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童养媳》 001 乞丐窝 仇露露一睁眼，自己的豪华卧室没了，围着自己的是好几个小人头，穿着十分破烂，脸色全是蜡黄，神情都带着焦虑，还有一阵焦急的叫唤：“虎妞？虎妞！” 虎妞？谁？仇露露感到自己头昏脑涨，不看这几个眼巴巴看着自己，叫着自己的小人头，而是转动了一圈眼珠。 一间破烂的菩萨庙，身下是一堆枯草，身上盖着的也是一堆枯草，一个，两个，三个，总共五个孩子，全是古装打扮，虽然衣服破的脏的要命，但仇露露可以笃定，都是古装孩子。 “虎妞，虎妞，你醒了？先喝一口水，吃一口馒头！”一个8岁左右的男孩，叫何大虎，他一手端着缺了小半个边的瓷碗，一手拿着也是缺了一小半的馒头，碗里的水是清清的，但是！这个馒头？这个馒头它缺的半边，却是参差不齐的。 “虎妞，快吃馒头，这个馒头还是顺子从关老爷家门口的大黄嘴里抢出来的，顺子还在给你求大夫过来呢！” 另一个小人头看到虎妞醒来，带着欣喜催着她吃馒头，这个可是好吃的，虎妞最喜欢吃，只是虎妞跟自己几个月也吃不上一回，这次虎妞看到馒头一定高兴了，虎妞一高兴，病就好了。 这个小人头叫熊大，他一边催着虎妞，一边也干咽着口水。看起来也是在垂涎眼前的大半个馒头。 什么？给我吃从狗嘴里抢夺来的半个馒头？ 不要，我不要吃狗嘴里剩下的半个馒头！我不要啊！ 仇露露此时眼看那半个馒头就要进自己的嘴，猛一伸手阻挡此恶性事件的发生，结果，馒头是阻挡住了，没有进自己的嘴。但却看到自己右手臂，犹如麻杆一根，麻杆前面连着一只小凤爪。 仇露露面露惊恐，终于认清事实：真穿了，穿成一小乞丐，还是瘦骨嶙峋的那种，顿时两眼一抹黑，没有扛住这个巨大打击，昏了。 顿时一阵紧张的喊叫，几个小人头都着急了。 就在此时，这一窝乞丐中最大的乞丐杭顺子回来了，人是回来了，大夫没有跟着来，杭顺子看着昏迷过去的虎妞，心里就是急，也无济于事，关键是没有大夫肯过来给虎妞看病。 “走，我们背着虎妞到程家村！”杭顺子最大，也最有领袖气质，这些小乞丐平时都听他的话，不过，今天傍晚杭顺子说的话，有小人头质疑了。 “顺子哥，虎妞病的要死了，还背到程家村干什么？路上还那么冷。虎妞见了风死的会更快的。”何大虎不解的问老大。 “是啊，顺子哥，虎妞刚刚还睁眼的，可是又昏了。顺子哥，虎妞会死吗？”乞丐窝里的一个跟虎妞一样大的小女孩，二丫子也担心的问着老大。 “你们都听我说，先背上虎妞，一边走，我一边说。虎妞要是没有大夫给她看病，一定会死的，可是我们没有钱请大夫，我们就是想偷关老爷家的馒头也不够，我还记得，我们前几个月去程家村要饭，没人肯给馒头，好心的最多就是给了一点玉米糊糊，可是有一家人家，给了我们三个馒头，那一次，虎妞吃了一小半，高兴的很，还跟我们说，她想做他们家女儿。 虎妞昏了好几天了，我们就把虎妞背到程家村的那一户人家，扔在他们家门口，我们就跑，要是那一户人家还是心肠好的话，他们会救虎妞的。” 杭顺子有些无奈，这样做其实就是在赌那一户人家肯不肯救虎妞，也不知道虎妞能不能活下来，这几天，不断的出去求大夫，甚至偷钱，但不是被狗发现撵着跑，就是被乱棍打一顿，除了自己，他们几个身上都有伤，现在虎妞要是还这样，一定会跟去年的大宝一样，会死在这里。 想着虎妞平时最会要饭，也最会讨人可怜，这里几个人经常是靠虎妞才能吃上一顿剩饭。所以，杭顺子还是希望虎妞能好好的。 这几天的到处求情已经是山穷水尽了，杭顺子这才赌一把，虽然程家村的那一户人家也穷，但是，他们家有田种，还能吃上白面馒头，应该能有钱救活虎妞的吧？更让自己有这样期待的原因还是，那一户人家心肠最好。这是最关键的原因。 要是自己把虎妞放到关老爷家大门口，虎妞就死定了，不但是死定了，还有可能被关老爷家大黄狗给咬走。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不得不说，有时候，心肠好也是吸引人气的，这不，这帮孩子背着昏迷的虎妞直奔程家村，天色渐渐暗下来，天黑之前，他们背着虎妞赶到了程家村，也乘着那一户人家还没人注意的时候，把虎妞放到他们家门口，四周看了看，还顺便从这户人家堆着草堆上拔了几把稻草，盖在虎妞身子上。 做完这些后，杭顺子带着自己乞丐小部队经过下一个村的菜地时候，偷了两户人家的几颗大白菜，然后撒丫子就跑人，被那些下田干活回来的大人看到，会追着打的。 天色终于黑了下来，田地里的农户们都不得不停下来，收拾农具，回家做晚饭吃饭。 这个寒冬腊月的天气，虽然很冷，但一起干着农活，都不觉得多冷，而且说说笑笑，虽然累，但这几年田地的收成都不错，除了交租，还有富余的，让这一片田地的佃户都很是满足。 田埂上，一户户佃户都提着背着农具，带着期盼，笑呵呵的一路走一路打算着。 程开福一家也随着天黑收拾了农具，带着孩子们都回家吃做晚饭去。 “二弟，明年开春，我们就送程文去隔壁村的私塾去学学问吧！难得这几年我们积攒了一些银两，给孩子好好学学，我们程家也能有出头之日了。” 程开福是程文大伯，对这个家还是有家长的风度的，没有把机会给自己儿子，而是给了弟弟儿子。 “大哥，还是让程真去学学，程文还小呢！”程文的爹，程开顺不赞同的说着自己理由，其实程开顺也知道儿子想学，总是眼巴巴的看着村里那个去隔壁村的王政，但自己不能这么自私，儿子毕竟才7岁，可以等两年，而大哥家程真都9岁了，要是再不学的话，就太迟了。 “就是小才让他去学，程真不仅仅的大了，还因为他根本就不喜欢学，整天跟我们一起下地干活倒是来劲的很，不信，你问他自己？程真，明年开春，让你去隔壁上学？” 程开福故意当着自己弟弟面问自己儿子，这个儿子是什么脾气，是什么料子，自己这个做爹的当然都知道，根本就不是上学的料子，让他上学，不但浪费了钱，还耽误种地。 “爹，上学？我是不上，村里就没有人上学，干嘛要我上学啊？要上学就让程文去上学，他喜欢上学！我就是上学也学不会！程文，你去！” 果然，程真还真是不喜欢上学，听着先生说几句话都急死人，还跟着他上学？不去！让弟弟去，弟弟就喜欢那个酸不拉几的先生。 程文内心还是紧张和期待的，但程文也是内秀的小男孩，只是抬头看看子爹娘，这件事，自己虽然想，也要听大人的话。 “你看看，我不是看扁我自己儿子，而是他根本就不是那个料，读不出个人样来，还不如跟着我们下田干活，他自己也喜欢。 程文，大伯替你做主了，明天开春，大伯就送你去隔壁村的私塾，跟着那个先生读书，一定好好读，等你考中状元，我们家坟头就冒青烟了，大伯以后都要享你的福气呢！” 程开福憨厚的拍拍自己侄子的背，自己侄子倒是个读书的料子，说话就文雅，性子也静，还喜欢读书，这样的孩子才值得花那个钱，要是给自己儿子读书，也是白白糟蹋钱了。 程文暗喜，可也不好意思表露出来，对着大伯憨厚的笑了两声：“我听爹跟大伯的。”意思就是他愿意去读书，比较含蓄的回答。 大伯很高兴：“这孩子，我看着就喜欢，就是读书人的样子，好好读书，我们全家就指望你光宗耀祖呢！到时候，你要是中了状元，大伯做梦都要笑醒了。哈哈哈！”大伯说的跟真的一样，似乎看到将来美好的未来。 这件事似乎就这么说定了，这件事就是大伯一人极力促成，大伯的妻子其实心里不是很舒服，难受，自己儿子凭什么就不是读书的料子？读着读着不就读出来了吗？不读怎么就知道，儿子读不出来？ 还有，也是这几年雨水好，两家收成有了富余，才积攒了十几两银子，现在全给侄子读书，要是家里有个什么事，上哪找钱去？大伯母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暂时还是忍着的，没有当场发作，而是等着晚上上床跟孩子爹算账。 程文的娘陆本凤心里很是不过意，自己儿子是喜欢读书不假，但程真要是再不学真的就没有时间了，自己儿子还有两年可以等等，这两年再好好挣钱，说不定，还有儿子机会的。 002 救还是不救 但刚刚自己听程真说的语气，怕是他自己确实不愿上学，这样的话，勉强上学真的也是糟蹋钱，上学不但读书难，而且考中就更难，自己也听说，全镇这么多年读书的人算起来也有不少，千儿八百是有的，可惜，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考中进士，考中秀才的倒是有些，考中举人的也有几个，但考中进士的一个没有。 即使能考中秀才又能如何？都说是穷秀才，富举人，即使是秀才功名也只能免自己一个人的徭役，想养活全家，还要落下脸面教书，不然，都养不活一家人。要是考中秀才的时候年纪大了，挣的钱跟读书花掉的钱相比，怕是还不够读书的钱。 起码要考中举人，才能免去全家徭役，可以免去全家田税，可以候补县太爷的官缺，还可以给县太爷做主薄，在衙门里谋一个体面的差事，倒是能养活一家人。要是考中进士，就可以直接做官，最小也能是县太爷，做到县太爷就不得了了，那可是祖坟冒青烟了。 诶，就是不知道等儿子读出来，能不能考中进士，做个县太爷，要是不能，就对不住大伯今天的好意了。 一家人各怀心思的回到家的时候，程文最先发现自家门口的的虎妞。 “爹，娘，你们快看？”程文看到一个昏睡在自己家门口的小女孩感到十分诧异。这是怎么回事？ 程文爹娘还有大伯他们都跑过来一看，原来是一个乞丐昏倒在自己家门口，怕是想过来要饭的，结果却昏在自己家门口。看这孩子面黄肌瘦的，身上没有二两肉，全是皮包骨头，在低头试试，还有气，再一叫她，却无法叫醒。摸摸头，竟然是滚烫的。 “怎么办？这孩子病的很厉害，又是个乞丐，要是不管她，她就死定了。当家的？” 程文的娘一脸怜惜的看着昏迷的虎妞。陆本凤就是想救她，也不能擅自做主，毕竟可不是给她两个馒头的事，而是要花银子的事，而这个时候，银子还关系着儿子上学的大事，陆本凤心里很是为难。 “还能怎么办？把她抬出去，送到那个破庙的乞丐窝，我们也没有能力给她请大夫啊！” 小乞丐的窝，这里不少村民还是知道的，程文的大娘心情原本就不好，哪有好心情再救人。也不是几文钱的事，谁都看的出来，这个小丫头已经是病的要死了，即使花钱都不一定能救活，都是命。大娘心里这么说服自己，毕竟见死不救还是拷问自己良心的。 “胡说，看这个小乞丐的样子，不请大夫肯定是死，不管怎么说，既然昏倒在我们家门口，就先请大夫给她看看。”大伯一脸不认同，见死不救可不是自己家人能做的事，还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呢！更何况这可是一个孩子的命啊！ 大伯还有有话语权的，顿时在大伯的示意下，程文的爹娘把虎妞抱到自己家里，放在自己家的床上，等着大夫过来看看，大伯去请大夫了。 大伯的妻子默不作声的带着自己家儿子跟女儿回隔壁自己家做饭，不想见大夫过来，看着自己家的银子花出去。心疼。眼不见为净。 大夫过来看了之后，说是时间耽误太多了，要是想救这个孩子的话，没有十几两银子的药可不行。一般农村人看病也就是几十文钱，多的话，也不会超过几两银子。钱多很了，大多数佃户人都选择不看了，听天由命。 十几两银子，还是两个家庭花了好几年才积攒的银子，大伯刚刚才决定让侄子程文去读书的，可现在却面临艰难选择。要么见死不救，要么程文不读书。 而大夫已经是留下巨额药方走人了，大夫走的很是叹气，这个小女孩确实可怜，但谁家生活也不容易，自己最多也就是免了这个孩子的诊费，但药方自己确实是无能为力了。 这个大夫走了之后，全家陷入艰难选择之中。到最后，选择权竟然都交给了程文。 “程文，大伯原本打算让你读书的，家里只有这十几两的银子，如果要救这个小乞丐，你这几年暂时就没有钱读书了。你自己怎么想的？” 大伯内心也很艰难，要是救了这个小乞丐，怕是自己家一辈子也没有机会出人头地了，要是不救这个小女孩，即使自己全家有飞黄腾达的一天，但一辈子也不能安心，良心会一辈子都受到煎熬。 更何况自己家就是让程文读书也不是一定就会飞黄腾达，但今天不救这个孩子，从此家里人的良心就上了一道枷锁。 程文极为矛盾，能读书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现在自己有机会读书了，可却出了这件事，让自己如何选择？选择读书，就要看着这个女孩去死，如果选择救这个女孩，就会永远失去读书的机会。 虽然自己也算孩子，但自己就是知道，全家生活都很简朴，能吃饱还能存几年的银子，真的是很不容易了，再等几年的话，自己不但年纪大了，要跟着全家人下田种地，也来不及读书了。如果再遇到天灾，全家生活都会陷入困境。 “大哥，还是先救人要紧，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在我们家，今天回来的村民都看到了，要是我们不救人，怕是被村里人骂死，大哥，后面的事再说，先顾眼前吧！这个孩子会昏倒在我们家，也是我们家的缘分，不能见死不救。” 程文的爹见儿子这么为难，又看出来大嫂回来的时候不开心，怕是不愿程文去读书，就是明年给儿子花十几两银子交学费，买笔墨纸砚，也最多糊两年，等到两年后，钱跟不上，儿子只能学两年，也成不了事，不如不学，这样，儿子不会失望太大，能安心务农，而大嫂也不会跟大哥有隔阂，不如选救人。 程文的爹开了口之后，程文也跟着点点头了，心里虽然极为失望，但也不得不接受这个决定，只是程文感到自己几乎不会有前途了。人也显得恹恹的，失去刚刚从田地里回来时候的色彩。 003 再次醒来 而此时大娘的心里忽然感到有一种平衡的舒服，毕竟有机会读书的时候，自己男人却把机会给了侄子，现在为了救倒在弟弟家门口的女孩，要花这些银子，侄子也得跟儿子一样，心里反而舒服了。 不过，大娘也决定，不能全抓了这些药，暂时少抓一点，万一那个小乞丐撑不住忽然死了，药也抓了，不是白白浪费？ “你们看着孩子，我去给她抓药，程真，陪我一起到镇子上抓药。”大娘主动要求去抓药，就是想省一些钱，就怕自己男人或者是弟弟弟媳去抓药，能把钱都用了。 “天色黑了，你别去，我去，你们先吃饭，等我回来。”大伯阻止妻子去镇上抓药，大伯是担心妻子有事，晚上村子这边不会有事，就是怕到了镇子上会遇到地痞。 “没事，我去，我这就去。”大娘抓了银子就跑，生怕自己男人跟着过来。大伯不放心的跟着妻子一路追着。程真就没有跟着去了，而是跟着叔叔婶婶照顾那个昏迷的小女孩。 当大伯发现妻子要抓一点点药的时候，脸色变了，但在镇上药房里，不好说妻子，就扯了妻子出来：“春荷，你这样干嘛？救孩子要紧啊！” “你傻，就你最傻。放着这些银子不给我们程真读书，非要给程文读书，程文是你儿子啊？”大娘此时才把自己心里的不满发泄出来了。 “你胡说什么啊？也不怕人听了，让弟弟他们难做人。我不是看程文喜欢读书，我们程真不但不喜欢读书，也大了，可以下田帮我们种地了。 程文也是我们程家的儿子，他有出息了，我们不也能跟着享福？算了，算了，不说这些没有用的，现在连程文也不能读书了，先救那个孩子，村里好几户人家都到我们家看了那个乞丐，都看着我们家呢！赶紧再去抓药，不能这样就抓一点，药不够量，救不活那个孩子，我们这一辈子都不要抬头做人了。” 大伯也想过了，既然要救人就全力救人，不留遗憾。起码可以做到问心无愧。 “说你傻还真是傻，村里人都知道我们已经在救她，也看着我们出来抓药，至于抓什么药，抓多少银子的药，谁知道？ 村里都看到我们给她请大夫了，也看到我们给她抓药了，她是死是活也是天命了。 你傻的也不想想，这个乞丐为什么不昏倒在别人家，偏偏昏倒在我们家？万一这个乞丐原本就是昏倒在别人家门口的，可那户人家不想花钱救人，特意把人放到我们家门口，就是欺负我们家老实呢！ 你再好好想想，我们见到那个孩子的时候，她的身上还盖着稻草，怕是那户人家良心上过不去，特意给那个孩子盖的，怕她冻死了。就你们程家是好人，人家都背地里都说不定会笑我们家傻呢！ 还有，一下子抓几天的药干嘛？要是晚上她就死了，这些药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多钱，我们存了好几年了。难道就这样胡乱浪费？” 大娘是个很实在的小人，但也是为全家想，毕竟这么多的银子花下去，还不如稍微做做样子，不但可以堵住村里人的嘴，也可以安抚自己良心，自己家算是尽力了，也能说的过去了，没有那个必要，对一个陌生的乞丐全力相助。救人也要有数的嘛！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谁家会干这缺德事？不要胡说，让村里人听了，骂我们程家。 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这些银子跟药方给我，只要那个孩子活一天，我们就给她抓一天的药，不会白白浪费。”大伯也不是真傻，只不过良心不允许自己见死不救。 大娘见自己男人这样，也只能恹恹的把剩下的银子跟药方都给了自己男人，心里堵的很，今天的事明显就是有人故意为之，不然，要真是要饭要到自己家门口昏倒，她自己怎么会给自己盖的稻草？诶，今天真倒霉。不过，就是没有这件事，这些银子也要花在侄子身上，自己心里一样不痛快，算了，不想了，一想到这些，就心烦意乱。 等大伯带着一天的药回到家的时候，程文爹娘已经把虎妞擦洗过了。这样擦洗不但可以降热，也可以把她清理干净。 仇露露不知道，自己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换了阵地了。 等药熬的差不多的时候，仇露露再次醒来。 仇露露意识清醒之后，有些畏惧的不敢睁眼，想到那个被狗啃了一半的馒头，自己就不能接受这样的环境。 穿越，是个乞丐，还只能吃狗嘴里夺过来的半个馒头，我靠，这是前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的情景。 想到前世自己身为商界女强人，尽管才三十二岁，但已建立自己的商业王国，平时吃的，喝的，全是精致的，甚至是奢侈的，就连猪肉，鸡肉，自己到了三十岁以后，几乎都不怎么吃的了。听说因为不环保，这些几乎是用催熟的饲料养大的。 可现在，仇露露闭着眼，感受着饥肠辘辘，很想吃那前世不敢吃的猪肉跟鸡肉，起码比从狗嘴里抢夺来的半个馒头要强多了吧？不说环保问题，就是心理上也接受不了啊！ “醒来了吗？药都熬好了！叫着看看？”大伯端着药过来问守着小乞丐的弟弟。 “还没有。不过。热好像退了一些。”程开顺邹着眉头回答，心里也担心，这孩子就这样没了，很可怜。 咦？声音不对？不是小人头的声音了？这是哪儿？ 仇露露微微睁开一条缝，这一看，心里竟然有些惊奇，这不是乞丐窝，而是一个农户人家，这个屋子很是简朴，几乎没有什么家具，只有一个质朴的衣橱，跟一个床头柜，床边还有一对古装中年男女在守护自己，边上还有一个年级大一点的男人端着一个碗，碗是好好的，没有缺一半边。 难道自己穿越到乞丐窝之后，被刺激过度，跟着又穿越了？还能一穿再穿？真的有时空隧道？自己从前世穿越到乞丐窝，然后又从乞丐窝穿越到这地方？ 004 推理严重出错 这一对中年男女看着自己的眼神很是担心，难道这一世，自己穿越成了他们女儿？那自己现在多大？ 仇露露微微眯着眼缝，在被子里偷偷动了一下自己脚趾，两只脚互相蹭了一下，身高估测出来，自己估计也就是几岁，跟前一站乞丐窝的穿越几乎一样大小，不过这一次穿的环境好多了，要是可以再接着穿，不知道下一站会不会穿越成公主皇后之类的了？ 这么神奇的穿越隧道之旅，倒也不错，心里没有那么难受了，还有些期待。上一世自己倒是有钱的很呢，尽顾着挣钱了，建成了自己的商业王国，让多人少惊羡，何况自己的丈夫还是个博士后，可惜，各自忙着，就是没有时间生孩子。 本来自己也打算等两年就生，谁知道，让自己意外的发现，丈夫都生了一个儿子了，那个男孩自己见到了，足以出去打酱油了，刺激过度，喝了酒，喝多了，后来就不知道了，人就已经到了乞丐窝。 在乞丐窝的时候，想起前世，还后悔没有立好遗嘱，自己父母早两年去的，没有兄弟姐妹，自己死了，还是好了那个王八羔子了，后悔死自己了。全捐了也比留给那个王八羔子好啊！ 不过现在想想，也只能怪自己，天天就忙的挣钱，把自己忙的跟机器一样，现在报应来了？让你有命挣钱，没命花钱。仇露露简单做了一下自我检讨，最后得出结论：活着就该吃喝玩乐，别累死自己，还便宜了王八羔子！上辈子干过的蠢事，这辈子打死不干！ 咕噜噜，又是一阵饥肠辘辘，仇露露睁开了小眼睛，看着眼前围着自己的人，眼里在迅速判断着。 一对中年男女对自己眼神极为焦心，应该是父母，站在一边端着碗的像是大伯叔叔一类的，跟这个便宜爹长的很像。 床边还有三个小人头，两个男孩，一个女孩，差不多应该是自己兄弟姐妹。既然这样，那自己也可以先糊弄着，不要被他们发现自己早已不是他们的女儿，被他们认为我是妖怪就坏了。 仇露露暂时睁开眼，没有主动叫人，而是看眼前的中年男女如何反应。再次确定一下跟他们之间的关系。 “孩子，孩子？我可怜的孩子，你怎么就昏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哪儿不舒服？”程文的娘看仇露露醒来带着半分欣喜，也带着半分焦虑的问着仇露露，手还轻柔的抚摸仇露露的小脸。 仇露露当场就肯定，这一定是本身的娘，不然哪会有这样关心自己？不错不错，从乞丐窝穿越到这户农户，虽然清苦，但爹娘还是很疼爱自己的嘛！看他们急的？ “娘，我还好，就是头有点昏。”仇露露认为这个回答还是靠谱的。明眼人一看，这个应该就是娘嘛！ 随着仇露露叫陆本凤一声娘，把陆本凤激动的热泪盈眶，自己几年前也生过一个女儿，可惜生病死了，也是那一次自己悲伤过度，伤了身体，再也没有生孩子了，很羡慕有女儿的人家，可惜自己再也不会有女儿了，今天，这个孩子醒来第一眼就叫自己娘，应该是她病糊涂了，太想她自己娘，把我当成她娘吧？惹的陆本凤又是可怜她，又是感动极了。眼泪忍不住的就掉了。 仇露露一看，果然不假，这就是自己娘，看，自己醒来把她激动哭了？ “娘，不要哭，我不会死的。”仇露露伸出一只小凤爪，给自以为的娘抹去眼泪，很温馨的一幕，却让程开顺两眼发直，也让站在一边端着药碗的大伯眼珠快要瞪出来了！太让人意外啊！ 而三个孩子也是目瞪口呆，程文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自己娘什么时候成了她一个小乞丐的娘了？ 呜呜呜，陆本凤忍不住从默默流眼泪到嚎嚎大哭，要是她真是自己女儿就好了啊！呜呜呜！ “孩子，先靠起来，我喂你吃药，等你吃完药，我再跟你说。凤儿，先别哭了，这个孩子昏倒在我们家门口。现在总算是醒来了，先给她吃完药，再好好问问她爹娘的事。” 还是程开顺有点理智，知道这孩子应该是错把自己妻子当成她娘了，可不能让她这样叫，被人听了，不知道会不会胡说八道？等孩子吃完药之后，再仔细问问，看看她还能不能记得自己家在哪儿，爹娘是谁？ 随着程开顺的话，仇露露煽情的小脸顿时僵硬，诶呀妈！推理严重出错，压根自己就不是他们家孩子，我靠！我不是你们家孩子，也只是昏倒在你们家门口的孩子，你们咋就表现出这么担心我的样子呢？还叫着什么我可怜的孩子，不是纯粹误导我吗？ 脸丢到太平洋去了！一个堂堂商界女强人，竟然出现这么严重的错误，这要是前世，自己判断出现严重错误，几个亿就飞了啊！得，怎么又想起钱了？钱就是俗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更不能跟着穿越，以后不能再钻钱眼里了！ 仇露露僵硬着脸，苦逼着神情，勉强把这苦的要死的药给灌进了自己肚子，仇露露倒不是多坚强的人呢，而是太不好意思了，刚刚错把人家当爹娘，还好意思浪费人家的心意？虽然经商这么多年，但良心还剩了一点点。 陆本凤怜惜的给仇露露擦去嘴角的药渍，满眼的疼惜，让仇露露更是感到不好意思。也对古人感到不可思议，搁前世，谁会管这闲事啊？顶多帮你拨打110，还不敢太靠近，就怕被反咬一口，连个洗白的机会都难有。古人多实诚啊！良心都杠杠的。不像自己，内视一下自己，良心估计还剩一个角。 “孩子，我们今天下田地回来就发现你昏倒在我们家门口，你还记得你家在哪儿？你爹娘是谁？叫什么名字？” 程开顺抱着一线希望，问着眼前的小乞丐，就是她穿的破破烂烂，像是乞丐的样子，但也不一定就是乞丐，看着是5、6岁的样子，也许她也能记得一些自己的身世吧！ 005 虎妞 仇露露两眼迷茫：“我，我记不得我家在哪儿了，我好像什么都记不得，不过，我知道我叫虎妞。” 装吧！不然还怎么编？自己连这次怎么昏倒在她家门口的都不知道，是穿了两回还是穿了一回也不知道，本身的爹娘是谁？阎王本子上估计会有记录，谁能看到？但是仇露露也没有什么都不说一点，显得忒不实诚，报上大名，虎妞！ 这名字还是自己在乞丐窝的的时候听着那些个小人头叫自己的，也不知道自己是穿了第二回，还是被人从乞丐窝挪到这户人家门口了，总之，叫虎妞没错。 “虎妞？既然你什么都记不得了，暂时先住在我们家，等你病好了，再慢慢想想，要是可以的话，我们会帮你找到你爹娘的。”程开顺好心的安抚着。 从现在起，仇露露正式改名，虎妞！住在程家养病。 虎妞恢复非常的快，两天就能下床，当然也吃了6两银子的药，才有这样的效果，当第三天的大早上的时候，大伯要去抓药，却被大娘拦住了。 “不行，她都已经好了，还吃什么药？银子就这样打水漂了。不但给她买药，还买那么贵的鱼给她补，我们自己都吃不上，你弟弟一家救了她，还能收留她当一个女儿，将来还可以换彩礼钱，你傻的跟着把银子也花进去，我们儿子过两年说亲不要钱啊？ 程开福，我忍你好几天了，今天还剩下这10两的银子，我们两家把家给分了，他们家要救就用他自己家的钱，我们家还有儿子女儿要养。” 这两天，大娘想来想去，还是要分家的好，这个小乞丐身体差，自己男人不但给她抓药，还跟给她买好吃的补身体，连着弟弟弟媳也是这样穷大方，自己儿子都没钱上学了，还能把钱花在小乞丐身上，谁爱花钱谁花去，我们家既然不能上学，也不能把钱都给扔水里了。 救一个小乞丐，能有什么回报？就是自己不高兴侄子程文读书，但如果程文能读出个县太爷，自己家还是能跟着沾光的，花的钱也算有机会得到回报，但花在这个小乞丐，还是的丫头身上，除了能换一点彩礼，还能有什么回报？况且已经救活了她，也在她身上花了足足6两银子，真对得起她了，谁也不能光顾着救人，不管自己家人吧？ 随着大娘故意提高的声音，让隔壁的程文爹娘还有虎妞都听到了。 “你这个娘们，胡说什么？那孩子才刚刚有些起色，既然救人就要救到底，不要啰嗦，我现在就到镇上去抓药。”大伯低声呵斥大娘。 “不准走，我怎么就这么命苦，跟着你什么福没享到，还受你的窝囊气！就你傻乎乎的不当钱是一回事，傻乎乎的把钱给你侄子读书，傻乎乎的救一个乞丐，傻乎乎的把钱都扔水里，眼睁睁看着自己家过的这么苦。 你都不想想，救了那个乞丐，她念你什么好？弟媳救了她，那个小乞丐还能当她是娘一样，这个乞丐身体差，你们都可怜她想给他补补，你们怎么不可怜你们自己儿子，他们都要长大，都要找媳妇，没有钱，上哪找媳妇？ 要是这个小乞丐病好了，能不要钱就做你们程家媳妇，也只会是做你侄子媳妇，你自己儿子还得要钱去找媳妇，你怎么就不可怜你儿子啊？” 大娘哭诉着，声音很大，就是要给自己弟弟弟媳听到，让他们主动提出来分家，不然以自己男人的脾气，怕是自己哭死他也不会听自己的话，固执的很。 对，就是这个道理，那个大伯果然是傻，连我都觉得太傻了，哪有这样的傻汉子？用全家的钱给侄子读书，不给自己儿子读书，该是多傻的人？书没读成，救了一个要死的小乞丐，还闹得全家不愉快，更傻！要是我，也不会让自己男人这么傻？ 呃？不对，这汉子他不傻，自己怎么活？我靠！不过，说实在的，尽管自己是受益人，但自己真的十分赞成大娘的话，理解她的委屈，甚至替她生气，嫁给一个傻的要命的男人，只会苦了自己。这样的男人要是自己也不要，太傻，咦？我怎么又绕回来了？人家不傻会救你？ 虎妞自己都把自己饶了两个来回，从大娘角度说，大娘很有道理，从自己角度说，大伯很有道理。 程开顺夫妻听了对面大哥大嫂的争吵，心里很愧疚，大哥是好人，大嫂也不坏，大嫂的话听着也有道理。谁心里没有一杆秤？ 再看到虎妞也慢慢过来看着隔壁，心里很堵。这还不算是闹得厉害的，闹得厉害的人家分家的时候，都能把自己家几个舅舅都叫来见证，甚至是连村长都叫来做啊见证，白白被人笑话。 就是要分家也不能闹得沸沸扬扬。横竖也不是大户人家，那么多钱财不好分，穷人家也就几间自己搭的篱笆墙，还是这几年雨水好，才富余了十几两银子，要是早几年，哪还有余钱，每天能吃饱就不错了。 “你乱嚷嚷什么？滚回去！”大伯怒了。 “我今天就是不让你出这个门！除非你打死我啊！”真要闹大了。虎妞看着他们这样剑拔弩张，真怕他们动手。 不过，程开顺夫妻及时到了隔壁安抚了大哥的怒火，也安抚了大嫂的委屈。 “大哥，大嫂说的也有道理，程真要长大了，还有几年就要娶媳妇了，手里没有钱真是不好找一个像样的媳妇。 不过，虎妞身体真是差，还是要吃药，也要补一补，好在我们家程文还小，暂时不急找媳妇。” “你们当然不急，那个小女孩无父无母，给你们家做童养媳都可以，还不要一分钱，我们家程真多大了？弟媳妇，也不是我不讲道理，更不是我没有良心，但人就是有良心也要顾自己家人吧？ 我们两家这样和着过了这么多年，把两个老的送走了，现在孩子渐渐长大，我们两家还是各自分开过的好，这样，你们家花钱养自己家儿媳妇你们家自己不算吃亏上当。我们家自己存钱给程真找媳妇，也是我们家自己的事，各过各的，没有钱的纠葛，也就没有这么多矛盾，是不是？” 006 分家 大娘经过自己男人要把钱给侄子读书的事刺激之后，又被自己男人用全部的钱救那个女孩之后，痛定思痛，一定要分家，分了家，不再跟弟弟家掺乎在一起，清爽，谁家过的好了，谁也不要眼红谁？谁家过的不好，谁也不要怨派谁，各自打算将来的日子，没那些不痛快。 于是乎，在这个早上，两家分家，即使大哥脸色难看，也不得不同意了，因为弟弟跟弟媳都强烈要求分家，他们是不愿自己跟妻子闹翻，才会这样要求，而他们也想花钱养那个虎妞，怕时间长了，矛盾更深，大伯叹气，不做声的蹲在篱笆墙的院子里，心里难受。 而分家也好分的很，两家篱笆墙的院子房子不算回事，村里人谁都能堆砌起来这样的篱笆墙，想糊弄几间都可以，锅碗瓢盆要分一分。灶户要另外打一个，也不多费事，村里会打灶户的农户也不少，很荣幸，程开顺就算其中一个，一般给人打一个灶户能得几文钱。不多，但也可以够一家人吃上一顿饱饭。 剩下来最关键的就是钱，大娘也不在人口上面废话，自己家出的劳力比弟弟家多一个，儿子跟女儿都可以跟着下田，今天能分家已经达到自己的目的了，这些碎事不提也罢，也免得自己男人逼急了，死活不分，反而不好。 “现在只剩下10两银子，我们两家个人一半，前面花的6两银子救的虎妞，就算我们两家合伙的，现在虎妞已经好了，照我的想法，还是送她回那个乞丐窝，生死有命，总不能救她一辈子？除非养大了她做你们家儿媳妇，到还是值得的。这是我劝你们的话，听不听在于你们自己。”大嫂也不是坏人，就是不能见自己家男人傻的不顾自己家。 于是这个家分了。虎妞觉得就应该分家，大锅饭哪有动力？也容易出矛盾，各自过小日子最好，不过，因为虎妞的原因，两家分家，还是让几个孩子不怎么待见她，原本几个孩子，程真，程文，还有程英，几个孩子都十分要好，现在知道全家为了虎妞闹翻，还分了家，几个孩子对虎妞还是心里介意的，怪着她。 分家之后，大娘心里舒服多了。要是没有救人这回事，这些钱也轮不到自己家用，全给了侄子读书，还不知道能不能读出来，而自己儿子就活该要脸朝黄土背朝天啊？ 现在两家都一样，也好，自己心里也不那么堵了。那个女孩弟媳妇他们想养着也是他们家的事，各人过各人的日子，自己家劳力多，也可以多种点地，给儿子积攒媳妇本。 他们家要是有本事，靠着自己家攒钱给程文读书，我也不再眼红。 虎妞不会傻的要他们不要给自己吃药，不要给自己吃好的补身体，好不容易不要吃狗嘴里夺下来的半个馒头，有机会吃肉，当然不能说不，等自己养好身体，钱会有的，无需急躁，身体才是最最最重要的，上辈子自己就搞错了，把钱看得最最最重要了，最后还是便宜那个王八羔子了！ 过了小年，隔壁村私塾开学了，村里的唯一一个孩子背上粗布袋子上学了。没羡慕死程文，要不是眼前这个虎妞，自己也会跟他一样，背着布袋子上学了。 虎妞看着眼巴巴的程文，看的出来，这孩子是个好学生的苗子，喜欢上学，得给他机会，像这样自已主动要学习的孩子，一般成绩会狂好，不像自己这样，混个大学毕业，死也不肯读研，就怕读傻了自己，还是挣钱好。既刺激，又有成就感，人民币对人的刺激十分巨大。 不过，现在这样的刺激对自己真不算太大，不然，自己身体稍微好点，就会想法设法要给这户人家挣钱了，暂时没有这个兴趣。毕竟这户人家还不愁吃不吃喝，因为要给自己养身体，他们家手里的6两银子，除了给自己抓药，还给自己买好吃的，暂时自己还没有迫于生计，又把眼睛盯着钱。 钻钱眼的毛病这辈子得改一改。人生得意须尽欢，别管钱不钱的，忒俗气！要是可以的话，没事泡泡哥，溜溜狗，逗逗鸟，这日子多惬意！ “程文，别看了，等过两年，爹娘挣多了钱，一定会给你读书的，这几天，你就在家带着虎妞，爹娘去地里施点肥，中午给爹娘摊几个面饼送过去就可以了，不要忘了带一壶开水。” 刚刚过了小年，陆本凤就跟自己男人到地里施肥了，前年开始施肥也会带着儿子一起去帮帮忙，但今天陆本凤没有叫儿子跟着去，因为虎妞还小，虽然她没过年的时候说自己6岁，但现在看着真不像7岁的孩子，看着应该还要小，毕竟她自己什么都记不得，还能记得自己几岁？为了怕她认生，也怕她再胡乱走丢了自己，陆本凤还是让自己儿子看着虎妞，毕竟儿子过年后都8岁了。 程文兴致不高的答应了娘一声，随即开始了自己一天的劳作，把院子里关着的鸡都放出来，喂喂食，让它们在院子里自由自在的吃吃玩玩，没事下几个蛋，虎妞每一天还要吃一个蛋呢！ 虎妞屁颠屁颠的跟着程文后面：“你想上学啊？”虎妞虽然被这户人家告知，要叫这个程文为哥哥，但虎妞不乐意，在大人面前一副乖乖的样子叫着哥哥，背地里才不干呢！叫他哥哥？我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呢！ “管你什么事？不想！”程文没好气的回答。 要不是她，不但自己可以上学，还不会跟大伯家闹翻，可偏偏自己爹娘特别喜欢她，感觉爹娘对她都比自己好，天天给她吃一个鸡蛋，还买肉给她吃，就从她碗里弄一点点给自己，心里不舒服。 爹娘在的时候，程文不会表露出来，但爹娘不再眼前的时候，当然对虎妞摆脸色了，不高兴就是不高兴。 “骗子，想读书就想读书，再说想读书也不是坏事，没钱照样可以读书，你信不信？” 虎妞想到这里的人很是淳朴，要是程文暂时不交钱，也不坐进私塾，就在私塾的窗户边听着，不是照样可以读书？ 古人有凿壁借光，程文顶多就算一个旁听生，不多花私塾先生一丝一毫的精力，以古代人的淳朴，不会拒绝的，更何况古代读书人就喜欢这样勤奋的孩子，常常听说古人某某赞助，推荐某某，就是被某某勤奋和天分打动，说不定程文也可以打动那个私塾先生，成就一段美传。 007 施肥 “真的？不对，你才是骗子，哪有不交钱可以去读书的？”程文忽然被虎妞这样的话，撩拨的心了一动，但头脑一清醒，还是放弃了。 “等我们送过中去饭，我们到私塾那边看看，你就知道了，我们不花钱照样能读书，还能读的比花钱的人读的要好！” 虎妞笃定的很，就连大娘那样看起来市侩的人，在虎妞眼里其实也是好人，都可以忍着自己男人傻一半，真不错了，要是搁自己头上，哪会？得，不说这没用的话，影响自己形象。 “真的？”某某孩子终究经不住读书的诱惑，被虎妞的话打动。 程文从现在起高兴了，心里充满了期待，干活也来劲了。不但把自己家好好打扫了一遍，连大伯的院子也打扫了一遍，看着大伯家门关着，程文心里有所思量，不如，中午多做一点面饼，给大伯家也送些，免的他们还要回来自己做。 就这样，虎妞看着程文和面，还揉成一小团一小团的。再把这些面团都压压扁。似乎程文就打算这样炕了。 “程文，你就这样摊饼啊？饼里面要是放点小菜，应该会好吃不少，或者，就这样摊饼也可以，就是要摊薄点，然后把饼卷起来，里面放一点小菜，或者是放点烧熟的菜，很好吃的。要是卷着肉就更好吃了。” 虎妞早已吃过这一户人家摊的饼，很有意见跟建议，没逮住机会给他们提，今天正好就跟程文提了，让他改进改进手艺。就是做面饼也要尽量做得好吃一些吧？人还是应该有追求的！尤其在吃的上面。某位只会吃不会做得人洋洋得意的给人提着建议。 程文满脸黑线，这个吃货每一天都吃爹娘做的好吃的，每天一个鸡蛋，还有肉，今天才没有肉，她就好意思提肉？肉肉肉！肉不花钱啊？ “家里没钱买肉，想吃你说的好吃的饼，就自己动手做吧？”程文小火气冒了出来，这女孩每天吃肉都吃的嘴刁的很了，一天没有肉，就好意思提的。 靠！爹娘为了给她养身体，每天就买一点点肉，几乎都进了她肚子，自己最多吃几个小肉丁，还是从她碗里扒拉出来的小肉丁，勉强尝一个肉的滋味，爹娘怕是只能闻闻肉的味道了。这不知足的吃货！ 这一下，轮到虎妞一脸黑线了，自己吃是会的，但做真心不会，属于美食家的级别，但绝不是大厨。 “诶油！这有什么难的？就这照着我说的做不就成了？你把这些揉好的面饼，从中间扣一个洞，把家里的腌菜切成丁，放进去，再把洞揉平，然后就跟你平时一样摊就成了。 你爹娘肯定会说好吃，你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有什么难的？我不是还小嘛，我要是跟你一样大，我都不跟你讲这么多废话，早就自己动手，这时候都能吃上了？”虎妞一本正经的教育某人。 某实诚的好孩子，还是照着虎妞的话动手这么做了，虎妞一边看着还一边提着：“再用力点揉扁点，越是薄越是好吃。”程文两眼翻翻，还是照做了。 “等一下，锅里要到一点油，这样更好吃。”虎妞及时打断程文要把面饼直接贴在锅上。 程文真要火了：“你个吃货，油不要钱的啊？就是不倒油，你爱吃不吃，都吃了这么多天肉，还油油油！” 虎妞默默泪流，果然靠人不如靠己，不就想吃一个香喷喷的脆饼吗？至于被人骂吃货？ 不过，回头想想，自己好像算是吃货，这十几天，为了快速养好自己身体，也装着看不见这一户人家在自己身上花的钱，还曾经这么安抚自己，钱这么俗的东西，留着有什么用？花了钱养好身体更实惠？ 但自己好像没有这么算帐，自己身上花的这些钱好像不是自己挣得，被人指着骂吃货，好像是有些站不起腰来。 死孩子，你给我等着，等老娘一发威，什么钱不钱的，该有都有！不过，稍微克制一下下，不能太有，太有就把前世的钻钱眼的毛病又带过来了。 程文骂虎妞吃货之后，面饼还是按照两人前面说的那样，不用油，光是面饼里面有腌菜馅，不是很薄，虎妞目测一下，面饼厚1厘米。得，就这么吃吧？想想要是可以做出来手抓饼的味道，该有多好？可惜，这厮就是蠢，不会照着自己说的做。某女大言不惭的鄙视眼前动手做饼的男孩。 程文被虎妞用鄙视的眼神看的火冒冒的。但也忍住了，暂时还要给爹娘送饭，自己特意多做了这些，也给大伯一家送饭。 “虎妞，提着这些饼，我们给爹娘送饭。”程文用一个菜篮子装着面饼，一边自己提了两个水壶，自己家一壶水，大伯家一壶水。这吃货就提一个菜篮子，应该还是可以的。 “你爹娘加上我们可以吃一篮子饼？你爹娘这回肯定要抽你浪费面粉了？”虎妞带着幸灾乐祸的口气，谁让他对自己瞪眼珠的？就是不提醒他做多了，不过，说实话啊，自己也看不出会做多，只能到做好之后才能看出来做的多。 “不管你的事。走你！”程文关上自己家院子，带着虎妞去自己家租种的田地，这还是虎妞第一次去他们家田地。 从村子出发，差不多走了半个小时，才走到他们家租种的田地，虎妞也看到了大伯一家人都在给麦田施肥。程真，程英都在帮忙。 等虎妞明白他们是如何施肥的时候，忽然捂着鼻子奔着离开。我靠，臭死自己了。 原来麦田是这样施肥的，大人用圆锥型铁椎散在的在麦地里锥个小洞，然后，孩子们就用竹子做的勺子，舀出挑来的粪便，人类的，鸡鸭的，猪狗的粪便都有，放入那些锥好的洞里，然后再用锄头把麦田的这些施好肥的小洞镐严实了，就算是在给麦田施肥。 不过，程文爹娘就两人，所以没有孩子给他们帮忙，两人也利索，只是就是这样，也难以跟大伯家比，毕竟大伯家两孩子能顶个大人呢。 “爹，娘，大伯，大娘，大哥，二姐，都吃饭了！”程文放下水壶，叫着爹娘，准备回头拿虎妞手里的提的一菜篮的饼，结果看到虎妞都跑出八丈远了，还捂着鼻子。 008 童养媳 程文气得满脸通红，这个吃货，一路上就不听自己劝告，不但她在路上吃了两个饼，还逼着自己也吃了两个饼，说着给她减轻负担，提着嫌重，还说什么可以节省时间，可以早点去隔壁私塾读书，程文这才被她用鬼话打动。也跟着在路上吃了两个。 结果，这人是嫌弃这边臭，才早早在路上吃了饼，顿时鄙视自己起来，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被她一个小丫头给骗了，她说不交钱可以读书的话一定也是鬼话，不能信。 程文放下水壶之后，奔着追了过去：“站住，把这些面饼给我，爹娘大伯他们要吃饭了！嫌臭下次就不要跟着来！”程文气呼呼的瞪着虎妞。 虎妞两眼一翻：我擦！不是你让我来的啊？不是你一个人提不过来才使用童工的啊？ 不对，这孩子也算是童工了。得，自己是嫌弃这些黄金疙瘩了，谁让他们味道太差？虽然是纯天然的，但味道太差，也让人难以接受嘛！ 诶呦，这些个味道，一个劲的往鼻子里钻，捂着都挡不住，真不知道这么多人是怎么忍下来的，诶，农民真是苦，难怪这个程文一心想读书，估计他内心也是嫌弃这些的，务农这些活真是又脏又臭又累人。果然，这小子也是？ 虎妞这边还没鄙视完程文，那边就看到他蹲下去，给自己家麦田施肥了，小小的身影，认真的点着大粪，就像没有闻到那些臭味一样。 “虎妞，过来吃饼，今天程文做的饼真不错，比我做的饼都好吃，快来吃一个！”程文的娘叫着虎妞，带着宠溺，如同在对待自己女儿一样。完全忽视她刚才见到虎妞捂着鼻子跑了的行为。 “娘，别喊她，她嫌这边臭，不敢过来呢！也不要管她了，我们两个在路上都吃过了，你们吃。”程文听自己娘对虎妞这么好，就看不惯。兜虎妞的老底。 “呵呵，这孩子，还嫌臭呢，大哥，大嫂，都过来吃饼，今天程文做的饼还真好吃，怎么想起来的？” 程文的娘呵呵笑笑也不觉得虎妞嫌臭不好，而是真心实意的邀请大哥他们一起过来吃，程文这孩子也是特意做了这么多，还能做的这么好吃，给大伯他们也尝尝。 大伯有些不好意思，刚刚自己说让自己儿子或者是女儿过去给弟弟家帮忙施肥的时候，被自己妻子阻止了，说都分家了，就应该清清楚楚。 可现在弟弟他们叫自己吃饼，现在也是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妻子刚刚还说要回家做些饼带过来，现在侄子都能想到自己家，虽然是分家了，也不能分的太清楚了。一家人总归是一家人。 先吃着，下午帮着他们施肥，总不能真的分的清清楚楚，跟外人一样生分了。想到这，大伯腼腆的笑笑，率先带着儿子女儿一起过来吃饼。大娘见侄子这样，也不好意思，扭扭捏捏的过来跟着一起吃饼了。 “咦，程文怎么想起来这么摊饼的？”大伯吃了大半个饼之后，也惊奇的问着弟弟弟媳。 “是我，是我教他做的，我叫他再摊薄一些，那样更好吃，薄饼里面还可以卷一些菜，想吃的都可以卷着吃，我还跟他说，摊饼的之前，锅里先放一点点油，他舍不得钱，没肯放，不然更好吃呢！” 虎妞感觉怎么没那么臭了，应该是闻这臭味时间长了，鼻子都不灵敏了，感觉不到臭了，应该是这样，要不然他们怎么能一直忍受这样的臭味。虎妞此时感觉不臭之后，立马搭上大伯的话，不仅仅是炫耀自己，还顺便借机跟他们提提建议，改善一下做饼的手艺。 “你还好意思讲，让你做，你做不出来，嘴还这么刁，有本事你自己做去！”程文一边施肥一边堵虎妞。这丫头就是一吃货，嘴刁的很。还不肯自己动手，光晓得动嘴，鄙视。 “真的啊？虎妞真聪明，还知道这么多呢！下次，我就照你说的这么做做看，应该跟虎妞说的一样好吃！”程文的娘自豪的说着，仿佛虎妞就是她自己女儿一样。 程文的爹也跟着附和，连大伯都赞叹，把程文气得不理他们，施肥。 “程文，还施什么肥，带着我去隔壁看看那个私塾，我肯定有办法让你不花钱就能读书。我说的话，你还不相信？你看看，我教你这么做面饼，他们都说好吃吧？走啦！快点，不然迟到了！” 虎妞勉强下了施肥的麦田，过来拽程文，这孩子既然有好学的心，就成全他，自己跟着他过去看看，有机会的话，自己也可以教教这好学的孩子，前世自己本科生一个，教一个孩子读书还是可以的，不过，自己因为不想做妖怪，需要锲机啊！ 在田埂上吃着面饼的程文爹娘看着麦田里的两个拉扯的小人，忽然觉得大嫂说的话很对，这个虎妞养大后做自己家媳妇也不错，起码跟自己亲，也跟程文合得来。 “凤儿啊，你看看，这两孩子还是蛮有缘分的，不如乘着虎妞小，把这件事给定下来，这虎妞模样看着真不错，前些天面黄肌瘦的，看不出来，养了这些天之后，不但面色又白又红润，看着还招人喜欢，还会跟程文一起做好吃的饼，不是我说，要是这样的饼，在集市的时候拿出去卖，一定卖的比人家的快，还可以挣些钱。” 大娘现在没那些不顺心的事了，对弟弟弟媳家的事，也能给些中肯的建议。不过也看的出来，大娘是个有眼力劲的，都知道这面饼有商机。 “呵呵呵，我这些天也这么想的，你们都这么看？”程文的娘就喜欢虎妞，这孩子一点也不扭扭捏捏，不管是吃喝还是别的，都不跟谁客气，自然的很，就喜欢这样直性子的孩子，自己女儿没了，现在有一个这样的媳妇，能跟女儿一样贴心，也能弥补心里的缺失。 “嗯，我看着孩子心性也好，大哥怎么看？”程文还跟虎妞在拉扯呢，这边爹娘就给他说媳妇了。还是童养媳。 009 凿壁借光 “嗯，我也觉得不错，看着好就尽快定下来，免得被人惦记，也免得被虎妞家人找来，虽然这样的可能性不大，但趁早定下最好，你们在她身上也花了不少心思了，这孩子住你们家也习惯了，跟你们相处的也好，等这个月过了，衙门开门，你们就给他们两个定下文书，也好了一桩心思。” 大伯也同意，这孩子眼神看着正，心性不会差，性子也不错，直，跟弟媳他们能处的好，总比将来找一个扭扭捏捏跟自己不贴心的媳妇强多了吧？ “婶婶，叔叔，你们这就给弟弟找媳妇了啊？万一他不要呢？弟弟以后还要读书当大官，万一喜欢上大户人家女孩怎么办？” 程真有点替弟弟担心未来，程真跟程文一直很亲，虽然分家，但感情还是很亲厚的，当然想弟弟过的好，媳妇也找的好，这个丫头虽然看着好看，但毕竟是小乞丐出身，等弟弟高中，就配不上弟弟了。那时候，不但弟弟为难，就是那个丫头也不好办。 程真毕竟还是半大的孩子，过完年也是虚十岁，不知道家里为了救这个虎妞已经是放弃让程文读书了，程文虽然小，但却能明白，程真性子有些粗，大条，以为程文爹娘说等两年有钱可以给程文读书，哪有那么容易的，钱是这么容易积攒的吗？ “呵呵，你还为程文操这个心啊？这可不是你要操的心，你呀，好好吃饼！” 程开顺笑着打断大侄子的话，自己在儿子面前这么说也是安抚他，给他时间慢慢接受跟明白，人各自有命，儿子要是当官的命就不会投生到自己家，而是投生到大户人家了！ “虎妞，程文，都过来，我们刚刚都商量过了，等过了这个月，衙门开门，就给你们定下文书，虎妞，以后，你一直就住我们家，做我们家儿媳妇，好不好？这样，你从现在起，就有家人了，你看看，我们这些都是你家人呢！以后，就叫我娘，好不好？”程文的娘虽然问问孩子，但其语气全是肯定的。 啊？做他们儿媳妇？我才几岁？这就是传说中的童养媳？我靠！再一想，这户人家心性都挺好，对自己也没有传说中恶婆婆的影子，就连程文这个小p孩也有被调教的空间。 再说，暂时自己也算是举目无亲，还小胳膊小腿的，随意跑出去，说不定会被人拐了卖了，进了妓院都有可能，人啊，还是要知足啊！暂时就这么定了，以后还早着呢！虎妞这么想着就直接把头点点。 “娘，虎妞全听娘的！”虎妞很识趣，也丝毫没有扭捏，当场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十分自然的叫着未来婆婆为娘，把程文的娘乐的笑了出来，一把抱起虎妞，开心的神情简直是一览无余。 程文傻了，还想拒绝呢，自己不喜欢这个小丫头，好吃还懒做，爹娘现在还偏心她，还指望有一天她能找到她家人，离开自己家，现在好了，一辈子都不会离开自己家，还做自己媳妇了。 看着娘他们高兴的样子，程文就是堵的要死，也只能僵硬着脸，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诶呦，看看，我们程文还不好意思呢！都知道自己有媳妇害羞了！”大娘也笑着逗逗侄子。 程文心里好生委屈，我哪是不好意思，我这是生气，生气！谁都不管我愿意不愿意，就这样定下来，看看爹娘他们都高兴个什么劲？害的自己连不答应都开不了口。 “爹，娘。大伯，大娘，大哥，二姐，你们慢慢吃，我带程文去隔壁看看还能跟先生读书？是不要花钱就能读书的那一种！” 虎妞也管什么了，拉着还在别扭的程文就跑人，关键是这个孩子现在归自己管了，好好培养，让他刻苦读书，玩命挣钱，自己舒舒服服就可以花钱享受了，把上辈子欠的全讨回来。这辈子自己是不会再苦逼自己了，就苦逼眼前这个小相公吧！好好读书，都指望你呢！ 程文也不愿呆在这里，不高兴，勉强半推半就被虎妞拉着走人。但看在程文爹娘眼里就很高兴，儿子是个闷性子，属于那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那一种。现在有一个性格十分活泼的儿媳妇配这个儿子正好。自己也有了说话的贴心人。 程文被虎妞扯回到自己村的时候，不肯去隔壁村那个私塾听课。 “又不要钱，干嘛不试试？我们就是站在窗户边听听，听多了，我们不就学会了？先生不会说你的，一般先生都喜欢像你这样勤奋好学的学生，不骗你，走，除非你不想读书了，再不读书，你年纪就大了，想读书都没机会了，快点，不要磨磨蹭蹭的，读书还不积极点？”虎妞振振有词的催着程文。 程文无语，要不是你空降到我家，我这后时候早就坐在隔壁那读书了，还要站在窗户边白听，先生要是生气不就糗大了？可不读书的话，真怕自己越长越大，来不及读书了。程文的心在激烈的斗争着。身体不肯动，可眼神却渴望的看着隔壁村。 “诶油，还不好意思啊！想读书就要脸皮厚一点点，就厚一点点就可以读书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都不知道人家怎么读书的？凿壁借光听说过吗？” 虎妞为了将来能享清福，好好哄的自己未来饭票去读书，当大官，贪大钱，哦，不对，是挣大钱。 程文一脸无知的看着虎妞，她比自己小一点，竟然还知道什么凿壁借光？难道做乞丐的都可以见多识广了？也是，要饭跑的地方多，见的人也多，诶玛，连小乞丐都比自己有见识，郁闷。 “一看你样子就是不知道吧？听人说的，凿壁借光就是一个像你一样大的小孩，特别想读书，还是日夜读书，可他们家没钱买灯油，到了晚上就读不了书了，但隔壁邻居家有钱，晚上屋里会点灯，你猜这孩子怎么缺德了？ 这孩子为了读书竟然把人家墙壁都凿了一个洞，让人家隔壁屋里的灯光从洞里透到自己家，就可以晚上也读书了，你说这孩子脸皮多厚？ 可人家干了这缺德事之后，还被人津津乐道，都赞叹他勤奋，爱读书，很多先生为了教育孩子能好好读书，都用那个缺德孩子的例子来激励不爱学习的孩子。 你要是稍微脸皮厚一点点，也不要缺德的凿穿人家墙壁了，就站在窗边听着，干这事的人多了，这种学生，就叫旁听生，很平常的，真的，不骗你。 还有，我估计，像你这样做旁听生都学的十分好的学生，一般将来都会有大的成就，这是一般旁听生的规律，真的，跟我走，先生说不定还特别喜欢你这个好学的孩子，一般先生都是爱惜人才的。有修养有素质的文化人，他们思想境界都很高，不会钻钱眼的。咦，要到了，隔壁哪一家是私塾啊？” 010 张亚文先生 虎妞一边跟程文解释凿壁借光，一边就拉着程文往隔壁村走，隔壁村跟程家村隔得很近，也就两分钟的路，虎妞话说完就要到隔壁村了，只是不认得路。 程文被虎妞一番教育，心里活跃起来，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去做旁听生。不要钱也可以读书了。 程文主动给虎妞带了一回路，两人到了隔壁私塾，这个私塾就是一个穷秀才开的，一般附近几个村的孩子都会选择到这边学，便宜。 但就是便宜，一年的束脩也要7两银子，还要买什么笔墨纸砚等等，七算八算也要十多两银子。而程文大伯原本积攒了十几两银子是可以给程文学个两年的书的，后来遇到虎妞，救人花了钱，又因为分了家，程文爹娘手里的6两银子为了给虎妞抓药，买好吃的补身体，几乎也都花的差不多了，程文极度渴望读书，这才听信了虎妞的话。带着紧张，带着期翼，跟虎妞到了这里。 这位穷秀才先生叫张亚文，读了怕是有二十几年的书，把这整个家都读穷了，也没有读出举人，幸好还中了秀才，不然，不但奉养不了爹娘，也养活不了妻小。 如今也厚着脸皮，把自己家休整一番，做了一个私塾，专门教附近几个村的孩子，收费比镇子上的学馆要低，也是考虑农村孩子没有钱读书，自己定的束脩费便宜，也算是薄利多销吧！ 不过，就是张亚文定的便宜，生源还是少的可怜，勉强糊口，因为张亚文的儿子张居正也要读书，所以家里还是比较紧凑的。 虎妞观察了一下，这个院子全是篱笆围起来的院墙，好几间是篱笆堆砌的屋子，但唯有一间是红砖砌的墙，星稀的读书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那应该就是教室了。 虎妞趴在窗户边一看，一个四十左右的清瘦男人，正闭目养神，坐在最前面一张小桌子边，虽然是正襟而坐，但看得出来，这位先生现在极度瞌睡，头在微微点着。 而下面也只有三个学生，其中一个还是先生自己的儿子，不算束脩费，另一个就是同村的王政同学，还有一个就是本村的学生张好学同学，此孩子的家长跟张亚文是一个辈分的堂兄弟，带着一点亲，没好意思收全部束脩，给打了个对折，既可以少收一点点钱贴补家用，也可以为这个私塾增加点人气。吸引其他学生。 是以当正在瞌睡的张亚文感到有人趴在窗户边看着的时候，顿时跟打了鸡血一样，腰坐的更直了，头也不点了，两眼瞪大可以做探照灯了，还双目平扫了一圈学生，虽然只是三个学生，窗户边的两个小人头不算，但也给人一种严肃的气势，让人觉得这个先生教书颇严，是个好老师。 古代人最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严师，正所谓严师出高徒，不跟你讲什么个性化教育，讲什么注重孩子心理，古代教育就是一个字的真谛：严！严的含义就是：不听话的就揍！学不会就揍！揍多了就学会了！就是这么个解释。 “你，把刚刚为师教的都复述一遍，把含义也说一遍！”张亚文对着自己儿子张居正严肃的提问，张居正一愣，爹好好的怎么了？这不是没有到上课时间吗？此时午饭过后正是午休时间，也是自由时间啊，爹怎么忽然这么严肃的问自己问题？ 张亚文看自己儿子一脸呆愣，心里暗急，这个小兔崽子，一点也不知道变通，配合，好不容易来了两个好学的孩子，还不把人吸引过来？两个孩子就是14两银子呢！ “好好复述一遍，早上为师已经细细教导过你们了，你说慢一点，也让其他同学好好听听。”张亚文一边用语言提醒儿子，一边用眼神提醒儿子开口窗户边，那边有14两银子。 张居正顺着爹的目光，看到了两个孩子正目不转睛的等着自己回到，忽而明了，顿时跟自己爹一样打了鸡血，口齿伶俐，不徐不疾的回答爹的问题。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学而时习之，讲的是老师传授与自我学习相结合，由学到习，是被动学习到主动学习的过程，也是将知识的学习转化为人生休养的过程。 有朋自远方来，讲的是有志同道合的朋友从远处来，交流学习，从而互相促进，这是人生的一大乐事。 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则是明确学习目的，是为了良好的道德休养和知识积累，对于君子来说，别人是否了解自己，并不会影响他的情绪，因为自己的学习与别人不知道没有关系，学习不仅学知识，更为重要的是学做人的道理。” 张居正回答的时候，也是对着自己爹，一派好学生的模样，整个场景就是，老师是好老师，学生是好学生，谁家孩子在这学习，都灰常的有前途。 两父子作秀极为成功，让程文脸色流露出更为迫切的渴望，渴望读书，羡慕坐在里面可以流利回答老师问题的那个学生，差不多跟自己一样大，程文很是羡慕的看着张居正同学。 就连虎妞都被唬住了，哇塞！这几句好像是《论语》当中的话吧？记得自己也知道的，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原来说的是大家一起切磋，互相促进学习的啊？ 老娘以前见到自远方而来的朋友，都想办法掏他们口袋的钱，再不然就是拉着他们一起吃吃喝喝玩玩，做做感情投资，感情深了之后，掏他们钱就容易多了。 程文默默背诵着，心里暗暗欣喜，果然跟虎妞说的一样，刚刚先生看到自己，并没有说话，难道还真可以做这样的旁听生，可惜的是，不知道这些字如何写。 程文眼巴巴的看着窗边下面张居正同学写的一张纸，脸上流露出极度渴望，想认识那些字。 虎妞顺着程文的目光，看到刚刚回答问题的那个孩子书桌上有一张写好字的纸，字写的非常端正，甚至是带着某种字体，当然，自己只会挣钱，真不知道有哪些字体，但宋体字还是知道的，这孩子的字体比宋体字来说，不觉得差，字迹清秀，俊逸，端正清楚，很适合做书的模板。 “想认得这些字？”虎妞见未来饭票这么渴望读书识字，很是高兴的，将来有指望享清福了。 011 想读书 程文听着虎妞趴在自己耳边轻轻的问，心里痒爬爬的，真想认识字，真想！可那些字，自己看着舒服，但却是大眼瞪小眼，字认得自己，自己认不得的字。颓废，旁听生光听不识字有毛用？顿时小脑袋焉了下来。 这没出息的？想认识字还不是简单的事，老娘论语不懂，字还是能教你的。怎么教？虎妞忽然伸手把窗边边上那个回到问题的学生写的纸一把抢了给程文看。 张居正气得脸鼓鼓的，就要追出去。 “孩子，想读书，想识字，想考状元？”张亚文顿时来劲了，果然鱼儿上钩了？这14两估计差不多了。 而虎妞忽然听到张亚文的问话，差点被刺激的眼珠瞪掉了，活脱脱的广告潜台词啊？ 想读书？想识字？想考状元？就来我们私塾吧！性价比高，这个私塾值得你拥有！当大官再也不是梦想，机会就在眼前，把握机会，就是把握未来，eon！ “想！”程文腼腆的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毕竟没有交钱，没有底气，心虚的很。 “好，是个好孩子，有志气。”张亚文故意鼓励了孩子一番，让孩子回家跟他家人吵着要上学去。 这一下午，虎妞就跟着程文趴在窗户口听着，而张居正时不时的瞥一眼虎妞，就是她抢了自己的纸，爹还说她身边的孩子是好孩子。 不过，想想爹说的，自己家还缺十几两银子，就可以让自己去镇子上的崇文学馆读书了，那边不论是先生，还是学生，都多的很，听说先生就有好几个，学生也有几十个，全镇有钱有势力的人都会把孩子送去崇文学馆读书，那边的学生考中秀才的可能很大。 不像爹，都教了十年了，也没有教出一个秀才，所以爹才会想让自己也去崇文学馆读书，可惜就是钱不够，爹说还差十几两，要是今年再有两个学生入学就差不多了。再看看窗户边的两个小人头，那个抢自己纸的孩子很像是女孩啊！爹怎么也想教她？哪有人家会让女孩过来读书的？ “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子曰：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 “子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子曰：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 “子曰：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这个下午，张亚文教了这几个孩子这些子曰，私塾里的三个孩子一边跟着读，一边写下了，练习着，张亚文也谆谆教导着这些子曰的含义。虎妞着实也跟着学了一把。 说实话，这些子曰，除了那一句：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自己能清楚明白，还有第一句的部分句子能明白之外，其余的，自己还真不明白，但让虎妞高兴的是，这些子曰，程文竟然能熟练背诵下来，好现象，孺子可教也！ 随即，在临下学的时候，虎妞在张亚文纵容的眼光里再一次抢夺了张居正下午写的这些子曰。拿回去教程文认字。 程文满脸羞愧的跟着虎妞做贼心虚的跑着回家，而张居正气呼呼的瞪着那两个跑掉的孩子，要是他们不来读书的话，今天就亏了。 等程文跟虎妞跑回家去，爹娘他们也刚刚回来，看到虎妞手里抓了两张纸，跟程文两人凑着头一起看着还读着。 “子曰：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对了，就是这一句，正好十四个字，前面两个都是一样的，肯定就是子曰两字。” 虎妞很聪明的让程文按字数把今天下午读的论语都认上字。还好，今天下午那个先生教的子曰，字数各不相同，还真可以这样认字。顿时程文激动的用手蹲在地上划着。实在是刻苦的孩子。 “你们真的读书去了？”程文爹娘眼珠都瞪大了，还以为虎妞就是说着玩的，谁知道还真读书，还写了两张纸的字，凑过去一看，这字写的真好看，是儿子下午写的？ “程文，这是你写的字？你一个下午就跟着老师学会写字了？”连程真回来看到这个情况都认为程文学会写字了。 “不是他写的，这些字是私塾的一个学生写的，是我抢过来给程文学的，你别吵他，让他看着认字，你要是想学，也跟着学，不花钱的。” 虎妞见程文如痴如醉的在地上划着，嘴里碎碎念着，魔怔了一样。虎妞就替程文回答了程真的话。 而程真一脸怕怕的就躲开了，看这些字，头脑都花，还是弟弟厉害，能如此痴迷的看着，还都认得了。心里对弟弟敬佩之余还是敬谢不敏了。 忽然程文念第二张纸的时候，嘴哈着，不会了，一脸傻样，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第二张纸就是虎妞第一次抢的张居正学生写的：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这段话，只因为张亚文下午的时候并没有再提起，而程文刚刚开始听的张亚文教书的时候，心慌，怕先生会赶自己走，还怕学生们嘲笑自己，听了张居正读了一遍之后，也记不得。 而下午新学的这些子曰，张亚文反复教了学生们好几遍，学生们也跟着读了好些遍，就跟着一起背会了，回来之后，也能听虎妞的话，从字数上辨认出来这些字的读法。应该差不多，这样一个下午，自己就学会了这么多字，可惜这一张纸自己真记不得了。程文傻傻抓着纸，挠着后脑勺。 虎妞一看就明白了，这傻孩子记不得了。随即指着程文拿着纸，一个字一个字的读给他听：“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程文瞪大眼珠，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虎妞，这段话，自己都记不得，这个虎妞比自己还小一点，怎么就记得这么清楚？到底她记得对不对？可自己听着像是这么回事啊！ 012 未婚先居 “跟着我读啊？发什么呆？”虎妞看这倒霉孩子一脸不相信自己的样子，火冒冒的瞪着他。 程文在虎妞这样催促下，还是相信了虎妞，跟着一边读，一边用心在地上划着字迹。学习格外主动跟刻苦。 程文爹娘大伯大哥他们也不打扰这两孩子，没有想到今天下午，他们两个真的去了隔壁私塾，没有花钱就认了这么多字，实在是让人开心，不叫程文跟着做饭，让他读书，程文爹娘就是累了一天，也高高兴兴的做晚饭了，给两个孩子读书认字。 程文学生还真有些天赋，这么多的字竟然短时间里就能都认得了。虎妞在煤油灯下，随意指着一个字，程文能迅速正确发音，让虎妞兴奋不已，好孩子，果真跟大伯说的一样，是个读书的料。 两人吃完晚饭还趴在一起，读书认字，程文对虎妞的记忆实在是很佩服，自己比她大，但在相同的条件下，虎妞学的比自己快多了，真是没有想到，小乞丐的见识不但比自己广，连字都认得比自己快多了。真是羡慕嫉妒恨啊！ “虎妞，今天晚上开始，你暂时就跟着程文一起睡觉，等农闲了，爹再给你砌一个屋子，今晚开始，你就不要跟着我们一起睡觉了啊？” 虎妞一呆，娘让自己跟程文睡觉，赤果果的未婚先居啊！呸呸呸！都还是小人头呢，未婚先居个毛啊？ 想想这一段时间以来，爹娘也怪不容易的，两人怕是忍无可忍了吧？这才一脚踹了自己，给两人一点空间方便方便那啥的，其实自己那些天也怕见识活生生的春宫图，刺激很大啊！ 好在爹娘很有意志力，没有给自己一点点刺激，现在估计两人也是干旱许久，急需一场大雨，理解，非常理解，都成年人的身体，火性大着。 程文很高兴，晚上还可以跟虎妞一起再背背那些子曰了，虎妞见这孩子这么高兴，心里哀叹，晚上怕是要熬夜读书啊！这种日子多少年没有过过了！还是高中的时候，才没日没夜的这么苦逼啊！ 虎妞上床的时候，还有点扭捏，诶呀，自己这是带孩子睡觉呢？还是跟小相公同居了呢？ 艾玛，有些事不能深想，睡觉睡觉。 “虎妞，你再听听，我背的这些还对不对？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程文就是上了床也兴奋不已的反复背诵这些子曰。 虎妞两眼都要撑不住了，这倒霉孩子，太勤奋了实在是影响睡眠，虎妞意识模糊间这么恨恨的想着。 “虎妞，你听到我背的书了吗？虎妞？”程文没有听到虎妞的肯定，催着虎妞，虎妞被他反复问的早已疲惫不堪，进入深度睡眠。 程文这才发现，虎妞睡着了，只能偃旗息鼓，默默在心里复习几遍后，睡觉了。打算着明天早上就再带着虎妞去隔壁张家坝的私塾。 再说说张亚文晚上跟儿子张居正之间的交流。 “爹，今天那两个有一个是女孩，还是个野丫头，老是会抢我的字！她家人会给她一个女孩读书啊？”张居正不相信的态度。 “今天下午爹好好教了你们一下，爹注意到了，私塾里除了你之外，其余两人都不如那两个趴在窗户跟着学的两孩子，爹甚至听到他们读的跟你们一模一样，还是在他们没有书的情况下，他们都能清楚记得爹教的这些论语。 他们两个今晚回家一定会跟家人炫耀今天学到的，家里人看他们这么有天赋，说不定，省吃俭用，借钱也要供他们读书。像这些农户要想出人头地，只能读书。 爹存了这几年的钱，就差十两银子了，要是那个女孩也想学，爹就给她便宜点。爹眼看着你跟着爹学了几年，就是没有钱去镇子上的学馆，爹没有用啊，自己学的不精，不但教不了你，还挣不了钱给你去镇子学馆读书，爹不服气啊， 我们家读书也读了好几辈了。从你太爷爷开始，我们张家就只能考中秀才，爹不不信，爹一定要让你读出来，成为我们张家第一个进士。” 张亚文看着自己过完年都9岁的儿子，心里也急，自己肚子里的货，自己也算是明白了，只能教人读书识字，要想考中，实在不敢奢望，只因为自己对这些八股文不擅长。 儿子从记事起就跟着自己熟读四书五经了，可惜的是，往深处教，自己也感到无能为力了。要想儿子有出息，就不能跟祖辈一样，代代家传，教不出一个举人来，只能算是会读书，会写字而已。自己儿子很有天赋，读书写字都格外比人强，缺的就是机会，而这个机会需要钱。 “爹，不要担心我，我就是不能进镇子上的学馆，也会好好跟着爹学，一定会有考中的那一天！”张居正心疼的安慰爹。给爹保证似的说着。 “爹知道你聪明又好学，但没有好的学馆，终究见识不足，领悟不了那些深奥的道理，等着，也许明天那个男孩就带着束脩过来了。 到时候爹再打听打听，要是他们家还有余钱，就劝他们把女儿也送来，跟着学两年，不但可以凑足你的学费，也可以让那个女孩学会识字，将来就靠这个，也能嫁一个好人家，也许他们家大人能明白这个道理。” 张亚文为了儿子学习，也不管什么男生女娃了，都是农村人，也没有几个人懂这些，虽然按道理说，男女七岁不可同席。 但农村条件差，农户见识也短，哪有人管这些，别说是男女七岁不同席，就是穷的农户，屋子少，儿子女儿小时候住一张床的都稀松平常，哪有那么多被子。凑乎着过，谁家也不会在意。人一旦穷了，也不讲究这些了。 第二天一大早，鸡才叫第一遍，程文就兴奋的起来了，爹娘昨天晚上也说了，让自己不要管家里的事，带着虎妞去隔壁私塾读书就行了。 “虎妞，快起来，我们早上还去隔壁读书呢！”程文兴奋的拉着虎妞，不给她睡觉。 013 耻笑 虎妞一个转身，不理这倒霉孩子，天还黑漆漆的呢，这么冷，被窝里这么暖和，不起来，就是不起来。 “虎妞，快点起来啊！”程文催着虎妞，把蒙在被子里虎妞的小头给露了出来，还扒着虎妞紧闭的眼睛。 虎妞大怒：“你自己不认得路啊？我不去，你自己去，你自己起床就行了，不许再吵我！” 程文被虎妞一怒，心虚着，其实晚上睡觉前自己也想过这个问题，还是有虎妞陪着自己才行，不然就自己一个人，很不好意思，有虎妞陪着自己，可以壮胆。 还有，还有就是虎妞的小脑袋实在是好，听什么一遍就记得，还能在关键的时候，提醒自己，尽管要自己承认比她笨，是难以接受，但事实还是事实，就是不想承认都不行。为了尽快认得字，虎妞必须跟着自己一起做旁听生。 程文见暂时叫不动虎妞，也只能自己先起来，把家里的锅先洗一遍，把鸡都放出来，给喂好食，正打算要给全家做早饭的时候，爹娘也听到声音起来了。 “儿子，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天这么冷，不多睡一会？离天亮还早着呢！”程文的爹很诧异，儿子起来也太早了吧？ 全家平时起床也要等鸡叫三遍之后，才开始起来，刷早锅，做早饭，吃完之后，大人下地，程文喂鸡。收拾锅碗，能跟着去田地帮忙的，程文收拾完家里之后，也会自己跟着下田。 可今天，儿子起来也太早了，就是要念书，也要等天亮啊！看儿子一脸的兴奋样，估计也是急着去读书呢！呵呵，也好！儿子果然还是读书的料，大哥没有说错呢。程文的爹笑呵呵的问着儿子。 “爹，我想早点起来，不但可以多背一会书，还可以先把早饭做好后，多摊一点面饼，给你们中午带着吃，我跟虎妞也带着饼，中午就可以不回来了。” 躲在被窝里的虎妞听到这孩子一番话，还是被感动了，好孩子，学习家务两不误，诶呦，真冷，这孩子不在被窝还真少了热乎气。被子捂得严严实实的还是觉得冷。关键还是被子又老又旧，下面垫了这么多稻草，还是觉得钻风，条件还是艰苦啊！有机会，就算不钻钱眼里，挣点改善生活的钱还是必须的。 “虎妞，快起来了，程文要带你去隔壁读书了。”程文的娘亲自过来叫虎妞了，这时候，全家都吃完早饭，天有丝丝曙光。是平时虎妞起来的时间了，程文的娘也是拖到这个时候才叫的虎妞。 这一次，虎妞呼啦一下就起来了，被子里也不暖和，起来就起来，怀念前段时间，被娘抱着睡觉的日子，真暖和。 “虎妞，今天，还跟着程文一起好好读书，等程文识字了，你也可以跟着识字了。” 程文的娘心里已经是把虎妞当自己女儿一样了，当然是希望女儿什么都好，尤其是儿子如果将来有出息，媳妇也不能差了，这样跟着一起学更好，何况，昨天晚上看起来，虎妞比儿子更聪明，儿子还有不懂要问虎妞的呢！ 虎妞想说不，可惜看着娘一脸的期待，看着程文站在屋子门口焦急的等着自己的样子，有些说不出口，毕竟良心还留了一点点，他们家对自己比对的亲生女儿都不会差了。 看看大娘，能把她女儿程英使唤的团团转，就能对比出来了，娘什么活都不要自己干，哪怕是要程文干活，也没有叫自己干活，现在爹娘还有程文都眼巴巴要读书，得，不着急挣钱改善生活，先带着程文读书上了轨道再说钱的事。 这一天早上，程文跟虎妞最先到达私塾那儿。人家还没开始呢。程文自顾自的在地上划着读着，清脆的声音终于把张亚文引来了。 张亚文一看，呵呵，有门，两孩子如期而至，等会就等着他们家大人交钱了。咦，他们身后怎么没人？大人还要先下地？那就再等等。 先生这一等就等到了大中午吃饭的时间，先生甚至看到那两个趴在窗户口的孩子，都拿出他们带来的面饼吃了起来。 张亚文的脸色渐渐黑了，好像是看明白了，这两孩子哪是会交钱读书的孩子，怕是白来听自己教书！ 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测，张亚文让自己儿子去跟两孩子打听一下。自己还真拉不下脸问。 “程文，你今天怎么又来了？”不要张居正开口问的，私塾里的王政同学就好奇的问上了，王政同学可是地主家王友志家的侄子，能过来读书，还是家里有点小钱才过来的，他家就是替镇子上地主王友志管理程家村那些佃户的。 他们家职责就是监督他们这些佃户，不许私自收藏粮食，还管收租，催租等事宜。 “我来读书。”对地主家的人，程文也没有好感，淡淡的回答，但程文肯定的语气却让教室里竖起耳朵听着的张亚文火星子冒冒的，果然，这两个孩子还真是白来听课的。 这样不知羞耻的人家，不肯花钱，却打发孩子白来听课，太缺德了，坚决抵制这样的歪风邪气，不然，以后其他人都有样学样，那自己还挣什么束脩？全家吃西北风去？儿子更别想进镇子上学馆读书了。 不要张亚文拉下脸，张居正就火大的对着虎妞他们骂起来了：“滚，没有钱，还不知羞耻的在这白读书，昨天还抢我的字，还给我！” 张居正本来昨天就被虎妞抢了字生气，现在又听到他们竟然是来白听课的，气得要死，指着他们两个鼻子就骂着。 随着张居正这么指着虎妞跟程文，其他两个孩子都跟着耻笑他们，没有钱还想白读书。 程文羞的满脸通红，就要跑人，虎妞一把扯了程文，面对张亚文：“先生，我们一直想跟着你学习，可就是家里木有钱，我们不进你的私塾，就站在外面听着，请先生给个方便，我们就这样听着，不打扰先生教他们，也不打扰他们学习，不要花费先生一点点精力，先生，可以吗？我们真的很想上学？” 014 忍的很辛苦 虎妞昨天对张亚文的感觉还是蛮好的，能纵容自己抢夺他学生两次纸张，说明，这个先生的涵养确实蛮高的，况且古人都实诚，自己都说的这么可怜了，又不要他多花一点点力气。 可恶的就是这个学生，看着斯斯文文的，竟然开口就骂，一定是心理不平衡，他们家交钱了。所以气不恨自己家不交钱就可以白听课。 “不可以！你们还是不要再来了，快走吧！”张亚文忍着破口大骂的冲动，很是斯文的慢慢说着自己不同意。忍得很辛苦，但这边还有学生，不能没有为人师表的形象，就行不同意，也不能咆哮。 这一下，程文早已顾不上虎妞，满脸羞愧的落荒而逃，脸都丢尽了。程文一路上羞愧的逃跑的时候，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上了虎妞的大当了。根本没有不交钱就可以读书的事！ 虎妞见程文一副女人被男人糟蹋了之后不想活的羞愧样子，顿时也可怜这孩子，这么好学，昨晚为了读书还熬夜，还一大早天没亮就起来了，可惜，终归还是要钱，但眼下自己对这个世界又不了解，仅仅从爹娘口里得知，现在是大明朝。 对于大明朝，虎妞还是有些了解的，这个时代确实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时代，不读书是没有任何出路的，对于那些读书人来说，你会什么专业技术也是下九流，提不上筷子，朝廷用官也是全部都取之于这些儒生学子，功名有了之后才会有利禄。 农户虽然政治地位蛮高的，甚至明朝规定农户可以穿丝绸，而商户作为贱户却不能，哪怕农户没有经济条件穿，哪怕商户有这个条件却只能躲在家里穿，外出还得在最外面罩上一件棉布衣服，但大明朝就是这样规定的。 农户地位就是比商户高也没有用，没有钱读书，也没有钱盖房子，吃喝穿好，看看，今天没有钱就被人鄙视了。还是被读书人给鄙视了。 钱，钱，钱，在暂时没有钱的情况下，程文读书的事还是不能耽误，随即看到指着自己鼻子骂的那个学生桌子上，还有好几张写着字的纸。二话不说，再次抢了他的纸就跑人，回家照着这些字教程文先练习着，等过几天自己再过来抢他几次，程文就能学不少字了。 张居正要气疯了，顾不上爹跟两个同学，更顾不上礼仪风度，爬过窗子就出去追虎妞，要追回自己的字。 “你给我回来！还我的纸！”张居正一边追一边叫着虎妞。 这时候，路上还有不少农户三三两两的准备下田，这些农户是回家吃完饭之后，准备下田的，看着一个男孩追一个女孩，顿时引来不少人光看，虽然务农很累，但真不影响他们八卦之心。 “叔叔，大伯，他要打我！”虎妞一看，这厮竟然追来了，真小气，有钱读书，还计较这几张纸，还是写过不要的纸，一定是小心眼的孩子，见不得人家好的孩子，故意这样污蔑他，说他打自己。 虎妞一个小女孩，对着这些大人一叫，还是引起几个村民的正义感，这几个村民也是程家村的，也知道这个虎妞是程开顺家救活的那个可怜的小乞丐，对这个小乞丐都有怜悯之心，顿时这几个村民就把虎妞挡住，并拦住快要追到虎妞的张居正； “你一个小子，怎么忍心打这点大的丫头？你爹娘没有教你做人的道理啊？这个丫头以前是乞丐，前段时间差点病死了，还是我们村的人救活了她，你到好，不但没有良心可怜她，还要当着我们的面打她，你敢打一个我看看？” 绝对是正义之声。张居正被几个农户挡住，再被几个农户这么一吼，顿时也焉了，知道今天是追不到那几张纸了，那个抢自己纸的丫头早跑远了。 张居正只得灰头土脸的回到自己家，跟爹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追到，下午，张亚文也气得肚肠子疼，实在教不下去，就使出一般老师的遇到此类情况的时候，惯用的一招，百试不爽： “大家把上午为师教的好好背熟，再练习十遍，学会默写之后才能下学！” 再说程文跑回家之后，就躲在灶户底下，美其名曰，是给家人烧开水，其实，这孩子是一边往灶户里搁祡，一边哭着，眼泪忍不住的直掉着。不但感到委屈，也感到羞愧难当。都怪自己没事听虎妞胡说八道，才会被人这样羞辱。 虎妞气喘吁吁跑回家终于在厨房的灶户底下找到还哭的程文，这孩子一脸的泪水，眼眶也红红的，看着怪可怜的。 “你看看？”虎妞也不哄他，而是拿出自己从那个孩子手里抢来的纸给程文看。 程文先是一愣，有些欣喜，忽然想起自己被人耻笑，没钱还读书，顿时就不肯看虎妞手里的纸了。别扭又倔强的孩子。 “傻了吧？没钱就不能读书了？你昨天不是已经认得不少的字了？今天我抢的这些字，也有不少，再学会的话，你认得的字就更多了，别人嘲笑你，你就不肯学了？那你打算以后再也不学了？一辈子都不学了？”虎妞刺激着程文。知道这孩子想学习想的痴狂。 “你抢那么多字有什么用？我又不认得！”程文别扭的回答，还是忍不住的心动了。这一次，虎妞抢的字比昨晚抢的还多，差不多有七八张的样子。 “这有什么难的，你还认得去镇子上的路？”虎妞问，虎妞有自己的打算，这些字自己虽然都认得，但毕竟还真抢多了，要是说自己都认得吧？也不太好，就带着程文到镇子上问问人，起码就是假装让人认一下也算有个说法。 还有就是自己想了解一下附近，尤其是人多的镇子，想挣钱还得往人多的地方钻。收集一下子本地的基本商业情况还是必须的。挣钱之前都要做好前期准备，不然，本钱都会扔水里。 “你又想怎么做？”程文的言下之意就是认得到镇子上的路。 015 打劫 “我们带着这些纸到了镇子上，问那些识字的人啊！我们这里会识字的人没两个，难得识字的还道德素质底下，不肯教我们。 但镇子上人多啊，拿着纸请人帮忙读一下，还是有机会的，问一个人不同意，问两个人不认字，但多问几个，一定会遇到又识字又有心的好人，那你不就可以又认得不少字了？” 虎妞哄着程文带自己去镇子上，只要去了镇子上，随便拉一个人，就能问出来，不管他是认得字还是不愿回答自己，只要自己有这些动作，就可以教程文。 虎妞可以肯定，真到了镇子上，程文一定不肯跟自己一起问，他怕丑，还是自己抓着纸问人，那不就给了自己说认得这些字的机会？要的就是这个装模作样。不然，不好说。 程文又被虎妞勾引的心动了，镇子上离这不是很远，大概走半个时辰的样子就能到了，一来一回，肯定可以在天黑钱赶回家。顿时，开水也不烧了，满怀各种滋味程文还是带着虎妞去镇子上了。 虎妞到了这个镇子上，才看到这个镇子还真是四通八达，竟然还有水路到达，一般想这样的镇子生意应该不会差的，从这些往来不绝的路人就能看出，这个镇是个交通要道。 经打听，此镇名曰：高淳镇，此镇比较出名的还真是这些码头，马厩，还有酒楼跟学馆，听说学馆叫崇文学馆，一年束脩最少50两，都是有钱人家孩子过来学的。 普通农户家要想读书，都不会到这里，而是跟着村里的秀才读书，跟着村里秀才读书，一年束脩一般都在7、8两的样子，跟这个学馆一比，简直是天壤之别，这个学馆就算是贵族学校了。 再看看镇子上的零售商业，琳琅满目，各种都有，还能看到往来的路人驻足买点这些小吃小玩意带着上路，能算得上是本地的土特产了。 前世自己是从传媒起的家，到后来驻足房地产，还真没有干过这些吃的喝的，用的，要是现在想干传媒，好像没这么多人，要想敢房地产，还是叹口气，算了，别又跟上辈子一样，钻钱眼了。 就打听看看小东西，尤其是吃的，前世自己不是大厨，但可以称为美食家，不会做，但一定会说，自己到处看看，兴许被自己看出什么小小商机，为家添点小钱，改善一下生活。 可以的话，也能挣个百八十两，让这孩子读书，这孩子还真是读书的料啊！不好好供他读书都可惜了，以后他当了大官，自己起码也能跟着享清福。到时候，还用得上自己死命挣钱啊？ 虎妞看了一条街，这条街面上零零散散的摆着小吃摊字，有面条，还有混沌，甚至有饺子，看的出来大明朝还算是富裕的。 等等，这些小吃当中竟然没有中国人最爱的早餐：油条！甚至是麻团也没有，更准确的说，没有一点油炸的食品，不知道是不是油非常贵的因故。但好像是个商机，不过，也只能挣一挣小钱，等油条麻团一出来，估计不用几天，满大街都会卖这些，人的模仿能力还是极为厉害的。 “虎妞，你怎么还不问啊？”程文带着虎妞都走了三条街了，虎妞只顾着看稀奇，都忘了自己的事了。 虎妞瞥了一眼程文，没有想到，前面还不好意思，被人一骂就哭了不肯读书了，现在又催上自己了。 得，干活，虎妞选择一个面善的好讲话的人，虎妞不是真要跟他打听这些字，而是跟他打听一下镇子上的商机。 程文果然看着虎妞打算要找人问的时候，还是羞愧的躲在稍微远点的角落。怕丑的慌。 虎妞随意拉了两人先问过，两人不负虎妞所望，果然都不识字。但虎妞无所谓，虎妞要的就是有几个人给自己撑撑场子，走个程序而已。 “大哥哥，你帮我看看，这些字你都认得吗？”虎妞在街上逮住一个小少爷一样的人，此人衣着虽然是棉布，但很做工很是考究，身边还有一个小厮跟随着。 关键是此人看着面善，还是个半大孩子，胖胖的，就比自己大几岁的样子，自己今年七岁，这胖子估计十岁的样子。虎妞选择问他，也是让程文相信，这个孩子像是读书的孩子。 “呵呵，识字，我识字，我都识字，呵呵，阿宝，我是不是都识字的啊？呵呵呵！”虎妞忽然感到自己问了一傻子，哪有这样傻笑着的孩子？神情跟语气都一副傻乎乎的样子。 “是，少爷识字，我们少爷还进学馆上过学呢！”那个跟着胖子的十几岁的小厮哄着自家少爷。 “哇哦，大哥哥，你还进学馆上学的啊！教教我这些字，好不好啊？谢谢大哥哥！” 虎妞带着半信半疑，不是吧？学馆会要傻子，不怕傻子砸了他们学馆的招牌？要不然，这胖子就不傻，生了一副傻样而已。自己看走眼了。 “我识字，我都识字，这个我认得，是字，这个，我也认得，是字，这个也是字，呵呵呵，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全是字，呵呵，我都识字的！呵呵！” 随着胖子傻乎乎的把虎妞手里的纸都翻了一遍，虎妞满脑子黑线，果然，第一印象还是对的，就是一傻子嘛！ “这位大哥哥，你能认识这些字的吗？”虎妞转而问傻子身边的小厮。虎妞也不求他真认识，只要他能看一会纸就可以。 傻子身边的小厮阿宝只认得一点字，但阿宝心善，也好心的拿着虎妞给的纸，都看了一篇，把自己认得的字，也跟虎妞说了，虎妞看着小厮每一张纸都认不全，但不管了，能这样就可以。 就在虎妞跟着小厮要看完这些字都是时候，虎妞看到傻子一副土豪的样子，顿时心底一动。 虎妞忽然感到机会来了，要想做点小本生意，没有小本也是干瞪眼啊！爹娘为了自己，钱都花的差不多了，难道要哄得大娘跟着自己合伙做小本生意，就怕自己说不动她啊！ 现在这个傻胖子一脸傻样的看着自己，笑呵呵的，还不时的玩着两碎银子，当做玩具一样的玩着。骗过来？当本钱？ 打劫！钱是王八蛋，不要为了王八蛋丢了命！识相的把钱统统交上来！ 完蛋了！虎妞一不留神，把心里打劫土豪的口号给喊了出来！顿时把远处的程文羞得赶紧背过气，装着不认得虎妞的样子。 016 颠覆 而刚刚教虎妞的小厮，就是阿宝，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虎妞，唯一特别高兴的竟然是傻胖子。 “好啊！好啊！我交！我交！我不要这两个王八蛋，我要命！呵呵呵，阿宝，我们快逃！” 傻子笑的跟花一样，拉着自己的小厮就跑，一副刚刚中奖一样的表情，有被打劫之后还笑的这么高兴的？除了这傻子！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个瘦小的6、7岁小女孩，在没有任何凶器的情况下，成功打劫一个半大孩子。 关键是这孩子身边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小厮，完全颠覆了街道上那些人的认识，实在是无语之极，这女孩子自己都傻乎乎的看着手里忽然塞进来的两个碎银子。也跟着傻了。 虎妞忽然感到打劫这个行业还是有前途的，钱来的太容易了，这孩子是谁家的？大人不会跟着过来要钱的吧？ 虎妞想到这点，撒腿就跑，顺便拉着程文，玩命的跑，很有劫匪被人追的感觉。 程文也傻傻的被虎妞拉着跑，其实那个傻子程文认得，是地主王友志家的侄子，这个傻子的爹娘一年到头不回家，只是每一年都会派人送不少钱回来养这个傻子，听说傻子爹娘是海盗，但地主家坚决不认。说他们是在外做生意。 还听说傻子爹娘每一年能送一万两银子回家，全是给这个傻子的，不过，傻子的二叔王友志因为要照顾傻子，就一起照顾那些钱了。傻子可惜傻了，不然光是凭这些年，他爹娘送回来的钱，都足够他过几辈子了。 不过，听说傻子二叔对傻子也不错，可怜他爹娘不在身边，也可怜他傻，给他吃好，用的好，身边也从来不会缺钱，甚至到了给傻子拿钱当玩具的纵容。 不过，尽管这样，也有好事的人给傻子算了帐，他爹娘给的钱，傻子就是这样玩命的用，一年顶死花一千两，还是拿钱玩丢了情况下，要是不玩丢这些银子，估计傻子撑死自己，一年也吃不了几百两。 主要是傻子还小，有些高档消费，他还没有能力玩，比如嫖妓。赌博傻子不会，阿宝也不会带着少爷进赌馆。 阿宝今天被虎妞惊诧的原因还是，这个一点大的孩子竟然会逗得少爷哈哈大笑，虽然少爷傻。被人耻笑，也被人嫌弃，就是二爷，自己也看的出来，他也嫌弃少爷，家里只有老夫人心疼少爷。 今天这个小女孩虽然恩将仇报对待少爷，但少爷难得笑的这么开心，那两个碎银子就是不给了那个小女孩，少爷到最后也不知道会玩丢在哪儿。给了那个小女孩就给了，少爷能高兴也值了。 当虎妞拉着程文跑回家之后，爹娘因为干完地里的活，都回来了，家里麦田的肥都施完了，也亏得大伯家过来帮忙的。大伯他们也跟着回来了。见到两个孩子都想被人追一样的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回来，都诧异的站在院子里看着程文跟虎妞。 “怎么了？好好的跑这么急干吗？今天是不是又学了不少字？”程文娘过来，一边给两个孩子擦擦额头的汗，一边问着孩子读书的情况。 程文顿时脸爆红，支支吾吾，不好意思说。 “娘，我们今天被夫子嫌弃没钱了，他要赶我们走，不过，我临走的时候，还有一个学生给了我们这些字，让我们带回来，叫我们自己学。 刚刚我们到了镇子上，问了一个识字的人，他教了我们那些字，呵呵，娘，我今天还被一个傻子用钱给砸了，你们看看，那个傻子就是用这两个银子砸我手的，傻子砸了我之后，就带着他家人跑了！娘，你看看？” 虎妞稍微编辑了一下今天的历程，顿时把程文听的满脸黑线，这个丫头真会编，把抢人字说成是人家给的，把打劫傻子的钱说成是傻子用钱砸她的。顿时要当着爹娘跟大伯他们的面要揭露事实真相。 “你不要认这些字了？”虎妞一看程文要揭短，顿时虎视眈眈的瞪着程文，还背着大人，偷偷掐着程文的后背，狠狠警告他：不许告密，不然，不教你识字！ 程文在虎妞的威逼下还是妥协了，嘴角抽搐，还是抵挡不住认字的诱惑，把自己的道德底线往下降了一点。知情不报了。 因为跟着虎妞一路飞跑回来的时候，程文还是听虎妞说，她跟着那几个人都学会这些字了，说回家就教他识字。 程文已经对虎妞打劫傻子的事非常愧疚，但回到家之后，竟然还听到虎妞丝毫没有羞耻之心，还能跟爹娘如此胡说八道，颠倒黑白，本想揭露虎妞，但说实话，自己真是极度渴望认识那些字，不得不暂时被虎妞要挟住。 程文的爹娘一脸的不可思议，还有傻子用钱砸人的？怎么没有人用钱砸自己啊？自己是个大人，砸着没事还能挣钱，可虎妞还小啊。看看，这两个碎银子，加起来怕是有8两重，亏得傻子是砸的虎妞手，要是砸头，虎妞就要吃苦了。 “谁家傻子不看好了，让他出来用钱砸人，亏的是没有砸到我们虎妞，虎妞，快过来。给娘看看，其他地方都没有砸到吧？” 程文的娘暂时没有拿虎妞手里的钱，而是先看看虎妞头颈子。 而大娘跟大伯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连程真跟程英都嘴角抽搐。集体被狠狠雷到了，怎么就没有傻子用8两银子砸自己啊！可了劲的砸自己，自己也乐意啊！ 艾玛，再看看虎妞娘，还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艾玛，实在看不下去了，回家做晚饭，大娘心里那个羡慕啊！那个恨啊！还有这样的稀奇事！怎么就没有轮到自己家啊！是不是明天没有事让儿子上镇子上转转去？ 其实吧，程文娘看完虎妞头之后，还是窃喜的，这孩子就是有福气，是个好福气的媳妇，不但旺夫，还有好气运，儿子以后说不定就靠她的气运可以考中。 “程文，明天，你就拿着这些银子去隔壁先生那儿，教了今年的束脩，就可以读书了。” 程文的娘看看银子算起来有8两，而且是意外之财，就让儿子先读一年的书，以后再说，有了虎妞这么发旺家，也许明年会更好。 017 心碎成饺子馅 “我不去！”程文一听，态度坚决的很，说完还扭头就跑人了，程文哪还好意思去隔壁私塾，脸都丢尽了，就是读书也只能读这一年，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个钱，它来路不正，是虎妞不要脸打劫得来的，也不知道那个傻子回家后，会不会记得这事，带着人跑到自己家里来追要呢！ 还有那个傻子身边还有一个小厮比自己都大好几岁的样子，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认得虎妞，不过，自己没有出面，他们应该想不到虎妞现在是自己家人，也许还当她是小乞丐打劫傻子。 程文想想，还是等今晚虎妞教过自己那些字之后，就跟爹娘说实话，不然，爹娘还不知道虎妞有这个恶习，自己也管不动虎妞，就让爹娘管管她。程文年纪虽然小，但心思也不小，还知道过河拆桥呢！ 吃完晚饭，虎妞果然是要教程文了，结果，虎妞根本就没有一次头全部教完程文，而是只教了他两张纸，还先抽查了他昨天学的字，让程文实在是郁闷，自己一个比虎妞还大的人，却要被虎妞抽查，让自己没有脸面的是，还真有几个字，自己不会写了。 程文无语问苍天？这小乞丐她怎么就都会的啊？明明自己比她大的啊！还有，今天虎妞也就随意问了几个人，怎么小乞丐都记得这么清楚的？ 不对，小乞丐说不定也不记得那些纸上的字了，所以才不会继续教我，还说什么一天不能学太多，记不得，怕是她自己也记不得，自己最怕就是虎妞明明不记得，但她为了糊弄自己，说的跟真的一样，自己不就白被她糊弄了？ 一想到这儿，程文带着审视，带着质疑，死死盯着虎妞，看着她小手指着那两张纸，自己就是不跟着读。 “干嘛不读了？不想学了啊？”虎妞忽然瞪着程文，两小人都是小眼瞪小眼，一个不信任，一个不满意。 “你确定这些字这么读？你说旁听生不交钱可以读书的话全是糊弄人的！还有，你今天还骗了爹娘？”程文直接兜虎妞老底。 我擦！这死孩子质疑本人的信誉，要知道经商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信誉，你可以掏人家的钱，可以狠狠的掏，但不能没有信誉，可这死孩子，竟然敢质疑自己这么高贵的情操？我靠！ 不是看你爹娘的面，我才没有那个兴趣教你个死孩子，爱学不学！ 艾玛，算了，跟一个孩子置气干嘛？还指着他高中状元，自己再也不用干打劫这活了！改为贪污贿赂去，多省力气！嘿嘿，把自己前世行贿给那些高官的钱统统都受贿回来！这就是因果循环！嘿嘿！ “不会错的，你看看，我不看这些字，我都能写出来了，我就是天才！这些字，我看一篇就能记得，不骗你！” 虎妞忍着内伤，不看自己教程文的两张纸的字，而是自己让程文拿着纸，自己在桌子上，用沾水的手指一笔一笔的划着。字迹清楚，无字体可言。但就是虎妞露的这一手，也足以打击程文弱小的心灵。 艾玛，还让不让人活了？原本是自我感觉十分良好的孩子，被天才的小丫头一打击，心都碎成饺子馅了！这是程文目前的感觉，就是恨，嫉妒，愤怒！其实还是羡慕。 等着，总有一天，自己什么都学会，再也不要被她打击，一定会学会很多很多虎妞都不懂的学问，这心碎的孩子为自己做了极好的心理建设。 完了之后，更为用心的学了。程文还留了一个心思，暂时先读着，等过些天，自己也偷偷带着这些纸，也跟人问问，是不是真这么读？检查一下虎妞这个天才是不是真的靠谱。 再说虎妞到了一次镇子上，却是被原先那个破庙的乞丐窝的几个孩子看到了，他们分散在镇子上，还是知道镇子上的许多人和事的。 当初虎妞病的要死，这些乞丐没有钱，也没有求来大夫，只能把虎妞放到他们认为的好心人家门口，就是盼望这户好心人会救虎妞一命。 等他们回去之后，他们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没有底，虎妞到底会不会被救？而他们因为心虚，头两天不敢到程家村看看情况，而几天过后，他们不但是心虚，还有连面对虎妞死活的勇气也没有了，最怕就是去了之后，那边随意堆了一个小坟头。 随着时间过去，他们自顾自的认定虎妞活着，一定活的好好的，说不定还做了那一户人家的女儿，这样的话，虎妞就高兴死了，那一户可以吃到白面馒头，可昨天，他们却远远看到虎妞，打劫了一个半大小子，还是个有钱的人家，不知道虎妞后来跑了之后，有没有被抓到？ 他们更是不知道，虎妞病是如何好的，怎么不好好做那一户人家的女儿，而是出来打劫？于是，这些小乞丐在最大的孩子杭顺子的带领下，全方位的注意镇子，想看看虎妞到底怎么了？过的是不是更好了？有没有住的地方了？ 不过，基于心虚，他们还是不敢再去程家村，只要虎妞还到镇子上，他们这么多人一定可以再次发现她。 施肥结束之后，暂时进入农闲的时候，一般这时候，村里人会参加附近几个镇子的集会，买卖一些小东西，添一些农具。都是自发形成的，每一个镇子都有三天集会的日子，高淳镇子，正是二十天之后。 而程文爹娘利用这些天农闲，要给虎妞盖一间屋子。 “爹，娘，能不能给我盖一间砖头的屋子，我有些怕老鼠。” 某不知足的小乞丐提出奢侈要求，对于这样的佃户来说，用砖头盖屋子还真是奢侈的要求了。放眼看去，整个程家村除了地主家是砖头盖的房子，佃户们没有一家这么盖的，全是篱笆墙。 “行，虎妞怕老鼠，我们就给虎妞盖一个老鼠钻不进来的屋子。”程文爹娘痛快答应，盖一间用砖头的屋子，砖头，瓦片，5两银子差不多可以了，而自己会盖，虎妞一个小女孩会这么害怕的，钱也有，还是虎妞被人用银子砸带回来的呢！ 程文得知爹娘答应此女如此过分要求，气得心肝肺都疼了。败家子！还是没有道德的败家子啊！ 018 过河拆桥 最让程文无语的是，虎妞一个乞丐出身，竟然还说怕老鼠？乞丐窝没有老鼠？农村谁家没有老鼠？太刺激自己了，到底谁是爹娘的孩子？ 自己必须，马上要告诉爹娘，虎妞的钱是打劫来的，刚刚虎妞已经把最后的两张纸的字都教过自己了。 “爹，娘，虎妞上次到镇子上得到的钱，不是傻子砸她得来的，而是虎妞打劫了那个王家的二胖傻子！” 程文终于可以摆脱道德的枷锁，说出实情，还正义一个公道！也可以解释为过河拆桥。 程文的话一说完，程开顺夫妻，还有大伯一家人眼珠都要瞪出来了！王家的二胖傻子他们都知道，他们这个村租种的田地全部是二胖傻子家的田地呢！顿时众人哈着嘴，还在消化这个惊人的真相。 “爹，大伯，你们干嘛？我这一点点大，怎么打劫啊？我打也打不过傻子身边的那个小厮啊。就连那个傻子也比我大，我哪可能打劫到他们？就是傻子用银子砸我玩才会把银子给了我的。 爹，大伯，你们给我盖房子的时候，能不能顺便给我打一个炕，我怕冷。”虎妞一副理所当然的解释着，顺便也跟正准备动工给虎妞盖屋子的爹跟大伯说说自己这个屋子的具体要求。 虎妞知道爹跟大伯都是实诚的人，要是自己真承认这钱是打劫了傻子的，就怕爹他们会把钱还回去，那怎么行？到了自己手里的银子看着飞了，太叫人难以忍受了，更何况，自己还指着这点银子孵出小银子来呢！ 还有，这个地方，阴死鬼冷，前些时候，被娘抱着睡觉不觉得，后来跟着程文这孩子睡觉，他身上的热乎气也大，感觉也算还好，但每一次只要程文离开被子，自己就特别冷，感觉冷风都能钻进被窝。 没有空调的冬天，自己很怕冷，虽然是开春了，但春寒料峭还是真真切切的，村里的池塘冰上甚至可以看到有孩子玩溜冰，但自己不敢，怕掉冰窟窿里。还得接着穿越。忒麻烦。 运气好的话，可能会穿到达官贵人的家里，甚至做个公主皇后的，万一倒车，又穿回那个小乞丐窝，还真不如这，起码不要吃从狗嘴里夺下来的半个馒头。人啊，一对比，就能知足了。 “炕？”程文爹的注意力被虎妞成功转移，连着大伯眼里也露出迷茫，炕是什么？ 哦买噶！这个地方没有人睡炕？ 那老婆孩子热炕头，有没有人听说过？虎妞一想，不问了，太不含蓄了，自己身体还小，不适合说。先解释解释炕。 也许爹可以从中得到启发，给人盖炕，也挣点闲钱。蚊子虽然小，也是肉，关键是这个肉不要自己操心的，自己动动嘴就成了。 于是虎妞随意说说自己的想法：“爹，灶户里面烧柴的话，锅里面就热了，要是用砖头盖一个砖头床，里面掏空，可以放柴火，晚上睡觉的时候，往床底下放点柴，我睡得床不就热乎乎的了？那个烟也可以跟灶户一样，通一个烟囱，屋子里也不呛人，爹，是不是可以做出来啊？” 虎妞一说完，程文的爹就呆了，几个呼吸之后，程文爹忽然抱起虎妞：“好，爹就听我们虎妞的话，打一个炕。 我们虎妞最聪明，这件事就按虎妞说先做着的，这炕的事暂时不能说出去，等我们做好了，兴许可以给大户人家打炕，我们家就能挣钱了。 大哥，我们两个趁着这个农闲，先给虎妞打着试试看？效果出来之后，我们就想办法给大户人家打，也许，等不少人都想打炕的时候，我们家挣得钱就更多了。” 全家人除了程文之后，全都沸腾起来，有了挣钱的盼头，农户心底纯良，但不是傻，还知道商机。一时间，连大娘都笑眯眯的。幸亏分了家，没有生份一家人的感情。打炕的事，两家人合伙更好。 程文觉得自己心碎了，说实话的自己没人信，说谎的虎妞被爹抱起来，艾玛，眼不见为净，找个地方写字去，顺便修补自己受伤的小心灵。 没两天，程开顺兄弟两个就把虎妞的屋子盖了起来，也合理的给虎妞打了一个炕，炕这个东西，对于会打灶户的人，缺乏的还是创意，一旦有了创意，摸索摸索就能成事。 虎妞的炕诞生了，正如虎妞说的那样，炕里面是隔空的，程文爹怕炕会坍塌，在炕的中间还砌了砖头支柱支撑着，自己等炕干了之后，还狠狠的用力压压，都纹丝不动，显得十分结实。 接下来就是烧火了，慢慢试出炕里面放什么柴火，放多少柴火，烧的旺或者不旺，都一一实验，总算实验出理最好的烧法，就是让柴火闷着烧，不会出明火，炕也不会被烧的滚烫，就用暗火慢慢熏。效果更好，不但不会烧的炕滚烫，保温时间还长多了。 炕是诞生了，可如何推销？向村里的农户推销，暂时一定不能挣钱，还要教他们学会做炕，这是这些本分农户的淳朴，虎妞知道一旦新技术出来，也就领先一段时间，一旦有人看着跟风，先机就全没了。 而虎妞也知道爹跟大伯想挣大户人家的钱，但他们还没有进大户人家的院子，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撵了出来，根本没人信两个泥腿子的鬼话。 “爹，大伯，我到地主家找那个傻子玩玩去，好不好？”虎妞现在也知道了，自己打劫的对象正是一个村里的地主家儿子，傻二胖。 他们家在镇子上买了大宅子，但这个程家村是他们家发家的地方，一直都住着下人打理老宅。 而傻子二胖因为在镇子上崇文学馆胡乱混了一年，终于被学馆先生赶了出来，给再多的钱，也不能让傻子坏了学馆名声。 傻子二胖前几天就跟着奶奶到了程家村的老宅子，这个家，唯一疼爱傻子的只有奶奶了。而傻子的爹娘多少年都没有回来，傻子二叔更是利用傻子不懂事，大量侵占属于傻子的钱财。 每一年傻子爹娘送回来一万两银子，几乎被他们侵占9千两，剩余一千两还是他们鼓励傻子胡乱花钱，玩钱，这样他们好做账，他们也特意观察过傻子侄子，是真傻。而这样的话，他们侵占傻子的钱就放心了。 －－－－－－题外话－－－－－－ 亲们，谢谢你们的支持和收藏，我会在每天早上六点多就更新，一般会预先上传，有存稿，亲们放心看，亲们的收藏和鼓励，是我写文的动力，再次谢谢亲们！ 019 傻子真傻 他们都知道，傻子爹娘，也就是自己大哥大嫂，已经在海岛上有了一个好好的儿子，基于愧疚，他们每一年都送一万两银子过来，都多少年了，他们也不敢回来，就怕被抓了。 毕竟他们现在算是海盗，而傻子也因为是傻子，也没有人跟一个傻子计较了，更重要的是，自己也算是救了傻子，用钱上上下下打点过了，说起来，傻子的命也是自己救的，自己替他看着这些钱，也是应当的。更何况，自己每一年也给傻子糟蹋这么多钱，对得住傻子了。 傻子被崇文学馆拒收，去年收了这个傻子都被他害死了，终于忍了一年，不要再忍了，坚决不收，给多少钱也不收，当然，傻子的二叔也没有多给多少钱，更是不会收了。 就这样，傻子过年后在镇子上玩了没有多少天，还被虎妞打劫了一次，之后，傻子就跟着奶奶回到老宅子，也就是程家村最好的砖瓦房，带大院子。 虎妞打听过了，这个傻子是真傻，既然这样，自己也要主动过去接触接触此类傻子，跟傻子培养培养感情，顺便打劫他的钱，当然了，混熟了之后，就不能说打劫了，那就随便用点什么卖了给他。或者是逗逗他高兴，收点服务费都成。 不过，眼下爹还想打进大户人家的圈子，想推销热乎乎的炕，虎妞想，既然爹跟大伯都进不去大户人家，那就先由自己进傻子家看看吧！自己跟傻子也算是熟人了吧？ 当然，虎妞的提议被全家人否定了，都不想让虎妞跟傻子玩。程家村的农户对王家地主也没有好感，对地主家的傻子更不会有可怜的态度。 村里的孩子要是看到傻子都会欺负他，就是不欺负傻子的孩子也不会跟一个傻子玩，就是大人自己孩子对于跟傻子一起玩也是不会答应的。万一傻子不是用钱砸人，而是用别的砸人呢？伤了自己孩子怎么办？这是大人的担心。 程文也对虎妞的虎胆佩服的五体投地，敢打劫不算，打劫完了还敢上门的？ 虎妞没有跟爹娘他们争执，而是偷偷从地主家四周大量，还别说，真被虎妞看到傻二胖了。 虎妞对着傻二胖招招手，傻二胖看到虎妞对他笑，也笑的呵呵的跟着出来了。 “觉得很冷吧？”虎妞热情的过来拉着傻二胖的手，一副两个很熟的样子，似乎虎妞也忘了自己在镇子上打劫过傻子，傻子更是记不得自己被眼前的那个小丫头打劫过。 “呵呵，冷冷冷！呵呵！”傻子回到的依旧是傻乎乎的，不过，却给了虎妞机会。 傻子身边的阿宝对虎妞虽然有戒备，但也不至于有很大敌意，毕竟她也是几岁孩子。而少爷根本也不会在意银子，少爷能开心，在自己心里最重要。眼前的女孩一过来，少爷就笑呵呵的跟着出来，自己也只能陪着少爷出来见这个女孩。 “来来，我带你到我屋子，我那屋里一点也不冷，真的，我一个人睡觉，都热乎乎的，来，跟我来，我带你看看去。”虎妞拉着二胖就跑人，根本也不给傻子说不。 二胖被虎妞拉着小跑，一路上还笑的傻乎乎的。虎妞没有想到的是，村里两个7、8岁的孩子，见到傻子以后，竟然一边笑他傻子，一边还用手里的小石头扔向二胖。 这些孩子经常都会这样，能护着二胖的也只是二胖的小厮阿宝，经常，阿宝也会为了护着少爷，身上被这些小孩扔到小石头，好在伤害不大，毕竟孩子也只是想欺负一下傻子，并没有要特意伤害傻子的动机。 奶奶也知道孙子是傻子，在这个世上，没有人会当傻子是一回事，包括自己的二儿子，他得知自己侄子会被村里孩子这样欺负的时候，也是笑笑安抚自己娘：“也没有什么大事，孩子闹着玩，二胖也不在意，要不然，二胖怎么跟那些孩子玩？” 奶奶对二儿子的私心也算是睁一眼，闭一眼，但却极为心疼这个孙子，只能尽量不让他出去，今日孙子出去的时候，奶奶还没有注意到，因为阿宝说不会带孙子出去，可孙子主动出去，阿宝也拦不住。 “滚！谁让你们向他扔石头的？信不信我揍你们？”虎妞见到这两孩子欺负傻子，顿时两眼瞪大，一副发飙的样子，甚至是捡起脚下一个很大的石头，对着他们脚底就砸了过去。 顿时把正在欺负傻子的两孩子吓得屁滚尿流，连旁观笑话的孩子，都被虎妞吓住了，各种抱头就逃，小乞丐很无赖，人家扔小石头，也是玩玩，可小乞丐不按规矩来，敢砸那么大的石头，要是砸了头，就死了啊！不玩了！玩大了！ 傻子看的笑呵呵的，甚至是拍着手，直蹦直跳的，高兴的不得了的样子，真好玩似的。 而阿宝这一次却对这个小女孩有了一点点好感，虽然她曾打劫过少爷，但今日，她敢，她也能维护少爷，她就是好人。 于是阿宝放心的在后面，看着虎妞拉着少爷往她家跑。 “傻子，以后，不要被人欺负，就是要欺负也是给我一个人欺负，以后，谁敢欺负你，我就替你揍他，除了我之外。” 虎妞得意的拉着傻子，为自己刚刚的大姐大的威风感到得瑟，反正傻子也听不懂，对他说也不要紧。小厮离的稍微远，也听不到自己得瑟的话。 傻子二胖，听了虎妞的话，呵呵笑着，笑的很高兴似的。虎妞得意的拍拍身边的傻子，看，傻子也高兴自己一个人欺负他呢！ 虎妞不知道，傻子二胖心里都是什么滋味？好吧，被一群小孩欺负总比被一个小孩欺负要强多了吧？不过这丫头特别喜欢银子啊？二胖不由自主的捏紧袖口里的银子。 “二胖？”当虎妞把傻子拉到自己家院子的时候，家里人都傻了。虎妞还真把傻子带回家了啊？ “爹，娘，我带二胖到我屋里去玩！”虎妞简单跟爹娘打了一个招呼后，拉着二胖就进自己屋子，带他上自己炕，给爹宰大户！ 程文此时还在练习自己的字，不知道虎妞拉了傻子进自己家。 “来来，上来，到我这个炕上来玩。”虎妞的炕，除了晚上自己一个人睡的暖和之外，这炕白天也会跟北方的炕一样，会叠起被子，然后家人会在炕上唠嗑，看书，写字吃饭等等。 而程文此时也在炕上练字呢！随着虎妞的声音，程文一抬头看到猛然见到傻子二胖进了虎妞的屋子，虎妞还热情的拉着傻子二胖上了炕，心里顿时疑惑跟猜疑，虎妞这次是不是又要打傻子坏主意了？ 020 我也冤枉 上次已经觉得跟对不起傻子，一个不留神，就被虎妞打劫了傻子，这一次，自己看着虎妞，不让她胡乱来。一看虎妞满脸的笑容，程文就感到这丫头又起什么心思了。 “二胖，是不是很暖和？”虎妞两眼发光的盯着二胖的两手，不知道这一次他的手里会不会还有银子？顺便掉自己炕上？ 二胖一看这个小丫头又盯着自己手，气得要内伤，上一次在镇子上，自己也是装着钱被人打劫了，其实，这几年自己也知道，爹娘不管自己，每年只叫人带钱给自己，可除了自己能折腾一千两，其余都会被二叔拿去。 自己之所以会装傻，也是被逼的，前几年，自己记事的时候，就听到二婶跟二叔要把自己毒成哑巴，再毒个半死不活的瘫在床上，然后只等着自己爹娘给他们钱就可以全部吞了自己的钱。 自己甚至更听到他们说自己爹娘是海盗，会被官兵抓的海盗，爹娘从来都不会来，听说还在海岛生了儿子。 那一次受了这么大的惊吓之后，就发了高热，等自己好了之后，就开始装傻了，装傻很让自己难受的，但自己还小，又没有钱，就是出去了，也找不到活路，更找不到爹娘，自己装傻，不但可以胡乱用钱玩，还可以趁机积攒钱，虽然少，但几年下来，自己也偷偷积攒了三千多两，同时，自己平时也当着众人的面，装好一个傻子，等自己长大之后，再谋出路。 那一次在镇子上，自己遇上这个小丫头，顺便给她两个碎银子，也是自己故意装傻给人看的。可以蒙蔽二叔跟官府，可自己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小丫头胆子这么大，不但敢打劫自己，还敢再来找自己？ 虽然她前面替自己赶走了那些欺负自己的孩子，但自己敢确定，这小丫头眼里看的还是自己的钱，看她眼睛都没有离开过自己的手！ 正在虎妞盯着二胖手的时候，二胖忽然扯了程文的那些纸就撕起来，二胖也听说了，程文喜欢读书，可没有钱读书，而程文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纸练习写字，自己就要气气他们！ 傻子撕了你的纸，我看你能怎么办吧？我是傻子，我撕的高兴！ 傻子是撕的很高兴，可程文要气疯了，自己就不应该可怜这个傻子，活该他被虎妞打劫，竟然敢撕自己的纸？是可忍孰不可忍，程文摞起衣袖就要揍，算了，不揍傻子，还是从傻子手里抢那些碎纸，即使碎了，也要拼凑起来。 “你放手，快点放开，那些是我的字！还给我！”程文急的满脸通红，就差要跟傻子伦膀子了。 “好吃，我吃吃吃。好吃呢！呵呵！阿宝，你也吃吃，好吃呢，呵呵！”傻子随意就咬了几口碎纸，还往跟着来的阿宝嘴里塞了几个碎纸。 程文要气哭了，正要发疯的揍傻子，却被虎妞一把拦下来。 “二胖，这个好吃吧？”虎妞把傻子撕碎的剩下的不少碎纸拿着问傻子。心里哀叹，可怜的吃货，太不讲究了。纸也好吃？ “嗯，好吃，好吃！”傻子故意刺激程文。也刺激虎妞，叫你们欺负我傻，当街打劫我？ “阿宝，你少爷撕了我们家的传家的秘方，最少值5两银子，这些碎纸你都拿起来收好，回去给你少爷想吃但是时候吃着玩 二胖，把你的银子拿出来，买这些好吃的，来来，给我看看，有银子的吧？” 虎妞倒是很高兴，傻子撕的这些纸全是自己抢来的，算是无本生意，而今天被傻子撕了，正好卖上5两银子，要不是看着阿宝跟着，光是傻子一个人的话，自己就搜了傻子的身，用他身上全部的钱买自己第一次打劫来的知识，很值钱的，都说，知识就是机会，而机会就是钱。应当要把知识转化为钱的。 傻子要气出内伤了，艾玛，就知道这个小丫头盯着自己银子，这丫头比那些用小石头砸自己的小孩更会欺负自己，就几张破纸，还祖传秘方？我呸！还要我5两银子？做梦！不干，我走人！ “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奶奶，他打我！我要奶奶打他！呜呜呜！”傻子装疯卖傻，不干了，自己攒钱也不容易的，全靠装疯卖傻积攒的，凭什么就给你？我回家，不好奇这个小女孩了。 想走？美死你！想走可以，把钱留下来，不然，嘿嘿！只见虎妞两手迅速的就伸进了傻子的两个衣袖，这个动作活脱脱就是抢钱。 恰恰这个动作，让刚刚进门的程文爹娘以及大伯还有傻子奶奶看到，顿时程文爹娘满脸羞愧，难以面对傻子奶奶，太难堪了。虎妞这样是干嘛呢？真跟程文说的一样，在打劫傻子？ 而傻子奶奶则是气得两手直抖，一直都知道这孙子活的可怜，亲爹娘不带着他，他二叔也不问他，学馆也不要他，村里的小孩都欺负他，可当奶奶看着孙子嘴里还含着没有吃完的碎纸，还有那个小女孩抢孙子的放肆，简直是要活活气死自己。 “奶奶，你就是二胖奶奶吧？来来，也到我炕上来，二胖，你奶奶来了，对了，奶奶，刚刚二胖撕了我们家的传家秘方，还吃了一点，不但这样，连他也被二胖塞着吃了一点。 奶奶，你看看，我们家秘方现在没了？我就让二胖陪我们家5两银子，奶奶，秘方只让二胖赔5两银子，不多吧？” 虎妞装着不知道傻子奶奶看自己的眼神，故意亲热的拉着奶娘，更是亲热的叫住奶奶上自己的炕，正好让老地主婆免费体会一下，热乎乎的炕！ 但虎妞的一番胡说八道，却让程文爹娘跟大伯都傻了。不知道虎妞这么说等会怎么傻子奶奶交代呢？自己家什么时候有秘方了？ 就连气得要死的程文也傻了，自己见到虎妞拉着傻子进屋子的时候，就提防虎妞会打傻子钱的主意，没有想到虎妞不是打傻子钱的主意，而是赤裸裸的把她一双小手直接伸进了傻子的衣袖直接抢钱。顿时一脸僵硬的看着傻子奶奶，不知道傻子奶奶会如何做？ 傻子奶奶气得心肝都疼，一个小小丫头，也敢跟老身胡说八道，抢钱还抢的这么理直气壮，太不当孙子是一回事了，而阿宝也没有用，站在一边也这样看着这个小丫头欺负孙子，顿时奶娘很生气的瞥了阿宝一眼。 阿宝也欲哭无泪，刚刚自己就忙着背着少爷吐出嘴里的纸屑了，还没有来得及看到小丫头抢少爷钱啊！我也冤枉啊！谁愿意吃这些纸啊？又不是真的能变成自己肚子里的墨水？ 021 黑心肠 “老身能不能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方子，值得你们家卖出5两银子？”奶奶气得要死，也知道这些佃户的底细，别跟老身胡诌了，都是泥腿子，还秘方？别告诉我这是种田的秘方？ “奶奶，你先不要生气，你摸摸这个，是不是很暖和？我晚上就睡在这个上面，很暖和，我们家平时也在这个上面说说话，娘在这个上面做做针线，都暖和的很。 奶奶，你再看看，我这屋子里还没有烟味，这个就是我们家祖传的炕，我爹会做呢！ 本来呢，我爹跟大伯因为是祖传的不想说出去，可今天奶奶既然来了，也给奶奶热乎热乎。看看，这个炕的秘方是不是值5两银子？” 虎妞不着痕迹的推销自己家的炕，要是顺利的话，不但可以昧了傻子5两银子，还可以引诱奶奶再请爹跟大伯到奶娘家打炕去，这时候正是农闲的时候，让爹打进大户人家，多打一些炕。 走在时代的最前沿，等挣够了钱，那些技术被人偷学就偷学吧，不能阻止人家自学成才吧？但是，对于走在最前沿的技术，应该挣足引领时代潮流的钱，更应该挣足技术研究费用，到时候就让爹做一个炕就收大户人家一百两银子！不给足这么多钱，就冻着去！ 等以后不值钱的时候，爹也挣够了千儿八百两的了，自己也差不多可以吃好喝好穿好做个幸福的童养媳了。没事再逼逼小相公苦读书，日子过的不要太惬意！ 傻子奶奶被虎妞这样甜呼呼的叫着，也不由自主的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屁股底下，果然是热乎乎的，而孙子坐在这个炕上，脸色也红润润的，胖乎乎的手都热乎乎的，果然是个好秘方。 再按照虎妞的提示，狠狠吸了几口气，确实没有烟味。晚上要是睡在这个上面，果然是暖和的，如果，孙子能睡这样的炕上，是不是就暖和多了？ 再想到自己跟老二一家人，如果给他们也打上这样的炕，冬天也好过多了，这边的冬天不但冷，还时间长，就是春天的时候，也能感到春寒料峭，寒气逼人。 奶奶想到这，脸色缓和下来，刚刚自己是无礼了，这样的秘方绝对不止5两银子。 不过，这些泥腿子也没见过多少钱，5两银子怕是他们以为的大钱了。就这么给吧！也免得这些佃户说我们地主家没良心。 “嗯，确实是个好秘方，这样吧，那个秘方，我们就按你们说的5两银子，赔给你们。不过，老身有个想法，像这样的炕，你们也可以给我们家打上几个。我坐在炕上也觉得蛮暖和的。至于价钱嘛？” 人老成精，奶奶故意说自己想要他们打炕，但价钱却不急着说，而是听对方给价钱，自己再砍价。留有余地，而不是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随意说的价格，却是他们笑自己家傻的价格。 本来程文爹娘大伯都以为今天悲催了，虎妞抢钱都抢到傻子袖口里了，还敢跟傻子奶奶胡诌什么秘方，咱们程家什么时候有的秘方？连我们都不知道，虎妞从哪知道的？死定了。 却不料，峰回路转，没有想到，咱们程家还真有秘方，炕啊！艾玛，刚刚才总结出来的秘方，就折成5两现银了！ “奶奶，这个炕，打起了十分费事，又苦又累，除了我爹跟大伯，都没有人知道怎么打，我都听到我爹他们说了，打一个炕至少要100？” 虎妞看爹娘大伯都傻傻的样子，叹气，自己不但要促销，还要谈价钱，看爹他们一脸天上掉馅饼的傻样，得，不指望他们说价了，自己说价吧，不狠狠宰的大户血糊糊的绝不松口。正当虎妞说至少要100两银子的时候。被醒悟过来的爹忽然打断。 “100文钱一个炕！”程文爹极度激动的接下虎妞的喊价。前些天，自己也想过做一个炕要收多少钱的问题。比较了一下自己打灶的价格。 打一个灶是4、5文钱，打一个炕跟打一个灶差不多时间，就是这个炕很有创意，虎妞就说过，这么有新意的好东西，价格不能低，尤其是最开始的时候，那自己定50文钱，足够高了吧？打一个炕都抵得上打十个灶户了。再高的话，自己都不过意了。 不过，就在刚刚自己回过神的时候，却听到虎妞跟奶奶说到炕的价格，着实把自己吓了一跳，虎妞一开口就是100文钱，自己不得不接起话来，免得二胖奶奶说虎妞一个小丫头不懂事，自己接过话来就不一样了，就是大人之间的事了，跟孩子没有关系。 程文爹还不知道虎妞想说的是100两，要是知道的话，估计会刺激过度，当场傻掉。 虎妞一脸黑线，100文钱？爹还能激动成这样？艾玛，看不下去了！ 知识转变不了钱了，一个这么重大的创新，没有国家顶级科技奖，没有技术专利，连前期研究经费都木有啊！全是苦力挣钱了！ “成，就按你说的这个价，给我打6个，就是600文钱，加上你们秘方的5两，我先给你了，你明天，不，今天下午就到我们家打炕！” 奶奶以为这些泥腿子，好歹会说个几两银子一个呢？谁知道，这些泥腿子果然是没有见过钱的穷人，能用600文钱，让全家冬天过的舒服，太值得了，简直是太便宜了。基于炕的价格这么低，低到超出奶奶的想象，于是奶奶也犯不着拉下老脸再杀价了，一锤定音。 奶奶高高兴兴的带走傻孙子之后，虎妞被程文娘一把搂住，高兴的亲着叫着自己的好女儿等等。肉麻的很，刺激的程文小心肝一颤一颤的。 爹娘大伯还有傻子没有人知道虎妞的黑心肠，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可自己看着爹娘拿着5两所谓秘方银子的时候，开心的手都在抖，。就是那打炕的600文钱，爹跟大伯也笑的很畅快，自己还能说出事实的真相吗？程文郁闷的看着虎妞，心里极度鄙视虎妞，无耻，黑心肠！ 你再这样看着我？再这样看着我，就背着爹娘揍你！丫丫的，我挣钱不是为了给你读书的啊！死没良心的孩子！ 022 知识转变为劳动力 下午，程文爹跟大伯一起兴致勃勃的带着工具去傻子家打炕去了。 而虎妞因为今天跟爹配合严重失误，导致知识没有转化为生产力，而是转变劳动力，心理十分愤愤，多好的打劫土豪的机会，白白浪费。yy的，跟着爹去傻子家，看看，有木有机会再狠狠宰一把傻子，以弥补先进知识被贱卖的遗憾。 当二胖在家忽然见到虎妞进了自己家，顿时紧张起来，虽然自己比这个小丫头大好几岁，但偏偏自己就拿这个小丫头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无耻的把自己的钱抢了去。 一想到自己第一次被她打劫，第二次自己就是为了气他们，撕了他们几张纸，不就是一些子曰？偏偏被说成是什么炕的秘方？被她讹去5两，还打动奶奶请她爹给自己家做炕？ 不过，说实话，那个炕确实不错，非常暖和，一个炕就要100文钱，价格实在很低，咦，不对，好像记得这个丫头说到100的时候就被她爹打断，难道这小丫头的话不是100文，而是100两？ 想到这，二胖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要是这样，奶奶如果不杀价，六个炕就要600两，就是杀价，也要花个百十两。 顿时，二胖看虎妞带着心颤，这丫头，竟然让自己心生惧意，这孩子欺负人太让人没有底了。 “二胖，呵呵，玩呢！来来，我带你玩玩。”虎妞被带进傻子家之后，就到了傻子的院子，奶奶最先让爹跟大伯打的炕就是她孙子的炕。 傻子很不愿跟这个小丫头玩，怕被她坑。又怕自己表现太明显，毕竟，自己平时都表现的十分弱智贪玩的。 傻子无视虎妞的热情，自顾自的撕扯着自己屋里的书。一边撕着，还一边高兴的说着：“我在读书，呵呵，我在读书，呵呵，读书好玩，呵呵！” 傻子一边撕着自己屋子的书，一边骄傲的瞥着虎妞，死丫头，现在我撕我自己的书，你还有本事讹我的钱了？有本事，你再来一个秘方撒？ 傻子扯纸扯的痛快淋漓，如同是在扯虎妞的头发一样，感到舒服了一点，似乎这样可以稍微发泄一点点心里郁积一样。 奶奶看着孙子这样，也是无奈的很，心疼这个孙子，要是好好的，也能读书写字，做文章了，可惜，就是自己家出钱让他进崇文学馆，在学馆胡乱过了一年，也被人欺负了一年，还是被学馆拒收了。 导致今年孙子只能在自己家胡乱玩着，其实在奶奶心底，总不能相信孙子一辈子就这样了，总相信，通过学习，孙子有一天，能够明白简单道理，甚至可以识字，懂一点做人的基本道理。 最怕就是自己年纪大了，不能一辈子陪着他，怕自己一撒手，这个孙子就没有人心疼了，就是自己二儿子，眼里也只有这个孙子的钱，就怕这个孙子以后什么都不懂啊！ 虎妞看着傻子撕纸撕的极为痛快，再看看傻子的奶奶极为心痛的样子，嘿嘿，机会来了，既然奶奶心疼傻子，也一定希望傻子可以读书识字的吧？不是像傻子这样撕纸读书，而是真正能认识字的那一种吧？ 而程文也想读书，可惜那个先生连旁听生也不肯，一心钻钱眼里了。白瞎了他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太市侩了！ 再想到爹娘手里有自己上次打劫傻子8两，加上卖给傻子今天秘方5两，照道理是足够程文读书了，可惜，那个死孩子倔脾气，偏偏不愿用那个钱，其实自己也不想家里一点成本也没有，还指着这些银子，生出小银子来呢。 不过呢，现在机会来了，试试看？成功的话，程文就可以免费读书，自己也可以弥补一点科技贱卖的遗憾。 “奶奶。二胖这么喜欢读书啊？”虎妞抛出诱饵。打开话题，把眼前的祖孙往沟里带。带进去就可以坑一把。 “诶，二胖确实喜欢读书，可惜的是，二胖在崇文学馆一年，被人欺负了一年，今天，连我们给钱，那个崇文学馆都不肯收，诶！”奶奶惋惜的说着心里的郁积。 “奶奶，要不然就带着二胖到隔壁私塾那边学啊？”虎妞接着把奶奶往沟里带。 “怎么没有问过，去年没有去崇文学馆的时候，也让王政去问了，不过，先生不收，后来我给二胖交钱到镇子上的崇文学馆，好说歹说，才让二胖进去，结果，耳边虽然是进去了，可他们没有人好好教二胖，而是任由二胖一个人在学馆角落玩，到今年，就是给钱，他们也不肯要二胖了。”奶奶满是心疼。 随着虎妞跟奶奶还有二胖之间的对话，爹跟大伯都一边听着，一边给二胖打着炕，两人一个也没有想到，虎妞是想掏地主家钱呢！都以为虎妞自来熟，跟大人说起话来，有模有样的。爹还没有忘记对着虎妞笑笑。极度喜欢这个孩子，太会给自己家挣钱了。 “奶奶，其实，先生都没有耐心，我看二胖这么喜欢读书，要是有一个极有耐心的学子，陪着二胖一起读书，在下学后，也能仔细教教二胖，这样的话，也许二胖真能读书识字呢！ 再说，都书识字又不难，我跟程文就学过几天，简单的很，只要我跟程文读过的字，我们都能记得，也能学着写。 只是可惜，爹娘钱不够，我跟程文就是想跟隔壁那个先生学，也没有钱，听说他们家收一个学生要7两银子，加上笔墨纸砚估计要十两以上。” 虎妞说道这，也把话打住，让傻子奶奶自己接。 奶奶忽然认真的看了虎妞一眼，这小丫头虽然小，但说话很有条理，更有道理，二胖最缺的就是一个有耐心的学子陪着读书，可惜，就是自己家门的王政，也不肯多花时间在二胖身上，谁家读书不是指望能出人头地的？那谁还能愿意把时间花在自己这个傻乎乎的孙子身上？除非是不指望功名的人。 忽然奶奶眼睛一亮，眼前的小女孩不就是一个现成的人？她身为女孩，又没有考功名的可能？而自己看她长的很讨喜，又对二胖很有耐心，一般孩子见到二胖，不是躲老远了，就是要欺负二胖，但这个小丫头好像跟那些孩子不一样。 但，奶奶也怕这个丫头糊弄自己，那字是这么好认的？老身自己识字也是学的吃力的很，可到了她嘴里，就和嗑瓜子一样简单，既然这样，就试试她？ 023 低调 于是，奶奶拿了二胖的一本书，随意指着那上面的字，暂时教了虎妞几句话，让虎妞跟着把自己教的话，给一个字一个字的读出来。 虎妞一看，机会来了，奶奶再做前期考察呢！于是，虎妞很顺利的完成奶奶的前期考察。 奶奶不死心，把一页纸的字都教了虎妞一篇，虎妞照样给顺顺利利的读出来，但是，虎妞，忽然见到奶奶跟见鬼一样的表情，顿时警觉起来，别太聪明过头了？地调，地调啊！ 于是，当奶奶忍着见鬼的惊诧，再教了虎妞两页纸之后，虎妞故意读错了好几处，又指着奶奶的第二页的纸说不记得了，这才让奶奶打消了心悸，还好，这丫头不是妖怪。不过是太聪明了而已。不过，自己就要这样的丫头可以陪着二胖读书，就可以把先生教的知识，耐心的教着二胖了。 “小丫头，要是你可以读书，能不能带着二胖一起读书？下学回来好好教教二胖？”奶奶病急乱投医，连小孩的话也认真考虑了。 “奶奶，我想读书，程文更想读书，这样，好不好？奶奶，你帮帮我跟程文，给我们教学费，我跟程文带着二胖一起去隔壁读书。 每一天，我读书回来，就陪着二胖读书，我也不要考功名的，就一心教二胖，我们三个人一起读书，束脩总共是21两，可惜，我们家拿不出来这么多钱呢！要是有钱，我跟程文就不会因为没有钱，给隔壁的先生给赶回来了。” 虎妞终于抛出自己的条件，要想让我教二胖读书，先给21两，替我们教学费，其实自己最想的是让程文免费读书，自己哪想再读书？前世那些年，还没有读够？ 不过，自己要是在家，怕是还得跟着学做农务，不然，爹娘时间长了也有想法，即使爹娘没有想法，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不如到隔壁私塾那边混混玩玩去？自己委实做不了那样的农活啊！太臭了嘛！ 21两？奶奶没算过程文的学费，原本是打算了14两的，现在到了这个小丫头嘴里就成了21两？ 不过，再一想也对，哪有家人给女娃读书不给儿子读书的？更何况，自己也听说了，这个女娃是一个昏倒在程开顺家门口的小乞丐，被他们家救活了之后，要做他们家童养媳的。 21两，加上笔墨纸砚怕是30两都要有，不过，这点钱，对于自己家来说确实不算事。 就是自己今天说要他们家打炕，也想过他们会说个几两银子一个炕，自己既然炕的事件上得了便宜，不如，就先给他们家垫付14两束脩，权当是为我们王家积福，也是给这个孙子结个善缘。 万一，有朝一日，自己不在了，而程文也真读出来功名，也许可以看着老身今日赞助他们读书的份上，能照拂孙子一点。 就在奶奶心思翻转的瞬间，爹跟大伯，还有傻子都傻了！ 傻子不撕纸了，傻子很想扯着奶奶，不要听这个小丫头的话，她就是在抢自己家钱呢！那些字，自己也认得了一些，虽然在崇文学馆，被人欺负，但我也不是白混的一年，那么多的读书声，跟着听，跟着读，也学了不少。 自己这个样子，还想考功名？自己爹娘都抛弃了自己，二叔二婶合谋自己钱，自己现在最要谋划的就是找一个活路，而不是跟着读书去！更不是跟着那个会抢劫自己的小女孩读书去！ 而程开顺兄弟两个，则是傻乎乎的看着虎妞，这孩子怎么就敢说的啊？21两银子？让地主家出钱给程文跟虎妞免费读书，还有这样天上掉馅饼的事？也太神乎其神了吧？啊？再说，虎妞能进隔壁私塾读书的吗？隔壁私塾有女孩可以读书的？ “小丫头，钱不是问题，我们家可以赞助你们两个读书，但老身也有点担心，隔壁那个秀才肯不肯收我孙子？又肯不肯收你进私塾？”奶奶提出自己的质疑。别钱是花了，但扔水里了，就不符合自己的初衷了。 “奶奶，这个不成问题，我见过那个先生，也跟程文趴在他家窗户边学了两天，他教书好，人也好，虽然不让我们免费听课，但只要我们交钱，那个先生一定不会不收我们的，我还可以求他行行好，答应我们的。”虎妞说的极为真诚，虽然还是孩子，却足以打动奶奶。 就这样，在傻子不情愿中，在程开顺两兄弟的目瞪口呆中，奶奶为了孙子跟一个小女孩达成一致，并决定，明天早上就让他们去读书。奶奶会亲自带着他们一起去交钱。 晚上，爹跟大伯一回家，就迫不及待的跟全家人说了地主家奶奶的决定说了，就是让程文高兴高兴，虎妞这一次又为全家挣了14两还多的银子，最难的是是程文又可以读书去了。 还是虎妞的小脑袋有用，进了自己家没多少天，就给全家挣了不少钱，都超过了全家花在虎妞身上的钱了。 程文再一次目瞪口呆，心里却十分清楚，虎妞见傻子一次，铁定打劫傻子一次，没有想到的是，虎妞连傻子奶奶都敢打劫了？程文的小脸极为僵硬的看着正在洋洋得意的虎妞，内心无比憋屈。 自己确实想读书，想出人头地，想光宗耀祖，可却不想用虎妞坑人的钱来读书，即使读书，自己心里也觉得心虚，不干，不读，等爹打灶挣了钱，自己再去读书！不过，今天晚上自己暂时不说，爹娘还有大伯他们全高兴着呢，晚上自己先跟虎妞说清楚，打死也不用她坑人的钱去读书。 程文不敢违逆长辈的意志，但对虎妞却不会客气。 晚上全家人都乐滋滋的等着明天程文读书，程文的娘还喜滋滋的又给虎妞做了一个背包，原本以为给程文读书的时候，早先就给程文准备了背书的背包，但虎妞的还没有准备，压根就没有想到，虎妞可以凭着一张嘴说动傻子奶奶，出钱给程文读书，还给虎妞也读书。 而程文此时已经极为不高兴的躺上了虎妞的炕，原本是虎妞怕冷，在跟程文分居之后，程文爹娘发现虎妞的炕实在是好，真的很暖和，总不能让两孩子待遇差太多。一个孩子冻着，一个孩子暖着，索性又让程文跟虎妞同居起来。 虎妞鉴于程文的爹娘对自己委实太好，对自己都比得上对程文了，内心还剩的一点点良心还在，没有全丢，还是答应了未婚同居的要求。而程文也是因为这个炕暖和，自己可以在炕上多读书写字，也答应了未婚同居。 024 学会说不 “虎妞，我明天不去读书！你不要脸，尽欺负傻子，抢他的钱，骗他的钱，坑他的钱，我不去！” 当虎妞也躺上炕的时候，程文发飙了，坐起来，唬着脸，对着虎妞斩钉截铁的说着自己的态度。 艾玛，刚刚在爹娘面前好好的，好家伙，心思深重啊！在爹娘面前装乖宝宝，到了自己面前就原形毕露的？我靠！欺负我真是小孩啊？ “你真不去读书？你不去读书，刚刚怎么不跟爹娘说的？你跟我说算狗屁！有本事你跟爹娘说去！” 虎妞没好气的怒道。死孩子，还装清高？还装好孩子？信不信我揍的你屁股开花？ 程文听到虎妞对自己的粗话，气得更是脸红脖子粗的，这件事，压根就是虎妞自己一个人说来的，跟自己有毛关系？但偏偏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算进去了。 做人要有骨气，没有骨气的舔着脸，跟着傻子后面，自己就是进了私塾也没有脸读书，何况，上次那个先生还鄙视过自己家没有钱读书，撵自己走，自己难道还去被那个先生鄙视去？ “你这个小乞丐，没钱还跟着地主家傻子后面屁颠屁颠的进私塾，也不怕被让耻笑？我不去！” 程文一根筋的说着自己的态度，就是不去，也不跟爹娘说，就是跟虎妞坚定的表明自己的立场。 “你再敢讲一句你不去试试？信不信我打的你屁股开花，爹娘还会说我打的好？”虎妞真要火了，死孩子脾气倔的很。还有心眼，不敢对家长有看法，就敢欺负年龄比他小的自己。还敢嘲笑自己是小乞丐？ 程文唬着脸，原本就极为气愤，结果听到虎妞竟然还威胁者要打自己？顿时，程文气的蹦起来，手指着虎妞：“就你还想打过我？” 结果虎妞真忍不住的一脚踹了程文，便骑在他背上。虎妞的脸对着程文的屁股。 “我让你假清高？”接着就是啪的一巴掌，打的程文气的要吐血，极力反抗，要翻身，不让虎妞骑着他。 “假清高值多少钱？地主收你地租的时候，怎么不清高的？还不是照样收？地主给我们交14两银子。你可算过，14两银子，够爹娘挣多少年？” 虎妞气的要死。妈的，有便宜不占的才是傻子，原本以为二胖是傻子，没想到，程文也是傻子。虎妞一边火大的骂着程文，一边不忘记死死压住程文，抽他屁股。 “爹现在已经学会打炕了，爹打一个炕就能挣100文，爹只要打70个炕，就可以给我读书了！我才不要你坑傻子的钱读书！” 程文一边努力用手捂着屁股，一边辩解着。程文经过极力抗争，也被虎妞死死压着，不能还击，只能防守了。 虎妞一算。爹打70个炕，最多也就7两银子，算到这，虎妞顿时火大，尼玛，死孩子竟然没有算自己读书的钱？亏得自己前面还教他读书和识字，简直就是一个白眼狼。 “我靠，光你一个人读书，我不读了阿？”接着又是狠狠一巴掌。 “你一个女的，读书干嘛？不是浪费爹娘的钱？又不能跟我一样可以考功名？光宗耀祖？你还不如在家给爹娘帮忙干活。” 程文忍着屁股火辣辣的疼，跟虎妞算账。 我擦擦擦！艾玛！这死孩子实在是太会气人了！虎妞更是狠狠的抽着这白眼狼： “我抽死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在为爹娘省钱，光是我们两人的读书钱就省了14两， 我更在为爹娘挣钱，那个炕也是我想起来的，爹才能打炕挣钱，还挣了傻子5两炕的秘方钱？你呢？你比我大，你干嘛了？ 你是替爹娘省钱了？还是替爹娘挣钱了？就是你现在睡的这么暖和的炕，也是我的，你还好意思讲，等爹打足70个炕就凑足你的读书钱？ 那70个炕就在那排队等着爹去打阿？人家不会跟着学着打炕的？还有，你不会算账阿？爹跟大伯一起打炕，打70个炕，爹跟大伯一人也只能挣3两半，你不知道我们家跟大伯家分家了阿？” 虎妞说一句就抽程文一次屁股，果真是把程文屁股打开花了。程文疼的太厉害，眼泪忍不住的掉到炕上。这还是程文第一次遭受如此粗暴对待，程文幼小的心灵对虎妞产生了极大的反感。 “呜呜呜，我后悔了，我就不应该答应让大伯跟爹拿我读书的钱救你，就活该让你病死在我们家门口。 呜呜呜，我要跟爹娘说，我不会娶你，我长大也不会娶你，像你这样的女的就活该嫁不出去！ 呜呜呜！我就是要读书，也不会坑傻子，他都傻了，你还这么缺德的坑他？” 看的出来，程文良心很是红艳艳的，关爱傻子。 也看的出来，程文真对虎妞厌恶了，连这样打击一个女孩的话都出来了，你就是说不娶虎妞，也不能打击虎妞嫁不出去撒！人虎妞上辈子是嫁出去了，可头上帽子绿油油的，虎妞可是因此活活被气的醉死呢！ 本来，虎妞听着程文前一句说什么不该救自己，心理多少有些愧疚。这孩子也只是傻，加一点倔，教训之后，还是要好好跟他说说道理，人活着，适当的时候，还是要学会变通。 结果，等程文再说到虎妞嫁不出的时候，虎妞又爆了。照着程文屁股就是一顿狠抽。 “劳资不需要嫁出去，劳资就嫁给你，劳资嫁给你之后，没事还可以打的你屁股开花！ 劳资还看死了你，敢出去找女人，给我戴绿帽子，劳资先把你的女人红烧了，把烧的红润润的肉端给你亲自尝尝！ 等你尝过红烧肉的滋味之后，劳资再告诉你：你吃的香喷喷的红烧肉是你心爱的小妾！ 等下一次再有这样的事，劳资就给你换口味，不做红烧肉，改做肉圆，劳资这辈子就看死你！” 程文忽然不哭了，惊愕的瞪着虎妞，感到万分恐怖，一想到自己会被虎妞打一辈子屁股，还有，虎妞会给自己吃自己小妾的红烧肉跟肉圆，程文爆发了潜力，使劲推开虎妞，趁虎妞歪倒刹那，以光速冲出虎妞的屋子，连屁股火辣辣的疼也顾不上了。 “爹，娘！我不要娶虎妞！我不要娶虎妞阿！呜呜呜！”程文终于学会说不了。 025 知性大姐 原本就不愿意，就因为爹娘他们喜欢，自己不得不默认，一直知道虎妞德行差，好吃懒做，可渐渐才知道： 虎妞不止是德行差，好吃懒做，更会坑蒙拐骗，欺负傻子，还粗鲁野蛮，对自己施暴，虐打自己，屁股真开花了，呜呜，她还敢杀人，用人肉做红烧肉给自己吃？呜呜，我打死也不娶虎妞！呜呜呜。 程文的哭声惊的爹娘连忙起来开门，结果就看到程文苦的鼻子一把眼泪一把，还不断地说着自己不娶虎妞。只穿着单薄的睡衣。 再往后看，虎妞也向这边过来。虎妞手里还拿着程文的棉衣，到了程文边上，给他披上。 “爹，娘，程文说不肯读书，我很生气，我们全家这么努力攒钱给他读书，他还嫌弃那个钱是我挣的傻子的钱，就是不肯明天读书去。我刚刚已经替爹娘打过程文屁股了。” “程文，不要闹脾气了，跟我回去睡觉，明天一大早就要读书了，爹娘，还有大伯他们都指望你早点读书，能早点考出功名，光宗耀祖。 再说了，今天是二胖奶奶自愿跟我们说，要给我们出钱读书，我们不但读书，还要负责在下学后教二胖。 刚刚我也说过了，你专心读你的书，教二胖的事给我，我聪明的很，学的又快，二胖根本不会耽误你学习。 爹娘，没事，程文就是转不过弯，明天我们还要读书，先回去睡觉了！程文，赶紧回去，爹娘会冻着的！” 虎妞见到爹娘，顿时一改粗暴作风，改作程文的知心大姐，就是连傻子也尊重的称呼为二胖，显得既懂事，又有涵养，顿时把程文爹娘感动的： 多懂事的孩子！不但能为家挣钱，还能替自己看着程文，督促他好好读书，这样的媳妇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阿！亏得这个儿子还胡说不娶虎妞！有虎妞陪着程文，儿子考中指日可待！ 程文的娘脸一沉：“程文，虎妞比你小，不但比你懂事，还能为全家打算，你这么大人了，难道还要虎妞像姐姐一样看着你？ 你听好了，明天给我老老实实跟着虎妞去读书，还有，虎妞是爹娘为你定的媳妇，即使你有朝一日高中，也得娶虎妞！除了虎妞是我们家媳妇，娘谁也不会认！除非你想做不孝之子！ 气死我了，这孩子竟然敢嫌弃我们虎妞？孩子他爹，我气的胸口都疼！” 程文的娘先是对着自己儿子一顿狠脸，狠狠教训了程文，还指定虎妞是自己家不二的媳妇人选，除非程文不孝，不听爹娘的话。 程文娘说完自己儿子，忍不住的对着自己男人也叹气的说着自己气的胸口疼。也是吓唬吓唬儿子，让他老老实实去读书，长大娶虎妞。 虎妞窃喜，死孩子被骂了吧？不听话的孩子就得揍！ “爹，娘。你们不要生气，我这就带着程文回去睡觉，走！快跟我回去睡觉，不要冻着，早点睡觉，明天还要读书呢！ 你前些天学的字，还能记得了？等明天先生见到我们。知道我们不但交钱读书，还这么聪明，他一定很高兴的。 还有，明天二胖我会照顾他的，不要你操一点心，你全心全意读书，早日考中，爹娘和大伯他们都指望着你呢！ 只要你好好读书，不但可以做大官，还可以挣大钱，爹娘大伯他们就不要这么辛苦了。” 虎妞十分知性的牵着程文的手，一边往回走，一边故意说着这些话给爹娘听，就是让爹娘知道，自己很懂事，他们尽可以把自己儿子交给自己带。 当然，自己会把傻子往沟里带，但绝不会把程文往沟里带，毕竟自己还是有一点点良心的嘛！对待救命恩人，哪能这样坑？ 最多也就指望他高中，以后自己可以伴上高官，没事可以打打牌，顺便替他收收贿，也就这样了，怎么也算不上坑他！ 傻子不一样，傻子就喜欢被自己坑，上次自己打劫他，看他乐的！就是自己抢的纸，傻子都喜欢，千金难买一高兴！傻子被坑，傻子高兴，我坑傻子，我高兴，这样都好！都高兴！ “虎妞这孩子真是懂事，也是儿子的福气，你也不要生气了，虎妞跟程文都好好的回去睡觉，明天一起读书了。我们也早点睡觉，明天早上早点起来，给他们做早饭还让他们带着午饭，免得耽误读书。” 程文爹看着虎妞牵着程文的手一起走，很欣慰，家里有了虎妞之后，生活有了很大的改善，儿子还可以不用自己家花钱就可以读书，甚至连虎妞也可以读书。这样更好，等儿子高中，虎妞也不至于不识字，还是配的上儿子的。 虎妞听着爹在后面传来的话。内心笑开了。再看看程文，整个被霜打了一样，焉了！ 虎妞哪知程文现在的心理，这孩子见自己爹娘不但铁了心要自己明天去读书，还认定了虎妞是自己不二选的媳妇，程文更是见识了虎妞另一种卑鄙无耻的品质，就是： 表里不一，她对自己犹如野兽，狂野粗暴，而对着爹娘，却是一副人小鬼大的懂事模样，气的自己牙痒痒的。也只能耷拉着脑袋，默默打算，等自己长大，一定找机会另找贤妻，绝对会一脚踹了虎妞，太没节操了！ 虽然程文现在有这个打算，但程文学乖了，不哭着闹着说不娶虎妞的话了，家里就没有人听自己的话，还都说虎妞好，只能等待时机。 第二天，程文默默吃完早饭，也带了中午的馒头，这是程文爹娘特意为两孩子蒸的，来到地主家，傻子二胖正没精打采的站在门口，等着虎妞他们过来。 “奶奶！二胖！我们走吧！”虎妞见到傻子奶奶叫的很欢，就像叫自己家亲奶奶一样。傻子内心极度鄙视。 “来了？走吧！奶奶跟你们一起去看看！” 奶奶心里还是有顾虑，一是怕孙子被隔壁先生嫌弃，而是担心先生不收虎妞，而程文那个孩子，见到自己都不问侯的，还能指望他有耐心教孙子？ 程文哪有虎妞有心？对人十分热情，对自己孙子也有关爱的心，有她陪着孙子一起上学，自己才能放一点心。就是孙子身边的阿宝也没有虎妞机灵。 再说，自己跟着去也要带着银子的，21两银子不是小数字，足够穷人家攒十年不止，别让这两孩子把钱昧了，结果却欺负自己孙子傻，胡乱往孙子身上推，孙子照样在家干耗着，却便宜了没良心的人！ 也不是自己小看穷人，而是防人之心不可无阿！最让自己不放心的就是孙子傻阿！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还傻乎乎的笑呢！ 026 垂死挣扎 “二胖，等会到了隔壁，见到先生，先不要说话，等先生收了钱之后，他就会教我们读书了，到时候，我就坐在你身边。你学不会的，我会慢慢教你的，那个先生，他虽然教书严，但也是希望学生能学好，我们都不要怕的！” 虎妞很是热情的凑到傻子身边，一副我是大姐大的表情，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信任，奶奶就是这样的感觉。 奶奶甚至听到虎妞无意说的先让自己交钱，让先生收了钱之后，就不好意思再因为孙子傻而推辞了，奶奶对此十分赞同，但还是心虚，有点先上车后补票的感觉。奶奶悠悠瞥了虎妞一眼。 这个小乞丐，也算是见多识广，会说话。不如，等要到私塾的时候，自己在外面等着，让虎妞把孙子读书的事给说定下来，也免得自己还要拉下老脸看一个穷秀才的脸色。 而傻子则是扭捏着，扯着奶奶：“奶奶，我会读书，奶奶，我吃了不少书呢！奶奶，嗯~” 傻子垂死挣扎，坚决不能再被一个小女孩这么坑自己了。自从遇上这个小丫头，前后都被她坑了多少钱？8两加5两，加学费14两，都27两了。 就27两也算了，就怕自己以后不得不跟着她读书，那自己真没有信心，会守住自己袖口里的银子，关键是这个女孩太没节操了！坑蒙拐骗全了！还外加动手直接抢！ 奶奶不知道孙子心里真实想法，只能当做孙子又在犯傻。拉着孙子跟虎妞他们一起往隔壁走。 “二胖，来，不要怕，有我陪着你读书，等你读书读多了，说不定就渐渐明白，书是读的，不是吃的，好不好？”虎妞积极的很，给人一种邻家女孩特别乖的感觉。 我呸！死不要脸的丫头，脸皮真厚！现在开始，别再想打我钱的主意，我今天一个子都没有带，奶奶全给我收拾起来了，我这些天暂时不玩银子了，我看你还怎么抢我的银子？ 程文黑着脸，越是看到虎妞这样对二胖，越是担心虎妞会坑他，罢了，到时候自己多看着点。真不能让虎妞这样欺负傻二胖了。 阿宝则是没有跟着去了，奶奶让阿宝中午给孙子送饭，下学的时候，再过去接孙子，干的活相当于现代爷爷奶奶接孙子孙女上学的活，外加送午饭。 终于又到了隔壁，程文脚步渐渐慢了下来，不愿再给那几个学生耻笑，也很怕见那个先生。 就连奶奶的脚步的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心里有些忐忑。 几个人只有虎妞一个人兴致高昂的积极要进先生家的私塾，还拖拽着傻子一起。 “虎妞，奶奶把这21两给你，你去跟里面的先生说吧！尽量多说说好话。”奶奶的老脸还是不愿拉下来的，就把能说会道的虎妞给推了出去，不得不说，奶奶是个好老板，眼光独到，会用人才。 当虎妞接过奶奶给的21两银子的时候，心里又激动起来，要是能有回扣多好？要不然试试看？ 虎妞激动之余狠狠想了想，可以用什么法子昧一点点这些银子？程文看着虎妞接过银子时候的眼珠发光，就发虚，再加上也惧怕先生拒绝，而让自己难堪，索性也站在张亚文家门外，跟奶奶一起等结果。 奶奶一看程文这孩子，一点出息都没有，遇到事就知道缩在后面，让一个小丫头冲在最前面，心里的比较就更加明显，那个丫头真是不错，虽然做过乞丐，但做乞丐也有做乞丐的好处，不当见多识广，还善交谈，更重要的就是不怕被人拒绝。 虎妞一手提钱，一手拉着二胖，欢快的去见先生，而当先生张亚文再一次见到虎妞的时候，顿时有些凌乱了。因为他看到这个丫头竟然把隔壁村的傻子给弄进自己的学堂，难道是故意来捣乱？以报复自己不让她们白听课？ 而王政最先惊得站起来，死了，傻子怎么来了？要是让人把傻子连着自己一起笑话，那就难堪了，去年傻子奶奶要自己问这里的先生收不收傻子，自己哪肯替她问，要真是让傻子在这读书，不但影响自己读书，还连累自己被人耻笑，就故意跟奶奶说先生不答应，谁知道，今天傻子抽的什么疯，跟这个不要脸的小丫头到了学堂？ 再说张居正见到虎妞的第一反应就是捂住自己的纸，被抢两次，都把张居正练出条件反射了。 “先生，淡定，深呼吸，对，呵呵，保持当先生的形象。”虎妞忽然见到学堂的几个人表情各异，看自己眼神不但带着鄙视，更带着防备，那个被自己抢过两次的男孩就太那个了，不就抢了你两次，用的着这么紧紧的捂着桌子上面的纸？ 还有那个先生，竟然冲过来就要关门，艾玛，财神爷上门也敢拦，果然够衰的！ “我再次警告你，没有钱别想白听课！窗户没有，门更没有！”张亚文气得要死，还跟你淡定？上次带一个男孩白听自己两天的课，抢了自己儿子那么多纸不算，这一次，她竟然都把傻子弄来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坚决要关门。 虎妞情急之际，用装着21两银子的钱袋子首先伸进门里：“先生，看到里面我的钱袋子了吧？别激动，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们正是要过来交钱读书的，钱都被你关进门里了！” 张亚文听了之后，果然看到一个钱袋子就伸在自己眼前，里面看起来沉沉的，不会是石头的吧？很想伸手进去确认一下，钱袋子里面是不是钱，但也不好意思当着学生的面做这样低俗的事。 再想到儿子就差10两就能进镇子上的崇文学馆，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激动起来，要是真来了两个孩子，儿子进崇文学馆的钱就凑足了啊！ “你们跟我过来！”张亚文终究抵挡不住飞来的诱惑，打开门之后，示意虎妞带着傻子跟自己到隔壁谈谈。总之，谈钱的事，当着学生的面，自己还真拉不下脸来。 027 贼会装 虎妞一看，有门，这个先生属于闷骚型的，内心渴望钱，但很要面子。那就跟他好好杀杀价钱！虎妞刚刚才想起一个法子可以昧一点点钱，就是买二赠一，就如同是菜市场买猪小排的时候，都要搭几块猪大排。当然，自己是不会算搭的，就算傻子是搭的吧！ “现在好好说明你们的来意。”张亚文带着高傲，带着先生的威严，严肃的看着虎妞。很好的保持了一个先生的光辉形象。 虎妞一看，艾玛，这人贼会装的啊！比起自己还真不差了呢！有点意思。 “行了，先生，别装了，这边没有其他人，只有我们两人，都说实话吧，我们就是拿钱过来读书的。你的束脩一年多少钱？” 虎妞的话一出来，傻子气得要死，艾玛，自己不算人的啊？就连你读书的钱还是我出的呢！还有你家的程文读书钱也是我家出的呢！还敢这么忽略我？ 信不信我不肯读书，让你们白费心思？不过，当傻子回头一想奶奶的期盼，又焉了，艾玛，还得老老实实被她坑。 好在自己也可以顺便学点，就忍了吧！ “我的束脩一直都很便宜，区区7两银子一个人，你们有几个人要读书？” 张亚文内心激动，面色稍有潮红，关乎儿子大事能不能成的时刻就要到了，死活也要抠出对方十两银子过来！全家就差十两，只差十两了啊！ “先生，我们有三个人要读书，程文算一个，就是前些天你看到的跟我一起过来听你讲课的男孩。他很聪明，那两天跟你学的都记得了，还学会写了，很有希望成为你教出来的第一个秀才。可以为你打响名头。 还有我跟傻子，先生，我跟你说实话，我们家真没有钱，但傻子想读书，傻子奶奶特别相信我的聪明，知道我学的快，能把你教的回去慢慢教傻子。 当然了，你也看到了，傻子就是傻子，学多少也是傻子，而我也是女孩，学多少也是白搭，不可能跟着程文一样可以读出功名来。 你现在看到了？我们三个人，真正有必要读书，也可以读出功名来的只有程文一个人，就算他7两银子是实实在在的照付。 但我跟傻子，你想想好，怎么收这个钱？说点实在的啊？顺便给你看看，钱我们真有，这里的钱袋子装的不是石头，是货真价实的银子，全是傻子的钱，奶奶委托我来跟你谈了，你就说一个实实在在的价格，让我们可以接受的价格。” 虎妞在为自己昧钱做准备了，虎妞也看出来了，这个先生很激动，很需要钱，甚至是迫切需要，以至于没有控制住情绪，不但呼吸粗重了，还满脸潮红，还是不够淡定啊。 这要是前世自己跟那些老狐狸谈价格，一个一个都老神在的很，死会装了。跟他们一个价格谈下来，都能死自己多少个亿的脑细胞！还是跟这样的先生谈价格心里没有压力，看他的脸就可以了嘛！ 张亚文果然如愿以偿的看的钱袋子里面白花花的银子，很激动。再想到这个丫头说的话，一个正常的男孩读书7两照付，而眼前的两个孩子，一个是傻子，一个是女孩。这要自己怎么收？ 照正常的收？可人家小丫头刚刚也说了，傻子读书白读，女孩读书也白读，难道要自己只收一个孩子的钱，让这两个孩子白读书？ 那可不行，还差三两银子呢！如果自己说三两的话，就怕再被杀价，到不到自己的期望。 如果自己说的高了，又怕这个小丫头不肯在我这读书，说多少好啊？ 张亚文忽然间想到傻子要是和女孩也在这个学堂读书，会不会把学堂里的两个孩子给逼走，还要求自己退给他们束脩？ 顿时，张亚文脸渐渐从激动的红，到不知所以的白，很叫人撞墙的选择题。 虎妞看着先生是遇到难题了，正陷入天人交战的情节，于是好心的安抚先生：“先生？是不是想到什么为难的事？比如没人喜欢跟傻子做一个学堂？比如没有一个学生喜欢跟一个女生坐一个学堂？” 虎妞很是善意的诱供着先生的话，先生每随着虎妞问一句，就不由自主的点一次头。等虎妞问完，先生点过头之后，忽的惊诧的盯着虎妞，太诡异了，自己心里想什么，这孩子难道都知道？艾玛，感觉忽然赤裸裸的被人看穿一样感到羞愧难当。 “先生，这个不是难题，我跟傻子就在你这个屋子读书，这个屋子跟你的学堂只有一墙之隔，你把这个墙角掏一个洞，让学堂里讲课的声音能传到这边来不就成了？先生甚至可以在课余的时候，到这边来指点一下我们。 这样，我跟傻子也能听到你讲课，我们更不会影响学堂里的学生读书，先生，这样可以吗？可以的话，我们就谈谈价格。 我们也不拐弯抹角了，我们三个人读书，两人都算是白读着玩的，那就算买二赠一，你教我们三人，收我们两人的钱，总共14两，可行？行的话，我现在就把钱给你，今天起，我就跟傻子在你这个屋子听你讲课了？” 虎妞也怕时间耽误的长了，让奶奶等的急，结果奶娘忍不住亲自来了，自己昧一点银子的美好愿望就飞了！ 还是速度解决，诱导这个激动的先生，看的出来，他急需钱，想起上一次，他见到自己跟程文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激动，那时候，也许自己跟程文在他眼里，也许就是14两银子，也许他的底线就是14两银子，也许更底只有7两银子，毕竟那时候他应该看的出来，自己是个女孩，这个穷人扎堆的地方，哪有家人会给女孩读书的？ 虎妞一边主导话语权，一边拿出14两银子就往先生手里放进去，成了的话，自己就赶紧收起剩下的7两银子，今天就算大功告成，自己成功的又坑了傻子7两银子。 先生大喜，不着痕迹的把虎妞塞进自己手里的钱就收进袖口。 028 合伙 今天不但挣足了十两银子，还有超出的四两，连自己的难题都被这个小丫头三两句话就解决了。果然是妖孽般的聪明，怪不得傻子奶奶会看上这个小丫头，让她教傻子，要是自己，还真没有那个心跟傻子慢慢磨时间呢！不过，这个小丫头能这样答应，主要也是为了那个男孩能读书的吧？ 想到这，顿时张亚文对虎妞充满好感，多好的孩子，为了家里的男孩能读书，都能陪着傻子慢慢耗时间，真太难为她了。 “好，既然这样，就跟着我好好学吧，为师有时间的时候，一定多过来教教你们，今天，你们都带着东西来了吧？对了，还有你说的那个孩子呢？怎么么见着啊？” 张亚文极为善意的说着话，顿时一副和蔼的老师形象，对于虎妞跟傻子，张亚文也不想用严师的形象，因为根本用不上，这两人就是过来学着玩的，也是傻子奶奶的一片苦心吧！ 欧耶！成了！虎妞一见先生收了14两银子，又这么跟自己好声好气的说着话，顿时心花怒放，艾玛，傻子的钱真好挣。虎妞急忙把钱袋子里的钱收起来，揣在自己身上，把钱袋子掏空。 傻子脸要黑了。又要绿了。艾玛，自己小心又小心，今天都没有带一分钱出来，就是怕这个小丫头会抢自己的钱，结果，还是被这个丫头坑了自己家7两银子。 原本听着她跟先生讨价还价的时候，自己就有感觉，这个小丫头一定不会是为了替自己省钱而跟先生讲价钱的，果然，先生被她忽悠的一愣一愣的，三个人读书只收了两个人的钱，剩下的果然就被她揣起来了。 傻子感到很是不可思议，这个丫头坑钱的本事也太大了吧？啊？自己都没有想到还可以这样坑钱的？ 张亚文奇怪的看着虎妞这样动作，脸色一僵，瞬间想到什么。难道是这个孩子自己私下昧了一个人的束脩？那自己不是亏了？是不是原本傻子奶奶给自己准备了三个人的束脩钱？ 当虎妞揣好钱之后，一抬头就看到先生一脸的僵硬，顿时明白，自己犯错误了！坑钱也应该避开先生一点点吧？不对，先生还是应该知道，不然万一奶奶遇到先生问起来，还是会穿帮，索性跟他现在说明白，用诚意打动先生，以获得长期合作的可能，长期跟他一起合作坑傻子。 “先生，实话跟你说，我们家穷的很，迫切需要钱，我们出来读书的话，也没有人给我爹娘帮忙种地。 奶奶是给了我21两银子，她只希望用这些钱可以让你收下我们，现在我成功达到了她的要求，当然，剩余的钱我拿着回家贴补家用了。 先生，今天我们两算是各取所需，如果先生见到奶奶，知道怎么说了吧？ 有一点可以肯定，要是奶奶一生气，不让我陪着傻子读书，我估计，别说是14两银子，就是一文钱，你也收不到了，我们各自心里有数，都达到自己的期望，是不是很好？ 要是鸡飞蛋打，谁也不痛快是不是？先生？再说，我们各自有数的话，还可以多带着傻子学几年，先生也可以多挣几年的束脩，是不是？”虎妞决心拉先生下水，长期合伙坑傻子。 傻子气得脸不是黑了，而是锅底黑了，都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了，这个无耻的小丫头，怎么就这么不要脸的？昧了自己钱不算，还跟现在合伙打算长期坑自己的钱？我擦擦擦！ 而张亚文则是一脸呆滞，艾玛，被打击了，还以为自己算是会掏人家的钱了，结果跟这个小丫头一比，灰了！看看这个小丫头不但敢掏地主家的钱，还掏的这么讲究，要不是她跟自己说明白，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 不但如此，这个小丫头也有胆跟自己说清楚，甚至算定自己不会说出去，甚至还抛出诱饵，长期合作收傻子读书的钱，艾玛，太煎熬自己的良心了！ 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这些事，就当自己全不知道罢了。 张亚文一想通，顿时整整衣领，故意忽略虎妞刚刚的问话，而是催着虎妞：“既然都准备好了东西，还不赶紧叫那个孩子过来读书？” 哦也！先生下水了！成功坑了傻子之后，又成功把骄傲的先生拉进水里，虎妞爽呆了！ “先生，我现在就去跟奶奶说一声。”虎妞兴奋的拉着傻子直奔门口，奶奶跟程文两人脸色不定的等着结果，最怕就是空欢喜一场。 当他们看到虎妞带着傻子兴高采烈的跑来，顿时一颗心都放了下去。 “奶奶，奶奶，先生答应教我们读书了！先生还催我们现在就去读书呢！”虎妞兴奋不已。 “真的？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奶奶也激动起来，孙子因为傻，被人嘲讽，欺负，但自己一直相信，孙子只要好好跟着先生学习，总会有一天，孙子能懂事的。 程文也激动起来，盼了这么久，终于可以读书了，虽然昨晚自己不愿用坑傻子的钱来读书，但真的可以读书的时候，程文发现自己还是极度渴望能读书的。 先生也慢慢度步过来，见到了傻子奶奶，心里哀叹：艾玛，这个老奶奶就不能自己过来我谈？不然的话，小丫头挣的那7两就是自己的啊！艾玛，心疼死自己了！不想了不想了，能让儿子去镇子上也算是达到自己的预期效果了。 奶奶也见到先生过来，上前说了两句，了解到孙子是跟虎妞一起在隔壁听课，而先生也会过来讲给孙子听，心里也满足了。其实能这样更好，不然的话，学堂里的孩子说不定还会嘲笑孙子，欺负孙子，这样隔开也好，只要虎妞那个丫头聪明，有她跟着学着教着，孙子多多少少也能懂一点。 诶，只盼他能早日懂事，自己就是死了也能闭眼了。 当虎妞再次带着傻子进了学堂隔壁的屋子，竟然看到自己抢过他纸的男孩在给自己搬桌椅，脸色也带着欣喜，再也没有了上次他对自己的鄙视。 029 初晓张居正 而先生则是在掏墙砖，果然是如虎妞说的一样，把隔壁这个墙掏一个洞，让声音顺利传到这边来。 “张居正，给傻子搬桌子啊？傻子也能读书？我还头一回听到呢！好冷的笑话啊！哈哈哈！”这是张居正的同学，也是他家门的亲戚孩子说的话。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先生已经把墙掏出一个空砖的洞来，一转眼的功夫，大家都知道了，先生刚刚收了三学生，一个傻子，一个女孩，只有一个算正常男孩，可那个男孩还曾经不要脸的过来白蹭过课的！顿时都鄙夷的嘲讽傻子等人。 张居正？当虎妞猛然间听到张居正的名字，顿时被雷劈了，傻傻的看着那个给自己搬桌子的男孩，十岁大小，模样清秀，难道他就是大明朝的第一首辅？未来的？ 哦买噶，好大一只潜力股啊！等等，张居正的名字，是不是音同字不同，再确定一下下？哦哈哈！张居正啊！ “大哥哥，我帮你，对不起啊，我们太喜欢读书了，才会抢你的纸，以后一定不会了，对了，你写的那些字，真是太好看了，我好喜欢呢，一看你的字就知道，你将来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对了，还没有跟你介绍我自己，我叫虎妞，他就是地主家的二胖，隔壁里面刚刚进去的是程文，请问，你叫什么啊？是不是刚刚那个人喊的，叫张居正？” 虎妞搭话很是让人不由自主的想答应她，张居正也不例外，既然他们能叫钱读书，自己就不要再跟她计较以前的事了。更何况，自己也不要再呆在这里了，明天起，自己就要去崇文学馆读书了，也犯不着跟这个丫头一般见识，于是就对着虎妞点点头表示自己叫张居正。 “能不能教教我怎么写你的名字？大哥哥？”虎妞卖萌，热情的拉着张居正，更为热情的拿出笔，要张居正把名字写在自己袖口上，大明第一首辅的签名呢！还是未成名时候的签名，这得多值钱！ 这个衣服回家就不能穿了，好好保存着，等这件衣服成为无价之宝！呵呵，最好就是把眼前的张居正勾搭上，再好不过了，到时候，自己要多威风多威风，太拉风了！ 就在虎妞憧憬美好未来的时候，张居正压根就没有理虎妞，放下桌子凳子就走人了，刚刚还觉得这个小丫头正常的很，谁知道，说着说着，就看出来了，这个小丫头神经不正常！还让自己在她袖口上写字？真要是自己在她袖口上写字，自己跟她算什么？她不要名声自己还要呢！ 就算她爹娘不懂这个，要是她爹娘恨自己胡乱到处写字，认为自己白瞎了她的衣服，也是对自己名誉也是损害，得，这丫头大脑不正常，才能跟傻子一样来读书的。 张居正冷酷走人不但没有让虎妞丧气，更是让虎妞觉得，这才是大明第一首辅的气度，够酷啊！就看他这样的冷酷的气质，十之八九就是未来第一首辅。 就是你现在不告诉我，我也能打听得到，拽什么啊？等我勾搭上你的时候，看死你！管死你！ 隔壁那边已经开始讲课了，声音清清楚楚从墙洞里传来。 “子曰：默而识之，学而不厌，诲人不倦，何有于我哉？所谓默而识之就是要我们默默记住所学的知识，学而不厌就是要我们努力学习而不满足，诲人不倦就是教诲别人不厌倦。”等等。 虎妞打开奶奶准备好的《论语》也跟着听着，这些《论语》上的字都认得，意思有的懂，大部分不懂，就跟着听听也算长见识，回头奶奶问起了的时候，起码自己能说的通畅，至于傻子，自己得努力让他会写几个字，起码能写他的名字，对了，只知道他叫二胖，他姓王，具体的名字自己还真不知道。 “傻子，你叫什么名字？”虎妞面对傻子的时候，忽然有一种心灵感觉，这个傻子在认真听课，傻子不傻？ “呵呵，我叫傻子！呵呵！”傻子忽然惊觉，自己刚刚听的竟然走神，这个先生讲课果然还是很细致的，比学馆里的先生实在多了，那些先生根本就不会跟你细细解释，说的大都是难懂的话。 自己跟着学点字也是付出不少代价的，不知道被多少人欺负，现在能这样安安静静的坐在这个屋子听课，实在是难得的机会，虽然这是小丫头想坑自己，但对自己确实有好处。 二胖就在这样听到入迷的时候，忽然听到虎妞的问话，惊得自己一身冷汗，不会被这个小丫头看出来吧？这个小丫头贼精哪！ 虎妞刚刚一瞬间觉得傻子不傻，但随着自己的问话，傻子回到自己叫傻子，顿时打消了虎妞的疑惑，傻子还是傻子，刚刚走神怕是他自己都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吧？ “傻子，我教你写今天先生教我们的字。来，我抓着你的手，我们一笔一笔慢慢的写，对了，就这样，你看看，笔沾到墨水，就可以在纸上写了，先写子曰，傻子跟我读：子曰，子曰，嗯，对了，这两个字就是子曰。” 虎妞也不能白坑傻子，就是要这样不断的练习，哪怕练出条件反射，也要把傻子练出几个字来。 虎妞握住傻子的手，在纸上一笔一笔的画着，横不平，竖不直，但这不影响虎妞教傻子的热情。 二胖虽然前面对虎妞恨得咬牙切齿，但现在被虎妞抓着手一笔一笔的写字，心里还是触动了一下，这么多年了，自己没有一个朋友，但虎妞现在对自己确实是有耐心的，虽然她是看在钱的面上，但二叔二婶他们倒是坑了自己大量的钱呢，可他们依旧是嘲笑，鄙视，轻视自己，自己活着在他们眼里不外是挣钱的傻子而已。 而奶奶呢？奶奶心疼自己，奶奶也知道二叔二婶他们欺负自己，坑自己的钱，可奶奶还是默认了他们这样对待自己，因为奶奶更知道，将来能撑起这个家的也许只能靠二叔二婶他们。 而自己呢？只能年复一年的装疯卖傻，忍辱偷生的活着，等到自己长大，等到自己有了自保之力的时候，自己一定会离开这个地方。堂堂正正的站直腰杆，顶天立地的活在天地间。 －－－－－－题外话－－－－－－ 对不起，亲们，这几天心很累，休息了几天，一个字也没有写，尽管还有二十几万的存稿，也累的不想动手更，今天好多了，我先多传一些，依旧是每天早上预定上传，亲们如果喜欢这个文的话，请帮忙收藏，谢谢亲们！亲们的留言我看了，男主已经定了，还是程文，跟着情节慢慢走，会走到喜欢男主的时候。有的感情是冤家一类的！ 030 很能激动人 那时候，自己再也不奢望爹娘能回家带走自己，那时候，自己再也不害怕二叔二婶他们毒害自己，那时候，自己更加不用怕官府的老爷问罪。自己会等的，自己还小，还可以等几年，这几年里，自己就利用这个机会，好好学习，好好存钱，为将来顶天立地的活着做准备。 张亚文在隔壁说了一小时的课之后，安排他们自己读熟，然后转身到了虎妞这边看看，毕竟他们两人算一个人，也是教了学费的。 张亚文过来之后猛然看到虎妞抓着傻子一笔一笔的慢慢画着子曰，字体不堪入目，但胜在清楚，再一看那么多之上都写了不少的子曰，忽然想到虎妞这孩子对傻子也付出了心血，换了别人，谁有这样的耐心？大概数了一下，都写了几百个子曰了。 “先生？”虎妞看到先生过来，很客气的称呼他。并等着先生指示。暂时停下了笔。 “能听到讲课吗？”张亚文问虎妞。 “能，清楚的很呢，今天先生讲的是《论语》中的：子曰，默而识之，学而不厌，诲人不倦，何有于我哉？意思就是&8226;&8226;&8226;&8226;&8226;&8226;”虎妞一五一十的把先生前面上的课都复述出来。 张亚文渐渐瞪大眼睛，果然，这个孩子有妖孽般的智慧，难得傻子奶奶会看上她！有她这样过耳不忘的本领，教傻子确实可行，最难得的是她极有耐心，能慢慢跟傻子一笔一笔的练字，虽然这小丫头前面坑了傻子的钱，但现在想想，也不算白坑他。 而傻子内心也巨震，这个丫头比自己厉害多了，自己跟着先生默默记着，也没有像虎妞这样，做到了无差别的全背了下来，太恐怖了。 张亚文原本是打算再跟虎妞详细说说自己在隔壁讲的课呢，结果被虎妞妖孽般的智慧吓着，张亚文诡异的看看虎妞，越看越喜欢，这丫头要是没有定亲的话，不知道能不能定给自己儿子，有她陪着儿子读书，儿子考中指日可待。 虎妞太妖孽了！连傻子这样傻的人，都被她练出俩个字来了。越看越觉得可行，回头跟自己儿子说说看。 虎妞回答完先生的话之后，忽然看到先生直直的盯着自己看，有些迷惑，有些不确定的摸摸自己袖口，银子没有掉出来啊？ 张亚文正看着虎妞有感触的时候，虎妞来了这么俗气的动作，顿时把张亚文雷到，这孩子也实在是太爱钱了吧？不过，自己家确实也缺钱给儿子读书啊！解决了儿子今年的读书钱，明年还需要的啊！ 如果这丫头被自己家定下来，就凭她会坑人的本事，儿子明年一定不会缺钱读书。顿时，张亚文看虎妞眼光也闪闪发光了。似乎虎妞就是一个点金棒！指哪哪就是金子。 “先生，我说的对吗？”虎妞客气的问，对不对虎妞心里自然有数，先生就教那么几段话，自己能不懂啊？ “对，对，实在很对，虎妞啊，为师实在是看好你，可惜你是女儿身，不然功名对你来说如探囊取物啊！对了，你现在的爹娘给你定亲了吗？” 先生也不吝啬的赞叹了虎妞一声。对于虎妞的事，张亚文也听说了，虎妞是隔壁村程开顺年前救下来的，然后就做了这个孩子的爹娘，他们家穷的没钱读书，也就是这个女孩能带着那个男孩过来白听课，被自己赶走之后，还能坑上傻子，确实好本事。 要是可以的话，这个孩子做自己家媳妇，一准能兴旺自己家。这孩子不但极为聪明，还皮厚，敢坑人，还坑的让人无话可说，这样的本事，实在是叫人望尘莫及。定下来，乘早定下来。 啊？先生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看上自己，想让自己多他儿子的媳妇？可是不行啊，我刚刚才看到那个张居正呢！不能答应。虽然前面自己答应了爹娘会做程文媳妇，但那个孩子估计对自己都鄙视着呢！当然不能在一棵树上傻傻的吊死，特别是张居正这潜力股太大了，扛不住的诱惑啊！ 可要是自己说了定亲了话，让张居正知道后，自己还好勾搭他么？应该怎么说好呢？真挠人啊！没有想到，自己还蛮紧俏的嘛！跟先生相处没一天，就折服了一个潜在老公公，自我佩服之余也想到了要回答的话。 “先生，我爹娘暂时没有给我定下来，不过，这些事，我都听我爹娘的，是他们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都会听他们的。先生要是有想法，可以跟我爹娘说。”就怕你刚刚说出来，我爹娘就瞪死你，敢抢他们不二选的儿媳妇？ 虎妞不想错过张居正，只能这么说了，本来也没有去衙门，把文书定下来，自己就不算是程文的童养媳，就算是自己被爹娘定下来成了程文的童养媳，以程文那个对自己的态度，都不要自己烦神的，他就能搞定这段孽缘。到时候，自己一心一心搞定那个张居正就ok了！搞定一个人，享受辉煌人生！欧耶！ 张亚文听虎妞这么一说，就知道了，这孩子没有定亲，但她什么都听大人的话，这样的话，自己在问过儿子之后，可以见见虎妞爹娘的。 但虎妞的话却让傻子嗤之以鼻，这丫头又想坑谁了？明明听说她被程开顺定为程文的童养媳，现在这个丫头却这样误导先生，一定是这个丫头在打谁的主意呢？ 但傻子很确定，这一次，虎妞打的绝对不是自己的主意，傻子忽然想看看这个丫头坑别人的样子，只要不是坑自己，这个丫头坑人的时候还是很能激动人的！自己就被激动了好几次了，很想看看别人被激动的样子！傻子坏坏的想着谁也倒霉的被小丫头看上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吃午饭了，这时候，虎妞才见到程文，程文过来吃爹娘为他们准备好的馒头，都被虎妞装着放在隔壁桌上呢。 而傻子呢，则是有阿宝送来的大鱼大肉，整整四盒，两盒饭，两盒菜，外加一大碗的鸡汤，整个味道把先生的私塾都熏着了！ 031 赶紧抢 看，不但隔壁的张好学眼巴巴的看过来，就连王政也忍不住的看了过来，虽然王政家也算好的，但也只能是跟那些佃户相比，跟傻子一比，还是灰了，自己家带着的也就是一盒饭一盒菜，没有汤，都放到师母那边热着去了。 而阿宝把饭盒送进来之后，就被虎妞给撵出去了，他要是在这，自己怎么蹭这好吃的？ “傻子，把我们的馒头跟你的饭菜都合在一起吃，人多吃的热闹，不是我说你，你都胖成这样了，再胖下去，你们家门都嫌窄了，少吃点减减肥，对身体好，人胖了不但丑，还毛病多。什么高血压，高血脂，糖尿病。” 正当虎妞说的程文一愣一愣的时候，虎妞忽然打住，看到了张居正正出了学堂。顿时追出去： “张居正，过来跟我们一起吃饭！”虎妞热情的很，眼神带着灼热。虎妞打听清楚了，这个清秀的男孩就是张居正，而且这时候还是大明朝。 这是听说的，虎妞也想过了，张居正那个时代的大明朝还是很稳定的，好像没有听说什么出名的奸臣或者是狠厉的太监，那个时候全国都崇文，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年代。 虎妞现在很是理解程文的心理，一门心思要读书，而张居正这个潜力股也会早早大放光彩，好像记得他很年轻的时候就中了进士了吧？ 傻子一看，艾玛，难道虎妞在打张居正的主意？只恨这个丫头请客吃饭，还是坑自己的饭菜，为了她吃的理所当然，还给自己编了那么多的毛病？ 什么高血压？高血脂？糖尿病的？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听都没有听过，也不知道这个小乞丐从哪听来的糊弄自己。 “不必，我在家吃饭！”张居正冷淡回绝。 “别这么客气，回家多不方便，我们家就是在隔壁村子都带着饭过来的，就在这吃饭，免得来回跑浪费读书的时间，过来过来，别跟我们客气，都是先生的学生，客气什么啊？” 虎妞不但热情的过去邀请张居正，也很自然的把傻子的吃的算成自己的了。程文都看不下去了，拿了爹娘给自己准备的馒头走人，实在是汗颜，怎么就会有虎妞这样恬不知耻的人呢！ 用傻子午饭请人吃饭还请的那么理直气壮，艾玛，脸都丢尽了。眼不见为净。 “不必了，我家就在这。”张居正依旧冷冷拒绝，正好张亚文也跟着出来了。 “吃饭，吃完饭赶紧把前面的都复习一遍，明天你就要去崇文学馆，爹相信你能在崇文学馆读出功名来！” 虎妞顿时被定住身了，被刚刚获得的信息狠狠雷到，艾玛，刚刚自己胡说八道什么啊？近在咫尺的大好姻缘，就被自己推拒门外了。 老天！你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这样玩我的！我没敢说实话就是为了能勾搭上张居正，带着委婉的拒绝了先生，还说什么自己什么都听爹娘，可终身大事，这么大的事，当然要听自己的啊！先生，先生，自己愿意做你媳妇啊！很想做你媳妇啊！不对，太激动了，是做你儿媳妇啊！做你儿子张居正的媳妇啊！ 时间可不可以重来一次？只要重来，自己一定亲口和你说：我没有定亲，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不，我的婚事我都听先生的？ 傻子一直暗暗关注虎妞，忽然见到虎妞一副被雷劈的焦糊样，忽然有些明白，这个丫头别是看上那个长相清秀的张居正了吧？ 傻子再回头看看那个拿着馒头就走人的程文，也感到程文大抵是不愿娶这个虎妞的，太没节操的丫头了。不娶是明智的，所以，虎妞才想搭上张居正？ 再想到虎妞刚刚回答先生的话，忽然很想笑，刚刚先生很明显是打虎妞的主意，结果虎妞恐怕是不知道先生的儿子就是张居正，很是乖巧很是文雅的婉转的拒绝了先生，光是看程开顺对虎妞的喜欢，就不会让人去他家提亲，他儿子程文不想娶都不一定能成呢！ 呵呵呵呵，傻子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拿着一块红烧肉吃着笑着，不知情的还以为傻子是吃到好吃的在傻笑呢！谁知道他是笑虎妞？ 虎妞被雷劈的外焦里嫩之后，浑浑噩噩的回到傻子身边。 “傻子，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很难过很难过啊！我喜欢那个张居正啊！可人家不知道我喜欢他啊！ 本来先生看上我，被我推了，我，我很后悔啊！我哪知道他是张居正的爹啊！先生实在是太坑爹了啊！说亲也不说清楚是给张居正说亲的，害死我了！ 诶，跟你说了好多了，反正你也不懂，注意保密啊！别傻乎乎的跟人说。 既然刚刚跟我喜欢的人擦肩而过，就先看好我自己碗里的那一块红烧肉，总不能两头落空吧？ 回头我只能再等等，等机会再勾搭上那个张居正，一脚踹了那个没眼光的程文，敢说我嫁不出？我偏偏嫁给大明朝最有魅力的男人！” 虎妞一边跟傻子说着心里的憋屈，一边大口吃着傻子的饭菜，化悲愤为食量，傻子不能吃这么多，可自己需要的，看自己还这么小，什么都没有，前面还是两个旺仔小馒头，后面的屁股更是一马平川，诶，本钱严重缺啊！ 傻子真想笑喷了！艾玛，太劲爆了！刚刚自己也就猜出来，虎妞看上张居正，可自己万万没有猜到虎妞这个丫头，就是这样的情况下，还抱着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无耻态度。 程文这个孩子比自己可怜多了，被这个丫头死死攥着，还成了她的备胎，要是程文知道，不得活活气死？有意思，实在是有意思，就凭这么有意思的事，今天就让虎妞吃自己的鱼肉了！ 看这个丫头被打击了还能吃得这么香，不好，鱼肉都快没了，赶紧抢！ 第一天下学，虎妞带着傻子，刚刚出来就看到阿宝过来接傻子。虎妞没精打采的跟着一起走，而程文则是一溜烟的独自跑在最前面。 奶奶也在门口等着孙子，见到孙子回来高兴的上去问这问那，几乎是虎妞替傻子回到的，奶奶听虎妞说的先生今天教的课，心里还是很满意的，这个孩子很聪明，先生说的话她都记得住。 “奶奶，今天，我教会二胖写子曰了呢！”虎妞打起精神，对付大老板，获得大老板的认同，是自己长期可以吃免费大餐的基础，这个很实在的，比张居正不理自己还实在多了。 032 有你好吃的 奶奶一听，高兴的很，拉着孙子急忙就想见识一下孙子写的子曰。傻子心里很谨慎，既想表露一点点，自己今天学了一点，但也要把握好度，不能被人看出来自己装傻。 于是傻子灵机一动，拿着奶奶给自己的墨笔，在身边虎妞的脸上就画了起来，歪歪扭扭的写了两字：子曰。 傻子这一画把奶奶笑的合不拢嘴，不但有点开心孙子能画出子曰，虽然字实在是丑的不像话，但好歹是能画出来了，而且是画在这个丫头脸上，很搞笑的。 虎妞脸黑了，艾玛，劳资挣钱容易吗？死傻子怎么不在你奶奶脸上画的？嗯，你y的就是故意的？你不傻？故意坑我？ 咦？不对，这孩子真傻，把虎妞的小脸画完之后，接着在奶奶脸上画了，这一下，轮到虎妞笑了！而奶奶则是老脸僵着，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生气，简直是哭笑不得的表情。 只有傻子一个人最高兴了，这一下，谁也不会怀疑自己了，自己连奶奶都画上了！ 奶奶哭笑不得的带着虎妞去洗净自己的脸，不过，虽然是被孙子画了脸，奶奶还是挺开心的。 对虎妞更是看好，第一天就能给自己办好事，不但顺利让先生答应教孙子，还能教孙子写字。奶奶正好看到丫鬟端着一盆桂花糕出来，就很是大方的对着虎妞：“丫头，没吃过这个吧？拿去，以后就这样教我孙子，奶奶不会亏待你的，有你好吃的！” 虎妞一脸黑线，奶奶的语气犹如赏赐一个她身边摇尾乞怜的小狗一样，艾玛，自己没有吃过这个？这是什么东东啊？能好吃成什么样？很想把头一昂，对着奶奶说： 我吃过鱼翅，后来姚明说不能吃的时候，我才没吃了。中国的各个菜系，什么川菜，粤菜，徽菜，淮扬菜，等等，烧的，烤的，蒸的，闷的，炸的，煎的，炒的，什么自己没有吃过？ 就是其他国家的知名的菜，自己都吃过，还稀罕你这盘桂花糕？路摊货罢了！奶奶这是打发叫花子呢！得，还不能不拿着，自己原本就是叫花子出身，还真不能太矫情了，带回去给爹娘吃吃也好。对了，爹今天也是过来给傻子家打炕的，昨天是给傻子打，今天是给奶奶打，不知道爹人呢？ 虎妞接过奶奶给的桂花糕之后，扫了一眼，没有看到爹，难道爹已经回家了？ 回到家之后，程文已经在读书了，爹娘跟大伯一家都在自己家等着自己回家。 “爹，娘，大伯，大娘，给你们吃，这是奶奶刚刚给我的。” 虎妞今天吃的很实在，傻子的鱼肉都吃了不少，桂花糕就不用吃了，留给爹娘他们尝尝，等自己有钱了，爹娘才不会稀罕这点桂花糕呢！ “爹，娘，虎妞欺负傻子，中午的时候把傻子的饭菜吃了，不但如此，她还好意思请那个张居正同学过去一起吃傻子的饭，这个桂花糕一定还是虎妞从傻子手里抢的。” 程文今天回来之后，就想着这件事，程文虽然还是孩子，但也有心计，得知现在能读书还是很珍惜机会的，但如果虎妞一直没有收敛的态度，而是不断欺负傻子，被奶奶知道的话，她一生气，不让自己读书了都有可能。 最好的办法就是管好虎妞，不能让她老是这样子欺负傻子，只要她好好对待傻子，自己趁着机会好好读书，一定要考出功名，到时候，一定有机会一脚踹了这个虎妞。 虎妞贼贼的一笑，这就回家告状了啊！要是自己拿出昧了傻子的7两银子，爹娘指不定内心窃喜呢！ 而虎妞爹娘忽然有点难过的看着虎妞，让虎妞心头一震，不是吧，爹娘对自己这样的小事也很在意，不就是给傻子帮忙减肥的嘛？我都不怕撑着了，还怎么着？ “虎妞，明天，我就到镇子上给你们买好吃的去，让你们中午饭也带上肉，好不好？” 程文的娘忽然感到亏欠虎妞一样，虎妞这段时间，给自己家挣了不少钱，傻子砸虎妞8两，加上虎妞卖傻子奶奶炕的秘方5两，加上打炕的600文，加上给儿子读书省了7两，虎妞自己读书的钱不算，总共都已经给家里挣了20两600文钱。 这么多钱，都足够自己家挣一辈子的，可自己这两天忙着，没有特意给虎妞多做点好吃的，才会让虎妞馋的忍不住的吃傻子的好吃的饭菜，让自己心里很是难受。 程文娘这么一说，把程文心肝都震着了，娘这是护着虎妞啊！明明是虎妞不知羞耻，欺负傻子，娘不但不管管虎妞，竟然还要买肉给虎妞吃？这不就是变相鼓励虎妞，还可以继续欺负傻子吗？傻子可怜不可怜？奶奶会不会知道？最后这个可是关键啊！ 虎妞心里一暖，娘对自己真好，爹也看着自己笑着呢。连大伯大娘他们都没有人说自己不好，无论自己怎么欺负傻子，全家除了程文没有一个人说自己不好。 虎妞一高兴，正准备把昧了傻子的7两银子拿出来，然后跟大娘他们合伙做点小生意，做点油炸食品到镇子上卖去，听说过些天就到了集会时间了。 那时候人多的很，镇子上到处是人，人挤人，要是他们多做一些这些油炸食品，保证让那些没有吃过的人都掏钱买个尝尝，不算多，就算一个人花2文钱买一个油条，或是买一个麻团，一个煎饺等等。 一千人就可以挣2两银子，三天下来，就是6两银子，这还是保守了算的，比起爹跟大伯一天打一个炕还来钱，只是这件事娘跟大娘他们都没有做过，他们不一定会相信自己的话，用那么贵的油去炸面食。怕浪费了死贵的油还不挣钱，所以，虎妞打算用自己这7两的钱给他们做本钱。 “大舅舅，二舅舅？”就在虎妞要拿出身上的钱的时候，程文的爹娘忽然站起来，带着惊喜，原来是他们的大舅舅二舅舅到了。 大伯大娘跟着站起来热情的叫着人，就连几个孩子们都立马站起来，毕恭毕敬的叫：“大舅爷，二舅爷！” 033 两个舅舅 虎妞认不得这两个老者，但他们一说话，虎妞还是听出来了。 原来这两个舅爷在得知自己两个外甥花了不少钱救活一个小乞丐的事，气得要死，大过年跑过来，要他们把虎妞送回乞丐窝去，说自己家都糊不上嘴了，还管人家死活？还为了小乞丐闹得分了家，还有，分家这么大的事都不请示自己，实在是气人。两舅舅在过年的时候把程开顺两家都骂的狗血淋头之后，才痛快离开，以至于虎妞都不要见人的就听出来两人的声音。 “大舅舅，二舅舅请上座！” “大舅舅，二舅舅请喝茶！” “大舅舅，二舅舅，请吃桂花糕！”程文爹娘还有大伯大娘都十分尊敬的招呼着大舅舅二舅舅，全然忘了他们两个舅舅过年的时候过来，把他们骂的狗血淋头。 “果然是有钱了，不但可以送程文读书，还能送小乞丐读书，家里连桂花糕都稀松平常了啊？” 大舅舅阴森森的堵着程文爹娘他们。 “大舅舅，不要生气，先喝杯茶，侄子跟你解释一下，这个桂花糕是地主家那个奶奶给虎妞吃的。 也是因为地主家的奶奶给我们家程文和虎妞出钱读书的，就是因为虎妞每天还要把先生教的再教会那个傻子二胖。 大舅舅，二舅舅，还没吃晚饭的吧？等一会就开饭，我马上去整点酒，买点熟肉回来！”程开顺陪着笑脸，安抚舅舅的火气。 “不必了，我们路上吃过馒头了，等会还要赶回家，趁着天没全黑赶紧回去，今天，我跟你二舅舅爱一起过来，就是要你们给我们一个准信。听说你们会打炕？一个炕还收100文钱？” 世人都会八卦，更何况是让人这么眼红的八卦，程文爹跟大伯在村里虽然没有说，但不代表地主家没有人下人传话啊？ 程文爹大伯会打炕，并且一个炕收100文钱的事，附近的村民都知道了，连隔了一个村的舅舅家都听到了这个让人眼红的信息。 村里人想偷师，大伯跟爹既没有特意教他们，又没有受邀到村里人家去打炕，暂时村里人也没有想到用100文钱偷师，还处于眼巴巴的眼红状态。 但两个舅舅就不一样了，他们可是舅舅啊！需要偷师的吗？直接问啊！明天就让自己家两个儿子跟着一起去学，学会了，不就来钱了？100文钱一个炕啊！听说一天就能打一个，想想就眼红的很啊！这不，过来直接问。还是端着舅舅的架子过来问的。 “是啊舅舅？”程文爹痛快答应，但不知道舅舅是什么意思，要自己去他们家打炕，还是想跟着一起学？ “好！不错，你们娘在天之灵也为你们高兴了，这一下你们有了傍身的手艺，旁人羡慕也羡慕不来的。 不过，你们两也要为舅舅家想想，你们两日子过的红红火火了，可你们舅舅还在为交田租烦神呢！ 看着你们程文能读书，我家大孙子就算了，都十几岁了，可我家小孙子才6岁，要是能读出功名来，也算是我们祖上积德了。 我们知道你们现在过得好了，我们也不眼红，更不会跟你们借钱给孙子读书，我们只想让你两个老表跟你们学打炕，靠手艺挣钱给孙子读书，这样总能答应的吧？” 大舅舅说的理直气壮，甚至还是为程开顺两兄弟着想似的，不借钱，就跟你学手艺！ 我靠！还不如光借钱不学手艺呢！虎妞气得牙痒痒的！这分明就是抢专利啊！这是不是借钱，这是在抢钱！哦买噶，虎妞也体会了一把被人打劫的激动。爹娘可别答应啊？ “舅舅放心，侄子一定答应，侄子明天起就到镇子上给地主王友志家打四个炕去，明天就叫老表跟我们一起去学着打，这样可好？” 程开顺急忙表态，大伯也在一边陪着笑脸点头答应似的。 虎妞小脑袋焉了，爹还是被他两舅舅成功打劫了。 程文跟程真，程英都没有虎妞这样的感觉，还很是敬重的垂立在一边，听着大人说话。 “好好，要的就是你们这句话，你们也别忙活了，我们这就走，趁着天还能看见，赶紧回家跟他们都说说去，也好准备准备。 等挣了钱，我们也给孙子读书，也买这么多桂花糕给孙子吃去！”大舅舅说着站了起来，做出辞别的态度，但这个话说的就让虎妞更加火冒冒的了。 什么叫也给孙子买这么多桂花糕？刚刚不是说了这是地主家给的，想吃就直接吃点，可没有想到，他们不是想吃，而是想连盆子端着走？爹娘他们还没有吃一个呢！虎妞再一次深切体会了被人抢的滋味，果然够激动的。 “大舅舅，二舅舅，别急着走啊！我们还没给你们买酒哪！