,让他好不难受,黑暗之中隐隐有着一双黑手,想要带到他们两败俱伤,来个渔翁之利。
其他人也是想到了这个可能,脸色很是不好,一时间情况尴尬无比。
“阿弥陀佛!”了空和尚一声佛号,打破了场上的静默,他脸色古井无波,双手合十,说道:“施主,若是能够放下和氏璧,老衲可以做主放你离去,不在刁难!”
他看起来不过是四十上下,羊毛颇为俊俏,却是自称老衲,让人不由得感到一丝的古怪,男子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什么好笑地事情一般,喝道:“清儿师侄,还不出手?”
白清儿一阵娇笑,说道:“师叔你魔功盖世,莫非也要师侄帮助不成?”语气之中颇为嘲讽的神色,看样子她与这男子颇有不和,方才出言嘲讽。
男子心中恼怒,喝道:“莫非你忘了我阴癸门规不成?桀桀,清儿师侄莫不是忘了宗主的吩咐?”
白清儿眼波流转,娇滴滴地说道:“清儿不敢忘,师叔大可放心!”
白清儿暗咬银牙,脚尖一点,双手轻拂,举手投足间风情无比,腰间环佩击打着衣袂,飘飘作响,好一派仙子风采,她修得是姹女大法,最是魅惑人心神,后来更是得到祝玉妍传授天魔大法半卷,虽是不全,却是让她武功隐隐有臻至顶级高手的行列。
武功一途最是讲究领悟,她天资比不上她师姐婠婠,却是在后天方面努力不已,天魔大法也是有所成,此刻她莲步轻移,一个小步,却是跨出了丈余,纵身跃入了金刚伏魔大阵之中。
大战一触即发!
第二六一章 和氏璧现(下)
唰!
身形一展,白清儿瞬间闯入金刚伏魔阵中,而随着白清儿闯了进来,大阵赫然动了起来,一众的僧兵手中拿着禅棍,虽是武功平平,可是联合起来,却是压住了白清儿,白清儿双袖雪白,飘飘雪袖舞动,生出一股剧烈地劲气,风雷之声大作。
那男子冷笑一声,身子宛若鬼魅一般,向着了空和尚扑去。
那四大金刚看到白清儿的动作,各自对视了一眼,那不贪和尚说道:“方丈武功,定能够擒住贼人,我等还是将这三个域外而来的狂妄之徒擒住,莫要再生变故!”
不痴和尚声如洪钟,说道:“不痴早已经看那胡人不顺眼了,且让不痴我将那胡人擒住!”
他对于胡人殊无好感,而且年轻时候更是嫉恶如仇,性情火暴,此刻看到跋锋寒更是不顺眼,那跋锋寒的名声也是显扬,在中原之地闯出了一番不凡的名声,有年轻一辈之中三大高手之称,却是在中原惹了不少的事端,结了不少的仇家,当然也是杀了不少人。
“好你一个突厥狗,竟然来我中原神州,今日不痴我便是废了你武功,好让你不能够作孽!”不痴怒吼一声,手中镔铁禅杖向着跋锋寒击去,风雷之声大作,那镔铁禅杖沉重非常,更兼不痴和尚修的是金刚伏魔杖法,有着龙象之力,最是刚猛,这每一杖皆是有着断金碎石一般的劲道,压得跋锋寒呼吸不顺。
跋锋寒锋寒八式展开,将不痴和尚的攻击挡开,这时候不惧和尚一声佛号,说道:“施主作孽太多。还是放下屠刀,方是正道!”说罢,一拳轰出,正是击向跋锋寒的后背。
跋锋寒长啸一声,说道:“好一个立地成佛,只是我跋锋寒修得是修罗武道,只有刀上死。放下屠刀却是千难万难!”长剑斩出,将不惧和尚迫退,喝道:“跋锋寒便来领教两位大师的神功!”
跋锋寒长剑剑势展开,气贯日月,只是他终是受伤之下,而且他本身修为却是逊了一筹,不多时候便是有些狼狈。
傅君瑜看到跋锋寒情势危急,长剑出鞘,一阵剑气森冷冷的。身子宛若箭矢一般扑入战圈,傅君婥想要拉住她,却是迟了一步,她对于跋锋寒殊无好感,突厥与高丽也是仇敌,自然是看跋锋寒不顺眼。没有落井下石便是好了,更遑论帮忙了。
只是傅君瑜已然出手,她害怕傅君瑜有什么闪失。只得无奈地长剑出鞘,跃入了战圈。
“两位女施主还是放下屠刀!”不贪和尚低声劝道,但没有任何效果,当下两个和尚也是跃入了战圈。
一时间,广场之上,文殊菩萨佛像之下,刀光剑影,却是斗得激烈。
文殊佛像之下,本是佛家清静之地,如今却是一番剧烈地打斗。也不知道会不会染血。
一声娇叱,傅君婥脚尖轻点,身子宛若翩翩蝴蝶一般。飘逸非常,紧跟着傅君瑜。
“女施主,请留步,若是在冥顽不灵,莫要怪贫僧无礼了!”不贪和尚说道。
“滚开!”傅君婥娇喝道,长剑直刺,剑刃之上激荡出一阵凛冽剑气,直向着不贪和尚攻去。
不贪和尚一声佛号,双袖一拂,一阵劲气卷出,将剑气抵消无形,脚下如同闲庭拾步一般,跨着玄妙的步法,正是拦住了要追上傅君瑜的傅君婥。
“既然你不滚开,那你就死在这里吧!”傅君婥怒声叱道,长剑一抖,阵阵剑气森寒,剑刃之上寒光映着凛凛月色泛着让人心悸的寒芒,身子斜斜飞出,长剑正是斩向不贪和尚的头颅。
不贪和尚低声“罪过罪过!”左手把玩着一串佛珠,右手一翻,却是一双肉掌接下了傅君婥这一剑。
“蓬!”劲气狂吹,杀气凛然,傅君婥一声娇叱,借力飞起,她本是忌讳这里是沙门之地,而且这里的和尚武功不凡,若是这里杀人只怕是惹恼了这些和尚,自己与师妹难以脱身,只是如今她心中恼怒,这一夜十分憋气,让她心中杀意丛生。
凛然杀气从她身上散发出,一柄长剑雪亮的剑刃泛着让人心悸的寒芒。
此番她正是名动江湖的罗刹女的模样。
“女施主身上的杀孽太多!”不贪和尚叹了口气,皱了皱眉头。
“这是我的事情,与你这个和尚何干?”傅君婥叱道,一剑斜斜地斩向不贪和尚的腰腹,不贪和尚右掌轻拍,正是拍向锋刃的薄弱处,这份眼力端的是了得,右手一吐劲气,震开了长剑,右腿横扫。
傅君婥一跃而起,身子在半空之中倒了过来,长剑直刺而下,直取不贪和尚的眼睛。
“蓬!”不贪和尚右脚一跺,地上登时被他踩碎了,右腿一挑,一块块的石块被挑飞而起,击向傅君婥。
傅君婥心中暗自惊讶,“好厉害的老和尚,这还只是护法金刚便是这等功力,那么方丈呢?”她不由得想起了先前了空弹出的佛珠,当真是禅功了得,她娇叱一声,长剑一连斩出数剑,当下但见万千剑影,宛若落英缤纷,将那石块一一挑飞。
此时不贪和尚已然一拳轰出,那一拳似缓实快,劲道内含,却似乎有着直卷空间的力量,迫得傅君婥呼吸也有些困难。
傅君婥银牙暗咬,美目余光之中看到傅君瑜此时与跋锋寒连战三个和尚,那三个和尚身为沙门护法金刚,而且更是师兄弟,不知道一同配合了多长的时间,彼此默契非常,三人联手,让傅君婥与跋锋寒苦战连连,若非三人皆是佛门中人,皆有留手,而两人出手狠辣非常,非死即伤,如何能够抵挡下去?
看到自己的师妹陷于苦战,傅君婥也是暗自焦急。他们师姐妹共有三人,三人皆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若不是傅采林收养,收为徒弟,传授一身本领,只怕她们如今已经如同其他苦命的女子一般,这个时世。如她们一样的身世多是沦落风尘,或是成为权贵豪阀的玩物,这也是好的了,更惨的便是成了千人骑的勾栏女子。
相同的身世,让她们情意深厚,如今看到傅君瑜处于下风,傅君婥一咬牙,迎着不贪和尚这一拳,却是不闪不躲。长剑刺出,人随剑走,长剑之上剑气凝聚,真气灌注,却是凝于剑尖一点。
“蓬!”
剑拳相交,只听到一阵脆如鸣玉一般的声响。隐隐有着金石之声传来.
不贪和尚闷哼一声,傅君婥那一剑劲气凝聚,却是以点破面。真气贯于一点,不贪和尚的拳劲登时被这一剑穿透,长剑如同白虹贯日一般,直将不贪和尚的护身真气破开。
不贪和尚吃了一惊,没想到傅君婥竟然破了他这一拳。
长剑直取胸口,眼见便要当胸穿过,不贪和尚却丝毫不乱,左手拂起,却有一股绵柔之力,将那长剑引开。
傅君婥只感到长剑刺进了一团棉花一般。心中吃惊,她也是心中记挂着傅君瑜,当下一剑一抖。一扫不贪和尚的咽喉,迫开了不贪和尚,身子一跃,便扑向了傅君瑜两人。
而跋锋寒两人被三个护法金刚围攻,虽然无恙,却是渐感吃力。跋锋寒本是受伤,先前被白清儿一掌击伤,白清儿雪白如同凝脂一般的小手秀美非常,如同一间艺术品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握在手中把玩,可是若是那小手拍在身上……
跋锋寒伤势慢慢地因为体力的消耗而变重,如此他的功力也是大打折扣,斩玄剑也有些凝滞,这样傅君瑜也是吃了许多,奕剑术虽是精妙,却是渐感吃力。
此时傅君婥赶到了。
……
“了空秃奴!”一声怒喝,男子怒声喝道,他身子如同鬼魅一般向后退去,只是破空之声不断地传来,一条条的禅棍向着他身上招呼而来,他手中铁环连挥,将那些禅棍一一击开。
“噗!”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吐在自己的黑衣之上。
只是不容他喘息,金刚伏魔大阵中,僧兵已经向着他攻来,那些禅棍虽是并不致命,可是挨得多了,也会伤重,他武功比起这些僧兵高上了不知道多少,可是这些僧兵却凭着结阵,让自己练成了一个整体,这让男子吃足了苦头,同时心中暗自惊讶。
白清儿衣袂飘飘,脚下踏着清风一般,俊逸非凡,一双雪白的小手雪白如凝脂一般,连连将周围击来的禅棍拍开,她娇叱一声,一声娇笑,登时如同九天仙乐一般,让旁人只感到一阵蚀骨的快感,眼前更是幻觉丛生。
举手投足间有着让人疯狂的美态,让人几乎要匍匐在地上。
为她媚功所惑,这金刚伏魔大阵也是为之而一滞,瞬间有了破绽,没想到这牛皮糖一般的阵法,竟然是这样打开了缺口,男子桀桀怪笑,从怀中取出了一颗黑色的丹药,吞进了腹中。
“了空秃奴,他日我定然要割掉你的狗头!”男子怒声说道,方才他吃了了空和尚的亏,让他受了伤,此刻却是含恨说道,他脚下不慢,趁着大阵有了破绽的时候,向着一旁掠去。
一步几乎两丈,比起原先更是强上了不少。
手中铁环飞出,将附近的和尚击飞。
“好厉害的媚功!阴癸派果然是厉害非常!”了空和尚叹道,心中对于阴癸派却是颇为忧虑,这样的弟子足以颠倒众生,“咄!痴儿还不醒来?”声音低沉,如同狮吼一般,却是佛家醍醐灌顶,狮子吼一般的功法,一阵低沉的梵音从他口中诵出,宛若晨钟暮鼓一般,虽染病白清儿巧笑倩兮,媚功蚀骨,却是不足以抵挡这阵阵佛门梵音。
那被迷惑的僧兵赫然醒悟过来,慌忙结阵想要拦住男子,若是让他逃走了,只怕和氏璧便是落在魔门手中。
黑衣男子脚下轻功催运到了极致,眼见就是要突围了。
了空和尚心中一惊,忙追上去,想要拦住男子。
“师侄,拦住了空秃奴!”黑衣男子怒声吼道,白清儿轻轻一笑,手中一道寒芒飞射而出,正是一柄匕首,射向了空。
被这么一阻,了空只能够叹了口气,将那匕首击飞,眼睁睁地望着黑衣男子跃出了大阵。
一阵箫音传来,沙沙宛若是潮浪一般,让众人为之而一愣。
那箫音绵绵絮絮,宛若是海浪拍打着礁石一般,众人只感到一阵海浪拍打而来,心中一惊,慌忙用手挡住脸面,方才发现竟是幻觉,那箫音渐转高昂,惊涛骇浪,阵阵黑色的狂澜卷来,万丈巨浪将众人淹没。
“啊!”一声大叫,让众人回过神来,却是黑衣男子一声惊呼。
那箫音戛然而止。
还没有等众人反应过来,变故再生。
黑衣男子为方才箫音所惑,身子不由得一顿,便是这么一阻碍,却是让他再也走不了。
“锵!”剑气纵横,漫天剑影将黑衣男子笼罩住,剑气将他周身要害锁定。
一个白影飞身欺近,雪亮剑光暴现,映得场中宛若白昼一般,一声冷叱,长剑斩下,宛若长河一般直取他胸口,黑衣男子怒喝一声,“鼠辈尔敢!”
真气猛然提起,运转了极致,那凛然剑气让他毛孔也是竖了起来,怒喝之中他看到了眼前袭击他的是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白衣如雪,潇洒俊逸,配合着飘飘白衣,说不出的风采俊逸。
是个女人!
只是他的眼光何其的狠辣,一眼便是看穿了此人是个西贝货,而更让他恼怒地却是……“慈航静斋的贱人……”他一声怒喝,两人硬生生地对上了一招。
倒身飞出,男子咳出了一口鲜血,身后却是一声冷叱,“狗口张不成象牙,今日我便是替天行道!”一个白影依然追上。
来人正是身穿男装的师妃媗。
“好厉害!”男子心中惊骇,慈航静斋竟然出了这般了得的传人,怕只是婠婠师侄方才比得上她。
招招杀招,男子一咬牙,真气催运到了极致,他方才吞食的丹药能够让功力暴涨,只是这丹药,武功越高,功效便是越低,如果到了祝玉妍那般高手已经无用,而对于男子而言却是能够让他功力暴增一倍。
绕是如此,他依然落入下风。
长剑斩出。
剑气如虹。
“嘭!”两人对撼一招,劲气飞射。
男子血气翻腾,阴翳的目光望着师妃媗,突然将和氏璧朝着师妃媗扔出。
和氏璧被师妃媗长剑一挑,飞到了半空。
男子向着师妃媗扑去,手中铁环想着她砸下来,两人在半空硬拼了十数招,那和氏璧却是再次抛向了半空。
这边白清儿、了空也都加入了争夺之中,而跋锋寒等人也是赶了过来。
一时间,乱如麻。
一阵慌乱之中,和氏璧被抛向了一旁。
众人同时伸手争夺。
“哈哈哈……”一阵狂笑传来,一道剑光将半边天宇尽数映亮。
沛然的剑气让众人同时变色。
而此时一道青色的影子快如闪电一般,半空之中将那和氏璧拿在手中,师妃媗一剑刺出,青衣人哈哈一笑,声音有些沙哑,却是震得众人耳中发麻,一拳轰出。
拳出,剑气破碎,人影退。
手中拿着和氏璧,众人此时方才看到来人。
两个人影出现在广场之上,其中一人赫然正是陆无尘,此刻他手握三尺青锋,一脸淡然地望着众人,眼中满是莫名的笑意。
而另一人却是立在文殊菩萨的佛像之上,手中拿着正是和氏璧。
第二六二章 青袍怪客
八方风雨齐会。
夜色下,冷月如霜。
文殊佛像之上立着一个人影,那人一身青袍,手中拿着的正是名传千古的绝世至宝和氏璧。
那人面容枯黄,神色木然,脸上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却是样貌丑陋异样,似是僵尸一般,只是一双眸子晶亮闪烁,有着难以言喻的神光,一身青色的粗麻长袍,身上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质,腰间别着一根竹箫。
方才那吹箫阻挡了黑衣男子的便是这个青袍怪客。
看到此人的面容,众人目光之中一阵讶异,傅君瑜不由得惊呼了一声,说道:“他的脸……”
傅君婥凝神望去,也觉得有些骇人,那青袍怪客目光灼灼在众人的身上扫过,待扫过白清儿的时候,白清儿脸上妩媚一笑,点了点头。
“老夫的脸这么了?莫不是吓到了傅采林娇滴滴的徒弟不成?”那青袍怪客阴阳怪气地说道,语气颇为苍老,他哈哈一笑,说道:“或者是傅采林比老夫还要俊俏不成?”
“大胆!”傅君瑜一听到此人侮辱他家师傅,心中登时一怒,长剑已然挥出,一剑直取此人的咽喉。
那人微微皱了皱眉头,冷哼一声,“莫不是以为中原无人,任由你这高丽棒子捣乱不成?”
他也不动,只是待到那长剑近身的时候,左手方才闪电般地两指伸出,直向着长剑夹去,正是夹在真气最为薄弱之处,那长剑登时被这青袍怪客夹住了,他目光扫了眼傅君瑜,摇摇头,说道:“可惜了。这等佳人奈何是蛮夷之人,虽是习得我中原文化,终是未开化!”
说罢叹息一声。还未待傅君瑜反应过来,登时一股剧烈地劲气向着她汹涌而来。冰寒无比,让她血液也仿佛要凝结了一般,就是她忍不住地时候,那劲气倏然变成了灼热无比,灼烧着她的经脉,一冷一热,如此变化了数回。傅君瑜一声惨叫,一口鲜血咳了出来。
“君瑜!”傅君婥心中大惊,奋身扑了上去,想要将傅君瑜救下来。
“叮!”长剑竟是那男子硬生生地折断。傅君瑜也被他如同废物一般随手抛了出去,将飞身而来的傅君婥撞了个满怀。
傅君瑜倒在傅君婥怀中,口中不住咳血,一张俏脸苍白如纸,地上是她折成了两段的长剑。本是雪亮的剑刃已经黯然无光,显然此剑本来也非是是凡品。
“师姐,师傅送的佩剑断了!”此剑名为“明奕”,乃是傅采林亲手所赠。傅君瑜惜之如眉目一般,此刻看到长剑折断。登时脸如死灰,一个激动,便是昏死了过去。
傅君婥狠狠地望着那青袍怪客,那人冷哼一声,眼中一阵凌厉的神光射来,让傅君婥只感到眼中生疼,生不出半分反抗的意志,“还不快滚?”声音很轻,只是停在傅君婥耳边却如同春雷一般,让她芳心惊骇。
傅君婥抱起了傅君瑜,也知道此人取两姐妹的性命易如反掌,当下说道:“山水有相逢,日后傅君婥自是会向阁下讨一个公道的!”说罢,轻功一展,身子化作一道白影离开了广场。
瞧得傅君婥姐妹离去,跋锋寒思索了一下,咬咬牙也狠心离开了此地,他也是果决的很,自己已经深受重伤,而这和氏璧明显是个烫手山芋,即使得到了也无法安然带走,还不如现在离去。
那些和尚也没有拦住三人,任由三人离去。
此时场中众人均是感到心惊不已,暗道:“此人好厉害的伸手,转眼间败走了两个女煞星!却不知道江湖之中何时出了这等厉害的人物!”
黑衣男子看着眼前之人,心中暗怒,却也心惊此人的武功,那人哈哈大笑,将和氏璧在手中上下抛着,“这便是和氏璧了?”
“阿弥陀佛,施主还是请交还此物!”了空和尚说道
“如果不还又是如何?”那人眯起了眼睛,带着危险的神光。
师妃媗皱了皱眉头,此人怕是来者不善,只是不知道是哪一方的人物?
若是只有此人,凭着她还有净念禅院的高僧定然是能够夺回和氏璧,只是……眼前的出现的人让她感到好不棘手,而且加上那个陆无尘,她可是早有领教,能胜此人的江湖中恐怕只有那寥寥数人了。
眼见黑衣男子一声怒吼,喝道:“贼子还不将和氏璧交出来,本座绕你一命!”
那青袍怪人脸色一沉,说道:“那就看你是否有这个本领了!”
黑衣男子心中一怒,手中铁环向着青袍怪客砸来,白清儿也是动起了手,师妃媗等人一见也是加入了战团。
黑衣男子动了起来,他轻功本是厉害非常,这一动,登时动如脱兔,手中铁环舞动,这一击铁环砸开,赫然有着断金碎石的威力。
白清儿一声娇笑,一扬衣袖,衣袖飘飘,生出如同仙子一般的美态。
“这位公子,莫不是要欺负奴家这样的弱女子?”她语气楚楚可怜,听得让人分外的怜惜。
那青袍怪客哈哈大笑,说道:“若你也是弱女子,那么天下便是没有弱女子了!”他哈哈大笑,夷然不惧,面对迎上来的黑衣男子,双掌一翻,喝道:“老家伙,你也是一把年纪,算得是半边身子进土了,也来与我们这些年轻人争宝贝?”
一只大手翻出,毫不在乎地一掌拍出。
师妃媗此时正是看着那青袍怪客与魔门两人争斗,看到这一掌,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心中想到:“好厉害的一掌,而且……”
那一掌拍出,黑衣男子只感到周遭空间竟是被一股莫名的劲气封锁住,那一掌掌缘之间更是泛着浓烈无比的劲气,似刚似柔,却是让人辨别不出,宛若毒蛇吐信一般。
“蓬!”两人对上了一击,黑衣男子只感到一股诡异的劲气汹涌而来。直透经脉,让他静脉宛若刀割一般疼痛,而更让他惊怒的却是那股劲气竟是一冷一热转换。快速非常,真气逆运。一口鲜血已经吐了出来。
此时他方才知道方才那高丽女人为何一招被击得吐血,动弹不得,如此可怖的劲气几乎让他走火入魔。
那青袍怪人哈哈大笑,说道:“老鬼,这一掌是还你当日的恩情的!”他借劲飞退,正是白清儿一掌拍来,白清儿媚眼如丝。每一丝的动作,每一个的眼神,无不是让人心神恍惚,有着美若天仙一般的魅力。她幽幽说道:“公子若是将手中的和氏璧给奴家,奴家可是答应公子一个要求!”
她脸上羞答答的神色,当真是楚楚可人,加上软绵绵的语气,分外的让人心醉。
“什么都可以?”那人嘻嘻说道。白清儿脸上飞上了一层红晕,桃腮泛红,双颊含羞,羞不自胜。
两人调情一般的谈话,手上却丝毫没有留情。手中劲气呼啸,每一击皆发出阵阵风雷之声,劲气狂卷而来,房源数丈之内,一阵狂风卷到,吹得两人衣袂飘飘,若不是打斗凶险,当真是一对神仙眷侣一般。
“阿弥陀佛!”了空和尚看着两人打斗,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英雄多出年少,老衲惭愧!”
那四大护法金刚也不出手,他们打上个天昏地暗自是好事,他们也是省下许多的事情,师妃媗说道:“那个青袍怪人武功厉害异常,而那旁边的陆无尘武艺也是不俗,武功比起妃暄更是胜了一筹,各位大师,等下可能要麻烦各位了!”
“阿弥陀佛!师仙子无需客气,你我本是同气连枝,均是为了天下苍生而已!”了空和尚说道,古井无波的眼中带着一丝的慈悲。
此时那青袍怪人与白清儿斗了上百招,虽是一双肉掌,却是拍出万千掌影,虎虎生风,毫不厉害,白清儿一声娇笑,身子倏然后退,一扬手,一掌击出,两人对击了一掌。
“蓬!”白清儿闷哼一声,身子飞退,大袖飘飘,正是射出一道寒芒。
赫然是一柄刀刃暗绿的匕首,也不知道她袖间藏了多少匕首。
那青袍怪人哈哈一笑,说道:“清儿如此狠手,不怕自己守寡么?”他大袖一拂,拂在那匕首之上,右手一弹,只听到“锵!”的一声金石之声,那匕首竟然被一道劲气弹到,转了一圈,竟是射回白清儿。
倏然变故,众人均是心中惊讶,好厉害的手法,无论劲道、角度绝世妙若巅峰。
“畜生!”一声厉喝,黑衣男子猝然而起,他已经压下了自己的伤势,先前没有留意,竟是被这人一掌将自己击伤,心中恼怒,此刻正是趁着此空隙倏然袭击。
“干这些下三流的勾当,是不是落了魔门的姿态?”那青袍怪客夷然不惧,哈哈大笑,嘲弄着黑衣男子,左手曲掌成爪,一爪抓下,却是将黑衣男子周身要害笼罩住,森寒杀气陪着着凛然气机,此时这青袍怪客浑身杀气凛凛,便是空气也仿佛被他气势冻住了一般。
“老贼,纳命来!”青袍怪客一声怒吼,五指修长,却是似有金石之光泛着,这一抓正是抓在铁环之上,绕是黑衣男子心中警惕,这一抓的古怪劲力依然让他暗暗叫苦。
那青袍怪客冷冷一笑,身后白清儿已然赶到,他嘿嘿一笑,右手一拳轰出,将白清儿迫开,右手一抓,那别在腰间的竹箫,登时落在他手中,手腕一抖,只感到一阵剧烈的劲气涌来,森寒无比。
一朵白色的莲花在他手中竹箫之上陡然绽放,真气凝结成的白莲花宛若实质,美丽非常,只是这美丽之中却是带着无比的寒意。
“锵!”那竹箫竟发出了一阵宛若龙吟的剑鸣,剑气刺来,直取黑衣男子的咽喉、胸口等诸多要害。
“十年磨一剑,锋刃不曾开!今日且让你看看我的剑!”那青袍怪人冷笑一声,手腕一抖,手中剑法连绵不绝地涌来,一时间宛若徐徐流水,柔和非常,一时间如同蛟龙出海,刚猛如猛虎下山,或是暴风骤雨,或是大开大阖,诡异多变的剑法直杀得黑衣男子节节败退,身上不住地留下一道道的伤口,鲜血长流。
黑衣男子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的狼狈,同时周身之上更是有着一股奇怪的劲气,若有若无,牵引着他的招式,毫升怪异,却又是有些熟悉……
心中恍惚,本是狼狈不已的他登时露出了破绽,那青袍怪客怒喝一声,手上剑气暴涨,喝道:“老贼,还不受死?”
剑气登时卷起了一道丈余的剑光,支取他胸膛。
“休要伤我师弟!”一声娇喝传来,半空之中闪出了两道人影,一刀剑气直斩而出,斩中了那道剑光,登时破碎,而另一边也是飞出了一道人影,直取那青袍怪客的后心。
青袍怪客哈哈大笑,喝道:“出来了么?”
剑气登时消散,一腿直抽,宛若旋风扫落叶一般,凌厉无比,那人识得厉害,也不与他纠缠,疾身后退。
青袍怪客哈哈大笑,喝道:“魔门也不过是如此!”说罢,竹箫劈下,却是宛若刀劲一般,直取黑衣男子。
“好大的气魄啊!”先前初见之人喝道,长剑挥出,黑衣男子便是趁着这个机会,身子一动,动若脱兔,躲开了这一招,他桀桀怪笑:“原来是闻师姐,还有辟师弟,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兄弟我负伤怕是帮不上忙了!”
众人暗道一声无耻,黑衣男子已经桀桀怪笑,他自是看到师妃媗等人已然行动了,魔门这么多长老在此,怕是不成功不会罢手吧!
黑衣男子宛若鬼魅一般掠到了一边的丛林之中。
那青袍怪客也是怪笑一声,任由他逃跑。
师妃媗等人望着这么多的魔门长老,心中一凛,了空和尚也是坐不住了,纷纷出手。
“师仙子,这么多人欺负一个,是你慈航静斋的风格吗?不如让我来陪你一下吧!”
一剑斩下,师妃媗色空剑一挑,将一道剑气击溃,此时陆无尘已然拦住了她,笑眯眯地望着她。
第二六三章 群魔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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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握三尺青锋剑,陆无尘一脸淡然地站在站在场中,气机似有似无地笼罩着师妃暄等人。
陆无尘挑了挑眉,淡淡地笑道:“师仙子,你们想去哪里啊,不如我陪你们聊会怎么样?”
师妃暄的目光不期然地落在陆无尘身上,对于这个男子师妃暄心里有种很难说的感觉,年纪轻轻,武功高的吓人不说,那手里的势力也是慈航静斋全力争取的对象,可是他似乎对慈航静斋一直怀有敌意,这让师妃暄很是头疼。
“陆兄,这和氏璧可是千古异宝,绝对不能被心思不正的人夺去,所以恕妃暄得罪了!”
色空剑一抖,师妃暄淡淡地望着陆无尘,全身劲气笼罩着陆无尘,
陆无尘轻抚着手中的长剑,古朴的剑鞘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的时日,似是感受到主人的心情,长剑身上发出了一阵微微的颤动,一声脆如鸣玉的剑鸣,此刻正是兴奋非常,而师妃暄手中的色空剑也是回应着长剑。
“锵!”两柄神兵发出了一阵尖锐的剑鸣。
神兵只需要一柄足矣!
“让我看看你们慈航静斋的剑典有多么的厉害!”陆无尘轻声说道,声音之中却是有着一股让人心悸的气势,“锵!”一阵剧烈的劲气从长剑之中激荡出来,在他身上缠绕着,卷起一阵狂风。
剑气如霜,周遭的空气倏然如同隆冬三月一般,点点白霜随风洒下。
“雪吗?是剑气!”师妃暄的瞳孔倏然收缩,心中暗自惊骇,凭着自身的气势竟然有着如此的力量,这足以让师妃暄震撼。
陆无尘冷喝一声。长剑出鞘,寒光如同水银一般将半边天宇映成一片雪亮。
师妃暄冷哼一声,纵是她心神古井无波。如此挑衅,也是心中恼怒。手中色空剑出鞘,正是击向那剑气的薄弱之处,无论是火候、劲道皆是拿捏得妙若巅峰。
“蓬!”劲气相交,劲风狂扫。
“大师,此人交给妃暄便是可以了!”师妃暄淡淡地对着了空和尚说道,了孔和尚点点头,双手合十。手中的佛珠发出低沉的撞击声。
“老衲自会尽力而为!仙子无须担心!”了空和尚说道,神色间古井无波,他也是有大智慧、大魄力之人,苦修多年的闭口禅说丢掉就丢掉。假以时日,必是宗师人物。
师妃暄说道:“如此有劳大师了!”她淡淡的目光却是看到此刻那青袍怪客一人独战魔门三人,却是没有落下下风,心中对于这个男子更是惊讶,好厉害的武功!紧了紧色空剑。剑心通明一点,灵台清明。
色空剑,当要看破色空之相。
“哈哈哈……痛快,痛快!”
陆无尘脸色之上带着兴奋,慈航剑典。便让我看看是怎么样的武功!
……
闻采婷手中金剑疾速斩出,斩向那青袍怪客的腰间,凛然剑气似是要将人腰斩一般,而另一边,辟守玄却是刺向那人的后心,白清儿却是守在一旁,只是她姹女大法施展,一举一动无不是有着无比的诱惑,以此来诱惑青袍男子的心神。
那青袍男子一声长笑,“你们阴癸便是只有这等能耐不成?”手中竹箫一翻,身子凌空飞起,半空中凌空换气,一刀剑光斩下,正是斩向闻采婷,将她迫开,而他身子微微扭动,半转身,竹箫一击斩下,只听到“当”的一声,辟守玄手中长剑几乎拿捏不住,一道诡异的劲气指透经脉之中,让他几乎吐血。
那青袍男子左手拿着和氏璧,和氏璧一股寒气直透经脉之中,他竟是一边抵御寒气,一边厮斗,当真是厉害非常。
四人在广场之上打斗,身法快若闪电,只看到劲气阵阵,狂风肆虐,石屑纷飞。
此时那些和尚已经结阵,手中禅棍攻来,四人虽是不惧,却是皱起了眉头。
阵名伏魔,行的是怒目金刚的行径。
静念禅院一众僧人结阵御敌,那些僧兵手中拿着禅辊,彼此间默契无比,这阵法乃是沙门高人所创,为的便是让静念禅院多几分的自保能力,能够困住江湖高手。
“蓬!”一阵惨叫传来,血洒长空,一个光头被踢飞了出去,那青袍怪客右腿横扫,登时将一大群的和尚踹倒,那金刚伏魔大阵在四人眼中虽是精妙,只是这四人都是顶尖好手,四人对于这些苍蝇一般的和尚倒是觉得讨厌,登时纷纷的出手。
这可让那些和尚惨了,四人出手均是没有留手,那青袍怪客还好,只是将这些和尚击飞,让他们受了些小伤,而白清儿等三人却是毫不留情,白清儿纤纤小手,举手投足间莫不是让那些和尚意乱情迷,被她小手一碰,便手脚折断,惨叫不已。
闻采婷与辟守玄两人更是对这些和尚厌恶透顶,手中长剑斩出,登时血迹斑斑,丢下一具具的尸体。
血迹纷飞,肢体碎落,僧兵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贼子尔敢!”一声怒吼传来,四大护法金刚联袂赶到,方才被陆无尘拦住,阻碍了脚程,没想到一赶来却是看到如此修罗般的景象,如何不让这些和尚惊怒?
“哈哈哈!”辟守玄哈哈哈大笑,话语中无比的畅快,他手中剑光一抖,将一个僧兵拦腰砍成了两段,那僧兵倒在血泊之中,犹未断气,只是满是痛苦地呻吟着,情势十分可怖。
这些僧人念着出家人慈悲为怀,没有下杀手,怎料对方可不是善男信女,招招狠辣,歹毒无比,这金刚伏魔阵法被这四人联手攻破了。
“狗贼!今日贫僧便是要大开杀戒,替天行道!”不痴和尚性情火暴,此刻怒火中烧,什么清规戒律、贪嗔痴怒所有执念全然忘记,手中镔铁禅杖狠狠地砸来。正是砸向辟守玄。
辟守玄哈哈大笑:“好啊,你们这些秃奴,平日多与我们作对。今日我辟守玄便杀光你们这些秃奴!”说罢,手中长剑一抖。但见一簇光团锦绣,与不痴和尚战作一团。
辟守玄乃是魔门有名好手,一柄长剑宛若吞吐着信子的毒蛇,刁钻非常,而不痴和尚却是一根镔铁禅杖,沉重非常,修的是金刚伏魔的功法。有着龙象之力,一根禅杖挥舞得虎虎生风,打开大阖,迫得辟守玄也是不敢轻易近身。
不痴和尚此时正是盛怒之中。手中气力更是强上了数分,那镔铁禅杖每一下均有着开山碎石的威力,此时心中更是没有了不杀生的念头,手中禅杖更是狠辣了数分,让辟守玄暗暗叫苦。
而那其余三僧也是心中恼怒。暗道:“莫非当真是认为我们好欺负不成?”
所谓佛也有火气,更何况是他们这些凡人?
当下三僧连连出手,手上更是招式狠辣,直取白清儿三人。
那青袍怪人哈哈大笑,左手一翻。一道指劲射出,但闻“嗤!”的一声,一阵爆破声传来,却是将了空和尚射来的一颗佛珠击碎。
他得势不饶人,身子如同鬼魅一般欺身抢进,手中竹箫翻转,道道剑气凌空斩来,了空和尚一双肉掌,或挑,或拍,或刚、或柔,将攻来的剑气击溃,更是反手回击,劲道却是狠辣了几分,看来他也并非是古井无波,心境也是有了波动。
那青袍怪人哈哈大笑,说道:“大和尚,你着相了,竟然为了一些臭皮囊动了杀念,你们佛家不是慈悲为怀,爱惜飞蛾纱罩灯么?你这些年念的经书都是白念了不成?”
这一番话如同铁锤一般敲打在了空和尚的心头,让他冷汗凛然,看到满地鲜血,还有犹在呻吟的众僧,了空和尚方却是忍不住动了杀机,他苦修禅法多年,本以为早已经看破红尘,此刻看到僧侣被屠,却是没想到佛心染尘。
那青袍怪客哈哈大笑,那声音虽是不高,却是带着无比蛊惑,他说道:“了空和尚,你苦修多年的佛心哪里去了,莫不是破了闭口禅连佛心也破去了?”
嘴里说着,手上也不停下,手中的竹箫凌厉无比,剑气一挑,正是斜斜地直取了空和尚咽喉,了空和尚满头大汗,双掌拍出,只是心情激动之下,堪堪将那剑气击溃。
而此时那青袍怪人已然欺身抢进,手中一道寒芒射出,却是手中竹箫化作了一道暗器脱手飞出,正是射向了空和尚的咽喉。
了空和尚堪堪躲开,那竹箫宛若流星赶月一般,只听到一阵破空之声,竟没入了场中文殊菩萨的佛像之中,正中佛像的胯下。
众人不由得一呆,那辟守玄已经哈哈笑起来,说道:“没想到连菩萨也耐不住寂寞了,想进宫不成?”
了空和尚也是不由得呆住了,倏然间,心中一股警兆生出,脑后一阵寒意袭来。
了空和尚一掌拍出,却是没有想像中的劲气相交的声音,胸膛一痛,只感到一阵诡异的劲气窜进来,让他经脉仿佛被撕裂一般,“啊!”怒吼一声,一掌击出,正是击向那青袍怪人的胸膛,那人左手击出,手上的和氏璧被他一道柔劲抛上了半空。
两指一并,一刀剑气直取了空和尚的咽喉,竟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只是若是中了,怕死了空也是“香消玉殒”了吧。
迫开了了空,那青袍怪人哈哈大笑,疾身后退,身子连点,了空和尚强提真气,此刻遭到反噬,加上方才受到的古怪劲气捣乱,了空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短短时间,便将了空和尚重伤,这青袍怪人可怕可见一斑。
众人无暇感叹,此时和氏璧被抛向了半空,闻采婷娇叱一声,喝道:“辟师弟,助我一臂之力!”
她手中金剑倏然寒芒爆现,一剑将攻来的不贪和尚逼推,身子凌空便是向着半空之中的和氏璧抓去。
“妖妇,休想要得逞!”不痴和尚怒喝一声,当头一禅杖劈下来,呼啸的破空之声凛然传来,闻采婷冷哼一声。并未理会,眼见就要得逞,倏然间斜斜地伸出了一只白嫩的小手。那小手在那禅杖之上一撑,一阵笑声带着无限的诱惑传来。“大和尚,你们的佛祖便是这样让你们欺负女流之辈的么?”
白清儿脸上带着媚笑,低叱一声,白嫩的小手轻轻举起,劲气一吐,一阵阴柔的劲气传来,叱道:“大和尚。给我下去!”
“妖女!”不痴和尚目眦尽裂,怒声喝道,只是身子却是已呈下堕之势,那边辟守玄也是大喝一声。真气猛提,一声怒喝,长剑陡然间斩出,只听到一阵悦耳的剑鸣,宛若晨钟暮鼓一般。周遭的两个和尚首当其冲,只感到脑海一阵仙乐传来,只感到“轰!”的一声,身子不由得一僵。
“秃奴,还不受死!”辟守玄怒喝一声。剑光陡然间如同赤阳一般,发出无比炽热的劲气,周遭的空气也仿佛被蒸腾了一般。
长剑斩出,两丈余的三道剑光沛然出现,半空之中化而为一,重重地斩下。
“蓬!”一阵火星激荡,劲气如同龙卷风一般,直冲云霄之上,尖锐的爆破声让人耳中发麻。
“噗!”两个和尚登时吐了口鲜血,这股劲气远远超出了两人的想像,经过方才的激斗,两人自是知道眼前的魔头并没有这般的厉害,而……
“桀桀!看来是大出血啊,竟然自损元气的招式,不过这一招当真是了得,果然是损人不利己啊!”那青袍怪客喃喃说道,却是让场中众人皆是听到。
辟守玄这一招过后,脸色发白,整个人几乎虚脱,阴声说道:“阁下真是了得,不过我们宗主应该也是到了,到时候,便是要领教一番阁下的武功!”
那青袍怪客哈哈大笑,说道:“只怕你没有命等到那个时候了!”说罢,身子如同鬼魅一般,欺身抢进,右手五指成爪,正是直取辟守玄的咽喉,辟守玄骇得心魂俱丧,一柄长剑在身前使得密不透风,而白清儿早已注意到那青袍怪人的行动,飞身扑向了他。
与此同时,闻采婷一扬手,将那和氏璧夺到了怀中,刚一入怀,便感到一阵凛然的寒意传来,闻采婷不由得低呼一声,慌忙撤去自身的真气,身子轻轻地落下。
刚一落地,一阵警兆忽生,一身男装的师妃暄已然杀到,长剑一挑,一连刺出了一十三剑,每一剑皆是刺向闻采婷的要害之处,闻采婷被逼得狼狈不已,加上不痴和尚随后赶到,一禅杖当头劈下。
闻采婷半转过身子,长剑随人,一剑将劈来的禅杖挑飞,只是此时师妃暄长剑已然一抖,将闻采婷手中的和氏璧挑飞,闻采婷心中一惊,一道剑气已然斩来。
闻采婷怒叱一声,长剑也不回防,却是直取师妃暄的脸庞。
师妃暄左手倏然探出,两根青葱一般的手指将那长剑夹住了,青葱手指白嫩修长,上面一层盈盈白光,却是真气外放的缘故,一声轻叱,手指曲起一弹,便将闻采婷手中金剑弹飞。
色空剑宛若龙蛇,破开了闻采婷的护身真气,闻采婷胸腔门户大开,师妃暄一剑斜斜地斩出,在她胸前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飞出,闻采婷一声厉喝,“慈航静摘的贱人,我闻采婷不杀你誓不为人!”
脸颊之上也是有着一道伤口,女人的容貌何其的重要,闻采婷虽是魔门长老,但更是一个女人,此时身上脸上留有瑕疵,让她如何不怒?她反手将自己身上的血止住了,身子极速地后退,不过转眼间一是退后了丈余。
师妃暄轻叱一声,脚下连点,也不顾闻采婷,色空剑一挑,便要将和氏璧取下来,冷不防,一道剑气将她色空剑挑开,却是陆无尘一脸笑意地说道:“师仙子,你的对手是我!”
说罢,已经欺身扑了上去,手中长剑,或是苍龙翻江,或是长蛇舞空,或刚猛如猛虎下山,或阴柔如冷雨萧萧,剑走龙蛇,龙飞蛇走,只看到漫漫剑光将师妃暄整个身子笼罩在一起,剑气纵横交织成一道剑网,地上的石板被剑气尽数斩碎,石屑纷飞。
一声长笑,声如春雷,直震得长空云散,手中长剑在真气灌注之下陡然间亮出了沛然神光,嗤嗤剑气纵横,宛如鬼神皆惊。
长剑一十三招从陆无尘手中连绵不绝地使出来,只看到一簇光团舞动,剑气笼罩着方圆三丈之内,师妃暄心中暗暗惊异,此人的剑法可谓是出神入化,这暴风骤雨的攻击之下,长剑之上传来的阵阵劲气,让她也是手中发麻,她色空剑使得密不透风,在身前划出了重重剑网,将周身护得密不透风。
“他如此攻击,必不长久,我只要谨守门户,待到他气势衰竭,我便是可以一举反击,将他击败!”师妃暄想到。
陆无尘当然也明白,当下长剑一抖,一阵剑光登时显出。
而和氏璧早已被那青袍男子夺得,他拿着和氏璧,将四大金刚击退,身子如同鬼魅一般,便是要离去,却突然哈哈长笑,说道:“藏头露尾这么久了,这便是你们慈航静斋的风格不成?”
“小子好大的口气,看来你也是邪魔外道之流!”随着青袍怪客的声音,一旁正是射出了一道影子,一刀剑光正是向着他腰间斩来,狠辣非常,无比刁钻。
青袍怪客哈哈一笑,“终于出来了么?”此时众人方才看到那人影原来是一个美貌道姑,看起来不过是三十多岁的样子,手中一柄古朴长剑,正是一剑斩向了那青袍人。
他一拳轰出,正是轰在剑气薄弱之处,将那剑气击溃,身子如同一叶鸿毛一般飘然后退,厉声喝道:“邪魔外道,莫不是你们慈航静斋来定的不成?这和氏璧莫不是你们慈航静斋之物不成?”
那美貌道姑叱道:“邪魔外道,还要狡辩不成?”说罢,便是扑了上去,口中叱道:“还不快将和氏璧交出来!”
“哈哈哈,梵青慧,你来了这么久,却是眼睁睁地望着这些和尚血溅当场而不出手,这便是你们正道所为?”一个柔和的声音传来,如同在众人的耳边响起一般,众人只感到这个声音无比的悦耳,让人未见其人,只闻其声便是知道此人是一个绝色佳人。
那美貌道姑听到这个声音脸色一变,青袍怪人已经古怪一笑,将手中的饿和氏璧抛出,喝道:“和氏璧便是在这里,有本事便是去枪吧!”
说罢,运劲抛出,登时梵青慧扑了上去,而同时一道白影也是扑了上去。
月夜下,禅院广场之上,两位恩怨纠缠的女人终于再次聚首。
第二六四章 美女打架
嘭!
一声响彻天际的爆破声传来,劲气四散,和氏璧被身在半空之中的两人再次挑飞,随即落在了文殊菩萨的佛像之上。
人影快速分离。
落身在地,两位女子遥遥站在两边,目光凝视着对方,眼中带着奇怪的神色。
此时众人方才看清楚这两人的样貌,那美貌道姑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容貌秀美,气质之上更有一种悲天悯人的感觉,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自然生出亲近之意。
那美貌道姑手中正握着一柄雪亮剑刃的长剑,脸色冷峻地望着对面的女人。
对面的女子一身白衣,胸口微开,那天鹅般的颈项、雪嫩肌肤让这个看起来不过是三十多岁的少妇显得无比的迷人,脸上精致的脸容,让人脑海之中骤然想起“国色天香”这个词语。
场中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这两个女人身上。
陆无尘眯着眼睛,嘴角微微笑了起来,嘴里喃喃自语道:“这事越来越有趣了!”
“阿弥陀佛,梵斋主有礼了!”了空和尚被不贪和尚搀扶着,他受伤颇重,语气有些虚弱。
梵清惠也是回礼,语带敬意地说道:“了空方丈有礼了,多谢方丈出手帮助!”
此时众人方才知道,这个美貌道姑便是慈航静斋的斋主,梵清惠。
至于梵清惠对面的女子……
“师尊!”白清儿恭敬地一礼,很自然地站到了女子的身边。
“宗主!”闻采婷与辟守玄两人同时说道。
通过这些称呼,这个女子的身份也呼之欲出,阴癸宗主,魔门阴后,祝玉妍。
祝玉妍微微一笑,虽是浅浅的笑容。却让场上众人自然生出一种惊艳无匹的震撼,时光流逝,却让她越加的美丽动人。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梵清惠你还是一如以往地将天下挂在嘴边,说着冠冕堂皇的话。真是虚伪至极!”祝玉妍朱唇微动,声音之中透着一股让人心动的神韵,似是牡丹绽放一般。
“哼!”梵清惠冷哼一声,眼神冷冷地望着自己的老对头。
师妃暄莲步轻移,走到了梵清惠身后,轻声说道:“师傅!”
梵清惠脸色稍霁,关心地问道:“妃暄。有没有受伤?”
听着师尊的关心,师妃暄摇摇头,轻声说道:“师傅放心,妃暄一切安好。只是遇上一些棘手的问题而已!”
梵清惠点点头,眼中慈爱的神色一闪而过,这让师妃暄心中一暖,她自幼孤独,承蒙师傅收留照顾。一直是待她如同亲身女儿一般,心神微微激荡,师妃暄的剑心通明也有着一瞬间失守。
“妃暄你的心智还需历练!”
梵清惠的话击在师妃暄的心头,让她陡然一震,躬身说道:“是。妃暄知道!”
梵清惠目光扫了眼全场,场上血迹斑斑,本是佛门胜地,却是留下了血污,而且僧兵多有伤亡,了空和尚更是被击伤,此时正被不贪和尚搀扶着,双手合十,手拿佛珠,闭目诵经,看不出神色如何。
“不知道方才那妖妇的一番话,会让了空大师如何作想?”梵清惠暗自思索道,这本该秘密行事,却没想到和氏璧下落被传了出去,以至于多方觊觎,而魔门更是精英出手,而梵清惠也有着自己的打断,藏在一边,自是想要将魔门一网打尽。
只是此刻情势却是失控了。
都是那两个人!
梵清惠上下打量着陆无尘,惊讶的神色一闪而过,此人修为不再师妃暄之下,也是,方才师妃暄与之交手甚久,一点都不落下风,其实力由此可见一斑。
而最让梵清惠侧目的却是那个一脸悠闲、一副看戏模样的青袍怪客,虽然气势之上给人一种很平凡的感觉,但却让人无法探测他的功力如何,很显然此人收敛气息的功法极其高明,恐怕他的身手更是不逊于自己与祝玉妍。
“此人是谁,什么时候江湖之上竟然出现了如此了得的高手?”梵清惠心中想到。
月色幽幽深深,沙门广场之上一时间有些沉默。
梵清惠与祝玉妍默默对视,两人争斗已经三十多年了都没有分出胜负,本以为没有机会亲自出手了,只能够靠自己的弟子出手,没想到今夜竟然再次相逢,或者当年那一战会在这里再次重演。
当年两人大战,当时祝玉妍天魔大法精进至第十七层的境界,功力正值巅峰,可是却是生出了单美仙之事,而单美仙的出走,让决战之前的祝玉妍吐血受伤,几乎走火入魔,那一战自然是落败。
想起当日的情形,祝玉妍心中颇为不甘,却也有着无奈。
“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的卑鄙,没想到这些秃奴也被你祸害了!”祝玉妍冷冷一笑,她自然知道梵清惠躲在一旁,任由这些秃奴被杀,此番说出来,是想动摇慈航静斋与沙门的关系。
梵清惠淡淡地说道:“祝宗主还是风采依旧啊,只是不知道祝宗主母女关系如何?”她妙目望着祝玉妍,冷月之下,她如同仙子一般,有着出尘而迷人的气质。
“梵斋主难道是那只会逞口舌之辈?”祝玉妍脸色阴了下来,显然梵清惠是说到了她的痛处,冷哼一声,道:“当前一战,你我看来又要再续了!”
两人皆是冷哼一声,梵清惠目光之中闪过了一丝的冷芒,当年一战,她虽然胜了祝玉妍,可那是在祝玉妍受伤的情况下,那时的祝玉妍实力已经大打折扣,否则的话,当年她是不敌祝玉妍的。
两人目光之中闪过了火花,气机牵引之下,让人感到一震风雨欲来的感觉。
场中众人均是屏住了呼吸,等待着
静念禅院众僧心中有着一丝疙瘩,显然祝玉研的一番话还是起了作用,然而此刻的他们已经无力应付这样的场面。那些僧兵在了空和尚的授意下,将那些受伤的僧人抬回了禅院之中。
白清儿三人与师妃暄都待在一旁,没有动作。不约而同地望着一旁的陆无尘与那青袍怪客。
陆无尘怀抱长剑,一副看戏的神色。而那个青袍怪客也是如此,他本可以逃走,却不知为何没有离去,反而留了下来。
和氏璧此刻落在文殊菩萨的佛像之上,夜色之下,一截衣绸包裹着和氏璧,但众人依然可以感觉到和氏璧带来的气机变化。不愧是人间至宝。
看到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那青袍怪客嘿嘿一笑,说道:“大家来此都是为了和氏璧,所谓天命所归。不过都是靠拳头挣来,和氏璧当然是各凭本事!”
青袍怪客目光落在梵清惠与祝玉妍身上,淡淡笑道:“两位宗主大可放手一搏,在下并无他念,只是想看看两位的决斗而已!”
祝玉妍的目光悠悠传来。眼中有着一丝迷惑,这男子的身上让她心中有着一丝熟悉的感觉,这让祝玉研颇为迷惑,暗自思索自己是否认识他。
而梵清惠态度很奇怪,竟然是没有多说。显然是默认了。
众人无心理会,很显然,两个多年恩怨纠缠的女人终于要再战了。
女人打架,当真是期待啊。
……
梵清惠微微一笑,望着四周站着的人,最后目光落在负伤的了空和尚身上,幽幽说道:“大师,此次事关天下苍生,还请大师帮我!”
了空和尚双手合十,呼吸有些不畅,显然是受伤不浅,但却语气坚定地说道:“梵斋主还请放心,我沙门自是不会坐视不管!”
祝玉妍一声长笑,飘飘的大袖拂出,道:“天下苍生,难道你慈航静斋便是天命所归不成?皇帝也是你们说了算不成?”
祝玉妍怒叱一声,心中恼怒,她一生愿望便是复兴魔门,只是这么多年来依然了了无期,究其原因,却是因为魔门得不到政权的承认,不似慈航静斋,他们在统治者心中有着很高的地位。
唰!
祝玉妍身子随着她的声音落下动了起来。
动如脱兔,一晃宛若是闪电一般,只见到一抹白影闪过,带起一阵香风,幽幽如芳华绽放。
一道劲风袭来,祝玉妍一掌拍出,劲风缠绕着她雪嫩的手掌,却是将梵清惠周身的要害尽数笼罩其中。
梵清惠轻叱一声,身子如同旋风般盘旋而起,一袭道袍衣袂飘飘,似是九天仙子下凡一般,端的是清丽动人。
锵!
雪亮的剑光亮起,宛若万千星辉乍然映出。
剑气随着梵清惠手中的长剑荡开,凛冽的剑气从长剑之上激荡而出,如同暴风骤雨一般想着祝玉妍席卷而去。
“蓬!”一阵尖锐的爆破声刺得旁人耳中生疼,剑气交织,隐隐有着金石之声,一道劲风向着四方横扫。
两人方才交手,但是气势却让人感到惊讶。
“不愧是大唐中有数的高手,光是气势就有的威势!”陆无尘心中呆呆地想到,眼中满是莫名地意味。
目光巡视众人,陆无尘发现白清儿蠢蠢欲动,师妃暄也是如此,似乎想要上前帮忙一般。
而了空和尚早已经在不贪和不痴和尚的护法之下,抓紧疗伤,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准备着。
……
梵清惠和祝玉研两人之间的恩怨纠缠,说不得谁对谁错,只是到了现在,这恩怨早已经埋在心中,无法解开。
“唰!”梵清惠剑光陡然一亮,一剑斩出,化作万千道剑光斩来,便是白清儿等人也感到这一剑凌厉无比。
祝玉妍轻叱一声,娇喝道:“你便只有这些雕虫小技吗?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毫无精进!”说罢,纤纤玉手一拂,一道绸带从她袖中飞出,雪白如练。
那绸带轻飘飘,却带着凛然如寒风般的破空之声向着梵清惠袭去,虽然看似软弱无力,可是其中的劲道却是诡异莫测。
“天魔带,这个妖妇的武功比起当年精进了不少!”梵清惠心中暗道。
长剑一挑,梵清惠手中长剑名为“空明”,与师妃暄所使的一样,皆是慈航静斋所有的神兵,以桃木为剑柄,锋刃不过两指宽,断金碎石,锋利无匹,当年她出道江湖便是凭之扫荡宵小。
“妖女,你和当年一样,只会逞口舌之利!”梵清惠一声轻叱,空明剑轻轻一挑,剑走轻盈,却是用柔劲克制祝玉妍天魔带的阴柔之力。
两人这一番打斗,从地上的达到了半空,从半空打到了佛像之上,两人同时夺璧,却均为对方所阻挠,夺璧不得。
这两人的打斗,旁人却是看得心惊,其中惊险处连连出现,陆无尘心中也是暗自嘀咕,那梵清惠的武功比起师妃暄明显强了不是一星半点,如果师妃暄与她打的话,百合之内必会授首,并非是功力原因,而是经验,还有招式之上的领悟。
祝玉妍也是如此,那天魔带不过是寻常丝绸,比起婠婠所用的用特殊材料制成、水火不侵、金石难断的绸带差了不知道几万里,可是其中的阴柔之力却是让人背后生寒,陆无尘丝毫不怀疑,只要被她绸带缠上,自己绝对会粉身碎骨。
这便是招式之上的领悟,两人均精修了数十年,在招式之上的领悟已非是师妃暄、婠婠两女可比,天资可让人进步迅速,可是每一日苦修的招式却是让人更深地领悟到其中的精髓。
剑光荡漾,绸带飞扬。
两人这一番打斗,当真是剑气纵横、劲气飞扬。
梵清惠修的是剑典,剑心一点,灵台清明,每一剑都宛如天外飞仙一般,突兀而至,飘渺异常;也似是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或是剑光万千,或是化零为一,或刚或柔,变化随心。
祝玉妍修的乃是天魔大法,所用的是天魔舞,配合着天魔力场,绸带之上带着阴柔之力,或是如苍龙咆哮,或是毒蛇吐信,或是鹰击长空,意态不一,更是柔中带刚,皓腕一扬,那绸带便如同长鞭一般,鞭笞着梵清惠。
两人争斗多年,早对对方的招式明了于心,均知道如何破解,如此打得便是好不热闹,虽是凶险,却也难分胜负,而随着两女的激战,口头之上的交锋更胜过手上兵刃。
“祝妖女,当年石之轩弃你而去,后来你女儿也是弃你而去,你不觉得活在这世上已经没有意义么?”梵清惠怒叱一声,口中的话语颇为恶毒,长剑更是遥遥斩出,无匹的剑气凝结成气剑,一剑斩落。
祝玉妍心神一痛,梵清惠的话虽然恶毒,但这两件事却是她心中最为介意的事情,当年她义无反顾爱上了石之轩,更在神功方有所成的时候倍破身,武功精进不得,随即发现这不过是石之轩利用自己而已,心中苦恼岂是旁人知道?
而单美仙的出走,更是让她吐血负伤,让她与梵清惠一战中落败,只是她心志坚韧,这么多年了,她心中复兴魔门的意志已成了她的支柱,怒叱一声,绸带如鞭子一般击在剑气薄弱之处,将剑气击溃,怒斥道:“贱人,宋缺弃你而去,你梵清惠也不过是一个连村姑也是不如的贱人而已!”
两人互相以对方生平最介意的事攻击对方,这话语之上的攻击不似是两人手中那般惊天动地,却更为凶险,武功一途,心志更为重要,两人这番便是看谁人心志崩溃了。
两个女人口头之上的交锋不带脏字,却是无比凶险,看的陆无尘目瞪口呆,暗道:“这女人打架当真是厉害啊!”
而在祝玉妍与梵清惠这两个女人争斗的同时,师妃暄与白清儿也随即打了起来。
第二六五章 影子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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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凉如水,一场暗流在洛阳城悄然卷起。
静念禅院这边打得热闹,而在洛阳其他的地方,也并不平静。
洛阳的一处居民房内,桌上放着一卷地图,地图之上,用朱砂密密麻麻地写着一些看不清楚的小字,再看那地图,山川分明,河道脉络清晰,分明是洛阳东都的地图。
李世民负手站在桌子之前,凝视着这一幅地图,这幅地图之上将洛阳的布局细致地写了出来,而那兵马分布的位置更是用朱砂特意地标志了出来。
此时的李世民一身锦袍,因为久经战阵,成了运筹帷幄的统帅,气质之上多了一丝一种沉稳,隐隐间也给人一种压力,一双精光内蕴的眼睛,似是古井无波,也似是其中有着千万兵马一般,让人一看便知此人非池中物。
“秦王的气魄越来越惊人了!”
李靖站在李世民的对面,看着李世民的气度,心中暗自赞叹,秦王无论是谋略、气度皆是一时之雄,能够追随这样的人物,自是能够一展胸中所学。他武功不俗,学的是战阵之道,乃是血战十式,虽非是绝世武功,但是沙场杀敌已然足够,而且……善战者无赫赫之名,他需要的不过是运筹帷幄、统帅将领的本事。
李靖自然知道李世民身上传来的威压那是统帅兵马、久居上位而养成的,非是武功之上的威压。
李靖身边站着的是他的妻子红拂女,一身红妆,手中拿着尘拂,与自己的丈夫并肩站立。看到李世民皱眉沉思,说道:“殿下,洛阳凶险,还是小心为妙!”
李世民抬起头,看着红拂女娇美的样貌,不由得微微一笑,她也是一个辣姑娘。再看她身边的李靖,此时正望着地图沉思,随即淡淡笑道:“无妨,如今我们与王世充并无冲突,而且洛阳城中也并不平静!”
不知思量到了什么,李世民叹息一声,说道:“此刻,王世充怕是在打着静念禅院的主意吧!”他的思绪幽幽地落到了那沙门禅院之中,目光微黯。说道:“可惜!可惜!可惜!”
红拂女听他叹息,疑声问道:“秦王何须叹息,想当年和氏璧并非是秦国所有,却是秦国扫六合而得宝玉,高祖得天下而玉玺自来!殿下只要扫平天下,一统中原。何愁和氏璧不来?”
李世民听后微微点头,心中却是暗自想到:“若是能够调一支军队来,何愁和氏璧不落与我手!”复又叹息一声。想到:“如今只能够看看慈航静斋的能力了!”
红拂女看他精神振奋起来,关心地说道:“殿下还是小心为妙,虽然殿下行踪隐秘,只是殿下前些日子已经暴露过,若是那王世充得知,必定会对殿下不妙!”
李世民默默,点点头,转头对着李靖问道:“药师,你看洛阳如何?”
李靖望着地图说道:“殿下,东都洛阳地势险要。乃是交通冲要,若是殿下要扫平天下必取洛阳,而天下间能与殿下一较雌雄的。除了岭南宋阀,如今便是只有李密!”他侃侃而谈,脸上露出了无比自信的神色,那股自信,让一旁的红拂女心中怦然心动。
智珠在握,敢问天下谁人英雄!这才是我红拂女的男人!
李世民点点头,脸上露出了微笑,他自是看出李靖乃是不可多得的将才,与河北窦建德交战,其多有战功。李世民点点头,示意李靖继续说下去,李靖微微点头,指着地图上一点,说道:“此处便是关键!”
那处地方用朱红朱砂描了出来,正是偃师。
“李密虽然不知道为何攻打宇文化及,但他显然是犯了一个错误!”李靖目光之中带着一种为统帅特有的神光,灼然刺目,让人感到眼前此人正是散发着一股无比自信的光辉。
“李密若是要北上,必要取洛阳,先前他攻打飞马牧场等一连串的行动,莫不是为了攻打洛阳而准备,只是洛阳坚固无比,更被杨广经营多年,早已经有如铜墙铁壁一般,要破城谈何容易,而李密在这个时候却还与宇文化及硬拼,虽是能够消灭宇文化及,但是自身必然受挫,成强弩之末!”
李世民哈哈一笑,说道:“药师果然厉害,李密必是想要攻打偃师,李密征战多年,军中多生骄意,所谓骄兵必败,若是王世充准备得当,必定能够重挫李密,而我们也可以从中取事!”
李世民向着李靖两人说道,此次他身犯险境,也有打探消息的打算。
“当、当、当、”倏然门外传来一阵长鸣警钟,三人倏然一惊,暗道:“不知道有何变故?”
李靖匆匆走了出去,很快便回来,说道:“殿下,只是后院马棚起火,殿下无需担心!”
李世民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不安。
红拂女也是皱起了秀美的眉头,心中想了想,说道:“有些不妥!”
李世民和李靖二人均知道红拂女江湖经验较两人多,她说不妥,只怕真的是不妥!
“我们走!”李世民说道。
只是话音刚刚落下,变故倏然生出。
“嘭!”的一声巨响,房顶之上倏然一道黑影飞掠而下,正是扑向李世民。
变故陡生,李世民只看到一道黑影向着自己飞扑而来,一道剑光在自己的眼中无限放大,恍若流星一般,将自己的眼瞳完全照亮。
杀气,漫天杀气如同旋风一般,向着自己卷来,让他身子不由得一僵。
“大胆贼子,尔敢!”红拂女一声娇叱,手中红拂拂出,她心中觉得不妥,已是暗自留心,此刻变故陡生方才没有乱了阵脚。
“嘭!”
