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氏门徒》 背景简介 其实早就该写了,但是因为是以第一人称视觉来写的,而且主角现在基本上还是个什么都不懂得白痴~,所以也不太好写出来……如今通过元老会议的召开,我顺便的介绍一下它的背景吧…… 故事是发生在离现在两万年多年后的年代里,以一次天体大碰撞为借口(什么时候撞的我就不知道了……),世界上现有的社会体制完全消失,人类文明差点倒退回原始社会。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魔法的文明,而且根据大多数幸存者对现代文明根深蒂固的记忆和图书馆里的藏书让大部分现代的文明流传到了两万年后,而且在那个科技和魔法交相辉映的年代里,人类的文明有了质的飞跃。 那个时候,人类的社会中,出现了各种各种的魔法工具,高度文明的现代化是由一种魔法的能源体的出现而产生的,这种能源体包括:电晶石、冰晶石、火晶石、风晶石组成的。虽然这种能源体能够长时间的供应各种能源,而且还有自动补充能源的功能,但是这种能源体最大的缺点是稳定性不够高,也就是说在一个微小的范围内能量是不稳定波动的,无法均一的发放出平稳的能量……这也是那个年代里魔法文明的一个最致命的弱点…… 那个年代中,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怪兽,标本取自于侏罗纪的恐龙原型,而战争和大部分武器、交通工具都有这些龙来担任主角。各种各样的龙,对于人类也有着不同的意义,马上就会给大家介绍出几种恐怖的小型龙……就好像现代的核弹一般的被那个世界上的各种势力相互制约,约定绝对不会率先使用出来的龙。而且拥有这几种龙的也只是极为少数某几个大型盟会…… 人类依然是我行我素,把自己当成了上帝。 种族歧视依然存在,而且越来越厉害,恐怖主义也同时威胁着人类的生命财产的安全。赫氏,是一个代表着世界上和平和文明的政治和精神的领袖,所有从赫氏出来的人,都将会成为全世界争相聘用的高级人才…… 现代的武器已经被人类抛弃掉了,人类通过对魔法的研究,发现了更强大的武器,人体内自身的魔法能量。还有种力量,就是真气能量,但是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精通。通过龙与魔法的结合,就组建起了世界上最强大的也是唯一的军团……龙骑将带领的军团…… 对于武功的设定嘛……算了,大家还是自己看下去吧,大概很快就会弄明白了…… 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恭喜发财,万事如意,谢谢谢谢! 第一章 “如果你真的想要出人头地的话,就去赫氏吧。”老板是这样告诉我的。 老板还算是个知恩图报的好人吧……我之所以叫他老板,是因为我曾经是他手底下的一个奴隶。 “只是,那里的学费很贵,我给你的这些薪水,大概只够你交一个学期的学费,连生活费都不够……”这也是老板告诉我的。 奴隶,顾名思义,就是完全的丧失自由,连拥有生命的权利都没有的……畜生…… 奴隶不是人。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老板的时候,他亲口告诉我的…… “你长得很好,肯定可以为我赚很多钱的,因为我的场子里,将会为你而来很多有钱的女人……不过你一定要记住一句话,在他们面前,你不是人,你只是一个玩具,一个属于我的……畜生……” 然后就是狠狠的一鞭,示威般的抽打在我的背上…… 至今为止,我都还没搞懂师父的意思。 他……大概也是个很好的人吧,只是他的价值观念可能和我有很大的出入。 “阿羽,你知道么?这个世界,是由穷人组成的。师父以前也很穷,穷得连自己的内裤都当掉了,只换来了半个馒头。你是我的传人,我的一切,你都要经历……所以,以后发生的一切事情,你都可以认为是我的意思……”这是师父临走的时候,留给我的话……还有一大袋子不知道值多少钱的宝石…… 师父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比如武功,打猎,如何装死,怎样偷窥女人洗澡……还有偷窃……很多很多…… 师父说,他唯一的遗憾,是无法教会我如何去珍惜生命。我想,他恐怕不用教我,我也该会了吧,毕竟我自己的命还是会很珍惜的嘛…… 我是一个孤儿……如果不是因为师父的话,我恐怕早就已经冻死在荒野了……师父说我刚被捡回来的时候,他准备把我喂给他养的那头母狼,因为我当时看起来根本就已经死掉了……很幸运的是,那头母狼救了我,它用它温暖的体温,让还是婴儿的我,苏醒了过来,在一片毛茸茸中寻找到了它的**…… 我的命很大……师父曾经说过:“你这个死小子,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你以为毒蛇的牙很好玩么?要不是我发现的及时,你可能已经成了一堆烂肉……” 我的命也很贱……师父留给我的一大袋宝石,第二天就落到了一直服侍师父的阿呆手中。 “你真的很好命,我跟了那个死老头四十年,他连一个像样的东西都没给过我,你才跟了他十几年,他就把他所有的东西都给你了……不过现在是到我拿走该属于我的一切了,哼哼……”当时阿呆的神情,是那样的陌生……那样的狰狞,又那样的可恶…… “你现在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了,所以不用再挣扎了,我看你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吧……我对你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如果不给你下毒,怎么可能让我这么轻易的就拿回我的东西?哈哈哈哈……” 我只能努力的睁大眼睛,狠狠的看着他……我不在乎那一堆宝石,也不在乎那一把所谓的什么削铁如泥的宝剑……我只希望他不要让我真的去恨他……我实在是舍不得…… 可惜,我的一切想法看起来都那么的天真……阿呆不仅抢走了我的一切,还让我真正的一无所有了…… “我已经把你卖给武斗场的老板了,所以,我要在你的额头写上你的名字……一辈子都擦不掉的印记,让你一辈子都是奴隶……哈哈哈……你知道么,我本来打算让你去死的,这样也许我会更安全,可惜两百银鲁克救了你的命,你这样的人,正好就是他们需要的那种人……”阿呆一边狞笑着,一边拿出蓝色的药液,用一根细小的木棍小心翼翼的沾上少许,然后写在了我的额上…… 那炙痛的触碰,我想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忘记了……一个蓝色的“羽”字,将永远的写在我的额头上,就算我用刀去刮掉它,刮到自己的脸血肉模糊,也会发现它已经深深的写到了我的颅骨上……永远也消磨不掉的,那代表奴隶的印记…… 现在的我,带着一个面具……一个只露出下半张脸的面具。这个面具花掉了我一半的积蓄,从一个看起来都快要死掉的老太婆手中买来的。她就坐在武斗场的外面,仿佛一直就坐在那里,一直都在等我…… “年轻人,这个面具可不一般哦,我想你会很需要它的吧……它不会阻碍你的任何感官,但是它能为你掩盖你的真实面目……只有你,可以摘下它,除了你,任何心灵不纯洁的人都不可能将它从你的脸上摘下来……”老太婆那只有两颗牙的干瘪的嘴,说出来的话漏风的厉害,让我费了好半天的劲,才断断续续的听懂了一些让我心动的话语…… 于是我毫不犹豫的就把它买了下来,就算它将花掉我一半的积蓄…… 这张面具,很适合我的脸。没有任何的修饰,只是有着淡淡的蓝色……比我额头上的蓝色,要浅多了……光滑的表面,柔和的线条,正好就完美的贴在了我的脸上。我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因为我每次都摸不到它,只有当我想摘下它的时候,我才会触摸到它那柔滑的冰冷…… 我实在是太需要着这张面具了。如果没有它,我可能还没有离开武斗场五十步,就已经又被人围起来,扭送到奴隶集中营去等候出售了。 所以说,虽然我的命不是很好,但是有时候,我的确是太幸运了…… 现在的我,就站在赫氏学院的大门外。此刻的心情,恐怕已经不能用激动来形容了。连我也搞不清楚我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兴奋?紧张?担心?还是对自己美好未来的无限憧憬呢…… 只是一个无比残酷的现实,一直都在提醒着我:我身上总共只有三百块银鲁克……这是我用迪鲁的命换回来的……也可以说是用老板的命换回来的所有总数的一半…… 直到今天,我还在感谢那个发疯的迪鲁。他和我一样,都是奴隶,而且我们的命运基本上也差不多……他曾经是战场上一位攻无不克的骑士,他的宝剑曾经饮过无数敌人的鲜血……可惜他的妻子背叛了他,给他喝了毒酒,将他卖到了武斗场,用那笔卖他的钱,去供养小白脸了…… 在武斗场,我们每天都要吃老板给我们提供的食物,食物里面有毒,让我们无法反抗他……那毒药的威力,并不霸道,只是很小心的啃噬着我们的躯体,让我们感觉不到丝毫的痛苦,当然……也感觉不到丝毫的力量。 只有在登上竞技场的时候,老板才会给我们解药……时间只有五分钟,而且解药也只能发挥出我们真正实力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五分钟的时间很短暂,却又那样的漫长。我面对过发疯的狂狮,面对过凶猛的蟒蛇……甚至还面对过残暴的饿龙……我手里的剑,曾不止一次的刺进过那一个个滚烫或冰冷的躯体,看着汹涌的鲜血,瞬间就将我的眼前变成了红色的海洋…… 鲜血的味道,让我感到恶心……浓浓的腥臭,让我的胃剧烈的收缩,我的肺也在不停的咳嗽,想把那股难闻的气味,统统的呕吐出来……所以每次从竞技台上走下来,我都会有一到两个小时无法说出一句话来…… 而那天我的对手是迪鲁……那个除了我以外,从来没有输过的奴隶。当时无数的欢呼声充斥在我们的周围,数不清的人都在狂叫着。砖头和酒瓶子就好像雨点一般从看台上朝我们砸过来,女人们也在疯狂的嘶喊:“阿羽!杀了他!……” 迪鲁和我是睡在同一间牢房的人。我们共同在一起度过了三个月的时间。我们之间那类似的命运,让我们产生了一种相嚅以沫的友谊。 “如果有一天,我们成了对手,你会杀我么?……”迪鲁曾经这样问过我。因为他知道,他不是我的对手。虽然他战斗的经验比我丰富上百倍,他的年龄也大了我将近一倍有余,但是他绝对不可能杀得了我。因为他每去一次竞技台,回来都会带上或大或小的伤口……而我就算是面对比我整整大了十倍的饿龙,也能毫发无伤的回来……如果我能恢复十分之一的功力,相信我也能逃出去吧……可惜只要一下了竞技台,我就连走路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我一定不会杀你……但是老板不会放过我们的,你知道,我不杀你,他也会杀了你……”老板从来不需要失败者,何况是失败的奴隶?一旦失败,就失去了所有赚钱的价值,而没有一个老板,会去供养一个没有了价值的畜生…… 所以当迪鲁和我都站在竞技台上的时候,他的眼中,充满了绝望……那绝望是看着我的时候才发出来的,而他看着老板的时候,眼中充满的是彻底的痛恨和不甘…… 于是迪鲁发疯似的狂叫一声,举起利剑,朝台下的老板扑了过去…… 很庆幸,当时老板正只顾着收钱和抬高赔率,完全没有顾及到身后竞技台上的危险……不是人兽对决,也没有了那高高的,镶满了高压电晶石、十分妨碍观众视线的铁丝网……所以他立刻就被迪鲁从后面扑倒在地,疯狂的迪鲁挥动着手中的剑,在一片充满了恐惧和刺激的尖叫声中,恶狠狠的砍向老板的脖子…… 我不会让迪鲁杀死老板的,几百个奴隶的性命,都掌握在老板的手中。如果没有解药,我们全都会死……所以我没有丝毫的犹豫,隔空一剑就刺穿了他护甲,他的心脏……师父说,真气不是用来杀人的,是用来保护自己的……我只是在保护自己,真的,师父…… 迪鲁的鲜血,并没有汹涌出来,背心上面只有一个窄窄的口子,鲜血全都从前胸炸裂出去,喷到了老板的后脑勺上……他死的时候,只是圆睁着双眼,呆呆的问了我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不让他杀了老板?还是为什么要杀了他? 我不知道,也无法回答……我只能逃避开他的眼神,将他抱起来,抱回竞技台上去。他的身体很沉重,渐渐的冰冷,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噢!……” 胜利者的嚎叫,从我的嘴里发了出来……而我的心,那时却在流血,一滴一滴的鲜血,从我的心中流出来,然后被我吞下去,变成了眼泪,从我的眼里,继续的流了出来…… 迪鲁的死,换回了我的自由。老板说他的命是我赐给他的,那么他也会赐给我自由。他给了我六百银鲁克,然后告诉了我今后路的方向。 “如果你真的想要出人头地的话,就去赫氏吧。” “只是,那里的学费很贵,我给你的这些薪水,大概只够你交一个学期的学费,连生活费都不够……” “你体内的毒,只要服用了这剂解药,就会慢慢的消失。阿羽,照顾好你自己吧……” 第二章 “对不起,你还差三百银鲁克,才能进入我们学校……”办公桌后面的那个老太婆,让我感到分外的不爽。她那副嫌恶的眼神,在不停的打量着我。如果我没有被卖进过武斗场,没有被阿呆抢走那一大袋子宝石和师父留给我的宝剑,现在我一定已经将她踩在脚下,拿剑指着她的脖子,将宝石塞进她的嘴里。 “而且我们不收来历不明的学生,你要知道,这里的学生都是有着良好的家世背景的,你既没有钱,也没有介绍信,我怎么可能会让你留下来?” 可恶的老太婆! 不过我也只能在心里骂出来罢了…… “钱,我会尽快凑齐的,我现在只有三百块,这是我全部的家当了……”我只能装出哀求的神色,希望能去感动她。 “你很想进来么?……”一个老者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慈祥的声音,一瞬间,让我以为是师父在我的身后…… 他不是师父,只是一个很威严的长者。白色的长袍宽松而华贵,浓密而雪白的胡子垂到了胸前,脸上的皱纹都可以夹住豌豆了。不过那犀利的眼睛中,闪烁着惊人的光芒,和师父的眼睛,是那样的类似…… “你很想进来?……”他走到我的面前,重复了一次。 “……是的……”我困惑的看着他。他是谁?难道他想帮我? “那好,剩下的学费你可以先不交,不过这个学期末,一定要凑齐……”他严肃的看着我,“我们学校的校规,第一条就是不得拖欠学费……” “好的,我一定会的!”我高兴的连忙点头,只要能进来,就算卖血还债我也认了,“谢谢你,请问你是……” “我是赫迪亚,这所学校的校长……如果你看到我觉得很失望的话,可以重新考虑进不进来……” “校长!你怎么可以随便的……”那个老太婆急忙叫了出来…… “这所学校是我开的,我想让谁进来,你恐怕还管不着吧……”赫迪亚校长冷冷的看了那个老太婆一眼。 “是……校长……”那个老太婆急忙低下头去,将我的姓名登记在册。 如果说外面的教学楼华丽的好像宫殿的话,那我的寝室就一定是牢房了……简陋的摆设,一张上下两层的木床,扑着厚厚的草席,草席上面盖着的是散发着霉味的床单。不过我已经很开心了,这比我呆过的真正的牢房,实在是好了太多……四周的墙壁灰暗的已经看不出本色,窗户更是小的可怜。 “这就是你的房间,302号。你大概以为你也会和别人一样去住华丽的单人寝室吧,做梦。交不起学费的学生,只能住在这里了……”老太婆心有不甘的交给我一把沾满了铜锈的钥匙,恶狠狠的对我说着。 我感激的看着她,微微一笑。三个月来,我已经没有在床上好好的睡过觉了。 “和你一个寝室的还有一个人,大概过一会儿你就能看到他。”老太婆被我的表情弄糊涂了,喃喃的说了一句,就转身走了。 我将背上的包裹放到床上,开始整理我从后勤处领来的物品。一床被褥,一套浅蓝色的校服,一摞教科书,一把赫氏的佩剑,一个脸盆,一个热水壶,还有一个没有枕套的枕头。枕头**的不知道里面塞了什么东西,但是我还是很开心的将它上面的灰尘拍打干净,放到了床上。 赫氏是个贵族学校,每个学期的学杂费要六百银鲁克。十块银鲁克可以让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饱着肚子快乐的过一个月,而我现在却欠赫氏整整三百银鲁克…… 我连明天的早饭,恐怕都买不起了,因为我身上没有任何纸钞,只有两个买了馒头而找回来的兵克,连一个馒头都买不起…… (注:10兵克[硬币]=1鲁克[纸币,分为1、10、20、50鲁克三种面值],1鲁克相当于1rmb元,100鲁克=1银鲁克[1、10、20、50、100面值的纸币、1面值银币],1000银鲁克=1金鲁克[面值为1的纸币和金币],金鲁克只在银行和公司之间流通,大多数百姓根本就没有机会见到金鲁克,更不要说我了……) 师父说过,这个世界上现在充满了各种元素,也就是魔法的力量。可是在很早很早以前,人类并没有拥有这些力量。这些力量让人类开始抛弃曾经的文明,逐渐的堕落。所以他痛恨魔法,痛恨那些元素的力量。他教给我的,是被他称之为“破魔”的一种“真气”。真气是什么气体,我至今没搞明白。只是每当我用它的时候,它就会在我的周身暖洋洋的游动,让我浑身舒坦,懒洋洋的一动都不想动。那是一种感觉,就好像一只可爱的小老鼠,在你的体内钻来钻去,而且随你的心意,可以任意停留在你让他停留的地方。 “你要知道,魔法和真气,都是一种压缩性的带有类似催化剂作用的能量。他们除了表现的形式不太一样外,运用的方法却是大同小异的。人们学习魔法的同时,也学习真气,两者是兼容的。但是魔法和真气却没有任何关系。有的人魔法高深,真气却平平无奇。有的人真气很强,但是魔法却很低级。所以魔法和真气兼修的人,才能成为真正的高手……不过这只是世俗的看法,我教给你的破魔真气,不同于一般的真气和魔法。它所拥有的功用,如同它的名字一般,是一种用来破除魔法的超超级真气,还有延年益寿的保健功效,可谓是健身用的极品武学。不过我至今还没有达到顶级,所以也许等你修炼成功的时候,已经死了几百次了,但是不用修炼到顶级你仍然可以*它来傲然于世,就像我一样了,咳咳……”师父当年和我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是那样的严肃,说的口水四溅,我却不敢笑出声来。而当时的我,只是一个劲的在偷吃他面前的那一碟花生米…… 现在想想,此刻就算是一碟花生米,恐怕都会成为我梦中的美餐了吧…… 曾经在书上看到过,就像师父说的那样,魔法世界并不是一直都存在的。两万年前的一次巨大的爆炸,摧毁了整个人类当时的文明。而自那之后,人类便逐渐的开始拥有了新的能力,开始了新的文明……魔法的文明…… 正在我沉思时,门开了。一个身材柔弱留着分头的男生走了进来。 “你是……”他惊讶的看着我。他的声音挺好听的,如果不看穿着的话,只听到他的声音,恐怕会以为是个刻意装粗了嗓子的娇媚少女…… “和你一样,交不起学费的学生……”我赶忙从床上坐起来,伸出手去,和他握手,“冷羽……” “啊!你好你好,我叫叶冰。你叫我阿冰就可以了。你应该和我一样都是从东方来的吧,冷羽……这个名字像是东方的名字……”他穿着浅蓝色的校服,校服上面落着补丁,不用走进这间寝室都能看出来是个穷学生。没有血色的脸惨白着,看上去却相当的俊雅秀美。一个男生长成这样,真是让人羡慕……不对,应该是让人悲痛吧…… “你叫我阿羽就好了,我不知道我从哪里来的,我只知道我曾经住在一座叫龙牙的山上……”阿呆那个混蛋将我卖到武斗场的时候,我就已经完全的失去了地理概念…… “龙牙山?没听说过哦……不过你为什么带着面具?”他好奇的看着我的脸。 如果不是他的提醒,我恐怕已经忘记了我还带着面具:“因为我被毁容了,火烧的……”这是我早就想好的理由,简单的一句话,就可以让人们失去好奇的心情。 “对不起……”他道了声欠,“我不知道……” “没关系的,我已经习惯了……”绝对不能让人知道我曾经是个奴隶,不管是谁…… 已经是傍晚了,阿冰扭开寝室的水晶灯罩。柔和的淡黄色的光立刻让整个房间都明亮了起来。 “你今天才来的?”他爬到了上铺,一边翻着书,一边问我。 “是的,我今天才刚报到,而且我还欠学校一半的学费……” “你想打工么?我们店里刚刚走了一个职员,有一个空缺,你想的话,我可以帮你和老板说说。”阿冰从床沿探出头来,笑嘻嘻的看着我。 “真的!太好了,我什么时候能去上班!?”我惊喜的看着他。阿冰实在是个好人,我还正在考虑如何去找工作挣钱养活自己,他就已经开口为我解答了我心中的难题。 “呵呵,明天就可以。工钱很少的,一个月才二百五十个鲁克,不过够用了。但是小费有时候可不少,一个学期的小费足够我们交学费了。那个店是冰克教授介绍给我的,是上流贵族才能去的饭店。如果我不是赫氏的学生的话,恐怕连打工的资格都没有。”阿冰将头缩回去,依旧是笑嘻嘻的,“不过总是我一个人在那里打工,你要是去的话,应该会热闹一点吧……” 一百个鲁克才抵得上一个银鲁克。不过二百五十鲁克已经可以让我过一个月了。如果还有小费,而且就像他说的那样给的很多的话,相信大概可以在学期末将拖欠的学费补齐吧。 “谢谢你,阿冰……”我感激的望着上铺。 “谢什么,我们都是穷人,说这些话就太客气了吧,哈哈……晚安……” 阿冰将灯罩罩上,寝室里恢复了黑暗。紧接着一股深深的疲倦便涌了上来……我已经连续赶了七天的路,白天边问路边赶路,晚上只能睡在墙角和草丛里,此刻的我,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 我发现自己站在金碧辉煌的大殿里,无数的乐师在演奏着动人的乐曲,美丽的侍者在我的身旁走动,还有一位穿着红色长裙的高贵小姐走过来和我亲昵的打着招呼。 我诧异的低头,看见了身上雪白而又华丽的礼服。我开始笑了起来,朝她伸出了我的右手…… “你这个奴隶!凭什么站在这里!这里不是你这种人呆的地方!卫兵!将他抓起来!……”一声怒喝从我的身旁传来……那个学办的死老太婆!她正怒气冲天的指着我,呼喝着四周的卫兵…… 我惊慌的甩开那位小姐的手,慌不择路的开始逃跑……撞开一个又一个侍者和贵族,我听到了我急促的呼吸声和我慌乱的心跳…… 突然,一排卫兵拦在了我的面前,他们手里拿着尖锐的长枪,锋利的枪尖反射出刺目的光辉,整齐的指着我,齐声大喝着:“你这个卑贱的奴隶!赶快束手就擒吧!……”说完,无数的枪尖便狠狠的朝我刺了过来…… “我不是奴隶!……!” 刺眼的阳光让我的眼睛不能完全的睁开,我喘息着,扭过头去避开那让我的双眼刺痛的太阳。没有卫兵,没有侍者……只有简陋的床,简陋的椅子,和那简陋的墙壁…… “你醒了?快起来,上课要迟到了……”阿冰递给我一个温热的馒头,一边啃着他的馒头一边对我说。 我拿着那个雪白的馒头,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天……难道我连做梦都会梦到自己是个奴隶么…… 冰冷的水让我的头脑完全的清醒了过来。我将脸盆里的水不停的泼到脸上,然后拿起毛巾,擦着自己的脸。穿上单薄的校服,我从那半大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浅蓝色的校服略显宽大,长长的上衣下摆垂到了我的腿上。校服上的两个白色宽条,从肩上斜到腰间。校服的左胸上绣着红色的“赫迪亚学院”的字样。 想我的身高并不低,这件校服却怎么如此的大?我困惑的看着比我还矮了整整一个头的阿冰,他的校服就好合适……只是补丁多了些,而且洗的有点泛白了。 “快走吧,你第一天上课,是绝对不能迟到的哦!不然冰克教授要是生气了,你可就倒霉了……”不顾我眼中的困惑,阿冰一把拉住我,拽着我出了寝室。 “阿冰,赫氏真的好大……你确定你的方向是教室么?”看到前方金碧辉煌的建筑,我胆怯的停下脚步,拉住了赶路的阿冰。阿冰的手柔柔细细的,握起来滑嫩无骨,看起来他家境曾经应该很好,不像我的手那么粗糙硬朗。师父曾经说我是个天生的钢琴家,因为我的手指曾经也纤细而修长,就好像现在阿冰的手一样。不过师父说就算我是天生的魔法师他都会尽力的完全磨灭,更何况是个连钢琴都没见过的钢琴师? “天……废话,我能不知道么?快点吧,别犹豫了!”阿冰回过头来向看白痴一样的看我一眼,扭过头去拉住我继续走。 道路两旁葱绿的草地让我心旷神怡,来来往往的穿着校服的学生们也让我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欣慰。好热闹啊……虽然不少人都好奇的看着我脸上的面具,但是没有一个人看得出我曾经是个奴隶…… 四周的建筑都是那样的巨大而又辉煌,像一个个巨人站在我的身周,俯视着我。我努力的挺起了胸膛,呼吸着早上冰冷的空气,追上了阿冰的脚步。 “自信点,你不是奴隶了,你自由了……只要能从这里出去,你的人生就会打开崭新的一页……”我在心中默默的对自己说着。 一连串的惊呼声,突然从前面响起……我好奇的抬起头来,却惊讶的停下了脚步…… 难道是我花了眼么?这个世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美丽的人物……眼前的不远处,一个穿着蓝色校服的少女,轻轻的从我们面前走过……那朴素的校服在她身上却显得无比的华贵,仿佛反射出全部太阳的光辉似瀑布般闪亮的乌黑长发,被风吹的飘飞在空中。雪白俏丽的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从侧面看去,竟然是那样的美丽……小巧挺直的鼻子,红润欲滴的唇,如神仙勾勒出来的柔美脸蛋,颀长而秀美的颈项,看上去就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窈窕的身材修长而挺立,齐膝的校裙露出了她晶莹剔透的肌肤,两条嫩藕一般的小腿能让人引起一切遐想,但是她那高贵的气质却立刻又让产生那些遐想的人们自惭形秽…… 她走路的姿势仿佛是在云端轻轻的飘飞着,那样的悠然自若,又那样的如纤尘般飘逸,一如一朵带着蓝色的彩云,或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蓝百合,从我眼前飞过…… 周围无数的男生都和我一样,站住了脚步,痴痴的看着她远去的方向。眼中流露出无限爱慕的眼神……天,看来恐怕不只我一个人没见过漂亮女人了…… “她是谁?……”我呆呆的盯着那少女的背影,问着正使劲的想把我拉走的阿冰。 “那个啊,所有男生的梦中情人,雪城月,和我们一样,也是今年的新生。世上五大家族之一的继承人,走啦!……” 这世上真的有神仙存在么?如果没有,那为什么会有如此动人的少女? “你想看到什么时候!”阿冰突如其来的大力拉拽,让我差点来了个狗啃屎,“不然真的迟到了!……” 我被阿冰拉的向前跑了起来,却依然恋恋不舍的回过头去,看着那个少女…… 清晨的阳光洒在奔跑着的我们身上,宽广的校园里,充满了人群的嬉笑和教学楼的威严……如诗一般美丽的少女们,在校园里留下一个个动人的身影,让我这个几乎没看到过像样的女人的穷人,惊讶的张大了嘴,四处打探着…… 赫氏……难道你就是我心中的天堂么?…… 第三章 冰克教授并没有阿冰说的那么可怕。 我第一天上课,基本上是什么都没有听明白。说的夸张一点,我连教授讲的是哪国语言现在都还没搞清楚……不过冰克教授一下课就把我叫了过去。 “你是新来的吧,这学期选修的课程你选了么?”高瘦的冰克教授留着短短的胡子,看起来四十来岁的样子,一副慈父般的表情。 我点点头,然后摇摇头。意思是说:我是新来的,那个什么什么课的为什么要选? “呵呵,你应该先到教务处去选好课程,然后将自己的申请科目表分别交到你选的课程的老师手中,然后才能去上课。我的课算是必修,所以你不选也要选。这个学期必修课程只有我这一门课,名字你知道么?” 我点点头,书上有嘛——《中级魔法入门》。 “很好,你要认真学,你已经比其他一年级的同学落了将近一个月的课了,所以我必须特别照顾你一下,拿去,这是我的课前面的讲义,你回去慢慢看……对了,阿冰是你的同寝么?”教授递给我一个笔记本,却突然问到了阿冰。 我再次点点头。 “呵呵,好好照顾他,他是个可怜的孩子。”教授摸了摸我的头,“对了,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 “哦,你比同年级的都大了一岁。看来你也是个穷孩子,对了,你让阿冰带你去他打工的地方吧,顺便照顾照顾他。” 我不明白为什么教授总是让我去照顾一个比我还先来的人……不过我还是很感激的点着头,鼻子一阵阵的发酸。 “阿冰已经和我说了你的情况,你放心,我也已经私底下和同学们说了,相信不会有人会来问你面具的事情了……”冰克教授摸了摸我的头,“呵呵,我没有告诉他们你被毁容了,只是说你是奇亚族的后裔……” “奇亚族的后裔?”我疑惑的看着冰克教授。那是什么东东?我成了他们的后裔是不是应该很自豪? “嗯,看来你还不知道啊,还好我和你说了,哈哈,”冰克教授大笑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奇亚族,被人看到了脸,就被视为奇耻大辱。如果不用看到你的人的鲜血来清洗你的脸的话,你的一生都会被族人耻笑……当然,你的亲人例外……” 我恍然大悟,更加感激的看向教授。记忆中,除了师父,再也没有人会为我如此周到的仔细考虑了……眼泪已经夺眶而出。 “哎……哭什么啊,只要帮我照顾好阿冰就好了,他是我的一个战友的孩子,可惜我的那个战友遭人陷害,连他也被连累了……”冰克教授温柔的递给我一张手绢。我没有接,只是用手背将眼泪擦干。我大概的明白了冰克教授如此照顾阿冰的原因了…… “要不这样吧,你就和阿冰选同样的课程好了,这样他也能够辅导你,而且你们也有同样的空闲时间去打工。申请科目表我帮你交到教务处和各位老师手里,如何?” 我飞快的点起头来,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谢的话好了…… “原来冰克教授和你爸是战友啊……”中午在宽广而华丽的食堂吃着阿冰请我的午饭,我了然的看了他一眼。 “是啊,不然我也进不来了。我的学费是他给我垫付的。不过直到我爸爸出事了我才知道他有这么一个老朋友的,以前从来都没见过冰克教授。”阿冰细嚼慢咽,闭着嘴默默吃完了嘴里的东西,才抬头回答我。看起来的确是比我有层次多了,那么他老爸应该是个比较厉害的人物吧…… 我突然失去了谈话的**……因为我想到了我的出身。 哎,怪不得那个老太婆说这里的人都有着良好的家世背景……像我这样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还当过奴隶,简直就该算是社会最底层的那种人渣吧……出身,真的很重要么? 我不自禁的痛恨起我的父母来。他们真是无情无义,就这样将我扔在了荒野。如果不是师父的话,不不,如果不是那头怀了孕还刚好肚子不饿的母狼的话,我恐怕已经成了一堆狼粪而被拿去浇师父的花了…… 默默的吃着已经好几个月都没吃过的米饭,我却没有一丁点儿的胃口。直到阿冰吃完了,开始催我,我才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不好吃么?”阿冰皱着眉头问我。 “不,只是没有胃口罢了……”我强笑了一下。我这才发现,饭菜很香。看来为了让我好好吃一顿,阿冰特地点了肉菜……于是我感激的冲着他笑了一下,更大口的吃起来,边吃边大声说:“真好吃,哈哈……”一说话,嘴里的饭粒便四溅出来,还飞到了阿冰的衣服上。他只是开心的笑了,将我掉落在他衣服上的饭粒毫不嫌弃的放进了他的嘴里…… 看来他一定没吃饱……那我岂不是在糟踏他的钱? “我吃不下了,这半碗饭给你吧。”我笑着装出一副打嗝的样子,将吃剩的半碗米饭递给他。 “我真的吃饱了,你不多吃点,下午打工的时候可会没有体力的哦。”他微笑着将碗推回我面前。 “阿冰,你要是个女生,一定很多人喜欢你……”我笑着调侃一句,便不再客气了。 “很多人都这么说过,很可惜,呵呵……” “原来如此啊……呵呵” 师父总是很节俭的人,但是总是做一些我喜欢吃的东西给我。我们都喜欢吃的菜,他也会尽量的少吃…… 师父每次吃饭的时候教训我,都是米粒四溅的,我总是嫌恶的躲开或者从衣服上拍掉,也根本不可能吃进嘴里…… 在我还是个奴隶的时候,从来没有人会问我饱没饱。奴隶们说着种种恶心的话语,做着种种龌龊的动作,一刻不停的紧盯着别人手里的馒头,期待着能看到有人吃不下去…… 如果我不是男生的话,我一定已经哭出来了…… 如果我能照顾你的话,一定会尽自己所有的一切,去帮助你的……阿冰。 下午打工的面试很顺利,除了我的脸。 “奇亚族的?”老板狐疑的看着我的脸。 我点了点头。 “我们的宾客都是很高贵的客人,你要是招呼不周的话,我一定开除你。所以如果有人不小心弄掉了你的面具……当然,我说的是不小心,你千万要给我忍住,记住了么?” 我装出很不高兴的样子。阿冰立刻拉了拉我的衣袖,我才缓缓的点了点头,刻意用生硬的语调说:“我知道了,谢谢你,老板……” 师父曾说过我很聪明……因为我很会圆谎。每次偷吃了他的东西,我都会留一点给师父最疼爱的一只水晶兔,分量只要让它的嘴边留上那么点痕迹就够了…… 可惜有一次还是被师父给揭穿了…… “你这个小混蛋!你自己吃了还栽赃给别人!” “我没吃!”当时我还嘴硬。 “那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听说过兔子还会吃牛肉干的!” 从那之后我才明白,不是所有的动物都喜欢吃肉的…… 如今的表现就相当的令我满意,因为老板眼中的那稍稍的一点疑惑,都在我刻意的表演下消失了。 换上了干净而又简单的工作服,我开始了我第一天的工作。 我最开始的工作是洗盘子……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整整一个星期,我都会因为看不到客人而无法拿到小费了…… 不过老板相当的痛快,听说了我的困难后,立刻先给我发了一个月的薪水。 洗盘子是个很枯燥的工作。可是一想到刚拿到的钱,再想到曾经被逼着站在竞技台上,拼了命的去杀死对手,也只能换来一个带着毒药的馊馒头……我的心情就变得非常的快乐起来,奋力的刷着盘子,并且乒乒乓乓的将他们整齐的摞在一起。 “轻一点哦,我可爱的小伙诶……”老板看到我如此卖力的工作,高兴的都露出了恐惧的神色,“这些盘子可是很贵的,一个就值十枚银鲁克呢!” 我也吓的吐了吐舌头……妈呀,还好我还没打碎过任何一个盘子,不然我就要白干四个月了…… 阿冰在我身后走来走去。不时递给我盛完菜的盘子,顺便将我洗干净的盘子放进烘箱。 “累么,羽?”有时候他就会站在我身后,用着让我诧异的亲昵称呼轻声的问候我。 我愉快的摇着头,顽皮的将汗水和洗碗水洒落到他的侍者服上。 “呵呵……”他笑着躲开,然后撸高袖子,开始帮我洗着盘子。 “知道么,老板是个很好的人,很照顾我,也很容易相处……有时候我都把他当成是个叔叔,根本不是老板了……”阿冰一边帮我洗盘子,一边压低了声音偷偷和我说话。 “阿冰!快出去!有客人了……”老板在厨房的门口招呼着。 “好好干……”阿冰用肩膀撞撞我,接着顽皮的将湿湿的手放到我的脖子上,然后笑着逃了开去。 看着他高兴的逃掉,我悲哀的乞求着老板,请他在那冰冷的洗碗水还没彻底流进我的衣领时,帮忙赶快擦掉…… 这的确是个高档次的饭店……饭店是位于一栋十七层楼高的建筑物底端的,但是这个饭店就整整占了将近三层楼的空间。据老板说,楼上是给贵宾们休息和娱乐的地方,有浴池,游泳池,活动室,和客房…… 厨房就有整整两百坪的宽广面积(一坪=3.3平方米),整洁而干净,所有的摆设都简洁而大方,看起来都和新的一样,而且几乎一切都是白色的,洁白而明亮。二十多个的侍者端着盘子进进出出,一边给我增加工作量,一边让我养了眼。侍者大多是很漂亮的少女,穿着可爱的女侍者服,短裙下面露出修长丰润的**,头上系着可爱的粉红色发带。女侍者服很短,露出了她们的肚脐,却也勾勒出了她们丰满的胸和浑圆的臀,纤细的腰肢在明亮的灯光下散发着雪白细腻的无穷性感,让我这双从小吃素长大的眼睛终于尝到了难得的荤腥…… **的女人我也看过,曾经在师父的带领下半夜偷偷下山去偷窥山下那群光头的女人们洗澡……可惜那都是在半夜,而且那帮女人的身体要么臃肿的像米虫,要么瘦骨嶙峋的让我感到恐怖,我总是搞不懂师父为什么会因为那些恐怖的身材而兴奋的睁大了眼睛……如今看到这么多如此可爱的少女,还有如此迷人的身段……我终于明白了我的师父,并开始怀疑我的口水现在的流量是不是已经可以当作洗碗水来用了…… 当然,我不能总是吃别人豆腐……我还在打工,所以我总是尽量的提醒自己,专心一点,千万不要白干四个月啊…… 阿冰在侍者中间相当的受欢迎。因为他长的相当的“漂亮”,请原谅我要这样的形容他……如果他是个女生的话,恐怕会是一个让男人浑然忘了身在何处的绝色美女吧……所以所有的女侍者都喜欢围在他的周围,而他也很礼貌的回答着她们的调侃,然后红着脸急匆匆的逃到我身旁来帮我洗盘子…… “她们和你说什么?”我对他们之间的谈话相当的好奇。 “没什么……都是些无聊死了的话题……”阿冰脸红的好像快要烧起来了,皱着眉头一个劲的洗着盘子。 “喂!一个盘子就是四个月的工钱啊!你小心点好不好……”看着他也乒乒乓乓的开始使劲洗,我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阿冰的脸露出了极力忍笑的表情,终于忍不住,吃吃的笑了出来,脸因为憋气而更红了,“老板骗你的啦,哈哈哈!一个盘子才一个半鲁克罢了,只有高档的餐具才值钱,不过那是银制的,打不坏……哈哈哈!” 搞了半天,我小心翼翼的洗着还不到两鲁克的盘子?我愤恨的看了老板一眼,而后者正开心的和休息的女侍者们调侃着。 “老板,你和你老婆那个的时候是你主动还是她主动啊……” “什么这个那个啊,听不懂……” “哈哈,老板害羞了!……” “哼哼,有什么好害羞的!当然是她主动了,我这么强悍……” 然后就是一片嘻嘻哈哈的笑声,还有些女侍者红着脸笑着走开…… 晕……这是不是就是师父经常告诉我的所谓的性骚扰了啊…… 快下班的时候,阿冰一边哼着歌,一边和我一起擦拭着洁白的灶台和水池。 “你怎么看起来总是好快乐的样子啊?”我奇怪的看着他。 “以前我总是一个人在这里,今天不同了,多了一个人啊,呵呵,而且就算回到寝室,你也陪着我。来到这里的一个月,总是孤单的打工,孤单的住宿,现在终于有朋友了,我真的很开心……”阿冰笑嘻嘻的冲我说着。 “阿冰,你说话的口气怎么总是那么奇怪啊……总是很可爱的样子……好像……”我只是觉得这样的说话口气不象是男人之间的对话,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呵呵,很像小女生对不对?以前我在家里的时候,每天都和一大堆侍女们聊天,当然会这样了。”他又冲我可爱的吐了吐舌头,“经常有人这么说我,可我已经改不过来了,哎……” “没事,只要你不会真的变成像女生那样就好。”我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原来他家以前真得好有钱……一大堆的侍女?太幸福了吧…… “你这句话什么意思?”阿冰露出了不高兴的神色,“你很讨厌我么?” “啊!我只是怕人家说我们两个有不正当的关系了……”我赶忙澄清我的意思。 “……”阿冰瞪了我一眼,扭过头去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又开始哼歌了。 我的心里也渐渐的开始充满了一种幸福的感觉……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啊…… 第四章 晚上回到赫氏,已经快六点了。为了感谢阿冰对我的帮助,我主动提出请客的要求。 “算了吧,你现在还欠学校一大笔钱呢,你等着慢慢还吧……”阿冰好笑的看了我一眼,“不过我们可以合钱吃饭,这样可以打一份不错的菜,两个人吃。食堂的菜给的分量很足,两个人吃一份菜足够了……” 我欣然同意,立刻交出全部薪水。 “不用了,我理财的话,一个月我们总共只用三百鲁克,你只要给我一百五十就行了,剩下的你还要买些日用品呢。”阿冰笑嘻嘻的还给我一百鲁克。 然后我们便大吃了一顿。菜是肉菜,香气让洗了一下午盘子的我食指大动。米饭我是大碗的,他却是小碗的。 “你怎么不吃大碗的?”我奇怪的问他。 “我吃的不多,而且吃到半饱过会儿好保持清醒的头脑啊。”他笑笑,便小口小口的吃起来。 我愕然的点头。其实就算是大碗,现在恐怕也只能让我吃到七分饱,因为我实在是太饿了…… 晚上阿冰和我并排坐在我床上,细心的给我讲解冰克教授的笔记。 “其实初级魔法就是我们从小就会用的魔法,但是还有一些私人学校教授那些魔法,只是为了让那些找不到工作的人学会一门过活的手艺罢了。” “……可是我连初级魔法都没有学过啊……”我苦恼的捧着那一本笔记,看着上面奇形怪状的符号发呆。 “呵呵,初级魔法很简单的,我教你的话,三天你就全会了。”阿冰笑着摇头,“不过我很好奇,你连初级魔法都不会,怎么进来的啊。进这里都要经过入校考试的,必须是初级魔法高级才能进来……” “我碰巧看到校长了,他同意我进来的。而且那个学办的老太婆也没说过什么要考试之类的话啊?”我瞪着阿冰,恐惧到双手捧头大叫,“难道真的要考试?天哪!那我岂不是白交钱了!” “放心,我交你,你一定很快就会学会的啦!”阿冰相当有信心的拍拍我的肩膀。 “喂喂,你又不是我,怎么好像比我还自信似的啊。”我睁大了眼睛瞪着他,“搞不好我是个魔法白痴呢……” “校长既然能轻易的让你进来,他一定看出你的资质不错的啦,放心好了,我绝对绝对不会让你退学的!”阿冰右手紧紧捏住左手的拳头,坚定的说着。 阿冰的确是很有资格自信。他给我系统的讲解了初级魔法的运用原理和一些通用的技巧。在他的指导下,我进步神速。 “其实魔法是一种人人体内都存在的能量,就是一种意念的能量。在两万年前,人们体内的这种能量并不是很强的,不过通过刻意的锻炼能够达到一定的强度。经过天体大碰撞后,人类的这种能量就被激发了出来,而且每个人体内魔法的当量最少都在40夸尔以上。来,让我看看你的夸尔当量吧。”阿冰从低矮的书桌抽屉里拿出一个透明的晶体来。 “你拿着它,想象着全身的力量都涌进去了……”阿冰将那个拇指大的晶体塞到我的手里。 我用尽了全力,鼻子都憋的快出血了,晶体却一点变化都没有。 “错了错了!哈哈,不是叫你用力握啦,轻轻的握住,然后想着将力量输进去就好……”阿冰笑的差点趴到床底下去了。 “哦……是这样啊……”我的脸一下子热了起来,浑身不自在。 轻轻的握着,然后想象将力量输进去……我体内四处潜伏的破魔真气顷刻间便活跃起来,一股一股慢慢的开始涌进那块晶石。 我的真气刚刚涌进晶石,它瞬间就发出了刺眼的光芒,接着啪的一声,成了无数晶莹的粉末,从我的手中洒落到了地上…… “不会吧……难道再扫起来拿到秤上去称重量么?”我小心翼翼的保留住手里的那一小撮粉末,怀疑的问着发呆的阿冰。难道不是?那怎么测量啊,不会是一次性的吧…… “天……”阿冰将呆呆的目光从我的手上转移到我的脸上,“你是怎么弄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搞错了什么,难道不应该用真气么?我立刻嚅嗫着辩解,“没有啊,完全按照你说的来的啊……”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弄的,不过这种现象完全没见过。哎,这块晶石可能是测量的次数太多了,已经不行了。”阿冰安慰的拍拍我的肩,“嗯,至少它亮了一下子,大概有半秒钟吧,亮度大概是一百五十瓦,合计应该就是七十五夸尔了……按照计算,你至少有七十五夸尔的魔法当量,已经算是初级魔法中级的水平了,再经过我的特训,三天你就可以达到高级水平了,呵呵……” 虽然他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我还是小心翼翼的问着:“这块晶石是谁给你的?” 阿冰一愣,接着苦笑一下:“我妈给我的遗物……”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哦!”我立刻跪倒在地上,双手抱拳举过头顶,乞求他的原谅。 “也没什么啦,只是一块晶石嘛,我妈还留给我别的遗物了。”阿冰笑嘻嘻的将我拉了起来,“再说也不是你的错啊,大概是晶石已经不行了吧,还好你没受伤。” 我偷偷抬起头来,瞄了瞄他的表情,确认真的没什么后,才慢慢爬了起来。 这一招是在我每次打坏师父的事物时百试百灵的绝招,不过师父警告过我:“你个小混蛋,如果不是我舍不得揍你,你早就死了七百多遍了……千万记住,以后在外面的时候遇到好人这招可以用,遇到无赖你就等死吧……” 看来阿冰是个好人,至少是个师父口中的好人吧…… 其实我是个无赖……师父这样评价过我……但是我真的好冤枉哦…… 初级魔法真的很简单。以前师父没教我是不是他也觉得相当的简单,所以不用教? 在阿冰的指导下,我体内的真气一忽儿在手掌中模拟出火红的烈焰,一忽儿又模拟出寒冷的冻气,一会儿练劈空掌放出风刃将书桌上立着的书劈倒,一会儿又放出闪晃的小电球满屋子追着我跑…… “呵呵,你真的好聪明,什么都是一学就会。”阿冰高兴的拍着我的脑袋夸我,“不过土系没有初级和中级魔法,你想学我也没有办法教你了。” 我露出傻呵呵的笑容,说:“叶老师,我真的好聪明么?” 那为什么师父总是骂我笨呢? “小兔崽子!哪有这种‘破风剑’啊!我看你连破个内裤都困难!以后出去混不要说你认识我!” “你会不会拿剑啊,笨的要死!这招破龙十三式你都练了两天了看起来还象是杀猪十三式啊!” “你连个‘破天式’都练不会啊!你真是个笨蛋啊!怎么练了半天都象是青蛙在跳舞!……” …… 可以说我从小就是被师父骂大的,师父骂我最多的,除了“小混蛋”、“小兔崽子”外,就是“笨蛋”了…… 晚上睡觉前,阿冰拿着盆子去洗身了。 我躺在床上,兴奋的想着阿冰刚才说的话。 “凭你的资质,将来肯定是赫氏的骄傲,呵呵,毕业了肯定很多盟会来找你当他们的高级干部……” 高级干部?工资很高的吧……哈哈,以后我有钱了,一定让阿冰和我一起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银,享受各色美女……对了,还要解救奴隶,尤其是那些武斗场的奴隶们…… 突然想起已经三个多月没有练功了,明天早上要起来复习师父的功课。师父说想当一个高手,每天都要练功的。破魔真气每天只能在早晨练习半个小时,日出前的半个小时。我曾经问他为什么,他说那个时候是人体内什么阴什么阳交融的最好时刻,那个时候练,就能让破魔真气得到最大的突破。其他时候练就是纯粹在浪费时间了。 可是我总不能在寝室里面练气练剑吧,万一吵醒了阿冰就不好了…… 想到这里,我起身朝水房走去。 整个贫民宿舍看起来静悄悄的,恐怕只有我和阿冰住在这里吧。 有的房间贴着封条,封条都破的快掉光了。有的房间门上还挂着一把大锁,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仓库重地,禁止入内”的字样。大概是那个老太婆写的字,真是难看死了。不过我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走廊尽头的水房传来了哗哗的水声。阿冰应该正在那里洗身。 我走了过去,敲了敲水房半掩的门,探头进去,便看到了一个洁白无暇的窈窕背影。蜂腰翘臀,圆润修长的腿,颀长纤细的脖子,简直能把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迷死…… 哇!从来没看过如此性感的……男人的背影……我突然感到一阵心跳加速,脸烧耳热…… “阿羽啊,怎么了?”阿冰扭过头来,疑惑的看着我。 “你的背影怎么这么像个女人啊……”一不小心就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该死…… “呵呵,看的你心跳加速吧,要不要看看正面,更让你鼻血都流出来了哦!”阿冰笑了出来,做势便要转过身来。 心跳的速度突然快的让我几乎真的要喷出鼻血了,我赶忙将头缩回水房外。 “呵呵,害什么羞啊,都是男人,怕什么……”阿冰笑嘻嘻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极力的平复下我的心跳,我摸着发烫的脸。天哪,真是没有经验,看到个男人的背影反应都能如此激烈……真是不想活了……我该不会有那种嗜好吧! 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我终于冷静了下来。 脸上的火辣让我不禁又纳闷了起来……我发疯了?打自己干什么?晕…… 呼吸和心跳都慢慢恢复正常了,我才终于想起我还有事情要问他。 “阿冰,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晨练的好地方么?最好很安静,没有人打扰的那种地方……”我站在水房外面故意大声的问他,却再也不敢探头去看他了。 “啊,有啊,寝室楼顶上,有个平台,很宽阔,只是总是挂了很多衣服背单之类的东西,很碍眼。你将就一下吧,学办的老婆婆*洗衣服和看门赚钱,那些衣服和背单都是她洗的,你注意点不要弄脏了就好……” “哦,谢谢了啊……”我赶忙说完,接着就仓皇逃回了寝室…… 早上站在寝室楼顶上,周围都是白色的床单和各色的衣服,正好隐藏了我的身形。解下腰间的佩剑,整了整干净却宽大的校服,我盘膝坐了下来,面向日出的方向,按照师父传授的特殊呼吸发深深的吐纳起来。 “吸浅吐深,三快一慢,吸深吐浅,九缓一急,浅吸浅吐,持而不断,深吸深吐,周而复始……” 默默的想着师父教我的口诀,慢慢的吐纳着。我感到周身潜伏的真气开始活泼泼的跳动起来,像一只只可爱的小老鼠,在我身体内四处流窜起来。有的急有的缓,有的慢慢的爬,有的居然在猛烈的跳动着……渐渐的小老鼠们汇聚到了一起,在我的小腹间形成了一个强烈旋转的小球,还一鼓一鼓的膨胀收缩,慢慢的围着我的周天旋转起来…… 十二个周天后,眼前渐渐的明亮起来,我便开始深深的吸气吐气,将那团球体渐渐散去,散入四肢百骇。只觉得浑身无比舒爽,一股轻松的感觉再次回到了我的身上。我慢慢的站了起来,晃动着脖子,扭着腰,将身体尽量活动开来。 太阳慢慢的露出了它红红的脑袋,仿佛一个羞涩的少年,只敢露出两只眼睛,偷偷的窥视着人间……渐渐的,越露越多,也越来越亮,红光渐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亮亮的黄色。突然之间,太阳便顽皮的整个跳了出来,对着我甜甜一笑,真正的一天,便开始了…… 我还没有晨练完,刚练完了气,现在要练剑了。剑要用气,所以先要练气,才不至于会不小心走火入魔。这是师父教我的。 拾起不太趁手的佩剑,呛锒一声抽出明晃晃的剑来。我扔掉剑鞘,轻轻荡了荡手里的佩剑。柔韧不足,刚硬有余,一看就知道是那种火候不够,钢质不纯的劣等剑。这种剑看来也只能当我这种穷人的佩剑了……悲哀啊…… 抛去心中的杂念,我左手捏了个“破风式”的剑诀,便开始慢慢的练了起来。 师父说风强而韧,火散而烈,冰凝而脆,电急而泄,破解的方式各有不同,土系纯系召唤,看召唤的是什么,破解方法也各不相同,什么破虎,破龙,也就是把前四式的某些招式强化,再加上些更巧妙玄奥的变化罢了。“破风式”便是纯柔的剑式,却带着极大的威力。每一招都带着七分顺三分强,可用招式和真气的巧妙变化将对方释放出来的风改变方向,或者反击回去。招式或缓或急,或慢或快,或猛或顿,时而带出阵阵破风之声,将远远的那些衣服床单刮的高高飞起,时而又默默无声,连一丝灰尘都带不起来…… 想当初被老板下毒而几乎功力全失的我,就仗着这套剑法,一次又一次的死里逃生,还能完好无损……大概那些狮子老虎饿龙什么的都不懂我的剑法吧,哈哈……也就是在那漫长的三个月里,我的剑法不知不觉便有了更长远的进步。 如今我已经恢复了四成的功力,相信再过不久,我就可以恢复到中毒以前的功力了。老板果然没有骗我…… 一路练下来,半个小时不知不觉就过了。最后一式破天式让我冲天而起,佩剑的剑锋在我眼前反射着朝阳那不太刺眼的光芒,我将胸中一道真气缓缓运转,在空中悠悠转了个大大的圆圈,挥舞出破天式的各种绝招,最后才轻飘飘的落在地面。 师父说破天式练到高段,人就可以飞天而去,真正的破天,而我最多只能在空中坚持一分钟之久,离飞天的距离可谓是任重而道远…… 收剑回鞘,想着还有师父教我的腿法没练……算了,再练早饭就没了,还是去吃饭上课吧…… “你早上那么早就去晨练了啊,练功么?”阿冰将打来的馒头递给我,自己叼着另一个。 我大大的咬了一口馒头,含糊不清的说:“是啊……累死了……” 自从被阿呆下毒后,我就已经明白了一个用性命换回来的真理……永远不能让别人知道你的真实底细……一旦让别人摸清了你的底牌,就算他是你最亲近的人,你也离死不远了…… 所以我不打算让阿冰知道我的破魔真气和我会用的剑法腿法。不是我不信任他,而是我必须小心了…… 早上走在如梦境般的校园里,依旧是满眼的美丽少女。当然,男的也不少,只是我懒得看他们罢了。可惜没看到雪城月那动人的身影,难道她今天来早了? 坐在如皇宫般金碧辉煌的教室里,我很怀疑我们的学费是不是都拿来盖房子了……第一节课还是冰克教授的课,他例行点名后,对着我和阿冰微微一笑,便开始了他那枯燥的课程…… 我惊讶的发现,我已经能听懂冰克教授所讲的一切了……虽然有些细节还是不太明白,有些术语根本没听过,但是我已经能明白他讲的是什么了。我感激的看了一眼旁边正聚精会神听课的阿冰,飞快的在笔记上记录下冰克教授讲到的我还不太明白的地方。 下课后,冰克教授又将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怎么样,打工还好吧?”他依旧是笑着问我,“今天听课如何?” 我笑着点头:“挺好的吧……” “呵呵,开始不太适应很正常,慢慢你就适应了,这是你的选修课课程表,过会你就有一节课,不过每天下午都没有课,你可以去打工。”冰克教授将一张手抄的课程表递给我。 “教授……真的很感谢您……”我接过那张课程表,情不自禁的就用上了敬语。 第五章 第二节课是选修课,《实战魔法演练和技巧》。我们整个一年级所有选修这门课的人都会在一块上课。 “天哪,冰克教授怎么又把你叫去了,害得我等你等了半天,快走吧,不然迟到了!”站在上堂课教室门口的阿冰无奈的摇着头,一把拉住我的手,朝教学楼大门跑去。 “咦?难道不在同一个教学楼上课么?”我边跑边问。 “哎呀,每一节课基本上都不在同一个教学楼里上,而且今天这堂课是在操场上上的,你的佩剑带了没有?”阿冰急匆匆的跑着,还回过头来问我。 “带了带了,剑不离身……”我摸了摸腰间的剑,开心的叫着。 被阿冰一路拉拽着跑到远离教学楼的操场上,操场四周都是苍天的古树,错落有致,将整个大操场紧密的围在中间。 操场上此时已经站着了一大堆学生们,分成了好几股。 “我们在这边……一年级的队里。”阿冰拉着我跑到了最*近操场左边的一大队人里。 “呼……呼…………”停下来的阿冰,急速的喘息着,还庆幸的说,“还好没迟到,不然可能就要被罚跑了……” 不过我没有听到他后面的话语,我已经被一个迷人的身影牢牢地吸引住了…… 雪城月!老天在上,终于开了眼,又让我看到了她! 依旧是那样的醒目,那样的靓丽,就站在我前面不远处,不少前面的男生和女生都羡艳的回头来偷偷打量她。 天啊!我难道是在梦里? 不过她身旁站着的四名男女好像和她很熟的样子,尤其是那个红头发的高个子,好高的身材!惊人的高度啊,像个巨人般站在那里,校服下浑身的肌肉都一块块鼓起,典型的一个肌肉男,脸上却带着一股不屑的表情,不过看起来还是蛮帅的。雪城月左手边是一个娇小明媚的女子,总是笑嘻嘻的,精致的脸蛋好像个红红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上去咬她一口,身材也是凸凹有致,才十五岁啊,就已经这样了,以后还得了?! 那个女子旁边还站着个让人连心都感到冷冰冰的酷哥,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也是高高的个子,和我差不多高吧,比那个红头发的家伙矮了一个头。雪城月右手边一个和她个子差不多高的墩实男子正在和她亲热的交谈着,不过看起来那家伙比较的呆,脸色黑黝黝的,但是长的也很不错……真是靓女帅哥五人组啊,不过最出色的还是雪城月,如仙子出尘一般的站在那里,让风都变得那么的温柔,不敢将她那飘逸的裙摆高高的吹起来,只是稍稍露出膝盖上那雪白粉嫩的肌肤…… 相形之下,我和阿冰的组合就逊色多了。阿冰算得上是个相当好看的帅哥了,可惜和那三个男子比起来,虽然长相远胜他们,直追雪城月,却没有点阳刚之气,看起来像个柔弱的女生。我就更不用说了,虽然身材挺拔,可惜校服过于宽大,显不出我的完美身形来。不是我自夸,我的身材可是一级棒哦,师父都常说我以后当模特绝对是一块顶儿尖儿的绝好料子。再者我本来相当漂亮的脸上已经覆盖上了一个蓝色的面具,只露出了鼻子以下的部分,就算再帅,也没有人能看出来了……失败啊…… 算了,不用比了……光看人家的佩剑就知道他们都是有钱的阔少款姐了……我只是个刚刚自由的奴隶,和一个不名一文的穷光蛋…… “那几个人都是谁啊……”我指着前面那五个人,问阿冰。 阿冰也带着羡艳的目光,看着那五人,不过我很怀疑他看得是那个冰冷的酷哥……哎,看来阿冰需要我好好的调教一下了,万一真的走上了邪路,我就罪莫大焉了。 “那几个人都是谁?!”我大声的唤回了他的神志。 “啊!那五个人哦,雪城月你认识,红头发的是阿加力,那个女生是丽丝雅,那个矮个子的是古克,剩下的那个就是龙迪……”阿冰指着前面的那五人介绍着,看得出他很心虚,特意将那个叫龙迪的冰冷酷男放在最后,“他们五个人是五大家族的继承人,五大家族的财力都可以排进全世界前十名,而且赫氏的一大部分财力都是他们五大家族提供的。不过让人奇怪的是五大家族的城堡都在赫氏附近,看起来和赫氏之间的这种深厚关系已经有很长时间了……”阿冰口若悬河的向我讲解着。 “哇,真是来头不小……”我啧啧的赞叹不已。 “嗯,他们还经常接受校长的亲自指导,听说他们的水平已经超过了四年级的学生了。”阿冰羡慕的说着。 “阿冰,你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啊!难道你这么关心他们?”我怀疑的看着阿冰。 “哪有啊……”阿冰突然红了脸,低下头边眨着大眼睛边小声的说着,“人家只是听得多了嘛……” 我没听错吧……人家?!晕…… 突然间,我觉得冰克教授交给我的这副担子,真的好沉…… 上课的教授居然有四人之多,看起来是每个教授带一个年级吧…… 教授开始点名,一个个陌生的名字被叫到,下面立刻就有人大喊一声“到!” 突然一声“冷羽!”让我错不及防,我慌张的大喊了一声:“哎……在!” 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那五人中除了龙迪和古克,其他三人都回过头来笑嘻嘻的看了我一眼。哇!雪城月看到我了!我兴奋的心脏都快飞了出来。 不过她只是好奇的瞅了瞅我的脸,注意到我回视的目光,大方的一笑,我的魂一瞬间就被那绝美的笑容给勾跑了……简直就是太美了!好像一朵立在高高的雪峰上,洁白而含苞欲放的雪莲,突然之间就在我面前绽放了开来……我呆呆的看着她的笑容,盯着那一朵美到让人忘记了呼吸的雪莲,已经无法思考任何事情了……不过她的眼光只在我脸上停留了一小会儿,便又移到了阿冰的脸上,微微一皱眉,大概是在好奇怎么可能会有男生差不多和她一样漂亮吧,不过美女皱眉,表情也相当的可爱哦……呵呵,阿冰,你真是太幸运了!居然有美女对你好奇哦! “今天的课程,将向大家演示如何制服凶猛的野龙!”教授们其中一个看起来很有威严的,留着半长的花白胡子的教授,向我们大声的宣布着,“今天的危险性很高,不过将由五色家族的几个继承人来为我们演练。雪城月,阿加力,龙迪,古克,丽丝雅,你们几个上前来吧。” 前面的五人互相愕然的看了看,便自信的走上了前去。 “同学们,请你们让开一个五十米见方的圆场,因为那头野龙十分的危险,尽管有禁制保护,但是你们最好还是离的远一点比较安全。” 刚说完,人群便像退潮一般哗的四散了开去,纷纷退到了操场边缘,中间空出一大片空地来。留下那六位教授和雪城月五人。 接着从古树林里,走出来十几个教授,还有几十个身强力壮的助教,助教们齐声吆喝着,将一个巨大的带着四个轮子的笼子拉到了操场中间。笼子四周都用黑色的幔布围的密不透风,偶尔还能听到里面传来低低的吼声。 一个助教紧张的跑到笼子前面,看着那些教授们,直到教授们点头了,他才一口气将笼子前面的一块巨大的幔布使劲拉了开来。 几乎是一瞬间,四周便传来了一片低低的惊叫声。我拉着阿冰在人群中走着,想去看看那头野龙长什么样子。阿冰被我拉着,却不太敢*近,胆怯的想缩回手,却被我紧紧的拉住了。 我所见过的饿龙,大多都是被人用蒙着黑布的笼子拉到竞技台上,然后周围布上镶着带有高压电流的电晶石的铁丝网。饿龙的确是名副其实的饿龙,上台的时候都饿的头晕眼花了,一出笼子便疯狂的朝我扑来。不过那些饿龙都比较小,头只有我小半个身体那么大,加上细长的颈部和巨大的身体,整个身高也仅仅才四到五米,不过竞技台相对来说就小多了,害的我每次都拼命的在电网附近狂奔,躲闪着它的血盆大口和锋锐但却相对短小的前爪,还有那长而粗壮有力的尾巴,然后看准时机,等它被电的快晕了,才朝它最弱的双眼之间刺上一剑…… 今天的这头野龙,我没有见过。长长的身体,背上还带着像鱼鳍一般的剑骨和肉膜,像一把灰绿色的大扇子。整个身体匍匐在笼子里,前爪举在胸前,巨大的头颅居然有两米多长,上面还长着一只恐怖的长角,锋利而又粗壮!整个身体覆盖着厚厚的绿灰色鳞甲,看起来超过了二十五米!那长长的尾巴估计只要扫到我身上,我就能像一片枯树叶般飘荡在秋风中了……不过看起来它现在好像还在沉睡着。 我暗暗的为那五个人祈祷了起来。这条巨龙大的可怕,如果我还是奴隶的时候碰到它,估计已经被当成龙粪拉出它的体外了…… 一个高而闪亮的电网,瞬间就将直径五十米的圆包在中心,教授大声的喊着,那些助教们纷纷的从电网的空隙中走了出来。 此刻雪城月五个人在那巨龙面前,就好像五个面偶人般的渺小,他们要如何制服这条昏睡的巨龙?当然,应该只要上去做作样子砍两剑就够了吧…… “我们今天要练习的就是电系中的昏睡魔法!用震荡的电流频率,使巨大的野龙昏睡!”教授们大喊着向我们讲解。 我了然的点点头。要是早会这个法术,多好啊,我就不用像只猴子似的在电网附近窜来窜去了……不过好像不太可能,当时就算我会那个魔法,能用出来的能量恐怕也不够让那些饿龙们昏睡过去。 正想着,巨龙被教授们合力用魔法唤醒了。 “嗷……!”一声巨大震撼的吼叫,顷刻间便在整个学校回响起来。 那只巨龙慢慢的站立了起来,强壮的后腿将整个身体支了起来,短小的前爪缩到胸前——尽管对它来说很短小,不过在我眼里也能轻松的将我抓起来了…… 巨龙的头撞到了铁笼的顶端,便开始恼怒了起来,在笼子里左撞右撞,发出让人恐怖的巨大金属撞击声。天哪,它的鳞甲已经坚硬到了和金属差不多的地步么?它的嘴里流出了唾液,从巨大尖利的齿缝中淌了下来。天,都可以给一个人洗澡了…… “雪城月,你们快点施展魔法,向大家展示如何制服这条野龙!”教授们也被那龙的不安定搞的心神不宁,纷纷大叫着催促雪城月五人。 那五个人纷纷回过神来,看来刚才似乎是都被吓呆了……然后紧张的聚到一起,短暂的讨论了一下。我竖起耳朵,功聚双耳,倾听着他们的对话。 “阿力,我们四个人一起施展昏睡术,你要看好它,它要是冲出来了,你可要挡住啊!”看到雪城月的嘴似乎在动,这好听的声音应该就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吧。 “搞错没,你们失败了我就第一个进去了!”阿加力大声的嚷嚷着,我不用运功都听得一清二楚。 “放心,笼子很结实,你只要给它一下,让它安静下来就好……”这是丽丝雅的声音,听起来甜甜的,不过却充满了紧张。 “那个混蛋校长,居然这么整我们,看我回去不拔光他的胡子!”这也是雪城月那动人的声音,此刻却充满了一种娇嗔的语调。 “好了,快点,按计划行事吧,阿力,看你的了。”古克说话了。声音低沉有力,看起来是个沉着稳重的家伙。 只见阿加力扛着他那把两米多长的剑,大步走向笼门前。巨龙看他走近,立刻低下头来,对着他张大了巨口,“嗷……”的示威起来。我立刻捂住了耳朵,还在运功呢,差点就被震破了耳膜…… 那剩下四人均举起右手在胸前划出一个小电球,呲呲的冒着电火花,接着同时将电球高高的推了出去。四个电球慢慢的向上飘到巨龙眼前不远处,便开始高速震动了起来。 原来这就是昏睡术啊,看来是根据电极的震荡,将龙脑内的液体共振起来,引起巨龙的昏睡啊…… 我了然的点了点头,已经将这一招记在了心里。 那头巨龙果然不负众望,低低的吼着,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我松了口气,看来他们成功了…… “嗷!……”一声突如其来的巨吼,吓得我的心脏都差点跳了出来,身旁的阿冰更是吓的脸都青了…… 却看到那四个电球顷刻间便被巨龙的大吼震的四散了开来,飞速的飘逸出电网外……完了,看来巨龙生气了…… 只见阿加力奋力的向前一跃,剑带着火红的烈焰——火焰剑!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一剑砍向笼中的巨龙。剑划过笼子的缝隙,狠狠的击打在了龙低垂的头颅上…… 巨龙看起来真的愤怒了,而且看起来那一剑没有带给它任何伤害。我紧张的拉着阿冰,准备看到情况不妙就夺路而逃。咦?阿冰人呢?手还在我手里……人不会被吃掉了吧!我顿时觉得呼吸都困难了,紧张的一低头,才发现地上已经躺倒了一大片人……那四个电球被震了出来,其电极震动的效果就立刻的显示在了人群身上。看遍场外,才惊讶的发现,现在除了我,基本上人都倒在了地上。连教授都豪不例外……看来五大家族的继承人真是不同凡响啊…… 就在我惊叹的同时,突然听到了一声巨大的金属架子倒塌声……天,那头巨龙居然冲破了铁笼! 没有二话,我将阿冰立刻背到了背上,转身就跑。 开什么玩笑!教授都睡着了,我看那五个人被吃都是迟早的事情了……反正我只要保护好阿冰就好,趁电网的威力还没有消失,能跑多远就跑多远算了…… 逃跑中,我还不忘回头看一眼巨龙追上来没,却看到了阿加力向一个木偶般的从电网的空隙中被撞的飞了出来,手里的剑也飞到了高高的空中……那只巨龙得意的挥舞着长长的尾巴,低低的吼了一声,接着便张大了巨口,飞快的朝那四个人冲了过去。 雪城月!我几乎惊呼了出来。 看着那四人瞬间便从电网中窜了出来,我不禁佩服起他们的身法来。不过现在不是佩服的时候,逃命要紧! “快,将人群叫醒!古克,你去叫醒教授他们,丽丝雅!快去看看阿力有事没!龙迪,你用冻气挡住它!”我听到了雪城月的呼喊声。 她们居然不想到逃跑,而是想救人? 我惊呆了,不过却更加的加快了逃跑的速度。 阿冰啊,我可是为了你才逃跑的啊!你醒来了千万不要说我是个懦夫哦! “阿羽,千万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逞强!能跑就跑,这是保命的不二法宝……”师父的话回响在我的耳边。 看着远远的教学楼,我低声咒骂着。心好像也在急速奔跑着,快要从我的胸腔中跑到我的嘴里来了…… “龙迪小心!” “阿月!它的尾巴!”丽丝雅的尖叫声传了过来。 “啊……!”雪城月的惨呼从我身后传来,她受伤了?! 雪城月?!她们为什么不逃跑?明知道是死啊! 一声巨大的嚎叫将我惊醒,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停了下来,正站在一棵*近林子外缘的古树下发呆。 不行,雪城月在那里,我不能走……可是我的命好像更重要吧…… 雪城月无比动人的身影又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我仿佛看到她此刻正浑身浴血,拼命的挡在众人之前…… 和她那看起来摇摇欲坠的身形比起来,此刻的我,却是多么的渺小啊…… 第六章 我要回去!就算是死,我也要和她一起战死! 阿冰,委屈你了……我四下看了看,纵身一跃,跃上了树稍,将阿冰柔弱的身体放到了高高的古树巨大的枝杈上。嗯,这个位置距地面有将近二十米高,那只加上尾巴身长二十五米,身高却只有八米的巨龙就算跳起来,也够不到了吧。 我刚想跳下去加入雪城月她们,突然想起阿呆来。一瞬间的犹豫,让我飞快的摘下了面具,抽出佩剑,在宽大的校服上来了一剑,将那过长的下摆斩下一条,反手系到额上,接着便将碍事的校服下摆统统塞进我的裤子里面。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的目光穿过树林,紧紧的盯着那头巨龙的脑袋。一矮身,将全身的真气都汇聚在了小腹,我大喝一声,跟着便高高的跳了起来,举起剑,朝那个巨大的脑袋扑了过去。 树林就在我的脚下十米处,我现在的位置比龙头高了整整将近三十米,正好就越过了高高的电网。我在空中缓缓的释放着真气,使身体绕了一个奇妙的弧度,从巨龙眼睛的死角朝它的脑袋扑了过去。 我眼睛的余光看到了巨龙下面的情景。电网快被巨龙冲破了,巨龙的尾巴正从电网的缝隙中钻出,将想上前袭击的丽丝雅也击飞了。雪城月左手捂着右肩蹲在龙迪身后不远处,右手还拿着一把透明的佩剑,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大口的喘着气。龙迪还在用尽全力的释放出淡蓝色的冻气,企图阻止巨龙突破电网,可惜他的冻气似乎对巨龙只能产生微小的作用,仅仅是让巨龙那迅捷而猛烈的攻击稍稍的停顿一下而已。人群离电网比较远,所以巨龙的尾巴暂时还够不到他们。不过好像一个人都没有醒过来…… 我对我的剑法有着相当的自信,曾经十分之一功力都不到的剑气就轻易刺穿了迪鲁那穿着护甲的胸膛,而且还刺死了无数的猛狮和饿龙……可现在还能像以前那样,让我全身而退么?或者刚刚*近它我就被它那锋锐巨大的尖牙剪成了整齐的两段?我紧张的都感到手心冒汗了…… 飞速的*近巨龙的头颅,我才发现它身上的鳞甲出奇的厚实,而且看起来非常的粗糙,充满了尖锐的突起,看起来我的剑气恐怕都不能穿透它那坚硬的鳞片……我调整身形,反手拿剑,双手都握在剑柄上,准备下一瞬间便深深的刺进它双眼正中央。我努力的调节着呼吸,让我的心跳听起来能够正常而平稳。拜托了,一定要刺进去! 浑身的真气急速的涌进剑中,剑身开始发出耀眼的白光。眼看着那个巨大的头颅在我眼前迅速的放大,我大吼一声,猛地高抬起双手,接着就将发出刺目白光的剑插到了它双眼间…… 它那锋利的长角差点便穿透了我的下颌,我偏着脑袋才险险擦过它的巨角,躲过了破脑之灾。剑果然顺利的插进了它的双眼之间,我几乎都要兴奋的再次学起竞技台上的我,高声嚎出胜利之声了…… “啪!……”剑只是刺进了两寸,便遇到了无比坚硬的抵抗,啪的一声断掉了……果然是劣质的佩剑,一点韧性都没有,关键的时候就完蛋了……天哪! “嗷……”巨大的吼叫,从我的脚下传来,震的我差点腿软。巨龙猛烈的晃动起脑袋,想把我晃下来。现在掉下去就没命了!我可以肯定…… 于是我死命的抓住了它额上的巨角,左脚蹬在它突出的眼睛上,右脚运劲猛地跺向它的右眼。“噗”一声,它的右眼便爆裂了开来,巨大透明的水晶体被我跺成了稀巴烂,顺着它的眼眶滑落了下去。 巨龙再次痛苦的嚎叫起来,这次的声音更加的巨大,声嘶力竭,恐怖至及。它竟然不顾电网的高压电流,带着我就往电网上撞了去。 你想自杀,就去吧,我可要再见了。此刻如果我还有时间去说话,我一定会大叫:救命啊! 我将双臂伸直,紧紧抓住它的角,接着双脚一起用力,在它的头快要撞上电网的瞬间,双手用力向后一甩,便跳离了它的头,从电网的缝隙间跃了出去。轻飘飘的站在地上,却看到一把巨大的剑朝我飞了过来。 “接剑!” 只见阿加力在丽丝雅的勉强搀扶下,站立着,朝我大叫。如果他不叫一声,我还以为他要暗算他的战友——我呢。 我刚刚将那把巨大的剑接住,就听到了脑后传来巨大的破空之声。 “小心,它的尾巴!”雪城月在我前面不远处指着我的后上方对我大喊着。 我来不及考虑,抱住巨剑,死命的朝左滚了出去。 “砰”的一声巨响。我迅捷的起身,后撤,却看到刚才我站立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深坑……妈呀,我在和什么样的怪物搏斗啊! “谢谢你!”雪城月朝我喊着,“快躲到龙迪后面来!” 我扭头朝她一笑,却听到了一阵似乎什么网破裂的声音…… “啊!它出来了!”丽丝雅指着电网尖叫了出来。 我被一个飞快扑过来的身影带的朝后飞了过去,接着便和他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是古克! “教授们怎么叫都叫不醒!怎么办!”古克从我身旁爬起来冲着雪城月大叫。 “那我们战死也要保护他们!丽丝雅,快去通知校长!”雪城月回头对着搀扶阿加力的丽丝雅大喊着。丽丝雅不舍的转身,回头看了一眼,飞快的离去。 战死也要保护他们?!晕……我只是来援助的,我可不想送死啊……为什么不让我这个外来的去叫校长呢? 我双手举起阿加力的巨剑,抬起头来,那头巨龙的大半个身体已经挤出了电网,正在费力的往外挤着。 好机会。如果现在不出手,更待何时! 我的余光大概的瞄了一下巨剑,晕……没开锋!阿加力,你给我这把剑还不如杀了我干脆点!…… 不管了!是死是活,就看这一铺了! 我将体内的真气运转瞬间催发至急速,将那把巨剑拖到身后。破天式起手式……不过这把剑也太沉了吧…… 我双眼紧盯着那条巨龙挤出电网的胸脯。它前爪在空中挥舞着,抬高了脑袋拼命的向外挤着,让它的灰白色武装着薄甲的胸完全的裸露在我面前…… 拼了!不然会死一堆人! 我大吼一声,猛地冲了上去。 破天式! 我拼劲全力,在*近它巨大的身体的一瞬间,双腿猛地登地。半空中身后的巨剑从下面轮了一圈,狠狠的朝上斩了去…… 一条巨大的黑色的事物,朝我的头上狠狠的砸来。它的尾巴!天,它的尾巴居然长到这个份上!能从身后伸到胸前! 雪城月等人的惊呼立刻从身后传来……一股冰冷的冻气瞬间从我头上飞过,龙迪!那巨大的尾稍看起来稍稍的停顿了一下,但马上又飞速的带着巨大的呼啸砸了下来…… 我突然觉得一股巨力猛地撞在我的剑上,差点就让剑脱手砸了自己的脑袋……破风式! 我咬紧牙关,浑身的真气猛地一缩,瞬间便让巨剑稍稍下沉,卸去那股巨大的力量,接着真气再突然猛烈的膨胀,手中的巨剑便也随之猛地上挥…… 只感到巨剑好像将什么粗大的东西斩成了两段,接着便深深的突破一层坚韧的东西滑进了一股柔韧的物体中。我闭上眼睛,却突然感到一个东西砸在我的肩上,从身旁掉了下去。我仍然在带着巨大的惯性急速上升着……感谢我那蛮横的腿力吧!是师父用几百斤的镔铁块锻炼出来的强有力的腿力啊! 突然感到剑再次碰到了一片坚硬,借着“砰”一声,突破了那片坚硬,我的身体也高高的飞到了空中。 身下传来巨龙的嘶哑的低嗥,一阵清风吹过我的脸。我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低头看了看,那条巨龙从胸口一直到下颌,被划开了一道深深的裂缝,鲜血狂喷而出……看来刚才最后的一片坚硬是它的牙床吧,现在它的整个下吻已经被我从中间劈了开来。 怪不得它叫不出来了,原来声带被划破了,呵呵…… 慢慢的落地,我喘息着将巨剑放到地上,看着巨龙呻吟着慢慢倒下,那睁着的左眼紧紧的盯着我,露出了深深的恐惧…… 它在恐惧什么?恐惧我么?不会吧,我是这么的渺小啊…… 欢呼声突然响了起来…… 雪城月一瘸一拐的走到我身旁,露出友好的微笑,向我伸出一只手来。 我也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握住了她柔腻滑嫩的手,看到她差点倒下去,连忙手上用劲将她拉住了。低头看看她受伤的左脚,又抬头看了看她的右肩。她肩上的校服裂了个大口子,雪白的酥胸若隐若现,丝绸制的白色胸围带子都露在了外面……可惜她的裙子依然完好无损……巨龙,你真失败啊…… 她的头发经历了如此的战斗依然闪耀着无数的银亮,似琉璃般反射着光辉。脸上有一些灰土,不过却掩盖不住她倾城的丽色。哎……她刚才为什么不向我倒过来呢,我岂不是可以抱抱她?看着她纤细的腰肢,感觉着我手中柔弱无骨的柔夷,我的脸渐渐的烧了起来……晕,经过如此恐怖的战斗,我居然还有这种心情?看来我现在的胆量的确是比刚才大了许多,呵呵…… 正当我想着是否手上用劲,将她拉入我的怀抱,然后学着从饿龙嘴下救出了公主的王子,接着用深情的一吻来安定佳人乱蹦的芳心时,她突然微笑着开口了…… “我叫雪城月,你是……”她仔细的打量着我,眼中透露出好奇和倾佩的神色。 “我叫……”我差点就说出了我的名字,摸了摸头上的布条,想了想,然后摇摇头,“对不起,无可奉告……” “无可奉告?”她露出疑惑的神情,“你也是一年级的,我怎么好像没见过你?” 我顿时惊慌起来,脑子里也突然变得一片混乱。万一让她识破了我的身份,只是一个连学费都付不起穷光蛋,她还会用这种眼神来打量我么?不行……我不能暴露我的身份……何况我现在还是个奇亚族的! 我突然想起阿冰还在树上呆着,忙甩开了她的手,后退几步,带着歉意说了声:“对不起,我还有急事,先走了……”真的对不起,刚才我几乎只想到自己,差点就临阵逃脱了……其实我真得很害怕,因为我一点自信都没有…… 看到她焦急的一瘸一拐走上前来,想再次拉住我,我慌忙的转身,不顾身后四人传来的急切呼唤声,朝着来时的方向狂奔而去…… 藏起包在额头上的布条,从怀里掏出完好无损的面具。我将阿冰从树上抱了下来。真是不敢想象,刚才我居然有勇气冲上去杀了那条巨龙!应该感谢雪城月才对,是她,让我有了面对危险的勇气……也让我知道了我此刻真正的实力…… 抱着依然昏睡的阿冰,不顾校园内四周人群诧异的目光,我飞快的奔回了寝室。 回到寝室,将阿冰放到我的床上,我赶忙整理自己的外表。我最讨厌血了,今天大概又搞的满头满脸都是…… 值得庆幸的是,我的校服除了肩头有点血迹外,就再没有别的地方粘上血迹了。看来巨龙的尾巴瞬间被龙迪的冻气冰冻了,并没有流出太多的血,我的脸上面具下面仅仅沾上了少量的血迹,没有被人看到……我跑到水房将脸上的血迹清洗掉,然后脱下衣服开始洗去肩头的血迹。 洗着洗着,那股兴奋的心情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我从郁闷的胸中吐出一口浊气,慢慢的让还在急速跳动的心脏平稳了下来。 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从水池里传来,我再也克制不住呕吐的**,趴在水池上大声的呕吐了起来…… 不知道传说里面的屠龙英雄们,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在英勇完后,趴在水池上大声的呕吐呢? 这也许只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悲哀吧…… 快中午了,我费了半天的劲才将阿冰摇醒。 “咦?怎么回寝室了?人呢?我们不是还在上课么?”阿冰眨着眼睛,困惑的问着我,“我怎么睡着了?” “真是一言难尽啊……”我大概的向他讲述了一下全体学生包括教授都被昏睡术弄的昏睡,然后我拼尽全力将他背了回来…… “你怎么没睡?龙呢?”阿冰坐了起来,疑惑的看着我。 “呵呵,当时我倒在一块石头上,立刻就醒过来了……”我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他们五个人估计现在应该已经干掉那头龙了吧……” “啊!……不行,我要回去看看,他们五个人怎么可能打的过那样的巨龙!”阿冰惊慌的起身,“而且大家都睡着了,万一那头龙冲了出来,好危险的!” 我再次感到脸上一阵发烧,哎……我居然连个看起来如此柔弱的阿冰都及不上…… “不用担心了,我看到校长赶去了……而且那铁笼很结实,那头龙就算撞破了也冲不破那电网吧……”我压低声音,哄着他。心里却不争气的自卑着。 “校长也去了?……那就好……”阿冰松了口气,呆呆的看着门口。 大概他现在正在担心龙迪吧……我实在不好说什么了…… 不过方才多亏了龙迪的出手相救,不然我可能会被巨龙的尾巴打的晕死在它面前,然后被它像吞一块排骨似的吞掉了吧…… 中午到食堂,阿冰打来了饭菜。 “你怎么不吃?”阿冰蹙眉看着我,“不好吃么?” 我现在实在是没有胃口,刚刚的血腥味让我现在胃还一下一下的收缩着,如何吃的进去? “啊……刚才那头龙实在是太可怕了,吓得我现在都还没缓过劲来……”我摸着胸口,装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来。 “是啊……哼,刚才你还拉着我去看呢,现在却怕成这样!”阿冰嗔怪的横了我一眼。 我痴迷的看着阿冰脸上那小女儿般的动人神态……好美啊……突然想起来对面的那个美人是个男的……我赶忙转过头去,看向别处。 “阿羽,虽然刚才你没有和他们一起保护大家,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阿冰脸上突然露出了微笑。 “啊!……没什么,只要你不说我是个懦夫就好了,呵呵……”我强笑着,举起碗来,尴尬的用筷子往嘴里扒饭。 胃突然猛烈的收缩起来,一阵恶心的感觉瞬间冲了上来……我猛地转身低头,对着桌旁呕吐起来…… “没事吧!……”阿冰走上前来,急切的问着我,还帮我轻轻的拍着我的背。 仿佛将胃里最后的一点胃液都吐了出来,我才喘息着抬起头来,冲着他勉强的一笑:“没事,看来我实在是太胆小了……” “你的脸色好白,下午还是不要去打工算了……”阿冰担心的看着我的脸。 我很奇怪,我带着面具他都能看到我的脸色么? “没事了,我能行,只是吐一吐嘛,多吐几次就习惯了……”我赶忙摇头,表示自己真的没事了。 “哦,那我今天和老板说一说,让你做点轻松的活吧……”阿冰又坐到了我的对面,开始小口小口的吃起来,还不时的抬起头来,担心的看着我。 我百无聊赖的用筷子在碗里戳来戳去,突然听到身后的桌子上传来了低低的私语声。 “你知道么?今天我听雪城月她们和校长谈话的时候,雪城月说那头巨龙是被一个银发的一年级男生杀的……可我从来都没在我们年级里看到过银发的男生啊!”这是个沙哑的男生。 “咦?你怎么听到的?”一个清亮的男生好奇的问着。 “我想看看雪城月的伤嘛……她的衣服破了,都看到里面了哦!”沙哑的男生得意的说着。 “呸,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鸟,就知道干这种事情……” “哎,下次我叫上你不就得了,何必说的这么难听呢?” “去去去……不过说真的,那头龙被人从中间剖开,那需要多大的力气啊!简直不敢想象,我看也就只有龙骑将才有这个本事了……” “不可能,最近的一个龙骑将都在三百多公里外,怎么可能赶的过来?” “也是啊……再说龙骑将也没那个闲心跑到这里来练剑吧……可是到底是谁呢?这么可怕的人物,我居然没听说过……对了,可能是赫氏那个神秘的研究小组的人员吧……” 身后的两人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我正想运功听的仔细点,却听到他们说:“吃完了,走吧,下午还要去游泳呢……” “羽,我吃完了,我们上班去吧……”阿冰说着,去要了个饭盒,将我没吃的米饭和剩下的大半盘菜赶到饭盒里。 “这是干什么啊……”我惊奇的看着他。 “你下午要是饿了,可以吃一点啊……”阿冰笑着,将那个饭盒放进背包,拉着我走向食堂的大门。 迎着中午刺眼的阳光,我困惑的朝赫氏外面的饭店走去。 银发的男子?我什么时候成了银发的了?明明是黑色的头发嘛…… 突然想起师父说过的一句话来:“……破魔真气随着等级的升高,你的头发颜色也会随之变化,比如当你使用第二层破魔真气会让你的头发变成银色……当然,不运功的时候头发也就恢复本来的颜色了……” 我恍然大悟,原来我的破魔真气已经突破了第一层,上升到了第二层的境界了…… 我这仅仅四成的功力,居然达到了第二层破魔真气的境界,真是让我惊讶的无以复加……看来那短短的三个月的搏斗,竟让我的真气也得到了巨大的突破! 不过龙骑将又是个什么东东啊……听起来好像是骑龙的将领,骑在那头巨龙上?不怕自己成为被骑的?万一龙饿了,把他吃了,怎么办啊……哦,那就该叫做喂龙将了吧……看来龙骑将一定是有着无比的奉献精神和超过常人的粗神经了…… 见过老板,报道后,我便又开始了枯燥的洗盘子生活。今天中午没吃饭,下午洗盘子居然感到手臂无力。所以我只能慢慢的洗盘子,将一个个盘子洗的一尘不染,一点油花都没有。 “阿羽啊,今天表现很好嘛……”老板不知何时跑到了我的背后,欣慰的夸奖着我,“不过速度有点慢……” “我会加快速度的!”我立刻飞速的洗起盘子来…… “啊!……慢慢洗,不着急……别太快了!刚刚就很好了……” 我好笑的扭过头去,看到老板臃肿的双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吓得差点没喘起来…… 那些美丽的侍女们端着盘子进进出出,我却没有心情去看她们。满脑子都是雪城月那半裸的酥胸,和我那还在不停收缩的胃…… “羽,累么?”阿冰来到我的身旁,担心的看着我。 我笑了出来,扭头去看他:“呵呵,不要总是担心我好不好,你去忙你的吧,我不会累的……” 为了证明我还有相当的力气,我故意的将盘子洗的“咔咔”做响。结果用劲太大,盘子一滑手,猛地向上一翘,一盘子水泼了我和阿冰一头。 “……真有劲啊……”阿冰用手抹去脸上的水,摇头叹息的走了。 “喂!帮帮我啦!没看到我也满头都是水么?快帮我擦擦!哇!要流到脖子里去了!……”感到冰冷的水顺着我的脖子慢慢的流向衣领,我惊恐的大叫了出来。 “麻烦的家伙,呵呵……”阿冰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块抹布,笑嘻嘻的帮我擦脸上和脖子上的水。 “拜托,找个干净点的不行么?这块也太黑了吧……”我嫌恶的想要躲开。 “别动!不然流进去了!这块很干净的,只是用来擦擦锅底罢了……” “阿冰!……”看着他边偷笑边拿着那块漆黑的抹布逃走,我气的差点把手里的盘子都扔了过去。 “听说你是奇亚族的,是么?”一位美丽的侍女走到了我的身旁,好奇的问我。 我诧异的回头,眼光却停留在她高耸的酥胸上。仔细的观察,还看到单薄的侍女服下面那两个圆鼓鼓的肉球上有两个小小突起,突然就再次想到了今天上午雪城月半裸的酥胸……我觉得一阵心跳加速,全身的血液仿佛都集中到了我的脑部,鼻子一热,差点就流出了鼻血…… “讨厌啦……人家问你问题呢……”她娇笑着用手拍了我的背一下,不无得意的更加挺高了她的胸脯。 我困难的咽了口口水,好不容易才将目光从她柔软圆挺的胸部移到了她的脸上,懵懂的问她:“你刚才说什么?” “我听说奇亚族男女新婚之夜会互相揭开对方的面具,然后给对方擦洗面具下面的脸,有这回事么?”她问的问题怎么都这么高难度啊…… “呃……这个,我还没有对象呢,你问这个干嘛……”我直觉的就想逃避这个尴尬的问题。 “哎呀,我只想知道他们是做之前洗,还是一边做一边洗啊……” “做什么?”我好奇的问,做饭么? “呵呵……”她又打了我一下,笑嘻嘻的说:“真不知道还是装的啊,不要告诉我你还没摸过女人啊……” 听到她的话,我的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情不自禁的又将目光盯向了她的胸部……看上去摸起来的一定是非常的爽了…… “哈哈!流鼻血了!你还真是个可爱的家伙呢,看来是没摸过了?姐姐让你摸一下,如何?……”她大笑着指着我的鼻子,好像很痛苦的弯下了腰去,让我一不小心就从她的衣领里看到了那两个雪白圆滑的山峰。 我这才发现自己流鼻血了,怪不得嘴上热热的,好像什么东西流出来了似的…… “羽!你怎么流鼻血了!谁打你了?!”阿冰惊叫一声,跑过来为我解了围。 “阿冰啊,你这个朋友可真有意思,我只是稍微逗了逗他,他就连鼻血都流出来了,哈哈哈!……”那个漂亮的女侍者笑的都喘不过气来了。 阿冰赶忙找来一块干净的抹布,给我擦洗着鼻子下面的血迹。还用冰水沾湿了抹布敷在我的后颈上。 “他是我的朋友,你怎么这样对他啊……”阿冰相当不高兴的看着那个侍女。 “呵呵,只是看看他是不是很有经验嘛,结果还是个在室的……”那个侍女笑嘻嘻的吐了吐舌头,转身跑掉了。 “你呀,以后不要理她们,真是坏死了……”阿冰皱着眉头微微噘着嘴,仔细的看着我的脸,用手将我脸上还没擦干净的血擦掉,“你也真是,怎么这么容易就流鼻血了啊……” 我羞愧的低下头去,不敢看他。哎……不过刚才可真是刺激啊,一想到就…… “羽!你又开始流了!……”阿冰再次的大惊小怪起来,手忙脚乱的找来两个纸团,二话不说就塞进了我的鼻子。 我张着嘴喘着气,一边洗盘子一边问他:“我这个造型酷不酷?” 阿冰一愣,接着晃着头左右看了看我的脸,突然就捧腹大笑起来…… 我也呵呵傻笑着,继续的洗着我的盘子…… 第七章 今天是来到赫氏的第三天了。哎,回想一下恐怖的昨天,晨练的时候我差点就腿肚子抽筋…… 早上梳洗完毕,学阿冰的样子,叼着个馒头,我挎着昨天花了五个鲁克买回来的新书包,快乐的和他一起去上课。 不知道今天还会不会看到雪城月了。昨天她受伤了,而且看起来好像还挺严重的,今天大概不会来了吧…… “明天就是周末了,呵呵,又可以全天上班了……”阿冰快乐的在前面走着,扭过头来笑嘻嘻的告诉我。 “周末?什么是周末?”我好奇的问。 “……不会吧……”阿冰再次回头,他的眼神仿佛在告诉我:你真的是个白痴么? “我真的不知道啊,叶老师……”我谦虚的低下头去,小心翼翼的啃着我的馒头。 “一周有七天,这是很早以前人类就定下来的规矩了。每到周六周日,都会放假,学校放,工厂放,除了饭店和商店外,能放假的都放假了……”阿冰将双手举到头顶,快乐的欢呼起来,“哈,明天又自由了!” “这么说会连续两天都放假了?”我感到一阵欣喜……可一想到会有两天都看不到雪城月,便感到一阵空虚……哎…… “你叹什么气啊,难道不高兴么?放假哎!多好啊,没见过听到放假还叹气的人……”阿冰的耳朵真不是一般的敏锐,我这么小声的叹气,他都听到了,“我怀疑你以后要是工作的话,一定是个超级敬业的人,就像我爸爸……” 似乎说到了一个尴尬的话题,阿冰自己呆了呆,接着学着我,也叹了口气,仿佛突然间就失去了快乐的心情。对不起,在这里我要澄清一下,对于他突然的变化,我绝对是清白的哦…… 今天早上第一堂课不是冰克教授的课了,而是一门连名字都让我感到心跳加速的——《人际关系处理——如何和异性打交道》。 “阿冰,你怎么会选这门课?我看你和那些女侍者们好像打的挺火热的嘛,还用得着学习么?”我小心翼翼的询问着坐在身旁的阿冰。 阿冰冲着我翻了翻白眼,叹了口气说:“傻瓜,这门课讲的是上流社会之间的人际交往,首先就是如何与异**往,可不是让你去认识那些卖弄风骚的侍女们。” 我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了然的说:“我说嘛,如果光是和异性的交往,我看我找你学就行了,还用他教?” 阿冰再次白了我一眼,然后在桌子下面狠狠的跺了我一脚。 我痛的趴到了桌子上,咬紧了牙关才让自己没有因为大脚拇指的剧痛而叫了出来。 “哦?那位带面具的同学……叫冷羽是吧,怎么?有什么疑问么?”穿着华丽的那位中年男教授突然指着我问。 我尴尬的站了起来,四处看看,周围的人们都笑着低下头去。 “啊,教授,没什么问题啊,我只是……” “没事,有问题尽管问,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学生……”教授看起来非要我问出个问题才会罢休了…… “呃……刚才你说如果一个摇着扇子的女士向自己询问洗手间的位置,应该先说:”很荣幸为您效劳,美丽的小姐……‘,可是如果我不知道洗手间的位置在哪里该怎么办?“我信口胡说着。 “哦?不知道?嗯,这个问题值得深入探讨,如果不知道洗手间的具体位置该怎么办呢?有没有哪个同学知道的?”教授满意的点头,带着询问的眼神看了看周围的同学。 一个男生迅速起立,高声回答着:“教授,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说:很荣幸能为您效劳,美丽的小姐,我也正好要去洗手间,让我们一起去找,然后一起上……” 立刻,一片哄笑声在教室里泛滥了开来。 又一个男生站了起来,也是高声的回答着:“教授,我会说:美丽的小姐,很荣幸能为你带路,请这边走……然后就和她一起去寻找洗手间……” 哄笑声更加热烈了…… 教授严肃的看着大家,双手举在胸前向下压了压,示意大家保持安静:“这两位同学都回答的很好嘛,笑什么,还有没有不同意见?” 一个红头发的高大男子猛地站了起来……阿加力!他居然也上这堂课!可怎么没看到雪城月? “如果是我,我会说:美丽的小姐,请你在我的身后小便吧!放心,我一定会用身体将你掩盖严实的……” 所有的人都笑的趴到了桌子上,白痴都看得出来,阿加力根本就是在起哄。 教授笑着点点头,让阿加力坐了下去,然后继续用询问的眼光在人群中搜索。 “教授,我会说:很荣幸为您效劳,美丽的小姐,请你等我片刻,我这就去询问一下侍者……”阿冰突然从我身旁站了起来,用那略带着女性嗓音的动人声调回答了教授的问题。 我笑嘻嘻的看了阿冰一眼,后者则怨怼的瞅了我一眼,似乎在埋怨我的无理取闹。 “嗯,这位同学回答的相当正确,的确应该这样回答,当然,其他同学也回答的很好,你们两位请坐……”教授相当满意的点点头,挥挥手,让我们就座。 我感激的看着阿冰,他低声对我说:“以后小心点,不要再做出奇怪的举动了,教授眼睛很好的!” 冤枉啊!还不是因为你踩了我一脚啊! 我悲愤的扭过头去,却看到教授又奇怪的将目光看向了我…… 我立刻自觉的起立,高声询问着:“对不起,教授,我还有个问题没弄明白,如果一位漂亮的女士不小心踩了我的脚,我该怎么回答?” “哈!这位同学问的问题总是很深奥,那么有没有同学要回答这个问题?” “我会立刻说:很荣幸我能被您踩到,美丽的小姐,不过你该减肥了……”阿加力再次的站了起来…… 下了课,教授对着我满意的点点头,接着就抱着讲义出去了…… 我收拾着书包,将笔记和文具放进书包里,然后将佩剑系到腰间。我的佩剑已经断了,现在这把是阿冰帮我从学办领来的新的佩剑,不过还是劣等的剑质。 “嗨!带面具的家伙,你是叫冷羽吧……” 我吓了一跳,抬起头来,看到了面前站着的阿加力。 “你你你……你好……”我慌张的点头,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那种高度的身高的确能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我只想问问你,昨天怎么跑掉了……”他嘴角带着一屡嘲笑的意味。 我的脸立刻烧了起来……昨天那头龙冲破笼子的瞬间我就想到了逃跑,然后义无反顾的将它化为了行动……现在想起来,的确是可耻的很……没想到居然被他看到了。 “阿加力,他只是为了保护我罢了,他并不是一个人逃跑的……”阿冰看不过眼,站起来帮我说话。 “我没问你,娘娘腔,我在问他。”阿加力不屑的瞅瞅阿冰,转头继续狠狠的盯着我,“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有多么的恶劣?还好还有人站出来杀了那条龙,不然我死都不会放过你……” 我惭愧的低下头去,都不敢抬头去正视他的双眼。不过心里倒是很好奇,用娘娘腔这个名词来形容阿冰还真是很贴切呢,哪找来的? “是男人就把头给我抬起来!奇亚族的胆小鬼!有能力不昏倒,就逃跑啊!”阿加力狠狠的拍着桌子,怒冲冲的骂着我。 我故意露出惧怕的神色,抬起头来,胆怯的看着他。哎……他骂的实在是太对了,我和他们比起来,的确是个懦夫…… “阿力,你又欺负人了啊!我说怎么都下课了你还不出来呢!” 我一听到这个声音,心跳就开始迅速的加速。雪城月!她不是受伤了么,怎么居然还来了?对啊,阿加力昨天也受伤了啊,怎么看起来跟没事似的…… “阿月,这小子就是昨天那个临阵脱逃的家伙,我实在看得很不爽……”阿加力转过头去,和雪城月打着招呼。 雪城月好奇的走上前来,看到了瞪着眼睛看着阿加力的阿冰,和不知道是什么表情的我……大概是一副白痴般的表情吧,谁叫她长的那么动人啊…… “哦,是他啊,呵呵……”雪城月突然笑了起来,“阿力,你干吗这样吓别人啊,昨天那件事情的确好恐怖的,昨天晚上我还吓的睡不着觉呢,他逃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原来你也很害怕啊……那你为什么不逃跑? 我突然发现,此刻的我,和面前的雪城月比起来,实在是有着天差地别的差距。不论是出身,还是品德,我都远远的被她甩到了后面……一股自卑感,不自禁的油然而生…… 我呆呆的看着桌子上的书包,心里突然产生了一股勇气,轻轻的说了声:“对不起……” “小子,你说什么?大声点,少爷我没听到!”阿加力大声的冲着我说。 “阿羽,我们不要理他,走吧……”阿冰气呼呼的拉着我,想让我离开。 阿加力一把推开了阿冰,阿冰跌跌撞撞的退了开去,扶着桌子才站稳了。阿加力身体向前,双手将我禁锢在他的双臂中,恶狠狠的盯着我说:“你刚才说什么?小子?” “阿加力,算了……我们都很害怕的,何况是他呢?”古克突然出现在他身旁,拉着他的手臂。 阿加力猛地挥开古克的手,大喊道:“我就看不惯这种人!他nn的,有没有种啊!” 说完回过头来继续狠狠的盯着我说:“给我大声的说出来啊,没种鬼!”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抬起头来,皱着眉头盯着他的双眼,大声的说了出来:“对不起,少爷。” “妈的!你这是什么态度!”阿加力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另一只手做势便要揍我,“他m的有这种道歉的态度么?你以为道歉就可以解决问题么?” 雪城月赶忙上前拉住了阿加力的手,嗔怪的说:“阿力,别闹了,我们走吧,还要上下堂课呢。” 阿加力转头看了看雪城月,摇着头叹了口气说:“阿月,这种人你看得下去?不想揍他?只顾着自己逃命的没种货!我今天一定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耻辱!” 说完他便扭回头猛地挥起拳头。 我无话可说,闭上了眼睛……看来是一定会被揍一顿了…… “阿力!你再这样我生气了!”雪城月突然大声的喊了起来,“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很丢我们的脸啊!” 我很好奇为什么拳头没有砸到我的身上……拜托,你要砸快点砸好不好!这样要砸不砸的,会搞得我心律不齐的!我奇怪的睁开眼睛,却看到雪城月浑身颤抖的看着阿加力,气的脸都红了,双臂紧紧的贴在腰的两侧,双手握拳,银牙紧咬着鲜红的下唇,蹙着眉瞪着阿加力。 阿加力一松手,推开了我,悻悻的说道:“算你走运,小子……” 他抬高了下巴冲着我点着头,一副瞧我很不顺眼的样子,接着伸出右手来,握拳将大拇指冲下对我比量着:“记着,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没胆鬼……下次你就没这么走运了……” 接着转过身去哄着雪城月:“阿月啊,别生气了,走,快上课去吧……” 直到看到那五个人转身出了教室,阿冰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哭什么啊,我没事了啊……”我整了整衣服,上前好心的安慰着阿冰,“一个男生,哭什么啊,很好笑的哦……” “刚才好可怕啊,我还以为他要揍你呢!”阿冰带着哭腔说着,紧张的抓住我的手,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 我叹了口气,眼睛看向他们消失的方向。其实刚才我真的很希望阿加力能揍我一顿,这样起码能让我感到好受一点…… “走吧,还要上课呢……对了,把眼泪擦干了,我可不希望别人误会我们啊……”我拉着他的手,走出教室。 阿冰擦着眼泪,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怎么你被人骂成那样还能这么搞笑啊,真是厚脸皮……” 我耸耸肩,突然想到师父对我说的一句话:“脸皮不厚,追不到女人的哦!” 呵呵,看来我以后一定有不少女朋友了…… 我拉着阿冰,让他带路去下一堂课的教室,路过校园内的板报,突然看到一个告示:悬赏缉拿杀龙者,赏金:2000银鲁克。 顺便告诉那个杀了我最心爱的龙的小子:这条龙是从南海的龙岛上捕到的目前为止唯一一条剑脊龙,准备用二十万银鲁克卖给新胜任的龙骑将。如果你识相的话,主动自首,我会从轻发落,只处罚你两万银鲁克,如果你继续冥顽不灵,坚决隐瞒的话,一旦查到,就将处罚你二十万银鲁克!自己看着办! 你们最敬爱的校长:赫迪亚我只觉得一阵发晕……两万银鲁克?卖了我都不够还钱的,想当初阿呆将我卖了两百银鲁克还高兴的手舞足蹈呢! 但是如果被抓到了,要二十万啊!天,下辈子我都可能还不清的…… “哇,这么贵啊……”阿冰看着告示,惊讶的张大了嘴。“那个人是谁啊,应该奖励才对啊……” 我也张大了嘴,突然感到心脏一阵无力,供血量明显不足,接着便眼前一黑…… “阿羽,你怎么脸色这么差?” 我在阿冰的搀扶下费力的站稳,才发现刚才差点晕倒在地。 “没事,大概是刚才被吓的吧……”我捂着胸口,大口的喘着气。 “我扶着你走吧,你怎么体质这么差啊,虽然瘦了点,但看起来还是满结实的嘛……”阿冰将手撑到我的腋下,扶着我朝前走去。 下一堂课是《武器的铸造和使用》。 我的脑袋一片混乱,只想着刚才看到的那个告示,根本听不进去教授的滔滔不绝。 天啊,万一被人抓到了,我这辈子就算是卖给赫氏了。两万银鲁克,更可怕的是二十万银鲁克啊!那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师父的那一袋子宝石如果还在的话,估计能有个两万银鲁克了。恐怕不止,师父说那些宝石是他从很奇怪的地方找到的,而且那个地方这种宝石不少,但是却是每一个都价值连城……如果每一个都价值连城的话,应该可以偿还那二十万银鲁克了吧…… “喂!专心点,这门课是要考试的啊!”突然感到胳膊被阿冰撞了一下,我才惊醒过来。 赶忙低头将前面墙上白色写字板上的东西统统记录下来,写着写着,我却情不自禁的又走了神。 刚才雪城月为了我,居然生了那么大的气……不过她说:“让我们很丢脸?”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说阿加力对我这种无胆之辈发火,是一种很丢脸的事情么? 我悲哀的摇了摇头……看来我在雪城月的心里,一定已经被贬的一文不值了…… 还好教授没看到我摇头,他正转过身去,专心的在写字板上画着草图。 我瞄向窗外,秋天的天空上面有着雪白的云,就好像雪城月雪白的肌肤一样,好美,纯洁到如此的无暇……哎,大概这辈子我都无法进入她的心里了吧……我绝望的想着,悲伤的都快要哭出来了。 心里似乎被什么东西猛地撕碎般,剧烈的疼痛起来。我再也忍耐不住,干脆趴到了桌子上,将自己自卑的面孔,深深的埋进了臂弯里…… 第八章 铃声响了起来,预示着午餐时间到了。 本来人头攒动的教室顷刻间便变得冷冷清清,我好像看到教授也一边大喊着:“饿死我了!”一边带头冲出了教室…… “呵呵,就剩我们两个了……”我收拾着书包,自嘲的对着一旁还在抄笔记的阿冰说。 走向食堂,我拉着阿冰,催促他快点走:“刚才那么多人一窝蜂的全跑过去了,我都怀疑现在还有没有菜了!你再不快点,我们中午就要饿死了……” “不会的啦,他们那些人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吃的饭菜都比我们贵很多的,我们吃的菜一般是到了第二批才上的。”阿冰笑嘻嘻的说着,扭头四处看着冷清的宽广校园。 我想了想,也对啊……于是立刻自卑的低下了头。急什么急?去了也买不起啊…… “啊!天哪!羽!你看,那上面写的是什么啊!”阿冰指着路边醒目的板报突然大叫了起来。 “你也真是的,怎么尽喜欢大惊小怪的啊……哇!怎么会这样!这是谁干的!” 一棵参天大树旁的板报上,赫然被人用红色的粉笔写上了:让奇亚猪滚出校园!赫氏不是猪圈! 下面的署名处画着一个带着烈火的大剑,剑的前面画着一头戴着面具的猪,正满头大汗、豕突狼奔的仓皇逃窜着…… 我气急攻心,差点晕倒在地:“阿……阿……阿加力!……” 阿冰忙扭头四处看看,紧张的拉着我的手说:“完了,阿加力可是整个赫氏流氓团伙的头目啊,他一句话就可以把整个赫氏给翻过来啊!这次你可惨了,我看趁现在没有人,我们赶快溜吧……” 我也紧张的四处看着,啊……还好没有人……趁现在没人看见,赶快擦掉它! 我立刻飞奔上前,伸手就要去擦掉那排可能会让我滚出赫氏的告示…… “阿羽!不要啊!……” 阿冰在说什么?开什么玩笑。 我愤怒的回瞪了神情变得异常紧张的阿冰一眼,回过头来就准备擦掉那排字,突然觉得脚下一紧,接着便一阵尘土飞扬,熏的让我咳嗽起来,身体立刻被一股脚下的巨力拉的急速上升。一阵头晕目眩后,我突然发现我眼前的整个世界都倒过来了…… 没搞错吧……陷阱!此刻我的人被高高的倒吊了起来,头顶距离地面整整十米的距离……还好,我随身携带佩剑,搞的定啦。我露出一个让阿冰放心的笑容,伸出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在空中对着他比划了一下,右手便“呛啷”一声抽出了腰间系的牢固的佩剑。 嘿嘿,剑不离身,本奇亚族冒牌后裔的不二法宝,随时以备不时之需…… 突然,我听到了一股急速的破空之声,似乎有什么弹丸似的东西从背后高速向我飞来。 我看都不看……其实想看都看不到,便立刻挥剑隔挡。只听“铛”一声,果然是一个铁弹丸,被我用奇准的剑法挡了开来。 嘿嘿,本少至少也练了十五年的剑法了,自从半岁就开始在狼妈妈的窝里拿着木棍驱赶和我争夺狼奶的小狼崽子们,当时师父就是从我的棍法上看出了我剑法的天资。想用这种东西偷袭我?门都没有! 正得意着呢,从剑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炙痛,我痛的一抖手,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心爱的佩剑掉了下去。 “当啷”一声,佩剑掉在了地上。阿冰跑上前来,大喊着:“我来帮你!”伸手便去捡剑…… 我心中一动,阿加力?便连忙大喊一声:“不要!”却慢了一步,只听阿冰痛苦的大叫一声:“妈呀!……”剑再次的掉在了地上。他那只拿剑的手掌已经被烫的满手都是水泡了…… “哼哼,真是兄弟情深啊,逃跑的时候一起跑,遇难的时候也不离不弃……”突然,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果然是阿加力,我的心瞬间便沉了下去…… 接着我便看到了一大堆的人,将阿冰团团围住,人头攒动着,纷纷抬脸用着那厌恶的目光恶狠狠的盯着我。 “嗨!兄弟们!帮帮忙啦!我是你们亲爱的同学啊!……”我也顾不上他们是什么表情了,连忙亲热的打着招呼,寻求同学的帮助。师父说,现代的文明人都有着乐于助人的优良风范,相信赫氏还是不会缺乏这种人才的吧…… “扁他!”身体后下方传来阿加力的怒喝声。 扁我?奇怪了,我人在这样的高空,难道他们要轮流跳上来揍我?太离谱了吧…… 仅仅下一瞬间,我便为自己的无知而深深的羞愧起来。 几百包裹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纸包,顷刻间就朝着我的身上打来。一瞬间,我的身体便挨到了几百下的冲击,而且下面的人还在持续不断的密集炮轰着我。我在空中左摇右荡,不是我想荡,是被打的不得不荡起来了…… 此刻我浑身上下都沾满了黑色的灰,满头满脸都是。眼睛里沾上了少许,便立刻被一阵刺痛弄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接着鼻子便闻到了呛人的恶臭,忍不住张开嘴咳嗽起来…… “咳……”我刚刚咳嗽出一声来,嘴巴便被飞来的一包黑灰给堵住了……他m的,谁那么缺德啊!不过我此刻根本骂不出来了,因为嘴里又苦又涩,只能尽力的边小声咳嗽,边“呸呸”的将那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吐出去…… “哈哈,怎么样,干龙粪的滋味不错吧……”阿加力得意的笑声,让我瞬间便感到一阵恶心,忍不住大声的呕吐了起来。 “你们住手啊!要打就打我吧!他都是因为我才逃跑的啊……”在被打的晕头转向间,边呕吐着,我听到了阿冰那带着哭腔的哀求声…… “要打就打我吧,跟他完全没……喔……”我大叫了起来,还没说完,又一包龙粪飞进了我的嘴里……妈呀……难道今天的午饭就是这个了?!不会吧…… “你们再这么欺负人,我就去叫教授们了!”阿冰愤怒的哭喊声,让此刻满身都是龙粪,连嘴巴、鼻子、耳朵里都充满了龙粪,还不停的从嘴里呕出龙粪的我,突然便感到了一阵莫名的悸动…… 一瞬间,脑中回忆起师父曾经很严肃的对我说过的一段话来:“阿羽,知道么?这个世界上,真正的朋友,需要好好的把握,他为你做出的牺牲,有时候绝对不会是一句谢谢就能还清的。真正的朋友之间,性命相交,为了朋友随时可以两肋插刀,你有危难的时候,真心的不顾一切来帮助你,而且坚决的支持你的人,那种人就是舍了你的性命去保护,也是值得的,说谢谢,反而显得生疏了……” 眼中的刺痛,渐渐的消失了……我费力的想睁开眼睛,看看阿冰是不是正被人欺负……刚正开眼,就又被飞来的龙粪糊上。我拼命的将脸上的龙粪抹去,只是想睁开眼睛,再看看阿冰……可为什么他们连看一眼的权利都不给我呢? 我的心中突然冒起了一阵恐怖的焦急,嘶声裂肺的喊了出来:“阿冰……” 刚喊到一半,嘴又被堵死了……苦涩的味道再次充塞了我的口腔,我费力的吐出来,继续喊:“快跑啊!……” 又是一包龙粪,准确的飞进了我的嘴里,我也顾不上什么恶心了,用手掏出了龙粪,接着喊:“你千万不要被我连累啊!他们要赶走的只是我!……” 我已经说不下去了,十几包同时的击中了我的嘴,我的牙都被打的酸痛起来。嘴里的龙粪都已经塞到了嗓子眼,那种极端恶心的感觉甚至让我的头都开始痛了起来……我奋力伸手进去,还想将龙粪给掏出来…… 我还没有说完!阿冰,你快走啊!你和我不同!你不是胆小鬼,而且我只是个最最下贱的奴隶!不值得你为我冒这个险啊!…… 眼泪从我的眼中流了出来……一滴一滴,将脸上干燥的龙粪灰变成了糊状,粘在了我的脸上。难道我的眼睛已经再也受不起刺激了?为什么我的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狠狠的戳着我的心壁,想要奋力的破裂出来呢!…… 阿冰!…… “校长来了!校长来了!……” 一个仿佛很熟悉的动人女声,透过厚厚的龙粪层,钻进了我的耳朵。我正在空中奋力的扭动着身体,企图躲开一部分龙粪的袭击,我的双手都伸进了我大张的嘴里,试图将堵在嗓子眼里的龙粪给挖出来。太好了!校长来了!谢天谢地! 一瞬间,袭击便停止了…… “阿羽!你没事吧!……求求你,放他下来吧……”我又听到了阿冰的声音……听起来除了哭出来了外,略带了点沙哑,好像没有什么太多的痛苦……我的心稍稍的平复了一点。 “啊!怎么会这样啊!阿力,这是你干的好事吧!快给我放人!”雪城月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完了……此刻的我,仿佛连想掏出龙粪的力气都没有了,全身的力气,都被那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完全的抽空了……只觉得一股深深的绝望,突然的从我的心底就那样凶猛的涌了出来,瞬间便充满了我的胸腔,我的全身,仿佛要从我的眼眶中奋力的挤出来了…… 不能哭!不就是被她看到了满身龙粪的模样么?哼……哼……算什么啊,想当年我还是奴隶的时候,我甚至还几乎赤身**的在那群女人的剧烈尖叫声中满场子乱窜过呢……哈哈,这次算得了什么啊,不就是满身龙粪么…… 呵呵,我的命运,大概就是这样的吧……将永远的被人瞧不起,永远的会觉得自己低了别人一头吧……师父……你在哪里啊,你的徒儿怎么好像已经觉得……生无可恋了呢!师父!…… 酸痛的鼻梁,让眼泪再次的汹涌了出来……却怎么都比不上我心中的那种刺痛……就好像一块烧红了的镔铁,深深的,狠狠的,在我那酸痛到快要停止跳动的心上,继续无情的又烙上了一个无比丑陋的……“羽”字…… 恍惚间,我觉得自己被人放了下来…… “好了,别怕了……放心,有我在,你就不会再被人欺负了……”雪城月温柔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可你知道么?此刻我最不愿意、也最害怕见到的人,就是你啊…… “羽,你没事吧,眼睛能睁开么?……你说话啊!”阿冰那急的已经哭出来的声音,让我濒死的心,又慢慢的跳动了起来…… 看来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瞧不起我,都无情的耻笑着我,也至少还有阿冰会站在我的身边了吧…… 我费力的睁开眼睛,冲着阿冰咧嘴一笑,接着就觉得嘴里一股强烈的臭气冲了出来……那股还没有消失的恶心重新又深深的占据了我的胸腔……“呕……” “哈哈!小子,你还是赶快给我滚出赫氏吧,识相点就自动退学好了,不识相的话,下次会比这次更加精彩哦!”阿加力嘲讽的笑声,又响了起来。 我麻木的睁大了眼睛,牢牢地盯住了他。我不恨他么?假的……此刻如果雪城月和阿冰不在我的身边,我已经不顾一切,就算被校长抓住罚款20万银鲁克,就算被当成杀人犯被再次的烙上一个羽字,送到武斗场去,也要亲手杀死他! “哼,你那种眼神什么意思?想和我动手么?来啊,我奉陪到底,没种鬼!”阿加力抬起高高的下巴,再次的比划出那侮辱性的手势,眯起眼睛瞧不起的斜视着我,“我告诉你,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种孬种,哼哼,有种就拿出点男子汉气概来吧,和我来一场决斗如何?哈哈,没胆子吧,胆小鬼!” 这大概就是师父常说的“挑衅”了吧…… “阿羽,如果有无赖向你挑衅的话,不用理会他,那种无聊的人,迟早会受到报应的,你就当被狗咬了一口,或者不小心踩到了一陀屎,不要在意就好了……要知道,有时候一时的意气之争,很可能就会毁了你的一生的啊……” 可是,师父,我的一生,现在已经被这个人给毁了……我还要忍么? 我真的还要忍下去么!? “不要理他,冷羽,走,我送你去医务室……”雪城月掏出一条雪白的手绢,细心的为我擦拭脸上已经干了的龙粪…… “阿月,你何必为了这种人,浪费你的手绢呢?他这种人根本不值得脏了你的手啊!……” “啪!”雪城月一瞬间便移到了阿加力眼前,狠狠的给了他一个耳光…… 干什么?可怜我?哈……不必了吧……我这种人实在不值得你为我这样做…… “阿月!”阿加力呆呆的捂着被扇到的脸颊,吃惊的看着雪城月。 “阿力,你够了吧,难道你觉得这样你就很快乐了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给别人造成多大的伤害?……哼,算我瞎了眼,以后我都不会再理你了……”雪城月冷冷的说完,转过身来,慢慢的走向我。 “阿月,我只是想给我们出一口气啊!难道你就不痛恨这个临阵退缩的窝囊废么?……” “够了!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雪城月背对着阿加力,闭上了眼睛大声的喊了出来。 阿加力愣愣的呆了半晌,突然露出愤怒的目光,恶狠狠的盯向我,还伸出大拇指对着我,边咬着牙边不停的点着头,一个字一个字的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般的说着:“奇亚族的,你有种,居然能让阿月这么向着你,哼哼,如果一个星期内我没把你赶出去,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好啊,哼哼,只要等你落了单,就等着我一剑杀了你吧,阿加力…… 我冷冷的看着他的背影,狠狠的在心中说着……师父,呵呵,我刚刚从奴隶的身份中解脱出来,大概又要背负上杀人犯的罪名了吧……原谅如此任性的我吧,因为……我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我们走吧,你放心,我陪你去医疗室……叶冰,你别哭了……”雪城月伸出手来,搀扶着我。 我猛地甩开她的手,退后三步,冷冷的看着她。 “行了,不用可怜我了吧,高贵的小姐,哼哼,像我这种窝囊废,好像不值得你这么可怜……”我冷冷的看着她,刻意用着赌气的语气,想去激怒她。一种莫名的快感,渐渐的从我心里升了起来。你不就是喜欢用我这种被人欺负的角色来凸显你的高贵气质么,算了,我还没有贱到那种任人摆布的地步…… “羽,你怎么这么说啊!雪城月小姐不是可怜你啊,她是好心想帮你的……”阿冰走过来,嗔怪的责备着,伸出手搀扶着我。 我扭头看向阿冰,看到他的手毫不嫌脏紧紧抓住我沾满了龙粪的胳膊,不禁微微的一挣,却没有挣开。 “阿冰,我太脏了,你不要碰我,会弄脏的啊……”我渐渐的微笑了出来。阿冰就是这样,无论我变成什么德行,他都不会嫌弃我这个朋友的…… 突然,从我身旁传来了雪城月低低的声音…… “没错,冷羽,可能在你的心中,我的确很高贵吧……但是我只想告诉你,我和你一样,都是人……我们没有任何的差别,不管是什么人,贵族?贫民?还是囚犯……我知道,人都是有尊严的,阿加力刚才的举动,一定严重的伤害了你吧,我在这里为他向你道歉……”雪城月说着,对着我弯下腰来,屈膝跪在了地上,“如果你觉得还不够的话,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甚至可以朝我吐口水,将龙粪涂在我的身上,脸上,甚至嘴里……只要你觉得不再伤心了就好……” 我惊呆了!…… 她双眼中透露出来的无比诚挚和坚定,瞬间便将我那自暴自弃的心灵,完全的击碎了……那绝美的脸上,仿佛正散发出动人的光彩,让我无法正视她的双眼…… 雪城月,一个无论是外在还是内在,都竟然如此完美的女性啊……完美到了让我突然觉得,曾经对她抱有的种种幻想,竟然都是在对她的一种亵渎! 和她比起来,我实在不配……当一个人…… 我刚才的话,一定伤害了她吧……我深深的羞愧起来,为自己的孩子气而感到无比的羞耻…… 师父说的也许是对的吧……他说过,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样一种人,完美的好像神一般……如果遇到了这种人,回避,是最好的选择,否则你将会被她那伟大的情操而感动,继而陷入深深的自卑当中去……神,是用来膜拜,是用来仰视的,绝对不是平凡的人能够去沟通,去*近的…… “羽,你说话啊,雪城月小姐还跪在那里呢……”阿冰晃了晃我的胳膊。 我猛地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她还在朝我跪着!?那是神、是天使啊!怎么可以朝我这样一个低贱、贫穷、内心充满了伤痕的胆小鬼下跪呢? 我猛地向左挪开,同时扭过头去,避开她的视线。 “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我的眼睛看向远方,却朝雪城月低声说着。我的心,终于彻底的死掉了……呵呵,初恋,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顷刻间,我感觉浑身似乎都轻松了起来。不必再为自己的身份苦恼了,我就是我,何必要去学神呢?明知道配不上,还和人家比什么?哈!真傻…… “阿冰,回去吧,下午还要去打工呢……”我不再去看那个让我深深自卑的雪城月,轻松的笑着,对阿冰说。 “你真的没事了?”阿冰怀疑的看着我。一副不信任的眼神,上下的打量着我。 “哈哈!……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有事么,快去吃饭吧,我都要饿死了!”我开心的伸出手去拍拍他的肩膀。拍之前我特地看了看手,已经确定了没有龙粪…… “可你这么脏,还浑身冒着臭气,怎么吃饭啊……你先回寝室吧,洗个澡,换件衣服,我帮你把饭带回寝室吃……”阿冰笑嘻嘻的捅着我的肚子。 “冷羽!……” 身后传来雪城月的呼喊声,我笑着回过头去,问她:“干嘛?雪城月?放心,我真的没事了,谢谢你……” 一旦放下了,就觉得轻松了……师父曾经说,两万年前盛行过一个教会,叫做佛教,就是让人放下心中的执念。一旦放下,万事皆空,什么事情都仿佛不那么在意了,人也就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看,我现在已经能够自在的面对那完美的女神,完全没有那种自卑的感觉了…… 雪城月已经站了起来,呆呆的看着我,仿佛才从新开始认识我一样……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呵呵,放心吧,我真的已经没事了,你回去吧……对了,告诉阿加力,他要整我尽管放马过来,不过我要警告他,下次绝对不会再让他那么得意了……”下一次,我就会要他的命,哼哼。 “真的对不起……请你原谅他,我向你保证,以我的人格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再让类似的事情重演了……”雪城月承诺般的对我点着头。 我大笑了起来,冲她挥了挥手,再次拍了拍阿冰的肩膀,转身向寝室走去…… 第九章 这天晚上,打工完后,老板捂着鼻子和我们再见。 “阿羽!下次别再带着一身骚臭的来上班了啊!掉进粪坑了?”他皱着眉头看着我,“小心点啊,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 “哈哈,我知道了,老板,下次不会了!”我挥挥手,和老板告别。 “阿冰,你说的没错,老板的确是个好人啊……”我叹了口气,对着阿冰说。 “嗯……离我远一点,臭死了……”阿冰装出一副嫌恶的表情,笑嘻嘻的学着老板的口气说着,“这也叫好人啊,呵呵……” 我被他逗的大笑了起来…… 非常的感谢你,阿加力,你连我心中最后那可怜的一道墙,尊严和自卑,也毫不客气的打碎了……为了回报你的恩德,我也不用顾忌什么了,说实话,你,根本就还不配当我的对手…… 我的面具,是个绝好的掩护。摘掉了面具,却再没有人能认出我了。呵呵,等着吧,阿加力,你赐给我的,我会用另一个身份,十倍的奉还给你的…… 此刻的我,心中充满了对阿加力的仇恨。曾经对雪城月日思夜想的心情,那种自卑矛盾的心情,仿佛已经被一阵狂风刮的毫无踪迹了…… 周末的两个休息日,很快的就过去了……我和阿冰一起在饭店里整日的工作。他忙碌的出出进进,还是不时的过来帮我洗盘子,好像个细心的姐姐,在照护着心爱的弟弟一般……哦,他是男的啊,这么说他是不是过分了点?呵呵,周五的不快,在阿冰的欢笑中,渐渐的被我淡忘掉了…… 我和侍女们也渐渐的熟了起来。我发现,她们其实是很好的一群人,喜欢很热心的帮助别人,总是笑嘻嘻的在空闲时间,过来帮我刷刷盘子。只是说话有点让我实在受不了。像什么“你昨晚有没有看到阿冰的**啊?……”,“他那个有多长,这么长么?……”,“你们到底是不是同性恋啊……”之类的话,她们说起来简直就是毫无顾忌,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笑话,却也总是让我面红耳赤,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又是一个明媚的早晨,经过几天的洗刷,我的身上终于再也没有了臭味,嘴里也已经感觉不到那令人作呕的臭气。 我只是对鲜血比较的反感罢了……这种臭味,算得了什么,哈。想当初还是奴隶的时候,满牢房都充满了人的屎尿味,奴隶们根本就是站着拉屎,躺着撒尿。当时的我,竟然还能无视满牢房的恶臭,毫不在意的吃掉那发馊的馒头呢…… “羽,今天要是再遇到阿加力怎么办啊……”阿冰担心的咬着馒头,小心翼翼的搜索着前方,“要不我向教授为你请假吧……就说你昨天感冒了,今天更加严重,都发烧了,起不来床……” 我淡淡一笑,充满自信的说:“你放心,不用给我请假了。第一,我绝对不会拖累你的,第二,我也不会再让我陷入那种被动的局面了……” “哇!你真勇敢啊!羽!呵呵,看来我要对你另眼相看了……”阿冰笑了出来,装出惊奇的眼光,上下打量着我。阿冰时不时的露出那种女儿家的惊奇目光,和那种小女生般的微笑,有时候真的让我的心脏受不了…… “冷羽!阿冰!……”身后突然传来了雪城月的呼唤声。 我和阿冰惊诧的回过头去,看着急步追上来的雪城月。 曼妙的身姿,飞扬的头发,在朝阳的光辉中跳动,飞舞……好美啊……呵呵,为什么现在我能如此坦然的去欣赏她,而不会再脸红心跳了呢? “啊!……冷羽,今天我陪你一起去上课吧……”雪城月笑嘻嘻的跑到我的身旁,亲昵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呵呵,只要有我在,阿加力的人是不敢动你的……” 什么意思啊……我这么弱么?还需要你来保护我?我睁大了眼睛瞪着她使劲看着。她这种突然奇怪的表现,让我的脑袋混乱了起来……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我可是空着肚子等了半个小时,特意为了陪你的哦!……”雪城月嗔怪的看了我一眼……那媚眼如丝的瞪视,仿佛一个约会中的少女,不依的责怪着迟到的梦中情人般…… 不行,心跳又开始加速了……天哪,如此的美女,想不去喜欢她都困难啊……奇怪,昨天还是一副仿佛天下的所有责任都在她肩上般的女神模样,今天怎么就变得如此平易近人,亲昵乖巧了? “呵呵,走啦……”雪城月一把拉住我,朝着教室的方向就跑了起来。 “喂喂!放手啊!”我不好意思的叫了出来,“你拉着我干什么啊!” “怕你跑掉了啊,呵呵……”雪城月回头狡猾的眨了眨眼睛,“从今天开始,我要牢牢地看着你,从你出寝食,到回寝室,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哦……” “不会吧!救命啊!抢劫啦!”我惊恐的大叫起来……搞错没有啊!你在我身边守着,我怎么去找阿加力算账啊! “呜呜呜……”我的嘴突然被雪城月柔嫩滑腻的玉手牢牢地捂住了。她的另一只手也紧紧的扣住了我的脖子……突然感到她的身体正紧紧的贴在我的后背上,一阵酥软火热的肌肤相亲之感从我覆着单薄校服的背部传了过来……我甚至感觉到了她胸前那绵软的两个浑圆的肉球,正亲密的贴在我的背肌上……只觉的一股热血就从全身往小腹窜了过去……妈呀,她就不会自重一点么?难道她不知道这对于一个像我这样,从来没碰过女人的男人来说,简直就是太刺激了! “啊!没什么好看的啊,呵呵……”雪城月对着周围好奇的人群露出了甜甜的微笑,顿时一堆人都兴奋的睁大了眼睛,牢牢地盯着她,同时嫉妒的仇视着我…… 来吧,上啊,来揍我啊!快点!救命啊!求求你们,快点把这个神经不正常的女疯子从我身边拉开啊! 我被她捂着嘴巴,实在是发不出半点声音来……这是什么古怪的手法啊!我的喉节被她的小指灵巧的压住,根本连嗓子都发不出声来了…… “走啦!快迟到了啦!……”雪城月拍拍我的肩膀,笑嘻嘻的松开了手,“乖……姐姐带你上课去哦……” 我被她拉拽着,目瞪口呆的看着她飘扬在我眼前的长发,愣是说不出一句反对的话来了…… “羽!你等等我啊!雪城月,你跑慢点啊……喂!还有十几分钟才上课啊!赶着去投胎么!”阿冰的呼喊声,从身后远远的人群中传了过来…… 坐到了教室里,看到冰克教授走了进来,雪城月立刻上前。 “冰克教授,我是雪城月,我已经向校长申请过了,反正您和拉巴迪教授都是教中魔的,我决定今后就在这里聆听您的教诲了……”说完,在满教室的目瞪口呆下,雪城月对着冰克教授深深的鞠了个躬。 “哇!……”整个教室的同学都欢呼了起来。雪城月举起右手得意的对着欢呼的人们挥了挥,不顾同样目瞪口呆的冰克教授,突然一溜小跑,跑到我的身旁坐了下来。 “嘿嘿,放心吧,一切都有我呢……”雪城月笑嘻嘻的对我说着,打开了笔记本,拿出一只漂亮华贵的水晶笔来。 “哇!这真的是水晶做的么?”我惊奇的看着她手中的那只笔。晶莹剔透,蓝色的墨水像一滴眼泪在脸上留下的泪痕般,装在那透明的笔管内……好漂亮的笔啊,这得要多少钱啊…… “嗯?你喜欢?那送给你好了……”她将水晶笔大方的放到我的面前,“我拿你的笔,嘻嘻,我们交换吧,好么?” 说完便用着那忽闪忽闪的眨着的眼睛,仿佛乞求般做出可怜的样子,笑嘻嘻的看着我。根本就是我在羡慕她,而她此刻的举动,却仿佛她巴不得和我换似的……如此乖巧的女孩,简直就是所有男性的天敌啊! 我突然感到一阵头痛……妈呀……真是好可怕,哦,不不,是好可爱的心理攻势啊……你要让我如何去反对如此可爱的面孔呢?…… 旁边的阿冰捂着嘴低低的笑出了声来。 我瞪了阿冰一眼,深深的吸了口气,决定不再受雪城月那无比可爱的表情的影响,皱着眉又将笔换了回来。 雪城月微微的一愣,摇着头,笑着叹了口气。 我突然发现,从如此近的距离,去看如此美丽的雪城月,就连她摇着头叹气的微笑,都能神奇的牵动我那应该已经死去的心灵……吸气……呼气……放松…… 我绝对不能再次的迷恋上她了,否则我又要重新陷入那深深的自卑之中。不行,我不要再那样的自卑,我要挺起胸膛来,勇敢的面对她的微笑! 于是我扭过头去,也冲着她淡淡的一笑,叹了口气。 我看到雪城月的眼中,突然闪过了一丝淡淡的惊讶,不过马上就不见了。她呆呆的盯着我,仿佛要和我说什么,却又好像突然忘记了般,一动也不动的看着我。 “喂!看什么啊!上课了,小姐!”我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笑着对她说。 她脸上突然多了抹淡淡的红艳,接着羞涩的转过脸去,低下头来,眨着大大的双眼,看着笔记本,似乎在努力的装出一副仔细记笔记的样子……她那满头乌黑的长发就那样带着无数的光辉从她的肩上流淌下来,差点晃坏了我睁大的双眼…… 忽然,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若有若无的从我鼻子前面飘过……好香啊,仿佛带着春天那青草的清香,夏天那繁花的芬芳,秋天那果实的成熟,和冬天那冰雪的冰凉…… 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我只能呆呆的嗅着这醉人的淡香……雪城月,你……难道真的是……仙女么?…… 枯燥的课程,在满鼻的芳香中,突然变得生动了起来。平常死气沉沉的教室,今天突然就变得活跃异常。人们踊跃的举手提问,还经常说出些:“教授,请你讲清楚点,我听不清啊……”之类的话。所有的人都在极力的表现着自己,仿佛只要能让雪城月好奇的看上一眼,他们就心满意足了一般…… 我几乎是一直叹着气上着这堂课的。无法否认,雪城月的魅力,已经影响到了整个教室的人群,几乎所有的人都突然爱好学习了起来……哈哈,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美女效应了吧…… 不知不觉间,半节课就过去了,接下来是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哈哈!希望大家下半堂课还能像刚才这样,如此踊跃的起来提问啊!”冰克教授大笑着,带着深意的看了看我身旁的雪城月,接着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出去了…… 一瞬间,我们三人的桌子周围就围满了男生…… “哈!雪城月!你为什么跑来上冰克教授的课了?拉巴迪讲的不好么?”一个男生大声的询问着。 “我不觉的他们有什么差别啊,只是……难道我不能来么?”雪城月露出可爱的微笑,看着那个男生。 “喔……”男生们都大声的起了哄,还有人鼓起了掌。 “那你总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换教授啊……”居然还有女生围过来了?!晕…… “呵呵,原因嘛……很简单,这位是我的朋友,为了他,我放弃了我最爱的教授,投奔冰克教授来了啊……” 听到如此的“坦白”的告白,我差点一**坐到了地上……妈呀,雪城月,你想让我被全校的男生群扁而死么?难道你觉得我大前天受的罪太轻了?! “啊,麻烦让一让,我去上厕所……”我脸又开始发烧了。天哪,雪城月,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你难道不知道说出这种话来代表着什么吗?你不会是个白痴吧……或者你喜欢让别人把你当成花痴?! 记忆中的雪城月,绝对不是这个样子的啊?那个面对生死关头仍然指挥若定,对朋友不离不弃、誓死守护,对同学彬彬有礼的雪城月,跑到哪里去了?此刻的她,仿佛一个娇俏可爱的邻家女孩,亲昵的依偎在我的身旁……心剧烈的跳动起来,我只觉得仿佛四周的目光中,都带着隐隐的杀气…… 奋力的挤开人群,我惶急如丧家之犬,逃了出去…… “喂!等等我啊!……”我才刚出门口没几步,就被追出来的雪城月叫住了。 “喂!你到哪里我都要跟着哦!听到没有?不许擅自离开我的身旁两米远!”她抓住了我的胳膊,噘起嘴来埋怨的瞪了我一眼。 我看到有个男生晕倒在了教室门口,脸上还带着绝望的痛苦神色……不少人都抓着头发悲愤的尖叫了出来,嘴里还大喊着:“天哪!这不可能!……” “走吧,去上厕所,呵呵……”雪城月无视身后的异像,笑嘻嘻的拉着我,朝洗手间跑去。 “……”我看着她如此积极的表现,已经无话可说了…… “快点啊!我只给你两分钟的时间哦!”雪城月毫不顾忌四周惊奇的目光,站在男洗手间外面冲着我大喊。我哭笑不得,以手捂额,痛苦的转身进了洗手间。 “喂!你那是什么态度啊,我这样的美女陪你来上厕所,你就不能开心的笑一笑么……” 听到她在外面大呼小叫着,我差点晕倒在便池里面…… 突然,一个火红的头发,从厕所的窗前一闪而过…… 阿加力!好样的,真叫我给碰上了! 嘿嘿,雪城月,你就在外面等着吧…… 我看了看四周,厕所里的人刚才都被雪城月的声音吓的躲进了马桶间,丝毫不敢探头。我好笑的摇着头,迅速摘下面具,从兜里掏出蓝色的布条,反手系在我的额上。摸了摸腰间的佩剑,我轻声的打开了窗户,将真气迅速运行了一周天,我纵身跳了出去…… 我跟在阿加力的身后,周围无数的目光,都惊讶的盯在我的脸上。我皱着眉头……几乎所有的女生都惊艳般的瞪圆了眼睛一霎不霎的看着我,男生们也呆呆的看向我,仿佛我的脸上有着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样。我正运着功,保持我银色的头发,所以耳边传来了无数的“哇!超级帅哥哦!好养眼啊!……”、“快看,那个银发的小子!难道就是他杀了那条龙?!……”的低叫声。他们脸上的那种眼神我看的太多了,都已经到了麻木的地步……就在十几天前,我还是在无数这样的眼神中艰难的登上竞技台,然后强忍着呕吐的感觉,痛苦的走下竞技台的……哼……那些无聊的人们,真的是少见多怪啊…… 我冷冷的哼了一声,那个从前的我,身中剧毒的我,似乎又重回到了我的身上。我怨恨般的露出冰冷的目光,向四周扫去。无数眼光立刻低了下去,根本不敢和我的眼神对视。 我再次冷冷的哼了出来,急步向前,追向阿加力。 “嘿!前面那个红头发的家伙!给我站住!”我挑衅般的喊了起来。 阿加力的身体突然一顿,接着慢慢的转过身来,疑惑的看了过来。那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哪个不要命的敢找我的碴? “就是你,看起来呆的跟个猩猩般的傻大个!”我伸出手指,嘲笑的指着他。 透过人群,我看到他在看到我的一瞬间,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他急步的朝我走来,高兴的张开了双臂,大喊着:“哈!我说是谁哪,原来是你啊,上次怎么喊都叫不住你,怎么今天想起来找我了?” 我冷冷的盯着他,脸上不带一丝表情。哼哼,阿加力,今天我就要让你的火焰剑,变成龙粪剑! 我“呛啷”一声,抽出了佩剑,冷冷的举剑指着他:“找个安静的地方,我要和你决斗……” 阿加力的脸,瞬间便变成了红色,几乎和他的头发一样的红。他瞪大了眼睛,惊奇的看着我,大叫着:“喂!你不认识我了么?那个扔给你剑的人啊!” “废话,当然记得,”我不耐烦的冷哼着,妈的,雪城月还在厕所外面等着我呢,我可没时间陪你在这里耗,“不想当众出丑的话,就跟着我来吧。” 我转身朝着操场的方向,纵身便跃了过去。一瞬间,从我的身下,传来了无数的惊叫声……哈,大概是没见过有人能跳的如此的高吧……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傻大个带着满脸的疑惑,在下面跟了上来。 飞速的离开了人群,我在空中轻飘飘的荡着,运转着体内的真气,如流星般越过高大的树林,轻轻的落在了操场的中央。 过了一会儿,阿加力高大的身形才出现在树林里,接着飞快的朝我纵身跃了过来。 现在的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围着铁丝网的高高的竞技台上,冷冷的盯着阿加力,仿佛他就是那些狮子,老虎,饿龙一般。我的心里无惊无喜,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从他的身形上寻找着他的弱点。 阿加力,你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你惹怒了一个什么样的敌人吧…… 第十章 我也不是没有杀过人的,迪鲁就是被我杀死的。不过杀了他除了我自己心里比较难受外,当时那些围观的人群们却都兴奋到大喊了出来的地步…… 我杀了阿加力又会怎么样呢?不过现在恐怕就正好反过来了。可能除了我自己一个人心里比较痛快外,别人都会开始痛恨我吧……雪城月呢? 看着前面不远处的阿加力,我刻意的忽略掉了对雪城月想法的顾虑…… 这里的环境不错,很静。没有了竞技场的喧闹,只剩下微微的风,从后面高高的树上朝我吹来。 阿加力这个笨蛋此时还以为我只是在和他开玩笑。笑嘻嘻的看着我,静静的等着我……动手?还是等着我说话? “拔剑吧……”我的口气不带一丝人类的表情。面对这种人,这种大概下一刻就会被我砍成两段的白痴,恐怕也用不着再用人类的感情来对待他了吧…… 他错谔的看着我,嘴巴张的能够塞下两个鸡蛋。 “为什么?……难道你不是为了雪城月来找我的么?”他瞪大了眼睛疑惑的盯着我,突然间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哈!你放心,我和雪城月之间什么事都没有的!” 我*……哪来的这么个白痴?!我以手捂额,突然感觉有点晕。 “少废话,和她没有关系,你要不想被我杀了,就拔剑吧。我数三个数,三个数后我就出手,到时候可不要怪我没给你机会了。”我不耐烦的盯着他,“我还想上下一节课呢,而且还不能沾上你的臭血,拜托你快点!” “1……” “2……” 我还没数三,他就拔剑了。不过他的表情还是相当的困惑。 “搞清楚点,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我真的想杀了你。当然,你可以逃跑,也可以招呼其他人来帮忙,都无所谓了,反正我今天是杀定你了。”我将胸前的剑在空中画了个弧,破火式起手势…… 阿加力终于清醒过来,忙摆出战斗的架势。他双手握剑,眼中露出坚定的神色来,牢牢地盯着我。 此刻的我,已经有了十成的胜算。从他刚才的身法看,他的行动力远逊于我。而且他的破绽就在他的后颈。上肢和腰部的力量过于强大,动作的协调性就被破坏。他手中的剑所带来的惯性也是非常大的,使得他每次都会因为出招过猛而在后颈处露出破绽,无法回剑隔挡。 边思考着,我动了起来,全身的真气都开始了活动,那种无比轻松的感觉,瞬间让我的头脑也异常的清醒起来。先是试探性的隔空刺出一剑,一道呼啸的无形剑气便破空而去,直击向他的右胸。接着便是跟着手腕轻轻向前一抖,往他身体左方发出了一道无声无息的剑气。 “无形剑气!”阿加力惊叫了出来,脸上露出了惊骇的表情。 阿加力果然不敢抵挡我的第一剑,飞快的大踏步朝左迅速迈步,此刻他才发现了第二道剑气已飞至他的眼前…… “啊!……”随着他的一声大喊,阿加力的身体便远远的像一根枯树枝般翻了出去,借着“砰”一声趴在了地上。 真是好命,哼哼。刚才他移动的时候吓的无意识中将巨剑牢牢地贴在了胸口,才让我的无形剑气只击穿了他那非常厚实的巨剑,却没有穿透他的身体。 不过看他现在的实力,恐怕我刚才的那种观察,都是在浪费时间了……只是那是一个相当好的习惯,对于任何一个敌人,都不能放松警惕…… 现在我突然觉得,杀了他都是在浪费我的时间。这种窝囊废,除了只会对那种比他弱小的人大呼小叫,任意欺凌外,还有什么能耐?上次看到他使用出了火焰剑,还以为他的实力可以抵挡住我的前三招呢,哈!现在看来,我下一招恐怕就要了他的命。 我并没有接着出手。这是对敌人的一种礼貌,也是我曾经拥有的高傲。 还没有被卖去当奴隶前,每次和师父动手,我都会出完一招后,静静的等待他回气完后,再出手。师父说,他保持第一层的实力,会感到很不适应……当然,对于努力降低能力以便和我对打的师父,我也要摆出高姿态来,不去刻意的欺负他。 阿加力慢慢的站了起来,脸上却带着一丝苦笑。 “上次看你杀龙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我的朋友呢……”他无奈的冲着我摇头,“看来今天我们非要打一架了……” 我默然无语。上次还算是朋友吧,现在已经完全的成了敌人。杀了你,才能洗清你带给我的屈辱。 阿加力重新摆出战斗的姿势,却率先出手了…… 他大喝一声,剑上立刻冒出了红色的烈焰。连十米外的我,仿佛都能感受到那巨剑上的炙热。 再也没有说话,他一个虎扑,巨剑在空中画出一个巨大的弧线,朝我的左肩斜劈下来。非常的迅速,瞬间就越过了十米的距离,不错,看来腿力也蛮强的,而且还有着相当深厚的轻身功法。 那把剑在空中微微的晃动着,看得出来他在等待我的躲避,好做出相应的追击,以动制动,剑法上的造诣也已经达到了高手的境界。如果换作另一个人和他对敌,这一剑恐怕也不用如此费力的大做周章了吧,直接一剑劈下来,那人就会连闪避的时间都没有,就被砍成两截了。 可惜他此刻的一切动作,在我眼里就好像那些老虎狮子们一般,完全的不具备威胁性……曾经一头雄师也是带着如此的威势,朝我扑来,我当时连躲都没躲,趁它还在空中就隔空一剑刺穿了它的肚皮…… 不过今天特别了点,我不会轻易的杀掉他,我要让他的颜面尽失,让他完全的体验到失败的痛苦,让他知道他在我的面前,就是一堆垃圾! 我的剑,瞬间便发出了微微的银光,我体内的真气已经进入了剑中。我没有用全力,因为要打败他,我根本都不需要用剑…… 我举剑的同时,看到了阿加力眼中露出的不信和惊讶,我的剑挡在了他的巨剑前时,他更是惊讶到了睁大了双眼。接着大概便是人们常常想象中的剧烈的双剑相击,会发出清脆的钢铁碰撞声和刺耳的剑锋拉划声,以及我的剑“啪”的断掉的声音。可惜,两剑的确碰在了一起,却无声无息,那股巨力和好几重烈焰炙热猛烈的气劲在我真气瞬间的急剧变化下,便被我的剑势完全的抽空了。我顺势一带,满脸都是恐惧神色的阿加力还在空中的身体便从我的身旁饿狗扑屎般的飞了出去…… 我当然不会再给他喘息的机会了,当下转身向前稍微的提纵起身体,左脚已经踏上了他强壮的背部,右脚运劲朝他的后颈踢了过去…… “住手!”一个声音从我背后传来……古克?他来了? 一道冰冷的冻气,从我身体的左后方袭来。龙迪?没想到五大家族居然一下子来了两个助阵的。 我不想和龙迪、古克交手,他们和我无怨无仇,所以我略略抬高右脚,从阿加力颈后蹭过,接着看都不看的回手发出一道剑气,击散了那道冻气。 我踩着阿加力的背,和他一起落回了地面。看起来我刚才那轻轻的一蹭,也让他半天才能回过神来。 “你们两个怎么打起来了?!”古克在我身后大声的问了出来,“还好阿力的手下通知了我们,不然刚才你就杀了阿力了!……到底怎么回事?” 我皱了皱眉,懒得理他。浑身真气慢慢的凝聚,渐渐下沉,身体也变得异常沉重起来。这是我小时候在湍急的洪水中为了站稳身形而练出来的一种身法,稳重如山,当然,体重也会变得如巨石般沉重。我要在不知不觉之间,踩死阿加力。等那两只烦人的乌鸦发现的时候,大概阿加力也已经因为五脏破裂而死了吧……呵呵…… “你怎么不回答我?!阿力他哪里得罪你了!” 哪里得罪我了?哈!他得罪我的还少么? 一股怒气瞬间便冲上了我的脑门,我大喝一声:“闭嘴!烦人的乌鸦!” 接着扭过头去,冷冷的看着满脸惊骇的古克:“怎么,不爽么?来啊,两个一起上都没关系,反正我今天不会饶了他。” 龙迪的冻气对我没有丝毫的作用,倒是不知道古克会什么招数。不过他们大概实力相当吧,雪城月的实力恐怕都比他们要高。 我粗略的计算了一下,离上课时间大概还有两分钟……足够了,杀了他们恐怕连半分钟都不用。如果全力出手,只怕两招就能够解决掉他们…… 反正我曾经是个奴隶,生生死死的场面经历的太多了……有的奴隶中午还在唉声叹气的大声抱怨,下午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有的甚至连尸体都没了,完全被凶残的饿龙吞了下去……你们两个算个屁!半分钟后我就让你们变成两具无法说话的尸体了……只要我戴上面具,相信谁都不会知道是我干的……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清脆动人的女声,从我的身后传来。 古克已经惊喜的叫了出来:“阿月!” 雪城月也来了?不是在厕所外面等我么?呵呵,等不及了进厕所却没找到人么?那帮子躲在马桶间里的人是不是都羞愧的要自杀了啊…… “我都听说了,你要和阿加力决斗!为什么?!”雪城月的声音是如此的激动,急促而带着深深的不解。 我转过身去,好笑的看着她:“你放心,只要你们不动手,我不会杀了你们的……不过我绝对不会饶了他。” 我用眼睛的余光看了看脚下的阿加力,此刻他还没有醒过来,身体已经渐渐的沉进了泥土中……他的鼻息中传来了若有若无的呼吸声……还没死?!真是强壮的垃圾啊…… 雪城月突然跑上前来,脸上带着惊恐的神色,她已经看出了我的意图么?她双手推向我,焦急的喊着:“快下来!……” 我左手一挡,微微一缩,接着借力反推,不耐烦的喊了声:“滚开!没你的事!”任何人都不可能阻挡我杀了他,哼哼。 雪城月跌跌撞撞的退了开去,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接着便被深深的不信和一种仿佛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般的绝望表情给取代了…… “你真的要杀了他么?难道你真的要和我们为敌么?”她双眼中露出痛苦的神色,不信般的摇着头,接着双手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胸口,弯下腰冲着我大喊了出来:“为什么!……” 我似乎看到了一串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中飘飞了出来,在那乌黑飘飞的长发掩映下,一滴滴的落到了地上…… 她哭了? 我的心没来由的悸动了一下……仿佛一个微小的沙粒,掉入了平静的湖面,却激起了一圈圈细细的波纹,散了开去…… “为什么啊……”……呵呵,她真的哭了……带着浓浓的哭腔,她双手掩面,跪倒在我面前,“我们……难道我们……不是朋友么?……” 真是个麻烦的女人。大概女人都这么麻烦吧,一旦遇到什么无法理解的事情,不愿意面对的时候,仿佛只要大声的哭出来,一切就能解决了……哈,天真,太天真了吧…… “哈哈哈哈!……”我仰天大笑了起来,为她那种幼稚的举动而禁不住哈哈大笑。你以为你的眼泪算什么?金子么?你以为你是和平的使者么?你以为你哭起来就能让我不杀了他么? 你知道奴隶们死的时候,那帮人类在干什么吗?他们才不会哭,他们只会因为恐惧和刺激而激烈的尖叫出来,或者因为自己的血本无归而发疯般的嘶吼……只有我们这些奴隶,才会悲痛,也绝不是因为他人的死亡,而是因为自己将走上类似的命运……你以为你哭就可以拯救别人么?哈,错了,你这种哭,只是懦弱的表现,除了别人的轻视,什么也换不来……刚从奴隶中解放出来的我,也曾经不止一次的哭过,不过我可不是乞求什么,只是有那么点感动,和对突然的温暖感到的不适应罢了…… 渐渐的,我的大笑变成了冷笑,我冷冷的开了口:“雪城月,我知道你很关心你的朋友,但是很可惜,以后大概你再也看不到他了……” “为什么……”雪城月呆呆的抬起了头,目光穿透了我的身体,看着遥远的天空…… 我的心再次的微微动摇了起来……哼哼,不行,今天一定要杀了他!踩死他太慢了,干脆快一点,一脚跺死他,然后再干掉眼前的人……难道也要干掉雪城月? 微微的忧虑,让我犹豫了一下。接着咬了咬牙,心里猛地做出了决定……雪城月,你要恨就恨吧,今天我不杀了他,恐怕这辈子都会洗不清自己身上的耻辱了! 猛地抬起脚,我运劲便跺了下去…… “住手!……”雪城月突然大叫一声,让我疑惑的停了下来,看向她。 只见她反手拿剑,剑尖指着自己的胸口,绝望的看着我,悲伤的目光中仿佛透露出浓浓的不舍:“你杀了他,我也不活了!” “阿月,不要啊!”古克焦急的声音传了来。 突然,一道冰冷的冻气再次的袭来……龙迪终于忍耐不住,想动手了?我皱了皱眉,回手再次的将那股冻气击散。蠢货,这种程度的冻气,怎么可能伤得了我? “啊!”古克的惊叫声,让我诧异的看向他,只见他已经向雪城月飞奔了过去,“阿月!……” 我再次惊讶的回头,看向雪城月……我的心瞬间被冰冻了…… 那把透明的佩剑,已经深深的刺进了她的胸口……鲜血,瞬间便染红了她的前胸…… 雪城月! 我在心里惊慌的大喊一声,扔下了手中的剑,用尽全力的朝她扑了过去。 “你还想干什么!”古克惊恐的回身张臂,想拦住我。我焦急的飞起一脚,将他踹出老远。 下一刻,我已经将快要倒下的雪城月抱在了怀里,让她努力的站稳。不过她好像浑身都已经没有了力气,软软的斜*在我的胸前……晕了?! “你干什么!我又不想杀你!……”我使劲的摇晃着她,大喊着,“你这个白痴!你这头猪!你以为你死了就能救他么!……” 眼泪……从我的眼中流了出来……瞬间便模糊了我的双眼……我慌乱的回想着师父教我的自疗法,伸手拔出了她胸口的长剑。她闭着双眼痛苦的呻吟了一声,胸膛随着剑的拔出而向前扭动了一下。 “你疯了!这样她会死的更快!……”古克在远处大叫了出来。 第十一章 身后传来了剑气的破风之声,龙迪已经扑了上来。我头也不回,反身一脚,脚风震歪了冻气,脚尖接着便踹在他的手腕上,真气瞬间便顺着我的脚尖窜进了他的体内,接着另一只脚高高的跃起,抱着雪城月在空中扭身,一脚横踢在无法动弹的他的肩膀上。看着他也远远的飞了出去,我的右手已经将怀中雪城月胸腔中的血管用真气封死了。 接下来是什么?接下来怎么办?我慌乱的在脑中回想着师父的话……该死,为什么我不先自刺一剑,提前练习一下!现在该怎么办?师父!你在哪里!快来救人啊!……她,她……她就快要死了! 我跪倒在地上,将她横放在面前,双手焦急的捧住脑袋,紧张的不知所措。天哪,我可从来没想到过要伤害你啊!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突然,我想起了那只母狼的身体被竹篱笆刺穿後师父救护的手法……对!输入真气,打通她周身封闭的经脉! 我立刻伸出手去,一手捂在雪城月的小腹丹田上,一手捂在她的百汇穴上。一吐一吸,气走周天……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极力的平复着紧张的心跳,让那急窜的真气尽量的平稳起来…… 雪城月胸前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她因为剧痛而抽促的呼吸也慢慢的平复了下来。渐渐的,她脸上也恢复了淡淡的血色。 然后是什么?然后……对了,当时母狼的伤口上有一层淡淡的金光,那是师父的真气!对了,将真气汇聚到伤口旁! 想着,我便立刻用意念调节真气流动的路线,飞快的向她胸前的伤口汇聚过去……真气急速的在她体内流窜,却忽然停顿在了伤口周围,遇到了重重的阻碍……我立刻深吸一口真气,将全身的真气都鼓荡起来,更急速的涌入她的体内,汇聚到她的伤口处,一瞬间,她胸口处发出了淡淡的银光……接着仿佛听到了“啪”的一声,真气瞬间便突破了障碍,又恢复了急速的流窜……太好了!哈哈,打通了! 我松开了手,开始察看她胸前的伤口。从破裂的校服中看进去,除了鲜血外,仿佛连一丝破裂的地方都没有了。 简直就是奇迹啊!哈哈! 我开心的笑了出来,接着便慢慢的站起身来。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雪城月。 过了一会儿,从远处的教学楼传来了清脆而绵长的铃声。上课了么? 雪城月的睫毛突然动了动,接着便睁开了眼,惊讶的看着我。她猛地的坐了起来,摸着自己的胸口,惊奇的对着我说:“我没死么?” 突然,从背后传来了不知何时已经站到我身后的龙迪和古克的欢呼声。 我皱了皱眉,摇着头笑了笑,接着便给了她一耳光:“笨女人!你疯了!……” 古克冲上来,拉住我的手叫道:“你干什么,她才刚醒啊!” 我恶狠狠的推开他,冲着雪城月大喊:“她妈的以后想自杀别到我眼前来,活腻了就找棵树吊死算了!这算什么?英勇就义么?!我呸!……” 接着我便想伸脚去踹她,要让她更加的清醒……可惜我被身后的龙迪给抱住并向后拉开,以至于我奋力的伸脚,却再也够不到她了。 我仍然破口大骂着,指着她狂喷着口水:“妈的,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吓死我了,你这个混蛋!” 雪城月先是惊讶的捂着被我扇中的脸,呆呆的看着我,听到了我的叫骂声後,却突然笑了出来,低低的笑着,渐渐的大声笑了出来…… 我惊讶的停住了叫骂,疑惑的看着她……难道刚才真气走错了经络,伤了她的大脑?! 突然,她停住了笑,依然带着微笑的表情,愉悦的看向我:“你既然不想我死,是不是也能顺便原谅阿力呢?就当刚才我为了他死了一次吧,好不好?……” 接着便是睁着那大大的眼睛,露出可爱的微笑,仿佛一只看到排骨的小狗,对主人亲昵的乞求着…… 我转过身去,叹了口气,不想去看她。看多了会心软的……不能再看了……这种人是什么做的啊,怎么所有的反应都和正常人不太一样啊。 前面的阿加力依然是陷在土里,没有醒过来。杀了他?恐怕只会脏了我的手……而且我也实在不想闻到鲜血的腥臭……再说如果杀了他,这个疯女人再自杀一次就麻烦了…… 算了,饶了他吧…… 我走上前去,不顾身后传来的惊呼声。雪城月大喊着:“你要再想杀他,我就再死一次!” 我懒得理她了,伸出手去,弯腰抓住阿加力的腰带,一挺身,就将他从土里拎了出来。接着往前一扔,让他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接着顺手拣起我扔在地上的佩剑。 “疯女人,帮我转告他,他要是再敢欺负我的朋友冷羽,下次就算你们三个在我面前一起自杀,我都要杀了他!知道了么!”我扭回头去,冲着坐在地上捂着嘴惊恐万状的雪城月大喊着。 接着便头也不回的跃起,朝空无一人的教学楼前飞了过去…… 急急忙忙从窗户跳进厕所,然后恢复原来的装扮,我对着镜子里面看着我那亮银色的头发渐渐的变黑,才放心的从厕所里面出来,朝教室冲了过去。已经上课了,不知道教授会怎么说呢! “教授!”我站在门口,大声的报到。 冰克教授正在大声的讲解冰系魔法的功用和前人战争的历史,看到我,微微的点了点头,笑着说:“快进来吧,上厕所上了半天啊!” 几乎所有的人都哄笑了起来,还有人在大叫:“该不会是掉进去了吧,刚才都没看到你啦……” 我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烧,还好带着面具,忙不迭的点着头,回到了座位上。阿冰低低的埋怨了一句:“你啊,看到美女就不想上课了么?” 他的表情让我感到分外的奇怪,皱着眉头,噘着嘴巴,一副可怜兮兮的怨恨模样……他吃醋了?晕…… 我只好陪着笑说:“拉肚子啦……哎,我也不想啊……” “对了,冷羽,雪城月不是说要在厕所外面等你么?人呢?!”冰克教授突然问我。 我慌忙的站起来,挠着头不知道该如何做答。 一个女生突然起来说:“教授,雪城月刚才被几个高年级的男生拉走了,我看她好像有急事,而且好像是朝着操场的方向去的。” 冰克教授充满疑惑的点了点头,示意让我们坐下。 突然雪城月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教授!对不起我迟到了……” 只听冰克教授尖叫一声:“阿雪!你怎么了?!” 阿雪?……我差点晕倒在座位底下……身旁的阿冰则好奇的抬起头来看向门口的雪城月。 接着教室中就传来了一片惊叫声:“雪城月,你受伤了?!……”、“快!叫医务室的来啊!……”、“救命啊!……”…… 还有不少男生冲上前去,围观雪城月的伤势……我看他们八成都是想从雪城月裂开的胸衣中看到点什么吧…… 前排还有一个女生大声的惊呼着,晕倒在地……然后被围观的人们无情的践踏在脚下…… 接着我就觉得背上突然被无数的人踩了过去,让我上半身痛苦的贴在桌子上面,一时间连呼吸都困难了。那帮男生们都疯了么!?有路不走,干嘛踩我啊!连阿冰都不踩的说,全从我身上过去了啊! “啊,谢谢大家的关心,我真的没有事了,呵呵,大家都回到座位上去吧……教授!