虎妞，帮忙把桂花糕都端来，给两个舅舅带着回去给孩子吃！” 程文爹娘，大伯大娘他们都极为热情的拖拽着两个执意不吃晚饭要回家的舅舅，而两个舅舅坚定的要回家，拉都拉不住。 没法子，程文娘也听出舅舅刚刚的话音，想把桂花糕都带着回家给他们孙子吃，虽然自己家孩子也没有吃上一口，但舅舅连晚饭都没有在家吃，这些桂花糕就带着也好，不然心里不过意似的。 虎妞黑着脸端着桂花糕到了院门处，两个舅舅正做出极力要走的架势，而程文爹一看到虎妞脸色黑黑的，心里也知道，虎妞不高兴了，虎妞兴头头的带回家让家人吃的，可家人都没有吃一个，现在就要全给了舅舅，虎妞当然会不高兴了，等会自己好好哄哄虎妞。 送走了两个打劫的舅舅，程文回去读书了，虎妞也没有了心情，有这样随心所欲过来打劫的舅舅，自己身边是不是要存点私房钱，以备不时之需？今天这昧下的7两银子要不要交出去？虎妞犹疑了。 “虎妞，不高兴了？明天爹从镇子上回来，一定买桂花糕回来，好不好？”程文爹心虚的哄着虎妞，说起来，这些桂花糕还是虎妞带回家的，可舅舅这么说话，不能不给。只能回头哄自己家孩子了。 “爹，大伯，你们知不知道，这个炕越早流传出去，今后越是不值钱，别看着今天打一个炕值100文钱，过不了一个月，打一个炕也许就跌到跟打一个灶户一样的钱。我们家好人是做了，可钱没了。” 034 小目标 虎妞没精打采的点出今天爹跟大伯做的决定之后的后果，给他们一个心理准备，刚刚自己捣鼓出来炕的时候，就想到会有这样一天，所以才想说100两一个炕，趁早打劫地主，可惜爹跟自己严重缺乏默契，愣是把自己说的100两给说成是100文，白白便宜了地主家。 可爹跟大伯还没有打两个炕呢，爹的舅舅们就眼红的过来抢劫了，虎妞替爹跟大伯满打满算，这一个月，爹跟大伯天天有炕要打，两人一个月下来也就3两银子，二人一对分，一人1两半，累死累活还不如今天自己坑了傻子一顿呢！ “虎妞啊，不能不答应啊！舅舅最大，哪有外甥不听舅舅的话的？再说，我们也只教会舅舅家的两个老表，他们也不算外人，更不会到处传出去，爹还是能挣钱的，不要难过了？爹明天回来就给你买好吃的？”程开顺哄着不高兴的虎妞。 “爹，你们有舅舅，你们的老表不算外人。可你们老表也得有舅舅吧？你们老表的老表也不算外人吧？ 你们才刚刚打炕两天，他们就知道了，那他们家老表是不是就等着他们学会过去教他们？还要传的？不要几天，老表的老表的老表的老表可就都会了，到时候打炕的钱不跌才有鬼呢！” “虎妞说的也对，大娘也想到了，可惜啊！舅舅就是大，不听他们的话还真不行，被人戳脊梁骨的。白白可惜了那么多钱，也不知道还能这样挣钱挣多少天？怕是以后真的跌倒5文的时候，还不如另外找点事做呢！累死累活的一天下来，一人挣2文半的钱，真不值得。诶！” 大娘也是会算计的人，但面对舅舅也是没辙，谁让舅舅最大来着？别说古代，就是现代，也是极为敬重舅舅的，大年初一就是拜舅舅的年，这是很多地方的习俗，就是说舅舅是老大。 家里的几个孩子被虎妞这样一分析，都算明白了，原来程文还指着爹靠打炕挣钱给自己连续读书的，毕竟靠地主家赞助读书不靠谱，说不定人家明年就不干了，也说不定虎妞惹火了奶奶，今年就学不完呢？还有就是靠地主读书心里也舒服，哪有自己家出钱读书腰杆直？ 程文甚至给爹偷偷的算账了，爹跟大伯一年打炕能挣多少多少，可现在被虎妞这么一说，自己的心也凉了，顿时看虎妞的眼神也没有之前的那么鄙视了，虎妞虽然无耻，但那是对外人。 而舅爷家这样却是对着自己家人，心里一比较，顿时也觉得虎妞还是好的。虎妞不管是打劫还是抢，得来的钱都给了爹娘，还能为爹娘出主意。想想自己以后也要好好对待虎妞，多教教她做人的道理就是了。 “娘，那刚刚大舅爷二舅爷过来不就是跟我们家抢钱了？”程真憨厚的问自己娘。 虎妞扑哧笑了出来，还是程真这大男孩憨厚，说话直接，刚刚就应该让程真这么问大舅爷二舅爷去！ “大哥，你说的极度精准，他们不但打劫了我们家炕的手艺，还理直气壮的说是为我们家省钱了，不但如此，连我带回来的桂花糕都不放过，其实就是劫匪！还是不怕官兵追捕的劫匪！”虎妞及时的给程真的问话做了回答。 虎妞这样一解释，顿时把家里的人都忍不住笑了，大伯跟爹一边忍着笑意，一边指着虎妞： “别瞎说，不能到外面说去，舅舅就是舅舅，我们家现在过得还是不错的，能帮着舅舅就帮着舅舅，还有，下一次你们舅爷家来人的时候，你们都不要胡说啊！” 爹也怕孩子童言无忌的冲撞了舅舅。事先预防着。 “爹，我们不说，我们装死还不行啊？”虎妞笑着打趣了爹一下，也是，农村里，谁不帮着谁？就是自己的命也是爹他们傻乎乎的救下来的呢！更何况那个炕迟早也是保不住密的，说了就说了吧，等会吃完饭，在跟大娘他们说说合伙做油炸食品的事。 看看他们肯不肯用公款，不肯的话那就自己花钱买油买面粉糯米粉白糖，回头教他们做，合伙挣钱呗！ 不过，这一次，不能又给舅舅打劫了手艺去！不对，这一次不需要舅舅打劫的，看看就被人学了去，艾玛，挣点小钱容易么？什么都要早早早。早一步才能早挣钱。 对了，还有要控制一点，不能又钻钱眼里了，给自己定一个目标，无需积财千万，只需在镇子上买一个院子，拥有一个小门面，能供程文在崇文学馆读书，能让爹娘大伯他们不要租地种田，手里还有小钱傍身，给程英置办一些像样的嫁妆，给程真说一门好亲，得，就这个小目标了，应该不需要挣太多钱。 虎妞不知道，就她这么个小目标，也不是一般佃户敢想的，连程文爹娘都没敢想过，只想有钱供程文读书就满足了，其他的哪敢想？ 吃过晚饭，大伯大娘他们又再一起说着家里打算什么的。 “本来我还想让程真跟着他爹学学打炕呢，现在都用不上学了，诶，程真这孩子就知道下地干活，以后有出息也不大，哪有程文这孩子好学的好，说不定就考出状元了呢！” 大娘带着羡慕的看着程文娘。 “大嫂，不如，我们也送程真去读读书，说不定也读出来呢？我手里还有钱，这一次程文读书的钱省了，不如就给程真读一年试试看？反正这几年家里条件也好了不少，就是出了7两的束脩，我手里还有不少余钱呢！也多亏我们虎妞能挣钱。”程文的娘善意的提出建议，愿意出资让侄子读书。 “娘，婶婶，你们就不要浪费钱了，我自己能不能读书我自己知道，让我出去干活不要紧，让我读书要了我的命了。我不干。读不出来，还没脸见你们呢！再说，先生说的那些唧唧歪歪的，我听着就烦。” 程真依旧态度坚定，不读书，嫌烦，也嫌有负担。虎妞看看程真，其实这个大哥哥除了刚刚开始对自己摆过脸色，后来对自己也算好了，尤其是自己带着程文读书之后，对自己更是眉开眼笑的了。看来他也是对程文用心的，希望程文能出人头地，为家族争光。 035 做小生意 “娘，大娘，我以前吃过一种东西，很好吃，我只记得样子，自己不会做，但那个东西只要油，面粉，糯米饭，白糖，还有芝麻，就能做出很好吃的油炸食品，我在这个镇子上没有看到，不如我们趁着还没有到集市的时间，多做一些摆着，等到了集市的时候，我们拿出来卖，说不定能挣不少钱呢！” 虎妞试探的问问，要是娘跟大娘相信自己，那自己就教她们做油炸食品挣钱，要是她们不相信自己，那就只能自己出资买来这些东西让他们没有负担的做了。 “好啊！虎妞说的都行，娘手里有13两的银子，这样吧，娘明天就买个二十斤的油，再买一百斤的面粉，一百斤的糯米粉，再买几斤芝麻，一斤白糖，总共也花不了3两银子，到时候，大娘跟我们一起合伙做的卖啊！” 娘很善良，出了全部的资金，出了女儿的创意，拉自己家大嫂入伙做小生意。 “这那好意思，我们也出钱才行，要不然，我们买面粉糯米粉白糖吧？” 大娘既羡慕弟媳妇家有这么多钱，又不好意思全占弟媳妇家便宜，怪只怪自己干嘛拼死拼活的要分家，结果分家之后，眼看着弟弟家就法了起来，还是这个虎妞带着发的，让自己就是眼红都不好意思说的啊！ 虎妞现在也不多想了，天生也没有想撇开大伯家，要不然连打炕都不会带着大伯的，说实话，大伯忠厚，大娘也实在，大娘家两个孩子对自己也不错，随便娘跟大娘怎么合伙，自己手里还有7两银子底垫。 万一不挣钱，当然，这种可能性极低，几乎为零。就是不挣钱的话，自己到时候再拿出来这7两银子，也能让爹娘大伯他们高兴。 最好在程文娘的坚持下，大娘带着全家人干活，出力不出钱了，而程文的娘出钱买油面粉糯米粉白糖加芝麻。程文家出娘一个人干活，而大娘家出大娘，程真，程英，晚上爹跟大伯回来再一起帮忙做，没有算到程文跟虎妞，让程文好好读书，也让虎妞好好教二胖读书。 第二天早上，虎妞跟着傻子程文一起去隔壁读书，程文经过最晚的比较，发现虎妞也不错，路上甚至跟虎妞交流的先生教的课，其实程文也相公虎妞聪明，但虎妞就是聪明，她既没有在先生眼前听课，又要跟傻子慢慢磨时间，还是有信心比虎妞学的好的，跟她交流也是教教虎妞。 结果，程文这孩子又被虎妞打击了，傻子看的也是傻乎乎的笑着，心里也是直呼虎妞太妖了，自己跟程文都比虎妞大，但却都学不过这个丫头，真是叫人无语。 而当虎妞精神饱满的到了先生家私塾，虎妞特意看了一下隔壁，没有看到张居正，只看到了王政，张好学，正奇怪着，结果，先生也过来了，简单说了一下张居正的去处。 “张居正从今天起就到崇文学馆读书了，你们也都好好学，有机会的话，也可以去崇文学馆，考中功名。好了，今天我们先复习一下昨天的课。”接着就是先生激情昂扬的声音。还有三孩子跟着读的朗朗书声。 虎妞顿时焉了，本来昨天就被打击了，回家之后，想想还是要再接再厉，而且自己又没有把话说死，还留有余地的嘛！那就在学堂好好跟张居正相处，来个青梅竹马什么的，把他的心勾搭住就可。 可现在呢？自己勾搭谁啊？ “呵呵，读书，呵呵，傻子读书！”傻子看着虎妞焉了似的趴在桌子上，连隔壁传来的读书声也不管了，一副被人甩了的样子，也是，被那张居正给甩了，人家都去崇文学馆了。 崇文学馆一年正常学费是50两一年，还是住在学馆，一个月休假两天，虎妞从此就是想张居正见也难了，真搞不懂，这个丫头怎么就看上那个一个小老头的张居正？一天到晚的板着脸，还不如那个程文呢。 咦？我管她坑谁呢？反正不是坑自己就行。对了，这个丫头坑了自己多少钱了，也该找机会坑回去，怎么坑呢？ 对了，就说的让程文知道，这个虎妞拿他当备胎，人家早想勾搭张居正呢！只要勾搭上张居正，一准踹了备胎，但要是没有勾搭上张居正，虎妞还是会看着自己碗里的那一快红烧肉的。 虎妞趴了一会，都听到傻子傻乎乎的笑着说着要读书，也笑了： “也是，傻子，我们读书，这点小事算狗屁。张居正还小，我也小，机会多多，急个毛啊？ 等我长大，一定倾国倾城，前凸后翘，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到时候，我找机会推倒张居正，还怕他飞了？” 虎妞没当傻子是人，自顾自的把他当做吐槽的垃圾桶，什么想法都说，还以为不会有人知道。 而傻子则是听傻了！这是一个女孩说的话？长大后她自己什么前凸后翘，什么推到张居正？艾玛！此女果真太没有节操了。 傻子甚至能想到眼前的小女孩长大后，一副妖娆的神情，荡漾淫笑，缓缓伸出她的手，要去撕扯张居正的衣领，而张居正则是一脸惊恐，两手拢紧衣领，一副我不要的神情，艾玛，太劲爆了！傻子笑喷了。 嗯~，傻子刚刚的笑声有点不对劲，虎妞立马警觉的盯着傻子。 傻子心头一震，妈呀，这丫头简直妖孽，自己就露出一点点笑声，她就怀疑的看着自己，吓得傻子赶紧恢复往日招牌的笑声，并任由虎妞打量自己，而自己只能胡乱装疯卖傻，一会读两句，一会用笔墨胡乱对着虎妞画画，依旧是画虎妞脸，虎妞躲了过去，才不再盯着傻子怀疑了。 “傻子，不玩了，来，我叫你写你自己的名字，王承仁。每一个人都要学会写自己的名字，自己的名字就是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的标志，来，这个有些难，我慢慢教你，你别闹了，再闹我就不教你了。”虎妞叫着还在拿着笔墨胡乱画着玩的傻子。 036 红烧肉 虎妞原本只知道傻子叫二胖，昨天才问了傻子身边的阿宝，这才知道，所以，虎妞就想教会傻子写他自己的名字。 傻子不闹了，虎妞已经不再怀疑自己了，也老实的抓住笔，任由虎妞抓着自己的手，在纸上慢慢写着自己的名字。 中午吃饭的时候，虎妞还是跟傻子分享了午餐，好意的让傻子少吃一点，太胖了，会生什么什么病。傻子也不护着自己吃的了，没有办法，自己的饭菜被虎妞吃的太多，为了不饿，只能吃虎妞带的馒头，而程文早就拿着馒头到隔壁吃自己的了，对虎妞抢食的行为眼不见为净。 到了晚上下学的时候，傻子见程文对虎妞还是不错的，就故意傻乎乎的来上一句：“呵呵，他跑了，她不高兴了呵呵，她说要吃肉，呵呵，你是肉，呵呵，是红烧肉！” 傻子说的云里雾里，让程文听的眉头打结。但虎妞却懂的，虎妞吓了一大跳，这傻子保密原则不行啊？坏了，虽然他是傻子，说不清楚，但万一被他说出要命的话，也不好啊！以后还真要注意了，不能当他是垃圾桶吐槽了。 “他是谁啊？”程文还是好奇的问起了。傻子说的他，程文不知道，但傻子说的她，程文知道是虎妞，因为傻子用手指着虎妞说的。 “呵呵，他就是他啊！他就是他啊！他走了，她不高兴了！”傻子那个急啊！都说的这么清楚了，怎么就不明白？他不就是那个他，张居正？真是傻子！你童养媳要给你戴绿帽子了，都不知道他是哪个他？真可怜！ 程文看着虎妞一脸黑线的样子，忽然想起来，今天虎妞兴头头的到学堂看了一下子之后，就显得焉了似的，难道她是找张居正，而不是找先生的？再想到虎妞昨天独独叫张居正一个人吃饭，顿时有些明白似的，难道虎妞会喜欢张居正？ 那正好啊！自己正不愿娶她呢，可傻子又说自己是红烧肉是怎么回事？程文只想到虎妞曾经跟自己说过，只要自己敢娶小妾，她就敢把自己小妾烧成红烧肉给自己吃，可自己怎么也成了红烧肉了？ 虽然程文不明白自己是红烧肉，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不会是好事。程文狠狠的瞪了虎妞一眼，才决定要好好对她的，就又作怪了，就不能对她好。 虎妞看到程文狠狠瞪着自己，也转过头狠狠瞪着傻子，给我等着，敢胡乱说话？拿钱来赔！妈的，这几天都没坑你钱了，是不是皮痒了？ 到了家，虎妞已经看到家里买了二十斤的菜油，也买了两百斤的面粉，一百斤的糯米粉，一斤白糖，还买了5斤的芝麻。 听娘说，油是80文钱一斤，二十斤油花了1。6两，面粉是2文钱一斤，两百斤面粉就是200文，糯米粉是是5文钱一斤，一百斤糯米粉花了500文钱。一斤白糖是100文钱，5斤芝麻就是500文钱，总共花了2两9，果然跟娘说的那样，不到3两。但也差不多了。 但就是这些钱，对于普通佃户来说，也许就是一年或是两年的收成。也是因为家人都相信虎妞的福气，都敢花这么多钱投资的。 家里人都等着虎妞说怎么做，就是程文也有些好奇，但程文得知这些花了那么多钱之后，心里还是有些担忧了。 对于虎妞，要是虎妞想坑傻子的钱，程文倒是会相信虎妞能坑到，但要是虎妞能带着家人做小生意，程文还是不相信的。从来就没有见过虎妞做吃的，就连灶户点火都不会，还会做好吃的？虎妞在自己眼里就是一个光会吃的吃货！ “爹娘，大伯大娘，揉面，你们先揉面，跟做面饼一样，把面揉的有韧性。我以前吃的那些油炸食品，我画出来个给你们看看样子。 这个就是油条，这个是麻团，这个是麻花，油条跟麻团是现炸的好吃，但现炸的话，被人一眼就学会了。 而我们事先炸好的话，可以摆几天也不要紧的，这个天冷，能摆个6、7天吧。但麻花可以摆时间更长一些，个把月都不要紧。 你们看着我的画，油条不要芝麻，就先揉两个这么粗，这么长的线条，然后向搓绳子一样搓在一起，放到烧烈的油锅里炸，一会就把油条炸的金灿灿的，刚刚炸好的油条，好吃的很呢。 想要摆几天的话，不能热乎乎的堆在一起，要先冷却下来，才能摆放一起，这样就是过几天吃起来还有脆脆的感觉。就是比现炸的稍微差一点，但为了暂时保密，就只能这么做了，别人又不知道现炸的油条更好吃。 麻花跟油条做的差不多，也是这么揉面，也是揉两个面条出来跟搓绳子一样对搓，只是比油条多搓一次，用搓好的面条，打个弯，再搓一遍，下油锅一炸就成了，你们看看我的图。 而麻团的话，是用糯米粉揉成团，里面放点糖，外壳撒上芝麻，下锅一炸就成了。 至于具体细节，你们先试着做一点，我吃吃看，能不能吃出那个味道，多试几回，应该不难的。” 当虎妞对着自己画的草图跟全家人解释了一遍之后，顿时把全家人逗笑了，还以为虎妞真的会做，说的那么笃定的，结果虎妞最后来了一句，她先吃吃看？ 程文可不是跟家人一样对虎妞笑笑，程文是一脑门的黑线，这么多钱，虎妞也敢胡乱试试？全家人还这么高兴的听着虎妞的话？无语的离开，读书去，眼不见为净。眼睁睁看着虎妞在糟蹋粮食，程文就感到心疼啊！ 因为是试着做，家里大人都用的食材很少，但就是面粉少，糯米粉少，但油却不能太少，不然就榨不出那个效果。 一下子到了一斤油的样子，大火烧烈之后，把前面做出来的油条，麻团，麻花依次放进去炸，还别说，这么炸发，就是虎妞说个大概，这样的做法也是能吃的，味道也不会差的，毕竟是油炸食品，那个味道还是有的，特别是还带着油味，古代可是跟现代不一样，嫌油腻，古代就怕没有油吃。 “真好吃，虎妞说的这些还真是好吃呢！”当第一锅实验的成品出来的时候，爹跟大伯率先尝过，都觉得催催香香的，尤其是麻团，还带着糯糯的甜味。真是好吃，也从来都没有吃过。 037 无耻 虎妞也跟着吃上了，觉得还行，这东西估计没法子保密，明眼人一看就能摸索着做出来，还是先多做一些，等到集市的时候，一下子都拿出来卖，挣一个先机。 家里其他人都吃了，孩子们也吃了，就是程文也被爹娘叫过来吃了。也幸好程开顺兄弟两家隔壁离的有点距离，外面又冷又风大，满屋的香味也只是淡淡流露出去，倒也没有引起村人的注意。 “真好吃，这个油条，麻团，还有麻花，我包起来明天带着也给两个老表吃一点。”大伯犯傻了。 “大伯，我们家花了近三两的银子，本钱花了，钱还没挣呢，你就带着给他们吃了，让别人知道后，别人不就能跟着学的做？到时候，我们家就挣不了多少钱了！ 就是想给他们吃，也要等这一次集市之后，等这个不是秘密的时候，我们也挣了钱之后，你们才能带着给他们吃，这叫保密。 从现在起，我们家实行保密制度，谁也不能把这个秘密说出去，就是村里人闻到一点香味，过来问，你们也不能说。 我跟程文在学堂不能说，也不能带着出去吃被人发现，只有这样，我们家才能最大限度的挣钱。 要知道，物以稀为贵，独家经营价钱也好定，也许我们家在十来天后的集市上能卖出十几两甚至是几十两的银子，有这些钱，我们家不是更好些？” 虎妞头头是道的说着，把全家人都说的一愣一愣的，程文爹娘跟大伯大娘都惊诧的看着虎妞，一脸的惊喜，果然是好孩子，更是聪明的孩子，还是有心计的孩子。 几个孩子包括程文也不得不对虎妞说的什么保密制度表示认同。再想到自己家打炕的手艺，还没挣600文钱呢，舅爷家就眼红的过来问了。要是带着这些给表舅吃，那舅爷还不得也跟着做，到时候，集市到了，不少人都会了，自己家还挣什么钱？ “爹，娘，虎妞说的对，这一次，我们家好好保密，谁也不能说，我们家在集市前多做一点，等到了集市的时候，尽量拿出来卖，这样，我们家就先挣钱了，就是别人后来跟着学，我们家也先挣了不少，虎妞，是不是这样的？” 程文当然是最希望家里挣钱的了，关系他读书啊！极力赞成虎妞的建议。 程真，程英也点点头，表示不会跟村里说，也说这些天会在家帮着多做一些这些吃的，等着到集市的那三天尽量多卖一些。 全家人都理解并表示保密，而且也决定先做麻花，等到后面还有两三天的时候，全力做麻团跟油条，这样，也能保证食品安全，不至于会吃坏肚子，招惹是非。 虎妞这天晚上大概心算了一下，一斤面粉能出一斤半的油条，差不多有到十根的样子，如果打算一根油条卖2文钱的话，一斤面粉做出油条就可以挣20文钱，两百斤面粉全都做成油条的话，就可以挣4两，可以把今天的成本都挣回来。 而一斤糯米粉差不多也能做十个麻团，一个麻团按4文钱的话，一斤糯米粉就能挣40文钱，一百斤就是4两银子，除去成本也就挣5两左右。 诶，远远达不到自己的理想目标，还是少了，重算一下，一百斤的面粉做麻花，这个做的个数就更少，但胜在好吃又可以储存一段时间，非常适合路人带着回家给家人尝尝。 一斤面粉大概出5个麻花，每一个麻花算十文钱，一斤麻花就是50文钱，一百斤面粉做麻花可以卖5两，要是这样的话，做麻花比油条挣钱，这样的话，做油条就要少一点，油条的价格不能高，用来吸引人气，麻花吸引路人，主打稍有闲钱的人。 不行麻团也定少了，不能卖4文钱一个，卖6文钱一个，这样一百斤糯米粉就是6两银子，要是想挣多一点，这些麻团，油条，麻花的个头都做小一点，这样个数就多出来了。 油条最先卖4文钱一个看看，有人买就这么卖，这样的话，又可以多挣一点点，诶，不能这么挣钱，太累人，还可以想想办法，把做这个的秘方也卖了，油条秘方5两，麻团秘方卖10两，麻花也卖10两，卖给有心的人带着到外地去挣钱。 这样一算，虎妞才稍微满意了一些，三天挣四十几两银子，咦？不对，这些秘方干嘛就卖给一个人？谁想买就卖谁啊？管他保密不保密的？先挣了钱再说。不过，卖秘方的事，自己暂时不能说，就自己一手办去，爹娘他们心里也许承受不了这样的挣钱。让他们知道三天能挣5两，估计他们就笑翻了，要是20两，就更是高兴了。 那自己就出去卖这些秘方，往大户人家卖，往零食店卖，往酒楼卖，能卖一家是一家。傻子估计不会少，这年头人还是信什么秘方的。 第二天，虎妞跟程文正常读书，当虎妞看着傻子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奇怪的想法，这个傻子看着傻，但也不傻，还知道跟程文说出自己的秘密，自己今天就要看看，这个傻子到底是不是真傻。 到了中午，吃完饭学生休息的时候，虎妞忽然正经的问傻子：“傻子，你说你真是傻子吗？是不是装的？” 傻子二胖一惊，顿时傻乎乎的笑着：“呵呵，我是傻子，呵呵，傻子是我。你也是傻子？” 虎妞脸一黑，也不回答傻子反问自己是不是傻子的问话，拉着傻子就到了私塾外面，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标，羊粪，一颗颗圆润润，黑漆漆的羊粪犹如前世的巧克力豆。 “傻子，这是巧克力豆，很甜很好吃的，你吃吃吃！”虎妞说完忍着呕心，用手指夹起一颗羊粪，慢慢往傻子嘴里送，看看傻子到底会如何反应。 傻子气的内伤，恨不能吐血，我擦擦擦！肥肥的手攥的死死的，很想一拳打倒这个无耻的丫头，这个死丫头，成天盯着自己的钱，今天更是无耻，用这个羊粪来试自己是不是傻，我，我，我欲哭无泪啊！ 038 突破 傻子捏紧的拳头又颓然松开，不能被这个丫头看出一点苗头，自己还小，还需要时间长的，我忍你这个死丫头，你给我记着，总有一天，我也会让你尝尝羊粪的味道。 虎妞看着羊粪就要到傻子的嘴里，可傻子还是傻乎乎的笑着，还说要吃。诶，傻子还是傻子。 “停，傻子，这个不能吃，我教你，这个像巧克豆一样的东西不一定就是巧克力豆，你闻闻，还有臭味呢，这个知识要好好记着，不能被人骗了。 对了，这个知识，我是另外教你的，应该值2两银子吧，给钱！” 虎妞一边扔了手指间的羊粪，一边用傻子的衣服擦擦手，然后伸手跟傻子要钱。 傻子无视虎妞，自己就知道这个丫头钻钱眼，身上根本没有带钱，现在自己改了，要玩钱就在自己家里玩，玩丢了也是在家了玩丢了，自己到时候好好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把故意扔的钱再收起来，存钱。 “呵呵，傻子没钱！呵呵！”傻子很是得意的回答，要钱没有，你还能咋的？ 虎妞不信，伸手又在傻子衣袖李摸索，还真没钱，得，算了，先欠着呗。顿时拉着傻子回到私塾，给他写了一个欠条，也就是欠虎妞二两银子。还注明什么时候还，要是不还的话，利息如何，等等，一副欺负傻子的恶霸形象。 傻子无所谓，我是傻子我怕谁？还怕欠你的钱？我擦，不对，真傻啊，我根本就不欠她一毛钱，他欠我钱倒是真的，怎么说自己不怕欠她钱似的？ “来，傻子，昨天我教你写你自己的名字的，就在这写你名字，写的给我看看，好不好？”虎妞谆谆诱导着傻子在欠条上签名。 傻子气得，故意用笔墨把虎妞写的欠条画了个乱七八糟，我看你欺负我？ 虎妞也不生气，对着傻子就笑笑：“你就是乱画也欠我2两银子，谁让你不守秘密的？跟你说的话，你给我说出去。以后，我要是还跟你说什么，你再说出去的话，我就真让你吃羊粪了。这是可以让你记忆深刻的教训。” 虎妞说完之后，又写了一张欠条，也不要傻子签名了，抓了傻子的手指就沾了墨水，往纸上一按，一个黑乎乎的大拇指印就出来了。 “看，这样还是一样的，欠我的2两银子，我可记着了，以后你方便的时候，有钱的时候，再还我，我不着急，更不会催你还的，别往心里去啊！该读书的时候还是要好好读书的啊！” 虎妞一边说着，一边吹干墨迹，折起所谓的欠条，揣了起来。 傻子呆了，无耻到了极限之后还可以再突破啊！天下估计就没有比这个丫头更无耻的人了。可怜的是自己还得装傻，不然就不是对着她傻乎乎的笑，而是狠狠踹她一脚，让她欺负人？ 过了几天，爹跟大伯把镇子上地主家的几个炕都打好了，而爹他们的老表也跟着学了一天，就会了，自己出去找生意了，没有几天，就传出炕的价格低了的消息，而做炕的人也不再是几个人会的事，全镇几十个人都会，这一下，炕的价格还真高不上去了。不过这么一来，有能力打炕的人不再是大户人家，而是普通农户都有这个消费能力了。 “当家的，过两天就是镇子集会了，你们暂时也不要去打炕了，才多少天时间，100文钱一个炕就成了十文钱一个炕了，你们两个累死累活一天下来，也只能挣10文钱，明天早上先帮着我们去镇子上多买一点面粉跟糯米粉，别到时候卖的好的话，还要再买面粉糯米粉的，耽误时间。” 大娘这些天也看明白了，先机最重要，最开始的时候挣钱最多，所以，自己家这个卖的油炸食品，先要储存一些面粉糯米粉等等。 虎妞诧异的看着大娘，大娘有经商的先进意识啊！文人多了，纸墨就贵，如果满大街的油炸食品多了，是不是油也个跟着大涨价？ 面粉涨价空间不大，毕竟人的购买力相对固定，买油条麻花多了，相对的买面饼，买馒头包子的就少了。糯米粉也是这个道理。 但油涨价的空间大，毕竟只要开炸，没有十斤，二十斤还真不成事，炸的多的话，油耗的会更多。 就是家里，这些天因为炸的多了，买的油不但都用了，大娘还把她家里的两斤斤油又倒了出来，还有自己家原本也存着的两斤油都垫上了，也亏得家里的面粉，糯米粉都要用尽了，这才没有连夜去镇子上买油。 忽然，虎妞看到一个很大的商机，面粉，糯米粉涨价空间不大，但油涨价的空间巨大，油炸食品一旦面世，也许不少人还会衍生出不少油炸食品，比如油炸鸡腿，油炸鸡翅等等。油炸食品，这是开创一种新的烹饪食物的方式，更是可以挣钱的一阵手段。 而古代的物资哪会有前世的丰富，更没有人想到掏地沟油，而油炸这些面食就是你想不换油都不行，时间长了油发黑，炸出来的面食就黑乎乎的，不好看，卖相不好，影响卖钱，所以家里油炸几天面食之后，这些发黑的油还是被弃之了。 还有就是，这里素油全是菜籽油，只有这一种，哪有什么大豆油，玉米油，瓜子油，花生油等等。 而且这个古代连芝麻都没想起来可以炸出麻油。因为芝麻本身就贵的很，一斤芝麻就100文钱，要是再炸，我靠，没有三百文钱真买不到一斤麻油。 这个生意真没人做，毕竟使用人群太窄，不过却可以做高端人群的生意，当然了，这个虎妞暂时不做考虑，因为连种芝麻的人都很少，谁傻的种这个，万一卖不出去还占地，毕竟需要这个的人实在太少了。 不过，虎妞也考虑到，如果是这里的人压根就没有吃过麻油，等自己有这个实力的时候，倒是可以考虑再给世人改变一下意识。 039 一个口号而已 再说菜籽油，80文钱一斤，一般人农户都舍不得吃，比如程文摊面饼的时候，虎妞说要放一点油会更好吃，而程文就舍不得用，农户一般一年也就买上斤把油，留在过年过节，人来客往的时候后，做菜用油，其余的时候，很少有农户舍得用油做菜，太贵了，80文钱一斤啊！都够买多少斤面粉多少斤大米了。 所以素油的使用人群相对较小，那是大户人家，地主士绅人家，达官贵人之家，还有就是酒楼会使用这样的素油，素油的总量就不会多的像前世那样满大街的卖，全镇仅有一个素油的卖油点，就是傻子二叔王友志家的油坊。 如果油条，麻团，麻花成功改变全镇人的意识，油虽然贵，但油炸食品极易挣钱，那么，而全镇，包括离此镇不远的富县也一定会油价大涨。 如果有钱，此时囤积一些油的话，短期内，都会有不少的收益，成倍挣钱不是空想，80文钱一斤，两倍涨价的话，囤积100斤，本钱8两，全买了除了成本的话足可以挣8两。 要是更多的话，比如出一百两本钱就可以挣一百两，可惜的是，自己目前没有这么多本钱，现在手里只有7两银子，按前面的算法，也就能挣7两银子，还在没有门市店的情况下，要是有钱做本钱就好了。 好大的商机啊！这么贵的油，就是后面几天里也许没有人认识到珍贵的油还可以再珍贵啊！毕竟还有一个市场观察和心里犹豫的时间嘛！缺钱！严重缺本钱啊！ 这天早上，大伯听了大娘的话，带着家里的银子去镇子上买了面粉跟糯米粉以及白糖，芝麻，顺便也买了十斤油回来。也是大娘想做过自己这个镇子的集市之后，就带着全家做的这些吃的进县城去卖。 富县离这虽然不远，一个时辰的马车就能到了，但像这样的集市几乎是农村镇子上的集会，大地方的人什么没有见识过，也不会凑这个热闹，毕竟像农村这样的集市，买卖大多数跟农作有关，就是有卖吃的用的，和县城一比，也比灰了。 所以大娘还是想多挣钱，尽量多挣钱，给儿子存媳妇本，给女儿存嫁妆，难得有这样的手艺，还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更是要多做多挣钱。 而大娘想花钱买成本，也是不想在分钱的时候尴尬，总不能自己家一点钱也不花光出力就分那么多钱吧？大娘越是做越是有信心可以挣不少钱。 而虎妞因为有想法，没有本钱，光是叹气。今天上课的时候，精神又不振了，趴在桌子上。 “傻子，你说，要是一个挣大钱的机会摆在你眼前，可惜的是，你没有本钱，错过这个村，就失去这次挣钱的机会，你说，这心里是不是很难受啊？ 诶，又跟你白说这些，也不知道你到底懂不懂？现在要是我有100两，也许过两个月，或者半个月不到，就能挣200两。 要是有更多的钱，我就能更多的挣，我有1000两本钱就能挣一千两的银子，啊！钱啊！我说我怎么又钻钱眼了？诶，不想了，不钻钱眼了，谁爱挣谁挣这个钱去！钱就是是王八蛋，挣多了准得便宜王八羔子！” 虎妞说着说着又想到前世挣了那么多钱，到死还是便宜哪个给自己生了一个便宜儿子的王八羔子，心里对钱既爱又恨似的。 傻子听着虎妞颠颠倒倒的说着这些诱人的话，心里不禁怦然心动，不是傻子对一个女孩动心，而是傻子对这个女孩坑钱的本事动心。 自己一再提防这个女孩，结果，还是被她一坑再坑，坑了又坑。如果自己跟她合伙挣这个钱呢？自己出资，她去坑钱，到时候一人一半，也很是可观的，自己手里可是有好几千两的资本呢。 怎么办？要不要相信她一回，可是要是钱给了她，到最后，她不分给自己，又坑了自己怎么办？关键是这个死丫头没人性啊！ “傻子，我决定了，明天我还是出去打劫，能劫多少算多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么多钱被人挣了，自己只能干瞪眼吧？ 要是你有钱的话，赶紧拿出来，我保证我们两平分，你只要出钱，我出人出力全权负责，钱要是亏了，我赔你，没钱赔的话，我还可以用人抵。” 虎妞又是没头没脑的跟傻子胡说了，也难怪虎妞难受，没有看到商机也就算了，可惜，看到了这么大的商机，却只能干瞪眼，还是太煎熬自己的心了，虽然钱就是王八蛋，但还别说，自己目前还是挺喜欢那个王八蛋的。况且自己身边还没有王八羔子的人！ 傻子依旧傻傻的笑着，心里却是翻江倒海，这丫头一向毒着呢，她说能挣钱，十成十应该能挣钱，但是，傻子唯一不相信的就是虎妞这个人，别说她说赔了的话用她人抵，就是真这样，自己还不敢要呢。 要这样一个祸害在自己身边，整天提心吊胆的担心被她坑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这些天读书，自己压根不带钱的情况下，不但每天被她吃自己免费的午餐，还被她强行按了手指印，弄了一个欠条给她，都能活活气死自己。 要是自己相信她会带自己分钱，自己就真傻了，到时候她挣钱当没挣钱，或者直接昧了本钱，说亏了，就用人抵，自己哭死都没有用，昧钱这样缺德的事，前些天，她才刚刚做过，昧了奶奶给先生的束脩钱。 傻子想想，还是坚定了自己的信念，要想保护好自己的钱，最好就是远离虎妞这个没人性的丫头。她坑你没商量，坑你更没底线！ “傻子，要不然你带着我进你奶奶的院子去，我们去打劫你奶奶，一个地主婆，身边没有几千两也不像话啊！”虎妞越说越是大胆了。这丫头纯属没钱快活嘴的一类。 就是虎妞当初打劫傻子，其实也是傻子自愿硬塞进虎妞手里的，虎妞还真没有胆子打劫傻子，那只是一个美丽的误会而已，当然了，打劫奶奶也许只是虎妞的一个口号而已！ 040 找到组织 然而虎妞的话却让傻子一呆，艾玛，果然，这个丫头那么毒，那么坏，那么缺德没底线。连奶奶都敢打劫，奶奶身边有丫鬟有嬷嬷，有本事你打劫一个我看看？ 到了下学之后，虎妞没有及时回家，而是跟平时一样，先送傻字回家教教他，让奶奶看到傻子是个读书的好料子，可以长期这样教他读书。 “奶奶，二胖很乖，上课的时候都能不说话听着呢，奶奶，你看看，二胖能写他自己名字了，二胖，来，写你自己名字：王承仁！” 虎妞拿着纸笔，让二胖自己慢慢写。虎妞在一边一边提醒二胖，一边夸奖二胖：“二胖，写的真好！对，就这样写，真好！” 二胖心不在焉的慢腾腾的一边写一边等着虎妞对着奶奶喊：打劫！钱是王八蛋！不要为了王八蛋丢了命，把钱统统交上来！傻子好像记得虎妞就是这么打劫自己的。 可惜的是，傻子等了又等，一直等到虎妞离开自己家，也没有等到虎妞打劫奶奶，傻子果然还是傻子，人虎妞随意喊个口号，解解嘴瘾，傻子也当真了。 傻子睡在自己暖和的炕上，想想自己，今天这么期待虎妞打劫，简直是傻了，虎妞那个丫头，能打劫自己，也是知道自己傻，她那么妖孽，难道还真敢打劫奶奶？不想上学了？不想每天吃免费的午餐了？不想有事没事搜刮自己的钱了？ 呵呵呵，傻子笑笑，果然，自己每天装疯卖傻，把自己脑袋都装傻了，也不知道那个丫头今天是不是又故意逗自己玩的，或者有是在对自己进行旁敲侧击，印证自己是不是真傻。 哪有那么快就能挣钱的法子？还个月就能成倍挣钱？除非她再去打劫！ 虎妞到了家之后，家里在全面整理明天要卖的那些油炸食品，这两天大伯跟爹两人没有出去打炕，而是编了不少箩筐，可以把这些油炸食品放进去，也不会挤坏了。 “明天，我们四个人挑着这些箩筐各自占一个位置，卖的价钱要一样，程真，程英都跟着帮忙，看我们哪个手里缺货了，就从其他人手里拿货。我大概算了一下，要是按这个价钱能卖出去的话，这三天，我们就能挣20两左右。” 大娘兴致勃勃的吩咐着全家，爹娘，大伯大娘主打卖食品，程真，程英俩个人帮忙跑腿。 全家除了虎妞跟程文，都行动起来，这两孩子就是明天起休假两天，也不会要他们跟着忙的，他们两要看书的。 程文没有反对，程文这孩子读书真是无语，除了吃喝拉撒睡，一门心思扑在读书写字上面，程文是觉得自己起步就晚了，要想读出功名，只能拼命读书。 虎妞也没有反对，毕竟，明天虎妞要自己去集市看看，能不能挣钱，虎妞自己写了大几十张的所谓秘方，什么做油条的，做麻团的，做麻花的，尽量写，尽量在爹娘这些东西大卖之后，跟着就倒卖这些秘方，然后拿着这些秘方挣的钱，再倒卖素油。 能倒卖多少就倒卖多少，反正这些秘方不要本钱，有多少可以卖多少，今天晚上再写一些，有备无患，反正自己写什么，程文也不在意看，他很专心看书的，是个好学生。有前途的孩子。 第二天，虎妞等家里人都走了之后，跟程文也说了一声，说自己找傻子了，程文也不在意。 就这样，虎妞一个人揣着7两银子来到镇子上，果真是人山人海，当地的村民，不管是有钱的，没钱的，有来买的，还是来卖的，几乎是家家户户都到镇子上了，连过往行人都受到严重阻滞，不得不停下来等，或者干脆就住下，也耽误几天，逛逛看看。 虎妞甚至看到了爹娘，还有大伯大娘他们各自为政的叫卖着，第一次出现这样的美食，而大娘他们竟然还做了一点点小的，给人免费品尝。 大娘他们的生意真好，特别是过路人，还有做小吃的店家，以及大户人家，这些人一旦买起来很爽，各有各的目的。 有的想吃吃玩玩，有的想偷师，有的想带着回家哄孩子老娘。 大娘卖的一脸激动，来不及的收钱，笑的满面春风，而爹娘也是差不多，不过，这个镇子原本人流量就大，农村人的生活不是差的离谱，就连程开顺两兄弟靠租地，几年下来也挣了十几两银子。 并不像有些极度贫苦的地方，村民三餐不继，衣不蔽体，这个地方，这些年，雨水很顺，小作坊也有些，这里算是过的好的镇子。这附近的几个县，府也都不错。 就在虎妞东张西望的时候，忽然一个大男孩抓住虎妞的手，那个大男孩神情极为激动。此人正是杭顺子。 虎妞一惊，不是吧，被一个乞丐盯上了？欺负我一个人还是一个孩子？想卖了我还是想抢我身上的钱？ “不许乱来，我爹娘就在那边卖油条！快放手，不然我叫我爹娘了啊！”虎妞恶狠狠的瞪着这个十三岁大的男孩杭顺子。 杭顺子一呆，怎么？虎妞不认得自己了？ “虎妞！我是你顺子哥啊！虎妞，你不认得我了？大虎，快看看，还认得大虎啊？” 杭顺子一把把自己后面的大虎给推了出来，杭顺子就怕虎妞生病之后，人是好了，可脑袋却烧坏了，不认得自己这些人了。 大虎谁啊？哦买噶！这个不就是用半个被狗啃了的馒头要塞给自己吃的乞丐？ 呜啊！虎妞要哭了，应该表示激动一下的，这是原主找到组织了啊！ 虎妞顿时想起自己第一次醒来的时候就是在乞丐窝，瘦小的跟难民营的孩子，还得被人喂从狗嘴里抢的的半个馒头，就是因为这样，自己受惊过度，再次晕了。 等自己再次醒来，就到了现在的爹娘家，还以为自己能一穿再穿呢，还幻想过下一站可能穿越成公主皇后神马的，心中还有一点点期待的，现在在现实面前，终于可以不要在处于幻想之中了。压根就一穿。没再穿这回事！ 那么，自己怎么从乞丐窝挪到爹娘家的？别说是我自己跑去的，是缘分？真实的原因还得问眼前的两个大男孩。 041 扭捏 “我记得了，你是大虎？就是你要给我吃那半个从狗嘴里夺来的馒头的？是不是？”虎妞一脸顿悟，带着一点激动，艾玛，终于可以追溯本源了。 “顺子哥，你看，虎妞还认得我！虎妞，这个你最喜欢的顺子哥，你真不记得了？” 大虎高兴激动之余也替顺子哥难过，虎妞大病之后，竟然不记得她以前最喜欢的顺子哥了？ 我最喜欢的顺子哥？哦买噶，前身的孽债啊！ 咦？不对，前身的那一点大的孩子能懂喜欢男生吗？最多就懂妹妹对哥哥的喜欢，别自作多情了。 看看这个大男孩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看不出来他还算是五官端正，可惜人要衣装马要鞍，他这个样子鬼才能看出他五官端正呢！也就自己慧眼识金。能穿过他的破衣透过他的邋遢的头发，看出常人难以看出的真面目。 “虎妞，你真好了？我是你顺子哥，你真不记得我了？过年前你病的很厉害，我没有用，不能要来钱，也不能为你求来大夫。 看着你病的那个样子，我没有办法，才背着你去了程家村，把你放到他们家门口，我还以为他们家是好人，会救你的，因为以前我们曾经去过程家村，只有他们家给了我们两个白面馒头。 那时候，你吃着他们家给的白面馒头，还说想做他们家的女儿，虎妞，是不是后来他们家没有救你，你怎么好了，又怎么到镇子上来打劫傻子了？是不是一个人啊？你跟我们回家吧！他们都想着你！ 熊大想你，小宝想你，华子想你，二丫子最想你，不过，今天人太多，我怕二丫子会丢了，让她留在家里等我们回家，虎妞，跟我们回家吧！今天人多，我还要了两文钱，我，我都给你买白面馒头吃！” 杭顺子因为知道虎妞上一次出来打劫，就自以为虎妞过的很惨，比自己还差，毕竟自己这些人还没有混的要打劫的程度，毕竟要饭要不到，路人最多撵自己走，可要是打劫，被人抓到的话，乱棍打死都会的，没有彪悍的身形，没有高超的武技，根本是没有人敢打劫的！ 而虎妞能打劫，一定是走投无路才敢打劫那个傻子的，都吓了自己一大跳，幸亏傻子身边的那个小厮没有打虎妞，不然的话，后果不敢想象。 虎妞被杭顺子说哭了，艾玛！真不想哭的，可虎妞真心控制不住的哭着，原来还有这样护着自己的大哥哥，虽然他衣衫褴褛，虽然他蓬头垢面，虽然他只是人人鄙视的乞丐，但他却给了自己生机。 不但如此，他还在关心自己，还以为自己过得很惨，连他要来的两文钱巨款也要买馒头给自己吃，虎妞哭的稀里哗啦，太煽情了！等一下，暂时不能哭，挣钱要紧，找到这么多人，赶紧发动起来，卖秘方啊！ 不得不说，虎妞这人骨子里还是钻钱眼的，都到这样催人泪下的情节了，还能煞风景的立马要挣钱，而不是跟着顺子哥去见见那么些家人。 虎妞这么想的，挣钱要紧，家人在家不会跑的，挣钱之后，才能更好的见家人，钱不挣可是会跑的！ “跟我走，我一边走，一边跟你们解释。 我确实被他们救了，也确实做了他们的媳妇，童养媳，在他们家有吃有喝，还能读书。 你们看，那两个正在卖油条，麻团，麻花的就是我现在的爹娘，也是你们相信的好人。他们很喜欢我，对我不比对他自己儿子差。 还有，这些油条，麻团，麻花，也是我们家刚刚摸索出来的，全镇都没有人见过，看看，吃的人多吧？卖的好吧？ 再看看我这，这些就是做油条，做麻花，做麻团的秘方，我们这里有几个人？每一个手里拿一些，四处兜售这些秘方，不管什么人，想买就给，价格好商量，10两银子，8两银子，5两银子随意卖。 但不能太低，低由于2、3两的话，人家不但不会要，还当你们这个秘方是草纸，哄骗他们的。这样的价格，就稍微有点秘方的样子。 不过，你们不能穿成这样去卖，被人鄙视不说，还当你们是骗他们钱的，你们甚至都近不了他们的身。 我身上有7两银子，先给你们每一个人都买上一套衣服，还有鞋子，你们从头到脚的改一下，就可以成了农家的孩子，穿着粗布衣服，兜售这些秘方，这样的话，可以装作你们就是从这户人家出来的败家子，把自己家秘方倒腾出来卖钱。给人这样的感觉就可以了。 还有，卖的时候，尽量靠近我爹娘还有大伯大娘他们，这样，人家吃的好，有想要秘方的正好你们就卖了，还有就是，一些生意人也想这样的挣钱，也卖给他们，价钱随意，先从高往低卖，但不要纠结一个人时间太长，这么多人，你不出手，自然会有出手的人，要的就是速度，还有稍微的拿乔也可以促进人想买的心理。” 顺子直愣愣的盯着虎妞，虎妞以前就会要饭，现在离开家，变化这么大，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虎妞，忽然，杭顺子想到一个问题。 “虎妞，这些秘方不是你一个人私自弄出来卖的吧？他们要是知道会不会打你啊？” “顺子哥，尽管放心，虽然他们不知道我这么卖秘方，但要是他们知道的话，更会高兴，但是，我暂时不打算跟他们说，因为我们今天卖的好的话，我还有更大的挣钱法子。记住了，这些钱，我暂时不打算跟他们说，毕竟，我也想留一些，万一，他们家儿子以后不要我了，我跑了人总不能跑了钱吧？” 更何况现在知道了你们这些人，也得为你们打算一下，总不能我吃香喝辣的，却看着你们衣衫褴褛的到处要饭吧？毕竟良心还有一点点的嘛！ 杭顺子跟大虎还有些扭捏，从来没有穿过成衣，更没有穿过新衣服，从无家可归那天起，从做了乞丐那天起，就一直这样破破烂烂的，既想改变自己，又担心虎妞的银子，有些扭扭捏捏的。 042 买衣服 虎妞也善意观察，知道他们的想法，也灌输了一下买衣服的必要性，毕竟今天后面的挣钱，包括以后的挣钱，新衣服是必备的道具，人家做生意，第一印象很重要，经过虎妞这样已解释，两人顺畅了，也顺从的跟着虎妞。 虎妞带着顺子哥大虎进了一家最近的粗布成衣店，这里店家做的就是低端的生意，今天是第一天本镇集市，来买衣服的比平常多了很多，店主很高兴，难得的一年可以大发这么一回。 但看到是一个丫头带两个乞丐进了自己家店，脸色稍微有些僵硬，有点怕他们开口跟自己要钱。不给是可以，平常也不要这样担心，但今天这里来的人特别多，自己态度不好，也影响的生意的。 “鄙店很忙，还请你们到别处，可好？”店主尽量注意语气，但意思表达很清楚，不要想从我这要钱，不给的！ “大伯，我们来买衣服的，要买好几套衣服，还有鞋子，跟我差不大的孩子成衣，你们有的卖吗？” 虎妞也不恼火，店家能客客气气请人走，也算不错了，谁也不想自己家生意忙的时候，还要招呼乞丐。所以，虎妞客客气气的叫人，说出自己的目的，故意说这么多衣服，也是引起店家的重视，别因为顺子哥他们是乞丐，就不想做他们生意，怕挣不了几毛钱还得耽误不少时间。 店家一听虎妞的话，知道他们是特意过来买成衣，还有鞋子，还是好几个孩子，心里才波动了一下，但忽然看到有人想出去，有些嫌弃他们的样子，顿时灵机一动。 “富子，去带着他们进我们自己家院子，让我婆子带他们选衣服鞋子。” 店家一边把虎妞带着往里走，避开其他客人，一边跟自己一个伙计吩咐着，他自己则没有带着虎妞进去，这么多客人，店家可不敢离开。 虎妞跟着一进来，里面有些昏暗，应该算是仓库或者是处置间一类的地方，里面堆积着棉布，成衣，鞋子还有一个四十几的老大娘，还有三个年轻的姑娘，她们一般不会出来见客，她们只负责不停的做衣服鞋子。 猛然间她们见到伙计带了两乞丐还有一个小姑娘进来，有些诧异的看着伙计。 “老板娘，这几个人要来买衣服，老板在外面忙不过来，要你招呼着。”伙计把人带到就走人了。 “大娘，我想买衣服鞋子，把他们全身上下都置换一下，对了，不止他们两个，还有人没有来，虎子哥哥，要不要你把他们都叫来？让他们试试衣服？” 当老板娘听到乞丐试衣服的时候，忽然阻止：“小姑娘，要是你试衣服倒是可以，可他们，他们身上这么脏，试过之后，谁还能要那个衣服？是不是？” 虎妞一顿，有理，不能因为自己是顾客，真当自己是上帝，骄傲的把钱砸过去：老子有钱！ 有钱也得照顾卖家感受，和气生财，钱才能滚滚来！ “虎妞，我们不试了，随便买几件最便宜的吧？”杭顺子羞愧的轻轻对着虎妞说着。 虎妞看了杭顺子跟大虎一眼，两人的衣服不能随意试，要合适，自己不但要在今天卖秘方，如果这两天秘方卖的好的话，还能紧接着囤积素油，还要杭顺子出面才行，自己毕竟还是小了点，杭顺子站出来有点大人的样子了，也可以当成是大户人家的小厮。 “大娘，能不能麻烦你给他们准备点水，稍微梳洗一下，我还是希望他们两个衣服能穿着合适，至于其他的几个人，我就随意买着带着，行不行？这是我身上的一两银子，是可以买很多衣服的。” 虎妞也拿出诚意，不能光麻烦人，也得拿出诚意，让人看到你确实要买衣服，等等，还没有跟大娘说价钱呢！别太坑自己了！ “对了，大娘，像这样的成衣怎么卖？这样的鞋子怎么卖？”虎妞问。 大娘很高兴，这个小姑娘是真心要买衣服，一边示意一个女儿去给他们准备水，一边回答虎妞的话：“小妹妹，老婆子做生意也多少年了，不会胡乱昧良心的，你们买的也多，我也便宜一点给你。 棉衣70文钱一件，里衣10文钱一套，鞋子二十文钱一双，这可是最便宜能卖的价格，老婆子不会欺负你们孩子，做生意，讲的就是信誉。可还满意？需要多少？” “谢谢大娘，就在你们家买了。顺子哥，你们赶紧去洗洗，重点是把身上味道洗掉，头发也洗一下，乱糟糟的，影响形象。还有，家里有多少人？我真记不得了？最少一人一套，钱够的，你们也看到了。”虎妞一边谢谢大娘，一边问顺子家里人口。 “虎妞，除了我们，就是熊大，小宝，华子，二丫子四个人了。”顺子回答的时候，有些羞愧，以前靠着虎妞会要饭，现在靠着虎妞能穿衣了！ 虎妞看出顺子跟大虎的不好意思，催着他们快去洗洗，自己则是跟大娘选起衣服来。 等了大半个小时，这两人还没有出来，虎妞顿时一拍大腿：坏了，都忘记了，让他们去洗洗干净，却没有给他们拿干净的衣服过去，他们就是洗好了也不能再穿那个脏兮兮的衣服啊！ “大娘，你帮我照着他们两个的身高选两套先给他们穿上，大一点不要紧。钱我照样出，等他们出来，我另外再给他们选一套合适的！”虎妞一脸顿悟的催着大娘。 大娘也顿时想起来，这两人进去这么长时间，到现在还没有出来，怕也是没有衣服穿的吧？ 好在大娘也是实在的人，没有故意给虎妞选两套大的，这样的话，可以多卖两套，大娘对虎妞很有好感，就按顺子跟大虎的身材选了两套很是合身的衣服，一般来说，卖衣服的人，特别是做衣服的人，眼光都毒着呢，少有出错的。 虎妞抱着两套衣服，鞋子急忙跑去更里面，对着门就扯着喉咙问：“顺子哥，大虎哥，我把新衣服拿过来了，我就站在外面一点，给你们看着，不会有人看到你们，我也背着你们不会看的，你们出来自己拿一下衣服，或者是把门开一点，我把衣服递进去？” 043 便宜点 “虎妞，你把衣服都放门口，我们自己拿！”大虎的声音，顺子在里面很不好意思，这件事就交给大虎干了。 大虎也有点不好意思的，但也得听顺子的话，于是跟外面的虎妞吼了一嗓子时候，稍微等了一下，然后稍稍开了一点点，看了一下门口，没有人，只有凳子上的一堆衣服跟两双鞋子。 等虎妞见到他们的时候，还是诧异了一下，原来自己只是看出杭顺子长的五官端正，没有想到大虎也是有不少发展的空间的嘛！都算长的不差的一类，果然，人还是要衣服的。 两人第一次穿这样的新衣服跟鞋子，都有些激动，还有些不适应，有些找不着北的感觉。笑的有些傻，跟傻子的笑容有一拼。 六个人，除了顺子跟大虎两个人买了两套，其余的，虎妞给他们每人买了一套，让大虎送过去给他们，让他们回去赶紧收拾自己，就赶紧到镇子入口集中。 顺子跟大虎背着衣服鞋子就赶紧行动，找到他们就行，让他们自己回去收拾干净，自己跟着虎妞现在就可以兜售秘方挣钱了。 虎妞的大伯就在镇子入口的地方卖这些油条麻团麻花，虎妞本想过去拿一些给他们吃，忽然想到不妥，他们长期营养不良，胃肠道哪受得了这样的油炸食品？ 还是给他们买白馒头实在。连包子都得押后。趁着大虎找人的时候，虎妞带着顺子一边买馒头一边就搜索可以兜售秘方的人。 “大叔，这是我家做麻团的秘方，10两银子，要不要？”虎妞热情也是小声的对着一个像是走长途生意人的大叔神秘的推销自己的秘方。 还别说，虎妞的眼光就是毒，一眼就看出这个是跑生意的人，有生意头脑，有这个实力，也可以把油炸食品带出去挣钱。当然，还有一点点傻，不会模仿，有的精明的生意人，根本不用配方，吃一遍就给你模仿个七七八八出来，吃两遍据给你还原出来。 虎妞就有这样的本事，不过，眼前的这个生意大叔显然没有。他不但吃的慢嚼细咽，还对着大伯面露思索，正是虎妞选他的原因，他有这个意图。就掏他的钱。 “好，买了！对了，你有没有油条，麻花的秘方？”生意大叔，看了虎妞有意露出的一点点秘方的纸，顿时一激动，当场就要买下来，自己回老家正好可以开一个这样的小店，要是想他这样挣钱的话，自己也不需要整天往跑跑，一年下来也就挣一百几十两。 而自己刚刚给那个卖麻团的汉子粗算了一下，就像他这样的卖法，一天下来不得有好几两银子？一年下来，乖乖，上千两都有了，即使不算这样的集市，扣除大半的话，也有几百两，足足比得上自己这样跑生意。 再说，自己手里也有这些钱，买了回去也不算亏，有时候，跑生意也不一定一定挣钱，在这样的想法下，第一个买秘方的汉子出现。 “大叔，有的，三个秘方一起30两银子！”虎妞小心的拿出另外两处的秘方，这三种秘方，虎妞都分别收藏的，不能一掏出来就是一沓子，给人不实诚的感觉，秘方就得有秘方的神秘感。一种秘方只能拿出一张纸，这很关键。 “姑娘，20两，我全买了！”生意人也会杀价。 “好，卖了，给钱！”虎妞一锤定音，一手交钱一手交秘方。整个过程，利索痛快。 就这样，顺子目瞪口呆的看着虎妞利索的卖出了第一笔生意，挣了自己从不敢想的20两银子。 虎妞看着大叔带着秘方笑呵呵的遁走，拉着顺子说：“看到了，卖秘方也要注意，不能扯着喉咙大叫，那不是卖秘方，是卖馒头。 先看准有这个能力的人，看衣服装饰，还有他们身边是不是有小厮丫鬟跟着。没钱的不用多问，节约时间，也提高成功率，增强你们推销的自信。 还有，刚刚我卖了大叔秘方之后，暂时不会马上接着就当着他的面接着找下一个目标，而是等他走远，或者我们自己离开刚刚那个人，尽量给买的人感觉到，这个秘方买的人只有他一个人。” 虎妞教着顺子怎么推销秘方，虽然有坑人的味道，但顺子听的却是频频点头。不一会，大虎也过来了，他已经把人都撵回去收拾了，自己则不跟着他们回家，而是过来跟随虎妞卖秘方。 当大虎知道虎妞已经成功卖出钱20两银子的时候，顿时激动不已。而虎妞也对着大虎教育一遍推销秘方的要诀，大虎也是心领神会。 “大虎，顺子，你们各自带着馒头跟秘方，看着卖，能卖则卖，不能卖就不要纠缠，给人感觉反而不好，讲究的是速度。我们各自先散开卖一会，等会到镇子口集中，也跟他们会合。” 虎妞也有些迫不及待的要卖秘方挣钱，机会难得，爹娘，大伯大娘他们的油炸食品卖的火的能烧起来，爹娘大伯他们被围的水泄不通。 而那几个乞丐窝的家人，虎妞暂时一边卖一边等，不能光耗着时间，几个人分散寻找目标，成功机会更大。 顺子率先走人，带着虎妞给的馒头，一边吃着一边寻找目标，而大虎有些想看看虎妞怎么做。 当下虎妞也给他示范的问了一个大娘，看衣服像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嬷嬷，不知道有没有这个需要，实力应该会有的，看她的镯子竟然是金子的。 “大娘，买这个麻花秘方吗？我从自己家弄出来的？便宜卖给你，10两银子？” 虎妞小声的拉着大娘神秘兮兮的问。看的大虎一脸顿悟，还需要配合这样的神情？ “再便宜点，5两！”大娘也利索，这个麻花很好吃，刚刚小姐少爷吃了之后，就打发自己又过来买。 为了讨好主母，自己做出麻花的话，不是更能得到主母的赏赐？主母出手还是很痛快的，上一次做的好，主母一下子就给了自己一个金镯子。要是讨得小姐少爷高兴，主母也一定会高兴。 044 寻找目标 “成，5两就5两。”虎妞也利索的拿出麻花的秘方，也不跟着继续兜售其他秘方，这是虎妞自己刻意注意的。 若是有这个意向的人，一定还会特意问其他秘方，毕竟，爹娘大伯他们卖的是三种油炸食品，自己就问客人一种，这样的话，价钱低，容易成功，而有实力的就如大叔那样的，不要自己问的，直接就问自己还有没有其余秘方了。 等大娘走后，虎妞也特别交代了大虎如何注意这些细节，大虎也拿着馒头跟秘方自己出去寻找目标了。 虎妞四处搜索目标，在刚刚成功推销两个人生意之后，又成功打动5人，又卖了80两银子，加上前面卖的25两，虎妞就这一会功夫卖了105两银子。 而在等其他人全部集中到镇子口的时候，虎妞，顺子，大虎估计时间后相继到了，虎妞最后到，虎妞想到自己就是先到了也不认得那几个孩子，还不如让他们等自己，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多推销几个人。 不过，就是虎妞最后到，那边也只有顺子跟大虎，没有其他孩子。其他孩子应该都没有到。 “虎妞，虎妞，你快来，我，我，我刚刚卖了一个秘方，10两呢！”大虎最激动，这可是他头一次挣这样的天文数字，脸爆红。 虎妞笑笑的拍拍他：“真厉害，顺子哥呢？”虎妞一边鼓励大虎，一边也问问顺子。 “我卖了45两。”顺子也高兴的很，但还是比大虎稳重多了，毕竟年纪最大，13岁的少年了。 “顺子哥真厉害呢！这一下子就能卖出这么多钱。我们等他们来了之后，先带着他们吃吃面条，把肚子吃饱之后，再等等，到这一批人回家之后，我们下午再接着卖。中间的时间，我们看看镇子的油坊去。” 虎妞也想尽量买点油储存着。并且现在有了这样的小小实力。至于顺子他们几个人的安置，虎妞想回家让爹多打几间泥巴墙，让他们跟自己住一起，白天让他们自己出来，晚上回家睡觉就可以，也不需要吃喝爹娘的，自己就可以支付。 自己之所以要跟他们住一起，也是想趁他们还小，都需要识字，自己每天下学回来，就可以教他们识字，以后就教他们做生意，自己也不需要整天抓脑壳想坑傻子了，坑傻子钱，忒没意思。忒少了嘛！ 关键是他们这些人对自己是真心好，能在自己要死的时候还给了自己一个生机，连遇到自己，都要把他们身上仅有的2文钱巨款拿出来给自己买馒头，这样的人值得培养，回报价值极高。某女算着算着就走形了。前世钻钱眼的本质又出来了。 “虎妞！” “虎妞！” “虎妞！” 随着三个男孩的叫唤，虎妞见到了跟子差不多大的三个男孩，都穿着新衣服，还有一个女孩没有到，是叫二丫子的女孩，她因为最小，又因为知道是要推销秘方，怕腼腆的二丫子不但没有卖出钱，还把自己给弄丢了。还是把她留在家里了，好在家里留了吃的，一个白面馒头。 “虎妞，他就是华子，他是熊大，他是小宝，你还记得了？”顺子见虎妞一脸不认得他们的样子，就过去给他们一一介绍。 说实话，虎妞对这几个小人头依稀有些记忆，但对大虎的印象最深，因为大虎要给她吃半个狗嘴里夺下来的馒头，能不记得么？ 这里的人当中，唯一没有一点点印象的就是对自己最好的顺子哥。那时候他正出去给自己求人呢！想到这，虎妞对顺子哥又是一阵感动。 “虎妞，你真好了？我们都怕你死了呢！”华子口无遮拦的说着。被顺子一顿狠狠的斥骂。 “胡说什么呢！呸呸呸！虎妞会长命百岁的！下次不要胡说！”顺子很不喜听到这样的话。 “呵呵，我知道了，不再胡说了，顺子哥，虎妞，你们秘方卖的怎么样了？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卖秘方去？” 几个人要说不对钱上心，还真难做到，毕竟可是他们第一次不要乞讨，就可以挣钱的。还是从来没听说过的巨款。 “走，我先带着你们吃面条，一路走，我一路说，我上午挣了105两，大虎挣了10两，顺子哥挣了45两，我们一共挣了160两，这些钱，我中午还要去油坊看看，能不能买些油存着，等涨价的时候再卖出去。你们暂时要保密，不能跟别人提啊？” 几个人一听，虎妞竟然说一共有160两，顿时呼吸都急促起来，这么多的银子，可抵得上大户人家了，乖乖隆地洞，吓死人呢！可虎妞还说要接着卖油？这也能挣钱？ 几个人激动又期待，都很崇拜的看着虎妞，虎妞依然是他们当中最厉害的人。 当他们第一次坐上面馆，第一次以客人的身份吃上一碗热腾腾的面条的时候，都忍不住的狼吞虎咽起来。 “慢点，不能噎着，怕你们胃肠道不能适应，今天不给你们吃肉，等两天才能吃肉，慢点啊！”虎妞心酸的叮嘱他们，别有了吃的，吃呛着。 几个人忽然不吃了，顿时看着虎妞就哭了。感觉这么多年了，只有今天过得是个人，平时要饭的时候，眼巴巴的等着面馆的人吃完，冲过去能喝一点剩下的面汤就很高兴了。 可今天却可以这样慢慢吃心里渴望了多少年的面条，虎妞还说可以吃肉，肉是什么味道，只有鼻子闻过几回，嘴巴里从来没有进过一块肉，每一次看着别人吃的油滋滋的，恨不能咬了自己舌头尝尝，肉是什么滋味。 “快别哭了，都好好吃，吃完还要挣钱，对了，虎妞，等会我带你去一个村子，那个村子离这里有些远，是往富县走的方向，要一个时辰，镇子上的油坊是地主王友志家开的，但是却是从那个村子收的油，我们到那边看看，也许会更好。” 顺子不但有成人思想，还很细心，这后面的话，顺子是靠着虎妞的耳朵说的，怕给人听到。这件事自己能知道，也是那时候要饭到富县也去过，才会路过那个村子，知道了那个村子有不少户农户专门做油卖。富县，还有附近的几个县城，都是从那个村子进货的。 045 买油 “真的？”虎妞大喜，自己还真不知道这些资料，只能去镇子上买市面上的油，而那些原料加工地点，自己还真不知道。就是问了路人，也没有人知到具体的，只知道在镇子上可以买到油。 顺子看着虎妞一脸的高兴，点头肯定，心里却极为感慨，没有想到虎妞这一别之后，能有这样的魄力，也有这样的眼光，让自己不由自主的想跟随。 甚至对虎妞没有了以往哥哥那个感觉，而是有对主子，对老大的感觉，现在的虎妞身上似乎没了对自己当初的依赖，有的是无尽的聪明睿智。可以带着自己这些人一起过上好日子的睿智。 虎妞一听时间紧迫，步行这么长时间哪行，于是催着他们快点吃，然后自己先去雇一辆马车，坐马车过去，赶时间。 还想着早点回来接着卖秘方呢！卖的好的话，明天接着再去买油，尽量把手里的钱换成油。 虽然自己挣这么多钱，虎妞却暂时不想说出来，也不是虎妞不信任爹娘，而是自己前世便宜王八羔子的事还刺激自己，不论何时，给自己留一个后路还是必要的。 况且爹娘他们现在过得只会越来越好，即使自己挣钱多了，程文以后的读书费，自己还是会拿出来的，家里钱也不能多，钱多了，两个舅爷就该来了。就怕爹娘跟大伯他们扛不住，乖乖给两个舅爷打劫。 虎妞没有带着他们全部跟着去，而是只带了顺子跟熊大。 大虎，华子跟小宝带着虎妞的秘方四处看看去，能不能再兜售几个秘方。等他们回来在集中。 虎妞没有想到遇到意外的可能，毕竟此地的风气算是极为淳朴的。连镇子上的地痞流氓都极少。也没有什么恶霸。关键是此地农户只要肯做，都有得吃有的穿，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祥和。 虎妞敢这样人小鬼大的去跟人谈生意，也是占着顺子个大，虽然他脸面有些稚嫩，但只要再给他穿上更贵一点的衣服，他马上就可以成为一个少爷。熊大就是那个小厮，自己甚至可以做丫鬟，完全可以装出一个大户人家的少爷出来采买的形象。 而当顺子别扭的换上虎妞给他买的一套行头，足足2两银子的行头，没把熊大羡慕死，少爷啊！ “少爷，小的给你捏捏背。”熊大一副狗腿的样子。 “呵呵，对，就是这个感觉，对顺子哥从现在起，就要有对少爷的语气，不能给人看出来。我现在就是顺子哥的丫鬟了，顺子哥，现在起，你就是我们主子。 等会见到他们，你尽量跟他们好好谈谈，我们看看能以多少的价格，尽最大能力买最多的油。”虎妞笑着叮嘱顺子哥。 “虎妞，买了油之后，是不是就带回来？可，那么多油我们怎么带啊？就是带了又要放在哪儿卖？” 顺着忽然才想起这个要命的问题，主要是前面卖秘方的时候，被虎妞震住了，才对虎妞没有质疑，现在冷静下来，就想到了。 “顺子，我是这么想的，暂时只是跟他们订货，给他们一部分定金，尽量把油先放他们那边几天，等着油价快速上涨的时候，也许有人提出要买我们已经买下的油，这样的话，我们不需要搬动一滴油，就可以凭订单挣钱。 等我们定下这些油之后，暂时不动，跟他们说，后面也许还会再买，我们需要油，也需要到处看看，有没有更好的价格更低的油。 这样的话，既可以为我们赢得更加好的价格，也可以为我们明天继续买油留一个说法，不至于被他们看出来我们的真实意图，要是他们知道油价可能会涨，估计他们也会急着涨价。” 虎妞也是急性子，没有等到明天钱多了再过来买，关键是虎妞手里有了160两银子，底气足了不少，还有就是世上的奸商多的是，万一杀出一个奸商，全端了附近的油坊，自己喝汤的机会都没有。 还是好日子赶紧过，能出手时就出手。有多少钱就做多少钱的生意，光等着自己攒够钱，机会就没了。 坐上马车，三人很快到了，走路一个时辰，但坐马车就半个时辰也不用。在顺子的带领下，几个人进了那个专门做油的村子，这个村子是健在一个高低不平的小山丘上，村子附近全是丘陵，跟高淳那个镇子不同，那个镇子几乎看不到山，全是一马平川的平原，还有湖泊，所以那边盛产水稻，小麦。 但这个地方方圆不是太大，但却不合适种水稻，几乎都是高低不平的山地。山不是高山，全是小坡，但就不适合种水稻。 不过，这个村子几乎是家家户户能做小作坊，有的能做油，有的能做米粉，有的做糕点，有的做粉丝等等，几乎形成了一个小的批发市场，而且这个村还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它介于富县跟北川县之间，还跟高淳镇靠的近，这样的话，这个村子长期下来，就靠着小作坊也能过得不错。 村里人也是勤劳的人，所有山地也种上了油菜，这里可是油菜籽主要的供应地，他们在县城，或是高淳镇没有能力买门面，只能低价把村里的小作坊的东西卖给大东家，让他们去挣大钱，他们能过上吃饱喝足，能过得小有富余也知足了。 而附近农户有知道的，也把手里的原产品，比如菜籽，红薯，糯米，也会过来兜售给他们代加工。 虎妞进了这个村子，从村里人口里知道，这个村子有三户专门做油的农户。 村里人极为热情，也极为有集体归属感，即使被问的农户不是卖油的，是个做糕点的农户，但也热情带着虎妞他们几个人，一边带路，一边介绍自己这个村子的产品。 通过这个热情的村民，虎妞才知道，原来这个村几个做油的农户，很是辛苦的，他们没有机器打油，是靠人力磨出油来，难怪那么贵。 而且出油量也低，一天也只能出几十来斤油，不过，这还是在菜籽丰收的时候，可以做这么多，现在还没有到那个时节，这几户人家的油都是去年的陈油，过年之后，买油的更少，几乎还没有人过来买过，还是过年前卖的红火了一阵子。 046 倒卖 一般做油的几户都盼着过年过节，还有就是当年的菜籽上市的时候，出新油可以红火的卖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正是低谷期。 因为这个时候油菜才刚刚长到一小截，还没有开花，去年的油卖不掉，到了今年新油上市，价格就更低了。一般有钱的大户都不会吃陈油。 有了这个了解，虎妞更是高兴了，油炸食品管他新油陈油的？能炸就是好油！更何况新的烹饪意识一旦出来，油就紧张起来，在有限的油量中，涨价势在必行。 到了做油的农户家中，虎妞着实被热情的招呼刺激了，这户农户家里的陈油还是有一些的，新油可以卖的40文钱一斤，但陈油到了菜籽丰收的时候，能用10文钱处理掉就不错了。 所以，当他们得知这个少爷想买油，还是买的很多的那一种，顿时激动起来。 “这位少爷，小人也不瞒你说，这些陈油真不会影响做菜的味道，一般人也闻不出来，你们买回去就是等几个月，当新油卖也不会有人知道，不是专门做这个的人，哪分得清这个？ 不过，小人可是本分人，该是陈油的价就是陈油的价，你们买的多，我也不胡乱要价，就20文钱一斤，如何？我家还有4百斤陈油！” 虎妞一粗算，不杀价全买了也就8两，于是跟顺子点头示意全买了。抓紧时间到下一家。 就这样，虎妞就按20文钱的价格，把这个村几户做油的农户家中所有的陈油全买了。 就是这样，虎妞在这个村子总共就买了1500斤陈油，花了30两银子，简直是太出乎虎妞的意外了，没有想到还有陈油新油的区别，也没有想到，镇子上卖到80文钱一斤的素油，到了做油的作坊，只要20文钱一斤。 “少爷，不知道你们需要多少，我们家虽然就这么多了，但是我还可以再运不少的油过来，只要你们给定金，我过几天就能给你们送到这里。” 最后一户农户很是精明，把自己家陈油都卖了之后，忽然想到自己娘家村子也做油卖的，只是离此地很远，就是做马车都要做一天时间，中途还有睡觉时间，但机会难得，只要跑几天的路，就能多挣好几两银子。 自己家去年的陈油只卖了不到10文钱的价格，今年能卖出20文钱的价格，算是格外的高了。自己过去就是用十几文钱的价格收了他们的油，转手就能卖出钱，当然要卖了。 自己就是卖出1000斤陈油给他们，也能挣几两，要是能压下那边的价格，更加可以多挣一点。这些天家里人都闲着也只能干等着新菜籽上市，不如倒卖一次。全家忙一年也就挣几十两银子，但跑几天就能挣几两银子，更是不能错过。 “我们需要很多，这样吧，我们先交给你30两定金，价格还是这个价格，我们还是在这个地方交货，过几天我们再过来，先写下契约。钱就交给你。” 顺子在虎妞的示意下，另外给了30两的定金，这么一来，本钱也只是花了60两，虎妞手里还有100两压根就没有机会动，没有想到，这里的油价很低，也没有想到，批发价跟零售价相差太多了。 就在虎妞答应了最后一户人家只会，前两户人家在虎妞他们临走的时候，也赶了过来，表示也能再弄到陈油，价钱照旧，但也要虎妞他们跟那一户人家一样，先给定金，他们过几天负责把油运到。 不能不说，各个行业的小人物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他们这个圈子里哪里有人跟自己一样是做油的，哪怕是隔着好几个城，他们也都知道。 虎妞一见正好，每人跟之前的那户人家一样，全部给了30两，这样的话，虎妞今天就花了120两的本钱，也写清楚契约，说好过几天再来，前面买的油就一起存在这，等几天再过来取。时间定在半个月之内。 虎妞估计，有半个月的时间，该有大脑精明的商家看出个中商机了吧？不要多久，附近镇子陈油就撑不了几天时间，那么多人要买油，而市面上又没有油，去更远的地方，那就不是虎妞能考虑的了。 但自己买的这个价格，还有很大的升值空间，就是本地的价格不涨，依旧按80文钱一斤，如果有人出钱出到60文钱一斤的时候，自己也能出手，毕竟也是小打小闹，多存点本钱，下一次再干就是了。 真惹急了红眼的商家，自己也不愿意，和气生财，挣一些就收手，再说，过一阵子，新油也上市了，油菜籽也多了，甚至别处的菜籽流通到这里，价格就渐渐平衡过来了。自己纯属见好就收的小人物。没有那个实力探到油价的最高峰。 虎妞办好了这些之后，带着顺子他们回到镇子上，还早着，镇子上的人依旧没有散，还是热热闹闹的。 虎妞也看到爹娘，大娘他们依旧再卖着，而虎妞没有急着找他们，而是去跟华子他们集合，他们三人在下午胡乱也卖了几个秘方，一共得了50两银子。他们正高兴着呢。 “虎妞，你快看看，我们几个也卖了50两呢！呵呵呵！”华子他们窃喜，这可是一笔天文数字，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虎妞把钱都整理整理，身上除去买油的钱，还有四十几两，加上现在的50两，一共是九十几两，虎妞很满意，既然那边已经没有油了，后面就是有钱也不需要过去了，只需要等着油价上涨，或者是市面无油的时候，再去倒卖一下，挣点小钱。 “顺子哥，你先拿着20两银子，给他们置办一些需要的物品，衣服等等，我想回家跟爹娘他们说说，让他们给你们在我们家边上搭几间篱笆墙的屋子，让你们跟我住一起，这样，我想在每一天的下学后，教你们每一个人读书识字。 你们白天可以出来自己要饭要钱，都可以，但每天晚上必须回去，跟我学识字，这样的话，以后，你们就会有一个好的将来，即使像今天这样，跟人做生意，卖秘方，都需要自己会识字，会写字，不然，哪有今天的钱挣？是不是？” －－－－－－题外话－－－－－－ 感谢angelwmq的打赏，谢谢，加更！ 047 不要妄自菲薄 “虎妞，这样行吗？你爹娘他们不会嫌我们是乞丐吗？还有，我们也只会要饭，我们什么也不会，我们真能读书识字？”顺子哥有些卑微的问着比自己还小的虎妞。 “你们都不要妄自菲薄，自己就看不起自己，其实乞丐也是一种很高尚的职业，做的好，比什么职业也不差。 比如，做乞丐做到丐帮帮主，丐帮长老的位置，就很拉风了！对着所有的丐帮弟子一呼百应，多么拉风！要不然，我也跟着你们算丐帮的名誉副帮主？” 虎妞前面说的好好的，后面就抽筋了，还丐帮帮主了？也是受了金庸大师的影响，射雕英雄传当中的丐帮还是很有实力的。连黄蓉都做了丐帮帮主，那虎妞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可以弄个副帮主干干？ 当然了，虎妞也说只是名誉上的，不需要到岗，有情况的时候咨询一下，分钱的时候带着一起，但是要跟对手打起了的时候，就可以抱拳大喝：“老子是丐帮副帮主，报上你的狗名来！”对方没准能被吓唬走。 虎妞一边说着一边兴致勃勃的盯着顺子哥，仿佛他就是丐帮帮主，自己能不能做副帮主的位置，还得听他的。 顺子嘴角抽搐，被虎妞说的不知所以，只是直愣愣的看着虎妞：请详细解释。 “不懂？”虎妞问顺子，看他一副傻呆的样子，虎妞就觉得鸡同鸭讲，要是跟前世的人说到丐帮，谁不知道洪七公，黄蓉的？全是丐帮帮主啊！哦，对了，还有那个乔峰也是。 顺子摇摇头。其余几个都傻乎乎的摇摇头，表示不懂。 “顺子哥，其实吧，我暂时也不知道给你们安排什么样的生活，毕竟我自己主要职业还是学生，要天天读书。 但业余的时间，也会挣点小钱花花，我对未来人生暂时没有打算，只想嫁一个大明朝最有实力的男人嫁了，然后天天数钱，遛狗，混日子。 所以呢，你们还是只能靠自己，我总不能带着你们一起嫁给世上最有实力的男人，做我的陪嫁吧？ 我现在能做的就是用我业余时间，教教你们读书写字，给你们提提建议，供你们自己选择。 你们做了这么多年的乞丐，要是忽然不做，太可惜了，这么多年乞丐的经验就算是白费了。干别的，你们还得从头再来是不是？而且还没有人会雇佣童工。 这样吧，明天起，我带着你们试试看看，能不能最大限度的提高乞丐的价值。 对了，顺便跟你们说，乞丐最大的价值不是要饭糊嘴，更不是空口要钱，而是打听消息，卖的就是消息的钱，你们可能不知道，有的消息价值千金，全在我们如何打听，如何买卖。这才是我们乞丐最大的人生价值。让需要消息的人看我们乞丐的脸色，而不是我们乞丐，看人家的脸色。 不但如此，我们得有丐帮总坛，暂时就定在我们家，还有丐帮分舵，你们各自发展自己的丐帮弟子，比如，遇到没钱吃饭的人，就吸收进来，遇到别的乞丐，兼容过来，人多了，打听消息就多了，消息多了，钱就挣得多了，就是这个道理。 当然，这是我们的理想，目前，你们最需要的就是读书识字，你们可必须是未来丐帮的帮主，丐帮长老，不然，我这个副帮主也没有人承认嘛！” 虎妞说到最后，还是没有忘记自己能不能拉风的事，能不能干一干丐帮帮主，哦，不是丐帮帮主，做了正帮主，什么事都要出面，忒操心，还是副的好，不但事，但可以跟着名震江湖！ 顺子渐渐懂了，虎妞说的对，自己带着他们几个小孩，能做什么？暂时也只能听虎妞的安排，白天照旧过来要饭要钱打听消息，晚上跟随虎妞读书识字，等我们这些孩子渐渐长大，才能打算将来。 就是虎妞暂时也只是学生，能跟着虎妞读书识字，这已经是不可想象的事了，这个世上读书识字可是大户人家的事，就是有饭吃的农户也没钱读书。哪怕虎妞今天挣这么多钱，虎妞也有她的家人，更有她自己的打算，不能全靠虎妞生活，得靠自己。 “嗯，虎妞，我知道了，不过，你晚上回去跟你爹娘说的时候，随意问问，如果不行的话，我们再做打算，不要惹了你爹娘。他们可是救了你一命呢！我们现在能知道你过的好好的，今天还跟着你好吃了一天，又穿上新衣服，还能有这么多钱傍身，就是靠这些钱，过几年都没有问题。 我们也想跟着你读书识字，这样的话，以后机会就更多了，虽然我们跟你去你家，会麻烦你爹娘，可，我们尽量少麻烦他们，不在那边吃喝，只是住在那边，跟你一起识字，好吗？” 顺子也有了希望，也要像虎妞一样能识字写字，这样，懂的不但多了，机会就更多了。只要自己带着他们几个人尽量少麻烦他们，不在他们家吃喝，不在他们眼前晃悠，只是跟虎妞住的近一些，可以跟着虎妞一起读书识字。 “可以，我保证可以，我爹娘一定会答应的。不过，你们从现在起，都不要穿这样脏的衣服去要饭了，丐帮也有锦衣派，污衣派，你们几个就算锦衣派的吧？这样你们进村也不至于引起特别的注意，尽量低调。啊？” 虎妞忽然想到村里的佃户们会不会有疑问？算了，还是尽量低调，不惹他们注意为好，防人之心不可无，再说了，会要钱的可不是比最苦最穷，还是靠眼力和技巧，纵然是穿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衣服，技术好的话，照样能空手套白狼！就得培养他们这样的本领。 顺子他们都顺从的点点头，也是，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在镇子上要钱可以，但要是穿的破破烂烂的到虎妞家，就给虎妞丢脸了。要不到钱没事，但不能丢了虎妞的脸。 “对了，才想起来，你们现在开始，在这个镇子附近，也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人租售房子，价格，地理位置，打听清楚，我要做好准备，万一我爹娘他们真不答应，我也有能力给你们买下镇子附近的院子，跟镇子要靠的近，既可以节约路上时间，又可以投资房子。” 048 又钻钱眼 虎妞说着说着就又钻钱眼了，原本心意是好的，给他们买院子住下，结果说到后面就流露出投资房地产的恶习了。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在不经意间，本性一览无余。 顺子拿着虎妞给的20两银子带着几个孩子回到原来的家，就是那个到处漏风漏雨的破庙，但现在也是暂时的，等几天，就不要窝在这里的。顺子对这个窝里的几个孩子都有一种责任，期望能给他们吃饱穿暖，住进温暖的屋子。 当虎妞回到家之后，没多长时间，爹娘，大伯他们就都回来了，他们脸上都笑的开了花一样。今天一天，他们四个人就卖了12两的银子，本钱也只花了3两，后来大伯另外买的还没有做出来卖，今天一天，就把家里做了十几天的油炸食品卖了一大半，还有一小半，明天还能接着卖。 当程文这孩子听说家里卖了这么多钱之后，也是激动了一把，内心对虎妞又有了一丝丝改变。 其实吧，要是虎妞不是那么会坑傻子，对自己家确实很好。这些钱也是虎妞教爹娘他们这么做才挣的，虽然虎妞依旧是光会吃不会做，但能挣钱也很值得佩服。关键是这样挣钱腰杆直。踏实。 “虎妞，今天你没见着，我们卖这些麻花的时候，里三层外三层，都被人围了水泄不通，要不是我们特意带的多，还真不够卖的，虎妞，给，这是娘给你买来的桂花糕，上一次，你带回来的桂花糕，自己都没有吃一个，娘今天补你的，还有，今天晚上，我们家吃红烧肉！喝鱼汤。” 程文的娘激动的半搂住虎妞，高兴的很。言语间全是对今天丰收的喜悦。 “就是，要不是有我们虎妞，哪有我们家今天的好日子？对了，今天回来的时候，我好像听到有人说，都有人在镇子上卖我们做油条，麻花，麻团的秘方了！ 我估计明天，后天镇子上就有跟我们一样做麻花的人了，可惜了，这么能挣钱的小生意，没两天就不能跟今天一样挣钱了，我还以为有几天时间让我们狠狠挣几天的钱！还特意要他大伯多买了一些面粉素油的。 这些天杀的，都没见过这些不要脸的人，还没发财呢，就这样猴急猴急的，你好歹让我们多挣两天这样的钱撒！诶，没准明天价格就大跌了。诶，这个世道，缺德的人也不怕生孩子没pi眼？” 大娘一边开心着，一边又破口大骂着卖秘方的人。太缺德了，你模仿跟着学的卖就卖吧，起码你也得跟我们一样累死累活的干上几天，可以给自己家时间很好挣一笔，可人家太缺德了，直接卖方子，太缺德了！ “就是，就是，太缺德了！”娘也跟着大娘附和。 “还真有这样缺德的人？”程文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太无耻了，好像能比得上家里的虎妞了。 虎妞脸渐渐僵硬，颜色也渐渐成锅底黑，原本暂时不打算拿出钱，等一会跟爹娘说到顺子他们的时候，让爹帮着自己在院子附近盖几间篱笆墙的时候再跟爹说的。 现在，自己真撑不住了，都在诅咒自己生儿子没pi眼了都？我要是生儿子没pi眼，还不是你们家的种？前提是张居正没勾搭上。只能看好程文这个刻苦学生。 “大娘，娘，那个，我就是那个生儿子没pi眼的人！”虎妞一边无奈的说着一边掏出衣袖里的40两银子放在她们眼前。态度极好的承认，她自己就是那个缺德的人。 虎妞身上还有三十几两，但虎妞不敢全拿出来，是给顺子他们留着买房子的，要是爹答应的话，这个三十两再给爹帮他们置办家具，打炕什么的，最好就是用砖头砌墙。 当然，这个有点不好意思提，爹娘大伯他们住的还是篱笆墙呢。篱笆就篱笆墙吧，能避风避雨，能有一个热乎乎的炕，也不错了，以后有钱的时候再说，先艰苦朴素一下。也低调一些，免得全村人都知道自己家发大财了呢！ 全家人都傻愣愣的看着虎妞，程文嘴角抽搐，刚刚就感觉这个缺德的人能比拼虎妞了，果然就是虎妞，顿时一脸黑线，真不知道又该怎么说她。 怎么还有自己家人把秘方给卖了出去？这不是砸自己家生意吗？虎妞一贯是坑别人的，今天怎么坑自己家人了？ 也不对，虎妞竟然拿了秘方换了40两银子，可比当初用一个炕的秘方坑了傻子5两银子多多了，这，这虎妞到底是坑别人还是坑自己家人？程文有些弄不清楚了。直接跟不上虎妞的小脑袋。 啊！大娘惊得下巴都掉了，自己原先最好的打算就是跟弟弟弟媳一家挣上10两银子，就算是发大财了，就是没有秘方的事，自己也有心理准备，别人也会照着做跟风卖钱，到时候价格跌落，就不如这几天能挣钱了。 可，可，看看虎妞，随便卖个秘方，一个人就挣了40两银子，都吓死了，一个孩子揣这么多钱，被人抢了可怎么搞？幸亏，幸亏没有人抢虎妞的钱。 “哇！虎妞，你可最厉害了，我们这么多人也没有你挣得多呢！爹，娘，叔叔，婶婶，我们发财啦！程文，我们家发财啦！你有钱天天！”程真高兴的叫起来。被大伯一把捂住他的嘴。 “不能乱讲，被人听到了，这么多钱，赶紧收起来，不能说出去，都听到了？招惹嫉恨的。” 大伯一脸怕怕的，心都悸动着。也不知道是太兴奋了，还是钱多害怕的。 程文的爹也是一脸紧张的，急忙跑出去要关上院子门，结果，刚刚跑到院子门口，就看到唬着脸进来的两个舅舅。 “大哥，大舅舅，二舅舅来了，程文，你两个舅爷来了，把家里收拾一下，赶紧迎接你舅爷！ 大舅舅，二舅舅，你们怎么都来了？来的正好，今天赶集，我们给程文虎妞几个孩子加餐，正好买了鱼肉，大舅舅，二舅舅，今天，你们一定要留下来一起吃个饭。” 049 一阵紧张 程文爹忽然见到两个舅舅，顿时心里一阵紧张，就怕家里虎妞刚刚拿出来的钱还没有收起来，顿时大声叫起来，提醒大哥他们赶紧收好过来迎接两个舅舅，今天两个舅舅来的有些不善，俩个人脸色不太好。 两个舅舅一句话不说，默默不语的径自进了堂屋，里面大伯大娘他们一脸红扑扑的刚刚把虎妞拿出来的40两银子揣了起来，两兄弟还是有默契的，都知道，不能被两个舅舅看到家里这么多钱。财不露白这个道理一般人都懂。 “大舅舅，二舅舅，喝茶！”程文娘也一脸红扑扑的请两个舅舅喝茶。 “大舅舅，二舅舅，来，吃桂花糕。”大伯也不得不把刚刚放倒虎妞眼前的桂花糕拿来招呼两个舅舅。 大伯一边招呼两个舅舅，一边歉意的看了虎妞跟其他几个孩子一眼，只期望两个舅舅也能客气的说声让几个孩子一起吃的话。 可惜的是，两个舅舅依旧唬着脸，蒙头吃着桂花糕，喝着茶，愣是把一大盘子桂花糕吃完，才冷冷的瞪着两个陪着小心的外甥。 “都有出息了，能挣大钱了，也不知道你们的根是舅舅家的根了？没有舅舅家，就有你们家了？你们娘才走了几年，你们就当我们舅舅家是外人了？ 有这样的挣钱的法子，都不跟我们说一声？我们是要你们贴钱买油了？还是要你们贴钱卖面粉芝麻了？连说一声都不说，只顾着自己挣钱？ 你们能一直保密啊？狗屁！今天一天过来，不知道多少人都会做了，还有人都拿到你们做油条麻花的秘方了，你们还稀奇什么？ 都是忘恩负义的人！你们娘是我们家的人，养了你们就忘了根，就连前面炕的事，能打炕的时候，也不主动教你们两个老表，还要我舔着老脸求你们。 你们老表这些天累死累活也不如你们一天挣得，今天一天，你们怕是能挣十两吧？都不知道跟我们说一声的，我们可是你们舅舅家，不是外人，挣钱的时候不能把自己家人也忘了！ 就算你们今天挣十两，我们能跟着挣几两也够孩子读书的啊？你们都想不到的啊？你们娘才死了几年啊？要是你们娘还在，我们，我们要这样舔着脸过来求你们带着我们挣钱的？” 大舅舅说的一脸激动，到情深处的时候，竟然还抹了一把眼泪，两个外甥寒心啊！挣钱不带着他们啊！都忘了哪个外甥不是舅舅家的根？ 二舅舅也跟着抹眼泪，伤心啊！家里穷的读不起书，看看这个外甥，不但儿子读书，连养的乞丐都能跟着读书，寒心啊！大妹子要是还在，哪能不顾着娘家人？ 虎妞傻眼，还有这样的舅舅？是极品舅舅，还是大众化的舅舅？难道古代舅舅都这么不讲理？艾玛，看着大伯跟爹都一脸羞愧的低着头，态度极为端正的听着舅舅的教训，不敢插话，或是为自己辩解。 一时间，虎妞真无语了。舅舅果然是很大的啊！都不讲理到这样的地步了，还能这样理直气壮，而反光爹娘大伯大娘他们，都一副小心的样子。 “娘，先做饭啦！肚子饿了，肚子饿死了，我要吃饭！” 虎妞灵机一动，这里只有自己最小，目前7岁，还能装萌，就由自己打断他们，起码把娘跟大娘他们拉走，做饭去。 “再看看你们，能有心花钱救一个小乞丐，供她吃喝穿，供她读书，还给她住砖头砌的墙，对一个外人你们都能这样，可你们心里怎么就不能想想你们舅舅？啊？” 大舅舅正说的深情并茂的，结果被虎妞打扰，正好连虎妞一并举例了！ “大舅爷，二舅爷，我不是外人，我是程文媳妇，可比你们亲多了！程文，我是你媳妇，是吧？媳妇应该比舅爷亲吧？” 虎妞一脸萌萌的，傻傻的问着程文，纯属故意气气两个舅爷的，什么叫倚老卖老，见识了。 人跟人的感情是相处来的，我对你好，你也会对我好，我们才能好起来，要是你一门心思从我身上捞好处，我就这么傻？天下有种交往的吗？ 就是你没钱，你们前些天跟着爹他们学会打炕，能送两个家里的鸡蛋表示一下感谢的吗？两鸡蛋没有，那能用打炕挣得100文钱里的两文钱，买两个馒头过来表示一下感谢可以吗？没有，还倒过来端了家里一盘子桂花糕走了。 到了今天，两舅舅得知家里又挣钱了，眼红了，劈头盖脸的就骂起来，还又把家里买的桂花糕给消灭了，你就是想过来要这个秘方，你好好说，爹娘他们会不告诉你们的？他们活该就被你们欺压？活该就被你们骂的狗血淋头，灰头土脸的？他们没有自尊心的？ 虎妞气了，真是气了，连尊敬长辈也忘了。什么长辈？不爱护小辈的长辈干嘛一味的敬重？滋生他们倚老卖老的坏品质？要让他们知道，人跟人交往，得知道，先付出才会有回报！ 程文见爹娘被俩个舅爷这么骂着，心里也不舒服，但就是不舒服，也不敢表露，程文到底是本土的大男孩了，懂了舅舅在世人眼中的含义。 就当程文心里不舒服的时候，听到虎妞开口说她不是外人，是他媳妇，应该比舅爷亲，顿时心里想笑起来，没有想到，全家还真有胆跟两个舅爷叫板的人！看两个舅舅一脸的僵硬，虎妞说的没有错，她不是外人，比舅爷亲多了，是为自己家努力挣钱的家人。 “虎妞，饿的话，我们先去吃麻花，别吵着舅爷说话，跟我出去！大舅爷，二舅爷，虎妞不懂事，我代她跟你们道歉，也带她出去找吃的，虎妞刚刚也是饿了。” 程文一本正经的过来拉着虎妞的手，跟两个舅舅程序化的道歉之后，拉着虎妞离开堂屋，去厨房。程文心里还是舒了口气，还是虎妞给家人出气了，全家才挣钱，就惹的舅舅这么眼红了，自己还要钱读书呢！ 050 开悟 读书的钱，可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再说了，也不能总指望地主家出钱给自己读书的吧？还是自己出钱读书的好，腰杆直，学的也舒心，不像这样，总觉得亏欠傻子似的。 程文也有自己的心思，自己前程还没有保障呢，还顾得上舅爷家？再说了，舅爷家也不是没吃没喝没住的？不过是眼红自己家罢了。 虎妞高兴的反手拉着程文就走，再不走，自己在这都憋死了。 “站住，程文，你也不想想，你读书了，以后读出功名的话，都要做大官的，你就娶她这么一个小乞丐？ 你们都这么为程文打算的？程文以后做了大官，人家一问，结果都知道，程文媳妇是小乞丐，你们让程文站的直腰杆？还不被人笑死！ 这件事，我们不同意。她一个小乞丐，给程文以后做妾都嫌丑，最多做个丫鬟，你们还是好好想想。不要误了程文。 我们家晴子，你老表的女儿，跟程文就很合适，比程文大三岁，女大三，抱金砖。又是亲上加亲，这以后，我们可就真是一家人，不是比这个小乞丐好？一个小乞丐能给你们做什么？整天只知道吃吃吃！” 大舅舅忽然开悟，每一次舔着老脸过来求人，跟着他们挣点小钱，还得拉下老脸，要是把孙女许给程文，不就是亲上加亲，以后也可以堂堂正正的跟外甥家绑在一起了？ 最重要的是程文有机会读出功名来，要是读出个大官，程文可就吃香喝辣的了，到时候，排着对给程文送自己家女儿的人多得是，那自己还不如先就把孙女许给程文。 程文读出来，有孙女在陈家，自己家也有人护着，要是读不出功名来，想程文家时常弄点花样挣钱，有孙女在，也少不了自己家，就这么定下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况且就凭外甥家这两次挣的钱，就不少，亏不了自己孙女。 “什么？晴子？”程文的娘失声叫出来，那个女孩静的很，见人都不说一句话，还不闷死程文？更何况，虎妞就是最好的，干嘛要听舅舅的？顿时，程文娘不敢看两个舅舅，只能幽怨的瞥了程文爹一眼。 “外甥媳妇啊，你要是看不上你大舅家的晴子，我家老小的小女儿枝子也可以的。” 二舅舅忽然插嘴，显然已经体会了大哥的意图。要跟程家绑的紧紧的，最好就是儿女亲家，把女儿嫁给他们家，以后，挣什么钱也有自己家的份。如果程文能读出功名就更划算了。 “娘，枝子还不会走路呢！要程文娶一个不会走路的奶娃娃？嘿嘿！程文，你以后要抱着你的奶娃娃媳妇学走路啊？”程真忍不住笑了起来。 程文爹不说话，径自走进自己里屋，把前几天去衙门弄好的文书给拿出来，还是花了二两的银子才办好的，因为虎妞是小乞丐，没有长辈，特意为虎妞请了里长帮忙的，送了里长二两银子才能顺利办好程文跟虎妞婚书。说明虎妞就是程文媳妇，法定就是了，只等待及笄就正是履行妻子的义务了。 “大舅舅，二舅舅，你们看，这是程文跟虎妞的婚书，虎妞已经是我们程家媳妇了。” 程文爹一边解释，一边庆幸，亏得办的快，不然还真不好推辞大舅舅二舅舅家的孙女呢！ 大舅舅，二舅舅都黑着脸，随意拿着文书看了，结果却是倒着看的。 虎妞也黑着脸，爹娘动作利索啊！都还没长大呢，结婚证都领了，那，那自己要想勾搭那个张居正怎么办？怎么办？ 要不然就此机会把程文推了给那两个女孩，一个能抱金砖的晴子，一个还不会走路的奶娃？ 不行！干嘛要推？张居正还没勾搭到手呢！要是没有勾搭到手，结果把程文这个刻苦学习的好苗子给放手了，万一程文也高中进士当了大官，自己不是两头空？又要跟前世一样拼死拼活的挣钱？累死累活到最后又便宜吃现成的王八羔子？ 劳资不干这蠢事了！劳资这一回就让自己男人累死累活去！把前世亏得都补回来！劳资吃现成的，一觉睡到自然醒，门一开，就有人主动送钱来，这样的日子多爽！闲得无聊，还可以逗逗鸟，要不然逗逗小帅哥也成啊！ “大舅爷，看倒了！”程文好意提醒一下两个过分的舅爷，自己是不喜欢虎妞，但自己更不会娶舅爷家的女孩，到时候，全家还不给舅爷家烦死？不干这蠢事！ 两个舅爷忽然气得站起来，呆不下去了，大妹子一走，程家两个竖子就不拿自己当回事了，什么好事也不顾着自己家，就连自己舔着老脸给程文说媳妇，也被他们堵死了，气死了！回家！不受这窝囊气！这两竖子不怕人戳脊梁骨，就这么对舅舅吧！ “我们走！到底是程家，不是我们王家，把我们王家都甩一边了，都是自顾自的自私自利小人。连程文定媳妇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们讲？ 以后，你们这个程家，有什么事，也不要请我们王家的人过来了，就当你们没有舅舅，要是左右隔壁邻居问，你们家怎么舅舅不到场？你们就直接回人家，你们舅舅全死了！没舅舅给你们撑场子！” 两个舅舅拿出农村人的杀手锏，带着威胁意味。 一般来说，这个地方的人办任何事，都会请舅舅到场，而办什么大事没有舅舅到场的话，一定被人戳脊梁骨，就是真没有舅舅，有舅舅家儿子孙子代表舅舅家人也得要有人到场，这是规矩。 果然，两个舅舅这么一火，这么一威胁，顿时程文爹跟大伯都急了。 “大舅舅，何必啊！不如，让晴子给我们家程真，可好？我们就亲上加亲？对了，舅舅还没看看我们家怎么做油条麻花的吧？亲眼看看，可好？” 大伯狗腿的不但要把麻花做法什么的都给舅舅看看，连自己家儿子都给扔了出去，就是为了安抚住舅舅。 051 活该被骂 这个家有舅舅的话，家里办任何事，还真少不了舅舅，不然就不要在这个地方抬头了，就是程文考功名，也会有影响，因为所有考生也有邻里的风评，如果很差的话，连考试也不会给人考的，以德取人是最根本的，任你有多少墨水，德行不好，连考试机会也没有！ 虽然一般邻里不会做这缺德事，但还是要避免出现这样的情况为好！而自己家程真也不识字，娶舅舅家孙女，也算门当户对，就凭自己家更是不会亏了他们家晴子，而且日子也会越过越好，儿子更是憨厚的人，不会欺负晴子的。大伯以为这样的话，也应该能达到两个舅舅的目标，就是亲上加亲了。 “滚！说的什么屁话！就你家程真，一个目不识丁的泥腿子也想娶我们家晴子，除非是程文娶我们家晴子，不然就当你们没有舅舅！” 大舅舅一看，威胁出效果了，正好乘着机会，把晴子跟程文的事定下来，至于那个小乞丐，花点钱，什么婚书不婚书的，还不是废纸一张？还好意思拿出来装模作样的堵自己？呸！有本事就敢认下你们没有舅舅？ “大舅舅，二舅舅！做人要讲理吧！啊？你们自己也不摸摸良心，我们家吃你们家了？喝你们家了？还是他们两个外甥是你们家养大的？不是吧？他们两个是吃程家的饭长大了，是程家人养大他们的，不是你们王家！ 你们凭什么要这样作践你们两个老实巴交的外甥？看他们老实就使劲欺负？看我们程家没有人就使劲欺负？ 你们家要跟我们家学打炕的时候，我们家说什么废话了？二话不说，第二天就带着两个老表打炕了，你们家打炕挣钱了，有没有花两文钱买两馒头过来感谢一声的？啊？ 还好意思学了打炕之后，又盛气凌人的跑来要把孙女给我们程家？你们图的什么心思？瞎子都知道，不就是指望程文能高中，你们家跟着发家？ 你们连我们家挣一点点小钱都眼红，你们难道就不知道，这点钱对于程文读书来说，算什么钱？程文读书日子还长着，没钱的时候，你们会家有人过来问一声，程文没钱读书了？啊？ 我儿子程真怎么了？啊？目不识丁？我！我明天就让程真读书识字，我儿子就是不考状元，就为了除去目不识丁的帽子，也要争口气，我儿子女儿以后都识字，怎么了？就是泥腿子，也是识字的泥腿子！ 虎妞，明天起，我们家程真程英就跟着你读书识字，我们家后代以后全是识字的，我就不信，我儿子女儿只要肯读书，还真能带着目不识丁的大帽子？” 大娘爆发了！前面被大舅舅打劫了炕的秘方之后，没几天炕的价格就跌了不少，然后自己家不打炕了，跟着虎妞学着做了油条麻团麻花的，才刚刚挣了一天的钱，舅舅家又眼红了。 好，就算你们眼红，你们也想跟着做油条麻花的，你们过来好好说，我们还能不告诉你们？ 两个舅舅简直是太欺负人了，不但眼红这点钱，还把孙女强加给程文，程文有了媳妇他们还狠心逼两个老实的外甥，结果自己男人被逼的要自己儿子娶他们家孙女，自己男人这么说的时候，自己心里就冒火了，结果还是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被人狠狠嫌弃了！ 我去他的大舅舅二舅舅！我儿子配不上你们家孙女？我就挣这一口气，也要让自己儿子女儿全部识字，就是不去学堂跟着虎妞也照样能识字学字。 虎妞这么聪明，才读书没多少时间，就能自己写出那么多秘方，一天就挣了这么多钱，跟着虎妞学既省钱，又能出自己这口恶气，就这么做！妈呀，气死了！气死了！ 都没见过这样不讲理的舅舅！还是被娘在世的时候给惯坏了，家里有点什么都顾着王家，而王家什么时候顾自己家大妹子了？全当娘是傻子一样，娘死了，现在就当娘的两个儿子也是傻子了？门都没有，他们两个傻，我还不傻！ 大娘果然还是有底线的，就如同当初他们救虎妞一样，刚刚开始的时候忍一忍，到忍不下去的时候，就是火山爆发了！ 什么脸面？你们两老的不要脸，我一个女人还要什么脸？做外甥的不敢说舅舅，我这个做外甥媳妇的就敢！我还怕你敢唆叫自己家男人休了自己？ “大娘，我保证每天回家教大哥大姐读书识字，到时候，我们家可全是读书人呢！” 欧耶！大娘真给力！人还是要点脾气的！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虎妞立即答应娘，声音脆蹦蹦的。活活气死两舅爷！ “你！你！你就看着你媳妇这样不孝，对我们这样放肆也不放一个屁？你今天要是认我们还是舅舅的话，就给我休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我们也不提别的话了，就一条，休了她，我们还是你们舅舅！” 大舅舅果然受不了这样的刺激，还能有舅舅会被外甥媳妇指着鼻子这样骂的？不休了那个泼妇，以后就不进这个门！ “对！休了这个泼妇！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女人，敢指着舅舅鼻子骂的？这样的女人，你还不马上休了？不休了她，这门我们以后还敢进？”二舅舅也是火大的很。 由于这么高声的叫着，村里不少人也跟着围了过来，都看热闹呢！私底下也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大多数人说两家人不像话，敢这样对舅舅无礼？舅舅就是无礼也占三分理呢！ 少数几个女人听到两个老人逼着程开福休了他媳妇张春荷，都暗暗骂着老不死，管好你自己家媳妇就是了，还跑来管外甥媳妇？活该被外甥媳妇指着鼻子骂。 更有几个人因为嫉妒程家今天卖油条发财了，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说他们确实活该，两舅舅仿佛就正义的化身，替他们狠狠出了一口恶气。他们不能上前逼迫程家如何做麻花，可他们舅舅可以啊！活该被骂！ 052 装可怜 两个舅舅这样逼迫程开福，也是让程开福心里极为难过，两舅舅为何要这样对待自己家？自己家对得住舅舅啊！ 可看着村里人都围过来看热闹，自己也没有办法了，要么跪下来求舅舅，要么真要休了妻子，可自己根本不会休了妻子的，只能跪下求舅舅了。 “大舅舅，二舅舅，你们是长辈，别跟一个女人一般见识，好不好？她只是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你们就饶了她一回吧？ 春荷，还不过来跪在舅舅面前，求他们饶了你？”大伯很痛苦的跪下来。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跪了下来，很是让大伯自尊受挫的，都说男人膝下有黄金，但今天不跪不行，不然村里人一人一口吐沫，就能淹死自己家，关键是程文读书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虎妞一看大伯这样，心里极为难受，刚刚也听到村里人的指指点点，他们都围在院子外面，看着里面的热闹，说的那些议论，大多数人是替舅舅说理，说自己家不是，说舅舅就是天王老子最大。说舅舅就是没有理也要占三分理。 更有几个人眼红自己家卖油条挣钱，说自己家活该被舅舅家骂是忘恩负义的，有挣钱的法子都不跟舅舅家说一声的什么什么。 舆论的天平倒向那两个所谓的舅爷！连大伯这样憨厚老实的人都被逼的跪了下来，而大娘已经哭了，就是不肯跪下。 正当虎妞看到自己爹娘也要过去跪倒的时候，忽地一把跪在爹娘前面。狠狠掐了一把自己大腿，愣是把自己疼哭了。 “大舅爷，二舅爷，你们就可怜可怜我，不要赶我走，我现在是程文媳妇，能有一口饭吃，能有一个家，呜呜呜呜。 大舅爷，二舅爷，你们孙女那么好，以后一定可以嫁给一个好人家的，不要嫁给程文好不好，要不然，我，我又要到镇子上要饭了啊！呜呜呜！没有饭吃，没有地方住的时候，我很怕啊！呜呜呜！ 我求你们不要赶我走，我会乖乖的，爹，娘，我会学做饭，我会学洗衣服，我还会学下地，我什么都会学的，我会乖乖做你们儿媳妇的，长大后乖乖孝敬你们，照顾程文读书的，呜呜呜，我不想走啊！ 大舅爷，二舅爷，你们就可怜可怜我吧！我不想再回去做乞丐啊！我喜欢爹，喜欢娘，喜欢这个家。呜呜呜。 我求求你们吧你们家孙女嫁给别人吧！不要逼我爹娘大伯他们了！你们是德高望重的舅爷，你们就对我发发慈悲心吧？给我一口饭吃吧？呜呜呜！我不想被赶走啊！呜呜呜！我舍不得爹娘啊！爹，娘，我舍不得你们啊！” 虎妞也是被逼无奈，要不是心疼爹娘，自己怎么可能跪这两个神马舅爷的！艾玛，不用棍子敲他们就算好了，但眼看爹娘，大伯大娘他们都逼的全体给他们跪下来了，村里人还是指着爹娘他们说他们的不是。 舆论的力量是巨大的，商机从来就是利用这样的舆论力量，不管是任何产品，没有舆论宣传，没有正面舆论评价，任凭你的东西多好，也是零。 虽然虎妞不是很明白这个时代的舅舅咋就这么牛？但看到村里人都眼神，在根据爹大伯他们对舅舅的态度，虎妞还是明白一些的，舅舅果然还是牛逼的，轻易不要触碰的，会引起群众共愤的。 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明明是舅舅逼的爹娘他们苦不堪言，到最后都跪下来了，村里还是说舅舅做的对，程家活该被骂，挣两个钱就忘本了，人有了钱心就黑了等等。 随着虎妞这样打诨，村里人大概知道了事情的根本原因，虎妞刚刚说了，两个舅舅看程文读书了，非过来逼着程家扔了小乞丐，跟他们家孙女定亲，艾玛，人心果然还是黑的。 这个小乞丐全村人都知道，要不是程家花了不少钱救她一命，这个小乞丐早就死了，也真是可怜的小女孩。 虎妞这一哭，顿时把村里不少女人老人都惹哭了，怪可怜的孩子，没爹没娘的，吃一顿饿三顿的，好不容易有一个家，还被人看上了小相公，怪不得两个舅舅这么狠心的骂着呢，原来是看上程文读书有前程了。 诶玛，人心太黑了，为了自己孙女就害这个可怜的乞丐，真是老不羞的。 “大舅爷，二舅爷，虎妞现在已经是我媳妇，我们家不能背信弃义，做那样不要脸的事，大舅爷，二舅爷，你们好意，我也心领了，可，虎妞已经是我媳妇，我虽然小，但也读书了，知道糟糠之妻不下堂的道理，更何况，虎妞这么乖，什么都肯学，学做饭，学洗衣服，学下地，学着照顾我，我怎么能因为有更好的就不要虎妞？就因为虎妞曾经是乞丐？ 那如果以后我高中了，被更有钱有势的人看中，难道我也要像今天这样，抛弃您的孙女，娶更好的？ 不，大舅爷，二舅爷，我程文虽然年纪还小，但也知道做人不能攀龙附凤，虎妞现在，将来，都是我的媳妇，不管我是不是会高中，哪怕是中了状元，虎妞也是我的媳妇，求大舅爷二舅爷不要逼迫我爹娘大伯他们了！” 程文原本就对两个舅爷这样很不高兴，结果，两个舅爷还来了劲，逼迫爹大伯他们，威胁他们，让大伯当场跪了下来，还逼得大伯要休了忍不住爆发的大娘，大娘说错了吗？没有，大娘说的全在理，就是你们占着是舅舅就欺负爹跟大伯，自己看着爹他们都心疼死了，也没有想到办法制止。 幸亏虎妞精明，一向会坑人，在爹娘跪下之前，就先跪下倒打两个舅爷一把，让村里人都知道，是舅舅在逼迫自己家背信弃义，休了虎妞这个可怜的小乞丐，而娶舅爷家的孙女。 虎妞会装哭装可怜，自己也不能给虎妞一个人装，陪着一起装，反正虎妞跟自己都算小孩子，哭的让两个舅爷自己都觉得没脸没皮，呆不下去滚蛋！ 053 配合一回 虎妞坑人，唯有这一次坑的让自己看着舒服，也好好配合一回，狠狠剥了两个舅爷的脸皮，看他们下一次还敢随意欺负我们家人？ 不过，虎妞说她会学着做饭？学着洗衣服？学着下地？这个自己可千万不能信，就她？除了嘴巴能挣钱，能坑人之外，还真不能相信她会做饭。 她做饭只能用嘴做，她说，你做，就是自己做还得被她说这个做的不好，那个不行的。没有这样那样做的好吃什么的。 洗衣服？更是不要指望，到自己家这么多天，连冷水都不肯沾，嫌冷，爹娘还护着她的很呢！下地？就她见到大粪就跑的人，还下地？千万别太指望着虎妞真会这么做啊，爹娘！你们心里可得有心理准备，虎妞这个媳妇，除了嘴巴有用之外，其余皆不可信啊！ 果然，两个舅爷真呆不下去了，被两个孩子抱着大腿哭的，脸都丢尽了。 “卧槽！什么舅爷啊？这么没脸没皮的？欺负小乞丐没爹没娘啊？真够狠心的，为了自己孙女，要赶虎妞要饭去呢！呸！老不要脸的！”终于还有村里人看不下去了，对着两个舅舅就吐口水。 “真是不要脸，看这两个孩子，也是有情有义的，这一点点大，都知道相亲相爱，不离不弃的，这样感人的一对，两个老不羞的还要棒打鸳鸯？我呸！” 一对感情很深的夫妻，深深可怜这两个有情有义的孩子，患难见真情啊！面对强权不退缩啊！ “程文书没有白读！男人就应该这样！糟糠之妻不下堂，说的好！就是读书了，考出功名了，也不能忘了本！做那个没脸没皮的势利小人！大叔支持你！” 随着程文的精彩出演，又为程家获得了更多的支持。 一般世人会同情弱小，鄙视攀龙附凤的势利小人，更看不上那些棒打鸳鸯的老顽固，更何况还是为了他们自己孙女来逼迫程文一个孩子早早休妻，这几装被人鄙视的事，两舅舅今天被虎妞这一哭，占全了。村里的舆论顿时倒向程文家。 两舅爷灰头土脸的迅速逃了，心里后悔死了，要不是这样逼狠了，最少也能弄到做麻团做油条的秘方，村里地主家还花5两银子买了做麻花的秘方呢！脾气大了坏事啊！ 现在不但什么也没有得到，还被外甥媳妇骂的灰头土脸的，连村里人都帮着他们骂自己，心里那个憋屈啊！ 诶，刚刚就不应该逼迫大外甥休了他女人，现在闹大了，丢尽了脸不说，连这么挣钱的秘方也没有拿到，回家要怎么跟儿子说实话？ “谢谢大伯，大娘，爷爷奶奶们！谢谢你们为我们家说句公道话，爹，娘，大伯大娘，我想跟你们学着做麻花谢谢这些好心救我留下来的这些大伯，大娘，爷爷奶奶们，可不可以？” “好。好，虎妞说的都好，各位乡亲，今天能有你们给我们程家撑腰，我们家也没有什么好谢的，今天才卖的油条麻团家里都有，我现在就拿出来，请大家不要客气。 还有，今天晚上我们还打算做，你们有这个想法的就跟着看看也可以，农闲的时候，做点小生意也能贴补家用，糊个嘴罢了！” 大娘立刻明白虎妞的话了，就是要拉拢这些村民，把自己家的这些油条麻花都教出去，反正自己家也挣了那么多钱，而且随着今天的集市，不少人回去也会自己琢磨着做，更有虎妞对外卖出去的秘方，会做这些的人多了，后面也挣不了多少钱。 索性就大方的教给村里人，也落一个好名声，起码今天，自己也是有他们才能好好的，不然依自己男人那个傻，被他两个舅舅逼的真休了自己都有可能，谁让世人都认定舅舅最大呢！ 如果还藏着掖着，说不定还有暗中忌恨的人家，背地里坏了程家的名声。不如跟虎妞说的一样，全教了出去，谁爱做谁做，本钱也不会少呢！ 程文有些诧异的看着虎妞，坑人虎妞一向擅长的，今日虎妞怎么转性了，不坑人，反而请这些人吃自己家的油条麻花了？竟然还有教他们的那个意思？虎妞到底有没有后招？ 程文也是对虎妞太警惕了，虎妞今天高兴不成啊？ 不过，还真不是虎妞高兴，虎妞想着这么多人想买油的话，油价不涨才有鬼呢！出现哄抢都会，市面无油的话，嘿嘿嘿！想不挣钱都难啊！ 虎妞抹了一把眼泪，拉着程文跑去热情的请这些村民进了吃吃自己家的油条麻花的。 “春荷，你们真的要教我们做这些？”几个村妇吃着好吃的麻花都激动了。 今天自己可是听说了，有人特意总结了他们家的秘方拿出去卖，一张方子能卖好几两银子呢！他们家真舍得教啊！ “怎么不能教的？不但教你们做油条，做麻花，做麻团，我还叫我他们兄弟你们男人打炕呢！等明年冬天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冷了，你们学了打炕的手艺，又可以多一个挣钱的路子，是不是？” 大娘不但懂了虎妞的意思，拉拢村民，连着还发挥了一把。 自己家把打炕的手艺教了两舅舅家，结果他们不感激自己家也算了，还能被他们家变本加厉的欺负，索性就不依靠什么烂舅舅，就依靠村里人，把炕的手艺都传开了，既能为自己出一口气，也能给自己家在这个村子有一个好名声。不稀罕舅舅怎么了？敢逼着休我？ “好好，这才是好样的！富了都不忘村里人！我们都记着你们家的好呢！对了，我能不能带着我娘家的弟弟过来一起学打炕？” 一个村妇自己有机会学手艺了，也没有忘记自己娘家弟弟，跟大伯家的娘生前一个样，结果就培养出来两个极品舅舅。 “行，都教，就在我们家教你们打炕，当家的，是不是啊？”大娘高兴的很，今日终于还是狠狠给自己出气了。忽然想起自己男人，才想起自己有的得意忘形了。教人家打炕的事，还得应该先问家里的一声的。 “嗯！”大伯答应一声。 054 改坑你 大伯刚刚才回过神来，一直都知道虎妞聪明，家里能这么快过的好，全是虎妞的聪明，可今天，在自己两难之境的时候，竟然还是虎妞给自己解围的。 最怕就是两个舅舅死逼自己，那自己到时候真不知道如何做了。后果不敢再想，虽然两个舅舅走了，但好歹村里人都没有再骂自己家了。 而是指着两个舅舅骂起来，虽然不是自己所愿，但相比较起来，还是让村里头骂舅舅好了，毕竟这样程文读书不会有影响。 而两个舅舅，自己扪心自问，对得住他们，他们怎么做，就看他们自己了，也许以后他们不会蹬自己家门了，也许就是自己上门请他们，他们也不会搭理自己，但现在对程文没有影响，这是最重要的。 程文爹娘也刚刚回神，就在虎妞恶心走两个舅舅之后，虎妞忽然还露出要公开家里做油条做麻花的秘方的似的，还没有来得及领会虎妞的意思，大嫂就利索的配合着答应了。 结果一看，村民们对自己家更是热情高涨了，这才有些明白，虎妞给自己家拉拢村民呢！也好！一个人出头了，别人看着眼红，要不然两个舅舅就不会这样眼红的过来欺负人了！ 现在有这么多村民支持自己家，即使两舅舅不待见自己家，村里也不会有人戳自己家脊梁骨了。 而且，从根本上说，自己家真对得住舅舅家了，只是他们人心不足蛇吞象了。有今天这样的教训，想必他们再也不敢这样随意欺负自己家了。 “大娘，婶婶，你们要真想做这些麻花的话，要趁早买油哦！你们看看，这么多人要买油炸这些吃的，要是买的人多了，没有油卖的话，你们就是想炸这些吃的出来卖也没有法子啊！” 虎妞很是善意的提醒一下各位村民，乘早买油去！乘早制造油紧张的态势，带动油价尽量上涨！就是不上涨，造成盲目性恐慌的买油也成啊！那油价不涨还能有鬼？ 顿时一屋子的女人一拍自己大腿，艾玛，这孩子真是好孩子，果然很乖巧，难怪程文这孩子喜欢，就是自己家也喜欢这么乖巧的孩子啊？这么多大人都没有想到油会被买光了，偏偏就这孩子能替村里人想的这么周到。 对，明天先买上十斤油，不对，买上20斤油，万一真没有了，家里人来客往的都没有油做菜，多没面子？赶紧的，就是不炸这个出来卖，也得存着一些油。 “啊，真的啊！当家的，明天你天不亮先到镇子上买三十斤，不，买四十斤油去！万一真买不到，就是会炸这些东西也没有用啊！” 大娘也一拍大腿跟着瞎紧张起来。果然盲目恐慌性的跟风，什么东西也架不住这样买！不涨价才有鬼了！ 随着大娘这么一咋呼，程文的娘也急了：“大哥，多带一点，再加上30斤油，后面我们还想多做一些这些吃的，到西门镇，胡可镇，闫肃镇去赶集呢！我们这个集市过了之后，乘着那边人还不知道，我们也过去再挣点小钱，贴补家用？” 程文的娘这样一叫，更是让全村人跟着心动了，咦？是的啊！本地的人不少人是知道了，也有人跟着学了，但外地人还不知道啊！附近的镇子过几天也要赶集的啊！ 现在农闲时间，闲着不如做点出来这些吃的卖点钱也好，就是没有今天程家挣得多，但能挣个几百文钱的也够偷笑了啊！赶紧的，买油去，家里有现成的面粉糯米粉呢！ 虎妞嘴角狠狠抽搐一下，娘跟大娘太给力了啊！配合的天衣无缝撒！欧耶！就坐等油价大涨了啊！数钱了啊！ 咦？淡定！一定淡定！别没事又钻钱眼，挣点小钱玩玩就算了，顺便贴补家用，挣大钱，还是要男人累死累活去挣，女人真不适合这么玩命挣钱，前世血的教训，死也不能再犯！ 程文一直观察虎妞，先是看到虎妞热情高涨的带着村民到自己家厨房，热情过度，现在又看到她忽隐忽现的诡异笑容，直接就怀疑虎妞在坑人。但她这样做能坑谁呢？难道又是那个傻子？ 程文随即把虎妞从厨房里拽出来，带着进了虎妞自己的炕：“老实交代，是不是又想坑傻子了？” 虎妞下巴要惊掉了！这个程文虽然小，可心思真不小，能在自己哭着坑两个舅爷的时候，迅速敏捷的看出自己意思，也难得的陪着自己坑了一回他舅爷。 而自己刚刚才鼓动村民快点买油，不然就没有油买了，就是要造成恐慌性的买油，自己挣点小钱，也没任何破绽啊！这倒霉孩子怎么就质疑自己了呢？坚决不信，这么完美的坑，谁能看出来？神啊！ “程文啊，你怎么就这么希望我坑傻子？哦，对了，你贼坏！是不是每一次我坑傻子，就等于是给家里挣钱了？没看出来啊！你小子属于坏在骨子里的孩子啊！” 虎妞嘿嘿的笑着程文，立即迅速的倒打程文一把，把程文激动的脸要红了。 “我才没有这样想！我们家现在能种地，能打炕，能炸这些吃的挣钱，就不要坑傻子钱了？好不好？” 程文经过刚刚跟虎妞的合作坑舅爷，对虎妞还真有了对自己妻子的感觉，管教起虎妞来了。 “好，就听你的，这一回，我绝不坑傻子！”但，我想坑傻子他二叔！那个地主王友志，全镇就他一家在镇子上卖油，我不想坑他都不行呢！都是命中注定的啊！虎妞砸吧砸吧嘴，深表遗憾。 程文满意点点头，虎妞答应了，咦？不对，虎妞说她这一回不会坑傻子，那以后不是还会坑傻子？不行，以后也不许坑傻子。 “虎妞，傻子多可怜，爹娘不在身边，只有他奶奶心疼他，他又傻的什么都不懂，连村里的孩子都欺负他，都这么可怜了，你以后不要坑他了？啊？”程文再接再厉，继续管教自家小媳妇。 “好吧，我努力试试，尽量不坑他！”就改坑你！ 055 善意 虎妞想着，要是自己勾搭上张居正的话，这孩子真被自己坑一把，活生生送他一顶闪闪发光的绿帽子！ 虽然道德良心要自己不能这么做，太没有人性了，太不讲道义了，但是，张居正啊！大明第一首辅啊！明明知道他是这么大一个潜力股，不下手，心里都活活痒死的啊！ 艾玛，反正道德自己好像比较缺，良心自己就剩一点点，管他了，等自己先勾搭上张居正再说，说不定，不要自己给程文戴绿帽子的，他一等有机会，就猴急的给我找姐妹了！男人，都那个样！别指望男人有贞操观念！ 不过，张居正这孩子，自己得找机会给他灌输灌输一下男人的贞操观念，就是不讲贞操，劳资再跟他普及普及艾滋病的基本常识，吓不死他！ “程文，你家两个舅爷这么厉害，你自己的舅舅呢？我好像没见过，是不是也这么厉害？” 虎妞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还真没有见过娘跟大娘她们家人呢！ “我没有舅舅！” “没有舅舅？你舅爷说，外甥就是舅舅家的根，你怎么会没有根的？那你外祖母外祖父他们呢？” “都没有，我听爹说过，娘跟大娘她们还是小的时候逃荒到这边来的，那时候我们家也穷的很。 娘跟大娘他们家走的时候，丢下了她们，我爷爷看她们没有吃的，就收了她们，对了，你没事可不要再她们面前提这个。娘会难过的。”程文神色严重的警告着。 “知道知道，我不会乱说了。你这么严肃干嘛？”虎妞叹，没有根的人到处都有啊。 村里人既然看过了程家如何做这些油炸食品，有拿着程家送的这些吃的，几乎人人都吃上了，当然，不是全村人都进了程家，只是不少妇女进来学学，男人们都不好有意思啊！指示媳妇们都好好学，自己回家做饭去。 等全家都再次恢复平静，虎妞被大娘狠狠抱着亲了几口，以前没想到啊！这孩子真是值得全家这么救，亏得弟弟一家有见识，起码比自己是有见识多了。可惜了，要是自己也有这个见识，早点把虎妞说成自己家媳妇，多好！ 不过，这样也不错，终归还是自己家侄媳妇，也不是外人。这孩子就是太聪明，太招人喜欢了。 虎妞呵呵呵笑着，今天大娘很给力啊！ “虎妞，来喝鱼汤，吃肉！”全家围坐在一起，吃上晚饭了，程文娘今天也特别高兴，关起门来就是家人了，满是骄傲的照顾虎妞。 “对，今天我们虎妞最是要多吃一些，全是虎妞的功劳。今天虎妞一个人挣40两银子，我们这么多人也就挣12两银子，估计，明天后天就不会有今天这么好挣钱了，幸亏虎妞聪明啊，早早卖了什么秘方钱，虎妞吃肉！” 大伯也高兴了，不再纠结自己家舅舅的事了，今天是全家最高兴的日子，今天，全家一天就挣了52两银子，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呢！光是虎妞一个人就挣了这么多，就连那12两也是虎妞教的，亏得家有虎妞啊！ 虎妞很高兴，被全家人这么围着捧着还是特有成就感的，连程文这孩子都靠边站。 “爹，娘，大伯，大娘，我还有件事想求你们呢！我今天到了镇子上被几个孩子认出来了，他们是乞丐，跟他们说着说着，我好像想起来了，以前我真是跟他们几个人一起住破庙的。 还有，那时候，他们都很照顾我，我没爹没娘，又念经小，是跟着他们几个靠着要饭才活下来的，后来病的要死了，也是他们，咳咳！他们求了不少大夫，也没有求到。他们没有办法，就把我送到这了。 爹娘，他们是知道你们是好人，想求你们救活我，可他们也知道这样很不对，很没有道德良心，哪能这样把要死的我放到你们家门口？就是让我死了也不应该这样坑老实人是吧？” “胡说，他们做的对，虎妞怎么会死？呸呸呸！我们虎妞要长命百岁呢！那他们几个人呢？” 娘一听虎妞这样诅咒自己死似的，急的一把堵住虎妞的话，赶紧把话岔开，心疼死了，虎妞一点点大就跟着他们几个人要饭吃，亏得虎妞机灵，不然真，呸呸！不能说那个字！晦气！ “娘，爹，我很想感谢他们，但是，我也知道，我们家还是很困难的，程文还要读书，家里的钱我不会动的。 只是想求爹给他们搭几个篱笆墙的屋子，给他们挡风遮雨，他们不会麻烦我们家，更不会在我们家吃喝，只是能有一个挡风遮雨的家，跟我靠的也近。 这样的话，我白天出去读书，他们还是出去要饭，等到晚上回家，我想教他们识字写字，这样他们以后也许能有更好的机会，还有，我教他们读书写字的时候，正好也教大哥大姐，好不好？” “好，爹答应，爹明天就给你们搭篱笆墙，也正好打几个炕，让村民跟着学学。 还有，虎妞，既然都住我们家了，就不要让他们再出去要饭了，让他们跟着家里程真程英帮帮家里做点小活，也跟着我们一起吃喝吧！哪能让他们去要饭，我们吃饱喝足的？” 爹就是善良的爹，不但答应虎妞的要求，还有附加善意。 “爹，不用，他们做了这么多年乞丐，不是白做的，有时候，乞丐做的好的话，不但能吃饱，也能挣几两银子的！” 虎妞推辞，那几个孩子也是有自尊的，让他们跟着自己住也是为了教他们读书识字，但让他们跟着自己白吃爹娘家，还是无期限的白吃，他们受不了，爹娘家条件也受不了，时间长了，反而不好。 再说，自己手里有些资本，到最后还是会让他们拿出去做点生意什么的，也许给他们利用自己便利的条件，开一个中介公司也不错。或者搞一搞传媒更方便。乞丐不是不能挣钱的职业，而是没有好好利用起来这些资源。 “虎妞，他们应该是能吃饱，也能坑人银子吧？”程文忽然插一句，揭露虎妞老底，这个虎妞，带着这么多乞丐回家也就算了，跟爹说的那样在家帮帮忙，也不是不可以，但要是出去坑人，被人知道是自己家的，那自己家还要不要脸了？ 要说那些人不会坑人，打死自己也不信，虎妞才多大？7岁，坑人的招数层出不穷，这是一个7岁孩子能想到的？ 056 二选一 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虎妞是被那些人带出来的！那些人要想进自己家，就不能再做乞丐！二选一！ “去，我跟爹说话呢！爹，我今天其实还多挣了20两银子，给他们每一个人都买了新衣服，新鞋子，他们不会穿的破破烂烂的住我们家，让人看出来他们是乞丐。 还有，他们以后也不会端着一个破碗，拿着一根打狗棒，他们将是全新的乞丐，职业不分贵贱，乞丐也不丑，他们不偷不抢，专门打听一些消息，到时候，他们有自己的小生意挣钱养活自己，不需要我们为他们操心的，我只想教会他们读书写字，让他们以后有更多的机会。 爹，大伯，要是这样引来村里人的敌意，我马上就让他们离开村子，这样，好不好？” 虎妞对程文这样说顺子哥他们心里不高兴，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跟爹娘又透露一点底，就是他们虽然是乞丐，但他们不会穿的破破烂烂，他们手里还有我给的20两银子，他们不会靠着家里养活的。 “20两？虎妞你给他们20两？”大娘又激动鸟！ 原本还以为虎妞挣了这么多钱呢，谁知道虎妞挣得更多，这样的话，要是虎妞想挣钱，那，那真是想挣更多都不算空想啊。大娘顿时看着虎妞都两眼发光似的，似乎在大娘眼里，虎妞可真是金疙瘩。 “嗯，他们也是我以前的家人，我不能因为自己好了就忘了他们，没有他们，我早就死了，还能有机会活着挣钱？” 虎妞哀叹，艾玛，就是因为原主病死了，自己才便宜了前世那个王八羔子，丢下巨额财富给了那个替自己生了便宜儿子的王八羔子，想赶回去立个遗嘱都没机会啊！一想到这个，就呕死自己。 “虎妞说的对，他们也算是虎妞的家人，虎妞啊，他们既然住进来，还是不要出去做乞丐了，万一村里人知道的话，对我们家也有看法，对程文读书更是不好，以后程文读书要考试的话，没有邻里好的风评，都不会让考试的啊！” 大伯依旧替程文担心前途。大伯也怕虎妞虽然聪明，但毕竟见识少，不一定懂这些，只能解释给虎妞听了。 “大伯，那如果我教他们读书识字的时候，也顺便教村里想读书识字的孩子，男孩女孩都教，这样的话，村里人还会嫌弃他们？” 虎妞一想，一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赶，了不起一起赶就是了，至于做不做乞丐，自己也别老想着什么丐帮帮主的，还是随顺子他们自己的想法吧！ 不过，说实话，丐帮真的很有前途啊！丐帮弟子遍及天下，组织的话的话，可是一支无孔不入的地下组织，想打听什么情报打听不到？消息可都是钱哪！比如，商品的地方价格差异，还有各类有需要的人群分布等等，艾玛，这么大的蛋糕，愣是没人切啊！ 大伯一愣，随即一想，对啊！要是他们自己家孩子能跟着他们一起读书写字，那他们还会嫌弃人家？他们可是沾了那几个孩子的光才能跟着学识字的。那些村民心里哪个没有一杆秤？ 就这样，这件事定了下来，家里研究决定，明天起，爹跟大伯不去镇子上卖油条了，都没有剩下多少油条麻花的了。 明天就给那几个孩子打几个篱笆墙的屋子，在自己家后院盖，并且另外给他们也盖一个大的院子，这是虎妞要求的，这样方便以后读书的人多了之后，也有足够的空地。 院子里还按照虎妞的一要求，要自制一面黑白墙，这样方便教孩子们读书。具体怎么做出来，虎妞不管了，让爹跟大伯自己摸索去。 第二天的时候，虎妞跟着娘，大娘，一起进了镇子，人依旧多的很，虎妞进了镇子之后，就发现了好几处有叫卖油条麻花的人，果然，在钱的驱使下，人的动作还是很麻利的。 程家村里也有不少人早早进镇子买油回家，更有几个村民，原本家里就有点油的，已经在昨晚就炸出油条了。 今天的油条麻花的价格虽然跟昨天卖的一样，但买的人显然不是昨天那么夸张了。客流分散了。 娘跟大娘找了地方，叫卖起来，程真和程英配合着。虎妞跟大娘他们打了一声招呼：“娘，大娘，我去找他们，告诉他们，他们有家了！” 虎妞高高兴兴的。一想到他们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定也会高高兴兴的。 “去把他们都带过来，让我们认认人，再把这些也带着给他们吃！”娘一边吩咐虎妞，一边随手抓了不少油条，用油纸包着给虎妞带着。 “娘，不用，他们还要吃两天清淡的，暂时不吃油。我走了，一会带他们过来见你们！”虎妞说着，自己到了跟他们说好的地方。 “虎妞来了！”几个孩子全部在顺子的带领下，都到齐了等着虎妞。 虎妞跟他们打了招呼，唯一一个小女孩，自己不认识，但好像有点点的模糊印象，这个小丫头自己第一次醒的时候，也在的。应该叫二丫子的吧！ “虎妞姐姐！”二丫子笑的灿烂，虎妞姐姐还活着呢！不但活着，还能挣大钱了，自己身上的新衣服就是虎妞挣钱买的！昨天第一次吃了好几天白面馒头呢！早上顺子哥哥就带着我们全部都吃了一大碗面条呢！真好吃呢！ 虎妞看到这个二丫子笑的这样阳光灿烂，也不由得笑了。忽然感到自己对他们有责任，不为原主，只为他们这样信赖自己。 “嗯，二丫子，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爹娘大伯他们都答应了，今天起，我大伯就给你们砌泥巴墙盖院子了。 以后，我们就住一起了，还有哦，我爹他们还给你们打炕，让你们晚上睡觉的时候一点也不冷。 对了，今天都吃了早饭了吗？我请你们吃面条去！”虎妞身上还有银子的，自己手里有钱也方便。私房钱很有必要存的。不然出门请客谁付钱？ 057 强调 “我们刚刚来的早，都吃过面条了，虎妞还没吃早饭？我带你去吃面条！”顺子也高兴的很，终于可以有一个地方挡风遮雨了，最好的就是可以跟虎妞在一起了，还要跟虎妞一起学识字呢！ “不用，你们都跟我过来，我要跟你们交代一声，虽然你们是住我爹娘家后面，但你们算是独立的，你们不是依靠他们过活的。 我们依旧是一家人，我做油的生意的事，你们暂时不能透露，我毕竟算他们家媳妇，不是他们家女儿。给我们自己留好后路，你们都明白吗？” 虎妞要是没有这些责任，也许会把钱都拿出去给爹娘他们使用，但现在自己也有责任，这些人都是自己的责任，在他们还没有能力挣钱之前，自己都需要为他们考虑，当然了，钱是不能少的。 不过，自己有钱在手里也不会看着家里受穷，程文读书的钱，自己会给的，那孩子有潜力，读书很刻苦，更有那个强烈上进的心，所以自己也看好他，在张居正没有勾搭到手之前，还是要看好他，算自己的。嘿嘿！ “虎妞，昨晚上都跟他们说了，你的事，我们不会多说，我们也不会跟他们多接触，每天就晚上回去跟你读书识字，更不会在村里乱跑。”顺子哥跟虎妞保证似的。 “顺子哥，这样也好，不过，如果打听到有合适的院子，你们还是要跟我说，我还是想给你们另外再买一个院子，靠近镇子的院子，大一些都不要紧。也许过几天，我们就又能挣钱了。” 虎妞也不想顺子哥他们有心理负担，虽然住程家村，但在镇子上有自己的大院子，不是更好，起码还有住处，有底气。 虽然爹娘他们也是好人，但不能因为自己，把自己的责任也带过去给爹娘。等过些天，顺子哥他们哥他们读书读的差不多的时候，也不要留他们在自己身边，该放飞的都放飞。他们经过自己熏陶，坑人，不，是挣钱的本事绝不会差的。 一番交代之后，虎妞带着自己乞丐窝的家人，顺子，大虎，熊大，华子，小宝，二丫子六人到了娘她们面前。 “大娘！婶婶好！”杭顺子带着几个人恭敬的叫着人。 几个人都跟着顺子哥一起叫着人。娘，大娘看着这几个孩子也长的清清爽爽的，更是穿着新衣服，新鞋子，要不是虎妞说他们是乞丐，谁也看不出他们是乞丐啊！ 果然，还是虎妞有本事挣钱给他们换了一身新衣服。 “来，吃麻花！吃麻团！”大娘忍不住的拿出吃的个二丫子，这可也是个丫头呢！要是能跟虎妞一样，做自己家媳妇也成啊！ 二丫子很想拿，嘴巴里都有口水了，可也不敢自己拿去，而是看看虎妞，问问虎妞的意思。 “大娘，他们暂时不要吃这个油腻的，明天再吃也不急的，对了，大娘，娘，现在你们也不忙，我们随意出去看看，能不能再卖几个秘方钱去！” 虎妞拿出身上带着的一沓子秘方，给大娘他们看看之后，就拿着让顺子，华子，大虎他们一人分一分，准备随意叫喊几下，昨天卖十两，今天卖十文钱也行，管他呢！挣一文钱也是钱呢！ “虎妞，带着程真跟程英一起卖去！” 大娘急忙把两孩子都推出了，昨天虎妞卖秘方的40两银子，自己真不好意思跟弟弟家分的，死活不肯拿，毕竟是分家了嘛！最要命的还是分家是自己要死要活提出的，现在自己总不能打自己脸吧？ 说好跟弟弟他们合伙卖油条麻花分钱的，弟弟他们家不但出了本钱，就连这些挣钱的法子也是虎妞想起来的，虎妞卖方子也是虎妞本事，自己以前就说过了，弟弟家过的好，不眼红，虽然会羡慕，但绝不能跟弟弟弟媳他们分虎妞挣得40两银子，而且程文还要读书花钱呢！ 昨晚上分了12两银子的时候，自己拿了6两，心里虽然高兴，也羡慕弟弟弟媳妇的，今天看到虎妞又要卖秘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推了儿子女儿一起出来卖，不管卖多少，总归是有好处没有坏处，挣一个钱算一个钱。 “好，走，我一边走，一边教你们，你们尽量看那些外地人，看他们衣服跟声音，他们不少人是从这边走水路路过的，要是他们不懂这些行情，又赶时间的话，也许不会多废话，就花几两银子，买了秘方回去做给他家人吃，有钱的人家不在乎这几两银子，关键是你们尽量要看准人。 你们几个也是。还有，经过昨天那么热卖，不少人自己回家也许都琢磨出来的，还有人买了方子也能做出来。今天我们价格就定低一些。 先说5两，看到人家有这个意思的，就再降，降到他们心动的价格，也不管到最后是一两银子，还是几百文钱的，都可以卖，实在卖到最后，十文钱也能卖，不然的话，这些也就成了纸，还是写过字的废纸！” 虎妞又对着这些孩子灌输挣钱的理论知识。尤其是对着程真程英，虎妞要重点的教一下，看得出来，大娘也急了。 “大哥，先对着顺子模拟一下推销你的秘方！注意，话的语气要给人有诚信的态度，稍微带一点神秘，扮演一个农家败家子的形象，让人相信你手里的秘方是真的。还有，不能脸红急急巴巴的。 大姐不能这样，大姐要含羞的，歉意的跟人推荐你的秘方，让人知道你一个女孩是不是走投无路，不得已才出来卖自己家秘方，是不是家里穷的过不下去了，各自把握好感觉，来先对着我们试一下，然后就找目标下手！掏他们钱！” 虎妞说着说着就一副钱痞的样子出来了！但程真跟程英却被虎妞这样的激励语气给激发了掏人钱的激动。都对着虎妞激动的直点头。 “顺子，你带着他们到一处四下看看，不要让二丫子一个人，我带着大哥大姐他们四下看看，今天的重点就是外地人。”虎妞再次强调一下手的目标。 058 掏钱就行 虎妞带着程真跟程英，到了镇子的码头那边，看着有人来人往，对着程真说：“你去跟那个人试试看，那个人像是一个要回家的少爷，看他面相很有孝心的样子，身边的小厮抱着的全是镇子上的糕点，应该是带回去给家人吃的。 你就跟他们说这个麻花，麻团很好吃，也跟他们说说，这个麻团可是镇子上的新出名的招牌小吃，要是他愿意的话，你还可以说替他跑腿买几个尝尝。 跟他们说到了镇子上不吃这个，会很遗憾的。他们不问你的时候，你不要说这是你家的秘方，免得引起他们反感，问起了的时候，你可以支支吾吾，说是你们家急需钱。才会这样卖的，但就是他们猜到是你自己偷着出来卖的，你也不要为自己辩解，我们的目标是钱，只是钱，任凭他如何看待你，只要他掏钱，就行！” 虎妞临时又跟程真灌输了一下掏钱的关键，只要能顺利掏钱就达到目的。 程真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的走向虎妞指给自己的目标，一个疑似有孝心的外地少爷。 “少，少爷，我，我手里有麻花麻团油条的秘方，你，你可以买回去给你家人做着吃吃，很好吃的，我们镇子上现在刚刚才出来的新小吃，喜欢吃的人多了，到了我们这个镇子，没有吃过这个小吃的话，都可惜了！少爷，我手里这几个秘方5两银子一个，少爷，你，你买回家做给你家人吃吧！”程真到底还是紧张，有的结巴。 “少爷，买了，买来了，你先吃吃看，麻花真香呢！”就在少爷不理程真的是，天助我也，一个丫鬟忽然从远处跑来，还带着麻花麻团油条。 少爷不说话，取了一点点麻花，浅浅尝了一点，依旧没有表示，程真很失败，黑不溜秋转身走人，太丢人了，自己说了这么多，人家少爷理都不理自己。 第一次推销失败还是有打击的，程真的心理承受能力跟乞丐出身的那几个孩子根本不同，他们可天天被拒绝呢，哪有被拒绝一次就灰头土脸的？ 虎妞在远处看程真被打击的垂头丧气的转身往回走，顿时感到不能不救场的话，对程真后面的推销很有影响，第一次的推销成功还是很重要的，能给人自信。 “大哥，我们家秘方买了钱吗？奶奶有钱买药了吃了！”虎妞蹬蹬的急忙从人群中跑向程真，估计以一个童真的孩子声音，脆蹦蹦的，带着期望，瞪大双眼无邪的看着程真，也顺便看了少爷。 “大哥，就是这个少爷买了我们家秘方？谢谢少爷，我奶奶能吃药了！” 虎妞一副纯真的小脸，把人家少爷羞得，刚刚就应该及时买下来，看人家小女孩一副看自己大救星的表情，把面善的少爷羞得脸红。不得不说，虎妞说的对，看人很关键。 “不，不要急着谢我，我，我还没买呢，晓芬，拿15两出来，买下这几个方子，回去你们学着做给老爷夫人吃。”果然，真是个有孝心的孩子，乖乖掏钱的乖孩子。 程真一脸激动，恨不能把身上所有方子都拿出来卖了，但好在程真还记得，虎妞说的话，一个方子只能拿出来一张纸，不然就等着钱飞了！ 所以，程真很小心的拿出分别藏在身上的三张秘方，换了人生的第一桶金，15两银子，把程真激动的心慌死了。 虎妞一边跟那个掏钱的少爷挥挥手，祝他们一路平安。 当虎妞跟程真到了远处的程英那边，程英才激动的要看看哥哥挣得15两银子，太激动人心了。 “大哥，快给我看看钱！”程英激动的脸爆红，仿佛刚刚是她自己卖出去的钱一样。 “淡定，都深深吸口气，淡定，先不急着看钱，钱在衣袖不要随意拿出来，被人偷了就不划算了，刚刚我都算是白演了一场。现在，轮到你了，大姐，我们换一个地方找人下手。走！” 虎妞淡定的很，这些钱就激动了？要是谁知道自己丢了那么多钱给了那个王八羔子，不得替自己哭死！多少亿啊！艾玛，忘了，前世的事都忘了，千千万万不能再钻钱眼了，挣那么多钱，没命花，亏死！ 虎妞极为超脱的，淡定的带着程真程英换阵地，找人下手。 “大姐，看着，那个老妇人极为面善，脖子上还带着翡翠珠子，手镯也是圆润的佛珠，应该很信佛，是个下手的主，正从镇子里面出来的样子。应该是要离开这个镇子了。 上去试一下，实在不行就走，这样的女人不是装逼，就是真心善，不论哪一个，都不希望有人说她心肠狠，你多求她几次，让周围的人停下脚步看着她怎么做就成了。” 虎妞教着程英，也站在远处看着程英如何推销。 程英深吸一口气，对着虎妞指的目标过去了。 “大娘，你行行好，买了我们家做麻花油条的秘方，好不好？一个秘方只卖5两银子？”程英满脸爆红的低声求着那个大娘，一个暴富的大娘，浑身山下都值得打劫。 “去去，到别处去卖！”程英果然遇到的是有钱也有见识的女人，用一种看穿程英的眼神射在程英脸上，让程英羞得满脸通红，直欲滴血。哪还记着虎妞说的那样，要多试几声，赶紧低头转身，准备跑人。 虎妞一看，坏了，这个女人是个硬茬。根本就不会心软可怜程英那个可怜兮兮的样子，其实程英也就9岁，还是个孩子，应该容易引起人的行善之心的，但却遇到一个表里不一的面相女人，艾玛，看着她一脸好掏钱的样子，却是一个铁公鸡。 “大哥，把你手里的15两银子给我，快点！”虎妞灵机一动，鄙夷一下那个装逼的女人去！ 程真赶紧听话的拿出来给虎妞，对于虎妞，程真也不由得相信她的挣钱能力，就如同程文相信虎妞坑人的能力一样。 “姐姐，姐姐，我可追到你了，我家主母很喜欢吃你们家的麻花油条麻团，你，你把秘方卖给我，我主母是信佛的，她想亲自学了做的送给来因寺的大师们亲口尝尝，为我们少爷还愿呢！我们少爷现在真的很喜欢读书了呢！” 虎妞一派大户人家贴心丫头的大气模样，一边叫住羞得满脸通红的程英，一边鄙视的看了那个女人一眼，那么多钱都不能拿出一点来，信佛也不深，那么多钱堆在身上也不结佛缘，鄙视一下下，刺激她一下下。打劫不能还不让打击一下的？ 顿时这个女人被虎妞一个孩子鄙视的眼神给狠狠刺激了，艾玛，自己不就是一眼看出卖秘方的那个女孩有行骗的嫌疑吗？还敢糊弄我？我吃的盐比她吃的饭还多，还会被她用几张废纸给骗了？ 059 属于自己的家 不对，这个小丫头说不定还是卖秘方那个女孩的托！就不信谁家主母能拿出15两银子给这点大的小丫头出来买秘方？有本事你要是拿出15两银子的话，老身就跟佛祖承诺，花钱买了那个丫头的秘方！老身说的做到，老身有的是钱，但就看不起这样不劳而获的骗子！ “给你，15两银子，把那三个秘方都给我吧！我主母还等着我呢！”虎妞一本正经的催着程英。 程英呆呆呼呼的，都傻了！虎妞这，这是干嘛啊？ “姐姐，把秘方拿出来卖给我，你不是要卖秘方的吗？”虎妞直直看着程英，提醒她拿出秘方。 程英木木的的拿出三个秘方，三张纸交给虎妞。都傻了！ 虎妞还没来得及接着秘方，才刚刚把手里的15两银子给了程英，就被那个满身是钱的女人给劫糊了。 “等等，这个秘方是我买的，我给你钱，我们走！”这个女人一气呵成，不让虎妞跟程英反应，就把15两银子塞到程英手里，劫走了程英拿出来的秘方，利索走人。 看走眼了，原来还真是个秘方，仔细看看也像，还真不是骗子，说不得，自己也可以照着学学，做的带着去送给大师们，那些大师整天吃素的，难得吃到这些油炸小吃，一定很高兴的。 对对，亲自学学，那个老妇人都想亲自学，给自己儿子还愿，自己也能学，为自己儿子许愿去，但愿儿子可以改邪归正。不要整天泡在妓院不回家，自己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啊！阿弥陀佛！ 虎妞没有想到，一点点的机率也能成功啊！有些人还真是不能受刺激。 程英更是傻了，都怎么回事？自己怎么一点也看不明白？但就是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也看到自己手里塞进来的15两银子，加上虎妞塞给自己的15两银子，一双小手第一次碰上了30两银子，手都抖着。 “姐姐，那我就没有秘方买了，我先回去跟我主母说去！”虎妞担心那个有心眼的女人窥探这里，也存了心眼的拿着自己给程英的15两银子走人。 虎妞走到程真身边的时候，低低说了一声：“赶紧带着大姐回到大娘那边去！她手里有15两银子呢！我先过去等着你们。” 虎妞今天早上算是满足了，都替大娘家挣了30两银子了，本来会以为大娘昨晚会跟爹娘分自己拿出来的40两银子，谁知道大娘也硬气，死活不答应，一口咬定已经分家了。 自己本来也打算带着大娘他们好好过日子的，今天能带着程英跟程真卖出秘方挣了30两，也够了，秘方卖多了，别互相撞上多不好。 万一这个有钱的女人刚刚买了程英的秘方，没走多远，就又碰上顺子哥他们，多不合适，够了够了，能收摊子了！知足常乐啊！ 当大娘得知自己儿子女儿每一个人都挣了15两，一共是30两银子时候，都笑的合不拢嘴了。 “大娘，我去找顺子哥他们去，你们先卖着这些吃的，大哥大姐，你们今天差不多可以了，就跟着大娘后面，要是有人当场要秘方的话，倒是可以卖，买一两二两都行，就不要再跑远了，啊？”虎妞叮嘱了一句，钱挣了之后见好就收吧！ “虎妞，小心点，程真，去陪着虎妞，不要让虎妞被人挤着。” 大娘一脸关心虎妞的样子，能不关心虎妞？这孩子可真是金疙瘩啊！就一会功夫，都带着儿子女儿出去挣了30两银子了！ “不用了，我一个人没有事！这个镇子我熟悉的很呢！我找顺子哥他们去了！”虎妞一溜烟的就跑了，虎妞还想问问顺子哥他们有没有打听到附近要卖的院子呢！ “虎妞，我们打听了，就镇子后面的那个村子，虹桥村，就有一户人家在卖院子，不过是个砖头墙的院子，要50两银子，太贵了。 还有，这是我们早上一共卖的秘方的银子45两，都给你。”顺子哥一边跟虎妞说着自己跟其他乞丐打听来的消息，一边拿出钱给虎妞。 “走，现在就去买那个院子，带我看看去！”虎妞当场就定下要买了那个镇子后面的那个虹桥村的院子。 虎妞手里有钱，本来就留了三十几两给他们这些孩子备着用的，既然钱足够，就果断出手，地点很合适。 随着虎妞这样决定，其他孩子都兴奋起来，虽然可以住虎妞爹娘家，但确实不是自己的家，而虎妞给他们买了那个院子时候，自己可真是有家的人了。 连虎妞在内，7孩子都兴高采烈的跑着去了镇子后面的虹桥村，这个村的地里位置很不错，村子中间穿过一条大河，通船的。步行到镇子上也只要10分钟的样子。村子周围水系比较富裕，很有些水乡人家的味道。 到了目的地，这个院子很老旧，但好在是地方算大了，砖头院墙是砖头的，但这些老旧的砖头靠近地面的都布满青苔了。 一共有5间屋子，一间是厨房，一间是堂间，一间是储藏杂物的，两间是住的卧室。屋子里面看起来都湿哒哒的。屋子侧边还有空地，都长满了青草，但也是这一户人家的地皮。足有两百三平米那么大。虎妞也觉得这个院子能卖50两银子，估计也是地皮算钱了，要说这个砖头墙的院子，虎妞算算，还真不值这个钱。 院子里还有一口水井。院门两米宽就是一条细细的河，不是能通船的大河，但可以就近洗东西，很方便，是流动的河水。河水清澈。但就是这样，虎妞也满意了，这要是搁前世，直接就是别墅，还是邻水的那种高档别墅，当然了，现在不能算别墅，里面太潮了，真的要烧炕，不然住里面人都不会干爽的。 卖家也很是利索，跟着虎妞他们到了镇子办事的官方机构，把买卖文书给定了下来，终于，顺子他们6个人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真正的家。 060 笑开了花 “顺子哥，这个地方，你们白天可以过来住着。但到了晚上，你们都要到我们家那边去，我跟你们住一起，方便我教你们识字，还有，我家那边虽然是篱笆墙，但有炕，那个地方也干燥，不会住的人难受。 这个院子以后有机会，还要请人给住的屋子好好装修一下，这个地面要加厚，隔潮，院墙用石灰粉粉刷厚一些，可以吸附水分，还有，每个屋子的床全部重打，打成炕，这样以后就是住在里面也不会感到湿哒哒的难受。” 顺子他们几个人都很感动，虎妞为他们什么都想好了，几个人心里不但把虎妞当做家人，当做依靠，更当做了主子一样。都存了敬重心理。虽然虎妞年纪很小，7岁而已。 等几个人在虹桥村都打算好了之后，就回到镇子上跟娘她们会合了，大娘她们家挣了不少钱，也没有心思还卖剩下的一点油条了，恨不得马上就回家告诉当家的。 就这样，一行人也不卖了，收摊子回家，程文的娘特意到菜场买了鱼，回家做饭给虎妞的这些个孩子吃，鱼不要紧，不荤的。等两天，再好好做一顿给他们吃上肉。 回到家之后，大娘就急急忙忙的把大伯叫回家，窃喜的拿出儿子女儿挣得30两银子，顿时大伯也笑开了花，家里发财了，发大财了！这么多钱，从来都不敢想的啊！ “当家的，好好给他们几个孩子盖房子，今天晚上要是没有盖好的话，就请他们住我们家也行，虎妞这孩子，可真是不得了啊！”大娘一边喜笑颜开，一边惊叹虎妞挣钱厉害。 “虎妞，今天晚上，爹就可以跟你大伯盖一间篱笆墙，估计需要几天的时间，才能把他们后院跟屋子全部盖好，打炕也需要几天，要不然，让他们暂时在程文那个屋子挤一挤，挤不下的就挪两个到你大伯家挤几天，好不好？”程文爹问着虎妞。 “爹，我去问问他们自己意思。”虎妞想他们现在在虹桥村已经有了家，不一定愿意麻烦爹娘大伯他们，这跟住后院的篱笆墙可不一样，是真正的寄人篱下的感觉呢！ 果然，顺子他们都不愿这样麻烦人，说会过些天再过来住，现在就是跟着虎妞她们来认认人，正好他们这些人需要的物品也没有怎么买。 本来虎妞给的20两银子就是让顺子他们买些生活物品的，像衣服被子锅碗瓢盆的，但顺字也担心虎妞家人不一定会答应，暂时也没有买，今天一天下来，也没有来得及，就跟着虎妞过来看看地方了。 几个人还是留下来吃过饭才离开的，虎妞跟顺子说了一下，让他这两天没事再镇子上播散一下油涨价的言论，还有，每天关注一下卖油的那个村子，听到有人出高价卖油的时候，就可以及时出现，当然，依旧是以少爷的形象出现，只要油价能卖出60文钱，就能出手，如果是有人熬不住的出更多的钱，也不能拦着。 “虎妞放心吧，我们这些天都在镇子和那个村子之间看着，达到你说的要求，我知道怎么做的。”顺子稳稳的说着。 虎妞放心了，顺子穿上少爷的衣服后，给人的感觉像是个少爷，加上顺子的个子能不比成年人矮了，另外配上大虎，熊大做小厮，这样的话，也足以出去撑撑场子了。 两家大人看着这几个孩子都留不住的走了，深表惋惜，她们也是看虎妞对这几个孩子好，也就是爱屋及乌的喜欢了。关键是这几个孩字也不花家里一分钱，虎妞就安排好他们了。就连自己家挣这么多钱，也全靠着虎妞呢！ 等全家都忙歇了，集中一起吃饭的时候，程真忍不住的又跟程文炫耀起来自己挣钱的经过了，当然，虎妞功不可没。 “你们不知道，当时，我都想钻地洞了，太丢脸了，人家少爷压根就不理我，我只好灰头土脸的走人。 嘿嘿，虎妞真行，跑过来就跟我：大哥，就是这个少爷买了我们家秘方，谢谢这位少爷，我奶奶有钱买药了，结果，那个少爷顿时脸红了，急忙掏钱，买了我们的秘方，15两银子就到手了！虎妞看人可太准了！” 程真说的眉飞色舞的，说的手舞足蹈的，还再为今天挣得那么多钱激动呢。 程文一听，嘴角狠狠抽搐了，果然，虎妞可不是看人太准了，而且坑人太狠了。为了坑人，连诈骗都带着死去的奶奶了。 顿时小脸一黑：“虎妞，我奶奶早就死了，你在坑人钱的时候，说到我奶奶，你心里能过意的去吗？那可是我奶奶！” 程文这么一说，全家原本高高兴兴的人，也僵硬了，也是，哪有诅咒奶奶的？ 大娘可无所谓，奶奶幸亏不在世，要是在世的话，全家挣30两银子，她准能挪10两银子回娘家。要不然怎么会把两个舅舅惯出那么嚣张的气势来？ “程文，别瞎说，虎妞也是挣钱呢，再说了，你奶奶是死了，虎妞又没有说什么不敬的话，真要按照虎妞的话来说的话，虎妞这是在希望你奶奶还活着呢，要不然，怎么还要吃药的？不活着能吃药吗？” 虎妞正想等程文说完，自己也堵堵他的，结果听到大娘这么一通解释，还真是这么回事，大娘也是变通的人啊！ 虎妞朝大娘笑笑：“就是就是，程文啊，你可不要自作多情啊，我说我自己奶奶呢，我奶奶需要吃药，成了吧？不过，看我这样子，估计我奶奶跟你奶奶说不定在下面要好着呢！算是亲家吧？嘿嘿！”虎妞也不跟程文较劲了，随意说着玩玩，缓解一下大人的别扭心理。 “就是就是，程文不要打岔，我来说，我今天挣钱也多亏了虎妞呢，我当时害怕的要死，对着一个有钱的信佛的老妇人推销秘方，结果人家撵我滚。 我也跟大哥一样，想找个地洞钻了，还是我们家虎妞厉害，竟然跑到我身边，拿着15两银子，说是她主母让她过来买秘方，说她主母想学着亲自做的送给大师们吃，给儿子还愿什么的。 顿时，我就傻了，一点也不懂虎妞说什么，等虎妞催我拿秘方的时候，我只能傻傻的听着虎妞的话，拿出秘方准备给虎妞，谁知道，那个妇人忽然塞了我15两银子拿着我的秘方就走了，我到现在也搞不懂，虎妞，当时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061 刺激就激动 “也没有什么，就是有钱人怕被刺激，受点刺激就激动，激动了就会掏钱，就这样了。”虎妞笑着说着，也不往深了说了，可程文那孩子怎么又用鄙视的眼睛看着我了？还看？ 虎妞狠狠瞪了回去，死孩子，这叫策略，你管我怎么卖秘方呢，我能掏别人的钱，但是，你这孩子只能掏你家人的钱，我才能鄙视你呢！哼！ 原本大伯爹他们也是憨厚实诚的庄稼汉子，经过虎妞这么频繁挣大钱，两家的大人渐渐忽略虎妞挣得的过程，而注重结果了，能在不偷不抢的情况下挣钱，当然会乐意接受了。这可是实实在在银子，可以让全家吃饱穿暖，甚至可以读书的银子呢！至于些许小细节，不必深究。 晚上，一家人都各自洗漱准备睡觉，程文今天晚上开始，决定不跟虎妞一起睡觉，太无耻了，就知道会坑钱。虽然这一次不是坑的傻子，但自己不屑跟这样卑鄙的人一起睡觉，自己就是看书的时候，冷点也愿意。 “程文，你怎么了？怎么不跟虎妞睡炕上？不怕冷啊？”程文的娘发现程文抱着自己被子回自己屋子，一脸不解。 “娘，你们都不冷，我也不冷，还有，让爹以后也给我打一个炕就是了，我不跟她一起睡觉了！”程文别扭的说着自己的决定。 程文现在也看出来的，全家人都说虎妞好，虽然自己一个人觉得虎妞实在卑鄙无耻，但程文也不会再傻的触犯众怒，程文依旧觉得自己应该要远离虎妞。 原本看着虎妞气走两个舅爷的时候，还觉得虎妞那一次坑人坑的好，可现在自己明白了，虎妞坑人早已成恶习。要是自己娶了她，程文实在不敢想象，今后自己会被人如何鄙视？但现在不急着说，等自己有了实力之后再说。 这死孩子果然有心计呢！而虎妞也存了勾搭张居正的心思，两人算是各怀心思，谁也不欠谁，谁也不辜负谁！ 第二天，虎妞跟程文休假结束，正常上课，但镇子上的集市还有最后一天，就在这最后一天的下午，全镇竟然买不到一滴油了。 这可是很不正常的事，毕竟油价一向算很高的，80文钱一斤，一般农户一年也就吃几斤油，还在家里有客人的时候，或者是过节的时候用，一般时候，都舍不得用的，全镇用油的人几乎是地主士绅家族，镇子上的酒楼都要开不下去了，没有油还烧个屁菜？都不知道那个缺德的说的油价会涨，结果全镇竟然把油给买空了？这可是从来没有发生的事！ “老爷，我们家没有油卖了，也使人去了油坊，那边回了我们，他们村几户的油全被人买了。就连附近几个县也没有地方进到油，几个酒楼的老板都催着我们呢！怎么办？要是没有油卖，我们这油店真要被人砸了啊？” 王友志的一个管油的主事苦着脸，到了晚上也得过来问自己大老板。 “还有这样的事？坏了，前几天知县还表扬我，为全镇做了诸多贡献，要是因为这点事，被知县知道，还以为我自己故意囤积油扰乱市场呢！全镇只有我们家在卖油，这个黑锅我不想背都不行啊！ 你亲自去那几家油坊，看看是什么人买了，不管你想什么办法，赶紧给我从他手里买上几千斤油存着，哪怕是100文钱一斤，也给我买下来，不能为了这点小钱，让知县大人难做。去，现在的油价也就80文钱一斤，我相信出到100文钱一斤的价格，人家还死心眼的扣着油不卖的？” 王友志毕竟是财大气粗的，王友志现在只要看好自己傻子侄子，一年不要费心的，一万两银子就到手了。 区区一点油钱，王友志还没有放在眼里，就算100文钱买一斤油，五千斤的油也不过才500两银子，500两银子算个毛？自己一年给傻子玩还玩掉1000两银子呢！ 但是，自己儿子读书的事，全倚仗知县了，儿子读书差了一些，虽然考试要硬功夫，但知县还是很重要的，知县负责治下的学生们的主考，这样的话，些许的通融很重要，关键是这个知县跟自己也打了好几年的交道。 为了大哥大嫂的事，自己没少在他身上砸钱，这么几年下来，数数真有大几千两的银子了。今年知县特意把自己大哥大嫂立为死亡人口，而自己就是养大傻侄子的好叔叔。 自己现在是名声有了，钱有了，就差儿子功名了，不能为了一点点小钱，砸了自己名声。 谁他妈的把油都买尽了？没道德良心的？该被雷劈！怎么就不能学习我一心为全镇百姓用油着想？我擦，还是有点心疼。 王友志地主很有爱心，全镇没有油关乎百姓生计的，哪怕多花钱也要让全镇的百姓都吃上一口放心油，在这样的有爱心的大老板的指导下，王友志管油的主事心里有底气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赶了过去。到了那个村子就咋呼起来：“去，把买你油的人给我找来，跟他讲，多少钱我们都买下来，赶紧的啊！” 而潜伏在附近的顺子跟大虎几个人，也得知了这个消息，自己没有出面，顺子很想尽量多挣一些，但又怕要多了反而坏事，于是乎，就指使大虎假模假样的过去问一声，油到了没有。让大虎先过去故意透露一下自己买这些油是贩卖到外地，能卖到100文钱一斤呢！诈诈他去！ “小兄弟啊！都到了，怎么你家少爷没有到？这位管事可急死了，他们镇子没有一滴油呢！连附近几个县的油都给你们买了，让你们少爷赶紧过来吧！诶呦喂！” 这几户的人家，也是各自懊悔，怎么就把油全卖了个那个少爷？难得地主王友志家出价出到几十文钱都不止的态势，生生看着钱被人挣了，干瞪眼啊！心里那个疼啊！ 不但如此，还辛辛苦苦的带他们到外地买了这么多陈油，才20文钱一斤啊，可看看人家，不要出力，一转手就挣这么多钱，眼红都没有办法，契约写着呢！艾玛，哪有后悔药撒！ 062 羡慕啊 “啊？我少爷还打算把这些油转卖到北方呢，听说那边没有菜籽，一斤油能卖100文钱一斤呢！我家少爷就在县城酒家住着等油呢！”大虎按照顺子教的说的一本正经的。 “100文钱？好，就100文钱，让你少爷赶紧的来吧！全给我，也不要那么费事的拖着油到北方了，我就按100文钱一斤全买了！赶紧的去啊！” 王友志的管事很激动，大老板注重的是名声，这点小钱，大老板还真没有眼角看，关键是名声不能差了！老板钱多着呢！ 当顺子得知自己按100文钱的价格报上去，人家也敢接，好，你敢接，我就敢卖！走！掏钱去！ 这边几个人到了村子，立马就被村里人围起来，那个羡慕啊，那个嫉妒啊！心里还有一点点的恨啊！早知道自己也能买了油存着等涨价啊！艾玛，人就没有前后眼啊！ 当初虎妞丢在这个村买油的120两银子，被顺子这么一抬价，顿时都翻了几番，几天功夫，120两就变成了600两，还是多亏这几户人家辛苦从附近各个县拖回来的，他们当时都拿着虎妞给的30两的定金，心里就打定主意，一定要买到这么多的油。 没有想到，这么辛苦挣得几两银子，到了人家手里，转手就是几百两的利润，心碎了，没有天理啊！不然自己家就发大财了啊！ 顺子也顾不上村里人的各种眼光，带着他们急忙赶回去。顺子要他们都在虹桥村的家里等着，自己则是揣着600两的银票到了虎妞家，虎妞不在家，去读书了，家里虎妞的爹跟她大伯都在盖这给自己住的篱笆墙房子。 “大伯，叔叔，虎妞还没有回来啊？”顺子尊敬的称呼虎妞家人。 “嗯，等会就要回家了，你中午饭还吃过了？”虎妞爹程开顺知道他们是乞丐，虽然现在有虎妞帮着他们，也自然的就想起他不知道有没有吃过午饭？虽然现在都下午了。 “吃了，我们都吃过了，叔叔，大伯，我能帮什么忙？”顺子看着他们为自己盖泥巴墙的房子，而且已经盖好两间了，自己心里还是很感激的。 “好，就给我们打打下手！今天啊！你们就可以先过来住了，我们给你们先打了两个炕，这样的话，晚上住在里面也不会冷，要不然，今天就过来住吧，免得虎妞也惦记你们！”程文爹热情的邀请着。 “嗯，等虎妞回来再说，叔叔，大伯，谢谢你们！”顺子十分感激的样子。 “没事，虎妞是我儿媳妇，你们既然是虎妞家人，也是我们家人，一家人都不要客气，安心住在这，跟着虎妞他们识字。”爹一边做活一边宽慰顺子。 当虎妞回来后，看到顺子，立马两眼发光，顺子一个人过来，一定是有消息了，借故拉着顺子到一边，两人窃窃私语。 “什么？你，你这么会坑人？傻子他叔叔真可怜。”虎妞笑的一脸贼兮兮的，还故意这样说顺子。 “虎妞，这可是听了你的话呢，钱在我手里，给你。”顺子哥说着就把600两的银票塞给虎妞。 “我们两一人一半，我拿着300两应付这边的日子，你拿着300两照顾他们几个人。暂时来说，我们算小资了，咱现在不算缺钱，咱缺的是知识，等我们都学好知识之后，就靠着知识再挣更多的钱，还有，这些钱你自己看着存着就行了，他们都小，不知道就不知道了，知道的也叮嘱他们嘴稳点，装不知道也可以。” 虎妞也怕他们做了这么多年乞丐，忽然一夜暴富，受不了这个刺激，结果走上歧途了，然后就一掷千金了，那真是不如穷点呢！ 顺子没有扭捏，只是看了虎妞几秒后，稳稳的把钱收起来，这些钱全是虎妞挣得，也全是虎妞要照我们这些人的，不能不仔细收好，等回到镇子上，就把银票存起来。 虎妞跟顺子处理好银子后，虎妞对着顺子：“爹说你们今天就可以过来了？两个住的屋子先给你们砌好了，还打了炕。” “不急，我还想等等，我们几个人现在住在虹桥村也很好，比以前不知道好到哪儿去了。 我还想在这个篱笆墙院子里面搭一个锅灶，这样我们方便些。” 顺子到底是大人一样的孩子了，自尊很强的，只是一直以来跟虎妞亲密，才会在虎妞面前没有别扭的感觉，但面对虎妞的婆家人，顺子知道，还是尽量不能掺和在一起吃喝，自己有一个锅灶方便多了。 “嗯，这个好办，我会说的，那你们这些天，把自己需要买的都买好，到时候，都带过来，我估计，你们住这时间也不会太长，等你们都识字了，我也不希望你们一直住这，毕竟我们自己有家。”还有就是等几年各自长大，该娶媳妇的娶媳妇，该嫁人的嫁人，也不能跟着自己一辈子吧？ 虎妞没有让他们请先生教他们读书，而是跟着自己学，一个是节约钱，读书的钱还是很贵的，二也是想用自己的赚钱思想影响他们，让他们更好的立足于世。 全是无依无靠的孩子，要是跟古代孩子一样的想法，想活的滋润很难！尤其是这个时代还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时代，就跟要有先进的意识，独到的判断，狠辣的眼光，这样才能为他们获得比旁人更多的机会。 要不然就想那个死孩子，程文，心倒是红的滴血呢，要是按照他的道德标准，他这辈子别指望能有钱读书去！还敢嫌弃我挣得钱？有本事你不用撒！ 这天晚上虎妞十分的高兴，家人都以为虎妞是因为顺子他们要过来了，所以虎妞才会这么高兴，他们谁也不知道虎妞现在是揣着巨款的小资呢！ 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虎妞贼笑的看着傻子：傻子啊傻子，这几天便宜你了，不知道你得知我坑了你叔叔的钱，你会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呢？ 听说你叔叔对你好，也听说你叔叔对你不好，到底是好不好，谁也说不清楚，就是傻子你自己也不知道的吧？ 063 穿帮了 “傻子，今天我高兴，这个鸡腿我让给你了！”虎妞笑的格外刺眼。 傻子气得不理虎妞，使劲咬着鸡腿，仿佛是在咬着虎妞一样解恨。 “对了，傻子，你叔叔到底有多少钱啊？他也这么傻，要是有机会我再坑他一把，不知道他会不会像这一次一样的傻，让我坑了几百两银子，呵呵，就几天的功夫，就挣了你叔叔480两银子，真爽！呵呵” 虎妞在家不敢说，跟顺子也说过了，现在没事就对着傻子自娱自乐的得瑟着。 当虎妞的话刚刚说完，傻子嘴里的鸡腿掉了，嘴巴哈着的，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虎妞，她，她果真是坑了叔叔那么多钱？叔叔这么多年一直侵占自己的钱，自己就是恨得牙痒痒的，也没有办法，虎妞能从他手里抠到这么多钱？ 而虎妞忽然看着傻子两眼激动的看着自己，他嘴里的鸡腿已然是掉了，顿时直直的盯着傻子。 只见寂静的屋子里，仅有的两个孩子斗气了鸡眼，两人都直直盯着对方。 傻子忽然明白，刚刚还是太激动了，死了，看虎妞看自己的眼神，就知道，自己辛辛苦苦装了这么多年算是穿帮了。 虎妞知道自己不傻，那自己是杀了她灭口，还是收买了她，为自己保密？ 只是这丫头一贯胃口大，多少钱能收买她？要是不收买她的话，就得杀了她，杀她的话，自己用什么杀，在什么时间杀？什么地点杀？杀了之后埋在哪儿？傻子眼珠乱转，心思如潮。 虎妞也明白了，这是傻子？谁信谁才是傻子！这人的眼珠分明带着深思，还傻？ 他应该知道我发现他不傻了，可他为什么不接着装傻笑，你接着装的话，我立马也接着跟你一样装死，就当做不知道你是装傻的。 秘密跟秘方不一样啊！秘方能拿出钱卖钱，秘密知道会死人的！诶呦喂！你那什么眼神？毒毒的，死了，死胖子想杀人灭口？死胖子，难道就不能收买我？价钱很低的！二两银子也可以啊！ 他敢！现在是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多人在隔壁，程文也在隔壁。先生也在隔壁呢！ “死胖子，敢起杀心？信不信我现在就大叫傻子是装的？让你白傻了这么多年？识相的赶紧收买我！价钱好商量！” 虎妞忽然奔出两步，隔出安全距离，人毕竟还小，怕被死胖子活活勒死，真是白死了。 胖子一看虎妞有架势要奔出去叫人的样子：“20两！就这么多了！”死胖子手里有几千两银子，能花20两买虎妞保密，也值了，谁让自己不小心还是在虎妞面前露出来了呢！ “成交！”虎妞一锤定音，就怕死胖子后悔死的，紧跟着就伸手要钱：“站住，不许过来，把20两给我扔过来！我怕你用你贵重的身体就能活活压死我！” 虎妞把前世看电视的匪徒桥段的搬出来，一般绑匪就这样对着警察喊：“不许过来，谁敢过来我就杀人，先把钱给我扔过来！” 胖子内伤：艾玛，这个哪是小丫头？简直是妖怪了！还是能活活气死人的妖怪，自己真有那么重？就是要杀你，也不会压死你，要是压死你之后，我还怎么爬起来啊？ “你别激动，不要出去，我现在手里没有银子，明天，哦，不是明天，今天下学后，你跟我回家，我就给你钱！” 死胖子一边安抚有些激动的虎妞，一边还犹疑，把虎妞哄到自己屋子，抓一个花瓶正好砸了她？ “少来，从今起，我不会跟你到你家去了，我就等你自己回家把钱给我拿出来，明天，明天到这交钱，我免费给你保密一个晚上，到了明天，过期不候！你从现在起，还有近二十个小时的时间准备跑路，要是你心虚不相信我的话，你可以准备了。 如果你相信用20两就收买我的话，你也可以准备给我的钱了，但是，你可别想用这二十小时的时间准备杀我灭口，今天晚上，我自己都不知道会睡那个屋里，还有，我” 虎妞正准备说我会留下线索，要是我出现意外的话，镇子的拱桥上会有人替自己说出事实真相等等，电视上都这么说的。 “停，我有钱，现在就给你，怕了你了！接着！”胖子也怕虎妞因为担心自己会杀她灭口，在晚上的时候，忍不住的就把自己装傻的事给说了。 这钱还是自己准备藏起来的呢！休假的两天，奶奶带着自己到了叔叔家过的，叔叔就用了这20两银子给自己玩的。自己玩了两天，还没来得及掉呢，结果，成了虎妞这个死丫头的了！ 果然，钱是海绵里的水，挤一挤还是有的。 “哈哈，你狡诈，不到黄河心不死，刚刚还想骗我到你家，想打我闷棍子？现在见没指望了，乖乖给钱了？ 不是我说你，谁没有秘密？谁没有过去？大家都有，没有必要弄的这样紧张滴，人与人之间还是可以沟通滴，不然谁闲的蛋疼发明了美好的语言，就是为了让人互相之间沟通滴！ 你看看，现在不就好了，我也不是傻孩子，还是知道要做一个会保守秘密的好孩子滴！钱好，你好，我们都好。 从现在起，你接着装你的傻，我接着跟以前一样，每天陪着你读书，对了，除去一条，下学后不去你家了，你给我老实点，不许吵吵闹闹的说要我陪你，记住啊！我得先保证我人生安全才能讲信誉。 对了，你装傻不是为了坑你叔叔吧？要是这样的话，我们两可算是有共同语言了，我才坑了你叔叔480两银子呢！我们有共同的目的，我们才是真正的朋友！” 虎妞一边收好钱，一边好言好语的劝说胖子，虎妞也不是真的狠心的人，为了自己当场就惊叫起来，看，傻子不傻啊！ 虎妞内里的一点点良心还在，知道这男孩能装傻装这么多年，一定是有苦衷的，心里一定比黄连还苦，自己最多就为求一个安全保障，才诈了这傻子一顿。 结果，这死胖子果然心思不纯啊！赶紧给他洗洗脑，人跟人直接还是可以沟通滴嘛！并且是有共同目标的朋友，有合作的基础，干嘛要这样剑拔弩张的？真没有必要！ 064 好奇 “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坑了我叔叔的钱的？”胖子坐在自己凳子上，终究还是很好奇。 既然虎妞能说这么多话，说明虎妞也不是一般孩子，能不能相信还是再看看，不过，也只能选择相信她了。难道真杀了她？就她这个妖怪一样的丫头，精的吓死人呢，会给我机会杀了她？ “这样多好！没事我们两个一起读读书，聊聊天，还可以谈谈理想。对了，先说你叔叔的钱啊！我们镇子上前几天不是出了新出炉的油条，麻花，麻团的吗？”虎妞也稍微轻松点，这孩子有放下屠刀的意思了。 “知道，不就是你们家也跟着做的吗？”胖子还不知道油条的创始人就是虎妞呢，主要也是集市第二天的时候，就不止虎妞一家在做这个小生意了。但胖子回来后，也听说了村里不少人家现在会做油条，虎妞家的也会。 “嗯？我们家也跟着做的？行，就算是这样的吧！我说重点，重点是，我发觉了一个商机，这么多人都学着油炸食物，你说，镇子上的油够她们这么炸吗？ 对了，为了这个，我还跟你说过的，我能挣钱，就是没有本钱，还让你掏钱，你y的装傻，一个子也没有掏出来。 结果，我靠卖那些油条麻花，麻团的秘方挣了点小钱，再用这些小钱，囤积了一些油，结果，镇子附近几个县都没有油了，你叔叔真是好人，怕全镇百姓没有油吃，会民心浮动，顿时大手一挥：多少钱我都买了！ 就这样，我20文钱买进的油，100文钱卖给你叔叔了，这下你明白了？”虎妞稍微带着一点点得意。 “你，呵呵呵呵呵，你是傻子！呵呵呵呵！”胖子忽然听到先生的脚步声，赶紧装傻，把要对虎妞说的话，暂时打住。 虎妞忽然间死胖子又露出招牌的傻笑，顿时回头，没有人，但有脚步声。顿时还是佩服傻子的，这厮的听觉怕是从小就练出来了，既要装傻，又不能被人发现，特别是眼睛，还不敢乱转，只能充分发挥耳朵的功能了。 “虎妞，早上为师说的你都听到记得吗？”先生自从知道虎妞极为聪明，也不要特意过来给她讲课，只要自己在隔壁讲课，她能听见就能记得，也能认得，自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说起来他们两人在这个地方读书，其实也就是在一边听着，自己一点也不要费心的，只是良心过意不去，每天下午的时候会过来关心一下，聊表心意。 “先生放心，我都记得，先生，你先忙你的，我教二胖读书写字呢！二胖，跟我学写字。”虎妞这时候哪有心思跟先生搭话，赶紧的跟傻子好好沟通啊！傻子现在苗头正向好的方向发展了。 “好，为师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好好写字。”先生点点头，背上手走人。 “接着说。”等先生一走，虎妞立马又离开胖子两步，继续前面的话题。 “过来一点，声音小点，你不要怕了，先生就在隔壁，刚刚你都为我保密了，我也不是心狠手辣的人。 要不是我爹娘他们不带着我，把我从记事起就扔在家，虽然他们每一年都派人送一万两银子回来，但这么多钱，全进了我叔叔的口袋，叔叔为了更好的侵占我的钱，怕我长大，竟然想毒傻我？或者是毒的让我一辈子躺在床上。 我小时候在无意间听到这个话后，受惊发热，其实那时候，我能懂事的，我虽然害怕，但我也知道，我只能先自己傻了，才能保护自己不让他们毒傻。 就这样，我大病之后，就开始装傻了，我奶奶虽然疼我，但奶奶也知道，这个家只能靠叔叔，对叔叔侵占我的钱，没有觉得不好。 叔叔为了怕我爹娘他们忽然回来，对不上帐，每一年也鼓励我玩一些钱，也造成王家的下人都知道我从小就喜欢玩钱，我也只能顺从的配合。 不过，我发现这样也可以偷偷存点钱，故意把钱玩扔了，扔的让下人找不到，我自己夜里出来在偷偷把钱藏起来。这几年，我努力这样多存钱，等我长大，我就可以不怕他们了。 后来也知道，我爹娘他们可能是海盗，知县有一次这样吓唬我叔叔的，我叔叔一口咬定，我爹娘他们出去做生意，多年没消息，不知道人在哪，只要我爹娘一回来，就回报知县，也给了知县不少钱。 现在我也知道了，要是我爹娘是海盗，我不傻的话，那个知县也会抓我，没有办法，只能傻了。 总有一天，我会堂堂正正的活着，不怕叔叔，不怕知县，我就当我自己是孤儿，连你们这样无父无母的乞丐都能靠要饭活着，我手里有几千两银子，一定可以想到办法，堂堂正正的活着的。” 傻子说的心酸无比，明明是有爹娘的孩子，明明是地主家的孩子，但却过得兢兢战战，还要靠装傻活到这么大。虎妞听的也忍不住的吸吸鼻子，以为自己会滴两滴眼泪。 可一想自己的前世，艾玛，前世自己累死累活的挣钱，结果全便宜那个王八羔子了，想喝点酒买个醉，结果直接把自己买到乞丐窝了，差一点点就得跟狗合吃一个馒头，诶，我想起自己这么凄惨的往事，都能忍住不哭，他这往事听着感觉还不够凄惨。 “傻子啊，不，错了，以后就叫你二胖，二胖啊，其实你很不错的，你起码衣食无忧，起码有奶奶爱护你，跟我以前做乞丐的时候，没有可比性啊！ 你装着傻子还能吃好喝好玩好，我就是不装傻子，也是吃了这顿没有下顿，过了今日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活着，你听说了吧，我就是病的要死了，才被送到程文家门口的，要不是他们家救我，我现在都在选个好人家投胎了。 有没有听过更凄惨的？世上比我们更凄惨的人一定还有，他们活的生不如死，活的甚至没有一点点希望，但他们还得忍着活着。 比如，某位太后记恨某某太妃比她得宠，一等皇上蹬腿，就活活把她削成一棍棍子一样的人彘，人不成人，但就是想死都死不得。 咦，这个故事你没有听过？汉朝的宫斗故事啊？哦，你这些年忙着装傻，哪知道这些事！” 虎妞一边说着一边发现二胖傻掉的样子，就自以为的给二胖解释起来。 065 好好算算 二胖也觉得可能是的，自己哪敢像模像样的读书，就是在崇文学馆那一年，也是偷偷学一些，但也没有机会看那些宫斗故事书。 两人说的熟了之后，虎妞忽然拿出傻子按的手指印的欠条：“对了，既然你不傻了，把欠我的钱还了吧？”虎妞现在也算跟傻子达成一致，互相产生了信任，就贼贼的拿出欠条，这胖子比自己有钱多了，打劫！ 虎妞不拿出来还好，一拿出来，胖子顿时气得两眼珠都能跳出来了，那一次自己差一点点就被虎妞逼着吃了羊粪，到现在自己只要一想起来，就恶心。 “我去你的欠条！都到现在，还想着欺负我，你，我跟你好好算算，你欺负我多少回了？ 我们两第一次见面，你打劫我8两银子，第二次见面，你又坑我5两什么秘方钱，后来我奶奶要你们带着我读书，给你3个人的束脩，结果你昧了我奶奶7两银子。 每天吃我的鱼肉，还把你的馒头塞给我，今天，对了，今天又被你坑了20两，你还好意思拿出这二两银子的欠条？你还把我当傻子？” 二胖气得跟虎妞一笔一笔的算算那些曾经的血账，都够活活气死人啊！特别是那二两银子，尼玛，那是自己欠的钱吗？ “别激动，别激动，没有想到啊，你对我俩的过去记得这么清清楚楚？呵呵，对我有意思？看上我了？ 其实吧，我很专情的，我曾经跟你说过，我喜欢张居正，可不能被你看上，再说了，就你那么胖的身体，有多少钱也难让我看上。 除非你是太子，不但有钱还有江山，我倒是可以犹疑一下下，要是你减肥成功，可能我就不犹疑了。”虎妞一脸的坏笑的样子，死胖子这么激动干嘛？再刺激一下？ 胖子忽然瞪大眼珠，后退一大步，一副害怕恐惧的表情：“死丫头，说好了，你喜欢张居正，不能因为我有钱就想勾搭我！我死也不会看上你的！你就死了心吧！” 胖子很有呕吐的欲望，这个虎妞她还专情？我去！母猪都比她专情！碗里看着程文，锅里看着张居正，还想染指我？我傻了才会看上她？到时候，她生的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种呢？ 一想到程文这可怜的娃，比自己还可怜，才这么一点点大，头上就顶一个绿油油的的小帽子？ 再一想到张居正，也可怜，还不知道某女不知羞耻的将魔抓伸向了他？一般以自己对虎妞的认识，此女属于坑人无下限的，还不知道张居正会如何中虎妞的坑，但二胖很庆幸自己，早就看穿了她的真面目。对此女，没有事的时候，绝对要跟她保持最远的距离，放火防盗防虎妞。 艾玛，虎妞嘴角抽着了，死傻子，死胖子，敢这样诋毁我？我以后一定长得倾国倾城，闪瞎你的狗眼！叫你后悔的撞墙去！艾玛，太打击人了！我要是不出这口恶气，我就不是虎妞！对了，钱啊！ “说正事，对了，我替你保守你不傻的秘密，价值20两，你这孩子，没事又跟我说你背着你叔叔存了几千两的银子干嘛？不是给我增加心理负担，我又知道这么一个秘密，还让我活不活了？ 我是回家跟我爹说你有钱呢？还是跟我娘说你背着人偷偷存了几千两银子呢？诶，我怕我不说，你又想杀我灭口啊？我真的很怕啊！ 不过，我也说了，我保守秘密的价格真的很廉价，20两就可以死死保守一个秘密。任谁问我也不说，打死也不说，可这个秘密还没有人出钱让我保守呢！” 虎妞生气了，没钱不能出气，只能拿钱撒气了！谁让你这个死胖子这么损我的？你不知道女人不能受这样的刺激的吗？你就敷衍两句也比你这样打击我强啊！ 知不知道，这也是我的心伤啊！我前世就是被那个王八羔子给蹬腿，还带了绿帽子的心碎女人啊！尼玛，你个死胖子，就你长的那个样，乍一看，脸上都找不到五官，全是肉，一脚踹倒了你，我都担心你爬不起来，真怀疑你长大以后，还有没有那个能力？ 就你这样的货还敢看不上我？掏钱！劳资生气！劳资很生气！ 虎妞嘿嘿的脸，一脸的严肃，绝不是开玩笑，不掏钱，就别想完事！ “虎妞，你？你又要钱？”二胖内伤很重，自己都不傻了，还被她勒索？我的钱啊！我就不该跟她说这么多啊！还以后终于可以好好倾诉一回的，谁知道，倾诉也要钱的啊！艾玛，气死我了！死丫头，就不信我以后没有机会找回来！ “没钱，欠着！”胖子没好气的涨红了脸。 “打欠条！对了，就这个上面加上20两，明天给我带22两银子过来！”虎妞把刚刚拿出来的2两银子的欠条拿出来，一脸的黑，显示她此时很严肃，绝不是可以讲人情的时候。 “这二两不算，你心里有数。”胖子不认那2两银子的帐，那个帐自己想起来就呕的慌，还要自己认那个帐？ “废话少说，那时候你又不傻，要不是我说停，这个羊粪不能吃，你忍不住的就真吃了，就连按的手印也是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自己按的，快点，签名认账，不然的话，哼！”虎妞危险的哼了一声，威胁的意味十足。 胖子手脚都气的发抖，有见过比她还无耻的人吗？有比自己还悲剧的人吗？怎么就被她给坑的死死的啊？谁让自己有这么多秘密的啊？以后有事打死也不能跟这个死丫头说了，不然的话，还得拿钱收买她保守秘密啊！呜呜呜，哭死自己算了。 “对了，这样就对了嘛！其实吧，我也不是那么心狠手辣的人，你看看，我保守一个秘密才20两银子，20两对你来说算什么？不就是拔一根毫毛的小事吗？至于这样哭丧着脸，看着晦气。 要是你叔叔知道我挣了他480两，还不得找根面条吊死自己？有的出息好不好？男人，跟女人最大的区别是什么？你想知道吗？”虎妞得意的收起胖子的欠条，明天收账，心情好多了，也有精神跟他胡侃了。 胖子本想顺着虎妞的话就问区别是什么的时候，忽然打了个弯：“打住，千万不要跟我什么区别？别说完又告诉我，这个值2两银子！听清楚了？我没问你啊！”胖子一副惊弓之鸟的感觉。关键是被虎妞坑的回数多了。 066 心情不好收钱 “你这样干嘛？我这次免费跟你说，我心情好，不收钱。 听好了，男人跟女人最大的区别就是心，男人的心要想大海一样宽广，被女人坑了，被女人骂了，被女人打了，都可以包容。 但是，女人的心是玻璃的做的，容易碎的，稍微说一句伤人心的话，心咔嚓一下就碎了，得需要男人哄着，小心捧着，这样的话，女人的心才能是完整的。 不懂？再说的直白一点，我可以坑你，可以欺负你，但你不可以坑我，更不可以损我，不然的话，我记仇，还会报仇。 我报仇的方式很简单，就是掏钱。懂了吧？以后得注意点，没事别刺激我，我的心是玻璃做的，会咔嚓一声碎的，要很多很多钱才能修好呢！” 胖子懂鸟！刚刚自己打击虎妞，说死也不会看上她，她的心刚刚咔嚓一下碎了，自己花了20两银子才修好了虎妞的心。呜呜呜，我的心碎了又碎，我找谁要钱去修啊！ 过了好几天，虎妞家后面的院子全部都完工了，一共给他们盖了三间屋子，一间厨房，还有就是一个比较大的院子，每个屋子里都打了一个炕，村里人也跟着过来学了打炕的活，一时间，程开顺两兄弟在程家村还是被人津津乐道的，他们家不但教了村民做麻花油条，麻团，还教了他们打炕。 而且村民还听说，两家现在打的院墙是给镇子上无家可归的孩子，顿时村里对程文他们家人好评如潮，关键是程开顺说了，以后虎妞会在这教孩子们读书识字，连村的孩子也免费教。 就这样，顺子他们都住过来了，白天他们依旧出去打听消息，是虎妞让他们现在开始，四下打听消息，然后整理消息，以后学着看看，能不能靠卖消息挣钱。 虎妞每一天下学之后，都急忙赶着回家教他们。顺子他们几个人，包括最小的二丫子，都是必须要学的，这是虎妞说的，至于村里人，随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教是一样的教，但学不学虎妞没那个精力管，自己还是孩子呢。 不过，虎妞费心的是，大伯家的程真跟程英真是叫人费心，学习习惯不够刻苦，随意的很。让大娘很不高兴。 这两孩子，看看，程文跟虎妞学习都这么好，虎妞学过还能回来教那些孩子，可自己儿子女儿竟然嫌自己笨？笨才更要学嘛！ 于是，大娘追着程真抽：“给老娘写字去！家里不要你忙！不然我揍死你！” “娘，那说的我连听都听不懂，学的什么意思？再说了，家里有程文识字，读书，我干嘛还要学？我笨，哪学的会！” 程真一边站着不动，给大娘用竹丝抽，一边为自己辩解。什么子曰不子曰的？能好好说话么？非说的让人听不懂？都不知道程文虎妞是怎么听懂的？吗就是聪明。 “大娘，别打了，大哥说的有道理，我过几天想想，看看能不能整理出句子或者是词语，让他们能听懂，也有兴趣学。” 虎妞原本自己跟着先生学习时间也短，但好在先生，程文他们都认定虎妞极为聪明，只要看一遍，读一遍就记住了，他们哪知道，虎妞原本就识字，只是在走程序而已。 虎妞也没敢创新的教他们识字，而是跟着先生教的一样，都说的是孔孟的话，说实话，自己要是不听先生的解释，自己也不懂，但自己有优势就是，字原先都人得，而这些孩子恐怕是有看天书的感觉了。 这些孩子说实话，还真没有人跟程文一样，死钻书呢。难怪头几天人多，这几天人就少了几个，而且学习的时间也短，一天也就傍晚的个把小时，毕竟白天自己不在家。只能用下学的时间教。 要是能给他们这些孩子请一个老师就好了，这样白天也可以教了，但是，秀才应该不会过来教他们这些人，人多不说，还没有一人是想考功名的，光是学认字写字，对于秀才来说，委实太不上道了。 再说请人也要花钱，人家谁没有事，给你免费教孩子？自己出钱的话，爹娘他们也得知道我手里钱多了，自己暂时还不想他们知道。 自己不出钱的话，爹娘他们哪有那么多钱给他们请先生？算了，不想了，暂时先糊着。等自己走完程序后，再好好打算这些事。 虎妞这几天上课的时候，老是在自己学过的话当中找句子，找可以连起来的句子，比如：钱是王八蛋！ 这几个字可以分别在学过的文里找到，虎妞就可以将他们组合起来，这样教起来，总比教那些天书要好吧？那些孩子，包括顺子，程真，没有人想考功名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能识字会写字。 几天后，虎妞用纸总结出来不少字句词语，像朋友，远方，君子，小人等等。 而虎妞用这些总结出来的词句教那些孩子的时候，效果果然是好多了，明显的就是不但学的孩子多了，孩子们的学习热情也高涨起来，连程真也不觉得枯燥无味了。 不过，这些孩子当中，还就是顺子，大虎甚至二丫子他们几个人学的最刻苦认真，每一天抽查的时候，他们都能顺利认出前一天的字也能别扭的写出来。 “虎妞，明天，我能不能去你大舅爷家，请他们家的几个小孙子也过来读书学写字？上一次气走了他们，现在我们家都免费教村里孩子，就顺便也教教他们吧？” 大伯跟爹对于两个舅舅，虽然心里有微词，但舅舅毕竟还是亲舅舅，总不能为了一点事，真的闹翻了不来往了吧？现在有机会上门打一个招呼，以前的事过了就过了，和和气气的才好啊！ 不过，大伯现在也知道虎妞不是一般孩子，既有主见，更能带着全家挣钱，现在虎妞免费教那些孩子，要是舅舅家孙子过来，还是跟着虎妞学，这不，大伯跟自己弟弟商量后，还是跟虎妞提出来了。 虎妞看了一圈，爹在点头，娘也点头，大伯殷切的看着自己，大娘自顾自的忙着，虎妞估计，全家人应该是白天互相通过气了。 明显的就是大娘一个人不高兴。其实自己也不高兴。谁高兴伺候一个大爷？不，是两个大爷，还是不讲理的那种大爷！ 067 太憨厚 “爹，大伯，你们去说的时候，说清楚，这些村里的孩子只是跟着我学识字写字，不是跟着我学的能考功名的，要是想考功名的，乘早不要跟着我学，别到时候，好人没有做成，又耽误人家前程了。 我多教几个倒是无所谓，不过，爹，大伯你们可要有心理准备，以后，他们家孙子孙女的来了读书，天天的可以近距离的看着我们家，我们家以后有点风吹草动的，都可能被人看了去呢！” 虎妞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带着家人捣鼓什么出来挣点小钱，要是不提前跟大伯他们打好招呼，到时候，说不定就傻乎乎的什么都被他舅舅家看在眼里了，到时候，还有劲挣那个小钱么？ 先不管了，到时候再说吧，看看爹跟大伯一脸的憨厚样子，要真不答应教他们舅舅家孩子，他们心里还真会有疙瘩。爹他们就是太憨厚了。 “就是，虎妞说的就是对，旁人孩子过来，我们可以当没看见，他们该来来，该走走，我们不要花一点心思的。 就是虎妞家的几个孩子，也没让我们操一点点心，我就是想做一顿晚饭给他们吃，他们每一次都说在外面吃过了。 这要是换了你们舅舅，说不定我们给了他们吃的，供他们天天吃晚饭，还会嫌我们没有给他弄点好吃的，你们两个信不信？ 我要是你们，就等等，你们两家舅舅眼皮那么浅，听到我们虎妞在村里免费教孩子们读书，说不定心里早就等着你们过去哭着求着他们家孙子孙女过来读书呢。 你们都忘了他们是怎么逼迫我们家的了，还想过去被他们逼迫一下？他们要想学，会落下脸再过来的，你们信不信？” 果然，大娘心里极为不舒服，当然了，谁被人逼着要休掉也不会舒服的，会记仇，记一辈子的。这要换成是虎妞，没有几百两银子出不了那口气。 “对对，我支持大娘，大伯，爹，你们这么急干吗？要急也是他们急，他们急了才会痛定思痛，好好检讨自己，然后才会端正态度，改变以往盛世凌人的态度。 知道我们家就是没有舅舅也照样在村里有人气，村民谁不说我们家好，他们就是舅舅也不抵用。 以后，他们就不会再摆出什么舅舅为大的架势，做人就谦虚谨慎了，这样的话，以后，我们家就平常看待他们，高兴对他们好，他们应该感激我们，不高兴对他们好，他们应该知道，这是理所当然。没有人活该被他们骑在头上。 还有，就是他们过来跟着学，来的时候，也要对他们说清楚，这里管学不管吃喝，就这么跟他们家说，孩子多了，还是一样看待的好，这边几个是舅舅家孩子，那几个孩子还是程家家门的孩子呢，招呼的不一样，多打击孩子？是不是啊？” 虎妞可不想他们家跟自己家纠缠不清的，时间长了，自己家吃亏不说，说不定还得被两个舅爷逼迫，关键是爹跟大伯太憨厚了。 “也是，大哥，不如就按他们说的，再等等，等他们自己主动过来，客客气气的请我们家虎妞也教他们，这样的话，以后相处起来，我们家也不会再被动。”娘也想通了，支持大嫂跟虎妞的意见。 爹跟大伯也只能点点头，两人心里又有的担心，怕俩个舅舅又杀过来，指着他们骂，说什么没有想着他们家了等等。 果然，第二天，虎妞他们读书去了之后，两个舅舅还真拉下脸面过来了。虽然脸色还是别扭，但态度上真是改了不少，没有进来就对着两个外甥发火，而是带着商量的语气，有改进。 两个舅舅家好几个孙子孙女都过来跟着虎妞学识字，包括其中的晴子。 渐渐的，跟着虎妞学识字的人多了，院子里几乎都坐的满满的，亏得全是各自带着小板凳，写字也是拿着竹棍子在地上划着写，这样跟着虎妞读书没有一点点成本，就花一点时间，而这个时候，正是农闲的时候，还不到麦子油菜收割的时候，一般家里的孩子正是放羊的时候。 所以，虎妞这个小先生的学生还真不少，有五十人多不止了。院子里坐不下去的，就站在院子围墙外面跟着学，虎妞现在教的还是很能激发孩子们学习热情的。 但是，随着虎妞教的孩子越来越多，知道虎妞一个孩子叫孩子读书的人也越来越多，当然，虎妞的先生也刚刚听说了此事，还是被前面那个村的一个穷秀才提了才知道。 那个穷秀才不但提了虎妞好本事，还恶心了张亚文一次，说他的学生好本事，跟随先生读书花的钱全挣回去了，那么多孩子，就是一个人给半两银子也足足比她教的束脩多多了吧？这么一来，谁还交7两银子的钱请先生？花半两就足够了嘛！还说张亚文傻的被自己学生撬了饭碗都不知道等等。 张亚文也狠狠想了一个晚上，说实话，自己还真没有怎么教虎妞，那孩子简直就是小人精，听着就能跟着学会，要是男孩，考功名应该是易如反掌的事。 不过呢，她聪明是聪明，自己也要吃饭，供儿子读书的，那虎妞这样做，村里有想读书的孩子，不就是直接找虎妞了吗？自己儿子今年的束脩是交了，那明年的束脩呢？总还得在这些农民当中收取吧？没有孩子跟着读书，那钱从哪收？ 这么一想，现实总归是现实，想想还是找到了虎妞。这个时间是中午吃完饭的自由休息时间。 “虎妞，你现在每天下学不教二胖，而是教你们村的那些孩子，听说跟着学的孩子很多啊？” 先生脸微微的红，心里有些虚，但为了自家生活，这件事自己还真不能不说说。 “嗯，是的，先生，那些孩子几乎是我的亲人，还有就是村里的孩子，他们都想识字写字，没有想要考功名，我既然跟着先生学了字，就把我学会的字尽量教会他们，也给他们将来多一点机会。先生，是不是有问题？” 虎妞一边解释一边看着先生的脸色，好像是不高兴自己这么做啊！没抢他饭碗啊！面对的人群层次不同啊！ 068 两手抓 “虎妞啊，先生也很为难，先生知道你不是一般孩子，能懂先生的为难之处。 先生家没有几亩田地，还是租种出去的，一年靠收租也不够全家过活，家里全靠我那点束脩。 你也看到了，跟着我读书的孩子就几个人，要是我儿子不去崇文学馆读书，这些钱是够过日子了，可崇文学馆一年的束脩费是50两，今年算上你们教的两个人的束脩，才勉强凑齐了一年的束脩，可明年的50两要从哪儿来呢？ 还是要从那些想读书想识字的孩子里面来，虎妞啊，你就是等几年，让为师供儿子读出秀才功名，他能自己糊自己的嘴，你再教那些孩子可行？” 张亚文也不好直接威胁虎妞：不准教，再教他们，我就不教你！