红拂与长剑相交,只听到一阵金石之声传来,剑气将房中书桌压成齑粉,那地图更是化作了蝴蝶一般,翩翩飞舞。
红拂女闷哼一声,来人的武功显然比起她更胜一筹,而且身法更是诡异迅猛,她连连后退,那黑衣人却是脚尖一点,身子倏然暴起,长剑荡开绵绵剑气,人随剑走,一点寒芒乍现,正是刺向李世民。
只是,经过红拂女这么一阻,李世民与李靖登时反应过来,李靖怒喝一声,欺身抢进,与红拂女拦住那黑衣人。
李世民在两人身后,此刻正向着房门奔去。
那黑衣人浑身黑衣,身材匀称挺拔,手执一柄雪亮剑刃,锋刃之上雪雪寒芒让人感到一股寒意,最让人心惊的是他那一双如同寒星一般的眸子,闪烁着森森然的杀意。
黑衣人身子如同猎豹一般弓起,李世民可以感到自己被一股凛然杀意锁定,这人是来杀自己的。
“大胆贼子,是和人派你前来的?”红拂女怒叱一声,那人倏然暴起,长剑荡开片片光华,刺向红拂女与李靖。
红拂女与李靖两人大喝一声,施展出平生绝学,只见到那黑衣人鬼魅般冲来,长剑宛若毒蛇吐信一般,循着两人的破绽攻来,让两人好不狼狈,好厉害的身法,隐隐红拂女心中想到了什么,脸上不由得一变,喝道:“影子刺客?”
那人手腕一抖,剑光乍现,一剑连刺出九剑,每一剑均是刺向红拂女的胸口、脸蛋诸般女子尴尬不已的要害部位,红拂女怒啐道:“卑鄙!”却是不由得后退一步。
迫退红拂女,黑衣人冷冷一笑,长剑斩向了李靖,然而却是虚招,引开李靖双掌,左手迅速拍出,一掌击中李靖,将他击飞。
一击得手,黑衣人身子已经如同鬼魅一般扑向了李世民。
长剑荡开,眼见便是要荡开一朵血色莲花,红拂女与李靖二人怒声呵斥,而李世民的脸上也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第二六六章 秦王重伤
“贼子,尔敢!”
瞧得刺客身若流光向李世民袭去,红拂女和李靖怒喝一声,急忙忙地向那刺客赶去,深怕李世民有个好歹。
李世民此时正是奔到了大门边上,眼见即将出得大门,心中一喜,只是脑后生风,一阵破空之声传来,骇得他心胆俱寒,若是直奔门外,只怕是一剑穿透了心窝,无奈叹息一声,心中暗道:“苦也!”
想他李世民武功虽是并非绝世高手,却也颇为不俗,当下收拾精神,大喝一声,“滚开!”右手猛然握住了房门,猛一提气,那扇大门瞬间被他扯了下来,一用劲,登时向着杨虚彦飞射而去。
杨虚彦冷笑一声,目光如电,对于他而言此时的李世民不过是挣扎的蝼蚁,长剑一抖,一道剑气斩出,那扇大门登时四分五裂,人随剑走,一剑刺向李世民。
瞧得杨虚彦一剑刺来,李世民心中惊骇,暗道:“若是不能够等到药师伉俪前来营救,我必会丧命于此!”
想到此中关节,李世民暗自咬牙,大喝一声,不退反进,脚下猛然一跨,一拳轰向飞扑而来的杨虚彦。
拳头之上青筋暴现,真气鼓荡,使得李世民锦袖飘飘扬扬,分外潇洒,这一拳是李世民凝聚全身功力的一击,非同小可。
想他李世民也自幼习武,虽不是天资绝代,也并不像郭靖之流苦练不辍,但是也是练得一身好武艺,在李阀之中也是有数的高手。
此刻李世民心神冷静,知道生命掌握在自己手上,当即大喝一声。拳头之上风雷鼓动,劲气凝结。
杨虚彦瞧得李世民竟然反击,不由暗自赞叹一声,这李世民眼力确实不凡。
若是李世民此刻逃跑、后退,凭着杨虚彦的身手武功,必然会将他手刃于此,然而他以命相搏。却有一线生机存在,只要能拼过了杨虚彦这一击。
“不自量力!”杨虚彦心中暗道,手中长剑一抖,剑气须臾间已是让周遭的家具如临狂风,尽数化作齑粉。
拳剑相交,只听到一阵劲气相交的声音,劲风卷起,徐徐带来一阵冷意。
“噗!”拳劲被破,长剑长驱直入。直刺李世民的肩头,原来李世民也暗中留心,身子扭动,让长剑穿过肩头,而非原来的心窝位置,登时鲜血狂洒。
“哼……“
李世民闷哼一声。他倒也是硬气,左手一掌拍向杨虚彦。
杨虚彦反手一掌击出,与他対击了一掌。
“嘭!”
李世民被重重地击飞出去。将房门撞碎,登时一股疼痛感传遍全身,可是李世民心中满是喜意,原因无他,李靖夫妻已经杀到,影子此刻要下杀手已经失去了最佳的机会,而且此次刺杀已然惊动了护卫,他身边武功彪悍的护卫已经杀到。
眼见李世民咳血倒飞而出,杨虚彦心中恼怒,没想到李世民竟有这等修为和这等气魄。当真是当世少有。
“这等人物必是当世枭雄,绝对不能够让他活下来!”杨虚彦心中暗道。
天下大乱之际,李阀已经声威赫赫。自太原起兵便是长驱直入,杀入关中,那关中自古便是龙兴之地,东周秦国据关中而东窥天下,一扫六合,楚汉之时,刘邦得关中而扭转强弱之势,而那李家据有关中而窥视天下,李世民更是运兵布阵、手段非凡,此时观他心志更是英雄了得,杨虚彦心中更是坚定了杀他的心意。
身后破空之声传来,杨虚彦身子微微一弓如同鬼魅一般闪到一边,长剑斜斜地掠起,刺向李靖的眼睛。
红拂女娇叱一声,“恶贼,休要伤人!”手中尘拂击出,正是卷向那长剑。
杨虚彦冷冷一笑,一记横扫千军,横扫向李靖夫妇。
与此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音,脚步声传来,李阀兵士已经赶到。
“快拿下刺客!”李靖怒声吼道。
“刺客在那里?”一声怒吼,一个彪悍的大汉从门外赶至,疾若流星一般奔入门里,正是那尉迟敬德。
尉迟敬德方才走进来,便看到倒在地上的李世民,虽然衣襟一片血红,脸色苍白,却是清醒着,那大汉目眦尽裂,怒声说道:“贼子,纳命来!”
手中一道金鞭一抖,宛若一道怒龙一般向着杨虚彦抽来,那长鞭带着呼啸的风雷之声,疾速若猎豹,刁钻如毒蛇,矫健似苍龙,直攻向杨虚彦。
李靖从一个护卫手中接过单刀,刀法一展,登时将自己所学刀法“血战十式”使出来,那长刀霍霍生风,寒光烁烁,单见刀势打开大阖,刚猛非常,这刀法乃是战阵搏杀之道,刀光凛凛之间一阵无比肃杀的气氛油然而生,让人生出置身修罗沙场之感。
霍霍寒光、气势惊人,但见战圈之中刀势如雷霆般扫来,周遭护卫功力稍差便是感到血气翻腾,只感到刀光如同长虹贯日一般,又似是洪水奔流,一泻千里,生出无可匹敌之感。
红拂女与李靖本是夫妻,虽然初次配合,却是默契非常,手中一道尘拂,或扫、或挑、或劈、或刺,气象万千,配合着李靖刀法,迫得杨虚彦险象环生。
杨虚彦也是了得,身法宛若鬼魅一般,于招式运转空隙间寻找破绽,在三人围攻之下,虽是狼狈,却丝毫不落下风。
尉迟敬德手中的鞭子,舞的虎虎生风,李靖夫妻从旁夹击,而此时李世民已经有护卫护住,要送到房外救治。
“成不成就看这一下了!”杨虚彦暗自咬牙,狠狠地想到,他心中装着皇帝梦,此时看到李世民已然忘了自己的任务,只是觉得若是留他在世上,便让自己存了一个大敌,“这人一定要除去!”
大喝一声,杨虚彦一抖长剑,长剑登时荡出一道雪亮剑光,身子一晃,宛若鬼魅,躲开了尉迟敬德的一鞭,长剑直扫向他的手腕,迫开了尉迟敬德,与此同时身后的李靖已然杀到,红拂女在左边,一起扫向杨虚彦后心。
前有狼后有虎,杨虚彦冷叱一声,长剑一抖间,便与李靖硬拼了一刀,那“血战十式”不愧是战阵杀招,杨虚彦暗自留了六成真气,也感到胸口血气翻滚,而身后红拂女也在此时杀到。
杨虚彦身子一偏,被红拂女扫到,身子倒飞而出,吐了口血,虽然骇人,却是并无有如看到这般的伤重。
“不好,贼子使了诡计!”红拂女大惊失色,杨虚彦倒飞而去的方向正是李世民那里。
长剑直刺,一连刺出一十三剑,将李世民身边的卫兵尽数斩杀,身后三人已然追来,杨虚彦暗自冷笑,“赶得上么?”
李世民此时已经身受重伤,看到杨虚彦扑来,心中一凛,他如何甘心受死,猛提真气,不顾自己伤重,一口鲜血咳了出来,身形一展,却是猛然向后退去。
杨虚彦暗自冷笑:“你还逃得了吗?”话音刚落,杨虚彦一声冷笑,宛若大鹏展翅,直扑而来,五指抓向李世民天灵盖。
一击必杀,情势危急。
“滚开!”
一声如同春雷一般的怒吼响起,屋顶之上一道黑影飞出,正是向着杨虚彦扑来。
木屑如同暗器一般,带着破空之声直飞而来,杨虚彦长剑一荡,将木屑击飞。
然而,就受的这么一阻,杨虚彦已经失去了攻击的最佳机会,听得脑后的破空声,心中直叹天不助他。
“贼子,纳命来!”李靖和尉迟敬德嘴里怒吼着,手里的兵器直直地向着杨虚彦的背心斩去。
“哼!”
冷哼一声,杨虚彦身子诡异地一转,斜斜飞出,手腕一抖,长剑已然飞射而出。
宛若流星赶月一般,李世民只感到肩头一疼,一道白茫已是没入肩头,顿时心中一喜,原来杨虚彦那匆忙地一击,还是失了准头,让李世民侥幸逃过了一劫。
瞧得这一幕,杨虚彦心中无奈至极,可是形势不利于自己,只得离去。
李靖夫妇和尉迟敬德赶来,发现李世民没有生命危险,当即松了一口气,随即朝着一旁的人影,道:“多谢宋公子出手相助!”
刚才千钧一发之际出现的人影,正是宋师道,他抱拳一礼,道:“无须多礼,还是快找人医治世民兄吧。”
李靖等人连声应诺,连忙扶起李世民下去,准备找大夫给其治伤。
望着李世民离去的背影,宋师道不由叹息了一声,喃喃自语道:“也不知这次做的是对还是错,唉……”
第二六七章 阴后之威
冷月寂寂无声。
这边李靖等人火急火燎地寻找着名医给李世民治伤,而洛阳郊外那边,静念禅院的广场上此刻也正打得火热。
“啊……”
一声尖锐的叫声陡然响彻天际,震得众人耳中发麻,血气翻腾,几乎是要走火入魔。
变故陡然生出,场中众人始料未及,纷纷中招,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阴后的一声尖叫竟有如此威力。
此刻的陆无尘正和那些和尚们纠缠,阴后的一击他使得他头脑有些发晕,不过他体内真气雄浑无比,调息真气,登时让血气平静下来,不过此时他才知道祝玉妍的武功何等的厉害。
那尖锐的叫声犹如呼呼风暴的风啸,怒龙般向着四周席卷而来,绕是众人凝神静气,偏偏脑海中幻想丛生,他们知道定是祝玉妍弄出来的手脚,可又无可奈何。
叫声不断,场中众人都有一种置身于狂风暴雨核心中的可怕感觉,遍体生寒,脚步不稳,要以无上的意志,才能勉强保持平衡。
如此魔功,确是闻所未闻。
梵清惠谨守灵台,心中暗自惊讶,看起来祝玉妍这些年来可是下了大工夫了,突然,一个巨大的浪潮如同野兽一般向自己扑来,梵清惠心生感应,这回并非是错觉,而是祝玉妍趁他们心神受制的一刻,发动的突袭。
耳中虽是魔音阵阵,惑人心神,可梵清惠的心神却沉浸在古井无波的剑心通明之中。无悲无喜。无愁无怨。整个天地如水中月一般,无比的清晰,对身周发生的事没有半点遗漏。
“妖女,你便只有这么一点本领么?”
梵清惠冷喝一声,手腕一抖,长剑斩出,朝前方排山倒海而来的“巨浪”核心处一剑斩去。
那巨浪登时变成了一个深不可测的涡漩,把梵清惠硬扯进去。
天魔力场!
多年之后再次感受到这一招借力技巧。梵清惠心中没有丝毫的小觑,冷叱一声,耳鼓中肆虐的魔音已经消敛,但明显她已经先机尽失。
气机感应之下,梵清惠娇叱一声,一抖长剑,真气灌注,手中的神兵如同太阳一般发出耀眼的光华,阵阵剑气激荡而出,与天魔立场相抗衡。神兵长鸣,阵阵梵音诵来。宛若晨钟暮鼓,让犹自沉浸在魔音迷惑的众人登时醒了过来。
“邪魔外道,只会这样旁门左道,难道就能够胜过我?当年我可以胜你,今日也能够胜你!”
一声娇叱,剑光乍现,梵清惠身法催运到了极致,众人只看到一条白影一闪而过,随即便扑向了祝玉妍,半空之中无数的剑影重叠,最后形成一道三丈有余的剑光,狠狠地向着祝玉妍斩去。
一条欺霜赛雪,美丽异常的玉手从宽敞的袍袖内探出来,纤长优美的玉指在夜空间作出玄奥难明的复杂动作。
天魔力场扯动着周遭的空气,在半空之中形成了一道道旋转着的气旋,在祝玉研身前密密麻麻地形成了气壁。
站在一旁的陆无尘很轻松地压制着三个和尚,犹有余力看着两个怕是江湖之上最为厉害的女人打架,看到祝玉妍天魔力场用出,心中暗暗嘀咕:“不愧是阴后,这天魔力场用得如此举重若轻!”
若婠婠是个深不可测的潭的话,那祝玉妍就是无边无际的大海,祝玉妍的天魔力场用得如此随心所欲,无所不能,已达出神入化的境界。
不愧是“魔门第一人”的阴后!
耀眼的剑气狠狠地劈在气壁之上,电弧火星乍现,星星点点,倏然间一阵尖锐的爆破声直冲云霄,一重接着一重的气浪汹涌席卷而来,场上功力不够的已经连连后退,而地上铺砌的石板更是被这一阵气浪纷纷卷起,向着四方抛掷而去。
陆无尘等人纷纷各展神通,将那飞来的石板击碎,而此时祝玉妍已与梵清惠各自攻上了百余招,如同穿花蝴蝶一般,看得旁人眼花缭乱,两人手上并不放松,嘴上更是恶毒,丝毫看不出两人是武学宗师一流的高手。
“梵清惠,当年害死碧秀心,你晚上梦中可是会害怕她回来寻仇?”祝玉妍冷冷说道,她深知道当年的事情,当年碧秀心与石之轩的事情多是梵清惠从中作梗,她两人同为师门,想来梵清惠是心中有愧的。
“若不是你,当年她便不会要出手置石青璇于死地!”
这一声被祝玉研用特殊功法传入耳边,登时让梵清惠心神一震,虽是微微颤动,却是为祝玉妍发觉,她嘴角边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冷笑,娇喝道:“你嫉妒她天资卓绝,更是记恨她化解了武林中一大魔头,恨不得置她于死地!你如此恶毒,比起我们圣门中人更是狠毒百倍!”
“可怜同为师门,却没想到有你如此恶毒的师姐,碧秀心九泉之下必然是诅咒你……”
“当年宋缺弃你而去,便是知道你蛇蝎心肠……”
“当年碧秀心找你报仇……”
“……”
诸般言语,狠狠地打在梵清惠的心中,两人争斗了不知道多少年,均是深知道对方的底细,这番话登时让她剑心通明被破。
“滚开!”
梵清惠脸上哪里还有那古井无波的神色,脸色苍白,大汗淋漓,手中长剑猛然斩出重重剑影。
“早知道今日何必当初!”
一声柔美悦耳的叹息在梵清惠耳内响起,她登时醒悟,心知不妙时,一股若有似无的魔劲已紧蹑她的剑气的尾巴,攻进了她握剑右手的经脉内。
梵清惠浑身一颤,那股阴柔的劲气已然攻击她的经脉,让她胸口血气翻腾。而更让梵清惠叫苦的是心神颤动。似是无边悲风呼啸。鬼哭神嚎。而隐于最心底的恐惧被无限地放大。
那一身道袍,秀美绝伦的女子正是站在自己的眼前,目光之中带着让她恐惧的神色,似是在责问,也似是怨恨。
碧秀心!
“这么多年了,你终于还是找上来了么?”梵清惠喃喃自语。
广场上的另一边,正与白清儿决斗的师妃暄,已经看出梵清惠此时不妥的状态。她心中一急,谨守灵台的剑心登时生出了破绽,而白清儿便循着这刻攻来,欺霜赛雪的小手将色空剑挑开,小手轻轻地印在她的身上。
劲气吐出,师妃暄登时受伤,她醒悟过来,顺着这个劲气倒飞出去,口中厉声喝道:“师傅!”
“师傅……”
梵清惠身子倏然一震,那阴柔劲气已然侵入经脉。她连忙运转真气,驱走那股劲气。
两股真劲在肩井穴处相遇。
祝玉妍的天魔劲登时给冲散了大半。但仍有一股化作像尖针般的游劲,攻进梵清惠的体内,让她几乎要吐血。
“当年那一击还给你!”祝玉妍娇叱一声,玉手缩回袖里,行云流水的迎上梵清惠,左右衣袖倏地拂打,重重抽在梵清惠的兵器之上。这看似轻松拂来的一对水云袖,在旁人的眼中却彷如鸟翔鱼落,无迹可寻,一下子就击在了梵清惠长剑之上。
“锵!”
金石之声如同海浪般涌来,激起了一阵阵的气浪。
“噗!”
重重劲气涌至,梵清惠刚是要将侵入劲气驱散,然而却处于旧劲未尽,新力已至的时候,真气再也不能够寸进,一口鲜血咳了出来,而更为凶险的攻击更是悠然而至。
水袖之中,纤纤玉手雪嫩如婴孩般,美得让天地也为之而失色,那纤纤小犹如踏雪无痕一般落在梵清惠横在身前的长剑之上。
一弹,长剑一抖,一阵金石之声尖锐如同鬼唳一般响起。
梵清惠只感到一阵阴柔劲气如同针尖一般刺进经脉之中,让她真气登时溃散,血气翻腾之下,一口鲜血咳出,几乎是走火入魔。
一拂,劲气暗吐,真气一反先前阴柔之势,变得刚猛非常,犹若大河咆哮东去不复还一般倾泻而下,祝玉研的武功已经出神入化,天魔**本是阴柔劲气,可是修炼到了极致,却是阴中生阳,阴阳相济。
梵清惠脸色一变,倏然煞白,一声怒叱,声音之中充满了怒意:“妖女,我三十年前可以胜你,今日仍然可以胜你!”
祝玉妍似是听到惊天笑话一般,花枝招展地笑了起来,笑靥如花,她本是绝美,这一笑更是倾城倾国,“胜我?三十年前,我心神受创负伤,你尚且是险胜,今日我武功更胜当日,你如何胜我,又凭什么胜我?”
掌中劲气吐出,将梵清惠反攻的劲气尽数击溃,劲气宛若重重海浪一般,连绵而来,重重暗劲叠加,威力更是摧枯拉朽。
梵清惠闷哼一声,强忍着胸中疼痛,长剑反手一抖,剑光乍现,却已呈回光返照之势。
剑气磅礴,梵清惠集全身功力必其一击,祝玉妍摄其锋芒,身子宛若鸿毛一般,远远的遁开。
梵清惠口鼻之中有鲜血流出,体内之中更有着刚猛的真气在体内乱窜,让她难受非常,内伤重得无以复加,此时梵清惠心中犹然难以置信自己竟然落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为今之计,还是考虑如何全身而退。
梵清惠咳血受伤,祝玉妍却穷追不舍,一双水袖飘飘,或如鹰击长空,或如鱼翔浅底,或如蟒蛇吐信,或如羚羊挂角,或拳,或掌,或是水袖拂出,意态万千,狠辣非常。
瞧得这一幕,梵清惠凭着长剑谨守门户,抵挡着祝玉妍暴风骤雨一般的攻击,虽然受伤咳血,可是生死关头,却是让她抛开心中羁绊,一心一意防守,剑心通明全无破绽,倒也让祝玉妍无可耐何。
且不提两个女人如何打架,陆无尘却开始活络起心思来了。
这一夜,诸多人物纷纷登场,开始是跋锋寒和君瑜等人伤重离去,而慈航静斋斋主梵清惠也是受伤,师妃暄此时也在白清儿的手上受伤,今夜算是有了不多的结果。
心中思量着,陡然间右掌翻出,沉重有如千钧之重,一掌拍出,慢如蜗牛一般,可是在他身前的不贪和尚却是感到自己浑身上下被一股诡异劲气全然笼罩住,身不由己地被向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扯去。
北冥神功何等的霸道,将不贪和尚周遭的空间全然封锁住,力场在周遭受到陆无尘气机的控制,恐怖的拉扯力使得敌人的威胁降低到了一个最低的程度。
不贪和尚无可奈何,只是一拳轰出,他自是看出眼前之人武功绝对在自己之上,这一拳倾尽全身功力,端的是断金碎石。
“蓬!”拳掌相交,劲气横飞。
不贪和尚整个身体倒飞而出,嘴角不断地咳出鲜血来。
“贼子!与你拼了!”
不痴和尚眼见自己的兄弟受创,一声怒吼,镔铁禅杖当头劈下。而不惧和尚与不嗔和尚虽没有说话,可也全力出手,登时三个和尚向着陆无尘扑来。
陆无尘一拳轰出,虽然只是一拳,却将不惧和尚绵延劲气的柔劲掌法、不痴和尚刚猛的一杖还有不嗔和尚断金碎石的刚猛拳法全然化解,柔劲、刚劲,卸劲、借力、吐劲,在这一拳之间全然转换而出,妙若巅峰,只是一拳便是将三大护法金刚击飞。
陆无尘哈哈一笑,脚尖一挑,将地上一根禅棍挑起,抓在手中,身子宛若大鹏一般凌空飞起,半空之中化作了一道残影,向着已然被祝玉妍将护身真气击溃的梵清惠扑去。
“梵清惠老尼姑,吃老子一棍!”
一声大吼,声音震得所有人耳中发麻。(未完待续。。)
第二六八章 谁是赢家
夜色凄迷,狂风呼啸。
受伤颇重的梵清惠此时中门大开,心中警兆忽生,随即便感觉感头上冷风呼啸,陆无尘已经一棍当头劈下。
那当头一棍劈下,木棍之上激荡出凛冽的劲风,绕是梵清惠与祝玉妍武功高强,也是忍不住心惊,祝玉妍看着陆无尘这雷霆一击,心中暗自嘀咕道:“如此人中龙凤,到底是谁培养出来的?为何以前从未听说过此人?还有”
就在祝玉研思索之际,陆无尘那一棍已经落下,棍上夹杂着漫漫风雷之声,整个空间仿佛也为之而颤抖一般。
梵清惠身受重伤,脸色有些煞白,面对来势汹汹的一棍,她咬了咬牙,一声怒叱,喝道:“卑鄙小人,休想要得逞!”
一口鲜血吐出,温热的鲜血咳在她传自师门的“空明”剑上,殷红的鲜血顿时如同一条血龙,在剑刃之上盘旋伸延,一阵如同神龙怒吼的剑鸣悠然传来,震得旁人耳中发麻。
“当!”尖锐的声音随着劲气荡开,宛若晨钟暮鼓一般,打在众人的心头,功力不够的硬生生地被这一股冲击震伤。
“蓬!”手中木棍受不了手中的劲气,化作了木屑,被陆无尘劲气一激,化作暗器如漫天花语一般,向着梵清惠激射而去。
梵清惠冷叱一声,手中空明剑泛着一阵刺目的血芒,剑光大震,随着她旋转的身子将木屑一一击飞。
只是妄动真气之下,梵清惠的伤势又增加了几分,口中一甜梵清惠便咳出一口鲜血,那鲜血如同暗器一般发出尖锐的破空之声,向着陆无尘飞射而去,而她身子却是如同翩翩落叶一般倒飞而去。
“师傅!”师妃暄一声凄厉的叫声。
此时的梵清惠哪里还有宗师的风采,一身道袍襟前染血,脸色煞白,经脉更是受创,她方才逼出心血。淬在长剑之上,所用的是慈航静斋之中禁忌的武功,最是伤身,如此方才接下了陆无尘那险恶的一棍。
师妃暄撇开了白清儿,但白清儿在身后紧追不舍,嘴里冷笑道:“你师父已经不行了,若是走快一些大概可以听你师父的遗言!”
师妃暄心乱如麻,剑心通明早已经失守,心神恍惚之下,脸色显露出焦急的神色。她自出道以来。总是一副古井无波的神色。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如今脸上却布满了惶恐之色,仿佛一个可怜的笑女孩。
“闭嘴!”师妃暄一声怒叱,手中色空剑一剑斩出。她含怒出招,威力自是大了不少,然而失去了剑心通明的中那一份冷静,洞若观火,当即破绽百出,白清儿轻易地接了下来。
然而,接招后的白清儿也不追赶师妃暄,反而向着另一边扑了过去。
此时祝玉妍正扑向文殊菩萨的佛像之上雪白的小手刚要接触到和氏璧的时候,心中警兆忽生。一阵劲气飞射而来,祝玉妍身子猛然提起,一道摧枯拉朽的剑气已将文殊菩萨的手臂斩了下来。
祝玉妍眯起了眼睛,冷冷地望着朝着自己出手的陆无尘,心中满是不解。刚才陆无尘对梵清惠的出手,使得祝玉研以为这男子是自己这一边的,但谁想现在又对自己出手了。
“你想要与我作对?”祝玉妍凤目含煞,冷冷地说道。
陆无尘扫了她一眼,眼前的女人有着一种成熟的韵味,绝美的样貌,看起来不过是三十多的少妇而已,雪嫩肌肤似乎能够掐出水来,一双眼眸点漆般,让人怦然心动,只是陆无尘却没有任何兴趣,因为他的心中已经有人了!
“收起你的媚功吧!这对我一点作用都没有,不要像个小丑一般,让我发笑了!”陆无尘冷冷地说道,手中握着长剑,冷峻的目光盯着祝玉妍。
虽然心中恼怒,可是祝玉妍心中不能不承认,自己的魅力对眼前这个男子丝毫没有作用,祝玉妍淡淡地一笑,云谈风情,笑靥如同水莲花一般,份外的动人,“胆敢与我这样说话都没有好下场!”
“杀了他!他是一个祸患!”
祝玉妍心中想到,此时她已明白眼前这男子不过是想玩平衡而已,目的是想让慈航静斋和阴葵派互有损伤而已。
白清儿莲步轻移,来到了祝玉研的身边,却听祝玉妍嘱道:“你去去和氏璧,然后离开这里!婠婠会与你会合的!”她微微一笑,说道:“很久没有遇到过这么有趣的人了!”
淡淡的笑容,有着无比的美态,可是白清儿却是心中一寒,知道自己的师尊动了杀机。
白清儿应了一声,望了眼陆无尘,这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子,而且武功也很厉害,最是让人深刻的是他身上的那股气质,一种对万事万物都有自信的气质。
“难怪师尊要除去他!”白清儿想到,优雅地转过了身,“假以时日,这男子的成就绝对不会低于师尊!”
对于白清儿的离去,陆无尘也不以为意,仿佛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一般,目光只是紧紧地盯着祝玉妍,身体如同绷紧的弦一般,一触即发,气机的感应之下,陆无尘知道自己已经被眼前这个女人锁定了,只要自己有任何的动作,便会迎来这个女人暴风骤雨般的攻击。
“很厉害,不如石之轩,可也差不了多少!”陆无尘心中想到,周遭有着一股劲风吹动着他的衣袍,使他如同一柄出鞘的宝剑一般,锋芒毕露,展现着无比的杀机,而祝玉妍却是如同龙卷风暴一般,虽然周遭狂暴无比,可是她身边却如同无底的深潭一般,让人无从感觉她的强弱。
“锵!”剑光乍现,一闪即逝,宛若流星一般。
陆无尘向前踏出一步,转眼间,他便是向前三丈有余,长剑之上光芒毕现,剑气切割着周遭的空间,剑气从剑尖之上伸延而出,赫然是一柄无形的气剑,长剑作刀。一剑劈下,正是一招力劈华山。
“蓬!”劲气四溢,地上一道七寸深的刀痕深深地出现在地上,那坚硬的石板寸寸粉碎。
好厉害的一剑!
白影乍现,祝玉研那雪白的小手如同一道白影一般伸出,印向陆无尘的后心,陆无尘心有所感,一个转身,一剑斩下,逼的祝玉研回手自保。
祝玉妍心中暗赞一声。皓腕轻扬。水袖击出。拂中陆无尘的长剑。
一阵金石之声铿锵有声。
人影乍合倏分,劲风吹动两人衣袂,祝玉妍青丝微乱,更显得风华绝美。
“果然是魔门第一人!”陆无尘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道:“在下继续领教阴后的高招。”
“哼!”祝玉研冷哼一声,道:“小辈,你会后悔的!”
话音刚落,祝玉研水袖袖拂出,一阵凛然罡风如同刀剑一般拂来,身子化作一道白影,雪白的手掌反掌间,劲气缠绕,一掌向着陆无尘的胸口击来。
身形宛若闪电一般。眨眼间,祝玉研已经近身,陆无尘心中微微惊讶了一下,不愧是江湖中屈指可数的人物,换做别人。恐怕早已授首了!
双眼微眯,陆无尘身子翩然后退,堪堪躲过了躲过了这一掌。
手抖一抖,长剑轻舞,真气灌注其中,剑气肆虐,反手一剑劈下,正是劈向祝玉研的右肩。
祝玉研五指成爪,一爪抓向陆无尘的手腕,气机牵引下,她手中劲气将陆无尘躲闪的方位尽数封住。
“阴后果然好手段!”陆无尘朗声赞叹,手腕一抖,剑势一凝,长剑迅捷无比地向下挑出,正是挑向祝玉研的下三路。
“小辈,你欺人太甚!”祝玉研娇声喝道,身子陡然后退丈余,脸上怒气冲冲,陆无尘这一招果然恶毒,便是祝玉研这等修为也是怒不可遏,怒视着陆无尘,眼中杀机更是盛了七分。
陆无尘哈哈一笑,说道:“阴后果然好身手!小辈我果然大开眼界!”
对于阴后的话,陆无尘不以为许,清朗的笑声震得林中树叶纷纷堕落下来,眯着眼睛看着祝玉研,那眼中的挑衅之意溢于言表。
“好小子,今日非得除去了你不可,以免以后给我添堵!”祝玉研冷冷的说道,杀气从她身上爆发出来,这等绝世魔头手上不知道有多少的鲜血,身上的杀气在她周身形成了一阵狂风,向着陆无尘席卷而来。
陆无尘宛若是浮萍一般,随风而动,淡淡地望着祝玉研,而让陆无尘为心惊的是,两人身边有着点点白沫飘下,宛若梨花飘蕊一般,不多时候,地上已经铺上了薄薄的一层银装,竟是因为祝玉研身上的杀气太重而让周遭温度极速下降,从而导致霜降了。
气机绷紧,由极静达到极动,不过是须臾之间,祝玉研瞬间动了,五指微屈,五道指劲凌空射来,“嗤嗤”声响宛若劲箭破空一般,陆无尘一步跨出,身子宛若离弦之箭一般射出,长剑急舞,绵绵剑意不断地使出。
宛若重峦叠嶂,也似是大江东去,但见寒芒闪闪熠熠,一圈圈地剑光闪烁,剑势或刚或柔,或是如山岳挺拔渊峙厚重,或是大河奔流一泻千里,或是羚羊挂角浑然无迹可寻,剑意态万千,变化不一,阵阵剑气在地上划出了道道交织密密麻麻的剑痕,卷起阵阵烟尘。
陆无尘所用的剑招颇为简单,不过是江湖上常见的剑招,然而这些剑招之间运转浑圆如一,连绵而至,攻敌意料之外,威力强得惊人。
“好厉害的剑法,竟是到了大巧若拙的境地!这小子的剑法和宋缺刀法有的一比了!”
祝玉研心中暗自想道,心中确定了杀陆无尘的决心,她脚下踏着玄妙的步法,变幻万千,恍若天魔狂舞,手上或拳或掌,将剑气击溃,趁机还击。
两人一番好斗,恰如蛟龙翻江,苍龙倒海一般,劲风袭来,确实劲气相交所致;电光乍现,招式相博之间,凶险之处不输刀山火海,先前两人不过是试探的出手,这番却是精妙尽出,杀招皆现。
相斗一会之后,陆无尘身形一展,竟然跳出了争斗圈,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道:“阴后大名果然名不虚传,今日在下还有要事,来日再请教,告辞!”
话音刚落,陆无尘脚下轻功全力施展,身子已经远远遁开。
瞧得陆无尘陡然离去,祝玉研不由一愣,本想追上去,却又怕有埋伏,短暂的一犹豫,陆无尘的身形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算了,有机会再取了那小子的性命,此刻还是取得那和氏璧要紧。”祝玉研思索道。
“师傅,师傅,不好了……”
身形一展,白清儿急急忙忙地就来到了祝玉研的面前,神色紧张望着祝玉研。
“清儿,怎么了,那和氏璧呢?”祝玉研疑惑地问道。
“师傅,佛像上的和氏璧就假的,真的早已经被人取走了。”
闻言,祝玉研凤目含煞,娇声喝道:“什么?”随即祝玉研想到陆无尘离去时的微笑,当即就明白了什么。
“小辈,下次再见你,定要取你性命!”
第二六九章 尘埃落定
月色如霜,冷入心扉。
这一夜,对于天下,对于正魔两道都是一个难忘的夜晚,而这一夜的影响,也很快就出现了。
李阀二公子李世民于洛阳重伤,这对关中李阀不啻是一个大地震,李阀据有关中,李世民立下了无数的汗马功劳,可以说,关中是李世民一个人打下来的,而如今李世民重伤,对于李阀的声望还有势力都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于是乎,影子刺客杨虚彦,成为天下人所熟知的人物,而李唐的通缉文书也广传天下,“凡取影子刺客人头者,赏黄金万两,封千户侯!”
短短的文书间,杀气毕现!
至于洛阳,也成了天下群雄瞩目的地方,李世民在洛阳受到刺杀,李唐因此而借口对洛阳用兵,而瓦岗军的李密也因为宇文化及的节节败退,几乎覆灭的情况下,开始布置兵力进兵洛阳。
风雨降临。
而比起这些事情,更让江湖中人注目的是魔道的嚣张,梵青慧受伤,和氏璧被夺,一时间,让天下白道众人哗然,白道大侠均是纷纷猜测着魔门下一步的会落在哪里。
一统魔门!
很显然,那一夜,阴癸派风头出尽,而对于魔门中人来说,他们心中便是要担心将近的腥风血雨。
……
行舟于洛水之间荡漾,悠悠河水似是美人笑靥,娇媚多情。
河上不时地可以看到渔舟,或是朝霞时分撒网捕鱼,或是渔舟唱晚,别有一番古典的韵味。
洛阳城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时有战舰出没,轮番查探,将那些渔舟上的渔民弄得苦不堪言,陆无尘等人看到这样的情况,不由得感叹不已,洛阳的水军如此蛮横。可见王世充的名声在百姓之中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师傅,这王世充恐怕无法将洛阳守太久了!”寇仲叹道,脸上带着古怪地神色。
陆无尘站在船边之上,看着水军将渔舟上的东西弄得七零八落,便是渔民也被水军丢到了水中,陆无尘等人显得气派非常,那水兵也弄不清陆无尘等人的身份,也不敢搜寻,只是责问了数句而已。
听到寇仲的话,陆无尘微微点头。笑道:“听说李世民在洛阳受重伤了。王世充的心里或许正在得意呢吧!”
寇仲奇道:“李世民在洛阳被刺。王世充虽然不知道李世民在洛阳,但也担心李阀的反应吧!”
陆无尘摇摇头,道:“王世充巴不得李世民死了最好,而不是重伤。至于李阀嘛,也不见得谁都伤心,毕竟李世民已经是很多人的眼中钉了!”
寇仲若有所思,心中感叹,“宫廷之中的斗争都是看不见血的残酷!”古往今来多少宫闱斗争,皆是杀人不见血,血腥非常。
“而且谁又知道此次刺杀不是王世充指使的?”
寇仲欲言,却听到一阵哭喊的声音,两人循声望去。便是看到不远处的一条渔舟之上,两名彪悍的水兵正将一个渔女按倒在地上,那两名水兵大笑着扒开渔女的衣服,渔女哭喊着,泪流满脸。不断的挣扎着,但哪里能反抗?
渔舟之上,一个老汉正躺在舟上,额头上汩汩流血,已经昏了过去,那老汉正是渔女的父亲,那父亲不堪自己的女儿受辱,反抗却被两个水兵一巴掌打翻,撞在船舷上,晕了过去。
那两个水兵正要发泄shou欲之时,却感觉渔舟微微一晃,一阵冷芒如微风一般拂过,两颗脑袋便骨碌碌地倒了下来,而渔舟之上也多了一个身影,正是寇仲!
寇仲眼中满是怒火,一脚将两个水兵踢进了水中。
冲锋舟的水兵看到寇仲出手,纷纷拿起了兵器,弯弓搭箭,对准了寇仲。
寇仲眼中寒光一闪,冷哼一声,“该死的畜生!”
脚尖在渔舟之上一点,身子一跃而起,还没有等那些水兵放箭,寇仲已经跃到了舟上,手中长刀挥舞,寒芒乍现,惨叫声不断的响起,冲锋舟上的水兵纷纷被杀,皆是喉间一道血痕,一击毙命。
而此时其余的冲锋舟上的惨叫声也接连响起,陆无尘等人纷纷出手,将那些水兵杀尽,水兵的尸首抛入江中,此时水流颇急,不多时候,已经不见了这些尸首。
将那渔舟上的父女救醒,父女两人抱头痛哭,对劫后余生犹有余惊,那老汉对陆无尘等人连连感谢,寇仲送了些金银给父女两人,让他们离开洛阳,到别的地方营生。
两父女千恩万谢,驾着渔舟向着岸上逃了过去。
“这天下……”
陆无尘一时无语,而寇仲也是若有所思。
而在接下来的行程中,陆无尘倒是遇上了一个意外的人。
一身白衣,手中拿着折扇,扇上是千娇百媚的美人儿,足下是一条小舟,临风挺立于船头,风吹衣袂,猎猎作响,俊美的脸庞之上满是淡淡的微笑,好一个翩翩佳公子!
陆无尘遇到了多情公子侯希白,两人错身而过,微微点头,虽是一副洒脱的模样,但陆无尘依然看到他脸上带着些许的苍白,一眼看去就知道他受了伤。
两人只是对视一眼,并无交谈,侯希白的方向是返回洛阳,只是不知道所为何事。
接下来,天公不作美,天降绵绵阴雨,朦胧的看不见两岸的景致。
陆无尘一行人乘船沿洛水而下,而后弃船乘车,不过几天的时间,便来到了扬州城。
此时的扬州城已经完全在双龙帮的控制,还没有靠近扬州城,远远地便看到身穿黑色铠甲的骑兵巡逻,高大神奇的骏马,马上黑甲骑士目光冷峻,腰间佩着战刀,彪悍无比。
“大爷,是否直接去城守府?”车夫憨厚的声音传来。
陆无尘微微思量,说道:“绕着扬州走一圈吧!”
车夫诺了一声,驾着马车,开始绕着扬州城行走起来。
车辚辚,马萧萧,马车沿着扬州城兜圈,不时可以看到扬州城的繁华,陆无尘和寇仲二人都是与有荣焉,扬州城能有这般繁华,可都包含着他们的心血。
溜达了一圈之后,陆无尘一行然来到了城守府第,虚行之已经在门前等候,而徐子陵和秦琼也待立在一旁。
陆无尘等人见到虚行之,看到虚行之脸上虽有疲倦之色,却是神气勃发,“行之辛苦了!”
虚行之哈哈一笑,眉宇间神采飞扬,显然是能够一展抱负而高兴不已,他此时身穿儒衣,头裹青巾,身上自有一种风度翩翩,“幸不辱命!”
陆无尘微笑看着他,两人皆是一笑,尽在不言之中。
而虚行之旁边的徐子陵和秦琼两人也是神采飞扬,两人双目神光收敛,气息更是沉稳,尤其是秦琼,多方征战,使得他身上的铁血气质更加明显,大将的风范已经显露无疑。
陆无尘看到两人不由得心中欢喜,说道:“你两人也是没有放下修行啊,没有让我失望啊!”
听到陆无尘夸奖,徐子陵淡淡一笑,道:“都是师傅你教导有方!”
秦琼也是朗声大笑,在陆无尘的手下他深受重用,这在以前是没有遇见的,和虚行之一样,他也有着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一行人进入了扬州城城守府,扬州的政令多是从这里发出,进入书房,只留下陆无尘、虚行之、寇仲、徐子陵四人,当下四人坐下,陆无尘坐了首座。
虚行之向着陆无尘说了这些日子的事情,其中多有政策上的,陆无尘只是摆摆手,也并不多问,他对于政事并无多少的关心,当然也是没有这样的能力,在他看来,任何的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之前也变得苍白无力,以力破巧正是王道。
虚行之无奈,心中却是感激不已,他也知道陆无尘对他信任,若非如此,又岂会将政事尽托付于自己呢?心中感慨,油然生出一种视为知己者的感慨。
当下将战事道了出来,杜伏威的上次的失败,使得江淮军出现了内乱,而杜伏威、辅公佑被神秘人刺杀,使得江淮军群龙无首,杜伏威与辅公佑两方的将领都不服对方,从而让其他势力得了便宜。
最近双龙帮与其他的势力进行了联合,瓜分了江淮军的实力范围,使得双龙帮的势力范围又打了一截,不过万事有好也有坏,双龙帮和其他的实力已经发生了摩擦,显然是因为此次大战,双龙帮表现出来的强横力量让所有人都有所忌惮。
“本来就是利益联盟,既然共同敌人已经没了,也就是相互敌视的时候了!”虚行之说道。
情况也确实是如此,联军之中摩擦越来越大,已经有了零星的冲突,不过没有等事情变得不可收拾,联军却是停了下来,因为飞鹰曲傲现身,击杀了林仕宏。
林仕宏的身死,使得他所占有的地盘也就被人觊觎,联军纷纷出兵抢夺林仕宏的地盘,已经打得颇为激烈了。
此次曲傲的作为,已是让长江势力有了一次的洗牌
于是,逾两月的长江战事也落下了帷幕,长江势力从新洗牌,杜伏威、林仕宏等枭雄殒命,如此也拉开了长江乱战的序幕。
第二七零章 天刀邀约
华灯初上,扬州城两边的商铺熙熙攘攘积满了行人,街上不时地有小贩吆喝着,人流熙熙,陆无尘行于其中,整个人犹如普通人一般,丝毫没有引起任何注意力。
寇仲和徐子陵跟在陆无尘的后面,二人也是不时东张西望,脸上一副自豪的表情,原因无他,扬州城能有这么繁华,他们可是出了很大的力。
行走了一会之后,陆无尘转过头,望着徐子陵,笑眯眯地问道:“子陵啊,听仲儿说,最近你好像在恋爱啊,喜欢上哪家的姑娘了?”
“师傅,你别听仲少乱说,我哪有……”徐子陵红着脸狡辩道。
“什么叫我乱说,陵少?”寇仲一脸奸笑地大声抗议道:“不知道是谁最近经常抱着一根笛子发呆,难道我说错了?”
“你……”徐子陵都快急红眼了,恨不得堵住寇仲的大嘴巴。
“好了,别闹了!”陆无尘制止了打闹的二人,微微一笑道:“你们有喜欢的人,师傅很开心的。子陵,有时间把石青璇带来一下吧。还有,仲儿,听说你最近和宋玉致走得挺近啊,有机会要学会把握。”
“啊……”寇仲目瞪口呆,怎么也没想到师傅连这个也知道。
“哈哈……”瞧得寇仲如此吃瘪,徐子陵放声大笑,不断用眼神挑衅着寇仲,使得寇仲一阵无语。
“哈哈哈,没想到陆兄师徒也有如此的兴致啊!”一个声音传了过来,陆无尘循声望去。看到一个身穿锦袍的贵公子走了过来。容貌俊俏。腰间佩这长剑,更显得英气非凡。
“今晚师道可是不虚此行,没想到听得如此多的机密!”来人正是宋师道,他哈哈一笑,一身蓝袍,别有一番贵公子的气势,看到陆无尘师徒三人,说道:“三位不会将宋某灭口吧!”
陆无尘哈哈一笑。说道:“当然不会,陆某没想到师道兄大驾光临啊,师道兄不去高丽找你的梦中情人,怎么有空到扬州这样的小地方?”
宋师道苦笑一声,摸了摸鼻子,说道:“陆兄莫要取笑师道我了!”他脸上带着一丝的无奈,说道:“在洛阳的时候,陆兄不告而别,可真是不够朋友啊!”
他显然是不想谈傅君绰的事情,有意拉开了话题。
陆无尘说道:“师道兄也不是不知道。李世民那小子在洛阳重伤了,洛阳可是是非之地。明哲保身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当然要先行一步了!”
宋师道微微一笑,也不再计较下去,无奈的耸耸肩膀,与陆无尘师徒三人一起走在街上。
这四人的气场何其强大,一时间行人纷纷侧目,更有些大胆的姑娘家对着四人眉来眼去,让陆无尘开怀一笑说道:“师道可是魅力无限,有如此多的姑娘家垂青,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喝上是道兄的喜酒啊?”
宋师道苦涩一笑,说道:“陆兄取笑了,爹爹倒是有要求要师道早日成家立业,只是……唉!”
陆无尘微微一愣,会意过来,这个男子还真是个痴情种啊,“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师道兄果真是情圣啊!只是男儿在世,还需要一些魄力才好,不然师道兄怕是会后悔啊!”
宋师道微微一愣,便听到陆无尘说道:“既然师道喜欢,何不学突厥人抢回来?只要不是当妻子,想来令尊也不会为难师道兄吧!”
宋师道沉默不语,很显然是在想着其中的关节,良久叹息一声,说道:“此事容后再说吧!”
他望了眼陆无尘,眼中流露出奇怪的的神色,说道:“倒是陆兄,枉师道认识了陆兄如此之久,虽然说不上了如指掌,但也算颇知根底,没想到陆兄隐藏得如此之深!”
陆无尘心中奇怪,疑惑道:“师道是什么意思?”
“和氏璧现在落在何处?”宋师道的问题当真是石破天惊。
陆无尘心中一惊,眼中闪过一丝的疑惑,正是落在宋师道的眼中,宋师道心中有数,说道:“陆兄可是瞒得师道紧密啊!”
陆无尘摇摇头,说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陆无尘心中满是疑惑,有很多东西要好好地问问宋师道,宋师道微微迟疑,随即便跟着陆无尘师徒三人。
四人在扬州最大的酒楼杏花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陆无尘点上了些菜肴,整个人像是出来吃饭一般,丝毫没有焦急的神色。
倒是宋师道有些焦急,想知道陆无尘会说些什么话出来。
酒香浓浓淳淳,正是杏花楼最为有名的杏花酒,“这里的酒别有一番滋味,师道兄可以尝尝!”陆无尘举杯对宋师道说道,他在来的时候已经想清楚了,他获得和氏璧的事情应该没有确切的消息,差不多都是猜测之言。
“呵呵……”朗笑一声,宋师道将杯中一饮而尽,道:“陆兄还真是沉得住气啊,师道实在是佩服!”
陆无尘抿了一口酒,微笑道:“宋兄何处此言,要知道那和氏璧应该是被阴后祝玉研给取走了吧,与我有何关系。”
“有时候,事实总是藏于流言背后。”宋师道微笑地说道:“陆兄急急忙忙地离开洛阳,恐怕不仅仅是自保,更多的恐怕是害怕祝玉研找你麻烦吧,或者说陆兄想要将和氏璧尽快地带出洛阳呢。”
陆无尘讶异地望着宋师道,心中感叹,不愧是宋师道,宋阀的公子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呵呵,这些都是师道兄的猜测而已,有确切的证据吗?”
“呵呵……”宋师道望着陆无尘,眼睛带着一缕难言的神光,说道:“这番话的背后含义。是陆兄赞同了在下的猜测吗?”
陆无尘脸色一滞。不由得苦笑起来。说道:“师道兄果真是阴险过人啊,没想到师道兄兜了一大个圈子,竟然是把我给绕进去了啊!”
宋师道也是苦笑不已,说道:“陆兄果然是会寒碜师道啊,也难怪寇兄和子陵兄会和一般,见我就调笑我几句!”
两人相视一眼,不由得笑了起来。
“其实和氏璧在谁的手里,师道必不在意。陆兄知道在下对于这些事毫无兴趣,在下介意的是陆兄丝毫没有给在下一点面子啊!”宋师道怪责道。
陆无尘疑惑不已,说道:“师道兄,这是何意?”
“洛阳的时候,静念禅院之前,陆兄大发神威,让慈航静斋颜面无存啊,只是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吧!”宋师道微微叹了口气说道。
陆无尘心中疑惑,“宋师道什么时候关心起梵清慧了?”
只是看到宋师道心疼的模样,一下子醒悟过来了。苦笑不已,心中暗道:“这个宋师道当真是个痴情种。原来的时空中,傅君绰身死,宋师道可是孤身一人在傅君绰的坟前陪了她很久的,也难得这份痴情了!”
宋师道说得是傅君绰!
“师道你可是冤枉我了,傅君婥不是我出手的,而是别人出的手!而且宋兄也知道那里是静念禅院,师妃暄那个小娘皮和梵青慧那个老姑婆也在,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人,若不是那人出重手迫走傅君绰,只怕后果更加严重吧!”陆无尘苦笑道,看了眼宋师道,复又说道:“而且这不是给了师道机会么?英雄护花,美人儿怎会不动心?想必师道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吧?”
宋师道苦笑不已,摇摇头,说道:“我倒是说不过你,这么说来,你倒是为了我好了?”
陆无尘哈哈一笑,说道:“当然了,师道也不用谢我,你我相识一场,这些是应该的!”
宋师道无语了,他怎么也没想到陆无尘竟然如此“无耻”。
“好了,师道兄,从见到你到现在,伱就一直愁眉苦脸的,做人要开心点!”陆无尘说道。
宋师道摇摇头,苦笑一声,却听陆无尘说道:“从洛阳离开之后,你到了什么地方,莫非真的护花护到了高丽?”
宋师道苦笑不已,道:“你的朋友下手可真是够狠的,傅君瑜身上那股真气可真是麻烦,君绰一点方法也没有,只好送她回去高丽,请奕剑大师出手了,我也只是略尽绵力而已!”
宋师道说得语气有些凌乱,特别是看到陆无尘似笑非笑地神色,老脸难得一红。
陆无尘哈哈一笑,说道:“没什么,没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复有说道:“不过听闻奕剑大师傅采林的奕剑术高明非常,而且傅采林同你爹也是差不多的人,你没有与他较量一番么?”
陆无尘啧啧有声,说道:“能够与三大宗师之一交手,这份福分可不是什么人都有的!”
宋师道摇摇头,道:“倒是给你说中了,不过并非师道想要与他老人家交手,而是他逼师道交手!”宋师道脸有无奈的神色,叹了口气,今天他叹气的次数可真是够多的,也不知道不会不早老,“我一到高丽,傅君瑜便被带走了,三天后,才有人理会我。”
“这些高丽棒子可真是够嚣张的!”陆无尘撇撇嘴说道。
宋师道微微一愣,说道:“高丽棒子,这称呼确实有趣!”
陆无尘只是耸耸肩膀,说道:“也只有他们才当得起这个称呼了!”
宋师道苦笑,说道:“三天后,我才见到傅采林,能够称谓三大宗师之人,傅采林确实是奇人,他第一句话就是问我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陆无尘听后,啧啧称奇,道:“那么你答了?他满不满意?”
宋师道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之后他便是说要见识一番天刀宋缺的公子是怎么样的人物!”他脸上浮现出了失望的神色,显然是那一场的比武让他大失信心,“由此至终,我都是被他牵着鼻子,丝毫没有还击之力!”
陆无尘倒是有了兴趣,急声问道:“说说!”
宋师道说道:“当时我完全是出于下风,好像我的每一招都在傅采林的意料之中!
“料敌先机么?”陆无尘点点头,道:“奕剑术说起来很明白,好像弈棋一般,也就是洞察先机,若是敌人的每一步都在自己的洞悉之下,如此就能够立于不败之地了!
“这倒是有些像是独孤九剑的攻敌必救!”陆无尘心中想到,他与傅君瑜交过手,奕剑术确实是精妙非常,但是两人境界、功力之上的差距让两人的打斗一边斗,而且当时陆无尘更是下了重手,方才有了傅君瑜的溃败。
宋师道并不知道陆无尘心中所想,只是说道:“你很难想象当时我的感受,那是整个身心都**裸地暴露在人前的感觉,让人心中升起无力的感觉!”他说得颇为沮丧,确实让陆无尘心中惊奇。
“只是十招,而且由此至终,傅采林都是处于守势,但我却完全处于下风,每一招都像我硬碰上去一般,所有的招式都没有用,对阵傅采林,就是面对整个星空一般,全然无着手之力!”宋师道回忆起当日的情况,脸上犹有余悸,那一战是他出道以来受到的最大的挫折,他从来没有输得如此的窝囊,毫无办法。
“最后,我反是被自己的剑气所伤,在床上躺了几天!”他说得颇有几分的自嘲味道,陆无尘心中不期然地升起了一份期待,能够逼得宋师道这个地步,傅采林的武功优势怎么样的境界。
奕剑术,奕剑如棋的功法,在他手中又是如何的光景?
气由心生,陆无尘心中一腔的战意,身上自是激荡出一股凌厉的气势,那气势一发即敛,但酒楼中的人都感到一阵寒意,似是一柄宝剑悬挂在自己的脖子上,背后被一阵冷汗湿透了。
“好可怕的气势,只是气势就足以摄人心神,不战而屈人之兵!”酒楼之中并不乏江湖中人,自是明白这股让人战栗的感觉是江湖之上少有的高手所发出,不由得缩起了脑袋。
微微苦笑,宋师道说道:“我可不是傅采林,而且若是要挑战傅采林,你也应该到高丽去!”
“宋兄,看来傅采林已经在你心中烙下了印记,若是宋兄不能够克服傅采林留下的恐惧,你的武功只怕难以寸进了!”
宋师道脸上一肃,重重地点点头,这一点他比什么人都清楚,当日的一战已经在宋师道的心中留下了阴霾,傅采林无可匹敌的样子让他心中产生了恐惧,若是不能够突破这一份的恐惧,他的武功确实是无法再寸进。
当年飞鹰曲傲也是如此,在败于毕玄的手下之后,心灵之中留有了破绽,毕玄无敌的感觉产生在曲傲心中,致使飞鹰曲傲武功不进反退,这件事情,宋师道也是知道的,当年他老爹宋缺曾经对他提起过这件事,还颇为不屑地说道:“本以为曲傲是可一战的敌手,没想到是如此的不堪!”
看到宋师道的表情,陆无尘也知道自己并不需要多说。
宋师道好奇地问道:“你是否要打算挑战傅采林?”
“哈哈,到时候我一定会叫上你的,到时候,我去挑战傅采林,打到他乌龟一样,你就去抢了傅君绰回来当小妾!”陆无尘哈哈一笑,使得宋师道心中颇为无奈。
咳嗽一声,宋师道正了正脸色,道:“此次我前来,是有要事和你说的!”
瞧得宋师道如此严肃,陆无尘也是一愣,道:“什么事?”
“我的父亲想要邀请你去岭南一趟!”(未完待续。。)
第二七一章 磨刀堂前
多谢绯虹剑皇大大的月票!
……
天朗气清,苍穹如洗,这样的天气,让人感到一阵舒爽。
船靠在码头边上,陆无尘等人终于踏上了岭南的土地。
陆无尘脚踏着岭南的土地,时间隔了千年,给陆无尘一种人生如戏的感觉。
“陆兄,你觉得这里如何?”宋师道微微笑道。
陆无尘微微笑道:“这是一片很温暖的土地!”
宋师道微微诧异,正要说话,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向着众人走来。
“咦,小妹怎么来了?”宋师道疑惑地问道。
“因为我徒儿在呗。”陆无尘望着寇仲,笑眯眯地说道。
带着一阵香风,宋玉致身穿一身武士服到来,英姿飒爽的模样多了几分刚建的美感,让人眼前不由得一亮。
宋玉致美眸含笑地看着宋师道,然后看到了陆无尘等人,神色有些奇怪,说道:“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敢来岭南,难道不怕我爹爹将你斩成十八块?”
陆无尘哈哈一笑,说道:“玉致小姐是不是担心我的小命没了,从而无法和我的徒儿相守到老啊?”
宋玉致听得他语气中调侃,啐了一口,脸色微红,说道:“你乱说什么?”
陆无尘哈哈笑道:“玉致小姐无须担心,令尊看在我徒儿寇仲的面子上,想必也会饶我一命的。你说对不对啊,仲儿?”
“呵呵……”听得师父的调侃,寇仲摸着后脑勺,傻傻地笑着,也不说话。
宋玉致跺了跺脚说道:“哥,他欺负我!还有,寇仲你这呆头鹅,竟然也不帮我!”
闻言,寇仲和宋师道相视一眼,叹了口气。心里暗道这该怎么帮。
“玉致不得无礼!”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陆无尘眯起了眼睛,只看到来人是一个中年人,身穿一身青袍,头裹青巾,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予人一种和睦的感觉,身上陪着一柄长剑,显得分外的潇洒。
“竟然是这个老狐狸来接我们!”陆无尘心中暗道。
“二叔!”宋师道与宋玉致乖巧地对着来人问好,来人正是宋阀自宋缺之后的最强者。地剑宋智。
抱拳一礼。陆无尘微微笑道:“宋前辈。别来无恙啊!”
宋智哈哈一笑,说道:“英雄出少年,这么久没见,陆兄弟已经在闯出了这么大的名声。实在让老朽汗颜!”
陆无尘拱手微笑道:“前辈过誉了!当日一别,前辈风采更胜当日!”
宋智摆摆手,说道:“你与师道同为好友,若是不介意,你也可以称呼我一声智叔!”
“如此,小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都是自觉地拉近了双方的关系,天下纷乱,宋家却依然是没有动静,这就极为惹人注目。
一老一少不由得哈哈大笑。眼中却有着异样的神色,说不清也道不明。
瞅了一眼陆无尘,宋玉致淡淡地说道:“你还真淡定?被我爹爹刻在磨刀石上的名字的人都无法安然离去的,你难道不怕么?”
“仲儿,你找个好对象啊。玉致小姐很不错啊,师傅很满意!”陆无尘微微一笑,嘴里调侃道。
宋玉致跺了跺脚,脸色一红,焦急道:“你……”
陆无尘耸耸肩膀,目光之中精芒一闪,宋玉致被他气势所摄,不由得退后了一步,吃惊地看着这个男子,他身上发出如此的强烈的战意,让人生出一股凛然的寒意,似是一柄宝剑未出鞘依然冷芒四射,不知道出鞘是又是何等的光景?
“能够受到天刀的青睐,正是我辈梦寐以求的事情!”陆无尘拍了拍身后背着的剑鞘,淡淡地笑道。
“陆兄难得来岭南一次,还是尽快欣赏一下我岭南的风光吧。”宋师道朗声笑道,巧妙地避开了不愉快的话题。
闻言,陆无尘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在宋师道的带领下,欣赏起宋家山城。
宋家山城位于郁水河流交汇处,三面临水,雄山耸峙,石城就由山腰起依随山势磊阿而筑,顺山婉蜓,主建筑物群雄踞山岭开拓出来的大片平地上,形势险峻,有一夫当关的气概,君临附近山野平原,与郁林郡遥相对望,象徵著对整个岭南区的安危的主宰力量。
沿郁河还建设了数十座大货仓和以百计的大小码头,满大小船舶,河道上交通往来不绝,那种繁荣兴盛的气势,教陆无尘大感壮观。群山萦绕,郁水环流,崎岖险阻,纵使有数万精兵,恐亦难有用武之地。当年杨坚率领三十万大军也只能够望之兴叹,奈何不得,可见其中险要。
宋家山城耗用了不知多少人力物力,历三代百多年时间,方才建成现在这般规模。城内长期储备超过一年的粮食,有泉水,不担心水源问题。
众人来到山城前,早有十多名宋家派出的青衣劲装汉子牵马迎接,人人精神抖擞,虎背熊腰,陆无尘望去,这些人无一不是强捍的好手,对陆无尘等人执礼甚恭,眼中露出了露出崇慕尊敬的神色。
由此可见宋家势力何等的厉害。
众人上马,在众宋家好手前后护拥下,往山上驰去。
置身登城山道,每当驰至山崖险要处,似若临虚悬空,下方河水滚流,奇境无穷。
马蹄嘶鸣,十多骑旋风般跑完山道,随即就看到了宏伟的城门,敞开的城门降下吊桥,宋鲁携着小妾出迎,将众人迎入了城中。
宋家山城的观感与别处多有不同,与飞马牧场的城堡相同都是战争建筑,这里却更加的险要,山城之中布局建筑给人厚重的感觉,只是其中山水流水、亭台水榭,巧妙非常,极尽趣味,与鲁妙子的布局大有不同,却是一样的精美非常,予人一种置身园林景致之中。
陆无尘啧啧有声,说道:“真是大手笔!”
宋智哈哈一笑。说道:“听闻,扬州双龙帮的布局乃是出自鲁妙子手笔,到时候,定要一观!”
双龙帮的会场改变了地址,乃是在扬州郊外,占地极广,乃是出自鲁妙子手笔,其中多有机关陷阱,出自鲁妙子之手,已是天下闻名的园林。也难怪宋智如此说道。
陆无尘哈哈一笑。说道:“到时候。小子一定尽地主之谊,让智叔尽兴!”
两人一阵大笑。
宋智设宴为陆无尘等人洗尘,并不见宋缺,陆无尘也没有追问。宋师道与宋玉致心中奇怪,但也没有出声。
如此,陆无尘等人在宋家山城住了下来,对于宋缺的不接见,陆无尘也不生气,反而和寇仲兴致勃勃地游玩起来,整个人一副前来旅游的态度。
宋玉致与宋师道陪着陆无尘等人,宋玉致愤愤不平,“这家伙难道是来游玩的不成?”
虽然宋缺没有任何的指令消息。但是宋玉致担心了很久,怕这人让一直置身乱世之外的宋家卷入了争霸的大漩涡之中,到时候,不知道多少宋家儿郎命丧疆场,多少妻离子散。
说起来。宋玉致也算是菩萨心肠,可以得到和平奖了。
而另一层,宋玉致也是心中隐隐为他担忧着,毕竟他也是寇仲最敬爱的师傅。
一连数天之后,宋缺终于发话了。
一个大汉来道陆无尘的面前,恭声说道:“阀主有令,请阁下到磨刀堂一聚!”
陆无尘哈哈大笑,道:“宋阀主终于肯见我了,冷藏了这么多天,我也有些等不及了!”
“师傅,你要小心点!”寇仲语带担忧地说道。
“仲儿无须担心,为师去去就回!”陆无尘哈哈笑道。
闻言,宋玉致与宋师道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够形容此时的心情。
陆无尘走得很慢,缓缓地平息着内息,真气在自己的调节中,缓缓运行。
宋缺的磨刀堂是个很别致的所在,刚一踏进里面,陆无尘便有一阵奇妙的感觉,这是个很雅致的感觉,是一个很适合修心养性的所在。
刚刚踏入门中,陆无尘便感觉自己整个心神被一股刀意锁定,“宋缺么?”微微一笑,顺着自己的感觉走去,穿过了一道道的回廊,他踏入了第二重门,便看到一种精致的木质大殿。
而那股锁定自己的刀意便在其中。
天刀,宋缺!