不要随便摸好不好啊!……”雪城月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还带着一声清脆的“啪”。 “啊!咳咳……原来真的没有事啊……呵呵,阿雪,我只是过于担心了嘛,你不要在意啊……”冰克教授捂着左脸走回到讲台上,“大家都回到座位上去吧,雪城月小姐在我的细心检查下,已经确认没有什么问题了……” “教授!你这个色狼!”不知道后面谁喊了声,那些都没有捞着便宜的男生们全都愤愤不平的开始跟着起哄造反。 “哈哈!非也非也,俗话说:关心则乱嘛……我也是出于对学生那种强烈的爱和作为一个光荣的人民教师所应有的那种极为正常的责任心嘛……哈哈哈……”冰克教授倒着拿起讲义,胡说八道起来,“啊,刚才我们讲到侏罗纪公园了么?……” 我勾手摸着被踩到酸痛的背部,痛苦的呻吟着,觉得刚才就好像有一大群非洲发情的公象发现了一头也刚刚情窦初开的美丽小母象一般从我身上践踏了过去……阿冰也已经笑趴在桌子上起不来了,还边笑边喘气呢…… 好半天后,教室才逐渐的恢复了平静。 雪城月低着头红着脸笑嘻嘻的走到我的座位边上,做了下来,轻轻拍了拍我,接着比出了一个胜利的手势,低声凑到我的耳边说:“哈!冷羽啊,恭喜恭喜,阿加力他再也不敢找你的麻烦了……” 我呆呆的盯着她胸口的血迹,只觉得一股热乎乎的暖湿流轻轻的在我的耳朵里打着转儿,弄的我敏感的耳朵酥痒难当,半个身子都几乎麻痹了…… 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对着已经低头去兴奋的开始记笔记的她问:“你怎么了?刚才打架了么?胸口不要紧吧……” 当然,我是在明知故问了,但是如果不问一下,岂不是惹人怀疑? 雪城月扭过头来娇媚的横了我一眼,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故意用紧张兮兮口气说:“你想干什么!哼哼,想都别想……” 呆呆的看着她那可爱到无以复加的表情……我的心跳此刻已经攀上了120次/分的纪录,却又开始朝着更高的纪录兴致勃勃的努力攀爬起来……不行,再这样下去恐怕我会因为脑部的血液太多而晕倒的…… 好不容易下课了,冰克教授排开挤在我们桌前的人群,走上前来,关心的问着雪城月:“你真的没事吧,要不我送你去医务室?” “算了啦,教授,我看我还是去上下一堂课比较的安全哦……”雪城月笑着摇头,手却紧张的捂住自己的胸口。 周围传来一片失望的叹气声……冰克教授微带着失望的眼神,充满歉意的说:“刚才真是太失礼了啊,不过你要相信,作为一个光荣的教授楷模,以一个赫氏教授的名义起誓,我刚才绝对不是故意的啊……” 旁边一个男生立刻插嘴:“雪城月,不要听信他啊,这个老色狼刚才差点就想掀你的裙子检查呢!……” 立刻一群人都在叫:“是啊!我看得好清楚哦!”、“哼,教授真是太不像话了!”、“雪城月!你放心,只要有我保护你,就绝对不会再让教授*近你三尺之内的!……”…… “哦?这么说来,大家看来都对考试信心十足啊,既然这样,明天就来一次期中考,成绩将按70%算入学期末的考核里面吧……”冰克教授气的胡子都快被自己吹光了。 “啊!雪城月,其实我们冰克教授真可谓是教授中的楷模,人民中的模范啊!” “是啊,我看下次的元老会投票选出的当代十大好青年中一定有我们充满了天使般的光辉的冰克教授了!” “象他这么乐于助人,充满了爱……心的教授,已经快从这个世界上绝迹了!我们一定要成立一个濒危物种……哦不,濒危人士保护基金会啊!越快越好!” “放心,玉树临风、风流不羁的冰克教授,在我的保护下,你绝对不会再受到任何对你充满了不良企图的少女的骚扰了!……” 冰克教授笑嘻嘻的看着大家,满意的点点头说:“嗯,看来大家的学习热忱分外的高涨啊,那好,为了不打搅大家学习的劲头,明天的考试就算了吧……” “教授啊,你真理解我们哦……来!让我们为教授对我们的细心呵护齐声喝彩吧!……” 跌跌撞撞的被雪城月拉出了教室,我回头呼唤着还在人群中奋力挣扎的阿冰。 “你疯了!不要再暴露行踪了!”雪城月在前面大呼小叫着,“好不容易才让那头老色狼吸引开了他们的注意力,此刻不跑更待何时啊……” “喂!你别拉着我好不好啊!你以为他们是要追我么?开什么玩笑啊,你一个人死别拖着我啊,大姐!……救命啊!这位大姐,我真的不认识你啊……” 顷刻间,我就被雪城月飞快的拉拽出了教学楼…… 刚出教学楼大门,前面快速奔跑的雪城月却突然停了下来。我一个刹车不住,一下子就撞到了她的背上,立刻便和她纤细柔软的后背以及她那被飘逸的裙子覆盖住的翘挺的圆臀做了个全身性的亲密接触……那酥柔的娇躯瞬间便紧紧的贴*在我的身上,紧抵着我大腿根部的浑圆棉软的突起顿时便让我心慌意乱,一股热血就那么毫无顾忌的冲向了小腹,心中如小鹿乱撞般的狂跳不止……我慌乱的站住后退,离开那个让人意乱情迷、**的背部,心虚的摸着鼻子,看看是否已经流出了鼻血。 “阿力!你还没接受教训么?还带了这么多人来?想干什么!”雪城月冷冷的声音突然从前面传来。 我好奇的探出头去……哇塞……真是壮观啊!教学楼前面黑压压的挤满了一大票人,有三成一年级的蓝色校服,还有七成搞不清楚是几年级的花色校服,估计有两千多人吧……几乎是整个赫氏大学部学员的二十分之一了…… 为首的正是红头发的阿加力,此刻他正困惑的看着雪城月:“你怎么跑到这里上课来了?” 后面传来了阿冰那焦急的呼唤声:“阿羽!你们跑那么快干什么哦!等等人家啊!……” 我回头看到正朝我跑来的阿冰,接着便看到他惊讶的站住,伸手捂住张大了的嘴,瞪着眼睛看着教学楼前面恐怖的场面……然后便是摇摇欲坠,状似醉汉般的晕倒了…… 我赶忙甩开雪城月的手,跑过去接住他,防止他以后说我没义气…… “冷羽,你只要不离开我半步之外,就放心吧,阿力和他的手下绝对不敢动你一跟汗毛的……”雪城月扭过头来,安慰我似的对我一笑。我也禁不住呵呵傻笑起来。拜托,你快点滚吧,老大!我正嫌刚才活动的还不够劲呢…… “阿月,你误会我了……麻烦你让开点好么?我有事情找冷羽……”阿加力皱着眉头对雪城月说着,“再说刚才我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真相,绝对不会再找他的麻烦了……” 说着,阿加力便走上了前来。雪城月寸步不让的拦在他的面前:“阿力,你休想*近他!我警告你,下次你要是再被打的晕过去甚至被杀了,我可不管你了!” 后面的人群听到了雪城月的话,都齐声发出了一声惊叹:“不会吧!还有人能把老大打晕!”、“天哪!难道我们烈焰军团受到了空前的危机么?!我的保护费和入会费岂不是白交了……”、“啊,看来赫氏真是藏龙卧虎之地啊……”、“看来还是嫂子厉害啊,我看我们以后还是跟着嫂子安全点……”…… 阿加力的脸立刻红的和猴**似的…… “阿月啊,拜托能不能在我的手下面前给我点面子啊,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出去混那……”阿加力低声下气的对着雪城月小声的说着。 突然从背后的人群中传来了齐齐的呼喊声:“嫂子!以后你就是我们美丽迷人、万夫莫敌的老大了!阿加力你就当我们的姐夫吧!……” “咣当”一声,阿加力摔倒了…… 我正在踌躇是否抱着阿冰再次的转身溜走,然后换装回来重新让这个不知好歹的阿加力认识一下我的厉害时,却听到了阿加力急切的呼唤声:“冷大哥,请你原谅我吧!我知道我错怪你了!……” 冷大哥?!我的耳朵出问题了么? “冷羽,你别跑了,呵呵,看起来阿力这次很有诚意啊……”雪城月笑嘻嘻的声音也从后面传了来。 我疑惑的转身看向那个似白痴般呵呵傻笑的红毛大猩猩,问雪城月:“真的?那……那外面的一票儿人是干嘛的啊?为了表示想杀了我再分尸的诚意么?” 却见阿加力突然跪倒在地,上半身趴到地上,恭敬的对我说:“冷大哥,以后你就是烈焰军团的老大了,当然,你的朋友就是我们烈焰军团的大哥大了!如果以后还敢有人找你麻烦的话,后面这两千人将会誓死为你讨回公道的!” 我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他。他他他……他在胡扯什么啊…… 却看到雪城月一脚踩到了阿加力的头上,双手叉腰气的大叫起来:“阿力你这个混蛋!我还以为你是来道歉的呢!你这见风使舵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啊……” 突然就看见后面的两千多人齐刷刷的跪了下去,用着震天介的嗓音齐声大喊:“雪城月大姐大!你收了我们吧!小的们以后为您摇旗呐喊,给予您一切保护和帮助!……” “你们这帮子没长耳朵的笨蛋!”阿加力奋力的贴着地面扭头大喊,“他m的谁叫你们认她做老大了啊!……” 雪城月也气的浑身发抖,冲着那帮人毫无淑女风范的大喊着:“给我滚一边去!”接着更用力的踩着阿力的脑袋,还不停的使劲转动着脚尖…… 看着面前的这场闹剧,听着不时从前面传来阿加力大声的惨呼,我的脑袋瞬间仿佛便涨大了十几倍般,已经思维混乱到说不出话来了…… 第十二章 直到此刻,我还没从刚才那乱哄哄的场面中清醒过来…… 阿加力把我从学校拉到我打工的地方,然后跟老板热络的打了个招呼,在老板惊奇但是又不敢询问的目光下,叫了一杯橙汁,两杯香槟,一杯矿泉水…… 阿冰也已经醒了过来,惊奇的盯着饭店的老板,然后不可思议的看着饭店外面一大群的“护卫”们。 “哎……现在治安太乱了,我一个人出来实在是太不安全,老大,我们一直希望能找一个象你那个朋友那样的高手给我们烈焰帮助阵啊!现在那个破烂龙九简直就是飞扬跋扈到了不可一世的地步,害的我们的同胞只能在赫氏周围打转,都不敢随便出去转悠了……”阿加力喝着香槟,一脸苦相的看着我。 “少来这一套啊,阿力,你休想把他拽进你那个破烂帮!简直就是一群流氓嘛……”喝着橙汁的雪城月瞪了阿加力一眼。 我听的满脑子都是问号,还带着几个惊叹号。没办法,看来我和他们有着明显的代沟,还是撤了算了…… 我拉着正大口喝着我的香槟的阿冰,说:“阿冰,走吧,下节课就要开始了吧……” “啊!刚才听他们一年级的说,今天那个教《魔法力学》的教授生病了,停课一天……”阿加力赶忙站起来拦住我,“今天我请客,过会一起在这里吃午饭,吃完了再走嘛……” “哦……这样啊,那阿羽我们过会留下来直接打工就行了……”阿冰笑嘻嘻的喝着香槟,脸上飞起一道红晕。 我怀疑阿冰是不是喝醉了,便不去理他,不过也觉得他的这个提议不错,于是转头疑惑的问雪城月:“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流氓啊,破烂龙九又是什么东西?” 雪城月露出惊奇的目光,象看白痴一样的看着我,接着摇着头叹了口气:“这里的人都知道龙九帮的啊,流氓嘛,就是指象阿力和龙飞这种人渣啦!” 阿加力脸都气红了:“喂,我什么时候成了人渣了啊!阿月,怎么说我们都是从小一块玩到大的,你这样说我是不是太没有良心了啊,最可气的是你干吗把我和那个整天*着老姐撑腰的软蛋相提并论啊……” 雪城月痛苦的以手捂额:“我就是因为从小就认识了你,才会非常的后悔啊!要是当初早知道你是个社会的垃圾,打死我都不会和你来往了……” 看着阿加力傻呆呆的说不出话来,阿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好半天阿加力才看着我问:“你和那个银头发的家伙很熟么?他怎么那么罩你啊,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慌张起来,忙信口胡说:“呵呵……他是我远房表哥啦!哈哈……” “哈!怪不得脸型很象呢!”阿加力若有所思的沉思起来,“是不是只要你出了麻烦,他就一定帮你出气?” 我很奇怪,带上了面具的我和不带面具的我除了嘴和下巴一样外,基本上都不一样了吧…… 雪城月却呆呆的看着我,叼着吸管,半天没说话。 “那也不一定了,呵呵,但是如果有人欺负我,他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就是了……”我尴尬的笑着,喝了一大口矿泉水,结果被呛的差点趴在桌子上。 “羽,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小心肚子里的宝宝哦……”阿冰拍着我的头,听起来怎么好像是在笑我哦……看来阿冰醉的厉害了。 “哦……呵呵,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阿加力满意的点着头,大口的喝完了香槟,接着打了个响指,对着旁边惊讶的女侍者说,“来四份香酥小牛肉,还有再来一个奶油龙虾,对了,再来一瓶50年酿的红酒……”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桌上的菜单,妈呀,这一顿就能吃掉我整整一年的工钱啊…… 雪城月突然冷冷的开了口:“阿力,你该不会是想让龙飞来找冷羽的麻烦吧……我告诉你,只要冷羽再少一跟汗毛,我就把你追杀到龙飞的老窝里去!……” 我立刻明白的点点头,原来这个混蛋打的是这种鬼主意啊!师父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只要有人无缘无故的对你献殷勤,那就一定有所图谋。就好像当初的阿呆,笑嘻嘻的突然给我做了一顿我最喜欢的雪鸡松子肉,结果就把我卖到武斗场去了…… 阿加力却立刻反驳:“我我我……我是那么坏的人么?阿月,我们认识也有十几年了,你难道就不相信我么?……” 雪城月气呼呼的扭过头去不看阿加力。 这时漂亮性感的侍女们笑嘻嘻的端着菜上来了,还故意站在阿冰身旁,使劲的用自己裸露的腰肢蹭着阿冰的身体。看来有时候帅哥的确是很吃香,尤其是这个已经喝的醉醺醺而且长相还那么漂亮的。 突然我只感到身体左侧一软,一个侍女拿着一瓶红酒,却将身体紧紧的贴在我的身体一侧,倒酒的时候一弯腰,我的头就碰到了她酥软的胸部…… “你干什么!有这么倒酒的么!”雪城月立刻拍案而起,瞪着眼睛指着我身旁的侍女就喊了起来。 那个侍女假装奇怪的看了看雪城月,笑嘻嘻的陪了个不是,然后用手在我背上轻轻掐了一下,就走到雪城月身旁,要给她斟酒。 “不用了,我不喝酒。”雪城月气呼呼的坐下去,还顺便瞪了我一眼。 我一阵好奇,为什么阿冰身旁的女侍者她就不说,偏偏在我享受的时候她就这么大反应啊……奇怪的很哦…… 吃完了午饭,我心满意足的学着阿冰用餐巾擦擦嘴。好爽,吃的真够饱的,而且牛肉皮脆肉嫩,龙虾肉鲜而不腻,那瓶红酒就更不用说了,简直芳醇的好像狼奶一样…… 阿冰站起身来,对着阿加力点点头说:“谢谢你的午餐,对不起,我要去上班了……” 我也跟着站起来,对他说:“嗯,我要上班了,多谢了啊,阿冰,我们跟老板报到去吧……” 阿加力急了,站起来拉着我,求爷爷告奶奶般的说:“老大,我还没说完呢,你急着打什么工啊,以后你就是我们烈焰帮的老大了,缺钱说一声就行,何必去打工呢?”说完就掏出一沓子钞票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哇!居然有一百多银鲁克啊!一出手就这么多钱,真不愧是五大家族的继承人啊…… “冷羽,别要他的臭钱!他那些钱都是从地摊上和饭店里要来的保护费!”雪城月突然叫了出来。 “阿羽,你还给他吧,我们虽然穷,但是人穷志不穷啊……”阿冰也开口了。咦?刚才醉的都在我肚子里装了个宝宝,怎么现在如此清醒啊…… “哎!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我送点钱给我们老大,用得着你们管么?”阿加力急的嚷嚷了起来。 雪城月从我手中一把夺过那一沓子钱,甩到了阿加力身上,冷冷的说:“阿力,你够了吧,干吗要把不相关的人拉到你的事情里面去啊……” 我看着那飘散的钞票,心里这个疼啊……不过阿冰说的也对,我穷,但是还没有穷到要别人来救济我吧…… 阿加力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雪城月拉着我的手,转身就走,回头还说了句:“拜托阿力,你把帐结了吧,蹭了我们好几顿了,这顿也该你请了……” 雪城月拉着我出了饭店,我才叫了出来:“啊,我就在这里打工的,你又要带我到哪里去?” “闭嘴!快点跟我走!我有事情问你!”雪城月回头瞪了我一眼,拉着我就让那些挡路的同学们让开。 “嫂子走好!老大慢走!”那帮学生们恭敬的低头,让开了一条路。 “谁是你们嫂子!再瞎叫我砍了你们!”雪城月愤怒的再次叫了出来,“别把我和你们那个前白痴老大扯在一起!” “是!嫂子!”那帮人立刻整齐的回答。 雪城月气的差点没晕在我怀里。 离开了饭店,走向赫氏的校门,雪城月压低了声音,凑近问我:“你那个远房的表哥叫什么名字啊……” 我愣了愣,接着支支吾吾的说:“随便告诉你好像不太好吧……再说他也不会愿意的啦……” 雪城月娇嗔的横了我一眼,顺手便扣住了我的手腕……她的手法相当的怪异,一下子就让我痛的差点要运功抵抗了…… “快点说嘛……真是的,只是个名字而已,大不了我不告诉别人好了……”雪城月松了手,笑嘻嘻的拍着我的肩膀,“如果你告诉我,明天我还请你来吃哦……” 真是典型的威逼利诱!五大家族的继承人怎么都这么有手腕啊。我苦笑着看了手腕处一眼,还好,没有淤血。 “你到底说不说啊!不说我不理你了哦……”雪城月噘起嘴来,双手叉腰,睁大了眼睛气呼呼的瞪着我。 好啊,大小姐,那我更不能说了!我差点没兴奋的欢呼雀跃起来。 “你再不说我k你了哦!不要以为我是个女的就以为我打不过你啊!阿加力还是我的手下败将呢,哼!我就不信你那个表哥敢对我动手!”雪城月说着说着,不知为何突然脸红了起来。娇媚可爱的模样真是让人忍不住想凑上去亲她一口。 我摇了摇头,将这个荒谬的想法抛出脑外。算了,胡诌一个告诉她得了,反正她也找不到,嘿嘿…… “哦,我说我说……”我故意做出一副吓坏了的样子,举起双手慌张的说,“他叫……龙羽,呵呵……”说完还装出一副傻呵呵的笑容。 龙牙山的龙,冷羽的羽,真是完美啊!连我都开始佩服我自己的创造力了…… “龙羽?呵呵,听起来和你的名字很象啊,怪不得是你表哥……对了,他头发怎么是那个颜色啊,看起来酷呆了!”雪城月双眼充满了憧憬的神色,看着远处,却在问我这个站在她眼前的人,“他怎么不是奇亚族的?” 我暗暗的好气,看来龙羽的魅力还真的很大呢,怪不得老板总说每天都有几百个女人愿意花上几十万的银鲁克来买我回去,要不是老板每天光*我收入就将近十万,恐怕早就把我给卖了…… “哈,我妈妈不是奇亚族的,他是我妈妈的表姐的孩子……”从小就听阿呆整天嘟囔着什么初恋的对象是表妹,结果被远房的表哥抢了先的故事,所以对家族血缘的关系我还是蛮了解的。 “哇……好复杂的关系哦,呵呵……那……那……你一般……怎么联络他的呢?”雪城月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红着脸低着头扭捏的问了出来。 我再次的愣住了…… 怎么联络?我联络我么?晕…… “啊……雪城月啊,你不觉的今天的阳光有点大么?……” “不觉得啊……” “可是我好热哦,我先走了,哎……生活真是艰难,刚吃晚饭就要打工啊……再见……”说完我就想溜。 突然脚下一紧,我刹车不住,立马一个恶虎扑食,向前飞了出去,接着就感到脖子后的衣领一紧,被人提住了……冷汗啊……我看着眼前两分米处露出地面的一根尖锐的钢筋,吓的面无人色…… “以后能不能找个象样的借口啊,想跑么?哼哼,真是的,我就那么让你讨厌么?……”雪城月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传了过来,颇带着幽怨的口吻。 我尴尬的苦笑着,从地上爬起来:“大姐,饶了我吧,我真的不能说啊……”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啊…… “为什么?难道他不喜欢和别人联络么?孤僻的家伙……哎……”雪城月将我拉的站起来,顺手拍了拍我腿上的灰,“你还真弱呢,这样一下子都防不住,万一要让你真的去当老大,岂不是两天就挂掉了……” 废话!有你这种女人在我旁边,根本就不用两天!半天我就挂了! “这样吧,明天你和他一起来吃饭如何?我请客哦……看他的样子好像也是蛮营养不良的,是该好好补一补了……”雪城月大方的说着,仿佛她请我和龙羽吃饭,是给了我们天大的面子。 我暗叹一声,不愧是个美女,真是太有自信了……没办法,大概都是那帮子男生惯出来的毛病吧。心里不知不觉就产生了一股怨气……你以为你是谁啊,真是…… “对不起了,他肯定不会来的,我也很忙,恐怕没空了……” 雪城月呆了呆,喃喃自语道:“难道我请他吃饭想谢谢他,他都不愿意么?”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啊,我会转告他的!……”差点就说漏嘴了……该死…… 雪城月露出疑惑的神色,上下仔细的打量着我,过了一会儿,便摇着头叹了口气:“你们实在很象,尤其是脸型很像,可他似乎比你多了点什么……哎……” 我呆呆的咀嚼着她的话。的确,一旦摘下面具,我就觉得自己仿佛获得了真正的自由,一切都回到了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年代,又仿佛完全失去了自尊,回到了在奴隶中那种不甘任人凌辱的氛围中…… 现在的我,带着面具,为了自己的将来努力的打拼,生怕行差踏错,一个不小心就自毁前程了……这种小心翼翼胆小怕事的性格,其实根本不是我真正的个性,我真正想要的,是那种振臂一挥,无人敢阻,视千军万马如无物,视人命法规如草芥的性格啊! 谁都喜欢自由的,可惜只要身在这个社会中,就必须割舍掉自己的一部分自由啊…… 雪城月在经过多次努力审讯而不果后,终于无奈的放过了我,我回到饭店的时候,阿加力的人马也都走光了…… 和老板打了个招呼,老板笑嘻嘻的说:“小子,看不出来啊,居然还有烈焰帮的人罩着你啊。不过我不怕了,反正你只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家伙……呵呵,告诉你个好消息,今天你可以不用刷盘子了,出来当侍者吧……” “为什么啊,不是还有两天么?”我好奇的问。 老板努了努嘴,我顺着老板的嘴看过去,只见阿冰就像个喝醉的后睡着的美女,媚眼如丝,脸上带着可爱的晕红,闭着眼睛笑嘻嘻的将头枕在自己的臂弯里,趴在柜台上睡着了…… 刚刚换上侍者服走进厨房,一大堆侍女们便围了过来…… “阿羽啊!今天怎么和烈焰帮的一起来了?……” “刚才那个好漂亮的女生好像很关心你哦!快说,你们什么关系啊!……” “我可爱的阿冰啊,他该不会是喜欢那个女生吧……太让我伤心了……呜呜呜……” “你们发展到什么阶段了?亲嘴?舔对方的舌头?还是已经互相摸遍了对方全身啊……嘻嘻,这样的美女,连我都忍不住心动了哦……” “想不想让姐姐帮你战前实习一下?呵呵,免费哦……” 我脸红心跳的支支吾吾着,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妈啊,这哪叫做同事之间的问候啊,简直就是恋人家长的性心理盘查嘛…… “别吵了!……”突然,阿冰的声音从大厅里传了来,吓了众人一跳。 我探头出去,去看到阿冰依旧闭着眼睛,却一边用手拍着桌子,一边含糊不清的大喊:“你们别吵了……人家好害怕哦……好害怕……真的好害怕……呜呜呜呜……” 原来在说梦话呢!真是……还好现在刚过午后,没什么客人…… 我刚心有余悸的转过头来,便再次遇到了她们排山倒海般的盘问……晕……快点来客人吧……老板!救命啊! 第十三章 一大早晨练完,啃着馒头和阿冰刚刚走出寝室楼,就看到早在楼下等候的雪城月。 映衬着朝阳的羞涩,此刻的雪城月显得更加的妩媚。今天她换上了另一套校服,长而窈窕的丝织裙子将她修长的双腿紧紧的裹覆住,裙子下摆略显宽松,象一个纤细颀长的铃铛花。上身是一套完美的勾勒出她挺拔的双峰和纤细的腰肢的紧身校服……怎么还有这种校服?和礼服差不多了啊!浅蓝色柔滑的布料反射出朝阳的温柔,长长的黑发则在风中轻轻飘摇,发出耀眼的光辉…… 干嘛?美人计?我戒备的看着她,努力的压下想上去使劲的搂住她亲吻的冲动,昨天被她折腾到痛不欲生的景象还在我脑中不停的重播。我看必须离开她三米之外才能保证一定的安全性吧…… 可惜,我才刚刚踏出寝室楼,她就雀跃的蹦蹦跳跳了上来。 “呵呵,冷羽啊!知道么?从今天开始,每年一度的元老会议将在我们赫氏召开了!校长说会议服务人员每天的薪水就是两个银鲁克呢,小费都是个人的!不用充公……我已经给你和阿冰都报名了,我们一起去好不好?”雪城月笑的好像盛开的雪莲,还带着一股早晨清新的芳香…… “哇!真的啊!开到什么时候!……”阿冰已经兴奋的叫了出来,“阿月,你真是太好了,哈哈……” “呵呵,阿冰啊,有好处我怎么可能会忘了朋友呢……我爸说这是一次锻炼的机会,让我见识一下那帮思想僵化、顽劣好色的老头子们是怎么开会的,以后和他们打交道的时候也就能轻松自如了……”雪城月笑嘻嘻的拍着阿冰的头。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都开始用这么亲昵的称呼了啊……我疑惑的看着阿冰,这小子什么时候被这个鬼丫头给收买了啊…… 思想僵化、顽劣好色?怎么好像说的是我家的那个老头子啊…… “冷羽啊,你怎么不说话呢……人家可是为你奔跑了一个下午才争取到的机会呢……”雪城月噘着嘴,用那可爱的嗲声刺激着我,还不依的使劲摇晃我的手臂。 “阿冰,我们走,不要理这个女魔头……”我戒备的甩开雪城月的手,拉着阿冰就想溜。 “冷羽!你敢跑你的书包就完蛋了!……”身后传来雪城月气呼呼的声音…… 我诧异的回头,才惊讶的发现,我的书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跑到她的手里去了。雪城月将我的书包圆轮了起来,看样子正准备扔进一百米外的臭水沟里去…… “老大!你饶了我吧……求求你了,我家上有老,下有小,我还神经衰弱,外带贫血哮喘,经不起您老人家的折腾啊……”我惊恐的都快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了…… “阿羽啊,我们一起去嘛,挣的钱多,还能见识一下世面,多好啊……”晕,阿冰也学着刚才雪城月的样子拽着我的胳膊使劲摇起来…… “阿冰啊,谁知道这家伙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啊,我们都是穷人,和这种人交往是要小心的……再说她和我们才认识几天啊,这么讨好我们,你不觉的有鬼么?……”我语重心长的提醒着阿冰。 “可是……我觉得阿月不是那种人啊……”阿冰皱着眉头,噘着嘴看着我,一副怀疑的样子。 “呵呵……冷羽,刚才你说什么?我全听见了哦……哎……看来你只有再去学办买新书了……”突然,身后传来雪城月状似无奈的叹气声…… 我立刻换上一副笑脸,非常赞同的拍着阿冰说:“啊!阿冰啊,你说的太对了!雪城月当然不是那种人了,哈哈!她可是心地善良、乐于助人、经常雪中送炭,被世人称为当代活雷锋的好青年啊!简直就是我们这一代精神道德品格的光荣模范嘛!……”冷汗…… “我就说嘛,那我们就去参加那个元老会议好不好?”阿冰都兴奋的快要跳起来大声的欢呼了。 我偷偷的瞄了一眼雪城月气呼呼的脸和她手里攥着的我的书包,只能忙不迭的点头说:“好啊,太好了,当然好了……呵呵……” 心有余悸的牢牢抱住我的书包,我被雪城月毫不客气的拖着去上学了…… 第一节课在热烈的气氛中落下了帷幕,冰克教授红光满面的对大家宣布:“大家一定知道我们赫氏今天就要举行盛大的元老会议了吧,呵呵,我们赫氏一直都是整个世界上的经济和科技的领袖,而且不少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和经济家都是出自我们赫氏,最重要的是,全世界只有两个会场能够举行如此盛大的会议,一个在曼奇顿的空中花园大会场,能容纳二十万人的超大型会场,再一个就是我们赫氏引以为傲的吞龙会场了,哈哈,一共能让35万人同时举行会议的超超大型超超现代化的地下会场!今天会场将全面开放,但是大家必须凭票才能进入,而且每个人参观的时间只有十五分钟,截止到今天下午三点结束,三点以后,那些世界各地的龙头老大们的代表就会纷纷赶来参加会议了。这不仅能给我们赫氏带来巨大的荣耀,还能提高我们赫氏的政治地位,更重要的是那二十三万人的衣食住行将为我们赫氏带来及其巨大的经济效益!同学们,为了我们学校如此的荣耀,欢呼吧!……” 接着便是稀稀拉拉的拍手声,拍的最响的就要数冰克教授自己了…… “*……!十五分钟能看什么啊……” “对啊,门票还贵的要死,十五银鲁克一张,合着一分钟就一个银鲁克啊!简直就是敲诈嘛!……” “哎,还是出去玩吧,十五银鲁克都可以叫上一沓子美女陪着你喝酒了……” 冰克教授顿时便尴尬的停了手,气愤的说:“你们怎么这么没有集体荣誉感啊,好歹也是我们自己的学校啊,是不是考试都不想过了!……” “哇!我们学校要召开这么盛大的会议啊!大家快鼓掌啊!……” “噼噼啪啪”的热烈掌声立刻回响在教室中。 “哎,拚了命也要进去参观一下啊!……” “对啊对啊,好便宜的门票哦,简直就是连本钱都不要了嘛……” 雪城月拉着我带着阿冰刚刚走出教学楼,就看到一群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大嫂!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为首的一个高个子脸都跑白了…… “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再胡叫我真砍了你们啊!”雪城月愤怒的瞪了他们一眼,拉着我就想走。 那个高个子一看不妙,急忙拦住了我:“老大啊,阿加力大哥和龙九帮打起来了!我们才两百多人,被对方一千多人在校门外给围住了!而且龙九这次亲自出马了……!” 雪城月惊呼一声:“龙九?她不是去应征龙骑将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我听的满脑袋浆糊,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听说她没考上,大概是因为性别的原因吧,这次回来说是要一劳永逸,彻底解决掉我们赫氏啊!……”高个子急的都快哭出来了,“阿加力大哥死都不让步,还不准备逃跑,我看这次他是凶多吉少了……” 我大概的听明白了点,阿加力要完蛋了啊……太好了,哈哈! 突然,雪城月揪住了我的衣领,着急的大叫着:“冷羽,你快去找你的表哥!不然这次阿力就完了!” 说着还扭过头去:“你快去通知龙迪他们!” “我们已经派人去通知了!嫂子你也快去吧!……”那个高个子连忙点头。 雪城月一拳将那个高个子揍倒在地,气的大叫:“再叫一声我杀了你!” 接着回头来哀求的看着我说:“冷羽啊,我求你了,这次你表哥不出面,阿加力说不定会被人打成残废啊!他那个人就是犟的很,不愿逃跑,更不愿投降!要是不快点,他真的就没救了!……” 说完就急急忙忙的朝校园门口跑去,边跑还边回头喊:“你过会不要来啊,来了我们可顾不了你!……” 我呆呆的看着穿着长裙的雪城月却毫无顾忌的迈开了脚狂奔而去,乌黑的长发甩在了空中,没有了一点淑女的风范,却带着七分的野性,和三分的豪放……突然便觉得又看到了雪城月的另外一种绝美……狂野的美…… 突然想起雪城月刚才的话,一边求我去救阿加力,一边又怕我出危险,不让我去,禁不住就笑了起来……呵呵,听她的哪句好呢? “阿羽,快去救救阿月的朋友吧!不然真的会出大乱子的啊!……”阿冰也着急的求着我。我怀疑的看着阿冰,看着他焦急的脸上带着诚挚的恳求,便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就跑……去厕所…… “你到哪里去啊!”阿冰在我身后大喊着。 “找人啊!……”我匆匆回了一句,跑进了教学楼…… 等我换装完毕,赶到校门口的时候,看到阿冰正焦急的站在校门内,在一堆人的身后踮起脚向外四处张望。 我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到什么了?” 阿冰一边看一边说:“阿羽你来了啊!他们已经打起来了!……”接着回头,却看到是我,惊讶的叫了出来:“你是?!……” 我嘻嘻一笑,逗着他说:“我是冷羽的表哥,龙羽……”有时候骗骗他,感觉真好玩。 “你就是那个杀龙的么?……”他捂着嘴巴惊叫了出来,接着奇怪的四周看看,“奇怪,阿羽呢?……你们两个的声音好像啊……” 不少人听到声音,都好奇的回过头来,接着便是一片惊讶的叫声,立刻,我就成了新的焦点…… “呵呵,他说他害怕,让我一个人来了……打的怎么样了?”我也踮起脚来,向校门外张望。我个头算高的了,所以看的比较清楚。此刻雪城月龙迪他们正带领着一百来号人想冲杀进去,结果被龙九帮的几百号人拦在了人墙外面。几百个人正打得热火朝天,满眼都是几个打一个的场面……真是不虚此行啊! 只见雪城月、龙迪、古克和丽丝雅纷纷手持佩剑,各自都被十多个人分开包围,看来那五十多人都是龙九帮的精英,各个都不手软,什么火焰魔法,电系魔法,冰系魔法,统统用上了,让雪城月等人疲于应付,但是却是打的旗鼓相当,周围的人则也是被分割包围,完全没有阵法可言,一个个被打的叫苦连天,惨叫不迭。还有十几个已经被打的满头鲜血,气若游丝的趴在地上,几十个人轮着翻的在他们身上踩来踩去,还翻跟头,玩倒立,大声吆喝着:“妈的!下次再敢来,就废了你们!……” 旁边还有啦啦队,龙九帮几百个人手持砖头,专门朝落单的砸,一下子就是几百个砖头飞过去,然后就看到那个倒霉蛋倒在一堆砖头中间,满身砖屑,哭爹叫娘的惨叫着…… 简直就是一面倒的战争啊……看来人数的确是打群架的制胜因素啊,没有阵法,没有攻守,雪城月几个人再强,也打不过他们……我看对方都来了将近两千号人了…… 再不出手,恐怕局势就难以挽回了……我轻轻一跃,跳过了人群,往正在奋战的雪城月他们赶去。 却听见无数的破空之声朝我飞来,接着就听见了无数人的惊呼声……阿冰的声音尤为惨烈:“小心啊……!” 我扭头一看,妈呀……几百个砖头瞬间就飞到了我眼前,准备在下一刻就将我埋进砖头堆里…… 我一抖手,瞬间抽出佩剑,接着便右手连抖,晃出一个一个剑气,朝那几百个砖头迎面飞去…… 师父说,土系召唤术中有一招,可以召唤来无数的毒蜂,吸血蝙蝠,而这一招破尘式就是对付它们的绝好招数……但是却需要绝佳的眼力和急快的手脚,瞬间便发出上万点微小的剑气,将一大片的毒蜂和吸血蝙蝠打下来…… 我练这招整整练了两个月,才算大功告成,当时师父召唤来铺天盖地的蚊子,被我一招就将他埋在了死蚊子堆里…… 砖头目标更大,而且相对于蚊子来说,数量更是少的可怜……我甚至还有余力加上破风式的柔劲,将那些砖头反击回去…… 立刻,几百个砖头们在空中瞬间的停顿了一下,便调转头去,朝原路更快的飞了回去…… 只听那帮啦啦队里“噼噼啪啦”一阵乱响,接着就是几百号人惨叫着抱头鼠窜……哈哈!一群笨蛋! 身后的人群发出了震天的叫好声…… “哇!好厉害啊!好壮观啊!爽!……” “英雄!上啊!……” “帅哥帅哥我们爱你!……” 听到最后一句,刚刚又跳起来的我差点栽倒在了地上…… 雪城月回头看到了我,兴奋的叫了出来:“你终于来了啊!太好了!快冲进去,阿力在里面啊……”接着挥剑扫开飞来的冻气,一个闪身躲过背后飞来的火球,又一剑震开一把冒出紫色电劲的长剑,一脚踢飞一个凑上前来想捡便宜的色狼……长裙已经被撕裂了,露出雪白的小腿,不过这样倒更加方便她的行动。 我大概的看了一下,丽丝雅似乎是四个人里面实力最弱的,包围她的十几个人却都是好手,打的她只能招架,无法还手…… 不过雪城月这边倒是有攻有守,十几个人和雪城月打的热火朝天,两方都进退有度,而且那十几个人看起来都气喘吁吁了,雪城月却还是悠闲的能对着我喊。 我心中有了决定,抬脚踢飞两个拿剑朝我冲过来的笨蛋,一下子跃进了雪城月的战团中。 左边一个小子一剑朝我劈来,嘴里大喊:“滚!……”剑上冒着红光,仿佛剑被高热烧红一般……可惜比起阿加力劲透巨剑的火焰剑却差了不知道多少。我随手伸出两指轻轻夹住劈来的剑,在他满眼的惊骇中,真气瞬间顺着剑刺入他的身体,接着顺手一扔,将已经无法动弹的他远远的带着剑扔了出去。 接着皱着眉一抬脚,踹在一个拿着冒出紫光电剑劈向雪城月的小子**上,真气稍稍一吐,那个小子便似中了定身术般的象只癞蛤蟆一样飞了出去。两个了。 我将剑举起,随手一刺,一道剑气将一个浑身都散发着冻气的小子打的跌跌撞撞的退出了战团,坐倒在十几米远的地上,脸被胸腔受到的重击憋的通红,惊恐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好几把剑同时朝我砍了过来,我看也不看,反手将剑在空中划了个弧,真气一缩一放,借力打力,那几个人手中的剑便朝原路砍了回去,吓的那几人全都撒手放剑,抱头鼠窜的跑了。 我一把抓住雪城月的手,冲进龙迪的战团,和雪城月瞬间便打散了那十几个“好手”,还有几个想上来助阵的被龙迪的冻气偷袭,站在地上瑟瑟发抖,连剑拿不住了…… 然后就是救出了古克,我顺脚将一个胖子踢的飞进了龙九帮的人墙中,只听那胖子高声的尖叫着,然后传来了一片惨叫……爽啊! 剩下围攻丽丝雅的十几个一看势头不对,掉头就跑回人墙中,报告他们老大去了…… 突然,只听见一声清脆响亮的剑鸣声,那道厚厚的人墙突然的让开了条路,而我们身后的打斗声也瞬间全部停了下来…… 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漂亮姐姐,穿着淡蓝色的骑士装,留着头金色的长发,笑嘻嘻的扛着一把比阿加力的巨剑小了一号的长剑,远远的站在人墙中间开阔的场地上,指着我们说:“想送死的人,都进来吧……” 那悦耳的声音,让我一时间几乎傻了眼……这个……这个明媚动人的女子,就是那个龙九帮的龙头老大?! 第十四章 如果说我的战斗经验中最弱的一项是什么的话……那就实话告诉你们吧,哎……悲惨啊……我从来都没有……和女人动过手……上次扇了雪城月一巴掌纯属意外,绝对不是为了长经验值。 所以当我面对一个如此漂亮的“敌人”的时候,感到头都大了。她为什么不长的非常的丑陋?如果她长的好像只猩猩一样,我就好动手了。什么怜香惜玉,什么好男不和女斗,我可以统统的当成耳边风,揍完了还可以很无辜的眨着眼睛问一句:“原来你是个母的啊?哦,对不起啊……” 看着她走动的样子,好似弱柳扶风,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个差点当上了龙骑将的高手。拿剑的姿势就好像淑女们拿着扇子一般的温柔,看我们的眼神更象是看到了自己的初恋情人般的羞涩,脸红扑扑的好似一个鲜嫩无比的香苹果…… 你要我怎么跟她打啊!老大! 走进了人墙的包围圈内,才发现这是个七十多米见方的圆,阿加力那两百来号人全部安静的趴在地上,横七竖八的排成了几个大字:“龙九军团,战无不胜!” 还有一个特别的家伙,很幸运的倒在了字的末尾,成了那个感叹号,**上面还插上了一面黑色旗帜,上面写着:“龙飞九天,势不可当”的鲜红字样。 阿加力此刻正蹲在感叹号的那个小点处,一只手用剑撑着地,努力的不想让自己倒下去。从他大口大口费力的喘气的样子,看起来他受了不小的内伤。还不时的咳嗽着,咳出一口口的血痰。 我几乎就要兴奋的跑上前去,紧紧的握住那个叫龙九的女子,大声的感谢她,还附赠一个香吻在她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上。 “阿力!”古克惊呼一声,连忙跑上前去…… 却没看清楚龙九的动作,只觉的她好像晃了晃,古克就已经倒飞了回来,“啪”的一声摔倒在我们一众人等面前,左脸渐渐高高的肿起…… 好快的身手!恐怕连我都比不上她!我立刻改变了对她的看法,深深的忌惮起来…… “龙九,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么?你的地盘我们不去打扰,我们赫氏你也别来瞎搀和!”雪城月冷冷的说着,上前将古克扶了起来。 “呵呵,是啊,可惜当时你哥哥还在这里啊,现在不同了,你那个不要你的哥哥已经跑到七百多公里外的龙骑将训练营去当他的蓝徽龙骑将了,现在这里当然就是我说了算,哈哈哈哈!……”龙九说完,放肆的大笑起来。 我皱了皱眉,这个女人笑起来怎么给人的印象这么差啊,刺耳的笑声,一点都不文雅的动作,还不用手去捂住自己夸张的大嘴……哎,刚才的一点好印象,全被她的笑容给破坏掉了…… “不要在我面前提他!再说了,要不是因为你死缠烂打的追着他,他也不会跑的这么远啊……”雪城月愤怒的回嘴。 “哼!小丫头,我的事情你少管,我看你还是考虑一下今天给我磕几个头吧……”龙九气的浑身发抖,咬牙切齿的说了出来。 哦……!我明了的点着头,原来龙九喜欢雪城月的哥哥啊……不过也是啊,雪城月这么漂亮,她哥哥也一定很漂亮吧……会不会长的和阿冰那样讨女人喜欢啊…… “我说这位帅哥,以前好像没看到过你啊,你是哪来的?”龙九将好奇的眼光盯向了我。 对于不友好的问候,我决定保持沉默,不予理会。 “他是我的朋友,如果你要是敢侵犯我们赫氏,他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雪城月高声的回答着,还带着隐隐的傲气。 对,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如果你敢侵犯我们赫氏的话,看在你免费帮我教训了阿加力的份上,只要再给我点买路钱,我就敞开大门让你进去了! 不过这话我实在是不敢在雪城月的面前说出来。 “呵呵,我说雪城月啊,眼光蛮高的嘛,哪找来的比你哥还帅的家伙啊,这样吧,你把他让给我,今天的事情我们就这么算了……”龙九笑嘻嘻的看着雪城月,晃了晃手里的剑。 “姐!说好了让雪城月做我马子的啊!”一个长相挺酷打扮的却像个痞子的小子不满的冲着龙九喊了出来……这个大概就是雪城月说的那个人渣,龙飞了吧。 “你给我闭嘴!”龙九皱着眉回过头去,口气相当不善,“我又没说不让她做你马子啊!” “龙九!你再说一次试试看!”雪城月气的浑身发抖,几欲晕倒。 突然听到“啊!……”的一声大喊,阿加力猛地站起来朝着龙九冲了过去,挥舞着巨剑就砍了上去。 却看到龙九轻松的耍了个剑花,接着就将阿加力的剑绞进剑花中,略一抬手,阿加力的巨剑就高高的飞了起来,接着一抬脚,阿加力便象个木头一样的朝着我们飞了回来。过了一会儿,那把巨剑才乓的一声重重落到了地面。 龙迪迅速上前,接住了阿加力,却听见阿加力还在费力哑声的嚷嚷着:“放开我,让我去劈了那个母王八!……”突然就什么都说不出来,满脸憋得通红,接着便呸呸的从嗓子里吐出一团破布来…… “骂啊,接着骂啊,老娘我没听清楚啊……”龙九拍拍手,冷冷的说着。 我看的心都颤了起来……这种急速的身法,应该是电系的高段身法了,居然快的让人看不清她的行动!那么这个女的就应该是擅长电系的高手了?! 可她刚才耍剑的时候,剑上明明带着冰冷的冻气,瞬间将阿加力剑上残余的炙热吸食干净,接着便用了风系的魔法,将阿加力的长剑绞到了天上……看来是个精通三系的高手了…… 我暗暗的紧了紧手里的佩剑,深深的吸了口气。今天的对手,绝对的不一般啊……怪不得她刚才敢说出那样的大话来,原来是真的有本事…… 突然身后的龙迪就动了,完全不留余地的出手了……连接着十几道冻气,瞬间便朝着龙九的周身飞去,龙迪也手持着佩剑飞跃了上去,手中的剑不停的晃动,在寻找龙九的下一个动向…… 这一招如果朝我打来,我可能会在瞬间穿过冻气间隙,用剑横隔开龙迪的佩剑,然后一脚踢在龙迪空门大露的胸口…… 却看见龙九突然消失在冻气前,后面的人墙立刻趴下一大片,狼狈的躲避着冻气。龙迪仓促的回剑,似乎想挡开左边来的攻击,却突然被从右边飞来的一脚狠狠踹中,朝左边飞了出去…… 看来龙九是用的身法吸引开龙迪的注意,然后朝他转身所露出的空门偷袭啊……我了然的点点头,看来龙九主要依持的就是一个“快”字! 不过就算知道了她所依持的武技,我仍然觉得无从下手。只要你精通一门手艺,精通到无人能及的地步,就算这门手艺人人都懂,恐怕也不得不在你低头面前认输吧…… 龙九就是这样,她简直已经发挥出了电系身法的精髓,“快、逸、晃”,如果想要龙迪用剑去砍倒她,那简直就是妄想了…… 正想着呢,丽丝雅却不甘示弱的冲上了前去。我惊讶的发现,丽丝雅和男生对打的时候似乎软弱不堪,面对女性的时候却变得勇猛异常,速度都快赶上龙九了!对了!丽丝雅似乎是精通电系的高手! 却见两人迅速的擦肩而过,“当当当……”的连响了十几声金属碰撞声,就看到丽丝雅踉踉跄跄的朝前冲去,接着突然双膝跪倒在地,捂着肚子痛苦不堪的站不起来了…… 我刚才看的仔细,龙九在和丽丝雅双肩错开、双剑交击的一霎那,左手狠狠一拳砸在了丽丝雅的小腹上…… “丽丝雅!”雪城月焦急的想跑上去,却被龙九持剑拦住了。 “哼哼,只要你答应将你的男朋友转让给我,顺便给我弟弟当他的马子,我们立刻撤走,怎么样?……”龙九冷笑的看着雪城月。 “你做梦!”雪城月气的挥起佩剑,朝着龙九便隔空刺了过去。哈!雪城月也会剑气啊……可惜,剑气不纯,带着微微的银光,好像夹杂着什么金属粉粒似的…… 龙九再度消失,雪城月却不象刚才龙迪阿加力那般狼狈,突然向左一个闪身,避开了龙九的一次突袭,接着回手一剑,却是虚招,左手已经比划出了一个奇怪的手势,看也不看的就向身后拿去……难道这就是师父曾经跟我提起过的“捕风捉影”的高段擒拿手法?怪不得她对付我的时候总是让我防不胜防,原来有此绝技傍身啊…… 却见龙九突然现身,还朝着后面退了一步,冷冷的看着雪城月:“丫头,你哥哥的绝技你都学来了啊,哼哼,可惜,下一次你就没这么好运了……” 呵呵,刚才龙九躲开雪城月的虚招,闪到了雪城月的身后,就准备踢出一脚,谁知道雪城月的手就好像长了眼睛似的,拿向她的脚踝,让她不得不立刻抽身退出战团。我忍不住就紧跟着大喊了声:“好!” 却看见周围的人象看白痴般的看着我,仿佛在笑话我怎么会为龙九喝彩……我苦笑了一下,看来刚才除了我,谁都没看出来她们之间的动作奥妙…… 正苦笑着呢,龙九再次在我眼前消失……却看见雪城月突然娇喝一声,右手的剑突然脱手飞出,朝她的左前方飞去,接着双手在空中连续的变换了十几个手势,最后合并在一起,推掌而出,“砰”的一声和龙九的脚碰了个正着。就看到雪城月立刻踉踉跄跄的朝我退了过来,我立刻上前,从后面托住了她。 此刻的雪城月,几乎吓了我一跳,脸无血色,一片苍白,原先诱人的红唇也微微的发白,嘴角还流出一股鲜血……看来她也受了不轻的内伤。 我立刻输入真气,好像上次雪城月受伤那样,为她打通体内的经络。 她突然挣开我的手,急速的喘着气低声说着:“不要浪费体力,赶快……赶快干掉她……不然今天下午的元老会议就会被这帮人给毁了!……”说完,一把推开我,慢慢的朝左走去,捡起了地上的佩剑。 她难道还要继续打么?对手如此的强大啊! 我呆呆的看着雪城月摇晃的身影,不明白她在坚持什么。难道就因为那女人口头上半真半假的侮辱么?还是真的很希望能参加那个什么元老会议啊…… “哈!小白脸,你的心上人不要你了,要不要考虑考虑,姐姐我可以好好的照顾你的哦……”龙九笑嘻嘻的看着我,边说还边还抛了个媚眼过来。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剑,突然想到了师父说过的话:“阿羽,人的感官在很多时候虽然都是反应事物的真实一面,但是在某些特殊的场合下,它们就成了欺骗你的共犯了。要知道,人的眼睛是个很奇妙的器官,它可以对看到的事物进行留影,而且能将事物在你的视网膜上留下0.06秒的时间,随着事物光亮度的增加,留影的时间也会加长,如果一股强光照射到你的眼睛上,搞不好你会永远都看不到别的东西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龙九高速移动的时候我看不到她,那她的眼睛肯定也随着她的移动而高速的转动,牢牢地盯向目标,不然她也会什么都看不到了…… 正想着呢,就听到了雪城月的惨呼声从我左面传来……却见雪城月左手捂着自己的右手,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剑,却已在半空了…… 不对!绝对不可能!龙九肯定不是用眼睛来辨认方向的!如果她用眼睛的话,怎么可能还能瞬间就辨认出相对她来说更快速移动着的雪城月的手呢?! 难道是……浑身去捕捉风的感觉么?或者用耳朵?耳朵不可能,那么高速的移动,怎么可能还去辨认方向啊…… “哈!傻小子,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受伤了,怎么还是一副酷酷的样子啊!难道你天生就是这副引死人的模样?还是你根本就不喜欢她?哈哈哈……”龙九再次放肆的大笑了出来…… 看来一定是*感觉来判断的了……嗯,看来她对于空气中微小的流动,有着相当敏锐的感觉,不过……不知道在狂风中她还会不会感觉得到呢?呵呵…… “咦?小子,你笑什么啊!难道看到你的同伴们都倒在了地上,你反而高兴了?呵呵,真是个奇怪的家伙啊……”龙九露出了越来越对我感兴趣的神色,笑眯眯的看着我,仿佛想一口就把我吞进去。 丝毫不理会她的挑衅,因为我已经想到了对付她的办法,我忍不住心中的得意,接着便“哈哈哈!”的仰天长笑起来…… 龙九,你就等着我送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吧! 将手中的佩剑拖到了身后,我斜着眼看着她,带着一副不屑的表情,慢慢的朝她走了过去。 凭我经过特殊训练过的眼睛,已经能在短时间内看清楚你微小的动作了,如果还能打乱你的感觉,哈哈,龙九,你今天恐怕就要跪倒在他们几个面前磕头认罪了! 让美女跪在地上,似乎有失风度啊……算了,这种美女实在是无法让我看的顺眼,什么玩艺嘛…… 离她还有五六米的距离时,我突然出手了……剑凝如山,缓缓的从身后移向了身前,慢慢的举了起来。突然便从我的剑上,产生一股强烈的狂风,直朝着龙九的身旁右侧就刮了过去。这是阿冰交给我的风系初级的狂风魔法,是那些铁匠们人人会用的,用来鼓风的魔法,每次至少能持续将近五秒钟的时间…… 只见狂风过处,不少人被风刮起的沙子迷了眼睛,纷纷扭头避开视线,或者低头揉着眼睛。 我的右手随意的便朝龙九左侧连点两剑,剑气呼啸而去,龙九本来嘲笑的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瞬间便消失了……不,这次我牢牢地盯着她的身形,可以明显的看到一个淡淡的影子,冲进了风中,转瞬便移到了我身体的右侧。 我根本就不用出手,因为在那样的狂风中,她根本就感觉不到我的存在…… 谁知她突然抬脚,接着就朝我的腰狠狠的踹了过来……我吃惊的连忙闪身,接着一个空翻,躲过了她连续的攻击,随手抖剑,发出数道剑气,阻止她的进攻。 站定之后,我横剑在胸,看着她吃惊的脸,心中却充满了疑惑……难道自己想错了?她也不是用感觉么?奇怪了,那她用的是什么方法?如果说她真的是用眼睛的话,要我相信的话还不如杀了我更直接一点…… 龙九突然就消失了,这次消失的连一点预兆都没有……我连忙扭头去搜索她的身形,却突然感到上空传来了微小的破空之声……她在我头顶上! 我立刻一个后退,接着想都不想……破天式! 双脚猛地下蹲,接着便狠狠的略微前斜着向上跃起,手中的剑从身后绕到身下轮了个圆,向上狠狠的挥了过去……为了以防万一这是她的虚招,我还留了余地,准备用腿迎击她的突然袭击,同时手上还带上了破风式的柔劲…… 却听到“当……”的一声剑击,我只觉得手中的剑一轻,接着仿佛划破了什么布料似的,身体急速的掠上了高空,运转体内的真气,绕了个圈,缓缓落地。接着便听到了四周传来的一片惊呼声。 却看见手中的剑只剩下了半截,再看龙九,她却正呆呆的低头查看着胸前裂了个长长的口子的衣服……粉红色的内衣和雪白滑嫩的肌肤,从里面若隐若现的露了出来…… 妈的,要不是剑质不好,我这一下就让她开膛破肚了,而且说不定断剑的就是她了呢…… 我随手抛掉了断剑,扭头看向四周,想看看谁能借给我一把剑。 “呵呵,我说你这个可爱的家伙啊,想看就直接说嘛,过会跟姐姐回去,姐姐在房间里让你看个够,怎么样啊?”龙九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还嘻嘻哈哈的笑个不停…… 我厌恶的扭过头去看她,却惊讶的发现她又消失掉了! 完了!这次失去了剑,让我如何来抵挡她的下一次进攻啊! “小心!后面!”雪城月的惊呼声传来,接着我便听到一股猛烈的气劲,从身后向我背心袭来… 第十五章 此刻的我,却突然心中一片空明。仿佛自己突然又回到了那个高高的竞技台上,瞬间便让自己的头脑恢复了冷静。周围的人群的呐喊声仿佛突然之间小了下去,我的感官瞬间便缩到了周身数十米近处,变得异常敏锐起来。 身后的破空之声,听起来绝对不是剑刺破空气的声音……从响声来看,应该是龙九的脚……呵呵,龙九,你就等着我给你一道大餐吧…… 我立刻调转体内真气,瞬间集结到我的背心。周身的真气仿佛几百只小耗子般急急忙忙的赶往我的背心,瞬间便觉得背心处突然便涨大了十几倍般,一鼓一鼓的剧烈膨胀着……隐隐约约听到雪城月、龙迪等人的惊呼声夹杂在众人墙的叫好声中,传了过来…… “砰”一声,龙九的脚果然结结实实的踹到了我的背心上,只觉得背心上微微一麻,似乎被电流电了一下,背心上的真气仿佛突然之间找到了突破口,瞬间爆发而出……接着就听到龙九的一声惨呼“啊!……”,过了半秒,便听到一片惨呼声…… 我踉踉跄跄的向前冲了两步,停了下来,回过头去,却看到人墙倒了一片,龙九将一大堆人压倒在了身下,双手正捂着自己的右脚,痛苦不堪的使劲揉按着。 此刻我的背心上没有丝毫的疼痛,倒好像是被情人轻轻的温柔的、带着娇嗔般给我捶了两下似的。我好笑的看着龙九,刚才我的真气冲破了她的护身电劲,让她好好的享受了一下我那破魔真气的火爆脾气。 “接剑!” 我一转头,看见龙迪艰难的蹲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右腰,将他的佩剑朝我扔来。我感激的接住了龙迪的佩剑,看着那蓝色的剑身带着微微的反光,用手轻轻的在空中晃了晃,呵呵,分量正好,不轻不重,而且极具柔韧性,剑尖不停的抖动着,随着我的手的微微颤动而晃出无数微小的剑气……真是一把好剑! 此时龙九已经站了起来,看来似乎已经将我给她的破魔真气驱除出了体外……我不得不承认她的强悍,居然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便回过气来。 “小子!你从哪里学来的这身功夫?!”龙九皱着眉头,厉声的问着我。 我嘲笑的将剑在空中划出两道弧,根本就懒得理她。 “哼,别以为你让我倒了一次就能打败我,要不是害怕伤了你,我早就一剑刺穿了你了!”龙九气的浑身发抖。 是啊是啊,谁叫你害怕伤我了,简直就是活该嘛…… 我咧开嘴,大声的嘲笑了出来:“呵呵……白痴!……” 有了这把剑,我管你什么身法,下一招就让你尝尝我的真功夫了!看着龙九气的惨白的脸,我心里竟然有种暗暗的得意。 由于刚才手中的剑剑质低劣,我无法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发出剑气,否则剑身就会因为剧烈的抖动而断裂……如今,看我全力而出的剑气吧! 我大喝一声,接着就将手中的剑飞快的朝她隔空刺去…… 一瞬间,数百道剑气呼啸而去……这是我从破尘式中体会出来的加强式,将剑气集中,由瞬间的几万点微小剑气凝聚成数百道剑气,让敌人防不胜防! 如今有了这把剑,我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发挥出自己的剑法,哈哈! 紧接着,我将剑尖略向左偏,又瞬间发出数百道无声无息的剑气……我要彻底的搞清楚龙九到底是怎样在高速运动中来感觉敌人行动的! 龙九刚刚急速闪身向左避去,突然皱了一下眉头,接着便消失了……我已经看到,在我的数百道无声剑气就要接近她的瞬间,她拔地而起,瞬间掠到了我的头顶,一剑刺了过来。 奇怪……她如何发现我那无声剑气的?我后退一步,并没有还击,只是将剑尖斜指向上,她要是落下来的话,恐怕自己就会被我这把剑给穿成糖葫芦。 龙九大喝一声,身形在空中一扭,落到了我身旁五米远处。却看到她刚刚站立的方向上,人墙倒了一片,惨呼声此起彼伏,全被我的剑气打的七零八落了…… 我突然想到了师父跟我讲解过的关于电系高手的感觉:“……电系高手,如果达到了高速的身法阶段,那么她会运用周身的电劲,发出类似声波的高频波纹,*着波纹的反射来得知对手的一举一动……而如果是到了极高的境界,就会用另一种方式来观察对手,就是电魔之眼,他可以将视觉抽离自己身体,从其他的角度去观察敌人,这种敌人,可以说是已经到了超级高手的境界了……不过你放心,会这招的人全世界大概超不过五百个,你没那么好的运气正好就撞上他们的……” 啊!怎么刚才早没想到呢!如果师父说的是真的的话,那么龙九大概就是那种*波纹的反射来探知敌人方位的高手吧…… 刚才龙九踢我的时候,身上的护身电劲大概的强弱我已经知道了,这次,该我来进攻了……呵呵。 突然,龙九的身形晃了两晃,接着便消失了……我暗暗一笑,接着左手连抖,瞬间便甩出了一个闪亮的小电球。小电球高速的收缩颤动,发出和她身上的电劲类似的频率,向前飞去。 接着我右手便连续抖动,接连晃出数百道强劲的剑气,朝着电球处狠命的打去。 果然,龙九上当了!一道淡蓝色的身影,瞬间便向小电球袭去,我甚至可以清晰的辨认出她那把大剑正狠狠的劈向我的小电球……接着就听到“噼噼啪啪”的响声,小电球瞬间被龙九的剑劈散,然后我的数百道剑气也无情的轰到了她的身上…… 龙九再次发出了一声惨嚎,身形立现,向着她身体远离我的一侧飞跌了出去…… 人群再次摔倒了一大片,龙九侧躺在那堆人之上,接着费力的撑起身体,大声的喘息着,身体朝向我的一侧的衣服上充满了指头大小的孔洞,风一吹,便飞起了无数的碎布片。有个男生在她身下嘶声裂肺的喊着:“老大,我的小弟弟啊!……” 身旁接着便传来了龙迪等人高声的叫好声。阿加力还哑着嗓子大喊着:“母王八!哈哈,现在是不是很爽啊!……” 龙九费了半天的劲,才撑着那把剑慢慢站了起来。她左侧的身体几乎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只能*着右边的身体来勉强站立了…… “小子……算你狠……”龙九恶狠狠的看着我,“今天这笔帐……我记住了……” 接着她突然仰天长啸,发出了刺耳的叫声……她身后的人群立刻尖叫着闪身,将她身后让出一大片空缺来……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的身后人群让开的空缺后,只见九只身长三到四米的,身高达两米,满身披着铁甲、双眼之间还分别嵌着一块黄色晶体的速龙,张牙舞爪、摇头晃脑的朝着我急速冲了过来…… 从它们迅捷的身体上,我一瞬间便知道,它们肯定是经过了严格的训练,经常配合着一起群体攻击的……而且头上闪亮的晶体,一定是和主人传递消息的能接受和发送短波的电钻石! 它们张着血盆大口,迅速将我包围在中间。我横剑在胸,冷冷的看着它们。它们身上厚厚的铁甲,看起来能够阻挡我的剑气,而它们那迅捷的身形,和那一张一阖正流着口水的大嘴,似乎能瞬间便一拥而上,将猎物撕成碎片…… 真是一群麻烦的家伙……我皱紧了眉头,扭头依次看过它们,似乎我只要一朝某一头进攻,它们便会毫不犹豫的从各个方向朝我扑过来…… “哈哈哈哈!小子!知道我们为什么每次出击都没有龙骑警来干涉么?就是因为*着这帮可爱的小宝贝啊!……”龙九的笑声从前面传了来,接着大喊了声,“弟兄们,我们撤!……” 我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龙九被人搀扶着离去。这九只速龙也只是在我周身五米远处不停的围着我打转,嘴里不停的发出着威吓般的低吼。我感到颇为头痛,如果跳出去追赶他们的话,会不会雪城月等人就立刻成了它们攻击的目标?! 看着那一大群人渐渐的消失在街头,接着一道尖锐的啸声远远的传了来…… 要开始进攻了?!我立刻紧了紧手中的剑,身体微微前倾,准备用破天式先解决敢第一个冲上来的速龙…… 谁知那九只龙只是低低的齐齐吼了一声,接着便调转头去,头也不回的朝着人群消失的地方冲了回去,瞬间便消失在远远的街头…… 我暗暗的松了口气……天哪,刚才要是动了手,面对如此强势的配合,还有如此迅捷猛烈的进攻,我实在不敢想象我是否能全身而退……不过我有信心至少能干掉其中的七头,哎……如果再少个两只,我就信心十足了…… 扶起了蹲在地上喘气的雪城月,我慢慢的将体内的真气输入她的体内,将她体内的淤血缓缓的化去,然后逐一打通她体内闭塞的经络。雪城月闭上了眼睛,本来惨白的脸突然显出了一抹绯红,似乎正在闭目享受着我的真气带给她的无比舒爽。感到她体内的经络已经完全畅通后,我松了手,接着去治疗身旁的龙迪。雪城月缓缓的站了起来,活动活动筋骨,欢快的叫了出来:“哈!一点都不痛了!呵呵……” 当我正给龙迪打通穴道的时候,校门口的人群突然分开,几百号人在刚才那个高个子的带领下,急急忙忙的冲了过来…… “老大!别怕,我们来了!……”那个高个子对着我们大喊着。 阿加力气的“呸”了一声,叫骂道:“妈的你现在来有屁用啊!人都走光了!……” 那个高个子惊讶的看着几百号倒了一地的人,接着发出一声惊叫:“阿加力大哥!你没事吧!……”接着带着一大帮人朝我们围了过来,还有一部分人去扶起倒在地上的残兵败将们…… 阿加力在高个子的扶持下,站了起来,骂骂咧咧的喊着:“妈的,我叫你去叫人,你她妈的现在才来,回去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哎呀……大哥,我也不想啊,我可是冒着生命的危险冲进一个个的教室去找人的啊!……” “她妈的老子刚才差点就翘了!你还说你冒什么生命危险……哎哟……!轻点!我现在浑身好像散架了一样……那只母王八,她妈的,踢了我将近几百脚了……”阿加力惨声的呼痛着。 此刻的我,已经治疗好了龙迪,转身去给丽丝雅疗伤。 “龙羽……” 我诧异的回头,看着身后红着脸低着头小心翼翼瞅着我的雪城月,奇怪的问:“干嘛?” “谢谢你……”雪城月连眼睛都低下去了,双手绞在一起,扯着自己的衣角,娇羞的样子可爱极了…… 我心中一荡,就听到身前丽丝雅惨呼一声:“救命啊!……” 我连忙说着对不起,将刚才一不小心急速涌进去的真气慢慢收回,接着再次放出,打通她体内封闭的经络。丽丝雅娇笑着说:“呵呵,龙羽大哥,你刚才干嘛那么激动啊……” 我立刻感到脸上一阵发烧,心脏“怦怦”的跳着,偷偷回头瞄了一眼雪城月,没敢回话。她要是知道我是因为她才变得这样,会不会笑话我啊…… “我*……这个小子恐怕十几天不能上大号了……我看他的屁眼现在开的都能塞进一个鸡蛋了……”那个高个子拔出那个被当成惊叹号的倒霉蛋**上的旗帜,捂着鼻子大声的嚷嚷着。 “妈的,刚才如果不是让你去叫人,现在倒在地上的这个家伙就是你了!”阿加力抬起一脚将那个高个子踹开,接着就龇牙咧嘴的呼痛不止。 五分钟内,地面上的人就都被扶走了,我给还晕着的古克疏通了脸上的淤血,也开始不情不愿的给阿加力疗伤起来。妈的,这个小混蛋,我是不是应该给他点苦头吃?! 正想着呢,就见雪城月笑嘻嘻的跑到我身边,眨着双眼一边红着脸笑嘻嘻的看看我,一边伸手去拍拍阿加力的脑袋嗲声说:“乖啊,阿力,呵呵,过会儿别忘了请我们吃饭哦……” 嗯?!还能吃一顿?哈哈……哎……为了过一会免费的午餐,还是饶了这小子吧…… “没问题没问题,一切包在我身上,龙羽大哥,刚才你打的太帅了!哈,那个臭婆娘恐怕再也不敢来了,呵呵……”阿加力坐在地上,笑嘻嘻的说着。 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恐怕不可能啊,刚才她要是一开始就用上那九只龙的话,我根本就没有把握能打赢她……” “不会吧,大哥,其实龙九她的那几条龙经常都是用来吓唬人的,从来没看她让那几条龙动过手……我看她也就是虚张声势一下罢了……” 我苦笑着摇头,呵呵,龙九大概是不愿意看到她的心肝宝贝受伤吧,如果她真能狠下心来,拼着牺牲几条龙也要干掉我的话,恐怕现在已经是两败俱伤了…… 坐在打工的饭店里,在众侍女和宾客们惊艳的目光中,我喝着卡迪兰特香槟,吃着高原上特产的雪鱼肉,听着阿加力哈哈的调笑着丽丝雅。 “阿雅,刚才你很勇猛嘛,居然就那么冲上去了,连龙迪都不是她的对手,你哪来的勇气啊……哈哈……” 丽丝雅红着脸低着头,偷偷瞄了瞄低头猛吃的龙迪,接着拉了拉雪城月的胳膊,埋怨的说:“阿月……!阿力又欺负人家了……” “阿力,你怎么这样啊,真是的,阿雅刚才要不是因为你,才不会受伤呢!”雪城月也气鼓鼓的瞪了阿加力一眼,拍着丽丝雅的肩膀好声的安慰着。 我好笑的看着她们,摇了摇头,嚼着鲜嫩可口的雪鱼肉,扭头看向饭店外面的一众护卫们。 “龙羽大哥,大概你还不知道他们几个的名字吧……”雪城月的呼唤声让我扭回过头来,我惊讶的看着她站起身来,指着丽丝雅说:“这是丽丝雅,呵呵,是我们中间最小的……” “龙羽大哥好……”丽丝雅紧张的向我点头,差点把头点到了菜盘里。 “呵呵,你好你好……”我微笑着点头。 “这个是龙迪,总是不喜欢说话,不过他是最讲义气的了,呵呵……”雪城月笑嘻嘻的指着埋头大吃的龙迪。那个酷哥抬头看看我,微微笑着点点头,接着继续埋头大吃。 “这个是古克,是个很有责任感的家伙,总把我们当成弟弟妹妹们,他以为他多大啊!……”雪城月翻翻白眼,指了指对面的古克。 古克咧着嘴笑着,伸出手来和我握了握,说:“我是他们当中最大的了,当然要时时照顾他们一下,呵呵……” “呵呵,你们这帮人挺热闹的啊,我还真羡慕呢……”我也笑着,由衷的说着。 “好啊好啊!龙羽大哥,你以后可以天天来找我们玩啊!……”丽丝雅抢着叫了出来。雪城月立刻附和的急忙点着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哀求的看着我。阿加力则紧张的忘了吃,急切的看着我的表情。 “呵呵,不用了吧……你们很忙,我也很忙,天天找你们我看不太实际,你们要是有事的话,找冷羽叫我,或者在学校的板报上告诉我就好……”我连忙摆手拒绝……天哪,天天找你们?虽然说午餐是免费的,可我还要和阿冰一起打工学习呢! 雪城月露出失望的神色,突然问:“那我们给你留言的时候署名是什么?” “署名?……”我糊涂的看着她,突然明白了过来,“哦,署名就写羽羽,两个羽字吧,呵呵……我看到了如果有空的话就会去找你们的……” 嘿嘿,先不能说的太满了,是有空了才会去找你们哦!反正有没有空都是我说了算了! 雪城月明白的点点头,拿出一个小本子,仔细的记在了本子上。晕……这也需要记啊…… 第十六章 中午回到寝室,却突然发现阿冰气鼓鼓的不理我,坐在自己的床上,连正眼都不看我一下。 咦?这家伙怎么了?! 我小心翼翼的陪着笑,站在阿冰的床边拍着他的马屁:“阿冰啊,半天不见,你又帅多了!” “呸!”阿冰白了我一眼,转过身去拿背对着我,一副:“本人学习中,请勿打扰”的样子。 我举手投降,告饶的说:“阿冰啊,我哪里得罪你了?说啊……这样子对我太不公平了吧……” 阿冰突然转过身来,噘着嘴气呼呼的说:“你要我说什么?当人家老大了,就连中午饭都不吃了么?!”接着又白了我一眼,转过身去继续看书。 我微微一愣,接着便看到简陋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饭盒……阿冰他居然还记得给我打盒饭回来吃…… 打开饭盒,看到香喷喷的炒肉和雪白的大米饭,触手已经冷了。我叹了口气,刚才因为没有换装,觉得叫阿冰一起去吃有点冒失了……现在却突然有一种犯罪的感觉……就好像背着自己最爱的妻子,出去偷情的男人一般。心里那种矛盾的心情,真是无法言喻。 不顾已经吃的快撑着的肚子,我拿起筷子就大口的吃了起来,边吃边含糊不清的说着:“哈!谢谢你哦,阿冰,真是好吃……” 嗯……世人嘴里所说的温馨,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记得还是奴隶的时候,有一次就快到每天唯一一次发馒头的时间了,却正好赶上我上台竞技。我看着发馊的馒头,无限留恋的不想走,却被老板狠狠的来了一鞭子,被几个彪形大汉架着上台去了……回来的时候,连馒头渣都没给我留下,饿的头晕眼花的我乞求老板能给我点吃的。 “呸!你个畜生!刚才你差点就迟到了,还想吃东西?做梦吧你!”当时老板恶狠狠的看着我,毫不留情的一脚将我踹倒。 浑身无力的我,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蜷缩着身子,努力的去避开老板的拳打脚踢。等老板爽够了,他才又从厨房拿出一个馊馒头,丢在我的眼前。 “呵呵,想吃么?”老板笑嘻嘻的看着我。 我连忙虚弱的点着头,伸手就想去拿那个馒头,结果才刚刚摸到馒头,老板的脚便狠狠的踩了上来。 我痛苦的差点大喊了出来……并不是因为疼痛的无法忍受,而是因为那个微微发黑的馒头已经被老板的鞋踩扁了…… 呵呵,真是惨痛的回忆啊……我大嚼着阿冰给我留的盒饭,已经不知道吞咽的是自己的眼泪,还是米饭了…… “哎!……看看你吃的样子,你不怕噎死啊!”阿冰转过身来皱着眉看着我,看到我痛苦的努力吞咽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从床上跳下来,伸手在我的背后轻轻的拍着,“你啊,怎么总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啊!上辈子没吃过饭么?呵呵……” 看到他终于笑了起来,我也嘻嘻的笑着,努力的继续吃着盒饭。 阿冰,以后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也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好好保护你的……虽然现在的我,还不是最强的,能打倒我的人大概有成千上万个,但是我有信心,我一定能保护你的…… 下午我和阿冰先去打工的饭店,和老板请假。 “老板啊,我们学校现在要召开元老会议,学校要招收服务人员,我们都被人给报名了,我看……能不能等元老会议开完了再回来?”阿冰赔笑的看着老板,生怕老板不高兴。 “哎……翅膀硬罗……就不要窝了……”老板皱着眉,无奈的摇着头叹气。 “老板,看您说的,我们还会回来的嘛,再说了,您现在生意这么好,我们还不舍得走呢……”我也笑着连忙帮腔。 “其实你们还不知道吧,每当元老会议召开的时候,每天都有无数的款爷们来这里吃饭消遣,哎,可怜了那些小费啊,每年这个时候女侍者的小费都多的能去买一栋楼了,你们既然要走,我也不好阻拦啊,反正后面一**人都等着想进来打工呢……”老伴故意装出一副悲痛的神色,不过我似乎听到他心里正在暗自得意的偷笑着。 我和阿冰都傻了眼,互相呆呆的看着对方。对啊,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呵呵,放心吧,你们小费也不会少的!呵呵,而且工资也高,去吧去吧,等开完了会你们就回来啊!我真的会很想你们的啊……对了,阿羽啊,帮我照顾着点阿冰,你看他柔柔弱弱还长那么的漂亮,要是遇到变态,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你可要看好他了,不然我饶不了你!哼哼……”老板故意面带严肃的表情,嘴角却笑嘻嘻的说着,突然就扯到了阿冰身上。我好笑的看看阿冰,后者正满脸通红的用小拳头捣着老板的胳膊…… 下午三点整,换上统一的服务员装,我和雪城月还有阿冰在导师的带领下,走进了吞龙会场的一个地下入口。 其实从外面看去,吞龙会场根本就是一个小型的操场,因为上面除了一个能容纳下五千人左右的露天看台还有一个被环形的跑道围绕的椭圆形操场,和周围距离它七百米外一圈无数的地下入口外,就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了。可一进入地下入口时,便顿觉眼前立刻开阔了起来…… “哇!好大啊!……”刚进入大门,身旁就立刻传来了阿冰的惊呼声。 我也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景色,惊讶的久久说不出话来…… 一个宽广无比的半球型空间,完整的展现在我们眼前,我大概的估算了一下,这个球体的直径估计在一公里半左右。我们此刻正站在这个半球形空间的凹面边缘上,向下凹去的宽广会场场地上密密麻麻的摆满了座椅和桌子,每张桌子上都立着一个用电晶石和火晶石混合制成的晶状显示屏,还分布着无数条过道和走廊,大概每二十个会场入口,就有一条天桥直通球心处竖起的一个高高的大型圆台,圆台四周都是用古代文明中的机械带动的升降梯。站在台子上的人,说话的声音通过电晶石的共振可以扩大传播到整个空间,而且还能通过屏幕让人们都看到他说话时的神态。 每条走廊和过道的交叉处,就有一个标记着蓝色休息符号的小型入口,据带队的导师说,入口里面就是服务员暂时的住处和贵宾们的休息室。我们将被按组分散到各个入口里面,为那些贵宾们提供全天的周到服务。入口的另一头,都有一个隐蔽的出口,是为了遇到危险的时候安全疏散用的。 离我们很近的天花板上,无数大大小小放射着明亮柔和的水晶灯密密麻麻的挤在宽广的天壁上,将整个会场照的明亮异常,连地上掉了根针都能远远的瞧见。无数的水晶灯按着从远远的圆心处放射出来的抛离线排列,感觉就好像小时候在书上看到过的银河系的正面缩小图。 “你们这一队人就专门负责这一条走廊的,一会儿见到贵宾一定要彬彬有礼,不卑不亢,永远都要记住你们是赫氏的学生,你们是有着无比的自豪和荣誉感的,如果有谁敢破坏我们赫氏的形象,辱骂贵宾甚至动手打人的,校方将视为重大违纪行为,一律开除。”导师说着,还严厉的扫视着我们。 雪城月惊讶的吐了吐可爱的舌头,偷偷拿眼瞄瞄身旁的我,却发现我也在偷偷的瞄她,便低着头偷笑了起来。 “你们每三个人一组,男女打散分组。你们的房间里面有通讯器,每个人都有一个,开会的时候必须随身携带,知道么!” 我和雪城月立刻抬起头来,跟着大家一起喊:“知道了!” “还有,每天早上八点整必须到自己的休息室集合,谁都不能迟到。而且等会议开完后还要轮流留下来值班,当然,男生就让着女生一点吧,毕竟让我们可爱的女生们彻夜陪着那些**的老头子们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的……” 身后立刻传来了一片低低的哄笑声。 “还要注意的是,你们的洗手间和贵宾的洗手间是分开的!你们绝对不能随便的去上贵宾的洗手间,知道么!如果发现,而且没有特殊原因的话,立刻开除!” 这回轮到我吐舌头了……妈呀,上错个厕所都要被开除?!简直就是没有人性啊! “会议大概会开一个半月左右,而且你们要全天留在这里服务,不过你们放心,你们的课程将会通过你们休息室里面的闭路晶石屏幕全天二十四小时转播,你们可以录下来慢慢看。并且如果这个学期有科目没过的话,可以用你们服务员的证件进行申请,一般来说,对于你们,教授们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是你们也不能放松,知道么!” 随着身后齐声爆发出来的“知道了”,还传来了不少努力压抑的欢呼声。 “最后还要提醒你们的是,对待贵宾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自己的仪表和礼节,还有如果遇到了贵宾的辱骂、或者贵宾之间的纠纷,不要声张,通过通讯器通知你们的负责人,也就是我,我将会在第一时间内赶到,为你们解决困难的。放心,贵宾们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老头,相信行动能力有限,不过如果只要动了你们一下的话,就马上报告,千万不能擅自行动,知道么!” 我们齐声的再次大喊“知道了!” 导师满意的点点头,突然将目光停留在了我身上,好奇的问:“你是奇亚族的?” 我连忙点点头,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问。 却见他摇着头叹了口气,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的说:“这次贵宾中有不少都是对奇亚族充满了偏见的,当然,也有一小部分奇亚族的人,如果你碰到了不友好的对待,一定要立刻通知我,知道么?放心,只要他们敢揭开你的面具,我就让他们立刻滚出我们赫氏。记住,千万不要因为一时之气而擅自行动,一切都有我呢……” 我先是瞪大了眼睛瞧着他,接着便充满了感激的点点头,咕噜一声咽下一口口水,心里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导师满意的再次拍拍我的肩膀,突然凑近来小声的对我说:“呵呵,奇亚族美女的身材可是世界第一流的,如果有机会,给我介绍几个如何?……” 我再次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字:晕……身旁的雪城月已经捂着嘴忍不住咯咯的笑了出来。 下面便是开始分组,七万二千人的服务队伍开始就已经分成了一百个组,我们七百来个人又被分成了二百四十个小组,每个小组负责一个入口。非常幸运的是,我和雪城月还有阿冰都被分在了同一个小组内。 进入了我们入口内远离会场的休息室,才发现里面装潢的金碧辉煌。雪城月松了口气般的说:“哎,我还以为会很破呢,没想到还算凑合吧……” 我呆呆的看着屋里的摆设,周围的墙壁各自有一个明亮的水晶灯,门对面雪白的墙壁上镶嵌着一个大型的晶石屏幕,凑前仔细的看看,却是由无数微小的火晶石粉末组成,旁边围着一圈更微小的电晶石组成的方框。通过将近一个星期的课程,我已经大概的明白了火晶石通过电波的变化具有变换颜色的功用,而一定规格形状的电晶石则能够在接受到微小震荡后共振,发出更大的声音。 屏幕下面有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方形装置,只有人的手掌那么大,上面写着“录放机”的字样。大概里面用的是带有记忆冷热功能的无数微小的针型特殊冰晶石吧,通过对电波的微小能量变化的感应,按照时间顺序记录下电波的变化,然后通过反向的电流刺激再按照时间的顺序将变化输出。 房间里面还有三个小套间和一个卫生间,我现在所处的位置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客厅了。客厅里放着一个茶几,茶几周围摆放着三个柔软的座椅,茶几的对面就是那个巨大的屏幕。每个套间里面都有换衣柜和舒适豪华的床,而且还有水晶床头灯。呵呵,真是够现代化的了…… 虽然说我以前也曾经见过如此的设备,但是已经年代久远,大概是七八岁的时候师父带着我去某个城市住宾馆的时候看到的吧……所以我还是能努力的不露出一副乡巴佬的大惊小怪来,不然可就再次在雪城月的面前丢脸了…… 从各自的床头拿了微小的通讯器带在耳朵上,我立刻就听到了阿冰和雪城月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嘻嘻,阿羽,你听到我的声音了么?”这是阿冰的声音。 “冷羽,我在换衣服,你不许进来哦!”雪城月娇嗔的声音也传了过来。我翻了翻白眼,回了句:“鬼才去看你呢!”……不过如果能不小心的偷瞄一眼,大概做鬼也值了吧…… 导师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大家先参观一下各自的房间和周围的房间,熟悉一下地形,以备过会给贵宾们介绍他们的住处。记住,不要随便用贵宾们的洗手间!” 接着我们便去附近的十几个贵宾室轮流参观……妈呀,每一个贵宾室的大厅都有我们的休息室三倍大,正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圆形转床,旁边有一个工作间,里面放着办公用的桌椅和高级小型晶石屏幕,用来和自己人通讯的。床对面的墙上也是一个大型的晶石屏幕,床边上还有一个漂亮的茶几和几个高档的座椅,茶几上面摆放着银光闪闪的茶具和精致的水壶。*门的墙上有一个酒柜,上面摆满了各色的名酒,旁边还有一个小冰柜,冰柜里面放着一些冷冻的饮料和冰块,还有一些水果和精美的小吃。*近洗手间门的墙上还有一个嵌进墙壁的衣柜,里面放着一大堆高档的西服和礼服,还有洗澡用的浴袍。 他m的,就连贵宾室的洗手间都差不多有我们休息室那么大了,先是一个豪华的厕所,里面是好几个便池和两个被分隔开来的木制马桶,再里面的房间里,有一个巨大的浴池,还有一个小木屋,据阿冰说那是桑拿房,是用水蒸气来洗澡的……我怀疑的看着里面,水蒸气能洗澡么?!而且居然连洗手间里都有酒柜,真是**啊! 又过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贵宾们陆陆续续的到了。 我们三人站在自己负责的入口处,恭敬的摘下帽子,列队欢迎他们的到来。来到我们入口的是九个西装革履的高大的白人老头子,他们拿着手里的会议入场券,一边看着入口号,一边沿着走廊走到了我们跟前,看到雪城月后,齐齐眼前一亮,满意的相互交换着眼神,然后一个老头走上前来很有礼貌的向雪城月询问:“请问这里就是1073号休息入口么?” 雪城月也很有礼貌的点点头,面带着微笑对着那个询问的老者说:“对,请你们里面走,我们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休息的地方。” 几个老头却站着不动,有一个满脸雀斑、头秃了一半的老头子笑嘻嘻的对着雪城月说:“这位漂亮的小姐,我能有这个荣幸和你一起共进晚餐么?你长的真像我的外孙女。” 雪城月礼貌的点着头回答:“我也很荣幸能和您共进晚餐,但是很抱歉,我们的工作条例上明文规定了不能和贵宾们一起用餐,你们里边请……” 我和阿冰互相翻了个白眼……这帮老头真是好色的很啊!还什么我的外孙女呢!我看你们的外孙女恐怕长的和那几头速龙一样可怕吧! 那几个老头相互失望的看了看,接着便跟着我们进入了入口。 安顿好他们后,我们三人回到休息室里。雪城月一把摘下帽子,气呼呼的说:“什么东西嘛!简直就是一群恬不知耻的老色狼!居然还问我能不能提供按摩服务!我呸!……” 耳朵里的通讯器立刻传来了导师的声音:“请不要大声喧哗,如果遇到不合理的要求,尽管通知我,我即刻就到。” 雪城月对着我吐了吐舌头,接着翻着白眼说:“带队的!我们现在在休息室里面,请不要偷听好不好啊!” “呵呵,你摘下通讯器就行了,不过记住出去的时候一定要带上,还有,如果呼叫器响了,不要立刻过去服务,等待半分钟后再过去,如果遇到不合理的要求,也不要慌张,立刻通知我……”通讯器里又传来了导师无奈的声音。雪城月还没听完,就已经飞快的摘下了通讯器,一把塞到了座椅的椅垫下面。 接着我和阿冰也坐在了软椅上,和雪城月笑嘻嘻的天南海北谈开了。 据雪城月的介绍,这个会场之所以会设在地下,是为了防止恐怖主义的空中飞龙袭击,会场周围设有巨大的魔法微波静电场,由二十名专门的教授负责管理。一旦启动的话,瞬间就能将地面上到3000米高空的一切物体烤熟…… 雪城月还说,会议将在明天举行,而且还会有一百名平时见都见不到的蓝徽龙骑将来专门负责会场的保安问题。全世界总共才有七百多个龙骑将,明天居然会来其中的一百名,可见全世界对这个会议的重视程度是多么的大。而且明天还会来世界上有着最高官衔的唯一两个金徽龙骑将其中的一个,给大会做开幕式的致词,并且还会作为特邀嘉宾一直呆到会议结束,他的主要工作是调停全世界各个盟会之间的纷争和矛盾,并且金徽龙骑将所代表的政治意义和经济意义也是非常巨大的。 “蓝徽龙骑将?金徽龙骑将?”我糊涂的重复着这两个名词,根本搞不懂其中的含义。 雪城月无奈的摇着头,再次用和白痴说话的口气对着我说:“天哪!……你上辈子究竟是呆在哪里的?原始社会部落么?难道你们奇亚族的聚居地就那么的落后么?……” 接着她就给我讲解了一下龙骑将的官衔大小。一个蓝徽龙骑将统领着一万个龙骑兵,这一万人的队伍里面还有龙骑士和龙骑小队长,分别管理百人和千人队。一个紫徽龙骑将统领十个蓝徽龙骑将,一个银徽龙骑将则统领八个紫徽龙骑将,而一个金徽龙骑将则统领四个银徽龙骑将。按照这个排法,本来全世界应该有714名龙骑将,但是几十年前却是有三个金徽龙骑将,其中一个突然无故离开,他所带领的龙骑将们大部分都退隐了,但是还有少数投*了别的金徽龙骑将,所以现在就还有780多名龙骑将了……而且龙骑将上下级的分别不仅仅在本身实力的差别上,还有本身的人格和社会经验的区别。但是基本上下一级龙骑将绝对不是上一级龙骑将的对手,而金徽龙骑将更是传说中无敌的高手…… 我了然的点点头,总算明白了龙骑将是怎么回事了。看来就是一个维护世界和平的军队组织嘛。 正聊的开心呢,呼叫器突然响了,却是提醒我们带上通讯器。我们纷纷带上通讯器,就立刻听到了一个女性的声音:“各个小组注意,各个小组注意,晚餐时间到了!请带上自己的服务员证件,到离入口最近的餐厅出示证件就餐,我们将提供免费的餐饮,但是时间不能超过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必须回到各自的休息室随时待命!……各个小组注意,如果遇到别的组的成员,请不要随便打招呼,也不要大声喧哗,看到自己负责的贵宾必须让座,请不要和贵宾在一起用餐,请不要和贵宾在一起用餐……最后重复一便,严禁过度饮酒,更不允许打架闹事,违者将被学校开除,违者将被学校开除……!” 雪城月痛苦的摘下通讯器,捂额长叹道:“天哪,又要看到那帮子老色狼了!救命啊!……” 第十七章 经过五分钟的努力寻找,我们三个人才跟随着一大堆迷路的人群一起找到了就近在眼前的餐厅。晕……餐厅上面居然写着:“请不要携带任何宠物和武器入内,一经发现,立刻逐出会场,严重者将交给龙骑将处理!”而我们却满眼都找不到“餐厅”一类的字样……一大堆老头子们骂骂咧咧的说着:“妈的,一年前是这样,今天还是这样,赫氏连个漂亮的导游小姐都不给安排么?!”雪城月对着我翻翻白眼,吐了吐舌头,拉着我和阿冰就往里面走。 只剩下二十五分钟了,我们三个立刻随着人群进入了餐厅。就见里面银灰色的墙壁,天花板上吊着无数个明亮的水晶灯,无数的覆盖着雪白餐布的餐桌和椅子整齐而又稀疏的排列着,四周围绕着一排餐柜,深褐色的餐柜后面站着无数穿着花哨的调酒师和漂亮的女侍者,再后面就是放着琳琅满目的各色名酒和各色小吃的豪华长排壁柜。门对面七十米远的墙壁上有四个门,分别写着:“服务人员专用入口”、“贵宾洗手间”、“里餐厅”、“厨房重地,严禁入内,否则一切后果自负”的字样。 周围的餐柜上有两个竖着红色牌子的柜台,牌子上面写着:服务人员专用柜。我们三人立刻朝其中一个专用柜走去。 拿着免费分发的装满了饭菜的快餐盘,我们三人找了一个餐桌就准备坐下来就餐。我的肚子现在还是半饱着,没办法,中午吃的太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加上满满一个饭盒的饭菜,让我差点都撑到嗓子眼了。 “哎……看到这些东西,简直就让人失去了食欲啊……”雪城月痛苦的摇着头,将快餐盘推到一边,看都不看一眼。 “啊?很难吃么?呵呵……”阿冰笑嘻嘻的看了看雪城月,就小口小口的慢慢吃起来。 我摇了摇头,痛苦的盯着色香味俱全的各色菜式,哎……肚子不饿,吃不完岂不是太浪费了!嗯,吃不下的带走,留着晚上慢慢吃,嘿嘿!我立刻转身去找专柜要饭盒。 “羽?!你去哪里啊!”阿冰奇怪的看着我问。 “要饭盒啊,过会带走……”我回头笑了笑,接着就扭回头继续向前走。 “哎呀!呵呵……这里的饭菜是禁止带出的!你根本就要不来的啊!”阿冰笑嘻嘻的声音从后面传了来。我惊讶的回头,看到他忍俊不禁的样子,疑惑的问:“为什么啊,那岂不是太浪费了?” “呵呵,还不是因为面子问题么?为了保证赫氏的形象,我们绝对不能够将饭菜带出去的。那些贵宾们自己也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你就尽量吃吧,反正是免费的啊,大不了多吃点就是了……”阿冰吐了吐可爱的舌头,对我做了个鬼脸。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回到了座位上……还好阿冰提醒了我,不然脸丢大了…… 突然发现雪城月正趴在餐桌上浑身痛苦的颤抖着,我担心的问:“雪城月,你怎么了?不要紧吧……” 雪城月突然抬起头来,努力的憋着笑,满脸通红的看着我说:“去拿个饭盒?!估计那个女侍者能把你装进饭盒里扔出去!哈哈哈……”说完终于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我的脸迅速的烧了起来,忙扭头看看四周,尴尬的小声咳嗽起来……丢脸啊……真是太丢脸了! 正当我努力的将可口的饭菜费力的装进我的肚皮里面的时候,一位身材矮小的黄种老头笑嘻嘻的端着一杯半墨绿色半透明的鸡尾酒走到了我们跟前。 “这位美丽动人的小姐,请问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请你喝杯酒?”他朝着雪城月彬彬有礼的鞠了个躬,接着就说出了让我和阿冰再次翻白眼的话,“你和我可爱的孙女长的实在是太像了……” 雪城月站起身来,放下刀叉,对着他也彬彬有礼的回了个礼,用抱歉的口吻低声说着:“对不起,很荣幸能得到您的关爱,可惜我们明文规定了禁止饮酒。谢谢……”说完就坐了下来,继续拿起刀叉,无聊的翻着自己的饭菜。 那个老头愣了愣,接着笑了起来,又鞠了个躬说:“对不起,冒犯您了,作为对我失礼的惩罚,我自罚一杯。”一仰脖,自己喝了,然后再次鞠了个躬,就转身走了。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彬彬有礼的矮老头的秃脑壳,头发都掉光了,居然还这么喜欢美女啊!不过也难怪,厅里几乎所有的男士们都会不时的回头来看看如此美丽动人的雪城月。就算穿上了服务员的装束,也难掩她倾城的丽色。 接着便是好几个高大的黑人老头子走了过来,其中一个笑嘻嘻的对着雪城月说:“嗨!如此漂亮的服务员小姐,不介意到我们那里用餐吧,如果你肯赏脸的话,我们很愿意为你提供一顿丰盛的晚餐。你长的很像我的乖孙女哦……” 我几乎晕倒在地……妈呀,黑的跟个碳似的,居然说他孙女长的像雪城月?! 雪城月再次站了起来,恭敬的鞠了个躬,漂亮的长发从脸侧几乎垂到了地板上,接着礼貌的回答:“谢谢你们的邀请,我也非常希望能和你们共进晚餐,可惜我还有任务在身,而且我们明文规定不得和尊贵的客人们共同进餐,再次谢谢你们的邀请……”说完又鞠了个躬。 那几个黑人老头面带着失望,接着都回了礼,微笑着冲我们摆摆手,转身回去了。 看来雪城月实在是太受欢迎了……不过现在那帮老头子们在看到雪城月多次拒绝以后,也就不再上来自讨没趣了。 就在我努力的快要将最后一口饭吞进自己的肚子里时,突然又看到一个端着一杯血红色鸡尾酒的高大白人老头,朝着我们走了过来。哈,看来又是一个来自找没趣的吧。 他走到了我们跟前,却并没有立刻开口,只是很有礼貌的问了句:“请问这位先生是奇亚族的么?” 我诧异的抬起头来,看了看也同样惊异的阿冰和雪城月,接着站起来,对着他很礼貌的点点头说:“这位尊敬的先生,是的,我是奇亚族的,请问有何贵干?” 他微笑的看着我,突然一抬手,将一整杯酒就那样直接的泼到了我带着面具的脸上…… “你这只奇亚猪!”他突然朝地上吐了口口水,指着口水轻蔑的对我说,“帮我舔干净,再从我的跨下钻过去,我就原谅你和我在同一个餐厅里吃饭而带给我的耻辱。” 冰冷的酒液从我的头发和脸上迅速的向下流淌着,刺激着我的双眼。我却麻木的睁大了双眼,看着他轻蔑的眼神。 “妈的,和你说话呢!猪脑听不懂人话么!?”他摇着头做出苦笑的模样,接着就狠狠的朝我腰间踹了一脚,“这下子该听懂了吧!哈哈……” 对了,导师说过,这里面有一部分人是对奇亚族抱着偏见的……可怎么竟然反应如此强烈!我呆呆的看着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揍他?把他揍的连他妈都认不出来?不行,他妈大概已经死了吧……而且会被开除的! “叫你给我舔干净,你听到了没有!”他暴怒的对着我喊着。我紧紧的握住拳头,暗暗的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不行,不能出手,否则一出手就会杀了他!妈的,我该怎么办?!沉默?%¥#·#$%#!…… 突然他的迎面一拳,击中了我面具下的鼻梁。剧痛立刻唤回了我的神志。我踉踉跄跄的后退着,捂住酸痛的鼻子,眼泪禁不住流了出来。天哪!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还手?!还是立刻逃离这里?…… 他还要跟上来继续揍我,嘴里依然大声的咒骂出各种肮脏的词汇……却被回过神来的雪城月和阿冰努力的抱住了……我仿佛已经听不见他在喊什么了,只是依然麻木的扭头看看四周,却看到无数的人只是幸灾乐祸的坐在那里,还有人在大声的叫着好…… 突然想起了师父曾经对我说过的话:“阿羽,虽然现在这个世界表面上看起来已经处处充满了和平,但是其实到处都是汹涌的暗波。各种各样激烈的矛盾和极端不公平的事情充斥其间,最突出的除了各个盟会之间的相互报复之外,就是对种族的歧视了……有一个被称为克迪的种族是最为凄惨的,他们是黑人和印第安人的混血儿,经过一万多年的发展,他们已经成为了拥有几千万人的一个庞大的队伍。而且他们勤劳勇敢,正直善良,聪明热情,拥有世界上所有民族的各种优点,可惜,他们却被认为是不应该产生的垃圾,并且被当成了拥有最低贱的血统的族群,就连黑人和印第安人都驱逐他们,何况是其他色种的人类?!三十多年前,他们被人类大规模的集体屠杀,当时血流成河,无数失去父母的克迪族婴儿们甚至还被那些残暴的人们做成了各式各样的菜式,进行着各种惨无人道却被他们称为时尚的新鲜吃法……这就是人类,呵呵,阿羽,人类就是一个无法接受比自己更优秀的种族存在的最大的垃圾!……” 记得当时师父对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双眼中已经充满了热泪,满脸都是愤怒的神色,双手已经将我的佩剑狠狠的拧成了麻花…… 我突然彻底的明白了,明白了当时师父告诉我这些话时的心情……因为现在我就是那种极端不公平的种族歧视下的牺牲品……只是我幸运多了,仅仅被打骂了一顿,外带被泼了一脸的酒而已…… “快跑啊!阿羽!”阿冰急切的叫声再次的让我清醒过来,“负责人马上就赶来!你先离开这里吧!……” 周围的侍女们和调酒师们纷纷涌了上来,将那个愤怒的白人老头拉了开去,我听到一个调酒师低着头很恭敬的对那个白人老头说:“对不起,先生,我们赫氏是一个绝对和平的存在,这里不欢迎您,请您立刻离开……” 还有不少侍女们纷纷的朝我围了上来,用纸巾细心的擦拭着我的头发、脸和被打湿的衣服,一个女侍者低声的安慰着我:“别害怕,我们会保护你的,阿迪尔一定会帮你讨回个公道的。” 我感激的点点头,接过她们递过来的纸巾,还有给我压惊而特制的鸡尾酒,接着就听到那个老头大声的喊着:“你以为你是谁啊!有什么权力管我!你知道我是谁么?!……” 他话还没说完,就发出了“啊!……”的一声惨叫,接着便是一排桌椅倒塌的声音,然后四周都传来了惊讶的尖叫声。我扭头看去,就看到那个调酒师用纸巾很小心的擦拭着自己的手,接着对着倒在一堆歪斜的桌椅间的那个老头彬彬有礼的鞠了个躬,依然很有礼貌的说着:“对不起,我只知道在这里人人平等,不管您是猪,还是人,我们都会让您遵守我们的规定的。谢谢您的合作,请您出去吧。”说完还伸出一只手指向门口,请他出去。 那个老头先是用着充满了惊恐的眼神呆呆的看着那个调酒师,接着奋力的站了起来,大声的对着我们咒骂了几句,便整了整凌乱的衣服,走了出去…… 我听到那个调酒师的声音,总是觉得很耳熟,等他笑嘻嘻的转过身来的时候,我才惊奇的发现,他就是我们的导师!原来他叫阿迪尔啊! 他慢慢的朝我走过来,伸出双手轻轻的整了整我的衣服和帽子,微笑的拍着我的肩膀眨着眼睛说:“怎么样?小伙子,我来的快不快?!你也真是好样的,果然没有出手还击,不然我看那个老头子今天恐怕是不能活着离开了……” 我先是充满了感激的点着头,接着便被他后面的话深深的惊骇了。他居然看出了我的心里的想法么?! “呵呵,小伙子,继续好好干,我干活去了,记得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立刻通知我,我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的,当然,如果是半夜的话,就叫的尽量大声一点,周围的赫氏的人都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他继续微笑着,拍了拍我的肩,接着对我挥挥手,转身带着一群侍女和调酒师们走回去了…… 真是一顿惊心动魄的晚餐啊……我心有余悸的在阿冰和雪城月小心翼翼的陪同下,回到了我们的休息室。 “哇,原来他叫阿迪尔啊,刚才他的表现简直就是帅呆了!哈哈……冷羽,我看你该和他学学,不要老是这么任人欺负的样子,太没有男人气概了吧……”雪城月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嘻嘻的说着。 “阿月!阿羽他现在心情不好,你干嘛说这些啊!”阿冰走上前来,拉开雪城月,接着从他兜里掏出一个通讯器,“阿羽,给你,刚才你掉在地上的,还好没被踩坏……” 我感激的点着头,接过我的通讯器,却突然惊讶的发现,阿冰的手上有着微微的红肿和淤紫,于是疑惑的说:“怎么了?你的手?难道你也打人了?” 阿冰笑笑说:“没什么,呵呵,只是刚才只顾捡了,忘了还有人在旁边,不小心被踩了几下……” 我一把握住他的手,担心的立刻输入真气,为他化去淤血。几秒钟之后,他的手就恢复了原来那透着红润的雪白细腻。 “以后别再干这种傻事了,听到没?!”我皱着眉厉声冲他喊着,“一个通讯器算什么啊!要是你的手被踩的残废了我找谁去啊!” 阿冰惊异的看着自己的手,愣愣的忘了回话,倒是雪城月走上来一把推开了我,气呼呼的说:“阿冰这样还不是为了你啊,你凶什么凶!要凶刚才怎么不对着那个老头子凶啊!回来就凶别人来发泄,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乓”的一声狠狠的关上了自己的房门。倒霉,今天真是不顺透了! 雪城月在外面“啪啪”的使劲敲着门,大声的喊着:“冷羽!你给我出来!今天你要是不给阿冰道歉,看我怎么收拾你!……” 接着就听到阿冰小声的对着雪城月说:“阿月,你干什么啊,让他安静一下吧,今天也真难为他了……” “我告诉你,要不是阿冰为你求情,我就冲进去打的你站不起来!哼,阿冰,我们走,不要理他了!……” 我翻了翻白眼,躺在床上,用枕头盖住了自己的耳朵,想要尽力盖住刚才那个老头子嘶声的咒骂声……可惜,那些咒骂声就好像附魂噬骨般的不停在我的耳边回旋着,让我挥之不去,不得安宁…… 看来今晚,将会是一个痛苦的不眠之夜啊…… 等我冷静了下来,出了房门的时候,已经是七点钟了。 雪城月和阿冰都出去了,看来是去给那帮子老色狼们提供周到的服务了吧。 “对不起,来晚了,您点的雪鱼子酱,要我为您打开这瓶卡迪兰特香槟么?”阿冰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了来。 “很荣幸能让您请我品酒,但是很抱歉,我们明文规定工作时间严禁饮酒。谢谢……”雪城月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我摇着头叹了口气,看来今夜只有留下来值班才能弥补刚才的懒惰了…… 百无聊赖中,我想看看有没有课程转播,打开了大屏幕,却看到屏幕上立刻出现了一个娇俏的少女,穿着端庄的礼服,面带微笑的对着我说:“……今天下午四点半,全世界七千多个盟会组织的二十三万名代表来到了赫氏准备参加明天将在这里举行的元老会议,我们现在为您现场转播实况录像。” 接着镜头一转,突然对准了一个拿着镶着电晶石的话筒的男子,在晚上站在赫氏吞龙会场的外面,穿的西装革履,头发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梳的亮闪闪的,整齐的向后背着。他微笑的看着我们,点着头说:“您好,亲爱的观众朋友们,现在您看到的是全世界最大的电视台赫氏电台为您转播的元老会议的会场实况……我身后现在就是赫氏吞龙会场的地下入口,大家可以看到,已经有无数的名牌御风车停在了那里,而且还有车队在陆续的赶往这里。也有几位特殊的贵宾是乘坐着巨翼龙来到这里的,大家请看,那边正有一只巨翼龙准备着陆……” 镜头一转,我就看到了一条无比巨大的飞龙,背上背着一个大型的豪华别墅,慢慢的扇着有接近半个操场大小的翅膀在一个刚刚清理出来的空地上准备着陆。就看它翅膀扇出来的风几乎将地面上所有能移动的东西都扇跑了,突然屏幕里的画面一震,接着就传来了它巨大悠长的嘶吼声。看来它是着陆成功了…… 接着就看到无数的人都赶了过去,很多人手里都拿着拳头大小的方形物体,过去了就是一阵连续不断的闪光,将那条龙的身影照了个遍。 “我们刚刚得到的通知,将从这条龙上下来的,就是明天大会的主角,金徽龙骑将,我们无比尊敬的梅凯尔总统领!……” 那龙背上的别墅门突然打开,一个身穿着高档骑士服装的中年人突然出现在了我们面前,他先是对着远远的人群挥了挥手,接着便从龙背上顺着搭下来的木梯走了下来,他身后还跟着一大堆的人,全是统一的骑士装,远远的看不清楚长的什么样子。 “跟随梅凯尔总统领来的还有一百名蓝徽龙骑将!看来这次带来的都是梅凯尔总统领自己的亲信部队了。实在是难以想象还有谁敢和一个如此强大的军团对抗!……” 还没看完呢,就被呼叫器叫了出来。我迅速的带上通讯器,听到雪城月依然在彬彬有礼的说:“对不起,尊贵的客人,我们不提供此项服务……先生,请您自重……要不要我通知我们的负责人来帮助您解决困难?……” 七号房……半分钟后,我推开房门,恭敬的说了声:“先生,请问您需要服务么?……” “啊,是的,我现在正躺在床上,麻烦你能不能帮我把那杯红酒递到我手里来……”一个老头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迅速的走了进去,却看到一个白人老头子几乎赤身**的躺在床上,看着大屏幕的实况转播,离他身旁两步远的茶几上就放着那杯红酒……妈的,真是个懒虫啊! 我不得不走上前去,将那杯红酒递到了他的手里。 “谢谢,请问那位美丽的服务员小姐怎么没来?”他奇怪的看着我。 “哦,尊贵的先生,因为这里女生只能呆到七点半,她已经走了……明天请您赶早。”我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妈的,不这么说估计过一会你更无聊了……暴露狂! 他略微失望的点点头,挥了挥手。我立刻识趣的退了出来。真是一群又**又好色的老头子们!哎…… 我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居然会答应雪城月来到这个让人无比厌恶的地方来了…… 第十八章 雪城月晚上九点钟终于回到了休息室,疲惫的扔掉帽子,摘下通讯器,看了看我们,突然得意的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沓子钞票来。 “嘿嘿,今天晚上的收获可真不小啊,三百多银鲁克呢!”雪城月笑嘻嘻的坐到了软椅上,故意一张一张的慢慢数,还时不时偷瞄我们的表情。 我耸耸肩,懒的理她,继续看着屏幕上的现场报道。 “哇!阿月,你好厉害哦!我才二百多银鲁克呢!”阿冰惊讶的叫着,跑到她身旁惊奇的看着她手里的钞票。 我差点悲痛的哭了出来。我连一个兵克都没赚到…… “哇!阿冰你怎么那么多啊!其实这里面有一半是我自己的钱啦……”雪城月大惊小怪的叫了出来。 “啊?原来我的最多啊,呵呵……”阿冰笑嘻嘻的赶忙逃开。 “不行不行,太不公平了!阿冰明天你要请客哦!”雪城月追在阿冰身后,愤愤不平的喊着。 看起来怎么好像是两个女人在玩耍啊,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一男一女……我捂着额头,叹了口气。错觉,一定是错觉。 “不行的啦!阿月,这些钱是要用来缴我和阿羽的学费的,阿羽他今天没有拿到小费呢,我要和他对半分的!”阿冰连声的告饶着,说出来的话却让我惊讶的忘了闭上正在叹气的嘴。 呵呵,阿冰就是如此的可爱啊…… “各位观众,通过层层的申请,我们终于有机会可以采访到尊贵的梅凯尔大人了,请您耐心的等一下,广告过后,我们将为您现场直播采访情况……” 那“两个”女人立刻瞪大了眼睛,牢牢地盯着屏幕。 “哇!不会吧,他居然会接受采访?!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嘛……”雪城月惊讶的叫了出来。 我看了看她,摇了摇头。无法理解,怎么访问他很困难么? “各位观众,现在我身旁的就是我们尊贵的梅凯尔大人……我是赫氏驻吞龙的记者,想问您几个问题,行么?”刚才的那个男士居然一直采访到了现在,真是让我佩服他的体力和毅力啊…… 屏幕上那个长相颇为英俊,穿着洁白的骑士服装,胸前还带着一个金翅徽章的表情严肃的中年男子点了点头,突然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个迷人的微笑说:“可以,不过我大概不会都回答你的。” “呵呵,梅凯尔大人,据说每次元老会议的召开,都是为了解决世界上目前最为关注的一百多个矛盾和纷争的问题,那么我想问您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这次您个人认为目前什么问题是最最严重的?” 梅凯尔再次的笑了笑,露出了个“天哪,你想难死我么?”的表情,接着耸了耸肩说:“这次的一百多个问题我觉得都非常的严重,没有什么最最严重之说,”又露出了个沉思的表情,继续说,“嗯,如果说比较严重的问题的话,我认为应该是……嗯……关于蓝翼剑背龙和截耳龙的饲养禁令问题。众所周知这两种龙是多么的可怕,只要有一头脱离了人类的掌控,或者落到了恐怖分子的手中,那么给人民带来的威胁和恐慌将是十分巨大的,我们也非常的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的发生,而且……我想十三年前那次错误的捕捉巨嘴金、银豹纹龙的行动带给我们的教训,大家还应该记忆犹新吧,一个有着数百万人口、高度现代化的城市仅仅在三个小时内就变成了一个死城。所以我极力的呼吁世界各个盟会组织,放弃对这些极度危险的龙的饲养,让它们远离人类的社会,我想这无论是对我们还是对他们,都是个很好的建议。”说完微笑的点点头,示意记者接着问。 “非常精彩的回答,谢谢您,梅凯尔大人。下面的问题比较的私人化,如果您觉得尴尬的话,可以不做回答。” “呵呵,我会好好斟酌的。”梅凯尔无奈的耸耸肩,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我不得不承认,这个梅凯尔仿佛有着无穷的魅力,一举一动中都带给人一种莫名的好感,让人不知不觉就被他给牢牢地吸引住了。 “请问您为什么不允许您的女儿梅丽亚小姐进入我们赫氏?”连记者自己都在这个问题上露出了非常严肃的表情,可见我们亲爱的记者对这个问题的关注程度,“据说今年她已经14岁了,明年就可以参加赫氏的招生考试,可却遭到了您的反对,这件事情是真的么?” “呵呵,你们记者的耳朵可真是敏锐啊,想不到我在自己家的厨房里说的话都让你们给偷听去了。” “那么您就是承认了?请问为什么?” 梅凯尔再次的耸了耸肩,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看着大家,在我们突然莫名奇妙的产生了一种深深的同情心时,突然小声说:“因为梅丽亚妈妈的身体现在不是很好,我不希望她离开我们而去赫氏。她的妈妈现在非常需要她呆在身边,而且我也很不愿意那么长的时间看不到她。我只是完全出于一种不想失去女儿的心情罢了,但是我想如果到时候梅丽亚的妈妈身体恢复健康了,我会考虑让她来赫氏读书的。毕竟赫氏是现在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名牌大学。” 连记者都仿佛被梅凯尔给感动了,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斯……斯塔丽公主难道生病了?!” 梅凯尔皱着眉露出担心的神色,抿着嘴点了点头,接着说:“医生说只要接受气疗术,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她脑袋里面的肿瘤会在气疗术不久后完全的消失掉……我非常感谢大家对我夫人的无比关心,再次的谢谢大家。” “可是众所周知,以气修武的罗特总统领三十几年前就神秘的失踪了,在失去了他这样一个对气疗术极为精通的大师之后,还有人能来安全的进行这项万众瞩目的治疗么?”记者毫不放松的紧追着问。 梅凯尔先是露出了一个悲痛的神色,接着又露出了个无奈的神色,半开玩笑的说:“尊敬的记者先生,谢谢你什么事情都为我考虑的这么周全……我对罗特的突然离去到现在还是无法的理解,而且我们对他下落的追查行动基本上已经快绝望了。不过我坚信他一定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而且我们已经寻找到了一位精通气疗术的医生,相信他也能在毫无危险的情况下为我的斯塔丽治病吧,请大家放心吧。” “既然您都这么有信心,我们也自然都放心了。非常感谢您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接受我的访问,请问您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们观众们说的。” “嗯……我只想说:我会和我最忠实的部下们尽全力让这次元老会议顺利的举行,而且希望全世界的人民在任何时候都不要对我们失去信心,谢谢。”梅凯尔对着我们微笑的点点头,接着挥挥手,镜头就转回到了演播间里。 我看着那个漂亮的主持人的笑脸再次的出现,便开始将心中的疑问一个个的问了出来。 “咦?我看梅凯尔最多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怎么三十年前他就是龙骑将了?” 雪城月大概已经对我的白痴问题到了麻木不仁的地步,淡淡的说:“是啊,我爸也说金徽龙骑将都是怪物,一个个都活了几百年了,看起来却年轻的都像个中年人……梅凯尔大概已经有四百来岁了,他的五任前妻和七个子女都已经去世了,但是很奇怪的是他的子女中间没有一个人学到了他的武功。斯塔丽公主是他的第六任妻子,十五年前嫁给他的时候才十八岁……哎,爱情有时候的确是很盲目的……” 我突然想起了师父说我的破魔真气到达了高段也具有长生不老的功用,便随即了然的点点头。 “那……那个什么蓝翼什么龙和那个截耳龙又是什么东西啊……”我再次的问了出来。 这次是阿冰回答我的问题了,雪城月只是翻了翻白眼,就继续开始数她的钱。 “呵呵,阿羽啊,是蓝翼剑背龙啦……你不知道么?呵呵,它体形只有一个人那么大,算是很小的一种飞龙,但是它背上无数的中空剑骨能在瞬间放出毒雾,每次放出的总量大概只有一杯牛奶那么多吧,但是足以毒死十公里以内的一切生物了……而且据说饲养它是非常困难的,现在世界上只有两三个组织饲养着这种龙,总数也仅仅在四五头左右。那个截耳龙就更加的恐怖了,它也是很小的一种龙,只有一头牛那么大,但是却能发出一种让生物精神错乱的超高频率声波,让方圆三公里内的所有生物失去意识,自相残杀。据说曾经为了猎杀一只误闯进了人类牧场的截耳龙,牺牲了几万人呢!而且不是被它咬死的,而都是自己被自己人乱刀砍死的……” 我听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简直就是太恐怖了!这是什么东西啊!还好我没遇到过…… “那么那个什么金银什么龙的……是不是也很恐怖?”我紧张的问着,手心里都冒出汗来了。 “呵呵,巨嘴金豹纹龙是公的,银豹纹龙是母的。它们长什么样子我也没见过,只是听说相当的可怕,可怕的程度甚至超过了前面那两种龙。但是为什么可怕我也不清楚了。不过我听我的长辈们说,豹纹龙是世界上最漂亮也最霸道的一种龙,因为体形不是很大,也只有两米多高,所以在陆地上的行动速度也是最快的,而巨嘴金、银豹纹龙基本上就可以说是豹纹龙的皇帝和皇后了,数量少的可怜,全世界现在还有没有都不知道。”阿冰说完做了个鬼脸,耸了耸肩,表示无法提供进一步的情报了。 一直沉默的雪城月突然开口了:“嗯,我也听说过金银豹纹龙,而且还大概的了解十三年前的那场灾难是怎么发生的……” “阿月!真的么?是怎么回事?”阿冰惊异的回头看向雪城月,“那次不是没有幸存者么?” 我脑袋都大了,整整一个城市,居然连一个幸存者都没有!太可怕了吧…… “呵呵,那是新闻界对外界的答案,我爸爸告诉我其实有两个幸存者看到了那次灾难的整个经过,他们当时正好离那个城市有三十多公里的距离,要去前面不远处的一个湖钓鱼,却看到天边来了黑压压的一片金色的云朵,还隐隐的听到了‘嗡嗡’的无数翅膀煽动声,突然就降到了城里,三个小时后金色的云就离开了,他们赶回去的时候就发现满地的尸体,全城的人都在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金云中莫明其妙的死了,而且死状相当的恐怖。而正在那个城市展出的金银豹纹龙的标本也神秘的失踪了。我爸爸说那一片金云很可能就是三百年前给人类带来巨大恐慌的金翅蝙蝠龙,每一只都只有蝙蝠那么大,但是数量成千上万的金翅蝙蝠龙在一起的话,就能形成像金云一样的壮观场面。据说这种龙体形虽然小,但是有着剧毒的毒牙,见血封喉,而且到底是龙还是蝙蝠至今还没有定论。” “咦?它们和巨嘴金银豹纹龙有什么关系么?怎么就偏偏袭击了那个城市呢?”阿冰好奇的问。 “呵呵,这个啊……阿冰,给我一百银鲁克我就告诉你哦……要不然明天请我吃饭也行,不过不能低于一百个银鲁克就是了,呵呵……”雪城月得意的晃着脑袋,趁机敲诈着阿冰。 “啊?那我还是不要听好了……”阿冰为难的看了看我,露出了个失望的表情。我也相当的失望,看来是听不到了……但是实在是很好奇啊! “哎,我开玩笑的啦,看你,这么正经干什么啊,还有那边那个叫冷羽的白痴,你听好了,我可只讲一遍哦……!”雪城月无奈的叹了口气,摇着头指着我们说。 阿冰立刻笑了出来,坐起身来露出洗耳恭听的专注模样。我也集中了注意力,牢牢地看着她。 “说到它们之间的关系,还的从去抓巨嘴金银豹纹龙讲起啊……”雪城月摇了摇头,学着年长的老者给年幼的孙子讲故事的神态,还起身去给自己到了杯水。我气的翻了翻白眼,却也只能无奈的瞪着她。 雪城月慢悠悠的喝了口水,突然皱着眉头叹了口气说:“啊,我的肩膀突然好酸啊,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太累了的缘故,没办法,美女的命就是这样啊,总是被一大堆色狼关注着……” 阿冰对着我苦笑了一下,立刻起身,去殷勤的给雪城月按揉肩膀。我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们,想骂还不敢骂出来。 “哇!好舒服啊,不要停啊,阿冰!”雪城月舒服的轻轻呻吟着,还闭上了眼睛静静的享受。此刻我要是也拿着个杯子的话,一定气的二话不说就砸过去了。 等我们亲爱的雪城月大小姐享受完服务员阿冰的按摩后,终于舒舒服服的将脚放到了茶几上,拢了拢自己的飘逸的裙子,生怕春光外泻般的夹紧在了自己雪白滑腻的大腿里。我的眼睛紧盯着她那裸露出来的丰满修长的**,突然就感到喉咙一阵发干,忍不住暗自吞了口口水。 “其实当年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这种龙的存在的……”雪城月说着,仿佛连自己都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当中,“只是突然有一个生物学家在山谷中碰到了这种龙,接着就给元老会议写了一份长达二十万字的报告,说这种龙是世界上至今为止见过的最漂亮的,最具有王者风范的龙。从他的报告里,甚至可以听出连他自己都已经对这种龙产生了极度的疯狂崇拜,居然用古人所说的神龙来形容它们。他的报告里说,这种龙具有高度的智慧,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只有鳄鱼嘴巴大小的嘴能在瞬间张大到几乎能吞下半只非洲野象。它的吼叫声能让方圆数十里的生物臣服在地,对它顶礼膜拜,甚至供它进食,丝毫不进行任何的反抗。而且他还提到,这种龙喜欢生活在宽广的充满了阳光的洞穴中……很奇怪吧,洞穴中居然还充满了阳光,简直就好是我们人类居住的房屋了么!……他还说这种龙总是成双成对的出现,一金一银,必然如此。他最后在报告中说,如果这种龙的数量超过五十只的话,恐怕现在的这个世界,就已经被它们统治了……” “本来元老会议对这个报告不是很感兴趣的,但是当时除了梅凯尔和罗特外的另一个金徽龙骑将拉奇特却突然对这种龙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因为谁都知道梅凯尔和拉奇特两个金徽龙骑将之间虽然看似友好合作,但是其实谁都不服谁,总是互相暗暗的较劲。当时在会议上拉奇特立刻就主张去捕捉这种龙,而且表示愿意亲自出动自己的龙骑将们去进行捕捉,他口头上还说的风光无限,说这种龙就和曾经的克迪族人一样,它的存在是对人类的一种重大的威胁,其实谁都知道他只不过是想将那两只龙变成自己的驯龙罢了,来增加自己和梅凯尔竞争的优势……哦?冷羽你是不是也不知道克迪族的事情?呵呵……”雪城月惬意的又喝了一口水,接着冲我笑了笑,“嗯……呵呵,怎么说呢?克迪族……是一个温和善良的民族,不好战,爱好和平,而且非常的热情好客,其中曾出现过不少著名的艺术家和杰出的发明家。在一万年的时间内他们就由五万多人发展到了上千万人的庞大族群,而且对整个世界的经济突然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力,因为他们对经济似乎有着比其他人更加敏锐的判断力,就好像嗅觉灵敏的警犬一样,总是能提前预知哪一种商品或者哪种新兴的魔法会给他们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以至于在一百年前几乎就控制了整个人类社会的经济命脉,你们知道么?现在我们所使用的大部分现代化的产品都是他们制造生产出来的。于是他们的存在就渐渐的成为了我们这些人们的威胁,哎……终于在三十几年前,爆发了一场世界性的大骚乱。据说当时全世界许多贫穷的非克迪族人高举着旗帜要反对克迪族人对经济的控制,当时拉奇特立刻就站在他们的立场上说,一定不会对这种极端倾斜的经济现象置之不理,而且在谈判如果不顺利的情况下会进行必要的手段来予以制裁,你想象得出来么?一个金徽龙骑将如果干涉到经济问题中去的话,只能是出现一面倒的局势,谁敢和一个如此强大的军阀头目进行对峙呢?可惜,当时克迪族人并没有把拉奇特的威胁当成是一回事,而他们以为所谓的制裁,也只不过是让他们交出手里的一部分大型企业,大幅度降低劳动生产效率,从而给那些贫穷的人们提供大量的就业机会罢了。于是那些克迪族人就在谈判会议上进行了坚决的反对,并且说这种阻止生产力前进的做法将会是一个巨大的错误,如果不立刻加以制止的话,恐怕会让人类的文明倒退几十年甚至上百年。而这种贫富不均的现象也只不过是一个暂时的现象,等他们的对新型能源问题的研究有了结果后,就一定会出现一个巨大的就业市场,给那些贫穷的人们提供无数的就业机会,因为这种新型能源的生产制造必须以大型生产流水线的方式进行,而且每个微小的环节都必须经过严格的检查,由于现有的能源晶体本身存在能源不稳定波动的重大缺陷,而不得不在一段时间内进行手工的大规模生产和检查。所以他们说:”谁来检查?谁来管理?谁来进行大规模的生产?还不都是*人么?我们不仅仅给他们提供就业的机会,还会将这个技术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他们,让他们也能成为财富的代言人……‘,但是他们对于研究结果的最终确定时间和可行性却避而不谈,大概是出于对自己知识产权保密性的考虑,而不得不做出的一种保护措施吧。结果,他们的暧昧态度导致了谈判的最终破裂,其实当时很多人都已经充满希望的放弃了自己的立场,可是拉奇特却依然坚持说必须要提供准确的时间和方案实施的可行性报告,还说如果不给出可*的可行性报告,谈判绝对会以破裂告终,并将’不得不‘对其采取严厉的制裁。呵呵,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谈判破裂一个星期后的一个晚上,数百万的龙骑兵们仅仅在数个小时内就将全世界的90%的克迪族人关进了监狱,而且在当时一个叫做圣血教的教会大力宣传下,将几个月前发生的一次破坏力极其巨大的地震所产生的原因归结到克迪族人的血缘上来,说克迪族因为是黑人和印第安人的混血儿,注定了将永远被神所遗弃,这次大地震,就是神对人类愚昧无知的惩罚。哼哼,现在想起来,这简直就是在胡扯,可惜当时因为圣血教有着神秘的健身功法,对于很多疑难杂病都能迎刃而解,让很多人都疯狂的迷信他们,其中还不乏很多大的盟会组织的领导人。结果,克迪族人就……“ 说到这里,雪城月的脸上突然出现了类似师父般的悲痛神情,仿佛谈到了一个心中最大的伤痛般,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她慢慢的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的踱着步,眉头紧紧的锁着,半天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我明了的点了点头,知道她接下来就要提到那次惨无人道的大屠杀了……呵呵,师父,看来雪城月也和你一样,对那些悲惨的克迪族人,怀着深深的同情啊……如果现在不知身在何方的你还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这样一个知己的话,会不会欣慰的笑出来,不会再对整个人类继续如此的失望了呢?……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雪城月,突然就深深的吸引住了我。虽然明知道这只是个美丽的梦幻,将会让我深深的沉迷在其中而无法自拔,但是我却只能呆呆的看着她靓丽的身影,忧郁的徘徊在我的面前……好想就这样默默的注视着她,然后轻轻的将她搂进我的怀里,用尽我全身温柔,去抹平她紧锁着的眉…… 第十九章 不知道为什么,一向不甘寂寞的阿冰此刻居然也露出了悲痛的神色,一句话不说,静静的坐在那里发呆。足足来回走了五分钟之后,雪城月才突然又坐了下来,拿起了杯子,喝了一口水,接着摇了摇头说:“……那简直就是一个疯狂的年代,好像所有的人都突然失去了理性一般。当时的人们,在看到新闻中转播的上万个克迪族人在一个封闭的山谷中被上千条用药物控制了的巨型食肉龙疯狂践踏撕咬追逐的时候,居然没有一个人露出恐惧或者悲痛的神色,除了兴奋的大叫外,还有不少人兴致勃勃的组成旅游团去现场参观……呵呵,当时我爸爸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看到那个场面的时候都吓的尿裤子了,可是当时在他周围的无数人群都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接下来就是更加令人发指的吃克迪族婴儿的潮流了。当时几乎所有的餐厅都挂出了广告牌,说本店有最新鲜最可口的克迪族幼虫,而且还将为人们免费介绍各种时尚的新吃法……他们不把那说成是婴儿,只是说那是幼虫,好像这样就能为他们那种种的疯狂丑陋的行为带上美丽的光环似的……” 我都听呆了……冷汗涔涔的从背上流淌了下来……师父当年向我提起的时候,虽然也说到了灭绝人性的大屠杀和惨无人道的食婴行为,可如今听到了更加详细的介绍,简直就让人如身处地狱一般的感到一阵恶寒…… 阿冰已经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停的摇着头,极力的想不去听到那些恐怖的话语。雪城月苦笑了一下,又喝了口水,对阿冰说:“阿冰,有些事情,不是想逃避就能逃避得了的。我们要学会的,不是如何逃避,而是应该如何去避免再次发生这种事情……” 接着转过头来看着屏幕,仿佛也在出神的思考着某些问题般,喃喃的说:“我想……大概……受亿万人爱戴的罗特总统领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才会突然离去的吧……” “罗特总统领不是在一次追查恐怖主义行动中突然的失踪了么?而且还好像说是没有任何动武的迹象,应该是自己主动离开的……”阿冰皱着眉头问了出来。 “嗯,的确是这样的,但是你知道那次恐怖主义行动的幕后操控者是什么人么?”雪城月眨了眨眼睛,笑嘻嘻的看着阿冰。 阿冰困惑的摇着头,表示不清楚。我突然灵机一动,立刻叫了出来:“克迪族的人,对不对!” “哈哈,冷羽呀,看不出来你这个白痴有时候还是满天才的嘛,对,不过这可是被列为龙骑将会议的最高机密啊,我爸爸要不是和梅凯尔、拉奇特关系都不错,根本就不可能得知这个真相的!”雪城月笑嘻嘻的看着我,拍了拍手表示嘉奖。 “可是克迪族人不是都已经被杀光了么?”阿冰皱着依旧困惑的说着。 “呵呵,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反正那次恐怖主义的行动是克迪族人干的,而且……”雪城月突然又停住了笑,露出了感伤的神色,“罗特总统领本来就对那次惨无人道的大屠杀非常的愤怒,可惜当时他因为要追查蓝翼剑背龙的活动范围而去了北海的一个小岛,对此事完全不知情,等他回来的时候克迪族的人都已经被杀光了……后来就出现了那次恐怖活动,虽然没有太多人伤亡,但是却引发了严重的经济危机。所以在元老议会的施压下,罗特总统领先是派一个银徽龙骑将去进行调查追捕,接着又不得不自己带了一个银徽龙骑将加入到调查中去,但是最后突然就不了了之,罗特总统领也突然就神秘失踪。据后来回来的两个银徽龙骑将的辞职声明上说:罗特总统领永远是他们最伟大的总统领,如果这个世界失去了他,就等于失去了他们存在的意义,那么他们也没有必要再呆在这个糟糕的世界上维护什么所谓的人权了……” “而且当时他们还对外发表公开声明,说要对没有阻止那场大屠杀事件而负全责,愿意接受军事法庭的审判,并表示宁愿接受死刑来向克迪族赎罪。但是他们的声明带来的效果除了世人的冷嘲热讽外,也就没有什么太大的轰动了……” 雪城月说完,突然一笑,用一副“你们肯定猜不到”的表情笑嘻嘻的看着我和阿冰说:“我爷爷和罗特总统领有将近三十年的交情呢,我爷爷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罗特总统领,而且罗特总统领把我爷爷当成了知心好友!” “哇!真的么!阿月,你爷爷居然认识他?!太了不起了!哈哈……”阿冰惊喜的叫了出来。 我翻了翻白眼,说:“阿冰你叫什么叫啊,雪城月她爸爸不是也和另外两个金徽龙骑将挺熟的么?……” 谁知道雪城月却拿眼睛瞪了我一眼说:“你啊,简直就是什么都不懂啊!罗特总统领最不喜欢和商人还有政治家打交道了,他喜欢和贫民们呆在一起。我爷爷说,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如此有人情味的军官,而且他对罗特总统领的崇敬远远超过了其他两名金徽龙骑将。他还说啊,罗特总统领走到哪里,哪里就充满了欢乐,他为人民做的事情远远多过了那些光说不做的政治家,他的部队基本上是哪里有灾情、哪里需要帮助就哪里有他们的身影,可他手下的银徽和紫徽龙骑将的日薪还没有别的金徽龙骑将手下的蓝徽龙骑将一半多,但是所有的龙骑将们都心甘情愿的跟着他,不离不弃,全都被他的人格魅力所吸引了。呵呵,我爷爷还说过,罗特总统领最喜欢骂他的手下是笨蛋、混蛋,但是他手下的龙骑将们却总是喜欢被他骂,他骂的越大声那些龙骑将们反而越开心,当时罗特总统领手下的龙骑将们中间有一句流行的问候语:”今天被骂了么?‘。呵呵,我爷爷说这是因为罗特总统领只有在对着自己最亲近的人时才会肆无忌惮的骂人,那些龙骑将们也总是喜欢去找骂,被骂完了还一副喜滋滋的样子。嘻嘻,这大概就是罗特总统领一生中最大的失败了吧……“ 我立刻就想到了我的师父……那个老混蛋也总喜欢骂我,连我吃饭的时候不小心咬到了一颗沙子他都会愤愤不平的来一句“你个笨蛋!有饭不吃,去吃沙子啊!”虽然我不太喜欢听他骂我,但是他要是有一个小时没骂我,我就有种浑身不对劲的感觉。 雪城月此刻正憧憬的看着远处,突然喃喃的叹了口气说:“可惜啊,我出生的太晚了,没机会看到他了……” 接着突然转过头来笑着对我们说:“你们知道么?罗特总统领一辈子都没有结婚呢!听说是因为他心爱的女人死在了他们之间的婚礼上……所以罗特总统领就再也没有喜欢过别的女人……如果我早点出生的话,一定要去追他!哼哼……” 我扭过头去看屏幕,努力的做出一副不屑的表情来。阿冰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做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点着头说:“阿月啊!我终于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了哦……” 雪城月的脸突然一红,接着赶忙辩解说:“哎呀,我才不喜欢那种几百岁的男人呢,只是想去证明一下自己的魅力嘛……” 我捂住额头痛苦的叹了口气,雪城月立刻大叫:“你这个家伙!这是什么表情啊!哼……真是的……哎呀,走题了,走题了,呵呵……” “对啊,你不是要讲金银豹纹龙和金翅蝙蝠龙之间的关系的嘛……哼哼!”阿冰噘着嘴笑嘻嘻的瞪了雪城月一眼。 雪城月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拍拍自己的额头说:“哎呀,一时激动,就跑题了,不过你们也不提醒一声,这就不要怪我了,哈哈……” 接着雪城月再次的端起了那个水杯,可惜水杯已经没有水了,她摇着头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瞄瞄我说:“哎呀呀,好可怜啊,讲故事讲的都口干舌燥的了,居然连杯水都没有人给倒啊……” 阿冰捂着嘴偷笑着,起了一下身子,却没起来,大概是笑的吧。我愤愤不平的瞪了雪城月一眼,起身去给她倒水。 我给她倒水的时候,突然发现雪城月在茶几后面用脚将阿冰的脚压在了椅子下面,还不停的轻轻揉搓着阿冰的脚背……不会吧!这么激情的**动作都出来了啊!雪城月居然如此的大胆! 胸中突然产生了一股奇怪的酸意,总觉得仿佛突然间发现自己最心爱的什么东西却在转眼间归了别人所有一般,一种无法解释清楚的心情……心跳似乎在悄悄的加快,而心里的那种酸意也越来越无法抑制…… 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心情,倒完了水,我坐了下来,刻意的不去看茶几下面。原来……雪城月喜欢的是……阿冰啊…… 突然就觉得鼻梁似乎酸了一下,仿佛一个声音在耳畔不停的喊着:“你这个窝囊废!你这个奴隶!你这个一无是处的家伙,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你呢?!……” 的确,像我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如何能够获得高贵漂亮的雪城月的欢心呢?她现在之所以和我在一起,只不过是为了追求我身旁的阿冰罢了……呵呵……阿冰,我祝福你了…… 心痛的感觉,似乎已经到达了极限,我匆匆的说了声:“我去洗手间……”就飞快的离开了这个令我心酸的客厅…… 反锁了门,摘下了面具,用水洗了洗脸,冰冷的触感却无法抑制住心中的酸痛。我抬起头来,愣愣的看着镜子中自己额头上的“羽”字…… 多么丑陋的记号啊……我苦笑着,伸手去摸了摸额头。 “你……是个废物!阿加力那样的屈辱你,你却只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的自杀,而放弃了报仇!那个歧视你、辱骂殴打你的老头子,你竟然让他完好无损的离开!你……也是个奴隶!无论你平时伪装的多么像奇亚族,也永远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呵呵……” 低声的咒骂着镜子中的我,苦笑着抹去了脸上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水的液滴。看着渐渐变成了银白色的头发,我叹了口气…… 算了……不是说要永远的保护阿冰么?……既然都这么说了,就应该祝福他得到他应有的幸福吧…… 可是……为什么心里的酸痛,竟然如此的让我无法忍受,想要大声的哭出来呢?! 我拼命的洗着额头,仿佛想要用尽全力将那个明知道洗不掉的记号洗掉般……最后我呆呆的看着镜子中的那个记号,绝望的停住了手…… “难道真的……一辈子……都抹不掉了么……” 用毛巾擦干净了脸,我再次的戴上了面具。 为了让头发恢复黑色,我不得不进行了收功,将浑身无法抑制的汹涌真气慢慢的散入全身的穴道中去。 再次看了看镜子中戴着面具的自己,我呆呆的问了句:“难道真的要戴一辈子了么?……” 长长的叹了口气,我打开洗手间的门,默默的走了出去。 “我说冷羽啊,你上个厕所怎么那么半天啊!要不是阿冰说非要等你回来再讲,我早就去睡觉了!哼!……”雪城月气鼓鼓的瞪着我。 我强笑了一下,坐在了椅子上,故意平静的抬抬手说:“继续继续,洗耳恭听啊……” 雪城月白了我一眼,喝了口水,才慢悠悠的继续开始讲起来:“嗯……刚才说到哪里了?哦,对了……拉奇特说是要亲自出动自己的龙骑将去抓那两只龙。当然,因为元老会对于这种奇怪的龙本身并没有什么兴趣,他们认为这种龙最多也就是能拿来参观展览,数量如此的少,根本不适合大规模的饲养和驯化。但是既然拉奇特自己愿意去,那帮人也就相当的配合,煽风点火的在新闻媒体上大肆的宣传说这次的捕捉行动将是人类对龙族的认识和研究上的一个巨大的转折点,并且还纷纷有人出钱赞助,说是抓住了后要在自己的盟会所在地进行展览……梅凯尔立刻就表示反对,他说野生龙族有着自己的生活习性,它们绝对不会随便的来打扰人类的生活的,而所谓的什么五十头就能统治世界的说法也只不过是出于那个生物学家自身对于巨嘴金、银豹纹龙的崇拜罢了,根本没有可信度。而且饲养问题也是个巨大的难题,就算抓回来了,怎么养?恐怕谁都不知道。如果花了无数的人力财力,好不容易才抓回来了,结果第二天就死了,这个责任谁担当的起?……呵呵,梅凯尔的反对反而更加坚定了拉奇特要抓那两只龙的决心,当下就派出了两名蓝徽龙骑将去抓。结果两万的龙骑兵到达了那个山谷,第二天就丢盔弃甲的跑回来了,说是遇到了大量来历不明的空中飞龙的袭击,还有两千多人和一千八百多头驯化速龙被一群巨型食肉龙们堵在了山谷里,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拉奇特和元老会议被他们带回来的消息震惊了,结果就引发了第二次更大规模的捕捉行动。拉奇特手下的两个紫徽龙骑将亲自出马,各自带领了八个蓝徽龙骑将和八万龙骑兵浩浩荡荡的去抓。因为第二次行动有了准备,派出了拉奇特最为自豪的飞龙军团,将袭击他们的那些飞龙们打散了,接着便开始了大规模的搜索行动,途中遇到了无数次的龙族大规模的袭击。但是因为龙骑兵们本身都有大型驯龙,所以并没有太大的伤亡,只是有一个百人队在进入了一个山谷后就莫明其妙的失踪了……后来紫徽龙骑将们就将搜索的重点放在了那个失踪了一百名龙骑兵的山谷中……” 说到了这里,雪城月停了下来,看了看阿冰,笑嘻嘻的说:“阿冰啊,你猜猜,那一百名龙骑兵跑到哪里去了?” 阿冰困惑的摇着头,噘着嘴皱着眉头,一副完全想不出来的样子,还气呼呼的说:“阿月啊,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啊!他们肯定死掉了啊!” 雪城月却一副“你果然猜不到”的得意神情,还瞄了瞄我,笑着说:“呵呵,没有没有,他们被一群豹纹龙们给抓住了,当成了人质!哈哈!想不到吧,金、银豹纹龙大概是觉得人类太过于残忍,就用了这个办法来制止他们对山谷的搜索和侵略。于是紫徽龙骑将就和金豹纹龙进行了对话……不过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对话的,反正据后来回来的龙骑兵们说,当时就看到紫徽龙骑将两个人和那个巨嘴金豹纹龙面对面嘀嘀咕咕了半天,后来巨嘴金豹纹龙就把那些人给放了……哎……可惜金豹纹龙太相信狡猾的人类了,这样冒失的放人,还暴露了自己的目标,结果第二天退到了山谷外的龙骑兵们就好像蝗虫一样再次蜂拥而入,冲进了金、银豹纹龙的老巢。那一次的进攻可以说是在龙骑兵漫长的战无不胜的辉煌历史上一个巨大的污点,十六万人死了将近七成,十六万驯龙则是一只都没活下来……本来紫徽龙骑将看到自己的龙骑兵们顺利的冲进了山谷,以为可以顺利的活捉金银豹纹龙了,结果突然天上就出现了十几只蓝翼剑背龙,瞬间就将没有准备的龙骑兵们和驯龙毒死了两万多,接着就出现了更令人恐怖的五只截耳龙,场面立刻就失去了控制……等蓝徽龙骑将们亲自出马干掉了那五只截耳龙后,已经损失了将近四分之一的兵力了……然后金、银豹纹龙就出现了,带领着几百只豹纹龙狠狠的冲着龙骑兵们冲杀了过来……哎,在这里,我要为那些英勇不屈的龙族们致以深深的敬意,尤其是那些豹纹龙们……呵呵,阿冰,别这么看着我好不好啊,怎么说也是那些龙骑兵们先侵略人家的嘛!……”雪城月娇嗔的拍了拍皱着眉头的阿冰,笑嘻嘻的辩解着。 “在那次战争中,因为出现了蓝翼剑背龙和截耳龙,所以附近几乎都找不到一只其他种族的龙。几百只豹纹龙在金、银豹纹龙的带领下,居然在肉搏战中就杀死了七名蓝徽龙骑将,龙骑兵们更是死伤无数……由此可见豹纹龙们的可怕之处,据说那些驯龙们没有一头是豹纹龙手下一合之将,甚至在看到豹纹龙们冲过来的时候,最前面的几千头驯龙们都吓的大小便失禁,当场就吓晕了一片,而后面的则是掉头就跑,不顾龙骑兵的电波制止,撒开脚丫子就朝着狭窄的山谷出口冲去,互相践踏啃咬,自己就把自己干掉了不少……龙骑兵们就更惨了,在没有了最忠实的驯龙的保护下,瞬间就被豹纹龙们冲的七零八落,而且据回来的人说,一只豹纹龙就能和两个百人队进行对抗,甚至还能将几百号人追杀的仓皇逃窜……听他们说,豹纹龙的速度简直就已经到了骇人听闻的程度了,前一秒明明看着一头豹纹龙离自己还有一百多米,下一秒就已经到了自己的跟前张着嘴扑上来了!……而那两只金、银豹纹龙则专门和蓝徽龙骑将们动手,在十几个蓝徽龙骑将的围攻下,居然还能杀死了四名蓝徽龙骑将,最后紫徽龙骑将也加入了战团,在又失去了三名蓝徽龙骑将的巨大代价下,终于将银龙给杀死了……” 雪城月说到这里,再次的皱紧了眉头,眼圈渐渐的红了,接着就放缓了速度,小声的说:“小时候我要爸爸给我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每次讲到这里,他都会停顿好长的时间……他说那死去的几百只豹纹龙,每一只都应该用烈士的称号来尊称它们,而那金、银豹纹龙,则更可以说是连历代战死沙场的龙骑将们都无法比拟的英雄……他说不仅是他,就连当时参加了战斗的那些龙骑将们,也用着无比崇敬的心情来对待那两只死去的金、银豹纹龙的……” “咦?金豹纹龙怎么死的?你还没说呢!……”阿冰立刻焦急的问了出来,打断了雪城月的故事。 我也急切的点着头,心中不由自主的就对那两只金、银豹纹龙产生了深深的敬意。 雪城月低下了头去,伸手抹了抹自己的眼睛,擦去了眼角晶亮的眼泪,接着抬起头来吸了吸鼻子,努力用着正常的语调说:“当时看到银豹纹龙死了后,金豹纹龙突然就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吼叫,所有的龙骑将们都不得不捂住自己的耳朵,远远的退了开去,而那些还没有死去的豹纹龙们听到后,也都纷纷的开始吼叫起来,所有的龙骑兵们都被那吼声吓的倒在地上,四肢痉挛。然后就看到那只金豹纹龙走到银豹纹龙身边,使劲的想让它站起来,可每扶起来一次,银豹纹龙就又立刻的倒下去一次……当时所有的龙骑将们都呆呆的站在那里,忘记了出手,被眼前看到的场面给深深的震撼了……最后那只金豹纹龙终于不再用嘴去扶起那只银豹纹龙了,只是低低的吼了两声,用着极其悲伤的眼神扫视了龙骑将们一眼,就那么站着死了……” 我心中突然变得空荡荡的,仿佛瞬间就站在了那个充满了士兵尸体的山谷里,看到了在一群龙骑将面前的一只金豹纹龙,静静的站在一只倒在地上的银豹纹龙身旁,失去了自己的生命……一股无法言语的悲痛,就那么汹涌的从记忆深处涌了出来,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就好像失去了两位最好的朋友一般……甩了甩头,努力的压抑下自己这种奇怪的念头,我感到一阵迷茫,我从来没见过金银豹纹龙的啊,可刚才脑中怎会如此清晰的浮现出它们的身影来呢?……而且那股巨大的悲痛,竟然是那样的真实…… 阿冰已经哭出来了,小声的哭着,用衣袖去擦拭着自己的眼泪。 雪城月突然就大声的喊了起来:“哎呀呀……怎么连自己都哭起来了呢?看来我真的很不适合讲故事呢……” 阿冰擦干了眼泪,努力的笑了笑说:“你讲的很好呢,呵呵,接着讲吧……” 雪城月缓缓的点了点头,就接着讲了下去:“剩下的那些豹纹龙们,在金豹纹龙死的一瞬间,都仿佛疯了般的朝着龙骑将们冲了过来。可惜,它们根本就不是龙骑将们的对手,不一会就全部壮烈牺牲了……就当龙骑将们指挥着幸存下来的龙骑兵们收拾残局,将那些逃亡了的驯龙们找回来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远远的天边传来了‘嗡嗡’的声音,一个紫徽龙骑将立刻爬上了山顶,接着就大惊失色的下令全军急速撤退,还要带上两只金银豹纹龙的尸体……你们猜他看到了什么?呵呵,就是一大群金翅蝙蝠龙正朝着这个山谷飞来,当时整个天边都被金翅蝙蝠龙的身影占据了,到处都是金色的云,就好像一条长长的金色巨浪一般,从远远的天边朝着他们席卷而来。算那个紫徽龙骑将有点见识,立刻就知道来的是金翅蝙蝠龙,撤退的也十分及时,马上就带领着几万人躲进了附近一个巨大的山洞,用巨石将洞口牢牢地封了起来。他们在山洞里听到了外面那些无法进来的驯龙们凄厉的惨嚎声,却毫无办法,因为他们知道,只要一打开洞口,所有的人都会完蛋。那天晚上从山谷里不断的传来金翅蝙蝠龙群悲痛的嘶嚎声,声音穿透了山洞的岩壁,让所有活着的人们忍不住热泪盈眶,不少人、包括龙骑将都在悲痛的大喊:我们是不是干了件最愚蠢的事情!……几天以后,当那帮人都饿的头晕眼花的时候,金翅蝙蝠龙们终于撤走了,一只不留的走了。他们又继续等了半天才敢悄悄出了山洞,然后就发现地面上所有的事物都不见了,整个山谷包括附近的山头居然都被金翅蝙蝠龙们打扫的干干净净,一点战争之后的痕迹都看不出来了……” 雪城月最后叹了口气,用长时间的沉默来结束了这个悲惨的故事。 我也长长的叹了口气,站了起来,默默的给雪城月倒了杯水。我趁机瞅了眼雪城月和阿冰的脚……这次两人倒还算比较老实,没有像刚才那样那么亲昵的用脚压着对方的脚了。 “故事讲完了,我也该去洗澡睡觉了,呵呵,冷羽,今晚就拜托你值班了哦……!”雪城月说完,端着水杯站了起来,冲着我挥了挥手,就走进了自己的套间。 “你不回寝室么?”我奇怪的问了出来。 “呵呵,不了,反正你那么弱,根本不可能对我造成威胁的啦!哈哈……”雪城月笑嘻嘻的对着我做了个鬼脸,接着就关上了门。 我和阿冰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脑子里还在回想着刚才的故事。 突然雪城月房间的门开了,雪城月已经换上了雪白的浴袍,笑嘻嘻的拖着拖鞋“噼噼啪啪”的跑进了洗手间,接着就反锁上了门。不一会,就隐隐的听到了花花的水声。 我无奈的捂着额头,痛苦的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踹开门冲进去偷看。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而且在阿冰好奇的目光注视下,我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对着阿冰一笑,接着说:“哎……真的很不适应和女生住在一起啊,她洗完了你去洗,洗完了叫我,我先去睡一觉了。” 躺到了床上,我仍然忍不住的想象着雪城月洗澡时的撩人姿态……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后,我才冷静了下来,突然就想起了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算了算了,不是自己的,就不要再强求了……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大概还是学习吧,何况师父还常在我面前开导总是悲叹自己初恋失败的阿呆说:“何必啊,天涯何处无芳草呢?……” 可是……整个天下……就只有一个雪城月啊…… 苦笑了一下,我用枕头盖住了自己的脸,闭上了眼睛…… 第二十章 一晚上那些老头子们都没有再来骚扰我们,大概是以为雪城月走了吧。 第二天当我迷迷糊糊的被阿冰摇醒时,已经是八点钟了。我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天哪,熬夜真的好累……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睡上一觉。 “快去睡觉吧,呵呵,今天白天就交给我们了……”阿冰笑嘻嘻的扶着眼睛都睁不开的我,让我很顺利的摸到了自己的床上。 哇!我亲爱的枕头!我发誓这辈子都不离开你了……我牢牢地抱住了自己的枕头,立刻就……zzz…… “阿羽……你知道破魔真气的真正功用么?”师父严肃的看着我,晃了晃手里的剑。 我迷茫的看向他:“师父啊,你怎么就突然出现了啊,对了……我当奴隶的时候你死到哪里去了!” “哎呀,别管这个了,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师父还是很严肃的看着我,却一点都没有生气,甚至好像还在笑。奇怪,今天师父脾气怎么这么好啊。 “……”我努力的想着,可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于是只能摇头。 “你这个小笨蛋!枉费我教了你十几年!哎……算了……”收回刚才的话,师父今天的脾气还是那么的差…… “师父啊,我真的不知道啊,你又没告诉过我……”我好无辜的看着他,摆了摆手说,“我好困,拜托你让我睡一会儿……” “天哪,你这个白痴!破魔真气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让你随时保持旺盛的精力!快点运气行功!”师父再次的骂了出来,还上前来踢了我一脚。 我睁大了眼睛,惊讶的瞪着他……真的?我怎么不知道?试一试吧。 于是我坐了下来,慢慢的汇聚起全身的真气,接着便开始将真气运行起来…… 突然便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此刻居然精力充沛,一点都不困了……猛地坐起来,看了看墙上的钟——九点钟?……晚上了?!不是啊,外面的天还是亮的啊……第二天了?也太快了吧……刚才梦到师父了,真是奇怪,怎么感觉好像不象是在做梦啊…… 我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哈,真的不困了! 进了洗手间,就被自己那银色的头发吓了一跳!还好还好,阿冰和雪城月都不在。恢复了头发的颜色,我洗完脸,漱完口,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就看到茶几上面放着一个精美的碟子,碟子上盛着我的早餐,一堆小包子,还在冒着热气呢!一定是阿冰,呵呵,真幸福啊…… 坐到了椅子上,尝了一个,哈!真好吃,我立刻开始大吃起来……正吃着呢,门突然开了。 “冷羽!你干嘛偷吃我的早餐!”刚刚进门的雪城月大叫着,跺着脚便冲了上来,想从我的嘴下夺回她的早餐。 “你的?!”我傻傻的看着她,难道不是阿冰给我的么? “废话,难道还能是你的啊……算了,看你昨晚上没吃东西,我们一起吃吧……”雪城月叹了口气,坐在我的对面,一起吃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快就起来了啊,难道昨天晚上根本就没通宵?”她边吃着,边怀疑的问着我。 “当然不是了,只是我突然就不觉的困了……大概是白天我就是睡不着吧……”我随便的找了个借口,飞快的吃着包子。 “哦……那看来今天晚上你不能值班了,不然你一定会累倒的……”说完,雪城月叼着一个包子去给我倒了杯水,“辛苦您了,尊敬的冷羽先生,服务员雪城月给您一杯水,慰劳您的通宵工作啊!” 我笑嘻嘻的接过杯子,喝了口水。嗯,温水,不错嘛……接着就大口大口的喝完了。 突然就发现雪城月正偷偷的贼笑着,还得意的看着我。于是我很好奇的问她:“怎么了?干嘛那样笑啊……” “嘻嘻,你喝完了水,是不是感觉很饱了?”雪城月笑嘻嘻的说。 我摸了摸肚子,感觉的确是饱了,于是对着她点点头。 “耶……!保护早餐作战计划成功!”雪城月欢呼一声,端起碟子就咯咯的笑着跑了。 我呆呆的看着她笑嘻嘻的逃进自己的套房,半天没回过神来。最后摇着头忍不住笑了出来……呵呵,真是好可爱的雪城月啊……心里微微的痛了一下,接着就被我刻意的胡思乱想给挤没影了。 对了,出去看看他们开会的情况吧,长长见识也好。 走出了休息入口,就听到了梅凯尔的声音。这样宽广的会场中,他的声音平静而又清晰,居然连回音都没有……嗯,这是个半圆形的空间,看来为了消除回音,天花板一定是用某种能够吸收声波的特殊材料做成的。我佩服的看了看远远的天花板,暗叹着设计者的心思慎密、构思巧妙。 “……在这里,我将不得不做出严厉的警告,当然,并不是出于我个人的喜好倾向,而是这是一种严重的破坏人权的行为。请圣龙联盟立刻释放你们的叶灵剑会长,并将你们组织内部的矛盾问题公开化。当然,你们可以保留一定的**权,但是必须用和平的方式来解决你们内部的矛盾。我不希望再看到有人因为你们的这种经济利益上的纠纷而被无辜的牵连进去了。在这里,我还要求你们立刻撤销对叶灵冰小姐的通缉令!……” 立刻,整个会场之内突然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接着就是一片请求发言的“滴滴”声。 通过旁边一个桌子上的屏幕,我看到梅凯尔在发言桌上按动了几个号码。 突然听到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秃顶戴着眼镜的的老头,他用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气愤填膺的说:“我作为圣龙联盟的友好邻邦,雪林联盟的代表,对圣龙联盟这次的事件表示无法理解和无比愤怒。首先,叶灵剑会长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青年会长,他所拥有的智慧和才能是无人能及的,而且他只是一个热爱和平、受人爱戴的商人,并没有任何违法的和违背社会公德的行为,你们无权干涉他的人身自由。第二,对于叶灵冰小姐的通缉令,也让我感到分外的心寒。在座各位可能都认识叶灵冰小姐,应该还记得叶灵冰小姐七岁那年在她的生日宴会上所发生的感人至深的一幕吧。对于一个如此纯洁善良的女孩子,你们都忍心进行通缉,而且还厚颜无耻的提出了:”只要看到人,不管是死是活都行‘的通缉要求!不管是因为何种原因,我都强烈要求圣龙联盟立刻收回对叶灵冰小姐的通缉令!并且尽快的释放叶灵剑会长,让他们父女团圆!谢谢梅凯尔大人给我发言的机会,谢谢各位的聆听。“ 我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呵呵,叶灵冰,怎么就比阿冰的名字多了个字啊……而且听起来这家伙的人气满高的嘛!居然连一个盟会都站出来为她说话了。 突然看到了站在前面不远处正愣愣的发着呆的阿冰。我走上前去,笑嘻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浑身一颤,猛地回头,看到是我后才松了口气。 “羽!你差点吓死我了!……”阿冰埋怨的看着我。 我嘻嘻的笑着:“怎么了?胆子突然变得这么小了啊!” “没……呵呵,只是很同情那个女孩罢了……”阿冰低下头去,摇了摇头。 “你可别太花心了啊,阿冰……”我故作严肃的看着他,语重心长的说着。搞什么啊,雪城月现在如此的钟情于你,你还去同情别的女孩子,小心我剥了你的皮! “花心?”阿冰好奇的抬起头来看了看我,接着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也学着我的口气对我说,“我看你别太花心了才是呢,呵呵……” 梅凯尔突然又继续发言起来:“嗯,谢谢雪林联盟代表的发言。其实,相信在座的很多人、包括我在内,都会毫不怀疑的认为,叶灵冰小姐是世界上公认的第一美女。无论是从她高贵的出身,还是出众的长相,还是那无比纯洁的心灵,都会带给人一种深深的震撼。尽管她现在还非常的年轻,但是已经有无数的龙骑将深深的迷恋上了她。在这里,我可以很严肃的告诉圣龙联盟,你们对叶灵冰小姐的通缉令,已经引起了很多年轻的龙骑将们深深的不满,如果你们还不听从劝告,继续固执己见的话,我将不再对你们联盟此次行动所带来的一切后果负责!而且我可以很慎重的告诉你们,只要叶灵冰小姐的人身安全出了一点点的差错,不管是不是你们导致的,你们必将会遭到许多无情的报复性行动!……” 我惊叹的再次听到了无数的“滴滴”声打断了梅凯尔的讲话。 梅凯尔微笑着在桌子上输入了一个号码,立刻就听到了一个洪亮的声音,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笑嘻嘻的说:“非常高兴能够听到总统领大人如此大公无私的评论,看来总统领大人不愧是个很谦虚的龙骑将领袖,竟然无视自己女儿的感受,主动的承认了叶灵冰小姐世界第一美女的无上地位……” 会场上立刻一片哄笑,我看不少人都在边笑边赞同的点着头。 “我对叶灵冰小姐也有着无比的好感,并不是因为她那清纯可人的长相,也不是因为我和她父亲的深厚友谊,而是因为她曾经做过的每一件让人感动的事情。这样一个如此善良纯洁的女孩子,居然被自己父亲的下属通缉,而且还不得不背井离乡,离开自己的家,离开自己最亲爱的父亲,一个人飘零在外,我觉得这简直就是一件极端让人心寒也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我将极力的赞同梅凯尔总统领的发言,并且代表我的雪铁龙盟会向圣龙盟会提出强烈的抗议!” 接着便是一片片的惊叹声传来。身旁的几位老头正低声的讨论着:“看来这次梅凯尔是经过了周密的运作之后才来发言的,居然有这么多的大的盟会支持他的讲话……” “嗯,而且不可否认叶灵冰小姐的公众形象的确是非常的完美,看来梅凯尔就算是不经过私底下的运作,也能轻易的得到大部分人的同情……” “看来我们只能投赞成票了,弃权票恐怕都会招来不小的麻烦……” “其实我们根本就不用考虑了,我们会长的儿子不是也很迷恋叶灵冰小姐么?” “咦?他不是说他喜欢雪城月小姐么?怎么又变成了叶灵冰小姐了?” “哎……自从少爷知道叶灵冰小姐被通缉后,就天天都在做英雄救美的白日梦了。我看我们还是赶快投票吧,不然晚了恐怕也会遭到别的盟会的抗议的!” 接着我就听到了他们的面前的鸣叫器也发出了“滴滴”的声音,哦,原来这个声音不光是代表发言,还代表投票啊!…… 突然又听到了梅凯尔的声音,此刻他正满面红光对着大家激动的说:“我很高兴仅仅在五分钟内,赞成票就已经超过了半数,而反对票也仅仅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这是在历届元老会议上都没有过的最快的一次投票,比曾经最短的纪录还缩短了一小时三十七分钟!所以我再次的提醒圣龙联盟,立刻放人,取消通缉令!不然一切后果你们将自己负责!” 突然就从天花板上垂下来一个巨大的方块,方块的四周都是大型屏幕,上面显示着投票的结果。赞同票73.3327%,反对票才0.0014%.这时,梅凯尔对着台下的众位元老会的议员们挥了挥手,又拿出了一份报告:“接下来我们将进行对蓝翼剑背龙的饲养禁令问题的投票,在这里,我先要请出阿克业盟会的代表进行发言……” 阿冰呆呆的看着大屏幕上的投票结果,突然回头对我一笑说:“羽,我们走吧,回去看看是不是开始转播课程了……咦?你不是在睡觉么?” 我笑着说:“哈!