可真要是这么威胁虎妞的话，就等于在威胁他自己儿子读书的钱，把虎妞威胁走了，她不得把这一年的束脩也带走？一走就是仨孩子？纠结啊！ 啊？先生家这么可怜啊！张居正读书的钱都没有啊！那不行，张居正可是未来第一首辅呢！读书是一定的，必须的，他爹没钱我给钱！我未来相公读书没钱哪行？ 可如果直接给钱，会不会让先生抬不起头？给多少算合适？算了，我手里的整钱不能动，那是给程文家备着的，那孩子也是一个潜力股，我得两手抓。 “先生，那些孩子全是没钱读书的孩子，跟随我学习，也是不花一文钱，连笔墨纸砚都没有，全是坐在自己家带着的小凳子上，用竹棍子在地上划着写字的。 先生，那些孩子当中有十几个都是我家人，我特意教家人的时候顺带教一些村里孩子。 不过，我发现我这样教还是不行，每天下学后教不了多长时间，就天黑了，我想最好还是白天教，这样的话，他们白天学的时间也长，起码教他们一个下午也好啊！ 可我就没有那个时间，听说先生的女儿也识字的，要是我花钱请她帮我教那些个孩子读书，每天教上午或者下午半天时间就足够了，那些孩子还要帮家里干点活，不知道先生可愿意？价钱很实惠，一年算40两银子可好？” 虎妞一下子拿出40两银子的巨大诱惑差点没激动死先生。40两？什么意思，意思就是先生要收将近6个孩子才能挣这么多钱啊！不对，女儿还只是教半天时间，比自己教一天时间少了一半，多划算！太划算了啊！ 可，虎妞能拿出这么多钱？她爹娘会答应？这么多钱能够程文跟虎妞两人读书读好几年了，这孩子逗我？顿时先生脸从激动的红到焉了的黑。 虎妞当着二胖的面，把自己背包里的40两银子塞到先生手里：“先生，你把钱收了就是答应我的请求了？每天请你女儿张居兰教那些孩子读书写字，一年算40两银子，可好？” 虎妞这么做既是减轻自己负担，也是给张居正有钱读书，那可是大明第一首辅，不能被扼杀在摇篮里，自己也算现在起就投资张居正。 现在，看看张居正的爹看自己眼神多么热烈！加深跟未来老公公的感情，加深跟未来小姑子的感情都很重要，关键的时候，说不得还得打亲情牌。任凭张居正如何高中也逃不出亲情的网里。 “这，这，我是答应的，可你爹娘他们答应吗？你们之前可是？”先生想说的是，虎妞跟程文以前可是没有钱还趴在窗户口偷着听课呢，家里能让她这样胡乱败家？钱别是从家偷的？要是这样，女儿可不能去教啊，名声会坏了的啊！ “先生，跟你说明一下，这些钱，我爹娘他们不知道，你可要给我保密啊，你女儿只管教书，对外就这么宣称，就说你听说村里很多孩子没有钱，想识字，但你还要教那些想考出功名的孩子读书，就安排从小跟着你识字的女儿教他们识字写字，也算是造福乡里，先生，这可好？” “好。好啊！可，可为师还是很好奇这钱？你这钱？”先生依旧迷茫。 “秘密20两，呵呵，20两秘密！” 胖子装傻的提醒先生敲诈一下虎妞，想保密，拿20两出来，自己收买虎妞保密，可足足花了40两，先生手里的40两可不就是自己的？ “你，你又昧了他钱？” 先生忽然收到傻子的话，自以为的就认定虎妞是坑了傻子钱，没敢拿回家，或是坑多了，才会拿出来给自己一些。 自己也听过一些传言，傻子没事喜欢玩钱，虎妞天天跟着他，再想到虎妞坑钱的手段，顿时先生犹如醍醐灌顶，明白了事件的整个过程似的。 虎妞狠狠瞪了一眼傻子，故意笑的贼贼的，也不想流出过多的的信息，就当这些钱是自己坑了傻子的吧！ 还就当？原本就是我的钱呢！二胖呵呵呵着。 “先生，莫乱猜，乱猜多了，被人听了还真以为我坑傻子呢！被他奶奶听到，我们以后可就都上不成学了，更教不了束脩了，是不是？ 我人品好，经常不小心会一脚踹到银子，你都不知道，我的脚趾头为了这个都起过好几个水泡，全是被银子磕的。 现在先生能理解我了吗？这可是我跟先生之间的秘密，属于我们两人的秘密哦！先生？” 虎妞又胡乱瞎掰了。 先生点点头，此孩子就是人品好，能免费为了那么孩子读书花这么多钱，老天应该没事的时候撒个几十两银子出来，应该的，应该的，秘密，秘密，不能说的秘密。儿子读书的钱有指望了，这么多钱，明年应该足够了。好啊！ 两人相视一笑，一种心照不宣的感情在升华，虎妞很高兴，和未来老公公相处感觉不错，距离张居正又近了不少啊！哈哈哈！虎妞忍不住的的咧嘴笑了。 而张亚文也是难得的咧嘴笑了，这孩子，真不错，人品好，哪一天有时间，见见他爹娘，问问她的婚事去，儿子要是有她做媳妇，钱都不要自己愁的，这孩子挣钱比自己快多了。坑钱的手段甚为高明，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 就这样，张居正的妹妹张居兰，比虎妞大一岁，也开始了童工生涯，每天为哥哥读书要去隔壁村教别的孩子读书识字了。好在张居正妹妹比张居正活泼，虎妞把自己总结出来的字词句子交给她。 069 变通 “张居兰，你就按照这个教他们，这样他们才能听的懂，不然，他们听不懂的话，连学的兴趣都没有了。 他们也不要考功名，能识字能写字就成了，对了，我家里的几个孩子，你帮我仔细看着点，他们必须要学会识字写字。 至于其他的孩子，他们想学就学，不想学，你也不需要多花精力，把精力多花在我自己家人身上，本来我也是只打算教自己家人的，现在是顺便教他们的，明白我的意思吧？” 虎妞当然做不到公平公正，自己花钱，自己提供地方，难道还不能优先照顾自己家人？当然能啊！ “嗯，我懂，我会教他们的，我都认识这些字，也都会写。我也能教人读书识字了。” 张居正妹妹张居兰同学很有爱心，在不知道自己一年可以挣这么多钱的情况下，能这么热情高涨，纯属心底善良。让虎妞很是佩服，好孩子啊！以后好相处。 就这样，回去之后，虎妞跟家里人包括所有孩子都说了，以后读书时间改了，就该下午半天时间，不需要傍晚的时间急急忙忙的了。 这么一来，虎妞家也有了小先生，张居正妹妹。 当张居正从爹嘴里知道，妹妹能一年挣这么多钱，果然比爹挣得多多了。 “爹，虎妞手里有这么多钱都不给她家人啊？”张居正都觉得虎妞这丫头不上道，哪有这样的孩子？ “这些你不要管，你知道你明年有钱接着读书就够了，还有，那个丫头，我看着很喜欢，读书读的比谁都快，根本不要爹费心的，就能读书识字，还能另外教人，傻子，还有他们家的孩子，她都教。 要是她能做你媳妇，有她陪着你读书，你真可以事半功倍，她虽然是女孩，但其聪明程度比得上你们任何一个人。关键是她能在读书之余，可以挣钱，挣的钱还多，以后有了她，家里也许再也不要愁你的读书的钱，爹想替你到她家去提亲，你怎么想？” “爹，我还想好好读书，再说了，她那个样子，我不要想，到我们家第一天就抢我的纸，没钱也能厚着脸皮听你讲课。 更叫人不能苟同的是，她连傻子都欺负，还好意思坑他的钱，这么多钱，估计全是傻子身上的，爹，像这样的女孩，我是不会看上的。 你还是别去她家了好。我一定会考中的，也一定会入仕的，以后，我会娶一个知书达理，品德端正，心地善良的千金小姐，你就不要为我操心了。” 张居正虽然才9岁，但心智很熟，知道自己将来要娶得应该是什么样的女孩，虎妞绝对是连入围的资格都没有。 “儿子啊，爹以往教你的都是做人的大道理，今天爹就教教你做人的小道理。 人活着是要讲礼义仁智信，可前提是人得先活着，如何连生活都顾不上了，后面的也难顾得上。 就说虎妞，是，她一个女孩脸皮厚，可她脸皮不厚，能说得动傻子奶奶替她交钱读书？ 还有傻子确实有玩钱的爱好，他把钱玩丢了，虎妞捡了，不是很好，傻子玩也玩了，虎妞也得到了实惠，傻子家也不会在乎这点钱，但我们这些穷人却极为需要啊。 你再想想，虎妞就是拿了那些钱，她干什么了？她是教人读书识字，教的还是很多跟她没有关系的孩子，说明什么？ 说明她会变通，把富人的钱变成穷人的钱，让穷人的孩子有一个希望，这件事要是换了任何人，谁也不会拿出40两银子请你8岁的妹妹去给那些孩子教书，40两啊，爹一年才收几个学生？ 有些事，看大不看小，虎妞做的就是这样的事，从大的上看，她的品德比谁都高，因为谁也不会拿出这么多钱教那些孩子读书！你爹我都不会。 从小事来说，她虽然会坑傻子一点钱，可傻子高兴，傻子家人高兴，傻子跟着虎妞还能学着写点字，这换了谁有那个耐心教一个傻子？村里的孩子不欺负傻子算好的了！ 你以后也不要光顾着这些礼义仁智信，也要顾着实际情况，更有学着变通，那些大道理是爹教学生的，但你是我儿子，不能光跟你讲大道理，变通才能更好的活在世上，要是爹跟你一样，嫌弃傻子，嫌弃虎妞挣钱不当，撵他们走，你说结果会是怎么样？ 结果就是你没有钱进崇文学馆读书，然后清高的一年等一年的束脩费，结果年纪渐渐大了，时间也蹉跎了，到最后能混的跟爹一样你就不错了。 可爹已经混成这样了，爹不愿你也走爹的老路，爹希望你走的更远站的更高，清高只是一种姿态，可以挂在嘴上，但不能因为清高不顾实际情况。 儿子，你现在能明白爹的话了吗？” 教书育人的张亚文，面对孩子们确实讲的全是大道理，全是仁义礼智信，可这些东西只能是讲讲，不当饭吃，只有等你吃饱饭，有书读，你才能优哉游哉的讲讲这些大道理。活着才是前提，有书读才是前提。 张亚文难得这样跟儿子进行人生教育，让张居正深深震动，爹为了自己能读书，抛弃了他曾经的骄傲，曾经的清高，变得世俗，逐利，也全是为了自己啊！ 如果那个女孩真的能让爹轻松的话，自己也能抛弃理想中的媳妇。娶一个给爹减轻负担的媳妇，不过起码现在可以不急，毕竟不但是今天，就是明年，家里的钱都差不多能凑成了，再等等。 也许过两年，自己能考中秀才，那就可以免费进富县的府学免费读两年的书了。游学一年，然后再能考中的话，家里就再也不要担心钱了。如果这样的话，就不需要娶那个虎妞。 但如果考不中的话，可以考虑娶那个女孩，暂时不急。 “爹，等两年再说，等两年万一我能考出来，家里就不要这么困难了，我也不要娶她，要是两年之后还是不行的话，我就听你的话，好在我们现在都还小，不急。”张居正老神在的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也好，爹就听你的，再等等，虎妞确实小，才7岁，等两年也才9岁，不急就不急。”张亚文也不想儿子被自己逼急了，其实自己很是看好虎妞那个孩子，实在是太聪明了，太会来钱了。 070 拉近贫富差距 再说二胖现在也不需要在虎妞面前装傻了，听先生读书的时候，极为刻苦，恨不得所有时间都扑在学习上面。 不过，二胖也有郁闷的事，就是自己吃的不够，虎妞每一次都把好吃的全部拿走，给自己吃剩下的，还说是为了自己减减肥。 “虎妞，你就行行好，把鸡腿留给我，我好几天都没有吃鸡腿了。”二胖被虎妞依旧欺负着，关键是虎妞动不动就要挟他，什么秘密不秘密的，让二胖不得不举白旗。 “你就装吧，晚上你回家不得好吃好喝着？吃那么多全长成肉，你看看你，为了你好，我替你吃了这些，不然的话，你以后胖的都走不动路，活的也不会长，胖子短寿，懂不懂？ 对了，你藏了那么多钱放哪儿了？万一你太胖了哪一天活活压死自己，那些钱不就白白浪费了？不如都告诉我，我给您保守秘密，这个不需要花钱收买，我自愿替你保守秘密。机会难得，我不要钱替你保密，还不快说？” 虎妞一边吃着胖子家的肉圆一边满嘴油滋滋的拿胖子开心，谁叫胖子又嘲笑自己，再故意勾搭张居正的？还一脸不平的嚷嚷那40两是他的钱。 我就是勾搭张居正，也是在和风细雨，潜移默化的勾搭，勾搭的有技术含量，还敢嘲笑我？钱也不是你的钱，我的，我的钱，我爱怎么花就怎么花，我高兴！ “你就胡说去，我偏不告诉你。急死你！你怎么就这么钻钱眼的？”胖子不傻，跟这个丫头说自己钱藏自己家院子地下，弄不好，这丫头真会找机会橇了去，哭死自己都没有用，这丫头就没人性。 胡说！劳资什么时候钻钱眼了？劳资上辈子干的这个蠢事，这辈子打死不干。累死累活挣钱完了自己没命花钱，哭死自己都没有用。不过是闲的无事，坑点小钱玩玩花花，调剂生活，改善生活罢了，说的那么俗气干嘛啊？ 不过，好长时间没玩玩了，有些心痒痒的，傻子不傻，那自己能坑谁的钱去？对，坑傻子奶奶的钱啊！地主婆能没钱，关键是地主婆很心疼傻子啊！ “二胖，你有没有想过，你奶奶手里有多少钱啊？估计几千两应该会有的吧？几千两没有的话，几百两一定会有的吧？”虎妞忽然贼兮兮的看着二胖。 “你死远点，我奶奶的钱你也敢坑？你良心给狗吃了啊？你不记得我奶奶替你跟程文交钱读书的啊！”二胖顿时又急有气，死丫头，敢打奶奶的主意，这个世上只有奶奶对自己好了。 “急嘛？你细细听我说，说完你再急，你说，你奶奶眼里，你们王家是不是全指望你二叔了，她年纪也大了，说不定哪一天就见神仙了，你说，她手里的钱是全给你二叔，还是全给你？ 当然是全给你二叔是吧？因为你二叔要撑着王家，因为你二叔还要照顾你，所以，你奶奶的钱等于是你二叔未来的钱，坑你奶奶的钱等于是坑你二叔未来的钱，能懂不？” 虎妞给胖子下套。没事挣点小钱，贴补家用啊，从二胖手里挣得40两全拿去勾搭张居正了，张居正那小子还没有一点点表示，给一张情书也好撒！ “我，我，等我长大几岁，我就故意慢慢好起来。我爹娘他们送回家的钱再也不会给我二叔，我奶奶看我好了，她也会高兴的。” 二胖垂死挣扎，不愿承认奶奶的钱到最后还是二叔的钱，虎妞说的没错，奶奶是心疼自己，可奶奶依旧是把全家的田锲什么的，全交给了二叔，包括爹娘他们每一年送回来的钱。虽然事实是这样，可二胖不想承认。 “你犯傻了吧？你二叔早已跟县令勾搭一起，听说你爹娘都算死了，世人算是知道这些年是你二叔养活了你，你还能跟你二叔说，你不傻了，你以后可以独立了，可以接下你爹娘给你的钱了？除非你二叔傻了，你可以这么说！ 做人要看实际情况，你二叔跟这个县令勾搭好多年了，感情之深厚，堪比你二叔跟你二婶的夫妻之情。谁也难以撼动，两人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有事都有事，要好好的，都好好的。 关键是你爹娘对你的影响很大，让你没有底气，他们可以说你爹娘死了，就死了，你算是清白的人，他们要是说你爹娘是海盗，你爹娘就是海盗，你死定了。你自己装傻这么多年，不也是怕这个吗？ 我要是你，我就利用这几年，好好坑你奶奶，坑了她的钱算自己的，过几年，钱存够了，书也读了，再想办法离开这里，离开之后最好是减减肥，瘦的让人看不出你现在的一点点影子，那时候，你说你是张三，你就是张三，你说你是李四，你就是李四，花点小钱，买个户口，你完全脱离王家，开门立户，你想这样吗？” 虎妞也没事的时候替二胖想过他的将来，要是自己，一定这么干，爹娘一年到头看不到，干什么去了啊，造反去了啊！没声没息的！就是造反也要带着你儿子一起啊，不然造反成了谁继承啊？ 难道儿子多了随便扔一个？怕打起来？也不对啊，人每一年还给1万两呢！不明白。钱照死了给儿子，但却管不了儿子过的傻不傻？ “我，我暂时还不想离家，我都记不得我爹娘了，我怕我走了以后，再也找不到他们了，我还想等等他们，想看看他们长的什么样子。” 二胖凄凄的说着自己爹娘，内心里，二胖极为思念父母，可是多年以来也只能是这样想想而已。 虎妞看看二胖，想想自己，诶，自己好像比二胖还好一些，起码程文爹娘可以算自己爹娘了，对自己好的比亲女儿还好。这孩子也怪可怜的，索性死了爹娘，没了指望，安安心心的脱离王家，也好啊！ “那就等等吧，暂时你还是安全的，在你爹娘每一年都这么给你钱的情况下，你应该能过得好好的，怕只怕你爹娘万一出现意外，哦，不是，出现资金紧张，后来不派人送钱回家了，就怕那时候，你二叔是不会管你死活了，要是你奶奶也不在了，你二叔他要想害了你都会的，到时候，你怎么办？”虎妞替二胖担心的设想。 “我也想过的，虎妞，我问问你，你要是坑我奶奶的钱，你打算坑多少？想分给我多少？你说的对，坑我奶奶的钱就是坑我二叔的钱，就是拿回属于我自己的钱。” 二胖忽然转弯，虎妞一脸诧异，刚刚这孩子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转眼也敢坑自己奶奶？有志气。人家坑爹，他坑奶奶。级别更高。 “这就要看你怎么想了，你想坑一回大的，我们就按大的算，想坑小的，就按小的算，不过呢，你奶奶手里的钱，你想跟我怎么分？五五，还是四六？” 虎妞来劲了。坑钱既刺激，又可以挣到小钱贴补家用，更能为拉近贫富差距做出贡献，何乐不为？ “滚，那些都是我的钱，还有，不许伤害我奶奶，钱的话，我八成，你两成，便宜你了。” 胖子也是逼急了，真怕自己爹娘不能送钱回来了，更怕奶奶不在了。那时候，自己还怎么保护自己？只有更多钱才能给自己安全感觉。至于奶奶那儿，只要虎妞不要伤害她，应该不会有事的。 “小气，我才两成啊？算了，看在你傻的份上，就不跟你斤斤计较了，我觉得吧，你奶奶年纪大了，也架不住经常坑，难得坑一回就够了，要爱护老人。 你奶奶不是很心疼你吗？如果你忽然发羊癫疯，没事的时候抽搐几下，吐几口白沫，在胡乱说几句胡话，你说，你奶奶会不会很急啊？对了，先问你一下，你奶奶心理素质怎么样？你这点小病不会直接急死你奶奶吧？”急死了地主婆婆，那还坑谁的钱啊？ “应该没有事，我小时候也病过，奶奶也会急，但奶奶就是急也不会晕倒，有一次我高热厉害，奶奶急哭了，也不会自己晕倒。奶奶的身体你不要太担心，我要是真生点病，奶奶就是急而已，应该不会有事的。” 二胖回答的也有的不自信了，奶奶应该不会急坏的吧？这么多年，奶奶身体一直好好的啊！ “这就好，我真怕你闹点小病，你奶奶直接扛不住，那我还坑谁的钱撒？” 胖子一脸黑，艾玛，还以为虎妞跟自己一样，坑奶奶之余还担心奶奶身体，搞了半天，她担心的是钱！ “别黑着脸，这事你算是主角，整个剧情有你一个人控制，你想在任何时候结束，就结束，这样可以了吧？要是一看你奶奶情况不对，你随时就可以慢慢好转，全在你自己把握。 再说说我的计划，当你这样装病的时候，我会请一个德高望重的人过来看看你，说你是中了妖气，你身体虚，才会被妖怪有机可乘。 接下来就是除妖了，我会安排一个得道高人的徒弟法海，大名鼎鼎的收妖的法师，人家给你念念经，画个符，你得吃了，这妖不但除了，你以后体内还百妖不侵了，你说说，这得值多少钱？ 像法海这样法师，没有千儿八百的，也显得太没诚意，是不是？这么一来，你一个人光是装病就净得800两，我忙前忙后，还要请你，请他，才得200两，还真少啊！” 虎妞情不自禁又钻钱眼了，不但坑二胖奶奶，还坑的这么大。 二胖跟虎妞两人又仔细算了算意外情况，比如有大夫过来，比如傻子二叔回来等等。另外也计算了时间，不能长，要速战速决，免得奶奶担心太长时间，伤身体。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只等着二胖装了，这个他有多年的经验，一般人不会看出来，这是很专业的演出。 这一天早上，当虎妞假模假样的到了二胖家门口，往日这时候二胖都跟着奶奶一起站在那等着虎妞了，可现在没有二胖跟奶奶等，只有小厮阿宝站在那。 “二胖人呢？”虎妞正常的语气问阿宝。 “少爷生病了，不能去读书了。”阿宝也是过来跟虎妞打一个招呼。 “病了？我先看看去，程文，你先走，我看过二胖再去先生那，你帮我跟先生打一个招呼。” 虎妞一脸关心二胖的样子，但是，就虎妞这样的关心表情，都让程文看的心惊肉跳的，虎妞没坑傻子吧？虎妞答应过我的！ “你说实话，你不是在坑二胖吧？”虎妞的人品确实太差，程文对虎妞的那个表情都感到莫名的熟悉。好似正在坑人的表情。于是，程文一把把虎妞拽到一边，轻轻的问着。 “怎么可能？我不是答应你了吗？从此以后，我坚决不会再干这样的事，坚决不会坑傻子毛钱。傻子这么可怜，我懂。” 当然了，坑傻子奶奶两百不算。再说还是傻子自己愿意的。他自己分得还最多。我不过是跟着喝点肉汤而已。 程文半信半疑的走了，虎妞跟着阿宝进去看看二胖了。进去一看。虎妞差点乐了，在胖子果然是演艺界的高手，这么多年的演绎经验不是白混的，那表情，真是跟少了魂似的，一会抽搐，一会两眼翻翻，一会吐白沫，然后就是胡话连篇。 “我是猴子，我要吃桃，呜呜呜，呵呵呵” “大蟒蛇，打死你，呵呵呵，不要过来，我打死你，呜呜呜。” 奶奶一脸的焦急。不停的安抚二胖：“没事，没事，没有猴子，没有大蟒蛇，二胖是好好的。” “奶奶，二胖怎么了？他说什么猴子大蟒蛇的啊？”虎妞心里很佩服，二胖背台词能做到一字不差。 “没事没事，二胖生病了，这两天不能跟你读书了，等他好了，在跟你读书去，阿宝，看到大夫跟他二叔了吗？”奶奶焦心的问着。大早上就听到孙子病了，一大早就派人请大夫了，也照他二叔了，就是急这孩子。 “还没有，哦，大夫到了大夫到了。”正说着，一个老大夫就到了，这个大夫医术在当地是相当有名气的。一般疑难杂症，其他大夫不敢看的，他都看，也有给他看好的。 虎妞见了老大夫之后，自觉走人，心里想，要是被他看好才怪，这么多年装傻都没有大夫看出来，现在照样看不出来。对二胖的演绎专业还是很有信心的。 再说胖子二叔这几天也在心急如焚呢。往年大哥大嫂送钱的时间都过去快半个月了，到现在还是没有一点点影子，前些年大哥他们送钱的日子最多也就相差一两天，现在都半个月了，别是死在大海上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二叔那个急啊，要是死了，以后谁还会给自己送钱啊？每年这么多钱啊！难道就没了？ “老爷，老夫人派人传话，二少爷犯病了，这一回犯的更厉害，老夫人请你回去看看？”管家过来给二胖的叔叔汇报。 “去去去，跟来人说，没时间，我现在哪能走的开？” 二叔心里跟热锅上的蚂蚁，急那一万两的银子呢。还管得了傻子犯病？要真是以后没有钱过来了，傻子死了就死了，也是对他好，活着更受罪。 “什么，他二叔不来？”奶奶心里那个痛啊！ 这个儿子一年昧这个孙子多少钱，自己都装着看不见，毕竟大儿子跟他媳妇多年不在家，这个王家全靠老二撑着。 老大夫妻到底干的什么事，自己也不清楚，但自己能肯定的是，他们干的一定不会是见的人的事，那这个家能指望的只有老二了。 可老二这么多年了，除了对二胖的钱上心，对二胖的事，哪有一个当叔叔的心啊？ 甚至早早把家里的田锲要到他名下，连原先打算给老大的一份都给了他，镇上的那么大院子，那些商铺，都给了他，给了这么多，也是怕自己年纪大了，万一身体不好，以后二胖就只能指望他二叔照顾了。 可惜啊，老二这一回怎么连装一下都不装了？以前的时候，好歹还能做做样子，不行，趁着自己还在，一定要他二叔立誓，要好好善待二胖。 “阿宝，你自己去镇子上，见到二老爷，跟他说，他要是不来，我就亲自去请他来。”奶奶忍着火气，再次请儿了过来。 当二叔又见到家里来人，极为不耐烦：“回去跟我娘说，我又不是大夫，行行，我请大夫跟你一起回去，大夫总比我强吧？” 二叔哪敢离开镇子，就怕错过了送钱的人。这些天，自己是一步不敢离开，足足在家了呆了快一个月都没有出门。 “二老爷，大夫去看过了，没看出什么。”阿宝老实回答。 “大夫都看不出什么，我去就能看出来？我神仙啊！去去去，我自己还头疼着呢。” 阿宝一个人回家后，奶奶看着病着的孙子，眼睛红红的，看的二胖心里极为难过，自己是不是被虎妞带的也跟着没人性了？ “二胖啊，你快点好起来，别这样吓唬奶奶，你好多年都没有见你爹娘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等着他们回家，要是他们回来看到你这样，我，我怎么跟你爹娘说啊？” 奶奶难过的很，对于这个孙子，自己也不是没找过知名大夫，不是没找过得道高僧，就是希望孙子能好好的，可惜在孙子大病一场之后，一直就傻傻的，跟着虎妞读书后，有了点好转，都能学着写字，可没有想到，孙子怎么病的这样了？连孙大夫都看不出来？ 再说虎妞到了私塾之后，趁着中午先生休息时间把先生拉到这边单独的屋子，就是自己跟二胖读书的屋子，跟程文他们读书的屋子是隔壁。 “先生，有个机会挣钱，你想不想挣？”虎妞一脸贼兮兮的凑近先生。声音也小声的，一副做贼的样子。 先生一愣，怎么？这孩子又出坏水了？想坑谁？傻子都病的不能来读书了，她还能坑谁？ 先生心里怎么不想挣钱，可自己还真拉不下脸。起码得装一装吧。总不能不顾脸面吧？这孩子应该懂得。 咳咳咳。先生假装咳嗽两声。人坐下来，但没有回答虎妞的话。 艾玛，这个先生死会装，明明是心里喜欢，脸上却是超脱淡然。佩服，也是实力派的演绎高手。 “二胖病了，先生不去看看？我今天看过他了，感觉他应该是被什么东西撞到了了，有妖气。” 虎妞说的这，停下来，看看先生的反应。 先生嘴角抽搐，你才是妖怪呢，整个就是一个小妖怪，什么坏水都敢出。说吧，这次又想怎么坑傻子，准备坑他多少钱？坑多了，我可不敢。再说说要我怎么配合你。出格的我不会干的。你懂的，我还是为人师表的先生呢！ 虎妞看到先生一脸的抽搐，可两眼却是闪光的看着自己。等着自己下面的话。 “也不是难事，只要先生跟着我去看看你自己的学生，见到奶奶就说出你心里的感受，你游学过吗？” 先生配合的点点头，高中秀才后游学了一年。走了不少地方。见识了不少人和事。 “那先生游学过的话，见的世面应该就比一般人多多了。你只要对着奶奶说，你以前看到过这样的情况，具体什么地方不要说，只是稍微模糊的说出你的感受，说胖子可能是撞上什么妖了，说的模糊一点，不确定一点就足够了，后面先生就可以挣钱了。50两银子，成不成？先生？” 虎妞会选择先生跟自己合作坑胖子奶奶，一是为了张居正有钱读书，二也是先生知道自己老底，不用跟先生装的。再一个，有先生这一出，为了后面顺子的出现打下坚实基础。 顺子被自己一化妆，鬼才能看出来他的原本面目。顺子经过自己一打扮，整个一个法海，不过是有头发的法海而已，那一套行装，也花了自己二两银子，故意买的好的袈裟，好的法器，不下本钱，让人不信任。 艾玛，果然，这孩子还是坑的傻子，不过这一回坑的太多也太没人性了，傻子生病都这样了，还好意思坑的啊？真下不去手啊！ “虎妞，你们家现在能读书，有吃有喝，是不是不用这样对二胖？他其实也怪可怜的。现在都生病了，要不然就算了，这样的事干多了，内心有愧啊！虎妞啊，你再想想？” 先生就是先生，这么多年的教师生涯不是白混的，在教书育人的时候，没有忘记教育自己，做人不能太坑人了，良心不安啊！ “哦，这样啊，那先生你下午继续教他们，我回家问问我大伯他们，有没有人感到傻子这是撞妖了，我下午就回家了，先生保密一下啊，算你保密银子1两。 其实吧，地主家的银子也不是天生的，还不是先辈先坑了人之后才发的家，有人跟我说过，像大富大贵的士绅之家的发迹，都这么来的。 还有，这个世上贫富差距太大，不利于社会和谐和稳定，太穷狠了的话容易产生仇富心理，危害社会，而太富狠了的话，也容易产生腐败堕落，更会危害社会。 我觉得要想拉近巨大的贫富差距，打劫还是效果明显且直接的，当然了，我们就是打劫地主，也会很温和的，不会引起社会动荡的。那个，先生，我去为社会的稳定而努力去了？” 虎妞一边说着，一边收拾自己的书，准备走人，但动作还是不急的，给先生考虑一下，先生果然良心比自己多多了。 可惜他还真不知道，此事坑的不是傻子，是傻子坑的他自己奶奶。但这可是a级机密，先生也不能说。自己都收了二胖的保密费，自己打死也不会泄密的，这是自己最珍贵的品格。打死也不说出来。 先生挣扎着，艾玛，自己真的努力阻止了，可惜的是，事态发展不受自己阻止啊！我真的尽力了，那个，与其给人挣这个钱，不如自己去了，学生生病了，自己实在应该去看望一下的，应该的。 “等等，我也要看看二胖的，为师跟你一起去看看他。”先生扛不住了。50两，又足够儿子再读一年了。那个，虎妞说这是在拉近贫富差距？ 果然，在巨大的诱惑面前，人的底线还是可以再调低一点点的。 虎妞咧嘴一笑，这个先生果然是会装的，扛不住了吧？ 到了二胖家，先生很是关心的看看二胖，看到二胖吐白沫的样子，也关心的问了奶奶一些病情。 奶奶叹气说孙大夫看了，也没有看出什么来，孙大夫回家研究去了。 “老夫人，这样的情况，我游学的时候曾经好像见过，也是像二胖这样的症状，那人后来听说是撞了什么妖气，还特意请了大师，具体我也记不得了，也不知道二胖好好的怎么忽然就这样了，看样子，这段时间，二胖读书是读不起来了。” “先生，你再想想，还记得那个病人是哪儿的，那个大师是哪儿请的？”奶奶一听，激动了，二胖有机会能好了。 “这，对不住了，老夫人，还是二十几年前的事，还真记不得了，老夫人不要太急，二胖吉人自有天相，应该会好的，不要急坏了身体，二胖还得靠你照顾呢。” 先生一边按着虎妞的话说了，一边也安抚二胖奶奶，这个缺德虎妞，人家二胖生病，人家奶奶都急死了，还有心坑钱？要是为了挣这点钱，把二胖奶奶急出什么情况，你这辈子都愧疚死。 先生看完二胖走了之后，到了下午大概3点的样子，二叔依旧没有来，还在等着他大哥大嫂送钱回来。而奶奶因为要看着孙子，也不能真的留下二胖去镇子上找老二。 但奶奶对二胖的情况稍微有些猜疑，也估计二胖撞到什么了，也许只能去找大师了。 说来也巧，就在奶奶准备派人请大师的时候，阿宝忽然过来。 “老夫人，外面有一个法师，站在我们家门口看，有些骇人。” 奶奶一听，唰的一下站起来，急忙亲自跑出去。正出大门，就看到一个童颜鹤发的大师，身穿袈裟，端着一个精致的钵，两眼恶狠狠的瞪着自己家，两手还在比划着什么。 “好一个厉害的猴妖！”大师神神叨叨一会之后，下了总结，却让奶奶感到喜出望外，这个大师可真厉害，没见到孙子，就能说出这样的话，想想孙子是不断的说着什么猴子猴子，蟒蛇蟒蛇的。果然孙子是撞妖了。先生也说过孙子像是撞妖，这下就确定了。 可惜的是，大师说说之后，砸吧砸吧嘴，摇摇头，叹叹气，最后一跺脚，还是转身，准备走人。 “大师，慢走。老身请求大师为我孙子驱妖。”奶奶本来抱着希望，大师这样的人见到这样的妖，就是不要钱也会进来收妖，毕竟这个是他们的道。 “你孙子？噢，原来那个猴妖进了你孙子的身体？请恕贫僧直言，你孙子身上的妖过于厉害，贫僧也没有十分的把握。不过进去看看也可以。”大师说的一本正经的，很是让人值得相信。 当大师看到二胖时候，仔细看过，然后对着二胖奶奶：“此妖确实厉害，贫僧还真没有十足把握。” 奶奶一听急了：“大师，老身求求你了，我孙子太可怜了，但凡有点办法，还请大师指点。老身感激不尽。” “老夫人客气了，收妖本是贫僧本分，不该提钱的。一般小妖，我用此钵足可以收了。稍微厉害一些的，就要花本钱买符收妖了，再厉害的，像这样的妖，以贫僧现在的功力，怕是不损耗十几年的元气，是收不了的。 不过，我师父应该不需要这么麻烦，以他的功力要收服此妖应该容易多了，也许连制符的本钱都不要，可惜的是，我师父行踪飘忽不定，等我找到师父，一定转告他。” 大师一副舍不得自己元气的样子，说完就起身要走。 奶奶一听，这个大师能收了此妖，可惜的是，大师舍不得他十几年的元气。可元气损失之后，不是能恢复的吗？难道还是要钱的意思。可应该给多少钱，这个师傅才能给孙子收妖？不管了，孙子要紧，钱自己手里就有几千两，这个法师应该不会是贪婪无度的人吧？ “大师请留步，不知道损失了大师这么多元气，要怎么补回来？” 奶奶先咨询一下，心里也有个底，好给钱，给多了，自己也不愿，给少了，也怕大师直接走人。难得遇上这样厉害的大师，一定要留下他，为孙子收妖。 “起码苦练三两年，这三两年里，贫僧还有可能受到妖的攻击，除非贫僧花钱请别的法师为我护法，不然，贫僧也难啊！” “大师，老身这里有两千两银子，不知道能不能请的大师为我孙子收妖？”奶奶真不敢说太少了，一狠心一咬牙，把自己一半的钱都说了出来。 二胖差点激动起来，奶奶一出手就是两千两，比自己意料的多了一千，不知道虎妞怎么跟他说的，两千两更好啊！不然以后还不是二叔的？ “嗯，贫僧很是惭愧，道艺不精，连累老夫人花钱了，罪过罪过，这样吧，这些钱，贫僧暂时不拿，先给你孙子收妖，等贫僧顺利收妖后，再收钱也不迟。如果贫僧努力收妖失败，这钱贫僧也羞于接受。” 奶奶一听，心里舒服多了，最怕就是人财两空，看样子，此大师确实有些真本事，不然不会说这样的话。这样也好，孙子好了给钱，自己也高兴，孙子没有好，钱自然不能给。 果然，次大师很厉害，对着二胖神神叨叨吆呼着，然后又是符，又是滴血的，最后拿来一个碗，把滴了血的符烧成了灰，用这些灰化成水，给二胖喝了。 二胖面前忍着喝了一小口。还没来得及咽下，就狂吐出来。艾玛，死丫头，给我喝这个？还是沾了这个烂人的血，恶心死我啊！ “恭喜老夫人，猴妖已除，接下来就是看他自己的恢复了。”法师带着欣喜。 奶奶很激动，也顾不上孙子刚刚吐的恶心，对着孙子叫道：“二胖？二胖，还认得奶奶？” “奶奶，呵呵，认得奶奶，奶奶，和尚，他是和尚！嘿嘿。” 二胖果然如期恢复，虽然还有点傻，但能恢复到前面的样子，让奶奶还是很高兴的，这钱花的值。效果立竿见影。这些污秽之物刚刚吐出来，孙子就好了。 大师收拾好，准备走，二胖恢复的非常快，不但不再抽筋翻白眼，还能下床走路，能跟奶奶说话了。 “大师，不知道老师可不可以再替我孙子开口，为何他三岁的时候好好的，一场高热之后，忽然就傻傻的，一直到现在，还是跟三岁孩子一样，不知道大师能不能指点一二？” 奶奶一看大师的道艺杠杠的，顿时极为推崇，也许孙子这样的傻，也是撞了什么呢？ “老夫人，我刚刚也看过了，他是少了一丝魂魄，才会这样，也因为这样，他才会傻傻的，也会比常人容易受到那些妖物，不过，以后他不会再撞到这些妖物了，他体内有我的元气，足可以保护他不受妖物侵犯。” 大师理论水平也高，说的奶奶一愣一愣的。 “那大师可以办法，帮我孙子找回那少了的一丝魂魄？老身会捐助钱的。” “这个贫僧真无能为力，他少的这一丝魂魄，还得看他自己的机缘，机缘巧合之下，也许那一丝魂魄能自己回到他身体里，那他就可以好了。前提是这一丝魂魄还在这个世界。 假如他的那一丝魂魄在九天之外，这辈子就难了，这个捐助贫僧可无力接受，贫僧告辞。多行善事，也许会有机缘巧合的那一天吧！” 法师很善意的给了奶奶一个期望，带着2000两银票走了。对于这些钱，奶奶倒是没有太心疼，毕竟从前当家的时候，也积攒了一些，虽然后来都交给了二儿子，但压箱底的钱，自己还是有的。能花钱买回孙子的平安也值了。 “奶奶，奶奶。奶奶。”二胖很愧疚，为了坑奶奶钱，还让奶奶担心了一天，又看到奶奶为了自己都舍得花这么多钱，心里更是愧疚，就在恢复之后，不停的跟着奶奶后面，有事没事的叫叫奶奶，仿佛这样，心里的愧疚会少一些似的。 也不知道虎妞那个死丫头心怎么这样黑的，自己第一次干这样的事，心里就愧疚的要死，那个死丫头有事没事就坑钱，也没见到她感到愧疚，果真是没良心的丫头。以后还是不能听她的话，坑钱了，良心上太难过了。发誓不干。 那个大师也就是顺子假扮的，当他拿了这么多钱之后，立即赶往隐秘地方，把自己再回复原样，顿时法师没了，看着顺子的样子，一点刚刚法师的影子都看不到。那些行头也收藏起来。 几个人合伙坑钱之后，就是分赃，二胖一边拿着八成的1600两银子，一边跟虎妞发誓：“以后不能干这样的事了，太缺德了。还有，以后，对我奶奶好一点，不能再坑她钱啊！” 二胖良心受到严重考验，这几天都吃的不香，一直愧疚，看到奶奶对自己那么好，就愧疚的要死。 “是，以后不吭你奶奶了，要不然，我们坑你二叔怎么样？”虎妞拿着400两，回头还要给先生50两呢。顺子不肯拿，非说手里钱足够了。 “还是算了，奶奶对我这么样，我要是再坑二叔，我怕奶奶真急出什么，我也不能接受奶奶有事，还是算了，等两年，我长大了，再说吧，这两年我好好读书，也许，过两年，我爹娘能把我接走，先等等吧！” 胖子经过这一次坑自己奶奶，对奶奶的感情加厚了很多，让二胖也减轻了不少对二叔的恨意。也是因为奶奶。 －－－－－－题外话－－－－－－ 亲们，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编辑跟我联系过，此文需要25万字才能入v，手里有些存稿，今天起，万更奔v！ 071 破家 当先生被虎妞偷偷塞进50两银子的时候，心还是狂跳了，这丫头，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坑的傻子，傻子竟然病了一天之后，能神奇的好了，自己也对着傻子旁敲侧击，傻子依旧是傻呵呵笑，根本看不出来傻子钱是怎么被虎妞坑走了。 自己更是不敢多问，也许跟虎妞说的那样，要发家，第一辈的人还真的坑钱，不然还真不可能这么快的弄到钱。而又如虎妞说的那样，傻子家前两辈应该也是这样过来的，先生这样一想，心里果然舒服了，没有那么纠结。所谓出来混都要还的。 再说，二叔在镇子上等了又等。等待是煎熬的，等待更是犹如相思，让人茶饭不思，让人魂不附体，二叔等待了足足三个月，没有看到人，更是没有看到钱过来，自己还足足瘦了两大圈。 二叔心里的那个焦躁啊，难受啊，火气冒得蹭蹭的，找不到发泄的地方，家里都不知道打了多少个花瓶。 二婶还是精明，更是狠毒的，与其让自己男人这么难受，不如让自己男人回老家，找傻子找他娘发泄去，至于怎么发泄，就不光自己的事了。 “老爷，也许是他们把钱送回程家村的老家，给了你娘，让你娘偷偷收起来，给傻子一个人用呢！所以我们到现在都没有见到人。” 二叔一听，有道理，大哥大嫂也不是不知道自己老家是程家村的，也许他们对自己起了心思，才会把钱直接给了娘，让娘收了起来，一想到这个，二叔顿时满脸狰狞。带着自己家丁就赶往程家村。 奶奶一看，哼！这个儿子良心醒了，想到回来看看二胖了，还记得二胖是他侄子了？奶奶生气的不理自己儿子，当没有看见。上一次二胖都那样了，儿子竟然当没事，对二胖死活置之不理，这么狠心，让奶奶心都凉了一截。 “二胖呢？”二叔知道二胖傻，问二胖一准问出来，要是问自己娘，就怕娘偏心，不说实话。 “你还知道二胖？是不是知道他好了，回来做做样子给人看看？”奶奶生气的很。才会这样说自己儿子。 “好了？好好的怎么好了？花多少钱找了什么大夫？” 奶奶一听儿子这样说话，又生气了，听着他的语气，好像孙子就不应该好似的。 “不劳你费神，娘请了大师，没花你一分钱，是我自己的2000两银子。”奶奶依旧气鼓鼓的。 什么？2000两银子？说明什么？说明自己娘手里应该有很多很多的钱，娘的脾气自己也知道一点，身上没有很多钱的时候，根本舍不得花钱，还是一出手就2000两，足以说明是自己娘接受了大哥大嫂他们送来的1万两，不然的话，娘怎么会一出手就是2000两？ “老大把今年的钱都给了你？”二叔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叫了出来，仿佛那就是自己的钱似的，很是理直气壮。 “说的什么话？我什么时候见过老大的钱？这么多年，老大的钱不全是让你拿了？”奶奶极为生气。 “还不承认？你也不想想，这个家是谁在撑着，我们王家要发家得靠谁？靠大哥？他都害死我们家了，做什么不好，做海盗，这些年要不是我上下打点，我们全家被抓了都会。 为了这件事，我没少操心，没少花钱，现在知县终于看在我的面上，把大哥大嫂他们算死人了，我们家这才没有了后顾之忧。 我们王家，现在只有我们只一房可以把家发扬光大，你把老大的钱捏在手里给傻子乱扔，就能让傻子把钱越扔越多了吗？ 娘，把今年老大给你钱拿出来，给我。” 二叔直接肯定的认定自己大哥给的1万两就在自己娘手里，难怪自己今年等了又等，都没有一点消息，气死自己了，老大什么意思？没有自己撑着家，没有自己照顾娘，没有自己照顾你的傻儿子，你能安心的做你的海盗挣钱吗？良心都到哪儿了？丢海里了？二叔气呼呼的。 “什么？你，你要活活气死你娘啊？我直接告诉你，你大哥没有送钱给我，要是他送钱给我，我也不会再给你这个没良心的儿子，看着你亲侄子生病不理不问，我还以为良心发现，回来做做样子，谁知道，谁知道你是过来找钱的？” 奶奶一边控诉，一边眼红红的，心里跟针扎一样疼着。这个儿子这么多年，拿了傻孙子那么多钱，自己也是睁一眼闭一眼，连老大应该分的田地，铺子全给了老二，可就是这样，他的心还不知足，还不知足啊！ 二叔一见娘果然不会把钱交出来的样子，也黑着脸：“不承认？等傻子回来，我看你还不承认？” 老二已经疯狂了，为了钱，自己亲娘也不亲了。 奶奶气得眼泪一把，鼻子一把的，不理这个不孝之子，自己回自己屋子里，不想见到这个儿子。让他等，等到二胖回来，让他自己问，看看他大哥也没有送钱回来？ 当二胖下学后，回到家，就感到二叔来了，因为他看到二叔的家丁了。二胖不想见二叔，想直接进自己屋子，谁知道，二叔派人盯着，一等二胖回来，就迫不及待的一把将二胖扯进他屋子。 “傻子，你爹送钱回来吧？”二叔直接问，面对傻子，不需要有任何的顾忌。 二胖心里很恨的，也只能傻呵呵的笑着：“二叔，呵呵，二叔，爹呢？娘呢？” “快点说，你爹是不是派人到这里来过了？”二叔脸爆红了，激动了。 “呵呵，二叔，奶奶呢？”二胖不理。 “快点说，再不说，我掐死你这个傻子！”二叔真有失控的迹象了。 “住手，你这个不孝子，跟你说了，二胖爹娘没有送钱回来，你做弟弟的不担心你大哥大嫂有事，还能这么狠心的逼问二胖？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啊？” 奶奶也愤怒了。 “他们有什么事？他们现在就算死了，死人还能有什么事？快点说，你爹是不是把钱给了你，还是给你奶奶了？” 二叔精神几乎癫狂的一把掐住二胖脖子，不仅是为了这么多钱，也是因为长期等待，让人变得疯狂。 “你这个畜生，你要害死你亲侄子啊！快点放手！”奶奶又急又怒。 二胖也气坏了，二叔变得原来越狠了，今年爹没有送钱回来，就这样逼迫自己，更逼迫奶奶。 再想到小时候，听到二叔跟二婶想毒傻自己，越想越狠恨，原本经过跟虎妞坑奶奶的那件事，让自己良心不安，还想着算了。 可现在看来不是算的事，要是爹娘以后都不送钱过来，二叔一定不会对自己再有一点点耐心，要自己死就随时可以做到，就像今日。二胖也感到自己呼吸越来越难，脸被憋的发紫。 “住手啊！你要多少钱，你拿我的算是你大哥就是了，不要这样，这是你亲侄子啊！”奶奶几乎带着哀求儿子的语气。只求儿子放过自己那可怜的傻孙子。 二胖就在奶奶这样叫的时候，尽力用自己的脚踹向二叔。二叔由于没有想到，也由于这些天精神亏损，猛然被二胖一踹，竟然跌倒在地。顿时两眼发出凶光，爬起来，拿了屋子里的一个木头凳子，对着二胖就砸了过去。 “住手啊！”奶奶急哭了，一把覆在二胖身上，被自己儿子狠狠砸了一凳子，砸到了奶奶的头，奶奶顿时晕了。 就这样，二叔也没有顾上自己娘，他此时精神癫狂，失去了自我控制能力，接着又要挥起凳子，砸二胖。 就在此时，屋里忽然闯进很多官兵，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人。奶奶是晕的，二胖是傻的，屋子的二叔正举着凳子抓人，结果，凳子还没有砸下去，二胖二叔就被抓了捆了。 “你们谁敢抓我？”二叔癫狂中还记得县令跟自己的感情很深。在这个地方，还没有人敢这样对自己。 “是我要抓你！你知情不报，欺骗本官，你大哥大嫂明明是海盗，你竟然还糊弄本官，说他们死了，你可知罪？” 来人正是富县的县令，也正是二叔自以为跟自己感情很深的靠山。 二叔的这个靠山，自己因为摊上大事，需要大笔资金，曾经在半个月前跟二胖二叔隐晦透露一下需要他资助的意思，可惜二叔当时因为急大哥的钱，精神不济，没有听明白，这才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县令对自己治下所有的百姓，有生杀大权，所谓破家县令，灭门刺史，当利益起来冲突的时候，感情再深也枉然。 现在县令走投无路的时候，想到王友志家其实很有钱很有钱，他每一年都有他大哥送回来的1万两，不算他的田产，光是他的这些钱，这么多年下来，就有好几万两，加上他的家产，十万以上是有的，抄了他的家，自己的麻烦事才有钱摆平，而且抄他的家，还特别的名正言顺，不但可以为自己添功绩，还有了钱摆平麻烦事。一举两得。 更妙的还是，王友志做人也算小心，有钱根本不怎么显摆，他大哥给的钱，只有自己知道。谁让他在自己关键的时候不帮一把的？你不帮，就不要怪我不讲道义了。给了办了那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感激，活该你破家！ 当虎妞知道的时候，官兵已经走了，不但封了二胖的老家，还抓了二胖他二叔一家人，连同全家的下人全部带走，而二胖奶奶因为晕倒，又是超过60岁的老人，就将她扔在大门口。二胖因为是傻子，也被撵出来，扔在大门口。 官府临走还贴了告示，说明了情况，说二胖爹娘是海盗，说二胖二叔知情不报，全家抄家。没收全部家产。 另外还人性化的说明，由于二胖奶奶年纪超过60岁，二胖是傻子，不追究他们的罪了。但二胖二叔一家人则不能放过，等审查结束后公布最终处理结果。 这个朝代有点人性化的规定，一般不是谋逆的大罪，像傻子，老人是可以免于受罚的。当然了，也要看具体的执行人，他们说你傻就傻，他们说你年纪到了60岁就到了60岁。 而这个县令一向也是讲脸面的人，没好意思直接威胁王友志，直到事件发展，不得不这样对待昔日感情深的伙伴。心里也担心有人说自己心狠手辣什么的，就在抄家的时候，特意把二胖跟他奶奶赦免了，也是为他博得一些仁慈的好名声。 县令不但在这个上面博一个好名声，还把王家所有的田地算成官田，从此之后，所有租种王家田地的佃户，就按国家规定的两成的赋税收税。 这么一来，村里人都激动了，一下子就少了三成的赋税，这样一来，除了不能买卖这个田地之外，这些田地就算是自己的了，只交两成赋税，跟普通农户自己家的赋税一样的，这还多亏了县令。全村人都激动的要死，一年可以挣不少钱了，家里也可以过得更好了。县令的这一举动，为他赢得了全村人的跪送。县令满意而归，既挣得了钱，解决了自己家麻烦事，又挣得了好名声，值！ “奶奶，奶奶！”二胖哭着喊奶奶。 “奶奶？奶奶？”虎妞也挤进来，看到奶奶头上一个大包，想到了应该是撞上什么了。 “爹，大伯，帮奶奶请个大夫，好不好？我们把奶奶跟二胖带回家，不，就带到顺子他们住的地方，好不好？”虎妞只能求助大人，天色将要黑了，自己也不知道到哪请奶奶，更背不动奶奶，只能求助大人。 村里人呼啦一下子都让开，不想沾这个地主婆婆。今天才知道，他们家老大就是海盗，海盗可是杀人越货的凶狠之人，加上地主也从没少收他们一成的租子，现在被县令抓了正好。 人心在利益面前似乎不会想到他人的悲剧，对于村里人来说，傻子跟他奶奶对于这些村民来说，已经显得微不足道了。他们更不会为了一点点不忍花钱救助这两个人，一个是傻子，一个是要死的老人。谁家也拿不出那个精力和银子。 就连虎妞都想到了这个问题，本来想让爹跟大伯带着回家，忽然改口让他们把奶奶背到顺子他们院子照顾，意思也是不希望爹跟大伯他们担心这些。 二胖真的不是装傻，而是面对这样的打击，人已经是浑浑噩噩了，只是被动的被虎妞牵着手跟随程文爹大伯带着奶奶到了顺子的院子。 大夫过来之后，也查看了一下，说是被硬物砸的，说完竟然带着怀疑的目光看了二胖一眼，在这个大夫眼里，似乎能这样砸老人家的应该是这个傻子。 二胖没有注意到大夫的这个眼神，依旧是呆呆的站在奶奶的炕边，奶奶被放在顺子原本的屋子，安置下来。 大夫的这个眼神把虎妞大娘吓了一跳，要是傻子在自己家也这么砸人，那可怎么办？家里全是孩子啊？ “虎妞，你看看，傻子砸了他奶奶，要是傻子也砸你们，可怎么办？”大娘对虎妞救人倒是没有强烈反对，但对于自己家人倒是担心安全问题。 其实大娘还有些担忧，就是村里人都疏离傻子一家，自己家还这样救助他们，会不会被村里人疏离？ 所以大娘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一把拉走虎妞，悄悄的问虎妞。 “大娘，我天天跟二胖一起读书，他都没有砸我，怎么会砸人？他奶奶的伤一定不会是他砸的，也许是奶奶不小心自己撞得。 大娘，你放心，给二胖奶奶治病的银子，我有，我也会让顺子看着二胖他的，不会影响到全家人的，大娘，现在奶奶晕了，没有醒，等她醒来，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虎妞对大娘的担心倒是没有看法，毕竟遇到事情的是首先想到自身安全也是正常的。 大娘看虎妞这样说，也不多说了，回家跟家里的程英，程真都仔细交代，不许他们到那边院子，估计这几天，那个院子也不会教孩子读书写字了。起码也要等几天。等二胖奶奶醒来再说。 程文今天看到虎妞这样对待二胖跟他奶奶，心里顿时又觉得虎妞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很有心的，全村人都觉得王家活该，因为他们都得到了好处，就算自己家也得到了好处，可虎妞却要救助他们，不但如此，还拿出以往坑来的钱给爹请大夫，心里对虎妞又有了新的认识。 虎妞一次头就拿出100两给了家里，意思很明显，不但要给奶奶请大夫，抓药，也是让爹娘大伯大娘他们不要担心钱的事。100两的银子应该足够看大夫，也足够二胖跟奶奶吃喝几年了。 当爹跟大伯接到虎妞拿出来的100两，顿时吓了一大跳，但时间急，没有当场问钱是如何来的，先救人再说。 大娘猛然看到虎妞拿出来的100两银票，更是惊诧，心里的那一丝担忧也没有了，既然虎妞能拿出这么多钱给地主婆婆治病，弟媳都没有话说，自己还说什么，支持吧！虎妞做事比一般大人做事都有数。 虎妞看奶奶看过大夫，又被娘敷了散瘀的药，安顿好了奶奶之后，就拉着傻子到稍微偏远的角落，爹娘他们能看到虎妞人，但听不请虎妞问傻子的话。 “二胖，听我说，今天官兵过来，就是拿你爹娘当海盗的事做文章，你现在开始，只能接着装傻，不然被村里人知道，那些村民在利益的驱使下，偷偷汇报那个县令，你就得跟你二叔他们一样，被抓进大牢。 我现在说话，你只管傻笑，就是面对我家人你一样要装，你除了在我面前，在任何人面前，还得接着装，装到你有能力的时候，装到你离开此地之后，这里的人除了我，除了你，没有人知道你不傻。 我虽然不知道具体出了什么事，表面说的是你爹娘是海盗，但实际情况，那个县令自己最清楚。 你我现在也没有能力救你二叔一家人，生死只能看他们自己的命了。不过，你奶奶我会照顾的，无论你是不是要离开这里，我都会照顾你奶奶的。 这个时候，你可以借机走失，然后脱离王家，脱胎换骨的做另一个人，永远不受你爹娘做海盗的阴影影响。也再也不要装傻，你怎么想？” “不走，奶奶要看到我，不走呵呵呵。”二胖的心在哭，可还得接着装，确实自己可以离开王家，给自己一个机会，但奶奶为了自己才会被二叔丧心病狂的砸中，要是自己走了，奶奶醒来看不见自己，怎么办？不能走，家里已经是这样了，幸亏自己把银子跟银票都藏起来了，不过都藏在家里，但现在家被封了，暂时也拿不出那些钱。 “好，既然不走，就住我这，跟顺子一起住，我让他照顾你，你就是在顺子面前还是要装一下，既然保密，就在自己没有安全之前，对所有人都保密，一直装到你感到自己安全了为止。等你奶奶好了，我依旧带着你天天去私塾那边读书，你只有在私塾那边，才能理所当然的拿着书好好学。” 虎妞又了解到奶奶是因为二叔发疯用凳子砸二胖的时候，奶奶因为要护着被二叔砸中头，而起因就是二胖爹娘今年到现在还没有送钱回来。二叔认定钱是被二胖爹派人送到奶奶这边了，逼问之下，起了这样的意外。 奶奶足足昏了半个月，这半月，全是程文娘给奶奶煎药，顺子也帮着照看二胖，而这个篱笆书院也停课了，说等奶奶恢复才能开课，村民对此倒暂时是没有意见，毕竟有这个意外情况，还是可以等等的。 虎妞这半个月没有去读书，但让虎妞意外的是，程文竟然主动要给虎妞补课，让虎妞感动了一把，这孩子其实也是好孩子。 “先生还问你什么时候去读书呢？奶奶还是不醒，你一直要等到奶奶醒才去吗？”程文今天跟虎妞补课之后，忍不住的问虎妞。 “嗯，奶奶不醒，我也没有心思读书，我想陪着二胖，他跟我熟悉，不会因为奶奶这样，而感到害怕。这些课，你回来只要读两遍给我听，我就可以白天自己在家里学了。” 就这样，奶奶足足昏了20多天，当人醒来的时候，都有些迷糊的。但就是这样，奶奶醒来第一眼还是要找二胖。 “二胖，二胖？”奶奶虚弱的声音。 “奶奶？你可醒来了？二胖，你看看，奶奶醒来了！”虎妞这些天白天都陪着二胖在奶奶身边，看着奶奶。 “奶奶，呵呵，奶奶！”二胖傻傻的凑到奶奶面前，二胖的心里极为激动，奶奶终于醒了。 当奶奶醒来的消息刚刚传了出去，虎妞就听到有村民到自己家院子说话的声音，声音竟然带着质问的语气。 “你们家书院到底什么时候开啊？我孙子一直催着，地主家缺德事干多了，现在造报应了，临了还影响孩子读书！” “就是就是，地主家缺德事就是干多了，杀人越货起家，你们家也是，这样的人你们也救，图什么啊？也不怕被连累？” “春荷啊，不是我说你，你们家心善行善，也够了，我们都佩服，可你们也要看看什么人能救？什么人不能救？你们家救的小乞丐身世可怜，确实值得救，可你们家还救海盗的娘，也不怕他们摸黑回家，一个没有搞清楚，以为是我们村民为了占他们家田地，一怒之下，祸害全村人啊！” “就是，你们家书院开的好好的，家里的孩子都眼巴巴的等着开课，都等这么长时间了，人也听说醒来了，可以让孩子读书了吧？” “程开顺啊，毕竟他们家犯的可是大案子，县令是可怜他们祖孙没有定他们两人的罪，可万一审案的时候，又有变化，到时候再过来抓他们，你们也不怕受牵连？做好人也要有个度啊！别累了自己，孩子们也耽误不起，时间长了，孩子们就没了那个读书的劲了。” 虎妞很难过，其实他们只是普通村民，他们没有坏心。甚至都没有像自己一样有坑人的心思。 但他们有私心，他们各家各户现在都有了极大的改善，都有期望想孩子读书可以出人头地，但有免费的书读，当然先这样在村里读着，等读的熟了再找先生不是既省钱又可以有机会考功名？ 并且他们也都担心自己家被连累，不管是出于对地主家大儿子海盗的畏惧，还是出于对官府的敬畏，都让这些处于底层的村民为了自己打算，而顾不上那一对无依无靠的地主祖孙俩。 甚至在他们心里都为自己这样的行为找到了更加理直气壮的理由，地主家年年收他们多少的田租？生生压迫他们，现在这就是报应，活该，他们可以问心无愧。 “你们再耐心等等，起码等二胖奶奶好起来，我们才能送她回她娘家吧？” 大娘听了村里人的鼓动，心里又担心起来，村民说的也有道理，别真累了全家，但今天看二胖奶奶的样子，要想好起来，起码也要半个月的时间恢复吧？ 总不能现在就撵人，不说自己良心，虎妞第一个也不会答应的。不过，要是自己家亲自把已经好了的二胖奶奶送回她自己的娘家，想来虎妞也会答应的吧？ 虎妞也知道这些人要是这样天天过来，不但影响自己全家，也影响奶奶恢复，天天听到这样刺激的话，谁也生气，更何况，奶奶现在还不知道她一家人的遭遇，只知道她是被自己儿子打晕了，目前就她的身体还不适合被她听到这些话，想要这样的话，只能安抚这些没有坏心却有私心的村民。 “嗯，我大娘刚刚说了，二胖奶奶稍微好一点就送她回他自己娘家，也就十几天的时间，十几天后，等二胖奶奶送走，这个书院就恢复正常上课。你们暂时不要过来催，万一把奶奶又催的晕倒，拖得时间就更长了，就十几天，十几天就送奶奶走。”虎妞不得不打算把镇子后面的虹桥村拿出来，先安置奶奶。 至于二胖，自己也不知怎么安排好，但虎妞还是期望二胖可以正常读书，但二胖还要装傻，不能请其他任何人教他，只能是跟着自己一起听先生的课，回头在说，走一步算一步吧。 奶奶暂时没有听到外面的声音，她的注意力全在二胖身上，不断地慢慢的在二胖身上摸着看看，二胖到底有没有被他二叔打到。 虽然奶奶也看到自己先走住的不是自己家，但奶奶真没有想到家被抄了，但又不敢问人，怕听到回答是自己儿子把自己跟二胖撵出来的。那样就太寒心了。也感觉没有脸面见村民。也装死不问。 虎妞一家人安抚住村民之后，赶紧把院门关死，全家紧急商量。 虎妞看了一圈，全是自己家人，爹娘，大伯大年，程真，程英，程文都在，顺子他们几个人都在后面那个院子，陪着二胖看着奶奶。 “爹娘，对不起，让你们难做了。”虎妞很愧疚，虎妞坑人钱的时候都没有愧疚过，但这些天爹娘还有家人都跟着自己忙奶奶，担心奶奶，更受到村民的疏离跟孤立，这是他们不想的。也是自己没有考虑到的。 只是当时急了，一看到奶奶这样，只想救她，根本想不到别的，奶奶没有醒的时候，想的最多的也是怎么帮二胖，从没有好好想过家人的为难。 “虎妞，你虽然是孩子，但你有这样的心，让我们也佩服，虽然爹不知道那100两你是怎么挣得，但这些钱全是你的，你想用这些钱救二胖奶奶，帮着二胖，爹没有别的，爹会支持你。 村里头这些人你不要管，有爹在，你不要管这些，爹不会跟那些村民一样，也这么想的。不说别的，就是二胖奶奶能出钱给你们读书，我们家也不会看着不管的。” 爹今天看到这么多村民这样逼迫自己家，心里也很难过的，自己家虎妞免费教他们孩子，给他们提供学习的院子，后来又把先生的女儿请来教他们，还教出麻烦了，家里有事教不起来，还怪起自己家人了？做好人做好事还得罪人了？ “爹，娘，大伯，大娘，谢谢你们这样支持我，再等些天，等奶奶好了之后，我们再问问奶奶自己的意思。我想奶奶也许有自己的去处和打算。先瞒着奶奶他家的事，等她好多了再慢慢说。好不好？” 虎妞虽然有打算把奶奶送到镇子上，但自己还没有跟奶奶商量过，也许她自己真有自己的打算。 “还有，爹娘，大伯，大娘，我手里是有点钱，那次不是卖了秘方挣了钱的吗？其实那次我不止挣了40两，还有100两拿去囤积素油了，后来过了几天，素油不是就紧张买不到了吗？ 我就趁机多卖了点钱，当时没有跟爹娘说，也是因为我身后还有顺子他们几个人，我不能不管他们。 当然，我也是爹娘的孩子，只要爹娘家人有需要，我一定还是会拿钱出来的，程文读书的钱，我也能出，就是进镇子都崇文学馆，我也可以办到。这一次，二胖跟奶奶要是不管，我感觉心里过不去，但你们放心，我就是拿出这100两，手里还有200两余钱，家里有需要的时候，我可以拿钱出来的用的。” 就是这样，虎妞跟全家人说自己手里有钱的时候，还是保守了一下，就怕太刺激他们，而钱说的多的话，自己也不好意思不拿出来一部分，少说一些，自己手头就方便多了。 不过，虎妞也不打算拼命挣钱，免得又跟前世一样，死了都来不及花钱，足够自己用就行了，钱没了还能再坑，嗯，不是坑，是挣，人没了钱就留给王八羔子了。 “就知道你上一次没安好心，让村里人都去买油，又被你坑了。” 程文低低的咕噜一句，难怪自己上一次见到虎妞的脸上表情，就感到诡异，一向坑人最热心的人竟然会这样对村里人学炸这些吃的这么热情，果然有后招。 虎妞坑人就让人防不胜防，亏得还有一点点良心，坑多了傻子，到了傻子需要救助的时候，她也能站出来，无语啊！都不知道如何说她好。 “虎妞啊，还是爹娘没有用，才会让你一点点大，为了我们全家费心挣钱，虎妞，娘今天就跟你说明白，你是娘的媳妇，娘的女儿，应该是娘照顾你，可现在反而倒过来，让你照顾我们一家了。 以后啊，这些钱你自己收着，毕竟顺子他们六个人也需要花钱，他们也算得上是你家人，关键是他们也还小，不像爹娘是大人可以种地养活家人。 娘就是告诉你，你不要有什么想法，爹娘支持你，无论你怎么想怎么做，爹娘都知道，虎妞是我们家人。 还有，程文刚刚才读书，就是去崇文学馆也不急，毕竟这么早花那么多钱也不值得，等程文在隔壁读个两年，再考虑这件事，到那个是时候，我们要是钱不够，就再跟虎妞说，好不好？” 程文的娘一直就极为喜欢虎妞，不但喜欢虎妞的热情，喜欢虎妞的开朗，更喜欢虎妞对自己家人的亲近。 还有虎妞不断的为全家挣钱，自从家里有了虎妞之后，家里的生活明显改善，余钱更多，连大哥大嫂都受惠于虎妞，家里有了几十两的存款，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还有虎妞也费心的教程真程英读书，即使这一次为了救助二胖跟他奶奶，也是虎妞自己出了100两，除去请大夫抓药的钱，还有很多余钱，可看到虎妞还一副愧谦的表情，让自己就难受，本来也应该救助二胖跟他奶奶，毕竟是一个村的。 可惜的是，村里人不理解，自家虎妞这样出手，还受到他们的质疑，让人难受，自己作为虎妞的娘，能做的就是支持她，信任她。包括她对她自己钱的任何处置。 一家人在这一次事件中，算是互相坦诚了一次，虎妞也不会再感到自己存私房钱有些对不住爹娘他们，今天，算是把这些话都说开了。虎妞没有了心理负担，家里人也更加的对虎妞看中了。 从虎妞挣钱不忘自己家，更不忘她曾经的生活在一起的乞丐，就知道，虎妞这孩子是有心的孩子。这个好孩子不但能挣钱，还当全家是她的家人，这才是他们极为珍惜的。 让虎妞跌破眼镜的是，事件在十天后，竟然又有了转机。当今皇上最宠爱的贵妃生了一个儿子，普天同庆，皇上为了给自己最爱的儿子祈福积德，大赦天下，清空牢狱。除了京城的几个重要案子关系谋反的，没有赦免之外，其余地方上的牢狱全部清空。 富县的知县很巧的是被卷进谋反的案子里，被上面带走，知县临时换人，新任知县只是了解一下本县没有谋反的案子，就把所有犯人都放了，不管是杀人还是越货的，不过放人归放入，没收的家产是不可能还的，光是走人。 这一下，村里人也都知道了，更是知道地主家不死人，但也过的比自己还不如了，心里还是有些爽的。 而虎妞跟二胖也都知道了，这一下虎妞才敢跟已经在恢复的奶奶说了起来。 当奶奶知道后，一定要去看看自己被封的家，虎妞跟二胖还有程文爹娘都陪着一起去了之后，正好也看到有官兵在边上贴出告示，贱卖了地主家院子。50两银子。当场，虎妞就拿钱买了下来。 官兵拿着钱，把地契给了程文爹娘，钱是虎妞偷偷塞进爹手里，让爹出面买的。这个院子从现在起，就算是程文家的院子了。 奶奶颤颤巍巍的进了自己被封了这些天的家，里面落得全是落叶和灰尘，二胖进了院子之后，忽然傻乎乎的乱跑起来。 “爹娘，你们帮我看着奶奶，我去追二胖。”虎妞第一反应就是死胖子是去找他藏的钱了。 这一次他们家应该可以真的没有事了，他二叔以后也嚣张不起来了。靠山倒了，家产没了，都穷的比不上村民了，还怎么嚣张去？不过就是这样，也不能掉以轻心，不能让他知道二胖手里有钱。 “是不是看过了，你藏的钱还在？”当虎妞追到胖子的时候，胖子已经从花园里出来了，虎妞估计，死胖子是把钱埋在花园那个角落了。 “嗯，没有人动过。这一次没有想到你这个丫头还有心，能坑完我奶奶之后还有良心救我奶奶，谢谢你了。”胖子见花园没有人，也跟虎妞好好说出心里的感谢。 虎妞贼贼一笑：“不要太早谢我，我算了一下，你家产比我多多了，这一次我的助人为乐也不能让你耿耿于怀一辈子，这样对你是个负担，这样吧，就算你50两银子，以后，你也不要老是记挂在心上了。是不是？” 072 意外收获 虎妞一笑，这胖子总的来说还是土豪，并且他的危机也算是过去了，这个院子是自己家的了，自己可以让二胖跟奶奶一起住进来，但他二叔对不起了，请他离二胖远点，免得发疯又要伤害二胖。 也许可以让爹给他们砌几间篱笆墙，凑合凑合算了，让他们也租种田地，所谓出来混都是要还的。自己是不是要动动脑子，在镇子上买点小铺子，给家里爹娘大伯他们做点小生意，也不要累死累活的种地了。一年也挣不了两个钱。 “虎妞，你就不能让我感动一下？还有，这个院子算我的，给你100两银子，多给你50两不是我感谢你救助我奶奶，而是还你为我奶奶抓药请大夫的钱，还有这个院子，不能给你，还是还给我。” 二胖不但在这个院子里藏了几处银子，不愿把这个院子让出去，还有二胖看到奶奶的神情，奶奶也不会想离开这个家的。所以，这个院子自己一定要买了回来。 “你傻了吧？这个院子算我的，我又不是不给你跟你奶奶住？你们照样住在这个家里，但你二叔他们回家之后，我家就可以不让他们住进来了，我让他们住篱笆墙，让他们下田干活，替你出气，好不好？而且他们离你远点，你也安全了，是不是？” “不行，我奶奶会心疼的，奶奶知道二叔他们全被抓了之后，脸瞬间就白了。二叔经过这次之后，失去了他那个知县的靠山，也不敢随意加害于我了，我会小心的，我不能让奶奶难过。 到时候，我还会有意在我屋子里翻出几十两的银子，给奶奶贴补家用，你的心意我懂，我以后会更加注意的。不会再给他机会伤害我的。” 二胖到底心软了，看到奶奶为了自己宁愿被砸，就算为了奶奶，自己也不再想为难二叔了，自己也有这个能力接济二叔，看在奶奶面上，就给他们一个家住，也给他们有口饭吃。希望二叔一家人经过这次生死，能悔悟吧！ “说你傻就是傻，有做贼的，哪有防贼的？算了，知道你的心思，你全是为了奶奶才这么对你二叔的。 这样，你以后就住我们家，跟顺子一起住，每天白天跟我一起读书，晚上跟顺子一起住，你奶奶就让你二叔自己照顾着，有你翻出来的几十两银子，也够他们简单的过上好几年了。你自己安全还是不要太大意了，起码短期内不能大意，观察你二叔两年再说！安全第一！” 当虎妞拉着傻乎乎笑着的二胖到了奶奶面前，忽然奶奶对着虎妞家人深深的拜了一拜：“老身十分感激你们的恩德，十分感谢，若果有机会，一定当涌泉相报。 不过，老身也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你们把这个院子还给我，我藏了一点钱，他们还没有看到。这是100两，其中50两是刚刚你们花的买这个院子的钱，另外50两是我看病的钱，你们也不容易，这些钱，你们留着，给程文读书吧！” 虎妞两眼发直，心里赞叹：艾玛，果然是一家人，连喜欢藏钱的爱好都一样，奶奶看起来也没少在这个院子里藏钱，奶奶的钱估计是藏她自己屋子，二胖的钱估计是藏花园了。 果然，地主家的院子买下来之后，应该要掘地三尺，必然会有意外收获。看，这祖孙俩都喜欢埋钱呢！可惜了，没那个厚脸皮不还他们家院子，良心还有一点点啊！ 不过，院子可以还，钱也可以多坑一点点，二胖的钱自己收了，奶奶拿出来的钱，也可以收了，死胖子，看什么看？都给你存着呢，万一哪一天你又出现狗血剧情，需要我出手呢？ 由于奶奶身体没有完全恢复，而二胖也傻的，这个院子虽然是还给了他们祖孙两，但这祖孙俩还是需要人照顾，暂时还是住程文家，等着奶奶完全好起来再回自己院子。 几天之后，二叔他们一家人都回来了，因为案子仓促，没来及给他们用刑，前一个县令抄了他们家之后，忙着数钱，送钱，却还是把自己忙进谋反的案子里了。 虎妞带着二胖还有奶奶也看到了从县城牢狱里回来的二叔一家人，那些家丁，管家，还有丫鬟小厮都离开了，各奔前程，也都知道东家没有钱养活他们了，不过阿宝还是没有走，一直跟着他们。 二叔的小妾也跑了，回来的只有妻子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他们镇子上的房子铺子都被官府封了。只能回老家看看了。 “娘！娘！娘，儿子回来了，呜呜呜，儿子不孝啊，呜呜呜！” 胖子的二叔在被自己感情那么深的靠山狠狠宰了之后，还是醒悟不少，外人总是外人，花多少钱都是外人，还是随时可以对你置之死地的外人。 在牢里，二叔还是很后悔的，后悔不该对自己娘跟二胖那样逼迫，那个狗官也有今天？可一想到自己全部的家产都被那个狗官查抄，心里那个痛无法说出来，怪只怪自己识人不慎啊。 如今家破了，要想再次发家，也许只能再靠大哥大嫂派人送钱了，要么就是自己大儿子能出息高中。可自己儿子自己也有数，怕是难有这一天啊！ 以后，自己只能好好对待二胖，发家的希望就在他的身上了。希望大哥大嫂能好好的，不能出事啊！ “回来就好，回家就好了，你们身上有没有伤？”奶奶急急的过来看看老二家的孩子。 “娘，他们把我们关了起来就没有管了，我们都还好好的。娘，儿子错了，儿子真的知道错了。” 二胖看着二叔这样，心里也软了不少，也许自己真的可以算是安全了，不过一想到虎妞的话，要自己先观察两年再说，想想还是听虎妞的话，毕竟自己二叔的心还是狠的，还有自己爹娘有点像迷一样摸不到。都装了这么多年，也不在乎这两年了，毕竟自己还小，也可以正常读书，就先装着吧。 二叔回家之后，二胖奶奶也跟着回到自己家，一家人算是劫后重生，除了二胖，全家人全是哭的稀里哗啦的。 哭过之后，奶奶拿出自己私藏的200两银子，这是她特意分开藏着备用应急的，另外藏得3000两银子收在橱子里的，包括一些金银首饰，都被抄走了。 就剩下自己为了这个孙子私藏的四百两银子，一百两给了程开顺家，另外就拿出这200两给儿子做点小生意也好，干点什么也好，给孙子读书也好，自己老了，也操不动这个心了，这个家还是给二儿子管了。 自己就留下90两给二胖急用，不拿出来了，也怕再次出现这样的意外，亏得自己多了个心眼，没有把钱全放在橱子里锁着。不然的话，连生活都难。 二叔哭着接过娘的银子，心了还是触动了，自己那么对娘，可娘还是顾着自己啊！以后不能再这样对待娘了，不能对傻子太差了，娘心疼傻子啊！ 这以后，二叔对二胖是好多了，也会关心他了，但虎妞依旧拽着二胖，让他下学后跟着自己走，晚上跟顺子一起住，奶奶因为对儿子那次伤害孙子的事心有余悸，也答应了让二胖跟顺子一起住，奶奶也拿出私藏的10两银子，给了顺子，让他好好照顾孙子。也有感谢他那些天帮着照顾自己的意思。 程文家的篱笆书院又恢复了上课，先生对虎妞有些迷惑，此孩子心狠的时候也狠，可心软的时候又太软，在那样的情况下，谁家都不敢出头救人，偏偏她敢救人，也许上一次虎妞坑傻子的钱坑的太多了，心里不过意了吧？ 那一次自己就说了虎妞要自己说的一句模糊的话，虎妞就在事后塞进自己手里50两银子，都不知道她自己能得多少？ 不过现在想想，也亏得虎妞先坑了傻子，不然给那些官兵抄家了，钱也算扔水里了，能被虎妞坑了，起码还能救助傻子跟他奶奶。 果真是世事难料啊！这孩子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孩子不但聪明，能坑人，更能救人！ 日子又过的日复一日了，胖子因为家里条件不比从前了，家里给胖子的伙食没有以往那么奢侈了，但就是这样，胖子每一次带着的午饭还是足够量的，不过是从三荤两素改为一浑两素，而二叔也只是给二胖一个人暂时这样吃着，其余家人则不会有这样待遇了。 二叔现在算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王家要想再发家，最大的可能就是依靠自己大哥大嫂，暂时对傻子也只能特别照顾，让他不再畏惧自己，也让娘心里舒服些。 “虎妞，你能不能不要再抢我的肉了？我都落难了，一顿就中午这顿肉，晚上家里根本没有肉，你就行行好，别抢了，你那些钱也可以拿出来给你家人买点肉吧？” 二胖是很胖的胖子，不吃肉就难受，以前家里条件好的时候，那是顿顿有肉，那时候虎妞抢自己的也就算了，可现在，地主家也没肉了，也好意思抢？没人性啊！ “得了，不要在我面前装穷，在我眼里，你依旧是地主土豪，依旧是我这样的穷人打劫的目标。 再说了，你那一身的肉，啧啧，我看着就急，我说，你就不能减减肥，算了，这件事我替你操心，每天帮你减肥。 跟你说，一旦成功减肥，你不但可以获得帅气的形体美，还可以健康你的身体。 但是，减肥必须要下狠手，对你自己要狠，首先就是挨饿，每一顿都不能吃饱，还要运动，这两项可是减肥的基本秘诀，我只告诉你，当然，凭我们两的关系，我不收你钱了。 以后，我带的饭归你，你带的饭归我，就这么定了。另外，每天回家，帮我家干活，算是运动。” 虎妞说完之后，理所当然的把自己家带着的米团饭给了二胖，把二胖家带着的有肉的饭挪给自己吃，虎妞也不怕二胖二叔给二胖下毒。每天照样抢二胖的饭菜。 程文爹娘手里是有一百多两的银子，那是二胖奶奶在回到封了的院子时候，从程文爹娘手里买回来自己家院子，那些钱虎妞当然是让爹娘拿了。 而虎妞则是在胖子灼热的眼光下，理所当然的收好二胖在他奶奶之前给了虎妞的100两，谁叫他们祖孙俩不商量一下的？ 再说了，二胖这孩子从小活的就跌宕起伏的，谁知道他还会来一个什么狗血剧情的？自己手里有钱，随时有能力出手嘛！ 况且二胖手里还有好几千两，就上次跟他合伙坑他奶奶的时候，他一个人就独吞了1600两，自己给了先生50两，只得了350两，这属于严重的分赃不均，有机会的时候，当然要均一均了？ 二胖极为郁闷，觉得这丫头的心就太黑了，自己怎么也算是落难的人了吧？可在这个丫头眼里还是值得她打劫的目标，二胖实在想象不到，自己该穷成什么样子，这丫头才不会坑自己？ 尽管这样抵制虎妞，二胖还是在虎妞的逼迫下，进入了艰苦的减肥悲剧生活，从此吃的是草，还要拖着厚重的肥腿给虎妞干家务，虎妞的屋子每一天都是二胖打扫干净的。虎妞就差没有把他小衣服扔给自己洗了，要不是这丫头怕人家看到自己替她干活，估计她真敢叫自己洗，诶玛，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一年过去了，那些在程文家读书的孩子陆陆续续走了来，来了走，走的是那些条件改善的村民，在学了初步的识字之后，也跟着到了张亚文那边继续深造孔孟道义。 而来了的那些孩子，则是打算先识字，回头有机会再说，不管是男孩女孩，全有。 而张亚文也很高兴，没有想到，女儿在虎妞那边教书，不但一年可以挣40两，还能从那边孩子当中给自己介绍几个有心考功名的孩子，也是因为王地主家倒了，好了附近好几个村的村民，这附近凡是租种王地主家的田地的，这一年都有了不少的余粮。 全家生活也明显改善，儿子读书的钱不但足够，还有不少富余的。其实想想，这些改变应该全来自虎妞，可惜的是，儿子暂时看不上虎妞，也只能再等等了。 最难受的莫过于二胖，这一年的日子过的那个苦啊？可这丫头说可以让自己瘦下来的，还不断的骗自己，只要自己坚持，只要狠心饿自己，狠心累自己，就没有不瘦的胖子，二胖郁闷的摸摸自己的肉，哪有少的迹象？ “滚！以后不准吃我的饭，一年了，整整一年了，我整整饿了一年了，更是整整被你奴役了一年了，你看看，我瘦了吗？啊？滚，不许再吃我的饭，更不许再奴役我，打死我也不信你了，谁信你谁傻！” 二胖坚持了一年的减肥，宣告失败，期待了一次又一次，坚持了一天又一天，可惜这肉就没有减下去的迹象。 二胖火了！不再听虎妞的话了！气呼呼的从虎妞手里夺过来自己的饭，狼吞虎咽的吃着，艾玛，都整整一年没好好吃一顿饭了。饿死了！吃！狠狠吃！ 虎妞也无语，明明应该是很科学的减肥方法嘛！饥饿加运动，那真是减肥的秘诀啊！怎么就不灵了呢？时间也应该够了啊！ 虎妞围着二胖转了一圈又一圈，忽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需要的不仅仅是这些，你应该更需要打击。 你也应该听过，一旦人遭受打击，就会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你看看你二叔，被打击一回之后，现在不是瘦了不少？你们家减肥的关键，应该是打击！” 虎妞一副顿悟的表情，差点没有把二胖气得飙出一口血出来。 艾玛，自己被打击的还不够？这死丫头还有没有心啊？ “滚！死丫头，你良心还有啊？别人不知道我，你还不知道啊？我从小爹娘不在身边，还要受二叔二婶的毒害，不得已，只能装傻，一装就是这么多年。 我奶奶为了我被我二叔砸晕了，我们家也被那个狗官给抄家了，爹娘到现在还生死不明，你，你，你还嫌我打击不够啊？” “不够，我估计应该是不够，要是打击够的话，你怎么会长成这样？一定不能啊！ 你说说你，这么跌宕起伏的人生对于你来说，都显得太淡然了。你看看程文，再看看张居正，人家从小几乎没有什么故事，一句话概括：吃饱长大的穷孩子。 可就这样简单的没有起伏的生活，他们都显得清瘦，说明他们心眼小，就一点事也会放心上，所以他们瘦。 再看看你，你都活的这么跌宕起伏了，你每一天倒床就能呼呼大睡，对于你这样淡定的心理素质，我深表敬佩。 像你这样淡定的人，要想成功减肥，非得要遭遇更大的打击，不然，你真的要这么一直胖下去，不说我说你，你小时候这么胖，人家会含蓄的说你胖的真可爱，真长大了，你这样上哪找媳妇去？除非你用钱砸人！” 虎妞一副替二胖急的样子。真操心啊，这孩子真是太胖了。亏得这胖子还有几千两银子，估计到时候真找不到媳妇的时候，差不多能花钱买个没钱吃饭的小妹妹。 二胖被虎妞气得，死丫头，还嫌自己打击不够，那自己倒要看看，在这个丫头眼里，自己还应该遭受什么样的打击才算够？ “你给我说说，我还应该遭受什么样的打击才够？啊？”二胖脸上的一堆肉都纠结起来，被虎妞活活气得。 “我估计，要是你以后忽然发现，你爹娘其实不是你爹娘，而是你仇人，一直心疼你的奶奶忽然不管你死活了，你亲娘亲爹都不知道找了你多少年了，为了找你，你娘都疯了。” “滚！我要再听你瞎编下去，我就不用减肥了，我活活气死了，还减个屁肥啊？你这嘴也太毒了吧？”虎妞还没有瞎编完，就被二胖气得打断了。 “你看看，受不了了吧？一旦受不了人不就瘦了？不过，我建议你可以幻想一下，你就当这是演戏，在假设的情景中减肥也是一种创举，是不是？看，我是不是很聪明？” “我觉得我现在就悲剧的很，身边竟然会有你这样的能损人，会坑人的丫头，我还没办法甩了你！你说我现在惨不惨？” 二胖不急了，这丫头只能无视她，不然还真能活活气死自己。想想还是很庆幸，自己就是惨也得比程文跟张居正好多了吧？ 这两人准有人会戴绿帽子，这丫头压根就不是良家妇女！嫁谁谁倒霉！ “去！以后不准说甩了我！我忌讳这个！我上辈子就是被人甩的，你信不信？”虎妞一想到前世的绿帽子，也是一脸的郁闷。 “我信，我当然信，你这样的人不被甩才有鬼呢！哈哈哈！”二胖终于损了虎妞一回，高兴了。 虎妞一脸黑，劳资这一辈子非得甩两个以上不可！ 二胖，虎妞，程文这几个人跟着先生读了整整两年的书，虎妞觉得自己的程序也应该走完了，可惜的是二胖还舍不得，还想跟着先生多学习，毕竟机会难得，要是二胖自己想去崇文学馆也不可能，人家不会要，而二胖还在观察他二叔，依旧装傻，只是比以往好一点，毕竟是跟着先生学了两年。 程文10岁，跟着先生读了两年，虽然学的很刻苦，但程文觉得还有不少自己渴望知道的，所以也想先跟着先生再读一年，而没有要去崇文学馆的念头。 这孩子这两年除了吃喝睡觉，就是不停的读书，他的目的极为明确，就是考功名，极为有上进心。 就连在程文家免费读书的晴子，明里暗里对程文好，这孩子都熟视无睹，漠视一切，眼里只有读书，当然，顺便看着虎妞，最好能看的让虎妞不要再坑人了。 让程文欣慰的是，虎妞这两年学习也算老实，除了会吃二胖的饭，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坑人行为了。 当然，程文还不知道虎妞关起门来奴役二胖的事。 张居正今年11岁，在崇文学馆读了两年，明年就可以参加县里的考试，考出前十名才能有资格参加来年的乡试。但只有考中前三名才会获得秀才的功名。获得秀才之后，不但可以免除自己的赋税，还可以免费在县里的府学读书。 县里的考试成绩出来之后，到下次的乡试相隔一年的时间，这一年的时间，一部分的学子会选择游学增加阅历，丰富见识，还可以借机结伴拜见大儒，那些大儒也会从里面当中选出自己中意的学子，指教一二，成就一番佳话，当然，这也是双方的潜力投资。 也有一些学子选择埋头苦读，每个县都会有府学，算是官府的教育机构，但其免费的对象只是秀才，其余皆收费，一年的束脩不会低于100两。府学的这些先生，最少都是举人的功名。还有官府的任命，算得上是国家干部，不过是那种村干部一类的层次。 但他们也有实惠，有需要烧小灶的学子，那就课后辅导辅导，相当于现代的教师用业余时间辅导班学生一样。 虎妞9岁，二胖12岁，正当二胖想跟奶奶他们表现出自己不傻的时候，家里多年不见的爹娘忽然出现。不但如此，还急匆匆的要带着全家离开家乡。 二胖忽然见到传说中的爹娘，傻傻愣愣的，不知所措，正当二胖以为自己爹娘应该会抱着自己痛哭或者可怜自己傻了。 但二胖没有看到他们眼里的怜惜，只看到了他们有些慌张的眼神。只见他们不停的催促全家收拾东西，说尽快离开。 虎妞！忽然二胖感到一种未知的惧怕，爹娘对自己的陌生，还有那些不断的催促，让二胖趁全家人忙着收拾的时候，撒腿就跑到虎妞屋子。 虎妞正靠着自己暖暖的炕，舒舒服服的，翘着二郎腿，哼着什么乱七八糟的歌。一副惬意的模样。 “二胖，怎么了？你今天不是准备跟你家人表现你正常形象的吗？怎么？他们是不相信，还是他们现在都傻了？看你一副急的样子。要你听我的话，等一个雷雨交加的时候，你站出去，假装被雷劈一下，然后跟你家人说刚刚被累劈了，顿时感到灵台清明，身轻如燕，人顿时不傻了，这样的话，他们也容易接受不是？” 虎妞难得看到二胖这么不淡定的样子，正好消遣他。这死胖子一贯耐打击，今天怎么急乎乎的？ “我，我爹娘他们回来了！” “啊！好事啊！怎么没看到你高兴，反而感到你更傻了？” 虎妞也吃了一惊，二胖爹娘一直都是神奇的存在，一年能送家1万两银子的人，会是什么人？ 所谓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他爹娘一定不会是干的正常生意，不然哪会多少年都不回家的？还被人传是海盗？说不定还真是海盗，人长的满脸横肉，还横劈了一脸的刀疤，提着一把砍刀，这才吓住二胖了？ “我也不知道，我感到心里慌慌的，他们回到家，看到我，我，我没有感到他们对我的怜惜，他们也没有抱着我哭，只是不断地催着全家人收拾东西跟他们走。 我不知道要跟着他们去哪儿？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我，我，我？”二胖一脸的彷徨，不知道何去何从。 这几年，虽然自己还装傻，但从认识虎妞之后，自己过得好多了，不需要面对那些欺负自己的孩子，不需要为了装傻，作践自己，还可以跟着虎妞天天读书。 虽然虎妞会欺负自己，坑自己钱，但自己却非常信任虎妞，所以在自己忽然不知所措的时候，想到的只有虎妞。想从虎妞这获得安慰。 “我问你，你奶奶认得他们吗？”虎妞问一脸彷徨的二胖。 “认得的。” “那就说明，他们是你爹娘，不是假的，你爹娘每一年能送一万两回来，就说明他们还是很在意你的。 不过呢，你要是不确定的话，你还可以接着装傻，看看他们对你到底是真好还是假好，毕竟在傻子面前，一般人是不会再伪装他自己的。尤其是你到了一个新环境的情况下，装傻还是可以看出你周围的人对你的好坏。 我估计，你就是想不跟你爹娘走都不可能，也说不过去，毕竟你家现在是全家一起走，除非你现在忽然自己玩一个失踪，你彻底脱离你们家，但可能吗？为你奶奶一个人，你就做不到。 不过，我说实话，这可真是实话，你不是埋在你家院子些钱吗？你可千万不能去拿，不然你想装傻都装不起来，我这有一百两银票，是用油纸蒙好的，就塞在你自己脚底下，就是沾水都不要紧。 你家那个院子我去买下来，等会我让我爹他站在你们家门口看看，你们家有没有想卖的意思。” “你休想，我不卖那个院子。”二胖忽然听到虎妞说到自己家院子，忽然感到这个死丫头到自己要走了还想坑自己的钱，想用她100两银子换自己6千两银子，休想，那些藏钱的地方，只要自己不说，谁也不会想到！死丫头，抢了你的100两走人，这一回，轮到自己坑她一回钱了。 二胖忽然出手，抢了虎妞拿出来的用油纸蒙好的100两的银票就跑，死丫头，银票藏鞋底有屁用！奶奶经常看自己鞋底有没有石头硌着自己，钱藏哪儿，谁也比不上自己会藏。 二胖抢了虎妞的钱之后，忽然感到不那么紧张害怕了。也许就如虎妞说的那样，全家都要走，自己一个人不可能不跟着一起走的，更不可能因为彷徨就离开全家人，就说奶奶一个人，自己就舍不得。跟着一起走是必须的。 但也如虎妞说的那样，既然到了新的环境，要想做到周围的人对自己是好是坏，只能暂时装傻，才能看出他们的真心。也只有自己这样装着傻，才感到一丝安全。 虎妞看着二胖抢了自己的钱，顿时脸上发黑，艾玛，从来只有自己坑人的钱，还没有人坑过自己的钱，更何况还是一个傻子坑了自己的钱。 嘿嘿，傻二胖，你爹娘可是海盗，抢的钱不要太多，你那院子里的小钱也别太放在心里，有我替你看着，别担心被人撬了。 但说好了，咱也不能白替你看着，一年两百两的工钱还是需要的。特别是像我这样的高端人才，要替你看钱，一年两百两真算少了，也就是跟你熟，不然的话，我压根都不会答应的。嘿嘿。 当二胖再次傻乎乎的回到家的时候，全家都收拾的热火朝天的。 村里人似乎也听说了地主家大儿子那个海盗回来了，都吓得不敢出门，把自己家门窗都关的死死的，毕竟那是海盗，杀人越货的海盗啊！ 而程文爹娘跟大伯大娘他们也听说了，但不知道他们正忙着走人，都还忙着自己家的事。 虎妞想想还是对海盗好奇，到底二胖爹娘是不是长得就很彪悍？明目张胆的去二胖家，虎妞有点不敢，怕打扰了人家海盗，就趴在自己顺子那个窗户口，对着顺子窗户口后面的那个村里的必经之路等着看二胖的爹娘。 过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样子，二胖全家都出发了，走到虎妞家后面的时候。奶奶忽然停住；“你们都等着，我带着二胖去跟程开顺家打一个招呼。” 虎妞这时候已经看到了二胖的爹娘，说实在的，虎妞从他们身上能感到浓浓的江湖气息，但却从样貌上看不出一点点二胖的影子，也许是二胖长的实在是走形厉害，才看不出来的。 再看他们的眼神，都带着一些焦躁，不过相对于他们的些许焦躁，二叔一家人全是喜出望外的。 毕竟这两年他们家过的是艰苦的日子，全家大富之家跌落到平民之家，其身体，心理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打击，能支持他们还有东山再起的念头，就是大哥大嫂了。 如今，大哥大嫂果然带人过来接他们去海岛，日子将会比现在好很多，全家又可以过上富足的日子，大哥大嫂说海岛全是他们家的。想想就激动啊！ 奶奶到了虎妞家，见到了程开顺夫妻，虎妞在看过二胖爹娘之后，也急忙跑到前面，见见奶奶，听听她说什么。 “我们家老大回来了，在外面发了家，正要带着我们全家过去享福呢，这两年也多谢你们了。 虎妞，来，这是我媳妇今天带回来的珍珠项链，给你带着吧，小丫头带着好看，我家二胖这几年多亏你耐心带着他读书了。 对了，虎妞啊，你想不想跟着二胖一起走啊？” 奶奶临走还起了撬墙角的意思，这几年二胖跟虎妞学习也懂了一些字，更难得的是虎妞对二胖有耐心，可惜的是，那时候这个丫头没有昏倒在自己家门口，被程开顺家捡了个好丫头，要是可以的话，自己倒是可以多花些钱，把虎妞从程开顺家带走，也许可以配给二胖。 关键是虎妞自己的意思，这丫头对自己家有情有义，不能勉强她。先拿出一串耀眼的珍珠项链诱惑一下，也许虎妞会喜欢的。这孩子喜欢钱，自己当然知道。要不然就不会用他们家一个炕的什么秘方卖了5两银子给自己。 “好啊！好啊！跟我走！跟我走！虎妞要跟我走！呵呵呵呵！”二胖顿时跟着奶奶后面拍手欢叫起来。 太好了，不管是为了自己埋在院子里那些钱的安全着想，还是为了自己心里的一丝不安，有虎妞跟着自己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有虎妞在，谁也别想欺负自己，这丫头说过，只能她一个人欺负自己，谁欺负自己她都不会不管的，有她在，只有她坑人的份，没有人能欺负自己。 在二胖的潜意识里，他把虎妞的位置提的比他自己爹娘要高多了，也许这是虎妞坑人太厉害的缘故，给了二胖这样的信赖。 “不想！”虎妞干脆的很。没事给自己找事啊？这么悠闲的日子，前世就没有过过？再说了，还有张居正在隔壁没勾搭上呢！哪也不去！ “大娘，你们还要赶时间吧？我们也不多留你们了，虎妞，这个项链还是还给你奶奶，太贵重了！” 大娘也在场，看到二胖奶奶有心想勾引虎妞离开的意思，顿时不乐意了，全家有了虎妞之后，过的很是滋润，儿子女儿都识字写字，难得的是，虎妞这孩太会挣钱，你都没注意的时候，她就不声不响的挣回来不少钱了。 最关健的是虎妞跟程文算是夫妻的，二胖奶奶怎么能干这样的事呢？太不讲道义了。 对这样不讲道义的人，咱们不跟你啰嗦，也让你们早点走人，咱们虎妞不缺你那个项链，虎妞有本事，想花钱买什么都能买，不要太小看我们家虎妞了。虎妞可不是没见过钱的孩子。 “她大娘啊，我也不是白带着虎妞走，关键是二胖这几年喜欢虎妞，我们可以弥补你们家损失的，这个也给你们，这也是我媳妇带回来送给我的翡翠镯子，给你们一人一个。 虎妞就是跟着我们二胖，也只是会享福，不会吃亏的。我也喜欢这孩子。” 奶奶不死心的又拿出自己身上的两个碧绿的翡翠镯子，作势要给娘跟大娘的样子，这两个镯子看起来就价值不菲，不好估价，但保底也得上千两。 虎妞一看，霍，自己也算值钱了，但是，这辈子，咱改了，咱再也不钻钱眼了，不过，奶奶你要是真想接济俺们穷人，直接留下镯子就好。严格说起来，镯子也不是钱，是吧？ 嘿嘿，就是不知道奶奶要是知道自己跟二胖合伙坑了她两千两银子，她还会不会还这么喜欢自己啊？ 073 进学馆 “她奶奶，虎妞这个孩子可是我的儿媳妇，哪有谁家把儿媳妇送人的道理？是不是？ 奶奶，这个镯子，我们干粗活的也戴不起来，就还给你了，再说了，这些东西也是你媳妇对你的一片心意，你也不好随意转手送人哪！ 虎妞，把你的项链先还给奶奶，以后娘给你买一个带着。奶奶，孩子还小，戴这么贵重的项链，也不合适。 奶奶，二胖，那你们都走了，你们家还留人了吗？谁照顾老家啊？” 程文的娘也反感奶奶这样对待虎妞，感觉像是在花钱买虎妞一样，心里虽然不舒服，但也没有表露，而是把自己意思表达之后，赶紧转移话题。同时也把两个镯子，还有虎妞颈子上刚刚被奶奶挂上去的项链都还给了奶奶。 “老身正要想拜托你们，能不能帮着替我看看老家？” 奶奶既然知道钱是买不来虎妞的，只能恹恹收下送出去的首饰，项链还是让奶奶给挂在虎妞颈子上了，毕竟这是自己前面就说了要送给虎妞的，拿回来也掉面子。 再说，自己也想请他们家帮忙打扫老家，家门倒是有个侄子呢，在自己家倒了之后，再也没有从前的热络，冷的跟路人一样，若是可以请的程家帮忙照看自己家，当然是好了。 “好啊！奶奶，我有空的时候也会带着顺子哥他们去给你家打扫哦！一定会经常去帮忙打扫的！奶奶放心吧！ 二胖，你也放心吧！你们家的院子的各个角落，我都会带着顺子哥他们好好打算的哦！” 虎妞笑的眉毛都弯了，奶奶还是对自己挺好的，把这么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自己家，实在是眼光独到啊！ “谢谢虎妞，老身也谢谢你们了，这是我家院子门的钥匙，以后，那个家就麻烦你们照看了。” 奶奶一把说着一边把自己家大门的钥匙给了程文爹拿着。 程文很是无语，一直都知道虎妞经常欺负二胖，坑二胖，一坑就是好几年，就这样，二胖跟他奶奶还喜欢虎妞，还要带上她一起，都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喜欢被人坑？ 程文自己也想了想，处于道义，自己确实应该娶虎妞，毕竟已经算是有夫妻的名分，而且虎妞对自己家也有照顾的情意。自己就是将来高中，也不应该不娶。 可从自己私心来说，还是不想娶虎妞，就她那个样子，哪有一个为人妻子的贤惠端正的样子？两眼成天的盯着人家口袋的钱，只要你稍不留神，就得被她掏了钱。 要是自己将来高中当了官，那她不是能生生毁了自己清明的名声？就她那个贪财的样子，都不知道以后如何防着她收受贿赂？ 诶，暂时不想了，等自己高中以后再说，也许还有转机，看看今天，虎妞不就是差点被二胖跟他奶奶带着走了？就差一点点啊！ 二胖看着虎妞笑的那个样，心里顿时有些捉急啊！家里地下还藏有那么多的钱呢！要是虎妞可以光明正大的到自己家打扫，真心为那些钱的安全担心啊！一想到这个，二胖心里那个气啊！ 这个死丫头，一天到晚的惦记自己的钱，不过，自己藏钱的地方还真的很隐蔽的，这死丫头没有几年也不会找到，等几年自己都长大了，也许再也不要装傻了，等以后有机会，自己再回来看看？ 要是等自己回家看到钱都在，就没事，要是钱没有了，不用问，一准进虎妞的口袋了，到时候，再想办法从虎妞口袋里打劫回来！ 二胖带着一点纠结，带着一点不安，也带着一丝期望跟着爹娘奶奶离开了程家村，去了那个未知的未来。 虎妞也完成了该走的程序，不想再去读书了，感觉二胖走了，自己也没有那个必要浪费时间了。关键是张居正他每一次回家的时候，自己就是赖着晚点回家，看到张居正，那个人也不怎么搭理自己。 虽然先生看着自己眼里带着亲切，估计先生也会喜欢一个会坑钱的儿媳妇的吧？比他挣束脩来钱多多了，连张居兰都跟自己相处的很融洽。即使张居正他娘看着自己眼神都带着那种意思，那个意思我懂，现在不是没勾搭上你儿子吗？ 诶，勾搭之路艰难啊！要不然，把程文也送去崇文学馆，自己有事没事去找程文总是可以的吧？顺便也可以多接触张居正吧？ 当虎妞跟先生说自己不读书了的时候，张居正的爹一脸的惊诧。 “虎妞，怎么了？读的好好的，真的不读了？以你的资质，以你的聪明，忽然不读书了？实在太可惜了。 你虽然是女子，可你以后也许会嫁一个有功名有前途的相公，而你也可以为他红袖添香，两人有共同的语言，不是很好？ 要不然这样，明年开始，你跟程文的束脩就别交了，我这一生能收你们两个学生，也感到很自豪。能看到你们学有所成，我比什么都高兴。 虎妞，还是再跟着先生读两年吧？” 张居正他爹这两年因为有虎妞，全家生活有很大的改善，光是女儿一年的工钱，就40两，要是虎妞不读书了，那虎妞还需要女儿替他们家教书吗？虎妞她自己不就能教了？那全家一年就得生生损失40两银子。 再想想虎妞以前坑钱的时候，好歹也能给自己喝点汤，就那一次虎妞坑了傻子一次，自己只配合着说一句话，就来了50两银子，到今天，自己都不知道虎妞当时到底坑了傻子多少钱，但绝对比50两多很多。 一想到虎妞以后要是走了，全家不但每一年的固定收入没了，连外快也没了，儿子还没有读出功名来，读书还要花钱，这孩子还是不能离开，不收她读书的钱也不能让她离开。 还有自己儿子，也曾答应过自己，等明年考试的时候要是考不中秀才的话，就听自己的话，让自己去虎妞家提亲。 可惜的是，通过女儿自己才知道，虎妞这丫头还在不懂事的时候就被程文爹娘给定成童养媳了，当自己知道的时候，可惜了老半天。 但后来经过自己观察，看的出来，程文对虎妞不怎么在意，对虎妞一点也没有对自己媳妇的样子，也许自己儿子也不是没有取虎妞的可能，而且自己似乎也看到虎妞对自己儿子有些关心，言语间会问到自己儿子。 只要留下虎妞，给儿子跟虎妞两人多接触，也许还可以有转机，儿子要是有虎妞陪着，不但不要为钱发愁，就是走上官场，也不会被人坑了，有虎妞在，谁能坑的过虎妞？ 但是，现在当务之急还是留下虎妞。 而虎妞忽然听到先生这样深情并茂的话，顿时感到被雷劈一样，浑身打颤。先生是怎么了？不要钱了？虎妞深深的看向先生，研究先生这话的几种可能性。 先生一定要钱，这是绝对能肯定的，不管是因为他一贯的人品，还是因为他的家庭经济条件，先生不可能不需要钱。 那先生是看出来程文有极大的天赋，打算做一次感情投资？等程文高中，总不能忘了先生这样的大恩大德？ 嗯，有这个可能。不过，这个投资见效太慢。先生也不一定有这样的投资眼光，要不然当初就不会撵自己跟程文走，那时候，自己跟程文也表现的很上进，很有资质的。这个可能性很小。但不排除。 还有一个可能，就是自己不读书了，就会在家赋闲，那还需要他的女儿在自己家的篱笆书院教书吗？ 忽然虎妞顿时明了，对了，就是因为这个，先生的女儿一年可以挣40两银子，就是免去自己跟程文的束脩，14两，先生一年也可以挣26两，而以先生的一贯人品，考虑这个的原因的可能性更大。 这样一想，虎妞就笑了：“先生，你对我太好了，我也舍不得离开的，可惜的是，我也有自己的打算，但我不会回家教那些孩子，那些孩子还是需要先生的女儿帮我教的。我想我可能会做点小生意贴补家用。等我的生意做的有点上路的时候，也许也还要先生帮帮我呢！” 先生的心放了一大半，还好，女儿一年的40两还可以挣两年，女儿今年10岁，还能教两年，等两年之后，儿子也许就考出秀才的功名，而女儿也该大了，能给她找一个合适的人家了。 最好就是虎妞能嫁给自己儿子，而自己女儿也许可以考虑价格程文这个孩子，读书既有天赋，又十分刻苦，也是很有可能读出功名的。 以后也许可以暗示女儿，没事的时候，也要多关心关心程文那个孩子。就如同虎妞关心儿子一样。 而当程文得知虎妞不肯读书的时候，十分不解，虎妞对读书应该是极有天赋的，比这里所有学生，包括自己，都要有天赋，可虎妞为什么忽然不想读书了？那她想干嘛？ 难道她又想起什么招坑钱了？不行，虎妞老是有这个想法可不好，虎妞还是应该跟着先生读书的好，既没有那么多时间出去坑人，也可以提升她的思想境界。再说了，全家现在条件也好了，爹说今年也可以让自己去崇文学馆读书了。 “虎妞，干嘛不读书了？”程文问。程文今天就想劝的虎妞接着读书去。肚子里想好了一堆理由呢。 “不读了，读够了！”可不是，上辈子从幼儿园算起，幼儿园三年，小学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学四年，都学了十九年了，再算上到了古代又跟着先生学了两年多的孔孟，足足二十一年都有了，还没学够？人生有多少个二十一年？ “读够了？这才多少时间啊？人常说，活到老学到老，还有三分没有学好，你说我们才好一点大？才跟着先生学了多少道理？ 再说说你，你才九岁，回家后，你是肯帮着爹娘下地干活？还是你肯给爹娘做饭？还不如跟着先生多学几年的道理？也比你整天无所事事的好吧？ 以前我们没有钱读书的时候，你还跟着我一起趴在先生窗户口偷学，现在有钱读书了，你怎么就不肯读书了呢？” “程文，我也觉得你说的有理，不过呢，你不是要去崇文学馆了吗？其实我也是因为你走了，我就没那个心思跟着先生读书了？要不然，我也装着男生去崇文学馆读书？跟你一起多学习学习？” 虎妞一副舍不得程文的样子，其实吧，自己也真没想好不读书之后要干什么？就是做生意也没有那个劲，缺钱的话，直接刨二胖老家的花园钱就来了。 自己现在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勾搭张居正，可惜这个张居正太一本正经了，根本也不搭理自己，也许可以试试女扮男装跟着进崇文学馆混混去？顺便也开开眼界，也许还有什么潜力股，或者是傻乎乎的有钱的二愣子？ “你一个女的怎么进崇文学馆？”程文一脸的不可思议，这崇文学馆可不是先生的私塾，面对的都是贫苦的农户孩子，崇文学馆收的全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不是地主，就是士绅，要不然大家族的子嗣，这些人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女生进崇文学馆？ “怎么不可能？你不说，谁知道我是女生？我就穿男孩衣服不就又可以了跟你一起读书了？你去哪我就去哪儿？” 虎妞忽然想起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学生生涯了，自己现在这一点点大，还没有明显男女特征，怎么会被发现？除非有人告密。程文就是那个告密人。 “不可以，要是被人发现了，不但你会被人耻笑，还有我也不能再读书了。” 程文才不敢用自己的前程开玩笑，虎妞爱不读书就不读书了，只能希望虎妞好自为之了，就是坑人也别太过分。这两年虎妞也算还好，只是坑了傻子的饭吃。倒也没有出格的。 虎妞很鄙视的看了程文一眼，这白眼狼一心要上进，还敢嫌弃自己挡住他的道了？ 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是要进崇文学馆看看去！欧耶，张居正，我来了！ “也对，你说的有道理，我是不能影响你读书的，这样吧，你放心去你的崇文学馆，家里有我，你就放心吧！” 虎妞表明答应崇文的话，不去崇文学馆了，咱明的不行，来暗的就是了。就不信，程文跟张居正会在一间教室，两人差着两年的时间去的学馆，一定不能这样随意安排吧？ 程文一听虎妞不去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再一听虎妞的后面的话，说家里有她，让自己放心，程文顿时又纠结了。家里有她自己还是不放心啊？ 以前自己跟着虎妞天天到先生那读书，起码自己读书之余也可以看着虎妞，可虎妞现在不读书了，也不在自己眼前了，她要是没了节制，坑大了，出事怎么办？纠结的很啊！要不然真的带着虎妞一起进崇文学馆看着？也不行啊！ 程文在纠结中去了崇文学馆，住宿。而虎妞也顺利走完程序，不需要读书了，后面的目标极为明确，就是勾搭张居正。 张居兰依旧给那些孩子们教书，顺子最大，学了两年，又被虎妞单独开小灶，该认识的字都能认识，也能写的端端正正的，大虎跟熊大也不错，算是文化人了吧？ 这三人也不想再跟着张居兰识字了，毕竟也不是真想考功名去，能识字能写字就行了。而剩下的几个人就差一点，还是要跟着张居兰再学学。特别是二丫子最小，学的比他们就差一些了。 让虎妞奇怪的是，程英作为妹妹都觉得学的差不多了，而程真却感觉学的不好死的，张居兰因为他是虎妞家人，又是在程真家教孩子读书识字，就对他格外照顾，几乎是每一天都对他单独开小灶。 “虎妞，我们几个人想先回到镇子上，以后也不会住过来，不过，我们还是会经常过来看你还有二丫子他们。 前两天，我在镇子上组建了丐帮，镇子上的其他乞丐都被我收拢了，以后会给我们提供消息，我用你给的钱，在镇子上买了一间铺子，花了60两，以后，那个铺子就是我们丐帮的总坛了。” 顺子虽然一直在读书识字，由于他年纪大，心智成熟，学的快，又因为心里一直想早点干出事来，能给虎妞减轻负担，能自己养活这些人，也能强大起来，给虎妞依靠。 也许虎妞不需要自己的依靠，以她的聪明，她到哪儿都不会过得差了，可自己心里依旧想着从前那个非常依赖自己的虎妞，还是想成为虎妞的依靠。 虎妞说过，买卖消息做的好的话很能挣钱，有要买的，有要卖的，有想打听各种消息的，但却没有途径的，而乞丐到处都有，乞丐跑的地方更是广泛，就连自己以前为了一口吃的，能跑去偏僻的乡下，也能跑去县城。 而很这些想买想卖的人也苦于难以找到自己如意的买主跟卖主，只能随意问问之后就仓促定下或者是失望放弃。 顺子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也在读书之余到镇上好好朝着这个方向打听了一下，果真还是有钱能挣的，于是这个想法渐渐成熟，也才刚刚把自己见到的乞丐都组织起来，他们想要的只是一口饭吃，自己现在完全有这个能力给他们吃饱，让他们替自己到处打听各种消息。 “真的？好啊！那你不就是丐帮帮主了？那我要当你们的副帮主，你们钱挣多了要分钱的时候要带着我，还有，我不能也跟着你们挣钱的，丐帮可都靠你了。” 虎妞一听真的兴奋起来，艾玛，劳资也能跟黄蓉稍微拼一拼了，总算混上丐帮副帮主了撒！江湖，我现在就算是江湖人了吧？哈哈哈，人在江湖了啊！刺激！ 顺子看着虎妞笑的那个样，心里也不由得跟着笑了，自己能想到这个，也是因为虎妞的启发，还有也是因为虎妞曾说过，她想干丐帮副帮主。 “嗯，虎妞，你以后就是我们的副帮主了，不需要你跟着我们一起，分钱的时候，也不会忘了你。你就是想当帮主，我也愿意。”顺子甚至带着宠溺的语气。只要虎妞愿意，自己都想给她。 “那不行，帮主太烦人了，什么事不得帮主最后拍板？你现在正是大展宏图的时候，我可不行，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做呢，关系我一辈子的大事呢，先不告诉你们，等我干成了，你们自然会知道。呵呵，保密保密。” 虎妞一想到等自己偷偷进了崇文学馆就偷着乐，等张居正勾搭上，就可以舒舒服服的数钱了。大明第一首辅，他没有钱谁有钱？ “好，就听你的，你干的大事，有没有需要我的地方？”顺子一听虎妞干大事，顿时也有点小激动，顺子哪会想到虎妞想勾搭人去？ “这个啊，这个就不需要你了，你带着他们好好干，收集资料尽量全面，也要分类记载，这样方便管理，还有，各个地方的物资价格要尽量打听详细真实，包括市场上面的物资多少，是否紧缺，进货渠道，等等，这样做起生意来就一目了然了。等我有时间的时候，也帮着你们看看。 还有，你们暂时不能打听人家的隐秘事件，不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毕竟你们也算没有什么势力，就先做这些相当于中介之类的消息生意，等你们生意做大了，我们丐帮的人也壮大了，那些什么隐蔽的事才能顺便打听打听，秘密记载，再看看情况买卖吧！” 虎妞也不能不提醒一下顺子，这些要命的事不碰为好，就是知道也当不知道，这是生存之道。实力不够的时候还得小心点好。不要一不小心碰上硬茬，就不是自己能帮的到的了。 “你放心，我知道了。”顺子郑重答应，心里也好好想了一下，也许可以带着大虎，熊大他们也好好练练身体，真要是遇到什么事也好自保，虽然这些年，这个镇子还是算太平的，连流氓地痞都极少，也没有什么恶霸，但也不能因为这样就没有防范之心，要不然虎妞也不能完全放心自己。 虎妞在家闲着过了几天，从镇子上买了一副儒生的行头，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小有气势的学子。 “爹娘，我也想跟着去崇文学馆看看，好不好？”虎妞准备好了之后，也跟家里人说了。 “虎妞？你要去崇文学馆？那个学馆也收女孩子？”爹娘有点不清楚这个。 “收，当然收，有钱怎么会不收？爹娘，我明天就自己带着钱去看看？要是他们不收我的话，我就回来，要是收我的话，我就又可以跟着程文一起读书了。” 虎妞想着今天把爹娘说好之后，就去二胖家刨地，刨出100两银子出来，50两交学费，50两哄张居正，一定要把他拿下。鲜花巧克力统统的要！不过，张居正那个死人脸会要鲜花巧克力？有点不靠谱啊！再好好想想去。 虎妞终于打动爹娘，程文爹娘可不知道虎妞这是奔着张居正去的，还高兴的以为虎妞是奔着程文去的呢！ 这是虎妞第一次刨二胖家，虎妞借口去二胖家看看，就拿着钥匙正大光明的到了二胖家。关上门，第一次干这活，心里还有点小紧张，这么大的院子只有自己一个人，为了给二胖保密，虎妞过来刨地谁也没有告诉，顺子也不知道。 虎妞直奔花园，看着一坛一坛的花圃，还有地上的青石铺成的路，虎妞第一反应就是银子被藏在花圃里了。 走过去就刨，艾玛，连着刨了几个，都刨了个底朝天也没有一个子。 虎妞停下来思索起来，整个花园的花圃有十来处，但这些花圃也是有人打理的，自己就想错了，二胖怎么会傻的把银子都藏花圃下面？ 那就在这些青石的下面，可这些青石个子这么大，二胖的力气有限，他能搬的动这些青石？ 应该也不能吧？那会在哪儿？上一次自己明明跟着二胖一路跑，最后看到他从花园出来的，难道不是花园，是那个二胖已经经过了藏银子的地点，他故意在扰乱他人视线的？ 虎妞决定按时间来一个情景重现，自己顺子二胖当时跑的方向也跑，一路跑到花园，看看自己到底经过了多少地方。 从最前院出发，经过后面一个四合院，四合院后面就是花园，四合院左边就是王家的厨房，右边是几个下人住的地方，而花园的后面就是王家的祠堂。 虎妞灵机一动，难道是祠堂那？一想到这个，虎妞的心砰砰的跳起来似的。别，这死胖子，也不怕他家祖宗把他的银子都昧了去！ 当虎妞壮着胆子到了祠堂那边，顿时感到阴风飒飒的，所有的汗毛都倒站起来。 “各位祖宗，都行行方便，你们平时该干嘛就干嘛，我也是过来替你们家的傻子看看有没有把银子玩丢在这了。 要是真丢在这，你们看着这些个银子也没有用，毕竟这个人间的货币，不是你们阴间的货币，这样啊，我先过来看看，要是找到了银子，我也不会亏待了你们，也给你们买点纸钱，那个对你们算是能有用的钱，是不是？” 虎妞还真是害怕了，但对二胖钱的渴望更甚过害怕，二胖这y的这些年装傻一定不会少存钱的，这些地方，虎妞想想还是这个祠堂最有可能。 一般人到了祠堂就会带着害怕的情绪，要是王家自己家人，到了祠堂也会敬重祖宗，不会刨祖宗屋子里的地的。 虎妞到底还是一个女子，虽然是一个成熟心理的女子，但由于虎妞自己就是魂穿过来的，对这些东西就是想不信都难，既然这样，也贿赂贿赂王家祖宗吧！这样总不至于惹了他们吧？ 虎妞一边跟王家祖宗许着贿赂，一边观察有没有被刨过的地方，上一次二胖那么快就拿出来100两银子，要是刨出来的，也得有点痕迹吧？ 迅速看了一遍还真没有什么地方是松的，就在虎妞浑身冷飕飕的寻找目标的时候。 “虎妞，你怎么到了这？”程文的娘过来找虎妞了，程文的娘知道虎妞去二胖家，当时手里还有点针线没有结束，就让虎妞先过来了，自己做完手头上的针线就过来找虎妞了，结果找了好一会才找到这，进来的时候程文的娘心里还毛毛的呢。要不是怕虎妞有事，程文的娘一个人也不敢进来的，阴森森的，渗人。 虎妞忽然听到叫声，顿时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冷汗直流，艾玛，死胖子，你狠！到底谁没事跑出来叫我？ “娘？”虎妞一抬头，竟然看到娘，顿时那个激动啊，诶玛，钱是什么？钱就是王八蛋，为了王八蛋，吓死自己值当吗？死胖子，你狠！先摆着当存款放着，劳资都找不到，旁人就更找不到。 “虎妞，你快起来，我们先回家，以后还是等你爹他们有空的时候再代他们家打扫吧？”娘也是心慌慌的。慌手慌脚的拉着跌倒的虎妞就跑。 回到家，虎妞痛定思痛，还是觉得自己不应该用鲜花巧克力打动张居正，应该用最纯真的感情去打动张居正。 诶玛，要是能刨出来二胖的钱，多少个张居正也能被自己用钱砸下来吧？要是用自己的钱，诶玛，想想都心疼，算了，钱这个东西，还是别用他亵渎了张居正了。 就这样，虎妞第一次拿出50两来给自己报名当学费，真是打劫啊！想想先生还是很心软的，一个孩子只收7两银子，真是人性化啊！ 看看这个崇文学馆，有什么呀？不就是有几个酸秀才外加一个举人，就这么牛皮哄哄的，一个人还收50两，也不嫌影响他们这些先生的形象？ “先生，在下是此县城的学生，十分仰慕贵学馆，想在贵学馆读书，束脩都带着的，不知道可不可以满足我一个学子的向上之心？” 虎妞拿出自己束脩，也拿出自己的身份证明，当然是虎妞伪造的，这个小事还搞不定，也白算是穿越的人了。 崇文学馆的一个先生仔细看看虎妞的身份证明，不错，是本地的学子，再看到虎妞给的50两束脩，也基本上同意了。 但是面试还是需要的，不然也不好分班，这些学子参差不齐的，只能通过面试，把他们按级别分班，这样便于教育和管理。 让先生吃惊的是，随机抽查了虎妞好些四书五经的问题，虎妞都能背得出来那些原文还有释义，这样的学子能进崇文学馆一定可以为学馆增加名气，明年的考试他极有可能高中县试第一名，榜首啊！ “好好好，来，既然你这么好学，有这样的上进心，为师就收下你这个学生，也特意给你安排在我们学馆最好的班，甲班。 这个班有十一个学子，全是明年打算要考县试的学子，你进去后要好好学，为师对你极为有信心，考中秀才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问题，你现在要冲刺的是榜首。可明白为师对你的期望？” 虎妞要哭了，不是激动地，而是真心想哭，艾玛，自己过来就是为了泡哥地，你却要我冲刺榜首，根本风马牛不相及啊！ 榜首是我能考的吗？行，我暂时也不能打击这个花白着头发的先生，看得出来，我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奇葩，天才，等他有机会的时候，我再让他知道，我还真是一个奇葩，一个胸怀大志的奇葩，搞定大明第一首辅的奇葩。 可当虎妞进了甲班之后，虎妞要笑翻了，竟然甲班有两个熟人，张居正，程文，靠，真没有看出来，程文这孩子也是先生眼里的潜力股啊！ 而当先生跟下面十一个学子介绍了一下虎妞，下面的人都抬头随意看了一下，就低头看自己的书了，这个甲班还真是不简单，这里的学子全是玩命学知识的，没人会在意书本之外的人跟物。 程文低头的时候，忽然又再次抬头，看着前面站的学子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但自己确实不认得啊！怎么会有这样眼熟的感觉呢！ 程文想了一会没有任何结果，还是放弃了，看书最要紧，程文很想在来年的考试中获得秀才的功名。 虎妞很满意，自己的脸被自己涂了一点，整个人都变了气质，皮肤也有些黑了，但绝不影响帅气，颜色不是问题，问题是如何走进张居正的心。 看张居正连正眼都不看自己一下，抬头扫了一下，就低头看他的书了，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虎妞从现在起，就成为了崇文学馆甲班的一个先生眼里极为有潜力的学子了，被安排在最前面，就是想看着张居正都没辙，那就让张居正看我的后脑勺吧！以后每一天要把自己后面好好收拾，让自己后面也美不胜收去。 要命的事来了，安排住宿，也亏得甲班的学子有学馆的优待，每四个人住一间屋子，算是vip的包间了。其他班级的学子，可不那么走运了，十个人一个屋子，臭死去。 程文跟虎妞恰恰住一间屋子，里面还有两个大男孩，一个看起来十五岁的样子，一个看起来也是十来岁的样子。 十五岁的男的叫朱元朗，十来岁的那个叫沐俊杰，两人也是玩命读书的大家族的孩子，到了这里也是承载着全族的希望来读书的。 程文很是疑惑，明明不认得这个新来的仇路，但自己偏偏感觉他的眼神十分熟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好好会有这样的感觉。 张居正住隔壁，也是四个人一起住的，虎妞看看张居正的几个人舍友，很想跟其中的某一个人交换一下宿舍的。 可惜的是，几个人都不是健谈的人，全是一副呆板的大头鹅，除了跟自己打个招呼之外，任何话都显得多余似的。 学习风气是极浓的，可惜人个个显得呆滞，这样的人就是考中也是死脑筋的人。 虎妞暂时不敢过于表达出特别的，就是勾搭人也得有技术含量。不急，今天才是第一天，还不熟悉这里的人跟物，等自己把情况摸清楚了，就想办法睡到张居正的身边去，嘿嘿嘿嘿！ 虎妞也记得了，张居正宿舍里的三个人，一个就是镇子上关老爷的孙子关霸，18岁，一听这个名字就感觉这个人很霸气。实际上看不出来他霸气，只看得出来他很用功的看书。 张居正另一个舍友，叫孙玉，是孙氏家族全力培养的孩子，14岁，人如其名，跟玉有点相似，有些温润，对虎妞最好，虽然不搭理，但也会给个笑脸。 最后一个就是王政了，14岁，这个王政就是二胖家的那个家门的堂兄，在张亚文那边学了好几年也想在崇文学馆学上一年，明年想考一下，也想可以考中秀才呢。 虎妞想想，自己最想挤走的人就是王政，要是可以睡到张居正的那个宿舍，最好还是把王政弄走。 这个人对自己有些知道，跟自己在一个宿舍时间长了，难免被他发现自己什么，关键是这个人的底线压根就没有。 就说上一次二胖家倒了，他们家这些年没少受二胖家恩惠，程家村所有孩子都没有钱读书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可以读书，足以见得二胖家对他们家不错。 但就是这样不错，在二胖家被查抄需要救助的时候，他们家装孙子了，死都不敢到程文家看看二胖奶奶的，就跟不认得一样。甚至为了自保，还在村里说他们家跟二胖家隔的老远了，都出了五服了等等，就是为了撇干净自己。 到奶奶要离开程家村的时候，奶奶都没有想到要他们家替她看着老家，可想而知，奶奶对他们家也是极为失望的。当然，奶奶还不知道虎妞跟二胖合伙坑她钱的事，不然对虎妞也会极为失望的。 对于张居正，自己有把握，他就是发现了自己也不会说出来，毕竟他现在读书的钱几乎算是自己出的给他妹妹的工钱，他才能这样读书的，这人一看就是会算计的，怎么也不会干那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来。大明首辅怎么也不能干这么蠢的事是不？ 不过呢，要真是不行的话，也不能太强求，别太招人了，低调的，慢慢的总会搞定张居正的，就在一个班还怕没有机会？ 甲班的紧张学习算是开始了，这里不但要学四书五经，还要重点练字。这个世上，看人如看字，看字如看人，没有一手好字，就是你考试考得花团锦簇，也是没有人敢录取，录取的老师还怕自己被人耻笑没眼光呢。 所以，字是硬件条件，文章算的上是软件，好歹还可以用不同观点解释，可字却是一点讨巧的可能都没有。 074 有电感 但偏偏虎妞的毛笔字还真是有问题，端端正正算得上，但绝没有美感，更没有字体，哪怕是程文这孩子，读书时间短，也练出他的俊秀字体。 虎妞黑着脸，艾玛，用得上这样吗？劳资的字不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劳资前世每一次考试，从来没有丢过卷面整洁分，你们还不满意？ “仇路，这几个月，你给我天天练习字体，就照着这个字体练习，每一天练出二十页的字，对了，这几个月的宣纸，你另外自己准备，多备一些，多练练，有好的字，才能有好的前程。” 甲班的先生，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举人，还是当过官的，虽然是小官，但也是当过的，不过后来他辞职了，就到了崇文学馆任教，从此崇文学馆的学费就涨价了，从二三十两涨到现在的50两，算是崇文学馆引进的人才了。 此人才，叫方儒，45岁，前面也听过学馆的老秀才说了这个仇路，说她才思敏捷，问什么会什么，自己也跟着问了不少，果然是这样，心里还高兴了一会。 今年甲班有几个人都有实力考中秀才，只要崇文学馆考中一个秀才，也可以人崇文学馆名气很响，要是考中一个榜首的话，名气就更响了。这个仇路极为有考中榜首的资质。 但是，一旦方儒得知仇路的字写的没有字体的时候，急了，恨不得天天跟着仇路，看着他练字。绝不能因为字写的不好，就埋没了一个天才。不，是埋没了一个榜首。 要是仇路连中榜首，解元，状元的话，那就发了，自己名下有这样的学生，还用得上在这个地方教书吗？ 一想到自己以前被人挤兑，不得不辞职回家，幸亏到了崇文学馆，才能养活家人，等自己教出状元来，翻身的日子就到了。 虎妞悲剧了，艾玛，自己是过来泡哥的，不是来练字的，还让自己多花了几两的银子买了上好的宣纸，天天的被人看着练字，还不是一个帅哥看着，而是一个半截老头看着自己，神马兴趣都没了。 “仇路坐好了，才练这点时间就软趴趴的，像什么样？再不坐好了，为师就要抽你了！” 接着就是狠狠的啪的一声，是方儒为了吓唬虎妞拍了虎妞的桌子。 方儒那个急啊，大好的苗子，偏偏字写的不好看，还没有刻苦的精神，没练一会字就软趴趴的，像什么样子？再不好好练习，也只能下狠手了，不然还真对不住他爹娘给他交的那50两银子。 虎妞抬头一看，死了，一根拇指粗的竹棍子啪的一下拍在自己的桌子角，吓了一大跳。 “先生体罚学生！”虎妞忽然蹦起来，让开了先生。就怕先生下一棍子就拍在自己身上，白白挨打。为了泡哥，还要挨打，也太不容易了吧？悠悠看了张居正一眼，此人对自己正在挨打竟然熟视无睹。 “你再喊？再喊的话，我可真抽你了！”方儒又急又气，这孩子太会气人了，自己不过是吓唬他一下，他就蹦的老远的，活像自己是阎王爷一样，真要抽了他还不是正当抽，哪个先生没有抽过学生？不听话的学生就得抽。 “先说好了，你把棍子给扔了，我看着害怕，更加写不好字。”虎妞站在离先生有十几步远的地方跟先生讨价还价。 “行，只要你好好练字，我就不拿棍子抽你。”方儒为了打好的苗子，也人性化了一回，不体罚孩子了。 “先生，我要张居正看着我练字，这样我更加没有压力，可以放心的好好练字。”虎妞得寸进尺。 往往对于这样得寸进尺的人，后果一般可以预料，虎妞挨方儒的抽了，还是被抽到小腿了，先生没有抽虎妞的上半身，就是不想影响虎妞继续练字。 呜呜呜呜，虎妞内心嚎嚎大哭，艾玛，劳资都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没有跑出先生的魔抓，还那个张居正，不答应就不答应吧，干嘛还帮着先生堵住自己，让先生生生抽了自己两棍子，打的自己小腿生疼。艾玛，疼死自己了，劳资这是作践自己啊，花了钱买一顿抽啊！ 呜呜呜呜！虎妞那个憋屈啊，劳资不就是幻想了一下张居正抓着自己手写字，来点小触电的感觉吗？用得上这样抽吗？不答应就不答应了，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就是希特勒，不讲理！ 呜呜呜呜。死张居正，等你落到劳资手里，劳资看死你，让你看着满世界的美女干瞪眼，让你没日没夜的给劳资挣钱，你给劳资等着。 “这些纸不练习完，就不要想吃午饭，你们都看着他不许他离开教室。” 先生狠狠对着虎妞交代了要做的练习，就先走了，也想好好平息一下自己的情绪，早上被这个仇路活活气死了，还没有哪一个学生会这样对自己呢？ 要不是看他四书五经学的好，有指望冲刺出县试的榜首，自己还真气的不想教他。这个甲班的学生，哪一个不是玩命的学？偏偏来了一个欠抽的！ 再看看张居正，又是一脸严肃的低头看他自己的书，全班只有程文还有点同情的眼神，果然，还是自己家孩子最好。有人性。 “说，刚刚为什么要堵着我？”虎妞一肚子的气没地方撒，二胖也不在这，不然倒是可以把气撒他身上，坑他几个钱消消气。二胖不在只能找张居正出一口气了，谁让他多管闲事堵自己，害的自己被先生抽？就是喜欢你也不能被你欺负！这是原则！ “你还好意思问我这个？你不知道要尊师重道？连这最基本的都不明白，还跑来学什么？” 张居正其实也对仇路没有好感，一来就获得了先生的青睐，说不嫉妒是不可能的，但就是嫉妒也不会让自己这么对待仇路，可气的是，他自己不好好练字，还想拉自己下水，自己有那个时间给你耗？ 你考不上没事，我要是考不上，我爹还不知道如何急钱呢！时间对于自己来说，甚至比金子还珍贵。对于你这样不知道珍惜时间的人来说，活该被抽。 “你！算你狠！”虎妞很生气，艾玛，劳资不是为你才潜伏在这个学馆的嘛？得，不跟他废话，等以后再一起算账，都记着。 到了晚上，虎妞回到宿舍，卷起裤腿，看着自己被抽的小腿，艾玛，两条红杠，正是先生虐待儿童的罪证。 “还疼吗？要不要给你弄的热水敷敷？”程文的床就跟虎妞的床并排在一起，中间隔着一个床头柜。 程文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看着仇路眼熟，但明明自己就不认得他，对仇路今天挨打，程文还有点同情：也许他还小，在家被惯着养大的，才不会跟自己一样特别敬重先生，敢跟先生讨价还价的，今天算是吃苦了吧？看他当时疼的脸都抽了，只差没有哭出来。 虎妞眼眶一红，还是程文好啊！在不认得自己的情况下，都能对自己这么好，总算是没有那么难受了。 “不用，就留着这两个红杠，提醒我自己，要发扬刻苦精神，最终达到我的奋斗目标！”就是拿下大明第一首辅，张居正。一等自己拿下他之后，就狠狠奴役他，使唤他，压榨他，连本带利的清算今天的帐。 程文顿时对仇路更加有好感，这个仇路感觉比自己还小，但就是这样小的年纪，就能熟读经书，更能获得先生的青睐，能跟他一起好好读书也是可以互相促进的。 这几天，虎妞被先生逼着狠狠发扬了一回刻苦学习的精神，每天练字成了重大的任务，而张居正压根也不多看虎妞一眼，虎妞发誓，要狠狠刺激刺激这个目中无人的小男人！鄙视！ “你们熟读经书，现在起，为师就教你们如何应对考试。童试，乡试，会试全部是以八股文的形式考试。 八股文每一篇文章都按一定格式、字数。由破题、承题、起讲、入手、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八个部分组成。 破题是用两句话将题目的意义破开，承题是按破题的意义而说明之，起讲为议论的开始，首二字用意谓、若曰、以为、且夫、尝思等开始。 入手为起讲之后的入手处，起股、中股、后股、束股才是正式的议论，以中股为全篇的中心。在这四股中，每股又都有两股排比对偶的文字，合共八股。” 方儒通过摸底，也基本上清楚了自己所有弟子的功底，对所学的四书五经几乎都能做到熟记熟读，接下来就是教他们如何应对考试了，而八股文的考试形式是不会变的，只要学生们弄清楚了出题的形式，剩下的就是他们个人的领悟能力了。 虎妞傻了，一直跟着张亚文先生都四书五经的时候，占着自己是成人的灵魂，记忆不成问题。 可现在问题真的来了，传说中的八股文，就是那个胡乱截搭的题目，乱点鸳鸯的题目让人如何猜去？更甚至连字都没有，光是标点符号？全是变态啊！ 虎妞一脑子的浆糊，听着就头疼，艾玛，劳资这么费心听这个干嘛？劳资不是来泡哥的嘛！ 忽然虎妞顿时醒悟，不学这倒头八股命题了，用眼角余光看看张居正，此子听的如痴如醉，果然，张居正就是张居正，能把这么枯燥的东西听的如痴如醉的，实在是神人。 再看看程文，没有想到程文也是一脸的如痴如醉，一副忘我的投入表情，让虎妞深感欣慰，爹娘大伯他们家有指望了！ 在看看其他几个人学生，跟自己一样，虎妞一眼就看穿他们的囧样，压根就不喜欢听这个八股文。太折腾人的大脑了。 要是傻子也在这的话，估计他就是装傻的人也被这样折腾的真傻了。太费神了。 “仇路，把为师刚刚讲的再复述一篇！”虎妞果然还是先生的重点照顾对象。也难顾先生这么看重虎妞，一个孩子能将四书五经记得透熟，只要弄清楚了八股文的考试形式，是很有前途的。 虎妞傻傻的看着先生：先生啊，这次我很认真的听课的啊，太变态了撒！先说好，别动粗啊！ “请问先生，太阳是从东方升起的，可为什么呢？他就不能从西方升起？”虎妞压根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急智之下，先问问先生问题了。起码显得自己很严肃的求学态度不是？ “混账！太阳不从东方升起还会从西方升起？嗯？给我复述为师刚刚的说的话。”方儒顿时一阵爆呵，差点让虎妞耳膜都震聋了，坐太近了还是有坏处的。 “那水为什么能结冰？冰为什么又能化成水啊？”虎妞再接再厉，十万个为什么等待着先生。 先生顿时抄起竹棍子就要抽虎妞，方儒被刺激了！你问仇路问题，他不但不回答，还给你弄些乱七八糟的问题过来，活活气死自己。 水冷了自然结冰，冰热了自然就成水，这是人人都知道的问题，仇路还能拿出来问自己，活活气死自己。一直很在意这个孩子，结果接触深了才发觉，这是个问题学生。 顿时课堂被虎妞这么一搅和，枕歇了。先生气得追着虎妞要抽他，而虎妞一边跑着一边继续问：“那为什么花儿这么红啊？” “等为师抽过你，你就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了！” 先生追不到虎妞，虎妞撒腿在课堂里跑圈，气得先生对着虎妞就把手里的棍子朝虎妞砸了过去。谁知道先生气愤之下，大失准头，一棍子扔到张居正的背上，算是间接给虎妞报仇了。 张居正的脸黑了，被仇路也活活气死了，听的好好的，结果这个仇路仗着先生的喜欢，故意搅乱课堂，还害的自己挨了先生一棍子！ “先生，你打错人了！你打到张居正了！”虎妞一边跑着还一边好心的提醒先生似的。 “都自己学！仇路，跟我出来！”先生气得不上课了，这个仇路虽然四书五经读的好，但却是一个问题学生，这可得要单独好好的教，不然的话，全班学生都遭他的罪。 “先生，先说好，要以德服人，不然我不敢跟你出去！”虎妞又来讨价还价了。这先生看着儒雅，骨子里其实就是个希特勒。 关霸实在是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太好玩了！原以为今年又要这样无聊的挨一年，没想到还来了一个活宝！哈哈哈！ 其他几个没有听懂的学子也呵呵笑起来，全班只有张居正黑着脸瞪着虎妞，程文担心的看着虎妞。 先生差点一个趔趄，幸亏一把扶住了门框，还要自己以德服人？我去你的以德服人！抽不死你个以德服人？ 虎妞黑黑的脸跟着先生小心的很，只要先生稍微有的动粗的苗头，自己就闪人，再也不犯傻了，来泡哥的，又不是真要考状元的！ 先生一脸怒气，一马当先，一甩衣袖就向他自己的办公室走去，虎妞小心翼翼的跟随，保持着相当安全的距离。 “说，今天你学了什么？”先生已经能克制自己了。 “先生，今天学的是八股文，可是八股文好难懂啊！我学不会了！”虎妞一脸的颓废。先生啊，看着一个孩子这么实诚的份上，可别又动粗啊！ 先生看着虎妞一个孩子般稚嫩的脸，却是一种无力的颓废，让先生忽然为这个孩子心疼起来，也是，八股文对于这点大的孩子来说确实太难了。这孩子能熟记那些经书，应该是记忆过人的缘故。八股文对于孩子来说是太复杂了。 “这样吧，你每天下课之后都到为师这里，为师仔细教你，一定会让你懂的，只要你懂，以你对经书的熟记程度，你一定可以在明年考出功名！为师相信你！” 呜呜呜，先生啊！我都不相信我自己呢！ 悲剧啊！哪知道到了崇文学馆会被这么看重，看重到先生要免费为自己开小灶的程度！太感人了！自己得流几滴悲愤的眼泪安抚一下自己，太被人重视也是悲哀啊！这么加班加点的学习，哪有时间搞定张居正啊？呜呜呜！ 先生一看仇路这孩子都感动的用手抹了一把眼泪，顿时感到骄傲，对这孩子进行感情投资还是明智的，等这孩子被自己教出来，就凭他这样的心性，应该会对自己感恩戴德的，自己翻身有望了。那两个孩子也不能放松。程文和张居正也是好苗子。 一场全班拭目以待的爆抽仇路结果演变成先生每天还要给他加班加点的教，简直是活活气死各种羡慕嫉妒恨的学生，包括张居正同学。 艾玛，自己这么好学，也这么刻苦，可先生从来没有给自己这么关照过，那个仇路来了才多少天啊，先生对他又是盯着他练字，又是另外还教他八股文，怎么就不能这样教自己呢？自己也不太懂八股文啊！我爹就怕这个！ 虎妞真正悲剧生活开始了，比先前的练字还悲剧，每天被单独开小灶开到晚上临睡前才放手给自己走人。 虎妞都要打退堂鼓了。这样下去，不要几天，自己真就撑不住了。不是因为没有时间勾搭张居正，而是面对先生这样的灼热期望，自己剩下的那一点点良心有点扛不住啊！ 怎么好意思让他在付出那么多精力之后才告诉他，自己学的再好，也是白搭，自己可不想真去考状元，接着再玩女驸马这一出戏。 “这是为师这些年收录出来的命题，你既然不能融会贯通，就发挥你的记忆，先把这些命题全部都背下来，背的多了，自然而然就能融会贯通了。” 先生拿出五大本他读书时候收录的命题，还有解题，全让虎妞死背去！不然还能怎么教这孩子？ 虎妞一看，眼珠直了，五本厚厚的命题，堆起来足足有一巴掌那么厚，这先生想背死自己啊！顿时脸都黑了。 “仇路啊，你可不要被这些吓着，虽然多是多了一点，但你还有一年的时间，以你这样的记忆能力，一字不差的背下这些还是可以的，等你背的熟了，不要为师教的，你自然就会应对以后的考试。 还有，这些命题你自己好好背，不能带出去，这些可是我收录下来的宝贝，一般学生从来也没有跟你一样有这个机遇，为师一般也只是从中选择一些给他们做做实例，但为师对你可是倾囊相授了。你可明白为师对你的一片苦心？” 先生一片深情的看着虎妞，艾玛，要不是这孩子记忆力超强，自己还真想不起来可以用这一招，这么多的书给任何一个学子看了都会傻眼。 再说了，一般学生只要理解了八股文，根本也不需要这样背的，自己发挥就成了，还用得上背上这么多题目？自己也是被仇路给逼出来的。让他一个人偷偷的背，也给他感觉到自己的好，激发他的斗志。 虎妞眼珠直了之后又转了转，这么说，先生拿出了他压箱底的题目，那么，是不是可以凭借这个就可以勾搭到张居正？欧耶！ “谢谢先生，学生一定不会辜负先生的厚望，一定好好背熟这些命题。”先生满意了，这孩子还是好好孩子。 虎妞有了动机，干劲十足，发挥超常记忆，就是为了顺利泡哥，也不需要真的全部背下来，只要自己每一天背上一个几个，然后找机会偷偷教教张居正，这么大的恩情，还不能让他以身相许？嘿嘿嘿！ “张居正，张居正！”虎妞在吃晚饭的时候，正好看到张居正一个人坐在大厨房那边的一个角落，顿时两眼发光，勾搭勾搭去。 张居正一看虎仇路要过来，脸顿时黑了，端起饭碗就想让开。不想理他。 “想不想听听先生单独教我的命题啊？”虎妞抛出诱饵。 张居正中招。挪出去的那一只脚顿时收回，眼巴巴的看着仇路。那眼里的渴望，是谁都能读懂的。 “来，来，坐下来，我偷偷教你，先生让我一个人学，也不许我说出去，你可不要跟别人说啊？要不然先生生气了，就不给我学了，那我以后也教不起来你了！” 虎妞一副贼眉鼠眼的小心样子，就是让张居正得知，这是自己给他一个人的好处，一定值得他以身相许。 “嗯，你说你说，我谁也不告诉！”张居正顿时抛开曾经对仇路的不满，今天的仇路好极了，怎么看怎么顺眼。 于是乎，虎妞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跟张居正靠近，近了，更近了！艾玛，太激动人心了！这是世界上最近的距离！比肩而坐呢！ “仇路！”程文也端着饭碗到了虎妞这边。 “来来，过来一起坐！”虎妞热情的招呼程文，程文是自己家人，对自己也算好，就是自己这样面目全非的样子，他也能对自己好，就冲这，自己也要把背下来的命题跟他讲一遍。 “你叫他干嘛？先生不是不让说的吗？”顿时张居正不满了，刚刚还跟自己说不能告诉别人，这一会功夫，他就想告诉程文了！既然不是秘密还这么神秘的样子干嘛？ 艾玛，这个张居正竟然这么小心眼！就准他一个人知道的啊？还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我嘞个去！算你狠。回头我再偷偷跟程文说去。多告诉程文一些命题，程文可没有张居正的那个首辅命，一切还得靠实力。 “程文，你怎么没有打一份肉片的？”虎妞一脸不解，今天的菜每一个人有几片肉片的，程文碗里怎么没有的？被人打劫了？谁？谁敢欺负我家人？ “我，我给人吃了！”程文一脸的局促，果然是被打劫了。这孩子应该是有心眼的人啊！怎么会被人打劫了呢？ “给，吃我的，你也是，那些肉片也是我们学费里的钱，白白给了人家，就是白白给人家钱，你爹娘还以为你在学馆能吃的好呢！” 虎妞前几天也感到学馆有人会欺负人，但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人欺负自己？自己看起来也是小个子，应该像好欺负的啊？难道自己人品太好了？老天护着的？ 虎妞哪知道她的壮举被全学馆的人都知道了，一个连先生都敢气的学子，谁敢欺负？更因为被虎妞气的那个先生不但不唾弃虎妞，还加倍对她好，谁又敢招惹？背景一定深啊！这是学馆内学子的猜测。 虎妞想想，这以后程文还需要经常吃点好的，不然像他这样刻苦学习，身体也吃不消，回头出去看看，崇文学馆外面还有没有铺子卖的，买下来，撺掇大娘出来做小饭店的生意，这样程文也可以出来多吃点好的补补身体。 以自己对食物的高端要求，小饭店的菜绝不会差的。大娘被自己也提出过不少建议和意见，做饭做菜都有相当的提高，爹娘也是，可惜的是爹娘就是舍不得田地，但大娘不会，大娘眼里会算钱。是个合伙开店的好掌柜。 虎妞浑不在意的那种拿程文当自己家人的样子，让程文忽然感到羞愧。 “你自己吃，我吃饭菜够了！”程文把自己碗里的肉又还给了虎妞，还一脸的不好意思。 张居正看看虎妞跟程文，心里不舒服，不就两片肉，推来推去的？这么矫情？还有仇路，你还没有说完呢！狠狠瞪了虎妞一眼。意在催促。 “张居正，你先回去，明天我再跟你一起吃饭！”虎妞的话很明显，今天就到这结束，明天继续。虎妞对着张居正说完也不看他，故意把肉片重新分一分，自己跟程文一人一片。 故意气气张居正，艾玛，劳资好心好意的教你，你还觉得劳资欠着你了？要不是看在你能当大明首辅的份上，劳资甩你？ 还敢给自己脸色看，今天劳资就这样吊着你的胃口，劳资倒是想看看，明天你还敢跟我拽？ 张居正脸色一僵，还是不自然的转身走了。张居正心里的那个窝火啊！明明说好就告诉自己一个人，这边还没有说完，那个程文就过来了，程文一过来，那个仇路就不理自己了，气死自己了。 一等张居正走人，虎妞就一把拉着程文坐在自己身边：“你吃着饭，我把今天背下来的命题告诉你，你尽量记下来，要真是记不得，晚上我再偷偷教你，今天我在先生那边背了是个命题呢！” 虎妞虽然打算给程文戴绿帽子，但对程文还是像对家人一样的感觉。 虎妞话一说完，程文顿时眼珠都直了，这可是自己求之不得的啊！ 程文的记忆一向也好，虽然跟虎妞一比，灰了，但程文渐渐长大，跟虎妞之间的差距渐渐缩小，虎妞一次头能背十个命题的话，程文一此就能背七八个。 “走了走了关门了！你们俩还没吃完饭！”大厨房的伙夫催人了，所有人都吃完了，连学馆里打杂的下人都吃完了，这两孩子还没有吃完？ “走走，先回去，晚上我再偷偷教你。”虎妞也站起来，不知不觉都教了程文大半个小时了。 “不回去，我们沿着学馆走走，一边走一边再学学，到了宿舍，人多了，就不好教了。”程文舍不得的说着，恨不得把仇路脑袋里背的命题全都记下来。 虎妞也算理解程文这孩子，陪着程文沿着学馆慢慢走到稍微偏僻一点的地方，轻轻的说着背下来的命题。程文就像海绵遇上了水，汲取着他渴望的知识。 两人站的累了，就地坐下来，虎妞教着教着就觉得困了，想睡觉。程文学的正是来劲的时候，舍不得回去睡觉，虎妞不忍心，只得陪着太子读书吧！ “仇路？仇路？”程文很不好意思的推醒靠着自己睡着的仇路，是自己太贪学了，把仇路累着了。 虎妞迷迷糊糊：“天又亮了？又要背书去了？”虎妞这是背书背的心里都有阴影了。 “还没有，我们快回去睡觉吧！”程文很是愧疚，扶着迷迷糊糊的仇路就回宿舍睡觉，到了宿舍，其他两人都睡沉了。 虎妞倒头就睡，极度困倦，白天死命背书，吃饭的时候还要勾搭张居正，吃完晚饭还得教程文，精力损失严重，才导致虎妞严重困倦。连外衣也不脱了，直接钻被窝，要不是程文动作快，虎妞连鞋子都钻进被窝了。 程文看着虎妞如此疲惫，先打水给虎妞洗脸，再打算打水给虎妞洗脚，此时的虎妞早已睡的跟猪有一拼了，哪知道还有人要给她洗脸？ 程文一直就觉得仇路眼熟，但程文怎么也没有想到虎妞化名为仇路？ 程文呆呆的看着睡的跟猪一样的虎妞，刚刚给虎妞洗脸之后才发现，仇路竟然就是虎妞？就着昏暗的灯光，程文思绪放飞。 虎妞为什么要进崇文学馆？她想读书？不可能！她还跟自己说过她读够了书的，那她是为了什么要到崇文学馆？ 是虎妞说的舍不得自己？好像也不太像，这丫头没准是进学馆坑谁来了？ 程文对着虎妞左思右想，最后决定，暂时观察虎妞。 理由有几个。其一，目前不清楚虎妞的动机，需要观察清楚。其二，虎妞在自己眼皮底下，还是化了妆的，暂时是安全的，这些天下来虎妞自己也很小心的没有露出破绽。其三，这是关键的，虎妞正得先生青睐，每天给她单独开小灶，而虎妞能把先生教的都转而教会自己，这个很关键。 但是自己也不能让虎妞发现自己已经知道她了，这样不利于自己观察她。程文先把虎妞的脚洗洗干净，然后再外面摸了一把灰回来，涂在虎妞的脸上，怪不得虎妞每天起来的时候，会对着她的脸涂擦什么保护膏，原来就是在遮掩她本来的面目。好，既然这样，自己也不急着拆穿他。 第二天虎妞醒来之后忽然蹦起来，急忙掏出自己的小镜子一照，还好还好，脸还是黑乎乎的。怎么感觉比以往更黑了些呢？难道昨天早上涂的太多了？ 虎妞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洗好脸，把脸重新再涂成以往的淡黑色，再点几个雀斑，ok！ 见到了先生，虎妞依旧是被先生带着到了自己办公室去死背书了。对于这样的待遇，虎妞也很配合，毕竟可以以此为由接触张居正，还可以教教程文，一举两得，辛苦背书还是值得的。 为此虎妞甚至不想在课堂听课，课堂听课有嘛用？又不想真的去考状元？能借此机会达到自己的目标就可以了嘛！ 先生想想也暂时同意了仇路的想法，先给他死背书，等背的多了熟了，自然就能融会贯通了。 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张居正不要虎妞叫的，很快就来到虎妞身边，还热情的要求虎妞跟着他到某个角落，安静。 虎妞很高兴，就应该这样，不能让他骄傲的瞪着自己，而是要哄着自己，不然的话，就不告诉他。 “给你吃肉！”张居正也学会一点点的花招了，既然仇路能给程文吃肉，自己也能给仇路吃肉。关键是仇路要多多教会自己那些命题。 昨天晚上自己悄悄地跟着仇路跟程文，发现两人比肩坐着一直学了很久很久，直到仇路累的睡着了，程文才扶着仇路回去睡觉，让自己羡慕死。回去后自己想了想，也希望能跟着他们一起这样学，不然光是吃饭这点时间，能学多少？ 虎妞顿时一震，张居正会给自己吃肉了？哈哈哈！我要吃的不是这个肉！是你这盘大肉啊！ “你吃啊！昨天你都把肉给了程文吃，自己都没有吃，给，今天多吃点。”张居正也想通了，要想学得更多知识，比定要跟仇路加深感情。再也不能跟以前一样，看他不顺眼了。 “嗯嗯，我吃，我吃。真好吃，你也吃一个。”虎妞激动的用筷子夹了一片肉亲昵的送到张居正的嘴里，拿下张居正，指日可待。 张居正被仇路这样亲昵的举动雷到，脸色忽然僵硬。 虎妞一看，这人还不好意思了，有什么关系？就是有人看到也不会在意，都觉得同窗之谊很是难得呢！谁也不知道自己是女的！ 张居正看着仇路一脸期待的样子，不得不张嘴吃了仇路夹过来的肉片，吃的感觉怪怪的。说不上来，很别扭，还从来没有吃过有人这样夹过来的菜，连家人也不曾这样亲密过，很是怪异的感觉。但也不觉得排斥。 而程文因为要观察虎妞，一直关注虎妞，更是看到了虎妞跟着张居正两人亲密的夹菜吃菜的样子，忽然想到以前在张居正家读书的时候，虎妞也会有意无意的等着张居正，甚至还邀请过张居正吃傻子的饭菜。难道虎妞是为了张居正过来的？虎妞喜欢张居正？ 程文忽然想试试看看去，于是程文也端着带着仅有的两片肉的饭菜到了虎妞身边。也学着张居正的样子把碗里的肉扒拉给虎妞。 “程文干嘛啊？你吃你自己的去，晚上再说，你先走吧！我现在没时间。”虎妞正觉得跟张居正温情脉脉的时候，来了一个煞风景的，赶走！ 虎妞很不欢迎似的，昨天教了你一个晚上，还好意思过来打扰人家的终身大事？别猴急的想跟自己学的样子，晚上保准教你，急什么？不能给我一点勾搭张居正的时间啊？ “仇路，你偏心，张居正给你肉片，你能夹一片肉给他吃，怎么不能也夹一片肉给我吃？”程文就是要试试虎妞到底是什么意思。 虎妞一脸黑线，艾玛，从来没有看出来程文还有这个嗜好，在家也没有见他要爹娘给他夹菜送到嘴里，今天他忽然发什么神经了？他故意来搅局的？就是怕自己也教张居正，影响他考试？ 虎妞这么一想，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毕竟县试名额也有限，只有考中前十名的学子才可以有资格进入乡试。少一个对手当然更好。这孩子就是有心机。 太小心眼。太不自信，就是这一回自己不教张居正，凭他当首辅的命格，谁也拦不住他考中！呆子！现成的恩情当然要接下来了，让张居正以后对自己以身相许去！当然感情也不能不培养。 “走走，先走，晚上我再找你，别再打扰我，不然晚上我就睡觉不理你了。”虎妞一边把碗里的肉扒了出来给程文，一边警告程文不许搅局，这是自己的大事，搞定未来首辅，咱爹娘也得跟着沾光呢！ 张居正忽然感到自己也不是没有优势的，起码这时候，仇路就不理程文而是专心教自己一个人，这么一想，张居正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对着仇路笑了。 虎妞顿时感到一阵眩晕，没有想到张居正其实还是很漂亮的，一直以来因为他酷酷的脸，让人感到生冷，有种拒人千里的冷峻，今天忽然这样对着自己笑起来，虎妞顿时感到一阵心慌眩晕。艾玛，中招了！果然，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打死不放手，有电感！ 075 陶醉 一个中午，虎妞就陶醉在张居正的温柔笑意里，张居正也发现了，只要自己对着仇路笑，他就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全给自己背出来似的。 这就是一般人说的人来疯，虎妞如今面对张居正，就是这样，张居正越是笑着，虎妞就恨不得把自己背的命题全背给张居正听。 可惜的是中午的时间太短，张居正不得不收了笑意：“仇路，晚上我还找你，好不好？” 虎妞一顿，咦？也对，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也是教。干嘛分两次教？活活累死自己？ “嗯，晚上也接着教你，你就跟程文一起学，好不好？”虎妞一口答应，但必须是跟程文一起。三个人晚上散步学习还是可以的，正好是三人行必有我师嘛！我就是那个师傅！ 张居正早已知道仇路除了教自己之外也教程文，很有心理准备的点点头，自己昨晚看着他们学了那么长时间，羡慕死自己了，好在今天仇路对自己也这么好了。 程文算是明白了，虎妞到崇文学馆八成就是为了张居正来的，起初，程文感到很是气愤，这个虎妞敢给自己戴绿帽？她以前说会看死自己，不给自己找小妾，不然就红烧了小妾给自己吃。 可她却背着自己找张居正？简直是气死自己了。生气了一会，忽然又想起自己原本也不想娶虎妞，都是爹娘他们逼着自己娶的，自己跟爹娘说过不答应，还被爹娘狠狠骂了，甚至骂自己不孝。 那如果不是自己不娶虎妞，而是虎妞不要自己，爹娘一定不会再骂自己不孝了吧？那自己长大不就不要被虎妞给坑了。就她那个品德，眼里全是钱，自己一不留神一定被她抹黑，还不如成全她跟张居正。 以后，就让虎妞抹黑张居正去！也好！暂时还需要忍着虎妞，需要她给自己背书，暂时也装着不知道。随她怎么跟张居正好去，总归对自己没有坏处，自己还正愁没有办法不娶她呢，现在不要自己烦神了。 “程文，晚上我也会带着张居正跟你一起学先生给的命题，好不好？”虎妞事先也征求程文意见，当然，虎妞估计程文就是不想都不行，谁让他现在有求于我呢？ 果然，程文一脸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嗯，我们三个人一起学习。” 就这样，三个人成了一个铁杆三角，每天必然一起吃饭，一起学习，每天都学到很晚再睡觉。 虎妞每次都是先背一遍出来，然后给程文跟张居正自己默背，乘着这个时间，虎妞都假装靠着张居正眯一会，故意在潜移默化中进入张居正的心。 程文现在不是八成肯定虎妞是冲着张居正来的，而是十成的肯定虎妞就是冲着张居正到崇文学馆的，没有想到虎妞这么喜欢张居正，就是不知道张居正要是知道仇路就是虎妞的时候，还会不会答应？ 到了月底休假两天的时候，虎妞也把自己还原，高高兴兴的回去，到了家里绝对不提学习的事，而是缠住大娘，让她做好吃的。 虎妞依旧没有忽略程文的饮食，还想带着张居正一起好好吃，才能有好身体因对这样刻苦的学习，自己每一处还能趁着他们背书的时候靠着张居正小睡一会，但是程文跟张居正就比自己刻苦多了。 “大娘，我们两个合伙做点小生意，你也不要下田干活勒？”虎妞勾搭大娘挣钱了，大娘跟爹娘他们不一样，不会舍不得那点土地，只要有钱挣，大娘一准想。 “怎么？我们家虎妞有有挣钱的法子了？快给我说说，做点什么生意，还不能下田了？农闲时候做不行啊？” 大娘既想挣钱，也想种地，更想两者皆得。挣钱种地两不落。 虎妞一脸的佩服，大娘就是大娘，还想一个都不落？果然是算账的好手。 “大娘，我在学馆对面买了一个铺子，想做个小饭馆，我是这么想的，崇文学馆在镇子上也是很中心的地带，再加上学馆内基本上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只要我们饭馆的菜足够香，就足以惹的这些有钱的学子蜂拥而至，甚至连学馆里的先生也要过来吃，还有那么多的学生家长，都会被我们饭馆吸引，钱就呼啦啦的挣来了。” 虎妞这一次可是下了血本，花了100两买了一个镇子中心地带的小铺子，还是一间门面，好在里面跟着有一个较深的院子，要不然还真不值100两，为了程文跟张居正能顺利考中，虎妞下狠手了。 这两人一个是自己碗里的肉，一个是自己看着的锅里的肉，当然一个不能差了，都得好好供着。以后可就指着他们享清福呢！ 做的好也可以切实的为全家带来经济效益，这些钱算是自己家跟大娘家合资的，大娘算是出人，自己家算是出钱，挣了钱就一起分，多少自己也不会在意，这点小钱，真不会太在意，关键是程文跟张居正能顺利考中。 “那大娘做什么菜能做的好吃啊？那镇子上的酒楼不是更好吃？”大娘还没有那么冲动。还知道实际不足。 “大娘，镇子上的酒楼有什么好吃的？不就是红烧肉红烧鱼的红烧鸡红烧鸭的？ 大娘，我最会吃，我来说，你来做，我们先做出两个镇上酒楼没有的菜式，就主打几个最好吃的菜，其余就简单的素炒就行，先这样小本生意的做着试试看？好不好？” 虎妞也对镇子上的酒楼进行了一下摸底，所有好吃的几乎算是红烧菜，菜式跟前世几乎没有可比性。 就拿鱼来说，镇子上只有红烧鱼和鱼汤，加上清蒸鱼，就算是做法丰富了，而这个镇子上的鱼的价格相对很低，毕竟这里是鱼水之乡，鱼的价格远远低于猪肉价格，鸡肉价格。 那就选成本最低的鱼做小饭馆的主打菜，做精做的小有名气就可以，不需要做大，靠开饭店挣钱是最辛苦的，暂时就这样做着，挣点小钱也方便给程文跟张居正补补身体，自己也跟着过来换换口味。 “那大娘先跟你试试两个月看看，要是不挣钱，大娘可要回家把地里的麦子先收割好的？” 大娘也知道虎妞说的挣钱可能会挣钱，但要是不挣钱的话，自己可不能干耗着，这两个月是农闲，跟着虎妞胡乱做做倒没啥，但要是不能挣钱可不能影响自己家收麦子。 “成，一定可以挣钱，不要大娘垫本钱，店面是我买好现成的，后面我再花点钱买油盐酱醋什么的，只要大娘给我当掌柜，带着大哥跟二姐一起帮着把饭馆开起来，一定能挣钱，到时候，我都怕你们忙不过来，要是那样的话，娘，你也跟着过去帮帮忙？” 虎妞也跟娘打一声招呼，虽然知道爹娘一直舍不得田地，但要是真的钱挣得多的话，田地有爹跟大伯马马虎虎照顾着也就行了，不行的话，大忙的时候就花钱雇人给家里收割麦子什么的不就可以了？ 爹娘还有大伯大娘终于被虎妞鼓动了，都算是答应了。程英跟程真算是很高兴的，两人一直跟着爹下地，这两年也跟着识字了之后，也想干点别的挣钱。今天虎妞能这样开一个小饭馆，当然最好了，挣钱虎妞最会了。 程真的心里原本是想多跟张居兰多接触，每一次都故意多问问她那些知识，只是想多跟张居兰接触，只是喜欢跟她多接触，随着自己渐渐长大，程真算是明白了，自己很喜欢张居兰，但又怕她嫌弃自己，所以除了想多接触张居兰，也想好好干点事，多挣钱，好娶张居兰为妻。 打算是打算好了，接下来就是筹备了，虎妞好好想了想，还是说说酸菜鱼，剁椒鱼头，小鱼锅贴，碳烤鱼这四个主打菜，暂时不能说太多，多了就不精了，大娘跟娘也摸索不过来，另外还要事先收购不少村民家里腌制的酸菜，多收购一些，储存着，还有就是买足油盐酱醋，大米，面粉什么的，不给大娘有任何的后顾之忧。 备好这些材料也花了虎妞大概十两的银子，关键是油贵，艾玛，早知道，那时候倒卖低价油的时候，留一些就好了，现在还得用40文钱一斤的价格高价买油。 还是让顺子到那个村子去买的批发价格的油，那个村子卖油的看到顺子又来买油，坚决抬高价格，坚决要把去年的陈油卖出40文钱的新油价格，就是那一次被虎妞刺激狠了，还以为这一次顺子过来买油，也会跟上一次一样。 结果顺子跟上一次根本就不一样，没有要很多很多的油，只是要了100斤油，又让村民稍稍失望了一把。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把价格抬这么高，硬生生吓跑了大客户？ 犹还记得两年前这个少爷大手笔的把村子三家的油全买了还嫌不够，这一回本以为可以把上一回吃的亏给补回来，没想到人家只买了这点油？ 虎妞休息这两天，根本不看书，不管任何事，只是拉着大娘不断地说着怎么做，当然了，虎妞纯属会说不会做的美食家。 家里爹娘大伯也被虎妞说的心痒痒的，也跟着磨练磨练。能这样磨练的关键，也是虎妞全权花钱买了所需要的食材。 不过呢，所谓实践出真理，大娘就是在虎妞这个关说不练的吃货面前，也被练出了大厨的水准。其余大人也不嫌太差。 两天内，虎妞凭借对吃的挑剔，愣是把酸菜鱼，剁椒鱼头，碳烤鱼，还有小鱼锅贴给捣鼓出来了。 虎妞知道这前世的吃的有那么多，不能一次头拿出来，拿出来大娘学不会，学不好，算是白搭，更关键的是跟风厉害，虎妞估计不出个把月，自己推出的这些菜式，全镇的酒楼都会推出来，以后每一个月推出一到两个新菜式就足够了。 虎妞也看到程真竟然对做菜十分的感兴趣，感到很高兴，这么一来，家里能掌勺的大厨就多了，就连程英也跟着学的兴致勃勃。 而全家人对于虎妞有这样的见识，只能把原因归咎于虎妞小时做乞丐时候的超凡记忆，还有虎妞对吃的超凡追求。 就是程文第一次吃到这样好吃的菜，也差点把眼珠给瞪出来，这吃货，果然不一般，嘴都能刁成这样？艾玛，一闻到酸菜鱼的味道，口水就要出来了。 “程文，过来，你也跟着程真一样好好学几个菜！”虎妞忽然想到万一张居正没有勾搭上，最后不得不吃自己碗里的肉的话，那不得同时培养程文的厨艺？要不然就培养自己？不干！当然是培养程文做的给自己吃了！ 程文对着虎妞一笑，笑的很诡异：“我还有先生的命题要背，你们先做着，做好了我过来吃！” 虎妞听了倒也没有在意，也是，那么多命题，程文跟着自己背了差不多大半个月，能记得那么多吗？ 自己有黄蓉她妈的潜质才能背出那么多，但也是属于速记速忘的类型，可怜的娃，去背书吧！ 虎妞想想也是，咱不能本末颠倒，考中是目的，当大官是目的，只要当了大官，还怕没有人烧好吃的给自己吃？非得要程文烧？不是矫情吗？ “对了，虎妞，也没有听你说学馆有课业吗？”爹忽然也想起问问虎妞的学习了。 程文顿时竖起耳朵听着虎妞怎么糊弄爹娘。爹娘一定还不知道虎妞是男扮女装混进的学馆，目的还是为了张居正，要是他们知道的话，嘿嘿，从此自己也可以恢复自由身了。 “爹，我一个女生，先生哪会管？随便我怎么学，爹，你这一次的鱼片削的很薄啊？爹真厉害，才削两次就能这样厉害，没有想到爹还是有大厨的天赋啊！” 虎妞跟爹他们胡扯一回，紧接着就转移话题，把爹狠狠夸了一番。 程文嘴角抽搐，爹的鱼片削的也叫很薄？连程真的水平还不如呢！果然，虎妞就会哄爹娘他们开心，要想不娶虎妞，还只能靠虎妞甩掉自己了。诶玛，命苦，想好好找一个贤惠妻子还得先被甩一回？命中注定啊！ 爹被虎妞这么一使劲的夸，乐的高兴的咧嘴笑着，虽然知道虎妞是哄他的，但也高兴。 两天的休假结束，虎妞要跟程文读书了，但是由于程文知道虎妞一定会找机会把她化妆一下，就给她那个时间，故意急乎乎的先走人，为此，虎妞感到十分庆幸，不需要找借口支开程文了。 而爹娘则是很不满意，明明是一起读书，但儿子就是不肯等虎妞一起，虎妞还再跟家里简单交代一些注意的事呢。 “爹娘，大伯，大娘，今天上午第一次开业，正好不少学子的家长也跟着来的，你们一大早赶过去，先做两盆酸菜鱼出来，给他们免费品尝。可以为我们的程家鱼馆打响招牌，也可以借助他们吃鱼的那个香味刺激整个街道的人群。 还有就是假如要是有人出资想买我们的酸菜鱼这几个菜的做饭，就把这具体的做饭按价格给卖出去，谁掏钱就卖谁，但不能跟人说，只卖给他一家。要是有人想这样买，就直接说已经卖出十几个这样的价格了，人家一听，也不会再起这样的心思了。 不要舍不得，想想我们家以前卖油条的时候，还是卖秘方挣得钱最多，更何况，你就是不卖，人家也能摸索出七七八八出来，还不如卖了。 每一个菜的秘方就定价30两，我想那些外地的有钱人要是吃到这样的美食，有头脑的话，会掏钱买回去的，不管是做的自己吃，还是做酒楼生意，都不会错的。要是有需要手把手教的，就定价为100两一个菜。价格可以跟着菜单后面一起标出来。 每一盆的酸菜鱼里撒的芝麻不能太少，要够香才好，油也要足，不能舍不得搁油，像镇子上酒楼的一些大菜也要有几百文钱的价格，甚至连几两的价格都有，我们家新店开业暂时给优惠价：酸菜鱼80文钱一盆，三天之后按原价160文钱的价格一盆。 其余几个菜都要按这个价格算，其余的家常素炒就要极低的价格，按成本算钱就可以，重点是靠这几个菜挣钱。算是我们家的私房招牌菜了。” 虎妞不放心的又叮嘱一遍家里人，好在自己已经让二姐帮着自己写了不少份的秘方，专门卖的。而菜单虎妞也给家里都罗列出来，标出价格，连着也做了不少份的菜单，怕人多了时候菜单不够看的，幸亏有程英跟程真一起跟着做小饭店生意，不然还真没有记菜单的人。 “行了，你快读书吧！大娘知道了，大娘今天就等着发财呢！快走快走，马上，我们全家也要到镇子上了，当家的，你们昨天把那个铺子的桌椅真的都配置好了吧？” “都好了，连灶户都打好了，也亏得有顺子那几个孩子一起帮忙，置办了那些桌椅锅碗瓢盆的，今天去了就能开张，耽误不了的。” 大伯笃定的说，脸上也带着期待，大伯吃了妻子做出来的这几个菜，也感到十分的好吃，从来就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鱼。虎妞真是会吃的孩子。更是会挣钱的孩子，全家也亏得有了虎妞才能过的越来越红火。 虎妞被大娘催走了，虎妞一走到镇子后面的虹桥村就进去把自己收拾成仇路的样子，顺子见到虎妞这样，也笑笑。 “怎么样？很有气质吧？”虎妞笑着问问顺子几个人。 “嗯，好看，都好看。虎妞，今天你会从学馆出来吃自己家的饭菜吗？”顺字问。 “中午的时候不去，不方便，晚上想找机会过去，对了，今天早点你带着大虎他们过去给我家撑撑场子，都穿好一点，吃的时候慢一点，陶醉一点，吃出来后好好在人群中美美的赞誉一番，给我们家造造声势。” 虎妞给自己家找托了。 “嗯，知道了，昨天大伯也请了我们过去。对了，要是大娘他们忙不过来，我们还要给帮忙的？” “不用，今天我们全家出动了，足足有六个人，也就是一个小鱼馆，真要是忙不过来，我另外再请人，你们不要跟他们掺和一起，你们还是干你们的，就是顺便用你的人给我造造声势，多吹捧吹捧就可以了。 我虽然当你们，还有他们都是我的家人，但我还是希望你们各自有发展，不要掺和在一起，我觉得这样好，要是你带着他们发展有困难，就告诉我，我出出主意还是可以的。 还有，我手里的私房钱也没有全跟他们说，必要时你们拿着用也可以的，所以，你不要有什么后顾之忧。” 虎妞说完也没有注意顺子的眼神，自顾自的整理自己的衣襟，仪表也很重要的。 “虎妞，你不要再替我们担心了，我们这一个月以来收集了很多资料，也整理出来了，前两天，我们还用这个资料做了一笔生意，挣了20两银子，你专心忙你的事，不要再担心我们了，我也会照顾好他们的。” 顺子的心酸酸的，涩涩的，自己比虎妞大好几岁，但却是虎妞在照顾自己跟大虎他们，甚至把自己跟大虎他们都教出来，个个都识字写字，也个个都知道如何揣摩生意人。 想到自己现在把全镇还有附近几个县城的乞丐都收拢过来，每天都不断的整理出资料，渐渐的自己都感到这个是一个很大的生意。 尤其是各个地方的价格差异很大，更是做生意人需要知道的，还有通过收集资料，也对附近的物资，需求有了清晰的了解，这更是商机。随着自己跟一些生意人推荐，已经有人开始关注自己在镇子上开那个铺子了。就是铺子名字自己想了几个还不如意。 “真的？你们真的可以卖消息挣钱了？”虎妞激动的很，终于顺子他们可以自立了。 “嗯，不过，我的铺子我想了好几个名字都觉得不如意，你觉得包打听是不是不够响？我暂时就用的这个名字。” “没事，包打听就包打听，只要打出名声来，叫什么都可以，况且你这个铺子的名字很直接，人家一听就知道你是做什么生意的，直接就好，没那个讲究。” 虎妞及时肯定一下顺子，给他信心。顺子听虎妞这样肯定自己，心里忽然也觉得包打听这个名字好了。 虎妞整理自己外在形象之后，也给辞别了顺子大虎他们之后，兴致勃勃的跑去学馆了，今天开始，又是一个月的时间可以跟着张居正一起了。一想到自己可以靠着张居正睡觉，就得瑟的不得了，艾玛，可以靠着大明第一首辅睡觉，谁敢？我敢！哈哈哈！ 当程文看到虎妞又变成仇路，心里竟然有些期待，要是张居正也知道仇路就是虎妞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毕竟自己还真知道张居正从以前虎妞抢他的纸以后就不待见虎妞。 中午的时候，虎妞跟平时一样，张居正，程文，三人一起吃饭，一起背书，可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虎妞一脸惊羡的看着程文。 “喂，听说你大娘家在学馆对面开了一家鱼馆，走，带我们去吃吃嗨！” 虎妞为了不露馅，还特意跟爹娘大娘他们说学馆有饭菜，还有肉，而且都算在束脩费里了，不吃也算了钱了。 因此不需要到自家饭馆吃饭，就是想以仇路的样子过去，要真是以自己的原来面貌过去，还真不行。 程文一听这吃货，应该是想吃好吃的了，还好意思跟家人说学馆吃的好，有肉，不吃浪费钱，怎么，现在换成仇路的样子，就不浪费钱了？ 不对，这货在家的两天也吃了好的，忽然怎么非要拉着自己跟张居正？靠！我是陪衬，张居正才是虎妞重点要请吃的人！ “快点啊？磨磨蹭蹭的？不想背书了？你们吃的好，才能背的住，我吃的好，才能想的起来白天背过的命题。走走，张居正，我们一起去吃吃程文大娘家鱼馆的好吃的，不用花钱的，对吧？程文？嗯？” 虎妞一手拉一个，强行拖着两人直接出了教室就奔学馆对面，刚刚到了学馆门口就闻到了对面飘来的酸菜鱼的香味，整个香味弥漫了一条街。 而程文差点没有挤进自己家的面馆，人太多了，第一天开业，不少人也是被这样刺激的香味给吸引过来的。 更何况还有不少中午吃的人出来后极度的赞誉，才会引得镇子上不少有钱人一吃为快，果然不负众望，好吃的一塌糊涂，这可是从没吃过的美味。 更有甚者，竟然有不少的顾客还是酒楼的老板跟大厨，这是过来偷艺的。当然也不能因为他们是过来偷艺的就拒之门外。 “程文，你怎么来了？还没有吃过吧？自己去后面厨房吃去，爹现在顾不上你们，对了，虎妞呢？” 程文爹正忙着端菜出来，就看到儿子带着两个学子一起挤了进来，可惜没有看到虎妞，要是虎妞看到小饭馆这么火爆，一定高兴的很。那个丫头就是会挣钱。 虎妞则是一脸抽搐，爹啊，我就在你眼前，你却不认得我，只能说明自己化妆很成功啊！ 程文忍不住笑着瞥向身边一脸抽搐的虎妞，好想笑出来：“爹，不要管他，我带着两个同窗一起过来吃的，我们先到里面去了。” 程文也不会急着拆穿虎妞，暂时先生还是那么看重虎妞，虎妞还真不能离开学馆。 张居正有些莫名其妙，原本是被仇路强拉着过来的，忽然看到程文爹问程文虎妞，有些不对劲的感觉，但哪里不对劲，张居正还没有想通。 只能暂时搁置，先对着程文家人一一打个招呼。这是基本礼节。 谁知道到了后面厨房，里面更是乱成一团，程文娘在锅灶下面负责烧火，同时还理菜，大娘负责烧菜，程真负责削鱼片，配菜，程英在外面写菜单收费，加上负责传话。 大伯跟爹两人负责送菜，厨房里面一个大木桶里面扔了差不多几十个酸菜鱼的盆子都来不及洗，还有另外一木桶的碗筷来不及洗。看的虎妞连连后悔，艾玛，搞错了，真不应该搞这饭馆挣钱，太累人了。还是坑人投机倒把轻松，先糊一年，让程文跟张居正考中再说了。 “程文？过来吃饭的？等一会，娘先把这些盆子洗一下，你先帮着娘看着一下灶火。咦？虎妞呢？”这边娘一看到儿子，也是高兴的很，可惜没有看到虎妞。 “不管她，没看见。娘，我给你洗碗，你还是坐着看着灶火吧！”程文一看娘她们几个人忙的团团转，心里既高兴又担心。高兴家里这一次又可以挣钱了，读书的钱更是富裕了。 但看着这么忙，估计爹娘他们也没有吃饭呢！先帮着洗洗碗盆子，给家人减轻一点负担。 “张居正，你也跟着程文一起帮忙啊！人多洗的快，我们两也不能白吃是吧？”虎妞也不忍心全家忙飞了，程文跟张居正读书，干的是脑力活，也该活动一下筋骨，有好处没坏处，时间也不会耽误太长，估计一二十分钟就能搞定，两人一个人洗一个桶正好。 “你怎么不过来一起洗的？”张居正忽然看到仇路回撤，就出言拉仇路一起，张居正今天本就很不想过来吃白食，面子挂不住，但仇路掐着自己跟程文的三寸，不得不乖乖跟着她到了这边。 程文还好，是他家人开的饭馆，但自己吃白食还是不高兴的，被安排洗碗更是不高兴，全是这个仇路一手安排，全不顾自己的意思，结果，这个人安排好了之后，他却闪人了？门也没有，要洗碗大家一起洗碗。 虎妞一听，艾玛，还要自己洗碗，从来也不喜欢洗碗，家里更是不要自己洗碗，只是在学馆里洗自己一个人的碗，最近因为背书还扔给程文洗了，没看出来啊，张居正这孩子真比不上程文，干点小事也看不得闲人，更何况自己还不是闲人，自己还得想想，怎么给全家人减负呢！ “张兄，还是不要叫他洗了，万一他等会说因为洗碗把白天记得命题都忘了，我们找谁去？我们两洗起来也快的很。” 程文也不跟张居正客气，哪有白吃的？给我们家洗洗碗也好，没见我们家忙不过来吗？至于虎妞，压根就是一吃货，还能指望她洗碗？在家就不喜欢干活。 虎妞跑到厨房假装第一次跟大娘，娘他们说话：“大娘，婶婶，这么忙的话，是不是很累啊？” “累什么啊？天天这么忙才好！就怕过些天没这么忙呢！你们饿了吧？我这一锅酸菜鱼就是给你们做的，你们稍微等一会就好。” 大娘一边麻利的做着酸菜鱼，一边极为开心的招呼着虎妞，当然，大娘他们压根想不到这是虎妞。 大娘同时开锅，下面的灶户是三个灶头的，可以同时做三个菜，就是这样，大娘也麻利的做着三个菜。 虎妞看着大娘跟娘他们一脸的兴奋，虎妞哀叹，都累死了还这么高兴，等开业过几天后应该不会这么忙的吧？一般人都会这样的规律的。要是等些天还是这样的话，一定要给家人请人帮忙才行，不然累坏了爹娘他们就不值得了。 虎妞他们吃完之后顾不得这里的忙碌还是回去急着背书，然而到临走的时候，虎妞忽然对着大娘：“大娘，你做的酸菜鱼很好吃的，我们先生还没有吃过呢，能不能给我们带一盆过去给我们先生尝一尝啊？” 张居正一脸的羞愧，艾玛，仇路就是那典型的得寸进尺不要脸的人，这才刚刚白吃了程文家的酸菜鱼，到走的时候还要带着走，脸都被丢尽了。 刚想阻止仇路，要拉仇路走人，程文却也点点头：“大娘，可以吗？” 程文当然知道，这个鱼馆实际上还是虎妞出钱开的，连这几个主打菜都是虎妞带着大娘他们摸索出来的，虎妞想给先生也正常，先生天天给她烧小灶呢！ “我先回去等你们。”张居正真的感到无语了，也太难看了。这里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就赶紧先撤了。毕竟这是程文家开的，他想怎么给先生也是他的事，跟自己没有关系。 “我陪你一起回去，仇路，你把酸菜鱼送给先生之后，就过来找我们，我们还要读书去呢！” 程文也不想浪费时间等着，自己跟虎妞可不一样，她来崇文学馆是冲着张居正来的，自己到崇文学馆那是冲着功名去的。她等等也无所谓。 虎妞也无所谓，自己想给先生吃自己家酸菜鱼，不但是感谢先生，也是让先生多多免费吃吃自己家开的鱼馆，免费吃多了以后，等他发现自己辜负他的期望的时候，不至于被活活气死，起码他也不算白教自己。 大娘倒是没有觉得这个学生很无语，而是也觉得程文的先生确实应该好好巴结的，也可以好好教教程文，就是不知道虎妞的先生是谁，要是可以的话，也送一盆过去。 “我家的侄子程文的媳妇也在你们学馆读书的？”大娘一边做着一边跟仇路搭话。 “她叫虎妞，听过吗？”程文的娘也打听虎妞。 仇路一阵抽搐，娘，大娘，我不就是？ “虎妞？没有听过，我们学馆的人多，好几十个人呢，而且读书的人都不喜欢互相打听，都各自看书，以后，你们也不要这么打听了，被人听到程文都有媳妇了，不太好，人家会笑的。” 虎妞赶紧给家人打好预防针，万一娘她们问的不是自己，而是别的学子，自己就要穿帮了，张居正眼看就要被自己拿下了，这个时刻最好还是不能穿帮。 不过，即使穿帮，自己也不怕，刚刚自己看着全家这么忙的样子，忽然想到张居正的娘，可以把他娘请过来帮忙，就是打打杂也可以的。 这样的话，张居正每天过来吃饭的时候也不会别扭，而自己也可以光明正大的接触他，照样有机会可以拿下他，更甚至自己还可以在穿帮的时候，很是深情的向他表白： “居正哥哥，我喜欢你，从抢你纸的那一刻起就喜欢上了你，身不由主的想跟随你，哪怕是天涯海角，哪怕是沧海桑田！我都想追随你，即使可能会是飞蛾扑火，我也不悔！” 这么感性的话应该可以触动他的心的吧？一般人都扛不住这样深情的表白的。如果哪个男人这么跟自己表白，自己也会？ 不对，自己能扛得住，什么海誓山盟，什么至死不渝，全狗屁，哪有实实在在的过上舒服的日子强？ 艾玛，前世的那个男人说的话还不够甜蜜？都甜蜜的能活活腻死自己，结果怎么着？还不是照样给我戴绿帽子？给自己生一个便宜儿子？ 大娘他们一听这个同学这样说，也一震，也是，不说为好，免得两个孩子害羞不好意思。以后就不问这些学生了。程文是个稳当的孩子，而虎妞更是不会吃亏的孩子，都不需要全家操心的。 当虎妞端着一盆香喷喷的酸菜鱼经过学馆门口的时候，就引来不少学生垂涎的目光。虎妞很得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你们馋的口水都流下来。 “先生，师娘，请你们吃酸菜鱼！”虎妞端着酸菜鱼就到了方儒先生的住处。 方儒夫妻两人都住在学馆里面的教师宿舍，他们的一个儿子已经考到秀才功名，但却是不在家，而是出去游学了，想在后年的时候参加乡试，上一次的乡试，他的儿子方顾就没有考中，只能出去游学开开眼界再接着考。家里只剩下夫妻两人。 “这是酸菜鱼？”方儒可以第一次见到如此菜式，算起来，方儒也是见过世面的，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菜呢，应该十分好吃，闻到这个菜的香味就感到嘴巴里口水要出来的样子。 076 表白 “嗯，是酸菜鱼，这是我们学馆对面的那家新开的程家鱼馆卖的私房菜，好吃的很呢。 对了，程文大娘就是那个鱼馆的掌柜，这个酸菜鱼就是他大娘做的，要我带过来给你的，我跟程文还有张居正我们三人刚刚从那边吃了一盆酸菜鱼，好吃的很呢！ 先生，师娘，你们趁热尝尝看看？”虎妞一边热情的邀请着一边将酸菜鱼直接放在先生家的桌子上。 先生虽然很讲究，但实在被这个酸菜鱼给诱惑了，也不矫情，拿了自己家筷子就尝起来。顿时感到吃起来的味道更美。 不用说，吃了一顿虎妞请的酸菜鱼，不出预料的又把先生感动了一把，这孩子心性还是好的，有什么好的能记住自己，没白费自己在他身上花的心血。 到了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虎妞借机有事跑出去，扔下了程文跟张居正，胡乱找地方把自己的脸恢复一下，钻到自己家饭馆的厨房，露个脸。 “爹娘，大伯大娘，你们今天还是这么忙啊？”虎妞很自然的就这么说话了。 “虎妞啊？你怎么也知道我们这么忙啊？你昨天晚上没有过来，程文回来吃饭的，那时候更忙，中午还没有吃吧？等我一会，马上给你做，你想吃什么？还吃酸菜鱼啦？” 大娘比程文的爹娘还高兴看到虎妞，这可是虎妞带着她开的饭馆，也让她当的掌柜，主要也是程文爹娘舍不得田地，要自己说，能挣钱还管什么田地，昨晚一直忙到很晚才结束，就一天的时间，整整挣了20两银子，把全家人乐翻了。虎妞说的对，太来钱了。 还吃酸菜鱼？都连着吃了三天了！不吃了，换一个，虎妞一听是大娘还要做酸菜鱼给自己吃，就头大，什么东西好吃也架不住天天吃吧？ “大娘，给我来两盆小鱼锅贴，我吃一盆带一盆，昨天我就听到我们学馆的学生说对面开了一个会烧酸菜鱼的饭馆，说你们生意好的很呢！ 爹娘，你们也不能长时间跟着大娘他们这么忙，家里还有田地，我想还不如请人帮忙呢？” 虎妞也知道，爹娘是因为这些天算是农闲，家里也就一点菜地忙忙，这几天小饭馆开业，跟着过来帮忙，时间长了，还是不行，就连大伯都舍不得那些田地，粮食在农户中的地位可是无与伦比的。 “不用不用，虎妞啊，你不知道，我昨晚上跟你爹娘，你大伯他们都说好了，家里的田地照样种着，不过在农忙的时候花钱请村里人给我们帮忙几天，也花不了几个工钱，可你不知道吧？ 我们昨天就开张一天，整整挣了20两银子，这么多钱我们以前就是两家一起种地存钱也要存好几年，还要看老天下的脸色。 你说那么多也劝不动你爹娘，还不如给他们几个看看，开一天饭馆就抵得上几年的种地，是不是啊？” 大娘果然是大娘，绝对是算账的好手，更是会变通的掌柜，用一天的事实就说服了全家人全力开小饭馆。还能做到同时种地。两不误。 “是啊是啊，哪知道我们家虎妞这么厉害？不过呢，在怎么忙也不能把田地让出去，别看这两天能这么挣钱，万一过几天，等不少人都跟风学着做的时候，怕是不能再这么挣钱了。家里有田，心里也踏实。虎妞，娘说的也对是不是？” “娘说的对，很对，大娘也说的对，咱们家种地开饭馆两不误。对了，昨天没有人要过来买秘方？” 没有人过来买秘方？难道是价格提的太高了？吓着人了？ 就在虎妞这么猜测的时候，程英忽然进了厨房：“娘，婶婶，虎妞，顺子带着一个外地老板过来吃饭，那个老板吃了我们家酸菜鱼之后，说要买我们家的配方？不过，他想按30两的价格给钱，还想在我们厨房看着学一下，可是，虎妞你不是说过，要想手把手的教的话，没有100两不行的吗？” “二姐，你先忙你的，我出去接待那个老板。没事，我搞定。” 虎妞还是蛮高兴的，能有这样的人过来就好，能卖出多少算多少，到嘴里的肉不能跑了，也不能死扛着不讲情面。见机行事掏那个人的钱呗！能掏多少算多少！ “你好！杭掌柜的！还没替我家人好好谢谢你帮我们家找的这个铺子呢！这个铺子的位置十分的好，要不是你帮着我们打听，我们家还真找不到这么合适的铺子，谢谢啊！ 今天这顿就算我感谢你的，不要跟我们家客气，这位是你朋友？我叫虎妞，你好！” 虎妞故意这样跟顺子打招呼，这个生意人怕是过来跟顺子谈什么生意的，顺子也精明，顾家，愣是把人带到我家饭馆，吃完这一顿白吃的饭，一定要掏出他口袋里的钱，买咱家配方。呵呵呵。 顺子带来的人是刚刚下了码头的一个外地的生意人，三十几岁的精瘦男人，想过来看看有没有便宜的谷物的，毕竟这个地方盛产谷物，但他也谨慎，知道有些黑心的本地商户听到外地的人的口音就会宰，所以再看到码头那边打着包打听的招牌后，就找到了顺子。 而顺子不但给他报出来附近各个县城的粮食物价，还说了包打听不但知道各个商家的价格，也知道农户手里存粮多的人家，具体的地点和人名，顺子就没有说了，文书没有签，定金没有给呢！ 而那个生意人也怕顺子是骗人的，就故意跟他多谈谈，从谷物价格谈到各种物质的价格，顺子的回答正真让这个生意人感到吃惊，这个十几岁的掌柜，能把附近几个县城的所有物价以及地点，存货，商户，小作坊都做到了如指掌。 那个生意人终于信了，一次头给了顺子30两的定金。并签订文书。说好只要顺子他们能给他找到他想要的谷物跟他想要的价格，就另外付给顺子20两，如果达不到他的要求，顺子把定金30两全部退回。 两人签好文书，交付定金之后，顺子看看时间也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就提出请对方吃饭，对方当然答应，于是顺子理所当然的就把人带到虎妞的鱼馆了，也顺便给虎妞家舔舔人气，把名气打出去。 再说那个精瘦的生意人本来吃了几口酸菜鱼之后，心思翻动，这个菜绝对是招牌菜，自己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但从没有吃过这样的菜，这个菜在自己家抚州绝对没有出现过，自己带着回去，不管是自己家吃还是做生意，或者是卖给那两家大的酒楼，或者是送人情，都不亏。 可一问之下才知道，这个配方虽然买的不贵，才30两一份，但要是想亲自跟着学学的话，价格就高出很多，竟然需要100两，这说明什么？说明配方里面还有缺的，没有全透露出来。 这不行，根本是不讲诚信，自己是要买配方，但也得确定这个配方绝对是靠谱的才能买，不然就亏了。这才出现程英拿不定主要跑去问虎妞他们的情况。 而那个生意人以为程英拿不定主意是去找掌柜出来的，谁知道竟然来了一个比程英还小一点的孩子，嗯，还是个学生，但这个学生竟然一派老成的样子，看他说话的口气，这个铺子也是包打听给他们家打听到的，如此看来，包打听还是靠谱的。不过这个学生？靠谱吗？ 顺子看自己的客户一脸质疑虎妞的样子，急忙起身解释：“崔老板，这个鱼馆确实是虎妞家的，虎妞也确实可以做主的，她在他们家当家呢！别看她小，但她的头脑可不小，不信你试试就知道了？” “哦！你好，你好，既然杭老板这么推崇你，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我确实想买你们家的酸菜鱼的配方，但你们这个价格很有问题。 你们标的配方价格是30两，可你们还有标的100两的价格，说明什么？是不是光买配方的人就是买回去之后也做不出来这个菜的味道，只能花更多的钱才能亲自跟着你们学到这个菜的精髓？” 虎妞一听，艾玛，生意人果然是生意人，问的一针见血，但是，两种价格也有两种价格的区别不是？我得好好想想，怎么说的他心甘情愿的掏钱。 “催老板是吧？是这么地，你听我说说看，是不是有道理。一般人家有了这样的秘方，应该是打死也不会拿出来卖钱的，可以代代相传多好？这样子子孙孙都不会饿着是不是？ 但是，我们也知道整个大明大了去，这么多地方，这么多人，总不能我们一家人可以全挣了大明人的钱吧？根本不可能的事，就是在这个镇来说，也不是我们一家开饭馆，还有其他挣钱的酒楼呢！ 钱是挣不完的，如果有人也拿着我们家的秘方到别的地方开个饭馆，全家过上红红火火的日子，不也是一种功德？ 当然了，我们家也得有自己的日子要过，这不，菜的秘方就区别着卖，家里日子过的紧巴的就按底价买着回去多摸索几回，也不会差到哪儿去的。 而家里生意做的红火的也不会在意这点小钱，当然是买最好的，吃最正宗的招牌菜了不是？ 不过既然先生是杭老板带过来的朋友，怎么也得让一让，杭老板给我们家介绍的这个铺子可发旺了。我家打心里感谢他呢！ 这样吧，我做主了，我们家有四个招牌菜，酸菜鱼，碳烤鱼，小鱼锅贴，剁椒鱼头，这几个菜，我全部都给你优惠价。 光买配方，就算15两银子一个，而买配方加上亲自学习做的话，就按50两一个，怎么样？给你让了一半价格，这样的价格我还没有卖过呢！ 你也看到了，我们家能把这个价格明码标价的拿出来，就是按照这个卖的，昨天还按这个价格卖了几个配方呢，你若果真买了的话，我还得请你给我们帮帮忙，保密一下，免得被人听了，以后这个价格就不好按这个卖了。是不是？” 虎妞一副卖人情的样子。让这个生意人还是心动了。刚刚那个小姑娘就不敢给自己这个价格呢！ “虎妞，这多不好意思？”顺子立马站起来，配合一下，烘托气氛。 “别说不好意思，这不是你朋友嘛！换一个人我也不会这么卖，是不是？我不也是正好找到机会能对你表示一下感激嘛！那个，你们继续吃，今天算我请你们的。 崔老板，你别太有负担，你觉着合适就买，想买就买，而且不管你买或不买，这顿饭我都请，还把我们家的几个招牌菜都请你们品尝一下，你们慢慢吃，我进去说一声去。崔老板，杭老板，你们放开了吃哈！” 虎妞说着说着就把前世掏熟人钱的那一套推销手段给拿出来了，宰的就是熟啊！感情越深，钱越好掏啊！ 果然，崔老板被虎妞这么热情，这么豪迈的气势给怔住了，果然，包打听的杭老板说的没有错，这个孩子人虽然小，确实是能当家的人，讲话做事面面俱到，也暖人心，艾玛，不买都感觉对不住人家孩子一片热情。都给自己让了一半的价格呢！多大的面子！ 虎妞一进厨房，就看到大娘把小鱼锅贴给自己做好了，虎妞一边吃着一边跟爹娘大伯大娘他们说了自己怎么跟那个想买秘方的生意人说的话，让全家人跟着学学。 也让他们知道自己是怎么说的，别等一会自己不在这的时候，爹娘他们跟那个人说叉了，钱就飞了。还白白浪费自己的感情。 “对了，娘，大娘，你们今天晚上回去就去请张居兰的娘过来跟你们一起帮帮忙吧？我跟程文一直受到先生的照顾，张居兰对我们家大哥二姐他们也有教导之恩。 请她过来帮忙，一个月也可以给她家贴补点家用，先生家的儿子要上学，也要花不少钱，正好现在这个饭馆也忙，不如就请她过来帮忙，既方便先生家，也方便我们家，听说，程文跟张居正还很要好，两人昨晚一起过来吃饭的？” 虎妞还没有忘记张居正读书的事，既要不着急的帮着他读书，也要拉他过来好好吃饭补补，有他娘在这，他心里也好过多了。应该不会跟昨晚那样别扭了。 “好啊，好啊！虎妞说的对，这两天忙的很，就是不忙的时候，叔叔婶婶还有爹，他们还想回家种地，不如就请张居兰的娘过来帮忙，跟虎妞说的，既方便他们家，也方便我们家，一个月就给她2两银子？” 程真就是那个想巴结未来丈母娘的小子，原本就想干出点事来娶了张居兰，现在能把张居兰的娘请到自己家饭馆，不是跟方便自己将来娶张居兰？也给了自己在张居兰的娘面前一个最佳的表现机会不是？ 虎妞忽然笑了，这程真怕真是喜欢上张居兰了，他以前有事没事的就喜欢追问张居兰问题，表现的太突出了，就一定有问题，看来自己也不寂寞啊。 自己打的是张居正的主意，想把张居正的娘拉到自己家饭馆来，而程真也是看上了张居兰，立马就顺着自己的话说话，嗯，不错，还有个志同道合的。 “行是行，虎妞，不过程真说的2两银子太多了？2两银子一个月，一年下来就是24两，谁家种地的一年能挣24两？一个月给1两都嫌多了？不如一个月算她500文钱，也不少了，这样的话，一年下来她家就能挣6两银子呢！” 大娘果然是会算账的，就按大娘这么算，大娘都觉得是给多了，不过是看在先生的面上才这么给钱的，要不然，自己家谁也不会请的，6两银子也是自己家人的钱呢！ 虎妞一想，也对，给2两银子一个月这么高的价格，让人知道还以为自己家傻呢！更何况自己还偷偷给了张居兰一年40两的银子呢！ 虎妞在心里给先生家算算帐：张居兰一年可以挣40两银子，先生今年收了四个学生，21两银子，除去张居正一年的束脩50两银子，还剩下11两银子，足够他们家吃喝拉撒的。 既然这样，自己也不过是想让张居正跟程文两人吃的好一些，就按大娘说的办，给她500文钱一个月，这样的话，张居正也不会觉得奇怪，也能跟着程文一起过来吃吃补补身体。当然，仇路也得跟着过来蹭蹭。 “大娘说的也对，就按大娘说的，一个月给500文钱，一年下来也有6两呢，不少了，还不算包吃她两顿饭呢！行，就听大娘的。” 虎妞这边刚刚跟自己家人说好了如何请张居正的娘的事情，那个生意人就找进来了，不过是站在厨房门口，没好意思进来。 “咦？崔老板？怎么进来了？”虎妞内心还是高兴的，这个崔老板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想掏钱了。 “我想过了，这四个菜我全买了，就按你刚刚说的50两一个的买下来，不过，我也想在这好好看看学学。”崔老板算了一下，这一次自己要是能顺利买到自己需要的谷物，足足可以挣上千两的银子，这两百两银子也不会百花。 刚刚自己也亲自品尝了这几个菜，做的各有特色，确实也是家传的招牌菜，值得买，等下一次过来买粮的话，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呢！先买先挣！先机就是钱啊！ 虎妞顿时热情的拉着他直接进来：“爹娘，大伯，大娘，你们好好招呼这位催老板，这可是包打听杭老板的朋友，你们一边做一边仔细跟崔老板说说，务必教的让崔老板满意啊！ 崔老板，本来我也要陪着你一起的，可我毕竟还要读书，我得要先走了，我还请了我先生吃我们家小鱼锅贴呢！我走了啊！你慢慢学，钱就给我爹娘他们就可以了！再见啊！” 虎妞热情的跟崔老板打过招呼，面带笑容的端着自己家的一盆小鱼锅贴就出了厨房，经过顺子那儿的时候，顺子一个人坐在那似乎等着崔老板的样子。 “顺子，好样的！我先走了，你也加油！”虎妞端着小鱼锅贴经过顺子的耳边，轻轻说着。 顺子看着虎妞眉开眼笑的样子，心里不由的跟着笑的很开心很开心，就喜欢看虎妞这样挣钱。人家崔老板也高兴着呢！呵呵！ 等虎妞把小鱼锅贴端给方儒先生的时候，方儒夫妻两个正吃得差不多了，结果看到虎妞端着小鱼锅贴，顿时被那个香味给折服，接着再吃。吃得是心满意足，吃得更是喜欢仇路这孩子了，都不好意思了！ “没事！先生，师娘只管吃，这些全是学生的心意，学生十分感激先生，先生对学生的再造之恩，哪是这两个菜能报答的？过几天，学生还去端两个新鲜的菜式，保证先生师娘没有吃过，好吃着呢！” 虎妞又是一番豪言壮语，把原本觉得很不好意思的方儒夫妻说的更是眉开眼笑，有学生如此看重自己，不愧是自己用心教育出来的孩子。 也想推拒这样的好意，但仇路说他过几天还会端来自己没有吃过的菜式，这应该也是这么好吃的吧？