天下间成名已久的用刀名家此刻就在其中,想到这点,陆无尘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烧,一股战意喷薄而出。
“磨刀堂!”
殿上横匾书着三个铁笔银钩的大字,每个字都带着一种凝重的气势,凌厉的气势隐于其中,旁人只感到这三个字气势逼人,更有种森森寒的感觉,但是在陆无尘的感觉之中,却是――
好厉害的刀气!
每一笔都是一刀,那三个大字分明是一组刀法,刀意隐于其中,没有一定的修为,绝对无法感觉到其中的刀意。
陆无尘细细地望着这三个字,只感到自己处于一片虚寂之中,重重云海翻腾,一柄绝世天刀劈空而来,刀气纵横,一浪接一浪的刀意扑面而来,犹如风雨浮萍,若是功力稍弱,必然吐血受伤。
“好厉害的刀意,只凭刀意便足以伤人心神!”陆无尘心中想到,更是对这柄天刀兴趣大增,这三个字不知道写于何时,昔时已是这般厉害,何况如今呢?
淡淡一笑,陆无尘喃喃自语道:“真的有点期待了!”
脚下轻移,踏入了内堂。
刚一进来,陆无尘便感受到一股迫人的刀意,他眯起了眼睛,望向了那位背对自己的挺拔身形,挺立堂前,虽然看不到正面,但已经让人感受到了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强横霸绝的气势让人难以移开目光,一袭蓝袍,负手而立,身若苍松横绝山巅,给人一种凌绝山顶的傲气。
但是这份傲气足以让人侧目,好一个宋缺,好一柄天刀!
陆无尘一袭白衣,衣袍猎猎,身上自然激发出一股凛然的剑意,寒若风霜,与宋缺的刀意相抗。
劲气相撞,气旋如潮浪般向四周涌去,嗤嗤电芒涌现。
眯着的眼睛陡然睁开,电芒飚射,似是剑刃般刺穿了前方的空间,射在宋缺身上。
“好!”一声低喝,宋缺终于开口,周围的压力陡然消失,给人一种亲近而不亲热的感觉,话中带着一种成熟男子的韵味,只听这个声音便知道宋缺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子。
“只这份功力便让人刮目相看!师道比起你差得远矣!”宋缺淡淡地说道。
“宋阀主谬赞,能够得到宋阀主赞誉,小子真是荣幸非常!”陆无尘目光落在一块黑色的石头身上,那上面写着许多人的名字,那些都是强绝一时的强者,这就是赫赫有名的磨刀石。
“不过小子更加荣幸得到宋阀主刻名!很期待与阀主一战!”
剑意激荡而出,森冷的剑意之下,地上一层冰霜凝结,室内,白色的雪花片片落下……
第二七二章 刀剑相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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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内,剑气如霜,片片雪花飘落,以陆无尘为中心,一片白茫茫的冰霜慢慢地向着宋缺延伸而去,然而冷霜在半路却被一股刀气阻挡住。
于是乎,内堂之中出现了奇怪的一幕,一边平静如常,一边却冷霜飘落。
“好!”宋缺低声说道,声音如若春雷,这是他第二次赞好,却是大有不同的意思,前一次是他的武功,而这一次却是他的战意,青年一辈之中能够在他面前能有如此战意,举世罕见。
“洛阳静念禅院一役,我也有所闻,梵清慧身受重伤,传闻是阴后出手,但也有一男子推波助澜,想必那人便是你吧!”宋缺的话音并不重,但却给人一种凛然的压力。
“正是!”陆无尘爽快地回答道,心中却暗自嘀咕起来:“听说宋缺以前与梵清慧那老尼姑有一腿,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要秋后算账呢?”
“慈航静斋的剑典当真是让小子我大开眼界!”陆无尘语气之中颇有幸灾乐祸的感觉,嘿然一笑,道:“听闻阀主当年……”
“哼!”宋缺一声冷哼,“好小子,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果然是好胆气!”
宋缺的语气之中已经有了怒意,倏然转过身来,此时陆无尘才看清了宋缺的模样,陆无尘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中年男人,眼中有着历尽沧桑之后的平静,如一泓深潭,让人难以移开目光,最让人动容的是,莫过于他身上那一股身居高位所拥有的王者气势。
陆无尘也不害怕,耸了耸肩膀,道:“阀主这是要找小子秋后算账吗?”语气一顿微微一顿。目光登时锐利起来,二人目光在内堂之中短兵相接,气机陡然凝重起来,重若千钧。
“还是说,阀主还是对梵尼姑念念不忘,想要为老"qingren"讨回一个公道?“
“哈哈……”
宋缺放声大笑,声震内堂。便是木殿之后宋玉致等人也听到了这一阵的笑声,众人不由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众人都知道这并非开心的笑声,因为声音中隐隐有了怒意。
“寇仲,你师父不会惹怒我爹爹了吧?”宋玉致心转头向寇仲问道。
“我哪里知道。不过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寇仲担忧地说道。
“唉……”宋师道叹了一口气,道:“陆兄都已经进去了,我们所能做的只有等待了!”
内堂。
“好、好、好!”接连三个好字,宋缺冷笑连连地望着陆无尘,“敢在我面前如此说话,你倒是第一个,今日我便要看看江湖上青年一代的第一好手。倒是可以接住我多少刀!”
话音落下,宋缺一抬头,大袖一挥,五指微曲,向着墙边一抓,墙壁之上一柄厚背大刀登时如若游龙一般晃动,发出阵阵如龙吟般的鸣叫。
“锵!”
大刀出鞘,激射而出。落入了宋缺手中。
宋缺挥了挥刀,登时激荡出一阵凝重如山岳般的刀意,他整个人站在那里,渊停岳峙,自有一股厚重如山的感觉涌来,让人生出了不可匹敌之感,无比锐利的感觉激荡而出。眼前赫然是一柄绝世的天刀,锋芒毕露。
只是气势,便足以压倒一切,若是心志稍弱之辈。早已经是神智被夺,未战而溃败。
心神被一股锐利的刀意锁住,陆无尘心中微震,登时身体涌出一股罡气,而宋缺那森冷的刀气切割着护身真气,气机牵动之下,只要自己露出了一丝痕迹,便会受到暴风骤雨般的打击。
“好!舍刀之外,再无他物!”陆无尘叹息道,“这就是阀主的刀么?”
得刀之后忘刀,人即是刀,刀也是人,舍刀之外再无他物,这便是宋缺的刀意。
宋缺面露惊讶,淡淡地说道:“小子,你的眼力不错啊!接下来,该你出招了?”
“哈哈……”
朗声大笑,陆无尘大手已经放在了长剑之上,登时剑气激荡之下,地板寸寸碎裂,随即如同布匹一样甩动起来,势若怒龙般,向着宋缺咆哮而去。
剑气纵横,未及近身便被一股罡气击碎,劲风吹动着宋缺的额前碎发,让他显得卓尔不凡,有种让女人尖叫的魅力。
“阀主,小子冒犯了!”陆无尘哈哈大笑,手腕一抖,“锵!”金石之声,长剑出鞘,剑鞘受到劲气激荡,向着宋缺面目激射而去,宋缺如雕塑般挺立,剑鞘在他脸庞边飞过,直直地插进了墙上。
声若龙吟,陆无尘手中的长剑,折射这寒冷的光芒,使人心神震动。
剑气纵横,刀气如霜,剑意和刀意激荡在虚室之中,电芒闪现,宛若龙蛇,未战,二人气势便已交战在一起。
长剑在手,陆无尘给人的感觉陡然不同,一声白衣猎猎作响,潇洒非常。
剑刀相遇,前者若阴阳变化,后者如云海变幻,剑气刀罡之下,罡气翻滚,地板寸寸碎裂,宛若蛛网一般,向着四周延伸而去,只有两人脚下是完好。
“哈哈……”宋缺朗声说道,“小子,不错!想我宋缺潜心数十年,方得刀道之境,却不想你年纪轻轻竟有不下于我的能力,果然不凡!
宋缺向前跨出了一步,虽是一步,却让人生出斗转星移的感觉,方位之上的错位,让陆无尘锁住他的气机全然落空,一步却有这样玄妙的感觉,让人不得不佩服宋缺的高深修为。
刀气激荡而出,风起云涌,排山倒海的劲气呼啸而来,还未出招,声势已经如此厉害,陆无尘心中一惊,后退了一步,复又迈前一步,一退一前,已经摆脱了那种诡异的感觉。
大刀劈下,恍若闪电。
似是跨越空间一般。厚背大刀已经砍来,毫无花俏的一刀,却将周遭空间完全锁住,让人无可退避,刀势之中更有着如山的气势,狠狠地劈下。
“当!”两人硬拼了一招,剑气和刀气狠狠地碰撞。声如爆破,陆无尘脚下陷入了数寸,地上的石板全部碎裂,向四周激荡而去。
胸口血气翻腾,陆无尘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一下子吐在了剑身之上。剑身激荡不已,发出尖锐的鸣叫,似是悲吟,也似是不甘,陆无尘哈哈一笑,道:“不愧是天刀,果然是厉害。小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话音刚落,陆无尘长啸一声,飞身抢进,剑身上一抹如虹的晶莹暴现,剑身狠狠地劈在前身空处。
一道气墙陡然出现,万千刀意生出,风雷阵阵,锐利的刀气激荡在整个的内堂之中。
宋缺微微讶异。没想到眼前这男子会硬接了自己一刀,这份胆魄确实是让人佩服。
脚下一步踏前,陆无尘身如柳絮,随风而起,“昔者,一僧见幡动,言幡动。另一僧言风动,禅宗却言:非风非幡,而是心动!敢问阀主,小子这一剑。是剑动,还是心动?”
宋缺微微一愣,劲气已至,切割着他的护身真气,只是一剑,空间之中只是一剑,毫无花巧,正向自己劈来。
宋缺微微一笑,眼中流出了笑意,他并没有回答,陆无尘也并不需要他回答,两人的刀剑已经是最好的回答了,一击横斩,宋缺毫不理会攻来的一剑,看似是毫无关系的一刀,却逼得陆无尘中途变招。
化繁为简,这就是宋缺的刀,陆无尘心中赞叹不已。
“庄周梦蝶,不知道蝶梦庄周还是庄周梦蝶,此是物化,那么这一刀可是物化?”人即是刀,刀即是人,人刀合一,难分彼此,这便是宋缺的刀境。
昔者有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言境界之分,同是一刀,于宋缺眼中却又不同,这就是境界。
话音落下,宋缺随手挥刀,一刀激荡,阵阵刀气狂涌而来,以宋缺为中心,形成了一道圆形的气旋,气旋内,刀气切割,似是万千刀锋攻来。
举重若轻,这等功力让人叹为观止。
“万物皆有法,道家云,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自然天生,无迹可寻,如此如何言万物有法?”陆无尘一剑挥出,于空处生出一股气墙,他整个身体以右脚为支点,如同陀螺一般旋转起来。
剑气如同剖开的柚子一般向着两边剖开,这等怪招,竟如此破了宋缺的这一刀,右手一抬,登时凝滞如山岳,而陆无尘的左手激荡起一股奇异的气墙,扯动着周遭的气机。
在北冥神功的吸力之下,陆无尘脚下横跨一步,一剑向着宋缺背脊刺去。
宋缺凝神喝道:“自然之道,虽无迹,然人有心,于天地变幻中领悟,脱后天而入先天,虽非自然之意,却近自然之意!”
宋缺第一次出声回答陆无尘的话,话音阵阵,踏出一步,陆无尘攻来的一剑连着之后全部的后招都落空,简单的一步,却有着这般玄妙的变化,不由得不让人叹为观止。
陆无尘长剑斜出,北冥神功的那股吸扯指力,使得宋缺感到身上自有一股劲道阻挠自己,奇妙非常。
“这股力道确实奇妙,有点像阴葵派的天魔力场,却又更加霸道。”宋缺哈哈一笑,声音却有些奇怪,陆无尘一剑刺出,直取宋缺面门。
“能得宋阀主的夸赞,小子欣喜异常!”
朗声之中,这一剑又生出变化。
霸道的剑气顷刻间化作了万千的厉芒,地上石板立刻化成了齑粉,向着宋缺笼罩而来。
“来的好!”宋缺大喝一声,一跨一纵之间,大刀已经向着陆无尘后心劈下,一股急促的劲气直透脊背,让人心生无边寒意,陆无尘点射而出,半转身,长剑横扫,方才凌厉异常的剑劲顷刻间化作了绕指柔,千丝万缕涌来,手腕一抖,直取宋缺胸口要穴,整个动作浑然天成,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与剑意赫然相反的是一股刚猛的劲气扑面而来,劲气由刚转柔,刚柔互换,浑然天成。
宋缺首次露出了惊奇的神色。
第二七三章 刀剑俱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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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阳交汇,运转如意,重重劲气涌至,直透心脉,绕是宋缺功力过人也是忍不住惊讶,阴阳转换如此自如在整个江湖上都实属罕见。
想他宋缺纵横江湖数十年,一柄天刀闯下赫赫威名,不知道多少英雄枭雄命丧刀下,见识何等的厉害,但能将阴阳力道完美融合的屈指可数,这让宋缺对陆无尘又高看了几分。
只是……
“你见过石之轩?”宋缺淡淡地问道,脸上闪过了一丝的嘲弄,“我等了他三十多年,没想到他最后还是没有来,他是一个没有种的男人!”
宋缺哈哈大笑,话语之中带着明显的轻蔑,对于宋缺那一辈的恩恩怨怨,陆无尘虽然不是完全知晓,但也知道宋缺与石之轩有恩怨,“没想到你竟然有不死法印的影子啊!”
大刀横切,刀气凝结如一,一刀砍下,蕴含破开空间的威力,刀未至,罡气已猎猎作响,宛若旋转的利刃,快速地切割着陆无尘的护体真气。
感受宋缺这一刀的威力,陆无尘脚下连走数步,踏着凌波微步的卦位,手中长剑挥舞,重重剑影密布虚空,剑气激荡,恍若滔天巨浪向着宋缺攻去。
“阀主好眼力!”
手中不停,陆无尘哈哈一笑,石之轩的不死印法生死转换之法确实奥妙,与道家的太极阴阳互换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上次与石之轩的一番争斗,陆无尘颇有心得。
“好!好!好!”
宋缺哈哈大笑,一连说了三个好,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数十年来,宋缺直到今日才见识到后进一辈的武学!”
大笑声中,衣袍猎猎,宋缺的脸上有一股凛然的气势,眼中一抹神光闪过,自然而然地带着一股上位者的赞誉。让人生出感激的感觉,罡气陡然转刚为柔,万千柔丝直透而来,直让陆无尘忍不住赞叹不已,可刚可柔,变化随心。不愧是刀道第一人。
险而又险,身体宛若鬼魅,陆无尘斜斜飞出,长剑在身前劈开重重罡气,手腕一抖,在周身遍布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气旋圆弧,将刀气抵消。之后接连而至的是重重缠绵柔劲,剑意宛若"qingren"的语丝,缠绵悱恻。
“剑随意,意如人,好小子,真不错!”宋缺哈哈大笑,直道出陆无尘招式中的奥妙之处。
陆无尘也不搭话,身影越转越快。登时仿佛有着无数的身影绕着宋缺,而宋缺却一脸的淡然,整个人宛若苍松一般,渊峙岳亭,刀在他手中,宛若是手臂的延伸一般,或横。或切,或劈,或砍,诸般动作简单异常。却又蕴含着复杂的变化。
嘭!
嘭!
嘭!
……
两人皆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这番直接交手,劲气宛如海啸一般,向着四方汹涌席卷而去,木殿受到两人强劲的剑气刀罡席卷,登时变得千疮百孔。
陆无尘身子越来越快,每一次出手,长剑都舞出重重剑影,或是化零攻向宋缺周身要穴,或是劲气凝成一线刺向宋缺,看似勇猛,占得上风,但是其中的苦楚,只有陆无尘自己明白。
“这般下去,我必败无疑!”
陆无尘的攻击犹如滔天巨浪,层层叠叠地攻向宋缺,但是宋缺却宛若礁石,屹立不倒,虽是有滴水石穿,柔能克刚,但是反过来,刚也能克柔。
心思一闪而过,陆无尘顿时有了计较,久攻必失,自己肯定无法长期支撑,随即陆无尘猛一挥剑,剑气狂涌而至,一剑劈下,仿佛劈开了虚空,而陆无尘的身形也陡然后退。
长剑横挥,剑气激荡而出。
地板被气浪片片掀起,劲气直透心脉而来,劲道之中,阴阳之气一瞬间万千变化,刚柔转变,与宋缺的厚背大刀重重相接。
“锵!”
金石之声直透云霄,声波向着四周狂飙而去,木殿宛若白纸一般抖动,身在木殿之外的宋玉致等人听到这一阵尖锐的声音,登时感到血气翻腾,慌忙运功抵挡,绕是如此,武功弱宋家子弟依然吐了数口鲜血。
“好厉害,只是余威已经这般骇人了!”宋玉致脸色有些发白,看到一旁的寇仲,心中不由暗自嘀咕,没想到自己心上人的师傅武功如此厉害。
正当宋玉致暗自嘀咕的时候,一阵虎啸龙吟一般的声音陡然响起,重重音波涌至,震得众人气血翻腾,当家所有人退了数丈,运功护住心脉。
阵阵金石之声涌来,让人心中狂跳,脉搏忍不住随之而跳动,并且越来越快,当即有功力尚浅的弟子脸色发红。
“好了!”宋智冷喝一声,道:“功力不够的,还不退下!”
闻言,众人为之而一震,登时冷汗淋漓,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两人的争斗竟然如此恐怖。
嘭!
一阵惊天巨响响彻云霄,阵阵烟尘升起,众人眼中满是骇然,一起向着内殿跑去。
然而,到达内殿的时候,众人不由得傻了眼,虽然知道两人武功厉害,他们的打斗也恐怖的吓人,但是没想到竟然导致了这般的情况,那精致的木殿已经完全倒塌了,而殿中的两人却不知道身在何处。
“哈哈哈……”
宋缺爽朗的笑声响彻四方,一股凌厉的刀气冲天而起,将木殿的残骸掀起,宋缺身如标枪,依然是风度翩翩,而他手中握着的已经不是厚背大刀,而是他成名已久的天刀,但此刻却已经断成了两截,一节正插在地上。
瞧得这一幕,众人骇然,完全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兄的刀断了?”宋智觉得自己一定是秀逗了,他大兄,堂堂宋缺的天刀竟然断了,让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是宋缺的声音却是爽朗地传来,“没想到竟然有人可以让我的刀断了,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宋师道等人直感觉脑袋发昏了,简直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一阵剑意陡然升起,将木殿的残骸击成了齑粉。
“咳咳,”陆无尘嘴角边带着一丝的鲜血,脸色有些苍白。白色的长袍已经满是灰尘,手中驻着半截长剑,而另一节正是插在他身前,不过能够与天刀同断,不得不说这柄剑确实是神兵。
“阀主的高招,小子叹为观止。多谢阀主手下留情!”陆无尘声音有些虚弱,显然是受了很重的的内伤。
宋缺大袖一挥,手中的天刀登时激射而出,直刺陆无尘的胸口,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刀擦着陆无尘的身体而过,直直插入十丈之外的石中。
“刀已断。要来也是无用!”宋缺说道,目光望向陆无尘。
“大兄!”宋智声音有些焦急,想要说话。
宋缺伸出温玉般的大手,挥了挥,微微笑道:“所谓天刀,不过是我宋缺手中所持之物,哪怕是草木铁屑,只要在我宋缺的手中。那也是神兵利器!”
话音刚落,宋缺的身上涌出一股摄人心魄的气势,让人侧目。
感受着那股气势,宋智微微失神,当年杨坚三十万军队围攻岭南,宋缺也曾说过相似的话。
那时候,宋缺知道天意不可违。为了保存元气,决心降隋,当时,他对着宋家子弟如此说道:“就算是没有了兵权。没有了地盘,但只要有我宋缺,宋家依然还是左右天下的豪门,只因为我是宋缺!”
霸道的话依稀激荡在耳边,宋智浑身颤抖,激动不已,高声叫道:“大兄!”
旁人自是不明白他的感情,宋缺挥挥手,“你明白了?”
“好一个不凝滞于物!手中无刀,心中有刀,刀意自生,阀主好气概!”陆无尘微微笑道,虽然狼狈不堪,却也别有一番风度,让人忍不住眼前一亮,“这一战,小子受益良多,多谢阀主!”
宋缺目光炯炯,良久,方才微微一笑,道:“我想听听你详细说说你的计划,好好养伤,三天后你我畅谈一番!”
随即,便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转身离去。
宋缺飘然而去,很符合他的身份,高手嘛,就应该神龙见首不见尾,宋家子弟敬畏地望着这个传说之中犹如不败战神的家主的离去,眼中满是敬畏与仰慕,宋家之所以在岭南所向披靡,除了宋家强大的势力与武装力量,更重要的是因为宋缺的存在。
绝世天刀,这本身就是傲然的所在,让所有人都敬畏三分。
宋智的眼中满是,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刻,但是宋智已经明白了宋缺话中隐含的霸气与意思,微微一笑,喃喃自语道:“大兄终于下定决心了!”
或者说宋缺早就有主意,只是他宋智不知道而已。
“哈哈哈,好久没有见到大兄如此开心了!”宋智露出了爽朗的笑声,让宋师道与宋玉致面面相觑。
宋玉致心中泛起了不好的预感,欲言又止。
宋智眉开眼笑地看着颇为狼狈的陆无尘,说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能够迫到大兄这等地步,江湖上已经很少了!”说完,他饶有深意地看了眼陆无尘,哈哈一笑,一拂衣袖,随着宋缺的脚步离去。
场中的宋家子弟并不多,这些都是磨刀堂外的守卫,是宋家的好手,此时不由自主地敬畏望着陆无尘,这个年轻的青年,一身白衣,身上的衣衫已经破了不少地方,粘上了烟尘,嘴角边挂着血迹,脸色也有些憔悴,但却让众人心折不已,能够在家主的手下达到这样的地步,这是怎么样的怪物?
陆无尘咳了几声,声音有些虚弱,方才一战,让他真气几近枯竭,这在陆无尘看来几乎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目光有些迷离,望着宋缺离去的方向,淡淡的刀意依然残留,旁人难以感应到,但是在他看来,这却是一种善意的嘲笑:“小子,你,还差很远!”
“真是骄傲啊!但这才是我喜欢的天刀,若非如此,倒让人失望了!”陆无尘低声一笑,对于宋缺的骄傲完全理解,当年宋缺追杀天君应席三千里,杀得天君应席心胆俱寒,仅仅因为天君犯了他天刀的名讳就下的如此重手,有此可见,宋缺如何地骄傲,只是……
“宋缺,你也不好受吧!”陆无尘淡淡一笑,最后一招,两人硬碰硬的一招,就是宋缺也不能够将气劲完全压下来,所以才有如此的破坏力
这一招足以让宋缺动容。
“师傅,你觉得哪里不舒服?”寇仲的话,让陆无尘从思绪之中醒了过来,他对着一焦急的寇仲微微一笑,道:“只是有些累而已,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闻言,寇仲心中松了一口气,扶着陆无尘,在宋家的子弟带领下去休息了……
第二七四章 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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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后。
明月堂。
已经完全恢复的陆无尘在宋智的带领下来到了此处,入得明月堂,才发现这里的风格颇为温馨,而宋缺等人早已坐好。
看到精气神已经恢复的陆无尘,宋缺微微点头,含笑不语,温润的面容透着高贵与儒雅,整个人根本就是一个魅力四散的中年大叔,他坐在那里,整个人有种淡雅的气质,更给人一种普通人的感觉。
陆无尘一愣,心中暗道:“好厉害,完全看不出他有武功的感觉,这份修为确实惊人!”
武学修为之上,有返璞归真之说,说的是功力圆满,切合自然之道,而此刻的宋缺正是如此!
“哈哈……”陆无尘哈哈一笑,拱手笑道:“恭喜阀主,修为更上一层楼!”
宋缺含笑点头,道:“你小子的武功也精进不少,同龄一辈人中你已无对手,就是老一辈中能与你相比的都少之又少。”
闻言,陆无尘微微笑道:“这还要多谢阀主,当日一战,让小子我受益良多。遥想当日阀主天刀风采,确实让小子我大开眼界,若非阀主手下留情,小子我现在可就要缺手缺脚了!”
宋缺微微一笑,也不多说什么,但宋玉致却娇哼一声,暗地里掐了寇仲一下,表达自己的不满。
寇仲无奈地望了宋玉致一眼,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闷声吃菜。
“武功一途靠的就是领悟,领悟了便领悟了,一切都得靠自己!”宋缺满含深意地看了陆无尘一眼,淡淡笑道:“你和你徒儿来到岭南之后一直游山玩水,莫非把我宋家当成了观光之地不成?”
陆无尘哈哈一笑,身上带着一股洒脱的气质。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道:“阀主的天刀威名响彻天下,小子不知道能否在阀主的刀下活下来,所以只能趁着还有命的时候。欣赏一下岭南风光了。”
“哦?”宋缺含笑说道:“你这性子倒是洒脱,不过能从我磨刀堂中安然走出来的,你还是第一人!”
陆无尘微微一笑,道:“听得阀主这么说,小子我是不是该荣幸一下呢?不过,这次前来,小子想和阀主商量一下合作之事!阀主一方英雄,关注的是天下命运,汉人正统,自然有莫大胸襟。你我俱是华夏后裔,所作都是为了汉人正统,想必阀主自有思量!”
陆无尘转动着杯中之物,微笑着说出此番前来的目的,而听得陆无尘的话。众人心中登时一咯噔,暗道正题来了。
“你就这么自信,我会和你们双龙帮合作?”宋缺淡淡地问道,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陆无尘微微一笑,眼中透露出了无比的自信,道:“做人若是对自己没有自信,那么岂不是太失败了?没来岭南之前。小子就确信阀主会和我合作!”
炯炯目光让场中众人感受到了他的强大自信,宋玉致与宋师道不由为之而一愣,暗自担心自家爹爹动怒,怎料听到宋缺哈哈大笑,声音中满是愉悦。
“好一股自信,难怪能够有此修为。武道不比其他,若无自信,纵然手中拿的是神兵利器,也不过徒有锋利而已。想当年我初出茅庐,握的也不过是寻常刀子。却凭之纵横江湖,鲜有敌手,只因为我自信我手中之刀将会强绝江湖!”
宋缺的脸上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傲气,强烈的自信冲击着每一个的心田,让人为之而折腰!
宋玉致与宋师道面面相觑,心中震撼不已。
在两人心中,宋缺早已是神坛上的偶像,宋家缺了谁都可以,但缺了宋缺是万万不行的,他已经是宋家的精神支柱,一如毕玄在突厥人心中的地位一般,但是两人怎么也没想到宋缺还不是天刀的时候,就会如此自信,自信自己以后会成为赫赫有名的天刀!
两人陷入到了思绪之中,而宋师道的震撼更为强烈,出生名门的他,自小的资质不差,习武之上虽然刻苦,但总会感到自己的头上有座无名的大山,让他感到压抑,父辈的威名是光环,但也是束缚,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不自信了。
宋师道看到宋缺饶有深意地看了自己一眼,浑身一颤,一份明悟涌上心头,心中登时一阵放松。
宋缺哈哈大笑,笑声在饭厅之中回荡,让人感觉到其中的愉悦之意。
陆无尘嘻嘻一笑,说道:“此情此景,当真可喜可贺,难得师道兄开窍了,当浮一大白啊!哈哈……”
闻言,众人莞尔一笑。
“师道的修为不弱,只可惜总是缺少自信,武道一途,若是自己也不相信自己,如何谈武道修为?”宋缺严肃地看着宋师道,凌厉的目光透着丝丝的父爱。
宋师道恭敬地说道:“爹爹教训得是!”
点了点头,宋缺好似无意地说道:“听闻双龙帮最近和飞马牧场走得比较近啊……”
陆无尘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心中暗道:“好家伙!”抿了一口美酒,淡淡笑道:“有时候,人是离不开马的,更何况,这天下,阀主,你说呢?”
宋缺点了点头,他自然明白陆无尘话中的意思,征战天下战马不可或缺,飞马牧场的意义也就不言而喻,能有此助力,宋缺自然开心了很多!
宋缺笑道:“小子你说的不错!那么,以后你我两家合作,共为汉人正统努力,也让其他人知道,南方一统天下并非不如北方!”
说到这里,宋缺的目光之中闪过一丝寒芒,而陆无尘自然也知道宋缺话中的意思,当年宋缺与慈航静斋的梵清慧有一段情,但是这段情最后无疾而终,其中争论的便是南北之分,而宋缺一气之下也多年不出岭南一步。
“所谓头发长,见识短,阀主无须顾虑!”陆无尘摇头说道。
闻言。宋玉致狠狠地瞪了陆无尘一眼,怒道:“你竟然看不起女人!寇仲,你师父就这样吗?”
寇仲不由得苦笑,道:“师傅绝对不是那个意思!”
“难道我错怪了他不成?”宋玉致哼声说道。
“祸从口出啊!女人果然得罪不起!”陆无尘心中叹道。
宋缺挥挥手。制止了宋玉致,微微笑道:“他也是无心之失而已,玉致不得无礼!”
陆无尘向着宋缺感激一笑,对于他没有追究自己伤了他老情人的事情,陆无尘心中是感叹不已的,终究是一代枭雄,若是旁人哪里有这样的气量,陆无尘依然记得当日他与宋缺在磨刀堂之中的那一番对话……
凛冽的刀气布满虚空,地上受到陆无尘剑气的影响,已经凝结成了白茫茫的冰霜。宋缺一手握着大刀,有如渊岳一般,而陆无尘身如闪电,化作一阵虚影,只听到“锵锵……”兵器相交的声音不绝于耳。
“洛阳之事。我已经有所耳闻,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还真是不做亏本买卖啊!”宋缺话中带着一番嘲笑,手中的攻击登时凌厉了几分,而脸上也有了几分恼怒,自己的老情人被伤。而眼前之人还是行凶之人,让他如何不怒。
“阀主一心为了汉人正统,想必也是能够谅解小子我的苦衷!”
“哼!”一声冷哼,宋缺并不说话。
陆无尘继续说道:“天下争雄,当年杨坚渡江,一统江南。帅兵南下,阀主投诚前朝,不过是为了保存力量,以待日后,如今隋朝既亡。天下逐鹿,李阀本是最为有希望鼎定天下,但是一者与突厥纠缠不清,而且有胡人血统,二者如今李阀最有能力的李世民已经重伤,夺位风波越来越盛,而那李渊昏庸好色,能力平平,阀主定然不会与之合作!而瓦岗军李密虽然名声赫赫,但是败局已定,天下间,除了我双龙帮,再无一人能够入得阀主法眼!”
“好大的口气!难道你就不怕我吞了你的双龙帮?”宋缺一刀砍下。
“哈哈,我既然赶来岭南,就不怕阀主吞了我双龙帮!”陆无尘淡淡一笑,道:“而且,阀主想必对我双龙帮也有过了解,阀主就算想要吞掉我双龙帮,也会损失惨重。这么一笔不划算的买卖,我想阀主也不会做吧!”
那一战何其艰难,除了武功比较之外,还要斗智斗力,不能落了下风,如今想来,依然是让陆无尘出了一身冷汗。
宋缺看了眼若有所思的陆无尘,问了一个令众人震惊的问题,道:“和氏璧是不是落入你的手中了?”
“是!”
陆无尘点点头,毫不犹豫地回答,没有丝毫的隐瞒,坦荡荡地望着宋缺!
宋师道等人一脸震惊地望着陆无尘,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件天下至宝竟然落入了他的手中!
盯着陆无尘一会之后,宋缺朗声笑道:“好!不久之后,宋缺便挥军北上,支援你们夺得长江!”
陆无尘笑道:“如此甚好!”随即微微沉吟,道:“如今天下唯有巴蜀态度不明,阀主在巴蜀素有威信,不知道阀主意思如何?”
宋缺微微沉吟,说道:“我在巴蜀还有些许威名,足以让巴蜀保持态度,不过有些跳梁小丑出来搅局未免让人心烦,师道便带领宋家男儿到巴蜀一趟,也好震慑宵小!”
闻言,宋师道应了下来。
宋缺对陆无尘说道:“听说应席小儿在巴蜀出现,当年他被我追杀万里,没想到还有胆子出来,你便替我料理掉他吧!”他神色轻松,云淡风轻,好像在处理一件垃圾一般,不过确实如此,邪道八大高手之四的天君,在天刀眼中确实是垃圾。
陆无尘笑道:“阀主放心,小子我也想见识一下那同为八大魔门高手之一的人,有着怎样的风采!”
陆无尘眼中寒芒一闪而过,让宋缺点头。
听到谈论到了巴蜀,宋玉致说道:“爹爹,玉致想到巴蜀看望大姐一番,不知道爹爹能够应允?”
宋缺点点头,笑道:“如此,玉致就麻烦你了!”
巴蜀一行便是这样定了下来。
半月之后,宋阀出兵,与双龙帮联合有席卷长江之势,天下震惊,而李密的瓦岗军也开始进攻洛阳,一时间,战云密布。
第二七五章 公子多情
在岭南呆上数日后,陆无尘一行人便出发去了巴蜀,此次陪陆无尘去巴蜀的还有宋师道、宋玉致和地剑宋智三人,身为岭南宋家天刀之下的第二把手,宋智前往巴蜀的意味不言而喻。
在陆无尘离开岭南之前,虚行之已经从扬州赶来,并与宋缺等人详细交谈,双龙帮与宋阀大致的合作方略已经定了下来。
除了与宋家商谈合作的事宜之外,虚行之还给陆无尘带来了很多的消息,最令陆无尘惊讶的是,商秀珣竟然托虚行之带信给他。
看完商秀珣的信后,陆无尘有点哭笑不得,因为商秀珣竟然想来岭南来找他,虽然有点无奈,但心中还是有点小高兴的,毕竟有个美女来找你,谁都会开心不是。
沉吟了一下之后,陆无尘让虚行之带了口信,让商秀珣去巴蜀和他会和。
在离开岭南之前,陆无尘常常与宋缺谈武论道,天刀宋缺的修为何等的高深,如今有机会与之交谈,正是一个毕生难遇的机会,至少在陆无尘看来,他的武道见识有了很大的提高。
离开岭南之后,陆无尘一行人从陆路出发,沿途颠簸,爬山涉水,其中辛苦自然不用多少;然而,陆无尘从宋家此次排出的子弟中可以想象出宋家的实力之雄厚。
随行的兵士有八十余人,这些宋家子弟若放在江湖之上都算是准一流的高手,而他们相处这么久,彼此之间早就默契无比,这样一支拥有不俗身手的队伍,加上默契的配合,放在哪里都是一支强悍的战力。
至于,这一支队伍的首领也是熟人,曾经为陆无尘带过路,名曰宋家齐。
齐家治国平天下。首重齐家,一室不扫何以扫天下!
由此可见,这么多年来,宋缺的心思并没有众人想的那么平淡。
众人策马而行。很快就进入了蜀地,向着成都的方向奔去。
一年成邑,三年成都,因之名曰成都。
成都古为蜀国地,秦时并巴、蜀为蜀郡并建城,汉末天下三分,刘备于此建都,为蜀汉,蜀汉因织锦业发达专设锦官管理,故有锦官城这称。五代蜀时遍种芙蓉,故有别称芙蓉城。
萧萧骏马嘶鸣,陆无尘一行人终于到达了成都。
“四川的三大势力,分别是独尊堡、川帮和巴盟。”宋智为陆无尘解释道,“独尊堡与我们宋家有姻亲关系。虽然李阀如今正着力游说独尊堡加入李阀战车,但是有大兄在,陆兄大可放心!”
宋智的话中带着一股强烈的自信,这是对宋缺的信任,当年宋家与独尊堡结下姻亲,就是为以后可能出现的情况买下一份保险!
闻言,陆无尘微微一笑。也不说话,能够入得宋缺眼里的,解晖自然不是普通人,只是不知道他是否是个充满野心的人物。
陆无尘这一行人将近百人,策马进入成都,自然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而这一情报被各方的暗探飞快地传送了出去。
“至于巴盟,这是当地少数民族的一个联盟,以抗衡汉人的势力,以羌、瑶、苗、彝四族为主,四大首领分别是羌族的‘猴王’奉振、瑶族的‘美姬’丝娜、苗族的‘大老’角罗风和彝族的‘风将’川牟寻。而巴蜀联盟与东突厥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东突厥?”陆无尘微微一怔。道:“东突厥一直被西突厥压制住,而东突厥的国师云帅是西域有数的高手,不过一直被毕玄压制住而已,如此说来,东突厥在草原上窝囊了,是想要在这蜀地打开一片天地?”
宋智点点头,他素有野心,对于天下大势自然是清楚非常,微微笑道:“确实是这样,蜀地如今虽是自治,但也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哪一方的势力都想获得这么一块大肥肉,突厥人也是如此!不过嘛,别人想要吃这块肥肉,还要问我宋家愿不愿意!”
宋智微微一笑,言语之中带着强烈的自信,随即吩咐宋家男儿向着独尊堡方向策去。
陆无尘微微沉吟,转头对宋智说道:“智叔,我就不与你们同去了,我还有一个朋友要见一下,回头我再去找你们!”
宋智并没有问陆无尘去见谁,也不害怕陆无尘会违反和他宋家的合作,此时此刻的陆无尘已经是闻名天下的“大魔头”了,当然,这一切都归功于慈航静斋。对于陆无尘这样的人,慈航静斋一贯的把戏就是这样,把你的名声弄丑,让人处于世人的对立面,这招虽然老土,但是胜在实用。
“哼,一定是去见些不三不四的人!”宋玉致哼声说道,转头望向寇仲,“寇仲,你不准去,和我一起去独尊堡!“
宋智皱了皱眉,低声说道:“玉致不得无礼!”
陆无尘耸耸肩膀,微微笑道:“没有什么,说起来,我要做的还真是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仲儿,你就一起和宋小姐一起去吧!”
听得陆无尘的回答,宋玉致一阵无语,没想到有人会这样说自己,还真是稀奇的很。
和宋智等人分别之后,陆无尘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座酒楼,在店小二的招呼上了二楼,找了个好风景的位置坐了下来。
点了些菜肴,要了壶酒,虽非是美酒,但也别有一番的滋味。
抿了一口美酒,陆无尘观赏起四周的风景了,来这里的原因无他,因为商秀珣不久就会在此和他会合。
酒楼之上有着不少美女,而陆无尘左手边就有一位,因为被陆无尘身上那股独特的气质所吸引,频频向陆无尘抛眉眼,可惜一切都是无用功。
所谓登徒子从来不少,只是在于你是否有姿色让他骚扰了。
登徒子腆着大肚子出场,周身珠光宝气,衣着华美,身后带着好几个打手,来到那女子的面前,这样的情况,不是经典的无赖出场是什么。“好漂亮的小娘子!”
轻佻的语气让陆无尘眉头一皱,心中厌恶,正要出手教训一番的时候,已经有人出手了。
多情公子侯希白!
手拿一柄折扇。上面画着美人图,风姿翩翩,有如浊世佳公子一般,华丽到了极点,让周围的男子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唐突美人儿是一件无法原谅的的事情!”
话音刚落,侯希白就出手了,折扇略微打开,轻轻一拂,平空生出一股奇异的力道。将身前的一个大汉击飞,随即将那个登徒子也打到滚落了楼梯,摔得满嘴是血。
“呵呵,陆兄,久违了!”侯希白微微笑道。并在陆无尘的对面坐了下来,两人皆是气质出众,于酒楼中不啻于鹤立鸡群。
“原来是多情公子侯希白,来到成都莫不是要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陆无尘笑吟吟地说道。
闻言,侯希白脸色一变,但瞬间又恢复过来。
瞧得这一幕,陆无尘心中暗笑。微微笑道:“想必不死法印没有那么好拿吧!”
侯希白的脸色登时白了,气氛也瞬间紧张起来。
“呵呵,侯兄莫要动怒,小弟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陆无尘呵呵一笑,一饮杯中之物,有些劣质的酒水让他皱了皱眉头。惋惜地说道:“可是可惜,难得遇上故人,可惜是没有美酒,不能够把臂畅饮一番,可惜啊。可惜!”
侯希白看他神色轻松,在自己面前没有丝毫的紧张,只是目光戏谑地望着自己,心中登时一紧,仿佛感觉自己如同被毒蛇盯住了的青蛙一般,“好强!比洛阳的时候更强了,全然感受不到他的气机!”
侯希白脸色终于平静下来,苦笑道:“陆兄可真是会开玩笑!”
陆无尘哈哈一笑,说道:“侯兄是不是吓了一跳?”
侯希白点点头,苦笑不已,道:“原本陆兄给希白的感觉便是神秘莫测,希白的底细陆兄一清二楚,但陆兄的路子希白却一头的雾水,我怎能不害怕呢?”
陆无尘看侯希白一脸郁闷的感觉,笑了笑,道:“我的弟子也没啥,侯兄不用好奇,此刻在下的名声可是臭不可闻,只要侯兄街上大吼一声‘魔头陆无尘在这里’,恐怕就有无数的正道人士想要将我斩杀!”
侯希白无语,没想到有人会这样说自,不过内心却陡然平静了下来,看样子陆无尘对自己没有敌意了。
“侯兄的武功是花间一派的吧!”陆无尘说道。
闻言,侯希白浑身一震,点了点头。
瞅了一眼侯希白,陆无尘幽幽说道:“有情而忘情,侯兄纵横花间,想必也是有这样的打算吧!”随即又摇摇头,语带惋惜地说道:“不过侯兄看起来入情已深,只怕难以忘情!”
侯希白身子微微一动,虽然轻微,但陆无尘已经看到,心中暗笑,“而且侯兄钟情之人却是你师门死敌,令师的下场侯兄也知道吧!”
侯希白脸色煞白,一掌拍在桌子之上,身前杯中酒水洒落在他身上,他师傅石之轩当年何等的惊才绝艳,身兼补天、花间二派之绝学,参悟佛道典籍,创出幻魔身法与不死法印,威名赫赫,便是四大圣僧出手,依然可以逃脱,何等的厉害。
只是一个女人毁了他,碧秀心,让当年那个惊才绝艳的石之轩人格分裂,武功更是大打折扣,心中留下了难以弥补的缺口。
饶是如此,他师傅依然计谋算尽天下,隋朝灭亡与他有着莫大的关系。
这样的师尊,侯希白自问自己与之相比犹若云泥,花间一脉讲究忘情,能够狠心上了当年死心塌地的祝玉妍,如此的石之轩可谓枭雄,但依然难以逃脱慈航静斋的女人的手心。
至于自己,能够跳出去么?
自从遇上了师妃暄,他侯希白一颗心便不自觉地沉迷了下去,他所作种种几乎都被师妃暄牵着鼻子走,越想越心惊,后背登时冷汗淋漓,一阵凉嗖嗖感觉布满全身,衣袍已经贴在了背后。
忘情,但谈何容易?
更何况,对象是她,那个如同仙子一般的……她!
幽幽一叹。脸上满是苦涩,侯希白默然不语。
陆无尘微微一笑,道:“人间最苦痴情狂!侯兄此刻到巴蜀想必是为了不死法印吧!”
侯希白微微犹豫,随即点了点头。道:“我也不瞒陆兄,希白此次确实是为了不死法印!家师所收的徒弟除了在下,还有一个,分别传授花间、补天二脉的武功,当日在洛阳,希白已经与他大战一番,可惜那人凭借幻魔身法,使得希白无法毕其功于一役而已!”他语气之中带着淡淡的失落,当然还有微微的酸意。
“幻魔身法啊,能够在四大圣僧面前逃脱的身法。也难怪杨虚彦能够走脱了!”陆无尘说道,“不过侯兄语气可是有着吃不了葡萄就说葡萄酸的意味啊!”
侯希白苦笑道:“陆兄说笑了!不过希白还真是有这样的感觉!”
瞅了一眼陆无尘,侯希白好奇地道:“希白也是不久才知道我家师兄是什么人,陆兄如何知道?”他目光炯炯地望着陆无尘,眼前之人对他来说很神秘。似乎知道很多的事情。
陆无尘哈哈一笑,说道:“在下如何知晓这些事情,侯兄就不要深究了,侯兄只要明白在下对你没有敌意即可!你说呢,侯兄?”
盯了陆无尘一会之后,侯希白淡淡笑道:“不错!不过在下有些好奇,陆兄怎么会来到成都的?”
“哈。当然是来杀人放火的拉!”陆无尘开玩笑地说道。
这话侯希白当然不行,微笑道:“陆兄可真是风趣!”
闻言,陆无尘心中笑道:“不相信么?我可真是来杀人的!”复又哈哈一笑,说道:“当然是因为成都美女多,我也想学一学侯兄潇洒花丛的风姿!”
侯希白苦笑道:“陆兄就别调侃在下了!”
“哈哈……”
正当二人谈笑间,一阵足音传来。侯希白浑身一震,脸色一变。
瞅了一眼侯希白,陆无尘有些好奇,循声望去,只看到一个身穿彩衣劲装的美貌女子快步走来。她身边有男子伴随,如众星拱月护卫着她,但美女却是一脸不耐,显然身边的男子对于她来说如同苍蝇一般。
巴蜀乃是少数民族与汉族杂居之地,街上不时地可以看到身穿民族服饰的女孩儿,这个美女穿着也就没什么值得惊讶的了,这个女子最脚踏小蛮靴,腰跨一柄精美的马刀,煞是好看,陆无尘一望便知这不仅好看,而且还是一柄杀人的凶器,俏脸之上鼻梁挺翘,一双大眼妩媚而多情。
这是一个多情的美人儿。
“看来这侯希白又热情债了!”陆无尘心中暗笑,知道花间一脉的传人多是游戏花丛,也不觉得奇怪,当即调侃道:“有凤来仪,侯兄艳福不浅啊!“
陆无尘声音不大,却也是不小,那个美女登时望了过来,眼睛不由得一亮。
侯希白苦笑一声,道:“看来跑不了了,陆兄可是害苦了我!”本想要跑路的侯希白再也走不得了。
那美女走到了侯希白身前,神色幽怨,望着侯希白就像是看负心大萝卜一样,就是陆无尘也是这样认为的,“侯希白,为何总是躲着不肯见我?难道我范彩琪是什么洪水猛兽不成?”
“范小姐多心了,小姐国色天香,怎么会是洪水猛兽?”侯希白登时一番恭维。
闻言,美女脸色稍霁,嗔道:“那你怎么总是躲着我?”
美女娇嗔别有一番滋味,陆无尘好笑地望着侯希白与这个美女,心中想道:“范彩琪,就是川帮大龙头范卓的女儿?”
侯希白苦笑连连,道:“在下遇上故人,所以没有时间陪小姐了!”
听得侯希白这般说话,范彩琪方才望向陆无尘,目光不由得一亮。
“哈哈……”陆无尘哈哈大笑,道:“既然侯兄的红颜知己在此,小弟若是再做那大煞风情的事情当真是会天打雷劈啊,小弟这就告辞了!”
说罢,陆无尘就起身向楼下走去,任由侯希白头痛了,侯希白出身花间,得情而忘情,必然是不会真的动情了,不过这个范彩琪如此彪悍,侯希白有得头痛了!
想到如此,陆无尘哈哈大笑,朝着门口走去,而此时门口正站着一位绝世美女……
第二七六章 再见商秀珣
瞧得站在门口的那道身影,陆无尘不由微微一愣,只见那人一袭淡蓝绸衫,肩披薄绡白纱,下裳是一袭紫色罗裙,裙摆之处是白色绣花,腰间佩着白玉凤佩,足下莲步轻盈,走动间罗裙舞动,露出了月白的云靴。
再看去,只见她面容清秀文雅,眼瞳楚楚如灵,长发如云,从肩膀之上垂到了腰间,身材苗条纤弱,却有着一份健美,麦子般的肌肤,很是动人,蜂腰盈盈一握,如弱柳随风,胸前曲线起伏,似是山峦挺拔,整个人就宛如九天之上的仙子一般。
瞧得陆无尘发愣,那人款步走到了陆无尘的身前,脸上梨涡嫣红浅笑,眼波流转,似有万千星辉在其中,让人心中狂跳不已。
诗曰:“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美人如玉,诚不欺我!
商秀珣看陆无尘目光炯炯地望着自己,心中甜蜜,也有几分的羞涩,轻声问道:“怎么样,不好看吗?”
说罢,商秀珣轻轻地在陆无尘的身前转了个圈,裙摆轻盈起舞,美得让人心悸。
商秀珣语气温婉,与以往大不相同,多了几分的娇媚与撒娇的意味,让陆无尘心中一荡,随即摇了摇头。
瞧得这一幕,商秀珣脸色一变,为了这次的见面,她可是着实花了一番心思打扮自己,本想让陆无尘眼前一亮,没想到陆无尘竟会有如此表现,登时就要发作。
陆无尘嘻嘻一笑,道:“秀珣这样何止是好看,就是天上的仙子也比不上秀珣你啊!”
商秀珣一听。转怒为喜,脸上浮起了淡淡的霞彩,嗔道:“你这个小贼,当真是可恨!”话虽如此。只是脸上的神色。哪里还有半分的不满?
“秀珣这样的打扮虽然很漂亮,但是却是有个不好的地方!”陆无尘笑吟吟地说道。目光落在商秀珣的身上,她窈窕的身子有种说不出的风情,眉宇间更比以往多了几分娇媚,让人心动不已。
“有什么不好?”商秀珣焦急地问道。
陆无尘瞧得面色焦急的商秀珣。微微笑道:“就是怕秀珣太过动人了,我在秀珣身旁,不就是成了鲜花旁边的牛粪了吗?”
商秀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你这人倒是有自知之明!”
美目含笑,梨涡浅浅,盈盈笑语间胸前的曲线如同花簇锦绣起伏,美得让人心醉。陆无尘目光不由得随着商秀珣起伏的峰峦,商秀珣看他目光有异,脸上发红,便是耳根也泛起了胭脂般羞涩的神色。一颗芳心如同小鹿般砰然跳动。
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让她二十年的芳心一阵异样,似喜似羞。
陆无尘笑嘻嘻地继续说道:“我怕与秀珣在一起,我会有危险!”
商秀珣奇怪地说道:“有什么危险,你武功那么厉害,还害怕会有危险?”
陆无尘笑嘻嘻地说道:“当然了。因为秀珣美人儿太动人了,我怕旁人会眼红我这牛粪能够与秀珣这多娇滴滴的鲜花儿亲近,嫉妒起来拿刀子来砍我!”
“尽是胡说八道,我现在才发现你这个小贼口花花,十足一个浪荡公子一样!”商秀珣嗔道,语气却是带着几分的喜意,脸颊之上带着浅浅的晕红,女子皆是如此,最是在乎自己的美貌,听得陆无尘这般夸赞自己,心中自然一阵欢喜。
上下打量了一下商秀珣,陆无尘嘻嘻笑道:“很少看见秀珣如此打扮,莫非秀珣是专门穿给我看的?”
“谁专门穿给你看了!”商秀珣白了他一眼,她也不知道这次为何会特意穿上这样的女装,
“哈哈……秀珣是否愿意与我把臂同游,一起去那诸葛庙,看看那位名动千古的军师?”陆无尘笑道,目光看着她窈窕的身子。
商秀珣“扑哧”一声笑道:“你这人说话总是这么奇怪,十足一个酸溜溜的书生模样!”
陆无尘也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喜欢听我这么说话呢!”当即作怪道:“兀那婆娘,老子跟你去打打秋风!”
商秀珣一听,登时笑得花枝招展,道:“你以为你是强盗啊!”
说说笑笑间,二人便出了酒楼,朝那诸葛武侯庙走去。
……
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
诸葛武侯祠在锦官城外,两边植有森森松柏,昔年汉末三分,刘备三顾茅庐,诸葛亮于隆中话天下,未出山便算出天下三分,其后辅佐刘备,建立蜀汉,历两朝,可谓鞠躬尽瘁,功劳赫赫,最后陨于五丈原。
凭吊怀古,如在昨日,祠堂可见历代墨客骚人墨宝留下,这位昔年的丞相死后已留有千古芳名,陆无尘两人流连其中,只感觉到一阵肃穆的气氛,当即默默无言,只觉得心头之中凭空生出一股敬意。
山外夕阳斜,青青柳色红。
离开了武侯祠后,那种肃穆的感觉依然萦怀心中,久久方才释怀。
两人并没有到独尊堡去,而是找了间客栈,成都也是明朗,城中通明,街道之上一片繁华的景象,虽然比不少扬州等繁华之地,但在乱世中,如此繁华也算是难得,只是不知道这份平静繁华可以维持多久。
彩衣异服,多有少数民族的服饰,这里是少数民族与汉人聚居的地方,行于街道,有种异样而和谐的感觉。
两人走在街道之上,街上淋漓满目的小饰品让人目光流连其中,商秀珣很显然对于周围的东西都很感兴趣,不时地在一些小摊档上流连忘返,兴致勃勃地看着,随即又走到另一边。
陆无尘不由得苦笑着看着像是小鸟儿一般的商秀珣,她红扑扑的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陆无尘不由得感叹,女孩子对于逛街大概是与生俱来的吧。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没想到逛街这么有趣!”商秀珣说道,她红扑扑的笑脸泛着笑意,手中拿着一束鲜花,那是一个卖花的大娘送给商秀珣的。鲜花美人。交相辉映,不知道花衬托佳人。还是人比花娇。
“秀珣从来没有逛过街吗?”陆无尘问道。
商秀珣看着四周的景致,说道:“我哪里有逛过街,一直都是在牧场之中,能够说上贴心话的也不多。而且牧场大小事务都等着我处理,那里有时间?”
听着商秀珣理所当然的话,陆无尘不由得沉默良久,想到她虽然自小高高在上,衣食无忧,然而她的内心深处只怕是寂寞得紧。
陆无尘柔声说道:“那么今天我就陪着秀珣好好游玩一下吧!”
商秀珣看着陆无尘,看到他眼中似是一泓温柔流过。心中不由得一甜,点点头。
两人在街上流连,陆无尘带着商秀珣在街上的小吃摊档上品尝着街上的风味,商秀珣那里有这样的经验。对于这些特色的小吃很感兴趣,她本是一个美食家,对于这样的节目也是很感兴趣。
虽是和平繁华,但是成都已然不缺少乞丐,这些乞丐在街边角落乞讨,不时地有人施舍钱财食物,这些乞丐多是拿着竹杖,陆无尘心中想道:“不知道丐帮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
心神不集中,让商秀珣唤了几句才回过神来,商秀珣撅起了小嘴,陆无尘呵呵逗了几句便笑逐颜开,正值玩闹间,迎面而来一个美貌女子,看衣着正是少数民族的装饰,样貌也不似汉人女子,别有一番异族的风情。
“她的衣服很好看,你看,她身上很多小饰品!”商秀珣眼前一亮,“而且这位美女的武功很不错!”
确实很不错,陆无尘可以感觉到这个女子的气机,这个女子绝非普通女子。
是个高手!陆无尘心中给她下了定论,只是这个女人是什么人?
想起了宋智对于巴蜀势力的介绍,陆无尘心中一动,巴蜀联盟由四大少数民族组成,有四个首领,其中瑶族的首领正是一个女人,“美姬”丝娜,不知道她与那个“美姬”丝娜有什么关系。
“成都还真是人杰地灵啊!”陆无尘叹道,身边的商秀珣好奇地望着那个瑶族女子,对于她彩服服饰很是感兴趣,对于她的武功倒是没有多加的理会。
那个瑶族女子也看到了商秀珣两人,不由得眼前一亮,心中暗叹一声:“好漂亮的汉人女子,这番美貌举世罕见啊!”
目光落在商秀珣身上良久,让她心中暗暗喜欢,只是……她的视线落在商秀珣身边的男子身上,那个男子有着一股奇特的气质,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有着说不出的感觉,很明显与那个汉人女子很亲密,不由皱了皱眉头,嘀咕道:“讨厌的男人!”
随即,脸上如同花儿一般,迎了上去,淡淡地说道:“这位姑娘,不知道可不可以交个朋友?”
陆无尘两人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她会前来搭讪,而且还是这么直接,看到她的目光落在商秀珣的身上,陆无尘心头古怪的很。
商秀珣笑吟吟地点头,那个女子娇笑一声,上前互通了姓名,随即商秀珣介绍了陆无尘,脸上满是娇羞之色。
当知道陆无尘与商秀珣的关系非比寻常的时候,陆无尘可以从女子的眼中看到一阵恼意,“真是有趣啊!”陆无尘心中暗笑。
“姐姐的名字是丝娜!”这个瑶族女子正是巴蜀联盟四大首领之一的“美姬”,自有一番异族的美感。
“原来是‘美姬’!”陆无尘微微笑道:“没想到竟然遇上了巴蜀联盟的大人物,真是三生有幸!”
商秀珣好奇地望了丝娜一眼,淡淡一笑,丝娜也是娇媚一笑,她并不奇怪陆无尘的反应,这样的反应,她在其他人身上见的多了,随即她拉起了商秀珣的小手,与她很亲热地说起话来。
陆无尘微微一笑,看向美姬的目光又是不同,“没想到……”
而在不远处的一间酒馆之上,“便是他了么?”中年男子身穿一身宝石蓝的长衫。容貌俊朗,眉宇间多了几分的成熟沧桑,这是个很有魅力的男子,而他身边的男子却又与他不同。圆滚滚的身材。脸上也是肉鼓鼓的,身材并不高大。让他看起来像是个圆球。
男子点点头,笑道:“可不是他,让师姐吃了一个暗亏的人!”
中年帅哥哼了一声,望向陆无尘的目光多了几分的神采。
“不过遇上那个瑶族女人。嘿嘿,那个女人似乎是对他的女人很感兴趣啊!”胖子的神色有些奇怪,有些猥琐,还有的是幸灾乐祸与看好戏的感觉。
不过说了一会之后,胖子发现自己似乎是在唱独角戏,他身边的帅哥目光却是望着陆无尘,他心中暗道:“手痒了么?”
而帅哥的接下来的话证实了胖子的想法。
“不得不承认。这小子确实有几分本事,不然也无法让祝师姐吃了那么一个大亏!”中年帅哥说道。
闻言,胖子微微一笑,道:“能得到圣门八大高手之四的天君称赞的。这可不是谁都能得到的荣誉,那小子如果知道,应该感到荣幸!”
胖子虽然并不俊俏,但是也并不让人讨厌,他一双小眼睛眯成一条线,却给人一种平静的感觉,看起来并不让你讨厌,声音带着一阵奇怪的韵味,很容易让人接受,与那帅哥兴高采烈地交谈着。
这个中年帅哥正是天君应席,圣门高手不知道几许,强者如祝玉妍、石之轩、向雨田之流无不是一时风流人物,威震武林,当然还有很多高手,其中公认的圣门高手有八,乃是邪王、,阴后、魔帅赵德言、天君应席、胖贾安隆、子午剑左游仙、倒行逆施尤鸟倦、妖道辟尘。此八人乃是圣门八大高手,而这里两人便是排名第四的天君与第五的胖贾。
圣门中人中人哪个不是桀骜不驯之辈,特别是顶尖高手,性格更是奇怪,若非是武功、才情让人心服口服,圣门中人少不得一番争斗,而很显然,天君对于祝玉妍是很服气的,也由不得他不服气,当年他曾经与祝玉妍一战,却惨败于之手下。
那一战,天君完全处于下风,完全被祝玉妍戏弄于鼓掌之间,而这也在他心中留下了极大的破绽。
他这一生之中败绩不少,但是留有破绽的只有两个,其一便是祝玉妍,而另一个却是天刀。
“祝师姐确实巾帼不让须眉,本座不得不道一声佩服!,只不过在一个小子手中吃了那么大的暗亏,本座实在百思不得其解!”应席淡淡说道,整个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安隆呵呵一笑,道:“听说祝师姐当年曾经与应大哥一战,不知道当年的战果如何?”
倏然间,周遭的空气如同霜降一般,陡然变得冰冷,杀气从应席身上蓬勃而出,向着安隆轰击而去。
安隆呵呵一笑,手掌一翻,劲气凝结,莲花乍现,三朵莲花组成一线,将轰击而来的杀气尽数挡住。
天心莲环,三莲齐出,安隆自信自己虽不能够胜应席,但是全身而退却是不难。
嘭!
莲花碎。
安隆硬生生地退了一步,而应席怒哼一声,大袖一挥,负手而立,身上气机紧紧地锁住了安隆,此刻的他紫罗天气大成,比起现在的安隆强了不少,这也是他强硬的理由。
“安隆,你想死么?不要以为抱住石之轩的大腿,本座就动你不得,若是惹怒了本座,本座虽然杀不了石之轩,但是取你性命却是可以的!”
杀机临体,安隆心中一寒,脸上露出了从容的微笑,说道:“应大哥无需要动怒,小弟不过是开玩笑而已!祝师姐万般厉害,又怎么会是紫罗天气大成的应大哥的对手呢?”
应席怒哼一声,一拂衣袖,并不说话,目光望着人群,虽然人影已经不见了,但是他的目光仿佛是穿过了重重的人,看到了陆无尘的身影一般。
安隆状似无意地说道,“听说此人已经被誉为年轻一辈第一人,甚至能在天刀手下而不败!”
应席若有所思地望了安隆一眼,说道:“你无需要提醒我,当年宋缺给本座的屈辱,本座必然百倍千倍偿还!”
话中恨意显然易见,杀气如同狂风一般呼啸而出,两人身前的桌子登时化作齑粉,看的安隆心中暗暗发寒:“好大的怨念啊,当年的耻辱仿佛让他发疯了一样啊!”
当年的天君应席成了圣门之中一大的耻辱,堂堂圣门高手,竟然被一个人追杀千里,狼狈得不是言语可以形容的,而这么丢脸的圣门高手也让应席受足了鄙视,应席已然记得当年的情景,那时候,他已经是伤痕累累,濒临死亡,却只有一个念头,逃跑!
凭借着圣门特有的功法,他险死还生地逃得一命,而他当时已经神识混沌,却依然记得宋缺嚣张无比的话语,霸道而张狂,一如他的刀,“不要再踏足岭南一步,若你像是臭虫一般死在我刀下,不过是玷污了的刀!”
霸道的话,却是应席深深的耻辱,数十年后依然折磨着他,如今紫罗天气大成,正是他一雪前耻的时候。
“只是因为一个无聊的原因!”应席咬了咬牙,心中疯狂地大吼着,迎着他此刻的心情,气机也随之变得如同暴风雨一般暴戾,他目光望向已经不见了的陆无尘,“天刀之下而不败吗?”
安隆望向应席,微微一笑,心中却打着自己的算盘……
第二七七章 天莲胖子
星夜如霜,点点星光照在街道之上,虽然是夜深时分,但是街上依然热闹无比,许多小孩子身穿漂亮的衣服在星光下追逐着,女孩子也依偎着恋人,漫步在街上,脸上满是甜蜜的笑容。
站在窗户前,陆无尘望向身后的商秀珣,微微笑道:“对了,刚才下午抽签许愿之时,秀珣你许了什么愿望?”
“这是女儿家的秘密,你一个大男人问来干什么?”商秀珣白了陆无尘一眼。
陆无尘嘻皮笑脸地问道:“女儿家无非就是祈求一个好的姻缘,想必秀珣也差不了多少吧!”
商秀珣脸色一红,哼了一声,说道:“姻缘之事就算是强求也强求不来,祈祷不过是求一份安心而已!”随即,她脸色神色一变,娇红的脸上带着一份的坚定,淡淡地望了一眼陆无尘,道:“幸福终究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我商秀珣也不例外!”
陆无尘望着商秀珣脸上的神色,心中突然涌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这样的奇女子有着这样的想法不足为奇,看着她娇美的脸蛋之上泛着淡淡的红晕,不由轻笑道:“秀珣果然是女中豪杰,当年卓文君大概也是这样的气概吧!”