一看到那位可怜的小姐获得了绝大多数人的同情,你就这么开心了啊,呵呵,我不困,我们上课去!哎,第一次上这种课呢,没有迟到的危险,真好……” 正往休息入口处走着,阿冰突然惊讶的“啊!”了一声,接着就躲到了我的身后。我奇怪的扭过头去看他,他却立刻伸手将我的头扳正,小声的说:“拜托!帮我挡一挡!” 我好奇的扭回头来,看到身旁的过道上走来了一个漂亮的高个子龙骑将。蓝徽龙骑将?阿冰干嘛这么害怕啊?! 不过我看阿冰恐怕是白躲了,那个龙骑将根本就是朝着我们来的。 走的近了,我才发现这个龙骑将还真不是一般的帅,可以说已经帅到了完美的地步,高高的个子,个头和我差不多,完美的脸型,身材也是相当的棒……而且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让我都感到有点心惊胆战的。 “冰儿!你躲起来干什么!”他突然皱眉对着我身后的阿冰叫了起来。冰儿?!他居然向一个大男人叫着这么肉麻的名字!我突然明白了,这家伙是个同性恋!怪不得阿冰要躲他……阿冰!放心吧,我绝对的支持你!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吧……”我冷冷的打量着他。 “抱歉,我不是找你,我找你身后的人……冰儿,你怎么这么胡闹,跑到这里来了!你不知道现在你很危险么?”他突然极力的压低了声音,凑近来小声的说着。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更不认识什么冰儿……”我一把推开他。 他冷冷的打量了我一下,接着就用充满了威胁的语气警告着我:“小子,趁我还没有发火,赶快给我滚……” “哼哼,我看应该是我说这句话才对吧,”我冷笑着也同样的威胁着他,“我的朋友的确有个冰字,但是很可惜,他大概不是什么你的冰儿,而且不管你认不认识他,都请你不要再骚扰他了!” 那人惊异的睁大了眼睛,接着突然一把推开了我,直接就拉住了我身后的阿冰。 “冰儿,别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好不好!我现在就送你出去,你放心,只要呆在我身边,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那人拉着阿冰,就急急忙忙的要往外走。 阿冰猛地挣开了他的手,又跑到了我的身后,拉着我的衣服紧张的说:“羽,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 我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龙骑将,比划出了阿加力经典的手势,冷冷的说:“你死心吧,阿冰绝对不会对你有意思的,给我能滚多远就滚多远!”龙骑将中居然有你这种人也真是够丢脸的了…… 接着我冷冷的转过身去,不再看他,拉着阿冰的手,朝休息室入口走了过去。阿冰啊,看到你恢复了正常,你知道我有多开心么?哈哈! “小子!……你给我记住,我绝对饶不了你!……”身后传来他恶狠狠的警告声。哈!我会怕你么? 我回过头去,看到那个龙骑将站在原地一脸煞白的狠狠瞪着我,仿佛要生吞了我一般的表情。我无奈的耸耸肩,对着他挥挥手说:“拜托,天底下那么多女孩子,你干嘛非要喜欢他啊!” 走进了入口,阿冰突然说:“啊,没有什么事情……真的……我们正要回休息室……好的……知道了。” 我诧异的扭过头去,就看到阿冰摘下耳朵上的通讯器朝我吐了吐舌头说:“阿迪尔刚才问我出什么事情了没有,呵呵……” 我这才想起自己的通讯器还没戴上,暗叫了声“天哪,太幸运了……”,刚才要是戴上了通讯器的话,恐怕要被他大骂一顿了…… “对了,阿冰,刚才那个蓝徽龙骑将怎么那么变态啊……你知道他是谁么?!”我好奇的问。 “呵呵……他就是雪城月的哥哥,雪城日。你刚才好厉害哦,我从来没见过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的,嘻嘻……谢谢你了,羽……” 我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天哪,我怎么把那个女魔头的哥哥也给惹了? “阿冰,一会儿你千万不要和雪城月说这件事情啊!”我紧张的阻止了正要带上通讯器的阿冰,“不然我肯定死定了!” “呵呵,放心了,我绝对不会说的……”阿冰笑嘻嘻的戴上了通讯器,“到了,进去吧……” 我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等等哦,你怎么认识雪城日的?……” 还没等他回答,我就已经瞪大了眼睛突然明白了过来……怪不得他和雪城月突然就那么亲密了起来呢……原来他们早就认识了! 哎……什么叫做先下手为强,我终于彻底的明白了…… 第二十一章 在吞龙会场里面生活,有时候让人感到的确很有意思。 蓝徽龙骑将们在餐厅里面吃饭的时候,总会追在某一位服务员小姐身后猛献殷勤。当然,那位魅力四射的服务员小姐就是我们亲爱的雪城月大小姐了。而且那些龙骑将们信誓旦旦的说:“我们才不是什么尊贵的客人呢,充其量也就是大会的保安人员罢了,你哥哥和我们都那么熟,你就陪我们吃顿饭,喝点酒嘛……然后去狂欢一下,就当慰劳一下我们这些为了世界的和平而拼命工作的人嘛……” 每次遇到这种情况,我就会非常小心的巡视四周有没有雪城日的身影,然后拉着阿冰悄悄溜走。餐厅多的是,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嘛…… 不过每次溜走的时候都会听到雪城月在通讯器里面笑语焉焉的说:“对不起,我刚才看到我男朋友被一个同性恋患者拉走了,我必须去追,你们慢聊……”…… 第二次…… “对不起,我又看到我男朋友被一位同性恋患者拉走了,我必须去追,你们慢聊……” 我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怒火中烧……什么?!我是同性恋患者?!你老哥才是呢! 阿冰看出我的心思,第三次就笑嘻嘻的主动拉着我走。我高兴的想,这次雪城月该不会再来什么同性恋了吧…… “对不起,这次情况更加严重了,我看到我男朋友主动拉着一位同性恋患者跑了,我肯定要去追了,你们慢慢吃啊……” 梅凯尔继五分钟就结束投票的最短纪录后,接着就打破了三天也没有得出投票结果的历史最长纪录…… 先是一些小的盟会组织的代表一个个发表了义愤填膺的讲话,纷纷表示这个世界不需要暴力的存在,更不需要恐怖的威胁。 接着就是圣龙联盟的一个代表趾高气扬的发了言:“我们之所以进行这种龙的饲养活动,第一是为了保护这种濒危的物种,大家可以想见,如今的这个世界上,在人类的保护下,野生龙族逐渐的向驯龙过渡,而且野生龙的种群也在大量的减少。他们减少的原因就是因为人类对驯龙的饲养而导致了生态平衡的破坏。众所周知,一条体重在三吨左右的中型食肉驯龙,一天的食量就是七十五公斤的肉。保守一点估计,如果全世界只有龙骑兵们有驯龙的话,全世界每天光是为了饲养食肉驯龙消耗掉的肉类最少就达四十八万吨,可是全世界驯龙的数量远远不止这个数,各个盟会都有自己饲养的驯龙,最少的也要在一百头左右,而全世界七千多个盟会组织最少就会有七十万头了……大家想一想?如此庞大的饲养用肉从哪里来的?当然,食用性食草龙的大量饲养的确能解决大部分的饲养问题,可是现在人类已经不再满足于家禽、家畜的食用,而把目光转向了食草龙类,和我们饲养的驯龙展开了激烈的夺食战争。而那些目光短浅的商人们为了牟取暴利,竟然将一部分饲养用食草龙卖给了饭店、餐馆,这样就让很多饲养员们不得不通过别的途径来获得饲养用肉,从而就使得非法猎取野生食草龙的行为屡禁不止!这种行为的最终结果,必将导致生态平衡的破坏!据我们盟会的生态研究小组几年来的观察得知,七年前,全世界的蓝翼剑背龙还有一万五千只,而今年,上个月刚刚统计出来的数字是:两千只!如今这种可怜的龙为了自己的生存,将会选择什么样的道路呢?它们会不会因为饥饿而侵犯人类?它们会不会被逼的走投无路而向人类采取自杀式的报复呢?我们不得而知,也不愿意知道这个结果,我们只希望尽可能的去保护它们生存的权利,为它们提供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而且我们有相当的自信来保证人民的安全,因为通过我们的研究发现,蓝翼剑背龙每次喷射完毒液,都会在十五天内无法进行第二次喷射,只要我们定期将它的毒液抽出,就算它逃出饲养基地,我们也能在短时间内通过我们的跟踪设备捕获它……” 此刻的会场,立刻由鸦雀无声变得一片沸腾,不少人都在大喊:“谁知道你们将毒液是存留起来对付我们还是处理掉了!……” “请大家安静,我们抽取毒液,就是为了我要说的第二个理由了。早在二十年前,我们盟会的一位伟大的生物学家就已经发现,蓝翼剑背龙的毒液对治疗偏瘫、中风、老年痴呆症和各种脑部疾病有着相当显著的疗效,而我们抽取它的毒液,经过研究,只要稀释到一定的含量,不仅对人体无毒,还能给人体的免疫系统带来新的改善!……以上就是我们之所以饲养蓝翼剑背龙的两个理由了……谢谢大会给我发言的机会,也十分感谢在座各位的积极表态……” 接下来问题的重点就由该不该饲养变成了该怎样饲养。经过了一天半的努力后,终于又回到了该不该饲养的老问题上,然后又经过了一天半的努力,大会得出的结果是:赞同饲养的有27.9954%,而不赞同饲养的也只有28.0017%.大部分人都弃权了,而且在任何一方都没有超过半数的情况下,如此微小的差别,可以说根本无法得出没有争议的结果…… 然后,周末就到了…… 周末一到,议会会场立刻就变得冷冷清清了……梅凯尔坐着飞龙回到自己的家里去看望自己亲爱的老婆和女儿了,留下了一百名蓝徽龙骑将继续保护会场的安全,保证下周大会的顺利进行。而那些**透顶外加好色之极的老头子们,就开始在赫氏周围闲逛,时不时的在街上发出:“你长的好像我的孙女,可以和我共进晚餐么?……”之类的无耻邀请。 我也已经好几天没有离开过吞龙会场了,此刻走在校园里,竟然有一种陌生的再世为人的感觉…… 雪城月一大早就偷偷摸摸的溜出去了,没和我们打招呼。阿冰埋怨的说阿月一定是看上了哪个龙骑将,出去约会去了,真是有了异性没了人性的典型范例啊! 为了让暂时失去了雪城月的阿冰高兴起来,我就拉着他出来到校园里转转,散散心。这几天除了服侍老头子们,就是会议旁听,然后就上课,复习,简直快憋死我们了…… “羽,这几天我看你总是出去听他们开会,他们开会有意思么?你一听就是好几个小时的,真服了你了……” “呵呵,阿冰啊,为了不再次被人骂成白痴,也为了让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会再丢脸,我当然要好好学习一下了。”我无奈的耸耸肩,唉,我好奇嘛…… “呵呵,难道你以后想当一个政治家?”阿冰笑嘻嘻的伸手拍拍我的脑袋,“其实你很聪明的,但是当政治家的话,就太委屈你了……” 我好奇的看着他问:“那你想让我当什么?” “嗯……”阿冰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突然自己就笑了出来,“哈,我觉得我们两个一起当服务员最好了,呵呵,虽然有些平平淡淡的,但是每天都可以看到好多有趣的人,听到好多有趣的事情,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不用担心有一天会因为什么政治分歧而分开啊,你说对不对……” 说完了还可爱的冲我吐了吐舌头。 我也立刻就笑了出来……是啊,真的很憧憬那种生活呢,整天无忧无虑,不用担心谁谁谁被囚禁了,什么什么龙跑出来了,哪个盟会的产品市场占有份额侵犯了别的盟会的经济利益了……哎,那该多好,哈!你看看梅凯尔,这三天来只要一进了会场就是一副好像死了爹妈的惨相(不过好像他爹妈的确是死了吧:p),是谁说在高位者就会开心的呢? 当一个普普通通的服务员,却每天都能和阿冰在一起,嘻嘻……和好朋友在一起的感觉,比当什么龙骑将都强吧!温馨的生活,平淡而又充满了朝气……还有那些女侍者们,也是那么的好玩,虽然说出来的话和做出来的行动有时候让我实在是忍受不了流鼻血的冲动,但是和她们在一起的时候却能让你忘了所有的烦恼,还能很开心很开心的笑出来呢! 正当我还在对那种幸福的生活无比的向往时,阿冰却开始使劲的拉我的手了。 “羽!你看看留言板上写什么呢!”阿冰指着路边的留言板,再次的大呼小叫起来。 我扭过头去,惊奇的看着上面的留言:“羽羽:今天下午一点半,赫氏第一操场上见!不见不散哦!……” 下面还画了个正贼笑着的可爱的弯月亮…… 晕……一定是雪城月……这个鬼丫头到底想干什么? “阿月在和谁联络啊!羽,怎么好像是和你哦……?”阿冰一脸茫然的看着我,眨着眼睛向我表达出他那无法理解的一堆问号。 “不是我啦!我也不知道是谁……哈!大概是某个蓝徽龙骑将的昵称吧……哎,她也真是的,怎么这么三心二意呀……啊,阿冰啊,我相信她一定是有正事吧,说不定这是个女生呢,我们快走吧,不要管了,被雪城月看到我们在这里惊叹她会生气的啦……” 说完我就把惊异中的阿冰飞快的拉离了那块是非之地。好险…… 中午回到吞龙会场吃饭的时候,依然没有看到雪城月。她难道真的跑去操场见我了? 怀着这个疑问,我边吃边问了出来:“阿冰,你知道我们赫氏有多少个操场么?怎么雪城月说什么第一操场啊……” 阿冰抬起头来仔细的想了想,说:“具体有多少个我也不清楚,但是光我所知道的就有十九个之多。而我们上次看到龙的那个操场就是赫氏的第一操场了,因为它是赫氏最早的操场,虽然小了点,但是第一的位置绝对牢固哦……!” 我了然的点了点头,接着就闷头吃饭。到底去不去呢? 看她留言的语气,似乎并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情,一副贼笑的样子,恐怕也不会是什么好事……算了,还是不去了吧……再说雪城月现在喜欢的是阿冰,我去见她,恐怕也只能多几分烦恼罢了…… 挥去脑中的胡思乱想,匆匆吃完午饭,我就拉着阿冰往休息室走去。 “那个戴面具的小子,给我站住!” 正走着呢,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不友好的呼唤。我诧异的回头,却吓的差点心肌梗塞……雪……雪城日?! “啊!这位兵哥哥,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么?”我立刻装傻,好奇的问他。同时使劲的伸手到背后推着阿冰,让他赶快离开。 阿冰相当合作,二话不说,撒腿就跑了……哇……反应真快啊…… “你出来一下,我有话问你。”他冷冷的看着我,那严肃的表情似乎不允许我有丝毫的拒绝。 不过我可不管,你谁啊你!我可有人罩着呢!阿迪尔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遭了,今天早上他好像说过他也放假了…… “小子,我说话你听见没有?放心,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的,而且我也不会动手打人的……打你,恐怕只会让别人耻笑我吧……”他脸上带着轻蔑的讥笑,仿佛正漫不经心的对着一个奴隶说话一般。 一听到这话,一股怒火立刻冲上我的脑门。呵呵,我们两个谁揍谁还说不准呢,你可还真能吹啊! “走就走,不过我事先说明,我没有很多闲工夫陪着你这种无聊人士。”我冷冷的看着他,“像你这种倾向不正常的人,我和你呆的时间长了,恐怕会被别人说闲话的……” 他的脸色立刻变了变,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转身就朝着出口走去。我回头看了看,却看见阿冰在休息室入口偷偷的探出头来瞄着我们,像一只被吓坏了却又控制不止好奇心的可爱的小猫咪。我挥了挥手,比了个让他放心的手势,跟着雪城日就走了出去。 来到吞龙会场外,又走了将近几百米,走进了一片僻静的小树林。雪城日终于站住了,背对着我突然冷冷的问:“你和冰儿是什么关系?” “朋友啊!拜托你不要老叫他‘冰儿’了,你不肉麻我可肉麻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他了。 “朋友?!哪种朋友?!”他转过身来,丝毫不理会我的嘲讽,挑了挑眉盯着我问。 “就是那种一块儿睡觉,一块吃饭,一块上学的那一种啊……”我没好气的回答着。 他的脸色突然之间又变得煞白起来,恶狠狠的盯着我,缓缓的抽出了自己的剑:“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拔出你的剑,我要和你决斗!” 我惊讶的看着他,怎么说变就变啊!刚才不是说绝对不会动手的么? “我不接受,因为你是雪城月的哥哥!我不会和你决斗的……”我耸了耸肩,冷冷的转身就走。 “哗啦啦……”两棵碗口粗细的树突然从两旁倒了下来,轰的砸歪了中间的几棵树,正好就拦在了我的面前。树叶满天飞舞着,几乎都挡住了我的视线…… “如果我告诉你,我现在已经不是她哥哥了,你可以和我决斗了么?”他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没有一丝人类的感情。 我骇然了。他什么时候出手的?我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天哪,连一点剑气的破空之力都没有感觉到,就砍倒了两棵树?! 难道这就是龙骑将的实力么?……我背后的衣服渐渐的被冷汗打湿了。面对这样的对手,恐怕只能暴露身份才能和他对打了……就算这样,恐怕也没有胜算吧。 而且他说他已经不是雪城月的哥哥了……这是真的么? “小子,今天你走不了了,除非你和我决斗,你可能还有一丝活下去的可能,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你可别怪我不给你拔剑的机会!” 我飞快的转动着脑筋,立刻转过身去,好奇的问他:“你说你已经不是雪城月的哥哥了,证据是什么?” 他轻蔑的看了看我,突然就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我们冬剑家族是不允许介入龙骑军团的,除非和家族完全脱离关系,才可能进来……这个证据,你认为够了么?!” 我一阵愕然,无言以对……想不到他为了加入龙骑军团,竟然抛弃了唾手可得的庞大家产……天哪,我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疯子啊!对了,还是个同性恋! “你不是说你动手打我也会被人耻笑么?那你现在居然还找我决斗,岂不是更加的不要脸了?”我立刻回嘴,企图唤醒他高贵的自尊心。 “哈哈哈……”他再次仰天长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一个最可笑的笑话,“我连冬剑家族都能放弃,何况我那小小的名声?再说只要干的干净点,手脚快一点,谁知道是我干的?……”接着晃了晃手里的剑说:“小子,快点拔剑,别废话了……” 没有办法了,先逃跑,如果他追上来,再换装和他打! 想定了主意,我突然出手……最无赖的方法,飞沙走石! 我一脚将一大块松软的泥土从地上挖了出来,趁他还没反应过来我想干什么的时候,一拳击中那块泥土。破魔真气汹涌而出…… “砰!”那块泥土没有飞出去,却立刻在我眼前炸了开来……就好像一个小型的烟雾弹一样……我的破魔真气瞬间蒸发掉泥土内所有的水分,然后再突然急剧收缩,接着便像炸弹一般爆裂开来,整个过程还不到眨一下眼睛的功夫……在满天的尘土掩盖下,我飞快的朝树林外跑去,还边跑边摘下面具,系上布条…… 转眼就出了树林,不再迟疑,浑身真气一提,我便像一只鸟一般,朝着人群稀少的地方飞跃了过去…… 回头看了一下,他已经追出了树林,但是却好像追丢了我。我立刻放缓速度,落到地面上,装出赶路的样子,急匆匆的赶往吞龙会场。说到逃跑,我简直可以算是专家了,哈哈!瞬间就变换了装束,连头发都变了,他肯定认不出来了! “前面那个银发的同学!……” 我倒……他居然认出来了?! “啊,就是你,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带面具的家伙丛树林里跑出来了?”雪城日从后面追了上来,看了看四周,问着我。 “没有啊,我只听到一声爆炸声,但是没看到有人出来啊……”我立刻摇头,“对不起……” 他点点头,接着调转方向朝着树林奔了回去。哈哈!白痴! 看到他进了树林,我又匆匆的朝着吞龙走去……刚才好险啊,我还以为被人出来了呢……呼…… 还没走到吞龙入口呢,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破空之声…… 糟!难道我真的被发现了?!我立刻往左闪去,一回头,就看到雪城日怒气冲冲的朝我扑来:“你和那小子什么关系!居然和他一起骗我!” “啊?……”我再次装傻。拜托,别缠着我了! “呵呵,看来你的确是和他有关系了,你身上怎么这么多灰啊,摔跤了?刚才是不是你帮他逃脱的!”他突然就厉声冲着我喊了起来。 我这才注意到前身沾上了不少灰土……糟了!二话不说,我立刻从他身旁蹿了出去……妈呀,这下可完蛋了!快逃吧!…… 身后传来急速的破空之声……看来他身法和我差不多快了!我立刻运起破魔真气,一提一纵,便高高的跃了起来,朝着远处一个空无人烟的操场飞了过去…… 逃跑不是办法,只能接受战斗了……不然被他这么死缠着,我如何进行正常的学习和工作?干净利落点……恐怕不可能了,对手如此的强大,已经让我的信心有点动摇了……看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小子,等我收拾了你,再收拾你的同党!”雪城日在我身后叫了出来。 我冷冷的回头看了他一眼,让心情迅速的冷静了下来,仿佛此刻身后追着我的,不是龙骑将,而只是一头发了疯的饿龙罢了……“呛啷”一声抽出佩剑(注:这次是我自己领的新剑),二话不说,反手在空中就朝他一剑刺了过去…… 第二十二章 如果今天不是周末的话……我会不会已经死在雪城日的手里了? 落到操场中的时候,我满脑子里只有这样一句话…… 是啊,如果不是周末的话,我就无法穿上校服……也就无法换装逃脱。如果不是周末的话,我也无法佩带着佩剑到餐厅吃饭…… 刚才朝他刺出那一剑的时候,我才惊异的发现,他竟然已经先出招了!如果不是我出剑的方位出奇的准,正好和他的剑气在空中交击的话……我可能还没有落到地面上就已经完了…… 我竟然连他什么时候发招的都没看见……更不要说看清楚他剑气的轨迹了……还好我刚才那一剑蒙对了方向,让他现在也有了些忌惮,不敢随便出手了…… 冷汗,从我的额上渐渐的流下……我紧了紧手里的剑,突然感到喉咙有点发干。 雪城日静静的站在我的对面,一脸讥笑的看着我,仿佛在看着一个不自量力就敢挑战他的白痴。 此刻我们站在不知道是赫氏的第几个操场上……四周没有一丝的声音,看来连一个人都没有。现在是中午,天却阴沉的好像快到黄昏了一般……要下雨了么? 潮湿的空气中,操场上的尘土时不时被偶尔路过的风顽皮的吹起,接着就打了个转,转眼便消失不见了……我却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些了,此刻眼前的敌人,实在是可怕……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那个家伙?”雪城日终于开口了。 “我是他的表哥,刚才看到你把他拉出了吞龙,我就跟过来了……你为什么要杀他?”我皱着眉,悄悄的调息着体内的真气,准备用最厉害的一招结束战斗。 “呵呵,我只是要和他决斗,如果我杀了他,也只能说他太软弱了。这好像和你没关系吧……”雪城日转了转手里的剑,抬头看了看天。看他的架势,似乎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 “我似乎听他说过,你好像是因为那个什么冰的人才要杀他,是吧……”我牢牢地盯着他的眼睛……如果他要出手,肯定会看着要刺中的目标方向出手的! “是又怎么样……这似乎也和你没什么关系吧……”他又扭头看了看四周……操场四周都是稀疏的树木,最粗的也不过碗口那么大……他在找什么?难道他再次将眼睛对准我的时候,就是我的死期了么? “你杀了他,就不怕那个什么冰的人伤心么?他一定知道是你干的!”我缓缓的将真气输入佩剑,却按照阿冰交给我的火系初级魔法将其变成了极热的烈焰。 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调整我的剑质……虽然在《武器的铸造和使用》的课程上教授讲述了如何改变武器钢质的方法,但是我毕竟没有真正演练过……大概能行吧…… 先急速升到高温,再急速降温……让我的佩剑在瞬间调整钢质……我的真气已经开始释放出极寒的冻气了…… 看来雪城日被我刚才的话震住了……哈哈,你再仔细考虑去吧,给我点时间让我准备准备也好…… “我无法容忍冰儿和比我软弱的人呆在一起,就算要被他讨厌,我也在所不惜!”他沉默了一会,突然狠狠的盯着我说了出来。 我愣了愣,却无言以对……看来今天这一战是避无可避了…… “你刚才在干什么?我看你的剑似乎有点毛病,还是你又想打什么鬼主意?”他盯着我的剑,突然问了出来。 我淡淡一笑,毫不在意的将剑对着他晃了晃:“我的剑比较的劣质,我想……如果刺你的时候断在你的体内,恐怕会让你更得意吧,哈哈……” “少废话,我的耐性不够,快点告诉我,那个家伙到哪里去了!”他突然恶狠狠的喊了出来。 “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这样吧,我代替他和你决斗好了……”我手中的剑已经恢复了常温,我稍稍的晃了晃,硬度的确增强了,感觉还算是差强人意。至少比刚才要好多了。 “决斗也能代替?呵呵,如果你死了,他会不再纠缠冰儿了么?”他指着我冷冷的笑了出来。 “如果我死了,你放心,他绝对不会再*近阿冰五米之内……”阿冰,如果我死了,你就当我自动退学了吧……呵呵,这个变态真是爱惨你了,希望你好好把握雪城月,让他死心吧…… 对了……雪城月,如果你知道我现在正在和你哥哥决斗的话,你会怎么想?如果我输了,你会为了我而再自杀一次么? 我心中一惊,这种时刻,我居然还在想她?迅速将杂念驱出脑外,我恢复了冷静的心情,牢牢地盯住了他。 我怎么会感觉不到他出剑时剑气带起的风呢?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我甚至连他精通什么样的魔法都不清楚…… 不管了,就当他用的是风系魔法吧…… 我再次将破魔真气急速的输入剑内……这次我要抢先出手! 雪城日惊异的看着我手中的剑,将他的佩剑举了起来。看来他要动手了! “哈!”我大喝一声,剑脱手而出,急速朝他飞去…… 雪城日的脸上带上了一种奇怪的笑容,仿佛在说:“哈!原来你是个根本就不想赢的白痴啊,还没动手就缴剑了?” 只是我的剑在空中速度极快,还冒出刺眼的白光……瞬间就到了他的面前! 雪城日看都不看我的剑,只是用剑轻轻的画了个弧,想将我的剑荡飞…… 哈哈!雪城日,你中计了! 就在他的剑和我的剑相击的一瞬间,我离地而起,耳边听到了“啪!”的一声巨响,我的剑便高高的朝我飞了过来。 雪城日怒喝一声,急速的退了开去,左手捂着自己的双眼,右手已经朝我刚才站立的地方挥出了一剑。 我在空中轻轻的接住飞来的剑,真气在胸中运转,让我无声无息的掠过他的身体,接着悄无声息的落在了他的身后……我的剑仿佛掉了一层皮一般,剑锋裂开了无数个缺口,本来还能反光的剑身,已经变得无比粗糙了…… 刚才我将高度浓缩的真气输入剑身,让我的剑变成了一个只要稍微受到震荡就会爆炸的炸弹……但是只会让剑的表皮炸开,而经过我调质的剑身已经变得无比坚硬,表皮炸裂的时候便爆裂成了无数的细小针尖,急速的向四周炸开……哈哈,雪城日,你的眼睛现在是不是很难受? 哎……我承认我这一招的确很无耻,不过既然你想杀我,我也没办法了……接下来,就让我来干掉你这个什么都看不见的瞎子吧…… 其实,为了生存,更无耻的招数我都使出来过……在我还是奴隶的时候,我曾经还装死诱杀过一条巨蟒,当它将我的身体吞噬到一半的时候,我才一剑从它嘴里将它的脑袋整个剖开!…… 我摒住了呼吸,从雪城日的背后慢慢的*近他。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雪城日此刻还是没能从眼中的剧痛回过神来,但是他却没有盲目的出手,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待着我的出现……大概他很清楚,慌乱,只能给冷静的敌人带来更多的机会…… 离他的后背只有两步远了,我举起了剑……此刻我的心突然狂跳起来,仿佛有什么很可怕的事情就要发生在我身上一般……对啊!如此的高手,怎么可能会让我轻易的就*近他身旁呢? 我突然看到雪城日的头微微的朝我扭了一下…… 糟糕!他听到我的心跳了! 来不及细想,我已经拔地而起,瞬间便发出几十道剑气朝他打去,自己借力急速逃窜……果然,雪城日大喝一身,我刚才站立的地方就看到地上多了一道深深的剑痕,我竟然如此专注的注视都没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凶猛的剑气带起尘土瞬间就飞到了操场的外面……接着他也拔地而起,朝我追来,根本不理会我的剑气,只是随手将剑转了两个剑花,我的剑气就仿佛打在了水中,消无声息了…… 糟了,我现在因为急速逃窜,带起了明显的破空之声,身形已经暴露……该如何是好?! 除了拼命的发出剑气,我好像已经别无选择了……他的剑气我看不见,听不到,只能蒙了…… 突然感到剑身传来一股巨大的震颤……我的虎口瞬间便被震麻了,我立刻换手发出剑气,同时运气为我的右手打通震麻的穴道……依然是看不见,他如何出剑的,雪城日……你实在是太可怕了! 由于我拼命的打出剑气,雪城日也放慢了身形,挥剑阻拦。我突然想起他什么都看不见,于是立刻打出数道无声剑气……虽然剑力不是很强,但是总比打不到强…… 却看到雪城日突然侧耳倾听起来,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接着身形晃了两晃,便突然消失了……天哪,他居然也会电系的急速身法,而且还是在空中急速改变方向! 我落到地上,急速的喘了几口气,便立刻深深的呼吸,平复体内早已紊乱的不像话的真气。雪城月已经站到了地上,在离我十米远的前方,依然闭着眼睛,冷冷的持剑对着我。 突然一阵大风刮来,四周的树木都发出了“哗哗”的声音……满天的尘土让我的眼睛差点便被沙子迷了眼。我眯起眼睛,一刻不敢放松的牢牢盯住他……似乎他也被突然刮来的风搞乱了感觉,一时之间不停的扭动着头,想侧耳倾听出我的方位。 好机会! 我轻声纵了起来,悄无声息的越到了他的头顶,反手拿剑,双手抓住剑柄,准备一剑从他的头顶刺入! 我突然仿佛看到他的嘴角轻轻的翘了起来……他在笑?!…… 心跳突然间加速,我不再迟疑,一咬牙,身体倒翻过来,单手持剑,像一根针般朝他头顶插去!只见我的剑离他的头顶仅仅只有一尺的距离了! 一阵巨大的震颤再次从剑上传来……我右手瞬时便拿捏不住,急忙换手,破魔真气急涌而出,继续下刺! 他轻轻的“咦”了一声,接着身体便立刻消失在我的眼前…… 剑尖刚刚触地,我立刻晃动身形,借力翻出十几米远,如惊慌的小鸟般,不敢稍作停留…… 等我站稳身形的的时候,惊讶的发现他就站在我身前五米远处!不过他并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出手,只是皱着眉轻轻的问了句:“你多大了?” 我愕然了,静静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你多大了?”他伸剑指向我,“我知道你在那儿,告诉我!不用隐藏了……” “十六了……”我伸手遮住眼睛,防止被风沙迷了眼,同时眯着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的剑间,不敢稍动……谁知道他会不会趁我说话的时候突然动手呢? “十六岁?!呵呵……我十六岁的时候,恐怕还没有你现在一半的功力……”他苦笑了一下,摇着头喃喃道,“我还以为我是个习武的天才,没想到……” “你多大了?”我也好奇的问他。 “二十六了……很老了是不是?呵呵……”他再次苦笑起来,“二十五岁进入龙骑军团,通过了龙骑将的考试,当上了龙骑将……所有的蓝徽龙骑将中,我是最年轻的,武功进展也是最快的……也许三十岁的时候,我就可以成为紫徽龙骑将,和他见面了吧……” 我听的稀里糊涂的,但是却不敢去细想,只是牢牢地盯住他的剑,依然是不敢稍动。 “天才?哈哈,你知道么?!这个世界上居然有比你口中的天才进步还要神速的天才!……”他突然仰天大叫起来,完全不理会我的存在。 我默然不语……师父说,我一岁就开始练功了……当然,我根本不知道我一岁的时候练过武功,谁记得清楚自己一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啊!我可能不是个天才吧,只是比他练的早了点而已…… “你几岁开始练功的?”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我终于问了出来。 “我?呵呵,一岁就开始了……”他摇摇头,闭着眼睛,突然就不动了,仿佛在呆呆的出神,语调也变得无比的柔和起来,“我一岁的时候爷爷就将我送到了我师父那里,开始练功……可惜,我还没能到记事的年龄他就把我送回来了……唯一记得的事情,是某一天睁开眼睛,看到他正将我系在他的背上,带着我在云中漫步……周围到处都是雪白的云朵,好大……好漂亮,我伸手去摸,却什么都摸不到……风也好柔和,让我浑身都有种被人轻轻拥抱的感觉,好舒服,好温馨,当时的那种感觉,这辈子我恐怕都无法忘记了……可惜,我没能看到他的脸,只能看着他的脖子,他乌黑的头发,听到他的声音……他当时对我说:阿日,你知道么?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就是站在这里,聆听着风的声音,感受云的纯洁……人世间所有的烦恼,仿佛在一瞬间都离你远去了……以后如果你遇到了烦恼,记住今天我告诉你的一切,到这里来,看着这一切,感受这一切,你就会好起来的……当时他的声音是那么的慈祥,却仿佛充满了无尽的悲哀,现在想起来,当时我要是能够搂住他的脖子,大哭一场,会不会看到他的脸呢?……” 满天的尘土中,我却看到了雪城日紧闭着的双眼中,流下了两行清泪…… 原来他连自己师父的脸都没看到过啊…… “我听爷爷说,我的师父是一位最伟大的龙骑将……他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和他比拟,所有英雄的光芒加起来,也不及他转头间眼中那动人的光辉……可惜他就是不告诉我我师父到底是谁……我为了找到我的师父,只是想亲眼看一看他,亲口叫他一声‘师父’,就加入了龙骑军团,放弃了自己的家族……可是,直到今天,我都还没听到过类似的声音,那种让我半夜在梦中哭泣的声音,在我的周围响起过……”雪城日静静的站在那里,声音渐渐的哽咽了起来…… 身上渐渐的有了湿意,我才发现,下雨了…… 雨滴开始很小很小,小的只有落到了你的手上,你才能看清楚它的存在。细小的水滴,在手上渐渐的消失,被我手上的热力蒸发掉了……接着雨便渐渐的大了起来,一滴一滴,好像珍珠一般从天上掉了下来,砸在我的身上,我周围的地面上,树上……还有我的剑上。 整个天地之间,被无数的雨滴连接了起来……就好像无数的珍珠项链,突然就从天上垂到了地上,不断的下落……一瞬间,整个大地就湿了…… 难道天……也被他感动的哭了么?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突然觉得此刻的我,却比他幸福了不知道多少倍……我和师父一起度过了十五年的时光,每天我都会看到他,看的都有点烦了……呵呵,可是我好喜欢他,不知道为什么……每当他轻拍我的头夸奖我的时候,我心里就会暗暗的得意……每当他厉声喝骂我的时候,我也会暗自的惭愧,却还有种被重视的高兴……可每当我见不到他的时候,我就在四处的寻找着他的身影,直到他再次的出现时,却立刻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掩饰自己的焦急……为了吸引他的注意,我故意的偷吃东西,打烂他珍爱的收藏品,可是他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师父,你现在如果就站在我的身旁,看到你的徒弟如此的想你,你会怎么做?是骂我没出息?还是会欣慰的拍拍我的头呢?呵呵……我猜,你会一边拍着我的头,一边骂我没出息吧…… “虽然你是个天才,比我还要天才的天才,但是我不会停止决斗的……” 我被雪城日突如其来的声音唤回了神志,却惊讶的发现,他已经睁开了眼睛!雨水已经清洗掉他眼中的细铁砂了么? 他微笑的看着我,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唳气。 “现在的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还没说完,他手里的剑,瞬间的消失了一下,又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没有丝毫的犹豫,我立刻挥剑,阻挡朝我飞来的剑气……密集的雨滴,终于让我看到了他的剑气的形状……只有拳头那么宽,却薄薄的,一个小小的弧线,划破了无数的雨水,像一个弯弯的月亮,瞬间就飞到的我的眼前…… 剑气撞在了我挥舞着的剑上……瞬间,我的剑便脱手飞出,虎口震的完全麻木了……听到远远的身后传来了我的剑落在地上的声音,我却依然呆呆的站着,没有丝毫的反应……他的下一剑,就会让我离开这个世界了么? “这是我七成的功力所发出来的剑气,下一剑,我就能杀了你……可是我发现你似乎因为某种原因,并没有尽全力和我决斗……我不知道是因为你看不起我,还是别有隐情。我给你一个半月的时间,让你能够仔细的考虑清楚,到底是用全力和我决斗,还是继续保持这种轻视我的状态,让我杀了你……一个半月以后的中午,还是这里,我等着你,如果你不来的话,我就去杀了你那个所谓的表弟……呵呵,你可真是个……好表哥啊!”他轻轻的皱起眉,随手一晃便已将剑回鞘,接着嘲笑的看着我。 “那你这一个半月还会找他麻烦么?”我也皱着眉,牢牢地看着他。 “放心吧!哈哈,他,真的不配被我杀……我要杀的,是十成功力的你,而不是现在的那个窝囊废!……”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我呆呆的站在雨中,看着他远去的身影。从他说话的口气中,他似乎是看出了我和冷羽之间那种微妙的关系……摇了摇头,我极力的否定了这种想法……可惜,只是我自己否定了,可是他呢?…… 我和他之间的差距,看来的确是相当的巨大……就好像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他七成的功力,瞬间就摧毁了我所有的自信……就仿佛只是轻轻的一推,就推倒了堆在沙滩上的一座沙堡…… 他居然连我现在只有四成功力都看出来了……可惜,我看我就算恢复了十成功力,恐怕也仍然不是他的对手吧…… 捡起了已经沾满了泥水的佩剑,用衣袖擦拭干净后,却突然想起了雪城月……那个傻丫头说是要一点半在操场上等我,现在不知道是不是还在那里等啊……呵呵,大概不会了吧,她那么精明,看到下雨肯定就会回去了。 她找我会有什么事情呢?会不会她已经知道她哥哥要杀冷羽的事情,而准备通知我这个龙羽呢?不会,我摇着头立刻否定掉了这个念头,雪城日也是刚刚才决定要杀我的吧…… 此刻我的心中,一片混乱……慢慢的走到附近七百米远的一栋教学楼的屋檐下,我抬头看着阴暗的天空中的乌云,和像无数高高的帘子一般的雨幕,缓缓的伸出手,去接住连续掉落下来的雨滴…… 四成功力的我,一个半月后绝对会死……可一个半月后我也许能够恢复到七成左右的功力吧……算了,七成也是死,最多是延长了死亡的时间罢了。 要把这件事情告诉雪城月么?……呵呵,告诉她干什么?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吧,她……应该无权过问吧…… 对了,四成功力的我,却突破了破魔真气第一层的境界,也许我恢复了十成功力的时候,就能突破第二层的境界了呢! 可是怎样才能恢复到十成功力呢?呵呵,短短的一个半月,真的好难……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转眼便过去了两个钟头。雨却越来越大,似乎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现在应该三点了罢……我去看看雪城月是不是还在那里……如果她还在的话,就是个傻子了,哈哈! 抛开了所有的烦恼,我朝着第一操场的方向走去,去证实一下雪城月是不是个白痴……如果真在那里等我,今天晚上就等着我无情的嘲笑她吧!嘻嘻…… 慢慢的走在雨中,聆听着雨的声音,突然回忆起小时候师父曾经抱着我,站在高高的空中,看着远方的云海……那么高的地方,却没什么风,真是奇怪……远远的雪白的云连成了一片,像一层厚厚的棉花飘浮在我的眼前,整个世界仿佛都变得好小好小……当时师父说,我很小的时候每次哭起来了,他就会带着我到这里来,这里很静很静,没有一点人世间的喧闹,于是我就不哭了,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到处看,到后来都不肯走了……呵呵,当时的我,可能总是很让师父头疼吧…… 已经走进了第一操场的古树林中,雨小了,我透过树木的间隙,扫视着操场……她果然不在……哎,失败…… 我静静的走进操场,回忆起两次在这里的经历……不久以前,我曾经在这里杀掉了一头那么大的龙……呵呵,现在想想,和雪城日比起来,那条龙简直就不算什么了……也是不久以前,我还在这里狠狠的教训了阿加力一顿,他带给我的屈辱,虽然我还没完全洗清,但是却被雪城月那自刺的一剑给完全的抹掉了……雪城月,真的是个很完美的女孩,漂亮的无可方物,可爱而又聪明,出身高贵却并不高高在上,善解人意还很会哄人开心……谁要是能有这样的女朋友,恐怕就会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吧……阿冰,你真幸福啊,呵呵…… 突然心头一跳,我立刻转过身去,瞬间便呆住了…… 雪城月?! 雨,正无情的打在我们两人的身上,脸上……我们俩个现在都好像落汤鸡一般的狼狈……可是此刻,我却完全的笑不出来…… 雪城月忧伤的脸上,带着浓浓的哀怨,还似乎在小声的抽泣着……她怎么了?她哭了?! “你这个混蛋!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啊!……”雪城月猛的转过脸去,用早已湿透的衣袖抹着自己低下去的脸。 我这才发现她今天换上了一套新的衣服……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上身还穿了件可爱的小坎肩……如今被雨水打的让衣服已经紧紧的贴在了她那无比动人的身体上,勾勒出了她全身完美的曲线……失去了七分的飘逸,却透出了无尽的柔弱和性感……那乌黑亮丽的长发,如今也贴在了她的脸侧,顺着她的肩膀流淌到了她的腰间,失去了原本的那份飞扬,却柔顺无比,带给我一种奇异的温柔…… “你傻了啊!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你怎么现在才来啊!”她再次转过脸来,对着我大声的喊着。 原来她真的哭了……声嘶力竭的对着我喊着,仿佛要掩盖她的哭泣……我却能明显的看到她的身体不住的抽搐着,双眼也已经红红的了…… “对不起,我看到下雨了,就以为你不来了……”此刻我的脑中已经变成了一锅粥……她突然的恸哭,让我完全的慌了手脚。心头隐隐的做痛着,我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不起?!光说一句对不起就行了么?!……你知不知道人家为了见你,从今天上午就开始在这里等了啊!……”终于,她不再掩饰自己的哭泣,放声大哭了起来…… “哗哗”的雨声,没有掩盖住她哭泣的声音……我慢慢的走近她,抹掉脸上那流淌的雨水,轻轻的想要伸手去抚摸她那正不停抖动的肩上的长发…… 雪城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第二十三章 雨依然很大,“哗哗”的下着,掩盖了我轻声的对不起…… 不过这句连我自己都没听到的对不起,雪城月却仿佛听到了般,眨了眨她哭红的眼睛,无数的雨滴从她的刘海上滴了下来,好像一副的珍珠织成的面纱…… 她静静的看着我,只是偶尔的眨眨眼睛,仿佛想让雨水不流到她大大的双眼中,雪白腻滑的脸蛋突然透出了几分红晕…… 我呆呆的看着她精致的脸蛋,在雨水和沾湿的乌黑柔发映衬下,显得更加的美丽……柔嫩薄腻的双唇微微的张着,似乎想要轻轻的说出什么话来,又似乎在因为紧张而微微的喘息着……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睛的眨动,一下一下的刷着,刷的我有点不敢正视她的眼睛了…… 突然……她笑了出来……就仿佛阴云密布的天空突然露出了阳光一般…… 整个世界仿佛都突然明媚了起来…… 我依然呆呆的看着她,脑中已经忘了所有要说的话…… 下一刻……她已经扑进了我的怀里…… 哇!……原来天真的晴了啊……突然的就好像刚才雪城月的拥抱一般,让我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湿透的衣服并没有阻隔住她那滚烫的体温。充满了无比动人的凸凹却又柔腻绵软的娇躯此刻正紧紧的贴在我的身上……她的双臂就好像充满了韧性的柔软藤条,紧紧的箍住了我…… 如此美妙的感觉,让我根本就说不出话来了……我只能装作很正经的样子,拼命的压抑住自己狂跳的心脏和粗重的鼻息,抬头看看天,然后紧张的瞄瞄四周有没有人……接着便伸出双臂,毫不犹豫的、也紧紧的回抱住了她…… 我们两个人此刻大概都能清晰的听到对方的心跳吧……那活泼而又有力的“怦怦”声,带给我们无比的刺激和新鲜……将我的头埋在她的肩上,嗅着她那浑身清新的芬芳……觉得一阵清凉瞬间从我的鼻腔冲满了我的胸腔,浑身都仿佛舒服的要飞起来一般…… “我……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好半天之后,我们才依依不舍的分开来,互相喘息着,雪城越笑着对我说……刚才搂的实在是太紧了,让我感到有点缺氧…… “对……对不起……”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我不停的道歉,外加无比的惊讶……天……她怎么会这么用力啊……呵呵,感觉好极了! “别对不起了,再对不起下去就没有时间了哦!都三点半了,快走吧!”她笑嘻嘻的拉住我的手,就朝操场外面跑去…… 我跟着她一起小跑,莫名其妙的问她:“到哪里去呀?……喂!给我个具体的地点好不好!疯子!” 她回头娇嗔的瞪了我一眼,看到我一脸的茫然不解,又笑嘻嘻的转回头去说:“保……密!呵呵……” “你把我叫出来想干什么啊?!”跟在她身后,一边跑着出了赫氏,一边还要小心翼翼的防止迈步过大而踩了她的脚后跟,我无数次的大声询问,却只换来她神秘的贼笑……我们两个**的在街上跑着,无数惊奇的目光向我们扫视过来,接着就变成了呆呆的惊艳…… 渐渐的跑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看起来似乎是一个公共花园……就在一个好几条宽阔的公路交叉的中央,一个直径差不多一百米的圆形广场上,有九个圆形的小花坛。八个花坛呈运行分布在中间一个较大的周围,看起来漂亮极了。雪城月却仍然没有停下来,直奔中央的那个大花坛…… “啊!……都怪你啦!来的这么晚,全都被雨给打掉了!”雪城月突然停了下来,看着花坛里面仅有的几个花骨朵儿,大呼小叫了起来…… 我也停了下来,挣脱了她的手,走到花坛边上,看到花坛中绿色的茎叶下,泥土上那无数金色的花瓣…… 每一个花瓣,都是心型的,虽然被叶子挡住,被泥水玷污,却依然能反射出灿烂的阳光……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金子做的呢…… “好漂亮……”我忍不住赞叹起来…… “哼……!人家本来想让你来看看它们盛开时候的样子的,那才真叫漂亮呢!这种花每个月的今天都会开一次,而且正好就是中午两点左右,那个时候太阳照射过来,整个花坛都反射着太阳的光芒,金光闪闪的,无数的金色的花朵都在风中摇摆,可好看了!可惜……”雪城月弯下腰去,伸手捡起一片金色的花瓣,噘着嘴埋怨的说,“可惜你这个笨蛋偏偏就迟到了……” 我尴尬的挠了挠头,安慰她说:“你看,不是还有几朵么?虽然没开,但是也很好看呢!” “哎,没开的,就一定开不了了……这种花很奇特的,过了时间不开,就会这样子凋谢……”雪城月呆呆的看着那几个花骨朵,微微的叹了口气。 “这花叫做什么名字?”我好奇起来,呵呵,居然还有这种奇怪的花。 “嗯,它的名字很好听哦,叫做‘梦之心’……呵呵,因为它每一朵花瓣都好像一颗爱心,而且都是金色的,当它迎风摇摆的时候,给人一种金色的梦幻般的感觉……可惜你看不到了!傻瓜!笨蛋!白痴!”雪城月先是笑嘻嘻的介绍了它的名字,接着便狠狠的瞪了我几眼,气鼓鼓的转过身去不理我。 我嘻嘻一笑,跨步走进花坛,伸手去触摸那几朵还没开的花骨朵儿。冰冷的感觉,瞬间便从指尖流向我的心头……这花仿佛在哭泣一般,轻轻的颤抖着,似乎因为没有开放而暗自伤心着……我的心微微一颤,真气便轻轻的从指尖流了出去…… 片刻之间,就看到那花骨朵儿仿佛微微一颤,接着就像伸了个懒腰一般,缓缓的开了!……我惊奇的看着眼前的美景,五颗金色的心簇拥在粉红色的花蕊旁,似乎在欢呼雀跃,又仿佛在轻轻的对我点头道谢……我忍不住就笑了起来……一朵接一朵,在我小心翼翼的触碰下,都欢呼了起来,迎着阳光,齐齐摇摆着,对着我点头微笑……真不愧是“梦之心”啊,那一个个微晃的金心,瞬间便在眼前流下了一道道金色的流光,仿佛迷梦中一簇金色的流星,突然就从眼前晃过……好美!…… “哇!居然开花了!……”雪城月转过头来,看到了这般景色,忍不住惊呼起来…… 周围路过的行人们也纷纷的停了下来,惊奇的看着花坛中过了时间却依然开放了的金色花朵,一边用更惊奇的目光打量着我们。 我迈出花坛,笑嘻嘻的看着雪城月,她正睁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那几朵刚刚开放的“梦之心”,满脸都是惊喜的表情,接着拉住我的手大声的欢呼:“哈!你快看哪,开了,真是奇迹啊……呵呵……” 我点点头,扭过头去看向那几朵美丽的花儿,微风出来,便耀出无数金色的美丽图案……哗,太美了…… “呵呵,今天你实在是太幸运了,没想到绝对开不了的花都能为你开了呢!”雪城月笑嘻嘻的拉着我的手,高兴的摇晃了起来。 “哈哈,不是为了我吧,应该是为了你啊,它们看到你那么不开心,也就只好开出来让你高兴一下了……”我暗暗好笑,不过也很是惊讶,我的破魔真气居然能让开不了的花骨朵开花,呵呵,真是没有想到啊…… 看完了“梦之心”,我拉着雪城月在街上慢慢的走着。在太阳的照射下。我们的衣服都快干了。她笑嘻嘻的拉拽着我的手,时而跑在前面拉着我走,时而又在后面让我拖着她走…… “你今天找我出来就是想看这些花么?”我好奇的问她,还不太明白她具体的意思……我是个男生耶,对这种东西好像不会很懂的吧…… “当然不是啦,我只是想看到你嘛,而今天正好这些花开,我就想让你看看啊……”雪城月跑道我的面前,面对着我倒着走路,睁大了双眼笑嘻嘻的盯着我看。 “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我纳闷的看着她……该不会她也是像那些有钱的女人们一样,想看我满场子乱窜的杀龙? “呵呵,你啊,长的像个白痴一样,总是那么傻呆呆的,我不看看你,怎么知道自己有多聪明啊……”她突然转过身去,让那干了的长发“呼”的一下扫过我的脸。 我真的很傻么?怎么总是有人都说我很傻啊……师父说过,现在雪城月也这么说……我开始渐渐的怀疑自己的智商是不是真的有问题了。 “呵呵,现在都快五点半了,我请你吃饭好不好啊……!”雪城月突然停止倒退,指着路边的一个小摊子对我说。 我中午刚刚和雪城日干了一架,现在也觉得肚子开始“咕咕”的叫了起来,便忙不迭的点头。 “哼……别的男生都是主动请女孩子吃饭的,就你特别,女孩子请你吃饭,你居然答应的这么快哦……”雪城月噘着嘴白了我一眼,却又笑嘻嘻的拉着我跑了过去。 小摊子出售热干面,还附带茶蛋,真是既廉价又好吃……面条精到有劲,拌上香喷喷的芝麻酱,让人一闻就食欲大振,茶蛋是亲手泡制的,火晶石炉子上面的一锅开水总是呼噜噜的滚着,冒出热腾腾的蒸汽。店主是一个中年妇女,圆滚滚的腰,圆滚滚的胳膊,热情的招待着我们,飞快的热了两碗面放到了我们面前。 “哇!真好吃……”我吃了一口面,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小的时候,师父带着我到山下三百多公里外的集市去吃热干面的情景。好怀念啊,呵呵…… “嗯,这种东西我们平时根本就吃不到的,哎……”雪城月边吃边向我诉苦,“可是好好吃哦……” “咦?你家那么有钱,怎么会吃不到呢?”我好奇的问她。 “哎,就是因为太有钱了,才吃不到啊……”她摇摇头,皱起一张小脸可怜兮兮的看着我说:“因为这种好吃的东西太便宜了,所以我才吃不到啊……” 我明了的点了点头,对哦……有钱人家怎么会吃这种上不了档次的东西呢?哎,可怜…… 突然想起阿冰现在应该还在等我回去吃饭吧……天,上次的错误,不能再犯了…… 我连忙站了起来,对着雪城月连声的对不起:“不好意思,我还有急事,要先回去了……”说完转身就想走。 “喂!你要回哪里?吃完了再走嘛……!”雪城月连忙拉住我,“真是的,好不容易想吃一顿……你这个家伙真是的……” “哦……那你自己吃吧,我的你也可以吃了,呵呵,我真的有急事,先走了哦……”我挣脱她的手,对着她一笑,挥了挥手,“今天谢谢你了,再见。” “喂!你这个家伙!等等我啊!……” 听着她着急的呼喊声,我头也不回的跑了……飞快的逃跑了……不能回头,否则肯定会吃完了才走的。 飞快的跑进了赫氏,回头没看到雪城月的身影,便稍微的放下了心,接着朝吞龙跑去。嗯,在那个小树林里换装好像比较的安全…… 耳边似乎传来了一种陌生的嘈杂声,突然一阵心头狂跳,我猛地抬起头来……天哪……天上那些都是什么东西? 只见赫氏上空几乎整个天空都布满了黑点,密密麻麻的在天空中急速飞舞着,似乎杂乱无章,却又都有统一的方向……它们飞的并不高,好像仅仅只是比教学楼高了那么点……所有的黑点看样子都好像是朝着同一个方向飞过去的……吞龙? 我突然惊呼出来:“阿冰!——” 想也不想的,就朝着吞龙会场急速飞奔了过去…… 一边看着路的方向,我高高的跃起,越过烦人的高墙和树林,直接走直线朝吞龙赶去,一边抬头仔细的运功观察……天,居然是蝙蝠?!土系召唤师?不,不像,土系召唤师召唤不出来如此奇特的蝙蝠,身上隐隐的带着金线,嘴角露出吓人的獠牙,身长只有一个指头那么长,速度却惊人的快!……难道是……不可能,不可能是金翅蝙蝠龙……金翅蝙蝠龙应该是金色的翅膀吧,它的翅膀仅仅是有几条微微的金线罢了……数量如此的巨大,看来是受了什么东西的吸引才来的吧…… 路上无数的人都纷纷从吞龙的方向仓皇的逃往四周,有的是学生,将书本挡再脑袋上,手里还拿着佩剑飞快的奔逃着,还有无数的老头子们,一个个都拿出了百米竞跑的速度,飞快的在路上狂奔,从那矫健的动作中一点都看不出来他们各个都是年过半百的老头子…… 慌乱的人群后面,有一大群蝙蝠在追赶,纷纷都急速的四处飞舞着,似乎想让这帮人跑的更快一点……奇怪,怎么这群蝙蝠似乎受到了某个人的控制般,如此严密的配合着,用最有效的办法,在驱赶着人群。它们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不咬人,反而要赶走人呢?我都开始怀疑这是土系召唤师召唤出来的毒蝙蝠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这位土系召唤师也太厉害了点吧…… “呛啷”一声,我抽出佩剑,向那一群朝我扑来的蝙蝠们扑了过去……不管你们想干什么,凡是阻挡我的,我绝对不会留情的……我粗略的估计了一下,眼前将近一个操场的、满满的蝙蝠大概有一万多只…… 破尘式!…… 一瞬间,我的剑便抖出了无数道剑气,那群蝙蝠却似乎非常有灵性的四散逃避……可惜,这一招我练的很熟,顷刻间便有无数的蝙蝠纷纷落地,很快,我就开辟出了一条大道,冲出了蝙蝠群,飞快的朝吞龙跃去…… 来到吞龙附近,我就被那铺天盖地的蝙蝠群给震惊了……天哪,从来没看到过这么多的蝙蝠……从地面到四十米的高空,吞龙会场上方到距离入口处外三百多米的一个大圆内,几乎都被这帮家伙们给密密麻麻的占满了,这应该是一个直径将近两公里多的一个大圆啊!而且四周还不断的飞来蝙蝠们加入进去…… 无数的蝙蝠完全的挡住了我的视线,让我根本就看不清楚吞龙会场的入口处在哪里,也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天哪,它们要袭击吞龙会场?我高高的跃了起来,挥剑打晕了一片朝我飞来的蝙蝠,仔细的从上方向下观察,却更加惊异的发现,圆的正中心,吞龙会场正上方的操场上,却一只蝙蝠都没有……难道它们根本就知道那里非常的危险么?! 蝙蝠们不断的振翅飞翔着,却似乎有着某种严密的规律,让它们总是保持着以一小群为单位,相互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围绕着一个奇特的轨道飞翔着。而且有无数个这样的小群体,在整个立体的环形空间内互相交叉飞行,却绝对不会碰撞在一起,将整个空间挤的密不透风…… 落到了地上,我急速的冲了过去……*的更近了,就听到了那无数刺耳的嘶叫声,无数呼呼的翅膀煽动声,嘈杂无比,而且还混杂在一起变成了一种让人感到头晕目眩的巨大声响……天哪,难道这种特定的飞行频率能让人脑内的液体产生共振么?!而且效果如此的明显,连我功运全脑都开始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了…… 我晃了晃脑袋,奇怪啊,如果说要让人昏睡的话,根本就不用蝙蝠,用电系的昏睡术不就行了么?不过电系的昏睡术似乎对付像我这样的人是毫无用处的……而这种蝙蝠却似乎能让高手们也昏昏欲睡……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它们的目标就是——蓝徽龙骑将!它们为什么要袭击蓝徽龙骑将?! 我暗自捏了把冷汗,深深的吸了口气,鼓荡起全身的真气,大喊一声,执着剑就朝着那个无比巨大的黑色圆环外围冲了过去…… 破尘式再度出手,可是我打落了的小小的缺口却立刻被周围无数的小群体给补上,立刻又恢复了完整……我不停的使劲挥舞着手中的剑,一刻也不间断的抖出无数的剑气,越来越多的蝙蝠纷纷的掉落到了地上,每秒钟都有数以万计的蝙蝠被我打晕或者打死,哗啦啦的掉落下来……短短的半分钟内,我面前的蝙蝠就高高的堆积起来,成了一个长十余米,不知道多宽,高二十余米的蝙蝠堆……我换了个地方,继续用着破尘式,无数的蝙蝠却仿佛对我的攻击充耳不闻,只是自顾自飞行着,然后就纷纷被我打落了下来…… 怪不得刚才那群蝙蝠要驱赶人群,原来是为了保护这些蝙蝠啊……看来它们在组成一个奇特的魔法阵,要使吞龙里面所有的人都昏睡过去……而且它们好像对外界的行动和声音完全没有反应,被我这样拼命的打,居然连一只都没有向我扑过来,更别说逃跑了…… 突然背后传来一股破空之声,似乎有什么事物正朝着我急速飞来,还发出“噼噼啪啪”的轻微爆裂声。我急速向左闪避,回身一剑,却看到一个人的头颅般大小的火球冒着奇异的电劲,猛地一个转身,居然紧紧的追了上来…… 一个声音紧接着便传进了我的耳朵里:“小子,活腻了!居然敢杀我的蝙蝠!……” 我急速的逃窜着,躲避着飞速跟来的火球,扭头看向声音的来处……却是一个脑袋秃了一半的老头子,尖嘴猴腮,耳朵也尖尖的,干瘦的身体上覆盖着一件宽大的黑袍……他左手正拿着一块拳头大小的蓝色晶石,晶石上不时还冒出奇异的闪光,右手则拿着一把淡金色的细纹长剑…… 原来是他在操控这些蝙蝠啊……我立刻明白了过来。看这个火球似乎用上了电系的跟踪术,根据静电场的相互吸引,让它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改变方向跟踪敌人……呵呵,师父说过,远程跟踪攻击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电系的跟踪术,一种是更加高段的纯意念跟踪术。第一种跟踪术对付一般的人相当好用,可惜……碰到我这种行家,简直就是白扯…… 我随手也晃出两个电球,一正一负,飞快的朝蝙蝠群中飞去,不管那个火球带的是什么静电,都会被更加强大的静电荷吸引过去…… 果然,火球立刻放弃了对我的追踪,追在那两个电球后面就飞进了蝙蝠群中,我扭头看向那个老头,只见他手忙脚乱的挥舞着左手的晶石,似乎是想让蝙蝠们改变方向……可惜,蝙蝠实在是太多了,“轰”的一声,火球就在蝙蝠群中炸了开来,就看到我眼前的圆环外壁突然就鼓了一下,无数的蝙蝠便从墙壁的各个缝隙中弹了出来,纷纷的落到了地面上……哇,一次就干掉了那么多啊!哈哈!…… 看来那块晶石就是控制这帮蝙蝠用的,那么只要打碎它,或者夺过来,蝙蝠们看来就会……就会我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不管了!我立刻朝着那个老头子就扑了过去,一道剑气对着他就猛地刺了过去…… “小子,看来你真的是活腻了……”那老头猛地一挥剑,在空中直直的朝我空劈了一剑,瞬间便飞出了三个大火球,从上中下三个方位朝我飞了过来。 我一抖手中的剑,破火式已然出手。剑猛地从下往上劈去,随着真气剧烈的变化,在扫过火球的一瞬间,那强烈的火焰便被我剑给吸干了……仿佛我只是轻轻的挥了一下剑,便像变魔术一般,将三个火球给变没了…… 不过我也不太好受,刚才破尘式用的有点猛了,再加上中午和雪城日打的时候右手曾经被打麻了好几次,现在突然又剧烈的放出真气,让我的整个右臂都有种酸软无力的感觉…… 不行,必须快点干掉他!不然我体力不支了……谁知道过一会儿蝙蝠们失去了控制会发生什么事情啊,万一这么一大群的朝我扑过来,我要是没有体力自保,岂不是立刻就被它们给活埋了?! 想也不想,手中的剑微微一晃,数道无声剑气立刻朝他飞去,我则立刻高高跃起,运转体内的真气,等待他闪身躲避的时候,立刻急速下刺! 他先是对我突然跃起感到微微的奇怪,接着突然脸色大变,一个懒驴打滚向一旁滚了出去……我看准方位,调转真气,立刻跟上,身体就像离弦的箭一般猛地朝他扑去,手中的剑直刺他的心窝…… 突然只见他猛地抛掉右手的剑,对着我就张开了五指……我立刻觉得眼前的视野开始摇晃起来,似乎整个空间都在扭曲变形,他的身体也在弯曲拉长……我猛地惊醒,想不到他居然是冰、火系的混用高手! 师父说过……来不及了,等我刺中他了再向你们解释吧! 我大喝一声,左手一拳全力击出,凶猛的破魔真气顺着手臂狂涌而出,瞬间便形成了一股飓风朝他吹去……弯曲的空间立刻恢复正常,而他的脸色也立刻变的苍白无比……我一剑直直的刺向他的胸口,却在顷刻间,他就消失了……那种原本十拿九稳却突然失去目标的感觉,就仿佛在黑暗中上楼梯,以为前面还有一级台阶,抬起脚来却踩了个空,惊骇中一脚跺在了结实的水泥地上,全力出手的我此刻就因算错了力道而难过的仿佛五脏六腑都被震的移了位一般,只觉得一股腥甜直冲嗓门……我张开口,“哇”的吐出了一口鲜血。 抖了抖剑尖,上面流下了些微的血滴,看来我还是刺中了他,可惜,让他给跑了…… (各位观众,哎……我没刺中啊,怎么办?我看还是不解释了吧……) 看来他是利用土遁术暂时躲开了我的攻击,可是他一定没有跑远,而且很快就会再次出现……他会出现在哪里呢? 我紧皱着眉,将全身的感官都汇聚了起来,缩小到了附近几十米的范围内。蝙蝠们巨大的嘈杂声立刻便小了下去,而附近一草一木(哦,错了,附近没有草木)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耳目……突然听到左后方的地下似乎有衣服摩擦而产生的轻微的声音,我毫不犹豫,猛地转身,就朝那里扑了过去…… 就在这里了!我反手拿剑,高高举起,猛地下刺!突然,我紧盯的地面“砰”的一声炸了开来,一团火球向我迎面扑来……我猛地扭身避过,手却歪了歪,剑斜斜的刺了下去…… “哇……”一声气闷的惨呼,从地下传来……我此刻连把剑拔出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刚才那一拳因为太过紧张,差点就用光了我全身的真气……此刻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从十几米远处的地下冒上来,右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左肩,恶狠狠的盯着我。 他的胸口也在冒着血,不过比起他的左肩来,就算不上什么大伤了……而且我相当的惊讶,他钻到土里再钻出来,除了袍子下摆稍稍的有一点土外,上半身居然还是干干净净的,只是沾上了一点点血迹。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着我。我则立刻装出拼命拔剑的样子,想要吓唬他……我实在是没力气了,老大,你快点滚吧……他也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突然抬头对着天空吹了声口哨,接着又恶狠狠的盯着我,冷冷的说:“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努力压下胸中急速蹿动的真气,用着平稳的口气对他说:“妈的,该我问你才对,老头,你叫什么!”边说还边去拔剑。 “呵呵,我想你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找得到我的,不过你给我记住,我绝对不会饶了你的……”他说着,突然抬起头来。 我突然也听到了空中传来了巨大的翅膀煽动声,一只五米多长的翼龙突然便出现在了我们的上方,盘旋了一下,看准了方位落了下来,猛力的扇着翅膀停在那老头的面前,扇的那老头都快被吹飞了,接着那只翼龙张开巨大的翅膀挡在他的面前,冷冷的打量着我,仿佛要扑过来一般。 那老头吃力的爬上了翼龙的背,再次对我说了声:“小子!下次就等着喂我的蝙蝠吧!哈哈……”接着又吹了声口哨,那翼龙便扇着翅膀猛地一跃,腾空而起…… 我朝他比出阿加力的经典手势,看着他仓皇的飞走,突然想起他吹口哨的声音,于是也学着他吹了声口哨…… 哈哈哈哈!果不出我所料,那飞龙好奇的转过头来,接着便朝我飞来了!就看到那个老头急的在龙背上破口大骂,接着又吹了好几声口哨,那飞龙才缓缓的不情不愿的转过身去飞走了…… 我又扭回头去,看向身后的那个由无数的蝙蝠组成的巨大黑色圆柱……蝙蝠们仿佛突然就失去了控制一般,渐渐的都脱离了自己的轨道,像一个黑色的巨大线柱,突然便被抽出了无数的细丝般,纷纷成群开始飞上高空,接着便四散飞开,却又朝着老头飞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半分钟后,当最后几只蝙蝠都撤走了后,我才听到了自己紧张的心跳声……天哪,要是朝我飞过来了,我看我今天就真的完了…… 不过现在也挺糟糕的,看来今天我这把剑算是拔不出来了……我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胸口,只觉得胸中一阵憋闷,恶心的感觉只冲喉头,“哇”的一声又吐出了口血来。妈的,刚才用力过猛,收劲的时候却又错不及防,结果却反震回来,伤了自己…… 突然眼前一亮,哈哈!前面不远处,那个老头子的剑!嘻嘻,仔细算一算,我今天好像还赚到了…… 捡起了老头子的剑,插入剑鞘,大小刚刚合适……我运起微弱的真气,强按下胸前的憋闷,摘下了额上的布条,带上了面具,缓缓的朝刚刚从蝙蝠群离露了出来的吞龙会场入口走了过去…… 阿冰!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第二十四章 带上了面具,拍干净身上的尘土,我慢慢的走到会场的入口,这才惊讶的发现入口处竟然被密密麻麻的电网给覆盖住了。难道是那些蓝徽龙骑将们怕蝙蝠冲进去而设置的禁制? 我无力的苦笑了一下,以现在我的力量,随便的去碰那玩意儿估计能被它给电死,于是我就地坐了下来,冲着里面大喊:“有人么?!有人么!” 真倒霉,刚才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搞的自己现在五痨七伤的。我捂着阵痛的胸腑,一想到里面的人居然在那里舒舒服服的大睡不醒,就感到一种极度的不平衡,于是开始大声的咒骂起来:“人都死了啊?!快点给我开门!” 看来里面的人真的全都睡着了,不然为什么我叫的嗓子都快干了,却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我不禁渐渐焦急起来,阿冰现在如何了?他可没有那么强的魔法抵抗能力,谁知道这群蝙蝠是催眠的还是让人发疯自杀的啊。 万一……呸呸呸! 我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大概就是等待了。 “冷羽?你看到蝙蝠群了么?”一个娇腻动人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我一扭头,便看到了雪城月那焦急的神情。哎,就算是焦急的表情,也如此的让人怦然心动啊。 “看到了,不过又都飞走了……”我无力的点点头,冲着她招了招手。 雪城月伸长了脖子四处巡望,似乎在找着什么人,微微的叹了口气后,便走了过来,好奇的看了看那密密麻麻的电网,皱着眉头问我:“这是怎么回事?里面的人呢?” 我苦笑了一下,无奈的耸了耸肩:“呵呵,你去问他们吧,我叫了半天了,都没人来把这破玩艺给拆了……” 雪城月盯着电网仔细的瞧了半天,才露出了和我一样无奈的表情说:“看来必须得等里面的人来开了,这种高密集度的电网大概只有蓝徽龙骑将才能够将它砍破。” 我看着她不停扭动脖子左顾右盼的样子,便明知故问道:“你下午到哪里去了?我和阿冰找你找了半天啊。” 雪城月被我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住了,呆了一呆,脸上微微的飞上了一抹淡红,却若无其事的眨了眨可爱的眼睛,岔开了话题:“啊,校长一定能够打开它的,我去叫校长,你和我一起去吧……” “……不用两个人去吧,我这几天连着通宵,现在感觉好困,你自己去吧……”我做势打了个哈欠,肚子里却暗暗好笑。 “你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懒虫呢……算了,我自己去吧,你这几天也真是够辛苦的了呢,哼,大少爷!”说完,雪城月无奈的白了我一眼,便转身朝远处跑去。 看着她娉婷的身影消失在远处,我才松了口气,刚想强压下胸口翻腾到几欲作呕的血气,却顿时便感到一阵头晕眼花,眼前金星乱冒。看来我的伤还真不是一般的重啊…… 等雪城月叫来校长和几名老教授的时候,太阳都已经下山了,我也已经勉强镇压住了刚才差点崩溃的伤势。 赫迪亚校长对这件事情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惊讶,除了紧皱着眉诧异的看了我一眼外,在破解电网的时候没有问过我一个问题。 我看着他忙碌的连那雪白的胡子上都沾满了汗水,暗自摇了摇头想:这件事情闹得这么大,估计校长有再大的*山也无法向那些盟会组织交待啊…… “校长,这件事情你看会是谁干的呢?”雪城月一边给正忙碌着的校长擦汗,一边小声的问着。 “看样子似乎不是一般的土系魔法师,因为普通的土系魔法师虽然能够控制大规模的蝙蝠,却无法控制它们不攻击人。这应该是蝠魔特尔迪卡干的好事吧。”赫迪亚校长将触摸着电网的手缩了回来,沉吟道,“但是他好像已经退隐了很久,而且他似乎也没有理由来攻击这里……” 我虽然搞不懂蝠魔特尔迪卡是谁,不过也能大概的了解到情况的确如校长所说,应该不是一般的土系魔法师干的。那个瘦老头子居然能够让蝙蝠组成魔法阵势,光想想就已经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了…… “但是如果是他来了的话,恐怕不会这么轻易就收手。刚才我们也被大群的蝙蝠困在了房间内无法脱困,可那群蝙蝠突然之间却急匆匆的掉头飞走了,似乎控制它们的主人受伤逃跑了似的。如果蝠魔特尔迪卡亲自来了,除了我,这里恐怕还没人能够和他相抗衡的。” “那会是谁呢?”我忍不住好奇的问了出来。 赫迪亚校长看了看我,似乎别有意味的笑了笑说:“我想应该是他的徒弟阿郎基特,那个家伙自从他师父退隐后,好像又投*了圣龙联盟。如果是他的话,碰上了上次杀了我的龙的那个家伙,大概就会如此匆忙的逃掉了……” 我吓得心脏几乎要从口里跳出来,连忙尴尬的掩饰着:“哦,是么?呵呵……” 校长不再说话,脸上的表情凝重了起来,双手在虚空中慢慢的做了几个玄妙无方的手势,仿佛在捧着一个装满了水的海碗,但随着他手指如轮般的轻舞,在凝重中却又透露出曼妙的灵动,并且渐渐的停在空中微微抖动,并隐隐冒着蓝光,正当我还在想他下一个手势会如何变化时,校长突然之间双手合并成锥,狠狠的朝电网中央刺了过去。 我惊恐的几乎要大叫了出来,因为这种高密度的能量电网如果受到太过于猛烈的冲击,就会发生威力惊人的大爆炸!而没有一根柱子支撑的地下会场说不定就会因此倒塌! 可令我分外惊奇的是,爆炸并没有如期而至,电网却在突然间消失掉了…… “当你的双手也发出和它们类似的频率时,它们就会把你当成它们的同类了……”赫迪亚校长冲着我眨了眨眼睛,狡黠的笑了笑。 我这才发现我的手居然在捂着我那差点惊叫出来的嘴巴,于是再次尴尬的笑了笑问:“那……怎么令它们消失呢?” “呵呵,笨蛋,正负电荷互相中和啊!”校长无奈的摇着头看了看我,接着便走进了会场。 “哈!小笨蛋,还坐在这里干什么啊,进来帮我们找人吧。”雪城月笑嘻嘻的嘲笑着我,却伸出一只手来,让我拉住她。 握着雪城月那柔滑脂嫩的小手,我借力站了起来,却突然眼前一黑,差点又坐了下去。 “你啊你啊……”雪城月扶着我的胳膊支撑住我,接着便又白了我一眼道,“今天好好睡个觉吧,不然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曾经虐待过你呢……” 会场里面的情况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糕。很多人横七竖八的倒在走廊中间,都在甜蜜的熟睡着,并没有什么过于惊恐的表情,而蓝徽龙骑将们则分别都盘坐在会场的入口,当然,也都毫不例外的睡着了。雪城月从熟睡的雪城日身旁走过时,还特地将他的头塞到椅子下面,一边塞还一边小声嘟囔着:“哼,坏哥哥,敢不要我了,今天终于轮到我报仇了!” 当我找到阿冰的时候,这个家伙正趴在茶几上做着美梦,而他对面的晶石屏幕还在播放着冰克教授上课的实况录像…… “哎……一个趴在里面呼呼大睡,一个坐在外面有气无力,你们两个还真是从同一个寝室里面出来的懒虫呢,却让我一人辛苦奔波,真是让人思之不觉泪两行啊……”雪城月不胜唏嘘的说着,还故作伤心的抹着眼泪。 我白了她一眼,伸手摇着阿冰的肩膀:“阿冰?醒醒……” “嗯……”好半天,阿冰才渐渐的醒了过来,可爱的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看着我们两个说:“几点了……我怎么睡着了啊……” 说完,他低头寻找着自己的通讯器问:“难道那帮好色的老头们又有什么特殊要求了么?……” 听到如此不象是出自阿冰口中的话语,我张大了嘴,扭过头去,却发现雪城月正瞪圆了眼睛,同样惊讶的看着我…… 星期一如约而至,我的伤势也飞快的愈合了,正当我准备再次全身心投入到小费事业中去时,元老会议却出人意料的被迫中止了。那帮老头子临走前纷纷给雪城月和阿冰留下了自己的联络方式,一再的嘱咐说只要毕业就可以去那里工作,而且日薪相当的丰厚。阿冰倒是很小心的保存了起来,雪城月却连看都没看,转身就将那些名片丢进了垃圾箱。 “垃圾……”雪城月扔完后,还心有不甘的使劲用手巾擦着自己的手,小声的咒骂着那帮远去的老色狼。 梅凯尔总统领发表宣言说,这次恐怖活动的目的,就是要阻止元老会议的正常进行,来达到某些盟会的非法目的。为了保护元老会各成员的安全,保证元老会议的公正性和权威性,将先对此事进行彻底的追查,并且宣布一个月后会再次召开元老会议。 紧接着梅凯尔就对圣龙联盟发表了正式的制裁宣言,并扬言虽然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证实此事和他们有关,但是也将根据已经投票得出的结果对其进行必要的经济制裁。 “……我将通过一切有效的手段,来进行对圣龙联盟的制裁行动!再次声明,这不是警告……” 记得当圣龙联盟的代表们走出会场的时候,大部分人的脸上都是一种近乎呆滞的表情,而那个首席代表却带着一脸神秘的讥笑,毫不在意的将目光从我们服务员的脸上扫过,接着便摇着头嘲讽的小声嘀咕了一句:“哼,一群白痴……” “哎,圣龙联盟简直是一帮傻瓜,这个时候来攻击会场,不是明摆着告诉大家就是他们干的么?”雪城月面无表情的吃着午餐,用手撑着下巴无聊的看着四周稀疏的人群,“害的人家连挣零花钱的机会都没有了。” “阿月,我听很多人说,这次只是圣龙联盟的一次示威行动,好像是要告诉各个盟会组织他们连龙骑将都不放在眼里,而且听说不少小的盟会组织都开始纷纷动摇了,准备中立自保。”阿冰皱着眉头,神情中透露出一种奇怪的担心,更显出一种楚楚可怜的动人模样。 “阿冰啊,这种事情我们也管不了,你那么担心干什么啊,这应该是那些大人们操心的事情吧。”我放下餐具,用餐巾抹了抹嘴,“不过让我伤心的是以后吃不到这么好吃的免费午餐了,哎……” “除了吃,你还会干什么?!”雪城月白了我一眼,“连小费都要阿冰帮你挣,简直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窝囊废!” 我嘿嘿的干笑了几声,心虚的偷偷瞄向阿冰,却见阿冰似乎全没听到我们的对话,兀自愣愣的看着盘子里面的菜肴发呆。 “你们慢慢吃,我去拿点白色的芙兰迪斯香槟来,反正最后一天了,不赚点回来岂不是太亏了?!”雪城月站了起来,冲着我们狡黠的眨了眨眼睛,接着妩媚的让黑亮似水般的长发从前额流淌下来,将自己那如芙蓉般绝丽清秀的脸遮住了一小半,粉嫩脂莹的唇微微向下画出一个优美的弧度,一双晶莹黑亮的大眼睛微微的急速眨了两下,那长长的可爱的黑睫毛便似两把小刷子般刷啊刷的让人不由得摒住了呼吸,突然之间便让人发现她似乎更添了一种无比性感的神秘风韵。 看着近在眼前的雪城月,突然便似乎感到一股温暖的气息自她身上向我吹了过来,那种遍体如酥、如沐春风的感觉,让我眼前一亮的同时,却也感到了一阵心慌意乱,呼吸急促……如此风情万种的雪城月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却不知道她到底想如何去拿那个价比黄金的芙兰迪斯白香槟。 “好像服务人员无法拿到红酒以外的高档酒啊,你准备怎么拿?”我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激烈的心跳,好奇的问了出来。 “嘿嘿,你等一下就会知道的了!”雪城月用无比媚惑的眼神瞄了我一眼,嘻嘻的笑着低头整了整顺滑的裙摆,便朝着酒柜袅娜如烟的缓缓走去。 当我看到调酒师那色授魂予的表情时,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师父常常跟我提起的“美人计”啊! “阿羽,这世界上还有一种无比犀利的武器,比钱、军队都更加有效,你知道是什么东西么?” “不知道……啊!难道是阿呆放的屁?上次他的屁把师父你都差点熏晕了呢……” “……小混蛋,你给我正经点好不好,我说的是美女啊。你还小,还不了解这些,不过等你以后长大了就会明白,这个东西到底有多大的威力了,那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轻则让一个人堕落入万劫不复之地,重则让一个社会组织彻底的被颠覆掉……” 此刻,我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美人计的威力了……虽然只是一瓶酒,但是从那个调酒师痴呆的表情中,我怀疑即使现在雪城月要他自己给自己一刀,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的。 不一会儿,雪城月便巧笑嫣然的拎着一瓶白香槟娉婷的走了回来,笑嘻嘻的说:“美女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耶!”说完还对着我和阿冰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先给我们最勤劳的服务员阿冰来一杯!……”雪城月背过左手,学着服务员倒酒的姿势,给阿冰面前的水晶杯里面满满的倒上了一杯透明晶莹的香槟酒。 “阿月,你知道的!……”阿冰慌张的抬起头来,埋怨似的瞪了雪城月一眼,“我不会……” “阿冰,你不喝可就是浪费了啊,这酒价比黄金哦!”雪城月不容置疑的将酒杯塞到了阿冰的手中,接着便突然笑着低下头去,在阿冰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话。 却看到阿冰听着听着,先是呆呆的盯着眼前的酒杯,却突然之间脸上的表情变得好奇怪,惊讶中仿佛还带着一种甜甜的羞涩,嘴角微微的扬起,似害羞的小女孩般立刻低下了双眼…… “呵呵,怎么样?你要是不喝的话,就是不给我面子了哦!”雪城月先是神秘的看了我一眼,接着便抬起头来,噘着嘴撒娇般的对阿冰说着。 阿冰状似无奈般的举起了酒杯,还可怜兮兮的问了一句:“真的必须喝完啊……” “哼哼,快喝了!”雪城月恶狠狠的瞪了阿冰一眼,直到看着阿冰小口小口的全喝完了,才高兴的点点头说:“真乖,这才不枉我牺牲了一次色相嘛。” 我相当好奇雪城月刚才到底对阿冰说了什么,不过看着他们俩如此亲热的举动,不禁让我感到一阵难言的尴尬。雪城月前天和我在操场上的拥抱时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至今还让我记忆犹新,我却愈发的难以理解雪城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她究竟喜欢谁呢?阿冰?还是另外一个我? 说实话,我并不希望雪城月会喜欢另外一个我,而是现在这个我。摘下面具的我,满脑子里都有一种对杀戮的渴望。每当面对一个强劲对手的时候,我的心里都有一股莫名的激动,浑身都处于极端的紧张中,虽然有时候无法抑制的伴随着一种深深的恐惧,但是当我顺利的打败他或者成功逃脱时,却都会随之产生一股巨大的更加难以压抑的兴奋之情,那种几乎要冲破心脏般的欢喜,实在是让我无法自拔。我很害怕,一旦我彻底的脱离了面具,会不会成为一个师父口中最为不屑的修罗——那种为了追求武道的至境而纷纷走向极端的疯子…… 而戴着面具的我,虽然被诸多因素牢牢地制约着,但是却活的轻松自在,没有太多的烦恼,即使有时候会遭人白眼,甚至遭受莫名的辱骂,但是这个面具却似乎能让我很平静的面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不知道是不是我太多心了,总觉得每当我受到强烈的刺激时,都有一种神秘的无法触摸的力量,源源不断的从面具上流淌到了我的体内,安抚着我那颗激动而又不平静的心灵。 但是话又说回来,雪城月是不会喜欢上现在的我的。在她眼里,这个我,如此的懦弱怕事,还很好逸恶劳……哎,一想起来就分外的伤心,还是不想的好。再说阿冰是那么的配她,我又何必再做什么奢望呢? 算了,以后再也不去用另外一个身份和雪城月见面了,让她专心致志的和阿冰在一起好了……话虽然说的漂亮,但是我还是很不甘心,一想到如此漂亮可人的雪城月被人搂在怀里,而那个人却不是我的时候,我就……呜…… 正当我在心内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时,一杯香醇的香槟却意外的递到了我的面前,接着就听到了雪城月娇嗔的声音:“你这个家伙!没看到别人给你倒酒么?一天到晚除了吃喝睡就是发呆,你到底是吃什么东西长大的啊……” 我呐呐的接过酒杯,心虚的抬头看了看刚才引起我心中激烈斗争的祸根一眼,尴尬的笑着说:“谢谢……” “我今天可是很高兴哦,要是能给我一口气喝干净的话,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我诧异的看着雪城月那不知道是认真还是开玩笑的脸,惊讶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我我我……真的要一口喝完么?这这这……这么贵的酒……”没搞错吧,我就连喝红酒都只能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如此一口喝完一杯,是不是太……浪费了?! 雪城月俯下身来,瞪视着我,仿佛在看着一个不听话的坏小孩,紧接着,她那动人的脸庞便在我眼前不断的放大起来,直到我几乎能感觉到她口中芬芳湿暖的气息,而我则紧张的心脏都要从嘴里蹦出来时,耳边却突然听到她轻轻的说:“看清楚了,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哦,你要是不给我喝干净,我就把你对阿冰有那种不正当的念头的事情告诉阿冰哦!” “我哪有!”我立刻激动的大声反驳了出来,在看到阿冰惊讶的看向我时,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尴尬的冲着阿冰傻笑了几声。 忽然感到雪城月的嘴几乎贴到了我的耳朵上,一股湿热的气息仿佛带着电流般立刻侵袭了我那敏感的耳朵,我只觉得一阵酥麻难当的触电感自耳畔辐射向全身,心脏似逃跑般的狂奔起来,浑身那种无法反抗的酥软之感,让我连举杯子的力气都差点消失掉了…… “哼哼,每次阿冰去伺候那帮老头子时,你为什么总是好像要杀人似的站在门外,难道你是想入室抢劫么?乖乖的喝了它,我就当什么都没看见了……” 终于,雪城月抬起了头来,长长的发丝痒痒的滑着我的脸颊,耳畔的电流也随之消失,我才得以放松般的长长吐了口气,在她似笑非笑的注视下心不甘情不愿的举起杯子,一口气将那杯酒喝了下去。只觉得一缕醇香甘冽的清泉从我口中顺着喉管流淌了下去,微微的酸甜中还带着股淡淡的辛辣,流到喉咙处时却感到那甘列冰冷的清泉突然变得炽热起来,似条细细的火线一般直烧进我的肚腑中。接着便感到自小腹升起了一股奇异的热力,立刻烧遍了我的全身,脸上的温度也无法控制般的开始直线上升,片刻之后,似乎连耳朵都跟着烧起来了…… “嘻嘻,你们知道这种白色的芙兰迪斯香槟为什么如此贵么?因为它不光味道醇美,还有个外号叫做‘入口酥’。无论是谁,只要喝下一杯这种酒,立刻就会感到浑身发热,舌头打结,好像喝醉了般,走路都会东倒西歪的哦……” 我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只觉得浑身如堕入云雾中一般,轻飘飘的竟然感觉不到一丝力量了。朦朦胧胧中看到阿冰仿佛也正醉眼惺忪、双颊通红的看着我一个劲的傻笑。 耳边再次传来了雪城月那如梦幻般的声音:“你们两个也太不济事了,真的一杯酒就倒了啊……”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却突然感到小腹中的真气微微一动,紧接着便开始缓缓的在我体内盘旋起来,浑身的热力随着真气的盘旋,竟又渐渐的消退了下去,再转个两三圈,脑中竟恢复了清醒,身体也再没有那种轻飘飘的感觉了…… “咦?你怎么好像又恢复清醒了?”雪城月看着我惊讶的叫了出来。 我抬头看看她,也迷茫的摇着头,说实话,我也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阿冰就没我这么幸运了,双眼朦胧的趴在桌子上,居然一边摇晃着那个空杯子一边嘴里还嘟囔着:“再给我来一杯嘛,阿月……” 下午三点钟吞龙会场正式关闭,我们是赶着点走出的吞龙会场,扶着东倒西歪的雪城月,还背着个连路都不会走了的阿冰,我们三个人差点就被关在了会场里面。阿迪尔还笑眯眯的问我:“需要帮手么?”当时我立刻就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 送走了雪城月,又背着阿冰回到了寝室,我让迷迷糊糊的他躺在了我的床上。看着躺在床上双颊绯红的阿冰那俊美清秀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甜蜜的笑意,而那一副柔弱纤细的身材和颀长娇嫩的手指也柔美的好像女生的一样,有时候还真难想象他竟会是个男生。难怪我总是害怕他会受到伤害,也许正是因为他这种过于女性化的形象,让我在潜意识中将他当成了值得怜惜的红颜知己了吧……哎呀,我这是在胡扯什么呢?! 刚才雪城月迷迷糊糊中将滚烫的脸颊贴在我脖子上的时候,我清楚的听到她微微散乱急促的鼻息声,加上脖子上传来阵阵火烫的酥麻感,让我的心曾不止一次的狂跳过,而在无意间将差点倒在地上的她扶助的时候……我更是兴奋的差点连鼻血都流出来了……可现在看到睡梦中安静的阿冰,我的心却又意外的平静了下来,如止水般波澜不兴。摸了摸他依然有些发烫的额头,我无奈的笑着叹了口气,轻轻的给他盖上了被子。 刚才雪城月到底对他说了什么?难道也是在威胁他么,或者在向他表白?呜,不想了……可他当时脸上那种如小女儿般娇羞的神态,却在一瞬间让我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心跳…… 他是个男生! 我狠狠给自己脑袋上来了一下后,便轻轻的爬到阿冰的床上,静静的躺了下来…… 脑子……好乱…… 第二十五章 星期二我们就开始正常上课了。阿冰说,一个星期没到教室去,竟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陌生感。 说实话,我也有。当我再次坐在金碧辉煌的教室里,看到人头攒动的热闹场面时,竟然想起了那一大群令人生厌的蝙蝠……不过想归想,我毕竟还没有拔剑的冲动…… “阿冰,你们来的好早啊,害我还在你们楼下苦等了十几分钟呢……”突然,雪城月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 “奇怪,你为什么还来这里上课?”我好奇的看着依旧美丽动人的雪城月,“我已经没危险了啊……” 雪城月一边和那些痴迷的男生们点头打着招呼,一边抱着一个雪白精致的鳄皮书包走到我们跟前,看着我“哼”的一扭头,便当我不存在般的坐在了阿冰的身旁。 我困惑的挠了挠头,不明白我到底哪里惹到她了。 “哇,阿月,你今天的书包好漂亮啊……”阿冰好奇的摸了摸那个漂亮的书包,接着便啧啧的叹道,“哇,雪鳄皮啊,一定好贵吧……” “你喜欢?哈,太好了,阿冰,这是我特地拿来送给你的哦。”雪城月立刻喜滋滋的将书包清空,递给了阿冰。 “啊?给我?……这太贵了吧……”阿冰慌忙的摆着手,不肯去接。 “哼,我送给你的你都不要啊,太伤我的心了……”雪城月噘起鲜红的唇,气鼓鼓的瞪了阿冰一眼。 我拿白眼看着这两个人……难道雪城月又有什么事情得罪了阿冰?趁机讨好他么?还是拿来当定情之物的啊……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我送给阿冰你不高兴么?哼,不高兴也没有你的,谁叫你昨天趁我喝醉了就……”本是瞪着眼发脾气的雪城月,说到这里却突然说不下去了,脸上闪过一丝几乎微不可察的羞红,立刻岔开了话题,“阿冰啊,你不收我真的不高兴了哦!” 我尴尬的看了看四周,在无数道能将我置于死地的狠毒目光中心虚的低下头去……不错,昨天我趁雪城月喝醉了,不仅搂过她的腰,还“很不小心”的碰过她那娇嫩的酥胸,至今那种满手滑软脂腻、圆挺丰腴的触觉,还让我情不自禁的脸热心跳……虽然说上次曾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过,感受过她那温香软玉的窈窕娇躯,却还没胆大到直接用手去抚摸的地步…… 没想到竟然被她发现了!难道是我的技巧不够熟练么? 我混乱的思考着,在接触到阿冰质疑的目光后,便紧张的干咳了两声,拿起教科书故作认真的看了起来。 没过多久,教室里渐渐安静了下来,原来是冰克教授来了。 虽说隔了一个星期没有听课,冰克教授的课我却更加的能够深刻明了。关于各种魔法之间的密切联系,竟然仅被他略微一提便恍然大悟。 冰克教授对于魔法真正的用途,说得倒也明白通透:“……魔法重实效,并不只是一味的追求那种华丽的视觉和强大的破坏力,也不是用来像别人夸耀你的实力的。作为一个魔法的使用者,要知道自己的魔法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七百年前,名画家罗卡·斯特就是一位了不起的魔法师,通晓土系、风系和冰系三种魔法,而他的作品中就有土的凝重朴实,风的无拘无束,冰的清澈通透。对于每个人来说,魔法的用途都是不一样的,你如果想当一位政治家,你可以学习电系中的感知魔法,让它来向你传达人们心中的向往。如果你只想当一个饭店的经营者,你完全可以不去学习那种玄妙高深的魔法,只要知道怎么挣钱就行了。要知道,高深的魔法对于一般的人并没有太大的用处,因为修炼过程中的艰难让人很难领悟其中的真妙,而且高深的魔法往往只是想让人们能够通过修炼,来达到人思想上的一种境界,让人的体质得到一种改善……” 听到这些话,大部分人都微微的点头,但是也有蹙眉摇头的。一个男生突然站了起来。 “教授!我想您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在现今的这个社会,大部分的民众都只是为了生活的安定罢了,那么对于他们来说,是不是只用学习很低级的魔法就行了?就拿我们来说吧,我们中间大部分人也只是想要得到一个更加舒适的生活,而且很多人以后恐怕根本就不用去辛苦的挣钱,这样看来,那些所谓的什么高深的魔法对我们来说也不过是战争年代才不得不学习的东西罢了,在这个和平的年代中,并没有什么实质的意义啊……那要是按照您的意思,我们是不是可以不用考试,反正学到的东西也没用啊……” 众人均低低的笑了出来,还有不少人笑嘻嘻的点头附和,一副看戏的表情。 “教授,让我来回答他吧……”出乎我意料之外的,阿冰竟然站了起来,“这位同学,我想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虽然都不尽相同,但是却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要让自己知道的东西比别人更多。用一个很简单的道理来说,就是这个世界充满了激烈的竞争,你如果不了解的比别人更多一些,以后就算继承了上亿的家产,恐怕也会因为自己对于实际情况所反映的根本的一知半解而行差踏错,导致倾家荡产。来到赫氏并不是因为我们已经有了自己的目标,到底是想当饭店的老板,还是当一位所谓的政治家,或者盟会的高级干部。我们来到赫氏,是来寻找方向的。在找到自己真正的方向之前,我们应该尽我们的所能来了解我们的这个世界,来掌握我们能够掌握的东西。当然,如果你已经立志这一辈子都碌碌无为,只想快乐的活下去的话,那你进赫氏来干什么呢?” 在众人的一片嘘声中,那个男生无所谓的撇了撇嘴小声说:“既然有人那么喜欢考试,哈,那当我没说好了,哼,一个穷鬼,得意什么……”说完便翻着白眼坐了下去。我抬头看了看阿冰,显然他也听到了,却只是微微的皱了皱眉,并没有再反驳。 冰克教授冲着阿冰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去,接着便突然说:“冷羽,你没有什么看法么?……” 我被他叫的措不及防,完全乱了方寸,站了起来,却支支吾吾的半天没说出话来。却听到雪城月小声的嘻嘻哈哈着,得意的对着阿冰嘀咕:“正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古人诚不欺我,呵呵……” “我看你总是若有所思的样子,还以为你有了什么别的看法,难道你只是完全的赞同我们的意见而没有自己的看法么?” 我立刻感到脸烧了起来,尴尬的咳嗽两声说:“呃……教授,我的确有些不同的意见,只是不知道对不对罢了……” “那你就说说看吧,有些东西憋在心里面会很难受的。”冰克教授微笑着,抱着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看着我。 说实话,我根本就没什么别的看法,看来只能将师父告诉过我的东西拿出来胡扯一番了…… “我觉得魔法之所以能够在现在这个社会成为人们必须学习的东西,就是因为它和我们人类的关系相当的密切。在人类社会的发展历史当中,能够成为主流学科的东西,一定就是和人类的生活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的。远古的人追求某些虚无飘渺的人格文化,并且将它当作主流学科,是因为他们那个时候要求的,就是一个安定的生活,而在他们的心中,只有统治者能够给他们带来安定的生活,但是怎样才能让统治者给他们一个太平的天下?当然只有让统治者明白了一个统治者应该明白的道理,让人民知道自己的本分,这样才能给整个社会带来和平和安定了。而在两万多年前,人们当时的文化主流已经开始朝着物质运动规律的方向发展,在当时的人眼里,生产力就是第一位的,而忽略了人性和物质规律的关系,一味的去把握物质运动的规律真相,借此来丰富物质文明,享受高质量的生活,而把人格文化放到了次要的位置,使得当时的精神文化极端低俗,各种各样的心理疾病纷纷产生,超过以往的大量爆发的战争和各种极端的变态人格就是那种情况下的产物。因为控制社会的不是神,而是人,而当人失去了必要的素质而变得混乱时,社会也就会开始混乱不堪。那么现在呢?魔法已经成为了和人的生活密切相关的东西了,这是追求物质运动变化规律的另一个方面的表现,而且它的优越性也是显而易见的。但是我们也不能忽略魔法之外的东西……” “冷羽同学说的很好,但是很抱歉无法让你说完,因为毕竟我还有很多东西没讲到,而课就快要结束了,不过如果你很想和我探讨的话,下课可以到我的办公室来。”冰克教授打断了我那不知所云的长篇大论,冲着我顽皮的眨了眨眼睛,便转过身去开始在写字板上书写起来。 我尴尬的看了看四周,却发现很多人都在私下的交谈着,似乎根本没听我说了什么,于是暗暗松了口气,坐了下来。 “羽,你说的很好哦,呵呵”,阿冰笑嘻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刚要接下去说,却被雪城月拉的转过了头去。 “阿冰,那个家伙扯的东西都是大空话,好什么。你刚刚才答应我说今天不理他的,却又马上去跟他说话,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好歹人家也是你的女朋友啊……” 我无力的叹了口气,不禁悲从中来。看来昨天一时的心猿意马,让雪城月开始彻底的讨厌我了…… 下了课,我正收拾着书包想走,却被冰克教授叫住了。 “冷羽,你跟我到办公室去一趟,我想和你讨论一下关于你上课的时候谈到的问题。”冰克教授笑嘻嘻的看着雪城月,如果他没有叫到我的名字,我还以为他在和雪城月说话呢。 “讨论?……”我茫然的看着冰克教授,却发现后者根本就不看我。 “教授,请好好的‘指导’他吧,最好一直指导到晚上去。”雪城月冲着我做了个鬼脸,郑重的对冰克教授说。 “那,好啊,只要让阿冰帮他请假了,顺便你再请我一顿,我就帮你教导他一天……” “就这么说定了!教授再见!”说完,雪城月就把阿冰拽出了教室。 “羽!记得下节课是能源物理!在十三号楼的……”阿冰还没说完,人就已经被雪城月拉的没影了…… “跟我来我的办公室吧。”冰克教授脸上的笑容突然间消失了,很严肃的对我说:“我对你谈论到的东西,说实话,真的很感兴趣……” “教授,我下节课从来没上过,您总不能让我连能源物理老师的脸都看不到,就逃了吧……”我苦着脸看着走在前面的教授。 “放心,我已经跟他帮你请假了……”冰克教授拉开办公室的门,我疑惑的看着他,走进了办公室。他什么时候给我请的假?阿冰应该还没赶到教室吧…… “冷羽?欢迎欢迎,我在这里等你半天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却吓得我差点灵魂出窍。一身冷汗的回头一看,果然是校长!我说呢,怎么进来的时候没感觉到里面有人,原来是校长在,那就怪不得我感觉不到任何气息了。 “冷羽,你和校长慢慢谈,我先走了……”冰克教授很有礼貌的对校长点了点头,接着就走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我只感到头皮一阵阵发麻,背上汗如泉涌,都不敢看校长一眼……天哪,校长该不会知道了我就是那个杀龙的家伙了吧! 师父……救命…… 我在心里无力的呼喊着,希望我那个混蛋师父能够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将我从二十万银鲁克的巨额债务中解救出来……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么?”校长笑眯眯的看着我,拿起身旁的一个茶杯,慢悠悠的喝了口水。虽然如今我内心紧张万分,却还是很好奇他是如何从那浓密的白胡子里准确的找到自己的嘴的…… “不知道……”如今的我,除了装傻,别无他法。如果他咬定了是我,我就来个死不承认,反正我相信他肯定没有证据证明我就是那个银头发的家伙。 “那么我问你,你知不知道雪城月他们五个人,都曾经被我亲自指点过关于魔法上面的诀窍?”校长静静的看着我,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笑。 “嗯……听说过吧……”我不禁奇怪了起来,校长他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指点他们么?如果你能回答我的话,我就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 意外的惊喜?告诉我他知道我就是那个银发的混蛋,然后赦免了我?这的确是个意外的惊喜啊…… 我摒住了呼吸,沉思了半晌后才慢慢的回答:“第一,因为他们是五大家族的继承人,而五大家族和赫氏的关系相当的密切,可以说经常在经济上支援赫氏;第二,他们的天份都很高,都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说实话,这两条理由傻子都能看出来,只是……我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其他的理由了。 “哦?还有呢?” “还有……还有……”我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又低头看了看地板,左看右看,胡思乱想了半天,不得不胡诌道,“难道校长您还暗恋着他们其中一个不成?” 果不出我所料,校长手中的茶杯立刻朝我飞了过来,我吓的连忙低头,却看到那个茶杯在空中滴溜溜转了个圈,又飞回了校长手里,却是一滴水都没有洒出来。这招师父也经常对我用,而且是接二连三的用,总是搞的满屋子的东西都朝我飞了过来,将我屁滚尿流的打出屋去…… 校长对着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算了,你前两个倒也没说错,我的确是看在他们家族和他们本身的天份上,才肯指点他们的,不过还有个更加重要的原因就是,五大家族是制约龙骑将的一个必要的存在。当然,现在的你,肯定是不会明白的,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世界上赫赫有名的五大家族盟会竟然无法出席元老会议进行投票?” 听他如此一说,我才想起来,的确,全世界各个盟会组织都必须参加的元老会议,为什么偏偏就没看到五大家族的代表出席呢?看来并不是我看不到,而是真的根本没来了,不然雪城月也不可能被那帮老色狼们呼来喝去,恐怕还没等雪城月到他们房间里,她家里的代表们早就把那帮子色狼们给全阉掉了。 “难道是因为龙骑将们害怕议会被五大家族给完全操控了?”我若有所悟的问着校长。 “呵呵,五大家族的影响力再大,恐怕还是无法和七千多个盟会组织相抗衡吧……算了,你现在还没有必要知道这些,反正你只要知道一点就足够了,五大家族的任何人,除非完全脱离了家族,否则就无法成为龙骑将。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要指点他们的原因了。” 说实话,我是根本没听出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不过我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今天我找你来,并不是完全为了问你问题,而是想让你看看某样东西,你跟我来吧……”校长站了起来,习惯性的捋了捋胡子,接着从兜里掏出一个金晃晃的戒指,将它扔了给我,“带上它……” 送给我戒指干嘛?我将戒指带在了左手的无名指上,举在眼前看了看,却发现戒指上刻着一串奇怪的符号。 突然发觉眼前的景物似乎变得虚幻了起来,而且似波动的水纹中的倒影般不停的变化着,过了将近十秒钟,眼前的一切才渐渐的稳定了下来,却发现自己依然站在冰克教授的办公室里面,而左面的墙上,却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个甬道。满眼看不到校长的人影,看来他是已经进去了。我连忙走进甬道,跟着校长向极远处那个微小的亮孔走去…… 耳边渐渐的似乎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响,好像是什么动物的嘶叫声。我好奇的侧耳倾听,却完全辨别不出来是何种动物的叫声。 那个亮孔越来越大,直到能够让我从中穿过的时候,校长才轻轻的说了声:“到了,记住,你在这里看到的一切,绝对不能和第二个人提起。还有就是,你千万不要拔剑,否则别说我见死不救。” 我轻轻的应了声“是”,便提心吊胆的跟着他走进了那个光明的世界中…… 一瞬间,我的眼睛便失去了作用,被那刺眼的光亮晃的完全丧失了视觉。只觉得一股清新的风迎面扑来,带着各种花草的香味,让我遍体如酥,耳畔听到近处淙淙的溪流声,远处“哗哗”的树叶摇曳声,还有极远处那轰然如雷鸣般的连绵巨响声…… 慢慢的恢复了视力,我才惊奇的发现,此刻的我,竟然身处在一个极为广阔的圆形建筑物内!那高不可及的天花板上,缀满了耀眼的晶石,竟让这个几乎完全封闭的空间充满了如此明亮的光线。一眼看不到边际的绿色灌木丛,还有远处那绵延数十里郁郁苍苍的森林,以及天空无数只正飞舞着的飞龙,给我一种恍然在梦境之中的错觉。一条蜿蜒的小河,映着那明亮的灯光,如一条镶满了宝石的腰带,从森林的深处朝我延伸了过来…… “这里是里赫氏的生态平衡研究所,这里的物种虽然不全,但是我们人类能找到的陆地上的动物,这里基本上都有了。除了海洋里面的苍鳍龙,还有陆地上的霸主金银巨嘴豹纹龙外,其他你没见过的动物,这里全有。” 我嗫嚅了几下嘴唇,想说我没见过**的雪城月,不过想想校长毕竟不是我师父,所以只能在心里说说了…… 突然,看到一群只有小腿那么高的金鳞鳄嘴龙摇摆着长长的脖子,从我面前一窝蜂的冲了过去,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结结巴巴的指着那帮恐怖的矮子们说:“不……不不……不会吧,这种东西你们也有?!” “这些小东西我们当然有,别看它们小,就连最巨大的食肉龙也对不敢惹它们。”校长看着那帮小混蛋们追逐着一只惊慌失措的小型食草龙,平静的说着,仿佛一点都没把它们看在眼里。 我暗暗咽了口口水,这种浑身都披满了坚硬无比的鳞甲的小家伙们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上次看到它们的时候我还很小,当时还不知道什么叫做“生存”的我,第一次看到了自然界的无情。不计其数的金鳞鳄嘴龙们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朝一只正不停嘶叫着的巨型食肉龙恶狠狠的扑去,看上去那只龙似乎被不计其数的金子埋了起来,却连头都露不出来,只能在金子堆里面不断的发出凄厉的吼叫,不停的翻滚挣扎,却毫无办法。仅仅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它就只剩下一堆雪白的骸骨……当时要不是师父就站在我身旁的话,说不定现在我已经是个十岁的盟会继承人了呢,当然,也可能成了个比现在还穷的乞丐……记得当时我都不知道是如何离开那个让我恐惧到呕吐的地方的,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多次从梦中大吼着惊醒过来,仿佛眼前满是那恐怖的金色…… “我带你来这里,是想让你看一些比较恐怖的龙的……”校长冲着我神秘的一笑,便缓缓的朝着森林中走去。 我赶忙跟了上去,还不停紧张的扭头看着那些正大快朵颐的小家伙们,生怕它们还没吃够,不然,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了…… “校长,难道还有什么龙会比那帮家伙还恐怖么?”我跟在校长身后,好奇的问着校长。 “哈哈,有,那些小家伙们充其量只不过算是地痞流氓罢了,我带你去看的,是真正的杀手和军人……” 其实,我很想告诉校长,我对什么杀手啦,军人啦,都没兴趣,如果可能的话,我倒是很想看看,在这个充满了神秘的土地上,有没有什么让人忍不住流鼻血的美女…… 一路上看着形形色色的奇妙植物,和树枝上偶尔露头的绿色细颈龙,以及无数飞绕在花丛中翩翩起舞的美丽蝴蝶,嗅着很久都没有闻到过的那种自然的清香,我一边听着校长对林中各种动植物的讲解,一边在他的带领下,朝着那个奇怪的巨响发源地走去。 “校长,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经过了半天的思索,却仍然没有找到答案,我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校长停下了脚步,回头来看了看我说:“如果我告诉你,我只是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杀了你,你信么?” 我紧张的瞪大了眼睛瞅着他,但是仔细的想想,这完全是没有道理的事情。就算校长知道我杀了他的龙,他也不会杀了我吧,起码也要我还了钱才杀我的……咳咳,只是如果真要我还钱的话,我看还不如一刀杀了我痛快点。 于是我对着他摇了摇头。 “哈哈,那你还问什么,跟着我走就是了……”校长洒然一笑,捋了捋他那雪白的长胡子,又转过了身去,慢悠悠的继续朝前走去。 我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不由得大声的喊了出来:“天哪!校长,我还要上课!下午还要打工!万一我们一天都没看到那些个什么杀手军人之类的玩意儿,是不是我连饭都不能吃了?!” 校长无奈的摇着头,似乎对我这个白痴已经是毫无办法了,他负起手来,脚步丝毫不缓,慢悠悠的看着前方说:“我是赫氏的校长,你说是我的课重要呢,还是你的肚皮更重要?” 当然是我的肚皮更重要了……我硬着头皮跟在校长的身后,在肚子里小声的嘟囔着……天哪,一天的工钱,就这样泡汤了…… 第二十六章 “这个地方已经建成了有快三百年了,而我们最初的计划,只是想了解一下各个物种之间平衡的数学关系。”校长仰起头来,看着树梢缝隙间那极远处分外明亮的天花板,悠悠的叹了口气,“可是我们完全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什么样的情况?”我好奇的问了出来。连赫氏都无法想象的情况,是个什么样子的情况?难道是发现龙的后代中出现了类人猿?还是发现这里也和人类社会一样,充斥着各种各样的非法暴力行为? “呵呵,这是你绝对想象不出来的……可以说,这大概才是人类出现以前世界的真实模样吧……”校长突然停了下来,同时伸手一挥,让我也停止了前进,“嘘,卫兵们来了……” 我愣了一下,卫兵?却听见远处传来了极为细碎的声响,似乎是几十只行动极为快速的猛兽朝着我们扑过来了…… “不要拔剑!”校长压低了声音猛地叫了出来,我这才发现我已经紧张的将手放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放心,只要你不露出敌意,它们是不会攻击我们的。我和它们已经很熟了。”校长扭过头来对着我笑了笑,不过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笑着的表情看起来就好像一张揉皱了的纸一般,充满了毫无规律的皱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在突然之间就带给了我一种无限的信赖之感。 我松了口气,看着远处树丛中慢慢出现的十几道绿灰色的身影,如果不是我眼力极佳的话,恐怕会以为那只是被风吹动的树干罢了。 渐渐的,我才看清楚,居然是十几条速龙!而且它们身上鳞甲的颜色,居然变得和树叶差不多了!我记得龙九那九条龙的鳞甲,颜色都是暗灰色的,难道那些是因为驯化的原因而产生的变异?还是这些龙才是真正的变异了? 急碎的奔跑声越来越近,那些速龙们却渐渐的放缓了速度,在离我们十几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为首的一条龙突然仰天“嘎嘎”的叫了起来。其他的十几条龙则紧张的瞪视着我,微微的喘息着,视线在我身上来回逡巡,接着便不约而同的盯到了我的腰部……我全身最值钱的,就是我腰间的这把剑了,难道它们也看上了? 就在这时,从远处也传来了几声“嘎嘎”的嘶叫声,似乎是在回应它们的呼唤。却看到这十几条龙突然全部转过了身去,又迅速无比的消失在了树丛中。 “我们可以进去了,记住,绝对不能拔剑,它们对锋利的东西是很敏感的。”校长回过头来再次的叮嘱我后,便慢慢的朝前走去。 对锋利的东西很敏感么?不知道我的面具算不算…… 我跟在校长的身后,听着脚下传来断枝和嫩草痛苦的呻吟声,紧张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侧耳想倾听到些什么,却只能听到天空中龙悠长空远的嗷叫声,以及那已经开始变得枯燥的巨响。 那连绵不觉的巨响越来越近,也就越来越让人觉得震耳欲聋。迎面扑来的水雾让我感到浑身都快湿透了,皮肤上覆满了细腻的水珠,用手一摸,竟然让那水珠成股的顺着脸颊流淌了下来。淡白色的水雾阻碍了我的视线,让周围树木和校长的身影都变得模糊起来,正当我停下来开始惊慌失措的寻找校长的踪影时,却又听到了前方不远处校长的呼唤声。 “冷羽,这里是一个人工湖泊,湖的中心有一个小岛,我们现在就要到那个岛上去。你过来,让我带着你过去吧。” 寻着声音的方向,我向前摸索着,突觉脚下一空,“扑通”一声,竟然已经踏入了及膝深的水中。一只手从我前面伸了过来,用力一拉,我便向前冲了过去,在水中踉踉跄跄跑了几步,才站稳了脚,溅起的水花让我的脸感到了无比的冰凉。 “校长,那个声音是怎么回事啊,这里好像没有什么悬崖峭壁可以形成瀑布啊……”我惊疑不定的看着浓雾的深处,那近在咫尺却完全不清楚如何产生的轰然巨响,带着一种悠远的绵然,却让我不禁暗暗的胆寒。 “呵呵,这个湖泊中有一个巨型喷泉,让它来将这里的水分顺着风向四周传送开去。这里可从来不会下雨,所以我们只有用这个办法了。当然,雾的确是大了点,不过只要有向导的话,我们可以避开那个危险的喷泉。” “向导?”我正奇怪的问着,脚却突然碰到了一个柔软的事物,看样子似乎是什么动物的肚皮……等等,这是什么东西! “别怕,上来吧,它就是我们的向导。”校长拉着惊慌失措到几乎大叫出来的我,走上了一个凸起的圆台上。这个圆台居然光滑无比,让我上来的时候差点又滑了下去,而且踩起来也感到了一种肉质的柔韧,看来我们是站在某一个大型动物的背上了。 “这只龙叫做鸭嘴龙,我们现在正站在它的头上。它喜欢生活在水里,只露出头的顶部来呼吸,你小心点,别踩了它的鼻孔……” 头部?!我感到一阵头晕……光头就这么大啊,奇怪,难道它只有一个头么?水这么的浅,它的身子在哪里呢? “现在你可千万不要掉下去了,这下面的水至少有一百米深,而且里面有各种各样罕见而且攻击性极强的龙和鱼,不少都是带有剧毒的。刚才我们上到它头上的地方是个类似悬崖的地方,你再往前面多走一步,我保证你会吓个半死……” 我这才恍然大悟,紧张的抓紧了校长的手,在脚下寻找着那个所谓的鼻孔…… 经过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眼前的水雾渐渐的淡了,我才看到了这个湖的全貌,前面浩瀚无边的湖面延伸到天际,远远的似乎能看见不少座小岛在淡淡的雾中若隐若现。我们来的地方,此刻正被那浓浓的白雾笼罩的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出那轰然的巨响正是出自那里。黑亮的湖面从浓雾下扩散了出来,倒映着那雪白如云的迷雾。 穿过了迷雾,眼前再次明朗了起来,一座绿色的岛屿也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却看见那天空中无数的飞龙都围绕着这个岛屿盘旋飞舞,有红色的,绿色的,灰色的,都有着巨大无匹的翅膀,细长的脖子前那尖细而颀长的头颅上还长着锋锐的犄角,有些龙翅膀上的肉膜薄的竟能透出血色的光亮来。那些龙不时俯冲下来,在湖面上掠过,然后抓起一只肥硕的鱼儿,拍打着翅膀朝着岛上飞去。却没有龙敢像鸟儿那样停留在湖面上捕鱼,这倒是让我好生奇怪。 又一只身长几乎超过三米的火红色长颈飞龙俯冲了下来,朝着我们前面几十米远处的湖面下一条绯红色的大鱼扑去,只见它伸出了两只锋利的巨爪,将爪子猛地划入水中,接着便起身飞去,将那条鱼拖出了水面。接着我便惊奇的发现,那红色的鱼儿竟然不是鱼,而是一个头部很像鱼的蛇型动物,而且身体好像很长,整个身子被拖出水面三四米了,下面却越来越粗,渐渐的变成嫩红色,充满了细腻的小凸起。 “冷羽,你最好闭上眼睛不要看了……” 我还没弄明白校长说这话的意思时,巨变骤生。水面突然猛烈的摇晃起来,接着一张巨大无鹏的嘴,从水面下带着无数如倒钩般密密麻麻的牙齿猛地朝那只飞龙扑了过去…… 眼前立刻便涌起了滔天的巨浪,那恐怖的巨大水响让我的心脏在瞬间停止了搏动……我从眼前浪花的缝隙中勉强看到了一只眼睛,一只像鱼一般却有我脑袋那么大的圆圆的眼睛,黄褐色的瞳仁中没有一丝感情,周围那深黑而又布满了光滑如鹅卵石般的鳞片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接着便在那轰鸣的水花声中隐约听到了那只飞龙沉闷的惨叫声,似乎已经被那只巨大的龙吞进了嘴里。 渐渐的,水面再次平复了下来,只余下刚才那飞龙扑下来处一个深深的漩涡。我分明看到了一丝丝腥红的液体,从那漩涡的中心处翻滚了上来…… “这种龙叫做虐蛇龙,它的四肢已经完全的退化成鳍和鱼尾,但是它的体长超过了五十米,就好像一条长了鳍的蛇一般,是一种异常凶猛的食肉龙。刚才你看到的那像蛇一样的东西,是它的舌头,它总是利用自己的舌头来引诱空中的飞龙下来捕食,然后趁它们正努力将那舌头拖出水面的时候吞吃掉。” 因为校长的声音几乎是从我的耳边发出来的,这才让我尴尬的发现,我已经吓的牢牢地抱住了校长,而且浑身都在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此刻令我感到万分欣慰的是,我脚下的鸭嘴龙似乎并没有因为遇到这条虐蛇龙而吓得跟我一样惊慌失措。试想一下,只要它稍微的动动脑袋,接下来迎接我们的,就是那个充满了密密麻麻一排一排牙齿的巨大龙嘴…… “虐蛇龙捕食完后,就会潜伏起来,将近一个月不会再次进食。你放心,另一条虐蛇龙上个星期刚吃掉了一只鹅颈龙,如今你不可能再看到它们了。不过你看不到它们,还有机会看到别的比较恐怖的龙。你还是小心点,不要踩到了脚下的那个鼻孔吧,不然如果碰到了游泳速度极快的枪鳍龙,我都救不了你。” 又经过了无比漫长的五分钟,终于*岸了。我迫不及待的跳到了岸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平复着激烈的心跳。刚才在那头龙的脑袋上,我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说实话,我的轻功再高,也不敢在如此多飞龙的地方高高的跳起来,而掉进水里,就更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不过说起来也是好奇,我们在水面上的时候,居然没有飞龙来袭击我们,而这个向导更是出乎我的意料,它是如何知道我们要来的?又是如何知道我们要到哪里去的? “你知道蓝翼剑背龙么?” 正在沉思的我,被校长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打断了思路。我抬起头来看了看他那带着狡黠的笑意的双眼,困惑的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蓝翼剑背龙是如何长大的么?”他再次看着我问了出来。 说实话,我连蓝翼剑背龙长什么模样都没见过,更别说会知道它是如何长大的了。所以我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同时虚心的向校长请教着:“这个……难道校长您私自养了这种东西?……” “别用私自这个词好不好?这可是别人送给我的,而且送给我的这个人,还是个名声不错的家伙。虽然才送给我五个龙卵,但是如今这里已经有了十七条了。有四条是刚刚才出生不久的,还有两条成年的死掉了,正是因为它们的死,让我们发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秘密……”校长微笑着看向岛屿上的森林深处,轻轻的再次拉住了我的手,慢慢向那里走去。 “蓝翼剑背龙的死有那么让人无法捉摸么?难道就不能是老死病死的?”我不屑的摇着头说,“再说了,它们也不是无敌的啊。” “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还有,千万记住,不能拔剑……” 我痛苦的点着头说:“是是是,校长大人,您都说了几百遍了……”这家伙怎么跟我师父一样罗嗦啊! 走进了岛上的森林中,那喷泉的巨响声立刻便小了下去,渐渐的微不可闻了。我踩在那厚而柔软的腐叶堆上,发出了微微的“沙沙”声,遮天蔽日的树木让森林中一片昏暗。不时的听到身旁十几米处有东西惊慌的溜走,我好奇的看过去,却除了昏黑的树木外,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鼻中闻到的,是一种混合了树叶的清香和腐烂的奇异味道,还间杂着动物粪便的臭味。渐渐的,眼前已经一片黑暗了,我只能拉住校长的手,*着感觉慢慢向前走去,却不时的被露出地面的树根绊的踉踉跄跄。暗叹了一声,我正要功运双眼,却在一霎那间,四周的景象便突然明亮了起来。 “马上就要到了。”校长轻轻说着,松开了我的手,“无论看到什么情景,都不要大叫出来,这里是需要绝对安静的。” 我暗暗的点了点头,仔细的从那千奇百怪的树干之间的缝隙中,窥探着那森林外的奇异世界。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内心居然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激动,似乎遇到了一位久未谋面的生死至交,又或是看到了一个我无比仰慕的伟人,竟然让我在想冲上去欢呼的同时,却又产生了一种想跪倒在地上顶礼膜拜的冲动……可我连那里有什么,是个什么样子的地方,都一概不知…… 在这里,连树木的形状都让我感到分外的惊奇,全部朝着一个地方倾斜,仿佛它们一长到一米半高后,就被一股风轻轻的吹着,让它们不由自主的改变了生长的方向。那个倾斜的姿势,让我越看越觉得,它们似乎是在朝着什么事物恭敬的鞠着躬。每一棵树的树杈都在空中向后倾斜,似乎是在保持着自己的平衡,又象是无数崇拜者的长发,被那无形的霸气吹的向后飘飞起来…… “这里……”我刚想问出来心中的疑惑,却立刻被校长严肃的眼神给强压了下去。哎,反正马上就要看到了,我还问他做甚? …… “大上,下知有之,其次亲誉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 师父曾经在一次洗澡的时候,给我讲过这样的一段话。他说这句话是出自一个有实力的自大狂之口,因为那个人管自己叫做:老子。 “在我面前,敢这么称呼自己的人渣都被我干掉了,因为那些人不仅是我的敌人,还很不尊重自己,没那个实力,就敢侮辱我。可这个人却让我完全的心服口服。哦,对了,你知道这段话是什么意思么?” “……这是人说的话么?”我当时根本没听清楚他刚才说了什么,古代咒语么? “……这个……这是人话,还是相当有道理的人话……哦,你肯定听不懂,毕竟这个人离我们……太遥远了。这段话呢……意思就是,最好的君主,下面的百姓只知道有这么个人,其次的君主,会被人民赞誉,再次的君主,会让人民敬畏他,最次的,呵呵,人民背地里都骂他……” …… 奇怪,我为什么会回想起师父曾经跟我说过的这样一段话来呢? 走出了树林,隔着一个长满了葱绿嫩草的空地,呈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座小山,山不高,也才五六十米的样子,山上长满了各色奇异的花草树木,叫得出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妖艳的,朴素的,秀美的,绮丽的,琳琅满目,让我一瞬间便看花了眼。 而更让我惊奇的,便是围绕在山的周围不停徘徊旋绕的各种小飞龙了。一个个都灵巧可爱,身上的鳞甲颜色比刚才湖面上的更加丰富,蛋黄的、墨绿的、雪白的、殷红的、浑黑的、浅紫的,一个个都似粉雕玉琢一般,玲珑剔透,娇小可爱,每一只都只有半米来长。可是令我困惑的是,数百只小龙都在围绕着山飞舞,却没有一只发出过叫声,看着我们的到来,既不惊慌,也不欣喜,依旧围绕着那翠绿的小山飞舞着,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五光十色的弧线,交错纷杂,煞是晃眼。 草地上有十几只大型的食草龙,嫩绿的和草一般葱翠,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个个草堆。它们安静的吃着草,沉默安详,巨大的头颅上,那双如铜铃般大小的眼仿佛正深情地看着眼前的嫩草,悲伤中还透出一种黯然的无奈,然后一口一口绅士般的慢慢吃掉。 校长停下了脚步,静静的站在草地边缘。我也停在了他的身旁,向四周寻望。在这个方圆两三公里的空地周围,都是密密麻麻的长满了参天的古树,将这个空地围绕的密不透风,而且都枝繁叶茂,生机勃勃。可除了眼前这些飞龙和食草龙外,我却再也看不到其他什么种类的龙了。不知道校长刚才说的什么杀手啊、军人之类的龙,是不是就是眼前这些龙了……不会吧,那些小龙数量虽然多了些,可看起来也太柔弱了吧,恐怕都不够刚才那条虐蛇龙塞牙缝的啊!这些食草龙……天,那种悲天悯人的眼神,让它去当杀手?我看当和尚还差不多! 风,突然从空地的上空刮过,“呼呼”的带起了满天的树叶。我抬起头来,看着天空中漫天飞舞的绿叶,隐隐感到一股骚动在心中迅速的生长着。在这个广阔却封闭的空间里,如何能产生这么大的风呢? 耳中似乎听到了一片奇怪的声音,既不像被风吹动的树叶声,也不像瀑布落入深潭的水花声,而象是无尽的潮水,在广阔的海面上狂啸奔腾而来。随着声音越来越响,似乎那潮水也越来越近。我困惑的看了校长一眼,他却平静慈祥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调匀了自己的呼吸节奏,对周围的一切都已经不闻不问了。 潮水声更大了,仿佛万马奔腾一般,轰然无际,却又看不到尘土飞扬。我心下暗暗的恐惧,头皮发麻的扭头四处巡视,希望能从那树梢上的天际看出一丝端倪来。 我突然发现,旋绕在小山周围的小飞龙们此刻竟然全都安静的停留在了小山上,将整座小山装点得五光十色,异彩纷呈。那些小龙们各个都乖巧的低下头去,细心的伸出舌头**着自己的脚趾,翅膀半张着,时不时的还挥动两下,而它们的双眼却兴奋的盯着山下的一角,仿佛正期待着什么东西将会从那里出现一般。 没搞错吧,那无边无际的声音是从极远处渐渐逼近的,可它们为什么一点都不关心那声音的来源处,反而只是看着山脚下的空地呢?我迷惑的盯着那里仔细的瞧了半天,才突然发现,在那翠绿的嫩草掩盖下,有一个小小的黑洞静谧的藏在小山的山脚下,而那个洞口,正对着我。可那洞内有什么?这样一个小洞,又能藏的下什么值得它们兴奋的东西呢?! 潮水声仿佛在突然之间便从耳边传来了一般,一片巨大的阴影瞬间便笼罩了整个空地。我惊慌的抬起头来,却吓得浑身一颤,差点恐惧的大叫了出来! 漫天的树叶已然全无踪影,取而代之的,则是数之不尽的蓝色蝙蝠! 它们将整个天际都塞的满满当当,连一点儿光丝都不放过,在七八十米的高空上,向乌云般黑压压的一片,给我一种沉重的压迫感,似乎连气都喘不上来了。那些蝙蝠们大片大片的列队飞行着,不时地低飞下来,掠过小山的山头,接着便又高高的飞了上去就在这时,耳畔却又听到了一种清悦的鸣叫声,瞬间便刺穿了那潮水般的巨大嘈杂声,似鸟在歌唱般,却又悠悠然直上云天,毫不停歇。仿佛一位歌技高超的女高音,让那嘹亮而清脆的歌声展放于天际,与蝙蝠群那轰然的拍翅声却是泾渭分明,连一丝一毫都没有混杂进去…… 天上的乌云,立刻淡去了,无数的蝙蝠,四散着飞向了茂密的森林,纷纷掩藏了起来。过不一会儿,鸣声依旧,潮声却消失无踪了…… 我这才听出那嘹亮悠远的鸣声原来发自那个黑洞中,却居然没有那种通过孔洞而产生的嗡嗡声,一想到这一层,真是让我吃惊不小。 突然,似乎有一个白色的龙头从那洞口一闪而过,接着便蹦出了四只只有手掌般大小的小飞龙来,它们互相嬉戏追逐着,争先恐后的拍着淡蓝色的翅膀,在草地上扑腾着,向四个蓝白相间的毛线团般滚来滚去。 我突然注意到,它们的背上,居然长满了如豪猪一般密密麻麻雪白的尖刺,锋利而又闪亮,像一排排银色的小剑一般……这就是师父说的那四只刚出生的蓝翼剑背龙? 突然一只小龙撞到了一只食草龙的**上,由于冲力过猛,结果让它自己倒翻了出去,扑扇着嫩蓝的翅膀在草地上连打了好几个滚儿才停了下来,仰躺在草地上,接着便似婴儿般放肆的“呱呱”啼叫了出来,还很生气的拍着翅膀,蹬着小爪,仿佛非常的伤心。 剩下的三只便一窝蜂的围了上去,一只幸灾乐祸的踩到了它的身上,还欢叫着蹦嗒了两下,接着便“噼噼啪啪”的扇着翅膀飞快的逃走了。另外两只则贴在它的身边,细声的叫着,似乎是在安慰着它…… “这几个小家伙看起来还真是无忧无虑啊……”校长欣慰的笑声从我身旁响了起来,我也笑着点点头,看着那四只可爱的小东西互相追逐着。 “是啊,它们现在正是好玩的年龄,我也就随着它们去了。这个就是您上次跟我提到的那个学生么?” 我诧异的扭头看向四周,却不知道刚才这好听的女声是出自哪位女士之口。可声音好像就是从我的身旁发出来的啊?我扭头看向校长,却突然之间只感到一阵心脏无力,头晕眼花,恐惧倒张大了嘴想狂叫,却感到胸口一阵憋闷,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差点就那么软软的趴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一只通体雪白晶莹的龙已经站在了我和校长的中间! “冷羽,你好像脸色不太好啊……”校长满脸贼笑的看着我,似乎很喜欢看我吓到脱力的样子,“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上次提到的那个学生,冷羽,他第一次来,所以看到你有点吃惊,别见怪,他就这付德行,见到什么都喜欢大惊小怪的。” 我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捂着依旧无力的心口,大大的喘了几口气,才惊奇的发现,眼前的这条龙,竟然是如此的漂亮!纤长优美的体形,就好像少女一般柔弱,颀长柔美的颈项微微的弯曲着,修长的纤细尾巴优雅的盘在脚下。它的头顶只到我的下巴,那头颅漂亮的曲线居然带着女性的柔和与灵性,明亮的大眼睛上还带着细长而向上弯弧的角刺,就好像女性齐长的睫毛一般纤美。它那曲线玲珑的后肢强壮却不粗大,前爪庸懒的环抱在胸前……天,如果不是它离我很近,能够让我看清楚那雪白的鳞甲充满了晶莹的光泽,还随着它的呼吸微微的舒张收缩,我还以为它是人装的呢!刚才是它在说话么?简直就是……太……太神奇了……! 那只龙轻轻的扭过头来看着我,当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睛接触到我的视线的一刹那,我忽然感到似乎已经被它看穿了我内心的一切! 没有看到它的嘴有任何的动作,我却再次听到了那清灵悦耳的女声轻轻的说着:“您猜得很对,他,的确就是杀了那头剑脊龙的凶手……” 我只听到脑际“轰”的一声巨响,背上的冷汗瞬间便浸透了我的衣衫…… 第二十七章 此刻正强自镇定的我,却无法抑制双手的颤抖。勉强的咽下了一口口水,我惊慌的在脑中思索着…… “凶手”?这话的意思就是,我是它们的敌人?!校长将我带到这里来,其中的一个目的就是想确认我是否是那个银头发的家伙,第二个目的该不会是……让这条龙杀了我吧?!……我深吸一口气,将这个恐怖的念头强压了下去。校长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来的,也许只是想要那二十万银鲁克的赔偿吧…… 虽然我是这样的安慰着我自己,可是我依旧想要捧头狂叫!天哪!我哪辈子才能还清那个无比遥远的数字啊! “冷羽,果然是你干的……”我的心微微的一缩,看到校长目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背负起手缓缓的向前走去,走到我前方十米远处,转过了身来,严肃的看着我说,“但是凭你现在的实力,我还是难以置信。你到底是用的什么手法,将那条龙从中剖开的呢?” 我低下头去不敢回答,顺便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头可恶的白龙……枉费我刚才还在心中夸它长得漂亮,居然出卖我! “呵呵,他现在可是很恼我哦,我看我还是暂时离开他一段距离好了,”那龙笑着看了我一眼。等等,它怎么会笑?可这个表情看起来真的是在笑啊!我刚想仔细研究研究龙是怎么笑的,好来逃避校长对我的质问,可突然又发现它已经从我身旁消失了。我正在惊奇它怎么会忽然之间无故消失,一抬眼,才看到它站在了我前面的校长身旁,冲我扮了个鬼脸,便躲到了校长的身后去了。 天哪!这条龙的行动速度,居然是用肉眼无法捕捉的!……那么它的动态视力肯定远远的超过了我吧…… 而且它居然能看透我的心?!太可怕了! “呵呵,冷羽,你知道我今天叫你来是什么目的么?”校长突然又微笑了出来,双臂下垂,双手缩进了宽大的袍袖中,“我知道你很穷,穷得连学费都付不起,更别说那二十万银鲁克了,恐怕连两万你都拿不出来吧。这样吧,我看最近好像雪城月和你关系很不错,不过如果你找她要二十万银鲁克,恐怕也要不来,但是如果你肯和我合作,我们一起将她劫持到这里来,然后我派人出面勒索她的父亲,恐怕……呵呵……最少也能要来一千万银鲁克。我们之间的债务就一笔勾销,我还能将剩下的九百多万中给你1%的提成,怎么样?我们合作吧……” 我吃惊地看着校长,被他刚才的那句“我们一起将她劫持到这里来”震的脑中一片空白。等等……我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好痛!不是做梦啊?那么一定是我听错了,校长是在和我开玩笑吧……可……可是为什么那原本慈祥的眼神中,却突然透露出一种异样的神采来。高傲的威胁、无耻的贪婪,还带着深沉的诡异,让那双眼睛一瞬间变得邪恶无比起来。 空白之后,我立刻清醒了过来,毕竟后面的那句“我还能将剩下的九百多万中给你1%的提成”,我心下却在飞快的计算着:九百八十万的1%,是九万八千银鲁克,我一个月只能挣两个半银鲁克,就是说……我要不吃不喝的打工三千二百六十六年外加二百四十三又三分之一天才能挣到这么多钱!九万八!就是九百八十万鲁克,一鲁克可以买四个馒头,两碗热干面,那么……天哪!那可以买多少个馒头,多少碗热干面啊! 当然,虽然计算的我热泪盈眶,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但我还是能保持我的理智的…… “校长,虽然不知道您是不是在开玩笑,但是我还是有个疑问……您看起来好像不缺钱用吧……”短暂的惊讶后,我努力压下心中的滔天巨浪,恢复了平静,牢牢地盯着校长的眼睛,希望能从他的双眼中看出一丝破绽来。说实话,我真的不敢相信,在我眼中慈眉善目且正义凛然的校长,居然会威胁我干出这种事情来…… “不缺钱?呵呵,不缺钱我绑架她干什么?”校长不屑的扬了扬雪白而修长的眉毛,“这次元老会议的中止,使得我们赫氏在各个盟会中的信誉度大大降低,导致我们和盟会之间的所有合约中的47%被他们单方面取消掉了。要知道,赫氏一年的开销是十七亿银鲁克,而光*收学费来填补这个无底洞,是远远不够的。只要你肯和我合作,凭你的本领,加上我和我手下的配合,我们可以将整个学校内有背景的学生的家长通通敲诈一遍,这样才能弥补赫氏的损失和亏空。我说了这么多,你应该明白,我不是骗你的了吧……”开什么玩笑!通通敲诈一遍!呵呵,我现在算看出来了,校长一定是想钱想疯了…… “的确,我可以证实赫迪亚的话,”那龙轻轻的又从校长的身后走了出来,平静的看着我,它并没有张嘴,那动听柔美的话语带着无限的威胁却那么清晰的直冲进我的脑海中,“光这个地方的建造费用,就花了三十七亿银鲁克,而那个巨型的喷泉,每天消耗的能源就在一万银鲁克上下。而且这个魔法空间的能源维持费用也是每天上十万银鲁克,可以说,为了我们的存在,赫氏背上了一个极为沉重的包袱。如果你不答应的话,今天你也不用想活着离开这里了。”接着它微微的张开嘴,露出两颗雪亮修长的锋锐尖牙,两个前爪依然慵懒的环抱在胸口,眼中还带着无尽的嘲讽,斜着眼威胁似的看着我。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感到一阵口舌发干,心无力的沉了下去……刚才还算得兴高采烈的心情,全被那句“如果你不答应的话,今天你也不用想活着离开这里了”给打消掉了……妈的,我最讨厌别人用死来威胁我了!如果纯属生意上的合作,而且不那么高傲的命令我,说不定我就痛快的答应了呢!咳咳,当然,这种事情也不是说给钱就能答应的啊…… 绑架雪城月?这个问号此刻正在我脑中无限的放大着…… 不绑架她,我就会死……绑架了她呢?不仅不用死,还能拿到九万八的银鲁克! 可是,雪城月……一时间,我陷入了沉思。 对着雪城月,我能够下得了手么? …… “快,将人群叫醒!古克,你去叫醒教授他们,丽丝雅!快去看看阿力有事没!龙迪,你用冻气挡住它!” …… “没错,冷羽,可能在你的心中,我的确很高贵吧……但是我只想告诉你,我和你一样,都是人……阿加力刚才的举动,一定严重的伤害了你吧,我在这里为他向你道歉……如果你觉得还不够的话,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甚至可以朝我吐口水,将龙粪涂在我的身上,脸上,甚至嘴里……” …… “呵呵,原因嘛……很简单,这位是我的朋友,为了他,我放弃了我最爱的教授,投奔冰克教授来了啊……” …… 一瞬间,我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恍惚而又清晰的画面,雪城月那如银铃般的笑声,那触动我心的语气和表白,还有那娇媚可人却不做作的表情动作,从我耳畔眼前一一滑过…… 突然,我想起了那天在雨中和雪城月的拥抱……紧贴着那温香软玉的娇躯时如触电般的酥麻,双臂中那柔腻丰润的满足,胸中无法抑制的强烈心跳……至今还仿佛环绕在我的周身…… “傻小子,我们又不会杀了她,你担心什么啊,呵呵……”那条龙笑嘻嘻地看着我的眼睛,嘲笑的摇着头,“如果处理得当,她依然会把你当朋友,而且有了这笔钱,你下半辈子都衣食无忧了。我们不会为难她,更不会伤害她……” 我的心已经渐渐的平静了下来……的确,我还犹豫什么?有校长撑腰,这种事情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十拿九稳。可我还在犹豫什么?! 一条我根本看不清行动而且还能看透我的心思的龙,我在它眼前有任何动作都不可能会得逞……一个实力高深莫测的校长,恐怕只要他想要杀了我,就会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吧…… “不光有雪城月,还有阿加力他们。你不是很讨厌阿加力么?还差点杀了他,这次可是个绝好的机会啊,借口绑架中他企图抗拒,被我们错手杀掉,你不是就可以除掉了心中的一口恶气了么?呵呵呵呵……”校长狞笑了起来。 我的心中微微一动……的确,那个可恶的混蛋,居然让我在雪城月面前丢光了脸!哼哼,我以前没找他麻烦,是顾着雪城月才没敢动手,如今倒是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干掉他啊…… 从此以后,我就可以舒舒服服的过日子,呵呵,什么赫氏,什么打工,都跟我没关系了……那帮子好色的老头子们,也永远不用去搭理了。 一瞬间,一句话突然闪过我的脑际…… “……我觉得我们两个一起当服务员最好了,呵呵,虽然有些平平淡淡的,但是每天都可以看到好多有趣的人,听到好多有趣的事情,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不用担心有一天会因为什么政治分歧而分开啊,你说对不对……” …… 好像是谁对我说过这句话的吧……怎么会有如此深刻的印象呢? 对了,是阿冰啊…… 阿冰?……如果要是被阿冰知道我成了那样的人,他还会当我是他的朋友么?不会,他恐怕会再也不拿正眼瞅我了,满心里都充满了对我的憎恶和痛恨…… 我的心恐惧的跳了起来,居然是那样的惊慌无措! 是啊,如果连阿冰都不理我了,还有谁会理我呢?! 一瞬间,我又突然回忆起在饭店打工时的点点滴滴……还记得阿冰曾顽皮的将水珠抹到了我的脖子上……也还记得在看到流了鼻血的我后,他担心的给我擦着鼻子……更记得他和我一起刷着盘子,讲着笑话……那个时候,我的心中充满了甜蜜的平淡,真希望时间就那样停住,让我们永远那样下去…… “冷羽,我们等着你答应呢,你怎么光顾着傻笑了,算钱算的手指头不够数了?”校长冰冷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我猛地惊醒了过来,一抬头便对上了校长那带着嘲笑的阴戾双眼。 “你到底想好了没有,快点回答我们,如果想死的话,我们也会给你提供周到的服务,树林里的蓝翅蝙蝠龙们肯定会让你连一点残渣都剩不下来的……”那条龙朝着四周看了看,四周的树林中立刻就响起了一大片叽叽喳喳的蝙蝠叫声,那难以计数的刺耳叫声,让我浑身的汗毛再次无法控制的竖起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那嘶叫声才慢慢的平复了下去。我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动荡的心湖,轻轻的笑了出来,平静的看着那条龙。仅在刚才那短短的十几秒内,我已经做好了决定:将那条目空一切的龙踩在脚下,踢爆它的脑袋,将剑柄塞进它的肛门,然后一字一句的告诉它“垃圾!看看我们两个谁先死!”…… “喂,你不是可以看穿我的心思么?那你现在来看看吧,我到底想不想和你们合作呢?”我张开双手,笑嘻嘻的朝着校长和它走去。 “嘿,小子,我有名字的,我不叫喂,我叫做埃娜……” “噢,埃亚,那你现在看看,我心里到底想不想和你合作?” “喂!我叫埃娜!”埃娜生气的瞪视着我,恶狠狠的露出尖牙,“小子,你现在想什么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呢……” 没有任何思考的时间,飞速的拔剑,刺出,全身的气劲瞬间分成四股,一波一波的朝着剑尖涌去,而第一道凌厉无匹的剑气已然飞快的朝着那条龙的咽喉呼啸而去……腹内的真气顷刻间便走遍全身,激荡鼓震,让我的双眼立刻看清楚了一条白影朝着我的左侧闪去。太好了,只要让我看见你的行动,你就等着死吧!我身随意动,一瞬间已经跟上了那条白影,清楚的看见那条龙正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朝它的前方拦截过去,而我的剑正对着它冲过来的方向。不等它停下来或改变方向,我手中的剑便猛地刺了过去,剩下的三道气劲全力发出!只要能重伤它,就有了一线生机! 突然另一道灰白的身影霎时闪至眼前,我只感到那三道气劲才刚刚刺出剑外,便被一股巨大而无形的力量化去,消失的无影无踪,接着便有两股沛然无敌的电火混合气劲猛地顺着剑涌进了我的右臂……我浑身一颤,狠命一咬牙,硬生生的在半空中将自己的身形停顿了下来,接着便没命的后退,忍住右手酸胀欲裂的撕痛,在身前挥出一片剑网,企图阻止那个灰影的追击。 眨眼之间我便退出了十几米,却发现那灰色的影子并没有追上来,才止住身形,急速的大口喘着气…… 却看到校长慢慢的缩回右手,冷冷的看着我说:“小子,活腻了?不过现在我算是证实了你的能力了,银色的头发……哼,把面具摘下来吧,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我实在不敢相信,你真的只有十六岁。” 我对校长的话充耳不闻,运气舒缓着右手的酸麻,拼尽全力压下剑上持续传来无比炙热的火劲和强大无匹的电劲,心中却松了口气,根据刚才的攻击,看来那个叫做埃娜的白龙,在我高速运动的时候,似乎看不穿我的心…… 逃走几乎是不可能的,现在唯一的方法,看来就是挟持住那条白龙了。 “校长,其实我并不是不想答应你们的条件,只是我想证实一下你们是不是在耍我,如果我不答应的话,冰克教授肯定会知道我是死在你手里的了……”我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的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奇怪的是,刚才我出手后,四周居然仍是静悄悄的,连那四只小龙都停止了嬉戏,远远的瞪大了双眼,好奇的看着我们;食草龙依旧平静的吃着草,仿佛在它们眼里,除了吃,就没有什么更加重要的事情了;山上的小飞龙们则正百般无聊的呆在那里,各个搔首弄姿,似乎是想吸引山下那四个小东西的注意力…… “而且您开始跟我说这里有我想象不到的东西的存在,我想我也看到了,什么杀手,大概就是这看似来无影去无踪的白龙了吧(埃娜生气的插嘴道:”小子,我叫埃娜!‘),军队,大概就是那些蓝色的蝙蝠龙了吧,我都看到了,您还有什么想让我看的?没有我就走了啊……“ 说完我回身就想走。 “小子,你想走到哪里去?呵呵,冰克教授是我的人,再说只要我说因为你打架闹事被我开除了,恐怕谁都想不到你已经死了吧。你想走就走,我也不拦你,蝙蝠们自然会料理你的……”校长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却抬了抬下巴,预示着我的死期…… 第一计划失败……我本来想回身让校长拦截我,趁机去抓那条龙,虽然说没什么把握,却总还能试一试……现在却是连试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耸了耸肩冲着校长洒然一笑:“那您要我怎么办,您说吧,我一切照办了。”只要他离开那条龙十五到十七米远,我大概就有机会出手了。 “很简单,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不管成不成功,我们的帐都一笔勾销了。当然,成功了自然有你的好处。如果你不听话的话,我随时都能杀了你……”校长笑眯眯的看着我,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却让我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可要是成功了您也能杀了我吧,反正只要说开除了我就行了。”我不信任的撇撇嘴,故意不去看那条龙,扭头看向左近的树林道,“杀了我您还不用给我钱,这么好的事情,相信您一定都想好了吧。” “哈哈哈哈!杀了你的确能不给钱,但是这点钱怎么够我填赫氏这个无底洞呢?我要你配合我,一个一个的全敲诈一遍,而且不能惊动任何人。如果我要杀你,这么长的时间也足够你准备相应的证据来要挟我了吧。”校长哈哈大笑着,震耳的声音将地上的落叶都震了起来,“如果没有你这样的高手混在学生中间配合我,我是没办法完成这个计划的,所以,只要你肯合作,我就绝对不会杀你,而且每绑架一个,我都会立刻给你提成的。” 直到此刻,我才真正的死了心……校长看来真的是为了钱什么都不顾了,连学校的信誉都抛诸脑后。当然,估计各大家族都不会将被绑架的事情宣扬出去,否则他们将会颜面无存,试想一下,五大家族的继承人居然被绑架了,呵呵,说出去恐怕会被别的盟会笑话死。而只要校长干的干净利落,外面的人恐怕根本就不知道会有这么一回事儿,大概就连被绑架的人,也不知道别的人曾经被绑架过吧…… 只是杀了阿加力之说就纯属骗人了……只要杀了他,这件事情肯定会宣扬出去的……想到这里,我心中一动,隐约觉得似乎想到了什么关键之处! “哼,校长,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既然不能惊动任何人,为什么还说要帮我杀了阿加力?!既然您根本就没有诚意,看来我到底还是死路一条了……”我苦笑的摇着头,突然剑尖倒转,已然猛地朝着我的胸口刺了过来…… “嘿!傻小子!”校长惊叫一声,便急速朝我扑来。 哈,上当了!当然,戏要演真,还是要见红啊!我咬了咬牙,右手的剑使劲朝着心脏右侧一公分的距离刺了进去…… 剧痛瞬间贯穿了我的身体,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那几乎要了我的命的疼痛,看着胸前的鲜血激射而出,接着便顺着剑身成股的流淌了下去…… 勉强的吐出气来,继续强忍住疼痛,又吸了口气,肺部的抽痛让我眼前金星乱冒……定了定神,我才发现校长已经来到了我的身前,五指如轮,封向我的胸口…… 就是现在了!我左手二指突然之间袭向校长的双眼,接着右腿的膝盖如锤般猛地击向校长的下体! 校长微微一惊,伸出左手竖在眼前,挡住我的左手二指,笑道:“小家伙,我不会……”还没说完,脸色突的一便,我的右膝已然狠狠撞上了他的下体! 只要是个男人,鼠蹊就是他们的致命弱点……就算高强如校长,也不例外(大概就连我那个老混蛋也不例外啊,哈哈哈)。这一招我练了数千遍,早已纯熟无比,专门等着某一天用来对付那个老混蛋的,没想到今天居然用在了这里,真是连我也感到万分的惊讶啊! 看着校长面色如土,痛的弯下了腰去,右手由指化掌,勉强朝我胸口按来,我连忙急退数步,抽出胸口的剑就朝着远处的埃娜猛地掷了过去,刚想随着剑扑过去捕捉那条龙的行踪,却突觉胸口一阵沉闷的撕痛,一阵腥甜涌上喉咙,接着便“哇”的吐出了一口鲜血,眼前一片昏黑,踉踉跄跄的退了几步,差点坐倒在地上。 完了……为了躲避校长那一击,剑尖在震荡中划伤了我的肺叶…… “埃娜,快救他!”校长指着我冲着埃娜大叫着。听到这句话,我呆了一下,却看到埃娜已然出现在了我的身旁,想也不想,我右手突伸,猛地抓向它的喉咙,谁知埃娜竟然连躲都不躲,就那样让我卡住了它的喉咙。 “放……哇……”,我再次吐出了口血,连忙运气伤口,拼命想让我的真气止血,谁知刚才动作太大,伤口已然撕裂成长长一道裂缝,血如泉涌,一时之间竟然止它不住。而我想说出口的那句“放了我,就不杀它”,就那么塞在了嗓子眼里,出不来了…… “你的伤!”埃娜焦急的看着我的胸口,不顾我右手卡住了它的喉咙,伸出一只前爪就向我的胸口刺来。 此刻我已经无力躲闪了,眼前景色一阵恍惚,浑身一阵酸软无力,而卡住埃娜脖子的右手竟然在这最关键的时刻用不出力气来……眼睁睁的看着它的前爪触碰到了我的胸口,我无奈的闭上了眼睛,昏昏沉沉的等待着下一刻穿心的痛苦…… 一瞬间脑海中无数的镜头纷繁踏至,一些我已经淡忘了的模糊记忆,突然无比清晰了起来…… …… 那些都是多么久远的回忆啊,连我都忘记了它们的存在……脑海中的一个画面突然放大,恍惚中,一只温暖的大手按在了我的额顶,我猛地惊醒,睁开了双眼,就看到了师父那熟悉的面孔,带着慈祥的微笑,接着我便没来由的“哇”一声哭了起来……好冷……浑身好冷啊…… “别哭别哭,乖,我带你回家喽……”师父将我抱了起来。我泪眼婆娑的瞅了瞅周围,依然放肆的大哭着,浑身因为冷而不住的发抖,双手捶打着师父的肩膀,无力的抗拒着……那是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明亮的洞室,四周都是黄褐色的岩石,地上铺满了五颜六色闪闪发光的晶莹宝石。我刚才躺着的地方是一个中间稍微凹陷下去的雪白光滑的方形石台,石台的一端,插着一把放射出绚丽光彩的透明宝剑……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 接着便看到一只巨大的蓝色怪鸟朝我猛地扑了过来,我这才发现我已经七八岁大了,身处于绝顶之上,四周白雪皑皑,而我身后几米远处便是悬崖峭壁!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惊雷自那只鸟的嘴里爆发了出来,震的本来就惊惶失措的我心胆欲碎,惶急中死瞪着那只脖子上的羽毛全部竖立起来的怪鸟的双眼,也跟着“啊!”的一声撕喊,拼尽了全力…… …… 记忆突然之间中止了,因为一股柔和的力量就在这一瞬间涌进了我的胸口。我咬了咬牙,竭尽全力站稳住脚,准备迎接那撕心裂肺的一击…… 出乎意料的是,我胸口的疼痛居然在一瞬间消失了。我怀疑的张开了双眼,却看到那条叫做埃娜的龙正将双爪环抱胸前,笑眯眯的看着我,而我的右手早已经无力的垂了下来。 “我……我没死?……”我看着胸口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迹,伸手摸了半天,却找不到刚才刺入的伤口了。突然而来的巨大惊喜,让我脑中瞬间一片空白…… “咳咳……小子,你还真够狠的啊,不仅刺了自己一剑,还用膝盖顶我这里,等回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愕然的扭过头去,却看到校长苦笑的弯着腰双手捂着自己的小腹,无奈的看着我。 “你通过测验了,恭喜你,冷羽。”埃娜笑嘻嘻的看着我说,“接下来如果你不想因为欠下二十万银鲁克而终身卖命给校长的话,就申请成为里赫氏的预备队员吧。” 我脑中依旧一片空白……这是什么跟什么啊,里赫氏的预备队员?就是把绑架小组改了个好听的名子来欺世盗名吧……换个法子骗我? 我紧了紧右手,发现已经不再酸痛无力,便戒备的退后几步,看着他们两个说:“我不会和你们合作的,既然你们不想杀我,今天的事情我也不会说出去……”我暗暗的在心里补了一句:只要不在我眼前绑架,只要不绑架我认识的有钱的“女生”,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了…… “哈哈哈哈!”校长站直了身子,指着我开心的大笑了起来,“埃娜,看来我们演的实在是太逼真了啊。” 