还真不忍心开口拒绝呢！等下一次的时候再婉拒这孩子的好意吧？“ 程家鱼馆开张第三天，客人依旧很多，而张居正的娘果然被请来了。张亚文一听有这事，妻子一年也可以挣6两银子，当然肯。 不过，张亚文还另外提出了要求，就是他妻子只能在厨房打杂，不能出去招待客人，先生好面子，怕被人认出来，嫌丢人，但钱也舍不得不挣，就提出这样的要求了。 大娘一口答应，原本也是看在先生的面子上请的他妻子帮忙，打杂就打杂，也痛快答应了。而张居正还不知道呢！ 当仇路再一次抢拉着程文跟张居正一起进了饭馆的时候，张居正到了厨房猛然见到自己娘，大吃一惊。 ”娘？你怎么在这的？“张居正真的的受到刺激，被仇路掐着三寸厚着脸皮再次过来，就觉得很没脸面，结果来了还见到自己娘在他们家打杂，心里更是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娘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出来打打杂，一个月也能挣不少钱呢，你饿了吧？一会就可以吃了！程文啊，还是多亏你跟虎妞一直惦记着你们先生，你们先生要我替他谢谢你们呢！“ 张亚文的妻子当然也知道虎妞对他们家的重要，家里这两年能过得这么松快，可全是虎妞的恩德呢，可惜虎妞给女儿钱的事，相公也说过不能说出去的。 估计虎妞都没有跟他们家人说这事，没有想到虎妞这孩子不但能挣钱，也有心，对自己家好的真是没有话说了。可惜虎妞已经是程文的媳妇，要是自己家媳妇多好！虎妞今天好像没有过来嘛！ 大娘已经快嘴的跟张亚文夫妻说了虎妞进了崇文学馆读书的事了，当时张亚文还很是诧异了一下，没有想到崇文学馆也学会变通了，能收女生了，还以为他们没有自己这样高明的见识呢！ ”不用谢，师娘，你也别太辛苦了，先生还好吧？“程文一向稳重，心思更重，一看到张居正的娘，顿时就想到这是虎妞的主意，看出来，虎妞对张居正还真下了心思呢！ 程文瞥瞥身边的虎妞，只见她依旧假装着：”大娘，我是仇路，跟张居正是同窗，他，程文，还有我，我们三人一起学习一起读书，是最好的朋友呢！“ ”真的啊！那你们三人还真是好，可以一起读书一起互相促进，对了，还有虎妞，虎妞今年也去了你们学馆读书，我相公就说过，虎妞虽然是女孩子，但她的天赋绝不亚于任何一个男孩，你也认得吧？她也是我相公教出来的呢！程文是吧？“ 死了，再说下去真要穿帮了！虎妞急，程文更急。 ”大娘，你先忙着，我先带着他们出去吃饭，晚上还要背书呢！“程文比虎妞还要积极的阻止了张居正的娘，这话可不能再接着说下去了。 张居正忽然被程文扯着出来，心里正疑惑着，虎妞什么时候进了崇文学馆？从没听说今年有女生进崇文学馆的啊？那虎妞是怎么进去的呢？会在哪个班？ 虎妞见程文这样打岔，不由得摸了一把额头，湿湿的，艾玛，都没有想到这一茬，也忘了没有跟家里交代，除了学子，其他人也不适合知道自己在崇文学馆读书的事。 关键是这几天跟张居正发展的正是有进展的时候呢！自己这几天天天晚上教他们背书的时候都故意靠着张居正的肩膀小睡呢！ 张居正心里存了疑惑之后，也很是小心的在学馆进行摸底打听，这一打听，顿时心里有了怪异的感觉。 今年新收的十个学子，全是男生，没有听说一个是女的，三个在自己这个甲班，另外七个人全是在初级班，丁班。 而丁班还是十几个不到6岁的孩子，全部是不识字的孩子，他们当中是不可能有虎妞的。 既然这样的话，虎妞就应该是混进自己这个甲班了，排除程文，就是仇路跟沐俊杰了，这两个人长得都跟虎妞不像，但就是他们两人是今年新来的，个子和年纪都差不多，那他们两个当中谁最有可能是虎妞？ 张居正看看又靠着自己眯着眼睡着的仇路，心里很有强烈的感觉，仇路是虎妞的可能最大。 想到仇路强拉着程文跟自己去对面白吃的时候，一脸的理所当然，如何不是虎妞的话，谁能这么厚的脸皮？不但白吃还白带着走的？还能一次又一次的白吃？ 也不对，要是仇路是虎妞的话，那她为什么要掐程文的三寸？她不是程文的媳妇吗？ 也不对，那次娘正好问到虎妞的时候，就是程文拉着自己出了厨房，就是后来自己跟着程文过去吃饭，程文都扯着自己不肯进厨房，而自己看娘一直忙着，也没好意思问。暂时先看着，回家之后再好好问问娘。 自从那次虎妞的事差点被张居正发现之后，程文为了担心虎妞会被赶出去，这些天是变本加厉的催着虎妞，要她多背背先生那边的命题。 ”程文，你可知道黄蓉她娘是怎么死的？“虎妞不能急了，死程文，当我是电脑啊，把老师的那些命题全部给复制进自己的大脑啊！会背死人的，黄蓉她妈就是背书背死的！ 程文一呆，黄蓉她娘是谁？怎么死的？ ”没见识了吧？黄蓉她娘是一个很美很美的女人，也很聪明很聪明，跟我一样的聪明。“虎妞差点就说跟她一样的美丽了。 程文一脸的黑，虎妞自我感觉也太好了吧？怎么没说也跟她一样美的？哦，她还不敢说，她现在还是仇路呢！ ”黄蓉她娘就是跟我一样太会背书了，无意中背了一本秘籍，很厚的秘籍，跟我比还差了一些，我现在要背的可是先生给我的五打本秘籍呢！ 黄蓉她娘为了能让黄蓉他爹能学会那本厚厚的秘籍，不分日夜的默背她无意中背下来的秘籍，而黄蓉他爹还一直催催催，跟你一样的催催催，结果，活活累死了黄蓉她娘，再结果，黄蓉她爹也疯了！你能明白了吗？“ 虽然虎妞说了半天，程文也没有搞清楚黄蓉她爹黄蓉她娘是谁，但虎妞的意思自己懂了，这些天自己确实因为怕虎妞离开学馆，催的太狠了，虎妞看起来也有点疲惫，顿时也感到自己累着虎妞了。 程文细细看着虎妞，不管是不是虎妞为了张居正，总之，虎妞对自己家来说还是太重要了，爹娘还有大伯他们都极为喜欢虎妞，要是虎妞有什么好歹，程文也不敢想象爹娘他们会怎么办？ ”对不起，我想我明白了，你今天晚上不要管我跟张居正了，你早点睡觉休息，我们自己看看书！“程文知道自己做的过分了。 ”好好，我确实想好好睡一觉，那你们自己学吧，不要叫我，我不着急！“虎妞这些天也担心自己穿帮，来不及背书，白天拼命在没人的时候，偷偷的抄写后面自己还没有背的命题，等自己穿帮的时候带回家给程文跟张居正接着背。 而先生在的时候，虎妞也真正的花了心思狠狠的背书，也算是在冲刺一样的背书，精力损耗不少，忽然在今日醒悟，自己现在的状况是不是跟黄蓉她妈有的一拼了？那可是会死人的！ 不干了！爱咋的咋的，就是没有泡上大明第一首辅，不还有程文这个备胎吗？这么一想，虎妞顿时及时调整人生方向，身体第一，泡哥第二！绝不能颠倒过来。 由于虎妞觉得很累，晚上胡乱对付之后，就急忙回到宿舍睡觉，也跟张居正说了一声。今天也不要拉着他们过去蹭饭了，能隔两天去吃一回也够了。 而其他人都不会这么早就睡觉的，晚上就是吃晚饭，教室里还是点灯的，想读书的学生还是可以继续读书的，而甲班的这些学生，当然没有那么早就睡觉的，都身负重任哪！ 张居正看着虎妞的位置空着，想到了自己些天已经又排除了沐俊杰，那一次自己故意磨磨蹭蹭的等到跟沐俊杰一起如厕，还真没有发现沐俊杰有任何的扭捏和不自然。 按道理要是他是虎妞的话，在如厕的地方见到其他男生，无论她脸皮有多厚，也会有些不好意思的。而且自己离开的时候，从门缝里看到沐俊杰是站着如厕的。这么说来，虎妞极有可能是一直教自己背书的仇路？ 想到这，张居正忽然读不进去任何的书了，呼啦站起来，对着程文打一个招呼：”我今天感到有些累了，想回去早点睡觉，你接着学吧！“ 张居正一定要把这个弄清楚，不然自己心里一直在想着虎妞，太影响自己读书了。 程文也没有在意，这几天，不但虎妞，张居正跟自己也是玩命的背书，都很累，自己等一会也回去早点睡一觉吧！ 张居正没有回自己宿舍，而是推开了程文的宿舍，仇路已经是睡沉了，宿舍里面只有仇路一个人。张居正想到这个时候要解开心里的迷惑，还是很激动的，但就是这样，他也没有忘记反手再次关上宿舍的门，但没有从里面插上门栓。 学馆里学子只会读书考试，从来还没有人偷窃，一般宿舍也没有人特意上锁，这也给了张居正探索未知提供了方便。 来到仇路身边，看着睡着的仇路的脸还是偏黑的脸，还有几个小雀斑，忽然，张居正看出不对劲了，仇路的颈脖子竟然是雪白的，顿时张居正呼吸急促起来，真相就在眼前。 张居正猛然站起来，拿了一条湿毛巾就擦着仇路的脸，一张雪白又熟悉的小脸浮现眼前，惊得张居正倒退两步，果然，仇路就是虎妞！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近崇文学馆？ 她怎么敢的？怎么敢骗那些先生？又怎么敢当着程文的面靠着自己睡觉？她？ 就在张居正傻乎乎的感到不可思议的时候，虎妞忽然坐起来看着一脸惊诧的张居正，顿时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感到了湿湿的，随手拿起枕头底下的小镜子照了一下，歇！穿帮！罪魁祸首正是眼前的张居正！除了他没有任何人！ ”傻了吧？没有想到是我吧？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进来读书？“ 虎妞倒是镇定了，今天就跟自己说好了，身体第一，泡哥第二，就是泡不上张居正还有程文垫底呢！有备胎，还怕什么？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想怎么说就怎么说！随心所欲就是爽！ 面对虎妞的镇定，张居正倒是不自在了，但确实也好奇啊？为什么啊？这是为了什么呢？ ”你还不知道吧？我虽然是程文的童养媳，但在我第一次遇到你还抢了你的纸的时候，就感到自己喜欢你。 虽然一直不受你待见，可就是不由自主的喜欢你，想跟随你，无论你是天涯海角，无论是沧海桑田，都想跟随你，也许这是我的一厢情愿，也许是我在飞蛾扑火，可我不会后悔！“ 欧耶！语音，语调，语速，还有45°的小忧伤，都表现的如此完美，看，张居正顿时被我感动的傻了！ 虎妞也算是成功的即兴发挥了，很是一番能打动人的话，却打动了不该打动的人。 虎妞没有打动张居正，却把门口站着的程文给打动了。 原来虎妞这么喜欢张居正，喜欢到宁愿飞蛾扑火的地步？原来虎妞也有这么深的感情，可她懂天涯海角，沧海桑田吗？ 应该是懂的，她虽然比自己小一岁，但虎妞从小就人小鬼大，可她这么喜欢张居正，要是爹娘以后知道的话，爹娘他们会不会很难过？他们一直把虎妞当成是儿媳妇的！ 不过，自己会帮着虎妞的，一定会帮着虎妞达成她的心愿，成全她跟张居正。原本自己也早就打算好，只要有机会，自己一定不会娶虎妞，现在这样也好，虎妞能找到她喜欢的人，自己也可以娶一个端庄贤惠的妻子，而不是跟虎妞一样喜欢坑人的媳妇。 程文立即转身，离开宿舍，也替虎妞跟张居正看着门，万一宿舍的学生回来，自己就去挡一挡。 再说张居正却被虎妞的表白狠狠刺激了。搞了半天，虎妞是冲着自己来的？自己有要她过来吗？ 没有！ 自己有要她这么喜欢自己吗？ 没有！ 自己是那种缺德的橇人墙角的人吗？ 不是！ 可自己现在能明目张胆的拒绝她吗？ 还真不能！妹妹一年挣得40两银子就是虎妞给的，虎妞家人也就是程文爹娘都不知道。现在娘能挣钱估计也是虎妞的意思，虎妞在自己读书的事件上确实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包括现在虎妞一直教自己背的命题，虎妞对自己读书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但是，就虎妞这样的人品，配得上自己吗？ 077 不屑 她第一见自己就动手抢自己的纸，还不要脸的拉着程文一起白听爹的课。后来坑了傻子才有机会进自己家读书。 她原本就是程文媳妇，不但如此，她的命还是程文家救的，她连这样救命之恩都不顾，更不顾跟程文的夫妻之情，还还有脸说喜欢自己？ 她今天能给程文戴这么大的绿帽子，明天就能给自己戴这么大的绿帽子！谁傻了才会相信她的话！ 再说，自己以后一定会进入仕途的，就她这样的女人也能算宜家宜室的贤妻良母？她不给自己脸上抹黑就算给自己长脸了！自己要真是娶了她这个女人，以后没准是被人吐唾沫给淹死的！打死也不能被她的甜言蜜语打动！ 张居正既不能直接回绝虎妞，因为张居正暂时还不想跟虎妞断的干干净净，还需要虎妞对自己读书的支持。 而张居正也不能回应虎妞如此热烈的感情，那个自己还不屑。 于是，张居正呆了一会之后，什么话也没有说，默默走人，留下了虎妞嘿嘿冷笑。 对于张居正的大名，虎妞算是如雷贯耳的，就他这样一个能一手操纵大明的人，能留给自己这样一个没有答案的答案，虎妞算是看明白了。 这个男人，不，现在还不算，这个少年张居正，他的心性绝不会蠢，他应该是知道他现在能顺利读书，跟自己的支持有绝对的关系，即使以后他高中，起码他的读书成本自己算是出了不少了，现在依旧还在支持着他读书。 包括请他娘过来给自己家鱼馆打杂，包括自己死命背书给他听，他心里很是清楚，自己对他十分重要。 但他能这个样干净走人，既不回绝也不回应，其实就是内心拒绝，表面应付，想拖着自己是吧？ 那自己该何去何从？就为了他将来会当首辅对他进行死缠烂打？太掉价，自己就是勾搭也是那种有讲究的勾搭，哪能这么掉价？ 那么为了不掉价，自己以后不必理他了？管他是不是大明第一首辅，自己跟程文过滋润小日子？ 好像也不是不行，起码爹娘他们都极为喜欢自己，不过是程文那个孩子心里也是有心思的，没准他高中之后，会是另一个陈世美，但有爹娘在，估计这个陈世美等不到包拯就被他爹娘给劈了！ 到最后，程文还得老老实实的，垂头丧气的跟着自己凑合着，诶，程文这孩子也怪可怜的，其实吧，强扭的瓜不甜，自己还是懂这个的。 算了，不想了，今天晚上，自己算失恋了，不对，失恋算个毛啊？明天别被全学馆的人给赶出去，就丢面子了。 与其被人赶，还不如自己直接跟方儒说明一下，起码弄落个主动，言辞上也可以编辑一下，可以感人一点，也许跟方儒这个好先生能演绎一段感人肺腑的师生之情，算了，也别指望什么感人的师生之情，别活活气死那个对自己充满期待的先生，就算好了。 虎妞把自己又收拾成仇路的样子，倒头就睡觉，明天一早就起来，找先生办退学去！ 张居正，咱就是想勾搭你，也不会用死缠烂打这么没讲究的招数，咱要是勾搭人，绝对是勾搭的有技术涵养的，咱先撤，听人说距离产生美。就这么办！最近估计是跟你靠太近了！ 程文等了一会之后，远远的看的张居正一个人从自己宿舍里面出来了，虎妞没有跟着出来。程文怕张居正又会进自己宿舍，就又等了一会，等程文确定张居正不会再进自己宿舍的时候程文进了自己宿舍。 程文回到自己宿舍之后，看到虎妞依旧是原来仇路的脸，但虎妞竟然睡的很沉，这虎妞，遇到这样的大事也能睡的跟猪一样香，果然是没心没肺的，也不知道她跟张居正两人说好了没有！早点说好也早点跟自己断了夫妻的名分，也好还自己一个自由身啊！ 第二天大早上，所有学生都起床早读的时候，虎妞也起来，先收拾好自己所有的东西，好好编辑了一下自己要说的话，也想了最好和最坏的结果。 最好的结果，就是先生被自己的话打动，满含不舍，还了自己交的50两束脩，就是不还50两，还自己40两也好，自己到这个学馆也满打满算也就两个月的时间吧！ 最坏的结果，可能是先生拒不还钱，还斥责自己不思进取，辜负他一番苦心，甚至哭着闹着要见自己家长的。 当然，自己尽量避免此种结果出现，就是不要钱了，也不能暴露自己的底，自己进学馆读书的身份证明全是假的，禁不住的追根究底的，别扯出自己还连累程文了，这个坚决不能。哪怕不要钱了，也不能连累程文，亏就亏了吧！要是没有勾搭上张居正，自己亏得更多呢！这50两银子，咱还亏的起。 “仇路？你怎么不早读？这么早找我有事？”先生方儒现在更是喜欢这个仇路了。不但听自己的话，好好背书，也对自己十分有孝心，都送自己不少次对面鱼馆的招牌菜了，价格也不便宜呢！ “先生，你早饭吃过了吗？”虎妞还真怕先生一激动，低血糖晕了！剩下的一点良心还真过意不去。 “刚刚吃了？怎么了？”先生不解，今天早上仇路有点怪异啊！ “仇路没有吃早饭的吧？来，师娘给你端一碗青菜粥！再加一个肉包子！”师娘现在也跟仇路熟悉了，对这个孩子也十分喜欢，还没有哪一个学生这么对相公有孝心的呢！ “对，对，你师娘做的青菜粥还是很好吃的，比学馆厨房的早饭要好吃多了，先吃了再说！”先生对虎妞的喜欢也算是一览无余了。 因为先生自己儿子离开家去游学，已经有一年多了，还没有回来，说是到乡试的时候会直接去省里考试，家里这几年算是冷清的，不过自从这个仇路来了之后，家里倒是有了生机，也感到了暖暖的温情。 虎妞一听也是，自己急着赶过来也没吃早饭，打算出了学馆之后到镇子上吃一顿去，既然师娘这么喜欢自己，那就先吃，吃完也有力气好好表演。 “先生，师娘，你们坐好，我有很多话对你们说。 我其实不叫仇路，我更不是男孩，而是女孩，我很想读书也很喜欢这些，可惜我也知道，我是一个女孩，学的再好也不能考功名，可是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读书。 我听说这里的崇文学馆很好，先生好，学风浓，重要的是这个学馆离我家远，我家人只知道我拿着银子出来读书了，却不知道我进了崇文学馆。 我怕你们学馆不肯收女生，我才故意把自己打扮成男孩的样子。 对不起，先生，这两个月，我心里一直不安，看到先生如此的看重我，对我满怀期望，期望我能考中秀才考中县试榜首，可我心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一个女生如何能去考秀才考榜首？ 这两个月我一直很矛盾很矛盾，我极为喜欢先生，喜欢师娘，喜欢这个学馆，喜欢跟那些学子们一起读书。 可我越来越感到愧疚，我愧对先生的期盼愧对先生的栽培，更是愧对师娘对我的爱护，我今天只能跟先生说明实情，我是女生。 要是先生生气，可以骂我打我，这是我应该的，过了今天，等学生走了，先生就是想骂我想打我也看不到我，我也没脸再呆在学馆了！” 虎妞说着说着还背着先生狠狠掐了一把自己大腿，疼的红了眼睛，滴了几滴珍贵的鳄鱼眼泪。整个气氛很是感人。充分表达了一个女孩对读书的渴望。表情真挚，情景感人，真是听者伤心，这不，师娘都呜呜哭了。 先生懵了！好不容易发现的好苗子，竟然是女孩？那自己这两个月算是白高兴一场了？白给她看那么多的命题了？白白浪费了自己这么多的感情？ 顿时先生爆喝：“早知道你是女的，我还费那个老劲给你加班加点的教啊？白白让我空欢喜一场？还以为你会是明年的榜首，你气死老夫了！老夫的榜首没了啊？” 虎妞一听，一脑门子黑线！艾玛，自己说的这么感人了，先生竟然还惦记他的榜首？靠！算你很！学生还你一个榜首还不行啊？程文，张居正任选！ “先生不要这么难过，先生名下的学生一定有榜首，有秀才，学生跟先生保证，榜首一定有，秀才更是有！ 先生不是跟我说你的命题只要我全背下来，一定可以应对以后所有的考试，程文和张居正两人学习一直很好也很刻苦，两人也极为聪明，我也担心自己会辜负先生的期望，在背先生给我命题的时候，也把我所有会的命题都教给他们了！” 虎妞还想说，自己不算白白浪费了先生的期望，起码把先生的心血也教给先生名下的聪明学生了，榜首秀才统统都有！ “什么？你这个混账东西，我非要抽死你！那个命题你能背，他们哪能这么背？你这是要活活气死老夫啊！你走远点，不要拦着，我今天非要抽死这个混账东西！” 方儒一听虎妞竟然把自己给她背的命题全拿出去给张居正和程文全部背下，顿时急了，这两个孩子也是自己看好的秀才苗子，以他们的聪明和理解能力，根本不需要花那么多的精力去死背别人回答的命题，这些命题国子监里面全有档案，谁敢跟里面回答的一模一样？那是找死啊！ 自己也是看仇路死活不理解八股文，才想到用这个法子激发她以后融会贯通的能力，谁知道，她竟然能拿去教程文和张居正？误人子弟啊！ “等一下，先不要追我，干嘛我能背这些命题，他们就不能背？”虎妞忽然觉得不对劲，自己能背，他们不能背，这是什么道理？ “因为你蠢！蠢得不懂八股文，劳资才给你想了这个法子，让你发挥你的超常记忆，背多了，也许就找到八股文的感觉了。 程文跟张居正跟你是一回事吗？他们懂如何做八股文，需要背那些人家回答的八股文吗？ 要知道那些八股文命题全是历年考生回答的答案，国子监全都有档案，你倒好，教他们死命背这些，考试的时候，万一无意中回答的跟人家一模一样，那就死定了，以后都不要去考试了，德行有亏的学子谁也不会录取的！你害死他们，也害死老夫了！” “我擦！你就不怕害死我？亏得我还这么对你感激涕零的，对你又是送吃的，又是觉得愧疚的，合着你就把这些不能用来作答的命题给我死背？一背就是五大本？ 你都不觉得心里有亏？背的滚瓜烂熟的又不能拿出来作答，还背死了我多少脑细胞，你都不知道，我为了背书，我吃不好，睡不香，你知道吗？不能背的书，你不早对我说清楚啊？你才害死人了！” 虎妞顿时也不觉得愧疚先生了，艾玛，还一直为了一点点良心觉得会愧对先生，怕他太失望，给他不断送吃的，就是怕这一天的时候活活气死他！没想到也会活活气死自己？ 卧槽！不能背的书给自己整整背了两个月！艾玛，亏大了！还连带着自己碗里锅里的肉都亏了！死先生！不早说！不能背的命题，你咋不早说明啊？太坑人了啊！我最多也就坑人一点点钱，你却坑的是人家的前程啊！ “我早说？我早说你肯背的啊？就你，还吃不香？还睡不好？天天跑出去吃好的喝好的，还好意思说的？” 方儒气得抓起竹棍撵着虎妞跑。师娘还是拦着挡着。 “不是也带着你吃了吗？你要是早跟我说了，我怎么可能会去教程文跟张居正？打死我也不会这么干的啊！你还有脸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你还不赶紧去教室跟他们两个说，早点忘了我教他们的命题？ 还跟我一个女生没风度的发火抽人？对着我这点大的女生，还是漂亮的女生也能下这么狠的手？上次还抽了我小腿两条红杠杠呢！还来？我都不学了，还给你抽？” 虎妞一脸的黑线，此先生坑人之后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的抽自己，简直跟张居正他爹没得比！ 张居正这人都比不上他那个爹！他爹对人多讲面子，万事好商量，就是坑傻子的时候也好商量，哪像这个先生？简直是雷震子，喉咙吼得那么大，棍子挥的呼呼响，艾玛，还有一点点先生的样子了？ “不学？劳资还没答应你退学呢！还有你自己拉的屎自己去擦屁股去！这几天，你自己给我去跟程文跟张居正说去，那些背下来的命题一个也不能拿出来做回答试题的答案，能忘就忘了，不能忘只能狠狠记清楚了，遇到任何的考试都不能拿出来用！你给我自己跟他们说去！” 方儒被气得还管形象？都活活气死自己了，这倒霉孩子还好意思拍拍屁股就走人，让自己怎么跟程文还有张居正说去？怎么说？ “这是你拉的屎！还有，我一个女生还能不退学？我要是不退学，你们学馆还不沸腾了？ 人人都会想学馆还想教女生？学馆开创新的路子挣钱？到时候全镇的少爷公子还不都削尖了脑袋钻进来泡妞？” 虎妞也不跟方儒讲师生情谊了，也对着先生直言心里的憋屈。根本是坑人啊！知情同意懂不懂？你给我挖这么大的坑，连一个招呼都没有，自己跌进坑了还拉了两个垫背的，关键是这两个垫背的对自己多重要？ “女人怎么就不能读书了？我们学馆连傻子都教过！孔圣人就说过：有教无类！孔圣人还说过，治国必先齐其家！ 家是谁在治理？是女人！女人治理不好家，男人如何能治好国？你都白读这些年书了？” 方儒先生现在是不管虎妞说什么，先跟他抬杠，出口气再说！再说了，这个学馆也是自己合伙的，自己是学馆的副馆长呢！怎么就不能收女生？我说能收就能收！ 好像这倒霉孩子说的还真有道理，要是学馆也收女生，全镇多少不喜欢读书的公子少爷不得也跟虎妞说的那样削尖了脑袋进来泡妞？ 只要不影响甲班的学子考功名，收的学子越多当然越好！钱多了，当然更好！没人会嫌钱多！自己也不会例外！收！有教无类！干嘛不收！就从这倒霉孩子收起！坚决不退钱！ 虎妞一脸黑线！艾玛！合着自己还算歧视自己是女人了？我擦！这先生是打定主意不想退钱了是吧？我看你怎么不退钱，我现在就恢复我女生的美丽容颜，我看你还敢把我带进你们甲班读书去！ 虎妞忽然冲到先生家厨房，胡乱把自己脸上的黑色去掉，又把自己稍微整理一下，顿时一个靓丽小姑娘新鲜出炉！ “看到了？我是女生！漂亮的女生！”虎妞得意的对着方儒，看他还敢不给自己退学！ “看到了！看到了！仇路真是女生！还是漂亮的女生！相公，仇路真是一个漂亮的女生呢！” 师娘率先有了反应，但师娘也不知道自己相公到底如何处理，要自己说的话，这样的女孩一定不能跟那几个男孩住一起，以后被人知道的话，那不是名节全毁了？ 先生呆呆的，被虎妞的初露的倾城容颜震撼，忽然方儒想到仇路这两个月一直跟那几个男孩住一起，要是被仇路家人知道的话，学馆被拆了都有可能！ 方儒顿时又蹦起来：“你爹娘呢？” “你问我亲爹亲娘？”虎妞反问。 “废话！不问你亲爹亲娘，我问谁啊？”方儒真有点急了，这倒霉孩子还小，不知道情节很严重啊！要是她爹娘知道的话，艾玛，死了！ “不知道！不过我估计他们应该都投胎了！”虎妞无所谓的说着。 声音里没有伤悲，本来也是，就是这个身体的本身有亲爹亲娘也不是自己的。不过，自己那一点点大就能有几年的乞丐工龄，只能说明这可怜的孩子十有八九是孤儿。 可就是虎妞这样无所谓的说话，却让方儒跟他的妻子都呆愣愣的看着虎妞。甚至方儒的妻子眼眶渐渐红了，很是可怜这个孩子。 “孩子，过来，跟师娘好好说说你自己，好吗？你一个人是跟谁过的？爷爷奶奶吗？”方儒的妻子红着眼拉着虎妞十分同情的样子。 “爷爷奶奶？也没有！我从小就是乞丐，三年前差点病死，后来被一好心的人家救了，好了之后就住他们家了，跟着他们一起过了！现在都挺好的。” 这段过去，虎妞不想遮掩，这是程家村所有人都知道的。无所谓自己曾经是乞丐，不觉得丢脸。也不是想博一个同情，自己现在过得很好，家里人对自己很好，除了这个先生对自己不够厚道，坑了自己之外，真觉得一切都好。 “我可怜的孩子，师娘才知道，你从小受了这么多的苦，多亏老天有眼，你才会遇到好人家。 不过，仇路啊，你也太鲁莽了，你自己清楚你是女生，你怎么敢跟那些男生住一起，要是被人知道，你的名节就全毁了！以后还怎么嫁人啊？这件事你可不能跟任何人说啊？也赶紧把你收拾收拾，别再露出现在的样子了？” 师娘既可怜虎妞，也担心虎妞。 “没事！我不怕嫁不出去，我现在就是人家的童养媳，小相公早就有了！”虎妞更是无所谓的态度。自己现在又不是真正的女人，还是女生嘛！ 虎妞这一次无所谓的态度又惹了先生，方儒顿时忍不住就扯着虎妞的耳朵：“你还好意思说！你都有小相公了，还好意思跟其他男人混住一起？不是给你相公出丑？” “行行，我错了，我知错就改了，我马上就退学，我回家相夫教子去！”虎妞真不能急了，这个方儒也是举人出身，可偏偏喜欢动粗的。 “教个屁子啊？你自己还需要好好学习为妻之道呢！从今天起，你就住我们家，不要跟那些男孩住一起了，我跟你师娘有时间的时候，好好教教你！ 记着，我们学馆也是讲信誉的，我们学馆既然收了你的束脩，别说你是女生，你就是傻子，我们也教足你一年！ 还有，以后你不准被人看出来你现在的面目，每天跟以前一样，到教室里露一个脸，就出来装着跟以前一样出来背书，暂时就这样安排，还有，你自己把你屁股收拾干净，程文跟张居正你去跟他们说清楚。劲瞎耽误人家前程！” 方儒也想过了，既然仇路能有这个能力交这么多钱，这两个月以来也一直好好的，要不是她自己说，自己还真不知道她是女生，既然这样，就照着这个样子装一段时间，不能忽然就没人了吧？让人以为学馆对这个学生怎么了呢？影响声誉。 还有关键一点就是程文跟张居正两孩子，多好的苗子，被仇路给坑了，自己还真不好去说，毕竟自己也是拿着那么多命题让自己那个不开窍的学生去死记硬背了，这件事还是得要仇路自己搞定去！谁叫她擅作主张的？这个屁股她自己擦去！“ 虎妞傻眼了，都说成这样了，先生还是不让自己退学？不退学还呆在这干嘛？接着死背书？脑子进水了还死背书？ ”先生，我真不想学了，我在学馆能学什么？这两个月我整整背了两个月没有用的八股文，先生，你说我冤不冤？ 还有，你确定我现在能学为妻之道？我连大姨妈还没有来呢！“ ”你有大姨妈？“方儒诧异？刚刚不是说她是孤儿是乞丐的？ 虎妞两眼一翻，大姨妈是谁你问你老婆啊？诶，代沟，估计他老婆也不知道，看是师娘也是一副诧异的模样就知道，两人根本不知道大姨妈的含义。 ”大姨妈就是葵水！懂了？“虎妞耐心解释。 咳咳咳咳！方儒狠狠咳了起来，艾玛，这孩子可什么都敢说啊！果然还需要好好学习。 而师娘却是先脸红，然后忍不住的轻轻笑了起来。还嗔怪了一声：”这孩子！“ ”你也不要急着退学了，虽然你是不需要学八股文了，但是，你可以学学历史，学学大名的律法，也可以跟着你师娘学习女德！“ 方儒是打定主意不让虎妞办退学了。死活也要拉着虎妞接着学，信誉问题不能马虎，住宿问题好解决，给她一个单间就是了，这个权利自己还是有的，等一会还得另外收她10两住单间的费。 ”大明历史有什么好学的？我对历史熟着呢！可以说是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就连大明周围一些国家的大概都知道，至于律法，我又不像先生一样坑人，我不想学，想回家！“ 虎妞的话狠狠刺激了方儒，艾玛，还有这样的孩子，她也太大言不惭了吧？顿时被刺激的不行，当场就考起了虎妞。 ”你也不要跟我胡诌了，你就个给我说说我们大名的是如何建国的？“ 艾玛，这么简单的问题也考我？朱元璋灭元建立大明啊！ ”大明朝的建立，且听我说，朱元璋，不，应该叫洪武帝赶跑了蒙古人，灭元朝建立大明，又传位给他孙子朱允炆，然后朱允炆他四叔发起靖难之役，夺得政权。“ 虎妞忽然停了下来，因为虎妞发现先生的脸色竟然是一副嗤之以鼻的态度？怎么？不对？怎么可能？张居正还在这呢！ ”哈哈哈哈，你扯啊？接着扯啊？我看你还能扯出什么天书来？“先生一副得意的样子，果然，这孩子就会胡说八道，还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呢？狗屁！ ”怎么可能？先生，你没学过历史？“虎妞一脸不相信的样子。这几年虎妞一直都当如今是大明朝的，连张居正都在隔壁呢！ ”我没学过历史？应该是你没学过历史，才会这么胡扯！“先生一脸鄙夷虎妞的态度。 ”仇路，你真不知道的话，别胡说了，被人听了不好，我们大名朝才开国10年，开国皇帝是庆帝，已经驾崩8年了，现在在位的皇帝是顺帝，还有，我们大名的国姓是欧阳！不过皇帝的名讳可不是能胡说的。你这孩子，明明一点也不知道，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说的跟真的一样！“ 师娘也忍不住了，跟虎妞轻轻说了大名的开国皇帝还有现在的皇帝，哪是虎妞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 虎妞傻了，真傻了，不是吧？就算先生会坑自己，师娘也不会坑自己的！那自己究竟到了什么地方来了？还是地球人吗？历史，自己还真要学习历史，还有天文地理，全要学学。这旮旯还是地球吗？太阳不是一直从东方升起的吗？ 先生看着仇路傻呆呆的样子，也不再刺激她了，而是转身到了自己书房，拿了五本厚厚的历史书来了。 ”好好看看，这五本书都背熟了之后，才算你是上知五百年！但下知五百年你以后还是别说了，我都觉得臊得慌！“ 先生说完也不看仇路了，先过去上课，被仇路今天早上一打搅，都耽误这么多时间了。赶紧去！ 虎妞没有耽误一秒钟，迫不及待的开始翻书。越翻心里越乱。 虎妞几乎是跳跃性的看着，历史根本不是自己熟知的历史，没有尧舜禹，也没有楚汉争霸，更没有唐宋元明，全乱了。乱的没有一点点影子。 现在自己所处的竟然是大名？卧槽！历史坑了自己啊！你说你叫什么不好，非要叫大名？这么俗气的名字也能叫？ 看看人家朱元璋，就是一个放牛娃也知道把自己打下来的江山叫做大明朝，一样的叫法，一样的声音，却是截然不同的境界！太他妈的坑人鸟！劳资白白投入了这么多的精力去勾搭张居正！狗屁首辅的命啊！ 我嘞个去！这y的都不是大名首辅的命了，我还在这上学？我脑残了啊？退学！劳资不要钱也退学！白瞎了自己这么多功夫，死了那么多脑细胞！ ”师娘，我走了，帮我跟先生打一个招呼，就说我回家干活了，家里缺人干活，钱我也不要了。 不过，这些历史我还真不懂，那些不要的钱就算成这几本书了，先生应该也会答应的，毕竟学馆也不缺书，可我缺，有时间我还会过来看看师娘的，师娘，我走了！“ 虎妞既然已经确定自己闹了一个大乌龙，更是不会接着在着浪费时间了，还不如回家挣钱呢！但是，自己也不能便宜先生了，学费不退，那就用先生的几本书抵了，没事的时候，也应该看看这个世界的前五百年。至于这个世界的后五百年，就不是自己能预知的事了！ 师娘没有拉住虎妞，只能眼睁睁看着虎妞抱着自己相公的几本书就跑人了。 虎妞连脸都没有涂抹了，直接报书遮挡一下就冲出了学馆，直奔对面自己家的鱼馆。 可当虎妞一进自己家鱼馆，就看到了晴子跟她爹娘，连着大舅爷也来了。顿时虎妞的脸就黑了。遇这么个能贪便宜的亲戚，虎妞表示蛋疼，如果有蛋的话，一定是疼的。 ”呦，这是虎妞啊！都进学馆读书了？大老表，二老表，你们也是，家里开了鱼馆这么忙，也不招呼一声，我们家晴子这两年都蒙你们照顾，还教她读书识字，一直以来，晴子都说你们对她怎么好，说不能忘了你们对她的好，我们也不能忘了。 这几天我们家也没有事，就替你们帮帮忙，不要钱的，都自己家人，帮忙而已，晴子好歹跟着你们学了两年的字，也能给你们记记账什么的，以后，就让她跟着你们帮帮忙吧！“ 大舅爷的三儿子很是热情的说着，说的很好听，是个知恩图报的。 虎妞黑着脸，艾玛，这是过来感谢自己家的？又眼红了？来偷着学学怎么做酸菜鱼了？就是你们学会了，你们能有本钱买一个铺子开饭馆吗？ ”大舅舅，三老表，不要这么客气，一家人还能麻烦一家人，鱼馆人够的，有请人帮忙干的，再说了，我们家程英也识字的，这些天都是程英跟着记账的，哪用得上麻烦晴子啊？ 对了，晴子也13岁了吧？讲了婆家了吧？这么大姑娘了！还有两年都好嫁人了啊！“ 大娘也顾不上跟虎妞说话了，赶紧先堵死了大舅舅家三老表的话，他们家人个个都是眼皮浅的，还以为大舅舅二舅舅在程家村灰头土脸的跑了之后，会收敛。谁知道，他们忍了一个月不到，还是厚着脸皮来了。 还好意思说不要钱来帮忙？是来偷着学做菜的吧？还把晴子放在这看着，打的什么主意？一个大姑娘这么大了，也好嫁人了！还想挤走虎妞做程文的媳妇啊？趁早死了这条心，我就不答应！ ”开福啊，你一大老爷们，这点事也要问你媳妇？要看她脸色？我们又不是跟你们要什么？不就是想还还你们对晴子这两年的恩情？这样也让你为难？自己家人不帮忙，还花钱请外人帮忙？有这个必要吗？ 还有开顺，你们家开鱼馆这么大的事，开业的时候连请都不请我们啊？我们一直都不知道，还是听了村里人说的才知道。 这让你们村里人怎么说我们这当舅舅的？两个外甥开了鱼馆也不照面，这说得过去吗？ 这个给你！虽然是迟了这些天，也是我们的心意！你二舅舅一会也会过来，他先去给你们买鞭炮了！怎么也要给你们庆祝一番，多少也是意思！“ 大舅舅一边热乎的说着，一边拿出一个红包，不知道里面包了多少。总之是一番好意。 大伯跟爹都很不好意的，鱼馆开业的很仓促，而且也怕给他们家添负担，两人就是想到也没有去请人过来祝贺什么的。 而虎妞压根就没有想到这个，大娘就是想到也不希望看到这两个不靠谱的舅舅，太自私了。谁知道，两人还是登门了，说的一套一套的，还真让人不能推辞。 不一会，二舅爷家也来了，还带着一挂鞭炮，说是过来庆祝一下，这一片心意谁也不好意思拦着，这天中午，算是热闹了，不但有来吃饭的客人，还有两个舅爷家的人。 而程文这天中午的时候，没有看到虎妞，还以为她又跑到鱼馆吃饭了，根本也没有想到虎妞退学不上了。 当方儒知道仇路跑了，还带着自己的历史书跑了之后，顿时气得要死，这个倒霉孩子，叫她接着好好学习历史，律法，学习女德，她到好，不要钱也跑，果然，女生还是没有必要进学馆的，哪有男生那么靠谱，全是为了考功名的孩子。 可她是跑了，她拉的屎还没有擦屁股呢！方儒想想就头大，还得亲自找程文跟张居正，好好说说那些命题的事。 下午上课的时候，方儒先生跟全部的学生说了仇路退学的事，然后又把程文跟张居正叫到自己办公室。 ”你们最近学八股文还有困难吗？“方儒慢慢进入主题。 ”还好！“程文回答。 ”还行。“张居正回答。两人这两个月也是死背了多少命题。 ”这就好这就好。我还以为你们也不能理解八股文呢。还想着要是你们实在也不能理解八股文的话，我就只能用死背书的办法来教你们了。 那个仇路，就是今天退学的那个仇路，他就蠢的厉害，为师实在是没有办法，才不得不让他死背这几本书的命题，就是希望他背多了能自然而然的融会贯通。 这个可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些命题全是历年来的学子考试回答的命题，国子监里面都有档案，不能拿出来作答，否则的话，就算是抄袭，这可是品德问题，一旦被认定是德行有亏，以后什么考试也不能参加了。 既然你们学八股文都不存在问题，那就好，也用不上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好好领悟，要有自己的观点，看法，才能在考试中脱颖而出。“ 方儒艰难的说明了一下，你们两人可以记着这些命题，但仅供参考，决不能拿出来当标准答案，就这个意思，懂了就好，还指望你们能考出秀才榜首呢！ 程文跟张居正两人顿时脸僵了，两人也以为虎妞背的是先生特意给他的小灶，谁知道竟然是不能作答的命题，还欣喜的跟着虎妞死命的背下来，结果却是瞎子点灯白费蜡，白白被虎妞掐了那么长时间的三寸。 078 灰头土脸 方儒看着两孩子的脸渐渐黑了，也很同情他们，艾玛，就怪那个孩子，自己顾好自己就算了，还那么多事的顾着别人，就是换两个孩子也好啊，程文跟张居正两人是全班除了他之外最有可能考中秀才的学生，可惜被他白白瞎耽误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他们的前程。 那倒霉孩子估计也是没办法向程文跟张居正两人交代了，来了一个溜之大吉，把剩下的屁股甩给自己了。 程文跟张居正两人都灰头土脸的出来了，程文现在很想抽虎妞去，害死自己了，背了那么多的命题，搞了半天竟然不能作答，更要命的是不能在回答的时候跟他们一样，否则就前程尽毁。 张居正现在也是跟程文一样，想狠狠踹一脚虎妞，害人不浅啊！害死了自己，还好意思在昨晚跟自己说什么喜欢自己的话，狗屁！亏得自己没理她，就她的德行，也配得上自己？ 艾玛，气死了，实在是气死了，就是气死了，还真不能拿她怎么样？等着，等着自己考出来，再也不要甩她。到时候，妹妹也不需要天天去她家教书了，娘也不需要去她家鱼馆了，等着，总有那么一天的。 这几天，程文跟张居正两人也不出学馆了，还得更加努力读书才行，总不能真被虎妞给坑死了。 再说程家鱼馆这几天，大舅爷家三儿子跟他女儿晴子都在免费帮忙，二舅爷家大儿子也跟着帮忙，几个人都热情过度，即使全家人再三婉拒，都不能阻止让他们的热情，要真拉下脸拒绝他们，好像也做不出来，得，只能忍到他们自己干累了，走了为止。 一时间，鱼馆里打杂的人猛然就多了起了，这么一来，虎妞还有爹娘都懒得过去了，随他们折腾去。反正这一个多月下来，家里还真狠狠挣了一大笔钱。 这个月，虎妞也想进去拉程文出来多吃点自己家的鱼肉，可一想到会见到张居正，就不想进去，太丢人了。 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还深情并茂的说的那么肉麻兮兮的情话，结果，人家不是首辅命格的张居正还不甩自己？ 得，劳资也不是没格调的人，劳资还有一点点底线，虽然你不是首辅张居正，虽然你不甩我的情话，但该资助你读书的还是会资助你，不看你面子，就看你爹跟我一起合伙坑傻子的情分上，我也不会随意撤资。 至于给你们改善伙食，我暂时不管了，也管不了，我要是亲自送进去，我还真怕被那个粗暴的方儒给抽了出来，等我有机会跟程文说，让他自己带着你出来吃，意思带到，你们自己爱咋的咋的。 大不了，劳资再辛苦一点点，没事出去转转，看看，还有没有更好的潜力股了。不过，说实话，程文其实还真是一只优质股，看他玩命读书的样子，就看到他前途应该是光明的。张居正将来前途怎么样，劳资真没闲情管了，劳资现在算是知道了，此是大名，不是大明。我靠！ “全部都过来，分钱分钱了。”大娘等客人都走了，也早早关门回家数钱去。 顿时全家人都围了过来。程文也凑了过来，这是他在得知虎妞坑了他之后，第一次距离虎妞很近，前一个月的时间，程文真不想见到虎妞，就怕自己忍不住会抽她，当然，抽她的结果一定是爹娘也会抽自己，就只能离她远点了。连鱼馆都很少去，即使去了也没怎么看到虎妞，也没问她。 这个月休假两天，程文心里也渐渐没了对虎妞的火气，背的那些命题虽然不能作答，但对自己理解八股文还是有点益处的。 算了，不跟她算账了。也不知道张居正怎么想，要是也跟自己一样消了气，是不是还会喜欢虎妞？这些天，也没见着两人见面，也知道两人到底好上了没有？有机会旁敲侧击的问问？ 虎妞也真是的，对着张居正这么深情的表白之后，怎么就没了下文？也不见她忧郁啊？看她现在笑的傻不拉几的，跟傻子似的！ “跟你们全部都通报一下，两个月下来，我们鱼馆整整收入1080两，第一个月的收入最多，有780两，第二个月的收入明显少了不少，只有300两。但是，这么多钱还是我们全家第一次挣得，不过，大娘先表明一下，这些钱当中应该先拿出来一部分给虎妞。 毕竟铺子是虎妞花钱买的，鱼馆的桌椅锅碗瓢盆，油盐酱醋什么的全是虎妞出钱买的，这些钱的成本呢就有150两，还有就是虎妞另外还有家人，就是顺子那几个孩子。 所以，我想过了，先除去虎妞的本钱150两之后，再把钱分成三份，一份给虎妞，一份我们家的，还有一份是你们家的，这样的话，我们两家各得310两，剩下的310加150两全是虎妞的，我这样分，你们有没有看法？” 大娘这两个月忙的十分来劲，关键是挣了很多钱，在大娘眼里，这么多的钱那是以往想都不敢想的，现在却成了事实，口袋里的钱沉甸甸的。 说实话，虽然是自己掌勺，但要是没有虎妞，根本不可能挣这么多钱的，全家这时候还得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在地里刨着呢，一年累到头也挣不了几两银子。哪有这样的横财可以发的？ 全家人都点点头，都算同意大娘的说法，虽然虎妞还只是一个孩子，但却是这个孩子带着全家发大财呢！谁敢说虎妞不该这么分钱？ “大娘，我有意见！”全家人还真没有想到这么分钱的法子还真有不同意的！虎妞不同意，大家很重视，都看着虎妞，等着虎妞的说法。 “大娘，你这是分赃不均啊！”虎妞开着玩笑，逗着大娘。顿时把全家都逗笑了。 “吓死了，大娘还以为自己分的真不好呢！你这孩子，你最应该多分，铺子还是你花钱买的呢！ 我们全家人没有出一分钱的本钱，铺子里的一切全是你买的，你不多分，谁多分？还逗大娘分赃不均？哈哈哈！” 大娘现在早已当虎妞是自家人，也当虎妞是个大人一样看待。对虎妞的重要性，大娘认识的很是深刻。 “大娘，娘，我有一个想法，我们暂时先把工钱都剔出来，你们看看，大哥，二姐，还有爹娘，大伯大娘你们都在鱼馆干活，我跟程文就不在里面干活。 连张居兰的娘都有一个月半两银子的工钱，我们也不能缺了每一个辛苦干活的人的工钱，我建议，我们全家的工钱不能太低了，少说也得一个月3两，我们全家都是高端人才，钱不能低，是吧？哈哈。 这样的话，大哥，二姐，爹娘，还有大伯大娘六个人，每一个人先拿走6两银子的工钱，正好也累了两个月了，工钱就算是各自的私房钱，各自随意用，这样一来，大哥跟二姐就有的干劲了。是不是？” 虎妞一边说着一边跟程真程英眨眨眼，虎妞故意要这么提出来也是考虑到程真程英这两个月确实很辛苦，但要这是按大娘的分法，程真程英两人怎么会有零花钱？大娘还不把钱扣的死死的，两人都大了，有点什么想法，想花点小钱，哄哄喜欢的人，总是方便的吧？ 看看，程真现在就咧嘴笑的跟花一样了，有奸情！ “我同意虎妞的建议！”程真果然就忍不住的的第一个附和了，就是喜欢张居兰，想好好干点事，要是这么多钱都被娘拿着，自己想给张居兰买点什么就得跟娘要，多不方便，果然，虎妞的建议很对，太对了！ “我也同意！娘！”程真第一个支持之后，程英也羞答答的答应了。 程英也有小心思，那就是顺子，这两个月，顺子经常有意带着生意人过来吃饭，那些买秘方的好几个都是顺子拉着来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老是想着顺子，很想给他买衣服，买他喜欢的好吃的，一想到他以往过的乞日子，心里不由自主的就疼着。 要是按照娘说的，自己还真不会有私房钱，虎妞说的对，就是需要有这样的工钱，干的才有劲，挣了工钱就给顺子买件好看的长袍。再给他亲手做一双鞋子，不对，没有时间做鞋子，也没有机会避开家人做鞋子，看来也只好暂时买着了。顺子应该会喜欢的吧？程英的心里活跃着。 大娘傻了，虎妞有这样的建议，大娘没有多奇怪，毕竟虎妞想法从来就是奇特的，要不然哪会有那么多挣钱的法子？ 可看看自己儿子女儿，大娘哪会不明白，这两孩子心里真是有这样的想法，也想有私房钱，可他们两人还这点大？需要这么多私房钱吗？ 6两啊？足够一般农户挣两年了，他们两真想要私房钱？这么多钱他们想怎么花？家里缺了什么自己不是都买着的吗？ “怎么样？我就说大娘分赃不均吧？严重分赃不均会影响工作积极性的！来来，大哥，二姐，你们两人各自先拿走6两。 爹娘，你们也各自拿走6两，大伯，大娘，你们也是先把自己工钱拿走。 好了，剩下的这些钱再按大娘前面说的那么分吧？不过，下一次，就不要再带我分了，我估计，下一次也挣不了这些钱了。一个月能有上百两就不错了。 你们也看到了，大舅爷，二舅爷家的老表都进了镇子上的酒楼了，听说是大厨呢！也亏得晴子还能呆得住，要是我早不好意思跑人了！也不知道是为了谁？” 虎妞一边说着，一边麻利的把碎钱都给大家先分一分工钱，程真程英拿到钱很兴奋，第一次手里有了这么多私房钱，欧耶！ 当然，虎妞也没有忘记程文，晴子安的什么心，路人皆知，还不是奔着程文来了。 女大三抱金砖呢！虎妞倒想看看，自己不挪坑，她怎么抱金砖去？反正张居正也是白瞎，咱还是守着自己碗里的肉比较实在，最关键的还是自己做人还有一点点良心，不干那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缺德事！再说了，爹娘大伯大娘他们也都喜欢自己呢！ 程文一脸黑线，虎妞冲着自己说晴子干嘛？她又不是我叫来的？更不是我答应她留下的？管我什么事？ 不过再看看爹娘，还有大伯大娘，连大哥二姐他们都满是笑容，心里也不得不佩服虎妞，全家还真是不能少了她。可她现在喜欢的是张居正呢！都喜欢到飞蛾扑火的地步呢！还得好好成全他们才是！ “也是，我看着你们两个舅舅，我心都凉，听着他们说的那话是热乎呢，干的全是寒心的事。 还好意思打着晴子他们感谢我们家给他们读书的幌子，我都佩服他们，这个月我小心又小心，还是被他们学了。 本来也想到他们没有本钱开店，没有想到他们是没有本事开店，但他们有本事给人酒楼干大厨？ 走就走了吧，你把晴子也带着走啊？也真做得出来的，还有那个晴子，天天甜的跟蜜一样，都不知道她脸皮怎么也这么厚，要是有心的女孩，知道自己家人干的这么缺德，早就没脸呆下去了！ 我都一再劝她不要过来，不缺她，人家就跟你装傻，程文啊，你也不要嫌弃大娘啰嗦，我们家除了虎妞谁也不认。是吧？” 大娘一听到虎妞说到晴子就心里窝火，这晴子说起来也是大姑娘了，不回家好好找一个婆家，天天跟你干耗着，看着就火，但由于干着饭馆的生意，还真不能随意火，不然吓了客人又不值得了。随她，她爱怎么厚脸皮的干就干去，别让程文看上就行。 大娘不但这么说着也问着自己弟媳妇，没有看那一对好兄弟，对着他们两个舅舅，他们两个全是好外甥呢！现在看着他们老表进了酒楼干了大厨，也该认清了吧？被他们一挂小鞭炮，一个十文钱的红包就搞的晕头转向了，有点出息好不好？ “说的是，程文，娘心里只有虎妞一个媳妇，谁来也不行！晴子打的什么主意，我不管，但是，我的媳妇只有虎妞，程文，你也听到了吧？” 程文的娘没有忘记程文小时候说不娶虎妞的事，也看的出来，程文现在对男女之事全不在意，这样虽然是好，可以专心读书，但其实读书之余，也可以好好对对虎妞的，怎么又这样瞥着看虎妞了？ 程文被大娘跟自己娘说的很是郁闷，自己的婚事全没有自己说话的份，现在不光是自己不想娶虎妞，虎妞也不想嫁自己呢！人家喜欢张居正喜欢到飞蛾扑火的地步呢！ 程文嘴角抽抽，老实的点点头，终于忍着没有当着全家人说虎妞喜欢张居正，等会私下里跟虎妞好好说说再做打算。 全家顺利分赃结束，没有因为分赃不均打起来，虎妞分了298红利两加150两的本钱，一共是得了448两，而大娘得了298两，程文娘得了298两，每一个在饭馆干活的各自拿了6两，最高兴的就是程真和程英，虽然两人拿的最少，但却是真正的属于自己的私房钱。 虎妞也很高兴，也不管后面能不能挣钱，起码目前全家生活极大的改善了，手里有钱之后，马上想到的就是改善住房条件。 “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盖房子，等几个月鱼馆的生意清淡以后再盖房子，也免得现在耽误时间。” 大娘不得不算到后面，镇子上的酒楼还真是缺德，仗着自己财大气粗，愣是把酸菜鱼等几个菜的价格定的很低，只有自己家的一半价格。 不要想，只要自己家还是这个价格，就比不过人家，好在还有不少顾客是认定程家鱼馆的，不然自己家的那几个菜不降都不行。 只要这么将价，钱只能是越挣越少了。说不定自己跟着降价的话，人家再降，就真的是不挣钱了。算了，虎妞一点也不急的样子，这丫头鬼主意多着呢。大娘一看到虎妞老神在的样子，心也渐渐定了下来。 虎妞对镇子上的一点生意还没有太在意，原本也没想靠鱼馆挣多少钱，不过看看大娘他们个个忙的高兴的很，心里才感到还是值得的。算了，以后要是想挣吃上面的钱，还怕没机会？不过，得先甩了那个晴子再说，看着就堵，谁高兴来一个橇墙角的？ “也不要你们操心的，盖房子的事，我跟弟弟看着盖，饭馆不忙的时候，我们就慢慢带着盖，忙的时候就停下来，跟着帮帮忙，反正现在有住的地方，也不急。 不过，眼下也是要到农忙的时候了，要是忙的话，我们就花钱雇人帮我们家大忙了，一天100文钱差不多的吧？”大伯现在也有的底气，请人帮忙大忙一出手就是100文钱。 这也是大伯觉得不好意思，到了大忙的时候，谁家不是抢着收割粮食，就怕遭雨，谁家会为了一般长工的二十文钱而不管自己家粮食？钱不多哪能吸引过来他们？ “什么？100文钱一天？要知道，虎妞师娘在鱼馆的工钱也就500文钱一个月，算成一天也就十七八文钱一天，这要相差多少？ 请人帮忙大忙的话最多也就跟人家长工的钱差不多，二十文钱就顶死了！哪能这样？以往谁家不能抢收完粮食的时候，不都是互相帮着的？都没有要过这么多钱的！就这样给钱的话，影响也不好，人家还以为我们家多有钱了呢？白白给人惦记！” 大娘又不干了，用这个价格请人的话，一个大忙下来，得花几两的银子，那还挣个屁钱？挣得那一些粮食卖的钱还不够给工钱了？亏大了！不干！ “那现在不是村里人都知道我们家挣钱了？谁还肯不要钱给我们家帮忙？再说了，我们家现在也不靠这些粮食挣钱，不过是挣足我们自己家的口粮而已，村里的那些村民，个个也有自己家田地，谁会为了二十文钱不顾自己家大忙？” 大伯不愿自己家被人说成是没良心的人家，说自己家挣了那么多钱，还这么抠。多多少少也带着村民也挣点，也让村里人说自己家的好不是？ 虎妞在一边听着，果然大伯又犯傻了！这价钱是随意抬的？你抬了长工的价格之后，让其他人家雇佣长工的人怎么活？人家也跟你一样的给100文钱一天？要知道以前大伯跟爹合伙打炕这么有技术的活的时候，一天总共才得100文钱，还两人分，一人也就50文钱，当时全家还高兴的很。 人啊，也不能太惯着，越是惯着，那个心就越不会知足，就像自己家为全村人提供读书的场地，还有自己默不作声花的那些钱，这些村民刚刚开始的时候还见着自己家会说点感谢的话。 可时间还没有多长，就说二胖奶奶病倒那一次，不就因为家里住在病着的奶奶，暂时停课十几天，就被村里人说三道四的，当时自己虽然不痛快，但也没跟这些村里人计较，但也只能说明，过度的好，就是不好，把人心惯出毛病了！ 而且现在不但是村里孩子过来读书识字，连他们亲戚家孩子都过来了，但就是这样，也没有一家人家带着什么鸡蛋白菜什么的，全当自己家应该的。而他们心里感谢的只是张居正的妹妹，也是，自己家在他们眼里，不过是提供了一个篱笆墙的院子，谁家没有篱笆墙的院子？ 而看看人家张居兰，一个小姑娘一教就是好两年，对全村人的恩德大着，说是这么说，但也没有人拿出点实际的出来表示一下的，全当是口头感谢，也比自己家好多了，自己家连口头感谢都没了。 “大伯，我能不能给你们一个建议？这些麦子就是要收割也有一段时间，从现在起，我没事给你安排，我就在我们家院子门口写上招工启事。 招工启事上说明我们家请短工，每一天就按20文钱算，不少了吧？咱们也不是在村里招工，而是故意给村里人看着，我们家会去镇子上招一些短工，就是这个价。 那些镇子上的短工，没田地靠着给人打工的也不少，看看码头那些人不就是这样的短工？干的那么累还没吃的，一天也就二十文钱，我们家也不给好吃的，但馒头管饱。 这样的话，说不定，我们家提前写好的招工启事，被村里头看到的话，都不需要拿到镇子上，他们家家是大忙，但这么多人家总有错开几天的吧？爱来不来，我们也不会特意招请他们，免得说什么钱多钱少，我们先出好价格，至于短工，没有说非得要请村里头的人，这么人性化的条件，总会有人体会出来的。村里人要来，我们欢迎，不来，我们也照样有人干。 大娘，大伯，你们觉得我这样的建议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还是虎妞说的对，我们家先出好价格，不一定非要请村里人，他们觉得好，就过来我们家照样给钱，他们觉得不划算，就忙他们自己家的去，我们也不必死求人家。真好，就这么办！” 大娘很高兴，有虎妞给自己撑着，自己家当家的就是傻，还没挣多少钱，就傻乎乎给人那么多钱，白白被人惦记。 大伯焉了，很想说，村里头不少人也是姓程的本家姓的人，算是带着他们，也不多，怎么就被虎妞也否定了？也觉得自己给100文钱算多了？大伯闷闷不乐。 虎妞一看，霍，大伯还不乐意了！闹情绪了！ “大伯，你还记得以前你个爹一起打炕一天能挣多少钱？还是炕才出来的时候，给那些有钱的地主家打炕，一天挣多少？” 虎妞对大伯进行心里疏导，别觉得自己家钱多了一点点就可以扰乱雇用价格，引起短工行业不稳定。 “爹记得，那时候我跟你大伯一天打一个炕，挣100文钱。”程文爹积极回答虎妞的问题。 “对啊，大伯，你们打的还是炕，这么先进的东西，还没有人会打的情况下，地主给你们两人一天100文钱，算起来一人一天就50文钱，你那时候跟爹都笑的高兴的很。 而农忙这样的活对于村民来说，实在是太普通了，也就是辛苦点，出点力气，没有技术要求，如果真给了他们100文钱一天的话，我估计我们家大忙能多忙出许多天来。 不信是吧？一天100文钱，拖一天，就是100文钱，拖上半个月，呵呵，一两多就挣来了，一家人要是来了几个，怕是都挣够了一年的钱，到时候，村里打起了都可能，谁不想过来给我们家干活？给我们家干十天半个月的活抵得上全家辛苦干一年，大伯，你说，村里能不打架？ 要真打起了，都挣着抢着哭着闹着要给我们家大忙，大伯，我们家要是不想得罪人，还得都请了，不请就是得罪人。那时候，我们家怎么办？捏着鼻子认倒霉，花上几十两银子安抚村民？” 本来大伯还是郁闷的，渐渐听了虎妞的分析，顿时醒悟，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么多？自己也只是想能帮着村里一把就帮着一把，根本没有想到这么多？要真是跟虎妞说的那样，村里人真可以在自己家干十天半个月就抵得上全家干一年了，这样的帐，谁家都会算，要真是都这么算账，一个村的人都要来，自己家难道还能都请了？一时间，大伯冷汗都出来了。 全家人就房子，大忙的事都定了下来，也就各自散去，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虽然也有点堵心的事，但总体来说，也是全家过上好日子才会有这些事，要是自己家还是那么穷，晴子会整天赖着不走？也不会烦心到大忙请人的事，还是有钱之后才有的堵心事，这么一想，也不算事。 第二天，家里人都走了，去鱼馆了，只剩下虎妞跟程文两人在家，张居兰也一样休假两天，跟着张居兰学习的二丫子他们几个也休假回到虹桥村去了，明天识字再过来。 虎妞看着还在认真读书的程文，很想凑上去问问方儒有没有跟他说那些命题不能作答？ 程文也很想问问虎妞，她跟张居正到底成没成？给自己一个准话啊！ “程文，我在鱼馆听说，有的先生会给学生死背人家考过的命题，但那些命题是不能拿出来应付考试的，只能作为理解八股文的，你们先生有没有给你们也背这样的命题啊？” 虎妞还是问了，虽然虎妞估计方儒会跟程文他们两说的，但虎妞还是不敢确定，只能硬着头皮跟程文确定一下了，反正程文也不知道仇路是自己。 “心虚了？知道干错事撒腿就跑了，是吧？” 程文看着虎妞带着小心的样子问自己，故意虎着脸，这丫头足足坑了自己将近两个月，背了那么多，怎么也要出出气。就逗逗她。 “我心虚什么啊？又干错什么事？你一副这个样子，我自己都会以为干了什么事呢？你诈我？” 虎妞心里一惊，不会吧？程文压根不知道自己就是他宿舍的仇路，他说自己做错了什么啊？死孩子，想诈我？ “还装？我们班仇路你认得吧？”程文提醒虎妞，好好记起来自己干的事。 “仇路？谁啊？男的女的？”虎妞故意跟程文打诨。 “还装，你说说你怎么就敢混进我们班，还叫仇路？要是爹娘知道你女扮男装混进学馆，还跟我们男生住一个宿舍，你说爹娘会不会被你气死？” 程文气定神闲的审问着虎妞，这下还装了？脸色都变了吧？ “还说呢！我也就随便进学馆面试一下，人家先生非认定我是县试榜首的材料，哭着喊着非把我拉到你们甲班，害死我了！ 这还不算，那个先生瞅准了我，非要给我死背那些书，盛情难却，我给他面子，背了。 谁知道，背的那些全是人家考试回答过的命题，背着玩玩还行，拿来考试就真完蛋，我哪知道你们不能背，还想着你们，也带着你们好好背一下，我不能考县试，你们两可是都能去考试的呢！我也是一片好心啊！ 幸亏发现及时，既然你们都知道那些命题不能拿出来作答了，我也真正放心了。 还有，我劝你最好不要跟爹娘说这事，爹娘才不会怪我呢！爹娘要是知道你眼睁睁看着我跟那两个男生混住一起，嘿嘿，我不知道爹娘会不会抽你？ 我还小，又不懂这个，我哪知道女生不能跟男生一起住？对了，我以前还跟你一起住的呢，你都知道还不说？找抽呢？” 虎妞故意一副萌萌的样子，气得程文牙痒痒的，还真不能确定爹娘在知道事情之后是不是抽自己？ 程文心里十分明白，全家人现在喜欢虎妞的不得了，就连今天中午的饭，也早早给准备好了，自己要读书，爹娘怕耽误自己时间没让自己做，可虎妞也这么大人了，从来不会让她做饭，她光出嘴就够了，爹娘大伯他们就喜欢她的不得了，连酸菜鱼还在锅里，吃的时候还是让自己去热一下，艾玛，虎妞这是全家的大小姐呢！连带着自己都要伺候着？ 眼下也只能等虎妞自己甩自己了，张居正跟她两人要是好上，爹娘总不能连这也不管吧？起码也要把自己恢复成自由身！ “对了，你对张居正这么好干吗？带着他背书，还给他喂肉片？”程文转变方向，旁敲侧击，暂时还不能说出自己听到虎妞说的那些肉麻话，免得虎妞打死不承认，自己还没辙。 “诶油？你也懂吃醋了？不是我说你，你还真有这小心眼的毛病，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心胸绝不能太窄了，懂不？ 张居正是谁啊？是我们两启蒙先生的儿子，还是我们两同窗，张居正的妹妹还在我们家教书，张居正的娘还是我们鱼馆的雇工，这么复杂的关系之下，我帮着张居正一点点，也不算奇怪吧？ 再说了，你是我小相公，我当然是最先想到你，就连背书也是最先教你，还有，你不知道吧？我也是看到你吃的不好，难得学馆厨房做两片肉你都吃不上，给人抢了，我这才花钱买铺子，开一个小饭馆，不就是为了你能吃好？你学习这么刻苦，吃的不好，身体跟不上，哪能考出好成绩？是不是？” 虎妞自己说到张居正大名的时候，嘴角都抽，要不是自己闹了个大乌龙，能害的自己去背书练字去？白瞎了那么长时间！程文这孩子好像也怀疑自己对张居正好似的，打死不承认！ 程文的脸纠结起来，被虎妞大言不惭的话给气得。还还好意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明明自己就亲耳听到她说的那些肉麻话！还天涯海角，沧海桑田，飞蛾扑火的呢！ 虎妞特意买铺子也是为的张居正能吃好吧？难怪每一次虎妞都拉着张居正到鱼馆点鱼点肉的，就是怕苦了张居正？我靠！ 行，就这么办，明天上学开始，我就天天拉着张居正进自己家鱼馆，给他补好身体，考出好成绩，你到时候看到张居正考中秀才榜首的，也该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吧？ 到那时候，我看你怎么跟爹娘说？说你遇到张居正，情不自禁？就等你自己说去！ 果然，程文第二天上学之后，一反常态的拉着张居正非要进自己家鱼馆。 “张兄，以后我们两都不要在学馆吃饭了，吃的不好，身体跟不上，读书就读不好，鱼馆跟我们学馆也近，也不浪费时间，吃了就回来接着读书，我们两一起努力，争取明年考中。” 张居正很是无语，走了虎妞之后，程文竟然也这样死拉活扯的强逼自己去他们家鱼馆吃饭，吃就吃，我娘也给你们家打工，工钱也不算多，就去吃回来，也好好补好身体，考中再说。 两个颇有心计的少年男，都在各自算计自己的事，程文是想给张居正跟虎妞机会，让两人发展的轰轰烈烈去，发展到自己不需要开口，虎妞就主动开口，自己不就解放了？以后也可以好好娶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 而张居正也是脸皮厚的少年，在得知虎妞算得上是他的衣食父母的时候，还能装死，不回应虎妞的那一番神情表白，一心只想往上，在他的世界里，虎妞根本是配不上的，所以就装。 但被程文拉着扯进鱼馆见到虎妞怎么办？虎妞要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接着问自己呢？ 转头看看一脸热情的程文，张居正判断，虎妞那样的人是不会干这么蠢的事，以她一贯的态度，她怎么可能当着程文的面说？ 不过那天的事之后，自己就没有见到虎妞了，也不知道她后来怎么样了？既然退学，应该也会天天在鱼馆挣钱了吧？ 听娘说那个鱼馆还真是虎妞买的铺子，连菜都是虎妞捣鼓出来的，这丫头，捞钱实在是让人没的说，难怪爹一心想要自己娶她，可爹哪知道，自己的理想中的妻子，哪会是这样的随时能坑人，随时想掏人口袋的女人？当然是大家闺秀，端庄大方，贤良淑德了！ 这两少年的打算各异，但对妻子的定义基本上雷同，就想娶一个大家闺秀，这才是他们心里认定的好妻子。书上一般都这么描述好妻子的。 张居正被程文拉着到了鱼馆，还正是忙的时候，虎妞今天也来了，要不然程文也不会费老大力气把人给虎妞拽过来，也是一番好心，成全一对有情人啊！ “程文，来来，跟我到里面来，我给你们先端两个菜去。”如此热情的晴子，让程文很不适应，搞的这个鱼馆是她家的一样。 程文也知道两个舅爷家怎么眼皮浅，在上一次卖油条的事件中还狠狠的逼大伯休大娘的，现在又故意过来偷学手艺，然后去了镇子上的酒楼干了大厨，还还好意思留下晴子，算什么？接着监督自己家还会出什么新菜？ 079 一抹黑 程文很想吼她滚！但看到那些顾客还吃着，也不得不忍了，估计这也是爹娘大伯大娘他们不得不忍下来的原因。 “晴子，后面还有不少锅碗要刷洗，快点过去洗了！”虎妞也看不惯晴子，十三岁的晴子，已经有点曲线，还加上她特意的修饰，算得上是一个清秀佳人了。 但如此清秀佳人却是来蹲坑橇墙角的，虎妞知道她脸皮厚，赶都赶不走，人家直接用报恩死死赖在这。 虎妞想过了，既然你想报恩，就好好报恩，什么活都使唤你，累死你！把你当牛使唤，我看看你能忍多少天？ 晴子被虎妞这个小她几岁的女孩使唤，极为不满意，狠狠的瞪了虎妞一样，不情不愿的去刷碗了。 痛快！就是要她不高兴，她高兴了就轮到我不高兴了，虎妞顿时笑得如沐春风：“两位公子，想吃什么？本店除了鱼还有肉，今天还加了鸡？” 程文又抽了，走了一个不要脸的，又来了一个无耻的，看到张居正笑得跟什么似的。有那么高兴？程文狠狠的鄙视虎妞。 “我们吃肉，吃鸡，你给我们快点端来！”程文没好气的使唤虎妞。 “爹，这两位公子要吃鸡跟肉，你快点端来，再加两个素菜！三碗饭！”虎妞是打算陪着他们一起吃了，感觉饿了，先吃。 程文脸黑了，艾玛，想好好使唤虎妞的，结果虎妞竟然好意思使唤爹？算你狠！ “爹，你歇一会，我自己来！走，跟我一起端菜去吃！”程文拉着张居正直接进厨房，也不理虎妞了。这人就没品质，家里都忙着，她也能在前面光是看着不干活的。还没使唤她呢，她就能使唤爹？无语。 “顺子哥，大虎，你们来了！饿了吧？先做先坐，我马上去说，一会就能吃上。”程英忽然看到顺子跟大虎两人过来，顿时从埋头算账中抬起头来，脸上荡漾着春天一般的暖意。 “不急不急，我们不是来吃饭的，是来找虎妞的。虎妞！”顺子也是特意过来找虎妞的，因为顺子现在专心从中介行业，对周边的县城各行各业的物资价格，等等都有细致的了解。 两个月下来，包打听已经形成一定规模，不但在这个镇子有铺子，在富县县城里也有一个小铺子，两个月下来，也挣了几百两银子，而看自己包打听的名头也越来越响。甚至包打听的触脚已经伸到了京城。 “什么事？我们出去说，二姐，你照样烧几个菜，一会我带他们过来吃。”虎妞看得出来，顺子应该是有比较隐蔽的事，不适合在人多的地方说，就配合着顺子出来，三个人就站在鱼馆左拐稍微偏僻一点的地方。 “虎妞，我们打听到，皇上最宠爱的贵妃的儿子死了，刚刚才死一天，京城里面全部停止了一切吃喝娱乐，所有京城里酒楼三个月内不许开张，三个月到一年时间不许做荤菜，皇上已经下旨了，京城里面乱的很，也被抓了不少人，说是害死小皇子的乱臣贼子。 我们这个镇子离京城也不算远，走水路七八天就到了，我担心我们这个镇子也会受影响，你这开的还是鱼馆，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把停业的圣旨也扩大到这边来。” 顺子脸色严重的说着，最受宠的贵妃生的小皇子死了，对皇贵妃的影响巨大，皇上也受到巨大影响，京城里面算是风声鹤唳了。 虎妞呆了呆，艾玛，皇宫死个人闹这么大动静干嘛？谁家没有死过人？就你们家稀奇？ 死一人之后，就要让京城全部的餐饮娱乐界关门大吉？不可能这么昏庸吧？死皇帝估计也不是好鸟！小皇子死了还要拉多少垫背的才行？要是死昏君下一代没有好儿子接班，这个大名朝也是危险的很，难保不给人换了朝代，二三十年就换一个皇族，艾玛，都赶上什么好地方了！ “没事，对我们这样的小铺子有什么影响的，了不起关门就是了。回家老老实实种地得了。 对了，既然京城这么乱，你手里有没有消息，京城里有人出售小铺子，我全要小铺子，越小越好，我等他涨价转手就卖？” 既然京城饮食行业娱乐业不景气，就买点京城的铺子存着，低买高抛，等市面活跃起来，不就挣钱了？钱搁在手里也不保险，钱庄更没有前世银行的保证金，就是有保证金的银行还是可能倒闭的，先分散投资，买点铺子，存点钱，也不费劲，手里有这些钱够自己投资的。 顺子两眼一亮，也是，正是京城里面乱的时候，还有京城里的小铺子，还真会有这样卖的。想想也是，那些小铺子，原本就是小本经营，现在直接被勒令关门，还是长期不能正常营业，看不到希望的那些小店主也撑不住的的，只能卖点钱回老家种地去。 “有，现在京城的世面除了基本的油盐酱醋还有米面蔬菜，几乎看不到有开张的铺子，很多禁卫军都在京城四周触探，逮住对朝廷不满的人就抓，连议论酒楼妓院的地方也会被抓，现在的京城市面极为惨淡，没有人再跟以往一样没事出来逛逛，全窝在家里不出来，出来的也是下人买基本生活必需品。 不过，虎妞，这样的时候，你还是不能亲自过去，我带着大虎过去看看，给你买几个铺子，我也想出手买几个铺子，以后我们在京城也算是有铺子了。 现在买京城的铺子真的很便宜，像鱼馆这样的小铺子，也就一百两，以前好的时候都能卖到六百两以上。” 顺子想到了去买铺子的办法，就是把自己跟大虎打扮成以前是乞丐的模样，进了京城没有人在意，等买下铺子拿着房契就走人，等京城好起来再说，也不急这一时半会，虎妞的眼光不会错的。也确实可以这么做。 “顺子，你跟我说说，你去了之后打算怎么进去？怎么跟人家谈铺子？”虎妞想想还是不放心，本想自己也跟着去，但也怕家里不同意，而顺子这段时间以来很是成熟，还是可以让自己信任他的能力的。 顺子就把自己打算化妆成乞丐的样子说了，然后也说了尽快买了就离开京城的打算。 “嗯，你们进京城的时候是可以化妆一下，具体化妆成什么人，你们事先要打听好，守城门的人喜欢为难什么人，根据他们喜好化妆一下，男女老少都可以装一装，京城外面可以留一两个接应的马车，提前就备好这些东西。 但是，要是进了京城，你们也可以恢复成普通的人，满大街的人穿什么，你们就穿什么，不能鹤立鸡群。要是很多人为了给小皇子戴孝，你们也别拉不下脸，去的时候就买点什么麻布黑布之类的，万一要用，京城里一时买不到就抓瞎了。 还有就是买这些的时候，也要事先看准，买了就走人，不要为钱跟人家讨价还价，闹出不必要的风波，惹来禁卫军。 我估计那些想卖铺子的店主，也不会故意抬价，你们也不要杀狠了，我们是想投资，但也得是他们自愿出的适合我们的价，价格高了，你不要跟他废话，直接走人，价格低的也不要废话，买了就行。 此行的关键就是速战速决，不能拖拉，我也会担心，还有，再等几天过去，这几天京正是小皇子办丧事的时候，说不定还会全城戒严，见到外地口音的都可能被抓，等京城里这一阵大风波过了，你们进去的时候正是一段相对平静的时期，这个时候该抓的人抓了，该杀的也杀了。 什么贵妃的火气也撒了不少，朝廷里也应该有人出面安抚京城百姓了，那个时候还是相对安全的，你们去买的时候，不要给人盯上，你买几个小铺子，大虎买几个小铺子，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 还有就是，最最要记着的就是不要看热闹，更不要进茶楼，书店，任何人多的地方都不要去，那里最是可能被禁卫军监视的地方，也是最容易被人殃及池鱼的地方。 出来的时候，也要镇定，说不定还有人暗中监视进出城门的人，但凡看到行为异常的，他们也有可能冒出来，哎呦，我自己怎么越说越觉得京城不能去了呢？不行，这钱我不挣了！你也不要挣了，听着怎么觉得有的渗人呢？” 虎妞原本是打着挣乱世的钱，不要费头脑子的，但越说怎么越感觉是不要费头脑的，但却可能被直接削了脑袋，自己电视看多了？皇上昏庸，贵妃专权，臣子死谏，完了就是大规模的屠杀？然后就是江山乱了？ 不行，钱哪有命重要？这钱看着眼馋，咱不挣了，还是呆在小地方的安生点。心啊，还是要安于现状的好，不过这天下的格局还是要打听打听的好，不然的话，万一哪一天乱了，哪还有地方安生？顺子的人也应该进京城看看的吧？叫花子谁会在意？ “不要紧，没有那么怕人，一般人也不会有事，有事的就是那些达官贵人，还有不少御医，跟我们平头百姓没有多少关系，就是不要说一些不该说的话，被人听了抓起来，他们也传话回来的，乱也是朝廷上面乱，市面惨淡而已，没事，我去看看，趁着机会买几个铺子，以后还想在京城开几家包打听呢！” 顺子的心也活了，顺子在这个镇子上一直觉得受到虎妞的照顾，心里一直想着要强大起来，强大到以后可以照顾虎妞的程度，京城还是会去的，那里全是有钱人，是自己需要发展的地方。 “那你自己看着注意点，对了，你这个包打听到要真到了京城可不能这么叫，被人拿出来做文章就，人家说你打听不该打听的国家机密就坏了。这个小镇子没有管你这个，到了京城就有人注意这个了。” “嗯，我知道了，我暂时也不会在京城开业，我跟你一样，先投资几个小铺子，以后再说，你倒是可以乘机把这个鱼馆在这里还没有人知道的时候卖了，也多挣点钱，万一真影响到这边来，想卖都难了，关键是你这个铺子还是鱼馆？再说，现在这几个菜都被镇子上的大酒楼低价在卖了，还不如转手挣一笔？”顺子脑袋果然是精了。 卖是可以卖，也许能卖出150两银子甚至再多一些，可自己需要这150两银子吗？手里有钱垫底，也不怕。 暂时就这么着。鱼馆照样开，铺子照样投资着，手里照样留一点点钱，就是一分钱没有了不是还有二胖留在家里的钱？到时候刨他们家院子去，就不信刨不出来？ 顺子带着大虎在鱼馆简单吃了之后，带着虎妞的五百两银票跟自己手里的四百两银票坐船走了，包打听留给熊大一个人管着，虎妞也答应看着。 让顺子他们不着急进京城，先在外围打听清楚再进去。顺子也说不会急着进京城，先在京城附近呆几天看看。 “虎妞，他们走的这么急，干嘛去了？”程英关心的问，刚刚问顺子就没有问出来。忍不住的还是过来问虎妞了。 “没事，出去办几天的事，过一段时间就回来，你不要担心，顺子精着呢！”虎妞也不知道是安抚程英还是安抚自己。没有进京城，一切都是靠想象，只有进去了才能了解真正的皇都。 程文跟张居正已经吃完走了，虎妞照样故意使唤晴子，气得她要死，晴子最看不惯的就是虎妞，是程文童养媳，却是什么事也不做，连程文爹娘都使唤。更是把自己使唤的晕头转向。 这样的人果真配不上程文，爹娘，爷爷说的对，只要自己坚持在程文家人面前好好表现，程文爹娘一定可以看得出来，自己比虎妞好了千百倍。 虎妞没兴致了，想着假如鱼馆关门的话，应该干什么好？正好，从方儒先生那拿来的历史书还没好好看看呢！被打击的太狠，都没敢深看。回头正好慢慢看看。 就在虎妞胡乱揣摩的时候，京城里面确实是风声鹤唳的，皇贵妃，郑秀秀，一个绝代风华的女人在痛失爱子之后，憔悴了许多。 “女儿啊，娘也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娘也想跟你说句心里话，我们郑家这几年得罪了多少人？就连你在后宫也是一手遮天，连皇后都疯了。 皇宫里除了你没有人生育过一个皇子，皇上是非常非常疼爱你，可你也知道，那一次生下那个孩子，你就伤了身体，再也不能生了。 皇上现在是怜惜你，不惜为了你得罪朝臣，为了你冷落后宫，可你现在有硬伤，你没有皇子了，也生不出皇子了。 这对我们家族，对你都是致命的，也许不要几个年，甚至几个月，那些被我们家得罪过的人就会蜂拥而上，我们再失去皇上的庇护，都不会有好下场的啊！ 你只能振作起来，好好打扮你自己，牢牢抓住皇上的心，再想想办法，是让皇上宠幸后宫女子，生了儿子之后放你名下，还是让你自己宫里的婢女为你生下皇子，总得要为你自己后半生，为我们家族好好打算。我们不能失去了皇上的庇护啊！” 皇贵妃的娘这是在悲痛之余带着家主的嘱托，过来点醒自己家女儿的。 郑家这些年算是享尽了荣华富贵。郑秀秀是跟皇上欧阳治世从小就有的情分，可惜那时候皇上的爹娘不同意，非逼着他娶了自己不喜欢的东方娴，终于熬到先帝驾崩，轮到自己当皇帝，第一件事就是把郑秀秀接到后宫来。 为了给郑秀秀晋级到皇后的位置，皇上没少跟自己亲娘争斗，最后还是在亲娘临死的时候，不得不答应亲娘，永远不会升皇贵妃郑秀秀为皇后，永远让东方娴做皇后，哪怕皇后是疯了的。这才让皇上的亲娘闭着眼死了的。 可就是这样，皇上也不会对皇后好，在有亲娘逼着的情况下，跟还是太子妃的东方娴生了一个儿子，在一岁多的时候丢失了。当时疯狂的找了好一阵子，没找到，太子妃从此就疯了。 皇后东方家族很是庞大，全是武将出身，当初先帝窃国的时候，全是依赖的东方家族的势力。 可惜身现在的皇帝欧阳治世当时就极为喜欢自己身边的宫女郑秀秀，结果，被家人逼着娶了东方娴，欧阳治世当然对东方娴不闻不问。 哪怕是跟她生了儿子，哪怕儿子一点点大就丢失了，跟他都没有关系似的，因为他的心里，只有郑秀秀才是自己的妻子，只有郑秀秀生的儿子才是自己的儿子。 早几年，郑秀秀不想急着生孩子，想跟皇上好好弥补这几年的光阴，两人厮磨了几年才想要孩子，结果第一胎生的是女儿，取名，欧阳惜，也封了长乐公主，虽然是女儿，也被皇上宠的很。 隔了好几年才生了这个宝贝儿子，当时因为孩子过大，损耗过多，差点没有因为大出血死了，好不容易养好了身体，结果捧着手心里的儿子死了，这对郑秀秀的打击非常的大，几乎让郑秀秀不能接受，皇上也是这样，两人都被这样的打击打懵了。 当然还有清醒的人，郑秀秀的家人就十分清楚，自己家这些年没少得罪人，杀的，流放的，连后宫里的女人都没少被自己女儿欺凌，死的死，呆的呆，后宫全是自己家女儿一个人说了算，那个疯了的皇后都还是因为太后临死的逼迫，才保住了那个皇后的位置。要不然这时候早就投胎了。 但是现在自己家女儿没了儿子，就没了底气，早晚被人替代，那时候，就是全家覆灭的时候，没有儿子在皇家来说那是硬伤啊！ 郑秀秀空洞的双眼，被自己娘的声音给来了回来，渐渐回神了。几天下来，皇上也是精疲力竭，要是皇上也有个三长两短，就真是全家的噩耗了。 是，我要振作起来，没有儿子？没有儿子我也能照样呼风唤雨，谁敢加害于我？谁敢加害于我们郑家？只要有我活着一天，谁也不能加害于我！ 皇上的身体最重要，这时候，能安抚皇上的只有自己，绝不能让皇上有事。自己还没有到那个山穷水尽的时候，自己手里还有一张王牌，谁也想不到的王牌，我看谁敢加害于我？ 郑秀秀这些年一个人霸着皇上已经成为习惯，成为理所当然，郑秀秀跟皇上两人算是恩恩爱爱的，其中也有皇上宠幸嫔妃，都是在郑秀秀不方便的时候，但只要被宠幸过的嫔妃，从没有活过几天，更不会有其他子嗣出世的机会。 皇上知道也无所谓，自己泄欲完了，死了活着都无所谓，只要自己女人高兴就好，而郑秀秀也不说出来，两人就这样过的也很是协调恩爱。 只要一想到皇上会连续宠幸别的女子，一直到别的女子生下儿子，郑秀秀的心就受不了，皇上是自己一个人的，谁也不能抢走！ 郑秀秀打起精神，把自己收拾妥当，亲自去照顾皇上。 “秀秀，你怎么来了？”皇上此时也是躺在床上，被丧子之痛打击的病倒了。但就是病倒也心心念念着皇贵妃，就怕她撑不住，此时一看到她能过来，顿时艰难的爬着坐靠起来。伸出手就要拉皇贵妃上自己的龙床。 “皇上，秀秀怕你也出事，秀秀已经没有了儿子，要是没有了你，秀秀也不活了！” 郑秀秀对皇上一直都是极为平常的对待，而正是因为这样的平常，才让皇上极为喜欢她，一喜欢就是这么多年，在皇上心里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比得上秀秀。 “不要胡说，我不能没有你，我一定会好好的，给你依靠，你这几天吃了东西吗？” 皇上将郑秀秀的手紧紧的抓住，郑秀秀也艰难的顺着皇上的意思，在太监的搀扶下，坐靠上了龙床。 “前两天吃不下，今天来的时候喝了点粥，你呢？也不能光顾着伤心，就是为了给我做依靠，也要勉强吃一点，不然身体垮了，我还能依靠谁？” “我吃，我吃，大富，听到了？去给我们端点粥上来，朕要好好的吃喝，朕要养好身体，做秀秀的依靠。快去！” 郑秀秀到了之后，皇上立马就有了精神支柱一样。 这几天，郑秀秀直接就宿在皇上的寝宫，两人一起养病倒也好的快了不少。而因为皇上在痛失爱子的时候，胡乱下了一条条圣旨，把京城乱的是人心惶惶的。 这几天，臣子一听说皇上身体好些了，就想去跟皇上请示，尽快恢复京城人心。 太傅大人义不容辞的被众人给推了出来，太傅李斯羽是皇上太子时候的先生，五十来岁，一直教导太子成人并辅佐太子登基，皇上在朝堂上一般还是听太傅的话的，而太傅虽然知道他独宠郑秀秀一个人，对社稷极为不利。 因为郑秀秀一人，已经让皇上背上很多骂名，尤其是皇后一族的东方家族，要不是皇后还在，要不是他们还在不断的寻找那个丢失的太子，太傅真怕他们随时会反了。 而郑秀秀一家不但在宫内，在宫外，甚至是在朝廷上都极为嚣张，朝中要害全被插上郑家的心腹，这样下去，对朝廷极为不利，失去了皇子对皇上和皇贵妃来说是痛苦的，但对于太傅以及很多被郑家打压的朝臣来说，还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好事。 而当皇上宣太傅进去的时候，郑秀秀也在，不过不是在龙床，而是已经起来了，人脸色也恢复了不少，皇上也精神多了，没有再躺在床上了。 “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傅看到郑秀秀在场，心里有些堵，有她在，有一些话可不能说的那么直白。 “太傅请起来吧！赐坐。”皇上对太傅还是敬重的。 “皇上，臣看到皇上这么精神，臣感到大名有了依靠，那几天，京城里面人心惶惶，街面几乎没有人，而几天下来，也是狱满为患。 皇上，现在也该安抚安抚京城的人心了，不然，人心浮动，臣也担心我大名好不容易得来的江山不稳啊！” 太傅本想劝皇上撤了对小皇子的各种祭奠戒斋什么的，用得着这样搞吗？死了一个郑秀秀的儿子，对大名来说更是好事。不然大名还真会被他们郑家给毁了。但看到郑秀秀阴沉沉的脸，太傅还是很是温婉小心的说了，要顾忌社稷。 但就是这样，郑秀秀的心里也极为堵的慌，因为郑秀秀也想的到这些朝臣是怎么内心高兴的。才杀了几个人，抓了几个人，就急了？ 当初自己儿子出世的时候，不也是给天下造福了，清空了所有的牢狱？跟这一比，我儿子救的人多的数不清了，你怎么不说的？ 对了，好像他当时也说了，不能全放了，狗屁，我儿子不是你们儿子，我跟皇上苦，你们还想着要好好吃喝，没这便宜的事，全都给我陪着。等我心情舒畅了再说。 “皇上，我们儿子才刚刚升天，还没有走远，他要是看到我们大名不留念他，不顾他生死，在他才走没多少天，就给他看到京城上下吃喝玩乐，我担心，担心儿子他会怪我！” 郑秀秀就是要堵堵这些一直看不惯自己家的人。没道理我们郑家难过，你们个个高兴的很，都给我陪着一下吃素念斋。 “是啊，我也担心儿子会怪我们没有保护好他，太傅，京城的圣旨已经下了，就按原来的，该停业的停业，该吃素的吃素，该给小太子祈福的还要祈福。 至于其他地方，就一切如常，那些御医，实在没有招认的就放了，担是，那些在京城的街面上诅咒我儿子死的都该死！一个也不能放！” 皇上越是说到最后越是表情狰狞，一想到自己儿子死了竟然还有人高兴，就恨不得拔了他们的皮。 太傅心里微凉，皇上一贯护着郑秀秀一家人，如今能得到这样的圣谕，也算是皇上的恩典了。 能救一人算一人吧！这个京城看样子还得萧条一年啊！艾玛，郑家人为小太子守孝，不能吃荤，还带着全京城的人跟着一起吃素，果然是缺德事干太多了，有报应了。 郑家也神气不了几天了，皇上现在还护着她，也是暂时的。难道要皇上把屁股底下的江山拱手让人？ 不可能的，皇上只要想坐稳江山，只能再宠幸妃子，生下儿子，这样的话，一定会有机会让郑家出局。 正如太傅所预料的，不少朝臣私底下已经开始暗暗物色美女，直等着皇上点头，机会就来了。其实也可以制造机会的，大臣们都各自有着打算。 不说朝局，再说虎妞在家等着顺子的时候，也没有闲着，白天在鱼馆狠狠使唤役晴子，晚上也看看历史书，一边了解这个世界，一边催催眠。 虎妞现在读了历史才知道，这个世界已经有3千年的历史了，最近的历史，虎妞狠狠了解了一下，原来，这个大明朝的开国皇帝还是篡国得来的大名。 前面一个被篡的国叫小夏国，最后一任的小夏国的国主是个文艺青年，极度不喜欢国事，偏偏喜欢歌舞诗词。国主叫周宜情。还真是个有情的男人。只爱自己妻子不爱后宫佳丽。后宫唯有一个女主，便是皇后，东方淑。 而东方淑也跟自己男人一样，是个文雅的女子，长的空灵一样的美丽，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两人整天你弹琴来我唱歌，要不然就是你唱歌来我跳舞，再不然就是你填词我赋诗，过的好不快活。 两人几年后生下一子，叫周子衡，以后就没有其他子嗣了。 而当时的欧阳弗林身为一国宰相，名誉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实际上全国的事物全部都操纵在他手里。 欧阳弗林的大儿子欧阳治世就跟当时的国主十分亲密，两人同娶了大将军东方浩仁的女儿。 欧阳治世娶得是东方浩仁的大女儿，东方娴，小夏国主娶得是东方浩仁的小女儿东方淑。两人就是连襟了。关系十分密切。 而缺心眼的小夏国主把治国的大小事务很是放心的全都扔给了欧阳家，把军国大事也都扔给了东方家。 再说东方大将军也有两个儿子，一个叫东方青武，一个叫东方青文，这两人一个跟国主走的更近，就是东方青文，兴趣爱好相同，都是喜欢诗词歌赋的人，虽然是这样，但东方家族的人全都是武将，就是喜欢也要习武，这是必修课。 而东方青武就跟欧阳家走的更近，东方青武十分的不认同一国之主不管国事，只醉心歌舞，乃是灭国之兆，因此对国主很是不满。 而对欧阳家兢兢业业的治国更是钦佩，渐渐都想到，要是欧阳家是真正的皇家，那就好了，百姓才能真正过上安稳的日子。 东方青武不但发现老宰相善于国事，连他的儿子欧阳治世也同样善于国事，要是这样的家族是皇族的话，其他国家敢这样小觑小夏国吗？ 时间长了，不但是东方青武这么想，小夏国的朝臣，武将都这么想，也是，一国之君不理朝事，整天就是诗词歌赋的，这样的皇家能长远吗？更何况周围还有几个对小夏国虎视眈眈的国家？ 在皇太子十岁的时候，这些人在一次跟敌国作战的时候，来了一招黄袍加身，下面的武将文臣私自把龙袍织好，机会来了就逼得当时的老宰相篡国。 这个跟赵匡胤的陈桥兵变一样，给皇上打工的打工仔到了外面一脚踹了老主顾，自己干了起来。 不过，据说，当时的老宰相一再不肯，而当时带兵的却是东方青武，他爹病了没上战场，结果，这人也不知道是吃力扒外，还是真正为了百姓做一回操纵手。死活拉着老宰相穿上龙袍，逼他登位。 这边一登位，那边小夏国主也得到了消息，这才醒悟过来，当为时已晚，只能带着妻子儿子连忙出逃。 据说，当时老宰相登基之后的第一道圣旨就是封前国主周宜情为逍遥王，世袭罔替，并派人去请出逃在外的小夏国主回到京城。 圣旨是这么下的，但执行圣旨的人却不是这么想的，他们也不知道是揣摩了圣意，还是自作主张，总之是全国在大张旗鼓的请人回京，实际上是暗地里紧锣密鼓的抓人杀人。 要真是小夏国主找回来这些人的脸还往哪儿搁？索性就杀了前皇族周姓的人。但由于前皇后东方淑跟现在的皇帝媳妇东方娴可是亲姐妹，所以东方青武在派人捕杀周宜情的时候，也嘱咐人秘密带回自己家的妹妹，东方淑。但东方淑的儿子，前太子就不能留了，要杀。 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带着小太子逃路的竟然是东方青文，这人虽然也是东方家族的儿子，虽然也是一身武艺，但却向往文艺，对自己大哥东方青武的作为十分的痛心疾首，为此发誓要带着自己外甥太子讨回一个公道。 虎妞看到这儿，就感到十分头疼，这个历史乱的啊！全是一家人，乱折腾的叫人受不了。 艾玛，现在当朝的疯皇后东方娴竟然跟前朝的周皇后东方淑是亲姐妹，这么亲的姐妹却是因为各自的男人，分属于两个敌对的阵营。 虽然双方阵营的高层次的领导都觉得亲情还在，对外宣称就是抓了对方也不会杀了的，尤其是欧阳家篡国之后，还给了前国主封了逍遥王的封号。 但是，双方阵营的下面人马却是你死我活的打打杀杀着，总之后来的结局就是，前国主带着前皇后不知所踪。 东方青文带着他外甥也不知所踪，这当中也有各种版本在百姓当中流传。 有的说，前皇后跟周国主两人到了仙境，有的说是逃往他国了。 也有的说是被当今皇上秘密杀了早埋黄土了，不然还真等着他回京城做逍遥王去？当然是做做样子下这样一个圣旨了？免得被人说是狼心狗肺的，忘恩负义的，灭绝人性的乱臣贼子了！ 那一次的窃国造成的动乱还算是小范围的，属于高层次的动乱，没有波及下面的百姓，而也是因为欧阳家族篡国成功，竟然士气大增，把来犯的敌国杀的是落花流水。 虎妞看到这，也不能不叹气：小夏灭国不是偶然的，老板不管事，员工当然感到前途一片黑暗。造反还真是迟早的事。 对于现在的皇家，虎妞觉得，从道义上来说，他们家还真是缺德，人家老板知道你能，善意治国，给你权限，任由你发挥才能。谁知道？你他妈的过度发挥才能，半推半就的就穿了龙袍，一脚踹了自己老板，缺德是肯定的。 但从群众的意志来看，还真是众望所归。能如此顺利造反，能让朝臣都哭着喊着逼着穿上龙袍，不得不说，群众的眼光确实是雪亮的。 小夏国主，干的就是皇帝的活，结果你不喜欢，非要玩文艺，这属于严重消极怠工，群众还拉不回来这个文艺青年。导致群众对上级失望，也是情理之中啊！ 不过那个篡国的老宰相也不知道是羞愧至死，还是被夺来的江山活活压死，总之是龙袍没穿两年，就嗝屁了。 现在的皇上，欧阳治世身为嫡长子，理所当然的继承了皇位，这个欧阳治世，虽然会治理国事，但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护自己喜欢的女人，护到众朝臣不能理解的地步。 关键是皇上护的女子德行太差，不但善妒，还心思歹毒，宫里的妃子，但凡有被皇上宠幸的，没几天就死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皇上的女人害死的，当皇上却护着他的女人，只要她高兴，杀多少女人都可以。 要不是有临死前的皇太后护着当今疯了的皇后，恐怕连皇后之位都给让出来给皇上心爱的女人。 更为叫众朝臣难以接受的是，皇上喜欢的女人的家族，郑家也是势力渐渐庞大起来，在京城已然形成一派，足以抵抗东方家族的一派，也不知道是不是皇上默许的，这样不是正好可以牵制东方家族了吗？ 那些跟着先皇篡了位的人其实也是想着做一回开国功臣，也可以将自己家女儿送入皇宫，从而大富大贵，没有私心的大臣应该说是没有的，都各自有自己的打算，才能这么积极的篡位。 可惜的是老皇帝死了之后，新帝上任，没几年就让他们都看出来了，此皇帝虽然是勤政的好皇帝，但却只宠爱一个郑秀秀，让他们家女儿如何有出头之日？ 更为悲剧的是，想方设法送进去的女儿，熬了几年好不容易被皇上宠幸一次，没几天就悄无声息的死了？这笔笔血债，都得算在郑家头上，尤其是那个祸国殃民的妖妃。 当然，后面的关于妖妃的说法，还是虎妞另外买了的杂记上隐射的说法，终究还是怕被抓了杀头的。 虎妞既然知道历史发展到这，也算是彻底的了解了，自己这是玩架空了。自己学的历史知识算白搭了，没有一点点穿越人先知的优越感，下面五百年的发展方向，两眼一抹黑啊！ 080 缺德 好在顺子说的那个缺德圣旨并没有下到这个镇子来，这里一切如常，都十天了，也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果然，风暴还是仅限于高层次的，跟底下的普通百姓不搭嘎。 十天下来，晴子实在是受不了了，一种自尊被严重践踏的耻辱，而程文爹娘他们竟然会视而不见，程文更是这样无视自己。晴子扛不住了。 “爹，我想回家！”晴子在一天中午的时候，跑了，直接跑到自己爹那儿。 晴子的爹现在就在关老爷家开的酒楼里面当一个大厨，一个月2两银子，真正是挣了一把钱，这是他们自己的感觉。 “回家？回家能嫁给程文？”晴子的爹，不满的瞪了女儿一眼。程文只要娶了自己家女儿，他日高中的话，连着自己家都发达了。 就是不高中，他们家现在有了铺子，还时不时的搞出新花样挣钱，自己家也跟着能发财啊！这没出息的女儿！这点忍耐都受不住，要是自己也受不住的话，这钱怎么挣去？ “虎妞老是欺负我！可是他们都看着不管！我，我，我要回家，呜呜呜！”晴子忍不住的就哭出来了。 这一哭竟然惹得不少人看着，全是厨房大厨，打杂的人，还有跑腿的小二。 恰好把酒楼的掌柜的也惹来了，是有人通报去的。这个掌柜也曾去吃过那家鱼馆的几个菜，回来也摸索着做了几回，一旦端上桌，就被人指指点点，说烧的不地道，害的他还被关老爷狠狠骂了一回。说白白带着他去吃，还污了自己家酒楼的名声。 关老爷气得让他自己花钱去买秘方，接着回来好好学着做，可这哪行？一个秘方跟着他们亲自学会的话，需要100两银子，掌柜的舍不得。 而这个掌柜的跟程文两个舅爷家在隔壁村，也都知根知底的，所以就让自己家人故意去撺掇他们去跟着学艺，学会了只要烧的跟他们家烧的一样，就请他们到镇子上酒楼当大厨。 这不，有了这个动力，晴子一家人当然是死活要厚着脸皮跟着学习，怎么赶都赶不走，都是有原因的。 而掌柜的是这么打算的，只要他们学会了。到了自己这边，自己下面的人也跟着学到手了，能做出地道的那几个菜式了，到时候再找借口辞退他们，也要不了100两啊！ 果然还不需要自己找的，借口就现成的了，哪能被他女儿这样在自己家酒楼哭闹？ 在晴子家人苦苦哀求声中，掌柜的还是辞退了他们。说是晴子是程家鱼馆派来偷师的，干净利落的把人辞退，掌柜的把技术学全了，也没花到十两银子。 回到家之后，全家人都狠狠的盯着晴子，就怪她坏事，还把两家好好的大厨捣翻了，一个月2两银子飞了。 “啪！”大舅爷狠狠扇了晴子一个耳光。 “我送你到鱼馆就是哭去的？你不知道自己要去干嘛的？还哭？不管谁欺负你，都给我忍着，人心都是肉长的，时间长了，还怕没有机会做程文的媳妇？就是做不了他媳妇，做他的平妻都行，下一次要是再敢回来，抽断你的腿！ 明天，我亲自再送你到鱼馆帮忙去！” 大舅爷气昏了，家里现在也供小孙子在读书，这个月做大厨幸亏挣了几两银子，眼看日子越过越好的时候，竟然被孙女给焦糊了，害的大厨没的做了。 不过，街面也不是关老爷一家开着酒楼，还有别家看着，再去看看了。有手艺还怕找不到大厨的位子？ 而虎妞这边看到晴子哭丧着脸跑了，都高兴的笑着。 “虎妞，这下好了，晴子终于忍不住跑了，以后再来就再这样使唤她！累死她！看她还好意思呆在这不走？”程英笑着轻轻在虎妞耳边说着。 “你看吧？明天说不准还真会来，要不然明天我不来了，你看着使唤吧！我就在家写写招工的启事，也故意给村里人看到我们家的条件。 正好爹他们也不过来，在家准备大忙跟盖房子的事，这几天也不忙，我就在家看看书。你就看着狠狠使唤她，没有客人就让她打扫卫生，总之不能给她闲着，还要摆出你大小姐的姿态来，使唤她就跟使唤自己丫鬟一样，我估计她又得哭着回去了，哈哈哈！” 虎妞也凑着程英的耳朵，两人得意的很，今天狠狠把晴子给气走了，很有成就感，能把一个死皮赖脸的人给气走，还真不是简单的事。当然很高兴。 第二天早上，虎妞真的在家篱笆书院里面跟张居兰那边拿了笔墨，写了好几个招工启事，大意就是大忙期间会请短工，工钱是20文钱一天，馒头管饱。虎妞也故意给村里孩子看看，自己家是要去镇子上请短工。 果然，不到中午就让村里头都知道了，程开顺两兄弟大忙会请短工，还是去镇子上去请人。 一时间，村里头就议论纷纷了，有人是持质疑的态度。 “还听说了？程开顺家两兄弟这次大忙都花钱请人干活了，我给他算了一笔账，花钱请人帮忙，他种那个田有什么意思，挣得一点钱还不如请人了，再说了，他们家开了鱼馆，还用得上种田？还不如把田地让出来给我们村里头呢！” 村来人也不是没有会算账的，程家村的村民相对于其他村的村民已经是得了实惠了，把地主家给蹬了，只要交国家的低税就可以了，一年下来都能挣几两银子。 而现在看到收入的村民，把目光也瞥向了程开顺两家，他们两家的田地也有几十亩，要是分过来，也能多种一些田地，关键是这些田地的赋税极低。 于是有人动了这个心思，尤其是以前租种的少的佃户，就有了这样的心思。 “是的啊！我们村全是庄稼人，哪有庄稼人大忙还花钱请人的？那还不如不种地了呢？ 他们家开了那个挣钱的铺子，一年也不知道能挣多少钱，还要种地？那种地一年又能挣几两？再要扣除花钱请短工，还不如让村里人种呢！ 村里人跟他们家哪有比的？家家过的也紧巴巴的，孩子读书的钱都不够，他们家要真是行善之家，也该把那个田地让出来。 本来那也不是他们家的田地，他们家也是租种的王家的田地，现在王家到了，这个田地都是县里的官田，他们家既然没有人种地，是应该把这些田地让出来，这点钱对他们家来说不算事，可对我们村里的穷人来说，却是雪中送炭啊！” “就是就是，我也觉得有道理，与其程家两兄弟把钱给外人挣，还不如别种地了，把田地让出来，他们家也落得轻松，专心挣他们家的鱼馆钱就够了，还可以给村里人做点好事，村里人也感谢他们家不是？” 顿时几个人村民都议论着，另外的几个一起下田地的佃户只是听着，也没有吭声，但心里还是有想法的，人家的田地，人家想请短工，光别人什么事？又不是损害村里头的利益了？ 何况人家还把自己家院子给我们村的孩子读书，一读就是两年多，难道就没有给村里办好事？都是眼皮子浅的。 这边村里就已经是炸开了锅一样的议论纷纷，这还是这个村里第一次有人花钱请人大忙的。 到了中午的时候，就有部分眼皮浅的村民到了村长那边说了他们的意思，就是让村长出头劝的程开顺家把几十亩的田地让出来，分给村里田地少的农户，免得把钱给外人挣了。 村长是姓程的，但跟程开顺他们家都出了五服了，都没有什么多深的感情，只是算一个姓的人，村长也不会特意护着程开顺家，只是被人指着鼻子骂自己家姓程的不顾村里，宁愿把钱给外人挣，也不想着村里。心里还是有点憋屈。 既然没那个时间跟精力种地还不如把田地让给村里头。这是村民过来理直气壮找村民的理由。 村长跟着这些村民替程开顺一家的田地算了算账，也是，照他们这样大忙还要花这些钱请人的话，一年下来，田地也没有什么收入，还不如扔给村里头，有几户人家租种的地就嫌少了，要是可以的话，倒是可以分出来给他们。不过，也要问问他们的意思。 “好了，你们不要吵了，先下地，等晚上回来再说。谁家不忙啊？”村长也被这些人叫的头脑昏昏的，就答应了带着他们去找程开顺家说说去。只是试试看，成不成自己也管不了了。毕竟那些田地还算是程开顺家租种的，也不好强求，人家愿意给，是人家心善，不愿意，也正常。都是见不得人家好的。 “忙什么啊？这时候正好去，他们家两兄弟也都在家呢！我们来的时候刚刚看过了。”村民催着村长。 村长也被催的没有办法，只能跟着那些个村民到了虎妞家，这时候正是吃过饭休息的时间，是篱笆书院的孩子休息时间，他们有的留下来写写画画，有的回家帮着干点活什么的。 而张居兰就跟着虎妞一起看着历史书。张居兰跟虎妞这两年下来，也算是建立的良好的友谊，之前是虎妞特意接近她，也算是曲线勾搭张居正，现在跟张居兰相处的时间长了，自然也不会因为自己现在知道闹了一个大乌龙就不当张居兰是自己朋友了。 再说今天早上虎妞没有去鱼馆，晴子在她爷爷的带领下，还真理直气壮的来了。 程英还真不知道大舅爷就这么难搞定的，一看娘变了的脸色，就想到了那一次大舅爷逼着爹要休娘，再想到大舅爷家儿子偷学了手艺之后就给镇子上的酒楼当了大厨。 再看看晴子来意，顿时胆子大了起来，故意气他们。 “大舅爷来了？晴子，怎么才来？赶紧去把地扫干净，还有，今天的鱼才买来还没有杀出来，你把地扫干净就去杀鱼。杀了鱼之后就把院子里的木柴劈出来，等会客人多了时候就顾不上劈柴了。” 程英故意当着大舅爷的面使唤他孙女，还故意让他孙女扫地，就是要撵他走的意思，让他知道，这里不欢迎他，扫地出门去！ 晴子的脸顿时就要气哭的样子，被虎妞指使的时候，程英就在一边看笑话，今天难得虎妞不在这，程英竟然跟虎妞一样的欺负自己！晴子脸色极为难看的看着自己爷爷。等着爷爷给她撑腰。说说程英。 大舅爷的脸黑了，黑的比得上锅底，“啪”的一下，就一脚踹翻了离他最近的一张椅子。火冒三丈的叫着两个外甥的名字。 “大舅爷，你怎么了？我爹不在这，在家呢！”程英故意当做不知道是自己气着大舅爷的样子。 大舅爷忽然抡起膀子就要扇程英，程英忽然让开，而程英的娘也在一边，见大舅爷这样欺负自己家，顿时把女儿拉到自己身边，然后就破口大骂起来： “你也配做舅爷？你们有做舅爷的样子？见到我们家稍微好点就眼红，眼红就眼红吧，还不能好好说话，好好跟我们说，让我们带着你们家一起，我们也没说不管你们死活。 就说打炕那件事，那时候打一个炕100文钱，你们说要学就学，我们家屁都没有放一个，就带着你们家学了，你们家感谢我们家了吗？活该我们家欠着你们家的？狗屁！ 你们家不但不感谢我们，还变本加厉了，在我们家卖油条挣钱的时候，跑到我们家指手画脚的要我男人休了我！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大舅爷？ 还有我们家的鱼馆，谁都知道，我们家拿几个拿手菜是卖钱的，一个菜的方子就是100两银子。 你们呢？拿着一挂小鞭炮，加上十文钱就死活赖在这不走，硬是被你们偷着学了，你们就那么迫不及待的到人家酒楼去干，把我们家手艺带过去，你们家挣这个银子的时候，心里还有没有觉得羞愧？ 还好意思拿晴子跟着我们家学了两年的字来说话，要真是想报恩的话，会这样给我们家报恩？看着我们家过的红红火火的就过来给我们添堵？程文他娘，也给晴子一个态度，我们家程文除了虎妞，什么女人都不要。都趁早死了这个心！ 还有我女儿是我家的，我们程家的女儿，不是你们王家的，要想打人回家打去，不要欺负我们没有男人在这，就敢倚老卖老的伦膀子！我们就是娘们也不惧！程文他娘，我们一起炒棍子，谁敢打我女儿，我们就打回去！管他是天王老子，照打！” 大娘爆发了，天天看着晴子就堵的慌，叫也叫不走，非死皮赖脸的说要报答什么恩情，狗屁，什么心思谁不知道？还要打程文的主意？趁早叫你死心。 “娘，爹他们不在，我就是男人，我来！”顿时程真也抄着棍子站前面，把家里人保护在自己后面。 顿时鱼馆周围也围堵了一些群众，看热闹来了。 “呜呜呜，我只想给你们帮帮忙，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们不要污蔑我，我只是看着你们忙不过来，才过来帮忙的，你们不能这样胡说。 爷爷，我们走吧，我们已经尽量报恩了，这一段时间来，我给他们家做牛做马的干活，没有要他们一文钱，我做到问心无愧了。 爷爷，我们回家吧！呜呜呜！他们有钱就瞧不起人了！呜呜呜！” 晴子原本就被程英气得要哭，现在看到这么多人围着看自己笑话，还对自己指指点点，赶紧自救，把自己哭的跟受了多少的委屈一样，这么委曲求全的还被他们欺负，群众听了应该也会站在自己这边，指责他们的吧！ 果然，不少围观的群众都开始转而指着大娘他们骂骂咧咧的了。 “什么鱼馆？这么黑良心，人家大酒楼吃一顿酸菜鱼才几十文钱，他们家黑心的很，能多出一倍来。” “都是钱黑了他们的心，连着这么好的姑娘也这么欺负，哪有这样给人干活不要钱的好姑娘？这家人果然是黑心的。” “呸！连我都看不下去了，人家一个老人家，一个姑娘家，到了鱼馆，竟然被他们用棍子打？” “我看他们敢打！我们都看着呢！还真没有了王法了呢！” 顿时议论如潮，这些人有的是嫉妒的，故意跟着乱抹黑鱼馆，有的是不明真相的，只是看了最外表的现象就认定是鱼馆这家没良心。看这个姑娘哭的。怪可怜的。前几天好像是看到这个姑娘一直在给他们家帮忙的，没人性啊！ 大娘一看这么多人怎么忽然就围了过来？赶紧想对着群众就澄清事实。 “我们走！我们去程家村，去找那两个不成器的外甥，我今天就不信，还没有天理了，这样大孽不道的女人，敢轮着棍子打她舅爷？我倒要问问程开福去，这是什么道理？ 我再要问问，我们家晴子过来给他们家鱼馆帮忙这些天，累死累活，不要他们一文钱，还被他家侮辱，我就拼着一把老骨头也要讨还一个公道！” 大舅爷带着晴子赶在大娘准备解释的时候，先说了还说的那么义愤填膺的，带着决然的态度，也带着一股子正气似的。 大娘一看这样，也没了心情跟外围的群众细细解释，赶紧回家啊！不然，家里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来呢！ “各位，今天鱼馆有事，暂时停业一天。抱歉了！明天正常开业！”大娘利落的说一声，赶紧的就拉着全家人撤回家去。 就连张居正的娘也不放心的跟着去看看，能说一句话的时候也要说上一句话，这程开顺家的两个舅爷的事，自己是再清楚不过了，根本是他们在颠倒黑白。挣了自己家两个外甥的昧良心的钱，还不知道羞耻，把晴子留在这。 就不信还有人故意不要钱白干活的，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内心应该比谁都知道，干的什么龌龊事！还好意思哭的！良心真给狗吃了，教了她两年的书，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大舅爷带着晴子就直奔程家村，到了程家村就气势汹汹的跑到虎妞家，这个时候，正是全家刚刚吃饭的时候。 虎妞跟着爹和大伯吃饭，张居兰也被留下来一起吃了一顿爹做的酸菜鱼。平时张居兰不是自己回家吃，就是自己随意带着一点，几乎不会在虎妞家吃饭，也不好意思，毕竟自己不但挣了虎妞的巨额的银子，还落了一个好名声。 大舅爷一进来，就看到他的两个外甥吃着酸菜鱼，顿时受了很大的刺激，走过去，二话没说，就掀翻了四个人吃的饭桌子。 虎妞很不幸的被淋了一腿的酸菜鱼汤，幸亏还不是刚刚端上锅的酸菜鱼，而是吃的一会了，也没有那么烫了。但就是这样，虎妞的小腿也被淋的红红的。 虎妞什么也顾不上的就急忙跑到院子里的井边，拿起冰凉的井水就冷敷自己的小腿，也顾不上什么露小腿了，露这半截小腿不是事，要是小腿被烫起来水泡，真就倒霉了。 张居兰也急忙的跑着跟去看看虎妞被烫着没有。也跟着在一边帮忙打水。 晴子这时候也不多话，就站在门外看着自己爷爷给自己出气，也看到了虎妞的左边小腿被淋的红红的，小腿上面一个血红的痣更是显得红的滴血。 “你们娶的好女人！竟然都拿着棍子要打我！还没有王法了！我今天就找你们村长说说这个道理！走！跟我一起，找你们村长去！” 大舅爷早忘了自己以前灰头土脸的逃了，这两年因为两个外甥特意去请的他们家把孙子孙女叫过来读书识字，又感觉到了做舅舅的高傲。 全然不拿两个外甥当一回事，今天大舅爷打的就是让大外甥休了他媳妇的主意，太不给自己脸了，还指着自己鼻子骂的这么难听？ 这样的女人只要在一天，自己家就占不到什么便宜，一定得休了，不休的话，他们家也不要想在村里立足了，还无法无天了，这世上有敢轮着棍子对着自己舅舅的人吗？ 正好，村长也被村里好几个眼皮浅的村民逼着到了程文家，进了院子首先就看到虎妞裸着小腿，在洗井水，顿时被他们狠狠鄙夷的唾弃了一口。 他们倒不是唾弃虎妞裸露小腿伤风败俗，农户谁不在下田的时候卷起裤腿？而是他们认定虎妞没有规矩，看到村长带着村民进来，也不搭理，就只顾自己洗小腿。 村长再一进去，正好就听到大舅爷要拉着程开顺两兄弟要找村长的话。 “他大舅要找我？”村长也认得程开顺家两个极品舅舅。 “你给我评评理，我今天早上带着我孙女晴子去给他们家鱼馆帮忙，结果，他们家竟然要挥着棍子打我们？撵我们走？生怕我们占了他们家什么便宜？还污蔑我孙女的名节，要是我孙女嫁不出了，我就跟他们拼了！” 大舅爷掐头去尾留中间，把一件事的经过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说。 “大舅舅，到底是什么事情，你这么生气？”大伯还是尽量忍着的，刚刚看到大舅舅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掀了饭桌子，把虎妞小腿淋湿了，幸亏不是刚刚端上来的，不然虎妞还不得被烫坏了！当时心里就不痛快，但碍于是大舅舅，也忍了下来。 程开顺心里很不舒服，看到虎妞被吃了一半的酸菜鱼给淋了之后，急忙就跑了出去。刚刚抬腿跟着过去看看虎妞有没有事，就听到大舅舅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要找村长，而刚刚说完村长就进来了，还带着几个村民，顿时觉得今天要出事。但就是要出事，也不怕，先去看看虎妞，这边就交给大哥处理了。 “大舅舅，我先看看虎妞，这孩子刚刚被烫着了！”说完就要走人。 虎妞对于程开顺来说，不但是童养媳，更是女儿，还是全家的宝贝疙瘩，要是虎妞有事，这个舅舅不认也罢！进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掀桌子，实在是太过分了。 “你给我站住，你们村长正好就在这，你跑哪去？给你们村长听听，你们两个娶得什么好媳妇！ 你们都听听，还有这样的外甥媳妇？对着我一大把年纪的舅舅举那么粗的木头棍子，就要打啊！ 要不是我跑得快，我的命就要交代了！都没有见过这么无法无天的女人呢！你就当着你们村里人给我一个交代，休了你们女人！要不然，你们就是不孝之子，你们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忘恩负义的无耻之人。” “大舅爷是吧？赔钱吧！要不然就带着我去找大夫，你自己看看，我的小腿都红成一片了，现在火辣辣的疼着。 你进了我们家二话不说就把我们家饭桌子给掀翻了，把一整盆的酸菜鱼就倒在我腿上，对我造成极大的伤害，我的小腿被烫很了，现在疼的很，以后要是留下伤疤，程文不要我的话，我就跟你拼了！” 虎妞也不是耳朵背，大舅爷那么大的喉咙，他说的那些嚣张无理的话，虎妞都听见了。 快速处理了一下自己的小腿，急忙过来帮忙，虎妞一向知道这两个舅爷不是讲理的老人，今天还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掀桌子，而他说的大娘那边，一定不是他说的那个样。 大娘他们能举棍子，八成是被逼的。说不定大舅舅已经在鱼馆那边掀了桌子，别是烫着客人了吧？ 就在虎妞摞起小腿，指着大舅爷要他赔钱的时候，大舅爷气得恨不得又要伦膀子对着虎妞，就是她一直欺负自己孙女，今天还敢这样质问自己，要自己赔钱，我赔你一巴掌！ 这一巴掌被程文的爹狠狠拦住了：“大舅爷，我叫你一声大舅爷，也是敬重你是我娘的大哥，我娘在世的时候一直维护你们，我们不是傻子，我们一直都知道。 可就是我娘死了，我们家也没有亏待你们，学了打炕的技术，赶忙的就教会了两个老表。 我们家开了篱笆书院，也没有忘记你们家，请了你们家带孩子过来跟着学学，不花你们一分钱，连板凳桌子的是我们家提供的，吃的喝的就不算，就算你们家自带的。 再说鱼馆的事，鱼馆你们是去白白帮忙了？你们不是去跟着学做酸菜鱼了？学会了就去镇子上酒楼当了大厨，一个月2两银子，不是钱？ 再看看我们家鱼馆，现在被那镇子上的酒楼挤兑，客人少了不少，你们还不知足？ 还要跑到我家二话不说，就掀桌子，把一锅的鱼汤烫在虎妞腿上，你自己看看，这是你烫的，这烫出来的伤有多疼，我们农村人哪一个不知道？ 虎妞要你赔，怎么错了？还能让你这么狠心的轮着膀子要打虎妞？ 虎妞一个小女孩，经得住你这么大力气的打？大舅舅是欺负她没有亲爹亲娘啊？就是没有亲爹亲娘，虎妞不还有我们是她爹娘？ 你走吧！就算你们说我不孝，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虎妞被你打死！虎妞是我们家救活的孩子，谁也不能欺负，就算是我舅舅也不能！ 这钱我也不要你赔了，我现在要自己带着虎妞去找大夫，你要是不过意，想出钱给虎妞卖治烫伤的药，也可以。这钱也该你出。” 程文的爹忍无可忍的爆发了。以前是可以忍，毕竟也是亲舅舅，能帮着一把就帮着一把，可看看现在帮出什么结果了？ 结果就是对自己家肆无忌惮，现在还不知鱼馆那边到底怎么了？ 而虎妞今天不但被烫到了，还差点被打倒，这怎么得了？这样不讲理的舅舅不认就不认！要是虎妞被打到的话，自己也跟他拼了，拼的他再也不敢欺负自己家。 “胡乱咋呼什么？就这一点点红算个屁！还诈我要我赔钱？你们心就被钱熏黑了！挣了那么多的钱，还钱钱钱！心都黑了，一心就要钱！ 看看我们家晴子，为了给你们家报恩，累死累活的给你们家干活，要了你们家一文钱了？啊？ 你们家不但不觉得晴子好，还耻笑她一个姑娘家，让她以后怎么嫁人？” 大舅舅被自己外甥撵走走，还真是头一回，把大舅舅心里很很的震动了，不敢再说虎妞的事，就转移话题，就是这样被撵，他也不急着回家，而是要在村里说道说道，最好就把自己孙女说道给程文，谁让他们家污蔑晴子名节，就该给他们家负责。 而村里头那几个想要田的人，看够了热闹，也发觉这样不行，话题越说越远，这个老头子理多着，给他一天时间也说不完，赶紧说说正事。 正好趁着他们家被他舅舅这样鄙视唾弃的时候，容易说成。毕竟没有舅舅认的人家要是再没有村里头撑腰，就算是没脸没皮了，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不会蠢得在得罪了自己舅舅之后，再得罪村里人。 “村长，先说正事，村长！正事要紧，大家伙都忙着呢！” 几个眼皮浅的人都过来催着，而一些看热闹的村民有点跟着进来看着事态发展，有的站在围墙外面看着，也有部分的村民觉得那几户人家缺德，见不得人家过的好。 就在这边闹哄哄的时候，大娘他们全部都撤了回来，张居正的娘也跟着一起过来，准备给说句公道话的。 程文的娘一进来就看到虎妞卷着裤腿，小腿还红红的，就感到虎妞有事。 “虎妞，怎么了？是不是烫着了？大夫还来过了？”娘对虎妞的心一如既往的很是关心。 “娘，有一点疼，能忍。”虎妞很想跟娘说没事，忽然看到大舅爷，才不说没事呢！就是疼！ 娘一听说，心疼的对着虎妞的小腿就吹吹气，仿佛这样就减轻了孩子的疼痛似的。虎妞一阵感动。怕娘真担心狠了，就朝娘眨眨眼，示意自己没事。 娘好像是有些看懂了虎妞的意思，不过还是对着虎妞的小腿吹气。农家人一般对孩子这边疼了那边痒了都会这么吹气。 大娘他们也都过来看看虎妞，全家人对虎妞的关心一览无余。大舅舅看着她们也赶回来，又来劲了： “你们自己问问，是不是他们都举着棍子要打我跟晴子？” “那你怎么不说说，我们为什么要举棍子？还不是你不分青红皂白的见人就打，要不是我女儿躲的快，今天就被你打死了！ 你一个大老爷们的力气有多大，我们这些女人是打不过你，我们也不能等死啊！不举棍子等着我们给你打死？ 你今天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说，你还要打我女儿了？要不是我女儿躲的快，不就给你打死了？我虽然是一个娘们，我也能举起棍子保护我女儿，怎么，保护我女儿不给人打死还犯法了？” 顿时场面更加混乱了。大娘也故意把事情往大舅爷那边推，让人感觉大舅爷就是毛病，见人就打，活该被人打回去！ 而大伯脸锅底黑了，一直以来对大舅舅，二舅舅家都忍让的，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原来大舅舅在自己家鱼馆就要动手打自己女儿，刚刚也是这样，要不是弟弟拦得快，虎妞就被大舅舅打着。即使没有打着，刚刚那一下子的鱼汤也烫着虎妞了。都这样不讲理的舅舅，还忍什么？ “大舅舅，我是长子，我现在就跟你表态，我们程家不缺舅舅，这样的舅舅谁家也要不起！不想活了的人家才会要这样的舅舅。 谁家舅舅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外甥家的人？谁家舅舅能对一个没有亲爹亲娘女孩下狠手？都看到了吧？ 虎妞站出来，给村里头人都看看，这就是我这个舅舅做的事，一进来，一句话不说就掀翻桌子，把虎妞烫着也不觉得羞愧，还能接着对虎妞伦膀子就打。 你们也都有舅舅，谁家舅舅会这样不讲理？我们今天就是被人骂没有舅舅，也忍不下去了！以后，我们两家各自过各自的，你们也不要认我们让你们不顺眼的外甥，我们也不要忍不讲理的舅舅！各自分开没有来往也能安生。” 终于大舅舅也是忍无可忍了，在大舅舅一进来就伤害了虎妞的时候，大舅舅就想爆发了，但碍于是大舅舅，也忍了，结果就是大舅舅变本加厉的在自己家嚣张。 而在全家人顾不上鱼馆生意都回来之后，事件也更加清楚了，让大伯没有想到的是，大舅舅早已在鱼馆就要动手打人，这是促使大伯爆发的导火线。 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大伯，再也不是那个憨厚的汉子了。更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老实人了。 “停！都停下来，你们家的私事暂时放一边，等我们把公事给说完了，你们接着说，说几天都行！” 其中一个极为迫切想要程开顺家田地的村民，已经是忍无可忍了，这样乱哄哄的要吵到什么时候？还不如趁着程开顺两兄弟刚刚说了不要认舅舅的话之后，说出田地的事，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这个村民叫李大发，他们家原先租种的少，那时候赋税高，家里劳力少，现在不一样了，不但赋税极低，家里孩子都长大了，能下田干活了，所以才会特别想要程文家的田地。 两家正在气愤的头上，忽然杀进来一个搅局的。气氛马上走样。大舅舅也不说了，就在一边看着。 程开顺一家人也有点懵了，村里人找自己家有公事？这能有什么公事？ “村长，你说嗨！这事还是你跟他们说！”那个李大发催促着村长。 村长真想掉头就走人，都已经这么乱了，村里还跟着添乱。人家的不讲理的舅舅刚刚才把程开顺他们家闹得鸡飞狗跳的，村里人这边连等几天就不能等的？村长黑着脸，不想说话，还是想走人，也太过分了，选在这个时候说还真是缺德。 081 狠狠刺激 “程开顺，你们家大忙忙不过来了吧？听说都打算花钱请人大忙了。我们村长说了，你们家要真是忙不过来，不如就把你们租种的田地让出来给我们村里人。 这样的话，你们全家也可以专心开鱼馆挣钱，不要分心烦神田地的事，还有，也能给村里办点实实在在的好事，也叫我们村里都念你们家的好。 我们村长给你们家算了帐，这些田地你们种一年也就挣几两银子，除去你们种子肥料钱不算，你们还在大忙的时候请人帮着大忙，这么多钱算下来，你们家在田地里的收入就少的多了，到最后一年挣不到一两都可能，人还吃了那么多苦，还不能一心一意的开你们家的鱼馆，而田地里挣一年的钱，对于你们家来说，算个什么？毛毛雨啊！ 你们家鱼馆一天的收入都超过田地一年的收入，还不如把你们的田地让给我们村里租地少的农户，也给人家挣点家用，这可是积德的好事！你们可不能不答应！” 那个李大发拿着村长的名头说事，还说的像是为程家考虑了一样。 顿时程文爹娘就气得要死，连着大伯也很是生气，这是在干嘛？是在抢自己家田啊？ 这些田地的收入虽然少，但有了这些田，心里就有底气，不论鱼馆挣钱不挣钱，有这些田地在，就不会饿着。更何况自己家种地挣多少钱关村里什么事？请人不请人又碍着谁了？ 程文爹很痛心的看着那个急吼吼的村民。 “我自己家田地我自己种。没有麻烦村里头任何人，我家挣多少钱，我自己家会算这笔账，这个就不麻烦村里头给我们家算帐了。” “就是！好玩呢！我家种地请人大忙碍着你们谁了？看中我们家田地了？都不讲良心啊？我们家对村里还不够好？ 村里的人出去卖麻团卖油条的不都是我们家教的？村里头出去打炕的还是我们家教的。 我们家盖了这个篱笆书院给村里孩子读书，一读就是好两年，你们都不讲良心啊？还在我们伤口上撒盐？ 要是有良心的人还会在我们家这么乱的时候过来打我们家田地的主意？你们各自摸摸自己良心，看看还在？你们谁家也跟我们这样积德了？” 大娘爆发，大娘原本今天就被刺激了，心情极度气愤，回来后虽然自己男人现在不忍他舅舅了，站起来，说了一回硬气的话，给自己撑了一次腰。 但却没有想到村里头会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我现在还怕你们不成？有了钱，还怕没有人给程文写一个好评？ 大娘这么一说，顿时那个李大发就辩驳起来：“你们家积德？就那油条麻团？满大街都会，还有那个炕，打一个能挣几文钱？还要说你们家篱笆墙的院子？谁家没有这么一个院子？ 就那一个空一院子也值得你们家这样心心念念？我家就能出一个空院子给村里小孩读书？ 那个谁？你就是隔壁张秀才的女儿吧？打明天起，你就到我家空院子去教我们村小孩读书去！这点芝麻小事也真好意思挂在嘴上的？” 那个李大发见自己打算落空，就想让程家两兄弟都在村里站不起来腰，这点小事都不答应，还好意思提那一点芝麻大小的事，谁家做不到？ “好，张居兰，你就答应他，明天开始就去他们家教书，你的工钱一年是40两，也让他供你，今年的就算我的，但是，明年开始，你的40两的工钱就让他出吧！” 虎妞也真要火了，一直就知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对这几个没良心的村民，就不能姑息，要不然，还当我们家是傻人家。 特别是那一次二胖奶奶晕了，他们这些人没有一个人伸手也就罢了，就因为奶奶昏迷了停课十来天就被他们这些村民催死了，活像自己家欠着他们这些人一样。 好，就看看你们自己教去，反正我们家也不见的非要在村里积德，做点好事还得罪你们了！既然这样，有人上赶着要接力，也不能不给你机会为村里出力是吧？ “我呸！这小乞丐胡说八道啥？你们都听听，一年给她40两银子工钱？糊弄谁啊？她来教书的时候不是说了不收我们孩子一文钱的吗？咋呼谁啊？ 你，你自己亲口说说，你来的时候是不是说不收孩子读书钱的？这个小乞丐她这样故意侮辱你，你也不开口为你自己说话？” “对不起，大伯，我是说过不收你们孩子一文钱，可我确实是虎妞花钱请的，每一年虎妞都会给我40两银子的工钱，我才会过来教这么多孩子识字的。 各位大伯，各位婶娘，你们家孩子这两年能免费读书识字，确实是虎妞出的钱请我的，虎妞说怕你们有心理负担，怕你们舍不得她花这么多钱，就没有跟你们明说这钱的事。这都是真的。你们相信我。” 张居兰也被逼的不得不说出实情，张居兰也为虎妞家觉得憋屈，这些村民怎么就这样对待虎妞家？ 自己家要不是虎妞帮着，哥哥都不会有钱读书去！这个村里的孩子能读书，也是虎妞帮着的，这些人竟然一点点也不感动，还这样指着虎妞质问自己？ “我信你才有鬼！你们咋呼谁啊？我刚刚就看到了他们家大人都一脸不知情的样子，谁给你40两银子？ 他们肯定是舍不得这么多钱的，刚刚让他们拿出那点田地都舍不得，还能舍得拿出那么多钱？骗谁啊？ 还跟我胡说是这个小乞丐给的银子？就她一个小乞丐，两年前就能有那么多银子？当我们傻子啊？好骗是吧？” 李大发一副当张居兰是跟虎妞合伙哄骗一样似的。坚决不信。 “你们爱信不信，我还能求你们在我们家读书了？你们想在你们自己家院子读书也是你们的事。 张居兰，你也想想好，出了我们家院子教书，我就不会再付你工钱了，以后还是不是就到他家教书？ 你如果去，我不会阻止，你如果不去，我还是会请你帮我教我家的那几个孩子，二丫子他们还想读一两年的书。” 虎妞也不跟这些村民废话了，还能求你读书？我还真不愿揽这摊子事。不过，也不能因为生气村民，就断了张居兰的工钱，天生二丫子他们三人还想学，他们几个人原本就偏小，多学学也好。 虎妞也看到张居兰在自己被质问的时候，能挺身而出替自己说话，就冲这个，自己也要接着请她教自己家孩子，也算是间接供张居正读书，张居兰也一定想挣钱给她哥哥读书的。 “糊弄谁啊？就一个小乞丐能出这么多钱请人教书？我活了这一辈子也没听过这种事。” 在一边看热闹的大舅爷忽然出言。表示支持那个村民李大发的言论。 “大爷，虎妞没有糊弄任何人，我确实是虎妞花钱请来的，我既然是虎妞花钱请来教书的，我就不会离开这个书院，我打算再教年把就不教了。你们还是另外请人给你们家孩子教书吧！我不会离开这个书院的。” 张居兰一边对程文大舅爷澄清，一边对村民李大发说出自己的决定。 “还稀奇了呢？不就读了两年书，认得几个字，还拽的跟什么一样？一年就能挣40两银子？糊弄我们这些大人？ 你家那个篱笆院子，我孙女就能教那些小孩读书，稀奇什么？还要40两银子才肯去？那谁，你把你自己家院子都准备好，我孙女明天就能去给那些小孩教书，不收钱！ 全是农村人，过的都是苦日子，光是教人识字，又不考功名的，还能要钱？” 大舅爷忽然故意堵虎妞他们家一下，管他呢，先恶心他们，明天孙女来一天应付一下，以后来不来还不是随我们自己？ 虎妞忽然刷的一下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张居兰，这一百两，我就预付给你了，算两年的工钱，两年后，我家也没有要学识字的孩子了，我估计那时候，你也要张罗找婆家了，这钱就先预付给你教书的，你收好了！给你娘收着也好。” 虎妞就是要刺激一下这些眼皮浅的村民，也刺激一下什么大舅爷的，我一个乞丐一甩手就是100两银票，你甩一个我看看撒？ 张居兰忽然一呆，虎妞这是干嘛？一出手就是100两银子？还说是预付的工钱？那就是预付也多了20两啊？ “虎妞，给多了，一年个40两，你多给了20两呢！”张居兰满面通红的看着自己手里的100两银子，激动了。 忽然看到这么多钱，还是激动的，虎妞一向人小鬼大，跟大人一样，她这样给自己预付工钱，就说明她确实是要把钱给自己了。 “没事，多出来的20两算给你后两年加的工钱。你照拿就是！”虎妞做豪爽状。 果然，所有人都被狠狠刺激了，村民都傻了！大舅爷更是傻了！ 晴子两眼都差点把张居兰手里的一百两盯出一个洞来，要是自己教他们家小孩，那钱不是自己能拿着了？100两啊！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钱呢！ 而虎妞爹娘，大伯大娘他们先是傻了，跟着也都看懂了，这两年虎妞就没有跟他们说这件事，但钱一直就是虎妞自己出的，虎妞不但花钱请人教了自己家孩子读书识字，也算花钱请人教了村里孩子读书识字。 虽然爹娘大伯大娘他们内心觉得虎妞给的太多了，张居兰的娘在自己家帮工，一年也就6两银子，而虎妞花钱请张居兰教书一出手就100两，太多了。 当由于想到虎妞做事一贯有主张，况且这时候虎妞甩出这么多钱来，是能出一口气，但花钱出气还真有点舍不得。全家人除了程真，都觉得有点心疼，毕竟是这么多钱呢！ 张居兰的娘内心窃喜，这下更好了，儿子就是明年考不中，再学三年也有钱供他读书了。赶紧不着痕迹的转移到女儿身边，把钱接收下来。 所有人看着张居兰把钱交给她娘，心里各种滋味都有。特别是跟着来看热闹的村民，心里都把李大发骂了个狗血淋头。 我操！原本不知道内情的时候还能理直气壮的让自己家孩子过来读书，现在虎妞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了张秀才的女儿100两的教书的钱，谁家还好意思舔着脸把孩子都送过来读书？ 谁家给得起那么多钱？一文钱不给的话，就是白来读书的，就是要承他们家天大的恩情。 草泥马！明天就把孩子送你李大发家读书去！你不是说要把你家院子拿出来教书的吗？ 对了，还有那个老头，说会让他孙女明天过来教书的，不会是胡说的吧？我家孩子才开始读呢？草泥马！ 村长都一脸的不自在，这两年人家花了这么多的钱请人教村里孩子读书，这几个眼皮浅的还惦记人家几十亩的田地？ 也真有出息！我一张老脸都被你们几个带着丢尽了。村长默不作声的对着程文爹娘，大伯大娘他们拱了拱手，立马闪人。哪还有脸再呆在他们家？ 就是自己家孙子孙女也是在他们家读书呢！明天还不知道到哪读书去呢？狗日的李大发害死人了。 随着村长对着程开顺两兄弟拱手致意，其他跟着过来看热闹的村民也很不好意思的跟着拱拱手，表示对两兄弟致敬。然后赶紧走人，都觉得跟着过来看热闹是不明智的行为。 李大发跟那几个眼皮浅的村民都灰头土脸的跑了回去。 而大舅舅竟然还能舔着脸：“你们既然是请人教书，为什么不把钱给自己家人挣？要是你们家请晴子过来教书，别说是40两银子，就是14两银子，晴子也会过来教他们读书识字的。 就连晴子这些天在你们家鱼馆，被累死累活都没有收你们家一文钱，你们需要人教孩子读书，晴子哪怕就是不要钱也会过来教的，怎么还花这么大的代价请她？ 你把钱还给他们家，明天起，不要你过来教书了，我孙女就会教他们识字。” 大舅舅也不管前面两个外甥怎么表态的，一转眼，他又能当自己是大舅舅，把自己的决定说的跟真的一样，末了还要跟张居兰的娘要钱？不让她女儿过来教书，说是他孙女会过来教书的。 他都忘记了，他前一分钟才答应让自己家孙女去村民李大发家院子教书的，一旦看到100两银票，顿时眼珠都瞪出来了，怎么不想要那100两银子？ 要想要那100两银子，当然是先踹了张居兰那个小姑娘，换自己家孙女，不但可以教书挣钱，还照样能接近程文那个孩子。 虎妞简直无语，还有这样自我感觉良好的老人家，也不看看自己都做了什么事？还当你是高高在上的大舅舅？ 刚刚爹跟大伯不是说了两家不来往了吗？这么快就对这一段失忆了？ “张居兰，你也要去教他们读书了，明天那些孩子里面应该会有人去那一户村民家的院子里面读书了，这样也好，人少了教的更轻松。 你也不要担心那些离开的孩子，他们有人教的，刚刚不是有人答应去教那些孩子的吗？你先去教书吧！” 虎妞不理什么大舅爷的，直接越过，跟张居正说话，催她教书去。今天中午耽误了一点时间了。把张居兰催走，也免得她在这被这大舅爷逼的难过。自己这么说也是表态，坚决支持她，就是要请她教自己家孩子读书，什么晴子都跟我没关系，爱上哪上哪？ “你们两个也是，这么多的钱就给虎妞胡乱瞎花啊？要是你们娘还在，还不被你们活活气死呢！ 虽然知道你们钱来的容易，但也不能因为太容易了，就给她这么多钱乱花吧？就说今天的100两银子就花的冤枉。完全可以省下来的嘛！ 还有，她是你们救下来的小乞丐，能做你们家媳妇吗？不说他的出身，就说她的这么胡乱花钱也不能让她害了程文吧？那孩子可是有前途的孩子，要是钱都被她瞎花了，程文还能有什么前途？连读书的钱都给她乱花了！是不是？”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大舅爷就是想踹了虎妞，把自己孙女晴子安排给程文做媳妇，这样他老人家才会满意。 “大舅舅，这就不劳烦你操心了，我们家能过得好，全是虎妞挣得，我们家钱虎妞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想扔水里就扔水里，只要虎妞高兴，我们就高兴！” 大娘一直就看不惯大舅舅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故意打击他，也说的是实话，全家人挣多少钱也是因为虎妞，没有虎妞，全家还在跟村民一样算计田地里的几两银子呢！ 大舅舅灰头土脸的还是带着他的孙女回去了，今天的事自己一点点便宜也没有占到，还被两个外甥撇清关系，程家村里头也没有人为自己说话了。他们自己都闹了一个大花脸。 一想到虎妞一甩手就是100两银子，大舅爷就堵的要死，可惜无论自己如何说虎妞不好，不配做程文媳妇，那两个外甥死活都不理自己，还被大外甥媳妇狠狠奚落了一顿。 再想到自己嘴臭的答应那个村民让晴子明天去他家教书，要不是自己嘴臭，说不定还能争取把虎妞给张秀才家女儿的钱挣过来呢！心疼死了！那么多钱啊！ “晴子，明天你照样去那一家院子里教他们小孩读书，要是他们有人给你工钱，你就收着，后面接着教，要是他们什么都不给，后天就不要去了。” 晴子也只能郁闷的点头，一心想嫁给程文，过上好日子，结果却得罪了程文家人，想嫁给程文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 一想到以后可能会嫁给一个佃户，心里据无限烦躁。 第二天，果然村里的要读书的孩子都受了家里人的嘱咐，没有再去虎妞家，这些村民心里都把那个李大发恨死了，要不是他带人惦记程家兄弟的田地，能搅出那么多事？ 不知道他们家虎妞背地里交了那么多钱之后，谁还有脸再去白白读书？昨天那一个大姑娘说会过来教孩子读书的，也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来？ 而李大发的妻子也把李大发给骂死了：“就你最能，那几个人谁不是想着他们家田地的？他们怎么没傻的冲在最前面，还要把自己家院子拿出来给村里小孩读书的？ 这一读起来，什么时候是个头？那家里还有安生的时候了？过两天，你好好想个办法，把这些小孩都撵了！看着就烦！” 这些小孩全是年纪偏小的孩子，偏大的孩子都可以帮着家人务农了，而且经过两年的免费教书，这个村里识字的大孩子都很普遍，这也是虎妞想甩手的原因。 这么多大孩子，拿出谁也能照样教下去，自己也不想长期揽下这些事，等张居兰家有能力承担张居正读书的费用的时候，自己也想轻轻松松的，甩手顾自己的事了。 这几年也是因为自己家要读书识字的孩子多，顺带着他们学着，既然村里人都这么眼皮浅，就自己教去，也不是没有那个能力教，随便拉着一个大孩子，就能识字。就算晴子来或不来，都不算事。 晴子也郁闷的到了程家村，也到了李大发的家，算是给他们孩子教书了，结果来了之后，发现，院子里哪有大黑板？更没有给自己写字的笔墨，什么都没有准备，要自己怎么教？ 以前自己在程文家院子读书识字的时候，他们家做了一面墙的大黑板，既可以用红砖在上面写字，也可以把白纸贴上去，在上面写的给下面的孩子认识。 再看看这些孩子手里连一本书都没有，自己手里也没有准备书，以前篱笆书院里是有书的，这是程文家人给他们家小孩准备的，也顺便带着一起学的孩子照着书读了。 晴子无语，这个书要怎么教？算了，直接在地上写几个字，让这些小孩看着写一天，今天就算糊过去了。 果然，晴子就这样打发时间了，到了中午的时候，感到饿了，顿时想到自己来的时候还以为他们这些村民会送点吃的，不说好吃的，馒头也该有的吧？起码自己算是免费过来教的，而虎妞请的那个张居兰可是花了40两银子的呢！ 结果，晴子等了又等，也没有人送吃的给她，晴子实在是饿了，一甩手对着这些小孩：“你们自己就这样写一天。跟你们家大人说，我家说到做到，答应教你们一天的书，就教了你们一天。” 晴子气得掉头就走人，心里狠狠鄙视这个村里的村民：全是光占便宜的穷人，连两个馒头都拿不出来啊？活该没人教他们了！活该穷一辈子！ 而村里头很多村民心里还是起伏难平的。昨天村里头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把人逼到那个程度，谁也不傻，做了好事还被人说三道四？尤其是那几个人，一心惦记他们家几十亩田地，结果害得全村孩子都不好意思去读书了。 全怪那几个人，尤其是那个李大发，就让他今天招呼那个晴子去，要不是他搞事，自己家孩子每天往他们家一扔，不但有人带着，还有人教着，现在好了，就扔李大发家去！ 谁知道李大发全家也是懊悔的要死，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还不如不伸头呢。结果，田地没有要到，还惹了一身腥。 就是自己跟着其他人一起离开程开顺两兄弟家的时候，还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自己家贪心，缺德，没人性什么的，气得自己恨不得堵他们，他们谁不眼红程家的？谁敢拍着胸脯说自己家不眼红的？ 不管了，自己也看到那个程开顺大舅舅家也不是好人，那个他的孙女一定也教不了几天，这几天，就甩一个院子给她，吃喝自备，人家张居兰也不是这样的？ 估计像他们家那样的人也最多是说说而已，怎么可能吃这样的亏？白白教书？连张秀才家女儿说的是免费教书，暗地里还不是收了虎妞那个乞丐的钱？还是那么多的钱？ 只要家里没有人教书了，谁家还把孩子扔自己家来？先坚持两天。 而虎妞全家也因为昨天在鱼馆跟大舅舅闹起来，被人围观看了笑话，结果今天的生意明显冷清多了。 虎妞也跟着去看的，一个中午也没有两个人过来吃饭，还有人在外面指指点点，说是他们家不能去，昨天他们家把一个老人跟一个姑娘打出来了。 有这样的谣言，不但有人是误解传出来的，也有人故意这样这样诽谤，也是行业的竞争。 大娘闲着就急的慌，连着娘，还有程真程英也急了，这样下去，可怎么搞？ “都不要急，没事，能有什么事，大不了我们回家种地，娘，是不是？哈哈，娘就舍不得那些田地，做的累死人，还让村里人惦记，要是我，扔了就扔了。 不过这些人理直气壮的过来要也实在是很气人，这些人就是见不得我们家好，对他们太好了，反而让他们不知足。 这几个月下来，我们家挣了这么多钱，就是这个鱼馆真是关门也没有事，我们家就趁这些天好好休息，都别急了。” 虎妞才不会急呢，原本买下这个铺子就是为了给程文跟张居正吃的好，现在能挣这么多钱也算是意外收入了，真要想挣钱，还是不干酒楼饭店的好，太累人了。 现在能清闲下来，正好可以给全家好好休息，还有一个农忙的大忙时间，还要盖瓦房。正好嘛！ 娘被虎妞说的好气好笑，这个鱼馆不挣钱，虎妞还挺高兴的，这孩子还故意逗自己，以前虎妞是劝自己把田地扔了，说种地太累人，可虎妞不知道，农民手里有点田，心里就不会慌啊！尤其是这样不要交地主地租的田地，更是不能舍弃。要不然那些村民怎么会打自己家田地的主意？ “你这个孩子，田地不重要，怎么会让人打我们家的主意？既然今天闲着，娘也不呆在这了，大嫂，鱼馆有你看着，我也不干耗着了，回家了看看地去。虎妞，你跟娘一起回家吗？” “暂时不走，娘，我想到镇子上再看看还有什么能挣钱的！顺便也看看顺子那个包打听。” 娘看虎妞要去包打听，也不要她跟着自己一起回家了，虎妞虽然是个半大孩子，但对于虎妞，娘还是极为放心的。并且包打听的孩子也是虎妞亲人，也该去看看的。 自己是惦记田地的，过几天估计就可以收割麦子了，后面紧跟就是一堆的农事，既然这个鱼馆不忙，暂时给大嫂看着，自己回家跟当家的还有孩子他大伯一起忙着。 “程真，程英，跟着你们婶婶先回去，今天，娘一个人在这就对付了，你们跟着回去帮着看看忙忙。” 大娘也是急性子，看着店里没有人，也不愿人都这样干耗着，全都回家去，家里这几天就是不急大忙，还有蔬菜地呢。都耗在这也是浪费。更何况这里还有张秀才的妻子给自己打杂呢。 程真哦一声急忙就答应了，但是，程英就不想急着回家，而是想跟虎妞一起去包打听看看顺子还回来了？ 虽然程英估计顺子可能没有回来，程英知道顺子要是回来，应该会到这边来找虎妞的，不过就是这样，程英也想去看看，确定一下。这就是思念中的女人，哪怕见不到人，也想看看思念之人呆的地方。 虎妞看程英要跟着自己，也痛快答应，自己也是想看看包打听的熊大，这几天生意有没有，还有就是也看看街面，是不是还可以坑一把谁的？ 程英跟着虎妞到了包打听，没有意外的了解到顺子跟大虎都没有回来，熊大一个人守着包打听。 “怎么样？最近还有人想买想卖？”虎妞关心一下。 “有啊！怎么没有？最近这两天有好几家的酒楼要低价出手，但就是低价，最近也有人要花钱买的。估计也是听了京城里传来的风声。”大虎也知道京城里的风暴。 “真的？跟我说说，镇子上的几个酒楼最低价格的是多少？谁家的酒楼？” 虎妞忽然来了劲，不是吧？都这么担心关门大吉？投资的好时机啊！这个镇子的人流量还真是不错啊！是个交通要镇，水陆都很忙的。 “关老爷家的酒楼出价3千两。李老爷家的酒楼出价1千两，对了，还有学馆馆长家开的雅阁，出价是仅仅是2百两。不过，馆长的雅阁一般人不知道是馆长开的，就是卖也不是馆长自己出来卖的。” 熊大一一数来，这些消息自然有乞丐给他送过来。 虎妞一愣，崇文学馆的馆长，文韬？那个馆长自己似乎见过的，好像是见过的吧？ 长的还是一副儒生的雅致，是个三四十岁的成熟男人，很有魅力的，从来没有跟他打过照面，也没有说过话，自己是在学馆远远的见过一次。 据说学馆馆长出资买下来这个学馆后进行了修缮并重开的，但他本人却没有任何的功名，不过他肯花钱请人教，也肯花钱修缮学馆，把学馆建的给人以儒雅，上进的氛围，所以就是这样贵也能吸引本地有钱的学子。 虎妞也不知道怎么的，当时听了就很想买下这个馆长的雅阁，面积不是很大，大概只有关老爷家酒楼的一小截。 镇子上关老爷家的酒楼规模还是很大的，属于超大的，不但供吃喝，还有供住宿，属于现代五星级酒楼。条件，设施，饮食，都没有的说，在镇子上也是一个响当当的富户。 而馆长的雅阁只有楼上下两间雅间，后面接一个带屋子的住宅院子。这样的雅阁要是在平时怎么也得要六七百两吧？ 可是，馆长竟然两百就扔了？馆长应该不是这么肤浅的人吧？他能开学馆，应该是学富五车的人吧？怎么就学着跟风了呢？ 况且他应该不缺钱吧？自己还被学馆坑了50两呢！我要退学，那个方儒死活不给，不就是不让自己要回钱吗？ 2百两！虎妞想想还是舍不得，虽然是可以投资这样的雅阁，等这次风暴过去，可是，自己不是已经在京城进行投资了吗？这不是属于严重的重复投资？还是有很高的风险的，资金积压也严重，可看着那个修建的雅阁，实在是心痒痒的，想掏钱去买了！ 虎妞极为矛盾着。毕竟手里的活动资金也不能太少了。手头也不富裕，最近支出过度啊！ 对了！没钱找二胖啊！上一次没找准地方，在二胖家没有刨出银子来，这一次，自己在好好找一找，就不信，真找不到？那家伙一定不会把银子就埋在一处的，要是分散埋的话，没道理自己一个坑也刨不到吧？ 虎妞这么一想，就觉得自己这么长时间应该给二胖家打扫打扫院子了，答应了二胖奶奶的，怎么能不做呢？ 虎妞看了看天，此时已经到了下午，想起上次自己一个人去刨二胖家院子的时候，还是有些心惊胆战的，就是进二胖家祠堂进的，后来还是发现，祠堂里压根就没有！自己的思维出问题了。方向就没有找准。 出了包打听之后，虎妞带着程英两人在街上闲逛着。看着络绎不绝的人流，忽然发现不对劲，对面竟然是方儒？ 他？他不是在教书的吗？怎么就跑出来了？ 而方儒忽然看到虎妞，也是呆了一下，才猛然想起，她就是那个抢了自己历史书的漂亮女生！ 两人顿时犹如仇家相见分外眼红。气势顿时都散发出来。两人大眼瞪小眼，当然，现在大眼的是虎妞，小眼的是方儒。 两人这样一互相瞪着，随时竟然会有大打出手的可能，把虎妞身边的程英生生吓了一大跳。 “虎妞，怎能了？赶紧回去吧！”程英看着对面的儒雅先生一脸怒气的瞪着虎妞跟自己似的，吓死了。怕出意外。 “你先走，我碰到熟人了。嗨，先生，翘课了？” 虎妞无视方儒的怒气，干嘛？昧了我钱的人可是你！本姑娘从没有被人昧过钱，你老算一个，就冲这个，也足以让你笑傲江湖了！ “你！老夫要你不许走，你干嘛私自走？临走还带着我的那些书走？” 方儒顿时就爆发了，当时等自己发现仇路走了，还按照仇路提供的的地方找了，结果才知道，这丫头根本就是胡乱捏造的地方，上哪找这丫头去？ 方儒找不到这个漂亮女生，也郁闷了好些天，今天正好过来给自己买的吃喝用的，就遇到了这个女生，能不跟她好好算账？害的自己不得不跟学生们说了仇路自己退学了，这退学还是学馆第一次发生的事呢。 以前学馆收了一个傻子，都坚持着教完一年，谁知道被这个丫头给毁了学馆名誉！方儒真想抽抽这个丫头！害的自己在馆长面前都觉得不好意思。 还让馆长以为自己怎么教的，愣是把人给教走了。还是迫不及待的走，连钱都不要了！这黑锅背的！ “你还好意思讲我？你不昧我的银子，我就会拿你的书了？就你那几本书抵得上50两银子吗？这事你占便宜，会算这个帐吗？ 还有，先生，你知不知道，我虎妞从来就是坑人的份，结果被你给坑了，坑了我的钱，坑了我的时间，我还没地说理去！” 虎妞还想接着说先生还连带坑了自己碗里锅里的肉，忽然看到程英，忽然紧急刹车，没有继续发挥了！ “我什么时候坑你钱了？是你自己不肯接着读书了！你们这些女生，还是漂亮的女生，怎么就不能耐着性子好好读书，好好学习妇德，学习为妻之道，尤其是你，都做了人家的童养媳了，还不好好学？ 你师娘都在惦记你，要亲自教你这些妇德，你说说，你对得起我的苦心栽培，对得起你师娘的一番好意？你师娘对你这么好，你也能从她手里拿了书就跑人？你师娘到现在还担心你过的怎么样？有没有吃饱？有没有穿暖？” “停！行，算我错了，算我对不起师娘，但是，我最多也是对不起师娘，我可对得起先生你，我的钱你到底是坑了，整整50两，这是事实吧？毕竟我没接着上学，你却没有退我钱？是真实客观的吧？” 082 文韬馆长 虎妞越听先生的话，越是一脑门字黑线，师娘对自己确实好，但先生敢坑自己背书，还坑的那么理直气壮，我还是第一回被人这么坑呢！结果，他还能说得那么深情，真有那么深切的师生之情吗？真有的话，怎么不退钱给我？ 方儒被虎妞活活气得手直哆嗦，这孩子就这么没良心？得抽！ 顿时方儒的火爆脾气上来，又把虎妞当自己学生要抽了。只是左右看看，没有找到顺手的工具抽这没良心的孩子。愣是把自己的一片苦心当驴肝肺啊！ 虎妞一看，先生一副要找东西抽自己的样子，顿时拉着程英就跑出一截远： “你抽啊？找东西抽啊！你要敢再抽我，我就告你人生伤害罪，把你丢大牢里，给你吃牢饭，到时候，我还会好心的给你送牢饭的！看，我对你多好？” 就在虎妞这样故意呕方儒的时候，学馆的馆长，那个三四十岁的成熟儒雅的男人忽然出现。 “你就是那个退学的仇路？” 虎妞顿时收敛自己的霸气，对于这样温文尔雅的馆长，虎妞还是有一份亲近的感觉的。特别是他真的好帅啊！成熟男人的魅力散发的叫人不由自主的有亲近感。 “馆长好，我在学馆读书的时候是叫仇路，馆长，你说，要是学生经过试读后，因为不满意先生退学了，学馆会不会退钱啊？” 虎妞还惦记自己的那些钱呢！ “哦？不满意我们学馆的先生？”馆长淡淡的笑着问虎妞，馆长的眼眸里传出高深莫测的神情。 “馆长，别听她胡说！老夫没有一点对不起她，还特意教她背书，老夫还白白期待他能考中榜首呢！对她的付出比任何学子都多！这孩子就没良心！” 方儒见馆长过来后，也收敛了要打要杀的气势，不过也容不得虎妞胡乱污蔑自己。 “还说没坑我？那么多命题让我死背，这么厚的命题啊，我整整背了两个月，结果后来才知道，这些命题竟然是历年来考生的答案，我才知道，那些命题是不能拿出去应对考试的。 馆长，你说，先生在要我背这么多命题的时候，是不是应该让我知情同意？他没有告知我，就是坑我。我不满意退学，结果，我的钱没拿回来，也只能算扔水里了！” 虎妞现在想买下馆长的雅阁，需要银子，万一刨不出来二胖家的银子，手里还真缺银子，总不能过的紧巴巴的吧？ 眼看这个馆长温文尔雅的，像个好说话的样子，也像个清高的大儒，不会舍不得50两银子的吧？ 馆长看着虎妞，依旧是云淡风轻的儒雅，还随着虎妞的话不时点头，表示赞同虎妞的话，让虎妞看到了50两钱的影子。 “有道理，不过，听说来我们学馆读书的是一个叫仇路的学生，我们学馆要退学费，应该也是退给他，对了，方先生，听说你带着50两银子到仇路家退钱的吧？听说没找到他们家？” 馆长说的不徐不疾，却把虎妞说的脸黑了下来，艾玛，还以为馆长是好说话的，原来也是一个腹黑的主，跟你说着笑着，云淡风轻的，结果完了之后，死死卡住你的三寸，让你不得不认输。遇上高手了。 这种情况就是自己想拿回钱也不可能了，相当于自己用了假身份证，结果人家也假模假样的找假地址上的人退钱，艾玛，找谁说理去？ 方儒本来还以为馆长会当场退钱给仇路，结果馆长说着说着就把仇路给套死了，顿时方儒狠狠舒了一口气，爽！终于把这个丫头给制住了。哈哈哈！ “是的，馆长，确实是这样的，可惜的是，听说当地没有这户人家，这钱也不能随意退，要退也是退给那个仇路的家人！” 方儒也跟馆长配合起来了，好好治治这个丫头，太能气人了。我看你还怎么欠抽？ 虎妞认栽了，钱是回不来了。既然这样，就想想办法把雅阁的钱给压下来？拆东墙补西墙？ 可是，雅阁的价格已经很低了，还好意思再压价？万一压狠了，馆长又不卖了，我不是又亏了？ 等等，这个馆长这么腹黑，怎么会舍得卖这个雅阁的？有毛阴谋？鬼宅？里面才发生了命案，那个雅阁院子里还深埋着死尸？ 顿时虎妞就感到汗毛站起来。应该只有这些可能，要不然怎么会如此贱卖？馆长又不缺钱？这么会坑钱的馆长跟先生，怎么会缺钱？学馆的学子也不少啊？ “呵呵，说的有道理，很有道理，馆长，我同意你的说法，就应该把钱还给仇路家人，应该的。 馆长，听说你卖雅阁？太可惜了，那个雅阁多雅致，怎么就能卖了呢？不是雅阁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吧？” 虎妞诈诈儒雅的馆长先生。说着的时候仔细盯着先生的脸，愣是没有看出他有任何的心虚。不会吧？这馆长的心理素质这么强？ 馆长忽然大笑，笑的很是开心似的。 “这孩子，还想诈我？就不告诉你。我卖雅阁本是想去京城找人的，忽然觉得不去也可以，现在好了，我雅阁也不用卖了，你这孩子是不是可以替我放心了？” 虎妞泪奔！艾玛，嘴欠啊！干嘛要诈他啊？明明刚刚就领教过这个腹黑的馆长的，怎么就忘了呢！艾玛，一个多好的投资项目给搅黄了。 得，劳资回去狠狠刨地，非把二胖家的院子刨出银子，劳资就去把雅阁隔壁的李老爷家的酒楼给买下来，狠狠抢光腹黑馆长的雅阁生意。还笑的这么嚣张？ 虎妞决定此时应该走人，不然就怕自己会忍不住飙血，有失形象。 虎妞拉着程英正要走，馆长却一把拉住虎妞：“带我见见你家人，我亲自把你的50两银子还给他们。” 啊？虎妞顿时刹车，停住身体。不敢置信的看着馆长，他又干嘛？是馆长最终良心战胜了贪婪，还是又想逗我玩？ “馆长，你没听方先生说过，我爹娘，不，是我亲爹亲娘早投胎了？” 馆长忽然听到这样的话，顿时呛咳起来。 “馆长，淡定，没让你到地下找我亲爹亲娘，不要想多了，淡定哈！” 虎妞忽然见馆长因为自己说了亲爹亲娘都投胎了，似乎是受到刺激似的，有这样听到别人死了爹娘之后会这样的表现吗？ 一般人不是都这么反应：对说话的人露出沉重的悲伤之情，然后说对不起，很遗憾之类的，再不然也是象征性的安抚一下对方受伤的心灵。 就连方儒听到自己爹娘投胎之后还呆愣了呢，可是看看这个儒雅的馆长，他竟然能被自己呛着？ 虎妞不说还好，这一说馆长更是呛咳的满面通红，煞是好看，可惜虎妞现在不待见他，再好看也是腹黑的主，不喜欢腹黑的主，坑不了他们这样腹黑的主，没成就感。 馆长终于止住呛咳，拉着虎妞：“知道了，知道你亲爹亲娘都投胎了，我只想见见你现在的家人，把钱还给他们，总行了吧？你一个小孩子，拿着50两银子多不放心？” “放心，请馆长大可放心给我自己，我揣一百两银子我家人都放心的很。二姐，是不是？” 虎妞一看，馆长先生要见自己家人，干嘛？有这个必要？真想给钱就直接给我，不想给钱见到我家人也是走一个场子而已。费这事干嘛？给就给，不给就不给，有必要见家长？ “是啊，先生，我家人真的都知道虎妞手里有几百两银子呢！你就放心把银子给虎妞吧？” 程英很诚实，以至于对一个陌生人把虎妞的家当都给抖露出来。这程英还是因为上一次全家分钱才能肯定虎妞手里有这么多钱的呢！ 程英以前也会猜到虎妞手里有钱，但因为虎妞要花钱的地方也多，不知道虎妞到底有多少，可上次全家分钱没多长时间，是以，程英敢这么肯定虎妞有几百两银子。 虎妞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程英：我这傻二姐，有你这么实诚的人吗？怎么就没有被人拐了卖了？亏得是没让她一个人外出，太没有防狼意识了，以后要注意给她灌输这些防骗防抢意识。免得她以后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 馆长忽然一副惊诧的表情，此表情应该在前面听到虎妞没有亲爹亲娘的时候表现出来，应该还是算恰当的。 但是在这时候表现出来惊诧来，却让虎妞顿时全身警惕起来，拉着程英就退开好几步： “先生，我没钱了，真没有钱了，你可别听我二姐说的，我本来是有钱的，但是我那几百两银子拿出钱投资房地产了，短期内不会有收益，你别太胡思乱想了！ 还有，我二姐说的你也听到了，我在我现在的家有经济大权，你真想还钱的话，就直接给我，不是真想还钱的话，也不要费那个麻烦事，还去逗我家人玩。我家人可是淳朴的农户，禁不住这么玩。” 馆长见到虎妞忽然戒备的让开，又说了一大堆话，就是要自己直接把钱给她，还得让自己相信她现在没钱，活像自己会打劫她手里的几百两银子一样。这孩子也太会防备人了吧？都不知道这孩子这些年是怎么过的，防人意识怎么这么强？ “那哪行？毕竟你还小，你跟她两人说的叫我怎么相信？我实话跟你说吧，我刚刚才知道你叫虎妞。还是她说的。 要是你带着我找你家人，我一定，当场就把钱还给你，我一个学馆馆长说话还能让你一个孩子怀疑？ 你们毕竟还是孩子，更是女孩子，身上揣这么多钱，确实也是容易招惹祸端，方先生，你先回学馆，我今天跟她们去见见她家人，把钱给她家人，你先回去给学生上课。” 学馆馆长还较劲上了，让虎妞一脸黑线。有这么麻烦的吗？ 方儒先生也是这么想，有这么麻烦的吗？这孩子敢一个人胡诌身份揣着钱来学馆读书，敢一个女生跟那几个男生混住一起，敢对着自己指着鼻子骂，还敢跟馆长这么讨价还价，这孩子手里的钱，估计还真没人能抢了去！ “真的啊？我娘就在你们学馆对面的鱼馆，那个鱼馆就是我们家开的，你过去看到我娘就能把钱给虎妞了吧？” 程英又一次把虎妞的老底抖了干净。虎妞哀叹，下一次打死也不跟程英一起出来逛街，太能抖自己老底了！艾玛！无语啊！ “真的？那正好，现在就去看看，看到后就给钱，我说话算话！虎妞，走吧！” 馆长听到虎妞身边的女孩说出虎妞的家人地址，顿时满眼放光，极为热情的就要带领两人去学馆对面的鱼馆。 难怪虎妞能有钱读书，原来是鱼馆是她家开的？她家人对她也是很纵容的，不然也不会给她一个孩子拿那么多钱了。就去见识见识虎妞她家人。 虎妞一脑门子黑线，这个馆长死活要见自己家人干嘛？馆长还是第一次跟自己认识，就这么要见自己家人干嘛？ 虎妞就是想不要这钱都不行了，程英这傻二姐都说了自己家鱼馆了，还不如领着他过去把钱拿了呢！ 虎妞黑着脸，程英没发现虎妞的郁闷，还高兴的很，跟馆长说啥的，把家里能抖的全抖了。 馆长一脸深沉的看着虎妞：难怪她这么会防备人？原来是小时候做了乞丐？还差点病死，幸亏被这孩子家人救了。 程英对馆长没有一点防备的说着说着就到了自己家鱼馆，这时候，鱼馆更是清闲，此时是下午，既不是午饭时间，也不是晚饭时间，鱼馆里只有大娘跟张居正的娘两人坐在那歇着。今天一天也没有什么生意，两人也只能闲着说说家长里短。说说自己家读书的儿子。大娘说到程文的时候也是一脸的骄傲。 “我们家程文能好好读书，亏得是虎妞，要不是有虎妞，程文也读不起书，这学馆的束脩费太坑人了，一年下来要50两，实在不是一般人读的起的。 亏得我们家虎妞能干，有了虎妞，我们家日子过的好了，也能让程文到学馆读书了，以后” 大娘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虎妞跟女儿竟然带着一个温文尔雅的儒家进来。忽然有点拘束，这个馆长还真有点气势，愣是把泼辣的大娘给怔住了。 虎妞一看大娘小麦色的脸带着微红，连张居正的娘也是微红，不是吧？都是开饭馆的人，见的人也是多了去，怎么就被馆长给怔住了？ 馆长不就是长的好看了一点点？气势上有一点点的强，至于这样局促吗？虎妞于是狠狠瞪了一眼馆长。 “娘，这是对面学馆的馆长，是过来找你的。”程英高兴的很，馆长对自己很客气。跟馆长说话很开心呢！ 果然帅气大叔魅力无限，生生折服了程英这实诚孩子。 “馆长？快，请坐！请坐！”大娘急忙站起来迎接馆长，显得极为热情。而张居正他娘也是这样。 “馆长，这是我娘，也是虎妞的大娘，虎妞娘，我婶婶今天早上看鱼馆生意清淡就回家了。能把钱还给虎妞了吧？” 程英忽然开窍了一样，把人带到自己娘面前，立马想到此行的目的，就是要钱。 虎妞一脸惊喜，傻二姐怎么忽然不傻了？还知道钱是好的？ “什么钱啊？虎妞？”大娘不解。 “大娘，我前面不是进对面学馆读书的吗？后来不读了，他们想还钱，非要当着你们大人的面才给钱，也不怕我随意拉一个大娘就认了，把钱直接给我就完事了嘛，整那么复杂？” 虎妞现在也不但什么了，馆长连自己是小乞丐都知道了，家庭住址，家庭成员，全被这傻二姐都抖了出来，还有必要怕自己隐私被馆长知道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嘛！所以，虎妞也放开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语气带着不满意。 “馆长，对不起啊，对不起，我家虎妞嘴直心快，但心好，你可别见气啊！我家虎妞以前进学馆读书的钱，是虎妞自己手里的钱，您真要还的话，还是还给虎妞自己吧！” 大娘明白了，合着虎妞不读书了，学馆没把钱还给虎妞啊？虎妞也没说，现在馆长过来还钱，当然是好事，不过，虎妞这样说话可别把馆长给得罪了，得罪了馆长，说不定拿不回来钱，还影响程文读书，赶紧给馆长连连说对不起。 馆长听着这个妇人说话，言语间还是非常维护虎妞的，不过，馆长也很不明白，虎妞这点大的小姑娘，怎么会有这么多钱是她自己的？她家人一点也不担心？ “大娘，虎妞才多大？9岁吧？你们就给她这么多钱让她自己拿着？” 馆长忍不住的把心里的疑问给问了出来，似乎对虎妞的一切都好奇似的。也是，像虎妞这样的神奇的丫头确实容易引起人的好奇心。 “这有什么？虎妞手里钱比我们大人还多。我们家虎妞可以当家呢！我们家早几年还苦的很，没钱给孩子读书，田地一年也挣不了几两，可自从虎妞进了我们家，我们日子过的是红红火火，看到了吧？这个鱼馆也是虎妞自己花的本钱买的铺子给我们全家做饭馆生意的。 所以啊，我们家虎妞可不是小人，是个小大人，家里的事她都可以做主的。我们也听虎妞的呢！” 大娘说起来虎妞，就一脸的骄傲，比说起自己家儿子女儿还骄傲。可不是，自己家儿子女儿能跟虎妞比？带着全家人致富奔小康？ 馆长听到大娘这么赞叹虎妞，心里极为高兴。但脸上却没有显露出来。 “虎妞，你还小，不如听我的，你接着在我们学馆再学学，学几年都可以，学什么也可以。” 馆长忽然提出这样的建议，顿时把虎妞刺激了。 艾玛，搞了半天，不还是一个赖债的主？就是不给钱也要胡乱教我？还什么都能教？我想学打劫，你教一个我看看？ “真的啊？馆长，我想学打劫！想学坑人！还想学泡哥！哦，错了错了，泡哥不用你们教了，我泡上哥了！” 虎妞为了刺激馆长，故意说这些他教不了的东西，说到得意的时候，连泡哥都拿来堵馆长了，忽然瞥到大娘一脸抽搐，才惊觉，艾玛，还泡啥哥啊？都童养媳一枚了，赶紧向大娘澄清，咱不泡哥了。咱有哥。 馆长再一次被虎妞刺激的呛着了，咳咳咳咳！ 虎妞鄙视，不行了吧？教不了本姑娘打劫，也教不了本姑娘坑人，更教不了本姑娘泡哥吧？咳死你！ 大娘嗔怪的瞪了虎妞一眼，对着正在剧烈咳嗽的馆长说：“这孩子说着玩呢，可别当真。虎妞，赶紧给馆长端杯水来。” 虎妞走两步给馆长倒了一杯茶水，递给馆长，在馆长接过茶水正要喝的时候，魂忽然又想刺激一下馆长： “馆长，喝一口水10两银子，喝两口20两银子，以此类推，不如你就勉强喝上五口，算50两，正好。” 虎妞话一说完，正好端着水的馆长刚刚含了一口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就第一次听到了这么昂贵的茶水，一个激动，把一口茶水都喷了出来。 虎妞说完之后机灵的闪到馆长一边，就怕刺激了馆长之后，会出现此类狗血事件。才不会给他喷一脸的水呢！ 馆长深深吸口气，再吸一口气，几个深呼吸之后，终于好了很多，虽然脸色还是爆红的，但咳嗽好了很多。 “虎妞，说真心话，你这样的丫头还要学坑人的？” 馆长哀叹，此丫头都已经有如此的坑人功力，还想学坑人？真要接着学坑人，还让不让人活了？谁能坑的过她？ “当然要学，不是说人要有追求最高的目标的精神吗？要不然怎么会有精益求精？所谓坑到老，学到老，还有不少坑没挖好！” 虎妞以为馆长死活是赖账的主了，也不管他是不是馆长，更不管他是不是美大叔，就刺激刺激他。起码能出出气。图个心理舒服。钱拿不回来，还不能图个痛快？ 馆长的脸由前面咳嗽的爆红，到现在的锅底黑，直愣愣的看着虎妞。美目不知道包含什么。 “既然这样，这50两的钱我给，你真想学坑人的话，我们学馆还真没有的教，要是想学诗词歌赋，想学历史律法，想学妇德，想学女红等等，我们学馆都可以教你。 我内人也会这些。想学的话，另外交50两束脩费，不想学的话，我也不再劝你学了，不过，说实话，你年纪还小，其实真可以学一点别的，我内人懂很多的，也会喜欢教孩子的。对了，方先生家妻子也想教你，是不是的啊？” 馆长也不敢多说什么了，再说下去，还不知道虎妞能蹦出什么样的话来，索性先把钱直接交到虎妞手里，让这孩子减轻对自己的不满。看的出来，这孩子对自己严重不满意呢！ 程英终于见到馆长把钱给了虎妞，开心的很，故意跟馆长说那么多，就要他能这样痛痛快快的给钱呢！ 虎妞有的不可思议：不是吧？磨蹭了这么多话，到了这时候竟然还真给钱了？前面说着玩的？ 到底是馆长故意逗自己玩的，还是馆长前面真心想教自己什么？或者是馆长被自己刺激的不行，举白旗了？ 虎妞接过钱，倒也没有前面那么激动了，前面是被馆长故意拖拉，故意推脱才想狠狠刺激他的，现在人家痛快给钱了，还真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拿过钱后的虎妞，忽然算了一下，其实手里有了这50两，还真的能买下馆长原本出价200两的雅阁，可馆长被自己那一诈，已经改变主意了。 虎妞心里哀叹，自己干嘛嘴欠要诈这个馆长，馆长的雅阁拿不下了，不过由于馆长举白旗，虎妞也忽然没了那股气，要刨二胖家的院子，把雅阁隔壁的酒楼拿下来，活活堵死雅阁生意了。 馆长花了50两银子，就把虎妞的一鼓作气给泄了。人没了动机，也没了干劲。看的出来，虎妞还真留着一点点良心。没好意思下狠手了。 “谢谢啊，馆长，其实吧，我虽然小，但该学会的我都学会了，学太多了，人容易犯傻，就不再学了。 为了感谢你跟方先生对我的一片苦心，要不然，过几天，我请你跟你内人还有方先生夫妇一起过来吃个午饭？就吃我们家的鱼馆？我大娘做的菜很好吃的，方先生吃过的，说好吃呢！你也吃过的吗？” 能拿着钱，虎妞恢复正常，一脸真诚的看待馆长。 “对对对，请你们先生一起过来吃饭，虎妞说的很对，就明天，明天中午我好好整一桌，感谢你们对虎妞的一片苦心。千万别客气，都带着你们夫人来吃吃我们家的土菜，很好吃的。” 大娘立马附和虎妞的邀请。能请馆长多了不起，能跟馆长夫妻混熟了的话，对程文读书也好的啊！ 要是馆长答应的话，倒是可以把程文叫出来，明天让他陪着吃。要是不答应，就没有必要说出侄子程文来了，还怕馆长有小心眼呢！记着虎妞跟他要钱的事呢。那馆长他还是不知道程文是自己家孩子的也好。 馆长能答应的话，说明馆长人好，有气度，值得程文陪着吃饭，也好混个脸熟。馆长跟先生还能另外教教程文，多学学。 张居正的娘也一脸期待，也跟着频频点头，等着馆长答应，自己儿子在学馆读书，能了解了解馆长跟先生当然好啊！明天自己要不要把儿子叫过来陪吃，跟馆长他们混个脸熟？对儿子考试当然有好处！ 馆长看着虎妞一说话，虎妞大娘立马就附和，果然，虎妞在他们家算得上是小大人，不但有自己的钱，还能当家呢。 “好，恭敬不如从命，非常感谢虎妞的邀请，明天中午，我就带着内人还有方儒夫妇一起过来光临你们家鱼馆。虎妞，明天我再来了？” 馆长站了起来，答应了明天的午餐，也做出告辞的手势。 “慢走，馆长，我送送你！”虎妞热情起来。一脸高兴的样子。虎妞干嘛没事邀请馆长吃不要钱的午餐？ 虎妞可没有跟大娘他们想的一样，是为了程文。而是看全家人看到鱼馆没有人过来吃，都内心焦急呢。 馆长是谁啊？镇上有名的儒家，所有镇上学子的希望。这么知名的人不请来吃饭，有点不过意。 今天就把欢迎馆长过来吃饭的横幅给拉出去，给人看看。全镇大儒，全镇学子心目中的大儒就喜欢吃鱼馆的菜呢。乘势明天再推出一道大菜。免费的广告不打白不打！ 对了，万一很多学生家长也想跟校长一同吃饭，但苦于没有机会，会不会也要假装过来吃饭，正好跟校长来一个不期而遇？再顺便搭上几句话？ 馆长忽然被虎妞如此热情的眼神看的浑身一震，这丫头不对劲吧？刚刚对自己的时候还刺激自己，现在怎么风向转了？还转的这么彻底？这丫头想坑自己了？ 可她能坑自己什么呢？她大娘还亲口说了请自己白吃的，这丫头会在吃的上面坑自己？也不对，她大娘是个实在的人。不会给她胡来的，馆长忽然很好奇，这丫头到底想怎么着自己？那就明天拭目以待！ 虎妞极为热情的送走了馆长，一回到鱼馆，就急忙招呼起来。 “大娘，今天早点回去休息，明天一大早就去多准备一点鱼肉跟素菜。明天可能会有很多人过来吃饭。还有，把今天没有做出来的鸡鱼肉带着回家，我们接着在家摸索摸索新菜。 二姐，你先去买一条红布，要这么长的，我要在红布上写上欢迎馆长过来吃饭的横幅，写好就拉到鱼馆外面，给人看看，明天我们鱼馆迎接馆长大儒夫妻吃饭！ 另外贴出告示，为了不影响馆长吃饭，明天的中午的客人限定20人次，每人最低消费10两银子。先给定金先定座位，满20人就不接受预订座位了。另外嘱咐明天中午的客人请文明用餐，勿大声喧哗。” 虎妞忽然这么一招呼，把大娘跟程英都惊呆了。尤其是大娘，忽然大腿一拍：“程英，快去买啊！哦，钱，钱拿着。” 大娘顿时明悟，虎妞又在给自己家挣钱了！立即响应。 而张居正的娘更是目瞪口呆：这丫头也太妖孽了吧？明明是请人吃饭的，贴钱的，要真被虎妞这么一折腾，明天一天就能挣200两啊！ 难怪自己男人心心念念的想让儿子娶了她，要自己家有这样一个儿媳妇，自己睡觉也会笑醒啊！太能挣钱了！ 程英被自己娘跟虎妞一催，急急火火的就奔了。没一小会，就拿着一匹红布跑的满脸红扑扑的回来了。 虎妞自己题写欢迎词：热烈欢迎崇文学馆馆长文韬夫妻及甲班先生方儒夫妻！ 虎妞把这个横幅跟大娘她们横拉了起来。就拉在鱼馆的门头上，标题醒目，保证只要路过的人都可以看到。 另外虎妞还在鱼馆门口竖了一块告示牌： 本店由于明天中午诚邀崇文学馆馆长文韬夫妻及甲班先生方儒夫妻前来用餐，不能不限定明天中午的客人人次，本店也担心人多会影响明天的用餐，给大家带来不便之处，还请各位体谅。 注：明天中午限定20人次，每人次最低消费10两银子，先给定金先得座位，还请明天中午前来用餐的客人文明用餐，勿大声喧哗。 再注：明天推出大名最新菜式。具体菜名，明天揭晓。敬请期待！ 虎妞很满意的看着自己写的这些字，不错，被方儒狠狠逼着一阵子，写的很不错。虎妞得意的站在鱼馆门口看着自己的杰作。 路人随着虎妞的样子也看到了，不多时，全镇就传出了崇文学馆的馆长夫妻还有甲班先生方儒夫妻会在明天中午到程家鱼馆吃饭。 虎妞得意的拉着大娘：“今天晚上不开张，关门早点回家，我们摸索新菜式去！” 就这样，大娘跟虎妞还有程英把鱼馆今天没有做的菜都带回家，为了摸索新菜，多做一些也正常的很。 当全家人都看到大娘他们这么早就回来，吃了一惊，还以为又出大舅舅之类的事呢！ 结果一听说是虎妞请了崇文学馆的馆长夫妻明天吃饭，还听说了虎妞把明天吃饭的告示打了出去，一听到每人次10银子的消费时，顿时吓了一大跳。 “爹，娘，就一个嘘头，有人要想跟馆长一起吃饭，就得花钱，没人就算，本来这几天也没有什么人，故意定这么高的价格，也许有人就喜欢花这么多钱过来吃饭呢？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万一有意外的收获呢？我们家明天不是又挣钱了嘛！” 虎妞对着自己家人可就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把心里的小算盘都说了出来。 爹娘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虎妞，这孩子真是人精啊！ 娘回过神的时候高兴的拉着虎妞：“好，明天我们全家都去鱼馆帮忙做饭。今天晚上也给虎妞打下手，看看我们家虎妞能捣鼓出什么好吃的。” 不说虎妞跟全家人一起捣鼓吃的，先说文韬馆长一回到学馆，就直奔自己家，自己买了这个学馆之后，就把家也安置在学馆里面了。 学馆是一个很大的学校，学馆里面也有学生的宿舍和先生的宿舍，还有馆长自己的院子，最是偏僻，离学馆门口最远，离学生读书的地方也很远。 先生急速走了将近二十几分钟才走到自己家院子门口。 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的一阵轻轻的琴声。琴声淡淡的，似乎带着点点担忧。 “香香！”馆长文韬带着一脸的喜色，走向正在弹琴的爱妻。文韬的爱妻正端庄的坐在琴旁，清瘦的身形，淡雅的身姿，在见到自己男人回家后，也停了下来，徐徐站起来，迎接自己男人。 “文韬，怎么这么高兴？是雅阁卖了吗？”一个很温柔很磁性的声音，轻轻从文韬的妻子口里发出来。让人听着十分的享受。 “不是，我们不要卖雅阁了，我今天看到了一个女孩，长的跟你小时候有些像，特别是眼睛，我一见到她，就觉得很亲近。 香香，我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那个孩子就是我们的女儿。” 文韬几乎很是肯定的说，那一种自然而然的亲近，让文韬很自信，虎妞就是自己的女儿。 “真的？你说的是真的？她人呢？你没带她过来？”香香带着急促的呼吸，还有一脸的惊喜。 “没跟我过来。她现在有家人，还是人家的童养媳，你不要急，那一家人家我看到了，也听过了，她们对我们女儿很好。 不但很好，那一家人竟然十分宠爱她，甚至把家都给她当，还把钱也给她自己拿着花。 他们家就在我们学馆对面开了鱼馆，那个程家鱼馆就是他们家开的，对了，他们家还请我们明天去他们鱼馆吃午饭呢，我答应了，也带着你去看看那个孩子，她叫虎妞，真的有点像你小时候。眼睛特别像你。嘴巴有点像我。” 文韬对虎妞有一种直觉，就感到是自己女儿。 当年被追杀，不得已，把自己儿子交给了他舅舅，自己带着妻子另外逃的时候，途中还生了一个女儿，可惜那时候担心孩子跟着自己反而会送命，又想到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还有女儿，索性就将女儿交给一家没有孩子的农户收养。 结果等了两年之后，自己安顿下来，再去找那一户农户的时候，那一户的农户竟然都死了。再听村里人说那个农户的孩子被人抱走了。 结果再找也失去了线索，这几年也派人到处打听，自己带着妻子暂时隐居在这个水镇，跟京城离的不远不近，还带着面具，除了自己带着的铁血影卫之外，早已没有人知道自己曾经是谁。 这些年下来，心里的恨也渐渐淡了，能跟妻子这样平平静静的度日也知足了，唯一唯一不能放下的就是自己儿子跟女儿。 儿子还好，有他舅舅护着，他舅舅手里也有支影位，这几年也从自己影卫那得知，儿子跟他舅舅都好好的，在一座深山里习武，没有人能轻易爬进那个深山里，每一年也有那边给自己这边传来消息。对于儿子，他有舅舅照顾，也已经长大了，自己也没有以往那么担心儿子了。 083 很亲 可女儿却没有任何人跟着，当时就是怕有人跟着反而暴露女儿，结果却让女儿失去了踪迹。 自己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原来女儿这些年一直在自己身边，可惜自己竟然不知道，还让女儿小小年纪就做着乞丐，甚至差一点病死，亏得有她现在的家人全力相救。 期望明天还可以见到虎妞的爹娘。他们也应该会过来的吧？不过不要紧，知道虎妞在哪，想见就能见到，也不要那么焦心女儿的下落了。 “文韬，我想现在就去看看，可不可以？她真的像我小时候？”文韬的妻子满怀期望的问。 “等你见了就知道，那一种感觉很亲很亲，还有，这孩子说话很直接，你要是见到她，要有心理准备，这孩子可会刺激人了！还喜欢银子。呵呵呵！” 文韬一边跟妻子说着虎妞一边就想到虎妞刺激自己的样子，想想就忍不住的笑了。 香香早已迫不及待，急忙拉着文韬就进自己的屋子。 “帮我看看，我穿什么衣服去见她，我想现在就见见她！”香香在听了文韬说了虎妞之后，一想到虎妞极为可能就是自己丢失多年的女儿，如何还能耐心等到明天？ “看你着急的？万一不是怎么办？你还是先稳稳，等我明天带着你去看看，还有，你看了那个虎妞之后，不管是或不是，你都不能太激动，免得被人看出来。 我们两就是认出来虎妞是我们女儿，我也不想急着把她认回来，毕竟我们还有一点暴露的危险，但女儿却一点也没有。 他们没有人知道我们有女儿，万一我们认了女儿之后，哪一天被他们抓了，女儿也会被连累的，是不是？ 还有，我见到那一户人家对虎妞真的特别的好，而且虎妞还是嫁给他们家孩子的，有他们家这样护着虎妞，以后虎妞再也不会吃苦了。就是今天我没有见到虎妞爹娘，还有虎妞要嫁的那个孩子。” 文韬安抚妻子，也说了自己的打算，暂时不能认虎妞，只能远远看着，只要她过得很好就好。 文韬的妻子忽然忍不住的就哭了出来。让文韬很是心疼，抱着妻子轻轻安抚：“别哭别哭，明天就能见虎妞了，你明天千万不能也这样哭啊！” “文韬，我，我想现在就去远远的看一眼，就看一眼，我就回来，好不好？”香香哽咽着哀求似的说着。 文韬小心的拂去妻子的眼泪：“好，我现在就带你去看她一眼，说好了，只能远远的看看，不能再这样哭了。免得被人疑惑。明天更要克制自己，嗯？” “我做到，我能做到的，我今天只去远远看一眼，明天就是见了也不会再哭了。我能做到！”香香重复跟自己相公保证似的。 两人先收拾好自己，特别是香香的眼睛，等了一会之后，香香看起来也不那么激动了，两人相携出了学馆。 文韬本想自己先进去故意叫虎妞出来，让在一旁的妻子能远远看到虎妞，结果，却看到鱼馆关门。 顿时，香香大惊，害怕虎妞又不见了。眼看就要哭了。 呵呵呵呵，没想文韬竟然呆了一下之后，就看到了鱼馆上面的横幅，还有下面的告示，难怪虎妞会这么热情的请自己吃饭？ 真要照虎妞这样打算的话，明天真能实现她的目标的话，她明天一天就能挣钱200两银子，果然，还是会坑人的丫头，没想到这丫头会这样坑自己。 香香忽然听到文韬笑起来，顿时不解，茫然看着文韬，等解释。 “香香，你没见过虎妞，不知道她是怎么样的孩子，这孩子精的很，比大人都精，不肯吃亏上当，有机会就坑人。 你自己看看，我才答应她明天到这吃饭，她就急吼吼的把我们要来吃饭的横幅都拉出来了。 这样一来，很多学子的家人，那些地主士绅要是真想过来跟我们一起吃一个饭的话，还只能乖乖掏钱，一个人就是10两银子，这丫头还故意定了20个人限额，故意吊人胃口呢！” 文韬一边笑着一边跟妻子解释着虎妞挖的坑，果然，这孩子说过，活到老坑到老，这孩子都坑到她爹头上了！ 香香不哭了，一双美目瞪大，一副不可思议的看着鱼馆门头上面拉的横幅，还有下面写的告示。顿时哈着嘴，处于不知道如何反应的状态。 香香终于领教到了虎妞这孩子的精明。果然是不一般的孩子，她真的是自己亲生女儿吗？除了相貌之外，香香还记得自己生下她的时候，清清楚楚看到她的左边小腿上有一颗红痣。如果可以，真想看看，看看她的小腿上是不是真的有那个红痣。 再说张居正的娘回到家之后，也跟张居正的爹说了虎妞今天的事，不但说了虎妞把学馆的钱从学馆馆长手里要了回来，还请了馆长他们明天吃饭，还说了虎妞为了挣钱，把明天馆长过来吃饭的消息用横幅拉在鱼馆门外，甚至还故意预定明天中午的座位20个，一个人的定价是10两银子。 张居正的娘一边说着一边羡慕：“亚文，你教的那个虎妞，实在是太能挣钱了。哪有那样聪明的孩子。可惜了，要是那时候是我们家救了这孩子多好？虎妞不就是我们家儿媳妇了？ 我们家有了虎妞，怎么也不要我们这么操心儿子读书的事，虎妞不但能挣钱，更能读书，实在是求之不得的好儿媳啊！” “谁说不是？那时候我就看出来，这个丫头鬼精的很呢！谁也别想坑她，除了他能坑人。 要是儿子他日真的高中，做了官，官场之上也许还真需要虎妞这样的好帮手，也不至于儿子被人坑了还不知道。等等吧，等他们都大一点点，也许有机会也说不定。” 张亚文一直就想把虎妞收为自己家儿媳妇，可惜的是儿子不肯松口，并且虎妞现在也是自己学生程文的童养媳，这件事，还真是只能想想，机会很小啊！ “亚文，明天虎妞请了馆长跟甲班的先生吃饭，要不然，我们也把儿子带过去，跟他们一起吃个饭？” 张居正的娘也跟一般学生家长一样，想跟班主任跟校长混熟。 “你吃的起？没听虎妞定的价格？10两银子一个人呢？这孩子也真敢定？像我们家这么穷的人家是不会舍得这个钱，但镇子上那些有钱的大户地主说不定还真肯掏这个钱呢！” 张亚文一脸的佩服，虎妞这孩子的小脑瓜实在是妖孽。什么都敢想，也什么都敢做。 “没事，等会儿子就回来，明天儿子他们也休假，我就带着他一起过去帮忙，虎妞不会收儿子钱的。 没看见程文跟我们儿子很要好，两人还经常一起过来吃饭的呢，我们就算鱼馆自己人，不算客人，等会儿子回来，你好好说说他，儿子就听你的话。” 张居正的娘很清楚程文还有虎妞他们对儿子其实非常好，没有当他是外人一样，这次机会难得，也许程文也会去，两人一起跟着去，正好可以陪着他们先生吃饭，多了解了解，熟悉之后，先生就更会好好教他们两人了。 张亚文想想也点点头，其实虎妞这孩子对自己家确实是极好的，要不是她对自己家这么好，儿子哪有读书的钱？ 而当程文今天傍晚赶回家的时候，家里正烧的热乎乎的，香喷喷的呢。这么香的菜，当然是虎妞带着全家人在创新菜呢。 虎妞没有动多大心思，更没费什么头脑，直接是照着肯德基的模式，炸鸡翅鸡腿外加炸鸡米花。 虎妞能这么炸，也是看到镇子上并没有人敢用这么贵的鸡进油锅炸。 鸡鸭原本就比猪肉贵，猪肉比鱼贵，而这镇子上的鸡鸭算是比较少的，但鱼很多，水资源丰富。 虎妞因为带着全家折腾出来油炸的麻团，麻花什么的，后面镇子上也出来一些油炸的面食，甚至是油炸的小鱼，脆蹦蹦的，但是，还真没有人敢炸鸡，太贵了，没人敢拿鸡乱折腾。 而且一般人能吃上鸡的时候，压根也想不到还有比鸡汤或者是红烧鸡更好吃的鸡。 这不，虎妞一想到明天的最低消费该怎么折腾，就想到了肯德基了。油炸鸡翅鸡腿，油炸鸡米花，这价格足可以定很高很高。 最让虎妞有底气的就是，这油炸的鸡一旦炸出来，能香的满街都是那个味。 明天一早花钱买上十个八个鸡的，把所有鸡翅鸡腿全部都下了，把鸡脖子也先腌着，等会熬卤，做出风味鸡脖。 剩下的鸡架子，炸一部分鸡米花，再炸一部分的鸡块。明天足以应对高额的消费。本钱就高嘛！ 大娘也算是高手了，被虎妞折腾出来的高手，虎妞不断说着记忆中的肯德基的样子，这些肯德基还是自己前世上学时候吃的多呢，等自己创业之后，几乎都不吃了，没有想到如今还得靠盗窃肯德基的创意来挣钱。 “爹娘，大伯大娘，你们在炸什么啊？怎么这么香？” 程文一回来就闻到了自己家院子里飘出了的香味。十分的诱人。 “快来吃吃看？”大娘一见程文回家，立马拿出刚刚炸出来的一只鸡腿，给程文吃吃看看。 程文这孩子第一次吃上肯德基，顿时吃的是眼珠都瞪圆了，直盯盯的看着虎妞：这吃货的嘴可真不是一般的嘴，这么奢侈的鸡也能拿出来做出更加好吃的炸鸡腿。 “怎么样？小心点，不要把你舌头给一起吃了！”虎妞打趣着吃的目瞪口呆的程文。 程文不得不佩服虎妞的嘴，确实是能挣钱的嘴，有这样好吃的出来，家里估计又得挣钱了。 虽然不想承认，虎妞太聪明，但事实摆在那，还真不能不承认，吃完鸡腿的程文给了虎妞以及全家人一个很肯定的回答：“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鸡腿。” 开玩笑！肯德基能风靡全球，特别是前世中国的孩子，哪一个孩子提到肯德基不会两眼发光？ 而虎妞他们这边在做着的时候，那边程真也偷偷的包了一包鸡米花，急忙奔出去，给张居兰吃吃。向心上人示好呢。 “给你吃的。我娘刚刚才炸出来的。”程真局促着，脸微微红着。 张居兰站在自己家院子门外，看着比自己大两岁的程真，个子也比自己高一些，微微发黑的脸还带着微微的红，顿时张居兰也满脸爆红起来。 小姑娘不是傻子，尤其是知书达理的小姑娘，怎么会不明白眼前的少年的举止代表了什么意思？ 张居兰也呆住了，从没有想到他会对自己这么好？可，可自己能要他的东西吗？张居兰犹豫不决的呆看着程真。并不十分确定他是真的在跟自己说喜欢自己吗？ 正在张居兰满脸通红的呆看着程真的时候，张居正忽然回来，看到妹妹这样呆看着程真，心里一阵惊，不好，妹妹喜欢程真？ 不可以！不能跟虎妞家有这样的纠葛，那个虎妞简直是让自己避之唯恐不及，说的那个话，简直肉麻，这也能说的出口的？ 再想到程文，实在是替程文可惜，有了这样一个媳妇，以后还不知道会给他戴几个绿帽子，但自己一定不会对不起程文。也许有机会的话，自己可以暗示程文，让他看看好他媳妇，别真让她胡乱勾搭人。 “小妹，回来。”张居正严肃打破他们两人的暧昧，顿时把程真惊醒。背后出了一身冷汗。还真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 张居兰也顿时惊醒，拿着刚刚程真塞给自己的鸡米花，低头跟着大哥转身回去，只是回到院子的时候，乘大哥不注意，还是回头看了一下，正好看到程真也回头在看她。 两人的目光顿时穿越了时间，也穿越了空间，在某处交汇，电的两人心口一震。滋味美妙，两人不由得微微一笑。 程真这种行为属于严重的商业泄密。但处于这样时期的少年，也是情难自禁。好在有对方的感应，程真回家的时候嘴一直咧着的。 等程真回到家里，就被虎妞一把揪住：“干嘛去了？” 程真傻乎乎的笑着回答：“虎妞，那个鸡米花好吃的很，我给我们家的小先生送去一点。” 虎妞一脸黑线，一直没看出来啊，这个程真还真有心，这么会惦记张居兰？就你会示好，我跟张居兰是朋友也没有在第一时间就给她送去，起码等明天挣了第一笔钱之后，再送也不迟吧？ 张居正同学，张亚文老师，今天晚上就得看你们家的道德品质了！你们家可要扛得住啊！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虎妞，怎么啦？不能给她吃么？” 程真不笑了，看到了虎妞脸色不善。顿时老实了。带着小心凑着虎妞问。 “大哥，你要是迟一天送给她吃这些，你送多少都不要紧，关键是这些东西，是我们家第一次摸索出来，用来挣钱的。 在我们家还没有拿出这些好吃的来，要是别的酒楼就已经拿出来了，或者是跟我们家同时拿出来，你说，我们家鱼馆还有什么特别优势？ 别忘了，我们还在鱼馆门口对外宣称了明天我们家拿出来新菜出来，你这属于私自泄露我们家的秘方，罪行比较严重，看在你是初犯，还是。” “别听她唬你，就送一点鸡米花给人吃还真罪行严重了？她就会胡说。” 正在虎妞打算说还是为情所困，就记着下次，不要随意泄露家里的私房菜，尤其是还在新菜没推出的时候。泄露了可就失去先机了，钱就飞了！结果自己话还没有说完，程文正好听到，就故意跟虎妞抬杠了。 程文听了之后也不是不懂虎妞说的，但就是看不惯虎妞吓唬大哥，再说了，哪有几个人像虎妞这样会坑人的？于是就力挺大哥。 虎妞没好气的瞪了程文一眼，这孩子懂个屁商业秘密！跟他讲是对牛弹琴。不理他。不过转身又对着大哥程真： “大哥，仅此一例，下不为例。如果真想给她吃好的，等我们家把产品推出之后，随你给她多少都不要紧。 要不然的话，下一次要是家里有这样的创新，你就呆在一边，不让你参与了。” 虎妞既不想自己家挣不到创新的银子，也不想看到张居兰跟自己因为这样的事，产生心结。 不是说张居兰的心性不好，而是他们家不仅仅有张居兰，还有其他人，说不准他们家其他人就起了别样心思，反而影响两家情分。 程真一看虎妞这么严肃，顿时脸羞红了，不好意思的低头，轻轻的说了下次不会了。 程真也不是不知道保密的重要性，全家在创新新上面挣钱也不是这一回了。 以前虎妞带着爹他们摸索出炕的时候，才开始的几笔生意，价钱非常高，但没两天价钱就降了下来，就是因为大家都在模仿了。 而虎妞带着全家摸索的油条麻花什么的，虎妞一早就知道这些好吃的很快就会被模仿，索性就把这些方子见人就卖，还真是卖方子的钱比真正做那些吃的钱多多了。 这一次虎妞又带着全家摸索出来更好吃的，全家还打出来招牌，是全大名没有吃过的新菜，可自己当时也不知道，吃了这么好吃的鸡米花之后，第一想到就是张居兰，想给她也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她会把自己家这个给说出去吗？不，不会的，她一定不会的，可万一呢？