商秀珣听得他的称赞,心中满是喜悦,然而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陡然变得黯然起来。
陆无尘心中奇怪,好奇地问道:“秀珣,怎么了?”
“唉……”商秀珣叹了口气,道:“卓文君确实是一位奇女子,肯为心爱之人离家出走,私奔卖酒度日,这样的奇女子,只是最后的结果却让人唏嘘不已!”
陆无尘一怔,心中不由地想起了卓文君后来的遭遇,这位女子遭到了司马相如的抛弃,当年一曲凤求凰情深款款的情意早已随着时间而磨灭。
“唉……”商秀珣叹道:“男人总是好sè的。喜新厌旧却不知道有人在偷偷地哭着!”
陆无尘心中默然,“男人确实都是好sè的,能不好sè的大概只有太监了,只是喜新厌旧这句话。并非适合所有的男人!”
“那么你呢?”商秀珣说道。
陆无尘讶然望去,看不出她的神色,只见她嘴唇轻动,语气淡淡地问道:“你也是男子,你会怎么样对待呢?”
语气轻柔无比,陆无尘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商秀珣如同责问自己一般,你的真心能有多真?
商秀珣望着陆无尘,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心中竟是似是悬了起来。然而当陆无尘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的时候,她仿佛心中放下了千钧担子一般,只听得陆无尘淡淡说道:“我只希望将我爱的女人保护好,并怜爱一生,哪怕与千万人为敌也是如此!”
商秀珣望着陆无尘。眼中闪烁着奇怪的神色,似乎要看穿陆无尘内心一般,良久方才点点头,随即走到窗边,望着天上的点点繁星,说道:“传说中牛郎织女分隔天河,每年只有飞鹊成桥。方才能够在桥上相会,你说真的有鹊桥吗?”
陆无尘也望着天上的繁星,他根本看出处天上星星有什么分别,刚要说话的时候,耳朵却陡然一动,怒声喝道:“什么人!”
声音在真气的灌注下。如同利刃一般指向直通房顶,房顶之上登时传来一声闷哼,细微若蚊,若非是两人皆是武功非凡之辈,难以听到。
身子一扭转。脚尖一点窗棱,陆无尘登时来到了房顶之上,凝神看去,发现一抹身影正向南逃窜。
“秀珣,你小心一点!”陆无尘传音商秀珣之后,便追了上去。
“你也小心点!“商秀珣高声喊道,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
唰,唰……
黑夜中,两道人影如同闪电般在居民的楼顶上掠过,追星赶月,便是风儿也只能够追赶着两人的脚步。
凭借着绝世轻功,陆无尘在黑夜之中如同一道虚幻的影子一般,不一会就赶上了那人。
“鼠辈,哪里走?”
一声怒喝,声如霹雳,陆无尘右手捏成剑指,凌空一点,一道剑气登时急射而出,朝着那道人影的后背刺去,周遭的空气也因为这道剑气而被席卷一空,半空之中发出阵阵兵铁之声。
那人影颇为肥胖,此刻正施展轻功狂奔,心中暗骂不已道:“没事练这么好的轻功干什么?”
心中警兆忽生,脑后生风,剑气击来,让他心中一紧,肥胖的身子硬生生地从半空之中顿住,身子做出了奇怪的扭动,险而又险地将要害躲开,这无形剑气确实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当胖子刚要送一口气的时候,变故陡生,本是至刚至烈的剑气陡然化作绕指柔,剑气化一为千,如同烟火一般,陡然散开,形成了一道道的剑网,向他笼罩而来。
“他娘的!”
胖子暗骂了一声,手掌一翻,赫然间,莲花现。
三朵莲花在他手中绽放,带着白色的火焰,在他身前连成了一线。
“嘭!”
“嘭!”
“嘭!”
剑气与莲花相交,莲花破碎,然后各自生出二朵小莲花,二三得六,白莲绽放,将剑气尽数挡下。
“天心莲环?”陆无尘的声音从半空之中传来,并不大,却仿佛在胖子的耳边诉说一般,让他心头为之而一颤,抬头望去,但见一道白色的人影在房瓦之上一点,没有发出半点的声音,身子如同羽毛一般,轻飘飘地落在街道之上,这一手轻功举重若轻,潇洒不凡,让胖子也不得不感叹一番漂亮,同时心中暗自着恼:“这般怕是没那么容易脱身!”
“哈哈,小辈既然知道我天莲宗的绝技,想必也是知道我的身份吧!难道不怕中了埋伏吗?”胖子嘴里带着颤巍巍的声音,脸颊之上的肥肉随着他说话鼓动不已,如同波浪一样,很是诡异。
胖子说话时脸上总是带着笑意,很是平和,似是对着后辈说话一般,实则却在诈陆无尘。想他身为圣门八大高手之一。自有一番不凡的本领,虽然只有一招,但他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实力犹在自己之上,唯有先稳住对方。
来人正是安隆。魔门天莲宗宗主。
“哈哈……”
陆无尘朗声一笑,也不说话,猛然向前跨一步,而安隆心生警兆,只见陆无尘已经如同闪电般疾射而来,左手一翻,一掌向自己击来。
人未至,掌风已至,如同剑刃一般切割着安隆的护身真气,而且安隆只生出一股如同毒蛇盯上了的感觉。登时心中暗道一声不妙。
脚下跨着了莲步,安隆身子一错,跨过了丈余,“小辈你……”
对于安隆视而不见,陆无尘冷哼一声。右手成剑,登时一剑斩下,剑气激荡而出,一丈的剑气有如实质,向着安隆的脖子劈了下去。
感受那道剑气的恐怖,安隆大惊失色,登时后退一步。三朵莲花成型,于半空之中成环。
天心莲环乃是安隆所创的绝技,配合着他所创的莲步,威力可谓非凡,只见安隆双手聚拢,呈现出莲花状。真气鼓荡,莲劲之上发出了灼热的火焰,周围空间也仿佛燃烧一般。
周围登时传来一股烧焦了的味道,三朵莲花激射而来。
陆无尘冷哼一声,“天心莲环。安隆你好大的胆子,我还没找你,你竟然找上门招惹我,莫不是摔坏了脑子不成?”
话音刚落,剑指连点,剑气如同海浪一般,重重而至,一招九剑,瞬间击在三朵莲花相交之处,重重劲气涌至,登时破了这一招,随即身子如同鬼魅一般,欺身抢进,丝毫没有把安隆放在眼里。
经过了与天刀宋缺的一番交锋,陆无尘的武功有了极大的精进,已经不是如今的安隆可以比拟的,而且天心莲环,安隆不过只能够使出三莲,勉强达到了六莲的境界,远远没有达到九九归一的九莲境界。
“嘭!”
劲气发出了尖锐的爆破声,陆无尘一掌击出,安隆顿时感到全身上下都被锁定,没有一丝的退路,若是后退,必会遭受惊天动地的打击,当即咬咬牙,一掌击出,莲劲汹涌而出。
“哈哈哈……”陆无尘冷笑一声,道:“天莲宗便只有这样的地步么?石之轩的手下只有这样的程度了么?”身子不进反退,一步后退,两指一并,一道剑意生出,直取安隆双目。
安隆脑袋一偏,两鬓一缕头发被剑气割了下来,听闻他的话,心中一阵恼怒,想他身为圣门八大高手之一,哪里有过这样的羞辱,陆无尘眼中的轻蔑刺激了安隆的神经,“既然无法善了,那就拼了!”
安隆心中发狠之际,陆无尘的攻击再次袭来。
左手一掌击来,轻飘飘仿佛没有丝毫的力道,安隆心中一凛,因为他知道这一掌并不简单,乃是柔劲到了极致,柔中带刚,当即反手一掌,莲劲吐出,与陆无尘对了一掌,登时只感到劲气击在了海绵一般,莲劲如泥牛入海一样。
感受着一诡异的现象,安隆心中暗道:“糟了!”正要撤掌,陆无尘掌中生出了一股吸力将他肉掌黏住,“太迟了!”话音落下,劲气一吐,一股阴冷劲气直冲经脉之中,几乎将他的经脉冻了起来。
右手反手劈下,剑气刚猛,犹如烈火。
安隆怎么也没想到陆无尘竟然同时击出了截然相反的劲气,此时的他正运劲抵挡阴冷劲气,而且由于之前他连出两次绝招,真气消耗大半,此刻剑气劈下,只能够举臂格挡。
“啊!”一声惨叫,安隆左臂被硬生生地砍了下来,伤口之处并没有一丝的血迹,反而带着一股焦味,劲气直冲入安隆经脉之中,让他左边半个身子如同置身于熔岩之中,与右边半截截然相反。
刚猛霸道的劲气让安隆身下的青石板寸寸碎裂,如同蛛网一般。
一击得手,陆无尘正要乘胜追击的时候,一道黑影扑面而来。
“呵呵……”
瞧得那道人影,陆无尘嘴边露出了一丝的冷笑,当即飞起了一脚,将安隆整个身子踢飞,向那个黑影飞去……
第二七八章 击杀天君
“哼!”
瞧得安隆向自己飞来,那道黑影顿时冷哼一声,用一个很玄妙的手法,将安隆拍开,身如柳絮般落在街道之上。
“噗……”
安隆摔在地上,吐了一口鲜血,脸色煞白,体内之中阴阳两种真气正肆虐,让他经脉受创,当即运功疗伤。
凝神看去,陆无尘发现那人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中年男子,身穿蓝衣,如文弱书生,此刻脸色很不好看,当即朗声问道:“天君席应?”
那人冷哼一声,说道:“既然知道本座的名讳还如此嚣张,真是不知死活!”
在邪道八大高手中,首推的当然是祝玉妍和石之轩,接著才轮到“魔师”赵德言和“天君”席应,这些都是绝对不能惹的穷凶极恶之人。
“哈哈……”陆无尘哈哈大笑,道:“魔门以实力为尊,老家伙你这么大口气,真以为是魔门第一人吗?难道不怕闪了舌头?”
陆无尘无比嚣张的话语,让席应生出了恼怒的神色,他本是心高气傲之辈,如何受得这般嘲讽,冷哼一声,道:“小辈难道你只会逞口头之利吗?”
话音刚落,席应双目紫芒大盛,杀机毕现,死死地盯着陆无尘。
安隆脸色发白,语气凝重无比地说道:“席大哥,这小子好大的口气,应该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咳咳……”他语气很虚弱,显然是受伤不轻。
冷冷地看了一眼安隆,陆无尘淡淡地说道:“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胖子出声了?莫不是以为我真的无法取你性命?”说完,陆无尘的眼中杀气毕现,轻哼一声。
安隆如遭雷击,嘴角一丝鲜血流出,登时委顿下去。
陆无尘那一声轻哼,里面暗含真气,凝结成针。威力非凡。
席应首次露出了凝重的神色,“这小子的内力好深厚!”随即便一扫原本轻视的神色,他对安隆这样的高手并不重视,只因为八大高手之中。强的强,弱的弱,很明显安隆是属于后者,但是陆无尘那一手的展露,让他重视起来,“这小子果然有些本事!”
陆无尘吸一口气,看了一眼席应和安隆,缓缓说道:“八大高手可真是强的强,弱的弱,简直是云泥之别啊!不知道练成了紫瞳火睛的紫气天罗。究竟能否保住你两人的小命呢?”
语气顿了一顿,陆无尘望着席应淡淡地笑道:“听说当年你被追杀万里,不知道躲到了什么地方当乌龟,怎么现在敢出来了,不怕宋缺追杀你了么?”
闻言。席应心中大怒,魔气运转,周身一片紫色,怒声喝道:“小子,无礼!”
陆无尘仰天长笑,喝道:“紫气天罗大成吗?正好看看你手段如何,今夜少爷我正好拿你开剑。让魔门中人知道我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声如霹雳,话音带着真气鼓荡而来,未出手,便已驭气攻敌。
席应不敢小觑,移开了一步,虎目寒光毕现。气势迫人,他身如标枪,颇有山亭岳峙的威猛雄姿,再无丝毫文弱书生之状,而且他站的姿态非常奇特。就算稳如山岳,也好像会随时飘移往某一位置。
魔门奇技紫气天罗,此功大成之时,会有紫瞳火睛的现象。而那紫气不是指真气的颜色,而是施功时皮肤的色素,故以紫气称之。紫气天罗最厉害之处乃是当行功最盛时,发功者能在敌人置身之四方像织布般布下层层气网,缚得对手像落网的鱼儿般,难逃一死。
如果席应真能练至随意布网的大成境界,那他将是近三百年来首位练成紫气天罗的人。
席应虎目寒光,与陆无尘对视了良久,气氛宛如暴雨前的压抑,随即席应嘴角漏出一丝不屑的笑意,双目紫芒大盛。
看了一眼陆无尘,席应摇头叹道:“自本座紫气天罗大成后,能被我认定为对手者,本座必杀的名单之中只有两人,除了宋缺之外,还有……”当念到宋缺的时候,陆无尘明显感觉到他身上一震,随即冷笑道,“阴后祝玉研,不过再杀那两人之前,我就先拿你祭招吧!”
话音刚落,席应眼露紫气,以他自身为中心产生出膨胀波动的气劲,就像空间在不断扩展似的。
“好大的口气,想拿我祭招,就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在夜空下,陆无尘缓缓举手,动作似有千钧,五指先是张开,再缓缓拢指合拳,霎时生出气凝河岳般的凝重。
想他陆无尘所学甚多,这一拳若是击出,必是威力非凡,当下周围的空气给人一种凹陷的感觉,北冥力场之下,席应有一种被拉扯的感觉,如此功夫,确实是让人惊异。
席应露出凝重的神色,他明白对手接下来的动作必是针对他紫气天罗而发的奇招。
紫气天罗可用一个以气织成的蜘蛛网去比拟,任何猎物撞到网上,越挣扎便缠得越紧,诡异邪恶到极点。
席应刚才用言语相激,就是想诱使陆无尘攻击,假若陆无尘率先抢攻,席应会诱他放手狂攻,然后再吐出丝劲,以柔制刚,知道他缚手缚脚,有力难施之时,才一举毙敌。
怎料陆无尘一出手,便是这般厉害,那股诡异的力场,隐隐有克制他的奇效。
陆无尘这一招似攻非攻,但又凌厉至极,真气鼓荡而出,随即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忽然大喝一声:“破!”
一拳轰出。
真气如流水般在拳头之上形成了一道螺旋形的气旋,庞大凌厉的劲气竟透拳而出,重重击在席应无形有实的天罗气网最强大的一点上,准确得让席应大吃一惊。
攻敌最强之处!
陆无尘整个人就若大鹏鸟一般飞身而出,身如虚影一般。
“嘭!”劲气交击。
席应浑身剧震,顿时横移一步。
感受那股力道,席应终于色变,知道若是这般下去,最后他必会陷入挨打的局面。
厉啸一声,席应脚踩奇步,脸泛紫气。飘移不定的虚晃几下之后,抢往陆无尘左侧,左手疾劈,看似平平无奇。可他的掌劲之凌厉大有三军辟易、无法抗御的气势,不论谁人首当其锋,只能选择暂且退避。
只是陆无尘的动作却让席应吃了一惊,毫无花巧,也不躲避,又是一拳轰出。
“嘭!”
劲气交击,气旋如同海浪一般向着四方冲击而去,地上的青石板被劲气击碎、掀飞。
先是刚猛,然后阴柔,再是刚猛。如此这般,瞬息间,劲气变化了七次,席应闷哼一声,脸色大变。他终于知道安隆如何这么快地落败了,这般奇技当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紫气天罗也不过如此!天君席应当真是让人失望啊!”陆无尘冷冷地说道,横移侧身,五指大张,五道剑气从指尖之上激荡而出,如鲜花绽放般交织成网,向着席应笼罩而来。
经脉受创。刚一出山,席应便受到了这般打击,也真是倒霉透顶,身心被完全锁定,避无可避,他只有硬拼一途。真气鼓催到了极致,身上一片紫色,眼睛如同火焰一般,一拳轰出。
五道剑气在将要临身之时,陡然变化。化零为整,一剑劈下。
“轰!”
席应闷哼一声,往后飞退,脸色由红转白,他逆运真气,伤上加伤,没有一年半载休想恢复。
陆无尘微笑道:“假如席应你技止于此,那明年今日此刻就是你的忌辰了。”说罢,目露凶光,大喝一声,掌剑挥出。
席应当即施展紫气天罗,两手织出以千百计游丝交错组成的天罗气网,再往对方“撒”了过去,此刻他脸色由白转黑,眼鼻之中更有鲜血流了出来,若是不能够挡下这一剑,怕是没有活命的可能了。
剑气刺在天罗气网最强之处,所谓最强点便是最弱点,剑气束成一点,以点破面,剑气重重涌至,七重剑气叠加下,第六重剑气未至,天罗气网已经破碎,席应魂飞魄散下,连忙收功,比上次退得更为狼狈。
陆无尘长笑一声,如影随形地向席应追杀过去,十指大张,剑气从指尖之上发出。
安隆看得目瞪口呆,这等凶险之地,便是他也心惊不已,暗道若是换位而至,自己必然挡不了二十招。
“小辈,你真的要赶尽杀绝吗?”席应喝道,口鼻之中鲜血流出,此刻他被剑气逼得狼狈不已。
陆无尘冷笑一声,说道:“你这是在求饶吗?可惜晚了!”
剑气如同流星一般射来,沿着刁钻的角度攻向席应,而席应所受的伤也越来越多,心中知道此次再也无法幸免,当即发狠,紫气天罗不要命地催运到了极致,“小子,想要本座的命,没有那么容易!”
“这话等会再说吧?”
一时剑气弥漫全场,席应完全落在下风守势,不但无法展开天罗气网,还要千方百计保著小命,在一个狭小的空间,被动的抵挡陆无尘那似虚似实,不著痕迹的霸道剑气。
劲气交击之声响个不绝,更添此战风云险恶的形势,但是此刻的席应已经完全落入了下风,落败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轰!”天罗气网再次被击破,陆无尘欺身抢进,一拳轰来,正中席应胸口,只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席应整个胸口凹陷下去,而席应厉吼一声,拚死力抗。
“砰!”人影倏分。
陆无尘挺立原地,稳如山岳,白色的衣袍猎猎作响。
而席应却飞出了数丈,委顿在地,气息全无,可怜一代高手,刚一出山便落得这般收场,真是可悲。
另一边,安隆已经没了身影,他看到席应落入下风,便已知不妙,早就逃之夭夭了。
这一战也是取巧,陆无尘知道紫气天罗的妙处,更知如何破去,而席应却是对陆无尘一无所知,如此之下,方才这么轻易地杀了席应。
“啪啪啪!”
一阵掌声传来,一道身影从一边的房顶之上跃下,白衣如雪,飘渺如仙子,身后背着名震天下的色空剑,“陆兄果然好身手,堂堂邪派八大高手之一便如此身陨,妃暄不得不道一声佩服!”
柔柔的嗓音,似是仙乐一般,陆无尘含笑点头,“静斋的仙子驾临巴蜀,不知道又有什么阴谋诡计呢?”
“陆兄说笑了!”师妃暄也不着恼,妙目望向陆无尘,道:“陆兄可是瞒得妃暄紧啊!”
白衣飘飘,衣袂猎猎,直如仙子一般。
慈航静斋传人,师妃暄再次出现。
第二七九章 静斋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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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如雪,长剑如虹。
一袭白衣的师妃暄静静地站在街道上,淡淡地望着陆无尘,皎洁的月华洒下,在她的身上披上了一层的轻纱,整个人宛如仙子下凡一般。
“师仙子大驾光临,不知道有什么指教呢?”陆无尘淡淡地问道,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师妃暄。
此刻的师妃暄看上去有些消瘦,一袭白衣,淡淡的愁绪,美得犹如九天仙女,但却带了几分人间烟火,再也不是当初那位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师妃暄了。
陆无尘洒然一笑,朗声说道:“师仙子不像仙子了,不过却更加漂亮了!”
师妃暄沉默不语,良久幽幽叹息一声,道:“陆兄又开玩笑了,妃萱还是以前的妃萱,没有丝毫的变化!”
陆无尘哈哈一笑,道:“师仙子这般前来,不知所谓何事?莫非是长久不见,想念我了不成?”
“陆兄说笑了!”师妃暄一脸风轻云淡的表情,妙目望向陆无尘,淡淡地说道:“如今江湖谁人不知陆兄大名,而且陆兄从岭南而归,能够从天剑宋缺剑下活着走出来,陆兄确实是让妃暄佩服万分!”
“虽然明知道是高帽子,但是听到仙子金口称誉,我还是感到轻飘飘的!”陆无尘笑道,目光望着师妃暄,“仙子难道只想对陆某说些恭维的话?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陆兄多虑了,武林年轻一辈第一人,这就是妃暄心中话!”
师妃暄仰望虚空,满天星辰,淡淡光华,映于她璀璨如明星一般的明眸之中。清风微拂,拂动她白色的衣袍,有种单纯的美感,声音幽幽。透着一股疲倦的感觉。让人不由得生出了一种怜惜的感觉,“此番陆兄挟着无边威势来到巴蜀。只怕巴蜀从此多事了,妃暄为了苍生平静,希望陆兄可以跟妃暄到慈航静斋一趟,以消除巴蜀血光之灾!”
陆无尘挑了挑眉头。哂笑道:“到慈航静斋?我又不是和尚,为何要到静斋一趟?”
“陆兄莫非真的不顾念巴蜀百姓,要陷巴蜀于剑兵之中?”师妃暄悲天悯人的情怀无比的强烈,仿佛是圣女一般,当真是让人生出愧疚之心。
然而,对于师妃暄这种形象,陆无尘一向嗤之以鼻。嗤笑道:“陷巴蜀于剑兵之中?师仙子还真会给陆某带帽子!”
陆无尘呵呵一笑,负手而立,身上的气机随着心意流转,猛烈的劲风激荡而出。使得他白色的袍袖猎猎作响,此刻他立如山岳,让人生出了仰视的感觉,笑声越来越大,最后是一阵大笑,笑得连眼泪也要留下来了。
师妃暄淡淡地说道:“陆兄觉得有什么好笑的?”
良久,陆无尘才止住了笑声,幽深的眼瞳如同秋水一般,望着师妃暄,带着三分嘲笑,二分失望,还有一份的怒意。
感受着陆无尘的眼神,师妃暄心中一抖,不知他为何这般。
“唉……”
陆无尘淡淡地叹了口气,仰望着苍穹,千百年前的月色也是如此,但是照的又是什么人呢?
“仙子可知周幽之事?”
淡淡的话音,复杂的感觉,让师妃暄心中产生了一阵异样的感觉。
点了点头,师妃暄淡淡地道:“昔年周幽烽火戏诸侯,只为博得红颜一笑!待至犬戎攻来,再举烽火,天子既然失信诸侯,诸侯不至,镐京被破,遂是东周动乱,诸侯争霸,周室不兴!天子之名名存而实亡!”
师妃暄所猎颇多,除了佛经、道家之外,便是诸子史实也知道甚多,此番将周幽之事道来,语气之中颇有感慨,似周幽这等君王,确实是无道昏君。
瞅了一眼师妃暄,陆无尘淡淡地问道:“那么仙子可知道史家对褒姒的评价?”
“红颜祸水!”师妃暄心中生出了一种奇异的感觉,皱了皱眉头,这种感觉源于同为女子的褒姒落得这么一个评价!
陆无尘摇摇头,说道:“所谓红颜祸水不过是欲加之罪,若是没有周幽这等君王,何来烽火戏诸侯,桀纣亡国,也是自身不省,方有女子魅惑君王而已!仙子身为女子,想必有所感吧!”
师妃暄默默不语,心中咀嚼着陆无尘的一番,确实是很有道理。
陆无尘哂笑一声,道:“是非指责便如我刚才所言,欲加之罪啊!
“天下间谁人不觊觎着巴蜀一地,李密、宋阀、李阀,便是仙子的慈航静斋口口声声为了天下苍生,也不是为了让巴蜀投入李阀的怀中?仙子这般做的话,不也是让巴蜀百姓陷于剑兵之中?”
师妃暄淡淡地说道:“陆兄既然这么想,妃暄也是没有办法!只是希望陆兄能够与妃暄到静斋静修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是多久?一辈子么?”陆无尘笑道。
“到了天下一统,百姓安居,陆兄便可以离开了!”师妃暄说道,一副为了天下苍生的摸样。
陆无尘哈哈大笑,道:“仙子可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农夫将冻僵的蛇救回,蛇反是咬伤了农夫,仙子莫非是要我做那愚昧的农夫?还是你慈航静斋就将天下人都看作了你们的奴仆,任你差遣不成?”
陆无尘一边笑着说话,一边嘲讽地看着师妃暄,仿佛在看白痴一边。
“陆兄就这般冥顽不明吗?”师妃暄皱着眉头说道。
闻言,陆无尘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劲气鼓动,衣袍作响,两人之间的空间突然间生出了凹陷的感觉。
瞧得这一幕,师妃暄心中一震,陡然生出了危险的感觉,眼前的男子突然如同处于迷雾中一般,她整个身心都被一股气机锁定。
“陆兄莫非真的不能够体会妃暄的难处么?”师妃暄暗暗咬牙,运气。身上自有一股气势生出气势,让人不敢轻视。
“师妃暄,你真是太高看自己了?你真以为全天下人都要给你慈航静斋面子不成?我陆无尘不是面团,任你慈航静斋随意揉捏!”陆无尘霸气侧漏地说道。
劲气外放。锐利无匹的剑气直卷而来。冲击着师妃暄的护身真气,地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纹。直如蛛网一般,劲风吹动着两人衣袍猎猎作响,便是气机绷紧到了极致的时候,陆无尘突然一笑。“梵清慧斋主的身体现在不知道如何?陆某很是想念她!”
陆无尘露出了一个笑容,却让师妃暄心中一震,那破碎虚空一般的心境陡然出现了裂缝。
正待行动之时,陆无尘哈哈一笑,道:“仙子的跟班来了,这场架势打不成了。对了,提醒仙子一句。如果要在巴蜀做什么阴谋诡计,可要小心点!”
一声长笑,陆无尘袍袖一拂,转身离去。很快就消失在师妃暄的眼中。
身后脚步声传来,直如翩翩公子的侯希白已是来到,语带关心地问道:“师仙子没事吧!”
“多谢侯兄关心,妃暄一切无恙!”师妃暄淡淡地说道。
侯希白微微一笑,“如此甚好!”目光扫过了街边的席应,身子狂震,惊讶地说道:“天君席应?”
师妃暄目光复杂,叹息一声,说道:“妃暄还有要事,失陪了!”
痴痴地望着那仙子般的背影,侯希白的眼中满是迷恋,最后落得一声叹息,手中美人扇展开,上面丹青描画正是一个白衣女子,却是没有五官,仙子神韵绝代,又岂是如此容易画出?
……
夜色如水,已是月上中天时分,街上偶尔看到如烂泥般的醉汉,醉倒在地上,万家入眠的时候,陆无尘却走在街上,一袭白衣,袍袖飘飘,自有一股不凡的韵味。
“都给我滚,近日小爷我不想要大开杀戒!”淡淡的话音,却是充满了威胁的意味,落在隐藏在暗处的探子来说却不啻于五雷轰顶一般。
感受着那些隐藏于暗处的气息,陆无尘微微冷笑,这条街上不知道有多少的探子,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势力,但是今夜的事情,他知道无须等到明天,整个成都就会知道,而过后,整个天下也会知道他击杀天君席应的事情。
巴蜀的水很深,且不说三大势力,就是天下其他势力,诸如李阀,李密之流在巴蜀也有行动的人。
有的探子离开了,也有的还再犹豫的,当然还有无动于衷的。
“哈哈……“陆无尘冷笑一声,“不知死活!”
闻言,那些探子心中一惊,刚想要离开,陆无尘已经有如一道虚影般疾射而来,身子如同大鹏展翅,半空之中,向着一旁的阴影飞扑而去,五指微涨,剑气激荡而出,暗影之中隐藏的、还有逃跑的探子,登时便被剑气杀死。
“想走?太迟了!”
以这一句话为结论,之后展开一轮杀伐,让这些探子感到心惊肉跳,这些人武功都不弱,但是在陆无尘面前,他们并不比三岁的小儿强多少,如鬼魅的身影,优雅无比的击杀,转眼间,大部分探子已被击杀,只留下一个目光呆滞的黑衣男子,此刻正是满眼恐惧地望着陆无尘。
原先看着陆无尘与天君席应一战的时候,他也只是感到好看,只觉得天君席应名不副实而已,到了此刻,他方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如何的可笑,可笑如井底之蛙,只见一孔之天却言天大如斗。
“我不杀你,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打在少爷我身上的主意最好不要有,少爷我来巴蜀并非是游山玩水的……”陆无尘微微一笑,很好看,若是有姑娘家在此,定然尖叫不已。
但是,在那探子看来却是可怕得让他能做噩梦,陆无尘身上的杀气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少爷我是来杀人的!”
留下一句话之后,陆无尘转身离去,只留下吓得瑟瑟发抖的探子,一阵腥臭隐隐可闻,这位也算是见识广博的探子发现自己竟然在那杀气之下失禁了,这不但是陆无尘的警告,也昭示着,他来了!
巴蜀一地,势力错综复杂,天下间也只有这一地还处于中立,除了巴蜀三大势力的制衡之外,巴蜀武力的也极为强横,且不说独尊堡解晖判官之名,这可是与宋缺齐名的强者,还有那川帮炝王,巴蜀联盟四大首领,谁不是武功高强之辈?在这个最为注重武者的时代,一个武者可以改变天下的大势,远的有高丽,突厥之流,近的有岭南,因此巴蜀的武力足以威慑天下,加上那险要地势,这便其能在天下势力之中处于中立的缘故。
也因为如此,天下各方都云集巴蜀,想要吞下这一大块的肥肉,在这个时候,巴蜀的支持足以改变天下大势,宋家昔年联姻独尊堡,打的不就是这样的主意,不过在陆无尘的情报看来解晖不是甘于平凡的人,他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从师妃暄的到来可以知道,想必也是为了关中李家来拉拢的吧。
“李世民不死,慈航静斋的心思就不会停下来啊!这天下还是需要靠实力来说话的!”
在解晖态度模糊不清的时候,以力破巧正是最为简单的方法,而今天击杀席应也是如此,除了立威,还有的便是告诉巴蜀,他来了!
陆无尘冷冷一笑,仰望苍穹,漫天月色被乌云遮住了,只余下满目苍茫,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景象。
第二八零章 莲柔公主
“唉,这世上怎么就有那么多不知死活的人呢?难道刚才的教训还不够吗?”
行走没多久,陆无尘的眉头陡然一皱,眼睛望向黑暗中某处,仿佛在看谁一般。
“嘻嘻……没想到被你发现了!”黑暗中,一阵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
陆无尘没有说话,回答那道声音的是一道凌厉的剑气,斜斜地刺去来,刚猛霸道的剑气仿佛要刺穿虚空一般。
“啊……”
惊呼声中,一道曼妙的身影从半空之中跃出,如鹞子翻身一般,在半空之中翻了个筋斗,避开了这道剑气。
“哼!”
陆无尘冷哼一声,剑气倏然变化,原本刚猛的一剑突然由一化千,如渔网一样撒了下来。
瞧得陆无尘的剑势变化如此精妙绝伦,那道身影仿佛触电了一般,娇躯剧震,随即身子一顿,身子硬生生地向下堕去,再一个翻腾,落在地上,任由剑气在身边划过,削去了几缕秀发。
避开陆无尘这必杀的一击之后,那道身影身形不停,迅捷无比地向外急射出去,想要离开这里。
“哼!”陆无尘冷哼一声,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天下哪有这般容易的事情?”
话音刚落,陆无尘脚下生风,身子犹如鬼魅一般,朝那身影追去。
凝神细看,陆无尘看破了那身影行走的路线,当即屈指一弹,一道指劲急射射出,擦着那人的面颊而过,“若是再偏上几分,姑娘的花容月貌就要毁了,哈哈,姑娘闭月羞花,若是在脸上留下了一道蜈蚣一样的伤疤。岂不是犹如焚琴煮鹤一样的大煞风景?”
陆无尘笑吟吟地说着,语气中却满是威胁的味道,而那美女登时僵住了,因为她清楚地明白自己的武功与身后那人相比。有着天壤之别。
女人可以不在乎生命,但是却不能够不在乎容貌,尤其是美女。
“你……你欺负人!”转过身来,那女子语气娇嗔地说道。
此时陆无尘方有机会打量眼前的女子,这女子有着夺目的栗色秀发和棕色眼睛,让人一看便知道她并非中土人士,紧身的夜行衣把她美好的*线条显露无遗,火爆的胸部,盈盈一握的腰肢,还有丰满的臀部。让人知道这迷人的女子体内流动的定是野性的血液,绝不会轻易向任何男人屈服。
这是个性感美女!
“难得有凤来仪,看来少爷我的艳福不浅啊!”
上前一步,陆无尘捏住了那异族女子的下巴,嘴里邪邪地说道。真气一放,登时侵入那女子体内,让那女子动弹不得。
上下打量一番,陆无尘邪邪地笑道:“不过少爷我可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
陆无尘手上一紧,女子登时吃痛,只感到一阵冰冷的真气使得她呼吸也不畅顺,此时她方才露出了惧意。狠狠盯着陆无尘,高耸有致的胸脯不住起伏,用并不流畅的汉语说道:“你再走近一步,人家立即自尽,到时候我爹爹与干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
陆无尘哈哈大笑,笑声震得女子耳中生疼。随即手上用力,微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娇哼一声,并不回答,颇有一种威武不屈地气势。
陆无尘也不着恼,右手一道劲气击出。地上的青石板登时被击碎,随即他抚摸着女子娇嫩的面颊,说道:“若是在这里画上个乌龟,你说会不会更加好看呢?”
“你!”女郎登时色变,咬牙说到:“人家名叫莲柔?”
莲柔?陆无尘心中一动,随即便忆起这柔公主是何方神圣,“原来是西域的莲柔公主!”
突厥乃一个游牧民族组成的政权,讲的是强者为王,且因经济的分散性、流动性和不稳定性,争权夺利从不间断,隋时分裂为东西两大汗国,东突厥现在的大汗是颉利,宠信汉人军师赵德言,“龙卷风”突利可汗为他的侄儿,而且有天下三大高手之一的“武尊”毕玄坐镇。
隋朝式微,义军四起,其中梁师都、刘武周之辈的“北连突厥”,合作的对象便是东突厥。
比起东突厥来,西突厥便比较低调,这可能是由于地理远近的原因,当然也存在毕玄所在的东突厥全面压制的原因。
此刻天下烽烟四起,西突厥的魔掌,也终探往中原来。
西突厥的大汗叫统叶护,在波斯人“云帅”的辅助下,声势直迫东突厥,“云帅”的女儿叫“莲柔”,被统叶护收为乾女儿,宠爱有加,陆无尘怎么也没想到西突厥的公主竟然出现在此,人生际遇真是奇怪啊!
“西域国师么?”陆无尘冷冷一笑,身上的气势让莲柔感到一阵的心慌,“陆某何时怕过什么人了?”
桀骜的语气,带着强烈的自信,一时间,莲柔感到一阵的心慌。
生于马背,抬头便是苍茫天地,逐水草而生的突厥民族是一个骄傲的民族,也是一个崇拜强者的民族,只要你有让她屈服的强大力量,她便会敬佩你,强者为尊,在他们那里彻底地贯彻出来。
莲柔也是如此,突厥的女人宁愿成为强者的女奴,也不希望成为懦夫的妻子。
空气之中的气息沉重无比,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让莲柔几乎喘不过气来,只是气势,便已经让她感到一阵可怕的战栗,许多年后,莲柔公主依然记得那个晚上所感受到的,所看到的,这个男子如同利剑一般,凛冽,寒气逼人……
“你以为我会在乎突厥的国师么?”
莲柔几乎以为自己便要死在这里了,此刻她才发现陆无尘的眼神很吓人,森森然,如同利刃一般,直入她的心间,让她感到一阵可怕的寒意,一股从未有过恐惧占满了心房。
正当莲柔即将崩溃的时候,她发现脖子上的手突然松了开来,当即捂住自己白皙的脖子。那天鹅般的颈项上一只红色的手印很是显眼,她不住地咳嗽着,眼泪也出来了,此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高大的影子笼罩着她。也许是心态的原因,淡淡的声音却是异常的威严,“西域国师么?或者我们双方之间可以得到需要的东西吧!”陆无尘淡淡一笑,望了眼委顿在地莲柔公主,意味深长地笑道:“我很期待与他见面,当然这个希望不是在战场之上,那样的话,我无法保证他还有命活着!”
淡淡的话语,却是杀气凛然,让莲柔公主心中一寒。耳边那静静的风声,在夜色之中更为的明晰,良久,他才醒过来,轻抚着自己脖子之上的伤痕。
“混蛋!”莲柔娇嗔道。脸颊之上带着一抹娇红,生出了一抹诱人的性感,她丝毫不怀疑陆无尘刚才所说的话,除了那杀意腾腾的话,陆无尘所表现出来的实力也极为恐怖,如此轻易击杀天君席应,比起他父亲强的不是一点。若是真如他父亲所言,天君与赵德言武功相若的话。
“这是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混蛋!中原的男人都是这么粗鲁的么?”莲柔娇羞地笑了出来,粉腮一抹桃红,想起方才那股粗暴的感觉,她一时间芳心难以自持,竟然有点怀恋那种感觉了……
“陆无尘么?”莲柔轻声呢喃。“我们还会再见的!”
肯定的语气,伴着漆黑的夜色,风起了,吹动着莲柔栗色的秀发,微微的细雨下了起来。
……
一点灯光摇曳随风。打开的窗台上吹来丝丝的冷风,商秀珣正端坐在梳妆台前,而铜镜上映出了她那娇美的面容。
“铜镜之中的女人就是自己么?”抚着自己的脸颊,脸颊之上有着一抹娇羞的红晕,宛若霓彩流霞,眉美艳不可方物,商秀珣怎么也没想到打扮起来之后会如此的不同。
以往的商秀珣总是淡妆出行,给人更多的是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而今的她妩媚动人,一改往昔的形象。
“我怎么会这样了?”
商秀珣望着镜中的自己,脑海中一直徘徊着这个念头,心中突兀地升起一个熟悉而又讨厌的身影。
正当思索之际,商秀珣听到了一声声音,抬头望去,窗边一抹黑影飞射而入,,正是陆无尘,此刻外面虽然下起了雨,但是他身上没有一丝的雨点,干净无比。
起身上前,商秀珣低声说道:“你回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闻言,陆无尘不由一愣,随即微笑道:“遇到些让人心烦的苍蝇,所以回来晚了!”
“当然也遇上了性感的阳妞!”陆无尘心中说道。
商秀珣并没有问陆无尘那个黑影是什么人,陆无尘也没有说起来,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都解决了!”
嫣然一笑,商秀珣的脸上不知怎的渐渐地泛起了一丝的红晕,仿佛是香醇的美酒一般,醉人心魄,幽幽的清香传来,不知道是女儿家的芬芳还是其他,心中犹如鹿跳,窗外的微风拂来,吹动着两人的发丝,一如两人跳动的心。
此刻商秀珣心中不知道为何竟是一阵紧张,似是渴望,也似是羞涩。
陆无尘看着她一双美丽的眼瞳,目光渐渐地被眼前的女子吸引,那一双灵气十足的眼瞳似是将陆无尘整个心魂都吸引住。随即,他俯身,双手不由自主地拥住了眼前的女子,看到她长长的睫毛、还有娥眉之下灵秀的眼瞳,如同一泓秋水一般,上面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红唇嫣红如血,双颊间醉红嫣然,梨涡浅浅,陆无尘俯身吻在商秀珣如花的红唇之上。
温软的触感传来,商秀珣双眼睁得大大的,身子蓦然一僵,想要挣扎,却是被陆无尘紧紧地抱住,殷红的双颊不知道是羞是怒,最后她的身子软了下来,软在陆无尘的怀中。
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环上了陆无尘的脖子,一双灵秀的眼睛也合上了,醉红的双颊泛着阵阵桃花般的色泽,鼻尖呼吸着馨香的气息,她生涩地软在陆无尘的怀中。
陌生的情绪涌来,她只感到自己不能呼吸,胸臆间满是火辣辣的感觉。
当商秀珣睁开朦胧的双眼,水光潋滟,朦胧中只看到那个可恶的小贼正微笑看着自己。
一把将陆无尘推出房门后,商秀珣娇嗔道:“无耻的小贼……”说完,就捂着滚烫的脸蛋,端坐在椅子上,情绪久久不能平息。
看着紧缩的房门,陆无尘苦笑一声,道:“这是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摸了摸嘴唇那遗留的温度,陆无尘不由想起了那份柔软,脸上满是怀恋……
次日,陆无尘依然是带着商秀珣游览成都的美景,身边不时地有探子监视着,“不道死活的家伙!”苍蝇虽然讨厌,但是因为心情愉快,陆无尘也没有出手扫除,而丝娜今天也是来了,只是看到商秀珣有些距离的笑容,她撇撇嘴,叹了口气。
中午时分,陆无尘两人回到了客栈,而身后跟着丝娜这个小尾巴,宋师道已经在客栈之中等了良久。
一张靠窗的台子,一壶酒,台上一柄长剑,宋师道的神色潇洒无比,陪着英俊的面容,客栈之中很多女郎都是偷偷地望着他,又大胆的直接给他暗送秋波。
而陆无尘惊讶的是宋师道同桌的家伙,一手美人扇,白衣如雪,候希白更像是个浊世佳公子一般,一个微笑,便足以让女人疯狂,而对于给他暗送秋波的女人,他也会微微一笑。
这两人坐在这里,让陆无尘微微奇怪。
“侯兄,此次到来莫不是要和我算帐?”陆无尘哈哈一笑,走了过去。
第二八一章 做客独尊堡
“呵呵……”
听得陆无尘的调侃,候希白不由得一阵苦笑,说道:“陆兄说笑了,希白只是在这里喝酒,遇上了师道兄,此刻我们正在饮酒谈心而已!”
闻言,宋师道微微点头,笑道:“嘿嘿,好家伙,一晚没见,你的名声已经传遍了整个巴蜀的江湖了,陆兄你还真厉害!还有,天君席应那个家伙,我家爹爹可是看他很不顺眼了!听闻他在巴蜀出现,此次我便有打算将他料理掉了!没想到,你到先动手了!”
候希白打开美人扇,微微一笑,给商秀珣和美姬丝娜倒了一杯酒后,笑道:“难得巴蜀联盟的美姬在此,希白真是三生有幸,希白敬小姐一杯!”
举杯示意,丝娜不由娇笑起来,花枝招展,客栈之中的人登时觉得眼前一亮,只听得她娇笑道:“多情公子,奴家也是听过你的名字,当真是一表人才,若非是人家心有所属,定然会爱上公子的!”
“真是火辣啊!”陆无尘等人对视一眼,不由得在心中感叹不已,同时暗叹候希白拈花惹草的本事真着实厉害,前些日子才招惹上了范采琪,如今又开始到处留情了!
候希白微微一笑,举杯说道:“能得美人称誉,希白不胜荣幸!”
话音刚落,侯希白目光怪异地望了望陆无尘,要知美姬丝娜的那些事情他也是略有所知。
众人坐了下来,候希白朗声笑道:“陆兄昨夜大发神威,果真让人大开眼界啊!”
确实,昨夜那一战,给候希白的触动很大,堂堂魔门八大高手之一天君席应就这样丢了性命,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哈哈……”
闻言,陆无尘哈哈一笑,并不说话。丝毫没有
耸了耸肩,候希白转头望向宋师道,八卦地问道:”传闻当年席应被宋阀主所追杀,原因很多。不过确切的原因希白倒是很好奇,不知道师道兄能否为希白解惑一下?”
听得侯希白这般问,众人脸上都露出一丝好奇,要知道当年这件事可是轰动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宋师道点了点头,微微笑道:“我曾经听我爹爹说过,当年他仗刀走江湖,闯下了赫赫天刀威名,然而席应那天君的名号正好犯了他的名讳!所以,爹爹才追杀席应那么久!”
虽然事实有些残酷。但却是如此,宋师道依然记得当时宋缺那种睥睨天下、舍我其谁的霸气,“不过是废物一个,竟然也敢自称天君,我宋缺又岂能与这等废物有交集!”于是宋缺提刀要追杀席应。让席应二十年不敢出山,方才躲过了宋缺的追杀。
闻言,众人面面相觑,不由被宋缺的强大与骄傲折服,此等人物,方能称为天刀。
“这等气概,不愧是天下第一刀!”美姬丝娜娇笑道。眼中闪过一丝的异彩。
“不过陆兄昨夜出手,将席应击杀,也省宋阀主再次出手了!”候希白纸扇轻摇,微微笑道,“而且陆兄凭借昨夜一战,名扬巴蜀。如今巴蜀武林中谁人不知道陆兄的大名?”
“可不是,我们巴蜀联盟谈论最多的可就陆兄了!”美姬丝娜娇声笑道,一举一动都妩媚非异常,然而目光却是有意无意地望向商秀珣,看到商秀珣的目光完全放在陆无尘的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恼意。
众人吃酒谈话,宋师道也没有说来此的目的,陆无尘也自然不问,不多时候,丝娜也知道自己在此让气氛尴尬,于是告辞离去。
待到丝娜离去,宋师道方才说道:“陆兄,你是怎么遇上了这女人的?”
纸扇轻摇,候希白面带笑意地说道:“这个女人是巴蜀联盟瑶族的首领,有‘美姬’之名,陆兄可要小心温柔乡啊!”
对于候希白的提醒,陆无尘摇了摇头,笑道:“侯兄还是小心自己吧,看起来这个美姬对侯兄印象很好,前些日子的范大小姐,侯兄可是已经摆平?”
候希白不以为意地说道:“那个丫头是个多情的人,她缠着希白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很快就会有其他的目标,可能会是陆兄,也可能会是师道兄!”
宋师道微微摇头,说道:“姑娘家的心思便是如同海底针一般,还是莫要猜测吧!”
候希白点了点头,道:“师道兄说的不错,希白自问阅遍花丛,但依然看不懂女人的心思!”他叹息一声,似乎是想起了不愉快的事情。
“能够让多情公子失魂落魄的也只有静斋的仙子了!”宋师道微笑道,“师道见过师仙子一面,确实是国色天香,仙子般的人物,也难怪侯兄如此着迷了!”
陆无尘摇了摇头,道:“侯兄武功讲究入情而后忘情,若是不能够突破这个心障,侯兄武功只怕难以寸进!”
候希白默默不语,这确实事实,只得无奈地叹息一声。
陆无尘笑道:“说起来,我这里倒是有个好消息告诉侯兄!”
候希白挑了挑眉头,疑惑地望着陆无尘,不知陆无尘说的是什么。
陆无尘笑道:“侯兄可是知道天莲宗宗主?”
候希白摇了摇头,说道:“天莲宗宗主一贯神秘,希白并不知道,只是知道他与我的便宜师傅关系很亲密而已!”
陆无尘哈哈一笑,道:“侯兄不是要与你的死鬼师兄争夺不死法印么,虽然不知道你的死鬼师兄躲在哪里,不过安隆定然知道!若是侯兄去找他,必然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安隆便是天莲宗宗主?”候希白疑声问道,“真是没有想到,那胖子竟然隐藏这么深!”
“天莲宗多是经商,而且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侯兄不知道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陆无尘哈哈说道。
闻言,侯希白抱拳一礼,道:“如此,在下便先告辞了!”说罢,匆匆离去。
望着侯希白急匆匆的声音,宋师道疑声问道:“侯希白这个小子这么匆忙是为了什么?”
微微一笑。陆无尘将他是邪王石之轩的徒弟说了出来。
宋师道讶然道:“没想到侯希白这个小子竟有这般来头!”
“石之轩身兼补天与花间二派武学,他学的正是花间一脉,讲究的是入情而后忘情,虽是多情。但是终要忘情,只是他对师仙子放不下来!真是让人无奈啊!”陆无尘摇了摇头,对于这个武学天才惋惜不已。
抿了一口酒,陆无尘对宋师道说道:“师道找我有什么事?”
宋师道微微沉吟,便将来意说了出来。
“到独尊宝作客?”陆无尘皱着眉头说道。
宋师道点了点头,道:“虽然独尊堡与我宋家有姻亲关系,但是独尊堡的态度很暧昧,并没有表明态度!”
沉吟了一下,陆无尘问道:“可是因为慈航静斋?”
宋师道点了点头,道:“不错。师妃媗正在说服独尊堡支持李阀!”
陆无尘疑惑道:“我有些奇怪,慈航静斋支持李阀是因为李世民,选中他有成为明君的潜质,但是如今李世民重伤卧床,李阀内部权力争夺激烈异常。那慈航静斋不”
宋师道摇摇头,说到:“其中缘由师道也不知道,不过虽然两人都想要继位,李世民一死,两人的矛盾虽是激发,但是因为正在打仗,两人都是和睦!”
陆无尘微微一笑。想了想,道:“既然独尊堡邀请,我也想见识一下!同时看看谢晖又是怎么样的人物!”
宋师道点点头,微微一笑,对视间看到陆无尘眼中的笑意,虽然没有点明。但宋师道都知道陆无尘是想去示威,让人知道不要站错了位置。
陆无尘三人也不赶时间,慢慢向独尊堡走去,不多时候,便可以看到独尊堡了。
独尊堡位於成都北郊万岁池南岸。坐南朝北,犹如一座规模缩小的皇城,全堡以石砖砌成,给人固若金汤的气象。
陆无尘望着护堡河,微微笑道:“这等气势就像是个要塞,真是大手笔!”
宋师道点了点,道:“独尊堡与我们宋家山城一样,都将战争的因素考虑在其中,有这等规模也不奇怪了!”
三人通过吊桥之后,敞开的堡门早有人恭候,是个衣服华丽的锦衣大汉,年纪四十许间,恭谨有礼,听得来者报上姓名,自我介绍为独尊堡的管家方益民后,向着宋师道点点头,方才对着陆无尘两人说道:“二位大驾光临,实是我独尊堡的荣幸,请这边走!”
入门处是一座石砌照壁,绕过照壁是一座高大的石牌坊,上书“忠信礼义”四个大字,陆无尘凝神望去,只见铁钩横笔,其中刀意藏于其中,若非是用刀高手难以察觉。
陆无尘微微一怔,微微笑道:“没想到在这里见到宋阀主的手笔啊!”
方益民奇道:“陆公子如何知道这是宋阀主的手笔?”
宋师道也是好奇地望来。
陆无尘摇头说道:“你们皆非是用刀好手,这四个字你们看来不过是好看,但我见过磨刀堂的牌匾,也感受过宋阀主的刀意,这字中的森森刀意,自然能够体会出来!”
“原来如此!”宋师道叹道。
陆无尘微微一笑,这刀意封于其中,唯有宋缺才能做到,武林之中再无一人可以做到这等境界。
四人走过一条笔直的石铺通路,两旁植有苍松翠柏,房舍藏在林木之间,景色幽深。
方益民领他们经过一道横跨自西北逶迤流来的清溪上石桥,只见前方位於独尊堡正中的建筑组,群楼阁峥嵘,斗拱飞担,画栋雕梁。尤其是主堂石阶下,各蹲一座威武生动、高达一丈的巨型石狮,更给主堂抹上浓厚的神秘和威严。
“堡主已经在主堂等候各位了!”
第二八二章 一剑之威
独尊堡主堂,宴席已经备好。
进的堂内,陆无尘发现宋智正与一个中年男子谈笑甚欢,而那男子看起来不过是五十上下,气度不凡,话语间不带半分烟火,显然这人就是解晖。
眉头一皱,陆无尘发现解晖的武功着实不错!
见到陆无尘三人进来,解晖站起来,哈哈一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难怪能够击杀天君席应,解某贵为地主,直到今日方才一尽地主之谊,还望陆少侠恕罪!”
解晖言语颇为随和,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
“真是个老狐狸!”陆无尘心中给了评价,随即微微一笑,道:“能够见到解堡主,小子我真是三生有幸啊!席应不过是跳梁小丑,不值一提!堡主过誉了!”
闻言,解晖的眼神猛然一缩,直让陆无尘暗自好笑。
待到入席之后,陆无尘方才看到席间的人,宋智坐在解晖的左手边,依次是宋师道、宋玉致和寇仲,而解晖另一边是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再旁边就是宋师道的姐姐宋玉华。
“这是犬儿文龙!”解晖指着那男子介绍道。
陆无尘只是微微一笑,而那解文龙却脸色一沉,没有说话。
“难得贤侄光临巴蜀,解某定要一尽地主之谊!”
解晖拍了拍手,当即有歌姬上来表演,袅袅的丝竹之声传来,舞姬随着音乐起舞,袅袅婷婷的身姿曼妙优美,水袖飞扬舞动,确实让人赏心悦目。
“若是能够请到青璇大家表演岂不妙哉?”宋师道低声说道,“青璇大家就住在巴蜀,只可惜没有知道她的居所!”
陆无尘笑道:“天下美事。其能够尽善?”复又说道:“那解晖确实不凡,不愧是屹立巴蜀多年的枭雄,只不过虎父犬子,委屈了你的姐姐!”
宋师道当然知道陆无尘的意思。苦笑道:“父母之命。作为子女的又岂能够反对?”
闻言,陆无尘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年少轻狂,若不趁着年少轻狂一会,日后老去只怕会后悔!师道并非迂腐之人,何不放开胸怀?”
宋师道微微一愣。转念间便明白过来,脸上满是思索的神色。
且不说宋师道心思如何,解晖看到陆无尘与宋师道低声说话,便朗声说道:“两位贤侄心思不属,是否对于这歌舞没有兴趣?”
陆无尘望向解晖目光之中闪过一丝寒意,随即淡淡说道:“小子我不懂歌舞,让堡主见笑了!”望向解晖目光之中寒意闪过。
解晖心中一愣。感觉到他眼中寒意,心中暗自猜测,昨夜他收到探子的情报,知道天君席应被轻松击杀。登时心中波澜翻腾,如今发现陆无尘如此年轻,心中更浮起了千万念头,这人并非易与之人,而且此番与宋阀到来……
“看来老夫的选择不能不谨慎!”解晖心中想到,随即想起了与慈航静斋传人见面的情景,巴蜀中立,而一旦投向了一方必然是让天下大势改变的大事,所以他需要考虑清楚。
“哈哈,贤侄胸襟果然不凡,此间歌舞确实是难如法眼,可惜不能够请到尚大家来此表演,不然大家也能一饱眼福!”
解晖打了个圆场,场中气氛一时间热烈起来。
正当众人谈笑风生之际,那解文龙略带酒意地说道:“陆兄威名,文龙多有所闻,有传闻说陆兄是那魔门弟子,不知道是否属实?”
闻言,场中众人无不变色,谁都听出了解文龙话中的敌意,而宋师道与宋智对视一眼,随即望向解晖,看到他神色高深莫测,不知道是否是他属意留难。
陆无尘微微一笑,道:“江湖传闻大多不实……”
陆无尘的话还没说完,解文龙已经接道:“如此,这些是江湖谣传?”
听得解文龙话中的挑衅之意,寇仲冷哼一声,当即就要起身,讨个说法。
拉了一下寇仲,陆无尘看了解文龙一眼,道:“江湖传闻真假难辨,是与不是有什么区别?”
闻言,解文龙略带嘲意,道:“魔门中人声名狼藉,陆兄若是魔门中人,难道不怕被江湖侠士追杀么?”
“哈哈……”陆无尘哈哈一笑,道:“找上门的所谓江湖侠士都已成了陆某剑下亡魂!”
陆无尘语气森然,脸上露出了个微笑,却让人心中各有想法,“声名狼藉又如何,不过是慈航静斋恶意传播的而已,诸位莫不是也相信这些话?”
冷冷地看了一眼解晖,陆无尘淡淡笑道:“自古成王败寇,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哪怕恶名远播,也不过是江湖之中,若是有实力,所谓的江湖侠士谁人敢惹,莫非文龙兄想要和我切磋一番不成?”
闻言,解晖默然不语,而解文龙却满脸怒气,恨不得吃了陆无尘。
冷笑一声,陆无尘看了一眼解晖,道:“况且百姓只求安居乐业,不会在乎谁人为王!”
话语刚落,众人登时不说话,气氛陡然为之一冷。
“哈哈,贤侄一番高见,果然不同凡响!”解晖打了个圆场,酒杯向着客人致敬,一时间觥筹交错。
酒过三巡,解文龙不顾解晖有些阴沉的脸色,大声说道:“陆兄威名远播,武功不凡,文龙不才,有意领教一番阁下绝技!”
陆无尘挑了挑眉头,似笑非笑,心中满是怒气,所谓佛也有火,这解文龙当真是不是好歹,当即点了点头,准备给他点颜色瞧瞧。
瞧得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场中众人各自变色,宋玉华拉了拉解文龙衣袖,低声说道:“夫君!”
解文龙冷哼一声,拂开了她的小手,到了场中,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剑锋雪亮如虹,他一弹剑锋,登时一阵龙吟般的声响响了起来,淡淡地说道:“文龙便以这柄倚天剑会一会陆兄!”
“文龙!”解晖脸色铁青。今日解文龙已经让他着实恼怒了。心中大有怒其不争的感觉。
陆无尘微微一笑,道:“无妨。陆某不过与文龙兄切磋一番而已,不会失手伤了文龙兄的!”
傲然的语气,让解文龙脸色一变,陆无尘一拂衣袖。落到了场中,负手而立,道:“没想到可以见到当年魏武的倚天剑,真是幸运啊!文龙兄请!”
宋玉的《大言赋》有曰:“拔长剑兮倚长天”,倚天剑得名于此,为魏武曹操佩剑,与青釭剑并称绝世双剑。
剑是好剑。众人目光都落在解文龙手中的倚天剑,一代神兵现身于此,宋师道与宋智皆是用剑高手,望向这柄神兵的目光更是炽热。而解文龙脸有得色,挽了个剑花,雪亮剑光流光溢彩,宛若烟火烂漫,嗡嗡的声响正是剑锋切割空气的声音,没想到这剑锋利如斯。
“陆兄可有兵器?听闻陆兄剑法如神,何不让大家见识一番陆兄的神兵?”解文龙淡淡一笑,但脸上傲然的神色瞎子都可以看出来,此刻的他很得意。
“剑是好剑!”陆无尘微微一笑。
宋智也笑道:“剑是好剑,可是用者却是不怎么样!”
宋师道不由得一笑,凝神望着那柄倚天剑,目光中满是热切。
陆无尘一抖衣袖,说道:“只要功夫深,何需神兵,就是花木草石也可以取人性命!在下便会一会文龙兄的倚天剑,见识一番绝代神兵的风采!”
解文龙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寒意,道:“陆兄如此托大,若是伤了陆兄,文龙可是过意不去!”
陆无尘哈哈一笑,道:“若是如此,只怪陆某学艺不精,如何能够怪得了文龙兄?”
陆无尘右手负在身后,左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解文龙冷哼一声,倚天剑一抖,身子微弓,倏然间从静而动,身如闪电一般,向着陆无尘飞扑而来,手中的倚天剑如同闪电一般直刺而来,在陆无尘半丈之前陡然间漫天剑光乍现,连刺陆无尘周身一十三个穴道
剑光如练,映得场中缤纷如烟火一般,异常的好看
“既然要快,便要一剑直刺,如此连刺不但分散了力道,而且更拖慢了速度,在高手面前这般攻击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宋师道摇摇头,对于解文龙的身手有些失望,倚天剑落在这样的人手中真是明珠蒙尘。
宋智微微一笑,说道:“师道的眼力提高了不少,不过解文龙不过是试探攻击而已!”他目光如炬,更是用剑高手,显然是看穿了解文龙的想法。
陆无尘跨步横移,身子斜斜踏出了三步,登时让解文龙这一剑落空了。
瞧得陆无尘这么轻而易举地躲开,解文龙吃惊不已,他剑意紧紧锁定了眼前的男子,没想到竟然如此简单就破了,看起来盛名之下没有虚士!
解文龙神色凝重起来,大喝一声,倚天剑斜刺而出,直取陆无尘的咽喉,而在这一招之后更有一招凌厉的后招。
轻笑一声,陆无尘五指微张,微微举起,气势登时如同风起云涌一般,五指成拳击出,劲气扑面而来,压得解文龙呼吸不畅。
这一剑再也刺不下去了,解文龙长剑一收,剑诀一引,如大鹏展翅般飞身而起,一个翻身,倚天剑锋芒毕现,从天直刺而下。
陆无尘冷哼一声,大袖一拂,登时金石之声生出,那柔软的衣袖竟如同铁袖一般拂出,一下子拂向解文龙长剑必经之路,仿佛是未卜先知一般,只听到“当!”的一声,长剑刺向了衣袖,一阵劲气震得解文龙手腕发疼。
解文龙暗暗吃惊,身子陡然后退,大喝道:“吃我一剑!”
闪电般的剑光射来,一剑化作了一十三剑,这一招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这一十三剑分刺陆无尘身上一十三个穴道,说那时迟那时快,陆无尘右手一抬,两指一并,捏成剑诀,一股剑意喷薄而出,剑意成圆,在身前布下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圆弧劲气,这些圆弧劲气交击成网,将解文龙的攻击全数卸了下来。
两指一点,手指贴着倚天剑的剑锋滑行,身子登时欺了上去,手腕一抖,夹住了他的倚天剑,陆无尘微微一笑,“可以住手了么?”
解文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手腕发力,便要将长剑取回,陆无尘脸色一沉,“不知好歹!”对于自己如此让着他,他竟然不领情,陆无尘也是怒了,真气激荡而出,解文龙登时感到一阵大力用来,手臂一阵发麻,长剑登时拿捏不住,整个身子飞了出去,摔了个狗吃屎,狼狈不已,而倚天剑却被抛飞到了半空中。
陆无尘身手一抓,倚天剑登时落在手中,手腕一抖,剑锋直颤,一阵宛若龙吟般的声响响起,剑光一阵雪亮,“可惜了这柄神兵!”话音落下,长剑如虹,一道匹练的剑光跨过长空,剑光将整个主堂都照的雪亮,而一道剑光正是砍向解文龙。
解文龙只感到自己全身动弹不得,眼见剑光射来,不由得高声大叫起来。
“住手!”解晖的声音焦急地传来,整个身子向陆无尘扑来,手腕一抖,双袖之中滑出了他的兵器一双判官笔,这一双判官笔长约一尺,笔身黝黑,不知道用什么材料打造而成,只看到判官笔爆射而出,伸长到了三尺,直取陆无尘的咽喉与下阴。
陆无尘冷哼一声,长剑在半空之中一抖,登时剑气纵横,分出两道剑气。
“嘭!”劲气交击。
解晖浑身一颤,一股劲气直透经脉,而陆无尘此时已经一剑斩向了解文龙。
惊呼声响起,还有解文龙的怒吼声,剑光登时将他淹没。
解晖落地,怒视着陆无尘,却发现解文龙全身毫无伤痕,而他身边的大理石板尽数化作齑粉,倚天剑插在他的脸颊边上,贴着他的脸颊,寒意毕现。
“如此就是解堡主的待客之道吗?”陆无尘冷哼一声,带上寇仲和商秀珣拂袖而去。
宴席终是不欢而散。
宋智摇摇头,说道:“解老哥怎会如此冲动呢?陆贤侄并非是不知道进退之人,怎会伤害了文龙呢?”
解晖收回了判官笔,叹了口气,道:“都是文龙惹得祸!”
此时,早有丫鬟扶起了解文龙,只看到解文龙脸色苍白,眼中犹有惧色,方才那一剑让他心生惧意。
瞧得这一幕,解晖叹了口气,道:“还不扶少爷下去休息?”
宋玉华跟随着夫君回房,而宋智与解晖说了几句话便起身离去。
行走在堡中的走廊上,宋师道微微笑道:“陆兄他可真是阴险啊!”
宋智也不由得笑了起来,捻须笑道:“年轻人脾气大些也是应该的,不过这次他做得还真是有些阴险!”说罢笑了起来。
宋师道笑道:“此次解文龙只怕会留下心灵上的破绽,若是无法克服这一剑的阴影,他的武功再难寸进!”
宋智说道:“那解文龙并非是有恒心之人,若非如此,他武功怎么如此低微?虎父犬子,解老哥也是无奈啊!”