我茫然的看着他们两个相对大笑,好半天后才困惑的挠了挠后脑勺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刚才全都是骗我的么?赫氏并没有亏空么?” 埃娜笑着点头回答着我:“的确,什么合约解除啊,赫氏每年开销十七亿啊,这里每天花费的银鲁克高达十几万啊,都是骗你的啊,绑架就更加是子虚乌有了,只是想看看你会不会被人收买罢了。” 我怀疑的看向校长,校长立刻点头证实道:“嗯,我们和其他盟会之间的所谓的合约,都是一些尖端技术的购买和转让,和元老会议是没有关系的,更没有解除的危险。赫氏每年的开销仅仅才七千万银鲁克,每年盈利则是这个数字的七倍以上。这里的能源全部来自地下的热能,*上面那颗巨大的火泪石将地热转化成各种各样的能源,不仅能支持喷泉的运作,还能维持这个魔法空间的存在。你要是不信的话,过一会儿回去我给你看账本你就知道了……” 听完了这些话,我这才恍然大悟,立刻痛苦的捂着自己的额头,几乎想放声大哭了……天哪,被看似如此善良诚信的校长欺骗的自刺一剑,我真是……不想活了啊! “你的实力和随机应变的能力都让我们非常满意,而且在明知道是死的情况下还有胆子来主动进攻,呵呵,我果然没有看走眼啊!”校长走过来狠狠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接着露出了好奇的神色,盯着我的眼睛问,“不过我倒是很奇怪,你怎么那么肯定我会来救你呢?!” 终于该我出一口恶气了,哼哼。我故做高深莫测状,不屑的扭头看向一边,撇了撇嘴说:“哈,你们那点小伎俩,我早看穿了,故意自刺一剑让你们说实话罢了……” “噢,原来是这样啊……埃娜,既然他这么喜欢自虐,那就把蝙蝠龙叫出来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爽个够吧。”校长立刻面无表情的转头对着埃娜发出命令。 看到埃娜点了点头,接着就看向四周的树林,我吓得差点没跪倒在地,立刻举手投降,大声喊道:“饶了我吧!我全招了,我刚才是瞎猜的啦!”哎,虽然说赌的成分是大了点,但是校长竟然肯如此骗我,必定不希望我白白死了吧…… 第二十八章 “校长……这小子真的可*么?”看着吓得四处张望的我,埃娜怀疑的看向校长。 “我觉得也有点不太可*啊,算了,反正也是预备队员,随时可以让他滚蛋的……”校长捋着胡子,同意的点着头斜眼看着我。 “喂,你们两个在那里擅自决定什么啊,我可没说我一定会参加哦!”哼,该玩够了吧,本大爷可没那个闲工夫陪你们耍了。我拾起我的剑,擦干净了上面本人的鲜血,插入了剑鞘,冲着那远远的凑到一起看着我的四只可爱的小家伙们露齿一笑,那帮家伙们立刻惊惶失措的扭头一窝蜂的躲到一只食草龙的身后,从那食草龙的腿下偷偷的探头窥视着我…… 我这才想起来一个刚才一直没有问出来的问题。这个埃娜到底是什么龙,怎么还会讲话?而且看起来它还有疗伤的能力……天哪,这是龙么?这是神龙吧! 于是我凑近校长身旁,在他耳边轻声的问:“那个埃娜是什么龙啊,它到底能不能看穿人的心啊……” “她啊……”校长瞅着我故作神秘的眨了眨眼睛说,“在高傲的女士面前谈论她的种类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表现哦,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她看不穿你的心思,只是你这个笨家伙就算戴着面具,脸上的表情也是一清二楚……” “……”我无言以对,白了校长一眼,却突然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校长,那四个小家伙的爹妈呢?” 校长闻言却皱起了眉,并没有立刻回答我,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沉思起来。 我奇怪的看向埃娜道:“校长他怎么了?不会是又要演戏了吧……” 埃娜白了我一眼,扭头看向别处说:“哼,对我不礼貌的人,我才懒得理他。” 妈的,拽什么啊!不就比别的龙智商高一点么?!我心头一阵火起,摇着头蔑视着那条龙,决定再也不和它说话了。 就在这时,校长突然悠悠的开了口:“冷羽,你刚才看到的那些蓝翅蝙蝠龙,它们就是我所说的军队了。而它们的职责,就是守护蓝翼剑背龙。大自然是循环往复的,一只蓝翼剑背龙必须将自己的毒液提供给蓝翅蝙蝠龙食用,而蓝翅蝙蝠龙则必须保护蓝翼剑背龙,这就是这两者之间的关系了。这就好像寄主和寄生者之间的关系一样,蓝翼剑背龙分泌的毒液中有一种蓝翅蝙蝠龙成长必需的成分,我们把它叫做促生酶,而一只蓝翼剑背龙一年的毒液量足够让两万只蓝翅蝙蝠龙成长。所以,有多少只蓝翼剑背龙,就有相当它们的数量两万倍的蓝翅蝙蝠龙存在,而野生的蓝翼剑背龙却无法控制蝙蝠龙的数量,因为蝙蝠龙会根据蓝翼剑背龙的毒液量来自己控制数量。” 听到校长的讲解,我了然的点头,接口道:“的确,看来那两只蓝翼剑背龙的死亡,就是因为蝙蝠龙的数量超出了控制,打破了这里的生态平衡吧。” “呵呵,小子,你反应倒是挺快的啊,”校长欣慰的看了看我,笑嘻嘻的说着,先前紧皱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其实说起来,还是因为这四只小家伙的出生,才让它们的父母……呵呵,没办法,我和这些蓝翼剑背龙呆的时间长了,有点舍不得它们了,但是想一想,这是它们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我也无法干涉啊。” “您就别难过了,萨特和西雅虽然不在了,但是这四只小家伙还在啊。我当它们的监护人,您还不放心么?”埃娜走过去用嘴轻轻的蹭了蹭校长的胳膊,柔声的安慰着他。 “是啊,有你在,我的确很放心……哦,对了,冷羽,今天我叫你来,不仅仅是为了里赫氏的预备队,还有一件事情,我想让你看一看,为你以后和龙骑将等级的人的战斗来点心理准备……” 接下来就是一段长时间的寂静……我呆呆的看着校长,而后者则用着很期待的目光回视着我…… 和龙骑将等级的人进行战斗?对了,雪城日就是龙骑将,这么说,我不就可以趁机了解他的真正实力了么? “这里不适合发生战斗,你跟我们来,让我带你去一个开阔的地方吧。”校长似乎从我的眼中看出了我的心思,冲着我微微一笑,转身领着埃娜朝小山后面的树林走去。 再次走进了黑暗的树林,我跟在校长和埃娜的身后,好奇的问着校长:“校长,那个什么萨特和西雅的是自杀的么?” “嗯,它们是自杀的。” “咦?那它们是怎么知道平衡被打破了呢,而且为什么非要自杀?难道它们就不能想想别的办法?”我更加的好奇了。 埃娜扭回头来看着我苦笑着说:“这,大概就是身为王者所应该背负的命运了吧。” 我点了点头,沉默了下来。记忆中,我曾听师父说过类似的话。 “权利和义务是相互的,你获得的权利越大,你要背负的义务也就越多。可惜,为君者大多数都不懂得这个道理,所以经常搞的民不聊生,战乱四起。” 让我搞不明白的是,师父总是喜欢跟我谈论一些治国啊、民主之类的问题,还有什么社会、哲学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每次谈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他总是先要眉飞色舞的狂喷一阵口水,接着便愁眉苦脸的长吁短叹一番,最后就默然无语的发起呆来。记得有一次我和他一起蹲坑大解,不知怎的又和他聊上这话题了,大解完后,趁着他正在发呆,还没有挑起第二波谈兴的机会,我提着裤子便逃走了。结果那天一晚上都没见师父回来,第二天早上我上茅房的时候才发现,他还蹲在那里发呆呢! 校长带着我穿过了树林,看着前面渐渐的亮了起来,我不禁加快了脚步,想看看外面又是个怎样的景色。会不会是一个广袤无垠的大草原?或者是一片看不到边际的冰冻的银色大地呢? 刚走出树林,一片刺目的阳光便让我的睁不开眼睛,隔了好半天,我才慢慢的适应了过来,却惊讶的发现,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沙漠,突然就横垣在了我的面前。无数的沙丘平缓的起伏绵延着,金黄的沙子带着一种死亡的色彩,反射出刺目的阳光,让整个世界突然显得分外孤寂可怖。一股带着干燥沙砾的狂风呼啸着迎面扑来,让我的浑身和肺叶立刻感到了一阵难忍的酷热。我眯上双眼,侧过脸去避开了沙砾的侵袭,而我的脚却不幸陷进了松软的沙堆中,感觉着火烫的沙砾毫不客气的顺着我的脚灌进了鞋子里,我痛苦的皱起了眉毛。唉,看来今天晚上回寝室前我要好好的清理一下自己的鞋和脚了,不然明天早上起来阿冰会以为寝室里刮了一晚上的沙尘暴呢…… “哇!羽,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刮了沙尘暴?而且只有我们寝室里刮了哦!外面一点沙子都没有哎!唉,看来不要钱的寝室就是不能住人啊……” 想象着阿冰瞪着眼睛大呼小叫的悲痛模样,我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 “很惊讶么?是不是在想,这里怎么也有沙漠?”校长的声音突然打断了我的幻想。我尴尬地点了点头,却突然发现,校长似乎很喜欢看到我吃惊的样子。哼哼,这个老家伙,得意什么?不就是一片光秃秃的沙漠么? 朝着沙漠中又走了大约一刻钟,校长才停了下来,转过身子微笑的看着我。 “在我们开始之前,我想问你个问题,冷羽,你师父到底是谁?” “我师父?”我不知道校长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于是挠着脑袋想了想说,“呃……他从来没告诉我他的名字,只是让我管他叫师父……” “噢?这样啊……”校长疑惑的看了看埃娜,埃娜却冲着他摇了摇头,接着转过头来看着我说:“你师父多大了?他带的是什么龙?” “龙?我师父从来没养过龙啊……他看起来五六十岁,不过精神倒是好的像二三十岁的老不死。”我皱着眉头想象着师父的样子,他要是听到我这么形容他,一定会气到暴跳如雷的大吼:“孽徒啊!小混蛋,你活腻了么?!” 校长却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摇着头对埃娜说:“哈哈哈哈,老不死?原来是他啊!怪不得,怪不得,埃娜,看来我们赫氏这次可捡了个大便宜了。”笑了好一阵后,校长才停了下来,冲着惊讶的我问道:“你师父没和你提起过你有个师兄么?” 我疑惑的摇了摇头,反问道:“校长,你认识我师父么?那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么?还有,我怎么会有个师兄呢?从来没听我师父提起过啊……” “呵呵,我倒是认识他,可既然他没有告诉你这些事情,我想我也不能告诉你了。好了好了,闲话休提,让我们开始吧。”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看来校长是真的不想告诉我了,不过说实在的,对于师父叫什么名字,我从来都没去想过要问他,就好像我从来都没想到过,他会有一天突然的离我而去一样…… “冷羽,你先退后十米。” 我依言向后退去,却看到埃娜慢慢的走到了校长和我之间,冲着我妩媚的一笑。嗯,埃娜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不过话又说回来,怎么我就没见过别的什么动物会笑呢?我倒是看过很多龙痛苦的表情,它们倒在地上看我的时候,都是那副龇牙咧嘴的恐怖样子,哎,要是它们也会笑一笑的话,那该多好啊……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当儿,却听到“轰”的一声巨响,埃娜站立的地方突然之间刮起了一个高达十数米的黄色旋风!而埃娜顷刻间便被那被旋风卷起的黄沙给团团裹在了其中。旋风猛烈的旋转着,带起了强大的气流,让周遭的沙砾跟着漫天飞舞了起来,整个天空也变得惨淡了起来。我紧紧的闭上了双眼,将双手挡在眼前,感觉到无数细小的沙砾在“呼呼”的狂风肆虐声中不停的向我飞来,打的我的脸一阵阵生痛。这就是龙骑将的实力么?我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吧…… 旋风来的突然,停的更突然。我正想背转身去怕沙子刮进我的衣服领口时,“呼呼”的风声却在一瞬间终止了,我立刻感到漫天的黄沙突然就那么直直的落了下来,洒得我满头满脸都是沙子。我呸呸的吐着口中的沙子,又将头上和身上的沙子拍打干净后,却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的影子里,抬起头来朝前一看,天哪!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一条二十多米长的巨大白龙已经匍匐在了我的面前!浑身雪亮的鳞甲反射出的刺目光芒让我不得不眯上了眼睛才能打量它的全貌,让我惊异不止的是,它除了有强壮的后腿和小巧的前爪外,背后居然还有一对硕大无比的白色鳞翅!而且它的额头上居然长着两根锋利无比的雪白长角! 我呆呆的仰望着它,都忘记了拔剑或者转身逃跑了,却突然发现它正低头冲着我笑,就和刚才的埃娜一样的表情。 “埃娜?”我难以置信的叫了出来。 “对,的确是我,这,就是我的战斗形态。难道你师父没告诉过你,紫徽等级以上的龙骑将都可以让自己的龙变形么?”埃娜好笑的看着我,微微张开了嘴,让我看到了一排白森森的锋锐巨牙。 我摇了摇头,张大了嘴巴看向校长道:“天哪,龙骑将的龙,都能变得这么庞大么?”嗯,照这个比例推算的话,如果校长开始用的就是一条巨型食肉龙,那么它的战斗形态岂不是一座肉山了?!嘿嘿,要是我也会这方法的话,就去饲养食草龙,将它们变大了卖掉,一定赚死了! “也不一定,这要看他是如何和敌人战斗的了。”校长满意的欣赏着我目瞪口呆的表情,捋着修长的白胡子说,“而且,是否能变形,也要看龙而定了。这世界上至今为止,我们只发现了十五种龙类能够在我们的意念操控下进行变形,而且它们还分为三个等级。第一个等级的龙,只具有两种形态,就是普通型和战斗型,这个等级的龙共有六种,分别是速角龙、剑脊龙、血翼龙、枪尾龙、冰步龙和云翼龙。第二等级的龙则有三种形态,除了前两种,还有魔法形态,这个等级的龙有五种,其中的梦幻冰步龙和炽羽云翼龙分别是冰步龙和云翼龙的两种龙的特例,就好像我们俗称的天才一样,另外两种则是蓝翼剑背龙和截耳龙,不过因为这两种龙特殊的生活习性和高度的危险性,所以没有人用它们,还有就是苍鳍龙,它生活在海洋中,可想而知,在陆地上根本无法利用它。第三等级的龙,也只有三种形态,只是它们的普通形态就可以拥有特殊的能力,而这种能力是根据主人的能力而产生的,比如埃娜,她就拥有医疗的能力,而梅凯尔的夜魔龙,其普通形态拥有的能力是隐身,听说还有两种龙是第三等级,但是那两种是什么龙我就不知道了。其实这里面是有很强的规律的,智商越高的龙,其拥有的形态就越多,你看,埃娜就相当的聪明。” 我抬头看了看埃娜,赶忙点着头附和道:“的确,埃娜简直比人还要聪明啊!”还好刚才我卡它脖子的时候没用上劲,不然万一它现在要报仇的话,其后果简直就是不堪设想,还是赶紧多拍拍马屁哄哄它才是上策啊! “校长,如果说只要是智商高的就可以变形的话,豹纹龙也应该能够变形啊,可为什么您没说到它们呢?”我突然想起雪城月给我讲过的故事,便禁不住问了出来。 “咳咳……这个啊,说起来,如果不是因为金银豹纹龙的出现,我还真不知道这世界上有这种龙呢,而且据说它们已经灭绝了,所以它们有没有变形能力,我们也无法得知。”校长回答我的时候,眼睛却瞅向别处,让我觉得他似乎对我隐瞒了些什么。哎,算了,本人向来没有强人所难的习惯,既然校长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吧。 “噢!对了,我刚才对你说的这些话,你可不要出去了乱说啊。” “嗯?为什么啊?”我眨了眨眼睛,难道这些事情很多人都不知道么? “哎,其实这些都是高度的军事机密,除了龙骑将外,也只有少数某些像蝠魔特尔迪卡这类的高手知道了。因为害怕民间出于好奇或者别的目的而大量捕杀或饲养这些恐怖的龙,所以这些消息才不得不对外进行封锁。我想你师父不告诉你这些事情,大概就是怕你因为好奇会去抓这些龙吧。”校长抬头看着埃娜,叹了口气道,“其实,第一等级的龙的饲养就已经很成问题了,更不要说第二第三等级的了。你上次杀掉的那头剑脊龙,刚抓回来的时候,就因为不肯进食而差点饿死,后来才发现它只吃活物,好不容易和龙骑将谈好了价钱准备卖出去的时候,却被你小子一剑给砍了,真是让我心痛啊!”校长不胜唏嘘的摇着头,看着我的眼神中大有怨怼之意。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才突然发现自己膝盖以下的部分早已被沙子深深地埋了起来…… “你要知道,龙骑将的龙一旦变形,其精神状态就会和主人紧密的联系起来,而不需要再植入什么电晶石也能受到主人的控制。它们变形的能量来源于主人,所以它们的强弱也和主人的功力有着密切的联系。龙骑将们大都是修炼真气和魔法的高手,而龙的战斗形态的能源是来自主人真气的能量,魔法形态的能源则是来自主人魔法的能量。我的真气和我的魔法能量无法相比,所以埃娜的战斗形态就缺少了远程攻击的能力。变形后的龙,其最大的战斗能力是龙骑将本身的好几倍,这就好像……嗯,就好像你可能有无数的金币,可你每次带在身上的只是一小部分金币,却不能全带出来,因为你自身的装载能力是有限的,超过了这个限度,你可能连路都走不动了,而龙则能大幅度的提高能量的使用上限,这就是龙骑将们喜欢使用变形的龙来进行战斗的原因了。不过呢,你也不用太担心,拥有变形龙的人,都知道一旦率先利用它来进行战斗,势必会引来更强烈的报复,这就好像两万年前人类的什么核武器使用公约一样,哈哈哈……” “那校长你给我看这个有什么用啊。”我瞪着眼睛瞅着校长,“我根本就没可能会碰到它们啊……” “以前我倒是敢保证没有人敢用它来进行恐怖活动,但是以后我就不敢说了。上次那种蝙蝠,明显是有人为了饲养蓝翼剑背龙而培养出来的蝙蝠龙的变种,虽然说攻击力比蝙蝠龙要差上很多,但是却容易进行精神控制。由此推断,上次的恐怖活动很有可能就是圣龙联盟干的好事了。我现在最害怕的,就是有人会利用蓝翼剑背龙来进行战斗,当然,直接利用蓝翼剑背龙的战斗形态来战斗的可能性倒是不大,但是如果有某些丧心病狂的疯子抱着玉石俱焚的想法,那就不得不提前防范一下了……” 我听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刚想问一下蓝翼剑背龙的战斗形态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时,校长却突然停了下来,低头看着眼前的沙丘轻轻的说:“终于来了啊。” “啊?什么终于来了?”我话还没说完,突然就觉得脚下的沙子似乎是在渐渐的下沉,让我的脚也向下沉去,而且速度越来越快,两个呼吸间,已经将我的下半身全陷了进去。 “冷羽!快跳!”校长突然冲着我大喊起来。 废话!我当然要跳!可你让我怎么跳?!此刻我已经顾不上回话了,只能将双手拼命的往沙地上一按,腹内真气猛地向上一提,这才勉强的将双腿从沙子中抽了出来。 “快跳!它要出来了!” 我纳闷的朝校长看去,什么要出来了?难道这沙子下面还有东西么? “出来什么啊!”我边坐在地上拍打着裤子上的沙尘,边冲着校长大喊。 校长没回答我,却看到埃娜忽然将上半身高高的扬起,接着猛的一挥双翅,一股巨大的风夹带着无数的沙砾便朝我扑了过来,带的我向后滚出了老远。我七荤八素的撑起身子来,这才发现埃娜已然跃到了空中,扑扇着巨大的双翅停留在十米的高处,却将那细长的尾尖拖到地上。这时地面上的沙丘突然之间就好像一块巨石砸入水面般溅起了滔天的沙浪,看着那小山般的沙浪“哗哗”的巨响着朝我扑来,我吓的手脚并用,飞快的向后退去,躲开了被沙浪掩埋的危险,却差点被那漫天的黄沙迷住了眼睛。就在这时,埃娜的身子也开始了急速的直线攀升,似乎下面有什么东西在追赶着它,我定睛瞧去,只觉得浑身猛然一震,吓的差点没倒在地上…… 在一阵轰然的巨响中,只见一个鹏硕无比、带着角翅的无眼巨蜥头,正张着血盆大口朝空中的埃娜狠狠的咬去,而那个巨大的头颅下面,居然连着一个直径达四五米、有半个教室那么粗的蛇型身躯!和它比起来,刚才还显得巨大无比的埃娜,此刻看起来就好像是被蟒蛇追逐的一只白色乳鸽了!这么恐怖的东西,居然能够将身体隐藏在地底下,还能准确无误的判断出埃娜的方位!刚才我要是没被埃娜扇飞出去,估计现在已经掉进它的嘴里了! 天哪!趁它还没有空理我,赶快逃吧!我哆嗦着差点软了的双脚,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才站了起来,接着转身便没命的朝那远远的树林狂奔而去。 突然听到身后的远处传来了一声无比恐怖的巨大嘶吼,就好像狼嚎一般,却比那要粗犷沉闷的多,在整个魔法空间中远远的穿了开去,接着又渐渐的听到从天空的极高处传来的巨大回音…… 我此刻吓的连心脏都快停跳了,只知道功运全身,发足狂奔,眼看还差几百米就要冲进树林了,却突觉左手被一柔软无比的事物紧紧缠住,还没来得及挣脱呢,就被那东西猛的向后一拽,我“哎呀”一声大叫,控制不住前冲的势子,整个身子就那么狼狈的离地横甩了起来,接着便“扑通”一声仰面摔倒在地。 却听见校长在我身后无奈的说着:“小子!我辛辛苦苦招来一条沙蜥龙让你看看龙骑将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你怎么看都不看就跑啊,而且跑得还真快,差点就让你给溜了呢……” 我龇牙咧嘴的坐起身来,甩了甩我的左手,却发现刚才那柔软的事物竟然是校长的长袍。 “校长,那东西是随便看的么?!再说你怎么什么事情都不事先告诉我一声啊,要早知道让我来看这种东西,打死我也不跟你来啊!”我愤愤不平的大吼着,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这是什么狗屁校长啊,刚才才骗我说要绑架,现在又骗我来看如此恐怖的大家伙,分明就是想让我心肌梗塞而死嘛! “哎呀呀,生气了啊,呵呵,刚才让你跳你不跳,非要等它出来了才吓的转身逃命,居然还来怪我……” 我气的转过身去冲着校长大喊:“刚才我能跳起来么?!半个身子都陷进沙子里面了!……”还没喊完呢,我就被远处的景象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 却看到一个雪白的身影,正挥动着一双美丽的巨翅,拖着一条巨型的蛇龙,高高的飞在空中,那条沙蜥龙在空中正拼命的扭动着身躯,想要*着自身的重量让脖子挣脱那双力爪的钳制。那雪白的身影不就是埃娜么?!她是怎么将如此的庞然大物拖出沙堆的呢?!天哪,远远的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只拳头大小的麻雀正拖着一条十数米长的水蟒! 我看着看着,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头,刚想转身逃跑,却被校长一把抓住了我的肩头,说:“你又想溜啊?” “饶了我吧!”我惊恐的大叫起来,“你怎么能够叫埃娜把那家伙往这边拖呢?!”我拼命的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校长的大手,就好像那条沙蜥龙想要挣脱埃娜那有力的双爪一般。 “放心,它不会将那东西拖的太近的,只是我想让你看的更加清楚一点,埃娜的魔法形态会有多厉害罢了……”校长松开了手,安慰的拍了拍我的肩头。果然,埃娜渐渐的停止前飞,却又努力的笔直向上飞去。那条沙蜥龙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恐怖的气息,又开始拼命的嘶吼起来。 突然之间,我发现埃娜的身上突然迸摄出了五彩的光环,而它的翅膀则渐渐的变成了墨黑色,和它雪白的身体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就在这时,它身下的那条沙蜥龙在一瞬间便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巨大黑色龙卷风团团裹在了里面,接着便从那狂猛无比的龙卷风中隐约传来了那条龙凄厉的惨嚎声。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那被五彩光环包围的埃娜,只觉得眼前的这一景象简直就如同做梦一般的让人不可思议。 足足一分钟后,那狂吼的龙卷风才慢慢停了下来,却看到那条沙蜥龙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老老实实的不再挣扎了,除了“微弱”的呻吟声外,就剩下微微的抽搐了。它身上覆盖的鳞甲已经被刚才的龙卷风狠狠的撕了开去,浑身上下都渗出了猩红的液体,让它看起来就好像一根肥硕无比的血肠一样。 就在这时,埃娜突然仰天长嘶起来,巨大的嘶声震耳欲聋,它周身的光环也开始不停变幻旋转起来,而那对墨黑的翅膀渐渐的又变成了亮黄色!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呢,一道巨大的闪亮霹雳伴随着一声恐怖的雷鸣突然从天而降,如一条耀眼的巨鞭般狠狠的抽打在埃娜的身上。我刚要惊叫出来,却发现埃娜依然完好无损的继续挥动着翅膀,而它身下的那条沙蜥龙却在瞬间浑身冒出无数闪亮的电火花,让那条龙嘶声颤抖了好一阵子,才停了下来,一动也不动了。渐渐的,一股难闻的焦臭味便扑鼻而来。 “校长,这条沙蜥龙跟你有仇么?”我看着那条刚才还威风无比,现在却像条死蛇般的可怜虫,怀疑的斜眼看着校长,却看到他正用手捂着鼻子阻挡着那股难闻的焦臭。 “放心,我会让埃娜治好它的,沙蜥龙性情暴虐,经常喜欢突袭沙漠中的旅人,上次我里赫氏的两个学生就因为它差点丧命,还好埃娜及时赶到,才脱离险境,今天就是想给它个教训,顺便让你了解一下这方面的常识,免得以后又吓的立刻溜走了。”将我嘲笑的面红耳赤后,校长冲着埃娜挥了挥手,埃娜便缓缓的落了下来将那条龙放到了地面上,身上那璀璨的五色光环也跟着慢慢的消失。就在埃娜周身的光环完全消失的一霎那,却在又突然从它身上闪出耀眼的白光来,就好像一个数千瓦的日光灯般,让人无法直视。那光芒越来越强,渐渐的仿佛变成了一个小太阳,而那条龙的浑身也慢慢开始散发出强烈的白光来,远远的看上去就好像一条灿烂的银色巨蛇,反射着太阳的光辉。不一会儿功夫,白光渐渐的黯淡了下去,我这才惊讶的发现,原本应该伤痕累累、体无完肤的沙蜥龙,如今它的周身居然又长出了赤黄色的鳞甲!看着眼前的一切,我除了不停的摇头叹息外,已经再也找不到别的动作表情来表达此刻心中的惊讶了…… “趁它还没醒过来,我们先离开这里吧。”校长拍了拍我的肩膀,又冲着埃娜招了招手,接着便回身向树林走去,边走边说道,“今天最后一件事情,就是要教给你两招克敌制胜的超级招数了!” 离开冰克教授办公室时,已经是下午两点了,我匆忙赶向饭店,希望现在赶到老板还能给我算钱……一边跑着,我的脑海中还一边不停的回放着临走前校长跟我讲解的那两个“超级招数”。校长还说…… “我听说你长的挺不错,可你为什么总要带着个面具呢?……” “好吧好吧,不愿意告诉我我就不问了,不过埃娜对你的真实长相倒是很好奇啊,难得有一条白圣龙对你感兴趣,你就不能不满足一下我们的愿望么?……” “咳咳,别生气,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不过你的面具倒是能够帮助你隐瞒身份,这点很让我欣赏。我会利用这点在你行动的时候帮你掩护真实身份的……” “我说了那么多,还费了半天劲!你现在才告诉我你不想参加?!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进入里赫氏,我都没让他们进来啊!……” “要不这样吧,行动一次,不论成败,奖金一百银鲁克……” “呵呵,小伙子,这才像个胸怀大志的好少年嘛,其实只要进了里赫氏,钱完全不成问题……嗯?为什么要让你加入里赫氏?哎,这你还不明白么?上次你击退了阿郎基特,我就想让你加入了,我们里赫氏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啊。其实你现在已经很强了,刚才那条沙蜥龙根本就不可能伤的到你,只是你现在最缺乏的,就是自信了……” “噢,对了,以后记住了,行动的时候别带面具,这样我才能确保你身份的隐蔽性……还有,行动的时候我会派人联系你的,暗号就是:赫氏门徒……” 第二十九章 一个多星期没来饭店了,让我多少有了些生疏,不过这种感觉在我刚刚换上侍者服的那一刻就完全消失掉了…… “冷羽啊冷羽,”我还没换完衣服呢,老板就摇着肥硕的脑袋数落起我来,“听说你被教授叫到办公室去亲自指导了?难道你就不知道我这里正忙的不可开交么?难道你就不想我们么?那帮丫头们一听说元老会议被临时暂停,都高兴的不得了啊,天天倒计时,就盼着你回来给我们解闷呢,你知道么?我们这里的纯情少男太少了,阿冰怎么看都长得像个女人,我又早已名花有主,如果你再不来拯救她们的话,我恐怕这帮丫头就要造反了!” “啊?”我傻呆呆的瞅着老板说,“我不知道啊,老板,其实我也早就想赶来了,可是教授他……” “你就不会跟他说你要打工么?难道你不知道冰克教授跟我很熟么?”说到这里,老板突然凑近过来伸手捅了捅我,还暧昧的眨了眨那对嵌在肥肉里的小眼睛轻声说,“听说你小子对同性恋比较感兴趣啊,在吞龙的时候经常亲昵的拉着阿冰的手到处跑呢,嘿嘿,等有空了,咱俩也来切磋切磋……” “咳咳,冤枉啊!老板,这绝对是谣言啊!”我赶忙朝四下里看看,深怕被某位多嘴的女侍者“无意间”偷听了去。 “哎,年轻人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嘛,敢做就要敢当,再说我们阿冰长的可是超一流啊,连那些女侍者们都羡慕的不得了,哼哼,要不是我老婆看得严,我早就想……” 还没等老板说完,我就已经被刚从餐厅送盘子回来的阿冰给拽跑了。 “老板那个混蛋,真是的!”阿冰拉着我,红着脸气呼呼的说着,“今天我一来他就跟我说什么同性恋好啊,同性恋没有生活负担啊,还问我说我们两个有没有……” 说到这里,阿冰的脸红的都说不下去了,气愤的扭过头去,却刚好看到老板正笑眯眯的看向我们,便连忙甩开了我的手,噘着嘴对我说:“羽,以后我们都不要理他了!让他一个人闷死在那里算了!” 我倒是分外的好奇,老板到底问了他什么了?怎么让他看起来如此的害羞啊…… “哎呀呀,我说阿冰啊,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位如此关怀你的长辈呢?说得我好心痛啊!”老板悲痛的摇着头,顺手拎起一杯啤酒向我们敬来,“来,年轻人,让我敬你们一杯,庆祝一下你们如此放荡不羁的青春吧!” 这时一位女侍者端着盘子停在我的身旁,先笑嘻嘻看了看满脸羞红、气呼呼瞪着老板的阿冰,接着便突然狡黠的眨着眼睛将嘴凑近我的耳根轻声说:“哎,你们两个到什么地步了?是你主攻还是他主攻啊?你可别告诉我是阿冰主攻哦,怎么看都不像呢!” 我只觉得耳根子一阵酥痒,连忙侧过头来好奇的问她:“什么主攻啊,我都没听说过啊!” “什么?你连主攻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敢搞同性恋?天哪!”那个女侍者惊讶的掩嘴大叫了出来,差点把手里的盘子掉在了地上,“难道你非要我说的那么明白直接才能懂么?”说完,她鲜红的唇又凑了上来朝我的耳根哈了一口暖气,笑嘻嘻的轻声说:“让我亲一口,我就告诉你哦!” 我被她吹的半个身子都差点麻软了,刚想点头*近去让她亲一下,阿冰已经捂着耳朵大叫了起来:“你们这些人怎么都那么讨厌啊!羽,我们去洗盘子去,不理她们了!” “喂……喂!嘻嘻,别跑啊!我还没亲你呢!”那位女侍者在我身后笑嘻嘻的喊着…… 我刚被阿冰拉到了水池边上,就看到一个女侍者神情紧张的走了进来,对着老板说:“老板,*窗的那对男女看起来好像要吵架……” 她话音刚落,一大堆女侍者便哄的一声全挤到了门口朝外面看去,连厨师都挤过去了。 “看什么看,都给我去工作!”老板在后面嚷嚷着,却发现没有一个女侍者听他的,只得大声喊了起来,“拜托!蹲下点让我也看看行不行!” 我看着那一大堆激动的人群,摇着头对阿冰说:“天哪,吵架也这么好看么?” 这时老板在门口踮着脚伸着脖子边看边不屑的说:“哼,想在我的店里打架混饭吃?小样!看我怎么收拾他们,想当初,十几个人想在我店里佯装打架想吃白食,我一个人就把他们揍的连内裤都脱了……” 我惊叹的看着老板,想不到他那臃肿到快要爆炸的身材居然也能打倒十几个人,这时却听到阿冰说:“老板又在吹牛了,他们这些人啊,整天闲着没事,就想找刺激,哼。”阿冰噘着嘴白了那帮人一眼,突然又笑嘻嘻的用胳膊肘碰了碰我,好奇的问:“羽,冰克教授怎么把你留到现在啊,他是不是很喜欢你呢?” 我眨了眨眼睛,惊讶的看着刚才还气愤的几乎想揍人,现在却又喜笑颜开的阿冰,想起临走前校长再三强调“今天的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我让你天天和那条沙蜥龙睡在一起”的话,只好咳嗽了两声说:“啊……是不是喜欢我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们两个倒是挺谈的来的。” “呵呵,冰克教授可很少喜欢和男生畅谈呢,你可真是厉害哦!对了,你吃饭了没有啊。” 我这才想起来,我还没吃午饭呢!不想则已,一想到还饿着肚子,肚子便立刻开始“咕噜咕噜”的大声抗议了起来。唉,刚才只顾着想里赫氏的事情了,都忘了让校长请我吃饭,真是失败啊……咦?阿冰怎么笑得都快摔进水池了啊。 “我就猜到你肯定没吃饭,特地给你留了午饭哦,在我的书包里,你先去吃吧,反正盘子不多,我来洗就好了。”阿冰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伸手的指了指放在角落里鼓鼓囊囊的书包。看到还是阿冰原来的那个书包,我心里突然莫名其妙的高兴了起来。呵呵,看来雪城月到底还是失败了啊。 我笑着将手里的盘子递给阿冰,擦干了手,便朝着我的午餐走去。和阿冰在一起就是幸福啊,你想不到的,他都能想到,而且还处处关心你,细心的都像个女孩子了。 “羽,好吃么?”阿冰一边洗着盘子,一边回过头来看着正狼吞虎咽的我,突然就笑了出来,“哈哈哈哈,你怎么把饭都吃到鼻子上去了啊……” 看着此刻正巧笑靓兮的阿冰,脸上的表情仿佛娇俏的少女般明媚动人,我的心跳突然间漏了几拍,呼吸一滞,脸上立刻感到一阵火烫……我连忙心慌意乱的低下头去,却忍不住暗自叹了口气,唉……阿冰要是个女生,该多好啊,这么体贴,还跟我睡在同一张床上,虽然说是上下铺,不过……天哪!我这是在胡扯什么呢! 我晃了晃脑袋,想将那荒谬的想法甩出脑袋,却又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我曾经和阿呆还有师父讨论过的关于幸福的话题。 “阿呆,你知道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是什么吗?” “最幸福的事情?呵呵,最幸福的事情啊……大概是我的表妹回到我的身边吧……” “哦?你很喜欢你表妹么?” “哼哼,当然了,我表妹心灵手巧,人长的漂亮,还很体贴我呢,唉,可惜她跟着我表哥出去做生意,一去就再也没回来过……不过有一句话说得好,失去的,不一定是最好的,却可能会是你最想要的。” “哦……那师父你呢?”这时我转身问躲在门外已经偷听多时的师父。 “咳咳……嗯,我的可比阿呆的要高档多了,嘿嘿,最幸福的事情,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想到的哦,首先你要明白你最想要什么,比如阿呆吧,一辈子都碰到过什么象样的女人,唉,可怜啊!到现在都还是个处男,搞得以前我晚上都要提防他把你当女娃给睡了呢……”当时师父一边躲着阿呆丢过去的鞋子,一边摇头叹息着,“所以呢,你阿呆叔总觉得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找个老婆了,管它是幼女还是老太婆,只要是个女的就行了……” “老头!你不想活了!我哪里喜欢幼女或者老太婆了,我看是你喜欢吧!”记得当时阿呆气的差点连床都扔了出去。 “哼,我说的可都是有事实根据的啊,你说你表妹离开你的时候,才七岁,看看,你不喜欢幼女喜欢什么?现在你都多大了?还想着你那个表妹,我看她恐怕老的都要掉渣了吧,你说你是不是还喜欢老太婆?!” 看着一旁气的快暴走的阿呆,我连忙岔开话题:“师父,你还没说你的呢。” “我的,哈哈!我的可崇高得多了……”师父得意的抬起头来正要吹嘘一番,却突然被阿呆给打断了。 “是啊,这老头可比我憋得久多了,我起码还要求是个活的女人,我看他啊,恐怕只要是个母的,就算是河马他也立马能给奸了……” 记得那天晚上,师父提着剑将不断尖叫着的阿呆一直追杀到了山脚下…… “羽,难道饭不够么?” 被阿冰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我这才发现自己正用力地啃着那个已经空空如也的可怜饭盒,而那个饭盒则在大声的“咯吱、咯吱”呻吟着,舒服的扣在了我的鼻子上。 我尴尬的将饭盒从鼻子上拿了下来,不好意思的冲着阿冰“呵呵”傻笑了两声,却不禁感到一阵好奇……为什么在刚才的回忆中,我对阿呆的那种仇恨,怎么好象完全感受不到了呢? 我想,如果再和师父他们两个讨论这个话题的话,他们恐怕会异口同声的对着我大喊:“别说是母的了,就算是个公的,我看你也会要了它吧!” 正当我还在考虑着如何用一把剑同时去追杀两个混蛋的难题时,老板却突然冲着我喊了起来:“冷羽!你出去看看,去问问那两个人还想要吃点什么,如果不点了就问问他们想不想包房间……” “我?”我纳闷的指着自己,疑惑的看着老板,“我可没那个兴趣打扰别人吵架啊!” 老板走近前来,用手搭在我的肩上语重心长的说:“男子汉在关键的时刻就该挺身而出啊!难道你想让我们这些无辜的弱者被牵连进一场凶狠的打斗中么?而且刚才那个漂亮的小姐还在大喊为什么连个男侍者都没有,你看看,她这不是在点名叫你去的么?我不常跟你们说么,要时刻记住,顾客就是上帝啊!” “老板,你也算弱者么?你刚才不是还说自己一个打十个都不成问题么?”阿冰一边将盘子上的水甩干净,一边扭过头来笑嘻嘻的问着老板。 “唉,没听我说是想当初么?你们年轻人怎么就听不明白呢?你也不看看,我现在这么胖,走路都直喘气,还打什么人啊,唉……人不服老不行啊!”老板不胜唏嘘的边摇着头边从菜板上拿起了把菜刀,接着使劲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年轻人,我在精神上是绝对支持你的啊!你放心,一旦你有危险,我这把刀就立刻飞……过去了!” 看着老板眼中那无尽的期待和严厉的威胁,我也只能点头同意了……唉,不就是问问还要不要菜,想不想包房间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拿着菜单走进大厅,四下看了看,才发现那一男一女正坐在以前我和阿加力等人做过的位置上。老板果然没有说错,那个女的长得还真是很漂亮呢!看起来十六岁左右,跟我差不多大,而那副曲线玲珑的身材却让我惊讶的差点喷出了鼻血,纤细的腰肢连着丰腴的圆臀,被一条嫩白色半透明的丝制无肩超短裙紧紧的裹住,将两条雪腻修长的美腿交叠着坐在*背椅上,峰峦起伏的胸部更是引人遐思,一头蓝色的(蓝色的?!)长发似瀑布般光滑水亮,将她那颀长秀美的粉颈衬托的优雅无比,可惜只能看到她的侧面,无法看清楚她长的什么样子。 对面那个男人长得也很不错,二十出头,高高的个子,修长结实的身体上穿着黑色的西装,金黄色的头发梳成酷酷的三七开,脸上的线条仿佛被刀割出来的一般锋锐,只是那对漂亮的金色双瞳却给我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之感…… “……阿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那些好事儿,哼,我要是说出去,你恐怕明天就被你师父撵出师门了,所以你最好还是乖乖的听我的话吧,和我对着干,绝对捞不着便宜的。”那个男子紧紧的盯着那个叫阿兰的女子,慢悠悠的喝了口红酒。 那个女子冷哼了一声,不屑的看着他,嘲讽的说:“要我听你的话?哈,听说你在床上干不到半分钟就缴枪了,还真是快枪手啊,就这样还想跟我上床?省省吧你!” 只听“啪”的一声,那男的已经气得将酒杯给捏碎了,红色的酒液顺着他的手淌到了桌子上,可他却突然又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来,掏出一条手帕,慢条斯理的擦着手说:“哼,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在你爹眼里也就是一条母狗而已,跟你那个娘一样下贱,要是连你师父都不要你了,到时候我看你还能不能和现在一样拽。别忘了,上次还多亏了我娘,你那个没人要的老妈才没被关进冰窖啊!” 那女子气得娇躯一颤,却没再说话,只是恨恨的扭头看向窗外。 那个男子见状,邪邪的笑了起来,伸出手去慢慢的按在那女子如凝脂般娇嫩的手上,见她只是微微的缩了下手就不再抗拒,便轻轻的揉捏起来,淫亵的笑道:“其实我知道,你跟那些人只不过都是逢场作戏罢了,如果你真看上了他们,也不会在干完了后还将他们撵出门外了。只要你以后乖乖的听我的话,我保证你妈她……”刚说到这里,却听那男子突然惨叫一声,那只伸出去的手如触电般猛地缩了回来,只见手的掌心处已然被刺出了一个小洞,暗红的鲜血从伤口处慢慢渗了出来。 我这才发现,那女子的左手无名指上带着一个银色的戒指,而戒指上那颗漂亮的蓝宝石正中央,一根锋锐的细针正慢慢的缩回宝石里。 “司凯尔,我警告你,千万别惹怒我,要不是看在你母亲救过我娘一次的份上,刚才我就用毒针刺你了。”那女子冷冷的说着,边说还边晃了晃手上的戒指。 那男的脸色一变,看样子已经勃然大怒,我心知不好,立刻走上前去,很有礼貌的点着头说:“对不起,打扰两位一下,请问你们还想要点什么菜么?” “滚一边去!没看到我们在谈话么?!”那男的猛地站了起来,冲着我就吼了起来。 我尴尬的笑了笑,扭头看了看周围惊讶的人们,正不知道该如何做答呢,却看那女子也站了起来,扭过头来冲着我微微一笑……霎那间,我只觉得眼前突然一亮,心“怦怦”的开始狂跳起来,顿时便感到一阵呼吸急促……天……!好美啊!那无比精致的甜美脸蛋上,一双蓝色的明眸如星般的纯净无暇,殷红的双唇鲜美的就好像娇嫩欲滴的樱桃,挺翘的鼻子娇巧可爱,纤细的弯眉就仿佛画上去的一般飘逸秀美。我呆呆的看着她的脸,差点就将手里的菜单掉在了地上。却听到她不耐烦的说:“谢谢了,可惜面对着这种无赖,我实在没胃口吃下去,帮我结账吧。” “阿兰,别给脸不要脸啊,有种你今天就喝了这杯绝交酒,”那男的拿起阿兰面前的红酒来,我却分明看见他的手在碰到杯子的一瞬间,故意用手掌覆盖住酒杯,趁着遮住了阿兰的视线,飞快的将一颗红色的小药丸丢进了酒里,拿起来的时候还故意微微的晃了两晃,让那小药丸迅速的在酒液中溶解掉了,“只要你喝了它,今后我绝对不会再来烦你,哼哼,只不过,你也别指望我娘再给你妈说什么好话了……” 阿兰看了看那杯酒,微微的皱了皱眉,似乎内心里正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刚要伸出手去,却又犹豫了一下。 “呵呵,这才对嘛,”那男的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阿兰,做势就要将那杯酒放下来,“何必非要和我作对呢?你也知道,和我作对的人,是绝对没有好下场的,我看我们这就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的谈一谈……” 谁知阿兰却一咬牙突然接过了那杯酒,猛地一仰脖,正要将那杯酒喝下去,我心中一惊,立刻叫了出来:“别喝!酒里有毒!” “妈的小子你找死啊!”那男人冲着我大喊了起来,做势就要上前来揪住了我的衣领。我正犹豫该怎么反击才能让他一下子就老实下去,却突然感到一阵极寒的冰劲猛地朝我胸口涌了过来。 我刚要运功抵抗,一只闪亮的银叉却突然如电掣般飞向了司凯尔的咽喉,司凯尔脸色一变,连忙向旁边闪开,同时也松开了我,接着就听到“咄”的一声轻响,银叉已然没入了木质的墙壁中。我整了整衣领,却听到阿兰轻描淡写的说:“司凯尔,你那么心虚干什么啊……” 司凯尔讪笑了两下,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才对阿兰说:“这小子竟敢诬蔑我的人格,我当然生气了,阿兰,你也不想想,凭我们十几年的交情,就算我俩闹得再僵,我也不可能给你下药啊。” 阿兰先是疑惑的看了看我,接着便将酒杯凑到鼻子前闻了闻,脸上突然变色,狠狠的对着司凯尔道:“司凯尔,你应该知道,我这辈子最恨的只有两件事,第一就是有人拿我娘要挟我,第二,就是有人给我下药!”说完猛地一抬手,将一杯红酒全泼在了司凯尔的脸上,接着指着门口冷冷的说:“趁我现在还不想杀人,给我滚!” “哈哈,我会怕你?你那些宝贝们又不在这儿,你牛什么牛!”司凯尔冷笑着,慢慢用手绢擦拭掉脸上的酒液,“今天我就跟你耗上了,我倒想看看你师父口里的天才到底厉害到什么地……” 那个“步”字还没说出口,司凯尔便突然捂着脸踉踉跄跄的退了几步,嘶声喊着:“你……你下了什么毒!” 我心下不禁一阵叹服,这个阿兰还真是机智过人,刚才明明知道酒里有毒,偏偏却要我来道破其中奥妙,还装出一副不信的样子来,岂知她趁着司凯尔和我打斗的时候,早就又放了一粒药在酒里面。 “对你我还没有下毒的兴趣,放心,只要在一个小时内用速角龙的尿液洗干净,你那漂亮的脸蛋就保住了。” “……兰儿,求求你,快点给我解药,痛……痛死我了!妈呀!”司凯尔使劲搓着脸,痛得大叫了出来,差点就没跪在地上磕头求饶了。 “跟你说了多少次,别叫我兰儿!这是你叫的么!你再瞎叫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那东西割下来喂狗!快给我滚!再不滚我就立刻阉了你!”阿兰抓起桌上的餐刀,指着门口朝司凯尔厉声的呵斥着。 “好,好,好……算……算你狠……”司凯尔用着发颤的声线威胁着阿兰,听着这奇怪的语调,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小子……也……也给我记住了,我绝对饶不了你……”他浑身颤抖着,用那双从指缝中露出的眼睛恶毒的瞪了我一眼,转身便狼狈的逃出了饭店。我被他瞪的心里一阵发毛,想想他刚才的种种举动,就知道他肯定不是那种会善罢甘休的善类了…… 阿兰看着窗外的他消失在街头之后,才缓缓的松了口气,将餐刀放在了桌子上,就着瓶子喝了一口红酒,稍稍的缓和了一下急促起伏着的胸口,突然扭头对着我嫣然一笑道:“多少钱?” 我看着她那无比甜美的笑脸呆了呆,发现自己的失态后,才连忙低下发烫的脸孔,看了看价单说:“嗯……十二银鲁克?!”天哪!他们吃的是什么啊!金子么?! 阿兰点了点头,从提包里掏出了一张面值二十银鲁克的纸币递给我说:“刚才多谢你了,剩下的钱给你做小费吧。”说完停了停,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后,突然又娇笑了出来:“还没注意到呢,原来这里也有帅哥啊,你干嘛非要戴个面具呢?” 我尴尬的摸了摸我的面具,支吾的说着:“我……” “算了,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你的,不过我怎么看你都不象是奇亚族的人。对了,过会儿跟你们老板说一声,别老拿着菜刀傻呆呆的站在门口瞅人,那样会吓跑顾客的,呵呵……”说完,她冲着我甜甜的抛了个无比可爱的媚眼儿,在我的心跳再次不受控制的狂跳时,转身优雅的从门口走了出去。 我呆呆的看着她靓丽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眨了眨眼睛,想着刚才她冲我抛的那个超级动人的媚眼,这才从憋闷已久的肺中呼出了长长的一口气。天哪,她一定是经常对着镜子抛媚眼,不然怎么能作出如此让人心跳的表情来呢? “刚才那个小美眉说我什么了?”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一回头才看到老板提着一把菜刀笑嘻嘻的站在我的背后,双眼正色咪咪的盯着那女子远去的方向。 “呃……咳咳,她说你长得如此威武不凡,应该去参军才对,拿菜刀实在是有点可惜了啊……” “哦?呵呵……”老板连忙尴尬的将菜刀藏在身后,对着其他的顾客喜笑颜开的招着手说,“大家继续吃继续吃!今天我请客啊,呵呵……” “羽,刚才那个男的好凶啊!我还以为他要打你呢。”阿冰看着我平安归来,才放下了捂着胸口的手,松了口气般的对我说。 “不过那个男的长得很不错哦!”我冲着阿冰戏虐的眨了眨眼睛,看着阿冰皱着小鼻子不屑的吐了吐可爱的舌头,忍不住哈哈的笑了出来。 “对了,阿冰,你是不是挺喜欢龙迪的?”我突然想起来曾经看到阿冰注视龙迪的眼神,忍不住就问了起来。说真的,我还真担心他会去喜欢男人。 “啊?”阿冰眨了眨眼睛,歪着头皱起了眉想了想才说,“没有啊……” 我惊恐的看着阿冰,这种反应怎么看都不象是一个男生应有的正常反应吧。要是有人问我是不是喜欢龙迪,如果是不认识的人,我就当没听见,大不了瞪一眼,要是有认识的男人敢来问我,我绝对是二话不说,一剑就砍过去了;要是女人来问嘛,我就会用我的行动和爱心来让她彻底的明白我的性倾向……咳咳。 “可是我看你上次在操场上看到他的时候,好像很出神的样子啊。”我小心翼翼的弯下腰,仔细的观察着阿冰脸上的表情。而阿冰却依然傻呆呆的就那么走进了我的套儿。 “啊?那次啊……”阿冰再次陷入了沉思,仿佛在回忆着遥远的记忆一般,好半天才摇着头说,“当时倒是看了他几眼,因为五大家族的继承人我就只有他没看到过啊,而且听说他以前好像因为帮朋友打架差点闹出了人命,所以当时觉得挺好奇的……” 说到这里,阿冰突然看到了我一脸的惊诧,这才猛地反应了过来,不依的皱起了可爱的鼻子,照着我的胳膊就狠狠的掐了一下,气鼓鼓的说:“亏人家刚才还那么担心你呢!哼,再也不理你了!” “哎哟!饶了我吧,阿冰!我再也不敢了……啊!老板,你这是什么眼神啊,我们绝对是清白的!哦,这不是被阿冰掐的啦,只是不小心被苍蝇咬到了而已,你说是不是啊,阿冰……哇!” 好不容易才躲过阿冰狠命丢过来的漆黑的抹布,我尴尬的傻笑着,正想着该如何向阿冰赔罪呢,却突然发现周围已经围上了一大堆叽叽喳喳的人群。 “唉,想不到同性恋也能如此的火爆啊!刚才居然叫的那么壮烈,真是羡慕死我了……” “是啊是啊,不是常有人说么,恋爱中的狗男女通常都是火热的让人不可理喻,不过在这里好像不太适用哦……” “诶?刚才是谁在那里呼唤春天啊……” “羽,从你刚才那声惨叫的激烈程度上来看,一定是阿冰又搞错地方了吧……” 第三十章 昨天晚上,阿冰几乎没和我说过一句话。大概是因为饭店里的那帮人后来说的实在太过于恶劣了吧……我心存侥幸的想着。 早上一大早起来,借着窗外微亮的光线,看到阿冰还蒙着头睡着,我苦笑了一下,摸了剑就爬上了楼顶。昨天校长传授了我两招,其实说起来,其中的一招我曾经见过,就是雪城日用过的那招,校长把它叫做“冷月无声”。这一招的精髓所在,一曰“无形无声”,二曰“意动身随”。 简单的来说,剑气就是利用剑尖由面逐渐收缩成点的形状将真气浓缩了后释放出来,这就和卡住了水龙头的胶皮管而让水能射得更远是同一个道理,但是首先的问题是,你的真气必须强到一定的程度才能发出剑气来,因为如果水龙头里的水压强很小的话,就算你将胶皮管卡得再紧,也无济于事。而冷月无声则是由这些点所组成的线形成的一个封闭真气弧。校长讲得很简单,他说就是先划一道真气弧,接着反方向再划一道,一前一后两条真气弧的两端必须连接起来,让前一道弧在空气中瞬间划出来的真空被后一道弧封死,这样才能让中间的弯月体保持真空状态,而一正一反的两道真气弧划破空气所发出来的振荡波也会互相抵消掉,这样就能达到无形无声的效果了。但是我现在真的很想去问问校长那个不负责任的混蛋,到底要多快的挥剑速度才能让后面那条真气弧跟上前面的那条呢? 为什么我练了一早上,挥出来的真气弧还是“呲呲”的乱响呢? 第二条相对来说就简单的多了,就是用全身去把握对方的行动,再在一瞬间做出反击。只要保证自己的心静若止水,就能将一切外在事物的变化在心中完整的体现出来。校长说,低等的感应*的是静电场,高等的感应则*的是气,而气感的最高形式是将自己变成随风而动的柳叶,让气来带动你的身体,这样就算再强的招数,也对你无效了。 当我听他讲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问了句:“校长,那只要学会了这招岂不是就能立于不败之地了?”结果校长给我了个大大的白眼,摇着头不屑的说:“我还没说完呢,修炼到这种理论上的最高境界的人,至今还没有发现,而且这一招还存在着一个速度上的临界点,所以如果你遇到了风系和电系的顶级高手,用这招之前最好还是先去找一个裁缝吧……” “咦?找个裁缝干什么?” “笨哪你!简直就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真不知道你师父是怎么教你的。找个裁缝,当然是让他把你碎成七八十块的身体缝起来了!” “……” 红彤彤的太阳已经渐渐从东方升了起来,我却还在汗流浃背的用剑划着弧。天哪,何年何月我才能让我的两条真气弧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啊…… 说实话,昨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点,搞得我今天上课的时候还有点头晕脑涨的,看着冰克教授时不时冲着我暧昧的笑一笑,让我有种很不自在的感觉。不过阿冰似乎已经不生我的气了,早上塞给我一个雪白馒头的时候,还笑嘻嘻的告诉我,今天是周三,有一节新课在今天开课,叫做《驯龙的调教技巧》。 “这堂课是不用考试的哦!而且听阿月说,每年新生的第一堂课,都是让大家认识一些很可爱的龙呢!” “……”不用考试我倒是很开心,只是为什么阿冰还会对那些“很可爱”的龙有如此大的兴趣呢?!当时我惊异的瞅着阿冰,而后者则正一边小口的啃着馒头一边哼着歌儿,开心的跑来跑去收拾着并不太乱的寝室。唉,让我不得不承认的是,有时候阿冰的那些小女儿情态,还真的很可爱哟!呵呵…… 第一节课下课后,我和阿冰跟着雪城月向操场走去。穿过吵闹的教学楼和嬉戏的人群,雪城月领着我们朝一条僻静的林间小路走去。 “阿月,你确定那堂课是在第十七操场上么?干吗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上课啊!而且这条路怎么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啊。”阿冰好奇的问着身旁的雪城月。 “阿冰,你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啊,我可不象你旁边那个白痴那么笨啊!这条路是近路,虽然说偏了点,但是我们可以节省很多时间呢。” 今天雪城月看起来依然没有想原谅我的迹象,每次无意中和我的目光接触后,都会噘起嘴来,送给我个可爱的白眼,然后装出很不屑的样子扭头看向别处,接着就又低下头去,皱着眉仿佛在想着什么事情。面对此情此景,我除了后悔莫及、仰天长叹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我怎么会那么大胆……这大概就是听师父说过的酒能壮胆了吧……对了,为了说明酒能让人胆大到什么程度,他还给特地我举了个关羽温酒斩华熊的例子来说明。 “……话说当年,一只华熊在军营外大吼大叫(‘师父,什么是华熊啊!’‘噢,大概是狗熊的一种吧,由此可见,那个时候就已经有人将猛兽用于战争了啊……别打断我!’),吵的营中众将无法安眠,可是谁都不敢出去杀那只狗熊,因为据探子回报说,那只狗熊爪子里还拿着重型武器。这时有一位已经喝的满脸通红的酒鬼关羽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对将军说:”只要你答应再给我一杯酒,我立马出去把它给砍了,让大家睡个好觉!‘,听到此话,众将欣喜,将军也立刻应允,还亲自拿出一杯刚刚烫好的酒,对那个叫关羽的酒鬼说:“好小子,快去快回,记得拿熊肉回来下酒哦……’据说当时将军拿出的那杯酒是一种上等的名酒,烫好以后更是满营帐都飘着酒香,关羽闻到此等酒香,立刻精神大振,提刀上马就冲了出去,一刀将那只狗熊斩于马下,等他回到营帐的时候,那杯酒还是温的呢!……” 只不过那天晚上我并没有喝醉,而且还清醒得要死……唉,一回忆起当时搂着雪城月柔嫩丰腴的纤腰的火热感觉,闻着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淡淡酒香,我现在仍然有一种想去使劲拥抱她的冲动啊。 正当我还在呆呆的出神呢,却听阿冰突然叫了起来:“羽!你看!前面那个男人不是昨天下午在饭店里差点打了你的家伙么?!” 我闻言向前看去,只见一个高个子西装笔挺的金发帅哥顺着僻静的林荫道,正微笑的冲着雪城月走来,当他看到我的时候,浑身微微一颤,双目中露出一种若有若无的恨意,接着便优雅的笑了起来。果然是司凯尔,这家伙没事跑到赫氏来干什么了?!该不会是知道我在赫氏上学,来找我算账的吧…… “嘿!多么漂亮的小姐啊!能否赏个脸和我一起吃个午饭么?”司凯尔露出了一个迷死人的微笑,用着最优雅的姿势向雪城月邀请着。可惜雪城月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低头沉思着就那么径直的从他身旁走过,好像他是一棵树一般。看着他脸上尴尬的表情,我心里暗暗好笑,拉了阿冰的手,跟着雪城月也从他身旁走了过去。 “嘿!那位漂亮的小姐!”司凯尔不死心的在身后大叫着,还快步追了上来,伸手拦住了雪城月,故作赞叹的摇头叹息着说:“不愧是气质高雅的小姐啊,如此不给我面子的,你还是第一个呢……”闻言阿冰扭过头来对着我作出一副快要吐出来的样子,看得我差点笑了起来。 雪城月呆了一呆,抬起头来看着他奇怪的问:“你拦着我干什么啊?” “噢,我只是想问一下,你知不知道这里有一个叫雪城月的女生?”司凯尔看了看周围,接着又笑嘻嘻的看着雪城月,“我第一次来这里,所以对这里的情况不是很熟悉。” 我听的心里一阵惊疑,司凯尔这个混蛋找雪城月干什么?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事情,该不会是想带到饭店里去下药吧……哼,有我在这里,你小子就别想成功!想到这里,我紧紧的拉了阿冰的手,带着同样惊疑的他走到了雪城月的身后。 “咦?你找她干什么?”雪城月惊奇的问。 “我找她有点事情要谈,不过我想在找到她之前,先请你吃顿午餐,不知道你肯不肯赏脸。”司凯尔继续露出迷人的微笑,还从胸口掏出了昨天那条手帕,慢条斯理的擦了擦自己的嘴角。该不会是看到雪城月就连口水都流出来了吧…… “对不起,我不认识什么雪城月,而且我也没时间去陪你吃饭,请你让开,我还要去上课。”雪城月说完,回头拉了阿冰的手就往前走。 “嘿!小妞,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我司凯尔看上的妞儿,还从来没有能拒绝我的呢……”司凯尔伸手就抓住了雪城月的左手手腕,邪邪的笑了出来,“上什么课啊,别装正经了,还是让哥哥我带你出去玩玩吧……” “滚开啊!”雪城月恼羞成怒,猛地一甩手,却没将他的手甩开,立刻上前一步,右手以一招玄妙无方的小擒拿从自己左手下方穿过,向司凯尔的腋下袭去。我一见此等阵势,便知道雪城月这一招乃是虚招,趁司凯尔躲避的同时,右手就会立刻回拉,顺势扣住司凯尔的手腕来解救自己的左手。而要破解这一招,司凯尔则只要松手回防就行,不过恐怕这种色狼是死都不会松手的,哈,那就让他尝尝厉害吧。却见司凯尔突然笑了出来,果然连躲都不躲,一个侧身飞起左脚便朝着雪城月的右肩狠狠踢去。 我心下暗叹一声,司凯尔是不是一见到美女就晕了头啊,昨天被那个阿兰整得还不够么?面对雪城月这种擒拿高手,这不是将自己的左脚送上去让别人抓么? 却听到阿冰一声尖叫,接着便是雪城月的一声娇哼,我惊讶的看到司凯尔的脚竟然毫无阻拦的就踢到了雪城月的右肩上!看着雪城月那软软垂下的右手,我心下一阵赫然,立刻想起昨天他揪住我时瞬间涌来的那股猛烈至极的冰冷冻气。原来这小子暗地里用冻气偷袭了雪城月,怪不得雪城月的右手连一点抵抗都没有,就那么被他踢中了! “呵呵,小妞,功夫不错啊,哪学来的?可惜对我恐怕没什么效果,还是老老实实的跟我去玩吧,我保证让你爽的连北都找不到……”司凯尔淫亵的笑着,手已经不规矩的摸向了雪城月娇嫩的酥胸。 我心头不禁一阵火起,妈的!那里是你能随便摸的么!当下想都不想,飞起一脚便朝着司凯尔那只不规矩的手猛地踢了过去。 司凯尔微微一惊,一见是我,立刻笑着说:“嘿,小子,昨天吃的苦头还不够,今天想再尝尝么?”正说着,他的手已经并成锥状,朝我的脚心戳来。 哈哈!本人自幼便跟着师父练腿,还会怕你?我的脚在空中突然变向,顷刻间已躲开了他的手,朝着他的脸狠狠的踢了过去。一只脚还不够,我的另一只脚也同时飞起,朝着他抓着雪城月的右手轻轻的点了过去。 这一招有个雅名,叫做“双飞燕”,一只脚凶狠无比,另一只脚却轻的仿佛没有丝毫的力气,可实际上却恰恰相反,我踢向司凯尔的那只脚看似来势汹汹,其实却是虚招,而轻描淡写般点向他右手的那一脚才是我真正的杀招!一股澎湃的真气已然顺着我的脚朝着他的右手狠狠袭去。 正当我以为立刻就能听到司凯尔的惨叫声时,突然一条紫影从眼前晃过,一肘便向我胸口狠狠捶来。我连忙将双手横拦在胸口,却还没来得急挡住,就觉得胸口一阵剧烈的闷痛,如遭雷亟,接着我腾空着的身体便如一捆稻草一般朝后飞出了十几米远,“砰”的一声摔到在地,刚要拼命坐起身来,却觉得胸口那股余劲不但未消,反而还有十几道后劲源源不绝的朝我胸口涌来,打得我向后又翻了十几个滚才勉强止住了退势。 我狼狈不堪的从地上慢慢的爬了起来,只觉眼前金星乱冒,胸口一阵憋闷,一股强烈的恶心直涌上来,接着喉咙一甜,“哇”的便吐出了一口鲜血。 “羽!”阿冰惊叫一声,立刻便向我跑来。我喘着气摇摇晃晃的站直了身体,抹了抹嘴角的鲜血,却又差点倒了下去,还好阿冰已经赶到了我的身旁,一把就拉住了我摇摇欲坠的身体。我的心中一阵惊恐,刚才那条紫影怎么如此厉害?! 借着阿冰的胳膊,我勉强站直了身体,这才看见一个穿着紫色骑士袍的中年男子正好整以遐的站在司凯尔的身旁。 “司凯尔,你怎么如此不小心呢?你姑父要是知道你打伤了人,肯定又要教训你了。”那个紫衣骑士故作严肃的教训着司凯尔,我心下不禁一阵苦笑,刚才明明是他出手,现在却全推倒了司凯尔的身上。 “呵呵,洛克叔叔,我也没想到他会那么不堪一击啊!”此时司凯尔已经松开了雪城月的手,装出一副担心的样子看着我喊道,“嘿!你没事吧!” 妈的,狗仗人势,我刚想回嘴大骂,却只觉胸口一阵剧痛,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呵呵,放心,他没事的。年轻人血气旺,多吐点血对身体有好处啊。”那个紫衣骑士只是拿眼尾扫了扫我,便笑嘻嘻的冲着雪城月说,“雪城月,好久不见了,近来还好么?刚才司凯尔只是跟你开个小玩笑,你可千万别见怪啊!” 雪城月担心的回头看了看我,见到我嘴角流血,不禁花容失色,回身便狠狠的朝司凯尔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谁知司凯尔连躲都不躲,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司凯尔的右脸颊立刻高高的肿了起来。 “打得好,打得妙,如果雪城月小姐觉得还不解气的话,还可以再给他两耳光,我保证他也绝对不会躲的。”洛克依旧笑嘻嘻的,伸手拍了拍还在发呆的司凯尔的肩膀说,“司凯尔,刚刚你不是说想试试你的未婚妻功夫多高么?怎么样,这下满意了吧。” 未婚妻?!我惊讶的瞪着雪城月。她居然是司凯尔的未婚妻!我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接着脑中“嗡”的一声,却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坐倒在了地上,而身旁的阿冰则正拼命的撑着我的身体。 雪城月理都不理他们,转身便朝我走来,边走边面无表情的说:“洛克统领,你回去告诉拉奇特总统领,就说这门亲事就算我爷爷同意了,我也死都不会答应的……” “司凯尔,你看看你,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开玩笑别老开的那么过火嘛!搞得人家生气了你才开心啊……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赔礼道歉啊!” 雪城月走到我的身旁,轻轻的叹了口气说:“不能打就不要逞强,你以为司凯尔是好对付的么?他是拉奇特总统令的亲侄子,才二十岁就已经是龙骑将预备队的头号高手了,哼哼,明年大概会成为历史上最年轻最无耻的蓝徽龙骑将了吧,恐怕就算你表哥来了也不是他的对手……”边说着,边把我的手搭在她的肩头,和阿冰一起将我扶了起来。 我看着她责怪而又担心的眼神,不由得一阵苦笑。原来司凯尔是金徽龙骑将拉奇特的侄子啊,那么那个叫洛克的紫衣骑士就是紫徽龙骑将了?怪不得竟然如此的厉害…… 雪城月和阿冰扶着我刚往前走了没几步,司凯尔却又拦在了我们的前面,讪笑的对着雪城月说:“阿月,刚才我只是想开个玩笑而已,那么认真干什么。再说这小子这么差劲,你那么担心他干什么?今天我来找你,就是想和你谈谈关于我们订婚的事情的。” 我心中一阵恍然大悟,怪不得昨天他那么色急的想要把那个阿兰弄上手,原来怕订婚以后,在结婚之前就不能再如此放荡了啊。雪城月要是嫁给了这种人,恐怕一辈子都没好日子过了。 “阿月是你叫的么?你经过我允许了?”雪城月看都不看他,不耐烦的说着,“想泡妞就给我滚一边去,别在这里站着碍我的眼。” “阿月才不会嫁给你这种人呢!阿月啊,你不知道,这家伙昨天还想调戏一个女孩子,结果被那个女孩子弄得灰头土脸的跑掉了。”阿冰也气愤的看着司凯尔,向雪城月揭发着。 司凯尔的脸立刻变得一阵红一阵白的,心虚的朝着阿冰恶狠狠的吼道:“你小子在那里胡说什么啊!”接着又立刻朝雪城月说:“阿月……哦,雪城月,你可别听这小子胡扯,我昨天晚上才来到这里,怎么可能会有时间去……” “洛克叔叔,麻烦你让这个人立刻从我眼前消失行么?”雪城月不耐烦的打断司凯尔的话,冲着洛克喊了起来,“我同学受伤了,我得带他去治伤。” “司凯尔你就不会帮你的未婚妻一把,扶那个带面具的小子去疗伤么?雪城月啊,司凯尔他从来没和女生接触过,所以比较紧张,你就原谅他吧!”洛克笑嘻嘻的说着,根本就不理会雪城月的要求。 我狠狠的盯着那个洛克,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用剑将他剁成七八十块。却看到司凯尔伸过手来想帮雪城月扶我,被雪城月毫不客气的一掌推开。 “司凯尔,你再不滚我可不客气了!洛克叔叔,我爸爸和梅凯尔总统领的关系你不会不知道吧,虽然说他管不了你,但是如果我对他说你倚老卖老欺负我们年轻人的话,相信他也不会袖手旁观的……”雪城月咬牙切齿的说着,边说还边狠狠的瞪着司凯尔。 这一句话果然管用,洛克立刻对着司凯尔说:“小子,我们走吧,你的未婚妻今天看起来真的生气了,呵呵,再不走恐怕你就没机会了啊。” 谁知司凯尔却根本不理会洛克,只是眯起眼来狠狠的瞪着阿冰,将双手环抱在胸前冷笑道:“雪城月,你的朋友怎么都这么的孱弱不堪啊……” 他话还没说完,已然飞起一脚朝着阿冰当胸踹去,我心道不好,连忙拼命朝阿冰撞去。看着阿冰惊讶的松开手踉跄的退了开去,我突然感到胸口再次剧痛起来,痛的我浑身一僵,司凯尔已经狠狠的一脚踹在了我胸口上。在阿冰和雪城月两人的惊叫声中,一股冰冷异常的气劲顺着他的脚凶猛的涌进了我的胸口,让我不由自主的带着雪城月踉踉跄跄的朝后退去,只觉整个胸口突然之间仿佛撕裂了一般,在我狂喷出一口鲜血后,却又立刻变得冰冷无比,瞬间便让我的整个上半身失去了知觉。此刻的我,除了能勉强站立外,恐怕连打哈欠的能力都没有了…… “雪城月,这下子我也没有办法了,”洛克装作无奈的摊了摊双手道,“总统领大人只说让我照顾司凯尔,可没说让我管着他,所以他不听我的话我也没办法了!其实你只要对他笑一笑,说你答应嫁给他,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嘛!大家都是年轻人,何必这么小气呢?” 雪城月静静的扶着我,紧咬着下唇仇恨的瞪视着司凯尔,一句话也没说,我却分明看到她的眼中已经泛出了微微的泪光。 司凯尔得意地邪笑道:“阿月,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和我做对,是绝对没有好下场的。你要是不想看到你的那个同学被我踹死,就赶快答应嫁给我吧。” 想踹死我?来试试啊!我刚想倔强的还口,却发现连喉咙都已经被冻住了。此刻的我,连呼吸都困难,更别提开口说话了…… 见雪城月没有反应,司凯尔摇着头狞笑着说:“哎,这我就没有办法了。虽然说法律不是我定的,不过我想杀一个人恐怕还没人敢来管我吧。”说完又抬起一脚朝我当胸踹来。 “够了!”雪城月大叫了起来,张开双臂挡在了我的身前,“司凯尔,有种你就踹死我!你要是再敢动我朋友一下,我下辈子都和你没完!” 司凯尔笑嘻嘻的放下了脚说:“你是我未来的老婆啊,我怎么舍得踢你呢?”谁知他话还没说完,却在一瞬间突然伸手抓住了雪城月的胳膊,将她从我身前拽了开去。我眼睁睁地看着雪城月被他反手制住,心如刀割,却又无能为力。阿冰刚冲上前想救雪城月,被他轻描淡写的一脚便踹了开去。 “阿冰,你快走!”雪城月急得大叫。阿冰痛苦的摇着头,捂着小腹跪在地上想拼命站起来,却怎么都站不起来了。我担心的看着阿冰,他见我瞅他,便努力的冲着我微微一笑,仿佛在告诉我他还没什么事。 “只要你答应我,你的同学就没事了,快说啊!哈哈哈……”司凯尔将雪城月的手扭到背后,下巴慢慢凑近雪城月气愤的脸,边说还边得意的朝她的耳朵哈着气。 “阿冰,你快点把冷羽带走啊!”雪城月一边努力侧开脸躲闪着司凯尔那伸过来的臭嘴,一边着急的大叫着。可惜现在阿冰被他的冻气冻住,连动都动不了,更别说带我走了。 我咬牙切齿的看着司凯尔,气的睚眦欲裂!如果不是那个紫徽龙骑将刚才给的我这一下太狠,我现在已经将这个王八蛋给碎尸万段了!妈的!等老子养好了伤,司凯尔,我不阉了你,就誓不为人! “想走?有那么容易么?”司凯尔狞笑着又伸过手来,抓住了我的胳膊,“阿月,你还是快点答应了吧。其实我也不想这么为难你,可惜你实在是太不给我面子了,好歹我也是你的未婚夫啊,你怎么当着我的面去拉别人的手呢?今天我要是不给你点教训,以后还怎么管你啊?”说着又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故意看着我说:“你说是不是啊?”说完手一用劲,我的手腕立刻被捏出了瘀紫的痕迹。我咬着牙冷冷的看着他得意的大笑,此刻除了想先阉了他再杀掉他,我心里已经找不到别的什么想法了。 雪城月看着我的手呆了呆,突然便轻轻的说:“好吧,我答应你就是了,你现在可以放了我朋友了吧。” 司凯尔见奸计得逞,便一把将我推倒在地,刚要拉着雪城月走,却听雪城月说:“你别心急啊,我可还有个要求呢。” “哦?还想和我谈条件?你是不是嫌你朋友躺着太舒服了啊。”司凯尔斜着眼睛瞅着雪城月,伸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我。 “司凯尔,你要我就这样嫁给你,也太没面子了吧。到时候说出去,恐怕就算是你姑父也会生气的。”雪城月冷冷的说着,“其实我的要求也不高,只是想要我的未婚夫起码要有过人的武艺罢了。如果你能打败所有的挑战者,我就答应你的求婚,我想这对你来说应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吧。” 却看见司凯尔露出了沉思的表情,接着便再次邪笑起来,松开了雪城月的手说:“只要你不反悔,那我就答应了你吧。嘿嘿,只要你不找比我老的,无论是谁我都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你放心吧。”雪城月走过来再次将我扶了起来,对着司凯尔说,“我是绝对不会反悔的;而你的挑战者,也绝对没有你大。” “哼,那你就等着嫁给我吧,小美人儿。”司凯尔淫亵的笑着,回头对着洛克说,“你回去告诉我姑父,就说我只要在订婚典礼上打败所有的挑战者,雪城月就会答应嫁给我!” “呵呵,司凯尔,还是你厉害啊,想不到连总统领大人都头痛的事情,到了你手里就轻易的办到了。你放心,你的话我会一个字都不差的传达给总统领大人的!” 司凯尔又回过头来对雪城月说:“你赶快去找些象样的挑战者来吧,我可不想到时候再和像这两个垃圾一样的家伙打啊!……”说完,他不屑的瞅了瞅我和阿冰,转身狂笑的跟着洛克离去。 凝视着司凯尔渐渐的远去,雪城月默然无语,好半晌才回过头来,看到依然僵直站立着的我和坐在地上冷的哆嗦的阿冰,这才连忙跑过去扶起了阿冰,连声地说着对不起。 “阿冰,我刚才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都忘了你们受伤了呢……” 阿冰理解的笑了笑,却笑的异常痛苦,我这才发现,阿冰的嘴唇都冻白了。 “羽,我先扶阿冰去医务室,然后再找人一起来扶你,不然两个人我实在搬不动。”雪城月歉然的看着我说。 我了解的点点头。说实话,虽然说阿冰只中了一脚,可他并不像我这样从小就接受过训练,身体的承受能力自然有限,刚才司凯尔那轻轻的一脚,他就已经吃不消了。 虽然说现在我受的伤可能比他重,但是我挺上个一天半天都没什么问题。想当初五岁的时候,我从悬崖上失足掉下去,师父和阿呆花了三天的时间才在雪堆里面找到已经冻晕了的我,当时我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地方是好的了。可一个月后,我又完好如初、活蹦乱跳了。那个时候师父就说过:“你小子命还真硬啊……” 雪城月她们刚走了五分钟左右,我突然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抬眼望去,我不禁倒抽了一口寒气……洛克那个混蛋居然又转回了来!只见他依然是一副笑嘻嘻的表情,慢悠悠的朝我走来。 “小子,你的同伴呢?把你这个重伤号一个人丢在这里恐怕不太好吧。” 本来挺好的,但是现在看到你,就的确不太好了……我心里暗暗的嘀咕着。 “哎,刚才我下手的确是重了点,不过为了顾全司凯而的面子,也只能让你受点委屈了,这不,我特地赶回来给你疗伤来了。”他绕着我的身子转了一圈儿,还抽出了我腰间的剑看了看,“哦,这把剑看起来不错,说实话,和你的身手倒是挺相配的。不过,恐怕以后你也用不着了,呵呵……” 看着他狞笑的样子,我心里感到一阵恶寒……他想干什么?难道想趁我病,要我命?! “刚才你要是不出手的话,也就没什么麻烦了。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太多事了吧,说实话,你这么年轻就有如此身手,还真是让我感到震惊,可惜留着你这种人,迟早都是司凯尔的一个大麻烦。嘿嘿,你知道么?让一个人永远都无法威胁到自己的方法,其实有很多种,比如将他的舌头挖出来,耳朵震聋,眼睛刺瞎,最后再把手筋挑断,又或者用电系的诅咒魔法,让他一想起某件事物就会突然因为心肌梗塞外加窒息而死……”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停,故意装出很害怕的样子,双手捂住胸口,瞪大了双眼浑身颤抖着对我说,“想一想,你一个人半夜做梦,突然心肌梗塞,想叫又叫不出来,连呼吸都无法进行,张大了嘴巴,却只能惊慌的盯着天花板,双手在床上拼命的乱抓,那种窒息的强烈憋闷感和胸口的剧痛,是多么的刺激啊,哈哈哈哈!” 我惊恐的看着这个变态狰狞的笑容,只觉得心中一片冰凉…天哪,难道今天真的是我的不幸日么?!感觉着额头上慢慢地流出了冷汗,我却只能瞪着他,连斥责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哎,可惜总统领大人实在是太慈悲了,”他故作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他总说我们龙骑将不能太过于残忍,对待生命应该像对待自己一样的仁慈。所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体验那种恐怖的痛苦的,其实有一种最简单的办法,既不会让你死掉,又让你永远都开不了口,你知道那是什么方法么?!” 看着他那故作神秘的表情,瞪大了双眼兴奋地看着我,我闭上了双眼,决定不去理他了。 “你这样会让我很伤心的!你知道么?我可是很少能和人谈论一些这么知心的话题的。拉奇特总统领总是喜欢让我们互相猜忌,所以到现在为止,我连一个知心的朋友都没有了……真的很羡慕你,居然能有雪城月那样的朋友,嘿嘿,可惜啊,她现在恐怕已经身不由己了啊,哈哈哈!……” 我闻言浑身一震,睁开双眼狠狠地盯向他。 “哦?你好象很关心她啊,嘿嘿,可惜就算你知道了,也没办法告诉她了,哈哈哈哈……” 其实从听说司凯尔是拉奇特的侄子,雪城月是他的未婚妻时起,我就已经知道雪城月肯定是政治利益上的牺牲品了。这种常识还用得着这个变态来告诉我么?只是我实在是很好奇,为什么明知道拉奇特不是什么好东西,雪城家族还是心甘情愿的将雪城月牺牲掉呢?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样的交易?不过既然这个混蛋不想告诉我,我也懒得听了,所以我继续闭上双眼,不去理他。 “哦?你又不想听了?那我可非要告诉你不可了哦!……” 记得师父说过,这世界上有一种人就是贱的很,就好象面前的这个变态,你想听的时候他偏不说,等你不想听了,他又偏偏要告诉你。我心下一阵暗笑,依然闭着眼睛,装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来,等着他来告诉我。不知道现在雪城月和阿冰到底到了医疗室没有,怎么还不找人来救我呢?我心下暗自焦急,却又害怕雪城月带来的人不够强悍,打不过这个混蛋,到时候倒霉的人就会平白的又多了几个了…… “其实总统领这次的目的很简单,无非就是想将赫氏牢牢地操控在自己的手中罢了。就算雪城月不嫁给司凯尔,只要他能够进入里赫氏,凭他的武功和智谋,这里赫氏还不是手到擒来么?……只不过如果少了五大家族这个重要的环节,拉奇特大人还是感到不够保险,所以只能委屈了雪城月了。” 我心下一阵冷笑,司凯尔除了会仗势欺人外,还有什么狗屁智谋,昨天被阿兰整的像条狗一般只会狂吠,这种垃圾恐怕放到哪里都只能被轮到做人道毁灭的份儿。 “呵呵,司凯尔少爷虽然说年轻气盛了点,外加有时候一见到美色就什么都顾不上了,不过我是看着他长大的,知道他的底细,他真正厉害的地方,就是能抓住人的把柄,将你治得死死的,稍微拂逆了他的意愿,他就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这点上就连他的姑父都不得不佩服他啊……俗话说的好,什么人最难对付?不就是小人么,像司凯尔这么彻底的小人,我还真见得不多呢,哈哈哈,拉奇特大人还真是很有眼光啊!” 听到他这番说话,我也只能默默的同意。师父也曾说过,小人难防。这世上就算你是无敌的英雄,也不得不时刻提防着小人的暗算,因为小人这种东西,动辄就会让你身败名裂,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次为了雪城月的婚事,拉奇特大人可是下了血本了,先是动用了军费将冬剑家族在沿海的所有盐货通过各种渠道低价收购进来,然后借口丢失了驯养的三头苍鳍龙而将属于冬剑家族的海岸线封锁起来,让他们整个夏季都无法正常制盐和捕捞海货,这就好象是斩断了? ??剑家族的一手一脚一般,让他们的资金周转不灵。等到市面上的盐货奇缺的时候,我们又将囤积的盐高价卖出,就这么一出一进,我们总统领的口袋里不仅又多了十几亿的资产,还让外界对冬剑家族产生了极其恶劣的印象。嘿嘿,要知道钱这个东西,虽然说不是最重要的,但是如果没了$,冬剑家族可就会面临分崩离析的尴尬局面了。别看现在冬剑家族表面上依然是风光无限,可背地里早已经出现了巨大的亏空,如果再不恢复海岸线的正常秩序,到了明年的这个时候,冬剑家族恐怕就要宣布破产了吧,哈哈哈哈……” “梅凯尔那个家伙本来想插手这件事情,但是拉奇特大人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将丢失苍鳍龙的责任全部推到了梅凯尔的头上,因此便得到了元老会高参们的全力支持,让梅凯尔投鼠忌器,动弹不得。如果罗特那个老顽固还在的话,恐怕早就不顾一切的全力解救冬剑家族了,可惜那个笨蛋却放着总统领的位置不做,自己还跑得没影了。哎,这么蠢的笨蛋还真是少见啊……” “唉,说了这么多,差点就忘了正事了,小子,你还真够幸运的,能够让紫徽龙骑将亲自给你做外科手术,这是你几世才能修到的福分啊!只要将这根细针插进你的脑中,在你的脑子的关键部位上狠狠地搅一搅,嘿嘿,就算是最高等的电系催眠师也无法让你知道你曾经是个什么东西了,哈哈哈哈……” 我紧紧的闭着眼睛,无奈的叹了口气,心中突然浮现出无数温馨的画面来。不知道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还能不能记住这些最珍贵的回忆呢? 脑后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只觉得一根尖细的物体,正朝我的脑颅内狠狠的刺了进来…… 第三十一章 “铃……”一阵悠扬的铃声从远远的教学楼连绵不绝地传了过来,瞬间便打破了这恐怖的宁静。我只觉得脑后那根细针微微一顿,就停在了那里。 洛克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哎,这么优美的音乐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响起呢?难道这就是预示着你悲惨命运的钟声么?!哈哈哈哈……” 铃声?对啊,也该上课了吧,同学们也许现在正在操场上期待着那些龙到底是如何的可爱,阿冰和雪城月可能还在前往医疗室的途中,老板此刻大概在盘算着如何才能招徕更多的顾客,那些叽叽喳喳的女侍者们恐怕依然在快乐地赚着小费,校长呢?应该是在喝茶吧……而我,却要在这个时候丧失我的记忆了。哈,这是多么可悲的遭遇啊,也许这铃声,真的就是预示着我那悲惨命运的钟声了吧…… 师父,你要是知道你徒弟现在马上就要变成个白痴了,你会怎么想? “笨蛋,哭什么哭!你就不会用龙牙山上千年难遇之天才、万年不败之高手、一剑挑翻整个世界的我的名号震震他么!” 呵呵,记得六岁的时候曾经有一次陪师父出游,半路上遇到一伙凶狠的匪徒拦路抢劫一个货车商队,师父临时将我留在树林中,自己去惩治那些匪徒。我在树林中百无聊赖之际,却突然蹿出一个中年人,一脚将我踹翻在地,抢走了我和师父的行囊。那个时候的我,除了眼睁睁的看着那人消失在我的面前,就只会坐在地上放声大哭。现在想起来,当时还真是有够丢脸啊…… 此时的情景,却似乎比当时更加的糟糕了。我现在除了闭目傻等着身后的变态将我变成白痴外,就真的是毫无办法了,因为此刻的我,连放声大哭的力气都没有了,不然我可能会眼睁睁的让他刺傻我而不高声呼救么?!突然觉得很奇怪,为什么铃声都停下来了,他干吗还不刺进来呢? “嘿!臭小子!你脑壳里面怎么这么硬啊!我的针差点断了却还没刺进去!不可能啊,凭你现在的能力,就算没受伤,护身真气恐怕也没这么厉害吧……”洛克在我身后喃喃的自言自语着,我突然感到脖子上一痛,不禁惊讶的睁开了双眼,只觉得一根尖细的针已经深深地刺进了我的肌肉中。 “奇怪,脖子就能刺进去,为什么偏偏脑子里面进不去呢?”洛克把出了长针,绕到了我的面前,满脸惊疑的看着我。 “哎,从前面试一试吧。”洛克边邪笑地说着,边慢慢举起持针的手,朝着我的眉心缓缓刺来。 刚才剧痛从后面传来,就已经让我感到分外的难忍了,如今却从我的正面让我眼睁睁看着它刺进来,更是让我痛苦不堪。眉心是神智凝聚之处,对于外在的事物十分敏感,那细小的针尖还没触及我的肌肤,眉心深处那一股强烈的刺麻感便已让我禁不住龇牙咧嘴了。 “小子,放心,我会很温柔很小心的刺的,不要这么紧张么,这有什么好怕的?虽然你现在的伤重的简直让人难以想象,不过刺完后我一定会给你疗伤,绝对绝对不会让你死掉的哦!只是到时候你什么都不记得了,连你自己是谁都忘了,哈哈哈,那样的话,司凯尔只要赔偿你一笔钱就能够安然无恙,而你恐怕还会边笑边数钱吧!” 看着他时而故作关切的嘲讽,时而得意的狞笑,我心下不禁气愤难当,愤然闭上了双目,在心里却早已将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他***,要是有一天栽倒我手里,我不扒了你的皮才怪! 期待已久的剧痛终于来临,我却依然忍不住痛得浑身颤了一颤,感觉到那根针一瞬间便狠狠地刺入了我的脑颅。只听脑际“轰”的一声巨响,眼前突然间似乎有一道极为明亮的白光闪过,接着我便吃惊地看见一个又一个陌生的画面突然在我脑海中接踵而至…… 龙……到处都是龙,整个天空,整个大地,全是龙!各种各样纷繁奇特的龙,将整个世界都涂抹上了绚丽的色彩。无数震天的嘶吼声充斥着我的耳孔,大地被群龙奔跑的脚步震的仿若地震一般,空中那遮天蔽日的飞龙们让大气都变得混乱不堪,肆虐的狂风带着灰色的尘土不断地从四面八方向我吹来。一把流淌着奇异光彩的宝剑悬在我的眼前,正飞快而又轻灵地自行舞动着,形成了一道五彩斑斓的光壁,将所有朝我飞来的所有事物统统阻隔在外…… “老大!裂缝正在急速加大中!有些垃圾已经跑出来了!你快下命令让我们冲进去吧,我和兄弟们都等的不耐烦了啊!……”一个既无比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声音在我耳边突然响了起来。 “妈的!叫你等着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呆着!难道你以为里面很好玩么?!那些玩意儿可不是吃素的啊!”咦?这难道是我的声音么?虽然说浑厚好听,可是如此恶劣的语气,实在是没有一点我的风范啊…… 就在这时,镜头却猛地一转,刚才还喧闹无比的场面突然之间便沉寂了下去,此刻映入眼帘的,却只剩下了漫无边际的无数庞大尸体。整个大地都变得漆黑无比,连天都被这黑色大地给映的异常惨淡,风“呜呜”的刮着,带着那股让人连骨头都能被冻僵的冰寒感觉瞬间便穿透了我的整个身体。 宝剑上流淌着墨绿色的液体,却已不再舞动,静静的插在一个巨大如一座小山般的不知名的怪物头上,¥那脑袋上无数狰狞的巨眼正仇恨的凝视着我…… “阿烈!阿烈!……你还活这么?!阿烈!……你在哪儿啊?!你说话好不好!阿烈——!……” 我漫无目的地狂奔着,冲着四处那些巨大的尸体大吼大叫,沙哑的嗓音从干裂的唇中悲惨的嘶吼出来,犹如迷路的孤儿一般,在寒风凛冽的冰天雪地中四处寻找着那根本就不存在的温暖的家…… 一股莫名的巨大悲伤突然间充斥了我的整个心房,鼻梁上那突如其来的刺痛让我一瞬间便泪如泉涌,胸肺中那股如狂澜般的悲痛顷刻间便冲破了我那肿痛的喉管,在凶猛地涌过我那酸痛的腮帮后,却化作了一声无比凄厉的长嚎…… 猛地睁开了双眼,却发现洛克正满脸惊恐的瞪视着四周,浑身剧烈颤抖着,一步步地向后退去。 “你……你们一定搞错了,我……我、我……”他恐惧的摇着头,极力地用着那嘶哑的嗓音否认着,接着便转身狂奔而去,边跑还边惊慌的挥舞着双手仿佛在扒开什么事物一般,嘴里用着无力而又沙哑的声音不停脆弱的嘶喊着“救命”,却又突然被一根突出地面的树根绊得摔倒在地。 “不是我!不是我干的!你们千万别来找我!不要啊——!……”他惊慌的想支起身子,却因为过度恐惧而导致四肢无力,差点又趴倒在了地上。他扭动着僵硬的脖子,无力的瞪视着他的身后语无伦次地大吼着,口水从他的嘴角淌了下来,连他的裤裆都湿透了,而他脸上的表情仿佛在看到了他记忆深处的噩梦一般的惊慌失措。看着他手脚并用、如刚出生的小狗看到了凶残的猛虎般,撑着无力的四肢拼命地向前爬去,仿佛他后面正有什么无比恐怖的事物在紧紧追赶着他一般,竟然让他吓到魂不附体。 我惊讶地看着他跌跌撞撞、失魂落魄般地逃出了我的视线,一时间不禁呆住了。奇怪,难道我被洛克那一针刺得神经错乱,竟然看到了如此真实的幻觉?虽然说看得我很爽,但却实在是令我难以置信。 额头上的细针已然消失不见,正如洛克那突然地仓皇逃走一般,让我感到分外的不可思议。而刚才我记忆中的那个名字,此刻正带着无数的问号,在我的脑海中不停的徘徊着。 “阿烈?……”我不禁沉思起来。这个名字怎么会如此的熟悉?可是我却为什么怎么都想不起来他是谁?而且为什么我一想到这个名字,胸口就禁不住有一种莫名的悲伤在那里旋绕,那强烈到快要沸腾的感觉,为什么就连已经麻痹了的神经都无法阻拦它猛烈地袭向我的脑海呢? “阿烈……”蓦地惊醒,这才发现我的脸早已湿了,泪水正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滴滴嗒嗒地顺着我的脸颊滴落到了我的脚上。 正当我的脚也渐渐的开始发冷麻痹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在我耳畔响了起来:“小伙子,你怎么哭起来了啊。” 校长?我惊讶的想侧过脸去看看身旁的人,却因为脖子的僵硬而无法动弹。这个混蛋!刚才我危险的时候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忍不住就要大声咆哮了,可惜我的嗓子此时依然无法发声。哎,算了,这也不是他的错啊。 “刚才在路上雪城月告诉我说你在这里,还受了重伤,我就赶紧赶过来了……”校长看了看我疑惑的眼神,只得看向别处小声的接了句,“咳咳……只不过在路上看到一位柔弱的女士扶着一个受伤的男生,我当然要伸出我的援助之手了……” “咦?你怎么不说话?”他好奇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突然面色大变道,“天哪,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没死!” 我几乎要对着他翻白眼了,这是人说的话么?! “怪不得,原来你被冻气麻痹了神经,要不然你早就因为疼痛而昏迷了,哎,你的五脏六腑全都受了重伤,还好冻气让你的血液粘度增大,没有因为过多的失血而死啊。”校长皱着眉头,伸手在我的胸腹间不停的抚摸着,接着他的双手突然迸射出强烈耀眼的白光,和埃娜救那条龙的时候一样,几乎是瞬间就让我恢复了知觉…… “阿冰怎么样……”刚能说话,我便焦急的问了出来,谁知校长竟然没有治好我的伤,胸口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痛,让我又“哇”地吐出了一口血来。 “笨蛋!谁让你说话了!”校长焦急的看着我大喊,“刚才我只是让你胸口的血脉恢复运行罢了,我的真气可不会给人疗伤啊,不然叶冰也就不用送到医务室去了,你既然是你师父的徒弟,一定能自行疗伤的吧。” 我昏昏沉沉地看着校长,是啊,我的确能给自己疗伤,只是我此刻似乎连举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体内的真气更是散乱无比,早已被刚才那接连的两击打的溃不成军了…… “别晕过去!支持住啊!我这就去找埃娜救你……”校长的声音突然变得缥缈起来,仿佛来自我脑海的深处,又好像来自遥远的天边一般…… 恍惚间仿佛有人将我背了起来,我接连着狂吐了几次血后,终于在那若有若无的颠簸中彻底丧失了神智…… 似乎过了很久的时间一般,我才悠悠地醒转过来,一睁眼就看到了埃娜那可爱的微笑。¥怎么总是能笑得如此迷人呢?可¥不是人类啊! 我突然回想起刚才受伤的经过,忍不住一骨碌坐了起来,连声地问着:“阿冰呢?阿冰怎么样了?” “放心吧,小子,你说的那个阿冰已经没有问题了。”校长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仿佛从地底钻出来的一般,他暧昧地看了看我说,“想不到你小子对男人也有兴趣啊,哈哈哈!……” 我扭头看了看四周,不禁长叹了一声……天,简直就是噩梦再生,我又回到了这个充满了无数恐怖的龙的世界中了。我警惕的打探了一下四周,还好,附近没有沙漠,也没有湖泊,于是放松的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势,我便立刻啧啧的开始称赞起埃娜来。 “真搞不懂,司凯尔就算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把你伤成这样吧。”校长看着我,突然慢悠悠地问了出来,“难道是我以前把他看走眼了?又或者你根本就是个不会武功的废物么?” 我看着校长,无奈的叹了口气,便将洛克出手帮司凯尔解围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虽然说我已经竭尽全力的注意了在女士面前用词要文雅一点,可还是忍不住将“他妈的”和“王八蛋”这两个词汇各用了不下一百遍。在讲到后来洛克想将我变成白痴的事情时,因为那段回忆过于突兀,所以我也就没有告诉校长,只是一遍遍不停的狠狠咒骂着那个变态。 “原来是紫徽等级的龙骑将出的手啊,这就难怪了,不过他为什么会突然逃跑呢?”校长并没有阻止我不停地谩骂,只是沉吟着摇了摇头,表示无法理解,接着又叹了口气道,“哎,冬剑家族现在的确是有点困难,其他四家的情景也让人堪忧啊。我看拉奇特恐怕不仅仅只对制盐业下了手,今年年初突然推出的反对能源垄断法案很可能也是他暗中操作的,因为五大家族联手垄断的结晶能源市场中,晶石家族占的份额最大,而绮风家族也因为突然制定的运输法而使得大批的农产品无法输送到北方去,导致失去了很大的市场份额……不过现今最要紧的还是先阻止司凯尔进入我们里赫氏吧,拉奇特曾经跟我提起过想让他的侄子进入我们里赫氏,当时我碍于他的身份而没有拒绝,如今看来,当初真是太糊涂了……” “晶石家族?绮风?”我喃喃地自言自语着,完全搞不明白这两个家族到底是谁的。 “哦,龙迪的全名叫做晶石·龙迪,而丽丝雅则叫做绮风·丽丝雅。”校长给我解释了一下,接着又深锁起眉头,沉思起来,“雪城月的订婚也让人颇为头痛啊,偏偏还不能坐视不理,而且我听说拉奇特曾多次有意无意地提起过想让雪城月嫁给他的侄子,并且还曾修书给雪城月的爷爷提亲,看来是势在必得了啊。哎,如果让司凯尔那个混蛋得逞了,五大家族恐怕就真的要分崩离析了……” 沉默多时的埃娜突然说话了:“不如这样吧,雪城月不是说过,如果司凯尔想娶她的话,就必须打败所有的挑战者才行么?不如我们趁着和他挑战的机会,将他打成白痴,这样一来冬剑家族可以拒婚,二来也可以借口说里赫氏不接受智障来推托掉啊。再说他变成了白痴,就算进了里赫氏,也对我们没有丝毫的威胁了。” 校长点头道:“嗯,的确是很好的方法,对那个混蛋我们也不用讲什么仁义了。只是……派谁去呢?资格没有他老的,能把他打成白痴的,还要不用怕拉奇特事后报复的……” 突然,我发现校长和埃娜都笑嘻嘻的看着我,仿佛看到了什么宝贝一般。不会吧!虽然说我的确很想揍扁那个叫司凯尔的混蛋,但是一想到揍完了他我能不能还活着走下竞技台,就有点心惊胆战了。别的不说,光那个洛克估计我就没办法打过他,再加上一个实力远胜于他的拉奇特……天哪!恐怕还没等我走下竞技台呢,就已经见到上帝的微笑了吧! “小伙子,你沉默我就当你同意了啊,哈哈哈!真不愧是英雄出少年啊,想不到你刚进入赫氏,就遇到了如此光荣而又神圣的使命。嗯,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这句话用在你的身上简直就是恰到好处嘛!”校长笑眯眯的使劲拍打着我的肩膀,哈哈大笑着说。我连忙使劲的摇头,他却立刻扭过头去当没看见了。天哪!就算是逼良为娼也没有如此过分的吧! “可是校长,他真的能够打败司凯尔么?”埃娜略带怀疑地看着我说,“司凯尔可是拉奇特亲手培养出来的接班人啊!其在同辈中的实力可以说是不容置疑的!” “打不过我也有其他的办法让那个混蛋变成白痴,不过至少冷羽的身份是绝对隐蔽的,不用担心事后遭到可怕的报复。”校长依旧笑嘻嘻的看着我说,“只是你也要争点气,起码要抱着玉石俱焚的想法,让他也负点伤,这样我就可以让埃娜来接近他了,哈哈哈哈!” 看着校长得意地放声狂笑,我和埃娜很有默契般无奈地对视了一眼。 “校长,我现在最担心的倒不是打不打得过他,而是万一我赢了,会不会立刻遭到拉奇特的报复。”我皱着眉将我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紫徽的实力已然让我感到无可奈何,更别说金徽的实力了。 “呵呵,看不出来你还信心十足啊!”校长赞赏地看了我一眼,“嗯!年轻人,有志气啊!” “不是不是,只是我对那个小子实在是恨得要死罢了,再说先考虑周全一点也是必要的嘛!”我连忙摆手否认,万一校长对我的信心过了头,让我直接面对一大堆龙骑将的围攻,我可就真的是没法活了。 “照我看来,这种可能性不太会发生,就算发生了,可能也只是洛克出手而已,拉奇特会顾及自己的身份,不会对年轻人动手的吧……你只要不被洛克一下子打死,我就能让埃娜把你救活了。” “只要我不被洛克一下子打死……”我目光呆滞的重复着这句话,“要是被打死了,怎么办啊……” “放心吧!你打败司凯尔的几率大概只有五分之一的可能,而洛克想要一招将你毙命,估计也只有五分之一的可能,这二十五分之一的可能性,再加上我在旁边看着你,你想想你会有事情么?!” 虽然说校长充满了信心的笑容的确给了我不少勇气,可是……我怎么还是觉得他是在骗我呢?! “对了,洛克把你打伤的事情,你最好还是不要透露出去。”埃娜沉思了一会儿后,突然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为什么?”我纳闷地看着¥,“难道就让雪城月认为我真得很差劲么?”一想到这里我就不禁悲从中来,大概在雪城月的眼中我早已经是一钱不值了,如今再加上一个被司凯尔一招打到吐血外带差点身亡,我看我也不用再在她面前出现了…… “你那个身份之所以能够隐藏得很好,关键就在于你们性格和武功上的差异,如果不继续维持这个差异的话,很容易就会被别人看穿的……”埃娜沉吟道。 “哦?我这两个身份性格上也有差异么?”我不禁感到分外的好奇,埃娜似乎没见过另一个我吧…… “呵呵,这是显而易见的,你带着面具的时候,看到剑脊龙挣脱了束缚以及看到沙蜥龙攻击我的时候竟然转身就跑,而你不带面具的时候,杀了剑脊龙、打败了阿郎基特,似乎还击退了龙九帮那个不可一世的龙九,甚至差点杀掉了阿加力,这两者之间的差别,恐怕不仅仅是武功的原因吧,呵呵……”埃娜笑嘻嘻的数落着我的糗事,让我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去。 “这个……那个……校长,我想去看看阿冰的伤势如何了。”丢脸啊!然而我这顾左右而言它的举动却让埃娜更加放肆地笑了出来。 “的确,埃娜说得很对。冷羽,千万不要跟别人说起你的伤是因为洛克的原因,这样洛克也许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同时别人也不会怀疑到你的身份,对我们今后的工作也是非常有利的。”校长捋着胡子点头赞许地看了看埃娜。 我噘起嘴斜着眼瞪着天空,故意不去看他们,暗自却不得不承认他们的话的确很有道理。哎,只是如此没有出息的一生,实在是让我感到窝囊啊! 赶到医疗室的时候,医生说病人已经回寝室了,体内的寒毒并不严重,却也无法快速排出,只要多休息几天,慢慢就会好转的。我松了口气,连声对医生说了好几个谢谢,便恭恭敬敬的退了出来。 走进了寝室楼,摘掉了面具,用衣带遮住了我的额头,将真气在全身缓慢的运行起来后,我深吸了一口气,朝寝室走去。当我看到阿冰的时候,雪城月正呆呆地站在窗口看着窗外蔚蓝色的天空。看着她窈窕而又落寞的淡蓝色背影,我悄悄的走了进去,没敢惊动她。 阿冰躺在我的床上冲着我微弱的笑了笑,双唇依然发白,身上还盖着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厚棉被,却似乎仍冷得瑟瑟发抖。我轻轻的坐在了床边,伸手握住阿冰的手,一股摄人的冰冷立刻顺着他的手传到了我的手心。他的手依旧那么娇小柔嫩,如今再加上无比的苍白,真是让人有点惨不忍睹了。我微微的叹了口气,哎……想不到诺大一个赫氏,竟然连一个司凯尔的寒冰真气都化解不了,看来赫氏的武功方向太偏向于魔法了…… 我闭上了眼睛,缓缓将自己体内的破魔真气输入了阿冰的体内。说实话,我的真气能否对付司凯尔的寒冰真气,我还真没有底。不过反正没什么坏处,姑且试上一试也好,总比什么都不做强啊! 阿冰浑身微微一颤,我的真气在运行到他的胸腹间时突然便遇到了两股力量的抵抗,一股冰寒无比,另一股却不知道是什么来历,感觉起来纯正浩大,却只是紧紧的守护在他的胸前和小腹处,并不四处游动。我微微地皱了皱眉,歪着头想了想,又缓缓地运功去分别试探。冰寒的气劲对我的真气反应相当强烈,几乎是想*着阿冰的身体对我的真气进行反噬,并趁机侵入我的体内。而另外一股则对我的真气只是稍稍加以阻挡,却并不反抗,我查探了半天,也感觉不到它对阿冰的身体有什么样的影响,反倒似乎是在保护着阿冰一样。 我微微一笑,看来阿冰暗中还得到了什么高人的保护,以至于那寒冷无比的真气无法伤害她的五脏六腑。放下了担心,我便着手开始了我的清理工作。 司凯尔的寒冰真气虽然厉害,却毕竟有限,而且比较冲动,我只是稍加引诱,便将它完全的引到了我的身上,接着我浑身澎湃的真气立刻对它进行了秋风扫落叶般的围剿行动,几下子就将这股可恶的真气彻底消灭掉了。 剩下来的就是给虚弱的阿冰输入一些真气进行调节了,随着我真气缓缓的输入,阿冰的脸色越来越红润,渐渐连他的手也暖和了起来。 “谢谢……对了,冷羽怎么样了?”刚刚恢复的阿冰眨了眨可爱的大眼睛,便立刻担心地问起另一个我的情况。 我微微一笑,淡淡的说:“他没事了,只是还需要稍微休息一下。” 这时在窗户边上一直发呆地雪城月突然转过头来惊讶的叫道:“你怎么来了!我给你留言说下午才见面的啊?”留言?我没看到啊……还没等我回话呢,却看到阿冰翻开被子起身下床,雪城月便再次惊叫了出来:“阿冰!你已经好了么?” 阿冰微微一笑说:“阿月,龙羽大哥已经治好了我啊!”说完走到窗边轻轻的拍着雪城月的肩膀低声说:“你不是有话要跟他说么,我先出去了哦,出去的时候记得锁门啊!” 阿冰回过头来冲着我可爱的吐了吐舌头,又指了指雪城月做了个很伤心的表情,便轻悄悄地走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你……”雪城月双手扯着自己的衣角,嗫嚅着双唇刚犹豫地说了个“你”字,便低下头去,任由那黑亮顺滑的长发扑泻在胸前,突然便耸动着双肩哭了起来。 “我都听冷羽说了,你要和司凯尔订婚了是不是?”我叹了口气,这件事情还真是让我头大啊,刚才校长要我去参加挑战时,我还有借口说因为自己生存下来的几率太小而加以推辞,可如今,看着如此美丽动人的雪城月在我面前梨花带雨的哭着,我竟然有一种无论她说出什么要求都立刻会答应她的冲动……哎,美女,真是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动物啊! “是的……”雪城月小声地啜泣着,咬住自己的下唇轻轻的走了过来,依顺地坐到了我的身旁。这是距喝酒之后,第二次近距离的接触到雪城月了。闻着她身上那股熟悉而又让人心旷神怡的淡淡芳香,感觉着她娇软火热的肌肤隔着薄薄的裙衫轻轻的贴在我身上,我心中微微一荡,竟忘了该怎么说了。 “……我爷爷曾经为了我两次拒绝了拉奇特的求婚,但这一次拉奇特却借口说我们家族擅自将盐货卖给了不法商人而从中牟取了巨额利益,通过元老高参会议让银行冻结了我们家族的大笔资产,说是要采取强硬的手段来进行彻底的调查,甚至严禁其他家族通过银行来进行资金援助。哎,现在家族中不少人都开始议论纷纷,还有人当着我的面骂我自作清高,为了自己的面子,不顾家人的死活。虽然爷爷依然护着我,但是他老人家一大把年纪了,却因为这件事情而搞得心力交瘁,一夜间仿佛又苍老了许多似的……”说到这里,雪城月再也说不下去了,只是无奈地摇着头,双眉轻轻地拧在了一起,胸前的两顺长发似黑色的缎带般也随着她的头轻轻地飘动着。我看着晶莹的泪水顺着她秀丽绝伦的雪嫩脸颊上缓缓的流了下来,一滴一滴的濡湿了她淡蓝色的丝裙,竟仿佛是滴在我心口上一般,让我的心跳逐渐的沉重起来…… 我暗自点了点头,怪不得拉奇特如今敢逼的这么急,原来是有恃无恐啊!洛克看来还是没有完全把握拉奇特的动向,不然以他那种变态的性格,不可能会不全盘托出的吧。 “你……你……”雪城月又开始“你”起来了,拿眼睛偷偷的瞟了瞟我,又黯然地低下头去,让胸前那水亮的乌黑长发也垂头丧气的贴着脸颊淌到了膝上,泪珠顺着挺翘可爱的鼻子一滴滴的滑落,一双明丽的星眸不停的眨动,让那长长的睫毛也跟着一刷一刷的,红润鲜嫩的唇被整齐而又细碎的贝齿咬得微微发白起来。 我的心突然不受控制般的狂跳起来……难道雪城月想说:你就不能先娶了我? 然后呢?然后……我就是世界上五大家族中赫赫有名的冬剑家族的继承人?!每天搂着娇媚动人的雪城月那纤细娇柔的小蛮腰进出各种各样的舞会商会,周旋于各个阴险狡诈类似于拉奇特一样的恶毒人群之中?也许一天最幸福的时刻,也就是在晚上和雪城月……咳咳……的时候了吧,可是面对一个如此庞大的家族,那么多旗下的公司都要我打理,那么多人要我面对,我还有时间去和雪城月……咳咳……么?而且像我这样一个对经商一窍不通的白痴,加上额头上还有一个奴隶的标记,恐怕雪城月的爷爷连看都不会看我一眼就让我卷铺盖滚蛋了吧…… 正当我面红心跳、胡思乱想的当儿,雪城月终于鼓足了勇气,轻声地又说了句:“你……难道就没什么想说的了么?” 我愕然地看着她,支吾了半天后才呐呐地道:“你……想让我说什么啊……” 说我去帮你挑战么?可惜,我没那个自信能赢啊……我的确是要去挑战,也的确能在她面前如此地安慰她:“你放心,我会去打败他的!还会顺便阉了他让他和你永远地说再见。”可惜,我要是输了,那么对她的打击恐怕会更大。对于司凯尔的实力,仅仅通过两次完全不正式的交手,是没办法确实了解的。校长都说了我赢的希望只有五分之一,我又怎能当着她的面来夸下海口呢?!而校长的计策,也必须*我伤了司凯尔后才能实施,现在一切都是未知数,我也无法拿这话来安慰雪城月了…… 没有把握的话,我实在是说不出口。此刻的我,有勇气面对一切困难,就算和洛克决斗我也决不会皱一皱眉头,可就是那句能够让她安心的话,我却无法说出口。就好像明知道毒品能够让人产生一时的麻醉,来逃避这个残酷的现实,可一想到醒来时的痛苦,和继续寻求麻醉的迫切和无奈,就让我紧闭了双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摘下了面具的缘故,让我不再那么冲动,而是什么事情都从最后的得失来考虑问题了……一想到万一雪城月会因为过度失望而自杀,我的心就不由得一阵紧张…… 雪城月苦涩的笑了笑,突然抬起头来,用手将长发撩到脑后,抽泣了一下鼻子哽咽道:“如果我真要嫁给司凯尔那个混蛋,我肯定不活了。这辈子……我还从来没有这样的厌恶过一个人,呵呵……”她无奈的苦笑起来,接着又痛苦地摇着头继续说:“今天看到他那副无耻地举动,不仅打伤了冷羽,就连阿冰他都不放过……天哪!为什么老天就不打个雷把这种杂碎给劈死呢?!” 看到她绝望地看向窗外的天空,我本来想说凭那杂碎的功力,一个雷恐怕也只能将他那层油皮给打焦,外加上一个洛克,就更伤不了他了……现在却只能乖乖地将这话吞进肚子里,陪着她默默地看着那一片宁静的蔚蓝。 沉默了半晌后,雪城月突然轻轻地叹了口气,又缓缓地说了起来。 “从小妈妈就教我,做人一定要坚强,逃避责任或困难,都是懦弱的行为。妈妈去世后,爷爷又告诉我,世上所有的困难和痛苦,都是人的心带给他自己的。失去亲人的痛苦是因为希望亲人能永远陪伴着自己,对死亡的痛苦是因为人心中对未来的憧憬和对死后未知的惧怕,失恋的痛苦是因为希望爱情给自己带来快乐,而被人背叛的痛苦是因为希望朋友对自己绝对的忠诚……” 我静静的听着雪城月的话,不由得想到了阿呆带给我的痛苦……那种被人出卖的痛苦,被人呼来喝去肆意凌辱的痛苦,额头上被屈辱的写下奴隶烙印的痛苦……难道也全都是我的心带给我自己的么?那么我心里又在希望、惧怕着什么呢? “记得爷爷说对我这句话的时候,我都快要被自己饿死了。因为妈妈的死,让年幼的我实在是无法接受。当时我每天都对着妈妈的画像发呆,渴望着妈妈能够从画中笑着的走出来,再亲亲我,抱抱我,给我讲故事。有好几次他们趁我睡着了,将画像藏了起来,我就咬破手指,在地上画妈妈的样子,一边画一边哭。因为我曾听妈妈讲过一个故事,是说一个公主很思念一个死去的王子,于是她就用自己的血和泪将他画出来,最后公主终于又得到了她的王子……那个时候,我对外界的事物不闻不问,也不吃东西,爸爸就叫女佣强喂我,捏着我的鼻子喂我,结果我差点被憋死了,还是没有张嘴吃饭。后来爸爸只得放下工作亲自来喂我,于是我就吃一口,吐一口……”说到这里,雪城月无奈的笑了起来,眼中闪动着晶莹的泪光,“我不吃饭,是因为以前总是妈妈来喂我吃饭的,她每次喂我吃饭的时候,都要讲一个很好听的故事,等讲到精彩的地方时,就会突然停下来,笑嘻嘻的眨着眼睛对我说:‘傻丫头,想听后面的么?来,吃一口妈妈就给你讲……’……” 说到这里,雪城月停了下来,抬起头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弧形优美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如果现在妈妈还在的话,她一定会极力反? ?这件事情的吧……”雪城月痛苦的歪着头哽咽着,而她那晶莹的泪珠又开始顺着那光洁如玉的脸颊一滴接一滴地滑下…… 第三十二章 “再坚强的心,也会有脆弱的时候。就好像一块无比坚硬的顽石,在经历过无数次的风吹雨打后,也会慢慢龟裂的……” 我记得,那是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一天晚上,原本牢固的石洞因为再也承受不住积雪的重压,坍塌了下来,师父和阿呆同时扑过来用背承受住石块的重击,来保护依然沉睡的我。当时阿呆被连续几块成吨重的巨石砸的口吐鲜血,晕了过去,却依然用双手死死的撑在我的两旁,没有倒在我的身上。 接下来的几天,阿呆便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而且高烧不止,因为他体内的真气排斥一切外来的力量,所以就连擅长治疗的师父也束手无策。昏迷中的阿呆,时不时的就突然振臂狂嘶,高声哭喊着一个个陌生的名字,接着便低声急切地说着:“我来救你了……我来救你了……我来救你了……一定要撑住,一定要撑住……撑住啊!……”一旦说到这里,他就会突然声嘶力竭的大喊着:“不要!……”接下来,便痛苦的将身体蜷缩成一团,持续着长时间的默默哭泣…… 我很好奇地问师父,为什么平时就算被我的剑砍到了也不会皱眉的阿呆叔,睡着了却会哭的这么厉害呢? 当时师父只是很慈祥的看了看阿呆的脸,接着慢慢走到了屋外,才悠悠地说出了上面那段话来…… 那个时候的我,无法明白阿呆心中的痛苦。即使对于眼前的雪城月,我也只能默默地陪着她伤心,聆听她的痛苦,却无法感同身受,唯一和她一样的地方,也只是我同样非常的痛恨那个叫做司凯尔的混蛋了。我没有爹妈,是师父将我一手带大的。从未体验过父母疼爱的我,心里除了对师父的依赖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感情。曾经我也很喜欢过阿呆,只是在经历过那件事情后,我就不再对他抱持什么好感了…… 其实说起来,雪城月再惨,也只是嫁给了一个丧尽天良的混蛋罢了,结婚以后,虽然说没有了甜美的爱情,可是依然自由,依然富有,可能还会更加高贵……而我,却曾经被卖进过武斗场,失去了自由,失去了一切,除了对生的渴望外,心中的一切希望都已被那漆黑的禁锢统统抹煞掉了…… 值得庆幸的是,重获自由的我,并没有那种疯狂的报复心理和类似洛克一般的变态想法,失去过一切后,我才真正体会到了拥有的幸福。曾经的我,向往着无限的权力和**的发泄,可在经历过这一切后,我已经慢慢体会到了生活的真谛——平淡。我很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如果再有人从我身边将它卑鄙的夺走的话,就算拼尽了我的生命,我也要将它拿回来…… 我正想得出神呢,雪城月却突然轻轻地说:“好想喝酒啊,哎,可惜,好像没有人请我呢……” 我惊讶地看向她,却发现她正眨着红通通的大眼睛撒娇般地噘着嘴看着我。天哪!罢才还一副怨天尤人的惨相,怎么突然之间就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了? “你那么穷,怎么可能请得起我呢?这样吧,我请你喝酒好不好?”雪城月嫣然一笑,站起身来,拉着我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我心下一阵黯然,听她刚才说话的口气,就象是在说:“好想有个人能挑战那个混蛋来救我呢,可你又打不过他,怎么能帮我呢?” 陪着雪城月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我一直在想着该如何开口的问题,因为从刚才见到她起,我总共也就只说了一句话。不是我不想说话,而是此时此刻,毫无经验的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走进了老板的店里,雪城月挑了常做的那张桌子,静静的坐了下来,扭头寂寞地看着窗外。女侍者走了过来询问我们想要点什么,雪城月却呆呆的毫无反应。我叹了口气,伸手将菜单接了过来。 点了几份平常客人们都爱点的菜,要了一瓶红酒,我一抬头,却看到雪城月依然在发着呆,便冲着女侍者笑了笑,将菜单还给了她。看着那位漂亮的女侍者刚刚走出餐厅,我此刻无比灵敏的耳朵就听到了厨房里那早已不再陌生的大叫:“哇!那个银头发的帅哥又来了!”然后便看到一大堆女侍者挤在厨房的门口探着脖子向外看…… 雪城月似乎也隐约听到了她们的叫声,冲着我微微一笑说:“你头发的颜色还真的很奇怪呢,是天生的么?” “大概吧……”我含糊地说着,也扭头看向窗外。直觉告诉我,一定要逃避这个问题。 “大概?”雪城月露出了好奇的神色,“难道你自己也不知道么?” “啊……这个……我以前的头发只有一部分是银色的,所以说我也不太清楚是不是天生的了。我觉得如果要是天生的话,应该全都是银色的才对吧……”我支吾着躲开她的眼神,却不经意间看到阿冰从雪城月身后的大门外走了进来。 阿冰看到我们,冲着我打了个手势,意思是别让我告诉雪城月他来了,然后便蹑手蹑脚的从那帮女侍者中“挤”进了厨房。我微微地笑了笑,却听到雪城月了然地说:“哦,原来是这样啊,呵呵,我也想要一头银色的头发,看起来好酷哦!可惜我爷爷肯定不会让的,哎……”说完,刚刚恢复的一点神采又黯淡了下去,微微的皱起了眉说:“要是我能易容了逃掉该多好啊,可惜,我跑了是轻松了,可冬剑家族就更惨了……” “我想……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吧……”我淡淡的说了句,便再次躲开了她疑惑的眼神,看向了窗外。 “对了,你和阿冰怎么好象很熟的样子呢?”想了一会儿,我终于问出了一句话来。天哪,大概我天生就不是会说话的人吧,她会怎么想我这句话呢?她该不会以为我在吃醋吧?!虽然说有那么点,不过我可以对天保证,我的好奇心绝对大过了我的妒意。 “呵呵,你一定是听冷羽说的吧,那个家伙,哈哈……”雪城月一提起另一个我,竟忍不住笑了出了,“你那个表弟总是迷迷糊糊的,什么事情都要阿冰帮他才能办好。我看哪,要是有一天阿冰离开了他,他不是因为营养不良而死,就是被考试啊、上课的教室在哪儿啊般的焦头烂额而死呢!” 我尴尬的陪着她笑了笑,咳嗽了两声继续问道:“冷羽有你说的那么差么?” 雪城月可爱的歪着头,用手点着自己的下唇想了想后说:“他大概是属于那种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人吧,对什么事情都不太了解,有时候我都怀疑他以前住在哪里,怎么会对外面的世界无知到了这种地步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他真的很聪明呢!虽然平时看起来傻呆呆的,有时候还有点幼稚,也没什么具体的例子来证明他很聪明,但是我就是这么觉得,呵呵,很奇怪吧……” 我再次尴尬的笑了出来,这才想起来她居然顺理成章的将话题转移到了冷羽的身上,对阿冰却避而不谈了……真是个贼丫头啊!算了,她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吧。 “对了,你要是突然面对一场你不愿意接受的婚姻,而且连回绝和逃避的余地都没有,你该怎么办呢?”雪城月突然冲着我问了出来。我措不及防下,只能乱转着眼珠,支支吾吾地说着:“嗯……如果真的连回绝和逃避的余地都没有的话……”我想来想去,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结果来,只好摇着头耸耸肩继续道:“大概……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吧……” “听天由命么?……”雪城月呆呆的重复着这句话,低下头去,伸手轻轻的把玩着餐桌上的银匙。 “那么……如果还有那么点点儿希望,你……会放弃么?”雪城月依旧低着头,双手捏着银匙的两端,仿佛正看着银匙中的影子,轻轻地问着我。 “不会,我绝对不会放弃的,不论用尽什么方法,我都不会放弃的!”我坚定的说了出来,只是我实在无法想象,谁会强迫我这么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家伙去娶个姑娘呢?估计那个姑娘不是天生残障就是丑得没人要了吧。 雪城月听了我的话,只是不住的点着头,却依然呆呆地看着银匙,并没有说话。 不久之后,女侍者端上来了红酒和菜肴,我和雪城月便默默的吃起来。我们除了碰杯的时候轻轻的说一声:“干杯”外,就再没说过别的话,雪城月总是低着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决定着什么,时不时轻轻的蹙起眉来,紧紧的握住拳头,接着便仿佛惊醒般抬起头来冲着我微微一笑,再次举起杯来和我碰杯。阿冰偶尔担心地从厨房门口探出头来瞅瞅,却并没有出来打扰我们。 这一顿沉默的午餐一直吃到了阿冰下班时才结束,我们一共喝掉了七瓶价值不菲的红酒。郁闷的时候喝酒,品不出酒的味道,所以我喝得并不多,倒是雪城月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直到脸上的红霞浓得仿佛要滴出来一般,才在我的扶持下,走出了餐厅。 又闻到了那微微的酒香,混合着雪城月身上特有的清香,让我的心跳微微的加快。我扶着雪城月的香肩,让脚步踉跄的她不至于摔倒在地上。就这样,我们慢慢的走进了赫氏。此时的赫氏人并不多,但是三三两两行走着的学生却纷纷停下来惊讶地看着我们,接着,男生们摇着头露出悲痛的神情,女生们则呆呆地看着我们,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开始了叽叽喳喳的议论,随后便有人大叫一声,掩面痛哭着离去……我惊讶地看着人们的反应,只得无奈的耸了耸肩,扶着摇摇?晃的雪城月继续向前走去。 为了避免引起过多的注视,我不得不绕进了僻静的小道。虽然说远了点,可至少让我没那么尴尬了。 “干嘛要走啊!人家还要喝嘛!”雪城月噘起嘴,不依的使劲晃着头撒娇,让那乌黑闪亮的发丝飘飞起来,柔柔地扫过我的脸颊,弄得我的鼻子痒痒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呵呵,你感冒了哦!”雪城月摇摇?晃的转过身来伸指点着我的胸膛,笑嘻嘻地说,“你看看你哦,都几岁了,还这么容易感冒呢……来,让我看看你发没发烧。”说着,便将那娇软火烫的身躯无力的贴到我的身上,伸手便朝我的额头摸来。我赶忙一晃头,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心中暗道了声:好险。我额头上系着的衣带要是被她不小心抓了下来,可就糟糕了! 却突然感到她的手火烫了起来,低头一看,我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雪城月此刻正将那曲线玲珑、火热绵软的娇躯慵懒的贴在我的身上,另一只手搂住了我的背,正闭着双眼仰起头来,噘起了那鲜红欲滴的娇嫩双唇,期待着我的……吻?! 我心慌意乱的扭头看了看四周,感到脸上一阵发烧,在没有发现什么人影后,便深深的吸了口气,想极力地压下了去吻她的冲动。只觉得怀中似搂着温香软玉一般,感觉着她那衣裙下丰腴娇软的窈窕玉体如脂一般的滑嫩,而我的胸口正抵着两团滑软脂腻的肉球。看着她那近在咫尺如凝脂般雪嫩的肌肤透着动人的红晕,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而她那火热潮湿的气息急促而又仿佛带着强烈的电流,一下下的拂过我敏感的脖子,让我浑身不由得一阵阵的酥麻起来。我只觉得此刻的心跳狂乱得似脱缰的野马,脑中一阵阵发晕,浑身乏力,口干舌燥,胸中仿佛缺氧一般感到一阵憋闷,让我不由得急促地呼吸着,却又觉得体内的那股欲火烧得我五脏如焚。天哪!我不是不想吻她,而是太想吻她却又怕她只是酒后的一时冲动!万一她醒来后像对待另一个我一样地看我,该怎么办?! 终于,疯狂的**还是彻底地打败了我脆弱的理智,我不顾一切的低下了头去,重重的吻在了她那鲜嫩香软的双唇上,却觉得那火热的双唇仿佛有着无穷的磁力,一下子便吸光了我全身的力气。一股强烈的快感便如一道强烈的电流,在我的周身来回激荡着,让我拼命地搂住了她那纤细柔滑的蜂腰,仿佛要将她整个娇躯揉按进我的体内一般。雪城月忍不住嘤咛一声,扭动着窈窕柔腻的腰肢,微启唇瓣,一条香软滑腻的湿热嫩舌便顺着我的唇缝滑进了我的嘴里,和我的舌缠绕在了一起,在我口中来回的滑动着,甜美的津液让我忍不住用力吮吸起她那条湿嫩柔滑的丁香来。接下来我只听到脑际“轰”的一声巨响,然后便是一片持久的空白…… (此刻冷钻在也忍受不住肮中的饥饿和因为写这段描写时带来的刺激,终于不顾一切地拿起师弟用来熬通宵果腹的面包,在师弟那悲痛的尖叫声中,狠狠地咬了一口……接下来便是一连串凄厉的嚎叫声和辟里啪啦的爆打声……)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的悠久,又似乎仅仅只过了一秒钟,我们的唇终于分了开来,互相急促地喘息着。雪城月仿佛站不住了一般,紧紧的*在我身上,头枕着我的肩膀,任凭我的双手搂抱着她温软的腰肢,乌黑水亮的长发似瀑布般顺着我的手臂流淌了下去。 “如果……如果……能……经常看到你……该多好啊……” 看着那一双朦胧的星眸无限期待地注视着我,那绝丽的脸庞上浓浓的红晕,我差点就忍不住在她耳边轻声的对她说出:“嫁给我吧……”这句完全不现实的话来了。 也许,这是我不应该拥有的甜蜜。身份的差距,大概就是我们之间最大的障碍,可就连她都不在乎,我还在乎什么?但是我心中的那道伤疤,却让我没有勇气来打破这个障碍,它给我带来的伤痛和耻辱,恐怕这辈子都让我无法再拥有这渴望已久的甜蜜了吧…… 我轻轻的抬起头来,避开了她的期待,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我送你回去吧……” 回到了寝室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十分担心我的阿冰立刻让我躺到床上,又是摸我的额头又是给我把脉,忙活了大半天后才松了口气道:“真不愧是校长啊,好厉害……”接着又奇怪的问我:“你身上怎么好象有股很熟悉的香味呢?嗯……很像阿月身上的味道呢!” 见我沉默不语后,阿冰也静静的坐在我身旁,轻轻的叹了口气:“哎,阿月真可怜,怎么偏偏就要嫁给这种混蛋呢?” “阿冰,你很喜欢雪城月么?”看着他愁眉不展的样子,我便淡淡的问了出来。 阿冰闻言一愣,接着便忙不迭的点起头来,一边点头还一边说:“阿月她人很好啊,长得也很漂亮,还很喜欢帮助别人,对朋友也是好的没话说,这样的人,谁不喜欢呢?” “那你希望她嫁给谁?”我微笑起来,阿冰还真是老实呢。 “嗯……”阿冰低下头去,突然之间却红了脸,支吾着说,“我也不知道了,只希望……只希望她能嫁给她喜欢的人吧……” “哦?!你难道不希望她嫁给你么?”看到阿冰红了脸,我忍不住便故作惊讶的问了出来。 “啊?嫁给我?!”阿冰仿佛很吃惊的反问了一句,突然便吃吃笑了出来,反手轻轻捣了我胸口一拳道,“怎么可能啊!你这个家伙,想到哪里去了?!” 我也笑了起来,可一看到阿冰噘起嘴来不高兴的瞅着我,只得赶忙掩饰般的揉着胸口,还故意痛苦的咳嗽了两声,阿冰立刻吓的脸色煞白,连忙边给我揉按胸口边迭声地说着:“哎呀,我忘了你受了那么重的伤了!……” 我这才想起来阿冰也受过伤,便抓住了阿冰紧张的手,明知故问的说:“我表哥把你治好了么?” 阿冰缩回了手,嘻嘻地笑着,却不回答我,只是故作神秘地说了句:“你表哥和雪城月出去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哦,我看这两个人恐怕……嘻嘻……” 我诧异的问:“那两个人恐怕怎么了?” 阿冰眨了眨眼睛,突然来了句:“难道你不知道阿月喜欢你表哥么?” 我翻了翻白眼,将双手枕到脑后,摇着头说:“我又不是我表哥,怎么可能知道啊?”虽然我表面装得很是轻松,脑子里却又回想起刚才那香甜无比的吻来,霎时间便觉得心跳加速,赶忙别过头去,免得阿冰看到我通红的脸。 “啊?”阿冰失望的叫了出来,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那你肯定也不知道你表哥是不是喜欢阿月了……” 我只能点点头,然后含糊地说了句:“我困了,先睡了哦……”便做势打了个哈欠。阿冰体贴的将被子盖到了我身上,拍拍我轻轻地说了声:“晚安……”便起身关了灯,爬到自己的床上去了。 我盯着黑暗中的墙壁,无奈的叹了口气。此时的我心中乱作一团,一闭上眼睛就看到雪城月通红的双颊和那对朦胧的双眼,心跳也随之加速。我只得使劲地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狠狠地在心中大喊着:“司凯尔!我绝对饶不了你!……” 早晨醒来的时候,刺目的阳光让我睁不开眼睛,我这才惊觉已经日上三竿,天!我怎么这么晚才醒过来?岂不是已经迟到了?!我猛地坐了起来,才发现背后已然**一片。刚才做了什么噩梦么?我皱着眉下了床,努力的回忆着刚才的噩梦,却不经意间发现了桌子上阿冰留给我的便条。 “羽: 你昨天受伤很重,我今天会替你请假的,好好休息哦!千万别再去晨练了。早餐在桌子上,午饭我会给你打回来的,乖乖地在寝室里面等我。 冰” 我拿起桌子上已经冰凉的馒头,苦笑着啃了一口。不知道雪城月所说的那个比武大赛什么时候开始,连是不是今天我都没弄清楚。我叼着馒头静静的坐到床上,抽出了佩剑,慢慢的开始思索如何与司凯尔交手的事情。 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司凯尔是一个运用真气的高手。他能在举手投足间就制服了雪城月,足见其功力非同小可。拉奇特身为金徽龙骑将,他的徒弟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而我要在比武的时候去打败一个如此下三滥的高手,还真是让我感到颇为头痛。 而现在最让我感到害怕的,却并不是那个无耻的司凯尔,而是洛克。凭司凯尔的功力,就算他想杀我,也很难办到。但是从洛克的语气中,很明显就能听出,肯定是拉奇特直接命令他来负责司凯尔此次的求婚行动了,如果我在比武场上会对司凯尔造成威胁的话,洛克一定不会坐视不理。虽然他可能还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出手相助,但是谁能知道他是不是会再来一次暗中袭击,然后把功劳全推到司凯尔的头上去呢?!而且谁又能知道,这次他会不会毫无顾忌的痛下杀手呢? 突然之间,一股无名的怒火从我心中烧了起来。那天被洛克打伤后,我无法开口说话,也无法道出实情,居然让雪城月以为我在司凯尔面前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洛克……就算你是紫徽龙骑将的等级,我也绝对不会轻饶你的! …… “呵呵,放心,他没事的。年轻人血气旺,多吐点血对身体有好处啊。”还记得洛克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副斜着眼耻笑我的嘴脸,让我至今仍无法忍受…… …… 此时在我的眼中,和洛克带来的怒气相比,当初阿加力打得我满身龙粪已经根本不算什么了。我用尽全身力气握紧了手中的剑,狠狠地盯着地面,只觉得那股闷气在胸中愈来愈炽,直烧得我五脏六腑都仿佛沸腾了。一时间我感到浑身都在剧烈的抖动,周身的经络穴道都在不住的跳动,突然腹内一动,真气便开始的在体内缓缓运行起来。 渐渐的,体内的真气运行速度越来越快,竟然不再受我的控制,强猛地真气流在我腹内横冲直撞,将我的内脏震得隐隐作痛。遭逢如此突变,我不禁大惊失色,连忙强摄心神,想拼命地去阻止那似发疯一般的真气。谁知越想阻止它,它反而更加地疯狂,拼命的开始压迫我的内脏。我痛的直想大叫,却被它压迫的偏偏叫不出声来,这时突然感到胸中一热,一口热血便猛地冲了上来。 随着我“哇”的一声,地上多了一滩腥臭难当的黑血。此刻我眼前一阵金星乱冒,只觉得浑身乏力,似虚脱了一般,只得无力地躺倒在了床上。佩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我却连起身捡剑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闭上双眼,心中一阵恐慌。天哪里,难道刚才过于强烈的愤怒,竟然让我走火入魔了?!一想到这里,便觉得浑身一阵燥热,虚汗直冒,顷刻间,额上、背上、胸腹间便湿了一大片。而体内的真气却依然我行我素,而且更加地狂暴,似乎想将我体内所有的器官都压榨干一般…… 渐渐的,仿佛听到了胸腹间和额上的汗水开始孱孱地顺着肌肤流淌了下来,出汗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可我却并没有感到口渴,只觉得体内四肢百骇仿佛都胀满了强烈的真气,似乎周身每一个细胞、每一根汗毛此刻都已经超越极限般的膨胀了数百倍,让我无比痛苦的张大了嘴,却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也许就在下一刻,我的整个身体就会被如此猛烈膨胀的真气炸成齑粉! 心跳的声音越来越快,快到几乎已经连成一片,再分不清其中单独某一次心跳的声音。而那声音在我耳畔不断的回响,渐渐的开始震耳欲聋,震得我脑中一片昏沉。如此高强度的持续心跳,让我的胸口一阵阵钻心的绞痛着,但是和全身的胀痛比起来,却又算不上什么了。 当耳畔那连绵不断、振聋发奎的心跳声终于变成了汹涌澎湃的潮水声,体内的真气却开始急剧的收缩起来,从我身体的各个角落,开始朝我的小腹涌去。浑身那种强烈的胀痛开始逐渐消退,可取而代之的,却是小腹处更为尖锐的剧痛!仿佛将浑身的痛感全部汇聚于小腹出一般,那股似乎要将我的身体撕裂般的可怕痛楚让我大声的呻吟起来,就觉得小腹处似乎越来越烫,腹内一个炽热的球体正在急剧的升温,并开始逐渐收缩…… 潮水声渐渐的消失了,四周突然变得出奇的宁静。我攥紧了双拳,龇牙咧嘴的大声嘶嚎着,而腹中的那股剧痛慢慢的开始缩小范围,而随着其面积的收缩,那股尖锐的撕痛便成倍的增加! 那炽热的球体收缩的越来越慢,密度也越来越大,感觉此刻仿佛硬似一个烧红了的铁球一般,就在它收缩到只有一根小指头那么大小的时候,却猛然一顿,仿佛时间也随之而突然停止。就在这时,从我腹内传出“轰”的一声巨响,好像有一颗定时炸弹在我体内猛地炸了开来,沛然浩荡的火热真气从我的腹内爆发而出,在一瞬间便扫荡了我的全身。那强劲无匹的冲击力仿佛将我的身体在瞬间便冲胀了数十倍般,而那凶猛的冲力更是震得我的脑中一阵嗡嗡作响,头皮似炸开一般的难受…… 只听到浑身上下无数的毛孔此刻都发出了清脆的“啪啪”声,仿佛无数的门窗都被刚才那巨大的爆炸所产身的气流给冲开了,接着便有一股股潮热的气息从那无数的门窗中窜了出来。此刻我的身体仿佛成了一个被扎了成千上万个孔洞的热气球般,“呲呲”的从那无数的孔中朝外冒着热气。身体迅速的清凉了下来,脑中也逐渐恢复了清醒。 突然不知是丛脑海深处还是从身外的极远处,传来了一声极为嘹亮的鹰鸣,那鸣声中似乎充满了一股无匹的霸气,而且空远悠长,连绵不绝,让我心中突然产生了万丈豪气,仿佛自己正站在高高的雪峰顶上,俯瞰着脚下的这片一望无际的雪色大地……鸣声消失后,残留在耳边的,就只剩下我无力的喘息声了…… 一觉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有人正使劲地推着我。 “羽!~……”我惊奇的睁开眼睛,却发现阿冰正泪流满面的哭喊着,“你终于醒了?!太好了,你……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我?……”我惊讶的想撑起身来,却被阿冰紧张地摁在了床上。 “别动!”阿冰吓得脸色都变了,平时绯红的双唇变得血色全无,“你流了这么多血,躺着千万别动啊!我这就去医疗室找人来救你!” 这时我才突然感觉到浑身上下一片湿腻,脸上更是仿佛粘上了浆糊一般的难受,刚要伸手来擦,却突然看到我的整只手居然都是深红色的!天哪里,原来我浑身上下都覆满了的一层湿乎乎的血泥! “千万不要乱动啊!”阿冰急冲冲地朝门口跑去,回过头来大声地叮嘱着我,却一不小心被门口的凳子绊得“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头更是“乓”的一声撞到了门上。我紧张的朝他看去,可他连手上血淋淋的擦伤都不顾,撑起身体捂着头便冲了出去…… 此刻的我,却依然没有搞清楚状况。我到底怎么了?怎么浑身都是血呢?我记忆中,明明只是流了很多汗而已啊……而且此刻的我,也并没有那种流血过多后的头晕目眩,反而觉得神清气爽,通体舒泰,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呃……如果说失血过多能带来如此副作用的话,我会考虑每天都放它一次血的…… 体内的真气比起以前,似乎多了点东西,虽然说并没有变得太强,却让我感到一种绵柔的韧性,以前总感觉似乎就是一股摸不着、看不到的暖流,如今却好象是一种很浓稠的液体一般,在我体内缓缓地蠕动着……啊!难道我体内的真气,已经开始质化了?! 记得师父曾经对我说过,一个人如果长期处于被同一种压迫所束缚的状态,当他摆脱这个状态的时候,其受压迫的机体就会出现一种质的飞跃。就好像一个总是受到同一种噩梦骚扰的人,当他能够摆脱这种噩梦的骚扰时,他的精神力量就会得到大幅度的提高,从而出现预知等等的能力。而如果一个人的双腿长期捆缚着沉重的沙袋,当他解开沙袋的时候,他双腿的活动能力也将提高到一个以前他无法达到的境界…… 难道……是因为刚才的愤怒,使得我体内残留的毒素终于被清除干净,从而让我那一直以来和毒素苦苦抗争的真气获得了质的飞跃?! 冲刷干净我的身体后,我换上了另一套校服。而令我惊奇的是,当那些水珠淋到我身上的时候,并不是像从前那样顺着我的身体扑散开来,而是继续保持着水滴的状态,从我身体上滑了开去,清洗完后,除了头发是湿的外,身上竟然连一点残余的水渍都没有!如此看来,以后我似乎再也不用买毛巾了! 正当我还在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发呆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我扭头看去,出乎我意料的是,来的人居然是校长。 “冷羽!你还活着么?!”校长一进门,连看都不朝我看一眼,直接就奔着我的床冲了过去,掀开我的被褥焦急的四处寻觅着,“天哪!难道我只是多喝了一口茶,人就已经完全被蒸发掉了?!” “校长!”我忍不住叫了出来。 “啊?!”校长似乎被吓了一跳,接着便惊奇的朝我看来,呆了呆后突然道,“原来你在这里。对了,你不是快死了么?怎么还能站在这里啊!……奇怪……我刚才进来的时候怎么完全没感到你的存在呢?而且……怎么感觉你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看来校长的确是被吓到了,叽哩咕噜说了一大堆恐怕连他自己都没听清楚的话,我是勉强从他的嘴型中才辨认出来上述内容的。 “……哪里不一样了?”我皱着眉头询问着他。 “嗯……”,校长摇着头上下仔细打量几番后,才沉思道,“以前的你,看起来感觉就好像一只刚出蛋壳的雏鸟,乳毛都还没干……可如今看起来,你仿佛一夜之间就长大了很多,已经可以展翅高飞了似的!真是太奇怪了……”说着说着,校长低下头去沉吟起来。 我耸了耸肩,说实话,我对我现在是如何一个状态,还真的没太弄明白…… “啊!我知道了!你一定已经不是处男了吧!嗯……男人成熟之后,变化还真大呢!啧啧,来,让我猜猜,是谁让你的那只幼雏变成雄鹰的呢?”校长弯下腰来,仔细的研究着我的裆部,伸手搓着下巴喃喃自语道,“难道是埃娜?不可能,不可能,它昨天很忙啊,恐怕没那个时间来骚扰你……该……该不会是你同寝的那个叫阿冰的男生!”说到这里,校长惊讶的叫了出来,那无比吃惊的表情仿佛在沉痛地说着:冷羽啊冷羽,想不到你竟然是一个同性恋! 我一把拿起身旁的凳子便朝他砸了过去,气得大喊:“校长!我可没有你那种嗜好!” “哦?真的?……”校长接住凳子不信般地看着我,轻轻的将凳子放在地上,自己则坐在了上面,又沉思了片刻后,突然象松了口气般地说:“嗯,刚流了那么多血,居然还这么有劲啊,看来你似乎已经完全恢复了,这样更好,我可以借口你伤情严重而将你暂时调入重伤号看护房,并且严禁任何人探望,那你就可以更加放心地去挑战那个司凯尔了,哈哈哈……” 看着他得意的大笑,连那长长的胡须都放肆得抖动起来,我无力的捂着额头,只想一脚将这个老不修踹到天边去…… 第三十三章 “埃娜来了……”当校长在重病看护房中一边和我争夺着本来就不太多的午餐,一边朝我喷着饭粒含糊不清的告诉着我这句话时,我还在低着头一边大嚼着鸡腿一边死盯着饭盒寻思:埃娜怎么能如此堂而皇之的出没在校园里呢?可就在下一刻,我就看到了一个让我无法相信的事实…… 一个穿着雪白飘逸的露肩坠地长纱裙、束着修长银发、娇艳窈窕的绝丽少女正笑嘻嘻地看着我,那粉雕玉琢的秀美容颜、凸凹有致的玲珑娇躯以及那顾盼生姿、明眸善睐的狡黠双眼,恐怕能让世上所有的男人都为之疯狂吧!而她此刻正一边欣赏着我那因为过度惊讶而张大到了极限的嘴,一边娇滴滴地说了声:“冷羽,你好啊,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呢。” “你你你……你是埃娜?!”我惊讶得不禁口吃起来,天哪,我说埃娜怎么如此漂亮,原来它根本就是只龙精啊!居然还会变**?! “呵呵……”埃娜掩口轻笑起来,那娇俏动人的模样让我差点没流出口水来。只见她轻轻的坐到我的身旁,却又突然噘起嘴来横了我一眼说:“看够了没啊,姐姐我是不是长得很漂亮?” 我连忙点着头,惊叹着对校长说:“校长,埃娜到底是人还是龙啊!怎么竟然会……” “会什么?!”埃娜好奇地看着我,那副少女特有的惊奇表情让我彻底的忘记了她曾经是一条龙这个事实…… “咳咳……会……会突然变**呢?”我尴尬地说着,还在心里暗暗补充了句:怎么会变成个如此迷人的妖精! “这个,就是拜校长所赐了,呵呵,人家能变成这样,是因为我们这位看起来好像三天没吃饭的校长是一位变形术的高手啊。”埃娜笑眯眯地看了看校长,接着便伸出雪白纤细的胳膊挽住我的右臂娇嗔着说:“怎么样,过一会儿装成我的男朋友不会亏待你吧……” “男男男……男朋友?!”接二连三的震惊,让我彻底的口吃起来。 “嗯……”校长点着头用不知道多少天没洗的餐巾抹了抹嘴,接着便满足的捂着肚子长叹了一声道:“吃饱了,唉……人生真是美好啊!” 我这才悲痛的发现,趁着刚才我震惊的当儿,校长已经飞快地扫荡完了所有的菜肴,连汤都没给我剩下一滴……如此一大把年纪了,还拥有这么好的牙口,简直就让人感到分外的……愤怒啊! “冷羽,这次的挑战大会,参赛的人都是经过了雪城月的默许后才能和司凯尔进行比武,也就是说,一旦你赢了这场比试,在公众的眼中你就会成为雪城月的未婚夫。就算雪城月当场表明不会嫁给你,日后你也会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而这对你今后身份的隐蔽性将会造成重大的威胁,所以,事后你要说明,埃娜是你的未婚妻,而之所以要参加这个比试,是因为比赛并没有要求不允许有未婚妻的人参赛。” “未婚妻?!”我再次大叫了出来,无法置信地看着埃娜,而后者则冲着我可爱地眨了眨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似乎是在向我肯定着这个事实,我忍不住站了起来拍着桌子大吼道:“天哪!让一条龙做我的未婚妻!?校长,你以为这是在两万年前,还可以拍人鬼情未了的姐妹片么?!”救命啊!就算翻遍了人类上下几万年的历史,恐怕也找不出一个类似的例子来吧! “冷羽,这只是一场戏罢了,你何必如此大惊小敝呢?”校长无奈的摇着头看着我。埃娜则狠狠的拧了我的胳膊一下,气呼呼地说:“怎么!难道我配不上你么?!” “可……可……你们也该先征询一下我的意见吧……” “这是我和埃娜商量了整整一个晚上才得出的结果,而且雪城月的爷爷雪城拓烈也表示说他不希望他的孙女将会有一个穷得叮当响的未婚夫,怎么?难道你还真以为你赢了比赛雪城月就会嫁给你?!” 我呆呆地看着校长,好一会儿后才颓然地坐倒在椅子上,承认了这个我并不想承认的事实。 “我们之所以这样安排,其实也是考虑到了你的颜面问题啊……你想想,要是你赢了后,雪城月再当众说不愿意嫁给你,你会有多尴尬?!当然,也许这一切安排都是多余的,可能你连赢的机会都没有,我们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校长摊开双手,做了个就是如此的表情。 我无力的点着头,盯着空空如也的饭盒继续发呆。 “哦……对了,到时候如果有人表示不信的话,嗯,你还要和埃娜当众表演热吻来证实一下哦……” 随着“咣当”一声巨响,我晕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根据冬剑家族和赫氏的联合通告得知,挑战赛将在下午两点后正式举行,而地点就在整个赫氏的中心地带:赫氏竞技场。 在出发前,我曾询问过校长:“你能不能把我也给变形了?这样对我的身份的隐蔽性不是更加有利么?” “不行!”校长一口回绝了我的请求,接着便高傲的抬起头颅,摸着胡子自豪地说:“我的变形术,只能对女性使用,这种独一无二、举世无双的魔法,绝对不能被你这种男人给玷污了!” “……玷污?!你说不能被谁给玷污了?!” 埃娜立刻在一旁好心的劝解着差点拔剑对着校长砍过去的我说:“校长说的没错,这种魔法的局限性就是只能对女性使用,因为这种用冰系和土系混合使用的高级魔法,在整形的同时会让你的性格也发生一定的变化,如果你是女生的话,倒是没什么影响,男生就……” “男生就怎么了?”我好奇地问着。 “就……就……”埃娜说着说着,突然便红着脸娇羞地低下了头去,蚊呐般的小声说了句:“就会变得喜欢男人……” 我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埃娜的性子和她还是龙的时候有如此大的差异,原来这个魔法还会改变人的性格啊!不过不知道埃娜现在到底喜欢的是公龙呢,还是男人啊……如果是后者,我以后可要小心了。 为了这次比试,校长特地给我准备了一套崭新的骑士服,白色而镶着金边的袍子上宽下窄,将我挺拔的体形完美的勾勒了出来,修长柔韧的雪白长裤被一条镶满了蓝色宝石的雪鳄皮带紧紧的系住腰身,下面是一双淡蓝色的长靴,皮质坚韧细滑,看起来价值不菲。一条画满了金纹的白色缎带系在我的额上,遮住了我那蓝色而又丑陋的奴隶印记。虽然校长对我将他精心制作的领带却系在了额头上而感到无法理解,不过他对我的整体形象还是非常满意的。 “怪不得上次你杀了我心爱的龙后,就总有很多女生来询问一个一年级的银发男生在哪里住呢。”校长绕着我转了一圈后,忍不住摇头叹息起来,“你带着面具的时候看起来就已经很不错了,如今摘下面具,更是让人惊叹呢!看来如果以后有什么上档次的宴会酒席,我还得让你出席才能显出我们赫氏的地位啊!?呵……” 埃娜也在一旁不住的啧啧惊叹,点着头说:“是啊是啊,如果您上次带上他去和龙吟瑶签约的话,说不定就能成功了呢!” “龙吟瑶?她是谁?”我好奇地问了出来。 校长老脸一红,干咳了两声说:“别提那个丫头了,真是气死我也!呃……我们这就出发吧……” 从赫氏那富丽堂皇的行政大楼到赫氏竞技场,总共有十五分钟的路程。这是校长告诉我的,至于这是走路过去的时间还是用其他方法所需要花费的时间,我就不得而知了…… “为了防止别人怀疑你的身份,你走路去吧。”校长厚颜无耻地坐在豪华的御风车中,冲我潇洒地挥了挥手。 “我不认识路啊……”我无力地看着校长给我画的地图,如此潦草的字迹外加上简直就不知所云的标示,恐怕明年这个时候我还没找到那个什么竞技场呢! “小子,什么事情都总有个第一次的啊?慢慢来嘛……”校长用着无比沧桑的语调说着,边说还边色眯眯地盯着远处的某位女生点头赞许道,“嗯,不错不错,很有发展的潜力啊……” “你起码也要把我的那个什么未婚妻留下来给我带路吧!”我可怜兮兮地看着埃娜,后者却突然愤怒地叫了出来:“那个什么是什么意思啊!”说完便猛地扭过头去,连看都不再看我一眼了。 “你入场的时候,必须是一个人,不然你以为司凯尔的手下会让你进去么?”校长无奈的白了我一眼,接着就拍了拍司机说:“开车吧,时间不多了。” 看着御风车绝尘而去,我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拿着那张所谓的地图,困难地辨认着那张破纸上面的字迹,开始朝着车子消失的方向走去。 也许是因为这次比赛吸引了众多的学生,一路上走来,居然连个能问路的人都找不到。不过满地的传单倒是给了我一个很好的指示,因为上面不仅仅写上了广告语,还注明了确切的方位。只是那个广告语让我在看了之后实在是有一种想笑却实在笑不出来的无力感。 “想知道赫氏史无前例最动人的美女最终将花落谁家么?想欣赏自赫氏建校以来最精彩的武技比赛么?想赢得去天堂岛进行梦幻之旅的难得机会么?一切的一切,只需要从你这个月的零花钱中节省下五个银鲁克就足矣!机会难得,切勿错过!” 署名是:赫氏博彩股份有限公司。 顺着栽满了苍翠古树的林荫大道,远远就听到了从竞技场内传来的震天的喝彩声和欢呼声,我苦笑着摇摇头,天哪,这帮人到底知不知道雪城月是被逼婚的呢? 不过赫氏毕竟是赫氏,连一个竞技场都建造的如此规模宏大。半敞开的轻金属顶棚反射着琉璃的光彩,仿古的石雕建筑让人看起来有一种进入了古罗马竞技场的不真实感。而那种肃穆而又庄严的圆环形建筑格调,却正好迎合了观众们寻求刺激的心理,让一个硕大的竞技场,看起来是如此的生机勃勃,充满了一种生与死、荣耀与耻辱交融于一瞬的紧张气氛。 按照告示上的要求,观众走前面的大门,竞技者走后面的小门。我绕着方圆五六百米的竞技场绕了足足五分钟,才看到那个所谓的后门,哇!?前面气势恢宏的大门比起来,这个后门小的简直就好像只能钻进一只鸽子。守门的怎么看都不象是学生,如此魁梧的身形,还长着满脸横肉,恶形恶相的上下打量了我半天后才说:“妈的,比赛都开始了才来啊!想捡便宜么?!” “我不认识路,所以来晚了点……”我将手轻轻的搭在腰间的佩剑上,冷冷的注视着他。 “哼!以为长得好看就能当雪城月的未婚夫?呸!想进去比赛,就要先来签个协议书!”那守卫拿出一支笔,让我在一张不知道被多少人踩过了的纸上签上我的名字,“按照协议,只要没死,无论受到都重的伤,都得不到丝毫的赔偿!如果死了,你可以指定一位受益人接受一千银鲁克的赔偿!快点!看什么看!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么!”那粗俗的声音中带着狗仗人势的威胁,让我感到分外的不爽。 我困难地从无数鞋印中辨认着那些条款,丝毫不去理会他的叫嚣。想了一想后,我在受益人一栏填上了阿冰的名字,然后才签下我的名字——龙羽。还没等我写完最后一笔,那个守卫就将纸一把夺了过去,顺手胡乱地塞到一个装满了文件的纸箱里,然后抬起头来狞笑着对我说:“嘿嘿,输了的话,不论生死都要付给我五十银鲁克,协议上可写得很明白啊!不然你没死我也让你变成死的!记住了就给老子滚进去!”说完便在我背后狠狠的推了一把。 我只感到背上被推的地方微微一热,接着就听到了身后传来那守卫如杀猪般凄厉的惨叫声。我好奇地回头一看,那家伙正四脚朝天的倒在十数米开外的草地上,浑身如触电一般的不停抽搐着,无力地张大了嘴瞪圆着双眼想拼命地呼吸,却只从嗓子里传来一阵阵难听的呜咽声… 活该!我在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句,便顺着阴暗的石甬道向里面走去。 按照先后的顺序,我是第十二位出场的选手。接待我的老教授低声的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就面无表情的发给我牌号,让我坐到选手接待厅里的石椅上慢慢的等。我抬头看了下钟,上面显示的是两点零三分。 “终于来了啊……”我走进大厅的时候,不经意间听到了他喃喃低语,回头看去,那位老教授正费力的弯下腰低着头不知道在找着什么。 从大厅那狭窄的窗户中,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景。因为隔音效果良好,此刻听到的欢呼声和在外面时比起来要微弱得多,不过仅从我视野所及的场面来看,就能得知外面是多么的群情激动了。不时便有无数人朝天上扔鲜花、瓶子之类的物品,满眼都是挥舞着双臂正声嘶力竭地不知道在喊着什么的人群。 在大厅里的,加上我也总共只有六个人,难道前六个都已经被司凯尔打败了?我叹了口气,如果司凯尔能在短短三分钟内就打败六个人,不管这六个人实力如何,仅就如此快速决胜的实力看来,司凯尔也的确够让人惊叹的了。 不过很快我就推翻了我的这个想法,因为我终于看到了处于竞技场正中央的竞技台。巨大圆形的竞技台几乎占满了整个中央的空地,上面铺着青灰色的石砖,通向竞技台的几条台阶分布在其东西南北四个方位。此刻司凯尔根本就不在台上,而竞技台上站立的,居然是一大群正跳着充满了青春韵律的舞蹈的少女们!三十多位穿着鹅黄色超短裙和丝质小背心的女学生们手拿着两根奇怪的短棒,一边整齐而有节奏的扭摆着窈窕柔嫩的身躯,做着各种娇美的姿态,还不时一起来个倒翻,当两条葱嫩的雪白大腿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时,还会露出裙子下面雅致的小内裤来。隐约传来的激荡的舞曲,间杂在喧闹的喝彩声中,让人有一种正在过节的错觉。天哪,这哪里是要比武,这简直就是在举行盛大的庆祝活动嘛!直到此时,我才终于明白看台上的那些人为什么都会如此疯狂了。 接着我就看到了雪城月,还有阿加力等人,他们就在我的斜前下方的贵宾包厢里,从我这里刚好可以看到他们的正脸。雪城月正焦急地频频扭头四望,不知道在寻找着谁,而阿加力等人则坐在最*近台阶的地方,阿加力、龙迪和古克都穿着骑士服,而且全是一副很沉默的表情,尤其是阿加力,正恶狠狠地盯着前方不远处的某个人,不用想就知道那个人肯定是司凯尔了。丽丝雅则静静的坐在雪城月的身旁,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不过从她不停搓扭在一起的双手,可以看出她此刻的心情也十分的不好受。雪城月的身后,赫迪亚校长正和一位威严的老者低声的讨论着什么,埃娜就坐在他们的身后,一副相当无聊的表情,一只手正轻轻的抚弄着她那从肩侧垂下的银亮长发。我看遍了整个我能看到的地方,也没有寻找到阿冰的身影。不过想想也是,他根本没有钱来看。此刻阿冰应该正在饭店里打工吧,我轻轻地笑了出来。如果我不幸被司凯尔杀掉了,不知道阿冰在接到那九百五十银鲁克的时候,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呢? 少女们终于退了下去,喧闹的场面也渐渐平静了下来。比赛终于要开始了么?我纳闷地想着,却看到赫迪亚校长慢慢的站起身来,朝竞技台走去。 “同学们,今天在这里,将要举行一次意义非凡的竞技比赛,而这次比赛的结果,将直接关系到我校一位优秀的女学生将来的命运。”通过扩音器,在大厅里我也清晰的听到了赫迪亚校长的声音,“首先,我很高兴会有这么多的同学来观看这次比赛,说明同学们都非常的关心这位女学生的将来,这让我感到非常的欣慰。同时,我也对冬剑家族前会长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 会场立刻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我则痛苦的打了个哈欠,天哪,如此繁琐的程序,真是让我感到很反感呢。还不如直接开始比赛,这样观众们高兴,我也能尽快的见识到司凯尔的本事到底有多么高了。 似乎是知道了我的心思,校长在接下来的演讲中,只用了一句“年轻有为的擂主”来介绍了司凯尔,接着就高举起双手说:“下面比赛正式开始,让我们欢迎我们这位多情的擂主上台吧!” 和刚才那热烈的掌声比起来,此刻的掌声就显得稀疏了很多。我微微一笑,看来大家对这个想要独占赫氏第一美女的司凯尔都比较的讨厌啊。不知道司凯尔能不能听出校长在“多情”一词中的所包含的讽刺呢? 司凯尔慢慢的走上了竞技台,依旧是那副装酷的表情,傲然地扫视着四周,接着便走到了竞技台的正中央,冲着雪城月的方位耸了耸肩,似乎正在说:“为了你,我也只能参加如此无聊的比赛了……” 从扩音器中突然传出了一个清亮的女音,流利的向大家介绍着参赛对手的情况:“现在入场的,就是这次比赛的主角,司凯尔选手!司凯尔选手今年二十岁,具可*消息报道,他还是拉奇特总统领的亲侄子,而他这次向雪城月求婚比武如果能够获的全胜,就会成为雪城月小姐的未婚夫。据透漏这个消息的人说,司凯尔曾私下告诉他,自从他看到雪城月小姐的芳容后,就茶饭不思,连做梦都想着能够再见到雪城月小姐一面……” 此时竞技场内已经是嘘声一片,不少人都站了起来,吹着口哨来表示心中的不屑。司凯尔却依旧一脸冷酷的表情,双手环抱胸前,静静的看着四周。 “呃……下面将要入场的,是三年级的马里塔选手。马里塔选手今年十八岁,身高两米一九,体重一百三十五公斤。拥有如此魁梧的身材,让马里塔选手对自己充满了自信。不过我要在这里提醒一下马里塔选手,你和司凯尔的赔率现在是十三赔一,由此看来,身材并不是决定胜利的因素这个道理,已经被大多数人所认同了。不过就马里塔选手自己的介绍说,他虽然今年九月份才第一次看到雪城月小姐,但是早就已经对这位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高贵美女心动不已。他曾经私底下给雪城月小姐写过一首歌,歌名叫做:请再看我一眼吧,女神。为了他心中的女神,今天他鼓足了勇气,要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表明他对他心中女神那份坚贞不渝的爱情!