万一她家人说了出去，明天全家拿什么做新菜？ 想到这，程真也后悔了，不应该这样急躁的，还是应该跟虎妞说的那样，等两天再给她吃，吃多少也可以。起码自己也不要担心，因为这件事，让自己心里对张居兰有疙瘩。 总而言之，这件事自己真的做错了。也是因为自己太想博得张居兰的爱意了。 再说，张居兰拿着程真给她的一大包的鸡米花，跟着张居正进了自己家院子。 一进院子，张亚文夫妻就闻到了鸡米花的香味。跑出来一看，才知道，是女儿手里包着一包的鸡米花。 “亚文，原来这就是他们家今天摸索出了的好吃的啊！” 张居正的娘还是知道今日的事的，也知道虎妞跟她大娘今天早早收工就是要摸索新菜，明天招待镇上崇文学馆的馆长，还有全镇有钱的客人。这次他们家摸索的这个真好吃，还是用鸡肉炸的，真舍得啊！ 全家人还有张居正的奶奶都尝了最新出炉的鸡米花，连张居正都不得不佩服他们家，真会吃，也敢吃。连鸡肉这么贵的东西都敢拿来摸索。难怪他们家能挣钱。一般人还真不敢。 全家人也都听张居正的娘说了今天他们家邀请馆长夫妻还有甲班先生方儒夫妻的事，更知道了虎妞带着他们家摸索新菜，并在鱼馆门口打出了招牌。 “这个鸡米花，你们都吃过了，我说一条你们注意点，今晚不要出去跟人说这个，嘴不能漏风，给人听到了不好，他们家才是今天刚刚摸索出来的，明天等着去打招牌的。要是被人知道了，起什么心思，就不好了。” 张居正的爹吃完之后，对着全家人说了这些。 今天他们家才摸索出来的新菜，就被程真拿出来给自己女儿吃，那小子怀的什么心思，自己怎么会不知道，但不管自己对他满意不满意，今天的鸡米花是不能从自己家透露出去的，要不然，跟他们家说不定就生分了。 这可不是自己乐意看到的，说实话，虎妞那个孩子脑袋太精，他们程家有了虎妞，家里顿时就脱贫致富了。连着自己家都跟着明显改善。 要是因为这件事跟他们家生分了，一定不是好事。儿子这两年读书的钱是有了，当然还是因为虎妞才挣的，怕就怕儿子明年考不中，还得三年后接着考，这样一来，全家的钱还是很紧张的。 所以，虎妞一家人，自己家不能有半点的得罪，更不能因为率先吃了鸡米花，就想用此去挣个先机，或者是拿去卖给镇子上酒楼，如果这么做了，估计虎妞那个丫头再也不会带着自己家挣钱了，肯定会一脚踹了自己家。 对张亚文的告诫，全家人都点点头，表示会遵从。 “儿子，明天你也跟着娘一起去鱼馆帮帮忙，正好也可以跟你们馆长还有你们先生都熟悉一下，陪他们吃吃饭？” 张居正的娘把心里早就想好的提议说了出来。 张居正一愣，让自己去给他们家帮忙，陪馆长跟先生吃饭？需要的吗？还不如自己在家好好学习，才是正事。跟馆长熟了就能考中？跟先生天天见面还有什么不熟的？ 正当张居正想说不的时候，张亚文倒是点点头：“嗯，这个可以的，跟学馆馆长吃一顿饭，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们每一个人的见识，还有阅历都可以给你启示，再说，你跟程文也是来往密切的同窗，我相信他明天也会去的。你跟着一起陪着你们先生，也是应该的。” 张居正还是不情愿，一想到虎妞那个丫头竟然把他们家鱼馆明天的客人定为20人，还每人最低消费10两银子，就心里发毛，这丫头可真敢啊！ 她都标出这样的价格了，我去吃算什么啊？难道也要给十两银子？花十两银子去陪馆长跟先生？我勒个去！不去！ “爹，他们家不是打出招牌，明天去吃的客人，每个人最低消费是10两银子的？难道要我也拿出10两银子去吃饭？” “哪可能要你的钱？你就是跟着我一起过去算是招呼他们的，算自己人，要不然，我今天晚上就过去问他们家一声？” 张居正的娘还是坚持要儿子明天去鱼馆。原本她还没有想到这个，只想到虎妞一家人对自己家挺好，儿子跟他们家儿子程文也经常一起过来吃饭，就是明天儿子跟着自己一起过去也算正常，哪知道儿子会考虑到10两银子？ “嗯，我亲自去问问虎妞，你们都不要出去了，记得我跟你们说的话，不要跟其他人说鸡米花的事。” 张亚文听了儿子跟她娘的话，还是觉得自己去问一下，免得儿子就是去了也会不舒服，不如自己过去问一下，也跟虎妞说句话，好些天也没有见到虎妞了，起码也跟她打一个招呼，上次女儿拿回来的100两预支的教书的钱，自己还没跟虎妞打招呼呢。 就这样，在张居正不太情愿中，张亚文自顾自的先去程家村找虎妞了以及他们家人了。 当虎妞跟家人见到张亚文先生，听了他的来意，顿时很开心，先生果然是先生，到底是扛住了，还交代他们家人都不要说出去，心里顿时放心了。 “先生，这样正好啊，就让张居正跟程文一起过去陪他们馆长跟先生。也算是为我们家尽尽地主之谊。” 程文爹痛快就答应了。 程文也在一边，听了先是特意过来说鸡米花不会从他们家泄露出去的时候，还故意对虎妞瞪了一下：怎么样？就说你吓唬大哥了吧？害的大哥一脸羞愧。看有多少人都跟你一样，喜欢坑人的？ “好好，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就让我儿子跟他娘一起去鱼馆了啊！”张亚文很是高兴。 程文虽然不想吃这样的饭，但由于爹一口答应了，自己不去的话，张居正就去不了，算了，就去应酬一次。 下一次一定要跟爹说清楚。这样的饭局自己不想吃，太显得自己巴结了。这一次原本也是虎妞搞出来的，就应当给她自己招呼去。 第二天，尽管张居正不高兴的跟着自己娘到了鱼馆，程文也跟着家人一起过来招待馆长跟先生，虎妞当然是要过来挣钱了。全家人全部出动，不但要好好招呼馆长跟先生，还要好好挣一把钱！ 这天早上天不亮，文韬的妻子就起床了，实际上，这一夜，她仅仅强逼自己闭了一会眼，压根就无法睡着，想到就要见到虎妞，心情就无法平静，既期待，又害怕。 期待虎妞就是自己失散的女儿，害怕虎妞不是自己失散的女儿。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终于熬到了可以起来的时候。 精心打扮了一下自己，显得既端正，又亲和。文韬也把自己打扮的风度翩翩，两人都非常重视今天的饭局，要见虎妞，还有虎妞的家人。也许，还能见到虎妞的那个小相公。 “香香，今天午饭的时候，你注意克制自己，这么多年都过去了，那个孩子年纪跟我们女儿一般大，长的也像你小时候，我看着也亲近。感觉十之八九就是我们女儿。 但就是这样，她也有自己的生活，日子过的很安稳，我们不能透露一点点情绪被她猜测，那个丫头鬼精的很。 只要她过得好好的，有人护着，我们也能在一边看着她好好的，比什么都好，免得搅乱了她原本安稳的日子。 所以，我们都要克制自己，可以喜欢她，但不能表现的太激动，让人生疑。” 文韬自己虽然也激动，但好歹也跟虎妞打过交道，也也有了心理准备，但妻子却是第一次去见虎妞，那个极为可能是自己的女儿的孩子，就怕妻子激动起来，当场就抱着虎妞痛哭起来，反而害了孩子。 “嗯，我懂，懂的，一定会好好克制我自己，一定不会害了我们孩子的。不会的，一定不会的。”香香不断重复着，是跟文韬保证，也是暗示自己似的。看的出来，香香正在极力克制着自己。 文韬也看的出来，尽管妻子保证似的重复着，但从妻子的脸色上还是看的出来，妻子激动着。文韬只能暗暗注意妻子，等到见了虎妞的时候，小心看着自己妻子点，提醒着点。 再说虎妞他们一早打开鱼馆的门之后，就开始有人过来预定座位了，果然，馆长大儒魅力无限，起码关老爷就是这么想的，一共就20个位子，他一把头就预定了三个座位，自己一个，自己孙子关霸一个，加上自己家酒楼的掌柜的一个，总共是三十两银子，给的很痛快。 关老爷也是没什么机会见到馆长跟甲班的先生，这次机会难得，就花点银子出来凑巧见见，也好多了解一下孙子考试的事，混个熟脸，搭搭话。 更重要的是，这家鱼馆今天要推出的新花样，自己第一时间就要知道，只有自己吃了之后，才能模仿做出来。 而跟关老爷一样想的也有，这不，有的是学生家长，带着孩子，有的是冲着鱼馆的新花样来的，反正是，20个位子在吃饭前就给预定一空，至于其他没有定到位子的，只能是悻悻离开。 程文看的是目瞪口呆，感觉太不真实了，知道虎妞一贯会坑钱，但是，也得有人给她坑啊！这些人明明都知道，怎么就心甘情愿的把钱给了呢？十两银子一个人啊！谁家的银子是这么花的？ 程文哪能理解名人效应，能不能理解一些人的高端需求，这就是愿打愿挨的事。 张居正也不得不佩服虎妞，这个丫头挣钱真没说的。难怪爹娘还有妹妹都喜欢她。 但是，自己是不可能喜欢这样俗的丫头的，自己是要当官的，要娶也是娶大家闺秀，能配得上自己的妻子，而不是一门心思想着掏钱的主。 “馆长来了！方先生也来了！”在门口张望的程英一下子就看到了人，随着程英这声叫喊，鱼馆里不少人都站起来，出去迎接。 迎接的队伍不但有虎妞跟爹娘，还有程文跟张居正，还有关霸以及其他学生跟家长，都带着敬重的目光，迎接馆长跟先生他们一行人。 虎妞笑的跟花一样的开心，今天要挣的银子已经是挣到手了，后面想挣的话再说。先接待名人。 文韬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虎妞，笑的跟花一样，看的出来，这孩子今天十分开心。 对了，怎么这么多人一起过来迎接了？那几个不是自己学馆的学子吗？难道真有人肯花十两银子过来吃这一顿饭？再看看虎妞笑的比得上花一样的脸，文韬馆长只能赞叹：这孩子今天的钱怕是都挣到手了。 香香努力克制自己，也仔细看向迎接的人群，是看到两个女孩，一个是虎妞，一个是程英。但香香一眼就盯着虎妞不放。 是她，一定是！真有自己小时候的样子。笑的那么开心，一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跟自己笑的时候一样。 香香情不自禁的紧紧握着自己的手，手里已经冒汗。心砰砰乱跳着。美目已经是泛红了。还是激动了。 香香一见到虎妞，就跟文韬说的那样，有一种十分亲近的感觉，直觉就告诉自己，这孩子就是自己的女儿。 “尊敬的馆长！先生！美丽的两位阿姨！我们鱼馆热烈欢迎你们的到来！请进！请进！” 还是虎妞冲在最前面，说出了欢迎馆长他们的话，程文跟张居正压根就开不了口似的，脸已经是憋的通红。 而程文爹娘，大伯大娘他们也紧张的很，脸都红红的，十分拘谨的过来迎接这样的大人物，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大人物。心情自然十分紧张，亏得有虎妞撑着场子。也亏得他们对虎妞极为信任，所以还有点底气的站过来迎接他们。 “对对，请进来请进来！呵呵！”虎妞爹有点结巴的过来附和虎妞的邀请。大伯也跟着结结巴巴的邀请着。诚意十分明显，就是很紧张。 文韬虽然看到妻子激动紧张，但同时也看到了虎妞的家人更为紧张，心里倒是松了口气。大家都紧张也好，免得被人发现异常。 不过，这几个紧张的中年人就是虎妞的家人吗？看的出来，他们都十分信任虎妞，也都十分纵容虎妞，要不然就不会让一个小女孩站在最前面来迎接自己这一行人了。 而随着虎妞跟其家人的邀请，文韬跟方儒都带着各自的妻子一路致敬的向鱼馆走来。 鱼馆其他的学生跟家长也都各自带着自己孩子假装碰巧遇上他们似的，热情的打着招呼。程文跟张居正到现在还没机会说一句话呢！看的张居正的娘在心里直骂自己儿子：都不如虎妞一个女孩子出趟呢！ 而程文家人还没有这样的感觉，毕竟虎妞招呼的很好，还把钱都挣够了，心情已经是十分的开心。 文韬跟方儒一边走，一边很配合的跟其他学子以及家长们打着招呼，说上几句话。这么一来，也算是配合了虎妞这孩子。这孩子敢出十两一个人的价钱让人预定位子，不就是冲着自己来的么？既然她开心，就顺着她。 这么一来，那些花了钱的学子跟家长也十分高兴，这点小钱花的值。馆长跟甲班的先生很关心自己家孩子学习，能不高兴么？ 等到馆长夫妻跟方儒夫妻都坐定之后，那几个学子跟家长才不得不各自回到位子，好在都在一个大堂，抬头就能看见，说上几句话。 这个鱼馆本身就小，没包间，做的就是小生意，跟关老爷家的大酒楼那是绝不一样的。 不过，关老爷也不嫌弃，反而是高兴的陪着笑脸，带着孙子关霸时不时的跟馆长热乎几句。 不说话的时候，则是死盯着鱼馆上的菜。从馆长跟方儒他们都坐定之后，就开始上菜了。 第一道菜就是鸡米花。每一个桌子一大碗鸡米花。跟着就是上酒。人家用花生米下酒，虎妞上来就是鸡米花下酒，够有创新的。 程文跟张居正已经红着脸跟馆长以及方儒打了招呼了，也不得不强逼自己坐在馆长这一桌，陪坐陪吃，但不肯喝酒，都是好孩子。 “馆长，先生，我，我，我陪你们喝酒，两个孩子就喝点水，以水代酒吧！”程文爹依旧是结结巴巴的站起来，替程文跟张居正说情。 原本程文爹不肯做下来的，还是被虎妞拉着坐下来，也被馆长拉着坐下来的。 馆长现在已经知道了眼前这个老实的汉子就是虎妞口中的爹，还有那个跟自己打了招呼就到了里面忙着的忠厚女人，就是虎妞的娘，也就是虎妞的公公婆婆。 从他们对虎妞的纵容，还有对虎妞的言词间，很明显的看出来，他们十分爱护虎妞，更是宠爱虎妞。所以，馆长一定要拉着虎妞的爹坐下来一起，吃吃饭，喝点酒，也顺便套套老实汉子的话。 084 都好 还有那个程文，竟然就是虎妞的小相公，看的出来，方儒很喜欢他，也喜欢他旁边的张居正。 没有想到，这两孩子就是方儒跟自己说过的大有前途的孩子。 嗯，不错，程文的长相还是敦厚的，尽管不多话，还有些腼腆，不过，这也情有可原，毕竟是农家孩子，从来都没对付过这样的饭局，能陪着坐在一边，也算不错了。 真要是程文一见到自己就夸夸其谈的，自己还真不看好他呢！显得虚浮。不过，眼下夸夸其谈的却是虎妞。 “爹，没事，程文跟张居正多少喝点，意思意思。我也陪着喝点酒。爹，别站着，坐下来说话，这样馆长跟先生，还有两位阿姨都不好意思了。 两位阿姨，你们也喝点小酒，再尝尝我们家昨晚为你们创新出来的鸡米花，很好吃的！” 虎妞热情的招呼着，抱着一坛米酒就给几个人倒起酒来。一路倒酒，一路说，极为热情。 馆长却不觉得虎妞有夸夸其谈的嫌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孩子热情，怎么听怎么都觉得这孩子会说话。 馆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对待孩子的时候，已经用了两种标准来衡量，自己家女儿怎么都好，坑人也好，喝酒也好，总之，都好！ 程文跟张居正互相对看一眼，都只能无语的面对眼前的一小碗米酒。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喝酒。程文是，张居正也是。 而程文郁闷的是，爹明明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喝过酒，却也跟虎妞一样，示意自己喝一点。要是自己喝酒之后，有失态不是被虎妞害死了？ 虎妞接受到程文的不满，猜到他是不想喝酒，给他倒酒的时候，轻轻贴在他耳边：“没事，少喝一点，这米酒酒精度数低的很，真要喝的有头昏的感觉，就不喝，等会我替你喝了。没有酒宴席没有气氛。听话喝点酒啊！” 虎妞这么一来，弄的程文更是脸爆红，而程文身边的张居正也听到虎妞的话，简直是无语至极。 有这样的媳妇撺掇自己相公喝酒，完了她还跟着喝酒的？女人，不，是女孩也能这样陪坐陪喝酒？ 虎妞也接受到张居正的鄙夷，狠狠瞪他一眼，然后对着他耳朵轻轻威胁着：“你也得喝，喝醉了也得喝。这是你爹的意思，你敢忘了？” 虎妞拿起张居正的爹说事，原本张居正今天能过来陪着吃饭就是不情愿的，也是爹娘强逼的，现在才知道，还有这死丫头更狠，强逼自己喝酒，还喝醉了也得喝，待遇比程文差多了，程文要是喝的有点不舒服的，那个死丫头还肯替他喝，自己一个人，谁在意自己啊？张居正内伤。 而在此期间，方儒夫妻对虎妞是有很大的心理准备的，这丫头敢喝酒，也不算多大的事，看看那孩子都敢一个人混在男孩宿舍里住宿。还有什么事是这丫头不敢的？不过就是喝点酒？连这孩子的爹都没说话，正好陪着一起喝呗！ 香香一直的激动的，脸红红的，眼也红红的，亏得她一直告诫自己，要克制，要努力克制，不能被人看出来。 为此，香香不敢开口说话，两眼几乎就粘着虎妞，看着她招呼自己，听着她说话，甚至看着她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酒。 像，实在是长的跟自己小时候的样子像。年纪也正好。就是不知道她的那个左腿是不是有颗红痣？如果有的话，真的就是自己的女儿。一定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了。 就在这个时候，大娘热情的端着一大盆酸菜鱼上到这一桌了，而程真程英两人也各自端着酸菜鱼到了其他桌子招呼着。 馆长第一次吃到这样的鸡米花，也很给面子，一边吃一边说好吃云云。酒也跟虎妞喝。 “虎妞，没有想到，你也能喝的很嘛！都一碗酒了，还能喝？不会喝醉了吧？喝醉了会难受的！” 这不，馆长看着虎妞跟自己这边四个人一路敬酒，四口就喝完一碗酒，把馆长他们还是吓了一大跳。这孩子也太出奇了吧？可这样喝下去，等会醉了不是难受？尤其是馆长，心里已经把虎妞当着女儿了，更是当心虎妞。 “就是就是，虎妞，要不然，你就喝水吧？” 爹也当心的看着虎妞，这孩子没看出来啊，喝酒很利索，可别真喝醉了伤身体，就是陪馆长也用不着这样，反正今天的钱已经挣到了，心意到了就行，用得上拿身体拼酒么？ 虎妞心底不屑，就这米酒，一坛下去，我也不会嘴，跟和甜水似的，哪有什么劲道？又不是茅台，五粮液的白酒？ 这时代的酒几乎就是米酒，黄酒什么的低度酒，酒精度数估计也就十来度，跟虎妞以前喝的五十度左右的白酒，压根没有可比性。 而就是以前虎妞作为一个女强人，喝酒自然也得强，就是不强，多少年练下来，也得强。按以前虎妞的酒量，一斤多白酒那是太正常的了，为了大客户，为了那些高官，不得要狠狠陪喝酒才能挣大钱？ 现在才一小碗米酒，跟水似的，离自己喝醉还差十万八千里呢！喝！酒桌上最能喝出感情来！自己家小相公还得靠他们教呢！教出来自己也可以享福了。还用得上费死头脑子，想方设法的掏人口袋的钱，一等程文当官，就等着人过来贿赂自己去！ 顿时虎妞豪放起来。摞起袖口，就给自己倒酒，一边还说着豪放的话：“没事！这点酒不算什么，关键是要陪好馆长跟先生。 今天，能让馆长跟先生携家人前来捧场，我十分感激，感激先生跟馆长对我们鱼馆的亲莱，更感觉馆长跟先生对我们这些孩子的付出。方先生，阿姨，我再敬你们一碗酒。 这碗酒是特意感激你们那天招待我的早饭，那天早上我吃的很香，阿姨，你现在可以不要当心我这个漂亮女生了哦？” 虎妞对方儒的妻子还是算得上熟人的，不但如此，还通过接触，知道她心底善良，对自己真心维护，就是方儒急火的要抽自己的时候，师娘也在一旁挡着的。 “虎妞，以后就叫我琴姨吧，我现在是能放心了，不过，虎妞，你是不是少喝一口啊，别喝多了伤了自己。我跟你们先生喝，你心意到了就行了。好不好？” 琴姨还是十分维护虎妞的。从知道虎妞是没有爹娘的时候起，琴姨就非常同情虎妞，而跟虎妞也接触过，这孩子当初就时常从这端酸菜鱼过去给自己家吃，也看的出来，这孩子心底好。 可就是心底好，热情招待客人，也不能喝醉了伤自己吧？毕竟还是小女孩啊！再说，我们也算是自己人，用得上这样拼命敬酒吗？ 琴姨哪知道，虎妞在前世的时候，一到宴席，饭局的时候，就属于豪放派的女强人，喝起酒来不但痛快，还有那个深度。 ，一般情况下，虎妞还真的很少醉。而且少有的情况下，就是醉了，酒品也好，醉了就睡觉，没有蹦蹦跳跳，哭哭闹闹的那种，更没有喝醉酒就伦膀子的粗暴行为。酒后乱性更是扯淡。 对于这样的酒品，虎妞当然敢喝，最多就是睡觉嘛！这不，虎妞此时也感受到了前世的那种喝酒的气势，顿时激发了虎妞的豪放品质。喝！ “琴姨，我这是能喝，我才真心敬你们酒，琴姨，你要是酒量差，就少喝一口酒，我真没事，我先干为净，感谢琴姨对我的照顾。” 虎妞说完就是一顿豪放的喝，咕噜咕噜一碗酒就喝完了。看的琴姨两眼发怵。这孩子果真是能喝啊！喝完这一碗酒就跟喝完一碗水一样。琴姨倒吸一口凉气，自己可真不敢这样喝，喝醉了不是会出丑？ “你少喝一口，我来陪她干！”方儒顿时被虎妞激动的，也豪放了一回，什么时候还能被一个小女孩给唬住了？不就是一碗酒？喝！照着虎妞的豪放气势就喝了起来。一碗酒下去，方儒的脸已经是红红的了。看出来了，这先生的酒量也就这样了。 “先生，果然痛快，谢谢照顾，尤其是对我的特别照顾，一直都记着呢。嘿嘿。我还得再敬先生一次，才能表达我对先生的感激之意。再来一碗！我单独敬先生！” 虎妞这一回是故意的，虎妞看出来先生脸红了，也估计他就这个酒量了，但是，虎妞可不是好人，虎妞还记得自己背书死了多少脑细胞，白死的，怎么也得让先生也死一些脑细胞，醉死去，给自己出出气。嘿嘿！ 先生看着虎妞亮晶晶的大眼睛。笑的格外欠抽，顿时被激动的就要看看，自己一个大男人难道还喝不过一个小女孩，既然她不怕喝醉，就给她一次教训，让她知道，小女孩不能这么喝酒。拼了，喝！ 馆长一看，坏了，方儒跟自己女儿掐起来了。两人都有心放倒对方呢！这哪行？放倒方儒可以，放倒虎妞不行。虎妞才多大孩子，方儒也真是的，跟一个孩子较真干嘛啊？ 就在馆长准备站出来替虎妞喝了这一碗酒的时候，虎妞为了放倒方儒，一昂头，三两下，一碗酒又没了。喝完之后还笑的贼贼的看着方儒。顿时把馆长刺激的不轻，这孩子真用不上自己替啊！喝完这么多酒还能跟没事人一样。 而方儒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了，合着自己要想放倒虎妞，好像是不可能的了，看着她痛快喝完跟没事一样，方儒心里打怵了。别把自己放倒在这了。 不过自己酒量自己还是知道的，几碗酒还是能喝的，就是不能太多，等这一碗喝完自己要克制了，不能被这丫头放倒在这。这丫头就不是正常的丫头，简直就是妖怪。不跟她拼酒了。有她自己家人看着，用得上自己给这孩子一个教训吗？不需要！ 方儒打退堂鼓了，也给自己找了理由，也是，虎妞爹也是傻傻的看着虎妞一碗接一碗的喝酒，都没阻止，自己一个先生能阻止的了吗？反正这孩子现在也不归自己管教了，爱咋的咋的！ 方儒喝完这一碗酒后，脸红的更厉害了，但是，虽然红的厉害，说话依旧清楚，举止依旧得体，说明他还没到底。有的人喝酒虽然脸红，但不容易醉。 虎妞现在也不想拼了，既然没那么容易放倒先生，就给自己家省点酒钱，虽然米酒不算太贵，一坛十斤重的米酒一两银子，但一两也是钱，不喝就不喝了。省点酒钱。花的是自家的钱。 虎妞的豪放，把程文看的是目瞪口呆，嘴角抽搐，顿时更加坚定了自己想法，要撮合虎妞跟张居正，这丫头自己哪敢要？能哄能骗能坑还能喝酒，正好虎妞也喜欢张居正，还喜欢的那么深，就成全了他们。 而张居正也被虎妞的豪放吓到了，两眼看的发直，还有这样的丫头？跟馆长先生就跟自己家人一样，全不当他们是大儒，自来熟的很，连喝酒还敢跟先生拼，实在是不能以常理看待这个丫头。 幸亏这丫头是程文的媳妇，要是自己媳妇，哭死自己去，这样的媳妇能带的出来吗？哪有一点点女人的端庄跟委婉？张居正冷不丁打了一个颤，幸亏啊！张居正连看程文的眼神都带着同情。 而虎妞此时已经转而对着馆长妻子了，虎妞也不知道自己第一次见她就很喜欢她。 馆长的妻子确实好看，但就是好看也不至于让自己对她有亲近的感觉。也许是馆长人好，肯还给自己50两的钱，还肯过来吃饭，让自己挣大钱，所以就喜欢馆长的这个不怎么说话的美丽妻子。 “阿姨，我也敬你一碗酒，我能喝酒，你别喝多了，就稍微眠一口，意思意思就行，我很喜欢你呢！” 虎妞端着一碗酒，特意来到馆长妻子面前。馆长妻子给虎妞的印象就是那一种特别安静的贤淑女子，不爱说话，但眼神很亲。所以，虎妞特意站到她身边去敬她，既是敬重她，也是带着点小心。 刚刚虎妞敬方儒夫妻的时候，就没有离开座位，也是因为虎妞觉得跟他们太熟悉了，没有考虑这些。但虎妞面对馆长这个不怎么说话的妻子的时候，不能不小心的考虑她的感受，毕竟跟她不熟，是第一次相处，不愿冒犯了这么美丽的阿姨。 “别，别喝了，虎妞，你喝了好几碗酒了，喝多了伤了自己，虎妞，叫我香姨吧？我也很喜欢你呢！” 香香经过努力克制，已经能面对虎妞，好好说话，但就是这样，香香的手心全是汗，没喝几口酒，脸就红艳艳的，煞是好看。 虎妞听着美丽阿姨软软的声音，心里十分喜欢，好听的声音，听着就舒服。 “香姨，我真的能喝酒，我喝一碗酒，你随意喝一点点！” 虎妞说完端起碗就要喝，把香香急的直接动手就去抢虎妞手里的碗，虎妞没有准备，被香香这么一抢碗，一个没注意一碗酒全撒了，还是撒了自己一小腿，依旧是那个左腿。 香香顿时急了。这米酒是加热过的，她顿时急的就要蹲下来摸摸虎妞被酒淋湿的地方，怕被烫到了：“虎妞，烫到了哪儿？啊？” “香姨，没事，真没事，我们能喝的酒哪能烫着人？你不要急，我出去收拾一下，你先坐着。馆长，先生，琴姨，你们都吃着，我去收拾一下，爹，我没事，你们先吃着。” 虎妞一边安抚美丽的香姨，一边跟其他人打招呼，然后就离桌要收拾一下自己，毕竟是腿被淋湿了。 “我陪你去。虎妞，还疼吗？”香香忽然激动的问起了。因为此时香香忽然很想看看虎妞的小腿。刚刚因为着急，怕虎妞烫着的时候，蹲下来的时候忽然意识到，虎妞被淋湿的腿竟然巧合的就是左腿，香香激动异常。 虎妞看香姨这么激动，还以为她内心愧疚，就顺着她的意思，带着她去收拾自己，也正好给她看看，自己小腿没事，能喝的酒还能烫着自己？不可能！ 而当虎妞带着香姨到了后面厨房，程文娘也正在忙着配菜什么的，忽然见到虎妞带着馆长的妻子过来，立马站起来一脸诧异的看着虎妞。大娘也停下了手里的锅铲。 “娘，没事，我刚刚就是不注意撒了酒，小腿淋湿了，我用干抹布擦擦就行。”虎妞笑着解释，免得娘跟大娘都诧异。 “我看看，还烫到了？”娘忽然紧张起来，上一次虎妞的小腿仅仅是被不太热的酸菜鱼汤淋了一下，却也烫红了几天，虎妞的肉嫩，架不住烫。 随着虎妞娘紧张的动作，香姨也紧张起来，香姨既担心虎妞被烫着，也担心虎妞的小腿上没有红痣，心情极为激动。也跟着弯腰看虎妞的左小腿。 看到了，真的看到了，虎妞的小腿上就是那个位置，有一个红艳艳的痣，香姨激动的克制不住哭起来了。 而虎妞的娘也红红的眼：“虎妞，还疼啊，小腿都汤红了。” 随着虎妞娘这么一说，大娘扔了锅铲就过来，也凑着看看虎妞烫出什么样了。连大伯，张居正的娘都紧张起来。 “没事，真没事，就这样也能红，我都觉得奇怪，一点也没有疼的感觉嘛，等会肯定就好了，没事，能喝的米酒能有多烫？是不是？我估计这小腿是豆腐做出来的，也太容易红了！” 虎妞一边自我调侃，一边安抚家人。包括哭的稀里哗啦的香姨。 “虎妞，就坐在这歇着吧，我叫程英去给你买裤子，趁早换了，别穿着湿的衣服，受凉生病。”大娘一边说着一边就拿出钱给程英去给虎妞买裤子。 “大娘，没事，天都渐渐暖和了，也就小腿湿了，我在这烤烤火，一会就烤干了，不需要那么麻烦。” 虎妞很不以为然。至于吗？不就湿了小腿，也能受凉？上次被酸菜鱼淋湿后，我还用冷水特意敷的呢，也没受凉啊！ “我去了啊！”程英可不管虎妞怎么说，既然淋湿就得换衣服，生病不是更受罪？拿着钱就要跑人。 “二姐，行，行，我服了你们，都各自忙着，我自己去成衣店买，当场就穿回来，行了吧？你们还得忙那么多客人呢！都别管我了。成衣店也就几步远，你们忙着，我自己去！” 虎妞实在是被他们集体打败了。算了，买就买吧，湿漉漉的裤子穿着也不舒服，再说，自己要是不去买的话，家人都不能安安心心的招待客人。 虎妞没有从大堂离开，而是从后面小门出来的，家人看虎妞答应买衣服，也都安心做菜送菜什么的。 没有人会当心虎妞不会买衣服，虎妞连铺子都会买，自己买衣服那是不需要担心她的。 香姨当然是要跟着虎妞一起去买衣服。虎妞见香姨这样，也不再客气，她竟然如次内疚，就随她跟着自己。就是她要付钱也随她去，免得她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 虎妞估计香姨性子太软，一点点的小事，能跟多大的事一样。还紧紧拉着自己的手，眼里的水跟不要钱一样随意的流着。 “香姨，你看看，我真没事，马上就要进成衣店了，你哭着进去啊？不要哭了，被人看着了。啊？我真没事，有事我还不让你带我看大夫的啊？我又不傻！” 虎妞真被香姨弄的狼狈的很，感觉自己才是肇事者一样。诶！女人果真是水做的。 虎妞哪知道香姨现在的心情，那是恨不得抱着虎妞就嚎嚎大哭啊！多少年了，找了多少年的女儿就在眼前，还得忍着不能相认，心里那个激动，那个伤心，什么话也说不得，只能是哭了。 “对对，我应该先带你看大夫！”香姨忽然被虎妞的话惊醒，顿时停住看哭泣，要拉虎妞看大夫。 虎妞一头黑线，艾玛，这香姨也实在是会小事化大的主。 “香姨，你到底对我有什么好愧疚的？不就是我自己不注意，把自己小腿淋湿了，还没有任何的后果，最多就是我买两条裤子，你能不要一直这么哭了吗？哭的我都以为我自己怎么着你了呢？” 虎妞先前虽然对香姨有好感，但虎妞也不是有好脾气的主，更是没那个耐心哄女人的主，这不，被香姨死命哭的嫌不耐烦了。哭的虎妞无限烦躁。烦躁之下，真性子就露出来了。 香姨不哭了，惊诧的看着虎妞，顿时醒悟过来，也是，自己只顾自己激动了，没考虑到女儿的想法。 自己算是她请来的客人，却一味的在她面前哭，却是让她难做。 香姨使劲克制自己情绪之后，也给自己擦擦眼泪，努力让自己露出笑容：“对不起，虎妞，我刚刚太激动了，我不哭了，真不哭了。虎妞，让香姨给你买衣服，好不好？” “行，只要你不哭，我就让你给我买衣服。”虎妞还不客气。 香姨却是得到虎妞的同意，竟然满是欣喜的表情，看的虎妞一阵无语，要是馆长知道他妻子上赶着要花钱给自己买衣服，不知道那个腹黑的馆长会不会心疼钱啊！ 更让虎妞无语的竟然是，香姨趁自己换裤子的时候，给自己买了好几套成衣店中价格最贵的衣服，离谱的是，从里到外全买了几套。鞋子也没有落下。 看的虎妞目瞪口呆。虎妞想对天发誓，这一次自己真没有想坑香姨，真的，我发誓没想坑她，可看起来，太像自己趁机坑她了啊！我倒！ 香姨自顾自的拿着自己给虎妞买的衣服，一个人高兴的给虎妞比比，一边比比，一边还问问虎妞，这个好看吗？那个喜欢吗？等等。 虎妞盯着香姨，看的出来，香姨花了这些钱之后显得更为高兴了。馆长啊馆长，你这么腹黑，却娶了一个傻女人！互补上了。 “香姨，你给我买这么多衣服，花多少银子？馆长知道后，会不会不高兴？你们家谁管银子啊？” “香姨喜欢你，看到你就打心眼喜欢你，这一次，香姨把你衣服弄湿了，香姨心里原本就不过意，你就当是香姨买这些衣服赔给你的，你不要有负担，这是我自己的钱。也没有花多少，就几十两银子。” 就几十两银子？虎妞无语，合着香姨手里的私房钱还不少，花了几十两银子给自己买最贵的衣服鞋子，完了还轻飘飘一句，就几十两？有钱的主。 “虎妞，把上衣也换了，换成新买的这件，好看呢！”虎妞无语。 “不要换了，我们赶紧回去吧！”虎妞可不想再折腾了，这么多衣服自己看着都觉得像是坑了这个美丽的香姨的。 香姨见虎妞不愿换，也不勉强，再看看自己手臂上的镯子，很想褪下来戴在虎妞身上，想想还是忍了，不敢表露太多。怕这孩子太精，看出来什么。 文韬说的对，能看着孩子平平安安的，看着她高高兴兴的，就好。认了她也许反而是害了她。 而今天自己也看到了虎妞现在的家人，虽然虎妞是他们家童养媳，但看的出来，他们全家都非常纵容虎妞，不但是虎妞的公公婆婆，还有虎妞的大伯大娘他们全都疼爱虎妞。 就是那个叫程文的孩子，也不错，看的出来，他是个敦厚老实的孩子，虎妞这么聪明，这么好看，那个孩子将来也会跟文韬心疼自己一样的心疼虎妞。 能看着虎妞一生平安幸福，知足了。更何况自己还可以时常见到虎妞，还有那个程文。够了。 当虎妞带着香姨一起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馆长他们被其他家长都围起来敬酒呢！而桌子上已经把今天要推出来的新菜全部端了上来，炸鸡翅鸡腿，风味鸡脖，鸡米花早就看不见影子了。 “馆长，我敬你一碗。”关老爷已经吃完每一款新菜，有时间过来跟馆长先生敬酒了。 馆长也还好，跟关老爷虽然不熟悉，算得上是没有交集的人，但想想虎妞挣了他们银子，不就是喝碗酒嘛，就是为了虎妞也得喝。 而其他家长也有跟方儒喝酒的，方儒已经是红的滴血了，但他神智依然清楚，言辞依旧表达清晰，也不知道方儒到底还能喝多少。 这一顿饭吃的是皆大欢喜，虎妞一家挣了200两银子，花十两银子一个人吃饭的客人也得到了想要的效果，而馆长更是高兴，馆长通过妻子的暗示，已经知道，虎妞就是自己亲生女儿，总是，馆长今天最开心，酒也喝的最多，但依旧不醉。 当张亚文从回来的妻子嘴里得知，今天虎妞能挣这么多钱，心里那个羡慕啊！ “儿子，不是我说，虎妞那个孩子确实是好帮手，家里有一个这样的媳妇，不论是生活，还是学习，甚至是官场上，都有极大的帮衬啊！” 张亚文言下之意，就是儿子如果你有机会的话，能赢得虎妞的心也好，只要虎妞高兴同意，自家总有办法娶了这个妖孽媳妇。 “爹，你以后就不要想这些没用的了，虎妞是程文媳妇。我以后一定会考中，你们就不要担心我了！” 张居正叹气，怎么这些大人一个一个的都这么喜欢那个丫头？他们不都知道那个丫头的德行吗？真搞不懂。 “诶，就怕你考中之后，官途更为凶险，爹跟你娘却不能帮着你！”张亚文也是会操心的爹。没考中的时候，操心如何能让儿子考中，假如儿子考中的话，又操心儿子官途，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爹，我不傻，会注意这些的。我看书去了。”张居正也觉得跟爹说不清了，索性看书去，什么官途的，还早着呢，目前的任务是要考中，将来才会有机会出人头地。 香香回去之后，一直都处于激动状态：“文韬，我看到了，真是我们女儿，我想认她，可我不敢！” “香香，开心了吧？我们两不能认她，既然我们已经知道虎妞经常在鱼馆，我们没事的时候也可以去那边吃饭，多跟虎妞接触，不是也挺好的？” 文韬抱着激动的妻子，低低哄着。 “嗯！我今天好想把虎妞需要的衣服从现在到以后的全都买了，可是我只能给她买了几套！” “做的好，能忍住自己的情绪，不能让人看出来，对虎妞好，以后要想给虎妞买什么，也不能直接掏钱给她，就等她自己坑你钱，更好！” 文韬对自己的那个女儿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虎妞喜欢坑钱。不如就用这样的方式给她钱。 “文韬，那个程文你多费心点，那个可是虎妞的小相公呢！” “嗯，那孩子不错，学习刻苦，虽然年纪不大，但胜在肯苦肯学。虎妞找的这个小相公还是可以的。” 文韬早已抛弃以往自己的身份，经过这些年的颠簸，早已领悟平淡安稳就是幸福。对女儿的相公，只要人好，就比什么都好。所以才会对不多话的程文很有好感。 “文韬，我又想虎妞了？” “嗯，我也想我们家虎妞。”文韬幸福的笑着。能想着女儿的样子，能想到女儿哪得意的神情，这是以往想都不敢想的。 “文韬，现在女儿找到了，要不要告诉儿子跟她舅舅？他们从不知道我们还生了一个女儿呢？” “不说就不说了，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我们两个跟我们身边的几个影卫知道，越少人知道虎妞越安全。 等吧，等以后等有机会的时候，等那个人不再暗地里找我们的时候，或者等到有机会离开这里到别国安顿下来，没有人认识我们惦记我们，我们也不再提心吊胆的时候，也许就是我们一家团聚的时候了。 只是子衡跟他舅舅青文两人一直在深山里操练他们带着的暗卫，我现在不是怕他们不能自保，而是怕他们想再复辟啊。” 文韬现在找到了女儿之后，又想到了自己儿子还有青文。对于他们，自己有深深的愧疚。 当年的时候，自己确实不是好皇帝，没有操心国事，把这些国事全给了下面朝臣，尤其是老丞相欧阳丞相，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也怨不得人，只怪自己出身在皇家，哪怕再不喜欢做皇上也得做。 所以才做的不行，被人替换了下来，害的全家四分五裂，害的青文背叛了他们东方家族，现在的东方家族可是大名势力强大的家族。 “文韬，等过段时间，我们再去子衡那边看看，能不能劝劝他们？”香香也不想儿子跟哥哥一起复辟，眼下的江山，欧阳家坐的稳稳的，怎么复辟？就是为了赌气非要去拼命的话，就太不值得了。 人生短暂，做皇帝也不一定就是最开心的，能珍惜身边人，过好每一天，就是最幸福的生活。 香香就是在做皇后的时候，也没有感到自己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而是因为有文韬的疼爱，才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直到现在，文韬依旧真心爱着自己，这才是最珍贵的。 “嗯，等我们多看看虎妞以后再去子衡那边，只是这一去的话，就需要很久的时间，学馆也要转让，雅阁也要转让，现在不急，起码要等到程文这孩子考出去之后再考虑这些。 再说，青文他们还算是谨慎的，最近几年，他们是不会有动作的，毕竟这时候欧阳治世还是如日中天的时候。时机不对，青文也不会蛮干的。 只是他们存了这个心思，我才担心他们，为了我以往的过失，青文跟儿子都经历的太多，失去了他们原本应该享受的生活，这是我亏欠他们的。” 文韬有些落寞，有些难受，毕竟是自己不够好，没有担负起应该担负的责任，让自己家人过得如此，虽然自己不喜欢做皇帝，不适合做皇帝，但身在那个位置，哪怕就是不喜欢也要逼的自己好好做，要是那样的话，儿子也不会小小年纪就颠沛流离，饱受惊吓。青文也不会跟自己家族背离。 “文韬，别怪你自己，你已经够好了，因为你知道你不善国事，才把国事交给欧阳老丞相，因为你知道你不善战事，也信任我们家族，把军队交给我们家族，你心底无私，这么信任他们，是他们辜负了你，更是我们家族辜负了你，我心底才觉的对不起你，是我的娘家害了你失去江山。” 香香听到文韬责难自己，心里难受，这些对错，追根究底还是自己家对不起周家。在欧阳家窃国的事件上，自己的东方家族是关键的因素，毕竟军队全掌握在自己家手里，但就是因为这样，他们辜负了周家，辜负了文韬的信任。 文韬轻轻叹气，抱着妻子拍着她的背：“都不说这些了，那些过往我们都不要放心上了，也许是我们周家只有这么多年的运道。都过去了，我们一家人都好好的活着，比什么都好。是不是？” 文韬虽然这么安抚妻子，但心里还有难受的，毕竟自己做了亡国之君，如果列祖列宗真的有灵的话，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被自己活活气死？但对于这一点，文韬从来不会流露出来，怕香香难过。 夫妻两人总的来说，今天还是很高兴的，抛开这些固有的问题不说的话，能找到失散多年的女儿还是叫人幸福的。 而虎妞跟全家人回到家的时候，全家人今天也格外高兴，足足挣了200两，一天的时间，就挣了这么多钱！虎妞都成全家的聚宝盆了。 “虎妞，你今天还买了这么多好看的衣服啊？”程英看到虎妞带回来的包裹里竟然全是好看的衣服，从里到外都有，还是成衣店最贵的那种质地。摸起来软软的，滑滑的，舒服的很。 “我不是被那个馆长妻子抢酒的时候撒了我一小腿的米酒吗？然后她就对此耿耿于怀了，非要哭着赔我衣服，这衣服全是她赔的。 我想拦都拦不住，眼睁睁看着她花了几十两银子，我真的也没有想到呢！二姐，你也选选，选一套你看上的。” 085 说不清 虎妞笑着请程英选自己的衣服，虽然程英比自己大两岁，但由于虎妞个子长得算高的，跟程英相差无几，衣服可以给她穿的。 随着虎妞带着笑意的说辞，把爹娘大伯大娘他们却吓着了。 “虎妞，这些衣服不是你自己买的，是那个馆长妻子赔你的？”娘马上就紧张起来，这么贵的衣服，怎么办？ “是啊？虎妞，馆长要是知道会不会生气，怪在程文头上啊？”大娘嘴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 程文顿时脸也黑了，程文以虎妞一贯的作风推测，虎妞十有八九是借机坑了馆长的善良妻子。这下馆长一定会对自己嗤之以鼻了。不知道先生会不会也知道了，这，这叫自己如何见先生？想到这，程文愤愤的瞪着虎妞。 虎妞一头黑线，艾玛，就知道自己长嘴也说不清了。明明是自己不得不接受香姨的衣服，却搞得像自己坑了香姨一样，不过，想想也是，这事搁谁也不相信啊！几十两银子谁家会嫌多？ “都不要紧张，更不要胡思乱想，那个香姨算得上是强逼着我要了她的衣服，不然她就哭给我看，我能让她这么哭下去吗？ 我肯定是不忍心啊！只能收了她买的衣服，程文，你别瞪我，这事对你没有一点影响，有影响你找我。你只管好好看你的书，一心一意考试就行了，别胡思乱想什么的。” 虎妞看着程文这么瞪着自己，就知道，这良心杠杠的孩子，又鄙视自己了，自己就是喜欢坑钱，也不会坑那么美丽的香姨的钱啊？哪怕就是坑馆长的钱也不会坑馆长老婆的钱啊？ 这孩子就不能想着自己的好？今天不是为家挣了不少钱了吗？对了，分钱，一旦分钱，全家人的注意力立马就能分散了。 “爹娘，大伯，大娘，都过来，我们把今天的钱都分了吧？还有大哥二姐你们也有工钱的哦？” 果不其然，随着虎妞的这一声招呼，全家人都沸腾起来，把馆长妻子给虎妞买衣服的事搁置脑后了。激动人心的时候来了，分钱啦！ 程文默默转身，看不得虎妞这样故意转移视线，但也不想点破，毕竟全家人真的很高兴，对于虎妞，程文也无语了，虎妞对全家人好的很，对这个家也好的很，但虎妞喜欢坑人的毛病确实叫人难以接受。 算了，我忍，我一定忍到虎妞自己跟爹娘说喜欢张居正的时候。 村里这几天很是浮躁，因为他们家孩子没有人特意教导他们，那个叫晴子的女孩果然靠不住，没教村里孩子一整天，就不来了。 而村里的那个眼红程文家的那个农户却是偷偷松了口气，没有了教导孩子的先生，自然就不要在自己家教那么多小孩，家里也能清净了。 不做这些事不知道，原来这么多小孩在自己家读书也不是简单的事，幸亏，那个晴子不来了。 但是，这些孩子暂时不能读书了，所有村民心里都不由得恨死了那几个眼红程文家的村民。也顺带骂着程文的那个舅爷。都是他们害的。 为了此事，村里的不少村民也自发的在一起互相商量着，其实不少村民家里的大孩子也会识字，但由于这些大孩子都算得上是大半个劳动力了，没有哪一户村民愿意自己家大孩子不干活给人义务教书的。 而家里的小孩还不能当做劳动力，跟着能读书最好，这样家里条件好的时候还可以给他们跟先生读书，说不定能读出功名来，全家就算是熬出来了，就是没有这个条件跟先生读书考功名，识字的人到镇子上做事的时候都能多挣点钱。 就在这些孩子暂时没有地方读书的几天，张居兰照旧要在虎妞家教二丫子他们几个孩子。 村里也有孩子会偷偷的趴在虎妞家那个篱笆书院的门口，眼巴巴的看着。张居兰看到也很为难，从内心来说，还是想请孩子们进来的，但一想到这些村民如何对待虎妞一家人的，心里又不愿就这样放他们进来。 张居兰只能装着不知道，依旧教着，不过还是有意说的慢点，就看他们这些偷偷学的孩子自己了。 不过，没有几天，村里其他孩子也有样学样，都趴了过来。村民们也装着不知道，各自下地干活去。 虎妞也知道了，叹了口气，还是嘱咐张居兰，只要有孩子过来，还是让他们进来，一样的教。 就这样，村里的孩子又能读书了，还是跟张居兰读书的好，不但可以有黑板写字，还有书可以看。孩子们这几天经过没有读书的日子，更加珍惜现在能读书的时间了。村民们看在眼里，心里十分的愧疚。 眼看大忙就要到了，村民们自发的一致说好，每一家都出人给程开顺家帮忙，这样，心里才能过意点。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当村长再次带着几个村民过来的时候，爹，大伯他们也正商量要请人大忙的事。 “开顺，开福，他们说想给你们帮忙大忙。”村长很没面子，上一次被那几个眼皮浅的村民鼓动到这来，害的自己灰头土脸的回去了。 现在村民都知道了，程家两兄弟对村里贡献大了，家里有孩子要读书的都知道程家的好了，也都良心发现了，要过来给程家帮忙大忙了。 村长即使被村民求着带着他们过来了，也不想多说话，只是一句话表明来意。剩下的自己实在是不想多说，就给身后的村民自己说去。 虎妞也在场，看到这些村民进了自己家，顿时又戒备起来。不知道他们又打的是什么主意。难道想挣自己家的钱？ 啊？给我们家帮忙大忙？爹娘大伯大娘他们都有些错愕。 “开顺大哥，我们都十分感激你们，你们为了我们村里做了这么多，我们都不曾报答你们一点点，过两天也要大忙了，你们家要照顾镇子上的鱼馆，我们都商量过了，我们给你们家帮忙大忙，你们安心照顾你们家鱼馆，我们，我们，就给我们帮你们家大忙吧！” 村长让出来后，村民王志很不好意思的站出来代表村民说清楚来意。家里的孩子又到程家读书了，而程家也没有撵孩子出来，心里很不是滋味啊！ 以前没感觉，经过狗日的的李大发搅浑了平静的日子之后，才知道程家的好心好意，这两年不知道程家的付出，如今知道了，心里很是觉得亏欠程家的。 能报答程家的也只有自己的力气了，用钱来报答，自己家也掏不出来多少，程家也不会稀罕几十文钱的东西，而出几天的力气，既能表达自己感激程家的心意，也不需要花多少钱。 “不要了，你们家家户户也要大忙的，我们家会到镇子上去请人过来帮忙，我们各自忙自己的，你们不必这样的。还是很感谢你们的好意，我们家真的不需要。” 程文爹还是很客气的委婉拒绝了他们的好意，程文爹是想到村里的人每家也有田地，都要大忙。 而自己家原本就要请人，当然愿意请外面的人了，村里人也都知道自己家会花钱请人的，自己要是答应他们的话，就不能不给他们钱。 既然同样是花钱，还不如花钱请外面的人呢，好坏自己还能说说，请村里头人，干活好坏不但不能说，还得承他们今日的情。再说那天他们一起到自己家来要田地的事还没几大天，心里还是有些堵着呢。不想跟他们掺乎。 “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那天也就是李大发那几个狗日的眼皮浅，我们都没想到会是这样。 虎妞，虎妞啊，你也是小大人了，我们当时真不知道你私下花钱请人教我们家孩子读书的，这几天我们心里都不好过。 一直想感谢你们，我们这些泥腿子也拿不出什么来，不过，我们都有力气，你们家大忙要人，我们这么多人一天下来，你们家就差不多能忙完了。 我们不要钱啊，我们就是想帮忙，我们这些人，哪一家都受过你们的恩，如今能出点力气表达我们的感激，我们都愿意的，再说，我们这么多人，也耽误不了我们自己家的大忙。 虎妞，你能答应我们这些人的心意吗？” 村民王志算是明白事理的人，而他被程文爹婉拒之后，微红的脸转向虎妞，他们不少村民都知道，虎妞可不是一般的小女孩，而是程家能发家的关键。 最关键的还是，虎妞私下花钱请的张居兰过来教孩子。这可不是简单的孩子。他们程家都宝贝她的很，听说他们家大人都听这个孩子的。不然，他们家怎么会这么快就富起来？ 虎妞看着这些很不好意思的村民，想想还是替家人答应了：“我想我会答应你们的，爹，娘，大伯，大娘，要不然，就这样答应了吧？” “谢谢！谢谢！谢谢！”村民们听得虎妞的回答，顿时都激动的感谢着。 爹娘，大伯大娘他们看虎妞答应了，也不好多说什么了，虎妞想的一向都对，等会再听虎妞怎么说。 村民们都有些如释重负的离开了程家。虎妞也知道家人都等着自己的解释。毕竟，以往自己还是让家人情愿请外面的人帮忙也不要请村里人的，而现在自己又答应他们帮忙，是得要有解释。 “爹，娘，既然他们都知道他们亏欠我们家了，我们家也不需要拒人于千里之外，给他们机会感谢我们。 你们不必给他们工钱。我们家理所当然的接受他们的感激。 那两天，娘跟大娘照样带着二姐去鱼馆，爹跟大伯带着村里人大忙。我跟大哥在家帮忙做饭，给他们做我们家拿手的酸菜鱼，多煮些饭。够他们吃饱，也让他们能吃一回我们家做的酸菜鱼。其他的大菜就不能做了，另外做点家里的蔬菜，要不然我们家就亏了，呵呵。 这样的话，我们家跟村里绝大多数人算得上是相处和睦了，他们其实也没有多少坏心，也就是少数几个人挑的，再说以后程文考试的时候，还需要他们美言几句呢！” 虎妞解释着自己的想法。虎妞今天看到这些村民的时候，心里也没有什么恨意的，毕竟他们这些人也没有什么坏心，只是有些私心而已。 这世上谁没有私心呢？好在他们还知道他们应该要感激自己家，这就行了，也没有必要揪着不放，再说，以后程文考试之前，也确实会需要村民的美言。说明程文是有德行的好学子才能应考。 虽然前几天村民这样逼自己家的时候，虎妞甚至也想过可以花钱请人美言，不求这些没良心的人。现在看来，他们也不是这样的人，良心多少应该还是有的。 既然这样，就不需要对以往的事耿耿于怀，和气生财。自己家过的算是很好的了，难道还需要跟过的不是太好的村民计较吗？没这个必要。 家人听了虎妞的解释之后，也不多说了，表示就按虎妞说的做。就连大娘一贯的泼辣，也听了虎妞的话。 大娘对虎妞佩服的很呢，这一次虎妞捣鼓出来的几个新菜，除了请馆长他们吃饭那天挣了200两，后来这几天光是卖这个配方，都卖了800两银子，家里有了虎妞，日子过的是红红火火。 所以，虎妞的话都有道理，要听。再说了，虎妞说的对，就应该给他们感激自己家，再说了，也没白要他们帮忙，不是还做自己家招牌菜招待他们吗？ 这一次通过全村人给虎妞家大忙，仅仅两天的时间，虎妞家里就全部忙完，而来帮忙的村民也难得的吃了两天的酸菜鱼，算得上开了荤，虽然是抱着感激的心情过来忙的，但能吃上程家特意为他们做的酸菜鱼，心中也十分感动。 大忙过后，去京城投资房地产的顺子他们也回来了，顺子带着虎妞的五百两还有自己的四百两银子全部都买了京城的小铺子，虎妞名下买了四个铺子，顺子也买了三个铺子。 顺子回来之后，程英高兴的很，还偷偷给顺子买了长袍，顺子都没来得及拒绝，程英就跑人了，羞的。 顺子呆呼呼的看着程英给自己买的长袍，心里百感交集。 大伯跟爹利用空闲的时间，把全家的瓦房也好好盖起来，村里头也出人跟着帮忙，但是这一次，家里特意给他们算了工钱。 虽然村里人受自己家的恩惠，但帮忙时间长的话，还是照市场价格给工钱的好，再说他们也过的不容易，虽然他们现在过得比以前过的好很多，但一年也存不了几两银子，跟自己家没法比。当然不能老是白叫人干活了，也过意不去。 房子盖的很风光，圈的院子很大，顺子他们几个住的也改造成了瓦房，每一个屋子里都配上了暖和的炕。该有的家具都配上了。连厕所都被虎妞设计的格外新潮，被村里人好好参观学习了一把。 篱笆书院没有动，毕竟虎妞曾经有言在先，再教两年就不教了，人家张居兰也大了，到时候也得着婆家了。程真现在就盯着张居兰，张居兰也明白程真对她的心意，两人都各自有数，但也没有正式捅破。 程家这么大的改动，当然也惊动了他们家的舅舅。 虽然上一次两家人闹僵了，晴子也不肯白教程家村的孩子，当他们再次听到程家人大动干戈的盖了十几间的瓦房，配置了大气的家具，还盖了十分新潮的茅厕，比得上大地主家的气派的时候，他们心里那个痒啊！难受死了。 “诶，这两个畜生说不理我们就不理我们，生意做的这么好，也没想到我们家还过着苦日子。要是他们娘在的话，怎么可能让他们俩个畜生这样忘恩负义？” 大舅舅一脸的气愤样子。 “说这个有什么用？我们那两个外甥是什么德行的人，我们比谁都知道，他们家能发起来，全是那个小乞丐的原因。 听说就是那个小乞丐，会捣鼓吃的很呢，也是，那个小乞丐没吃的时候，到处要饭，见的多，现在反而能用这个挣钱了。 可惜的是，那个小乞丐是程文的童养媳，我们家晴子就是想把她踢走都难，说实话，谁家也舍不得不要一个会挣钱的童养媳，诶，要是那个小乞丐是我们家人就好了，我们家不就是跟程家一样的发起来了吗？” 二舅舅眼馋的说着。 “爷爷，其实，那个虎妞可以找人认她做亲女儿的。我那一次看到她的左边小腿有一个红痣，要是有人去找她，说她是失散的女儿，那虎妞不就是不会呆在程家了吗？” 晴子正好也在一边做着秀活，听到爷爷他们的对话，也说出来自己想了好几天的计划。 虎妞本是乞丐，没有爹娘，要是现在有人站出来认她是自己失散的女儿，那虎妞不就得离开程家？只要虎妞离开程家，自己不就有一点机会了？ 再说，就是自己没有机会，但就冲那个虎妞欺负自己，也要找人收拾她，而虎妞只要在程家，就不可能有人给她难受。 但要是她回到她自己的爹娘家呢？不就是可以有人收拾她了？相信只要有人知道虎妞这么能挣钱，肯定有大把的人想去认虎妞做亲生的女儿。 晴子前几天虽然想出这个狠招，但还是不敢说出来，毕竟自己还小，自己认的人也不多，哪知道什么人能不要脸的去干这样的事？但今天机会难得，正好爷爷也在说他们家的事，就乘机说出去，爷爷比自己见的人多多了，爷爷一定会想到该怎么做的好。 晴子的爷爷听到晴子说的话，忽然呆着，然后就是哈哈大笑起来。 “果然是好样的！不如就叫你大媳妇家的大嫂去认虎妞做亲生女儿，只要认了虎妞做女儿，你大媳妇的娘家想不发财都难，那个小乞丐会挣钱的很。 你大媳妇家的大嫂，好几年前赶集的时候，不是弄丢了一个女儿的吗？正好，我们透露出虎妞的消息，也跟他们家说好，只要他们家真的认下了虎妞，就不能忘了我们家的好处。 还有，那个小乞丐左边小腿有红痣的消息，起码也要他们家拿出十两银子出来，我们家才能告诉他们。 还有，如果真的认成功了，他们家也被那个小乞丐带着发财了，不能忘了我们家，起码也要带着我们家一起发财。不然的话，我们就给她抖出去。 你先跟你大媳妇好好说说这件事，这件事对我们家，对你大媳妇娘家，都有好处，想想人家程家没两年，就比得上大地主家了。还不是走了狗屎运，捡来一个会挣钱的小乞丐？” 大舅舅对着自己的二弟弟说着自己的计划。 而舅舅两眼发光，这事还真的可以试试看？ 首先自己家大媳妇的大嫂确实在几年前丢失过一个女儿，年纪算起来也跟虎妞差不多大。 关键是程家跟自己家现在几乎是断绝了关系，那两个小畜生也真做得出来的，连盖了这么多瓦房都没有跟自己家说一声。 自己大媳妇家的娘家还是能指望的，她大嫂就一个人，死了大哥，家里还有两个儿子，都长大了要娶媳妇，没钱，现在能给她一个现成的能挣钱的女儿，她还不得做梦要笑醒。还不屁颠屁颠的跟自己家合作？ 这件事做好了，对自己家，绝对有好处，因为自己家拿住了大媳妇大嫂的把柄。她们家也不敢亏了自己家。 而这件事要是做坏了，对自己家也没有一点坏处，毕竟出面的不是自己家。这件事对自己家来说，只好不坏。当然可以操作。 就在虎妞他们家红红火火挣钱的时候，他们都没有想到，一场由程文舅爷家主导的认亲闹剧即将上演。 二舅舅让自己大媳妇把她娘家大嫂找了过来，这件事不但是她娘家大嫂，连亲家也过来了。 “亲家，那个小乞丐真的很会挣钱？”二舅舅的亲家公也砰砰心动。 “我们还会骗你？我们家的两个外甥，还有外甥媳妇，都穷了这么多年，连一个孩子读书都供不起。家里穷的是叮当响。 就是前两年，他们家捡了一个小乞丐，那个小乞丐神气活现的，能说会道的很，见识也比一般人强。 这两年，我那两个外甥，就沾了那个小乞丐的光，时常不是捣鼓出这个挣钱，就是捣鼓出那个挣钱。 就两年时间，他们家不但在镇子上买了鱼馆，还盖了这么多瓦房，我们村地主家盖的房子都没有他们家的好。 而且，我可以肯定的说，他们家就是盖了这么多瓦房之后，手里还有很多钱，特别是那个小乞丐，她一个人手里就有不少钱。 那个小乞丐说起来也讲义气，她自己发财，也没有忘记跟她一起要饭的小叫花子，不但盖房子给他们住，还教他们识字，听说，连那几个小叫花子在镇子上都买了铺子。 你们想想，要是你们认了那个小乞丐做女儿，你们家随时随地就能发大财，就你们手里存的那点碎银子，人家小乞丐压根就不当事，人家小乞丐请个小先生教那几个小乞丐识字，随手一扔就是一百两，活活羡慕死人。” 二舅舅说的是抑扬顿挫，把他的亲家都说的坐不住了。心情激动起来。 “真的？要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家托你们的福，认了她是我们家孙女，我们家一定不会忘了你们的，不过，要是我们就这样去认那个小乞丐是我们家的人，她肯认我们吗？就是她肯认，那个你两个外甥肯吗？” 二舅舅的亲家公有点没底气，虽然自己家孙女是丢失了，但无缘无故的就跑去认那个小乞丐，人家肯吗？特别是程家人能答应？ “这你就不要烦心了，你想想，一般孤儿谁不想找到自己的亲身父母？谁想孤零零的一个人？ 再说了，一个人要是当着人的面不肯认自己的亲人，那还是人吗？一人一口口唾沫就淹死了她，我那两个外甥肯定不敢拦着你们认亲。 还有，你们也不是毫无准备的就去，我家晴子看到那个小乞丐身上的印记，可以做你们认亲的根据，这样一来，谁不相信她就是你们家丢失的孙女？ 关键还有她大嫂，去认那个小乞丐的时候，要哭起来认人，给人感觉就是真的一样。这么一来，不就是顺理成章的认了一个挣钱的罐子？你一个人拉扯两个儿子也不要那么难了？是不是？” 二舅舅一边给亲家吃上定心丸，一边也教着自己家大媳妇的大嫂如何表演，才能把那个小乞丐给认下来。 “要的，要的，我知道要怎么做的，不会出岔子的。”那个满脸犀利的大嫂连连点头，这件事当时自己刚刚知道的时候，心里还犹疑了一会，后来一听自己小姑子说可以挣很多很多的钱，连地主家都比不上的时候，心里还是期待起来。 所以，也顾不上什么亲生不亲生的，能给自己家两个儿子挣大钱就是好事。退一步说，就是没有认上，最多就是认错人了，也不算事，这件事，只赚不赔。 哪怕那个小乞丐并不是能挣钱的丫头，但家里有一个那么大的丫头，足可以给自己一个儿子换回来一个媳妇，怎么算都不差。 “对了，你说那个丫头身上有印记，跟我们说说是哪儿？是什么样的印记啊？”亲家公迫不及待的问着。 “这事不急，我们两家这一次合伙干这件事，无非也是为了挣钱。这件事要是有我们家透露给你们那个丫头的印记，这件事十有八九能成，以后你们家算是大富之家了。 但我们家还穷着呢，我们也不藏着掖着，都是自己家人，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样吧，你们先出十五两银子买下我们给你们的这个印记的消息，另外，等你们真认下来这个女儿，你们家大发财的时候，不能忘了我们家，我们也不吼吧吧的，你们家做生意的时候，带着我们家一起做，人多挣钱不是也多嘛！” “还有一点，我补充一下，那个你们要是认下来那个丫头，就想办法退了跟程家的亲，退了这个亲对你们也有好处，那个丫头跟程家人过了几年，感情深厚，自然要生分了他们，不然的话，那个丫头虽然认了你们，但心还是向着程家，你们不是亏了吗？” 大舅舅在二舅舅说完的时候，忽然插话，这么说也是为自己家孙女晴子考虑的，要是有一点可能的话，还是想让晴子嫁给程家的那个小子，他们家现在不但有钱，还有可能考中功名。前提是，要先踹了那个小叫花子。 大舅舅也不想想，现在的自己家跟程家感情淡的比得上白开水了，还能这样自顾自的当人家是泥人，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呢！ “可以的，只要我们认了那个小丫头，少不了你们家的好处，不过，说实话，这，你们现在就要十五两的银子，我们家怎么拿的出来？ 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我们也是穷人，手里能有十五文钱就不错了，要不然，我们家先欠着，等认了那个丫头挣了钱，别说是十五两银子，就是五十两银子，我们也照给，是不是这个道理？” 二舅舅的亲家公也不是傻子，这好处还没见着呢，就想抄了自己全部的家底，万一没有认到，或者是那个丫头根本不是他们吹的那样能挣钱，那自己家哭死去啊？ 只有先口头欠着，回头真见了好处，给他们几两，算是对得起他们家了，就他们家的德行，连自己家外甥都能昧良心的坑，这样的人还想跟自己家一起做生意？美死你！ 二舅舅也没不高兴，只是转身让晴子去拿了一张纸，让晴子当着他们的面，写了一个十五两银子的欠条。 欠条大致内容就说，对方是因为要买虎妞身下一处印记消息，用作认亲。需要支付给二舅舅家十五两银子，支付日期为为认下虎妞的时刻，并且又有说明，如果没有认下来虎妞，这个欠条就算废纸。 这件事两家人就算合谋好了，欠条写了，虎妞左边小腿的红痣也说了，剩下的就是去认人了。 两家一致说好，明天中午的时候，去鱼馆那边认人，因为鱼馆中午的时候，吃饭的人多，街面上的人也多，正是认人的好时候。 等对方都走了的时候，二舅舅家里都沸腾起来。不说别的，光是手里的十五两的欠条就是现成的钱。 “爹，我们怎么不多要些钱的？帮他们家这么大的忙，怎么就写下这点钱的欠条？人家认了人之后，真要是做了生意，万一不带着我们家呢？” 大舅舅家儿子不同意的问着自己爹。 “大哥，你就放心吧？我们娘家不会做这样过河拆桥的事，我爹娘不是那样的人，我大嫂更不是那样的人！” 二舅舅家大媳妇不干了，这么诋毁自己娘家人，当然不干。二舅舅大儿子也不好说话，自己丈母娘家发财，少不了自己家的吧？应该少不了。 “都不许说出去，这事还没办呢，都不许多嘴。”大舅舅及时的制止了自己儿子后面的不满。 等大舅舅带着自己儿子回到自己家院子的时候，偷偷告诉自己儿子：“这十五两银子也就是一个幌子，看起来欠条的钱不多，但真要是他们家认了那个丫头，这就是我们家拿捏他们家的把柄。 到时候，他们家真拿钱过来还的时候，还不是看我们家高兴，我们家高兴了，他拿出一百两银子，我们也就把这个条子还给了他们。 我们家要是不高兴，他们家发的狠了，没几百两银子，别想拿走这个把柄，是不是？ 不过这事不能外传，给你二叔家的栀子听到，她心里不会舒服，说不定她回娘家一说，她娘家人万一一来火，不去认人了呢？不过，这件事他们家只要能把程家的那个丫头认了，绝不会亏了他们家。” 再说，二舅舅亲家一家人也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镇子上他们说的那个鱼馆，也特意去吃了一顿饭，特意看了那个叫虎妞的丫头。 还别说，真的年纪差不多大，果然是机灵过人，会招揽生意的很，还长的好看的很，听说她不但识字，还跟先生学过两年，这样的水灵灵的会识字懂礼仪的丫头，就是做镇子上大老爷家的少奶奶都没的话说。就是不做少奶奶，做个妾，到时候，光是聘礼就得的一大笔啊！ 虎妞还照旧找着过路来来吃饭的生意人，想方设法的想掏他们口袋的钱。 “这位大叔，这是你点的酸菜鱼，还有一盘美味鸡翅，这可是我们家独创的拿手菜，你尝尝看？我们店不但卖这些独创的菜，还卖这独创菜的秘方呢！ 有不少美食家，或者是有挣钱眼光的生意人，就愿意花点小钱，买了我们家秘方回家自己家做的吃或者是回家开店挣钱，两不误，大叔，你一看就是眼光毒辣的生意人，有没有兴趣花点小钱买秘方？” 虎妞一边给一个生意客人上菜，一边笑的跟小仙女一样的吹捧着自己家秘方，也吹捧着对方。吹的人家大叔很得意。看，这么好看的小姑娘一眼就看得出来自己有眼光呢！ “别急，先等我吃吃看，好吃我再买。”生意大叔心情很好，原本也是慕名而来的，现在端出这两道菜，光是闻这香味就够叫人食欲大动。还是先吃吃看看再说。 虎妞也不吼吧吧的等着他，而是转身招呼别的客人，虎妞招呼的人可都是过路的外地生意人，对本地人虎妞压根就不耽误时间了。 这些天下来，自己家的招牌菜，早就是被本地人模仿了，只是没有亲自花钱跟着学的酒楼，做的味道到底是差那么一点点，又或者是人的心理作怪，不是原创的就是做不出来那个原汁原味。 “小姑娘，过来，跟我说说你们家几个秘方怎么卖的？”生意大叔吃到一半的时候，心情特好，也动起了买秘方的心思。 虎妞笑的跟花一样，拿起来报价单就给生意大叔看：“大叔，这个酸菜鱼，原料简单，还便宜，但吃起来十分好吃，不过，跟大叔说实话，这个菜，我们家推出来一段时间了，已经卖了十几个酸菜鱼的秘方了。 我们镇上其他酒楼做的酸菜鱼就是从我们家学的，你要是在外地开店的话，这个菜倒是可以买，我们有两种价格，一种是光卖秘方，价格低，一种是不但卖秘方，还手把手的亲自教会你，价格就高了。 其他的招牌菜的秘方都按这样的两种法子卖，大叔，你想买几个秘方，是买亲自学的，还是光买秘方，大叔买的多的话，价格还可以再让一点的？” “我只想买秘方，不过，假如不跟着学，按照你家的秘方，做出来的菜会不会味道差了很多？”生意大叔不放心的问。 “怎么可能差很多？最多也就是差一点点，要是多做几回，就连那一点点都不会差，熟能生巧，我们家做的好吃，也是因为天天做的缘故，有时候难免也会有盐多盐少味道差一点点的时候，做菜嘛，关键还是在人。有一个细致的秘方，加一个会做菜的人，什么菜也不难做出来，是不是？” 虎妞说着大实话的样子。让生意大叔很是认同。在虎妞一番让利的情况下，大叔花了40两银子买了酸菜鱼跟炸鸡翅的秘方。 而虎妞这么一小段时间就一个人挣了40两银子的行为，全部都被那一家想认亲的人都看在眼里，激动在心里，难怪亲家说程家发家是这个叫虎妞的丫头的缘故。 这是自己亲眼看着她挣钱，单单一顿饭不到的功夫，就靠一张嘴挣了外地人40两银子，果然是会挣钱的罐子。这个亲只要能认下来，全家就发财了。 而那个大嫂看着虎妞，也很激动，两个儿子都渐渐长大，家里连拿出聘礼的钱都没有，最恨的还是自己家女儿丢了，不然靠女儿换亲也能换一个满意的儿媳妇。 既然找不到自己亲生女儿，就认下这个丫头，对自己的两个儿子来说，更好，有钱的话，什么样的儿媳妇找不到？还不是任由自己挑？ 一家人都满意而归，明天中午来的时候，把家里人多叫几个，一起过来认人。 086 认亲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虎妞见馆长夫妻又过来吃饭，也很客气，将两人安排好之后，正准备照顾别的客人，却被馆长妻子一把拉住：“虎妞累了吧？坐下来陪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 馆长妻子香香自从知道虎妞就是自己女儿后，经常没事过来吃饭，说是被鱼馆的菜吸引了。虎妞哪知道，实际情况不是自己家菜吸引的人，而是自己吸引来的。 馆长妻子香香现在也不敢多流露什么情绪，只要能经常看着虎妞笑的跟花一样，心里也跟着高兴。 “香姨，我还要挣钱呢！你看看，那边来了一个外地生意小帅哥，我去将他请进来吃饭，顺便推荐推荐我们家这些招牌菜的秘方，呵呵，香姨，你们自己吃，我忙着挣钱哈！挣钱是不会累的！呵呵！” 虎妞贴在香姨耳朵边说着自己心里的实话，一点也没有当香姨是外人。 香香看着虎妞一副贼兮兮的样子，忍不住就想笑，眼光一直跟着虎妞，看着女儿怎么掏出人家帅哥的钱。 就在虎妞要走进刚刚进门的帅哥的时候，忽然从帅哥侧边闯来了一个三十几岁左右的农妇，一把扯住虎妞就哭起来： “小妞，我的小妞，娘终于找到你了。呜呜呜呜！我的女儿啊！是娘没有看好你，赶集的时候，被人抱了去，还以为一辈子都找不到了，幸亏听村里人说看到你，还好，小妞的模样没有变多少，还有小时候的影子，呜呜呜呜！老天有眼啊！娘终于找到你了，小妞啊！呜呜呜！” 虎妞傻眼，这大娘哭着说着，一段艰辛的找女儿的历程果然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但是，这位大娘，你扯着我哭什么？难道我是你们家的女儿？怎么可能？原主是？不好说，听听看。 馆长的妻子被刺激的差点站起来，要拉开那个中年农妇，根本是无稽之谈，虎妞是自己的亲女儿，怎么可能是你家的？ 馆长及时拉住妻子，不让她激动的站起来，边轻轻对着妻子耳边：“不要急，虎妞这孩子精的很，我们看看？先不要急。” 香香心里还是急的很，这是自己的女儿，长的跟自己小时候很像，还有那个左腿的红痣，根本就是自己家的女儿，谁敢胡乱认自己女儿？ “克制自己，记住，虎妞安全是第一位的，其他都不要太在意。”馆长看着妻子依旧是激动着，紧紧拉住妻子的手，并严肃警告妻子，香香这才醒悟过来。 也是，无论虎妞如何做，只要自己能看着虎妞好好的就好。这是最要紧的。 “大娘，你是谁？是不是找你失散的女儿？我们家现在还做着生意，你能不能暂时不要哭，坐下来，慢慢把话说清楚？二姐，帮我把顺子哥叫过来，现在就去。” 虎妞一边请这个哭的乱七八糟的大娘坐下来，一边试图跟她好好沟通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同时也没忘记叫来顺子。 对于原主的身世，虎妞其实压根就不在意，但现在问题来了，有可能是原主的老娘认过来了，怎么也得好好招待着，但虎妞心里也不可能就一味的相信这个大娘的话。 自己来的时候，什么记忆都没有留下，而顺子对自己的过去应该会有一个清楚的认识，到底是不是这个大娘的女儿，还得听听顺子哥的话参考一下。 而这边这么大的动静，把大娘他们所有人都惊动了，这忽然杀出了的女人竟然扯着虎妞说是她的亲身女儿，一旁还有一对老夫妻跟着哭着，还有一个农妇也跟在一边眼眶红红的。 “大妹子，你先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娘菜也没心思做了，直接扔给了程真，现在哪有心思做饭，极有可能是虎妞的家人来了，心里感觉实在是说不上来。 既希望他们就是虎妞家人，这样虎妞也算有血缘亲人了，又不希望他们是虎妞家人，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竟然还有一丝丝的不乐意，怕虎妞从此被她家人接走。 不说虎妞会挣钱的事，就说跟虎妞一起这么几年下来，忽然要是家里没有了虎妞，这，这怎么办？而且虎妞还是在他们家人不知情的情况下，给虎妞跟侄子程文定下亲事，要是他们家不同意，或者说虎妞从小就有娃娃亲，这怎么办？ 程文爹娘也傻眼了，但他们两还没有想到这么多，只是看到人家哭的很伤心，也在一边不由自主的跟着抹眼泪。 鱼馆里吃饭的人都一边吃饭一边看热闹了。关键的时候，没有人上菜，也没有人催，都看着这家人认女儿呢！ “小妞，我的小妞，你两岁的时候，娘带着你出来赶集，买东西的时候，不注意，就一眨眼的功夫，你就被天杀的拐子给拐了，娘一直都在找你，这多么年来，娘恨自己没有看好你啊！呜呜呜！” 那位大娘哭的很是伤心。将自己失去女儿的经历说出来。 “虎妞？”就在虎妞一头浆糊的时候，顺子哥，大虎，华子他们几个人率先跑了过来，程英还落在后面没回来。 “顺子哥，你过来听着，这位大娘，我小时候的事已经记不得了，但我顺子哥是记得的。你就跟我顺子哥说说看，你是在什么地方丢的我，丢的时候我穿着什么衣服鞋子，身上有没有佩戴什么东西？” 虎妞可不想糊里糊涂的认一个娘，虽然这位大娘哭的很伤心，但面对这样伤心的大娘，自己的心竟然一点点感应的没有。 再说了，现在日子过的好好的，自己也不想有很大的变动，说起来，在自己心里，爹娘这几年对自己真的比得上对程文，大娘跟大伯也对自己十分的好，全家人都对自己非常的好。 说实话，自己真不愿离开这个家。要是按灵魂来说，自己在这个世上，绝对是不会有亲爹亲娘，但既然用了原主的身体，不管自己愿意不愿意，原主的爹娘，自己也没有办法不认，不然的话，心里确实也过不去。 但前提必须是：这是真的原主的娘，不然的话，自己可没这闲工夫，给自己认一个娘来供着。 啊？这个哭的伤心的大娘忽然被虎妞问的惊诧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我可怜的孩子，娘就是带着你赶集的时候，被人拐走了你，那时候，你就穿着一件红色的薄棉袄，鞋子是我在赶集的时候给你新买的虎头鞋，对了，你那天抓住一个桃核做的小手镯不肯放手，娘也买了给你戴着的，可还在你身上？” 这个中年女人反应还是敏捷的，既然这个丫头问，就故意说的清清楚楚，不然自己说不过去，而自己说的这么清清楚楚，就是这个丫头没有这些，也不关事，只要推说可能是被拐子全都拿走了，关键是这个丫头左腿的小红痣，自己只要后面说出来，就一定成。 虎妞没感觉，也不好回答任何话，只是期待的看着顺子，等顺子哥给自己解答。 “虎妞，我遇到你的时候，你都有三四岁了，那时候，你说的不是这边的口音，而是外地口音，好像是黎川那边的话，但你那时候身上穿的都是破旧的洗白的棉袄，鞋子也只是小草鞋，身上没有一点装饰，那时候，你自己只知道你是被人抱走的，但你自己也不知道家在哪儿，所以就一直跟着我们一起了。” 顺子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出来，虎妞听了之后，就低头寻思了： 既然顺子看到自己的时间是三四岁，口音还不是本地口音，这个女人看起来是认错人了。 虽然自己对失去女儿的这个女人表示同情，但不等于同情就要认一个娘，而且，这个女人的女儿既然丢了，也许还在哪儿等着她找到呢，自己就更不能乱认人了。 “这位大娘，我想你可能认错人了，我应该不是你丢失的女儿，你的女儿也许现在还在哪个角落等着你去找她呢！” 就在虎妞这样说的时候，那边香香却是激动起来，就是，虎妞就是自己的女儿，当年自己就是把女儿寄养在黎川一个农户人家的，当然会是那边的口音，这个女人到底听谁说的，虎妞怎么会是她的女儿？ “不，小妞，娘不会认错你的，你长的跟小时候还像的很，对了，娘还记得你的左边小腿后面还有一颗米粒大的小红痣，你摞起来，给娘看看，是不是有啊？” 这个女人故意激动的当场就要摞虎妞的小腿裤子。根本也不管鱼馆这么多人看着，更不管是不是会有损一个小姑娘的清誉，她就是要让鱼馆这么多人清楚的看到这个丫头左腿有颗红痣，让这个丫头做定自己的女儿。有这么多的人证呢！ 我的左小腿后面有颗红痣？我怎么不知道？虎妞也不确定了。呆呆的站在那儿，被那个女人借机摞起来裤子，顿时虎妞左小腿被人看到果真有颗米粒大小的红痣。 “我的女儿啊！娘真找到你了啊！呜呜呜！”这个女人故意激动的抱着虎妞哭的昏天黑地。 连着跟着这个女人一起来的一对老夫妻也过来摸着虎妞的头脸，哭着说着什么老天开眼的话。 虎妞傻了。一时间有些呆滞，任由他们这样抱着自己嚎嚎大哭。连自己裸露的左边小腿都没有顾上把卷起来的裤子放下来。这属于走光行为。虎妞没有意识到，这点小腿露着算个毛？ 但有人炸毛了！大娘原本也感觉这个女人可能会是虎妞的亲娘，但有亲娘会为了认女儿，在这么多男女老少面前，把她亲女儿的裤腿卷这么高吗？都卷到膝盖了，想凭着这个就认走虎妞？ 怎么可能？除非你拿出更有力的证据，不然光凭这个就想把我们家虎妞认走，坚决不答应！ 虎妞从小就在镇上乞讨生活，穿的一贯是破破烂烂，特别是夏天行乞的时候，虎妞露出胳膊露出小腿，很正常，要是被人因此记得了虎妞身上露出的印记，故意来认了虎妞，那不就是缺德冒烟的人吗？ 再说了，虎妞在这个镇子上做乞丐也做了蛮长的时间，有好几年了，也没听说你去认虎妞，噢，现在虎妞会挣钱了，就冒出来认人的亲人了？ 而那边的香香早已按捺不住激动的站起来，怎么可能？明明是自己的女儿，长的跟自己一样，口音也是黎川的口音，小腿上的红痣是自己清楚记得位置的，怎么就是你的女儿，虎妞跟你有一点点像的地方吗？ “别激动，看看再说？忘了我跟你说的只要她平安就好？”馆长一把安下激动的站起来的妻子，在她耳边轻轻提醒。 香香被提醒后，是乖乖做下来，可眼睛却死死盯着虎妞他们那边，眼眶早已红红的，忍着没敢哭出来。 女儿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认，还要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胡乱认自己的女儿，这让自己情何以堪？ “我说这位大妹子，你一口咬定我们家虎妞是你女儿，可我看着却有不可靠的地方。 我问你，你丢失女儿这么多年，首先要找的就是镇上那些无家可归的小乞丐，可你找了吗？ 你一定没有找，因为虎妞这几年一直跟随顺子在我们这个镇上行乞活命，要是你真的用心找的话，不要两年，就一定能找到要饭的虎妞。 还有虎妞腿上的红痣，我也有看法，虎妞做乞丐的时候，穿着破烂，露出小腿上的红痣也不稀奇。除非你还有能证明虎妞是你女儿的东西，不然的话，就凭你这一个说辞就想认走虎妞？我们家就不答应！” 大娘果然是泼辣利索，压根就不跟你讲什么婉转的话，直接点种要害。 大娘一边义正言辞的质问对方，一边不着痕迹的把虎妞卷起来的裤腿放下来，不让其他人死盯着虎妞小腿看了。 其实大娘更想质问的是：如果虎妞真是你女儿，你会在这样的地方，在这么多人面前暴露虎妞的小腿？虽然农村人没那么讲究，那也是在村里农忙下田的时候，要是平时，谁会暴露自己的身体给人看？ 但大娘还是没有把这一段质问出来，毕竟关系的可是虎妞的名誉，自己不质问的话，也许这些吃饭的人并没有想到这些，而如果自己问了出来，也许就把人的想法转到这地方来了。 随着大娘的质疑，虎妞顿时也醒悟过来，也是，原主在镇子上行乞多年，要是这个女人真的有心找她丢失的女儿的话，不可能不去打听的，只要用心打听，或者同村的人看到自己行乞，就能通知她认人，还等到今日？ 难道是等自己发财了才想到认自己？小腿上的红痣虽然是一个比较有力的证据，但这是相对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来说，这是有力证据。 可要是相对于这么一个多年乞讨为生，衣不蔽体的乞丐来说，一颗谁只要想看就看的红痣作为证据却显得苍白无力。 虎妞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暂时不做回应，先敷衍着，回头就叫顺子安排人把这个女人的背景查清楚，不能这样稀里糊涂的就认了亲。要是经过顺子的查探，大部分的证据都表明，自己有可能是她的女儿，自己就是不想认也得为原主认了。 而虎妞爹娘此时已经呆呆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既希望虎妞就此找到亲人，又舍不得虎妞离开自己家。更怕大嫂说的那样，这个中年女人根本就认错了女儿。 “你们家不答应？我女儿被你们家当丫头使唤挣钱，还不让我认我亲生女儿？还没天理了呢？这是我的亲生女儿！小妞，跟娘回家，娘带着你回家！” 那个女人被大娘这么质疑，忽然激动起来，指着大娘就质问她，还拉着虎妞就要走。就跟虎妞真的是她找到的女儿一样。 “你住手，虎妞，你暂时不能跟她走，我们对她还一无所知，你哪能糊里糊涂就跟她走？” 大娘也拉着虎妞，不让那个女人拉走虎妞。现在的情形就是虎妞被大娘跟那个女人一人拉着一个胳膊。 那个女人一看，更是用力拉着虎妞走人，大娘本来也想用力拉虎妞的，可看着虎妞忽然皱起的眉头，忽然担心虎妞是不是被扯疼了，不得不赶紧松手。 虎妞忽然从大娘松手的动作中，想到一个听到的故事。 这个故事也是说的是两个女人争一个孩子的故事。 两个女人都一口咬定孩子是自己亲生的，法官无法判断，就让两个妇人自己拉，谁能把孩子拉过去就算谁的。 结果两个妇人刚开始也是这样一人拉一个孩子的胳膊，用力的拉着，想把孩子拉到自己身边，而就因为这样，孩子却因为两人用力拉扯哭泣起来。 结果，一个妇人不忍只能含着眼泪松手，而法官就因为这样才判定孩子是先松手的那个妇人的，因为只有亲生母亲才会考虑孩子的感受。 刚刚大娘跟这个女人一人拉着自己一个胳膊的情行，实际上跟那个故事有点相像，还有一点大娘能注意到自己卷起来的裤腿，而那个女人似乎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左腿有红痣，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露着小腿。 这个行为要是搁在前世，可以理解，毕竟露小腿不算事。而搁这个古代，却是不妥当的行为。大娘就是考虑到了自己的感受，在质疑这个女人的时候，能将自己卷起来的裤腿放下来，也能在跟那个女人扯着自己胳膊的时候，率先松手。 原本是对这个女人有一些怀疑，现在看来，不是一些怀疑，而是很大的怀疑。 虎妞随即用力甩开了那个扯着自己胳膊的女人：“对不起，我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至于你是不是我娘，我还需要多问问人，你可以告诉我，你家在哪儿，等我问出结果了，我自己去找你们。” 随着虎妞这样，那个女人一副受了很大的刺激似的，顿时哭天抢地，指着虎妞身后的大娘，还有爹娘程英他们： “是你们，是你们拐骗了我亲生女儿，你们狠心的使唤我女儿，还教她不认我这个亲娘？天啊！你开开眼啊！打个雷劈死这样狠心的人家啊！呜呜呜呜！我不活了啊！我亲生女儿不肯认我啊！我还活着干吗啊？ 呜呜呜！作孽啊！你们这是在作孽啊！老天看着你们，一定不会饶了你们啊？我要去找知县老爷，求他给我做主，认回我的亲生女儿啊！呜呜呜！” 这个女人哭天抢地，只差没有就地打滚了，把大娘她们说的是脸色僵硬。他们在这个女人的嘴里都成了拐骗儿童的拐子了！ 而路人，还有鱼馆里的客人也跟着出来看热闹，一边看还一边指指点点。 “真太可怜了，好不容易找到亲生女儿，却认不回家！真没天理了。”路人甲感慨。 “没有想到，这个鱼馆竟然拐了人家女儿？”路人乙愤愤。 “老天怎么不劈死这户没人性的人家？看到人家找上门来，还有脸故意拦着不让人家母女相认？”路人丙唾沫横飞。 虎妞看着家人脸色僵硬，看到那个女人坐在地上哭天抢地，看到那个女人带着来的一对老人，还有一个妇人都哭着骂着。更看到了路人对家人的指责和唾弃。 虎妞觉得自己这时候应该要站出来，维护家人。而此时，那个哭天抢地的女人自己对她还没有家人的感觉，自己不会伤害她，但更不允许有人伤害家人。 “对不起，我并不是不认自己的母亲，我只想多问问人，弄个清楚。如果弄清楚我真是你们家丢失的，我会认你们的。 我有思想，有感情，在你这样指责我身后的家人的时候，你们甚至都不问问他们，我是怎么到的他们家？ 我以前是小乞丐，早几年一直跟着这个哥哥在镇上行乞过日，穿着褴褛，吃了上顿，饿了下顿，从来吃不饱，常常奢望能吃上一口白面馒头。 我一直都住在那个破败的菩萨庙，没有被子，没有棉衣，能过冬的只有枯草。前几年，我在过年前高热不退，既没有钱请人看病，也没有钱买药。 眼看我就要死了，是这个顺子哥哥将要病死的我放在他们家门口，顺子哥这么做，也是因为他们家是好人，我们这些小乞丐有一次要饭要到他们家的时候，他们家给我们吃了白面馒头。 顺子哥是盼着他们家能好心的救活我。才将奄奄一息的我放在他们家门口。 当他们家看到这样要死我之后，竟然散尽全部的家财，请大夫给我医治，以至于连他们家儿子读书的钱都花了，就是为了救活一个跟他们毫不相干的小乞丐。 很幸运，我的命被救回来了，他们虽然不是我的亲生父母，却是我的再生父母，按理说，这救命之恩，我应该要当牛做马来回报。 可他们没有让我做牛做马，而是当我是他们家的女儿来养着，在农村，谁家农户会花钱给女儿一个人盖一个砖瓦房，而家人还住在泥巴墙的房子？可他们做了这样的事。 在农村，谁家农户会花钱让亲生女儿跟先生读书的？我身后的他们却做到了。在别家的孩子要下地干活的时候，我却可以安安心心的坐在先生的课堂。 你们都说说，他们是不是我的亲爹亲娘？难道只是因为有人过来跟我说，我是他们的亲身的女儿，我就应该转头就走，不顾我身后的家人？ 我虽然看着是孩子，可我因为年幼行乞，心理早已经历沧桑，更因此能珍惜我所拥有的，至于我是不是你们家丢失的孩子，我会多问问人，如果经过查证，我确实是你们家丢失的孩子，我一定会认你们。 你们留下住址，我问过人，查过之后，会主动去找你们的，只是现在，我还不能跟你们走，我还要跟我家人开鱼馆，我们家鱼馆现在还有不少客人要招待。还有，我现在就在这个鱼馆，而且过得很好，你们大可以放心，你们随时也可以过来找我！” 虎妞这是第一次将心里对身后家人的感激之情说了出来，还是面对所有大众说的，是为了给自己家人辩护，他们是好人，不是路人甲乙丙说的那么不堪。 随着虎妞这样说出心里的话，程文爹娘哭的不成样，大娘他们也是哭的眼眶红红的。 他们知道虎妞这是在维护他们，是给他们在挣名誉。 当初救虎妞的时候，全家其实也矛盾纠结的。尤其是大娘还想到自己曾经阻拦自己男人，不愿把全部的钱都用在虎妞身上，并为此事还跟弟弟弟媳分了家。 大娘听到虎妞不但没有一点点记着自己曾经做的那些势利的事，而是记着自己的好，忍不住的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 程文爹娘更是知道虎妞在维护自己一家人，其实救了虎妞之后，全家就是因为有了虎妞才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可虎妞没有说，虎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只是说了家人对虎妞的那一点点的好，而虎妞对全家人的好，虎妞却一点点也没有提，虎妞这孩子，呜呜呜呜！ 另外还哭的稀里哗啦的就是香香跟馆长了，他们以前也只是从程英嘴里知道，虎妞的过往，可今天亲耳听到虎妞说的那些往事，那些叫自己心如针扎的往事，都觉得呼吸困难。 再听到虎妞如此感激程文一家人，对程文一家也是感激不已，要不是有他们，自己的女儿就病死了，自己又如何能有这个机会再次看到女儿好好的？ 而这个女人竟然只顾着她自己认女儿，不顾虎妞的感受，这样指责虎妞身后的家人，让虎妞这样难堪，虎妞每说一句就如同在自己心上割上了一刀一样的疼痛。想必虎妞此时也是难受着吧！ 馆长跟香香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叫他们亏欠，叫他们内疚，叫他们宝贝的虎妞，早已换了一个灵魂。 而随着虎妞极为感人的演说之后，那些原本指着程文家人骂着的路人，都纷纷嘴角抽搐，很羞愧，刚刚不该那么冲动，原来人家是这个孩子的救命恩人！他们不但肯花全部的家财救一个奄奄一息的小乞丐，还那么疼爱这个小乞丐，确实是一般人做不到的。哪怕扪心自问，自己也做不到。 就连坐在地上哭天抢地的那个女人也不得不停下了，但是，这个女人果真不得了，反应不是一般的快，能从刚刚指着大娘鼻子骂的泼妇，立即转变为一个知恩图报的淳朴农妇。 只见她眼眶红红的来到程文爹娘面前，对着他们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我女儿原来是你们家花钱救活的？我感谢你们，我感谢你们全家人的好心，你们家花的那些救我女儿的钱，我一定还，一定还，就是不够，我去借钱也一定会还你们！” 程文爹娘被这个女人一跪，都急忙让开，不愿承受这一跪，程文的娘哭红着眼过去要扶起她：“大妹子，我们救虎妞的时候就没有想到要虎妞还钱，更何况我们虎妞很聪明很聪明，我们家鱼馆都是虎妞开的。 我们一家虽然救了虎妞，可虎妞却聪明的让我们全家人过上了好日子，应该是虎妞救助了我们全家，哪还能要你们还钱？” 程文的娘一向敦厚，已经被这女人逼真的演绎，认定了虎妞应该就是她家丢失的女儿，不然她如何能知道虎妞左边小腿有颗红痣，自己还没有注意呢。 况且这个大妹子在得知虎妞后的真情流露，实在是叫人忍不住的要哭，还说要替虎妞还那个救命时候花的钱，要不是虎妞的亲娘，怎么会愿意花这些钱？ 在虎妞的坚持下，那几个过来要认虎妞的几个人都回去了，虎妞跟他们说了，要查证十来天，要是十来天之后，查出证据，自己是他们家孩子，自己回去找他们的，要是查不出来自己身世，自己也会认他们。 但是，要是查出自己明显不是他们家孩子的证据，那自己就不会跟他们相认了。 那几个人得到虎妞这样的话，都显得念念不舍的回去了，不但这样，那个中年女人还说了，她会每天过来看虎妞。虎妞也答应了。 这晚上天回到家，程文也回来了，休息两天。 程文从家人口里得知，虎妞的家人找来了，程文当时的反应，就是心里一喜，这下虎妞有亲人了，说不定虎妞的亲人不承认自己跟虎妞的亲事呢。 可程文还没高兴两下，就发觉全家气氛严重压抑。爹娘，大伯大娘他们不是替虎妞找到家人高兴，而是因为要离开虎妞在伤心难过。家里甚至连大哥二姐都苦着脸，全家人一片阴沉。 虎妞不在堂间，而是在她自己屋子，一个人呆着。家里人没有一个人去打扰虎妞，他们也嘱咐程文，暂时不要去找虎妞，虎妞刚刚脸色很不好的独自进屋子的时候。跟家里人说了一声，想一个人呆一会。 “爹，娘，大伯，大娘，你们都别难过了，虎妞找到了家人，我们都应该高兴啊！” 程文试着安慰家人。程文可不敢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就是虎妞找到家里人之后，说不定就退了跟自己的亲事。 “你懂什么？那个女人今天我看了，一看那个女人就知道，是个势利泼辣的女人。 一般人要是找到丢失的女儿，一定先跟我们好好说清楚，而不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在我们鱼馆指责我们家拐了虎妞。 而虎妞心疼我们家人被路人唾骂，站出来说出自己到我们家的那些事，才让路人知道，骂错了我们家。 那个女人看起来虽然像是虎妞的娘，可怎么都感觉别扭，哪有亲娘为了认自己的女儿，把虎妞的小腿在大庭广众之下给裸露出来的？” 大娘依旧是对那个女人愤愤的。看不惯。哪有这样做娘的？ “大嫂，不要这样说虎妞的亲娘了，她毕竟是虎妞的亲娘，等会被虎妞听了也不好。虽然那个女人有点厉害，但对虎妞还是好的。 她们听说我们家救虎妞花了不少银子，就是没有钱都肯去借钱还我们家，说明他们家还是在意虎妞这个孩子的。 而那个女人还说每天都会过来看虎妞的，就冲这个，虎妞这个亲娘怕是真的，要不然她怎么知道虎妞小腿上的红痣，这颗红痣连我都不知道，还是今天才知道的呢！别说了，好好做几天好吃的，虎妞在我们家也住不长，也许过几天，虎妞就回她自己家了。只是不知道，虎妞亲娘会不会认我们家程文？诶！” 程文的娘打断了大嫂的话，说实话，那个女人看起来确实蛮厉害的，换成自己怕是不会这么做的，但人各有性格，也不奇怪。 而且就冲她抱着虎妞哭的那么伤心，就冲她记得虎妞小腿的红痣，就冲她在虎妞说还要去查证的情况下，她还表示每天都会到鱼馆看虎妞，说明她能笃定虎妞就是她的女儿。 找到虎妞的亲娘，自己不得不把自己家虎妞还给人家，要是人家还答应虎妞跟程文的亲事，倒还好，过几年，虎妞终归会回到自己身边。要是人家不答应，这怎么办？ 程文嘴角有些抽的慌，大娘跟娘都舍不得虎妞的很，特别是娘，最担心的竟然是自己跟虎妞的亲事？ 说实话，虎妞作为自己家人，自己能接受，但要是作为自己妻子，到现在自己都不能接受，特别是那次自己听到虎妞对张居正的深情表白，还有虎妞对张居正一家人的照顾，看的出来，虎妞喜欢的根本就是张居正。 而娘他们到现在还这么在意自己跟虎妞的亲事！要自己说，要是虎妞亲娘真的看不上自己，或者他们原本就给虎妞早早定了亲的，那就好了，自己什么都不要说得，这门亲事就不会绑在自己身上了。 不过，这几年下来，虎妞对自己家的好，自己也不会忘记，以后，如果真有自己考中的一天，自己当官的那一天，自己也会照顾虎妞的。 不过，要是虎妞真的能嫁给张居正的话，以张居正的天赋和勤奋，应该也有很大的机会出人头地。到时候，虎妞也算达成心愿了。 不说一家人在外面闷闷不乐，也不说程文现在心底雀跃。就说虎妞现在一个人把自己关起来，是要好好想想自己该何去何从。 虎妞把今天的事好好缕缕，那个女人说她是自己的娘，说实话，自己是怎么回事，旁人不知道，自己还能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上压根就算是孤独异客。 自己哪需要什么亲人？谁对自己好，自己喜欢谁，那就是自己家人，管什么血亲的？ 可一想到原主死了，留了身体给自己，就冲这个，自己就是不喜欢原主的那个所谓亲人，自己忍着也得认了。前提是她们别跟自己玩任何的阴谋。 今天把那几个人劝走了之后，已经叫顺子安排人悄悄跟着他们，并查证他们对自己到底是真心想认女儿，还是假意要谋划自己什么。 首先就是查证他们家到底有没有丢失过女儿，再一个就是要查他们家的底细，家庭成员跟背景，以及，这几年，他们是不是如他们说的那样，到处寻找他们丢失的女儿。还有就是这最近的一段时间，他们家有没有异常。总之，就是死盯着他们家。 虎妞要排除一些对自己有伤害的可能，毕竟自己还小，缺乏武力值。要真是遇到有暴力问题的家庭，或者是那个女人根本就是冲着自己手里的钱来的，或者是她的家庭里有严重的家族问题，自己都要知道。不然的话，就等着被伤害。 虎妞心里很是烦躁，看着自己住的这个砖头砌的屋子，还有暖和的炕，心里纠结的很。 要是查出来，自己根本不是那个女人的女儿就好了，自己根本不想离开这个家。 可要是查不出任何显示自己身份的证据，只能按照原来说的捏着鼻子认娘了，谁叫自己用了人家女儿的身体，不得给人养着娘？ 虎妞一会想着那个女人的可疑之处，一会想着那个女人也确实像原主的娘，总之，一团乱麻。想着顺子最好最好尽快能查出什么来。免得自己心里烦躁的很。 087 离奇 他妈的，劳资烦个屁啊！现在主动权在自己手里，认不认全在自己，自己还烦什么？不想了，出去看看爹娘他们，今天，他们心情也不好，虽然面对自己还能笑着说是替自己高兴，能找到亲人。 可自己清楚的感受到他们的伤心难过，他们养了自己这几年，早就当自己是亲女儿了，要是忽然真的离开他们，不但自己，他们也都难以接受的吧？ 顺子没敢自己去跟踪他们，而是叫大虎，熊大他们亲自带人跟着他们，虽然不敢靠的太近，但这样远远的穿着乞丐的破烂衣服跟着，还是看到了不寻常的。 那几个人并没有及时回家，而是到了王家村。那个村子，大虎是知道的，程文的舅爷家在那个村。 就在大虎这么想着的时候，还真看到了这几个人到了一户人家后，出来的竟然真是程文的两个舅爷。 大虎为了怕他们警惕自己，故意跟隔壁的农户要饭，被人撵也不管，赖在隔壁跟人一边求着，一边注意那边的动静。 “亲家，你们怎么过来了？没去认那个虎妞？” 程文二舅爷不解的看着自己亲家几个人。不是说好了今天去认人的？照道理应该是能认过来的。 “认了，认了！说好了，估计过不了几天，应该就能把那个小乞丐认到我们家了！呵呵！” 二舅爷的亲家现在笑的如沐春风，哪有前面在鱼馆的时候那样，苦兮兮的。 大虎看到他们竟然这么熟悉，只是非常可惜的是，他们说话的声音低了，一点也听不到。想想把心一横，让跟着自己的面生的小乞丐，去他们家要饭，正好听听他们说什么话。 “真的？恭喜恭喜了，这下你们家想不发财都难了！”大舅舅在一边高兴的很，这下他们家发了，自己家捏着他们家的把柄，想不发也难。 “还不是你们家晴子的功劳，能知道那个小乞丐的胎记，亏得是这样，不然那个小乞丐还真不是好认的，等我们把那个小乞丐认回来，少不了你们家的好处。 不过，那个小乞丐真是精得很，还说要到我们家查几天，这些天，你们家人可不能到我们家去，被他们看到，还真说不好。 我们今天特意过来说一声，过些天，我们就是不过来，你们也不能到我们家去，放心在家等着，等那个小乞丐跟我们家熟了，钱肯给我们家了，我们家一定不会少了你们家的好处。” 亲家公这是特意过来叮嘱这个眼皮浅的亲家呢！这些天可是自己家关键的时候，别被他们搅和了，到时候，谁家也别想糊弄到小乞丐一分钱。 “懂的懂的，放心好了，咦，你们两个小乞丐滚远点，我们家还没晚饭吃呢？滚，走！” 二舅舅忽然看到两个六七岁的小乞丐臭烘烘的捧着缺了一个大口的黑不溜秋的碗，伸到自己面前，顿时感到一阵烦躁，呵斥走。 两个小乞丐顿时被吓得急忙退开，这两个小乞丐，也是顺子他们后来招收的小乞丐，这次带着他们出来打探，也是因为他们年纪小，一般人对这么大的小乞丐也没有什么戒心。 当顺子听到这两个小乞丐说给自己的消息，顿时感到这一家人有明显的问题。哪有自己家人说自家女儿是小乞丐的？还那么惦记虎妞的钱？ 尽管已经天黑了，顺子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程家村，这时候，虎妞他们全家都勉强吃完饭，爹娘，还有大伯大娘都忍着难受嘱咐虎妞。 “虎妞，等回家之后，要经常过来看看我们，别忘了，我们还是你的婆家，遇到事的时候，记得，我们全是你家人。” 程文爹有些沙哑的声音，程文爹也以为那个女人应该是虎妞的亲娘了，要不然的话，怎么会知道虎妞的胎记？ 虽然舍不得，但人家也可怜，丢了虎妞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怎么也开不了口，叫虎妞不要回家去。能说的只是叫虎妞常回来看看这边。 “是啊，虎妞，这几年，我们一直也当你是自家儿媳妇看的，你也乖巧，对我们全家都好的不得了，更当我们是你家人。 可，今天，我们都看到了你的亲娘，过不了几天，她就要带着你回家了，好在他们李家庄离我们这不算远，要是，你想我们家了，就回来看看我们。 还有，大伯不能不说的是，你跟程文的婚事是你们早就定了的，连婚书都有，要是你娘有别的打算，大伯真希望你能说服你娘，等你长大，再嫁到我们家来？” 大伯也难受，虽然舍不得，但却不能不让虎妞回她自己亲人身边，但虎妞跟程文的婚事，不能有变，虎妞以后能嫁到自己家的话，不但是自己，还有弟弟弟媳妇，他们都不会那么难受，起码虎妞只是短期离开自己家，过几年，还可以把虎妞娶回来。 程文听到大伯跟爹都这么难受的说着，还说到自己跟虎妞的婚事，看的出来，他们极度舍不得虎妞走，就是走了，也要在将来把她娶回来，可虎妞心里喜欢的却是张居正啊！ 程文很想插嘴，叫大伯跟爹别太难过，也不能为难虎妞一家人，人家要是不愿再嫁给自己家，还是要遵从虎妞她们自己的意思，这样也不会强逼自己，更不会为难虎妞。不是更好。 强扭的瓜不甜啊！可程文还是不敢在这个时候煞风景。爹娘他们都眼红着呢。 “爹娘，大伯大娘，都别这样，我不会离开你们，这就是我的家，我哪儿也不会去。 别说我还没查出证据来说明我就是他们家女儿，就是查出来，我是他们女儿，我也不会离开你们，最多，我白天到他们家，晚上还是回到这边住，好不好？ 再说了，我早就是你们家儿媳妇，就住这，也是应该的，我能做自己的主，你们都别担心那些。相信我，这一辈子我就是你们家的媳妇。” 虎妞看到全家人都眼红红的，知道他们舍不得自己，可自己更舍不得他们，他们给了自己家人的依靠，还有家人的宠溺，自己就是看在他们的面上，也愿意做程文的媳妇，有这样的公婆，还有什么好说的？谁家公婆也比不上啊！ 谁家公婆能把他们儿子排在媳妇之后的？自己每次跟程文有争嘴，爹娘一准骂的是程文。哪怕自己好吃，不爱干家务，爹娘都宠溺自己，哪怕他们忙起来的时候使唤程文都不会使唤自己。这样的公婆上哪儿找去？ 程文要哭了，好不容易又有一个难得的机会，可能会松开系着自己跟虎妞的红绳，结果，虎妞跟全家人都坚决表态，要维护这场婚事，能不能不要这么忽视我啊？ 行，虎妞，我等，我等你跟张居正好到你自己主动跟我家人提出来的时候。就不信你能一直这么跟我耗着。我反正现在要专心读书，等我考中出人头地，还早着呢！ 我不急，急的是你，等你长大，不赶紧嫁给张居正的话，等张居正高中眼界高了，你急死都没有用，不过，照你这么有脑袋的人，不应该想不到这点，应该不需要我操这心的。 就在这时候，顺子敲门进来，虎妞看到顺子，跟家人打了招呼，就带着顺子进了自己屋子。 虎妞的心情忽然敞亮起来，顺子能这么快就过来找自己，表示那一户人家应该是有明显问题，要不然顺子不会这么匆忙，脸色也有些凝重。 “虎妞，今天大虎带人跟着他们，结果你猜怎么着？ 他们几个人并没有回李家庄，而是去了王家村，还找了程文舅爷家，看起来。他们熟的很。 关键是，你猜大虎他们听到什么？ 他们竟然听到那几个人说什么只要认了你，想不发财都难了，还有，那几个今天要认你的人，在说到你的时候，竟然说你是小乞丐？我都觉得不可思议。还有，他们还嘱咐程文舅爷家人这些天不要到他们家去，说免得被你查到。 虎妞，看起来，他们真的有很大的可能是冲着你的银子来的。” 顺子也有些担忧，怕虎妞会因为想要找亲人反而被人伤害。那还不如就这样过的好呢！起码现在虎妞是程文媳妇，程文家人对虎妞特别的好，虎妞也不算孤单，要真找一个这么样的亲人，顺子真不愿看到虎妞有伤心的时候。 虎妞笑笑，知道顺子担心自己。怕自己被人伤害。其实自己心里清楚的很，这世上还真没有自己的亲爹亲娘，即使有，也是原主的。更何况现在这个不必再查了，绝对不会是原主的亲娘，哪有亲娘还称呼自己刚刚找到的孩子是乞丐的？ 好嘛！找钱找到自己头上来了，艾玛，劳资看着老骗？这一家人家跟程文舅爷家关系不浅啊！这么说来，这户人家能知道自己的那点事，以及自己腿上的痣，跟程文舅爷家脱不了关系。 不过，说实话，虎妞也知道，那个女人很泼辣，要是自己直接说她们不是自己家人，而是来骗钱的话，虎妞还真怕那女人不管不顾的在自己家鱼馆天天撒泼，那对自己家的影响就太大了。这件事自己还得好好想想。最好是叫她知难而退。 “嗯，我知道了，我不会上当受骗的，顺子哥，谢谢你们帮我，不过，那个说是我娘的女人很泼辣，反应也快，要是我直接回绝她的话，我还真怕她天天在我们家鱼馆门口撒泼。蛊惑路人指责我爹娘跟大伯大娘他们。 不如这样，你再帮我找几个像她这么大的女人，也都到我们家鱼馆去找我认亲，也说是我左腿有红痣，还有，最好把丢失的地方说成是黎川，再把我穿着草鞋什么的都说说，让人听着也觉她们也像是我亲娘。 然后，再叫她们互相指责对方是贸认女儿的，其目的就是想来骗我的钱的，最后，我谁也不认，这样，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更不会指责我爹娘大娘大伯她们，说他们不让我认亲人。” “虎妞，真的要这样？其实等我们查清楚，找到证据，直接在鱼馆那边揭露她的真面目，不是更好？” 顺子有点不解，像这样不知道好歹的人家，就应该被人耻笑，要跟虎妞说的那样，这一户无耻的人家虽然也不会得逞，但却受不到惩罚，世人也不会耻笑，那不是便宜他们家了？ “顺子哥，你还不知道世人会怎么看这样的事件。世人都有同情弱小的心理，哪怕我们找到证据说这一户人家是受了程文舅爷家的蛊惑冲着我的钱过来冒认女儿的。 但她们家应该却是曾经丢失过女儿，这样世人就已经可怜她们了，更何况到最后扯出来程文舅爷家，对程文家其实也不好。 万一世人说，要是我们家对程文舅爷家好的话，他们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关键是这边的人很看重舅舅。 还有就是世人还有仇富心理，看不得跟自己一样穷的人忽然富起来，世人一定会指责我现在的爹娘大伯大娘他们坏心眼，阻拦我认亲。 我不想爹娘大伯大娘他们受到世人的指责，他们是好人。我更不希望他们心里有疙瘩。 还有一句话叫做，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那一家看起来还是穷苦的人家，要是她们家铁了心跟我们家杠起来，真闹到衙门，对我们家也不好。 说实话，这个地方的衙门，我们没事还真不要沾，就是打赢了官司，钱还得花不少，还不如省着这些钱，请两个跟她一样利落的妇女，过来认亲的好。 还有，请来的这两个女人不但要认亲，还叫她们主动给我们家干活，给我好好表现，我给她们私下发工钱，干一个月活给一两银子，叫她们演出卖力，也叫他们管好她们的嘴，别漏风。 还有，跟她们说好，每天只管干活，不管她们吃喝，哪怕我故意请她们吃饭，她们也得说的冠冕堂皇，说是报答我们家人的对我的养育之恩。 我估计，不要多长时间，那个要认我的女人一定熬不起，乖乖走人，不要我撵的，看看人家过来认亲的，可劲的给我干活，还不在我们家鱼馆吃饭呢，那个女人她耗的起吗？耗不起不就得后撤了？ 还有，跟她们说好，只要完成任务，我会奖励她们每人五两银子。” 虎妞把自己的打算跟顺子一说，顺子才有些明白，有的事虽然很清楚，但真抖出了来，不一定有好的效果。 虎妞这个办法其实也好，免得那个泼辣的女人因为恼羞成怒真的闹起来，天天堵在鱼馆门口，对虎妞家生意也有很大影响，要闹到衙门的话，更是不妥，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要是衙门看到虎妞家有钱，起了贪心，虎妞家还真麻烦大了。的确不是很妥当啊！ 顺子走了之后，全家人还是有些焦躁，虎妞暂时不好明说，只能大概安抚，一再表明，自己哪怕就是将来找到家人，也不会离开这个家，毕竟自己还是程文媳妇嘛！ 程文很想说：虎妞，你能不能别这么为难自己？乘机离开我们家，再去找张居正不是更好？干嘛说得这么信誓旦旦？要不是我知道你的心思，还不得被你感动死？ 第二天，虎妞跟着焉了的爹娘大伯大娘他们一起到镇上，刚刚客人开始上座的时候，那个泼辣的女人就来了，一见到虎妞，亲的跟真的娘一样，抱着虎妞左看右看的，还一口一个我女儿什么的。不但如此，还拿出两个肉包子。 “小妞，娘给你买了俩个热乎乎的肉包子，你赶紧趁热吃了吧？大肉包子，好吃着呢！你小时候最馋的就是这个，娘今天特意给你买的，快吃！” 虎妞很佩服这个女人，说实话，这女人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对付得了的。看这个亲热的劲，石头也给她捂热了撒！ “大娘，以后还是叫我虎妞，我这些年来一直叫虎妞习惯了，还有，我还真记不得我喜欢吃大肉包子，太油腻了，你自己吃吧！大娘，你自己吃！” 虎妞暂时还得忍着，跟这个女人应付着，就等着顺子找的人过来了。 “是是，娘应该改口，叫你虎妞，虎妞，你怎么还叫我大娘？能不能叫我娘啊？”那个女人带着一脸的期盼。 不过即使她这么热情的拉着虎妞的手，也不忘记看向鱼馆的那几个客人，还有门口那几个看热闹的。虎妞看出来，这个女人还真打算用舆论的力量。 虎妞笑笑：“大娘，我们不是说好了，我还要去多问问人呢，毕竟是认亲人，马虎不得。” 虎妞淡定的很，现在急的是你，又不是我，我不会吃你一口东西，你也别想占我便宜。咱们心里都门清着呢！ “虎妞，那你赶紧去我们家问问啊？我们村可都知道情况呢！” 虎妞无语，这个女人还真是厉害的很，她敢这么说也是凭借她曾经确实丢失过女儿，可惜的是，那个孩子早被她忘了，而是惦记自己口袋里的钱了。 “大娘，等两天，鱼馆稍微闲下来的时候，我就过去问问。”虎妞不急不慢的回答着。 那边大娘就是做菜也不放心的出来探探头，然后看到虎妞对那个女人不是很亲热的样子，心里暂时舒服些了。 “你们两个，怎么都躲到后面厨房了？我这哪要这么多人？赶紧出去看着虎妞，那个女人真要把虎妞哄走，我看你们急去？” 大娘恨铁不成钢的对着程文爹娘。程文爹娘也知道那个女人来了，还主动跟她打了招呼，可惜那个女人眼里只有虎妞，对两人不怎么理睬，也是，人家说不定还猜疑自己家不让虎妞认亲呢。怎么会给自己好脸色？能做的也只是避开，虎妞这孩子有主见的很，自己跟着像是看着虎妞的样子，不好。 “大嫂，别分心，好好做菜，虎妞是好孩子，聪明着呢，不是谁拿两个肉包子就能哄走的！算了，不说了，万一真是虎妞的娘，我们说的这些不是让虎妞难过？看虎妞自己吧？” 程文的娘恹恹的，心情不好，对于虎妞，程文的娘付出的才是亲娘的感情，要真眼睁睁看着虎妞被这个女人认走，心里还是很难受。但就是难受，程文娘也不想因自己而影响虎妞认亲人。 “春荷，他们说的对，别说他们了，做好你的菜，虎妞能认亲人，我们也替她高兴。都好好忙吧，一会客人可能就多了。” 大伯闷闷的发话，虎妞这几年在程家，是程家的福气，现在虎妞真正的亲人找上门了，一个一个这么抵触虎妞认亲，总归是错的，虽然自己也舍不得，可也不能不舍得。 “爹，娘，叔叔，婶婶，快来，又来了一个过来认虎妞的，她们也说是虎妞的亲娘呢！” 就在几个大人说话的时候，程英跟程真忽然从前面跑过来，这两人是被打发出去招呼客人的，实在原因是因为几个大人内心李不想看那个女人。 “什么？真的？我们看看去！”大娘忽然兴奋起来。大娘脑袋一转，这可是好事，这么一来，认亲的多了，说不定都有问题，这样的话，虎妞谁都不要认了，虎妞还是自己家的虎妞。 等四个大人跑出来，厨房里只留下了张居正的娘在坚守岗位，张居正的娘昨晚回家也说了虎妞的事，张亚文跟张居正都知道虎妞的家人认亲来了。当时张亚文还感慨的一番： 要是虎妞亲娘不同意跟程家的亲事就好了，自己儿子机会就来了。 当然，张亚文的这句感慨，被张居正无视了，张居正再次跟自己爹娘强调：自己一定会出人头地的！将来的媳妇一定会是大家闺秀的！ 张亚文瘪瘪嘴，心里嘀咕：大家闺秀有什么用？能挣钱么？但看到儿子坚定的神色，算了，不说了，儿子明年要考试，不能影响儿子心情。只要儿子真能考中，也只能随他了。只是可惜了虎妞这么好的媳妇不是自己家的。 “虎妞，虎妞，我的虎妞，娘可找到你了！”还真是又一个中年妇女，穿着朴素，但神情激动。 “谁？你是谁？怎么敢胡乱认我女儿？”第一个认虎妞的那个女人不干了，立马站在虎妞面前，一副要斗鸡的架势。 “你谁啊？请让开，虎妞，娘可找到你了，我可怜的孩子，娘当初就不应该抱着你去黎川，没想到，在那个地方，娘被强盗抢了钱财，还害得我们母子骨肉分离，娘这些年一直都在找你，找了很多地方，也找到这，幸亏是找到这，不然，娘这辈子死都不能瞑目啊！呜呜呜呜！” 不得不说，顺子找的这个临时演员不错，把情绪发挥的还是到位的。 “你，你这个骗子，虎妞明明是我的女儿，你怎么敢过来认？你凭什么来认？虎妞，不理她，她是骗子，骗走你，想掏你身上的钱呢！”第一个女儿有点忍不住了，一激动，把虎妞身上有钱的消息都透露出来。 虎妞笑了，果然，那个女人有点招架不住了，等后面再来一个认自己的女人，我看你会不会更急？不错啊，连自己手里有钱都打听的清清楚楚的，舅爷家对自己很关心啊！ 就在虎妞故意呆呼呼的时候，馆长带着妻子也过来了，他们也被眼前诡异的事件给惊呆了。 原本看着一个女人胡乱指认虎妞，心情就急躁的很，没想到，今天又来一个要认虎妞的。 “我呸呸呸！你才是骗子，我才过来，连想都没有想到，这点大的孩子身上有钱，你是怎么知道的？ 哦，我说你怎么这么眼巴巴的要过来认我女儿，原来就是冲着我女儿的钱的？我可不是，我是听说了我女儿是被他们程家救了，还当成女儿一样养了好几年，也认了我女儿是媳妇。 我今天过来不但是要认我女儿，还要过来报恩的，还有，我不会把我女儿带回家，原本我女儿就是他们家媳妇了，当然还是他们家人，我就是过来报恩，也过来感谢他们对我女儿的养育之恩的。” 这个顺子找来的女人还真不错，不但把那个女人堵的死死的，还对着程文爹娘大伯大娘他们就要跪下来，磕头谢恩。 这可难了，一般人是不可能跪下的，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女人也不会随意跪人的，但这个女人可是说跪就跪，连程文爹娘大伯他们都来不及阻止，就生生受了这一跪。 情势立即显得有些明朗，这个后来认亲的女人才真的像是虎妞的亲娘，这是所有看客内心的判断。 第一个女人也不是差的，眼看这么能挣钱的女孩就要成为自己的女儿，眼看自己两个儿子结婚有钱了，怎么会被这个女人给破坏了？不就是跪？你能跪，我也能跪，我一个娘们，有什么不能跪的？只要能跪出钱来，我多跪几个都成！ 这不，她也跟着跪下了，连磕几个头，磕的是砰砰的响。看客心里又嘀咕了，难道她还是虎妞的娘，后来的是骗子？艾玛，真搞不清了。 这一天就这么混乱中过来了，因为有这么离奇的事件发生在鱼馆，竟然鱼馆的生意出奇的好，不少人还真是特意过来看热闹的，这样的热闹可是从来也没有见过的，比唱戏的精彩多了。明天接着看戏。 虽然鱼馆生意忽然热闹起来，因为来了两个免费跑腿的，洗盘子的，就是这么忙起来也不乱。 虎妞发笑，这可是自己没有想到的，这年头，难得看到这样的热闹，连自己家鱼馆都要成戏园子了。不管了，能挣钱就行，就这么着吧？看那个女人能扛到什么时候？ 又隔了一天，中午的时候竟然又来了一个女人要认虎妞的，说的是头头是道，不但说出虎妞是三岁时候丢失的，是在黎川丢失的，还有虎妞身脚底的头发里面的一颗小黑痣都说出来，别说前面两个女人说到虎妞小腿的红痣了，比较之下，第三个女人更有可能是虎妞的亲娘。 艾玛，看客们都乱了，各自猜测着。虎妞家人更是风中凌乱了。鱼馆的生意更加火爆了。还好，这三女人都能干活，都勤快的很，刷碗洗盘子端菜干的有劲的很，互相之间还卯足了劲比拼着。 几天下来，鱼馆竟然就挣了几百两银子，这是虎妞自己都没有想到的，竟然还有这样附加效应？ 那自己更是不急了，有这么多人喜欢花钱看热闹，也不能拦着不是？怪只怪这个古代娱乐节目太少了，连人家的热闹都肯花钱天天看。真是铁杆的粉丝啊！ 虎妞不但不急，反而很高兴，鱼馆的生意不但没有受到认亲的影响，还极大的挑起了群众的好奇心，能花钱天天过来边吃饭边看剧情发展，实在是意外之喜。 虎妞家人，程文爹娘，大伯大娘他们急了两天之后，发现家里鱼馆挣钱多了很多，竟然也不急了，学着虎妞淡定下来，不急，虎妞这孩子有主意的很呢！ 那两个顺子找来的女人更是不急，只要干一个月就有一两银子，这样的工钱算得上高的了，要是就这样干几个月才好呢！不但可以挣几个月的工钱，还能在完成任务之后，另外获得五两银子的奖励，太值得了。 要是在田地里干活，一年下来，累死累活也挣不到几两银子，要是给她们家干一年，挣12两银子，再加5两银子的奖励，一年就能挣17两银子，发财啦！ 唯一着急的是第一个认虎妞的女人，每天给他们鱼馆白干活不说，还吃不上一顿他们家的饭，不是自己不想吃，而是根本不敢吃。 因为那两个女人打着报恩的旗号，天天的白干活，不吃他们家饭呢，自己哪还敢被她们比下去？眼睁睁白费自己这么多精力还有买两个肉包子的钱？ 可是天天这样哪行？万一竹篮打水一场空自己不是哭死？白白浪费这么多时间，自己家的活也不能不管啊！ 熬不住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第一个女人真的是熬不住了。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要放手的话，不但自己白干了这么长时间不说，还认不了那个会挣钱的虎妞，自己家依旧要过这样的苦日子。 可是就此罢手，真的很不甘心。这天晚上，她跟自己家老公公老婆婆一起再次来到王家村，找到程文家二舅爷。 “现在怎么办？鱼馆竟然又来了两个说是虎妞亲娘的女人，不但能说出虎妞是在黎川丢失的，更要命的还有一个女人竟然能说出虎妞头发里的一颗小黑痣。 关键是这两个女人嘴里说的是冠冕堂皇，不是来抢虎妞回家的，而是特意过来认亲，也好好报答你外甥家对虎妞的救命之恩的，每天不但给你外甥家白干活，还不吃他们家一顿饭，这要我们怎么办？ 这都快一个月了，只要我催着要认虎妞，那个死丫头就是不松口，说是那两个女人也说是她亲娘，说她自己都分不清，不敢随便给自己找一个亲娘。 说亲娘只有一个，哪有三个的？你们听听，活活气死我！这样下去，我要怎么认下来那个死丫头啊？老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家里还有那么多活呢！” 二舅舅大媳妇的大嫂实在是熬不住了，就过来找他们家诉苦加商量了。 “还有这样的事？”二舅舅他们一家一听，也是傻眼，根本就想不到还有这样稀奇古怪的事，看来还有人也是看中了虎妞手里的钱，都是钱惹红人的眼啊！ “亲家，这件事要不然你出面看看，明天你也跟着去鱼馆，给他们家指点指点，就指着我家媳妇说是虎妞亲娘，毕竟你们也是舅舅嘛！舅舅的话好歹还是要听的吧？” 二舅舅的亲家公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把他们推出去看看，行就最好，不行也只能算了，不然的话，自己家媳妇老是给人白干活也不是个事。 二舅舅跟大舅舅互相看一眼，心里其实也犯嘀咕，自己这个舅舅在那两个竖子面前就不好使啊！这不是为难自己吗？再说了，人家能耗着，你怎么就不能耗着，看谁耗的过谁呗！这段时间只要坚持下来，回报还是极为丰厚的！ “亲家，你们也是，人家白干活，还不是打着挤走其他人的想法，你们也不能自甘落后啊！跟她们耗，看谁耗的起？就不信这两个女人一直赖着不走？等他们走了，虎妞那个死丫头不就能看出来，你们才是她的亲人了？” 二舅舅婉转拒绝对方的提议，也给了自己的建议，就是跟她们耗。 没有办法，这女人只得照旧白干活了。只是心里压了不少火气，一直憋着。 这些天下来，越是干活心里的火就越是大，越是给他们家白干活就越是感到认亲的希望渺茫，关键是那两个女人太能干活了。 想想自己原本过的也挺好的，虽然手里没有多少钱给两个儿子娶上好媳妇，但好歹还能租种地主家的地，能吃饱，在农闲的时候也能给人打工，挣几个钱。 今年好了，农闲的时间全白费在这上面了，归根结底，还是亲家挑唆自己的，害的自己两天落空。会挣钱的女儿没有认下来，倒是倒贴了自己近两个月的时间，有这时间，自己怕是能挣几百文的钱了，气死自己了。 这天鱼馆依旧很热闹，每天依旧有人过来看热闹，包括馆长跟他妻子，也几乎每天过来看进展如何。 就在大家吃的津津有味的时候，二舅舅家大媳妇的大嫂实在是压不住心里的火气，端着一盆要洗的锅碗就砸了下去：“草泥马！老娘不干了！还我两个月的工钱！” 人群忽然激动了，事件发展到了高潮，艾玛，果然这件事很稀奇，第一个女人说的那么信誓旦旦，还抱着那个孩子哭得稀里哗啦，这还不到两个月，就熬不住了，把人锅碗都砸了一地。 这一声巨响也把程文爹娘他们都吓了一大跳，急忙跑过来，看着碎了一地的锅碗，顿时脸色铁青。 虎妞心里笑着，果然，这女人熬不住了，自己就蹦出来了。 “大娘，你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啊？你不是说你是我亲娘吗？”虎妞一副萌萌的样子。装呢！有本事你接着天天给我白干活啊！ “我才不是你亲娘，你给我这两个月工钱，一两银子，我就告诉你们，是怎么回事？” 这个女人每天憋着火气，天天都想着自己要怎么做，可随着时间越拖越久，实在是熬不下去了啊！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怪他们家舅舅不是东西，想坑自己外甥的钱坑不上了，才想到拉自己家下水。 自己家就上了他们家舅舅的当，被他们家白白使唤了这两个月，上次自己跟公公婆婆去求他们家舅舅过来指点指点，也没成。 合着，白干活的是自己，得了好处还得少不了他们舅舅的，这是什么道理？索性就一拍两散，把事件抖了出来，全都推在他们舅舅身上去。 虎妞带着笑意，心里则是估摸着这女人说实话的可能。 “好，既然你这么说，我就给你这两个月的工钱，不过，这工钱，我不会现在给你，你既然是成心过来骗认我的，就说清楚，要是说的情有可原，我不会叫你白干这两个月，工钱我照样给，权当我们家积善了。 可要是你依旧胡乱编，我可不会给你一文钱，还会送你去官府衙门，你想好了慢慢说。” 全鱼馆的客人都聚精会神了，也顾不上吃饭了，都等着那个女人解释，连鱼馆门口都有不少人围着看。 “还不是他们两个舅舅眼皮浅，想掏两个外甥的钱，找到我们家，说是你会挣钱，不但如此，还说你一个丫头手里有不少钱，说不定有几百两银子。 要是我能认了你做女儿，不但给自己家认了一个会挣钱的女儿，还能把你手里的钱都接下来，说我只要认了你，我那两个儿子就不愁没有钱找媳妇了。 还有他们大舅舅家有一个叫晴子的丫头，告诉我你小腿上有一个红痣，是她以前在你们家无意中看到的，就为了这个红痣，我还写了欠条给你们舅舅家，欠条说明我只要认了她，就要付给你们舅舅家十五两银子，他们家说，那十五两银子就是卖给我一颗红痣的钱，到现在欠条还在你们舅舅手里呢！ 我是被你们舅舅害的，你们不能没良心的让我白干两个月的活，罪魁祸首是你们家那两个不要脸的舅舅，是他们唆使我们家的，我，我，我一个寡妇，带两个儿子，呜呜呜，哪有那么多钱给儿子娶媳妇，我，我，呜呜呜，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干了这样的事，我早就后悔了，不想接着干了，可我还欠了你们舅舅家十五两的欠条啊！呜呜呜呜！” 088 等着被抽 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一边哭，一边争取看客的同情，寡妇不容易，寡妇要挣钱娶两房媳妇更不容易，更何况，还是对方两舅舅唆使的，还红的寡妇写了十五两银子的欠条。 哦！看客门都深表惋惜，是有点可怜，不过可怜就能过来骗人家孩子的钱了？人心堕落啊！ 最无耻的还是这家人的舅舅，真够不要脸的，还有这样的舅舅，也不怕遭天打雷劈？ 不过，他们舅舅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是他们家对自己舅舅不好？嗯，有这个可能啊！ 诶，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啊！这里面的道道外人还真看不清。 看客们心里各自猜测着。 寡妇的话一说完，程文爹娘还有大伯大娘都气得要死，还有这样的舅舅？怎么就这么倒霉，摊上这样不要脸的舅舅？亏得后来不怎么理他们家了，可就是这样，他们家还想着自己家钱，竟然能想出这样不要脸的点子？ 亏得虎妞这孩子有主意，不然被这样的人家讹上了，还不知道被他们怎么欺负呢！ “行了，也不要胡乱咬人了，这工钱嘛，就算你一个月300文钱，这两个月时间也没有到，还有这些被你砸了的锅碗，怎么也得有50文钱，我虽然看在你两个儿子面上，不追究你，但银子也不是你张口要多少就是多少。该怎么算是我的事，要不要随你。总共给你5百文钱，你走吧！” 虎妞才不会真的给她一两银子呢，这样的话，传出去，不少想打工挣钱的女人还真找了一条好路子呢，没事跑过来认亲，然后就是一个月5百文钱，多好的事？虎妞才不傻呢，故意把工钱算低，另外该赔的也得赔。 那个女人原以为他们听了自己的话之后，可能会很激动的骂舅舅什么的，可这家人家竟然都对自己的话不相信的样子。 看着那个丫头给自己递过来的5白文钱，想想还是拿着，不拿白不拿，这两个月真是白干了，500文钱也是不小的钱了，拿着走人。 女人灰溜溜的拿着五百文钱捂着脸走人了，看客们都嘘嘘不已，结果很是出人意料，这鱼馆的一家人还真是好脾气，听到舅舅跟人合伙骗自己家孩子，也不发脾气，而是默默不语。 还有那个叫虎妞的姑娘也不简单，能这么大气的给那个骗子五百文钱，算得上大度了，搁一般人还不拿笤帚扫了出去，还给钱？ 只能说好人有好报，这个虎妞原本就是镇上的小乞丐，多亏这家人救活，后来这家人发家了，引来了舅舅家的窥视，幸亏老天保佑好人，坏人原形毕露，好人有好报啊！ 没几天，这样的故事就在镇上传扬开来，一时间，鱼馆生意更是兴隆，不少人就是想过来亲眼看看，那个叫虎妞的孩子，还有两个没有走的要认虎妞做女儿的女人。 看客们还想接着看下面的情节发展，不知道这两个女人谁又会跟前面的那一个女人一样，火大的站出来，把锅碗一砸，说道：老娘不干了！ 就在看客们都猜测的时候，虎妞将这两个女人的工钱，还有另外奖励的五两银子，每人7两银子，如数给了她们。两人千恩万谢。 “小姐，要是还有这样的事，你再找我们来，我们一准到。保准叫小姐满意！” 虎妞笑笑，还有这样的事？应该没有了吧？这件事说麻烦也麻烦，没有想到真的操作起来，还有意外之喜，这两个月，家里竟然挣了三千两不止，自己一个人都分了一千两，爹娘大伯他们各自除了工钱，也分了一千两，家里都开心着呢！ 不过也不能老是这样挣看客们看热闹的钱，时间长了，说不定还会惹人眼红，得，见好就收。 可家里人在得知后来的两位要认虎妞的女人竟然消失了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要问虎妞。 “虎妞，这是怎么回事？那两个女人两天都没来了，以前不是天天都来的吗？怎么就一起不来了？难道她们也是骗子？” 程文大娘对着虎妞眨眨眼，估计这事虎妞可能会知道，这孩子一肚子主意呢。 “好好，你们都坐下来，我仔细跟你们说说整件事的经过。”虎妞笑着对着全家人说起来，从顺子打听到舅舅家的那一刻起说，一直说到结局，包括虎妞自己的想法。 “虎妞，真有你的，你怎么不告诉我们的啊？”程英一脸的崇拜。虎妞实在太厉害了，不动声色，就把人给治了。 “是的啊！你这孩子，心里有事怎么不跟我们说的？”娘嗔怪的看了虎妞一眼。 连休假回来的程文也不得不佩服虎妞这人实在会坑人，硬是逼着那个女人给自己家白干活，连饭都不给吃，程文自叹不如。 要是自己，估计还真没有虎妞这么有脑袋，说不得早就气得找到舅爷家理论了。不过要是那样的话，估计鱼馆的生意可能没有现在这么好。 这两个月也是因为不少人想看热闹，顺便过来吃饭，足足让自己家挣了三千多两银子，实在是叫自己想都不敢想的，这虎妞的脑袋跟人就不一样，做事的方法也不一样，结果就更不一样了。不服都不行啊！ “爹娘，大伯，大娘，你们摊上的舅舅实在是奇葩啊！我们真要是跟他们当面对质的话，我真担心他们不要脸的跟我们家胡搅蛮缠。 到时候，看热闹的人说不定说我们家对舅舅没礼貌，我现在这么做可有礼貌了吧？不管他们怎么唆使人家过来，我自当不知道这回事。 还有，这样的事我也不想麻烦衙门，说实话，衙门里面的官老爷，好坏全凭个人，万一我们遇上贪钱的官老爷，见到我们家鱼馆生意不错，故意找茬，就是逼我们交钱，才给我们办事，那我们不是亏大了。”虎妞解释。 “胡说，县老爷怎么会贪钱？你不记得上次县令大人没收了地主家的田地后，全数按官田的赋税依旧租种给我们村人了吗？” 程文还有点维护县令大人呢！关键是这孩子自己想当然的就把当官的当做读书出来的好学子。在他眼里，学子读书的时候，不就是抱着一颗为民做主的心去的？ 虎妞两眼发直，还有这么纯情的孩子？死了，这孩子的心红艳艳的，想当然的把人家的心也想的红艳艳的了！ “程文，你傻了吧？我就跟你说说当官的，当官的有的图钱，有的图政绩，可就是图政绩的到最后还是奔着钱去的，所谓千里当官为的钱。 别不服气，我就问问你，你一门心思想当官，不也是为了出人头地，光宗耀祖，为的让全家人过上人上人的好日子，要过上这样的好日子，不得要钱？ 可真要是靠你手里的那点俸禄，我估计，你一辈子也挣不上多少钱，而那么多当官的能吃的好，喝的好，穿的好，钱哪儿来的？ 还不是各显神通来的？有的是靠人贿赂，有的是靠盘剥治下百姓，还有高明的官老爷，靠表明政绩获得上面的奖赏，总归不是靠死俸禄发家的。 要是我们这一次见了官老爷，不说别的，打官司起码先找状师吧？得花钱，找了状师，你自己得要去搜集证据吧？还得花钱。 连捕快抓人什么的，我们都得感激感激，人家这么多人给你们办事辛苦了。给点钱意思意思总要的吧？ 我说到现在还是这些官老爷，官差当中全是讲良心的，就这么讲良心的情况下，我们就得花上不少钱，不多，几十两总得要花的吧？到现在为止，县令大人还一文钱没有得到呢！ 万一县令大人忽然说，衙门经久失修，缺人赞助，或者是某某地方清苦，需要积善之家赞助，说我们家鱼馆生意兴隆，你说，这钱你给是不给？ 要是给了，这还不算是县令贪的，人家县令是为民谋福利，没进一文钱到自己口袋。 要是我们不解风情的装死不给的话，你看看，人家县令还有没有好脸色对你？你既不是多苦的主，也不是可怜的娃，却是生意红火的生意人，挣这么多钱却是没有善心。 这么一来，官老爷一生气，给你乱扣几个帽子，说你们家拐骗了无知儿童，你就是有理都给你变得无理，然后就逼的你拿钱去买道理去。 爹娘，大伯，大娘，我们这样的小本生意人，最怕见的还是那些官老爷，他们眼里没有我们最好，要真是看上我们家，可真不是我们家的福气。官字两张口，任你怎么说也说不过两张口的官老爷。 所以，我只能叫顺子哥给我请两个能说会道的女人过来挤挤那个女人，让她自己熬不下去走人，现在不是好好的，我们家赶走了骗子，还连带着鱼馆这两个月也挣了不少。” 虎妞叹气，县令就是地方父母，地方上什么事都算县令大人一手管的，他想治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破家县令啊！ “你胡说！”程文不敢苟同，认定县令大人是好人。 “我胡说？上一任县令虽然给我们村免了地主家的赋税，对我们村有恩，可对他来说，这就是政绩，而这样的政绩正是在王家破家的基础上得来的。地主王家在县令一念之间就破家了，正是破家县令。 所以，我们这些普通百姓，没事真不能进衙门，除非不得已，一般情况下还是自己解决的好，还有，我们家暂时在镇上也不算突出，镇子上有钱的老爷多的是，我们家也就是算是小富。 等我们家真大富了，还真的要跟县令打好关系，每年该给的还的给，不然，随便给你一个理由，就能叫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要是程文考中的状元的话，这里的县令估计就不敢打我们家主意了，程文，你好好考，考中状元给我们全家当靠山吧！” “我当然会好好考，考中了我一定是好官，给老百姓做主的好官！哼！” 程文不服气的表态之后，不敢跟虎妞说了，感觉有点说不过虎妞，但是，虎妞说的自己就是不想认同，为官一任，当造福千里。怎么会是虎妞说的那样？再说，自己也没有听说什么贪官污吏啊？这个镇上衙役也没有虎妞说的那样啊？虎妞就是会胡乱说。 程文现在接触的人都是学馆的学子和先生，他们眼里当然是考中的全是好人，程文毕竟还小，也不曾走出这个水镇，哪知道虎妞说的那些？ 虎妞无语，程文这孩子孩子很是固执，也不知道这孩子是真的固执，还是针对自己的执拗，算了，等他长大自然就知道了。 全家人被虎妞说的也是心里发怵，虎妞看她们都面色发白的样子，笑着安抚：“现在不是没事吗？我们这个地方还是算好的，我也是说万一，万一我们家大富了，有县衙的人过来敲诈了，我们家也不能太死，该给的也得给点，形势比人强，该低头的暂时低头，除非跟人家拼个鱼死网破的，也太不划算了，是不是？” 经虎妞这么安抚，全家人也轻松下来，也是，全家在镇上来说还真排不上号。等真的大富之后再听虎妞的话，跟府衙搞好关系，不能太死。全家人对虎妞真是佩服到了极点。虎妞在全家人心里的位置一高再高。除了程文。 还有就是经过这件事，全家人都对舅舅家彻底死心了，不认这样的舅舅又如何？难道还要因为他们是舅舅就一再被他们欺负，甚至于欺负人到这样的地步？ 还有就是崇文学馆的馆长跟香香也放心下来，终于这些牛鬼蛇神都现行了，不过，经此事件之后，只怕自己要认虎妞更难了，毕竟虎妞左腿上红痣算是众所周知的印记了。 不过，原本也不打算要认虎妞，只要能看着虎妞平平安安的，高高兴兴的就比什么都好，可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心里隐隐还是疼着的。 转眼一年过去，程文，张居正等人参加的县试成绩出来了，榜首竟然是张居正，而程文却名落孙山。 崇文学馆除张居正之外，还有朱元朗也考中秀才，崇文学馆一下子也沸腾起来，其他学馆有的一个秀才都没有，多的也只是府学里面的学子考出了两个科举生员，其余都零零散散的被几家学馆各自领了个别科举生员名额。 几家欢喜几家愁啊！崇文学馆的先生格外惊喜，今年是在是没有想到，榜首真的能落到自己家啊！方儒尤其开心，毕竟是他亲自教出来的嘛！ 张居正更是高兴，终于高中榜首，可以叫爹娘松口气了，毕竟考中秀才之后就可以免费就读县学，不需要花高额学费在学馆了。更可以叫娘不要在虎妞家做小工给自己挣钱了。 家里那些钱，自己不会动的，自己现在有了功名，不但免费读书，还可以给人写写书，题题词，也挣点小钱，养活自己应该够了。 可程文却焉了，程文如今正是年少要强的时候，自己认定付出了刻苦，却名落孙山，实在是打击不小。 尤其是张居正能高中榜首的情况下。想到虎妞当时为什么对张居正这么好，怕是她早就看出来张居正会考中的吧？那个丫头一向精的很，果然，她还是看的很准的，张居正将自己远远的甩了开来，程文一片黯然。 在得知自己儿子高中榜首的第二天，张居正的娘果不其然被自己儿子劝的辞职不做小工挣钱了，可惜张居正的妹妹不肯答应辞职，说还有一年时间呢，而且预收了虎妞两年的银子，不能不守信诺。 张居正只想跟虎妞划清界限，把娘劝回来，妹妹既然答应明年不教了，也只能嘱咐妹妹，只教孩子，不能跟虎妞家人有任何的纠葛。 张居兰不支声，权当没有听到。哥哥高中就看不起人了，哼，程真对自己这么好，偏偏哥哥不喜欢，爹也不吭声，自己也不敢多表露，等哥哥走了，再跟虎妞说说。偏要跟虎妞好，哼！ 这两年，张居兰也没有找婆家，关键是她自己心里也有人，程真对她的好，当然看得到，虎妞也跟她算是好朋友，再说，程真家人对自己也好，要是嫁给程真，自己就高兴，干嘛要听哥哥的？ “妹妹，哥哥是为你好，等哥哥考中举人，或是考中进士，当了官，配得上你的人自然不会差了，你不要自作主张。” 张居正如何看不出妹妹的心思，只能出言点透。水涨船高，只要自己努力，他日高中进士，为官一任或者是做了京官的时候，妹妹的婚事自然不会草率，自己会给妹妹选一个同窗当中品性好的当妹夫。 难道叫自己眼睁睁看着妹妹嫁给那个厨子，程真，关键是自己跟虎妞又纠缠一起了，这是最重要的原因，但张居正可不会说出来。 “你学你的就好了，要是你三年考不中举人，我难道要再等你三年？我也不小了嘛？”张居兰小小反抗。 “明年我一定考中举人，今年你不许跟那个陈真有什么，不然的话，吃亏的是你自己。爹，我不在家的时候，看好妹妹。等我高中举人再说。” 张居正现在可是意气奋发，说话之间，语气笃定很多，连着自己爹都敢使唤了。 张亚文看看儿子，再看看女儿，心里叹气，其实，女儿没有错，程真那个孩子很实在，对女儿好，找到这样的女婿是女儿的福气，更何况程家人都敦厚，女儿嫁过去不受苦，家境也好，实在是个好人家。 可惜儿子要面子，不过想想也是，如果儿子能高中举人，或者是进士的话，能跟女儿门当户对的人家更多了，而且是高门大户，不是村野小富之人，算了，女儿也还小，要是明年儿子考不中的话，就听女儿的。 呸呸呸！儿子明年会试一定会考中，要是儿子明年会试考中的话，就听儿子的，总之，暂时不急，孩子也还小。 程文家里阴沉沉的，连程文爹娘都笑不出来，不是他们两人非要儿子考出来，更不是他们给程文很大压力，而是程文这几天根本不肯出他自己的屋子，全家人只能为他干着急。 连鱼馆的生意也清淡许多，只有大娘大伯在鱼馆应付着，就他们两人也足够应付了。程真程英都留下来，找机会开导程文呢。可惜程文就是铁青着脸，弄的全家人也受程文影响。忧郁中啊！ “爹娘，你们不要管他，给他自己冷静冷静，不就是没有考中吗？又不是天塌了地陷了，日子该怎么过怎么过，程文估计也是因为给张居正比下去了，才这么闷闷不乐。 程文也不想想，张居正跟着张先生学了多少年，程文才学了多少年，也不是没有机会考了，隔三年不是还能再考的吗？就是真考不中秀才举人的，难道还不活了？家里现在过得日子滋润的很，不论程文考中考不中，日子只会越过越好，怎么也比几年前的苦日子强吧？ 爹娘，你们也别难过，更不要担心程文，他不要几天，一定能想通的，我会看着他的，这几天我哪儿都不去，就在家看着程文，你们该干嘛干嘛，都不要担心。” “叔叔，婶婶，虎妞说的对，那个书多难学，我一看那个书头就疼了，程文能看的懂，就比我强多了，我们就听虎妞的，相信程文会想通的。”程真也安抚叔叔婶婶。 程文爹娘勉强笑笑，几个孩子都好，只是程文自己太要强了，跟虎妞说的一样，张居正跟着他秀才爹学了这么多年，程文才学了多久？过三年再考就是了。 退一万步说，万一万一儿子考不中，跟虎妞说的，全家人日子现在过得已经很滋润，将来也会过得越来越好，总不能为了考中秀才举人的，把自己儿子逼出什么好歹来吧？ 再说程文这几天把自己关起来，心里想了很多，想到自己努力学习却考不中，说明自己还差不少。 想到自己跟张居正一起背书，哪知张居正却高中榜首，自己却名落孙山，说明虎妞眼光真是毒，早早就看出来张居正能考中。 现在张居正果然高中了，虎妞应该很高兴吧？是不是想着要怎么跟自己家人提出来，要踹了自己，搭上张居正？ 不行，就是要踹也是自己先踹，自己先踹，起码还留点自尊。 不过要是真的跟虎妞分了，对自己来说也不是坏事，起码自己是在名落孙山的时候跟虎妞分了，村里人也不会说自己。他日再考中的话，虎妞也不会影响到自己了。 自己虽然这次没有考中，要是能因此让虎妞跟着张居正的话，对自己来说，未尝不是好事。虎妞那个人要是知道有机会可以正大光明的去找张居正的话，估计她也会偷笑，那个丫头精着呢，怎么可能会放着榜首不去坑的？ 虎妞看着全家人都各自忙着，自己也委实不是干家务的料，还是做做知心大姐吧！几天过去，程文也该想透了吧？ 程文看虎妞在自己窗前敲着，想想还是过来给虎妞开了门。 虎妞一进程文的屋子，感觉里面气味不太好，赶紧给他把门跟窗户都打开。散散味道，这孩子不至于吧？不就是没有考中秀才科举生员的？再说隔三年不是还能考？而且年纪也不大啊？ “程文，你看看你，把自己折腾成小老头，还把全家人急死，不是我说你，你能跟张居正比吗？ 张居正能考中榜首，很正常，毕竟张先生可是从小对他倾注了毕生心血的，你才读书几年？更何况，你这几年还花了不少时间认识字，可人家张居正估计两三岁就跟着他爹识字了，基本条件不同，结果不同也是当然的。 好在你现在也还小，三年后还有机会，等下一个三年，你也能考一个榜首，一定的！” 虎妞自认为这么给程文安慰和鼓励应该是很恰当的，可惜虎妞偏偏举例张居正。 程文之所以对张居正这么有心结，也是因为虎妞当时在宿舍对张居正的那一番深情表白，当时程文还不觉得，可现在回头看看，人家虎妞那个时候就一定是认准了张居正能考中了。 不然，以虎妞这么坑人的品德，怎么会毫无目的的对张居正示好，程文现在可以笃定虎妞那个时候就是冲着张居正高中去的。还有虎妞竟然有远见的拉拢张居兰跟张居正的娘，明的暗地给他们家帮助，不就是冲着张居正他日高中去的？ 而虎妞竟然还拿张居正来对比自己？ “虎妞，我上次听到你对张居正说的话了？”程文忽然淡淡的来了一句，很是随意的话，叫虎妞莫名其妙。 “就是你冒充仇路住在我们宿舍，有一次你单独跟张居正在一起，你跟他说你喜欢他的话！”程文看虎妞一副不知道的样子，就再细致点，说清楚，这下总能想起来了吧？ 虎妞想起来了，艾玛，上一次自己精心编辑的情话，竟然不起一点作用，没有想到程文也听到了，程文可真能耐得住啊！这小子，够有心计的啊！ 不过，说实话，当时自己确实是冲着张居正的大名勾搭去的，谁知道此大名不是彼大明，此张居正必然也不会是那个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大人，可自己真没有想到，张居正这一次还真考中榜首啊？ 难道张居正这个名字就很不一般？先生给他儿子取了这个名字，就意味着总有一天，这个张居正也能高高的站在朝堂？艾玛，那自己要怎么做？接着勾搭去，还是接着培养身边的程文？ 要是勾搭张居正的话，自己现在还真没有那个信心，那个张居正在受益于自己的时候，就不甩自己，真要是厚着脸皮，要他报答自己的话，他那个人还不一定肯以身相许呢！ 而程文这孩子潜力很大，既肯苦，又有上进心，关键是爹娘对自己特别好，要是培养出程文来，自己真是可以过上高枕无忧的好日子，爹娘绝不会让程文欺负自己。 估计就是自己提出不给程文纳妾，爹娘也会站在自己这边，这在古代多么难能可贵？行，暂时还是一心一意的看着碗里的肉。不能好高骛远，到头来却把碗里的肉让给人了，亏大了！除非张居正成为自己碗里的肉。那就另说。话说，张居正的爹娘对自己也不错。 “你胡说！”虎妞不认账。开玩笑，刚刚才想好，要看牢碗里的肉，只要自己不松口，程文这块肉是飞不出自己的手掌心的。 “我有没有胡说，你知道，还有，我又没有张居正好，他都高中榜首了，我却名落孙山，就是将来考中也是三年后的事了，而三年后，或许张居正都已经高中状元了，要是你真的跟了张居正，你将来可就是状元夫人，你不是想得吗？” 程文诱惑虎妞。给虎妞画一个大饼。香喷喷的。 虎妞嘿嘿一笑，要是张居正考中状元也不稀奇，谁叫他叫这么牛逼的名字呢？ 不过，张居正可不是自己好勾搭的，既然这样，还不如先看好自己碗里的肉，暂时不急，反正自己现在还小，就是想勾搭张居正，都没有本钱。 自己全身上下没几两肉，哪儿来的曲线勾引人？更何况，张居正也不大，懂个屁风情。等几年再说。 “不跟你说了，不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你媳妇，你是我相公，我都没嫌弃你考不中，还来开导你，没想到你却胡说，不理你了。” 虎妞抵死不认，还以为程文这孩子名落孙山被打击狠了，结果，这孩子心计强着呢，竟然想趁着他自己名落孙山一脚踹了自己，还给自己画了这么大一个饼，劳资有底线，看不见实在的好处，坚决守住碗里的肉，艾玛，辛辛苦苦培养好几年的孩子，没道理便宜别人。 程文看着虎妞一副抵死不认的态度，心中更是坚定了要跟虎妞分开的信念，虎妞这丫头明明那么喜欢张居正，为什么现在不肯答应自己呢？ 难道？对，应该就是，张居正应该也不会看上虎妞。也是，读圣贤书的学生，那个不喜欢自己的妻子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的？ 不论如何，跟虎妞的事一定要尽早解决，越是长大对自己影响就越是大，不行，今天就跟爹娘说出来，就说虎妞心里真正喜欢的是张居正，凭借爹娘他们对虎妞的宠爱，说不定他们会成全虎妞，一定要试试，而是这个时机正好，自己没有考上，爹娘应该舍不得责备自己。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程文难得的在名落孙山之后，第一次出来跟全家人一起吃饭，让爹娘好一阵高兴，果然跟虎妞说的那样，程文会想通的。 “来，吃肉，这几天瘦多了，以后不能这样折腾自己了，啊？”娘心疼的给程文夹了一块红烧肉。 “程文，多吃鱼，补补脑子哦！”虎妞没事人一样的故意对程文好，给程文夹了一片鱼片。这孩子是要好好补补脑子，不然就会胡说八道。 程文听到虎妞说的话，顿时脸色一僵，这丫头是说自己脑袋不好？你才脑袋不好呢！不对，这丫头脑袋好着呢，一肚子坏水。我暂时忍你，等我吃完饭，我就跟爹娘说，一定说出来。 程文在一家人的关怀下，吃完这顿晚饭。 “爹，娘，我想过了，还是决定跟你们说实话，其实，虎妞喜欢的是张居正，根本不是我，那一次我在学校亲耳听到虎妞对张居正说她很喜欢很喜欢张居正，爹，娘，虎妞这几年为我们家付出这么多，现在能知道虎妞真正喜欢的人是张居正，我愿意成全虎妞，也请爹娘成全虎妞，好不好？” 程文把心一横，不管了，机会难得，说出来！解放自己！ 虎妞脸色发青，死小子，真敢给自己说出来啊！信不信爹娘抽你？ 程文的话，也让爹娘忽然傻眼，难道是真的？虎妞这孩子喜欢的是张居正？要是真的话，硬把虎妞绑在程文身上，确实对虎妞不好。 可如今，张居正已经高中榜首，前程似锦，再有两年，假如张居正真的考出进士，做了官，他能看上虎妞吗？要是他以后对虎妞不好，虎妞不是要吃苦受罪？ 虎妞在自己身边，还有自己照顾着，自己儿子也是敦厚的性子，不会有人欺负虎妞，可这些都是自己的想法，强扭的瓜不甜啊！程文的娘心思翻腾。既想虎妞能如愿以偿，又怕虎妞将来吃苦，不如做自己家媳妇，起码，不会有人欺负虎妞。 就在程文娘心思翻腾的时候，程文的爹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虎妞。然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瞪着自己儿子： “你又起什么幺蛾子？爹娘早就跟你说过，虎妞是我们家媳妇，除了虎妞，我们谁也不认！你要敢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抽死你这个小兔崽子？” 程文爹忽然想起来，早几年的时候，程文就哭着喊着不肯要虎妞做他媳妇，这几年，儿子读书是没有话说，可真正想起来，儿子对虎妞确实不热心，难道儿子到现在还有早几年的那个心思，不想娶虎妞？他敢？翅膀还没硬呢，就敢跟老子耍心眼？ 程文一惊，爹果然厉害，一眼就看出来自己的心思，可是，今天话已经说出来，就一定要坚持一个结果。不然，自己也不甘心。 “爹娘，我没胡说，不信，你们可以问虎妞，哦，不对，你们可以去问张居正，虎妞真的对他说过喜欢他的话，我跟虎妞现在还小，虎妞有喜欢的人，为什么不能帮着虎妞，把虎妞许给张居正？” 程文说的全是站在虎妞的角度来说的，程文一直是知道的，爹娘对虎妞很多时候，比对自己要好多了。甚至有时候，自己竟然能感觉到，爹娘喜欢虎妞多过喜欢自己。 难道儿子说的是真的？程文的娘不淡定了，要真是这样的话，怎么也要想办法，趁张居正还没有考中进士的时候，就把亲说定。 “虎妞，你跟娘好好说实话，娘给你做主，要是你真的很喜欢张居正的话，娘给你想办法去他们家说亲。” 虎妞瘪瘪嘴，要是张居正上次被自己拿下，有娘现在这么说，倒是美事一桩，可惜的是，那个张居正也不是好鸟，帮衬他们家这么多，这y的根本就装死。 眼下，还是爹娘靠谱，什么情况下都为自己着想，连自己给他们儿子戴绿帽子这样的事，他们也能顺着自己心意，艾玛，就冲爹娘，也要做程文媳妇。此情不改！不过，程文这孩子得收拾收拾，敢跟自己叫板？欠抽！ 于是，虎妞什么话也不说，一副傻呆呆的看着爹娘，转而看着程文，一副受惊不小的样子，还有，眼眶渐渐发红，似乎有水珠在转动，可就是没有掉出来。 虎妞抬起45°的头，露出强忍的忧伤，嘴角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手紧紧的抓住饭桌的边缘。 虎妞整个的表现，给人的感觉就是，这孩子受了好大的委屈，被小相公指责红杏出墙，该是怎么样的愤怒，怎么样是失望，怎么样的心痛？看看，这孩子正强忍着泪珠儿，抬起头，死死克制自己呢！ 虎妞不要说一个字，就让爹娘感受到她要说的委屈，顿时，程文爹心痛的不行，头一转，就找了一根细竹棍，对着程文就抽起来。 “老子抽死你这个兔崽子，敢这么胡说我们家虎妞，污蔑虎妞名声？老子今天就抽死你！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兔崽子，这几年没有虎妞就有今天的你了？没有虎妞，你就能有钱读书？没有虎妞，你就能睡着暖和的炕？没有虎妞，你能进崇文学馆？没有虎妞，我们家能在镇上开鱼馆挣钱？没有虎妞，你这一辈子就跟爹一样是泥腿子，一个字都不认得！ 看老子不抽死你这个小兔崽子？你给老子记住了，我们家除了虎妞，谁都不会认，你敢欺负虎妞，老子就抽死你！” “爹，别打了，别打程文了！”虎妞看看程文这孩子被抽的差不多了，以后也不敢跟自己叫板了，有爹娘护着自己，他敢跟自己叫板？以后，不得老老实实的？抽他一回，估计能管一辈子。 “儿子啊，你看看，你都这么对待虎妞，可虎妞还是心疼你，护着你，这样的媳妇，你真是上辈子修来的。 虎妞这孩子心性好，这么大的事都不跟你计较，你一个男孩子，心胸怎么也不能太狭窄了，对自己的媳妇要好好心疼，日子才能过的好，不然的话，娘也不认你这样的儿子。 不论你将来是不是考中，虎妞都不会给你压力，但是，娘也告诫你，不论你考中考不中，都要对虎妞不离不弃，不然，爹娘就绕不了你！还有，不准欺负虎妞！不准让虎妞这么伤心难过！” 程文被爹用细竹棍子抽的没有哭，可是听着爹跟娘说的这些话，程文忍不住眼眶红了，彻底明白了，在爹娘眼里，虎妞就是宝贝疙瘩，要不是自己亲眼看着虎妞是爹娘捡的，程文简直怀疑，自己是爹娘捡来的儿子，虎妞才是爹娘的亲女儿。呜呜呜，不甘心啊！ 无论程文如何不甘心，总归这孩子学到了一条珍贵的经验教训，那就是没事不能在爹娘面前说虎妞一点点的不好，不然的话，就等着被抽吧！ 089 不是对手 还有一条，虎妞这丫头实在是太厉害太厉害，死丫头一句话不说，就能让爹娘这么抽自己，艾玛，果然，自己确实要多多吃鱼，补补脑子，不然根本不是虎妞的对手。 这辈子要想翻身农奴把歌唱的话，唯一的路径就是帮着虎妞，实现她的愿望，帮着她把张居正拿下，只有先把虎妞跟张居正的美事安排的妥妥当当的，爹娘才是自己爹娘，虎妞才能去祸害张居正去。 程文含着眼泪认清了事实。这个家，没事千千万万不能惹虎妞，这丫头太厉害。爹娘也太护着虎妞了。 经过这件事之后，虎妞看到程文更是笑得嚣张了，程文看着虎妞得意的样，心里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暂时忍着。先把书读好，才是正事。 张居正离开了高淳水镇，去了县城读书。程文依旧在崇文学馆读书，虎妞也依旧喜欢捣鼓吃的，没搁几个月就捣鼓出来新花样，然后鱼馆就红火一阵子。一年下来，虎妞一个人手里都能有八千两银子了。扩大规模，虎妞还不想，嫌累，还不如就这样混混，既可以低调发财，又不惹人眼球。 虎妞是不想扩大规模，可大娘有脑筋，早就看中了镇上的一家茶铺，那户人家的铺子比鱼馆的大不少，有楼上楼下两层。后面还有一个住家的院子，不但可以做生意，还可以住在镇上，家里的田地也不必再管了，村里谁爱种便种去，哪有这么挣钱来的快的？ 大娘手里也有不少于八千两的银子，当然想着扩大规模，随着虎妞捣鼓的新菜原来越多，小鱼馆经常坐不下那么多客人，再说，自己家已经有了这样的实力，当然是扩大规模，挣更多的钱了。 而且大娘也是看着镇上的那个茶铺生意清淡，特意过去打听了一下，知道店主有意出手，要价1000两银子，这个价钱不低，算得上高了，但，大娘还是果断出手了，大娘想的是，水镇客流多，铺子难找，难得有人肯出让铺子，就是贵也要拿下来，再说，手里有这个钱，当然是可以拿下来了。 大娘出手买了大铺子，虽然大娘极力邀请弟弟弟媳一起加入，但爹娘没有一口答应大娘。 这些年虽然分家了，由于要开鱼馆，还是合伙一起挣钱一起吃喝，跟没有分家差不多。但随着孩子们渐渐长大，尤其是程真现在都可以独当一面，程英也快到了要找婆家的年纪，程文爹娘想想还是问了虎妞意见。 “爹娘，你们既然问我，我的想法是可以分开了，分开挣钱，各自挣钱过日子，这样挺好的。 我们家现在也富裕的很，爹娘你们自己还在附近买了不少田地，我们还有鱼馆，有这么多资产，暂时我们好好歇歇，别太累了。 大娘家也是为大哥考虑，毕竟大哥跟程文不一样，程文有指望考中功名，当官什么的，而大哥只能做生意了，大娘当然希望大哥能把生意做的大一些。 我们家没有这个必要，我还是希望爹娘好好享受生活，养好身体，钱挣的够用就行了，挣太多钱，累着你们，我心疼呢！” 虎妞不想再走老路，累死累活，挣一堆钱，却没命花，结果便宜了那个王八羔子，这一辈子，在保证自己有钱用的情况下，不能太钻钱眼了，享受生活还是很重要的，等钱少了的时候，再折腾，暂时不需要。 爹娘他们手里的资产已经超过了八千两，自己手里的银子算上京城里的不动产，都有上万两的银子了，而且顺子哥他们的生意也火的很，都开了几个分铺子了，还有京城的不动产，顺子哥他们几个人的将来也不需要自己烦神的了。 如此，大娘跟程文家算是分清了，两家算是各自开店做生意了。 “虎妞，京城传来一个消息，说宫里皇后原本走失的儿子找到了，不过，是个傻子，据打听，原来皇后的儿子当年走失之后，被我们这个镇的王家收养，那个王家现在可是京城的新贵，被封侯了。虎妞，恐怕我们认识的那个傻子就是当今的太子了。” 这天，顺子忽然表情凝重的跟虎妞说着自己的人从京城传来的消息。 顺子也知道虎妞跟傻子之间的一点事，知道的不多，但据他所知，也是虎妞曾经打劫过傻子，更是坑过傻子奶奶的钱，还有就是王家的田地都被前任县令没收，成为官田，这件事要是王家耿耿于怀的话，还真不好办？ 虽然虎妞后来也救过傻子奶奶，帮过傻子，可那些事傻子不懂，傻子奶奶也不知道会怎么想，要是她不认虎妞的好，只惦记虎妞家的不好，那怎么办？还有村里那些人怎么办？顺子有些不忍心。现在村里有好几个识字的小伙子已经成为顺子的手下，顺子不能不考虑他们。 虎妞忽然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傻了，犹如被雷劈。 死了！这下真是死了，没有想到自己还真背的不轻。 苍天啊！大地啊！你就这么折腾我吧！无聊的把我丢在这个所谓的大名朝，害得我以为是大明朝，硬生生把隔壁的没良心的张居正当做大明第一首辅，当做好大一只潜力股，一心想勾搭这只潜力个股，为此，自己明里暗里的帮着他们家，结果，人家压根就不是这只潜力股。白瞎了自己那么多精力。白瞎自己那么深感情。痴心错付啊！ 而自己却把一只真正的潜力股给糟蹋了，不但没有好好培养支持这只潜力股，还天天的欺负，这下真是死了啊！ 虎妞好好的把自己跟傻子认识的所有经历都缕了一遍，看看傻子有没有可能放过一个整天欺负他的天真无知的女童？ 第一次看到傻子，打劫了傻子几两一银子吧？后来指着傻子吃的纸说是自己家秘方，好像算了傻子奶奶几两银子吧？再后来，到傻子奶奶出钱给自己跟程文读书的时候，又当着傻子的面昧了先生的束脩费几两银子吧？再后来傻子穿帮了，又坑了傻子二十两银子的封口费吧？还有跟傻子一起读书的时候，天天吃傻子的鱼肉？ 虎妞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这么算起来，自己实在是应该被雷劈啊！太缺德了！怎么能这么欺负傻子呢？果然，程文这孩子是对的，早早就叫自己不能欺负傻子，可自己就是没当一回事啊！ 还有后来跟傻子一起合伙坑他奶奶的事，傻子不应该再算自己头上吧？毕竟这事可是他不傻了之后自己答应的，还有就是他花钱买回王家老宅的事，自己收了一份傻子的钱，又当着傻子的面收了一份傻子奶奶的钱，这个傻子不会又惦记上吧？ 艾玛，亏得自己没在王家老宅把傻子当年埋的银子都给刨出来，真要是这样，自己现在第一件事就是要去王家种银子去了。 艾玛，死了死了，真是瞎了自己狗眼了，硬生生把一国太子当傻子欺负，早知道，我怎么可能会欺负他？早勾搭他了啊？勾搭一国太子总比勾搭一国首辅更有的赚吧？ 当真是该勾搭的没勾搭，不该欺负却天天欺负，真是有眼无珠啊！ 怎么办？打包袱跑路？跑了自己，爹娘他们怎么办？程文怎么办？ 傻子啊傻子，其实算起来，你跟我之间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首先我们两是发小，然后是同桌，还是难得的战友，儿时的伙伴，你说，我们两这么深的感情，总归不能就为那一点点银子翻脸吧？要不然，我加倍还你银子，加十倍，不，一百倍的还，可以的吧？ 虎妞这么一想，也觉得可以，毕竟傻子可也是认钱的主。 虎妞把自己全部家当都盘算盘算，差不多算一万，真要是全赔给傻子，自己富了好两年，顿时被打回原形。 得，还得想办法挣钱，不然，不但自己穷的叮当响，还不一定满足得了当朝太子的胃口。还是需要钱啊！ 虎妞到急的时候，竟然都想不到自己也被二胖打劫过100两银票的事，在虎妞的潜意识里，那个钱就该是给二胖的，而她自己打劫欺负二胖却是铁打的事实。 “顺子，消息里面是不是说，当朝太子是傻子？有没有说傻子被宫里御医给治好了？” 虎妞稳住了自己激动的心，还是关心一下时政问题。傻子不傻，要是傻子还是装傻，说明这y的处境不妙，要是傻子不傻了，还是一国太子，说明他算是获得了他需要的依靠，不需要再像小时候那样无依无靠的只能装傻。 “还是傻子，他现在虽然是太子，但因为他还是傻子，当朝现在为此闹得很厉害，有的坚持要他做太子，有的则坚持不同意。”顺子回道。 “那你知道谁支持傻子当太子，谁反对傻子当太子？”虎妞接着打听。 “听说，皇贵妃郑家，皇后东方家都支持傻子当太子，但是，当朝太傅李斯羽等人都坚持不同意，说皇上还年轻，明明可以再生一个健康的皇太子，实在不该立一个傻子当太子。 这一次傻子能被找回去，全是皇贵妃郑家人找到的，现在郑家，东方家都全力支持傻子，那些不同意的大臣，就是不同意，也只能闹闹，皇上现在还是一如既往的宠爱皇贵妃郑秀秀的。 虽然这个郑秀秀前两年死了亲生的儿子，但这个郑秀秀也有本事，不但对疯了的皇后善加照顾，还把傻太子也照顾的好好的，皇上也算是对傻太子认同了。” 虎妞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傻子处境不妙啊！ 傻子明显也是感到自己处境不妙，依旧装傻。 想到那时候，傻子爹娘回来的时候，傻子一副惴惴不安的，既想跟他爹娘亲近，又不敢，装傻已经成了他的保护色。 亏得傻子当时见到他以为的爹娘的时候，没有激动的就扔了自己的保护色，这几年也不知道傻子是如何度过的？ 王家人既然不是傻子的亲人，那是怎么把傻子养下来的？真是捡的？ 不，绝不会！ 还有傻子二胖的那个所谓的爹娘几乎不回家，而是做了海盗，从来只见银子回家，不见人，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当年参与了抢走二胖的事件。 当年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动机谋划抢走二胖的便是现如今的皇贵妃郑家，毕竟皇贵妃要想自己儿子当太子，只能谋害二胖。 还有一个人也不能忽略，就是当今皇上，他也有这个能力和动机，毕竟他一心独宠皇贵妃，不喜皇后，当然不会喜欢二胖，一个独宠自己喜欢的女人的男人，当然想要自己喜欢的女人生的儿子继承他的龙椅。 艾玛，二胖，不是我说你，当年我还以为你的经历算是坎坷了，现在看来，还是估计不足啊！实在是没有想到，你的经历会崎岖到这么严重的程度！ 难道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看起来，很像！ “顺子，如果可以的话，尽量多注重京城的消息，特别是郑家，东方家，还有太傅这些人的消息，还有，如果可以，也顺便帮帮傻子。不过，前提是保护好自己人。” 二胖，傻子，我懂你的处境，我知道你还在惊恐中度日，目前我不能为你做什么，改变你的现状，但我现在能做的就是挣钱，狠狠挣钱，将来你需要的时候，我可以大力支持你。前提是，咱们两以前的帐得两清，懂不？ 将来你做你的盛世皇帝，我做我的小媳妇，两不搭嘎，别惦记小时候那点小事，再说了，我都赔你钱了呢！ 再说当年二胖跟着自己没有一点印象的爹娘去了一个海岛，因为知道爹娘在海岛上还有一个儿子，二胖想到虎妞说的话，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如何想知道周围的人如何对待自己，只有继续装傻。 那样的话，就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不需要装傻了。毕竟爹娘给自己感觉很彪悍，却不亲近，而且他们还对二叔一家人很亲近，所以，二胖只得接着装着观察。 二胖这一装，可真叫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原来，原来，自己并不是这对彪悍夫妻的亲生儿子，而是他们主子丢给他们养的。 连他们每年送的那些钱回来，也不是看在自己的面上，而是看在他们王家人的份上，二胖心绞痛着。 “大哥，我们王家养这个废物都多少年了，干嘛啊？还不如扔海里喂鱼，白费我们王家这么多钱，你不知道，当年你每次送钱回来，都会被这个傻子玩丢不少钱，活活气死我跟娘。” 二叔这时候可真是逮住机会了，原本就看着傻子就生气，现在才知道，这傻子根本就不是大哥儿子，早知道，早就给他弄死了，还带着到这来？ “老二，暂时不行，没有接到这个命令，还得留着他一条命。这件事只是我们几个人知道，你们现在起，只能住海岛，没有结果之前，你们都不能离开这里。 这个海岛现在全是我们家的，早几年还有人跟我们打，这个海岛还经常有海盗杀过来，今年好了，四周的海盗都被我们杀了，这才能把你们都接过来。 只是没有想到，我们家竟然会被抄了，幸亏那个人也没好下场，全家死的挺快的，不然的话，老子饶不了他！灭了他全家！” 这个彪悍的海盗就是二胖曾以为的爹，离家多年，厮杀多年，早已是一个心狠手辣的角色。能养着二胖这些年，不过是他上面还有人而已。 “娘，你看看，你整天就知道护着傻子，现在知道了吧？傻子根本就是废物一个，还害得你给他挡凳子。” 二叔忽然得瑟起来，听着大哥的语气，王家竟然可以拥有这么一大片的海岛，还有这么多的钱，顿时嚣张得瑟起来，连自己曾经干的错事都觉得有理了，不过，说到最后的时候，声音还是小了一些，但足够身边坐着的娘听到。 二叔这是在推卸责任，怕自己曾经砸到娘顿时事，被娘说给大哥听，惹大哥生气，还不如自己说出来的好，归根结底，真正的原因，还不是怪那个吃纸玩的傻子？ 奶奶这时候也知道了自己疼了这么多年的孙子竟然不是自己亲孙子，顿时感到自己白疼了这些年，虽然人相处久了会生出感情，但真正得知自己付出的这些感情不过是一场误会的时候，心情不会好的，奶奶这时候还处于郁闷中。对自己二儿子的话，不置可否。 而此时二胖听着全家人，不，是全部的王家人，曾以为的爹娘，二叔二婶，还有奶奶，他们正当着自己的面说着这些诛心的话。 二胖死死忍着，不敢有任何的表露，不敢生气，不敢哭，更不敢冲动的去跟他们拼命。 忍，既然他们上面还有人，既然他们不敢随意置自己于死地，那就只能等机会，也要想办法打听，自己真正的爹娘是谁，真正的家在哪儿？ 即使打听不到，如果有机会，自己一定逃出去，离开这个海岛，哪怕逃回原来的高淳镇，那个王家的老宅子还有自己埋的六千两银子。 幸亏自己走的时候，抢了虎妞的一百两银票，还是防水的，有了这个，自己只要能离开海岛，就一定能好好活下去，找机会找到自己真正亲人。 “大哥，这废物傻子到底是谁生出来的？”二叔好奇的问道。 二胖顿时竖起耳朵，这是自己最想知道的。 “不该你问的不要乱问，知道多了，死的快。这傻子就当猪一样喂养着，等几年再看看。这几年，你们也好好在海岛上休养休养，等几年，主子发话了，我再带你们回去。” 二胖很失望，这个男人太过谨慎，连自己家人都不放心的隐瞒真相，可这样的话，自己如何能从他嘴里知道，自己亲人是谁？他们都在哪儿？都还好好的活着吗？ 二胖这一夜辗转难眠，想着自己从记事以来的一切，曾经只是以为二叔心狠，只要自己耐心等到爹娘回来就好了。 谁知道等来的爹娘竟然是自己的仇人，正是他们将自己带离了自己亲人身边，他们正是自己这样活着的罪魁祸首，一想到这个，二胖的心撕扯的疼痛着，愤恨着。 再看到奶奶今天对自己的表现，从以往对自己的宠爱到如今的冷淡，二胖的心寒的跟冬天的冰一样。 二胖不由自主的用手抵上自己的心窝，忽然摸到一张银票，那是自己之前将虎妞手里抢来的一百两防水的银票放在胸口的。 二胖摸着那张银票，再想到虎妞，这些年，也只有虎妞一个人懂自己，更只有虎妞一个人真心对待自己。 虽然那个丫头会欺负人，虽然那个丫头还贪财，但这个世上唯一能真心对待自己的却是那个丫头。 记得那个丫头曾经对自己说过，这世上只有她一个人可以欺负自己，除了她，谁也不行。可现在，自己却被自己曾经以为的最亲的人在欺负着。 虎妞，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好想你，好想再回到以前，爹娘还没有回来，我天天跟着你一起去先生家读书，那时候，只有我们两人，也只有那个时候，我才能活的像一个人。 虎妞，要是能再回到从前，就好了，那时候，奶奶还疼着我，全村的小孩谁也不敢欺负我，只有你一个人敢欺负我，也只有你一个人天天跟我抢吃的，更只有你一个人陪我读书长大。 要是我爹娘回来的时候，我能听你的，把自己失踪掉，是不是就好了，这样，就不要面对这些不堪？也能好好活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囚禁似的养着，不知道未来。 二胖忽然动身起来，听虎妞的话，将自己胸口的一百两银票收藏在自己鞋底，这是虎妞说过的话，当时自己想到奶奶经常会查看自己鞋底，就怕自己鞋底有碎石头，现在看来，奶奶再也不会这么查看自己鞋底了吧？也不会管自己鞋子是不是脏了，潮了吧？ 二胖原本是打算把银票收藏在自己胸口的衣服里面，等到了海岛，再找地方收藏银票，可当自己知道所有的时候，就打定主意，只要有机会，就随时逃出去，银票只能随身携带。 二胖想的没有错，自从奶奶知道二胖不是自己亲孙子的时候，就提不起兴致去看看二胖，那个曾经被她小心爱护的孩子，现在她的眼里满是自己的亲孙子，二叔的孩子，还有海岛上大儿子生的儿子。 这几个人孩子最喜欢的就是欺负二胖，而奶奶在一边看着，只要看到自己亲孙子高兴的笑呵呵的，竟然也默认了他们如此欺负二胖。 二胖只能咬牙忍了，这么多年被村里那些小孩欺负都能忍，现在也能忍。 二胖这一忍就忍了两年，两年之后，二胖终于迎来的他生命的转折点。 二胖跟着他们一家人到了京城，途中二胖还看到了郑家人，听他们说话，自己才知道，原来自己是当朝太子，是从小被他们奉当朝皇贵妃的命，将自己偷走的。 还知道了皇贵妃这么多年下来，一直没有儿子，哪怕生了儿子，也夭折了，以至于伤了身体，再也不能生育。 为此，郑家人才想到把自己带回京城，叫二胖不敢置信的是，原来他们是打定主意，将自己交给皇贵妃养在膝下，原因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当朝皇后早已疯了多年。 二胖还来不及心痛，还从他们嘴里知道了，自己的父皇从没善待过自己的亲生母亲，他的眼里从来只有皇贵妃郑秀秀一个女人。 哪怕这个女人在后宫一手遮天，哪怕她高兴起来杀了皇上刚刚宠幸的妃子，哪怕她要把皇后唯一的血脉弄个走失，皇上也都睁一眼闭一眼，只要他宠爱的女人高兴就好。 “王大人，你这些年劳苦功高，养育太子多年，皇贵妃对你赞赏不已，这一次回去，皇贵妃一定会好好奖赏你们王家，封侯是跑不了的，毕竟你们也是太子在民间的养父母嘛！” “多谢大人提携，这些都是皇贵妃给我们王家的恩宠，我们王家人对皇贵妃感激不尽，一定再接再厉。做好主子吩咐的事。” 二胖听着两人的话，心里早已麻木不仁，原本以为有朝一日，脱离了王家人的魔爪，就有机会找回自己真正的亲人。 可看着巍峨的宫殿，自己真正的亲人都在里面，但却给了自己更大的危机。 亲生母亲早已被他们害疯了，亲生父亲犹如自己仇人，还有那个皇贵妃打的却是要自己做一个傻子太子，他们郑家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二胖心里已经能想到了。 果然，二胖见到自己亲生父亲，那个坐在高高龙椅上的尊贵中年男人，只是匆匆瞥了自己一眼，就满是笑意的对着他的心爱的女人，那个叫郑秀秀的皇贵妃。 二胖傻傻直直的看着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就是在他有意无意的纵容下，自己才会如此离奇的走失，又会如此离奇的走回，一个如此精于朝政的男人，能看不出他怀里女人的真实嘴脸吗？ 不，不会看不出，而是他有意如此，那么他，从自己见到他的这一刻起，他跟他怀里的女人就是自己的生死仇人。自己不需要亲生父亲，不需要！不需要！这样的男人猪狗不如！不配做自己的爹！不配！ “带下去！”就在二胖心里呐喊的时候，那个男人随意的吩咐了他的内侍太监一声。示意将二胖带走。 二胖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你们这对狗男女去死！ 二胖被安置下来，是太子的应该住的东宫，可惜的是，几天下来，二胖也没有见到那个疯了的生母，而是被这个郑秀秀整天虚情假意的呵护着，做着一切叫人看着感动的小事。 为二胖亲手做小吃，为二胖亲自安排东宫每一件物事，为二胖选好每一件华丽的宫服，嘱咐每个服侍的东宫太监，要如何如何看护太子，不容许看到太子有一点点损伤等等。稍微有可能会伤到太子的物件全被收走。 郑秀秀就是要在二胖见到他亲身母亲之前，首先对自己产生依赖。 二胖如她所愿，对她渐渐依赖，到后来对她犹如对母亲一样的依赖着，二胖知道，目前自己能借力的也只有这个表明虚情假意实则心狠手辣的女人，自己母亲的家人，到如今还没有见到，也不知道他们对那个坐在龙椅上的男人是如何的失望，连带的对自己会不会有爱护之情，二胖都不知道。 在一切不明朗的情况下，唯有装傻能保护自己，唯有自己一个人能保护自己。爹不仁，娘疯了，对自己虚情假意这么好的女人却是自己最想杀的女人。 虎妞，二胖每到心痛难当的时候，都会想到虎妞，想到要是虎妞能在自己身边，是不是会帮着自己走出这么艰难的困境？帮着我坑死这些人？ 而虎妞这时候想的是二胖如今还在装傻，一定是处境不妙，但即使虎妞想到二胖处境不妙，也不知道二胖到底处在一个怎么样艰难的境地。 挣钱，挣钱，还有什么能快速挣钱？虎妞现在满脑子就是要挣钱。这次挣钱的动机可是为了巴结儿时被自己欺负太狠的傻子，早知道，就是欺负张居正也不能欺负傻子啊！亏大发了。 上辈子努力挣钱，白白便宜了那个没良心的王八羔子，到了这辈子，本想再也不要跟前世一样累死累活拼命挣钱了。要好好享受生活了。 结果，却是老天不开眼，硬生生把一国太子丢在自己眼前，诶，一直欺负他这么好几年，良心过不去啊！帮着他多挣几年的钱，帮着他坐稳龙椅，二胖，这几年，我可不算白欺负你吧？利息超大啊！ 忽然，虎妞想到二胖那个二叔为人，不但自私自利还凶残，那一次为了打二胖，愣是把奶奶砸昏了，这家伙现在得势了，会不会再次回到这个村？ 这个村里还有他们王家的祠堂，还有老宅，死了，他们家一定会回来，等到他们回来的时候，也许就是全村人受罪的时候，这些村民哪一个没有种王家原来的田地？ 要是他们回来，只是追要他们家以前的田租，到还是能接受的，毕竟不算太多，也应该能付的起。可要是有不开眼的村民，执意要闹起来的话，问题可能就大了。 毕竟王家现在是京城新贵，一个村民对于他们来说犹如蝼蚁，如果他们要名声的话，还好点，如果不顾忌名声，又或者是村民们出言冒犯他们，正好不就撞他们手里，成为他们的出气筒？ 当年村民对于王家倒台可没有一个人觉得可怜的，全都觉着倒了好，除了自己家之外。 可自己家也不一定就逃出牵累啊，为今之计，还是离开那个村的好，这个村，自己家暂时不回了。全村人各自顾好自己吧！ 不过，虎妞还是通过顺子，叫顺子嘱咐他手里的几个村民的儿子，让他们回去好好跟自己家人说说，真要到了那个时候，该低头的还是要低头，王家人最恨应该还是那个县令，至于村民，纯属牵累，就是一条，不能死抱着前任县令的话当大旗，不然的话，王家人可不是好鸟。管你是不是前任县令将他们王家的田地变成了官田，听说前任县令死了，王家这口气不得出在村民头上？ 估计他们在村民当中会耀武扬威一阵子，时间不会长，人家还得回京城当他的侯爷呢！ 村民们能忍过这一段时间就算安全了，人家忽然发迹了。当然要回老家显摆了，问题就是那些田地，不知道王家人这次回来，会如何处理。会不会一生气，就遣散了这些佃户，就是不让他们种自己家田地，以报当年的愤恨呢？ 真要这样的话，自己家也在其中，好在自己家现在不靠种地主家的田地了。但那些村民可就没有着落了，自己就是想接济他们，也不能明目张胆啊！ 对，不能明目张胆，那就小心翼翼的背着人干，不但可以接济他们，顺便可以招募他们成为自己的工人。 果不其然，王家人在虎妞的担忧中还是锦衣还乡了，由于在虎妞的坚持下，全家人都没有住在村里，而是住到了镇上，程家两兄弟现在在镇上都买了院子，不是高门大院，但足够一家人轻松入住。 虎妞还利用这些天，画了图纸，让镇上的铁匠给自己家打了百十来个烤鸭的炉子，虎妞决定，还是用吃的才能快速挣钱，先把烤鸭弄出来，然后就是大面积的卖秘方，这一次，秘方价格一定要好好卖，没有上千两银子，别想挣烤鸭的钱。 还有，此次挣钱范围一定要广，叫顺子也安排人到其余各个县城去卖烤鸭的秘方。带着自己特制的烤鸭的炉子，还有烤鸭的配方，不挣个十万八万的秘方钱坚决不罢休。 在虎妞积极谋划这些的时候，王家人再次回到程家村，这个王家的老家。 村里人这些天也是战战兢兢地的等待着。忽然看到一大队的人马，气势如虹的踏进程家村，村民顿时都门窗紧闭，吓得不敢出来。心里都抖抖霍霍的。 连那个王家的族人，以前给王家收佃租的族人，吓得都不敢出来了。早知道他们还有今日，那时候，怎么也要出钱出力救助傻子奶奶啊！现在他们都成为王侯，哪还敢前去攀亲戚？不惦记自己就好了，后悔死了，那时候脑袋别驴踢了？怎么就没跟程家人一样，好好救救傻子奶奶？ 王家人浩浩荡荡的，趾高气昂的进了自己家老宅，里面早已有小厮先行过来清扫过了。该有的东西也都配置了。 王家人进宅第一件事就是拜祠堂，跪祖宗，上香。 “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儿孙都回来了，我们王家终于熬出头了，再也没人敢小看我们王家人了！” 奶奶带着自己家人给列祖列宗磕头，奶奶大儿子跟二儿子回来的时候，都想到了自己家的那些田地。这些田地相对于自己在京城的产业，实在是不堪一提，要是就这样算了，心里也堵的慌。 想想还是把这些田地直接卖人，不必在京城还惦记这点田地，也能叫这些村民看看，王家人只要回来，这些给你们种的田地，统统都会收回来。 这一次，就全卖了，管这些村民租种谁的田地去？妈的！以往几年，都被那个狗日的县令做了政绩，白白便宜这些不知好歹的泥腿子！ 全卖了，不用跟你啰嗦废话，好在现在的这个县令，还有点眼力劲，把自己家的田地跟镇上的铺子院子都还回来了。 再想到郑贵妃特意嘱咐人给自己家选了一块风水宝地，可保王家世世代代荣华富贵，这次回来还有一件大事，就是请列祖列宗入住京城的风水宝地。 虎妞由于十分在意王家人的一举一动，顺子按照虎妞的嘱咐，派了不少乞丐潜伏其中，忽然得知王家人竟然要卖了他们的老宅，还有那些租种给程家村村民的田地，并且连镇上原来王家的铺子都在买卖之列。 虎妞顿时明白了，这一任的县令应该是把前任县令剥夺了王家的产业全还给王家人了，而王家人应该是看不上这个小地方，转移去京城了。 好事，太好了！虎妞也动手了，想到了那些烤鸭，还有那么多的鸭子来源，虎妞把王家的田地撺掇爹娘买了，虎妞自己则是买了王家老宅，那里面还有二胖埋的六千两银子呢！即使花一千两银子买王家人的老宅也值得，何况只是5百两？ 而镇上的那些铺子，虎妞没有全买，只买了一个，一个镇子有一个烤鸭的铺子，足够，剩下的就是去别的县城发展连锁烤鸭店。集中在一个地方，浪费！ 090 速度挣钱 就这样，王家人将老宅还有铺子院子全部都折成现银走人，而虎妞则是拿下了王家的老宅还有一间铺子，王家人的田地被程文爹娘买了，程文爹娘对买田地情有独钟，加上以前买的田地，程文家现在的田地都有近两千亩了，这两处田地不是连着的，这边王家人出售的田地有千亩，另外还有近千亩的田地极为靠近县城。 虎妞盘算着自己手里的钱，要尽量用最快的速度挣钱，把烤鸭发展到大名各处，手里的钱不能集中投资一处，而是打算在比较富裕的州县尽量都买上一间铺子卖烤鸭。 而鸭子的来源，虎妞也好好想了一下，前世看到过有一种技术，就是利用水田种稻的同时还养鸭养鱼，不但可以增加水稻的产量，还可以增加农户副业收入。 虎妞暂时还在筹划阶段，自己家佃户的田地，可以按照自己的吩咐这样做，因为事先虎妞给了他们保证，不但会全部买下他们养出来的鸭子，还承担他们认为的风险，要是水稻减产，租子也会跟着渐，甚至于不收租子。 不过，虎妞也不是傻子，另外还说明了如果水稻增产的话，租子也跟着涨，按总收入的两成收租子。 而那些还没长出来的小鸭子，都已经被虎妞买了下来，近两千亩的田地，鸭子的数量还是可观的。 而附近的不少村民看虎妞家的佃户这么做，有的疑问，有的心痒痒的想跟着试试。 结果听到虎妞说，只要养鸭子的，都可以现在就跟虎妞签订协议，甚至于虎妞借钱给没钱买小鸭子的农户，全力支持农户养鸭子。 这么一来，整个高淳镇利用水田养鸭子的农户猛然多了很多，虎妞手里的钱现在是全部投资在烤鸭事业中了。 不但是到各处买铺子，还把后面可能出现的鸭源紧张的问题都解决了，这么一来，不但是烤鸭秘方，烤鸭铺子，甚至连自己预先定下的这些小鸭子也能孵出钱来。 而程文爹娘也不清楚虎妞到底在干什么，虎妞暂时还是处于保密中，连家里人都没说，不是虎妞不信任家人，而是这件事关系重大，能不能狠狠挣这烤鸭生意的第一桶黄金，全看自己前期准备，不能漏一点点风声。 一切准备就绪，虎妞已经通过顺子在别处毕竟富裕的地方买了不少的铺子，也将烤鸭炉子全部安置到位，连烤鸭的伙计都找的全是顺子手里的可靠手下，这些人，虎妞跟顺子说过，他们不但可以卖烤鸭，还可以利用各处的烤鸭店，互相传递消息，很是掩蔽的。 经过虎妞带人秘密捣鼓，终于将前世美味烤鸭给捣鼓出来，味道真香，好吃的不得了，保准叫人吃了还得吃，面对的人群将十分广泛。 不论是有钱没钱的，吃一只还是能做到的，目前一只烤鸭的本钱是100文钱，但烤出来的鸭子虎妞把价格定到500文钱。 五百文钱对于有钱人来说，实在是提不上筷子，而五百文钱对于一般百姓来说，难得的吃上一回，也是能吃的，就这么着，虎妞一个铺子一天就能卖上上百只，一个铺子一天差不多就挣40两。 一天40两银子，看起来挣钱不够快，可要是一天一个铺子差不多要卖一千两的秘方，乖乖，速度立马就来了。 一个月下来，虎妞的烤鸭店，连卖秘方一共挣了十万两以上，关键是这些烤鸭折服了所有大户人家。 那些公子小姐老爷夫人的，谁不爱烤鸭？谁家请酒做席不上烤鸭？ 面对这些巨额的财富，顺子两眼发直，小腿肚子有点抖，实在是想不到，虎妞这么狠，这一个月竟然掏了多少有钱人的钱？足足十万两以上啊？ 可虎妞算算，还不够，这点钱想让二胖坐稳江山，太少了，好在眼下情势大好，随着烤鸭深入人心，鸭源问题目前还看不出来，因为农户手里有的鸭子正全力以赴的进各处的烤炉，暂时还没有出现短缺的现象。 顺子看着虎妞平静的眼神，甚至是眉头还有点打邹，顿时觉得虎妞简直不可思议，见到这么多银子，竟然不为所动，还不够似的，都不知道多少钱在虎妞眼里算够？ “顺子，过几个月，我估计鸭子来源要成问题了，好在我现在手里有不少正在长大的鸭子，等市面上鸭源短缺的时候，如果我们自己铺子供应足够的情况下，另外提高价格转卖我们手里的鸭子，一只鸭子卖200文钱，不还价。” 虎妞能定这个价格，也是知道烤鸭的利润，就这样的情况下，烤鸭店依旧会挣钱，不过是少了一点点而已。自己家烤鸭店不受影响。影响的不过是别家烤鸭店而已。 虎妞淡定的嘱咐顺子，现在顺子已经被虎妞培养出来，不但把附近各处的乞丐组织起来，还教出来不少的精英乞丐，对打听消息，买家卖家相当熟悉。 虎妞每次买卖几乎都通过顺子，顺子的中介产业也是如火如荼。资产也在快速增长。 虽然虎妞曾经开玩笑说自己要当丐帮副帮主，可顺子没有当虎妞是开玩笑，在顺子眼里，他挣的全部的钱都是虎妞的，他以及他下面的人全是虎妞的人，顺子这几年跟着虎妞混下来，对虎妞不自觉的已经有了信仰，当虎妞是自己主子一样的敬重着。 几个月过去，虎妞不但是利用烤鸭店挣了钱，利用秘方挣钱，当然，现在秘方算是不值钱了，好歹也能碰上几个傻子挣点，而鸭子也给虎妞带来了可观的利润，全镇多少农户的鸭子几乎都被虎妞早早预定，到了后来几个月当市面上严重短缺鸭子的时候，虎妞毫不手软的挣了一笔。 虎妞盘算了一下，手里的银票已经是30万两以上了，自己在京城的铺子，暂时没有做烤鸭生意，说起来，那个地方，虎妞还有有些畏惧的，毕竟跟二胖靠的太近了。也跟王家人靠的太近了。 虎妞知道，但凡是做生意的，做的越是大，跟当官的纠缠越是深，自己在这个地方，都没敢大张旗鼓的挣钱，全是顺子安排人在别的州县分散挣钱，自己家只是在高淳镇开了一家烤鸭店，这高淳的烤鸭店还是特意延迟开张，打的是买了别处的烤鸭店的秘方开张的，就这样，高淳镇虎妞的烤鸭店生意还真是不一般的火，来来往往的生意人，没有不吃虎妞家烤鸭的。 就这样小心翼翼的闷声大发财了，还是吸引了父母官，县令大人的垂青，大人亲自上门吃烤鸭了。 如今的县令叫周理，听起来是个讲理的人，四十岁，正是不惑的年纪。 当虎妞第一次见到周理，心里还是不安了一下，按道理，自己这么挣钱很是悄悄的，没几个人知道，忽然跟竹笋一样爆发出来的烤鸭店是自己折腾的，这县令怎么就直奔自己家了？ “小人见过大人！”没法子，虎妞还得乖乖带着烤鸭店的伙计给县令大人见礼。 程文爹娘不在烤鸭店，他们依旧是在那个鱼馆，虽然做的不如大娘家的好，但时间长了，对那个地方有感情，不舍得不做，反正也不指望靠这个鱼馆挣钱了，权当做饭给儿子吃，程文现在几乎天天回鱼馆吃饭，这是爹娘规定的，不能不听，爹娘认定儿子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不好好吃，还有虎妞，就是跟顺子合伙开烤鸭店也要好好回来吃饭，光吃烤鸭哪行？ 所以，他们还不知道县令大人进了虎妞的烤鸭店。 “起来吧！”县令大人的陪同，一个师爷出声。 虎妞带着伙计站好后，虎妞本人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低头，准备听大老爷的话。而一旁的伙计则是在虎妞的暗示下，感觉利索的给来人上茶。 “大人请喝茶！”虎妞一边给周理上茶，一边猜测，县令大人知道自己多少？目前他是如何谋划自己的？想要自己花多少钱才能满足于他？ 这几个月烤鸭店的账目也不多，不就四千两银子吗？有本事他全要了？不能这么吼吧吧的吧？起码也得给我留下一半银子孵银子吧？ 周理看着眼前的绝色少女，对她，周理还是无意中听到王家人说的，这个小孩不简单，说是那个程家村的两家人老实巴交的农户，就是因为她才发家了。 有这么厉害的小人儿，却早早的被那个老实巴交的农户给定为了童养媳，害的自己还不好打她主意，不能把她给弄成自己儿子的小妾。 既然不能打这方面的主意了，不如就跟她交好，看出来，这绝色少女能在这个镇开出这样一家烤鸭店，应该是心智极为成熟的，也是，听说她小时候是乞丐出身，跟一般小姑娘根本没法比。 而且听说这个小姑娘的小相公读书还有很有可能高中的，上一次没有选中他做科举生员，也是因为跟他文章相当的几个学子，家里出了不少赞助，才会没有选中那个程文，这件事自己做的当然有数。 不过，看出来那个程文很有潜力，这点大的年纪就能做出跟年纪大的学子不相上下的文章，等三年之后，只要他能考进全县前三名，就是那些有人有钱的学子，也不能影响他的前程了。 因为县府虽然有权利稍微动动普通科举生员的名次，但真正突出的文章，谁也不能动的，毕竟所有中榜的文章到时候都要公开的，谁敢拿榜首名次赌自己头上的官帽子？ 这一次，不如就卖一个消息给程文的厉害小媳妇，如果识趣的话，应该能听懂自己的话，这一次自己过来，不但要跟他们家建立友好的联系，也要拿点实惠，实在是最近因为要巴结王家人，差点没把自己家底给掏空。 幸亏，那些王家人走人了。只怪自己命不好，怎么就接了前任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的班，害的自己还要给他擦屁股，不但把王家人所有的产业都还了，还另外花钱到处周转此事，关键是那些王家人的铺子院子全部被前任给卖了，自己要想保住脑袋，不得狠狠花钱周转？ 幸亏王家的田地还算是县里的官田，不然，自己还得多掏多少钱去周转此事，艾玛，倒霉催的！现在自己不得不重视那些小富，蚊子再小也是钱吧？现在的自己哪还嫌钱少？ 虽然这个虎妞家只有一个烤鸭店，一个月也有上千两收入，就凭借这个，也不算差了吧？更何况，她婆家还开了一个鱼馆呢？少不得也挣钱的吧？再说了，自己还会卖一个人情给她呢？只要她承自己的人情，就不能不感激自己的好。 周理好好想了一下，终于还是决定先从程文这个有潜力的学子入手。相信这个绝色少女还是能理解自己的。 “听说你小相公这一次没有考中科举生员？”周理老练的打着太极，暂时不漏一点自己的意图，遇上聪明的自动会跟着自己意图走。 “感谢大人在百忙之中还如此关怀民女相公，民女万分感谢！” 虎妞眼珠一转，接着又显得感激涕零的说：“大人乃是一地父母，对治下学子如此关怀，民女感佩大人如此高尚情怀，作为大人的治下百姓，民女愿尽微薄之力支持大人治理本地，也算是民女一点小小私心，想给民女小相公积福，得上天保佑，下一次童试，他能高中秀才。还请大人能体谅民女望夫成龙的私心！” 虎妞一边给周理带高帽子，一边掏出袖里的两百两银票给周理，此举也是虎妞进行一次小小的试探。 