宋师道点点头,脸色一沉,说道:“只是可惜姐了,爹爹他……唉!”
叹息一声,引得宋智也是叹息不已,“大兄如此决定确实是有些急功近利了,没有考虑到玉华的感受,只希望玉华看开些吧!”
清风拂来,吹走一片叹息。
第二八三章 西域国师
房间内。
解晖脸色铁青,望着躺在床上脸色犹然发白的解文龙,想责骂的话语刚到口边,便说不出来了。
“唉……”
良久,解晖叹息一声,关心地问道:“文龙,你觉得怎么样?”
闻言,解文龙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而一旁的宋玉华拧干了一方手帕,将冰冷的手帕放在他的额头上,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
看了看解文龙,解晖叹了口气,说道:“文龙,你这次太冲动了!你可知道刚才那些人对于巴蜀有着多大的影响?”
闻言,解文龙低头不语。
解晖目光扫向了宋玉华,微笑道:“玉华也累了,你回去休息吧!”
宋玉华知道二人有秘事要说,乖巧地做了个万福,便退了出去。
待到宋玉华离去后,解晖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儿子,怒其不争地说道:“文龙,你可知道如今我们巴蜀危如累卵,一个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啊!”
看到解文龙惊讶的神色,解晖心中叹息了一声,“若不是自己太过宠爱文龙,文龙又岂会这般窝囊?”
想他解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平日里百般宠爱,解文龙虽然不如一般纨绔子弟,但是为人骄纵轻狂,自视甚高,从而使得他的武功也没有太大的进步。
“自己英明一世,而自己却这般不争气,真是可笑可悲啊!”
一念至此,解晖摇了摇头,苦笑不已。
看着暗自叹息的父亲,解文龙疑声问道:“我巴蜀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且三大势力武功不凡,谁人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无知!无知!”
解晖脸面的怒色,被解文龙无知的话给激怒了,怒声说道:“易守难攻?地势险要?再险要的地势也有攻破的时候。虎牢天下险,如今不是正在鏊兵?巴蜀地势再险要,当年蜀汉不也依旧被灭亡?”
解晖冷哼一声,心中满是失望。当年蜀汉被灭,虽然原因诸多,但是据险而守非是万全之策。
瞧得父亲这般恼怒,解文龙还想要说什么,但解晖却瞪了他一眼,怒声道:“文龙,你可知道天下强人高手何其多,巴蜀再险要,只有有人杀上门来,屠尽三大势力的高手。巴蜀便不攻自乱,唾手可得!”
解文龙听得目瞪口呆,他只知道自己爹爹武功高强,傲视群雄,何时曾听到他如此丧气的话语?
“可是爹爹武功盖世。就是宋伯父也不过是与爹爹齐名而已!”解文龙大声狡辩道。
解晖痛心疾首,暗叹自己的儿子果真是井底之蛙,叹息一声,道:“与天道齐名,这只不过是世人谬赞而已。你爹爹与你宋伯父相比有天壤之别,而且天下高手还有很多是你爹爹我都惹不起的!”
解文龙哑然不语,说道:“那陆无尘也是?”
解晖沉吟一下。道:“那陆无尘师门来历一向是个迷,不过那陆无尘武功如此之高,想必他的师门绝不会差,这般隐藏之深的门派,我一般都会退让三分!”
脑海中回想起宴席上的那一幕,解晖语气缓和了下来。道:“陆无尘那一剑已经在你心中留下了破绽,文龙若是不能够勘破,今生武功难有精进,而且那一剑本是给为父我看的!”
解文龙也不是傻子,道:“他是在示威?”
解晖点了点头。自己的儿子并非愚笨之人,先前只不过是被嫉妒蒙了心智,如今清醒过来,很容易就看穿了陆无尘的目的。
思索了一下之后,解文龙脸色羞愧,自己竟然愚蠢到这样的地步,
瞧得解文龙脸上的羞愧之色,解晖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这是一个赤裸裸的示威,让我们不要站错了地方!”
解文龙沉默不语,心中思潮翻滚。
解晖看他神色,欣慰一笑,道:“看来我们要好好考虑清楚!”
解晖之所以这么说,其中除了陆无尘的原因之外,还有陆无尘手中掌握的势力,还有天刀宋缺的岭南宋家,这一切一切,都要盘算清楚。
……
金乌西下,不知不觉间,已是黄昏。
街边已经热闹起来,也有人点起了灯来,晕黄的灯光,照在街边,甚是朦胧。
街道上,商秀珣走在陆无尘的身边,此时风气远没有后世那般严禁,成都更是少数民族聚居之地,见到如此郎才女貌的两人,目光多了几分的炽热。
当然,望向商秀珣的是男人,而陆无尘的多是女子。
两人偎依走在街上,有着鹤立鸡群的感觉,出了独尊堡,商秀珣便嘴里嘟囔着:“那个解文龙真是让人讨厌,不知道玉华姐姐怎么会嫁给这样的人!”
“玉华姐姐?这两女的感情也进展得太快了吧!”陆无尘心中想到,随即又想到女人不是可以常理忖度的,也就是不想了。
街边饰物林立满目,陆无尘给商秀珣买了一支发簪,碧玉色的发簪上面有一只蝴蝶振翅飞翔的摸样,很是好看。
收到礼物,商秀珣很高兴,看着她高兴地摸样,像是从大人那里拿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甜美的笑容,让周围都有了光彩。
商秀珣让陆无尘给她戴上,更显几分的姿色秀美。
瞧得人比花娇的商秀珣,陆无尘不由握上了她柔润的小手,轻声说道:“走吧!”
“恩!”商秀珣低声说道,也没有拒绝陆无尘握着自己的小手,只感到小手完全被握住,心中感到一阵甜蜜的温暖。
回到客栈之中,已经是月上中天时分,两人在街上流连耽搁了不少时间,回来已经时已经很晚了。
“唉!万事难如意啊,总会有不速之客!”陆无尘叹了口气,道:“莲柔公主,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一条人影倏地电射而进,莲柔公主身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衣。将自己曼妙的身段表露无遗,笑吟吟地看着陆无尘,说道:“陆哥哥,人家又来找你了!”
莲柔话语亲昵。旁人不知道的话便以为两人关系密切,陆无尘叹了口气,说道:“公主,你我不过是见过一面,如此亲昵不怕其他人误会么?”
莲柔公主说道:“你可以叫人家莲柔!”她媚眼如丝,俏丽的大眼睛看着商秀珣,又看着陆无尘,“人家喜欢上你了,要追求你!”
陆无尘哑然失笑,说道:“你我只见过一面。你就喜欢上我了?”
莲柔看他神色不相信,说道:“人家说的是真的!”
波斯女郎性情奔放,敢爱敢恨,所言不假,陆无尘咳嗽了一声。说道:“既然来了,何必躲躲闪闪,这不像是西突厥国师的做法,反像是蟊贼一般,岂不让人耻笑?”
一阵大笑传来,震得房瓦翻滚,已经有了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莲柔的身边。
“爹!”莲柔唤了一声。让陆无尘知道这人确实是西突厥的国师,在云帅打量着陆无尘的时候,陆无尘也是眯着眼睛打量着云帅,但见他身材高大,长发披肩,鼻梁高挺如鹰嘴一般。一双异于中土的蓝眼睛让人很容易知道他的外族身份。
西突厥国师,久居高位让他身上带着一番稳重而强烈的气势,顾盼间潇洒自如,确实是一时豪杰。
陆无尘笑道:“国师大驾光临,陆某没有什么招待的。也只有清茶一杯,还请国师不要见怪!”
云帅凝视了他一阵子,眼神之中精芒闪烁,方才点点头,在房中唯一的桌上坐了下来,而莲柔便坐在他身边,商秀珣则乖巧地坐在陆无尘的身边。
云帅鹰目俯视着陆无尘,锐利的眼神如同刀刃一般压迫而来,陆无尘眯起了眼睛,两人气势在小小的房中交锋,使得商秀珣与莲柔只感到一阵压抑传来。
陆无尘拿起了茶杯,微笑道:“难得国师大驾光临,陆某便以茶代酒敬国师一杯!”他微微一笑,但语气却是桀骜不驯,两人的一番气势交锋便以此为结。
云帅的目光柔和了很多,微微一笑,眼中也露出了佩服的神色,突厥民族最是敬佩强者,眼前的男子如同普通人一般,让他也是看不透,不过很显然,他的武功比自己强。
陆无尘说道:“西突厥国师,果然名不虚传,陆某也没有与云帅为难的心思,只是有个两利的想法与云帅合作而已!”
云帅挑了挑眉头,说道:“说说!”
陆无尘手指敲在桌子之上,良久才吐出了三个字,,“东突厥!”
这三个字让云帅的目光猛然收缩,凝视着陆无尘的目光多了几分的意味。
陆无尘哈哈一笑,道:“虽然东西突厥本是一家,但是物竞天择,颉利可汗也不会顾念同宗之谊吧!”
陆无尘看了眼云帅的脸色,继续说道:“东突厥有毕玄坐镇,方才压住了西突厥一筹,想必国师也是深有体会吧!而如今,铁勒飞鹰曲傲正打算除去毕玄,到时候,没有了毕玄坐镇的东突厥便如没有牙的老虎一样,国师也可以不受东突厥压制!”
云帅眼中爆发出慑人的光芒,良久才点点头,说道:“确实如此!若是没有毕玄,西突厥如何会受到东突厥的压制,他颉利可汗也不会如此嚣张!你的意思是我们三家联合起来?”
陆无尘笑眯眯地点点头,说道:“就是不能够做掉毕玄,只要打破毕玄的不败金身,如此就可以!”毕玄乃是东突厥的精神支柱,一旦毕玄金身被破,必然是军心大乱。
云帅眯着眼睛,说道:“很有诱惑力的提议,不过,你又有什么好处?”
天上没有白掉下来的馅饼,没有足够的利益,他也不会如此热心,陆无尘手指敲着桌子,微笑道:“当然,比起西突厥志在草原,东突厥对中原虎视眈眈,关中李阀一旦争霸受挫,难保会有什么疯狂的举动,而一旦东突厥内乱,也能够给我争取时间!”
争取时间干什么,云帅并没有问,他也知道答案,“你如此有信心?”
“岭南宋家已经与我结盟!”只是一句话就让云帅知道了他为何这般信心,岭南宋家,更确切的说法是天刀宋缺在巴蜀的影响力,很容易就让巴蜀投入了他的怀抱。
云帅在沉吟,陆无尘也不焦急,只是看着他,东突厥如今对中原并没有野心,或者说他的实力还不足以产生野心,这也是陆无尘打算与之合作的原因,云帅微微一笑:“确实两利的提议!”
短短一句,陆无尘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
“只是巴蜀的归属,本座不会放弃!”云帅说道。
“各凭本事!”陆无尘笑道。
两人相视一眼,不由得同时大笑起来。
第二八四章 双姝相会
明月高悬。
身后背着色空剑,一袭白衣的师妃暄从独尊堡出来,瞧着天边的月色,师妃暄不由叹了口气。
此时此刻的师妃暄心中浮现了一阵挫败的感觉,这一次在独尊堡虽然受到了高调的接待,但是解晖表现出来的意愿并不明显,甚至隐隐间更有倾向于宋缺的想法。
岭南宋家已经出兵,正式开始介入争霸天下这个游戏,而江南的双龙帮如今已经打着了大明的旗号,正式开始扫荡江南势力的开始,有岭南宋家的帮助,取得整个江南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而此时虎牢关鏊兵正盛,瓦岗军与洛阳王世充交兵激烈,虽然有着天下少有的雄关,但是王世充的无能,虎牢关是否会被攻破还是未知之数,而关中李阀已经除了河北的窦建德,如今也正注视着洛阳一战。
由此可以看出,此时的巴蜀立场显得很重要,无论巴蜀站在哪一方,哪一方都会得到强大的助力,足以扭转天下形势。
“岭南宋家与独尊堡有姻亲关系,宋缺在岭南素有威名,巴蜀的立场让人很担心啊!”
微风中,师妃暄的身影有些单薄,并随着人流走动,拿鹤立鸡群的优雅姿势引人注目,而她也是向着巴蜀郊外宁静的地方走去,她不喜热闹,喜欢清净,若非无可奈何,她也不会下山肩负起天下重任,静心修习更讨她的喜欢。
“巴蜀联盟是少数民族的联盟,如今与西突厥有暧昧,不过李阀可以拉拢到他们,而川帮……”师妃暄心中思量,“最后的问题依然是岭南宋家,有天刀宋缺坐镇,巴蜀投入宋家的怀抱只是时间的问题,如今也只有如师傅所讲请宁真人出手了!”
当年宁道奇到慈航静斋借慈航剑典一阅,慈航剑典乃是慈航静斋无上神功。千百年来不借外人观阅,而宁道奇能够观阅乃是付出了三个要求而得到的。
“南北差异,若是南方得到天下,必让外族入侵。反之北方一统天下必定能够开创盛世!”这是她师傅对师妃暄所说的,也是这个原因,慈航静斋选定了李阀支持,而宋缺也是因此而与梵清慧有了争吵,最后宋缺更是不出岭南。
当梵清慧将这件事告诉师妃暄的时候,师妃暄也知道了自己肩上的重任。
星月如瞳,微风拂过。
东郊小路,两边树影婆娑,师妃暄却陡然停住了脚步,皱起了好看的眉头。只因为眼前出现了一袭白衣。
“妃暄师妹别来无恙否?家师可是很想念令师!”笑靥如花,白衣赤足,婠婠宛若天上精灵一般,望着师妃暄的目光多了几分的戏谑。
“多谢婠婠师姐关心,我师傅身体很好!”师妃暄说道。
两女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接。陡然间一阵压抑的气机向着四周笼罩而来,千百年来,两个世仇一般的门派传人在此聚首。
师妃暄一身白衣,怯怯不胜寒风,自有一番不食人间烟火的美感,带着一阵柔弱,更多了几分的娇弱楚楚。她秀眸望着同样是白衣如雪的钟灵女子,气机之下,两人都强烈地感应到对方的存在。
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可是每一次见面都让两女有着异样的感觉,这是一个很出色的女子,若非是师门关系。两女必定是惺惺相惜。
“婠婠婠师姐,很久不见了,师姐依然如此动人!”师妃暄幽幽说道,朦胧的目光望着婠婠,眼中似是带上了一抹的笑意。
闻言。婠婠娇笑道:“妃暄师妹,师姐也很想念你!当然婠婠的天魔双刃更加想念妃暄师妹!”
笑眯眯的眼神带着一阵娇嗔的意味,就是女人也不由得为之而心动,但是师妃暄心志坚定,只是淡淡一笑,“能够被婠婠师姐想念,小妹不胜荣幸!”复又抬头叹了口气,说道:“只是小妹不欲与婠婠婠师姐为敌,还是请婠婠师姐离开成都!”
“若是婠婠不肯呢?”婠婠扶着自己的秀发,白衣赤足,身上不染纤尘,她身上有着一股钟灵的感觉,眼中带着一抹邪魅的笑意,不似是师妃暄一般不食烟火的宁静,却有着致命的诱惑。
“小妹不欲与师姐为敌,只是如今成都局势让小妹焦心,为了不让师姐在此翻风起浪,小妹只能够让师姐离开了!”师妃暄叹息一声,云淡风轻的脸上更有一股出尘的韵味。
“师妹何必惺惺作态?你我都知根知底,师妹人前一副不食烟火的姿态,其实也不过是与师姐我这个妖女一样,侯希白那个色狼可是被师妹你迷得三魂不见七魄!”婠婠朦胧的眼睛带着一汪幽水,抱怨地说道。
“师姐说笑了,侯公子……”
师妃暄还没有说完,婠婠已经惋惜地说道:“师妹好狠心的人儿,人家侯希白虽然是个登徒子,但也算对师妹一往情深,就是师姐我这个妖女也是感动不已,若是将来我家那口子也像侯希白一样,师姐我也无怨无悔了,如今师妹不但玩弄人家一片痴心,还不认账,若是侯希白知道,会怎么伤心呢?”
“师姐……”师妃暄脸上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天下间没有丝毫的事情能让她的欣赏一般,“清者自清,师姐要这么说,小妹也没有办法!”
婠婠手指圈着头发,歪着脑袋,嫣然一笑,道:“师妹果然是狠心的人,难道慈航静斋的尼姑都是铁石心肠?听闻在洛阳梵清慧师叔受了重伤,可惜师姐我当时不在,若非如此,世上也可以少了一个尼姑,省得与和尚勾搭!”
“师姐!”师妃暄脸上云淡风轻的神色终于改变了,薄薄的怒气显露出来,心如明镜的心境终于打破了。
她自幼得她师傅收养,虽修剑典,要忘情,但是师徒之间有如母子的感情依然让她牵挂,红尘之中,这段感情便是她虽然突破了心有灵犀的境界,但是剑心通明依然无法寸进的原因。
与此此时。婠婠宽袖中左右各飞出一条白色丝带,两条绸带如同银蛇吐信一般向着师妃暄激射而来,师妃暄右足一点,身子横移丈余。一声清叱,身后色空剑登时出鞘,发出一阵犹如玉鸣的脆音。
唰!唰!唰!
色空剑一抖,师妃暄手握色空剑,连出三剑,每一剑都击在两道绸带之上,剑意柔转,她一引剑诀,长剑斜指,身如柳絮随风。偏偏不着一丝的力度,剑尖轻颤,吞吐不定,笼罩在婠婠身上周身大穴要害,不知虚实。
“好剑法!师妹真的要与婠婠为敌?”
恶人先告状这是婠婠此时最真实的写照。她右足向地面一点,撑起娇躯,整个人陀螺般旋动起来。
一双纤纤玉手以奇异曼妙的动作,交叉穿梭地挥动丝带,织出一个幻变无方,充满波纹美感的浑圆白网,把她紧裹其中。成了一团白影,仿如天魔妙舞。
气机之下,师妃暄可以感觉到婠婠的天魔舞浑圆无比,织出的护体网纹平均而一致,根本没有任何强弱疏密之分,顿使她生出不知该攻何处的无奈感觉。
老鼠拉龟。师妃暄竟然找不到丝毫着力的地方,“师姐武功高强,妃暄佩服非常!”
话音刚落下,色空剑已经一引,反手间。劲气凝结到了最高点,一剑刺出,劲气全然集中在剑尖一点,空气为之而刺穿,正是以点破面的绝技。
“以点破面?师妹的主意未免太过如意了!”
婠婠的笑声传来,师妃暄并无恼色,脸上无悲无喜,这一刻心如明镜,心神沉入到了剑心通明的境界之中。
慈航静斋之中,究竟的是体会天心,精修天道,当心如明镜,心神之中可以反映出周围的一切,如井中之月一般,此为心有灵犀,可以感知周围,但是人都是有感情的,如此,心有灵犀也无法做到客观如观棋之人,而到了剑心通明,人如剑,剑心一点,无悲无喜,以己为剑,万物皆在剑心之下。
剑心通明之下,师妃暄脸上一片宁静无波,心神宛若明镜,不起涟漪,色空剑击在气墙之上,剑锋与气墙相击,火星四溅,随即一丝的力道皆浮现在师妃暄的心中,凭着剑心通明的感知,手腕轻抖,劲气吐出,剑锋以绝快的速度冲击着气墙。
婠婠脸色一变,师妃暄的这一剑,使得她的气墙出了破绽!
“婠婠婠师姐武功高强,若非是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的话,小妹也希望能与婠婠师姐做手帕之交,奈何苍生蒙难,神器蒙尘,妃暄身有重任,也只能够与婠婠师姐为敌了!”师妃暄淡淡的说道,语气之中有着一股悲天悯人的慈悲之感。
“哼!”婠婠哼了一声,说道:“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婠婠师姐何必如此?”
色空剑一抖,一阵剑意生出,寒光照亮了半边天宇,气墙之中火星四溅,被攻击的一点已经成了最弱的一点。
“破!”
师妃暄清叱一声,剑诀一抖,长剑一偏,弹指间,色空剑再次击中那一点,登时破了婠婠天衣无缝的一招。
人影乍合倏分,两人位置对调了过来,师妃暄依然一副无悲无喜,云淡风轻的神色,而婠婠脸色却是一沉,手中的丝带倏消,回到了罗袖之中。
婠婠的脸色倏然露出了如花笑意,方才恼怒的神色似乎从未出现过一般,娇声笑道:“没想到师妹武功精进了不少,以往与师妹相斗,师妹的武功还没有这般收发如心,看来洛阳的事情,对于师妹并没有多少的影响啊,婠婠本以为梵清慧斋主会对师妹有所影响,原来是婠婠料错了,看来师妹真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婠婠很大方地承认了自己的失策,却暗自讽刺了师妃暄,而师妃暄淡淡一笑,并不说话。
方才那一招很是惊险,师妃暄心中有数,看似轻易,却是倾尽了全力,以往她与婠婠相逢,两人分别是静斋与阴癸传人,自然不可能大家坐下来喝茶聊天,一场大战免不了的,最后谁也奈何不了谁,这事让两人都记在心中,之后苦练了一番。
师妃暄自问自己已经精进了不少,可以压过婠婠一头,没想到对方也精进了不少,而且隐隐有着突破。
瞅着师妃暄,婠婠娇笑一声,道:“当日一战,你我平手收场,近日正好看看是你慈航静斋厉害,还是我圣门功法技高一筹!”
话音落下,翠袖扬起。
光芒闪烁的一对短刃“天魔双斩”已经落在手中,利刃如霜,纤手如玉,一时间相得益彰,很看非常。
第二八五章 争斗
“天魔双斩”雪亮的刃光显露无遗,薄如蝉翼的锋刃泛着诡异的光滑,寒意逼人。
师妃暄美丽的双瞳猛然收缩,她眯起了好看的大眼睛,落在“天魔双斩”之上,这两柄兵器,她并不陌生,她与婠婠并非是第一次交手,对于这两柄短刃知之甚多。
色空剑横在自己的身前,这柄静斋神兵泛着冰冷的光泽,如雪如霜。
兵器如主人,色空剑上透着宁静的感觉,冰寒锋刃似是千重云海,虽是世事变幻,依然冷眼;天魔双刃泛着诡异寒芒,锋芒之中透着万千诡异变化,一如天魔幻化万千。
“师妹这么钟灵神秀的人儿,若是毁了岂不是可惜,不过能够毁掉静斋的仙子,这样的感觉真的让人兴奋!”婠婠娇笑道:“方才破掉婠婠天魔舞的那一剑已经是妃暄师妹的极致了吧!”
“师姐目光如炬,那一剑确实是小妹能够做到的极致了!”师妃暄淡淡的说道,很大方地承认了出来。
婠婠手中天魔双斩在身前挽了数个剑花,一朵一朵,直如莲花绽放,美丽得冰清玉洁,月华洒在其上,流光溢彩,煞是好看,随即笑道:“若是婠婠告诉师妹,方才婠婠已经手下留情,师妹会作何感想?”
“师姐若是要打击小妹的信心大可不必,小妹早有觉悟,就是祝后亲至,为了妃暄的理念,妃暄也是义无反顾!”师妃暄淡淡的神色之中透着一股决绝,手中的色空剑似乎是呼应着她的话语与决心,一阵金鸣玉振的脆响,直冲云霄。
“师妹中毒太深了!”婠婠惋惜道,语气真挚无比。
师妃暄明白她正是在打击者她的自信,微微一笑道:“婠婠师姐与妃暄不也是同一类人么?”
“说的也是!”婠婠笑了起来。
这一刻,两人皆是露出了笑容,从心中笑出来最真挚的笑容,笑靥如花。便是月华也为之而失色。
“婠婠首次觉得师妹你也并非那么让人讨厌的!”
“妃暄也是如此认为!”
话音刚落,两女的精气神都是无比集中起来,刀刃轻抖,天魔划出了一道美妙的曲线。两柄兵器直取师妃暄的心口、咽喉。
“锵!”色空剑轻抖,剑气如霜,气流随着剑气形成了一道漩涡,绕着师妃暄的身子。
两道白影在空中交错,不过是眨眼的时间两人已经交手十数招,剑气、魔气激荡而出,将地上的青石板尽数击碎,两女都是知根知底,交手已经非是第一次,对于对方的路数已经心中有数。
色空剑荡出一阵水银般的光晕。一圈接着一圈,将两女整个人都笼罩在一起,如梦亦如幻,。
剑诀一引,色空剑已与天魔双刃撞击在一起。锋刃间跳动着阵阵的火花电弧伴着阵阵金石之声响起,色空剑展开重重柔劲,宛若碧波重重,汹涌而来,其中凶险之处不言而喻,一个不小心,就会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剑心通明之下。人心如剑,师妃暄整个身心都如明镜一般,这并非是第一次沉浸在这样的心境之中,但是每一次都会有不同的感悟,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整个天地之间的微细感觉都掌握在心头。这种将一切掌握在心头的感觉有着无与伦比的诱惑与感动。
“这就是当年地尼祖师所达到的境界吗?”师妃暄明镜般的心中想到,空气之中最细微的波动一一掌握,虽然看不到,也全然用不到六识,婠婠的攻击尽数在心中。力道、角度、变化,一一在心中浮现。
色空剑轮转,一圈接着一圈的圆圈在身前划出,师妃暄浑身一颤,一圈圈的柔劲于身前,将婠婠的攻击卸去,随即牵引着婠婠的劲道,这与天魔力场的卸劲方式有所相同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柔劲如丝,缠绵于身前,交织成网。
天魔双刃一抖,婠婠娇哼一声,双手扬起,雪亮刀光更是让她白皙的小手显得犹如凝脂雪玉一般。
“剑心通明,好了不起么?”
话音刚落,婠婠身子一震,双手急促地振动起来,天魔双刃以一息数十次的频率震荡,迅捷无比地斩向了师妃暄。
柔劲在师妃暄的剑下表露出淋漓尽致,天下至柔莫过于水,但是滴水能穿石,色空剑剑势柔缓,只是柔中带刚,柔者如织锦重重裹裹,刚者如磐石坚硬,色空剑或如溪水潺潺,或如千山雪崩,一时间倒也与婠婠打了个平手。
所谓最了解自己的莫过于自己的敌人,两人均是知根知底,师妃暄的剑心通明将周遭的细微情况掌握入微,而婠婠的天魔大法却是另辟蹊径,有着妖异的威力。
空间产生如同黑洞一般的塌陷,仿佛光线也被其吸收了一般,天魔双刃每一次的攻击都带有无比的欺骗性,更是有无比的阴险,阴柔劲气透过天魔双刃撞来,天魔带如同毒蛇吐信一般攻敌之不备。
天魔双刃诡异无常,诸般攻击下来,任是师妃暄剑心通明也是吃力非常,师妃暄想到:“只是出窥门径的剑心通明还是不能够压倒她!”
师妃暄银牙暗咬,剑光陡然雪亮一片,一剑绽出,绚烂如夏花,这一剑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名为生如夏花。生如夏花,短若冬虫,虽然短暂,却是刹那芳华,毕生功力一剑之中斩出,这一招是出窥剑心通明师妃暄所领悟而出,而这一次也是第一次显露于人世。
“好华丽的一剑!”婠婠赞叹不已,双眼微眯,凝神对待。
天魔大法崔运到了极致,天魔双刃随着她如螺旋般的身子旋转起来,带着呼啸的劲气,天魔双刃之下,空间有着凹陷的感觉。
火星撞地球一般。
劲气如同海浪一般向着两边翻滚过去,地上层层青石板击飞,化成齑粉。
“嘭!”劲气相击。
师妃暄顿时被击飞了出去,而婠婠身体颤抖一下之后,银牙轻咬,强忍着翻腾的气血。追了上来,准备乘胜追击。
瞧得这一幕,师妃暄脸色登时一变,心思急转。手腕一抖,兵器脱手,飞射而出,正是以命相博,同归于尽的招式。
“唉……”
轻叹一声,婠婠自知无法得逞,当即身子急速地后退,两人转眼相隔三丈有余。
稳定身形后,师妃暄身手一抓,色空剑受到一股劲气相吸引。回到了她的手中。
“妃暄师妹好厉害的本事,婠婠自以为必杀的一招都被师妹化解!”婠婠笑语盈盈,已经知道方才那一下让师妃暄并不好受。
“师姐心机高深,小妹自叹不如!”师妃暄脸色有些苍白,“但是师姐若是以为小妹会束手待擒。师姐就大错特错了!”
师妃暄脸色有着少人的坚韧,眼中有着让人不能对视的神光,婠婠脸色一沉,正待出手,倏然间一阵木鱼的声音传来,让婠婠浑身一颤,“阿弥陀佛!难得师仙子一片冰心。施主还是放下屠刀!”
“是什么人,竟然能够躲过我的六识灵觉?”婠婠心中震惊,她武功大有精进,而如今竟然有人迫近,她依然全无所知,这如何不让她震惊?
木鱼的声音敲响。如在耳边响起一般,每一次敲响,婠婠心中都是一动,这木鱼正是敲在她真气呼吸之间,将她整个内息运转打乱。她心中一颤,无比骇然,来人很显然还在远方,而他敲响的木鱼竟然能够扰乱她的内功运转,这份功力,由不得婠婠不心惊。
这时,婠婠看到前方慢慢地现出了一个枯瘦的身影,那身影带着诡异的速度逼近,虽是轻轻的一小步,但是却是跨过了丈余的距离,闲庭拾步,无比从容。
那人是一个枯瘦的老者,皮肤黝黑,穿着一件灰色僧衣,那僧衣已经洗得发白,他手中拿着一个木鱼,左手正是敲着木鱼,木鱼哒哒哒的声音传来,婠婠突然感到耳边似是一阵佛音环绕一般。
最让她惊骇的是,那老者逼近,她竟然全然感觉不到,那老者竟然全无气息,如同一节枯木一般,这样的情况,一是此人是死人,死人自然是全无气息,很显然这并不可能,而另一个可能就是这个老者武功在她之上,气息收敛,将她的灵觉全然骗过了。
婠婠眼神一缩,想到了一个可能,“老秃奴,你是四大秃奴之中的哪一个?”也只有禅门四大圣僧方才有这般本事了。
“阿弥陀佛!”老和尚念了一声佛号,人已经到了师妃暄的身边,望了眼师妃暄,眼神祥和:“能够让妃暄小妮子受伤,女施主不愧是祝后之徒!”
他一掌拍在师妃暄的肩头,真气涌入了师妃暄的体内,助她除去婠婠留在她体内的天魔劲,而师妃暄双手合十,恭敬地说道:“多谢大师!”
她知道眼前的和尚正是她师傅梵清慧请动出来的,而请动了四大圣僧,也是无可奈何,洛阳一役,静斋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和氏璧被夺,不但是让这个有着强大象征意义的至宝落入他人手中,慈航静斋的威势更是被打压,而后梵清慧和李世民的重伤,使得道消魔长,请动四大圣僧也是无可奈何之举。
“和尚我不过助妃暄一臂之力而已,若是没有贫僧,妃暄也能够驱除这阴柔劲气!”和尚苍老的声音有着一丝长辈的感觉,但是语气却是很古怪,而更让人古怪的是,这个语气让人感到一种和谐的感觉。
师妃暄感激一笑,说道:“多谢大师!”
“大和尚还真是奇怪,竟然不称老衲、贫僧?”婠婠朦胧的秀眸望着眼前的和尚,深不可测的感觉涌上心头,“大和尚还是四大秃奴中的哪一个?”
和尚呵呵一笑,花白的胡子抖动着,说道:“女施主说的是,和尚我确实是一个老秃,也是贫僧老衲,三论宗嘉祥就是和尚我了!”
“大师佛法高深,让妃暄佩服万分,无形无相,肉身不过是一具臭皮囊而已,更何况是名字?”师妃暄说道。
“师妹好不要脸啊,竟然在拍大和尚的马屁。只是不知道大和尚会不会受用而已!”婠婠说道,嘉祥丝毫不恼怒,无悲无喜,说道:“和尚我不过是一个老秃而已。妃暄小妮子何须要拍和尚我的马屁?”
师妃暄淡淡地说道:“这都是妃暄的真心话,师姐何必取笑妃暄?”
一句话可以引出这么多,婠婠心中无语了。
只看到他淡淡一笑,有如拈花微笑,脸上有着慈悲的神色,你一双眼睛充满了悲天悯人的感情,让人心生感动。
三论宗的嘉祥老和尚?!
婠婠心中大惊,没想到竟然是四大和尚之中的嘉祥,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朦胧的秀眸之中水光玲珑。一抹幽怨就是女人也感到心中怜惜,更遑论是女人。
只是她眼前的是勘破红尘的嘉祥大师,嘉祥笑道:“施主的媚功出于自然,已经是无形无相了!和尚也不得不道一声佩服!”
婠婠毫不觉得意外,说道:“莫非大和尚想要以大欺少。留下婠婠不成?”
嘉祥大师呵呵一笑,他一手拿着木鱼,而空出来的一只手轻抚着自己花白的胡子,笑道:“和尚并没有留下女施主的打算,女施主若要走,贫僧不会阻拦!”
婠婠双眼望着嘉祥和尚,那双慈悲的眼睛犹如婴儿一般透着清澈的真诚。随即娇笑一声,宛若百花盛开,道:“大和尚不打算留下婠婠这个妖女?”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和尚也是出家人,自然不能够犯了戒条!”嘉祥说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婠婠脸上露出了欢快的微笑,像是偷到了糖果一般的孩子一样,虽然不知道嘉祥和尚为何放自己走。但是婠婠已经知道自己并非这个和尚的对手,四大圣僧,果然名不虚传。
当年石之轩能够于四大和尚手底下逃走,并非是四大和尚奈何不了石之轩,而是四大和尚是出家之人。出手并没有杀意,不过是克敌而已,若非如此,只是一个,就可以让石之轩伤脑筋了,何况是四个,当然不排除石之轩的轻功确实是很厉害的缘故。
天魔双斩现出在手中,婠婠身如鬼魅,脚尖一点,身子便陆离弦的箭矢一般飞射而出,“婠婠就不客气了!”
天魔双刃交叉在胸前,手腕一振,双刃沿着玄妙的路线,向着嘉祥弓了过去,和尚周身要害均在婠婠的攻击之下。
“阿弥陀佛,施主既然想和和尚切磋,和尚我也只好应付一二了!”
“咚!”一声木鱼声响起,正敲在婠婠真气运行转换的瞬息,登时婠婠的气机一乱。
婠婠心中一惊,身子倏然后退,从前进到后退,不过是转眼间,转换得流畅无一丝的滞碍,行云流水,让人叹为观止。
“和尚好本领!”婠婠赞叹道,倏然一阵尖叫,声音带着真气鼓荡生风,向着老和尚击来。
“听闻魔门有门天魔音,振音为剑,捕声为刃,无形无相,和尚也是想要见识一番!”他单手托着木鱼,而另一只手却像是伸进了湖水之中玩水的孩童一样,大手一拂,空中登时犹如被拨动了的湖水一样,现出了漩涡般的气旋。
天魔音登时被破。
如此轻易地被破,婠婠心中惊讶,手上却不慢,天魔双刃直取他的要害,但见嘉祥和尚微微一笑,有一种宁静的神韵。
一拳击出,登时有着重逾千钧的感觉,空间也仿佛被这一拳洞穿了一般。
强大的气劲轰来,婠婠整个身体都旋转起来,如同蝴蝶一般落在丈余开外,美丽的秀眸之中掩不住的惊讶,“四大和尚果然是名不虚传!大和尚既然说过不拦婠婠,那么婠婠就告辞了!”
“女施主请便,大和尚不拦施主!”嘉祥和尚笑眯眯地说道。
婠婠望了他一眼,又看了眼师妃暄,说了一句很经典的话,“尼姑配合和尚,倒也是绝配!”
说罢,芳踪杳杳。
“阿弥陀佛,这位女施主也是性情中人!”嘉祥大师笑道。
师妃暄恭敬地说道:“大师,成都便是眼前,有劳大师了!”
“和尚我自当尽力!”
“如此,妃暄便是放心了,一切有劳了!”
两人向着成都城走去。
第二八五章 交易
多谢唐尸不摆手大大的看赏!
……
成都城中,客栈内。
陆无尘正端坐在椅子上,手中端着一杯香茗,整个人一副享受的表情。
抿了一口香茗,陆无尘微微笑道:“佳人即以到来,何不现身一见呢?”
“咯咯……没想到闻名江湖的陆少侠耳朵如此灵敏,莫非经常做那窃玉偷香之事不成?”
娇笑声中,房门被推开,一阵香风传了进来,伊人如玉,袅袅婷婷走了进来。
淡淡的香风拂来,带着一丝沁人心脾的韵味。
白衣赤足,婠婠莲步轻移,一双妙目落在了陆无尘的身上,随即身如蝴蝶,坐到了陆无尘的对面。
“哈哈……”陆无尘朗声大笑,道:“婠婠姑娘真是会开玩笑,若是陆某是那等人的话,婠婠难道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吗?”
掩嘴轻笑,婠婠的脸上浮起一丝红晕,害羞地说道:“若是陆少侠用强的话,婠婠这个弱女子肯定无法反抗,不过人家相信陆少侠的人品,一定不会发生那种事情的,对不对?”说完,婠婠用一种楚楚可怜的眼神望着陆无尘,真的是我见犹怜啊。
“……”
瞧得婠婠脸上那柔弱无助的表情,陆无尘内心不禁一阵吐槽,不过脸上却布满微笑,道:“婠婠姑娘此番前来所谓何事啊?别说只是找陆某聊聊天而已!”
“咯咯……”婠婠捂嘴轻笑,道:“人家想陆少侠了,所以来见见你,不可以吗?”
闻言,陆无尘摇了摇头,道:“婠婠姑娘,明人不说暗话,我们彼此间还是坦诚点好!”
婠婠脸色登时一变,望着陆无尘认真地说道:“此番前来。我阴葵派想要和陆少侠做一笔交易!”
“哦?”陆无尘顿时来了兴趣,微笑道:“这有点稀奇了,阴后竟然想要和我做生意,真是让陆某倍感荣幸啊!只是不知贵派想要得到什么?”
“我阴葵派想要接受安隆在成都的产业!”婠婠娇声笑道。
闻言。陆无尘心中一动,暗道:“祝玉研要动手准备统一魔门了吗?”随即望着婠婠,淡淡地问道:“你阴葵派就这么确定能接受安隆的产业?”
婠婠白了陆无尘一眼,娇声道:“安隆被你打成了重伤,在性命与财产两者,想必他会很清楚要选择什么!”
“哈哈……”陆无尘抿了一口香茗,道:“这个倒没有问题,只是我想知道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人人都说陆少侠精明无比,从不吃亏!此番见来,确实如此!”婠婠娇声道:“我有一个消息想必陆少侠很有兴趣!”
“什么消息?”陆无尘好奇地问道。
“三论宗的嘉祥大师已经到了成都!”婠婠笑眯眯地望着陆无尘。
陆无尘脸色微变。道:“四大圣僧之一的嘉祥?”
婠婠点了点头,望着陆无尘笑眯眯地说道:“不错!不久前我还和他交手一番,结果显而易见,婠婠我落败而归!而且,根据婠婠的观察。此番嘉祥很明显是冲着你而来的!”
闻言,陆无尘不由皱了皱眉头,心中升起了一丝烦恼。
四大圣僧,由不得人不担心,想当年,这四人围捕石之轩,打得石之轩只能逃跑。由此可见四人合力的恐怖。
思索了一下后,陆无尘摇摇头,道:“嘉祥大师是出家人,又怎么会犯了杀戒?大不了也被他带到了哪个山头,说什么精修佛法什么的之类,几年后也就放回来了!”
婠婠哑然失笑。估计也只有陆无尘会这么想了,不过,稍微思索一下,婠婠发现陆无尘所想的还真有可能!
此刻的双龙帮已经称大明,也算是建元了。日后史书上如何写,就看双龙帮能够走到哪一步了,而且就算陆无尘被抓,双龙帮也乱不了,只因为陆无尘做了一个甩手掌柜,寇仲等人完全可以维持双龙帮的运转!
婠婠娇声笑道:“其实就算你被抓了,只要留下足够的线索,到时候,大军攻上去,不论是什么慈航静斋、三论宗,武功再高强,也都成了灰灰!”
陆无尘笑道:“要不要这样残忍呢?我可是一个好人!”
白了一眼陆无尘,婠婠娇声笑道:“对,陆少侠可是一个大大的好人,要不然在江湖上怎么会有‘大魔头’的称号呢!”
闻言,陆无尘大汗,心中暗道:“这小妮子还真是牙尖嘴利啊!”
抿了一口香茗,陆无尘望着婠婠,问道:“不知婠婠姑娘觉得巴蜀如何收场?”说完,他目光炯炯地望着婠婠,使得婠婠心中顿时一凛。
思索了一下,婠婠当即明白陆无尘在试探魔门的态度,随即微笑道:“巴蜀实力错综复杂,但却被最大的三股势力制约,巴蜀之所以享有太平,不是因为兵锋犀利,而是因为地势险要,三大势力首领武功非凡,但是这些条件并非不能够打破。”
顿了顿,婠婠继续说道:“虽是各方拉拢,但是巴蜀无论走向那一个势力都是一种冒险,如今洛阳鏊兵正盛,江南战事又起,关中李阀对洛阳虎视眈眈的同时,正在剿灭北方其他势力,这个时候,巴蜀最可能就是继续中立!而中立也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婠婠一一道来,使得陆无尘若有深意地望着婠婠,心中并暗自嘀咕起来。
点了点头,陆无尘继续问道:“既然如此,嘉祥大师又如何应对?”
婠婠微微一笑,吐出了两个字:“宋家!”
陆无尘望去,只见婠婠的脸上满是微笑,娇声说道:“天刀宋缺在巴蜀享有崇高威望,无论是李阀还是慈航静斋、还是西突厥云帅,都不能够望其项背,如此,为了让巴蜀不投向岭南宋家,慈航静斋必然会有所动静!”
“慈航静斋为了不让巴蜀投向宋家,最少也要保持现状。必有所动,最有可能的就是宁道奇与天刀一战,以此决定巴蜀的未来!”婠婠如掷地有声,让陆无尘不得不佩服万分。这确实是最有可能的事情。
既然梵清慧认定了只有北方一统天下才是正理,那么也只有不让巴蜀投入宋家,才能不让南方的力量过于强大。
陆无尘哈哈一笑,说道:“听得婠婠一席话,使得陆某茅塞顿开!在下实在佩服佩服!不过,听了这么久,陆某倒有另外一笔买卖想要和婠婠姑娘交易!”
“什么交易?”婠婠娇声问道。
“我帮助你阴葵派统一魔门,而你阴葵派帮我扫清前进的路障!”
一语石破天惊,使得婠婠久久不能说话!
……
成都城中,此刻虽然一片平静。但各方的实力都知道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只因为四大圣僧之一嘉祥大师已经来到了成都。
所有人都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没多久,一个让所有的势力都震惊的消息传了出来。
巴蜀四大联盟首领一夜之间尽数被杀。尸首被剥光了挂在成都的城门之上。
三大势力之一的巴蜀联盟乃是少数民族的联盟,而他们的首领无不是一流的高手,然而一夜却被杀了干净,巴蜀联盟顿时名存实亡,缺少了高手坐镇,巴蜀联盟成了旁人盘子中的肥肉。
就算不被吞并,联盟内部由于缺少强有力的首领。本就是松散的组织更成了散沙一盘。
且不说巴蜀的各方势力都因这个消息或是恼怒,或是震惊,或是欢喜,而在成都最大的酒楼中,此刻也正有人在谈论着这一件事。
“贤侄,你这一次的手笔确实是惊人啊!”宋智说道。
宋师道脸上带着苦笑。说道:“巴蜀联盟被一锅端了,巴蜀现在乱的可以啊!”
陆无尘把玩着酒杯,微微笑道:“智叔,此番前来,我们就是示威的。若不让宵小知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那些宵小必会爬到我们的头上放肆了!必要的时候,还是要让人知道害怕!”
宋智呵呵一笑,对于陆无尘的话颇有认同,他本就不是寻常人,为人也杀伐专断,当即捋着三尺长髯微笑道:“贤侄说得是!必要时刻需用雷霆手段,不然别人就会认为我们好欺负,是个人都会欺负我们一下!”
相对于宋智的喜悦,宋师道脸上却满是担忧,望着陆无尘说道:“三论宗的嘉祥大师驾临巴蜀,只怕是为了你而来的!”
陆无尘点点头,说道:“应该是为了我!”
宋师道看他淡定,叹了一口气,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师道我心中焦虑异常,而你却淡定无比!”
陆无尘只是哈哈一笑,说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而且嘉祥大师身为方外之人,必定不会为难我的!”
抿了一口美酒,陆无尘望着宋智,微笑道:“对了,智叔,我要离开成都几天!”
宋师道愕然道:“你要离去?”
宋智的脸上也满是疑惑,不解地望着陆无尘。
陆无尘微微一笑,颔首道:“不错!此刻巴蜀的情况,二位也是知道,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保持现状,既然如此,我在这里也没有用,而且……”他并没有说下去,但是宋师道知道他必有紧要的事情。
陆无尘望了眼宋师道,又望了眼宋智,笑眯眯地说道:“天下至宝莫过于杨公宝库与和氏璧,如今二者已得一,那么剩下来的我也不想放过!”
宋智一拍桌子,惊道:“你想要开启杨公宝库?难道你有宝库的地图?”
陆无尘也不回答,笑眯眯地脸上满是高声莫测的意味。
宋师道也惊讶地望着陆无尘,叹了口气,道:“当年靠山王的宝库不知道如何,恨不能一见!”
陆无尘看了眼两人的神态,并不说话。
第二八六章 赌斗(上)
天下至宝有二,一是那拥有“完璧归赵”故事的千古之宝和氏璧,秦统一六国之后变成王权的象征;二便是由天下第一巧匠鲁妙子修建的杨公宝库,相传得宝库者得天下,具体情况却不得而知,一直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展示在众人面前。
望着老神在在的陆无尘,宋智心中涌起千思万绪,很显然,陆无尘的一番话,深深触动了宋智的心,若非陆无尘武功高强,若非宋阀已经与双龙帮结盟,若非……太多的理由,使得宋智强制压下了心中的贪恋。
“你真的有杨公宝库的地图?”宋师道一脸好奇地问道,整个人充满了求知欲。
“你觉得呢?”陆无尘老神在在地回答道,脸上满是不可捉摸的意味。
瞅着面露诡笑的陆无尘,宋师道心中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这可能是一个阴谋,然而,也没有证据证明这是一个阴谋。
眼见从陆无尘的身上得不到答案,话题又扯到了巴蜀的局势上面来了,宋智微微沉吟道:“巴蜀的局势并不会有太大的改变,大兄在巴蜀有着几分的薄面,哼,我倒想要看看有什么人想见识一下大兄的天剑!”
无比自负的语气,眼瞳中精芒闪烁,宋智的身上有着一股强大的气势,除了对自己强横的武功有信心之外,更多的还是对于他大兄宋缺充满了信心,这股信心凝聚起了岭南宋阀,也凝聚了宋智无比的信心,在宋缺刀下,那便是不败的神话。
“现在看来,我们所要考虑的就只剩下慈航静斋的阴谋诡计了!”宋智说道。
抿了一口美酒,陆无尘微微笑道:“当年阀主与梵清慧有一段缘分,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慈航静斋的女人都会这一手的把戏,当年的石之轩正是为此隐居了十年。最后人格分裂,所以智叔需要万分小心啊!”
陆无尘眼带深意望了眼宋智,而宋智脸色一沉,道:“当年大兄与梵清慧的瓜葛。我并不清楚,不过大兄并非石之轩那般心智不坚之人,所以无需担忧这些!”
石之轩心智是否不如宋缺,陆无尘无心知道,不过,宋智话中的迟疑,他却是听得出来。
沉吟了一下,陆无尘朗声笑道:“慈航静斋说起来并不比魔门高尚到什么地方,不过,那些尼姑们总会打着天下的大义旗子。或者会让道门高手出手,不得不说这手着实阴险!”
“唉……”陆无尘呢叹息一声,道:“若是梵清慧尼姑让宁老鼻子出手,到时候,阀主与宁老鼻子一战。无论胜败,阀主必不好受!”
闻言,宋智目光之中冷芒一闪而过,陆无尘顿时心中有数,不由得微微一笑。
……
月色幽幽洒洒,已到分别的时候。
酒楼门外,宋智抱拳一礼。道:“巴蜀此地有我在此,陆少侠大可放心!”
对于陆无尘的突然离去,宋智并没有责求什么,反而大加赞许,既然佛门的圣僧出场,很显然是冲着陆无尘而来的。与其让其在此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反不如让陆无尘离去进行他的计划,虽然并不知道他的计划,但是宋智心中知道这必不是小事。
至于杨公宝库,宋智眼中也满是异色。思虑再三之后,他觉得这是一个甜蜜的诱饵,他并非是愚笨之人,很显然陆无尘是希望他将这个消息传出去,到时候天下都会疯狂,不但是转移视线,更能获取极大的利益。
“最让人难以抵挡的是光明正大的阴谋,也就是阳谋!”杨公宝库的下落自当年罗刹女南下中土之时就已经喧嚣尘上,最后却不了了之,而今,杨公宝库消息传出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就让这个天下更加乱吧!”宋智心中想到,水混了,才好摸鱼。
“如此,巴蜀就交给智叔了!”陆无尘微微笑道,深深地吸了口气,目光过处,宋智只感到一阵迫人的气势。
从繁华的酒楼走到了夜色阑珊的街道,夜间风声透着犬吠,不时地可见路人走过,陆无尘面带微笑地望着这一幕幕,内心一阵平和宁静。
眼带笑意,陆无尘望着夜色中某处,微笑道:“婠婠姑娘来了,何不现身一见呢?”
“咯咯……果然瞒不过你的耳朵。”
娇笑声中,婠婠缓步走了出来,凝脂般的小手拨弄着自己的秀发,长发飘飘,白衣赤足,宛若人间仙子。
“哈哈……”陆无尘朗声大笑,似是而非地说道:“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鸿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间一场醉!”
“阿弥陀佛,施主好豁达的胸怀,让和尚我也有种出尘的感觉。”枯木般的声音陡然传来,街道尽头,一男一女的身影出现。
陆无尘与婠婠同时望向那二人,婠婠指着其中一人说道:“那个大和尚就是嘉祥和尚了!”
“妃暄师妹此次到来,莫非还要领教婠婠的天魔刃?”婠婠目光带着笑意望向了师妃暄。
师妃暄幽幽叹息,脸上别有一番出尘之感,缓缓说道:“陆兄与师姐一到巴蜀就让巴蜀天翻地覆,妃暄不才,想要让两位到慈航静斋静修一番!”
婠婠哼了一声,娇声说道:“婠婠最讨厌的就是你们慈航静斋女人,明明为了自己的利益,还一副悲天悯人的嘴脸,真是让人作呕啊!”随即又盈盈一笑,道:“剑心通明,说起来,慈航静斋之中,修炼到剑心通明的也只有你吧!”
师妃暄淡淡一笑,说道:“确实,妃暄确实是除了地尼祖师之后修炼到剑心通明的第一人!”她目光之中带着一阵水波,“前些天与师姐一战,正是妃暄剑心通明初成之时,妃暄正有再领教师姐高招的意思!”
婠婠娇哼一声,师妃暄意思之中暗自点出了前些日子的失败不过是因为剑心通明初识而已,如今必不会再败,好自负的人啊。
伸手阻止了一下跃跃欲试的婠婠,陆无尘目光带着笑意,对着嘉祥大师说道。“大师为了在下身履红尘,也是看得起在下,可惜了如此良辰美景,只因为有这么多的苍蝇!”
话音刚落。陆无尘袖袍一拂,整个身体如同一阵飓风一般飞射而出,双手捏了个剑诀,双手在身前交织出玄妙的线条,陡然,剑气激荡,一招三剑,每一剑又分出九剑,重重剑光将整个长街照得雪亮。
光华如幕,惨叫声响了起来。血光乍现,嘉祥大师脸色一变,待他醒悟过来,已经迟了,血溅三尺如练。肢体如雨点般落下,浓浓的血腥味让嘉祥大师与师妃暄脸色都很不好看,在和尚面前杀人,不就是和请猪吃猪肉一样吗?
“阿弥陀佛,施主如此杀业,不怕堕入阿鼻地狱?”嘉祥大师口中诵经,一脸不忍。
“生老病死是人间必然定律。色空一相,生死一也,生死有何不同?”陆无尘淡淡的说道,话音之中让人有着一股彻骨的寒意,“佛家修的是来生,可是陆某对于虚无缥缈的来生并不抱有想法。大师若想要强迫我,也只有武力一途了!”
“阿弥陀佛!”嘉祥大师将木鱼收回到了怀中,枯木般的手臂自然垂在身边,登时,陆无尘感到眼前之人气息全无。仿佛一段枯木一般,这份功力确实是让人吃惊。
“既然施主冥顽不灵,和尚也只好动手请施主了!”嘉祥大师说道。
“如此甚好!”陆无尘笑了笑,扫了眼周围,吁了口气说道:“佛家慈悲为怀,大师想必也难以下决心开杀戒,不若你我赌斗一番!若是陆某输了,便心甘情愿跟大师离去,若是大师输了,便放我们离去,大师觉得如何?”
嘉祥大师微微沉吟,师妃暄也是一副意外的神色。
陆无尘笑道:“仙子可是没有信心?”
师妃暄嫣然一笑,道:“妃暄对嘉祥大师自然没有丝毫怀疑!”
嘉祥大师双手合十,道:“善!”
话音刚落,嘉祥大师手指一划,在身前画出了一个丈余的圆圈,说道:“和尚便以这个圆圈为界限,与施主赌斗一番!”
陆无尘洒然一笑,道:“善!”
画地为牢,这一番赌斗的赌注并不复杂,输赢对于双方来说都没有坏处。
嘉祥大师的武功通玄,虽然不知道已经到了什么境界,但是能够轻易吓退婠婠的他必然超凡卓越,若是提出让他退出江湖之类的要求,一者对方未必答应,二者陆无尘也没有把握可以稳胜。
嘉祥大师双目微阖,似睡似醒的双目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只见他一抬手,已经进入圈中,灰白的僧袍无风自起风,露出了枯木般的手臂,五指握拳,登时给人一种生出包含宇内的感觉。
“陆施主请,和尚我来领教一下施主的高招!”
气机感应之下,陆无尘刚一踏入圈中,便感到一阵庄严肃穆的感觉铺面而来,顿时神色一凝,袍袖一挥,五指探出,半丈开外,一柄滴血的长剑登时受到一股无名的吸引力牵引,飞到了他的手中。
剑光乍现,莲花现,先是一瓣花瓣,然后是第二瓣,莲花绽放,花瓣流光,银星如线,一朵接着另一朵,朵朵莲花,绽放出刹那芳华,最后归于寂灭。
“在下用剑,便以此剑领教大师佛法!”
“阿弥陀佛,生生幻幻,生死如一,施主的剑已近天道!”嘉祥大师眼中闪过一丝的惊讶,寻常人看到方才那一阵莲花绽放寂灭只是觉得好看,但是师妃暄与婠婠这等境界却是看到了很多。
“生死变幻,气机相共!”师妃暄叹道,语气之中满是诧异,她曾经从梵清慧的口中听过有柄刀也是如此,而那柄刀正是宋缺的天刀。
婠婠眼中满是惊奇,这样的感觉,她有些似曾相识,她曾经在石之轩的不死法印之上感受过,生死如一,这就是不死法印的精髓,说起来简单,但是其中的玄妙感觉难以用笔墨形容。
婠婠不知道这是陆无尘自从与天刀宋缺一战之后领悟的,武道之路万千,像跋锋寒流于生死决战之中领悟,或是如宁道奇潜心修道,这些都是通向武道路途,只是大道万千,殊途同归,无论是宋缺的刀还是石之轩的不死法印都有着自己的相似点。
嘉祥大师似睡似醒的双目陡然睁开,精芒闪动,道:“施主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和尚我也不得不佩服,你我便以十招为约定如何?”
“十招!”陆无尘微微沉吟,点头道:“善!”
十招赌约,场地是不过是丈余的圈内,其中凶险不言而喻。
“和尚我要出手了!”嘉祥大师说话不同于寻常僧人,不伦不类,但却让人生出很自然的感觉,只见他踏出半步,右手举起,一拳轰出。
简简单单的一拳,拳风扑面而来,直扑面门,与陆无尘的护身真气发出强劲的碰撞,而这简单的一拳却是让陆无尘生出怪异的感觉。
周围丈余空间都为之而封住了,嘉祥大师这一拳竟有如此效果。
“好!”陆无尘双目冷芒闪烁,手中的长剑一抖,从下至上撩起,一剑斩向了嘉祥大师的拳头。
“不好!”
陆无尘脸色一变,与高手相斗,总会让他心中浮现出一种兴奋的感觉,当日与宋缺一战的时候如此,如今也是如此;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妥,待到剑锋与拳头相触的瞬间,陆无尘已经知道不好了。
没有寻常一般的劲气相撞的感觉,陆无尘感到自己这一剑完全击在了空气之上,不,更像是眼前根本没有人一般,那一个硕大的拳头竟然好像穿过了陆无尘的长剑一般,直轰向陆无尘的面门。
只是一拳,已经让陆无尘处于下风,场边的师妃暄与婠婠脸色各异,或喜或愁,但是都露出了惊容,好简单的一拳,却又是好华丽的一拳,这般玄功,令人惊异。
空气之中陡然生出一股吸引力,空间之中生出了塌陷的感觉,北冥力场的作用下,陆无尘左手拂起,五指微张,剑气从五指之上激荡而出,迅若流光地刺向了嘉祥大师的拳头。
嘉祥大师面色不变,淡淡说道:“色空二相本是一样,和尚的拳头就是空相拳,万物皆空,有无如一,这就是和尚的拳头!”
陆无尘诧异非常,没想到嘉祥大师此刻竟然道出了自己拳法的精髓,没有容他多想,那一拳已将陆无尘的力场全然击碎,剑气切割在其中,空气荡漾出阵阵如涟漪一般。
“这和尚竟然破了?”婠婠惊异非常。
“大师好高深的修为,色空二相,大师已经尽数看破,无形有形,师妃暄自愧不如!”师妃暄赞叹不已,目光之中尽是深思,嘉祥大师的拳给了她不少的感悟。
这一场赌斗,对于场中众人都会是一场难得的财富。
“破!”一声低喝,嘉祥大师的拳陡然让陆无尘生出别样的感觉,先前的是虚幻,无形无质,而如今却是如磐石般轰来。
第二八七章 赌斗(中)
嘭!
五道剑气交织成网,却在嘉祥大师的一拳之下寸寸破碎,这一拳有着开山劈石的强横劲道。
身在小小的圈中,陆无尘此时方才明了嘉祥大师为何会以这个丈余的圆圈为战场,原来他一直都打着这样的主意。
退无可退,只要一退就要跃出圈外,自己也就输了,可笑自己心中自负,却落入了嘉祥大师的圈套之中。
“好!好一拳空相!”陆无尘大喝一声,情势虽然很不好,但是他却生出了更为强横的斗志,也只有这样的对手,这样的强横,方才能够让他的武道修为更进一步,挑战强者才是正途。
手中的长剑被陆无尘抛出,右手握拳,也是一拳轰出,这一拳有着穿破空间的感觉,恐怖的劲气直让。
“好霸道的一拳!”嘉祥大师呵呵一笑,心境如止水明镜,对于这一拳,他也是心生期待。
两个拳头撞在一起,翻滚的劲气向着四周如同重重云海一般翻滚,使得一旁观战的师妃暄与婠婠二人,衣袂飘飞,别有一番的美感。
嘉祥大师的拳,拳劲之中带着柔刚二重劲道,劲气从柔转刚,再从刚转为柔,刚柔并进,柔劲卸去、化去陆无尘的劲道,而刚劲却又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直透经脉之中,这一拳,尽显他不凡风采。
眉头一挑,陆无尘高声道:“好厉害的一拳。”
“不好!是剑劲!”
陆无尘的拳也并非单纯是拳,拳中隐含着的却是重重剑劲,犹若海浪一般汹涌而至。旧劲未尽。新劲已至。重重叠加,让这一拳有着石破天惊的霸道威力。
“嘭!”
二人地上的青石板尽数粉碎,蛛网般的裂纹一直向着四周延伸,整个诺大的街道竟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痕,仿佛是有一只巨型的大蜘蛛在此编网一般。
陆无尘和嘉祥二人的双腿皆插在了石板之中,一直没到膝盖处,这一拳勉强可算是以平手收场。
“施主好功夫,这一次算是平手了!”嘉祥大师微微一笑。枯木般的脸上让人感到亲切,一震双腿,他的双腿便抬了出来。
陆无尘双目灼灼,似是剑刃一般,朗声笑道:“算起来,是我侥幸了!”
两人均是不说话,若说刚才那一击,确实是平局,若是说嘉祥大师这一拳气势已弱,犹有这等功力。确实胜了陆无尘几分。
“两招了!”嘉祥大师淡淡笑道:“施主已经出了两招,和尚我静候施主的高招!”
这话在旁人说来是狂妄无比。但是在嘉祥大师嘴中道来却毫无狂态,让人生不出恼怒,陆无尘知道这是佛家修为,与先前那一阵佛音相似,都是在精神上给予的影响。
吐了口气,心中生出无限斗志,五指一抓,先前掷出的长剑被他一吸,再次抓在手中,长剑遥指,精气神高度的集中,天地间一切都消失不见,只有自己的剑。
宋缺舍刀之外再无他物,得刀而后忘刀,而陆无尘却是以剑为眼,倒是与剑心通明有所相同。
精气神紧紧地凝结在剑锋之上,惨白的月华洒在剑锋之上,映照出一泓银白,而嘉祥大师心中一凛,整个身心都被那剑意紧紧地锁住,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发白的眉发随风飘扬,双拳摆动,已经做出了起手的姿势。
气机感应之下,场外的婠婠与师妃暄同时感觉到圈中那凝重的气势,心中暗自惊讶那两人的强横修为,无论是嘉祥大师还是陆无尘,二人都自问无法取胜。
看着陆无尘脸上那凝重的神色,师妃暄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阵的苦涩,遥想两人初见之时,她的武功犹要高上一分,如今被他抛了下来,道消魔长,她可不能有丝毫的松懈,师妃暄暗下决心。
一步踏出,陆无尘登时一剑刺出。
只是平平无奇的一剑,却让嘉祥大师大皱眉头,僧袍一挥,铁杉般的袍袖急速拂来,右手也一拳轰出。
没有花俏,完全摒弃了无用的烦琐,嘉祥大师这一拳有着简朴的美感。
长剑刺出,却陡然在半空中一沉。
“咦!”嘉祥大师惊讶不已,这一剑竟然仿佛穿越空间突然出现一般,让他也不得不惊讶一番。
然而,嘉祥大师的拳却仿佛未卜先知一般,一下子挡在了剑前。
剑意一转,这本就凌厉无比的一剑,登时一剑化作了三剑,三剑化九剑,九九无穷,剑意缠绵柔转,笼罩起来,将拳劲卸去、化解。
此刻师妃暄正凝神细看二人的战斗,看到这一剑之后,忍不住一声惊呼,这一剑她是无论如何接不住的,而她与婠婠也紧紧地望着嘉祥大师,想知道他会如何应对。
化拳为掌,五指大张,这一掌罩来,似要将万物都笼罩其中。
“海纳百川,和尚这一掌是有容乃大!”嘉祥大师说道。
陆无尘微微吃惊,暗道:“不愧是禅门圣僧,果然不同凡响!”
剑势一转,赫然间剑锋之上一层晶莹,丝丝冷气生出,剑锋之上凝结成冰,剑影倏消,化零为整,一剑刺出。
劲气全然收拢,几乎没有消散,全部凝结于一点,正是以点破面的绝技。
没有劲气碰撞的声响,陆无尘身影如同闪电一般,周身劲气鼓荡,真气激荡而出,每一剑都无比的凌厉,而嘉祥大师却不动如山,或拳或掌,空相拳色空如一,有形无形,有容乃大掌法绵里含劲,两人不知不觉交手了七招,正好是一顿饭的时间。
“如此下去,想要取胜只怕千难万难,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陆无尘目光一厉,真气磅礴而出,手中长剑却受不了劲气的冲击,寸寸碎裂,暗自摇了摇头,劲气一震,手中长剑登时碎裂成梅花状的暗器,漫天花雨般向着嘉祥大师急射而去。
嘉祥大师大手一挥,右手一拨,左手一拂,两手报圆,将暗器全部卸去。
与此同时,陆无尘已经欺身抢进,拳头、肩膀、肘子、膝盖,身上所有地方都化成了杀人利器,向着嘉祥大师攻来。
真气激荡而出,剑劲直透心脉,凛然杀意让空气也仿佛下降了数度。
脑袋微微一偏,嘉祥大师高声说道:“好浓烈的杀意,施主心魔已生!”