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来欢迎这位多才多艺的马里塔选手入场吧!” 在众人的喝彩声中,我看到一位好像一尊铁塔一般的黝黑大汉缓缓地走上了竞技台。一身黑色的劲装,凸显出他浑身纠结的肌肉,真不愧是一位肌肉男啊! 随着一声清悦的哨声,比赛开始了。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司凯尔,想看要清楚他所有的动作。希望这位马里塔选手能够看在他的女神就坐在台下的份上,尽量支持的久一点吧!当然,如果能够打败那个自以为不可一世的混蛋,那就更好了! “马里塔选手突然发动了!比赛才刚刚开始,马里塔选手就已经进入了状态……哦!”随着女播音员惊讶的叫声,冲着司凯尔狂奔而去的马里塔在跑到离司凯尔还有十米远的距离时,突然拔地而起,凌空双拳连续猛击,一瞬间,十数个通红的火球便朝着司凯尔呼啸而去。在火球眼看就要击中司凯尔的时候,司凯尔微微一笑,也跟着跳了起来,就那么轻松的越过了飞来的火球,似一跟随风飘摆的羽毛般朝着还在空中的马里塔一脚踹了过去。 马里塔似乎已经料到了司凯尔会有如此反应,猛地大喝一声,双拳并在一起,只见那两个合在一处的拳头上聚起一个超大的火球,击向司凯尔袭来的左脚。双拳一脚在空中一触即分,却连一丝声音也没有发出,似乎司凯尔只是在那个火球上轻轻的伸脚点了一下,便向后倒飞了回去,而马里塔双拳所发出的火球却在瞬间熄灭了,他本人则从空中笔直的落了下来,“砰”的一声站到了台面上,静静的看着司凯尔,依然保持着刚才击拳的那个动作,可看上去却似乎并没有想继续追击的意思。司凯尔此刻才轻轻地落在了原来的位置上,接着冲着远处比了个手势,转身便朝台下走去。那位刚才还神威凛凛的马里塔则呆呆的目送着司凯尔,却连动都没动一下。 从惊叫完后就一直没说话的女播音员此刻才终于回过了神来,连忙说着:“啊……马里塔选手似乎已经无法动弹了,请工作人员上台将马里塔选手抬下去。恭喜司凯尔选手,如此轻松就获得了第一局的胜利!照目前的情况看来,相信今天司凯尔选手的比武求婚能够获得成功!” 听着女播音员激动的声音,我皱起了眉头。马里塔和司凯尔之间的差距,让我无法看出司凯尔真实的水平来。天哪,该不会接下来的十个人也都和他一样的差劲吧!不过说句实话,马里塔能够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连续击出这么多个火球,可见他的实力也相当不俗,已经能和阿加力的火焰剑相媲美了,在同辈人中也可以算是个相当的高手。如果后面十个人还不如他的实力的话,我看他们还是趁早弃权比较的妥当吧…… 果然,我才刚想到这里,女播音员就再次惊呼了出来:“第二号选手已经表示决定弃权了!啊!第三号……不,几乎准备上场的选手在看到司凯尔轻松的击败马里塔后,都纷纷表示要弃权!如果所有的选手都弃权的话,那么司凯尔就能免掉后面所有的比试,直接获得成为雪城月未婚夫的资格!” 背后传来的一阵骚乱,让我忍不住扭头看去,原来刚才还稳如泰山的那五名选手,在听说前面的选手纷纷弃权后,也都离开了自己的座位,向那位老教授表明不准备出赛了。看来下一个比赛的选手,恐怕就是我了。只是令我感到奇怪的是,阿加力等人全副武装的坐在那里,难道就不是想准备参赛的么? “看来司凯尔的实力实在是相当的惊人,据目前上报的人数看来,已经有七位选手主动弃权了……” 雪城月的魅力固然惊人,可如果当着她的面落败的话,的确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今天参赛的人数本来就已经少的让我吃惊了,现在又突然弃权了那么多,想来此刻雪城月的心中一定很焦急了吧。 “那小子还真是得意呢,哼哼……” 从背后蓦然传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诧异的回过头去,却见到刚才那位老教授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走到我的背后!他那一头银色的短发根根直立着,古铜色的皮肤上也早已爬满了岁月的足迹。而此刻他那苍老的脸上正写满了不屑,冷冷的注视着正走下竞技台的司凯尔。 “呃……是不是该我上场了?”我被他的突然出现弄得有点不知所措,半天才呐呐地问了出来。 “呵呵,你着急了么?别人都纷纷弃权了,怎么你还想比呢?”他斜着眼微笑地看了看我,还未等我回答就伸手指着远处的司凯尔说,“那小子昨天派了不少人将我们学校三四年级的上百名优秀学生给打进了医院,敢稍微反抗的就被打成了重伤,据说有一个学生竟被打得浑身出血,如果不是治疗及时,恐怕就要闹出人命了……” 怪不得今天的人数如此的少,原来司凯尔已经提前将他们给打发了啊。呃,那个被打得浑身出血的倒霉蛋该不会说的就是我吧……我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赶忙点头附和道:“对对,这家伙真是无耻啊!” “而如今这种败类居然也能在赫氏竞技场如此猖狂,难道我们赫氏真的没人了么?哎……”老教授重重的叹了口气,无奈地摇着头。 我也跟着叹了口气说:“像这种无耻的家伙,就让他先风光一阵子吧……” “不能再让他风光下去了,不然雪城月可就要真的嫁给他了!”老教授突然激动地差点没叫了起来,缓了口气后才又缓缓说道:“哎,可惜他不是一条剑脊龙,不然你也不会如此没有自信了……” 我听得浑身一震,惊讶的看向他,忍不住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呵呵,在赫氏里面,有一头如此漂亮的银发的人,还真不多见呢。小伙子,对自己有点信心吧,就连赫迪亚都常常感叹说你是一个千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呢!” “哈……就算是万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打不过对手,还不是没用?”我耸了耸肩,无奈的撇了撇嘴。 “可天才却总能创造出奇迹啊,呵呵,我现在就在期待着奇迹的出现呢。”老教授笑着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便转身走出了大厅。 “奇迹?……”我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大厅外,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也很期待啊……” 大概只要洛克不出来搅局,我又能和司凯尔拼个两败俱伤,这对我来说就已经算是个不小的奇迹了吧…… “请尚未弃权的选手到出赛席等候出赛!请尚未弃权的选手到出赛席准备出赛!”女播音员的声音再次响起,让正呆呆出神的我惊醒了过来。果真该我出赛了么? 顺着大厅的选手入场口走进一条向斜下延伸的宽敞的石头通道,石壁顶上镶着银光四泻的水晶灯,比起刚才那条阴暗的石甬道,显得分外明亮通畅。 顺着斑驳的石壁向下走着,外面的喧闹声渐渐大了起来,再向前走个几十米,眼前突然一片豁然开朗,原来我已经走到了看台下面,而正对着我的,居然是正焦急的探望着四周的丽丝雅?!当她扭头看到我的时候,差点没激动得跳了起来。 “哇!龙羽大哥,你终于来了啊?我们等得都快发疯了呢!”丽丝雅高兴地说着,冲过来拉了我的手就朝旁边一条过道跑去。 “喂喂!丽丝雅,我马上要上台比赛了,你想把我拉到哪里去啊?!” “叫我阿雅就可以了!我去告诉阿月她们啊?你要是不来的话,我真怕他们会胡来呢!”丽丝雅头也不回地匆匆答了一句,脚下却突然加速,忽地晃过了两位迎面走来的学生,拉得我差点摔了个跟头。嘿,这丫头的身法还真不赖啊。 不知道丽丝雅到底要去何处,居然拉着我又跑到了看台下面另一个大厅里。却看到龙迪、古克和阿加力正纷纷持剑守在厅口,见我来了,都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老大!盼星星盼月亮,我们可终于把你给盼来了啊!”阿加力奋力地喷射着唾沫,激动地想扑上来拥抱我,我赶忙躲到丽丝雅的身后,躲过了他那让人恶心的狼吻,惊讶地问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雪城月在里面么?” 古克严肃的点了点头说:“阿月进去换装了,她想过一会儿亲自挑战司凯尔,我们劝了半天也没办法,如果到时候阿月一点机会都没有的话,我们也只能一拥而上,看看能不能废了那个小子……” 我顷刻间就明白了雪城月的战术。雪城月一定是想改扮成男装挑战司凯尔,输了后便表明身份,趁着司凯尔心神慌乱的时刻,阿加力等人再抓住?会一拥而上……当然,如果洛克不在旁边,这个计划还是非常可行的!只是事后在程序上会有很多麻烦…… “嗯……”我低头沉思了起来,想了想才说,“不行,这个计划漏洞太多,你们想想,就算司凯尔在知道误伤了雪城月后会心神大乱,无法尽全力抵抗你们,可他的随从呢?再说司凯尔此人根本不在乎过程,只在乎结果,只要对手输了就行,管他是谁。而且你们没有考虑后果,就算你们成功了,事后带来的负面影响恐怕会让你们的家族受到更大的牵连吧……” “这个……但是现在如果单对单的话,恐怕就连老大你都没有胜算啊!司凯尔的裂冰真气得自了拉奇特的真传,据说就连很多银徽龙骑将都曾经败在他手下过呢!”古克焦急地说着,情不自禁地抓住了我的衣袖。龙迪在一旁默默地点了点头,又黯然地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龙羽大哥,下一个是你出赛么?”在一旁默不作声的丽丝雅突然问了出来。 “嗯,看样子是该轮到我了,你们放心吧,就算我打不过他,也不会输得太惨。而且,我绝不会中途弃权的。”说完,我拍了拍古克的肩膀。说来也是奇怪,本来应该是被人安慰的我,现在反倒安慰起别人来了。 正在这时,大厅的门突然开了,我只觉眼前突然一亮,不禁呆在了那里。却看到雪城月也穿上了一身银白色的骑士服,将披肩的长发塞进了一个帅气的银头盔中,那绝丽的面容被头盔的挡脸遮住,只剩下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露在外面,她那窈窕丰满的身段被隐藏在宽大的骑士袍中,骑士袍的下摆并没有塞进裤腰,只是被一个宽松的黑腰带轻轻的束住,而那超常的下摆竟然垂到了她的膝盖!天哪!难道她想穿着这一身超大的骑士袍去和司凯尔决斗么?! 雪城月看到我后,也为之一愣,呆呆地站在了那里,忘了说话,只有那双眼睛一霎不停的看着我,好半天才慌忙地摘下了头盔,任一头黑亮的长发似水一般倾泻下去,冲着我妩媚地笑了起来。一瞬间我只觉得眼前华光四射,那笑容仿如明媚的阳光一般,顷刻便驱散了我心中所有的阴影。 我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就这么和她静静地对视着。穿上了如此不合身的超大骑士袍后,让眼前的雪城月显得更加玲珑可爱,竟让我这个立刻就要上战场的家伙居然产生了想冲上去再次亲吻她的冲动。 …… “难道你不知道阿月喜欢你表哥么?” …… 回想起昨晚阿冰对我说过的这句话,此刻我的心再次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起来。雪城月……难道真的喜欢我?! “请龙羽选手立刻到出赛席就位!请龙羽选手立刻到出赛席就位!不然我们将视为自动弃权!……”恼人的广播突然打乱了这宁静的一瞬,我深吸了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激荡,冲着她点了点头,便转身朝丽丝雅说:“麻烦你再把我带到出赛席去吧,我现在好像……”看了看四周后,我才补充道,“我已经迷路了……” 第三十四章 当我走上通向竞技台的台阶时,周围响起的是如潮水一般的鼓掌声,其中还间杂着少女们的欢呼声。 “现在登上竞技台的是龙羽选手!现年十六岁,是一年级的新生。呃……根据刚刚提供的数据显示,龙羽选手现在的赔率是七百五十赔一!如此惊人的赔率,如果赌中,肯定能赚回不少吧!” “七百五十赔一?”我惊异的眨了眨眼睛,刚才向阿加力“借”了五银鲁克赌自己赢,说实话,我这样做只是为了安慰一下忐忑不安的雪城月等人。不过现在听到如此高的赔率,还真让我有了拼尽全力去搏一博的想法呢!如果赢了,不光我和阿冰的学费回来了,还能有不少剩余,带阿冰去吃几顿大餐就没问题了。呃……不过该如何跟他解释我突然会有这么多钱呢?说是我表哥给我的?算了,现在钱能不能到手还是问题呢,想这么多岂不是自寻烦恼么? 司凯尔在休息了将近一刻钟后,终于再次登上了竞技台。此时的他脸上充满了轻松赢得第一场比试后的自大,只是轻轻地扫了我一眼,便又朝雪城月看去。 “对付这种家伙,我只用三秒钟就足够了……”司凯尔嬉皮笑脸地对台下已经换回了学生装的雪城月说着,而后者则不屑的扭过脸来,轻轻用手将额前的长发撩到耳后,对我娇俏地眨了眨眼睛,比了个加油的手势。我看着那雪嫩如花的绝丽面容上带着狡黠可爱的笑容,愣了愣,接着便忍不住轻轻地笑了出来,初登上台时的那种紧张情绪登时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却是浑身一阵轻松,舒了口气后,便又扭头朝司凯尔看去。 “嘿,小子,别痴心妄想了,趁现在还没开始比赛,赶快认输吧!不然过一会儿丢大了脸,可就别怪我没手下留情了,哈哈哈……”司凯尔冲着我放肆地大笑了出来。 我毫不理会他的挑衅,只是默默地计算着场地的大小。校长刚才告诉我,这次比赛的规则中,不能再战者输,被打出竞技台者,也算输。如此看来,我还要注意一下竞技台的边缘,尽量避免自己在躲闪的同时掉到台下去了。 “两位选手都已经上台了,请大家肃静,同时为了避免打扰选手们的比试,我也将暂时停止播音!希望龙羽选手能够给大家带来惊喜!”我诧异地朝播音员所在的位置看去,却看到校长正站在那位女播音员的身旁,冲着我鼓励般地微笑着。看来校长很明白我的心思啊,知道这位像蚊子一样烦人的女播音员会扰乱我的心神,特地来帮我忙了。他身旁站着那位刚才和他坐在一起的威严老者,正仔细地打量着我,间或还会露出满意的微笑。 随着“啪”的一声,那烦人的广播终于停了下来。会场也在一瞬间变得无比安静,让我连四周众人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真气开始在周身缓缓运行,我深深的吸了口气,立刻便嗅到了无数的气息。有刚才比试时火球所留下的焦臭味,少女身上幽幽的体香,空气中淡淡的潮湿,以及某些人吃完了东西后没漱口所散发出来的口臭……忽然,一股若有若无般微带着刺激气味的气息飘入我的鼻中,我皱了皱眉,脑海中却立刻浮现出洛克的影像。我心中微微一颤,这家伙果然来了,根据传来的方向和距离,他似乎就坐在我左后方的看台上窥视着我。接着我就闻到了司凯尔的气味,那是一股仿佛什么东西腐烂了后又被冰冻起来所散发出的气息,是一种让人十分厌恶的气味。这种奇异的体验是我以前从未经历过的,但是此刻心中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惊讶,仿佛这种微妙的体会自我出生以来就一直陪伴在我身边那样,已经自然到了极点。 悦耳的哨声终于响了起来,我微微一笑,胸中突然涌起了无限的自信,仿佛面前的对手只用我轻轻一吹就能让他像一粒尘埃般地飞向遥远的天际。松开了一直紧握着的剑柄,我朝着司凯尔缓缓地走去。 司凯尔的脸上,一直带着一种轻蔑的笑意,在看到我不直接进攻,却缓慢*近他后,只是低声地说了句:“哈,还想拖延时间么?”便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副等着我来进攻的自大模样。 我暗暗地笑了起来,司凯尔如此骄傲,实在是一个错误。在走到离他十米远近的时候,我腹内的真气一转,左脚依然缓缓迈出,给他一个我还想继续前进的错觉,却在突然之间,猛地跺向地面!“砰”的一声脆响,脚下青灰色的石砖已然让我踏成了齑粉!眼前立刻漫起了浓浓的粉尘,其中无数的碎块带着“呲呲”的声响朝着司凯尔飞快地袭去。我根本不等碎块击中司凯尔,轻轻提气一纵,便无声无息地拔地而起,借着粉尘的掩护,一脚朝他的正上方踹了过去。体内的真气在我意念地控制下分成了两股,一股化作电劲,一股化作火劲,交替自旋成了一个螺旋形的真气流,沿着我的腿缓缓朝脚尖旋去。 我的计算果然分毫不差,面对迎面袭来的无数碎块,司凯尔也只能跳起来躲闪,而我的脚,将在他起跳后身体达到最高处时正好击中他的小肮! 却听到尘雾中的司凯尔冷哼一声,我的脚尖立刻感到了一股冰寒的气劲正迎面袭来。我立刻深吸口气,在我的脚踢中司凯尔仓促击来的拳头上时,我借力在空中一拧腰,另一只脚也带着同样的气劲朝司凯尔胸口踢去。只听“咔”的一声脆响,我后踢出的那一只脚已然踹中了司凯尔慌乱中挡来的胳膊。 两股螺旋真气同时猛烈的击出,朝司凯尔的体内袭去,却立刻被两道绵密的冰寒真气阻挡在了司凯尔的手臂弯处。我心下暗叹一声,腹内却突然一热,两丝如针一般纤细的真气在瞬间便顺着我的脚蹿了出去,狠狠地刺进了正和司凯尔的裂冰真气抗衡的真气旋中。只听“砰砰”两声闷想,我刚才袭入司凯尔体内的两股真气居然一先一后炸了开来! 一股爆炸后所产生的强烈气劲让我不由自主地倒翻了回来,轻轻巧巧的落在了原地,此刻粉尘才渐渐的散开,却听到一声沉闷的惨叫声,司凯尔被刚才炸裂的气劲带得向后倒飞出去。此刻他的左手臂上已经是鲜血淋漓,大量的鲜血顺着无数破碎的毛细血管从毛孔中激射了出来,在空中划出两道殷红的血雾。足足过了一秒钟后,司凯尔才狼狈地在空中稳住了身形,勉强在落下时用双脚着地,却又踉踉跄跄地退了十几步后才渐渐的止住了退势。 从我进攻到再次落地,恐怕也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司凯尔却已经双臂受伤。看台上立刻便爆发出成片的惊呼声,无数人都使劲吹着口哨,纷纷大喊着:“真他妈的爽啊?”、“再来一遍!”、“我们都没看清啊?”等等激动的话语,让刚才还宁静如空谷的竞技场顿时陷入了一片震耳欲聋的嘈杂声中。不经意间一扭头,却看到雪城月和丽丝雅两人正激动的抱在一起,流着泪大声地欢呼着。 能取得这样的效果,也同样令我感到惊讶。刚才那突如其来的两道真气,虽然细如牛毛,却引发了前面两道真气的爆炸,被旋劲压缩后的电劲和火劲同时爆发,其威力可想而知,此刻司凯尔双臂上不仅肌肉已被撕碎,恐怕连他的臂骨也被炸出裂痕了吧。 “……他妈的……”司凯尔恶狠狠地盯着我,嘶声咒骂着,受伤的双臂突然泛出白光,却看到刚才从无数毛孔中喷出的鲜血又渐渐的被倒吸了回去,“小子,别得意,刚才我只是一时大意才中了你的道儿,接下来,让你尝尝我绵冰神腿的厉害吧!对付你这种家伙,我连手都不用就能取胜!” 的确是连手都不用,凭司凯尔现时的状况,如果手还能动的话,简直就是奇迹了!我冷笑一声,毫不理会他的叫嚣,又慢慢地朝他走去。 会场突然又宁静了下来,无数人此刻都兴奋的睁大了双眼,想要看清楚我接下来的所有动作。 根据刚才和司凯尔体内真气的短暂接触,我已经大概了解了司凯尔真气的威力。的确是阴寒无比,就好像无数极冷的冰线拧成的粗绳一般坚韧细密。哎~,拉奇特不愧为金徽龙骑将,带出来的徒弟功力居然能深厚如斯。 刚才如果不是借着尘雾的掩护进行突然袭击,恐怕司凯尔也不会受到这么重的伤了。 不过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便重创司凯尔,这个结果也令我感到分外的惊讶。想象中的司凯尔曾是那么的强悍,可怎么一到了真正比试的时候就变得如此不堪一击了呢? 是我过高估计了他的实力,还是低估了自己的真实水平? 一连串的疑问在我心中划过,我却只能将它们暂时抛开。下一次进攻不能再*尘雾来进行掩护了,但是司凯尔双臂既然已经受损,必然无法拔剑来抵挡我的进攻。那么就让我来领教领教他那所谓的脚上功夫吧! 随着我逐渐地*近,我和司凯尔之间的距离慢慢缩短。司凯尔眼中突然爆射出一团精光,狠狠对视着我的双眼,我忽然感到仿佛有一根细丝在我左胸口肋骨上打了个结一般,牢牢地系在了我的身上。锁魂术?我心中暗暗诧异,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将左手护于胸前。司凯尔看到我突然停下来并护住左胸后,微微一愣,似乎是对我能体察到他所锁定的目标而感到惊异,接着又露出自信的笑容,瞬间便消失在我的眼前。 若是换在昨天以前的我,恐怕此刻根本就无法跟踪司凯尔的移动方向,那比龙九还快上数倍的速度配合上一种幻妙的身法,让你无法摸清他现在究竟是在何方。然而此刻我却能清楚地看到司凯尔那淡淡的身影正在我左侧沿“s”形曲线高速向我逼近。看台上立刻爆出一阵惊叹,不少人还叫着:“司凯尔是不是已经自动弃权了?!”之类的蠢话。 如此高速的移动,怪不得要借助锁魂术来锁定目标,不然他恐怕已经被自己的移动搞得连我的方位都摸不清楚了吧。正想着,司凯尔已经逼到我的身旁,我微一侧身,突然看到一股绵密的冰雾朝着我的左胸急速袭来!不容再想,我大喝一声,左拳狠命击出,瞬间便与那冰雾撞在一起。刚一接触到那冰雾的外缘,我便心道不好,原来司凯尔的脚正以着超高的频率前后摆动,朝我的左拳狠狠踢来! 接着我眼前便传来一阵连绵不觉的气劲碰撞声,似乎仅仅在刚才那一瞬间,我的左拳便已被司凯尔踢了数百脚一般!左拳上蓄势待发的真气顷刻间便被那绵密的脚踢轰得溃散开来,一股冷冽酸麻之感顺着我的左手向上飞速延伸。下一刻,我那麻木不堪的左手已然被那绵韧不绝的脚劲震开,上面竟然还结了一层细碎的薄冰!我立刻深吸一口气,早已蓄满真气的右拳便猛然轰到。 谁知一拳朝那冰雾轰出,却击了个空!眼看着冰雾已经贴上我的胸口,我双脚猛一使劲,立刻向后飞跃了出去。左手在我真气的催逼下,这时才开始渐渐恢复了知觉。 司凯尔身形随之而动,那冰雾也如影随形般紧贴在我左胸前方,我心下一阵震怒,再次运起螺旋真气,左手一拳朝那冰雾击去。这次我已经学乖了,将真气缩成了一个个椭圆形高速震动的球体蓄在体内,等我的拳头触到那冰雾边缘时,真气才爆发而出,如一颗颗炮弹般顺着我的胳膊呼啸而去! 眼前再次响起了一阵绵密的气劲交击声,如珠落玉盘般连绵清脆,而我此刻一拳的威力,竟与司凯尔那源源不断的脚踢拼了个不相伯仲!无数的真气球接连击上他的脚面,与那冰寒彻骨的真气撞在一起后,随着“啪”的一声脆响便同归于尽。我心下一阵骇然,如此消耗下去,恐怕再过半分钟我体内的真气就荡然无存了!谁知我才刚刚想要收手闪避,司凯尔却怒喝一声,无数脚影合而为一,狠狠的朝我胸口踢来! 哈!硬碰硬谁怕谁啊!我那早已暗待多时的右拳霎时便轰了出去,突然想起刚才那意想不到的爆炸效果,心中一动,右臂内的真气登时化作三股,以不同频率先后击出。谁知司凯尔见我右拳轰来,脚在空中微微一顿,瞬间便暴退了数十米,摇摇晃晃的站稳后,便杵在那里大口的喘息起来。我也双脚一顿,止住退势,微微运气调息着体内纷乱的真气,冷冷的看着他。 “哼……小子……呼……呼……”此刻司凯尔急速的喘着气,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他脸上早已挂满了汗珠,眼中带着无比的惊恐。而他的右脚也无法踏实在地上,只能用脚尖轻点着地面,腿肚子却在不停的微颤着。看来刚才他的内耗比我更甚,短时间内恐怕是无法恢复。当然,如果傻站在这里等他恢复过来的话,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痴了。我微微一笑,又踏着步子,开始朝他慢慢走去。 “打得好啊?”无数的欢呼声、鼓掌声,再次轰然爆响在竞技场内,吵得我的鼓膜隐隐作痛,不过还有很多人迷茫地对和同伴对视几眼后才喃喃地道:“刚才到底怎么了?……” 司凯尔看到我又朝他走去,连忙急退数步,却差点因为右脚站立不稳而跌倒在地上。他急匆匆地深吸了口气后,口中却突然念念有词起来:“透过弥漫的……浓雾,触摸那……隐藏在雪色苍森中的……冰月,当太阳沉入那漆黑……的古井中时,呼……呼……(我想此段恐怕并不是咒语,而是司凯尔喘息的声音),大地将被……被冰封……”他那紧张而又断断续续的话音此刻听来竟是如此的好笑,而那正不停颤抖着的右脚还在地上画着奇异的符号。四周的空气突然变得冰冷无比,一阵白雾从台面上缓缓升起。我鼻中呼出的热气很快就变成了无数细碎的冰晶,随风飘散在空中。我心中微微一动,突然想起师父曾经提到的一段关于咒语魔法的话来。 “……冷羽,如果你遇到的咒语中出现了古井、密河以及溶洞之类的字样,你千万要小心,这并不是普通的释放性魔法,而是一种召唤术。如果施术者不是土系的召唤师,那么他召唤来的东西一定是具有高智商并带有魔法属性的猛兽,而不是从其他物品中变化来的那种具有庞大数量却几乎没有智商的魔法生物……” 难道司凯尔居然会这种召唤术?可如此断断续续的咒语,如果还能发挥作用的话,简直就和天方夜谭一般的不可思议了!可四周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洛克……想到这里,我心中暗暗发毛,不敢再有任何犹豫,脚下猛地加速,只觉得耳边的风声忽地一阵“烈烈”作响,瞬间便移至司凯尔的眼前,左脚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朝着司凯尔的脖子便猛地踢了过去。突听身体左后侧传来“呲呲”的破空之声,我大吃一惊,此刻我手中无剑,背着身空手去接暗器的功夫我恐怕还不到家,而因为浑身的力气都用在了左脚上,另一只脚也无法向后踢出,闪身躲避更是来不及了!怪不得司凯尔对我的袭击一点反应都没有,原来知道洛克肯定会帮他!就在这时,腹中的真气在一瞬间变成了一条细长的韧线,像一根被拉长到了极限的牛皮筋一般,让我的脚在空中似踩到弹簧般微微向前一顿,接着便沿着另一条弧轨猛地击向身后袭来的物件。却听到“啪啪”两声脆响,两件暗器已被我的脚踢飞了开去。却觉得脚背上一阵发麻,暗器上附带的内劲让我的脚暂时无法再做出任何攻击。 “……苏醒吧!沉睡的冰龙!?”随着司凯尔的一声大喊,我立刻明白他那装腔作势的咒语已经完成,看来洛克早已在暗地里嘱咐他要背完咒语来掩人耳目。猛地一声巨大的嚎叫从身后传来,我却无暇他顾,“呛啷”一声抽出了腰间的佩剑,左手向下一沉,挡住司凯尔朝我狠狠踢来的一脚,右手持剑便猛地朝他的左肋刺去。一股冰冷彻骨的寒劲顺着司凯尔的脚沛然袭至,我体内真气立刻反击而出,这次却是自动分为三股不同频率的真气流连续出击,先后与那裂冰真气撞在一起。又是“砰”的一声闷响,三股真气同时炸裂开来,司凯尔再次惨呼一声,被脚上炸开的猛烈气劲冲得向后飞跌出去,我持剑刚要迅速跟进,却又听到身后传来了“呲呲”的破空之声,与此同时,一股比司凯尔的裂冰真气还要寒冷数倍的寒气朝我的背心猛然砸来…… 此时虽然是个杀掉司凯尔的绝佳机会,可惜,恐怕我也要付出性命来交换才行。我恨恨地在心中骂了一句,无奈的右脚用力一蹬,同时拧腰转身,一招破天式便破空而起,手中的长剑在空中划出一条玄妙的斜弧,朝着向我袭来的暗器和那个发出无比寒气的事物猛地划去。 我划剑的同时,已然用上了破风式的韧劲,“叮叮”两声脆响,两枚铁钉被我的剑击得倒飞回去,且去势更猛。这时我才看清眼前已然是一片乳白色的迷雾,而那冰寒无比的事物居然是一条巨龙的晶莹冰尾!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的剑已经划上了那条透明长尾,却听到一阵如划铁器的刺耳声音,一股冰寒的气劲顺着剑狂涌而至,冻得我右手整个手臂都微微发麻。那带着无数棱刺的冰尾被我剑上的韧劲反弹了开去,却在空中微微一顿,又猛地朝着正向上跃起的我的脑壳砸了下来。我狠命的一咬牙,破电式的气劲充沛剑身,将剑顺着肩膀向下一斜,又是一阵刺耳的金属划擦声,那带着强劲冲力的冰尾被我的剑向身旁卸了开去。直至此刻我的双脚才能离地而起,回想刚才那条冰尾如果不是从上劈下,而是从前直刺过来,恐怕此刻我就要被打得撒手弃剑了。想到这里,背上已经是冷汗一片…… 好不容易才摆脱那巨龙强猛地袭击,揉着已经酸麻的右臂,我跃上了半空,却看到身下已然被一阵白色浓郁的雾霭将整个竞技台都笼罩了起来,而观众们在看到我腾空而起冲出浓雾时,都不明就里的开始叫好起来。 就当我的身体升到了最高点时,胸中一口真气缓缓运转,让我在竞技台的上空绕了个圈子,才开始斜斜下落。看台上的喝彩声更加猛烈,不少人都惊叹的喊道:“太棒了!”、“值回票价!”、“拜托工作人员将那破烟清理干净!不然我们什么都看不见了!……” 突然雪城月那清脆悦耳的声音传了过来:“别打了!校长说司凯尔根本就是在作弊!再打下去你会没命的!……” 我刚要扭头问清楚自己是不是已经获胜了,身下却忽然传来狂猛嘶哑的怒吼声,却见脚下十数米高的浓雾中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朝着我猛地扑了过来! 我右手一抖,无数的剑气便朝着那浓雾中的猛兽刺去,却只听到一阵“噼噼啪啪”如撞在石头上的声响,却根本没有减缓它扑上来的速度。天哪,那怪物居然丝毫不惧我的剑气! 赫然间,一个几乎有如冰雕般透明、带着角腮的巨大龙头张着血盆大口从浓雾中猛地冲了上来,那张布满锋利獠牙的巨嘴几乎可以将我一口吞下!我强摄心神,伸剑朝它嘴旁的角腮上点去,在触碰到那坚硬如玄冰的鳞甲时,三股变频真气先后击出,接着就是“砰”的一声闷响,那龙头被真气爆炸的气劲震得冰鳞散落,嘶吼一声便向下落去,我也得以借力飞速高升。 身体正在借力高升的时候,耳畔突然想起了埃娜的声音:“羽!那是洛克的冰步龙!你快先用冷月无声阻止它一会儿!校长正在想办法揪出洛克!” 我听得心神一阵大乱,妈呀!居然是龙骑将那具有变形能力的高级龙!此刻我身在五十米的高空,已经飞到了上升的最高点,上面便是半敞的金属顶棚,我心中一动,猛地吸一口气,胸中真气向上一提,身体又蹿高了数米,伸手便抓住了顶棚上的金属横梁。 吊在金属横梁上,我开始平复体内那快要乱作一团的真气。天哪,刚才那头巨龙几下迅雷不及掩耳的猛击,差点就要了我的命! 脚下四周的看台上此刻已经乱作一团,无数人都被刚才那凶猛恐怖的巨龙头吓得纷纷朝场外逃去,走廊过道上都已经挤满了慌乱的人群,还有不少女性因为经受不了如此的恐怖而尖叫起来,更有甚者直接晕倒在了座椅上,至于其中有没有大小便失禁者,从那周围捂着鼻子纷纷退避的人群中就能清晰的分辨出来。而朝我发暗器的洛克却依然不见踪影。那条冰步龙如果真能确定是洛克的,那么这场比试就已经能判定是我得胜。至于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司凯尔,再被我击伤了双臂外加一只脚后,现在恐怕也只能呆在下面等着被阿加力等人一顿狂扁了。只要让校长再找到洛克,就能压下此刻纷乱的局面! 突然看到无数尖锐的长冰锥从浓雾中激射而出,朝身在半空的我急速飞来。我右手连连猛晃,大吼一声“破尘式!”,数千道细碎的剑气带着呲呲的声音朝冰锥飞去,接着便听到一片绵密的冰块碎裂声,脚下立刻被冰雾弥漫,却仍有无数细小的冰晶从浓雾中冲出,夹带着气劲击在我的身上,打的我脸颊生痛。 我冷哼一声,心中一团怒火熊熊燃烧起来。洛克这个混蛋!每次都暗中偷袭,却还总是将自己置身事外,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我就先杀了他这条冰什么破龙解气! 一想到这里,我长剑便已开始奋力朝下划出,而这招数,却正是校长教给我的冷月无声。此时体内真气就如同一锅粘稠的糖液,随着我长剑一正一反迅快地划出,剑上的真气仿佛从锅中抽出的糖液一般在空中凝结成丝,两条真气首尾相连,形成一个封闭的真空月弧,无声无息地朝下飞去。居然成功了?!我压下心中的惊喜,又连续划出,顷刻间便划出了数十道无声冷月,穿透脚下弥漫的冰雾,朝着刚才冰锥飞来的方向飞去。 就在下一刻,我便透过那嘈杂的人声听到竞技台上传来无数仿佛石块被削开的“咔咔”声,接着便从脚下极远处传来一阵凄惨的嘶嚎声。得手了,哈哈!我刚要继续划出,心中没来由地微微一动,头立刻朝右偏去,一柄冰冷的长剑突然无声无息地从上刺到,贴着我的脸颊划了下去。是洛克!这家伙居然跑到顶棚上去偷袭我!看来刚才冰步龙的袭击是洛克用来确定我位置的了! 我左手猛地一荡,身体朝前荡去,躲开了洛克隔着金属顶棚刺来的第二剑,接着便攀到了顶棚的边缘,伸手在横梁上轻轻一拍,立刻横剑护身,窜上了顶棚。 还没等我站稳,一道紫色的人影便晃至我的眼前,顷刻间眼前便如银杯炸裂般洒开一片水漾银光,却是洛克正晃动长剑,幻化出无数剑尖,笼罩了我的整个上半身,想趁我慌乱的时候一剑刺穿我的胸口!不容他想,我清啸一声,长剑直刺,瞬间刺破了那一片水银般的光瀑,直取洛克的咽喉。如此两败俱伤的打法,让洛克吃了一惊,立时收剑护身,如鬼魅般倒退了回去。借着这个当儿,我朝前蹿了几步,站稳身形,横剑胸口,冷冷地注视着他。 想及刚才的情形,我暗叫了一声幸运,大概洛克不会用剑放出剑气,不然刚才如果直接用剑气攻击我,恐怕现在我已经尸横就地了。看来就算是紫徽龙骑将也不是什么招数都精通啊……不过话又说回来,至今为止,除了雪城日外,我也没再看到有谁会用剑气来进行攻击。 “小混蛋,打伤了我们司凯尔少爷,还接二连三躲过我的攻击,你以为你还能活着么?”洛克眯起双眼,狞笑地说着。 我保持着从来不跟敌人废话的一贯作风,二话不说,一道冷月无声便朝着他的胸口划去。 谁知洛克竟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任凭我的冷月无声瞬间划透他的胸口。却突然听到空中一阵“噼里啪啦”电火花炸裂的脆响,我一抬头,不由大惊失色!洛克竟在不知不觉间已然跃上了半空?此刻他剑尖正凝聚起一团拳头般大小、四射着火花的紫色电球,随着他一声大喝:“去死吧!”那紫色电球便脱剑而出,带着噼里啪啦的裂响,迅猛地朝我飞来! 电系魔法中的电球术所释放出来的追击电球,是按照白、青、兰、紫、黑来划分等级的,白色等级最低,黑色等级最高。而洛克轻易便能释放出紫色电球,看来此仗我的胜算可以说是非常渺茫了…… 瞬间电球便已晃至眼前,我急忙闪身向右蹿去,同时顺手朝身后丢出一正一负两个小电球想要引开这个威力无匹的紫光电球。谁知那紫色电球竟毫不理会我甩出去的两个电球,倏地一个急转,又朝着我猛追了过来。却看到身体右方突然剑芒大盛,将我身周退路全部封死,原来洛克早已守候在那里,等着我往剑上撞了! 眼看已经避无可避,生死悬于一发的瞬间,我急中生智,体内真气猛地一沉,“咔啦啦”一声裂响,我已经踩破了金属顶棚,躲过洛克和那电球的前后夹击,急速向下落去。洛克似乎害怕被众人发现他的行迹,并没有跟上来,只有那讨厌的紫色电球在我身后“噼里啪啦”地急追着。 我体内的真气继续下沉着,让我下落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只觉脸颊被风吹过时仿如无数把刀子割过一般的疼痛,就在眨眼的一霎那,我已经落到了浓雾的上方。就在此时,那只冰步龙长锐的冰尾突然穿透了迷雾,朝着我的胸口便猛地刺了过来。此刻我已来不及伸剑抵挡,慌乱中拼尽全力一脚踢在冰尾长满锋棱的侧部,“咔嚓”一声踹断了几根冰棱的同时,我借力一扭身子,堪堪躲过破胸之灾,急速斜向雪雾朦胧的竞技台上落去。额上的冷汗已然涔涔流下,我却还来不及抹一把汗,就又听到那让我汗毛竖立的“噼里啪啦”声追了上来…… 浓浓的冰雾让我看不到地面,只得凭借感觉猛然伸剑一点,却感到剑仿佛插入了一个软绵绵的事物中,接着就听到一声惨叫,感情是插在了某人的**上,却也正好减缓了我的落势。我根本无暇从那个可怜的**上将剑拔出,借着坠势身体猛地在空中蜷缩成一团,双脚在剑柄上一点,借着剑的韧性便如离弦之箭般“嗖”的一声几乎是贴着地面弹出了浓雾,就在这时,一股强猛火烫、让人窒息的无匹气浪伴随着一阵似无数个焦雷同时炸开般的巨大爆响声从身后猛然袭来,带着我向前飞滚了出去,让我连着翻了十数个筋斗才堪堪停了下来,狂烈的热浪如刀般从身侧冲过,让我不得不运劲全身来拼命与之抗衡。却看到无数带着浓烟的石屑正呼啸着从我头顶飞过,溅落到远处早已乱作一团的看台上,登时便激起惨嚎声一片,无数人抱头鼠窜地寻找着掩蔽物来掩藏自己。此刻耳中一阵嗡嗡作响,我只觉得体内真气就如沸了锅的水一般上下翻腾着,想要起身站立,却突觉一阵头晕眼花,接着就一**坐倒在了被刚才的气浪烤得火热的石砖上。 竞技台上刚才还让人目不视物的浓雾被那巨大的爆炸驱散得干干净净,露出了原本的面目。那条巨大的猛兽不知为何突然凭空消失掉了,而空旷的竞技台中央则被炸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黑洞,滚滚浓烟正不断的从中冒出,巨洞边缘的岩石已经被高温熔化变形,让我看着浑身不寒而栗。刚才如果不是我闪得及时,恐怕此刻已经葬身于这巨大的熔岩黑洞之中了…… 此刻我才突然想起,司凯尔那个混蛋跑到哪里去了?刚才我刺中的那个没署名的**该不会就是他的吧?!如果是这样,那可真他妈的爽啊!呵呵…… “老大!你没事吧!” 我一抬头,原来是阿加力等人正兴高采烈地朝我跑来,从他们兴奋的脸上就能看出,我的胜利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我无力地笑了笑,却看到龙迪手上还提着个浑身焦黑的人。 “哈哈哈!司凯尔这下可算是完蛋了!刚才那个大爆炸把他炸得连老二都不见了,看他以后还能和谁结婚去!哈哈哈哈……”阿加力放肆的笑声,让耳中依然一片嗡鸣的我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头晕。嗯,难不成刚才我那一剑从司凯尔的**后面插入,正巧切掉了他那风流倜傥的小弟弟?! “司凯尔这次是彻底的输掉了,我想拉奇特应该不会再逼雪城月嫁给这个混蛋了吧。”古克脸上也充满了难得的笑容。 “龙羽大哥,这是你的剑,刚才被炸到了看台上,差点伤了人。”丽丝雅走到我的面前,将我那把长剑递到我的手里。看到剑身依然完好无损,我松了口气,感激的冲她笑笑,将剑还入腰间鞘中,又看了看四周,却没见到雪城月的身影。我心下一阵好奇,她此刻会跑到哪里去呢?!哦,她现在可能是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的爷爷了吧。 龙迪将那个浑身焦黑的家伙扔在了地上,朝他踢了两脚后面无表情地问我:“杀了他么?” “这家伙被炸飞出来后,挂在了看台的栏杆上,居然还能有力气翻身爬到地上去吓人,却被那些吓坏了的人群踩得晕死过去,哈哈哈!真是有够贱的了啊……”阿加力也走上来踹了两脚,解气地笑骂着。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一动不动的倒霉蛋,这才反应过来他就是司凯尔。呵呵,炸得连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居然还能活着,真是奇迹啊! “算了,还是饶他一命吧,他要是死了,拉奇特恐怕不会放过赫氏的。”我摇了摇头,暗想这家伙还是交给埃娜处理比较好。刚才他没死掉,只能算他走运,反正以后他想再风流快活是不可能了,就留着他这条贱命给拉奇特一个交待吧。 只是埃娜和校长又跑到哪里去了呢?!我扭头找了半天,都没发现校长的身影。 “龙羽大哥,你是在找阿月么?她刚才看到你从上面掉下来,一声不响地就晕过去了,现在正躺在休息室里,可能还没醒过来呢。”丽丝雅边说边抬起头来担忧地看着看台下面的休息室。我呆了呆,雪城月平时似乎并不是如此胆小的人啊,居然会为了我而吓得晕了过去?!一想到她为我如此的担心后怕,一丝淡淡的甜蜜便在我心中悄悄泛了开来。就在这时,却听到头顶上一阵衣袍飞舞的声音,我一抬头,原来是校长从顶棚上落了下来,埃娜则跟在他的后面,那银光四溢的雪亮长发衬着晶莹的丝裙在空中随风曼舞,让她看起来? ?像仙女一般飘逸脱尘。我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洛克竟然无视司凯尔的存在,让紫色电球直接轰落地面,原来是被校长和埃娜打得无暇他顾了啊! 突然从身后传来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小伙子,你干的相当漂亮啊,呵呵,看来我孙女的眼光还真不错哦!” “您是……”我愕然地站起身来看向他,原来是刚才校长身旁的那位老者,他一定是雪城月的爷爷雪城拓烈吧?! “阿月是我的孙女,怎么,她没跟你提起过我么?”雪城拓烈慈祥地看着我,满眼都是欣慰的笑意。 我刚想摇头否认,却感到眼前一阵金星乱冒,差点又摔倒在地,龙迪、丽丝雅等人抢上前来扶住了我,异口同声焦急地喊着:“你没事吧!” 刚才那爆炸所发出的强猛气劲让我真气消耗过巨,到现在还感到浑身乏力、四肢酸麻,只想倒在地上美美的大睡一觉。谁只我意志力稍一松懈,体内那勉强维持运行的真气竟也跟着溃散起来。我心下一阵大惊,天哪!如果此刻恢复发色,恐怕我的身份就彻底暴露了! 我连忙拼命想汇聚起那纷乱的真气,谁知越急越乱,一下子运岔了气,胸口突地一窒,心脏便立刻停止了跳动,接着眼前一黑,身子已经软软的滑了下去。 一股温暖柔和的真气突然之间从背心流入我的体内,我浑身一颤,蓦地醒转过来,这才听到身旁似乎正有无数人在大喊着我的名字。心脏已经又开始恢复跳动,体内真气也在那股柔和气劲的引导下逐渐恢复了正常。 我暗道一声:“好险。”却感到无数汗珠从我脸上纷纷滑落,将脚下地面打湿了一大片,背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浸透,还好我的皮肤现在滴水不浸,也没感到十分的难受。回头一看,原来是埃娜及时赶到,伸出纤纤玉手抵住我的背心,用疗伤圣光救了我一命。我感激的冲着她点了点头,她则微微摇了摇头,回了我一个无比甜美的笑容。 “老大!你还好吧……”“龙羽大哥!你刚才差点吓死我们了!”阿加力等人虽然不知道埃娜到底是什么来历,但是看到她是校长带来的人,也就没太在意,却都围着我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我冲着雪城拓烈歉然一笑,他则毫不在意地摆摆手说:“你很累了,先去休息一下,明天晚上记得来参加我们冬剑家的舞会啊……” 我愣了愣,突然想起我还从来没参加过什么舞会,要是丢了脸可就麻烦了。却看他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突然又压低了声音小声说了句:“我押了一千银鲁克赌你赢,这次赫迪亚那个老家伙可要赔惨了,你那条龙的赔偿问题,就让他从欠我的赌债里扣吧……”说完便抬起头哈哈地大笑起来。 阿加力等人不明就里地陪着他笑了起来,我却只能尴尬地苦笑着。完了,校长该不会把这次博彩赔钱的责任归咎到我的头上来吧! 就在这皆大欢喜的美好气氛中,我想到了阿冰。不知道那个笨家伙现在在干什么,也许正在饱受着老板等人的调侃吧,想到这里,我忍不住轻轻的笑出了声来。如果他知道司凯尔输掉了这场比试,是不是就能放下心中的一块大石了呢? 第三十五章 直到纷乱嘈杂的竞技场渐渐平静下来后,留下来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了。无聊的女播音员依然还在坚守着自己的岗位,听阿加力等人解释说,在刚才的大爆炸中,她因为正好内急而躲过了一难。校长则臭着一副苦瓜脸,无奈的告诉我,他今天因为我那出乎意料的胜利而亏损了将近一百万,所幸的是,他似乎并没有想将这些亏损追加到我头上的意思。据不完全统计,此次竞技场的骚乱,让三百多人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至于对他们进行赔偿的医疗费用到底是算在赫氏那昂贵的门票里还是算在司凯尔的头上,我就不得而知了。 比赛结束后,我拿到了自己应得的那份钱,一共是三千七百五十银鲁克,扣掉百分之五的所得税后,还有三千五百多银鲁克(对于所得税的存在,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第一次拿到如此巨额的数目,我高兴得差点流下了眼泪,还好埃娜在一旁非常及时地狠狠跺了我一脚,让那句因为得意忘形而几乎大喊出来的“阿冰,我们发了!”又被咽回了我的肚子里。 直到人都走光了,我仍没见到为我担心到晕过去的雪城月。看来雪城拓烈并没有把他的宝贝孙女单独留下来,而是将她直接送回了冬剑家,让我那以为会再次得到美女热吻的幻想彻底化为了泡影。至于拉奇特以后还会有什么卑鄙的恶劣计划,都已经不再是我所能掌控的事情了。(只是现在的我还没有发觉,我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一步步走进了拉奇特和五大家族的斗争漩涡中。) 司凯尔在被埃娜治疗完后,就是一副傻呆呆的样子,仿佛忘掉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连他的小弟弟已经没有了都毫无察觉。校长本着顾客就是上帝的服务宗旨,特地派车将他送到宾馆,交给拉奇特的一众手下。对于这个今后恐怕只能在梦中才能进行人道的弱智儿童,已经失去其作为拉奇特继承人的资格。不过校长在最后还是担心地说了一句:“万一拉奇特贼心不死,出高价让这个白痴进入我们赫氏来学习的话,恐怕会对我们赫氏学生的整体素质造成一定的影响啊……” 等一切都处理妥当后,天色已经黄昏,校园中充满了一种秋天落日的萧瑟景象。在返回看护室的途中,我问到了洛克的情况,校长皱起了眉头叹了口气道:“那家伙的胆子实在是小得可怜,我和埃娜才刚刚跑到顶棚上,他就撒开脚丫子溜掉了。不过我还是让他尝了点苦头,起码两三个月内,你是不可能再看到他了。” 我这才松了口气,却突然发现一旁的埃娜正呆呆地看着我,秀美雪腻的脸颊上飞起了两朵氤氲的红霞,嘴角还露出若有若无的淡淡甜笑,让两个浅浅的小酒窝将她那娇美的容颜衬得更加妩媚可爱。我连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恍若不闻,依旧牢牢地看着我的脸。看着埃娜突然变成这样,让我心里暗暗感到一阵不安。 “校长……”我凑近校长的耳边,轻声地问着,“埃娜她这是怎么了?” 校长闻言朝埃娜看去,略微愣了愣,突然便摇着头语重心长地拍着我的肩头说:“白圣龙的数量非常稀少,通常又都是终身陪伴在主人身侧,无法去寻找自己的另一半。我怀疑她是看上你了,你可别辜负了她啊!……” 我眨了眨眼睛,好半天才听明白校长的话,却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晕倒在地。天哪!就算一见钟情,好像也没这种钟法的啊! “校长,您别开玩笑了,埃娜她怎么可能会看上我呢!我们不是同类啊……”我急忙地辩解着,可为什么连我自己都觉得我的理由是如此的无力呢?! “她现在的生理构造和人类是一样的,而且这种变形术没有时间的限制,所以她会有这种感情也很正常。以前她也多次变**过,却并没有产生过这种情况,我看她这次肯定是真的动情啦……” 没等我反驳出来,校长便又兀自说了下去:“不要以为变形术可以随便改变人的外貌,一个人无论变多少次,都只能有一种形貌,不可能再变成其他的样子,最多也就是改变一下身体的构造罢了。埃娜能变得这么漂亮,完全是因为她自身因素决定的。如果给我一头母剑脊龙,就算我把$变成了人,别人也会因为以为看到了史前恐龙而吓得晕倒过去……小子,你就知足吧!” 我无言以对,连刚才想好的理由也只能吞进肚内。如果埃娜真的看上我了,那么她到底看上的是我哪一点呢?这个问题真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要是能够知道埃娜到底喜欢我的哪一点,我还能来个亡羊补牢,彻底断绝这段恐怖的“孽缘”。而校长似乎早已看透了我的心思,很不屑地教训着我说:“爱一个人有时候是不需要理由的。要不是因为我年纪太大,管她是龙还是人,绝对会不顾一切的喜欢上她!你这个家伙居然想把到手的美餐拱手让出,真是暴殄天物啊?”说完还很无奈的使劲叹了口气,接着就负手望天,再也不理我了…… 从校长的话中,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他非常希望我能和埃娜“结合”(原谅我在用这个词的时候,差点没晕过去),以至于开始让我怀疑他所说的雪城月的爷爷不愿意让我当他的孙女婿是不是他自己的意思。而且从以往雪城月曾经谈到关于他爷爷的事情和今天与他本人谈话的情形上来看,那个老头怎么也不象是一个嫌贫爱富的势利小人…… 埃娜此刻依然一副魂不守舍的娇俏模样,仿佛整个天地间除了我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事物能够引起她的注意了。我感到头皮一阵发麻,一看已经走到了分别通向医院和行政楼的岔路口上,立刻就和校长他们分道扬镳。 “你……你要走了?”埃娜这才惊醒过来,慌乱地拉住我的衣袖,脸上带着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那眼神中浓浓的哀求,恐怕让任何不知道她真实身份的男人看了都会毫不犹豫地留下来吧。天哪!难道埃娜她果真喜欢上我了?! 我轻轻甩了甩衣袖,没有甩开她的手,脸上却没来由地烧了起来。校长那个死人居然还能装作没看见似的在一旁欣赏风景?! “我……我还要回病房,万一被人发现,就遭了……”我嗫嚅着低下头去,想要掩饰此刻恐怕是红透了的脸颊,再次轻甩了一下衣袖,却依然没有甩掉她那双如脂玉般雪白滑嫩的双手。 “哦……”埃娜呆了呆,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却仿佛小孩子没有得到自己期待的礼物般可怜兮兮地皱起一张小脸,让我心中不由自主地疼了一下。狠狠朝自己的腿上掐了一把,借着剧痛的刺激,我才强忍住差点想要反过去拉住她的手跟着她走的冲动。 冲她挥了挥手,我转身朝医院走去,不敢再回头看上一眼。当一个如此动人的美女对你流露出脉脉深情时,如果没有十成的定力,恐怕十个人中有十一个会立刻将她抱进怀里尽享她那温香软玉般的窈窕娇躯和似水一般的刻骨柔情…… 让我感到分外好奇的是,埃娜刚才的表现和曾经给我的印象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就算她由龙变成了人,也不能在突然之间让性格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吧……难道我真的有着惊人的魅力,竟然能让一个高高在上的白圣龙变成一个情窦初开的怀春少女?! 迎着携满秋色的微风,我拼命地想甩掉脑海中埃娜那让人难忘的动人身影。我咬着牙在心底告诉自己:那是一条龙!而且现在也不是两万年前,不可能再上演什么白娘子传奇了! 当我走到重病看护区的大门口时,却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正*坐在门旁的墙根处。居然是阿冰?!我心中微微一惊,这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他怀里抱着的书包鼓鼓的,似乎装满了什么东西。 我对着守门的护士出示了校长特批的探望证,悄悄走到自己的房间,打开壁橱换上病人的服装,带上面具,这才再次走了出来。护士惊讶地看着我,似乎是为我能这么快就下地走路而感到惊奇。记得中午来的时候,是校长亲自把我背进来的…… “阿冰?”我俯下身去轻声的呼唤着他,见他没有反应,又摇了摇他。阿冰蓦地惊醒,一看见我,呆了呆,接着就担心的差点叫了出来:“你怎么跑下床了啊!你的伤……” “我听说你来看我,就出来了啊。”我笑嘻嘻地看着他,做势就往他身旁坐去。 “别!”阿冰又着急地压低了声音说着,“地上很凉的!这里没有椅子,你还是回病房去吧!” 我抬头询问着护士小姐,她看我此刻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便点点头说:“别太长时间,要是被大夫看到了我可要被骂的。”我心里暗暗好笑,校长在我进来的时候曾经特别吩咐过医院的院长,别说闲杂人等,就连大夫都不能进我的房间。 拉着阿冰来到了病房,由于下午那一场激烈的打斗让我已经精疲力竭,在看到舒适的病床后,二话没说我就躺了上去。 “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好多了?”阿冰将手放到我的额头,皱着眉担心地询问着,“你不应该为了我跑出来啊,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就糟了。” “我现在除了累,就没别的感觉了。”我露出一个让他放心的微笑,接着打了个哈欠。 “对了,你还没吃饭吧,不知道你现在能吃什么,我带了点东西给你。”阿冰从书包中掏出一个大铁盒子,费力地将它打开后,拿出四颗血色晶莹的珠子来。 “这是什么?!”我惊奇地看着眼前的这几颗半透明的红色珠子,每一颗都有龙眼那么大,浑圆剔透,煞是可爱。 “哦,这是我妈妈留给我专门治疗内伤用的,好像叫什么绯月丹,我以前吃过一个,很甜哦!”阿冰将那几颗珠子塞到我的手里,又从包里掏出一个饭盒来。 “绯月丹?”我纳闷地回想着,却完全没有关于这东西的记忆。不过怎么听都好像是给女孩子吃的啊。哎,虽然很诱人,但是我现在没病没伤的,吃下去岂不是糟踏了?何况这还是阿冰妈妈留给他的遗物,我怎么能就这么吃掉呢?! “你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再吃它。”阿冰用筷子夹起一块雪白透明的肉块,送到我的嘴里。 那肉块好像是鱼肉,还温热着,口感细腻滑润,味道醇美甘浓,还带着一股催人食欲的脂香。我中午只吃了个半饱,此刻尝到这种美食,差点连舌头都吞了下去。 “呵呵,慢点吃,还有好多呢!”阿冰抿着嘴笑嘻嘻地看着我,眉目间充满了一种少女的娇媚,又夹起一块送到我的嘴里。 “我能自己吃的……”我伸手便要去接过筷子。 “不行!”阿冰甩开我的手,固执地说,“你中午刚流了那么多血,身体太虚,还是我来吧。” 看着他噘起的双唇和眼中的那份坚持,我也只能由他了。不过如此欺骗善良的阿冰,还真让我感到过意不去啊…… 又吃了几口,却仍是没有尝出来这到底是什么肉,我便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啊,怎么这么好吃?” “这是肉啊,怎么你没吃出来么?”阿冰眨了眨那一双可爱的大眼睛,似乎在怀疑我是不是病晕了,连肉都尝不出来。 “……我是问这是什么的肉……”我无力地问着阿冰。呵呵,居然回答说是肉,真是被他给打败了。 “哦,这是一种叫做烂白肚的鱼,嗯……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到底叫什么,是听我妈妈这么叫的。小时候吃过一次,觉得很好吃,你流血过多,我怕你没胃口吃东西才拿来给你吃的哦,而且妈妈说这种鱼最适合给身体虚的人吃了。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阿冰露出期待的笑容,仿佛我只要说一句好吃,他那小小的心灵就能获得无比的满足。 我连忙点点头,又吃了两块。烂白肚?这名字可真奇怪…… “阿冰,你怎么不吃呢?”看着饭盒里的肉被我吃了一大半,阿冰却连一块都没吃,我禁不住问了出来。 “呵呵,两个人不够吃啊,再说我又没受伤,吃了不是浪费么。”阿冰微笑着继续喂给我,直到鱼块被我吃光后,才放下筷子,将饭盒和铁盒放进书包里,又拿起一块手帕细心地给我擦嘴说:“我下午听说你表哥把那个司凯尔打败了呢,怎么样,高兴么?!”说完便冲着我动人一笑。 我愣了愣,想不到阿冰居然已经知道了,便也开心地笑了出来,调侃了句:“雪城月不用嫁人了,你是不是很高兴呢?” 阿冰瞋了我一眼,嘟囔了句:“受伤了还能胡思乱想,要不是看你受着伤,我、我……”说着,皱起小鼻子做势便要在我胳膊上狠狠来一下。我赶忙装出万分惊恐的模样,阿冰这才掩口轻笑道:“哼哼,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收拾完一切后,阿冰背上书包,摸摸我的额头说:“好了!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记住哦,别再跑下床来了!”听他的口气,我好像成了不懂事的小孩子。 出门的时候,阿冰又回头看了我一眼,冲着我摆摆手,这才轻轻地走出门去。 躺下没多久,我忽然觉得腹内渐渐发热起来,好像一股暖流在肚子里面缓缓流动一般,又慢慢扩散到全身,让我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刚才的疲劳一扫而空,脑子也变得异常清醒。我静静的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最后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坐起身来,摘下面具,换上刚才那套衣服想出去透透气。 赫氏的夜色真的很美啊。我轻轻地徜徉在宁静的林荫道上,倾听着草丛里萤虫的鸣叫,鼻子里闻到的是一股混合着泥土和花草的芳香。远处的教学楼灯火通明,隐隐还能听到那里传来的嘈杂声。一天没上课了,不知道教授会不会记我的考勤呢? 不知不觉间,我已走出赫氏。路旁人行道上的路灯绽放出昏黄的光晕,不时还有几辆御风车从我身边经过。街旁的一个个小店都从门上的玻璃中透射出明亮的白光,可以清晰的看见里面悠闲的顾客和忙碌的服务员。不经意间一个扭头,身侧饭店内一个身影却突然闪入我的眼帘,居然是阿冰?! 却看到阿冰正穿着白色的侍者服,手里提着一桶水进了店内的卫生间。咦?阿冰什么时候跑到这里来打工了?我忍不住好奇地走进饭店。 “欢迎光临!”店口收银台处的小姐甜甜的冲我打着招呼。我略一点头,便朝着卫生间走去。 刚一进卫生间的门,就听到了阿冰的声音:“对不起,先生,卫生间正在清洗中,请您稍等片刻……”却看到阿冰正拿着一个拖把,在桔黄色的卫生间内清洗着地面。 我停在了门口,静静地看着他用力将水桶中的水向前泼去,水花溅湿了他的裤脚,他却毫不在意,只是抹了抹额上的汗便又拿起拖把仔细的清洗起来。 “这里有水龙头,为什么还要提一桶水过来呢?”看他干了这么久都没注意到我是谁,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啊?!”阿冰抬起头来,一看是我,立刻露出了惊喜的表情:“龙羽大哥,是你啊!对了,阿羽住院的事情你知道么?” 我压下心中的疑惑,刻意淡淡地说了句:“我刚去看过他,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冰又低下头去,一边拖着地一边笑着说:“我没钱啊,只好来这里打工了。” “可是我听冷羽说你们都在另一家饭店里打工的,而且只是下午……怎么,今天才换到这家的?” 阿冰停了下来,又抹了抹额上的汗水后才说:“呵呵,我是怕阿羽知道我偷偷地晚上打工才来这家的,的确是今天才来。这家老板对我不错哦,一个小时五鲁克呢!” 怕我知道?傻瓜,我现在已经知道了啊…… “你为什么不想让他知道?难道这种事情很难为情么?”我不露声色地调侃着他,边说边提起水桶,想到洗手池里打水。 “啊!不要!那里的水中加了香料,是专门给顾客洗手漱口用的!老板特别吩咐过不能用那里的水拖地!”阿冰抢上来阻止了我,又不好意思的笑笑说,“这种事情是我干的,你是顾客,怎么能帮我呢?难道你想抢我的生意么?呵呵。” 我并没有被他的语气逗笑,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老实跟我说,我不会告诉冷羽的。到底怎么了?你好像并不需要这一份工作吧。”我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想要将他内心的一切都看透。到底为了什么,居然会让阿冰要瞒着我来打工呢? “嗯……这个……”阿冰支吾着躲开我的眼神,提着水桶就想溜走。我一把抓住他那纤细柔弱的胳膊,试探地问了出来:“难道冷羽那小子欠了别人很多钱,你想偷偷帮他还债?!” “啊!不是不是,阿羽他从来不欠别人钱的!”阿冰慌忙地摆着手否认,接着又颓然地低下头去,脸上露出担心的神色,幽幽说道,“他昨天被司凯尔打成重伤,今天中午浑身都在流血……当时……当时我真的好害怕,害怕他因为伤势太重而……”说到这里,阿冰停了下来,咬紧了嘴唇,眼中隐隐有泪光泛动。 “所以你就把积蓄花光了?”我皱起眉来,依然牢牢看着他的双眼。 看着阿冰默默点了点头,我突然感到一阵头晕。阿冰的积蓄虽然还不够缴学费,但是几百银鲁克想要在一个下午就被他花得干干净净,我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的…… “什么药那么贵?是那条鱼么?”我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阿冰刚才不愿意吃鱼肉,原来竟然如此的名贵!天哪!我怎么那么傻,居然连问都不问明白就全吃掉了! 记得阿冰在吞龙的时候曾经拿到不少的小费,却为了我毫不犹豫地全花光了?!我只觉得鼻子微微一酸,眼泪差点就流了下来,胸口传来的一阵憋闷,让我突然有种想将阿冰那纤细的身躯猛地搂进怀里的强烈冲动。阿冰,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你知道了?”阿冰惊讶地看着我,接着又担心地问了出来:“冷羽他也知道了么?” “那个傻瓜,哼,他恐怕正睡得香呢,怎么可能会知道?……”我扭头看向一边,心虚地眨了眨眼,害怕阿冰看到我双眼中同样隐隐闪动的泪光。阿冰,你没钱不会跟我说么?好歹我也是冷羽的“表哥”啊! “嗯,最好别让他知道,万一影响了他的伤,那就糟了……”阿冰边说着,又走过去拿起拖把想继续拖地。 一想到阿冰此刻正为了救治某个怀揣几千银鲁克的“病号”而辛勤工作着,我便按捺不住心中那良心的强烈谴责。如果那个病号不恰好是我的话,我早就拔剑将他剁成鱼肉去当烂白肚卖了!咬了咬牙,我冲上前去抓住阿冰的胳膊就把他拽出了洗手间。 “啊!你这是干什么啊,老板看到了会骂的!”阿冰吃了一惊,在我身后拼命挣扎着,我却毫不理会,硬是把他拖到了柜台前。 “老板呢?”我高声问着柜台后面的调酒师。 “哦,我就是,这位服务员得罪您了么?”晕,这位瘦瘦的调酒师居然就是老板?和我印象中那有着肥胖溜圆身材的老板形象实在是无法联系到一起去。 “呃,没有没有,他是我弟弟,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的……”一扭头看到阿冰刚想张开嘴反驳,我立刻暗暗送入一道真气,让他乖乖地闭上了嘴,“老天有眼,终于让我找到了他,我想现在就带他回家,可能给你带来麻烦了,对不起,希望你能见谅。” 老板似乎是个开明的人,一见阿冰在旁默不作声,便笑着耸耸肩说:“呵呵,原来是这么回事,也是,赫氏的学生也有家庭纠纷啊。怪不得他说无论什么活都肯干呢,行,你带他走吧,不过……” 我狠狠地瞪着他,却又立刻笑了出来。 “……最好能先把他的工钱给结了,还有,你总不能让他穿着这一身回去让你们父母难过吧。” 拉着不声不响的阿冰走在夜晚的街头,从他微微皱起的眉头,我知道他还在生我的气。此刻不仅仅是他,就连我自己都在痛恨着那个叫做冷羽的我!这是一种多么矛盾的感觉啊,可就这么真实的发生了。 细想起来,从认识阿冰到现在,他为我做过多少事情,知道的,不知道的,我已经数不清了,我只是清楚地记得,我还从来没为他做过任何一件事情! 记得一次喝酒时师父曾经说过:“如果我的兄弟有难的话,就算此时天上下着刀子,老婆生着孩子,大火烧着房子,床上躺着美女,我也会不顾一切的去救他……当然,如果那位美女没穿衣服的话,我就要好好考虑考虑是不是马上去救他了……” 阿呆也立刻附和道:“对对,兄弟之间,应患难与共。就算他因为偷吃了你的零食而拉肚子,你也要陪着他一起上茅房,不然他会怀疑是你在零食里面下了泻药故意害他的……” 接着那两个人就一前一后追了出去,却听到师父边追边气急败坏的喊着:“妈的,果然是你这个混蛋干的!” “啊!你想干什么?!这里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地方啊?”阿冰指着门口大呼小叫的模样不仅让我从回忆中清醒了过来,也让门旁站立的侍者皱起了眉头,但看到我的一身打扮,便没有说话,只是冲着我点点头,说了声:“先生里面请,还有,请您的朋友最好能小声点……” 我回头看了阿冰一眼,后者则很不好意思地抿着嘴弯了弯唇角,两眼渐渐红了。阿冰这个表情让我很难受,那种受委屈的表情充满了一种类似少女的媚惑和娇弱,以至于令我分外的不舍。于是我冲着那个侍者点点头,抬头看了看饭店门口那用五颜六色的水晶灯镶成的“酬龙阁”三个大字,紧了紧阿冰的手,便拉着他走了进去。 强迫地将阿冰按在了餐桌旁的椅子上,我招呼服务员把菜单拿过来。点了几样熟悉的菜式,要了瓶红酒后,我才抬起头来对着沉默不语的阿冰笑着说:“别生气了好不好,刚才是我不对,不该就那么把你拖出来了。”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霸道?阿羽可绝对不会干出你这种事情来的!”阿冰气呼呼地说完,扭过脸去便不再理我。 “看来你对他很了解啊……”我抬头看了看在昏黄的灯光映衬下泛出淡淡金色的天花板,又慢慢回了一句:“他如果知道你为他做了这么多事情,也会和我一样这么做的。” 阿冰一听我如此说阿羽,立刻又扭回头来不高兴地说:“才不会呢,阿羽是个很会体谅别人的人,他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把我拖出来,而是陪我一起打工。他才不像你这么独断专行,连我的意愿都不顾,生拉活拽地让我在老板面前丢脸。” 我尴尬的看向别处,心底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感动,却又有一种强烈的好奇。阿冰说的那个阿羽,真的是我么?! “那个小子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护着他么?” 阿冰噘着嘴埋怨地瞪了我一眼,又扭过头去,没再理我。我无奈的叹了口气,静静地听着回响在大厅中那悠扬的乐曲。这不知名的音乐似乎有着一种神奇的魔力,清韵优雅,仿佛一淙冰幽的溪流慢慢趟过人们的心坎,让所有人都能在这里获得一丝难得的浪漫与悠闲的宁静。渐渐的,心中那强烈的自责平息了下去,我舒了口气,开始想着如何让阿冰高兴起来。 服务员将酒送来了,和甜饮与冰块混在一起后,就静静的退了下去。阿冰依然看着远处,仿佛这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我苦笑起来,看来阿冰生气的时候,脾气还真不小。 “今天我打赢了司凯尔,可惜,我却没打过洛克……”我幽幽地说着,举起了杯子,慢慢抿了一口。醇香的酒混合着甜饮的甘冽和冰块的凉爽,让我的心中慢慢平静了下来,又继续说了下去,“在和司凯尔交手前,我心中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不能输。其次,才是不能死。我知道这很难,因为洛克肯定不会袖手旁观,而他也的确没这个打算。你现在能看到我活生生的坐在这里,怎么也该举起杯来为我庆贺一下吧。” 正看着远处的阿冰闻言呆了呆,这才有扭转头来,脸上却多了两朵淡淡的红晕。 “对不起,龙羽大哥……”他举起杯来,咬着唇害臊地敬了我一杯,“我忘了你今天下午才刚刚比赛完……” 我笑了起来,此刻阿冰,脸上又出现了那种小女儿的羞涩情态,分外的动人。可惜他是男生,不然…… “对不起就不必了,我知道你刚才很恼我,现在我们扯平了好不好?” 阿冰乖巧地点了点头,又眨着眼睛好奇地问:“洛克那个人看起来似乎没那么坏啊,而且他还是紫徽龙骑将呢,怎么会……?” “和司凯尔搭档的人,你说能好到哪里去?”我好笑地看着他。阿冰实在是太单纯了,昨天洛克那么明显的帮着司凯尔狗仗人势,他居然都没看出来?! 阿冰困惑着喃喃道:“是不是你搞错了,可能不是他帮的司凯尔啊?” 我抬起头来,无奈的白了天花板一眼,才又看着阿冰说:“你是相信他呢?还是相信我?” “相信你……”阿冰不好意思地笑着,端起酒杯来低着头抿了一口,眼珠却偷偷地瞄向别处,清秀雪白的脸上渐渐浮现出红晕。 看着刚才还气呼呼不想理我的阿冰现在却如此娇羞地笑着,我这才松了口气,而那句几乎微不可闻的“相信你”让我在心底忍不住偷笑起来,却又装出很严肃的表情正色道:“阿冰,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熟悉的人以外,就不要再相信任何人了,知道么?你确定你了解我么?不了解吧,那么,你也别太相信我。你只要相信冷羽,相信雪城月她们,还有你爸爸,就足够了。其他人的话,无论说得有多动听,你都别信……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会像雪城月那样为了朋友甘愿牺牲自己的。”大概是因为酒精的缘故吧,竟让我不知不觉说了这么一大堆连我都惊讶的话来。不过万一以后阿冰发现了我和冷羽是同一个人,我也可以因为今天这句话而找到申辩的借口了。冷羽啊冷羽,你还真狡猾呢,嘿嘿嘿嘿,来,为我如此完美的一句话,干一杯先! 阿冰吃惊地看着我,突然笑了起来,狡黠地眨着眼睛问了句:“那么你说的这句话,我该不该信呢?” 我也笑了出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种奇怪的问题,只得举起杯豪爽地说了句:“干了!” 阿冰仿佛也受到了那音乐的感染,静静地同我干了一杯后,脸上的红晕已浓得仿佛能滴出来一般,突然便冒出一句:“如果能在这里打工的话,小费是不是很高呢?” 我愣了愣,这才想起正事来,便笑着抓住了他的手,从兜里掏出下午赢来的赌资,一古脑的塞给了他。 阿冰看着那一大沓子钞票,惊讶得都说不出话来了。好半天才呐呐说了句:“这些钱给我干什么啊……” “我这个当表哥的实在是不够格,连表弟的学费都要你来操心。这些钱,是给你们的学费,剩下的可以买一些必备品,如果还有剩余,记着帮我请冷羽吃饭就行了……” “啊!不行不行!这都是你辛辛苦苦挣来的,我不能要啊!”阿冰连忙将钱还给我,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 “我的钱,就是冷羽的钱,自然也就是你的钱了,你要不要都得要。再说冷羽亏欠你的太多,这点钱根本算不了什么。” 阿冰却依然使劲地摇头,甚至将手都插到了口袋里,看来他是死活都不肯要了。 我立刻沉下了脸,威胁着说:“我这个人,向来是说一不二,你要不收,我现在就去把你打工的事情告诉冷羽。至于他听完后是感动的痛哭流涕到吐血而亡还是别的,我就管不着了。”说完我就做势起身要走。 “啊?龙羽大哥,你千万别告诉他呀!……”阿冰急的都快哭出来了,连忙站起身来伸手就拉住了我。看到这招管用,我心下暗自偷笑,却依然沉着一张脸,冷冷的问他:“那你到底要不要?” 阿冰低下头去,想了半天才缓缓点了点头。我心道,这才乖嘛!早这样我也不用装坏人了啊。 谁知阿冰却只收了一千二百银鲁克,就将剩下的钱又还给了我。 我刚要再次沉下脸去,阿冰却突然冲着我嫣然一笑道:“谢谢你,龙羽大哥,我知道你也不是很有钱,昨天你和阿月的帐好像也不是你结的吧。所以我最多最多只能拿这些了,其他的,你给我我也花不了,还是你自己留着用吧。” 我眨了眨眼,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哟,居然还有人嫌钱多啊!你们要是都不想要的话,可以给我啊……” 第三十六章 我惊讶的扭过头去,这才借着昏暗的灯光看清楚身后那个女子居然是龙九?高挑窈窕的身上依然是一套淡蓝色的骑士装,金黄色的长发却束在了脑后,娇媚的脸蛋上写满了一种酒后无限的慵懒。她怎么会在这里?! “不要这么惊讶地看着我好不好,帅哥?”龙九娇笑的说着,顺手就想在我脸上拧一把,我微一侧头,伸手就摸到了剑柄上。不知道她今天带了多少人来,虽然我不在乎,可是阿冰……我扭头望了望四周,却并没有发现她的弟兄们。 “别太紧张嘛~,人家今天来也是来喝酒的,却没想到能碰到你这个迷死人的小帅哥。 怎么,雪城月那个小**呢?难不成你现在突然开始喜欢同性恋了?”龙九摇着头非常惋惜地看着我,仿佛为我的“变节”而感到异常的惋惜。 “注意一下你的用词,还有,我这个人一般不喜欢在喝酒的时候被人打扰。”我淡淡地说着,伸手按住了阿冰纤细柔弱的手,阻止了他要为雪城月和我鸣不平的冲动。 “干嘛总是摆出一副酷酷的样子来勾引人家嘛!你要想要,我就是你的人了……”龙九说着,做势就要将那丰腴圆挺的娇腻酥胸往我怀里凑过来。立刻,一股成熟女人的醇香混合酒香便扑鼻而来。我凝指胸前,却正好指着她胸口的膻中穴。龙九不得不停了下来,幽怨地瞪了我一眼,又突然娇笑出来,轻轻一扭身,她那滑软脂腻的丰实乳峰便蹭上了我的指头,登时一种说不出的酥软嫩滑便隔着薄滑的布料传了过来。 慢慢收回了手指,我扭过头去不再看她。对于这种女人,我还真感到头痛。明明互相是死对头,却非要装出如此要好的样子来,让人难以拒绝,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会趁着我不注意狠狠地整我一下,但是又不能立刻拉下脸来让她走开,弄得我着实有点左右为难。 “龙羽大哥,我们走吧!”阿冰冷冷的说着,突然站起身来,转身拉着我就想走。 “呵呵,这个小弟弟人不大,怎么脾气倒不小?难道是怪我冷落了你么?看你长得也很不错,姐姐我就陪你喝一杯如何?”龙九依旧笑着,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端起我面前的酒杯就朝阿冰敬了一杯。 “这是我的酒。”我冷冷的看着龙九,警告着她。如果她还敢如此不识趣,我就不再客气了。 “哟~,你上次将人家打得那么惨,赔我一杯酒都不肯么?”龙九媚着眼娇嗔地瞪了我一眼,举起杯来就干了下去。看着她那鲜红饱满的双唇在透明的酒杯上留下的淡淡唇印,我已经无话可说了。 看到阿冰并不理会她,龙九再次娇笑了出来,扭头醉眼朦胧地对着我说:“上次是我不对,没算到赫氏还有你这么个帅哥高手在,早知道你在的话,人家哪还敢厚着脸皮去骚扰你们呢?早就订好房间等着和你约会了呢!” “不要脸……”阿冰低低地咕哝了一声,本已恢复雪白的秀丽脸庞却又红了起来。 我斜着眼看着龙九,后者却仿佛没听到阿冰的话一般,伸手在我胸前**着我的衣扣,继续娇腻地说着:“想必雪城月那个丫头还没让你尝过女人的滋味吧,呵呵,那种还没发育完善的小女孩能懂什么?只要你愿意,今天晚上姐姐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女人,保证让你欲仙欲死,以后再也不会去想别的女人了。”说完朝我飞了个媚眼儿,一只手已向我小腹摸去。 我伸手一拦,抓住了她那只脂软玉滑的小手,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好一顿饭,愣是叫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给搞砸了。 “怎么?还害羞呢,呵呵,怕什么啊,这里没人看的……” 妈的,几乎所有的服务员都在看着这里,居然还说没人看? “阿冰,我们走吧。”我抽出一张十银鲁克的钞票便想结账走人。龙九张开了手臂拦住我不满地说:“人家刚来你们就想走,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怎么也要喝完了才走啊,不然浪费了这一瓶酒,怪可惜的哦~”说完又妩媚地噘起双唇摇着头,像小女孩般地撒起娇来。 我心中暗道不好,龙九明显是想拖延时间,难道她已经派人去叫帮手了?!当下我不再犹豫,伸出右手食指隔空在酒瓶瓶颈上迅快无比的滑过,冷冷的对她说:“再不让开,我就让你和这个酒瓶一个下场。” 刚说完话,一道肉眼无法分辨的细缝便在瓶颈处延伸开来,接着就看到裂缝上端的瓶嘴无声无息顺着裂缝滑下,“当”的一声掉在了餐桌上。 龙九的双眼瞬间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惊讶,接着便又笑了出来,声音却再没了刚才的那般顺畅,略带着一丝苦涩地说:“难道我在你眼中就和这个酒瓶一样毫无价值么?” 我不再理会她,拉了阿冰便绕开她朝柜台走去。龙九没有再拦住我们,却坐在了我们刚才的位置上,苦笑了一下后,摇着头拿起酒杯自斟自饮起来。 到柜台刚想结账,服务员小姐却很抱歉地对我说:“对不起,我们小姐打扰了你们,她刚才示意我不用收你们钱了。” 我诧异地扭回头去,却看到龙九冲着我微微一笑,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在对我说:“我没有恶意,真的只是想和你们喝酒而已……” 哼哼,信你才有鬼,谁知道你是不是和司凯尔属于同一类人啊。不收钱更好,还省了我的钱。看来以后还是不要来这家喝酒了。 和阿冰走到了大街上,我这才舒畅的呼出一口气来。刚才龙九身上那股浓郁的香气熏得我几乎要窒息了。倒不是那香味难闻,而是这个人让我实在反感,所以连带她身上的香气都令我感到厌恶。不过看她刚才的举动,似乎有什么心事,在被我恐吓之后,神情更是显得有些寂寥。难道她也被人逼婚了? 妈的,为这种女人操什么心啊!她死了我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想不到龙九那么有钱啊……我还以为她只是一个在街头厮混的小流氓呢。”阿冰感叹地说着,又扭过头来看着我笑了笑,“看得出来她对你很有好感哦,不然也不会免我们的帐了。” “阿冰,你不要总是把事情看得过于表面化了。她今天看起来似乎是很友善,可谁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免我们酒钱,说不定是希望我们以后常来,让她赚得更多呢!”我不屑地说着,忍不住扭头四处探查,想探查出龙九叫来的人到底埋伏在哪里。记得上次在赫氏门口,她带来了几千号人,那规模可真是够庞大的,如果不是我侥幸赢了她,还真不知道赫氏会被她闹成什么样子呢。 “可是她看起来似乎并不在乎那么点钱啊。我听人说,酬龙阁属于龙氏企业,是一个高级连锁酒店,世界各地都有它的分店,想不到居然是龙九在暗中打理。怪不得她能一下子找来上千人,说明她的人际关系还真不一般呢!” 是啊,我早该想到她会这么有钱了。能够私自驯养九只速龙,怎么也要有一个盟会组织在身后撑腰吧。正想到这里,却听到前面不远处隐隐传来一群人的叫骂声,似乎有几百人围在那里。我心中微微一动,难不成是我估计错误,龙九并不是想干掉我,而是想偷袭别人,不让我去插手?该不会是阿加力等人吧!我赶忙拉着阿冰便向前走去。 走了数百米,顺着街道拐一个弯后,便看到三百多人正不知将谁围在中间。这些人看不出来到底属于哪里,不过怎么看都不像善类。 “龙羽大哥,这些人这么晚了在这里干什么啊?”阿冰好奇地问了出来,还不停扭头想从人群中看出一丝端倪来。 “一大群人都带着家伙,你说他们想干什么?”我踮起脚来,借着身高的优势,便看到街灯下的人群中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果然是龙九的人,就是那个龙飞,另一个,竟然是上次在饭店里看到的那个阿兰?! “居然是她?!”我忍不住惊呼出来。阿兰怎么和龙九的人起冲突了?不过她现在看起来似乎并没什么危险,何况这个女子武功高强,足智多谋,似乎并不要我来为她操心。而且和司凯尔在一起的人,也实在引不起我的兴趣。虽然说她的确很漂亮,可再漂亮也和我没有关系吧…… “是谁?”阿冰更好奇了,也努力的踮着脚朝里望。那些人发现了我们,立刻便有人恶狠狠地叫了出来:“看什么看!滚一边去,再看老子让你们爬着回去!” 我拉了拉阿冰的手,让他跟我走进昏暗的拐角,淡淡地说着:“我看错了,她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走吧,不关我们的事,就别太好奇了。”刚才因为一时的惊讶,差点犯了大错,身为龙羽,怎么能对阿兰的出现感到惊讶呢?想到这里,我背上已经微微渗出了冷汗。如果阿冰知道我和冷羽的关系,难保他不会立刻翻脸啊…… 刚想走人,人群中却传来一阵惨嚎,只听见龙飞骂骂咧咧地嚷着:“妈的死婆娘,敢伤了你少爷我的弟兄,不想活了么?!” “哼,就凭你这点虾兵蟹将,还不够姑奶奶我塞牙缝的。今天我心情好,不和你们计较了,识相的就快滚,惹恼了我,让你们一个个全变成他这样!”阿兰娇莺般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从她那略带嘲笑的语气中,可以想见她此刻明显占了上风。 呵呵,龙飞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居然还真敢惹阿兰。我暗自笑了出来,连司凯尔都在她手下吃了亏,就凭你小子也能动她么? “哎呀,她被人围住了?!”阿冰却在我身旁担心地叫了出来,忙摇起我的胳膊,“龙羽大哥,快去救她吧!这么多人欺负她一个,难道你不担心么?” 我好奇的瞅了瞅阿冰,忍不住调侃了句:“阿冰,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虽然街灯并不分外的明亮,我却依然能清晰地看到阿冰的脸红了。嗯?难不成我一语中的?!难道光听听声音就能对一个人产生好感么?!而且还是如此粗俗的语气? “龙羽大哥,你怎么现在还拿这种事情开玩笑!要是你被一大堆人围住了,也会很想有人来救你啊!”阿冰嗔了我一眼,又求起我来。 “放心,我看她还不用我们去救。只要龙九不来,她就绝对不会有事的。”现在她是敌是友我还很难分辨,何况这种小场面,也用不着我出手吧。 阿冰还想再说什么,我却已经转过身来,拉着他朝前走去,边走边说:“阿冰,有些事情还是少管为妙,万一连累了你,我可过意不去啊。” 此时人群中已经传来激烈的打斗声,阿兰娇叱的声音和众人连成一片的惨叫声在这个不算太宁静的夜晚四散了开去。不少已经熄了灯的房间又纷纷亮起来,人们探出头来静静的观看着这场一面倒的群殴,却没有人去报告龙骑警,更别说有敢出声制止的了。 阿冰在我身后频频担心的回头注视着人群,后面不时传出的惨叫声让我不得不拉紧了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走着,防止他因为看不见前面而撞上街灯。不过我心里也在暗暗担心,三百多号人,对于阿兰一个人,是不是有些吃力呢?!虽然这帮乌合之众很容易因为对手的凶狠而四散逃窜,但是此刻对手却是一个美若天仙的娇柔少女,恐怕再凶狠的招数,也无法熄灭掉他们心中那种想当色狼的冲动吧…… 咬了咬牙,我停了下来,扭头对阿冰说:“你在这里呆着,千万别乱跑,如果过一会儿人群四散开来,你就躲到店里去……” 我话还没说完呢,却听到一声略显苍老的怒叱从远处传来,夜幕中一个雪白的身影瞬间便加入了战团。我暗道声不好,刚才那声音虽远远传来,却盖过了进出的喊杀声,还震得我耳膜隐隐作痛,看来出来人内力竟是深厚异常,如果是龙九的人,阿兰的境地就要堪忧了。我情不自禁地摇摇头,心想:我这是怎么了?为她担心什么呢? 不过我的担心显然是多余了,那身影刚入人群,就看到十数人从众人头顶倒飞了出来,迭声惨叫着摔倒在地上。还没等我拔剑冲上去,战斗便已宣告结束。却听到阿兰高声娇喊着:“谁再敢动一动,我就割了他的老二!” “别乱动……听她的,听她的……”龙飞嘶哑着嗓子慌乱地吩咐着手下,显然是被制住了要害。 呵呵,看来如果龙飞一个处理不当,就会变成和司凯尔同样下场了。我回头看了看阿冰,同他会心一笑后,便悄悄走进了漆黑的街头…… 晚上回到医院的时候,我还在好奇着那个雪白身影的来历。瞬间就能打倒十几个人,如此身手,却是站在那个阿兰一方,他会是谁呢?从上次和司凯尔的对话中隐约能够看出阿兰和司凯尔之间似乎有着某种特殊的关系,会不会因为这一层关系而让她也和那个拉奇特有什么联系呢?如果有一个如此强硬的*山,也就无怪乎她会再有这样一个超一流的保镖了…… 为了不引起护士小姐的怀疑,我便顺着水管悄无声息地爬到了窗边,四楼的高度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难度,可奇怪的是,原本以为从里面关死了的窗户却敞开着,让我刚刚想出来的四五种开启窗户的方案全都落了空。难道有人先我一步爬进来了? 一想到那个人可能是洛克,我的手心里立刻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连水管都有点握不牢了。天哪,如果洛克开始怀疑我和冷羽之间的关系,那么我以后还能有安生之日么?!恐怕每天都要提心吊胆的应付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冷箭,更有无数龙骑将级别的杀手蜂拥而至,就连喝口水都要担心会被人下毒……这种地狱般的生活不用十天我就会被逼疯了! 妈的,既然你发现了我,我也不让你活了!校长说洛克已经受伤,而且伤势不轻,如果是他来了的话,我大概还有五成胜算。我咬了咬牙,摄起心神,蹲在窗口仔细的聆听起来。脑中渐渐平静下来,我五识的范围也逐渐扩大,慢慢扩大到整个医院,就连医院周围的道路草坪都不放过,一时之间,秋叶在微风中徐徐落下的声响,虫子在草茎上爬动的足音,都无法逃过我的耳朵。耳中忽然“啪”的一声轻响,数十个男女的声音便纷纷落入我的耳中,却是泾渭分明,并且在他们说话的同时,我脑海中竟能将他们的相貌神态都一一浮现出来。心中蓦的一惊,影像便立刻如烟般消散了。 我缓缓舒了口气,想不到连日来我的武功竟然有如斯进步,以往最多是能听到很细微的声音,感觉到微小的气流动向,可如今怎么就连陌生人的长相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看来四周是没什么可疑之处了,我便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屋内。立刻一股淡淡的幽香便从漆黑的房中钻进了我的鼻孔,若有若无的呼吸声伴随着缓慢微弱的心跳,让我清楚的知道来的人是个女人,她此刻正静静的立在门边上,准备等我一进屋就立刻狙击我么?!不过这股香味闻起来似乎有些熟悉,但是我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是在哪里闻到过……不过令我奇怪的是,似乎并不是我记不起来这个香味的主人,而是我的脑子不愿意让我记起来一般。 我所认识的女性中,并没有武功太过卓著的人物,不过也似乎没有和我有仇的人。于是我微微的放下心来,悄无声息地抽出腰间佩剑,一猫腰便灵巧的从窗边沿着一道斜弧钻进了屋内,随手晃出一个剑花朝门旁站立的那个女子刺去。 在刺出的同时我已留好了后劲,如果还有高手暗伏一旁,我便立刻再从窗户中倒退出去。谁知这一剑刺去,那女子竟然连躲都不躲,扬起雪腻的纤手便朝我的剑脊抓来。我心中一阵微努,这个女的竟然如此瞧不起人,当下不再留手,右手一抖,一道冷月无声瞬间便朝着她的颈项划了过去。 随着“啊!”的一声惊呼,冷月无声从她颈边滑过,无声无息的划透了门板,一道细长的光线便从那薄薄的缝纹中倾泻了下来。借着这微弱的光线,我立刻看清了她的容貌。 “埃娜!”我惊讶的连退几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冷羽?!”埃娜也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扭头看了看门板上的裂缝,捂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还好我刚才闪得快,不然……” “你这么晚了跑来干什么?!”我压下心中的惊异,奇怪地问了出来。 “嗯……我怕拉奇特的人会来找你麻烦啊。你把司凯尔打成那样,恐怕拉奇特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校长就……”埃娜还没说完,我就打断了她。 “恐怕就算他们想暗算我,也不会来这里暗算我吧,除了你和校长,还有人知道我的身份么?!”我没好气地看着她,刚才真是虚惊一场,害得我差点以死相拼呢! “这个……什么事情都要以防万一的,再说我在这里帮你守着,你也可以安心地睡觉啊。”埃娜顺手打开了灯,冲着我甜甜的一笑,似乎想掩饰她心中的尴尬。 “那你悄悄地站在门边上想干什么?想吓死我么?!”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依旧是白天那副装束,却似乎多了点什么……哦,她化妆了。我的天哪,埃娜该不会是想打着保护我的旗子来和我幽会吧! “我只是想……”埃娜转了转眼珠,极力的想着借口,我摇了摇头,淡淡的接口道:“想给偷袭我的人一个意外的惊喜?” “对对!”埃娜立刻猛点着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太好了,你怎么会知道?”的字样。 我叹了口气,想不到一向冰雪聪明的埃娜,却在动情之后变得如此的傻……难道她真如校长所说的那样,从来没对别人动过情?哦,错了,是对别的龙才对…… “埃娜,拜托你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事先也不通知我,进来了也不开灯,而且你好像是从窗户进来的吧。你这么偷偷摸摸的,换了是谁都会被你吓一跳!”我愤愤不平的还剑入鞘,“砰”的一生打开衣橱,准备换上病人的衣服。 “你……你生气了?”埃娜歪着头打量着我,小心翼翼地问着,双手正不知所措地绞在一起,而她那怯怯的语气让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将一肚子的火气再发泄在她的身上。 我斜眼看了她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将衣服放在了床上,扭头看了看她说:“我要换衣服,你能不能……” “好的好的!”埃娜赶紧使劲点头,立刻背转身去,还用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我拿起衣服,想了一想,便解开胸前的衣扣,刚要脱下来,却发现埃娜正偷偷地侧过头来从指缝中看着我。她一发现到我注视她的目光,赶紧又扭回头去,雪白颀长的脖子上立刻浮现出淡淡的红晕。 “我……我只是想知道你换好了没有……”埃娜尴尬地说着,却连小巧玲珑的耳朵都红了起来。 “埃娜,拜托你能不能站到门外去……”我挫败地捂着额头,无力地看着她。 “可是……可是外面有护士……” “那你就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别来烦我了好不好。”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无论埃娜是处于什么原因来到这里,我这句话的口气也实在太重了点。却看到埃娜的身体猛地一僵,过了一会儿她才幽幽说了句:“你……你很讨厌我么?”那平静的语气中竟带着一种让我心痛的绝望,让我的心不由自主地颤了一颤。 如今却开始轮到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说了句:“啊,不是不是……”就尴尬地停了下来,好半天才说了句:“我今天……很累,只想好好睡一觉,你在这里,我……我……我恐怕睡不着。”这句话倒是实话,有这么一个美女在我身旁,想睡着觉,恐怕还真需要无比的定力才行吧。 埃娜淡淡的“哦”了一声,又沉默了下去,半晌后,突然换上一种很平淡的口气说:“那你好好睡吧,我不打扰你了。明天去参加舞会的时候,记得带上武器,拉奇特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你的,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校长会陪你一起去的。”这句话中已经听不出她心中的任何感情,看来她已经在刚才的沉默中,将自己那渐渐敞开的心扉又紧紧的关死了。 看着那个头脑冷静、心思细腻的白圣龙埃娜瞬间又出现在我的面前,此刻的我却突然有些难以适应了。看来刚才的那句话,真的伤到她了…… 忽然想起身为冷羽的我在雪城月面前颜面尽失的那一刻,那种心灰意冷的绝望心情,至今还让我的心阵阵抽搐。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条曾是师父经常挂在嘴边的明训,此刻却让我有了更深一层的领悟。如果将我和埃娜的身份对换的话,我也一定不希望埃娜会说出刚才我说的那句话来吧…… 看着埃娜面无表情地从我身旁走过,连眼尾都不再朝我看上一眼,我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丝莫名的失落,立刻飞快的动着脑筋,想要挽回我的过失。此时什么不同种族、人龙禁恋之类我曾经用来提醒自己的诸多借口统统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再让埃娜高兴起来。 “呃……埃娜,我只是想让你把灯关上而已,并不是赶你走啊……” “哦,我走了之后,你连灯都不用关了。” “可是……你要是走了,万一有人来刺杀我,我该怎么办呢?” “凭你刚才的武功,我想就算我在这里也是多余吧。” “那……校长让你来保护我,你也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啊!”迫不得已,我只好将校长抬了出来。先把她留住,然后再慢慢解释我刚才的失态,反正我理由多的是,什么在取得无法相信的胜利后心理有点变态啦,更年期躁动症啦,每个月都有这么几天不舒服啦,你长得太漂亮让我实在是很嫉妒啦,等等等等……埃娜她既然不是人类,那我怎么胡掰恐怕她都无法揭穿吧。 “放心吧,校长他根本不知道我来了这里,所以你也不用替我担心。你今天累了一天,还是早点休息吧。” 看着埃娜的身影即将消失在窗外,我脑中突然一道灵光闪过,一个被我尘封已久的禁招立刻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腹内真气在一瞬间已比平时快了十数倍的速度猛地朝我胸口冲来,却在膻中穴前突然一顿,那感觉就像千斤巨锤狠狠砸在了心窝上一般,我沉闷地呻吟了一声,便“哇”的吐出一口鲜血,身体也随之软软躺倒在了床上。 果不其然,埃娜在听到我那声呻吟后,立刻又如鬼魅般从窗口钻了回来,一看地上一滩醒目的鲜血,脸上神色大变,跑到我身旁便结结巴巴地说着:“你你你……你怎么了?!” 成功了……我虚弱地半睁着眼睛,看了看她那焦急到不知所措地神情,微微一笑说:“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话还没说完,我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埃娜赶忙闭上眼睛,颤抖着将手按在我的胸口,而她胸前却剧烈起伏着,紧皱的眉头上瞬间便挂满了细腻的汗珠,似乎无法静下心来为我疗伤。看来即使她刚才对我冷若冰霜,心里却还是无法放下我来。我的心微微一宽,伸手便握住了她那只颤抖的小手。 “放心,一时半会儿我还死不了……”我轻声的安慰着她。的确,小时候有一次我因为贪玩,一不小心将师父视若珍宝的雪梨木床给烧着了,当天晚上我便在师父回来前给自己来了这么一下,结果我躺在床上呻吟了足足一个多小时,师父却连个影子都没看到。从那以后,我便再也不敢随便玩这招了,虽然说死不了人,不过自己给自己来这么一下,半死不活的也够受罪了。 埃娜脸上微微一红,嗔了我一眼道:“你死了我都不会担心!”就在这时,她那只手上微微泛出白光,那熟悉至及的暖流瞬间流进了我的胸口,难忍的剧痛也随之消失无踪了…… “奇怪,这么重的内伤,怎么下午的时候我没发现呢?”埃娜歪着头想了半天,却没发现她的手正亲昵的贴在我的胸口上。我眨了眨眼睛,立刻胡诌道:“我练的功和别人不太一样,如果不压制住就会反噬主人,尤其当我耗费了太多真气的时候,它反噬得就更加强烈……还好刚才你还没走,不然我恐怕就……” 谁知埃娜却突然从我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眯起眼睛嘲讽地看着我说:“你当我是傻瓜么?明明是你自己弄得,还非要编出这种低级的借口来骗我。你刚才那道冷月无声威力十足,居然这么快就会没力气压制自己的真气了?”说完便扳过脸去,又恢复了那副冷若冰霜的面孔。 我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才呐呐地说:“我真的很害怕你走了以后会有人来偷袭我……” 埃娜斜着眼看着我,一言不发。我和她对视了片刻,便觉得脸上一阵发烧,扭头避开了她的视线。 就在我正因为被人揭穿了底而脸红耳赤时,又总觉得有些无法理解。刚才我还急力的想躲开她,如今却怎么好像完全反过来了? 埃娜到底还是没有走,而且还睡在了我的身旁。照她的意思是:就算再强壮的身体,自残个七八遍后也会落下个不小的后遗症。为了我的健康着想,她就不再跟我计较了。 对于她的决断,我除了傻笑以外,就只剩下苦笑了…… 而我躺在床上,闻着埃娜那娇躯散发出的幽幽体香,翻来覆去地想着的一个问题就是:“我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啊……” 不过起码有一点是绝对错误的,和一个美女躺在同一张床上,而且你只要一伸手就能够到她那柔软娇嫩的肌肤,一侧身就能将她软玉温香的娇腻**拥入怀中,就算你明知道她是一条龙,恐怕也没有一个正常的男人能睡得着吧…… 记得小时候师父给我讲过很多关于鬼怪的传说,而其中大部分,都是因为男主人公的一时心善,而救了一些狐狸、兔子和蛇之类的动物。那些动物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就会幻化**形来报恩。一般来说,那些动物都会变成美女,用自己的身体来报答男主人公那金子般的心灵,从而演绎出一首首动人的恋曲。只是我当时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那些动物们的报恩方式总是以身相许呢?难道那些救了$们的男人们都一个个丑得找不到老婆么?万一那只动物本身是雄性,难道还要把自己变性了之后再来报恩?! 还是阿呆的一番话打消了我的困惑,他说:“那个时候的人,就向往这个,总希望有一个美女主动倒贴,所以他们就喜欢编出这样的故事来给自己一点希望罢了。好像那个老不死,一辈子没碰到过什么像样的女人,以至于性饥渴到只能用这种故事来过过嘴瘾了。” “……我在告诉他将来要做一个善良的人!你这个家伙怎么总喜欢将事情复杂化?!” “我在教他看事物一定要看到其内在的本质啊……” “……!你他妈的本质才是性饥渴!” …… 脸上突如其来的微微麻痒让我从回忆中惊醒了过来,伸手一摸,却抓到了一只酥软滑腻的小手。 “你……醒了?”埃娜缩回了手,羞涩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愧疚,我转过头去,便看到了她那黑暗中晶莹的双眸,好似两颗乌黑透亮的溜圆宝石。 “对不起……”埃娜赶忙闭上了眼睛,一缕银色的发丝从她耳畔滑落到鼻尖,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而微微摆动着。 “我还没睡着呢。”看着埃娜像一只被抓住偷吃了鱼的猫儿般紧张的表情,我忍不住轻笑了出来。 埃娜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小心翼翼地瞄了瞄我,在确定我并不是睡眼朦胧后,这才松了口气,接着却又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脸上有……虫子……刚才……” 我不禁莞尔。埃娜害羞的时候,还真是可爱呢!呃……再可爱,也不能爱啊。 “埃娜,你是怎么跟校长在一起的呢?”其实这个问题上次我就想问出来了,但是当时埃娜对我总是爱理不理,校长也总是一副神秘兮兮的讨厌模样,让我实在是没机会得到答案。 “嗯……我一醒来,就看到校长了啊……”埃娜眨了眨眼睛,似乎并没有搞清楚我到底问的是什么。 “呃……我是说,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跟在校长身边了?”难不成你是校长生的?! “一醒过来,就看到他了啊,然后就和他一直在一起了……” 我挫败地看着埃娜,好半天才又问了句:“那你醒来以前和谁在一起?” 埃娜这次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眨了半天眼睛,费力的回忆了很久后,才摇着头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每次醒来的时候,眼前都是一片黑暗,然后就有一种很温暖的气息包围着我,让我感到很安全,很舒服,接着,就又睡着了……” 我刚想说什么,埃娜却突然叫了出来:“哦!我说怎么感觉那么熟悉!你今天下午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和那个人的气息好像啊!很好闻,很舒服……” “嗯?难道我现在的气味就很难闻么?埃娜,你这么说我我会伤心的哦!” “不是不是……”埃娜摇着头,让那瀑布般水亮的银色长发顺着她光洁如玉的脸颊流淌了下来,遮住了她那绝丽的面容,“不是气味,而是一种感官所无法察觉的气息,而且每个人的气息都不相同。你刚和司凯尔打完时,身上就有那股气息,而且很强烈,现在则变得淡多了……” “哦?气息?和那个人很像?你确定那是一个人么?”我好奇起来,听埃娜刚才的话,似乎她说的醒过来以前,是指她孵化出来以前吧,那么那个气息的拥有者,就应该是她的父母了?难道我身上居然有白圣龙的血?晕…… “他……应该是个人吧……”埃娜用手轻轻撩起脸上的长发,蹙起眉沉思着说,“他似乎总在寻找着什么,每天都在不停的赶路。但是他对我却很呵护,我热的时候,他就把我放到冰凉的水里,我冷的时候,他就把我揣到怀里。小的时候,总是做梦梦到又回到了他的怀里,听到那强劲的心跳声,感到那股很温暖、很安全的气息……” 看着埃娜似猫般慵懒地蜷起身子,脸上浮现甜蜜的笑容,我沉默了下来。原来埃娜,也是个孤儿啊……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似乎总是很悲伤,很沉默。有时候醒来,听到他默默地哼着一? ?很好听的曲子,却感到心里似乎很难受,想放声大哭,却又哭不出来……”说着说着,埃娜脸上又渐渐露出了淡淡的伤感。 “……埃娜,你说你听过他的声音?那么这个他,是男的还是女的?”我突然醒悟过来,如果和我的气息很像,难道会是我的父母?! “男的,怎么,难道你认识他?”埃娜惊讶的睁大了双眼看着我。 “嗯,我想如果是男的,那会不会是那个把我扔在野外不管了的混蛋……”我摇头否认着。 “混蛋?”埃娜困惑地看着我,“把你扔在野外?” “哦……我师父说我是他捡回来的,你既然说那个家伙和我的气息很像,我想会不会是我……父亲……”唉,这个词……还真他妈的陌生啊…… “嗯……不知道……”埃娜迷惑地摇着头,幽幽叹了口气后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想,他不可能是你父亲吧……” 我沉默地点了点头。虽然那个人到底是谁我还不得而知,但我总算搞明白埃娜为什么会突然对我如此有好感了……嗯,明天去问问校长,看能不能让我的气息变一变…… 朦朦胧胧的醒来,天已经亮了。身侧只留下淡淡的幽香,我抬头一看,窗户微开着,凉爽的秋风正一丝一缕的挤进屋来。埃娜是什么时候走的?我纳闷地坐起身来,却觉鼻子一痒,一个喷嚏便打了出来。一丝细细的银亮长发从空中徐徐落入我的掌心,随着微微的秋风轻轻舞动着。我叹了口气,又倒在了床上。 护士送来了早点,并微笑着问我病情如何了。我躺在床上装作虚弱的点点头后,她就不再说话,打扫干净屋子后,便开始喂我早餐。 “听院长说你是被司凯尔打伤的么?”年轻少女的心中总是充满了美丽的梦,不管那个人到底有多坏,只要有钱,长得帅,似乎就能成为她们心仪的对象。 我故作不满的“嗯”了一声,想让她别再问了,谁知她却立刻像打开了水闸一般,无数的话题便如洪水般朝我涌来。 “他有多高?头发是什么颜色的?他是拉奇特的侄子对吧?……” “昨天他和我们学校的一个人决斗输了,那个人你知道是谁么?听说长得比司凯尔还帅呢!唉,可惜我有工作在身,没去成,不然今天就能讲给你听了……” “昨天比完赛后,医院的急诊室一直忙到晚上,听说那场比赛中发生了大爆炸,有很多人受伤,不过还好,还没有闹出什么人命来……” 我静静的听她自言自语着,吞咽着浓稠的米粥。这个护士还真是可爱,根本就没给我回答的时间,总是一句说完便紧接着下一句地说着。看来在重病看护房守护真是一件很寂寞的工作啊。 “你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能吃完一碗粥?!”不知不觉间,米粥便在她的絮絮叨叨中喂完了,她惊讶地看着我,突然笑了出来,“到这里来的一般都是些年纪很大的教授,很少有你这样的学生呢。他们总是喜欢一个人呆在屋子里,不让人打扰,害得我连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其实院长还是不准任何人进你的房间,我是怕你饿坏了,才偷着进来的,你可别告诉别人啊。诶,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连我们都不让进来呢?” 我眨了眨眼睛,突然想逗逗她,便故意迟疑了一下后,才哭丧着脸说:“其实我并不是被司凯尔打伤的,我是得了极为可怕的传染病,而且恐怕活不了多久了”,说到这里,我握住了她的手,颤抖地说着,“……谢谢你,我还以为我会就这么寂寞的死去呢……” 她睁大了双眼呆呆地盯着我,好半天才说了一句:“原来是这样啊……” 我好奇地盯着她说:“你不怕么?” “我为什么要怕?!”她同样好奇地反问着我。 “传染病,很可怕的!” 年轻的护士突然轻笑了出来,反握住我的手安慰着说:“不用担心我,其实早死晚死,还不都一样么?昨天来探望你的那两个人都是你什么人?他们不知道你得的是传染病么?” 我愣愣地看着她,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丝愧疚,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说:“哦,一个是我表哥,一个是我同寝。”想了想后,我又接着说:“其实我的病只能通过血液传染,因为我昨天浑身大出血,所以才把我隔离开来了……”如果不解释清楚,她恐怕会怀疑到校长不许任何人来探望我的真正原因吧…… “原来是这样啊……”她无所谓的点点头,接着便问:“银发那个是你表哥么?他长的可真帅啊!你同寝我开始还以为是个漂亮的女生呢,呵呵。”说到这里,她瞅着我的面具突然笑了出来,仿佛我的面具上有什么东西似的,我好奇的摸了摸面具,似乎没什么不对劲啊…… 笑了一阵后,她才说:“嗯,你要是不戴面具的话,和你表哥还真像!对了,你干吗要戴着面具?” “我是奇亚族的……”面对着她再次泛滥的话题,我心中那丝愧疚感立刻就消失无踪,淡淡的说完一句后,便扭头看向了窗外。 “哦……”护士见我没了谈话的兴致,便抽回手轻轻说了句:“你好好休息吧,如果有什么要求,床头那个蓝色的按钮可以通知我……” 护士走后,我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静,唉,可惜没带书来,不然趁这个时候看看书该多好。对了,过一会儿悄悄溜回寝室把书拿来。 刚打开衣柜,一边摘下面具,一边取出龙羽的衣服,门突然开了。我心中一惊,急忙戴上面具,顺手关上了衣柜,一扭头,就看到一个俏丽的人影站在门口,居然是……雪城月?! 却见她正一脸惊讶地瞪着我,连说了好几声:“你、你你……” 我心惊肉跳地看着她,慌忙中问了句:“你你你……你怎么来了?” 雪城月却似没听到一般,依旧惊讶地看着我的脸说:“你的额头上怎么会……?!” 冷汗,瞬间便浸湿了我的全身…… 第三十七章 就在这一瞬间,无数念头闪过我的心头。 难道刚才我带面具的时候被她看到了? 我该怎么办才好?! 如果她知道我就是龙羽,又看到了我额头上的刺青,她以后会怎么看我?! 不是说任何人都不能进来么?那她怎么能进来呢?!天哪,你早不进来晚不进来,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进来啊! …… 我绝望得几乎想要大叫出来,双手紧握成拳,指甲都已深深掐进了肉里,却连一点感觉都没有。我对着她强笑了一下,脸上的肌肉却紧张得痉挛了,张口想说句什么,才发现肺里竟然连一丝空气都已无法挤出…… 完了,一切都完了……我悲哀的想着,甚至突然有了想拔剑自杀的冲动…… 呆呆地看着雪城月带着一脸惊讶走近前来,指着我的额头惊异地说:“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你的面具上会有唇印?!” 唇印?慌乱中我差点摘下自己的面具来看个究竟,还好在触及面具的一霎那,我冷静了下来……哦,是唇印,不是刺青啊。那种从地狱又回到人间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等等,我的面具上怎么会有唇印?! “唇印?!”我也惊讶地叫了出来,颤抖的声线让我都开始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人类所能发出的声音。 “哦?难道是有哪个女生偷偷溜进了不许任何人进入的重病看护室还偷吻了沉睡中的你?”雪城月娇美的唇线勾出一个动人的弧形,那狡黠的大眼睛中此刻正充满着玩味的笑意。 埃娜……怪不得刚才那个护士在提到阿冰的时候看着我暧昧地笑,难不成她以为我和阿冰……天哪! 我的脸一下子就热了起来,支支吾吾的躲开她的双眼,尴尬地说了句:“大……大概是这样的吧……” “哈哈哈哈……你脸红的样子好可爱哦!”雪城月忍俊不禁,笑得弯下了腰去,好半天才站直了身子,却还故作神秘的眨眨眼睛说:“怪不得刚才那个护士问我为什么要来看你呢,原来……嘻嘻……” 为了逃避这个令人尴尬的问题,我只能咳嗽了几声后,才顾左右而言它道:“你今天逃课了么?校长不是说不准任何人来打……哦,探望我么?你是怎么进来的?” “呵呵,昨天你表哥大败司凯尔那个混蛋,本姑娘今天心情很好,才特地请了一节课的假来看看你这个英雄的表弟啊。这家医院有我们冬剑家百分之八十的股份,你说我为什么能进来?”雪城月冲着我得意地眨了眨眼睛,又扫视了一下屋内的环境,然后满意地点点头说:“嗯,这里的条件还真不错,可你怎么这么快就能下床了呢?刚才我进门的时候以为会看到你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呢,谁知道你居然还能够爬起来翻衣柜,真吓了我一跳!哼哼,那个混蛋校长下令不准任何人来见你,这也有点太小题大做了吧……” “昨天我浑身大出血,校长怀疑是某种恶性传染病,所以才……”看来刚才那个玩笑还真是一个不错的解释呢!嗯,还能藉机报复一下她不请自来带给我的慌张无措,嘿嘿。 “恶性传染病?!”雪城月先是傻傻地皱着眉重复了一遍,仿佛在思考着这到底意味着什么,接着才似突然醒悟过来般,立刻跳离我三尺之外,小心翼翼地上下打量我一番后才说:“你现在该不会是回光反照吧……” “你见过这么精神的回光反照么?!”我朝她翻了翻白眼。 “难说哦……传说中的勇士特鲁亚在临死前还能杀掉十二个血衣邪巫,谁知道你会不会在临死前换上衣服去找那个年轻漂亮的护士求爱呢?!”雪城月掩嘴轻笑着,那揶揄地眼神让我感到一阵莫名的委屈。埃娜,你可真是害惨我了…… “特鲁亚?血衣邪巫?那是什么东西啊?”嗯,本人自幼就练就了一副即使自己那滔天恶行的罪证就在眼前,也能变不改色并顾左右而言它的本领,如今正是我一展长才的好时机啊!古人云:只有不耻下问,才能显出我辈谦虚的高风亮节嘛! “天哪……”雪城月痛苦的捂着额头,摇头叹息道:“你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痴呢……” “哦?”我诧异地眨了眨眼睛,难道这也是一个人人都该知道的常识么? “拉奇特、梅凯尔你不认识也就算了,龙骑将不知道,我也就以为你先天性智障了,可你居然连特鲁亚和血衣邪巫都不知道,难道你根本就连大脑都没发育完全么?” 此时雪城月看着我的眼神,仿佛在看着一个无可救药的弱智,我不禁也开始怀疑,我真的有她说的那么蠢么? “这样吧,你只要能确定你表哥今晚会来参加我家的晚宴,我就告诉你关于这个传说的来龙去脉,怎么样?机会难得哦!” “……”雪城月啊雪城月,你还真是个伟大的奸商呢!怪不得刚才把我骂得一无是处,原来是想趁机收买我啊!反正我今晚肯定要去,何不卖个人情给她? 看到我点了点头,雪城月立刻便露出了甜美的笑容,接着清了清嗓子,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交叠起丰腴柔美的雪腻双腿夹住自己的裙摆,笑嘻嘻地对我说:“冷羽先生,您请就卧,小女子这就给您细细道来……” “其实特鲁亚这个人是否存在过,至今都没有人能够证实。这就好像人类的始祖亚当和夏娃是否存在过一样。如果人类能够找到诺亚方舟,就能证实那段传说的真实性,而人类如果能够找到特鲁亚用过的那把名叫雪白之羽的神秘宝剑,也就能够证实他的存在了。不过倒是有人怀疑,两万年前的大爆炸是不是就是预言中所谓的审判日……唉,估计说多了你又要问东问西了,还是直接进入主题好了。” 我冲着她翻了个白眼,心说审判日我要是再不知道的话,就真成白痴了……还好雪城月此刻正低着头寻思该如何组织语言,没注意到我这个十分不敬的举动。 “嗯,要说到特鲁亚,就必须先从大爆炸发生后一万二千年时的事情说起。在那个依然凭借着科学为主要生产力的年代里,魔法才刚刚开始发出它耀眼的光辉。当时的社会动荡不安,因为世界上除了人类外,还有另外一种残暴的高级生物存在。它们丝毫不畏惧人类引以为傲的各种尖端武器,因为它们身上厚厚的铠甲根本就不害怕枪弹的伤害,而人类那些各种各样需要精密制导的尖端重型武器虽然能够伤害它们,却因为它们拥有一种叫做‘念丝’的本领而无用武之地。这种念丝就是一种魔法武器,它能够让电子武器的眼睛完全瞎掉,并且引导它们去攻击别的目标。结果人类因此而损失惨重,十分之一的人口和文明就那么消失在人类自己发明的武器下。在经过了多次这种一面倒的战役之后,人类世界的武器设备便被耗用干净,并被禁止生产了。当然,这只是人类上一代武器文明终结的一种传说,还有其他很多种说法,比如大爆炸后人类便失去了了这类武器的生产方法,又或者核爆炸等原因…… “而这种恐怖生物的存在,至今也无法证明。因为据当时的人流传下来的各种纪录看,它们是通过一个因为大爆炸而产生的空间裂缝才来到这里的。它们的体形非常巨大,外形就好像各种昆虫一般。因为它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所以它们的食物链并不包括我们世界上的各种生物。但是它们嗜好杀戮,所过之处,几乎是片草不留。……可是在过去的三百年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找到它们存在过的痕迹,无论是那个裂缝,还是它们破坏过后留下的战场,或者它们那庞大的尸体。所以这一切的一切,都只能说是一个传说罢了……” 雪城月说到这里,突然加了一句:“我爷爷曾经说,其实那些痕迹并不是从没出现过,而是被人刻意抹掉了。而抹掉那些痕迹的人,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我们不得而知,但是他们肯定没安什么好心。因为勇士特鲁亚的敌人,就是他们。” 说了半天,原来开头讲的那些都跟特鲁亚毫无关系啊……不过我不得不佩服雪城月的口才,她那甜美的嗓音配合著略显严肃的神态,再加上她那语气中似乎带着的从远古传来的余韵,让我的脑海中竟然浮现出各种各样的图像来。虽然说我并不知道那些图像和实际到底相差多远,但是能让我产生出这样的联想,可见雪城月讲故事的水平已经相当高了。 “那些恐怖的生物是如何消失的,就和它们是如何出现一样,至今都在困惑着所有的人类。而从它们出现到消失,这段时间到底持续了多久,现在依然众说纷纭。有人说只有短短二十年,也有人说它们出现了三百年。最为可*的一种说法是它们并不是一直呆在这个世界上,而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从裂缝中出现,来寻找某种矿石。它们需要的那种矿石是大爆炸后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也就是现在各种晶石的母体成分。这种说法源于一个女子的日记,因为那个女子身份的特殊性,加上这本日记并不为大多数人所知,所以在勇士特鲁亚的敌人抹煞这段历史的时候,被有心人保存了起来。但是日记上所提供的一切关于它们存在和消失的线索,都已经消失掉了。日记上说,它们每隔二十年出现一次,一共出现了十七次,每次出现的时间都在五个月到七个月左右。之后,人类就再也没发现过它们。而这段恐怖的记忆,也随着历史的长河慢慢被消蚀殆尽…… “而有关这种生物的各种线索和记载,对大多数人来说都只是一种神话,它们到底是否存在过,很多人都一笑置之。可是我爷爷却亲口告诉我它们的确存在过,而这些线索的消失,则跟一场宗教战争有关。” 雪城月讲到这里,略微一顿,歪着头想了想后,又慢慢讲了起来。 “那是在大爆炸后一万四千七百年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叫做波兰特·库法的商人,这个库法是一位精通疗伤治病的大魔导师,似乎因此便与当时的政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并在私下掌控了私盐和烟酒的买卖,从而成为红极一时的大富翁。接着,他便成立了一个墨月教,后世称为魔月教,而他所设立的主神,叫做‘阿丹’,传说是一个有着七只耳朵的神,能够听到人们心中所有的愿望和哀叹。库法凭借着自己的财力,招揽了一大批能人异士,其中十二位能力卓著的人被他封为圣法王。接着,库法便广开祭坛,在每个月圆之夜用一种叫做‘卡兰草’的东西做为祭品供奉阿丹。因为他在政界的影响力,使得政府为他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专门开辟了一个草场,种植这种奇特的草。而当时墨月教的教义是让人忘记一切悲酸愁苦的事情,抛弃掉自己心中的负担,库法本人又是一位精通疗伤治病的大魔导师,立刻便吸引来了无数的教众,倾家荡产地捐赠财物,义无反顾地加入墨月教。而那种‘卡兰草’更几乎成了家家都种植的圣草。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种圣草,居然是库法用来奴役他的教众的工具。卡兰草的种植,需要一种极为特殊的药液作为肥料,才能存活,而这种药液是人类所不知道的原料制成的,只有库法才拥有这种药液的配方。而卡兰草能被称之为圣草,也是有原因的。用它的茎叶所榨出来的汁,含有一种让人类几乎能够迅速从病痛中解脱出来的成分,并能让人产生一种奇异的幻觉,仿佛周围一切事物都能让他感到无比的开心,所有痛苦的记忆都会被彻底的忘却。可惜这种草在带给人快乐的同时,却也无情的破坏掉了人类的免疫系统,并让人上瘾,令其无法自拔。 “大爆炸后一万四千七百五十二年,库法宣布了一条教令,想要得到圣草的种植液,就必须用晶石矿来换。而在当时,没有得到政府的许可,私自开采贩卖晶石是违法的,可七百万教众几乎在一夜之间就全部行动了起来,砸锅卖铁凑钱买晶石,全村的青壮年集体出去开采晶石矿。事态一下子就失去了控制,政府出动军队进行镇压,可那些军队中也有不少人是墨月教的教众,内忧外患,让军队在疯狂的教众面前几乎不堪一击,短短一两个星期内就土崩瓦解了。失去了军队的政府,可以说是成为了一个毫无用处的摆设,他们直到此刻才明白了库法的可怕。 “当时还没有所谓的龙骑将编制,龙类中只有六七种性情温顺的食草龙被驯化用来作为生产工具。因为龙类不仅体形巨大,还比人类的那些大型自动化设备要灵活得多,加上用晶石对它们进行控制后,操控起来就像如臂使指般的轻松。这时便有人献计说,在人手不足的情况下,可以用龙来补充人员的不足,只要每头用铠甲武装后的龙*一个人来操控,就能相当于一个排甚至一个连的战斗力。这种提议被立刻采纳,因为当时的政府,已经面临随时崩溃的境地。 “在这之后的三年内,墨月教和政府之间的战争总是持续不断,可因为食草龙并不嗜血,除了冲撞践踏以外,再没有其他的战斗能力,所以政府也一直处于下风。而在这三年内,库法通过他的教众,收集了数以百万吨记的晶石矿……” 说到这里,雪城月停了下来,接着才若有所思道:“我爷爷他说,在那三年中,关于十二圣法王的纪录相当之少,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十二圣法王当时正在着手另一项任务,就是收集并销毁所有关于当年那种恐怖生物存在过的各种线索。因为当时突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盗窃集团,他们所盗窃的目标,就是各种关于某个历史时期的画册、照片以及相关的一切东西。而每当军队准备对之采取行动时,就会被墨月教的教众所干扰。而把那个女子的日记和库法的所作所为联系起来,就不难发现他们之间的关联了。但是库法为什么要消灭这些线索,我爷爷也没有想明白。” “哦?的确,他们的目的都是晶石矿呢……”我点了点头,皱着眉想了半天,突然想起上次洛克用针刺我时所引发的那些片断幻觉。裂缝、巨大如山的尸体……天哪,难道那幻觉竟然与八千年前的事情有关?! 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又不禁纳闷起来。我怎么会产生这样的幻觉呢?如果这些都真的发生过,那么那个阿烈……又是谁呢?! 我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雪城月却突然笑了出来:“呵呵,本来要给你讲特鲁亚的故事,没想到讲了半天都还没讲到他。不过如果不把这些都给你讲一讲,我又会为我没有给你交待清楚而感到愧疚呢,唉……”说着,她故意拧眉叹了口气,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问我:“你还想听么?如果你不想再听下去的话,我会很伤心的哦!” “……当然要听了,起码你总得给我讲到特鲁亚才算完吧……”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想听下去的。不过剩下的部分就很少了。嗯,通过那三年的拉锯战争,终于让人类痛下决心,将食肉龙投入了战争,于是龙骑兵这种编制才算正式成立。可是在这个时候,政府手中能够用来控制龙类的那种晶石却已经为数不多了。就算去开采,也恐怕无法保证在运回来的途中不被疯狂的教众所抢光。就在这个时候,特鲁亚出现了,接着一连串神秘的事件便开始围绕着他。先是那个盗窃集团数次行动的接连失败,后来就是库法的教坛遭到此人的袭击,传说他一人一剑,将库法十一个分部捣毁,并用火将那些药液的原料烧得干干净净,就连总部都多次遭受到他的偷袭。而这个人的出现,开始并没有引起政府的注意,直到库法突然召回十二圣法王,并宣布说,要不惜一切代价,干掉这个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基于这种想法,政府立刻对特鲁亚高度重视起来,并且派军队去保护他。而后来政府才知道,库法之所以非常忌惮特鲁亚,是因为特鲁亚不仅仅剑术高超,并且拥有控制龙类的能力,这对于库法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威胁。而就在特鲁亚加入了政府军之后,战局便立刻开始发生了变化,食肉龙不用通过晶石就能被特鲁亚操纵,在他的指挥下,墨月教一次又一次的惨败,导致最后库法不得不带领着十二圣法王销声匿迹。这时政府便开始对圣草进行了大规模的扫荡,凡是家里种植这种植物的男性,不管是不是墨月教的教众,都要挑断一只手的手筋。而在那之后,因为无数教众没有了那种汁液的供给,在免疫机能彻底消失了的情况下,大量的传染病开始在人类世界中流行开来,这种状况一直延续了整整两代人,才逐渐消失。”说到这里,雪城月又停了下来,微微叹了口气后说:“人类总是喜欢自己给自己找麻烦,而每次错误所得到的教训,却总要自己的后代来承受。这,大概就是源于人类的那种劣根性了……” “嗯?你不是说特鲁亚临死前还杀了十二个血衣邪巫么?怎么这就完了?”看到雪城月停了下来,我不禁好奇地问道。 “唉,好歹我讲了这么长时间,讲得口干舌燥的,你就不能让我休息一会么?还真是没有良心的人呢!”雪城月妩媚地白了我一眼后,四处打量了一番才悲痛地说道:“天哪,只有一个杯子呢,难道想渴死我么?” “哦……原来还没完啊。那十二圣法王就是十二个血衣邪巫了?特鲁亚不是已经胜利了么,怎么又会死掉呢?……”强烈的好奇心驱使我不得不将这些问题统统问了出来。 “没错,十二圣法王就是十二血衣邪巫,特鲁亚也的确获得了胜利。可惜,政府好不容易才重新巩固了自己的地位,自然不会再让别人从手中将这个胜利的果实夺走,于是他们就开始策划杀掉特鲁亚。 “唉……政治,就是如此的黑暗,你想当君子,可别人却总以为你和他们一样都是小人。因为特鲁亚武功超群,据我爷爷说,他的实力,恐怕就连当今的金徽龙骑将都无法望其项背,除了库法和他的十二圣法王,几乎没有人是他手下的一合之将,所以政府不敢贸然对他进行刺杀。因为一旦将特鲁亚惹火,恐怕一夜之间,政府就会被无数食肉龙给踏平,而那些高级官员更是担心自己会死在特鲁亚盛怒的剑下。于是政府便派人故意将特鲁亚的行踪漏给了库法等人,并在特鲁亚的食物中下了一种无法觉察的慢性毒药。通过一系列的精心安排后,特鲁亚终于掉进了政府所设置的陷阱,而此时怀恨在心的库法便率领十二圣法王突然出现,想趁他中毒的时候除掉他这个心头大患。特鲁亚因为身中奇毒,无法发挥真实战力,很快便被库法等人打成重伤,就在临死前,特鲁亚突然狂吼一声,一剑便杀掉了十二圣法王,连库法都身受重伤……” “什么?!临死前一剑便杀掉了十二圣法王?!那他为什么不早点使出这一招来啊!”听得入神的我,立刻忘情的大叫了出来。 “嗯……”雪城月埋怨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在为我突然打断她而感到不快,接着便又说道,“其实我当时也和你一样好奇,既然有这种剑法,为什么还要在临死前才使出来呢?我爷爷说,这种剑法,一般都是通过消耗自己的生命来得到意想不到的强大力量,特鲁亚当时恐怕也是被迫使出来的吧。据当时幸存下来的政府军成员说,特鲁亚那一剑的速度与华丽,已经超脱了人类所能想像到的极限,仅仅一瞬间,周围无数的建筑物便在他剑法的威力下崩塌了,就连强横一时的库法也躲不过去……”说到这里,雪城月再次停了下来,双眼凝视着窗外的天空,似乎在悠然神往着特鲁亚临死前那一剑的绝代风采…… “呃……那库法呢?库法受伤后逃走了么?”我才没那个时间去想像那种事情,一剑摧毁掉周围所有的建筑物,这恐怕只有地震才能做到吧!根本就不是人类能够办到的事情嘛! “哦……”雪城月微微一愣,这才回过神来继续说道,“后来库法因为受伤过重,被政府军抓获,当众处死了……” 听到库法被处死,我这才放下心来,皱着眉头说:“那个特鲁亚是呆子么?明明已经成了别人的眼中钉,还傻呆呆地呆在那里不走,真是笨到了极点。” “呵呵,这我就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了。不过因为政府这件事情做的实在是不够光彩,事后便销毁了一切证据。不过事实就是事实,无法被人掩盖,陷害特鲁亚的事情最后还是被人曝光了出来。但是因为相关的可*记载都被销毁殆尽,而自那一役后,特鲁亚的佩剑雪白之羽也消失无踪,在经过六千年的岁月后,这个人物存在的真实性,自然也就变得微乎其微了。而现在的人们,把这个人的故事当成传说故事来看得多,去研究他到底是否存在过的却很少,因为能够拥有那种威力的人,本身就已经失去了其存在的真实性吧。” 我点了点头,赞同地说:“的确,恐怕这个世界上还真没有人能够拥有如此强悍的实力,就算是超高段的梦幻级禁忌魔法,虽然能够达到这种破坏力,可却需要长时间的吟诵和足够的精力才行,就算是临死前不顾一切的反扑,瞬间的爆发力最多也就能波及到周围二三十米的范围内吧……” “哦?想不到你对这些倒还满有研究的哦?!呵呵,看来我要对你开始刮目相看了,不简单,不简单。”雪城月笑嘻嘻地说着,接着看了看时间,便耸了耸肩道:“唉,时间过的可真快呢,一下子一节课就结束了,你好好休息吧,放心,什么恶性传染病,校长他吓你呢!我去上课了,再见哦……” 走到门口,她突然回过头来对我说:“对了,我已经跟院长说了,你的住院费外加其他一切费用,统统免费,我想阿冰他要是听到这个消息的话,是不是能松一口气了呢?呵呵……别忘了,晚上你表哥一定要来哦!如果你身体恢复得不错的话,你也尽量来吧,我一直想看看你们要是站在一起,会是个什么景象呢?!” 我们要是站在一起?那一定是出鬼了……我小声地嘟囔着,目送着雪城月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 中午的时候,阿冰又给我送来了午饭,护士小姐看到是他,只是暧昧地笑了笑,便让他进来了。见到我气色恢复如常,阿冰便一直偷笑个不停。 “阿冰,今天有什么高兴的事情么?怎么你总是笑嘻嘻的啊……” “哦?!看到你恢复了,我当然很高兴啊。不过到的确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只是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哦!”阿冰一边忙着将鲜美的汤从保温桶里面倒出来,一边冲着我神秘地一笑。 “说吧说吧,我怎么可能生你的气呢?” “今天阿月说晚上她家里要举行晚宴,还说要邀请我们去呢!听说你表哥也被邀请了哦。我刚才想到你一定去不了,就没同意,谁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好像一点事情都没有了。呵呵,你现在是不是很生我的气?!”阿冰冲着我吐了吐舌头,又说道,“其实去参加那种舞会好麻烦的哦,要穿很华丽的衣服,还要装出很文雅的样子来,拘束得很。还不如我们两个人单独吃饭来得自在呢。” “哦?阿冰,难道你也不去么?”我诧异地问了出来。 “是啊,你不去,我去干什么?一个能聊天的人都没有,傻呆呆地站在那里,给别人当笑话看么?” “天哪……这么难得的机会,不去多可惜啊!”我啧啧地叹息着。 “有什么好难得的?有钱人家开的晚宴,都是为了应酬,就算是为了庆祝,也连一点应该有的气氛都没有。羽,今天晚上我来陪你吧,好么?”阿冰举起盛着汤的勺子送到我嘴边,轻声地问着我。 “呃……”我喝了一口汤后,便皱起眉头来说:“阿冰,你还是去吧,晚上这里是不许外人进来的。你去了后,见到那些平常吃不到的菜,可以帮我多吃点啊!如果允许的话,还可以打包回来给我尝尝呢!” “啊?这里晚上不让我进来么?!”阿冰呆了呆后,闷闷不乐地嘟囔了句,便又舀了一勺汤给我。 “阿冰啊,你想想,今天晚上肯定都是上层名流才能到那里去吧,那会有多少美女帅哥出现啊?你长得这么帅,说不定就被哪个小姐一眼相中,立刻就当了别人的乘龙快婿,我以后吃香的喝辣的,还不都*你了?!这么好的机会,一定要把握哦!” “……”阿冰抬眼看了看我,继续给我喂着汤,却没说话。 “唉……阿冰,我们现在都很穷,做哥哥的却一直受到你的照顾,真是让我过意不去。你要是能找到一个美满的归宿,我会很开心呢!”我苦口婆心地劝说着阿冰。都说兄弟应该有福同享,如果就我去了,他却没去,这还叫什么兄弟! 阿冰却依然没有说话,拿出手帕擦了擦我的嘴,开始夹菜给我吃。 “阿冰,你到底听没听到我说的啊……”刚开口说了一半,却被阿冰一下子把菜塞到了我嘴里,害得我登时舌头受阻,呜呜咽咽地说了一大堆连我都听不清楚的话。只见阿冰气呼呼地打断我说:“你要想去就自己去嘛,干嘛老让我去啊!” “……”我呆呆地看着阿冰,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我我我,我说错了什么吗?! “难道你真的很想吃晚宴上的那些东西么?”阿冰噘着嘴瞪视着我,不过此刻的语气却已经明显缓和了下来。 我松了口气,赶忙点了点头。阿冰皱起眉头来想了一会儿才无奈地抿着嘴说:“那……好吧,嗯……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也真该好好补一补才行呢……唉,阿月要陪你表哥,阿加力他们我又不熟,要打包的话,只能趁着他们都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打了……” “呵呵……”我傻笑地看着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对了,羽,你表哥今天没来看过你吧。” “嗯?哦,没有啊……怎么了?”让我自己来看我么?呵呵…… “呵呵,没什么,这里是你表哥给你的钱,一千二百银鲁克哦!嗯,你表哥还真有钱呢!”阿冰从口袋里掏出钱来塞到我枕头下面,笑嘻嘻地看着我。 “嗯?!”晕,这家伙居然把我给他的钱又还给我了?! “这是你表哥昨天晚上给我的,他还请我喝酒了哦!”阿冰说着,却突然从我枕头下面掏出了那几颗绯月丹来,诧异地问我:“咦?你怎么还没吃啊?!” “啊……这个啊……我觉得自己好多了,吃了它不是浪费么?”我转了转眼珠,立刻转移话题,“阿冰,这钱我看还是给你保管比较好,既然我表哥交给了你,自然有他的用意嘛……” “有什么用意啊?”阿冰傻呆呆地看着我。 “呃……他知道我喜欢乱花钱,所以才不把钱直接给我嘛!哈哈……那,还是你拿着吧,我拿着的话,恐怕不到一个星期就花光了,还是给你比较保险……啊,这药你也拿回去吧,我看我恐怕已经不需要它了。” “哦……”阿冰仔细的瞅了瞅我的脸色,这才将药和钱收了起来,“那我先拿回去吧,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告诉我,知道么?” 看到我用力地点了点头,阿冰这才笑了出来,摸了摸我的头说:“乖乖地呆在这里,我今天晚上一定给你带好多好多吃的回来!” 第三十八章 阿冰走后,随着时间渐渐的推移,我突然对即将来临的那场晚宴产生了一种极为矛盾的心理。原本的那种期待和盼望,渐渐变成了一种希望它永远也不要来临的惧怕。 就先不提我要宣布埃娜为我的未婚妻的事情,毕竟这是我和埃娜两个人的事情,虽然说我极度的不情愿当众来宣布这一消息,但是如果冬剑家真如校长所说,并不想让雪城月嫁给我这个穷鬼,那么这样做还能挽回一点我的面子。但是只要试想一下,一个可以说是穷得叮当响,连个家喻户晓的传说都要别人讲了才能得知的小子,在一群富得流油的新新人类中徘徊,万一不小心露出一点点不符合他们礼仪的举动,那不是给雪城月她们的脸上抹黑么?!要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以后可还怎么在雪城月面前抬起头来?! 想到这里,我不禁暗暗责怪起师父来。那个老不死,平常尽是胡言乱语,就算正经的时候也只是说一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讲故事就是一些乱七八糟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破故事,讲的天下大事也都是些陈年滥事,一点有用的都没给我讲过。就连龙骑将都没给我提过,这种破烂师父我还要他干什么啊!?真是气死我了…… 万一一位高贵的绅士突然拦住我的去路,很有礼貌的问候我,我该怎么回答?哈,除了一拳砸烂他的脸让他滚到一边去别让我出丑,剩下的答案……大概只有天才能知道了。不过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万一是一位很漂亮的女士拦住我的去路,我该怎么办? 下午五点半钟的时候,我正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欣赏着窗外落日的余晖,门却突然开了。 “埃娜?!”我惊讶地看着门口正小心翼翼探头进来探查“敌情”的埃娜,“你怎么来了?” “你难道忘了今天晚上的宴会了么?”斜倚在门口的埃娜俏皮地朝我眨了眨眼楮,笑嘻嘻地看着我。雪白精致的脸蛋上那股俏皮的天真,让我立刻忘掉了责怪她没敲门就进来的失礼。 “忘倒是没忘,不过我现在还真想忘了它……”我嘟囔了一句,翻了个身,无聊地继续看着窗外。 “哦?你不想去么?那可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哦,你想想,你去参加了雪城月未婚夫的比武大会,却拒绝他们对你的邀请,这样他们会怎么想?” 他们会怎么想?大概是谢天谢地,少来一个人,可以省点钱了吧…… “他们会以为,你参加那个大会,根本就是为了好玩,而你对雪城月一点意思都没有。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莫大的耻辱,而你以后要是遇到什么困难,也休想他们能够帮助你了。” 耻辱?!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么?我诧异的回头看着埃娜问道:“那你不是说要我宣布你是我的未婚妻么?这跟不去有什么区别?”如果他们真的把这当成是一种莫大的耻辱的话,大概唯一的区别就是,去了的话,我会死在雪城月的家里,而不去的话,我还能死在医院的床上吧…… “呵呵,只要你去了,就表明你对他们有足够的重视,接下来,你就可以进行解释,比如你虽然有了未婚妻,但是你却不希望雪城月嫁给司凯尔,至于这其中的理由嘛……我想,无论什么样子的理由,只要是你说出来的,就会有人相信哦。”埃娜歪着头转着眼珠说着,那一头亮丽的银发顺着曲线优美的肩膀扑泻下来,反射着窗外火红的落日,让原本一身雪白婀娜的埃娜,一瞬间竟散发出千万道耀眼的金光,晃呆了我的眼。 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的我,突然问道:“校长为什么不让我说是因为不想让司凯尔进入里赫氏才出赛的呢?这总比未婚妻什么的借口要好得多吧……呵呵,未婚妻?我这个穷光蛋居然有未婚妻,在别人眼里是不是有点太荒谬了?” “……”埃娜愣了愣后,突然叹了口气道,“哎,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其实司凯尔要进入里赫氏,并不是校长看拉奇特的面子才同意的,而是私下里有一笔交易。这笔交易的内容涉及到赫氏生态平衡研究所的能源系统更新计划。当时校长和拉奇特签协议的时候,也没有想到拉奇特是想让司凯尔控制里赫氏,只是单纯地以为拉奇特只想得到赫氏关于生态平衡研究所建立的各种数据资料,而他却很自信这个数据不会被任何人知道,所以才同意签订协议。而生态平衡研究所对于五大家族来说,是一个绝密的存在,他们绝对不希望它的存在会被除了里赫氏以及他们之外的任何人知道。其实校长和拉奇特签订协议,也是迫于无奈,生态平衡研究所能源系统的稳定问题从建立至今,一直没有得到过很好的解决,据里赫氏的研究小组报告说,如果再不更新,恐怕五年之内,能源系统就会崩溃。可是五大家族的资金如果全部到位,至少需要七年的时间才行,到时候,只怕一切都晚了。校长多次请求五大家族联合进行超额抵押贷款,来解救生态平衡研究所即将面临的危机,但是五大家族却因为风险过于巨大而迟迟不肯给出明确的回复……” “哦?那拉奇特又是怎么知道生态平衡研究所的存在的呢?还有,你们为什么会让我知道这东西的存在呢?难道不怕我说出去么?” “呵呵,让你知道它的存在,是因为校长有足够的把握让你无法再说出去。”埃娜冲着我歉意地吐了吐舌头,“其实一开始你并没有引起我们的注意,校长也只是以为你是一个很有天赋的穷学生罢了,而且很想培养你进里赫氏,但是你和雪城月等人突然交往过密,引起了校长的怀疑,他当时认为你是拉奇特派来的卧底。” “……” “呵呵,别生气嘛,校长又不会杀了你,如果你真是拉奇特的卧底,校长最多也只是封印你的记忆,然后让你退学罢了。”埃娜边说着,还做到我身旁来给我捶着背讨好我。 “其实当时的你来历不明,真的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如果你那个时候答应了校长的要求,说明你和拉奇特并没有什么关联,但是你也会被封印,因为你不适合进入里赫氏。如果你从一开始就坚决拒绝,那就说明你八成是拉奇特派来的卧底。还好两者都不是,所以,你现在还能记得有这么一个地方哦。”埃娜笑嘻嘻地给我捶着背,那银色细长的发丝水一般淌了下来,随着她拳头的捶打而轻轻摩挲着我的颈项,弄得我浑身酥痒,就算想发火恐怕都发不了。 “那拉奇特呢?……”好半天我才想起这个问题埃娜还没回答我。 “呵呵……他之所以会知道,应该说校长也有一定的责任吧,不过我们也没想到他居然能从一点点的蛛丝马迹就猜测到这项工程的真正目的。我们当时猜想,要么拉奇特身边有一位相当厉害的参谋,能一眼就从这个模棱两可的项目资金申请书中看出我们真正的目的,要么拉奇特自己也在着手进行类似的计划……不过校长在这件事情上还是有很大的责任,他虽然没有承认,但是为了引诱拉奇特提议让元老高参会议表决是否拨款资助,也没有完全否认。所以校长很害怕五大家族知道司凯尔想进入里赫氏这个消息呢!” 原来他也有怕的时候啊……我无奈地摇着头,很想问埃娜一句,为什么那个老头干下的糊涂事儿,却要我来担责任呢。哎,怎么说校长也对我不薄了,就当还他个人情吧…… 换上龙羽的衣服后,埃娜打开了窗户,对我说了声:“你从这里跳出去,在下面等我从正门出去。别跑远了哦……” 我点了点头,一纵身便从窗口跳了出去,落到地上后,这才想起来刚才没有仔细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人。万一被某位正处于更年期的大娘误认为我在跳楼,那可就麻烦了。 等埃娜从大门出来后,我们便朝着主楼的方向走去。 “校长在那里等我们,还有,刚才我又再次吩咐过护士,今晚不许任何人进你的房间,就连她都不行。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哦。”埃娜亲昵地挽住我的胳膊,窈窕香软的娇躯隔着薄滑的纱裙有意无意的触踫着我的身侧,霎时,我的心便开始加速跳动起来。 此时的埃娜,在我们共同在一张床上睡了一晚上后,似乎变得开放了很多,不再像昨天那样不知所措。不过她看我的眼神中还是有一丝淡淡的羞涩,我们的目光一旦相遇,她便会连忙慌乱地移开视线,而那雪腻的脸蛋上也立刻浮现出一片可爱的红晕。 在看到周围来来往往的同学们都用着羡艳的目光瞪视着我们后,我尴尬的咳嗽两声说:“埃娜,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挽着我?别人看到了多不好啊……” “嗯?哦……”埃娜先是一愣,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我的胳膊,小声地噘着嘴说:“这样子比较像你的未婚妻嘛,要不……我悄悄拉着你的手,不让别人看见,可以么?……” “……”我无力的扭头看了看她,想了想昨天晚上那“惨痛”的教训,便只得点了点头道:“你随便吧……” 却听到埃娜嘻嘻地窃笑着,一只酥软滑腻的脂嫩小手便悄悄钻进了我的掌心…… 坐在校长豪华的御风车上,听着校长在前面絮絮叨叨的说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看了看身旁的埃娜,这个傻丫头此刻正低着头娇羞地笑着,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龙羽啊……”校长看了看身旁的司机,便用另一种称呼叫了我一声说:“你小子面子可真大呢,雪城拓烈居然想亲自来接你,嘿嘿,我死都没告诉他你住在哪里,气得那老小子差点跟我翻脸。” 我默然地看着窗外,不去理他。校长曾跟我说雪城拓烈不会喜欢我这样的穷小子,可如今看来,却似乎并不是这样。他那么热情,还说雪城月的眼光不错,一点也没有表现出对我的反感来。这到底是因为他不知道我很穷,还是校长根本就不想让雪城月嫁给我? 我想,后者的可能性很大。校长这只老狐狸恐怕是想让埃娜和我……晕…… “对了,雪城月今天说要来看你,她来了么?”校长见我不理他,只得尴尬地咳嗽一声,转移了话题。 “嗯,她来过了。”想到这里,我暗暗看了埃娜一眼,早上闹的笑话全是因为她…… “呃……她跟你说过什么没有?” “她说我和冷羽最好两个都能去……” “哦?!哦……呵呵,看来让你住院是个非常明智的决定嘛,哈哈哈……”校长得意的笑着,看了看司机后,又赶忙转移话题,“过一会儿你去的时候,如果有人跟你打招呼,你只要笑着点点头,然后举杯示意一下就行了。如果和长辈在一起,我介绍的时候,你不要伸出手去和他握手,因为这样很不礼貌,除非他先伸出手来,否则你只要举杯就行。” 我点点头,再次沉默的看向窗外。第一次坐车,感觉真的很新鲜。身子不用动,周围的景物就会自动飞快的向后退去,渐渐形成千万道五颜六色连成一片的彩线,象不停翻滚着的海浪一般,千变万化,色彩缤纷,不经意间,已经迷了我的眼。 ※????????※????????※????????※????????※ “车?……”我喃喃自语着,忍不住微笑起来。发明车这个词汇的人,一定是个很聪明而且还很懒的人,不论是古代的马车还是现在的这种御风车,都让人在偷懒的同时,还能赶路,如果是坐在名贵的车上,还能让自己的自尊心得到极大的满足呢。不过从没看到雪城月坐车来上学,不知道是她自己不愿意呢,还是她家族的人不同意? “小伙子怎么了?喜欢这辆车了么?呵呵,只要你从这里走出去,不用半年就能有自己的车了。”校长笑嘻嘻的在前面说着。 “校长,你直说吧,今天到底有什么任务还要我来完成?”我眯起眼楮来,看着不停讨好我的校长。这个老狐狸今天很反常啊。 “咳咳,怎么会啊……”校长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我无奈的摇摇头说:“校长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又不会肯定拒绝,只要我能办到的,相信我都会尽力去试。” “真的?!”校长立刻回过头来,双眼露出兴奋的目光,“今天有一位重要的客人将要出席宴会,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小忙。” “哦?你想让我怎么帮?”我困惑的看着校长,是什么客人让他这么高兴啊…… “呵呵,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放心,很简单的任务……”校长说完,还拿眼小心翼翼的瞅了瞅埃娜,似乎是连她都不敢告诉。可埃娜现在却依然低着头自顾自笑着,仿佛我们说了什么,她完全不知道一般。 “好吧……”见我点了点头,校长这才满意地回过头去。 ※????????※????????※????????※????????※ 当我走上台阶前那长长的猩红地毯时,我的眼楮已经花了。上百名衣着整齐华丽的男侍者恭敬地站在地毯的两旁,向我们行着注目礼。长长的地毯那头,是一栋气势雄伟辉煌的白色宫殿,宫殿的大厅前,无数巨大的汉白玉石柱岿然挺拔,似一个个雄壮的巨人般擎天而立。不时有飞龙从宫殿顶上的平台起飞降落,而宫殿台阶前宽阔的广场上无数名贵的车辆停放得密密麻麻,每隔两三分钟便会有车陆续开来。面对一个如此盛大的晚宴,让我这个几乎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子突然有种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师父说……让那个老东西见鬼去吧!那个老混蛋至今说过的东西,没一个有用!我气愤地想着,却还不得不在脸上挤出一丝微笑,不停地冲着周围的侍者点头。 那个老混蛋说:“人生,是由无数个第一次组成的,这个世界很大,很多事情都要自己去尝试才能知道个中滋味。但是你一定要记住,千万不可骄躁急进,第一次失败了,还有第二次,当然,有时候如果失败了就无法挽回的话,打不过就跑这句话,相信我已经教过你不下上千遍了吧……” 是啊,打不过是可以跑,可我现在怎么跑?当着几百个侍者的面掉头就走,任谁叫都不理么?!难道那个老混蛋当年就是因为这样逃跑的次数太多,被人当成了疯子,才不得不跑到那个鸟不拉屎的什么龙牙山上去躲着么? 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要早知道那个司凯尔原来是个无赖,我在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把他打个半身不遂不就万事大吉了?大不了借口说他当着我的面污蔑了我们奇亚族,开口闭口大谈猪肉。呃……奇亚族好像可以吃猪肉吧,那到底是哪个民族不能吃猪肉呢? 妈的,不管了,如果有人胆敢不识好歹,来跟我打招呼,我就当没看见好了,哼哼,谁怕谁啊,反正戴上面具换了发色就没人能认出我来了。 等我心里打定主意后,却觉得脚下突然一绊,差点摔了一跤,还好埃娜眼明手快,立刻扶住了我,还在我耳旁轻轻说了句:“小心台阶啊……” 我面红耳赤的站稳了身子,朝四周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人笑我后,这才放松下来,跟着校长和埃娜走上了台阶。 “哎呀呀,你这个老小子!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怎么让我等了这么半天啊!”刚刚穿过大厅的回廊,一走进正门,便看见一身名贵西装的雪城拓烈张开双臂迎面走来。 我紧张得差点也张开双臂迎了上去,幸好被校长抢了先。我松了口气,扭头看了看埃娜,却发现后者正低着头掩嘴偷笑。 “埃、埃、埃……埃娜,你笑什么啊……”我的脸再次热了起来,刚才那个冒失的举动一定很丢脸吧! “啊,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今天还真可爱呢……”埃娜笑着,明丽动人的双眸中眼波流转,看了我一眼后,又羞怯地低下头去。 “哎,阿剑他俗务缠身,抽不出时间来,前天刚刚去了加罗海港,还没赶回来,所以今天只好由我这个糟老头子来给我孙女庆贺了。”雪城拓烈松开双臂,略带歉意地对着我们说。 “呵呵,理解理解,只是海港那边有没有什么好消息呢?”校长笑嘻嘻的问着。 雪城拓烈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摊了摊手压低声音说:“在阿冥的努力下,元老高参会议终于下令释放被银行冻结的所有资金,并要求拉奇特开放海岸线。但是现在却依然禁止小型船只通航,只允许拉奇特批准的商队在他军舰的护卫下出海。哼哼,护航费居然是运送物品总价值的百分之十六,他这不明摆着就是敲诈么?!所以呀,海运现在依然不够畅通,让我们冬剑家在北方的食盐价格一时半会儿是降不下来了……” 我倒是很想问问那个阿冥是谁,他到底有什么神通,居然能让元老高参会议听他的。而且不是说丢了条苍鳍龙么?怎么拉奇特就这么轻易的算了?不过碍于身份地位上的差异,我只得忍住了。 “啊!不谈这个了,今天应该高兴才对啊,哈哈,来来来,里面请!”雪城拓烈侧身走在我这一边,伸手在我肩上拍了一下,一边拉着我朝前走,一边轻声道:“呵呵,你小子可算来了啊,那个老鬼死活不告诉我你的地址,我还真怕你来不了呢!”说着便凑到我的耳边轻轻说了句:“月儿在里面等的都着急了,吵着闹着要出来,可还是被我留在里面了。别看她今年才十五,现在可已经是我的左膀右臂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有时候少了她还真不好办……” 我斜眼局促不安的瞅了瞅笑眯眯的校长和正努力端庄起来的埃娜,赔笑着说:“呵呵,您老真客气……” “好,你们先进去吧,我还要接待客人……”雪城拓烈再次拍了拍我的肩,松开我指着厅里面的大门,对旁边站着的一个侍者说:“招呼好了,这可是我的贵客啊!” ※????????※????????※????????※????????※ 回头看着雪城拓烈又迎向下一批客人,我暗暗咂舌,天哪,这么多客人,他一个人迎接,忙得过来么? 正想着,却听到一阵悠扬的乐曲从厅中的大门里传了出来。我这才抬起头来看了看大厅,天哪!这个大厅可真是空旷,两旁的宫壁和高高的天花板遥不可及,上面绘满了无数色彩丰富、华丽秀美的神话人物,无数的吊灯将整个大厅照得金碧辉煌,让我的周围充满了一种雍容华贵的高雅情调。真不愧是有钱人啊…… 看到这里的情景,再想想我和阿冰住的地方,呵呵,简直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底下了…… ※????????※????????※????????※????????※ 走进了厅内的大门后,才发现又进入了一个更加宽广的大厅。无数衣着华贵的客人们正站在一排排铺着雪白桌布、摆满了精美食品的长桌旁互相举杯问候。大厅最里面是一排手拿各式乐器的乐手们,正专注地演奏着优雅轻松的曲子。而大厅周围则站满了漂亮的女侍者,一手端着酒盘,上面放着一瓶瓶的各式名酒,另一只手则整齐划一地搭着一条雪白的餐巾。我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如此奢华的宴会,想一想就已经够让人惊叹了,亲眼见到更是让我震惊莫名。 突然想到雪城月好几次和我们一起吃饭喝酒,却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一个有如此身家的高贵小姐。雪城月啊雪城月,你到底是怎么长大的呢?…… 正惊叹着呢,在身旁引路的侍者告退了下去,我这才逮住机会问校长:“校长,那个阿冥是谁啊……” 校长一愣,接着象看白痴般的笑着看了我一眼说:“不会吧,搞了半天你连你未来岳父大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啊。” “岳父大人?哼……又没人来告诉我……”我白了他一眼,嘟囔着向前走去。一晃眼却看到左侧一人正疾步朝我走来,定楮一看,居然是阿加力?!呵呵,他们四个人竟然都来了,哦?阿冰也和他们在一起?! 我又惊又喜,想不到阿冰这么听话,只我一句话,他就不顾一切地跑来了。我快步向阿冰走去,完全忽略掉了剩下那四人的存在,直到阿加力惊诧地叫了声“老大?!”后,才不得不停下来,冲阿冰一笑后,回头看向他。 “老大,你也太伤我的心了吧。一见面连理都不理我,就从我身边过去了啊?!”阿加力一脸的无奈,让我忍俊不禁,龙迪也笑嘻嘻的走了上来,冲着我友善地点点头。呵呵,想看到这个冰山美男笑一笑,可真难呢。 “龙羽大哥!哼哼,刚才我还以为你不认识我们了呢……”丽丝雅噘着嘴埋怨了我一句,接着又笑着说:“阿月她今天可真是高兴啊,好久都没看到她这么高兴过了,呵呵,龙羽大哥,你今天是来求婚的么?” 我看着丽丝雅那好似红只果一般粉嫩可爱的脸蛋,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个让我分外头痛的问题。回头看了看校长,校长却立刻扭头看向一旁,没事儿一般地叹道:“年轻,真好啊!……”我咬牙切齿的瞪了他一眼,却又不得不立刻换上一副笑脸迎向可爱的丽丝雅。 “呵呵,丽丝雅……” “嗯……!”丽丝雅使劲摇着头嗔出一个极为娇憨的鼻音,“都说了叫人家阿雅了吗,真是的,龙羽大哥心里根本没有人家嘛!” “……”我求助的看向古克,古克却冲着我呵呵一笑,耸了耸肩,看那意思好像是说:“自求多福吧,兄弟。” 还是阿加力明白我的难处,一把拉开丽丝雅说:“阿雅你怎么老是不分场合的撒娇啊,什么老大心里根本没有你,本来就不该有你啊!