两百两对于自己这样规模的铺子，不少了，每个月自己另外还要交镇上的两成的税，这两百两那是自己的一个态度，就是县令大人，有事你说明白，我一定会配合，小市民在国家机器面前，那是小儿科，跟封建社会的官员讲理，是嫌自己活长了。 没有那个实力面前，只能是低调，而现在连地调都不能的时候，也只有顺从一条路了，好歹这大人还算讲理，只谈钱，不谈感情，而虎妞善长于谈钱。 县令看着虎妞从袖口里递给自己的两百两银票，顿时心花怒放，此女果然通透，一点即通。不，是不点也通，暂时自己还没给她童试的内幕呢？就已经能出手给钱了，等会自己说了此中内幕的话，这少女不得给自己更多？ 目前来说，钱不论多少，自己是有多少收多少，家底都没了，眼下可是自己积攒家底的时候，哪有嫌钱多的？多少都要！越多越好，咱也不亏你，给你内幕消息，不算白要你的钱！ 虎妞心里一喜，这个县令能收自己两百两银子，说明他算是好官，一个好官在虎妞眼里就是能收点小钱，但绝不会找虎妞麻烦，这就是虎妞对好官的定义。 如果周理不收虎妞这两百两银子的话，虎妞只能更加小心，因为不肯收小钱的官，不是巨贪，就是特意过来找茬灭你的，不论是哪一种，虎妞都不愿见到，幸亏周理能利索的收了虎妞给的200两小钱，是个好官。不错，可以好好谈谈。 周理，虎妞，两人一个善于受贿，一个善于行贿，这不，在200两银子的牵线搭桥下，两人进行了非常友好的交谈，交谈内容比较有针对性，全面围绕程文童试一事进行深入交谈。 艾玛，虎妞想骂娘了！我擦！搞了半天，程文落榜是因为没有对眼前的这个周理大人进行行贿？ 再看看此人暗示自己，只要是县里第三名之下的科举生员，县令大人还是有全力稍微动动的，也是为了感谢县里那些士绅大户对县里全力支持的一种正当回报？ 懂鸟！虎妞差点泪奔！程文这孩子就这么被稍微动动才下来的，这一下来就是三年，三年啊！艾玛，多少钱也得给啊！只要给得起，都要给，不然，根本就拿不到乡试的准考证啊！ 关键是全县有钱人他妈的实在太多啊！除非跟变态张居正一样，考一个榜首出来！才没人敢稍微动动，可谁能赌自己有考中榜首的本事？赌不起嘛！算了，还是拿钱买乡试准考证靠谱！ 虎妞一激动，顿时满脸感激周理的样子，说了一声稍微等一下，就当着周理大人的面，撬开了自己铺子的一面墙的红砖，里面是烤鸭店这一个月的全部收入，一千三百两，被虎妞用防水的油布包裹的好好的。 虎妞激动的把这个油布包裹全拿给这个县令：“大人，民女感激大人对民女的一片点拨之情，如此心意，还请大人不要嫌弃，只盼大人可怜民女一片望夫成龙的私心，能及时点拨民女，只要民女手里有一文钱，也要花在民女小相公身上，只盼他有朝一日，能高中秀才！” 虎妞当着周理的面把自己家铺子给撬开，虎妞的这种行为对周理来说有很大的满足感，实在是太上道了。能对自己如此信任，能把全部家财交出了，甚至还许下诺言，只要自己开口，只要这个铺子还开着，总还会给自己钱的，这孩子，真是太贴心了。妙人啊！要是那些店家地主士绅都跟这孩子一样，多好！ 周理再三保证，一定会好好关照程文这个好学子，也十分肯定的说了，这么肯读书的学子他日一定能高中秀才，这是肯定的。 话说成这样，虎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钱花了出去，买了大半张的准考证，等着呗！只有等到程文真正拿到科举生员的功名，才算是拿到了乡试的准考证，等考乡试的时候，也不知道会试的准考证能有多少钱？ 艾玛！谁说谈钱忒俗气？没钱连考场都进不了！我嘞个去！ 就在虎妞见过周理之后，周理因为知道镇上鱼馆其实也是跟烤鸭店是一家的，就不去关顾了，好在那孩子贴心懂事，自己也不是吼吧吧的人。 不过，周理虽然没有去关顾鱼馆，却关顾了大娘家的酒楼，大娘还算是有点眼力劲，也是在虎妞的熏陶之下才有的这般通透。 可惜的是，大娘家没人要考秀才，像那么值钱的内幕对他们家来说，一文不值，周理拿了大娘给的两百两赞助县里孤寡老人的钱，恹恹走人。 几天下来，整个高淳镇的地主士绅都见过了县令大人，凡是有孩子读书的，钱大多给的在一千两以上，没孩子读书的，甚至是少的店主连一百两都没给到。 县令大人想想还是觉得，以后要把工作的重点放在教育上，鼓励读书，鼓励考秀才考科举生员。不然，一个科举生员的功名真不值多少钱，太坑人了！科举生员这样的功名，少说也得几千两吧？自己那会考试，家里都花了好几千两呢！ “大哥，你们家给了那个县令多少钱？” 这天晚上，大娘一家人到了程文家的鱼馆，谈起了县令大人的关顾，气得没敢在人前表露，不过到了自己家人面前，就没这些顾忌了，顿时，大娘大伯他们眼里都是对县令的鄙视。抢钱的县令，谁真心待见？傻子才会待见抢钱的县令！ “啊？什么县令？没来啊？”程文爹一脸的诧异。 程文也在家，听到县令的事，顿时也凑过来听听，在程文眼里，这些高中举人的老爷是真正的有学问的人。也是自己要学习的榜样。 “没到你这来？还真是怪事！不过这样也好，你不知道，这几天，这个县令连续关顾了不少酒楼铺子，只要进了铺子，他就不会空手而回，我幸亏给了两百两银子，不然就跟那家不给钱的铺子一样，关门整改呢！ 虎妞，那你见过那个县令吗？” 大娘忽然转向虎妞，虎妞跟顺子他们合伙开的烤鸭店还是很吃香的，整个高淳镇就虎妞一家烤鸭店，虽然听虎妞说花了1千两银子买了烤鸭店的秘方，但几个月下来，秘方钱也挣回来了，就是不知道虎妞的烤鸭店被那个抢钱的县令抢了多少钱去？ “跟你一样，给了他2百两银子。”虎妞笑着说了一点实话，但没有全说。这两百两银子自己给的时候，也没打算瞒着家里人，但另外给的那一千三百两银子，虎妞本来就是背着人给的，只有自己跟县令两人知道，连师爷都被县令撵出去选烤鸭了，行贿人跟受贿人一样心思，钱的事不能被人知道。 所以，虎妞也没打算跟自家人说出来，就怕爹娘心疼的要死，更怕程文心里有负担，在自己眼里，要真是拿那一千三百两银子给程文买一个乡试准考证的话，也值了。人家都花钱买，你不肯买，不是找不痛快？不讲潜规则的人一般是拿不到乡试准考证的。 “什么？虎妞，你什么时候给的，怎么回来没说？”程文爹一脸不可知道的样子。 “就前两天，怕你们担心，才没说，现在没事了，爹娘，看看大娘也给了2百两，说明我们家真的没事了，县令也是为了全县百姓，这些钱县令会用在县里需要钱的地方，我们既然有这个能力，就为县令尽尽力，也是能做的，大娘，以后这些事也不用跟其他人谈，就当没这个事，这样对我们家好，安全。” 虎妞一边解释一边给县令大人粉饰一下，顺便提醒大娘，千千万万不要跟县令正面背面侧面发生冲突，小胳膊拗不过大腿，没有实力之前，只能是从了。等程文考中秀才，接着考中举人，接着考中进士之后，估计也不会有人随意抢我们家铺子钱了。 程文忽然脸色不好，一直以来，还以为学子考中之后，就一定会为民做主，造福一方百姓，就连上一次虎妞说到县令怎么怎么的时候，自己还对虎妞不以为然。 现在看来，自己还是见识浅薄了。没有想到，那样的大人也会不顾名誉，到镇上敛财，还是这样大张旗鼓的，每一个商户都关顾的敛财，诶，不想了，唯有自己好好读书，将来才会保护家人。 就这样，虎妞依旧默默扩张自己的财力，只是为了二胖需要的时候，能全力支持他钱财。让二胖能坐稳龙椅。这是自己唯一能为二胖做的。希望二胖能真正有一天不会再装疯卖傻了，也希望那一天的时候，二胖对自己还能像儿时一样，纵容自己欺负他。 程文依旧埋头苦读，先生依旧是方儒，不过，学馆的馆长文韬跟香香都离开了，将学馆托付给方儒了。对馆长的离开，虎妞没有任何想法。觉得人都有自己的打算，离开当然纯属正常。 可虎妞不知道，馆长跟香香走的很不舍，因为找到了虎妞，两人不敢跟虎妞相认，也不敢跟任何人说自己曾经有一个女儿。 两人现在离开，只是去找儿子，还有儿子的舅舅，两人这些年来一直不曾放下当年的事，两人最怕就是儿子跟他舅舅忽然一天，会站出来复辟，那样的话，儿子跟他舅舅就危险了。 这些年过去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真正坐上龙椅，却没有那个能力，依旧坐不稳那个高高在上的龙椅，还会被人替换，既然如此，还不如不要复辟。 只是，文韬也知道，这些话，儿子跟他舅舅当年就听不见去，现在就是冒着风险传信给他们，他们也会熟视无睹，为今之计，只能是亲自过去好好说服他们。 “香香，你说，我们过去的时候，要不要把虎妞的事说出来？他们都不知道虎妞，也不知道我们当年曾经生有虎妞，我心里有些担忧，怕他们不会听我的话，一心要复辟，这样的话，他们知道有虎妞，必定会派人找到虎妞，尤其是现在虎妞手里还有些钱，我担心他们执念太深，反而把虎妞也拉进那个泥潭了。” “我也担心子衡跟他舅舅，他们被追了好几年，对那些人恨之入骨，心里的恨意怎么会那么容易消除？ 可真要是顾着自己心里的恨意，却将他们自己置于那么危险的境地，还不如罢手，一家人能好好活着，我也知足了。 虎妞那个孩子，那么活力四射，跟她如今的家人活的那么开心，我不忍心她的生活会因为我们而被破坏。 这样吧，虎妞的事，我们暂时先看看子衡和他舅舅是怎么想的，只要他们一天不打消复辟的心思，我们两一天就不能说出虎妞的事，就住在他们那儿，时常的影响子衡跟他舅舅，希望能改变他们的想法吧！” 香香也很是无力，说起来，也是自己家人对不住文韬，文韬虽然不善治理国家，但却极为信任自己娘家，才会酿成这样的大祸。可就是这样，文韬这些年也不曾责怪自己娘家人。 香香知道，文韬是把罪责都怪到自己头上，可惜的是，自己无论如何也安慰不了他心里的那种愧疚，那是他对他们周家列祖列宗的愧疚，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论生死，都跟随他，陪伴他。 也许有一天，到了地下，自己会无颜面对周家的列祖列宗，但那时候，他们就是要怪也怪自己吧，跟文韬没有关系，文韬是个好人。 只不过文韬却是不喜欢政务的好人，这些年即使被追杀，文韬也不曾想过要复仇，要复辟，文韬内心里甚至觉得，能这样改朝换代也好，起码百姓不曾遭罪，起码自己再也不要被那些朝臣指责。 对于自己来说，要是可以的话，能这样安安静静的生活，不比活在深宫差，最幸福的是文韬一直还在自己身边，他再也不需要为难自己去过问那些他不喜欢的政务，更不要面对那些动不动就指责他的朝臣。若是有一天，文韬能放下对周家列祖列宗的愧疚，就好了。 “这样也好，我们两人现在终于能放心去找子衡跟他舅舅，虎妞这丫头，这么聪明，没有人能欺负她，就是那些想找虎妞便宜，故意来冒认虎妞做娘的女人，也被虎妞一个一个的收拾走人。 只要我们不认虎妞，她一定能好好的过上她想要的生活，说起来，子衡跟他舅舅虽然有那个心思，但时间久了，也许慢慢会淡下来，毕竟现在的大名还算是稳定富强的，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也不会贸贸然就举旗复辟。 在慢慢等待中，时间久了，等子衡结婚生子，复辟的心思也许就淡了。回顾历史，几乎没有一个灭亡的朝代能复辟成功的，我也不奢望列祖列宗能宽恕我这个亡国之君，只希望我的子孙后代，能过上安稳富足的生活就足够了” 这是文韬难得的在妻子面前说道内心深处的想法，愧对列祖列宗的是自己一个人，只要自己的子孙后代能过上安稳富足的生活，即使自己一个人愧对列祖列宗也是自己一个人去面对，只要孩子们都好就好。 “文韬，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将来列祖列宗要怪就怪我吧！是我连累你了。是我的娘家辜负了你的一腔信任，是我的错。” 香香眼眶红红的，难得的相公能跟自己说这么深的想法，忍不住的难过的跟他说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你一直都好，对我好，对孩子好，是个好妻子，是我不配做一国之君，也做不好一国之君，还连累你跟着我到处躲避，如今还要改头换面，隐名埋姓的，说起来，还是我连累了你。” 文韬见妻子眼眶红红的，眼泪就在她的眼眶中打转，心里不忍，将妻子环抱在怀中，跟妻子道歉。作为男人，应该为怀里的妻子撑起一片天，可惜的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妻子只能跟着自己过着隐姓埋名兢兢战战的日子。 “不，文韬，不要这样说，能做你的妻子，我很幸福很幸福，只要孩子们以后也都好好的，他日真的要面对列祖列宗的时候，我跟你一起面对，好不好？” “好！一起面对！” 文韬眼眶也红了，得到妻子这样的伴侣，还有什么不知足的？文韬爱惜的抱着妻子的腰，将头搁在妻子的颈项中，暂时抛开一切，深深吸着妻子身上淡淡的香味，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张居正经过苦读，竟然在乡试中又得了第一名，高中解元。 当程文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不是一般的苦涩，张居正果然还是如虎妞看中的那样，是个极为有成就的人，即使来年张居正不能考中进士，凭借张居正现在解元的名头，他怎么也能做上一个地方官了，这可是自己现在遥不可及的距离。 而虎妞得知张居正竟然高中解元的时候，有些懵，怎么回事？难道大名的张居正也会是首辅的命？不会这么邪门吧？就因为张居正这个响当当的名字，命中注定他也会如此富贵？早知道，自己就不叫虎妞了，改了叫武则天，也许有一天还真有可能当上一代女皇呢？我嘞个去！ 诶，张居正啊张居正，既然你取了这个名字，为你带来了这样的命运，我到底要不要舔着脸接着勾搭你呢？ 上一次跟你即兴表白了一下，结果你这厮装聋作哑，什么话也不说就走人，按理说，像你这样的没良心的，从择偶的角度说，这厮绝对应该枪毙。 可是，自己从这厮小时候起，就明里暗里资助他，算起来，这几年下来，自己在他身上也花了不少钱，这要是从投资的角度来说，还真不应该轻易放弃，怎么也得挣回来。 要是就此不作为，那自己以往在他身上的投资算是打了水漂了，实在是不划算。 而且家里的程文，那个有心眼的孩子，对自己依旧是抵触的很。说起来，自己对程文付出更多，这孩子能有今天，全是自己花钱培养出来的，怎么就一门心思想踹了自己呢？ 失败啊！真是失败啊！精心投资的两孩子，一个已经看到美好的未来，一个也会看到大好的前程，这两孩子算是知根知底，更难的是两孩子的爹娘对自己十分信任，就冲着两孩子的爹娘家人，自己择偶就在这两人身上抉择。 不然跟前世一样，一不小心找了一个半路认识的帅哥，甜言蜜语说的好听，背着你就能给你生便宜儿子。这辈子，绝不找这样的人。绝不会在同一条河里淹死两次。不知根不知底的男人不考虑。 这两人虽然对自己会有抵触心理，那也是有可塑空间的，首先他们家人对自己十分的好，而两人都是孝子，不会不听爹娘的话。这个自己占很大的优势，尤其是程文这孩子，只要自己不松口，这孩子绝对是自己的盘中餐。 其次，这两孩子从小在自己眼皮底下长大，品行还是杠杠的，属于正直的孩子，良心都在，这样的人最讲责任。 而婚姻最需要的便是责任，世上的男男女女，各有千秋，唯有责任才是婚姻完美的保证。感情什么的，对自己来说，上辈子就是看重感情才会以失败告终，这辈子，咱改，绝不会以感情为择偶依据，改为以男人的责任感为依据，想来应该不会再错了。 就在虎妞心思活泛，不知道自己该把魔爪伸向张居正或是程文的时候，程文却是深深的想了个透彻。 从小就被逼跟虎妞定下婚事，可从来自己就不想娶这样的人，尤其是自己还知道虎妞心里喜欢的人是张居正。自己就更不愿娶虎妞了。 说实话，虎妞要是作为自己家人，自己会承认，虎妞是一个好的家人，对自己家的付出极大，全家人也是在虎妞的带领下，才会有今天，就连自己能读书也是因为有虎妞的缘故。 可这不代表自己就应该喜欢这样的人做自己的妻子，妻子那是要陪自己一辈子的伴侣，从小自己就希望有一天，能娶一个大家闺秀，她应该是知书达理的，应该是温文尔雅的，应该是贤良淑德的。 091 去京城 绝不会是虎妞那样，见人就想着掏人口袋钱的，更不会是背着自己对别的男人好的，这样的虎妞，说不定，自己一不注意就被她给戴了绿帽子。打死自己也不愿戴绿帽子。相信这个世上没有一个男人愿意戴绿帽子。 不过爹娘对虎妞的维护，叫自己无可奈何，自己要想解开跟虎妞之间的婚事，只能是虎妞提出来，而不是自己。 自己曾经提出来两次，结果，两次都是以失败告终，爹娘喜欢虎妞都要超过自己这个亲儿子了。 为今之计，还是撺掇虎妞接着去找张居正，正好张居正现在又高中解元，以虎妞那样的眼光，一早就看出张居正的前途，所以才会从小就照顾张居正家，现在张居正真正考中了，也应该报答虎妞对他的帮助的。 只是张居正这个人有点生冷，对人一直都冷冷淡淡的，这几年跟虎妞也没有过多的接触，不过，虎妞从长相来说，还是极有潜力的，不得不承认，虎妞这两年越长越好看了，也许，张居正会喜欢上越来越好看的虎妞。 特别是虎妞跟一般女人不一样，一般女人会羞于表达，但虎妞不会，只要虎妞肯付诸行动，勾引张居正，拿下张居正，指日可待，到时候，自己就不要为难自己了，也好成全了虎妞跟张居正。 只要虎妞肯专心勾搭张居正，自己就替她帮忙，只要自己跟虎妞通力合作，机会还是会有的。前提是自己先私下跟虎妞开诚布公的谈谈，不然，虎妞一个不高兴，跟上次一样，哪怕虎妞不说话，就露一个忧郁的表情，就惹的爹娘对自己的一顿好抽。 当程文第一次就自己跟虎妞的婚姻大事的问题找到虎妞深入谈谈的时候，虎妞才知道，程文这小子到现在都抵触自己。艾玛，自己有这么失败么？属于严重投资失败啊！ “虎妞，不是我不愿意娶你，而是我真的很想娶一个跟自己谈得来女子，你其实很好，即会挣钱，又会哄爹娘开心。 可我们两个到底互相看不顺眼，我们心里各自都清楚，你喜欢的是张居正，从小你就喜欢他，而我喜欢的也将会是温文尔雅的妻子。 我们不如只做家人，各自去寻找我们心里喜欢的人，那个张居正，虽然现在高中解元，但他爹娘还有他妹妹都喜欢你，你还是有很大的机会。 还有，虎妞，其实，其实，其实你有没有感到，你现在越长越好看，我想张居正会喜欢上你的。 你比一般女子有魄力，敢作敢为，俗话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只要你稍微努力一下，说不定，你就是未来的状元夫人。还有，我也会帮你的。虎妞？” 程文再三考虑之后，还是乘自己没有考中的时候，把虎妞哄的去勾搭张居正去。不然要是等到自己考中的时候，就更难了，虎妞这y的压根就是唯利是图的丫头。给她足够的诱惑，这丫头一准上钩。 虎妞歪着头，看着已是少年的程文，现在的程文长的有些小男人的样子，个子长高了不少，可惜脸还有点稚嫩，要是再有几年，这孩子其实也算得上是个酷哥，更叫一般女子动心的还是这孩子的气质，有不少儒雅的味道。怪有气质的。 可这孩子也太不地道了，敢明目张胆的唆使自己去勾搭张居正？这孩子果然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虎妞眯着眼，打量着一脸期待着看着自己的程文。 说实话，虎妞最近也矛盾，这张居正眼看真的会因为牛逼的名字，直奔内阁首辅宰相而去，而程文这孩子说实话，还真看不到那么远的前途，估计就是考中，能做个县令就算是祖坟冒青烟了。跟首辅宰相哪是一个层次？ 从投资回报和拉风这个角度来说，张居正当然是自己不二人选，想想自己只不过投资上百两银子，就能拿下未来首辅，而首辅宰相这个位子得多拉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到时候，不要自己挣钱的，大把的人排着队哭着求着要自己收钱的，这样的日子，想想也真是够得瑟的。 可要是从自己过得如鱼得水的角度来说，程文还是好的，因为爹娘会把程文治的死死的，这孩子要敢对自己不好，不要自己出手的，爹娘就能抽死这孩子。 关键问题还是，一旦自己答应了程文，而这孩子的心眼如此之小，将来万一自己没有勾搭上张居正的话，这孩子当从今天这事上就对自己更加抵触，那样的话，自己不就是连备胎都没了？ 除非程文这厮主动保证，给自己做备胎，假如搞不定张居正的话，还得他，起码能保证碗里的肉还在。 虎妞眼珠转转，就是不说话，眯着眼笑眯眯的盯着程文，等这孩子自己砍价。反正目前着急的是他，又不是自己。淡定，不捉急。只有急的客户才会自动砍价。 这不，程文急了，看着虎妞老神在的看着自己，真急了，虎妞这样是什么意思啊？难道对张居正放手了？一心一意盯着自己了？那怎么行？ 程文也是眼珠乱转，心思急转，摸索着虎妞可能的心思。 这丫头从来就是不吃亏的主，确切的说这丫头应当是贪心的主，她以前就是看上张居正，也是背着自己跟爹娘他们，哪怕虎妞对着张居正说的那么深情，也不曾跟自己或者是爹娘透一点风声。 即使自己把她跟张居正表白的事给抖出来，这丫头还能死不承认，难道这丫头想脚踩两只船？属于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或者是属于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主？ 对了，想起来了，小时候，二胖说过我是碗里的肉，艾玛，以前不明白，现在想来应该是这样了，虎妞这丫头分明是把自己当成碗里的肉，把张居正当成是锅里的肉，这丫头一天跟张居正没定下来，她一天就会看好我这个碗里的肉？ 程文想的通透之后，狠狠的瞪了虎妞一眼，豁出去了，为了美好的将来，为了能有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自己得捏着鼻子先给虎妞备着，等虎妞跟张居正成了，自己总会达成心愿的。 “虎妞，这样吧，我们暂时还是这样，不过，以后我帮你搞定张居正，如果能成全你跟张居正，我也替你们个高兴。 还有，如果我们两全力努力之后，张居正还是跟你没有成事，那时候，只要你还愿意做我娘子，我还是会答应的。我会等你们成婚之后，再找娘子。这样你可以放心去追张居正了吧？” 程文仔细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哪怕心里这时候气得上火，也没有一丝表现，忍着，一定要让虎妞相信自己的诚意。 “真的？你真这么想？给我做备胎？”虎妞忽然嫣然一笑，艾玛，看不出来，程文竟然连这样的话都能说，说明这孩子对自己不是一般的抵触。 算了，强扭的瓜不甜，看在爹娘对自己这么好的份上，对爹娘唯一的儿子，自己也稍微松松口，有机会的话，就勾搭张居正去，首辅宰相的命格呢！不过就是放程文一马，也要好好气气这厮，敢看不上我？就老老实实先做着备胎，气死你！ 备胎？程文脸一黑，顿时明白过来备胎是什么意思了，果然还是自己想的那样，这丫头是把自己当后备的相公了，艾玛，只要有机会，备胎就备胎吧，谁叫自己爹娘向着这丫头呢？ “当然是真的，我不也是希望你能心想事成嘛！再说了，张居正前途不可限量，或许明年他就能高中状元了。能做一个状元夫人，这是多少女人的梦想？是不是？” 程文咬着牙，承认自己就是虎妞的备胎，另外不予余力的像虎妞推荐张居正，状元，多有吸引力的功名，虎妞这丫头两眼的冒花了。心里正得意着呢吧？ “那是那是，状元夫人，很拉风的，对了，你自己说的，我要是运气不好，没追上张居正，你到时候，可得心甘情愿的做我相公，不许纳妾，不许嫖妓，不许玩红颜知己的把戏，还有，在我没有追上张居正之前，不许跟爹娘说，不然，你这辈子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看死你！” 虎妞恶狠狠的警告程文，这厮要想脱离自己的手掌心，就得老老实实的给自己备着去！ “成成成，都听你的，万一张居正没追上，我就娶你，不纳妾，不嫖妓，不玩红颜知己，更不会跟爹娘说，行了吧？” 程文咬着牙配合着虎妞嚣张的话，艾玛，气死了，都不知道这丫头怎么就这么无耻的，看死了自己，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积极帮虎妞搞定张居正，不然，一辈子，这么长的时间，跟她怎么过啊？ 虎妞嘿嘿笑笑，这厮也算是奇人一个了！都这么欺负他，他也能配合自己表态，好孩子！ “好，就这么说定了，你还小，暂时一心一意读书，等我嫁人了，我再给你帮忙找一个温柔贤惠，知书达理，美丽动人，乖巧听话的姑娘给你做妻子，可好？” 虎妞得瑟的很，还等自己嫁人之后，才能给程文找对象，把程文气得肚肠子打结。但这厮脸色却依旧，一点都看不出来生气呢！ “好，就承你吉言了！对了，你这时候可不能只顾着烤鸭店了，张居正现在高中解元，后面应该就要去京城了准备会试了，我觉得张居正可能会带着他妹妹一起出去见识见识，你跟张居正的妹妹关系这么好，你也可以跟着他们一起出去转转，不但可以多见识见识，还能添加亲近的机会，你觉得呢？” 程文立马就建议虎妞陪着张居正去京城，根据自己的观察，张居正那小子真有可能会带着她妹妹一起走。 程文能这么判断也是从张居正对自己大哥的态度推理的，这张居正太骄傲了，竟然看不上自己大哥，对大哥跟张居兰两人横加阻拦。 而张居正之所以会这样，应该也是看不上自己大哥没有功名，这厮怕是想让自己妹妹嫁给一个有功名的学子，现在他身边围绕的那些学子绝不差有功名的同窗同年。 而自己期望虎妞能跟着一起去，就是期望虎妞不但能抓住张居正，也期望，虎妞抓住张居正之后，凭借长嫂如母的分量，支持大哥跟张居兰。 不过要让自己说的话，自家大哥长的高大结实，又肯吃苦，在镇上还有了一个大的酒楼，即使他日没娶上张居兰，凭大哥现在的条件，娶妻纳妾都不成问题，不必吊死在一颗树上。苦了大哥自己。 虎妞一听，有道理，程文这孩子说的挺好的，是要出去走走转转，不然的话，哪有见识？更要在张居正高中状元之前，搞定他，不然的话，依张居正这厮的德行，只要他高中状元，一准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到时候就更难勾搭了。 还有，等自己跟着他去了京城，就死死赖在他身边，制造绯闻，或者是既定事实，当然了，强行吃肉是不行的，身体还没熟，但可以来个什么意外，比如，一不小心，亲了他一小口，再比如，一不小心撞见他洗澡什么的，嘿嘿，找机会下手吧！ “我觉得挺好，回头我就会准备去京城的事，等我好消息。到时候不会忘了给你也找一个的。嘿嘿！” 就这样，虎妞把烤鸭店都托付给了大虎，顺子因为听说虎妞去京城，也决定跟着一起，带着熊大和小宝，把华子和二丫子都留下来，毕竟这边毕竟稳定，生意也都熟了，交给他们也可以。 但京城那边，还没怎么开始，那边也只是安排了人打探马路消息，并没有开店，这次既然去京城，索性就把京城的铺子开了，早前买的铺子正好可以安排了。等那边都稳定下来的时候，再把华子，大虎，二丫子都带过去，这里交给下面的人就可以了，但现在还不行，再说，华子跟二丫子两人才读完书出来跟着做生意，就先把镇上的生意跟着大虎熟悉着，等他们都熟悉了之后，再说。 而虎妞也跟爹娘他们说的是，自己早前就托顺子在京城买了几间铺子，想过去看看，等把京城的铺子打点好了之后，一准回来，而且也说了顺子会跟着自己一起去。还会经常托人捎信回来。 这样一来，即使爹娘他们舍不得，也没有太多的担心，一是虎妞一向有主见，二是他们也知道顺子他们现在都不错，把生意开的红红火火，既然是这样，他们想去京城发展，也可以的，但就是要注意安全。 “爹娘，你们都不要担心，我跟顺子他们也长大了，知道怎么做生意，也知道小心做人，不会招惹厉害的人，我们到了京城，就把我们早前买的铺子开张，看着做点小生意。 再说了，过几年，程文也要到京城考试的，那样的话，等程文到京城的时候，说不定我已经在京城买了大院子，有了生意红火的铺子。 到时候爹娘你们都跟着程文一起去京城，我们一家人都陪着程文考试，好不好？” “虎妞，娘知道你有主意，娘不拦着你，娘只想跟你说，不论什么时候，你都要想着娘，娘会想你的，啊？” 程文娘看出来虎妞坚定的意志，虽然不舍虎妞离开自己，但也不愿拦着虎妞，京城再好，哪有家好？ 不过，这只是自己跟孩子爹的想法，家里两个孩子心都大着，程文一心读书，为的就是能去京城博个功名，虎妞一心做生意，为的也是心里的愿望。孩子们渐渐大了，都有自己的理想，做爹娘的纵容舍不得孩子离开自己身边，能做的也是看着他们展翅高飞。诶！ 程文爹默默不语的看着虎妞，不说话，虽然舍不得虎妞，但也不能拦着虎妞，虎妞小的时候就有主见，现在渐渐大了，更是有主见。 虎妞带着自己家越过越好，可虎妞亲爹亲娘他们依旧是杳无消息，虽然自己以往在虎妞小的时候，是打算过帮着虎妞去找，可说实在的，一直到现在，自己跟孩子娘也没有认真去帮虎妞找一回。 虎妞经过上一次被别的女人胡乱冒认亲娘的事，心里怕是更想知道她真正的亲人吧？ 也许，虎妞这一次正是借着去京城开铺子，带着顺子一起去打听也说不定，只是这孩子怕伤自己跟她娘的心，故意不说出来吧？ 虎妞看着娘念念不舍的样子，看着爹默默难过的样子，心里也有点矛盾了，爹娘这样好，难道自己真要去京城勾搭张居正？等爹娘知道的时候，心会不会碎了？ “爹，娘，你们不要这样，虎妞可是聪明的很，从来没有吃过亏，谁也别想欺负虎妞，虎妞精着呢。 虎妞既然想去京城，还是跟着顺子一起去，你们都不要担心了。我估计虎妞在我们这个镇子也折腾的嫌腻了，去京城说不定还真做出什么生意兴隆的铺子，到时候，我去京城考试，也带着你们一起去。 还有，虎妞，你到京城之后，时常给家里来信，想回来的时候就回来。” 程文一看，别啊，爹娘，我好不容易哄的虎妞肯走，你们可千万别又把虎妞留下了，我到时可怎么找媳妇啊？赶紧的帮着虎妞说说去京城的话。 虎妞原本有点动摇的心思，被程文这么一说，又坚定了，京城是肯定要去见识的，京城的铺子也肯定是要开张挣钱的，关键是张居正马上就要去京城了，不能多耽误了，再一个就是程文这孩子现在正积极撺掇自己勾搭张居正，得，先成全这孩子，全力去勾搭张居正，也好给这孩子解放。 还有一点就是，虎妞也实在是想亲身感受一下，京城的二胖到底过的如何，诶，矛盾啊！ 二胖这厮要是过的太好，就怕他得瑟起来跟自己算儿时的账，可要过的不好也不能看着不管，得想办法帮帮他。 还记得小时候，自己跟他说过，除了自己，不准别人欺负他，可现在看看，欺负他的人多了去，还是那种站在权力尖端的不能惹的人在欺负他。 想到这些，虎妞也觉得头疼，二胖二胖，你可真能坎坷传奇啊！我一个小女子，能帮你的也只有给你使劲挣钱了，别嫌太少啊？ 就这样，虎妞终于跟家里人说定了去京城的事，顺子也过来见到虎妞爹娘，亲自拜托他们照看一下留在镇上的大虎他们。 程英背着人哭了，很想也跟爹娘说，要跟着虎妞去京城，可程英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首先爹娘不会答应自己，毕竟现在家里开了一个大酒楼，自己在酒楼负责算账，怎么可能会让自己走？ 还有，顺子到现在也不知道是真不懂自己心意还是装不懂，到现在也没有给自己一点暗示，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顺子不是不懂，可顺子到现在心里只有虎妞一个人，顺子不想过早成家，顺子想全力挣钱，看着虎妞过的和和美美的，等虎妞结婚生了孩子，再说吧！ 万一，万一要是虎妞过的不如意，自己还可以陪着虎妞，绝不能让人欺负虎妞，程文也不能，谁也不能欺负虎妞！ 顺子这是把自己给虎妞备着呢！难怪顺子不肯给程英一点点暗示。顺子是怕自己耽误了程英呢！只是苦了程英，如此单相思。 虎妞带着顺子他们几个人出发了，虎妞并没有跟着张居正一起走，而是带着顺子先去京城。 这样的话，既可以把京城先熟悉一下，顺便看看怎么挣钱，再顺便看看有没有二胖的消息。 等自己在京城安顿下来，张居正赴京的时候，也许自己还可以帮帮他，顺便勾搭他，最好能自然点，也不能太逼狠了，起反作用。那个人心气也大着呢。 实在不行，自己可就不客气了，软刀子不行，就硬刀子上。艾玛，容易吗？为了将投资回报最大化，还真非张居正不可了呢？ 二胖倒是更能体现投资回报最大化，可惜，这厮长相实在不过关，太胖了，看着没食欲，这厮也不好好减肥，不过，即使将来，万一，二胖成功减肥，人家不还有三宫六院的？这厮跟自己就不是一路人。pass！ 程文从虎妞走的那天起，心里顿时轻松不少，一想到虎妞奔着张居正去了，心里燃起了希望。张居正配虎妞，爹娘也该高兴的，毕竟爹娘可是心疼虎妞比心疼自己还多，要是知道他们最喜欢的虎妞，能嫁给一个状元，还不是更高兴？ 松口气的程文也不愿落后张居正太多，真正是玩命读书，直奔下一次县试的案首。 而张居正在家准备妥当之后，果然是出言要带着张居兰一起走。不过，张居正这厮心计深的很，知道妹妹喜欢程真，并没有用拆散他们的理由来说事，而是用自己一个人进京，没有人照顾自己起居，怕会影响会试。 “大哥，你以往还不是一个人出去读书考试的？干嘛非要我跟着？我要是跟着你去京城，爹娘身边不是没有人尽孝了？ 还有，我跟着你一起去京城，花费也多了，更不能再挣钱了，这样算来，还不如我在程英家帮忙，一个月好歹也能挣一两银子呢！” 张居兰原本就知道大哥不同意自己跟程真的事，爹娘也听大哥的话，可是，自己的婚事，为什么不是爹娘做主，非要给大哥做主呢？再说了，大哥为什么非要拆了自己跟程真啊？ 想把自己带到京城，拆了自己跟程真，不干！自己就喜欢程真了。程真虽然没有功名，可程真比镇上的哪一个男人差了？ 更何况，程真对自己真好，不然，他怎么会给自己一个月一两银子的工钱？自从二丫子几个孩子不用读书之后，程真就把自己请到他的酒楼帮忙配菜，天天能看着程真，还能挣钱，比什么都好，不去京城。 张居兰心里清楚的很，态度也清楚的很。 可惜，张居兰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张居正功名在全家眼里是至高无上的，全家人一切皆以张居正为重。这不，张居正这边刚刚被自己妹妹反驳，那边张居正爹娘看着儿子铁青的脸，只能站出来维护儿子。 “听你大哥的话，我们家能有今天，全是你大哥的辛苦奋斗得来的，我们家全指望你大哥。 虽然你大哥现在是解元，哪怕后面考不中进士，也能去做个地方父母，也能照应我们一家。 但是，既然你大哥有机会获得更好的机会，我们全家就得全力配合你大哥，不能让你大哥有一点后顾之忧，至于别的，也等你大哥考试结束之后再说。你也不算大，急什么？先照顾好你大哥考试再说。” 张亚文很是严肃的瞪着自己女儿，女儿的心思，自己怎么不懂，现在不是一切以儿子为重吗？ 要是不依着儿子，只怕儿子就是去了京城，心里也惦记他妹妹婚事，一定会影响他考试，不如就把他妹妹带着，也好让他安心读书，等他会试结束之后，女儿的事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但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让儿子能安心读书，带着女儿去京城，既可以让儿子安心，又可以让女儿在生活上照顾儿子，也好。 还有就是，万一，万一，女儿见识多了之后，万一看上儿子身边的同窗好友，也能嫁个进士什么的，也算是鱼跃龙门了，对女儿来说，当然是比嫁个乡下汉子强。 退一步说，即使女儿谁也看不上，非的要看上那个小子，儿子经过努力之后，依旧改变不了女儿的话，也许儿子再也不会想当然的给女儿找婆家了。 由于张亚文的严厉，张居兰就是不愿，也不得不答应了，只是张居兰答应之后，红着眼偷偷跑去找程真坚定自己的心意去了。 “别哭了，哭的不好看了，既然你爹娘现在都要你跟着你大哥去京城，你暂时先跟着去。 去了之后，就去京城找虎妞，虎妞也去了京城，到了京城，你找到虎妞，有什么事，虎妞会帮你。等你大哥考试结束，你再回来，那时候，我让我爹娘去你们家提亲，好不好？” 程真也感觉到张居兰的家人看不上自己，所以程真更加发奋图强，想把镇上的酒楼开的红火，能证明自己是有能力的，能配得上张居兰的，不会苦了张居兰的。 虽然今天，张居兰过来跟自己哭诉她家人对她的强硬安排，但程真暂时不敢唆使张居兰跟她家人对抗，要是那样的话，万一张居正这次会试没有考中，自己肯定成了张居正眼里的罪人，成了张家不可饶恕的罪人。 到时，也许自己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还不如鼓励张居兰去京城，幸亏虎妞先去了京城，只要有虎妞在，张居正要想把他同窗介绍给她妹妹，休想！等会，自己给虎妞写封信，让张居兰带着交给虎妞，让虎妞看好张居正，不能让他胡乱拆散自己跟张居兰。 原本哭着的张居兰，忽然听到程真的话，第一次听到程真明确提出来会去自己家提亲，顿时感到十分开心，都顾不上哭了，而是羞红了脸。不肯看程真。 其实程真也没有跟自己爹娘明确说明这件事，只是以为暗示过爹娘，爹好像同意，可娘不答应，娘是看出来，张居兰的娘没有这个意思，才不想让自己为难的去求张居正家。 娘有时候会有意无意的跟自己说，要娶镇上谁家秀才的女儿，知书达理什么的，但就是不提张居正家。 哎，不管了，暂时不急，娘这边自己会慢慢劝说，现在还是张居正考试要紧，不能影响了他会试，不然自己真的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只要张居正这次会试结束，不管他考中考不中，自己都会跟娘他们说明白，要是娘坚决不同意，就让虎妞给自己帮忙，虎妞的话，全家人还是听的。虎妞一定会喜欢张居兰，她们可是要好的朋友呢！ 程真虽然没有精读四书五经，但程真也不傻，这几年跟着家人做生意，算账也精着呢！ 张居兰得了程真的鼓励，还有程真明确的态度，心情好了，也不急了，也对，暂时全家的重点是大哥，要是大哥这次没有考中进士，也许自己跟程真的事真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等大哥这次考试结束，大哥就没有借口了吧？ “这点钱你拿着，我不在你身边，你好好的吃好过好，啊？” 程真看张居兰好了，拿出自己的私房钱一百两银子。幸亏虎妞在全家人面前提出私房钱，不然钱都给娘拿着，要想贴补张居兰，还真不好办呢！这一百两银子可是自己每一个月的工钱积攒的，酒楼的钱可都在娘手里攥着呢！ “这么多钱？我不能要！我，我不要！”张居兰忽然看到程真一次头拿出这么多钱，心慌慌的，既开心，又害怕。 开心的是，程真能这么维护自己，在明着自己家人不看好他的情况下，还拿出这么多钱给自己，也不怕亏了。 害怕的是，万一大娘知道，会对自己怎么想？那自己还能被大娘看上吗？张居兰也不傻，虽然在程真娘面前表现很乖巧，但她也看出来大娘对自己没有自己人的感觉。 张居兰也知道，自己跟程真的事只是自己跟程真两人两情相悦，两家大人都互相看不上呢！ 诶，等去了京城见了虎妞，也不能跟以往一样，对自己跟程真的事羞于启齿了，还得尽早跟虎妞说说，虎妞一向聪明，也许虎妞有办法。 而且，有虎妞帮着自己，起码在京城，就能挡住大哥的什么同窗，等大哥那边被虎妞搞定，就剩下大娘的态度了，不过，虎妞只要答应自己跟程真，大娘应该会听虎妞的话的吧？ 虎妞真幸福，大娘他们一家人全都听她的话呢！连程文在他们家的地位都比不上虎妞，这可是自己家没有的事，真羡慕虎妞啊！ “拿着，这钱你拿着，我才能安心，还有，别苦了你自己，把什么好吃的都给你大哥，你自己却吃的不好，我可舍不得呢？ 你家人应该也会准备你大哥会试需要的银子，你记得照顾他的时候也好好照顾好你自己，不许瘦了回来！” 程真一番疼惜张居兰的话，把这丫头感动的泪珠涟涟的，程真看着她这样又是一番好哄。 程真还真写了信给了虎妞，意思很明显，就是要虎妞帮着自己看好张居兰，不能让张居正给随意许配人了，不然自己会很难过很难过的。 这样的话要是让程真当着虎妞的面，这人一定是说不出来的，但现在事件急了，而且还是以书信形式说的，程真这下也顾不上了，放开了说，说的清楚明白。就怕自己含蓄狠了，导致虎妞不明白，导致自己遗憾。至于不好意思什么的，一边去，哪有自己终生来的重要？ 张居兰回家之后，虽然心里笃定下来了，毕竟程真态度十分明白，还硬要给自己一百两银票，让自己有了底气。但就是这样，张居兰对自己家人还是有些抵触，丫头的脸色一看就知道，对家人有意见呢！ 张居正看着妹妹脸色不善，也不多话，打定主意，只要把妹妹带到京城，离开了程真，再带着妹妹多多接触外面的好男儿，总会疏离了程真的，只要疏离了程真，就疏离了虎妞。 而张亚文也不好多说，自然知道自己亏欠了女儿，但是眼下是儿子要紧的关头，女儿也只能就着儿子。 张居正的娘没有主意，听着儿子的打算，也觉得好，要是女儿能随着儿子水涨船高，能嫁入高门，当然是好了。 可女儿的心思，自己也觉得不错，起码程真那个孩子是敦厚老实，也肯苦肯干的，女儿真要是嫁给他的话，绝不会吃苦的，但现在自己也不好多说，毕竟儿子跟他爹两人是一个意思，也只能先听着了。再说了，女儿其实也不要这么急，还可以再看看。 虎妞到了京城，实地考察了一番，还别说，京城的酒楼很多，而且现在也都解禁了，大型酒楼看上去很高档，进入的人群非富即贵，抵挡的则是路边摊，卖个面条馄炖什么的。 再看看，京城的烤鸭店也有好几家，规模很大，小的烤鸭店一个没有，虎妞看出来了，京城的烤鸭店，都被几个大势力拿下了，其他商人插不进脚。 再看看自己的几个铺子，比较小，还是那时候在京城商业不景气的时候购置的，而且还不在一起，跟顺子的几个铺子也不在一起。 虎妞想想，还是另外再买间大点的铺子，吃的生意不做了，累人，也容易触动京城固有的势力。最好还是另外开辟新的挣钱领域。 虎妞花了近一万的白银，买了一处较为地处闹市区的一家生意清淡的酒楼，看的出来，这家酒楼是被这条街的另外一家酒楼给生生击垮的，还不是正当的击垮，是用非正当和暴力的手段击垮的。 该酒楼原本是京城兵部侍郎家儿子开的，可惜的是兵部侍郎刚刚倒台，被郑家人推到的，而这家酒楼同时也被击垮，原因是一次宴席中，出现大量客人上吐下泻，甚至的晕倒。酒楼一次就被击垮，还需要承担大量赔偿。 虎妞看到了阴谋，原本也很小心，怕卷进去，后来通过顺子下面的人打听到，人家郑家人就是要打击兵部侍郎一家，并没有特别的要这家酒楼的意思。 这样的话，虎妞二话不说，拿出近万两白银，买了这家规模相对比较如愿的酒楼。 酒楼分为上下三层，下面一层是包间，下面一层是大厅，上面两层是包间，还有酒楼后面连着一间较宽敞的院子，原先的大厨房就设在后面的院子，后面的院子还有几间工人住的屋子。 092 娇兰绣馆 虎妞买下这家酒楼后，把酒楼重新装修了一把，后面的院子，捣鼓出来两居室，两室一厅一厨一卫，这是给自己住的，将来程文过来，也可以住一间。 工人住的屋子也稍微改造了一下，人性化了一下，给配置了小厨房和洗浴室。还扩张了几间工人住的屋子，把原来院子里的空地给彻底利用了，秉持寸土寸金的原则，坚决不浪费一寸土地。 而前面的酒楼被虎妞改造成了女人的天国，一楼属于中高档消费，二楼三楼就是高端消费。 酒楼改名为娇兰绣馆，产品全是针对高端人群，也就是虎妞想挣全京城太太小姐的钱。 虎妞看过了京城的绣坊，规模都偏小，一般高门大家之内都有自己家的绣坊，有需求做衣服的反而是中等普通人群，而真正穷苦的京城百姓，也没有人出来做衣服的，针线手艺可以说是绝大多数女人都能拿得出手。 虎妞拿不出手，但虎妞有她们没有的见识，虎妞更是想到了这个行业的优越性，就是女工十分好找，京城四周贫苦少女，大娘多的是。 虎妞招来的绣工几乎是贫苦人家的绣娘，年纪大的不会超过三十岁，年纪小的不会小于十三岁，女工一天之内就找好，接下来就是培训。 培养她们识字，培养她们服务的理念，培养她们跟各种女人沟通的技巧。虎妞并不急于立即开张自己的娇兰绣馆，虎妞并不是打着将这一间娇兰绣馆的生意做好的意思，而是想着以此为中心，将娇兰绣馆开遍大名各大有钱城市。 所以第一批女工的培训十分重要，这批女工就是自己的种子，种子培养的好，将来可是自己的重要力量。 所以，这一百个女工全部是死锲，但工钱给的偏高，这些女工因为家境贫苦，虽然是死锲，但这些女工也十分乐意，毕竟这个工作相对于其他挣钱的女人来说，好太多了。 比如那些卖身给大户人家的婢女，也是死锲，但婢女的命运可要看自己主子人品了。主子人品差的话，婢女死活也是不一定的事。 而其他贫苦的家庭为了一家人能活下去，甚至有卖女儿进妓院的，除此之外，女人能挣钱的地方真的是寥寥无几了。 所以，这些女人看到虎妞给出的条件，没有人过多的犹豫就跟虎妞签了死锲，一辈子都跟着虎妞干，虎妞也是怕自己辛苦培养出来的人才，没几年就跟外人跑了，还不亏死？ 要杜绝这样的事只能这样对待她们，虽然是不够厚道，但这也是相对于前世的衡量标准来说的，而如果跟这个时代的人一对比，自己做的很厚道呢！不但管吃管住，还管培训呢！ 这不，这些女工刚刚进来的时候，还以为马上就要累死累活的干活，毕竟主家给的工钱算很高了。一个月有一两银子呢！这大户人家的婢女除非是一等丫鬟才会有的工钱，而一般一等丫鬟可是很难爬上去的。 而现在刚刚进娇兰绣馆就有一等丫鬟的工钱，全家人也都高兴的很，有了这样的长期工钱，全家人的生活有了保证。所以这些女工来的时候也都想着要努力干活，不能被朱家辞退。 可当她们得知暂时不需要干活，而是先读书识字，跟着主子学习算术，还有不少很好看的动作，还有不少礼貌用语，还有，主子连笑容都要培训呢！ 一个月下来，虎妞累死了，幸亏有顺子帮忙教她们识字和算术，而自己负责教她们待人接物的公关知识，不但是笑容，连站立姿势，弯腰姿势，介绍产品的手势，还有标准话的推荐，等等，全都要培训。 虎妞估计最少也得有三个月才能看出效果，当然，三个月识字算术会有些困难，但以后会接着用业余时间教会她们。这些人也许会在不久的将来，都成为自己一个地方的大掌柜，马虎不得。 虎妞没有想到，这些女人现在的心理，她们还以为主家出这么高的价钱，一定会让自己不分白天黑夜的干活，不然的话，怎么会给这么高的价钱？ 可她们进来一个月，跟着虎妞主子学了很多很多，根本是自己想不到的，哪有主家会这样花大力气教奴婢读书识字算账的？这是多大的恩典？ 是以，这些女工都卯足了劲，不要人督促的，拼命学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大家也看出来了，虎妞是个绝无仅有的主子，这是自己难得的福气，是主子赐予的福气，要好好珍惜。 不说虎妞现在累死累活的积极培训自己的种子，就说张居兰已经跟着哥哥到了京城，到了京城之后，虎妞已经通过顺子知道了，由于短期内很忙，没时间勾搭张居正，虎妞暂时也没有想到要去见见张居兰，打算等哪一天有空再说。 而张居兰一进进城，就想到要找虎妞了，可她并不想跟自己大哥说，而是打算自己找人。 张居正这两年也交了几个有钱的同窗好友。 其中两个便是毕宁和杨奕中，这两人也是举人功名，这次跟张居正一起进京参与会试考进士功名的，这三人走的较近，毕宁跟杨奕中在本省算得上是书香门第，两人出来考试，随身都带着丫鬟小厮。 张居正看中他们两人，愿意跟着两人交好，一是看中他们两家的书香门第，门脉比较广，二也是看中他们两人人品算不错，起码没有一丝纨绔，还有一点想法，就是希望妹妹能嫁给两人中的其中一个，这样的话，不但自己以后跟虎妞彻底的没有一点关系，妹妹从此也能做个高门夫人。 可惜的是，一路走来，妹妹几乎跟毕宁他们两人不理不睬，让张居正很懊恼，这么好的人上哪儿找去？ 而毕宁跟杨奕中两人之所以跟张居正要好，也是看中张居正的潜力，此人不但是县试榜首，还是乡试解元，要是再能会试状元的，张居正前途将不可限量，这样的人，当然是要尽早交好。 但对于张居正的妹妹，这两人心里压根就没有一点想法，这可不是因为两人正直自律，而是这两人心中清楚的很，自己婚事父母会看着给自己找的，当然是从大家闺秀当中找。 张居正虽然有前途，但真正说起来，他妹妹还是小家子气的，根本配不上自己这样的家族，所以，对张居兰这样的清秀佳人，没有一丝想法。 两人来的时候，家中长辈也都再三吩咐，到了京城，要注意低调，不能随意招惹女人，否则祸出。等会试结束之后，再考虑婚事，这样的话，选择的范围将更光，条件也会更好。 张居正跟着毕宁，杨奕中他们在京城租了一间院子，很幽静，价钱不菲，租金一个月就要70两，不过，由于张居正只在院子里面选了两小间屋子，其余皆是毕宁跟杨奕中两人占据，他们不但各自带着两个丫鬟，还带着一个小厮，占的屋子自然就多了。 于是两人一致说定，他们每人每月付三十两银子租金，张居正一个月只要付十两租金足够了。 毕宁跟杨奕中两人这是变相讨好张居正，但也不好过于明显，比如免除张居正的租金，怕张居正有寄人篱下的感觉，所以就以两人以自己带的人多为借口，两人各自多付二十两银子一个月，而张居正因为人少付十两足够。 张居正欣然答应，十两银子一个月，自己还是能付得起的，这次过来，爹娘手里给了自己一百两，还有出发的时候，不少同窗好友赠送了自己一百两银子的议程，这样就是付一年也足够，吃的上面，注意点，吃饱足够，关键是自己要考中，其余皆可以忽略。估计就是应酬也花不了这么多，注意点，没有必要的应酬不需要理会就是。 可张居兰还是觉得大哥跟着他们两人一起住太奢侈了，一个月十两银子，太多了。要是租一个便宜点的屋子，根本要不了这么多钱，哪怕是便宜的客栈，住一个月也要不了十两银子。 关键是，自己根本不想见到这两人。因为张居兰以及从大哥暗示里看到，大哥想让自己嫁给两人中的其中一人。不干！ 张居正本想自己单独开灶，毕竟妹妹在这照顾自己，做饭是没有问题的，因为张居正心里并不想一直跟他们吃喝一起，毕竟他们家底丰厚，顿顿好酒好肉的，但自己不能这样奢侈，每天能吃饱足矣，所以不能跟他们混在一起吃喝，所谓亲兄弟明算账。 但毕宁跟杨奕中不肯，在租金上不好全免了张居正的钱，就是怕他心里不舒服，但吃的上面不能差了张居正，否则的话，长期下来，一定有隔阂的。 这两人也聪明，故意提议将三家的伙食费混在一起，并算好一家只要出一两银子一个月就足够了，这两人看出来，张居正能出得起这样的钱。 一两银子一个月的伙食对于村民来说，那是贵的要命了，但对于在京城书生们来说，这是正常消费，这价钱还是靠谱的。即使住便宜客栈，一个月一两银子的伙食还不够呢！ 张居正知道两人心思，知道他们是在变相讨好自己，于是装死，一笑答应，就照这样的价钱给。 做饭的活计被毕宁跟杨奕中两人揽下了，说是他们带着做饭的丫鬟，哪能叫张居兰做饭？张居兰只需要好好照顾张居正就足够了。 对此，张居正也欣然答应，如此正好，妹妹不需要在这两人面前做饭，对妹妹来说，是好事，相当于，在毕宁他们眼里，自己妹妹是主子一个级别的，而不是跟他们带着的婢女一样，是伺候人丫鬟。 日子就这样过了，三人学的倒是很刻苦，由于三人来京城算是很早的，其余各地的学子还不曾启程，京城本地的学子几乎是大家族的学子，既没那个兴致去交结乡下学子，也没那个时间，而是关在家中，准备会试。 张居兰时间还是富裕了，平时都跟着大哥后面，听着大哥读书，给大哥研墨，收拾屋子，衣服什么的。 而做饭打扫院子什么的，全交给了毕宁杨奕中两人的丫鬟干了。 时间长了，两个丫鬟都对张居兰有了敌意，她们能跟着自家少爷出门，也是得到主母首肯，将会是少爷屋里的人，这才会让她们跟着少爷出来，不但是要她们在生活上照顾少爷，在生理需要上面也要照顾少爷的。 而张居正妹妹整天都可以跟着自家少爷后面，陪着他们几个人读书，心里自然不舒服，要是没有张居正妹妹，这就是自己跟着少爷后面读书的嘛！ 还有就是张居正跟他妹妹整个就是乡下人，就是长得人模人样，也是乡下人，都不知道一个月的伙食起码要十两银子，这张居正竟然只给一两银子，自己家少爷算是养着他们兄妹了。 所以，这几个丫鬟看张居兰的眼神都带着敌意，一般男人看不出来，但女人的敏感，还是让张居兰感受到了，心里极为不舒服。干嘛？我稀罕你们两家少爷啊？臭美的很！ “大哥，我们跟他们又不是一路人，为什么要跟他们住一起？分开不是更好吗？这样你读你的书，我照顾你，又不要占他们便宜，花我们自己的钱，既能随意有能省钱，不好么？大哥！” 张居兰实在是不愿面对他们以及他们的丫鬟，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家里钱多了一点？钱再多，有本事你用钱买一个状元去？买不到吧？还不得苦哈哈的读书？说不定大哥好好考，考一个状元出来，还要你们自以为是的施舍？我还真看不上！ “妹妹，你忍忍，你啊，哪能知道人脉的重要，读书固然重要，读出来之后，不管是做人还是当官，必定要有自己的人脉，不然的话，即使高中状元，也是寸步难行下。 现在你还看不出来，等几个月之后，各地学子陆陆续续进京，你就能看明白了，不少学子过来，会特意交结对自己有利的学子，不但是增加自己名气，也可以增加自己人脉，真正当了官之后，这些人脉将会是非常重要的资源。” 张居正此人心思深沉，早早领悟人力资源的重要性。张居正目标十分明确，就是不但要好好读书，还要好好打好关系，在乡下小镇的时候，张居正觉得下面学子人力资源有限，没有必要交结。免得浪费时间。 等去省城参加乡试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张居正开始留意对自己有利的学子，善意的跟他们交好，也知道，自己家底清贫，唯一能值得这些人交结的便是自己的学识功名，所以，自己只能拼命读书。 “可是，大哥，她们几个人还以为我要抢他们家少爷呢！也不看看，这两人有什么值得去抢的？” 张居兰算是跟自己大哥表态了，这两人别指望我看上。虽然这两人有功名在身，虽然这两人家底丰厚，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他们又不是程真？还有，到了晚上，这两人都带着他们丫鬟一起进屋呢！哼！就是没有程真好。 “妹妹，大户人家出来的少爷贴身丫鬟，将来大多是她们少爷的通房或是妾，但都是下人，你不需要在意她们的眼光。 要知道，能做这样大户人家的妻，是很不容易的，一旦嫁给这样的大户，身份就尊贵了，将来过的可就是人上人的好日子，别多想了，只要大哥考中，你将来一定能嫁一个高门大户，做一个尊贵的夫人，现在，别管那几个下人，啊？” 张居正的解释让张居兰更加不高兴了，大哥到现在还是没有死心，很想刺激大哥，跟大哥坚定的说明自己除了程真谁也不会嫁，但张居兰真的也怕刺激狠了大哥，让大哥烦神，影响他读书考试。 算了，跟大哥压根就说不到一起，还是再出去找找虎妞，总会找到她的。 三个月下来，虎妞总算是有了自己的班底，虽然她没都是贫苦人家女子，但她没勤奋好学，刻苦耐劳，还有就是忠于主子的思想，自己很喜欢，挺好。 “各位，经过这三月的艰苦学习，你们表现我很满意，今天，我宣布，明天开始，你们正式拿出你们各自的绝活，做出京城那些夫人小姐都喜欢的衣物来。 还有，保密原则你们都知道了，我交给你们的图纸，谁也不许外泄，否则的话，后果很严重，我不希望你们当中有人因为这样的事，而遭遇什么不幸。 还有，我会根据你们各自的表现和能力，以及你们各自的业绩，会在你们基本工钱的份上，另外对你们进行奖励。 当然，有奖励就有惩罚，奖励跟惩罚的具体细则我等会给你们一人份，上面的奖惩细则，你们各自好好体会。我希望你们能获得我每个月和年底的奖励，而不是惩罚，你们愿意遭遇惩罚吗？” 虎妞在培训了这些女工三个月之后，终于也把自己绘制的图纸交给部分女工，先行改过了，经过女工的改进，有了在古代流行的可行性。 虎妞拿出来的现代衣服款式，有的还是跟古代人的审美观点冲突的，但这些女工还是很有能力的，把古代的审美和现代的流行结合起来，还真能在古代掀起流行风暴。 特别是旗袍，坎肩，丝巾，帽子，靴子，更是别具特色。还有精美的胸罩。 不过，虎妞并不打算业的那天，将这些极富特色的产品都拿出来，而是打算以旗袍和坎肩为主打，暂时推出这些，足够影响京城的太太小姐眼球就行，而后再慢慢推出其他新产品。 这么做也是为了防止有人跟风模仿，只要自己这个娇兰绣馆引领时尚一两年，那么这一两年娇兰绣馆的利润不说，而以后娇兰绣馆的名牌效应将是不可估量的。到时候，加盟店，连锁店，将都会因为这个名牌而获得长久的利润。 到时，钱应该能挣得更多了吧？把世上有钱的女人的钱都挣了，二胖怎么也得被自己拿下了吧？到时候，二胖一定笑的两眼眯成一条线，再也不会惦记小时候的那一点小事了吧？这么多的钱，砸也把他给砸晕了吧？应该晕的。 虎妞选择了一天，正式开业，开业的那天，活动多多，奖品多多，人气自然也多多了，虎妞下了血本，就是为了将自己的产品打进京城每一家的高门大户，那些太太小姐，甚至连老祖宗之类的全都拿下。 果然，在虎妞这么下血本的炒作下，娇兰绣馆开业三天的营业额很高，但跟虎妞下的血本以对冲，竟然这三天没怎么挣钱，全用来打名声了。 娇兰绣馆一楼全是成品，二楼三楼可是设计定做的贵族包厢。 没有白投入的钱，几天下来，娇兰绣馆的名声响遍京城，以及京城四周城镇，开业几天的大优惠之后，即使没有开业前几天的大优惠，虎妞也看到了京城贵族女人的丰厚家底。以及京城贵族女人购买奢侈品的强烈愿望。 很多贵族女人一边买的时候，还一边攀比，这可是好现象，虎妞最需要的就是女人之间的攀比，有攀比，就有购买的动力。 张居兰也看到了京城娇兰绣馆精致的装修和大气典雅的门面，张居兰只是看到这样的地方就没敢进去，张居兰知道，这可不是自己能进的地方。当然，张居兰到现在也没有见到虎妞。 虎妞这几个月忙的团团转，只是为了二胖，现在看着自己一手酝酿的娇兰绣馆打开了市场，心里终于是轻松下来。 这几个月，虎妞也特别重点培养了几个头脑灵活的绣娘，虎妞也是想做一个甩手掌柜的，有空的时候给她们画点图纸，给几个创意，其余的，就安排她们管理这家娇兰绣馆，也好给自己时间去勾搭勾搭张居正，这可是一辈子的投资，值得好好经营。 可惜的是，虎妞还没彻底的轻松下来，就被人盯上了，来人很强大，也很张狂。虎妞还不敢不鸟她！ 来人叫郑秀梅，可是郑秀秀的姐姐，艾玛，来头太大了，当今皇上的大姨子，关键是这个大姨子还是皇上唯一喜欢女人的姐姐，谁敢触霉头？即使是虎妞也不敢啊！ 郑秀梅不但是皇贵妃郑秀秀的亲姐姐，还是忠勇侯的夫人，忠勇侯可是除了东方家族之外的另一家武家，深得皇上信任。 虎妞大致打量了一下这个女人，长的真不错，最不错的就是此女全身上下都是娇兰绣馆的衣服，除了首饰不是自己家的之外，连她的绣花鞋都是自己家的产品，是个忠实的粉丝。 但这个粉丝的派头很大，一进娇兰绣馆，就直接吩咐，找你们主子。 虎妞开张的时候，也想到了如果生意红火的话，估计会招惹京城的势力看上自己的娇兰绣馆，但自己也没有多大抵触，毕竟在政权中心的京城，能有一个势力较大的靠山，也可以考虑合股。不过是钱挣少一些，但不影响大局。原本这个就在自己的预算之内。 不过是要把合股的势力好好选择一番，京城里面看起来最有势力的就是皇家，其次就是郑家，再其次就是东方家，然后就是其他高官家族了。 虎妞在得知来人是郑家人之后，心里还是想的比较通透的。虽然郑家应该是伤害二胖的罪魁祸首，但目前来说，郑家正是权势滔天的时候，可以虚与委蛇的合作，决不能讲清高。 至于将来，再说，自己能做的只是为二胖挣钱，皇宫里的角逐自己插不上手，也不愿插手，那可是随时被阴死的地方，二胖还有太子这个保护头衔，自己可是除了钱啥也没有，就不凑那个热闹了。 二胖，我相信你，你既然能装傻这么多年，就一定能突出重围，给你自己打下江山。 “你就是这里的主子？” 当郑秀梅看到虎妞的时候，吃了一惊，虎妞目前还是少女，还是一个绝色少女，一个这点大的少女能开张这么大的生意，这可是一般人家的女儿能做到的，当下对着虎妞流出一副不敢置信的眼神。 “回忠勇侯夫人，小女正是此间绣馆的主子。我们绣馆能迎来您这样的贵客，是我们的荣耀，还请夫人上座！” 虎妞可不敢随意得罪站在权力顶端的人物，只要不是来抢夺的，哪怕要入干股，自己也得认了，认了之后，虽然郑家可以空手套白狼，但自己从此也有了靠山，也不错。 郑秀梅昂着头，一步一步高贵的坐下，用审视的眼光仔细打量着虎妞，看的虎妞浑身发毛，这女人简直是在发射x光，想把自己里外都射穿啊？ “叫什么名字？”骄傲的问话。 “回夫人，小女虎妞。”虎妞老实回答，没有实力之前，只能如此。形势比人强啊！ “哪里人？家里有什么人？” 虎妞两眼发直，这是遇上查户口的了？ “家住高淳镇，家有爹娘，还有一个小相公。”虎妞这次可主动把程文给搬出来，算自己小相公，入干股不怕，最怕就是一有人打自己婚事的主意，乘早堵死这个可能。 “哦？年纪还小，就已经结婚了？你小相公可在？”郑秀梅质疑的口吻。 “回夫人，小女小时候是高淳镇的乞丐，一次病重，被爹娘所救，爹娘有一个儿子，叫程文，跟我一般大，爹娘疼爱我，便将我许给了小相公程文。 我相公目前还在高淳镇读书，他一心要读出功名，我喜欢挣钱，爹娘也支持，便允许我出来做生意了。” 虎妞知道，跟这样的人说话，一句话也不能乱说，更不能掩瞒，说不定此人过来问自己的时候，早已把自己摸了个底朝天。还是主动交代比较稳妥，起码看起来实诚，靠谱。 果不其然，郑秀梅这才露出满意的脸色。看起来，应该是被虎妞实诚的态度取悦了。 “你一个小小姑娘，之身一人到京城做生意，要知道，京城可不是高淳，这里做生意，需要上下打点，没有靠山是做不长生意的，你可懂？” 虎妞一听，果然，铺垫够了之后，就要步入主题了。 “小女知道，可小女初来乍到，对京城很是无知，小女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知道夫人能不能指点小女一点？” 虎妞很识趣，顺子郑秀梅的话说，不然还能如何？一巴掌拍死这个骄傲的孔雀？找死哪！ “嗯，不错，不错，本夫人倒是跟你投缘，一见你就觉得欢喜，本夫人心疼你一个姑娘只身一人来到京城做生意，愿意做你的靠山，替你上下打点。 不过，这丑话也得说明白，本夫人也不能白白给你打点，你也不需要拿钱出来，只需要算我入你这娇兰绣馆的五成股份就可，你可答应？” 我擦！想到这个女人是过来要干股的，就是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的胃口这么大，一口气就是一半干股，我擦擦擦！ 虎妞的心里火苗都出来了，可脸上依旧是如沐春风。 “多谢夫人，这一下，小女在京城可没人敢欺负了，我也能安安心心挣大钱了！”虎妞笑的咬牙切齿，但看起来确是眉开眼笑的傻样。 “好！本夫人就喜欢你这样的姑娘，初次见面，这个就赏你了，以后好好挣钱，对了，马嬷嬷，跟她立个合股的契约，我先回了！” 郑秀梅见目的达到，也没那个心思跟虎妞说下去了，骄傲的丢下自己褪下的一只白玉手镯，骄傲的走人，还不忘留下管事嬷嬷跟虎妞定契约。 虎妞傻笑着接着白的刺眼的手镯，艾玛，这白玉手镯可是天价手镯啊！足足值娇兰绣馆的半成股份，艾玛，这个手镯能做传家宝世世代代的收藏了。 我嘞个去！一个值不了一百两的白玉手镯，在特定情境下，摇身一变就成了传家宝了。虎妞苦中作乐，艾玛，先记着，等二胖灭了你们郑家，你今天吃了我能多少，他日全给我吐出来，暂时，你要什么就给你什么，权当是我存银行了。到时候连本带息的给我还回来。 就这样，虎妞的娇兰绣馆开业没多少天，就给自己找了一个权势滔天的靠山，从此还别说，真没人敢过来招惹虎妞这个娇兰绣馆，不管是政府人员，还是街面的地痞流氓，真没人过来招惹虎妞。 有了靠山，生意做的更加红红火火的了，不但是京城的贵族夫人，连宫内的内务府都过来照顾生意了，也算是意外之喜。 就在一切步入正常的时候，虎妞也算得空能找张居兰了。这段时间，张居兰为了能找到虎妞，没少往外跑，张居正拦都拦不住。 这天，正好张居正跟毕宁，杨奕中三人一起出去拜见当朝太傅的儿子李邦文去了，他们几个人也是几次偶然的机会下结识的，几个人以文会友，很快交好。 张居正当然知道当朝太傅的重要，能结识当朝太傅的儿子，当然很乐意，而毕宁跟杨奕中更是乐意的很，当朝太傅，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啊！ 而太傅儿子李邦文也是被张居正的学识折服，希望跟张居正能在这次会试的时候大放光彩。 李邦文已经是上一届的状元，目前是翰林院的学士，算是子承父业，不过，由于太傅跟郑家是敌对阵营，李邦文的举动当然是受到郑家的关注。 于是郑家人也了解到了张居正，毕宁，杨奕中三人的底细。 几个人不知不觉已经被郑家盯上了，这三人还很开心，因为在这三人眼里，能获得当朝太傅儿子的青睐，必然是前途光明的。 而郑家一般能用的人少有真正进士功名的学子，毕竟在这些进士眼里，郑家是大名最大奸臣，郑贵妃也是大名的妖妃，祸国殃民的妖妃，这些进士当然不能跟这样的妖妃在一个阵营，那可是名誉扫地的。 但郑家却一直希望能网罗进士为己用，毕竟光有举人这样的功名学子，感觉身份不够。 郑家自从皇贵妃失去儿子，不能再生育之后，对大名的心思就变了，以往是想着皇贵妃生下儿子必定为太子，这样郑家也有了强有力的靠山，可保郑家百年荣华富贵。 但现在问题十分严峻，皇贵妃再也不能生育，将来皇上必定要宠幸别的妃子，别的妃子哪怕就是死了，哪怕就是妃子的家族被自己家端了，也不能肯能定将来的太子不会对自己家倒戈。毕竟要想控制抢来的儿子，只能先灭了他的母族，而只要灭了他的母族，将来就留下极大的祸患。 而如果不灭抢来的太子的母族，那自己家很快就能被人家取代，所以，当皇贵妃死了儿子之后，郑家就以及开始谋反。 谋反第一步，就是先稳住朝堂，不能让皇上生下皇子，这就靠皇贵妃的功力了。 谋反第二步，就是把皇后的儿子，那个傻子，弄回来，先糊弄朝堂跟皇上。然后用自己家的子嗣冒认傻子为爹，等自己家子嗣长大为太子，为皇上的时候，也就是郑家成功获取江山的那一天。 到了那天，要想好好治理窃取来的江山，人才必不可少，这样的话，网罗有学识的人才就显得迫切了。 这一次的会试，郑家就打算用会试的试题来控制一批有能力的进士为郑家所用，张居正因此也在郑家人的考虑之内，毕竟能在一省之地脱颖而出，成为解元，必然也是有能力的学子，这样的人，如果能为自己所用最好，如果不能，就果断灭之。哪怕你一个小小解元搭上太傅儿子也给你灭了。免得成为对手。 虎妞通过顺子知道张居正带着他妹妹跟两个学子一起租住了一个条件比较好的院子，这天，虎妞带着自己娇兰绣馆的一套衣服靴子，来到张居正的小院子。 开门的正是毕宁的一个丫鬟，叫屏儿，很是清秀，她对张居正的妹妹极为反感，凭借女人的直觉，屏儿感到张居正有意让他妹妹多接触自己少爷，屏儿已经是少爷的通房，对窥视少爷的女人控制不住的就产生敌意。 今天正好张居正跟自家少爷他们一起外出会友，没有带着那个乡下傻妹子，今天就不管她吃喝什么的，凭什么要自己伺候一个乡下傻妹子？少爷在家的时候，不得不一起伺候着，今天少爷不在家，才不理你这个乡下傻妹子，理都不理。 张居兰也不想理她们几个，一个一个在他们少爷面前毕恭毕敬的，转身就能冷眼看着自己，跟大哥说了搬出去住，更不用跟他们合伙吃住，花一两银子，却感觉占了他们天大的便宜似的，连一个一个的婢女也一副施舍自己的表情，要不是大哥非要这样，自己压根就不想甩她们几个婢女。 今天大哥不在家，张居兰也想出去再找找虎妞，也不知道虎妞住哪儿，还以为到了京城就能找到虎妞呢，谁知道，进了京城先要跟着大哥他们租院子，然后还要天天陪着大哥一起读书，照顾大哥，有空的时候跑出来找了好几次虎妞，也没有找到，也不知道虎妞会开什么样的铺子。 听程真说过，虎妞老早就在京城买了几间铺子，就是不知道这些铺子在哪，自己还专门去看经营酒楼的铺子，连京城的几家烤鸭店也都看过了，就是没有虎妞。 “请问张居兰在这吗？”虎妞对着眼前屏儿问道。 “你谁啊？”屏儿瞪大眼睛，眼前的绝色少女给人眼前一亮的刺眼，刺眼的并不是她耀眼的容貌，而是她浑身山下穿的全是娇兰绣馆的衣服，那得是贵族的夫人跟小姐才能穿的起的。 －－－－－－题外话－－－－－－ 亲们，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谢谢你们给的票票，花花，钻钻，订阅，还有评价！十分感谢！ 093 免除后顾之忧 自己都没敢哀求少爷给自己买，就怕夫人知道了对自己有看法，一气之下，撵了自己，不让自己伺候少爷，虽然不能买这样奢侈的衣服，但心里还是渴望着的。心里打算着，等少爷高中之后，夫人一高兴，抬了自己为妾，也许那时候就能穿这样的衣服了。 虎妞见眼前的清秀佳人对自己一副质疑的样子，笑笑解释：“我是张居兰的朋友，过来找她的，请帮我通告一下可以吧？” 切！顿时屏儿就神气了，能跟乡下傻妹子是朋友的，好不到哪儿去，这一身的衣服，还不知道是哪个公子赏她的，看她得瑟的穿出来显摆什么？ 于是也没了打量虎妞的兴致，但也没有替虎妞跑腿请张居兰的意思，打算糊弄虎妞说张居兰不在这，免得自己看着她碍眼，这个家也不是谁都能进来的，少爷走的时候还嘱咐过自己，不能随意放陌生人进来呢！ “张居兰不在这。” 就在屏儿如此糊弄虎妞的时候，张居兰正好也出来准备去找虎妞，就看到虎妞站在自己家院子门口。顿时喜出望外。 “虎妞，你怎么找到我的？你到了京城之后，到底在哪儿？我找你好多次也没有找到，今天大哥不在家，我正打算出去再找你呢！你就来了！” 张居兰兴奋的一把拉着虎妞胳膊，一边往里走，一边兴奋的说着。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虎妞有意瞥了那个屏儿一眼，对张居兰笑着，随着张居兰一起进了院子。 渐渐远离了那个屏儿，虎妞这才悄悄的问张居兰：“那个女的是谁啊？脑子有病似的！” 张居兰忽然听到虎妞对屏儿的评价，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虎妞，你真厉害，见到她第一眼就看出来她有毛病，不简单呢！嘿嘿嘿！” “怎么？果然如此？跟我说说嗨，是不是跟你不对付啊？这女的竟然糊弄我说你不在这，你人品不怎么样啊！得罪她了？”虎妞笑着。 “你先进来，我跟你慢慢说。”张居兰把虎妞带进自己住的屋子，给虎妞倒了一杯茶，然后喜滋滋的坐在虎妞身边，凑上虎妞跟前，开始吐槽。 “虎妞，你不知道我这几个月怎么过的，熬一天就跟熬一年似的，浑身不舒服。 你也看到了那个女的，他是我大哥一个朋友毕宁的丫鬟，应该是通房，我大哥每次跟着他两个朋友一起读书的时候，非要带着我跟着一起，有时候让我给他们几个人研墨，有时候给他们找书，有时候也陪着跟他们一起读书。 就因为这样，那几个丫鬟看我都不顺眼，以为我会抢他们家少爷似的，他们少爷在家的时候，一个一个毕恭毕敬的，转身就能冷冷的看着我。 这个院子一个月租金70两，我大哥的两个朋友一个月付三十两，我大哥付十两一个月，我大哥两个朋友说他们带的人多，应该这么付，我不舒服，租住这么贵的院子，我们一个月就要给十两银子，但给那几个丫鬟的感觉就是我们占了他们家多大便宜似的。 还有就是吃喝的事，我大哥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两个朋友说一家出一两银子一个月就足够了，虽然是这样，但我也看出来，一个月应该是不止花三两银子的伙食，每天不但有鱼还有肉的，连酒都有，我不想占他们便宜，哪怕我们自己另外住一个地方，一个月一两银子的伙食，我也能给大哥做些可口的饭菜。 根本就不需要跟着他们一起，还得让那几个丫鬟鄙视我，我劝大哥离开，可大哥就是不走，还说这是在积累人脉。 我知道我大哥还有另外的意思，想让我看上他们其中一个，可他们再好，我也不会看上，虎妞，要不然，你这次也帮我劝劝大哥搬走？我住在这难受的很。” 张居兰虽然是喜欢程真，也跟程真两人互相表明态度，但由于两人还小，并且家人颇有不同意见，程真跟张居兰也属于是地下感情，并没有对大家公布。 张居兰就是对虎妞也没敢说，但现在张居兰打算说了。就怕大哥会乱来，硬给自己胡乱许配人家，自己不答应的话，就得跟大哥闹翻。 好在大哥暂时还没有逼自己，自己也还有时间，这次进京城见虎妞之前，就打算跟虎妞说明白自己的感情，获得虎妞的帮助，正好这次还有程真带来的信，相信虎妞不会笑自己，而是会帮自己的吧？张居兰这孩子不知道虎妞早就看明白了这丫头的感情，故意装作不知道，是怕张居兰跟程真不自在呢！ 虎妞忽然听到张居兰的满腹牢骚，她是对他大哥不满呢！也是，谁喜欢被人棒打鸳鸯的？大哥也不成！ 还有跟张居兰说的，这几个丫鬟防贼似的盯着张居兰，也难怪这丫头难受，关键是张居正这厮一贯的会装死。占人家便宜，顺便还积累人脉。 这厮不是一般的厚黑。故意给人家机会讨好他这个解元，免得被人以为他清高不好接近，这样容易接近，不但可以给他家省钱，还可以交结世家公子，厉害！ 此人天生就是混官场的料啊！这要是程文，打死也做不出来啊！那孩子皮薄的很，还不会如此变通，张居正将来即使能混成首辅宰相什么的，跟他厚黑有直接的关系。此子不容易被自己拿下啊！ 得，先不考虑拿下张居正的事，先把张居兰给看好了，别被张居正卖了给他积累人脉，程真不得哭死。 “可以，我就帮你劝劝你大哥，离开这个地方。对了，这是我带给你的衣服靴子，你看看，还喜欢？” 虎妞答应张居兰要求之后，打开了自己带来的娇兰绣馆的衣服。 张居兰一脸的惊诧，这一身衣服可贵着呢！听说过娇兰绣馆里面的衣服，没有上百两银子，都买不来一件衣服，可虎妞竟然带来一套衣服，还有靴子，这要花多少钱？ 这时候，张居兰忽然才发现，自己刚刚就忽略了虎妞身上穿的衣服，原来也是娇兰绣馆的衣服，张居兰深深吸口气，虎妞到了京城是不是又发财了？ “虎妞，这么贵的衣服，我穿不合适，要是弄脏了，我还不心疼死，你也知道，我过来是照顾大哥读书的，你现在又做什么生意？我看了京城几家烤鸭店，都没有找到你呢！” 张居兰没有接虎妞递给她的衣服，而是打听虎妞确切地方，干什么挣钱了。 “我送你穿你就能穿，不知道吧？我到了京城就开了一家店，就是娇兰绣馆，你说，我送你娇兰绣馆的衣服，你还不肯穿？穿坏了，我接着送你，你以后的衣服，我包了，嘿嘿，我替我们家大哥包养你，好不好？免得你大哥卖了你，我大哥可得哭死去！” 这是虎妞第一次对张居兰说出她跟大哥的关系，这也是被张居正这厮逼的，免得张居兰稀里糊涂被他大哥卖了都不知道，赶紧下手，先把张居兰替大哥拿下。 “虎妞，你，你，你都知道？”张居兰忽然脸红了，不好意思的低头，不敢看虎妞的眼睛。心虚着呢。 “你当我是傻子啊？你们两个有事没事的来一个眉目传情什么的，当我看不到啊？我大哥可是靠谱的人，你眼光毒的很哪！嘻嘻！”虎妞笑着打趣张居兰。 “给你！”被虎妞取笑的张居兰羞得说不出话，但还是硬着头皮把程真给自己带给虎妞的信拿出来。相信虎妞看了程真的信，更会帮助自己跟程真的。也能理解自己现在的处境。 虎妞看了程真的信之后，更是高兴，原来大哥也厉害着呢！还知道叫自己看好张居兰，放心吧，张居正这厮，我还是可以对付的，想卖他妹妹，别说是门，连窗户都没有！ “你先好好想清楚，然后再回答我，假如你大哥能把你许给京城一家书香门第做人人羡慕的当家主母，你会不会心动？另外，对方人品看起来不错的那种男人，你会不会心动？” 虎妞也知道张居兰其实也不算大，就比自己大一岁而已，思想不成熟的话，在环境变化的时候，不一定能坚持当初的决定，所以，虎妞很珍重的问问她的态度。免得她将来后悔，对大哥也不是好事。 “虎妞！你不相信我？我怎么可能会那样？除了你大哥，我谁也不稀罕！” 张居兰忽然被虎妞这么问，有点赌气似的表态。 “好，好，别生气，别生气，我这不是怕你朝三暮四，见异思迁！见了西瓜就扔了芝麻嘛！我大哥可是一心扑在你身上呢！” 虎妞大笑。 张居兰看着虎妞笑的那个样，气得牙痒痒的，让她给自己出主意帮忙的，结果她笑自己。还朝三暮四，见异思迁，见了西瓜扔了芝麻？谁是西瓜，谁是芝麻？程真才不是芝麻呢！程真是西瓜，好不好？ 不理虎妞。 “你想不想听我一点建议？可以让你免除后顾之忧，让所有你大哥身边的同窗好友看到你，都没有一点点想法要娶你回家的？” 虎妞看张居兰这丫头不理自己，笑着拉着她面对自己，说正事。 “真的？”果然，张居兰一听虎妞这么说，激动起来了。两眼灼灼的盯着虎妞。 虎妞看着张居兰这样迫不及待的样子，也不卖关子。 “这些进士举人什么的，最讲究的就是脸面。假如你被人传言，说你在京城有一个相好的男人，还给你买好吃的好喝的，你说，那些男人能娶你回家？还不怕被人在背后笑话死？ 京城的这些大家闺秀，就是喜欢什么人，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跟人家男的一起走路，或者是跟人家男的传纸片，香囊，手帕什么的，就怕被人说是私相授受，这可是很严重的。 你要是被人看到一个男的当众牵着你的小手，逛逛街，谈谈请，你说你大哥的那些朋友虽然顾忌你大哥可能会高中，但心里一定不会看上你这个随便的女的，哪怕你是状元亲妹妹，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自己头上绿油油的的。 对了，本姑娘以后要是过来找你，你以后就叫我程少爷，本少爷包养了你，你敢不敢？” 虎妞知道，要想杜绝张居正卖她妹妹，跟那厮讲道理估计很难，还是主动出击的比较好。以后自己就经常以程少爷的身份，带着张居兰满京城的逛逛，故意给她买衣服首饰吃的喝的。即使张居正想为他妹妹辩解都难。 这厮一定会跟人解释，跟自己妹妹一起的是个女的，但人家不会想的，女的会给女的买衣服买首饰买吃的喝的？当他们是傻子啊？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看这厮还敢棒打鸳鸯？ 这件事要这么操做的话，张居正一定是没辙了，但张居兰可能会受到人家的指点，说她不检点，但张居兰又不要住京城的，她以后可是要回镇上嫁给大哥的。 再说了，这件事自己还有主动权的，将来即使有人指责张居兰，自己也可以为她澄清，给她买衣服给她买首饰给她买吃的买喝的人是自己，自己替大哥花钱不行吗？ 张居兰看着跟自己相比高一点点的虎妞，听着她一副少爷公子的口气，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敢！我怎么不敢？不过，虎妞，你难道真的要包养我？给我买吃的买喝的，你大哥知道会怎么想我啊？会不会以为我贪图你的钱啊？要不然，你用我的钱给我买吃的喝的，对了，这一百两给你，这，这还是你大哥给的钱，用他的钱买东西给我，他心里会舒服的吧？” 虎妞很高兴，这丫头跟程真一条心，都能把自己当外人了，情愿用大哥给的钱，也不想一用自己的钱，这丫头被大哥已经是看死了啊！不错！ “好好，就用大哥给你的钱买东西，我以后可就当自己是大哥，给你买任何东西，也是大哥在给你买的，你就高高兴兴的拿着，也叫人羡慕羡慕，有一个程公子，对你好着呢！哈哈哈！” 虎妞笑的很张狂。张居正，等着接招吧！ 虎妞拉着张居兰一起出去吃了午饭，也带着张居兰参观了自己的娇兰绣馆跟自己的住处，甚至还带着她见了顺子他们。 顺子现在在京城没有打出包打听的名字，怕惹事，而是开了几家顺子买卖中介。 古代的中介基本就是牙行干的活了，买卖奴仆，买卖房子，主要就是这两种，但顺子开的几家顺子买卖中介，主要针对的人群可不是这类人，而是针对做生意的人群。 顺子能把许多地方的物价物资，各处的势力人群等等都集中起来，这么一来，顺子其实挣得就是信息的钱，在古代信息极为闭塞的情况下，信息至关重要。 京城里的生意人，哪一个不是精明的人？为此，顺子的买卖中介没有一个月，也挣钱了，随着来买消息的生意人买卖的成功，顺子的生意也渐渐打出了名声。 当然，顺子的铺子还不算轰动，但就是这样，也被当今皇上的亲弟弟，荣王的一个门下盯上，不过是没有跟皇贵妃的姐姐一样要了虎妞一半干股，而是要了顺子两成干股，顺子二话没说，痛快答应。 连虎妞被郑家人吃掉一半干股，虎妞都能忍了，自己这几间小铺子被人吃两成干股，算不错了，真正比起来的话，皇家人比郑家人讲道理一点点啊！ 荣王现在的心思也活了，大哥独宠妖妇一人，而妖妇不能生育是铁一样的事实，假如大哥依旧独宠妖妇，那将来能继承大统的人必定要自己儿子来。 虽然妖妇弄来疯子皇后的傻儿子，但明眼人都知道，那个傻子能成皇帝？还不是郑家当他是傀儡，郑家人想谋取自己家的江山，当我们欧阳家都傻了啊？ 为此，荣王在傻子太子回朝之后，心思就活了，开始网罗人才和钱财，为自己儿子将来继承大统积蓄力量。 虎妞带着张居兰在京城逛了大半天，不但给张居兰买了一个玉镯子，还又给她从自己绣馆里拿了一套好看的衣服，好好的打扮了一下张居兰。顺便也把自己打扮成少爷。 虎妞由于个子稍微比张居兰高一点点，又打扮成公子的酷样，跟张居兰站在一起，真有的那个一意思。连张居兰看着虎妞都吓一跳，要是不知道虎妞是女的，自己都能误以为她是一个妖艳的公子哥呢！ “怎样？本少爷能不能牵这位姑娘的柔荑？”虎妞一副骚包的样子。把张居兰惊得下巴都掉了。 就这样，虎妞牵着呆痴痴，羞答答的张居兰，还体贴的给她提着一个漂亮的食盒，时不时的温言两句，给路人的感觉就是，这两人一定不是正经人。正经人家的公子小姐怎么可能在大街上牵手？ 一看这个妖艳的公子就是谁家的纨绔子弟，勾引了一个清秀的佳人，哄了她的心呢！ 再看看这个女的也不会是好人，一个好姑娘能这么随意就给人哄去？还跟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牵手？怕也是看上这个妖艳公子的钱财和美貌了吧？啧啧！世风日下啊！ 虎妞看着人群投来的鄙视目光，羡慕目光，一笑而过。 虎妞要的就是正常人的鄙视，要的就是小姑娘大媳妇的嫉妒，这样一来，不要自己传播的，这些人自然会将张居兰视为不守妇道的姑娘，张居正就是考中状元，也没人愿意娶一个不守妇道的状元妹妹。 虎妞一路体贴的将张居兰送到她居住的院子，见到了给自己开门的屏儿。屏儿猛然见到张居兰跟一个少爷牵手，顿时激动了。 再一细看，这个公子有些眼熟，等等，好像是早上过来的那个来找张居兰的女的，不管，只要自己一口咬定，张居兰今天就是被一个男的牵着手送回来的，想必少爷一定在心里看不起这个乡下妹子。 看她得瑟的，换一身娇兰绣馆的衣服就真成京城贵族小姐了？还不是糟蹋了那一身的好衣服，乡下人穿什么都是乡下人！ 转身走人，去跟她们几个说说去，让她们都出来见见，这个张居兰跟一个男的亲亲热热的回来了，到时候，不要自己说一句话，自然会有人把张居兰弄臭！ “翠儿，知春，青莲，你们快出来看看，那个傻妹子竟然攀上高枝了，这跟人出去一趟，全身上下都换成娇兰绣馆的衣服了呢！” 屏儿立马撺掇几个丫鬟，任她们见见张居兰跟她相好的。 果不其然，几个人一听，立马丢下手里的活，急速出来，正好看到虎妞就要离开，但临走还依依不舍的拉着张居兰的手，在她耳畔轻轻说着什么。 “你暂时还要跟着你哥哥住在这，你哥哥想让他朋友跟你多接触，就是想你可以看上他们。 现在你暂时忍忍，我们还需要他们抹黑你，让你哥哥再也没那个脸把你许给他同窗好友。 就是他以后知道是我，也没有办法，人家会当他是为你狡辩，以后，你什么也不要说，也不要跟你哥哥对抗，遇到事就找我，我帮你搞定。 这几个女的，就在你后面看着我们呢，别回头看她们，这几个丫鬟有大用，有她们散布传言，既让人可信又达成我们目的，暂时先忍她们一断时间，等你不好的名声传出来就成了。 到时候，你大哥要是不想跟他们一起住，你也可以跟你大哥另外租住一间屋子，吃喝自己随意，要是你大哥还是死性不改，你索性就离了你大哥，来跟我一起住，这样一来，你大哥就是不死心都不成了，人家还以为你跟我这个少爷私奔了呢！嘿嘿。 对了，你今天大哥回来的时候，你暂时不要跟他说见过我，等流言厉害起来的时候，他也知道这个流言的时候，你再实话实说，就说这段时间，是我找你的，他知道了也无能为力了，人家是不会看上你了。” 虎妞一边嘱咐张居兰，一边故意轻浮的摸摸张居兰的小手，那叫一个暧昧。 “我懂了，我不会主动跟大哥说到你的，等到他自己知道来问我的时候，我再说，那时候，就是他想跟人解释，人家也以为他是为我掩饰，对吧？我马上回去把我这身衣服都收起来，免得被他发现，现在就给他问出来。” 张居兰也是机灵的，虽然虎妞这个办法对自己现在是名誉有些损害，但这样的损害却是在保护自己。不然大哥真的不听自己的话，自作主张的给自己许配人家，到时候，自己后悔死，说不定都没有用，关键是爹娘都听大哥的话。 就照虎妞说的做，先毁了自己，程真会知道的，虎妞也会给自己证明的。 “切，还以为乡下妹子老实呢，谁知道骨子里却是这样不知羞的人，这才来京城几天，就吼吧吧的攀上一个纨绔少爷，看那个男的一副色眯眯的样子，手还不规矩的摸着，张居兰也好意思的，真是不要脸！” 青莲一副鄙夷的眼神，青莲是张居正另一个朋友杨奕中的贴身丫鬟，也是通房丫鬟，此女也是感受到张居兰的威胁，跟屏儿一样，对张居兰很有敌意，更是看不起张居兰。 今天正好看到张居兰被一个男的摸着手，亲亲热热的，心里既开心又鄙视。这下，少爷更是瞧不上这个女的了。 张居兰送走虎妞，赶紧回自己屋子，把娇兰绣馆的衣服都收拾起来，晚饭也不去厨房做了，今天跟虎妞吃了不少小吃，还带了一盒糕点回来。 路上的时候还想着给大哥吃的，现在想想，还是不留给大哥吃了，自己吃完收拾干净，让大哥看不出自己见过虎妞的痕迹。虎妞说的对，自己什么都不要说，就等流言，等大哥知道的时候就是想给自己解释都不会有人相信了。 再说张居正跟毕宁，杨奕中还有李邦文几个人，整个一天都在一起，先是一起去了京城的郊外一个名山，欣赏了名山的风景，也共同抒发了自身的抱负以及情怀。 “对，我们这些饱读诗书的子弟，能为国为民，自当是不负孔圣教导，可惜的是，皇上偏听偏信，独宠郑贵妃一个人，立了一个傻子做太子，难道要我们以后奉一个傻太子做皇上？ 对了，张居正，听说傻太子小时候跟你住一个村的，你说说你知道的情况嗨？” 太傅儿子李邦文跟这几个人熟识之后，渐渐也敢说一些朝廷的事了，从他们几个人身上，能看的出来，他们清高，正直，心怀抱负，有为国为民的忧虑，是值得推心置腹的朋友。 张居正现在也知道二胖是当朝太子，在他最初知道的时候，张居正第一想的就是虎妞要死了，欺负了傻子那么多年，该后悔死吧？ 然后再一想到傻子知道什么是欺负啊？说不定还当虎妞是好人呢！ 最后再想到傻子现在是太子，还是郑贵妃一手护着的太子，其中的意味，一般人都可以看出来，郑家是打算培养一个傀儡皇帝呢！ 当今皇上独宠郑贵妃，任由她胡作非为，当朝太傅等一些大臣一直极力反对傻子做太子，就是怕江山被郑家窃取。 而皇上也不急，还是这么宠贵妃，不过，前一段时间，皇上为自己选了一些秀女，这些秀女都是名门之后。想必皇上也没打算一直让傻子做太子，而是想自己再生一个皇子，所以才会在立了傻子做太子之后，又选了一次秀女。 张居正一贯的心思深沉，对朝廷的一些事，也有自己的判断，但终究是学子，不处庙堂，终究不能准确把握大人物的真正心思。 忽然听到李邦文的问话，张居正顿了一下，整理了自己的说辞。 “当时的太子，我们都以为是村里地主王家的，听说他小时候一次高热之后，心智就停在那个时候，一直都这样。 即使村里的孩子欺负他，他也不知道，还跟村里欺负他的孩子玩着，后来长大一些，王家的那个老奶奶倒是给他找了学馆读书，后来学馆实在教不了，就让他回家了。 然后王家的那个奶奶不死心，再三请求我爹，我爹在家教几个学子，糊个生计，见到王家老奶奶如此，也不忍心拒绝。 就将他安排在学子学堂的隔壁，单独教，就这样，他也学不了几个字，实在是心智有限。” 张居正斟酌着说了当初的傻太子的一些往事。也算是顺子李邦文的语气，傻子到底还是心智有限，难当大任啊！ “哦？这么说来，太子是小时候一次发热生病烧坏了脑子，导致的心智低下，这么多年了，一直不曾改观，即使有先生细细教导，也认不了几个字。 诶，可恶的还是郑贵妃竟然说太子是出世的时候，少了一丝魂魄，只要找到当世得到高人，一定能将太子少了的那一丝魂魄牵引回到太子的身体，真是痴人做梦。 皇上现在虽然还独宠郑贵妃，但好歹现在宫内进了新人，皇上比之以往也多多临幸新人，想必不要多久，我们大名应该后继有人了！” 李邦文跟他爹一样，对郑贵妃一家很敌对，郑家人在京城几乎嚣张到连皇族也不放眼里。关键还是皇上的态度。 好在老天有眼，那个妖妇不能生育，皇上要想诞下麟儿，只能宠幸别的妃子宫女，只要不是郑家那个妖妇生的儿子，大名就有救。 哪怕郑贵妃那个妖妇把疯皇后的儿子找回来，也无济于事，皇上意思很明显，不会任由一个傻子坐镇江山。要不然皇上也不会难得选秀，为的不就是给大名诞下麟儿继承大统？郑家嚣张不了几年了！ 几个人一起畅谈理想，气氛很融洽，直到临晚，张居正几个人在李邦文的邀请下，到了自己家。 张居正跟杨奕中，毕宁几个人十分激动，这可是当朝太傅的家啊！虽然太傅在家并没有见他们，但也叫这几个人心存感激。 就在几个人在李邦文的院子吃着自家的晚饭的时候，李邦文的妹妹李邦慧因为好奇，借机见哥哥，见到了哥哥跟自己提起过的张居正，那个解元。 一见之下，顿时觉得心扑扑的，原来张居正不但是解元，长的还十分好看呢！另外两个公子都比不上他好看。 大家闺秀就是大家闺秀，就是心里喜欢也不会流出一点点意思出来，怕被人看轻。 张居正忽然见到李邦文的妹妹，也被她的大家闺秀的气质折服，这才是自己心目中的妻子模样，即使自己高攀不上太傅的女儿，但以后自己娶妻就按她这样的娶。 这是张居正见到李邦慧的想法。而毕宁跟杨奕中见到李邦慧，心里都活泛了。要是能攀上这样的小姐，岂不是人生一件乐事，就是爹娘知道的话，也高兴啊！ 几个朋友惜别之后，张居正几个人回到家，张居正还不知道虎妞今天见到自己妹妹，更不知道今天起，妹妹在他人眼里，高攀上有钱的妖艳少爷了。 张居正今天正是春风得意的很，不但进了太傅的高门，还见到了太傅的千金。说明自己跟太傅家很亲近了。会试的时候，只要自己好好考，一定可以得到太傅的提拔。 不想了，读书最重要，这是自己立足之本。张居正一心想着读书，根本没看出今天自己的妹妹有何不同。 “少爷，今天，那个张居正的妹妹竟然带了一个妖艳的少爷进了我们院子，那个男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还占张居正妹妹的便宜，一直摸着他妹妹的手说话呢！” 屏儿躺在自己家少爷毕宁的怀里，开始有技巧的抹黑张居兰。不说张居兰一句，只说男的不好，但就是这样，也能叫人看出来，张居兰本身就轻浮。 “别胡说，哪有男的这么轻浮，抓住一个姑娘的手的，来找张居兰的应该是女的吧？”毕宁有点不相信的样子。 毕竟，张居正为人自己还是很清楚的，张居正一向读书刻苦，对自己要求严格自律，就是以往，自己要请张居正吃花酒，见识见识，都被他婉言拒绝。可见他并不好女色。 而他妹妹这段时间看着也不像是轻浮的人，照顾张居正也尽心尽力，虽然看出来张居正有撮合自己跟他妹妹的意思，但说实话，他妹妹真配不上自己，爹娘也不会同意的，所以，自己也没有给张居正一点那个意思。 虽然自己看不上张居兰，但也不能随意污蔑她，否则，张居正知道自己婢女污蔑他妹妹，一定会惹得他发怒，就坏了。 所以，当毕宁听自己女人说着张居兰的时候，心里第一想的是自己女人吃醋，错把来找张居兰的女的说成是男的，好让自己看不上张居正妹妹呢，女人的小心思而已！根本就没多想。 “少爷，不是我一个人看到的，翠儿，知春，青莲都看到了，还有，那个男的对张居兰好的很呢，还给张居兰买了一身娇兰绣馆的衣服，那一身的衣服估计没有几百两都买不到呢！ 还有还有，那个人还给张居兰买了一盒福记糕点呢，要是女的能为她买这么贵的衣服，还有这么贵的糕点？一盒糕点没有几两银子都买不到呢！” 屏儿带着夸张的说着。语气十分肯定。还有人证。好几个人都看到呢！ 毕宁听了之后，眉头一皱，心里到底还是对张居正妹妹有点质疑了，不管那个人是男的还是女的，张居兰能要人家这么多的馈赠，就是不知礼数，说重了就是贪图富贵。 毕竟张居正家的情况，自己还是了解的，他爹只是一个村里的穷秀才，靠着教附近村里的孩子读书给张居正凑得束脩，所以就是自己想方设法接济张居正的时候，都不敢明着来。而且，张居正也说过，京城没有一个认识的人。还是第一次进京城。 张居兰能收一个京城陌生人的贵重礼物，只能说她上不了台面，不知道好歹，他大哥带着他到京城，是让她照顾张居正的，而不是让她攀上富少爷的。 “嗯，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装着不知道的样子，千万别多嘴，别坏了少爷的事，那个张居正要是考中这次会试状元，凭他连续高中榜首，解元，状元的风头，前途不可限量，他妹妹是他妹妹，我们装着不知道。 要是从我们嘴里说出来张居正妹妹怎么怎么，一定会得罪张居正，他要是从别人嘴里知道，就不关我们的事了，懂了吧？还有，以后，看到张居兰的时候，正常一点，就当你什么都不知道。” 毕宁到底是大家出来的，很是懂这些，有些事你要是好心的去提醒别人，说不定会被人记恨，反而不妙，装死就是了，跟自己又没有一点关系。又不是自己亲妹妹不知羞耻。 屏儿很高兴，听出来了，少爷现在不但相信自己的话了，还憎恶张居兰了，这就够了，只要少爷看不上那个乡下妹子，自己也随她怎么勾搭人家少爷去，只要自家少爷是自己的就行。 而杨奕中晚上也从自己女人嘴里知道了张居兰今天的事，他跟毕宁的反应极为相似，先是不相信，后来信了之后，就再三嘱咐自己女人，装死，当做自己不知道，这件事要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有害无利。 “青莲，听到了？以后见到张居正妹妹，平时该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不能叫人看出来，等张居正自己知道的时候，我们也一口咬定不知道，懂了吧？这就是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要是让他知道我们知道他妹妹如此不堪，他一定对我们也心存隔阂，可就白费了你家少爷这两年的花费。” “是，少爷，奴婢懂了。”青莲很是乖巧的窝在自家少爷怀里。满足了，以后，张居正别指望把自己妹妹许给少爷，少爷现在就是自己的。 而且叫青莲放心的是，少爷现在很是鄙视张居正妹妹，从他口气上听的出来，这就好，不过，真想不到，那个乡下妹子也能勾搭到京城的少爷，看起来那个少爷傻乎乎的，这一天就没少在张居兰那个女的身上花了不少钱，真是，一看就知道，张居正妹妹就是贪图富贵的贱人。 094 风云将起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这几天，虎妞没去找张居兰，而是关注顺子打听来的消息。 荣王的儿子欧阳修宇频繁出现在进京考试学子集中的酒楼。更是从顺子那知道，荣王派人收了顺子开的中介的两成干股，看的出来，荣王府不甘寂寞，这是在积蓄钱财跟人才呢！ 再看看郑家人，也开始派出自己家族的公子，结交陆续赴京赶考的学子，同时还广发告示，有情得道高人给当朝太子请魂回来。太子不是傻，而是缺少一丝魂魄，但凡有高人，只要能将太子丢失的魂魄请回来，自当重谢，封侯不在话下等等。 而再联系皇上最近结束的选秀，虎妞感到京城风云将起，几番势力开始了角逐。 虎妞也知道当今皇上虽然勤政，但有一个致命特点，就是独宠一个女人，关键是这个女人极为狠厉，在后宫可是一手遮天，死在她手里的妃子宫女不在少数。 关键是这些女子是被皇上宠幸之后才死的，可想而知，郑贵妃这些年得罪了多少家族？ 这些家族培养出来的好女儿，送进皇宫，就是指望女儿得宠，好造福家族的，可却是死在郑家那个妖妇手里，如何不恨？ 皇上虽然独宠郑贵妃，但由于郑贵妃有了致命的硬伤，死了儿子之后再也不能生育，为了安抚自己心爱的女子，皇上目前依旧是宠爱郑贵妃，并按郑贵妃说的，立傻子为太子，也听她的鬼话，广招天下得道高人，给傻子找回丢失的一丝魂魄。 但皇上的选秀也暗示了皇上不会在继承人上面随意，想的还是一边安抚皇贵妃，一边找些家世较好的女子给自己生养皇子。 虎妞通过这些，也推断出来，朝廷里面矛盾重重。 郑家肯定是要反了，要不然就不会把二胖推出来先糊弄着皇上跟朝臣，关键是二胖身份正，还有东方家族的支持，皇上跟朝臣暂时在皇上没有其他子嗣的情况下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皇上虽然独宠自己心爱的贵妃，但江山更重，怎么肯把江山交给自己不待见的傻儿子？ 要是他待见二胖，当年就不会将二胖的娘冷在一边，更不会再二胖丢失之后，随意找找就完了，二胖铁定是皇上不待见的儿子，更何况现在二胖还是世人眼里的傻子，更不会待见了。 皇上现在心思，怕是一边稳住自己心爱的女子，一边找别的女人给自己生儿子呢！ 而荣王府的躁动也是可以猜想的。 想想皇贵妃的毒辣，想想皇上的独宠，任凭皇上宠幸多少女子，到最后还不是跟以前的女子一样，死了都没人知道是怎么死的。 而皇上也不可能真的把自家的江山给一个傻子，到最后的时候，自己家跟皇上最亲，皇上唯一的亲弟弟，把江山传给自己家也是有很大的可能的。 荣王能这样想，也是基于相信皇贵妃绝不会让后宫任何一个女子诞下皇上的子嗣。 这样的话，对自己家就有利处了，但这也有需要自家注意的地方，就是不能被郑家利用傻子，让傻子生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欧阳家的龙子。 所以，得要尽量积蓄钱财跟人才，万一皇上糊涂了，真听妖妇的话，让傻子当皇上的话，自己也能应对，不算自己现在的实力，就说朝堂上的那些大臣，也对皇上如此失望，要是到了他们极度失望的时候，自己家就理所当然的能站出来继承大统了。 二胖啊二胖，你处境很不妙啊！不管是你亲爹，还是你后母，或者是你亲叔叔，他们谁都没当你是太子，都想着灭了你呢！ 你这样也糊弄不了几年啊！要是你亲爹生了儿子，我真担心你亲爹下狠手直接灭了你，好给他刚生的儿子让路呢！ 要是你后母利用完了你，你也是没有活路啊！那郑家正积极网罗人才，压榨京城生意人的钱财，造反指日可待啊！ 你亲叔叔更是别提了，一看就知道跟郑家一个样，想坐龙椅呢！艾玛，你说你那时候怎么就不听我的，从王家走失，再也不认什么爹娘家人，彻底断了过去，不就能跟正常人一样的生活了？用得上这么四面埋伏吗？ 哎，给你存钱还不够，你现在没有人供你使唤，没人做你内应，也难啊！看起来你那个便宜舅舅挺护着你的，问题是你亲娘被你亲爹弄疯了，你舅舅究竟是怎么想的，你也没底吧？ 现在这种情况下，最好是你亲爹跟你后母，还有你亲叔叔三人斗个你死我活，来个三败俱伤。 最好是先斗死了你亲爹，然后你后母跟你亲叔叔再斗，然后你后母斗死你亲叔叔，最后，你再一巴掌拍死你后母。 再然后，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你站出来被雷劈一下，那丢失的一丝魂魄，从天而降，你从此真正成为天子，稳坐江山，再也不要装傻了。 虎妞没事替二胖穷操心着，虽然二胖被自己欺负多年，但二胖在虎妞眼里是自己人，自己欺负可以，但给人欺负就不行，这也是虎妞想全力帮助二胖的根本原因。 正如虎妞所想，二胖如今真是如履薄冰，内心极为愤怒，也极为仇恨。 二胖恨自己亲爹如此的薄凉，对已经是证实了的儿子如此淡漠，眼神里看不到一丝为人亲爹的感情，难得的跟着郑贵妃一起见到他的时候，也只是看到他眼里的憎恶和敷衍。 可再看到这个男人对郑贵妃的宠爱，还以为这是一个深情的男人，当然，这男人只是对他喜欢的女人如此深情。 二胖从进入深宫就只听说过自己母亲疯了多年，一直独居后宫的坤宁宫，虽然住的是皇后应该住的宫殿，但却是被囚禁的，而且是被囚禁了十几年之久，连普通宫女都背地里看不起疯皇后。 当今的皇后虽有皇后尊称，却过着囚徒生活。 二胖不但是恨自己亲爹无情，更恨郑贵妃的阴毒，在自己小的时候将自己从母亲身边夺走，造成母亲如今的疯癫，更是因为这个女人，母亲备受那个男人冷落，一个堂堂正正的皇后，竟然过着囚徒生活？ 而如此囚禁母亲，也是郑贵妃因为带着后宫妃子拜见母亲的时候，说是母亲忽然发疯伤害了好几个妃子，从此母亲便被囚禁，对外说是静养，不宜见客，每年也只是那个舅舅能见母亲一面。 想到那个叫东方青武的舅舅，二胖没有特别亲的感觉，只觉得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渗人。恨不得要把自己看穿似的。 幸亏自己在检验皇家血缘的时候，显示是皇族的嫡亲，那个舅舅这才看自己的时候少了一丝杀气。 二胖经过宫内的压抑生活，终究理清自己的位置，也明白自己要走的路。 指望自己忽然不傻了之后，亲爹能证实自己只是奢侈的想法，那个男人对自己但凡有一点孺慕之情的话，绝不会如此淡漠对待自己，甚至带着厌恶眼神。 那种眼神跟自己以前在高淳镇的时候，那些欺负自己的人的眼神一样。 二胖更是明白，那个郑贵妃之所以现在对自己看起来很好，那是她在利用自己，想把自己当成傀儡皇帝来操纵。 这个女人嫉妒心重到令人发指的地步，这段时间，就听说了好几个才人在那个男人宠幸之后，就死于非命，御医说是暴病而亡，谁信？ 而那个男人虽然极度宠爱自己喜欢的女子，但他并没有打算真把江山交给自己这个傻儿子，也就是他并不愿把他的江山拱手让给郑家。 所以，他才会选秀，才会不间断的宠幸其他女子，就是为了能早日生出一个儿子吧！ 再想到自己那个所谓的荣王皇叔，简直是其心可诛，来见自己的第二次就带着着一杯尿说是好酒，说好男儿当喝酒。 其中的尿味那么浓，那么冲，这是在试探自己啊！其心可诛到如斯地步！ 当初虎妞哄骗自己吃羊粪的时候，还是孩子心性，也没有想让自己真吃，可这个男人却死死盯着自己，逼的自己不得不当着他的面，将一杯浓尿喝了下去，二胖当时恨不得一拳砸在那个男人脸上。 幸好，自己忍了下来，二胖发誓，有朝一日，一定叫他百倍偿还今日的耻辱，从这件事上二胖也判断出来，这个荣王心也不小，起码对郑家是敌视的，起码对他亲哥哥也是不敬的，如此之人，心小不了。 二胖甚至期望，他们之间互相厮杀，要想真正站起来，自己暂时只能依靠郑家，先把这个无情的欧阳家族给收拾了，自己才能依靠那些保皇派的老臣来消灭郑家，只有那个时候，自己才能真正站起来。 可惜自己不敢明目张胆的网罗人才，也没有钱，这个宫里真正能真心对自己好的人没有一个人。 自己还不曾见过母亲，也不知道母亲到底如何，更不知道母亲见到自己能不能转好，二胖甚至内心期望，母亲这些年也是跟自己一样，为了保护她自己，不得不装疯。 如果这样的话就好了，母亲一定会看到儿子为她讨回的公道！杀了那些伤害她的所有人！包括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那个不配做母亲相公的男人，更不配做自己亲爹的男人，他，死有余辜！ 还有那个舅舅，如果他真心对待自己，自己也许可以依靠他的力量，铲除那对狗男女，从而真正站起来，做一个正常人，不再是逼不得已装傻的傻子。 可惜支持自己的朝臣几乎没有，有的也只是郑家的势力的人，才会高呼自己是皇后嫡子，理当继承大统。 而太傅等人，没有一个人愿意接受我这样一个傻子做太子，要不是那个奶奶说自己不是傻子，是少了一丝魂魄，还说了曾经遇到的一个高僧就看出来过，并说只要能找回那一丝魂魄，就能好。 二胖当然知道，那个高僧还是虎妞找的顺子冒认的高僧，不过这也亏得是虎妞胡诌了这些，给自己将来忽然好起来，打下伏笔。以后等机会来了，自己忽然好起来，不会有人对自己质疑什么。 郑贵妃对外一直积极寻找高僧，说是要给自己寻回那一丝魂魄，但自己清楚的很，她们这是在做样子，到现在为止，也只有两个和尚见了自己。 好笑的是，这两个和尚竟然也跟顺子说的一样，说自己确实是少了一丝魂魄，但可惜的是自己的那一丝魂魄，他们根本没有那个能力招回来，都说自己功力不够，还得接着再找更高的高人，才会有能力替自己找回那一丝魂魄。 二胖知道，这两个和尚只所以这么说，一定是给皇上跟朝臣一个留着自己当太子的理由，理由就是自己将来能好，所以，自己能做太子。 私下里，他们怕是各自算着吧！ 他们连自己身边的所有宫女太监都控制的死死的，这些宫女和太监，每次盯着自己都跟盯着囚犯一样，甚至当着自己的面就能窃窃私语。 二胖因此也从他们当中分清楚，大部分的人都是郑贵妃的人，小部分的人是皇上的人，还有两个太监是荣王的内线。二胖纵然有任何的想法，也不敢有丝毫的表露，能做的只能是等，等他们斗个你死我活的时候，才是自己站起来的时候。 “女儿啊，你看到了吧？皇上虽然独宠你一人多年，但你没有儿子就是过不去的坎。 这次皇上选秀，选的全是名门之后，这是皇上要她们给他生儿子啊！要是她们真的怀上龙子，你杀不能杀，养也不敢养。 你要是杀了皇上的儿子，皇上就是再宠你，也会冷了心，毕竟哪个男人不想后继有人，更何况这是皇家？ 不能杀，也不敢养，养了名门之后的女人的儿子，你要想把抢来的儿子养的亲，只能杀了他母亲一族，不然的话，这些名门怎么可能给你占这样的好事？不杀的话，根本就养不亲，还会给我们家树立大敌。 这些年，我们家得罪的人实在太多，如今能做的就紧紧把握皇帝，如今的皇帝虽然还宠你，但以后呢，他不在了以后呢？ 他只要不在了，我们家就能被人拆了！ 女儿啊，你也知道那个傻子是维持不了几年的，这些朝臣都知道，傻子是我们家的傀儡，他们整天给皇上吹风，说皇上当尽快诞下皇子，立为太子。 我们家也不能束手待毙，只要皇上不能生育，谁也本事能让皇上在生下一个皇子？ 只要皇上不育，整个朝廷就是我们家的，傻子很依赖你，将来就是皇上不在了，傻子依旧还依赖你，我们郑家可就是一家独大了，连那个东方青武也不得不听我们家的，是不是？” 郑家人为了窃取江山，并没有跟皇贵妃说实话，他们并不是让皇上不育，而是想让皇上去死。 但他们也知道皇上跟皇贵妃这些年的感情很深，要皇贵妃下药给皇上不育，皇贵妃能做出来，要是要皇贵妃下毒毒死皇上，皇贵妃一定不忍下手。 所以，郑家人托郑贵妃的母亲带了一瓶慢性毒药，会让皇上看起来是过劳死，而不知不觉中就除去皇上。 郑秀秀看着母亲递过来的一瓶药，迟疑着。 “拿着，只要他过来，就用这个给他泡茶喝，没有一点味道，不会被发现的，也不会有任何的不舒服，只是让他不能生育，这样就杜绝了我们家的祸患。” 果然，郑秀秀迟疑了小会之后，还是坚定的接过来这瓶毒药，不能让任何的女人生下皇上的子嗣，谁也不准给皇上生儿子，谁也不能！ “女儿答应了吧？” 当郑秀秀的母亲回家之后，郑秀秀的亲爹郑重的问。带着一丝激动，呼吸有些粗重。 “嗯，答应了，女儿的脾气，你知道的，她是把皇上当成是她一个人的，见不得有人给皇上生儿子。”郑秀秀母亲回答。 “这就好，只要皇上吃上几次这个药，就别想生出一子半女，再吃上几个月，就能慢慢起效，渐渐力不从心，直到慢慢累死。 过几个月，等他有了症状之后，就给那个傻子将楚瑜送去，先做个太子侧妃，等她怀上我们孙子之后，傻子也可以死了！” 果然，郑家是要窃国，还是用傻子做掩护，让自己亲孙子当将来的大名皇帝，兵不血刃的窃国。 再说郑贵妃拿了药之后，真的一狠心给皇上下药了，不下药的话，不但自己的地位，还有娘家人的地位都会受到威胁，只能狠心让皇上不育。 皇上一边想宠幸这次选秀出来的名门之女，以尽快生下皇子，一边想安抚心里珍爱的贵妃，怕她生气，这段时间，皇上除了过问朝事，就是费劲精力在后宫女子身上。 朝臣们也都各怀心思，以太傅为首的一批保守朝臣，则是激动的期待后宫传出好消息，不能给郑贵妃一家独大，甚至窃取江山。 而郑家势力的朝臣，则是带着紧张心情，不愿见到后宫有什么消息，这些人还不知道郑家核心人员都已经给皇上下药了，还担心着呢。 连荣王一边的势力也紧张的期待着，他们对郑贵妃几乎相当信任，信任她在后宫能操控一切，应该不会让那些女子轻巧怀上子嗣，但愿不会出什么意外。 东方青武也有自己的思量，那个傻太子外甥是千真万确的，皇室不会稀里糊涂的认下一个子嗣，自然有秘方确认皇家嫡亲。 可惜的是，外甥傻了，以皇上对妹妹的态度，根本不会当外甥是他儿子一样看待，他能允许外甥当太子，也只是因为他极为宠爱郑贵妃。他对郑贵妃的要求一般会不答应。 而太子能被郑贵妃家找到，东方青武也怀疑过太子其实原本就是被郑家掳走，只是郑贵妃死了儿子又不能生育之后，才想到把外甥弄回来，培养他当傀儡皇帝。 现在还不能跟郑家翻脸，虽然外甥是傻子，但只要外甥生下子嗣，不信从中找不出正常的子嗣来。 想到这，东方青武捏紧拳头，曾经背叛过小周，现在虽然欧阳家如此对待自己妹妹，可自己家真的不能再背叛欧阳家了，否则天下人都会唾弃东方家族，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确保外甥太子坐稳皇位，尽早给他物色传宗接代的女子。 这样，也算是为妹妹尽力了，诶，原本以为欧阳家是勤政，善政的，没想到，欧阳家确实是做到了勤政，善政，可恨的是对自己妹妹实在是太无情了。 好在目前妹妹还是皇后，好在大名一半的兵权还在自己手里，现在总算比以往好多了，起码外甥回来了，虽然是傻子，但只要他生下子嗣，再培养他的皇子，也算是妹妹的至亲。 会试还有几个月就要开始了，京城开始拥挤起来，特别是酒楼，客栈，还有那些便宜的出租小房子，都忽然紧俏起来。 时不时的还有不少人进行以文会友，或是友好的互相欣赏，或是骄傲的挑衅对方，总之，京城学子不仅仅死读书，也活泛起来。 虎妞在顺子的帮助下，每次都趁张居正带着他的两个同窗好友外出的时候，以阔少的身份将张居兰给邀出来。 “虎妞，这次我们去哪？”张居兰兴奋的很。跟着虎妞每次出来，都极为开心，虎妞不但真的跟一个体贴的阔少一样，还能刺激的一边看着的少女惊羡的眼神，很刺激。 而且，连自己都已经听到不少关于自己的传言，尤其是那院子里的几个丫鬟，更是卖力的传播自己勾搭上阔少的谣言，很不错，这下，哥哥身边的同学好友，看自己的眼神都带着鄙视，要的就是他们的鄙视，只要程真喜欢自己就行。 “走，今天京城外的五里坡有个诗会，不少人都会去的，我们也去凑凑热闹？见识见识那些学子小姐？对了，你穿上娇兰绣馆的衣服过去显摆显摆，嘿嘿！” 虎妞这是趁着人多，给自己的娇兰绣馆添名气呢！刺刺那些大家闺秀，有志气的就也去娇兰绣馆给自己置几身行头？嘿嘿！ “那，我大哥会不会也去啊？”张居兰有点拿不定主意。自己跟虎妞经常一起外出，还真没有一次在外面碰到大哥，要是这次去诗会那边，万一碰上怎么办？ “没事，碰上就碰上，如此关于你的传言，相信很多你哥哥身边的学子都知道了，就是没人敢跟他讲，今天他不在的话，我们就玩我们的。 要真碰上了，你也别慌，就很正常的看着他，要是他说严厉的话，你只要跟着我一起走，就行了，其余的不需要你操心的。 这次之后，你要是愿意，就搬出来跟我一起住，你大哥现在也没那个时间管你了，他忙着交结各类人力资源呢！ 还有，你要相信你大哥，你这点事绝对影响不了他会试，你大哥知识渊博，不是你能影响的，要对你大哥有信心，好不好？” 虎妞也想过了，会试就要开始了，从顺子下面的人打听来的消息，如此的京城忙着呢。 学子们忙着互相交结，朝臣们忙着物色这些参试学子中的佼佼者，这些人暂时虽然不曾下血本，但绿油油的橄榄枝抛的到处都是。 张居正，毕宁，杨奕中三人现在稳稳的是太傅一个阵营的核心学子，不少学子已经开始围在他们身边。 这天，三人也是因为要应酬那些学子，网罗更多的学子成为太傅一个阵营的人才，所以，去了京城外五里坡，参加诗会。 此次诗会是各地解元提议并促成的，这些解元代表的可是一省鳌头，跟随者不计其数，几乎所有来京参加会试的学子都在这天赶去参加诗会。 而因为这一届绝大多数学子都去京城外五里坡参加诗会，不少太太小姐也动心了，去看看那些天之骄子，兴许促成一段佳话。 时下大名的女子虽然大多数时间受困于后院，但一般也会参加集会，诗会，以及各大家族举办的宴会等等，也有变相的集体相亲的意味。 不过，一般贵族之女出来参加这些诗会的时候，会用帷帽遮脸，但就是这样，也能给诗会增色不少，那些儒生学子谁不想近距离感受那朦胧的暧昧？又有谁不想在佳人面前好好表现，以获得众位佳人的青睐？ 所以，虎妞带着张居兰过去参会，实在是正常的很，虽然虎妞没有给张居兰准备帷帽，但有的没那么讲究的小户之家，或者是丫鬟什么的，也没人戴帷帽，虎妞带着张居兰也不觉得扎眼。 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一阔少带着自己家丫鬟小妾出来寻开心呢！ 张居兰原本有的担心的想法，被虎妞一说，也想开了，也是，大哥平时学习极为刻苦，又是榜首又是解元的，这次会试一定能考中的。嗯，一定会考中的！ 就这样，虎妞带着张居兰向京城外的五里坡出发，沿途也看到不少公子小姐也从京城往外走，看来，今天五里坡的人不会少。应该很热闹吧！ 顺子这次因为人多，怕虎妞跟张居兰出事，就带着十几个人散开保护虎妞。 到了五里坡，就看到了三五成群的学子，或是吟诗作对，或是对酒当歌，还有好些家小姐也在丫鬟嬷嬷的簇拥下，三三两两的，有意无意的靠近各自成群的学子。 虎妞细细看了一下，还有点意思，原来这些学子竟然以省为单位，每个单位或是以古诗挑战其他单位学子，或是以绝对挑战其他单位学子，甚至还有猜谜的，填词的，果真是书生，以文会友呢！ 而那些小姐也轻移脚步，先是静静看着各个单位的学子挑战迎战，到后来，不知是谁家小姐开了个头，竟然也参与了进去，看到能解答的诗词谜语能也去答题了。 “快看，那是太傅的千金，已经答出好几道题，连那个绝对都能答出来，果真厉害，不愧是当朝太傅的千金。” 虎妞忽然顺子激动的几个丫鬟，正指着一个头戴帷帽的窈窕少女，虽然看不到真实面貌，但从她摇弋多姿的体态，也猜想的出来，这是一个绝色佳人。 只见她举止温文尔雅，声音更是珠圆玉润，听的人不自主的就感到通体舒服。佳人如斯，竟惹得众学子更加激动卖力。甚至有一些学子无意识的就跟随她的脚步。 虎妞也跟随她的脚步，虎妞从知道她是太傅的女儿后，临时起意，要勾搭此女，这个女的要是跟自己要好的话，也许可以成为二胖的重要助力。 太傅之所以如此反对二胖，就是以为二胖是傻子，更担心二胖将会成为郑家的傀儡，所以才会如此的反对二胖。 要是自己勾搭是此女，跟她跟成为闺蜜，从她那儿了解太傅为人，并替二胖折服太傅为二胖护航，二胖将会轻松许多。 虎妞知道，一般像太傅这样的忠臣，极为重视纲常，若是他知道二胖不傻，也不会被郑家糊弄的时候，应该会支持二胖的吧？ 可惜的是目前皇上还好好的活着，那个皇上只要活着，二胖也只能接着装傻，不能被人知道他不傻。 看的出来，那个皇上对二胖很差，不然二胖不会在见到亲爹，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名主宰之后，还如此辛苦的装傻，只能说明，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没把二胖放眼里。 要是能跟太傅女儿搭上话，渐渐跟太傅家走进，慢慢征服太傅，为二胖拉来重要臂膀就好了。 “嗨，你好！很高兴见到小姐如此风采，折服小生，佩服佩服！”虎妞带着张居兰上前露出一个自以为和善非常的笑脸。 随着虎妞这个突然搭讪的声音，惊倒后面一群跟随的学子，很多人都对虎妞露出愤愤的敌视眼神：谁家的纨绔子弟？竟然敢当众调戏太傅千金？这是大多数学子心里的想法。 艾玛，我们跟随太傅千金这半天，都不敢唐突佳人，谁家大人不管好自己家的纨绔儿子，放出来乱叫？ “你是谁？怎么敢惊扰这位千金的思绪？还不快快退下！” 终于学子当中有人忍不住站出来，义正言辞的请虎妞退下。 虎妞没看那个衣着飘飘的学子，虚伪的小人物一个，心里怕是很想跟自己一样搭讪吧？没胆搭讪，却有胆跟自己叫板！你真行啊！鄙视！ 虎妞没有看那个学子，而是接着勾搭太傅女儿：“请问小姐，我能不能跟着你后面，看着你答题啊？我对此一窍不通，可不可以跟着你学习学习？” 虎妞脸皮厚的很，对此女打算纠缠到底，但虎妞的表情跟语气都极为真诚，甚至是谦虚的。脸笑的比得上太阳。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虎妞就是这么想的，还有，虎妞觉得，要是此女如果在自己如此勾搭的情况下，能正常跟自己说话，哪怕是正常拒绝自己，也在自己估计之内，但愿不要出现自己不想见到的态度，就是傲慢或是虚伪。 如果此女身上出现这样的态度，自己就不需要在她身上多花时间，道不同不相为谋啊！ 太傅千金猛然间呆住了，忽然被一个长相妖孽的公子哥拦着自己，搭讪意思十万明显，不论是因为爹的缘故，还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这个公子哥都不是正常人。 一个正常人能牵着一个少女在大庭广众之下毫无异色吗？刚刚自己无意中的时候就瞥到他这么牵着他身边的那个少女的手。虽然现在是放开了。但更家说明，他皮厚的很，手里牵着一个少女，还来搭讪自己？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啊！ 于是，太傅女儿李邦慧不置一词，直接走人，既不想斥责这个皮厚的人，也不想再呆下去了。兴致被败坏殆尽，不如回家。 虎妞看着这个妞一句话不说就走人，连起码的礼貌也没有，你面前的人跟你笑的比花还要红，你竟然就这么熟视无睹了？傲慢啊！ 于是，误会就这么产生了，两个人都在以对方的举止来判断对方人品。虎妞判断她傲慢，李邦慧判断虎妞皮厚，甚至是猥琐。 不得不说，两个人品不错的人在错误的地点相遇相识，往往只是一场美丽的遗憾。 随着李邦慧的态度，还有她转身的一瞬，虎妞感觉周围温度骤降，四周忽然空旷了一些，被所有人给疏离开了。 “不好，我看到大哥过来了！怎么办啊？”张居兰忽然看到大哥跟着几个他平时要好的同窗向自己这边走来，顿时着急，这一急起来就凑到虎妞耳畔，低声的提醒虎妞。 虎妞心情不好，勾搭美女木有成功，哪还有心情接着勾搭张居正，艾玛，被人无视了！ 这厮看着自己把脸黑成这样干嘛？你再这样瞪我，我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你妹妹私奔？你信不信？ “过来！好好的怎么跟她在一起了？”张居正还不知道自己妹妹经常跟虎妞一起，虎妞还是一副公子哥的样子呢！ 张居正这厮见到虎妞就有点情绪波动，以至于还没有考虑到虎妞目前是男装。在世人眼里，可就是货真价实的公子哥！ 张居兰吓得脸色一白，到底还是有点畏惧大哥厉色。 虎妞抬脚就站在张居兰前面，将张居兰护在自己身后，一副公子哥护着自己女人的态势。 “怎么不能跟我在一起？我们两个一直都在一起，我们两情投意合，难道你想拆散我们俩？” 虎妞忽然气势大涨，毫不退缩的站在张居兰前面一步，虽然虎妞是经常幻想把张居正勾搭到手，但虎妞也有脾气的，正好虎妞刚刚被那个妞给无视，脾气正差着呢！ “你！你！你胡说什么？妹妹！还不过来！” 张居正忽然醒悟过来，才想到虎妞今天是身着男装，而妹妹却跟她一起过来，怕被人误会他们真有什么，就坏了，但张居正也知道，现在不合适向自己朋友解释的时候，只能先把妹妹叫过来，回头再收拾。 张居兰依旧躲在虎妞身后，还不忘看看虎妞，是在问虎妞的意思呢！ “别怕，有我在，他伤不了你，大不了，你跟着我一起回去，我会保护你的，我们走！” 虎妞故意当着张居正的面，轻轻的，宠溺的，温柔的，拍拍张居兰的小手，之后很是嚣张的牵起张居兰的手，转身要走，不玩了！ 今天勾搭美女虽然失败，但也有意外收获，起码张居正在他同窗面前再也兴不起推销自己妹妹的念头了吧？谁愿意自己头上绿油油的的？ 张居兰很是乖巧的被虎妞牵着手，温顺的跟着虎妞转身准备走人。 张居正没有想到妹妹会这样给自己难堪，更没有想到虎妞会这样报复自己？就因为自己当年拒绝她，所以她才会给自己这样的难堪吗？ 自己今天难堪事小，毕竟自己是男人，还能参加会试，可妹妹一个女子，名节关乎性命，竟然被虎妞生生糟践？简直是岂有此理！ “虎妞，你这个女人到底想把我妹妹带哪儿去？小妹，还不过来？”张居正也是极为聪明的，目前最重要的就是给妹妹洗清名誉。 自己这样当众叫出虎妞女人的身份，就是给妹妹洗清名誉，当然也不能让妹妹在自己眼皮底下跟虎妞走人。 虎妞牵着张居兰的手，刚走了两步，就一头撞上张居正的胸膛。 虎妞抬起头，不自主的摸摸鼻子，有点疼，这厮身上没几肉，硌的慌。 “大哥，我跟令妹情投意合，你这般阻拦，可是太不讲道理了吧？再说了，我对令妹真的很好，你大可放心，不论是吃的喝的穿的，我都不会亏待了令妹。 你就安安心心读书，好好考一个状元出来，白白！” 虎妞说完，拉着张居兰撒腿就跑起来，虎妞根本也不顾自己身份什么的，张居兰更是为了程真，也顾不上的就随着虎妞撒腿就跑。 095 安抚 张居兰明白，今天一过，自己名誉一定扫地，虽然大哥会很生气，但大哥学识渊博，不会因为这个影响考试的，虎妞都很相信大哥，自己也要相信大哥。 等今天过了，自己跟程真的事，大哥就是想阻拦也难了，跟虎妞说的，这些衣着飘飘的学子，个个人模人样的，谁愿意娶自己这个名誉扫地的女子？大哥就是考中状元，也不能强逼那些学子违心的娶了自己吧？ 虎妞拉着张居兰撒腿跑，顺子带着人有意无意的给虎妞开路，张居正很想跟着跑的追过去，无奈自己一个儒生，还真不能当着这么多学子的面，不顾身份，不顾形象的乱跑起来。 张居正疾步追了一阵，就丢失了妹妹跟虎妞的身影，气得连发青。 紧跟着的毕宁，杨奕中，还有李邦文，随后也疾步追了上来。 “算了，既然令妹跟他有情有义，张兄还不如成全了他们。”毕宁看着粗喘着气得张居正，脸色发青，好意上前开解。 “就是，张兄弟，毕兄言之有理，再说，令妹跟那个公子，已是定局，还不如好好思量，如何给他们一个合适的名分。” 杨奕中也拍拍张居正的肩膀，安抚张居正激动的心情。在杨奕中眼里，张居正妹妹跟那个公子早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到如今才来狠心拆散，不但让他妹妹没脸见人，还活生生拆散一对鸳鸯，何必呢？人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门婚，都已经这样了，不如好好善后。 张居正脸色现在由青转白。谁人能理解心里的憋屈？谁知道啊！ “张兄弟，各人有各人的缘分，强求不得，毕兄跟杨兄说的对，事情已经发生，能做的就是善后，好好给令妹争一个名分，如果需要我们帮忙，尽管开口。还有，就要会试了，张兄弟博一个好前程才是要紧的。” 李邦文也语重心长的说着张居正，这是开解他，考试在即，什么都比不上这个。 再说了，令妹已经这样跟人等同私奔，只要是京城的学子怕是都知道了，令妹能跟着那个人有个名分也足够了，不然还能指望令妹嫁入真正的名门？根本就是痴想而已。 李邦文的这段话可没有说出来，怕说的太实在了，对张居正打击太大，也是，张居正这么要强，这么正直，这么清高的一个刻苦的学子，竟然会有这样一个不成调的妹妹，搁谁也难以忍受，幸亏自己妹妹乖巧懂事，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算得上是京城大家闺秀的典范。 张居正的脸现在是白转黑，再黑转白，整个一副被雷劈了的惨象。 虽然张居正脸色很差，但其心理却在急速翻转，此时最好的应对应该是什么？ 跟他们明说牵着妹妹撒腿跑的那个公子其实是女的？ 再跟他们说虎妞其实记恨自己曾经拒绝过她，才会这样陷害自己妹妹的？ 不对，要这么说的话，妹妹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愿意听虎妞的话，而不肯听自己的话，在这么多人眼里，妹妹不是受害人，而是心甘情愿跟着对方跑的。 那如果自己说虎妞的真实情况，会不会被人以为，自己为了给妹妹洗清名誉，故意杜撰一个女的出来。 要是他们都这么想的话，对自己的前途就太有影响了，现在他们看自己的眼神还带着同情和惋惜。 要是自己说出虎妞是女人的话，这些人怕是内心里要鄙视自己，为了给自己妹妹遮丑，什么都敢胡编乱造，尤其是那些敌视自己的学子，他们巴不得自己出丑，巴不得自己品德有亏，不行，目前能做的唯一反应，就是沉默。 张居正于是沉默了，呆了，然后步履阑珊的离开了五里坡。 毕宁跟杨奕中，还有李邦文看着张居正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放心的跟着他，直到将他带回家。 “少爷，这是怎么了？”杨奕中的丫鬟青莲好奇的问，这个张少爷平时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今天怎么跟霜打了一样？ “不要多问，去做些小吃，我们几个陪张兄弟小酌几杯。”杨奕中还以为，张居正打击过大，不如陪他喝点酒，顺便再开解开解，男人，喝点酒，心情就不一样了。 “我没事，你们都走吧，我休息一会之后，会去找妹妹的，我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把我妹妹带回来的！” 张居正表现出如斯的坚强，也表现出对妹妹的手足之情。即便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张居正也不曾唾弃自己的妹妹，给人十分钦佩的感觉。 “啊？张居兰跟那个男的跑了？那个男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每次过来，都拿着吃的喝的，还有娇兰绣馆的衣服哄骗兰妹妹，兰妹妹到底是当纯，不懂外面人心，这下被人骗走了，可怎么是好？” 青莲偷着乐了，活该你妹妹被人骗走，谁让你占着自己是解元，故意占我们少爷便宜，故意安排你妹妹接近我们少爷，乘机打击你，说不定被打击狠了，这次会试连我们少爷都考不过呢！ 虽然杨奕中是嘱咐过青莲不要跟张居正说出她妹妹跟人有私情的事，不过，这件事已经捅开了，张居正现在已经魂不守舍的了，考不中的话，少爷才不会看他一眼呢！ 所以，青莲故意的小声的看似为张居兰不平的说着。 “还不退下去！”杨奕中脸色一变，顿时呵斥自己丫鬟。 不是嘱咐过她，让她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吗？还敢在张居正这样的时候刺激他？ “等一下，你说仔细点，什么娇兰绣馆？”张居正顾不上了，忽然听到娇兰绣馆，心里有种感觉，找妹妹跟娇兰绣馆有关系，好像记起来了，妹妹今天穿的衣服跟平时绝对不同，难道那就是娇兰绣馆的衣服？ “少爷？”青莲被自家少爷呵斥，心颤了一下，本想急忙退走，结果被张居正阻止，只得抬头怯怯的看着自家少爷，问少爷的意思。 杨奕中脸色有点僵硬的点点头，但眼神有些严厉，似乎带着警告。不许她过多说出不该说的。 青莲一惊，心里好好整理了一下之后，才小心翼翼的说着自己应该说的话。 “娇兰绣馆是这几个月才开张的一家大型的绣坊，里面的衣服全是极为珍贵的面料，做工也细，最出彩的就是绣馆衣服的款型，十分新颖好看。 京城很多贵族小姐都喜欢娇兰绣馆的衣服，听说娇兰绣馆的衣服都被宫内娘娘称赞呢！” 青莲很谨慎的将自己知道的娇兰绣馆的信息说出来，压根不敢说一句张居兰的话，就怕惹怒了少爷，让自己回去就完了。 而且青莲也看出张居正问自己的就是娇兰绣馆的事，自己这么回答应该可以的吧？希望张居正别在多问了！ “谢谢你们，我没事了，我一会自己会去找妹妹的，你们都先回去吧，我想静静。谢谢你们，我不送了！” 张居正故意的惨然一笑，然后故作坚强的说着自己的打算，也表明态度，暂时想一个独处，也会去找回妹妹的。 几个人痛心的看看失魂落魄的张居正，想想还是走人，给他一个人静静也好。 “你们两个好好照顾张兄弟，我还有事，先走了！”李邦文客气的跟毕宁，杨奕中打了招呼后，离开此地。 毕宁跟杨奕中互相看看，都没有说什么，各自回屋，装模作样的拿着书打发这尴尬的时间。 张居正细细想了想，这才想到真正的原因，虎妞能这么跟妹妹合作，唯一能解释的就是为了程真那个混小子。 妹妹当时就对自己提出的许配婚事的事很反感，要不是自己用会试的名头，还真带不出来妹妹。 妹妹跟虎妞走的这么近，不但是平时受了虎妞的影响，也是因为妹妹喜欢那个程真，虽然说实话，程真对妹妹其实很好，但程真最大的不好，不是他没有功名，也不是他不是名门之后，而是他是虎妞大哥。 自己最不愿最不愿就是跟虎妞纠缠在一起，要是妹妹嫁给程真，妹妹就算是虎妞大嫂了，自己跟虎妞这辈子都别想撇清了。在外人眼里怕是能算是一家人了。艾玛，虎妞这丫头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啊！ 这下好了，妹妹名誉被她当着那么多学子的面给毁了，自己明明知情也不敢详加解释，就怕被人误解自己品德亏欠。虎妞这是吃定自己啊！ 估计这个死丫头根本就不怕自己揭穿她身份，过了今天，哪怕明天她身着女装，被自己身边的同窗看到，也许也会被人误解，是自己特意找来的托！艾玛，气死了！被吃的死死的，眼睁睁的看着妹妹被虎妞抢了去！便宜程真那个混小子了！ 不过，事情不能这么算了，在外人眼里，妹妹被他抢走，起码到现在还没有多长时间，不能让妹妹在外过夜，不然的话，就是妹妹将来嫁给程真，这件事对妹妹的名誉的影响是一辈子的，程真就是不在意，程真他爹娘怎么会不在意？就是虎妞给妹妹证明，也会让他们心中存有疑惑，这对妹妹来说，绝不是好事。 虎妞，虎妞，你行，你真行！ 你这是逼的的我跟你表明态度，算你狠，今天就去找你，跟你说清楚，免得妹妹名誉真的是一落千丈，再也抬不起头来！ 娇兰绣馆？一个才开张没有几个月的绣馆，衣服新颖，专门为贵族制作，张居正感到自己竟然会直觉相信这个娇兰绣馆是虎妞开的。 张居正自己都很奇怪，对虎妞怎么会有这么深的了解。 是了，那个丫头从小就能哄骗钱，小时候，那一点点大，就敢打劫傻子银子，现在都要长大了，心更是大了，连老家的那鱼馆，烤鸭店都满足不了这丫头的眼睛了，这丫头眼里估计冒出来的都是金星，能在京城捣鼓出来大肆敛钱的绣馆，还真符合她的人品。 张居正缓缓站起来，看来，只能先去娇兰绣馆看看了。 果不其然，张居正到了娇兰绣馆，还真不出意外的找到了虎妞跟自己妹妹。 两人竟然还开心的很，吃着精美的糕点，说的激动的很。 此时的虎妞，早已换成是女装，张居正能见到虎妞，也是靠着他本身的俊美气质，让娇兰绣馆的姑娘芳心暗动，这才便宜了张居正，能这么顺利的找到娇兰绣馆的当家主子。 虎妞见到张居正铁青的脸，一脸厉色的瞪着自己，不服输的瞪回去。 “大哥？” 张居兰忽然笑不出来了，刚刚小姑娘难得的干了坏事，激动之后，看到家里大人，顿时还是发虚。 只能说张居正这厮平时一贯的装逼狠了，连他妹妹对他都有点发怵。 “咦？张居正？你怎么找到我这来了？你不是一般的厉害啊！来来，请坐，吃茶，随意吃点糕点？” 虎妞一副今天才见到张居正的样子，热情的很，根本看不出两人今天在五里坡对峙过。 “你很得意？今天的目的你达到了！妹妹，明天跟我回家，这里不需要你跟着了，你的事，我不会再管了！” 张居正不得不表态，妹妹之所以自愿把名声弄成这样，也是因为自己逼紧了，事已如此，妹妹已经没有必要再呆在京城了，还不如早点送回去，会试还有时间，先送妹妹回去还来得及。 “真的？大哥，你以后不会管我的事了？” 张居兰激动的站起来，喜形于色。 张居正脸色发青，嘴角抽搐，只是重重的哼了一声。 “太好了，我明天就自己回家，不要你送我，我这么大了，自己能回家去！”张居兰一听，也归心似箭，大哥现在既然跟着那两个同窗住一起，吃喝有人照应，自己当然愿意回家，回家跟程真说这个好消息去。 哟呵？张居正也会服软？不错，这厮还有救。 “不用多说，明天我自然会先送你回去！”张居正坚持。 “不用了大哥，你忙你的会试，我能好好的回家，你考试重要！”张居兰不好意思了，大哥还是大哥，并不是不顾自己的。 “停，你们两个也不要争了，我觉得不一定现在就急着回家，张居兰，不如，你跟着我干吧！ 我现在缺一个管账的，月钱是四十两银子，包吃包住，你干不干？ 我大哥有钱了之后，估计也能把镇上的酒楼开到京城的吧？还有，你爹娘他们也不一定一直呆在镇上，说不定将来也会跟着你们一起到京城来，对了，要是你跟我干，一年就能在京城买起小院子，在京城也算是有房一族呢！” 虎妞狠狠下饵了。为的就是留下张居兰，留下张居兰就得用重金，以张居正的势利，一定心动。 说句实话，对于张居正的势利，虎妞一点也不反感，对于要从政的人，有意的交结对自己有利的人脉，这是极为正常的，也是必须的。 虎妞甚至打算过，要是张居正果真高中状元，他身边必然会有一片追随者，这将成为他的新势力。他带着这批势力加入谁的阵营，都将被欢迎。如果张居正能为二胖打下江山，这厮还真有宰相的命！ 不过，这也是双赢的事，但风险也很大，二胖有张居正的加入，也许会好一些吧？ 虽然这么做有点对不起张居兰，好像有利用她的意思，但他大哥只要踏进政坛，就必定要选择站队。 站队很重要，站错队可是连累全家人的，这可是古代，流行株连九族的，无论张居正会站那条队，都有风险，还不如站二胖这条队呢！ 虎妞也知道，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但只要机会来了，就尽量为二胖创造机会。 “月钱四十两？一年四百八十两银子？” 张居兰忽然激动的脸通红，这丫头，还没等他大哥心动，自己倒是被虎妞刺激的两眼发光。 虎妞笑笑，这丫头果然也是财迷，钱一多了就把她给砸晕了。以前自己花钱请她教自己家孩子，一年才给她四十两银子，那时候，就把先生给激动了，现在自己一个月就给她四十两银子，这丫头都快脑溢血了，连耳朵都红了。 张居正也倒吸一口气，虎妞这丫头出手够狠啊！一出手就是这么多钱，谁还能淡定？别说是妹妹，就是自己也不得不心动起来。 －－－－－－题外话－－－－－－ 亲们，好日子先过了，后面没存稿了，只能这么更着，后面，我还得努力加油，一旦存稿多了，一定爆发，等着啊！ 096 慷慨 要是妹妹在虎妞这干活，一个月四十两银子，不消说，这钱妹妹一定会给爹娘，甚至是给自己，妹妹虽然对自己干涉她婚事不高兴，但妹妹为自己付出还是很多的。 尤其是现在，会试在即，后面需要的应酬也会相应增加，手里有钱总会增加不少底气。 “你算的很对，一个月四十两，一年就是四百八十百两，还真是管账的好手，怎样？考虑一下，明天就可以跟我在绣馆干，月钱明天就先付，以后，就住我这，包吃包住，有问题的话，现在还可以问问。” 虎妞笑的如沐春风，留下张居兰给自己打工，就留下了跟张居正交结的机会，这厮经常的从自己这得到好处，等机会来了，就拉着他站在二胖的队伍上去！ 张居正严肃起来，认真的想了想，竟然想不出一条理由不答应，可这么痛快答应的话，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虎妞这丫头从来不是吃亏的主，眼里盯着的全是人家口袋的钱，什么时候这么慷慨了？竟然大把的从自己口袋掏钱出来？ 要知道，就是虎妞请京城老练的掌柜管账，一个月也不会花到四十两银子，更何况妹妹什么水平，自己还是知道的，虎妞到底存了什么心思呢？试试她？ “我想知道，要是我妹妹因为有事，在这干几个月就要离开，你会不会阻拦？或者你会不会让我妹妹签什么契约？又或者让我妹妹去那些达官贵人家里去催款？” “放心，我这么说吧。每一个月的第一天，我就预付给你妹妹四十两银子月钱，不签任何契约，随时可以离开不干。 还有，只在我绣馆里管账查账，绝不会叫她外出要账。还有什么疑问？” 虎妞这么一说，更是让张居正疑心起来，但就是不知道虎妞图的是什么？要是她为了程真，应该是希望自己尽早送妹妹回家才对，怎么还会把妹妹留在这里给她干活？ 可要是对妹妹有别的企图，自己不信，毕竟妹妹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子，没有什么地方值得虎妞下这么大的血本。 既然妹妹不值得她下这么大的血本，那就是冲自己来的，也只有自己还有值得虎妞窥视的地方。 难道虎妞还是不死心，想用钱打动自己？让自己折服在她的钱堆里，然后随了她的愿，娶了她？ 做梦！这些钱想买自己的终身幸福，简直是做梦！只要自己坚定不移，只要自己他日高中，一定不必贪图她一文钱。 既然她敢这么开价，就答应她，只要一天她不说出她真实目的，妹妹就可以挣她一天的钱，管她呢，都是她自己开的口，又不是自己舔着脸求上去的。 只要虎妞敢提出要嫁给自己，那时候再带着妹妹走人，谁也不欠她！ 就这样，虎妞用钱把张居兰留下来，跟在自己身边，张居正也走了，回去的路上，左思右想，还是没发觉问题。 于是张居正就想了自己如果跟身边的好友交代的问题，想了想，还是以沉默应对为好，以后，自己尽量把时间花在读书上面，那些同窗好友，能如此看待自己，无一不是看中自己高中的潜力。 假如自己这次没有考中，自己在他们眼里，将什么也不是，以后灰溜溜的被打发到一个偏僻的县城，或是三年后，再考，但就是三年后再考，也不会有现在的优越，毕竟自己从榜首，解元一路高歌，气势如虹，再加上这次会试假如挤进前三甲的话，关于自己的美名，就是自己在朝廷从政的资源。 但如果这次名落孙山，即使三年后再中，也不会有如此的光环，所以，这一次，不容有失。 张居正的变化，毕宁和杨奕中，还有太傅的儿子李邦文也看的很清楚，不过，鉴于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他们也不敢多问，而看着张居正精神并不差，只是更加刻苦读书而已。 这样也好，要是张居正考不中的话，还真是白搭了这么多时间，精力，和财力。 再说高墙之内，二胖还在装傻，但二胖的亲爹已经吃了不少他的贵妃给他下的药，这几天又忙于播种，感觉甚累。 但好在还有地方能给自己轻松，就是郑贵妃这。为了安抚郑贵妃，也为了委婉的警告郑贵妃，这天播种完了之后的皇帝躺在郑贵妃的贵妃椅上，搂住他心爱的贵妃。 “秀秀，那几个秀女，不论谁最先生了儿子，都给你，认你做母妃，她们怀孕的时候，你别去见她们。 等最先生出儿子来的秀女，到时候，会让她难产死去的，那样的话，那个孩子跟你也贴心。秀秀，好不好？” 皇帝打的好算盘，为了自己留后，为了哄自己心爱的贵妃高兴，任谁都可以去死，哪怕是自己儿子的母亲，哪怕是自己的那个傻儿子。 郑秀秀嫣然一笑：“皇上，我知道了，子嗣为重嘛！” 郑秀秀心其实是疼的，这几天自己不方便，皇上天天宠幸她们秀女，自己的心如何不滴血？ 真要是让那些秀女生下儿子，即使死了儿子的母亲，可儿子母亲的一族人还好好的，如何能养这样的儿子？不是在给自己家族树立敌人？ 谁生的儿子也不是自己的儿子，养大了心思总会变得，傻子虽然傻，虽然是皇后那个疯子的儿子，但好在傻子现在当自己是亲娘一样依赖，连他舅舅他都当是陌生人，傻子当然比任何人都好。 傻子当皇帝，不但可保自己家族的昌盛，还可以把东方家族绑在自己一边，多好。 还有娘还说过，傻子虽然傻，但傻子生了儿子就不一定傻了，只要把自己家培养的女子送入傻子宫内，哪怕生的其实是自己家弟弟的血脉都可以，这样的好事，上哪儿找去？ 幸亏听了娘的话，给皇上下了不育的药，自己就是不高兴也要忍一忍，不去见那些年纪的秀女，任凭皇上怎么折腾，也不会有结果的，哼！ 皇帝一听郑贵妃的话，顿时笑得很舒心，最怕的就是秀秀生气，一生气起来，跟以前一样，没几天，那几个秀女就不明不白的病死了。能得到秀秀的答应，皇帝的心更是觉得愧疚，越发的对郑秀秀体贴了。 那个傻子，暂时不急，既然秀秀说让他当太子，就先给他当着，等秀秀真的养了儿子，那个傻子，不要自己说的，秀秀自然会主动提出来，估计不用多久，那傻子也可以废了。要是不好废，死了也行。 “会试就要开始了！这一次，我们郑家一定要把那些最好的学子都网罗过来，那些读圣贤书的儒生，最讲究的就是脸面。 这一次，你将试题弄出来，我让你们选的那些个学子，找机会把试题卖给他们，将他们买卖试题的把柄抓在手里，不怕他们不服管。 注意点，就是那些试题，不能广而告之的弄出去，免得皇上知道，白费这么大精力。 照着上面的名单，在考试前一天，找机会卖给他们，不识趣的等将来有机会再说，不能因小失大。” 郑贵妃的爹亲自嘱咐自己的心腹，谋反在即，能有更多的学子为自己所用，当然好。等那些学子跟自己家绑在一起了，再给他们谋一个好的位子，将自己家的势力布满朝堂。 会试前一天，虎妞将张居兰放了假，给她陪着他大哥。也免得张居兰紧张出错，还不如把人放走。 张居正跟毕宁，杨奕中，这三人也到了极为紧张的时候，院子里静悄悄的，当张居兰带着几盒自己特意为大哥做的饭菜回到张居正住的那个小院子的时候，青莲忽然看到了，惊得差点叫出来。 青莲忽然一把捂住自己嘴，愣是把自己的惊叫声吞了回去，上次自己多嘴，让少爷很生气，很长时间根本就不要自己。 这一次，自己就是看到张居兰，也当做没看见，赶紧走人。少爷现在正是要紧的时候，不能分了少爷的心。 而且看张居兰的样子，也是为了他大哥而来，不会去见自家少爷，看，她去他大哥那个屋去了。 张居正正在整理自己思绪，凝神静心。 “大哥？” 张居兰轻轻的叫了一声。 “你怎么回来了？今天不要干活？”张居正睁开眼，看到妹妹回来，心情依旧平静，这两天，张居正不出屋子，练的就是凝神静心。 毕竟是参加过考试的人，知道考试的时候，不但考得是知识，也考验一个人的耐心，还有精力。 因为考试的时候，只能住那个小鸽子笼，吃喝拉撒还有考试都在那一席之地，要是没有旺盛的精力，没有耐心，光是那些气味就叫人忍不下来一天，更何况要在那里度过三天的时光。 以往自己考试的时候，每次都有因为精力不济的学子晕倒而不得不中途退场，这是决定不能在自己身上出现的。 所以，张居正很重视自己体力，精力，耐力的培养。 “今天不干活，专门陪你，给，这是我给你做的吃的。”张居兰感觉自己的心都有些紧张，感觉是自己明天要考试一样。 张居正笑笑，也放开来，陪着妹妹吃了起来。 再说，郑家的心腹，按照主子给的名单，开始了卖题计划。主子给的名单并不是很多，几百的学子，只给了二十几个名单。这二十几个人全是各省解元。 张居正很荣幸的在其中。 当来人以拜访张居正的名誉过来时候，张居正不得不出去见客，虽然今天张居正并不想见客，只想静静心神。 而因为来人是儒生打扮的公子，张居正就是不认识他，也得看在同是儒生的份上，客气见人。 张居正不认得来人，但张居正想到自己虽然不认得，毕宁，杨奕中也许认得，而且自己跟毕宁，杨奕中三人不论是应酬，还是结交其他学子，几个人都是一起的，所以，也把他们两人都叫来了。 来的那个公子，看张居正把这个院子里的另外两个人都叫来，心里有点拿不住主意，这件事本是隐秘的，坐起来给人感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可现在几个人一起坐在一起，都成广而告之的了，主子也交代过，只能隐秘的做，不能大张旗鼓，避免知道的人多了，反而坏事。而且主子也不希望太多人忽然全部考中第一名，给人一看就太假。 自己拿出来的试题，要是好好准备，前十名是肯定的，会试第一名的试题不再自己手里。那第一名的名头一定是给稳稳的自己人。 几个人泛泛而谈一阵子，最后来人也不得机会，想想只能开口。 “张兄，我听说你是高淳镇来的，想跟你打听一人，只是，能不能请两位回避一下？” 来人很谨慎聪明，想想还是以这样的借口跟张居正独处。 张居正不明所以，还真以为他是为了打听家乡的人，而且还是比较隐私的，张居正歉意的看着两个好友，看着他们离开后，等着来人说出什么人来。 自己不一定会知道，要是可以的话，自己还可以替他问问虎妞顺子他们。有机会结交并且不需要花自己一文钱的事，当然可以做。 来人看着另外两人离开几个人做的亭子有不少距离，应该听不到自己小声的说话声音了。 “张兄，明天就是会试，小弟有幸从内部弄来这次会试的试题，你要想买的话，我便宜卖给你，一百两银子。我可以保证，试题来路决定正，保证张兄能高中！” 说着还凑近张居正，把自己带来的试题，拿出来一点，显示自己说的是真实的，而就是一百两的价格，也是主子根据张居正的身家定的，要是其他有有钱的解元，得一两千，但张居正不能这么要，真这么要，吓也吓走了他！ 但要是要个十两八两的，根本也不可信，所以，就照着张居正身家来，一百两估计张居正也能凑出来，但凑出来之后，估计他也一穷二白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反正只要他肯买，就能绑到主子阵营，三天考试结束，就能正式亮出身份，即使他不肯也不行了。除非他不想在大名立足了。 张居正忽然被怔住了。根本就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是自己从来不曾想过的事，当真有一百两就能买到的会试试题？ 如果真有，试题是真的，照他这样的随意卖，今年的会试，一定会有太多人高中，这样一来，还不让人看出来有问题？一旦查起来，一定会查出来，到时候，自己岂不要一辈子也抬不起头？再也不能考试，说不定连举人功名都要散失？ 而如果此人是骗子，专门骗学子的钱的话，一百两岂不是白给他赚了？ 张居正心思飞转，此事不论是真是假，自己绝不能沾。 张居正另外也想到了是不是要抓住他送去衙门，但心思一转，如果此人是真的有今年会试试题，那么此人来头绝不会小，不然如何能从严密的保密措施下，弄出来试题，一定是有朝堂重要的人做的内应。 自己如今还只是孤单单的学子，要是不买，人家最多只能另外找卖家，要是抓了他，就是明目张胆的跟朝廷的那个人叫板，别没等衙门把那个人抓出来，自己就被人报复害了，这事自己只能当他是骗子，呵斥走就可以！ “滚！你这个骗子，敢用会试的题目来骗钱？信不信我打得你满地找牙？敢污蔑斯文？我揍你这个骗子！” 张居正忽然一反平时沉稳的样子，忽然暴怒，对着身边的人，就要挥拳揍人！在外人眼里，张居正这是暴怒了。 张居正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让这人以为自己认定他是骗子，从而把自己从这件危险的事件当中摘除出去。 来人忽然吓了一大跳，这个张居正简直不识好歹，说的好好的，说动手就动手，你才有辱斯文呢！ 好汉不吃眼前亏，赶紧闪。免得被这个傻逼真的当成是骗子揍一顿，就冤死了。 “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毕宁跟杨奕中其实并没有离开很远，只是君子般的退到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地方，都看是看到他们人头的。 只是两人没有想到，一贯沉稳的张居正怎么忽然暴怒起来，甚至到了要打人的地步？简直是闻所未闻。顿时急忙赶过去问。 “那个人是骗子，不知道从哪弄来试题，说是明天会试试题，要卖一百两银子，一看就是骗子，实在可恶，竟然敢亵渎斯文！” 张居正一边气愤的指着那个被张居正吓走的公子，一边怒气不消的解释着。 两人一听，艾玛，还有这样的好事？一百两就能买到明天的试题，傻子才不买，不管是不是真的，一百两银子又不多，就是白买了也不就是一百两？ 万一要是真的呢？不就发了？明天会试自己不就是稳稳当当的吗？ 不过，这两人也是心中这么想，谁也不想被人知道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尤其是刚刚张居正义正言辞的把那个人给轰走了的情况下，要是对人说出自己想买，不但被人鄙视，也容易被人拿住把柄，要是想买，也只能是私底下偷偷一个人去买。 “什么？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太侮辱我们学子了，我去揍他！毁了他的骗具，免得他再出去骗人！” 毕宁忽然也暴怒起来。一反常态的摞起宽大的衣袖，追着那个就要出院门的公子追了过去，一副要追过去揍他，也追过去毁了他骗具似的。 杨奕中心里发堵，被毕宁抢先了一步，自己刚刚就没有想到用这个理由追过去，看来毕宁是打算要那个人手里的试题了。 深吸一口气，杨奕中稳稳心神，等会自己出去接应毕宁，将他的试题诈出来。 张居正看着毕宁如此，心里也有疑惑，毕竟毕宁平时从没有如此血性过，一直是温文尔雅的，没曾想今天还看到了他血性一面。 097 烦躁 不知道他追出去是真的要揍那个人，还是追出去要买试题，张居正想想还是跟杨奕中说：“会试如此神圣，我们学子能做的就是全力以赴，像这样的骗局，真要是信了，只会是害了自己。” 张居正是想通过杨奕中说给毕宁知道，这样的事不能沾，但也不能说的太明显了。免得他们以为自己会看轻了他们，认为他们想干这样的事。 张居正之所以跟杨奕中这么说，也是因为杨奕中跟毕宁之间关系更悠久，两家人是世交，交情跟自己自然有不同。 张居正认为自己点到为止，剩下的自己也不能左右了，只期盼这人真是骗子，不然的话，这一次的会试要出事的啊！自己苦学准备这次会试，当然不希望因为这样龌龊的事，发生意外。 前朝曾经发生过这样试题被泄的事，当时为了查清这件事，可是死了学子朝臣的，到最后，还把所有考试成绩作废，全部重来。 张居正不希望出现这样的情况，心里原本是淡定的，现在也烦躁起来。 烦躁的张居正跟杨奕中打了招呼，说自己回去看书了。 杨奕中看着张居正进了他的屋子，顿时跑向院子门口。 院子门口已经没有人了，那个公子，还有毕宁都看不见了。杨奕中心里几乎是清楚了，毕宁此时一定是跟那个人买试题了。追出去看看。 果不其然，那个人被毕宁揪住：“我买你的试题，赶紧给我。” 毕宁十分紧张，怕被人看到，想迅速买了试题就回去。 “你们不是不相信的吗？”那个人哭笑不得，想拉下水的没有拉下水，不想拉下水的却死拉着自己要买试题。 “废话少说，赶紧拿出来，给你一百两！”毕宁不由分说，就把一百两塞在对方手里之后，就要掏对方袖口，以为试题是被他放在那里的。 不过，还真被他掏着了，对方简直是无语了。随即想到老爷交代的。 “给你可以，先把这签了，不然我们老板还以为我买了高价独吞了钱，你也知道，我一个小人物哪能弄出来试题，也是给人跑腿卖钱的。” 来人熟练的又掏出一个小本子，一个能写字的墨石。 “写上你花了一百两买的试题就行。这样，我也能交差。” 毕宁看到了那个本子上前两个人写的是：花一千两银子买了试题。没有签名，只有价格数目，这样倒是可以，不会留下什么把柄。 毕宁痛快的写下：花一百两买了试题。 写完之后，心里还是很激动的，人家能花一千两买这试题，说明试题真有可能是真的，而自己却只花了一百两，值！太值了！ “这试题可不能从你这说出去啊？”来人出言警告毕宁。 “当我傻啊？”毕宁一副来人傻子的表情。 来人跟毕宁交易完之后，不得不忐忑的回去如实禀告，没套着张居正，倒是把张居正的朋友给套着了。 杨奕中看着那个人迅速消失，再看到毕宁把试题收藏在胸口位置，完了之后，毕宁还深深吸口气，然后把自己衣袖撤了一块，看起来跟人打架了。 呵呵，没有想到毕宁还真是有一套，不过，这在自己面前确是不行的，非把你试题弄出来。 毕宁很快平息自己激动的情绪，假模假样的咳嗽一声，然后转身，结果脸上渐渐僵硬，原来杨奕中就站在自己身后几步远。 怎么办？难道他看到了自己买试题？他要是鄙视自己怎么办？揭露自己怎么办？先试试，要是他真的看到的话，实在不行，就把试题也给他看了，不然自己在他眼里永远抬不起头，要命的还是自己把柄被他攥在手里，毕宁眼睛直转。 “呵呵，跟那个人打了一架，结果被那个人跑了，看看，我衣袖都被扯坏了？” 毕宁试探。 装傻？杨奕中嘴角飞扬。 “毕兄，我可是都看到了，那个东西现在在你胸口位置吧？” 毕宁顿时脸色白了，杨奕中能这么说，那是肯定看到了，不然怎么会知道试题被自己放在胸口了？ “你我是兄弟，我买试题也是为了我们，不管是不是真的，也就一百两，万一要是真的，我们不就是稳如泰山了？ 走，我们一起回去看试题，把张居正也叫着吧？” 毕宁一副哥三一起的态度，有好事一起，谁也不会落下。这样，应该能堵住杨奕中的嘴了吧？ “你就省省吧？张居正刚刚还跟我说，会试如此神圣，我们学子能做的就是全力以赴，像这样的骗局，真要是信了，只会是害了自己。我倒是不怕害了自己呢！就怕没有机会。” 杨奕中戏谑的把张居正的原话给说了出来。就是跟毕宁说，这事不是哥三的事，是哥俩的事。 “嗯？他真这么说的？也对，刚刚他第一个得知那个人要卖试题，结果他当场就怒了，把人给轰了出来。 要是他有这个想法，根本就不会轰人，而是买下试题，跟我们一起看，看来他这个解元，跟我们这些人到底不一样，心中的底气足着呢！根本就不需要这些啊！ 看来，只能是我们看试题了，不过，这件事就我们两知道，事关重大啊！” 就这样，两人背着张居正把那个人的试题以一百两的价格给买了下来。连午饭都随便扒了几口，两人凑在一起看，谁也不给进屋。 张居正心思烦躁的回到自己屋子之后，看着妹妹小心跟自己说话，忽然张居正想到，为什么虎妞把妹妹放回来？ 她想干什么？是不想妹妹知道的？虎妞这人一贯以掏钱为目的，根本不管道德底线。 忽然张居正联想到虎妞会不会也知道有明天的试题在卖的事？万一知道的话，以她的脾气，不掏十个八个学子的钱不会罢休，并且自己可以肯定，她下手的对象一定不会是自己这么穷的人，一定会是富家子弟。 张居正忽然这么想，也是他真的不定心了，烦躁了。就胡思乱想了。张居正想到虎妞掏钱没底线的一贯品质，想到顺子的手下那些到处打听消息的人，就想到虎妞要是从顺子那儿知道，有人买卖试题，以她的德行，眼睁睁看着钱不挣，她会吃不香睡不着的。 再说，好好的她干嘛把妹妹放回来，怕是被妹妹知道吧？她是想在自己面前保持良好的形象吧？ 要是虎妞参与了这件事，被查出来，会不会连累到妹妹？应该不会，妹妹要是参与的话，早知道试题了，一定会跟自己说的，虎妞既然没有跟妹妹说，还把妹妹打发回来，就跟妹妹没有关系。 不过，从今天起，妹妹也不能再回去给她干活，免得受牵累，让妹妹就住在这等着会试成绩出来，没有异常，妹妹才能再跟着虎妞干活。 要是有异常，也是虎妞自找的，什么样的钱都敢掏？就是自己现在去提醒也迟了，还连累自己。 张居正果然是烦躁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想了，也是被那个人给刺激的，再想到毕宁的态度，想到要是毕宁背着自己买来试题，出了事怎么办？ 要是自己过去直接问，一定不行，刚刚自己就已经对杨奕中说了事件的严重性，想必杨奕中应该会跟毕宁说的吧？ 烦不了了，各人顾好各人吧！但愿试题是假的，要是毕宁买了试题，也就是多花一百两钱的事，要是真的，不出事则罢，要出事可就是大事啊！ 张居兰看着大哥回来后脸上不好，还以为是因为会试紧张的，只能是更加小心的呆在一边。 虎妞还真的从顺子那儿听到了试题的事，虎妞从顺子那儿得知，有几个学子竟然买到了会试试题。 虎妞惊了一下，这件事可不是好兆头。 有人敢在京城明目张胆的买卖试题，不论试题是不是真的，要是明天会试的时候，监考官员当场发现，考场学子作答的题目一模一样，可就要出大事了。 古代考试跟前世选择题不一样，选择题你可以回答的一模一样，但古代几乎是议论题，靠个人积累个临场发挥的。 要是前世语文考试的时候，监考老师发现，同一个考场几个学生写出来的作文题目一模一样，傻子也知道是有枪手做了标准答案。 不用说，这几个写出一模一样的作文题目的学生，只能是以作弊盖棺定论。这作弊在前世也就是当场考试作废罢了，就是最严重的也不会影响到生命。 但古代不同，查起来的时候，会严刑逼供的，会死人的。 虎妞想到张居正不会中枪吧？他要是中枪，自己管不管？ 管！当然要管！不算自己想勾搭他这个未来宰相，就看在张居兰面上，看在先生的面上，也得管。 赶紧过去提醒一下，免得张居正冤死，张居兰哭死。 就在下午的时候，虎妞穿着女装去找张居正了。 张居正忽然看到虎妞过来，大吃一惊，坏了，虎妞果真是参与了，难道过来跟自己推销试题？或是向自己两个朋友推销试题？ 虎妞看到张居正一副警惕的看着自己，心里不爽，劳资不辞辛苦的过来点拨你，你这什么眼神？中大奖了，怕我打劫？ “虎妞，你怎么来了？”张居正警惕的时候，他妹妹倒是高兴的站起来引进虎妞。 “你先去门外看着，不要给人靠近。”虎妞把张居兰叫去盯梢。虎妞也不想给张居兰知道。在虎妞眼里，张居兰还是很当纯的一妞，值得保持下去。 张居正看着虎妞一副这样做贼心虚的表情，更是笃定虎妞参与这件事了。脸色顿时鄙夷的很。打定主意，任凭她如何劝说自己看试题，自己撵走她就是。 “张居正，你们这次会试可能有麻烦了？我从顺子那儿听说有人在卖试题，要是考试的时候，监考官员发现，几个，或是十几个，甚至是几十个学子回答的试题是一样的，你能想到会发生什么事吗？” “会发生什么事？”张居正不由自主的跟着虎妞问。张居正根本就没有想到，虎妞会这么说话，一时反应不过来。 “这种情况很严重，轻则作弊考生成绩作废，终生不能再考，严重的会死人。你听到有人买卖试题的事吗？”虎妞问。 “没有！”张居正不愿多说。反正自己没有沾这件事，就是出现虎妞说的那样情况，跟自己应该不会有关系吧！ 对自己最严重的影响，就怕是作弊的人太多了，皇上一怒之下，全部作废，所有考生全部重考，自己就要被影响一段时间了。不过，就是这样，也不是不能接受的，只是心里觉得冤而已。 虎妞放心了，既然张居正没有，那自己就不要替张居兰瞎操心了。得，回去。 这次考试历时三天，三天之后，学子们被放出来，一个一个憔悴的不成样，虎妞陪着张居兰在外等着张居正。 张居正出来了，脸色淡定，只是消瘦点，见到自己妹妹，蛮高兴的，可一看妹妹身边的虎妞，心情马上转阴了。 她来干什么？指望自己对她产生好感？门都没有！ “大哥，考的上吗？” 张居兰激动上前。 “嗯，应该可以考上。”张居正笃定的语气。 张居正如此笃定，让张居兰高兴的不得了，拉着虎妞：“我大哥要考中了！” 虎妞晕。 有一个信心满满的大哥，还有一个单纯的傻妹妹。 谁参加这样的考试出来，这么笃定？ 可出乎虎妞的意外，跟着出来的两个学子，一边走，一边互相恭喜： “恭喜毕兄高中！” “同喜同喜！” 虎妞又晕。感情信心满满的人还真不少，坏了，别是那些人卖出来的题目是真的吧？ 御书房，太傅跟当朝左相一起，面对最近深感疲倦的皇上。三人正在议论今年的会试情况。 太傅深感担忧。皇上这几个月，听说劳于后宫，虽然是为了子嗣，但也不能本末倒置，要是皇上真有什么事，天下又要乱了。 虽说子嗣极为重要，自己也曾催促皇上雨露均沾，也好早日生下皇子，可当时皇上因为独宠郑贵妃，不曾听进去。 现在皇上急了，不要自己等人催促，致力于后宫各女，却又过头了，看着皇上日渐疲惫的面容，竟然显得有些苍老。 这让太傅感到心悸，皇上还正值壮年，如果出现意外，真是要乱的啊！而大名四周的几个国家，哪一个不是虎视眈眈的？这几年虽然处于和平状态，但谁不得提防其他各国忽然发难？ 而皇上真不能有事啊！子嗣的事暂时还真不能急狠了！ 太傅有些心不在焉的议论着今年的会试，说到自己看的几个学子的试卷，都是可造之材。 “两位爱卿，这次我将出卷，保卷，批卷的大臣各自分开，免得出现不该出现的情况。 后面批卷就有劳两位爱卿多多辛苦，务必将对我们大名有用的人才甄选出来。你们是最后定夺的大臣，这也是我对你们的信任。” 皇上感觉说完这些话之后，很累，最近不知道怎么的，老是没看多少奏折，就感到累，难道自己这些天，真的太亏空了？ “微臣领旨！”左相丘正伏地领旨。 “谢皇上如此重用老臣，定不辱使命。”太傅李斯羽跪下领旨。 皇上疲倦的挥挥手，一句话也懒的再说了，感觉很想睡会。 太傅看着如此疲倦的皇上，想想还是上前一步：“皇上最近可是太过疲倦？有没有让御医调理过龙体？皇上，天下百姓身家全系于皇上一人，还请皇上保重龙体。” 太傅想还是比较委婉的说出来自己的担忧，免得皇上自以为正值壮年，过于操劳后宫，以至于亏空身体，还是让御医调理调理为好啊！ “朕知道了，退下！”皇上打起精神，对付走太傅之后，直接就睡在御书房，实在是感到累的很。 皇上临睡前也想到自己前段时间，就是因为自己感到疲惫，招来御医，结果两个御医同时给自己把脉之后，都一致认定自己身体亏空，需要大补。 两位御医还建议，皇上需要修身养性一段时间，不宜临幸后宫。 098 拖两天 可皇上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不就是这段时间，为了早日生出皇子，多临幸了几个女子，怎么就感到累的很？ 以前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的感觉啊？对了，以前自己也没怎么管后宫其他女子，都是陪着爱妃一人的。 那就休息一段时间，等等那些个女子的消息吧！休息一个月，看看，如果还没有动静，再说吧！ 再说郑家，现在正是紧锣密鼓的选择回事人才的时候，通过前面心腹卖出的试题，将买试题的学子笔迹都留了下来，就是郑家故意让人写的用多少银子买了试题，从而留下把柄。 “现在开始，可以将我们名单上的人都找来，一个一个的让他们忠于我们郑家。趁现在会是成绩没有公布出来，我们就先许诺他们官职，有户部尚书给他们一一安排好，好叫他们死心塌地的跟着我们。” 郑贵妃的弟弟，郑克目前已近是郑家谋反的核心成员，这次会试网罗学子的事，由他负责。 郑克现在是兵部尚书身边的左侍郎，兵部尚书其实就是郑家的核心心腹，这次试题能弄出来，就是在保密的过程中，被他弄出来的。 而且他弄出来的试题，当场就让郑家高级枪手作答，尽量在作答的时候，做到用词有别，哪怕是一个人做的试题，但也绝不相同。避免被人看出，十几二十的学子回答的一模一样。 不得不说，郑家人作弊水准很高，一般人无法看出来，就是有人传言，有人作弊，也拿不出什么证据，真正的证据全在郑家人手里，卖试题的是心腹，卖了试题，人都被收藏起来了，学子买试题留下的笔迹也在郑家人手里，只要郑家人不拿出证据，任谁传言有人作弊，也没有实质办法，谁叫人作弊水准高呢？ 连枪手作答的答案都各不相同，虎妞是白费那个心了。在虎妞眼里，还以为作弊的人回答的试题应该会一模一样，这样一来，傻子也能看出来是作弊的。 “大人，这张居正就不叫了吧？”正是要卖张居正试题的那个公子。他是知道具体情况的，张居正压根当自己是骗子，没有上套。反而是他的朋友上套了。 “此人不简单，我已经听到风声，太傅看过他的试卷，关键是此人跟太傅的儿子李邦文关系很近。这次要是给他高中前三甲，还真给了他死心塌地跟着太傅的机会。 此人要么除去，要么拉拢，除去不难，你们都会，要是拉拢的话，可以先从他朋友上面看看能不能拉拢，你通过他的朋友，毕宁，就是那个买你试题的人，将他约出来，我现在就许给他前三甲的名次。” 郑克已经感觉到太傅有抬举张居正的意思，能从太傅嘴里得到首肯，成绩不会超出前三名，尤其是太傅也在拉拢人才，遇到如此人才，太傅是不会放过的。自己要在太傅之前将张居正拉过来，如果不成，只能是除去了。难道还留着给自己添堵？ 皇上已经中毒，时间紧迫，尽量把自己的人全插进朝廷各个地方。 张居正的小院，一派其乐融融的样子。 张居正、毕宁、杨奕中、李邦文、还有几个人也是跟几个人走的近的人。几个人一起庆祝考完试呢。 “张兄弟，你这次感觉如何？”李邦文问。 “应该可以考中。”张居正依旧是信心十足，考完试之后，张居正已经感到自己回答的那些试题，还是很有自信的。张居正其实很想说，应该可以考中前三名，但坐在这么多朋友身边，还是不要刺激他们了，低调点好。 可就是张居正感觉自己低调了，还是惹了另外几个朋友的惊羡眼神。 毕宁心里窃喜，这次会试实在是叫人意外，只是花了一百两银子，竟然也能高中，不出意外的话，毕宁感觉自己能考中前十名，题目就是自己买的，一点也没有变化，那个人果真是神人。 “我也感觉能考中！”毕宁好不高兴，也跟着说出自己的感觉，毕宁说完意气奋发的看着杨奕中，一副两人懂的意思。 “我好像也可以！”杨奕中及时跟上。 “你们三人果真是厉害啊！佩服佩服！太佩服了！诶，还不知道我等是不是要三年再来啊？” 其中一人被这三人刺激的不行，这人考试出来感觉人入浮萍，没有一点底气，可看看人家三兄弟，那叫一个笃定啊！顿时，其他几个人都佩服张居正三人。 连李邦文也感到高兴，虽然不是自己高中，但自己看中的人都能高中，当然是好事！ 就在他们小聚之后的第二天，毕宁被郑家人请进了一家酒楼的包间。 毕宁是因为看着那个卖试题给自己的公子找自己，不得已只能跟着他进了酒楼。 那个公子将毕宁带走之后，就跟坐在一个上位的贵族公子行礼退下。 毕宁这才细细看出来，这个公子出身只高不低，起码在京城算得上号，不然如何有这样的气势，还能弄出来试题？ 他这是要自己另外补钱？ “坐！”郑克自以为用和气的语气邀请毕宁坐下。但给毕宁的感觉，这人的气势太强，忽然感到一阵心悸，对未知的心悸。 “开门见山，我能把试题卖给你，就已经把你当成是我自己人了，我叫郑克，目前是兵部左侍郎，郑贵妃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姐姐。这些知道我了吧？” 郑克还真怕这些学子对时政关心不足，不知道自己确实的身份，尽量说的细些，特别是姐姐，大名的百姓应该没有人不知道的。“ ”原来是世子爷！在下毕宁，见过世子爷。“毕宁赶紧站好行礼。 郑家，大名朝多么嚣张的家族，皇上独宠郑家一个女儿，以至于，郑家人在皇上登基后，强势突起，所有郑家人都得瑟的很。 而且郑家人根本毫无战功，也没有治理朝政的丰功伟绩，就因为是郑贵妃的家族，被封为国公爷，世袭罔替，郑贵妃的爹如今正是国公爷，而郑贵妃的弟弟则是世子。 皇上独宠郑贵妃，在大名可以说是孺妇皆知的事，皇上如此专宠，有人说是乱了祖制，将祸乱江山，有人说是皇上情意深重，毕竟大名的很多世家子弟都是娶妻纳妾的。 毕宁从心里说，还是羡慕郑家人的，什么都不要干的，只养出一个好女儿，就足以造福一个家族，让一个名不经传的小户之家，一跃而成为京城最为强势的贵族之一，这可是羡慕也羡慕不来的事。 那么多朝臣世家也把自家女儿送进皇宫了，也不见有其他皇亲国戚能有这样的殊荣。甚至有听说很多被送进去的女子被郑贵妃弄死都没一点声响。 而且皇上正当壮年，对郑贵妃的感情依旧很深，如此看来，郑家富贵至少能有几十年的时间。 郑克满意的看着对自己毕恭毕敬的毕宁，不错，是个识时务的学生，可用。 ”毕公子，莫要拘谨，坐下来，我还有事要跟你谈谈。“ ”学生洗耳恭听！“毕宁态度决定恭敬，虽然是坐下来，但坐的很卑微，背躬着，头低着，一副乖巧的模样。 ”毕公子，不要紧张。我们郑家人在不少学子眼里可不是好人呢！“郑克开始铺垫。 ”不！不是的！学生就很敬仰世子。“毕宁吓得赶紧表态，世子这是干嘛？哪有这样说自己家不是好人的？ ”哈哈哈，你很好，跟俗世人的眼光不同，那些世俗人只因为嫉妒，嫉妒我姐姐得到皇上的独宠，就不管不顾的把污蔑的脏活都泼在我们家头上。 那些人怎么想的，我们细细一想也不难知道，那些有女儿在后宫的朝臣，因为过分嫉妒，当然会嫉恨我们家，更是嫉恨我姐姐。 尤其是那些自以为是忠臣的大臣，不但是如此鄙视我们郑家，还出出迫害我们郑家。 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这些年下来，也积累了不少朝臣维护我们郑家。 这次会试结束，将会有不少的人才投奔我们郑家，当然，我希望这当中有你，可以肯的是，凡是投奔过来的有识之士，我们郑家绝不会亏待。 首先进士的名额，你们都能得到保障，其次就是后一步的官职，我们有能力将你们安置在京城各个有前途的地方。 只要跟着我们，一定保你们荣华富贵！不知毕公子如何选择？“ ”学生感激不尽！“毕宁顿时就要跪拜郑克。 此时，毕宁心里已经清明了，从那个人卖试题给自己开始，就是自己上了郑家贼船的时候。好在跟着郑家也有实在好处，考中是一定的，在京城谋一个官职也得到了承诺，可惜的是以后出门可能被人唾骂。 罢了，那些人都是俗人而已，有本事你敢指着皇上鼻子骂他去？根本原因不就是因为皇上独宠郑贵妃？可谁敢去骂皇上？不敢骂皇上，就只能小人一样的诋毁郑家人，果然是卑鄙。 毕宁一旦向郑家投靠，心思立马转变，从之前对郑家人的鄙视转变为对以往跟自己一路人的鄙视。 甚至都鄙视到张居正，毕宁不傻，也想到了郑家人原本是想拉拢张居正的，没想到张居正却不识抬举，把郑家的下人当骗子给轰了。 幸亏自己机灵，如今能傍上郑家，对自己家帮助也会很大，自己家虽然在当地是名门之家，但跟京城一比，实在是拿不出手。也许自己家也会因为自己傍上郑家，跟着富贵起来。 而且自己已经得到了郑家给的实际好处，就是会试试题，有那样一份试题，不说郑家保证自己高中，自己都能保证自己高中。 ”不必如此，快起来请坐，如此，我便当你是自己人了。我还有一个事需要你去帮我做。“ 郑克也很舒心，此人很上道。 ”但凭世子吩咐！“ ”好，张居正是你朋友，此人如今个已经入了太傅的眼，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前三名他是能进的，但他很不识抬举。 你也想到的，会试之前，我们曾拉拢他，却被他嗤之以鼻。此人如果不能为我们左右，就只能除去了。你先替我试试他的意思？只要他不是义正言辞的反对，你就给我把他约出来。“ 郑克从自家心腹那儿也了解了张居正的脾气，如果还是这样，自己也不要见他了，免得给自己添堵，不想给给自己家出力的人，自然也不会留你给自己添堵。 ”是！学生这就回去劝劝张居正，定尽量说服他归顺公子。“毕宁开始谄媚讨好，知道郑家原本就是看上张居正的，后来阴差阳错被自己傍上郑家，而郑家到现在还对张居正留有希望，自己当然要表示尽量劝劝他。 至于怎么尽量全，就是自己的说辞了，那人一向清高，只要故意往他不待见的地方说，他怎么可能会答应归顺世子？ 别的人归顺世子对自己没有什么影响，但张居正不行，他只要归顺世子，一定会凌驾于自己之上。这从郑家人对张居正的态度就能看出来。 对不住了，张居正，怪就怪你自作清高！ ”对了。世子，我当时买了试题之后，因为被另一个好友，杨奕中当场发觉，不得不带着他一起看的试题，这？“ 毕宁如此，很是附和一个狗腿的形象，处处为主子考虑了。 ”什么？你还给他看了？那你们两个试题不就回答的一模一样了？“ 郑克忽然脸色有变，自己手下拿出试题出去卖给专门指定的学子的时候，都嘱咐过的，不能透露他人，否则不但会坏事，还会影响生命，警告的很严重，郑克却没有料到自己下面的人卖给毕宁的时候，嘱咐过毕宁不能透露出去，却还是被他的另一个朋友获知。 ”公子放心，我跟杨奕中虽然都看了试题，但也想到不能一模一样，都按照上面的回答做了些许更改，应该不会有事的吧？“ 毕宁有些忐忑。当时自己买来试题，根本没有来得及，就被杨奕中发现了，不得不拖他下水。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让世子很生气啊？ ”你记好了，如果真有事，你要一口咬定，是他偷看了你在家做的文章，到时，我自然会保证你的一切，记住，不论遇到什么，要一口咬定，不然，我就是想救你都难。“ 郑克忽然极为狠厉的吩咐毕宁。这次俩个人的事很有可能是导火索，把自己家泄露试题的是捅出来，看来，还得加紧见那些个买试题的学子，尽快统一口径。不论是不是被发现，都一要尽快做好最坏的打算。 太傅跟左相带着自己的人批卷到了结束的时候，开始校对了，太傅已经把前三名的试卷另外挑出来了，张居正位居第二。 ”太傅大人，左相大人，你们看看？“忽然一个官员发现了毕宁跟杨奕中两人的试卷，回答的答案竟然很相似，虽然有些许差别，但这三天的试题，量还是比较多的，在这么多试题中就有些许不同，实在是叫人怀疑。 太傅跟左相闻声过来，仔细看着两人的试题，眉头打结。此两人的名字有些耳熟，好像是跟儿子走的比较近的两个学子。太傅有些震怒。儿子一直很注意的，怎么会交往这样的败类？ ”先将两人试卷封存，然后传讯两人，务必弄清楚。“太傅也不得不秉公处理了，这可是他们自找的，不好好读书，偏偏找枪手，结果，连回答的答案都相差无几，做那一点改变就能遮掩？ 而此时，毕宁正在张居正的屋里，好好想着如何劝说张居正投奔郑家。 ”张兄弟，我见到了国公爷的世子，就是皇上独宠的贵妃的弟弟，他很欣赏你。 他说，只要你投靠他，他一定给你前三名的成绩，也能给你高官，你可答应顺从世子？从此听从世子吩咐？“ 毕宁也不遮掩了，只要会试成绩出来，自己就能高中，还能稳坐京官，以后还会跟着世子，要想遮遮掩掩的，已经是不能了，如今跟张居正摊开说，也无惧。 张居正震怒，毕宁什么时候成了奸臣一家的狗腿子了？还敢劝自己投靠奸臣？还要不要脸了？ 不对，不能发火，郑家人的嚣张有目共睹，不说宫内悄无声息死去的妃子秀女，就是京城，跟郑家不对付的一般世家，都被郑家抹杀。 如今自己被郑家盯上，稍一不慎，就是粉身碎骨。怎办？怎办？张居正纵是心机深沉，遇到强敌，也感到心悸。 拖！拖两天。 先让妹妹回家，再去找太傅儿子李邦文。 ”毕兄，一切等会试成绩出来再说，万一没有考中，说这些也是言之过早。“ 张居正拖了。 ”张兄弟，你只要答应投靠世子，世子包你高中前三名，世子可不是一般人，世子格外看重于你，你不知道吧，那个给你试题的公子，其实就是世子派来的，可惜被你轰走。世子已经跟生气了，你要尽快答应世子，不然，后果很严重。我可是看在我们是同窗好友的情分上，拉你一把，你可要识趣啊！“ 099 赌一把 他眼里，张居正极为清高，有他坚守的情操，自己如此逼迫，一定引起他强烈的反感，从而拒绝，这样，世子也不必看中张居正，张居正更没有机会去他那边高过自己一头。 果然，张居正被毕宁气得两手直抖，但依旧是忍了下来。 “我还是那句话，等会试成绩出来再谈，免得白白浪费你主子的好意。我还有毕宁不但是逼，还在恐吓。毕宁这是按照他认为的张居正的脾气来劝的，在事出去一趟。” 张居正铁青着脸，离开院子，直奔太傅家去找李邦文。 而此时的李邦文正被他爹劈头盖脑的训着呢！ “跟你再生嘱咐，宁愿少结交人，也不能错结交一些牛鬼蛇神。你看看你结交的那个毕宁，还有杨奕中，这两人三天的试题答案，几乎一致，要说没有鬼，谁相信？ 唯一能说明的就是，这两人事先叫人回答了会试的题目，从而才会如此。就是不知道他们这是从哪找来的高手，竟然能把这两人成绩考进前十名，简直是有辱斯文！败类！ 你以后再也不许见他们，跟他们这样的败类划清界限，免得污了你自己！” 李邦文诺诺，大气不敢出，也知道自己看错人了，这两人一定有问题。想到考试结束后的小聚，这两人在张居正说考得可以的时候，跟着都说考得可以，看来他们是准备充分啊！那张居正呢？ “爹，那，那张居正呢？有这样的问题吗？张居正，毕宁，杨奕中三人是住在一起的，关系也要好。” 这下，李邦文连张居正也怀疑了。 “张居正？他这次会试成绩第二，不过，我现在倒是也对他人品有怀疑，是不是他给那两人事先做了答案，也不能排除，等他们查出来就知道结果了。 这段时间，你不许见任何学子，尤其是张居正，毕宁，杨奕中，更不许跟任何人透露什么消息，目前还没有大张旗鼓的去查，今天只是派了国子监的大人去找毕宁跟杨奕中，将两人分开询问，这件事要是没有查出水落石出之前，被人捅出来，事件就大了。皇上也会震怒。可知道其中利害了？” “是，爹！儿子错了！”李邦文老老实实认错，一个不小心，竟然认识了这几个没品德的人！ 就在李邦文灰头土脸的出了太傅的书房，就看到管家回话：“少爷，门口有一个自称是张居正的学生要见你，可要请他进来？” “回了他，跟他说，以后不要来找我！我没那个时间见他们。”李邦文没好气的让管家回话。 张居正正心急如焚的等着要见李邦文，都火烧屁股了，张居正恨不得冲进去，可张居正就是急的很，也不敢在太傅的府上放肆。 终于等到管家，结果却听到了让自己难以置信的回话。 为什么？好好的为什么他要说不见自己的话，难道他已经知道，毕宁已经投靠郑家，因为自己跟毕宁很近，所以连自己也算在其中了吗？ 又或者是毕宁真的买了会试试题，而且是出问题了，太傅知道了，所以李邦文也知道了，依旧是他们因为认定自己跟毕宁是一起的，所以连着自己也鄙视唾弃了？ “管家，真是你们少爷亲口说的？以后也不见我？”张居正脸色很差。 “走吧！我们少爷亲口说的，以后不会见你，少爷忙的很，哪有那个时间见你！” 张居正呆呆看着太傅府上朱红大门，在自己眼前重重合上，将自己唯一希望也合上了。自己在京城还能求助何人？难道真的要投靠郑家？做那世人唾弃的奸臣？ 不好，妹妹！张居正呆了一会之后，忽然发疯一样向虎妞的娇兰绣馆跑去，不论如何，先叫妹妹马上走！赶紧回家带着爹娘躲躲。自己暂时还不能走，自己还有一线希望，假如自己高中前三名，还有机会见皇上。不能因为惧怕郑家，就失去面见皇上的机会。郑家人再嚣张，能大得过皇上吗？ 虎妞见到这样的张居正，还真是吓了一大跳，张居正此时脸色极差，还是不顾形象一路跑来的，粗喘着气。 “我妹妹呢？赶紧叫她出来！”张居正嘶哑着声音。 虎妞示意身边的一个绣娘去找张居兰，一边有些不安的将张居正请进绣馆后面自己跟张居兰现在居住的地方。 “出什么事了？”虎妞给张居正到了一杯水。实在好奇，一向沉稳有心计的张居正怎么会方寸大乱？跟会试有关？真的是泄题事件？ “跟你无关，不要多问，你把我妹妹该给的钱给了就行，我妹妹马上就要回家，不干了！” 张居正也顾不上了，妹妹回家还得要把爹娘带出去躲躲，钱当然是需要的。 “张居正，你这是要你妹妹跑路？你惹了很强的人？跟我说说，是什么人，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虎妞立即感受到张居正的意图，这厮还算有点良心，知道先安排好家人，也不算一无是处。能帮就帮帮，这厮欠自己越多，越好算总账。 “你不要多问了，问多了对你也没好处，我妹妹在你这，也许还会连累你，你就当这段时间，并没有请我妹妹管账。” 张居正难得的为虎妞考虑一回呢！ “怎么？对方来头很大？我跟你说，我这个绣馆开业没多长时间，也惹了很厉害的人，郑贵妃的姐姐，她要我娇兰绣馆的一半干股，结果我摆平了，照样好好的，你惹的人比郑贵妃姐姐还厉害？” 虎妞对张居正破天荒的为自己考虑一回，也对张居正说了较为隐私的情况。 “什么？简直是无法无天的郑家人！她一个女人占着皇上独宠，在宫内作威作福还不够，还让郑家人个个都这样嚣张，简直是没有天理！她姐姐这样，她弟弟还是这样，她全家都这样！” 张居正忽然找到宣泄口一样，忍不住的发泄出来。 “噢？你很不幸的惹到郑贵妃的弟弟了？他要拉拢你，还是要灭了你？”虎妞问。 “现在是拉拢，不成的话，估计就是要杀人了！”张居正气愤难平。虽然只是自己猜测，但也是在京城这么多血腥事件的基础上进行的猜测，机率很大。 “大哥？谁要杀人了？”张居兰进来正好听到大哥说的话，很吓人，顿时脸色就白了。心慌慌的。 “说的是一个刑事案件，你先去你自己屋子，整理整理你自己衣服，说不定，我过几天放你会高淳镇，可是公差，算你工钱的，你回去也帮我跟我家人说说我的情况，叫他们放心。你先去准备。我跟你大哥还有话要说。” 虎妞打发张居兰，这件事她不知道为好，既然张居正希望她回家，自己也希望家人能安心，叫张居兰先回家通通信，等风头过来，再回来也成。 “真的？我回家算公差啊？”张居兰笑的一脸灿烂。跟着虎妞干活在知道，原来虎妞这么有钱啊！难怪她现在能花这么多钱雇自己，要是程文，程真他们知道虎妞这么能干，一定高兴死了。 “嗯，回家算公差，赶紧收拾去！”虎妞撵人。 张居正原本来的目的只是让妹妹尽快离开，不曾想到虎妞会跟自己说这些，假如虎妞连郑贵妃的姐姐都摆平，那自己要是请虎妞帮忙，是不是也能把郑贵妃的弟弟也摆平？ 张居正这么一想，忽的定了不少心。 “跟我好好说说怎么回事吧？说不定我可以给你帮帮忙哦！” 虎妞心思忽然动了，这次自己帮他，不但是可以帮他，说不定也可以给二胖拉拢人才，张居正心思虽然深沉，但还算有点节操。 虽然他对外人善用心思，但他对自己家人还算有心。这样的人，如果能死心塌地为二胖所用，二胖除了自己给他挣钱，还有张居正能给他拉拢朝臣。有机会不抓住的是傻子。 张居正听到虎妞如此说，心里更是安定不少，既然虎妞知道自己得罪的是郑家人的情况下，那她还敢插手，说明虎妞还真有这个能力帮自己。 于是张居正把自己跟毕宁，杨奕中，包括李邦文几人关系简单说了一下，然后说到那天一个人要卖试题给自己，自己没沾，但毕宁却追了出去。 然后就说到今天毕宁忽然代表郑家世子，也就是那个郑贵妃的弟弟来要自己投靠他们，不然后果很严重。 还说了自己本想去找太傅儿子帮自己，结果被人回绝。 张居正既然希望虎妞帮自己，那这些情况，虎妞都要知道，不能因为说这些有可能叫自己难堪，但为了自己前途跟性命，这些也顾不上了。 “看来你所遇非人了！靠人始终不如靠自己，再好的朋友，也会在利益面前背叛你。 先跟你说说京城的局势，如今京城各个势力交织角逐。 皇上一派，有太傅，左相等人是抱成团的，属于保守派的那些大臣，眼里只有皇上一人，不会有其他人，包括郑家，东方家，以及皇族的那些人。 郑家一派，这些人眼里虽然是扛着皇上的大旗，但他们私底下，抢掠钱财，拉拢人才，掌握傀儡太子，说句严重的话，假如皇上明天死了，后天，郑家人就能当太上皇。操作他们自以为是的傻子皇上，甚至会用更为卑鄙的方式，给傻子太子留个什么子嗣，然后太子就可以去死了。郑家谋反之心昭然若揭。 荣王一派，你可能不知道，荣王也在积极筹备钱财跟人才，连顺子那样的铺子，荣王府都要收两成干股，可见他们迫切要敛财。 荣王是皇上亲弟弟，皇上这些年下来，因为独宠郑贵妃一个人，导致子嗣凋零，唯一的儿子还是他不待见的皇后之子，就是我们都认识的那个二胖。荣王怕是也想到皇上假如到最后都没有儿子，那么他们家就是皇上最亲的人，他们已经在积极准备了。 还有东方家族一派，这一派人虽然都是武将，但由于不善朝政，更是因为曾经反过前朝，估计谋反的可能很小，但不排除因为暗地愤恨皇上对不起皇后，而一怒造反，有这个可能，但很小。 现在，你好好想想，假如你今天就进朝挺，你就面临要站队问题。这几个队伍，你想站那个队伍？或者是那个队伍会给你机会发展？ 必须选择，只要你进朝廷，就没有说谁都不得罪的情况，一心一意干好本职工作是生存不下去的，这个朝廷就是一个一个势力交织的地方，单独是存活不下去的，除非你回家种地！那可以不要选择站队。” 虎妞今天既然想拉拢张居正，就要跟他细细分析如今朝廷各个势力。虎妞在张居正还没有选择之前，暂时不能说出二胖不傻的事。 张居正傻了，虽然知道朝廷不少事，也知道虎妞说的这些人确实是一番势力，可却没有想到会这样严重。 郑家要反，荣王要反，就连东方家族也有可能要反。而皇上虽然有太傅左相，但还有这么多人想谋反，皇上难道不知道吗？ 张居正怔住了，思绪起伏。从自己打算入朝廷为官，虽然想过要结识对自己有帮助的人脉，但却没有想到这么深。 一旦选择，就是跟其他势力水火不容，但更为叫自己心悸的竟然是这几个势力都有谋反的心思，如果是这样，不管自己家人躲在哪儿，也会被株连。 唯一能选的就是跟着皇上，其余的势力，自己不能接触，一旦接触，就是谋反，如果不接触，虽然会惹恼了郑家这样的势力，最多就是自己一个人受罪吧！ 张居正深深叹气，原本笃定自己考中会试的好心情，早已转为阴霾一片，被郑家人盯上，被太傅儿子李邦文丢弃，自己就是想投靠太傅跟随皇上，都有可能被太傅等人在心里质疑，只因为毕宁跟自己的关系过于亲密。 怪只怪自己所遇非人，也怪自己当初对毕宁、杨奕中俩个人存了交结利用的心思，才会被连累到如今尴尬地步。进退不能。 “怎么？难以选择？一般人像你们这样的学子不是毫无疑问的就选择皇上的？” 虎妞看张居正一脸菜色，追问着。虎妞也从张居正刚刚说的消息中得知，张居正被太傅儿子李邦文舍弃，自然，张居正要想通过太傅站稳脚步，是不可能了，没了太傅的支持，他一个学子如何能入得了高高在上的皇上眼？ 张居正被虎妞问的更为不堪，如今自己犹如风中飘零的落叶，前途未卜。 “如果还有一条选择，这个选择不是上面其中如何一个势力，但如果他日有成，你便会一飞冲天，将来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是可能的，不过，风险很高，但不会给你背上谋反的命运，你可愿意赌一把？” 