“所谓心魔也不过是迷惑人心的诱惑而已!”陆无尘冷笑道,左手一拳轰出,正与嘉祥大师的右拳对轰起来。
双拳相交,拳劲直透入陆无尘经脉,如履平地,嘉祥心中正觉诧异间,只听得陆无尘冷冷一笑,因为嘉祥的拳劲正值旧劲方尽、新力未生之时,陡然间一股玄冰寒劲重重冲击而来,洪水般直冲入了嘉祥大师的右臂,而两人的臂膀登时被一层玄冰冻住了。
“竟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嘉祥大师心中叹息,这样的狠辣让他也动容,而与此此时,陆无尘屈指成剑,指尖那股炙热的劲气凝结成剑,仿佛空气也燃烧起来一般。
无比刚烈的一剑。
嘉祥大师左手五指伸开,一只肉掌便将这一剑接住了。
然而,左右两边传来截然不同的两种真气,就是嘉祥大师也被这一种诡异的攻击震住了,深知如此下去定然不行,“咄!”嘉祥大师金刚怒目,声震长空,双手一抖,将陆无尘震开。
两人各自退了数步,险之又险地踏着圆圈的边界停了下来。
嘉祥大师双臂各自受创,而陆无尘也是左臂震得发麻,刚才任由嘉祥大师的劲道闯进来,让他的经脉也受创了,不过还有一条右臂,已然足够。
“最后一招了,大师要小心了!”
伴随着陆无尘的这句话,他下轮的攻击也已经到来。(未完待续。。)
第二八八章 赌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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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随着陆无尘的话音,嘉祥大师陡然发现眼前之人气息全无,整个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登时心中一惊,古井无波的脸上初次露出了惊容。
半空之中,重重气浪席卷而来,汹涌的劲道直直冲向嘉祥大师,犹如狰狞巨兽般,似要将嘉祥大师吞噬一般。
“唉……”嘉祥大师心中暗道:“此子年纪轻轻,武功却达到了如此的高度,若为正道,必成一代大侠,护的一方百姓安危,造福人群;可惜,却沦入魔道,真是可叹可悲!”
剑光乍现,重重剑影如雪花一般倾泻下来,将嘉祥大师整个身躯都笼罩起来,那恐怖的剑意甚至使得四周的空间隐隐扭曲起来。
脸上满是凝重的神色,嘉祥大师双拳登时轰出,满天的拳影煞是好看,但由于先前经脉受创,此刻拳劲被削弱了不少,但绕是如此,双拳一出,仍然有着气吞六合的磅礴气势。
剑气直卷而来,被嘉祥大师双拳的拳劲轰碎,这已经是约定的最后一招,剑招未至,但那股气势却让师妃暄两女心惊不已,而婠婠更是从这一招的感觉上自己师傅的影子。
身后一阵寒意袭来,嘉祥大师陡然转身,只见一道剑光已经劈了下来,狂暴的劲气将拳劲从中劈开,直取嘉祥大师的面门。
嘉祥大师后退一步,双拳再次轰出,虽只是平平无奇的一拳,却有着大巧若拙、返璞归真的意味,所有的角度都被这一拳封死,拳劲刚柔劲气兼济。那精纯无比的真气顿时涌现而出,脸上也满是肃穆之色,直让人觉得他犹如佛祖转世。
嘉祥大师出拳的动作很慢,就像慢动作一般。每一个动作都落在了师妃暄与婠婠的眼中。充满了说不出来的禅味,师妃暄更是从其中感受到那慈悲为怀的心境。
佛门讲究慈悲为怀。是以嘉祥大师武功通玄,每一拳虽然都有着气吞山河的气势,但却宽厚无比,丝毫没有伤人的意思。
剑拳相交。劲气相击的声响全然没有。
“是虚招?”嘉祥大师心中暗道,他竟然看不出陆无尘这一剑的虚实。
“不好!”
嘉祥大师陡然心生寒意,只听得一声长啸直冲九霄,声浪呈锥形直直刺入心脉,嘉祥大师横跨数步,右手拂出,大手生出生生不息的柔劲。而这时,他身前赫然是北冥力场让空间出现凹陷的诡异情况,更有着一股吸引力让他感到手脚被束缚住了一般。
嘉祥大师微微惊愕,这等怪异的招式让他声中大开眼界。“有魔门的影子,但也有道门的影子,如此诡异的招式,和尚我平生从未见识过!”绕是嘉祥大师武功出神入化,却也被陆无尘这一招给惊住了,容不得有半分的分神。
“大师缪赞了,陆某可是有着‘大魔头’的称呼,招式诡异莫测,当是我辈风采了!”
将别人的讽刺当作了赞叹,陆无尘的脸皮也算是厚到家了,右臂袍袖翻卷,脚尖在地上一点,欺身抢进,屈指连点,剑意生生不息,一剑接着一剑向着嘉祥大师刺去。
刚柔二气变幻,剑气重重叠加,越来越强,每一剑都转换着不同性质的劲气,犹如太极一般,圆融无比,强横的劲气化作圆锥状,直透心脉,剑意接连刺来,使得嘉祥大师连连后退。
绕是嘉祥大师身负百年禅门内功修为,也吃不消陆无尘如此奇异的攻击,若非他内功深厚,真气精纯无比,此刻的他怕早已吐血了。
玄功运转,嘉祥大师面色通红,仿佛喝醉了酒一般,头顶之上冒出了丝丝白烟,正是真气运转到了极致的情况。
“咄!”一声怒吼,佛门狮子吼的绝技使出,声波翻滚着向着陆无尘汹涌而来,而陆无尘长啸一声,真气灌注下,恐怖的音杀之术使出来,与嘉祥大师的狮子吼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嘭!”音爆出现。
嘉祥大师双手拇指竖起,枯木般的手臂肌肉鼓荡起来,就是关西大汉也不过如此,真气从拇指上激荡而出,重重丝线般的劲气呈螺旋锥形向着陆无尘直刺而来。
“大和尚若是没有杀意,今日只怕是要败在此处了!”陆无尘哈哈大笑,不退反进,一步踏出,身子已经欺身抢进来,左手两指一并,剑诀一引,三道剑气陡然间激荡而出,而右手运掌成刀,顺势劈来。
左剑右刀,怪异无比,而所用的招式全然不同,真气的性质也完全不同,看的师妃暄二女目瞪口呆。
“阿弥陀佛!”嘉祥大师说道:“如此武功,陆少侠果然天纵奇材,若不堕入魔道的话,一定会成为我正道受人敬仰的侠士!”
“咯咯……”婠婠娇声笑道:“大和尚,若非我圣门内斗不止,一盘散沙,慈航静斋如何能够压住圣门这么多年?而且这陆少侠可是被你正道人士称为‘大魔头’,现在说这些是不是太晚了吗?”
丝毫不在意婠婠语气中的讥讽之意,嘉祥大师大手一挥,虽然此刻经脉疼痛无比,却丝毫不受影响,左手握拳,右手运掌,竟与陆无尘一般,分心二用。
“嘭!”
“嘭!”
“嘭!”
两人连连交手,不断有劲气相击的声音响彻四方,两人愈打越快,只余下两道虚影,场外的师妃暄与婠婠都是紧张不已,不知那结果如何。
嘭!
一阵金石之声直透云霄,云破月来,陆无尘和嘉祥大师两人已经背对着对方,犹如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师妃暄舒了口气,说道:“这次却是嘉祥大师胜了!”
十招之约全部完成,胜负也是分出。
婠婠脸色很不好,俏脸一沉,娇哼一声。
“阿弥陀佛!施主既然答应随和尚我回山潜修。还请施主信守诺言!”
嘉祥大师回过身来,此刻他的样子有些狼狈,嘴角带着一丝的血迹,陆无尘那一招如同暴风骤雨。哪怕他武功精深。也是吃了大亏,如今双臂发麻。真气一动,经脉便有着寸断般的疼痛。
“施主武功通神,和尚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受到这般的伤势了!”
似怀念,似感叹。嘉祥大师的语气中,颇有一种长江后浪前浪、江山代有才人出的感叹。
陆无尘身子微颤,似乎要倒下一般,而婠婠身形一晃,一下子掠到了陆无尘的身边,扶住了他。
“谢谢!”陆无尘轻声道谢了一声。
婠婠风情万种地望了一眼陆无尘,随即就将注意力放在不远处的师妃暄和嘉祥的身上。
“大师。我可没有做和尚的打算,也没有和尼姑当邻居的爱好,所以大师的好意,在下还是心领了!”陆无尘对着师妃暄眨了眨眼睛。朗声笑道。
师妃暄脸色如常,丝毫没有因为陆无尘的讽刺而动怒,此刻她的境界已经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地,寻常事务很难让她波动。
“陆兄莫非要做反复无常的小人?”师妃暄一双妙目紧紧地盯着陆无尘,明亮的目光仿佛直透心间一般,让人不忍让她失望。
“妃暄师妹又在勾引男人了,莫非是慈航静斋的尼姑生活让师妹闺房寂寞,已经迫不及待了?不过师妹如此伶牙俐齿也要白费了,并非所有男人都吃这一套的,不是所有男人都和侯希白一样的!”婠婠不冷不热地说道,语气中满是讥讽之意。
“唉……”师妃暄幽幽一叹,语气中满是失望。
“哈哈……”
陆无尘哈哈大笑,伸出右手食指,在师妃暄眼前摇晃着,道:“仙子莫不是忘记了我可是万恶的魔头,而非君子,这不是仙子的静斋一直所说的吗?仙子什么时候愚笨到要求无恶不作的魔头做君子所为了?”
“咯咯……”
婠婠不由得娇笑起来,脸上一抹的红晕艳若桃花,在陆无尘的耳边轻声说道:“你现在越来越有圣门的风范了!哪管他人脸色如何,只凭着自己的喜好便好了,做君子可是最不讨好的事情了。”
“阿弥陀佛,施主既然存心毁约,和尚我也没有办法了!”
嘉祥大师伸出枯木般的手臂,干枯的手指握起来,瘦弱的拳头扬起,虽然没有真气溢出,却让人感到其中有着力拔山兮的力量。
“和尚我虽然一副老骨头了,然而为了天下正道,哪怕这副骨头散了也无所谓!”
嘉祥大师一步踏出,玄之又玄的禅意陡然生出,让人心中生出一种肃穆的紧张感。
陆无尘哈哈大笑起来,袖袍一抖,道:“大师,我虽非君子,但是毁约的事情,我自问是没有做过的!”
瞅了一眼嘉祥和师妃暄,陆无尘陡然脸色一沉,道:“大和尚,虽然你是和尚,也老到了半只脚进棺材了,但胡说八道的话,不怕失了你的身份吗?”
伸出食指,摇摇晃晃,陆无尘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奸笑,道:“大和尚,我并没有输,而大和尚你也并没有赢,我如何会与你回去?”
嘉祥大师目光精芒一闪,细细想起了先前的话,似乎在思索陆无尘话中的含义。
看了一眼嘉祥,陆无尘笑道:“先前你我约定十招,而且不出圆圈,最后我也并没有出圆圈,可见我并没有输,也并没有胜,只不过是平局而已!”
嘉祥大师哑然无语,没想到陆无尘竟然在此设下了埋伏。
师妃暄欲言又止,最后叹息一声,道:“陆兄早已经设下了陷阱,原来一切都在陆兄的掌握之中!”
此刻师妃暄已经完全明白过来,先前陆无尘并没有说过若是十招之内,不能逼嘉祥大师出圆圈就输,但她两人都是下意识地认定了他的意思是这样的,这个家伙一开始咄咄逼人的姿态不过是故作姿态而已。
“施主心智过人,和尚我也无话可说!”嘉祥大师双手合十,随即取出了怀中的木鱼,托在手上,虽然他内功精纯深厚。但是经脉也受创了,数天内并不能够运转真气,因此也无法拦住两人。
“咯咯……”婠婠娇笑道:“大和尚,妃暄师妹。如此我们后会有期了!”随即向两人挥挥手。对着师妃暄说道:“下次见面,便是你我分出胜负的时候了。下次婠婠就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托我向大师问好!”陆无尘微微一笑,与婠婠展开身法,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
师妃暄对于陆无尘的话微微一愣,而嘉祥大师一敲木鱼。木鱼声音悠悠荡开,轻声道:“道信老秃来了!”
师妃暄心中一凛,方才知道原来是道信大师来了,此时她也感觉到了道信大师正向着她们飞射而来,“原来如此,他也受伤不轻吧,加上信道大师到来。方才离去的!”
“只是没想到他的武功精进到了如此境界!”
月色下,一个黑色的圆圆的影子飞射而来,如同一个大肉球一样,但速度却快得惊人。
不过数息时间。师妃暄便看清那道影子的样貌,那是一个身材矮胖的僧人,白眉过耳,长须灰白,长到了腹部,肉鼓鼓的脸上红光满脸,不似是老人,反倒像婴儿一般健康,身穿一件青色的僧袍,心宽体胖,整个人看起来像弥勒佛一般。
只是让人奇怪的是,他手中却拿着一个白玉酒壶,浓浓的酒香传来,未饮人已经醉了,显然这是一个酒肉和尚。
“道信大师,妃暄有礼了!”师妃暄盈盈做了个后辈的礼。
道信望向嘉祥,哈哈一笑,道:“嘉祥和尚,没想到你竟然这般狼狈,几十年了,老秃我还是初次见到你这样狼狈的样子,真是让人高兴啊!当浮一大白,当浮一大白啊!”
声音如顽童一般欢快,酒壶对着嘴灌酒,道信满脸笑容,丝毫不作态,让人感到这人有着最为真诚的心意。
“阿弥陀佛!和尚我倒是让道信你这个老秃取笑了!”嘉祥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呵呵一笑,枯木般的样子也多了几分的诙谐,叹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这些前辈也怕是要被后辈推到了!”
两人“和尚”“老秃”这般称呼,不免有几分的怪异,只是一旁的师妃暄却觉得两人毫不作态,禅味十足,心中暗道:“色空不二,何必拘泥于皮囊,两位大师的修为让妃暄羞愧!”
道信讶然道:“嘉祥和尚虽然样子难看,但是修为老秃我也是知道的,那个小子的修为确实不凡,江湖上好久没有出现这般有趣的人物了,当年还有一个石之轩,不知道这个小子会不会让老秃我有些惊喜?”
“阿弥陀佛!”嘉祥大师低念佛号。
道信摇摇头,道:“嘉祥和尚未免太着相了!
虽然嘉祥大师并非那些迂腐的和尚,四大圣僧的佛法修为都很精深,各有各的佛法坚持,道信所信奉的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不拘形式的心境修为,是以他喝酒吃肉不拘。
嘉祥也是知道道信的心思,说道:“水无常势,禅门妙法万千,各有各的体会,旁人强求不得!”
道信叹了口气,道:“老秃我说不过和尚你,好了不说了!”复又对师妃暄说道:“清慧小妮子既然请出了老秃我,肯定遇见很糟糕的情况了,老秃与嘉祥自不会让正道如此沉沦下去!”
“多谢大师!”师妃暄躬身说道,但心中却浮起淡淡的担忧:“师傅她老人家可安好?”
道信哈哈一笑,道:“静斋所出的传人都是真性情啊,当年的碧秀心如此,师妃暄也是如此,禅门修佛,但修的却是本心,若真是摒弃本心,所谓的勘破红尘也不过是笑话!”
师妃暄一怔,她从来没有听过这般的见解,这与她寻常接触的理论大相违悖,一时间心乱如麻,不知道如何是好。
道信哈哈一笑,说道:“你师父气息已经好了不少,巴蜀之事,妃暄无需要太担心,她已经有了法子了!”
师妃暄心中一动,莫非……
“宁道奇已经向宋缺发出了战书?”
第二九零章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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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蜀之地,短短数日间原本的势力蓝图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独尊堡全无反应,川帮也收敛了爪牙,巴蜀联盟四大首领之死更是一个**裸的警告,告知巴蜀的势力,他们之所以能够在此称王称霸只是因为这里并没有高手而已。
不得不说虚行之是一个人才,短短的数日时间就帮助阴葵派,接受了安隆手下的商铺和产业,而天莲宗也不愧是商贾门派,或者武功方面比起祝玉妍等阴癸高手逊色不少,但是挣钱的手段绝对超一流,安隆的财产绝对让人眼红。
凭借着阴癸的人脉,双龙帮也在巴蜀之中布下了眼线,当然这些眼线都是在安隆原本的情报网之上组成的,算是半拿半建。
而这个情报网很快就传来了让陆无尘惊讶的消息。
“安隆竟然还在成都?”陆无尘微微讶异。
婠婠微微一笑,波动着自己三千青丝,一双眼睛如同秋水一般,柔美的妩媚与柔软,陪着纤纤的身子,楚楚可怜,分外惹人怜。
“真是一个小妖精!”
抿了一口酒,陆无尘心中暗暗叹道,明知眼前这个妖女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祸害,但口舌依然有点干燥,婠婠那天魔魅惑的功力已经无形无相,如春风拂槛,于无形间影响他人。
“安胖子果然狡猾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潜伏在巴蜀就像毒蛇一样。如今有道信和嘉祥两个和尚在巴蜀。我们定然有所忌惮。而他也有时间布置他的诡计!”婠婠娇声说道,对于安隆这一手赞叹不已。
同为圣门中人对于阴谋诡计有着别样的爱好,能够用阴的,就不用明的,能够用诡计杀人就不会浪费一丝的气力。
当年杨坚何等的雄才大略,更有慈航静斋得支持,扫平南方,使得岭南降服。文治武功,何等的赫赫,最后还不是让圣门中人有机可趁,让杨广登基为帝,而石之轩当年更是化身在朝堂,一计亡尽隋朝气数,圣门中人的阴谋诡计可见一斑。
“我觉得不像,安隆蛰伏巴蜀并非忌惮我们,他的产业虽多,但此刻他处在绝对的劣势。所以不会与我们对抗,他留在巴蜀应该是另有目的!”陆无尘的目光之中闪过一丝的沉思。淡淡说道。
“安胖子已经与影子刺客杨虚彦有接触了,而侯希白那小色狼也找上门了,石之轩的两个徒弟同时找上门,就看安胖子怎么选择了!”婠婠娇笑起来,风情万种,媚眼如丝,一种说不出的魅惑让人心中痒痒的。
定了定心神,陆无尘淡淡笑道:“那么,婠婠姑娘这次前来,是不是也想得到什么呢?”
婠婠白了陆无尘一眼,很干脆地吐出了四个字,“不死印法!”
“不死印法?”陆无尘心中一动,“石青璇?”
陆无尘心思转动,刚一听到不死印法的名头,便想起了石青璇,石青璇是石之轩与碧秀心的女儿,当年石之轩与碧秀心落得那般下场,与《不死印法》这个不世的奇功有着莫大的关系。
“呵呵,陆公子果然不同凡响,这么快就想到了!”婠婠娇媚一笑,道:“《不死印法》就在石青璇手中,侯希白与杨虚彦都是为了争夺册子而来的,而安隆也想要册子,毕竟,一直放在石之轩手中并不保险!而且……”
婠婠露出了一丝的冷笑,道:“而且当年碧秀心死了,石之轩人格分裂,武功大损,石青璇可谓是他唯一的羁绊还有弱点,安隆既然想要石之轩一统魔门,自然是要除去这个弱点!”
陆无尘点点头,神色一动,想到了杨虚彦与侯希白两人,石青璇既然是石之轩唯一的破绽,安隆若是杀了石青璇自然是逃不了石之轩那一关,想来安隆是用借刀杀人这一招吧。
“呵呵……”
陆无尘心中微微冷笑,暗道魔门中果然是阴险狡诈。
“说起来,石之轩确实是惊才绝艳,不死印法确实是圣门绝学!”婠婠幽幽叹道,这样的人物确实是让人动容,“石之轩身兼花间、补天二派绝学,不过正是因为如此,他方才会有人格分裂的病患,并非独是因为碧秀心的缘故!”
婠婠的脸上露出了惋惜的笑容,石之轩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子,更是圣门之中曾经最有希望一统圣门的人。
“花间派和补天阁两派武功心法截然相反,各走极端,补天乃捕天之不足,故可代天行事,专事暗杀行刺之道,天下愈乱愈好,取将夺帅,视千军万马如无物。便如杨虚彦一样,不理情义,只求效用,与花间派的‘囊括经世道,遗身在白云’迥然大异。两脉武功一者讲究不择手段,一者讲究放纵性情,他没有走火入魔已经是万幸了!”说罢,婠婠的脸上颇有幸灾乐祸的神色。
想想也是,当年祝玉妍被石之轩抛弃,因爱成很,而婠婠待祝玉妍如母,自然是对石之轩没有好感;而且,祝玉妍与石之轩可谓劲敌,石之轩既要一统天下,更要统管圣门,野心之大更在祝后之上,而他创出《不死印法》奇功之后,连祝玉妍都奈何不了他,如果有机会知道点有关不死印心法的秘密,总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此刻石青旋手上的《不死印法》,正是千载难逢的良机,知道石青璇身处巴蜀之后,婠婠便亲自到来,准备夺取不死印法。
听到婠婠的话,陆无尘心中心中倒是一动,自己的徒弟徐子陵最近与石青璇走得挺近,为了自己的徒弟幸福,安隆那死胖子的算盘肯定无法成功了,而且自己与石之轩也还有着约定呢。
“嘿嘿。这局面变得越来越有趣了!”陆无尘老神在在地想到。并在心里暗自盘算起来。
……
既然从婠婠的嘴里知道了这些事情。原本打算离开巴蜀的计划,陆无尘也搁浅了下来,虽然佛门宗师在此,但他却丝毫不惧,而如今剩下的问题就是石青璇的下落了。
“既然侯希白与杨虚彦都要找石青璇,我们只要找到他们二人就可以了!”婠婠娇声笑道。
杨虚彦神出鬼没,踪迹难寻,相比之下侯希白倒是很容易找到。于是婠婠便让阴葵派的人留意侯希白的踪迹,而陆无尘也乐得轻松,坐等消息的传来。
很快,阴葵派的人便有消息了,禀明婠婠说侯希白的踪迹得到了。
“这侯希白还真不负多情公子的名头,哪怕到了这等地步,还不忘记流连花丛,我真是服了!”陆无尘哑然失笑,算是对侯希白无语了。
“若不是这样,想要找他还不容易呢!”婠婠淡淡一笑。美目流转。
再次出现在巴蜀街头,陆无尘已经完全大变样了。变身成了一个中年男人,一身书生打扮,而婠婠与商秀珣虽然容貌变化不大,但细看之下却是另一人,三人都戴上了人皮面具,鲁妙子出品必属精品!
三人去的地方是巴蜀最大的风月之地,而侯希白曾经就在此处出现过,陆无尘三人现在要做地就是守株待兔。
婠婠两女戴上的人皮面具与自己的样貌有八分相像,只是细微之处略有不同,给人的感觉大相径庭,罗裙佩玉,两女犹如大家闺秀一般,走在风气开化的巴蜀之地,不时吸引着旁人的目光,直让陆无尘暗叹美女走到哪里都吃香。
“我们似乎不需要去了!”婠婠娇声笑道,伸出纤纤的手指指着前面说到。
陆无尘顺着她的手指望去,不由哑然失笑。
只见一群六、七个美丽少女,以曼妙的姿态边打系在蛮腰的小鼓,将一个白衣锦袍的公子围住,似慎还喜的敲鼓跳舞,引得人人注目。
那些女子穿着具有民族特色的彩衣,配色艳丽,双手交替击鼓,右手击鼓心,发出“咚”的强音;左手击鼓边,发出“唔”的弱音。有时两手同拍鼓心或鼓边作滚奏,就那么“咚喀咚唔”,又或“咚咚咚咚”、“喀喀唔唔”,以变化多姿的击奏方法,演化出令人难以相信美妙动听的鼓乐妙韵。
而那白衣公子右手拿着一柄折扇,折扇之上绘画着美人,不是侯希白还会是谁,只见此刻他神色颇为无奈,脸上露出了苦笑的神色,那些女子中有一女身形略高,腿儿特别长,笑容更是甜美,给人一种艳压群芳的感觉。
不过,此刻那女子的眼神也是最幽怨,紧紧地盯在侯希白身上,那幽怨的眼神也说明两人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
“看来我们的多情公子似乎有些麻烦了,不知道那个女子与他有什么关系?”婠婠笑道,望向侯希白的目光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样。
“哼!”
商秀珣哼了一声,也不知是不满意婠婠,还是不满意别的。
婠婠掩嘴一笑,妙目不断在陆无尘和商秀珣的身上扫视着,眼中满是莫名地意味。
原本商秀珣是要离开成都的,可是当婠婠出现出现在陆无尘身边时,商秀珣又改变了主意,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是很不希望陆无尘的身边出现别的女子。
眼神幽怨地看了一眼陆无尘,商秀珣不由地撇了撇嘴,而这一切都落在了婠婠的眼中。
“果然……”婠婠的眼中满是笑意。
陆无尘并没有注意两女的神态,嘴里啧啧叹道:“侯希白竟然逃跑了!”
婠婠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商秀珣也是忍俊不禁,她怎么也没想到侯希白会这般做。
“见到美女夺路而走的大概也只有侯希白一人了!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陆无尘笑道,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中年人特有的沧桑感,一双眼睛带着一阵笑意,普通的脸庞也有着一种别样的魅力。
此时此刻,侯希白展开了轻功,身子如同燕子一般凌空飞了起来,不带一丝的泥水,向着房顶之上掠去,而那个高挑美女跺了跺脚,小嘴微张,骂了一句话。
“他出身花间,便要忘情,所以才这般狼狈,不过他苦恋师妃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看破?”婠婠带着幸灾乐祸的神色说道,倏又脸色一沉,身上微微杀气,她秀发拂动如有风吹,“若不是石青璇的缘故,真想要毁掉他,不知道石之轩会有什么感觉!”
商秀珣神色一动,望了一眼陆无尘后,神色又恢复过来。
陆无尘微微一笑,道:“最大可能是没有反应,反正还有另一个弟子!好了,再不走,他就要走远了!”
当陆无尘三人追上侯希白时候,侯希白正坐在一间酒馆之上,美人扇放在桌子上,他端着酒杯,目光望向窗外,临风阵阵,吹动着他的头发,白衣锦袍,宛如浊世佳公子,充满了阳光的感觉。
陆无尘三人在不远处找了张桌子坐下,眼神不时落在侯希白的身上。
商秀珣说道:“他好像是在等人!”
陆无尘微微点头,笑了笑,道:“应该是与不死印法有关系吧!”
既然杨虚彦也要抢夺《不死印法》,而且在不知道杨虚彦底细的情况下,侯希白定然是要找帮手,只是不知道他会找什么帮手呢?
“砰!”
一声脆响惊动了酒馆中的人,原来是小二不小心弄翻了菜肴,倒在了一个大汉身上,那个大汉破口大骂,提起了小二就要打,掌柜慌忙过来赔不是,最后倒是圆满解决掉了。
侯希白只是望了眼,便收回了目光,只是目光扫过陆无尘三人之时,目光陡然闪亮,就电灯泡一样亮了起来。
陆无尘微微一愣,随即恍然,婠婠与商秀珣虽然易了容,容貌普通了不少,但是两人的气质出众自有一番迷人的风采,这并非是容貌可以掩盖的,也不怪侯希白眼前顿时一亮了。
感受到侯希白的目光,商秀珣哼了一声,瞪了他一眼,道:“登徒子!”
婠婠却是掩嘴而笑,一双秋水般的美目有着无限的风情,让人不自觉沉醉其中。
侯希白向着三人微微点头,站起来,便向着陆无尘三人走来,然而,一个略带粗犷的声音传来,使得侯希白身子一顿,停住了脚步。
陆无尘三人循声望去,只看到一个硕大的身影走了进来。(未完待续。。)
第二九一章 大石寺
“哈哈……”
朗笑声中,一个身材肥大的中年人腆着大肚子走了,他身着锦衣华服装,一副暴发户的嘴脸,见到侯希白的时候,眯着的小眼睛爆发出一阵精芒,“希白贤侄已经来了啊?”
侯希白见到那个人,停下了脚步,拱手道:“师叔!”
“那人便是安隆!”婠婠说道,随即诧异不已,“没想到他竟然大摇大摆走出来,这个胖子难道不怕死吗?”
陆无尘沉默不语,脸上满是笑意,静静地望着眼前这一切。
安隆与石之轩的关系,侯希白唤一声师叔也是正常,安隆毫不客气地受了他一礼,哈哈一笑,道:“希白等候多时了,师叔我才摆脱外面的苍蝇,说起来真是可恨啊!”
两人坐了下来,侯希白给安隆倒酒,而陆无尘等人也聚功于耳中,细细听着两人谈话。
安隆语气愤恨的说道:“贤侄也知道师叔如今的境况,巴蜀这一亩三分田地,原本也是可以说上话的,没想到那天杀的小子让师叔我四处逃窜,犹如丧家之犬一般!日后我定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侯希白没有多说话,对于他是否能够实现也是不置可否。
“咯咯……”婠婠笑道:“胖子对你可是仇深苦大,你不害怕么?”
陆无尘嘿嘿一笑,目光之中尽是冷芒,“这可由不得他!”
婠婠轻笑一声,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待侯希白安慰了安隆好一会之后,安隆方才说道:“希白此次到来。师叔我也是略知一二。你师父是我大哥。本来对于你与杨虚彦的争夺都是石大哥师门的事情,师叔我本是不应该过问的……”
侯希白也不焦急,安隆话语之中虽然如此说道,但是并非没有婉转的地步,当下微微一笑,轻啜杯中之物,姿势潇洒万分,别有一番浊世公子的韵味。让酒馆中的男人嫉妒不已,女人心跳耳红,也让安隆也不得不赞叹不已,“不愧是石大哥的徒弟,当真是有几分石大哥当年的风范!”
追思往昔,当年石之轩身兼花间、补天二派武学,更是融合佛家精髓,惊才绝艳,创出了不死印法,便是碧秀心也未知倾心。这等人才何等的让人神往?
只是……
安隆眼中妒色一闪而过,侯希白并没有发觉。倒是一旁的婠婠察觉出来,不由得低声笑道:“候小子看起来不讨安胖子的欢喜!”
“嘿嘿……”陆无尘轻声说道:“若是侯希白讨那胖子喜欢的话,也就没有这些事情了!”
与此同时,侯希白淡淡地说道:“师叔若是有什么顾忌不妨说出来!”
安隆哈哈一笑,正色道:“我本不欲插手你们师兄弟之间的事情,奈何杨虚彦逼人太甚!”说罢,安隆脸上一副愤怒神色,说道:“你那个便宜师兄找过我,想我帮他,待我拒绝之后,竟然要挟我!”
安隆的眼中露出了森冷的眼神,让侯希白身子不由一僵,无论他外貌再怎么不讨人喜欢,看起来多么的无害,但是魔门一道宗主岂非是易与之辈?
“看来,杨虚彦确实是得罪了他!”侯希白心中有数,淡淡一笑。
果然,安隆愤然说道:“他杨虚彦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威胁我,我安隆虽然不才,但也并非是让人任意威胁的!”
目露寒光,安隆脸色通红,呼吸也是随之沉重,显然愤怒至极。
“那杨虚彦如此狂妄,我便助你一臂之力,也让杨虚彦知道我安隆的厉害!”
“多谢师叔!”侯希白心中大喜,连声谢道。
摆了摆手,安隆脸色一沉,说道:“我与杨虚彦交过手,武功比起你来要高上不少,此番你要小心!”
侯希白脸色肃然,点了点头,道:“希白晓得!”
婠婠听到两人这一番谈话,当下扑哧一笑,登时如同百花盛开一般,酒馆之中其他人都是为之而失神,侯希白也是不例外,喃喃自语道:“如此神韵,当真是天下少有!可惜可惜!”
安隆也啧啧有声,道:“只是可惜这么一个美人儿了,若是……嘿嘿!”
安隆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侯希白却知道他话中的意思,心中登时不喜,他对于女子多有尊重,见到这等神韵奇绝的女子也只是仰慕而已。
侯希白两人交谈时,却不知道二人的话语一字不漏地落在了婠婠的耳中,登时心中恼怒,表面虽然一副全无知觉的样子,但心中已经动了杀机,只不过被功法一直压制着而已。
陆无尘微微一笑,道:“不需着恼,你的事情不是还要着落在他们身上?”
婠婠嫣然一笑,脸上如若桃花,她与陆无尘之间的关系很诡异,似敌也似友,有些方面的见解惊人的同步,这让婠婠的心中别有一番感慨。
商秀珣看着陆无尘二人,语气酸溜溜地说道:“你们在打什么谜语呢,也不说一下?”
妙目落在商秀珣的身上,婠婠抿嘴一笑,道:“侯希白被骗惨了!”
闻言,商秀珣凝神一想,也是笑了起来,当即明白了婠婠话中的意思。
安隆是天莲宗主,自有一番为人处世的方法,且不说他是石之轩的小弟,就他那一身武功,杨虚彦是否胆敢威胁他就有待商榷,更何况安隆为人处世,岂会与杨虚彦交恶?
“侯希白看起来被馅饼砸晕了,天下间哪里有馅饼白掉下来的!”陆无尘笑道,眼中满是笑意。
与此同时,安隆也说道:“听闻贤侄前些日子做了英雄救美的惜花之举!”
侯希白说道:“是青璇小姐那一次?”
安隆点了点头,眯着的小眼睛带着锐利的目光,让侯希白不敢小视。“如此也好。这样青璇也对你放心不少吧!”复又说道:“我约了石青璇到大石寺见面。你我可以一同前往!”
侯希白喜道:“如此甚好!”
两人起身,出了酒馆。
陆无尘微微笑道:“大石寺,真是个好地方!”
婠婠说道:“那还不走!”
陆无尘三人也出了酒馆。
出得酒馆,陆无尘三人看着安隆两人步入人流之中,不多时候,两人已经淡出了三人的视线,而商秀珣也说道:“安隆对石青璇起了杀意!”
婠婠笑道:“秀珣何出此言?”
看了一眼自来熟的婠婠,商秀珣淡淡地说道:“只是感觉而已!”
婠婠幽幽叹气。举手投足间有种浑然天成的美感,一丝一毫足以牵动所有人的心神,“安隆胖子对于石之轩很崇拜,也坚定石之轩是一统圣门的人物,当年石之轩身负《不死印法》,若非被一缕情丝牵制,如今早已一统圣门,这一点就是我师尊也不能够否认!”
“是吗?”商秀珣声音平静无波。
婠婠目光有些迷离,说道:“虽然不甘心,但是不得不承认。邪王石之轩确实惊才绝艳,他这一生也是时也、命也!”能够得到婠婠如此推崇。可见石之轩确实是让圣门中人敬佩,这一点就是对石之轩恨之入骨的祝玉妍也不得不承认。
“当年石之轩横扫圣门,在江湖上更是掀起狂风暴雨,一统圣门指日可待,其中固然由于他的惊才绝艳、手段非凡,但背后安隆胖子的存在也必不可少,安隆出身商贾,若是没有安隆在背后的钱财支持,石之轩当年也是没有那般的声势!”
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可见钱粮何等的重要,安隆的作用可见一斑,就是如今,安隆也在为石之轩广积钱粮,为日后石之轩的大业做好准备。
“能够让安隆这样的人甘心追随,石之轩的人格魅力确实是惊人!”商秀珣感叹道。
陆无尘目光之中带着一丝莫名的意味,望着安隆的方向,说道:“这个胖子不是简单的人,石之轩有这样的小弟确实是一分福气!”
沉吟了一下,陆无尘转头望向婠婠,说道:“说起来,虽然与杨虚彦交手过,但是他的真面目还从未见过,说起来,我还真的很期待啊!”
“你只要抓住杨虚彦不就可以知道他的真面目了!”婠婠笑道。
三人在人丛中走去,人流熙熙攘攘,但是三人走在其中,人群很自然地让开一条路,三人却没有那种鹤立鸡群的感觉,而是一种很自然的感觉,仿佛本来就应该这样!
横过车马道,可以看到满街都是打闹的孩子,为这里平添不少生机和热闹。
“方才侯希白说过救过石青璇,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商秀珣说道。
婠婠凑近商秀珣的脸庞,呼出的热气吐在商秀珣的耳边,痒痒的,让她脸色一红,而婠婠娇笑道:“财宝动人心,何况是《不死印法》这样的绝学,定然是有圣门中人来抢夺,石青璇武功不怎么样,侯希白救她也不出奇!”
陆无尘点了点头,道:“财宝动人心,确实如此,不过这财宝说不定是杀人毒药,罂粟虽美,却是害人的事物!”
商秀珣讶异道:“难道《不死印法》不好吗?当年石之轩凭之纵横江湖,少有人敌,确实是不世的绝学!”莫非是怀璧其罪?”
陆无尘哈哈一笑,道:“怀璧其罪不过是其一而已,就是得到《不死印法》,躲到深山老林,修炼几十年也是无用,说不好,还会是连累性命!”
看到商秀珣疑惑的神色,陆无尘耐心地解释道:“石之轩兼有花间、补天二派,还有参悟佛家武学,方才创出《不死印法》,这武功本来就是玄妙非常,将两种截然相反、各走极端的心法融合在一起,恐怕也只有石之轩这样人格分裂的人才能够修炼成功!”
“确实是这样,我曾听师尊说过圣门武学,花间派和补天阁两派武功心法截然相反。各走极端。说不定。石之轩就是练了《不死印法》才人格分裂的!”
“唉……”陆无尘叹息一声,道:“真正厉害的武功是适合自己的武学,而并非是其他的神功绝学!”
有人总是修炼神功绝学,到头来不过是画虎类犬,然而有人修炼着普通武学,却依然能够成为一代宗师,天刀宋缺一身刀法皆是从战斗之中领悟而出,正是最适合自己的武学。而宁道奇散手八扑也是如此。
商秀珣讶异道:“既然如此,你还抢《不死印法》干什么?”
婠婠白了商秀珣一眼,说道:“《不死印法》可谓不世出的绝学,就是参详一番也受益不浅,而且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态修炼成功的,抢来总是好的!”
商秀珣心中哑然,婠婠说的确实是道理,且不说《不死印法》的威力如何,若是有人侥幸修炼成功,而且还与阴癸派有嫌隙。不知道会给阴癸派带来多少的麻烦,当年石之轩就是让祝玉妍无可奈何。如今祝玉妍之所以能够成为魔门八大高手第一,其中不乏有石之轩人格分裂的缘故。
心中有了破绽,武功也就难以完美了。
更何况,阴癸派中不乏惊才绝艳的天才,自然是能够从《不死印法》之中得到启发,创出适合自己的武学,更何况,就算不能悟出点什么,这样的绝世武学放在自己的地方也会心安。
纵是损己也不利人,这就是魔门风范。
看了看老神在在的陆无尘,商秀珣的心中一阵嘀咕,直到此刻她依然无法明白陆无尘为何会与阴葵派合作,若是说陆无尘贪图婠婠的美色,商秀珣却没有看出这一点,若不是这个原因,那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不得不说,商秀珣发现自己有时候看不透陆无尘的想法,这让她内心有点小纠结。
心绪烦恼之际,商秀珣心中却微微一动,诧异地问道:“你们说安隆是否也知道这事情?”
婠婠笑道:“很难说,不过安隆这样的人,不会喜欢侯希白这样的人!”
商秀珣微微诧异,便是明白过来,“侯希白不像魔门中人,很难想像石之轩会培养出侯希白这样的弟子!倒是杨虚彦,确实有着魔门中人的作风,安隆看上杨虚彦也不出奇!”
婠婠微微一笑,笑容之中带着一丝莫名的意味。
“那就是大石寺。”
终于到了大石寺,陆无尘三人看着大石寺,只见古柏参天,竹树葱笼,日光如煌,红墙环绕内佛塔凌空,寺楼巍然高大。
禅门之前有扫地僧打扫,三三两两,一派从容模样。
“看起来,我们来早了!”陆无尘苦笑道,暗道自己失策,没想到自己竟然来早了,“看来是要等候一番了!”
婠婠掩嘴笑道:“虽然婠婠很讨厌和尚庙,但是既然来了,我们就进去见识一番吧!”
陆无尘哑然失笑,商秀珣却一脸一副感兴趣的样子,当即三人展开身法,如同一道虚影掠进了大石寺之中。
大石寺也算是名刹,规模不小,由山门殿起,接着是天王殿、七佛殿、大雄宝殿、藏经楼等,殿堂重重,虽及不上净念禅院的结构复杂,造型优美,但亦是宏伟壮丽。
在主殿群成行成阵之旁,万千竹树中耸起一座高塔,份外具有气势。
寺中不时地可以听到阵阵佛经诵读的声音,阵阵祥和的感觉涌来,三人可以看到善男信女不少,皆是诚心礼拜。
看着这一幕,婠婠皱了皱眉头,语气不悦地说道:“佛门这些秃奴确实是有手段,能够骗到这么多的愚男愚女,看这和尚庙就知道比起我们圣门更加的富有!”
心中不爽,这大石寺也自然是多了很多的事故,或是后院失火,或是其他的事故,林林总总,这一天大石寺热闹非凡,一派鸡飞狗跳的情景。
待到入夜时分,明月当空,月色皎皎,寺中倒是一片黑寂,灯光皆灭。
“咦……”商秀珣奇道:“这些和尚为何不点灯?不是这么早就睡觉了?”
婠婠娇笑一声,说道:“这里的和尚得罪了我们圣门中人,而这些秃奴武功不行,自然是要避祸!”
她说得轻巧,商秀珣却不以为然,但凡名寺古刹,均有本门武功高强者负起护寺之责,而寺中和尚多少也有懂得武功的人,而且本地的武林同道,也会与寺院有交往,绝不会坐视不理。
能够让这寺院避祸的不知道是什么人?
这般的霸道!
“不过那人已经死了!”婠婠说道,看了眼陆无尘,挑了挑好看的眉头。
“你说的是天君席应?”
婠婠点了点头,笑道:“说起来,你也是为这些秃奴出了一口气!”
陆无尘哑然失笑,没想到自己无意中帮了这些和尚大忙了。
三人在寺院之中穿行,虽然没有灯光,但是借着月色,也将周围的事物看了个大概。
转了转头,婠婠娇笑道:“是一把火点起,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美景?”
嘴里开着玩笑,三人已经来到了寺院大殿,只见殿中塑像罗列,分作两组,中央是数十尊佛和菩萨,以居於殿心的千手观音最为瞩目,不但宝相庄严,且因每只手的形状和所持法器无有相同,令人生出神通广大,法力无边的感觉。
五百罗汉分列四周,朝向中央的塑像,形成纵横相通的巷道。让人仿似置身另一个有别於现实的神佛世界,身旁的塑像在透进来的月色掩映中,造型细致精巧,色泽艳丽,无论立倚坐卧,均姿态各异,仿若真人,神态生动,疑幻似真。
陆无尘三人均是武功不凡之辈,自是看出那重重列列的罗汉佛像,排列布局均是妙若巅峰,布置了一个迷阵中,让佛家庄严感觉百倍千倍加深。
而千手观音座下有个小烛台,一点跳跃闪烁的焰火,在罗汉堂中心处亮起来,照着各异神色的罗汉塑像,更添本已诡奇的气氛。
哒哒哒……
这时候,一阵足音传来,三人都不语,在一旁隐藏下身影。
安隆与侯希白的身影出现在殿中。(未完待续。。)
第二九二章 不死印法
大石寺。
安隆与侯希白并肩来到了大殿之中,此刻的安隆依然是身着一身锦衣华服,圆鼓鼓的身材,圆圆的脸庞,一双小眼睛眯起来,看起来没有什么危险的感觉,倒是有些和蔼可亲。
侯希白一身白衣,手中拿着一柄折扇,正是名动江湖的美人扇,他与安隆站在一起,赫然是帅哥与野兽的组合,给自己平添了几分的潇洒,只是可惜这里没有什么女观众,不然尖叫声将会将这座佛刹震塌。
侯希白看着那一点烛光,摇曳生风,晕黄的光线照着罗汉佛像,有着诡异的感觉,当即叹道:“好一座大石寺!”
安隆皱了皱眉头,两个眉头像是纠结在一起的线头一样,语气烦躁地说道:“这里真让人讨厌,真想要毁掉这里!”
两人站了良久,只有风吹树影飒飒作响,余者再无一丝的人影。
“唉……“侯希白叹道:“看来青璇小姐是不会来了!”
安隆应了一声,看不到脸色,声音淡淡地说道:“青璇与石大哥关系不好,此次我们约她出来,她不来也是应该的!”复又说道:“只是我担心她的安危,杨虚彦此人不择手段,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侯希白点了点头,道:“希白也是担心如此,出身补天阁的杨虚彦可是不择手段的人,想要得到《不死印法》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侯希白的脸上一片忧色,显然是担心石青璇,他与石青璇有过数面之缘,之前更是助她脱困,虽没有见过石青璇的样貌,但是那种灵静沉静的感觉已经让人着迷,这是他继师妃暄之后,又一个让他心生赞叹的女子。
侯希白现在的神色,让安隆不得不感叹此人确实是个痴情种子。
安隆正要说话。却听到一阵轻微的足音,若非是到了近前,还没有察觉出来,可见来人的轻功厉害到了极点。
石青璇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她的声音很美妙,没有师妃暄那种飘飘若仙的感觉,也没有婠婠那种百变的感觉,而是带着一种宁静空灵的感觉。
“难怪她能够吹奏出那般动人的箫音!”侯希白心中生出这样的感叹。
“两位久等了!”
石青璇从千手观音后现身出来,脸覆重纱,虽然看不到她的容貌,但是袅袅的身段,还有她身上空灵的气质已经足以让人沉迷。
“多谢侯公子先前出手相助!”
石青璇的话让侯希白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当即拱手道:“举手之劳而已,且不说你是……哈哈。美人落难,希白岂能够硬着心肠见死不救?”
真是浪子啊!
石青璇淡淡说道:“人世间的事,莫不在因缘两宇之中,若非先前你救了青璇一次,此刻青璇也不会来这里。两位此次到来是为了《不死印法》?”
石青璇开门见山道,道出此次到来不过是承了侯希白的情,而且她还信不过两人,倒是让侯希白感到一丝的不好意思。
安隆点了点头,说道:“正是,侯希白是石大哥的弟子,修习的是花间派的武功。而杨虚彦修习补天阁,青璇身上的《不死印法》不啻于烫手山芋,让我不得不担心!”
“无须担心,青璇自有办法应付!”石青璇说道。
安隆与侯希白一时间倒尴尬起来。
石青漩给人的感觉是冷热无常,永远和你保持一段距离,难以捉摸。虽不至拒人於千里之外,至少是不易亲近。
这一点侯希白与安隆都感觉出来。
“咳咳……”安隆咳嗽一声,说道:“青璇此次到巴蜀,应该是知道你爹爹的意思了吧!”
石青漩漫不经心地说道:“青漩只有娘而从没有爹,而且我也知道很多事情!”她对石之轩早有芥蒂。当年碧秀心的死也怪责在了石之轩的身上,也难怪她会说出“只有娘而没有爹”的话了,倒是后一句耐人寻味。
“她知道了什么?”安隆眉头一皱。
石青璇望了安隆一眼,娇哼一声,道:“你是否小瞧了我,以为我蒙在鼓里?这都是你与杨虚彦的把戏而已!”
侯希白眉头一皱,心中暗忖,突然一惊,心中幡然醒悟,暗道自己被鬼迷了心窍,竟然没有看到如此明显的破绽,随即狐疑地望了眼安隆,心中暗自思量。
石青璇温婉一笑,嫣然生春,虽隔着面纱,但是侯希白依然感到眼前一片春晖,有种大地解冻的感觉。
隐在一处的婠婠皱了皱眉头,语带惊异地说道:“不愧是碧秀心的女儿,果然是不同凡响!”
“这次你来这里不但是为了石之轩的鬼卷子吧,还有应该有其他的目的!是不是要除去我?”
石青璇的话让侯希白呆立不动,心绪陡然畅顺,先前的种种突然明白过来,原来如此,难怪安隆如此轻松答应自己帮忙,原来早有预谋了,只怕是还有除去自己的打算。
侯希白脸色一沉,看安隆的目光多了几分的不善。
安隆哈哈一笑,说道:“青璇说笑了,安大叔怎么会这样做呢?”
石青璇幽幽叹了口气,说道:“既然来了,就出来吧,一次过解决掉,也省得麻烦!”
石青璇说话的时候,安隆两人已经察觉出了有人来了。
“是圣极宗的人!”婠婠道。
首先出现的是一个身材高大一身黑衣的夜行者,此人步履轻快,落地无声、呼吸悠长,显然是一个内外双修的先天高手。
那人脸色奇黄,瘦骨伶仃,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眉梢额角满是凄苦的深刻皱纹,但身量极高,估计有两米左右。
鹰勾鼻又高又弯,嘴唇奇厚,眉毛则出奇地浓密乌黑,下面那灼灼有神的眼睛却完全与他凄苦疲惫的脸容不相衬,明亮清澈如孩子,然而在眼神深处,隐隐流露出任何孩子都没有的冷酷和仇恨的表情,令人看得不寒而栗。
他一身黑衣,身后却背个金光闪闪的独角铜人,看大小应有数百斤之重,可是负在他背上却似轻如毫毛,完全不成负担。
独角铜人!
使用这种奇门兵器的只有八大高手末席的倒行逆施尤鸟倦,只听得他哈哈一笑,“青璇大家,别来无恙否?”
“青璇大家美貌动人,而且更有护花使者,岂会有事,倒是我们师兄妹今夜怕是有些棘手了!”
阴恻恻的声音传来,左右走出一男一女两人,左边是一个劲装疾服的大汉,背插特大铁拐,勾鼻深目,有种说不出的邪恶味道,一看便知不是好路数的人物,最古怪是头上戴个通天冠。
右边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彩衣艳女,年纪乍看似在双十之间,但是细看下才知岁月不饶人,眉梢眼角处隐见蛛网般往鬓发放射的鱼尾纹。但其眉如远山,眼若秋水,总之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只是玉脸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活像冥府来的美丽幽灵。
“这两人就是丁九重、金环真!”婠婠说道,她知道陆无尘与陆无尘并不认识两人,便开口解释道:“这两人的武功比起尤鸟倦还要弱,也敢出来!”
还有一个雄壮僧人脸阔若盆,下巴鼓勾,两片厚尖突出如鸟啄,那对大眼晴则活似两团鬼火,身形矮胖,两手却粗壮如树干,虽身穿僧衲,却丝毫没有方外人的出世气度,只像个杀人如麻的魔王。他头上还挂一串血红色节珠子,更使人感到不伦不类。
“原来是圣极宗的四位!”安隆眯着眼睛,细小的眼睛之中带着冷冷的寒芒,让人不寒而栗,阴阴说道:“四位在此,难道是要插上一脚?”
“咯咯……”金环真娇笑一声,用娇嗲得像棉花蜜糖的女子声音说道:“安宗主也是明白人,所谓宝物有德者居之,我们四人自然是要看看运气了!”
她也敢说有德者居之的话,这是让人笑掉大牙,她笑得好看,但却让人感到故作姿态。
“哈哈……”侯希白笑道:“这位大娘已经一把年纪,何必还要作贱自己的一把老骨头呢?”
石青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而金环真脸色一沉,狠狠地盯着侯希白,尖声道:“我还道是谁,原来是侯希白这个痴情种!”复又说道:“不知道师妃暄是否已经接受了你呢?”
以手扶额,金环真阴阳怪气地说道:“都怪奴家大意,师妃暄岂会喜欢上希白公子呢?”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侯希白沉着脸,脸上满是怒意,望着金环真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瞅着四周的人群,石青璇用那空灵地嗓音,淡淡地说道:“各位此番聚集于此,不过是为了石之轩的不死印法而已,卷册在此,你们谁有本事就拿去吧!”
说罢,石青璇的手中出现了一卷羊皮卷轴,正是集魔道两派大成,载有不世绝学的《不死印法》。
然而,异变倏至,一束阴寒无比、充满邪恶阴损味道的劲气如同毒蛇般向着石青璇罩来……
第二九三章 争夺
“终于出现了吗?”
感受那阴柔无比的劲气,石青璇只见一道黑影向自己飞射而来,疾若闪电,正是那影子刺客杨虚彦。
似乎预知杨虚彦会钻出来一般,在剑光及身的刹那,石青璇一个旋身就避开了那点点剑芒,以卷作箫,疾刺迎上。
漫天剑光陡然消散,杨虚彦狼狈后退,现出身形,假如他刚才没有收手的话,保证一下子就可以将羊皮卷和石青漩的玉手同时绞碎,然而最后时刻他还是收了手。
“假如刚才杨虚彦真那么做了,他不但得不到《不死印法》,日后也定难逃石之轩的报复。那家伙是个聪明人,定然不会做愚蠢的事情!”婠婠在暗处说道,语气无比轻巧,对她来说,眼前的打斗也不过是如同演戏一般。
杨虚彦虽是天下人人惊惧的影子刺客,但对石之轩却有种有如与生俱来的敬畏,虽然石之轩当初收他为徒也不过是要利用他,,谁也不知道石之轩在什么地方,给他个天大的胆也不敢再动石青漩半根汗毛。
只有得到不死印卷,他杨虚彦才有脱离石之轩控制的希望。
杨虚彦正要再次抢夺不死印卷的时候,只感觉后方扇风袭来,顿时知道侯希白已经杀到,怒从心头起,全力展开幻影剑法,朝侯希白攻去。
侯希白与杨虚彦,这对同门师兄弟再次的交手。
当年石之轩收了两个徒弟,武功分别传授花间、补天二派的武学,两派武学各走极端,便如同石之轩善恶两个人格各自培养的一般,两人今生注定是宿敌。
而此次正是两人自洛阳之后再次交手。
“向一个淑女出手并非是君子所为,师兄可真是心狠手辣,毫无怜香惜玉的觉悟啊!”侯希白说道,他这一番攻击也让石青璇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又是这幅的嘴脸,真是让人讨厌!”杨虚彦心中想到。
侯希白的攻势宛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而杨虚彦也全力应付,接下了一轮连绵不绝的扇法,但却找不到任何可乘虚而入的破绽和空隙。幻影剑式最厉害处就是以虚实相生、瞒人眼目的手法,令对方露出空隙破绽。故决胜都在刹那之间。
只是侯希白的折扇忽开忽阁,变化万千,且用劲奇特,无论拨扫点打,时间角度均拿捏得精准确切,更暗蕴无数奇招妙着,故以杨虚彦之能,在失去主动的情况下,也只能见招拆招,一时难以反攻。
侯希白的美人扇已达化腐朽为神奇的境界。或如长剑刺出,或如判官笔点出,或如大刀砍来,充满天马行空、随境变幻的浪漫感觉。这是与杨虚彦的狠厉剑招大异的潇洒风格,心意生出。充满了无限的想想。
杨虚彦虽然恨不得把这个命运注定的对手立刻毙于剑下,但是心中仍不由为侯希白喝采叫好,心中暗忖换一个场景,将会是一场痛快淋漓的战斗。
“喝”!
杨虚彦施出压箱底的本领,幻剑振处,生出品字形三朵剑花,迫得侯希白横扇硬接一招。
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侯希白心中暗道不好,却不得不硬拼一招。
“锵!”
剑扇交击,发出一阵金石之声,劲气从剑扇相击的地方直透而出,所过之处,地上的石板尽数化作了齑粉。
侯希白大叫不好。扇子上那强横的劲气冲击而来,让他身子不由得停滞而下,而杨虚彦凭借这么一记反撞的力道,抽身后退,斜冲往后。箭矢般朝石青璇追去。
“好厉害,虽然心中已经有了准备,但是没想到他强横到这等地步,比起洛阳交手的时候更强了不少!”侯希白心中暗自吃惊,“若给他得到印卷,那还了得!”
虽然这么想,但身体仍往后一晃,方才化掉剑劲,随后才紧追而去,但终是慢一步。
与此同时,一直没有出手的安隆出手了,如同大鸟一样向着石青璇扑去。强敌环伺,邪极四凶虽然武功不怎么样,但四人一起,却也让安隆无法小觑,而且他心中有着一种危险的感觉,就像被毒蛇盯上一般,整个身子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尤鸟倦四个废物没有出手,应该是在观望!”安隆心中冷笑,圆鼓鼓的脸上多了几分的肃杀,情势已经改变了,他本想设计除去石青璇,只是邪极四凶的出现打破了他的想法,如今也只好先得到《不死印法》再说。
“想要做黄雀吗?黄雀也不是那么好做的!”安隆心中冷笑。
五指大张,屈指成抓,这一爪带着破空之声向着石青璇抓来。
石青漩左手拔出玉箫,幻化出一蓬又一蓬似有若无、虚实难分的青影,卷向扑来的安隆,而此时,杨虚彦也赶到了,两人将身在半空的石青璇包围起来。
眼见无处可逃,石青璇身子陡然间旋转起来,身上曼妙的衣裳如同仙袂飘飘,异常好看。
身子在半空之中陡然拔起,随着转动带起的风儿,石青璇如同蝴蝶一般轻巧地横移了丈余,轻功高明得让人目瞪口呆,这等绝妙轻功就是安隆也不得不赞叹不已。
“她也只是轻功了得而已!若是一直这样,能逃脱得了几次?”婠婠的话在陆无尘耳边响起。
闻言,陆无尘也点了点头,目光凝神望去,石青璇的轻功确实是有独到之处,但是婠婠所说的也是事实。
石青璇脚尖点地,右手上的《不死印法》飞射而出,一下子射向了正赶来的侯希白面前,“给你!”
侯希白没有想到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不死印法》正飞向自己。
“将印卷放下来!”
杨虚彦整个身子如同一道飞剑一般,直扑而来,声音灌注着内力,如同雷电一般作响。
安隆侧身避过石青漩缠人的箫影,整个人如同肉球般弹起,疾若流星的朝侯希白和不死印抓去,只要给他五指发出的内劲隔空抓到,与用手去拿实在没有多大分别。
安隆胖胖的身子,却有着说不出的急速和敏捷。比起杨虚彦也不遑多让。
眼看即将得手,箫声忽起,石青璇把真气透管而出,产生振呜。玉箫真劲从下而上直刺,狠狠撞在《不死印法》上。
毫厘之差,印卷应劲横抛,安隆错失了良机。
安隆怒哼一声,一个翻腾,正要全力去追的时候,已给卷进身法有若凤舞九天、曼妙无方的石青漩所发出的森森箫影内。
石青漩如天上下凡的女神,仿佛正绕着他表演仙乐妙舞,透过玉箫,石青漩的真气能从任何一个箫孔射出。从任何一个角度攻来,飘忽得像仙境楼阁一般,每一道劲气,都发出相应的高低强弱不同的箫声,扰人心神至极。
绕是安隆武功非凡。也不得不感叹不已,暗道:“不愧是石大哥的女儿!”
更加让安隆着恼的是石青漩清楚他天莲宗的独特武功,所有手法步法皆是针对他的强弱出发,让安隆无法脱身。
此时侯希白与杨虚彦已再次交手,两人在半空之中争夺不死印,正斗了个旗鼓相当,两人均对对方的武功有所涉猎。熟悉各自的弱点,两人想要得到不死印,却都无法击败对方,印卷被两人劲气击飞。
石青璇纤手一扬,一下子将印卷抓在手中,身子一闪、一错。便摆脱了安隆,立在一处罗汉的脑袋上,衣袂飘飘,月色如煌,犹若月光女神一般。
石青璇俏目扫了众人一眼。侯希白与杨虚彦两人相互忌惮,皆站立于一处,安隆虎视眈眈,邪极四凶更在一旁看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手,众人的情况皆被她看在眼中。
石青璇突然嫣然一笑,虽然看不到样貌,但是那种美感夺天地之造化,让人忍不住怦然心动。
“既然你们想要这个鬼卷子,那么就拿去吧!”石青璇淡淡说道,看不出喜怒,纤手一扬,那卷羊皮已经飞了起来,石青璇用的是巧劲,羊皮卷带着破空之声飞到了众人的中心处,仿佛随手可得。
扔出了羊皮卷,石青璇整个身子极速后退,脚尖轻点,已经越过了墙壁,向着寺外退去,她倒是轻松,将烫手山芋扔出,就置身事外。
不死印被如此轻松地扔了出来,安隆心中更是恼怒,“先前如此阻止,如今却弃之如敝履!这个丫头是故意的!”
众人也是心中一愣,却没有心思考虑,一时间都向着卷轴抓去。
“不愧是石青璇,无论卷印是否是真的,都与她无关系了!”商秀珣说道,她望了眼石青璇,嫣然一笑:“听说石青璇是个集天地灵秀于一身的女子,我倒是想要见见她的庐山真面目!”
说罢,俏皮一笑,展开轻功,也向着石青璇追去。
看着下方混乱的情况,陆无尘微笑道:“我们什么时候出手?”
“当然是等他们狗咬狗差不多的时候,最好是都受伤的时候,好让我们这些黄雀出手!”婠婠说道,又望了眼殿中,道:“虽然不知道真伪,但是得到总是没有错的!”
很显然,场中众人都是抱着这个心思的,纷纷向着记载不死印卷的羊皮抓去,各显神通,想要将其他人击退。
剑光一点,陡然间绽放出如同满天繁星的光芒,一个虚影直掠而出,左手探出,向着羊皮卷抓去。
与此同时,剑影阵阵,如同幻影一般向着众人飞射而去,分刺众人要穴。
整个过程只是眨眼的工夫,杨虚彦的招牌货幻影剑法已经使出,剑法如同烟火一般倾泻而下,而安隆也配合着他出手,右手一翻,天心莲环使出来,陡然间莲花绽放,三朵莲花向着众人攻去。
第二九四章 黄雀现
莲花绽放,赫然是安隆的天心莲环,炽热的劲气仿佛将空气也点燃了,一下子就将邪极四凶拦了下来。
尤鸟倦脸色一沉,喝道:“安隆,不要以为你是武功比我尤鸟倦高上些许,就可以在这里阻头阻势!”话音刚落,举起独脚铜人,向着安隆砸去。
安隆冷笑一声,道:“我倒要看看圣极宗的本事,看看你们四个废物在邪帝手下学了多少的本事!”
虽然同为八大高手之一,但很显然,安隆并不将这个忝为末席的尤鸟倦放在眼中。
“嘭!”
安隆一拳砸在独脚铜人身上,独特的强横劲气一下子将尤鸟倦迫退。
此时,侯希白在空中看到印卷飞来,心中一喜,却听到后方衣袂声响,骇然发现杨虚彦挟着冲天剑气、后发先至的追击而来,脑海之中百转千回,“若是强行夺卷,只怕是落入下风!”