要是有你了,阿月她还不跟你拼命啊?!” “哼哼,阿力,你就喜欢欺负我……!”丽丝雅瞪起眼楮不满的瞅着阿加力,用力扯着我的衣袖哭兮兮地指着阿加力说:“龙羽大哥,阿力他欺负人!” “咦?我欺负人了么?我明明只是在欺负你啊!”阿加力故作无辜的看向周围,惹来丽丝雅的一顿乱捶。 看着这两个活宝热闹非常,我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刚进屋时的那种压抑在这轻松的气氛中渐渐消退。只是……雪城月她人在哪里呢? 看到我扭头四望,阿冰走上前来笑嘻嘻地说:“龙羽大哥,阿月她刚才说她要去厨房做一道菜呢,我怀疑啊,她这道菜一定是做给你吃的哦,呵呵。” 我看着他高兴的神色,似乎并没有因为太多不认识的人而感到拘束,便放下心来,尴尬的笑道:“呵呵……怎么会呢?” “对了,龙羽大哥,你今天去看过阿羽了么?”阿冰的脸上隐约有种过度劳累后的苍白,让我感到一丝心疼。 “去看过他,他现在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想再过几天他就能出院了吧。你别为他操心了,看你累的,本来就够瘦的了,再累下去,我怕他刚出院,你又进去了呢!” “呵呵,不会的啦,我身体很好啊,还是你给我治好的呢!” 听到这话,我心中一动,便若无其事的拉起阿冰的手说:“上次我好像还没完全给你治好,我再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握住阿冰冰凉的小手,感觉真的比以前瘦了不少,苍白的肌肤下,血管的脉络都清晰可见。想必是我受伤后,他一直担惊受怕,还去额外打工累的吧。我暗叹一声,真气便缓缓输入他的体内。 我的真气在阿冰体内运行一周后,看到阿冰的脸色红润了不少,这才放开了手,还顺便调侃了他一句:“你体质不是很好,似乎是心事过多的缘故,怎么,你有喜欢的人了?” 想不到我这无心的一句话竟让阿冰登时红了脸,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朝周围看去,我不禁暗暗好奇,到底是谁家的姑娘这么幸运啊。呃,该不会是龙迪吧……呸呸! 正想着呢,却突然听到身后一个熟悉到让我的心微微一颤的男声说:“嘿,你好啊,小子。冰儿,好久不见了呢,你怎么看起来瘦多了。” 雪城日?! 我惊讶地回过头去,就见一个英俊非凡的高个男子正在我身后冲着阿冰露齿一笑,那明亮洁白的牙齿再加上那一脸阳光的笑容差点晃了我的眼。 这家伙不是已经脱离冬剑家族了么?!怎么又跑回来了! “呵呵,很奇怪我怎么来了么?”雪城日眯起眼楮看着我,嘴角带着一丝嘲弄的味道。 我情不自禁的点点头,接着又问道:“你不是已经和冬剑家脱离关系了么?” “梅凯尔大人特地准我回来的,怎么,你还有什么疑问么?听说是你救了我妹妹,我真的很感激啊!”看着雪城日那半开玩笑的表情,让我不禁暗暗提防起来。这家伙似乎还是很想找我决斗,头痛,我都快忘掉这件事情了,他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是专门回来提醒我的么? “呵呵。”我假笑着,想拉着阿冰躲开他。阿冰也立刻非常顺从的跟着我一起溜。 “冰儿!”雪城日在身后突然一声厉喝,声音虽然不大,我却感到阿冰的手明显抖了一下。 却又听雪城日悠悠地叹了口气说:“如果以后有人欺负你,别忘了你还有我这么一个哥哥。” 我回过头去的时候,雪城日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中。却见阿冰呆呆地看着地面,我握了握他的手,安慰了句:“其实他对你挺好的嘛,你干嘛这么怕他?!” 阿冰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摇着头没回答我,却突然又抬起头来问我说:“你怎么知道我怕见到他?他又怎么会认识你的?” 我暗道声:“糟了!”连忙补救道,“哦,呵呵,冷羽曾经跟我说过你们的事情,他也曾经来问过我和雪城月的事情。” “哦?!”阿冰歪着头笑嘻嘻地看着我说:“那他是怎么来问你的呢?嘻嘻。” “呃……小孩子就不要知道那么多了,咳咳。” “龙羽大哥……!你说谁是小孩子啊!”丽丝雅此刻却突然在身后叫了起来。我暗呼头痛,天哪!我啥时候提到你了啊?“呵呵,丽……啊!阿雅啊,我说阿冰呢,呵呵。”我回过头去,冲着正瞪大了眼楮好奇的瞅着我的丽丝雅笑了笑。 “阿雅……你怎么总是喜欢这么在别人背后提问题呢?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么?上次我吃饭的时候你在我背后突然问我校长知不知道我从图书馆偷偷拿出了考试参考教材的事情,吓得我差点被噎死啊!”阿加力也跟了上来,叽叽喳喳的教训着丽丝雅。 “哼!你活该!谁让你临快考试了才给我们看啊!”丽丝雅皱起鼻子气呼呼的反击着。 校长却不知道突然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笑嘻嘻的问着:“哦?我怎么好象听到有人在讨论我呢?你们几个在说我什么坏话么?” 阿加力和丽丝雅同时紧张的看了看对方,前者立刻说:“校长,我们哪敢啊,呵呵,我们对您歌功颂德还来不及,怎么会还在暗地里诋毁您呢?咳咳,阿雅,古克他人呢?!龙迪那小子好像也不见了哦。” “啊?他们不就在你身后么?”丽丝雅好奇地指着阿加力的背后给他看。 看着阿加力差点无力地晕倒在地上,我和阿冰差点没大笑出来,还好这小子转得快,立刻拉着丽丝雅的手说:“哈,我说呢,找了半天没找到,原来跑到我们身后去了啊!校长您忙啊,我们有事先走了哦。”说完拉着丽丝雅撒开脚丫子就朝早就已经见机逃走的古克他们追了过去。 第三十九章 七点半的时候,宴会才正式开始。雪城拓烈在大厅前方发表了简短的讲话后,便端起酒杯自饮一杯。随着乐队再次缓缓奏起轻快悠扬的旋律,连我这个从来没参加过宴会的白痴都知道,宴会,才刚刚开始。周围的贵宾们纷纷举杯,在这个充满了轻松和欢快的大厅里纷纷互相祝福着,仿佛今天是某个盛大的节日。原本就很嘈杂的大厅里,顿时便更加热闹起来,虽然还达不到人声鼎沸的纷乱程度,不过那随处可闻的窃窃私语和放声欢笑,却是连那正逐渐如海浪般掀起层层**的乐曲都掩盖不住的。 埃娜站在我的身旁挑着食物,正端着一个小盘子,上面已经放满了各色精美的小吃。她又挑了一块色泽鲜嫩的虾肉后,便将这个拼盘送到我的眼前,轻声地对我说:“你饿了吧……” 我一边好奇着迟迟不见踪影的雪城月到底干什么去了,一边将逡巡在人群中的视线缓缓收了回来,看着埃娜盘中香味四溢、精美绝伦的各色小吃,暗暗咽了口口水,却突然想起刚才忙着找雪城月,却忘了管女侍者们要餐具了,只得皱着眉摇摇头说:“呃,连筷子都没有,你让我怎么吃啊?” 埃娜皱着鼻子想了想,突然举起手中的筷子,夹起一块鲜红熟嫩的肉块便轻轻送到我的嘴边。我习惯性的躲避了一下,可一看到埃娜眼中浓浓的期待后,只得尴尬的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没有人注意我,这才张口吃了下去。 “呵呵,好吃么?”埃娜歪着头笑嘻嘻地问着我。 “嗯,真好吃!”天哪!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好吃的东西!上次阿冰给我吃那个“烂白肚”的时候,我还以为已经是菜肴中的极品了,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比那个更好吃的! “这是什么肉?!” “哦?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将小牛肉切成块后涂上八鳍龄鱼的鱼脂再用小火烘烤出来的吧……” “……埃娜,你也太谦虚了吧,知道得这么详细还说不太清楚?!” “嗯,我怕万一说错了,你笑话我啊……” 害羞中的埃娜,总显得分外可爱,可那个可恶的校长此刻却正在我身前一边品着美酒,一边将一双眼楮滴溜溜的乱转着,不知道在人群中找着谁。却听他喃喃自语道:“那个死丫头到底搞定了没有啊?” 又被埃娜连着喂了好几口后,正当我惊叹连连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咳嗽声。我一回头,居然是丽丝雅?此刻她正高高的噘起嘴来,相当不满地看着我。 “阿雅,怎么了?好端端的咳嗽什么?”我好奇的问她。 “哼,龙羽大哥你好坏哦!阿月不在了你就偷吃啊!小心我告诉阿月去,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啊?”我诧异地看了看埃娜手中的盘子,问埃娜:“这是你偷来的么?不是谁都可以吃么?” 埃娜连忙摇了摇头,紧张地说:“我没有偷东西啊!真的没有啊!” 回头再看丽丝雅,她却已经笑得起不来身了,让那张可爱的小脸更像一个熟透了的只果般,让人忍不住想上去咬一口。看着她仿佛快要笑得断气了,我这才奇怪地问了句:“阿雅?你笑什么啊?我没偷吃啊……” “老大,阿雅说的偷吃,不是指这个啦!哎……我以为阿雅已经够白痴了,想不到老大你比阿雅还厉害,佩服、佩服啊……!”阿加力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转了回来,好整以暇地边摇头边叹着气,斜眼瞅着正一边笑一边努力拿眼楮瞪他的丽丝雅。 我这才恍然大悟,忙看了看埃娜,后者却依然很无辜的看着我们,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嘴里还直说着:“我真的没有偷嘛!” “阿雅,你看看你,龙羽大哥只不过吃了几口别人好心喂给他的东西,你就说他花心,你看看你龙羽大哥那张诚实善良的面孔,他像是那种喜欢花心的人么?不过这位漂亮的小姐……咳咳……还真有让人花心的本钱呢,你应该是赫氏的吧,上次还看到你和校长在一起,可我怎么会不认识你呢?”阿加力边流着口水边看着埃娜,双眼充满了看到美女后的兴奋与疑惑,摇着头喃喃自语道:“奇怪啊,难道那帮连逃命都不会的蠢货们私底下还给我留了一手?不可能啊,他们有那个智商么?” “哦,呵呵,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呢,阿加力,一年级甲系,烈木家的继承人,现年十五岁,十二岁的时候因为打群架而被拘留,保释出来三天后,再次被拘禁。那次和你一起被拘禁的还有晶石家的龙迪,因为你们差点闹出了人命,所以在以后的两年假释期间内,被禁止进入公共场所。我说得对么?”埃娜笑嘻嘻的看着已经满脸诧异的阿加力,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伙子很有正义感么,就是冲动了点,还需要好好磨练啊!” 看来面对除我以外的其他人,埃娜立刻就能变回那个精明老练的圣白龙。此刻阿加力的脸色早已一片苍白,眼中除了疑惑外,更多的就是惊惧了。 “那次不是阿力和龙迪的错!谁叫那个混蛋连老人看病的钱都骗啊!”丽丝雅的申辩让我恍然大悟,不过阿加力的脸色并没有因此而变得好转,他的视线在我和埃娜身上逡巡了好一会儿后,突然拉着我走到一边,悄声问了句:“老大,那个女的跟你什么关系啊?你没把我们打架的事情透漏出去吧……” “我没有啊,不过她已经知道了……”我好笑的看着他,看到阿加力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不禁好奇地问了句:“到底怎么了?” “这事要是被我妈知道了,那就糟糕了……”阿加力低头看着地面,拧着眉小声说了句。 “你妈?”我纳闷的重复着这个词,难道阿加力他妈很厉害么?能把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小子治得服服帖帖的女性,一定是个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超级女巫吧! “龙羽大哥,阿力他妈妈身体不好,一直卧床呢!医生说凯丽阿姨大概就能活到明年春天了吧……”丽丝雅在我身旁小声地解释着,却换来阿加力悲愤地瞪视。 “……”我沉默了下来,对于我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来说,妈妈这个词汇,就和几十万年前的始祖鸟一样陌生。不过此刻我的心里却突然充满了一种异样的滋味,是嫉妒?是同情?抑或是感伤呢?就仿佛一个似乎从来都没注意过的伤口,虽然它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悄悄愈合,可在突然看到它的时候,心里却依然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当时应该是很痛的吧…… “放心,埃娜不会把你的事情告诉你家里人的,校长也不会,而且你妈妈的病,我想不会像医生说得那么严重吧。”我轻声地安慰着阿加力,后者却依然一脸苍白地看着地面,仿如没听到我的话一般。 “阿力他妈妈得的是遗传病,先天性心机能衰竭,治不好的……”丽丝雅这次几乎是用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一般的声音轻轻说着,说完还摇了摇我的手臂说:“龙羽大哥,你有什么好办法么?” 我黯然地摇了摇头,想治好遗传病这种绝症,除非两万年前的大爆炸没发生过,才有可能吧…… 为了逃避这个令人伤心的话题,我故意扭头看了看四周问:“雪城月到底干什么去了?怎么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见到她啊。” “呵呵,原来龙羽大哥你也会惦记人啊……”丽丝雅笑嘻嘻的瞅了我一眼,接着也很苦恼地说:“哎,可能她去祭奠她妈妈了吧……” 晕,又是妈妈,我今天非得面对这个词不行么?还好埃娜及时过来给我解了围,不过她的方式实在是让现在的我无法接受…… “我刚才看到一个小孩子哭着说要妈妈!羽,我们一起去帮他找好不好?”埃娜指着几十米外的某个地方,再次一脸期待地看着我。天哪!她是怎么在如此众多的人群中发现那个哭泣的小孩的?!难道她是透视眼么? “……他妈妈该不会是吃多了上厕所去了吧……”面对母性突然空前泛滥的埃娜,我只剩下叹气的力气了…… 师父似乎也是个孤儿……因为他在我面前从来不提及和父母有关的一切事情。阿呆……似乎也是呢,难道我们三个人是因为这样的关系才聚到一起的么?看来那个所谓的龙牙山,应该改名叫孤儿院了吧…… 记得阿呆有一次突然提议说,要给我过生日,师父就拿眼楮瞪着他问:“难道你知道这个小混蛋是什么时候出生的么?” 那天师父正因为我练功的时候不用心而上火(天哪,一个才五六岁的小孩子,却要天天从早练到晚,这真的是我的童年么?直到现在我都还在怀疑着),不知死活的阿呆却正好撞在了那个充满了火药味的乌黑枪口上。他恐怕还不知道,那乌黑的枪口中充满的不是子弹,而是核弹吧…… “可是别的小孩子都过生日的,如果阿羽他不过的话,他会觉得很不正常啊……”阿呆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正义凛然,当然,事后我才知道,他只不过是在垂涎着师父私酿的几坛好酒。 “你过过生日么?”师父突然淡淡地问了句。那平静的话语中,却让我闻到了一股凛人的杀气,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至今回想起来,还让我不寒而栗。从那以后,每当我想偷懒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的记起这段恐怖的话语,于是立刻便化恐惧为动力,把偷懒当找死了…… “没啊,我都不知道我啥时候生的,还过啥生日?不过如果你愿意给我过一次的话,嘿嘿,那就当今天是我的生日好了……”当时我实在是为阿呆捏了把冷汗,因为他说话从来不看场合气氛。难道他就没看到师父已经把吃饭的铁筷子都给捏弯了么? “我也没过过生日,所以,你以后要是再给我提这个,我就让你滚回娘胎里去再生一次!” 我七岁的时候,那头陪伴了我七年的母狼终于因为衰老而死掉了。师父将它埋葬后,它的几个孩子在它的坟前呜呜的叫了几天几夜,抽着鼻子不肯离去。当时我拉着师父的手哭着说:“它们没了妈妈,一定很伤心呢!以后它们再打架了谁来管啊……” 师父却只是皱着眉低低地说了句:“它们……也该长大了吧……” 那个时候,在我那幼小的心灵中突然产生了一个极为恐怖的噩梦:在一个极为寒冷的冬夜,炉火里啪啦的烧着,却渐渐的快熄灭了。师父躺在病床上,在他弥留之际,也这么拉着我的手低低地哑着嗓子说了声:“你……也该长大了吧……” 以后的数个月里,我总是在半夜被这个噩梦惊醒,那种以为差点失去了师父的恐惧,让我的心仿佛空荡荡的没有着落,而那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酸痛不已的鼻梁也让泪水好似开了闸门的水一般连续不断地濡湿了松软的枕头。 大概,这就叫做依恋吧,就好像那几只在母狼的坟前悲哀着不肯离去的小狼一般。如果,师父也被埋进去的话,我会不会也像它们一样,在坟前呜咽着不肯走开呢? 天哪,我这是在瞎担心些什么呢?看那个老不死的样子,只怕再活个几万年都没事,到时候就算我死了,他恐怕还活得好好的吧。呵呵…… 此刻的我,正被埃娜拉着,在人群中四处搜索着小孩的母亲。而那个刚才还悲痛得抱着桌子腿不肯撒手、只有两三岁大的孩子,正跨坐在我的脖子上,心满意足的啜着自己的小手指,另一只手则拿着一块埃娜哄他开心用的小蛋糕,让那蛋糕屑撒得我满头都是。 “咿呀……”孩子低低的叫了一声,用手拽住我的头发,上下颠簸着自己的身子,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呵呵,看她笑得多开心啊……”埃娜掩嘴轻笑的指着我头上的孩子,我翻了翻白眼。的确,这孩子真的“可爱”极了,可是她为什么却偏偏要骑在我的身上? “她妈妈真是不负责任呢,将她丢在那里就不管了……唉,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埃娜皱着眉,四处寻觅着。 “你又不认识她妈,这么瞎找有用么?再说这小家伙恐怕现在连她妈是谁都忘掉了,我看我们还是将她放回去吧。”我好心规劝着埃娜,希望她回头是岸。 “不行啊,放回去她又要哭了,她需要人陪着的。你肯定没带过小孩子,对吧,有的小孩子对大人的依赖性是很强的,一看不到自己的父母,就会着急的大哭呢!” “……埃娜,我们又不是她父……”我还没来得及将那个“母”字说出来,一块蛋糕却突然糊在了我的脸上,一只小手还让它在我的脸上做着逆时针的渐开线运动。厚厚的奶油立刻便涂满了我的脸,连我头上扎着的那条“腰带”都没能幸免…… “嘿!你这个小混蛋!……”我气急败坏地将她从我脖子上拎了下来,并将她拎到我的眼前,一边用手抹掉眼楮上的奶油,一边狠狠地恐吓着她:“不想活了?!” 谁知她一点都不害怕,居然还捧着自己的小肚子“嘎嘎”的大笑了起来。 “……埃娜,你先收留她吧,我要去一趟洗手间……”咦?埃娜呢?我一低头,却看到埃娜正趴在餐桌上笑得直发抖。 寻找洗手间的旅途,真可谓是长路漫漫,不少客人在看到我后,都捂着嘴偷笑着,更有甚者夸张地弯下了腰去,痛苦地大笑起来。我想用手捂住脸,可却还不得不去拨开挡路的人群,真是左右为难。身旁一位绅士回头看到我后,愣了一愣,接着便笑得连酒都喷了出来,而他身后的那个小姐更是笑得连裙子的吊带都从肩上滑了下来。妈的,那个死小孩,过一会儿一定要用奶油淹死她! “龙羽大哥!你在这里啊,阿月的爷爷让你去前面呢!”正当我左冲右突准备“杀出”人群的时候,却被身后的一只小手给拽住了。丽丝雅? “阿雅,洗手间在哪里啊?快点,救命啊!”我回过头去,着急地叫着。 “哈哈哈哈……”丽丝雅看到我的脸后,也立刻笑弯了腰,一边喘着气一边说:“等……先到……前面了再说吧,哈哈哈……我去给你要条毛巾擦脸……” 于是乎,当我一边拿着毛巾一边走上大厅前面人群让出来的一小块空地时,脸上的奶油还正在不停的往下掉着。果不出我所料,四周的笑声立刻如潮水般四散了开去。还好雪城拓烈比较有风度,只是皱着眉仔细的瞅了瞅我的脸,似乎是在确认我到底是谁。刚才这让我恼怒非常的奶油,使我彻底忘记了去思考雪城拓烈想找我的原因。直到此刻我才恍然大悟,雪城拓烈一定是想当众把我介绍给大家! 一想到这里,我不禁感到头皮发炸。天哪!校长,你现在在哪儿?如果雪城拓烈真的想让我做雪城月的未婚夫,那龙羽这个身份就会立刻成为公众的焦点!到时候,恐怕我的真实身份也就保不住了吧……想到这里,我背上的冷汗都下来了。 “小子……怎么搞的,啊?!吃蛋糕吃到脸上来了?”雪城拓烈苦笑地摇着头,掏出胸前的手帕来帮我擦脸。 我一边尴尬的用毛巾继续擦脸,一边低低地“嗯”了一声,想掩饰我此刻惊恐的心情。只是令我好奇的是,雪城月为什么直到此刻都还没出现呢?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好么?今天叫大家来,想必很多人都已经猜到是为什么了。我孙女雪城月日前曾被拉奇特的?子司凯尔求婚,这件事情似乎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当然,我非常希望我的孙女能有一个好的归宿,但是如果是抱着想分裂我们五大家族的目的来求婚的人,就算他条件再好,我也不会同意。和大家相处了这么多年,大家应该都很清楚,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喜欢的我就说喜欢,不喜欢的,我也绝对不会去讨好他。今天在这里,我想给大家介绍一个人,大家先不用急着来猜测他的身份…………” 雪城拓烈还没说完,一个声音就突然打断了他。却见校长捋着胡子笑呵呵的走出人群,对着雪城拓烈说:“其实这个人的身份到底是谁我们根本就不关心,我们只是关心雪城月她为什么现在还不出来。我想,如果雪城月能亲自出来为我们介绍这个人,效果会比你要好得多吧……” 而我此刻耳边却听到校长用另一种声音说:“如果不想身份曝光,就配合我点,雪城月现在正被我请来的客人给缠住了,你赶快告诉这个老东西你已经有了未婚妻,让他在还没说出来之前就彻底死心吧!” “老家伙,你别给我出来搅局!”雪城拓烈低低的叫了一句,接着又笑着对大家说:“我想阿月她大概是不好意思吧,呵呵,女孩子嘛,面对这种问题的时候,总是要矜持一些的……” 此话一出口,人群中立刻便骚乱起来,人们纷纷交头接耳地猜测着我与雪城月的身份。隐约中听到一个男士不屑地说:“哈,这个邋遢鬼还能配得上雪城月?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立刻便有不少人冷嘲热讽的附和起来。 “呵呵,大家其实对你的宝贝孙女都不陌生啊,那个鬼丫头,她还会害羞?我看哪,她恐怕是不同意你的决定吧……”校长依旧笑呵呵的看着雪城拓烈,而后者的脸已经开始变得有些发白了。 “赫迪亚,你要是再不给我闭嘴,仔细你的皮!”雪城拓烈虽然用上了传音入密的功夫,却还是逃不过我的耳朵。此时我的心中正在激烈的天人交战着。当雪城月的未婚夫?这简直就象是一个美丽到了极点的梦!但是梦醒来的时候,又会是怎样?当雪城月发现她喜欢的人,居然就是那个一无是处的冷羽时,她会怎么想?阿冰会怎么想?而大家又会怎么想呢?!可是如果让我说埃娜就是我的未婚妻,我以后还怎么去面对雪城月呢?想到这里,我痛苦得差点呻吟了出来…… “小子,快点!那老家伙要是跟我翻了脸的话,以后我们都不用混了!”校长焦急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我苦笑一下,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阿月呢?快叫人去找她出来,这个丫头,怎么到现在了都不出来……”雪城拓烈表面上依然笑呵呵的,暗地里却大骂着校长:“你这个老东西!到底想干什么?!我孙女嫁人碍着你什么事了?!” “其实你不用去找了,你孙女都跟我说了,她说她现在年纪还小,不想考虑这些事情的。你看看你,整天说疼自己的宝贝孙女,却连她到底怎么想的都不知道,你这个爷爷到底是怎么当的啊!”校长也传音入密的回答着雪城拓烈,却在表面上好整以暇道:“呵呵,不会是因为过于害羞而逃跑了吧……” “真的假的?”雪城拓烈微微皱了一下眉,怀疑地问着校长,当着众人说的话也稍稍没了点底气:“哎呀呀,这个死丫头,总是这么不给我面子么?呵呵,大家先喝酒,等我去找找她……” “拓烈会长!请问您是不是想让这个满脸奶油的无名小子当雪城月的未婚夫呢?”就在雪城拓烈拉着我想走出人群的时候,一个年轻漂亮的红发绅士突然拦住了我们的去路。只见他彬彬有礼的弯下腰,说出来的话却充满了火药味,而那一双几乎女人才有的丹凤眼即使在他弯下腰的时候,也一直恶狠狠的盯牢了我。我则好奇的瞅了他那满头的红发一眼,映着灯光,那头发就好像一团火焰般通红透亮,令我不禁啧啧称奇。 “这个,等我找来了我孙女再说吧……”雪城拓烈模棱两可的说着,脸上却充满了一种不耐的神色。我心中再次着急起来,校长的声音却突然在我耳边道:“放心,他绝对找不到雪城月的,过一会儿他要是问你到底喜不喜欢雪城月,你就告诉他你不过是为了不想让司凯尔进入里赫氏才出的场,如果他不信,就让他来问我好了。埃娜的事情,我看就算了吧……” 我感激地看向校长,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变了口风,却看到埃娜正低着头站在校长的身后,而校长脸上那一脸的无奈,让我立刻便恍然大悟。埃娜一定是知道我的难处,才临时改变了主意去求校长的。而校长也一定是看在埃娜的份上,才终于忍痛决定不再隐瞒拉奇特和他之间的交易了。 “拓烈会长,我听说,因为这个小子打败了司凯尔,所以才得到了向雪城月求婚的权利。那么我想问一句,如果我能够打败这个小子,是不是我也会获得这个权利呢?”那个男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依然是那样的不愠不火,而那双一直盯着我的眼中,却仿佛突然烧起了两团炽烈的火焰。就在他再次低下头去掩饰那双眼中的狂猛的执着时,一股炙人的杀气却冲着我迎面扑来。我心中微微一凛,这杀气中充满了火的气息,却又如刀一般锋利刺人,此人到底是何来历?看起来似乎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却又不是龙骑将的装束,难道又是哪个不世出的高人调教出来的好徒弟么? 雪城拓烈似乎也感应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战意,微微一愣,回头看了看我才说:“你脸上满脸奶油,先快去洗洗吧……”接着又对着那男子笑呵呵地打着圆场道:“你应该是东坦斯特家族的东坦斯特·卡城吧,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身手,真是可喜可贺。不过今天实在不宜动武,相信你父亲也一定不会同意你一把火把我这个不值钱的破房子给烧了吧,哈哈哈……” 东坦斯特?没听说过,不过我对于这些家族的名称实在没什么兴趣,除非他是拉奇特的亲儿子,否则就算是恐龙的继承人我都懒得理他…… 雪城拓烈看来还是很照顾我的嘛!我冲那个叫卡城的家伙无奈的耸了耸肩,无视他眼中浓烈得仿佛要炸出来的愤怒和失望,一边用毛巾擦着脸,一边从人群中走了出去。埃娜立刻跟了上来,小声歉意地对着我说:“刚才不该让她坐在你头上的,害你在大家面前出丑……” “呵呵,别这么说,刚才多亏了你,不然我还真要当众宣布多了个未婚妻呢……再说奶油正好掩盖了我的真实面目,以后大家恐怕见到我也不知道我是谁啊!” 埃娜慢慢点了点头,仿如恍然大悟般道:“……这样啊,我说怪不得那个孩子怎么会突然消失了呢……” “嗯?突然消失了?刚才那个孩子么?”我惊讶地看着埃娜,“她是怎么消失的?!” “刚才我抱着她的时候,她突然说要吃果冻,我埙uo去拿的时候,一个没注意,她就消失掉了……”埃娜皱着眉若有所思道,“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桌子底下也找遍了呢。一定是校长不想让你暴露身份,才让她来给你脸上抹上奶油的吧……” 我瞪着埃娜,心说埃娜你把那个糟老头子想的也太神了吧,就他那个智商,可能么?! “呵呵,先别谈这个了,还是找个地方给你洗洗脸吧,现在的你,估计除了我和校长外,没人能认出来了呢!……”埃娜一看到我这张脸,便又忍不住掩嘴轻笑起来。 正说话间,却听到前面的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叫嚷声,似乎是一个中年男子正在嘶声谩骂着某个得罪了他的年轻晚辈。 “……你这个有爹生没娘教的小混蛋!你知不知道这套衣服值多少钱?以为进了赫氏就能为所欲为了么?!他妈的,就算把你全家都押上,也不抵这衣服的一个扣子值钱!……” 我惊异的和埃娜对视一眼,赫氏?! 随着“啪”的一声脆响,我的心都差点从胸腔里跳了出来。到底那个家伙在骂谁?我拉了埃娜,便急急忙忙朝那里冲去。 “对……对不起……”从人群中传来了一个轻微的道歉声,那略带哽咽的嗓音已然充满了惊慌失措后的沙哑,却怎么听起来却是如此的耳熟?! 阿冰?!果然!我那极坏的预感立刻得到了证实。此刻我已经顾不上其他了,一伸手扒开前面好几个挡路的贵宾,迭声说着对不起,就那么硬生生拉着埃娜挤进了人群中。 “阿冰?到底怎么回事?!”一看到人群环围中身形瘦小的阿冰正站在一个肥硕如山的中年秃子面前,神色慌张无助,双眼中噙满了泪水,我立刻冲上前去拦在了他们中间,皱着眉询问着阿冰。阿冰的脚下洒满了零碎的食物和一个包装袋,而他向来整洁的裤脚已经被油腻的食物玷污得一塌糊涂。 “我……我……我弄脏了他的衣服……”阿冰小声地嗫嚅着,可怜兮兮地低垂着头不敢看我,两滴晶莹的泪花却顺着雪腻娇翘的鼻梁滑落了下来。他左脸颊上清晰可辨的五道红肿指痕,在我眼中竟是如此的触目惊心。猛然间,一股无法压抑的无名怒火突然自我胸中冲天而起,我只觉得脑袋一阵发热,伸手就想拔剑!一只冰凉柔软的小手却适时阻止了我这贸然的举动,耳畔只听到埃娜轻声说:“先别生气,问清楚了再说也不迟啊……” 妈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声嘶力竭的吼了一句,却突然发现那冲天的怒气,竟让我的嗓子气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哦,这位先生想必应该是东坦斯特家的大管家司南灵德吧,不知道这位赫氏的学生到底怎么得罪您了?”埃娜彬彬有礼地询问着那个在我眼中已经是一堆烂肉的肥秃。 居然又是东坦斯特?!这它妈的是个什么家族?!一个不知死活想挑战我的白痴外加上另一个不知道是母猪还是母熊生出来的杂种竟然都是这个家族的! “啦啦”的爆脆声自我的手上响起,我这才惊觉埃娜的手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我捏得通红。叹了口气后,我渐渐冷静了下来。可刚松开埃娜的手,我却又控制不住地狠狠攥紧了拳头。抬头冷冷地看着那个光秃秃的猪头,如果不是周围有太多的客人,如果这不是雪城月的家,我早就一拳将他的脑瓜揍进他的屁眼了! “哼哼,怎么得罪我了?哈,我倒想问问拓烈会长,怎么会让这么个穷鬼混进来的,想一想居然和这种人呆在同一个屋檐下,还真是羞耻呢!”那猪头犹自不知死活的撇着嘴,一边朝我们喷洒着唾沫星子,一边还满脸不屑的看向我身后的阿冰。似乎是为了在埃娜面前保持一下自己的身份,他还故意挺直了鼓胀如球的腰,用手掏出胸前口袋里的白手绢擦了擦油腻腻的嘴角。 “我想这里似乎并没有规定不让什么样的人进来吧,而且据我所知,二十七年前你也只不过是个在街头吃霸王餐的小流氓罢了,现在却在这里嫌弃一个比你当时好了不知道多少倍的人,还真是让人奇怪呢……”埃娜那平淡的语气中,听不到一丝怒气,可说出来的话却让那个肥猪立刻惨白了脸。 “什么?他二十七年前居然是个如此下流的人?!天哪,和这种人站在一起,还真是我的耻辱呢!”我故作惊叹的瞪圆了眼楮,“啧啧”叹息着看向埃娜。 “妈的小子!活腻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那头肥猪再听到我的话后,脸色又变得通红无比,一巴掌便朝我的脸扇了过来。 我躲都不躲,左手轻描淡写地叼住了他狠狠甩过来的右手手腕,无视他痛到龇牙咧嘴的表情,回头冷冷地问着阿冰:“刚才他是用这只手打你的么?!” 阿冰似乎是被我那冰冷无比的眼神给吓呆了,居然惊慌地回答了我一句:“不要啊!龙羽大哥!”还诳uㄗ???漱漶c喂!阿冰,你这到底是在帮谁啊?! 我冲着那胖子冷笑一声,欣赏着他那充满了恐惧和汗珠并憋到通红的肥脸,手上微微一用力,只听“嚓”一声,那胖子立刻便痛得翻起了白眼,仰天就要嘶声呼痛,可还没等他那惊天动地的惨呼声叫出口来,我右手电光火石般的一指已经点中了他的咽喉,让他硬生生地将那句“妈呀!……”给吞了下去。 看着他痛得浑身发抖,两只深陷进肥肉中的小眼楮紧闭着“噗呲噗呲”直冒眼泪,脸上那一坨坨的肉全都皱到了一起,几乎都分不清哪处是鼻子,哪处是颧骨了,我才冷笑一声问道:“呵呵,扇巴掌好玩么?要不要再来一次?” “龙……龙羽大哥!……”阿冰急得再次哽咽了起来,抽泣着鼻子用双手使劲地想掰开我那正握住死肥子手腕处的手。看着阿冰那仿如受惊了的小鹿般惊慌的神色,我叹了口气,心道了声:算你走运,便无奈地松开了他。 忽然闻到一股尿腥骚味从那胖子下身传来,我诧异地低头一看,他的裤裆此刻竟然热气腾腾的冒起了白雾?!埃娜差点失声笑了出来,在看到我那冷若冰霜的面孔后,才捂着嘴偷笑着给那个肥秃治好了腕伤。四周的客人们有的嘲笑地看着那肥秃惨白着脸匆忙的离去,默默地喝酒,也有的正小声嘀咕着:“居然敢惹东坦斯特家族的人,难道不知道卡城是‘火神剑’雷迪的徒弟。” 第四十章 拉着被吓坏了的阿冰走出人群,我一边安慰的拍着他那纤弱的肩头,一边好奇的问着埃娜:“那个‘火神剑’雷迪是谁?很厉害么?” “哦?你不知道他么?”埃娜惊讶地看着我,接着又笑着说,“看来你师父是想让你亲身体会一下世界到底有多大了。” 还是埃娜比较会说话,不像雪城月。那丫头一见我问她,立刻就“白痴”、“弱智”地骂开了,一边吊足了我的胃口,一边还不停的跑题,几句话就可以解释清楚的东西,到她嘴里就变得复杂无比。嗯,埃娜这点可比她好多了。 “如果不是校长跟我提过你师父的为人,恐怕我还真以为你是个白痴呢。” “……”我瞪着埃娜,心里立刻否决了刚刚得到的结论。原来她们两个都一样坏啊。 “呵呵,‘火神剑’雷迪和‘冰龙’迪尔、‘蝠魔’特尔迪卡三人并称乱世三神剑。三个人中任何一人作乱一方,都会让龙骑将们头痛无比,而三个人若是联手作乱,恐怕整个世界都要大难临头了。不过所幸的是,这三个人向来不睦,其中任何两个人见了面,要么谁都不理谁,要么就互相斥骂,好像三岁小孩逗嘴一样引人发笑。” “哦?难道这三个人互相有仇么?” “呵呵,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这三个人倒是都有一个共同点,不知道你能不能猜得到。”埃娜狡黠的瞅了瞅我,从我手中接过毛巾细心的给我擦起脸来。 “共同点?让我想想啊……”我躲开埃娜的手,支着下巴沉思片刻,突然眼前一亮道:“啊!他们的名字中间都有一个迪字!” 看着埃娜笑嘻嘻地摇了摇头,我挠了挠后脑勺困惑的说:“那么难道他们三个人都是同性恋,而且还互相争风吃醋么?” 我求证地看向埃娜,却发现后者笑得差点晕倒在地。 “啊?难道我猜得不对么?” “哈哈哈!不对不对,不过你也真够厉害哦,这个你都给想到了啊……”埃娜摇着头好不容易才站直了身子,却依然笑得花枝乱颤,好半天才接着说道,“他们都是同一个师父带出来的徒弟啦!” “哦……”这我哪里想得到啊。我愤愤不平的瞅着得意的埃娜,继续轻拍着失魂落魄的阿冰。 “说到他们的师父,很多人都猜测可能是传说中六千年前的大魔王库法。但是他们除了承认都是出自同一师门外,对自己的师父是谁,却都守口如瓶。不过能教出这三个同样出色的徒弟的人,恐怕除了库法,还真难做第二人想呢。” “咦?可是那个库法不是在六千年前就已经死了么?”我惊讶得差点叫了出来,如果这三个人都是他的徒弟,那这三个人到底有多大了?!难道是三只老乌龟么?! “呵呵,这个问题你还是去问校长吧,是他跟我说的。”埃娜趁我发愣的当儿,又拿起毛巾帮我擦起脸来。 刚才教训完那个肥秃后,阿冰的脸色就一直阴晴不定,而且显得更加苍白。我和埃娜聊了许久,他都一言不发的站在我身旁,好似灵魂出窍一般,让我愈发的担心起来。 “阿冰,你到底怎么了?!”我小声的问了他一句,却见他依然毫无反应,两眼呆呆的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埃娜,你过来看看,他这是怎么了?难道刚才那个死胖子一巴掌给他扇傻了?”我连忙招呼埃娜过来。糟了,心跳又开始加速了……妈的,要是阿冰出了什么意外,那个胖子今晚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请问,您就是龙羽先生么?”突然一个似曾相识的娇软莺声从我身侧传来,我扭头刚想看清来人,谁知却被一片绚丽的蓝光晃花了眼。 杀气!我只觉得脖子前方一阵彻骨冰寒,一道锋利的气刃朝着我的脖子狠狠划了过来。来不及细想,我伸手抱住阿冰,一脚已经朝前方猛地踢了出去,身体向后一翻,那踹出去的一脚随着我的一个后空翻而踢出了一个完美的圆弧,将敌人下一步的攻势暂时化解。阿冰随着我一起翻了个跟头后,才“啊!”的一声惊叫了出来。 双脚还没站稳,一道雪白的窈窕身影已经从身旁窜过,眼前立刻爆起一串拳掌相击的脆响。却是埃娜冲上前去挡住了那人凌厉的攻势。 偷袭我的人是个我从来没见过的女侍者,而刚才晃花了我的眼楮的却是她那一头美丽至极的蓝发——就好像从雪山上流淌下来的瀑布一般,湛蓝中透射出雪色的晶莹,随着她身体的动作而不断荡漾出一片梦幻般多彩的粼粼波光……天哪,难道她是蝶叶兰?! 对啊,除了她,还有哪个女子会有一头如此动人的蓝发?!她真的是拉奇特的人?! 形势已不容我再想下去了,埃娜正被她手中那把隐透蓝光的淬毒锐匕逼得连连后退。从埃娜虚浮的脚步中,我立刻想到了蝶叶兰手指上的那枚戒指。埃娜中毒了?! 哎,难道真要与这么漂亮的人儿为敌么?虽然她此刻已经易了容,但是那层精致的面具却无法遮掩住她双眼中动人的丽色。我心下暗叹一声,将阿冰拉到身后,“呛啷”一声抽出腰间佩剑,状似漫不经心般的一剑朝她双腿划去,剑尖不住颤动,点出无数微小的剑气向她腿部最薄弱的膝盖刺去,一旦刺中,她就会终身残废。 蝶叶兰似乎被我这看似没头没脑刺去的一剑吓了一跳,立刻放缓了攻势收刀护着身子连退两步,我也顺势扶住不住后退着的埃娜,一道真气窜进她的体内为她驱毒,刺出去的剑却顺着蝶叶兰后退的方向爆出几点灿烂的剑花,四道剑气无声无息的便朝她胸前飞去。哎,上次她教训司凯尔的时候真是大快人心,让我对她颇有好感,再加上四周太多无辜的客人,以至此刻竟无法痛下杀手。 这招是我每次和师父对打快要输了的时候才用的无赖招数,根本不防师父攻来的剑招,他要是杀了我,我也废了他的腿,而他一旦后退,我就暴起追击,通常一下子就是几百道凌厉的剑气,让师父躲得无比难看。所以每当我用完这招,师父都会气得跳着脚直骂我耍赖。如果刚才蝶叶兰直接面对的是我而不是埃娜,恐怕用这招就有性命之危了。 蝶叶兰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匕首脱手朝我飞来,趁我凝神去接那把淬毒匕首的时候,她趁机身形一晃闪过我的剑气,瞬间便没入了四周的人群中。而此刻周围的人群才爆出一片惊叫声:“有人打架啦!”而餐桌上的精致餐具也里啪啦的纷纷被我剑气震碎。 哎,埃娜此刻中了毒,让我无法放下心去追她。看着埃娜脸上隐隐透出一层黑气,我担心地问道:“怎么?这毒厉害么?”手上也逐渐加大了驱毒的力道。 埃娜皱着眉略带痛苦地冲我微微一笑,平伸开右手,手心处一个细小的针孔正汩汩的冒着黑血。我抓住她的手,伸嘴便去帮她吸毒。 嘴里的吸力加上真气的催逼,毒血立刻如箭般激射而出,喷得我满嘴都是,我抬起头来,吐出毒血,阿冰则急急忙忙地从边上拿来一杯酒要给我漱口。 用酒漱口,还真浪费呢,我刚想开口调侃阿冰两句,却看到阿冰依然是一副惨兮兮的模样,担心地摸着我的脉搏,只好又将话咽回了肚里。闷闷地看了埃娜一眼,才发现埃娜此刻正满脸潮红地看着我,娇挺圆润的酥胸微微急促地起伏着,眼中似胧上了一层迷蒙的薄雾,愈发显得娇羞妩媚,而她那被我握住的滑软脂嫩的小手,也突然变得异常火热了起来。那火热的触觉似乎正逐渐感染着我,让我只觉得呼吸不畅,连心跳竟也渐渐加快起来。 “龙羽大哥……”阿冰担心的声音唤回了我那差点神驰物外的灵智,埃娜似乎也被惊醒,急忙红着脸低下头去,不敢再看我。却听阿冰闷闷地说:“刚才似乎就是那个女侍者绊了我一下,才让我撞上那位客人的。她现在又来刺杀你,是不是……是不是和我有什么关联呢?” 我闻言一愣,突然便明白过来,蝶叶兰好深沉的心机,刚才我和卡城的对话被她听见了,她就借机用阿冰来让我不得不面对东坦斯特家族……难道蝶叶兰想万一刺杀不成,就借卡城的手来杀了我?! “龙羽大哥,是我连累了你,对不起啊。”阿冰歉然地低下头去,又走到埃娜面前感激地说:“刚才太谢谢你了。” 我还没闹明白阿冰怎么会突然说是他连累了我,埃娜却笑着说:“阿冰,你跟我客气什么啊?不过这件事情恐怕跟你没什么关系,你不用太担心了。” 我连忙点头说:“阿冰你别想太多了,你又没招惹谁,怎么会有人来找你麻烦?你赶快离开这里吧,不然过一会儿恐怕还有人要来找我的麻烦。” 阿冰却低头拽着自己的衣角为难地说:“还没见到阿月就回去,似乎不太好吧。而且阿羽还说要我带东西回去给他吃的啊,要是我就这么空着手回去,他会好失望的呢。”听到这话,我才回忆起来。刚才阿冰脚下的一片狼藉,原来都是他准备带回去给我吃的东西啊,却被蝶叶兰给糟蹋了。 好不容易才劝得阿冰点头同意回去,却看到雪城拓烈朝我急步走来,身后还带着几名看起来武功不错的贴身侍者。他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一见到我就立刻问道:“听说刚才有人刺杀你,怎么样,没事吧?”话没说完,便一脸惊讶的看着阿冰道:“咦?这位小兄弟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啊?” 阿冰冲着雪城拓烈点点头,小声说了句:“爷爷好。” 雪城拓烈的眼神变得迷惑起来,却又立刻笑了出来,拍着阿冰的肩说:“原来是你,别太担心,你爸爸的事情……”说到这里,他停了停,突然转移话题道:“嗯,保重身体啊,现在看起来比以前清减多了。要是有什么困难,让月儿转告我,我一定尽力而为。这里人太多了,而且还很危险,我看你还是不要在这里久留的好。”说着他便回过头去吩咐两名侍者送阿冰回去。 “爷爷,我……”阿冰低着头嗫嚅了半天,突然鼓足了勇气抬起头说,“我想带点东西回去吃,可以么?” “哦?哈哈哈,当然可以,你喜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雪城拓烈笑呵呵的回头吩咐侍者们挑一些雅致的糕点打包,接着对阿冰说:“改天爷爷去看看你,记着,下次你要是还这么瘦,爷爷我可会生气的哦。” 见阿冰走远了,雪城拓烈这才看向一脸问号的我。 “你和他认识么?”雪城拓烈好奇的冲着我问出了我也想问他的问题。 “哦,他是我表弟的同寝,怎么您也认识他?”阿冰不仅和雪城月兄妹都认识,就连和雪城拓烈的关系都很不一般,这使得我对阿冰曾经的身份突然好奇起来。悄悄的问埃娜,那个傻丫头却笑嘻嘻的不肯告诉我。 “这个嘛,说来话长,他也是个很可怜的孩子啊。对了,刚才刺杀你的人你知道是谁么?” “看起来大概是拉奇特派来的人吧。”在没有确定刺客真的就是蝶叶兰前,我还不敢告诉雪城拓烈。手摸着怀里的毒匕,我在心里暗叹一声。蝶叶兰,你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刺杀我,竟是为了个如此下流卑鄙的人物,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雪城拓烈又询问了那人的模样和衣着后,便吩咐身后的几位侍者分头去查,接着拉着我的手边走边说:“刚才听赫迪亚说你参加决斗并不是为了月儿,可是真的?” 我立刻感到一阵头痛,看了看身旁一言不发的埃娜,为难地说道:“呃,其实多半倒是为了她,因为我和她是好朋友嘛。况且司凯尔那个混蛋还打伤了我的表弟,这口气,我是一定要出的。”边说我还边露出恶狠狠的神态,让他看不出什么破绽。 雪城拓烈点着头“哦”了一声后,便默默不语,又在人群中走了片刻,突然问我:“那以后要是她邀请你来家里做客,你肯不肯来?” “呵呵,当然来了,这里比学校可好太多了。” “那要是我这个糟老头子邀请你呢?” 我愣了愣,愕然道:“您邀请我来?这个……” “呵呵,难道我就不能邀请你来了?哎,你要是不答应的话,可会很伤我的心啊!”雪城拓烈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副悲痛的表情,看得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答应吧,我还真不太愿意,这里的环境就算再好,可和一个老头子呆在一起有啥好谈的?不答应吧,还真怕他会伤心过度。 难道冬剑家族的人都这么会拉拢人心么?真不知道雪城月是不是跟她爷爷学的,爷孙俩向别人卖好时的语气神态居然都一模一样。看着这副低声下气的表情,纵使我想拒绝都很难开口。 看着我不知所措的样子,雪城拓烈突然拍着我的肩膀大笑道:“哈哈哈,月儿果然没看走眼,要是换做别人,恐怕都要把头点到地上去了。有了钱和地位,巴结你的人就会像无数闻了腥的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怪不得赫迪亚把你当个宝似的抓着不放,哎,还真是让我嫉妒呢!” 我呵呵傻笑着,却全然没搞明白他到底在说些啥,却听身旁的埃娜突然笑着说:“拓烈会长,您识人的眼光依然是那么独到,我和校长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都以为他是个白痴呢。只可惜这次您恐怕是迟了一步啊,嘻嘻。” “咦?这位漂亮的小姐是……?”雪城拓烈惊讶地看着埃娜,“我似乎没听赫迪亚提起过你啊。” “小女子身份低微,会长怎么可能知道?我是最近才新来的秘书,我叫埃娜。”埃娜伸出手来微笑着和雪城拓烈握手。 “埃娜?这个名字听起来还真耳熟呢,呵呵,埃娜小姐如此年轻就有这等才干,却为何要给那个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的老不死当秘书?我们冬剑家族就缺少你这样的人才啊!周薪一千,不知道埃娜小姐肯否加盟敝会?” 我瞪圆了眼楮看着雪城拓烈,每周一千银鲁克?天哪!原来长得漂亮就这么值钱?!哎,可惜我不是女人,不然就不用这么穷困潦倒了。 “喂!雪城老头!不要以为我不在场就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埃娜是我的随身秘书,要是轻易就被你挖走,我看我也不用混了吧。”久未露面的校长却不知道又从哪里冒了出来,却见他捋着胡子笑嘻嘻的走向我们,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说:“听说刚才有人想刺杀你?那个刺客没事吧。” 我气愤地瞪着校长说:“埃娜都受伤了,你居然还关心那个刺客?!”却听身旁雪城拓烈依然小声地问着埃娜:“一周两千?要不再给你派个专车,四个保镖?” “我看你们两个的神色都很正常,才只好去关心一下那个刺客啊,不然万一被旁人偷听了去,会说我没有同情心的。只不过他要是毫发无损的话,恐怕你以后就要多加小心了,要知道,一位优秀的刺客,绝对不会将一种方法使用两次。” 面对校长的笑话,我却完全笑不起来,如果那刺客真是蝶叶兰,凭那丫头的机智百变,恐怕我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了。不过反过来想想,有一位美女天天在你身旁窥伺着你,似乎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啊。 “嘿!前面那个满脸奶油的小子,给我站住!” 我和校长等人一起诧异地回过头去,却看到东坦斯特?卡城正站在我身后五米处愤怒地瞪视着我,天哪!果不出我所料,蝶叶兰还算得真准呢。周围的客人们也纷纷交头接耳起来,一名侍者则神色慌张的跑到雪城拓烈跟前在他耳旁一阵窃窃私语。 “为了维护我东坦斯特家族的名誉,我要和你决斗!”卡城不顾雪城拓烈在场,竟然抽出了腰间的佩剑直指向我。他身上突然冒出一股浓烈的杀气,让五米外的我都感到有些炽热难当,而他身旁的客人们则纷纷被这股杀气吓得朝四周退散了开去,让他身后出现了一大块空地。 雪城拓烈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他瞅了瞅卡城,又小声地询问了侍者几句后,抬起头来对着卡城淡淡地说:“想决斗就到外面去等着吧,这位先生也是我的客人,有我在这里,似乎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却突然听到人群中一个人慢悠悠的说:“爷爷,你这么厚此薄彼,恐怕会落人话柄啊。”说话的,却是那个早已脱离冬剑家族的雪城日。此刻的他端着个酒杯如鹤立鸡群般站在人群中,悠然自得地自斟自饮着,看着我的眼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立刻,周围便传来一片少女的惊叹声。 雪城拓烈闻言愣了愣,眯起眼楮看向雪城日道:“不要叫我爷爷,我可没有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孙子。” 雪城日故意露出伤心的神色看着他爷爷说:“爷爷,我这次可是特地为你分忧来了,你这么对待我,我会很伤心的哦。刚才这位贵客的手下惹到了我的一个朋友,他现在既然这么急着想决斗,而对象又于我们有恩,这一仗就由我来代劳吧。”说着,雪城日排众而出,呛啷一声从腰间抽出佩剑,直指着满脸惊异的卡城说:“臭小子,冬剑家是你撒野的地方么?哼哼,不想死的话,就先给我爷爷道个歉,然后把你家那个畜牲的手给剁下来给我朋友赔罪!” “哼,雪城日,别以为我怕你。”卡城恢复了沉静自若,轻晃着手里的剑,一个恐怖的火骷髅头图案便浮现在空中,接着便朗声道:“也好,我就先打败你,然后再杀了那个侮辱我东坦斯特家族的家伙!” “要打去外面打,不然我会寄账单给你们的。”雪城拓烈漠然地扫了他们二人一眼,似乎对这两个人的生死一点都不关心。我却听到他私下对校长传音入密道:“阿日还是那个火爆脾气,哎,你帮我照顾着点,别让他吃了亏,我还有事情,这里就交给你了。” 雪城拓烈说完,故意狠狠瞪了雪城日一眼,让那个侍者领着路朝人群外走去。看着持剑傲立眼前的雪城日,我心道:蝶叶兰,琩恐怕没算到雪城日会替我出战吧,呵呵。 雪城日目送他爷爷走出人群后,突然对着卡城耸肩道:“我很穷,打坏了东西恐怕是还不起的,我看我们还是去外面决斗吧。” 卡城眯起眼楮来扫视着我和雪城日,嘴角露出自信的微笑,无所谓的点头道:“也好,外面倒是适合二打一啊。”说完一甩剑鞘,扭头便朝大门的方向走了出去。 我看了眼埃娜,这才发现埃娜也正紧紧地盯着我,双目中充满了紧张。却听到雪城日从我身旁走过时冷冷说了句:“别以为我是在袒护你,如果不是因为阿冰和月儿,我才懒得管你的事。” 跟着人群来到布满了御风车的广场上,却看到侍者们已经打开了广场四周的水晶灯,将广场照得有如白昼。随后便有一大群侍者将停在广场上的御风车陆续开走,清出了好大一片空地来。 只听卡城站在空地中间朗声道:“雪城日,今天是你自己主动要帮人决斗的,如果败在我手下,可别说我不手下留情啊!你们是想分别上,还是一齐上?” 我刚要接话,却听雪城日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原本是清亮爽朗的声音在此刻突然变得浑厚苍迈,且回声隆隆,震得无数宾客都纷纷捂住了耳朵。 “看来雪城日这次也不敢轻视对方,已经使出冬剑家的大日心法了。”埃娜在我耳边轻声地讲解着。我一听名字,便已了解。师父曾跟我提及过这种心法,说这是某个当世著名的家族的独家心法,而一旦使用起这种心法,人的性格、声调甚至长相都会发生巨大的变化,其最高境界则是能通感五大系的所有高等魔法。和大日心法齐名的还有其它几种心法,不过一时之间我却想不起来它们的名字来。 “小子,你是不是活腻了?两个一齐上?恐怕你还没看到我们出招就已经尿裤子了吧。”乍听雪城日现时的声音,若是不知道他才二十六岁,恐怕还会以为他已经和校长一个年纪了。不过这种声音却充满了一种广漠荒凉的霸气,让人恍然间感觉眼前突然一片万里晴空,炽热的空气连一丝风都没有,无垠的黄沙从脚下绵延起伏至遥远的天际,反射着烈日的刺目阳光。 我猛然警醒了过来,这才发觉埃娜正轻摇着我的手,盯着我的双眸中充满了焦虑。我冲着她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没事,心下却暗暗诧异雪城日的心法竟然如此霸道。 却听雪城日继续说道:“我已脱离冬剑家族,所以今日一战,无论胜败,都与冬剑家族无任何关系。卡城,你要是输了后心有不服,尽管来找我就行,可别找冬剑家族的麻烦。” “哼,这简直就是废话!”卡城双眉一挑,手中的剑已经化作点点繁星,在虚空中画出了一条火龙,“你要是赢得了我的火云剑法,我卡城今后都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眼前!”说罢,他身前的那条火龙突然活了起来,仰天做长啸状,接着便摇头摆尾地直扑十米开外的雪城日。 却听校长在一边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东坦斯特家族世代都出有名的画家,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埃娜立刻附和道:“呵呵,这条龙画的可真好看,连眼楮都能分辨出来哦!” 火龙飞扑向雪城日的一霎那间,卡城便突然在众人眼皮底下消失了,人群中立刻爆发出一阵惊叹。我抬起头来,看着灯光照射不到的黑暗虚空中卡城的身影,却发现他身法轻盈,好像一片柳叶般在空中无声无息的飘荡着。 雪城日此刻对迎面扑来的火龙恍如未见,只是抬起头来,看着在黑暗的高空中隐藏着的卡城,手中的剑却连刺火龙双眼,端的奇准无比。“噗”的一声,那条原本凌厉无比的火龙便无力地消失了。 原来刚才埃娜的话,却是在提醒雪城日破解火龙之法啊。我斜眼看向埃娜,后者则俏皮地对我吐了吐红嫩的小舌头道:“现在还只是开胃小菜,精彩的在后面哦。” “赤漠火云天!”半空中突然炸响出卡城的一声爆喝,接着,无数个拳头大小的赤红火球便如流星飞雨般划着不同的轨迹朝地面上的雪城日呼啸而去,顷刻间便照得整个黑暗虚空一片通红。如雷般的喝彩声在人群中响起,却还间杂着不少少女的惊呼声。 尽管离他们交战的场地甚远,我却还是感到一阵阵焦热迎面扑来。卡城的招数果然高明,居高临下,封堵了雪城日的整个领空,让他只能在地面上眼睁睁地看着无数的火球从四面八方朝他轰去。 就在火球眼看着便要砸在雪城日身上时,雪城日突然飞跃了起来,如一道淡银色的闪电般在空中玄妙地扭动了几下身形,瞬间便穿过了整片流星雨,一剑直刺向高空的卡城。 “天哪!他居然穿过去了!”埃娜的惊呼声让我也不禁对雪城日肃然起敬。如此密集的火球群迎面高速飞来,他居然能够轻易便从中穿过,如此身法真是令人叹服啊! “大日心法的确是名不虚传,居然能模仿出电系的高级身法。看来卡城想要赢雪城日,除非他学会了他师父的那招烧鸡剑法才有可能吧。”校长捋着胡子笑嘻嘻地说着。埃娜见我满脸疑问,便笑着解释道:“雷迪有一招专破电系身法的绝学,叫做火凤散羽,呵呵,没毛的火凤凰可不就是烧鸡么?” 听她这么一说,我也禁不住笑了起来,却见埃娜呆呆地看着我,傻兮兮地我笑着说:“你现在这个样子还真可爱呢!呵呵……”说着,她伸出纤细柔嫩的食指抹掉了我鼻梁上残留的奶油,在我以为她要将奶油弹落到地上的时候,她却将食指放进了自己口中,轻轻吮了起来。 就在我正看着埃娜发呆的时候,半空中的雪城日和卡城也正打得不可开交。雪城日的冷月无声已经全力施展了开来,亲身感受并使用过冷月无声的我,完全可以想象出那道冰冷的寒月突然撞碎卡城剑上真气时带给他的措不及防和震撼,这种震撼直接的效果就是让他愈加的不敢相信自己,能不能接住下一道来无影去无踪的那道寒月。果然,在卡城的剑势接连几次走形后,他便已经开始向远处退去,黑暗中我并不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不过从他挥剑动作中极微小的不协调便能看出,他已经开始惊慌失措了。 可是雪城日真的就只会这一招么?他代我出战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恐怕不仅仅是为了阿冰吧,他还不至于笨到希望我在决斗之前看穿他所有的底细。想给冬剑家立威么?已经脱离冬剑家族的他,难道并不像他自己说得那么绝情? 正胡思乱想着,却看到雪城日那原本沿着弧线下落的身体突然一阵巨颤,接着就一个转折斜斜地从空中坠落了下来。在周围的一片惊呼声中,我也惊讶地发现他的嘴角竟然渗出了一丝血迹。雪城日居然受伤了?! 此时雪城日落地的动作虽说不上狼狈,却也早没了初时的那分飘逸灵动,迟滞的动作和落地时发出的沉闷声响让我明白他受伤颇重。而此刻卡城也因真气不继而从空中徐徐落下,却离雪城日差了足足有三十多米的距离。如此遥远的距离居然能用剑气重伤雪城日,而且都没看到他是如何发出的这道无形剑气啊! 震惊过后,注视着卡城的我心突然狂跳起来,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兴奋的等待着什么一般。右手已在不知不觉间握上了剑柄,心中似有无数声音在不停呐喊着:“冲上去,打败他!冲上去,打败他!……” 好不容易才松开差点不听使唤的右手,当我将视线转移到已被众多关切的少女围得密不透风的雪城日身上时,心头的那股冲动才渐渐平息了下去。 “他中毒了……”埃娜回来告诉我的时候,额头紧锁,眼中带着一连串的疑问。 “解了没?” “我只能暂缓他的毒气运行,要想真正解毒,我还没那个本事。”埃娜无奈的摇摇头,“不过冬剑家族不可能连个会解毒的大夫都没有吧,雪城日自己大概也能将毒给逼出来的。” “奇怪,他怎么会中毒呢?”看完雪城日后回来的校长纳闷的歪着头,也猜不透这其中的奥妙,“就算是酒里有毒,可我们并没有中毒啊!” 我沉默不语。看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又是蝶叶兰的杰作了。她恐怕是预先在雪城日附近的所有酒中都下了毒,只是这种毒如果不运功比武的话就不会发作。真要是这样的话,这个蝶叶兰的心机可就深得让人感到恐怖了。 是不是这样,还要看有没有这种毒了。我问埃娜,埃娜想了一下才说:“有倒是有,不过这种毒现在恐怕已经很难见到了吧。天堂岛的梦蝶谷中有一种开蓝花的小草,它的根就有这种毒性,而且根汁无色透明,还带着股清香,吃下去的人恐怕连做梦都不会想到它居然是毒药。看起来,雪城日中的的确是这种毒了。” 不过令我感到惊讶的是,雪城拓烈居然没有出来探查他孙子的伤势。此刻我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因为下一个即将出战的,就是我。 看着远处默然不语的卡城,此刻的我却没有了刚才的那股冲动。大概是因为知道雪城日不是被他打伤的缘故吧,我暗自嘲解着,缓缓朝他走去。 雪城日已经被侍者扶到了场边,正被一群叽叽喳喳的少女们烦得皱着眉沉默不语。他是在气恼自己没能打败卡城么?不过刚才卡城已露败相,若雪城日不是突然毒发,恐怕他现在也不能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了。 “休息够了么?”我冲着卡城轻轻地问了出来。 “哼,对付你,我还用不着。”卡城此刻的脸色相当难看,也难怪口气会越来越差。 “你还不是我的对手,我看这场决斗就到此为止吧。”我不会像雪城日那样等着他先出手的,一开始我就会拼尽全力地去对付他,别说什么赤漠火云天,就连他想发出火龙来扰敌的机会我都不会给他。 “哈哈哈哈!小子,你未免也太狂妄了点吧。就算我不是雪城日的对手,对付你也是绰绰有余了。”卡城夸张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狂妄和不甘,让我想起了雪城月那甜美绝丽的笑容。如果位置对调,我恐怕也不甘心就这么在情敌面前认输。 情敌?我暗自苦笑一下。雪城月能接受身为冷羽的我么? “拔剑吧,不过如果你也中了毒的话,最好早点说,不然打到一半就倒下去了,可别说我的剑没长眼楮啊。”卡城嘲讽着,嘴角略微勾起,似乎在笑,眼神中却流露出深深的恨意。 我无奈的拔出剑来,左右挥了两下,故意询问他道:“可以开始了么?” 卡城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他的头还没点完,我就已经身在半空了。 冷月无声! 看似只刺出一剑,我却在剑尖的微颤中瞬间划出四道冷月无声,一道袭向他的前胸,一道袭向他的膝盖,另外两道则分别向他身体两侧划去。 卡城见我出招与雪城日相似,吃了一惊,连忙照着我的出剑方位格挡,同时身体微晃,想避过袭向膝盖的那一剑。却听呲呲两声轻响,他肋下衣衫已经被我剑气划破。 “好眼力!”我忍不住赞了一句,他若是身体晃动的幅度再稍稍大一些,恐怕就要挂彩了,而他躲过我刺向膝盖的那一道剑气更是妙到毫巅,随着身体的轻晃,两腿极自然地一错,剑气就那么擦着他的膝盖滑了过去。 只可惜他此刻的身形实在太不利于后退闪避了,还来不及伸展开来的双腿在瞬间无法向后迈步,就算蹬地后跃,提气倒纵,身形也会露出些微的迟滞。没有片刻的停歇,我的破尘式便已经全力出击。 在水晶灯光的照耀下,我的剑已经变成了一泓微波荡漾的清潭,千万道剑气一瞬间便在那粼粼波光中狂涌而出,朝着卡城的周身如炮弹般呼啸着刺去。 毒素尽去的我,仿佛这几天功力都在不断提升中,以前的破尘式无论如何也没有如今的这种气势,现在想起来,这似乎就是师父所说的:“一漾清潭万点金”的破尘式第三重境界了吧。 此刻卡城脸上的表情已经由微微的吃惊变成了目瞪口呆。大概他做梦都想不到,他需要蓄足了真气魔法才能打出来的诸如赤漠火云天这类全方位攻击的招式,我却在发出冷月无声后的瞬间便能挥洒出来,而且劲力强猛得超乎他的想象。 我此刻的招式正是他刚才对付雪城日的套路,如今却被我运用得更加无懈可击。这对于向来自负的他来说,恐怕也是个不小的打击吧。 “火云盾!”卡城大喝一声,弃剑并拳于胸,顷刻间一个彩焰流窜的气盾便从他胸前扩展笼罩了他的全身。这一招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实在没想到卡城居然能够凝气为实。看来火神剑的名头不是白来的啊。 随着暴雨般密集的气劲踫撞声,千万道剑气炸得气盾火光四射,可就在下一瞬间,却又重归于寂静,让人回想起刚才那阵巨响仿佛竟只有“啪”的一声般齐整。气盾上的彩焰此刻已然混沌不堪,随着卡城“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手中的气盾也跟着消散于无形。 看着勉力支撑着不倒下去的卡城,我再次晃了晃手中的剑问他:“还打么?” 卡城惊慌地闪了下身子,差点跌倒在地上,却依然硬挺着颤声说:“哼,当然打,老子还没正式出招呢!”他此刻竟然连站都站不稳,显然刚才那招已用尽了他的所有真气。 “那好,我就站在这里等你出招好了。”一个太过于自负的人,似乎不太可能跟我玩什么把戏吧。 卡城想从地上捡起剑来,可那颤抖的手已经拿不住剑了,捡了好几次都没办法将剑从地上拿起来。狠狠给了自己胸口一拳后,卡城终于跪在地上掩面痛哭起来。 看着痛哭着的卡城,我长叹一口气。功力突飞猛进而带来的惊喜瞬间便被心中的感慨所掩盖。慢慢走上前去想帮卡城捡起地上的剑,谁知他却突然猛地推开了我,大吼一声:“滚!我用不着你来可怜!” 那撕心裂肺的吼声瞬间便勾起了我无数的回忆。止住后退的脚步,我不禁呆住了。 当我还是奴隶的时候,那无数死在我剑下的猛兽们,死前也曾都发出过类似的吼叫声,那双眼中的痛苦和不甘,总是让我的心,一次次地痛到痉挛。最让我难以忘记的一次,一头腹胀如鼓的雪獠巨狼曾三番两次将我逼入绝境,临到最后却还是被我一剑剖开了它的肚腹。它临死前的嘶鸣声凄厉慑人,瞪视着我的双眼却渐渐变得悲哀无比,我这才看到它那鲜血淋漓的腹中竟有三四只微微蠕动着的小狼崽。当时那四周如潮水般的欢呼声,和巨狼渐渐消失的悲鸣声,让我呆立良久,满脑子里都在问着一个几乎让我窒息的问题:我死的时候,他们是不是也会如此的欢呼呢? 不知何时,埃娜已经走到了我的身旁,看着卡城踉跄的身影消失在广场的那头,她冲我微微一笑道:“赢了之后就开心点吧,别愁眉苦脸得好像输了似的。卡城刚才那招火云盾已尽得雷迪的真传,可惜他功力还不够,不然也不会败得这么狼狈了。” 我茫然地点了点头,回头看看灯火通明的宫殿中,依旧是那么的热闹喧嚣,人头攒动。雪城日的中毒,卡城的落败,似乎都成了他们此刻津津乐道的谈资,却没有一个人在乎落败者的感受。回想起竞技场中那无数看着我们在死神面前奋力挣扎却依然大声喝彩的人们,这些人和他们比起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埃娜,我想先回去了。”看着那些人,此刻的我竟浑身不舒服,感觉连多呆一刻都分外的难受。校长吩咐的任务,就让他自己去头痛吧。 刚要走,埃娜却拉住了我的手臂,抬起头惊讶地看着我,仿佛在询问我为何连告辞都不说一声就走,接着慢慢低下头轻说了声:“我,我和你一起走。”就不再说话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熟悉之极的叫声:“龙羽!” 我浑身一颤,停下了脚步。雪城月?! 第四十一章 今晚的雪城月,已经不能用漂亮或者美丽来形容她了。此刻我满脑子里飘飞的两个字就是——惊艳! 四周尚未散去的人群中再次响起了一片惊叹声。看着此时的雪城月,我突然完全领悟了卡城的悲痛背后真正的缘由。如果雪城月今晚是要嫁给别人的话,是不是我也会像他一样,冲动的要找人决斗呢? 乌黑靓丽的长发被一个金环轻轻束住,雪白淡雅的晚礼服将她那浑身动人的轮廓展现无疑,裸露着的雪腻双肩被黑暗勾勒出细腻可人的曲线,胸前那银蓝色的胸针上绘着一只雪白的羽鹰,而那纤柔娇腻的腰肢则被一个淡金色的连裙腰带紧紧裹覆着。秀丽精致的脸蛋上,带着一种酒后的淡淡红晕,而那淡蓝色的眼晕则让我瞬间便被她那双灵动迷离的双眼给牢牢吸引住了。 “连见都不见我就想走么?”雪城月那逐渐*近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埋怨和幽幽的呜咽,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开始摇头了。 “我还想和你在舞会上跳舞呢,你现在要是走了,到时候我找谁跳去啊?”雪城月微噘起鲜红柔嫩的唇,眼圈竟渐渐的红了起来。 “不要以为在脸上涂满了奶油就可以不说话!”那瞪视我的眼神,一如一只受伤的雪猫。 我这才想起来脸上的奶油还没有被清除干净,连忙抬起手来用衣袖去擦,却被已走到面前的雪城月伸手拦住了。 “难道你真的不想见我一面么?”听着雪城月那哀怨的轻语,看着她眼角晶莹的泪珠,以及那伤心欲泣的眼神,我只觉得喉咙一阵发干,脑中已是一片空白。 “我知道我给你带来了很多麻烦……让你打败龙九,打败司凯尔,以及刚刚的卡城哥哥,还害得冷羽住院。我知道我很烦人,很让你讨厌,很自以为是,不顾你的意愿就强拉着你陪我逛街,陪我谈心,让你来参加晚会……”说着说着,雪城月那满是委屈的脸已经挂上了两行清泪,声音也哽咽得无法再继续下去。 “我没觉得你烦人啊……”我已经不知道该说啥好了,呐呐地半天才蹦出这么一句来。 “那、那你是根本就从心底讨厌我么?”雪城月吸了吸鼻子,低下头去哽咽着小声地问我。 “怎么可能啊,找遍全世界恐怕都找不到一个讨厌你的人吧……” 雪城月悄悄地抬眼看看我,大概是觉得我此刻傻呆呆的表情实在是不可能说谎吧,这才娇嗔地破涕为笑道:“那你干嘛这么急着走啊,如果你怕刺客再来刺杀你,那我帮你挡着好了。” “……”你帮我挡? “不要走好不好嘛!我刚才踫到了以前的老朋友,被她拉着不能走。我还都没吃东西呢,怎么也要陪我吃完了才走啊。上次去吃热干面的事情我至今还耿耿于怀呢!” “……” 被雪城月拉着走进大厅的时候,我这才想起来埃娜来。此刻的她正站在校长身边静静地喝着酒,微笑地看着校长面前一位陌生的女子,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那女子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背对着我和校长聊着,从校长满是溺爱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这女子和校长的关系似乎不一般。 “校长身边那个女生是谁啊,上次就看到她总跟在校长身边,刚才我还看见她和你在一起哦!”雪城月指着埃娜小声地问我。 “哦,她是校长新聘来的秘书,刚才……咳咳,刚才她想问我是不是感觉有点不舒服,怕我也和你哥哥一样中毒了。”还好我急中生智,不然被雪城月知道埃娜是我的“未婚妻”的话,那可就糟了! “哦……我哥哥中的毒并不深,他说他可以自己解毒的。不过那个刺客也太可恶了吧,不光是我哥哥,连你都不放过呢!” “哦?你已经知道你哥哥中毒了?” “我爷爷告诉我的啊,只是他对别人说的时候,却说我哥哥本身就有伤在身,刚才的剧斗让旧伤复发了。呵呵,这种毒如果不运功的话,就对人一点伤害都没有,过两天就会慢慢消散的。”雪城月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突然又看着我贼笑着说:“你脸上的奶油是谁帮你涂的啊,居然能涂得这么艺术呢!” “一个小家伙,哎,我让她骑在我肩膀上,谁知道她竟然偷袭我。”提起那个小孩我就一肚子气。 “呵呵,那个可爱的小孩子在哪儿?我让她帮我也涂个大花脸吧。”雪城月难得地傻笑起来。 “不——会——吧——!”晕,被涂了一脸奶油居然还有人羡慕我?恐怕除了雪城月以外,天底下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 “怎么不会呢?不然我站在你身旁,别人看着会觉得你更傻的哦,嘻嘻。” 说来也是奇怪,我已经用毛巾擦过好几遍脸了,脸上的奶油却依然没有擦干净。终于在雪城月细心的擦拭下,才让我恢复了本来面目。 “呀!弄脏了!赔我!”雪城月噘着小嘴可怜兮兮的看着手里的那块手帕。 “……” “没有是吧,那好,从现在开始,到晚会结束,你不许离开我三步之外哦!不然,哼哼,这块手帕可是好贵的!”雪城月歪着头故意气鼓鼓的瞪着我。 “早知道是这样,我就用袖子擦了。”我悲哀地看着那块手帕,蚊蚋般的小声嘀咕着。 “嘿嘿,晚了哦。”雪城月贼笑地瞥了我一眼,拉着我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阿月!你怎么现在才出现啊?哦,原来你们两个在吃东西啊,不知道我们有没有打扰到你们哦。”阿加力等人出现的时候,我正拿着一块蛋糕往雪城月嘴里送。看到他们脸上那写着“竟然如此”的惊讶表情,我实在不知道是该把蛋糕抹到雪城月脸上去还是放下来了。无奈雪城大小姐有严令在先:“我的手好酸哦,刚才给我朋友讲故事讲得累死我了。这样吧,你喂我?……好吧,不喂算了,我的手帕啊,好可怜……”听到这话,我也只好拼死往她嘴里塞了。 “阿力,你们来得正好哦,我刚才还跟阿瑶提起你们呢,她说好几年没看到你们了,怪想你们的。她就在校长那里,过一会儿就过来了。”雪城月边说边笑嘻嘻地冲着校长的方向指了指。 “阿、阿、阿、阿瑶?”阿加力等人听到这个名字,立刻连话都不会说了,丽丝雅则紧张地朝着雪城月指的方向使劲踮起脚来看。 “是啊,就是她。嘻嘻,她刚才折磨了我将近两个小时哦,她说等一下就轮到你们了。” “阿月,呵呵,今天晚上我们也很累了,该回去休息了,这样吧,明天见?”阿加力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跑,古克则捂着额头长叹一声道:“天哪,那魔女怎么又回来了?”和龙迪苦笑着对视一眼后,跟在阿加力**后面便溜之大吉了。 “阿雅,他们三个怎么跑得那么快啊?”我好奇地问着还在四处探头张望的丽丝雅。 “啊?!他们都跑了?!”丽丝雅大惊失色地看着刚才三个人站着的位置,连忙也朝着大门跑去,边跑边说,“阿月,龙羽大哥,我也走了哦,再见!” “咦?他们都是怎么了?那个阿瑶很可怕么?”我诧异的扭过头来,这才发现我手里的蛋糕已经按到了雪城月那小巧可爱的鼻子上。 “啊?”我手忙脚乱的赶紧拿袖子去给雪城月擦,雪城月却向后退了开去,皱着小脸可怜兮兮地说:“原来你这么讨厌喂我东西吃啊。”接着吸吸鼻子,作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来。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发誓!” “哼,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除非你今晚上喂我喂到饱为止,我才相信你不是故意的哦!” “……” 从小到大,我还从来没这么喂过别人吃饭。记得师父和阿呆倒是偶尔喂过我,那都是我受了重伤后才不得已而为之的。 ※※※ 现在想起来,阿呆和师父两个人似乎都不懂得怎么带孩子,所以我每次都被他们喂得嘴里塞得满满的,嗓子眼里也填满了食物。直到我被噎得快要翻白眼了,他们才停下来对我说:“哦,慢慢吃,还有很多呢!” 喝汤的时候就更糟了,我总是被呛得汤汁四溅。有一次,师父见我连鼻子里面都被灌满了汤后,就问阿呆说:“你确定他喝完这么大一盆后还没喝够么?” “当然了,他整整三天没吃没喝,现在一定渴坏了!”当时如果我的双手还能动弹的话,一定已经掐死那个叫做阿呆的混蛋了。 十分庆幸的是,我总共也就受过那么几次无法动弹的重伤,所以我至今还能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喂雪城月吃东西。不然恐怕就算师父的疗伤真气再神奇,我也迟早会被他们那种要人命的喂东西方法给杀掉的。 阿冰就很温柔了,喂我吃东西的时候总是怕我呛着,吃完了还给我细心的擦嘴。如果阿冰现在在的话,我就能从如此辛苦的工作中解放出来了。 “喂!喂别人吃东西的时候不要三心二意好不好啊?哇!辣死我了!水!水!”雪城月吐着舌头大呼小叫着,旁边的侍者连忙递过来一杯冰饮。 “天哪!……”雪城月喝完饮料后,拍着胸口长呼一口气说,“谢天谢地,一定是我平时善事做得多,不然刚才恐怕已经被辣死了。” 我瞅着手里这块小小的鲜红色的烤肉,心想这东西真的这么可怕么?放进嘴里嚼了嚼,嗯,肉质柔滑,味道醇厚,不碱不腻,怎么会辣呢? 抬眼看了看雪城月,却发现后者正一脸贼笑地看着我,招呼着侍者再拿一杯饮料来。正纳闷呢,突觉舌头处一股火辣辣的炙感仿佛在我口中爆炸了开来般,**的气浪顺着我的舌根就直冲进了我的喉管。 “!?……”天哪!简直就是太辣了!辣得我都说不出话来。雪城月立刻乖巧地递上水杯,笑嘻嘻地对我说:“谢谢我吧,我救了你一命哦!” 大口喝完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饮料,我也学着雪城月长呼一口气道:“还好,差点死掉了。” “哦?龙羽,你怎么一副如此痛苦的表情啊?这丫头欺负你了?”校长的声音从身侧传来,我这才发现他们三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我的身旁。 “哼,校长,我这么老实,怎么可能会欺负人啊!”雪城月噘着嘴愤愤不平地瞪着校长。 “校长,这东西是什么做的,怎么这么辣啊!”我指着那一小盘红通通的烤肉问着校长。 回答我的却是埃娜,却见她掩嘴轻笑道:“这是火蛙肉,是在活火山口附近生活的一种红色蛙类,肉性极寒,吃完后会让人冷得发抖,所以做菜的时候就需要在中间包裹上很辣的调羹。呵呵,龙羽啊,如果不是非常喜欢吃辣,一般人都不敢吃这东西的哦。” 原来如此啊。我点了点头,一个女孩子的声音突然从我身后冒了出来:“老白毛啊,这就是你跟我说的那个少年高手?怎么竟然是个连火蛙肉都没吃过的白痴啊!” 校长尴尬地看了看我,对着我身后的人说:“呃,他的智商虽然低了点,不过还算是比较厉害吧,司凯尔都不是他的对手。” ※※※ 扭过头去,才发现身后站立的就是刚才在校长身边的那个女孩子,很是明丽动人,脸蛋娇媚可爱,比我足足矮了一个头,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连衣裙,柔柔弱弱地站在那里,说话的时候眼波流转,却给人一种奇异的辣意。大概是那一头亮紫色的柔顺长发中挑染的几绺火红发丝所带来的突兀与不协调吧,让我突然觉得眼前似乎有一头紫色的红纹豹正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我。 “她是谁?”我回头询问校长。 “哦,她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龙吟瑶了。” “哦?就是你跟我说过的那个死丫头么?” “啊?!我有这么说过么?呵呵……”校长干笑两声,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我身后的少女,接着便拍着我的肩膀说,“小伙子,你一定是记错了吧,阿瑶这么乖,我怎么可能骂她?” “哈!校长,你胆子够大的哦!我头一次听人敢骂她是死丫头呢!”雪城月立刻拍手叫起好来,还拉拉龙吟瑶的衣袖说:“我也是证人哦!” “阿月,你爷爷刚才跟我说他有点忙不过来了,我看你这么闲,是不是想过去帮忙呢?”校长捋着胡子看向远处,似乎是在找人,雪城月连忙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话了。 “哼,死老头,回去再给你算账。”龙吟瑶瞥了校长一眼,绕着我上下打量一番后又说:“这白痴长得倒是不错,可是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少年高手的样子啊!” 校长立刻说:“龙羽,给她露两手看看吧。”见我没有反应,又在我耳边低声道:“给我点面子吧,今年的校庆节目就*她来给我提高收视率了。” 我虽然不明白这个女人是*什么来提高那个所谓的收视率的,不过既然校长开了口,也只得无奈地点点头,对着龙吟瑶说:“我并不是什么高手,不过我倒是很想证明我不是个白痴。” 龙吟瑶环顾四周,皱着眉低声咕哝道:“日哥哥中毒了,这附近似乎也没有什么值得钦佩的高手啊。” 却听校长面露喜色道:“这样吧,让龙羽和我交手如何?如果他能支撑到十招不败,就算他赢了。” “呸!你那点心思我哪能不懂,哼哼,让你们两个打,谁知道你会不会有意放水!”龙吟瑶不屑地摇着头,突然眼前一亮道:“啊!有了,楼上有一个游泳池,我们去那里!”说着,拉起雪城月的手就朝偏门走去。 我纳闷地看看校长,后者则同样疑惑不解的和我对望两眼后,耸耸肩道:“上去,看她能变出什么花样来。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 埃娜来到我的身旁,边走边小声问道:“刚才的火蛙肉吃完后没有感觉不对劲吧。” 见我摇了摇头,埃娜突然笑嘻嘻地说:“火蛙肉哪有你这种吃法的啊,辣死你也是活该了。” 我好奇地边走边问:“咦?那该怎么吃呢?” “呵呵,应该先把肉块放进红酒里,一边喝酒一边不停地晃动,等蛙肉寒性发作后,酒会变得冰凉无比,而且还带着一股奇异的香味,这个时候再吃蛙肉,就不会那么辣了。”听完埃娜的话,我暗暗点头,心想过一会儿到要去试一试。 ※※※ 跟着校长他们来到了顶楼宽广的平台上,夜风吹来,让人感到了略微的寒意。远远的四周早已是万家灯火,而平台上也挂满了明亮的水晶灯,将中央那个湛蓝色的游泳池照得波光粼粼。游泳池周围摆满了象牙白的仿石质桌椅,不少客人正坐在那里喝酒聊天。我们的到来,立刻便吸引了几乎所有客人们的注意,许多年轻的公子哥儿们纷纷离开座位,朝着我们围拢过来。 时已入秋,水意颇凉,所以并没有客人到游泳池里去游泳。诺大一个泳池,此刻竟带着一池的秋意,在夜风的抚慰下泛起层层涟漪。 雪城月这时依然被龙吟瑶拽住不放,她可怜兮兮地回头看了看我,接着又满脸悲痛地低下头去,对龙吟瑶说:“瑶姐姐,我还没吃晚饭呢,能不能让我吃完了再来陪你啊。” “不能啊!刚才明明看着你吃了不少,还在这里给我装可怜?”龙吟瑶紧紧抓着雪城月的手,死也不松开。雪城月又委屈地回头看看我,再次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来。 难得看到鬼精灵的雪城月居然被人吃得死死的,也真是让我大开了一次眼界。校长则在我身旁感叹道:“看来阿瑶的天龙吟已经到了第三层的境界,就连心志坚定无比的雪城月都已经抵抗不住了。” “天龙吟?”我惊讶地看向校长。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难道眼前这个龙吟瑶修炼的功夫竟然是师父口中曾提到过的当世七大绝学之一? “呵呵,小声一点,没想到啥都不知道的你居然能知道这个。这可是我赫迪亚最大的秘密之一,要不是你是你师父的徒弟,我才不敢告诉你。不过……”校长痛苦地捂住额头悠然长叹道,“这也是我最头痛的地方啊。天龙吟的修习者必须找一个能够抵敌得住他天龙吟功力的人来管束他,让他学会克制,不然天龙吟心法中的那种骄纵狂傲之气,迟早会让他成为众矢之的。万一得罪了全天下,就算他的武功已经是天下无敌,也再没有立锥之地了。” “的确,天龙吟最忌讳的就是狂傲二字,而在天龙吟的修练过程中随着龙吟真气的积累和不断突破,这种心态也会随之暴涨。能够修成此功的人自古以来寥寥无几,就因为绝大多数修练者都在中途便被无数遭他欺侮的仇家报复,以至功力受损,无法克制体内的龙吟真气,最后就会变成白痴,运气不好的,还会被仇家捉住,百般戏弄折磨致死。”埃娜在我身旁用传音入密悄悄地告诉我。 校长点点头,转头看向我说:“我一生阅人无数,却只有阿瑶是修练天龙吟的最佳人选,天龙吟的修习者必须兼具三个条件:第一要有音乐天赋;第二要有一流的外表;第三则要根骨极佳,幽络天通。前两个条件倒还好说了,世界上一流的音乐家中不乏容貌身形俱佳的,可第三条则实在是难之又难。” “啊?什么叫做幽络天通啊?”我好奇的睁大了眼楮看着校长。 “呵呵,幽络是人体中主管潜意识的一条隐性脉络,有的人在机缘巧合下,比如遭到极强的外来能量侵袭,可能会打通这条脉络,不过几率很小;或者是武功魔法均登峰造极之人,还具有极高的天赋,才有可能发现并打通这条脉络。而平常人恐怕穷一生之力,也找不到这条脉络的影子。天龙吟的根基就在于幽络被打通,还必须要在孩提时代便开始修习,一旦过了八岁还没练成第一层,就算天赋再高,也无法突破第一层的境界,只能永远甘于人下了……” 还没等校长给我讲解到什么叫天通呢,龙吟瑶已经在那边叫了起来:“嘿!那个穿白衣服的痴呆,给我过来!” 我闻言一愣,左右看了看,好像除了雪城月和埃娜外,就我一个人穿着白色的衣服了。 “千万不要轻易走近她三步之内,不然可有你苦头吃的。”校长压低了嗓音悄声告诉我,“哎,如果不是我俗务太多,无法陪在她身边好好管教她,也不至于让她现在这么骄狂自大了。” 我白了校长一眼,搞了半天这个死丫头居然是他的徒弟。 ※※※ 无奈地走向龙吟瑶,却见她带着一脸的讥讽,上下打量着我说:“迟迟不敢过来,是怕出丑么?” 对于不喜欢的人,我一向的态度都是——爱理不理。 于是我冷冷地别过脸去,瞅着游泳池说:“说吧,你想怎么证明?” “很简单,这是我妈妈送给我的戒指,全世界只有这唯一一个。我现在要将它扔进这个游泳池里。”她说着,随手一抛,她手上那枚并未摘下的银色戒指便被抛落到了泳池里,溅起了极微小的水花后,便打着转儿躺到了游泳池底部。 “然后呢?” “然后,我要你全身不准接触水,不准破坏泳池,在半分钟内将这枚戒指捞上来给我。” 我回头看了看校长,想确定一下这个龙吟瑶到底是不是练功走火入魔而导致头脑已经开始发晕。呵呵,她提出的条件,恐怕就连她自己都无法做到吧! “你觉得很难么?想找人帮忙?哈哈。”龙吟瑶夸张地大笑起来,摊开伸出的右手,那枚应该已经掉入泳池的戒指此刻竟然出现在她的手心。 她什么时候跳到水里去的?不对不对,她浑身上下一滴水都没有,难道她用的是隔空取物?!我惊讶地张大了嘴,不可思议地盯着她的掌心。难道她原本就带了两枚戒指,趁我不注意又拿出来一个?好像……不是吧。 “记住,只有半分钟的时间哦。如果你能在半分钟内找来一根竹竿并将它挑出来的话,我也算你赢。不过从水里取一样东西,可不比从空地上取东西那样简单了。”龙吟瑶随手轻轻一抛,戒指再次掉入水中,“计时开始。” 我呆呆地看着那戒指转着圈儿掉到泳池底部,在它接触到石壁的时候,我心中仿佛听到了“”的一声轻响。半分钟,不接触水,不破坏泳池,怎么拿? “还有二十五秒……” 我已经想放弃了。这似乎是不太可能完成的任务,就好像让我从天上摘下月亮一样,实在是太荒谬了。可如此荒谬的事情,却就在几秒钟前刚刚在我眼前上演了一次。 我抬头看了看雪城月,才发现她也正痴痴地看着我。她是在期待着我的表现么? 不能丢脸!一霎那间,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令我分外惊讶的四个字。 “还有十五秒……” 该怎么办?此刻我脑中已经乱作一团,无数念头纷乱踏至,却没有一个是具有可行性的方案。不接触水,不破坏泳池…… “还有十秒……” 我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想了,大喝一声,持剑在手,猛地跃到了泳池上空。下一刻,我已经头朝下脚朝上,狠狠地朝着水面栽了下来。 破尘式! 一漾——清潭——万点金! “五、四、三……” 第四十二章 忘了是在多久以前了,曾经也有一次,我这么头朝下笔直地朝师父斩杀过去。 那时候的我,好像还没有师父一半高,而师父每次和我比剑的时候,总是喜欢突然向后让一步,让腿短手短的我那狠命一剑落了个空。记得每次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师父总会对著泪流满面的我笑骂道:“哈哈哈,狗吃完屎以后是用舌头舔舔嘴巴清理一下仪容,你吃完屎以后怎么用眼楮清理呢?” 当我遭受到第一百零八次“吃屎”的侮辱后,我终于暴怒了!一跃而起,居高临下,就好像跳水一般,笔直的朝师父的头顶刺了过去。和著灰尘的眼泪让我的脸感到一阵冰凉,鼻子上呼噜噜的鼻涕随风飞舞,耳边的风声猎猎作响,似乎连云都在为我的壮举打气喝彩。 记得一个月以后,我的那把剑还插在那块无辜的大石头上(凭我的力气是不可能拔出来了,那个混蛋师父则为了让我牢记教训,特地没有拔出来),而我则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当时的我,头疼得好像要裂开一般,脖子稍微一动就撕心裂肺的痛,那滋味至今还让我心有余悸。 师父事后对我说:“下次冲下来的时候,最好先看清楚你栽下去的地方有没有枕头。” ※※※ 当我将戒指交到龙吟瑶大小姐的手中时,她还在为泳池中刚刚绽开的那朵雪莲而惊叹著。晶莹纯洁的透明花瓣上一尘不染,花心处集满了无数碎裂的小冰晶,宛若花蕊一般。渐渐的,巨大的雪莲花瓣上出现了无数微小的裂纹,如人的掌纹般纵横交错,全无规则。随著“嚓嚓”的声响不断密集,整朵花儿终于在厚重的水压下支离破碎,汹涌的池水顷刻间便吞没了所有的碎片,激荡的水花让泳池中倒映的水晶灯也随之破碎成千万点,仿佛此刻夜空中无数闪亮的星星。 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种怅然若失的表情,无数轻微的叹息声此起彼伏著。过了好半天,才突然听到有人大声叫起好来,紧接著,人群便沸腾了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功夫?”在此刻嘈杂的人声中,龙吟瑶呆呆地看著那朵雪莲消失的地方,轻声地问了出来。她是在问我么?我看了看雪城月,后者却也和发问者一样,痴痴地注视著水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雪羽降尘?”就连校长也正呆呆地看著水面,暗自嘀咕著一些我根本听不懂的话,“怪不得,怪不得那个老小子敢把天下人都不放在眼中啊……” “先用剑气让水面自旋成涡,再在露出池底的一瞬间用冻气冻住漩涡,前后只用了不到一秒钟,这简直让人惊叹啊!”埃娜不知何时已走到我的身边,一边赞叹著,一边握住我的手借机*近我,“更绝的是,那枚戒指在如此强劲的水流下居然还能纹丝不动的躺在水底,可见漩涡的正中心就是戒指。如果稍微偏了一点点,恐怕戒指就不知被漩涡带到哪里去了。” 我茫然地看向埃娜,直到撞上她那含情脉脉的视线,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在说我刚才破开水面的过程。说实话,刚才我一出手就想著要冻住破开的水面,这样才能有时间在不踫水的情况下去捡那枚戒指,根本就没考虑什么漩涡会带走戒指的问题。不过既然已经成功地将戒指捡了上来,她爱怎么解释,都由她去吧。 ※※※ “哇!好棒诶!!”雪城月终于回过了神来,开始跟著人群叫起好来。这突如其来的一声让龙吟瑶浑身一颤,如苏醒般抬头看了看四周的人群,接著又扭头看向我,翘起唇角故作不屑地说:“的确是很好看,可惜如此大费周章,不像是高手所为啊。” 废话!你以为人人都可以像你那样有特异功能啊?我暗自咒骂著,冷冷地别过头去不理她。 “龙羽这一击,连我都要自愧不如了,呵呵。”校长笑嘻嘻地打著圆场,“阿瑶,刚才如果换做是我,恐怕我会更加大费周章呢。” 龙吟瑶撇著嘴看了看校长,接著扭头看向别处道:“今天的夜色不错呢,这么好的景色,浪费了多可惜啊。”说完便朝一旁的桌子款款走了过去。 “噢?校长,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雪城月一边身不由己的跟在龙吟瑶的身后,一边回头问著满脸尴尬的校长。 “这个嘛……”校长捋著胡子看了看水面,皱著眉说,“我会用火系魔法一瞬间蒸干整个池子的水,反正戒指是惰性金属,不怕烧啊,哈哈哈!” “……那岂不是要让大家洗桑拿了?”雪城月睁大了眼楮瞪著校长,吐出小舌头表示著她的惊叹。有钱人的想法就是和穷人不一样,我和埃娜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喃喃自语道:“天哪,换一次水,似乎是要不少钱吧?” “我就知道那个老白痴想不出什么好招来。”龙吟瑶捂著额头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拉著雪城月坐到了桌旁的*背椅上。 ※※※ 当宾客们渐渐散尽,校长也带著我和埃娜告别了冬剑家。 雪城拓烈紧紧抓住我的手再三叮嘱说:“以后有空要常来啊,你身后那个令我讨厌的老头子就不要再带来了。”接著他又去紧紧抓住埃娜的手,低声地说:“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再详谈条件了,放心,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不过对于同样美丽迷人的龙吟瑶,他却是很有礼貌的站在她三米之外,故作轻松地摆手道:“不送了啊!” 雪城月站在雪城拓烈的身后冲我做著鬼脸,从她满脸痛苦的表情和那用手打扇吹舌头的动作,看得出她是想让我记住她刚才将我从差点被辣死的险境中救出来的事实。 一个让我难忘的夜晚,就这么结束了。 只是令我奇怪的是,那个龙吟瑶小姐难道没有专车么?为什么她要和我们坐在同一辆车上? “嘿,白痴,看什么看!……哼,本小姐今天心情好,不和你一般见识。” “喂喂喂!再看信不信我让你死的难看啊!” “死老头,你的这位司机怎么开车的啊!刚才拐弯的时候怎么没把这个混蛋给我甩出去?!” 直到我下了车,看著车子在我眼前绝尘而去的时候,还能隐约听到龙吟瑶那不停的咒骂声。 星云如尘,月光似水,四周只有微微的风儿在低鸣著。呵呵,真是一个令人“难忘”的夜晚啊…… ※※※ 第二天早上,校长亲自来为我办理出院手续。看著护士医生们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我不禁暗暗好笑。可惜,没看到上次那个寂寞得跑到我病房里聊天的小护士。 终于可以去上课了!!舒展著似乎已经僵硬了的那属于冷羽的四肢,我轻松的呼了口气。阿冰,呵呵,我就要回来了哦! 再次看到阿冰的时候,冰克教授正在讲台上唾沫四溅地讲解著火系中级魔法的运用领域,同学们也正沙沙地记录著笔记。阿冰抬头看到我的时候,带著一脸的惊喜连忙给我腾出了一个空座来。只见他通红著小脸一边收拾小声埋怨道:“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啊,还好我有带来你的笔记本哦。” “咦?这个家伙不是浑身喷血么?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啊?”四周传来细小的询问声。 “哼,自然是*雪城月了,不然怎么可能交得起医疗费啊。” 我懒得去理会那帮人,只是自顾自地掏出笔来,打开阿冰帮我带来的笔记本,突然发现这三四天来的笔记竟然全都记录了上去!我抬头看了看阿冰,后者则故作专心地听著教授的讲解,双眼眨啊眨地似乎是在极力掩饰著此刻的心情。雪城月在阿冰那头冲著我做了个鬼脸,小声问了句:“你昨晚怎么没来啊?!” “昨晚还没痊愈,当然不能去了。”我白了她一眼。 “冷羽?你有什么问题么?”冰克教授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我不知所措的站了起来。耳边传来雪城月低低的窃笑声,恨得我牙直痒痒,却只能讪笑地看著教授说:“啊!呃,我、我只是想问一下讲到什么地方了。” 冰克教授点了点头,示意让我坐下去,接著又指著黑板讲了起来。阿冰在低著头轻声说:“昨天冰克教授还询问过你什么时候才能来上课呢,还说马上就要考试了,担心你落了这么多课,能不能通过考试哦。” 我的头立刻大了起来。考试……?! 师父也给我考过很多次试的。为了怕我将来只懂得打架,对于人情世故以及当今的科技魔法一窍不通,师父经常买书回来给我看。什么高等数学、应用化学、现代婚姻法、生物科技的最新走向、生理卫生——青春期性知识、魔法和科技的关系等等上千本书籍,都是在他的威逼下读完的。不过令我最感兴趣的还是关于魔法、科技之类的书籍,看这些书的时候,人类那无尽的智慧和灵感,带给我一次又一次的惊叹和好奇。 可师父考试的方法却总是很让人抓狂。他会一边追杀我一边让我解答数学题,一旦思路错误,立刻追上我给我一记痛彻心肺的爆栗。洗澡的时候,他会考我魔法之类的问题,他总是现抓来一本书,然后就开始了漫长的拷问过程。一旦我答错,或者不知所云的时候,他总是在我措不及防的情况下突然将我按到水里。有一次他问我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我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冥思苦想了十秒钟后,我不得不先下手为强地将他按到水里了。虽然事后被他在冰寒刺骨的冬夜中光著**追杀了将近半个山头,回家时我们的**上都挂满了长长的冰柱,不过比起呛水的滋味,还是值得的啊。 阿呆也喜欢考我,只是他考试的内容偏向性很强。他总爱考我一些生理和数学方面的综合知识,比如有一次他问我:“如果那个老家伙第一个晚上梦遗一次,第二个晚上梦遗两次,第三个晚上梦遗四次,第四个晚上梦遗八次……那么,请问第一百个晚上他要梦遗多少次?” 于是我开始拿出纸和笔仔细的计算起来,计算完后,那个数字令我非常的惊讶,天哪,大概就算师父每秒钟来一万次也不够吧。阿呆则早已笑得倒在了床底下,当时只听他一边喘著气一边高声说:“恐怕不到十天那老头子就精尽人亡而死了,你居然还真算到第一百天去了,哈哈哈哈……” “羽,你放心吧,只要有我在,你是绝对不会通不过考试的!!”此刻阿冰正信心十足地紧握住我的手,看著他那执著的眼神,我默默地点了点头。 “哦,叶冰,你有什么问题么?”冰克教授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 时光匆匆流过,一眨眼,三个星期就过去了。在这些天里,我白天上课,打工,晚上匆匆吃完晚饭后,就被阿冰拉著跑到自习室去上自习。因为赫氏的绝大多数学生们都有自己单独的寝室,而且设施完善,所以很多人都喜欢在寝室里复习。所以每次去自习室,都有一种冷冷清清的感觉,诺大一个教学楼,无数间空旷的教室,却只有两三个人在那里埋头苦读。 考试的日期,也渐渐逼近了。对于我这个前面缺课,后面落课的人,很多东西都需要重新学习,而短短的一个月对我来说,似乎是短了点,尤其是扣除掉白天的时间后,所剩下来的时间简直就少得可怜。幸好阿冰所作的课堂笔记,总是喜欢将教授们举过的例子记录下来,不管是板书的还是口述的,他都记录得详细无比,让我看他的笔记时,就好像又听了教授的亲自讲解一般让我理解深刻。阿冰的笔记上,就连冰克教授上课讲到冰系的隐身术时,提到过曾经有人喜欢利用其来裸奔赌钱,都被他记录了下来。有时候我真难以相信,阿冰写字的速度到底有多快,难道他的速度已经赶上教授说话的速度了么? 还有七天就要考试的时候,我们的自习队伍突然壮大了不少。雪城月等五人的加入,让原本静寂的自习室变得热闹了起来。 “冰~,这道题帮我看一下哦。”雪城月总是喜欢近水楼台先得月,每次都抢占阿冰身边的座位,时不时地去骚扰他。那亲热的语气和夸张的动作让我不禁暗暗嫉妒到几乎内出血。 “哦,这道题啊,用热能转换公式和冰系的摩尔系统理论来解释就好了。” 那边厢,阿加立正捧著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据说是这次考题出题范围的教材和丽丝雅、古克讨论得津津有味,龙迪则默默地看著笔记发呆,有时候,当我从睡梦中醒来时,看到他也正趴在桌子上流著口水酣睡。 “真搞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诶,从小到大阿迪都是我们中间最不用功的一个,平时人也看著很木讷,踢一脚也不知道动一动的那种,就连复习的时候都在睡觉。这种人居然每次都能考到我的前面,是不是太没天理了?!”阿加力一看到龙迪睡觉,就会抓狂地揪住自己的头发问我们。 “说不定他回寝室后还用功读书了啊。”丽丝雅每次都会为龙迪申辩几句。 “不可能,我早就怀疑这小子了,可每次晚上偷偷去看他,都发现他躺在床上睡得像死猪一样啊。”阿加力愤愤不平地说著,摇著头瞪著教材难以置信地说著。 “废话,要是比你还差,岂不是及不了格了?”古克一边演算著试题,一边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句。 “喂,阿克,我哪次成绩低于八十分了?上次要不是考试的时候睡著了,说不定就能满分毕业了!” “还好你睡著了,否则再输给我们,你就找不到借口了啊。”雪城月白了阿加力一眼后,又去问阿冰问题了。 尽管有如此多的人来打扰我们自习,阿冰却依然一丝不苟地履行了他的诺言。他总会将作过的有代表性的题目让我做,将觉得很重要的部分反复拿来问我。三个星期的时间里,我已经将冰克教授所讲过的东西都了解透彻了,做题的时候也感觉相当轻松。可惜雪城月从来不问我题目,大概是不相信我吧。 其实说起来,我之所以能够如此快就复习到这个程度,还多亏了校长。校长暗地里通知雪城月说,龙羽因为已经加入了里赫氏,最近不在学校,所以这三个星期我都没有被雪城月无故拉出去约会。对我来说,这多少还是有些怅然的事情,不过比起考试不及格后被开除,怎么也好得多吧。何况现在天天能看到雪城月,听她对著阿冰发嗲,时不时拿眼楮瞪我,也算是一件乐事了。 而这门课结束后,剩下的几门课都已经不太重要,因为那几门课的成绩中有百分之七十将会算入平时课堂成绩。校长早已知会过我,说平时成绩他会让老师给我打满分,夸张一点地说,我就算考试拿零分,也肯定及格了。嘿嘿嘿,加入里赫氏,好处还真不是一般的多啊。 ※※※ 三个星期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不过也已经足够让我去刻意忘掉曾经刺杀过我的阿兰以及那个鼻子比天还要高的龙吟瑶了。只是记得师父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有些东西,当你想找它的时候,可能怎么找都找不到,可当你很不想看到它的时候,它却又偏偏会出现在你的眼前……” 离考试只剩四天了,中午刚下完课,我和阿冰就跑著来到食堂吃饭。现在时间对于我们来说,简直就和金钱一样的宝贵。因为我们现在都是负责大厅的侍者,在中午这个就餐的黄金时间,如果早去十分钟,就意味著有可能让自己一个下午的小费翻两番!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周围的同学们看著狼吞虎咽的我们,脸上那惊诧而又异样的表情似乎是在担心我们会随时被根本就没有咀嚼过的饭菜给噎死。就连一向以吃相优雅而令我汗颜的阿冰此刻都正用著飞快的速度清扫著眼前的食物,我又何必去理会那些人无聊的注视呢? 虽说此刻我的消化系统正在超负荷运转著,可我的耳朵却并没有闲下来。 “哎,我听说最近赫氏接连有学生被毒蝙蝠咬伤了。”一位离我大概有二十米距离的男生正低声地对同桌们说著,“据说被咬伤后就会发高烧,四肢僵硬,而且关节处会出现骨质硬化的现象,如果不及时解毒,恐怕会终身残废啊!” “嗯,我也听说过,最近大家一定要小心了,蝙蝠喜欢夜间行动,所以晚上大家都不要随便出去,呆在寝室里似乎安全一些。” 原本这些无聊的话题是不会引起我的注意的,只是前天晚上我和阿冰在从自习室回来的路上也曾遇到过蝙蝠的攻击。还好我眼疾手快,一剑刺死了三只,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被咬伤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听说还在医院里治疗呢,具体情况已经被院方封锁了,不然赫氏新闻上一定会做详细报道的。……” ※※※ 吃完了饭,我和阿冰匆忙赶向饭店,却在刚出食堂门的时候,被一个熟悉的女声给叫住了。 “那个戴面具的小子,给我站住?” 我愕然地看了看阿冰,又扭头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那个叫我的人居然是龙吟瑶! “啊?你……是在叫我么?”从惊讶中迅速恢复过来的我,立刻开始装傻。真是冤家路窄啊,一看到这个女人,我就感到浑身不舒服。如果有人从第一眼看到你就开始叫你白痴,还总是用一种十分鄙夷的眼光瞅著你,相信无论是谁,都不会对这个人有好感的吧。 “你是叫冷羽么?”龙吟瑶双手交叉在胸前、带著众人惊艳的目光慢条斯理地朝我走了过来。今天的她穿著一套鹅黄色的西服套裙,紫色柔亮的长发从肩前倚垂到了纤细的腰际,看起来愈加的清爽动人。如此的美女,为什么会那么瞧不起人呢?哎,如果她和雪城月一样可爱的话,恐怕现在早就被无数人追求了吧。 “哦,是我,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是不是有一个叫龙羽的白痴和你有血缘关系?如果是的话,那么请你转告他,下午三点去校长办公室报道。哦,对了,校长说你也要去。还有,把这张纸条也交给他。”龙吟瑶说完,将一个揉成一团的纸条扔给我,转身就走了。 看著龙吟瑶婀娜曼妙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人群中,我在心里暗暗安慰著自己:美女说话向来都是反语,所以按照正常思路理解,她一定是在夸赞我是个天才了。 “啊?羽,下午你不能打工了么?”阿冰在一旁好奇地问我。 我看著纸条上“赫氏门徒”四个小字以及校长的盖章,苦笑两声,对著他说:“这个……看来是的吧。”天哪,校长明明说过著一个月都不会来打搅我的,怎么会出尔反尔呢?难道是出了什么大事情么? ※※※ 当我来到校长办公室的时候,埃娜正站在窗口发呆。一听见我来了,她立刻飞快的转过身来,露出可爱的笑靥,就连那飘逸旋舞的裙摆仿佛都在欢迎著我的到来。 不过还没等她走到我的面前,我就已经被校长拉到他的座位边上去了。埃娜苦著脸遗憾地冲我吐著舌头,乖乖地坐在另一张椅子上静静地看著我们。 “你最近在校园里听到什么消息了么?”校长今天的表情出奇得严肃,看起来,这次事情的状况不容乐观啊。 “消息?什么消息?” “难道你没听到过么?”校长感到奇怪地皱起了眉头,“可是这消息按理说过了这么多天应该已经被传开了吧……” 我眨了眨眼楮,想起中午听到的毒蝙蝠的事情,不禁问道:“难道是关于蝙蝠伤人的事情么?” “哦?这么说你还是听说了啊。”校长捋了捋胡子,脸上的表情越加的严肃起来。 “嗯,我不仅听说过,还被它们袭击过。” 校长愕然地看了看我,接著点了点头,又沉思起来。 “校长,听说被咬伤的人还在医院里,并且消息已经被院方封锁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么?”我本来想问是不是生态研究所里面的蝙蝠跑了出来,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别的意思。隔墙有耳,这句话我还是记得的。 “倒没有什么不可以告人的秘密,只是害怕引起赫氏乃至全世界范围内的恐慌罢了。我已经通知了分散在世界各地的里赫氏成员,让他们尽一切可能去追查毒蝙蝠的来历,并让生物工程师们从死蝙蝠身上的血清样本中找出解毒的办法来。哎,看来世界末日也许真的要降临了。” ※※※ “……”我惊讶地看著校长,半天才反应过来,“不、不、不会吧,有这么可怕么?就算毒性很烈,也不至于危害到整个人类吧。” 校长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抬头呆呆地看向窗外,却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每到这个时候,埃娜总会自告奋勇的蹦出来替校长帮我解答,这次也没有例外。 “我们从那些被咬伤的人身上发现了一种极其恐怖的病毒,它的初期症状是让人体四肢僵硬,关节硬化,并且产生高热,让人无法清醒。接下来,患者的体内就会出现大量的病毒源生体,把患者的内脏当成营养组织给分解破坏掉。等病毒源生体具有了相当的适应性时,这个人就会突然发狂,并会想尽一切办法逃到人多的地方去,而那些病毒源生体就从这个人的毛孔中喷射出来,留在大气中,或者附著在植物、土地以及一切可以附著的物体表面,一旦接触到人体,立刻侵入人体体内进行第二次繁殖。” 听著埃娜的讲解,我浑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呆呆地问道:“那个发狂的人又会怎样呢?” “当病毒源生体从体内喷射出来后,那个人就死了,尸体会在半个小时内被体内残留的病毒彻底分解掉。”埃娜说到这里,也长叹了口气说:“昨天晚上,一个病人从医院中逃了出去,至今下落不明,我们根本找不到他的尸体。而据生物研究院的院长报告说,这种病毒繁殖速度之快,简直让人难以想象,不过令人奇怪的是,如果不是被蝙蝠咬伤,而仅仅是触踫到了病毒源生体,它会有将近七十二小时的潜伏期。要是不在短时间内找到克制病毒再生的方法,也许,世界末日就真的要来临了……” 第四十三章 埃娜说完后,办公室里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静,静得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校长呆呆地凝视着窗外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埃娜虽不时转动着眼珠,却也一直愁眉不展。而我除了发呆外,就剩下发呆了。 如果埃娜说的病毒情况和那个病人逃出医院的事情属实的话,那么赫氏里现在到底有多少人已经感染上了这种病毒,恐怕已经无法估计了吧。而三天后,当病毒再次爆发的时候,又会有多少人冲出赫氏,去感染外面的人呢? 阿冰、雪城月、阿加力……他们也已经被感染了么?我心里打了个哆嗦。天哪,恐怕就算是我,也已经被感染上了吧! 如果不及时采取行动的话,到了三天后,一切都已经迟了。可是我现在又能干些什么呢?除了在这里发呆以外,难道出去杀了所有可能已经染上病毒的人么? 就在我们沉默不语的当儿,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只听一个老迈的声音在走廊上喊着:“校长!校长……” “砰”的一声,门被推开了,我们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来者,却是一个我素不相识的老教授,满头花白,大汗淋漓。 “校长……”他气喘吁吁地扭头看了看四周,接着又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放心,这里没有外人,你说吧,又有什么新情况了么?”校长摆了摆手,严肃地问。 “刚才接到七百多份传真,都是来询问有关病毒的解决方法的,而那些病毒的症状,居然和我们赫氏的一模一样啊!”老教授满脸焦急地说着,“这七百多份传真中,有百分之三十都来自世界上有名的食品、商业等大型集团,还有一些公立的学校和医院也发来了类似的传真询问我们!!” “天哪!”校长痛苦得差点呻吟了出来,他用力揉按着自己的额头,紧皱着眉看向我和埃娜说:“看来这次已经不再是简单的毒蝙蝠袭击人类事件了,我看,这八成是某个大型集团想借此来控制整个人类的阴谋行动。” “圣龙联盟?!”我和埃娜同时惊呼出声。我立刻回忆起当圣龙联盟的代表们走出会场时,那个首席代表曾表现出一脸不屑的样子来。 如果真是他们所为,那事情就更难解决了…… 晚上七点钟的时候,我正在校长办公室吃着晚饭,埃娜则打开电视听着新闻,出去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校长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边走边说:“梅凯尔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并下令麾下所有龙骑将全体出动去寻找毒蝙蝠的下落,据说元老高参们也有人已经接到了匿名的电话,声称要为这次毒蝙蝠的事情负责。” “哦?!”我放下筷子,着急地问道:“是圣龙联盟的人么?” 校长沉着脸摇摇头说:“不知道,匿名电话里通知说,将会在三个小时后在电台发表声明,并提出条件来让元老高参会议交换病毒的解药配方。” “这么说,三个小时后,我们就可以知道真凶了?”我继续问道。 “嗯”,校长点点头,继而沉吟道:“不过就算知道了,恐怕也无济于事吧。既然敢露面发表公开声明,就代表他们根本就是有恃无恐。大概即使我们破解了病毒的源代码,可能也无法在短期内找到可以根治的解药配方啊。” “元老高参们此刻可能正在进行紧张的讨论,校长,现在到底有多少人已经知道这次事件的真实情况了?”埃娜焦急地询问着。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就五大家族来说,还没有一个家族对这件事情过问过,看起来,他们似乎还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那我们要不要通知他们做好防范措施?” “暂时还没有这个必要,再说现在告诉他们事情真相,只怕会让事情越闹越糟。我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则要再来一次全民性的恐慌,局面就无法控制了。”校长说完,倒了一杯热茶坐下来慢慢地品着。 刚才还忧虑万分的校长,此刻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悠闲了?我好奇地看着他问道:“校长,你是不是已经找到解决的办法了?” “哼,解决的办法?鬼才知道解决的办法。”校长白了我一眼,“现在除了等待那帮人渣的公开声明外,还能有什么法子?医院那边几乎已经变成了无人区,只有几名不知情的护士还在留守。病人们都已经被转移到了地下仓库,并且都被锁了起来,可就算这样,也是无济于事。必要的时候,我看我也只能建议元老高参们同意那帮丧心病狂的家伙们的条件了。” 我和埃娜相对无言。低头默默地吃着还没吃完的晚餐,我不禁开始担心起阿冰此刻的处境来了。 晚上九点半,期待已久的公开声明终于在全球加密新闻频道上播出了,能收看到此次节目的地方除了赫氏外,还有全世界的各大政治集团和商业集团。以下是自称为此次事件负责的人士在电视上发表的讲话:“关于世界各地出现的毒蝙蝠袭击人的事件,相信有关方面已经了解到此次事件的严重性了。我在此郑重宣布,毒蝙蝠事件,是由我铁血自由军策划并付诸行动的。我方要求全世界由元老会议所控制的武装力量在四十八小时内解除自己的武装,并将饲养的龙群全部处理掉!同时我方还将提出以下十二个条件: 一、立刻解散元老会议,交出所有库存文档及现行权力; 二、从即刻起,取消掉奥克玛岛联合武装条约; 三、在二十四小时内举行一次全球性的哀悼活动,对我军在过去三十年中死去的战士们进行真诚的哀悼活动,并有元老会议的代表进行公开道歉; 四、二十四小时内全面封锁赫氏以及里赫氏的所有行动; 五、不得擅自……” “啪”的一声,电视被校长关掉了。我惊讶地看向校长,却发现埃娜已经不知去向。 “简直就是开玩笑!居然想封锁我们所有的行动?!”校长额头上青筋直冒,“嚓”一声,手里的茶杯已经碎了,滚烫的茶水顷刻间冒着蒸腾的白气浸没了整个办公桌。 紧接着,办公室里的通讯装置便开始“嘀嘀”的响了起来。校长接起通讯器,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火,慢慢问了声:“喂?” “赫迪亚,我是卡伊布尔,鉴于铁血自由军的恐怖活动和威胁条件,为了保障全世界人民的安全,经过元老会议的紧急会议,让我代表所有元老高参会议成员勒令你在三十分钟内停止赫氏的一切活动!” “喀”的一声,通讯中断了。校长垂头丧气的坐了下来,又试播了几个号码后,满脸无奈地将通讯器放回原位。 “这么说,我们现在除了干瞪眼以外,就没什么可以干的了?”我焦急地问着校长。 “龙羽,里赫氏的成员们现在都无法立刻赶回来,由于通讯已被官方强制中断,我也联络不到他们。事到如今,赫氏的安全就交给你和埃娜了。”校长并未回答我的问题,却只是翻箱倒柜地找著文件,“我现在要赶到千里之外的柏特明去面见元老高参们,请求立刻执行c级救世计划。在我回来以前,你们两个一定要保证赫氏的安全!不许任何人擅自离开学校,还有,让埃娜告诉那些研究院的蠢蛋们,没有我亲口命令,就算是地震、火山爆发、拉肚子,也要给我留在岗位上直到找到解药配方为止!” 我连忙点了点头答道:“放心吧,校长,我用我的生命发誓,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来危害到赫氏的!” 校长从保险箱中拿出一份泛黄的文件,对我微微一笑道:“全*你了。”说完,便脸色凝重地走出了门去。 ※????????※????????※????????※????????※ 埃娜回来后,我将校长吩咐的话告诉了她。 “看来这次校长想要破釜沉舟了。”埃娜听完后,略一沉思,便低低地说了出来。 “哦?破釜沉舟?”我浑然没明白埃娜到底是什么意思。 “从刚才的电视声明来看,圣龙联盟用的是曾经圣血教用过的招式,虽然老套了点,不过却很容易唬住人。他们先找一个替死鬼来发表声明,然后去元老会议宣布自己拥有找到解药的能力,并会开出相对这个什么破血军的条件比较宽松的条件来进行交换。事后,他们既不会成为众矢之的,还有可能以救世主的身份得到较高的声望。” 我暗暗点头,这招的确很阴啊。 “既然条件中提出了要求赫氏停止一切活动,就表明他们还是害怕我们会找到解决的方法。毕竟赫氏这近千年来所创造的无数奇迹并不是凭着运气得来的,所以他们不得不防备着我们在条件还没得到承诺前就发现了解药。我刚刚吩咐过分布于赫氏各处的治安管理人员,让他们在这三天内不准任何人进出赫氏,除非有校长办公室盖章的通行证才行。如果有军队想要硬闯进来,可以请示我是否动用宙斯盾b级防御系统。” 埃娜一边说着,一边收拾着校长刚才翻乱了的抽屉和柜子。 “那校长所说的什么c级救世计划又是什么呢?”我好奇地问道。 “c级救世计划?这个就连我也不清楚了。这属于世界级的秘密计划,从当初订立起至今,好像也只有元老高参会议的成员和极少数具有极高声誉的知名人士知道。校长只是偶尔提起过这件事情,却从来没说明过。”埃娜蹙起眉头,困惑地说着。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埃娜关好抽屉和柜子,抬起头来平静地看向我说:“我去研究院那边安抚人心,督促他们尽快找到解药。你就到校园里去监视局势。一旦发现可疑的人员或者什么不平常的事件,尽自己的能力去制止。还有,一旦局势无法控制,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办的吧。” 我点了点头,轻轻地拍了拍我腰间悬挂的佩剑。埃娜临走前回眸凝视了我很长时间,紧咬着嘴唇似乎依依不舍,随着一声无奈的叹息,她最终还是走了。 ※????????※????????※????????※????????※ 在漆黑的赫氏校园中散步,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如果可能的话,我现在倒很想坐在自习室里打瞌睡,或者躺在那个破旧的寝室里和阿冰慢悠悠地聊天。 记得阿冰曾经问过我关于世界末日的看法。他说:“羽,如果有一天,你得知几天后就是世界末日了,你会怎么办呢?” 当时的我似乎正在用热水洗脚,因为这是师父留给我的优良传统。师父说,每天睡觉前洗个热水澡,对身体有好处,就算没条件洗,至少也要泡泡脚。阿呆也说过,人年纪大了,就会对热水产生很深厚的眷恋,因为他们会在潜意识里回忆起曾经在母亲肚子里时被温暖的液体浸泡过的感觉。 当时我一边享受着开水烫脚的乐趣,一边龇牙咧嘴地回答:“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我一定会尽一切可能去吃遍天下所有的美餐,嘿嘿。” “哦?这么简单么?”阿冰似乎并不满意这个答案。 “嗯,我还会向我心爱的女人求婚吧。不过也许那个时候她早就已经跑去向她心爱的男人求婚了。” “哦?你这么没有自信么?” “当然了,我这种被毁过容的人,如果真有哪个女生喜欢上我,她大概是瞎了眼,哼哼。” “不会啊,我想一定会有某个女生也很喜欢你的,只是你不知道罢了。”阿冰说着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脸竟然红了起来。 “看上我?哈哈哈,恐怕也是和我一样的人吧。”我自嘲地说着,当时满心里都想着雪城月那绝丽的面容。呵呵,雪城月如果能看上身为冷羽的我,恐怕就连阿呆都能找到女朋友了。 “才不会呢,哼。哎呀,不和你开玩笑了,说啊,如果你知道的话,你到底会怎么样嘛!” “我不是说过了么?二选一啊,还不够么?” “不行啊!这肯定不是你的真心话!”执拗起来的阿冰,娇嗔地神态竟好似女孩子一般的动人,就连他那眼神中微微带着的不满,也让我的心中感到一丝丝甜蜜。 “嘿嘿,你真想知道我的真心话么?”我奸笑起来,不怀好意地看向阿冰。 “说吧,只要是你的真心话,我都想听的。” “哦,那你可不要后悔啊。我到时候一定会去求校长,看看他能不能有什么法子将你变成个女生,然后我再……咳咳,嘿嘿……” 话还没说完,阿冰就气呼呼地揪起枕头朝着我一通乱打。 “哇!是你让我说的啊?救命啊……!……” ※????????※????????※????????※????????※ 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记得当时阿冰说,如果世界末日就要来临,他一定会去找他最喜欢的那个人,就算是死,也要和那个人死在一起。 “哦?万一那个人不喜欢你呢?”请注意,在这里我所说的那个人指的是男人。 “啊?如果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强求啊,只要在能够看着她的时候死去,我也很开心了呢!” “要是世界末日来临的一霎那他在洗澡或者上厕所呢?你是不是也要冲过去偷窥?” “……”阿冰并没有立刻回答我,只是用手再次揪住了刚刚才用来行凶过的那块枕头。 “呵呵,我知道了,阿冰,放心,我绝对相信你的啊。再说了,你们反正是同性,偷窥个一两下他恐怕也不会计较吧……哇!……这么说也打啊!” 阿冰现在是不是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呢?如果他知道了会怎么样?会着急地到处找我么?还是…… ※????????※????????※????????※????????※ “啊?龙羽大哥!你看到冷羽了么?!” 还没想完呢,我就看到前方一个柔弱的身影朝我跑来。难道是我这一身白衣太过于显眼了?怎么他从那么远的地方一眼就看到我了呢? “阿冰,你这么晚跑出来干什么?!”我惊讶地看着一身睡衣的阿冰,天哪,这么冷的天,他居然只穿了双拖鞋就跑出来了! “刚才我做恶梦,梦见冷羽被毒蝙蝠咬伤了啊!呜……”阿冰泪眼婆娑着跑到我的近前,抽泣着说,“冷羽他还没有回来啊,这么晚了,我怕他是不是被送进医院去了。刚才自习结束的时候听人说校园里的毒蝙蝠携带有致命的病毒哦!前天晚上他还杀掉了三只毒蝙蝠,那些蝙蝠该不会是记恨他,来……来……” 说到这里,阿冰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傻瓜。”我轻拍着他的肩膀,好声安慰着他说,“那个家伙现在正在校长那里做复查呢,校长怕他的病还没完全好,影响了考试。他根本就没被蝙蝠咬伤啊!” “哦,真的么?龙羽大哥,那么那些毒蝙蝠真的带有恐怖的恶性病毒么?”阿冰松了口气,接着又仰起小脸,睁着红肿的双眼问着我。 “嗯,的确是这样,你还是赶快回去睡觉吧,记得一定要把门关好。呃,我看我还是送你回去吧。”说实话,让他就这么回去,我还真怕他会遭到蝙蝠的袭击呢。 ※????????※????????※????????※????????※ 一路上阿冰叽叽喳喳问了我一连串问题,都是关于毒蝙蝠的。为了不让他太过于惊慌失措,我只好骗他说这些都是那帮子恐怖组织故弄玄虚,为了吓唬大家才说出来的谎话,而所谓的病毒也只不过是类似于肺结核之类的病毒罢了,并没有太大的危险性。看着阿冰如释重负的轻松表情,我心里不禁暗暗自责起来。欺骗如此相信我的阿冰,这种负罪感实在是太深重了点。 “好了,到了,进去吧。记住,天没大亮千万别开门啊!开门了也要小心打量一下四周天花板上有没有毒蝙蝠。”我站在门口再三叮嘱着阿冰。 “嗯,我会的。龙羽大哥也要小心哦,还有,叫冷羽他也多加小心。他已经很倒霉了,如果再来一次,我真的怕他……”阿冰吐了吐舌头,连忙转开话题说,“太不吉利了,嗯,看到冷羽让他好好复习啊,呵呵,龙羽大哥再见了。” ※????????※????????※????????※????????※ 走出了冷冷清清的寝室楼,我扭头四望。阿冰已经入睡,而寝室的门窗都已关严,相信晚上不会有蝙蝠闯进去偷袭他吧,要不要去看看雪城月她们?不过好像我还不知道她们住在哪里。正想着呢,我心里突然闪过一阵不规律的悸动,耳边隐约传来了蝙蝠那细微的扇翅声。 东南方,八百米,二十四只…… 一串数字闪过我的脑海,我悄悄拔出剑来,身形一晃,已经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 耳边呼啸而过的风仿佛在轻轻告诉我,今夜大概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而我心头不时闪现出的沾满血腥的片断画面,让我不由得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剑柄。 蝙蝠们出现的地方,是一片树林,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中间杂着微不可闻的翅膀扇动声,蝙蝠们似乎才刚刚苏醒过来,正做着准备活动。 现在已经十点半了,按理说应该过了赫氏的就寝时间。自习室这个时候已全部关门,教学楼也早就一片漆黑。四周只剩下风穿过树林发出的簌簌声,寂静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 要一举消灭掉这些蝙蝠,不能再让它们到处害人了!我悄悄*近去,尽量让自己的身形缓慢下来。蝙蝠是*超声波的反射来感知物体的,虽然说我这么做也无济于事,但是缓慢的动作说不定可以让它们以为我是静止的树木。 可惜,计划失败了。那些蝙蝠们仿佛在一瞬间全都发现了我,“噗啦啦”扇动着翅膀全都朝我飞了过来。 哼哼,也好,全来的话,也省得我费尽心思去一个个杀掉你们。我朝后闪动身形,故意用较慢的速度吸引它们追上来。只要把它们吸引出树林,就好办了,一招破尘式让它们统统见鬼去! 果然,那一大帮傻乎乎的蝙蝠朝我扑了过来,还纷纷滑着不同的轨迹从上下左右不同的方位迅速接近着我。当中居然还有四五只在队伍里面横竖穿插,似乎是想用这种招数来让我眼花缭乱。 我提起剑来,刚要出手,谁知那帮蝙蝠竟似看出我的厉害一般,呼拉一声全部掉头逃走了。 “妈的!”我暗暗咒骂着,提气追了上去。不过令我奇怪的是,蝙蝠们并不是四散逃开,而是编成了一个菱形的队形,朝着一条我从来没走过的小径逃窜。 咦?它们怎么会刻意按照这条路的轨迹来飞呢?莫不是有人在操纵它们? 略一迟疑,蝙蝠群就从我眼前消失了。我听着它们飞行的方向,看来已经转向了南方。管它的!如果有人操纵它们,就算是想把我引入陷阱,凭我的实力自保还是不成问题的。哼,就让我来探探这个想让整个世界都陷入恐慌的家伙到底有着怎样的实力吧! 边想着,我脚下加速,沿直线朝它们飞行路线的前方堵截而去。漆黑的灌木丛如一个个人影般在我脚下飞速地向后闪去,突然,一缕冰寒至极的冻气朝我背心袭来。我心中一动,手中的剑已经挥至身后,“啪”的一声,无数细小的冰粉在我身后弥漫了开来。 随着身形一沉,我瞬间已从空中笔直地坠落,悄无声息地伏在了草丛里。摒住呼吸,却发现四周五十米的范围内根本毫无人气。 怪了,难道是机关?用机关发出的魔法冰矢么?这简直是让人匪夷所思啊。 蝙蝠群发出的微小声音已渐行渐远,而我此刻才发现我的手心不知不觉间竟渗出了冷汗。看起来敌人的实力超乎寻常,我还追不追下去呢? 站立起来,五识进一步扩大著,我搜索了方圆百米内的地域,却没再发现什么可疑的事物。看来安装机关的人大概只是想吓唬一下追踪者,让他们无法跟上逃蹿中的蝙蝠吧。如此安慰着自己,我又朝着蝙蝠飞行轨迹的前方赶了过去。 ※????????※????????※????????※????????※ 记得师父曾经教导过我,穷寇莫追这个道理。为了说明它,他举出过无数个例子来解释,比如兔子急了会咬人、狗急了会跳墙、眼镜蛇急了会喷毒液、人急了还有可能会学黄鼠狼拉屎放臭屁熏死你等等。据师父的一次亲身经历,他为了追踪一只美味的晚餐,却发现那顿晚餐因为过于害怕,竟然不知死活地冲进了食肉龙的领地,害得师父被十几只母食肉龙追得屁滚尿流。 “哎,要不是我对它们的肉实在是不感兴趣,也不想破坏自然界的生态平衡,才不会那么狼狈呢。”这是当时师父自己的解释。 “哈,才不是呢,照我分析,你恐怕是看到人家貌美如花,动了怜香惜玉之心,才不忍心下手吧!哎,其实你根本就不用逃跑,那些母龙说不定是因为公龙太少,导致欲求不满所以才冲动地想要**你啊!啧啧啧,这么好的一次机会,就这样被你白白浪费掉了,可惜,可惜……”这是当时阿呆的解释。不过我似乎记得阿呆后来还补充说:“不要以为你年纪大我就怕了你!你拔剑我也要说!阿羽,其实你师父经常偷窥那群母龙的,他早就已经看好了其中一只叫‘阿花’的小母龙,就等着它发了情后找个机会去……救命啊?……死老头!再砍我小心我去告诉那只小母龙哦!……” ※????????※????????※????????※????????※ 不知道这些蝙蝠们是不是也会带着我冲进食肉龙的领地呢?想到这里,我不禁笑了起来。赫氏里倒是有不少食肉龙,不过那些龙恐怕根本就跑不出来吧。 摇了摇头,晃掉这些让我分心的想法,耳中传来的声音表明我的目标似乎又改变了它们前进的方向。我暗叹一口气,这帮蝙蝠难不成想跟我玩捉迷藏的游戏么? 这个念头刚从心头闪过,那群蝙蝠的声音竟突然在一瞬间消失掉了。我诧异地停住身形,摒住呼吸侧耳倾听着,却再也听不到任何类似的声音了。奇怪,就算是那帮家伙们停下来的时候,也该会发出向前扇动翅膀减缓速度的声音吧,就这么一点预兆也没有地消失掉了,难道是跑进一个不为人知的山洞里了么? 走近蝙蝠们消失的地点,四周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远处是种满树木的林荫道以及空旷的操场。如果这附近能突然冒出一座山来,那可真是见鬼了。 我小心翼翼地走着,提防着不知道隐藏在何处的蝙蝠们会突然从我脚后跟给我来上那么一下。五识再次拓展开去,却发现周围竟然连一只活物都没有。 看来今夜的捕杀行动就要这么无疾而终了。我懊恼地收剑回鞘,犹自纳闷着蝙蝠们突然消失的奇怪现象。 这些蝙蝠藏到哪里去了?看起来控制它们的人应该就在附近才对。如果能够抓住那个人,是不是就可以拿到病毒的解药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兴奋了起来。对啊,师父说过,养蛇的人,肯定要自备解蛇毒的解药,不然万一被自己驯养的蛇给咬伤了,就会死得很难看。那么驯养毒蝙蝠的人,也一定会有解毒的解药了? 我振奋起精神,睁大了眼楮又四处开始查探。蝙蝠们不会无故消失的,它们又不会什么冰系的隐身术,一定是躲进了某个隐蔽的坑洞里。而那个坑洞里,也一定隐藏着操纵它们的人。当然,如果他想借蝙蝠来杀掉我,就会聚集起很多蝙蝠来同时袭击我,而控制的蝙蝠数量越多,他控制蝙蝠的范围也就越小,离我的距离自然会越近。而如果他想保持蝙蝠的数量,亲自来杀我,那更是要亲自出现在我的眼前才行了。不过听校长说,放眼当今世上,就算是蓝徽龙骑将也可能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除了里赫氏的成员外,年轻一辈的高手中已经鲜少有人能打败我。 哈哈,能操控一大群动物的高手,当他看到我将他心爱的动物纷纷斩杀于剑下的时候,肯定会暴怒无比,这个时候,就是我解决他的最好时机了。所以师父常说,真正的高手,最多只带一两只心爱的驯兽,不仅便于照顾,而且驯兽本身也具有相当可怕的破坏力。如果带得太多,对付一帮子乌合之众倒还可以,对付高手,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正兴高采烈地边想边走着呢,我突然脚下一空,一个趔趄便栽了下去…… ※????????※????????※????????※????????※ “啊!哦……”…… “扑通”…… 龇牙咧嘴地爬起来后,我才发现这个隐蔽的洞穴并不深,所以我掉下来的时候还没来得及调整好身形并喊完我那一声中气十足的惊叹就已经摔在了洞底。多亏了师父平时孜孜不倦的教诲,他总是喜欢让我的床在突然之间四分五裂,来训练我在熟睡时的反应能力及抗摔打能力,所以我刚才还能勉强保持双脚先着地。不过得意忘形这句话师父却从来没有让我亲自实践过,因为我在他面前,根本就没有过得意的可能性,不知道这是不是他老人家的一个失策呢?哎,还好雪城月此刻并不在我的身边,不然现在这个丝毫没有高手形象的我岂不是影响那个完美的龙羽在她心目中的光辉形象么? 四周已是一片漆黑,头顶上那个让我掉下来的孔洞似乎是被什么魔法给遮盖住了,竟连一丝月光都透射不过来。呵呵,这可真是为蝙蝠们提供的绝佳的隐蔽场所,也只有蝙蝠能够发现这个洞穴了。 从摔下来后,我似乎就已经迷失了自己的方向。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就算我想学习古人*星光来指引方向,也是不可能的。不过好不容易才误打误撞着进来了,说什么也不能半途而废。我站起身来,拍了拍此刻身上根本就看不见的尘土,抽出剑来,深吸了口气。随着我功运双目,霎那间,四周的景象便清晰可见了。 这是一个高约三米,宽能并行三人的狭长洞穴,洞穴壁表的泥土还带着新鲜的湿意,看起来似乎是刚挖出来没多久。我的身后,是一堵褐黄色的泥墙,上面还留有许多挖凿过的痕迹,头顶则是厚重坚硬的铸基石板,从这里向前看去,每隔五六米就会有一根沾满泥土的粗石柱支撑住它。想必当年建校时这里应该是一片泥泞的沼泽,赫氏为了扩大校园,才将这里的水给抽干,然后打上了石基,将这里开拓成了一片灌木丛。怪不得这里没有高大的乔木,原来是这坚硬的厚石板阻止了它们那深纵庞大的根系。 洞穴的地面相当平坦,并没有丝毫的倾斜。狭长的甬道通向我目力所不能及的深黑之中,从空气的流动速度和浑浊程度来看,这个洞穴似乎不是一般的深。 刚才我的那声惊叹,此刻才从远远的前方微微传回来一片纷乱的回音,可见这个洞穴不仅深,似乎还有很多个岔路。 缓缓朝前方走去,我谨慎地打量着洞穴的顶端,因为蝙蝠就喜欢停留在那里。虽然说我的五识已经敏锐到可以在它飞起的瞬间就发现它的存在,但是我实在不想让那种携带了病毒的家伙的肮脏血液滴溅到我身上来。 又向前走了数十步,渐渐的,我似乎听到极远出传来了无数细碎的爪子撞击碎石时发出的“啦啦”声,仿佛有数万只老鼠在大举迁徙一般。那声音如潮水般渐渐向我逼近,隐隐中似乎还带着细小金属不停踫撞的声响。 就在这深寒似海的无比黑寂中,那一片潮汐般遥远的声音竟渐渐开始变得令人震撼起来,似乎此刻真的有一股广阔无际的滚滚白潮,正朝着这漆黑无比的地底世界无情地汹涌过来。地面上四散分布的小块泥土也微微地阵颤起来,仿佛已被这莫名的声音吓到忍不住浑身发抖。 听起来,这恐怖得令人想逃跑的声音绝对不是蝙蝠所能发出来的。我努力地开始回想到底有什么小型爬行动物能在黑暗中看清事物。回想的结果,让我的背后渐渐渗出了冷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教授曾在课堂上讲过,群居类的夜视型爬行动物,全部都是食肉系中最为凶残的种群…… 一阵冷风突然从洞穴深处刮了过来,带着一片浓烈的血腥和沉重的杀气,瞬间就让我那早已忘记了的呼吸紊乱起来…… 第四十四章 随着那如滚潮般的呼啸之声越来越近,我已经失去了留下来战斗的勇气。匆忙掉头跑回刚才掉下来的位置抬头察看,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去的洞口。我又试着跳起来摸着壁顶的石板,几乎将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摸了个遍,也没发觉有哪个地方能让我跳出去。 天哪,难不成这个入口只能进不能出?我在心里打了个哆嗦,却依然抬着头焦急地寻觅着可能的出口。要是再不快点找到,那听起来数量几乎能覆盖整个赫氏的家伙们岂不是就要活活把我给埋了?! 仅仅过了十几秒的时间,我的额头上便已挂满了豆大的汗水。心跳渐渐加速,在那愈来愈近的潮水声中,我的手也忍不住发起抖来。 “镇静!——”仿佛发自心中突如其来的一声狂吼,浑身也随之猛地一颤,我停止了所有焦虑的动作,愣愣地看着远处的深黑。呼吸终于慢慢平缓了下来。轻轻地握住剑柄,我聆听着汗水纷纷滴落到泥土上所发出的微小迸溅声。 奇怪,刚才是我自己喊的那一声镇静么?怎么好像突然连那无止尽的汹涌潮水都被这狂猛的一声断喝吓得倒退了回去? 侧耳倾听起来,此刻才依稀听到刚刚那声吼叫所引起的无数重叠的回音。而那潮水声竟真的在一瞬间便销声匿迹了。 (注:冷羽真气的名字其实并不叫做破魔真气,真正的名字大家以后会慢慢知道的。在这里用的这一招叫做“羽落无声”,由心灵直接发出的一种除敌人外其他人无法感受到的巨大声响,如果在战斗中使用的话,可以在一瞬间给敌人的心灵带来极大的震撼,同时也能让自己从种种焦虑慌乱的情形中摆脱出来。在这里无意中使用出的这一招,是因为冷羽体内的真气被外界的声响所震撼,进而激发出的一种本能反应。) 轻吐出肺里混浊的空气,我这才听见胸腔中那急促如鼓的心跳声。咦?难道它们因为我的叫声太过于恐怖,就停止了前进?还是说它们根本不是来袭击我的,却被我的叫声给吸引了呢? 我立刻就排除掉了第二种可能,因为还没等我想完呢,那潮汐般的声音又再次轰响了起来。听着那如海般壮阔的声音逐渐变大的速度,我已经可以肯定,它们正高速朝我逼近着。 此刻的我,已经不再象刚刚那么惊慌失措了。再次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头顶上的石板后,我放弃了逃走的想法。既然背后不可能遭到袭击,那我只要拼命守住前方就可以了。只是……我到底能够守多久呢?半个小时?一个小时?恐怕就算我能守到明天早上,也仍然无法逃脱被它们吞噬的命运吧。 暗暗叹了口气,我却在这心灵松懈的一瞬间突然想开了。也许,元老们根本就不会同意那帮疯子的提议;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解药;也许到了三天后,无论再怎么见效的解药,也无法阻止病毒扩散的速度了吧…… 也许,我就算从这里逃出去了,也一样是死,只不过是晚死了那么几天而已。既然横竖是死,我又何必那么在意呢?何况在这里杀死的敌人越多,我就赚得越多。说不定被它们撕碎纷食的痛苦,要比外面那些人饱受病痛折磨的痛苦要来的轻松得多啊。 只是在我即将面对这一场死斗的前夕,脑海中似乎闪过一丝若隐若现的画面,这个那么的模糊,让我来不及抓住便已消失而去。心底仿佛有个声音在告诉我,这个几乎快要淡忘掉的回忆,将决定着赫氏乃至整个世界的命运…… 没有再思考下去的时间了,我的视野内终于出现了那潮汐声的庐山真面目。此刻正如浪般翻滚着朝我直扑过来的无数动物,竟然是我童年噩梦中的主角——金鳞鳄嘴龙! 天哪,难道这也是师父说的那句:“不想看到的事物,却偏偏会出现在你眼前”所能举凡出来的证据么?!那个老不死的乌鸦嘴! 离我将近五十米远处,数不清的鳄嘴龙从地上,洞壁上,洞顶上似金色的潮水般密密麻麻的汹涌而来,远远的看不到尽头,还有不少居然踩在自己的同伴身上迅速的跳跃着前进。它们每一只都只有一尺半高,细长的脖子和四肢,连接在短小的身体上,像鸭子一般的头颅前端,鳄鱼般长长的嘴里露出了无数的锋利细小的尖牙,浑身都被覆盖在细小的金色鳞片中,尖细的尾巴高高翘起,为迅捷的行动带来平衡。它们显然经过了严格的训练,如此惊人的数量,却没有发出一丝微小的嘶叫声。 当然,如果让我和其中任何一只来单独撕斗的话,相信我都能不费吹灰之力便取得胜利,但是那个乌鸦嘴也曾经说过:“十只受过训练且悍不畏死的绵羊,就能杀死一头凶猛残暴的狮子。” 尤其是在我那童年时代幼小的心灵中,这些家伙们曾给我带来了无数恐怖的回忆和巨大的阴影,此刻的我恐怕只要闭上眼睛,就能回想起它们那争先恐后朝着比它们大数百倍的猛兽体穴内钻进去的场景。如果我被这片金色的海洋所覆盖,大概不用一秒钟,我就已经只剩下手里的这把剑还能勉强保持原来的形状和质量了吧。 来不及思考了,五十米的距离顷刻即逝!一只金鳞鳄嘴龙已经飞快地扑到了我的眼前,突然跃起,长长的鳄嘴猛地张开,上下吻几乎分开了一百八十度,露出了暗红的舌头和无数的尖牙,瞬间便朝着我的肩膀恶狠狠的咬来。 破尘式! 如果现在还能有光线的话,也许我手中突然闪耀出的万点金光能带给它们几秒钟短暂的震撼。“噼里啪啦”的颈骨碎裂声不绝于耳,无数只金鳞鳄嘴龙便从我面前一米处的空中耷拉着脖子“啪啪”的掉落到了地面上。我根本没有时间再去检查掉到地面上的它们是否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因为每一个瞬间,都会有几十只金鳞鳄嘴龙朝着我狠狠地扑来! 仅仅过了三秒钟,我面前便已经堆起了高高的龙墙,浓重的血腥味突然四漫了开去,原来竟是后面的鳄嘴龙为了开道,狠命撕咬着挡在前面已经丧失了行动力的同伴们。 这帮凶残的家伙们,在闻到同伴的鲜血后,似乎变得更加疯狂了。无数只鳄嘴龙们不约而同的竖起脖子来,“嘎嘎”地狂叫着,爪子在地面上不停的刨着石块,发出刺耳的磨擦声,让此刻本就已经混乱的场面更加的鼓噪起来。 就在那刺耳的嘈杂声响起的一瞬间,我浑身真气似突然被外来力量触动了一般,猛然间加速在我体内旋转了起来。一道冰寒刺骨的真气从丹田内萌生出来,如洪水一般瞬间便吞噬了我的整个身体! 就在这令我心灵剧颤的一瞬间,眼前的景像突然之间缓慢了下来,那些金鳞鳄嘴龙们仿佛遇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物般,都纷纷瑟缩起身体来不住地发着抖。 接着,我便发现眼前数十米范围内的金鳞鳄嘴龙身上,渐渐出现了一层白色的结晶,不仅它们身上,就连偶尔从它们的空隙中暴露出来的地表,也慢慢结上了一层白霜。 随着时间的推移,仅仅在数十秒后,每次朝我扑来的金鳞鳄嘴龙就已经只剩下为数不多的两三只了,而它们也仅仅只能勉强踩在同类的尸体上冲到我的面前,被我轻松地斩杀于眼前。而其他的鳄嘴龙们,似乎已经连动都动不了了。 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来,这才发现自己呼出来的热气居然在瞬间凝结成了无数个微小的冰晶,飘散在空中,如寒夜中的星光一般微弱淡薄。嗯?什么时候气温竟然变得如此寒冷了?为什么我自己居然没有丝毫寒冷的感觉呢? 直到此刻,鳄嘴龙的攻击已经完全停止,无数鳄嘴龙们匍匐在我的眼前瑟瑟发抖,发出微小却又毫不间断的一片“咔咔”声,这咔咔声渐渐延伸开去,蔓延到了洞穴那极深的尽头,仿佛无数条春蚕啃食桑叶时所发出的连绵不绝的“沙沙”声。 我静静地站在原地,慢慢地调息着体内的真气。体内的真气此时就似一条条极寒的冰柱般,在我周身不停的流转着,我目力所及的范围不知不觉已经延伸到了洞内的极深远处,那里竟是一个开阔的空地,而空地尽头的岩层上,则分布着无数个形状狰狞的洞穴。 当最后一丝微小的“咔咔”声也渐渐断绝后,洞内的空气中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飘满了银白的雪花,微小的雪花不断从空气中凝结出来,细腻如烟地缓缓落到地面,就好像无数个白色的精灵般,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随着一段优美的舞姿,又慢慢消失在一片银白之中。所有的事物都在这洁白无暇的美丽中静止了下来。 试着动了动脚后跟,我才发现地面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由松软的泥土变成了僵硬的冻土。鞋子上,裤子上早就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雪。我缓缓抬起手来,试着用剑去挑逗那些停留在地面正傻呆呆看着我的鳄嘴龙们,却发现它们已经被冻僵了。 就在这狭窄却又深广的封闭空间中,下起了一场无声无息的大雪。没有了风儿那悠然自得的伴奏,晶莹剔透的雪花们也只能发出无声的叹息,静静地在一片沉寂中不断下落着。我踩着那些僵硬了的鳄嘴龙们的躯体,缓缓朝前行进。这些鳄嘴龙们已经没有了呼吸,就连心跳都倾听不到,看来应该是全都冻死了吧。只是……这一场没来由的大雪,真的是我所为么?难道此刻我的身上,已经发生了什么所不为人知的变化? 不过我也没有去追查此刻体内到底出了什么变化,既然这种变化所带来的结果令我平安无事,也就随它去吧。眼下最紧要的,还是找到那个引起这一场纷乱的罪魁祸首。想必,这群鳄嘴龙们来自的方向,应该就是操控它们的人所隐藏的地方了。我一边掸落着飘飞到身上、剑上的雪花,一边轻轻地朝洞穴深处走去。 除了脚下偶尔因踩碎了鳄嘴龙冻僵了的躯体而传来的“咔嚓”声外,只剩下一路飘雪的宁静。在这没有丝毫干扰的清幽下,我不禁忘记了前面所隐藏的危险,胡思乱想起来。 同学们现在应该都在沉沉地酣睡着吧。而那些已经得知毒蝙蝠体内带有可怕病毒的人们此刻又在做什么呢?也许梅凯尔的那帮龙骑将们正在四处搜索着各种蝙蝠的巢穴,也可能正带着龙骑兵们准备朝那个所谓的什么铁血自由军发起迅雷不及掩耳的突袭行动吧。 埃娜呢?哈哈,那个丫头认真起来的时候,可是精明得吓死人,研究院那边的人们是不是一个个都正在她的威逼下战战兢兢地废寝忘食呢?阿冰现在应该已经开始做梦了吧,他会梦到什么?也许梦到和我吃饭的情形?又或者和雪城月上自习时的嬉闹? 哦,阿冰要是知道他那个令人担忧的冷羽,此刻正走在一个漆黑无比的洞穴中,找寻着解救整个世界的线索,他会怎么想呢? “你?拯救世界?”恐怕阿冰还没仔细地开始思考这件事情的可能性,就已经担心得晕过去了吧。 那雪城月要是知道的话,又会怎么想呢? “哈哈哈,看不出来你这个白痴还挺会做梦的嘛。不知道你在梦里遇到的大魔王是不是长得很像那个老眼昏花得已经分不清男女厕所的校长啊。” 呵呵,难道是我平时伪装得太好了么?为什么每一个认识冷羽的人总是认为他是个毫无战斗力的弱者呢?也许,是那段惨痛的经历带给我的教训太过于深刻了吧,让我在无形中已经学会了如何来保护自己。毕竟,一个太过展露锋芒的人,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记得当我杀掉第一只食肉龙的时候,奴隶场老板看我的眼神就已经开始变得兴味十足了。大概他认为,我既然在中毒的情况下还能杀掉体积是我**倍的大型食肉龙,那么我就有可能杀掉更加厉害的东西。于是第二次,我的敌人就已经变成了好几只被注射进超量迷幻药的疯狮…… 也许,我应该装得平凡一些,就算是龙羽,也不要给人留下太过于深刻的印象。不然以后万一遇到什么超高难度的任务,恐怕校长第一个想起来的人,就是我了。 不过在我的心底,却似乎总有一股不甘于平凡的冲动。正是在这种冲动的引领下,我才一次又一次地变成龙羽,去为那个我心目中的公主解决种种难题。 不知不觉中,雪停了下来,我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那个开阔的空地上。在这个方圆三四十米的空间里,也同样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已被冻死的鳄嘴龙们。看着断裂的岩层上大大小小形状诡异的无数洞穴,我实在不知道哪一个里面才隐藏着那个无耻的混蛋。 随便找一个冲进去?呵呵,这大概是最为不智的举动了吧。那我就在这里干等着么? 我沉思了片刻后,终于长叹一口气,放弃了这次的搜寻任务。既然这些鳄嘴龙们已经死绝,蝙蝠们也应该不能幸免吧。还是回去再仔细找找那个出口,不然万一找到了那个带着解药的高手,却无法将解药带出去,岂不是冤枉死了。 听着无数悠悠的长叹声从那些怪异的洞穴中传了出来,我不禁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是我刚才那声叹息的回音。看来今天注定是要无功而返了,只是不知道过一会儿我能不能顺利地找到出口,回到那个温暖的寝室去安然入睡呢?想到这里,我已经开始思念那个暖烘烘的被窝了,躺在里面的感觉,舒适而又惬意,可以尽力地去伸展四肢,放松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醒来的时候,就到早上了,阿冰应该已经买好了热气腾腾的早餐,冲好了甜甜的暖茶,正一边忙来忙去地收拾着本来就很干净的房间,一边嘀嘀咕咕地小声召唤我起床吧。 忍不住伸了个懒腰,我转回身去,准备去寻找那个刚才遍寻不着的出口。谁知刚迈了两步,一声悠悠的长叹却又回响在了寂静的空间中。 “哎……” 这一声仿佛发自女鬼口中如泣如诉的深长悲叹,犹如在耳边响起一般,令我那本已放松下来的身心再次绷紧了所有的神经。头皮一阵阵地发着麻,我环顾四周,却根本就没看到一个人影。 鬼?!我暗自摇了摇头,虽然阿呆总是喜欢将冬夜窗外发出的“呜呜”悲鸣声解释成冤魂厉鬼的惨叫,可师父却曾再三告诉过我:“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正的鬼,只不过总有些无聊的人喜欢造谣生事罢了。”每次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都要举出个同样的例子来:“比如你晚上要是听到什么比较可怕的声音,只要你把鞋子扔到那个呆子的床上去,那声音立刻就会停下来了。” 于是某天晚上,当我听到床脚下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时,便将一只鞋子狠狠地甩到了阿呆的床上,那声音果然消失了。只是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却听到阿呆惨叫道:“他妈的那只老鼠又把鞋子拖到我嘴里来了!” 既然不是鬼,那就是人了?我摒住呼吸,将五识的范围逐渐扩大了开去。 “呵呵……”蓦的,一串如银铃般少女的娇笑,再次打破了这片宁静,和刚才那声长叹不同的是,这次的声音却是发自左方远远的一个洞穴深处。 “谁?!”我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剑,盯牢了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声喝问着。 “还没有找到你想找的人,就想走了么?那我师父辛苦饲养的这些小东西们岂不是白白被你杀掉了?”少女的声音越来越近,正说话间,一个窈窕的身影已经钻出了那个一人来高的洞穴。 “是你?!”我惊讶地看着这个正朝我微笑着走来的娇俏少女,竟然是……阿兰?! “怎么,你认得我?”阿兰故作惊讶地微笑起来,用手轻轻将耳畔的宝石蓝长发撩到耳后,“我想,我们似乎没见过面吧。” “哼,一个月前在冬剑家,好像就是你来刺杀我的吧。”我眯起双眼,想让自己此刻的表情看起来凶狠一些。 “哟,你这么恶狠狠地盯着人家,可是会吓坏我的哦。”阿兰故作害怕地捂住胸口,噘起嘴来委屈地看着我,“我怎么可能去刺杀你呢?就凭你刚才这一招,十个我恐怕都不是你的对手呢!” 哦?那你还出来干什么?找死么?!我看了看手中的剑,不知道应该怎么去砍她才比较的有绅士风度。 “呵呵,你现在心里面一定在奇怪,我为什么会自己出来吧。”蝶叶兰边说着,边低下头整理着缎子般光滑的丝裙,“哎呀呀,那个洞里地方太小了,而且还冷得要死,害得人家的裙子都差点起褶皱了呢。”随着她手轻轻的抚弄着那蓝色的丝裙,一截曲线优美的雪腻**便从裙叉处露了出来。我只觉脑际“轰”的一声巨响,双目便死死盯住了那片玉嫩脂滑的肌肤。记忆中,也只有雪城月的小腿能有如此的迷人,可那种毫不掩饰的美丽,却远远及不上这无意间露出一丝春光时所带给人的那种震撼。 见我沉默不语地盯着她的腿发呆,阿兰又“咯咯”地笑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精美小巧的手电筒来,“啪”的一声扭亮了它。 我还没来得及出声制止,早已适应了极度黑暗的双眼瞬间便被这一道强光给晃花了。恍惚间,只听到一片微小的破空之声,似有无数根如牛毛般细小的针朝我的胸口飞刺了过来。 破风式! 随手挽起了一个剑花,一道强猛的小型旋风顷刻间便在胸前刮了起来。无数的细针纷纷被旋风刮得失去了准头,身不由己地跟着风的旋劲打着转儿落到了我平摊开来的手掌上。 “呵呵,好漂亮的招式哦!怎么样,我送给你的礼物好看么?嘻嘻,别小看这些针哦,就算没有刺进你的皮肤,接触到了,也能让毒液瞬间渗入你的毛孔呢!”阿兰拍着手儿咯咯地笑着,顺便还朝着我晃动着那个光芒刺眼的小手电。 “哦?既然这样,那就让我还给你吧。”我说着,一口气便将那一捧细针朝阿兰身上吹了过去。针儿被一股强风吹得猛然朝着阿兰飞舞了过去,并在空中扩散了开来,在强光的照耀下,这片细如毫尘的落羽中,还夹杂着一片白茫茫的细小冰晶。 哈,你以为我没有防着你么?刚才我已经在手掌上冻结了薄薄的一层寒冰,如果那些针上的毒液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我只要把这层寒冰从手上吹掉不就行了么? 还没等我看到那些针儿落到阿兰的身上,眼前便已是一片漆黑。刺眼的光芒消失得就好像它出现时的那般突然,随着一片衣袂翻飞的声响,我知道阿兰已经远远地朝后方退了开去,并想躲进一个洞穴中。要是再让你跑了,我还怎么混下去?! 无声无息的高高蹿了起来,我狠命一抖手,剑如游龙般脱手而去,用上了冷月无声的高段纵气术,让这把剑飞去时竟无声无息,却又快如闪电一般。 “呲”的一声,一溜火光闪现自我的剑击中的方向,我暗道一声不好,想不到那把志在必得的剑竟然插进了石头里! 又是一片微小的破空之声,从我身下如云般朝我飞刺了过来。原来那丫头只是扔出了她的衣服来诱我上当!我暗骂一声,提气纵身,猛地又拔高了数尺,贴着头顶的石板如一片落叶般朝我的剑飘荡而去。身后的“呲呲”声不绝于耳,毒针刺入石板后,其上的毒液立刻便于石头里的化学成分发生了强烈的化学反应。一股焦臭味儿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我掩住鼻息,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想要去拔出我的佩剑,谁知竟捞了个空! 一道强猛地剑气突然从左侧袭至,我措不及防下,猛一扭腰,那剑气擦着我的胸口便狠狠地划了过去。一脚朝左侧踢了出去,顺带起好几只冻硬了的鳄嘴龙的尸体,我趁着那个偷袭者闪身躲避的当儿,如鬼魅般连晃了几下身形,走了个“之”字后,停在了十米开外。用手摸了摸胸口,衣衫已经被划破了一个大口子,胸口的肌肤虽仍在隐隐作痛,却并没有流出血来。 妈的!居然还有一个人隐藏在这里!而我的五识竟然没发现他! 刺眼的光芒再度闪现,却听到阿兰站在原地娇嗔道:“啊!你这个家伙刺破了我的衣服?赔给我了!不然我告你非礼哦!” 我心中一股无名怒火猛地窜上了脑际,失去了武器的我,此刻就好像没了牙的老虎一般,面对一个诡计多端的少女,再加上一个不知道实力深浅的潜伏者,今天晚上恐怕要凶多吉少了。 已经来不及为刚才莽撞的甩剑行为来懊悔了,现在最紧要的事情就是——逃命! 嘿嘿,如果你要问我我的哪一种武功修炼得最勤,我肯定会告诉你,那就是逃命的功夫!还没等那个潜伏者再次发出一道剑气,我已经如兔子般嗖的一声便钻向了一个仅有我一半高的洞穴中。脚尚未踏进洞里,我突然提气纵身,一脚踹在坚硬的岩壁上,转身朝正拿着手电筒乱晃的阿兰飞扑了过去。 阿兰的灯光似乎在一瞬间也晃花了那个还没有准备好下一次出手的潜伏者的眼睛,只听“咚”的一声,一声惨叫便从刚才我拔剑的地方传了过来。看来是个上了年纪的男人,而且从激烈的碰撞声中可以听出,他的头似乎已经挂了彩。 突然惊觉我已朝她扑来的阿兰,来不及扭灭手里的手电,只得在匆忙间狠狠将手电朝我的脸上甩了过来。被手电的强光再次晃花了眼睛的我,伸手接住手电,立刻停住了身形,而我扑向的地方却早已经没有了阿兰的踪影。 不过从刚才她甩出手电后身形晃动的意图来看,她似乎也因为惧怕我的报复而闪身躲进了洞穴之中。 “妈的,那个死丫头开灯也不先打个暗号……”那个年迈的潜伏者捂着脑袋骂骂咧咧地站直了身子,我这才发现原来我们竟是老相识。这不是上次被我杀得抱头鼠窜的那个阿朗基特么? 难道阿兰竟然是蝠魔的徒弟?蝠魔那老家伙什么时候改行养起鳄嘴龙来了?我诧异地晃着手电问阿朗基特:“嗨!好久不见,你和那个死丫头是师兄妹么?” “呸!鬼才和她是师兄妹呢!”阿朗基特捂着秃顶的脑壳,狠狠朝地上啐了口唾沫,“你小子今天死到临头了,妈的,我辛苦培育出来的毒蝙蝠居然被你给冻死了,看我过会儿怎么收拾你吧。”不知道为何,听他说完这句话后,我竟没来由地松了口气。 “就凭你?”我不信地看着他。从刚才他发出的那道剑气来看,他也就最多能帮我扇扇凉风了。 “哼,上次要不是为了照顾我的蝙蝠,才不会败在你这个黄毛小子手里呢。如今我又拿回了我心爱的金蝠剑,而你却手无寸铁,嘿嘿,小子,你还想怎么赢我?” 还没等他说完呢,我已将手电筒在瞬间扭灭了。一个纵身,我一拳便朝他那受了伤的秃脑壳上揍去。 自从上次和司凯尔对打后,我就对我体内的真气有了一个全新的了解。虽然说还不是很完全,但是这个新的发现也足够让我惊叹的了。一拳的威力竟能赶上千百拳的威力,和司凯尔的绵冰神腿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而此刻,这不知死活的老家伙正被突然降临的黑暗闹得不知所措,盲目地挥着剑四处瞎劈。猛地察觉到我的存在时,我已经来到了他身前两尺的地方。他仓促间后退挥剑时,我一拳便狠狠砸在了主动凑过来的剑脊上。 十几个压缩过的球形真气立刻如炮弹般轰砸在了剑身上,沿着剑脊便冲进了阿朗基特的体内。阿朗基特惨嚎一声,似一捆稻草般向后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岩壁上,“扑通”一声摔落在地。 等他哼哼唧唧的从地上爬起来时,我早已捡起了摔落在地上的手电筒,好整以暇地旋开开关,笑嘻嘻地照着他此刻的狼狈模样。 “哼哼,小子,别太得意了……”阿朗基特吐出一口鲜血后,一边用手遮挡着手电那强烈的光柱,一边恶狠狠地眯起眼睛说着,“刚才我在黑暗中在我的剑身上抹上了一层毒液,你现在已经中了我的独门密药,哈哈哈!” 我抬起右手来看了看,却发现连一点中毒的痕迹都没有。这老家伙是不是在做梦啊? “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头有点晕?胸闷恶心?嘿嘿嘿,这就是毒发的征兆了……啊!……”还没等他说完呢,我又飞身过去给了他一记左勾拳,这次他被我打得朝上直飞了出去,“嘭”地撞在坚硬的石板上,又直直掉了下来。 “哇……”阿朗基特这次已经开始大口大口的呕血了,他狼狈地趴在地上,突然嘶哑着嗓子吼道:“死丫头,你还不出来帮忙啊!咳咳咳……” 他的身体随着剧烈的咳嗽猛烈地抖动了起来,好半天过去了,阿兰却依然踪影全无。 “他妈的,就知道这死丫头肯定*不住。”阿朗基特好不容易才停止了咳嗽,用手勉强支撑起身体来,惨笑一声,“呵呵,小子,你要是杀了我,就永远都无法拿到病毒的解药了。”此刻的阿朗基特,浑身上下都自发着抖,大概是由于护身气劲地逐步溃散,他已经抵御不住这充满了整个洞穴的极寒冻气了,眉毛胡子上立刻结了一层白霜,就连手背上都已经开始出现了冻伤的痕迹。 “哦?这么说那病毒的解药真的在你身上了?”我皱起眉来看着他。既然解药在他身上,那我也就不用再费神去找那个阿兰了。 阿朗基特却并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哆嗦着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爬一边嘿嘿地笑着,不时还从他那咧开的大嘴里喷出几口黑血。 “知道么?小子,你已经死到临头了。恩师交给我的这把金蝠剑中,隐藏着一个极大的……”刚站起身来的他还没等说完这句话,便又俯下身去猛烈地咳嗽起来。 “哦?难道病毒的解药就藏在这把剑里?”我好奇地盯着他手中的那把金蝠剑,早知如此,我他妈的就不来了! “咳咳……”阿朗基特再次停下咳嗽的时候,我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伸手去拿他手里的那把剑,仿佛已当他不存在一般。 阿朗基特猛地退了几步,躲开了我伸出去的手,踉踉跄跄地站稳脚跟后,这才深吸一口气道:“隐藏在溶洞中的神灵啊,黑暗已经彻底地降临。无尽的血液流淌在深幽的河谷中,只等着您的汲取……”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想不到这个老头子在身受重伤后还能用如此平和的语气来吟诵咒文。不过我已经来不及细想了,因为那柄金蝠剑突然耀出万道金光,将整个洞穴都照得如同白昼,就在阿朗基特最后一句呐喊声中,金光突然逝去,那把剑却已经化成了一只有半人高的巨型金蝙蝠! “醒来吧!沉睡的金蝠王!……” 阿朗基特喊完后,便无力地倒在了地上。从他此刻萎顿的形容上和他身上白色冰晶扩散的速度,不难看出刚才那一段吟诵,差点要了他的老命。 那只巨大的金蝙蝠仿佛刚刚才醒过来一般,甩了甩头,拍打着翅膀呆呆地停留在原地,似乎是在打量着我们两个人及周围的一切。它那狰狞的头部前端支出两只巨大的獠牙,浑身上下布满了金色的细毛,三四米长的连爪膜翅在空中不停地扇动,却没有一丝风声。一股无尽的冰寒从我心底暗暗升起,这个看起来邪恶无比的怪物,让赤手空拳的我去怎么对付啊?! 而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里,金蝙蝠便从我眼前消失掉了。还没等我抬头寻找,一道狂猛的风刀已从身后朝我的脖子上狠狠斩了过来! 第四十五章 还没来得及思考,我的身体已经做出了最正确地反应。蹲下,后滚,接着便朝着已经倒下的阿朗基特扑了过去。这三个动作一气呵成,就好像我已经事先演练了无数遍一般。 出乎意料的是,金蝙蝠并没有追击我,我诧异地抬头四处查看,这才发现它居然沿着我来时走过的那条狭长的甬道向出口飞了过去。摸着已经冰冷了的阿朗基特,我暗暗纳闷:奇怪,这金蝙蝠难道因为召唤它的人失去了意识,就准备逃跑么? 我试着晃了晃阿朗基特,他只是轻轻地呻吟了两声,鼻孔处已经被冰堵住,嘴里若有若无地冒着白气,眼看就要断气了。 “阿朗基特?嘿!你是叫这个名字吧!”我呼唤着他的名字,不过因为这个名字不是他本人亲口告诉我的,所以我还不能太确定。 “嗯……”阿朗基特意识模糊地回答着我,如果不是四周像死一般的寂静,我还真可能会忽略掉他那轻声地回答。 “病毒的解药呢?该死的你把它放在哪里了?!”我一边在他身上四处摸索着,一边着急地问着他。要是他现在死了,那可就糟了! 为了让他说出解药在哪儿,我只得恨恨地改变了对他的称谓:“阿朗先生,基特先生?请问您的解药被您放在哪里了?” 阿朗基特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似乎是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我连忙伸手按在他的背上,一道破魔真气立刻输入到他的体内为他抵御极寒。 “裤……”我一听他说话,立刻摸向他所指的方向。裤兜?我摸了半天,却只摸到十几个银鲁克。妈的,你以为我缺钱么?虽然我的确很穷。不过既然盛情难却,我就收下了。 “阿朗基特先生,您确定您的解药放在您的裤兜里了?还是在裤裆里?”我犹豫着是不是该把手伸进他的裤裆,咬咬牙,还是伸了进去,摸了半天,除了冰冷一片以外,什么都没摸到。 “解药……其……有……”阿朗基特的喉咙里勉强吐出一句话来,却模糊不清,只有其中几个比较清晰的字,让我摸不着头脑。他是说解药在一个叫其的人那里么?还是说解药其实没有? 我稍稍加快了输送真气的速度,让他心脏周围的肌肉松软下来,再将真气送到他脖子处,让他能够正常说话。 “咳咳……”阿朗基特居然还有工夫给我咳嗽,气得我差点挥起拳头砸死他。 “小子……这辈子……你都……哈哈……”阿朗基特慢慢地又用那痛苦的表情狞笑着说了一句话,这次比前次清晰多了,不过我的心却渐渐凉了下来。照他的意思,应该是说我这辈子都无法找到解药了?! 既然不愿告诉我,那就只有我自己找了。我松开手,阿朗基特再次咕噜了几声,气息便逐渐微弱了下去。我疑惑地摇着头,暗自寻思着到底应该到哪里去弄解药。 师父曾说过,被溺死的一般都是会水的,那么被蛇咬死的,一般都是不怕蛇的了?如果那些毒蝙蝠真的是阿朗基特养的,那么他或许会被他的毒蝙蝠咬过吧。他的身上一定有解药!而且,他身上或许就有被毒蝙蝠咬过的伤痕!如果我找到伤痕,说不定就能找到他涂抹过的解药! 我赶忙将阿朗基特的身体翻过来,将他全身的衣服都扒了个干净,功运双目仔细的查看他周身已经开始泛青的肌肤。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在他的左腿上找到了一个被动物咬伤的伤口,伤口处果然涂上了一层淡黄色的药膏。 哈哈哈,看伤口应该是最近两天咬的!如果他这几天都呆在这里,说不定解药就在他衣服里!我又将他的衣服翻了个底朝天,却翻出了四五个装着药膏的小塑料袋来,有绿色的,蓝色的,白色的,还有红色的。晕,居然就没有淡黄色的! 我仔细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阿朗基特说不定是把几种药混合起来用的。淡黄色,应该是绿色加白色!我试着从绿色和白色的药袋中挤出软膏进行调和,颜色却比阿朗基特伤口上的颜色还要淡一些。嗯,看来绿色少了么?不对,应该还有第三种药的调和。我瞅了瞅红色的药袋,现在也只有它比较像了。 小心翼翼的加入一点点红色药膏后,我高兴得差点蹦撞到壁顶上。颜色一模一样啊!嘿嘿,这下可好了。 我将这四个袋子小心翼翼地全部揣入怀中,想了想后,又将阿朗基特的衣服披盖在他的身上。刚站起来,却突听身后一个清脆婉转的女声说:“想不到你居然还有这种嗜好呢!哼,看来长得太好看的男人一般都很变态哦。” 我愕然转身,却看到阿兰披着那件被我刺破的外套,吐着舌头啧啧地嘲讽着我。 “你不怕我么?居然还敢现身?”我皱眉瞪视着她。 “哼哼,我凭什么怕你啊,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就咬舌自尽,让你永远陪着刚才那只大蝙蝠呆在这里!”阿兰不屑的瞅着刚才那只蝙蝠消失的方向撇撇嘴。 “哦?难道我自己就不能出去?”我故作惊讶地看着她。刚才试了好几次都没出去,看来情况真如她所说了。如果可能,我只有在瞬间发难,一下子制住她,不让她有时间自杀才是。 阿兰突然后退几步,反手掏出一把淬毒的匕首抵住胸口,对着我轻笑道:“别以为我没有防备哦,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就想着欺负我们女孩子,哼,你要是敢*近我,我就自杀给你看哦。那个出口一般人可是根本找不到的,你如果觉得外面的世界太悲惨,就不妨再*我近一点哦。” “那你想跟我一块在这里头被憋死么?”我眨眨眼楮,努力装出一副和蔼的表情来。 “呸,鬼才想和你一起憋死。可能过一会儿人家就要被你冻死了,到时候,就只有你一个人陪着那个大蝙蝠在这里玩耍啦。放心,那只蝙蝠很乖的,它不困不累,不渴不饿,杀都杀不死哦,很好玩呢!”阿兰贼笑地看着我,我却从她不住颤抖的双手上看出她的确是冷坏了。 深呼一口气,我缓缓的开始用意念让自己体内的真气变得暖和起来。冰柱般的真气渐渐开始溶解,慢慢变成了一股股涓涓细流,潺潺地流动在我的经络中。 周围的气温开始回升了,我冲着阿兰笑了笑:“现在好了吧,等会儿那只蝙蝠要是回来了,你就告诉它我不是坏人。” 阿兰吐了吐舌头,冲我做了个鬼脸道:“那个蝙蝠又不是我养的,我怎么告诉它啊!再说了,过一会儿它要是回来了,看到你这么可恶,我这么可爱,一定会帮我好好教训你的!” “哼,那只蝙蝠看起来似乎不分敌我,说不定它看你长得比我好吃,就先来教训你呢!”我学着她不屑地撇撇嘴。哼,想吓唬我?看我怎么吓唬你吧! “哎呀,这可怎么办?”阿兰故作惊慌地说着,突然却又露出笑脸道:“嘻嘻,这里我比你熟哦。它要是来了,我可以躲起来啊。这么大的地方,它一两天恐怕都找不到我,到时候我趁它不注意,偷偷跑出去不就行了么?” 我沉思起来,的确,她对这里的地形比我熟悉得多,到时候跑起来也方便。不过我却不能再拖下去了,如果三天后我还没出去的话,一切都已经迟了。 我咬咬牙,抬起头来看着她说:“这样吧,你去躲起来,我这就去杀了那只蝙蝠。如果我杀掉它了,你就带我出去,如何?不然的话,说不定我们两个都要死在这里,它要是一直守在洞口不飞进来,就算是你想逃也逃不掉吧。” 阿兰不信地扭头看向别处,接着又左右踱了几步,侧着头打量着我,似乎是想确认我说这话到底是不是在骗她,好半天后才慢慢地说道:“那只蝙蝠现在没有人来控制,只是接受了最原始的命令。不过从它现在的举动来看,阿朗基特给它下达的最原始的命令就是不让任何人从这个洞里出去。哼,他当初把我带到这里来,表面上是要和我合作杀掉你,其实他根本就想连我也一起除掉。这个老狐狸,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就想拖人下水。” “哦?那你干嘛还要跟他来呢?”我好奇地问她。 “要你管!”阿兰扭头白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去踱了几步,慢慢沉吟道:“刚才我就感觉不对头,才没出来救他。按理说,他的毒蝙蝠虽然害怕我师父的龙群,但是也不至于躲得连我都感觉不到在哪里。而且他出来的时机也很不对,我第一次出手杀你的时候他就应该从你身后偷袭你了,他的土遁术是正疲于应付我的你所无法察觉的,可他却放过了你。所以我就在猜想,他一定是想让你先杀掉我,断绝掉你的退路,然后再慢慢地跟你耗。哼,上次他偷袭你们的时候,被你伤了心脉,虽然他没说,但我也知道他活不了几天了。只要把你引进来,就算他活不了,你也肯定出不去。既然这样,那叫我来这里杀你岂不是多此一举么?可惜他没想到的是,我第一次出手的时候见他没动静,就已经有了疑惑,所以才故意用衣服来暴露他的行踪。唉,可惜千算万算,就偏偏漏掉了那把落入到你手中的金蝠剑。这是他师父给他的宝贝,怪不得他死都要拿回来……”说到这里,阿兰摇着头叹了口气,看向我说:“我曾听我师父说过,那只蝙蝠身上带有蝠魔的血咒,并能自行释放电系和风系的高级魔法。蝙蝠死的时候,就会开启血咒的封印,让方圆二百米以内的一切都被毁灭。你要真杀了它,我们可就死定了。” 我目瞪口呆地听她说完,这才喃喃道:“这么说,是没法出去了?” 想到刚才她从第一次出手到抛出衣服来引诱我,中间的时间间隔才不过短短的几秒钟,这么短的时间内她就能看穿阿朗基特的心思,我不禁心下暗叹,这个女孩还真不是一般的聪明啊! 阿兰并未察觉我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惊诧,只是沉默地摇了摇头,低着头想了想,又再次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看来好像真是出不去了,除非……” “除非什么?”我着急地追问她。 “你急什么啊!”阿兰不满地瞅了我一眼,“我不正在想么?除非……除非那只蝙蝠既不死掉,也无法行动,我们才能活着离开这里。不过这对我们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说着,她冲我耸耸肩,还不忘做个鬼脸。 “既不死掉,也无法行动?”我突然想起在游泳池用过的那一招破尘式,说起来,就是从那次以后,我的破尘式似乎突然有了新的突破,每当我用它的时候,真气就会自动变得冰寒无比。 记得校长在那次曾经说过一句话,好像是叫“雪羽降尘”之类的话吧,难道是说的我这招的真实来历么? 我晃了晃脑袋,想把这些没用的念头统统晃掉。皱起眉来,我努力地思考着。如今看来,只有用急速冷冻的方法,才能既让它不死掉,又无法行动了。如果让它重伤,说不定一个收手不住,就要了它的命。不过话说回来,凭我现在的实力,能不能打败它都还不知道呢。 “唉,除非我师父在这里才有可能吧。他的冰冻术举世无双,可以隔空将一二百米外的事物在瞬间冷冻住,而对付这么个怪物,恐怕也只能用这种方法才能奏效了。”想不到阿兰居然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不禁冲着她无奈地苦笑起来。 “唉?你这么着急想出去,是不是害怕和我呆在一起啊。难道面对一个我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你就不能作出一副很喜欢和我在一起的表情来么?”阿兰故作伤心地看着我,把玩起手中的匕首来。 看她一副轻松的表情,我好奇地问:“你不害怕么?万一出不去,整个世界就要毁灭了啊!” “哦?没那么可怕吧,哈哈,难道你不出去人们就会发疯么?”阿兰讥讽地笑了起来,仿佛在看着一个傻子。 “很有可能啊。对了,难道阿朗基特没告诉你他的蝙蝠身上带着一种致命的病毒么?” “病毒?他跟我说他的蝙蝠只是带着一种慢性毒素啊,我也检查过的,没发现什么病毒。”阿兰收起嘲讽的表情,诧异地盯着我。 “病毒是能检查出来的么?”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用什么检查啊。” “当然是用阿朗基特他自己了!我让他的蝙蝠咬他一口,他就当着我的面让他的蝙蝠咬了自己一口,然后我再用真气查探他的体内,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变化啊。” “天哪,难道他不会事先让自己对这种病毒产生免疫么?笨蛋!”我白了她一眼,突然发现,原来这丫头也有笨的时候。 “可能吧……”阿兰低下头沉思起来,突然抬头问道:“这病毒很厉害么?” “嗯,很厉害,它的扩散性相当的强,而且发病的症状也令人恐怖,只需要短短的三天,恐怕全世界的人都会感染上这种致命的病毒。” “不可能啊。就算阿朗基特再丧心病狂,也不会去研制这种可怕的病毒啊。再说就算研制出来了,难道扩散出去对他有好处么?该不会是圣龙联盟干的好事吧……”阿兰停了停,点点头接着说道:“的确,圣龙联盟想让元老会议无法阻止它对蓝翼剑背龙的研究计划,所以就搞出了这种病毒来威胁元老会。恐怕……搞不好这种病毒就是从蓝翼剑背龙体内提炼出来的,经过改造后,就有了自行繁殖的能力。”说到这里,阿兰又摇了摇头,紧蹙着眉头道:“不可能啊,我师父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开始了对病毒的研究,他曾经告诉我,越恐怖的病毒,其生存环境就越苛刻,一旦离开寄主,就会在很短的时间内死亡,所以扩散的范围应该是很有限的。除非有一个寄主能够和病毒一起存活下来,才能将病毒带到很远的地方去。” “哦?你师父是谁?”我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她被龙飞的手下围住时,那个出来解救她的白衣人,会不会就是她的师父呢? “哼,凭什么我要告诉你?自己猜去吧。”阿兰冲我吐了吐舌头,突然娇笑道,“呵呵,你们赫氏人才济济,居然被一个不知名的病毒吓成如此模样。唉,亏我还一直向往着进赫氏去参观一下,哪知竟然只是一群饭桶。你该不会是以为阿朗基特有病毒的解药,就冲进来找死的吧。还真令我钦佩呢,呵呵。” “哼,你没见过这病毒的厉害,当然能说风凉话了。这病毒开始让人发烧,接着就四肢僵硬,三天后突然发狂,跑到人多的地方将病毒喷射到空气中,人也跟着分解掉。照这样扩散下去,只需要三天,整个世界不就全完蛋了?” “啊?!”阿兰惊恐地用手捂住胸口,喃喃道:“难道……难道是蝠魔的赤血蛊毒?” “啊?吃雪孤独?”我惊讶地看着她,浑然没弄明白她在说啥。 “嗯,这是一种很奇怪的蛊毒,听我师父说,蝠魔曾经花了无数心血来研制这种蛊毒,却在研制成功后,突然又将这种蛊毒封印起来,发誓永不用它.当时我师父怀疑他根本没研制出来,只不过装装样子吓唬人罢了。如今看来,这症状和当初那老家伙告诉我师父的居然一模一样啊!难道那个老家伙真的研究成功了?” “哦?你现在信了?”虽然说我还是没明白那个什么孤独到底是啥东西,不过我还是抓紧机会白了她一眼。 “这下子糟了,万一元老会不同意圣龙联盟的要求,岂不是真的要世界末日了?”阿兰忧心忡忡地走来走去,第一次在我面前显露出束手无策的举动来。 “咦?难道你和圣龙联盟不是一伙儿的么?” “鬼才和他们是一伙儿的。那帮人狼子野心,为了达到目的,连自己在世界上有着极高声誉的叶会长都能给软禁起来,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啊?和这帮人一伙儿,除非我脑袋有问题了!”阿兰气呼呼地瞪着我。 “可你不是和阿朗基特一起联手来杀我么?”我奇怪地看着她,“难道你只是为了杀我才和他合作的?” “对啊,少爷,您现在才明白啊?如果你没有让司凯尔变成白痴,我也不会来杀你了。真是,没事给我添麻烦。你以为我很喜欢来杀你么?别臭美了。” 我看着气鼓鼓的阿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难道说,她真的只是为了杀我,才冒险来到这里的?那我不杀了她,岂不是很对不起她? “你那么恨我?就为了那个司凯尔?那种人渣值得你为他这么做么?”说实话,虽然她三番两次的来杀我,可我现在还是不能相信这个事实。 “恨你?哈哈,我凭什么恨你啊?哼,司凯尔死了才让我开心呢,你也真是的,下手就不能再重一点?那种垃圾让他留在世上,很好玩么?”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杀我啊……”头痛,这丫头简直让我不可理喻。 阿兰突然沉默了下来,似乎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又狠狠瞪了我一眼说:“要你管?” “那我杀了你这么多鳄嘴龙,你难道也不恨我?”我小心翼翼地求证着。 “哼,这些龙总害我晚上做恶梦,死光了也好。再说也不是你故意要杀它们的,谁叫它们想先吃你呢?”阿兰做了个无所谓的表情,仿佛这满地的龙尸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点了点头,的确啊,一个女孩子,陪着一大群如此凶恶的家伙们,不怕才怪呢。 “上次我去刺杀你之后,卡城那个笨蛋有没有去骚扰你?” 我愕然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提起这件事情。 “呵呵,想必你也应该知道了吧。卡城这个家伙总是那么冲动,稍微挑拨一下,就会头脑发热,不顾后果。不过这种人倒是很可爱,他喜欢你的时候,绝对会对你一心一意,恨你的时候,也绝对不会刻意来讨好你什么。” “你和卡城那小子很熟么?对了,是你在酒里下的毒吧?哼哼,不让雪城日出来搅局,你思虑还真够慎密的,一切都已经算好了。”我冷笑地看着她。 阿兰没有回答我,只是扭头看向别处,喃喃道:“奇怪,明明你也应该中毒的,怎么后来卡城会输掉呢?” “……”我一身冷汗地看着她,想不到当日我还真中毒了。大概是因为我赢得太快,还没来得及让毒性发作,就已经结束战斗了吧。 “算了,人算不如天算,何必再去计较?”阿兰扭过头来看看我说,“既然我们现在都出不去了,干嘛还要计较那些曾经的事情呢?反正你也没吃过亏。” 我点点头,如今最要紧的事情,就是怎样才能出去。如果能和这个丫头并肩作战,我成功的希望应该能大一些吧。 “我想过了,如果那只蝙蝠真的只是死守出口,我们倒可以破开顶上的石壁冲出去。只是这么做冒险的程度很大,万一还没来得及冲出去,就被砸下来的石块给活埋了,那可真是冤枉死了。”阿兰冲我吐了吐舌头,“再说,就算它不来管我们,那我们真的就可以破开这层厚厚的石壁么?我看就算合我们二人之力,好像也有点够呛吧。哦,忘了告诉你,入口处采用了空间跳跃法,看起来好像很浅的洞,其实光我们头顶上的石壁就有二十多米厚。” 我呆呆地看着她,希望她能说出第二个方案来。 “要不就牺牲一个,让另一个人冲出去。”阿兰说完,静静地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 “怎么个牺牲法?”我愣了愣。 “一个人去引开它的注意力,最好能把它吸引到离洞口很远的地方去。当然,前提很复杂。第一,是有人愿意牺牲,第二,就是那只蝙蝠很蠢。” “……有没有第三种方案?”我期待地看着她。 ※????????※????????※????????※????????※ 转载声明: 请各位想转载本文的大大们务必将以下内容一并转载,万分感谢。 本小说首贴自小说频道冷钻专区,各位读者大大们有兴趣的话可以来这里看看。 (看小说到网).tw/novel/index.php?ch=chat&cat=1450&orderby=replydate因为出版进度已经赶上网络上的贴文进度,今后的贴文速度将有所提高,将会以每月整整一集的速度贴文。平均下来每天将会贴出4—5k的文档。 在这里,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了:) 第四十六章 “咦?我已经不运功了啊,怎么你还会冷呢?”我嘴上虽然还问着问题,手下却动作很快,立刻搂住了她纤细柔软的腰肢,将她香软脂腻的娇躯贴紧我的身体。 此刻才突然发现,阿兰的身体早已一片冰凉,并正在剧烈地颤抖着。过了好一会儿,随着她发出了一声微微的叹息,身体的颤抖才渐渐停了下来。我不禁再次在心里惊叹了一声:好坚强的丫头,冷成这样还能和我谈笑如常啊。 “对了,龙羽,那个银头发的女生和你什么关系啊?你们头发颜色一模一样,不会是兄妹吧。上次我去刺杀你,她那么快地冲上来,都吓了我一跳呢!”阿兰*在我怀里,把玩着自己的头发问我。 “啊?哦,她可不是我妹妹!算是我的合作伙伴吧,她是校长的秘书。你以后要是碰到她,最好别再惹她,她可是很厉害的呢!上次要不是因为人多,我看你恐怕就没法活着离开了。”闻着阿兰身上淡淡的幽香,感觉着她温香软玉的娇躯,突然让我感到一阵窒息。 阿兰吐了吐舌头说:“哼,我才不怕她呢。对了,要是我们这次没有死的话,出去以后就当我们从没认识过哦。到时候我看到你,还是会来刺杀你的!” 看到她故意作出恶狠狠的样子来吓我,我不禁感到一阵头痛,忍不住道:“不会吧,这个时候你给我提这种话题,不怕我现在就永绝后患么?” “有种你来啊!信不信我变成鬼都缠着你啊!”阿兰噘着嘴瞪着我。如此近距离地说话,她嘴里芬芳的暖息轻呵到我的脸上,脖子上,让我感到浑身一阵酥痒难当。 “呵呵……喂,这么黑的,别提鬼不鬼的好不好。”我看了看四周,生怕突然从哪里冒出一只鬼来。 “哈哈,原来你怕鬼啊!”阿兰在我怀里拍着手笑了起来,“哎呀呀,想不到赫氏如今鼎鼎有名的帅哥高手,万众\瞩目的明日之星,无数少女心中的偶像,居然还会怕鬼哦。这条消息要是拿到赫氏去卖,哈哈哈,那我可要赚死了!” “咦?我哪来的那么多头衔啊……”突然听她如此说我,还真让我有点飘飘然的。 “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听那帮女生们说的啊。呵呵,你现在可真是有名啊,居然有女孩子为了你,准备雇私家侦探来探查你的行踪呢!” “你居然跑到我们学校去吃饭?我们学校不让外校的人进来的啊。” “笨,我当然是穿着你们学校的校服去吃饭的啦。嘻嘻,我这里可有关于你的不少传闻,想听的话,一个银鲁克一条哦。” “哼,我才不想听呢。”我故意别过头去,装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来。 “算了,你要是不想听,何必还心跳得这么厉害啊。好吧,免费说给你听好了。不过以后我每刺杀你一次,你都要请我吃顿饭才可以。” 这种荒唐的条件,我还是头一次听到,不过既然连待会儿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搞不清楚,我也不在乎了,于是点点头说:“好啊,那到时候我先把你打个半死,然后再撑死你。” “好,不许抵赖哦。嘿嘿。”阿兰歪着头想了想,故意坏坏的让我干瞪着她好半天,这才慢条斯理地说:“我听说,你不仅是赫氏至今为止第一个在刚进校就敢触怒校长的家伙,还是赫氏如今最帅的帅哥哦。她们还说啊,你在没进赫氏以前,曾经有过好几百个女朋友,进来后,那些女朋友都被雪城月用各种手段给吓跑了。还有啊,你也是赫氏有史以来行踪最飘忽不定的一个家伙,有人说她曾经冒着跷课的危险找遍整个一年级上课的教室,都没发现你的行踪哦……” 天哪,我没进赫氏以前都没认识过女生,怎么可能交女朋友呢?我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让她继续往下说。 “还有人说,其实你就是那个冷羽的双胞兄弟哦,两个人除了头发不一样,一个戴面具,一个不戴面具,剩下的地方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有的女生为了这个,甚至说谁要是能揭下冷羽的面具,就给她一万银鲁克,天天帮她签到呢。” “……”如果我去应征的话,会不会给我钱? “嘿嘿,是不是感到很兴奋呢?下面的会更让你兴奋哦,我有一次去洗手间的时候,听几个女生小声地说,雪城月为了见你,天天在她的笔记本上写你的名字,想你一次就写一次,现在已经写满了整整一本了!” “不会吧……”雪城月有那么无聊么? “是不是真的,你亲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喂!到时候如果你和雪城月成了一对儿,别忘了我这个媒人哦!” “别开玩笑了,我和她根本不可能啊。”我苦笑了一下,虽然听她这么说我很开心,不过一想到现实的差距……唉,还是不要抱这种幻想的好。 “哦?这有什么不可能啊?你和她的事情,难道还有人来干涉么?哼,我要是喜欢谁,才不在乎他是什么人呢,就算是天底下人人唾弃的人渣,只要我喜欢,就是被人骂死,我也要和他在一起的。” 我刚想告诉她我真正的苦衷,却突然感到背后一阵阴邪无比的冰寒之气正向我们飞速袭来。来不及作出警告,我抱着她就地滚了出去。 刚滚出一米远来,那寒风便从头顶急速地掠过。只觉那股寒风刮过时,背上如刀割一般的疼痛。寒风撞击到岩壁上,立刻“哗啦啦”地掉下无数碎石。 糟糕,刚才尽顾着和阿兰说话了,忘了那只蝙蝠还有可能会飞回来。我一把将怀里的阿兰推到远离寒风刮来的方向,一个鲤鱼打挺跳将起来,持剑便朝着那寒风的来源处打出破尘式。 “喂喂喂!别费劲了,那是每天一次的寒潮了。”阿兰在我身后叫了起来,我诧异地停下来,回头看着她,“那个空间跳跃魔法的能量不是静态平衡,而是类似于简谐振动的动态平衡,达到一个顶点后,就会向反方向的另一个顶点运动。寒潮过后,洞穴就可以用启封咒开启了。嘻嘻,要不我刚才跟你聊天干嘛?就是等寒潮来了后我们才能开始行动啊。”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蝙蝠回来了呢。”我心有余悸地看着甬道的出口,“这寒潮怎么这么厉害啊?” “呵呵,本来以前只是刮刮冷风而已,大概刚才也吓着了那个蝙蝠吧,它就像你一样作出了反击,才会让这风变得很厉害啊。” “哦。既然现在可以出去了,那我们是不是该行动了呢。” “嗯,不过我们要先制定出行动的具体方案来才行。” ※????????※????????※????????※????????※ 我们站在甬道尽头的拐角处,一起探头探脑地朝出口处打探。 “喂!你看到什么没有啊,我根本看不到那么远的地方。”阿兰在我身后扯着我的衣袖小声地问我。敌对的时候完全摸不透在想什么的阿兰,在我们站在一条战线上后,居然变得像个小女孩一般可爱。 我凝神注视了半晌,也没看到那只蝙蝠的踪影,心下暗暗奇怪,回头对她说:“搞不好那只蝙蝠也会启封咒,自己出去了吧。” “不会吧。启封咒的咒文中有一部分是施咒者自己设定的,除非亲口告诉你,否则你根本出不去的,”阿兰捅了捅我的腰,“再好好看看啊。” 于是我又探出头去,却差点撞上迎面飞来的一记风刀,吓得我猛一后退,背便撞在了阿兰的鼻子上。摸着被刮得隐隐作痛的鼻子,我一回头,发现阿兰正蹲在地上捂着鼻子小声地啜泣着:“你这个混蛋,呜呜呜,我可怜的小鼻子啊。” “嘘!……我们被发现了!”我连忙出声警告。奇怪啊,我刚才怎么看都没看见它,却会被它偷袭了呢?它到底躲在哪里? “剑在你手上啊,你看到它就砍它啊!”阿兰依旧蹲在地上,捂着鼻子瞪着我。此刻她那双丰凝雪腻的大腿从裙叉出露了出来,看得我心怦怦直跳,赶忙扭过头去。 “关键就是我都没看到它,就被它给偷袭了。”我尴尬地摸着鼻子解释着,却再也不敢随便伸出头去了。 根据我们原来的计划,先找到它藏匿的地方,然后让阿兰发出无数个小电球,用它们去袭击它,趁它反击电球的同时,我出手,用能打出冻气的破尘式将它暂时冰封,阿兰去开启洞口。如果幸运的话,阿兰就能跑出去,先去送解药给埃娜,然后到外面找她师父来给我破开顶壁。当然,如果我还能活到那个时候的话。 事到如今,虽然我有那么点担心她出去后就再也不会回来管我,但是我也只能相信她了。阿兰已经将启封的咒语告诉了我,并且叮嘱我,除非我有把握那只蝙蝠能在半分钟内都不来打扰我,我才能安全地出去,否则如果念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停止,后果会有两个,第一个是我先被蝙蝠杀死,然后被吸入异次元。第二种是蝙蝠还没来得及杀掉我,就和我一起进入异次元了。 如果非死不可的话,我倒宁愿是第一种死法,因为至少我还能在这个熟识的地方死去。万一异次元中充满了恐怖的怪兽,或者根本啥都没有,是一个连空气都没有的虚空,呵呵,到时候就死得难看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异次元里充满了让人春心荡漾的美女……那我也不能带一只恐怖的蝙蝠飞过去吧,这样会吓坏那些美眉的。 ※????????※????????※????????※????????※ “唉,我们现在的行踪已经被暴露了,如果还用电球术,它会有所防范,可能根本还没等我们冲到它跟前,它就已经解决掉了那些电球,开始袭击我们了。”阿兰苦着脸蹲在地上,愁眉不展地看着我。 “其实电球术恐怕对它根本就不好使,它本身就精通电系魔法。”我叹了口气,视线再次躲开她那充满诱惑的双腿。 “那该怎么办好呢?如果它是一只正常的蝙蝠的话,我还能用东西毒晕它,可惜它不会饿,蝠魔当年留在它身上的魔法恐怕足够它活到我们被饿死吧。” “这个时候,就是你这个智囊团发挥出真正作用的时候了。”我拍拍阿兰的脑袋,用充满期待的双眼鼓励着她。 “可是,这个时候我一般都在睡觉啊。” “……” ※????????※????????※????????※????????※ “其实,阿朗基特如果真的抱着玉石俱焚的想法,就应该是让蝙蝠自杀,这样岂不是一了百了?连赫氏也完蛋了啊。他之所以没这么做,大概是不想破坏他师父留给他的这把剑吧。”阿兰再次歪着她的小脑袋,开始思索了起来。 “可能吧……”我默默地计算着时间,现在应该是淩晨三点钟了。 “对了!如果我们抱着阿朗基特的尸体去,说不定它就不攻击我们了!”阿兰突然擡起头来,双眼放光地看着我。 “哦?你确定么?” “试一试吧,再怎么也比呆在这里傻等要强得多啊。”阿兰跑过去,将阿朗基特的尸体抱了起来。 “我数完一二三,我们一起冲出去,只要一看见它,我就把阿朗基特的尸体抛出去,然后你使劲攻击它,让它没有喘息的余地。”阿兰嘱咐完后,开始慢慢地数起来。 “一……二……” 我捏紧了手里的剑,深吸一口气。 “三!”阿兰刚说完,我一马当先就冲了出去。 三记风刀毫不客气地向我射来,我挥剑使出破风式,一剑斜斜上挑,真气早已充沛剑身。突然剑身不受控制地猛颤了三下,我差点拿捏不住,让剑脱手飞出。 “三十米,左上角!”我大喊了一声,身后的阿兰抱着阿朗基特便朝前猛冲了过去。 又有两记风刀隔空飞来,因为我早有准备,微一侧身,便轻轻巧巧地闪了过去了。还没等我来得及庆幸一下,一个令我头皮发炸的“劈里啪啦”声便从那蝙蝠的隐藏地传来过来。天哪!居然是一个如拳头般大小的紫光电球! 破电式!妈的,是死是活,就看这一下了!如果让这个紫电球炸开来,恐怕就跟上次洛克放出的那个紫电球那般,其的威力会在瞬间将我和阿兰活埋在这里。 全身的真气激荡澎湃,仿佛因为我那必死的决心而突然变得充满了生机,手中的剑在空中走了个“s”形,一个缠绕着绿色电光的光球突然从剑尖处冒了出来,直飞向那个紫电球。 就在两个电球即将相撞的一瞬间,我紧闭上双眼,心脏都已经停跳,却听“呲啦”一声,就如火遇到了水一般,一睁开眼睛,那紫色电球顷刻间竟已消失不见。绿光电球似乎膨胀了一倍,在空中绕了一个来回后,似个鬼魂般飘飘乎乎地停在那里摇摆不定。怪了,从来没听说过有绿色的电球啊,而且这电球仿佛带有生命一般,并不受我控制。不过我已经来不及纳闷了,因为那蝙蝠居然无视阿朗基特的尸体,朝着阿兰又发出了一个紫色电球! 我肝胆俱裂,飞扑向前,大喊一声:“扔下他快跑!”阿兰一听,立刻将阿朗基特的身体朝上抛了出去,自己则猛地朝前加速跑去。 那紫色电球绕过阿朗基特的身体,“呼”的一声朝阿兰的背心飞了过去,其速之快,急若闪电。此刻的我,离阿兰还有将近十米的距离,就算我用尽全力扑将上去,恐怕也只能来得及和阿兰同归于尽了……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刚想捂住耳朵不去听那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以及阿兰临死前的惨叫,却再次听到了“呲啦”一声,睁开眼睛,却看到刚才的那个绿色电球从阿兰的身后打了个转儿飞了起来,似乎又膨胀了不少,而那个紫色电球却已再次消失不见了。 来不及思考了,那只蝙蝠似乎因为连击不中而凶性大发,“呲呲”怪叫着朝那个绿色电球扑了过去。好机会!我浑身真气突然变得冰凉无比,还没想呢,破尘式已经脱手而出。数万道冰冷的冻气在狭窄的空间中纵横交错,仅仅一瞬间,那只蝙蝠便被冻成了一个巨大的冰雕,“啪”的一声从空中斜斜地落在了地上。 我心惊肉跳地看着那个蝙蝠冰雕,生怕刚才那一摔将它给摔碎了。那个绿色的电球突然从我背后冒了出来,小心翼翼地*近前去,在冰雕上绕了个圈子,似乎是在观察这东西还能不能动弹。 “通往灵魂之门的通道啊,当祭坛的火不再闪烁,圣贤的血液流遍整个亚苏山脉,阿朗基特的艳福能羡慕死宙斯的时候(据阿兰介绍说,这一句话就是阿朗基特自己设定的部分),灵匙清澈,愿主垂怜。”阿兰吟诵的声音从五十米远的前方传了过来,却听她刚一念完,就着急地对我说:“快来啊!出口马上就要开启了!” 我站立在原地,注视着那个正在急速龟裂着的冰雕,回了一句:“照原计划,你出去吧!我不能走啊,它马上就出来了!”我的确不能走,万一这蝙蝠看我们都走了,便玩自爆,那我们恐怕照样会死在异次元中。不过我不知道我还能用几次破尘式,刚才那个绿色的电光球就差点耗尽了我所有的体力。 话音刚落,却听到“哗啦啦”的一阵冰屑溅落声,那绿色的电球似乎吓了一跳,“嗖”的一声便再次躲到了我的身后。金蝙蝠晃了晃露出冰外的脑袋,刚想张开被冰冻住的翅膀,却被我的破尘式再次冰封了起来。 “还有三秒钟就开了!啊!那我先走了,你等着我啊!”阿兰说完,一纵身便跳了出去。 我紧张地注视着那只蝙蝠,它在冰中狰狞的模样仿佛一只恐怖的魔鬼一般。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人陪着它了,在这个黑暗寂静的空间中,我突然感到一阵孤寂和恐慌。 暗暗祈祷着这只让我心神不宁的蝙蝠不要再乱动了,无奈冰块碎裂的声音越来越剧烈,“哗啦啦”的声音再次响起时,我一咬牙,刚想打出破尘式,金蝙蝠却在一瞬间如蒸发般消失在我的眼前。原本凝结在它周身的冰块“哗啦啦”地掉了下来,撒了一地。 四周再次寂静了下来,除了我自己急切的呼吸声外,就一点动静也没有了。我极力压下心中的恐慌,一动不动,凝神用五识体察四周,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再觉察到它的存在了。 我深吸一口气,想平复更加剧烈的心跳。手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刚才那几下子,让我几乎脱力了。我昏昏沉沈地扭了扭头,想看清楚四周有没有那只蝙蝠的踪影,却遍寻不着。天哪,那只蝙蝠该不会是自尊心受挫,自杀掉了吧!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纷纷滚落,“嘀嗒嘀嗒”地溅落在地上。我终于忍不住喘息起来,扭头看向四周,奇怪,那只蝙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就算是自杀了,也该让我听个响儿啊。 那个绿色的电球在我身旁慢慢地旋绕着,仿佛也在四处寻找着那个蝙蝠的踪影,却又怕它突然冒出来,便不敢离开我的身旁。 “你……多大了?” 就在这一瞬间,我心跳徒然加剧,只觉耳边嗡的一阵巨响,眼前一黑,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晕了过去。提着剑慢慢转过身去,却看到一个浑身黑衣的老者满脸肃容地站在十米远处。 “你你你,你是谁啊!”我一边打量着周围,害怕那只蝙蝠突然冲出来,一边颤抖着问他。这老家伙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用怕,那只赤金蝠已被我转化为和你沟通用的能量了。我是特尔迪卡,阿朗基特的师父。” “……”我呆呆地看着他,已经不会说话了。他居然是阿朗基特的师父,蝠魔特尔迪卡?!他不会是因为我杀掉了阿朗基特,就特地赶来杀我的吧…… “你刚才那一招雪羽降尘已经有了四分火候,而那招绿野仙踪也将近七百年没有现世了。你现在到底多大了?” “十……十六。” “十六岁?”那个老者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瞪着我,“十六岁就能打出四成功力的雪羽降尘,用出幻影神技绿野仙踪?” 我依旧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简直就是难以相信啊……”他喃喃地自言自语着,“就算是丽儿,恐怕下辈子也学不会这招啊。” “丽儿?”我睁大了眼睛疑惑地看着他。他不会是在说丽丝雅吧。不可能,阿雅怎么可能找这种人做师父? “小子,你杀了我徒儿,让我的赤金蝠在你面前束手无策,呵呵,我本该催动血咒来给我的那个笨蛋徒弟报仇的,不过我现在倒也不想这么快让你死掉。” “……你想怎么样?”我再次攥紧了剑柄,紧张地看着他。 “知道么?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武功,叫做万神渡劫曲。” “万神渡劫曲?”我眨了眨眼,脑中一段模糊的画面闪过,忍不住惊叫道:“难道是当世七大绝学之首的万神渡劫曲?” “呵呵,想不到你也听说过,那就更好办了。七大绝学中,能够学会一样的,便足以傲视天下。你知道还有哪些绝学么?” “嗯,万神渡劫曲,天鹰翔星曲,九仙降魔吟,天龙吟,还有……还有……”我搔了搔后脑勺,想不起来了。 “咦?难道你连自己的功夫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么?落羽神恋曲可是排名第二的啊!”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他,浑然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看来,你师父是没舍得告诉你了。”特尔迪卡微微叹了口气,“想学会落羽神恋曲,必须有三个条件,你师父恐怕也没告诉你吧。”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 “算了,既然他不说,我也不告诉你了,得罪了他,对我也没什么太大的好处。我只想告诉你,落羽神恋曲的最后一式,就是万神渡劫曲的起手式,学不会落羽神恋曲,也就没希望去学万神渡劫曲。我这一辈子,都只听说过万神渡劫曲,却从没亲眼看见过,恐怕就算是你的师父也没见过。如果你有一天能够领悟它的话,希望你能够记得今天我的不杀之恩,让我亲眼看一看就行了。” “啊?!”这种交换条件,还真是让我吃惊。 “唉,这种远距离的对话,是很耗费体力的,我不多说了,现在你已经可以出去了,记得出去后,不要把见过我的事情说出去。”他冲着我挥了挥手,身体便渐渐模糊起来。 “喂喂!病毒的解药呢?没有解药我怎么去给你演示那个什么渡劫曲啊!”看着他逐渐消失的身影,我忍不住叫了出来。万一我拿到的并不是病毒的解药,还让这个始作俑者就这么白白消失掉,那到时候可就要后悔死了。 “如果你真是万神渡劫曲的传人,自然会找到解药的……”此刻他的声音仿佛从极远处传来一般,缥缈至极,却又分外清晰。 “喂!你还不如杀了我!喂!回来啊?”我着急地大叫起来,回声隆隆,却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我怅然地垂下头去,头晕眼花间,已经一**坐到了地上,却随着“啊”的一声惨叫,我又摸着**跳了起来,低头仔细一瞅,才发现是鳄嘴龙的尸体硌得我的**如此疼痛。 “妈的!”我将那条硬邦邦的尸体远远地踢飞了出去,扭头向出口走去。不知道阿兰有没有将病毒的解药送到埃娜手里,不过从她刚才得知病毒的事情后的表现,她似乎不可能不把解药送过去吧。 突觉头顶上有一阵异响,我刚要出剑,才发现居然是那个绿色的电球,它正依依不舍地在我头上盘旋着,似乎想跟我一起出去。 “你听得懂我的话么?”我对着它问道。 它似乎没有听懂我的问题,却突然钻到我的怀里,吓了我一大跳。这绿色的电球并没有电到我,反而在我怀里安静了下来,“呲呲”叫着渐渐地变小,不一会儿,便消失无踪了。突觉一股充沛的真气从我胸口处澎湃了出来,在我体内激荡徘徊,令我精神一振,感觉浑身又充满了力量,顿时便轻松无比。忍不住仰天长啸一声,竟震得甬道两壁“哗啦啦”地掉下无数泥沙来。 我微微一惊,没想到仅仅一会儿的功夫,我的功力竟又见涨了。 ※????????※????????※????????※????????※ 从那个毫无生气的洞穴中钻出来后,我借着星光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便急急忙忙朝研究院跑去。直到此刻,我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虽然我告诉了阿兰研究院在赫氏的东南角,但赫氏这么大,她可能根本就找不到研究院在哪里! 不知怎么,身体蓦地自动停下了脚步,我惊慌中稳住身形,鼻尖处突然闪起一道清亮的银光。结界?!我心里一惊,连忙后退了两步。心中暗暗诧异着,自己无缘无故地停下来,难道就是因为身体察觉到了这个结界的存在么? 记得师父说过,结界的唯一目的,就是制造一个自己的力场,在这个力场中,可以限制敌人的某些行动,方便自己来打败敌人。而结界的威力则和其面积成反比。越高段的高手,布置的结界其限制能力就越强。听师父说,最高级的结界,可以让你所有的行动能力全部丧失,就连思考能力也会变得极为微弱。所以说,一旦进入结界,除非你比对手的实力高出很多,否则取胜的希望是很小的。 我小心翼翼地横移了两步,实在猜不出来这是谁布置下来的结界,也许是埃娜?可是埃娜不会闲到这个地步吧。 还没等我考虑好是不是快速地穿出结界,直奔目的地呢,却突听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身旁传来。雪城月?! “呵呵,某人说让我在这里守株待兔,没想到逮住了你这只傻兔子哦!”雪城月笑靥如花,提着裙摆从一棵树后朝我跑了过来。 “哦?是谁让你在这里呆着的?你不知道学校半夜会出现毒蝙蝠么?”我惊讶地看着她。这么晚了不睡觉,难道是被恐怖组织的声明吓地? “就是要逮毒蝙蝠啊,研究院的那些人说毒蝙蝠样本不够了,需要重新抓一只回去,所以我就来了啊。”雪城月歪着头贼笑地看着我,“你这么晚了还不睡觉,是不是想去找那个银头发的美女聊天呢?” “咦?这你都猜得到?” “哼哼!当然了,看你急急忙忙的样子,我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儿。”雪城月噘起嘴来,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有很急的事情啊,对了,这个结界是你弄的么?你还真厉害哦。”我赞赏地看着雪城月。 “不是我弄的啊,不过如果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是谁,否则……嘿嘿,饿死你都不告诉你哦!”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虽然说这丫头平时胆子就很大,可也没有这么大的啊!还好是在半夜,白天的话,我恐怕还没走出十步,就已经被群情激愤的同学们给分尸了。 “不愿意?呜呜,可怜我这些天一直都在想你,谁知道见了面你却对人家这么冷淡……”雪城月故作难过地低下头去,还伤心地抹起了眼泪。 “啊!怎么会呢?”我连忙辩解道,“我也很想你啊,只是现在真有很紧急的事情啊……” “那好啊,你走啊,不要管我好了,让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流泪到天亮好了,呜呜……” “……”我无奈地看着她,“阿月,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对了,你看到一个蓝头发的女孩子从这里过去了么?” “蓝头发的?”雪城月诧异地擡起头来,脸上分明没有一滴眼泪,只见她疑惑地皱着眉说,“没啊,好象整个赫氏都没有一个蓝头发的女生啊。喂!你是不是看人家漂亮,就追过来了?” 今天的雪城月不知怎么的,好象总是在吃我的飞醋,让我不禁感到一丝困惑,歪着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才摇着头说:“不是,我让她将病毒的解药带给埃娜,可是我怕她找不到路。而且她就算找到了地方,埃娜也很可能会认出她就是上次那个刺杀我的人,万一动起手来,那可就糟糕了。” “那你还让人家一个人去送解药啊。真是的,刚才让你出来你不出来,现在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我惊讶得差点连下巴都掉下来了,却看到眼前的雪城月在突然之间就变成了阿兰。 “啊?!怎么是你啊?!你刚才是怎么弄的,居然连我都没看出来啊。” “嘿嘿,”阿兰得意地笑了起来,双手随意地在空中作了几个奇怪的动作,原本乌黑亮丽的长发便渐渐缩短,变成了蓝色,身上的衣服也慢慢变了回来。她朝着我调皮的眨了眨眼,却故意转开话题道:“那只蝙蝠呢?还在洞里?” “它突然不见了,我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我耸耸肩。既然特尔迪卡饶了我一命,我也就不说出真相了吧,“你刚才到底怎么弄的?是什么魔法啊?” “啊?它突然不见了?哎,那我这个结界不就白忙活了?”阿兰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却依然不回答我的问题。算了,不说就不说吧。 “你弄这个结界想干什么?” “抓我师父啊。他老人家行动力太快,我追不上他,只能在校园四处布下这种结界,他进入结界我就能知道他在哪里。”阿兰举头四望道,“可惜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刚才我还真担心他会不会杀到洞里去,不小心连你也杀掉了呢。” “……”我疑惑地看着她,“你真的担心我?你不是一直想杀了我么?”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我当然想你死了,可也不是现在啊!我师父要杀掉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哼……”阿兰气呼呼地瞪了我一眼,扭过头去不再看我。 “好吧好吧,我信你了。对了,把解药给我,我去拿给埃娜。”我朝阿兰伸出手来。 “哼,给你!”阿兰从怀里掏出几包药膏,扔还给我,却依然不看我。 “啊……对了,这么久了,我都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接住解药,迟疑地问了出来。直到现在,我都只知道她叫阿兰,却还不敢这么叫她,怕聪明的她猜出我真实的身份。 “才不要告诉你呢!”阿兰转头对我做了个鬼脸,“我的名字绝对不会告诉不相信我的人的!” “那好吧,我还在想呢,这把剑到底是谁的?既然主人的名字我都不知道,何必还要还给她呢?”我抽出腰间的佩剑,笑嘻嘻地看着她。 “啊!”阿兰气急败坏地叫了出来,“你这个赖皮鬼!这是人家的剑了!” “哦?人家的剑?……”我本来还想继续逗逗她,一看她一副急得要哭出来的样子,还气得直跺脚,赶忙将剑扔还给她,着急地辩解道:“啊,我不是不想给你啊,只是真的很想知道你的名字罢了。” 阿兰接过剑来,突然莞尔一笑,好整以暇地将剑插进剑鞘,顽皮地眨着眼睛对我说:“我也不是不想告诉你名字哦,可惜你笨得要死,我稍微装一装你就真以为我生气了啊,嘻嘻。笨蛋,剑上有我的名字了!自己不看还来问人家。”说完再次冲我做了个鬼脸,便转身朝树林里跑了过去。 “喂!死丫头!别跑啊?”我看着她飞快地消失在树林中,不禁大喊了起来,“你还没告诉我呢!” “只说一遍哦,记好了!我叫蝶叶兰!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就是敌人了!……” 直到她的声音变得微不可闻,我依然怅然若失地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发呆,好半天才想起来还要去送解药。天哪,刚才浪费了这么多时间,万一就因为耽搁了这么半天,让解药没按时配出来,那我可真要自杀谢罪了。 想到这里,我足尖猛一点地,急速朝研究院赶去。 第四十七章 风在耳边如刀般刮过,四周昏黑的景色早已连成无数条浓淡相间的平行线,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目的地,生怕在这么高的速度下一不小心撞了上去。 背后突然传来了奇怪的动静,似乎有什么东西用着比我还快的速度追了上来。我刚一回头,便“砰”的一声撞在了一棵大树上。 头晕眼花地踉跄着退了几步,我捂着脑袋蹲在地上“哼哼唧唧”呻吟起来,而那棵树则“轰隆”一声倒在了地上,溅起无数尘土和落叶。 妈呀,刚才差点撞死我了。 “你就是龙羽?”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龇牙咧嘴地看向他,眼睛里还不停地泛着泪花。原来刚才跟在我身后的是一个白衣老者,雪白的头发半秃着,脸上的皱纹仿佛都能夹住一根雪茄了。此时他正一身雪白地站在漆黑之中,浑身散发出一种莫名强大的气势。 “你是谁啊?干嘛没事儿跟在别人后面乱跑?!” “哼,我还以为你是个很有礼貌的小子呢,没想到竟然如此不知分寸。”那老者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不冷不热地说着。 “算了,我没时间跟你耗,我还有事情,再见了!”说完,我起身便再次向研究院跑去。 “想跑?”那老者嘲讽地说了一声,我只听见“嗖”的一声极快的轻响,左肩胛骨处突然传来一阵麻痹,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我已经栽倒在地。 “你想干……”我刚要撑起身来骂他几句,肩胛骨处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痛楚,让我痛得没法再继续说下去了。只觉眼前金星直冒,冷汗瞬间便浸透了我的全身。 “哼哼,小子,我知道你有急事,不过我的事情更急就是了。”那老头慢慢朝我走了过来,“今天早上七点钟之前拿不到你的人头,我的宝贝徒弟就又要毒性发作了。” “徒……徒弟?”我艰难地单手撑起身体来,咬牙忍受着肩胛骨处钻心的痛楚,恶狠狠地盯向他,“难道你、你就是蝶叶兰的师父?” “哦?你居然知道她的名字?那丫头好像还没和你熟到这个地步吧。”老头诧异地停下了脚步,声音突然颤抖起来,“难道你杀掉了她?!” “呸!”我吐出一口冲到嗓子眼的血痰,龇着牙骂道,“老子从来不杀女人!你徒弟还好端端地活着呢!” “哦。”那老头点了点头道,“难道这丫头看上了你?那我就更要杀掉你了,万一她下不了手,还不让我杀你,我和她那个不人道的父亲的交易可就告吹了。” 肩胛处的疼痛渐渐变成了一阵冰冷的麻痹,我的左手看来已经被废掉了。妈的,怎么今天晚上这么不顺啊,送个解药居然连着两次被人拦住,还不明不白的就负了重伤。 “老家伙,我告诉你,我现在要去送一个很重要的东西给研究院,你他妈的别拦着我!我要是没及时送过去,别说我会死,到时候连你也活不了!”我摇摇晃晃地站直了身子,一边威胁着他,一边伸手去摸我的左肩。天哪!一根粗长的冰锥正插在我的肩胛骨上,那尖锐的锥尖从我前胸口处戳了出来。大概是因为太过于冰冷的缘故,我伤口周围的血管都被冻住了,所以并没有造成太多的失血。 “哈哈!我活不活得了,这就不用你去操心了。我冰龙迪尔这辈子都没怕过死,哼。小子,刚才要不是你躲得快,你的心脏已经被我刺破了。你还是省省力气告诉我你的遗嘱,如果合理的话,我心情好的时候也许能满足你一下。” “遗嘱?我此刻最想说的遗嘱就是你他妈的立刻去死!”我大声地咒骂着,脑子里却飞快地运转起来。冰龙迪尔?蝶叶兰的师父居然是冰龙迪尔?!这老家伙和拉奇特是一伙儿的?拉奇特对于此次事件毫无反应,看来早已和圣龙联盟是一个鼻孔里出气了。那他这次来赫氏根本就是有恃无恐的了?恐怕他早就已经服下了病毒的解药吧。咦?那为什么蝶叶兰却不知道病毒的事情呢?难道拉奇特不相信她,所以没有告诉她事情的真相么? “抱歉,这个遗嘱我无法实现,小子,你认命吧……”冰龙迪尔的右手上渐渐泛起白光,突然之间,一把晶莹剔透的冰剑出现在他的手中,“我也不想这样,毕竟欺负一个晚辈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不过为了我的乖徒儿,也只能牺牲你了。哦,差点忘了,我还要谢谢你帮我解决掉了司凯尔。那小子我早就看不顺眼了,可惜因为兰儿的关系,我一直无法对他下手……” 还没等他废话完,我左脚猛地蹬向地面,轰然一声巨响,眼前登时被一片沙石弥漫。借着蹬力,我的身体向后飞窜出去,在空中刚转了个身,一把锋锐的冰剑已经指向了我的喉咙。来不及思考了,我伸出右手便去抓那剑脊,左腿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踢向持剑人的肋下。这一脚隐约中带着风雷之声,在空中走了个奇怪的下弧线,堪堪躲开了他伸来擒拿我左腿的手。 这招师父把它叫做“死也不放手”,当然,招式却是正好和名字相反。持剑的人若想刺中我,必然会被我这不走正常路线的一脚踢到,而我的手看似白白凑上去送死,却会在和剑接触的一瞬间用柔劲将剑向身侧引开,接着便一拳捣向他的面门。他除了立刻收剑回撤或者让剑脱手飞出外,已别无他法。 谁知冰龙迪尔竟突然爆喝一声,硬受了我那致命的一脚,体内早已蓄积如丸的真气立刻如炮弹般激射了出去,只听他的肋下传出劈里啪啦的一阵爆响,却是我的真气和他的护身真气激烈地撞在了一起,炸做一团。此刻我的手指指尖刚刚滑上他的剑脊,绵若稠汁的柔劲已紧紧裹覆在他的剑上,可还没等我完全将他的剑引开去,一阵巨力猛然从剑脊上传了过来。我忍不住闷哼一声,胸口仿佛被一个万斤巨锤猛然砸了一下,身子便如一捆稻草般沿着原路飞了回去。 不知道在地上滚了多少圈后,我终于停了下来,随着“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一片粘稠的湿意在我胸口上扩散开来。耳边依然在嗡嗡作响着,他刚才的那声爆喝,差点震破了我的鼓膜。无力地躺在泥地上,我只觉五脏六腑全都撕裂般地疼痛着,真气在我体内狂乱地四处流窜。此刻的我,就连动一动小指头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茫然瞪视着黑蓝的天空,我浑浑噩噩地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恍惚间,仿佛有千百个不同的声音在我耳边大声呼喊着我的名字,有的兴奋,有的凄厉,有的童音稚嫩,有的苍老无力……猛地惊醒过来,却又只剩下一片嗡嗡的声音。东方已渐渐泛出鱼肚白,天,看来快要亮了。也许,太阳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再也无法呼吸了吧…… 直到耳鸣声渐渐消失后,冰龙迪尔却依然没有赶上来再补一剑,好结束掉我的性命。我的口突然好渴,浑身似火烧一般炙痛着,神志却渐渐清醒起来。他为什么不快点来杀了我?是他太过于自负,已经走了,还是干脆想等着我慢慢咽气,让我受够活罪呢? “咳咳,小子,你还真够厉害的。”冰龙迪尔的声音终于再次响了起来,我苦笑一下,看来他是不想让我痛快地死去了,却听他略带呻吟地继续说道:“这么多年都没人能让我受伤了,没想到今天居然被你踢断了两根肋骨。” 他妈的,我胸口的肋骨几乎全断了都一句话没说,你只不过断了区区两根,还在这里跟我叫唤。 不知怎么的,突然之间,我很想放声大笑,可惜,嗓子中哽咽着鲜血,让我想笑都笑不出来。此刻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赫氏,校长,元老会议,龙骑将,圣龙联盟……这一切的一切,为什么会跟我这个只有十六岁的家伙扯上关系呢?如果我还呆在龙牙山上,还和师父在一起练功的话,是不是就不用去找什么解药,也不会这么早就死掉了呢? ※????????※????????※????????※????????※ 意识渐渐模糊起来,恍惚间,我眼前竟出现了阿冰的脸…… …… “羽,醒醒啊!你每天那么早起去晨练,怎么回来还睡回笼觉啊。马上要上课了啊!” …… “羽,老板今天说可以让你去大厅里赚小费了,呵呵,开心吧!对了,要是有人欺负你,你一定要来告诉我哦!” …… “羽,这道题你看一看,如果不会的话,反面有答案的。阿月,你别气他了,你不知道他落了很多课么?” …… 阿冰?为什么我每次快要死的时候,首先想到的人,一定会是他呢? 难道他在我的心目中,位置竟然比雪城月和师父还要高么? 不知道我死了以后,阿冰会不会以为冷羽因为惧怕考试,所以自动退学了呢?说不定我的尸体还会被冰龙迪尔悬挂在校园最高的旗杆上,向拉奇特邀功呢…… 什么世界末日,什么病毒的解药,让它们统统见鬼去吧!反正我就要死了,这一切都已经和我再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还有来生的话,我宁愿不要这一身的武功,只要能和阿冰在一起,平淡地渡过一生,我就心满意足了…… …… ※????????※????????※????????※????????※ “喂!小子,你想到哪里去啊?” 我愕然回头,却看到师父站在我的身后,皱着眉疑惑地看着我。 咦?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来到这里的?我四下张望了一下,发现自己竟走在一个充满了砾石的赤黑色的广漠荒原上,天阴沉沉的,厚重无边的黑云低得仿佛随时都会下起雨来。 “师父,你怎么来了?”我好奇地问着他。 “啊,这个小子说你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就让我来看看你。”师父说着,他的身旁突然出现了一个柔弱的少年,他那俊美的脸上充满了忧虑,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双眼牢牢地看着我,似乎正强烈地渴望我能留下来。 阿冰?他怎么也来了?他又怎么会知道我师父的呢?我糊涂了起来。 “羽,你走了以后,真的再也不回来了么?”阿冰双眼中似乎噙着眼泪,却强忍着没让它们落下来。 “啊!放心吧,三天后,你就会看到我了!”咦?这是我说的话么?为什么连我自己都听不懂? 我愈发地糊涂起来。 “是么?三天后?你三天后就回来了么?”阿冰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一瞬间,仿佛连天上那阴沈无比的乌云都泄出了无数道阳光。 “哈哈,不是啊,是你会来找我啊!阿冰,不光是你,还有很多人呢,雪城月、龙迪他们也会来的哦!” 是你会来找我?可我不是已经死了么?…… 满脑的迷惑渐渐变成了一股委屈的担忧,开始在我胸腔内徘徊起来,那种郁闷而又酸涩的流动,让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心一阵阵地痛着,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好像整个世界上,也只有阿冰一个人才会关心我,担心我,照顾我。所有认识龙羽的人,要么以为他很强,根本不用担心他的死活,要么就把他当成了敌人,一心想要杀掉他。可是,谁又能知道龙羽的背后,是一个平凡得需要用面具来隐藏自己那自卑的过去的男孩子呢?我并不是不怕死,我也不像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强,我也害怕未知的东西,总是担心自己会被别人嘲笑,担心被自己喜欢的人看不起,难道就因为武功比同龄的人高了一些,就需要来承受这些我根本不应该承受的责任么?我才只有十六岁啊,连这个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都没弄明白,连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下去都没想明白,可为什么此刻会如此凄惨地躺在地上,被一个几乎是头一次才见面的人打得奄奄一息,并被当成是非杀不可的死敌呢? 心中的那股委屈突然之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瞬间便冲破了我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犹如滔天的怒浪,轰鸣着席卷向我的脑海。 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 猛然间睁开双眼,我恶狠狠地盯向眼前这个死敌——冰龙迪尔。我哪个地方惹到你了,为什么你就这么想杀了我呢?既然你不想让我活了,我为什么还要留着你?!要死,我们一块儿死! 浑身的毛发在我那炽烈的怒火炙烤下仿佛全都竖立了起来,我只觉得全身的肌肉都异常地紧绷着,还不时发出“咯嘣”的声音。几声轻微的爆响从我的胸腹处传来,体内纷乱的真气随着这几声轻响,突然之间如爆炸般膨胀了开去,浑身的毛孔都被那瞬间涌至的澎湃激荡的气流所冲破,如无数个狂风中没关严实的窗户般,劈里啪啦地欢迎着暴风雨的来临。一股血色渐渐弥漫在我的身体周围。 “小子,受了这么重的伤,不但没死,还能自己爬起来?”冰龙迪尔此刻正背对着我用一把冰铲仔细地在泥地上挖着坑,从他那慢条斯理的样子上看来,他似乎正在享受着这个埋葬敌人的过程,“你好歹也和兰儿认识,还帮过我们的忙,如果掩埋得太过于草率了,我良心实在是不安。这坑里的石头多了点,所以清理起来比较麻烦,不过马上就好了。你要是能自己走进去,我倒是可以省点力气啊……”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背后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似乎有什么东西向从我背后钻了出来,但是我却无暇去看。怒火在我胸中熊熊燃烧着,此刻的我,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一步步向前走去,我沉重地呼吸着,而我那从肺中呼出的浊气,居然也带满了浓重的血雾。 冰龙迪尔从我那粗浊地呼吸中,似乎听出了什么不对头,猛一回头,脸上突然涌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似惧怕,又似好奇,就好像一个婴儿看到了一只恐怖的怪兽一般。 “血羽灵翅?!”他惊讶地叫出来后,才慌忙间将手中的冰铲变成剑形,连着后退几步,却差点栽进自己挖的坑中。 “小子,你你你怎么会那个家伙的功夫?!难道他临死前已经找到了传人?!”他惊恐地挥舞着手中的冰剑,仿佛在我面前,他已经失去了自保的信心,就连逃走的可能,也已经没有了。 我丝毫不理会他那没来由的疯呓,只是依旧恶狠狠地盯着他,一步步向他走去。 冰龙迪尔不愧是冰龙迪尔,短暂的惊慌后,便立刻恢复了镇定。 “小子,你该不会是回光返照吧。”他喘息了几口后,站稳身形仔细地打量着我,“不过死前能有如此的反击力量,也着实够让我吃惊的了。” “死老头……”我圆睁怒目,嗓中低吼出如野兽般的咆哮,“今天就算我死了,也要拖着你一起死!” “哼,你胸前的那个伤口,已经证明了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你又何必这么辛苦折腾自己呢?老老实实地去死不是更加舒服么?我的冰封剑,已经有三十年没用过了,刚才只是练练手而已……”他说地轻松自如,脸上的表情却一直阴晴不定,似乎是在为某个念头而困扰着,既想拒绝掉,却又忍受不住那种诱惑,终于,他狠狠咬了咬牙,突然转了话题,“小子,你知道我这冰封剑有多少年的历史了么?” 我懒得搭理他,趁他说话的当儿,暗暗凝聚体内的真气。如果要一击必杀,看来只能使出师父传给我的那一招当时我无法运用的禁式了…… “一万二千年前,有一个爱斯基摩人在北极一个小岛上看到一种龙。那种龙全身的鳞甲如针般竖立,在冰面上奔跑如飞,快得令人无法想象,而当它的速度达到极限的时候,竟能在水面上奔跑一两百米才沉入水中。它的嘴长得像个枪管,每次捕食前,都会吸上一口海水,混合自己嘴里的一种分泌物,等它慢慢凝固后,再用嘴将其含成尖锥状。一旦猎物出现,它就立刻开始奔跑,当离猎物很近的时候,猛然吐出嘴里的冰锥去刺杀猎物。那种冰锥是中空结构的,很轻,几乎没有什么质量,却能够在一瞬间穿透猎物的头颅,致猎物于死命。” 我漠然地凝视着他,仿佛他已是一个死人,心中开始默念起师父当年传授给我的口诀。 “那个爱斯基摩人就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那只龙似乎并没有怎么去瞄准就能轻易射中目标,而在那种高速的奔跑下,它也不可能去瞄准猎物的头。于是他就费尽心思去研究那种龙,在几次死里逃生后,才终于弄清楚了真相。原来那种龙嘴里的冰锥,在还没射出前,其中的空心处是螺旋形的,并且是真空。一旦接触到空气,就会沿着风的空隙处流窜。而猎物因为惊慌而拼命逃窜,身体与空气摩擦的时候,必然会形成微小的空隙。他在接下来的研究中发现,这种有着奇怪结构的真空冰锥,对震动频率快的事物尤为敏感,所以渐渐的,他就创造出了这种旷绝古今的神功……” 这老头精神不正常了么?如今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有可能动手杀掉他,可他却在这里讲起了故事?! 不管了!我冷哼一声,将我的右手擡至胸前,平摊开手掌,一个璀璨的血红色光球突然之间跃然掌上。 “哦?小子,你又想玩什么花样?”冰龙迪尔似乎很不高兴我的动作打断了他的故事,皱着眉头冷冷地问着我。 那颗光球在我掌心处宛若实质,随着我的手指轻灵的舞动,它也开始上下飘飞,越来越快,突然之间,竟化作一道璀璨的血色流星,绕着我的周身开始飞速旋转起来。 “飞羽流星盾?”冰龙迪尔的脸上,再次出现了难以置信的表情,茫然地摇着头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啊……” 不错,师父告诉我,这招就叫做飞羽流星盾。他曾经提醒过我,想使用这一招,破魔真气至少要达到第三重的境界才有可能,如果擅自使用,后果只有一个,就是爆体而亡。 “流星的行动力全凭你真气操控自如的程度。如果你无法将这些用你的真气凝聚成的流星控制好,它就会真的像流星一样撞上你这颗地球的……”师父当时的表情,严肃得好像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只有十来岁的冷羽了,而是他生命里的克星——那个总能激怒他但是却又无法好好教训一顿的阿呆。 我已经不在乎了,反正横竖是死,只是如何死的问题了。刚想冲上前去,却突然感觉到背后似乎多了些什么。 天哪!我背上居然长出了一对巨大的血色羽翅!咦?看起来好像是长在我身上,可我却能感觉到,这只不过是我体内的真气所幻化出的一种拟态罢了……?!难不成我已经达到了师父所说的第三重境界,能让体内的真气化虚为实了? “血色的翅膀……血色的流星……还有你的头发……”冰龙迪尔那满脸的茫然渐渐变成了一种莫名的恐慌,左手在胸前不停地画着十字,“血鹰……血鹰现世了!” 血鹰是什么,我已经无暇顾及了,此刻最要紧的,就是击杀眼前的敌人。随着一声爆喝,整个大地都似乎为之一颤,我背后双翼一展,顷刻间便冲至他的眼前。 红色的流星似箭,嗖的一声击向冰龙迪尔的胸口。一阵清澈的碎裂声自他手中响起,冰龙迪尔踉跄着退了两步,那把晶莹透彻的冰剑已不复存在。 血色流星化作一道道鲜红的光影,绕着冰龙迪尔的周身不停地攻击着。我全神贯注地操控着流星的动向,一阵爆响从冰龙迪尔浑身各处不断传来。 短短一秒钟的时间里,他满头的白发已经乱作一团,面色狰狞,口沫乱飞,身上的白衣也被击出了无数孔洞。冰龙迪尔一边舞起满天拳影抵御无孔不入的流星,一边将护身真气催至极限,狂喝一声,一股猛烈的冻气从他身上似滔天巨浪般向四周席卷而去。 一声巨响之后,流星被那刚猛无匹的气劲远远的震开了去,我心念一动,流星便又轻灵地打着转儿回到了我的身旁,在我周身上下极快地旋绕起来。 “好!好!好!”冰龙迪尔圆睁着双眼,脸颊上一缕血丝正向下淌着,“不愧是飞羽流星盾,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本事,也算是让我开了眼界了……” 他急喘了几口之后,才有开口道:“可惜,你现在仅能操控一颗流星,哈哈!可惜啊!可惜!如果三十二颗流星一起来的话,我早在第一击就已经被你打死了。” 我默不出声,既然飞羽流星盾已然对他失效,那我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等死了。满腔的怒气在刚才的搏杀中已经耗尽,剩下来的,除了急剧的心跳声外,就只有一个空空如也的躯壳了。 “小子,可别急着死,我的故事还没讲完呢!”冰龙迪尔双目中透射出异样的神采,既兴奋,又好奇,仿佛此刻的我,在他眼中已经变成了一个充满了神秘的宝物。 “咳咳……”冰龙迪尔捂着嘴咳嗽了两声后,将手里的血痰随意地甩到地上,又慢慢讲了起来,“冰封剑从创立到失传,经历了整整三千年的历史,这三千年中,有无数高手丧命在它那锋利的冰锥下。那个爱斯基摩人所创建的冰封派,也曾一度辉煌无比,占领了整个阿朗卑斯山脉以北的地域。最后,终于还是毁在自由联盟军的炮火之下。那是自大爆炸之后,人类第一次大规模地动用机械化武器来进行战斗,双方均死伤惨重,阿朗卑斯山脉曾一度被弹坑和尸体所掩盖,而人类所库存的军火弹药也被花去了一大半。冰封剑的继承人司路蒂亚的隐藏地被导弹轰炸成一片焦土,可当人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却依然完好无损地活着。直到自由联盟军使出了致命的毒气,并陪葬了己方的三千人,才将这个恐怖的魔王给杀死了。” “自那以后,冰封剑就整整失传了三千年,直到我师父在一次偶然的发现中,才让它又重见天日……”冰龙迪尔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原本狰狞的面容又恢复了平静。只见他对我微微一笑,摇着头说:“可惜,他老人家得到的并不是冰封剑秘笈的全本,仅仅是冰封剑的开篇以及关于对那只龙的种种研究,而对于冰封剑中的最大奥义——苍冰封日却是只字未提。” “老家伙,你给我讲这么多废话干什么?!要杀就快点!”我深吸一口气,肩胛骨处的冰锥已经渐渐融化,复苏的神经再次将那让人战栗的痛楚传达到我的大脑深处。刚才的拼斗让我体内仅存的真气几乎耗费殆尽,而此刻在周身不停旋绕的流星也渐渐慢了下来。 “呵呵,我若真要杀你,刚才你的流星就不是被震向一旁,而是反弹到你身上去了。你当我不知道么?以你此刻的状态。若让这颗流星弹到你的身上,你不仅无法吸收掉它,反而会因为同源真气的互相撞击引起巨大的爆炸。”冰龙迪尔停了停,用手梳了梳散乱的白发,突然郑重无比地说道:“小子,你是我平生仅见的习武奇才,若真的就这么杀掉你,实在是太可惜了,也难以愧对我师父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我之所以给你讲这么多,无非只是想试一试,看你是否真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天才罢了。现在,你有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只是我还想问一下,你是不是真的还不想死?” “废话!要不是你他妈的想杀我,你以为我想死么?!” “那就好,那就好。”他微笑着点点头,“从现在开始,给你两分钟的时间,只要你能发出我刚才用冰锥射中你的那一招,我就立刻饶你不死,还帮你解决掉那颗流星绕体之苦。” 我愕然地看着他,浑没想到他居然会给我出了这么一道难题。不过此刻也由不得我不答应了,恐怕他早已看出,我虽然在体内还保留了一些真气准备临死反击,但也顶多只能支援着让这颗流星再飞个两分多钟,两分钟后,也许流星就会回到我的体内,也许,我会带着流星主动扑向这个混蛋,而等待我的,都是尸骨无存的惨死了。 可是让我在两分钟内去领悟一个我从来没接触过的武功,连他是如何出招的都没看到,仅仅凭着被刺中的印象,让我如何去学啊? 中空结构,螺旋形,随着风的空隙而动……刚才冰龙迪尔所讲过的关于冰封剑的来历一一闪过我的心头,心念微动下,我似乎已经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小子,只剩下半分钟了,你到底想出来没有?” 第四十八章 半分钟的时间转瞬即过,冰龙迪尔长叹一声,摇着头对我说:“看来,我也帮不了你了……” 我暗自冷笑着。老狐狸,你以为我信你么?我的飞羽流星盾号称世界上最强的防御技,你根本不敢在它还没消失前来*近我,又怕我去攻击你,才故意用这种假惺惺的手段来拖延时间吧。 看着冰龙迪尔面带惋惜,逐步向我*近,我暗暗凝聚体内仅存的真气。 血红的流星突然脱离了正常的飞行轨迹,没来由地跳动了一下,我还没反应过来,一阵雾一般的冰粉便在我身前一尺处弥漫开来。这老家伙又用冰封剑来偷袭我了! “不愧是飞羽流星盾,呵呵。”冰龙迪尔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不过恐怕再过个几秒钟,你就要自己享受这道大餐了吧。” 他的话音刚落,流星便突然从我身上飞离,在空中划了个十字,耳中传来一片“噼啪”的碎裂声,既带着让人震颤的清脆,又带着如雪块落地般的沉闷,一股浓稠的冰雾随即在我眼前飘散开来,四下里突然变得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了。 飞出狙击的流星,并没有回到我的身边,那如烟般缭绕的冰雾,隐藏了的踪迹。 突然间穿透了浓浓的冰雾,化作一道红芒,闪电般划向冰龙迪尔的心脏。 “来的好……”冰龙迪尔的声音只发出了一半,便嘎然而止。隐约间,似乎听到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插入**时骨骼发出的沉闷碎裂声、汹涌的鲜血从伤口处喷将出来时的激射声、还有那冰龙迪尔刻意压抑的痛苦呻吟声…… 冰雾渐渐散去,我冷冷地凝视着眼前的敌人,此刻他那圆睁的双眼中充满了不信,牢牢地盯着我,胸口处,一个晶莹的冰锥正插在他的心口上,血,已经被那寒冷的冻气凝固了,却依然保持着激射出来时形成的血红色的冰花,绽放在他的胸前。 “飞羽流星……冰封剑?”冰龙迪尔嘶哑的嗓音中带着一丝欣喜,却又瞬间被那强烈的痛楚给冲刷掉了,“咳咳,咳咳咳咳……” 他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弯下了腰去。地上很快就殷红一片,而那点点的鲜血,却渐渐形成了一个圆形的魔法阵! 此刻我已经无法再出手阻止他了!刚才那一击,透支了我所有的体力。背后的血翅只剩下淡而模糊的影子,一阵晕眩袭来,我差点倒在了冰冷的泥地上。 鲜红的魔法阵突然扩展开来,让我身前十数米范围的泥土在瞬间变成了一个泛滥着红浪的血池,冰龙迪尔站在水面上,直起身子静静地凝视着我。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那血池中央,水花正汩汩的向上翻动,接着,一个雪白晶莹的巨型龙头慢慢浮出水面,足足有一辆御风车那么大!那巨大的角鳃处正喷出无数冰雾,椭圆光滑的额头上布满了如拳头般大小、晶莹圆润的鳞甲。 等那如蜥蜴般可怕的雪白头颅完全浮现在水面上后,冰龙迪尔突然对我微微一笑道:“这是我的至爱,雪隐苍鳍龙。小子,你现在还没能力来杀掉我,不过……我很期待,很期待下一次的见面。等你也找到一条代表着你的实力的龙之后,我们再堂堂正正地决斗一次吧。到时候,我不会再像今天这样大意了。现在,我将依照我的承诺,放过你……” 突然间,那条龙张开大嘴,嘶吼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嗷!~” 血池四周的泥土纷纷塌陷进血池中,我拼命后退几步,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却突然发现刚才的血池已经消失不见,四下里瞬间便恢复了宁静,只剩下一大片光滑如镜的冰面,和那在秋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声。冰龙迪尔已不知去向,幽暗的空间中,缭绕着如烟似雾般冰冷的冻气。 一个雪白的身影在远处一晃,倏忽间便来到我的眼前。来人竟是埃娜! “龙羽?你怎么在这里?冰龙迪尔呢?!”埃娜一脸的吃惊,接着就变成了毫无血色的一脸惨白,“天哪!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那个老混蛋已经走了……”轻呼出一口茫茫的白气,我如释重负地躺倒在了地上。 ※※※ 当我舒舒服服地躺在研究院待客厅的长沙发上,享受着埃娜亲手泡制的暖茶时,已经换上了一身淡蓝色的校服。那个被埃娜责令扒下了校服的大四学生可怜兮兮地穿着我的脏衣服,拿着扫把四处打扫着本来就很干净的地面。 “你确定那些就是解药的配方么?”埃娜端出一盘点心,坐到我的身旁。 “我从阿朗基特身上被蝙蝠咬伤的伤口处,发现了同样的药,我想应该是吧。”我喝了一口暖茶,吃着埃娜递到我嘴边的糕点,不经意间唇便沾上了埃娜纤细玉嫩的手指。那个大四的学生羡慕地抬头看着我,又看了看我身旁的埃娜,接着便红着脸迅速低下头去继续扫地。 “你啊,连通知都不通知我一声,就跑到那个洞里去,找死么?”埃娜红着脸收回手,小声地埋怨着我。 “我也是一不小心掉进去的,谁知道会出不来了啊。”我咕哝着,又喝了一口暖茶。暖茶的芬芳直沁到肺里,让我那疲劳的身体感到一阵舒泰。 “刚才我听到冰龙迪尔的那头雪隐的叫声,还以为他要找我决斗呢,谁知道跑过去就看到你在那里浑身是血地坐着发呆,差点吓死我了!” “咦?你们认识啊?对了,校长不是说,没人能用苍鳍龙来战斗的么?怎么冰龙迪尔他……” “冰龙迪尔的那只苍鳍龙是顶级龙种,具有液化一切无生命的固体的能力,不过还好范围有限,冰龙迪尔倾尽全力也只能液化五十米范围内的所有固体,不然在战场上一瞬间让敌人全部缴械,那可就无敌了!冰龙迪尔经常*它来挖掘洞穴,带领他的那群鳄嘴龙从敌人的后方突然杀出来。校长曾经和他决斗过两次,最后都因为这群埋伏在地底下的小东西而被给搞得焦头烂额,狼狈逃窜。所以校长一直在背后骂他卑鄙呢。” 我点点头,怪不得这老家伙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赫氏地下挖出一条隧道来,原来是*他的龙啊! “哦,冰龙迪尔最后怎么又突然放过你了呢?”埃娜歪着头皱眉看着我,仿佛对我的死里逃生感到分外的不可思议。 “啊……那老家伙突然脑子有毛病了,说什么让我领悟出他的冰封剑,他就放过我。后来我就真给他来了一记冰封剑,让他也尝了尝滋味。” “冰封剑?你看了两下子就学会了?”埃娜惊讶地看着我,“天哪,难道他故意教你的么?他到底什么意思啊?想收买你?” “他好像也没打什么好主意,只是想到时候和我决斗罢了。”我苦恼地捂住额头。为啥每个人都想和我决斗呢?妈的,就连雪城月的未婚夫这个头饺,居然都有人能为了它而找我单挑。 “决斗?!”埃娜再次惊讶地叫了出来。她红着脸看了看那个一直在清扫的学生,皱着眉问:“谁让你在这里的?那边不是正缺人么?你是哪个教授带的学生啊,还有时间在这里打扫卫生?” “我……我以为……”他尴尬地直起身来,嗫嚅了几句,便耷拉着头往外走,边走还边回头偷偷地瞄着我们。我瞅着他走路的背影,隐约间觉得似乎在哪里看到过,一下子却又想不起来。 直到听不到他的呼吸声了,埃娜才再次问道:“你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内领悟冰封剑的?冰龙迪尔给你讲解过么?还有,他为什么找你决斗?你的头发怎么刚才变成了红色?” 埃娜那一连串的问题轰炸得我头昏脑胀,只得慢慢地逐一回答道:“这个……我对冰封剑也只有个模糊的概念,试了试,没想到还真成功了。不过那老家伙心脏被我刺穿了都能没事似的,还真让我惊讶呢!他找我决斗,大概是因为觉得现在杀掉我没啥意思,以后杀我才比较有成就感吧。还有头发……呵呵,不是铙提醒我,我还不知道呢。” 埃娜了然地点了点头,接着皱着眉想了想说:“校长说冰封剑失传很久了,那老鬼得到的也只是一点皮毛,大概他是想让你参透其中的秘密,然后抓住你让你教会他吧。” “哈哈哈!我连皮毛都不会,怎么可能去教他?”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埃娜却并没有笑,反而很认真地看着我说:“校长跟我说过,任何武功都是人创出来的,就算失传了,只要人们还能依稀记得当年的一招半式,再找一个武学上的天才,基本上就能将整套武功给再创出来。冰龙迪尔一定是这么想的。你以后要是看到他,千万不要在他面前使用冰封剑,否则,他恐怕会对你下毒手。” 我心中一凛,暗自打了个寒颤,点了点头。 ※※※ 连番剧斗后,那股烦躁的兴奋劲儿一过,我便瞌睡起来,眼皮仿佛有千斤重,忍不住昏昏睡去。 不知道睡了有多长时间,突然醒来,却听到一个教授大喊着:“埃娜小姐!快通知校长,解药的配方是错误的!蝙蝠身上并没有携带这种病毒!” 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才发现刚才居然枕在埃娜那丰腴绵软的大腿上。 却听埃娜不慌不忙地说:“到底怎么回事儿?不是开始你们都认为病毒是潜伏在蝙蝠的毒液里么?” 那是一个看起来精力充沛的一个老教授,面色红润,略显肥胖,却带着十分的焦急:“一开始我们都被人迷惑了!因为所有被蝙蝠咬伤的人都出现了这种病症,所以我们也误以为蝙蝠带有这种病毒!刚才我的一个学生突然告诉我说,蝙蝠身上并没有发现这种病毒的源生体,毒液里面也没有病毒的影子!我开始还不信,自己一看,才知道竟然真是这样!” “这么说,难道是有人潜入了医院,对被咬伤的人注射了这种病毒?”埃娜沉思起来,“那么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传真显示其他蝙蝠肆虐的地方也出现了病毒的征兆?” “我刚才给老鼠注射了蝙蝠毒液,它的症状就是四肢僵硬,浑身高热,而且很快就抽搐着死亡了,体内并没发现病毒的踪影。传真上显示的都是中毒的症状,并不是病毒的症状。”老教授着急地搓着手,“如果真是有人故意潜入赫氏,那还好了,最害怕的就是学生自己研制的病毒,一般都是没有解药可解的!” 我惊讶地看向埃娜,后者则了然地笑笑,从沙发旁边的书柜里抽出一大摞文件递到我的面前,继续询问着老教授。 我随手翻开一本,呈现在眼前的赫然是: ………… 二一四七年三月十五日,生物系四年级学生噶尔丹?迪亚斯特研制出神经性毒气,导致三百七十名在食堂吃饭的学生和老师中毒。症状,大笑不止,直到抽筋,肌肉痉挛,内分泌严重失调。中毒后三个月内无法正常说话。记大过处分,开除学籍,留校察看。 二一五三年九月二十七日,技术魔法系三年级学生司卿?凯乐研制出红色催眠术,导致两千多名(具体人数不详)学生老师被催眠达三周,其中三百多人自称是食草龙,严重破坏了校园的草皮和学校形象。记大过处分,罚植草皮三个月。 二一五四年一月三日,战斗魔法系特训班学生卡特?巴齐斯因为失恋,用冰系魔法从公共厕所冻结校园内一切输水管道,导致两天无法正常用水,无数管道破裂,还有数名学生老师被冻结在厕所内,身心受到极大伤害。记大过处分,罚款两万三千银鲁克。 ………… 天哪,这帮学生真是有够疯狂的了。我摇摇头,又换了一本打开。这次打开的本上标注了“二级保密”的字样。 ………… 一九四六二年七月三十日,里赫氏研究生罗特试验新的魔法时因为得意忘形而在操场上裸奔,记大过处分,扫厕所一周。 一九四六二年九月十七日,里赫氏研究生罗特参加晚宴时与人比试喝酒,喝醉后堵在洗手间门口以捐款的名义朝因为尿急而上洗手间的同学和教授们要钱,影响恶劣,记大过处分。 一九四六三年三月二十日,里赫氏研究生罗特将新研制的变形魔法在赫氏一年一度的校庆活动上公开表演,演出中竟然将校长当众变成了赤身**的孕妇,引起了会场的骚乱。念其事后承认错误态度良好,特免除记过处分,给校长免薪处理公务一周。 ………… 看到这里,我不禁一愣,这个罗特,难道就是那个失踪的金徽龙骑将罗特总统领么? “埃娜小姐,我想,这件事情我们一定要慎重处理,现在元老会议也是在审查了我们提交的报告后才决定和铁血自由军谈判的,如果现在再将这个报告发过去,恐怕对我们校方的声誉会有很大的影响啊……” “这个我自有分寸,我现在并不担心什么声誉不声誉的,只是想知道,从现在开始,你们最晚什么时候能找到解药的配方。” 我脑中突然想起蝶叶兰说过的话,不禁大叫一声:“啊!我想起来了,那个不是病毒,而是叫什么‘吃雪孤独’的玩意儿,据说是特尔迪卡那个老混蛋发明的!” “赤血蛊毒?!”埃娜的脸在一瞬间血色褪尽,呆呆地看着我,“难道真的是赤血蛊毒?” 那个老教授也被我突然提供的情报吓得抖如糟糠,颤抖着说:“完了,完了,这下子全完了……” 我扭头看着他们两个,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在听到这个名字后会吓成这样。 “立刻通知全体研究人员,停止一切研究工作,将手头上所有关于病毒的资料全部销毁!”埃娜颤抖着毫无血色的嘴唇发布着命令,“还有,不得将这个情报泄漏出去,谁也不能告诉,知道么?!” 那个老教授赶紧连连点头,掉转身子便一溜烟跑出去了,一不小心被一个椅子绊倒,还没等摔到地上,却临空一个倒翻,踉跄几步后,又飞快的消失在门口。我惊叹地看着他,想不到如此笨拙的身形,还能有这么敏捷的身手啊。 “我要立即联络校长,羽,你去门口看看,门外有没有人偷听。如果发现,不论是谁,一律击昏。”埃娜站起身来,一边急忙朝里屋的媒体通讯室走去,一边匆忙地吩咐着。 我点点头,走到门口探头四处张望,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突然想起刚才那个男生的背影,和我在医院的看护房中见到的那个小护士居然有几分神似。咦?对啊,那个小护士的背影、身高,都和刚才那个学生很像。 而且我刚刚才从蝶叶兰那里知道,这个世上有一种易容术,不光相貌着装,就连声音都可以模仿! “……不用担心我,其实早死晚死,还不都一样么?……”我脑中闪过她当时的一句话。此刻细细回味起来,似乎别有深意。 记得当时我开玩笑说自己得了非常恐怖的传染病,她居然一点都不害怕,还反过来安慰我。难道她已经知道会出现这种致命的病毒么? 阿朗基特死前曾提及裤子之类的字眼,难道他说的不是裤子,而是护士?! 我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如果我的推论正确的话,那么那个小护士,就是潜入赫氏给病人注射病毒的人?! ※※※ 想到这里,我不顾埃娜给我吩咐的任务,急忙朝研究院一楼跑去。一问门卫,门卫睁着通红的双眼含糊不清地告诉我:“刚才有一个穿白衣服的家伙跟我说去捕捉蝙蝠样本,我就放他出去了……” 白衣服?刚才那个学生穿的就是我的衣服! 他恐怕是害怕我知道了病毒的真正来历,想回去销毁手中残留的样本!从刚才埃娜那紧张的表情上,我就已经隐约猜到,那个什么孤独的,一定是一种极为恐怖的生化武器,比她们讲的那种所谓的病毒还要厉害上千倍!(当然,那种所谓的病毒就已经够厉害了,我实在想象不出到底还有什么比它更恐怖的东西了。) 追?还是先去和埃娜商量呢?我咬了咬牙,忍住了追的冲动。赫氏这么大,他藏在哪里,只有天才知道。一晚上惨痛的经历已经让我彻底醒悟了,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逞个人英雄啊! ※※※ “什么?!你说刚才那个学生就有可能是潜入我们赫氏的那个人?”埃娜一脸的难以置信,却立刻又恢复了平静,“好的,我立刻通知所有的教职员工,一旦发现这个人,就向我报告他的确切方位。” 埃娜走到通讯室,发布了这条紧急通知后,又慢慢走到沙发边上,愁眉不展地坐了下来,叹了口气道:“唉,教授们刚才报告说,关于赤血蛊毒的临床资料已经被人复制过,并偷走了。” “哦?为什么有人会要它的临床报告呢?”我好奇地问着,坐到了埃娜的身边。说实话,一个晚上的厮杀,让我身心俱疲,现在非常地怀念埃娜那柔软丰嫩的大腿,好想再把当成枕头睡上一觉。 “特尔迪卡当初制造出它以后,只是预测过其对人体会产生什么样的危害,却并没有进行过临床试验,就把给封印起来了。因为他也害怕,这种扩散力极强的蛊毒会危害到他自己。而在他自己的报告中,他曾提到过这种蛊将会对人体产生极为严重的危害,尤其是对神经系统的危害。而且,这种蛊毒具有相当的人工智能,开始的时候会将自己伪装成某种病毒,并通过比较极端的途径去扩大感染范围。等到扩散的范围超过一定数量后,才会产生异变,显示出本来的面目。据特尔迪卡自己说,他当初研究这种蛊毒的目的只是想从新的途径去控制蝙蝠以及群居数量惊人的食肉龙,但是当他发现这种蛊毒同样会对人类产生作用后,就立刻停止了实验,并开始寻找相应的解药。” “哦?蛊毒?那东西是叫蛊毒么?”我眨眨眼楮,看着埃娜。后者则惊讶地看着我,然后便笑着点头道:“呵呵,对,原来你还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啊。蛊毒属于一种生化类的武器,形状和结构类似于生物的神经细胞,能够干扰和控制生物的神经系统。赫氏曾经有一位天才学生也发明过类似的蛊毒,不过他的那种蛊生命周期只有三个小时,并且无法进一步分裂繁殖,所以危害性并不大。” 我点了点头,接着问她:“那么刚才那个学生偷走的临床报告,是要交给特尔迪卡么?” “唉……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交给圣龙联盟也不一定。也许,事情并没有我们想得那么简单,特尔迪卡和圣龙联盟之间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交易,否则他怎么能将自己如此危险的秘密武器轻易拿出来呢?” “难道圣龙联盟控制了元老会议后,会提供给特尔迪卡更多的实验经费?”据我所知,赫氏的很多教授们都在挖空心思地研究新课题,目的就是为了能拿到较多的实验经费,招收好的学生,然后利用学生们再去开发新的课题,拿到更多的经费…… “你以为特尔迪卡缺钱么?”埃娜掩嘴轻笑着,神情也渐渐轻松起来,“特尔迪卡一生中最大的梦想就是能看到超凡入圣的武功魔法。他曾经对梅凯尔说,如果梅凯尔的手下会使用他没见过的武功或者魔法的话,他将赠送给梅凯尔五只梦幻冰步龙的幼崽。要知道,仅仅是一只冰步龙的价格,就能供给我们赫氏一年的全部研究经费,何况是五只梦幻冰步龙呢?” 怪不得那老家伙居然放过杀掉我来给他徒弟报仇的机会,还不惜耗费体力来跟我聊天,原来是因为他有这么个嗜好啊。 “那梅凯尔最后拿到那五只梦幻冰步龙没有啊?”我好奇地问道。 “这个……”埃娜耸耸肩,顽皮地挑了挑眉说,“就连我也不知道了,呵呵。不过校长曾经跟特尔迪卡说自己会几招他没见过的武功,希望能换到那五只梦幻冰步龙,可惜特尔迪卡根本就没理他。大概是他对校长曾经骗过他三只云翼龙幼崽的事实依然记忆犹新吧。” 我不禁哑然失笑,想不到集赫氏的权利与荣耀于一身的校长大人,居然也干出过这种勾当。 “那特尔迪卡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和圣龙联盟联手的呢?而且我猜测拉奇特很可能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唉,不过也不太可能了,如果要处理掉所有的驯龙,对拉奇特自己也没啥好处啊。”我皱起眉来,百思不得其解。 “有很多理由的,比如权力,元老会的机密档案,赫氏的生态平衡研究所,远古时代人类所遗留下来的某些未曾公开的研究档案。”说着说着,埃娜再次拧起了眉头,突然可怜兮兮地投进我怀里抱着我说:“人家从出生到现在,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事情呢!呜呜呜,那个可恶的圣龙联盟,还有那个可恶的特尔迪卡,难道非要弄得人家焦头烂额才开心么?” 我愕然地看着怀里的埃娜,此刻的她,正将小脸埋在我的胸口,似个孩子般地哭了起来。好半天后,我才回过神来,边抚摸着她那被水亮光滑的银色长发覆盖的滑软背肌,边轻声地哄着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忽然之间觉得自己好像成熟了很多,在整个世界格局也许马上就要发生重大改变的危极关头,居然还能镇定自若地安慰别人。大概是因为我才刚刚接触到这个世界的缘故,所以就算这个世界再次变得完全陌生,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值得去惊讶的吧。 当我正沉浸在自己的思海中时,埃娜却突然抬起头来叫道:“哎呀!刚才那个学生手里一定有解药!!如果我们能够抓住他的话,说不定整件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我呆了呆,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念头:“啊?他那么急急忙忙地离去,该不会就是赶着去销毁解药配方的吧!” 埃娜闻言也呆了呆,接着便猛地站了起来,一边擦干眼角的泪水,一边朝研究室跑去。等她消失在门口很久后,我才听到远远传来的她的声音:“龙羽!带上通讯器,去医院那边看看有没有他的踪影!” ※※※ 两分钟后,我一边用通讯器和埃娜保持着联络,一边打着哈欠朝医院赶去,此时已经是早上五点半钟了,刚升起的朝阳将东边的地平线染成一片殷红,再过不久,冷清的校园就会再度热闹起来。妈的,埃娜原本想让人开车送我过去的,谁知道几个司机竟全被人击昏后拖到了卫生间里。 “……羽,我刚才最后确定了一下,只有医院最有可能。佩罗教授说,这种蛊毒的解药必须是一种活性极强的特效蛋白霉,用来专门分解这种蛊毒变异前所形成的源生体,还不会杀死正常的细胞。而这种特效蛋白霉必须在零下一百摄氏度左右保存,才能长时间保持活性。研究院的低温冷藏室这一个月以来都处于真空状态,没有人进去过,剩下的就只有医院有这种设备了!”通讯器里传来埃娜焦急的声音,“如果没在蛊毒发生变异前大批量制造出解药来,那可就全完了!” “哦?那什么时候会发生变异?”我一边朝着医院飞奔,一边问她。远远的医院已经出现在视野当中,我调整着方向,让自己在如此的高速下不要再度撞上树木之类的障碍物。 “不清楚,不过相信圣龙联盟既然给出三天的期限,那么就有可能是在三天之后吧!不过现在只剩下两天半的时间了!” “啊!那还来得及么?”话音刚落,我心中一动,头微微一偏,一记风刀突然从耳旁扫过,耳朵上的通讯器瞬间便被远远地打飞了出去。 有人偷袭?!我来不及扭头去寻找敌人了,猛地大喝一声,体内破风式的柔劲在瞬间让我的前冲之力化为上升之力,刚刚跃起,两记风刀便从脚下划过。逆转的风压让我耳内一阵轰鸣,在高高的空中一个转身后,我催动体内真气,慢悠悠地落了下来。此时又有三记风刀分上中下三路向我袭来,而偷袭我的人正站在一颗大树上,竟然是个我从来都没见过的白衣女子。 抽出埃娜给我的佩剑(呃,这把剑外形和学校发的普通佩剑没什么两样,但是质量却非常好,据埃娜说,只有里赫氏的成员才有资格佩戴这种佩剑),运起破风式,我举剑一挑,谁知那三记风刀突然之间竟改变了方向,让我挑了个空,齐齐朝我胸部切来。我大惊失色,匆忙间运气于臂,横在胸前。 几乎就在我刚将左臂横于胸前的一瞬间,风刀便沉闷地炸碎在了我的左臂上,随着一阵剧痛传来,我闷哼一声,身体在半空中被击得飞了出去。仓促稳住身形,踉跄着落在地上,连退了三四步后,我才站住。左臂上的衣袖迎风一吹,便化作片片碎布,随风飘散,而刚才被风刀打中的地方已经高高的红肿了起来。活动一下左臂,还好,骨头还没断,除了伤处比较肿痛外,并没有失去战斗力。我在心里暗自庆幸着。 “小子,身手不错嘛。呵呵,这么着急地赶去医院,想干什么?”那个女子说话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却极富磁性。只见她轻飘飘地从树上跳了下来,手持一把淡紫色的细剑,高挑的身材曲线玲珑,而身上穿着的那件白色骑士装赫然就是我曾经穿过的衣服。要不是看她的头发很长,还扎着马尾辫,我还以为她是个挺俊秀的男生呢!看来,刚才那个男生就是她装扮的了。 “鬈就是刚才那个学生么?菮到我们赫氏来,到底想干什么?!”看着眼前这位漂亮的大姐那一副自信的模样,我暗呼头痛。从龙九和蝶叶兰的几次战斗中我总算是明白过来了,女人如果敢拿着剑来杀你,要么她有着强横的实力,要么就是鬼灵精怪,机智百出,什么卑鄙的招式都拿得出手,让你防不胜防,还不好意思骂她下流。 “阿朗基特那个笨蛋是不是被你杀了?”她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还笑嘻嘻地问了我一句。 “哦,琩说那个笨蛋么?呵呵,他的确已经死了。” “那刚才那个银头发的女生是你什么人?你姐姐么?”她眨了眨眼楮又问了一句,似乎阿朗基特的死活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呃……她和我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我瞪着她。妈的,你才和一头龙有血缘关系呢! “呼~,那就好。”她再次笑了起来,“我还在害怕要是杀了你,她会不会恨我一辈子呢。唉,好久没看到这么让人心动的可人儿了,好漂亮的头发,好可爱的脸蛋,要是早个三十年踫到她,我现在也不至于这么孤单寂寞了,唉……” 我哑口无言地看着她。原来这位大姐姐是个同性恋啊。不过和一头龙搞同性恋,恐怕就算翻遍人类至今为止所有的**史,都找不到相同的案例来吧。 “小子,你看什么看?!再看小心我挖出你的眼楮!哼,赫迪亚那个老鬼现在不在这里,里赫氏的所有垃圾们也赶不回来,如今的赫氏,还有谁能是我的对手?哈哈哈,小子,你就乖乖地受死吧!” 她话音刚落,五道风刀便密密麻麻地迎面飞来。我吸取刚才的教训,不敢再出剑拦截,也不敢随便跳上空中当活靶子,只得斜窜向前,绕过所有的风刀,一记冷月无声悄无声息地向她胸口划去。 背后的风刀仿佛长了眼楮般,呼啸着拐着弯儿朝我追来,我头皮一阵发麻,来不及再发出破尘式去狙击躲闪中的她,回身出剑刺向袭来的风刀。她似乎也被我的冷月无声吓了一跳,没工夫去操控风刀的轨迹,让我轻松地便刺碎了它们。 想击败对手,就不要给对手任何喘息的机会,这是我一直以来信奉的真理。就在最后一枚风刀碎裂开来的瞬间,我连身都不回地反手出剑,漫天的剑气便带着点点破碎的金光向她袭去。 听着她身形飘动的声音,一股真气猛然涌向左臂,我大喝一声,倏忽间已然移至她正欲窜去的方位,一记快速绝伦的左直拳直轰向她的胸口。霎那间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似乎还没明白过来我是怎么突然跑到她眼前来的,我的拳便结结实实地揍在了她闪身不及的左肩上。无数炮弹般的真气瞬间便无情地轰碎了她的护身真气,我甚至听到她左肩传来一阵骨碎的“嚓”声,接着她便哼也不哼地被我轰飞了出去。 看着她狼狈地摔倒在十数米远处,我心中不禁暗自得意。嘿嘿,怎么样?本少爷虽然昨晚上一直很倒霉,可也不是总这么让人欺负的啊。 却见那女子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那沾满泥土的衣服,便皱着眉伸手去拍打着身上的尘土。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此刻依然活动自如的左手,刚才的得意瞬间便变成了满脑子的惊讶:难道她一点都不痛么?! “小子,没想到你居然还有如此的实力,哼,刚才是我小看你了。看来我师父说的果然不错,这世上的确是有令人惊讶的天才存在的啊。”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受伤的左肩突然泛出淡淡的光晕,似乎是在运功治疗着碎裂的肩胛骨,“可惜,就凭你现在这两下子,吓唬吓唬别人行,对我却毫无用处。” 我刚想嘲笑她几句,心头却闪过一阵莫名的颤栗。不经意间一抬头,却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四周已经变得白茫茫一片了。 一片片洁白晶莹的雪花,悄无声息地从天空飘落,在秋风那悠远孤寂的旋律中,漫天飞舞着,又悄无声息地飘落到树梢上、泥土上。空气中渐渐弥漫起一股肃杀的寒意,那正如烟般轻盈袅娜的无数雪花,仿佛也开始散发出淡淡的杀气。 “小子,我这招大雪无痕已经有三十年没用过了,想当年,梅凯尔派出龙骑将来追杀我,却被我这招杀得毫无还手之力。你也算是幸运了,能够死在这一招手里,是你前世修下来的福分啊,哈哈哈!” “大雪无痕?”我皱起眉来,“没听说过啊,这招有什么厉害的么?” “呵呵,你只要敢随便乱动一下,就会立刻知道它的厉害了。”她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眼楮瞄向医院的方向,仿佛我现在已经是死人一个。 我深吸一口气,刚想将护身真气催至极限,突觉脸上如被刀割般火辣辣地疼了起来,却是三五片雪花顺着我的呼吸飘飞着划过了我的脸颊。 天哪!原来这每一片雪花,都如刀般锋利!那么这漫天的大雪,岂不就是无数把飘飞在我周身的冰刀么? 赶紧摒住了呼吸,我一动也不敢动地站在原地,心里暗自骇异着。恐怕我只要伸一伸手,这无数不停? ?落着的雪花就会在顷刻间将我的手无情地削成肉泥吧。 “哈哈哈,以为站着不动就可以没事么?不妨实话告诉你,这里的每一片雪花,都能被我的意念所操纵,如果我现在想杀掉你,只要动一个念头,这些雪花就会从四面八方向你的身上飞去,到时候不光是你的皮肉,就连你的内脏都会被它们削成无数碎片。”她边说着,手指轻轻的拈住一朵雪花,随意地一甩,那朵细小的雪花便旋转着朝我慢慢飞来,“呵呵,可惜我却不想那么快杀掉你,我要慢慢地折磨你,就像古人处死死囚那样,一刀一刀,逐个割下你身上所有的肉来,哈哈哈!”接着,她拾起了我遗落在地上的通讯器,用我的声音对着通讯器急切地喊道:“喂?我现在处境很危险,快点来救我啊!”刚说完,就捏碎了通讯器,笑嘻嘻地冲我扬扬眉,那意思似乎是在说:我的小美人儿马上就来了哦,嘿嘿。 我看着那朵逐渐向我飘来的雪花,明知道会割破我的皮肤、划开我的肌肉,却只能呆呆地看着它向我逼近,连躲都不敢躲一下。此刻我心中暗暗地焦急着,却又毫无办法。唉,埃娜要真的赶来,恐怕同样会陷入这个巨大的陷阱之中。 “阿朗基特那个笨蛋,有他这么个师弟还真是我的耻辱呢。哼,学了大半辈子的功夫,却连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都打不过。当年要不是因为他被梅凯尔抓了去,也不至于让我辛苦创立的圣血教在一夜之间便毁于一旦。如今死了,倒也干净,省得我还要提心吊胆的怕他再给我捅出什么乱子来。” 原来她是特尔迪卡的徒弟,也是圣血教的创始人啊?那个导致无数克迪族人被残暴屠杀的罪魁祸首,想不到竟是如此一个明媚动人的女……同性恋。 一阵钻心的痛楚,打断了我的思绪,却是那朵旋转着的雪花没入了我的胸口。我咬着牙恶狠狠地看着她,体内的真气瞬间便如血海般汹涌澎湃了起来。 “咦?你头发居然还会变颜色啊,哈哈!难道知道了我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圣女奇佳丽,便害怕得走火入魔了?”她又拈起一朵雪花,笑嘻嘻地朝我吹了过来,“这次,是你的左眼,省得你老是这么恶狠狠的盯着我看,让我浑身不舒服呢。” 那朵轻薄如尘的冰花,在漫天落寞的雪羽中不停翻飞着向我飘来。她歪起头来,带着一脸如少女般天真的浅笑,似猫儿般慵懒地眯着眼楮,仿佛正静静地欣赏着一首凄美动人,却又无声无息的歌谣…… 第四十九章 奇佳丽再次地小瞧了我。随着我体内真气的强烈凝聚,一颗放射出璀璨光辉的血红光球如浓雾中升起的朝阳般钻出了我胸膛。还没等我去下命令,却见到眼前闪起一团泛着红晕的光墙,我周身无数的雪花便被这颗流星在瞬间击碎了。 飞羽流星盾,就连冰龙迪尔都不敢轻易逾越的最强防御屏障! 可惜,还没等我来得及庆幸一下自己的死里逃生,随着流星快速运转时带起的微小旋风,数以万计的雪花顿时便朝我周身涌来。如云般密集的雪花和流星幻化出的光壁遮掩了我的视线,耳中只听到一片细碎的“沙沙”声,不一会儿,浑身上下便沾满了细微如尘的冰粉。 “咦?小子,你这招是跟谁学的?”奇佳丽诧异地声音,从不住快速旋转着的雪云和光壁外传来,“哼,中看不中用,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围绕着周身的雪花越来越密,渐渐的,流星已阻挡不住同时从四面八方涌来的雪花,左肩、小腿和背心处,都纷纷传来了钻心的痛楚。 不行!如此下去,我依然会死在这无穷无尽的大雪之中!我飞快的开动着脑筋,寻思该如何破解。火系魔法?除非我浑身上下都能喷火,否则恐怕还没等我将身前的冰雪融化殆尽,背后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了。破尘式?这轻到几乎没有质量的雪花,在不受奇佳丽意念控制的时候,没有丝毫的惯性,随风而动,无迹可循,只会被我强猛的剑气吹开,却无法被破坏掉。等我的剑气一散,又会随着空气的流动蜂拥而至了。 突然记起书上曾经写过,洪水将岩层风化后的碎石冲进河中,当水流慢慢平稳后,重的石块就会先沉下来。而余下的泥沙则会随着水继续向前流动,在河的入海口处沉积下来,形成沙岛。 对啊!既然我不能避免会形成微小的风来让雪花流动,那我何不让雪花因为过于沉重而无法再继续流动呢? 心念及此,体内的真气瞬间便凝聚成一条条冰柱,在我体内飞速地流窜起来。一股冰寒无比的冻气,从我身上弥漫开去。几个呼吸间,不住涌来的雪花已变得如花瓣般大小,并渐渐缓慢了下来。又过了一会儿,雪花竟变得有如鹅毛一般,不再疯狂地朝我涌来,而是纷纷扬扬地洒落到了地面。 “哈哈,厉害厉害,想不到你居然能想出这种奇妙的方法来破解我的大雪无痕。”随着雪云的逐渐散去,奇佳丽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却见她拍着手笑嘻嘻地祝贺着我,双眼中闪动着天真无邪的笑意,仿佛真的在为我能破解她的招式而感到开心,“这雪变得这么大,我的意念也无法再控制们了。唉,曾经让梅凯尔引以为傲的手下们焦头烂额的招式,就这么被你轻易化解了,我还真有些不甘心呢!” 我不敢分心回答她,只是暗暗戒备着,不停地环视四周,深怕又在不知不觉中落入到她的下一个陷阱中去。 “不过你见识过我的大雪无痕后,胆子似乎变小了很多啊。刚才打得那么凶,现在怎么又变得这么乖了?”她眨着眼楮,故作好奇地看着我。 我冲着她微微一笑道:“鬈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头么?难道p奕s我的那颗流星飞到了扬的背后都没有察觉?” 她微微一愣,喃喃道:“流星?什么流星?菮却依然忍不住朝身后看了一眼。就在这时,我那颗隐藏在雪下的流星突然之间窜出雪堆,化作一道红芒直袭向她的心口。 却见她连防都没来得及防一下,就那么正正的被我的流星砸中了心窝,随着一声闷哼,她便再次被轰飞了出去。一道血箭从她口中喷出,瞬间被我散发出的强冷冻气凝结成冰柱,掉落到了地上。 我正暗暗诧异着怎会如此轻易得手,突然间感到头顶上一阵阴风压来,似乎有什么不对头。一抬头,天哪!只见头顶上近千米的高处,一块直径约五十米的巨大深蓝色冰球,正在晦暗天空的遮掩下,飞速朝我砸来! 一瞬间的震惊,让我差点忘了逃跑,这个死娘们居然会冰系的顶级魔法——深蓝袭击!怪不得刚才不停地给我装天真,原来是想让我不明不白地被活活砸死啊! 顾不上去检查被击飞后的奇佳丽是否还能清醒地操纵这块巨冰落下的方位,我掉头就展开身法朝医院跑去。师父曾说过,能发出冰系的顶级魔法“深蓝袭击”的人,不仅能在短时间内操纵那个冰球的下落方向,还能在那颗巨大的冰块快要落到地面时,让它突然崩裂成无数颗头颅般大小的冰块,使其破坏的范围在一瞬间扩散到直径几百米甚至几公里的范围!除非你能在瞬间跑到几公里以外的地方去,或者找到一个巨大坚固的掩体,否则无论如何你都会被那铺天盖地的冰块给砸得屎尿横飞。 上帝啊!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话,就让我快点飞到医院后面去吧!万一这无数块冰块砸将下来,就算我的护身真气再强,也要被砸死啊…… 还没等我祷告完呢,震天的巨响便已从身后传来,一向沉稳宁寂的大地突然猛烈地上下颠簸起来,接着,一股巨大的冲击波夹带着无数拳头般大小的冰块将我掀飞了出去,呼啸而过的狂风将周围的树木尽皆连根拔起。我在如怒海狂涛般的狂风中勉强吸入了一口气,刚将护身真气催至极限,却突然发现一道红芒出现在我的身旁,把我身后飞来的无数冰块一一击碎。哇!飞羽流星?真不愧是我那亲爱的顶级防御技啊! 随着“砰”的一声闷响,我重重地撞在了医院那坚实的墙壁上,脑中“嗡”的一声,眼前一黑,接着便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地上。身旁落满了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冰块,医院的外墙上到处都是冰块砸过后留下的冰屑和凹坑,几乎所有的窗户都只剩下空洞洞的窗孔了。此刻的我,浑身上下如火烧一般的疼痛着,忍不住呻吟了两声后,我却惊喜地发现,自己居然连一根手指头都没有少! 勉强撑起身来,回头一看,那冰球落下来的地方居然升起了一个几十米高的灰色蘑菇云。风渐渐地平息了下来,而奇佳丽已不见踪影,直到此刻,我才终于松了口气。 看来刚才奇佳丽被我击伤后,无法再控制冰球的方向及崩裂,让就那么直直地砸落在了地面上。她恐怕也被刚才那股冲击波给冲得晕过去了吧。哈哈,简直就是自作自受嘛! 哼哼唧唧地站起身来,那颗红色的流星仍依依不舍地在我周身打着转儿。此刻的眼前,已经变得满目疮痍,惨不忍睹了。地面上充斥着无数大大小小的坑洞,巨大的树木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而地表的浮土则被刮了个一干二净,露出了棕红色的土层来。我踏着碎裂的冰块,一边拍打着身上的冰屑,一边“嘁哩喀喳”地朝那个冰球落下的地方走去。蘑菇云渐渐散开,露出了一个直径五六十米的大坑,足足有半个操场那么大。 然而令我惊讶的是,在这个被冲击波清扫出来的直径约三百米,充斥着冰块和树木断枝的空地上,竟遍寻不着奇佳丽的踪影。难道是她的衣服颜色过于雪白,而被那无数晶莹的冰块给掩盖住了? 等我在这块空地上来来回回踏了三四遍后,埃娜终于赶来了。她提着佩剑,带着满脸的诧异,一边环视着周围残破的景象,一边一言不发地走到了我的身旁,伸出手来探查我体内的伤势。 还没等她的手踫到我的身体,我一剑便刺穿了她的胸口。 埃娜的身子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伸向我的手抽搐着蜷缩成拳,双眼在一瞬间透射出无比恐惧而又惊讶的神色,似乎无法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实。她慢慢低下头去,看了看胸口上插着的那把剑,苍白的双唇抖动了几下后,突然抬头直视向我道:“小子……算你狠,我们后会有期……” 话音刚落,还没等我的流星击中她,她的身体便如冰块碎裂般崩解成无数颗晶莹剔透的冰珠,掩映着朝阳绮丽的色彩,滚落了一地。 我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来,散去体内飞速运行的真气,并收回了飞羽流星,庆幸地看着手中的剑。一缕鲜红的血液,在剑锋上缓缓流淌着,凝结成了一痕醒目的冰泪。 奇佳丽,大概你做梦都想不到,埃娜根本就不会用剑吧。那略显虚浮的脚步,还有那把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佩剑,一切的一切,都成了你致命的破绽。 不过万一刚才真是埃娜,我就会死得很惨了。恐怕不仅我会自责不已,校长也会拿着剑号召所有里赫氏的学生千里追杀我吧。 ※※※ 医院里的护士和医生们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惊吓,有几个甚至哆嗦着抱成一团躲在桌子底下,我好声劝了足足五分钟,才有人小心翼翼地从桌子下面爬出来,四处张望着一片狼藉地医疗室。 “刚才有一群军队袭击了我们!”一位主治大夫在确定四周已经不存在任何不安定的因素后,神色慌张地对我说着。我哑然失笑道:“军队?我怎么没看到?” “地震了,地震了!!”一位护士蹲在病床底下,一个劲儿地朝我嚷嚷,“快躲起来啊!” “大粪……满天的大粪啊……”厕所里,一位病人浑身是屎地瞪着茫然的双眼,傻呆呆地看着我。一块巨大的冰块砸破了下水管道,囤积在管道中的屎尿便如瀑布般淋了他满头满脸。 等我找到冷藏室的时候,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已被破坏掉了。电源被切断,液氮冷藏箱横七竖八地倒成一片,箱子里面的玻璃容器也全碎了,无一幸免。 一位大夫目光呆滞地看着已经成了废品回收站的冷藏室,喃喃道:“上百亿条人命啊,就这么完了?!” 全世界的人口加起来也不到一百亿,于是我便纳闷地问他:“咦?哪来的上百亿啊?” 顺着他颤抖着的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一排写在冷藏箱钢壁上的红字:世界名人精子库。 ※※※ 不用说,解药是没了。我垂头丧气地走出医院,却看到正在满地冰块中哭喊着我的名字的埃娜。 一看到我,埃娜便跌跌撞撞地朝我扑了过来,一头扎进我的怀抱,痛哭流涕地哽咽着说:“我、我……还以为……还以为……” 我拍着她的后背,叹了口气道:“我是没事啊,不过解药没有了。” 好半天后,埃娜才平静了下来,红着双眼上下左右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我一番后才说:“真的是你啊,奇佳丽呢?她被你打败了?” “咦?菮怎么知道是她?”我诧异地看着她。 “除了她,特尔迪卡手下也没有能够会变形术和深蓝袭击的人了。”埃娜回头看了看那满地的冰块,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唉,先是冰龙迪尔,然后是特尔迪卡,我们还真够倒霉的……对了,教授说,如果人注射了解药后,他的血液中就会有这种蛋白霉,并且能够保持很长时间的活性。可惜我来晚了一步,让她给跑了。” 我眨了眨眼,拔出剑来冲她晃了晃:“看,她的血哦,嘿嘿。” 埃娜惊喜地娇呼一声,再次扑进我怀里,狠狠地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 到这里为止,我在此次事件中的任务算是基本上结束了。到研究院换了一套干净的校服,领了一把新剑(我那把剑被教授们小心翼翼地保存起来了,还说必须立即冷藏)。那帮老教授们一听说我是里赫氏的预备成员,一个个都来找我套近乎,纷纷召唤出手下最漂亮的女研究生给我端茶倒水,让我一边在滚烫的水里泡着脚,一边舒服地享受着教授们平时也很少享受的葡萄酒咖啡。一位教授因为手下没有女研究生,急得抓耳挠腮,最后眼前一亮,偷偷塞给我一本满是性感**美女的画册,可惜我还没来得及仔细瞅上一眼,就被气得满脸通红的埃娜给没收了。好几位漂亮的女研究生在我身边如花蝴蝶般翩翩飞舞着,一会儿拿来热乎乎的毛巾给我擦脸,一会儿又拿来精致的糕点让我尝鲜,还有一个坐在我的对面,一边给我讲着某些教授的笑话,一边还不时问我泡脚的水够不够热。 面对如此热情地招待,让我感到一阵措不及防的茫然。就连当年我重伤期间,师父也没对我这么好过。埃娜私底下告诉我,校长对里赫氏的学生几乎是有求必应,毫不吝啬,几十万的项目资金,只要是里赫氏的人去要,他眉头都不皱一下就签了。如此说来,也难怪这帮鼻子朝天的教授们这么热火朝天地折腾了。 走出研究院大门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估计冰克教授该上完课了吧。教授们热情地和我告着别,几位女研究生则含情脉脉地目送着我离开。临走时埃娜笑嘻嘻地挽着我的手对我说:“回去好好休息吧,等这次事情完结后,你肯定是首功哦!” ※※※ 走在路上,我长吁了一口气,巡视四下无人后,躲进附近的树丛,摘下那条原本是领带的头巾,一边散功,一边飞快地戴上面具。 今天早上只有一节冰克教授的课,一般如果早上第二节没课了,阿冰就会带着我去主楼附近自习室,因为那里课比较少,会有很多空的教室。 ※※※ 阿冰总喜欢对我说:“你啊,总是没有时间概念,临上课了才知道去找书。哼哼,要是哪天我不在了,恐怕下课了你才进教室呢!” 他每次说这话的时候,都会故意皱起他的小鼻子,笑嘻嘻地帮我收拾乱作一团的书包,接着我就会放下手中的书,长叹一口气,故作深沉地看着那根本看不见太阳的窗外说:“多美的朝阳啊!……”然后悠闲地等着他帮我收拾好书包。 不知为什么,仅仅一个晚上没有和阿冰呆在一起,我竟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空虚。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飞快地蹿上台阶,刚刚走到自习室门口,却正好撞见抱着本书走出教室的阿冰。 阿冰一见我,高兴得差点把书都扔了出去,嘴里直喊着:“天哪!担心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我纳闷地问:“我会出什么事情?” 却听一旁的雪城月摇着头说:“阿冰啊,我就跟你说了,如果有人员伤亡,校方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公布出来的嘛,看,这个家伙不是还好好地活着么?” 阿加力则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满脸贼笑着小声问道:“怎么样,昨天晚上在哪睡的?听说你小子居然夜不归寝啊,该不会是去红灯区破了处男身了吧。” “红灯区?”我纳闷地看了看阿冰,突听身旁的阿加力一声惨呼,却是阿冰狠狠一脚踩在了他的脚背上。 “阿冰,你你你……”阿加力满含着眼泪,蹲在地上可怜兮兮地看着我们。 “男人啊……”雪城月无奈地摇摇头,接着痛苦地趴在桌子上,娇憨地伸着懒腰无力地呻吟着,“天哪,早上五点多就被吵醒了,一天都没精神呢!这该死的思考题,为啥就没有答案呢?” 旁边的龙迪依旧在呼呼大睡着,丽丝雅则坐在他身后,一边喝着饮料一边笑嘻嘻地和我打招呼。 阿冰把我拉到他的座位边上坐下,递给我一份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小字的卷子说:“这是今天冰克教授让我交给你的,他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试题将从这里面出哦。” “哦?没有意外?什么意外?”我好奇地问道,“难道只给了我一个人?” 趴在旁边桌子上的雪城月费力地侧过脸,撩开耳际倾泻下来的水亮黑发,梦呓般地答道:“对啊,你这个幸运的人儿啊,真不知道为啥教授那么照顾你。还好我和阿冰关系铁得没话说,不然也没机会看到了呢。他说如果这份试卷没有落到别的教授手里的话,基本上就肯定不会出现意外了。” 我哈哈地傻笑两声,便低头开始做题,考期临近,如果不赶快做完,岂不辜负了教授的一番“美意”?可是看到这整整一大篇的题目,我只感到有种铺天盖地的眩晕。做了三道题后,一股深深的倦意突然涌上心头。不经意间,我已经睡着了…… ※※※ 为什么太阳这么刺眼?难道已经是中午了? “嘿!小子,我要跟你那个表哥的决斗。你到底通知他了没有?”却见雪城日扛着阿加力的巨剑,懒洋洋地站在我面前。 “决斗?可他马上就要考试了……”我茫然地看着他。 “哼,一个快要死的人用得着考试么?”雪城日狞笑着逼近我,“其实你不用瞒我了,我知道你和他是同一个人……”天啊,他居然知道了! “哥哥!打啊,呵呵,我和阿冰打赌说如果你赢了,龙羽就要当我的奴隶!”不知何时,雪城月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真是太荒谬了,难道p垠缱蠙驮f龙羽还能活着么? “拔剑吧,小子。我可不是奇佳丽或者什么阿朗基特,你就等着我慢慢地杀掉你吧,哈哈哈!” 我瞪着雪城日,突然感到心里一阵恐慌。此刻的他怎么会变得如此巨大?刺眼的阳光让我头晕目眩,而他那巨大的身影给我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校园里禁止私斗,冷羽,你绝对不能拔剑!”埃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雪城日,你不去当你的龙骑将,跑到这里来撒什么野?”校长也在我身后慢悠悠地说着。 “嘿,死老头,我的事情你似乎管不着吧……” 我充满感激的回过头去,却惊讶的发现身后并没有埃娜和校长,而是蝶叶兰和冰龙迪尔?!雪城月笑语嫣然地站在蝶叶兰身旁,和她悄声地说着话儿……奇怪,这两个丫头啥时候这么亲密了? “为了禁止你们的私斗,我要缴你们的械!”冰龙迪尔说着,手一挥,一个雪白晶莹的巨大龙头突然从地里冒了出来,张大了嘴巴,冲着我嘶声长嚎起来,只觉得那满嘴的腥臭伴着那震耳欲聋的吼声无情地从我身旁刮过。紧接着,我的剑便无声无息地融化掉了,好像遇到了春风的冰柱一般。 我扭回头来,却发现雪城日正狡黠地看着我,一边轻轻地挥了挥手里那把他常用的剑,一边说着:“还好我准备了第二把剑。”说完,一剑便朝我心脏刺来。 心脏处传来的剧痛伴随着蝶叶兰的尖叫,苍鳍龙的嘶吼,以及雪城月的叫好声,瞬间便击穿了我的灵魂…… 整个世界都旋转起来,我浑身颤抖着,呆呆地看着胸口的这把正在融化的剑,心脏发出着如破絮撕碎般的跳动声。好半天后,我才惊醒般地长嘶出来:“啊?…………” ※※※ 猛地醒来,才发现我正趴在桌子上,耳边传来阿冰的声音:“羽,快起来,吃饭了哦。” 我慢慢支起身来,额上的汗水顺着脸颊上的面具纷纷滚落。我的呼吸异常浊重,嗓子正如火一般地烧着。天哪,刚才那个梦境……实在是太可怕了。 “羽?你还好么?怎么好像很虚弱的样子啊?” “哦……我只是昨晚上没睡觉罢了。”我抹了抹脸上的汗,冲他笑笑。 “天哪,检查了一个晚上?”阿冰担心地看着我,“下午别去打工了,我帮你请假。” “不用了,我还好。我们快去吃饭吧,呵呵,不然去晚了……”还没说完,我的话就被雪城月打断了。 “啊!这个懒虫醒来了?终于全搞定了,哈哈,阿冰,今天我请客,对了,阿加力,你还欠我一顿饭哦!”雪城月站起身来,用手捂着嘴娇俏地打了个哈欠,高兴地对我们说着。 “咦?难道上次我是在梦里请你们的么?”阿加力故作迷惑地挠挠头。 “呵呵,记得上次你请完我们后,你又说了一句:啊,今天真高兴,下次还是我请……”雪城月不无得意地冲他眨眨眼楮。 “……为什么这种事情y℅`是记得这么清楚呢?”阿加力愤愤不平地说着,“还总是在我最痛苦的时候提起。” “阿雅,别忘了把你前面的那头死猪叫醒,不然阿加力会很高兴的。”雪城月冲着丽丝雅指了指依然趴在桌子上死睡着的龙迪。 ※※※ 正当我们一行人朝饭店走去的时候,走在我前面正和阿冰谈笑风生的雪城月突然转身悄声道:“嘿!大家快逃,阿瑶来了!” 阿加力等四人立刻惊慌失措地转过身来,各个都紧张的四处张望着问:“在哪?在哪?” 还没等他们来得及逃走,一个略带嘲讽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啊!你们几个人这是要到哪里去啊?上课么?” 雪城月沮丧地垂下头去,就连那原本飞扬着的黑亮长发也突然失去了光泽,无精打采地从她脸侧垂了下来。 “嗨!原来是铙啊,瑶姐,您这是要到哪里去?”阿加力立刻转身谄媚道。 “啊!阿瑶!呵呵,好久不见,我们刚才还在夸葱是多么的优秀呢!”一向稳重老实的古克也突然变得油腔滑调起来。 “啊……我肚子痛……”龙迪低着头刚想逃走,就被丽丝雅拽住了。却听丽丝雅故作惊慌地说:“啊,阿迪,你盲肠炎又犯了么?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嘿!你们几个要是再敢给我耍花样,我就把你们风干在旗杆上!”龙吟瑶双手环抱在胸前冷冷地看着我们,一身蓝色的制服套裙让她看起来好像是个正在准备训话的教导主任。 雪城月无奈地冲着阿冰耸耸肩,转身向龙吟瑶说:“阿瑶,我们是准备去吃饭,呃……” “不过还没决定是谁请客。”阿加力飞快地接口道。 “哦?那好吧,今天我请客好了。”龙吟瑶突然笑了起来,“好久没看到你们这帮家伙了,还真让人怀念呢!” “鬈请?”阿加力等人统统瞪圆了眼楮,仿佛看到维娜斯的雕像在朝他们挥舞着那两条似乎应该已经消失了几万年的手臂。 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身前的雪城月小声对阿加力嘀咕道:“阿力,别高兴太早,看来下次……还得你请。” 龙吟瑶走上前来,先看了看阿冰,接着又看了看我,突然抬起头来没头没脑地小声自问了一句:“深蓝袭击真有那么厉害么?” 阿冰没有听懂,迷惑地看了看雪城月等人,我则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扭头看向远处,心慌意乱地问道:“我……我们是要去……去食堂么?” 第五十章 坐在人满为患的饭店里,我尴尬地冲着笑嘻嘻的老板打了个招呼。阿冰想帮女侍者们收拾餐桌,却被那帮满脸不怀好意的女侍者们按在了椅子上,同时脸上还被摸了好几下。老板装作若无其事地从我身旁走过,却在身后对我竖起了大拇指,看他冲着我眨眼的神情,我基本上可以猜到他是在说:“好样儿的,以后多带他们来几次。” “阿瑶,琩今天怎么会突然想请我们吃饭?”看来古克至今还没有从那个震惊中回过神来。我不禁在心底暗自纳闷,难道龙吟瑶曾经蹭过他们无数顿饭么? “阿克,你难道忘了小时候第一次出来和我们吃饭就是我请的客么?”龙吟瑶皱着眉头,不满地看着古克。 “啊……阿瑶,琩今天很开心……还是有什么事情想求我们?”阿加力小心谨慎地说着,似乎深怕一不小心说错了什么。 “求你们?”龙吟瑶瞪着阿加力,接着环视了我们一眼,生气地说,“难道你真以为我会求你们这群白痴来帮我?” 雪城月先是狠狠地瞪了阿加力一眼,接着便可怜兮兮地对龙吟瑶说:“阿瑶,难道你认为我们四个人和阿力一样都是白痴么?” 接着便看到古克、丽丝雅和龙迪一起用同样可怜的表情看着龙吟瑶。 我和阿冰苦笑着对视了一眼,想不到五大家族的继承人们,居然会如此的低声下气。 “嗯,你们几个比他要强多了。对了,冷羽,你那个白痴表哥在什么地方?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他。” “啊,他最近不在赫氏,可能要等到考完试以后才能回来吧。”雪城月连忙回答着。 龙吟瑶满脸疑惑地看了看雪城月,接着问我:“昨天校长还说让你通知他,他怎么会不在呢?” 阿冰也奇怪地问雪城月:“昨天晚上我还看到龙羽大哥了呢,他没离开啊。” “什么?!”雪城月难以置信地看着阿冰,接着便愣愣地发着呆,好半天才傻呆呆地小声自问道:“难道他讨厌的连见我一面也不愿意么?” 不不,他几乎天天都能见到你……我一边冒着冷汗一边想着。 “阿月,我真搞不懂戽,天下好男人多的是,琩干吗偏偏要去喜欢一个白痴?”龙吟瑶难以理解地摇着头,接着看向我道:“你能找到他么?” “呃……他现在已经不在学校了。”我看了看失魂落魄的雪城月,“啊!其实我也是快一个月没见到他了,昨天他刚回来,忙了一个晚上,今天早上就被校长又派出去了。唉,真不知道他怎么那么忙。” 龙吟瑶脸上掠过一丝失望的神情,接着便拧眉不满地冲着女侍者们叫道:“你们能不能快点儿?我们都要饿死了!” 丽丝雅则立刻推了推茫然失神中的雪城月说:“阿月,听到没,龙羽大哥昨天才回来的,而且今天又走了!” 雪城月眨了眨眼楮清醒过来,立刻惊喜地看向丽丝雅:“真的?这么说他并不讨厌我了?” “阿月,我想煄也太多心了吧,这个世界上,能讨厌e牧漱h恐怕已经灭绝了。”阿加力故作成熟地摆出一个pose,安慰着雪城月。 “哦?阿力,就算你这么说,也摆脱不了你是个白痴的事实。”雪城月笑嘻嘻地捶了阿加力一拳。 “阿瑶,琩要找龙羽大哥干什么?”雪城月小心翼翼地问着龙吟瑶,似乎非常害怕龙吟瑶会说出“我喜欢他”之类的话来。 “唉,放心吧,阿月,那个白痴我才懒得理他。要知道,校长曾经说要让他来做我的保镖,已经被我拒绝了。”龙吟瑶漠然地看了看被识破心事后满脸通红的雪城月,接着看着我们说,“不过我现在倒是想问问他,里赫氏里面是不是有一个红头发的家伙。” “呃……好像没有吧……”我立刻抢答道,说完才发现大家都奇怪地看着我。 “啊,我是说,据我所知,是没有的……”我赶忙低下头去,紧张地盯着我面前的餐具。 阿冰在我耳边轻声问:“羽,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我看你好像浑身都在发抖啊。要不你吃完饭就去睡觉吧,我会向老板帮你请假的。” 我感激地看了阿冰一眼,尴尬道:“啊,我好像的确是有点累了,不过我想没什么关系吧,呵呵……” “难道你们没有一个人认识里赫氏的人么?”龙吟瑶问着我们。 大家一起摇着头。 “唉,那算了。我看我还是自己去问校长吧。不过那个老白毛现在不在学校,真是可恶。” “阿瑶,琩为什么要找那个红头发的人?他怎么了?难道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么?”雪城月满脸不解的问着。 龙吟瑶扭头看了看四周,接着突然冲着我们俯下身来低声说:“你们知道么?今天早晨,有一个家伙在我们赫氏用深蓝袭击在医院前面砸了个大坑,而那个家伙被一个红头发的学生给打败了。要知道,全世界会这一招的人可是寥寥无几,而且全都是银徽级别以上的人物。我真是难以相信,我们学校居然会有能打败具有能和银徽龙骑将的实力相媲美的人。所以,我想让这个人来当我的保镖。” “深蓝袭击?!”龙迪吃惊地叫了出来,接着就被龙吟瑶给捂住了嘴。 为了表明我的清白,我则立刻装傻道:“咦?啥是深蓝袭击?很厉害的招数么?” “哦?对啊,啥是深蓝袭击?”令我欣慰的是,丽丝雅也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天哪……”龙吟瑶夸张地捂住额头,无奈地看着我和丽丝雅说,“你们两个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就连白痴都知道,深蓝袭击可是冰系的顶级魔法啊。” “哦?是么?”问出这个问题的,是同样傻乎乎的雪城月。 “嗯,我听说过,据说深蓝袭击的伤害力是非常惊人的,如果没有超强的精神控制力,根本就无法使用这一招,要是强行使用的话,那么自己也会被这招干掉。”古克同情地看着我们,那表情仿佛是在说:你们三个白痴,不知道难道就不会学阿加力那样保持沉默么? 就在这个时候,女侍者们端着菜上来了。老板亲自过来赔罪道:“对不起啊,让你们久等了,唉,人实在太多了。”说到这里,他突然压低声音小声道:“我刚才特地吩咐厨师说,一定要先做你们的,呵呵,希望你们吃得高兴。”接着便走过来悄悄拍拍我和阿冰的肩膀,用更低的声音说了句:“好样的,小伙子们。下个月工资涨三级。” 雪城月等人纷纷向老板表示了谢意,龙吟瑶则等老板和女侍者们走后,才继续说:“知道么?这次我之所以会回来,就因为那个老白毛答应过我,他说我可以随便挑选一位里赫氏的学生来给我当保镖,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听候我的吩咐。我想,我已经找到了。你们觉得呢?” 听到这话,我差点被刚刚放进嘴里的食物给噎死。 雪城月立刻点头道:“阿瑶,我觉得你实在是太英明了,嗯,如果能找到一位如此优秀的保镖,所有的人都会羡慕你的。” “哦,那当然。”龙吟瑶不无得意地耸耸肩,笑嘻嘻地看着我们,看得我心里一阵发毛。 “冷羽,如果你看到你表哥,别忘了帮我问一声。”龙吟瑶举起杯来,遥敬了我一杯。 “啊……好的好的,我一定会帮问的。”我连忙举起酒杯,差点将酒全泼了出去。想不到龙吟瑶开心的时候,说话的语气竟然变得如此客气。 ※※※ 记得我那位亲爱的师父大人曾经对我说过:“羽,我想你到了这个年龄,应该对你所陌生的某些东西有一个大概的了解了。比如说——女人。” “哦?我很了解啊,你不是经常带我去看那些光着脑袋的女人们洗澡么?”当时的我,眨着十二岁那迷茫的双眼看着师父。 “那个……那些人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咳咳,和我所说的女人并不太一样。” “哦?难道她们其实都是些变性人?就是阿呆说的那个什么人妖?” 师父并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冲着屋内暴怒地大喊了一声:“阿呆!你他妈的立刻给我滚出来!” 等师父提着剑绕着山追杀了阿呆整整一圈后,才慢悠悠地踱到我面前,沉吟着说:“嗯,羽,今天我要说的,并不是女人和男人生理上的区别,而是她们和我们心理上的区别。” “哦?” “要知道,羽,呃……”师父顿了顿,似乎是在踌躇着该用什么样的措辞,过了一会儿才继续开口道,“这么说吧,你可以很轻易地去了解一个男人,就算他隐藏得很深,很阴险狡诈,很有城府,你也总会去了解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而女人就不同了,也许你一辈子也无法揣摩透一个女人她跟你说的话,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她真正想要得到底是什么,而她又憎恶些什么。也许她前一秒还在对你微笑,后一秒已经把一把刀子插进了你的心脏。也可能她刚刚才在你面前大哭着说她这辈子不能离开你,可紧接着她又会笑嘻嘻地对你说讨厌死你了。唉,可惜阿呆不是个女的,不然你就会更加深刻的体会到我话里的意思。” “可是……师父,你说的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啊……” 师父愣愣地看了我半天后,才挫败地低下头去,紧接着大吼道:“阿呆,你给我出来!” 好半天后,才看见阿呆紧紧地抱着师父最珍爱的花瓶,小心翼翼地走出屋子说:“死老头,你要再敢拿剑砍我,我就和它一起跳崖自杀!” “我现在没工夫管你是不是要自杀,快来给这为小白痴解释一下,什么是女人!” 阿呆愣了愣,接着便捧瓶大笑道:“哈哈哈,死老头,你居然连如此简单的问题都解释不清么?怪不得一辈子没老婆,哈哈哈!” 接着,又上演了足足五分钟的追杀表演。直到阿呆抱着那个花瓶苟延残喘地倒在我面前痛哭着说:“羽,我一直对你隐瞒了一个事实,其实你师父就是一个正处于更年期的老女人……” ※※※ 等他们吃完饭离开饭店后,我和阿冰便留下来换上制服,开始打工。由于一夜未睡,饭前虽然睡了一小会儿,但是却做了恶梦,所以我突然有点精神恍惚,感觉走路好像都飘在云雾里一样。老板听阿冰解释后,体谅地拍着我的肩膀说:“虽然我不能纵容你去睡觉,不过你可以坐在柜台上算算账。如果你给我算错了,我可要你好看。” 算帐?哇,好轻松啊。我迫不及待地一**坐在了柜台前的椅子上,小心地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一边冲着客人们微笑,一边检查着账单。 等到下班的时候,阿冰推醒了趴在柜台上流着口水打瞌睡的我,笑嘻嘻地说:“老板说你睡觉的姿势相当好看哦,他还跟客人们说,就因为你偷喝了我们专卖的葡萄酒,才会有如此迷人的睡姿的。” 我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问:“哦?那有没有小费啊……” “呵呵,还想小费呢。走了,吃完饭还要去上自习哦。今天晚上你早点睡吧,还有两天就要考试了,你要一直这么下去,那可就糟糕了哦。” ※※※ 晚上八点钟,当我正坐在自习室里一边和睡魔做着斗争,一边睁着通红的双眼做着冰克教授给我的考题时,耳边突然响起了埃娜的声音:“羽,快点下来!” 我抬头看了看四周,却没看到埃娜的影子。怪了,难道我因为极度困乏,产生了严重的幻听? 不经意间一扭头,我才看到窗外的楼下,一个白色的身影正冲着我打招呼。 我连忙对阿冰说我要回去睡觉了,便提著书包下了楼。苦侯在教学楼下的埃娜一见到我,就兴奋地跑上来说道:“解药破译成功了!现在已经开始生产,今晚上要辛苦你了哦。呵呵,为了保证解药的顺利生产,以及明天全校性的大规模注射解药,我们必须守在那里,防止别人来偷袭我们。” “啊?难道要守整个晚上么?”我呆呆地看着埃娜。天哪,我已经一晚上没睡了,还经历了好几场恶斗,如果再捱一个晚上,我怀疑我会英年早逝。 “对啊,呵呵,研究院的那些教授们各个都迫不及待地等着你去呢。”埃娜笑嘻嘻地拉着我就往研究院跑,丝毫不顾忌周围人们的眼光。 ※※※ 一进入研究院,我便再次受到了热烈的欢迎,所有非研究人员都打着领带穿着西装,胸前别满了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勋章来招呼我,一时间整个接待厅里只见人头攒动,摩肩接踵,让我连走一步路都感到分外的吃力。就连司机都热情地挤到我身边说:“以后校长的车,就是你的车了。” 不知道这话要是落到校长耳朵里,他会怎么处理我…… 正穿着防护服带着隔菌盔在无菌室里紧张工作的教授和研究生们一见到我来了,纷纷点头示意,一个个都从头盔里露出欢迎领导来视察工作的喜悦表情。 埃娜在我身旁小声问我:“嘻嘻,我没说错吧。怎么样,你还想要什么?” 我努力地让一个哈欠变成微笑后,才低着头悄声问道:“能不能再给我一张床?” 埃娜立刻红着脸摇头道:“不行不行,现在是工作时间啊,我们可不能去……”说着说着,她羞得连脖子都红了。 “……”看着此刻已不知道想到哪里去的埃娜,我实在是无话可说了。 ※※※ 十点半的时候,埃娜突然接到了来自元老议会的电话,校长激动地告诉我们,元老议会决定让梅凯尔手下的龙骑将们来保护我们的安全。埃娜刚放下通讯器,就接到了校方的警报,说有一只巨大的龙从上空进入赫氏,请问是否进行攻击拦截。埃娜在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后,笑嘻嘻地下令说:“如果你想得罪整个龙骑军团,那你就开炮吧。” 我提心吊胆地盯着窗外那夜空中越来越近的巨大飞龙,生怕警卫队们误解了埃娜那玩笑般的命令而开炮。直到整个大地为之一颤,那条龙得意地嘶吼着宣布着陆成功后,我才虚弱地坐倒在沙发上,从嘴里直喘着粗气。 不一会儿,便有一大群人再次涌进了相对狭小的接待厅。领头的是一位银徽龙骑将,头发已有些微的花白,他彬彬有礼地冲着埃娜鞠了个恭后,便程序化地汇报说:“我们是梅凯尔总统领手下的第三龙骑军,我是银徽龙骑将苏特斯。第三军全体龙骑将愿为您效劳。小姐,请问您就是这里的负责人么?” 埃娜也很礼貌的还了礼后说:“对,我是校长的助理秘书,现在是整个赫氏的代理负责人,请问您有元老议会签发的调遣证么?” 苏特斯招了招手,身后一名四十来岁的紫徽龙骑将立刻走上前来,恭敬地递给他一卷烫了金边的白纸。苏特斯“唰”地打开那张纸,交到了埃娜手里。 埃娜仔细地看完后,微笑着将证明交还给苏特斯,并冲着他点头道:“您里边请,抱歉,因为待客室地方狭小,您的手下们只能在这里等了。” 苏特斯谅解地点点头,接着转身道:“全体注意!蓝徽龙骑将五人一组,按字母顺序顺时针分散在研究院四周,紫徽龙骑将全体在这里待命!今晚任务的口令是:白色!” 全体龙骑将整齐地立正,行了个军礼后,立刻迅速安静地进行编队,接着一队队的蓝徽龙骑将们走出了研究院的大门,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当最后一位蓝徽龙骑将走出大门的时候,他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只听见心里咯一声,浑身一颤,这才发现,他居然是……雪城日?! “苏特斯大人,请这边走,我们的生产线正在生产病毒的解药,如果您有兴趣的话……”埃娜说着,陪着苏特斯上楼去了。我扭头看看那八位依然保持立正姿式沉默不语的紫徽龙骑将们,不由得满脸堆笑道:“呵呵,你们不用这么拘束,可以坐下来啊。” “不用了,谢谢,我们正在执行任务。”一位紫徽龙骑将朝我行了个礼,干净利落地回答完后,又安静地继续保持立正姿势。 我啧啧地叹息两声,要是拉奇特手下的那个垃圾洛克能有他们一半的素质,恐怕也不至于会让我恨到想杀了他吧。嗯,既然如今来了这么多可*的保镖,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去睡觉了?呵呵,相信埃娜也会同意我去睡觉的吧。 我写了张请假条,交给门卫后,便打着哈欠走出了研究院的大门。伸了个懒腰后,我边呼吸着夜晚新鲜的空气,边寻思一会儿该怎么向阿冰解释我这么晚还没回寝室的原因。 还没走出二十米,我便被一名巡逻的蓝徽龙骑将拦住,他严肃地问我:“口令!” 我被他吓得差点拔出了剑,接着疑惑地眨了眨眼楮打量了他一番,一看到他想要拔剑,赶忙回答道:“白色!” 他点了点头,让开路,对我行了个礼说:“请你路上小心。” 我松了口气,冲他笑笑,便继续赶路。 走出了有一百米后,我突然感到身后有人在跟踪我。猛然停了下来,身后的脚步声却依然向我*近。一个熟悉的声音慢悠悠地传了过来:“没想到在世界末日的前夕,我居然还能有机会再看到你,龙羽?” 来人原来是雪城日。我刚松了口气,却想起了中午的噩梦,一颗心立刻又提到了嗓子眼。他他他……他该不会是来找我决斗的吧?! “见了老朋友,居然这么沉默,连转个身都不会么?”雪城日依旧慢悠悠的说着。 我无奈地转过身去,牢牢地盯着他说:“你想干什么?” “唉,我在想,既然老天给了我个如此好的机会,我怎么能放弃呢?你应该还记得吧,我们之间的约定?” “我当然记得,可是时间还没到。你应该清楚,我们定的是一个半月后,现在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月。”我冷冷地看着他。 “不错不错,时间的确是没到,可是我已经等不及了。”雪城日走到我身前三米远处,停了下来,“要知道,也许后天,整个世界就要完蛋了,那半个月后我们还怎么决斗呢?” “那就……取消决斗吧。既然你是雪城月的哥哥,而我也和她是好朋友,我们干嘛还要决斗呢?”我抱着一线希望,努力地争取着和平。 “雪城月是谁?”雪城日故作疑惑地看着我,接着便哈哈大笑了起来,“龙羽啊龙羽,当初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胆子可没这么小啊。” “啊?那……你现在是在执行任务啊!你怎么能够在这种时候找人决斗呢?”我又迅速地死死抓住了另一根救命的稻草。 “执行任务?你以为派八十多名龙骑将来保卫这个所谓的解药生产线,这样的任务就会有很重大的意义么?哼,在我眼里,这次的任务简直就是狗屁!我们几百万人搜索了一整天,几乎连世界上所有的厕所都查过了,也没有发现病毒解药的任何一点点线索,就连我们那拥有全世界最顶级的科学家们的科研工作所全体成员没日没夜地干到现在,得出的结论也只是,病毒的解药从破译病毒代码到研制出解药,需要至少整整三个月的时间,而你们赫氏昨天才发现病毒,今天就已经找到了解药?哈哈哈,恐怕这只不过是元老议会为了让敌人降低交换条件而耍的一个小花样吧。” “我们真的已经找到解药了,你一定要相信我们。虽然说解药的来源恕我不能透露,但是我可以用我的性命保证,解药绝对是真的。”唉,如果埃娜不是让我严守解药的秘密,恐怕我只用几句话就能让雪城日彻底相信我。 不过我用性命做的保证的确起了一点效果,雪城日冷冷地盯了我好半天后,才疑惑地说:“难道你们真的找到解药了?哼,还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啊。” “对,我们并没有去破译什么病毒代码,而是直接找到了解药的样本。具体是怎么找到的,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可以透露的是,解药的来源非常可*。” “哦?怎么个可*法?” 我是从那个病毒制造者的徒弟身上采集的样本,难道还他妈的不够可*么?! 不过我却只能摇摇头说:“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雪城日了然地点点头说:“呵呵,就算你们真的找到了解药,我还是要和你决斗的。” “难道我们非要用决斗来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么?那我向你道歉总可以了吧!”我皱着眉气急败坏地看着他,这个没脑子的雪城日,难道只认识决斗两个字么? “有些事情,是不能用道歉来解决的。如果道歉能解决一切问题,那还要我们龙骑将干嘛?”雪城日又恢复了那种慢悠悠的腔调。 我彻底火了,长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差点冲口而出的脏话,冷冷地说道:“那好吧,你倒是给我说说看,你到底为了什么无法道歉的事情才来找我决斗的吧。如果你解释得通的话,我立刻就陪你决斗,直到一方死掉为止!” 雪城日静静地看着我,接着扭头看了看四周,直到确定周围五十米以内没有人后,这才冲着我点了点头道:“既然你想要答案,那我就告诉你吧。不过你知道以后,可千万别太吃惊。” 他妈的,只要你不说你是阿冰的母亲,无论啥答案我都不会吃惊的! “知道么,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早已经知道了,其实你……”雪城日故意停了下来,高深莫测地冲着我笑了笑。 “其实我?其实我怎么了?!” “好吧好吧,也许用语言是无法让你真正相信的,因为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们有一个共同的师父……” 雪城日的这句话,仿佛在我耳畔突然炸响了一个巨大的焦雷,让我的耳朵在这一瞬间里,除了心里那乱哄哄的轰鸣声外,就什么都听不到了。我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雪城日,看着他那一头乌黑的头发,如浸渍开的水迹般,缓缓变成了——银白色…… “只要能杀了你,我就能见到他了。龙羽,哦不不,应该是冷羽,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了。呵呵,请你原谅我这个自私的人吧。”雪城日说着,微笑着抽出了腰间的…… 第五十一章 “你说什么?你和我决斗,就因为我们都是同一个……师父?!” 我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惊讶的应该是他要和我决斗的理由,还是因为他和我有著同一个师父。 “龙羽先生,我可没这么说过。”雪城日随手晃了个剑花,抬头看向晴朗的星空:“但是你的师父,是一个我一直想找,却怎么也找不到的人。如果我想找到他,最快的办法就是……让他来找我。” 雪城日说到这里,低下头来平静地看著我,那从容自若的态度,彷彿此刻他是在和我讨论著明天早饭该吃些什么,但我却分明感到一股萧肃的杀气顷刻间便从他身上弥漫开来。 “那你凭什么肯定,我师父,就是你的师父?”哼!就算他把头发继续变成红色,我也不相信他的鬼话。 “我们的真气是同源的,上次和你比试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了。这种真气的奇妙之处,就在于和魔法的能量可以互相转化,并且有著无穷无尽的变化。你那把高温处理过的剑,和从你剑上传过来的那种熟悉感觉,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你就是他的徒弟。要知道,我每天都在和这种真气打交道,它已经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所以我绝对不会搞错的。” “这么说……你就是我的师兄了?可我从来没听我师父说起过你啊!”我迷茫的抬起头来,看著繁星点点的夜空。师父啊师父,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著我? “师兄?哈哈哈,你师父恐怕从来都没把我当成过他的徒弟,当然不会告诉你了。嘿,小子,我说了这么多,你也该拔出你的剑来了吧!我可不想趁人之危。”他停了停,突然又转口说:“如果你以为你不拔剑,我就不会杀你的话,那就错了。要知道,龙骑将杀了人,只需要填一张失踪人口的表格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我脑中突然闪过一段和校长的对话,急忙摆手说:“等等,如果你仅仅是凭著真气来判断的话,我可不能完全认同你的说法,要知道,校长曾经告诉我说,我还有一个师兄。而自我长大至今,从来都没见过他。说不定,他才是你的师父。既然我师父没有告诉我他的存在,那么也不会告诉他我的存在了,所以就算你杀了我,恐怕也见不到你想见的人。” “那也要我杀了你之后,才能知道。呵呵,小子,你认命吧,说不定你运气好,反过来杀了我呢!对了……差点忘了,这是我的遗嘱,如果你杀了我,只要拿著这个,保证你没有任何麻烦。”说著,雪城日从怀里掏出一张发黄的纸,冲我摆了摆。 “嘿!就凭这种毫无可*根据的推论,我们就必须刀剑相向吗?至少我们是同门啊……”我话还没说完呢,雪城日已经一剑刺了过来。 我连忙扭身闪避,接著无奈地抽出腰剑的佩剑,轻轻一抖手,晃出几个剑花,虽然看起来只是很随意的一剑,却指向他此刻全身唯一的破绽--腋下。如果他不收剑的话,他刺中我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力气再继续刺下去了。 雪城日收剑回撤,赞了一句:“想不到才一个月没见,你的功夫居然进步这么快!哈哈,这样子的决斗才有意思。不像上次那个白痴卡城,哼,我还以为他会让我大吃一惊呢,没想到弱得一塌糊涂。” “雪城日,难道我们非要……” “好了!住口!!”雪城日大喝一声,打断了我喋喋不休地劝解,瞪著眼睛骂道:“你他妈的到底是个男人,还是个娘们儿?” 我长叹一口气,知道无论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好吧,可我们总不能在这里决斗吧,那样会引来很多人的。”我无奈地看著他。 他环视一周后,指著我身后说:“那就去上次我们去过的那个操场。 