虎妞见张居正面对以上势力难以选择，就将自己最终要说的目的抛出来。 “还有一条选择？而且还不是谋反？” 张居正一愣，这怎么可能？连郑家，荣王都忙着谋反了，只有忠于皇上的才不叫谋反，可就因为皇上极为信任的太傅把他的家门对自己关了起来，以至于自己现在难有选择，难道虎妞还能给出什么样的选择？ “不是谋反，忠于太子，怎么会算谋反？当今的太子，就是今后名正言顺的皇上，跟随他，怎么算谋反？” 虎妞终于说出自己要说的话，二胖啊二胖，你有希望的，一定要坚持住。 “太子？他？你不是不知道，他是傻子，皇上现在虽然立他为太子，可谁不知道皇上怎么可能真的会让一个傻子继承他的位置？ 就是皇上肯，满朝文武也不会肯？那不是置天下于水火之中吗？那样的话，我们大名不是完了？” 张居正感到不可能。傻子当皇上，这是不可能的事。 “张居正，我们其实跟二胖都是儿时熟悉的伙伴，他将来能当皇上，对我们这些人都有莫大的好处。 再说，你不是也知道的吗？二胖不是傻子，而是魂魄少了一丝，只要这一丝魂魄回到二胖身上，二胖立时就能好，谁还敢说以后的皇上还傻？” 虎妞慢慢诱导张居正。 “这骗人的鬼话是郑家人编出来的，怎么可能是真的？明眼人谁都知道！” 张居正当然知道，二胖被宫内传出来，是因为少了一丝魂魄才会傻的，还有几个高人曾经也附和过，可连自己都看出来，这只是幌子而已，一个从小就傻的傻子，能好？鬼才信那样的幌子？ “这话你先不管，我只问你，如果傻子不傻，他日一定能好，他现在是太子，将来不一定会继承皇位，因为他的敌人太多太强，他缺少助力。 我会尽我所能帮太子挣钱，你可愿意尽你所能帮太子？帮他登上皇位？ 你愿不愿意赌？只要你敢去赌，等太子好了，等太子登位，你将居功至伟，成为最年轻的宰相，也是可能的，可敢跟我一起赌？” 100 态度 虎妞终于再无遮掩，要把张居正网罗到二胖阵营。 张居正被虎妞的话，怔住了。 难道虎妞如此挣钱是为二胖挣，而不是为她自己？ 她一个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会干这么傻的事？敢把自己全部身家压在一个傻子身上？傻子能知道她的好？ 不对，她敢这么做，说明傻子不傻。难道傻子这么多年并不是真傻，是装的？而虎妞这么精明的丫头，在跟傻子一起读书的时候，就早已发现傻子不傻的事？ 或者，或者傻子还是傻，但傻子因为跟虎妞长期在一起读书，对虎妞十分信赖，虎妞想利用不懂的傻子？ 不对，虎妞是女子，利用傻子也不能有大作为，难道虎妞想当皇后？艾玛，太有可能了！程文头上的帽子绿油油的啊！ “你？你是因为想当傻子的皇后？”张居正忍不住的问了出来。 虎妞脸色一黑，艾玛，自己难得高尚一回，付出不求回报，结果被张居正想成这样？ 当二胖的皇后？从来就没想过！首先第一关就不过，长的是在看不上眼，太胖了啊！自己当初给他减肥，运动加饥饿，甚至连遭遇那么沉重的打击，都无法瘦下来。 这辈子，他想瘦是根本不可能了，除非他回她娘肚子里重造一回！ “我是程文媳妇，也喜欢过你，但二胖，跟我真没有这样的男女关系，我帮他，是因为我看出来，他将成为一代好皇帝，我看好他，就赌他能当皇帝，你到底赌不赌？” 虎妞就是解释，也故意把自己跟张居正搅和一起，不仅是为将来留一个勾搭张居正的理由，也让张居正相信自己。 看，自己在喜欢他的时候，还能赌二胖，说明二胖当皇上的可能性很大！可以赌！连喜欢你的女人都敢赌，你一个男人还怕什么？ 张居正脸一黑，果然，这个女子对自己还没有死心，不过，既然虎妞没有要当二胖皇后的念头，她还敢将自己全部的钱压在二胖身上，只有一个可能，二胖根本不傻！二胖知道虎妞的好，知道虎妞的付出，将来也会给虎妞加倍的回报，这样，虎妞才有这个理由去帮助二胖。 “你跟我说实话，二胖是不是从来就不傻？你跟他小时候的一起读书的时候，就知道他不傻？ 如果他真的不傻，我可以为他打拼，可以用自己的命赌他将来当皇上！你看着我说实话？” 张居正到了现在，心里十有八九能肯定，二胖一定不傻。 虎妞从不肯吃亏，贪心十足，没有大的足以叫她动心的利益，虎妞能把自己全部压住二胖头上？ 二胖不傻，不但不傻，二胖跟虎妞一定十分亲密，估计要不是二胖长的太胖，以二胖的地位，虎妞这丫头一准会扑上去，叫嚣着对二胖说，深深喜欢他很多年了！ “好，你记着你说的话，二胖只要不傻，你就全力帮助他登上皇位。 你也知道，二胖是从小就被人在京城抢走的，能在皇上眼皮底下把当年还不懂事的二胖弄走，有这个能力的，有这个动机的，实在是屈指可数。 再想到当今的二胖是如何回到京城的，谁将二胖带回来的，更是清楚明白说明，郑家人就是罪魁祸首。甚至皇上是纵容的。 当初二胖是皇后所生，又是嫡长子，太子之位显而易见，除了是二胖不做他想，更何况，那时候，太后也在，还很护着皇后跟太子。 皇上不喜欢皇后，独独喜欢郑贵妃一人，这是众所周知的，可想而知，二胖挡住了皇贵妃的道，甚至是挡住了皇上的道！ 一个男人要想极为宠爱一个女子，当然想把自己最好的都给她，包括他的江山，当然会想到把江山留给自己跟他心爱女子的儿子，哪怕是皇后的嫡长子，也要让道。 所以才会出现二胖从小被抢走，京城尽管找了，却没找到，任凭二胖流落在我们村。 二胖爹娘极少出现在我们村，经常的多少年不回家，外人都以为他们干的是杀人越货的海盗，才不能回家。 我却以为，二胖当年就是被王家那个人人都以为的海盗从京城带了出来，因为怕暴露二胖，就说是自己的儿子，养在乡下。连二胖都以为自己爹娘是海盗，所以才不敢回家，现在看来，他们确是二胖仇人。 还有，二胖为什么不傻却装傻？ 既然你答应支持二胖，我也跟你说说二胖的从小处境。 二胖从小在外人眼里是有爹娘的，爹娘还是极为有钱的海盗，应该是富的流油的傻子。 二胖当时的海盗爹娘犯下这么严重的事，当然不会跟家人说，把二胖留在老家，也只是跟他家人说是自己生的儿子。 二胖的那个二叔，极为贪婪，虽然他当时以为二胖就是他大哥留下的儿子，但因为他大哥每一年都派人送回来一万两银子。也是控制不住的想要的。 这么多钱，他二叔当时以为应该是因为大哥留下儿子的缘故，才派人送回来的这么多钱，面对这么多钱，他二叔当然要贪下来。 他不但贪这么多钱，还歹毒的想毒傻了小二胖，这样就可以一直把他大哥每年送回家的钱都贪了。 而小时候的二胖，一次无意间听到他二叔的狠话，惊吓之下，高热生病了，从那以后，二胖就成了世人眼里的傻子。 二胖虽然还小，但二胖很聪明，知道自己这时候装傻，才能躲过他二叔的毒手，耐心等着爹娘回家。 这一装傻就是很多年，无论二胖被多少人欺负，无论二胖被多少人鄙视，二胖都能忍了下来。 直到二胖遇到我，被我发现不傻，我才从二胖嘴里知道他的遭遇，我当时也以为等到二胖爹娘回来，他二叔就不能再伤害他了。 谁知道，二胖爹娘忽然回来，匆忙催促一家人离开，二胖不安之下，临走前找到我，我当时还不知道二胖将要面对更为严峻的后果，还笑着叫他，接着装傻，只有面对傻子，一般人才不会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 二胖应该是这么做的，不然就不会一直傻到现在，二胖那几年跟着他的仇人离开我们村之后，应该过得很差，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要不然，也不会一直跟着王家人。直到被郑家人再次弄回京城皇宫。 说起来，当今的皇上应该算得上是无情无义的男人，对自己的儿子根本没有一丝丝父子亲情，要不然，一个精于政务的皇上，会看不出郑家人对自己嫡长子的毒害。 看出来，却当做看不出来，也就是说明他没把二胖当他儿子，更没有一点想法要把皇位传给二胖的想法。 他之所以现在是立二胖当太子的，但也是为了安抚他的贵妃，可心里却绝不会这么想。 要是郑贵妃的儿子不死，二胖一辈子也不会有机会活着回到京城，要是郑贵妃还有机会再生一个儿子，二胖也不会有机会当太子。 但巧的就是，郑贵妃没了儿子的可能，郑家人也没想过要别的妃子生的儿子，从没了郑贵妃的儿子那时候起，我估计郑家人就有了反的心思了。 他要是不反，只等皇上蹬腿，他们一家估计就要跟着一起蹬腿，他们家这些年结下的仇人不计其数。 郑家人也清楚这点，所以，才会谋反，二胖目前应该就是郑家人要谋反的工具。 二胖要想从这么多强敌当中杀出一条道，只能是驱狼吞虎，利用这几个势力之间的角逐，渔翁得利，对二胖有利的条件是，二胖名正言顺，是皇后的嫡长子，二胖舅舅东方青武掌握一只强悍的军队，这是他可能的依靠。 我会从现在起全力给二胖挣钱，你要是也帮着他，二胖登位的机会将会更大，还有，二胖的性格坚韧，能忍住常人不能忍的苦难，我看好他，你怎么想？” 虎妞一口气说了很多也很细。更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只能跟着你决定了，呵呵，说实话，我竟然感到相信二胖还没有相信你的感觉多，你可从来不干吃亏的事，我跟你一起赌！” 张居正很清楚的表明态度。 张居正也分析过了，谋反自己不愿意，只要有谋反的势力，自己都不愿参与，但二胖这个真不算谋反。 还有虎妞分析的也对，二胖当年在那么小的时候就能忍下来，连他奶奶都不知道二胖是装傻，可见二胖性格确实适合做一个皇帝，坚韧，果断，聪明。 大名暂时看着还稳，但从各个势力的态度来看，京城将会有大动荡。皇上不想二胖当太子，可郑家人要二胖当谋反的工具，双方一定要起冲突，连皇上亲弟弟都想插一脚，这京城真的要乱了。 所谓乱世出英雄，既然自己目前已经是惹了杀身之祸，还不如赌大的。最坏也是杀身之祸而已。如果赌赢了，就是一步登天。赌！连虎妞这个势力的女子都赌，我又怕什么？ 虎妞看张居正已经做了选择，就对着张居正说出自己的打算。让张居正假装投靠郑家人，连自己的算是郑家人的人，自己绣馆的干股一半都被郑家拿去了，在郑家人眼里，自己应该是他们一个阵营的人吧！ “既然世子看好你，给了你利诱，更给你了你威逼，你一个无依无靠的学子，在强势力面前，当然要识时务，尤其是，还还被太傅一家拒之门外，更是你投靠他们的理由。 别急，等我说完，你这是蛰伏在郑家内部，既可以打探他们消息，掌握他们动向，也可以尽量拉拢可以拉拢的人。 有一些人，并不是铁心跟着郑家造反，而是被郑家蒙在鼓里，不知道郑家要造反，只知道郑家势力大，可以依靠而已，你拉拢的人，只看他们服从不服从你，不服从你的，你不必费那个心思。 还有二胖不傻的事，谁也不能再透露，我跟你透露出来，这是因为我们两人在根绳子上，你妹妹除了我们家大哥，谁也不会嫁的，要有事我们都有事，要发达我们一起发达，这才是我跟你说出二胖不傻的根本倚仗。不怕你告密。 但其他人不同，他们只要认定你将来大有前途，死心塌地跟随你就足够，其余的不到情势明朗之前，不能透露。 你需要的任何花费，都可以从我这拿，算是你的活动经费，这些钱原本就是为二胖挣得，花在你身上就是花在二胖身上。 还有，郑家人也不会有太多耐心，你可以主动去找世子了，不需要通过毕宁，毕宁这个人心思还是狠毒的，通过他对你的传话，我感觉到他根本不希望你真正投靠世子，应该怕是挡了他的路吧？” “虎妞，难道真的要我假装投靠郑家？那以后不会被千夫所指？”张居正心里还有儒生的骄傲。 “都说了是假装投靠，将来会有人当你是英雄，二胖能装这么多年傻，你装投靠郑家几年也没二胖那么难吧？更何况回报巨大？ 当二胖登基之后，昭告天下，说张居正居功至伟，为了皇上，甘愿自污其名，号召天下学子向你学习，你到那个时候，不但能恢复名誉，还能成为大名所有学子的信仰，当你是神一样膜拜，你到时要名声有名声，要地位有地位，今天的献媚投靠成为将来的忍辱负重，有付出才会有回报，是不是？” 张居正从虎妞那儿出来后，看着明媚的阳光，经过太傅家紧闭的大门的时候，更是坚定了去找世子的脚步。 二胖虽然不被皇上待见，虽然被郑贵妃当做谋反工具，但二胖真可以等皇上跟郑家人反目成仇，等荣王他们几番势力鱼死网破的时候，二胖真可以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毕竟谁会提防一个傻子？还是从小就傻的傻子？ 有准备谋无准备，胜算更多。二胖，我赌你了！ 张居正更是考虑了自己目前处境，被逼投靠郑家，或者惹怒郑家，都不会有好下场，当现在不同，有了虎妞说的二胖，自己就有了一飞冲天的机会。 毕宁在张居正离开后没有多久，就被带走了，杨奕中也被带走，两人被分开审问。 “毕宁，我们掌握了你跟杨奕中作弊的证据，你们两人试题答案虽然有点改变，但绝对可以看出来，这是一个人写出来的，说，是谁写的？” 审问的官员一脸冰霜，给了毕宁很大压力，毕宁在来的路上就想到了试题问题，更想到了世子的交代。 “大人，试题是我自己亲笔写的，考试入场的时候，学生被搜查过，也验过身的，大人，学生是凭自己多年的努力，考中举人，这次参加会试，本就学生人生中最重要的事，学生怎么敢有那样龌龊的念头？大人明鉴啊！” 毕宁叫屈，死也不能说出世子，不然自己连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世子答应过自己，一定会救自己的。 “杨奕中，你本次考试作弊已经是定下来了，要是按照以往惯例，你终生不能再参加会试，还要剥夺你现在的功名，成为白身，更是身败名裂。 不过，要是你肯赎罪，我们可以从轻处理，虽然这次你考试不可能再算成绩，但过上三年，你还可以考，前提是，你必须实话实说。 不说也行，我们这还有很多工具，一般人都怕的，你是学生，我们也不想动粗，你自己觉得呢？” 这是另一个老练的官员再诈问杨奕中，至于什么承诺，也是胡诌的，先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再说。至于怎么发落，压根就不是自己的是。有皇上，有他太傅有丞相呢！ 杨奕中吓着了，小腿直抖，看到身后血迹斑斑的铁具，脸色发紫。嘴唇直抖。 杨奕中从小就是家族培养的公子，家族为了培养他，也算是要什么给什么，可以说是家族眼里的金疙瘩，从小就众星捧月长大的，什么时候经历过这样的架势？ 更何况，杨奕中又不曾接触郑家人，有毕宁自以为的底气。 而杨奕中也信了这个大人的话，只要自己说实话，就能保有现在举人的功名，虽然这次会试不算成绩，但过三年还是能考，说实话，要是自己没有事先拿到考试试题，自己今年考中可能也微乎其微，权当是自己今年没有考中，保命要紧，保功名要紧。 “大人，我说，我一定说实话，请大人给我机会赎罪！”杨奕中抖动着嘴唇表明态度。 “说！”大人威严的一声。 “是这样的，会试前一天，一个陌生的公子忽然到了我们京城租住的院子，说是来找张居正的。 张居正见了他之后，又请了我跟毕宁作陪，中途那个公子说是有事要问张居正，张居正要我跟毕宁回避。 我们回避之后，忽然听到张居正呵斥那个公子，甚至动手，说他是骗子，那个人急忙跑人。 我跟毕宁以为出事，急忙跑过去问张居正何事，张居正说那个人有会试试题，愿以一百两卖给张居正，因而他才会动怒轰走那人。 张居正刚刚解释完，毕宁赶紧跟我们说，要去揍那个人，并去毁了那个骗人的试题，免得害人，说完就义愤填膺的追了出去。 我也追出去看看，怕他吃亏，可我却看到毕宁根本没有跟那个人打起了，而是花了一百两买了那个人的试题。 毕宁转身回头正好看到我，怕事发，于是很热情的邀请我跟他一起看，说他自己也不信是真的试题，但好在花钱不多，全当是会试之前多看看书而已，我也好奇，就看了。 谁知道，那个试题竟然会是真的今年会试试题，当考试的时候，我不由自主的还是按照试题给的答案做了回答，也稍微做了改变。 大人，学生句句属实，还请大人可怜学生不知就里，被稀里糊涂的人拉下水，大人，救救我！学生给你磕头了！” 杨奕中说完也顾不上儒生的骄傲了，连磕头都磕了，而大名只要有功名的学生，即使是一个秀才，见到官员也不需磕头，用儒生专门的礼节行礼就行了。 而此时杨奕中恐惧之下，磕头了求人了。 “如此，便画押吧！等候再审。”那位大人很满意，是个省事的，免得自己动手。 “大人？学生说的是实话？还要审？” “老实呆着！”大人一抬腿就走人，去那边看看，那个叫毕宁的学生是不是也把该说的都说了。 如果毕宁跟杨奕中两人说的吻合也就是说此次试题是泄密的，那这件事就大了，不是自己能管的事了，上交吧！ 结果，审问毕宁跟审问杨奕中的两位官员，一核对两人可供，发现不同。 “我觉得毕宁不够老实，看来你对他还客气了！这厮明显是在撒谎。倒是杨奕中的说辞可信。” “要是动刑，也不成，他毕竟还有举人功名，这？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去审，也将杨奕中的供词给他看看，看他还如何抵赖？” 那个审问毕宁的官员邀请着。 “好，跟你一起看看那个毕宁，看他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那个审问杨奕中的官员答应一起审问毕宁去了。 “大人，学生真是自己写的，这是学生多年的勤奋学习的成果，怎么可能是买来的试题？一定是杨奕中在推诿他自己的罪行，这些试题是学生平时无事的时候，自己揣摩着猜题做得，学生在会试前一边猜题，一边冥思苦想，也记录下来。 一定是杨奕中看到了我的猜题，才会抄了下来，学生一直信任杨奕中，我跟他不但是世家，还是一起读书一起考中同一界的举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是这样卑鄙的小人，大人，还请大人明鉴，还学生一个清白！” 毕宁死也不松口，更不敢把张居正拉下，只要自己说了张居正接触了一个卖试题的人，自己根本就脱不了这样的嫌疑。只能一口咬定，是杨奕中在说谎。 毕宁也在等时间，等世子来救自己。 “哼！死不悔改！动手！打到他说实话为止！”那个审问杨奕中的官员可不是斯文的主。 “你们不能打我！我是举人！刑不上大夫！你们这是蔑视圣人！置国法不顾！你们敢打？” 毕宁狠厉眼神，这是在给他自己装腔作势，其实还是因为恐惧，想用这个国法震住他们。不让他们动手打自己。 “还刑不上大夫？你很快就不是大夫了！打了再说！” 毕宁因为牢牢记住世子的话，不能泄露试题，不能说出试题的事来，只能一口咬定是杨奕中抄袭了自己平日所想。死死咬定，等到世子救自己。 再说张居正离开虎妞那儿时候，立马找到世子，第一次见到这个权势滔天的世子，张居正看出了他的谋反之心，虎妞没有说错，郑家要反。 “好好！既然张公子能如此，我求之不得，如今会试结束，向公子这样的大才，应该得到重用。 不过，听说你以往跟太傅儿子李邦文走的很近？” 郑贵妃的弟弟不傻，网罗人也要甄别清楚，这个张居正一个人过来找自己，而不是毕宁带着过来。 就在张居正准备回答的时候，此时来了一个年轻男人，对着世子耳语一番。 “这样啊！知道了，叫其他人都守口如瓶，一口咬定没有试题泄露这回事，谁泄露，谁就不要见明天的太阳了。去吧！” 世子阴森森的吩咐下人，张居正被怔住了。 世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投靠自己的人因为惧怕，而不敢生出二心。也是他在给张居正一个鲜明的态度，不听话的就去死！ 张居正从世子吩咐的话里，已经听出来，本次试题应该是被发现泄题了，但具体的自己还不知道。 既然这样，自己就顺着世子的态度说。 “世子，学生考功名，博得也是荣华富贵，想出人头地，太傅儿子虽然看起来愿意结交我们这样的学子，但他跟我们还是有距离。 特别是今天学生去见他，却被他的管家回绝，说以后再也没必要见我，我不知道他如何会这样对待我，难道是因为我这次会试成绩并不如意，他失去了对我的兴趣？所以才会这样对待我？ 难道这就是有用就结交，没有用就弃之？ 学生心里也不傻，谁能给我荣华富贵，谁就是我的恩人，世子能给学生出人头地的机会，学生一定肝脑涂地，报答世子的知遇之恩！” 张居正整理好说辞，也旗帜鲜明的表明立场，坚决做世子的忠实走狗。 世子灿烂一笑：“好！好！你的荣华富贵，我给！” 世子笑的时候，心里更是清楚了，原来张居正是走投无路了。只能投奔自己来了，这样反而可以放心。 101 一口咬定 世子刚刚就是从下人口中得知，毕宁跟杨奕中两人被查，张居正应该是去求太傅儿子李邦文了，这才被拒之门外，应该被太傅鄙视了吧？ 太傅那样死要脸的人，怎肯让自己儿子跟名誉有辱的学生有牵连？恐怕太傅要在家抽他儿子，没事结识他们几个人吧？哈哈！实在是高兴！ 至于那些自己看中的学子，没有人跟毕宁一样傻，还两人一起看，结果被发现，其他人，任凭那些人怎么查也不可能查出来的，只要毕宁一口咬定就行。等会自己还得想办法看看，打听消息后，再做打算。 张居正连忙站起来对着世子几乎九十度的弯腰行礼，感谢世子提携等等。 “好了，既然你如此信任我，我也当你是自己人了，刚刚得到消息，毕宁跟杨奕中都被抓，应该是他们两人试题考的太相似了，才被暴露了。 这件事，其他得到试题的学子，现在都是我们自己人，他们都肯定没有人知道他们事先获得了试题，更没有跟毕宁一样，还带着杨奕中一起看试题以至于暴露。 怕就怕他们还会扯出你来，你知道该如何说了？还有，事先我就预料到这件事会在毕宁身上事发，提前嘱咐了他，一口咬定是他自己作答的试题，你跟他的口供可不要起如何的冲突。记着了？” “是，记着了，要是有人问学生，学生不曾见过卖试题的公子，更不知道其他人为何会写的相似，学生只是谨守的人，从不做任何违法的事。世子？” 张居正把自己要回答的话跟世子说一遍，听听他是不是赞同？ “好，记住你说的话！你跟毕宁还不一样，你是被牵连其中，他们没有一丝一毫你的把柄，甚至你的试题也确实是你自己写的，而且以你解元的身份，根本也不屑那样做，你只要一口咬定就行，其余的不需要你管，我们会救出毕宁，只要是跟着我干的，我都会护着的。” 世子收拢人心的手段还是高明的，有威逼利诱，还有恩威并济。 当张居正回到自己院子，就被守在院子门口的人带走。 张居正心里很是清楚为了何事，不过来人对自己还算客气。 “请坐，请跟我们说说，会试前一天，是不是有一个公子找到你，要卖给你试题，却被你轰走的？” 问话的人就是那个问杨奕中的那个官员，此人善意审问技巧。 见到张居正根本不提毕宁跟杨奕中会试作弊的事，只是问那件事，那件事也是杨奕中跟毕宁可供严重初入的地方，只要张居正证实确实有这样的人过来卖试题，那么，毕宁罪行将被证实。 而且他这么问也是故意让张居正知道，他们知道张居正是清白的，没有买那个人的试题的，只是跟他核实情况而已。让张居正毫无顾忌的说出实情。从而达到自己审问的目地。 “回大人，会试前一天，学生没有见过什么公子，更没有什么人找学生卖试题，学生这是据实回答。” 张居正的回答，让那个审问的大人大吃一惊，原本笃定的心情，忽然烦躁起来。 张居正这么回答，而且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回答，可靠性还是很高的，那么，杨奕中真的为了洗脱他自己的嫌疑，故意乱攀乱咬？可看着不像啊？ 随着张居正的一口咬定，还有那个毕宁，即使被打的浑身是伤的，也一口咬定没有人买卖试题，全是他自己做的，是杨奕中卑鄙抄写自己的。 几个审问的官员拿着口供一起找到太傅跟左相。 “奇怪了，这真要是张居正见到有买卖试题的人，还只是一百两，一般人应该会买下来，就是被骗，钱也不多，可为什么他不买，而是轰走？” 左相拿着杨奕中的口供质疑，一般人遇到这样的事，十之八九应该是这么想才对啊？毕竟谁也不会有十足的把握考中进士。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这件事可以做以下猜想，一是他本身清高，自负，不肯同流合污。当然不能自会名誉买卖试题。 二是他认定此时根本不可能，当然不会理那个人。 三是他其实是买了试题，并且买了之后假装清高的轰人。可要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他试题的答案明显比毕宁跟杨奕中的试题答案要高明？” 太傅以张居正的立场去回答左相的问题。 “不对，我忽然有一个假设，这是基于他们三人一直要好的缘故。 你想，他们三人是同窗好友，一起进京，一起吃住，三人感情一定不差。而张居正毕竟是解元，高出他们一筹，有没有可能，这试题的答案其实是张居正押题写给毕宁跟杨奕中看，供他们参考。而等到考试的时候，张居正一定不会把原本写给他们看得答案写出来，应该是另外发挥，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左相忽然突发奇想，也是有根据的，不但是因为张居正跟毕宁，杨奕中三人是好朋友，还因为时下每次考试前，确实有学生喜欢猜题，模拟考试，甚至有的穷苦学生，不惜把自己辛苦作答的试题卖给底子差点的学生，谋取钱财等。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这个可能，曾听闻张居正家境贫寒，自从跟毕宁、杨奕中结识后，很是受到两人接济，包括这次赴京考试，租住的小院子也是他们两人出的租金多，甚至于吃喝都是毕宁跟杨奕中再照顾张居正。 真有这个可能是张居正为了报答他们，将自己猜题的试题，写给他们参考，谁知道，张居正这段时间猜题很准，结果这两人就不管不顾的全按张居正的写了？ 也不对，张居正也不是神，如何能猜的这么准？” 太傅对张居正通过儿子也有些了解，便顺着左相也做了另外的猜测，但却感觉又有点说不通，谁能把会试的题目押的这么准？难道是会试试题被泄？ “现在看着三人口供，虽然张居正跟毕宁口供有些相符，杨奕中可供跟两人截然不同，看起来应该是杨奕中撒谎，可怎么感觉这三人唯有杨奕中说了实话？ 不成，你我还应该跟仔细的查看所有考中学子的试题，务必仔细对比，看看有没有跟毕宁，杨奕中两人回答相似的情况。 如果有，只能说明，试题被泄，杨奕中说的是实话。另外所有考中的学子还要查他以往的县试乡试成绩，看看有没有太过反常的。” 太傅想到试题泄露的可能，只能先从所有考中的学生试卷上面查，包括所有考中学生的底细，都要查，看看有没有反常现象。 张居正，毕宁，杨奕中三人暂时被留下来。太傅，左相两人亲自仔细对比所有考中进士的试卷。查的很细，终于还是放弃，本次会试除了毕宁，杨奕中两人试题回答的相似之外，没有人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太傅实在不敢马虎，这可是关系到朝廷用人之计，关乎社稷。 想想还是把这件事跟皇上说了。虽然皇上看起来精神不振，但这样的大事，太傅，左相还是不敢隐瞒皇上。 “既然是查不出是试题泄露，而那些考中的进士，学生以往表现也善可，便只是那两个学生的问题，既然他们两人各执一词，两人也都免除本次考试成绩，只限这俩个人，其余皆正常录用。此事不可再生事端，退下吧！” 皇上疲惫的挥挥手，让他们把这件事当成是个案，而不是一起恶性泄题事件，否则就是朝廷大动荡，学子们大动荡，百姓大动荡。 累了，没有那个精力这样大折腾，无论是试题被泄，还是没有被泄，这样处理也是为了稳定，自己明显感到近日疲惫，身体比什么都重要，尤其是自己到现在还没有儿子，朝廷更不能乱。 在皇上眼里，二胖根本就不是他儿子一样。皇上虽然知道此次事件有蹊跷，但目前自己的身体，真经不起这样的大事拖累，如果按试题泄密查下去，朝中许多大臣要乱，学子要乱，还会累到自己身体。算了，有些事，不必细究。大局为重。身体为重。 太傅得到皇上的回答，本想退出，忽然想到张居正会试成绩第二名，要不要将他名次往后挪挪？ 太傅想想还是问了，结果皇上脸色很差：“该如何便如何，退下。” 太傅憋气，一个学子卷入舞弊当中，无论如何，也不能给予多高的名誉，否则就是害。可皇上的意思，还是给张居正按会试第二名的算？诶，皇上果真不如从前了吗？精神如此不济，也不知道那些御医是如何调理的皇上。 皇上见人退下之后，示意左右送自己去郑贵妃那休息，每次在她那睡一觉起来，都会感到精神好了不少。这可真是皇上自己的精神力量，他心目中的贵妃就能给他力量。 太傅回去之后，不得不按照皇上的吩咐办了，虽然太傅因为高度怀疑张居正的人品，但有皇上的话，自己也只能照办。要是自己不当着皇上的面说出张居正的成绩，或许，自己就可以把他成绩往后挪挪，可现在就是想这样做，也不能了。 至于那两个人，都撵回祖籍，允许他们三年后再考，这一次就从轻处罚，也免得他们当中有人自以为冤屈，大闹起来。 “你们两人既然各执一词，但你们自己也无法指认对方是作弊，这件事也汇报了皇上，皇上念你们年轻，给你们机会，从轻发落，免除你们这一次会试成绩，三年后可以再考，希望你们好自为之，珍惜以后的机会！” 毕宁，杨奕中两人听了皇上对自己的处置，各自心里有数，哪敢有闹的心思，都灰头土脸的走人了。 张居正自然是也走人了，不过，太傅，左相等人对张居正的怀疑始终存在，甚至否认张居正的人品，感觉张居正一定有问题，但却没有任何的把柄，更不能对他进山任何的处置。只能在心里将此人归结为道德缺失之辈。 “大哥，你回来了？这次回来，就不要去你那个院子，另外找个地方住吧！”张居兰此时还没有走，因为知道了哥哥被抓的事，哪肯回家。一直等着。 现在见到张居正出来，还直接到了绣馆这，张居兰轻松了过后就是劝大哥，远离那两个人，就是因为他们，大哥才会被牵连。张居兰还不知道，因为毕宁，他大哥不得不假装投靠郑家，这样大的事，虎妞不会跟单纯的张居兰说，张居正更不可能说。 “嗯，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家了，告诉爹娘，我好好的，应该是考中了。我出来的时候，他们没有说什么，倒是听到他们说毕宁，杨奕中两人这次成绩作废，三年后可以再考，他们这么说，我估计我这一次考试应该是中的。” “不，我再等等，等放榜之后，我再回家，不然我怎么跟爹娘说，万一不是的，不是害的爹娘空欢喜一场？回家不急。” 张居兰看哥哥现在好好的出来，不想急匆匆回家，而是要等到放榜。 “对对，等等也好，不急，我先给你们买一个小院子，当然，钱算预支的。走，今天是好日子，我们好好庆祝一下。买房庆祝！” 虎妞说着也来了兴致，今日再去买房子，这一次不但给张居正买一个大的院子，便于他今后联络人才，方便行事。还要给爹娘也买一个大的院子，以后程文他们一起过来也有地方住，连大伯他们过来都有的住。 很好，西街有俩个兄弟要卖祖上京城的房子，离开京城，总价很高，两个大院子，花了近两万两。 但是虎妞可不会心疼，这不是投资房，是刚需，有这个能力，当然要住的好住的舒服。 等以后，爹娘他们都要住这的，院子很大，两个院子就是连着的，中间隔了一个院墙而已，甚至院墙中间还有一个扇门，还可以互相串门，原本的两家兄弟之间留门也确实方面，说不定这两个院子原本是一个大院子，后来隔开的。 现在自己家跟张居正家算是隔壁了，不错，隔壁邻居还可以串门，也不寂寞。，免得爹娘过来孤单。爹娘他们过来还能跟张居正爹娘唠唠嗑，不错。 还有两个大院子中间各有一个大花园，花园旁边有小池塘，小池塘旁边还有凉亭，不错，一般文人喜欢这个调调。 张居正看着后面花这么多钱买这两个大院子，毫无感激之情，而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张居正认为这是虎妞给自己帮助二胖登位的经费，自己既然要带领一批人，起码应该有一个像这样规模的院子，否则也压不住人。 张居兰却是吓了一大跳：“虎妞，你，你怎么给我们家买这么大的院子？我要还到什么时候啊？” 张居兰吓着了，因为来的时候，虎妞说是预支给自己家的，以后可以要自己挣钱抵的，可这么多钱，自己要还到什么时候？张居兰小心肝颤颤的。 “没事，你还不上，不是还有你哥吗？你哥先给我写上欠条，等以后挣钱了，再还也成，不要你急的，这钱算你哥头上。”虎妞笑着安抚张居兰，让她别烦钱。 张居正也跟自己妹妹点点头，示意她不要着急钱。张居兰看看笃定的大哥，再看看心甘情愿花钱的虎妞，嘴角抽抽，不管了，虎妞跟大哥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己白操这心了。 这以后，张居正带着妹妹住进了刚刚买的这个院子，离开了原本住的那个院子，而毕宁，杨奕中也各自离开那个院子。 毕宁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去找世子投靠了。 杨奕中则是带着自己丫鬟小厮回去了，从这次事件以后，毕宁跟杨奕中两人算是形同陌路了，杨奕中甚至连张居正都恨上了，因为杨奕中清楚知道，张居正说了谎，明明就有人过来找他说要卖试题给他的，但他却一口咬定的否认了，结果，却显示出是自己在说谎一样。 自己确实是说了谎，但明明是有人过来卖试题的，却被张居正跟毕宁掩埋了，杨奕中因此恨上了张居正。甚至比恨毕宁还恨，毕竟毕宁跟自己一样被取消本次会试成绩，而张居正这一次却丝豪不受影响，三人一起出来赴京考试，却是这样的结局，连着自己以往花在张居正身上的钱财跟时间都算白费了，叫杨奕中如何不恨？ 要是张居正的说辞能吻合自己的说辞，起码自己还能接着跟他称兄道弟，可经此事件之后，张居正跟自己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从此，张居正将鄙视自己跟毕宁，因为张居正清楚知道，自己跟毕宁之所以这样，就是买了那个人的试题。 这件事张居正不论因为什么原因不说，但他心里却是极为清楚，此人心计实在太深，自己到现在才能看清楚，以后，面对他的时候，再也不能小看。还有那个毕宁，也出乎自己的意料，竟然经过那样的毒打，也死死咬住，不肯承认自己作弊，结果，就是自己跟他两人全部取消成绩，其实自己也知道，对于这样的处罚，算是很轻了，但从今天起，自己也不能太小看毕宁了。 张居正住到新家之后，暂时不曾外出，而是宅在家里，细细想着自己将来的路， 102 值得冒险 将来的路将会充满荆棘，但却值得去冒险，更是不得不冒险，否则连眼前都顾不上，郑贵妃弟弟绝不会放过自己，而郑家人是没有将来的，如今自己走这一条路，还是最合自己心意的，毕竟现在，连太傅他们对自己也冷淡的很，看自己的眼光甚至带着鄙视。 二胖，我张居正从此就辅佐你，为了辅佐你，我甚至要站在你亲爹的对立面，你可要争气啊！ 今后，自己的对手将会是当朝最有势力的人，皇上，郑贵妃，太傅，荣王，甚至还有二胖那个态度不明的舅舅。 希望二胖能把他舅舅拿下，这样，二胖的胜算将多很多。 二胖现在依旧装傻，但好在郑贵妃为了拉拢东方家族，也会带着二胖去东方家见见他的亲舅舅东方青武。 郑贵妃因为对二胖的傻很是放心，二胖是在自己心腹手里从小就傻的，以他那么小的年纪，傻到现在，是不可能有机会好的，至于什么得到高僧，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说法，更是自己家拖延时间。甚至是用来对付太傅等人的理由。 郑贵妃现在才放心把二胖带到东方家，是经过多少次的实验，才如此放心的。 二胖知道郑贵妃对自己的意图，不就是希望自己既傻，又当她是亲娘，行，我忍，我只要忍到不需要忍的时候，就是我连本带利跟你们这些无情的人算账的时候。 所以，二胖故意显得对郑贵妃的依赖跟信任，无论何时，郑贵妃只要问二胖今天遇到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吃了什么东西，二胖都能叫郑贵妃十分满意。 这样的傻，还这样的依赖自己，将他带到东方家，不但可以拉拢东方家，还能利用傻子试探东方青武的真实意图，通过东方青武对傻子的态度就可以知道东方家的真正打算。 因此二胖很荣幸，这是第二次郑贵妃派人送自己去东方家，第二次见到自己那个高大威武的舅舅东方青武。 东方青武这一次见到二胖，深深叹口气，经过再次试探，东方青武已经能肯定，自己的外甥是真傻，对于这样的外甥，自己当然清楚，要想保护他跟他娘，只能是把希望寄托在二胖的后代身上。也许傻子生出的儿子不会傻。 二胖看着脸色不善的舅舅，心里很难过，很想告诉舅舅，让他知道自己是装傻，以获得舅舅的帮助，但终究不敢赌。 自己到现在还看不出舅舅对自己真实的态度，因为自己回来到现在，也没有听到舅舅进宫看母后，更不知道他对欧阳家是不是恨到连自己也恨上。 可惜自己也被人带着见过母后一次，但那一次母后似乎更为疯狂，对着自己大呼大叫，甚至动手撕扯自己，以至于自己的衣领都被撕碎，力量十分大，看起来极为恐怖。 那一次郑贵妃还好好的哄了自己大半天，说自己以后可以不去看她，免得被她再次伤害。 二胖不知道的是，皇后之所以那样疯狂，是她在装疯这么多年后，忽然见到有人带着一个傻傻的少年过来，太监甚至称呼他为太子，跟他解释自己是他母后，所以，她当时就更疯了，她要确认，这个少年是不是自己当年丢失的儿子。 手脚口一起用上，很快把眼前这个傻乎乎的少年的衣领撕碎，终于看到了那个小小胎记，并不是很明显的胎记，那是一个一公分直径大小的伤疤，是他蹒跚学步时候被无意撞破，太监宫女惧怕之下，不敢声张，怕被诛杀，只是私自给他止血。 等伤好了之后，确留下了一个小小伤疤，正是因为这个伤疤，皇后才知道，这是自己的儿子无疑，甚至能从二胖那胖乎乎的脸上看出他那个薄情寡义的爹的影子。 疯皇后终于等到了自己要等待的人，这是自己唯一的活着的目的，疯皇后知道，自己儿子能在京城丢失，甚至找不到，唯一能有这个能力的只有郑家，正是那个皇上独宠的郑贵妃，一定是她。 而皇上对自己儿子的丢失，却没有表现出一个亲爹的态度，找了一段时间就发现皇上并没有尽力，而是在敷衍，这是自己娘家人在找人的时候发现的，顿时让自己心惊肉跳，更是对那个薄情寡义之人恨之入骨。 儿子，娘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给你保持嫡子之位，娘不能死，娘也不能好好活，娘只能疯了。 娘死了，你便没了依靠，皇上没有了我这个牵绊，一定会迫不及待的立那个郑秀秀做皇后，她一旦生下儿子，你便再也没有了嫡子这个身份的优越，那个女人会生下皇上的嫡子，娘不能死，娘不能让那个女人给皇上生下嫡子。 可是娘也不能好好活着，娘要是好好活着，那个女人能抢了你，就能害了娘的命，娘不怕死，可娘怕自己死了之后，你再也没有了依靠。 娘想来想去，娘只能是傻了，娘傻了之后，那个女人就会轻视，再也不会把我放在眼里。而疯了的娘也会让你奶奶，太会感到愧疚万分。 当年是你舅舅的极力推举，才会有欧阳家的王朝，而你舅舅，我们东方家族则背负了背叛小周朝的罪名，被不少人鄙视唾弃。 可你奶奶清清楚楚的知道，要是你舅舅还想造反，欧阳家依然拦不住，所以，你奶奶一定不会让人废了娘的皇后之位，哪怕是你那个薄情寡义的爹也不能。 所以娘疯了，娘疯了之后，你奶奶果然因为愧疚，逼着你爹发誓，不会废娘的皇后之位。 娘疯了这些年，唯一活着的目的只是为了等你，等你回来，还能给你一个唯一的嫡子的名分，有了这个唯一嫡子的名分，你才有那登位的机会。 娘等到了！老天有眼，娘等到你回来了。啊啊啊！可娘很心痛很心痛，你这些年究竟遭遇了什么，竟然傻了？ 不，不会的，娘疯了这么多娘，世人都以为娘是疯了，可娘自己心里清楚，这个世上所有人都不会知道，这些年娘是为了等你而装疯。为了等你，娘甚至连你舅舅也掩瞒了，甚至连他也以为娘疯了。 娘相信，我儿子不会这样傻，不会的，娘能装疯，娘的儿子也能装傻，娘相信你，娘从现在起就准备好，娘只要再次见到你，娘一定再咬你耳朵，告诉你，娘不疯，娘好好的，就是为了等你回家。 二胖这一次离开舅舅家的时候，竟然看到了舅舅眼里似乎决定了什么。 “你们都看到了了，太子是傻子，太子能被郑贵妃这么看重，也就是看重了他傻。 我们东方家不可能再背叛大名，如今，能做的就是全力支持太子，虽然皇上不喜太子，郑贵妃家也不会真心帮太子，太子将来唯一的出路，就是他能生下正常的子嗣。 这能真心对待太子的女子，我们不能奢望，但我们自己家可以有这样的女子，送去太子身边，为他生儿育女，只要有了一个正常的儿子，太子的位置就能牢牢的站稳，哪怕皇上有心为难，我们也不惧。 你们几个自己看看，有谁愿意自愿去太子身边的？” 东方青武将自己家中的儿子女儿，全部叫齐，算是开了一个家族会议，参会人员全部是核心家族成员。 东方青武也知道，要一个正常的女子服侍一个傻太子，是不会有人高兴愿意的，但为了大局，他希望有人可以站出来，表示愿意。 可惜，他没有看到一个东方家嫡女肯站出来，说愿意去照顾太子。 也是，太子要是长得好看，还好点，人不但傻的很，长的更是胖的很，一个如花似玉的花季少女，总会有心里的期盼，期盼自己的那个良人会是怎样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任谁也不会想到自己的那个良人会是这样的一个傻子，除了一个太子身份之外，再也没有能让人看的上眼的地方。 “既然你们都不愿意主动站出来，那我就只能点了，点了谁就谁！”东方青武有些火大了。一个一个没有大局观念。 “不如将凤儿身边的玉莹给太子送去，那孩子懂事乖巧，能照顾好太子，对我们家也情如家人，这孩子从小就是我们家养大，也相当于是我们家子女，等会我自会过去收玉莹为干女儿，这样可好？” 东方青武的妻子看到自己丈夫两眼对上自己最喜爱的女儿东方凤儿的时候，赶紧出言阻止自己男人将要说出口的话。 “玉莹？好啊，爹，玉莹长的也是端庄大气，不但如此，却是也会照顾人，女儿被她照顾的好好的，要是玉莹能去照顾太子，一定也能照顾的好好的，爹！” 东方凤儿立即附和娘的话，心里则是吓了直打颤，要是爹真要自己跟了傻太子，自己死也不会答应的。 东方青武看着自己妻子和女儿，还有一众子女，一副都赞成的脸色，心里哀叹一声，难道自己家就没有愿意顾全大局的女儿？非的要收养一个干女儿？ 罢了，强逼着去，心里有怨气，也许对太子反而不好，不如就那个玉莹的孩子吧！ “去找她谈谈，征得她本人愿意，不得对她掩瞒，要是她还是愿意，就随你们了，都走吧！”东方青武对自己家人无奈的挥挥手。让自己妻子去跟玉莹说了。 当玉莹知道自己被东方家收为干女儿，只是为了替东方家照顾那个傻太子的时候，心里还是有很大的怨气的。 但玉莹也知道，自己一个女子，无依无靠的，本以为只要自己尽心尽力照顾小姐，小姐能可怜自己，或是给自己陪嫁，或是给自己找一个好人家的，可谁知道，竟然是叫自己去给那个傻子做妾？ 那个傻子既傻，又丑，胖的跟猪一样，皇上那么喜欢郑贵妃，却愿意立傻子为太子，自己就是一个丫鬟也知道，那个傻子干不长太子的，自己辈子难道就这样了？ 玉莹顿时如入冰窖，浑身发冷，一直冷到骨髓。连脸色都苍白，似乎她此时正是被冰冻僵一样。 “玉莹，你好好想想，能嫁给太子也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要是能为太子生下儿子，也许将来你就是皇后。 好好想想，你是愿意做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后，还是想一辈子配给一个不起眼的小厮，也许世世代代还是家奴？你自己选择，我不难为你。” 东方青武的妻子自然也会知道玉莹的反应，但她有把握能把这姑娘说的自愿。毕竟皇后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还是足以叫人心动的，虽然是给一个傻子，胖子做妾，但相对于一个婢女来说，有一个一飞冲天的机会，当然不难选择。 玉莹对夫人的话，更是感到齿冷，玉莹也知道自己不答应也得答应，不然夫人的脸面要如何放？还真的能随自己的意愿？笑话！ “玉莹，你不能不答应，我们家从小养了你，给你吃穿，让你陪我读书，这么大的恩典，你难道一点也不顾？要真是这样，我们家还真白养了你！” 东方凤儿因为从小被母亲宠溺，一直娇惯着，平时虽然有些骄纵，但也至于对身边的丫鬟有意为难，不但不为难，还算是比较护的。 可这一次不一样，她明白，要是玉莹不答应去，只能是自己去了，爹刚刚看自己的那一眼，让自己心里怕极了。 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护自己的婢女，怎么可能？当然是尽力将挡箭牌推出去。 玉莹内心流血，知道自己的命运不是被自己掌握的，而是被主子掌握的，平日里的那些情分，都是假的，到了需要将自己推出去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就全力推了出去。 “夫人，小姐，我自愿照顾太子，一定会仔细照顾他。这些年，奴婢得到夫人小姐的恩典，无以报答，请受我三拜。” 玉莹对着高贵的夫人，骄纵的小姐“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 磕头完毕之后，玉莹在心里告诉自己，今天过去，东方家跟自己将再无关系，自己的命是她们家养的，如今也还了。再也不欠她们家了，别还想着认自己为干女儿就真算自己娘，这样的娘，自己还真不稀罕要。 不管玉莹喜欢不喜欢，她再一次不得不接受了东方家干女儿的身份，就是她不想要也不成，东方家不会随意给一个婢女配给太子，一个小姐的身份还是必须的。 东方家在紧锣密鼓的教着玉莹应该要学的一切宫内礼仪，为的就是不能出一点差错。 而那边郑家也找了一个女子，这个女子也是二八年华，青春美丽，一样是眼里闪过哀怨，不过是被掩藏了。 此女叫郑玉静，同样不是嫡出的，而是郑贵妃娘家的一个家生的奴婢，跟着郑家姓，但绝没有郑家一点血缘。 郑家既然要偷梁换柱，就不可能找真正郑家的女子，要不然，还怎么实施偷梁换柱的计划？ 不过，郑家为了提升郑玉静的身份，也一样给了她郑家小姐的名分，并不是跟东方家族一样，认她为干女儿，而是直接收养在郑贵妃的娘的名下，看起来，就是郑贵妃的亲妹妹了。 郑玉静也是被逼的，谁愿意嫁给一个傻子？但不答应都不行，不但她自己没有能力反抗，连她爹娘都没有能力反抗。自己一家人都是奴，又如何有那个能力反抗？ 这时候的她还不知道自己真正要面对的不是傻子，而是自己内心倾慕的世子，在郑家人眼里，现在还不是时候，也不能泄露风声，这时候，先好好教导她宫廷的礼仪，等临去宫内之前，再跟她说明白。 不说这郑家跟东方家各自的打算跟准备，就说着会试成绩已然出来，张居正不出意外还是会试第二名，将得到皇上亲自面试的机会。 直到这个时候，张居正才算真正松了口气，虎妞翻翻白眼，果然，这厮是考试达人，名字取得好啊。 皇上的面试结束后，张居正竟然意外的成为皇上钦点的状元，原来的第一名都没有被皇上点为状元。 这跟一旁的郑贵妃有直接的关系，郑贵妃的一句话，皇上就依从了，这一次的面试，皇上因为是一国喜事，带着郑贵妃一起面试的，这才被郑贵妃点了张居正。 这么一来，太傅等人的脸色极为难堪，不但是恨张居正一定投靠了郑家，才会能得到皇上钦点的状元，还恨郑贵妃干政，但太傅等人却不能在这个时候真的撕开了脸叫皇上置郑贵妃一个干政的罪名，想想也是不可能的事。 张居正，这个卑鄙小人，还说的自己清白无辜的，原来他才是作弊的罪魁祸首！早就勾搭上了郑家，无耻之徒。 就连那个大院子，也不可能是他借钱买的，而是郑家馈赠的，气死了。这卑鄙小人！ 一时间，张居正在这朝堂被太傅一众定性，张居正此时在他们眼里，就是郑党走狗。 张居正也看到了太傅等人的眼光，知道自己跟虎妞说的那样，从此站好对，跟以往自己仰慕的大臣分道扬镳了，先获得郑家人的信任，才能真正杀出重围，博一个位极人臣的机会。 会试结束，殿试结束，赴京赶考的学子几多欢喜几多愁。 103 乐见其成 而张居正的崛起，本该是所有学子的心目之中的敬仰，想想，一个学子，连中榜首，解元，状元，这是一个学生的极致骄傲，更是所有学生的顶级梦想。 却因为郑家人的参与，张居正却华丽丽的被人鄙视和唾弃了，那些没考中的学生更是鄙视唾弃张居正。 但也有追捧张居正的学生，那些人不外是郑家人事先用试题拿下的那些学子，一时间，关于张居正这个热门人物，让所有学生形成俩个派系。 其实也就是郑家跟太傅两党的派系。皇上见此，不置可否，对于党争，作为高高在上的皇上，内心里是乐见其成的。 善于朝政的皇上，从来都知道，一个国家，要的不是众口一词，要真是发生众口一词的时候，就是皇位不保的时候，前朝小夏灭亡就是如此。 治国关键是平衡之术，不怕有党争，怕的就是没有党争，尤其是自己目前身体时常感到力不从心，需要睡眠的时间，越来越长，实在不能出现朝廷变故。 “皇上，太子也不小了，也该给太子娶媳妇，给我们欧阳家散后了。我娘给我收了一个妹妹，长的很是端庄，配给太子，也好照顾太子，皇上，好不好？” 郑贵妃撒娇似的说着，让皇上想回绝也开不了口。 皇上果然是没有回绝，而是笑盈盈的点头答应。 之后就是礼部选日子，昭告天下，太子娶妻。东方青武也上来奏折，要送自己干女儿给太子做奴婢。 “皇上，东方大人的干女儿哪能委屈她做太子奴婢，不如就跟我妹妹一起照顾太子？人多也好照顾？” 郑贵妃说的很大气。这是郑家拉拢东方家的机会，当然不会白白错过，就是自己不这么说，以东方家送来的女子，当然也不能随意为奴，这不过是东方青武的自谦，皇上自然知道的。 果然，皇上依旧是笑笑答应，顺便也安抚东方青武，说是不能委屈了他的干女儿，跟郑贵妃的妹妹一起嫁给太子，郑贵妃的妹妹郑玉静为太子妃，而东方家的玉莹为太子侧妃。 出嫁的日子选择下下个月的初五，两人同时嫁给太子。 “皇上这是怎么了？怎么能如此纵容一个女人到这样的地步，简直到了罔顾大名的地步，这样下去，大名危矣！”太傅跟左相两人对皇上太失望了。 这是郑贵妃一家的阴谋，这是他们要操纵大名的前兆，可皇上竟然会答应？太子傻子，那样的人怎么能当皇上？就是等他生出一个正常的儿子，也不知道会不会是郑家的傀儡？难道这以后的天就要变了？ 不行，要死谏皇上，不能让皇上再这样下去，不然，大名真的危险了。 “李大人，此事我们要好好跟皇上说，实在不行，就奏请皇上从宗族里面续一个世子，也比把江山交给郑家人好多了啊？” 左相说出自己的底线想法。 “你糊涂了，皇上这时候还年轻力壮，要他过继皇子，不是给他难堪？为今之计，只有劝皇上及早另外生下子嗣才是出路啊！” 太傅对皇上的感情还是很深的，也知道皇上勤政，就是一个缺点，太纵容一个女子了，好在以往也不曾太影响朝臣，可现在不行，那个女子对朝政的影响太大，以至于大到随时能颠覆大名的程度。这样的话，以往自己真不敢跟皇上说，可现在连左相都对皇上失望到这样的地步，想让皇上从宗族里面过继子嗣，那不是伤皇上的心？ 毕竟皇上是能生子嗣的，皇上更是正在壮年，哪能接受这样的建议？要是皇上很老，或者是皇上病重，不能不考虑后事的时候，才可以提这样的建议，否则，一个字也不能提，太伤人了。 左相也是无奈的叹气：“我这也是被逼的，郑家本就容不下我们，要是他们得逞，就是我们末路啊！ 更何况，我们也看的出来，皇上这一段时间，已经是努力恩泽后宫新秀，可都这么长时间了，那么多秀女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好消息？ 怕就怕的是皇上有心要生皇子，但却还是被那个妖女阻拦，只要那个妖女一天不除，皇上怕是生不出别的皇子，并不是我等劝皇上早日生下皇子的事，而是劝皇上诛杀那个妖女啊！ 可这样诛杀妖女的奏折跟前面要皇上过继一个皇室世子，哪一个皇上能接受？” 太傅也沉默了。不是皇上不努力生儿子，而是后宫被郑秀秀一人把持，别说是皇上临幸新选的秀女，哪怕是皇上临幸更多的女子也无用，只因为皇上把后宫交由郑秀秀一人说了算。 在那样的情况下，皇上还能另外再生出皇子来真算是奇迹了，哪怕现在的傻太子也是早些年郑秀秀还没有一手遮天的时候生出来的，就是在不是她一手遮天的后宫，当年年幼的太子都被人偷走，到如今还能被郑家神奇的找回来。 其中意味明眼人都看出来啊！可惜了，要是太子不傻，倒真是可以继承大统。可惜可惜啊！ 太傅一夜不能成眠，思来复去，还是决定跟皇上推心置腹的说出自己的担忧，哪怕被皇上怒杀，也要说。 当天早上，太傅给自己好好梳洗整理之后，也提笔给自己留了遗书，交代了后事之后，抱着必死之心，去跟皇上说妖妇必须要杀，如果舍不得杀，必须圈禁。不能给她掌管后宫的权利，这才是大名的出路。 “皇上，微臣今天是求死的！”太傅在皇上的御书房，只有皇上跟太傅两人，连太监都被撵了之后，太傅对着皇上重重的跪了下去，并且“砰”的一声，额头被磕出了血。 皇上大惊，顾不上疲惫的身体，急忙从靠着的龙椅上下来，搀扶太傅：“太傅，这是何故啊？” “皇上，臣死罪，臣后面要谏言的是死罪，臣恳求皇上杀了郑贵妃，以救大名。” 皇上搀扶着太傅的手忽然一松，脸色僵硬的看着太傅一副视死如归的眼神。 太傅知道皇上被自己震怒，但他不惧，死，已经是准备好了，但今天就是死也要把话说完。太傅无惧的看着皇上，徐徐说出自己的谏言和担忧。 “皇上这么多年下来，只活了一个太子，还是被人从小抢走的太子，被人折磨成傻子的太子。 微臣直接怀疑是郑家当年抢走太子，虐待太子，才使得太子如今痴傻，还成了她郑家手里攥着的傀儡。 如果太子真娶了郑贵妃的妹妹，大名将来也许就姓郑了。臣不但会怀疑郑家会挟天子以令诸侯，还怀疑郑家偷梁换柱，他们连当年太子都敢抢，敢折磨傻了，还有他们家不敢干的事吗？ 皇上，你这么多年宠幸不少妃子，无一意外的不是病死，死的都很及时，从没有一个妃子宫女能传出一星半点儿的好消息。 连这一次的选秀，皇上也连续流连宠幸她们，可看看，这么多女子难道都不能生？ 皇上，只要后宫一天有郑贵妃，皇上一天就不能生下子嗣，不能生下子嗣，大名将乱啊！ 臣也知道皇上跟郑贵妃情深意切，也许会舍不得诛杀，但如果皇上真舍不得诛杀，也要将她圈禁，直到皇上生出龙子，直到大名江山有续，皇上，臣恳求皇上诛杀郑秀秀一人，以救大名江山！臣愿赔命！” 太傅如此一说，皇上踉跄的退了几步，脸色颓废不已，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当年秀秀派人抢走自己儿子，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只不过当时自己既不喜欢那个儿子，能让秀秀开心，有何不可？更何况自己的江山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继承，是死是活岁秀秀高兴罢了。 只要秀秀生出自己的儿子，江山一定是交给他的，可惜的是，老天捉弄自己，让秀秀跟自己痛失爱子，还因为生那个儿子伤了身体散失了生育的机会。 秀秀虽然小气，不喜自己跟别的女子欢好，那也是她在乎自己，就算她杀尽宫内妃子宫内，只要她高兴，有何不可？ 而且这一次秀秀已经答应自己，不会见那些秀女，更不会为难她们，会让她们安安稳稳的为自己跟秀秀生下子嗣，秀秀已经很好很好了，为什么太傅还要如此？ 可想到太傅对自己的忠心耿耿，想到太傅从小对自己的悉心栽培，想到太傅为大名劳心劳力，想到太傅的死谏，以命换命，心乱如麻。 太傅跟秀秀都是自己极为信赖跟倚重的，朝政上，自己信赖和倚重太傅，知道他对自己绝无二心。 感情上，自己决定信赖秀秀，没有一个人女子能像她那样爱自己，也不会有任何一个女子能给自己如此的信赖和依靠，这两人是自己不可或缺的依靠，可如今竟然到了不能共存的地步了？ 要是杀了秀秀，自己也会心死，这不可能，要是杀了太傅，这也不能，要是杀了太傅，江山真会乱，自己决不能因为太傅谏言就杀了太傅，这会动了那些保守朝臣的心。他们才是勤勤恳恳治理国家的良才啊！ 太傅见皇上如此面现痛苦之色，知道自己今天不是自己死，就是郑秀秀亡，不可能还如此当没事一样退下了。 罢了。罢了，要是自己的死能唤醒皇上，死也值得。 想到这，太傅面如死色，对着御书房的坚硬墙壁就狠狠的撞了过去，太傅是抱着必死之心，撞的时候，毫无保留。 皇上措手不及之心，只来得及拉住一角太傅衣襟，却因为太傅用力过猛，还是让那一角救命的衣襟从自己手里滑过。 好在就是这一角衣襟的缓和，虽然太傅还是撞了过去，撞的头破血流，撞得人事不知，但却没有当场撞死。 皇上整个人都虚了，瘫坐下来，回想着太傅那一副视死如归的眼神，想到太傅对大名将来的担忧，想到太傅跟自己女子的水火不容，皇上惨笑。 “来人，将太傅送回，即刻送走太傅，太傅年岁已高，不慎撞倒在地，着太傅带宫内御医回太傅老家养伤，太傅家中除了李邦文留下，其余皆陪太傅养伤。” 另外，皇上还让御医带着不少贵重药材，还特意将太傅儿子李邦文升职，俨然有顶替他父亲的意思。 皇上知道不能留太傅在京了，再留下去太傅跟秀秀两人必有一死，要解除死结的根本关键是自己要尽早生下儿子，太傅才不会如此执拗的担心大名的江山继承。 自己何尝不担心，自己已经很明白这件事的迫切跟重要，所以才会如此恩宠那些女子，就是希望能早日生出儿子，可惜的是，最近自己身体经常感到力不从心，已经在御医的调理下，慢慢好点了。 不过，太傅说的也不无道理，秀秀一向小气，见到自己跟其他女子欢好，心里还是不会舒服的，虽然会答应自己不会伤害她们，等她们生出孩子，但也不能不做防范。 皇上甚至也想到了那个傻子即将要结婚，只要结婚，就可能会生出儿子，这对于自己来说，绝对不行。 太傅在昏迷之中就被皇上派人将其全家人除了李邦文之外的所有人都送回了太傅老家，临州。 临州跟京城靠的还是很近的，一天的水路就能到达，还是一个比较富裕的省城。 太傅因病被送走，李邦文被强行提高到他父亲的高度，顿时引起朝臣震荡。更是引起广泛猜测。 李邦文拿着爹留下的遗书，知道了事情的根本原因，就是爹这一次是抱着必死之心去劝谏皇上诛杀郑贵妃，父亲如今的伤势，应该是父亲自己死谏撞的。 皇上没有责怪父亲，更没有跟任何人说出实情，这是在保护自己全家，而皇上更是为了保持父亲的地位，硬是将自己提上替补父亲平日的帮皇上批阅奏折。 自己有自知之明，自己并不能真正做到跟父亲一样，对这些细如牛毛的朝事做到进退有序，自己似乎能感觉到皇上是在安抚自己父亲，安抚跟随父亲的那一众老臣。 但也有安抚不住的，左相就安抚不住了，他似乎猜测了大概，推敲出来，自己的老伙伴这是死谏去了，却依旧没有成功诛杀那个妖妇，大名真的要完了。 想到荣王对自己的讨好，利诱。左相重重叹口气，罢了，与其如此被动，不如主动跟荣王合谋，早日诛杀郑家才是正途，皇上既然如此执迷不悟，自己也不必步太傅后尘了。 这以后，左相跟荣王走近了。 皇上为了证实秀秀不会伤害那些要给自己生儿子的秀女，特意将傻子的婚事全部交给她去张罗，给她忙的顾不上自己，更不会有时间关注自己宠幸的女子。 怀疑的种子被太傅用命种在了皇上的心里。 二胖也知道自己要结婚了，结婚，多么令人向往的事，但对于二胖来说，却是那么厌恶。 郑秀秀那个妹妹能是什么样的人，自己不要看也会知道，舅舅家的那个干女儿，怕的也不会真心喜欢对待自己，要不然，舅舅怎么不会将他自己的女儿嫁给自己？说明他心里并不认同自己。 二胖心里极为难受，很想去找张居正，通过张居正找到虎妞，让虎妞陪着自己欺负那些欺负自己的人。 可二胖也知道，自己在所有人眼里，是个傻子，如何能去找当今状元？ 虎妞，你可知道，这么多人都欺负我，怎么你不来帮我？二胖傻傻的看着眼前的水杯，傻傻的吹着水杯里的水，在外人眼里，这是在犯傻呢！ 郑贵妃一进来就看到二胖傻傻的吹水杯里的水玩，进去装着温和的笑容。 “太子，你就要结婚了，今天，带你去见见皇后，跟她说你要结婚了，好不好？” “不要，不要！我不要去！母妃，我不去，我怕！” 二胖忍着仇恨，傻傻的，怕怕的，还带着委屈的萌状，直往旁边躲。叫郑贵妃为母妃，也是郑贵妃教的，皇上默认的，朝臣不管的。二胖却只能是忍着的称呼。 郑贵妃故意笑着拉着二胖的肥嘟嘟的手，不让他躲。 “太子，她是皇后，要告诉她你要结婚的，她是生养你的皇后，你结婚她应该要知道的，懂了吗？” “不去，不去，母妃，我不去，好不好？我怕！”二胖一副怕的要死的样子。 “去，必须去，不去母妃就不理你了！”郑贵妃转身，装着生气的样子。 二胖焉了，眼睛巴巴的看着郑贵妃，肥嘟嘟的嘴角，不停的叫着母妃母妃，但郑贵妃就是不理二胖。 似乎是二胖知道这下母妃真的不理自己了，才怕怕的答应去了。 郑贵妃这是要亲自告诉那个疯子，他的傻儿子要取自己家妹妹为太子妃了！而且郑贵妃要这么做也是一个必不可少的程序，那个女人虽然疯了，但也是皇后，这是自己最恨的地方，一个疯子却占据了皇后之名这么多年，如何不恨？ 等着，等你的傻儿子没用了之后，就给你送来，将你们两个一个傻子一个疯子关一起去！也好成全你们的母子情分，说不定什么时候天干物燥，失火烧死你们，也是天意。 104 断子绝孙 当二胖再次见到自己母亲的时候，郑贵妃在自己身后得意的说了一句：“太子，跟你母后好好说说，你要娶我妹妹为太子妃了！” 郑贵妃说完之后骄傲的走了。留下小鹿般不安的太子。郑贵妃这是不管皇后是不是疯子，只要当她是好好的，撒了气就行。故意让宫女太监将二胖一个人留下来，让那个疯女人再撕咬她自己亲儿子去。 果不其然，不出一会，听到太子哭喊的声音“：不要，不要，母妃！母妃！母妃！呜呜呜呜！” 二胖虽然是哭喊，可内心却极为激动，这是自己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开心的哭，娘是好好的，娘一直在等自己，为了等自己，娘装疯这么多娘，啊啊啊啊！二胖不但激动，也痛哭流涕，娘跟自己都好苦好苦。 欧阳治世，我要杀了你！我要灭你九族！我要让你欧阳家绝子绝孙，我不是你们欧阳家的人，绝不会是！欧阳家是我们母子的仇人，我们一定可以报仇，一定可以报仇！二胖内心撕着痛着。 娘，你不疯，娘，我也不傻，我们都好好的活下去，活下去看到那些人的下场，娘，我要杀了那个畜生，他不配做我爹！ 二胖内心近乎疯狂，抱着母妃哭的不成样子，二胖虽然近乎疯狂，也没有忘了还有人会过来看自己，就一边哭喊一边害怕的叫着郑贵妃那个女人。 “儿子，我的儿子，娘终于等到你了。娘不能不疯，娘只有疯了才能活着等到你，我的儿子，娘才知道，我儿子这么多年为了活着不得不傻，儿子，我的儿子，啊啊啊！我好恨，恨我爹为何要把我嫁给那个畜生，而不是他，要是他，要是他。” 忽然疯皇后话没有说完就抱着二胖，对着二胖的肩膀狠狠咬了下去，直咬的二胖惨叫连连，甚至能看到二胖肩膀上渗出的血。 此时进来一个太监一个宫女，两人是郑贵妃的人，郑贵妃是看二胖应该被他那个疯母亲撕咬差不多了，才过去解救二胖。 二胖跟母亲两人是演绎高手，面对来人，两人配合很是默契，一个狠心撕咬，就是为了骗过来人，一个故意惨叫连连，也是为了麻痹来人。 等二胖被解救出去，还故意抽着哭着，害怕的死死抓住郑贵妃的手，不停的说着这疼，那疼。 郑贵妃眼里很是得意，没有想到，还有这样可以消遣的事，以后还真可以这样玩玩，听着里面的惨叫，真爽！疯子，等你傻儿子没有用了，就扔给你没事咬着玩，哈哈哈！ 郑贵妃几乎变态的得意，看的二胖更是恨之入骨，但脸上却半点也看不出来，依旧是那个傻傻的，一脸怕怕的傻子。 皇上对自己的傻子儿子即将结婚，也做了准备，就是给自己那个傻儿子准备了一份毒药，吃了之后，便终身不能生育的药，他不能容忍那个傻子再生一个傻子，也不能容忍他生一个正常儿子，总而言之，不能让他生出儿子。 皇上甚至还担心二胖是装傻，就像以往自己担心那个女人是装疯一样，不过，经过多次试验，那个女人是真的疯了，应该是因为丢失儿子，得了失心疯。不然不会连纸都吃，甚至是见人就咬。 这个傻子儿子是那个女人的儿子无疑，这是不可能弄错的，但到底傻不傻，还是有些质疑，这一次，自己就可以真正看出来，他是不是在装傻。 要是他装傻，就立即处死，不能让他活着有机会伤害秀秀，如果不是装傻，而是真傻，就先放一放，等机会再免除了他太子身份，一起扔进他那个疯母亲那里，关一辈子都行。 “把这个药喝了，喝了之后，再也不会有女人能给你生儿子，你自己就是傻子，生出傻儿子也是造孽，喝了之后，就不会了。”皇上对着自己这个傻儿子冷冷的吩咐。 这是二胖第一次在自己东宫见到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一个自己恨不得杀了他的男人。 他要绝了自己的后？当二胖领会了皇上的话之后，看到了他带来的那一包药丸。药丸是红色的，还带着甜甜的香味似的，却让二胖心恨到了极致。 哈哈哈！原本自己就打算让欧阳家绝后，没有想到自己这个畜生爹也跟自己想的一样，要自己断子绝孙？ 好！好！既然如此，要让欧阳家断子绝孙，就从我自己开始，欧阳治世，从今天起，我发誓要让你们欧阳家断子绝孙，哪怕是我也不会给你们欧阳家留下半点血缘。 既然已经打算了绝了欧阳家的后，二胖对皇上拿来的药丸竟然没有一点抵触心理。 当二胖拿着药丸懵懵懂懂对着皇上，一副不懂的样子。 “父皇，这个好吃吗？” “好吃，是甜的，都吃了吧！”皇上依旧冷冷的看着二胖那叫人恶心的傻样。 二胖心死到不能再死，也是毫不犹豫的就拿着会让自己一辈子不能生育的药，不能生育更好，让欧阳家就此绝后，我发誓，只要我他日登上皇位，一定叫欧阳家的人全部吃上这样的药丸，我发誓！ 二胖傻傻的吃着，甚至是留着口水，还砸吧着嘴巴。吃的真是津津有味，跟吃糖一样的有味道。 皇上的疑虑打消了。只要吃了这样的药丸，不要说御医，就是神仙也没有解毒的药，傻子是真的傻。 父子血缘的两人，犹如一对仇敌那样，互相敌视，甚至满带着杀意。等着决战的那一天到来。 二胖心里的恨意滔天，甚至于带着偏激，带着残酷的心情发下誓言，要让欧阳家断子绝孙，给自己，给娘报仇雪恨！ 就在二胖结婚前一个月，秀才考试成绩出来，程文高中榜首，虎妞知道后，很是高兴，为爹娘他们高兴，也为自己高兴，毕竟也是自己挣钱培养出来的高材生呢！ 虎妞在京城也知道二胖下个月要结婚的事，但虎妞却知道，二胖的处境越来越紧迫，自己在京城已经站稳脚跟，是时候，把娇兰绣馆推广到各地，火速给二胖挣钱，张居正如今正需要这些钱来培养人才。 虎妞打算好，先回家看看，顺便带着十几个自己培养出来的秀女出来，看看沿途的临州，听说那个地方离京城不但近，还很富裕，重要的还是太傅的老家，这是可以投资的地方。虎妞已经打听好了。 “我先回家，你们先在本地招人培训，跟我以往的培训一样，该花的不能省，好好做。”虎妞对自己培养出来的秀女还是很放心的，都是跟自己签了死契的。 院子是之前考察的时候就果断买下的，规模甚至比京城的还要大两倍，关键是这个地方的房子跟京城不能相比，虎妞当然是往大了买。 虎妞买下的时候，想过，这个地方既富裕，又跟京城靠的近，要是作为自己绣馆的专门培训的基地或者是周转绣馆衣服的仓库，往大了买不会错，即使是投资房子也可以。 虎妞留下她们自行培养秀女之后，就急忙回家了。 离开家这么长时间，爹娘一定很担心也很想自己，虎妞能感受到，一封一封的信从家被带过来，虎妞就看到了爹娘的焦虑。甚至连程文这个撺掇自己进京的小相公言语间也带着担忧。 就是不知道他担忧的是自己过得如何，还是担忧自己有没有勾搭上张居正了，回去看看，也问问他后面是想游学还是想定下心来读书。看看需要不需要自己的帮助。 当虎妞回到家的时候，爹娘激动异常，甚至虎妞看到爹眼眶红了，而娘却抱着自己哭起来了。 “虎妞，你怎么才回来？啊？”娘甚至带着责备，想的太狠了，也担心的太狠了。 “娘，我发财了！娘，我真的发财了，我在京城给你们买了一个大大的院子，能把大伯他们都接过去住呢！ 娘，我在京城挣大钱了，真的，娘！我们家发大财了！” 虎妞心里也是酸涩不已，自己大意了，忽略了爹娘对自己的担心和焦急，好在娇兰绣馆已经初具规模，旗下也培养出来不少才女，这一次在家好好陪陪爹娘。至于二胖，暂时自己也出不上力，能做的该做的，都已经在做了。 程文在一边也是心里涩涩的，爹娘对虎妞的疼爱超过了自己的想象，要是爹娘知道自己撺掇虎妞去京城勾搭张居正，不知道爹娘会不会还抽自己？应该会的吧？程文苦笑不已。 经过三年前的失利，程文如今不但学习更为苛刻，也更为稳重了。隐隐的竟然有沉稳男人的态势。 不过，程文看到虎妞跟娘抱着之后，一副骄傲的说着自己大发财了，心里又是一阵无语，这虎妞到哪都不忘掏钱，京城人的钱怕是被虎妞都掏了吧？看虎妞那洋溢的嚣张。 “好，好，虎妞就是会挣钱，好！”爹在一边重重点头，说着好，爹是不知道如何表达心里对虎妞的想念，只能如此顺子虎妞的骄傲赞成虎妞的话。 “爹，娘，我能接你们一起住京城了，我在京城买的那个大院子比地主家那个院子还大呢，还有一个大花园。 你们这次都跟我一起住那，每天可以吃好的穿好的，还有下人伺候着，好不好？”虎妞笑着夸大的说着京城的好。这么说也是叫爹娘放心，自己在京城过的可不是一般的好。 “娘不去京城，娘在家住的挺好，还能开着鱼馆挣钱，虎妞，你们也渐渐大了，爹娘也可以放心你们了。 你们只是出去的时候不要忘了家，经常回家看看我们就好了，虎妞，这一次回来，是不是可以不去京城了？那样的话，你也可以陪着程文出去游学，有你陪着程文，娘才放心让程文出去，不然以他的性格，娘怕他吃亏。” 虎妞一呆，娘这是希望自己陪着程文？ “是啊，虎妞，这一次有你陪着程文一起出去游学，我跟你娘才能放程文出去，他从来没离开过家，对外面也没有戒心，有你帮着看着程文，我们自然能放心。”爹也跟着娘附和。 两个长辈心里对虎妞跟儿子之间的感情也担忧很久了，以前儿子还小，一心要读书，就当他们不懂这些吧。 可眼看着两人都长大了，虎妞还长的这么好看，儿子也是越长越俊秀，可两人好像没有一点夫妻感情似的。 虎妞离开家这么长时间，儿子都没有问过一次虎妞，这很不妙，两人知道，夫妻感情重要的还是培养，不能让这两个孩子离的太远，要经常在一起，哪怕是磕磕碰碰，也能碰出感情。 要是隔远了，真怕虎妞跟儿子两人其中一个会变卦，要是两个都变卦，还好，要是一个人变卦，可就是一辈子的伤害了。 两个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论是谁也不能被伤害，为今之计，只能在他们两人还不太懂感情的情况下，将两人绑在一起，起码可以杜绝窥视虎妞跟儿子的居心不良的人。 虎妞长的好看，也会挣钱，当然会吸引人的注意，儿子长得俊秀，还是榜首，要是明年能再中解元，只怕打儿子主意的人会更多。 让儿子跟虎妞两人就此明白，两人是夫妻，是相互扶持，相互有责任的夫妻，等渐渐培养出感情了，生出孩子，自然不再需要替他们操心了。 “娘，我这么大的人了，出去游学的又不是我一个人，那么多秀才出去都好好的，我也会好好的，不要虎妞陪着了。虎妞还要忙着挣大钱呢！” 程文笑着安抚爹娘，好不容易虎妞答应自己去京城勾搭张居正，还在京城买了院子，张居正如今也是状元了，以虎妞的性格，应该是忙着勾搭张居正吧？空闲的时候顺便掏京城人的口袋吧？ “要是没有虎妞陪着，你哪也不许去，就给我在家读书，考中考不中，都是命！没有命活着，要指望那什么功名干什么？” 程文娘态度坚决，儿子这样就更有问题，一定把虎妞跟儿子绑在一起，儿子心心念念要离开家出去游学，见识见识，自己只要把话说死了，儿子就翻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果然，程文焉了。求助的看着虎妞，眼神示意虎妞站出来帮着自己。 虎妞看着爹娘两鬓些许花白，两人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添了两道皱纹，虽然看着是中年人，但却有些残老之态，这是爹娘这段时间担心自己跟程文造成的？ 一时间，虎妞百感交集，对于爹娘，虎妞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了真挚的孺慕之情，他们最在意的怕是自己跟程文的安危，而不是钱或功名吧？ “好，爹娘，我这一次不回京城，我会陪着程文一起游学，京城的事，我会安排好的，我本事可大了。我就是不在京城，还不是照样能挣京城人的钱！嘿嘿！” 虎妞想到二胖结婚跟自己也不搭嘎，自己就是操心二胖的处境，也不能站到二胖身边帮他举刀砍了那些敌人。 政治上的斗争，自己还真插不上，张居正此人心计很深，名字又取的好，有他的帮助，二胖应该可以的。 至于钱，娇兰绣馆被自己的人安排好好的，后台也硬着，毕竟谁敢抢郑家的钱？嫌自己活腻歪了差不多！ 就陪程文大半年时间去游学，可以让爹娘放心，免得看着爹娘如此眼神，看的自己心里酸涩胀痛。 程文傻了，虎妞不挣钱？不勾搭张居正？那可是状元啊？吃错药了？要跟着自己？难道因为自己中榜首了？不能吧？榜首跟状元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啊？ 虎妞没好气的瞪了程文一眼，这厮一点看不懂爹娘的担忧？是看不懂还是装傻？ 到了晚上，程文实在安奈不住好奇心，打听打听虎妞跟张居正进行的怎么样了？ “虎妞，你这段时间在京城，跟张居正怎么样了？” “很好啊，我们两个聊的很愉快。”虎妞没好气的回答。 “那他是不是被你迷住了？你现在可不是一般的好看呢？”程文捧虎妞，这事得顺着虎妞的心情。哄她高兴才行。 “嗯，被我狠狠的迷住了，我用大把的钱把他给迷晕了，包养了他，给他买豪宅，给他钱花，现在对我可好着呢！” 虎妞吹嘘，这事程文第一感觉，张居正那个人肯被人包养？打死自己也不会相信的，堂堂一个状元，被一个女人包养，要是被人知道，还没脸出来见人呢！ 程文哪知道，虎妞这是半真半假的说话，花钱给张居正买豪宅一点不假，给张居正大把花钱更不假，不过却不是包养张居正，而是在给二胖帮忙打江山。 “虎妞，你跟张居正这么好，干嘛不跟爹娘说出来，还要听爹娘的话，要陪着我出去游学？我自己也是大人了，还比你大一岁，怎么还需要你陪着？你还不如陪着张居正去呢？要不然，你再找爹娘说说？” 程文不死心呢。 105 背叛 “程文，你读书都的傻了，还是故意装傻？你没看着爹娘这段时间明显老了？爹娘不愁吃，不愁穿，住的也舒心，可好好的怎么看着比大伯他们还老一点？ 你一点也没有想过？大伯大娘他们虽然挣得钱不如我们家，大哥也不会考出功名，可大伯大娘却天天开心的很，没有什么要操心的。因为他们一家人天天都在一起，无论多忙，都高兴着。 再我们爹娘，三年前你没考中，你觉得你压力大，可你不知道，爹娘更担心你这次考不中，他们也许不是担心你考不中功名，不能光宗耀祖， 而是怕因为考不中，你被打击狠了，令他们更为痛心，没听爹娘刚刚说的？考中考不中，都是命，没了命，要那什么功名有什么用？ 还有我，也是以为多多挣钱，爹娘一定会高兴，可我挣大钱回来，也没看见爹娘高兴，看着他们这么担心我们，诶，什么挣钱的兴趣都没了，想通了，我们两人好好的，爹娘才能好好的。 你也不要乱担心了，以后我就当你是我哥哥，你当我是妹妹，等你考中进士之后，我再跟爹娘说吧？那时候，爹娘应该不会急的吧？” 虎妞说到这，也是深深叹口气，自己喜欢爹娘，喜欢这个家，要是因为此时伤害爹娘，虎妞也不愿意，嫁一个男人而已，嫁谁不是嫁？ 至于张居正，诶，难勾搭啊！一个敢把身家性命赌一个毫无势力的二胖，那该是多大的野心？这样有野心的男人是这么容易勾搭到手的？用钱砸都难啊！ 不对，我有那么多钱，想砸谁砸谁，干嘛非要砸那个张居正？就因为他长的帅？京城长的帅的小伙子海了去了，咱到时海选，就选长的高大英俊，知恩图报，对感情忠贞不渝的男人，条件不多，就三条，应该能海选出来的吧？ 诶玛，真到了二胖登基的时候，认二胖给我指婚，劳资看上谁指谁，谁敢反抗？找死啊？呵呵，虎妞心情跳跃起来。 程文忽然愣愣的看着虎妞，第一次认真看着虎妞，从虎妞对自己说的话里，程文感到了虎妞对自己爹娘的看重，已经看重的超过了虎妞平时喜欢的钱，甚至是她从小喜欢的张居正。 给程文的感觉，虎妞对自己这个家的付出确实比自己多多了，不仅仅是金钱，更重要的是心。 这些年，自己一心求学，为的只是功名，爹娘跟着自己不知道操了多少心，连虎妞都发现爹娘最近的苍老，而自己却还惦记自己的私事，真要说起来，自己确实不孝了，罔顾爹娘对自己的心意。 程文暗暗惭愧，没有想到一直让自己看不上的虎妞，却比自己更为看重爹娘，为了爹娘的意思，虎妞可以放下手里的一切，只是为了让爹娘高兴。 虎妞甚至还想到了自己，为了让自己放心，连跟自己做兄妹的话都说了。 而自己却根本没有想到，甚至在今天之前，自己想到的依旧是自己，家里的谁，自己都没有想过。 程文脸色忽然晦暗，看着已是绝色的虎妞，忽然感觉，自己竟然没有一点要做虎妞哥哥的感觉？ 从虎妞小时候进自己家门的时候，因为虎妞的病，当时自己不得不放弃读书，心里在那个时候就对虎妞抵触了。 到后来虎妞好了之后，她不喜欢做农活，甚至是家务也不喜欢，因而更是被自己抵触，可爹娘却非常喜欢她，那时候，自己是嫉妒的吧？ 连着虎妞挣钱，自己都没有感觉虎妞能干，现在回头想想，要是虎妞不会挣钱，自己能有钱读书考中榜首？ 爹娘，大伯大娘他们能有钱做生意，能成为镇上有钱人？ “虎妞，过些天，我们准备好，一起出去游学，我想往京城那边走，这样离京城近一些，也能多认识一些大儒学子，要是安定下来的话，你也可以回京城看看，也顺便照顾你京城的生意，好吧？” 程文回避了虎妞刚刚的提议，不想回答虎妞，说跟她做兄妹，知道虎妞喜欢挣钱，知道虎妞喜欢张居正，就往京城的方向游学，也方便虎妞。 至于将来的事，再说吧！看的出来，张居正那个人骄傲的很，虎妞说用那么多钱包养她，这是乱吹嘘吧？要真是跟张居正好上了，还用得着包养？ 程文自己都不知道，他对虎妞的抵触没有了，也许是他长大了，再也不会嫉妒爹娘对虎妞的疼爱了吧？ 也许，是程文看到了虎妞对爹娘的深厚感情，也许是因为虎妞不再跟以前一样让自己备着了吧？ 也许，是程文第一次发现虎妞真的很好看吧？ 总之，程文从现在起，没有一点抵触虎妞的心理了。甚至看到虎妞脸上嚣张的神色，也不觉得不妥了，虎妞本就应该嚣张的，这丫头，从小就嚣张呢！ 虎妞跟程文在家陪了爹娘一些时日，看着爹娘脸上灿烂的笑容，虎妞这些天很开心，甚至开心的连张居正，连二胖都没想起来。 二胖要结婚了，还是同时娶两个女人。 要是一般人要同时娶两个如花似玉的女人，早就猥琐的想入非非了。可二胖却感到浑身发冷。以后自己需要装的更多，也更艰巨，不知道这两个女人会不会背地里拿自己出气？ 不管了，要是她们敢，自己也学母亲那样，咬死她们！ 至于男女之间的那些事，二胖想都没有想，郑玉静是仇人，玉莹是陌生人，对于她们，自己能做的只是再深深的包裹自己，伪装自己。 结婚前几天，东方青武难得的去探视自己疯了的皇后妹妹。 东方青武很少进后宫，几年也不会进来一次，这也是二胖从入宫后就没有见到他舅舅进宫的原因。 对于这个皇后妹妹，东方青武很是难过，嫡亲的妹妹有两个，一个被自己逼的失去下落，生死不明。 在眼前的这个妹妹，当时还以为是给了她尊贵的身份，却没有想到，会如此疯了，难道是对自己当时背叛周家的惩罚？ 想到那时候，虽然那个妹夫不理国事，醉心歌舞诗词，却能放心将国事政务军务交给自己跟欧阳家。 虽然那时候朝臣都对那个妹夫极度失望，可不能否认的是，那个妹妹过的一直很开心，是天下最尊贵的皇后，也是妹夫唯一喜欢的妻子，空置后宫，只为了妹妹一人。 再看看这个妹夫，也是皇帝，也是独宠一个女人，但那个女人却不是自己妹妹，而妹妹却因为这个女人失去儿子多年，也导致妹妹为此疯了多年，这些年，自己不止一次的问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如果没有自己的自以为是的为了百姓，就不会将欧阳家推举上位，那样的话，那个妹妹到现在还过着所有女人都羡慕的幸福生活，不会这么多年生死不明。 而这个妹妹也不会因为欧阳治世登上皇位，另立贵妃，将妹妹弃之如敝屣，也许妹妹不会疯，太子也不会从小丢失，更不会傻，诶，妹妹，哥哥实在是没脸见你。 可太子要结婚了，妹妹，你要是能知道的话，多好？那个玉莹是个好姑娘，会照顾人，等她为太子生下子嗣，纵然欧阳治世不想将皇位传给太子，也由不得他了。 东方青武一路上重重下了决心，只要太子有后，哪怕是拼了自己一家，也要保得太子之位，至于郑家是打的什么心思，也不需要知道，玉莹只要怀上太子子嗣，自己就敢跟欧阳治世拼了。 东方青武来到皇后这儿，挥挥手让太监宫女在外站着，不许进去。 早些年，东方娴并不愿见到这个权势滔天的哥哥，自己的命运很大程度是这个哥哥改变的，也许他是为了天下百姓，但却害了自己心里深爱的人，还有自己深深羡慕的妹妹，想到那些年，妹妹跟他两人情投意合，羡慕了多少人？包括那时候的自己。 那时候的自己虽然是嫁给了欧阳治世，但从嫁给他的那一天起，就知道他对自己的冷淡，甚至几年不碰自己，要不是后来被长辈逼迫，甚至是用皇位逼迫，他依旧是不愿碰自己的吧？ 那个无情的男人，让自己怀上孩子之后，就再也不理自己，甚至儿子生出来没多久被人抢了，也无动于衷，让自己心死到不能再死。 若是可以，自己情愿嫁个普通人，也不会看上那个无情无意的男人一眼。而心里爱慕的那个妹夫，只能是自己心里的梦想，那无人知道的梦想。应该也是前朝无数女人的梦想吧？ 妹妹，其实，姐姐很羡慕很羡慕你，你跟妹夫情投意合了这么多年，随后后来被哥哥逼迫，以至于生死不明，可就是那样的时候，妹妹还是有人陪伴的，不论生死，有个深爱自己的那人陪着，哪怕是黄泉也是美好的。 妹妹，但愿你们能逃出生天，去一个谁也不认得你们的地方，继续过你们琴瑟和鸣的幸福生活。 或者你们都双双赴了黄泉，也希望你们一起投生到好人家，来世再续前缘，把姐姐盼不到的幸福生活，好好的肆意的挥霍，姐姐对不起你们啊！ 就在东方娴思绪放飞的时候，东方青武进去后，忽然看到妹妹呆痴痴的模样，心里一阵绞痛。 “娴妹妹，太子就要结婚了，我收了个干女儿，叫玉莹，很会照顾人，她会好好照顾好太子的，只要她为太子怀上子嗣，我一定保稳了太子之位，哪怕跟欧阳治世拼了也愿意！” 虽然知道妹妹疯了多年，但东方青武依旧对着疯了的妹妹说出自己的誓言。东方青武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话，妹妹会不会听懂，但这却是自己对妹妹的保证。 “拼了？要不是你，我们家需要跟欧阳家拼了？要不是你，妹妹到现在还跟妹夫幸福的活着，他们那个孩子也不会早夭。 要不是你，他，欧阳治世能当皇上？能这样欺负我？欺负我？我认了，谁让我是东方家族的女儿，活该受到背叛的惩罚。 可我的儿子，那个孩子，从小被那个女人抢走，等到回来，却是傻子，世人眼里的傻子。 这一笔笔的血债，都是你，你是那个罪魁祸首，要不是你，爹不会含恨而终，二哥不会含恨离开，我更不会被囚禁这么多年。是你，全是你！啊啊啊啊啊！” 东方娴起初还知道轻声质问自己大哥，那个把欧阳家推举上位的始作俑者者，可越是指责越是感到苦痛难当，以至于，难以自禁的尖叫起来，歇斯底里的尖叫，叫声凄厉，渗人。 面对这样的凄厉叫声，外面的宫女太监面面相觑，互相都一副了然的眼神：疯皇后又闹了。 而东方青武却是惊喜，羞愧，各种情绪都有，一当想到妹妹这么多年根本不疯，而是装疯的时候，心绞痛着，要不是自己，那个妹妹不会生死不明，这个妹妹不会装疯，是自己是自己害的啊！ 一个让敌国闻风丧胆的铁汉子，忽然泪流满面，对着妹妹就跪了下去：“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我们要报仇，我们东方家能把欧阳家推举上位，也能把他们家拉下马！现在，我告诉你，我儿子不傻，他跟我一样，是装的。 你如果真心悔改，就拼命去帮我儿子吧！他是嫡子，更是太子，要是皇上死了，就该是他登基了！” 东方娴知道机会就在眼前，大哥还有心，既然如此，就尽量找机会杀了那个无情的男人，只要他死了，儿子才能登上皇位，才能保护他自己。 要不然，等那个无情的男人跟那无情的女人用完了儿子之后，儿子下场也许不是傻，而是死路一条了。 为了儿子能活着，那些人就个该死！都该死！全部去死！ 东方娴恨意滔天。跟二胖一样的恨意滔天。 东方青武看着妹妹如此狰狞，心里极为疼痛，这是多深的恨意，才会让温文尔雅的妹妹发生这样大的改变？ 妹妹，大哥错了，大哥自以为是的做了为祸你们的事，如今能弥补的只有太子了。幸好，太子没有傻，老天庇佑，幸亏，妹妹没有疯，老天可怜。 欧阳治世，我东方家没有亏对你们一点地方，相反，没有我们东方家族，你们欧阳家绝不会荣登大宝，那个位子，你们高高在上的时间长了，早已忘了我们东方家族的血性了。 东方青武从妹妹这回家之后，立即开始部署，既然太子不傻，那么太子现在有没有子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立即部署一切力量，打垮欧阳治世。打垮郑家。 结婚前一天晚上，郑玉静喜出望外，原来是这样，原来不是叫自己真的嫁给那个傻子，而是为了世子谋位，还是让自己怀上世子的子嗣。 这一夜，世子跟郑玉静两人翻云覆雨，极尽缠绵，郑玉静对世子已经是死心塌地。 “去了那傻子身边，不需要惹他，有人在的时候，装装样子，你放心，东宫里的太监宫女全是我们的人，明天过去，第一夜，应该是你跟那个傻子洞房花烛，毕竟你是太子妃。 不过，你可是我的女人，我儿子的亲娘，我是不会让你被那个傻子占便宜的，到时候，也不需要你做什么，自然会有太监宫女做好这一夜的事，你只管保护好你肚子里的儿子，那可是将来的皇帝呢！” 郑贵妃的弟弟一脸宠溺的抱着怀里的女子，这可是自己谋夺大名江山的工具，不容有失。好在看到此女对自己的痴迷眼神，也算能放心了。 两人敢如此嚣张，也是因为后宫被郑贵妃一手把持，不可能有人去检查此女是不是处女问题，更不可能有人去管她是不是跟傻太子洞房问题，结婚是一个幌子，能把世子儿子算在傻子名下的幌子，谋得江山，兵不血刃。 二胖结婚了，喜庆的东宫没有叫人感到真正的喜庆，不论是当事人，还是操作者，又或者是旁观人，都没有一个人感到一国太子结婚的喜庆。 二胖的结婚，令很多人如坐针毡，比如荣王，比如太傅一派的保守大臣，这些人都清楚，郑家为何要不予余力的支持疯皇后的嫡子为太子，并为他张罗婚事，太子妃更是郑家人，这其中阴谋世人皆知。 荣王也感到迫不及待了，如果等到郑家那个太子妃怀上傻太子的儿子，基本上自己家就没有指望了。 既然大哥如此执拗，就不要怪自己不顾手足之情。你为了女人不要江山，可江山不是你一个人的，是我们欧阳家的，不是你能不要就不要的。 再说，现在满朝大臣都对你极度失望，连左相都背叛你，连太傅都被你舍弃，这可是极好的机会。 虎妞陪着程文开始游学了，张居正因为投靠世子，又被皇上钦点为状元，为了稳稳掌握太子东宫，张居正被郑贵妃安排给傻太子做少傅，负责教导太子学识。当然，这也是幌子，傻子一个，别说是少傅教导，就是太傅过来也是白搭。 106 知道你不傻 张居正第一次能接近二胖，这个世人眼里的傻子太子，虎妞却早早发现他是装傻，为此，虎妞竟然不予余力的支持他，甚至为他大肆挣钱，要是没有这些钱，自己也拉拢不了那些朝臣跟学子。 二胖也是第一次接近张居正，二胖很激动，只要能这样近距离接近张居正，就能打听虎妞消息，自己认识虎妞，可不是秘密的事。连那个王家人都知道。 “虎妞，虎妞呢？呵呵呵！”二胖一边跟张居正读书，磕磕绊绊的，看到太监出去，急忙把虎妞问出来，装傻的问，二胖是傻子，但也认的人，要不然就不会如此依赖郑贵妃了。 “她很好，她在给你拼命挣钱，帮你保住这个位子，我知道你不傻，虎妞跟我说的，我也是被虎妞说服，假装投靠郑家，太子放心，我用虎妞的钱已经聚集了不少学子，也买通了一些朝臣。” 张居正一边用笔写下上面这段话，一边嘴里一本正经的教导太子，一心二用，一点也不起冲突。 二胖顿时心里惊涛骇浪，忽然瞥到一个宫女似乎端着一杯茶水过来，二话不说，一把扯起张居正写给自己的消息，就美滋滋的吃进肚子，二胖吃纸已经算是驾轻就熟了。 宫女视而不见，张居正大吃一惊，自己一心二用跟太子传递消息，竟然没有发觉宫女出现，幸亏二胖机警，才没有泄露。 不过也可以看出来，二胖果然不是常人，能忍辱负重这么多年，能如此机警，又有这样的身份，还真是有很大的机会蹬位。虎妞这丫头就不会做亏本的生意。 “太子，这个不能吃，快吐出来！吐出来啊？” 宫女能视而不见，张居正不能视而不见，毕竟自己是太子少傅，哪能见太子吃纸而不置一词，反而叫人感到怀疑。是以，张居正一边发急，一边催促太子把吃的纸给吐出来。 “大人，不要管他，他喜欢吃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没事的。大人，请喝杯茶，这是奴婢特意为您泡的轻雾茶。”宫女讨好似的面对张居正，脸色还桃红一片，怕是动了春心。 也难怪，这些宫女能见到的男人寥寥无几，傻子根本看不上眼，还是主子的傀儡，更是看不上眼。 而皇上压根就不敢想，除非想死可以去想。 至于其余大臣，更是不会进内宫，皇亲国戚也难得进这内宫，就是进来也不会到这傻子的东宫来，难得能见到风度翩翩的当朝状元，谁不想？起码这个宫女就想了。 不但想，还付之行动，将拨给东宫的轻雾茶用来招待张居正，这茶可算是极品，也是郑贵妃为了做给人看，这里一应物资，皆按照太子的礼仪准备。至于这些东西进了东宫之后，就不管了。 而东宫里的太监宫女都知道太子傻，一般好的能私吞了就私吞了，能做到面上看不出来就行，特别是这样的茶之类的，给那个傻子喝也是白白糟蹋，说不准喝道他嘴里跟喝尿没差别呢。 “这是轻雾茶？”张居正也不拒绝这个宫女，既然要融入郑家，对郑家养的这些走狗也要小心应付，不能让他们感觉出来自己不是他们阵营的人。更不能给他们有机会在郑贵妃那边败坏自己的事。必要时，这样的宫女还是可以利用的。 那个宫女脸红的看着张居正笑着问自己，顿时感到呼吸急促，好好的忽然急急巴巴起来。 “是，是，是内务府分配的，是最，最好的茶。大人，你喝喝看？”宫女两眼似乎能泛出水来。 张居正笑着，认真的品尝了一口，又回味了一番，轻叹：“果然是好茶，不过，我却喜欢喝菊花茶，清爽，能不能，麻烦你以后给我泡菊花茶，既可以解渴，又能润喉，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张居正虽然是婉拒了这么极品的茶，却没有婉拒这个宫女的好意，还如春风拂面一样的跟这个宫女攀谈起来。 “奴婢叫巧云。奴婢知道了，以后会为大人准备菊花茶。”巧云娇羞不已，状元竟然如此容易亲近，还问了自己名字，难道大人也觉得自己好看？巧云不禁飘飘然起来。 “谢谢你，巧云。”张居正仅仅几句话，竟然让巧云感到，张居正是喜欢自己的，对此，宫女巧云不自觉的将张居正当成是最知心的人。 为此，张居正感到很高兴，打入皇宫内部也不容易，得到里面的消息更不容易，而有人如此喜欢在自己面前说那些关于后宫的秘史，张居正求之不得。 张居正甚至不需要打听，巧云姑娘就喜欢跟随在张居正身后，时不时的说上一些宫内的事，甚至引起其他宫女的效仿。都喜欢跟张居正说话。 张居正一副来者不拒的和善样子，对谁都如沐春风，让每一个跟张居正交谈的宫女都感觉，这位状元是喜欢自己的。 “皇上嘴角好像身体很差似的，那天走路的时候，忽然跌倒了呢！”巧云见到张居正，悄悄贴着张居正的耳朵说着自己不小心看到的。 皇上身体如此之差？忽然张居正感到了什么？ 郑家为什么迫不及待的给太子娶亲，娶得还是那个郑贵妃的妹妹，只是名誉上的妹妹，连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那要是皇上死了，太子即位，假如，那个世子想让他儿子当太子也很简单，那个郑贵妃的妹妹只要回家几次就可以了，对，应该是这样，皇上的身体坏了，郑家最高兴，也最期待，说不定，说不定就是郑家干的！ 张居正想通这，顿时一身冷汗，假如皇上死了，太子登位后，那个郑玉静生出儿子，那郑家还会让二胖活着？ 顿时，张居正也感到前路艰辛。 “大人？你也吓着了？刚刚我见到我们贵妃娘娘也吓着了！”巧云轻轻的倾诉似的。 “别怕，这件事以后不要跟其他人说了，被人知道你说了这些，他们会对你不利的，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嗯？” 张居正嘱咐巧云，语气带着轻柔。巧云内心激动异常，他担心自己安危呢！是真心喜欢自己的。大人说的对，不能跟人再说了，大人真好。 随着皇上这一次的病倒，御医们都急了，集体看脉，谁也拿不定主意，眼看着皇上身体日渐衰退，却没有办法，什么补的好东西都给皇上用了，却都无济于事。 而这一次郑贵妃也急了，看着皇上在自己面前跟半个死人一样，心里忽然疑惑起来，娘给自己的药真的只是不能生育的药吗？ 忽然郑秀秀惊的一身冷汗，要是皇上有不测，自己要依靠谁？自己能如此，只因为有皇上护着，要是没有了皇上，谁还如此护着自己？ 不行，顿时，郑贵妃急了，迫不及待的差人去找自己亲娘入宫，自己要亲自问问。 郑贵妃估摸着时间，看着皇上渐渐入睡，悄悄离开，一定要问清楚娘，那个药是不是毒药？为什么皇上身体会这么差？连御医都束手无策，那么多补药，吃了那么长时间了，也没有一点用处，难道真是爹娘要毒死皇上？ 不，不行，一定要逼爹娘把解药拿出来。皇上不能死，不能死。郑秀秀心急如焚。 当皇上昏昏沉沉的醒来后，看不到秀秀，急了，刚刚自己吓着她了，她是不是也出事了？急忙挣扎着要起来，仅仅是坐起来，就累出了一身的汗。 “皇上，你刚刚晕倒，不能起来。”御医急忙劝着皇上。 “让开，朕没事！都给我让开！”皇上不服输的要下床，也吼着那几个御医，其实皇上心里也极度烦躁。 身体越来越差，这些御医却没有一个人能看出原因来，天天吃那些补药，一点用处都没有，索性以后什么药都不吃，自己如今正值壮年，只要吃好睡好，相信自己反而能比吃这些御医熬的补药要好，没吃这些补药的时候，身体还不至于这么差，皇上心里如是鄙视这些御医。 御医都吓了一大跳，皇上很少这样对他们声色俱厉的，各个御医都跪了下来，磕头求罪。 皇上不理，扶着自己贴身太监，慢慢起来后，示意他带自己去郑贵妃那儿看看。 太监不敢阻拦，只能招来内侍太监，抬着虚弱的皇上去郑贵妃的宫殿。皇上这是着急看到郑贵妃啊！ 路上皇上想到这时候，也许秀秀正担心的哭着吧？或者是也急晕了吧？自己没事，都能好好的过去看她，她看到自己，应该就好了吧？ 可皇上万万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简直如晴天霹雳一般，惊得自己全是湿透。 皇上没有让人通传，皇上每次进来也都不许人通传的，可这一次，皇上没有给他的秀秀一个惊喜，而是他的秀秀给了他一个晴天霹雳。 没有说一句话，皇上轻轻摆手，没有惊动正在内室争吵的那一对母女。 “娘，你不是说那是不能生育的药，为什么皇上会这样？你老实告诉我，你们让我给皇上吃的是不是毒药？娘？”郑秀秀急的声音都大了不少，也颤抖着。 “不是毒药，就是不能声音的药，秀秀，皇上吃都吃了这么长时间，你慌成这样干什么？”郑秀秀的娘不认账。 “那皇上为什么身体会越来越差？一定是毒药，娘，赶紧把解药给我，皇上不能有事啊！”郑秀秀不相信。 “没有解药！”郑秀秀的娘一口咬定。这一口咬定却也流露出真相，就是皇上吃的还就是毒药，要不然如何说是没有解药。 “娘？你？你们竟然敢下毒毒死皇上？”郑秀秀惊得脸色煞白。一脸的不可置信的样子。 “不是我们下毒，是你亲自给皇上下毒，那些毒药是你每天每天一点点喂给皇上吃的，到现在，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郑秀秀的娘见实在掩瞒不了，只能说了实话。 郑秀秀忽然全身虚脱，一下子瘫在地上，两眼无神，是自己每一天每一天给皇上下了毒药，是自己下的毒药，郑秀秀感到空前的绝望。 “秀秀，皇上能宠你这么长时间，难道还能真宠你一辈子，你不能生育才是我们郑家的硬伤。 你不是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要急着选秀女，接着就是不断的宠幸她们，不就是她们能给他生儿子，而你不能。 这些年，我们郑家得罪太多的人，要是你失去皇上的独宠，我们郑家会被人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难道你想看到我们全家人都死无葬身之地？ 死一个皇上，可保我们郑家永世荣华，只要你弟弟的儿子以后做了皇上，我们郑家人才是真正掌握天下的人，以后再也不要靠人的独宠才能获得雾里看花的荣华富贵。 秀秀，你是我们郑家的大功臣，等你侄儿出世，他将会是大名的太子，你就是尊贵之极的太后，而我们郑家，也真正掌握了天下，再也不要仰仗他人，不是很好？甚至你再也不要在皇上宠幸别的女人的时候，暗自伤心，是不是？” 郑秀秀的娘看着自己女儿如此伤心，也好好劝慰起来。 “可是娘，皇上死了，我还能依靠谁？谁还会这么在乎我？谁还能想皇上这样疼爱我？”郑秀秀木然的反问。 “秀秀，娘知道，你这个时候会伤心一阵子，可想想以后，你再也不要眼巴巴的等着皇上回来，再也不会为皇上宠幸了谁难过。 你会是我们郑家的功臣，会是大名最尊贵的太后，即使，即使，只要你愿意，娘给你找比皇上更好的男人，一心一意对你的男人，再也不会让你等着的男人，更不会离开你一步，天天守着你，可好？” 郑秀秀的娘豁出去了，什么样的话都敢说出来，这是一个娘要给自己女儿找面首寻欢呢！ 皇上就是从这个时候离开的，听不下去了，嘴巴里已经尝到了一股甜味。皇上死死忍着，没有把血吐出来。 回到自己寝宫，皇上面如死灰，不多时，皇上就立刻醒悟过来。 “带人去找个合适的借口，把我们刚刚见到的那些宫女太监都杀了，暂时不要惊动郑家人，朕就是死也不会把江山给他们家的，朕没有儿子，朕还有侄子，朕还有很多欧阳血亲，郑家人，朕就是死，也在在死前将你们家一网打尽。” 皇上将自己的吩咐对着自己贴身的太监传了下去。 可皇上不知道的是，这个老字号的太监也是郑家的人，早就被收买了。 当这个太监急速奔去贵妃宫殿，也按照皇上的吩咐，找了一个合适的借口，说这些宫女太监没有照顾好贵妃，导致贵妃晕倒，罪该万死。 这个太监按照皇上的吩咐做完这些，也进了贵妃的内室，里面只有贵妃跟她的娘两人。 “贵妃，夫人，皇上刚刚已经都知道了，也在安排相的后事，他说，他就是死，也会在死前将郑家都杀了，贵妃，夫人，你们，你们好自为之，皇上很是绝情，奴才还要急着回禀皇上。”老字号太监透露消息之后，急忙退回去，接着潜伏。 郑秀秀忽然不再神情涣散，眼神渐渐聚焦，皇上知道了？知道是自己下的毒药，知道是自己害死的他，知道是我们郑家要谋反了？怎么办？他要杀了我，怎么办？他会杀了我们全家人的，怎么办？ “娘，这怎么办？皇上，皇上会杀了我们的！” “你不要慌，宫内基本上被我们郑家都控制起来了，那个皇上就是安排欧阳家的人，也不要慌，我马上回家，派人将皇上先囚禁起来，要是那些欧阳家的人或者是那些不死心的朝臣想造反，正好全杀了，现在那个东方青武也是可以用的。 你好好就在这，皇上现在还顾不上你，你还要在宫内主持大局，不要被人见到皇上，从现在起，你带着太监宫女将皇上的寝宫控制起来，那些禁卫军，基本上也是我们家控制的，外面的人要想进来，除非造反。 秀秀，别怕，皇上杀不了我们郑家，振作起来，我也要赶紧回去安排。” 郑秀秀的娘似乎很有把握似的，这么多娘谋划下来，皇宫内几乎被郑家渗透，所以，她才有这样的信心。 程文和虎妞开始游学，一路想京城慢慢走，因为不着急赶路，走走停停，走到临川的时候，都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两人先看了临川虎妞的娇兰绣馆，因为有第一次培训秀女的经验，这一次，培训秀女根本不需要虎妞亲自指导，自有虎妞贴心的第一批秀女培养。 “这就是你做的生意？”程文参观了正在准备开张的绣馆，一脸惊诧，根本是他想不到的。 “是啊，女人的钱最好挣，特别是那些有钱的女人，等我临川的娇兰绣馆开张，我估计比京城的娇兰绣馆也差不了多少，虽然这里不是京城，但看的出来，这地方也富的很，还是皇上的太傅大人的家乡，对了，太傅正休病假，你有想拜见他的意思吗？” 虎妞知道，程文对儒家大臣相当的敬仰，估计太傅已经成为这类学生的信仰，就随口问问程文的态度。 “太傅大人真的住在这？”程文果然两眼一亮。 107 小心思 “当然，我还能骗你？你想拜见他？”虎妞再问。 “太傅是那样的大人，我一个小小秀才，怎么能见到他？还是算了。”程文虽然对太傅很是敬仰，但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配见这样的大人物啊！程文满心遗憾。 “这有什么难的，想见太傅就直接拜见，不是说太傅很爱惜你们这样的学生的吗？没事，你大胆的去，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每次都带着礼物去，就不信拿不下太傅，的管家？” 虎妞本想说拿不下太傅，忽然一看程文的脸色，生生改口，说成是管家。 “不可，太傅的清名，举国皆知，我要是真拿着礼物去见他，就是折损他的名节，你不懂这些。我还是不见了。” 程文把虎妞看成一贯的贪图钱财的人，所以认为虎妞不会明白，世上还有另外的视钱财为粪土的人。太傅就是这样的人，不然怎会有如此的清名？ 虎妞失笑，不跟程文争辩。也随他去。 这一次出来本就是以程文历练人情，增广见识为主，他不想见便不见。 其实，虎妞还有一点点小心思，就是通过程文求见那个太傅，让自己看看，有没有可能把太傅争取到二胖的阵营来，毕竟那个太傅可是大名不少儒臣的偶像，搞定他一个人，也许，顺便就能搞定太傅的追随者，当然，这也是自己一点点的小心思而已。 既然程文没有特别想见的冲动，自己也不想再撺掇他了。 “那我们下一站是不是去京城？”虎妞问。 “不想这么急去京城，不如，我们就在临川住下，我读读书，你也可以照顾你临川的娇兰绣馆的生意，毕竟，这边娇兰绣馆也快要开张了。” 程文真舍不得马上走，哪怕就住在临川，靠近太傅身边，也感觉到与有荣焉。或许是他心里存着小小幻想，跟太傅住一个街道上，说不准哪一天就能偶遇。 所以程文故意以虎妞的生意为借口，住在这个靠近京城的临川了。 程文跟虎妞所住的地方，跟太傅家真的隔一条街，这是虎妞当时买房的时候，特意留意的，方便那些要拜访太傅的官员，到自己家绣馆选衣服作为礼物。这下可也就着程文的小心思了。 虎妞装着没有看出程文的小心思。 两人就这样住在临川了。虎妞一路跟着程文，两人几乎是吃的路上的小饭馆，现在安定下来，就像是小两口在临川安了一个小家，这下干家务做饭的事，可就提上日程了。 虎妞自己是不会干家务活的，更不会花那个时间做饭菜，想想程文要读书，还是请丫鬟或者大婶照顾这些吧。 “不行，家里有了外人，我不习惯，要不然，我一边读书，一边做饭，你有时间的时候，帮帮我。” 程文还很不习惯有人伺候，不愿意虎妞请人，宁愿自己做也不愿请人。 诶，这程文，还是没张居正会变通，花时间干这些活，既影响读书时间，也影响自己挣钱，算了算了，看他一脸坚决，不会轻易被自己劝服，先给他自己多干干，干的他自己都觉得时间不够的时候，自然会改变的。 虎妞跟程文两人算是第一次开始居家过日子，还过的是小日子。 早饭程文干，买菜虎妞包了，午饭晚饭还是程文，虎妞帮忙烧火，但不会帮忙洗菜做饭菜。 “鱼加点醋香。”虎妞一边烧火，一边指导程文。 “就你嘴刁，每次还不会做，只会说。”程文一边听着虎妞的话，往锅里的两条烧红的鲫鱼身上滴一点醋，一边说着虎妞。程文甚至又想起，小时候，虎妞一点点大，就会指导自己怎么摊面饼。 “我嘴刁？我这可是在提高你的烹饪水平，你看看，大娘跟娘她们现在的烹饪水平怎么样？都在我们高淳镇开酒楼了呢！ 你好好学，要真考不中，以后你也能靠我嘴刁的培养，开一个大酒楼呢！” 虎妞一脸的骄傲，直把程文噎的无语。 想想也是，要是虎妞的嘴不刁，还真培养不出来大娘跟娘她们的手艺，就连大哥，也真有了开酒楼的手艺。 不过，自己才不会开酒楼去，自己的前途在仕途，这是不容置疑的。死丫头，竟然还打击我考不中？ “程文，你盐放少了吧？怎么感觉味道淡淡的？”虎妞一边吃着程文做的饭菜一边挑剔。 程文不语，好像是淡了一点，下一次注意多放一点点。 “程文，这个韭菜炒过头了。”虎妞接着点评。 程文无语，伺候这个小祖宗，可真不是容易的事。饭菜烧熟了，味道大差不差就行了，我又不是酒楼掌勺的？ “我吃好了。出去看看她们忙的怎么样？看看有没有把我要的衣服给绣出来？” 虎妞吃完擦擦嘴，走人，洗碗这样的活不适合自己，糙了手。 程文看着虎妞吃完扔下锅碗给自己洗，瘪瘪嘴，认命的去干了，谁叫自己不愿意请人回家干活的？这下虎妞不干，只能是自己干了。 想想虎妞从小就不会干家务，连爹娘都不让虎妞干，自己还指望能把虎妞干家务活的能力给培养出来？ 程文苦笑，只怕自己跟虎妞过上几个月下来，自己没把虎妞培养出来干家务，倒是虎妞能把自己烹饪水平直线提高，得，下次炒韭菜得注意不能炒过了，看看，死丫头吃了几口韭菜就不肯吃了，全是自己一个人吃。 虎妞到了绣馆，看到几个秀女按照自己的设计，把衣服给做好了，只差靴子跟内衣，速度很快。照这样的进度，过一两天就能好，这些姑娘在准备绣馆开张之余，还能有如此速度满足自己临时起意的任务，虎妞很满意。 这是虎妞特意准备的，打算用这些来敲太傅家的门。这些衣服跟靴子要是做出来，虎妞干肯定，应该能拿下太傅的妻子跟那个骄傲的女儿。 整整四套衣服跟靴子，还是每人四套，真要是在京城，这些衣服跟靴子起码能卖两千两以上。这么多加上自己另外赠送的银子，应该能砸晕了太傅的吧？不怕你清高，就怕你砸的不够他的底线，这是虎妞的认知。 想到程文虽然嘴上说不见太傅，但从他说要住在临川，虎妞就知道这还是想见啊？怕是他想自然而然的见吧？来一个偶遇啥的？ 虎妞笑笑，人家太傅能跟你偶遇的起来吗？人家如今是宅在家养伤，不但是身体的伤，还有心伤，容易养的好吗？ 等等，自己也不着急去，等过一阵子再说，等自己的娇兰绣馆要开张的时候再说，顺便请太傅的妻子跟女儿过来剪彩，不但衣服能送出去，银子也能送出去，还怕没机会拿下太傅？拿不下太傅，就先拿下他老婆女儿，看他还清高？ 虎妞不愧是奸商，见缝插针，这一般清高的官员估计还真没有几个人能扛的住虎妞的攻势。糖衣炮弹很猛烈啊！ 第二天，虎妞照旧买菜了，结果竟然遇上一个富家公子。对虎妞一见倾心，找借口缠上虎妞。幸亏，虎妞身边还有顺子安排的人在暗处保护。虎妞这才没有那么担心。 “公子，我相公等着我回家做饭，公子还是请回吧！” 虎妞小心保持着距离，也不想跟那个满身锦衣的公子撒泼。不但影响自己形象，还可能会影响娇兰绣馆的形象。 先跟这公子说说道理，看这公子的打扮，应该是个儒生，不能这么不顾孔子的脸面吧？ “这位小姐，你不要害怕，这个临川不会有坏人，我大伯在这，没有人敢作恶，小姐，我叫李邦林，就住对面，我是秀才，不是坏人。” 这位公子自我介绍一番，自己不是坏人！是个秀才，值得信赖。 虎妞一阵无语，本想掉头就走，忽然想起来，他姓李？他大伯很厉害，没人敢在临川作恶？ 这，这可能是李太傅的侄子？ “你大伯是临川的知府大人？”虎妞旁敲侧击。 “我大伯才不是知府，我大伯是太傅！”公子骄傲的很。 很好，来的全不费功夫，正想找个熟人呢，这就来了一个。 “真的？我听我相公说过，太傅大人很厉害呢！是他们学生心里的榜样。对了，我相公也是秀才，还是今年考中的榜首，正好出来游学，就住在临川了。 公子，再见，我相公在家看书等我回家呢！” 虎妞对着李邦林就是嫣然一笑，笑的李邦林顿时痴迷。 虎妞优雅的转身，踩着小碎步，徐徐往回走。不知道自己魅力够不够啊！应该够的吧？自己在京城的时候，难得穿几次女装，就感到周围人看自己的眼神，带着羡慕嫉妒恨。甚至是痴迷的也不少。好在京城里敢招惹郑家的人真的是屈指可数。 而少有的可数的人，也不会轻易去动一个女子，这就是虎妞虽然绝色，但在京城还真安全着。 随着虎妞徐徐踩在小碎步，那个痴迷的李邦林大脑不听使唤的就跟着虎妞走。直到虎妞走到家门口，看到程文正在门口张望。虎妞这才真正笑了起来。 “相公，你怎么出来了？是不是出来接我的？”虎妞一脸幸福的样子。 程文感觉晴天一个霹雳，雷的自己外焦里嫩。虎妞竟然叫自己相公？ 正在程文外焦里嫩的时候，突兀的从虎妞身后传来一句略带受伤的问话：“你？你真的是她相公？” 李邦林本是傻傻的不由自主的跟着虎妞后面，脑海虽然有些混沌痴迷，但还是有思考能力的，他潜意识的还是想看看，这个绝色佳人是不是因为担心自己是坏人，故意说她是有相公的。 毕竟她看上去还是花样年华。更是家境贫寒，要不然，谁敢把自己这么好看的女儿叫出来买菜？ 纵然是家境贫寒，只要她没有嫁人，自己就有把握征服这个绝色少女，毕竟自己大伯的威望极高，在大名可是举国皆知的。再说自己不论是长相，还是学识，还是家境，都足以叫一个家境贫寒的女子动心。 可李邦林实在没有想到，她，她竟然真的叫眼前那个儒生为相公？是真的吗？ 李邦林在不可置信的情况下，不受控制的就对着程文突兀的问了出来。 随着李邦文突兀的询问，程文这才发觉，原来，虎妞身后还有一个富家公子。 难怪虎妞会这样叫自己！程文忽然明白过来，程文的认知里，虎妞喜欢的是张居正，对其他人肯定是没眼角看的。 所以当虎妞遇到这样的纠缠，才会把自己推出来挡挡这些苍蝇。 “我是她相公怎么了？这位公子，你认识我娘子？” 虎妞既然有这个需要，那就配合一把，自己看着他也堵的慌。不舒服。那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虎妞，有你这样的学子吗？丢人！程文愤愤！ “我，我刚刚才认识的，你们就住这？” 李邦林指着前面的一个小院子，唐突的问着。 “嗯，我相公这是出来游学，住这个小院子算好的了，相公，这位公子也许秀才，还是太傅大人的侄子呢！快请进来吧！” 虎妞回头又是嫣然一笑，索性邀请此人。让程文跟他熟识也好。就是不知道程文听了自己的话之后，会不会动这样的心思，要是张居正一准会动这样的心思。 什么？太傅侄子？太傅侄子竟然干这样的事？追着人家妻子一直到家？艾玛！这，这厮就不是好人！要是被太傅知道，一准抽他！程文给了李邦林打了一个大大的叉。还真没有想到利用他攀上太傅大人。 “好啊，我，我就进来了？”李邦林有点傻呼呼的，一边答应虎妞，一边不确定的问似的。 虎妞笑笑，此人其实还是单纯，虽然被自己婉言拒绝，但也没有跟恶霸一样，反而是一脸傻傻的样子，也许跟他说的一样，他是好人吧！ 虎妞跟程文两人对李邦林竟然做出来截然不同的判断。 程文无语，虎妞，虎妞，你说你，你根本就不会喜欢他，还请他进来干嘛？看着就堵的慌。程文没好气的转身。顺手把虎妞手里买的菜给提着直接进厨房。懒得理那个坏人。最好他能知趣，看的出来，自己不待见他，乘早走人。 虎妞笑着招待李邦林，也看出来程文跟张居正压根就不是一种人。也不指望他变通了，自己招呼李邦林就行。 “什么？你？你就是娇兰绣馆的主人？我大伯说，娇兰绣馆是那个贵妃家开的？怎么是你啊？” 李邦林果然小傻，心里的话直接就问了出来。 “当然是我的，我只跟你说，你不能跟别人说，会被贵妃知道就坏了，这个娇兰绣馆原本就是我去京城开的。 当时没有几个月，因为挣钱很多，生意特别红火，就把郑贵妃的姐姐也引来了，她让我给她一半的干股，不然的话，我就死定了。 你说，我一个弱女子，能不给她吗？只能算是自己倒霉，被人惦记上了。幸亏我的娇兰绣馆很挣钱，除了给她白白拿去一半干股，我自己倒也能养活一家人，还有那些绣女。” 虎妞一边陪着李邦林喝茶，一边故意说着自己的娇兰绣馆。把对方引到自己的话题上。也让太傅知道，郑家人也是自己的仇人呢，抢人钱财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立场鲜明。 “真的？原来是这样的？那个郑家人实在是太坏了！简直是天理不容，老天一定会收拾他家的！郑家人不但害了我大伯受伤，还害了你！简直岂有此理！” 虎妞晕，没有想到，这李邦林竟然还是一愤青！不过，太傻了一点点。哪有一点是政治世家出来的人！看来是没接触过外面的傻秀才啊！ “虎妞，帮我烧火！”程文没好气的在厨房那，朝虎妞这边叫着。程文还以为自己这样不待见那个人，那人应该识趣的离开，结果，人家跟虎妞两人谈的起劲的很，堵的慌。 虎妞听到程文语气里带着不高兴，心里当然是知道为什么，笑笑对着李邦林说：“公子，你请自便，我要给我相公帮忙烧火去了！” “要你烧火？”李邦林一脸惊诧的样子。竟然要这样的一个绝色美人烧火？太不会怜香惜玉了撒！ “嗯，我相公做饭，我烧火，我们每天都如此！”虎妞回答。 “那不是太影响他读书了吗？不如，不如，不如就请你们住我家去，我家有下人伺候，这样的话，你相公也可以专心读书了，对了，我妹妹跟你差不多大，你们也可以成为好朋友？” 李邦林一激动，就出言邀请虎妞跟程文两人住他家，都没有经过大人的同意，属于年轻人的冲动。 “好啊好啊！这样，我相公可以跟你一起读书，你们两人一起互相学习，一定可以考中举人。”虎妞立马答应，很好，这孩子很上道。就是要接近你大伯呢！ “那我回去准备一下，等你们吃完午饭，我就过来带你们住到我家去！”李邦林激动很，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把虎妞请到自己家了，一想到以后可以跟虎妞这么近，心就激动。 108 不算贿赂 虎妞看着他满脸通红的离开自己家小院，高兴的来到程文这，之间程文一边往灶里面丢柴火，一边烧菜，脸色黑黑的，一看就不高兴呢！ “那家伙走了？”程文见虎妞过来，虎着脸问。 “嗯，走了，不过，他见你一个秀才不能好好读书，还要花时间做饭，觉得太浪费时间，所以就邀请我们两住他家去，我答应了。”虎妞一边说，一边坐在灶下面，添火。 “什么？你？你怎么能答应那个人？你看不出来他对你？对你有企图？”程文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放心，他也就是觉得我好看，多看几眼罢了，我这也是觉得他大伯既然难以接近，不如先跟他侄子交好，再通过他侄子接触太傅，这不是你想要的吗？能有机会得到太傅指点，你科举之路一定更好走嘛！” 虎妞分析给程文听，这么做的好处。 “不用，我不会依靠任何人考试，更不会处心积虑的巴结太傅，这样，只能是被他看轻我，我是不会去他家的！” 程文说的斩钉截铁，其实，程文原本要住在这边，潜意识里是想着可以跟太傅偶遇什么的。 可真正要通过这样的途径住到太傅家去，程文内心根本不愿意，这样的行为连他自己都感到可耻，不但是通过那个无耻的人接近太傅，还是因为这个无耻的人看上虎妞才会邀请，坚决不去！ “你真不去？我可跟你说，机会就在眼前，你不去，就失去跟太傅交见面的机会，太傅见多识广，更是对朝政精通，对那些朝廷大员都有详细了解，你跟他就是天南海北的谈谈，也能给你很多启发。 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学子在考举人之前出来游学？不就是为了跟他人交往接触，可以历练人情世故，这些东西，书本里可是没有的。所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这才是你游学的目的。你再好好想想？” 虎妞可没有什么男人自尊，所有事考虑的只是利益，这才是虎妞的生财之道。只要跟太傅接触，一切才有可能。否则，你就是信仰太傅，但人家压根不知道有你这号人，你白信仰了。不起一点作用。 “不去！我就是要历练人情，也会在这跟其他学生一起交往切磋，一样是在历练人情世故。” 程文有自己的骄傲跟自尊。坚持不去，哪有男人用自己妻子的美貌去换取跟太傅见面的机会的？这样的机会不要也罢，太叫人无耻了。 “那怎么办？我刚刚还以为你想见太傅，就答应太傅侄子，那个李邦林了，下午，他就会过来带我们住他家去了？” 虎妞不死心。 “你也不许去！”程文难得的对虎妞使用了命令语气，就跟一个丈夫管束一个妻子一样严厉。 虎妞两眼一翻，靠！还管起我来了呢！信不信我再揍的你屁股开花？跟你小时候一样哭死你？ “你说我不去就不去啊？”虎妞没好气的故意气程文。这孩子翅膀硬了，敢吼自己了？找揍啊！ “你是我娘子，我说不准去就不准去！”程文脸色黑的比得上锅底了。虎妞这是，这是明知道那个人对她有企图，她竟然还想去他家？简直是不可理喻！ “我是你妹妹！你以前不是撺掇我勾搭张居正的？现在来了一个勾搭我的帅哥，说不定我一个立场不坚定，被他勾搭走了，不是正好合了你的心意？也不要我费那个劲去勾搭张居正了！” 虎妞故意顶他，这时候说他是自己相公了？艾玛，从小就没见他当他是我相公，什么时候都打的一脚踹了自己的主意，艾玛，现在来了一个帅哥勾搭自己了，他反而还矫情起来了？什么心理？ 程文黑着脸，无话可说。 看着虎妞显露的绝世容颜，想到那个无耻的人竟然敢窥视虎妞，可偏偏虎妞还不以为然，气死了！真是活活被气死！ 这要是张居正的话，自己应该是乐见其成的，毕竟张居正如今是状元，更是太子少傅，还是虎妞从小就喜欢的人，虎妞嫁给张居正的话，自己应该是乐见其成的，但是，其他人休想！ 程文也不知道，心里怎么忽然很不舒服，也许是真当虎妞是妹妹，当然希望妹妹能嫁给她喜欢的人，而不是嫁给一个好色之徒。 可程文没有深究自己的心，一个从小是自己妻子的绝世女子，忽然被人明目张胆的惦记，甚至是邀请妻子住他家去，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坚决不答应！ 程文不说话，脸色黑黑的，虎妞见程文瘪了，无话可说了，也不再刺激程文了，两人默默无语的一个做饭菜，一个烧火，配合的倒也合拍。 吃完午饭，程文收拾锅碗，虎妞在一边看着程文忙着，心里却是想着，等会那个傻子过来，自己要怎么回绝，毕竟刚刚自己可是当着人家的面脆蹦蹦的回答去的呢！ 不说虎妞这边想着等会怎么回绝李邦林，就是李邦林这边也头大着。 “胡闹！好好的请一对年轻夫妻住我们家来，像什么话？更何况你大伯身体不好，需要静养，你倒好，不在家好好读书，偏偏出去给我招惹这些事。 你可知道，多少学子想尽办法要见你大伯？说不定，你今天认识的那对秀才夫妻，就是故意通过你想着进我们家见你大伯呢！” 太傅的弟弟，也就是李邦林的亲爹，正劈头盖脑的骂着自己儿子。 “爹，不是的，虎妞不是这样的人！他相公也不会是这样的人！今天，我虽然是第一次见到他们，可他们给我的感觉，他们两个是好人！我看他们俩就住一个小院子，没有下人伺候，还要自己做饭菜，我，我们能帮帮他们的？” 李邦林不死心，自己前面已经邀请了人家，人家也答应住过来了，可没有想到回家跟爹娘一说，却被他们拒绝，这叫自己如何是好？脸面都没了！ “帮什么？他们是没有吃的还是没有喝的？是露宿街头了，还是被逼卖身为奴了？人家住一个小院子，好好的，要你帮什么忙？啊？” 李邦林的爹要暴走了！对着自己儿子大声吼叫起来，手也抖动着，有要抽自己儿子的迹象。 “爹，你不能打人！我已经是秀才了！爹，我这是学着跟人交往，我已经答应了！不行，就住我自己的院落！不打扰大伯休息！也不让他见大伯！爹，你答应我了吧？” 李邦林先是后退一步，然后就对着爹讨价还价起来。 李邦林的亲爹实在是忍无可忍，抄起一个竹棍，就要请儿子吃竹笋炒肉片！ 顿时，李邦林哀嚎着躲避着。 “住手！这是怎么回事？”太傅被惊动了，过来制止这一幕亲爹揍儿子的惨状。 太傅那一次撞头，虽然看着吓人，当时也是晕了过去，其实也就是一脑震荡，休息几天就好了。但由于被皇上派人送回老家，心也冷了，意也灰了。 虽然自己儿子地位是提拔上去了，但从皇上对自己的态度来看，皇上是不可能杀了那个贵妃了，而皇上的意思也很明显，就是要自己也不要出现在朝堂了。 这一段时间，太傅的心碎了一地，对皇上极度失望，也不再过问朝堂那些事，专心在家养花，同时也闭门谢客。 谁知道，今天会听到弟弟打侄子的事情，侄子从小单纯，也好学向上，好好的，弟弟为何要打他？这才急忙过去，这一过去，正好看着弟弟高举着竹条往侄子身上抽。于是立即喝着阻止。 “大哥？你怎么来了？”太傅的弟弟忽然看到大哥来临，也顾不上揍自己儿子了，停下来，走到大哥身边。 “为了何事要打林儿？”太傅问。 “你自己说！”太傅弟弟自己都觉得没脸，养了一个不懂事的儿子。 李邦林见爹要自己说，而大伯看起来也能为自己说话的样子，立马狗腿的跑到大伯身边。 “大伯，你听到我爹打我了？我都一个秀才了，爹还打我？大伯，你跟我爹说说，秀才不能打的，是吧？刑不上大夫呢！”李邦林很狗腿的讨好大伯。 “先说事！所谓刑不上大夫，那是在外面，在家，要是你不对，照样可以打！这跟刑不上大夫没关系！说吧！具体点！” 太傅没好气的说着。这这孩子就是这样，不通人情世故。书上说的话跟实际生活可是有差距的。还秀才不能打，做错了，照打不误！ 李邦林为了掩饰自己喜欢虎妞，故意直接说后面，也就是跟对他爹的说辞一样，无外乎是同情人家，想帮帮人家了。 “你今天是如何认识他们两人的，说实话！”太傅一听侄子的话，就感到有问题，这孩子虽然是心地善良，但也不至于到这样的地步。 人家小夫妻不愁吃，不愁穿，还有小院子住，怎么就值得同情了？有问题！顿时太傅脸色严厉。两眼更铜锣似的瞪着侄子。 李邦林吓着了，大伯好好的时候很亲，可发怒起来，比爹还可怕。 “大伯，那，我就不请他们过来了，好不好？”李邦林弱弱的，声音打颤的岔开话题，哪敢给大伯知道自己看上那个虎妞？先随了爹跟大伯的意思，虎妞那儿，回头再说吧！也只能这样了。 “说实话！你到底是如何认识他们的？说！”太傅忽然气场巨大，压得四周都气压骤增，李邦林感到自己呼吸都有些吃力。 “大伯，我，我今天早上出去，看到虎妞，虎妞就是那个秀才的妻子，我见她一个这么好看的女子，怎么会亲自出来买菜，就问了她几句，才知道，她相公跟她两人是出来游学，住在我们对面的。 我跟她一起到了她家，见到了她秀才相公，他相公没怎么搭理我，就拿着虎妞买的菜去做饭了。 我见他一个秀才不能好好读书，还要花时间做饭，就邀请了虎妞，要他们两人住我们家来，就不要花时间做饭菜了，虎妞，也答应我了。” 李邦林小声的，老老实实的说了实话，实在是被大伯吓住了。不敢丝毫掩瞒。 “你跟他们说了我的身份吗？”太傅听完侄子的话，感到无语，感情是侄子被那个叫虎妞的女子给迷住了。 “说，说了！”李邦林把头低到不能再低。脸色也涨的通红，忐忑不安。 “这么说，是那个女人勾引了你？简直是不要脸的女人！家里有男人还勾引你！偏偏你自己还不知道！还上赶着把这样不要脸的女人请到家里，那样的女人，一定是听你说了我们家的家世，才故意勾引你，你还傻的觉得人家好看？气死我了！” 一边的李邦林的爹，实在是忍不住的鄙视起虎妞来！总之，儿子是自己家的，怎么抽也是好的。这件事当然是人家女子勾引的儿子，不然以儿子这样单纯的性子，怎么可能会这么糊涂？ “爹，虎妞不是坏人，她自己有钱的很呢！”李邦林见自己爹如此说虎妞，心里不由自主的想为虎妞辩驳。 “呸！还有钱的很？有钱的很会自己出去买菜？有钱的很会跟他相公住那一点点大的小院子？有钱的很还巴望着要跟你住我们家来？” 李邦林的爹见儿子为那个女人辩驳，气得质问儿子几个问题。 “是真的有钱，娇兰绣馆就是她的！我们街对面的娇兰绣馆，还有京城的娇兰绣馆全是她开的。 她说，京城的娇兰绣馆很挣钱，被那个郑贵妃的姐姐看上，白白要了她一半的干股，不过，就是这样，她也能挣钱，她说的！哦，她叫我不能跟人说的，爹，你也不能跟人说哦？” 李邦林的爹气得乐了！还真有自己家这样的傻儿子，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 “好了，既然林儿已经答应了人家，就把人家请过来住，就住东面那个院子，现在叫人打扫一下，到时候，林儿你去把人请过来吧！”太傅忽然发话，把自己弟弟要质骂侄子的话给堵了回去。 太傅是见侄子对那个女子十分上心，既然这样，还不如放自己眼皮底下，还有一个叫太傅这样答应的理由，就是那个女人竟然敢说她自己是娇兰绣馆的主子，娇兰绣馆的生意，自己当然十分清楚，也清楚那是被郑家掌握和保护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如此接近林儿是何企图？ “大哥？东院跟你就住一起了，这不是太打扰你休息？”太傅弟弟不赞成的问。 “没事！东院最大，空着的屋子也多，那里也有花园，适合请客人居住。就这么定了！”太傅说完决定，走了，留下了十分开心的李邦林，还有不可思议的太傅弟弟。 “你干的好事！叫你大伯为难！”李邦林的爹没给儿子好脸色，愤愤说完就走了，随儿子怎么折腾去！既然大哥也这么护着，自己也管不了了！ 当开心的李邦林来到虎妞家的小院子，邀请虎妞跟程文到自己家的时候，程文黑着脸拒绝。 “谢谢公子的好意，我们在这住的好好的，就不打扰你们家了！” “不打扰，一点不打扰！我爹他们都同意了！对了，我大伯特意邀请你们住到他的东院呢，我大伯就住东院，大伯说会好好招待你们呢！” 傻李邦林热情的很，还真以为程文是怕打扰他们家呢！ 虎妞翻白眼，这孩子不是一般的单纯啊！ 不过，太傅知道这件事后，竟然会邀请自己住到他的院子？嘛意思？真这么热情？傻了才会相信。 “这位公子，非常感谢公子的好意。我们这次出来游学，自己照顾自己也是一种历练，真不去你们家了。还有，太傅真的知道你请我们住的事？” 程文拒绝之后，忽然憋不住的问了一句，不对啊，太傅要知道他侄子看上他人妻子，不得抽他？ “知道啊！”李邦林傻傻回答，本来大伯就是知道的嘛！ “你大伯知道后没有抽你？”程文好奇。 “我大伯没抽我，我爹到时揍了我一顿，啊，呵呵，那个，我爹是因为别的事揍的我，跟你们没有关系！”李邦林傻傻回答后，忽然感觉不对，立马掩饰，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虎妞实在忍不住了，笑了起来。笑的花枝乱颤，笑的李邦林更傻，也笑的程文脸更黑了。 “李邦林，你爹不答应我们住过去，我们就不去了，你要是喜欢过来，欢迎你随时过来，对了，你大伯的一番好意，我们只能辜负了，你等我一会。”虎妞说完急忙跑去屋里，把准备好的衣服跟靴子拿出来给李邦林。 “帮我带着感谢一下太傅大人的好意，我们却是不知好歹的辜负了。这是我们娇兰绣馆的衣服跟靴子，你带着回去送你家人穿，要是不合适，可以等这边临川娇兰绣馆开张过来换，或者是改，也可以现在就拿着去京城的娇兰娇兰绣馆去换和改。这是我对太傅的歉意，帮我传达一下我们的歉意？” 虎妞拿出原本打算用来砸太傅妻子跟女儿的衣服跟学子，整整八套，现在就让李邦林带着过去，这下礼物送的倒也有名头，不算唐突。这是歉意。跟贿赂不沾边。 109 还得接着抽 李邦林有些不好意思，刚刚说漏了，把爹的意思给出了出来，这才叫虎妞拒绝住自己家，不过，虎妞对自己真好，还邀请自己随时可以过来，这，这也好啊！ 可这些衣服怎么办？李邦林不愿拿，两手背着，不肯收。 “既然你们不愿住过去，那我就不强求了，可这些衣服，我可不敢拿，要是真拿回去，不但是我爹，连大伯也不会饶了我，你们看看，我小腿上还有新鲜的竹条印子呢！” 这傻孩子，为了显示自己真不能拿这些，连自己白净的小腿都露了一截出来，证明一下，自己家教甚严，不能随便拿人礼物。特别是贵重的。 这娇兰绣馆的衣服，倒也听过，贵的吓人，几百两一件算是平常的，这么多衣服，没几千两，还真拿不下来，这么贵的衣服，打死也不能带回家，带回家，可真被爹跟大伯给合伙抽死。 程文嘴角抽搐，抽的好，还得接着抽，这厮怎么就好意思把腿给虎妞看的？正想也找一个竹棍子替他爹再抽他。 “哈哈哈，行了，我保证，你带着这些衣服回去不会挨揍，要是真挨揍，你就跟你家人说，这是我自己绣馆做的，不花钱，实在不行，就往我身上推，说我热情的很，你盛情难却，没事，放心带回家，先给你大娘跟你娘，她们看了一准开心，有了她们给你撑腰，没人敢打你！”虎妞笑着给李邦林支招。 李邦林半信半疑，在虎妞不断的催促下，真的拿着虎妞准备的这些衣服和靴子回家，这么多衣服，累了这小子一头的汗。 幸亏，李邦林的爹因为不高兴见虎妞夫妻，没出来，就没有见到儿子带回家的大包裹，李邦林顺利先到了大娘那儿。没想到娘跟妹妹，李邦慧都在。 “咦？你邀请的秀才夫妻呢？”太傅妻子诧异的看着自己宝贝侄子，前面听到自己相公说，侄子犯傻，非要邀请人家小夫妻住自己家来，还惹的弟弟抽了侄子一顿。 可现在侄子一个人，外面根本也没有人跟着，这请的人呢？还有侄子背的那么大的包裹，这是从哪里弄的？ “大娘，娘，小妹，这些都是给你们的，虎妞他相公不想打扰我们，还是住他的小院子，不过，虎妞知道辜负了大伯的一番好意，心里不过意，就送了你们这些衣服，是她自己家开的娇兰绣馆，说是不花钱的，不合适还可以去娇兰绣馆换，也可以去娇兰绣馆改。” 李邦林累的气喘吁吁，把这个大包裹放下来就呼哧呼哧的一屁股坐下来，也将包裹做了说明。 李邦林大娘、娘、还有李邦慧，三人诧异的打开大包裹，果然露出的是款式新颖，颜色素雅，做工精致的衣服，还有小巧的靴子。 整整八套，其中四套颜色虽然素净，但看着就是给李邦慧选的，这是虎妞上一次看到李邦慧本人，根据她的态度替她选的，这样骄傲的女子，一般是不会喜欢鲜丽的眼神的。 而另外四套衣服就显得沉稳大气，看着虽然也是素净，但给人一看就明白，这是中年妇人的衣服。 “娘，你知道吗？这些衣服在京城起码要卖两千两以上，这是那个女人在变相的贿赂爹，给爹摸黑呢！” 李邦慧两眼露出鄙夷的目光，那个女人这是无耻，先是接近林哥哥，用美色勾引，后又故意说要住进自己家，然后又故意不肯住进来，如此就顺理成章的可以用这个来表达一下歉意，只要收下，爹就被摸黑，爹的清名可不是给人这样摸黑的！这点伎俩也敢在自己家使？哼！太小看李家人了。 “不是的，当然不是的，虎妞是好人！她是因为辜负大伯好意，才要送她自己做的绣馆里的衣服的！”李邦林维护虎妞。 “她是好人？她要是好人会故意说要跟住我们家来？她既然能开一个娇兰绣馆，会缺钱请人伺候他们夫妻？会缺钱买一个舒适的大院子？会缺钱的要跟着你住我们家来？ 林哥哥，你被那个女人骗了。她是坏人，她肯定是因为知道你是我爹侄子，故意接近你，想通过你来摸黑我爹！你被她骗了！” 李邦慧分析的丝丝入扣，一般情况，这样的分析很有说服力。 “小妹，不是的，真不是的，虎妞她是好人！她是因为我热情邀请，才愿意住我们家来的，可，可，可她相公不肯。他相公很凶，还问我大伯怎么不抽我？”李邦林一着急，把这也说了。 李邦林的话，让几个人女人面面相觑，几个人都不由自主的瞪着李邦林，这厮不是看上人家长得好看了吧？人家相公当然不肯！傻了才肯带绿帽子！这女人的男人倒也上道，竟然会问太傅会不会抽他？是要抽！ “哈哈哈！是可以抽抽！”不知道何时太傅已经站在门口，也不知道被停了多少，总之最后说的话一定是听了，要不然也不会笑着说要抽自己侄子了。 “林儿，那个虎妞是不是真的很好看？”太傅眯着眼。 “当然好看，比天上的仙女还好看！可惜，可惜她相公很凶的。”李邦林傻傻的回答大伯的话，说到虎妞好看的时候一副情不自禁的痴相。 太傅无语，这个孩子读书倒是很刻苦，可偏偏不懂人情世故。你都看上人家娘子了，人家还能给你好脸色？估计是看在自己面上不出手揍你了，所以才会问我怎么不抽你！笨侄子！ “你自己再把这些衣服送回去吧！就说我们李家从来不收礼物！”太傅也不跟这个笨侄子废话，先把东西送回去。 “不送，大伯，虎妞说了，这是她自己绣馆做的不花钱，还说了她保证你不会抽我，这是她的心意，我也盛情难却嘛！大伯，是不是啊？” 李邦林可不好意思再背着送回去，也知道这样应该是丢人了，再说虎妞跟自己保证了，大伯不会抽自己的，不去还！ “你！她保证我不抽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抽你？”太傅实在无语了，出言恐吓这个傻侄子。 “大娘？娘？我早上才被爹打了腿，你们看看，又红又肿，不能再打了？”李邦林果真向大娘跟娘求救。 太傅妻子看着傻侄子腿上一条条红杠杠，叹口气，拦着太傅：“算了，也不要为难他了，我去还这些东西，人家怕也是冲着你来送的，我亲自去还，也看看，那个虎妞能比得上仙女，把我们家林儿迷成这样？” 太傅妻子把还衣服的事给揽了下来，免得侄子说不定又得被他大伯抽一顿。 “娘，我也跟你去还，我也想看看去！”李邦慧也要去看看，那个虎妞到底是何方妖狐，能把林哥哥迷的七荤八素，这个妖女，对自己家只怕不会有好意。 一个娇兰绣馆的女人，靠着郑家人发家，爹这边才回到老家，那边娇兰绣馆跟着就把绣馆也开到临川，这是什么意思？ 太傅对妻子女儿的话，不置可否，这样也好，既然是那个叫虎妞的女人送的衣服，再由自己家女人送回去，也合适，至于这个笨侄子，还是关在家里的好。 “大娘，我，我，我能不能不跟你们去啊？” 李邦林很不好意思，虎妞的好意还是被自己家人给怀疑了，感觉跟没面子，不想在这样的时候去见虎妞，等明天自己再去跟虎妞道歉。可自己实在不想现在给大娘她们带路，不想啊！ “你给我好好在家待着！太傅没好气的呵斥一声。瞥了一眼他弟媳，李邦林的娘，意思让她看着他儿子，不让他再出去。 ”哦！“李邦林弱弱答应一声，灰头土脸的，无精打采的，被霜打焉了似的，老老实实回自己小院子读书去了。李邦林的娘也摇摇头，跟着一起走了。 程文自从李邦林拿着虎妞送的衣服走了之后，感觉很烦躁，虽然虎妞说这是表示歉意，但总感觉不妥，至于不妥在哪儿，程文还说不上来。 程文之所以说不出来，那是他不知道虎妞这一送，就是两千两以上的银子，要是知道，估计程文就知道自己烦躁什么了。 虎妞现在不在家，去了绣馆，程文一个人在家读书，既然烦躁，索性就大声读书，来克服心理的躁动。 就在程文烦躁着大声读书的时候，见到有人站在自己家门口张望，是一个中年男人，顿时程文警觉起来，两眼瞪大看着他。 ”请问这是虎妞家吗？“来人询问。 ”正是，你是？“程文问来人。 这位中年男人后退一步，让开之后，程文看到了一个风韵犹存的四十几岁的夫人还有一个清冷的姑娘。再往后，就是一个丫鬟背着虎妞送给那个无耻之人的衣服包裹。 这是太傅家把包裹送回来了？果然，太傅一家是不会要虎妞衣服的，难怪自己心里一直感到不舒服，送回来也好。 ”你就是那个秀才？虎妞的相公？“太傅的妻子徐徐步入虎妞家小院子，看着站在院子里的小方桌边上看着自己这边的一个俊秀公子问。 ”小生是虎妞相公！请问夫人是？“程文虽然知道来人应该是太傅府上的，但也不知道具体是谁，难道是那个人的娘？或者是嬷嬷？不对，嬷嬷有这样的气势？ ”我是那个孩子的大娘！也是刚刚才知道，那个孩子不像话，竟然收了你娘子这么贵重的礼物，特意过来感谢一声的。“ 夫人说道这停顿一下，这是为后面的拒绝铺垫。这也是说话的技巧，免得直接回绝，让人感到难堪。 ”这衣服倒真是我娘子自己绣馆的衣服，谈不上贵重，不需要感谢。“程文淡淡客气，总不能人家说你衣服贵重，你自己就说贵重？ ”不贵重？多轻巧的一个不贵重？就这些衣服，足足值两千两以上，这在你眼里算不贵重？可这却是在给我爹摸黑，这是在摸黑我爹这么多年的清名！“ 一边的李邦慧看着一个斯文模样的俊俏公子，说出来的话却叫自己忍不住的讥讽起来。 ”你爹？这些值两千两？“程文忽然猜到这个女子的爹应该就是太傅，只是自己怎么也不可能想到，虎妞折腾的这些衣服能值两千？抢钱啊？ 李邦慧看着程文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都感到替他可怜，自己妻子干什么都不知道，当的是什么相公？被带绿帽子也是当然。 ”是，这些衣服说两千还是往少了说的，我爹，堂堂一个太傅难道就被你娘子用两千两毁掉一世清名？“ 程文被李邦慧吓着了！虎妞竟然用两千两摸黑太傅大人？程文感到头嗡嗡的响，坏了别说是自己还想着能跟太傅偶遇一番，现在不比偶遇，太傅也能知道自己这个人，还是一个想摸黑他的人！ 程文脸色忽然惨白。 就在这时候，虎妞回来，忽然见到程文脸色极为不好，也没有顾上院子里的其他人，直接上前扶上程文。 ”程文，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先坐下来，喝一口水！“虎妞扶着程文坐下，就手端着程文前面放在小方桌上的水杯。 程文呆滞的喝了水之后，才醒悟过来。 程文呼的一声站起来，手指着虎妞：”虎妞，那些衣服有两千两？“ 虎妞顺子程文手指的那一个包裹，心里已经是明白过来，这是太傅家把衣服给送回来了，咦？那个女人不就是太傅的女儿？虽然上一次她蒙着面纱，但眼里是一样的骄傲。那个气势非凡的中年女人是太傅妻子？像，跟太傅的女儿有想象的地方。 ”我是虎妞，请问你们是？“虎妞笑的如沐春风。对待太傅妻子，要笑的让花都感到羞愧，这样，太傅妻子自己也感到不好意思了吧？笑脸对人，一般人也兴不起敌意吧？更何况是太傅妻子？其涵养怎么也不能差的吧？ ”噢？你就是虎妞？也就是娇兰绣馆的主人？“夫人顿时也凑出一张带着笑容的脸，总不能给一个笑的如此善意的姑娘摆一张冷脸吧？不合适。 ”正是，请坐请坐，家里就这么大，别在意，随意就好，我这就给你们上茶！等我一会！坐啊！“ 虎妞极度热情，在太傅妻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虎妞已经扯了她坐了下来，然后虎妞就急匆匆去了厨房给各位倒茶，整个一个自来熟，似乎没看见人家是来退衣服的。 李邦慧脸色更是难堪，说实话，第一眼见到这个虎妞的时候，确实被惊了一下，长相确实惊为天人，可行为也确实惊为天人，根本就是糟蹋了她那一副好相貌。 可林哥哥却被她迷的痴痴傻傻的，还说她是好人。要自己看，根本就是一个势利小人。 ”太傅大人如今还好吗？上一次听说太傅大人受伤，我跟佛祖求他保佑的，要是好了的话，明天，我这就去烧香还愿，感谢佛祖，哦米拖佛！“虎妞一边给夫人倒水，一边说着肉麻恶心的马匹。 这马匹拍的实在是叫人感到无语。 程文羞愧难当，愣是把脸憋的通红，可就是这样，也不好意思拆虎妞的台，说虎妞什么时候跟佛祖求了？要真这么说的话，也不对，太傅受伤，天下学子包括自己不都会担心的吗？虎妞说担心也不能说错吧？可这样当着太傅妻子的面说的也太露骨了啊！太没脸了！程文脸红到耳朵根，不敢看人，只能盯着水杯里的水，研究水的哲理呢！ 太傅妻子也是一愣，脸色不定，压抑了一下之后，反应过来：”多谢虎妞这么关怀，太傅如今确实好了。“ ”真的？真这么灵？感谢佛祖大人，明天，小女就给你上香，对了，夫人要不要明天也去给佛祖添香，感谢一下佛祖的？“ 虎妞一脸恬不知耻的问，态度极为真诚，程文摇摇欲坠，感觉自己要撑不住了，这虎妞也太能顺刚往上爬了吧？不，不是顺刚往上爬，而是没有杆找出杆来爬。 这？这？连太傅夫人也感觉自己扛不住了，这话说着说着就走形了，跟自己要说的话竟然相差十万八千里？ 原本是来还衣服的，被这个虎妞极为热情的说法，都能说的明天一起去上香了？跟她有这样的情分吗？可她竟然说是给自己相公求的佛祖？现在相公好了，是得要还愿，咦，自己不能说去过了？不行，不能胡乱说，佛祖会怪的。 ”要上香，我们自己自然会去！“李邦慧看着娘无语的样子，气得替娘回答，都什么人？这么不要脸的话也好意思说的，这马屁连自己听着都觉得恶心，太不要脸的，都听的人不好意思回绝的，娘就被她给唬住了。 ”这样啊？也好也好，不过，小女许过了愿实现了，自当要进香还愿，明天给佛祖添上香油三千两，好好感谢一些佛祖显灵。顺便再跟佛祖请个愿，保佑太傅大人岁岁平安，小女愿意每年给佛祖添香。“ 虎妞将无耻进行到底。你太傅不是要清高，不接受我送的两千两衣服的？我这就用你的名誉，给寺庙添香油三千，我看你还能说什么？不但如此，我还年年用你的名誉送，你能啃我？ 程文，李邦慧，还有夫人，几个人随从，都要抓狂了，没人能料到虎妞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都一脸的不可思议和瞠目结舌。没有人能接的上虎妞的思维。 ”虎妞！我们是来还你衣服的，娘，我们走！“李邦慧一张好看的脸锅底黑，实在不是虎妞这个女人的对手，多说多给她机会爬杆，不如丢下衣服走人的好！ 果然，被李邦慧这么一说，李邦慧的娘醒悟过来，差点被虎妞这个姑娘给牢牢套死了，跟她说话感到浑身无力，连回绝的话都说不出来。答应的话更是不可能说。被虎妞说着说着就感觉欠下了她多少恩惠似的，简直是叫人哭笑不得。 还有这样的女子，实在是厉害，难怪侄子被她蛊惑，连自己也不是她的对手啊！亏得女儿快刀斩乱麻，说明来意直接走人，也不要管什么脸面不脸面的，赶紧的走人吧！再不走，这虎妞都说的自己都感觉亏欠了她很多似的。 李邦慧的娘逃似的带着女儿跟随从，顾不上什么优雅的姿态，恨不得瞬移回家，那速度叫一个快。 虎妞笑的得意，太傅妻子？太傅女儿？哈哈，就是太傅本人过来，也不是我对手！想要清名？把衣服还来就算保住你清名了？信不信我明天上香，大张旗鼓的用你的名誉捐香油钱？你们还不是欠着我的人情？ 程文无语的看着笑的嚣张的虎妞，这要自己说什么好？ 说她不应该为太傅求佛祖保佑，不需要替太傅还愿，花那么多钱？好像说出就让人感觉自己不希望太傅好似的，艾玛，实在无语，不对，虎妞不是钻钱眼的吗？怎么忽然就转性，肯往外掏钱了？ ”虎妞，你真打算花三千两位太傅添香油？“程文忍了半天实在是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怎么不能啊？太傅多好的栋梁之才，难道不值这么多钱？这也是我有这个能力，才这样添香油钱，要是没有这个能力，我最多也就是欠着佛祖的，下辈子有钱再还了。“ 虎妞忽然瞥到院子门口一个老年男人，一看他的气场就能猜出来，这个人就是太傅，虽然他穿的是居家的便装，但是，虎妞就是感觉他一副牛皮哄哄的架势，这样的架势可不是一般人随随便便就能发射出来的，这一定是此人长期处于高位，自然而然蓄积出来的。 ”可，可你根本就不认识太傅啊？“程文也实在是不能理喻虎妞的思维，一个人犯得着花这么多钱为一个陌生人添香油钱？就是钱多也不是这样的烧法啊？ ”是不认识，但神交已久，太傅大名，如雷贯耳，要是大名没了太傅，估计会乱，这一乱，我的娇兰绣馆的生意还怎么做？生意做不下去，自然就亏了。 可要是太傅好好的，大名好好的，一点也不乱，或者太傅能把郑贵妃的姐姐干掉，那她白吃的我一半的干股，可是数量可观啊！你是不知道，一半的干股，我一个月几乎就要给她几万两，这么多钱，要是太傅能个给我省下来，别说我给他花三千两添香油，就是给他花三万两添香油都行！“ 110 免了 虎妞说的一本正经，跟算账一样，态度严谨。这比帐可是算给太傅听的呢！要是太傅能被自己拉到二胖阵营，嘿嘿，二胖二胖，你可就更容易多了。 “咳咳咳！”太傅也忍不住了，故意咳嗽一声，提示一下这个姑娘，别再扛着自己的旗帜乱攀关系了，咱们一点也不熟，什么神交已久？ 太傅也是看自己家妻子跟女儿去了那么长时间，有点担心，别为了一些衣服，闹将起来，反而有损于名声，就出来看看，结果就看到妻子跟女儿还有管教他们灰头土脸的跑出来，跟有人追似的。 经过询问，才知道虎妞那个姑娘真好是好本事，实在是叫人不得不佩服，这样的人也着实引起了太傅的注意力，这才过来看看，此女有何不同？ 结果，这一看，还真见识了，此女小帐确实是算的噼啪响，可不都是她一个人自说自话？跟自己一文钱关系也没有！好不好？还当着她秀才相公的面说要花几万两给自己添香油？免了！老夫受不起！ “老人家？是不是路过我家，感觉口渴了？我马上给你倒一杯水喝，相公，帮忙把老人家扶进来先坐着！”虎妞又热情高涨了。 程文忽然回神，看到太傅，被虎妞使唤，也没有觉得不妥，本来也是听到这个老人家咳嗽来着，所以真上前去扶老人家太傅大人了。 “老人家，请坐，您这是要去哪儿啊？”程文一边扶着太傅，一边打听。这个老人家看起来也算精神，衣着也不错，怎么会一个人路过自己家？有为难的事吗？ 太傅趁机打量程文，眼正，心就正，还懂尊敬老人，在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情况下，能善待自己，确实不错。 可那个叫虎妞的岂不是更不错？不对，那个叫虎妞的刚刚还打算扛自己大旗攀交情呢！ “老人家，喝水，是温开水，不伤胃的，你喝！”虎妞热情的端着一杯水，递到太傅手里，眼里还带着极度的期望似的，就等他接过去喝呢！ 太傅接过水，不由自主的喝了一口，正打算说明来意，也打算介绍自己。 “老人家，你这咳嗽，是不是身体不好，看过大夫了吗？”虎妞热情的很，不把太傅热情到不好意思决不罢休！ “咳咳咳！看过了，一点点不适而已，已经吃过药了！”太傅也想知道这个女人在不知道自己的情况下，会如何对待对一个生病的陌生人！试试看！ “吃过药怎么还没好？哦？一定是你怕药苦，没好好喝药，趁家人不注意，偷偷把药倒了才没好全？ 老人家，良药苦口利于病，我小时候也怕苦，爹娘也怕我会吐药，就跟我说，这些药可全是钱，吐多少出来，就浪费多少钱。 那时候我们家苦的很，我相公都没有钱读书，我还是爹娘收养的小乞丐，当然懂钱的重要，从来不敢吐一点药出来，相公，是吧？我以前吃药都全吃了是吧？”虎妞一副傻乎乎的把家底都抖出来的说法。 程文听的虎妞说到小时候，心里忽然跟着想到了从前，那时候，虎妞确实是一个重病的小乞丐，吃什么样的药，确实也是从来不会吐一口，可虎妞说这个干嘛？难道这个老人家还真是跟虎妞说的一样，怕吃苦药才老是这么咳嗽？ “嗯，老人家，我娘子说的是真的，小时候我们家苦，生病吃药从来不会浪费，病自然就好了。” 程文倒是配合了虎妞一回。 太傅瞪大眼睛，这么说，这个绝色姑娘小时候竟然会是一个乞丐？这件事不会假。毕竟谁也不会乐意把自己说成是小乞丐，除非事实如此。可就是事实如，也难以叫人相信，一个这么穷苦之家，会变得这么有钱？太不可思议了！ “哦？老夫真没有看出来，你小时候竟然是一个乞丐？你们家在哪儿？你又是在哪都的书啊？”太傅打听。 程文一本正经的回答，虎妞也在一边点点头，这可是真实的故事，没编辑过。程文多实诚的孩子。 太傅听了不假，因为那个水镇自己知道，也知道水镇的那个崇文学馆，不过，实在是没有想到，那个张居正的爹竟然还是一个地方的夫子，连这个老实敦厚的秀才也是他启蒙的，可实在是叫人想不到。 “张居正？就是那个状元？你竟然认识那个状元？那你怎么不去京城找他的？听说他现在很得皇上看重呢！”太傅接着打探。 “嗯，我跟他也就是认识而已！不熟！再说，我这次是出来历练游学的，到处走走看看，见识见识，也好懂些书本上没有的东西。 不过，我娘子在这有点事，就暂时住下来，等我娘子忙完，我们还得接着去游学，也可能会去京城，但不会去找那个状元。” 程文对太傅这样的老人家有些情不自禁的想多说一些心里的话，张居正？跟自己真不熟？要不是自己是他爹的学生，真的可以不必认识。 程文也知道自己对张居正没有好感，不知道是因为嫉妒的，还是因为什么，总之，就不喜欢那个人。 “哦？好像你并不欣赏那个张居正？”太傅追问。 程文被这样追问，有点不好回答，一个秀才学子对一个本地的状元竟然不欣赏？这是自负，程文不想给人这样自负的感觉，自己并不是因为自负，说不清楚自己就是不喜欢他。 程文脸色有些不自然，显得僵硬，但也不想违心的说多欣赏那个状元。 “老人家，我相公这是嫉妒他高中状元呢！我相公原本跟张居正也是一个班的同学，后来张居正高中榜首，我相公却名落孙山，连考举人的资格都没有，被那个张居正远远的甩了三年，相公，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啊？” 虎妞打诨，看出来程文不好回答，就故意这么说自己的相公。 可程文被虎妞当着人的面这么说，脸色一红，感觉被看穿似的；“胡说？那时候我比他小，也比他迟读书好些年，这一次我不也是榜首，等这次乡试，我也能考中解元。” 程文赌气似的说着自己的目标。也解释给虎妞听，自己不比张居正差。 “好！有志气！我们大名要的就是你这样有志气的学子，不骄傲，不气馁！更不靠什么同窗好友的往上爬，好好读书，就在临川多住一段时日，有不懂的就到斜对面的李府找我，我叫李斯羽。 对了，丫头，我咳嗽全是被你呛出来的，老夫怎么可能浪费药钱？老夫要是再生病，不得又麻烦你替我去求佛祖保佑，你舍得花那么多钱添香油，老夫可受不起，你真要花那么多钱给佛祖，可别再算老夫头上了？” 太傅被程文感动，一个以往跟张居正一起的学子，因为名落孙山，三年后却在当地考中榜首，还打算考一个解元，好，等他也考中解元，再考中状元，那张居正身上的那些光芒也不会显得耀眼。 而且此子看起来，比张居正要正多了，那个张居正虽然名字当中有正，可行事哪有一点点正的样子？ 跟人拉帮结派，会试之前攀认自己儿子，后来投靠郑家，现在虽然是太子少傅，也是郑家的走狗而已。 这个学子一片赤诚之心，两眼正的很，就是他娘子有点那个，点拨点拨应该能改，再说，一个女人还能越过了自己家男人？ 什么？李斯羽？对面李府的李斯羽？这？这不就是太傅？ 顿时程文的脸一变，变得有些痴呆，压根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跟太傅接触，还说了这么多话。 可太傅似乎并不在意自己说的话，反而对自己很好似的，要不然就不会让自己去找他？还叫自己在这多住一阵子。 反应过来的程文，脸色爆红，激动的当即对太傅行礼。 “不必多礼，老夫如今赋闲在家，时间富裕，要是能看着一个解元从我家走出来，老夫也高兴！”太傅的意思很明显，这是要当程文是关门弟子一样看待了。 “你真是太傅？你真好了啊？呵呵，刚刚听到你咳嗽，还真以为你是肺不好，没好好吃药呢！” 虎妞可没有当太傅是神一样的敬仰，虎妞打算的可是把太傅扯到二胖的阵营来呢！ “呵呵，你这个鬼丫头，不就是想认识老夫，现在真认识了，还逗老夫？”太傅虽然看出虎妞有点势利，但也有好，就是心底善良，知道尊敬老人。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这个虎妞竟然比自己女儿跟自己还熟似的，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更没从她眼里看出对自己的畏惧，甚至连搭讪自己家也是明着来的。 看在她也是为她相公前途的份上就不计较了，这丫头，给人感觉就是想气也气不起来。 “嘿嘿，太傅就是太傅，果然是火眼金睛，什么阴谋诡计也逃不出太傅的手掌心，嘿嘿，我这也是想抱一根粗腿当靠山呢！嘿嘿！” 虎妞说的直白，也说的叫人无语，但依旧是气不起来。 这话说的这么粗俗，却给人感觉出虎妞是个真性情的孩子似的。 程文被虎妞这么一说，脸色由红变黑。 “哈哈哈！好了好了，怕你了！你这丫头，诶，你还得好好管束你娘子啊！”太傅看着程文一脸的黑，高兴的很，这下可以出一口气了，前面听到侄子说，这个秀才问他怎么没有被自己抽的时候，心里就堵。 可没有想到，时间不长，自己就把这话也还给这个秀才了，他自己妻子就欠管教，哈哈哈！现在不堵了。走人，回家！ 程文黑着脸看着太傅哈哈笑着离开自己家小院子。 “程文，老人家对你不错哦？”虎妞等太傅走了之后，故意装模作样的贴着程文耳朵说。 “你，你就不能好好说话？”程文叹气。 “你过来，我说给你听。来啊？”虎妞一把拉着程文进屋。 “跟你讲，像他这样的高官，要想拿下，就不能好好说话，你要是好好说话，人家根本不会甩你。 你看看，我就这么说话，他还高兴的很，这说明什么？说明有的高官平时被人畏惧奉承狠了，需要我这么对待，懂不？” 虎妞得意嚣张的很。 “还有，还有，你说我刚才好好的怎么忽然这么热情的拉着院子门口的那个老人家就进来，不由分说的就请他喝水，跟他说那么多家里的话？ 这就是在拉近心的距离，跟一个高官说那么多之乎者也，还不如请他喝一杯水，跟他聊聊家常，暴暴自己的小个性，甚至是自己的缺点，人家看了反而觉得你忒真诚。 真诚，是什么？这是人和人相处最需要的一种东西，没了真诚，人和人之间就缺乏信任，没了信任，人和人之间就互相敷衍，虚伪，甚至是敌对。 看看，我们刚刚是不是显得特别真诚？所以，我虽然说得那些话粗俗了点，但偏偏就让他高兴？” 虎妞得意的跟程文说着这些人物心理。 “你？你？你是怎么看出来他是太傅的？”程文忽然不可思议的指着虎妞问，程文这才想起，虎妞刚刚确实很反常，唯一的解释，还真是虎妞一眼就看穿他就是太傅，才会这么热情的叫自己扶他进来，虎妞自己则是热情的给他倒水。 这么看来，从那个时候起，虎妞就故意说了那些显得忒真诚的话？包括故意说自己是嫉妒张居正？程文扶额，实在是被虎妞打败了，自己的脑袋学了这么多知识，依旧是跟不上虎妞的脑袋。更比不上虎妞察言观色的本领。 艾玛，不得不承认，这个太傅能这么看中自己，虎妞确实是至关重要的。程文就是不想承认都不行，想想太傅走的时候，高兴的笑容，这可是虎妞逗笑的，自己可没那个本事。 “我当然能看出来！首先是他的气势，一个人的气势不是一天两天就养出来的，他虽然衣着素净，但得体稳重，面色稳如泰山，看着你就如同俯视。 这是他长期在高位形成的看人眼神，还真不是轻视你。再看他研究我的眼神，我就知道，除了对面的老头，没有一个老头敢当着人家相公的面，来研究人家的娘子，不怕被人打折了腿吗？ 他不怕，说明他来头大，他是冲我来的，我到临川没多久，能搭上嘎的也就是对面李府，谁叫那个李公子这么热情，对我这么好？他家人恐怕早就想研究我了。 后来太傅妻子女儿过来还衣服，我故意跟她们热乎的很，熟的很，逼的她们落荒而逃，这边，太傅也忍不住了，想过来看看我是何种人才？连他妻子都不是我对手？ 哈哈哈！这不是给我机会零距离接触太傅了嘛！这人跟人之间，只要有机会接触，就有机会成为熟人朋友，见识了吧？” 虎妞说的眉飞色舞，在程文面前，可是毫无顾忌，把心里的想法，看法，统统都说了出来，在程文面前，虎妞没有好掩瞒的，在虎妞眼里，程文是自家人，不能被人知道的小心思，程文是可以知道的。 程文听的目瞪口呆，虽然不愿承认，但太傅能过来，能看好自己，确实是虎妞引来的。可偏偏是用自己看不上的方式引来的。而虎妞说的也对，用正常的方式，怕是连人家的大门也进不去。 想想虎妞比自己还小一岁，但她的阅历跟自己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而虎妞的成功便是在于她敢说别人不敢说的话，敢做别人不敢做的事。 这才使得虎妞一点点大就能给家里挣很多钱，以至于发展到现在，虎妞几乎都成了大富婆，随随便便一出手，就是两千。 见到太傅这样的大人，连眼皮都不眨的跟人家熟络的很，程文如今再看着虎妞那笑的极为嚣张的脸，忽然觉得虎妞天生就应该这么得瑟这么嚣张，程文默默无语，自己出来游学，还真是跟着虎妞学了不少，但打死也不会说出来，免得她笑的更是嚣张得瑟。 在虎妞的热情撺掇之下，程文跟太傅还真一来二往的熟识起来，太傅因为时间多，也教教程文，顺带教育教育虎妞。 对此极为看不惯看就是太傅的女儿李邦慧了，李邦慧怎么看虎妞怎么都感到反感，特别是她对自己爹那个热络劲，自己都不曾这样，她一个外人热络成那样也不嫌丢脸？ “虎妞啊，你这话以后不能再对人说了，粗俗。”太傅指点过程文之后，听到虎妞说了一句我靠，结果虎妞就被太傅教育了。 我靠！这也粗俗？很流行的，好不好？ “真的粗俗？我靠，以后不说了！”虎妞显得态度很端正。 太傅：无语，又来了。 程文：无语。改不过来了。 “虎妞，你怎么想起来要做绣馆的生意，还做的那么好？怎么想到的？”太傅能对虎妞这样，也不是没有存小心思。 郑家抢去虎妞一半的干股，虎妞为了识时务保命只能给，要是能把郑家的那些钱转出来，倒也可以为不少百姓做点实事。 只是目前跟虎妞还不是熟到可以谈这么多钱的事，慢慢再熟了之后，再跟虎妞谈谈，想办法把白给郑家的钱，转出来，做假账也可以。只是不能把钱再给了郑家，为虎作伥。 而虎妞也在观察太傅，不知道太傅肯不肯背叛他的老主子，皇上，转而支持二胖。 皇上对郑贵妃的宠，已经让太傅极度失望，不知道太傅经过这一次的赋闲之后，会不会绝望。 “太傅，我小时候就一个乞丐，天天挨饿受冻，就盼着什么时候能发财。结果，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死了。 还是晕倒在程文家门口，爹娘看我可怜，于心不忍，把本应该给程文读书的钱给我看病。待我跟亲女儿一样。 我病好之后，就天天琢磨要挣钱，琢磨多了，自然就能挣钱了，对了，太傅，你不知道吧？ 其实我能挣钱，本金还是当今太子给的呢！” 虎妞把话题引向太子二胖身上，试探太傅对他的想法。 “太子给的？怎么回事？”太傅不可思议的看着虎妞，太子跟虎妞是一块长大，这太傅已经知道了，但太子是傻子，怎么会给虎妞钱？这丫头骗傻太子的钱做了本金？ 程文在一边听的扶额，虎妞，虎妞，这你也好意思说出来？我可不可以先回家？ 程文低头扶额，实在为接下来虎妞要说的话感到羞愧。 “爹，能是怎么回事？太子傻，能知道钱是什么？还不是被她给骗了抢了？”李邦慧在一边讥讽虎妞。 “小妹，虎妞是好人，不可能欺骗太子，一定是太子自己给的。”李邦林给虎妞帮腔。 虎妞对李邦林嫣然一笑，不错，还有铁杆粉丝。 “嘿嘿，还真是太子给的，不过给的时候，我也说了，以后等我发财了，我一定会还他，加倍的还。 我之所以能挣这些钱，一是有太子给的本金，而是我也知道，女人容易冲动，也就容易花钱，还有女人喜欢攀比，就更喜欢穿贵的，越贵越是感觉骄傲自豪。我开的这个娇兰绣馆完全符合贵族女子的喜好，嘿嘿，这不就是大把大把的挣钱了吗？ 可惜的是，这么多钱还得给郑贵妃姐姐一半，剩下这一半我还得分太子一些，怎么说也有太子给的本金。诶，忙了这么多钱，全是给人忙的。太傅，我是不是很伟大，专门给人挣钱？” 虎妞稍稍跟太傅透露一点，自己挣得这钱有太子的钱。 “可惜，太子神智弱了，不懂这些，要是太子能好好的，老夫也不要这么担心了。” 虎妞一听，不错，太傅对二胖还算尊重的，没有直呼二胖是傻子。李邦慧就太直接了，叫二胖傻子。 “虎妞，你跟我爹说实话，你小时候是怎么骗的傻太子的钱的？”李邦慧紧追不舍，就是要虎妞丢脸。 “哦？真想听？太傅也想知道？”虎妞笑着问太傅，这编辑一下小时候的故事还不是容易的事？ 太傅笑而不语，心里早已猜到虎妞应该是哄骗不懂事的太子得到的钱。就是不知道这丫头会怎么因对女儿的追问。虎妞这丫头可精的很哪。 “太子小时候喜欢玩银子，太傅听说过吧？” 太傅微微点头，那个王家人没少炫耀小时候怎么怎么对太子好的，太子喜欢玩银子，王家也给他玩，玩丢了就算。 “我小时候聪明的不得了，看书看一篇就能学会，太子当时叫的王家的奶奶，对太子非常好，太子智商弱，学馆不肯收太子读书。 而其他夫子也不会花时间教太子读书，一次机会，王家奶奶发现我聪明的不得了，对看过的字，几乎过目不忘。 那时候，我们家还穷，没钱读书，王家奶奶就请我陪着太子读书，让张居正的爹教我们。 王家奶奶为了能让我爹娘安心让我陪读书，还答应给程文也交一年束脩，张居正的爹怕我跟太子影响其他人读书，就安排我们两个在学堂隔壁一个屋子读书，这个屋子跟学堂有穿了的洞，声音可以从那边传过来，这样我就是在隔壁也能听到张居正爹教的书。 太子虽然不懂，但也听我的话，我有时候，抓着他的手写字，他也学着写，跟着我还学了好几个字，连他当时的名字也学会了。 不过，太子那时候也贪玩，喜欢玩银子，我担心他把银子玩丢了，也担心他贪玩少学会几个字，就让他把银子交给我，等他长大再还给他。 太子当时答应了，我拿着太子的钱，想想还是投资比较合算，不然放在家里，钱不能生钱，亏了。 于是就拿着太子给的那几十两银子买了油啊，面粉啊，糯米粉，芝麻什么的，就琢磨出来油条，麻团，麻花，用这些挣了好几百两银子。 然后用这几百两买了镇上一个小铺子，开了一个鱼馆，又挣了几千两银子，然后再用这几千两银子，投资了一个烤鸭店，又挣了大几千两银子，然后再用了这些钱到了京城开了这个绣馆，绣馆太挣钱，几个月就挣了十万两，我估摸着，太子当时的本钱，现在怎么也值十万八万了，有机会的时候，我见到二胖，不，是太子的时候，再还给他。他要是看到这么多钱，一定高兴死了。”虎妞一副期待的说着。 “你陪着太子读书这么长时间，感觉他如何？”太傅打听，如果太子能听话，也许可以考虑让太子真正继承皇位，不过，前提是郑家一定要诛杀。不然，郑家人把太子把握在手里，也不成事。 “太子很懂事，听话的，我叫他读书，他虽然不懂，但也能跟着我读，我抓着他的手学写字，虽然一个字要写好几天才能写好，他也能跟着写。 太子小时候虽然不懂事，但心性很敦厚，从来没有因为不懂事，伤害过别人，却是有人伤害他，但太子也从不记得。 不过，太子不一定一直会这样，有一次，太子生病，镇上的来大夫也看看不出来，太子当时嘴里直呼什么猴子的，正好有一个高僧经过，这个高僧很厉害，没有进太子当时的家，站在门口，就判断出来，太子被猴妖附身。 王家奶奶当时花了不少钱请这个高僧出手相救，可也真神奇了，那个高僧给太子吃了什么符之后，太子吐了一些污物，当时就好了。 王家奶奶喜不自禁，真是遇到高人了，就要请他再治好太子的神智。 那个高僧当时给太子看了之后断定，太子的魂魄缺了一丝，所以才会这样，而那丢失的一丝魂魄要是在这个世界，机缘巧合之下，太子能恢复正常，要是那一丝魂魄不在这个世界，太子也只能这样了。 太傅，我相信太子一定可以好的，我相信他一定能好。”虎妞说的这些，就是为了给太傅希望，太子是值得期待的。 “诶，难啊！现在最难的还是郑家的霸道，而皇上太过执拗，纵容郑家，如此之下，大名堪忧啊！好了，你们今天自己读书吧！”太傅听完虎妞的话，心思沉重的离开。 虎妞看着太傅沉重的背影，心里却是有了期盼，太傅对二胖的接触几乎为零，不能对二胖产生感情，只要自己经常不断的说说二胖的事，潜移默化之间，也能让太傅怜惜二胖，支持二胖，期待二胖有朝一日可以恢复正常。 虎妞回去之后，忽然见到顺子。虎妞很意外，虽然顺子经常为自己收集消息，也派人在这周围保护自己，但他此时亲自过来，风尘仆仆，还面色沉重，出事了？虎妞眼皮一跳。 顺子拉着虎妞就躲到一边，避开程文，程文两眼一瞪看着顺子拉着虎妞的手直接忽视自己，心里不由得气恼起来。更气虎妞就任由他拉着手，还是当着自己的面拉着，气死了。 “虎妞，出事了，从宫内传来消息，郑家软禁了皇上，造反已经是明目张胆了。” 顺子内心也七上八下的，一旦有人造反，就会翻了天，到时候的京城，别说是做生意挣钱，就是那些朝廷大员，也要死伤无数。 虎妞一惊，来的好快，虽然知道郑家一定会反，但也太快了。 虎妞邹着眉，想着二胖，想着张居正。想着此时的乱局。 111 何至于此 郑家人要谋反，首先就要皇上死，皇上死了还不算，荣王起码也要死，荣王准备登位也有好些年的时间了。 郑家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只能先铲除这些想染指龙椅的皇族，等稳定下来，才是他们考虑二胖的时候。 也许他们会等那个太子妃生下一个龙子，他们才会不择手段的杀了二胖，毕竟有了继承人，他们也不需要二胖这个幌子了。 张居正此时应该不会有事，郑家人控制了皇上，现在要担心的是外面，假如荣王发觉郑家软禁皇上的苗头，他一定不会束手就擒，也许找来什么军队，来一个清君侧远动，这死伤范围就大了，那时候，郑家跟东方家一定会合伙剿灭荣王的人。毕竟两家现在表明是在一个战线，都是力捧太子的人。 可也不能小看皇上啊？他虽然独宠郑贵妃，信任他心爱的女人，但也不排除他留有后招，一般皇上不都留一支什么暗卫，秘密军队什么的吗？就是不知道这个皇帝会将这样重要的力量交给谁指挥？他自己现在被软禁，谁能替他指挥这样的秘密力量？ 郑家一定不会有，东方家也不会，还有谁能获得皇上如此的信任？ 太傅？有这个可能，但太傅现在赋闲在家，又是被皇上遣送回老家的，难道他还能把这么重要的力量给他？或者是皇上身边还有自己看不出来的铁杆心腹？ 就在虎妞沉思的时候，那边太傅也刚刚获得了皇上给自己送来的信号，皇上只有是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才会送来如此的信号。 来人就是皇上身边的暗卫，这是一个从没有出现在世人眼前的暗卫，精于潜伏，他活着的目的就是潜伏和在最重要的时候，联系欧阳秘密军队的主人，而这个主人正是太傅。 太傅跟皇上之间可是几十年的感情，太傅为人十分正直，对百姓对大名兢兢业业，从没有私心，这才是皇上敢将这样的军队交给他掌管的原因。 交给他，他不会有一点的顾忌，要是交给皇室中人，保不齐会被人利用，推翻自己，而交给东方家族更是不可能，自己那样对待东方家族，最担心的就是东方家族的势力过大再来一次黄袍加身，交给郑家，也不需要，这才是皇上把这只军队交给太傅的考量。 “主子，皇上现在很不好，不但被软禁，还被郑家下毒，已经毒入骨髓，无药可解，皇上希望你能辅佐荣王登位，这是皇上给卑职的原话。” 这个暗卫也是皇上在听到郑贵妃母女的一番话之后，叫了身边的贴身太监去诛杀郑贵妃身边的那些宫女太监，同时也给其他人做了安排。 皇上不但安派了人去通知荣王，他的亲弟弟，皇位只能传给他，这是别无选择的痛，谁叫自己被郑家蒙骗，毒害？谁叫自己到现在没有留下子嗣？唯一的傻子还是被郑家把持着的？ 皇上还派了暗卫来通知太傅，要他辅佐荣王。 太傅得到消息，急忙部署，可惜的是，如今的郑家跟东方家竟然联合起来，就是自己带着这只秘密军队，也难以跟整个大名的军队抗衡，整个大名的军队被东方家族和郑家两家分别把持，自己的力量跟荣王的力量最多只能控制京城，但要控制全部大名，就显得力不从心了，皇上这是从来没有想到，郑家竟然能跟东方家族联手，这是皇上最大的失误。 这也是郑家故意支持皇后的儿子为太子才会出现的情况，太傅虽然急，但也知道现在的情况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一旦郑家得手，整个朝廷，必将是生灵涂炭。 要想拆散郑家跟东方家族的联手，只能是离间东方家族跟郑家。 太子的走失和痴傻，这些年自有人揣测，是郑家干的，但却是没有证据，并且现在太子竟然还是郑家找回来的，就是不知道那个东方青武会不会听自己的。 太傅做了如下演绎，假如，他立刻带人杀入京城，虽然能解京城之危，但却要被郑家跟东方家联合包围在京城，不但救不了病入膏肓的皇上，还暴露的自己的这一只骑兵。导致全部被围歼。最后的结果，也就是多拖几天时间。到最后，郑家一定是扛着太子的旗帜将自己跟荣王定为谋反。 再假如，要是暂时不出兵，但却私下跟东方青武说明，自己会站出来拥护太子，但前提是东方青武要跟自己合伙诛杀郑家，之后好好辅佐太子，等太子生下儿子，大名自然有救。也或者是太子真的跟虎妞说的那样，那一丝魂魄能回来，自然更好。 第二种假设，为难的就是自己在这样的时候，却没能听皇上的吩咐，拥护荣王，要真听皇上的吩咐，即使拥护荣王，也是拖延时日而已。 太傅极为为难，这是考验他忠于皇上还是忠于大名的选择。 如果忠于皇上，即便皇上说的不可行，也要坚决服从，哪怕不需要多久，大名江山易主。 可如果忠于大名，就不能听皇上的，如今大名最大的祸害还是郑家，要想诛杀郑家，只能选择跟东方家族联手，才能出其不备的诛杀。还需要东方青武能相信太子如今这样痴傻，正是郑家害的，并且还要让东方青武相信，郑家只是拿太子做幌子，一旦得逞，一定会为祸太子。 可就当太傅一夜不眠难以选择的时候，却再次听到噩耗，荣王被杀，罪名是谋反。荣王一府几百口，全部被杀。这是郑家软禁皇上之后的第一个大手笔。 太傅不需要为难的选择了，如今这样，逼的自己不得不支持太子，获得东方青武的信任，从而诛杀郑家，才能还大名一片朗朗乾坤。 皇上，对不起了，大名不能乱，郑家非杀不可。皇上，要是当初你肯听老臣的劝，何至于此？你宠了那个女人一辈子，到头来却受其毒害！ 太傅知道自己跟东方青武从来互相谈不上话，他主外，以武报国，自己主内，以文治国，两人从未交结，要是自己唐突的在这个时候去找他谈，他听不听还真难判断。 忽然太傅想到虎妞，这个丫头心思敏捷，善意说动人心，连自己都被她轻易打动，从而接见了他们夫妻。并从心里接纳他们。 而且虎妞还有从小跟太子陪读的情分，更有虎妞要为太子挣钱的情分，由虎妞跟着自己去，也许会增加成功的机会。 事不宜迟，太傅在荣王死后立即找来虎妞，程文也跟着来的。太傅并没有瞒着程文，毕竟这件事很危险，也许是有去无回，昨晚虎妞的相公，他有权知道，也有权选择同意或是不同意。 “虎妞，这么急找你们来，是出了大事，大名的江山如今风雨飘摇，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郑家正在谋反，他们毒杀皇上，软禁皇上，今天早上郑家以谋反罪名，将荣王一府几百口，全部诛杀。现在皇上还在郑家人手里。 如果郑家真的谋反成功，大名不但江山易主，还会血流成河，老夫手里还有一只万人的军人，这是一只暗卫，是皇上给我保护京城的暗卫。 可是现在东方将军跟郑家人联合起来，老夫即使有这样一万的暗卫，也是杯水车薪，即使现在杀入京城，但随后就会被郑家跟东方家联合围剿。 如今之计，只能离间东方家族跟郑家。 只要东方青武能相信当今太子就是郑家当年抢走，并被谋害成如今的痴傻模样，还要他相信，郑家绝不会任由太子当皇上，等郑家完全站稳朝廷，也许就是太子的灾难了，郑家能杀皇上，更能杀太子。 只要东方青武能相信老夫的话，老夫就跟他表明，会站出来振臂一呼，呼吁朝臣支持太子，辅佐太子。 但老夫多年不曾跟东方青武有任何交结，忽然前去劝说，怕难以说动，而老夫观察你不但心思敏捷，还善意把握他人心理，更有跟太子多年陪读的情分，也许你能帮老夫说动太子的舅舅东方青武。 只是这件事过于危险，最好的可能是说动东方青武跟我合作，杀郑家一个措手不及，要是不成功的话，怕是有生命危险。 虎妞，你可愿看在你儿时跟太子的情分上陪老夫去赌一次？程文，你可答应让你娘子跟我去冒险救大名的江山？” 太傅以往从不跟武将有交结，专心致力于民生政事，这也是他能获得皇上信任的原因，武将跟文臣走的近，皇上从来就不许，要是暗地交结，皇上一旦知道，也是有所处置，这也是前朝的前车之鉴。 前朝的小夏就因为，武将跟宰相交往过密，导致江山易主，才有了今天的大名，皇上当然不可能不警惕。 现如今，太傅急需跟东方青武有理想的交结，能顺利说服东方青武，想想虎妞轻易说动自己，还是决定带着虎妞能说服东方青武的可能性会大不少。 虎妞不但能说会道，心思敏捷，更有跟太子的情分在，这是自己绝对没有的优势，有些话，虎妞能轻松说出来，也能说的叫人轻易相信，同样的话，要是给自己说，也许反而起反作用，这是太傅对自己的自知之明。 这也是太傅一个身在高位的人，培养出来的用人的能力，什么样的事用什么样的人，才能起到想要的效果。虎妞便是被太傅看上了善意沟通的能力。 程文脸色一变，从来没有想过虎妞会有生命危险，忽然看向太傅的眼光也不那么崇拜了，一个女子需要介入这么危险的事当中去吗？要是虎妞有什么危险，爹娘要怎么办？ “对不起，太傅，虎妞只是个女子，并不能胜任这么重要的事，要是可以，学生愿意跟太傅一起见东方将军。虎妞不能去！” 没等虎妞回到，程文坚决不同意虎妞去冒险。 虎妞看着程文，一脸的视死如归的表情，仿佛去见东方青武就是去送死，而他不同意自己去送死，宁愿代替自己去。 这是虎妞第一次感到窝心，这是来自家人的真情，虽然程文从来看不上自己这样的妻子，一心想着找一个名门淑女，但真遇到危险，却能用他的命换自己的命。 虎妞窝心的笑了，正想答应太傅，却被太傅打断。 “不可，程文，你不行，不是老夫看不上你，而是你实在不善于劝服他人，也没有虎妞跟太子儿时陪读的情分，只能是虎妞去，机会才大一些。要是你舍不得虎妞冒险，老夫也不会强求，老夫自会亲自尽量说服东方将军。” “太傅，我愿意陪你去，只是你是不是真的想好，要跟东方将军合作，支持太子，哪怕他痴傻？” 虎妞再次确认太傅态度。 “老夫已经没有选择，皇上已经毒入骨髓，而东方将军是一定要支持太子的，郑家虽然要谋反，但目前还是打着太子的旗号，他们听起来算是名正言顺。 老夫即使要支持另外的皇室宗族之人，只怕也是难以对抗东方家族跟郑家的联手。 这件事由不得老夫，只能选择跟东方大将军合作，诛杀郑家，给皇上报仇，也给大名一个朗朗乾坤。 虽然太子是痴傻，但正如你所说，他虽然痴傻，但性子好，从来不会伤害人，只要我等全力支持太子，辅佐太子，他日太子生下子嗣，又或者跟你说的，太子那丢失的一丝魂魄回来，我大名自然昌盛安宁。” 虎妞听着太傅的一番肺腑之言，感到时机还是偏向太子二胖的多多了。于是对着太傅一跪：“太傅，虎妞自幼跟二胖读书，能保证他性格敦厚，以后自然会是一代明君。 只要太傅全力支持太子，虎妞愿意极尽全力。不但愿意跟太傅前去见东方将军，也愿意拿出手里所有的钱，全力支持太子登位。 但是，虎妞就问一句太傅，假如，假如太傅见到还没死的皇上，而皇上却坚决不答应传位给太子，太傅将如何取舍？” “这不可能！皇上只有太子这一个儿子！”太傅自己的语气都不够坚硬。皇上前面还派暗卫叫自己支持荣王登位，结果还没来得及出兵，荣王已经被杀。只能说明，皇上确实从没想过要传位给太子。 “没有这个不可能！皇上要是当太子是他儿子，当初就不会任由贼人在皇上的眼皮底下将太子抢走，这么多年，皇上可曾全力去找太子？当太子从郑家手里回到京城，皇上可曾细细查询？可曾怜惜太子痴傻？可曾陪太子吃一顿饭，陪太子见他疯了的母亲？可曾？” 虎妞连着的逼问，让太傅脸色渐渐发白，这些的可曾，自己都能回答，皇上不曾做到！ 只因为皇上当郑贵妃一人是宝，其余皆是草，可如今不同啊，如今的皇上已经知道，郑家谋反，再也不会信那个女人了啊？那么皇上当然会把他的皇位传给亏欠多年的太子？ “不曾是吧？这个皇上对于太子来说，不但没有一丝亲情，甚至谈得上是仇人，是他的纵容害的太子从小被抢，是他的忽略害的太子多年流落民间，更是他的无情，让太子的母亲疯了多年。 这样的他愿意在生命的最后时候，肯把自己的江山给这样仇视他的太子？他不怕东方家族会在他死后清算他的老账？他敢吗？ 他不敢，所以太傅你要选择，你是愿意听皇上的话，还是愿意一如既往的支持太子？假如皇上到临死的时候还不同意将皇位传给太子的时候，太傅，你如何做？” 虎妞知道，二胖目前是安全的，有郑家跟东方家联手，任何人也难以在这个时候撼动太子之位，其余势力一定会被随之消灭。 如果太傅立场不坚定，到时候，虽然郑家被灭，但太傅也许也有了跟东方家一争的能力和机会，如果这样，还不如先灭了太傅的暗卫军队，然后再出其不意的消灭郑家。 毕竟，二胖不傻，这是郑家谁也不知道的底牌，还有张居正的卧底，这么算起来，先消灭郑家和东方家族以外的所有势力，也还是有很大的机会。 可要是太傅立场坚定，那么倒是可以跟他合作，先诛杀郑家，后稳稳的让二胖登位，只是不知道太傅到底是偏向大名的稳定，还是偏向对这个要死的皇上的忠心。 太傅目光深沉，终归叹了口气：“皇上这些年纵容郑家，导致皇上自食恶果，如今也只能以大名为重了。 皇上要是相信我等，会将皇位传给太子，有我等，还有东方将军的辅佐，哪怕太子如此，也能保得大名安稳，日后等太子有了子嗣，我等自当会全力培养，虎妞，没有想到，你能想的这么深远，也不枉你对太子的这份情谊。 老夫答应你，只要能跟东方将军一起诛杀郑家，必定遵守你我的约定，无论皇上如何，也一如既往的支持太子即位！” 太傅一字一句，仿佛字字千金，虎妞知道，向这样的人，最是重视承诺，并且他的分析也对，除了他跟东方将军合作诛杀郑家，他这些暗卫就是想力挽狂澜也是力不从心。 “好，既然如此，我们事不宜迟，我这就陪你去见将军，不过，太傅你可要化妆一下，免得被人认出来，多生枝节。” 虎妞猜到，既然郑家谋算多年，当然会安排人监视东方家族，甚至东方府里还有郑家的暗探，改变形象是绝对必要的。自己倒是无所谓，可以拿着娇兰绣馆的衣服登门，被郑家暗探看到也不会怀疑，只因为郑家人应该都知道，娇兰绣馆算是他们家的财产。 “虎妞？你真要去？”程文急了，一脸的焦虑，两眼甚至带着恐惧。就怕虎妞一去不复返。 “嗯，我不会有事的，你安心在这等我。”虎妞给程文保证似的说。 “不行，要是你真要去，我也去，我陪你去，要是有事，我也可以陪你！你不能有事，爹娘要是知道你有事，他们，他们？” 程文急的要说不下去了。程文实在不敢接受，要是虎妞有事，爹娘将会如何？程文清楚知道，虎妞对于爹娘的重要，甚至比得上自己这个亲儿子。虎妞一定不能有事，无论如何，自己也要陪着虎妞一起。 “程文，你要相信我，我从小长到大，什么时候肯吃亏了？这一次的事，虽然看着危险，但我却能有十分的把握。 你就不要跟着去了，人多了反而容易暴露，引起郑家怀疑，你更不能有事，爹娘只有你一个儿子，你还要考解元，接着还得考一个状元？怎么也不能比张居正差了，是吧？” 虎妞虽然差不多能确定此行把握很大，但唯一不确定的是那个东方将军，自己根本就没有见过他一面，无论自己如何从利益，亲情等各方面推测，但推测终究是推测，要是此将军大脑短路，自己这一去风险还是存在的，程文就不能跟着去了，这件事根本也不需要程文。程文犯不着冒这一丝的风险。 爹娘只有程文一个儿子，说句倒霉的话，就是死了自己，也不能死了程文。爹娘虽然极度喜欢自己，也是把自己当女儿一样的看待，但虎妞相信，要是死了自己，爹娘会悲伤，等程文将来娶了媳妇，生了孩子，他们会恢复。 但要是死了程文，爹娘会绝望，哪怕自己也能给爹娘生外孙，也难以让爹娘恢复。 自己就是怕死不去也不行，一是不忍心二胖的苦，二也是自己已经把张居正拉下水，自己哪有理由置之事外？ 更何况，自己一个小女子竟然会被太傅这样的大人物当做救命稻草，如此重要，罢了，自己也赌了，原本就把身家全赌了二胖，现在都到关键的时候，哪有退缩的道理？万一真的死了，说不定还能接着穿，这么一安抚自己，还能顿时不怕了。 “不行，还能，不行，我不答应，我不能让你这样冒险，我去，好不好？我也跟太子从小认识，我会好好说话，太傅？不要让虎妞去，好不好？我替虎妞去？”程文一着急，两手不由自主的紧紧拉着虎妞的双手，死也不肯放手似的。 太傅很为难，确实不应该让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子为此冒险，确实是自己在为难程文，看着程文一脸坚决，太傅叹口气，要是程文坚持这样，自己也不愿再提出要虎妞跟自己同去的话了。 虎妞见程文这样激动，反手忽然抱住程文，对着太傅：“太傅，叫人先绑起程文，等我们走后一天，在给他松开，都这个时候了，不能再耽误了。江山为重啊！” 虎妞果断提出要强制制服程文，不能再浪费时间。并直指江山为重。 112 江山为重 太傅见虎妞也如此坚定，终于也是以江山为重，叫暗卫绑了程文：“程文，老夫以命跟你保证，只要老夫还有一口气，必定保得虎妞平安，你要是为虎妞担心，就安安静静等到我们回来，千万不能大喊大叫，免得被人知道。我们走！” 程文急的两眼通红的看着虎妞跟太傅消失在自己眼前，程文此时痛恨自己。 恨自己为什么要到临川游学？为什么心里会期盼跟太傅接触？要不是虎妞察觉自己的心思，怎么会故意引起太傅的注意？ 没有太傅的注意，虎妞不认识太傅的话，就不会有今日的危险，虎妞，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我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却不如你一心为我。 可笑的是我竟然从没发现你这么好，竟然一心想着要找一个大家闺秀？如今想来，自己负你多少？负你多少啊？ 虎妞，你要好好的回来。一定要好好的回来，知道吗？我的心从来没有这么疼过，从你刚刚消失在我眼前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你早早就在我心里，只是我发现的这么晚，这么迟。 虎妞，你回来，一定要回来，只要你回来，你以后说什么，我都听，以后，无论什么时候，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就是张居正过来抢，我也不会放手。 从小到大，是你用幼小的肩膀为全家挣钱，为了我能好好读书，在那些大家闺秀还言诗作画的时候，你小小年纪，用尽心思为全家挣钱，给了我们全家如今的富硕，更给了我一个美好的前程。 可笑我还经常觉得你不如那些大家闺秀，如果你真是那些大家闺秀，我们全家到如今还只能挣扎在温饱线上，如果你真跟大家闺秀一样，如今的我也只能是一个农家汉子。 虎妞，我错了，我到今日才明白，谁也比不上你好，什么大家闺秀，什么名门淑女，没有人能比得上你。 虎妞，不要喜欢张居正了，好不好？他不是会心疼你的人，那一次你那么对他深情表白，他却不置一词的走了，更是无视你多年对他们家的帮衬。 他的心很深很深，他要的是顶峰的权利，更要的是名门淑女的陪衬，这是他当年对我说过的选妻标准，他眼里没有你，你不要为难你自己，奢望他对你好。 只要你回来，我一定好好读书，考中解元，再考中状元，一定给你也当上状元夫人，我不会跟张居正那样，罔顾你的好，我会一心一意对你好，听你的话，不会纳妾，从今以后，不会有任何女人比得上你，不会有！我心里，唯有你一人。 虎妞，你一定要好好回来，等你回来，我一定能为你撑起一片天，等我考中状元，我做官，你就做官夫人，再也不要辛苦出来为家挣钱，我可以撑起我们这个家了。 程文不敢大喊大叫，他还记得太傅说的话，要想虎妞好，就不能被人知道虎妞干什么去了。 程文一边后悔，一边默默流泪。发誓要用今后的每一天，心疼虎妞一辈子。 太傅带着虎妞顺利见到东方青武。 太傅是经过改变形象的，虎妞却没有，而是光明正大的带着一大包的衣服进的东方家。 当东方青武见到虎妞的时候，忽然脸色剧变，虎妞当时还心悸了一下，幸亏，东方青武很快就稳住了他自己的情绪。 太傅稍稍一暗示，东方青武便默不作声的带着太傅跟虎妞进了他的书房，没有人敢随意进的书房，此时的书房，更是连一只苍蝇也不会飞进去。 “东方将军，老夫愿意同你合作，铲除郑家，只要能铲除郑家，老夫愿意跟你一样，全力支持太子登位。”太傅当场表明来意。 “哼！你如今还有什么资格跟我合作？我自己的外甥，我自然会护着，不需要你这个皇上的走狗！” 东方青武自然知道，眼前的太傅对那个无情皇帝的忠诚，自己还没来得及杀皇上，正好郑家早已下手，眼看也撑不了几天了，眼下最重要的是皇上先死，自己才能出其不意的杀向郑家。 跟太傅合作什么？合作保护那个该死的皇帝？我呸！他若不死，我都要出手杀了他！给我妹妹，给我外甥报仇！ 太傅被东方青武说的老脸发白，没有想到东方将军对自己成见这么深。也没有想到东方青武对皇上也有不臣之心，这？太傅不由得摇摆不定了。 要是东方家族也有不臣之心，就是太子登位，东方家因为记恨皇上曾经的做为，说不定真的能一气之下，改朝换代，那大名？想到这，太傅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冷颤，不敢深想了。 “东方舅舅，我叫虎妞，我之所以叫你舅舅，是我随着二胖叫的。 小时候，我跟二胖一起长大，那个时候，二胖在别人眼里是谁都能欺负的傻子。不但是村里的无知孩童会欺负二胖，就连二胖当时的二叔，也欺负二胖，甚至会虐打二胖。” 虎妞见眼下气氛太紧张，故意随着二胖叫东方将军舅舅，先拉近距离再说。可虎妞却不知道，她这是歪打正着，东方青武原本正是虎妞的舅舅。 “什么？那个混蛋竟然虐打太子？”果然，随着虎妞的叙述，东方青武的情绪给虎妞影响了。 “是，我知道的就是有一次，二胖的二叔为了钱要用凳子砸二胖，幸亏被王家奶奶裆下，那一凳子竟然生生把王家奶奶砸晕了好几天。还是住在我家养好的伤，二胖也住在我家好长一段时间。 以前我就心疼二胖，陪他一起读书，陪他一起玩，不让村里小孩欺负他，我觉得二胖没有爹娘在身边，很可怜。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二胖竟然这么坎坷，从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太子，沦落为一个民间的痴儿。 如今二胖虽然回到他爹娘身边，可我知道，二胖母后早已疯了多年，二胖父皇独独喜欢一个心思歹毒的女子多年，对二胖这样的痴儿，我几乎都能看到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上会是怎么样的无视二胖。 