念头急转,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侯希白运气下坠,右手同时发出劲风,将印卷再次抛飞而起,投往那罗汉塑像之处。
侯希白打开美人扇,上面美人如玉,栩栩如生,站在一处罗汉头上,而杨虚彦正面对着他站在一个睡梦罗汉的臂上,手中是名动江湖的幻影剑,剑尖轻抖,吞吐的剑芒如同毒蛇吐信一般,这两个今生注定是敌手的师兄弟今夜首次对峙。
四面是形态各异的罗汉雕塑,或金刚怒目,或慈悲为怀,或站或睡,姿态各异,而《不死印法》落在一个罗汉的怀中,侯希白知道,那是伏虎罗汉。
夜风萧萧,袍袖猎猎。寒月皎皎,杀气凝霜。
两人精气神都处在最为集中的时候,紧紧地锁住对方,两人都有着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对面的就是另一个自己,犹如善与恶的对面。
破风呼啸骤响。
一出手便石破天惊。
首先动手的是杨虚彦,一步踏在罗汉头上,那罗汉登时为之而粉碎,影子刺客的名头不是浪得虚名,如同一道诡异的黑影一般,速度到了肉眼的极致,长剑荡出阵阵的剑网,将所有的方向都封死,剑尖吞吐不定。不知道是攻向周身的那个要穴。
侯希白长啸一声,美人扇大开,身法不带一丝的烟尘,好看得让人侧目。就在剑网罩来的一刻,他横移一步。一脚将罗汉踢飞,而他整个身体陡然间如同大鹏展翅一般扑出,美人扇点出,点向杨虚彦身剑合一布出的剑气网罩中。
劲气破罩而入,大有洞穿宇宙的霸道气势。
这一击大异于他原本潇洒飘逸的风格,却是有着开山劈山、大开大阖的一往无前的气势。
杨虚彦闷哼一声,运气横移。挥剑险险挡着。
“当”!漫天剑影本是声势汹汹而来,如今却是云散烟消。
侯希白哈哈大笑道:“领教啦.师兄再看这一招。”
今夜,他首次在争夺之中取得先机,心中大为愉快,就是《不死印法》也几乎被他抛到了脑后,此刻他折扇张开、闭合。或点,或刺,或圆,诸般绝技一一使出来,越战越勇。
杨虚彦失尽先机。气志被压,此消彼长之下,虽未到势穷力蹙的困局,却节节后退,经历他毕生里最窝囊的痛苦逆境。
与此同时,安隆将尤鸟倦死死压制住,虽同为八大高手之一,但是强弱差距大的让人吃惊;面对安隆,即使独脚铜人有着奇异的妙着,纵然圣极宗武功独到,尤鸟倦依然狼狈不已。
一掌击来,手掌张开,张开如山气网,将尤鸟倦整个笼罩在一起。
变掌为拳,天莲劲气一拳轰出,将劲气凝结在一起,力道更是强横到了极致。
“嘭!”
一阵独有的金属声音响彻四方,强横的劲气在独脚铜人之上留下了一个寸余的凹印,劲气直透肺腑,震得尤鸟倦脸色发白,双臂一阵酸软。
安隆冷哼一声,道:“虽然同为圣门八大高手,但你无疑是耻辱!”
尤鸟倦心中大怒,喝道:“安隆尔敢!”
独脚铜人确有独到之处,尤鸟倦展开攻势,登时虎虎生风,只是他有苦自知,当即喝道:“你们三个还不来帮忙?若是我死了,你们也难以得到《不死印法》!”
金环真带着娇滴滴的声音,像老母鸡一样,让人鸡皮疙瘩全起来了,“师兄还有求我们的时候?”
丁九重尖声说道:“看在不死印法的份上,我们就帮你一把!”
“不知道事后如何分配?”阴恻恻的声音传来。
安隆打断了四人的话,厉声喝道:“倒不如,三位杀了尤鸟倦,我放三位离去如何?”
“安隆,你欺人太甚!”尤鸟倦冷喝道,暗道今日难以善了。
“既然如此,师兄就与安宗主一较高下了,师妹不奉陪了!”金环真娇笑道,脚尖一点,整个身子如同蝴蝶一般向着前方扑去,同时丁九重与周老叹也对尤鸟倦的劣势无动于衷,邪极四凶本就不对头,为了自己的利益,这些算得了什么?
瞅着这一幕,尤鸟倦冷笑一声,迫退了安隆,道:“安宗主,你我无仇无怨,同为圣门中人,何必交怨,不如你我联手夺得不死印再说!”
安隆还在沉吟的时候,侯希白与杨虚彦已经交手了百余招。
印卷的争夺已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在诸多高手的争夺之下,印卷被不断地推开、抛飞,撇开了尤鸟倦,圣极宗三人联合起来,三人武功相等,更同为师兄妹,配合颇为默契,相比之下安隆、杨虚彦也无法击杀三人,心中不由得恨恨不已。
杨虚彦长剑一抖,剑气击中了不死印卷,将刚要落入侯希白的印卷推开,印卷受力,飞向一旁的阴暗处。
在安隆的天心莲环之下,金环真三人也是为止一阻。
然而,异变再生。
蓦地娇笑声起,一道丝带从暗处射出。贴地卷上印卷。
众人不由色变,所有人都知道来人是什么来历,脸色并不好看,邪极四凶已经在考虑是不是要逃跑了。复又想到:“就是祝玉妍在此,我们这些人联手,也可以杀败她,何况不过是她的徒弟而已!”
白衣赤足,婠婠的出场依然充满了美感,宽大的白色水袖飘飘,如同彩练一般张扬,一道丝带从袖中飞出来。
婠婠的甜美声音足以让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不死印法,小妹就拿走了。”
鹞蚌相争,渔翁得利。
任谁都想不到。婠婠会出现在这关键时刻,且一出手就夺得了《不死印法》。
安隆心中愤恨,他知道婠婠来到了成都,但却没有重视,现在想来不死印法这般魔门绝学。她这个妖女岂会放手?想来由于这番被人追杀,让自己脑袋也有些僵硬了。
悔之已晚,婠婠的天魔带灵蛇般卷起印卷,“嗖”的一声,像毒蛇吐信般缩入她素白的衣袖里,消失不见。
安隆圆鼓鼓的身体带起一阵狂风,向着婠婠扑来。待到了她前方,双掌下按,这一下全力出手,天莲劲气狂风般朝棺棺卷去。
婠婠以幽怨的目光瞥安隆一眼,似在埋怨他辣手摧花,左手衣袖漫不经心拂出。“嘭”的一声,硬接了安隆的掌劲。
天魔劲那种令空间凹陷的可怕感觉再次出现,安隆心叫糟糕,自己乘怒出手,失去一贯冷静。蠢得以硬碰硬,连忙收回大部份功力,横飞开来。
炽热的掌劲轻易地被消散无形,让安隆心惊的是一股阴柔的劲气直透入他经脉之中,使他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婠婠娇媚的声音响了起来,如同催命符一般,“安师叔,婠婠不送你了!”
假若婠婠乘势追击,保证他难以活命。
安隆心中惊恐,暗自焦急。
与此同时,杨虚彦赶至,长剑点点剑芒,漫空遍地地向婠婠攻去。
婠婠神色平静,秀眸中露出的神色,纤足在方圆数尺之地迅速移动,而杨虚彦挟着凌厉剑气,身若鬼魅地向着婠婠攻去。
侯希白也赶了过来,身后是邪极四凶,众人不约而同地形成了包围的模样。
安隆在婠婠的那一击之下,气血翻腾,那股阴柔劲气之中带着一丝别样的感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压了下来。
杨虚彦的幻影剑发出的剑气也把婠婠笼罩其中,而其余六人合围而上,让她失去了挟宝而去的时机。
“只要缠上她,殿内其他高手再一起攻击她,她想要活命也难!”杨虚彦心中暗道,这个妖女虽然武功高强,但纵是祝玉妍亲至,此等情况也讨好不了。
婠婠的天魔功在刹那间提至极限,冷然道:“安隆你最好不要插手此事,否则将成我阴癸派的死敌。”
说话间,左手罗袖天魔飘带犹如一道闪电般,划破虚空,刺在了杨虚彦的剑尖处,准确得令人难以相信。
“好有美感的一招,可惜了!”侯希白等人叹为观止。
被飘带破开的剑登往四外翻腾激溅,十多尊罗汉像面向巷道的脆弱部份立时遭劫,被强横的劲气横扫,登时化为齑粉,可怜的禅门宝刹受到了摧残。
杨虚彦的剑招本来虚实难分,彷似魔法的幻影剑立时变回一把人间的利刃的本相,在被飘带撞上刃锋前,微一回收,方才吐劲刺实。
“嘭!”
两劲相触,发出一阵如若金石的清脆激响。
杨虚彦一个倒翻,连退三步,地上坚硬的石板寸寸碎裂,脚跟深入石板之中。
婠婠整个身体如同蝴蝶一般后退,天魔带呈现波浪起伏的纹样,身体微微转动,如同舞蹈一般,煞是好看,一击击在迎面而上的侯希白折扇之上。
侯希白登时明白了自己便宜师兄的感觉,血气翻腾,天魔劲阴柔之中更是带着一股刚猛霸杀的劲道,直让他想要吐血,心中惊骇,“这个妖女什么时候将内功修炼到了这等的地步?”
脚尖在罗汉头上一点,将劲气卸去大半,可怜罗汉一个爆头,侯希白脸色一红,立在婠婠左手边,美人扇展开,美人如画。
“邪王的两个徒弟确实不同凡响!”
美目盼兮,闪过一丝娇弱,直让侯希白心跳狂飙。
天魔带缩入罗袖里。
安隆来到婠婠后侧处,阴阴笑道:“小丫头何须说得这么严重,看在令师的面子上,安某人作个旁观者又如何呢?”
邪极四凶没入了罗汉之后,呈包围的状态,若是婠婠想要逃走,必遭到众人围攻。
“锵”!
杨虚彦幻影剑回到鞘内,四下一扫,冷然道:“此卷对婠婠大小姐毫无用处,若肯归还在下,在下定然放大小姐离去。”
侯希白嗤笑道:“杨师兄真是个卑鄙之徒,自己抢不到印卷,就夸下海口,还说要放人家美人儿离去。”
“你这么肯定婠婠不能够离去?”婠婠脸上如花的笑靥让人感到有些不安。
杨虚彦哂然笑道:“大小姐武功高强,在下佩服,但在强敌环伺之下,想要离去,大小姐莫不是在痴人说梦吧!”
婠婠不屑地说道:“婠婠从不与藏头露尾,不敢以真貌示人之辈谈交易,不过婠婠也对杨虚彦你的样貌兴趣,不知道你是不是丑得不敢见人?”
婠婠娇笑一声,花枝招展,甚是美丽动人。
杨虚彦大感愕然,朝安隆瞧去,不明白在这种四面受敌的情况下,婠婠为何会不留余地的开罪自己。
安隆也是一阵茫然,游目四顾,似在搜索着什么人的踪迹。
婠婠忽然幽幽一叹,目光移向左前侧的安隆,摇头叹息道:“我真不明白安隆你,为何非要抢夺这印卷,难不成你想凭印卷去和石之轩作对?而且,你也不会好心地为人作嫁衣吧!”
“最重要的,这个时候你还敢出来,不怕被人追杀吗?”
安隆倏然色变,哑口无言。
“有人对你想念很久了!”带着一丝的笑意,婠婠狭促地眨了眨眼睛。
与此同时,一股强横的劲气将安隆整个身体笼罩住。
安隆脸色大变,终于知道自己哪里疏忽了。
第二九五章 假印卷
尖锐的破空声陡然响彻四方。
安隆脸色大变,只见一道黑影流星赶月般地向自己飞扑而来,那
反掌之间,天莲劲气催运到了极致,双手间一簇明亮的火焰燃烧起来,空气也为之燃烧起来,莲花绽放,三朵莲花在身前连成一线,组成了一道防线。
天莲劲气成网,世间上能够破掉他的防御的人很少,但是不代表没有。
一阵雪亮剑光乍现出现,一闪而过,没有待众人反应过来,剑锋已经狠狠地刺在了气网之上,溅起一阵阵的火光。
劲气重重涌至,一浪强过一浪,气网不断地被削弱,最后一阵尖锐的爆破声,破了!
如此轻描淡写,操作起来却很艰难,来人的内功强横得让人心惊。
“安隆,我很想念你啊!”淡淡的声音在安隆的耳边响起,不啻于勾魂使者,安隆在剑锋刺在气网的一瞬间已经后退了,只是一只拳头仿佛穿过了空间一般直轰而来,就将他周围的空间死死的锁住。
“欺人太甚,狗急了还会跳墙,你难道就如此肆无忌惮吗?”安隆红着眼睛,心中知道今日要栽在这里了,心中愤恨,天莲劲气催运到了极致,一掌劈出,想要为自己谋取几分的时间。
与此同时杨虚彦已经赶来,整个人看不到身影,速度快得惊人。
一道破空之声夹着着凌厉的劲气直取后心,杨虚彦挥剑一荡,剑尖直刺在天魔带之上。借劲飞出。
“打搅别人办事是很不好的习惯!”婠婠带着笑意。白衣飘飘。看了眼高高在上的杨虚彦,举袖掩囗娇笑道:“你这人呀,还是乖乖地站在那里吃西北风吧!”
杨虚彦双目现出森寒杀机,手握剑柄道:“滚开!”
“真是不会怜香惜玉的粗鲁男子,一点都不像你师弟那般可爱!”婠婠淡淡地说道,天魔带飘飘向着杨虚彦卷去。
而安隆也到了生死关头。
“狗急了确实会跳墙,但是安隆你么,怎么比得上死狗?”
拳掌相交。劲气如同飓风一般向着四周呼啸而去。
血洒长空,安隆整个身体如同一个肉球一般向着西边抛去,此时众人方才看到原来方才攻击安隆的是一个年轻的青袍男子,右手之上是一柄粗劣的钢剑。
他扫了场中众人一眼,嘴角露出了一丝的笑意,整个身体已经电射而出,在原地留下了一个残影。
钢剑举起,只是简单的一剑。
刺出!
剑气如同翻滚的海浪一般,劲气如同大海的怒意一般,直直刺向安隆。
安隆怒喝一声。举臂格挡。
惨叫声响起。
从破去天莲劲气到安隆受伤,不过是眨眼之间。场中的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人已经扑了上去,一剑再次刺出。
“嘭!”肥大的身躯像垃圾一样委顿在地上,安隆脸色煞白,双臂之上汩汩鲜血流出。
钢剑扛在肩上,男子笑吟吟地扫视着场中众人,向着侯希白点了点头。
“呵呵……”侯希白苦笑道:“原来是陆兄,真是好大的手笔!”
一袭白衣,肩头之上扛着一柄钢剑,地上是身形肥胖的安隆在呻吟,身上满是血迹,堂堂圣门八大高手之一,天莲宗主的胖贾安隆此刻正如同死狗一般倒在地上。
场中众人都被陆无尘的出场惊骇住了。
侯希白的脸色很不好,无论眼前的男子有什么目的,他都不是好相与的。
同样脸色难看的还有杨虚彦,他曾经与眼前这男子交过手,那时的他武功已经很高,比起自己犹要高上一线,但是经过这么久的时间,自己自问武功大进,纵是遇上当日的他也可以从容杀败。
没想到当眼前这男子再次出现时,武功高得只能够让他仰视。
鲜血汩汩流出,婠婠嗔道:“难看死了!”两道指风弹出,登时为安隆止住了鲜血。
安隆怨毒的目光射向居高临下的男子,恨不得生啖其肉,饮其血。
陆无尘的目光在场中众人身上扫过,众人均感到他有如剑锋一般的眼神,背后一阵发凉。
目光扫过了邪极四凶的身上,陆无尘嘴角露出了一丝的笑意,道:原来是邪帝之徒,真是可惜、可惜啊!”
可惜四个徒弟竟然是如此的废物。
尤鸟倦脸上露出了一丝的怒意,他从陆无尘的脸上的神色看出了轻视,阴沉着脸,道:“小子你好大的胆子!”
陆无尘哈哈一笑,似乎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一样,尤鸟倦四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是吗?”陆无尘脸色一沉,钢剑倏然间斩下。
众人看不到他是如何出剑,只看到一剑匹练横空而出,半空之中一剑分为四剑,分向尤鸟倦四人刺来。
一剑敌四人,所有人都觉得此人太过托大了,邪极四凶岂非是易与之辈。
剑分四处,直直杀向邪极四凶。
“小子欺人太甚!”尤鸟倦怒喝一声,圣门八大高手之一的他虽位列末席,但是也有他自己的骄傲,被一个后辈如此轻视,如何不怒,他的独脚铜人乃是奇门兵器,沉重至极,确实是有过人之处。
剑气直卷而来,有着劈开空间的诡异感觉。
尤鸟倦也不避让,硬生生地接住了这一剑。
“力道分开就散了,远不如凝为一点,面对四个圣门高手,这小子也太过托大了!”心中如此想到,方才是尤鸟倦敢于硬接下这一剑的原因。
只是他的脸色很快就大变了。
脸色同时大变的还有其余三人。
心中或多或小地打着相同的主意,邪极四凶虽有凶名,但是在圣门之中却少有重视。祝玉妍、石之轩之辈更是不屑出手。就是安隆。也是轻蔑非常,如今这个一出手就将安隆杀败的男子,如此托大,正是让他们立威的时候。
这时候,他们倒是心意一致了,全力出手。
手中握着一柄小剑子,薄如蝉翼,不过是七寸长。剑锋之上闪烁着阵阵幽绿,显然是淬了剧毒,金环真这些年来苦修,受益良多,而这一柄匕首就是她的压箱绝招。
匕首贴上剑气,柔和万分,手腕不断地划出一个个圆弧,便要在卸劲的同时将剑气击溃。
“嘭!”劲气相击,独脚铜人身上登时出现了一个深有三寸多的缺口。
尤鸟倦只感到独脚铜人身上传来一阵刚猛霸杀的劲气,直冲经脉。最让他心惊的是那劲气重重涌至,在新力旧劲交替之处涌来。更让劲气强横了三分。
尤鸟倦脸色一白,一口鲜血登时吐了出来,双腿深深地陷入了地板之中。
周老叹与丁九重两人显然也是好不了多少,周老叹更是脸色发紫,“不死印法?”他一声惊呼,经脉之中刚柔相悖的劲气登时爆发,让他整个身子抛飞出去,将大殿之中的罗汉塑像撞破了不少。
丁九重是四人之中最为潇洒的人,屹立如山,脚下的石板,如同蜘蛛网一般一直延伸到了极处,只是他身上的伤势并没有表面这么小,剑锋贴上的瞬间,劲气汹涌爆发,劲气如同螺旋般直透心脉。
丁九重并没有金环真手腕折断的惨状,却也好不了多少,金环真卸劲手法不凡,更是眼力非凡,只是那股剑气之中隐藏着的劲气之中带着一股阴柔劲道,不察之下,她整个手腕被劲气生生折断。
“啧啧,圣极宗的四位也不过如是而已!真是让人失望啊,恐怕连邪帝前辈的本领十分之一也没有学到吧!真是可惜啊!”陆无尘肩上扛着钢剑,这柄钢剑反映着深深月色,有着森寒的恐怖气息,虽是街边几十铜钱的街边货,但是在他手中不啻于是神兵利器。
最强的只会是自己,这是陆无尘的信念,所谓的天到也不过是在宋缺的手中才配成为天刀。
尤鸟倦脸色通红,眼中满是怨恨的神色,狠狠地说道:“小子,你也被人称为魔头,那就是自己人了,不要让你我日后难相见!”
陆无尘哈哈一笑,道:“邪帝就只有这样的徒弟,真是让人失望啊,你已经害怕了吧!”
陆无尘嘴里啧啧有声,道:“不如你将其余三人杀了,我就放过你这么样?”
丁九重三人脸色大变,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暗自戒备,若是尤鸟倦出手,三人定然会联手将尤鸟倦击杀。
尤鸟倦心中大动,随即朗声说道:“小子好狠辣的心思,我们圣极宗同气连枝,而且圣门中人也不会坐视你作恶的,诸位,此人抢了不死印法,我们联手将他击杀,之后再谈如何处置印卷!”
陆无尘哑然失笑,暗道圣门之中果然并非普通人,狡猾异常,不过是区区几句话,就将离心离德的四人说成了同气连枝,还点名了若是想要得到不死法印就要除去他们两人。
很显然,尤鸟倦的话,打动了杨虚彦,见到杨虚彦脸色一动,尤鸟倦说道:“我们联手,哪怕是阴后亲来也要忌讳三分,小子你只要乖乖地交出不死法印,我们放你们离去!”
“诸位好像忘记了奴家了!”婠婠的声音带着一阵幽怨的意味,份外的惹人怜惜,她款款走到了陆无尘的身边,一双皓腕抚弄着手中寒意凛然的剑刃,不是天魔双刃还是什么。
众人的脸色很不好,一个陆无尘已经让他们忌讳了,而且还有个武功似乎大进的婠婠,确实麻烦非常。
众人除了丧失行动能力的安隆,余者无一不是武功高强之辈,虽然还没有摆开架势,但精气神均紧紧锁牢在陆无尘与婠婠两人身上,只要两人稍有异举,会因在高手对峙时的微妙气机感应下突然出击。
侯希白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往陆无尘瞧去,叹道:“陆兄意下如何?这似乎是唯一的办法。”
“唉……”侯希白叹一声,又望了眼婠婠,道:“希白平生最恨辣手摧花,但是找不到其他可行之道,真是好生为难。”
侯希白的脸色没有丝毫做作,这确实是他心中最为真实的想法,花间派的浪子,果然是一副怜香惜玉的心肠,就是这等情况也是如此。
陆无尘哑然失笑,也看到了婠婠眼中的笑意,婠婠声音幽幽深深,满带着笑意的眼神瞥了眼侯希白,说道:“婠婠也不得不承认,侯希白真是我们女子的贴心朋友!”
带着几分调侃,丝毫没有紧张的神色,杨虚彦脸色一沉,心中暗自思量,两人有什么凭仗?
安隆嘿嘿一笑,疼痛让他的声音变得沙哑起来,说道:“嘿嘿,石大哥的《不死印卷》是那么好拿的吗?”
一句话让邪极四凶脸色一变。
婠婠秀眉轻蹙的奇道:“说起来,大家争了这么久,这印卷的真伪到现在还不知道呢!”
虽然武功高强,也不惧怕他们联手,但是吃哑巴亏并非是她的作风。
众人的注意力从围攻两人的问题上,转移到印卷的真伪上面。
“哈哈!”侯希白亮出折扇,轻柔地为自己煽凉,微笑道:“那么婠婠姐请放心阅卷,也让大家知道真伪!”
杨虚彦长笑道:“何来这么多废话,不如就由在下出手领教阴癸派的天魔秘技,至于各位是否叁与,悉随尊便。”
说话刚落,一阵森厉冰寒的剑气,从杨虚彦的身上如惊涛骇浪般散发涌卷,他的身形虽仍纹风不动,但事实上正争取主动,只要在气势对抗上稍处下风,他立即挥剑出击。
陆无尘冷笑一声,道:“不知好歹!”
剑气从他身上爆发而出,登时如同飓风过境一般,剑气将地上石板尽数掀起,向着杨虚彦扫来。
杨虚彦身形倏然横移,快得让人惊叹。
与此同时,婠婠已经拿出了那一张羊皮,扫了眼之后,脸色一变,复又笑吟吟道:“这就是《不死法印》,既然诸位想要的话,就送给大家了!”
说罢,纤手一扬,那印卷便飞到了地上。
“诸位,小妹不奉陪了,告辞了!”说罢,天魔带飞射而出,往地上的安隆腰间一卷,整个人便凌空飞射离去。
陆无尘嘿嘿一笑,道:“师仙子既然来了,在下就不奉陪了!”
“陆兄何必如此着急离去呢?”柔柔的声音传来。
“哈哈……”陆无尘哈哈一笑,道:“此地群魔乱舞,仙子想必也是要除魔了,我也不在此触霉头吧!”声音传来,人已经走远了。
与此同时,静斋仙子出现在此,杨虚彦冷哼一声,发现地上的羊皮上面载有的不过是庄子之中的篇幅而已,冷哼一声,道:“没想到竟然被那个丫头摆了一道!”(未完待续。。)
第二九六章 流言蜚语
官道两边杂草丛生,时值天下大乱,官道之上已经没有了多少的行人,或是策马匆匆而过的骑士,或是传递消息,或是追杀他人。
只是今天的官道之上多了不少的人,或驾着马车、赶着路,或靠着两条腿、牵着儿女、神色匆匆,这些人脸上都带着恐惧神色,风尘仆仆的模样,显然是赶了很多路。
官道的驿站已经荒废了,朝廷失德,天下义军四起,隋帝身死,神器也为天下群雄逐鹿,这管道驿站没有了驿丞的看护,也就荒废了。
已值入秋时分,万物肃杀,奇怪的是此等天气竟然下起了大雨。
大雨滂沱,茫茫天地,伸手不见五指,中午时分,天公依然不作美,道路上泥路不堪,让人寸步难行。
好在半路上有茶寮,让人歇脚,各色人物齐聚,都是从各地来的,或多或少谈论着天下间的事情。
茶寮中坐着一男一女,男的身着白衣,生得颇为俊俏,眉宇间淡淡的一阵傲气,却又不让人觉得盛气凌人,只觉得这般气度方才是配得上他,而身上更是有着一股凛然寒意,让人心中暗自猜测此人是什么人。
“此人气度不凡,不知道是什么人?”也有江湖好手嘀咕不已,知道此人不是易与之辈,也不知道脾气如何,遂打消了攀谈之意。
男子身边的女子却是聚集了茶寮之中几乎所有男子的目光,那女子身材窈窕细致,端的是婀娜多姿。脸上掩住了一层朦胧的轻纱。只能隐隐见到樱唇如丹。嘴边浅笑,一双明星般的眸子似乎是将天下间的神秘都汇聚其中,让人不自觉地沉迷其中。
茶寮中的男人不时偷偷打量着眼前这个美人儿,不时心中幻想。
“那些人的目光真是让人讨厌!”白衣女子低声嗔道,柔柔的嗓音带着美妙的感觉,确实是让人**。
男子微微笑道:“秀珣你如此动人,就是男人也想要吞掉你啊!”
那女子脸色一红,白了他一眼。脸上却是掩不住的喜意,吃吃笑道:“你也是这般?”
“当然了!”他握着女子的小手,捏着水润的小手说道,让女子笑了起来。
两人正是商秀珣与陆无尘,此时,两人离开巴蜀已久,婠婠带着安隆离去,而两人却动身北上。
此行的目标正是长安,魔门大会将开,而打出的旗号正是圣舍利。这个圣极宗的宝贝,储存着历代魔帝的精元。威力非凡,陆无尘也想见识一番。
两人北上倒是悠闲,时间也不紧,算得上游山玩水。只是此间奇怪的情形让两人好奇不已,加诸暴雨天气,也就在这个茶寮中停歇下来。
茶寮众人多谈论天下之事,此时天下间最重要的事莫过于洛阳一战,东都洛阳为杨广所经营,其工事建筑何其深厚,更有虎牢关天下雄关,李密的瓦岗军进攻洛阳,如何不吸引天下的目光。
天下义军之中,江淮军败亡,江南之地尽失,北方窦建德也被李阀所败,剩下的也只有瓦岗军了。
“话说那洛阳之地兵凶战危,虽是兵家必争之地,但也易守难攻,地势险要,更有昏君杨广的经营,早已如铜墙铁壁一般,没想到瓦岗军如此了得,竟然将洛阳攻陷下来,此人在天下争夺之中已经夺得了先机!”
说话的是一个花甲老者,须眉皆白,身上套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衫,捋着胡子说道。
“说得好,瓦岗军得了洛阳,进可攻,退可守,想来李阀有麻烦了!”接着老者的话头的是一个络腮胡子的关东大汉,挺着胸膛,身上的肌肉油光发亮,彪悍非常,高声说道:“看来这天下要让李密得了!”
“得了洛阳就得天下?莫不是让人发笑了!”冷声说话的是一个蓝眼鹰目的胡人,身穿一身黑色的武士服,身后背着一柄长枪,身边正是坐着十来个大汉,显然是他的手下。
“王世充据有洛阳,不也让李密攻陷了?”
那胡人身材高大,这话说得让那个大汉不知道如何回答,而陆无尘望向那个胡人,道:“此人武功不错啊,身边的也都是好手,不知道是什么人?”
天下大乱之际,什么牛鬼蛇神都出现了。
先前那个花甲老者摇头说道:“那不过是王世充无能导致的,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可惜啊!”听说王世充投降了李阀,就连他立的皇帝也到了长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把戏不知道会不会上演呢?”
此时天下名义上仍为隋朝所有,隋朝皇族杨侗也是天下之主,既然李阀得到了,想必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把戏也可以玩玩,之后来个禅让,名正言顺。
这些都是天下大势,隋朝享国数十年,不过是几十年间已到了分崩离析的地步,确实让人叹息。
然而这些并不是众人所关心,不多时候,众人便从这天下大势的话题之中转开来。
“说起来,洛阳发生了一件更加重要的大事,而那洛阳的战事也因此而平静了一日!”那个大胡子说道,引得旁人来了兴致,皆催促他细细道来。
那大胡子嘻嘻一笑,享受着众人的目光,方才说道:“诸位可知道天下高手众多,什么慈航静斋、魔门高手,但是说起来最为尊崇的莫过于三大宗师,这洛阳的事情便关于其中之一的三散人宁道奇。”
“兄台说的,莫不是宁道奇宗师与天刀宋缺于净念禅院的一战?”当下有人说道。
那大胡子哈哈一笑,点点头,登时吸引了场中所有人的注意力。
陆无尘与商秀珣相互看了眼,没想到这消息传得天下皆知了。
想想也是,那二人的一战于武道上可谓巅峰之战。于政治上更是关乎天下大势走向。哪方势力不关心?
大胡子看到众人的注意力都落在自己的身上。不由轻轻一笑,道:“没错,正是宁道奇真人与天刀宋缺宋阀主在净念禅院一战!”他扫视了场中众人一眼,略带夸张地说道:“诸位可能不知道,那天刀宋缺宋阀主出现在洛阳的时候,正值虎牢关被破、蒲山公下令攻城的时候,宋阀主一人一刀,愣是将数十万的瓦岗军吓退。让洛阳的战事停了下来!”
数十万的大军,这个数字夸张的可以,竟然让一个人吓退了,场中众人心中凛然,暗道:“不得了,这还是人吗?就是神仙也没有这么强吧!“
“一人就能够吓退几十万的大军,你不要说大话了,天刀宋缺再强,也没有办法吓退瓦岗军吧!”当下有人质疑道。
大胡子脸色一红,暗道自己吹牛皮吹破了。正要说话的时候,冷不丁一个声音道来:“吓退瓦岗军是不可能的。不过吓倒了李密倒是真的!”
众人循声望去,只看到一个中年男人,身着一身浅蓝衣衫,右臂空空荡荡,显然是少了一条臂膀,他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刀印,身上带着一阵肃杀的感觉,显然是杀人如麻的人。
这样的人多是当兵的。
“在下当日正是洛阳的兵士,侥幸捡回一条小命,因为身有残疾所以回乡务农,也好过些平淡日子!”那汉子说道,“当日宋缺的风采我可是见得清楚,啧啧,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就是神仙也不过如此!”
他略带回忆说道:“当日李密亲自率军在洛阳城下,围住了洛阳城,那天正好是黄昏时分,残阳如血,洛阳城已经坚守了一整天了,城下堆满了尸体,一个人影从南方行来,手中握着一柄大刀……”
他将当日宋缺的孤身而来的场景到来,虽是平平道来,但是这是他亲眼所见,当时的震撼依然犹在,如今到来,也让场中众人感受到他的震惊。
残阳如血,血腥味浓浓传来。
“宋某将于洛阳与宁道奇一战,李密你暂且息兵数日!”朗朗的声音几乎要将数万的兵士呐喊的声音盖了下来。
宋缺身穿一身蓝衫,身如标枪,目光之中如同刀刃一般扫视着洛阳城下的军士。
战场上杀气如霜,却丝毫没被他放在眼中。
“你可以拒绝,不过宋缺会亲自斩下你的狗头再入洛阳!”宋缺的声音很平淡,似乎在说着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般,语气中带着一股轻蔑的神色,虽有千军万马,但是你李密在我眼中不过是土鸡瓦狗。
这就是绝世高手的傲气,纵是千军万马守护,他要取你首级依然如探囊取物。
这是一种威胁,也是一个命令,无论李密心中如何的不爽,如何的愤怒,最终李密暂停了攻城,只是围住了洛阳城,任由天刀宋缺从容入城。
当日洛阳数百万的军民,瓦岗军黑压压一片的兵士看着一身长袍的宋缺走进了洛阳城。
直到那时,这些人方才知道什么是高手风范。
茶寮之中静得可闻落针,当日的情景如在眼前,良久,方才有人吁了口气,虽然不是孤身吓退数十万的兵士那般夸张,但是胆敢威胁李密,而且让他退步,这已经是一个神话了。
“好嚣张的做法,难道宋阀主就不担心李密恼羞成怒,派军队围杀他?”商秀珣脸上依然带着惊讶的神色问道。
陆无尘哈哈一笑,笑声让茶寮中人纷纷侧目,随即低声说道:“虽然宋缺只是孤身一人,再怎么厉害也不是军队的敌手,但是若被他走脱了,他李密就要担心宋缺的报复了!”
“宋缺是一个骄傲的人,骄傲的人自有自己的自负,既然他扬言要取李密的狗头,那么除非李密躲到深山老林里一辈子,否则,他就要害怕宋缺的刀落到自己的脖子上!”
“这年头,武功高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高强的武功就是万万不能的!”陆无尘略带得意地说道:“虽然个人武功再强,也不能够敌得过千军万马,就是几千人也能够杀败我们,不过,那些统帅可是要担心什么时候高手摸上门来了!”
武功再高,也是敌不过围殴的,不过若是能够破碎虚空,那么数万人也不在话下,后世的传鹰不就是一挑万吗?
商秀珣也明白过来了,若是派高手干掉敌方主帅,那么便很有可能不战而胜,正如当初杜伏威被杀之后,江淮军便陷入了内乱之中,被双龙帮不吹灰之力攻陷了。
与此同时,茶寮中人也是议论纷纷,这些人不乏江湖中人,也知道宋缺之名,如今更是带着崇敬的神色,当下有人问道:“不知道宋阀主与宁真人一战何人胜了?”
那独臂汉子摇摇头,道:“这就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够知道的了,那净念禅院本来就是和尚清静的地方,何况这两个高人在那里决斗,那个不长眼的胆敢去看?也不怕他们打出火花来,小命不保?”
独臂汉子说得有道理,场中众人都是点点头。
“若是能够见识一番两人的决战多好啊!”说话的是那个身材高大的胡人,他神色有些遗憾,显然是为了不能够见到两人的巅峰之战而遗憾。
大胡子嗤笑道:“你一个蛮夷,也不怕两位高人将你喀嚓了?”
大胡子刚说完,登时引起了众人的大笑,那胡人身上的武士服颇为考究,蓝眼鹰目,颇似突厥人,那胡人见到人讽刺,身边的护卫登时怒视着大胡子,手腕握在了刀柄之上,显然是待自己的主子发话就是要出手了。
那大胡子也非是良善之辈,双目一瞪,喝道:“这里可不是你们塞外蛮地,想要杀人吗?你家爷爷我奉陪到底!”
这人也是一条汉子。
那胡人皱了皱眉头,正要诛杀这个出言不逊的,然而刚要出声时,一股杀意便锁住了自己,登时让他动弹不得。
那股有如实质的杀意狠狠地冲击着他的心灵,使得他浑身一僵,他知道自己已经被人锁住,若是有什么异常便会招致杀身之祸。
中原果然是能人辈出,高人不知道凡几。
“这里是中原,不是你们这些胡人胡来的地方,想要命的就给我滚!”不轻不重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他脸上冷汗淋漓,那股杀气消散得无形无踪,但是他知道自己若是不滚便要永远留在这里了。
“在下突利,今日之事,在下记下来了,他日必定奉还!”说完,带着手下,也不顾外面下着大雨便走了。
见到那胡人灰溜溜地跑了,大胡子哈哈大笑,道:“走得好,也让你知道我们中原爷们的厉害!”
陆无尘不由莞尔,这人也有趣,他方才所用乃是传音入密的技巧,也不怕旁人知道。
这里虽是茶寮,但是也卖些酒水,大胡子显然是豪爽之人,当下请了茶寮中人喝酒,说起了洛阳的事情,那洛阳的事情天下皆知,两位高手在洛阳城停留了两日,便离去,但是比试的结果却不得而知了。
半月后,洛阳城破,王世充挟着杨侗小皇帝投靠了关中李阀,杨侗小皇帝从洛阳当皇帝到了长安当皇帝,依然是傀儡一个。
而众人对这些事情也没有多大的兴趣,只是对天刀与宁道奇一战好奇不已,纷纷猜测,众说纷纭。
“这些高手也不过是欺世盗名之辈!”一个愤然的声音到来,登时让人侧目。(未完待续。。)
第二九七章 血洗(上)
多谢唐尸不摆手大大的看赏!
……
冷不丁冒出来的声音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这年头,没想到还有人胆敢口出狂言,要知道当年天君席应不过是名号犯了天刀宋缺的忌讳,就被人家拿着刀子追杀千里,最后不得不收山躲避,方才保全了性命。
“谁这么大胆,竟敢如此说话?”众人的心中升起这般疑问。
“这人有点意思!”陆无尘目光中满是笑意,和商秀珣一起循声望去。
当然,望去的还有茶寮中的其他人。
说话的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汉,脸色满是红褐色的皱纹,如同纵横的沟壑一般,那是被太阳暴晒后留下的痕迹,老汉身上只着了一件破旧的布衫,上面满是补丁,他身边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脸上一片污迹,一双眼睛却黑白分明,精灵有神。
见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老汉身子明显哆嗦了一下,眼中也有慌乱的神色。
“不过是个普通的老汉而已!”陆无尘笑道。
商秀珣好奇地瞧了眼那个老汉,随后目光落在了那个小女孩儿身上,看着那个小女孩儿时喜时愁,小脸上神色变幻。
陆无尘看得好笑,伸手握住了商秀珣的小手,嘴里调侃说道:“怎么了?莫不是秀珣你也想要个小娃娃?”
“你这人永远都那么不着调!”商秀珣脸色一红,嗔怪地白了陆无尘一眼。
“嘿嘿,老头。不要乱说话。那些江湖高手可不是我们惹得起的。更不是你可以惹得起的!”一个大汉阴恻恻地说道,脸色有些奇怪,似乎在看好戏一般,不过也算是一片好心,提醒老汉慎言。
“高手怎么了?你们这些高手整天高来高去,打打杀杀,却可怜了我们这些老实的庄稼人!”老汉红着脸,梗着脖子。神色激动,道:“我胡汉三胡老汉当年上山打过老虎,怕过什么?倒是你们这些高来高去的高手,如果真有本事的话就去打那些契丹狗,不要让他们祸害我们百姓!”
“契丹狗?”陆无尘微笑一笑,朗声问道,“老丈说的是哪里的契丹狗?”
胡老汉显然很激动,原本褐红色脸色更加的通红,像煮熟了的苹果一般,干枯的手臂高高地扬起。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登时发出了“咚!”的一声。
“还有哪些契丹狗。不就是我们那里做马贼的契丹狗?”老汉的眼眶红了起来,咬牙切齿道:“那些契丹狗少杀抢掠,无恶不作,可恨那些契丹狗以杀掠我们汉人为乐,你们这些高手却坐壁旁观,若你们这些高手是条汉子的话,就到梁都杀了那些契丹狗,我们梁都百姓都会感恩戴德!”
胡老汉满脸通红,嘶吼着说出了这一番话后,便大口喘着气,整个人犹如虚脱了一般。
老汉身边的女孩儿眼睛也红红的,泪水扑哧扑哧掉下来,让人看得份外的心酸。
“是啊,若你们是条汉子,就去杀了契丹狗,连这点都做不到,武功再高又怎么!”登时有人附和起来,都是衣着破烂、拖家带口的百姓,显然是和胡老汉一行的。
“老丈,你和我们说说梁都的事情吧!”陆无尘脸色有些不好,他说起来也是一个民族主义者,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愤青了。
“对极,老丈,你就说说那些契丹狗是如何可恶,也让老子我好去砍人!”说话的是那个大胡子,他生得凶恶,却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当下也愤然说道。
胡老汉稳了稳心神,道:“那些契丹真是畜生,不但抢劫我们这些贫民百姓,还以杀人为乐,就是不足周岁的小孩,也要杀掉,插在枪上当旗帜,可怜那小儿疼痛哭泣,最后被生生疼死!”
说道悲伤处,潸然泪下,那女孩儿也跟着哭了起来。
商秀珣看那小孩儿哭得凄惨,心中甚是怜惜,抱着那女孩儿,柔声安慰着。
“岂有此理,此等畜生,猪狗不如,怎能留在世上?”大胡子大怒,众人也是怒发冲冠,大家都是汉人,见到外族如此欺凌,如何不怒?
“老子砍死丫的!也教他们知道我们中原人不是好欺负的!”早有人怒声吼道。
胡老汉说道:“那契丹马贼来去如风,马上功夫了得,如今更是围住了梁都城,若不是彭梁会的好汉们,我们这些人也走脱不得!”
“怪不得,这一路上看到那么多人拖家带口地迁移,原来是这样!”
“唉,当真是可恨,那些外族胡狗竟然欺负上门了!”大胡子怒声说道,“老子我最看不起胡狗了,老子定要让那些胡狗看看我们中原汉人的厉害!”
“真是条汉子啊!”众人心中说道。
正当茶寮中人议论纷纷之时,突然大门被推了开来,一阵寒风吹来,众人纷纷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啪”的一声,门被关上了,又恢复了暖和的感觉,众人抬头向进来的人望去。
进来的是一个娇媚的女人,这女人穿着一身华服罗裙,腰配白玉腰饰,显然是生于富贵人家,只是这时候,孤身一个女子在这里,却十分奇怪。
女子约莫二十来岁,身穿紫绛罗裙,足踏月白云靴,身上一股稳重成熟的感觉,偏有着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女子手中握着一柄长剑,目光扫了眼茶寮四周,待看到陆无尘的时候,目光登时一亮,笑了起来:“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你啊!”
陆无尘也是笑了起来,“我也很意外,竟然会在这里遇见你,有时候缘分这东西还真的挺玄妙的。”
“呸!”女子脸色微红,啐了一口。道:“谁和你有缘了!”复又看了眼陆无尘身边的商秀珣。说道:“许久不见。你竟然拐了这么个千娇百媚的女子当老婆,还真是厉害啊!”
陆无尘也不着恼,笑了笑,道:“不知独孤家的千金,来到这里有何贵干呢?”
这人不是独孤凤还是什么人?
独孤凤小脸一沉,道:“我做什么事,与你何干?不过,一路上我一直听说契丹狗在中原里杀人放火。正想去梁都一趟,你去不去?”
开门见山问道,原来独孤凤在此处听闻契丹狗竟然在梁都附近杀人抢掠,心中恨他们残忍,便有心要杀这些契丹狗,哪里想到天公不作美,竟然下起了暴雨,便到了这茶寮躲雨,恰好遇上了陆无尘两人。
众人见这个娇滴滴的女郎竟然要到梁都去,登时纷纷劝阻。那胡老汉说道:“闺女你莫要意气用事,那些契丹狗凶恶残忍。你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独孤凤嘿嘿一笑,道:“羊入虎口,不知道谁是羊,谁又是虎?”
陆无尘哈哈大笑,道:“说得对极,这女子可是头母老虎,那些契丹狗哪里会是她的对手!”
独孤凤脸色一沉,长剑半出鞘,登时一道剑气直斩而来。
陆无尘哈哈一笑,道:“独孤小姐的脾气还是那么烈啊!”他右手一挥,一拳轰出,那道剑气登时被轰散,最厉害的莫过于他拳劲之中一股柔劲,将那股剑气完全化去,让独孤凤心中惊讶不已。
这一剑也不过是试探而已,没想到竟然这么轻易就被陆无尘化解了,独孤凤心中暗暗惊讶:“这人武功精进到了什么地步啊?”
念头转了转,独孤凤脸色一沉,喝道:“你去不去?”
陆无尘哈哈一笑,复又沉着脸,道:“当然去,我倒要看看这些契丹狗是不是真的吃了豹子胆,胆敢在中原胡来!”
寒着脸,陆无尘身上自有一股让人心生惧意的气势,让众人心中暗暗心惊。
……
官道上,一辆马车缓缓北行,去的方向正是梁都城。
官道上都是南下的行人,唯有这辆马车逆行而上,让人疑惑,而其中一个老丈显然不想三人送死,便劝阻这马车的主人。
马车的主人是一男二女,俱是风采过人,听到行人的劝阻,男的只是笑了笑,说道:“我此次去正是要去取那些契丹狗的性命!”
其中一个紫衣女郎也笑道:“老丈莫要担心,这些契丹狗快活不了几天了!”
见无法劝阻三人,那老丈无奈摇了摇头,赶着牛车离去。
见到那老丈走远,商秀珣说道:“这个老丈真是个好人啊!”复又望着他破旧的衣服,叹息不已:“只可惜这个世道不能够让老丈安居乐业了!”
她这些日子看到种种,生出无限感叹,隋朝一统不过是三十多年,之前南北分裂,兵连祸劫,好不容易统一天下,有了几天安稳日子,没想到遇上过昏君,三征高丽,折戟而还,不知道让多少百姓家破人亡;隋炀暴政,经营东都、开运河,不知道耗费多少民力,之后更是义军四起,群雄逐鹿,如今想求一个安生也不得。
独孤凤冷冷笑道:“这世道便是人吃人的世道,若想要改变这世道,那么便要一统天下,不要做杨广那般的昏君!”
商秀珣转头望向她,道:“没想到独孤姑娘也有这般见识!”
独孤凤笑道:“这些哪里是什么见识,不过是江湖经验而已,无论是江湖还是庙堂抑或是国与国之间,说起来都是一样的,谁的拳头大谁就能够做主人,哪怕要做皇帝,只要你拳头够大,也是可以的!”
这一番是**裸的弱肉强食的理论,没想到一个女儿家竟然会懂得如此之多,商秀珣微微点头,想想也是,她出生独孤家,正是四大门阀之一,其中龌龊不知道几许,虽然她深得尤楚红喜爱,但也知道很多的黑暗的事情。
说回来,若不是她资质过人,更会讨人喜欢,也不会有这等的地位。
商秀珣微微一笑,目光扫过了窗外湛蓝的天空,道:“独孤姑娘原本是打算到哪里去的?”
独孤凤微微一窒,脸色有些失望,说道:“说给你们听也无妨,我是出来找人的!”
“找人?”商秀珣微微诧异,心中想过很多的理由,却没想到她竟然是出来找人。
“是独孤安么?”陆无尘随口问道。
诧异地看了一眼陆无尘,独孤凤点了点头,道:“不错!”
“听闻独孤安也是人中龙凤,陆某一直心生仰慕,却无缘与其一见,不知独孤小姐是否知道其下落了呢?”陆无尘朗声笑道。
“我若是知道了,就不用像没头苍蝇乱走一通了,我也只是听闻他前些日子出现过而已!”独孤凤没好气地说道。
闻言,陆无尘哑然失笑,想要与独孤安痛饮一场的打算只怕要作罢了。
“真是可惜啊!”陆无尘摇摇头,望着天上白云,天宇湛蓝如洗,广博无垠,一时间心有所感,长笑一声,歌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声音,随着他真气鼓荡回荡在悠悠晴天之下,自有一番洒脱的不羁,虽是手中没有美酒,却让人沉醉其中。
独孤凤呆呆地听着陆无尘仰头长歌,声音之中自有一番洒脱的潇洒,这首乃是劝酒歌,别有一番不羁的狂放,其中“天生我才”二句更是千古警句,陆无尘平素最喜李青莲的诗句,前世上学的时候,不知道背了多少下来,如今放声歌道,只感到胸臆间广博畅顺。
待到歌罢,不由得哈哈长笑,声震长空。
“这是你作的?”独孤凤说道,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像小鹿的眼睛一般,水灵灵的,而商秀珣也是满脸笑意地看着陆无尘。
陆无尘哈哈一笑,道:“我哪里作得出这样的诗句?只是我家乡一个名为李青莲的大诗人作的!”
独孤凤歪着脑袋,道:“他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我没有听过他的大名?”
“天下间的奇人异士多了去了,你不知道也很正常!”陆无尘敷衍道,待到独孤凤再说什么,陆无尘只是顾左右而言他。
在萧萧马蹄声中三人不断前行着,越近梁都城附近,三人的脸色越是阴沉。
虽然没有见到契丹马贼,但从一些破乱的村落之中可以看到杀戮的痕迹,若是有心还可以找到百姓的尸体,斑斑的血迹已经变成了黑色,散发出腥臭的味道,村落之中明显有火烧的痕迹。
“若不是亲眼见到,我还不相信世间竟然有这般畜生!”独孤凤双目喷火,纤纤素手握着剑柄,恨不得立刻出鞘杀尽那些契丹人。
“哼!”陆无尘冷哼一声,身上杀意如同寒风一般,使得周围的温度都低了几分。
商秀珣冷着脸,并不说话,然而身上的气息也很冷。(未完待续。。)
第二九八章 血洗(下)
梁都城在望,离陆无尘三人只有数里的距离。
附近的村落已经人去楼空,方圆数里之内毫无人眼,陆无尘三人看着这等情况,心中很不好受,如今虽值天下大乱,从而导致民不聊生,十室九空的境况也很普遍,但是对于外族入侵造成如此的境况谁也无法容忍。
“这里的百姓都走了吧?”独孤凤说道。
“差不多了!”陆无尘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梁都怎么样了?希望还没有被那些契丹狗给攻破吧!”
梁都位于通济渠北段,是水陆交通枢纽,乃彭梁会所属。宇文化及曾对这里颇为垂涎,若要取得此处,兵临襄阳轻而易举,无奈瓦岗军进军,地失人亡,李密攻陷宇文化及的大魏政权,便一鼓作气对洛阳用兵,此处倒没有受到战火波及。
只是谁也没想到竟会有契丹马贼袭击这里。
三人唏嘘不已,朝着梁都城走去。
哒哒哒……
马蹄声陡然传来,散乱的马蹄声如铁一般敲击在地上,陆无尘三人武功不凡,耳力非常,竟然听到了兵器交击的声音。
三人相视一眼,同时展开身法,偱声奔去,不一会就来到声音传来处。
寒光闪闪,刀光亮起。
一群身着破烂甲衣的大汉骑马正围着十来个百姓,手中的大刀寒光熠熠,让人一眼看去就知道他们是马贼。
那些被围困的百姓们,此刻正拿着包袱、牵着子女,惶恐不安地望着手持兵器的马贼们。
一个红袍男子正站在人群之前,身材彪悍,手上一柄钢刀雪亮,反射着寒芒,只是站在那里,便有种气壮山河的感觉,让人不敢踏前一步。
那十多个马贼被其气势摄。竟然逡巡不前。
因为背对着的缘故,陆无尘等人见不到那个好汉的脸容,但是一人惊退十数马贼,已显示其不凡了。
“是契丹狗?”独孤凤手中长剑已经出鞘。
“不是。似乎是溃败的兵士!”陆无尘说道。
那十多个马贼身上衣甲虽然破旧,但可以看出他们都是兵士,“是哪来的士兵?”独孤凤声音很冷,“没想到契丹狗还没动手,自己人倒先趁火打劫起来了!”
三人流星赶月般赶去,方才接近,便听到一阵狂放的笑声:“契丹狗还没有来,你们倒来了,我独孤安生平最恨的就是你们这等人!若是好汉便去杀那些契丹狗,欺负百姓算什么?”
久违的声音。让独孤凤心中一阵狂喜,那男子竟然是独孤安!
长刀遥指,一股凛然的刀意凭空生出,刀锋之上,真气震荡。如同有着一道火焰在燃烧一般。
空气也为之而燃烧起来。
左脚一步踏出,丈余的距离转瞬即逝。
右臂抡圆,赤红刀芒乍现。
刀锋上,刀气从刀尖之上延伸而出,形成一柄丈余长的火红大刀,燃烧着炽热的火焰。
战马嘶鸣,鲜血迸出。
一声惨叫。一个马贼连人带马登时被斩成了两段,尸体上,伤口一片焦黑,像被烈火灼烧过一般。
“点子扎手,兄弟们一起上!”
马贼首领脸上有一道十字伤疤,此刻见独孤安大发神威。心中骇然,长刀竖起,高声喝道:“他不过是一个人,我们一人一刀就可以解决他,只要解决掉他。女人、钱财都是我们的!”
被马贼首领的画饼所迷惑,余下的马贼登时狂呼起来,这些马贼都是亡命之辈,高举长刀,策马重逢而来。
这些人马术精湛,相互之间行进颇有默契,俨然是骑兵冲锋的模样。
独孤安哈哈大笑,手腕一抖,长刀瞬间划过,留下一道道残影,“真是死不足惜!”嘴角勾起了一个残忍的笑容,这是他多年来一直养成的习惯,杀人前的表情,显示他已经暴怒了,要大开杀戒!
一步踏出,脚下登时出现了个寸余深的脚印,而他整个人如同箭矢一般飞射而出,扑向急速奔来的战马。
看到独孤安重逢而来,一个马贼露出了一个冷笑,一勒缰绳,战马登时人立而起,双蹄向着独孤安践踏而来。
独孤安冷笑一声,身子如同泥鳅一般,横移了数步,手起刀落,斩向了战马后腿。
“蓬!”鲜血迸流,战马惨叫,后腿被生生地斩断,倒在地上。
独孤安飞起一脚,将马贼踢飞。
罡气侵入骑士的经脉之中,经脉尽碎,马贼来不及惨叫一声便已气绝。
劲道不减,那尸体将右边冲锋而来的一个马贼撞下了战马,劲气穿过尸体,直透入马贼的胸腹,将他五脏六腑捣碎,七窍流血而亡。
转眼间将两骑解决,独孤安凌空而起,落在了马背之上,一勒缰绳,夹住了马腹,向着其余的马贼杀去。
“安大哥,我来帮你!”独孤凤清叱一声,也是加入了战团。
她寻找了独孤安良久,奈何独孤安自反出独孤家后音讯全无,让她颇为沮丧,她自幼与独孤安亲近,心中早将独孤安当作了自己的大哥,加上独孤凤天赋过人,在武学上笑傲同辈,同辈之中也只有独孤安让她心服口服的。
她自觉独孤家对独孤安所欠良多,如今骤然见到独孤安心神激荡,眼见有人围攻独孤安,心中更是愤然,出手毫不留情,狠辣非常。
长剑出鞘,一泓剑光宛若层峦叠嶂一般,剑气如霜雪一般,将最近的一骑笼罩在其中,剑气一分为九,九剑分刺,却是没有削弱威力,反而是组成了一道妙不可言的剑网。
那马贼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被剑气斩成了九段,鲜血、内脏流了一地。
独孤凤一身紫衣,衣袂飘飘,展开着卓越的身法,宛若仙子一般降临,一手长剑使得如同长空浩浩,又如山岳流水,气象万千,很难想像一个女子竟然将长剑使得如此大气。
独孤安翻身下马,立在了独孤凤身边,道:“小凤的武功进步了不少啊!”
独孤按的目光温和,像注视着小妹妹一般,让独孤凤份外亲切,不由得嫣然一笑,道:“安大哥,你让我找得很辛苦啊!”
一众马贼见到竟然有女子加入战团,那首领登时喝道:“谁驯服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谁的!”
他大喝一声,长刀一指,战马嘶鸣,吆喝着一众马贼。
“看来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啊,还是解决掉这些畜生再说吧!”独孤安说道,而独孤凤点了点头。
一边的陆无尘两人却没有加入战团,而是来到了百姓的身边,这些百姓正瑟瑟发抖,让陆无尘摇摇头,这些都是多是老弱妇孺,其中有几个衣着雍容的贵妇人,此时满脸惧色,看到陆无尘两人如同鬼魅般出现,登时哆嗦着身子。
看她们包袱鼓鼓,衣着华丽,大概也是大户人家吧,也难怪会惹上马贼了。
“我们不用去帮忙么?”商秀珣眨着大眼睛,望着独孤安两人。
陆无尘摇摇头,道:“不过是些小场面,独孤安会解决掉的!”
马贼在首领的大声吆喝中,渐渐合拢,此时还剩下八骑,众马贼手中持刀,双腿夹住马腹,战马围成了一个圆圈,将独孤安与独孤凤围住。
“杀!”刀疤脸大喝一声,扬刀斩来。
“杀!”其七骑扬刀怒喝,七人的杀气竟然让独孤安也感到心惊。
“好厉害的马术,武功也不错,此人定然不是普通的卒子!”独孤安心中想到。
大刀已经斩来,挟着战马重逢的气势,长刀划着美妙的弧线,从上劈下。
“当!”金石之声骤然响起,独孤安手腕也被这一阵冲锋之势震得发麻,借力生生地横移了半丈。
“武功不错啊!”独孤安心中想到。
一道黑影踏来,赫然是战马的马蹄,独孤安微微苦笑,没想到自己会如此狼狈,一个打滚,长刀在马腹上划出了长长的口子,肠子全部落了下来,战马一阵嘶鸣,而独孤安已经解决掉了马上的马贼。
战马冲锋而来,马贼交叉迂回冲锋,相互间配合默契,渐渐地竟然将独孤凤与独孤安两人压住了,两人险象环生,若非武功高强,轻功玄妙,此刻早已经倒下了。
这些人显然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不知道为何竟然会在此作了马贼?
独孤凤与独孤安的压力骤然增加。
破空之声骤然响起,一声惨叫声响起,马贼头子惨叫着堕马,后心上血流如注。
变故倏生,让场中的众人都目瞪口呆,这个世界变化得太快,快得让人心理准备也没有。
独孤安眯着眼睛,对着一边的独孤凤说道:“小凤,这样可不行,不要再玩了,不然会被人看不起的!”
与这些武功不弱的马贼也只是玩玩而已,虽然他们有着出色的马术。
独孤安举起刀,向着陆无尘扬了起来,而陆无尘不由得笑了,这家伙!
下一刻,残影倏现,火红大刀绽出一道道的血花,妖艳得让人侧目。
连人带马砍成两断,独孤安的手段堪称是暴力,而剩下的马贼终于在首领被杀之后慌乱了,慌忙调转马头逃跑。
“逃得了么?”一颗脑袋飞起,鲜血在半空之中划出了好看的弧线,落在地上,死不瞑目的马贼眼睛大大地张开。
惨叫声不断地响起,那是马贼被屠杀的声音。
第二九九章 关门打狗(上)
黄昏时分,残阳啼寒鸦。
梁都城外,茫茫穷目处,烟尘滚滚,隐隐有着雷声般的马蹄声涌来,一队骑兵正直冲梁都城而来。
如同轰雷一般的马蹄声在梁都城下骤然熄灭。
残阳如血,苍山如铁,这座古城也仿佛在铁蹄下呻吟颤抖一般。
“哈哈,这里就是梁都城了?”说话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凶猛大汉,背插双斧,身披兽皮黑革,远远望去,气势迫人。
大汉的旁边有个年约五旬的汉人老者,容颜冷峻,双目神光电射,一望就知道此人必是内家高手。
其他都是面相凶狠,身形彪悍的契丹壮汉,露出赤裸臂膀更添其雄猛之态。
看着城门紧闭的梁都城,那贼寇头领哈哈大笑,生硬的汉语中狂意毕生,“这里就是我窟哥今天要征服的地方,只是不知比起彭城如何?桀桀,真让人期待啊!”
这贼寇不久前攻陷了彭城,在彭城发泄了他的兽性之后,自信心更是膨胀到了极点,此时颇有不可一世的狂态。
正当众贼寇放声大笑之时,护城河的吊桥却缓缓地放了下来,众贼寇不由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城门轰然打开,映入窟哥等人眼中的是一排排燃烧的火把,从城门开始,两边每隔十步便插有火把,像两条火龙般沿着大街伸展,而最让众贼寇惊讶的是吊桥前正站着一个男人。
一身白衣,右手握着一柄寒光闪烁的长剑,直如山岳般耸立在这里,微风吹过,衣袍翻飞,猎猎作响。
精芒闪闪的双目如同匕首一般射向了吊桥之外的一众契丹蛮子,被眼前之人的目光射过,窟哥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窟哥?”冷冷的声音传来。
“大爷我就是!”
陆无尘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很好。我等你很久了!”说罢,整个身子如同雷电般急射而出。
丈余长的吊桥转眼间掠过,陆无尘整个人飞身而起,手中的长剑刺出。
剑芒如同寒霜般倾泻而下。剑气纵横,剑未至,剑气已经压得窟哥呼吸不畅,狂猛霸道的剑气切割着他的护身真气,护身真气在剑气下被无限的削弱。
剑芒乍现。
这一剑是何等的风华绝代,窟哥眼前只有这一剑,已经完全将他的目光吸引住。
“小心!”一声低喝,窟哥被身边的老叟一把撞开,两人滚下战马,剑气划过。战马惨叫,整个战马被一剑劈开了两段,鲜血狂泄。
陆无尘挺剑而立,冷冷地望着狼狈不堪的窟哥,轻蔑地笑道:“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窟哥擎出双斧。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神色,用生硬的汉语喝道:“想要我窟哥的性命,还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说罢,双斧合身而上。
“铿锵”之声响个不绝,马贼们纷纷擎出了兵器,一策胯下战马,作势欲扑。只等窟哥的命令便一拥而上。
陆无尘嘴角泛起了冷笑,暗道:“不知死活的家伙!”
长剑重重劈出,似缓实快地劈向窟哥,窟哥双斧交叉,将这一剑架住,沉重的劲气让他虎口生疼。双斧几乎要脱手飞出,心中惊道,“此人好大的力气!”
“挡住了?”陆无尘微微冷笑,劲气一吐,长剑登时泛起一阵炽热的劲气。火焰般的真气在剑锋之上燃烧着,一股剧猛的冲击从长剑上涌来,窟哥脸色一红,倏然转白,整个身体被这一股劲气击飞了出去。
“噗!”一口鲜血吐出,窟哥狼狈无比地看着眼前露出冷笑的男子,从他目光之中看出对自己的轻视。
“杀掉他!”窟哥怒声喝道。
众骑兵策马冲锋而来,陆无尘冷笑一声,脚尖一点,整个身体如同标枪一般向着后面飞速退去。
“嘭!”长剑急舞,荡出一道道剑气,无数战马哀嚎摔倒,将后面冲锋的战马绊倒,一时间人仰马翻,不少的人马摔落到了护城河之中。这些东海盟的马贼倒也识得水性,没有溺毙的担忧,只是不免狼狈而已。
窟哥心中大怒,一张脸涨得通红,一半是伤势的缘故,另一半却是气的。
陆无尘放声长笑,站在了城门前,长剑横指着窟哥等人,眼中满是轻蔑,“你就这点本事吗?”
陆无尘这句话刺痛了窟哥,出身塞外,契丹人与突厥人有着惊人的相同,一样崇拜强者,自成立东海盟之后,窟哥在中原之上为非作歹,屡屡成功,不凡有不少势力轻视了他们的能力,但也不可否认他是有些本领的。
他是一个骄傲的人,当然无法忽视陆无尘的轻蔑。
“我要活活撕掉他!”窟哥怒声吼道,“捉到他的人,我赏赐他中原美女十名!”
闻言,众马贼目光中亮起了幽绿的寒芒,像野狼一般,手中的兵器朝天举起,口中吐出如同野狼一般嘶吼。
窟哥抢过一名彪悍马贼的战马,翻身上马,正要下令冲锋时,却被一只干枯的大手拦住了。
那老叟凑近窟哥的耳边,细细地说着什么,窟哥的脸色有些难看,沉着脸看了眼陆无尘,陆无尘知道这人大概就是狗头军师一类的人吧,这人是个汉奸!
长剑遥指,杀机毕现,正是指着窟哥。
“中原是很危险的地方,你们这些契丹废物还是滚回去吧!”冷笑声中,轻蔑的神色毕现。
窟哥心中一怒,喝道:“休要多说,彭城都被我们攻破,这里不过是一座空城,就是有什么阴谋诡计,也敌不过我们契丹人的神勇!”眼中寒意毕现,挥手喝道:“上!”
说罢,率先冲了上去。
那老叟叹息一声,只得冲了上去。
瞧得众马贼策马本来,陆无尘哈哈一笑,脸上满是奸诈的笑容,身子一点,急速后退,退到了二十多丈开外。而商秀珣与独孤凤二女早已等候在那里。
蹄声如雷,贼骑箭矢般冲入城来,直到三人面前十丈处,方才勒马停下。一字排开。
战马跳蹄狂嘶,十多对凶厉的日光全落到三人的身上,无不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情况很诡异,三人丝毫没有如临大敌的模样,反而脸上带着丝丝的笑意,让众马贼心中生寒
那老者看了看四周,脸色有些担忧,这里的地势并不开阔,可以说是狭窄,城池之中本就不利于骑兵的攻击。数十骑兵进来已是极限。
“这个就是窟哥了?”独孤凤一双妙目望向身材彪悍的窟哥,螓首轻摇,道:“还以为是三头六臂,没想到也不过是如此!”神色陡然转冷,道:“身手不怎么样。不过胆子真的很大啊!”