那里无论干什么都很方便,比如说……毁尸灭迹……” 站在这个空旷的操场上,我又回想起上一次和雪城日对决时的情景。那时的我,还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妄想著用一些自以为能成功的小计谋去打败眼前这个实力无法预测的对手。唉,当初我要是对他态度好一点,或者趁他迷了眼睛后就逃跑,也许今天就不会再次站在这里,和他决斗了。 寒冷的秋风将树上枯黄的树叶纷纷刮落,整个操场上一片漆黑。我凝神注视著十米开外的雪城日,他正慢慢地用一块白布擦拭著自己的佩剑。 “好了,可以开始了。”他将那块白布放进自己的怀里,满意地晃了晃他的剑。 我暗暗提气,静静地等待著他的出招。他第一招会是什么?冷月无声?还是别的? “小子……”雪城日的声音突然变得苍老无比,我心中一凛,看来他已经用上了他们冬剑家的大日心法:“你是想让我先出招吗?” 见我依然漠然地看著他,雪城日无奈地笑笑,满头的银发突然迸射出夺目的光彩。还没等我从眼睛猛然受到的刺激中反应过来,一道冷月已经无声的划到我的胸口。 我冷笑一声,左手食指迎著那道冷月划了一道封闭的弧,只感到食指微微一跳,我所发出的真气弧便和这道冷月撞在一起,消失于无形之中。 “真是越来越让我吃惊了,一个月以前,你对这招还是那么的陌生,如今竟能轻易地化解。看来餐前的开胃菜要取消了。”雪城日说著,轻轻地、毫无道理地笑了起来,渐渐的,这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刺耳,让我突然间彷彿置身于一个充满了回声的峡谷中,而头顶上已不再是清冷的明月,而是那火热刺眼到让人眩晕的太阳。 雪城日的头发已经由银白色渐渐变成了火红色,彷彿初生的朝阳一般。而那发色并不稳定,还在不停地变幻著颜色,彷彿一枝烧著了的火把。渐渐的,红色褪去,那把火竟分外刺目晃眼起来,就好像刚才的那个朝阳,已经飞速地攀升到了头顶,成了中午那让人无法直视的太阳。 一股难以容忍的炽热,不知从何时起已悄悄地流窜在我的四周,那些落在地上的枯叶,突然之间都纷纷“呲呲”地著起火来,而树木们也开始发出了“劈劈啪啪”的爆响声。 “这招叫做日行苍天。至今为止,我还从未用这招跟人动过手,如果你死在这招手里,也算是你的荣幸了。”雪城日那苍老的声音中,竟又多了一分大漠的孤寂与荒凉,彷彿在那充满了死寂的无垠沙漠上,一条沙黄色的巨蛇正吐著赤红色的芯子带著一阵细碎而又让人惊悚的声音慢慢朝我爬来,让此刻正处于火炉中的我,心底竟散发出一阵阵的凉气。 就连风,都被这一招给吓住了,悄悄地屏住了呼吸,连一丝尘土都不敢惊醒。 我紧了紧手中的剑,知道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如果等著他出招,说不定我连第一招都挡不住。古人说过啥来著?对了,先下手为强! 冷月无声!当然,这只是我给他的一个小小见面礼。却见雪城日只是随意地晃动了一下身体,彷彿一个站累了的人想换个姿势,就那么轻松地躲了过去。 一道道冰冷的真气在我体内迅速流窜起来,忽听雪城日惊异地“咦”了一声道:“想不到你已经突破了银羽的境界,上升到了血羽?” 还不容他说完,雪羽降尘便挥洒而出,那粼粼如水的清澈剑光让四周的空气在一瞬间从火热又回复到冰冷,无数道纵横交错的寒冷剑气朝著雪城日无情地呼啸而去。 雪城日长啸一声,身影突然化作一道闪电,倏忽间已经穿过了我那密密麻麻的剑网,在我那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一剑朝我胸口划来。 剑气未到,一股炙人的火热便已让我的衣服发出了阵阵焦臭。不过半空中的雪城日却突然闷哼一声,带著那挥出一半的剑势就像他来时那般令我惊异地倒摔了出去。原来他没有完全躲过去啊,哈哈哈。 “这一招……咳咳,小子,想不到你居然学会了这一招……”雪城日捂著胸口不停咳嗽著从地上站了起来:“非常感谢,咳咳……你没有趁我倒下的时候再补上一剑。” 说实话,刚才我倒是很想再赶上去补一剑,如果成功的话,那么决斗就到此为止了。可惜师父也经常给我玩这一招,他总是假装踉踉跄跄地不支后退,却又在我刚刚想奋起直追的时候突然剑势大盛,让我连逃都逃得异常狼狈,有一次还差点滚下了万丈悬崖。 要知道,一个人如果总是在某件事情上吃亏上当的话,那么他就会在遇到同样的事情时,变得异常小心谨慎起来,有时也会因此而失去很多令人心动的机会。 就好像阿冰那样,他头几次拿小费的时候,那几位对他兴趣盎然的女客人们总是慷慨地给他相当于别人双倍的小费,然后便趁他正惊喜莫名的时候,狠狠地在他身上吃了几口豆腐。 后来每当客人要给阿冰双倍的小费时,他都会一边小心翼翼地护住自己的臀部,一边将多余的钱还给也许对他根本就没啥兴趣的客人们。 当时我就说过阿冰,将到手的钱再还给那些好心的顾客,这简直就是在拒绝上帝的恩赐,是令人难以饶恕的错误,即使上帝可能会在恩赐完后去摸摸你的**。要知道,当年耶稣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才被人害死的。 可阿冰却说:“羽,你好像说错了,耶稣是心甘情愿去死的,因为他觉得那是他应该做的事情。如果我是耶稣,我也会这么做的,虽然被钉在十字架上也许会很痛,但是至少死后不会为了曾经的懦弱而感到自卑。” “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谁知道他当时是腿肚子在抽筋,还是脑子在抽筋啊?” …… “嘿!你脑子抽筋了吗?” 我蓦然惊醒,这才发现雪城日的剑正停在我眉心前方三寸远处,大惊失色下,我连滚带爬地向后滚了出去。带著一身冷汗爬起来,却发现雪城日已经收剑撤回到了十米开外。 “……,要知道,和人决斗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胡思乱想。”雪城日无奈地冲著我叹了口气:“难道是你觉得我根本就不配当你的对手吗?” “当然不是,不是啊……”我尴尬地冲他笑笑:“我刚才不小心走神了,哎,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没睡觉的缘故吧!” “这不是藉口,再说了,你以为你的敌人会因为你一晚上没睡觉而放过你吗?刚才算我们扯平了,互不相欠。如果你还要走神,我可不会再管你想些什么了。”雪城日晃了晃手里的剑:“既然你根本就当我不存在,那我也不用留手了,准备接招吧,小子!” 我凝神持剑,注视著雪城日。嗯?要不要用飞羽流星盾来对付雪城月的哥哥呢? 算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虽然忘记了这是哪个家伙曾经说过的话,不过说的还是蛮有道理的嘛!凝神暗运真气,那鲜红可爱的小流星便从我胸口里蹦了出来。 雪城日眯起双眼来注视著我,突然苦笑一声说:“看来我今晚的收获还真不小呢!如果不用绝招,恐怕是很难收拾你了。” 流星在我周身“呜呜”地嗡鸣著,发疯似的围著我的身体一个劲儿地狂转。嘿?这小东西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兴奋? 突然感到整个大地猛的颤抖了一下,我急忙稳住差点摔倒的身形,却听见遥远的星空传来了一声凄厉的鹰鸣。奇怪?出了什么事情吗? 就在这时,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件怪事。雪城日他的身体……怎么好像变得透明起来了?啊,看来不是我的眼花了,雪城日此刻正随著头发颜色的剧烈变化,身体也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渐渐的,我又感到自己似乎飘了起来,整个身体彷彿没有了重量一般。我诧异地巡视了周围一圈后,才发现几乎所有燃烧著的树叶都飘浮在了半空中,就连一些石头和土块,也慢慢飘了起来。 难道失重了?咦?除非我在做梦,否则这种现象好像不可能出现在……地球上吧!一个念头如流星般划过我的脑海,让震惊莫名的我忍不住叫了出来:“难道是天鹰翔星曲?!” 这突如其来的可怕认知,让我浑身都颤抖了起来,而那剧烈的心跳声,如潮汐般一波接著一波地侵袭向我的脑海,渐渐变成了一种澎湃的轰鸣,震耳欲聋。流星不安份地跳动起来,发出了刺耳的尖啸声,彷彿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上下翻飞著飞快地追逐它。 天哪!恐怕现在的我,还没有做好任何心理准备去迎接世界上排名在前七名之内的恐怖武学--天鹰翔星曲…… 为什么雪城日会天鹰翔星曲?这个问题在我脑中匆匆闪过后,我立刻认识到一个可怕的认知--今天要嘛是他死,要嘛就是我死。我们两个恐怕最多只有一个人能够离开这里了。 决斗开始时,我还一直抱著一种可笑的心态,总以为凭著冬剑家和我的交情,以及雪城日刚刚宣布的同门关系,他怎么也不会真的杀了我吧!就因为这种心态,才让我麻痹大意,出手缓慢,有时候还会轻松地去胡思乱想一下。 直到此刻,我才知道一切都不是我想的那么回事儿。雪城日,他是真的想和我决斗! 难道事情真的已经无法挽回了?如果我死了,那倒还好说,反正我无牵无挂,除了师父,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就算阿冰会因为冷羽的突然消失而伤心、雪城月会因为龙羽的死而悲痛,但这些也都只是暂时的。随著时间的流逝,他们还会找到能够取代我的人…… 那要是雪城日死了呢?呵呵,就算我拿著他的遗嘱,恐怕雪城月乃至整个冬剑家族也不会饶恕我吧!阿冰更有可能会因为冷羽的表哥杀了他的朋友,而跟我永远的绝交…… 天哪!难道只有我死掉,才是最好的结局吗?不过看到此时此刻的场景,我想不死,都有点困难了吧! 妈的!记得师父曾经对阿呆说过:“这个世界并不是围著你转的,所以你也不用为了整个世界而活,想怎么活,全看你自己的。只要你不去让别人恨你,爱你,自由就在你的手中。不要为了什么约定而活,那样很累,也不要为了什么愚蠢的决定去死,要知道,你死了,唯一的意义也就是给整个地球施加了一点点肥料而已。” 对,我不能死,更加不能成为那毫无用处的肥料,可我也不想让别人恨我!事到如今,我也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那就是……逃跑!! 足尖略一点地,我便如箭一般向后飞退而去。几片著火的乾树叶在我身后互相撞在了一起,又“劈哩啪啦”地爆裂著飞开去。四散的火星中,一道华光乍现,只见雪城日持剑大喝著刺了过来:“想走?!” 飞羽流星呼啸而出,“啪”的一声撞在了雪城日的剑尖上,随著剑势被震歪,雪城日浑身一颤,胸口露出了一个空门。我紧了紧手中的剑,却又颓然地放下。妈的!他这分明是在诱惑我杀掉他! 还没等流星飞回我的身旁,一个爆射出刺眼厉芒的白色光球倏忽间已然飞至我的胸前,我想也不想,挥剑便横扫而过,“啪”的一声,那光球应声而灭,而我却感到好像只是扫中了空气一般,这种突兀的感觉让我胸口很不舒服。 我刚想撤剑护身,接著逃命,却只觉得剑身突然传来一种莫名的波动,像电流一般瞬间横扫了我的全身。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的整张脸便已经狠狠地亲吻在了那被炽热空气烤乾透了的土地上。 却听到头顶传来剑气激荡之声,接著雪城日狠狠地骂了句:“他妈的,这是什么鬼招数!”说话间,只听一声沉闷的气劲交击声,他的剑便被我的流星击得脱手飞出。 我吃力地支起身来,才发现我此刻的体重恐怕比一只怀了孕的巨型母食肉龙还重个七八倍,身体的大部分都已经深深的陷进了泥土里,而我那支撑在泥土上的双手也如同滚烫的刀插在牛油上一般,“噗呲”两声便没入土地中。 我拼尽了全力,连吃奶的劲儿都使了出来,才慢慢的拱起身子,让双脚支撑起了我的下半身。 费力地抬起头来,却看到雪城日正站在我前方二十米远处,喘著气儿呆呆地看著我那颗誓死顽抗的流星。 长吸一口气,我凝气于胸,想凭藉著真气的升力让自己站起来,却突然感到背上传来一阵痉挛般的抽搐,接著身体就慢慢恢复了行动力,让我摇摇晃晃地再次站了起来。 不行,身体还是异常的沉重,不过此刻已经比刚才要好得多了,起码我站著的时候不会在瞬间便又因为那恐怖的体重而没入泥中。 “翅膀?”雪城日再次苦笑著摇头指著我身后道:“你小子到底还有什么绝招?统统使出来让我开开眼界吧!”他说著,右手凌空一握,那柄横插在树上的剑便如被绳子牵著般又飞回了他的手里。 我回头看了看背后那一双血红色的巨翅,也苦笑一声说:“你以为我愿意吗?他妈的我现在连走路都困难,还能拿啥来给你开眼啊!” 正说著呢,背后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巨响,一棵著了火的大树轰然间便朝著我砸了过来。 还没等我想好是解除翅膀躲进泥土里,还是尝试著拚命向前移开身体,飞羽流星便早已在那棵树干上轰了不下数百次,直至把它轰得四分五裂,而那些被打散在空中冒著火星的木块却依然朝我飞来。 直到此刻,我才恍然大悟,原来雪城日将重力场的中心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流星依然在拼了命地守护著我,而我也不能继续这么眼睁睁地挨打了。如今周围的一切都已经成了我的敌人,谁知道下一刻又会有什么庞然大物把我当成大地母亲新的怀抱呢? 我不再犹豫,也没有必要犹豫了。此刻的我,已经没有了退路。雪城日的天鹰翔星曲到底练到了什么境界,我并不知道,但是如果我不杀了他,就算他根本没练会,迟早也能轻松地杀掉我。 吃力地抬起手,我颤抖著右臂持剑指向雪城日,一道冰冷的真气从我小腹升起,不住旋转著朝剑尖涌去。就在它冲出剑尖的一刹那,一个真空的冰锥如闪电般朝雪城日的胸口刺去。 冰封剑!! 雪城日似乎早已知道了此招的厉害,只听他大喝一声,又一道刺眼的白芒从他护在胸前的左手中飞出,正正地撞在了那急若流星的冰锥上。 “啪”的一声,冰锥如灌了铅般直直地掉到地上摔碎了,雪白的冰粉弥漫开来,好像一团凝聚在梦中的浓雾。 此刻的雪城日,呆呆地看著那一团冰雾,如虚脱般苍白著脸,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他右手的剑支撑在地上,彷彿连走路都困难了。 难道刚才那一招已经耗光了他所有的体力? 我暗自欣喜,看来我只要再发一记冰封剑,雪城日就死定了。可是我立刻发现,此刻的我,别说发出冰封剑了,就连想抬起剑来都感到万分的困难。 我催动真气,让背后的翅膀尽量消减加在我身上的重力场。说实话,这一对血羽灵翅到底有啥作用,我还不是太清楚,不过翅膀嘛,说白了不都是用来抵抗地心引力的吗? 尽管我已将体内真气的流动速度催至极限,耳朵里甚至能听到真气呲呲的流窜声,可我却依然无法抬起我的手臂来。妈的,二十米! 雪城日就不能站得再离我近一点儿? 飞羽流星在这近二十米的空间内飞速地盘旋著,不时想趁著没有东西朝我飞来的间隙去袭击雪城日,可飞羽流星的最大射程也只有十七米多一点点,所以我也只能看著那个连站著都很吃力的雪城日徒呼奈何了。 “冷羽,你实在是太令我吃惊了……”雪城日稍稍喘了口气,继续道:“要知道,天鹰翔星曲的超重力场念力球,只要第一击击中目标后,以后的每一击无论击在哪里,都会自动累加在目标身上,而且是以相乘形势累加。可在四倍的超重力下你居然还能站在我的面前,看来我已经没办法杀你了……” 原来如此啊……怪不得我连动都动不了了。 “咳咳……”雪城日痛苦地咳嗽了两声后,吃力地抹去嘴角的血迹:“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个非常好的对手,相信如果你一开始就全力以赴的话,也许我已经不能站在这里了。” “如果你一开始也全力以赴的话,我想我现在恐怕也不能站在这里吧!”我苦笑地看著他。 “呵呵,天鹰翔星曲还不是现在的我所能够运用的,第一个念力球就让我差点到了极限,而第二个……刚才我还以为我死定了呢,毕竟面对冰封剑这种招数,就算是苏特斯大人也会感到非常头痛的。” 此刻的我很想耸耸肩来表达一下我的谦虚,可惜,我办不到。所以我只能用语言非常客气地表达:“哪里哪里,这一招对你来说也不是那么难的……” “也许吧,不过我只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不会再看到这一招。要知道,就为了这种招数,曾经引发过一次全世界性大战。以后如果你不是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刻,千万不要随便用这招,知道吗?”雪城日说完,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茫然地看著他,喃喃道:“以后?难道你不准备杀我了?” “呵呵,难道你以为凭我现在的体力,还能挡住你那个到处乱飞的小东西吗?我杀不了你,所以,我放弃决斗了。” “哦?难道我们可以就此讲和了吗?”我万分欣喜地看著他:“这么说以后你也不会再来找我决斗了?” “呵呵,一天没找到我师父,我是一天也不会放弃这个念头的。要知道,我为了找到他,已经失去了很多宝贵的东西,甚至连我最喜欢的人,我都失去了,可我从不后悔。如果就这么半途而废,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可是……你杀了我,也找不到你师父啊!要知道,你师父很可能是传说中那个失踪了的金徽龙骑将罗特。喂!你别这么看著我好不好,就算我猜错了,你也不应该用这种表情来嘲讽我的无知啊!” “……其实我也猜到很可能就是他,可惜我爷爷向来守口如瓶,对他的名字以及相关的实际,几乎从来都没跟我说过。唉,难道你的师父真的不是他吗?” 我非常努力地想去摇头,却差点栽倒在地上,于是只能用嘴巴来告诉他:“对,非常肯定,我师父绝对不会无聊到要去当什么龙骑将的。他老人家(上帝啊!打从出生至今,我好像还从来没对那个死老头用过如此隆重的敬语!请您饶恕我吧!)经常告诫我说:‘要知道,这世界上最无聊的事情就是参军了,让一大帮整天用脑袋放屁、用**想问题的家伙们来指挥你,恐怕你连将来这两个字还没写完就已经被他们给利用到废品回收站去了。’” “可这些话不正表明他是参过军的吗?不然怎么会说得如此深刻?”雪城日满脸疑惑地看著我。看来,他也是深有体会啊! “不不不,我想我可能没说明白,记得他还跟我说过:‘我就曾经看到一个白痴兴高采烈地跑去加入了那些所谓的军队。’可你知道他最后是怎么对我说的?他说:‘他妈的,为什么我当年参军的时候,老天不拿个雷来劈死我?’” 雪城日呆了呆,接著便一**坐在了地上,苦笑著说:“如果这些不是你瞎编的,那我想我已经明白我爷爷为什么死都不愿意让我加入龙骑军团了。” 我立刻赌咒发誓道:“放心,如果我刚才说的有半句假话,就被天打雷劈,让我变成和司凯尔一样的太监。”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不用发这么毒的誓吧,我可不想我妹妹下半生的幸福被你这个毒誓给毁掉。”雪城日无奈地摇起头来。 “怕什么,反正我是没骗你……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你妹妹下半生的幸福?”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瞅著他,完全不敢相信刚才那句话是从一个几分钟前还拚命想杀了我的人的嘴里发出来的。 “是的,难道你没看出来我妹妹已经对你这个白痴情有独钟了吗? 唉,其实我一开始想杀掉你,并不完全因为冰儿和我师父,也是怕我妹妹被你骗了。要知道,一个总带著面具装成奇亚族的家伙,不论他是出于什么动机,都会让人感到非常的不可*,而我那个总是自以为很聪明的笨蛋妹妹有时候也经常会像我这么冲动到不顾一切的地步。不过现在我倒是欣赏起她的眼光来了。毕竟不是谁都能像你这样,会故意装成白痴去让谁都瞧不起自己的。” 虽然说我已经渐渐开始习惯了白痴这个称呼,可我还是有那么点儿生气,忍不住大声道:“喂!难道我真的很像个白痴吗?为什么几乎所有的人都这么说我啊!” “那是因为你有一个非常了不起的表哥……”雪城日冲著我竖起了他的大拇指:“要知道,一个人能永远活在另一个自己的阴影下,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我慢慢地笑了起来,不好意思地看著他说:“谢谢,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评价我,还真有点不习惯呢!” 却见雪城日笑著用手凌空一抓,刚才那个令我重得能够压扁一头大象的光球马上从我身上窜了出来,飘飘荡荡地升到空中,“啪”的一声消失了。我还没反应过来,便因为全身肌肉过于紧绷而一个跟头栽倒在地。 那连头发都能累死我的感觉突然之间被一种无以复加的轻松感所取代,让此刻的我觉得几乎光用嘴巴吹气就能飞离这个地球。周围正被我的流星打得四处逃窜的树叶和石块们也统统落到了地面,看著这一切又恢复了正常,我愉快地舒展著筋骨,收回了那颗流星。 “好了,一切都结束了。对于你和我妹妹的事情,我不想多说什么,更不想给你造成什么心理负担,反正我现在也已经不是她的哥哥 了。不过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希望你能够答应我。”雪城日收起笑容,皱著眉严肃地看著我。 “好,你说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相信我都会尽力去做到。”呵呵,只要不用再决斗,就算你让我绕著整个赫氏裸奔一圈我都愿意。 反正现在是晚上,没人看得清我是不是穿著衣服。 “谢谢,我是想拜托你帮我照顾你那个阿冰,还想让你告诉他,我为我当初的一时冲动而向他道歉,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他还能把我当成是那个他最信任的大哥哥。” “这个……难道你曾经对阿冰干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吗?”我皱起眉来看著他。难道这个同性恋患者真的曾企图对阿冰干那种令人恶心的事情? “我想,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吧!哦,对了,眼下我还有一件事情想拜托你……” “说吧,只要别太难办,我一定搞定。”当然,眼下如此热心的我可绝对不会承认是因为他刚刚夸了我才变成这样。 “那个……”雪城日尴尬地指了指研究院的方向,冲著我说:“你……能不能把我扶回去?” 第五十二章 看到扶著雪城日的我,苏特斯大人显得非常惊讶,一位紫徽龙骑将在他的授意下走上前来将雪城日扶到了沙发上。 “请问,我这位下属出了什么事情吗??”苏特斯看著一脸苍白的雪城日,皱起眉来询问我。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让雪城日装出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然后用我的真气在他体内搞了点小花样,这样看起来,就好像他中了毒一样。 “呃,大人,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嘴里还流著血,经过我的检查,他似乎曾经中过一种很厉害的毒,如今又复发了。”我面无表情地撒著漫天大谎。 苏特斯若有所思的冲我点点头,接著便满脸歉意地看向雪城日道:“阿日,我忘了问你身上的毒清乾净了没有,这的确是我的疏忽。你先好好休息,马丹诺,你可要照顾好他,不然我唯你是问。阿日,等这件事情结束了,我再想办法帮你驱毒。” 那位名叫马丹诺的紫徽龙骑将立刻立正行了个军礼,接著走到雪城日的身旁坐了下来,双手微微泛著白光,按在了雪城日的腹部。 苏特斯又转头看向我说:“刚才我见过你,你是……” “他是龙羽,苏特斯大人。”埃娜拿著一份厚厚的报告书,走下楼梯:“您要的关于解药可*性实验数据的报告就在这里,不过我想提醒您的是,除了我们校长认可的人可以看到这份报告外,其他人谁都不能看。哦,包括您在内。” “呵呵,小姐,我可不想被军法处置,所以你放心好了。”苏特斯仔细地检查著报告书启封上的封印:“这个封印,你确定除了赫迪亚,就没有人能打开了吗?” “嗯,当然,还有人也能打开这个封印,不过里面的资料就……”埃娜说著,冲著我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这个时候不走,恐怕我就没机会和他们辞行了。我立刻站直身子,故作尴尬地说:“啊,看来我不应该待在这里,那我先行告退了。 “苏特斯大人,晚安。” 说完我又冲埃娜鞠了一躬道:“埃娜小姐,晚安。” “呵呵,小伙子,今天晚上谢谢你了……” 苏特斯还没说完,埃娜就著急地叫道:“龙羽,你先别走!!” 我无奈地看了看苏特斯,小心谨慎地问道:“这个……军事机密好像不能让我这样的人知道吧!”拜托,我现在除了睡觉以外,其他什么都不想干了。 苏特斯玩味地看了看焦急到甚至想要冲上来用沙发扣住我却又不得不装出淑女模样的埃娜,开玩笑地说:“她是这里的负责人,你问我可没有用啊!” 埃娜噘著嘴不满地走到我身旁耳语道:“校长说让你和我一起处理这件事情的啊,难道你这就想溜了?” 她嘴里丝丝的暖气让我的耳朵一阵酥痒,我局促不安地看了看周围的人,然后非常小声地说:“埃娜,我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好好睡觉了啊,你再不让我休息一下,我会困死的。再说现在这里这么多守卫,我看你暂时也不需要我了吧!” 埃娜拽住我的衣袖低著头可怜兮兮地说:“可是……没有你在身边,人家心里不踏实嘛……” “……”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的确很累,那你走吧……”埃娜噘著嘴故意生气地扭头看向一边,却依旧拿眼睛偷偷地瞄著我。 我立刻兴高采烈地对著苏特斯大人挥挥手道:“大人再见!各位再见了哦!”说完我就头都不回地向门口走去。 “喂!喂!你真的要走啊!”埃娜那略带哭腔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接著便听到苏特斯大人笑呵呵地说:“埃娜小姐,难道我们这么多位龙骑将站在这里,你都放不下心么?” 走在回寝室路上,我轻松地伸了个懒腰,换上面具。呵呵,和雪城日的决斗没想到竟能如此友好地收场,还真让我感到高兴。现在这么晚了,阿冰应该已经回寝了吧…… 一想到阿冰,我的头又大了起来。天哪,我该怎么跟阿冰解释本该在寝室里睡觉的我却直到现在才回去呢?上厕所?万一阿冰他去过厕所了呢?那就说是我回来后发现睡不著,又去上自习了?天哪,我这才发现,我连书包都忘在了研究院。 急急忙忙向研究院赶去,我刚想摘下面具打扮成龙羽,却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嬉笑声。停下脚步,我侧耳倾听著,立刻,雪城月等人的相貌便在我脑海中显现出来。 这么晚了,他们这是从哪里回来的?我纳闷地向前走去,拐了个弯儿,就看到微弱的星光下几百米开外几个淡淡的人影。 丽丝雅不愧是电系的高手,感官敏锐,立刻就发现了我,只见她拉住前面的雪城月,指著我大叫:“阿月,快看啊!那不就是冷羽吗?” 今晚的雪城月穿著一套丝织的月蓝色校裙(奇怪,她刚刚好像穿的不是这套衣服啊,打扮得这么正式,去看谁呢?)窈窕而充满了青春的身影衬著倒映出满天星光的水亮长发,打扮得好像要去参加校长的庆功宴一般。 却见她伸指无奈地敲著丽丝雅的脑袋说:“阿雅啊,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哦,女孩子就应该斯文一些,像你这样大呼小叫的,什么时候才能让那头迟钝的死猪看上你啊?” “咦?谁是迟钝的死猪?”阿加力立刻凑了上来,故作惊喜地说著:“难道我们的阿雅有暗恋的对象了?小声的问一句,他是人类吗?” 丽丝雅先是委屈地噘起小嘴瞪了雪城月一眼,接著便回头对阿加力说:“暗恋你个头啦,哼,倒是你这只红毛大猩猩的前途令人堪忧哦!” 我忍著笑朝他们走去,龙迪和古克都礼貌地冲著我打了个招呼,阿加力却依然在和丽丝雅斗嘴:“小丫头,我可收到了不少情书哦,不像你,哼,十五岁看起来还跟十一岁差……哇啊!”他还没来得及说完,就抱著膝盖痛哭著弯下腰去,龇牙咧嘴地呻吟著:“妈妈呀,为什么我偏偏会认识你这个膝盖杀手呢?呜呜……” 雪城月当作不认识他们两个,歪著头嘲笑地冲我打了个招呼:“嗨!没想到请假回去睡觉的人居然是去了研究院啊!” 我只听见心里“咯登”一声脆响,如霜的冷汗伴随著猛然间岔气的剧痛针一般密密麻麻插满了我的浑身。 却见她突然将身后背著的书包递到了我的面前,然后揪住我的衣领伸手道:“小费,五十银鲁克哦!” 我傻呆呆地看看手里的书包,又傻呆呆地抬起头来看著近在咫尺的雪城月那如雪莲般纯清绝丽的笑容。 “喂?傻了吗?”雪城月将手在我眼前来回晃了晃:“没钱就直说嘛,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哦,你可以先欠著,如果实在还不上,就把阿冰抵押给我好了。” 我终于反应过来了。原来雪城月说我去过研究院,并不是指龙羽去过,而是身为冷羽的我去过。 而她之所以会知道,也不过是因为埃娜让她将我的书包转交给我罢了。所以我立刻深吸了口气,平复下胸口处如鼓般的心跳,僵硬地笑著说:“谢了。” “啊?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啊!阿冰待你那么好,你居然只为了五十银鲁克就出卖了他?!哼,卖完了还敢跟我说什么谢了?!”雪城月立刻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一把将比她足足高了一个多头的我的脑袋夹在了她的腋下,似乎是妄想用那纤细柔嫩到只适合端著高档酒杯一边欣赏著世界名曲一边在阳台上悲秋伤春的胳膊来勒死我。 闻著满鼻那清新的淡淡幽香,感受著雪城月那薄滑的丝裙下火热而充满了弹性的肌肤,我只觉得我的耳朵似乎贴在了一个绵软滑嫩而又丰满如脂的肉球上,从而忘记了她似乎用力到真想勒死我的事实。 直到我的耳中开始发出如警铃般嗡嗡的鸣叫声,以及眼前出现了无数个宛如夜空中的信号弹般明亮的金星时,雪城月才娇喘著放开了我。 晃了晃晕胀的脑袋,我差点一下子栽倒在地上。却听到阿加力惊叹地拍著雪城月的马屁道:“阿月,你这招连环锁颈扣可真是威力非凡啊!下次如果我也不老实的话,可千万不要用这招来对付我啊?” 相信只要是个男人,就都知道阿加力此刻说的是反话,古克和龙迪立刻嗤之以鼻。不过雪城月根本没考虑阿加力在说些什么,只是皱了皱眉,看著好不容易才直起身来的我说:“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平时好像也没这么傻吧!难道真做了什么亏心事儿?对了,你去研究院干嘛去了?那个叫埃娜的漂亮女秘书说你名字的时候,怎么好像死了爹妈似的啊!” 我摸了摸还有点眩晕的脑袋,傻笑著说:“我去复查了,医院被炸,我也只能去研究院检查身体了。他们担心我在考场上会因为心律不齐而再次浑身喷血,所以想鉴定一下我对紧张情绪的忍耐程度罢了。”一边说,我还一边抬头看看连一丝云都没有的晴朗夜空,担心会不会突然打下一道闪电来。 “我……”尽管雪城月将“我*”这个很不淑女的词后面那个字勉强咽进了肚子里,可我还是很清晰地听到了:“我还以为那个埃娜看上你了呢,唉,这下是没戏了。真是奇怪耶,像你表哥那么健康的人,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孱弱不堪的表弟呢?” “这……大概是遗传的问题吧……”说著,我再次担心地抬起头来。 丽丝雅则睁著好奇的大眼睛走上前来,上下仔细地瞅瞅我说:“冷羽,为什么那些老教授们和那个女秘书都这么关心你啊,不仅给你复习提纲,还时不时替你做身体检查,难道仅仅因为龙羽大哥是里赫氏的预备成员吗?” 这个问题就连向来撒谎不打草稿的我也感到分外困难了,于是我尴尬地冲著阿加力求救道:“啊,你刚才说谁是阿雅的对象来著?我认识吗?” “死冷羽!哼哼,小心我再也不理你了哦!”丽丝雅立刻被我气得直跺起脚来。 和雪城月等人分道扬镳后,我揉著酸痛的脖子慢慢向寝室走去。奇怪啊,就算我不用第二重的功力,雪城月也不是我的对手,可怎么刚才突然受到攻击的时候浑身的真气却好像懒洋洋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呢?难道它们也都被雪城月的美丽给迷惑了?! “好像不可能吧……”我摸著后脑勺自言自语:“她要是连这种能耐都有,还不天下无敌了啊?” 嗯,不过她要真是这样倒也好了,让她去杀了那个让我恨之入骨的洛克,或者直接去杀掉拉奇特和圣龙联盟那帮人渣,嘿嘿,这个世界可就立刻清静了很多。 不过话又说回来,想像著让这么一个清纯可爱的女生去杀人,实在是一件很煞风景的事情。就好像蝶叶兰那样,原本应该是无忧无虑地生活在温室里的一朵娇嫩的鲜花,却偏偏去学别人当什么刺客。 唉,一想起来就分外头痛,万一她扮成雪城月或者阿冰等人的模样来杀我,我岂不是只有挨宰的份儿?不过也不一定哦,今天早上那个奇佳丽变成埃娜来骗我,还不是被我一剑刺了个对穿吗? 嗯,对了,这件事情可绝对不能让埃娜知道,不然她又会痴痴呆呆地盯著我,看得我浑身发毛了。 正想著呢,只听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这么晚了还会有谁在外面跑啊?我诧异地回过头去,却看到银色的月光下,一淙清亮的雪蓝从我身边晃过。 蝶叶兰?!却看她一个人低著头急急地向前走去,我刚想出声叫住她,手才伸出了一半儿,又立刻弯回来捂住了自己的嘴。 活腻了么我?!要是让她知道我这个白痴就是龙羽,还不知道会怎么死呢!到时候恐怕就连上个厕所、洗个澡都会被她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给我一剑啊!这倒还不是关键问题,最关键的是--她那张美丽可爱的脸孔每出现一次,我都要掏钱请她吃顿饭…… 一想到这里,我就禁不住打了个冷颤,捂著兜里仅有的几个硬币直喘粗气。 谁知道蝶叶兰超出了我将近二十米后,突然又急匆匆地转回身来,直直地朝我走来。我惊恐地看著低头皱眉不语、正向我逐步逼近的她,吓得几乎想掉头就跑。 “嘿,这位同学,请问你能不能借我一个硬币?”蝶叶兰走到我的面前,依旧低著头看也不看我地说著。难道这是刺客的习惯吗?不让别人看到她的脸?这还真是个好习惯唉! “硬、硬、硬……硬币?!”我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让颤抖的声音泄漏我真实的身份,忍住无尽的心痛,勉强掏出一枚面值最小的硬币依依不舍地递给了她。 “哦,谢谢啊,身上没带零钱,还真麻烦呢!”她接过硬币,一边说著一边转过身去,嘴里似乎念念有词著:“人头……人头……” 我只听得魂飞魄散,刚想转身逃命,保住我这颗岌岌可危的脑袋,却突然看到那枚硬币从她身前高高地弹向了天空,飞快地上下翻转著,似精灵一般在月光下轻盈的舞动,不一会儿,又飞快掉落下来,“叮”的一声砸在地面,“嗡嗡”地绕著圈儿滚动,好半天才停了下来,“啪”的一声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蝶叶兰弯下腰去将那枚硬币轻轻地捡了起来,嘴里依然念叨著:“人头……人头……”似乎正在闭目祈祷,过了一会儿才将那枚硬币举到眼前,突然又欢呼出声道:“哈!真是人头啊!” 我暗暗惊奇,什么人头啊?好像不是在说我的这颗吧!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一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说的是硬币上面的人头浮雕。 蝶叶兰似乎放下了心思,将那枚硬币抛了两抛,又轻轻握住,长长地叹了口气后,接著就要转过身来。 我一时间只顾著看那枚硬币,没反应过来她还会转身,眼看著她那娇小玲珑的身体就要撞进我的怀里,我急忙一个后仰,却因为猛然间失去了平衡而向后倒去,刚想提气倒纵,谁知体内那要命的的真气竟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没了任何动静。 就在我奋力挥舞著四肢眼睁睁地要倒下去时,一只香软纤滑的小手却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腕,轻轻向前一带,让我从差点四脚朝天的窘境中解脱出来。 “还给你吧!”她将那枚硬币放进我的手心,却仍旧没有抬头朝我看上一眼:“功夫这么差,就不要在这么晚的时候到处乱跑好不好? 万一遇到什么劫匪,我看你连这个硬币都保不住哦!” “谢谢……”我急忙将硬币塞回兜里,暗暗庆幸著她居然如此拾金不昧。 “哎,你们这帮人还真是幸福呢,却不知道有个蠢才为了你们这帮人拚死拚活地差点连命都丢了。”她说著摇了摇头,又长长地叹了口气后,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蠢才?我呆呆地看著她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好半天后才清醒过来:“难道……她说的那个蠢才就是我吗?!” 危险过去后,随之而来的就是那让人难以忍受的困乏。此刻的我只觉得那一对眼皮就好像中了刚才雪城日发出来的那个什么超重力球一般,沉得似乎各吊了一头怀了孕的母象。 就这么一步一个哈欠地直至走进寝室,刚轻轻推开寝室门,却发现早该熄了灯的寝室依然明亮,而阿冰正只穿了件衬衫躺坐在我的床上看著书。天哪,他果然还没睡…… 反手锁上了门,正心惊肉跳的我突然看见他那两条雪白滑嫩、修长柔美的腿毫无遮掩地交叠在一起平放在床上的样子,不知为何,我那原本早应该疲累到没了知觉的身体忽然产生了一种异样的冲动,彷彿有一股熊熊的大火猛的在我小腹内燃烧起来。 还没等我想明白自己这是出了什么毛病,就看见阿冰惊喜地扭过头来说:“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 “啊……我被……被……”双眼一离开那片如凝脂般滑软细腻的肌肤,我的头脑便又立刻昏昏沉沉起来,连早先已经想好的几个理由都忘了个乾乾净净。 “被什么啊?”阿冰噘著嘴不高兴地从床上起身,又光著两条修长的美腿穿上了拖鞋朝我走来:“哎,马上就要考试了,你还这么到处乱跑,你知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你不在,有多担心啊?” 喂!你就不能穿上长裤再下地吗?天哪…… 我低头呆呆地看著那一对丰嫩如脂,却又曲线纤滑的长腿,玉一般反射著水晶灯那皎洁无暇的幽光,一步一步前后袅娜著向我移来,忽然觉得彷彿整个天地间就只剩下了这两条纤柔无骨的绝美**在我眼前不住挪动*近,那丹田处早没了反应的真气突然如滚烫的洪水般朝我下体猛冲而去,浑身的肌肉似乎都在一瞬间兴奋了起来。 听著脑子里一阵“嗡嗡”作响,肺部好像突然被抽空了似地让我的呼吸急促不已,胸口传来一阵阵飞快而又慌乱的心跳,不知不觉间便伸出双臂向阿冰那薄软衬衫下的纤细腰肢搂了过去。 双臂还在空中的时候,我便猛然惊醒了过来,似乎听见心里一个声音正在大喊道:“你要干什么!!”只吓得我浑身一颤,连忙装作体力不支的样子闭上眼睛软软朝前倒去。 就在那激烈如鼓的心跳声中,一个火热滚烫、香滑绵软的娇躯便毫无保留地贴进了我的怀里,耳边传来了阿冰那惶急的惊呼声:“羽!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啊?” 那惊呼声中,一股湿热的暖气向我耳畔呵来,一瞬间只觉得浑身彷彿触电般突然没了劲儿,让我整个人就那么酥麻麻软绵绵地*在了阿冰的身上。哇,这次可是真的一点劲儿也没有了……上帝啊!我、我、我……绝对不是故意的啊! “哇!羽!坚持住啊!你这么沉,我……我……”阿冰吃力地扶住我,一步步向床边挪去,昏沉中我只觉得我的脸正贴在阿冰那滑腻的脸蛋上,忍不出微微将脸贴著他那柔嫩的脸蛋上下摩挲了几下,便只觉得一股说不出的舒服感觉麻酥酥地遍袭全身。 完了,我算是完了,怎么会对阿冰突然产生了这种奇异的感觉?! 上帝啊!快救救我吧!我可不想和那个奇佳丽一样去当什么同性恋啊! 正当我在内心深处激烈挣扎著的时候,突然感到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猛然向前倾去,下一刻,我已经拥著阿冰那窈窕滑软的火烫娇躯躺倒在了床上。 耳畔传来阿冰一阵阵急切而又无力的软叫:“羽!……羽……”恍惚中似乎感到阿冰那酥嫩的身体在我身下努力地挣扎了几下,却因为使不上劲儿而无法将我推开,只得曲起双腿想从我身下溜出去,突然之间便变得异常滚烫起来,一股股火热潮湿的气息急促地朝我脖子呵来,还渐渐开始不安份地左右扭摆著纤软圆润的腰肢,双臂也如两条滑软而又充满了弹性的粗藤条般紧紧地从我的腋下箍住了我。 慌乱中忽然遭遇如此情形,一时间让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像这种在平时绝对是荒谬到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如今却就这么突然而又毫无徵兆的发生,想推开阿冰,却又份外舍不得这**蚀骨的酥麻之感,只得装作沉睡不醒的样子由它去了。 心下正苦思著这场因我而起的荒唐闹剧该如何收场,一条玉滑脂软的丰腴大腿已经滑挤进了我的双腿之间,我猛然一惊,刚要张嘴出声制止阿冰,突然一阵阵强猛的酥麻如电流般从下体轰然袭向脑际,却是阿冰将火热柔滑的小腹紧紧贴上了我那早已坚挺的下体,随著身下娇躯传来的阵阵**,与我的小腹上下不住摩挲起来。 与此同时,一对潮热湿嫩的香滑唇瓣,正在我的脖子上缓缓地**游走。 一时间我只觉得浑身血脉贲张,几欲破体而出,接著脑际一片空白,耳鸣不断,胸口传来一阵阵剧烈的酥闷感,昏眩中隐约听见阿冰嗓子中传来一声声软腻的呻吟,直听的我浑身肌肉痉挛,只想也拚命紧紧地回抱住阿冰…… “砰砰”两声敲门声如炸雷般惊醒了正沉醉其中的我们,阿冰吓得不知从哪里来了力气,一下子将我推到了一边,慌乱地起身道:“谁啊?”我则赶忙稳住急促的呼吸,继续装作毫无知觉地闭著眼睛假寐。 “阿冰?你还没睡啊?开门哦,是我啊……” “阿月?!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我微微睁开一只眼睛,看见阿冰急急忙忙地将凌乱的床单整理好,从上铺取下长裤穿在腿上,接著抖开我的被子将我盖住,这才匆匆跑过去给那“救”了我一命的雪城月开门。 “阿冰,刚才怎么了?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你这么晚都没关灯,是不是还在复习啊!咦?那条应该复习的懒虫倒是睡得挺香啊!” “啊……嗯,是啊,马上就要考试了……羽他好像是昨晚上没睡好,所以才……才这么早睡了啊!”阿冰此刻的声音听起来似乎还在微 微地急促喘息著。 “阿冰,你生病了吗?怎么脸这么红啊?哇!好烫!你一定是发烧了哦!” “嘘……小声点儿,他睡著了啊!我没事儿,只是给灯照的……” “哦,你可真是勤奋啊,嘻嘻,该不会是……”正说著,雪城月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 “才没有呢!阿月你、你怎么这样啊!”阿冰似乎因为做贼心虚,著急了起来。 “开玩笑嘛,放心,那个家伙睡得那么死,绝对听不见哦!” “小声点啦!了,你找我什么事情啊?” “我刚才也在用功哦,可是突然有一道原本会做的题又不会做了,这才赶紧来找你啊!” “真是的,有什么问题明天问不就行了?非要三更半夜的跑来……” “哎呀,人家怕忘了嘛,再说这道题搞的我心烦意乱的,怎么也睡不著,只好来找你了啊,没想到你却在……嘻嘻。” “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哦!” “好好好,我不说了,快点给我讲题吧,不然我真的睡不著了哦!” 突然感到身下的床微微一晃,却是两个人拿著书坐在了我的床上轻声讨论起来。 “这一道啊……咦?解得很对啊,你怎么会看不懂呢?” “这里啊,就这里不明白……” 听著她们的窃窃私语,我那伸在被外的手微微一晃,突然感到好像触碰到了一个滑软丰满的臀部,吓得我赶忙僵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 这个臀部是谁的呢?我满腹怀疑地想著,却又不敢张开眼睛看,就在这不安定的胡思乱想中,一股深深的困倦再次袭来,让我在不知不觉间已沉沉睡去…… “你这个混蛋怎么能对阿冰那样呢!”不知为何,我竟又回到了曾经住过的石屋里,却见师父正站在我眼前愤怒地咆哮著,颤抖的手指彷彿想释放出点点剑气将我戳成一堆肉泥。 “恭喜你啊,羽,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了龙阳之癖,哈哈哈……”那个可恶的阿呆则蹲在一旁的凳子上,一个劲儿地抚掌大笑。 我满脸通红地垂下头去,不好意思地嗫嚅著:“我不……不是故意的啊……” “你这个小子!居然敢对我的阿冰动手!看我怎么收拾你!来来来,我收回刚才的话,继续决斗!”此刻发话的,却是刚刚才与之决斗完的雪城日,只看他满脸煞气,一副想吃人的样子,吓得我直往后退。 “亏我还将我妹妹托付给你,你居然转身就去勾引我的阿冰!我告诉你,他是我的!他是我的!!谁都不能抢走他!!……” 轰隆作响的话语在耳边不住旋转,我突然发现自己正朝著一个黑暗的深渊不住飞速落下,一时间天旋地转,什么都看不见了…… “哎哟!呵呵,原来你也是此道中人啊,早知道是这样,我也就不为难你了。这样吧,只要把埃娜交给我,我保证让那个什么阿冰阿火的立刻乖乖投入你的怀抱,怎么样?” 蓦地回头,却看到那应该已经被我刺伤的奇佳丽正站在我的身后,满是暧昧地笑看著我。 “好啊好啊,想不到龙羽你个家伙也有今天,哈哈哈!真是出了我心中一口恶气啊!”再次回头,我居然看到了那个废人司凯尔。 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突然传来:“哈哈哈,龙羽,如果我把这件事情在赫氏中大肆进行宣传,你猜会有多少女生去撞墙自杀啊?”这次说话的,竟是那个古灵精怪的蝶叶兰。 “不……不是啊!你误会了……”我刚要急著辩解,她却已经消失不见。 “嘿,小子,看不出来啊,我原以为你只是在武功上天赋异禀,没想到你在这方面也无师自通啊,哈哈哈,厉害厉害……”我麻木地扭过头去,看著冰龙迪尔捋著胡子仰天长笑。 那笑声如雷般在耳边回响,只见四周的景色再次模糊扭曲起来…… “老大!你你你……你竟然让他做我们大嫂?你就不怕兄弟们笑话死我吗?!”阿加力双眼瞪得犹如铜铃一般,蜷缩在龙迪身后满脸恐惧地看著我。 妈的,你以为我愿意吗? “老大啊老大,不是我说你,那么多女孩子你不去喜欢,为何偏偏要喜欢他?”古克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也只不过是……是……突然昏了头而已嘛…… “哇!龙羽大哥怎么能和阿冰在一起呢?人家不要啊?”丽丝雅抹著眼泪大哭著扑到了龙迪的怀里,龙迪则麻木地看著一前一后两个人,跟我一样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羽,你竟然宁愿喜欢他,也不愿意喜欢我吗?”我只听得浑身一颤,忍不住哆嗦著扭过头去,果然看到埃娜哭得跟个泪人儿一般,满脸哀怨地看著我。 埃娜,我……我……我要晕倒了…… “嘿!你小子出息了啊!哼哼,枉我一片苦心想栽培你进入里赫氏,谁知道你小子居然好这一口?以后都别让我再看到你了!滚!滚出赫氏去!”说话的,却是正气得浑身发抖的校长大人。 “老白毛,你生什么气啊?我不早跟你说过他朽木不可雕了吗?你今天才明白过来啊?”还没等我来得及狡辩一下,就看到龙吟瑶双手环抱胸前,慢悠悠地斜瞅著我朝校长走去:“他这种垃圾啊,早就该被清出赫氏了……” 又是一阵头晕目眩,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却看到雪城月正拉著阿冰一起站在我的面前。 “你倒是说啊!你是喜欢他还是喜欢我?!”雪城月悲愤欲绝地冲我哭喊著。 “我……”我嗫嚅了几下嘴唇,看看一旁满脸羞红的阿冰,硬是说不下去了。 雪城月见我不说话,突然皱著一张小脸拿起一个枕头就朝我的脑袋砸了过来,直砸的我眼冒金星,差点倒在地上,还没等我缓过劲来,又一个枕头砸在了我的脸上…… “你倒是睁开眼睛看看啊,到底是我漂亮还是他好看?你说啊!” “……”我偷偷抬眼看了看阿冰,后者却只顾低著头摆弄自己的衣角。 “龙羽!你到底听没听见我在问你啊!你仔细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我的腿漂亮,还是他的漂亮……”雪城月说著,缓缓拉高了裙裾,露出一对白如羊脂丰嫩凝滑的修长**来。 我只觉脑中突然一片混乱,一时间眼前除了那双正不住款款踱来的美腿外,就什么也看不见了。耳边似乎又传来了阿冰那急促的**声,一阵阵火热在我体内迅速流转起来…… 不要啊?…… 第五十三章 “嘿!我在问你话呢!”一个枕头突然又砸在我的脑门上,我眼冒金星地惊醒过来,浑身的欲火猛的烟消云散,却看到雪城月正用著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悲愤模样恶狠狠地盯著我。 哪儿又冒出来的一个枕头?我揉著发晕的脑袋捡起了那个枕头,想鉴定一下我们寝室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第三个枕头里是不是塞满了石头,却突然发现这根本就不是枕头,而是一本厚厚的、镶了烫金卷边的小说……?! “小子,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什么啊?”眼前突然又冒出了阿呆那个让我在这世界上最憎恶的脑袋,只见他摇晃著我的肩膀面目狰狞地冲著我说:“既然你已经不喜欢女人了,我就要把你给卖掉!卖掉!!哈哈哈,卖给全世界最漂亮的女人!!让你痛苦一辈子!……” 卖给最漂亮的女人?我都这样了,她还肯要我吗?…… 接著,我就看到一个无比动人的美女,静静地坐在秋日黄昏的窗前,乳汁般纯嫩的肌肤映出晚霞羞涩的红晕,雪白的抹胸勾勒出她那对 娇挺而又丰腴圆润的酥乳,窈窕纤软的腰肢被紧紧裹覆在半透明的纱裙里,修长的身材曲线玲珑,被一头瀑布般的长发衬得清新脱俗。 这是谁?!我呆呆地注视著她,突然只觉脑中一阵轰鸣,接著便是脸热心跳、呼吸急促,彷彿天地间除了那女子,就只剩下一片虚缈的空白了。 耳畔渐渐传来一阵既熟悉又陌生的动人乐曲,无尽的悠远中充满了动人心魄的神秘,似从晚风中徐徐飘来,又恰如一股清澈沁人的泉水正叮叮咚咚地缓缓流过一条寂静而又荒凉的古老甬道。 似乎被我注视的目光所惊醒,她诧异地转过头来,眨了眨如星的美目,突然笑著皱眉道:“你快要迟到了哦……” 阿冰?!这语气、这神情、这俏丽绝伦的脸,简直就是阿冰变成女人后的再版!!天哪,没想到变成女人后的阿冰居然具有如斯震煞天地的魅力,就连那眼角露出的一丝浅笑都足以让所有的男人为她疯狂!怪不得刚才我突然变得那么冲动,原来她真是女的啊? 一阵莫名的惊喜突然涌上心头,我几乎要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如果阿冰真是女的,那么刚才那些指责,不就通通……等等啊,雪城月和埃娜那边似乎还有点麻烦哦! 我突然想到,我是不是在做梦啊?怎么会把阿冰给看成女人了?一起住了那么久都没看出来,怎么现在却突然……难道我真的是在做梦? 我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嘴巴,接著,又给了自己一下……太好了!连眼泪都快给扇出来了,我却还没有醒过来! 谁知一阵暴雨猛然间从天而降,长得像阿冰的美女,那黄昏的秋风,以及让我心醉的音乐,一瞬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冬日清晨的阳光正懒洋洋地照射在我的脸上,我揉揉略微肿胀的双眼,才发现脸上一片冰冷的湿意。刚才原来还是在做梦啊…… “羽!你没事吧!怎么,刚才做恶梦了吗?” 我扭过头去,才看到阿冰正坐在床边关切地看著我,手里还拿著一条正滴著水的毛巾。看来这条毛巾就是刚才那一场暴雨的发源地了。 看到此刻仍然是男生的阿冰,我失望地叹了口气,喃喃道:“唉,可惜啊……” “什么可惜啊?你看看你,怎么连鼻血都流出来了?”阿冰用毛巾给我擦著鼻子,皱著眉困惑地问著。 鼻血?我看到女生版的阿冰后居然流鼻血了?!还是被我自己的巴掌给扇出来的?一定是后者,嗯,一定是!!可一想起昨晚和阿冰缠绵火热的情形,我就忍不住浑身一阵发抖。 “羽,你怎么了?一大早醒来就开始发呆。”阿冰用手摸摸我的额头,接著又摸摸自己的,然后自言自语道:“没发热啊,那刚才怎么会突然无缘无故地流鼻血呢?” “……”我扭头看向阿冰,突然有了一种很想用被子狠狠地盖住自己这张正烧得发烫的脸孔的冲动…… “羽,听说你昨天晚上去研究院复查了?结果如何?”阿冰一边麻利地收拾著床铺,一边问著正奋力和衣服搏斗的我。 “啊?!”我费力地将胳膊伸进袖子里,才想起来一定是雪城月告诉他的。妈的,想不到连日的剧斗居然让我再次体会到了很久都没尝到过的那种浑身酸痛的滋味:“一切都很好,嗯,他们说我已经痊愈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可能还要有一次复查。” “哦……希望他们没有说谎。”阿冰突然叹了口气,将手里的枕头拍了拍,放在床头叠好的被子上。 “对了,阿冰,昨晚上是你给我换的衣服吗?” “嗯,我是怕你睡著不舒服。呵呵,不过你可睡得真沉啊,不论怎么折腾你,你都没反应。” 想像著梦中的美女给我换衣服的情景,我又忍不住记起搂著阿冰时的那种快感,突然一阵脸红心跳,呼吸不畅,赶紧岔开话题道:“啊?我有睡得那么死吗?” “哼,你还敢问呢,刚进门就突然睡著了,还怎么叫都叫不醒,要不是我扶著,你就栽进水盆里了!”阿冰说著,却突然别过头去不敢看我,脖子上隐隐泛起一片晕红。 “……”原来阿冰不知道我是装睡啊,我回头看了看那一盆擦完地后的脏水,在心底暗呼上帝保佑:“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扶你到床上睡觉了啊……” “哦……”我松了口气,看来阿冰也不敢提那件事情,呵呵,既然这样,那就当它从没发生过好了。 扣上最后一颗扣子,我端起水盆便向水房走去。楼外突然传来了一阵阵整齐响亮的喊号声,我从水房的窗户探出头去,却看到一队精神抖擞的龙骑将们正映著朝阳的红润从我们楼下跑过…… 再次走进和平安详的教室,听著那上课前一片乱哄哄的嘈杂声,四周都充满了一种热闹温馨的气氛,我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感动。只是如果没有考试的话,那就更加美满了。 “哈哈,今天早上我看到一队龙骑将哦!听说他们是为了确保几天后将要召开的元老会议正常召开才提前赶来的……” “哼,算什么,我今天看到那个曾经在校长身边出现过的美女,嘿嘿,她还冲著我打招呼呢!” “*!我昨天早上在医院附近晨跑的时候,还亲眼看到那颗哈雷彗星撞击地球的过程呢!……” “听说了没有?我们赫氏最近出现了一位神秘的红发高手,哼哼,据说就连龙羽都是他的手下败将呢!” 一位满脸青春豆的小子刚得意地爆出这条新闻,就被原本一直在做题的雪城月突然走过去恼火地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说什么?!” 那小子似乎是第一次和雪城月这样的美女如此接近,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呆呆地看著雪城月的脸,使劲地咽著口水。 “有种你再说一次!”雪城月拿著水晶笔抵住那小子的心口,努力皱起小鼻子恶狠狠地威胁著。 “阿月!”阿冰惊慌地想上去拉架,却见雪城月突然松开了那小子的衣领,一边整理著那小子凌乱的衣襟,一边不好意思地说:“啊…… 我还以为你是阿加力呢,对不起对不起……” 阿冰回过头来冲著我无奈地笑笑,又拿著笔记看了起来。而雪城月又继续静静地坐在阿冰身旁,却没有接著做题,只是两眼呆望著窗外的天空。 我看著平摊在桌子上的书,又瞅了瞅雪城月,不知不觉脑子里就装满了那两条纤嫩修长的**。突然惊醒,才想起再过几分钟后就要上课了,而那位教我们世界经济史的老师每次上课前都喜欢来一次小测验,一是看来的人齐不齐,二是想知道上堂课究竟有多少人在睡觉。 呵呵,浑身酸痛的我,此刻别说睡觉了,就连躺著都感到分外的难受。背后好像曾经被几百只发情的恐龙肆虐过一般,每一条神经都在大声咆哮著与其他神经互相挤轧。而我的双臂已经到了就连拿起一枝笔都会发颤的地步,所以我只能假装手冷,把双手都插进口袋里,故作悠闲地看著书来打发上课前的无聊。 ……其实上课的时候更无聊。 教世界经济史是一位四十来岁的女教授,从她那副黄旧古板的眼镜和总是一成不变的发式上,可以看出这位古板的教授似乎并没有太多的钱。 阿冰却说,这位教授曾经发表过很多篇轰动世界的文章,曾经有人请她去做每分钟三百银鲁克的经济学报告,却被她拒绝了。 *!每分钟三百银鲁克!就算让我去跳脱衣舞,我也干了!当然,前提必须是看我的都是和雪城月一样动人的美女。 久违的上课铃终于兴高采烈地响了起来,彷彿是在热烈欢迎我这位总是旷课的学生重返教室。 接著走廊里便传来了教授那硬邦邦的高跟鞋与地面的敲击声,同学们纷纷安静了下来,打开课堂笔记,有的人这时才赶紧脱掉身上名贵的大衣和围巾,将不知道用什么皮做的高档手套塞进**后面的裤兜里。 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刚刚走到门口,我才来得及看到从门边露出来的教授怀里那一叠厚厚的书角,巨大而又充满了震撼的广播声便将所有已经准备好采用各种积极的、消极的态度来面对小测验的同学们都吓了一大跳。 “各位同学们、教授们以及学校一切勤杂人员,立刻结束手头上的一切工作,到离教室最近的各大操场集合!请按照年级进行分队,并请每个年级的负责人清点人数。各位同学们、教授们……” 广播通知还没停,同学们便已纷纷欢呼起来,不少人都兴奋地吹著口哨将手里的世界经济史课本高高的抛到了天花板上。教授站在门口费力地一边用嘴叼著眼镜腿,一边用手去擦眼镜片,几位突然热心起来的同学立刻上去帮她接过了那一叠厚厚的书。 我实在不知道这帮人到底有什么值得开心的,难道仅仅因为不用小测验了吗?其实我、埃娜以及赫氏里一切知道真相的人都还没完全确定,解药到底能不能真正的根除掉病毒的威胁。 只见阿冰一边收拾著书包,一边笑嘻嘻地对雪城月说:“阿月,去操场了啊,你想坐在这里等级主任来找你谈话吗?” 随著汹涌的人群来到教学楼后面的一个操场上,才发现那里已经是人山人海,几十位教授们费劲地用著扩音器大呼小叫地指挥著高年级的学生到别的操场去,还有不少教授正在让一年级的学生们按照身高、体重,甚至名字的字母顺序来排列队形。 阿加力等人正站在操场边上悠闲地闲聊著,看到我们立刻纷纷招手让我们过去。 我刚想跟雪城月和阿冰一起过去,背后突然有一只手拉住了我,却听到一个异常熟悉而又娇滴滴的声音说:“嗨!你是冷羽吗?” 蝶叶兰?我惊讶地回过头去,却看到一个留著黑色长发、带著眼镜的女孩子正眨著一双纯净无瑕的大眼睛盯著我。 “我是啊,你是谁?”难道你是阿兰变的? “羽,快过来啊!我们排一队!”阿冰在远处冲我招手。我冲他摆摆手,指了指身后的女孩。 “呵呵,我是谁并不重要,我要找你表哥龙羽,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你要是见到他了,告诉他我在上次的那个树林等他。如果他忘了我是谁,哼哼,你就叫他不用去了。” 果然是这个丫头……真不知道昨天晚上她在搞什么鬼。 “好的,我看到他一定帮你转告。” “喂!这件事情很重要哦,你可不要等看到他了再转告,不然会出大乱子的……真奇怪,你干嘛非要带个面具呢?” 没想到她说著说著会突然问出这种问题来,还真让我有点吃惊。 “啊!我是奇亚族的……” “少来骗我,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不是。”她瞪了我一眼。 “你见过我?”我装傻。 “啊……是啊,你有一个那样的表哥,想不注意到你都很难啊!对了,快去找你表哥,不然出了事情,我可饶不了你哦!”说完,她冲著我狡黠的一笑,转身一溜烟儿地跑掉了。 只听一位教授在一边指著她的背影大喊:“喂喂喂!那位同学给我回来!”接著指著我叫道:“你!还不去追她!不然出了事情,你负责啊!” 我惊讶地指著自己问那个教授:“您是在对我说话吗?” “废话,你认识她吧!快点去追!二十分钟内必须集合所有的人,不然会出大事情的!” 看来无论如何都要出大事情了呢…… 我叹了口气,冲阿冰他们喊了声:“等我一会儿!我去找个人!” 说完,我便朝著那个女孩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等我来到上次和蝶叶兰见面的树林时,已经打扮成了龙羽。不过这身校服和刚才的一模一样,不知道她会不会有所怀疑。 总共才跑了五六分钟,而且还是慢跑,我就已经有了种浑身都要散架的痛苦感觉。如果师父此刻在我身边,恐怕会笑话死我。 是不是我来得太早了,还是那丫头根本就是在开玩笑?奇怪,我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个树林中有人存在。突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我一扭头,却是埃娜! “龙羽!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要全校集合吗?”埃娜笑嘻嘻地朝我跑了过来,一头银色长发流光异彩地反射著太阳的光辉,晃得我不得不眯起眼睛来看她。 “昨天晚上没出什么事情吧,你怎么看起来一副很高兴的样子?精神很不错呢!”我打量著神采飞扬的她。 “呵呵,事情就要圆满结束了,我当然开心咯!你还没告诉我,你为啥会在这里呢?” “啊!……”没有成功转移开她的话题,真是失败啊,我不得不老实回答道:“有人找我……” “男的还是女的?呵呵,正巧也有人说要我来这里见她哦!”埃娜扭头看了看四周,接著对我顽皮地眨眨眼睛:“一定是女生吧,放心,我一会儿会装作不认识你的。” “呵呵……”我苦笑起来。心里不禁暗自嘀咕,难道蝶叶兰同时找了我们两个人来? 突然感到身后刺来一缕劲风,却听埃娜轻叱一声,身形一晃,如一阵裹著淡雾的轻风从眼前飘过,下一瞬间,却又已站回了原地,任那一头飘逸的长发在空中散出一片雪亮的银弧,只是低头愣愣地看著手中一只小巧晶莹的冰箭。 “羽,你认识这枝冰箭吗?”埃娜疑惑地看向我。 我艰难地移动著身体凑上前去,接著摇头道:“我干嘛要认识它?” 埃娜将冰箭递给我说:“你好好看看,我想这个人一定认识你,不然也不会将它特意朝你射过来了。” 我刚接过冰箭,冰箭就在我手中融化开来,只见一个细长的纸卷儿从渐渐变细变短的箭杆中露出。 我惊异地打开纸卷儿,看到上面写著一行小字:“消息已被人恶意泄漏,市政府武装库形势告急,快出动力量去镇压暴乱。小心解药,有人想趁乱下手!” 下面没有署名,不过我早已知道是谁写的了。那丫头看起来似乎没怎么好好学过写字,这一手字居然比我写的还要糟糕。 嗯……难道她昨天晚上抛硬币就是想决定今天是否告诉我这个消息? 埃娜好奇地从我手中接过那纸条,才看了一眼就惊呼出来:“天哪!怎么会变成这样?!” 蝶叶兰真是心思细腻,肯定知道我看了这纸条会没啥反应,只有埃娜才能明白其会有多大的危害性。于是我傻傻地看著埃娜,希望她能给我解释清楚。 “羽,这消息来源可*吗?”埃娜一脸郑重地问著我。 我点点头说:“应该很可*,她没必要来骗我。” “她?”埃娜茫然地看著箭射来的方向。 “到底怎么了?市政府武装库是干什么的?”我见埃娜只顾著找蝶叶兰,不得不主动问了出来。 “啊?”埃娜收回视线,拧起眉来说:“唉,市政府为了防止骚乱而成立的武器装备库,里面不仅有上个世界留下来的少量自动化武器,还有很多魔法武器,虽然说杀伤力对龙骑将构不成什么威胁,但是对赫氏以及平民就有很大的威胁了。我们很多学生都没有足够的实力来抵御那些武器的伤害,如果暴徒们拿著那些武器冲进赫氏,恐怕会引起无法预计的可怕后果。而且看起来这一定是恐怖分子有计划的行动,他们想趁乱来破坏解药。如果研究院被破坏了,一切关于解药的数据都会丢失,那我们这几天来的心血就会毁于一旦。” “市政府?”那是什么东西? “对啊,是市政府啊……”埃娜奇怪的抬头看了我一眼,这才恍然大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忘了你啥都不知道了呢!赫氏位于纽芬特市的西南方,市政府则位于纽芬特市的中心。纽芬特市是居住环境全世界排名第一的城市,虽然面积不大,人口也不算多,但是环境很好,主要就是因为赫氏的存在,让它的人文素质分数远远高于其他城市。龙羽,你该不会是第一次听到纽芬特这个名字吧……” “不,好像听说过,不过没什么印象了。”记得武斗场老板告诉过我赫氏在什么纽什么的城市里,不过我问路的时候都直接问赫氏怎么走,从来没问过那个纽什么的在哪儿。原来是叫纽芬特啊,真是长知识。 “市政府是干什么的?” 埃娜眨了眨眼睛,好像是被我的问题给吓住了,看了我好一会儿才说:“就是城市的管理中心。就好像我们赫氏的主楼一样。” “哦,这样啊……”我点点头:“那么那些人为什么突然要去攻占市政府武装库,以及来赫氏捣乱呢?” 埃娜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问我道:“羽,如果你知道你只能活两三天了,你会去干什么?” 这个问题我很熟,我立刻回答:“让校长把阿冰变成女的!!”还没说完,我的脸就烧了起来…… 却见埃娜吃惊地看著我,突然捂著嘴笑道:“你脸红的样子还真可爱啊,呵呵。如果大家都和你想的一样,我也就不担心了。” 接著她收起笑容,严肃地说:“要知道,平时大家因为有法律和各种道德观念的存在,而压抑了心底深处潜藏的各种**,可当他们知道,再过两天整个世界都要毁灭的时候,他们就会突然觉得,反正横竖是死,为什么还要压抑自己?抓紧时间去干想干的事情,这才是最重要的!这样就会出现无法制止的大型暴乱。而一旦出现暴乱,受到侵犯最多的就只有单身女性和孩子了。羽,你说什么地方这两种人最多?” 我愣愣地想了一会儿说:“那就只有赫氏了,女性几乎全是单身女孩……” 埃娜赞许地点点头说:“所以当暴徒们拿到武器后,肯定会来赫氏,或者有些人根本等不急拿武器,就自制些粗糙的武器攻进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 埃娜来回踱著步子,低著头喃喃道:“看来只能请示苏特斯是否能调出几个龙骑将来了。” “啊?不能调开啊,都说了有人会来破坏解药的!”我急忙提醒埃娜。 “没关系!”埃娜摇摇头,坚定地说:“我去请示苏特斯,调人去处理武装库的事情,你去找阿加力他们,阿加力不是我们赫氏的什么烈焰军团总头目吗?你先告诉他们病毒的事情和解药的事情让他们安心,然后让阿加力带著他的那帮人去外面管制街道,看到有蓄意破坏治安的暴徒就合力把他捆起来,如果人数太多,就想方法阻拦他们,只要让他们不进入赫氏就行。要尽量避免大规模正面冲突的发生,因为那样就难免会出现人员伤亡了。对了,还有,你最好能打听一下泄露出去的消息具体内容是什么,这样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我点点头,领命而去。 还没走出十步,就被埃娜叫住了:“羽!你身体怎么了??” “啊,只是这几天太累,浑身酸痛罢了。”我冲她笑笑:“对了,你是不是有法子给我减轻一下痛苦啊?” 埃娜耸耸肩:“没办法啊,我只会治伤,这个我可治不了。你一切都要小心啊!” 用冷羽的身份回到集合地点,我将事情的整个过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阿加力他们,只是略去了取得解药的具体经过。 阿冰听得打了个寒颤说:“天哪,病毒的事情居然是真的!电视上不是说这是谣言吗?” 我暗道:怪不得赫氏至今还平安无事,原来赫氏内部频道的工作人员们已经自作主张地把它定义为谣言了啊! 阿加力等人倒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古克只是点点头说:“既然解药找到了,就没必要再恐慌了。只是外面那些暴乱的人……他们不知道解药的事情吗?” “具体情况我也不瞭解,我刚刚才听说这件事情的。我想那些人可能以为根本没有解药吧!” 阿加力捂著额头长叹一口气,接著看看另外四个人说:“女的留下,男的跟我走了,阿迪,我们去找兄弟们去。阿羽,这件事情你没骗我吧,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啊!” 第一次听他叫我阿羽,还真感到很奇怪呢!我严肃地摇著头说:“我绝对没有开玩笑,消息来源应该很可*,而且是埃娜亲自让我告诉你们这件事情的。”嗯,如果蝶叶兰骗我的话,埃娜你可要帮我顶住啊! 阿加力了然地点点头笑道:“想不到组织还是很信任我们的嘛,哈哈哈……” 还没等他笑完,丽丝雅就揪住他的衣袖不满地说:“阿力!为什么我和阿月不能去啊?” 阿加力甩甩袖子,甩开丽丝雅的手,不屑道:“女人去干嘛?嫌外面不够乱吗?那群发疯的色狼们看到你,恐怕都等不到世界末日就急著来送死了。” 雪城月倒是很老实地低著头没说话,直到丽丝雅求救道:“阿月,你说句话嘛,阿力明显欺负人哦!”她才如惊醒般抬起头来看著丽丝雅:“啊?怎么了?暴乱已经开始了?” 我拉著阿冰走到一旁小声说:“老板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去照顾的,你可千万别跟出去啊!埃娜刚才特地吩咐过,她说只有武功好的才能出去。我去找我表哥,你注射完解药就回寝室等我,千万千万别跑出去了,知道吗?” 阿冰眨眨眼睛,突然笑著点点头道:“放心好了,我不会乱跑。你表哥回来了?” “嗯,埃娜说他回来了……你可千万别乱跑,否则要是出了事情,雪城日肯定会杀了我哦!”我故意抬出雪城日来吓唬他。 “哦?他也来了吗?来的那群龙骑将中有他?那阿月昨天晚上是不是去看他?” 我连忙点头,心道怪不得雪城月昨天晚上穿得那么正式,原来是去看她哥哥了。唉,我可真是有够笨的。 “呵呵,你也别跑出去了哦,我在寝室等你回来。”说完阿冰露出一个让我放心的微笑。 我这才松了口气,回头看看阿加力等人已不知去向,拍拍阿冰的肩膀道:“保重啊!我先走了,再见。” 刚跑出人群,就听见一个教授冲著我大喊:“回来!你给我回来! 这帮学生怎么全都给我跑了!!小心我给你们记过处分!” 却听到阿冰在那里焦急地辩解道:“教授!他们是被教务处叫去的,您别拦著他们了……” “去也该通知我一声吧!这可是大事件啊!出了事情,你兜著?” “呵呵……” 等我完全换装成龙羽,赶到赫氏门口时,阿加力已经纠集好了他的烈焰帮成员,在那里训话。我刚走近前去,却突然听到背后传来雪城月的喊声:“龙羽!?” 天哪,没想到雪城月也来参加阿加力的阅兵式了。只看到身后不远处,雪城月一扫先前的呆滞,拖著跌跌撞撞的丽丝雅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 “你们怎么也在这里?”我故作惊讶地问她们:“不是说女生不能出去吗?” “呵呵,阿力他们要出征,我们来为他们饯行的啊!龙羽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要出去吗?”雪城月一脸兴奋地看著我。 “啊……我昨天晚上刚赶回来,今天就接到这个倒霉的任务了。” 说实话,这几天我一直在执行著一个倒霉透顶的任务。 “哦,你前几天是不是也回来过一趟呢?”雪城月歪著头期待地问著我。 “啊,是的啊!不过我回来接了个任务,第二天早上就走了,所以没来得及去找你们。”我睁著眼睛很诚实地看著她。想到上次龙吟瑶请吃饭时雪城月的表情,我要不把谎撒得圆一点,估计冷羽事后会性命不保。 “原来是这样啊……”雪城月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状,却偷偷欣喜地冲著丽丝雅直笑,好像在说--冷羽果然没有骗我哦! 一直在旁边的丽丝雅突然开口了:“对了,龙羽大哥,你见没见过里赫氏一个红头发的学生?” 我立刻摇头道:“没,从没见过。” “哦?”雪城月高兴地接过话题说:“那你也没和他动过手了?” “……” “笨哦,阿月,都没见过,怎么可能动过手啊!”丽丝雅笑嘻嘻地敲著雪城月的脑瓜。 雪城月不好意思地冲我笑笑,看了看我身后的阿加力,歪著头说:“唉,龙羽大哥,我也想跟你出去一起执行任务呢!可惜……” “你们不能出去啊!”我立刻拒绝:“埃娜都说了,暴乱分子的主要目标就是你们,你们还主动出去找他们,那不简直就是送上门去的美餐吗?” “为什么啊!”丽丝雅当即抗议地大叫了出来,接著跑过来拽住我的衣袖哭兮兮地说:“我知道龙羽大哥人最好了哦,肯定会带我们两个出去的,而且还会保护人家的安全……” “……”我瞪著同样装得可怜兮兮的雪城月,实在不知道该说啥好了。这种阵势我还是第一次遇到,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啊! 却听到阿加力已经在那里慷慨激昂地总结陈词了:“同志们!!为了能拯救世界和我们的解药不被那帮坏蛋们破坏掉,为了我们美好的明天,为了你们今后漂亮的女朋友和美满和谐的性生活!我们出发了!!”听到最后一句话,我差点晕倒在地上。 第五十四章 那帮好战分子们立刻齐声发出震天响的狼嚎声,响应着阿加力老大的号召。接着阿加力高举巨剑,引臂一挥,几千人便雄赳赳气昂昂地喊着口号走了出去。 “龙羽大哥!人家真的很想出去看看嘛!真是的,我们都这么厉害,还怕什么啊!”丽丝雅说着说着,眼圈都红了。 我歪着头看着她,突然想到一个人,于是笑着问:“你是不是担心龙迪出事情啊?” 丽丝雅的脸腾地就红了,立刻支吾着反驳道:“才……才没有呢!” 我叹了口气说:“放心吧,龙迪他们那么多人,不会出事情的。”倒是我自己现在孱弱不堪,很可能难以自保啊! “龙羽大哥!”丽丝雅不依地使劲晃起我的袖子来,差点把我晃倒在地。 雪城月拉开丽丝雅,劝她说:“放心了,他们三个就算再不济,逃回来总是不成问题的啊!”丽丝雅这才不说话了,低着头可怜兮兮地看着脚尖。 我欣慰地冲雪城月笑笑,摆了摆手,接着也跟在队伍后面走出了赫氏大门。 赫氏附近并没有出现什么混乱的场面,相反倒是静得出奇。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只鸟也看不见。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紧张气氛,似乎是预示着大战即将到来。 阿加力让众人每十个人一个小队四散开来,互相之间保持五十米的距离,呈方形分布在赫氏大门附近的街道上。我吩咐他让人巡查一些可能能进入赫氏的低墙,并告诉他如果没有必要,千万不要出现流血事件。 “老大,兄弟们就渴望着流血啊!难道你不知道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浑身是血的英雄汉子吗?那帮家伙们十个有十一个是光棍,再不给他们点机会去找对象,我怕他们的终生幸福就毁在我手里了啊!” 阿加力一本正经地反驳着我。 我拿眼睛一瞪道:“不想在赫氏混了?万一残了一个都没法向校方交待,要是出了人命,你就等着给自己收尸吧!” 接着我又让古克、龙迪多注意随时会出现的暴徒中有无高手,如果对方不强,就围殴,迅速解决战斗;如果对方实力很强,就尽可能地把他们引开,待分散开来后再逐个击破,千万不要逞强硬碰硬。 不过此刻的我倒是渐渐开始怀疑蝶叶兰情报的准确性了。这附近别说暴徒了,就连只会狂吠的狗都没有啊! 难道说……暴徒们都聚集到市政府那里去了? “阿力,市政府怎么走?”我看着不太熟悉的街道,有种找不到方向的感觉。没办法,平常都是四点一线的作息方式,寝室--教室--食堂--饭店--寝室,就这么转来转去,让我对赫氏的周边情况了解甚少。 妈的,为什么出了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要让我这个路痴去解决呢?里赫氏的那些白痴们现在都跑到哪里去了?!我在心里狠狠地咒骂着。 阿加力吩咐完手下后过来告诉我:“老大啊,你想一个人去市政府?嗯,一个人单独行动倒是蛮方便的,不过我怀疑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好像不能应付那种大规模的暴乱啊!当然,如果真有暴乱的话……”说着,他也怀疑地巡视着静悄悄的四周。 “哦?我的身体状况怎么了?”奇怪,难道所有人都看出我浑身酸痛了吗? “我总是感觉你好像背着几百斤的东西似的,走路慢吞吞不说,还有种随时都会倒下去的感觉。老大,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昨天晚上?一觉睡到大天亮啊……你这是什么眼光啊?快告诉我,市中心怎么个走法。” “啊,我只是好奇罢了……你顺着这条路走到头,可以看到公共汽车站,坐上写明到市中心的车就行了。” “公共汽车?!那是……嗯,我知道了。”天哪,以前在街上看到超大型御风车上挤满了人,还以为是一大家子出门兜风呢,原来是公共的啊! “不过今天如果真的暴乱了,恐怕就没有车了。这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有,我怀疑连公共汽车的司机都罢工了。”阿加力搓着下巴猜测道。 “那就是说我要走过去了?”我绝望地看着他。 “呵呵,其实也很好走的。老大,你只要顺着主干道走,就是这种很宽的,并且中间有红线、两边各有三条白线的公路走,走个一个半小时就到了。” “一个半小时?”如果真有暴乱的话,就算我赶到了,恐怕市政府武装库也被暴徒占领了吧!不过就算我及时赶到,面对那些人,恐怕我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攻占武装库。让我拔剑去杀那些可怜的人们,我还真下不了手。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四五辆御风车的喷气声从大门内传了出来,我一回头,却看到五辆黑色的御风车陆续开了出来。 一辆御风车停在了我的身边,后座的车窗摇下,却看到雪城日从里面探出了头来冲我叫道:“小子,有空吗?我们已经接到通知,市中心发生了大规模的暴乱活动,我们要去那里保护政府重要机构的安全,你要去就上来!!”我哪有回绝的道理,立刻使劲点头。 阿加力惊喜地看着雪城日说:“阿日老大恢复健康了啊!阿月她知道了吗?” 雪城日冲着阿加力点点头,叫了句:“告诉阿月,我没事了。”接着就打开了门让我上去。 坐进御风车里,才发现原本连司机只能装四五个人的狭小空间居然挤了**个龙骑将,有人趴在座位下面,有人躺在长椅上,让别人坐在自己身上。后排最多三个人坐的长椅上硬是挤下了五个人,我坐下来的时候,我**下面的一个脑袋发出了抗议的咆哮声。除了前排的司机外,几乎所有的人都全副武装,还有一个坐在别人身上的家伙居然浑身都密密麻麻地插满了钢针,也不怕不小心将钢针坐进**下面的人的肚子里。 雪城日说那家伙叫艾力克,是风、火系的高手,用钢针进行超远距离狙击时精确度非常高。 艾力克扭头咧着嘴冲我一笑道:“唉,阿日,别提我的什么精确度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我瞄一个用冰裂枪远距离暗杀联会高干的恐怖分子,谁知甩出去却甩到了追上去想活捉他的人的**上,硬是让那个小子给跑了。” 接着就从我的**下面传来一声哀嚎:“那个倒霉的**就是我的!!当时差点被你小子的钢针给烧成红烧**!” 一车人都哄地笑了出来,司机更是笑得前仰后翻,差点一头撞死在方向盘上。 雪城日边笑边告诉我说:“刚才我们接到市政府的紧急通知,说那里发生了大规模的暴乱活动,就连龙骑警都参加了进去,希望赫氏能够调派一部分人手去保护档案库、银行以及金库的安全。埃娜说得到情报有人想攻占武装库,让我们再抽调两个人去照料一下。到时候我和你去武装库,我们两个互相熟悉,配合起来应该比较轻松。” 我点头道:“呵呵,我也正想去那里,就是不知道怎么去。对了,你们调了这么多人出来,万一有人攻进赫氏破坏解药,到时候人手要是不够怎么办?” 雪城日苦笑一声说:“那就看你们赫氏的防御系统是不是能经受住火的考验了。不过所有的紫徽统领和苏特斯大人都留在研究院,我想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吧!” “哦,那倒是很让人放心了啊!我第一次参加这种行动,你能不能具体说一下,万一面对失去理智的家伙,吓不退他的时候,该怎么对付?” “呵呵,办法很简单。”雪城日微笑地看着窗外,若无其事地说:“杀掉他们就行了。” 我闻言浑身一震,看着一脸无所谓的雪城日,久久说不出话来。 御风车开到离市中心还有十几分钟的路程时,就没法再往前走了。路上到处都停满了车,将整个马路堵得水泄不通。 大型的公共汽车、中型的货车,还有小型的类似于我们乘坐的车,横七竖八地挤塞在所有的交通干线上,就连路边的人行道上都停满了无数辆车。离我们不远处,几辆撞在一起已经面目全非的车正徐徐冒着黑烟。所有的车上都空无一人,而四周依然是静得吓人。 龙骑将们纷纷下车,司机则迅速开车离开了这里。我跟着雪城日他们在车群中行走,突然听前面的龙骑将们传来一阵惊叹。 快步赶上前去,却看到一个年轻的妇女浑身**着俯躺在地上,双手被钢丝反绑在身后,那一身皮肤白得让人觉著有些刺眼。 此时的她正扭头侧着脸仿佛看着什么,一双无神的大眼中已经失去了生命的光辉,而那张并未经历过什么风霜的脸上却写满了麻木和绝望,微张的嘴角正淌着黑色的血滴。 她身体下的地面满是鲜血,而两条白生生的腿则被钢丝分别捆在两辆御风车的保险杠上,裸露的下身早已被人糟踏得血肉模糊。 我吃惊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脑中忽然一片空白。几段模糊的对话和场景如流星般划过我的脑海,却仿佛静夜中的惊雷般让我双耳轰鸣。 ※※※ “……今天看到一个倒霉的家伙,被龙撕成了两半,肠子和大粪从肚子里流了出来,嘴里却还在喊着救命,真是恶心啊……” “别说了,说不定这就是你我明天的下场……” “他妈的,你别这么晦气好不好。不过死了也好,总比在这里活受罪强……” “你们都给我看好了!这就是想自杀的人的下场!你们都他妈的是我买来的,谁敢不经我允许擅自寻死,就是这个下场?”武斗场老板指着一个吊在空中被十来根钢条贯穿全身却还没死的家伙,冲着我们大吼着。 “你们都给我记好了!想痛快地死,就去给我死在擂台上!别以为进了这里还能舒舒服服地去死!我告诉你们,连门儿都没有!” 老板说完,猛的一挥皮鞭狠狠抽向空中那人,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让我们全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身体。 ※※※ “龙羽?你怎么了?”雪城日的声音唤回了我的神志,我惊醒般地抬起头来,冲着他无力地笑了笑。 “这种事情在暴乱的时候是很常见的,人们一旦失去理智,最先遭殃的就肯定是妇女和儿童。”雪城日叹了口气:“看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人性的本质就是如此……” 一位龙骑将挥剑砍断了绑缚着那个年轻妇女的钢丝,脱下骑士袍裹住她**的身体,将她放在一辆车的座椅上。周围的龙骑将们纷纷举剑,朝车顶砍去,直到车顶塌下,完全掩盖了她的身体为止。 “走吧,前面可能还有更多这样的,我们没时间一一处理了。看到活的才救,死的等暴乱结束后再说吧!”一位龙骑将回头看了我们一眼。于是大家又开始前进,气氛却突然压抑了很多。 那个叫艾力克的龙骑将走到我身旁,拍了拍我的肩说:“小伙子,你是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行动?要记住,看到那些发疯的人,千万别留手,那帮家伙已经不把自己当人看了。上次洛城暴乱,我在一家饭店的厨房里看到一对幸存的母子,那个母亲已经神志错乱了,见人就砍,她身旁倒了好几个被她砍死的暴徒。当时我听到灶台上一个正在煮东西的大锅里传来小孩的哭声,过去一看,差点没惊呆了,原来那个母亲害怕孩子被人发现,就把他藏在煮沸了的蒸锅里,以为这样就没人会去伤害孩子。要不是我抢救及时,那孩子早没命了……” 我呆呆地听着,脚下突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艾力克再次拍了拍我的肩说:“小伙子,别太激动。这种事情发生的时候,你除了接受它以外,没有别的法子。我有个战友,本来都已经下通知说要让他升紫徽了,大家都挺为他高兴的。结果第二天出任务回来后他就疯了。据说当时他带队去保护医院,却正好看到十几个暴徒将一对母女**后浇上酒精活活烧死,那个女孩死的时候才只有三四岁。我想我要是看到那个情景,估计也会发疯的。” “艾力克,别讲了。”雪城日低低地插嘴道:“塔克发疯是因为那对母女是他的姐姐和侄女……”雪城日说着,紧握双拳,额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道:“这一定是拉奇特手下的那帮下三滥搞的鬼!他们早就看塔克不顺眼了……”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啊……”艾力克扭头看了雪城日一眼,便低下头去不再说话了。 ※※※ 我茫然地抬起头来,看着一望无际的车海,恍惚中仿佛听到心中有个声音在叹息着说:“一切罪恶的悲剧,都来源于**的冲动……” 这句话好像曾经从阿呆的嘴里听到过,这是那个呆子少有的几次正经时说过的话。师父说,阿呆其实并不笨,可惜他跟我和师父一比,就显得弱智了很多。我当时很赞同师父的这番话。 那个女人临死前一定非常的不甘心。没有谁愿意被人无缘无故绑起来肆意凌辱一番,就好像当初我被阿呆毒倒后,他在我脸上画花的时候,我愤怒得想一剑刺穿他的脑袋一样。 也没有谁会愿意把自己的孩子藏进煮沸的锅里吧…… 逼着弱者拿起武器*着疯狂的厮杀来保护自己的人,一定是已经到了无可救药地步的家伙。他们的目的无非是想让自己心中潜藏着的**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泄,却不去管他人的死活和想法。 师父说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要知道,强迫别人去承受不愿意承受的事情,就是在犯罪,就该被天打五雷劈。” 那个女人并不想死,更不想被人如此的糟踏。如果她有那个实力,她早就把那些人统统杀掉了。 可惜,她没有那个实力,她除了发出愤怒的哀号和乞求的呻吟,别无他法……所以,死的自然也就是她。世事就是这么奇怪,该死的人没死,不该死的人却死掉了。 我在擂台上也是如此,如果我没有足以自保的能力,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不,死一次也就够了吧,我可不想被龙吞了后再从某处拉出来被别的生物吞掉。想一想那种情景,还真让人恶心。 雪城日说得对,那些人的确除了杀掉外,就没有别的办法来处理了。放了他们,不知道还会有多少妇女和儿童遭殃。 妈的,难道就真的没有其他方法来处理这件事情了吗?!那些人也只不过是听信了谣言,才变得如此疯狂啊!到底是谁这么可恶,既把消息泄漏出来,又还故意让人以为完全没有希望了呢?如果让我遇到他,绝对不会饶了他! 我无奈地抬头看看远处高楼林立的市中心,看了看前方默默无语的龙骑将们,加快脚步紧跟了上去。 ※※※ 快到市中心的时候,路上的车渐渐少了,而且不少车辆都已经被人砸毁。路旁的商店和门面统统被人砸得面目全非,里面的东西也被抢劫一空。时不时从路旁楼顶上飞下来几块拳头大小的石块砸向我们,艾力克略施小计,便将那些藏匿在楼上的孩子们吓得四散逃窜了。 突然一阵倾盆大雨从天而降,我下意识地猛然后退躲了开去,前方的龙骑将们有一个没有躲开,被淋成了落汤鸡。接着,一个燃烧着的纸团从左边的楼顶上扔了下来,一位龙骑将放出冰矢将它击灭。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这盆液体到底是什么东西,又有七八盆液体从天而降。 “是稀释了的可燃性有机物!大家快四散分开!”那位浑身湿透的龙骑将冲着我们大喊一声,接着便急急忙忙地想脱去衣服,但已经来不及了,几十个燃烧的纸团已从路两旁的楼上如雨点般撒了下来。 仅仅是一瞬间的功夫,整个路面都被烈焰所侵吞,那个浑身都被浇湿了的龙骑将在燃起大火的一瞬间高高的跳了起来,却依然没有逃过被烧着的命运。身在空中的他顷刻间便成了一个火人,在众人的惊呼声和周围那震耳欲聋的汽车爆炸声中,就那么直直地掉落进熊熊火海之中。 站在火海边缘的龙骑将们纷纷出手,想要尽快熄灭这场可怕的大火,救出自己的同伴。 我对着身旁的雪城日大喊一声:“快上去把那帮人解决掉!下面交给我了!” 正出手灭火的雪城日扭头冲着我微微一愣,接着便拔地而起,朝着路旁的楼顶蹿去。 深吸一口气,一股股冰冷的真气在体内流转起来,我大喝一声,雪羽降尘愤然出手。一时间数万道凛冽的寒气纵横交错,所过之处火势纷纷变小,熊熊大火间立刻出现了一条宽敞的大道。 却见刚才那个龙骑将正盘膝坐在路中心,身体周围凝结起一道厚重的冰墙,将火势隔在外面。众人见他无恙,纷纷松了口气,转而去扑灭周围的大火。 两旁的楼顶上突然传来几声尖叫声,十几个浑身冒火的人从楼上不顾死活地跳了下来,惨叫着接二连三地摔死在路面上。 接着雪城日也跳了下来,冷冷地看了看那十几具渐渐烧焦的尸体,转身去扑灭近前的大火。 大火被扑灭后,那个被浇透的龙骑将才从冰墙中挣扎出来,抱着一捆炸药连声说:“好险好险,差点就被自己带的东西给炸飞了。” “你带炸药来干什么?”旁人不解地问。 “当然是去炸那帮不知死活的小兔崽子们!人数如果很多,使用这个的话,几下子就能清除干净了。那种巨大的爆炸声能让人们清醒一下,呵呵,就算没炸到人,也能让他们逃得一干二净了。”那位龙骑将小心翼翼地将炸药火捻重新插进炸药中,冲着众人呵呵一笑。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心想怪不得刚才这家伙死都不肯跑出来,原来是怕炸药炸到自己人头上啊! 一位龙骑将看着远处说:“我们要快点了,这些人恐怕是特地在这里拖延我们时间的。如果去迟了,一旦局势无法挽回,那我们赶来这里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雪城日当即拿出一张市中心地图,指着图上画圈的几个地方说:“我们现在在这里,大家分成三队,分别抄近路去自己的目标吧!龙羽,你和我去这里。” 说完,他抬起头来看着众人说:“苏特斯大人刚才吩咐说,这次行动绝对不能透露我们的身份!大家不得向任何人泄露自己是谁的部下和部队的番号,也不得擅自离开自己的岗位。如果战死,也无法带回遗体,请身旁的人帮忙销毁能够表明身份的一切证据,包括我们引以为荣的龙骑徽章。”说着,雪城日主动摘掉了胸口的蓝色徽章,众人也纷纷效仿。 “如果需要援助,请用通讯器互相联络,报告清楚实际情况。请大家现在打开并检查一下通讯器。哦,龙羽,我这里还有一个,是埃娜让我交给你的。”雪城日从怀里掏出一个通讯器交给我。 戴上了通讯器,刚刚打开,就听到了埃娜的声音:“……解药库存量还够不够?请继续生产,不要停……” “电晶石能源管已经超热了,输出功率波动极大,再继续下去会有危险的!新的能源管无法及时安装,必须冷却了才能安装啊……”这恐怕是某位教授的声音。 “那就让龙骑将们帮帮忙,迅速冷却后快速安装!要知道现在时间已经不够了,如果到时候没有足够的库存量,我们无法向元老议会交待的!” “糟了!有一位学生听说了病毒的事情后,吓晕了!血压不够,解药没法注射啊?” “叫醒他!先注射镇定剂!男的女的?如果是男的用水浇醒就行了,这种事情以后不要再向我报告!……” “妈的,难道就没有正常一点的注射师吗?全都毛手毛脚的!解药都浪费在衣服上了!!” “……” 我听着通讯器里传来的乱七八糟的声音,忍不住笑了出来。 雪城日对我说:“把通讯器的声音关小点,别让别人听到了。对,红色的旋钮是控制声音大小的。你的频道是赫氏的频道,我们听不到,如果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就立刻通知我。” “好的。”我点点头,调小了声音。 突然听到通讯器里埃娜大叫道:“龙羽,是你么?你在哪里?” “啊……我在市中心。大家都还好,刚才发生了点事情,不过没什么大碍。哦,我就要出发了……” “千万小心啊?早点回来!如果难以控制局面,就尽一切可能毁掉所有武器!对了,千万别逞强,不行就撤退……” 我哭笑不得,这是什么命令啊,根本就自相矛盾嘛,又要我尽一切可能,又要我别逞强,看来埃娜已经忙昏头了。 “我听负责点名的教授们说,除了部分男生外,雪城月和丽丝雅也偷偷溜出去了!雪城日在你旁边吧,你先别告诉他,不过如果你看到雪城月她们,千万要照顾好她们啊!” 我差点晕倒在地。偷偷抹了把冷汗看看身旁正急着赶路的雪城日,口里低声应道:“好的好的……” 气死我了,刚才看雪城月安慰丽丝雅的模样,还以为她们会乖乖地听话呢,没想到我前脚刚走,她们后脚就跟出来了。要是让我不小心看到她们,哼哼…… 糟了,阿冰不会也跟她们一样偷偷溜出来了吧!阿冰的武功还及不上冷羽的一半功力,万一遇到什么危险该怎么办?不过阿冰倒不太会是那种阳奉阴违的人,他答应了的事情,我想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差错。 胡思乱想后稍稍安下心来,雪城日已经超出了我十多米的距离。我强撑着酸痛的身体追了上去,渐渐听到前方传来一阵阵的骚乱声。 转过几栋高楼的阻碍,市中心已经在望,却见一个被无数摩天大楼环绕着的巨大圆形广场上,到处都是攒动的人头,各自纷纷高呼着乱七八糟的口号,圆形广场的中央,一栋高耸入云的大厦耸立在那里,好似一个巨人般俯瞰着周围的高楼。 地图上显示,武装库就在市政府大楼北面的停车场上,是一个半截在地面、半截在地下的圆形建筑,现在正处在我们和市政府大楼的两点中间,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离武装库已经很近了。 据雪城日介绍,武装库的外围平时驻扎着一批装备精良的龙骑警,而建筑四周都被高墙牢牢围住,高墙上的铁丝网也通上了高压电。 大门是厚达七十厘米的钢筋水泥门,并且需要两个政府高职人员同时输入密码匙才能进入,是一个就连龙骑警都无法进入的绝密场所。 雪城日抬头看了看市政府大楼,便告诉我要先装成暴徒混入人群,等接近武装库后再见机行事。他还嘱咐我说,看到任何暴力行为都不要轻举妄动,一切以大局为重,如果仅为了区区几条人命而牺牲掉整个赫氏,那将是极为不智的行为。 稍微整理了一下服装,将武器都藏在袖内后,我和雪城日一边高呼着:“打倒欺骗我们的人渣。”快步向远处的人群走去。 人群外围四散着一些装备精良的龙骑警,他们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牵着驯龙四处游荡,似乎是在监视着广场外围的动静。 雪城日突然停下脚步低声道:“糟了,看这些龙骑警并没有加入混乱的人群,可见这次暴乱是一次很有计划的行动,策划人恐怕就是政府内部的高级职员。我们要小心了,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出手。一旦出手就要干净利落,不能让人看出我们的意图来。” 我点点头,兴奋地紧握住藏匿在袖中的佩剑。 走得更近了,才渐渐听清楚人群在喊些什么。出乎意料的是,市政府大楼的喇叭也没有闲着。 “各位市民们、各位市民们,关于这次的病毒事件,我们也正在调查,请大家一切都要三思而行。病毒虽然可怕,但是相信一定能找到特殊药物来进行治疗的……” 却见数百块砖头纷纷被砸向原本就已经千疮百孔的市政府大楼,又有无数块无辜的玻璃纷纷砖头砸碎,掉落下来。 人群沸腾起来,不少人齐声大喊着:“为什么我们总是最后的知情者!” “难道非要我们都死光了才肯告诉我们实情吗?!” “政府的职能是维护我们的利益!不是欺骗我们!” “就算是注定要死,也要让我们死个明白吧!!难道只有你们能提前找口棺材,我们就只能曝尸街头吗?!”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掀起了不小的骚乱,让整个人群立刻动荡不安起来,似乎是某个地方出现了大规模的械斗。 “看来他们已经到了。”雪城日回头道:“我们趁现在冲进去,看能不能冲到目的地。” 在我向埃娜简短地汇报了听到的情况后,雪城日一马当先,高呼着从旁边的人群嘴里学来的两句:“要死也要死个明白!死也不当处男!”的口号,带着我就冲了过去。 就在我们快要冲入人群的时候,几位龙骑警拦在了我们身前。雪城日当没看见他们,拉着我就绕过去。 却见一位满脸胡子的龙骑警伸臂一拦,淫亵地笑道:“哈哈,两位小哥长的好漂亮啊,跟我们到那边去聊聊如何?” 我茫然地看着他们,雪城日则焦急地边打量着周围边没好气地说:“他妈的老子可不是同性恋!没事就给我让开!” 却见旁边又过来一帮龙骑警,他们对人群中产生的骚乱视若无睹,只是纷纷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朝这里走来。 “糟了!”雪城日回头低声道:“听说龙骑警流行同性恋,经常集体狎玩监狱里的犯人,曾经还因为有犯人不堪受辱而发生过监狱暴乱。过会儿要是无法脱身,就看我手势出手……” 我连连点头,回身一看,周围已被十几名正不怀好意上下打量我们的龙骑警团团围住。 驯龙们停在外围,阻挡了人群的视线,一位龙骑警藉机解着裤子笑嘻嘻地说:“此处就很隐蔽,不用换地方了。还是处男?哥哥我更喜欢了……” 说话间,耳后一阵风响,我扭头移肩,一根胳膊般粗细的铁棍便擦着身子狠命砸到了地上。我暗暗心惊,倒不是因为此刻突然被人袭击,而是要真被这帮人抓住了,后果恐怕比死还要惨啊!雪城日在这方面似乎比较有经验,他该不会因为喜好此道而故意放弃反击来任人鱼肉吧…… 正想着呢,前边的雪城日也遭到了袭击,只看他果然躲都不躲,在我的心脏差点从胸腔中挤塞出来的瞬间,突然伸手抓住砸来的警棍,反手一推,那根警棍的圆柄就那么直直的倒插在了它主人的咽喉处。 “喉节下一指处!刺断脊椎!我前你后!”就在那鲜血激射出来的一刻,雪城日已高喝一声,瞬间眼前剑芒大盛。我也毫不迟疑,头也不回地擎剑出手,急若闪电般分刺身后众龙骑警的咽喉。 收剑入袖,随意闪过身旁砸来的几根警棍,我和雪城日推开周围几个朝我们倒来的龙骑警。他们此刻全都喉头冒血,嘎嘎地闷叫着,双眼透射出极度的惊恐和不信,因脊椎全被瞬间刺断而歪身软软倒下。 “别沾上血,会吓到人的。”雪城日将剑尖的血迹抹拭在倒下一人的衣服上:“现在人群情绪激动,看到血恐怕就会袭击你。” 我赶忙也学他将血擦净。看着周围一堆倒在地上睁着大眼无力喘息的龙骑警和因为闻到血腥而鼻孔里直喘粗气的十几头驯龙,不禁又让我回想起在武斗场里段非人的生活。 第五十五章 现在想起来,也多亏了当时的一段磨难,让我此刻杀人的时候没有丝毫的手软。不久前还在想会不会因为害怕见血而再次呕吐,没想到这一个多月来的生活已经渐渐消磨掉了我对血的那股恶心感。 想起第一次在赫氏杀龙的时候,我还曾因为血的那股腥味而呕吐不止。在经历过连场恶斗后,大概是因再没有了围观观众的兴奋叫好声吧,我并不曾因为流血而有过什么不适。 也许……我已经不再害怕流血了吧! 推开挡路的驯龙,雪城日已藏好了剑。他继续高呼着:“死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死后还是个处男!”的口号,拉着我一路前行。 纷乱的人群并没有注意到这里发生的突变,因为驯龙们阻碍了他们大部分视线。当我走进人群的时候,双耳在一瞬间便被周围那无数的呼喊声所淹没。 “我还贷还了一辈子,连个小姐都没舍得去找过一次,就他妈的养你们这帮骗子!……”一个头发斑白的老者在我身旁双眼圆睁、口沫横飞,身上满是灰尘的衣服上用红色的颜料写着“还我公道”四个大字。 “凭什么你们就可以坐在办公室里高枕无忧,让我们就这么白白送死?!”一个胡子长到肚子的胖胖中年男子举着酒瓶满身酒臭地高喊着,那肥大结实的**毫不客气地抵在了我持剑的右手上。 数百人、数千人的吼叫声从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涌来,满眼都是愤怒狰狞的脸孔和那奋力挥舞的手臂。魁梧的、瘦弱的、细长的、粗矮的身体互相纠缠挤压着,将我的四周堵得密不透风,满天飞舞着的条幅让我头晕目眩。 人们将一切可以用来表达自己愤怒心情的东西全都用上了,烧着了的毛毯、没洗干净还在滴油的锅子、小孩的尿布、御风车的轮胎、女人的胸罩以及脏兮兮的内裤……一切可以拿在手上挥动的东西都被抛上了天空,人们穿着脏臭而又凌乱不堪的衣服疯狂地乞求着生命中最后的一丝自由和放纵。 突然感到脚下似乎踩到软绵绵的什么东西,一低头,从不停晃动的混乱**缝隙中看见一个人横在脚下,一动不动,任人践踏,显然已经死了多时。 雪城日此刻才正式发挥出那惊人的方向感和排除万难的勇气,拉着我艰难地挤向此刻突然变得无比遥远的目的地。在这早已摸不清东南西北的混乱之中,就连天空上用来指引方向的星星都被太阳的光芒所遮盖的时候,雪城日用拳头和肘拐以及他那强劲的踢腿为我们打开了一条条极为狭窄而又宝贵至极的道路。 前方不时有人无辜地惨哼着软倒下去,接着被雪城日狠命地扒到一边,瞬息之后又被汹涌的人群吞没无踪。 一边呼吸困难地抵抗着四面八方涌来的巨大压力,我一边暗暗纳闷着--为什么不直接从人群头顶上跳过去,反而要挤在这里来浪费时间和体力呢? 这个念头还没闪过,我就已经有了答案。只见一个自恃武功了得的家伙拿着燃烧桶刚刚跳至我头上三米的高空,想藉着人头来表演一曲悲壮动人的炸碉堡之歌,可还没等他将宣布必死之誓言喊出口去,便被驻留在市政府大楼的武装部队成员们用各种各样的武器和魔法击得千疮百孔,随着一阵淅沥的血雨,他哀号一声抱着燃烧桶倒栽了回去,引起身后无数人的尖声惨叫。 此时的雪城日已经全然忘记了要用口号来掩饰自己身份的计划,破口大骂着,拳打脚踢地揍着前方挡路的人群。几个被打后还没倒下的人红着双眼在极端狭窄的空间中奋力扭转回身想要扑向雪城日,却被雪城日接连几拳纷纷打中腹部,狂吐着鲜血晕死在人群中。 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注意到我们的不寻常,趁他们还没有对我们发动群攻,我急忙引臂高呼道:“疯狂是我们愤怒的发泄!只有用鲜血才能洗刷被蒙骗的侮辱!!”希冀借此共同的心声来打消彼此的敌意。 突听左侧传来几声巨大的爆炸声,原本就已颇为疯狂的人群立刻更加澎湃激荡起来,人潮汹涌如巨浪翻腾下的冲击暗流,拉扯得我和雪城日差点被挤散开去。 雪城日早已杀得双眼通红,突然间仰天长笑数声,声渐苍迈,已然用上了冬剑家族的大日心法。 我们此刻就仿佛滔天白浪中的一叶小舟,随着雪城日将引擎马力开到十足,立刻便乘风破浪,只见不断有人被雪城日狂吼着扔飞到空中,然后被流弹飞矢打得体无完肤。 短短数秒钟内,我们便前进了十数米,同时我也展开破风式的柔劲,将人群中朝我们涌来的一股股巨力卸了开去。可左侧接连不断传来的爆炸声却引得人群愈发混乱,人们疯狂地践踏蹂躏着同胞的身体朝我们这边逃散过来。 我连续几下顶起真气想化开这股自人群中传来的浩然巨力,终因浑身酸痛而后力不继,耳际轰然一声巨响,身体已随人群向右涌去。 雪城日回头一看不见了我,不禁仰天怒吼一声,头发渐渐变成银白,双臂化作无数道白影插入人海之中,顷刻间便有十数人惨叫着被抛飞出去,接着又化作一阵阵血雨分洒向人群。 我只觉周围压力稍减,刚站稳身形,雪城日已奔至我的面前,一把拉住我就往回再次杀入人海之中。 不知是刚才雪城日的怒吼激发了我潜藏在心中的凶性,还是人海的无情让我受到了巨大的震撼,一股沛然的真气如怒火般直冲脑际,我忍不住自心中发出一声巨吼:“都给我滚!” 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我这从心底深处传来的一声吼叫给震惊了,就连我自己也立刻冷静了下来。 周围数十米范围内的人们当场昏厥,如割麦子般齐刷刷地倒下了一片,让这个纷乱拥挤的世界顿时清静空旷了不少,而远一些的人们则纷纷口吐白沫、昏头昏脑地站住脚跟互相对视,脸上显出莫名的恐惧神色。 雪城日却似根本没听到任何声音一般,只是奇怪地瞅着周围人群的异样反应,接着便毫不犹豫地拉着我踏在倒下去的人身上奋勇前进。 “奇怪,这帮人怎么突然安静下来了?还倒了一片……”雪城日不解地看着周围:“刚才就好像有一阵暖风从心里吹过一般,就连我浑身的杀气都被它给吹跑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也同样的摸不着头脑,只觉得刚才那声大吼仿佛并没有通过嗓子,而是通过心就那么直接地传了出去。 记得上次被金鳞鳄嘴龙围攻的惊慌时刻,我也同样这么喊过一次,接着周围就静了好几秒钟,似乎是被我吓住了一般。难道这就是落羽神恋曲的神妙之处吗? “快走吧,趁这帮人还没回过神来,我们冲过去!”雪城日展开身法,化作一道淡淡的清烟,眨眼便钻进了前方依旧昏头昏脑的人群之中。 我紧随其后,在发呆的人群中如滑溜溜的游鱼般,厚达七八十米的人墙转瞬间便被我们穿透。 武装库已经近在眼前,那高高的围墙似乎正在朝我们招手。我困惑地看看身后的人们依然群情激愤、吼声震天,却没有一个人敢走近武装库四十米范围之内,让武装库周围空出了一大片空地来。 雪城日停下了脚步,仔细的打量一番后,说了声:“快走,去正门。那帮家伙可能要炸掉高墙!” 我这才恍然大悟,对啊,可能就是因为有人想炸掉围墙,让人们冲进去,所以才事先驱开人群怕爆炸时引起不必要的混乱。 不过我也渐渐开始怀疑,这次的暴乱活动看起来远没有群众自发暴乱那么简单,一定是有人在幕后操纵。不然谁有那个号召力来驱开混乱的人群,然后找人来炸掉围墙呢?普通的平民百姓手里怎么可能会有炸药呢?一定是政府高层人员出动了龙骑警。 我连忙将这个想法告诉了雪城日,他却用一副“你是白痴啊”的表情对着我说:“你现在才想到啊,我刚才不就已经说过了吗?一开始看到龙骑警居然在人群外围进行巡逻,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见机行事吧,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不让他们炸掉围墙,只要围墙出现一个缺口,恐怕就会让整个事态难以控制。”雪城日说着,将凌乱的衣服稍微整理了一下:“过会儿如果看到真是龙骑警在组织爆破工作,我们就先假装政府工作人员制止他们,然后全部干掉!出手一定要快,不然万一他们已经装好了炸药,只要趁我们不注意引爆炸药,那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我点点头,正了正额上的系带,将衣服整理一番后,跟着雪城日大步流星地绕着武装库向正门走去。 ※※※ 绕到正门,果然看见二十多名全副武装的龙骑警牵着驯龙在门口严阵以待,还有几名龙骑警正蹲在墙根处拉着引线。 其中一个看起来级别较高的龙骑警冲着那几个蹲着的大声喝问道:“装好了吗??再检查一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看看线是不是有短路或者没接上的地方!” 我们刚走上前去,立刻有几名龙骑警抽出警棍,驯龙也龇牙咧嘴地冲着我们低声咆哮起来。 雪城日故作镇定地摆摆手道:“我们是奉上头的指示,来看看炸药装好了没有。” 领头的那个龙骑警疑惑地看了我们一眼,接着用手扶着耳朵上的通讯器询问道:“喂,格福尔大人,您派人来了吗?” 只见他皱起眉来听着通讯器里的回答,我和雪城日都紧张的屏住了呼吸,随时准备动手。 谁知他突然冲我们一笑道:“哈哈,你们来的很巧啊,我们这里刚刚安装完,正准备安装引线进行爆破呢!” 我们互相对视一眼,暗暗诧异,雪城日立刻回笑道:“安装完了?不会出现什么纰漏吧!”说完对着我使了个眼色,便独自一个人走上前去。 那个龙骑警冲其他人喊道:“安装完了就先走吧,我要陪这位大人看看情况。”那些龙骑警便纷纷收起警棍,牵着驯龙向远处走去。 我刚想跟上去,雪城日回头喝住我:“你待在那里别动!”我纳闷地停住脚步,看着那些龙骑警从我身旁走过。 等那个龙骑警带着雪城日绕到我视线不及的地方时,门前那两个正在安装引线的龙骑警也纷纷开始收拾地上的工具,然后匆忙地离开正门。 我拦住他们问道:“引线安装好了吗?” 其中一人对着另一个人使了个眼色后对我说:“没呢,最后的安装工作要等你们确定后才能进行,这里已经没有我们的事情了。” “还有什么没安装好?” “还有……”那个龙骑警抬头看了看远处,突然一警棍死命地朝我砸了过来:“你没被干掉!!” 我微微一愣,接着伸手一引,仿佛从他手中接过来一般轻松地夺下警棍,接着学雪城日的样子反手一插,正中他的咽喉。 另一个人一看势头不对,连忙打了个哨子,我一剑刺过去,他连呼救的时间都没有,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剑刺进他的咽喉,刺断了他的脊椎,接着无力的转动了一下眼珠,带着一脸无法置信的表情倒了下去。 他身后的两头驯龙咆哮着冲了上来,我引剑后退几步,晃手发出两道冷月无声,那两头驯龙向前又扑了几步后,便看见鲜血汩汩地从喉管处流出,嘎嘎地嘶声叫了几下后,一条血缝从喉咙处延伸开来,脑袋也随之一歪,整个儿从脖子上掉落下来,只留下一个碗口般粗大、不断喷着猩红浆液的平整切口。 两具无头的龙身又摇摇晃晃着朝我走了几步后才轰然倒地,浑身猛烈地抽搐着,尾巴不甘心地在地上乱扫,扬起了大片的尘土。 身后二十多个龙骑警一见自己人被杀掉了,全都红了眼,纷纷蹬着驯龙冲了过来。这是我第一次看见龙骑警和龙一起协同作战的样子,他们的左手抓住系在龙脖子上的扣环,双脚蹬在龙背两侧的脚蹬里,高高地耸起身来,右手将警棍插在原本安在龙背上的接引枪头上,于是二十几根长达一米半冒着电火花的带电枪尖伴随着驯龙唾沫飞溅的血盆大口从三十多米的远处急速向我逼近。 只要他们不离开武装库的围墙炸毁时的崩塌范围,围墙就不会有倒塌的危险。心念及此,我便一步步向正门退去。 似乎是惧怕我的远程攻击,龙骑警们疯了似的催打着身下的驯龙想尽快赶上来,而驯龙们则发出了愤怒的咆哮,恶狠狠地盯着我,充血的双眼仿佛认定了我就是那个让它们挨打的罪魁祸首。 心里暗暗计算着高墙砸下来的范围和爆炸所能产生的巨大破坏面积,我突然出手。将雪羽降尘的几万道零散剑气合成数十道,瞬间便夹着风雷之声飞向敌群。 收剑回鞘,我不忍心地闭着眼叹了口气,转回身来寻找着雪城日的身影,身后的驯龙和龙骑警们却早已乱成一团。刚才那一击,他们的眼睛全被我刺瞎了,驯龙们痛苦地嗷叫着将主人们从身上翻了下来,互相践踏啃咬着。四溅的血花中,龙骑警们在驯龙的疯狂攻击下拼着命地保护自己,慌乱地挥舞着腰间佩戴的短剑和满身是血的同伴们厮杀在一处,深怕被我走上前去一剑夺掉了他们的性命…… 雪城日这时才从墙角处一边擦拭着剑一边走了回来,看到这纷乱血腥的场面不禁一愣,接着笑道:“干得好啊,小子。” 我长吐一口气问道:“你那边怎么样了?” “引线已经被我割断了,现在就剩下正门还有些危险,刚才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们是把炸药埋进了门的钢筋水泥里面,并且封上了口,这里面的炸药是能直接被引爆的。唉,我刚才搜了那个混蛋的身,并没有发现引爆的遥控器,我想可能是被楼里的某个人拿着呢!他要是趁我们取炸药的时候引爆它,不光门保不住,就连我们两个也难保能全身而退啊!” 我回身抬头,从满天的尘雾中看向那栋在浩荡无边的纷乱嘶吼声中依然矗立的摩天大厦,只觉得一股彷徨无助的无力感深深涌上了心头。 忽然间心念一动,只觉得大楼顶层似乎有一双眼睛正冷漠地注视着我们。 “妈的,一定是被那个叫格福尔的人渣拿在手里了。”雪城日也抬起头看着大厦,愤然地咒骂起来。 那二十多个龙骑警和他们的驯龙所造成的混乱已经渐渐平息了下来,两头还活着的驯龙“呜呜呀呀”地低声惨叫着,扭摆着沾满了血污残破不堪的身躯在血红色的尸体堆中费力地挣扎着想站起来。雪城日见我皱眉不语,拍拍我的肩膀,接着发出两剑结束了它们的生命。 “相信你以前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吧,不然刚才不会想也不想就跟着我一起出手杀人。”雪城日笑看着数十步外望不到边际的混乱人群,抖了抖手上的剑:“唉,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事后呕吐了一整天,吃饭的时候看到盘里的肉就想起血红色的东西从那人身体里翻出来时的样子。不过,后来就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但是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非要杀了他们才行,就连我杀了他们的那一瞬间,也有点茫然,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习惯的自卫,还是迫不得已。直到有一次我带队去执行任务,我手下的一个龙骑士不忍心对一个女人下手,想着把她打晕了就算,谁知道那个女人居然是整个事件的主谋,装作昏迷不醒,直到我们以为任务已经完成,准备离开的时候,才突然跳起来杀掉了身旁的一名龙骑士,跑到搜出来的炸药堆去引燃炸药……” 我看看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那次任务回来后,只剩下我和两名幸免于难的家伙,其中一个还被炸掉了一只胳膊。我带的中队去的时候有一百三十三人,死了一百三十一人,其中好几个人前一天和我喝酒的时候还说想在执行完任务后回趟家,看看妻子孩子……”雪城日恨恨地咬牙切齿道:“他妈的,就为了个该死的女人,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 “后来呢?” 雪城日收剑回鞘,脸上又回复了静默的神色,冷笑道:“后来我就明白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要嘛就是把敌人杀个一干二净,否则,就是自己被杀。杀与被杀,只在一念之间,关键就看你想谁死了。” 说完,他转过头来凝视我道:“我学会这个道理,代价实在太大了,失去了一大帮曾经和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我只希望你不要再重蹈我的覆辙,不要因为一时的心软,让你犯下可能会后悔一辈子的错误。” 我低下眼睛,避开这喧嚣混浊的尘世,默默点了点头。难道除了以暴制暴,就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记得阿呆曾经和师父争执说:“乱者必诛,才是维护社会稳定的唯一办法。自古以来,能忠于职守,为了真理斗争到底且敢于捐躯者,才有资格为后世称颂。如果看到有人四处烧杀抢掠,制造恐慌,却置之不理,那么人民还怎么安居乐业?” 师父却不屑道:“威胁人民生命安全的,自然是该杀,可如果说这就是稳定社会的唯一方法,那就大错特错了。如果天下太平,百姓们安居乐业,谁喜欢去打打杀杀?还不都是被逼的?被谁逼的?就是被那些能够杀了他们的人逼的!我看要真想社会稳定,真正该被杀的,应该是那些逼人造反的家伙们。而你口中的那些什么为了真理敢于捐躯的家伙们,全是蠢蛋!要是让他们到今天来看看这大同世界,过去所坚持的那些什么君臣之礼国家之论已经通通烟消云散,非被当时的自己给笑话死不可。” 唉,当时对于他们的争论,谁对谁错我并不清楚,但师父毕竟是师父,所以我自然是站在他那边来尽情耻笑阿呆了。可如今看来,师父的言论过于理想化,也过于悲观了些…… ※※※ 正胡思乱想得津津有味呢,一阵巨大的音箱共鸣声让我惊醒了过来。 “各位亲爱的市民们!经过我们仔细调查后,终于发现了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这次事件的主谋者其实就是在我市已经享誉一千多年之久的赫迪亚学院!据可*人士透露,这次的病毒事件完全是因为他们进行所谓的生化武器试验时产生的失误而导致的!他们为了隐瞒事情的真相,不惜拿全市人民的生命为代价,不仅造出了什么恐怖组织散布病毒的弥天大谎,还为了保证武器的有效性,特地隐瞒了拥有解药的事实!他们这群打着为追求真理的幌子的可耻骗子们如今正躲在壁垒森严的学校里高枕无忧,看着我们在这里寻死觅活却依然无动于衷!为了市民们的生命安全,为了让始作俑者们得到应有的下场,我们将违例开放武器库,让你们拿起武器,去捍卫自己的生命!” 我只觉耳边似乎在瞬间炸响了无数个晴天霹雳,震得我双耳轰鸣不止,脑中一片空白。踉跄着退了一步,我稳住身形,只觉得整个胸腔几乎要被一肚子的怒火和委屈给挤炸了开来。 就在这阵阵的眩晕中,我第一次明白过来,原来这世界上无耻到了极点的人,并不只洛克一人啊…… 通讯器那头的埃娜也听到了巨大的广播声,不禁大喊道:“羽!形势危急吗?如果守不住就不要守了!能毁掉的尽量毁掉!” 雪城日则在一旁惊讶地大声问道:“什么?格福尔已经被龙骑警们关押起来了?!你们见到他没有?……啊?人已经昏迷了?那到底是谁主持策划这次行动?!” 听到他的话,我心念一动,立刻冲到他耳旁大声道:“在顶楼,那个家伙在顶楼!在正对着武器库的这一边!” “羽?你在说什么?”埃娜在通讯器里不解地问道。 雪城日也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又抬头看了看大厦顶层,想了想后说:“你们去顶层看看吧,以顶层的广播室为中心向周围搜查,看到可疑的人就在第一时间内制服,顺便搜搜看有没有遥控器之类的东西。” “羽?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到底怎么了?!快回答我啊!”见我一直没有回答,埃娜就好像一个独守空闺的小媳妇般,用带着不满的娇嗔催问着我。 “啊……我们现在正在寻找这次事件的策划者,希望能够阻止事态进一步恶化。”我匆匆解释完后,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从地上拾起一把龙骑警使用过的短匕,抬头默默观察着大厦的顶层。 雪城日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一只手搭上我的背心,那同源的真气便如一道滚热的细流般渗入了我浑身的经络之中。 我的五识在瞬间突然扩展了开去,只觉得耳畔那满世界无穷无尽的喧闹声忽然之间安静了下去,就好像一个早已沸腾到炸了锅的大湖顷刻间又恢复成明镜止水,纤毫毕现地倒映出整个世界的影子。 在这个世界的倒影中,哪怕是一个蚂蚁的触角所引起的微小涟漪都能让我清晰可辨。 远处的人群依然是乱成一团,可此刻的我竟然能够清晰的察觉到其中任何一个人此刻正在做的每一个极微小的动作,就连正飘飞在空中的一缕细小纸屑,通过我心底的这面明镜,也能分毫不差地把握住它那看似毫无规律的动向。 我心中若有所悟,缓缓闭上双眼。只觉耳际一阵轰然作响,刹那间仿佛整个天地都纳入了我这微波不起的心湖之中。 一个清晰的影像突然在脑海闪现,那是一张中年人的脸,有别于梦境的模糊,我竟连他额上每一条细微的皱纹都能分辨清楚。 接着影像慢慢放大,让我看到了他眼中的倒影,聚焦点赫然便是极远处正拿着一把匕首抬头闭目沉思的我!没有时间去仔细欣赏从他人眼中看到自己的奇景,我忙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低下头来,却依然仔细观察着他的动向。 焦点突然晃动,等那眼中的倒影再次稳定下来时,我看到了一只手,那应该是他的手,手里正拿着一个黑色的遥控器。 我心念一动,趁他此刻没有注意我,右手猛然一扬,短匕便破空而去。 七寸长的短匕瞬息间便越过了几百米的空间,划出一道幽蓝的斜弧,消失在茫茫天空。脑中的影像突然一颤,接着便看到那一张脸带着茫然的麻木向后倒了下去,额心处,正插着我刚刚射出的那把短匕…… “搞定了!”我睁开双眼,兴奋地大叫出来。身后雪城日“哈哈”一笑,收回了手。 少了他的真气支援,我那如明镜般通透明澈的心湖立刻波涛激荡起来,片刻间只觉得四周的噪音如潮水般向我这静若空宇的脑际涌来,并在我脑中澎湃激荡,一时间满脑子回声隆隆,震的我头晕眼花,耳鸣不止。 “羽?羽!怎么了?又出了什么事情了?!”通讯器那头的埃娜再次莫名其妙地问了出来。 “呵呵,那家伙被我们干掉了。这下子武装库可就安全了。”我笑嘻嘻地向埃娜解释着。 却听身后的雪城日大声道:“你们别守那里了!快到我这里来!……什么?会引爆炸药?别管那么多了,炸掉就炸掉!这里更危险!” 我回头看向雪城日,却见他正皱眉与其他龙骑将联系。 “出了什么事情?”我诧异道。 雪城日大声咒骂了一句,对我道:“他妈的,那些所谓的政府重要机构都被搬空,装满了炸药,这根本就是一个陷阱!这帮人想把你们赫氏里的高手们全引出来炸死,然后趁虚攻入赫氏。哼,这帮狼心狗肺的东西,他妈的解药要是没有了,他们以为他们还真能活下去吗?!” “那你的那些同伴们岂不是全都出不来了?” 雪城日摇摇头说:“事情还没那么糟,还好刚才有几个上顶楼去找人,没被困住,现在他们正准备解救被困在里面的人。” 通讯器那头的埃娜又叫了起来:“羽?羽?!又怎么了?” “埃娜,不好了,这里根本就是一个陷阱!他们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我们赫氏!”我焦急地说着:“现在龙骑将们都被困住了,只有我和雪城日两个人把守武器库,我们该怎么办?” “啊?!看来你那个朋友给的情报果然不假,唉,事到如今,你们先想办法守住武器库,我去找个人来帮忙。” “找人?是苏特斯大人吗?他现在不能离开赫氏啊!” “不是,是龙吟瑶,眼下也只有她能控制整个局面了,不过她实在是很难请的……” 我茫然地看着雪城日,喃喃道:“龙吟瑶?” ※※※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四周的人群开始渐渐向我们围拢过来。雪城日扫视四周一眼,冷笑道:“哈,他妈的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以前都是我带领手下们围攻别人的份,想不到今天却被人关起门来把我当狗打了。” “天哪,这么多人?”我只觉得手足一阵冰凉,如果这数万人朝我们一拥而上,恐怕我们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再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那巨大而又令人烦躁的广播此刻再次响了起来:“市民们!刚才潜伏在你们之中的赫氏高手暗杀了我们的卡洛伊大人!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们在害怕!他们在害怕着真相被揭穿啊!因为他们的干扰,武器库暂时无法正常开启,但是我们的仇人是绝对不能放过的!他们此刻就驻守在武器库那里!市民们!让我们用怒火烧净他们,撕碎他们吧!” “卡洛伊?又是这个家伙?!”雪城日苦笑一声:“难道这家伙上次还没死掉吗?” “哦?他是谁?你认识吗?” “哼,恐怕就是刚才被你杀掉的那个家伙。他一直在四处煽动暴乱,总是和我们龙骑将作对。我们围剿他好几次了,每次都被这家伙死里逃生,真是搞不懂,他可以说是除了嘴皮子厉害外,其他的一无是处,可怎么每次都杀不死他呢?……小心了!” 却见雪城日拔剑一挑,一个朝我们飞来的燃烧瓶便倒飞了回去。那燃烧瓶落入人群中,引起了人群的一阵骚乱,顷刻间便有十数人身上燃起了熊熊大火,周围的人纷纷想四散躲避,却因为人数太多、空间狭小,一时间人挤人、人踩人,场面一片混乱,到处都充斥着叫骂声、呻吟声以及某些人临死前的哀号声。 “羽,你退到后面去,这里让我来……”雪城日双目寒芒一闪,冲我命令道。 “为什么?” “临走前埃娜跟我说过,你这几日连场恶斗,没有及时调息,功力已经消耗大半,我刚才一试,果然如此。这些杂碎们恐怕只是些开胃菜,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过一会儿还有更厉害的家伙要来。你先去后面调息一下,这帮家伙就交给我了。” 我默然点头,退到门前盘膝在地。闭目暗运内息,照着以前练功时的法子吐纳运气,不一会儿,就觉得耳旁的喊杀声渐渐小了下去,直至耳内再听不到半点声息,整个脑中变得空荡荡的宛如虚宇,眼前只留一点微弱的冥火在不住跳动。 散乱在身体四处的真气在我吐纳之下,开始慢慢汇聚起来,由涓涓细流逐渐汇成一股股滚烫的热浪,在我体内流转不息。 又过了不久,只觉得一阵酥麻由脚心升起,沿经络缓缓上行,脑中的意识也一点点随之消散…… ※※※ 正与人群激战的雪城日此刻杀得兴起,大吼一声,苍劲豪放,发色变得火红不定,已然用上了大日心法中日行苍天的招数。只见他手中剑芒大盛,“哧哧”作响的剑气在方圆数丈内纵横激荡,一团白光围绕在他身周数尺,*近的人无不化作无数血红碎屑溅落四处。 一时间,空气中血雾弥漫,星星点点的红雨散落人群。厮杀中,雪城日不时左打一拳、右踢一脚,将身边倒下的尸体踢向人群,他此刻每一招皆是全力施为,威力自然是锐不可当,那些尸身在他的击打下竟成了一个个巨型的暗器砸向人群,将人群砸的四下溃散,被砸中者立刻骨断筋折,口吐鲜血倒地不起,身后的连带者也纷纷被撞得翻滚出去,几个呼吸间便被拥挤上来的人群践踏致死。 雪城日心知此刻无论如何不能被这帮死徒分进合围,所以剑势笼罩的范围甚广,硬是将身后一片十数米范围的空地给牢牢守住,好让龙羽静心调息,以备强敌。而他的大日心法所取之意为“日照沧桑,万灵俯首”,霸道之极,最利群战,只见他倏忽间化作一条银龙,在人群前来回游走,转眼间便将两旁想趁机抢上前去的人流杀得血肉横飞。 而此时呼啸的剑芒中隐隐带有风雷之声,不时蓝光乍现,却是雪城日用大日心法模拟出电系高段招数,只见被腥风血雨所笼罩的剑芒之中,即使是略微被他剑尖扫中的人也无不浑身痉挛,倒跌出去,几个滚落便已被人群踩成肉泥。 短短十数分钟内,雪城日身前数丈见方内已经化作一个修罗场,残肢断躯满地皆是,四散的血雨纷纷扬扬,笼罩着数十米的范围,将这原本拥挤混乱的空间洗得一片血红。 突听人群中有人撕裂着声音惨呼道:“他他他……他不是人!是魔鬼!他一定是龙骑将!龙骑将啊!……” 第五十六章 听闻此声,在场的无数暴徒纷纷呆住,熙攘疯狂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无数人的眼睛都盯在这正掀起一个又一个血色狂澜的身影之上。 “龙骑将?!”此刻每个人的心底都在大声地喝问着自己,而每个人心底所给出的答案都是--他,一定是龙骑将!一瞬间所有关于龙骑将的恐怖印象都朝着脑际纷至沓来,让这些原本自以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想一心报仇的人们尽皆忍不住浑身瑟瑟发抖。 “啊、啊……”雪城日的身旁同时传出数声凄厉的惨号,几个来不及躲避的人被剑芒削去了半边身子,拖着露出了森森白骨、血肉模糊的四肢在地上痛得翻来滚去。 纷飞的肉屑溅入人群,一些人立刻被飞到脸上的血肉吓得嘶声狂喊。这在刚才的混乱中原本是微不可闻的惨叫声,如今却如一记记重锤击在众人的心上,震得人人心惊胆战、浑身发抖,胆小一点的竟忍不住屎尿横飞,当场昏厥。 “龙骑将!他是龙骑将啊!”经过了数秒钟的震惊后,人群才爆发出了恐怖的叫喊声,一时间又是人潮汹涌,无数人都转头夺路而逃,与后面因为并不知情而继续涌上来的人群撞在一起,无数人你拥我挤,逃命的人与愤怒的人狭路相逢,互不相让,纷纷厮打啃咬,扭做一团,整个人群就好像烧开了锅的水一般炸了起来,场面再次变得混乱不堪。 而被挡在最里面的众人此刻早已心胆尽裂,一看到那被白光所包围的身影*近周身数米,无不吓得惨叫连连,尽皆昏死过去。 又过了一顿饭的功夫,雪城日身旁仅剩下一些在地上还没断气正四处翻滚的人体,而周围数十米范围内己变得空空荡荡,人们依然在惊恐地四散逃窜,却无奈外围的人群更多,硬是将他们阻在了这个看似宽阔却又分外狭小的空地之中。 雪城日见状停了下来,“哈哈哈”长笑数声,笑声中又有不少人被吓得昏死过去。他负手而立,巡视全场,慢慢踱着步子*近人群。此时他周身十米内仿佛存在着一个看不见却无法逾越的圆形气场,突入人群,人群边缘便四散让开一个空缺的圆弧,只见这道圆弧在人群边缘游来荡去,引得惨叫连连,无数人裤裆尽湿,腥臭的屎尿味儿竟盖过了那浓稠的血腥。 雪城日见自己刚才的辛辣手段已然震慑人群,心中暗自得意,听着通讯器中同伴们已经纷纷脱困,正朝这里赶来,只觉一股豪迈之气涌向脑际,又忍不住仰天长笑起来。 正笑到一半,他突觉眼前黑影一晃,一把明晃晃的剑夹着一团绯红的冰雾当头劈来。雪城日急忙侧引一步,刚想举剑相迎,只觉背心一阵剧颤,一股强大的电流瞬间流过他的四肢百骸。 两道黑影倏然交错,隐入人群,但见雪城日踉跄一步,“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只觉四周仿佛有无数黑色的高墙纷纷向他倒塌下来,一股绝望的窒息感牢牢地攥住了他的神志,一时间四肢无力、头晕眼花,不知不觉间已软软倒在了地上。 忽然听见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在他耳边幽幽响起:“哼,区区一个蓝徽,也敢在这里猖狂?” 恍惚间,雪城日心系龙羽安危,勉强回过头去,却见一个巨大的蓝色冰墙,正掩映着烈日那刺目的光辉,挡在了大门之前…… 就在龙羽和龙骑将离开后不久,阿加力领着众人在赫氏周围的街道上四处巡逻,古克、龙迪也各自带了几百人去巡查赫氏周边潜在的入口。 当阿加力正和手下们胡扯乱谈着暴乱的种种可怕之处时,突然听见前方传来一阵阵骚乱,只见一个在远处打探的学生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双手在身后乱指,急切地大叫道:“天哪!好几万人!好几万人冲过来了!” “好几万人?!”阿加力只觉得两耳一阵乱响,差点没吓趴在地上。自己这一众手下才一千来人,算上古克和龙迪的也才两千冒头,对方却一下子来了好几万,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阿力!前面来了三千多人,阿月还在那里查探消息,我们应该怎么办?” 正手忙脚乱到想直呼救命的当儿,突然听前方传来一个熟悉至极娇滴滴的声音,却是丽丝雅跑了过来,阿加力睁大了双眼看着这个本应该老老实实待在赫氏里的丫头,一时间以为自己已经被吓得神经错乱,产生了严重的幻觉。 阿加力扭头询问手下:“你看到前面那个女人了吗?” 他那一帮手下们早已被数万人的消息吓得鸡飞狗跳,此刻早不知道嘴里在说些什么,只听一片乱哄哄的叫声此起彼伏。 “娘们!快滚!小心老子们**了你!” “老大,敌人杀过来了!妈呀,一个女的就杀掉了我们几千人啊!” “哇*不得了啦!那个女的居然穿着我们丽丝雅大姐头的衣服,丽丝雅大姐头一定是出师未捷身先死,恐怕早已被敌人凌辱得不**形了吧,呜呜呜呜呜……” “老大老大!您一定要为丽丝雅大人报仇啊!丽丝雅大人死得好冤啊!” “敌人来了,快逃命吧!” “这个一定是敌人的奸细,伪装成我党高级领导人来谣言惑众的!大家先干掉她再跑也不迟啊!” 阿加力原本还以为是幻觉,听到手下都说前面来了个女的,这才信以为真,大声喝止手下们的胡言乱语,皱着眉头问道:“阿雅,你不是应该在学校里吗?怎么跑出来了?” 丽丝雅跑到跟前,先朝着刚才叫嚣着要**她这个“娘们”的几位来了几脚,踢得那帮人跳着脚直呼饶命,这才噘着嘴不高兴地答道:“哼,要不是我们出来了,恐怕刚才你们早都已经被那个笨蛋的消息给吓跑了吧!”说完斜着眼瞪了一眼刚才回来报信的那个学生,直瞪得他面红耳赤,低下了头去。 “阿雅,你说只来了三千人,是真的吗?阿月是不是还在前面观察敌情?” “是啊是啊,他们现在离这里只有十来分钟的距离了,你快点将人分散开来,等待会儿他们来了后再将他们团团围住。阿月还说,如果五分钟内她还没回来,就不用去找她了……” 阿加力直听得肝胆俱裂,颤声道:“她她她……她到底想干什么?!还不快带我去救人!”此刻阿加力早把什么赫氏的安危扔到了脑后,一心只想着万一雪城月有什么三长两短,不光龙羽、校长、冬剑家族乃至雪城日,恐怕就连自己都绝不会饶了自己。 “我猜阿月是想去搬救兵吧!哎呀,放心啦,阿月她不会有事情的,她一个人才不会那么傻兮兮地冲上去送死呢!她说她要去找龙九,大概是想让龙九带人来解围吧!” 阿加力这才放下心来,但又被龙九的名字吓得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直跺着脚叫道:“快把她给我抓回来!她去找龙九,不等于是送死吗?!谁知道龙九是不是也是暴徒啊!我早八百年前就他妈地看清楚那家伙不是个什么好玩意儿了!阿雅,你还愣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和我一起去追!” 丽丝雅一把拽住了他道:“你看看你,都这个时候了,还瞎指挥,你存心想害我们赫氏是不是啊!阿月平时的确是冲动了点,不过她在大事儿上可比你冷静多了,这里好歹也是龙九的地盘,她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帮暴徒来这里任意胡为吧!” 阿加力这才冷静了下来,一拍额头道:“唉,我就是怕她出什么事情,真是的,你们两个跑出来不是存心给我添乱嘛!”说着一扭头吩咐一个手下道:“带十个人去龙九的酬龙阁找她!就说我阿加力想和她合作对抗暴徒,事成之后定当重谢,还有,如果看到你们大嫂,千万要保护周全了。” 那个手下一声“遵命”,领着十个人便沿途抄近道赶往酬龙阁。 阿加力长吸一口气,振臂大喝道:“弟兄们!前面来了三千敌军,显示我们男儿本色的时刻就要到了!你们可要搞清楚了,平时那些小打小闹和今时今日比起来,完全都是些小儿科!怎么样?有没有勇气?!” “有!”众人一听,前面也就来了三千人,比起刚才的几万人那是少了太多,一个个顿时勇气倍生、摩拳擦掌,有的人甚至想到自己受伤后倒在美女那温香软玉的怀抱中慷慨就义的情形,都忍不住热泪盈眶、血液沸腾,恨不能肋生双翼,尽快扑上去和敌人拚力搏斗。 “龙羽老大教导我们说,千万不可力斗,要智取!你们谁要是伤了残了,那可都是我的责任啊!阿泰,你带着五百人埋伏在左边,我埋伏在右边,他们要是来了,我们先居高临下地用石头砸他们,然后把他们引得四散开来,再以小队为单位各个击破,能打晕的就打晕,没办法打晕的就几个人一块儿做了他!对了,叫两个人去找古克和龙迪,让他们准备前后夹击,配合我们!” 在一众手下连声的大吼下,人群四散分流,各自埋伏起来。一场大战,迫在眉睫。 ※※※ 此时的埃娜,正在赫氏里四处寻找着龙吟瑶的踪影。听着通讯器中的龙羽突然没了回音,她心下焦虑如焚,却又不得不让自己拚命冷静下来。 “他没事的,他没事的……”埃娜努力稳住颤抖的声线,却差点被脚下一块石头绊了一跤。 “埃娜小姐,我听泰丝教授说,龙助教今天本来有课,后来因为临时取消,她注射解药后可能已经回宿舍去了。”一个人在通讯器中向她汇报。 “我派人去宿舍找过了,根本没有人!”埃娜揉着酸痛的脚踝,没头没脑地发着火儿。 “啊,那您可以问问校长啊,他应该知道龙助教到哪里去了吧……” “废话!校长要是在的话,我早问了!”埃娜气得差点没把通讯器摔到地上。 “那……这个……”那人见一向冷静镇定的埃娜居然发了脾气,只得讪讪地住了口。 站起身来,埃娜下意识地伸手拂了拂裙子上的尘土,不禁幽幽叹了口气。一想起龙羽连日来几场恶斗都是死里逃生,昨晚临走前已是一副心疲力竭的模样,自己却还在那里使小性子想拚命挽留。 今天的事情虽说是突发状况,情势危急,可明明有龙骑将在,就不该再让他出去了。那冰龙迪尔、奇佳丽,个个都是让人头痛万分的人物,恐怕校长在这,也是难以全身而退,就算勉强胜了,也要半个多月才能缓过气来,而自己怎么如此糊涂,竟想也没想,就把他给派出去了?! 心念及此,埃娜只觉龙羽这次更加是凶多吉少,只急得连连跺脚,恨不能立刻推了这校长助理的职务,飞到龙羽身旁去,就算是只能看看他,那也比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要安心得多啊! “埃娜埃娜,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可……”埃娜忍不住泫然而泣,刚哽咽着说了两句,只觉得胸中一阵绞痛,天空中仿佛突然出现了无数个太阳,晃得她头晕眼花,恍惚中向前走了两步,喉头一甜,竟“哇”的吐出一口血来…… ※※※ 阿冰注射完解药后,独自回到了寝室,却依然不见冷羽的踪影。 “羽还没找到他表哥吗?”阿冰皱着眉自言自语着,打开书包,准备开始复习。书翻了还没有几页,他便心烦意乱地扔下书本,走到窗前想看看楼下有没有冷羽的身影。 一想起早晨冷羽在梦中大喊着自己的名字,然后流着鼻血满脸通红的可爱样子,阿冰就忍不住咯咯地笑了出来,心里既有种说不出来的高兴,却又觉得自己似乎不该这样,不知不觉间低下头去,又想起了昨晚被睡着的冷羽压在身下的情景,只觉得心儿怦怦直跳,脸颊一阵阵发烧。 他强自稳住呼吸,摇着头叹了口气,低声道:“马上就要考试了,他怎么却比平时更加忙碌了呢?” ※※※ 记得他刚来赫氏的时候,一个人住在这间破陋的寝室里,一到晚上,整栋楼都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动静,有时候外面刮风下雨,原本孤寂的走廊里还会传来些奇怪的声响,吓得他不敢出门,晚上睡觉都要点着灯才能入睡,却又是噩梦连连,醒来时一身冷汗,只有一盏孤灯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自己。 想想他以前在家里时的境况,一抬眼到处都是忙乱的身影,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陪着自己开玩笑解闷,就算父亲不在家的时候,自己和那些佣人们在一起有说有笑,大家一起修剪草坪、收拾房间,有时候厨房里着了火、浴室里发大水,大家都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一顿乱忙,然后便互相看着别人一副落汤鸡般的狼狈模样哈哈大笑。 闲暇的时候坐下来听听音乐、品品茶,一口一口地吃着点心,和几位好朋友聊天说笑,觉得心里真是说不出来的开心自在。 就连出去逛街也是前呼后拥,浩浩荡荡,一众人等在街上对着新鲜事物指指点点,买东西的时候七嘴八舌,忙得老板团团转,那个时候真是一点儿也不觉得孤单寂寞。 可如今,白天上课的时候虽然看着满教室的人,却连一个认识的都没有,一下了课,大家便各走各的,只留下他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教室默默地收拾书包,然后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向食堂,仿佛整个天地间,只剩下那一道时长时短的影子在静静地陪伴着自己。 虽然打工的时候,那些女侍者们都喜欢开些玩笑来逗他开心,老板也是个和蔼可亲的人,总是给他些特殊的照顾,可一到了下班的时候,就又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 想家想父亲的时候,一个人独自躲在被窝里哭鼻子,都不知道把枕头哭湿了多少回,第二天起来,又要强打着精神,独自一个人去教室上课。 直到那天傍晚,他下班后回到寝室,突然发现寝室的门没锁,里面似乎还有人在,当时满脑子都想着可能是父亲终于被救出来,来这里接自己回家的。 谁知道一打开门,却看见一个穿着破烂、戴着一个银蓝色面具的男生正懒洋洋地躺在自己的下铺,地上到处都散乱着刚从教务处领回来的书本和日常用品。 那天黄昏的夕阳似乎分外的绚丽,虽然那时他心里正充满了失望落寞,恨不能立刻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却依然被那少年脸上面具所反射出来的绮丽光彩给深深地吸引住了。 一时间只觉得那耀目迷离的五光十色之中,竟好像有种能直达人心的温暖,让他这几个月来满心里的委屈辛酸瞬间都被那光芒拂照得烟消云散…… 仿佛是在一场令人窒息的狂风暴雨之后突然在天边看到了一道美丽的彩虹一般,自那以后,周遭的一切都似乎开始变得明媚可爱起来。 那个早上经常赖床不起、还哼哼唧唧故作呻吟的懒惰冷羽,那个平时老是傻呆呆被人捉弄后却还懵懂无知的笨笨冷羽,那个总以为一切事情都会如想像中一样美好、对一切都抱着奇异幻想的可爱冷羽,就那样如一只羽翼未丰的雏鸟,梦幻一般突兀地带着一身绚丽的色彩闯进了他那原本单调而又灰色的生活之中。 细数着和冷羽一起度过的这些日子里,他开心过多少次,又担心过多少次,只觉得一颗心儿似乎就完全系在了那个呆头呆脑却还让人忍不住想去抱在怀里细心呵护的傻瓜身上。 有时候夜里突然从梦中惊醒,一想到床下边正有一个需要自己照料的笨家伙在那里呼呼大睡,那原本伤心凄凉的心境就又变得热乎乎起来,忍不住想偷偷探出头去,去看一眼那个家伙是不是真的躺在那里,接着便会心满意足地小声打个呵欠,挂着一丝微笑安然入梦…… 更记得每天下班后,走在回寝室的路上,和冷羽一起看着那落日余晖温柔地染红满天的云彩时,心头总忍不住涌上一个奇怪的念头--只要能和他在一起,能让这温馨平淡却又弥足珍贵的日子永远继续下去,就算再吃什么苦也都是值得的…… ※※※ 阿冰脑子里正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着,突听身后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禁不住惊喜地回过头去想问问冷羽怎么这么半天才回来,却看见一身套裙的龙吟瑶站在门口,好奇地上下打量着这间破陋的寝室。 “咦?怎么是你?”阿冰奇怪地问了出来,突然想起冷羽还没回来,不禁着急地说:“啊?!是不是冷羽他出了什么事情?” 龙吟瑶看着他摇摇头,皱着眉头慢慢走进寝室说:“我也是来找那个白痴的,他还没回来吗?” 阿冰摇头道:“嗯,他说去找他表哥,可是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龙吟瑶毫不客气地坐到床上,看着寝室里简陋的摆设,忍不住嘲笑道:“看那家伙整天和阿月他们混在一起,我还以为他家里也很有钱呢,没想到却住在这种破烂地方啊!” 阿冰听她这么说,不禁皱起了眉头:“嗯,我和他都住在这里。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吗?” “哦?你和他住在一起?不是他和他表哥住在一起吗?”龙吟瑶吃惊地看着阿冰。 “没有啊,他表哥并不住在这里,而是住在别的地方,具体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而且他好像也不是我们这个年级的。” “那是自然了,里赫氏怎么可能会收一年级的新生呢?”龙吟瑶伸手捋了捋垂在腰间的紫色长发,斜着眼睛不屑地看着阿冰道:“我听教授们说,今天市中心发生了暴乱,你听说了吗?” “我也听说了,羽去找他表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啊!” “哦?那他那个白痴表哥也去市中心了?”龙吟瑶嘟起嘴来不高兴地说:“怎么我想找他的时候,就偏偏找不到他呢?哼,那帮该死的市民们,怎么早不暴乱,晚不暴乱,一等到我想找人的时候就暴乱起来了?” “呵呵,龙羽大哥他很忙哦,就连我都很少见到他呢!”阿冰笑嘻嘻地收拾着床上散乱的书本,抬头看看窗外:“不过都快中午了,羽他也该回来了吧!” “对了,你是叫叶冰吧,呵呵,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是个女孩子,是那个叶灵冰乔装打扮的呢!不过那个冰丫头她可不会住到这种鬼地方来。”龙吟瑶说着,忍不住伸手在阿冰脸上摸了一把,笑道:“哇,这么好的皮肤,就连女孩子都很少见,那个叫冷羽的白痴是不是也总这么占你便宜啊?” 阿冰红着脸抱著书躲了开去,不高兴地说:“才、才、才没有呢,羽他才不会像你那样……” “哈哈哈,果然是白痴啊,我要是他啊,早就把你给……”龙吟瑶正说着呢,突然住了口,惊讶地叫道:“这……这不是叶灵冰送给我的那把梳子吗?!” ※※※ 此刻赫氏外面的阿加力正抡圆了膀子,一剑将三个拚命想爬上楼来的家伙砍飞了出去,回头大叫道:“他妈的我让你们砸他们,你们怎么连我也砸啊!” “老大对不起啊,谁叫你长得这么魁梧壮硕,我们也是拼了命地不想砸到你,可你一个人就把楼道口给堵死了,叫我们不砸都不行啊!”几个搬着重物的手下委屈得只喊冤枉。 此时整条街上都已经乱作一团,喊杀声此起彼伏,三千多个想来赫氏惹乱的暴徒们被阿加力等人夹在了这条街上,一时间只见石头、花盆、桌子、椅子、锅碗瓢盆开水滚油纷纷如雨点般砸向街心,砸得那帮毫无准备的暴徒们四处逃窜,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街头街尾都已经被赶来的古克和龙迪团团围住,古克、龙迪两个人更是一马当先冲在前面,砍得那帮暴徒们个个抱头鼠窜,叫苦连天。 这三千人原本是市里几个黑社会手下的地痞流氓,想趁死前一鼓作气冲进赫氏去好好享受一把未成年少女的滋味儿,谁曾想到却会被人半路埋伏?只气得他们硬憋着心底那股**的冲动,拼着命地想冲出去好好地**掳掠一番。 突然一个黑社会老大模样的家伙手举厚背直砍刀大喊道:“兄弟们,他们不想让咱们去痛快,他妈的咱们就和他们拼了!这帮瞎了眼的,也不瞧瞧我们是凭什么吃饭的!” 那群暴徒们一听到这句话,纷纷都瞪红了眼睛,直把这些在四周穿着校服拿着家伙阻拦他们的学生们当成了平生的死敌,一个个吼叫着扑上前,恨不能把那帮学生通通揪下来乱刀捅死。 暴徒们一被激起了凶性,学生们的情势立刻变得危急起来,那些暴徒们平日里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家伙,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稀松平常的事情,此刻放开手去杀这些学生,更露出凶神恶煞的面目来,抄着家伙便不要命地朝学生们冲了过去。 而那帮学生们就算平时打架斗殴,也不曾真拿刀子捅过人,就算是真刀真枪的互相群殴,也只是拿剑砍来砍去,就算砍伤了也只有浅浅的一道伤疤,从没闹出过什么人命,可如今看到这帮暴徒们一副不要命的架势,见人就捅,早吓得面如土色,若不是仗着居高临下,且有龙迪、古克等高手在前面挡着,只怕此时已经被砍倒一大片了。 丽丝雅则是成了众矢之的,暴徒们一看这群学生里居然还有个明媚动人娇俏可爱的女生,顿时纷纷朝那里涌去,一边口出污言秽语地解放着心中的欲火,一边面露狰狞地想吓瘫那个女生,甚至还有人脱下裤子晃着老二就那么不要命地冲了上去。 丽丝雅可是毫不客气,一把闪着蓝光的利剑舞得密不透风,一边砍一边展开电系身法,忽而在左,忽而在右,只见暴徒们中不断有人中剑,纷纷惨叫着从楼壁掉落下来,而剩下的人则不停地在街两边拥来挤去,围着丽丝雅飘移不定的身影团团转。 阿加力一看这些暴徒们都拼了命地想冲上来厮杀,心中暗喜,一脚踹飞一个刚爬到一半楼梯的家伙,仰天大喊道:“同志们,撤!” 这句暗号一喊出来,只见街旁楼顶上的学生们纷纷散去,一个接一个从楼后爬了下去,古克龙迪也带着人佯装着冲了几下,便掉头就跑。刚才还喊杀声震天的大街上,顷刻间就只剩下一群杀红了眼的暴徒们手拿着家伙到处狂骂。 “追!别让他们给跑了!妈的,抓着了一个个都给我砍死!”气晕了头的暴徒们纷纷大喊着从楼间的缝隙处追了过去:“操他妈的,敢跟我们作对?看老子们怎么玩死你们!” 阿加力手下的这帮学生们,平时打架斗殴或者出来寻乐子的时候,都早已经把这一带的地形摸了个透,窜进了巷子里,立时一个个都藏得没了影子。 可一旦要是有几个暴徒落了单,立刻就会冲出十几个学生来,几下子就把他们给揍得昏天黑地,晕死过去,任人横拖竖拽地藏进了胡同里。那帮暴徒们就如一群没头的苍蝇般在这密如蜘蛛网般的小巷中冲来撞去,一听到哪里传来惨叫声就急急忙忙嗡嗡嗡地涌过去,等赶到时却连个鬼影子都见不到。 就这么足足折腾了半个钟头,三千多人已经被消磨得只剩下两千来人,气得那帮此刻只想捅人撒气的暴徒们狂嘶乱吼着满地乱窜,非要揪出几个学生来乱刀分尸不可。 突然间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大片喊杀声,暴徒们心下大乐,一想着这下可找到撒气的对象了,便纷纷调头就朝那片喊杀声冲去,刚刚冲到街心,却看见三四千号人正杀气腾腾地掩杀过来,冲在最前面的,居然是十几只正张着血盆大口不住咆哮着的速龙! ※※※ 从一片混沌中清醒过来后,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般那么长久的岁月,我只觉得体内仿佛正燃起一片熊熊火海,烧得我五内俱焚,而体外却一阵清凉,丝丝的凉气正透过毛孔渗入体内,和那炽热的真气互相调和。 此时我浑身好像都被禁锢在了一个紧密的石膜内,无法动弹,就连耳鼻口目也完全失去了功能。又过了片刻,体内的大火已经慢慢熄灭,周身真气如一道道温暖柔和的玉浆来回往复,周而复始,让我通体舒泰,只觉得就算无法呼吸,也没有丝毫的不适感。 正享受着这难得的舒服感觉,却突听耳畔焦雷大作,眼前漆黑的空宇中那一点幽冥之火突然炸开,爆发成一个巨大的火球,无数火花从其中蹦出,化作点点繁星不停闪烁,那炸裂的火球渐渐缩小,直至消失时,微小的火花早已布满了整个虚无的空间。 我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奇景,只发现火花虽然四处散布、密密麻麻,可又相当的有规律,好似一个规整之极的星座图,只是这个星座图却比我曾经在任何一本书上所看到的星座图都要规模庞大,并且星座之间还在互相缓慢移动。 曾听师父提起过,宇宙的诞生,是通过一次巨大的爆炸来完成的,由一个体积无限小、质量无限大的点,在突然之间释放出无数的基本粒子,又经过了一段很长很长的时间,才慢慢沉淀出宇宙的基本构架。 “小子,你知道这世界上最伟大的生物是什么吗?” “知道啊,不就是你吗?” “啊呸!什么好的不学,偏去学那个呆子拍马屁的功夫,小心我踹死你!” “啊?难道是阿呆?可他怎么看都不像啊……” “气死我了,你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朽木不可雕也啊?”师父气得用颤抖的手指点着我那被称作朽木的脑壳,另一只手则差点顺手拔光了自己的头发。 “啊!师父,嘿嘿嘿,那……该不会就是我吧,啊啊,在您面前,我可怎么好意思承认呢?” “懒得跟你这个白痴闲扯淡了!告诉你吧,这世界上最伟大的生灵,就是那包容万物的宇宙!” “……师父,您没事吧?看看,这是几?”我小心翼翼地伸出两根手指,却一不小心露出了藏在手心里的牛肉干。 “……我看你小子倒是要出事了,他妈的不学好,整天就知道偷吃东西!” 等我被师父揪起来打得哭爹叫娘后,他才满脸怒容地将我放下道:“听好了,我现在跟你说的这些你少跟别人去讲,没修练到那个境界的人是不会领悟到这种玄妙感觉的!要不是因为你小子是我一手拉扯大的,我才懒得跟你说这些废话!” “既然是废话,那就……那就……阿呆!!救命啊?……” 师父说,宇宙的构造就好像人脑的构造一样,每个星球都是一个微小的基本粒子,而一个星系则是一个由无数基本粒子构成的神经单元,茫茫宇宙中,存在着无数的这种神经单元,虽然看似互相之间相隔遥远,却通过一种神秘的力量在互相传递着信息。 这就和人脑一样,各个部分各司其职,有管理记忆的,有负责思考的,有负责维护各部门之间秩序的,让偌大一个宇宙,形成了一个有机的整体。 “我们人类观察宇宙,只能用肉眼以及借助一些观测仪器去探测,但因为人类和宇宙相比,实在是太过于渺小,就算穷尽整个人类所能存在的所有时间,恐怕也只能探索到一个极微小的范围。这就好像一个鸡蛋里的细菌,无论它想尽什么办法,都无法知道自己所在的这个鸡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除非它能在自己生命消耗光之前,就能无数遍地在这个蛋内部四处游走,甚至走出这个蛋,从第三者的角度去观察,才能知道这个鸡蛋到底是如何的构造,以及尺寸的大小。” “师父,你说宇宙那家伙不吃不喝,也不需要睡觉上厕所,那祂平时都在想些什么啊?” “呵呵,大概和人类一样,在思索自己存在的原因,以及观察周围的世界吧……” “大概?师父你该不会是蒙我吧……” “小子,你活腻了?是不是嫌我刚才揍你揍得不够劲儿啊!” “……咳咳,您接着说,接着说……” “唉,可惜就算我再怎么修练,也只是这茫茫宇宙中一个微不足道的粒子罢了,纵然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法将整个宇宙了解透彻。能通过幻感领悟到宇宙思考的奥秘,就已经花费了我毕生的心血,如果还想去弄明白祂在想些什么,哈哈哈,这些事情就留给其他无聊的人去干吧!” ※※※ 如果眼前的这个星座图,就是整个宇宙的构造的话,那么,祂是否会像师父说的那样,正在思考着某些奇怪的事情呢? 我正百无聊赖地胡思乱想着,突听眼前那虚渺无际的空宇中突然传来一声响,却似是一个人在跟我说话:“小子,你终于领悟了寒星图,呵呵,进步的速度倒也还差强人意啊!” 哇!他真的是活的唉,师父诚不欺我也!我忍不住在心中兴奋地叫道:“你就是那个宇宙吗?哦!不不,宇兄?宇大姐?咳咳,这样好像辈份不对……啊!宇老人家,您是在和我说话吗?!” “你个死小子,谁是你兄弟姐妹,我是你师父!!” “咦?我第一次见到您啊,怎么就成了您的徒弟了?” “朽木!朽木啊!你这个小混蛋存心想气死老子吗?!早知道你这么愚不可及,我当初真该把你拿去喂狼!” 我这才听出这声音的确跟师父的有七分神似,只是因为直接从脑子里听到,听起来就难免和平常听到的有些不太一样了。 “师父,真是你啊!快来帮忙啊,赫氏马上就要完蛋了!你徒弟我现在浑身都不能动弹,恐怕再过不久,如果雪城日他支持不住的话,我也要跟着玩完了。” “你的那些破事儿我才懒得管,自己惹的麻烦自己解决,别老让我来给你擦**。” “啊?那我死了,您就不心疼吗?我要是死了,以后谁来给您排忧解难,哄您开心啊?”我努力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来,想拚命唤醒师父那颗似乎还未泯灭的良心。 “他妈的几个月不见,你小子废话的功夫倒是突飞猛进啊!再给我说一句废话,我立刻把你五岁还尿床的事情在赫氏里面广为宣传,让那个什么雪城月对你有更进一步的认识!” “……师父,你怎么啥都知道了?哈哈,看来您还是蛮关心我的嘛……”我不死心地继续花言巧语着。 “说正经的了!现在你既然已经领悟了寒星图,那么修练这套步法就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了。小子,我只给你十五分钟的时间,这十五分钟内我保你和那个小子安然无恙,你能领悟多少就算多少,十五分钟后,不论是骡子是马,死活都要让你在外面那群白痴面前蹓一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