商秀珣轻轻笑了笑,笑容可掬,可是一双美目之中目光很冷,在她眼中,眼前的人已经是死人了,“确实不怎么样,化外的蛮夷大抵如此!”
被两个娇滴滴的美人如此轻视。窟哥心中大怒,用生硬的汉语说道:“两位美人儿难道不知道我们契丹的勇士都是骁勇善战的?不论是战场上还是床上,都比你们汉人男人强横多了,两位美人很快就知道了!”
“找死!”独孤凤目光一寒,长剑已然出鞘。
“锵!”金石之声直上云霄,一阵旋风从剑锋之上荡开。
如同一道紫色的火焰。独孤凤整个身子急射而出,十余丈的距离不过数息就已越过,长剑在半空之中划出了一道华丽的弧线。
剑光如同缤纷落英,好看得让人置身于桃源仙境一般。
半路之中缤纷剑光陡然凝结,一道剑气狠狠斩来。
此时窟哥才知道眼前娇滴滴的女子竟是一个武功高手。
“嘭!”一支硕大的狼牙棒横空伸出。长剑与狼牙棒相交,劲气四射。
那老者闷哼一声,心惊眼前这个娇滴滴的的女娃儿竟如此强悍,而独孤凤也惊讶不已,眼前这个老叟竟然有如此功力,不知道是什么人?
心中心思翻滚,一个名字浮上了心头。
“米放?”独孤凤身子点在丈余开外,身上剑气吹动着她紫衣飘飘,水袖轻扬,不时地可以看到如同白玉一般的皓腕,道:“你就是那个横行东北,有“狼王”之称的米放?没想到竟作了契丹人的走狗!”
独孤凤的语气之中颇为嘲弄,让米放脸色一变。
米放沉声说道:“你是何派何人弟子,竟知道米某人来历……”
话还没说完,异变陡生。
轰隆!
一声巨响,仿佛重物跌落水中的声音,接着惨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窟哥愕然回首,看到了让他魂飞魄散的景状。
红袍如火焰,翻飞的袍袖如同彩霞一般,一男子扛着硕大的钢刀,脸上满是笑容,而他身后是被斩断的吊桥,护城河下全是挣扎着的人马。
“哗啦!”
城墙之上冒着腾腾热气的滚油倾泻下来,落到了冰冷的河水之中,顿时发出一阵“嗤嗤”的声音,混着一阵熟肉的味道。
火箭纷纷射下,可怜护城河中的人马登时成了活靶子,纵是侥幸逃得没有成为刺猬,也被燃烧的火油取了性命。
一时间,护城河中成了修罗场。
惨叫声,哀号声……诸般声音不绝于耳。
窟哥目眦尽裂,怒喝一声:“尔敢!”
窟哥脸上青筋暴现,这些契丹马贼不但是他的族人,更是他的资本,如今手下被杀,他如何不怒?
独孤安发出一阵张狂的笑声,城门在轰然城中被他关了起来。
关门打狗!
窟哥等人心中浮现出了不妙的感觉。
“也是时候让你们尝尝绝望的感觉!”|
以此为结语,一场大屠戮即将展开……
第二三零章 关门打狗(下)
城门口,狭窄的过道内满是骑兵,独孤安执刀傲立其中,脸上毫无惧意。
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身形一展,独孤安犹如饿狼扑食一般闯入贼寇之中。
真气鼓荡,袍袖翻起,一身红袍鲜艳如血,钢刀在真气灌注下,发出火焰般的劲气,长刀急舞,每施展一刀就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寒光闪烁,刀影重重,独孤安周围已经布满了贼寇的尸体,很多都是连人带马被砍成了两段,人的内脏、肠子,混着战马的内脏、肠子流了一地。
许是被独孤安的身手给吓住了,那些贼寇远远地退了开来,使得独孤安周围有了丈余的空地。
长刀轻抖,血滴飞溅,独孤安轻蔑地望着众贼寇,冷笑道:“契丹狗们,你们就这点能耐吗?真是让我失望啊!”
“嗷乎……”
一阵嘶吼,有如狼嚎。
听闻独孤安这般嘲讽,众贼寇纷纷大怒,离得最近的两个契丹武士挥舞着弯刀,嘴里嘶吼着,策马而来。眼见即将靠近独孤安,那二人猛勒马口,战马人立而起,离地的双蹄朝着独孤安蹬来
与此同时,另两骑从后冲来,距离不过半个马位,骑术之精,配合之妙,教人叹为观止。
独孤安仿佛全无反抗之力,任由两马夹在中间,嘴角上却满是冷笑。
待两骑前蹄落地时,独孤安仰头长啸,一道火红匹练如同瀑布般逆冲而上。刀气如同孔雀开屏般展开。两匹健马登时倾山倒柱地往外侧抛。那两个贼寇也软绵绵地从马上滑落了下来,生机全无。
与此同时,跟随着先前两骑的贼骑已经到来,弯刀掠起诡异的寒芒,直冲独孤安下盘与头颅。
“给我滚开!”
声如霹雳,长刀带起一阵弧度,在左手边一个贼骑脑袋上划过,随后身子转了过来。反手在另外一个贼骑脑袋之上划过,整个动作迅捷如电,充满了暴力美感。
“嘭!”
两骑直奔出丈余之外,贼骑的脑袋陡然间坠落到地上,两道喷泉般的血水从失去脑袋的颈子上喷出来。
独孤安露出一个冷酷的笑容,右手一扬,钢刀卷起一阵劲风,刀气沿着逆时针螺旋击出,整个身体如同陀螺般横移开去,身形所到之处。这些缺少了腾挪空间的骑兵犹如待宰的羔羊一般。
惨叫声不绝于耳。
这是一场大屠杀,以一屠杀百人。
如此霸道的功夫。连窟哥和米放都脸色剧变。
窟哥首先定过神来,怒喝道:“杀了他们!”
众贼策骑一拥而上。
独孤安哈哈大笑,声音之中鼓荡着真气,直让人耳中生疼。
“可惜了,没有一柄好刀!”
话音刚落,独孤安手腕一抖,长刀掷出,刀如闪电般,贯穿了左近一个贼骑的胸口,刚猛的劲道将那贼兵带飞,撞翻了七人,方才停了下来,而那些被撞的人已经生机全无。
袍袖翻起,独孤安一拳轰出,击中一个马头之上,战马吃痛,嘶吼不已,一个横扫千军,将那战马扫倒,马上贼兵登时摔了个半死,被他一脚踹在胸口之上,骨骼断裂,胸口登时凹陷了半截。
右手一探,抓住摔倒在地上的战马后蹄,战马如同巨大的斧子一般被他抡起来,划开一个半圆弧,周围的马贼纷纷被战马击倒、飞出。
右手脱开,那战马登时被甩飞而出,不知道撞到了多少的人马,一时间人仰马翻,惨叫声配合着战马嘶鸣声一片。
独孤安哈哈大笑,右手一抓,抓过了一柄弯刀,身子一点,如同大鹏展翅一般飞出,半空之中又多了数具无头的尸体。
……
相比大杀四方的独孤安,陆无尘就悠闲多了,也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坛子的酒,拍开酒坛的封泥,酒水如同鲸吸长水一般吸到了嘴中。
浓烈的酒香透出,让人口生涎液。
一骑策来,贼骑举矛直刺,破空之声让人丝毫不怀疑这一矛会将他当胸刺穿。
毫不在意那即将刺来的长矛,陆无尘一抖手腕,长剑轻飘飘地与那长矛碰撞在了一起。
“当!”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
劲力微吐,那契丹恶汉登时七窍流血,摔在地上毙命。
“哈!痛快!”陆无尘大喝一声,酒坛被他随手一抛,直射而出,将迎面扑来的契丹人从马上击飞,马儿却向陆无尘冲来。
身子一点,陆无尘落在马上,一夹马腹,真气顺着双腿灌注在胯下战马之上,战马一阵长嘶,人立而起,陡然间奋起蹄子奔出,长剑带着优雅的弧线,如同一阵狂风般掠过,周遭的贼寇登时被一阵剑光划过,人头落地。
“痛快!痛快!”
剑芒暴现,宛若长虹一般。
三丈长的强横剑气凝结成剑,一剑刺出,地上的青石板如同被断开的海浪一般,向两边翻滚着。
被剑气迎面斩中的贼骑连人带马被斩成了两段,一时间血肉横飞。
剑气的余劲鼓荡,震得众贼寇胸口发闷,有如千钧压来。
“窟哥,给我滚出来,不要像只死狗一样躲在一边!”
极尽冷嘲热讽的能事,陆无尘目光一扫,便看到了脸色有些发白的窟哥,脚下一点,策马而出。
两人之间相距两丈有余,重重贼骑阻隔,陆无尘哈哈大笑,手腕一抖,长剑剑气激荡,刚猛霸杀的剑气狂飙而出,胯下战马奋起蹄子,长声嘶鸣,人影交错间,他身边的贼骑已经被斩断了脑袋。
“可恨的汉狗,老子要吃你的血肉!”窟哥咬牙切齿,双目通红。这些兵士是他纵横的资本。现在却伤亡惨重。教他如何不怒?
一夹马腹,骏马人立而起,然后奔腾而去。
两丈多的距离眨眼间掠过,两骑瞬间错身而过。
“当!”金石之声骤然响起。
…………
米放所用的兵器是一柄狼牙棒,棒子横扫,带着剧烈的劲风,直让人呼吸不畅,独孤凤却如同一只蝴蝶。在米放身边穿梭着,轻巧地躲开他的攻击。
脚尖轻点,如同舞蹈一般,让人赏心悦目,长剑化出美妙的弧线,将那些心存侥幸的贼兵斩于剑下。
剑尖一点,劲道凝结在剑尖之上,独孤凤娇叱一声,手腕轻抖,剑光如同鲜花般绽放。煞是好看,剑光交织成网。如同渔网一般罩了下来。
米放怒喝一声,手中狼牙棒猛然挥出,千钧力道,砸得空气也发出狰狞的嘶吼声,一道气场陡然间出现在他的身前。
所谓一力破百巧,如此劲道,绕是独孤凤武功精深,也要避其锋芒。
手腕一抖,长剑登时刺出绵绵星光,星光组成了一线,登时将狼牙棒击偏,以卸劲手法将狼牙棒引开,伺机进攻。
“想不到纵横东北的狼王也不过是如此,老家伙,你老了,是时候休息了!”独孤凤冷哼道。
米放冷哼一声,道:“女娃儿好大的口气,老夫倒要看看你如何让老夫休息!”
他本是纵横一方的强者,被一个后辈女娃儿如此嘲弄如何不怒,只是他经验何等的丰富,怎会不知道这不过是对方的攻心之计?
当下紧守心房,狼牙棒舞得虎虎生风,强横的劲风让周遭半丈之内都是棒影,地上的石板早已被劲气震碎。
独孤凤嘴角含笑,每一次都在间不容发的时刻躲过了他的攻击,左手拂出,在狼牙棒上轻轻一印,身子借力在半空之中翻了个跟斗,长剑轻舞,直刺米放的后心。
剑光乍现,一剑化九剑,连刺米放九道大穴。
米放怒喝一声,谨守门户,防守得密不透风。
与此同时,米放身后破空之声响起。
心中一惊,身子硬生生横移了数步,米放感到面颊之上一疼,脸颊之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原来是一支劲箭射来,那箭镞之上泛着幽幽的绿光。
米放脸色大变,只见一个俏生生的娇影扑来,一双柳叶刀如同影子一般贴来。
“不要脸的女娃儿,竟然如此歹毒?”米放怒声道,盛怒之下,狼牙棒更是强横了数分。
一阵娇笑,商秀珣柔美的声音淡淡道来:“我是女子,你是成名高手,就是卑鄙也是应该的,孔圣人也不是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商秀珣娇笑起来,声音如同银铃一般好听,“而且对于汉奸走狗,哪里需要那么光明正大?”
身形一展,商秀珣登时扑上去,一双柳叶刀展开,只见一团银光凭空浮现,直让她宛若舞动的仙子一般。
“秀珣说得真好,对于狼王这样的畜牲何必说那么多?”独孤凤忍俊不禁,手上却没有放慢下来,那长剑如同毒蛇一般攻出,两女虽初次配合,但是女子天生的细腻心思,让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欺人太甚!”米放怒喝一声,狼牙棒挥舞,登时形成了一道气场,将两女挡在外面,两女也不强攻,只是缠斗,顺手将附近的马贼斩杀。
凭着一股怒气的强横力道毕竟不能够长久,虽然功力精深,但是时间长了,米放也有力不逮心的感觉。
相比米放的狼狈,商秀珣两女却惬意的很,或左或右,或上或下,配合得密其非常,柳叶刀一双,交织成缠绵刀网,漩涡一般将狼牙棒上的劲道卸去,长剑一柄,却气吞万里,虽是女儿身,确有着不让须眉的强横劲道。
米放左支右拙,狼狈非常,脸颊之上一阵酥麻发痒的感觉传来,如同千万只蚂蚁在上面爬行一般让他心神恍惚,心中顿时有不好的想法。
“狼王,是否觉得脸上酥麻发痒?”商秀珣嘿嘿一笑。
米放怒目圆睁,喝道:“箭上有毒?”
商秀珣嘿嘿一笑,道:“看起来你还不是很笨!”
一刀斩去,只听到“当!”的一声,商秀珣借力飞了起来,此时独孤凤长剑已然杀到,剑光一点,正点在狼牙棒之上,使得米放浑身一颤,一股强横劲道让他虎口一麻。
“这毒虽非鹤顶红一般,见血封喉,但是时间长了也是会死人的,何况狼王你如今运转真气,若不运功逼毒,时间长了,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也使无力回天!”
此刻米放只感到四肢八骸渐渐无力,心中惊骇,只是这么分心,便让他饮恨一生。
独孤凤电光般飚射而来,长剑刺来,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米放心中想到:“这来那个小妖女心肠歹毒,怕是那毒也是难办!”
心中打定主意逃跑,见独孤凤长剑刺来,当下真气运转,周身之上狂风猎猎,狼牙棒砸去。
只是这一剑却是个虚招,半路之中,独孤凤手腕一沉,剑诀一引,一剑已成了九剑,刺向他周身大穴。
“中招了!”独孤凤低喝一声,“着!”
米放一棒子击出,陡然间一阵气场出现在身前,而他已经迅速后退。
独孤凤脸上露出了冷笑,而米放心中暗道不好。
双腿一凉,一阵疼痛传来,他已经摔倒在地上。
商秀珣一双柳叶刀已经将他双腿斩断。
此时独孤凤电射而来,长剑一圈一引,他双手已经被斩断,可怜一代狼王,纵横东北的一代强者竟然成了人棍。
“啊!”疼痛让他惨叫起来。
与此同时,一阵战马嘶鸣,随即一阵轰然倒塌的声音响起。
两女顺手将偷袭的马贼杀败后,循声望去,只看到窟哥正被陆无尘单手捏住了脖子,提了起来。
长剑将窟哥胯下坐骑砍翻在地,那战马后腿已经被斩断,正倒地上嘶鸣惨叫。
窟哥对着陆无尘怒目而视,嘴角之上鲜血迸流,不断地吐着血。
陆无尘哈哈大笑,神情说不出的愉快,顺手将不开眼的贼兵斩杀,朗声笑道:“窟哥,你有没有想过你会有这么一日?”
窟哥也使硬气,怒视着陆无尘,喝道:“人生不过是一死,我窟哥今生英雄,有何后悔的?”
“汉语说得不错,就是嘴硬了点!”说罢,陆无尘目光之中凶芒一闪,一掌击在窟哥的天灵盖上,随手像扔垃圾一般将其扔在地上。
窟哥被摔得七荤八赛,萎顿在地上,细细感受一下,发现自己的一身武功已经被废了。
周围的贼兵看到首领如此,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却听闻喊杀声大振,只见无数的兵士朝这里奔来,一场杀戮在此上演……
……
城外的贼兵正要攻破城门,却见城门已经打开,一骑率先冲出,手执弯刀,一身火红衣裳如火一般直杀入贼其之中,当真是所向披靡。
“窟哥败了!”
城墙之上,陆无尘提着窟哥,仿佛提死狗一般。
瞧得脸色苍白的窟哥,那些贼兵顿时军心散乱,窟哥乃是他们之中武功最为高强的一员,如今正被死狗一般提着,这些贼兵哪里有心思恋战,惶惶逃窜。
斯役,贼兵仅有数十人逃离,其首领窟哥被擒,被擒的还有还有助纣为虐的狼王米放……
两日后,契丹马贼大败的消息传出,梁都城渐渐有了生气,大道之上是络绎不绝的车马队和拖男带女的回城住民。
码头上也是船只林立。
本变为死城的梁都在短短两天内已回复了生机。(未完待续。。)
第二三一章 群魔汇长安
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
长安城外,官道上,车轮声从远而近,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马车的车夫是一个青年男子,身穿一很黑衣,身材强壮彪悍,脸容很好看,待到马车接近长安的时候,敲了敲车门,恭敬地说道:“师傅,长安到了!”
车厢之中没有丝毫的声音,青年男子却知道车厢中人已经听到了他的话,当下也不着急。
沐浴着如霜的月色,青年男子轻轻地吐了口气,望着宏伟的长安城怔怔出神,月色下的长安城巨大而宏伟,如同巨人一般,让人叹为观止。
“在想什么?”车厢之中传来一个低沉的中年男人的声音,这个声音给人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像是看破世事红尘,却又有一种疯狂执拗的感觉,这样矛盾的感觉很奇妙地融汇在一起,让人觉得本应如此。
显然车厢中的男人并非普通人。
听到这个声音,青年浑身一颤,神色间有着莫名的变化,随即恭敬地说道:“没想什么,只是觉得长安城很宏伟而已!”
车厢之中传来一阵笑声,“你应该也来过长安,故地重游有什么感觉?”
青年沉默良久,方才说道:“是一种无奈,也有期待!”
车厢中人听后,低声说道:“呵呵,想得到她吗?那么就得看你自己的手段了!”
“比起希白,你更加像为师,正因如此,为师对你的期望也很高!”
拉起帘子,中年男子望向长安城,笑了笑,道:“补天阁的武学很适合你,我想你知道我的意思!”
“在长安,本座不会管你的事情。你想如何都可以!”
青年浑身一颤,随即笑了起来,自己的野心,师傅本就一清二楚。两人之间只是互相利用而已。
马车缓缓地驶入城中,城门守将检查车辆地时候,方才看到马车中的男人,那是一个让人感觉很奇怪的中年人,身穿一身白色地衣袍,看起来像一个饱经沧桑地中年书生,双眼之中带着一种看破红尘与一种疯狂地矛盾感觉。
对着守将微微一笑,中年男子身上自有一股不平凡的气质,让人心生好感,轻视不得。
马车顺利地进入了长安城。青年望着长安城的繁华境况,脸色平静无波,但那个中年男人却轻声说道:“很久没来长安了,依旧那么繁华!真是希望一把火毁掉这里!”
感叹与冷酷并存的话,没有让青年感觉奇怪。很显然,他已经习惯了中年男子说话的方式。
“师傅,此次圣门大会定在长安,阴癸派那些女人是不是在打什么心思?”青年有意无意地说道,“圣帝舍利真的会出现吗?”
“圣帝舍利出不出现都没有关系,重要的是,圣门中人都不会忽视这个消息!”中年男子轻声笑道。“圣极宗的那四个废物也在长安出现了吧?
青年心中一紧,躬身答道:“是!他们已经在长安!”
“好大的手笔,圣帝舍利,纵是一个圈套,我们也要心甘情愿往下跳,这是一个阳谋!”中年男子的声音有了些波动。将手伸出窗外,仿佛将长安的月色捧在手中一般,目光之中闪过了一丝寒芒,“圣舍利!”
“圣舍利!”默默念着这奇妙的三个字,青年眼中闪烁着着欲望与野心。这种神色一闪而过,随即笑了笑,道,“既然知道是陷阱,师傅为何要跳下去?”
“因为圣帝舍利,本座志在必得!”淡淡的话语,透着强烈的自信,配合着他的话语,他手一扬,一道气旋在他手上环绕着,劲气倏冷忽热,两股相悖的气旋在手掌上盘旋,形成了一个圆球气旋。
青年浑身一颤,知道这一手的厉害,正是名动江湖,让正邪两道都闻风丧胆的不死法印。
很明显,这个中年男子便是邪王石之轩,而赶车的青年就是那影子刺客杨虚彦。
手上气旋化作一道腾龙缠绕着手臂游动,这份控制力让人惊叹不已,石之轩淡淡地说道:“听说关中有些化外苍蝇在这里活动,为师不希望看到他们!”
“师傅是说大明尊教?”杨虚彦说道,望向石之轩的目光更是敬畏,他心中揣摩不透石之轩的想法,也不知道他对于自己在巴蜀作为有何感想,这是一个疯子,他心中想到。
石之轩点了点头,道:“也让他们知道这里不是他们应该来的地方!”
轻笑一笑,手上的气旋倏然消失,石之轩的目光透过冷冷的月色,似是看到了长安城中那一抹的倩影。
“请君入瓮,这么自信嘛……”石之轩喃喃自语道。
……
长安城内,一间清静的宅院。
紫檀香袅袅点起,内堂中弥漫着淡素的檀香的香气。
馥馥香风,吹动着雪白的衣袂。
一袭白衣的祝玉妍背负双手,俏立在窗边,目光似乎穿过了整个苍穹,脸上满是深思之色。
内堂之中一片宁静,落针可闻,祝玉妍没有开声,其余的人也不敢出声,有的只是婢女走动发出的轻微声响。
良久,两个脚步声传来,脚步声很轻,内堂众人循声望去,发现进来的是一男一女二人。
“清儿参见师尊!”女子身穿白衣,盈盈福道,目光之中带着一抹朦胧的春意,不是白清儿还是什么人?
“不必多礼!”祝玉妍微微笑道。
“宗主万安,此番劳师动众,想必已经有了主意吧!”一阵阴沉的声音响起,说话的是刚刚进来的中年男子。
此刻这小小的内堂内,除了已经翘辫子的隐魔边不负还有不知道在何处的婠婠,阴癸精英尽在此处。
祝玉妍含笑着点点头,目光望向白清儿,问道:“都来了?”
白清儿轻轻点了点头。
祝玉妍说道:“既然来了,那么我们就好好招呼他们!”目光之中复又带着一股恨意,旋即恢复清明平静,淡淡地说道:“他也来了?”
“邪王也来了!”白清儿说道,祝玉妍与石之轩的恩怨在圣门之中少有人不知道,白清儿也是知道自己的师尊对邪王是何等的恨意。
“那就好!”
第二三二章 魔头相遇
长安城,朱雀街,街边上有不少贩卖字画为生的儒生,而在其中有一算命的中年书生,身着一袭灰色衣袍,朦胧的眼睛带着几分的睡意,静静地拿着一本《周易》看着,神色专注,摊子上有一面小旗,上面书着一个“易”字。
字是小篆写的,写得很好看,细细瞧去有一种很玄妙的感觉,却又说不出来。
这书生的生意并不好,一个上午只有几个客人,中午时分,一个衣着华丽的青年男子风度翩翩地走来,打开了折扇,坐下来,恭敬地说道:“师傅!”
中年书生抬起睡意朦胧的眼睛,满是书卷味的脸庞上溢出了一丝柔和的神色,这笑容很平和也很温暖,便如同慈父的笑容一般,“希白来了!”
那中年书生复又说道:“为师睡了很久了,难得出来晒晒太阳!”
若是告诉旁人这个中年男子就是江湖中人口中的大魔头,正邪惊惧的邪王石之轩的话,想来应该是很多人不相信吧,微微苦笑一声,旁人或者不知道男子话中的意思,但是侯希白却是知道的,这是石之轩刚刚醒来的人格。
当年石之轩心智受创,人格分裂为二,各走极端,如同侯希白与杨虚彦两人一般各走极端,如今这个便是石之轩平和的人格。
“李唐要乱了!”这是侯希白的第二句话。
石之轩身子微微一震,疑惑地目光投来。
侯希白露出了一个苦笑,道:“李建成和李元吉二人想要动手除去李世民!”
石之轩目光闪烁不已,忽然笑了起来,正要说话时,浑身一震。目光之中一片深沉,望向了街头的另一边。
侯希白心中疑惑,顺着石之轩的目光望去,那里正有一个女子站在那里。
侯希白心神剧震。嘴里不由自主地说出了一个名字。“祝后?”
长街如河,行人如水。小小的街道上,那女子孤身立在那里,雪白的衣裳仿佛仙女的织锦,雪白而不染一丝纤尘。水袖宽大,偶尔露出了一点欺霜赛雪的肌肤,让人不忍眨眼。
她身上罩着一件朦胧的轻纱,曼妙的身躯极尽曲线的美感,脸上樱唇如丹,柳眉如黛,明眸善睐。都在一层朦胧的饿面纱之下更显得几分的神秘而朦胧,让人仿佛置身于梦幻之中。
流苏粉黛水袖轻,朱唇半点雪凝脂。
这就是阴后祝玉妍。
这个女子不应该出现在人世之中,侯希白脑袋一片空白。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女子,比起师妃暄,眼前的女子多了几分的人情气息,那独特的风韵和淡淡的愁怨更平添了几分的楚楚让人怜惜的气质。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侯希白的心中泛起了这首李延年的《佳人歌》,心中惊艳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只是眼前的女子完全无视了侯希白的存在,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端坐在小摊子前的石之轩身上,目光之中有着一种很复杂的神色,似怨似恨。
“唉……“侯希白想起了师傅与祝后的纠葛,心中微微叹息一声。
两人的目光在这短短地距离间相触,一时间,时间也仿佛静了下来。
此时此刻,江湖之上最为臭名昭著的两大魔头邪王、阴后在此相会,若是旁人知道会是怎么样的惊慌?
“本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没想到如今竟然反目成仇!”侯希白微微感叹,花间一脉的传人都是天生的感性,天生的性情奔放,也是天生的诗人。
世事便是如此的奇妙,若是当年……他们早已经一统了圣门。
“小子侯希白见过祝后!”侯希白微微叹息,躬身拱手为礼道。
“多情公子!”祝玉妍微微回过神来,嘴角边上溢出了一丝的笑意,细细地打量着侯希白,道:“花间一脉的传人吗?真像当初的石之轩!”
虽然只是像而已,却让祝玉研生出一种毁掉他的感觉。
祝玉研的话是对石之轩说的,见到石之轩依然沉默,祝玉妍星眸之中带着一股朦胧的光泽,让人感到一阵莫名的惆怅,“只是可惜了!”
轻轻一叹,眉间微蹙,让人感到一阵心悸。
侯希白的心神被紧紧吸引,举手投足间,祝玉妍的每一个动作都有着惊人的美感,比起师妃暄,祝玉妍更让人动心。
“确实是可惜了!”
石之轩终于说出了一句话,目光中带着一阵温厚的神色。
侯希白浑身一震,心中警兆忽生。
与此同时,祝玉妍瞬间动了起来,素白的水袖轻扬,仿佛飘飘的羽衣一般,带起一阵馥馥的香风,足不点地。
侯希白只感到眼前一花,祝玉妍已经瞬间来到了眼前,宽大的水袖带起了一阵柔和的风,向着自己卷来。
那轻飘飘地水袖卷来,仿佛不着丝毫的气力,但侯希白相信只要被这宽大的水袖轻轻一卷,自己的脑袋便会像西瓜一样被绞碎。
美人扇陡然张开,扇面斜斜地切割而出,切向卷来的水袖。
“不好,是天魔力场!”侯希白心中一惊,陡然间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奇异的力道锁定,那股力道从四面八方涌来,如同搓面粉一般向着他挤压,让他感到呼吸不畅。
如此魔功,让人悚然大惊。
素白水袖拂来,轻飘飘地不着一丝的力道,水袖一扬,便贴住了侯希白击来的折扇,下一刻,那水袖如同毒蛇一般贴了上来,向着侯希白的脑袋卷来,一股阴柔的劲气更随着水袖透入侯希白的经脉之中。
突然出手,在先机尽失的情况下,侯希白连一丝的反抗都没有,只能够引颈待戮。
“最美丽的花朵有着最致命的刺儿!”此刻面对着那素白的水袖,一如佳人优雅的动作,侯希白心中竟是生出了这般念头。
“牡丹花下死。也不算白活一场!”这个花间浪子便是一个诗人,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嘭!”一只白皙的大手凭空生出,一掌击在侯希白的身前,一道气墙陡然升起。然而这气墙并不比一张纸来的坚固。眨眼间,气墙破碎。水袖间一只素白的纤手缓缓伸出。
那如同天地精华荟萃的秀美,让侯希白一时间失神。
运掌成拳,拳头轰出,下一刻。侯希白只感到浑身一轻,天魔力场被这一拳给完全击碎,劲气如同翻转的漩涡一般向着四周狂飙而去。
面色不变,祝玉妍的玉手轻飘飘地击出,如同棉花一般,这一掌有着难以言喻的柔和,仿佛丝带一般。身在其中的侯希白却有有着不一样的感觉,“这一掌阴柔无比,若被击中的话,绝对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侯希白不得不再次感叹。
祝玉研
他在等待时机。
五指微微弯曲。祝玉妍嘴角边上露出了一丝的弧线,运掌成爪,一爪抓来,丝丝的劲气如同蚕茧一般笼罩而来。
石之轩的反应也很简单,那一拳去势不减,拳劲陡然间转变,从至刚到至柔,精妙得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也只有师傅的不死法印方才能够做到这般地步!”侯希白心中暗道。
“嘭!”
劲气相交,发出轰鸣的爆破声,两人身子均是一震,而祝玉妍此时也是露出了一丝凝滞。
“就是这个时候!”侯希白心中想到,折扇一点,如同枪刺一般刺出。
“真是可惜了!”祝玉妍微微一叹,水袖一拂,一指点出,恰好点在那折扇的骨架上。
侯希白如遭雷击,一股阴柔地劲气直透经脉,让他之后的后手尽数无法施展,而祝玉研如同蝴蝶一般,挥舞着水袖退到了数丈开外。
如同没有动过一般,祝玉妍站在那里,微蹙着眉头,让人心中怜惜不已。
“真是好险!”
此刻侯希白方才明白祝玉妍先前的意思,第一声“可惜”是可惜了这么一个徒弟就要死了,而石之轩的“可惜”确实针锋相对,可惜祝玉妍的打算无法实现,最后一声“可惜”是可惜功亏一篑,无法击杀他侯希白。
由此至终,他侯希白都是两人的棋子,若有万一,便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的境地。
想到此处,侯希白不由汗流浃背。
“可惜了,不能够击杀侯希白!这样的他和当年的你很像,都是一样的风采翩翩,花间派的武功……”祝玉研露出了一丝的弧线,“培养出来都是诗人一般的感性!”
“这样的他让我很讨厌,总让我想起当年的你,让我很想毁掉他!”
淡淡地话语,透着几分的哀怨,侯希白却听得汗流浃背,心中暗自起了以后见到这个女人都要躲到远远的念头。
石之轩抬起朦胧的眼睛,满含着风霜地眼睛之中透着淡淡的神色,眼瞳之中映着佳人的身影,一袭白衣,素白如初,人生再见宛若当初。
“玉妍,多年不见,石某自觉很对不起你,这么多年了,你的恨还是像当初一般!”石之轩淡淡一笑,负手站在侯希白地身前。
侯希白默默地看着邪王此刻的背影,高大的背影有一阵温厚地感觉,此刻的邪王丝毫没有另一个人格的那般疯狂而毁灭的感觉,有的只是一种平和。
花间与补天二派武功各走极端,而石之轩的两个人格也是如此,各走极端,另一个人格继承了邪王恶的一面,那么这个人格就继承了善的一面,若非如此,石之轩也不会有愧疚的神色。
祝玉妍静静地站在那里,风吹着她素白的衣裳,动人眸光望着眼前的男子,此刻的他已是中年的摸样,两鬓也依稀可见银白,但是风采更胜当年。
见过了沧桑,阅尽了唏嘘,此刻的石之轩更有一种难言的魔力。
“当年的事情,本后历历在目,不敢忘怀,而你也不必惺惺作态!”
石之轩叹息一声,悠悠无言。
“你又何必呢?”
正当二人无语之时,一阵喧哗的声音传来,三人抬头望去,只见禁卫军正汹涌而来,他们这般大的动静自然引得禁卫军前来。
祝玉妍淡淡一笑,拂动着三千青丝,虽然经过了数十年的岁月,但是她武功精深,样貌依然是如同数十年前一般,只是平添几分的成熟风韵,也使得她更加有魅力。
“不要让我发笑了,堂堂的邪王竟然说出这般幼稚可笑的的话来!”祝玉研盈盈一笑,眸间带着一股灵动的神色,负手而立,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也没有离去的意图。
“本以为岁月会淡忘很多的事情,没想到原来一直都没有忘记,而恨意也更加深了!”祝玉妍朦胧的眼神更加朦胧。
“本后想要杀你的决心一点也没有变,反而更强了!”祝玉妍淡淡地说着,云淡风轻,没有一丝的杀气,反倒是像在叙述情话一般。
侯希白浑身一震,感觉到祝玉妍那深藏在心底之中的恨意。
“若是本后要一统圣门,你必须要死,只因为你太危险了!”
祝玉妍微微拂起肩膀的秀发,目光之中透着冷冷的杀意,凌厉而骇人。
石之轩负手而立,风吹着他的衣袍,静静地望着祝玉妍,一如当年那般。
第二三三章 宝库地
“今天本后没有把握毁掉你,那么本后便放你一马!”
望着温文儒雅的石之轩,祝玉研冷冷地说道,随即水袖一卷,如同蝴蝶一般远遁,那些禁卫军被她水袖一卷,全部惨叫着摔倒在一边,而祝玉研就这样大摇大摆地离去了。
耳边听着禁卫军传来的惨叫声,一时间,侯希白有种毛骨悚然的寒意。
“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去,才让她有着这样心情和恨意呢?”
无从体会祝玉妍的心情,但侯希白可以感觉到祝玉妍心中那种可怕的杀意,已经淡漠到了本能的地步。
石之轩轻轻叹一声,不知道是在感叹还是其他,静静地望着祝玉研,待到她的身影已经不见了方才回过神来,淡淡地说道:“希白,我们也走吧,他的力量越来越大了,为师也只能够醒来两三天而已,时间不多了,可以说到多少,只有看希白你自己了!”
侯希白明白石之轩话中的意思,石石之轩的人格分裂更多的像一种病,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恶的那一面越来越强,而善的一面人格只能够醒来两三天而已,只怕不久,石之轩恶的一面就能够压制住善的一面,当然若想要痊愈,便需要机缘,其中最有可能的便是圣帝舍利。
这也是石之轩明知道此次圣门大会有陷阱依然要来的原因,因为圣帝舍利会在这次大会出现。
侯希白就算是用脚丫子想也知道这个大会定然是有阴谋,他皱了皱眉头,就要开口说话。
摆了摆手,石之轩笑了起来,道:“希白可还记得我们花间一脉的宗旨?”石之轩负手而立,也不收拾小摊档,转身便走,潇洒无比。
那些禁卫军见到祝玉妍走了,便将主意打在了石之轩两人身上。然而也不见石之轩如何动作,那一个个禁卫军已经惨叫着飞了出去,还好他没有杀人的意思,这些禁卫军也只是伤了筋骨而已。
“既然是我想做的。便是刀山火海也无法阻挡!”石之轩淡淡地说道,身上衣袍猎猎作响。
侯希白怔怔地望着石之轩,他师傅依然是当年那个骄傲的邪王,令正邪。
“而且,本座又岂是易与之辈?”
闻言,侯希白笑了笑,急忙跟上了石之轩,边那些禁卫军被石之轩扫了一眼,全都噤若寒蝉。
两人便是如此扬长而去。
石之轩与祝玉妍的这一次会面并没有流血收场,也没有爆发出什么激烈的打斗。但是其中表现出来地意味,却是有种不死不休的感觉。
祝玉妍与石之轩,这魔门两大高手在长安将会了结他们两人之间的恩怨。
……
长安城的一处院落中,陆无尘端坐在华贵地檀木椅子之上,而寇仲正恭敬地站立在陆无尘的身前。
“师傅!”寇仲恭敬说道。对于眼前地男子,他心中怀着一股敬意,若非是眼前的男子,他如今也不过是扬州的一个小混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伏尸街头,哪里有如今这么风光?
陆无尘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仲儿。子陵生性淡雅,这红尘俗事不适合他,你将双龙帮管理得如此之好,实在让为师惭愧啊!”
短短的一句话,让寇仲眼中发酸,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赞誉。但是对他来说已经是很大的鼓励,师傅是一个随心的人,偌大的双龙帮到了如今的地步已经是三分天下,但师傅依然抛下基业,四处乱跑。若是旁人,自是害怕他会有不轨的心思,只是自己的师傅却对自己如此放心,每每想刀此处他心中都会涌起一阵温暖。
虽然有时候,寇仲会想这是因为师傅怕麻烦,懒得管理这一切。
陆无尘呵呵一笑,说道:“说真的,我没有想到双龙帮竟然会走到这一步!”
寇仲自然知道师傅话中的意思,从一个小小的帮会,发展到如今三足鼎立割据天下的地步,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其中多有寇仲等人的心血。
“哈哈……”寇仲不由得笑了起来,道:“师傅总是见首不见尾,子陵对这些又毫无兴趣,所以就麻烦我了!”
陆无尘翻了翻白眼,道,“我收你们做徒弟,你们自然是要帮我排忧解难的了,如果这点都做不到,我还收你们做徒弟干什么?”
闻言,寇仲不由得笑了起来,虽然师傅的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但是这无损他对师傅的敬意。
寇仲说道:“此次前来长安与李唐结盟,师傅觉得如何?”
陆无尘摆摆手,道:“这些事情,你自己拿主意就可以了!”
寇仲不由得笑了起来,心中暗道:“这确实是师傅的风格!”随即,不由得想起来了师傅时常挂在口中的一句话,“能者多劳!”
沉吟了一下,陆无尘淡淡地说道:“仲儿,这些事情师傅不插手,你自己把握就可以了,顺便给我查查慈航静斋的消息。听说,师妃暄身在长安,你给我打听一番!”
魔门大会选在长安自有其原因,其中之一便是圣帝舍利犹在杨公宝库之中,若要取出圣舍利便要开启杨公宝库,这是一种双重的诱惑,无论是否是魔门中人;另一方面未尝没有给长安弄些乱子的意思。
“对了,师傅,鲁妙子前辈送来了一样东西!”寇仲突然出声道,“看那样子还很神秘。”
闻言,陆无尘眼中一亮,挑了挑眉头,不知道鲁妙子送来了什么东西。
寇仲取出了一个精致地锦盒,还有一封信函递给了陆无尘。
陆无尘拆开信函,但见信中用苍劲的楷体小字写道:
“小子,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你双龙帮若要取得天下,也需要助力,老夫就送你一份大礼,杨公宝库的机关图样就在盒子内,其中有开启机关的方法。还有,听说你小子已经和秀珣好上了,你一定要好好对待她,如果不好好对待秀珣的话,老夫定然要你好看!”
看的信上的内容之后,陆无尘心中一惊,没想到鲁妙子的手笔这么大,竟然将杨公宝库的地图给送了过来。
将信放在一边后,陆无尘急不可耐地打开了锦盒,里面是一张精致地图纸,里面详细地画出了杨公宝库的机关图样,还有详细的说明,当年鲁妙子修建杨公宝库,在里面设下了重重机关,更有不少是当年鲁妙子最新体悟的心得,凶险非常,若是不知道方法,不说能否开启宝库,就是进去了有没有命回来也是一个问题。
细细查看了图纸,陆无尘顿时满头大汗,心中更是为鲁妙子设计地机关心惊,暗自想到:“不愧是天下第一巧匠,若是不懂机关,只怕是有命进没命出!”
吐了口气,短短的时间,他已经被冷汗湿透了背后,里面的机关有些让他这个在后世电视、网络之中见过机关的人也忍不住心惊肉跳,暗自庆幸自己当初没有胡乱闯进去。
将图纸递给满是好奇的寇仲,陆无尘朗声笑道:“仲儿,鲁妙子前辈可给我们送了一份大礼啊。”
“哦?”
闻言,寇仲脸上的好奇更增了三分,连忙打开图纸,顿时惊道:“这莫不是……”
点了点头,陆无尘微笑道:“不错,就是杨公宝库的地图,你一定要将图纸收好,明白了吗?”
“是,师傅!”
应诺一声,寇仲连忙将图纸收好,并
与此此时,一个大汉走了进来,恭敬地说道:“少帅,唐皇送来了请帖,邀请少帅到皇宫之中赴宴!”
寇仲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恭敬地对着陆无尘行了一礼,那大汉继续说道:“邀请地还有师祖!”
说罢,送上了请帖。
这个大汉也是双龙帮的弟子,算是寇仲徒弟的徒弟,称呼陆无尘师祖也是应该地,只是这个称呼听得陆无尘心中暗自嘀咕:“师祖,怎么听起来就像那些快要入土的老家伙一般?”
寇仲挥挥手,示意大汉下去,那大汉恭敬地退了下去。
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陆无尘,寇仲问道:“短短时间,师傅的消息就传到了皇宫之中,这四周也不知道有多少探子!”
抿了一口香茗,陆无尘目光之中寒芒一闪,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在探子之中,这让他很不喜,若非是顾及着这里是长安,是李渊老儿的地头,他定然是出去杀光这些探子,而他一直也是如此做的。
“师傅是否随徒儿赴宴?”寇仲躬身问道。
陆无尘微微沉吟,摇了摇头,道:“宴会为师就不去了!仲儿你暗自准备点人手进长安,过几天我们将去那杨公宝库一下。”
“是,师傅!”
第二三四章 宝库开启
火把扑哧扑哧地燃烧着,跳跃着如同精灵一般的焰火,四周漆黑一片,若非有火把照明,此处当真漆黑不见五指。
“若非有机关图样,这里暗藏机关陷阱都够让我们死上千百次了!”寇仲嘴里啧啧称奇道,透过火把向着四周望去,眼中满是赞叹的神色.
商秀珣冷哼一声,道:“也不过如此而已,老头也只是一个泥水匠人而已!”
“也只有秀珣才会说鲁前辈是泥水匠人了!”陆无尘放声大笑道。
“哼!”商秀珣冷哼了一声,也不答话,她与鲁妙子的心结已经解开,但是对于鲁妙子,她还是很习惯地嘲讽一番。
瞅着商秀珣脸上的神色,陆无尘与寇当下笑了笑,也不说话。
此番陆无尘三人前来,就是为了开启杨公宝库,当年杨素建造杨公宝库正是为了日后谋反,其中多有钱财、兵器,更有一个重大的秘密能够覆灭隋朝,改朝换代,而陆无尘也知道这个秘密的,知道宝库之中有密道通往皇宫之中,只要带着士兵杀进皇宫,就可改朝换代。
对于宝库之中的钱财,陆无尘倒是不太注意,让陆无尘感兴趣的是其中的圣帝舍利。
圣帝舍利的历史可以追溯到第一代的邪帝谢泊,当年谢泊,为寻找一套有关医学的帛书,无意中于一座属于春秋战国时代的古墓内发现了作为陪葬品地邪帝舍利。
邪帝舍利被谢泊发现时,是放在墓主所枕后颈之下,满布血斑,晶莹斑驳,因属晶状的半透明特质,故归类为黄晶,事实上它和任何黄晶石都有很大的差异。
这可以说是圣门之中最为重要的发现之一。
这个晶石有着很神奇地地方,其中最为神奇是此晶球似乎蕴涵某一种奇异的力量,经谢泊长期试验。得出一个惊人的发现,就是晶球拥有吸取和储存人类真元和精气地奇异特性。
自谢泊将精元出储存到了舍利之中后,经过数代后,舍利之中储存的精元颇为可观。历代邪帝都想方设法要从其中提取精元,只是一直难以成事,之后历代邪帝纷纷将精元储存其中,如今已经成了圣门一大至宝,只是伴随着精元注入舍利的更有先前注入精元者带来各式各样有害或无害地元气。
当代邪帝向雨田当年修炼“道心种魔大法”,忽然悟出提取舍利元精之法,只是因为修行种魔大法出岔子,走火入魔,又见尤鸟倦四徒没有一个是成才的,所以临终前把舍利交于鲁妙子。嘱他寻觅魔门其他派系有缘人,并给予其舍利,便可统一魔道,结束魔门数百年来四分五裂,内斗不休之局。
只是鲁妙子认为魔门暂时无人有资格承受舍利。遂把舍利密藏杨公宝库之内。
当年鲁妙子建造杨公宝库,其中机关陷阱众多,陆无尘三人只是看了眼机关图样便是浑身发冷,商秀珣虽然口中轻视,但是心中也是冷汗淋漓:“老头好狠毒地心肠,这样的机关若是没有图纸,就是苍蝇也难以飞进去。更何况……”
三人一路上靠着机关图样开启机关,一路畅通无阻,很快来到了一条宽大地廊道之中,廊道尽端是道钢门,还有个钢环,门外两侧各嵌着六颗青光闪亮的明珠。发出柔和的光线,宛若明月一般,三人均是武功通玄之辈,视物有如白昼。
“单是这里的六颗夜明珠已经是无价之宝了,宝库里面又有多少的奇珍异宝?”寇仲望着那六颗夜明珠说道。啧啧称奇,当年杨素也不知道在里面埋藏了多少的宝物,他本来是为了造反的,没想到造反前已经被满门抄斩,这宝库之中庞大的财宝也为他人作嫁装,世事如此,当真是奇妙无比。
三人一时间感叹世事无常,接近钢门,却看到地上有十多具尸体,那些尸体早已经腐烂,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年,“这里的尸体不知道是什么人的,竟然也找到了这里来!”寇仲疑惑道。
“当年那罗刹女不是说找到了杨公宝库的位置,后来还因此被追杀吗?应该就是那些人了!”陆无尘说道。
“咦,这里有字!”商秀珣眼尖,见到门侧左壁上有字,三人望去,只见光滑的花岗石壁被人以匕首一类的东西硬刻出一行字,细细望去,正写着“高丽罗刹女曾到此地”九个字。
“当年传闻罗刹女如果杨公宝库,我还以为是江湖谣言,没想到她还真的到过杨公宝库!”商秀珣说道,忆起当年罗刹女在江湖之上掀起的风风雨雨,不由感叹道。
“她一定是认为找到了宝库,便带人来开启宝库,没想到这里机关重重,这些人想必是被机关杀死的吧!”寇仲说道,想那罗刹女既然知道了宝库位置,岂会无所行动?
“可惜她也只是到了假宝库而已!”商秀珣嘲弄道:“连宝库的大门也进不去,她还以为自己找到了宝库,真是可叹啊!”
三人开启了大门,进入了门中,举火望去,只看到地上已经倒下了不少的尸体,很多是被乱箭射死的,地上的血迹已经发黑,也不知道过了多少的日子了。
“这些人也算是有些本事,竟然可以开启大门!”陆无尘笑道,这大门是要用特殊的方法开启的,若是不知道难以打开。
“外面那些人大概就是尝试开启大门而死的吧,只要人够多,总会有机会开启的!”陆无尘说道。
“只是可惜死了这么多人,他们连假的宝库也进不来!”商秀珣说道,“这些高丽人打上了宝库的主意,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罢,娇笑了起来。
越往后尸体越少,想必是人死得差不多了,而且这里是长安,他们也不好带上太多人,因此能够进入大门之中的定然是武功高超之辈。
当年罗刹女曾从宝库之中取得珠宝,想必是从里面的假宝库中取得的。
三人关闭了机关,一路进入了,最后到了一间密室之中。这里就是假宝库了,只看到两边平排放置共十多个箱子,临墙有几十个兵器架,放满各种兵器。但只是普通货色,已经全部生锈发霉了。
“你说若是辛辛苦苦进入宝库之中的,见到杨公宝库是这般的摸样,你说他们会不会吐血呢?”商秀珣不由得笑道。
“你说呢?”陆无尘笑着反问道。
三人均笑了起来,想着当日罗刹女的表情必然是很精彩吧。
“师傅,我们还是快些进入宝库之中吧,徒儿也想见识一番圣舍利是何等的摸样!”寇仲催促道。
陆无尘点了点头,按照机关图样进入了杨公宝库,关闭了沿路的机关,一路上三人看到其中密密麻麻的机关。很多更是隐蔽无比,让人防不胜防,而机关的开关更是隐蔽,若是没有鲁妙子送来的图纸还真的是找不到。
“老头建造这么多的机关就是看着也累了!也难得他如此耐心!”商秀珣说道,淡淡的语气听不出她的心情。不过从她脸上可以看出她也是很紧张,能够亲自进入杨公宝库也算是一件很奇特的经历。
这样的经历并非是什么人都能够有的。
“杨公宝库乃当年杨素为了造反而建造的,里面钱财、兵器不知道多少,若是没有机关,岂不怕被宵小盗去?”陆无尘笑眯眯地说道,目光随着摇曳火光四处张望。
商秀珣冷哼说道:“哪里这么多的宵小之辈?这里如此隐蔽,若是不知道位置就是苍蝇也飞不进来一只!”
杨公宝库传闻了这么多年。也找了这么久,依然是没有人找到确实的位置,当年若非傅君婥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假宝库,那么杨公宝库的确切位置也没有人知道。
只是傅君绰所知道的也不过是假宝库而已。
“鲁大师不愧是天下第一巧匠,这杨公宝库不愧是鲁大师最杰出的作品!”寇仲叹道,深切地为之而叹服。“能够在长安城下建造这么大的一个宝库,那又是何等的苦难,真的不知道当年杨素是如何做到的!”
寇仲感叹不已,为当年杨素的权利之力而感叹。
“杨公宝库固然是巧夺天工,鲁大师固然是神工巧匠。但是没有杨素支持,也是没有办法建造这一座宝库的!”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若非是有当时权倾天下的杨素全力支持筹划,兼且长安当时正在兴建,若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地底建一座宝库,便是神仙也是难以办到。
“只是当年杨素建造杨公宝库也是不过是为了造反,后来杨素到死这杨公宝库也没有作用,倒是成了一个传说,世事如此地奇妙!”陆无尘笑道,带着几分的自嘲。
三人想起前朝之事,当年杨家那些事儿早已经成了烟尘,剩下的也只有这座宝库。无论宝库有没有宝物珍宝,单是这一座建筑也足以不朽了。
三人一边感叹,一边进入了宝库之中。
三人在宝库之中发现了不少的箱子,寇仲打开了第一个箱的盖子,里面竟是几套折叠整齐的衣服,拿起一看,只是普通商旅惯穿地服饰,手工质料不见出色,不用说是供杨素紧急时作逃亡掩人耳目之用,不由得心中感叹杨素心机紧密,这杨公宝库想来也是有逃难的作用吧,这家伙确实设想周到。
“咦?”寇仲惊呼一声,陆无尘与商秀珣浑然一惊,却是看到寇仲拿起了两张薄如蝉翼的面具,那面具栩栩如生,陆无尘三人只消一眼便是知道这两个面具是自鲁妙子之手,“杨素那家伙想得也是周到,他就是失败,只消要戴上面具便是可以远走高飞!”
三人接着把其他箱子逐一打开,发现珠宝和武器不计其数,心中都暗自咂舌。
“这才是杨公宝库!”陆无尘感叹道,只是里面并没有圣舍利。
“圣舍利在另外地方!”
有着鲁妙子的信函,三人很就找到了圣舍利。
“这个铜罐里面地就是圣舍利?”寇仲望着陆无尘手中的铜罐说道,眼中满是好奇。
“宝物虽好,要能够吸收到其中精元才是实际!”寇仲收回了目光,对着陆无尘说道:“师傅打算吸收舍利的精元?”
当年向雨田天纵其才,领悟出了吸收精元的方法,只是他修炼道心种魔大法走火入魔,命丧在即,便将舍利交给了鲁妙子,其中方法也是交给了鲁妙子,鲁妙子给陆无尘的信函之中也是讲解了晶圆的吸收方法,因此方才有寇仲如此的问道。
陆无尘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吸收精元确实是能够一步登天,但是终究不是自己修炼回来的,而且武功到了一定的境界,已经不再是内力的精深问题了,而是境界的问题,这舍利是否吸收已经不再是问题了。”
复又说道:“我并非是石之轩,石之轩对此是志在必得,他要靠舍利将自己分裂的人格合二为一,方才需要舍利。”
商秀珣嘿嘿笑道:“就是你歪理多,也只有你这样的傻瓜才会放弃这样的好机会!”
“难道你不想成为三大宗师那样的高手,甚至是宁道奇真人所说的大宗师境界?”商秀珣眨着美丽的大眼睛说道,她凑到了陆无尘得到身前,一双眼睛映着陆无尘的倒影。
陆无尘在她脸颊之上吻了一下,商秀珣脸上浮起了两朵红云,嗔怪地望着他,眼中却是水灵灵地透着羞意,也带着喜意,“登徒子!”
陆无尘嘿嘿一笑,方才说道:“境界修为哪里是那么容易提升的,若是这么容易,宁道奇老鼻子就不会修行了几十年,还眼巴巴地跑到了慈航静斋那些尼姑那里去看什么剑典的?”
“况且,就算真的能够提升境界,但是强行提升终非是自己领悟,日后在想要寸进就是难上加难了!”
“这才是你的考虑吧!”商秀珣白了他一眼。
陆无尘哈哈一笑,算是承认了。
三人看过了杨公宝库,见识了其中的宝物,琳琅满目,看的头晕目眩,临走的时候,“仲儿,过些日子,暗中将这些宝物搬走吧!”
陆无尘心中想到,这么多的宝物与其扔在这里染尘,倒不如让我拿回去做些实事吧!
临走的时候,陆无尘从其中选了柄长剑,那柄长剑浑身赤红,剑身之上泛着血色斑纹,很是诡异,这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代的,只是陆无尘刚一握着握着剑柄,便是感受到一阵杀意从剑锋之上传来。
这是一柄凶器!
剑上的煞气竟然妄想控制陆无尘,陆无尘微微冷笑,真气运转,源源不绝地输入了长剑之中,剑锋发出阵阵的惨叫一般的嘶鸣,“着!”陆无尘低叱一声,剑锋之上寒芒暴现,三尺长的剑芒直卷而出。
“从今之后,你便是我的配剑了!”
剑身阵阵颤动,清脆的鸣叫声阵阵传来,仿佛是在回应者陆无尘。
第二三五章 天下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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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古有三国吴王孙权在此筑石头城,改称建业,是为孙吴都城,后有司马睿南渡,建都于此,改称建康,后南朝四朝,武将篡国,都城均置于此。品书网
隋朝一统,此地遂不为都城,江南大明以此建都,兴三十万奴隶营造金陵,期间费钱粮无数,比之当年杨广兴建东都洛阳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格局宏大,布局有条。
时值陆无尘从杨公宝库出来后已有数年之久,期间大事连连,石之轩的人格分裂突然痊愈了,随即与祝玉研一战了恩怨,石之轩大胜、祝玉研身死,而魔门也在石之轩的铁腕之下得之一统。
在石之轩率领的魔门推波助澜之下,李唐权利争斗到达顶峰,乱象纷呈,关中刘黑作乱,而突厥也趁机出兵威胁,一番折腾下来,原本有定鼎天下实力的李唐江河日下,关中门阀人心浮动,若非是慈航静斋高手出手,只怕李唐便是要覆灭了。
毕玄率金狼军冒犯边境,却被宋缺和双龙帮所阻,毕玄和宋缺的一战惊天地、泣鬼神,直打日月无光,最后却以毕玄败退、宋缺获胜而结尾。而随着毕玄的落败,金狼军乃至是东突厥一直以来随着毕玄的强势建立起来地无敌的信念轰然瓦解。
东突厥地人都陷入了一股茫茫无助之中,那是一种信仰破灭后的无助与空虚。
在毕玄落败不久之后,西突厥与铁勒人同时对东突厥发难,不过因为天气渐冷地缘故。大战并没有爆发。反而是小规模的战事在发生。
整个草原。怎一个乱字了得!
不说草原之上的事情,李密的瓦岗军和双龙帮也发生了大战,最后李密身死兵败,双龙帮尽得瓦岗军之地,入主洛阳,而江南大明的军队也开始准备对关中的战争。
随着大明得到了洛阳,巴蜀归降,整个关中已经成了瓮中之鳖。关中豪强人心思变。已经有不少的豪强放弃了李家,转而逃入了大明的怀抱之中,便如独孤门阀,先前投靠了李家,如今是放弃了李家。
数万大军集结起来,磨刀霍霍。大明的火器也从库存之中弄了出来,火炮、火器等等武器出现在世人的眼前。而大军还没有出征,探子、细作已经蜂拥派往了关中,让关中未战而先乱。
围困关中良久之后,盘踞在洛阳的江南明军开播。开始了向关中进军,以骑兵开道。火炮攻城,兼以细作开城,连克数城,当真是战无不胜,一路上,门阀依附,打开城门,明军进军关中,节节胜利。
与此同时,明军海军东海舰队与北海舰队同时出击,运载兵士,在海湾登陆,攻入辽东,辽东之地,投降,明军遂接受辽东之地,从北方南下,进逼刘黑部,明使至刘黑军中,尽数江南强盛,劝降刘黑。
刘黑不降,明军遂与之交战,连克刘黑,火炮犀利,明军英勇彪悍,刘黑军屡战屡败,士气低下,后明使再至,与刘黑密议,后刘黑归降,乃去汉东王号,而封漳南侯。
大明军遂城包围之势,两路大军直指关中,关中门阀纷纷哗变,投入大明军中,同时,关中民心生变,投向大明,关中李唐民心已失。
腊月时分,李唐答应归降,大明尽得关中之地,至此,大明尽得中原之地,北方刘周武等人见大势已去,纷纷归降,大明遂一统南北。
……
正月初一,天气犹冷,内城祭天台前,羽林军傲然挺立,兵戈雪亮送礼,抢戟寒寒成林,有万民聚此,高呼万岁,明主寇仲登上三十级祭天台,傲然挺立在天地间。
群臣朝拜、百姓三呼万岁,兵士灼热目视,此刻天地苍茫,明主登基而祭天。
浩浩钟声敲响,有礼部官员登台而宣读祭文,宣告大明承天地之地而建立,其后明主领群臣、百姓跪拜天地,万民高呼万岁、群臣虔诚跪拜。
台下万民、百官跪拜,万岁之声不绝于耳,天高万里,大地苍茫,天地间唯有他站立于此,祭天台上,他只感到一股苍茫的感觉涌上心头,执掌无上权势,有无上权位,但是这样的地位却是让他感到一股沉重的责任。
莽莽神州,自炎黄而来,神州血脉繁衍不息,历朝兴盛。
衰败,有秦汉之世,五胡之祸,兴盛衰败交替,遂有今天,如今神器交予他手上,他便肩负天下万民福,马虎不得。
寇仲心中感叹,立于天地间,心中祈愿天地,一愿天下风调雨顺,万民安居乐业,二愿,大明自强不息,无有外族欺凌之患,三愿汉家兴盛千万年。
“若天公有感,当为我虔心而动!”寇仲心中默默想道。
此时,四周阳光蓦然为云彩遮住,唯有祭天台上,金黄色的阳光洒落其上,照在台上傲立的男子身上。
万民、百官均是为这等异象惊住了,看着台上那金光之中,恍若神人的男子,喃喃自语:“天佑神州,天佑神州,天佑我神州!”
不远处,商秀珣转过头望着陆无尘,娇声笑道:“你为什么不做那皇帝呢?”
“哈哈……”陆无尘朗声一笑,道:“如果我做了皇帝,还如何与你只羡鸳鸯不羡仙呢?”
“贫嘴!”商秀珣脸上微红,娇声嗔道,“对了,我一直疑惑当年你为何将邪帝舍利交给石之轩,要知道他可是邪王。”
伸手阻止了一下商秀珣,陆无尘轻声笑道:“我要那邪帝舍利也没用,更何况我以前就和石之轩有过约定,助他拿到邪帝舍利,所以我就交给他了。”
“你不怕……”
捏了捏商秀珣的琼鼻,陆无尘朗声笑道:“我知道秀珣你担心的什么,相比祝玉研。我更放心石之轩。哪怕用邪帝舍利恢复了神智。石青璇依然是石之轩最大的弱点,而子陵又是青璇的伴侣,所以我才丝毫不担心啊。而后来所发生的事情,也正如我所猜测的一般。”
“你啊,依然这么自信!你不怕那魔门再次掀起腥风血雨?”商秀珣疑声问道。
耸了耸肩,陆无尘轻声笑道:“只要石之轩还在一天,那魔门就不会此太大的风浪,而且我相信仲儿的手段。一定可以处理好这些的。你啊,就别想这么多了,还是和相公我好好的游山玩水吧!”
说说笑笑之间,陆无尘和商秀珣二人很快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
大明国立,太祖寇仲工农商并重,至于为何没有士,皆因天下学堂兴盛,官府大兴学堂,民间百姓子女不分男女,均要入学。更有不少的富商巨贾慷慨解囊,于家乡兴建学堂。民间学风与武风并重,而大明也组织承认扫盲班,一年后,天下百姓不识字的甚少。
既然人人识字,学得学问,知识不在少数人手中,人人可为士子,如何有士子阶层?
因为朝廷不再独尊儒术,乃是百家争鸣,能者居之地方针,因此,墨、道、儒诸家纷纷竭尽全力,发展,墨家本就是善制器械,乃是工部核心,器械纷纷推陈出新,加上朝廷重农,农具纷纷革新,农桑兴盛,仓廪丰足。
商贾大行其道,朝廷修桥建路,天下畅通,关卡不兴,商业兴盛,更有海外贸易,获利巨万,海商纷纷而来,大明繁华无比,乃是世间最为繁华所在。
海外商人远至波斯、欧洲纷纷而来,而大明的商队也是遍布四海。
而在大明发展的同时,大明也在削弱四方势力。
草原之上乱势已呈现,各方势力征伐不休,或是远交近攻,或是联弱抗强,加上中原挑拨离间,或是火上浇油,暗自推波助澜,让草原战事不断,中原兵器不断输入草原,竟然成了大宗生意买卖,不再盐、茶之下。
战火纷乱之下,谁人也没有一统草原地能力,而大明也暗中出手,不让各方势力失衡。
除开平衡草原势力之外,大明也率兵攻打东瀛,经过年余征战,一举定鼎东瀛,东瀛归附,是为瀛洲。
洪武四年正月,舰队归航,大明报纸纷纷报道此事,当日,民间大庆,朝廷下旨普天同庆。
在东瀛战事顺利结束的同时,洪武六年,东突厥颉利可汗于万统城外会盟突利可汗,许下承诺,承认突利汗位,为东西可汗,两方联合,金狼军结盟黑狼军,两军联合大败铁勒人,其后,挥师直指西突厥王庭。西突厥节节败退,西突厥国主遣使入明求兵,有莲柔公主通婚,明主许之,遂出兵草原。
九月,以虚行之为帅,原李唐降将李靖等人为辅助,五万兵士出征草原,其时,大明对草原的情报完善,知己知彼,更兼大明军队战力强大,大明五战五胜,洪武七年三月,明军攻破万统城,东突厥亡,斯役,颉利可汗战死,突利被擒。
突利可汗投降,统领部族与部分颉利部族迁入关中,另一部分颉利部族西迁。
东突厥覆亡,西突厥见大明兵锋犀利,遂归降,明主许之,遂征发百姓充实草原,兴建城郭,与西突厥、草原各族杂居。
而在战事顺利的同时,大明的船队探索四方海域,美洲之地早已发现,不过因为交通原因,美洲广大之地,汉民移民甚少,一直是大明流放犯人之地,十多年后,流放犯人与官兵再次筑城,又新长安、河阳、扶桑三城。
一直等到百年之后,美洲人口方才充实。
“其时,天下太平,四方咸服,百姓殷实,学风兴盛,百姓知礼,武风兴盛,武德盛行,史称洪武之治!”
“太祖文治武功,堪为一绝,常叹一切实乃帝师陆无尘之功,却遍寻帝师而不得,唯有帝师神仙眷侣的传说……”
……
全书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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