如今郑家已经明目张胆的软禁皇上，虽然表面是支持二胖为太子，但却将他们郑家的女子封为太子妃。 我一个女子甚至都能想到，要是郑家利用太子妃的肚子，来一出暗渡陈仓，二胖不但会戴上绿帽子，还会因为所谓太子妃的儿子出世，面临危机。 因为那时候，郑家已经不需要二胖这个傀儡皇上了，太子妃能生出的儿子，应该会是郑家某人的儿子吧？ 舅舅，郑家对于二胖来说实在危险，而太傅已经跟我保证，哪怕皇上此时活着会不肯把皇位传给太子的话，太傅也将一如既往的支持太子。 毕竟太子并不一定一直这么痴傻，他只是因为缺了一丝魂魄，我相信二胖很快就能恢复正常，我相信他一定能好，还请舅舅能摒弃前嫌，跟太傅好好谈谈，看怎么做才是对二胖最好的。舅舅，这样可好？舅舅？” 随着虎妞一声一声的舅舅，东方青武心思起伏，看着跟那个生死不明的妹妹相似的脸，难道会是那个妹妹的女儿？那？那不就真是自己的外甥女？那？那妹妹她还好好的活着吗？她还恨着我吗？ “你姓什么？爹娘叫什么？住哪儿？”东方青武忽然问虎妞。 “我姓什么？呵呵，舅舅，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到底姓什么。我从小就叫虎妞。 我从记事的时候起，就是一个乞丐，跟着人在高淳镇行乞，六岁的时候，一次病重昏迷，因为没有钱请大夫，跟我一起的乞丐也求不到好心人救我。 在我差点死了的时候，跟我一起的乞丐把我送到了高淳镇的程家村，就是二胖当年住的那个村子。 他们把我送到我现在爹娘的家门口，就跑了，他们知道这一户人家心地好。也许会给我请大夫。 幸亏，这家人果然是心好，为了救我，连自己儿子读书的钱都拿出来给我请大夫，我这才活了下来，从此也认了他们做我的爹娘，因此才有机会跟二胖一起长大。” 虎妞淡淡的说着自己的辛酸往事，虎妞自己说的平淡无奇，但听在东方青武和太傅耳朵里，冲击很大，特别是太傅，早就知道虎妞的过去，如今再听虎妞平淡说来，心里竟忍不住的再次隐隐作痛，为虎妞心疼。 东方青武心揪着难受，总感觉这就是那个妹妹的女儿，可理智也知道，那个妹妹从没有过女儿，只有一个儿子。难道只是长的像？ 可是虎妞跟那个妹妹年轻的时候太像了！难道这是老天给自己一个赎罪的机会？ 忽然东方青武想到了如何给那个妹妹赎罪，既然太子要当皇上，既然太子不傻，那皇后之位，只有她才能配得上。当初自己亲自把那个妹妹从皇后之位拉下，如今自己再将皇后之位还给她？ 也许这样算还给了她吧？妹妹。要是你还活着，要是虎妞就是你的女儿，我将欠你的皇后之位再还给你的女儿，你可还会叫我哥哥？ 存了这个心思的东方青武，忽然转性，要跟太傅细致的谈谈。 “我相信，明眼人都知道，太子小时候的丢失，一定是郑家人做的。”太傅有了说话的机会，自然先离间东方家跟郑家再说。 “哼，那也是皇上有意纵容的！”东方青武点醒太傅，真正的罪魁祸首。 “太子现在极度依赖那个女人，对太子来说，这太危险了，铲除郑家迫在眉睫！”太傅接着分析。 “这不劳太傅操心。”东方青武冷笑，外甥跟妹妹一样为了好好活着，从来都在装疯卖傻，想到这，东方青武的心又是一紧。揪的疼。 “将军，正如虎妞说的，等太子妃生了儿子，太子就危在旦夕了！铲除郑家迫在眉睫！”太傅继续。 “放心，等皇上死了，我自然会铲除郑家，看皇上如今的样子，应该很快了。” 东方青武似乎不为所动，太傅到现在还没有拿出真正的诚意来，不存在合作的基础。 “迟则生变，太子妃既然能有，那么她随时可以声称怀了孩子，也一定可以到时候生出儿子，至于要不要太子，郑家人急红了眼的时候，怕是几天也等不及。 我手里有皇上给的暗卫一万，这一万的暗卫在暗处，出其不意的话，可以将京城的所有郑家势力清除干净，但京城外的郑家势力，却要依靠将军你来铲除。 老夫跟你保证，只要我们合作，尽快铲除郑家之后，太子即刻就安全了，太子即刻也可以登位，我们可以现在就准备太子即刻登位。 不论皇上见到老臣后，会嘱咐要将皇位传给何人，在老夫眼里，太子是皇上唯一的嫡子，继承皇位名正言顺。大名在你我的辅佐下，也能安稳。他日太子恢复正常，或是生出皇子，我大名自当昌盛。” “哦？你果真可以指天发誓，在皇上和太子之间，你选太子？”东方青武确定的问。 “老夫发誓，一定遵守今天的诺言，如果不能，便遗臭万年！”太傅掷地有声的发誓，誓言绝对严重，对于爱惜清名的太傅来说，死都比不上遗臭万年。 “好，既然这样，我们这就行动！将郑家势力拔除干净！”东方青武爆喝一声。 “等一下，舅舅，太傅，你们可以先接触张居正，了解一下郑家部署，张居正是潜伏在郑家的自己人。我敢用命保证，他是太子的人！” 虎妞忽然出言提醒两位大佬，别杀红了眼的时候，把张居正给误杀了。 看着太傅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虎妞也不再藏着掖着，把自己网罗张居正的事给说了，这下太傅看虎妞更是觉得不可思议了。 但太傅跟东方青武也来不及花时间感慨虎妞的深谋远略，两人立马部署，抄了郑家，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而虎妞也被东方青武留在府里，虎妞知道，京城将会出现大规模的流血，自己已经安排好顺子跟绣馆的那些人，只要他们紧闭大门，相信很快就能度过京城的这一场政变，毕竟他们对于这些政变的人来说，只是普通百姓，只要不挡着他们的道，他们可没有那个时间管这些普通百姓。 虎妞安心等待，将军说了，时间不会长的，京城里面不出半天，应该就可以完全控制，而是听到虎妞说了张居正是太子的人，他们对于接应太子更为方便了。 虎妞虽然感觉今天的政变应该是有把握的，但只要还没定下来，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程文更是心悬在高空，不知道虎妞生死，程文如今感觉时间，比度日如年更为难熬。 忽然，虎妞听到了外面的打杀声音，还有战马的嘶嚎，更有凄厉的叫喊，虎妞浑身也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这不是电视上演绎的场面宏大的片场，而是真正死伤无数的政变。 二胖，二胖，经过今天，你再也不要装傻了吧？二胖，你要真当了皇上，可不准对我摆皇帝的威风，也不准再跟我算儿时的老账，还有，等程文参加会试，你得给我想办法给他当上状元！要不然，我花在你身上的这么多钱，你全给我还回来，这么多钱就是捐也捐一个状元出来吧？ 虎妞为了平复自己紧张心里，故意在心里跟二胖算账似的。就这么算账，也将虎妞不肯吃亏的本性暴露无遗。 这丫头不但是不肯吃亏，还贪的很，听说过有人拿钱贿赂县令捐一个功名，但还真没听说过，有人敢拿钱贿赂皇上捐一个状元，虎妞实在是一支奇葩。 一直到夜幕降临，外面的叫喊才渐渐安静下来。虎妞感觉到一阵轻松，应该是结束了，将军府一切都好好的，说明，这次政变，东方青武跟太傅获胜，二胖再也不需要装傻了！ 一直到第二天晚上，虎妞才被东方将军派人将她接近了皇宫，说是带她去见太子。 当虎妞见到二胖的时候，二胖依旧还胖，二胖的身边是张居正，而张居正却是憔悴不少。 “虎妞？”二胖见到虎妞，忽然感到喉咙沙哑，二胖已经从张居正嘴里知道，虎妞为他做了多少，又从舅舅嘴里知道虎妞不但为他出钱出力，还为他冒着生死，连太傅都是虎妞说服的。 谢谢你，虎妞，二胖心里说着，但嘴上却说不出来，叫了一声虎妞就感觉想哭。 这么多年来，二胖就是被他二叔毒害，不得不装傻，被人当成傻子一样欺负，二胖没哭。 后来二胖发现自己天天惦记的爹娘竟然是自己仇人，二胖依旧没哭，只等到二胖见到疯了的娘的时候，二胖才哭，那是见到亲人的时候，把心里的憋屈，都哭了出来。 如今二胖终于见到了心里最想的儿时伙伴，二胖感到所有的憋屈都想对着虎妞哭出来。 虎妞，他们那么多人都欺负我，你怎么才来啊？ 二胖终于忍不住的上去抱着虎妞就痛哭起来。 随着虎妞一起来的东方青武看着虎妞跟太子如此亲近，心里更为欣慰，如此最好，那个所谓太子妃已经被杀，皇后的位置正好还给虎妞。 而另外一边的张居正看着虎妞跟二胖如此，心里也是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估计虎妞这丫头是看上太子的富贵了吧？一见面就是毫无顾忌的抱着痛哭，那边太子侧妃，玉莹脸色的白了，也不知道收敛收敛。 太子妃已经死了，虎妞啊，这个玉莹可是东方青武的干女儿，皇后之位，你是想不到的，还不如收敛一下自己，免得得罪了玉莹都不知道。 虎妞被二胖肥胖的身体，抱着差点憋死，象征性的拍拍二胖的背之后，赶紧退出来。 “二胖，你说，你怎么还这么胖的？你的心理真不是一般的强大啊！我不得不佩服你！你是我的偶像！ 像你这样的境遇要是搁在我身上，估计我得瘦成麻杆，你可真不是一般人啊！果然是天之骄子，命中注定的。” 虎妞见二胖一个堂堂太子，马上即将成为天子的人了，竟然还哭的这么煽情，虎妞赶紧一边给二胖用手擦眼泪，一边逗他。 二胖被虎妞这么一逗，果然气氛被虎妞生生扭转，顿时二胖忍不住轻轻捏捏虎妞鼻子。 “就是你这个死丫头，小时候就欺负我，还抢我的钱，吃我的饭菜，看我长得胖，还让我给你干活，还打着个给我减肥的旗号，奴役了我差不多一年，我都没瘦下来，你这个乌鸦嘴，竟然还说让我幻想那么多悲惨经历来减肥，我他妈肥没减下来，那些悲惨经历还真是被你说中了，你这个死丫头，嘴太毒了！ 对了，我藏在院子里的钱是不是被你都刨出来了？要不然，你哪来那么多钱到京城开娇兰绣馆的？老实承认！不然的话？哼！” 二胖被虎妞这么一逗，顿时忘了委屈，忘了要哭的心情，转而跟虎妞算老账，还有那王家老宅的好几千两银子，以二胖的估计，一准是被这个死丫头给刨了。 “二胖，你还是不了解我啊！我虎妞的为人，大家都知道，是个热心肠的人，最喜欢的就是助人为乐，最看不惯的就是欺负弱小，更不可能到人家院子里去刨钱，太没有节操了。 我是那么没有节操的人吗？不可能啊！ 小时候，你犯傻，钱乱扔，我陪着你读书，哪能狠心不管？为了你能安心读书，只能替你收好银子，免得你把银子玩丢了是不是？ 还有你天天吃那么多，顿顿都是鱼肉的，对身体不好的，会越吃越胖。 还有什么我叫你干活？那叫运动，懂不？生命在于运动，不运动，身体也不好，你看看你，现在虽然还是胖，但胖跟胖也不一样，有的人叫虚胖，身体差的很。 你不一样，你这是结结实实的胖，身体倍棒啊！ 还有，我今天跟你珍重声明一下，你埋在院子里的那些钱，我真一个子也没刨出来，到京城开绣馆的钱，可是我在高淳镇卖烤鸭挣的。高淳人都知道！” 113 冠冕堂皇 虎妞被二胖一数落，还质疑，顿时就忘了现在是在皇宫，跟二胖像以往一样斗了起来。 二胖一听，这死丫头还好意思说的，把欺负自己的那些事，说的真的跟助人为乐一样，对了，死丫头刚刚说没有刨出院子里的钱，不就是说她真的去刨了，只是没有刨出来罢了。 张居正在一边听的把头深深低下，很觉得没有面子，很想跟人说，这个女人自己不认得。太恬不知耻了！艾玛，这虎妞还好意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不但欺负太子。还真跑去王家刨太子埋下的钱了，不过没刨出来而已。 东方青武嘴角忍不住的咧的有点歪，没有想到虎妞跟二胖感情这么好，这下更好了，一切水到渠成。 玉莹的脸色白的跟纸一样，这个绝色女子忽然杀出来，撕破了自己美好的期盼，还以为太子妃死了之后，自己当然皇后的不二人选，毕竟自己还是东方青武的干女儿。 虽然太子长的不好看，胖的很，但太子竟然不是真傻，既然这样，能做一个真正皇帝的妻子，当然是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可是这个女人跟太子的关系实在太不一般了，玉莹感到了强大的威胁，对虎妞也带着强烈的敌意。 “好了，你们两个以后有的是时间好好谈，现在皇上已经驾崩，太子即将要登位，虎妞，你从今天起，就在太子身边，陪着他，他现在还犯傻呢！有你在他身边，你也好提醒他。” 东方青武带着笑意说完，跟玉莹点头示意她安排一下虎妞之后，先走了，还有很多后续的事要做。 东方青武自说自话的把虎妞忽然留下来，虎妞回过神来的时候，东方青武人已经不见了。 虎妞有点为难，很想出宫，跟顺子他们见见面，了解一下他们跟绣馆的情况，还有要程文放心，不知道太傅有没有派人回家报平安。 “张居正，你现在能出去吗？”虎妞忽然想到，这不是还有张居正吗？让他帮自己传话啊！ “能。”张居正简单明了。 “你回去帮我看看绣馆怎么样，再帮我跟顺子说一声，我在宫里陪二胖，好好的，叫他不要担心我，也叫他去跟程文说一声，让程文放心，顺子知道程文在临川那。” “好，我现在就出宫，你在宫里也要注意点。”张居正很想叫虎妞注意点，别惹了玉莹，未来的皇后，但还是不敢当着玉莹的面点醒虎妞。 “张居正，你就放心吧，虎妞在我这，我能保护她！你去你的。”二胖说完也不再看张居正，而是拉着虎妞的手就要带她去见自己的母亲。 虎妞是二胖感到最信任的亲人，而母亲也是自己在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亲人，二胖理所应当的就拉着虎妞，要让母亲见见虎妞，跟母亲说说，虎妞也是自己的亲人，也让虎妞看看自己的母亲。 玉莹阴鸷的看着虎妞跟太子手拉的手，心里阴狠的想着，她就是被太子选入宫内，做多也只能是贵妃，不可能是皇后，自己是东方青武的干女儿，代表的是东方家族，东方家族是不可能让太子立那个女人为皇后的。 只要自己成为皇后，那个女人就是再得宠，也不可能越过自己，自己也不可能跟太子的疯母亲一样，斗不过那个贵妃。 只要自己被立为皇后，只要自己怀孕，只要自己在怀孕的时候，干净利落的处死那个女人，谁也不可能为难自己。 母凭子贵，更何况还是太子的嫡长子，只要狠心除去，就不可能再出现像郑贵妃那样的独霸皇上的妾。不但是自己不允许，就是满朝大臣也不会允许再出现一个像郑贵妃一样独霸皇上的妾，前车之鉴，还刚刚就在眼前。玉莹心里笃定。 二胖一路上跟着虎妞说了自己的母亲，虎妞也才知道，二胖的母亲竟然也是装疯，虎妞不得不佩服，这两母子果然是一脉相传，都是演绎高手，这个演绎高手却都是被欧阳家给逼出来的。 “那个男人昨天死了，死在他最喜欢的女人手里，我替他报了仇，亲手杀了郑贵妃，我娘说，昨天是她最高兴的一天，我也感到昨天是我最高兴的一天，我跟娘再也不要装疯卖傻了。”二胖跟虎妞说着自己的内心。 “二胖，我也替你高兴，等你登基之后，我也想回去找程文了，他一定等我等的急了。我这还是陪着程文出来游学，后来在临川住下，结果被太傅拉来见你舅舅。” “虎妞，要不然，你让程文也到京城来，这样，你就可以天天在京城，我想见你就见你了，对了，我给你赐一个大院宅，就把抄过的郑家给你，他们那个府邸又大又气派，给你，好不好？” 虎妞一听浑身发毛，感觉阴森森的，把抄过的郑家给自己？就再豪华也不要，那么多死人，想想就渗得慌。 “不好，我在京城已经买了院宅，蛮大的，比你原来村里的王家院子还大，我们一家人全住进去都空荡荡的，就住我自己家，跟你说，你把抄的那些豪门大院，分割分割，再装饰装饰，然后再赐给这次有功之臣。 我就没有什么要求了，只要到程文参加会试的时候，你稍微放点水，程文想着当状元呢！这不是很难吧？” “你这死丫头，敢叫我作弊？要是他没本事考进前十名，我连见他的面都见不上！难道叫我跟大臣们说，那没考中进士的程文，我就点他为状元了？你当我是昏君啊？” 二胖每没好气的说着虎妞。 “谁叫你当昏君了？我这不是说，假如程文能考中前十，能入殿见你，那时候，你得一准给我家一个状元，我爹娘都盼着呢！” “行行，只要你那个程文能进殿试，我就给他当状元，这行了吧？”二胖举旗认输。 虎妞一得意，对着二胖就逗他：“你还真是有昏君的潜质啊！我喜欢！哈哈哈！” 二胖气得伸出肥手就要揪虎妞的耳朵，太会气人了，这丫头就知道欺负自己。 就在这时候，二胖的母亲正从自己的宫殿出来，正好见到自己儿子一脸宠溺的伸手揪一个少女。 那少女身姿妙曼，高挑，只是没有看到脸，只因为那一张脸此时侧了过去，似乎在躲避儿子的手。 “二胖，你敢欺负我？快放手！不然，我揍你了，管你是不是太子皇上的？” 虎妞一边捂住自己耳朵，一边两眼四下瞥瞥，太子的身后还跟着太监个宫女，虎妞还真没打算在这些人面前揍二胖，起码也得给二胖维持一下威严，可嘴里却是轻声的威吓二胖。 “太子？”忽然一声威严的声音传来，二胖急忙松手，没有再揪着虎妞的耳朵了，而是拉着虎妞，面对这忽然出去的高贵中年女子，这就是东方娴，一就是二胖的母亲。 “娘！虎妞，来见过我母后！”二胖拉着虎妞，见自己的母亲，这是自己最亲的两个亲人。 “皇后？民女见过皇后！”虎妞忽然感到一阵威严的目光扫视自己，感到了二胖的母亲跟二胖是天差地别的，二胖就是当了皇帝，给自己感觉也是一个可以嬉笑打闹的伙伴。 但他的母亲却给人高高在上的威严，生生将虎妞来的路上想过的拉近距离的称呼，婶婶，大娘什么的，给震了回去，虎妞老实的给二胖娘行礼，甚至要跪下行礼，虽然不愿，但虎妞也不希望招惹当今权势滔天的女人。 先委屈一下自己，以后再也不进皇宫了，虎妞跪下的时候这么决定。 就在虎妞两腿要跪倒地上的时候，二胖一把把虎妞拽起来：“虎妞，这是我娘，你干嘛要跪啊？ 娘，这是我小时候唯一的伙伴，也是我唯一的朋友，这一次，虎妞也帮了我们很大的忙，我是特意带她来见你的。” 东方娴终于见到了被自己儿子格外看重的女子，嘶的一声，东方娴忽然倒吸一口凉气，两腿不由得后退一步，脸色顿时煞白。 “娘，你怎么了？”二胖立即放开牵着虎妞的手，转而扶住脸色剧变的娘。 二胖吓着了，娘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见礼虎妞忽然脸色剧变？难道娘不喜欢虎妞？二胖心里不安起来。 “我没事，你们跟我进来！”东方娴深深吸口气，吩咐着儿子。 东方娴此时的心里已经是滔天巨浪，恍惚间以为自己见到了妹妹。可那一张相似的绝世容颜，看起来不过十几岁，跟妹妹的年纪实在相差甚远，理智告诉自己，虎妞不是自己的妹妹。 难道是妹妹的孩子？可妹妹当年只生了一个儿子，而且生了儿子之后很多年也没有在怀孕，难道是在逃亡的时候，怀孕生的孩子？要说不是，可是这孩子实在是太像妹妹少女时候的样子了。 “你叫虎妞？是太子的好朋友？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家住那儿，家里还有什么人？”东方娴对虎妞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查问虎妞的底细，她迫切想知道妹妹的下落。 虎妞规规矩矩跟这个威严的皇后，说着自己的历史，自己的历史清白，不存在不方便说的情况，哪怕是小时候做乞丐也照样可以说。 虎妞淡淡的说，二胖在一边静静的听，如今二胖倒是觉得虎妞比自己可怜，起码自己还知道了爹娘是谁，而且娘还好好的在自己身边。 可虎妞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她爹娘是谁，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虎妞每天看着没心没肺的高兴，心里也会酸疼的吧？毕竟，谁不想知道自己爹娘的下落？ 东方娴听着虎妞跟说故事一样的说着自己的过去，听到她说小时候行乞，小时候病重，小时候被人收养为童养媳的时候，东方娴的心抽疼着。 隐约里东方娴就认定虎妞是妹妹留下的孩子，妹妹他们都死了吗？还留下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 顿时眼泪如雨一样的流出来，虎妞见了吓了一跳，不会吧？这么容易被感动，刚刚还高高在上的威严的很，怎么转眼就能对一个陌生人的过去感动成这样？自己说的每那么煽情啊？跟说故事一样的平淡，怎么就惹哭了她？ 虎妞无助的看着二胖，二胖也是怜惜的看着虎妞，二胖看到虎妞对自己露出求助的眼神，这才发现母亲已经是泪流满面。 “娘，你怎么哭了？”二胖给娘擦眼泪。 “娘没有想到，虎妞从小这么苦，还能快乐的长大，跟你是好朋友，照顾你，娘是没忍住，虎妞，你现在的爹娘，他们对你好吗？还在不在京城？” 东方娴内心认定的把虎妞当成是妹妹的孩子，就以一个亲人的身份关心虎妞的生活。 “我爹娘对我好的很，我感觉爹娘心疼我比心疼他们亲儿子还多，小时候，家里的活从来不让我做，不过，后来我们家因为做点小生意，渐渐好起来，我也到京城过来做生意，不过，爹娘还在家，没有跟过来，家里买了不少水田，呵呵，我家现在算是地主了呢！” 虎妞见二胖娘为自己感动，忽然也没了跟她的生疏，也自然的起来。 见着虎妞那酷似妹妹的容颜，东方娴一阵心疼，很想抱着虎妞，也怕自己吓着虎妞跟儿子。 想到妹妹一直都是快乐的，从少女时候起直到嫁给妹夫，她一直都快乐的活着，被所有女人羡慕的活着，虽然她现在不在了，但留下的孩子，竟然能在这样的境遇下还有一颗快乐的心，难道这是妹妹把她快乐的心意传给了她的孩子？ “虎妞，你以后就住我这，陪我说说话？”东方娴既然把虎妞当成了妹妹的孩子，自然是要好好照顾她，给她亲人的温暖。 “啊？噢！谢谢皇后！”虎妞忽然又觉得生疏起来，干嘛要自己住在这？可这主子情绪多变，不敢招惹，只能等二胖登基之后，跟二胖说说，自己还要出去挣钱，陪程文游学呢！ 第二天，新皇登基，二胖作为太子，理所应当的登基为皇上，而当众臣知道太子根本不傻，都喜极而泣，皇上显灵，保佑大名啊！ 皇上登基了，皇后也跟着荣升为太后，只是皇上不能没有皇后，众朝臣都提议皇后应该是玉莹侧妃的时候，却被东方青武阻止了这个建议，而是另外提出建议，由虎妞入主中宫。 顿时朝臣有些摸不着北，这玉莹分明是你东方家的人，而虎妞却是一个水镇孤女，却要她来统领后宫？ 而已经是皇上的二胖，忽然听到舅舅的提议，吓了一跳，让虎妞做自己的皇后？二胖想都没有想过。 虎妞可是一个会见异思迁的主，别看着现在是程文的童养媳，但她小时候就想着勾搭张居正，如今自己虽然是皇上，可虎妞没当自己是皇上，照样跟自己像小时候一样嬉闹，哪像是对自己有那样的心思？ 就在昨天，虎妞要惦记着跟自己要一个状元，给程文，这丫头是霸着程文，看着张居正，自己还凑上去？ 不可能的事！还有，还有就是自己即使娶了虎妞又能给虎妞什么？ 自己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自己被那个男人下了毒药，这一辈子是不会有子嗣，难道要虎妞一辈子跟着自己不能做娘？ 还有，自己这么胖，长的不好看，虎妞喜欢长的好看的，程文跟张居正都好看，虎妞这才贪图他们俊美，一贪还是两个。 自己要是真娶了虎妞，没出几天，虎妞怕是给自己戴绿帽子了，这死丫头才不会怕我，还是老老实实别招惹虎妞的好。 不等众朝臣反对，二胖就站出来：“大将军，朕还是觉得玉莹做皇后的好！”二胖觉得既然已经是害了一个女子，那就给她一个高贵的名分，而自己不能给她孩子，能给她的也只是这个名分了，况且玉莹还是舅舅的干女儿。是应该给这样的名分的。 “皇上，不如多想想，虎妞跟你算是青梅竹马，对你感情也深，不如我们一起去见见你母后，问问你母后的意思？” 大将军东方青武这是在婉拒皇上的提议，还是要虎妞做皇后的意思。众朝臣看看东方大将军，再看看太傅李大人，这个虎妞可是太傅带进皇宫的，听说这一次跟着太傅立功了。 这些朝臣暂时还不是对虎妞特别了解，只在心里认定，玉莹算是东方家族的女人，而虎妞说不得就是太傅的棋子，果然不同凡响，竟然能叫东方大将军如此认同，以至于连他自己干女儿都愿意退居其后。 太傅苦笑，这东方青武实在是昏头了，虎妞可是有相公的，虽然是没有完婚，但两人从小就是夫妻，还有文书，你想虎妞被世人唾骂？ 太傅摇摇头，也跟着一起去面见皇太后，东方娴，听说，虎妞也住在太后那儿。 皇上，大将军，太傅，还有随行的宫女太监们，都浩浩荡荡的想太后宫殿走去。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宫女急忙去跟玉莹通风报信。 “主子，刚刚上朝的时候，大将军竟然要那个虎妞当皇后，好在皇上没答应，现在他们都去见太后，让太后做主了，太傅也跟着去了，那个虎妞就是太傅的人！” “什么？简直是岂有此理！”玉莹听到这个，气得顿时站起来，脸色煞白。嘴角抽动。 －－－－－－题外话－－－－－－ 非常感谢各位亲的支持，谢谢你们的订阅，谢谢你们送的各种礼物，你们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谢谢你们！ 114 学会心狠 玉莹从见到虎妞的那一刻起，就知道她是自己的敌人，将来皇上最少会给她一个贵妃的名分，但皇后之位绝不会落在她头上，只因为自己是东方大将军的干女儿。 可自己万万没想到，站出来阻止自己当皇后的竟然是他？这不是在扇自己的脸？叫自己难堪不说，还罔顾自己是东方家的人？难道他东方大将军从没把自己当成是东方家的人？ 需要自己的时候，就将自己无情的扔给一个傻子，等知道傻子不傻，还能当皇上的时候，自己还得意，终于忍出头了。结果却给东方家抛弃了。 东方青武，你们从今之后，就跟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他日即使自己获得皇上真心，荣登皇后宝座，也绝不会是因为有东方家族，而是因为我自己。 从今以后，我要学会忍耐，学会心狠，学会欺骗，学会一切一切可以让自己当上皇后的本领。 玉莹想想，还是压制心里的冲动，没有跟着去见太后，自己如今是皇上身边唯一有名分的妃子。 虽然没有晋位，但快了，哪怕这次因为有东方青武的抛弃，让自己无缘皇后之位，但只要自己心思巧，一定可以哄得太后高兴，哄得皇上高兴，在自己没有怀上龙子之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忍。 当虎妞也知道自己竟然荣幸的被东方大将军看中，要自己当皇后的时候，惊得目瞪口呆！傻不愣登的看着二胖，那是二胖自己的意思吗？ 二胖看虎妞一副不可置信的瞪着自己，也委屈，谁想娶你？这不是我舅舅乱点鸳鸯吗？ “母后，舅舅不知道虎妞有相公，在朝廷上提议要虎妞当皇后，哪能叫虎妞背叛他相公呢？他相公对虎妞可一往情深呢！” 二胖急忙解释给母后也是给虎妞知道，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完全是舅舅一个人一厢情愿的想法。 “大哥，你的意思我懂，虎妞，过来，你喜欢你那个相公吗？”太后亲切的拉着虎妞的手问。 “太后，我当然喜欢我相公，跟皇上说的一样，我对他也是一往情深呢！这辈子能做我相公的娘子，做我爹娘的儿媳妇，我很开心很幸福。” 不管了，虎妞先把话给说死，不能给太后有一点点机会，看太后这几天对自己的好，虎妞感到浑身发毛，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皇宫，就怕被太后拉去当他媳妇。 咱也是讲诚信的人，有了婚书，就不能随意变卦，除非男的长的实在太帅，实在有钱，实在叫自己心痒痒的，但二胖实在是让人提不起这样的想法。第一关就不过嘛！ 艾玛，自己果然是俗不可耐，还是喜欢以貌取人啊！也是，长的不好看，兴趣全无啊！长的好看的男人，实在是叫人yy无限啊！ 二胖瞥了一眼虎妞，这死丫头还好意思讲的这么冠冕堂皇，背地里早就想着勾搭张居正，还好意思说对程文一往情深？我去！鄙视！ 虎妞瞥到二胖眼里的鄙视，内伤。我这么说还不是被你舅舅，被你娘逼的？要是我说跟程文没这么深的感情，指不定就被他们将我打包送你做媳妇了呢？ 做你媳妇，然后没事天天玩宫斗？我大脑进水了我？打死不干，咱有底线，缺德事不干，陈世美的活坚决不干。 “虎妞，你还小，你那个程文如今是秀才，日后等他高中进士，当了官，就不会是只喜欢你一个人，那程文爹娘也不会喜欢你一个媳妇，以后你要是被欺负了怎么办？”太后当自己是虎妞娘一样的问虎妞。 “太后，这不可能的，程文小时候就被我揍过，肯定不敢纳妾。别说是我不可能给程文纳妾，就是我爹娘也不会让程文纳妾。 要是他真有这个纳妾的想法，不要我出手揍他，我爹娘就能揍得他满地找牙，敢给我戴绿帽子？找死哪！” 虎妞一副泼妇模样。虎妞这样说不但是真实的想法，也是给各位大佬看看，我这样的彪悍，你们谁敢叫我当皇后？谁敢？ 果然，虎妞这一副彪悍面容，顿时把各位大佬惊得下巴都掉了。各自咽咽口水，太泼辣了！皇上还能压得住这个丫头吗？不用费力想，就知道，皇上根本不是这丫头的对手！ “太后，大将军，那虎妞的相公我也认识，他不但学识扎实，对人也诚恳，最难能可贵的还是他对虎妞的情意叫人佩服。 这一次的事件这么危险，虎妞这一次算是冒死前来，但程文那小子，还真护着虎妞，白读了那些书，压根就不跟我讲大义，死活拉着虎妞的手，坚决不给她跟我进京。就怕虎妞有危险。还是虎妞让人绑了程文，我们才进的京城。 要是按大义说起来，这程文还真是没有舍生取义的精神，一点也没有为了大名将来，舍弃妻子的大义。 不过，老臣却还是敬佩他，这是他的真性情，不会为了什么大义，抛弃自己的妻子，哪怕会被人称颂，也不会舍弃他妻子，这样的男人，对于女子来说，应该是弥足珍贵的，难怪虎妞会对他一往情深，果然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深厚感情，不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两人的感情依旧是情比金坚啊！” 太傅这样说也是告诉皇上，告诉太后，告诉东方大将军，都别起糊涂心思了，程文跟虎妞两人好好的一对，是谁也拆不了的。人家那感情，算得上是刻骨铭心，生死相随，你们就别为难这一对有情人了。 太后听了太傅的话，心里很是安慰，妹妹啊，你的孩子既然喜欢那个程文，我就不会再让她进后宫。 这个后宫，妹妹你呆过，我也呆过。都知道，不是好地方。这是人吃人的地方。 虎妞跟你一样，喜欢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她找到了，我替你高兴，至于我儿子，我不会再让他独宠一个女子。 当年你被妹夫独宠，付出的是失去一切代价，而死去的那个男人独宠一个郑贵妃，付出的也是生命的代价。 姐姐虽然疯了这么多年，被囚禁了这么多年，也想明白了不少，那就是皇家男人不能专情，也不应该专情，专情就是祸乱的根源啊！ 平衡之术，不但在朝堂，也在后宫，这是皇家的宿命。当年妹夫不懂，那个死去的男人也不懂，他们都付出了昂贵的代价，如今我儿子即使不懂，我也一定让他懂的。 既然如此，两个孩子不成为夫妻更好，虎妞能过得高兴，我儿子也能坐稳江山。你放心，我一定当虎妞是我自己的女儿，不会让任何人给欺负了。 “好，好，虎妞，既然你跟程文感情这么深，大哥，我们就不要拆了这一对有情人了。 至于皇后之位，你们另外再选，不过，玉莹算是皇上如今唯一的妃子，也是陪着皇上度过最艰难时候的妃子，不能亏待，不知道皇上对皇后的人选怎么想？” 太后提到皇后之位的时候，还是没有忘记儿子的想法，虽然她很想让自己娘家人当上皇后，可儿子的想法也很重要。 “母后，不如就让玉莹当皇后吧！还有，我不需要那么多女子，就玉莹一个人就够了。”二胖知道自己的事，女人再多，也是害人，自己是生不出儿子的。娶那么多女人不是害人？ 太后大吃一惊，这绝对不行，独宠在皇家来说，就是祸乱的根源，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 “不可以！皇上，历代皇宫都不能只有皇后一个女子，这是不可能的，再说，皇家子嗣不能少，要是你只有一个皇后，能保证诞出子嗣来吗？” 太后不好当着大哥的面说独宠玉莹一个人就是祸乱的根源，只能从子嗣上面说了，这可是人人都理解的，包括大哥。 “母后，我不喜欢那么多女人，娶了进来，又不管她们，不是反而害了她们吗？我不想害人。” 二胖坚持。 “皇上，你就是不喜欢那么多女子，但十个八个还是必须的，不然的话，哪有女子给你绵延子嗣？听母亲的话？” 太后柔声劝着儿子，自己也先做了让步，没再说要二胖娶很多女子，一旦选秀，没有一百个也有几十个美貌女子进宫服侍皇上，可太后看出儿子的坚持，只好跟儿子讨价还价。 在太后眼里，儿子怕是喜欢上玉莹了，从今日起，自己要注意那个女人，绝不能给她一手遮天，免得儿子步他爹的后尘，最终死于自己喜欢的女子手里。这是自己绝不可能让他发生的。 “母后，太多了，不如三个？”二胖也感觉母亲自己的坚持和对自己的让步。让二胖也做了让步，请求再少几个女人，真正跟自己母后讨价还价起来。 虎妞看的好笑，但死死忍着，这件事如今跟自己没关系，千万不能把几个大佬的眼光吸引到自己身上来，还真没有想到，二胖还有这么珍贵的品质？果然被自己熏陶过，对感情认真负责，哈哈哈！ “三个太少，五个，不能少于五个了！说定之后，母后就请你舅舅跟太傅为你在大臣家里的女儿中挑选了？” 太后深深知道了平衡的重要，这些大臣家里能送一个女子进宫，实际上就是在收拢他们的心，将他们的利益统统绑在自己儿子身上。 “皇上，太后说的是，不能少于五个了，这么多大臣，只有五个名额，还需要好好斟酌。选出最合适的人选。”太傅对太后的态度深深赞同。 太傅当然知道独宠的危害多大，前朝的事，先皇的事，无一不是独宠酿出的悲剧后果，如今，一定不能重蹈覆辙。所以，当太傅听到太后的说辞后，立即支持。 虎妞实在没有忍住，没有想到自己会看到别开生面的讨价还价，不但太后跟皇上在讨价还价，连一本正经的太傅也能跟皇上讨价还价，虎妞嘴角终于咧开了无声的笑出来。 二胖看到虎妞笑自己，一急之下，对着母亲他们：“五个就五个，虎妞，我送你出去！” 二胖急切的拉着虎妞就跑，怕了母亲他们了，还有今天差点就被他们把虎妞塞给自己了！ “皇上，不可跑，虎妞，我送你离开皇宫，太后，微臣告辞了。”东方青武制止皇上拉着虎妞跑，并跟太后辞别，准备送虎妞离开皇宫。 皇上不舍的看着虎妞被舅舅带走，太傅看着皇上，心里竟然感觉，皇上应该是在心里喜欢虎妞，只是不愿意拆散虎妞跟程文，忽然觉得皇上的性子确实是好。 跟先皇相比，如今的皇上不但能忍，也能听从劝告，更会懂取舍。也许是先皇保佑，大名才能有一个这样的皇帝。 太傅根本没有见到活着的皇上，皇上在准备动手的时候，就被郑家无情反击，就连郑贵妃到了没有退路的时候，一样想的是她自己，而不是要追随皇上上穷碧落下黄泉，以报答皇上对她的独宠。 是以太傅对郑家的恨极深，却不知道皇上跟先皇之间的恨也极深，如今的皇上在被先皇毒害的时候，曾发誓要让欧阳家断子绝孙。 现在皇上还没有站稳，一等站稳，欧阳家的人将全是皇上的仇人，这些人不除，自己一旦被人知道是不能生育的，最先跳出来的必将是这些欧阳皇室宗族。 只是太傅还不清楚皇上的心里仇恨，只看到了皇上的谦让个容忍。 虎妞在大将军的护送下离开皇宫，随行的竟然还有大将军的几个心腹，这几个人个个都是高手，这是大将军送给虎妞，保护虎妞的。 虽然大将军很想让虎妞当皇后，但虎妞不同意，皇上不同意，连看出自己心思的妹妹也不同意。 罢了。只要能保护虎妞过的好，也许那个妹妹也能对自己原谅了吧！ 虎妞出了皇宫，首先是找了顺子他们，看到他们好好的，很高兴，也从他们嘴里知道，绣馆的绣女们也好好的，如今都能正常营业了。 “你派人见到程文了吧？他现在不急了吧？”虎妞问。 “怎么不急？程文直接就跟着到了京城，被张居正家送到你在京城新买的那个院子等你了。”顺子回答。 虎妞打听了自己需要的这些情况，连忙赶回京城的新家。 程文再次见到虎妞，心里激动不已，两眼泛红，这是失去之后再次拥有的感动。 “虎妞，你回家了？”程文猛然站起来，看到了迎面走来的虎妞。跟着虎妞身边的还有几个精壮的军人。 虎妞见程文脸色激动，不但是脸红红的，连眼眶也红红的，听着他说的回家的那句话，忽然感到很温暖很温暖，家里有人这样期待自己回家呢！ “嗯，程文，你看看，我们京城的家是不是比高淳的家大多了？过段时间，我们把爹娘也接过来住，好不好？” “嗯，好！听你的。”程文忍着想抱着虎妞的冲动，这几天，对于自己来说好像过了几年一样漫长，这漫长的时间里，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想着虎妞。 幸亏，虎妞没事。幸亏，虎妞还依然回家来。 “程文，你还接着游学了吗？” “不用了，我就陪你住在这，我在这看书，你做你的事，等乡试的时候，我一定能考中，你相信我吗？”程文问虎妞。如今的程文很在意虎妞对他的看法。 “信，当然信，我们家人怎么可能考不中？我敢打赌，将来你一定能考中状元！”虎妞嚣张的笑着。 开什么玩笑，等程文考进士，那太傅对程文感觉那么好，给个前十的名次还是可以的吧？ 只要程文进了前十，二胖答应过自己，一准给程文当状元。虎妞想到这，越发笑的嚣张，没想到，如今的自己，人脉可不是一般的强悍啊！ 程文看着虎妞那嚣张的绝色容颜，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别样的感觉，自己竟然会想抱着虎妞，想亲亲那笑的嚣张的容颜。 既然程文不打算到处走走，就住在京城的家里读书，虎妞也不再管临川的娇兰绣馆，就让她们自己管去，原本就是要让她们自己管的。 那几个跟着过来保护虎妞的军人，被虎妞安排了地方住下，因为如今的院子实在大的很，当虎妞提出要请人照顾院子，管家，小厮，丫鬟什么的，都需要。 虎妞还以为会跟程文费一番功夫，只因为在临川的时候，程文死活就不肯请人，宁愿他每天做饭也不肯。 谁知道，这一次程文竟然很痛快，虎妞怎么说，他就怎么答应。 虎妞很高兴，带着程文跟自己一起去选人。 如今的虎妞也算是家大业大，在顺子的帮忙下，找了一些可靠的小厮丫鬟。管家之职却是被顺子要了下来，说是给他下面一个能察言观色，并且反应敏捷的得力下属干，不但能替虎妞管好家，也方便自己跟虎妞联系。 虎妞当然答应，顺子的眼光如今可算得上是毒的很，他下面的那些人走街串巷，接触各种人群，更是懂人情世故，这样的管家用起来，很省心。 一切搞定之后，虎妞也叫人回家见爹娘，跟他们说说自己的情况，也让他们跟着到京城来。 虎妞估计，只要程文还没考中，爹娘一定是守着老家。虎妞都能想到爹娘的想法，他们不会给程文一点点压力，要是程文这一次考中乡试的话，爹娘估计应该能放心不少，会试就是考不中，起码也是举人，起码也可以当一个小官，这是虎妞猜到的爹娘的想法。 115 催婚 果不其然，爹娘传信回来，说不来，说家里有田有铺子，不能不管。让程文安心读书，等考试结束，能早点回来。 书信是大哥写的，大哥很高兴，说家里已经答应了自己跟张居兰的婚事，张居兰的爹娘也答应了。 虎妞为大哥跟张居兰感到高兴，没有想到，张居正这么痛快就能答应了。 张居正如今对虎妞的想法跟以前也有了极大的改变，没有想到虎妞一个女子的见识比得上世上任何一个男人，包括他自己。 当初要不是虎妞叫自己假意投靠郑家，自己当时不是因为拒绝投靠郑家被他们陷害，就是不得已真的投靠，结局都很悲剧。 虽然在这次事件中，自己只是将自己知道的所用真正投靠郑家的那些官员学子都说了出来，还有郑家暗地里安置的不少产业也打听出来，但张居正感觉自己所做并不能让自己有任何的优势，可以叫如今的皇上对自己格外看重。 不过，能在这样的大风暴中活下来，并成为皇上的心腹，还获得了兵部侍郎的职务，张居正很满意。 张居正知道，如今的地位，可以说得上是虎妞为自己谋来的，虽然不会因此要以身相许，但再也不会像以往那样，打心里不喜欢虎妞，而是极为佩服虎妞了。 只是有点担心虎妞，这丫头不知道收敛，大大咧咧的，跟皇上还能像小时候一样吗？ 虎妞还自诩聪明呢？都笨死了，等见到虎妞，一定要跟她说说，女人的嫉妒之心很重的，被一个权势滔天的女人嫉妒，可不是一件好事。 太傅如今又深得隆恩，依旧是皇上太傅，替皇上批阅奏折。依旧凌驾在丞相之上，所有政务，都要经过太傅的手，除了军务。 而二胖如今更是如饥似渴的跟着太傅学习处理这些朝政。更是不予余力的跟着舅舅恶补那些军务。忙的几乎是脚不沾地。 皇上的态度让太傅跟东方青武，还有众位朝臣都十分欣慰。皇上如此，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不过，二胖还有两件事埋在心里，一件事就是如何处置王家人，二是如何铲除欧阳皇室宗族？ 这王家人虽然可以堂堂正正的杀了，但一想到奶奶多年对自己的疼爱，虽然是错爱，但那些往事依旧历历在目。 特别是奶奶站出来为自己挡凳子的那一刻，依旧清晰的很。 可要是就此放过他们王家，还让他们逍遥的当什么侯爷，却是二胖不能忍的。 这些人，在政变发生的时候，没有受到波及，就是因为顾及到皇上跟他们家从小的情分，虽然大家都知道，这王家就是郑家的走狗，但依旧还是没有杀他们，而是将他们圈禁起来，等皇上自己发落。 二胖考虑许久，依旧是难以抉择，心里很想杀，可就是那一点点的不忍奶奶难过，回头又想到奶奶得知自己不是她孙子的时候，对自己无情，让二胖又有了想杀人的冲动。 那王家人如今已经知道，郑家人全死了，被新皇处死，罪名谋反，不仅如此，还将之前郑家谋害太子的事也暴露出来，王家人每天都处于绝望的边缘。 郑家谋害太子，自己王家可是首当其冲啊！想到如今的皇上并不傻，他们就更绝望了。 皇上不傻，就不会再当他们是亲人，不会还傻傻的叫自己奶奶，特别是想到新皇上被自己家带到荒岛，被自己家孩子耻笑，甚至打骂，侮辱，一想到这些，王家人就感到绝望，再也没有丝毫的活命可能。 就在二胖难以决定的时候，煎熬中的王家人，竟然有人在这样的压力下，自相残杀起来。 王家奶奶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二儿子，手直抖：“你？你这个畜生，你？你怎么下得去手杀了你大哥大嫂？” “娘，我们家会有今天，全是他们两个害的，他们做海盗，抢太子，干的全是伤天害理的事。 皇上心里一定恨死了他们，连带的也会恨死我们全家，娘，只要他们死了，也许皇上会看在我们多年照顾他的份上，不会杀了我们全家。娘，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疯狂的二叔在这样的高压下，忍不住的在他大哥大嫂打盹的时候，抽刀痛死他们。 二叔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是大哥大嫂害的皇上，只要他们死了，皇上也许会放自己一条活路。从小到大，自己照顾他不少，还给他银子玩，对，皇上不能杀自己，自己没有害过皇上，害皇上的大哥大嫂已经被自己杀了，皇上一定会放了自己的。 疯狂的二叔为了活命，把杀死大哥大嫂当做救命稻草一样，而二叔此时却没有注意到一个狰狞的少年露出仇恨的目光，举起手里的凳子，对着他的后脑勺狠狠的砸了过去。 这个少年就是大哥大嫂的儿子，从小彪悍，看到二叔杀了爹娘，二话不说就是报仇雪恨。毫不犹豫的就用力将二叔的脑浆砸了出来，二叔当场死亡。 等奶奶反应过来，事件已经发生，目睹自己家的悲剧，不禁晕死过去。 而等她恍惚醒来的时候，已经看到家里又多了一具尸体，那是二儿子的媳妇，竟然也被那个孙子活活砸死。 家里如今或者的只是几个孙子孙女，二叔家的孩子都簌簌发抖，看着大伯家的儿子，眼里都露出恐惧。 就在此时，二胖终于还是决定了，不杀王家了，将他们全部贬为庶民，没收京城的一切，将他们遣送回高淳老家，那程家村的院子还是给他们，至于埋在院子里的钱，暂时不说了，就埋着吧！ 当绝望的奶奶还有几个孩子接到圣旨，将全家他们贬为庶民，遣送回老家的时候，哭的晕死过去，几个孩子也哭的悲天跄地。 啊啊啊啊！为什么啊？儿啊！你们为什么不等等？为什么不等等啊？皇上不杀我们王家，皇上还记得我们王家的情意，你们为什么不等等啊？ 而过来宣旨的太监，在见到王家的悲剧之后，倒是替皇上出了口气，这些人罪该万死，皇上仁慈，还给他们全家一条活路，可老天都替皇上不值，收了他们的命。 “既然已经接旨，你们速速离开京城回老家，片刻也不得多耽误，这几个尸体也带走吧！” 太监可没有皇上跟奶奶之间的情分，见他们家死人高兴的很，不给他们哭天抢地，直接撵人。 奶奶带着几个孙子孙女不敢在悲伤，急忙收拾儿子媳妇的遗体，求了一个推车的汉子把板车买了下来，将儿子媳妇都装上板车就回老家了，郑家人给的豪宅，还有宅里的钱财，奶奶不敢进去拿，就怕惹急了太监，连自己身上一点钱都没收了，那就连回家的路程也没有了。 太监满意的看着他们狼狈离开，替皇上狠狠啐了一口唾沫。恶有恶报啊！ 当皇上得到太监的回报，知道了王家的悲剧，心里竟然也感到十分的轻松，确实是轻松了不少。 对王家两兄弟，皇上是有必杀的心，但也是看着奶奶，觉得下不去手，那儿时的点点滴滴，总会在自己眼前，尽管奶奶后面对自己不好，但依旧是不忍奶奶伤心。 最后还是不得不憋屈的给了一道赦免了他们的圣旨。可没有想到，那最该死的人竟然都死了？真是痛快！ 不过痛快之余，皇上也想到了奶奶一家的生存，想想还是决定，微服去见奶奶一面，也将自己埋在院子里的钱跟她说一声，起码能保证他们衣食无忧。 那些钱，虎妞已经跟皇上正式说的很清楚，没有动一个银子，皇上这才想到将那些钱都给奶奶拿着，也算是自己还清了奶奶儿时对自己的爱护之情。从此，自己跟王家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皇上带着贴身太监微服赶到京城门外正好见到奶奶带着几个孙子孙女推着一个木制板车，上面放了四具尸体，正吃力的推着，板车是奶奶花了一点银子买下来的，如今的王家人就是想在京城找一个马车，也没有人敢接这样的生意，不怕死吗？ 皇上看着奶奶带着几个孙子孙女吃力的推着板车，眉头打邹。心里还是不忍了。但就是不忍，也不想派人送他们回老家，这是态度，也是跟太傅学来的处事手腕。 想想还是让太监过去将奶奶一个人叫到自己身边来，二胖坐在马车里，心里也是感慨万千。 曾经当成是自己最亲的人，如今跟自己算得上是陌路了，今天过去，自己再也不会惦记他们了，不恨也不想，两清吧！ 奶奶迟疑的跟着太监走到在自己后面的一个马车身旁，抖抖霍霍，心里极为不安。 刚刚出京城的时候，心里还送了一口气，有种逃出生天的感觉，关键是孙子孙女都可以活下来，给了奶奶活着的期望。 可万万没有想到，还有人要见自己。是谁要见自己？那个孩子，如今的皇上吗？他，他还恨自己家吗？后悔了吗？ “主子，人到了。”太监贴在马车的窗帘边上回复。 随着马车窗帘的撩开，奶奶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竟然呆了，既没有给皇上下跪行礼，也没有叫皇上儿时的名字。只是傻傻的看着。 “放肆，还不给皇上跪下？”那个太监轻声呵斥着。 奶奶被太监这么一狠，回过神，急忙跪在马车下面，给皇上行礼。 皇上心里也不是滋味，眼睁睁看着她跪在自己马车下，终究是陌生了，竟看得下去奶奶给自己下跪了？这要是虎妞跪自己，怕是自己怎么也舍不得的吧？不是，不是自己舍不得，而是虎妞根本也不会跪自己。 恍惚间，二胖似乎又看到了儿时的那一段时光，那一段时光里，自己最亲的人，是这个跪在自己马车下的奶奶。 二胖拿出自己身上的两锭银子，递给已经行过礼站在马车窗帘边上的奶奶：“拿着叫一个马车回家去，王家老宅，我在下人住的屋子四周都埋了钱，我们两清了！”皇上淡淡的说完，放下帘子，示意太监走人。 奶奶拿着皇上给的两锭银子，回想着皇上刚刚说的那句话，王家老宅里有他小时候埋的银子。 奶奶顿时眼泪模糊，想到皇上小时候的痴傻，也想到小时候皇上对自己的依赖，更想到自己后来对皇上的冷漠，奶奶的心扯的生疼生疼。 两清了？奶奶抽搐着两肩，摩挲着手里的银子，两清了啊！儿啊，你们死的冤啊，皇上他说两清了啊！呜呜呜呜！ 这一年的乡试，程文果然不负所望，真中了解元，程文跟虎妞极为开心，两人一等成绩出来，急忙往家赶，回家跟爹娘报喜。 全家一片沸腾，解元，多么叫人骄傲的功名，让爹娘开心的合不拢嘴，大娘他们也是异常兴奋。 虎妞看着全家人这么开心，心里也是替程文高兴，这考解元的事，还真是程文自己的本事，跟自己的所谓人脉不搭嘎。 全家在大娘的酒楼摆宴席请乡亲吃饭。 程家继张家之后，再次轰动全镇，高淳镇还真出名了，净出榜首解元，说不定还能出状元，全镇都跟着沸沸扬扬，也跟着掀起了一股学习热潮，但凡有点钱的农户，也不再舍不得那钱，而是下血本拿出来让孩子读书，活生生的例子，张居正跟程文已经成为高淳镇学子心里的榜样。 “爹，娘，你们都跟着我们去京城吧？那边的家比这大的多了，还有花园跟水池呢。 大娘，我在京城弄来一栋大酒楼，比你们现在的酒楼大多了，是给你们弄得，这样，我们一家人都可以在京城落脚了！” “是的，爹娘，虎妞给我们家买了很大很大的院子，就我跟虎妞两人住在那里，空荡荡的，你们过去住，我们也感到踏实，我才能安安心心准备会试。 大伯，大娘，这次虎妞立功了，皇上给了虎妞一个大酒楼，还另外给了几个大铺子，那个酒楼给你们正好，说不定你们带着拿手的菜，到了京城更是能发财呢！” 程文附和虎妞，自从那一次之后，虎妞也感到程文变了不少，自己说什么，他都说好。以前不这样的。这孩子上次受的刺激不小啊！ 在虎妞跟程文两人的极力劝说下，爹娘，大伯大娘终究扭不过孩子，答应进京城去。 一想到镇上的酒楼和鱼馆，还有烤鸭店，几个人很舍不得。 “爹，娘，虎妞都说了，到了京城能挣更多钱，这些就卖了吧？”程英急的给家人出主意。 程英是急了，都几年没见顺子了，幸亏旁敲侧击从虎妞那打听出来，顺子还没有找妻子，自己还不抓紧的话，顺子可就飞了啊！娘也天天惦记要给自己找婆家，赶紧去京城才行。 “好好，卖就卖了，虎妞，大娘这些年心里都清楚明白的很，要不是有你，我们程家还是在累死累活的挣地里的几两银子，如今过的这么好，全是虎妞的功劳。 虎妞，大娘以前眼皮浅，在你小时候病重要死的时候，没尽心尽力照顾你，却受你这么多好处，大娘有时候想想还是愧对你啊！” 大娘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眼泪忍不住的落了下来，大娘虽然大大咧咧，但心里也有敏感的地方，那就是小时候真的是愧对虎妞，那时候的自己，太势利了啊！亏得孩子爹跟弟弟弟媳没有放弃虎妞，不然，哪有全家这样的好日子。 不但在高淳算是富裕人家，如今更是靠着虎妞，能到京城发家，这是多大的福气啊！全是虎妞带来的啊！ “大娘，你这是干什么啊？我们都是一家人，你说的我都跟着难过的要哭了。大娘，小时候的事，我懂的，真懂的。 那时候，我听到你们的谈话，知道你们为了我很为难，你们存了那么多银子不容易，那是为了给全家一个翻身的希望，却因为我，你们狠心舍弃了给程文读书，改变贫苦命运的希望。 那时候，我都觉得大伯是傻子，傻的把钱都拿出来救一个小乞丐，这要是我就舍不得。 可那时候，我也知道，要不是大伯犯傻，我早就死了。哪还能到处挣钱蹦跶，早投胎了，还不知道投到哪家，说不定又做一回乞丐，呵呵，现在多好，再也不做乞丐了，咱们全家发财了。 到了京城，我们家也是要钱有钱，要店有点，还有大豪宅，哇塞，程文，我们家祖坟应该是燃烧起来了吧？哈哈哈！” 虎妞一边抱着大娘安抚她，一边玩笑似的逗着全家人。 被虎妞这么一说，这气氛果然轻松不少，大娘也被虎妞逗得破涕为笑：“你这孩子，祖坟怎么叫燃烧起来？那叫祖坟冒青烟！” “大娘，我们家都富成这样了，哪是祖坟冒青烟的事？起码也要烧起来嘛！” “你这孩子，真是！好了好了，大嫂，别跟虎妞较劲，这丫头说什么我们就听什么，以后啊，我也可以享清福了，这个家就让虎妞当了，等明年考试结束，程文，虎妞你们两个把婚事办了。我们也好乘着年轻，给你们带孩子。” 啊？虎妞忽然傻眼，爹娘这是催婚哪？明年就完婚？这么快？张居正还没勾搭上啊？程文还没给他自己找大家闺秀哪！ 对了。程文喜欢大家闺秀，那太傅的女儿不是挺大家闺秀的，就是骄傲了一点，程文应该拿得住她吧？ 116 内心窃喜 只要程文能拿得住她，就等于拿住了太傅，就等于拿住了朝廷大员的位置。不错不错，回头跟程文密谋密谋一下。看怎么拿下那个骄傲的孔雀。 程文却是内心窃喜，爹娘之命，不可违啊！ 一家人说好了全体去京城之后，都各自有打算了。 大伯跟爹两人想想还是提出要将那个鱼馆跟镇上的酒楼给两人的舅舅，算了，看在死去的娘的份上，给就给了，不过烤鸭店是虎妞的，虎妞不说自有她的打算，再说，那个烤鸭店这两年即使没有虎妞看着也做的好好的，不需要看着也能好好挣钱。 大伯跟爹也是看到舅舅得知程文高中解元的时候，过来道贺，人老多了，也没再跟自己家说那些以前会说的话，道贺之后，就脸色不自然的说要回去收拾菜园子。 “大哥，我们全家如今也算是高淳镇大户人家了，那些人看到我们家富贵了，自然会看着我们家怎么做。 这些年，虽然那些亲戚没给我们一点好，可要是我们发家之后，不给他们一点好，全镇也看不起我们。 不外乎就是那些钱，给了就给了，就当是给娘的，娘在地下看到我们能照顾她家人，应该高兴的吧？ 还有爹这边的亲人，虽然不算很亲了，但沾亲带故，也给点好处，给他们每户几十亩田地，顺便叫他们帮我们收收这边的佃租，这边总归还要人看着，那么多田地，留着总是好的，以后也算是祖产了。” 爹跟大伯商量家里的安置，他们都没有想到虎妞的钱挣得这么厉害，京城的大宅子，绣馆，酒楼，还有几间大铺子，全是虎妞挣得。 全家有了这些巨款，确实也不能不给家里亲戚一点好，不然全镇还真指着自己家脊梁骨，骂自己家忘恩负义，无情无义等等。 “嗯，我也觉得是要给，尤其是程文如今是解元，我们家的名声很重要，程文明年要是能考中进士，当了大官，确实应该要为乡里做点事。 那张居正考中状元之后，他爹就给他儿子造名声了，免费给全镇农户的孩子教书三年。 他们家这么造势，名声确实是好，被他免费教的那些孩子日后都会记得张家的好。其实算起来也不值多少钱，但却很得人心。 程文现在缺这个名声。等程文他日高中进山，我们不能跟张家学教书育人，但倒是可以铺桥造路，也是大功德。能叫全镇的人叫好。” 大伯跟爹能有这样的意识，不是沽名钓誉，而是顺势而已，大名的官绅哪怕就是在自己的任地，贪赃枉法，嚣张跋扈，也会很在意在老家乡亲们中的名声。 这是自古就有的那种心理，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但凡是富贵了，都想让乡亲知道，也希望乡亲说自己的好。 一般人希望乡亲记得自己的好，基本上会选择，给乡亲办点事，比如，宴请乡亲，大吃流水席。 比如铺路造桥，再比如给学子们捐款，给孤寡老幼红包，给穷苦乡亲派发米面等等。 这已经成了一种惯例，你做了算正常，不做，就叫为富不仁，哪怕是真正的地方为富不仁的富户，每年也会装模作样的施施粥，做做样子。 而想程文一家这样猛然崛起的富户，更是被人期盼，等着他们程家造福相亲。 “程文，怎么办？爹娘催我们了？张居正我还真没勾到手，你呢？有喜欢的大家闺秀吗？那个李邦慧怎么样？我感觉她虽然好看，但是有点清高，不过，要是被你征服，我估计应该也能符合你的要求。” 虎妞自从跟程文说开，程文鼓励她去京城勾引张居正之后，就当程文是家里哥哥，不在跟以前一样把他当成是自己碗里的肉了。 程文脸色一白，心里一阵疼痛。虎妞还喜欢张居正啊！ “虎妞，要不然，你，你就不要再喜欢张居正了吧？”程文试探的问。只要虎妞肯放弃张居正，自己就好好爱护虎妞一辈子。 “那多亏啊？我给你算算，小时候，我就知道那个张居正不同凡响，一定可以当大官，那时候，我就算投资他了，请张居兰当夫子，一年给几十两银子，让张居正有钱可以读书。 你不知道，还有一次，我跟二胖合伙骗他奶奶钱，也拉着张居正的爹过去做了一回托，也给了他几十两银子，后来又请了他娘给我们鱼馆做工挣钱，又后来，到了京城，我还花大价钱请了张居兰给我管账，再后来，我还把张居正网罗给了二胖，你算算，这废了我多少心血，要是让我算了，我真舍不得呢！ 再说了，张居正长的还真是好看，不说话的时候，蛮酷的，现在的他，算是京城最有潜力的单身汉，凭什么我花大力气培养出来的帅哥，便宜给人家？我亏不亏啊？不干，这次回去，就抢了他，不行就让二胖直接给我指婚，嘿嘿，我看他还能逃得出我的手掌？” 虎妞得意洋洋，虎妞到现在也没对哪个男人有什么深厚爱情什么的，那玩意不靠谱，前世被爱情那玩意坑的还不够吗？ 程文却被虎妞说的心里极为难受，虎妞从小就喜欢张居正，自己是亲耳听到虎妞跟张居正表白的，但张居正并不喜欢虎妞，可要是虎妞真的为了张居正，让皇上赐婚，张居正还真的不能推辞。 那自己呢？难道真要失去虎妞了吗？ “虎妞，爹娘一直当你是儿媳，要是知道你要嫁给张居正，他们应该会很难受的吧？爹娘对我们期望这么大，我们可不能伤害爹娘的心啊？” 程文垂死挣扎，扛出爹娘大旗。 “爹娘才不会呢！我给你算算，要是我们两个结婚，爹娘依旧是只有我们两个孩子，要是我找了张居正，就等于把张居正也拉成爹娘的半个儿子，而你要是找了一个大家闺秀，爹娘又多了一个媳妇。 你算算，爹娘是不是多出儿女来了？再说了，你从小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你们都喜欢大家闺秀呢！我既然知道，就不会再跟小时候一样，逼你了。我也希望你能娶一个你喜欢的人，我啊，就不祸害你了，放心吧！爹娘那边我搞定！” 虎妞笑的明媚动人，却让程文内心绞痛。 虎妞，要是，要是我说我喜欢你，不，是爱你，你还会惦记张居正吗？ 可要是你一直还喜欢张居正，而我这样逼迫你，你会不会不开心？再也不会笑的这么明媚？ 程文看着虎妞明媚的绝色容颜，竟然痴了。 “怎么看我看呆了？是不是心里特别感谢我放你一马？行了，也别感谢我了，以后找了媳妇，别忘了咱爹娘就好，不然的话，我就是嫁出去也的回来跟你媳妇干架？你信不信？” 虎妞故意做出恐吓程文的样子。 程文感到了深深的悲伤，虎妞，她一心喜欢张居正，从小到大都没动摇过，自己还能阻止她喜欢张居正吗？ 全家人处理了家里的酒楼鱼馆田地之后，都来到了京城。虎妞依旧把烤鸭店交给原来的人管理，那烤鸭店不仅是挣钱的店，也是打听消息的店。 这一次，不但是程文一家人，还有二丫子他们也跟着一起去京城，他们也都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顺子也很想很想他们，是可以一家团聚了。 到了京城之后，全家人都安置下来，也都见识了虎妞的庞大财力。还有虎妞的至高人气，皇上跟太后，还有太傅，将军都邀请虎妞赴宴，实在是他们从来都不敢想的事。 他们更是听说了张居正如今是皇上的红人，年纪轻轻，就天天陪着皇上处理国事，更是兼职陪皇上读书，这是多叫人惊羡的前程？ “程文，张居正回来了，我去找他谈谈理想，顺便陪他吃晚饭，他一个人在这怪孤单的，正是好时机，嘿嘿，你陪爹娘好好吃晚饭吧？我走了！” 虎妞看到张居正回家，也决定是时候抢人了！迟了被人抢了就亏大了！多年的投资全打水漂。 “等下，你，你？你就这样去见他？”程文一把拉住虎妞。 而此时的虎妞竟然穿的格外妖娆，曲线一览无余，发育好的高峰让人想入非非，更要命的还是虎妞竟然穿了一个开了一个小叉的旗袍，小腿的粉白也晃人眼球。 程文受到很大的刺激，这样的虎妞过去，不是羊入虎口？不行！ “这样好啊？你看看，我现在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要露一点就露一点，只要张居正还是男人，我打算过去一举拿下他，定了终身再说。”虎妞依旧得意洋洋。捏着粉嫩的小拳头，宣誓似的。 “虎妞，要是张居正是个禽兽，你不是更吃亏？万一他以后娶上几个女人，你不亏死了？起码要看到他的真心，是不是？” 程文也顾不上自己心痛了，先把虎妞哄住，不能穿着这样妖娆的衣服，这要是去了，可真保不住虎妞了啊！要是张居正不怀好意，对虎妞始乱终弃，或者对虎妞三心二意，虎妞不是亏大了？ 就是虎妞真嫁给张居正，也要保证张居正对虎妞是真心的才行，还有，张居正要保证不会辜负虎妞，不会纳妾，不会惹虎妞不高兴，程文一边给自己阻止虎妞找理由，一边拉着虎妞进她的屋子，要她换衣服。 “哎呦？程文，别磨蹭了，我今天就是去色诱的，不穿成这样，哪色诱得了那个一本正经的张居正？ 别担心我人财两空，这是不可能的是，只要他上钩，我准叫他一辈子不准退货，不准欺负我，我后台大着呢，皇上是我铁杆，懂不？走了啊！” 虎妞一扭蛇一样的腰肢，避开程文，直奔隔壁张居正家。 程文气得一跺脚，出去跟下人说了一声，自己有事，晚上不在家吃晚饭，叫爹娘他们先吃。吩咐完之后，程文紧跟着也奔向张居正家。 两家在隔壁，只隔着一个院墙，院墙中间还有一个扇门，虎妞扭转s步款款进入。程文紧跟其后，也进了张居正家。 不过，程文刚刚进入张居正家那扇门，就听到虎妞娇嗔的声音：“张居正？我找你有事呢？能不能过来扶我一把，这靴子好看是好看，穿的我脚疼。” 虎妞正打算用女人的秘密武器，示弱来博得男人同情弱小的心，进而拿下男人的心。循序渐进。 张居正猛然见到虎妞的时候还真吓了一大跳，虎妞好好竟然把自己穿成这样，要是被人看到了，还真以为是那个地方出来的呢！这还得了，被太后皇上他们知道，虎妞可真被人看轻了去！特别是那个太傅更是会看轻虎妞。 “既然穿的疼，干嘛还穿成这样？你平时穿的不是好好的？就是穿成男装也比这个好，起码不会脚疼！你还不如先回去换了，有事回头我去找你再说。”张居正没好气的样子。 诶，虎妞叹气，这厮就是这么没趣啊！ “我这是女为悦己者容，能明白我说的话了吗？过来扶我，快点！”虎妞也不娇嗔了，露出本性，催着张居正，一等他过来扶自己，就能算的上是清白被毁了吧？能叫他给自己负责了吧？ “程文，你还不快来，扶你媳妇？”就在这时，张居正也看到了跟着虎妞身后盯着自己看的程文，顿时张居正感到了轻松，要自己去扶穿成那样的虎妞，不是考验自己的毅力吗？ 诶玛，真不能再看虎妞这个女人了，没事把自己整成这样，害的自己两腿都抖，不能再看这个女人了。 张居正深深吸口气，避开虎妞来的程文身边，低声说：“你说你就不能管好你媳妇，让她穿成这样出来，不是祸害人的吗？你也不怕戴绿帽子！” 张居正没好气的提醒程文，以后好好管管虎妞，别这样随便放出来害人，要是真跟虎妞发生一点什么，张居正知道，以虎妞的个性，自己不定被她坑成什么样？也不知道虎妞今天抽什么风？ 难道还想着勾搭我？怎么可能？如今的虎妞要钱有钱，要实力有实力，还有一个解元相公，怎么可能还想着勾引自己？ 虎妞要是真想荣华富贵，早就答应做皇后了！还可能因为自己当了大官想勾引自己？不可能！难道是为了刺激程文？ 有这个可能，看，程文脸色黑的比得上锅底了。 虎妞眼睁睁看着张居正把程文叫过来，气得撅嘴，艾玛，计划赶不上变化，死程文，干嘛跑出来坏事！ 程文黑着脸过来一把半搂住虎妞的水蛇腰，就要带虎妞回去。 “程文，你不知道我要干嘛啊？还跑出来坏我的好事，你不想你的大家闺秀了啊？我要是没嫁出去，你的大家闺秀是不可能出现是，懂不？” 虎妞气得在程文耳边威胁程文，意思很明显，他要想找大家闺秀，非得等虎妞先嫁人。 “回家换衣服。”程文黑着脸，心里又堵又气。还隐隐作痛。 “不换，你赶紧走，我自然会搞定张居正，你看看他，已经脸发红了，说明他是男人，懂不？”虎妞作为过来人，前世没少吃肉，当然懂男人动情的样子。张居正分明是对自己有企图了，时机正好。不容错过。 程文感觉自己忍无可忍，一个控制不住，呼啦一下竟然将虎妞横着抱起来就回家。 虎妞被程文这一个公主抱给吓着了，程文发疯了？ 张居正看着程文忽然抱起虎妞走人，心里忽然轻松了下来，要是虎妞再不走，真怕自己被她看出来自己对她起了那样的想法。赶紧回去还内衣裤。 虎妞可不知道，她的魅力多厉害。光是这样妖娆的看上张居正几眼，就让这个处男动情到难以克制的地步。 程文抱起虎妞的时候，也感到了火热忽然袭来。原本的怒气全消，眼睛忍不住的在虎妞的娇躯上流连。 还别说，程文一介书生，力量不小。还是这孩子小时候干家务下田打的底子好。抱着虎妞一路走得稳稳当当。 “换衣服！”程文克制自己的欲望，坚定的将虎妞放坐在她自己的大床上。 “不换，就不换！等会张居正说要过来，我就这样等他。”虎妞也赌气似的。昂着小脸倔强的瞪着程文。 程文感觉自己真要被虎妞气死，这丫头就不知道这样太勾引人？刚刚凭白被张居正占了便宜，那厮占了便宜还卖乖，叫自己管好媳妇，我靠！程文也真想跟虎妞平时那样爆粗口了。 程文想想还是自己转身打开虎妞的衣橱，替虎妞选了衣服，连鞋子也选了，选的净是保守素净的衣服，还很宽松，等会张居正要是过来，自己也要陪着看着，再也不会给张居正占便宜还卖乖，靠！ “把衣服换了？”程文将选好的衣服拿给虎妞。 虎妞不接，就是不换，今天已经下定决心，拿下张居正，偏偏来一个搅局的。 “虎妞，他不喜欢你！”程文实在忍不住说了可能会打击虎妞的话，免得虎妞吃亏还被张居正伤害。 117 我赔你的损失 “我知道，但我有决心有手段，攻下那座堡垒，程文，你就别担心我，我要不是觉得在他身上投资太多，回报太少，我也不会舍不得不松手。 你看，我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是吧？你是知道我的，从小到大，我还没投资失败过呢，对张居正的投资，我也不会失败，看看，我小时候的眼光就毒辣吧？ 早就知道他长大不但长的好看，还能当大官，早早就投资在他身上，你说，我要是把投资的这么好的一颗大红果，被人家姑娘给占便宜了，我还不哭死？谁陪我那么多的损失啊？” “我赔。我赔你的损失！”程文忽然接口。 “你赔？你赔的那叫赔吗？你的不就是我们家的？你用我们家的钱来赔我，有你这样赔钱的吗？” 虎妞不以为然的态度，让程文气急之下，脱口而出：“我用我一辈子赔你。我一定能考中，也一定能当大官，这一辈子我只娶你一个，一辈子都心疼你，保护你，就是死也死在你前面。虎妞，我用我一辈子赔你，你别再惦记张居正了，好不好？” 程文终于敢把心里的情意对着虎妞说了出来，虽然说得有点含蓄，终究没有说出我爱你什么的，但一个男人要把自己一辈子交给一个女人，那不就是情定终生么？ 虎妞忽然听明白了，搞了半天，程文竟然对自己有点想法？不对，他是怕我吃亏，顾忌我，宁愿不娶大家闺秀，也不愿我吃亏上当？ 虎妞自己都感到拎不清了，直直的看着程文，他是喜欢自己？还是担心自己更多？是对自己有爱情的感觉，还是对自己是亲人的感情？ “你？你？你拿你一辈子赔我，你的大家闺秀呢？”虎妞试探的问。 “虎妞，我以前小，一直觉得娶妻应该娶一个大家闺秀，可现在我才知道，我喜欢你，只喜欢你。没有一个大家闺秀比得上你好。虎妞，明年，我们听爹娘的话，结婚吧？” 程文能理清自己的感情，也鼓起勇气说出来，还花了小心思，扛着爹娘的旨意，让虎妞答应自己结婚。 虎妞哈着嘴，发呆。 这厮什么时候喜欢的自己？还说的这么煽情？ 不干！凭什么他说喜欢自己，就要喜欢他？这厮小时候不是嚣张的很，从来不肯答应娶自己的么？还鼓动我出来勾搭张居正的？ 难道这是男人的劣根性？见了自己名下的女人真正喜欢别人的时候，心里不舒服了？ 或者是天天拥有的玩具，可以扔一边，一旦有人来抢的时候，就舍不得了？程文是这样的心理？ 虎妞忽然不傻了，而是带着研究的眼神，将程文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思考着。 这厮要是玩真的，自己要是不答应他还真害了他，害了他就是害了爹娘，其实自己也没对谁爱啊什么的，也就是赌那一口气，投资不能失败而已。 可这厮要不是玩真的，只是他还不懂爱情神马的，只是因为但我是他的亲人，不忍心自己吃亏上当而已。 不急，暂时不急，还小，离二十还早，目前也就是高中生，古人就是喜欢早婚，情况不明朗之前，还是保守的好。接着装傻充愣。 “你说你喜欢我就喜欢我了？我还不知道你？小时候，早就打定主意不要我，怎么忽然就能喜欢起来了？ 哦！我知道了，你当我是你亲人，怕我吃亏上当，行了，我今天暂时听你的话，换衣服，以后不用这身衣服勾搭张居正了，我改，坚决不用我的美貌勾引张居正，改用我的情意感动张居正。 不看见张居正的真心，我坚决不会给他占便宜，我这就不会吃亏了吧？好了，你出去，我换衣服了。走吧走吧！” 虎妞依旧大大咧咧的，故意把程文的喜欢忽略，虎妞感觉自己还拿不定主意呢，保持现状为好。到时候再说。 程文灰头土脸的被虎妞撵了出去。心里隐隐作痛。 虎妞到如今已经不相信自己的喜欢了，也是，小时候，自己说的那么肯定，就是前两年，自己还鼓励虎妞出来勾引张居正的，虎妞难怪会不相信。 好在虎妞答应自己，今天不会穿成那样去勾引张居正了，那自己还有时间，还有时间让虎妞相信自己现在是真的喜欢她，只喜欢她一人。 至于张居正，程文还有些自信，那人从小就不喜欢虎妞，刚刚更是那样对虎妞，说明他对虎妞根本没有那样的心思，要是有一点那样的心思，估计他刚刚见到那样的虎妞，根本就不会看的自己，而是只盯住虎妞了。 特别是听到虎妞娇嗔的叫他扶着的时候，要是他有一点对虎妞的意思，一定是来不及的就过去占便宜了。 虎妞喜欢大官，我这一次会试一定好好考中，不能考中的话，虎妞更不会喜欢上自己。虎妞能喜欢张居正，不就是从小就看出来他能当大官？虎妞说张居正长的好看，自己也不差啊！ 张居正，跟你拼了！虎妞，等我当大官啊！ 诶玛，程文这娃以前当大官的动机直接转变成为了虎妞，一大好青年生生被扭曲了人生价值观。可见虎妞魅力巨大。 自从张居正被虎妞那么惊吓之后，也感觉虎妞对自己灼热的眼神，感到不妙，这丫头好像还想染指自己。 张居正虽然不可能还像以前那么反感虎妞，但也绝不会轻易把妻子的标准给改了，大家闺秀，就是大家闺秀，这可是张居正多少年的娶妻目标。 张居正开始物色自己的妻子了，如今张居正也成了京城炙手可热的大好青年。 许多大人也都向张居正伸出来橄榄枝，一时间，张居正只要有空，几乎都会到各个大人家赴宴，一是联络感情，二是考察大家闺秀。 张居正深深知道，美貌不等于内涵，虎妞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不知道虎妞底细的人，只要一眼就能被迷死。 但要是知道虎妞底细的人，对她这样的美貌就有了提防之心，这死丫头，从来不做亏本生意，更是不可能成为贤妻良母，还说不定给你戴一个绿帽子。 看看程文那可怜的娃，才多大的时候，就被自己媳妇差点戴上绿帽子，也亏得是自己立场坚定，要不然，程文早就戴上绿帽了。 张居正想到程文跟虎妞，就觉得自己一定要早早选好大家闺秀，免得哪一天不注意被虎妞占了便宜。 那一天可是什么都敢，把自己穿的那样，要是换一个男人，早就扑上去了，死丫头，一点也不注意名声。谁娶了这样的媳妇，保不住头上就绿油油的的。 二胖学的很快，不出一年，将政务军务都学的精深，这也许就是皇家的天赋。 二胖登基后，有两件心事，一是王家的处置，如今不需要自己为难了，已经解决了。 第二就是欧阳家的处置，这些人虽然不是很多，毕竟欧阳家抢了小夏时间不长，到二胖身上也才第三代，第一代的开国皇帝登基时候年纪太大，就是给他妃嫔，也敷衍不出后代，留下的子孙还是原来的，现在已经成为皇室宗族。享受富贵荣华，却不需要做出任何的付出。 第二代便是二胖的爹，那个男人对二胖虽然极差，但有一点好，就是除了二胖，没留下其他儿子，女儿也只有一个，还是郑贵妃生的，在郑家倒塌的时候，那个公主也没留下。 如今，二胖要想让欧阳家消失，对付的也就是二胖的叔叔，堂兄弟们。 如今的二胖想要欧阳消失的动机不全是对自己爹的仇恨，而是考虑深远。 自己不能生育，只要过上十年八年，自己还不能生出一子半女，这些皇室宗族一定会蠢蠢欲动，到时候，政权更不会稳。至于自己的龙椅，二胖还没有想好，要传给谁，但绝不会是欧阳家，给了欧阳家，他们只要掌权，第一个要对付的恐怕就是东方家族。 毕竟东方家族在改朝换代这件事上，已经干了两次，那欧阳家怎么可能还能让东方家族存在？ 有东方家族的存在，就等于欧阳家族头上悬了一把利剑，看谁顺眼就扶谁上位，看谁不顺眼，就撵谁下来，这样的家族，对于任何皇家来说，都不能再容忍。 二胖将自己的想消灭欧阳家的想法跟东方青武说了：“舅舅，我觉得欧阳皇室不能存在，这些人心里面怕是非常的恨我们东方家族。 舅舅，你想，先皇如何对待我们东方家族的？罔顾我们东方家族拱手送给他们的江山，将我母后逼到装疯，将我逼到装傻。 更是在先皇要死的时候，还派人传旨要荣王即位，幸亏荣王没来得及，被你跟郑家合力诛杀了，还给了一个谋反之罪。 这些事，他们心里都清楚，我担心的是，他们万一再勾结什么人，企图夺权，那不是我们在姑息养奸吗？” 二胖虽然勤政，也得到舅舅跟太傅全力支持，一般的事，他们都会尊重二胖的意思，二胖在一些普通的事上也会独断。但对于这样的大事，二胖还是会请教舅舅，希望舅舅能肯定自己。支持自己。 “皇上，不可，这些皇室，我们可以渐渐圈养，不给他们机会接触军务，还有兵部等重要部门，也派人盯着他们，但不可在这个时候再杀他们。 这对你的名声很重要，毕竟他们可是皇室宗族。他们可以养废了，但不可以全杀了！ 还有，就是你想杀这些皇室，舅舅也不凡告诉你，像这样的被世人唾弃的事，朝臣不会有一个人同意的，也不会有人愿意替你干，这样的事只要干了，身上就背负了骂名，你也不要干，干了不但天下人会唾骂你是暴君，还会让朝臣对你惧怕，谁希望有一个暴君？” “舅舅，现在军务你已经全部掌握，要是我真因此成了暴君，有你护着我，那些朝臣就是惧怕我，他们可会反了我？” 二胖知道，诛杀欧阳家势在必行，关键还是自己不能生育，这是欧阳家自己造的孽，就要他们家自己偿还。所有欧阳家的男人，除去不能生育的老人，全部都要死。二胖早已不是那个痴傻少年，对于杀人，对于筹谋，二胖早已有了皇帝的狠绝。 “皇上，舅舅这一辈子都会保护你，不会让你被人反了，但那些骂名确实不好听，更何况朝中也不会有人为你做这样的事。这是死后都被人唾骂的事，谁也不会想背上这样的骂名。 别说皇室中人如今都老老实实的守在自己的府邸，就是他们中当真有人勾结外人要反你，你也要顾忌名声不能都杀了，最多就是发配流放守皇陵，皇室纵然有罪，一般都会从轻发落，更何况如今的皇室宗族并不多。”东方青武教导着二胖。 可东方青武不知道二胖被他亲爹下毒，导致不能生育，这是二胖的硬伤，只要被太医看出来，自己不能生育，紧跟的就是要从宗室过继子嗣。 一旦过继子嗣，那些宗族只要等过继给自己的子嗣长大继承了皇位，那等待东方家族的就是灭族之祸。 还有一种可能，一旦朝臣得知自己不能生育，必然对自己起异心，暗中骚动，扶持自己看中的欧阳宗室之人。 那时候，即使自己还想做一个忠厚的仁君，也不能做了，人人都欺善怕恶，如今自己有说不出的硬伤，能做的只是暴君一条路。 只要能杀了欧阳家，获得了暴君之名，以后好好选一个孩子来继承自己的江山，扶持他坐稳江山，总比过几年就被人背叛好。 自己只是杀了欧阳家，但并不会迁怒其他人，那些朝臣虽然会指责自己骂暴君，但只要他们心里清楚，这是我在替东方家族清除祸害，对于各位朝臣的利益是没有冲突的。相信他们心里是不会轻易背弃自己的，特别是自己舅舅也说了，会保护自己。 干了！只是这样的活也得要人跟着自己干！谁能陪着自己被人唾骂？ 二胖试探了一些大臣，得出结论，这些人对皇室宗族还是敬畏的很。 “张居正，你说，假如要是皇室当中有人勾结外人造反，如何处置？” 二胖试探到张居正身上了。 “微臣一切听皇上的吩咐。”张居正回答的中规中矩。 “那谋反之罪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按律当抄家灭族！”皇上接着试探。 “那就抄家灭族！”张居正回答。 “你不怕被人唾骂是奸臣吗？”二胖再问。 “不怕，臣只听皇上的话！”张居正回答的很坚定。 张居正早在皇上登基的时候，就已经料到皇上一定会杀了欧阳家，对于皇上的一些遭遇，那钦慕张居正的宫女讨好的说了不少。 更是有一个宫女听到了死去的先皇叫还是傻太子的皇上吃了不能生育的毒药，那宫女也是无意中听到的，这样的恨，这样的伤，唯一能救赎皇上的恐怕就是杀了欧阳全家。 这不是一般的毒害，毒害的也不是一般的人，一般人不能生育，可以从宗族过继孩子，一般人不能生育也可以领养孩子，但皇上这样的位置，谁不动心思？ 一旦皇上不能生育的事被那些皇室宗族知道，被那些朝臣知道，那么紧跟的就是骚乱，而以东方家族跟欧阳家族的纠葛，怕是只要欧阳家族掌握大名之后，第一个要灭的就是这样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家族了。 张居正甚至冷静的替皇上分析过，皇上要想站稳江山，第一个要杀就是欧阳家，这是皇上跟欧阳家之间的仇恨造成的，没有一点可以缓解的可能。 毕竟这样的仇恨搁在谁身上也是无法缓解的，欧阳家窃取的江山，终于还是要还出来。 张居正听到皇上如此试探自己，心里早已清楚，知道皇上已经下了决心，要消灭欧阳一家了。 皇上听了张居正的话，忽然感到很高兴，还有张居正肯为自己背负骂名，好，自己就做那暴君，张居正也只能陪着自己做那奸臣了。 张居正跟皇上两人之间心照不宣，张居正知道皇上必杀欧阳家族的原因，皇上知道张居正对自己忠心耿耿。 “我听到汇报，说福王，燕王，还有庆王他们都合谋造反，他们认定荣王是冤枉的，正在密谋收集所谓的证据。 朕给你时间，也收集他们谋反的证据，记住，要证据确凿，朕才能诛杀他们。朕把自己的暗卫一队给你支配。时间不要超过两年。” 皇上给了张居正权利，也给了他时间限制，皇上要在两年内诛杀欧阳皇室。 张居正领命而去。 “皇上，臣妾给你做了银耳莲子汤，你喝喝看？”玉莹很高兴，如今她已经是皇后，后宫妃子也少，仅仅有五个。没有贵妃，更没有出现郑贵妃那样的妖妃。自己皇后之位如今很是稳当。 “嗯，你辛苦了。给母后也做了吗？”皇上对玉莹一贯比较和颜悦色。这个女人自己要亏欠一辈子了，只能善待她。 “臣妾先是给母后送了之后，才过来给皇上送的！”玉莹轻声回答，声音带着娇嗔。 皇上接过玉莹送的莲子汤，放在龙案上暂时没有喝，只是一手还拿着奏折看着：“我等会喝，你先回去歇着，我累了自然会休息，你别担心我，好好照顾好你自己。”皇上温色吩咐。 “是，臣妾退下。皇上也要顾及好身体。” 玉莹温柔的笑着退下。只是还没退到门口，就听见有人进来了。 “虎妞，你怎么来了？快进来！”皇上一见到虎妞，顿时从龙椅上冲下来。 118 坚决不从 “虎妞见过皇后！”虎妞忽然看到里面还有皇后，礼貌的很，给皇后行礼。不过行的不是跪拜大礼，而是女子通用的礼节，这也是太后给虎妞特殊福利，太后可不愿自己妹妹的女儿给人跪拜。连自己都舍不得要她跪拜，更何况是皇后妃子？ 皇后也知道虎妞有这样的福利，虽然不喜欢此女，但好在她不常进宫，不知道这一次她来干嘛？皇后有意无意的想看看。没着急走人。 “快过来。怎么才想起来要见我？是不是看上哪家铺子了？嗯？”皇上一见到虎妞，人顿时轻松下来，奏折也扔了，更是没有等皇后免虎妞的礼，就一把将虎妞拉了过去。 皇后的脸色渐渐僵硬，不过还维持着微笑，但微笑里却隐含着阴鸷。对虎妞的敌意越发的强烈。 “外面热死了，给我先喝口水再跟你说话。”虎妞感觉喉咙冒烟。 “喝这个，这个好喝解渴。”皇上顺手就把皇后端来的银耳莲子汤端给虎妞喝，一副要伺候虎妞喝的样子。 虎妞也没注意，就着嘴边的汤就喝了一口，顿时不肯喝了：“甜，太甜了，我还是喝点白开水解渴。我不喝这么甜的，到时候长的跟你一样胖就惨了。” 皇上不相信似的也喝了一口，然后点点头：“嗯，是太甜了，贵林，去给虎妞倒一杯白水，快去！哦，玉莹，你先回去。我跟虎妞有话说。” 皇上忽然看到皇后僵硬的看着虎妞，心里忽然有点不舒服，感觉她对虎妞有了敌意，这是二胖多年的小心培养出来的察言观色的本领。 玉莹退下之后，回到自己寝宫，气得脸色发白，自己辛苦做的汤，本是给皇上喝的，却让皇上给虎妞喝了，还是皇上亲自喂的虎妞，更可笑的还是那个女人竟然嫌弃汤太甜，不肯喝。 简直是岂有此理！玉莹发誓，一定要把这个女人除去，一日不除去，心里就如同梗着一根刺难受的慌。 并且玉莹感到了极大的危机，甚至玉莹感觉，只要那个女人想进宫，皇上一定是她一个人的，就如同死去的那个郑贵妃一样。 杀了她，一定要杀了她！玉莹如着了心魔一般，要杀虎妞的念头越发强烈。 “皇上，会试考完了，我估计程文能进前十名，你可答应过的，要给我们家一个状元，不许抵赖。” 虎妞说出来的目的，这是再次跟二胖确定一下状元的问题呢。 “死丫头，你当状元是大白菜，随随便便就能给的？起码也要有的诚意是吧？” 二胖也逗逗虎妞，这丫头，听张居正说过，她开的娇兰绣馆是给自己挣钱的，说是给自己打拼江山用的，也在自己登基前，给了张居正不少钱，让他打听消息，网罗人才。 结果，真等自己登基之后，死丫头就不肯拿钱出来给自己了。 正好自己要杀欧阳家，这是不能拿出来跟朝臣说的，也就没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拿户部的钱，现在送来一个财神，正好敲诈勒索。反正死丫头钱多。替她花花。 “你？你？你可是皇上？你还带头贪污？”虎妞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皇上，这厮不是当上皇帝了吗？怎么还缺钱似的毫无顾忌的贪污？ “虎妞啊，你也说了，你想要一个状元，我呢，不怕跟你说，确实缺钱，而且缺口比较大，但这些钱还真不好跟户部开口，属于我个人隐私，你要是答应，我就卖一个状元给你？” 皇上笑的两眼眯成一条线，想着要坑虎妞多少钱合适？这丫头肯拿出多少钱给程文买一个状元？ “你打算卖多少钱？多了我没有！”虎妞开始跟皇上讨价还价了。 “状元，多拉风的功名，你看看张居正，榜首，解元，跟着就是状元，他的名声举国皆知，再看看他如今的官位，状元实在是太值得投资的一个功名了。 程文已经是榜首，解元，差就是一个状元，他要是没有状元的头衔，这一辈子就比张居正矮了一截，你信不信程文心里一直跟张居正比劲呢？” 皇上不说价钱，偏偏说这些，就是在跟虎妞提价呢！ “死胖子，心越来越黑了啊？不要说这些废话，就一句话，你要多少钱？记住，就一句话！多少钱！”虎妞黑了脸。 “不二价，十万两！”皇上忽然一副跳楼价的表情。艾玛。当一个皇上容易吗？手里的钱一个被户部拿着，想用还得通过他们的手。 另一个钱袋子是管宫内开支的，却被母后拿着，自己要干的事，实在不想让母后知道，虽然知道母后也恨欧阳家，但二胖却不希望母后以后被人背上骂名，自己一个人背就够了，幸亏还有一个张居正肯跟自己一起背。 “十万？你怎么不去抢的啊？”虎妞顿时气急败坏的样子。遇到黑心巨贪了。 “我可没抢，我正在跟你做买卖，十万两买一个状元，这可是你，换一个人试试？我一巴掌劈死他，敢当面贿赂我这个皇上？眼里还有没有国法？找死啊？ 再换一个人，别说是十万两，就是一百万两，我也不一定给！状元，这可是多少人一辈子梦想的功名，更别说是像程文那样已经有了傍身解元的功名，最迫切需要就是状元了。 十万，少了不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挣得钱，你开的好几个娇兰绣馆，一个月就能挣十万两，别跟我哭穷，我比你穷多了，我要是有钱，我还用得着卖功名挣钱吗？ 虎妞，你说我当一个穷皇帝容易吗？你也不心疼我了？以前你可是心疼我的很，谁敢欺负我，你就替我揍谁，现在我缺钱，你拿着大把的钱，却眼睁睁看着我受穷，你哪那么狠心的？” 虎妞忽然傻眼，死胖子这是跟自己哭穷？还打感情牌，这死胖子说的还真是可怜啊。 虎妞嘴角抽搐，算了，皇上也有皇上的难处，没钱的皇上还真是可怜。瞧。这死胖子还在假模假样的抹眼泪。 “诶呦，二胖，你跟我那是铁哥们，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不就是钱吗？ 钱在我眼里，也就是钱而已，哪比得上我们的感情深，是吧？给了，我给你二十万两银子，你拿着用。不够再说。” 虎妞顿时豪放起来。一改刚刚讨价还价的模样，不但给二胖需要的十万，还加倍的给，虎妞也是怕二胖真有事要钱，他一个登基不久的皇上，缺钱也要命的。只有二胖好了，自己才会好，虎妞心里门清着呢。 “真的？虎妞最好，哈哈哈！”二胖顿时两眼冒金光，有钱了！ “那啥，状元的事要抓紧啊？”虎妞一头黑线，艾玛，越活越回去了，讨价还价还有像自己这样能把价格越说越高的买主？ “放心吧！我跟你那啥关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一准给你家一个状元！”二胖也豪放起来似的。 虎妞嘴角抽搐，果然，钱花出去了，效果就出来了，不但感情升华，连事也办成了，艾玛，贪污腐败无处不在啊！ “对了，最近张居正怎么老是不回家啊？他们家爹娘天天追着问我呢！”虎妞发觉自己现在就是想见张居正都难，这厮几乎不着急，亏得他把家人都接了过来，不然他家就成空宅了。 二胖一脸无奈，这丫头到现在还是抱着碗里的肉，看着锅里的肉，亏得没把她招进宫内，不然，头上早就绿油油的的了！ 那张居正精的很，能被你坑了？也就程文傻了点，背了点，从小就被你栓的死死的，我说你就知足吧，那程文只要也中了状元，你就踏踏实实跟着程文过吧？ 这是二胖心里的话，但不敢说，刚刚虎妞还给了自己二十万两，财主的心情不能破坏。 “那个张居正啊？他如今正是风华正茂，京城里多少大家闺秀都对他芳心暗许，张居正如今也是在使劲的挑着呢，上次还问了我几家大臣，我估计，张居正看上几个姑娘了，正在考察人家是不是能当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贤妻良母呢！” 皇上这是故意的，就是要虎妞乘早死了勾搭张居正的心思，那人小时候就看不上虎妞，长大了就看上虎妞了？ 虎妞一听，艾玛，果然张居正这厮不是好东西，还左推右推，也不怕挑花了眼！那么多如花似玉的姑娘，闪瞎你的色眼。气死了！难怪整天不着家，勾搭人家姑娘去了。我去！ 前一段时间，虎妞怕影响程文读书，也安静了一段时间，安安心心的挣钱，有空陪陪爹娘。现在程文会试结束，等着当状元了，当然自己也解放了，抢人哪！ 虎妞下定决心，要搅黄了张居正的好事，叫自己的人观察看看，张居正如今最喜欢见那一家的大家闺秀。 哈哈，打听出来了。 张居正目前经常出入左相府邸。这左相就是邱正，也是太傅交好的人，当时他也对皇上失望，虽然没有跟太傅一样死谏，但却投靠了荣王，背地里开始支持荣王。 谁曾想，荣王命短，没多久就给诛杀了，而左相并没有暴露，他被荣王保护的很是秘密。就是在荣王死后，也没有暴露出来，依旧是左相，这也是太傅跟他交好的缘故，其余位置上的人，但凡是跟郑家或者是跟荣王沾边的全都被杀或是被免职。 张居正原本还真是被左相邀请进的府邸，左相看出来，张居正如今是新皇的宠臣，只有通过张居正，才能为欧阳皇室出力。荣王死后，左相转而支持福王。 至于如今的皇上，因为左相心里不认同，毕竟他不是先皇指定的继承人，先皇指定的继承人确确实实是荣王。 而荣王却被东方家族跟郑家合伙杀了，还用的是谋反罪名。真正谋反的才是东方家族，他们一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样的家族才是大名的祸乱。 只要杀了东方家族，才能让皇室真正站起腰来。左相甚至想到先皇，当年固执的要独宠郑贵妃，想的应该也是消灭东方家族的吧？ 只可惜先皇没来得及而已。 左相自顾自的揣测先皇，也谋划大名的将来。不得不说，左相还是忠诚于欧阳皇室的，但他不会忠诚于如今的皇上，只因为他还是东方家族的人，在左相眼里就是如此。 而对于东方家的看法也是从这一次的政变当中，产生了东方家族确实该杀，一个家族动辄改朝换代，这样的家族便是祸根。 左相知道如今的张居正，不但风华正茂，也是新皇宠臣，更是很多朝臣眼里的良婿。自己如今家里正好也有娇女，便用来做幌子接触他也不会让人怀疑。 张居正到其他朝臣家，还真有挑大家闺秀的意识，可进左相的家门，就不是了，张居正当初卧底在郑家，对左相还是了解一点别人不知道的，那就是左相已经被荣王拉拢。 后来虽然荣王死了。跟随荣王的几个近臣也随之被杀，但左相却蛰伏下来。 而张居正更是知道左相跟太傅的关系，张居正虽然跟太傅同为朝臣，但张居正深深知道，自己的根基跟太傅相比差太远了。 既然太傅不提左相的事，自己也不敢随意的提，就怕的是左相也是跟自己一样，卧底荣王，保护先皇的。 张居正后来慢慢才感觉出太傅如今跟左相好像关系淡了，这是为什么？以前两人关系好得很啊？ 难道两人之间有了隔阂，那隔阂又是什么呢？ 太傅当年死谏，而左相跟太傅本是一样的人，却不敢再陪着太傅死谏，偏偏转而投靠荣王，左相以为这小断不为人知的过去，其他人是不会知道的。 可他忽略了太傅的儿子李邦文，他可是后来先皇的近臣，更是通过皇上临死前的垂死挣扎，知道了左相投靠荣王的事。 这段过去，太傅知道，但太傅更知道，如今荣王已死，左相跟自己多年的交情，也深知左相还是忠诚于皇家的。 他跟自己如今这样，也是因为那时候自己为了唤醒皇上，死谏皇上，而他却退缩，不但退缩，还转而投靠荣王。 虽然荣王后来确实是皇上指定的继承人，但皇上那时候根本不知道如今的皇上是好好的，只是为了自保不得不装傻的太子。 如今两人虽然还是同朝为官，但跟以前的关系相比，是淡多了。太傅没有再跟东方青武提左相曾经投靠荣王的事，也算是对得起那过去的关系了，但要想自己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对待他，太傅感觉自己做不到了。 “倩儿，送长大人一程。”左相叫唤自己的庶女，是左相的爱妾生的庶女，相貌娇媚，是男人见了都有我见犹怜的女儿。 这样的女儿在左相眼里，也只是棋子一个，毕竟不是嫡女。不过，看女儿那个一样子，怕是她心里也极为乐意的吧！ 正好，可以让她接近张居正。为福王将来谋位埋下重要的棋子。只要张居正喜欢上此女，哪怕做妾也可。 张居正客气的拱手告辞，也跟随左相庶女慢慢度步离开。 正好出了左相府邸大门，就看到虎妞一副巧遇自己的样子。 “阿正？你在这啊？你爹娘天天让我找你回家吃饭呢！诶呦？不好了，我脚崴了，你扶我一下。” 张居正浑身打了个冷颤，啊正？我跟你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 还我爹娘要你找我回家吃饭？ “快点过来，磨叽什么啊？你敢见到我脚崴了不管？” 就在张居正被虎妞巧遇雷倒的时候，虎妞不耐烦似的，还故意一歪一歪的冲到张居正身边，一把就扯了张居正的胳膊：“走啊，我们回家吃饭！” 随着虎妞这么一个绝色女子轻易的扯了当朝宠臣胳膊的时候，路人对张居正也有了一个新的认识，此人家里有一个绝色女子，还出来挑三拣四。果然，人不风流枉少年！ “居正哥哥，过几天，你还来吗？”左相庶女发力，娇嗔的羞样，诶玛，电力十足。 “噢？阿正这几天没空，他爹娘找了他很长时间，要他回家吃饭呢！走啊！”虎妞得瑟的替张居正回绝左相女儿，艾玛，来了一个摘现成的红果果的，坚决不给！我的，我养大的红果果！ 虎妞霸气的拽着张居正就走，那动作哪儿是一个崴了脚的女子？分明是一个吃醋的娘子！ 张居正看着路上不少人看着自己，嘴角抽搐。顾不上跟这些路人解释什么，赶紧先回家，等会见到程文，赶紧劝他早点把这个丫头给办了，免得影响自己找大家闺秀。 “呵呵呵，张居正。你死了，这下你要是还敢出去找大家闺秀，好的女人不会再看上你这个花心大萝卜，看上你的女人一定不会是好女人，怎么样，不如从了我吧？” 张居正忽然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对虎妞的认识更是加深了，坚决不从。我张居正好好的大家闺秀不娶，我娶你一个出墙的女的，脑子进水了我！ 119 你媳妇脚崴了 一路上虎妞死死扯着张居正胳膊，就是要造成既定事实。而张居正也知道此女非同一般，什么话什么事都敢做，要命的还是此女后台极硬，不但是皇上宠她，连太后，大将军都宠着她，甚至连那个一本正经的太傅也高看她。 艾玛，我忍。我忍到你家门口，再来一个绝地反击。 果然，路人跟着张居正到了虎妞家门口，就听到张居正对着门里一声吼：“程文，你媳妇脚崴了，赶紧背回家去！” 张居正这么一吼，就是要路人知道，自己跟此女半点关系也没有，此女可是人家媳妇。自己一个大好的青年能跟一个小媳妇有什么瓜葛吗？当然不可能啊！ 虎妞两眼瞪大，这厮反应还真是敏捷，这么一吼，还真清楚了跟他的关系呢！ “阿正，晚上我再找你！”虎妞娇滴滴的在张居正耳边说了一句，声音不大不小，好像可以让人听一点点。不要太撩人的一句话。 张居正脸绿了。哈着嘴，感觉自己再长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虎妞，怎么把脚崴了？哦？是你送虎妞回来的？谢谢你啊！虎妞，我背你进去！” 如今考试结束，程文的心思全在虎妞身上，今天是看到虎妞出来的，但自己是陪着虎妞进的娇兰绣馆，哪知道，虎妞又找张居正了。 “不要你背！能走！”虎妞看着程文一脸担心的过来，不好意思的说。 “我背你，你是我媳妇，脚崴了，当然是我背你走。上来！”程文一边说着，一边在虎妞身前蹲下，还拉着虎妞的手，往自己身上背。 虎妞眨巴眨巴两只大眼睛，艾玛，有心勾搭的不理自己，不想要的，如今跟吃了后悔药似的，转变也忒大了吧？ 看着程文背着虎妞进了院子，张居正虚了一口气，终于把这个死丫头给送走了。可怎么感觉有人鄙视自己？ 艾玛。还以为张大人是人不风流枉少年呢？结果张大人有这样的爱好，喜欢橇墙角？鄙视！ 不要脸！看你下次还敢见我们家小姐？太无耻了。某位小姐家的丫鬟狠狠的瞪了张居正一眼。 张居正内伤很严重，被虎妞害死了！死丫头！下一次，别说你崴了，就说你晕了，我也坚决离你八丈远！最多帮你叫大夫！ 张居正跟前世被碰瓷的受害人一样，总结出来血的经验教训，遇到跌倒在地的患者，不能跟她有任何接触，保持距离，拨打110。 那边张居正跟皇上两人在秘密进行剿灭欧阳家的计划。那边会试成绩果然出来。 “程文啊，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这次你的成绩在会试第一名，跟第二名相比，你还有一点的优势，对政务的见解老练多了。”太傅亲自过来跟程文道喜。 太傅一直很钦佩虎妞的大义，也喜欢程文的真性情，对程文跟虎妞两人在危难时候的感情很是佩服。 “真的啊！那程文这一次状元是当定了？”虎妞一脸的明媚笑容。果然，程文不比张居正差。考出会试第一名，就是说状元是稳稳的在手里了，死胖子，拿了自己二十万两，该给自己家办事了。 “嗯，老夫悄悄跟你们透露一点点，这一次，皇上会叫老夫陪他一起点状元，老夫很看好程文啊。” 太傅如今跟虎妞程文他们熟了，说话也不会那么生疏了，连如此重要内幕都透露出来，不知情的还以为太傅这是暗示程文，塞钱，塞钱就给你当状元。 当然，程文不可能这么领会，虎妞更是不可能理解，艾玛，虎妞就是理解此中含义也装着不理解了，都贿赂了一把手，还需要贿赂二把手吗？再说了，这二把手可是很在乎清名的大臣，不能用钱污了他的清名。 “太感谢了，太傅，不如就请你在家吃个便饭，我亲自下厨，做几个新菜给你吃，绝对是没有人吃过的创新菜。保证你吃了说好吃！” 虎妞一高兴，顿时想做几个前世的菜，只要自己说，大哥跟大娘估计应该能做出来，他们两人的悟性不是一般的好。做出来之后，大哥跟大娘在京城的酒楼又可以大笔大笔的挣钱了。 “哦？虎妞会做饭菜了？”太傅跟虎妞程文在临川交往一段时间，早就知道，虎妞吃可以，做不行，没想到时间不长，虎妞也学会做饭菜了？程文教出来的？ 程文一脸黑线，虎妞还真敢说啊？估计虎妞也是用嘴做饭，全家人给她打下手了！ “当然会做，我做出来的饭菜不要太好吃哦！一般人情况下我不会做饭，但今天情况特殊，我必须做饭，庆贺一下，太傅，一定要留下来吃饭哦！” “好啊！那老夫就不客气了！”太傅随即也不客气的答应下来。虎妞能做出什么样的饭菜，还真是叫人期待啊！ 随着太傅的答应，虎妞将程文留下来陪着太傅，自己则是找爹娘大伯大娘，大哥他们去了。 果不其然，全家人一听虎妞说要做新菜，全部从大娘京城的酒楼撤出来，只留下了程英一个人扛着。 而程真不但自己过来，连张居兰也带着过来，张居兰跟程真两人关系已经是如火如荼，两家人结亲近在眼前。婚期定在下个月头。 如今张居兰才不肯给虎妞去娇兰绣馆管账呢，直接就撂挑子，奔程真而去了。还真是典型的见色忘友的白眼狼。这是虎妞说的。 一行人浩浩荡荡从酒楼里带着虎妞要的食材回家，做饭。 虎妞兴致高昂，多长时间没有露一手了。如今好好露一手，也好得瑟得瑟，顺便大把大把的挣钱。 酒楼的招牌菜，酸菜鱼，剁椒鱼头，烤鸭，烤鸡翅，鸡米花都准备一份。 剩下的就是今天晚上要创新的菜了。 平桥豆腐，十三香龙虾，清蒸大闸蟹。 其中平桥豆腐做法跟平时酒楼的做饭相差甚远，虎妞按照记忆中的平桥豆腐的调料，方法，尽量回忆详细的说给大哥大娘他们听。也让他们试着做。 而十三香龙虾跟大闸蟹，这是一般人不吃的，农户在河里，水池里有时见到也不会在意。虎妞以前也没那个精力跟欲望弄这么多吃的。 今天也是兴致来了，一边叫人到村民们当中弄这些没人吃的，一边先准备调料。虎妞估计这些东西应该很快能整齐。穷苦的人弄出来也就是吃着当填一点肚子。 给农户的感觉，这些东西还真不如一个馒头管饱。 果然，虎妞派的人，没多久就弄回来了不少的龙虾跟大闸蟹，下属回到，这整整两大框龙虾跟大闸蟹，就用了十两银子。还把两个村的村民都高兴死了。 这要是平时，别说是十两银子，就是一两银子，也会有人上赶着要卖，但是，虎妞催的急，为了发动两个村的群众，十两银子很快就办好了。 虎妞另外还准了了广式脆皮烧肉，再加冰镇土豆泥，倍爽！足够了，多了也折腾不过来了。 全家人被虎妞折腾的七荤八素，还嫌人少，张居兰还跑去把自己家爹娘也叫来帮忙。 如今两家也算是一家人了，还不是一般的亲家关系。 在程文家人眼里，要是没有张居正爹的启蒙，虎妞跟程文说不定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先生的教育之恩不可忘记。 还有就是虎妞跟张居兰从小就关系好，张居正跟程文是同窗好友，还有就是，两家长辈相处的也很融洽。 特别是张居正爹娘常常夸他们家虎妞好，这话听着就高兴，程文爹娘，还有大伯大娘他们就喜欢听人家说虎妞好。 太傅跟程文聊着聊着就感觉没多少话了，说的时间长了，也该说完了。太傅对虎妞能做饭，抱有很大的怀疑，要不然刚刚程文听到虎妞说做饭的时候，就明显的错愕了一下。 “程文，不如陪老夫看看虎妞做的如何了？”太傅实在是好奇，一个不会做饭菜的人能忽然做菜请客吃饭？ 程文笑笑点点头，只能答应。 自己也感觉陪着太傅真没多少话说了，都足足陪了太傅说了两小时，也不知道虎妞把爹娘他们叫回来没有？ 程文知道，爹娘闲不下来，但虎妞开的娇兰绣馆，他们也不想去那帮忙，感觉根本就插不上手，就往大娘的酒楼跑，起码在酒楼还能帮的起来忙。 从虎妞邀请太傅吃饭，程文就知道，虎妞一准会叫爹娘他们回来帮忙，要不然以虎妞一个人，就是把厨房烧了也烧不出菜来，那丫头只会用嘴做饭。 果不其然，随着接近厨房，就听到虎妞的声音。 “大娘，土豆泥蒸熟了没有啊？” “快了快了！”大娘的声音。 “大哥，龙虾刷好了没有啊？”虎妞的声音。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大哥讨好的声音。 “大伯，这豆腐切的不好看，丑死了！”虎妞的声音。 “好好，大伯重切。”大伯被使唤的高兴地很。 “娘，你做的酸菜鱼果然越来越好吃了！好吃！”这是虎妞在夸娘做的酸菜鱼好吃。也是，虎妞家的鱼馆后来就是程文爹娘经营的，做了这么多年，还能不好吃？ “那当然，我家虎妞教了娘这么久，娘要是还学不会，就笨死了。”娘宠溺的味道。 “呵呵，娘最聪明！”虎妞也哄娘高兴。 “虎妞，你娘能有你大娘我聪明？你教我两遍，我就学会了呢！”大娘很有跟程文娘争宠的味道。 “嘿嘿，我大娘也聪明！”虎妞笑的狗腿，拍了娘的马匹不能忘了大娘，要不然大娘会吃醋。 “虎妞可真厉害，要是我们家也有一个像虎妞这样的媳妇就好了！”张居正的娘忍不住的又说虎妞好了。 虎妞在他们眼里确实好啊！不但带着程家发家，连自己家发家都是虎妞带的，儿子能做这么大的官，还是虎妞帮忙的呢！ 虎妞那孩子太聪明了，小时候就知道二胖不是一般人，跟二胖好的很，现在二胖当了皇上，对虎妞不知道多好呢！ 最好的还是虎妞太会挣钱了，那是自己家孩子拍马也跟不上的本事。还是虎妞这样的媳妇好啊！旺夫家！ “那你们就痴心妄想吧！我们家虎妞还能有两个？你们就降低要求，找一个孝敬你们的姑娘做媳妇就满足吧！也不看看，全大名也找不出来第二个虎妞，嘿嘿，被我们家早早就定了。”大娘嚣张的很。跟虎妞相比，不差。 程文嘴角抽搐，知道全家人当虎妞是宝，可天天对着张居正爹娘炫耀，可不是好事。 万一虎妞真跟张居正有了一点点什么传言，张居正爹娘一准动手抢虎妞。 爹娘，大伯大娘，家里的宝不是这么炫耀的啊？让人知道，不被人惦记？ “哈哈哈！”太傅听了厨房里传来的欢愉，不由得也跟着笑了起来。 没有想到虎妞把全家人使唤的团团转，还能哄得全家人笑的这么嚣张，连张居正爹娘都露出羡慕的声音，果然是一支奇葩。 “咦？太傅，你怎么进我们家厨房了？”虎妞忽然看到太傅，惊诧的很。 “我就是想看看，你在临川不会做饭，怎么到了京城就能做这么多好吃的了，原来你作弊啊！” 太傅情绪很好，感受到了天伦，也跟着虎妞开起来玩笑。 “我作弊？你这是不知道，有一种人，有吃菜的天赋，有指导的才能，有创新的奇思妙想。 我就是这样的一种人，当然，人总得要有一点点缺陷，要不然老天会嫉妒的，这不，我会这么多，就不能再会动手做了。 就是我不动手做，但这些创新的菜，可全是我创新出来的，这可不算是作弊，就跟你管政务一样，很多政务，你只给一个建议或者意见，但你不可能亲自去做，这是一个道理，也就是治大国如烹小鲜，对吧？” 虎妞说的有理有据，很得瑟。 太傅被虎妞说的频频点头，心里暗自赞叹，虎妞虽然处事说话不拘小节，但大事清楚的很。这样的人才是真正大智慧的人。 “程文，赶紧带太傅出去，保持一下神秘感，等吃的时候，再让你们耳目一新。”虎妞催着程文赶紧把太傅带走，这太傅在这，爹娘他们做饭都不自在了。撵走！ “太傅，现在知道虎妞是怎么做饭了吧？我们先出去吧？”程文不好意思的做出请太傅出去的姿势。 等到了要开饭的时候，虎妞端着做好的菜还没上桌，就看到二胖竟然跟张居正也在。 “皇上怎么来了？”虎妞笑着。 “我这也是听说会试成绩出来，你家程文考了会试第一名，比第二名还好，这状元，太傅，你说是不是他莫属了啊？” 皇上作弊，这是张居正第一感觉。 “正是，微臣也这么想！”太傅附和。原本太傅刚刚过来就暗示过虎妞，要给程文一个状元。 太傅也作弊，这是张居正第二感觉。张居正看了太傅一眼，艾玛，此人跟传说中的清高完全不同啊，上一次自己考试考的好，这老头却怀疑自己作弊，结果轮到程文考试，他竟然跟皇上合伙作弊，太欺负人了！ 张居正委屈的看了虎妞一眼，这程文也就是沾了虎妞的光，不然，谁认得程文啊？ 虎妞接受到张居正的眼光，顿时笑得格外妩媚：“虎妞太感谢皇上跟太傅了，虎妞真佩服你们慧眼识金。 我们家程文不但学识好，人品好，还肯吃苦耐劳，能上庙堂，也能下厨房，能忠君护国，也能爱戴百姓。能严于律己，还能宽于待人，能敬老爱幼，能。” “停！虎妞，我知道了，你们家程文什么都好，没有一样不好，我才佩服你呢，你们家哪来的爱幼？孩子影子都没有吧？上哪儿来的爱幼？” 二胖实在听不下去了，顿时打断虎妞的肆意吹捧。太恶心人了。虎妞，你就不能不嚣张吗？ 程文也是满脸爆红，头都抬不起来了。不但是羞的，也有窃喜，虎妞竟然能说出自己这么多好？虽然知道虎妞一贯喜欢胡乱吹捧，但心里依旧有丝丝的甜蜜。 张居正看着程文整个一个小媳妇被羞的模样，一阵冷颤，艾玛，要是虎妞这么死命吹捧自己，也得羞死自己。死丫头还一副理所当然的嚣张模样？无语。 太傅微微笑着，感觉虎妞也没说错，程文这孩子确实不错，比张居正强多了。张居正此子就会耍心机。 当初他来到京城考会试就故意交结对他有用的人，还有作弊嫌疑，品质优待考量。更有被郑家拉拢的过去，虽然有虎妞将他推荐给皇上，但此子品质依旧不过硬。没有书生该有的气节。 而程文就有这样的气节，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为了维护妻子的安全，愿意以身犯险，更是敢跟老夫对抗，有老夫的骨气。 难得的还是他不因为虎妞跟皇上的关系，能刻苦读书，考中会试第一，这可是真本事，跟张居正假意投靠郑家，获得了状元不一样。 不得不说，人跟人之间的关系还真是一种缘分，张居正自认学识好，做人正，可偏偏入不了太傅的眼。 程文一个普通学子，却是机缘巧合，很得太傅心意。 吃饭的时候，皇上跟太傅在场，虎妞故意把爹娘他们都另外安排了一桌，免的爹娘他们吃的也不痛快。 皇上，太傅，程文，虎妞，张居正五个人一桌。 皇上才吃一口龙虾，就恨不得把自己嘴巴咬了，太香了。可惜皇上胡乱糟蹋龙虾，就着龙虾壳就咬，还连着虾壳往里吞。这厮是不会剥虾壳啊！也不怕这么吃法硌着胃。 得，虎妞也不忙着自己回味前世的味道了。伺候这个主子一回，谁叫这个主子给了程文一个状元呢！ 虎妞一边替皇上剥虾壳，一边教其他人吃虾子，剥虾壳之余也教大家吃螃蟹，义不容辞，虎妞还得给二胖接着剥螃蟹。 程文看着皇上吃的满嘴流油，还不停的催促虎妞快点，嫉妒死了程文。 “行了行了，你自己吃吧，吃点别的，吃多了难消化，吃平桥豆腐清爽一下，我也要吃点螃蟹龙虾了，我自己还没吃呢。” 虎妞伺候皇上吃了一段时候之后，不伺候主子了。 “虎妞，我刚刚剥了一点虾肉，你吃。”程文这时候才有机会照顾虎妞，把自己碗里剥好的虾肉，端给虎妞。 虎妞笑笑，程文这厮改变忒大，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跟自己秀恩爱啊！ 得，不能落了他面子，就着程文的碗就吃了起来。剥好的虾肉吃起来虽然方便，但没有自己剥一个吃一个香，关键是汤汁少了。 “看着虎妞跟程文如此恩爱，想必这次程文高中之喜，还有喜上加喜了啊？什么时候请我们吃喜酒啊？”张居正大声祝贺程文似的。 随着张居正这一声道贺，加讨要喜酒，顿时引得程文爹娘他们高兴的回应。 “快了，快了，虎妞，要不然下个月我们就办喜酒吧？” “好啊好啊！虎妞，大娘也等不及了！正好喜上加喜！”大娘也笑的十分高兴。 “程文啊，那你怎么想啊？” 皇上也加入逼婚行列，不逼不行，虎妞这丫头心思不定。整天惦记张居正，可自己在家哪有娶你的心思？真嫁给了张居正，吃苦的还不是你自己？程文虽然看着也不顺眼，但起码知道，这厮不敢欺负你。看看你全家人的态度就知道了。 不过，机会正好，也探探程文的意思，看看他有没有推脱的意思，要是他敢以什么未立业不急着成家为理由，哼哼！ 程文内心狂喜，但不敢表露太明显，就怕虎妞发飙。 “我，我都听爹娘的。”程文红着脸低声回答。 张居正差点把吃的龙虾给吐了出来，这厮真会矫情啊！还都听他爹娘的，看看，多孝顺一孩子！整的他就跟一个小媳妇一样一样的。也不怕人笑他。 “好啊！朕也好好准备一下，看看拿什么贺礼送给你们，朕可是知道，一般的礼，虎妞还看不上啊！送钱估计太俗气，回头还得好好想想。” 二胖笑的很高兴，终于把虎妞这丫头给推销了。这么多人作证，虎妞就是想推脱都不可能。 120 群众意志 “好好，既然这样，老夫回去也好好准备一下贺礼了，虎妞跟程文的婚事，老夫还真头疼，钱，虎妞是看不上的，那应该准备什么好呢？头疼，哈哈哈！” 太傅顿时也跟着兴致高昂，老早就感叹程文跟虎妞两人感情深，如今终于可以把婚事办了。 忽然想到虎妞这丫头对钱很亲，顿时想到家里的钱都给了虎妞也不够她看的，不如来一个礼轻情意重，估计皇上就是这么想的，早早把招呼打着，自己也不客气，赶紧先打一个招呼。免得虎妞见钱少，以为自己小气。 “既然皇上跟太傅都准备贺礼了，微臣也要好好想想，准备一下贺礼，钱是拿不出手了，是得好好想想，送什么贴合状元的喜上加喜？” 张居正赶紧凑上，逼婚到了这样的时候，虎妞就是两眼直了也逃不出群众的意志了。 果然，虎妞傻了。 实在没有想到，张居正这厮会这么阴险，卑鄙，无耻，下流，不对，张居正这厮缺下流这个品质，不然早被自己拿下了。 还有程文这厮，还真会顺刚往上爬，看他羞红的脸，一副乖巧的模样，诶玛，我才是你们家小媳妇好吧？搞的跟你成了我的小媳妇一样一样！ 还有爹娘，大伯大娘他们一个一个兴奋的那个样，艾玛，真叫人为难啊！ 还有皇上，还有太傅，还有卑鄙无耻的张居正，逼婚都逼成这样了，连贺礼的钱还舍不得给！我靠！都穷鬼啊？ 一个大名的皇上，一个是太傅，一个人皇上的宠臣，个个都是朝中大佬，还跟我玩礼轻情意重的把戏？ 再一次细细看看程文，这厮两眼泛光，艾玛，这厮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自己的了？还以为他经过一段时间，搞清楚他心里的感觉了呢？ 结果倒好，这厮越发的对自己宠溺起来。连自己当着他的面勾搭张居正，他都能忍。艾玛，就喜欢我到这地步了吗？ 不过细细对比对比，我家程文长的还真不比张居正差，张居正带着酷，程文却是一片阳光。 算了，自己怎么也不算少女情怀了，还能被酷哥迷惑，不就是自己觉得太亏，白养了一个上好大白菜，便宜人家姑娘了。 到头来还得吃窝边草！命中注定啊！要不然穿越过来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被顺子他们把我丢给张居正家的？ 程文虽然低头红着脸，但两眼还是紧张的期待虎妞点头答应。 “皇上，太傅，张大人，结婚要办喜酒，装饰宅院，买各种物品，花费巨大，要是人人不送红包，光是拿两张写了什么字的纸来吃喜酒，我不得亏死？此风不可长！皇上是吧？钱还是最好最实用的贺礼！虽然看着俗气，但实在，我就是实在的人，各位，还是别头疼了，都直接折现吧！” 虎妞也不看程文那小媳妇的模样了，爹年他们热情高涨，张居正这厮是铁了心不从，艾玛，还是吃窝边草吧！ 但是，这些个逼婚的大佬，一个一个别想省钱，我的婚礼，从皇上开始，个个都得给现金，什么礼品的都没现金方便。还占地方。 随着虎妞的直接开口要红包，皇上错愕之余也松了口气，虎妞这丫头终于肯点头，不折腾了。不容易啊！给钱就给钱吧！少给点她还能啃我？ 张居正也顿时浑身轻松，艾玛，不容易啊！这丫头果然眼里只有钱，连贺礼都让人折现，奇葩啊！此奇葩也只能配程文，两人很般配啊！ 至于给钱，我没钱，虎妞又不是不知道，薪水这么低，养活一家人都勉勉强强，亏得还是妹妹倒贴，到时候用大大的红包包一个小小的银票，等你打开，还能追着我再要？ 太傅更是一头黑线，早就知道虎妞跟钱亲，赶紧的跟着皇上先打招呼，一般人应该这么说：随意就好，随意就好，礼轻情意重嘛！ 可听听这丫头，把结婚都能当做生意，还亏大了呢？ 得，到时候就给一个红包吧！ 虎妞看着皇上他们几个人个个一副算小帐的得意，顿时又刺激一下他们这些大佬。 “大哥，我结婚，你给多少钱红包啊？”虎妞知道，只要问大哥要红包，绝对能震住这些大佬，狠狠刺激他们。 “放心，大哥还能小气？大哥给你包十万两红包！” 程真豪情万丈，到了京城开酒楼，生意不要太好，这些钱可都是虎妞给的，现在虎妞结婚，给多少都应该的。 各位大佬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刺激大了。 这下虎妞可真的不会亏了，光是她大哥一个人的红包就足矣啊！有钱人就是得瑟！咱不跟得瑟的人一般见识！ “虎妞，你大哥给十万两红包，大娘也不能少了，也给十万！我家虎妞结婚，多大的喜事？大娘给你把酒楼敞开了请客，把全京城的人都请来喝喜酒！” 大娘更豪爽，大娘把京城结婚跟在村里结婚比了一下，在村里结婚，全村人都会请吃喜酒，现在虎妞结婚，当然是全京城的请。 虎妞顿时笑得格外妖娆，大娘你真狠，这是明抢啊！全京城的人，得多少人？得收多少红包？那些不认得自己的人背后不得咬牙切齿？ 虎妞忽然笑的忍不住的呛咳起来，实在是被大娘雷到。 大娘这种行为在前世被多少人吐槽：卧槽！老子跟你连招呼也没打过一个，不就是在一个单位吗？一个单位几百人，你还真好意思个个发请帖？跟抢银行是一个罪行啊！ “虎妞，喝点水。”程文看虎妞笑的这么嚣张，心里顿时也格外明媚起来。虎妞答应了。 “不喝不喝，我等会再喝，不然还真会把水喷了出来。 大娘，你的十万两红包我能收，那全京城的人，不认识的就别请了，咱们家有道德情操，不干那抢钱的缺德事。 熟人的钱不一样，熟人的钱有机会还会还回去，比如，长大人送我十两银子的红包，我以后就按十两银子还他。 结婚的时候，专门找人把送的红包都记录好，谁家给了多少，以后就按这个还人情，我们家做生意，童叟无欺！” 皇上嘴角抽的厉害，果然，虎妞不同凡响，生生把一个结婚的喜事，做成了生意。 太傅也扶额，无语了。奇葩啊！ 张居正脸黑了，虎妞果然知道自己穷，可就是穷也不可能只给十两银子的贺礼吧？也太从门缝里看人了！不行，到时候，我非得给你二十两红包！ 这个月没结束，程文果然不负众望，获得了状元光荣称号。 来给程文贺喜的朝臣络绎不绝，这些人各自打听到，程文比张居正更有前途，据说，皇上跟太傅在会试结束都去了程文状元家，其中意味，聪明人心照不宣。 作弊啊！典型的作弊！皇上跟太傅合伙作弊啊！小道消息如是传播，当然，是不会传到皇上跟太傅耳朵里。 程文就是隐隐知道，也笑笑，如今自己最高兴的就是下个月底就能真正跟虎妞成为夫妻了，一想到虎妞那嚣张的笑脸，就冒出甜甜的幸福，再想到虎妞妖娆的身躯，程文就感到口舌干燥。整个一个发了春的处男。 程文跟虎妞的婚礼如期举行了，参与婚礼的全是朝臣富商，还有程文的同年等等。陌生人还真有，不是大娘请的，自动送红包来的。 这样的陌生人，大家也心照不宣，都是凑脸熟的。如今京城的人都知道，虎妞的大名。 虎妞的婚事竟然是太后跟东方将军亲自主持，皇上都没捞上这活。可见虎妞多么的不同凡响。 太后跟东方青武是带着嫁女儿的心情过来的主持的，为了虎妞能嫁的风风光光，太后前几天就把虎妞接到自己宫殿，算是从自己宫殿嫁出去的，也特意给了虎妞一个太平公主的称号。 就为了太平公主的称号，虎妞极度不满意，什么嘛？我哪儿太平了？我如今曲线不要太完美，好不好？ 但任凭虎妞跟太后说换一个称号，太后虽然宠溺的笑笑，可就是不答应，直说太平好，有了虎妞，就有太平盛世。 虎妞哭笑不得，自己还有这么大能量？能管一世太平？艾玛，不管了，只要自己曲线不平，太平就太平吧！ 虎妞到了跟程文两个独处洞房了，虎妞可是抱着开荤的心态，不就是吃一个帅哥吗？ 看着程文一脸激动的盯着自己，虎妞也觉得不可思议，这厮是被自己的美貌迷惑了？ 虎妞也直直的大量程文，如今仔细看着，也觉得自己没亏了。 看程文这厮长的不比张居正差，还有小受的潜质，不正是自己揉捏的对象吗？ “帅哥哥，脱衣服上床，姐姐请你吃大餐。”虎妞忽然出言调戏程文，一只手还轻挑的勾起了程文的下巴。一副流氓地痞像。 虎妞以为程文会被自己吓死，可虎妞却没有想到，程文这厮竟然会一副羞答答的把头低下，还两手怯怯的紧紧攥着他的衣角。 虎妞忽然爆笑起来。艾玛，太劲爆了。 程文今天一天其实超级紧张，也超级兴奋。既兴奋过了今天，虎妞就是自己真正的妻子，自己再也不要担心虎妞被张居正抢了。不过，只要没有拜堂洞房，程文依旧担心出现意外，比如虎妞忽然不干了。 一直到现在，跟着虎妞拜过堂，也到了要跟虎妞洞房的时候，程文一颗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一想到可以抱虎妞，亲虎妞，甚至是那个，程文的心更是怦怦乱跳，紧张的不得了。 今天的虎妞美的摄人心魂，程文在挑开虎妞红盖头的时候，就感觉很不真实，不由自主的痴呆着看着虎妞。 谁知道虎妞竟然会如此，如此，如此的迫不及待，程文顿时感到脸火辣辣的燃烧起来。羞得不敢看虎妞一眼。 “相公，别浪费时间，洞房一刻值千金啊！”虎妞嚣张的笑着，一手拽过那娇羞欲滴的程文，艾玛，太劲爆了！ 多年不吃荤，没想到，开荤就在眼前，这厮还如此诱人，艾玛，不忍了，扒了他。 如此良辰美景，屋内更是娇羞一片。 得瑟的是多年没吃肉的色狼，娇羞的是破处的处男。某色狼如饥似渴，连第一次的破瓜之痛也顾不上了，只因为身边的窝边草竟然如此好吃，我靠，早知道早就吃吃了，还让窝边草白长到现在？ 虎妞满足的睡下了，吃饱喝足，累死了！ 程文哭笑不得的看着窝在怀里的虎妞，忍不住的对着那撅着的美臀就是轻轻一巴掌。 一巴掌之后就又流连的抚摸怀中那如玉的身躯，心里满是说不出的幸福，还有一丝宠溺的无奈。 可怜程文存了多年的存款，今天全部上缴。是以程文才会如此的幸福也如此的无奈，怀里的妻子果然不同凡响，不同凡响啊！ 随着虎妞跟程文的顺利结婚，张居正跟二胖两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两人在虎妞跟程文这些天如胶似蜜的时候，也感觉不能再等了，先灭了欧阳家。出其不意的灭了。 只因为这几天，张居正感觉到了欧阳全家竟然都信奉天主教。全家都信奉，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不但如此，还把天主教的教徒组织起来，一起走街串巷，跟京城内外的百姓，大肆宣扬天主教。 时下不少人都信天主教，就是因为天主教对百姓极好，免费发符水给他们治病，还别说，不少体弱之人还真因为被治好病，更是将天主教宣扬的神乎其神。 “微臣已经准备好了，今夜就动手。”张居正此时也是严阵以待。 “嗯，你要做到不漏一条漏网之鱼，天主教暂时不要去碰，欧阳家就以谋反定罪。” 二胖两眼眯起来，果然这些欧阳皇室之人不会坐以待毙，不但勾结左相朝臣，还勾结所谓天主教，野心已经是昭然若揭。 他们目前应该打算多积蓄力量，毕竟他们手里能用的军人，护卫没有多少，跟自己掌握的军队相比，无疑是不值一提。 但自己不能再给他们机会蹦跶了，就是自己背上暴君之名，也要先铲除了这些人，除掉他们，天主教以后就是想作乱造反，自己也可以诛杀，先快刀斩乱麻，断了两者之间的联合再说。 天主教，这个教兴起的也太快了，到自己听到天主教的存在，一直到如今京城很多人都信奉的教会，进入京城竟然没有超过一个月，这样的发展速度，实在是叫人不得不重视起来。 二胖一边把张居正派去剿灭欧阳家，只因为欧阳家是皇室，他们要造反名头可以很多，特别是左相还跟他们搅在一起，不得不快速定罪，快速杀了。 二胖另外还找了东方青武，说了天主教的危害。 “舅舅，这样的教不会是好教，能如此迅速的发展壮大，不可能没有蹊跷，欧阳皇室之人，竟然全部信天主教，就是一个极为危险的事。” “皇上，皇室之人如果有不妥，可以监管，但如今你登基还不稳，需要百姓朝臣的民心，不能杀他们，他们掀不起大浪，你如今要做的是早日生下子嗣，至于那些天主教，我会监管起来的，不让他们有机会作乱。” “舅舅，那些欧阳皇室到现在应该都死了吧！我叫张居正去给他们定了谋反之罪，不必审查，也不必过堂，直接杀。 他们跟天主教忽然勾结在一起，就已经在谋反，死不可惜。我现在只要舅舅在这一段时间，找出天主教的各个领头，全杀了，解散这些天主教徒。” 二胖说起这些已经是杀气腾腾，俨然是一个暴君气势。 东方青武哈着嘴，抽搐几下，终于点头。 既然皇上已经做了，这就不是劝的事了，而是给皇上善后。不但要控制那些天主教，也要控制朝堂。东方青武感到眼皮乱跳。 感叹皇上还是心急，藏不住恨意，对欧阳这样的皇室家族就是恨，也不能杀啊！多说无益。 二胖的铁血手腕，还有雷霆之势，在一夜之间，一谋反之名将欧阳皇上消灭干净，连左相也算在内。 不过，欧阳皇室因为激烈反抗，拒绝被捕，跟执法的官员起了冲突，双方打起了，执法官员自保之下，被逼无奈将拘捕皇室就地格杀。 这一次张居正也狠了心，这些欧阳皇室的确要杀。 不但是他们是皇上的致命硬伤，更是处心积虑的要从皇上手里夺回江山。 经过调查，他们已经从左相嘴里知道，皇上临死不肯将江山留下他自己儿子，就是因为知道，他那个傻儿子根本不算自己欧阳家人。 所以先皇临死是把江山传给荣王的，可恨的是荣王竟然被东方家族和郑家联合杀灭，这可是真正的谋反。 左相自以为带着这些事实真相，说服了这些欧阳皇室，要为先皇报仇，要清除欧阳皇室的傀儡皇帝，那个傻子。 还有，杀了东方一族，将大名的江山真正的掌握在欧阳皇室手里。 张居正知道了这些，更是知道了，这些人不死，便是皇上死，皇上死，便是自己，还有虎妞都要跟着一起死。 既然这样，他们这些人便该死。 当朝臣知道欧阳皇室竟然在一夜之间被张居正带人屠杀，个个惊得下巴都掉了，也都哭天抢地的，寻死觅活的要皇上定张居正的死罪。 “张爱卿何罪之有？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欧阳族人犯法，朕一样诛杀，罪证确实，你们难道都要跟他们一样，要谋反？ 大将军何在？但凡是要跟欧阳族人一样谋反的，都诛杀九族，空下来的官职由这次会试的进士担任！你们谁？谁还要说朕的张大人该死的？ 来人，将李大人拉走杀了，诛杀九族！” 二胖顿时杀人不眨眼似的，动辄诛杀九族。 这样的狠厉是这些朝臣从来没有见过的，原本还有人要死谏的，可看看刚刚哭着求着要杀了张居正的李大人不但自己被皇上拖去杀了，还连累九族。 顿时没有一个朝臣敢要清名死谏了，自己可以去死，死了还有清名在，但这一回敦厚的皇上可不会给他们机会留清名，而是将自己一族连根除去。 众朝臣个个脸色煞白，纵然有千番话，也得死死的憋在嘴里。这一次的皇上动作实在是狠，快，绝！ 连太傅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一贯温和的皇上。 太傅很想问问皇上，那杀的可全是你自己的族人啊！你怎么忍心杀的下去？你杀了那些族人，这大名是要乱的啊？难道你真的不懂大名的江山是欧阳家的吗？难道你真的为了东方家族狠心将欧阳一家全杀了吗？ 太傅刺激过度，顿时昏了过去。 皇上看也不看太傅一眼，直接吩咐：“拖回去，好好颐养天年，太傅之位，由张居正担任。” 皇上心里也担心太傅要死谏，好在太傅年纪大的受不得这样的刺激，直接晕了，也好，直接将他的权力交出来给张居正，就是要这些朝臣看看。 别说是你们，就是太傅这样的重臣，只要挡了朕的路，朕一样毫不留情。只要听朕的，朕都给以重用。 张居正从此事件中，便是得到了皇上如此重用，从此一飞冲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张居正从容站出来，叩谢龙恩。在张居正跪下叩谢隆恩之时，下面的朝臣无一不对张居正鄙视唾弃，呸！如此卑鄙无耻之徒！ 今天一过，皇上俨然变成朝臣嘴里的暴君，张居正也混了一个奸臣的光荣称号。 虽然张居正是顶替了太傅的职务，但太傅儿子李邦文可还在朝廷，担任要职，目前是户部尚书，掌管户部，也就是掌管大名的钱袋子。 这一次他也没有发言，他知道，自己爹也在朝堂，自己就是有想法也要看着爹的意思，结果李邦文虽然看到了爹的不可置信，但却没有想到爹会忽然晕倒。 想到爹前次因为死谏，撞到头昏迷了两天，顿时急的要死，还顾得上其他人？哪急忙带着爹回家，请太医医治，连皇上说叫张居正替代爹的位置，李邦文也顾不上了，爹的情况更急！ 121 计划 程文如今虽然状元，但因为在婚期，又得到了休假的福利，赦免了他这些天的朝事，好好在家陪虎妞。 程文如今也没有定下职位，只因为皇上暂时也不急，等他进了朝廷，再说，程文只要愿意，皇上可以给他任意的官职。前提是虎妞先要满意。 在太傅被遣送会京城的府邸，虎妞也刚刚得到消息：二胖杀了欧阳全家，还将礼部尚书李大人一家诛了九族。更是把太傅刺激的直接晕倒在朝堂，被人遣送回家颐养天年。 张居正异军突起，一跃而成为太傅大人，有批阅奏折权利，更是贴近皇上，成为继太傅之后的最年轻的大名政务二把手。 “怎么回事？说清楚。”程文也急了，这件事太过重大，更何况太傅对自己有恩，程文迫不及待的问着到自己家跟虎妞汇报的顺子。 “具体原因不知道，只打听到这些。”顺子回答。 “顺子，先回去，吩咐下面的人尽量打听天主教，越细致越好。最好能查出幕后的主使，这个天主教发展的这么快，太不同寻常了。” 顺子离开之后，程文内心极为担心，既担心太傅身体，更担心朝廷。 “虎妞，我们去看看太傅吧？”程文想看看太傅，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别急，我们暂时不能去看太傅，皇上今天这么狠厉，一定有他的原因，这时候正是皇上树立威严的时候，你跟我去看太傅，纯属是去拆皇上的台。 这些事已经发生成为定局，就要全力支持皇上，相信皇上的处置，就是有疑问，等晚上张居正回来，我们再问问他。 现在，你依旧不算官员，可以不知道这件事，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相信皇上，保护好我们自己。让爹娘他们回来，大伯大娘他们也回来，把酒楼交给掌柜的就行，都安安静静的在家等一段时间，家里还有他们保护，酒楼不安全。我感觉皇上不可能这么快就结束了，那天主教能这么嚣张，这些天，京城怕是会有骚乱啊！” “虎妞，要不然，你先带着爹娘他们回老家避一避，等这边平静了，你再带着爹娘回来？” 程文也被虎妞这样的忧虑感染了，程文知道自己不能离开京城，毕竟紧跟着就要进朝为官，自己是不可能走的，但虎妞说的对，京城要真是骚乱起来，就怕家人有事。稳妥起见，家人还不如趁现在回家避一避。“ ”不急，等张居正晚上回来，再说。先把家里需要准备的准备一下，我先把娇兰绣馆的人都嘱咐一下，马上就回来。“ ”我陪你去！“程文不放心。 虎妞见程文如此，也随他，毕竟还有大将军派给自己的几个暗卫。路上暂时应该还算安全，那天主教就是有反应，应该也不会那么快的吧？ 天主教的反应很快，但得知欧阳家，左相家，礼部尚书李大人家被抄之后，立马也做了相应部署。 虽然他们的私卫不能大量带进京城，但京城里还是有几个武技高强的人混进京城，甚至他们天主教的一个核心大佬，副教主也进了京城。 东方青文阴鸷的看着威武雄壮的东方府邸大门，大门口的两尊石狮嚣张而霸气，这就是养大了自己的家。 可如今家已经不是家，爹娘不在，大哥背叛，害的妹妹妹夫，还有外甥亡命天涯，如今经过多年努力，终于有了一拼之力。 如今天主教的教徒差不多有几十万之众，而核心教徒也有近万，加上自己带出来的私卫，能杀敌的差不多有两万之众。 原本想多谋划几年，多吸收一些教徒，多准备一些钱财，但如今，时机紧迫，那原本被自己怂恿的要谋反的欧阳皇室，竟然被欧阳治世的傻儿子狠心一锅端了。 看起来，自己这天主教也要被他不容，既然如此，还不如拼了，自己也不是没有一拼之力。 原本这个大名就是窃国来的，名不正言不顺，而自己代表的小夏才是名正言顺的，小夏的太子依旧在，小夏的皇上皇后依旧在。 就算妹妹跟妹夫不答应复辟，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今天自己过来，还会抓一个重要的女人，这个女人，对于欧阳治世的傻儿子，应该会有逼迫左右的吧！ 只要逼的他禅位就可以给他一个安静的下半生平安的生活，虽然如今的皇上是欧阳治世的儿子，但真正算起来，也是自己外甥。 东方青文原先是打算绑了自己的亲妹妹，东方娴，但东方青文如今经过多年的避难生活，心性极为谨慎。 正好了解到虎妞这个奇葩，她不但有钱财万贯，还有更关键的是，她竟然跟皇上感情很深，更是获得了妹妹东方娴和大哥东方青武的青睐。 他们应该也是认为虎妞长的极为像那个被他们逼的生死不明的妹妹吧？也许还会把虎妞当成是妹妹的女儿。 但自己清楚知道，虎妞不可能是自己外甥女，自己能肯定，他们如今跟着子衡一起这几年，从来没有说过，他们还有一个女儿的。 这个虎妞应该只是长的像而已。 东方青文有一个计划，便是抢了虎妞，带她见妹妹和妹夫，还有子衡，跟她说，她是流落在民间的公主，是前朝小夏国的国主，就凭她跟妹妹的相似程度，虎妞一定能相信。 关键是那个虎妞自己打听过了，原本就是孤儿，这样的她极为容易相信自己给她的身世。 只要她相信了，只要她还是一个正常人，就一定会帮着自己跟子衡复辟。有了她的加入，复辟将更为有把握。 只要给她毒药，将那个皇上跟自己大哥完全控制住，禅位应该容易多了，毕竟妹夫才是真正的天子，只要控制了皇上和大哥，我就能把我们家欠妹夫的江山还给他们了。他们再也不要过着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日子。 虎妞跟程文坐在马车上，赶往娇兰绣馆。 程文被虎妞安排在绣馆后面的套间里面等自己，毕竟程文一个男子出现在绣馆里不方便。 程文耐心也紧张的等着。 过来一个时辰，程文见虎妞还没有结束，就顾不上不方便什么的，站起来，往前头走，要去看看，感觉心里不踏实。 当程文得知虎妞在半个时辰前跟人一起走了之后，心里顿时感到无边的恐惧，虎妞出事了。 而跟着的几个暗卫竟然都没有发现虎妞消失。程文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那几个暗卫也是惊吓不轻，坏了，大将军要是知道，自己等把人给看丢了，不得不把皮给剥了？ 程文整个人木呆呆的。脑海里全是虎妞的影子，一想到虎妞此时不知道要面临什么，程文的心撕碎了一样疼痛。 东方青武从暗卫那知道虎妞消失之后，更是脸色阴沉，随即一边安排人追查，一边派人通知皇上，叫皇上也安排暗卫去找虎妞。 东方青武感觉到，虎妞消失，跟天主教有关系。这是直觉。 程文在痴呆之后，忽然发疯的跑去找顺子。 ”什么？虎妞不见了？“顺子也忽然脸色白了。虎妞千万不能有事，千万不能出事啊！ ”顺子，帮帮我，把虎妞找回来，把虎妞找回来，我跟你们一起找。一定要把虎妞找回来。“程文快要疯了。 全家人在得知虎妞也不见了消息之后，顿时陷入焦虑恐惧之中。 虎妞爹娘直接瘫软，两眼无神的样子，让大娘看了更是又急又怕。 大娘先找了大夫留在家里，看着家里人，弟弟，弟媳的样子很不妙，就怕虎妞还没找回来，结果却把弟弟，弟媳给拖垮了。 程文，程真，程英，张居兰都跟着顺子他们的人在京城的各个角落疯狂找人。 皇上，东方青武也找人。 就连张居正也心神恍惚，忽然听到虎妞消失的消息时候，心里竟然会刺痛。 虎妞早已经出了京城，被带离了京城，蒙着眼，坐在马车上一路狂奔，中途还不断换马车。 不知道过了多久，几天，甚至是十几天，虎妞竟然感觉不出来了，眼前全是黑的。 虎妞想到自己被梦幻药着离开娇兰绣馆，直接上了一个停靠在娇兰绣馆门口的马车上，那个马车看起来真的以为是一个大家闺秀的马车，谁知道会是贼人的？ 虎妞迷迷糊糊能清醒过来，也已经过来一天的时间了。 清醒过来的虎妞，被得到警告，只要配合，不出声，不乱反抗，绝不会伤害她一根毫毛。警告的声音很是磁性厚实，竟让虎妞生不起敌意。 ”你能跟我说说你的目的吗？“虎妞试图打听一些必要的内幕，也好能想个应对。 ”别着急，到了自然就告诉你，也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我知道，你叫虎妞，从小就是一个孤儿，跟人行乞，差点病死，后来被人救了，你也成了救你那一家的童养媳。 你是不是很想很想知道，你爹娘是谁？是不是很想很想看看他们？“ 东方青文诱惑似的沙哑的说着。东方青文自以为他在给虎妞编辑一个感人的故事。 ”谁不想知道自己爹娘是谁？我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虎妞顺着此人的话说。 其实，虎妞要是正常情况下，才不会想知道谁是本尊的爹娘呢？自己从哪儿来的，自己清楚的很，虽然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但也差不多了。自己是从时空缝里蹦出来的。 ”想知道，你就乖乖跟着我走，一路上，我会照顾你，要是你不听话，不但见不到你爹娘，后果还很严重哦？“东方青文威逼利诱都用上了。 ”真的可以见到我爹娘？他们在哪？都没死？“虎妞故意跟多说话，说的多，就了解的多，可以想到的自救办法也就多了。 ”胡说八道，他们都好好的，等两天就能见到了，你安心休息，到了之后，我会带你见他们的。“ ”能跟我说说他们是谁？当年为什么会不要我？“虎妞接着打听。 ”现在不急，等你见了他们，自然会由他们亲自跟你解释。“东方青文也不知道，等妹妹妹夫见了虎妞之后，会不会听自己的安排，假装他们是虎妞的爹娘。 虎妞心里七上八下，此人听声音，应该不像是穷凶极恶的绑匪，可此人偏偏干的就是绑匪的活，目标还是本人自己。 我擦！都已经料到京城会乱，我他妈的嘴也太欠抽了，说什么来什么，这京城的乱竟然还有自己的份！ ”大叔，眼睛蒙的难受，能不能给我解除了，手也绑的难受，帮我解除了之后，我一定不会叫喊，会乖乖跟着你走的，我发誓！“虎妞信誓旦旦的跟贼人保证。 东方青文看虎妞的双手手腕上确实被绑的红红的，看着那八分相似妹妹的绝世容颜，东方青文都感觉不可思议的有的心疼被绑着的虎妞。 终于不忍心，还是将虎妞的禁锢都解除了。 虎妞忽然的睁眼，感到一阵眩晕，刺眼，顿时用两手紧紧捂住眼睛。艾玛，被蒙的时间长了，连光都嫌刺眼。 适应之后，虎妞终于可以看到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这个男人难以给虎妞生起敌意，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声音很好听，还因为这一段时间以来，他从来不会轻视自己，甚至连一点点的便宜也不曾占。 虎妞知道自己的美貌，更知道一个男人跟自己做一个马车上，却谨守大防。这样的人似乎还是可以沟通的，虎妞忽然有了信心，这一次的危机不一定会出现不良的后果，也许正是高人所说的那样，遇难呈祥。 而当虎妞看到此人的时候，感觉似曾相识，虎妞努力一想，艾玛，对了，像东方大将军，像，真像！ 虎妞顿时脑海翻腾，此人如此像东方大将军，对自己也算善待，那他到底跟东方大将军有没有关系？ 虎妞一路上无论如何也没有再多打探出什么消息了，一直跟着他进了一个大山，山路竟然可以让马车通过，不过，可以通过马车的只是一条人工开凿出来的山谷，两旁山崖高陡，这地方还真有一人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势。 再往里，马车也不需要了，人直接被带进山肚里了，而进了山肚，却是豁然开朗，里面好一处秀丽风光。像极了世外桃源。 这世外桃源不但有村庄，有男耕女织，更有威武的练武场，精壮的汉子们，将手里的刀挥的呼呼作响，虎妞顿时明白，这他妈的哪是世外桃源，？分明是造反的窝点啊？ 死了。估计要被强行拉进造反派了，二胖，这下可真要考验我对的感情有多真的时候了？艾玛，我这都摊上了什么事？ 此时的东方淑夫妻两人也已经从自己儿子嘴里知道了他舅舅如今做了什么。 ”子衡，别为难那个孩子，你们都收手吧？如今我们一家能团聚在一起，娘跟你爹已经知足了，子衡，收手吧？娘求你了？“ 东方淑如今在这里，陪着儿子安稳的过了些年，虽然想虎妞，但最怕还是暴露虎妞，不但怕暴露给欧阳家知道，也怕暴露给自己儿子知道。 因为这些年，儿子跟他舅舅一心一意要复辟，根本不听自己的话，如今听到儿子说他舅舅去带回来一个有用的女子，让自己配合一下，让对方相信她是自己的女儿，再一听名字，叫虎妞，顿时更加急了。 自己不敢暴露虎妞，可偏偏还是让儿子跟他舅舅把虎妞扯了进来，这可如何是好？ ”父皇，母后，如果你们不能让虎妞相信你们是她的亲身爹娘的话，那她也就没有必要活着离开这里。“ 周子衡如今早已成年，比虎妞大近十岁，二十大几，但没有结婚，他执拗的把复辟当做唯一重要的事。 他也知道此事的危险，早已想好，除非复辟成功，否则便不能娶妻生子，不然如果失败，那后果将很残酷，既然如此，还不如不娶妻生子的好。 而周子衡的舅舅还偏偏觉得外甥有志气，言之凿凿的跟他说，一定会复辟成功，一定不会等太久，到时候，后宫佳丽，儿子女儿都会有，确实不要急于一时。 面对两个复辟狂人，周子衡的爹娘就是急也拿他们没有办法，两人压根不听。 如今，更是到了疯狂的地步，把虎妞也拉近复辟的漩涡！ 听到儿子赤裸裸的威胁，东方淑，周宜情夫妻面面相觑。 ”虎妞，进来，马上就可以见到你爹娘了！子衡，子衡，你妹妹回家了！“东方青文带着虎妞进了一间淡雅的竹苑的时候，忽而带着欣喜的声音叫唤起来。 周子衡直直的看着爹娘一眼：”她对我们很重要，有了她，复辟指日可待，也许不出两个月，一定可以重建我们小夏国。如果你们真想看到我堂堂正正的活在人世间的话，就按计划进行。“ 子衡说完也不看爹娘，脸色顿时转为欣喜，跑步出去，见到了那个像娘的女子，虎妞。 ”妹妹？你就是我妹妹吗？“子衡演戏。 ”虎妞，看到了吧？这是你哥哥，还有你爹娘，你快看？“东方青文带着虎妞指着子衡还有后面跟着出来的东方淑跟周宜情夫妻。 ”馆长？香姨？“虎妞顿时头大，造反头子竟然会是馆长夫妻？艾玛，这可真是打死也没有想到啊？ 虎妞心里是惊涛骇浪，但表面还得装的傻乎乎的，心里知道，馆长夫妻造反是不会假了，但他们打算认自己做女儿，然后用自己的钱财？ 不对，他们用自己钱财还不算坏事，怕就怕他们想用自己害二胖去，死了！见机行事吧！虎妞一副他乡遇故知的惊喜，笑的那么灿烂。 虎妞演技不差。 ”虎妞，错了，你应该叫他们爹娘？快叫啊！“东方青文故意催促着虎妞。 ”妹妹，你不相信？是不是？爹，娘，把你们的面具都取下来，给妹妹看看？“子衡说完之后，甚至急速跑去虎妞身边，拉着她的手，一脸宠溺的看着虎妞。 虎妞浑身一震，艾玛，还真被自己猜到了，要按他们的剧情发展，自己应该先认爹娘，完了之后就跟着他们一起造反，不对，是自己先打头阵，去害二胖！ 周宜情跟东方淑不得不拿下戴在脸上多年的面具。心里虽然对见到虎妞有一些惊喜，但更多的还是忧心。 虎妞忽然也呆着了，一副不可置信的看着香姨？这神马情况？她，她跟自己好像还真的很像啊？这？不对，他们能戴一个面具，就不能再戴一个跟我的脸相像的面具了？ 开始看自己的演艺了啊！ ”你，你们真的是我爹娘？可你们那时候怎么不认我？“虎妞一副委屈的质问。 122 真是亲人 虎妞入戏还行。感觉真实。 顿时东方青文跟周子衡感到了欣喜。计划有了虎妞的参与，将变得更为容易。 “虎妞，那时候，我们还在逃命，不能害了你。子衡，带着你妹妹，一起进来，跟虎妞仔细说说我们家的事吧！” 周宜情心里也有了打算，事情到了这一步，不说实话都不能了，只希望子衡知道虎妞真的是他妹妹之后，别要虎妞再去冒险了。 等虎妞听完馆长的家事，虎妞感到一头黑线，俗，狗血，太叫人鄙视了。 自己果真是他们说的那样，是前朝小夏过的公主，还是在逃难的过程中生出来的，为了给自己活命的机会，将自己送给了一个普通农户，结果等安顿下来，失去了自己踪影，等再次找到自己，发现自己已经过的很好，然后就看着自己过得好，不曾相认了。 “爹！娘！你们真的是我爹娘吗？”虎妞逼着自己挤了两滴眼泪。如此剧情发展之下，落泪是必须的。 虎妞想的是，我要是信你们才有鬼呢！先顺着你们演，等回了京城我就算逃出生天了。回头再叫二胖收拾你们。可，真要收拾馆长跟香姨吗？ “孩子，你真是我们孩子，不会错的，我生出你的时候，真真切切的看的了你小腿的红痣，再看看你跟我的相貌，不会错的。 虎妞，娘对不起你，没有好好尽一个做娘的责任，害的你从小就做乞丐，还差点病死，娘一想到这些，就心痛啊！呜呜呜呜！” 香姨边说边哭，气氛煽情的一塌糊涂。 虎妞也跟香姨一样，眼泪吧嗒吧嗒的滴落，任由香姨将她抱着哭泣。虎妞如此配合，让子衡跟东方青文感到了希望就在眼前。 “妹妹，是欧阳家害的我们周家失去小夏，更是欧阳家害的你从小流离失所，我们一家人到现在还不能堂堂正正的，光明正大的活着，就是因为这些人害的我们。 如今，欧阳家自己内讧，正是我们的好时机，如今欧阳家人除了那个傻子，没有一个欧阳家人，而你跟那个傻子关系很近，应该有机会给他下毒的吧？ 只要下毒控制住了那个傻子，再控制住东方青武，我们甚至可以兵不血刃的夺回我们周家的江山，那时候，爹还是皇上，娘还是皇后，我还是太子，你还是小夏的公主，妹妹！” 子衡见时机成熟，边唆使起虎妞来。 “你，你们要我杀了皇上？”虎妞带着一点点害怕的样子。 “没有，妹妹，哥哥不要你杀人，就要你给皇上跟东方青武下毒，不会毒死人的毒，有解药的，等他们禅位给爹，我们一家就可以夺回属于我们的江山，再也不要过这样偷偷摸摸的日子，妹妹，我们一家能不能夺回江山全看你了？”子衡继续教唆。 “子衡，别再说了，你，还有你，自以为虎妞是一个陌生女子，仅仅是跟你娘长的象而已，打的什么主意，我跟你娘怎么不知道？ 这是九死一生的事，甚至是没有活命的机会。你们当真以为虎妞不是你们的亲人？ 子衡，青文，虎妞真是你们的亲人，是我和你娘在逃亡的路上生的女儿。只因为担心暴露虎妞，不得不掩瞒下来。 这些年，我也好好想过，爹不是一个好皇帝，更不是一个称职的皇帝，所以才会被群臣背叛，这是爹的责任。 即使把江山再夺回来，爹就能一反常态，能管好这个国家？爹自问，爹依旧做不到。依旧没有那个本事。 可把江山交给你管理，那你是不是就一定能管好？这些年你学了管理国事的本事了吗？爹不会这些，教不了你这些，难道你夺下江山，就能治理江山了吗？ 翻开历史，朝代更迭自有道理，我们小夏灭于我手，是我的过错，但如今大名江山稳定平和，就因为我们个人的仇恨，将一国百姓的安稳生活搅得天翻地覆才甘心？ 子衡，罢手吧？这时候罢手，还来得及，我们既然能一家团聚，就好好珍惜这样的时光，别等失去了才后悔。” 周宜情语重心长的对着自己儿子跟大舅子说着。连他们对虎妞原先的打算都给说了出来。 虎妞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剧情忽然怎么就转变了呢？这不对啊？不叫自己出去祸害皇上，自己还怎么离开这里啊？不离开这里，不就是被囚禁了？不干！ “父皇，母后，你们相信我，也相信妹妹，我们能兵不血刃的夺回江山，机会不容错过啊！妹妹，你说是不是？” 子衡激动的站起来。爹娘不但不支持自己复辟，还这样阻拦？ “嗯，大哥说的对，应该是我们家的就是我们家，不过，大哥，能不能，不要杀死皇上，他，他，他？”虎妞一副舍不得二胖死的样子，显得很真实。也附和虎妞跟皇上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大哥答应你，只要逼的他禅位，我们也封一个逍遥侯给他，保证他一世荣华！”子衡说起逍遥侯的时候，显得狠狠的。 虎妞顿时想到，自己爹还是大名的逍遥侯呢！艾玛，这位大哥虽然长得帅的没天理，但记仇的很啊！还知道还一个逍遥侯给人家！活活噎死人家啊！ “嗯，那就好，爹，娘，你们放心，我能做到，皇上对我很好，太后对我也好，东方大将军对我也好，要是我给他们下毒，他们不会知道的，到时候，爹，娘，大哥，我们一家就可以夺回属于我们的江山了！大哥，我现在就可以去！”虎妞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不许去，虎妞，不能去！”周宜情紧紧拉着虎妞的双手，阻止着。 “虎妞，别去伤害他们，那些真正害了我们家的人都死了，如今的皇上还是你表兄，太后也是你姨母，连东方大将军也是你舅舅，如今的江山也算是自己亲人在坐，虎妞，别去伤害那些亲人，娘求你！”东方淑一看虎妞坚决的态度，也记得过来阻止虎妞。 虎妞无语，这闹的是哪一出戏啊？ 艾玛，懂了，这就是双簧计？ 一边让我确实感到家人的温暖，一边也确实激发的自己迫不及待的去给他们夺回江山，还是自主自愿的上赶着要去？ 高！这双簧计实在是个高，不一般的人哪还分的出来这是真情还是计啊？ 最终虎妞还是带着毒药离开了此处，送虎妞出来的依旧是东方青文。子衡也跟着一起送虎妞去京城。 这一次的事只要虎妞出手，相信很快就会有自己想要的结果。 目送虎妞进入皇宫，东方青文跟子衡两人竟然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舅舅，虎妞真是我妹妹吗？”周子衡忽然心里涌起一股不安。 “不会的，你爹娘只有你一个孩子，那个虎妞跟你爹娘他们曾经相处过，你爹娘舍不得她有危险。”东方青文回答。 “那虎妞这么配合，会不会有诈？要是她心机深，装的话，那我们不会很危险？”周子衡有些不确定。 “不论会不会，现在既然虎妞已经进宫，我们要做就是将虎妞的相公，虎妞的养父母都带走，做两手打算吧！” 东方青文如今可不是以往的那个文艺青年，做事老辣多了，就在虎妞进宫的时候，虎妞不知道，爹娘也跟自己一样，被带走，而程文因为这时候还在宫内，没有被东方青文带走，他还没有那个本事进皇宫，不然也不会找上虎妞做内应了。 程文如今被皇上安置在兵部侍郎的位置，也正好给他带人找虎妞。 自从虎妞丢失，皇上也是吃饭不香，彻夜难眠。玉莹看在眼里，又急又气。 再看到太后也为虎妞急的满脸憔悴，更是感到危机重重。这个虎妞最好就死在外面，不然的话，自己也会让她去死。 嫉妒会使人疯狂。 正当虎妞出现在皇宫的时候，皇上，太后，东方青武都激动的很。 皇后玉莹看到一个小小民女竟然备受关注，眼里的炙热怎么也难以压制。 “虎妞，什么人抓了你？有没有吃亏啊？”太后欣喜的忍不住紧紧握住虎妞的手，显得格外高兴。 “虎妞，那伙人打你了吗？”皇上的问话，皇上竟然消瘦了不少，让虎妞顿时感到心疼。这厮从来不容易消瘦的，这一次竟然为了自己瘦了，虎妞窝心不已。 “是不是被天主教抓去的？”东方青武问。 “我？”虎妞刚刚说了一个字，忽然就晕倒，亏得皇上就在虎妞身后，一把抱起晕倒的虎妞，急忙的就叫御医过来。 皇上抱着虎妞，将她放在自己龙塌，小心的看着虎妞，眼里的焦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虎妞在皇上心里很重很重。 虎妞晕倒地方靠近皇上的寝宫，所以理所当然的被皇上抱着就近放在自己龙塌，而皇上根本也没有想到这不合适。 就连焦虑的太后跟东方大将军也不觉得不合适。 只有玉莹一个人满眼的阴鸷，恨不得冲上去，撕了虎妞，那一张龙塌，自己还不曾睡过，却被虎妞这个女人占了！她该死！ 御医过来，给虎妞搭脉，结果却是喜脉，让皇上，太后，东方大将军三人一脸的喜色。 最夸张的还是皇上，竟然高兴的像是自己有了儿子一样，喜的手足无措，就在刚刚，皇上知道了，自己的皇位要给谁了，就给虎妞的儿子，对，就是虎妞儿子，他儿子以后就是我儿子，我也有儿子了！ 这是皇上现在的心态。 玉莹看着皇上喜不自禁的样子，心里的嫉妒更是疯狂。自己到现在还没有孩子，那几个妃子也没有孩子，而虎妞忽然有了孩子，却叫皇上如此惊喜，甚至高兴的手足无措，连太后，大将军也跟有了孙子一样的高兴，难道虎妞肚子里的孩子是皇上的？ 这样的念头一生出来，就越发的不可压制。 “这胎儿有些不稳，应该是劳累过度，或者是惊吓过度，好好休息，再吃点保胎的药，应该能恢复。” 御医老奸巨猾的很，明明虎妞的脉象显示胎儿极稳，但御医却没有这么说，而是给了一个更稳妥的说法。 这么说的话，等一段时间，胎像稳住了，就是自己的功劳，如真有不慎，滑胎了，也是尽力过了。 御医这样说也是怕了皇上，如今的皇上可不比往常，真会杀人的，而看着皇上一脸的高兴模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皇上是孩子的爹呢？难怪皇后笑的那么僵硬？ “虎妞？虎妞呢？”程文得知消息，迫不及待的跑来，见到皇上皇后等人，也顾不上不敬之罪，直接就冲到虎妞身边。 程文看着虎妞依旧精致的容颜，却多了一丝疲倦，让程文心疼的要死。忍不住的紧紧抓住虎妞的手，眼泪滚滚而下。 眼泪滴落到虎妞的脸上，虎妞忽然睁眼，看到近在咫尺的程文，更看到一个胡子拉碴，哭的稀里哗啦的程文。 “程文，你怎么哭了？我好好的回来了！”虎妞忽然心疼起来，程文给虎妞感觉到了亲人的浓浓关怀，特别是程文一贯儒雅的身影变成了这幅憔悴不修边幅的模样，这些天应该是急死了吧？ “虎妞，跟我回家，我带你回家！”程文哽咽的说。 “程文，让过来，虎妞现在不能动，要好好休息，这御医刚刚说了，虎妞有了孩子，孩子不稳，要好好保胎，你让过来，别吵着虎妞。 虎妞，不能着急，不能激动，等你缓了过来，再慢慢跟我们说，不能急啊！” 皇上一把扯出来程文，免得他惹的虎妞着急，动了虎妞的胎气。 “什么？虎妞，虎妞，我们有孩子了？”程文顿时激动万分，跟皇上刚刚的激动没差别，都一副天上掉馅饼的模样。 “啊？孩子？我有孩子？”虎妞也是傻了的模样。 众人再次激动过后，都安静的坐下来，等着虎妞要说的话，玉莹已经被皇上撵走，皇上的寝宫里只有靠在龙塌上的虎妞，还有坐在龙塌边上的皇上，程文，太后，还有一边站着的东方青武。 “我为了能活着回来，答应他们要给你们下毒，这是他们给的毒药，皇上，你，你要是真去抓他们的话，能不能，能不能不要杀了他们？ 我认识他们，他们就是高淳镇崇文学馆的馆长夫妻，以前跟我认识的时候，带着面具，这一次给我看了他们没有戴面具的样子，我担心还是他们的第二个面具。 我没有爹娘，从小就是孤儿，认识他们的时候，他们对我们也好，还有，还有，他们跟皇上算起来也是亲人，能不能？能不能？” 虎妞说着说着自己也不确定了，明明在那儿的时候，还坚定的认为，他们是在演戏，就是为了骗自己中计，可那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相似容颜，总在牵动虎妞的心，一想到要是皇上派人会杀了他们，虎妞还是不忍。 所以，虎妞才一边说一边替他们争取生机，只是虎妞也知道，像这样的对手，皇上只要大脑还正常，就不会放过，虎妞这才越说越没底气，小脑袋也感觉抬不起来了。 虎妞因为感觉自己的要求不正常，只得将头低到不能再低，却没有看到太后跟东方青武的一脸惊喜。 他们还活着！ 皇上则是阴沉沉的，敢夺我的江山？敢夺我儿子的江山？什么亲人也不行，更何况他们还欺骗虎妞的感情，幸亏虎妞聪明不上当。 皇上迫切要抓了他们，太后跟东方青武也迫切要见到他们。 根据虎妞的记忆，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大致范围，能走几天的马车，能有一个大山，这样的地方，在地图上附和条件的只有几处。 原本皇上是死活不肯带虎妞去的，免得虎妞不忍心。前面就听到虎妞不忍心的话。 可谁知道，没有多长时间，就接到程文爹娘被抓了的消息。这一下，虎妞不去也不行了。 程文更是急的要死，爹娘也被那些人抓了。要是爹娘有事，程文实在不敢想象。 就在此时，虎妞也知道了，他们并不真的相信自己，看来他们是铁了心的要害自己了。虎妞此时对馆长夫妻的那一点不忍也没有了，剩下的就是愤怒。 从小感到亲情的是爹娘，是他们用心养育了自己，更是他们给了自己一个家，现在那些口口声声说是自己爹娘大哥舅舅的人，却在伤害自己，他们怎么可能是自己的亲人？ “你们看？”忽然前进的路上出现了两个人，是馆长夫妻，馆长夫妻已经看到了儿子把虎妞的爹娘绑了，如今事件发展到现在，也只有面对了。 如果，如果，他们还记得小时候那些情分，也许可以是另外一个样子，化解这段过往。 如果不行，也只有用自己的死来唤醒儿子，不要再做复辟的梦了！以儿子那一点的私卫和教徒，能打得过大哥的那百万军队？ 如今是到了要面对面见见的时候了，两人脸色平静，早已做了置之死外的准备。 “是妹妹！是他！”太后激动起来，妹妹还在，他也陪着妹妹还在，真好！ 东方青武更是激动起来，心里也是忐忑不安起来，经过一次的背叛，如今再次见到妹妹，妹夫，心里什么滋味都有。 原本极为反感的小夏皇帝，虽然是自己妹夫，但极为不喜政务，但不得不承认，不论经历什么，这个不配做皇上的妹夫却是对自己的妹妹珍惜如故，妹妹虽然逃亡在外，却比身边这个一直做着皇后，甚至是太后的妹妹气色要好多了。 而那个被自己看好的欧阳治世，他到时会勤于政务呢，可他是如何对待自己妹妹？如何对待妹妹的儿子的？ 他竟然生生逼的妹妹装了多年的疯，逼的妹妹的儿子装了多年的傻？这样的男人还是男人？可偏偏自己瞎了眼，支持了他，幸亏他的命被他自以为最爱的女人给害死了，正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惊喜，忐忑，还有一些焦虑，如今两个外甥，一个已经能做一个干净利落的皇上，还有一个正处心积虑的要某位，这样的位置只有一个？这可如何是好？难道依旧逃不过命运枷锁？ 就是如此忐忑，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周宜情陪着东方淑默默的来到东方青武的面前，也看到了跟着的东方娴，以及东方娴的儿子，如今的皇帝，还有自己的女儿，虎妞。 当东方娴看着妹妹姣好面容，再看到那个自己藏在心底多年的男人，依旧衣袂飘飘，风采依旧，而自己却早已沧桑。 甚至东方娴很是羡慕妹妹，如果可以，甚至愿意跟妹妹交换，但愿有一个不离不弃自己的男人，也不要这样的尊贵名分。 “妹妹，你，你们还好吗？”在东方青武难以开口的时候，东方娴轻轻的挪到妹妹跟前，打破了彼此之间的沉默。 “嗯。姐姐，你好了？”东方淑也知道东方娴疯了的事，如今忽然好了，东方淑也替姐姐高兴。 “我好了，那个男人死了，我就能好了，那个男人死了，我儿子也不要再傻了，呜呜呜，妹妹，那个男人全家都死了，全死了，呜呜呜。”东方娴忽然不能克制的抱着妹妹哭泣起来。 周宜情看着妻子跟着也哭了，心里不由得跟着翻腾起来。 是啊，如今想来，当年谋夺了自己江山的欧阳家族，除了眼前的侄子之外，全死了，不知道欧阳家人如果能知道会有今天，他们当年还敢不敢穿上那龙袍？ 不过，欧阳家人也有骄傲，如今，侄子把江山坐着，依旧还是欧阳家的江山。而自己这次还是冒着生死过来，化解这一段纠葛，不知道如今身为皇上的侄子会不会有这个心啊！ 虎妞呆愣愣的看看太后抱着香姨伤心的哭着，也看着馆长，脸色忧郁，虎妞忽然感觉爹娘的事，应该有希望，他们这次来，应该是和谈来的吧？气氛刚好。 程文激动之下很想上期质问馆长，那个自己曾经仰慕的先生，可被虎妞紧紧拽着：“不要激动，有转机。等等。” 虎妞轻轻的在程文耳边嘱咐。躁动的程文这才安静下来，两眼依旧是狠狠瞪着馆长。 馆长也接受到程文的恨意，心里也是苦涩不已。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也是自己愿意把女儿托付给他的孩子，如今对自己恨意很深啊。 皇上因为母后如此，暂时也不好发作，跟着舅舅耐心等着。 就在这时候，周子衡跟东方青文也带人赶了过来，他们这是再发现东方淑夫妻不见了之后，立即代表尾追了过来，也是怕他们两人有什么不测。 虽然周子衡跟他舅舅一心要反，但他们心里，即使是反了大名，也是打算把夺回的江山还给周宜情。 双方的下一代各自虎视眈眈的瞪着双方，而双方的长辈却一副温情浓浓的样子，虎妞看的也不禁叹气： 龙椅害人不浅啊！原本好端端的一家子，弄成这样地步，还搭上自己爹娘。 123 手狠哪 这一次，东方淑姐妹，还有东方青武兄弟，加上周宜情几个人，坐在一起。先叙旧，不谈正事。 而虎妞，程文，皇上，子衡几个人却是老老实实的坐在长辈的身边，此时如果不看外面黑压压的军队，还真以为这是一场亲人聚会呢。 “虎妞，你过来，叫爹娘。”忽然，太后站起来，拉着虎妞的手，眼红红的拉着虎妞的手，面对妹妹妹夫。 虎妞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太后等人。 “虎妞，叫爹娘。我跟太后看到你第一眼就知道，你一定是妹妹的孩子，果然不错。” 东方青武看着虎妞傻愣愣的模样，也站起来催促虎妞，眼眶也是红的，这么多年来，内心一直不能安宁，今日见到失散多年的妹妹妹夫，心里虽然极为愧疚，但自己的心却安宁了似的。 虎妞头脑发昏，这，这，香姨的容貌果然是真的？自己果然是她的亲女儿？上一次自己被她儿子抢了过去，自己为了活命，假装认了他们做爹娘，那时候，自己心里还得意自己演艺高超呢。 可谁能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是他们的孩子？不，应该说是自己的身体原主是他们的孩子。 再想到自己原本就不忍他们有事，如今更有可能本身的原主还是他们的孩子，看样子，他们这对夫妻，自己最好还是认了。 只是要真认了他们之后，自己不就是造反派了？虎妞想到这，浑身打了一个冷战，怪怪的看着皇上。 二胖啊，这爹娘要是我不忍心不认，你会不会一狠心，连我也灭了啊？听说你最近跟张居正那厮一起荼毒朝廷，手狠着哪！ “虎妞不是他们女儿，不是，虎妞有爹娘，被他给抓了，你还不把虎妞爹娘还回来？不然的话，朕就杀了你！”皇上忽然激动站起来，指着周子衡就凶狠的瞪着他。 皇上当然生气，谁敢欺负虎妞，就是欺负自己，虎妞如今就是自己的宝贝疙瘩，她肚子里的儿子，就算是自己的儿子，谁敢欺负我儿子的娘？别跟我家套交情，识相的先把虎妞爹娘放了！不然就杀了你！管你是谁的儿子？ 虎妞原本想认爹娘的话，也被二胖激动的声音给吓回去了，这厮如此激动，分明还没进入长辈的温情气氛，想杀人哪！ 不过也是，谁如今想造反，就是二胖的死敌，理论上来说，该死。 “你敢？你不过是欧阳余孽的叛贼，如今霸占着我们周家的江山，还如此不要脸的指着我？ 你敢说，你们欧阳家不是我们周家的逆贼？不是你们窃取了我们周家的江山？还假惺惺的给我父皇封一个逍遥侯，背地里却是不死不休的追杀？ 我呸！有本事就杀我啊？欧阳余孽！” 周子衡也不是怕死的，俗话说，怕死不革命，革命不怕死，说的就是这造反的人。如今易地而处，周子衡算是造反的革命派。怎么会怕了自己家死敌欧阳余孽？ 各位长辈忽而哈着嘴，看着各自的孩子，正互相喷火。 “我呸！别拿我跟欧阳家放在一块！要杀欧阳余孽，你到下面杀去，他们都被我先杀进地府了，有本事你跟进去接着杀一遍去！” 二胖当然也知道，自己坐的江山，还真是欧阳家谋夺的周家的江山，但如今自己坐稳了，便是自己的，不，还是自己儿子的，在虎妞肚子里呢，谁也别想抢，周家的人也别指望再夺回去！ “我呸！你还不是欧阳余孽？你不姓欧阳？你的儿子不姓欧阳？你的江山不姓欧阳？你，你的儿子，统统是欧阳余孽，都要偿还我们周家！” 周子衡脸色爆红，理直气壮的指着二胖。 “我呸！我说了我不是欧阳家的就不是，我儿子如今在这，谁说我儿子以后姓欧阳？我偏偏让我儿子姓程，偏偏让我坐的江山，以后姓程。你敢打我儿子注意，你就是我娘的侄子，我也照杀！” 随着二胖指着虎妞的肚子说的霸气侧漏的时候，顿时各位都寂静下来。 虎妞也懵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就是二胖的了？这不科学啊？ 程文更是被惊吓的不轻，虎妞肚子里的孩子自然是自己的孩子，皇上这是干嘛？在离间自己跟虎妞？ 怎么可能？虎妞怎么可能看上你这个死胖子？丑的要死，我家虎妞就是想勾搭也会去勾搭张居正那厮，怎么可能看上你这个死胖子？ 不对，错了，我家虎妞如今心思安定了，谁也不会再去勾搭了，别说你这死胖子，就是那奸贼张居正，虎妞也不会去勾搭了。 啊！虎妞忽然觉醒，哪是不科学的事，分明是二胖这厮想抢自己儿子。他恨欧阳家已经恨到如斯地步，连给欧阳家留后的心都没有，如今想抢了自己儿子？ “皇上，你胡说！虎妞肚子里的是我的孩子，跟你没有关系，你要想生儿子，自有你的饿皇后妃子给你生，虎妞的孩子是我的，我的，不会错的！” 程文不怕了，死胖子都敢打虎妞的主意，还连着自己儿子一起打，就是你是皇上，我也不怕，跟你拼了！程文脸红脖子粗的对着皇上就吼叫起来。 虎妞浑身一颤，艾玛，这事闹的？ 活像自己是一个红杏出墙的妻子，还跟人有了种，然后姘头要抢儿子，然后，正牌老公誓死不干，眼看就要发生流血事件。 “慢着，二胖，你现在给我好好说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就成了你儿子？我什么时候勾搭你去了？别以为你穿上龙袍，我就稀罕！” 虎妞忽然跟小时候一样，一脸恶狠狠的瞪着二胖，还一手揪起他的龙袍，一副要撕了二胖的样子。 程文一看，对就是要说清楚，跟着虎妞一起过去一把也揪住二胖的龙袍，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二胖忽然被程文跟虎妞一人一手揪住自己龙袍，顿时火大。 二胖火大的对象不是虎妞，二胖不会对虎妞生气，但不代表不能对程文发怒吧？ 不发火，还当不当我是皇上了？说你儿子是我儿子就是我儿子，怎么，有本事你咬我啊？ “虎妞，你肚子的儿子，是我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我说了，我不是欧阳家的余孽，也不会给欧阳家生一个余孽，以后的江山，就是虎妞肚子里的儿子来坐，姓程。 你，记好了，以后的江山姓程，不姓欧阳，也不会让他姓周，你要敢打我儿子主意，我就杀了你！ 还有你！还敢对我吼？要不是看在我儿子份上，抓你坐牢！松手松手！” 二胖一边对着子衡恶狠狠的，一边也对着程文恶狠狠的。 虽然都是恶狠狠的，但对子衡确实说会杀了他的，而对程文虽然也是恶狠狠的态度，但也只敢说出抓了他坐牢的话吓唬他，而不敢当着虎妞的面叫嚣要杀程文，二胖还怕惹了虎妞生气呢。 虎妞这时候哪能生气？肚子里还有自己儿子呢！二胖如是想。 虎妞要晕了，被二胖这厮活活气得，简直是认定自己儿子是他的儿子了？还敢叫嚣要抓了我儿子的亲爹？我靠！还讲不讲理了？ “噢！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不能生育，才要抢我妹妹儿子，你看看你，都把我妹妹气晕了，还不如直接把江山还给我们周家，我也封你一个逍遥侯！” 忽然周子衡大声指着二胖叫嚣，这厮也是纯属故意说的呕人的话，谁知道竟然会一语中的，戳破了二胖的隐私。 顿时二胖跳脚：“不能生又怎么样？照样坐稳江山，照样打的你头破血流，我照样会有儿子，虎妞的儿子就是我儿子，谁敢抢我儿子江山，我就杀谁！”二胖忽然歇斯底里的吼叫起来。 这是二胖心里的痛，被亲爹下毒，导致不能生育，这才会逼的二胖杀了欧阳全家，逼的二胖做了暴君。 还被这个要抢自己江山的什么狗屁表哥戳破，二胖顿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劳资就要这样，什么周家的江山，什么欧阳家的江山，都给我见鬼去，劳资就要虎妞的儿子坐稳江山，有本事你跟我打啊？我杀了你这造反的！ 随着二胖的承认，长辈们忽然心疼的看着二胖，原来如此！ “儿子，是他，是他害的你不不能生育的？”东方娴忽然哭着过来。心痛至极的看着那两眼通红的儿子。 “娘，我给自己报仇了，他下毒要我不能生育，我就要他欧阳家断子绝孙，娘，我把欧阳全家杀了，欧阳治世，他造的孽，都受到报应了。 娘，我刚刚说了，我虽然不能生育，但是虎妞肚子里的儿子，现在起就是我儿子，我现在的江山，就是虎妞肚子里儿子的江山，谁也不给抢，他就是真的是虎妞哥哥，也不给！ 舅舅，我的江山，我要给我儿子，他要敢抢，我死也不答应！” 二胖沉重的宣誓似的，跟自己亲娘，亲舅舅东方青武表态，二胖如今看出来，母亲跟舅舅对那个周子衡有好感，但不行，自己不答应，这是自己的江山，要留给儿子的江山，虎妞会把她儿子给自己的，会的，虎妞一直都心疼自己，不会让人欺负自己。 二胖跟自己母后，舅舅说完之后，两眼眨巴眨巴的，可怜兮兮的看着虎妞，带着哀求：虎妞，你儿子给我当儿子？ 虎妞浑身一阵心疼，想到了二胖这些年吃的苦，糟得罪，想到小时候自己还欺负他，不但抢他的钱，还大言不惭的跟二胖说：以后就自己一个人欺负你，谁敢欺负你，我就替你揍谁！ 可二胖被他爹下毒的时候，自己在干嘛？ 二胖不是一般人，一般人没有儿子不要紧，一般人没有儿子，最多就是过继家族中的孩子。或者是保养一个孩子。再或者就是没有也没要紧的关系。 可二胖是皇上，没有儿子可是国家大事。这不是现代的社会，可以民主选举，这是封建社会，没有儿子继承大统，就意外着江山易主，意味着国家动荡。 而虎妞再想到二胖狠心杀了欧阳家的时候，怕的就是他们会以二胖不能生育为尚方宝剑，只等时机一到，就能收割二胖跟他母亲，还有东方全家的性命。 所以，二胖当这个暴君，是被逼出来的，更是被二胖的那个畜生亲爹给逼出来的。欧阳家确实该死！ 虎妞顿时也恨意滔天，敢欺负二胖的人，全该死，让二胖吃了这么多的苦，忍着不能对人说的疼痛，如今还被自己大哥给戳破，大哥也该死！ 想到这，虎妞狠狠的瞪了自己名誉大哥一眼：“二胖，说的对，我的儿子就是你的儿子，你的江山就是我儿子的江山，谁敢抢我们儿子的江山，就是我们的敌人，我们一起杀！” 随着虎妞的一声爆喝，全体沉默。 虎妞这是把二胖当铁杆哥们，这样的深厚感情虽然不涉及男女私情，但比男女私情更为纯真。 虽然周子衡才是虎妞的亲哥哥，但亲哥哥不但强逼自己认亲，还欺负二胖，更是把爹娘给掳了过去，虎妞可不会因为血缘就跟他站一边，靠一边去，敢欺负二胖的人，就是我亲哥哥也不成。 虎妞也是一脸阴鸷的瞪着自己名誉大哥，周子衡。 支持二胖表哥，打倒亲哥，虎妞的态度很鲜明。 程文更是傻了，虎妞这是干嘛啊？他们两表哥抢龙椅，你干嘛把咱儿子也扯进去？ 还有，虎妞你儿子是我儿子，怎么就是他儿子了？他就是穿着龙袍也不是我儿子的爹！我儿子的爹是我，敢拿江山把我这个爹的名头给掳去了？打死不干！ 就是他不能生育，也不给他，他要想要孩子，另外找人抢去，干嘛抢我的儿子啊？抢张居正的儿子去！他们两好着呢！一个暴君，一个奸臣。 “虎妞，我才是儿子的爹，不是他！我是儿子的爹！”程文不怕死的纠正虎妞。 程文这是在挑战他的皇上，也是在挑战虎妞，胆子不小。 “没你的事，一边站着去，二胖，今天我支持你，全力支持你，我的儿子，以后就叫你亲爹，谁敢拿你不能生育的事挑事，就是跟我们作对，统统的抓了杀了！ 别这么看我？以为你是我亲哥，我就向着你？还这么看我？ 你，就是你强逼我认亲，还给我毒药控制二胖跟青武舅舅的，你不顾亲情。 你，就是你不顾爹娘反对，执意要造二胖的反，还不知悔改，逼的爹娘不得不亲自过来给二胖当人质，你不孝！ 你！就是你派人掳了我爹娘，就那对含辛茹苦养大我的爹娘，你造你的反，还把你妹妹的救命恩人还抢了去，你忘恩负义！ 你，就是你，明明知道二胖就是你亲表弟，不但不支持他坐稳江山，还要造他的反，还揭露他隐私，你没救了！ 二胖。以后，你才是我亲哥，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他，一边去！” 虎妞先是把程文扯到一边，然后对着狠狠瞪着自己的亲哥哥猛烈炮轰起来，最后，一胳膊搭在二胖的肥胖肩膀上，一副两人好的样子，活活气死了周子衡。也把程文气得够呛。 却把二胖高兴坏了，也把自己肥瘦搭在虎妞纤瘦的肩膀上，得瑟的瞪着周子衡：看到了？这是我亲妹子！气死你！ 随着几个孩子的斗气，几位长辈却似乎有了默契，不理他们怎么斗，甚至于东方娴跟东方淑两姐妹又手拉手一起默默流眼泪。 而东方两兄弟也互相各自瞪着瞪着就别了过去，如今事实就是，江山早已易主，而身为皇上的二胖，打算把江山交给虎妞的儿子，而虎妞确实是周宜情的女儿，这饶了一大圈，其实，江山还是还了一半。 不过，这还了一半也就是心里上的感觉，毕竟虎妞有周家的一半血亲。 而实际上则是，二胖不打算给周家复辟，而是让历史继续向前走，二胖打算的是禅位给虎妞的儿子。 这么一来，周家不算复辟，只能算程文走狗屎运，把虎妞这个妖孽从小给定下来了，得了便宜的人，偏偏还矫情，打死不干似的，瞧他脸上如今黑的。 程文才不稀罕狗屁江山，程文心里就一条，儿子是自己的，谁抢自己儿子，都不行，皇上也不行。 可程文欲哭无泪的是如今虎妞还帮着人抢儿子，这，这叫什么事？对虎妞发火，程文不敢，好不容易把虎妞的心给哄了回来，真要惹火了虎妞，那不就便宜张居正那奸臣了？程文内心那个纠结啊！ 程文敢打赌，要是自己惹火了虎妞，要是张居正知道虎妞肚子的孩子给皇上看上，那奸臣一准一反常态，反过来会勾搭虎妞。到时候，哭死自己都没地方伸冤去，看看大名的大佬们对虎妞都什么态度？估计虎妞想当女皇，这些大佬没准还真能答应。 “二胖是吧？你从小跟虎妞一起长大，你们两虽然是表兄妹，感情却能胜过亲兄妹，我替你们高兴。 虎妞说的对，子衡，要是你不孝，就接着造你的反，造你妹妹肚子里的儿子的反。 虎妞，从今起，我跟你娘就跟你住一起，就跟你说的那样，算是你们的人质，要是子衡他还拿你的爹娘威胁你，你也拿他的爹娘威胁他。” 周宜情忽然站在虎妞身边，一脸温柔的看着虎妞，这是自己的女儿，还是如此的会算账，如今的情况下，能消弭一场大祸的也许真的要靠虎妞的儿子。 二胖跟自己儿子如今算得上是针尖对麦芒，而二胖为了江山也付出了那么多，连孩子都不能生，他心里的苦不比子衡少。 子衡起码还可以娶妻生子，还可以延续后代，但二胖却被欧阳治世害成这样，果真是欧阳家该死啊！ 不过，好在虎妞这孩子能安慰二胖，如今只要自己儿子能答应奉虎妞肚子里的儿子为皇帝，也许，纠葛两家多年的疙瘩，也可以如此解开。 想到这，周宜情拉着东方淑，一起站到虎妞身边，一副用自己来威胁儿子的态度。 周宜情是觉得够了，两家不能再斗了！不能恢复周家的江山，但却能把江山交给虎妞的儿子，对自己而言，却已经是难能可贵了。等将来自己百年之后，也许周家祖宗也不会那么难以接受。 虎妞愕然的看着身后的馆长夫妻，这，这，这叫什么事？让我拿我的名誉爹娘来威胁我的名誉大哥？不准他造我儿子的反？ 这好啊！我看你还敢叫嚣要造反来着？ 顿时虎妞娇躯一转面相馆长夫妻，面色温柔如水，声音娇嗔：“爹娘，虎妞今天才算是真正找到自己的爹娘，以后就让虎妞好好尽孝，照顾你们。奉养你们到老，再也不会叫你们过那造反的提心吊胆的日子。 我在京城有一个大大的院子，里面空的很，我爹娘，呃，就是我公婆也一定会想你们能跟我一起住进去的，等我儿子生出来，就给你们玩。” 看虎妞的脸色，听虎妞的声音，看的出来，这是一个至孝的女儿。能把亲爹娘接到自己家，能把造反的爹娘接过来，这孩子至孝。 但实际上，周子衡却焉了。爹娘扯后腿，还偏心，让妹妹威胁自己！ 爹娘都住进虎妞家了，还造个屁反？子衡极为郁闷的看了舅舅，东方青文一眼，现场求助。 124 得罪亲妹子 东方青文也郁闷不已，如今事情发展的叫自己也是目瞪口呆，自己一心要把江山还给妹夫外甥的原因，就是自己大哥对周家的背叛，害的自己站不起来腰，无法面对子衡一家。 可如今看看，欧阳全家覆灭，虽然另一个外甥是欧阳家唯一的存在的，但却是他亲手灭了欧阳家的人。这是欧阳家自己造的孽，那欧阳治世竟然心狠到给亲儿子下毒的地步，如今也算是报应，欧阳家从此不复存在。 而那个外甥跟子衡确实是死对头，要让二胖把江山拱手让出，这是天方夜谭，但巧就巧在，那个外甥竟然跟虎妞的感情这么深，以至于那个外甥早已做好打算，把他的江山传给虎妞儿子，要不然，他当初也不会下狠手杀了欧阳全家。 东方青文再看到两个妹妹哭红的眼，看到妹夫坚定的支持虎妞儿子，看到那个不可一世操纵江山的大哥，都认定了虎妞的儿子似的。 再接受到子衡投来的求助目光，东方青文叹气，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样解决也好，起码被欧阳家夺去的江山还出来了，虽然不是还给妹夫，但却还给了妹夫的外孙子，难怪妹夫跟妹妹两人要这样逼子衡放手。 其实想想这么多年，子衡为了能夺回江山，失去了很多，都二十大几了，还没娶妻生子，而虎妞连儿子都有了。 也许，是应该放手了，就是不放手又能如何？ 论实力，自己比不过大哥的百分之一，那些教众根本没有对敌的实力。 而真正的苦主，妹夫周宜情却早已放下，也一直劝自己，但那时候，看着欧阳家人如此得瑟嚣张，如此虚伪阴险，窃取了妹夫的江山，还有脸给妹夫封一个逍遥侯？背地里还不是找死了杀？ 好在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欧阳家没了，江山的归属，被那个外甥坚定的定夺下来，要给虎妞儿子。 虎妞不但是那个外甥的表妹，还是子衡的亲妹妹，这，这也好，起码跟虎妞说的那样，妹妹妹夫，子衡再也不要过造反的提心吊胆的日子。 子衡也这么大了，可以过他应该过得日子，毕竟将来的江山也是他的外甥来坐，比起欧阳家来，好太多了。 一场硝烟弥漫的战争，竟然就这样结束，这件事除了子衡跟程文不满意之外，全都皆大欢喜。 虎妞更是得瑟的对着被解救回来的程文爹娘：“爹，娘，你们看，你们的孙子可是未来的皇帝呢！我表哥说了，皇位留给我儿子，我爹娘也说了，不许我大哥造我儿子的反。我们家发大财了！” 程文晕！ 程文爹娘更晕！ 子衡气得不看虎妞嚣张得瑟的样子。 虎妞爹娘，姨母，舅舅们却是宠溺的看着嚣张得瑟的虎妞，开心的笑了，心里不由得想到，能有虎妞真好，不然还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结局？ “对，就是我说的，我的江山，就是我们儿子的江山！” 二胖也跟着虎妞一样的嚣张，还故意狠狠瞪了子衡几眼，哼！这下老实了？不造反了？连你亲爹亲娘都护着虎妞的儿子了！我看你还敢造虎妞儿子的反？抽不死你这个不孝子！ 虎妞白了二胖一眼：“你说话能不能说清楚点，我儿子是你儿子，不假，但不能说我们儿子！这么说不清楚，容易误会。 我爹娘还在这呢，爹娘，我可没给程文戴绿帽子！这孩子可是程文亲儿子。不对，也有可能是亲女儿。 对了，二胖，要是我这孩子是女孩，那咱们怎么吧？”虎妞忽然回神，这生孩子，谁说生儿子就是儿子的？不带生女儿的？生了女儿，那他们不就又要打起来？ “要是生了女儿，那咱们就再生，非生出儿子不可！总归能生出来的。我相信你！” 二胖拍拍虎妞的肩膀，态度坚定，就你儿子了，谁也不要想染指江山！虎妞，就放心生好了！儿子，咱会有的。 “好，我就不信生不出儿子来！一定给你生一个儿子！”虎妞顿时豪情万丈。 程文晕死之后，受到虎妞如此刺激，又醒了过来，凑到周子衡身边，悠悠看了他一眼，很想跟他表态，支持他造反，灭了二胖这厮，敢抢我儿子？ 还有虎妞那话说的，什么叫二胖说话不清楚，叫人误会，你自己说的才更不清楚呢，艾玛，我才是孩子亲爹，就是生儿子也是跟我生，好不好？ 被你这么一说，还真以为是你跟二胖生的呢！艾玛，气死我啊！ 子衡忽然热情的拍拍程文的背：“要不然，我们合伙造你儿子的反？” 程文顿时被什么惊着一般，速度让了过来。摸一摸额头，艾玛，那厮也不是好鸟，撺掇自己造自己儿子的反？ 可怜程文左思右想，右思左想，也没想出来一个两全之策。 只要自己不答应把儿子交出去，别说虎妞暴怒，没准一脚踹了自己，就说那厮，还是虎妞亲哥呢，到现在还蠢蠢欲动的还想着造反。艾玛，那厮竟然敢撺掇自己造我儿子的反？ 而程文爹娘如今也知道了二胖不能生育，更知道了虎妞亲哥要造二胖这个表哥的反，最后处理结果，就是虎妞生的儿子，继承二胖的皇位，双方才偃旗息鼓，没有出现你死我活的局面。 两位老人心底善良，既然虎妞的肚子个关系着要命的两个势力，虎妞的肚子还真责任重大，这孩子，算了，就给二胖当儿子了，好在二胖也说了，孩子依旧跟着自己家姓程。好在虎妞还年轻，以后还能给自己家生孩子，不急。 不过，这江山是好坐的吗？看看二胖坐了江山，脸都瘦了不少，再看看那个虎妞的大哥，为了抢江山，连亲表弟都敢下毒，一想到这些，二老顿时心里忐忑不安啊！ “虎妞，这孩子要是坐江山，会不会太危险了啊？”程文娘悄悄问虎妞。 虎妞顿时苦笑，谁稀罕那江山龙椅的？每天起的比鸡早，累死累活还被御史说三道四，媳妇还不能娶少，娶少了还容易寒了大臣的报国之心。 还要防止张三李四想造反，你看，孩子他大舅就存着造反的心呢！ 我这不是没法子，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二胖没儿子。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真的你死我活的杀起来。虽然自己是天外飘来的，但这身体还真是人家爹娘生的，还得替原主尽孝啊！ 这么危险的活，我儿子不干都不成哪！我这是大义啊！ 瞧瞧虎妞这无耻的，得了这么大一便宜，还矫情成这样，一等她儿子当皇帝，她就该得瑟的成那老佛爷了，今天欺负欺负皇后，明天欺负欺负贵妃，后天吓唬吓唬几个柔弱的妃子，这得嚣张成什么样？ 张居正此时还在京城替皇上看着朝臣，那些个朝臣如今都知道，不能随便惹此奸臣，此奸臣如今是暴君的宠臣。 不惹归不惹，但必要的同盟还是需要的，人多力量大嘛！私底下，这些朝臣也渐渐合并成为两派，一派就是所谓的忠臣。 目前这批忠臣暂时以右相为主，以户部尚书李邦文为辅，顺便在他们眼里，把今年的真材实料的状元程文也拉近这这个阵营。 而张居正也不差，原本在郑家卧底的时候，就拉拢了一批人，如今位高权重，更是有人伸出橄榄枝，张居正来者不拒。 张居正的志向，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自己是凭借杀欧阳家得来的这个位置，虽然背上奸臣之名，但这个位子实在，皇上喜欢，自己也喜欢，如今想来，亏得那时候听了虎妞那死丫头的话，站对了队伍。 看，如今自己跟着皇上混，竟然年纪轻轻就混出来太傅名头，张居正很满足，如今不满足的就是，那些个不长眼的大臣，竟然个个速度把自己家女儿许配出去，什么意思？啊？ 劳资不差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于是张居正也开始见见追随自己的一帮势利朝臣家里的千金。 这见过几个之后，张居正哀嚎，艾玛，果然不同，这势利人家的女儿，不是跟自己抛媚眼，就是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看的张居正找对象的心思全无。 这些个所谓大家闺秀，还真不如虎妞那无耻的丫头呢！起码脸蛋身材都不如！还敢跟我撩情？有本事你能跟虎妞一样撩拨的我冲动起来啊？ 张居正兴致缺缺的辞别各位大臣，对象不好找啊！ 皇上回宫了！张居正一得到皇上回来的消息，立即率人隆重迎接皇上，保卫措施做得更是嚣张威武。 整个京城通向皇宫的主干道两旁，一个挨着一个的禁卫军，正气势如虹的直立站着，身如标枪，目光如炬，个个霸气侧漏，光是这样的气势，也足以怔住暗地里心怀不满的人。 张居正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皇上也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吓唬吓唬那些背地里叫皇上为暴君，叫张居正为奸臣的忠臣，别扛着道德的大旗就敢谈大义。 皇上有国家机器，在皇上面前讲道义，灭了你！皇上就是道义！ 张居正满意的看着跟着自己一起过来迎接皇上的众朝臣，看着那些忠臣面色微惊的被吓着的模样，张居正很得意，这些个忠臣也怕死的嘛！这就好！还以为你们个个都不怕呢！ 张居正满心欢喜的看到皇上回来，也看到了虎妞那个死丫头回来，这死丫头，果然不靠谱，什么事都敢上，一个怀了孩子的女人，不好好在家养胎，跑出去凑什么热闹，也不怕把孩子给弄掉了。出了什么事，不还有男人的吗？ 亏得虎妞怀的不是自己孩子，要是自己孩子被孩子她娘这样胡乱折腾，自己心脏非给折腾停了不可，也亏得程文被这死丫头折腾时间长了还能勉强受着，看，程文那厮脸黑的！ 张居正怪可怜的看了程文一眼，好在程文爹娘被救回来了！咦？那谁啊？长的怎么跟虎妞这么像？虎妞她亲娘？ 张居正看到东方淑的第一眼，就直觉的感到她是虎妞的亲娘，像的很。 当张居正得知整个事情的经过，还有最后的处理结果，张居正感到心碎了一地。 艾玛，劳资这还是站错了队伍啊！ 悔不当初啊！要是虎妞小时候跟自己表明感情的时候，自己热情回应，今天会轮到程文儿子当皇帝吗？ 悔不当初啊！虎妞跟着自己到了京城，自己明知她的心意，却熟视无睹，我张居正也有有眼无珠的时候啊！ 更叫张居正悔不当初的是，明明虎妞结婚前，肆意勾搭自己的时候，却被自己硬推给程文，艾玛，哪儿有后悔药啊！ 这自己累死累活还背上奸臣之名，也就混了一个太傅，时间还不一定多长就被人换了。 可再看看程文那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从小就把虎妞定下来，结果看看，人家生了儿子就能当皇帝，艾玛，虎妞，小时候，你怎么就不能晕倒在我们家门口的啊？ “张居正，我将虎妞儿子定为我皇位继承人的事，暂时不能跟人说，等虎妞生出儿子再说。 诶，我也没底，要是虎妞这一胎不是儿子，我还得等虎妞的下一胎，你没看见程文那厮的脸，活像我欠了他似的。 要不是虎妞跟了他，我给他当状元？做梦去吧！给我二十万两也不给他当状元！还敢跟我叫嚣，不给我儿子？信不信我撺掇虎妞给他戴绿帽子？ 我们虎妞最喜欢就是帅哥，惹火了我，我给虎妞找他几个帅哥做护卫，保不住程文这厮头上就绿油油的的了！哼！” 二胖单独对着张居正的时候，什么也没有掩瞒，都说了。连心里对程文这厮的不满也说了，谁叫这厮敢对着自己叫嚣来着？ 张居正两眼一亮，是啊！要是虎妞这一回没生出儿子，可不可以勾搭勾搭虎妞去？让自己儿子当一回皇帝？ 张居正顿时浑身一震，心底想问问皇上：要是自己跟虎妞生出儿子，皇上，你可不可以让他继承你的皇位？ 张居正这厮果然是奸臣，大大的奸臣，连刨人墙角的缺德事也想干了。 这不是张居正心术不正的问题，而是此活利润巨大啊！比当初吕不韦精心设计，再累死累活的不同，这活只要虎妞答应，只要皇上点头，自己立马就能上！还有程文什么事！ 对于东方淑跟周宜情等人的安置，是如此安排的，暂时都住到虎妞家大院子，这么做也是虎妞的孝心，更是太后，东方青武的小心翼翼，就怕好不容易冰释前嫌的亲人担心自己真拿他们当人质，强逼他们住皇宫。 如今住虎妞家，也算是名正言顺，更不会叫他们内心不安。 而二胖也没有在跟子衡两人针尖对麦芒了，毕竟二胖觉得自己胜利了，虎妞把他亲哥都瞥一边，当自己是她亲哥呢！ 而虎妞也答应把儿子给自己了，母后跟舅舅都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将来让虎妞的儿子继承自己的皇位，二胖除了对程文还不满之外，就是对周子衡不待见了。 可惜这两人，虽然自己不满，也不待见，可偏偏一个是虎妞的相公，一个是虎妞刚刚相认的大哥，自己就是不满不待见也得忍了，谁叫他们两走了狗屎运，跟虎妞也是一家人呢！ 算他们两后来识相，看虎妞面上，记着算了。暂时不跟他们计较，留观再说吧！ 这几天，皇上，太后，东方青武天天往虎妞家跑，不但去看重虎妞的肚子，也是看看好不容易见面的亲人。 至于东方青文，如今态度坚定的很，就是不肯回东方家族，死活就是要跟妹妹东方淑他们一起，连着他自己家的家眷也带过来住虎妞家。 “回家吧！家里原本你住的院子一直都给你留着的，孩子们也要跟着习武做功课，还是回家吧！”东方青武再次带着恳求的语气。 “不必了，都离开家这么多年了，府里早已物是人非，昨天，我在京城也买了一处大院子，我就住那，等我装修好，带你去看看，到时候，子衡也会跟着我一起住过去的。” 东方青文自然不愿回那个家，从那出来后就没有想过要回到那个家，天生爹娘也不在了，早已没有回家的意义。 而东方青文也知道，自己跟子衡算是造过反的，如今他们能这么放过自己跟子衡，也是看虎妞肚子里的儿子面上。 自己也知道应该怎么做，就带着子衡住京城，算是住你们眼皮底下，这样，你们一样可以放心了吧？ 东方青文在回到皇宫，见到虎妞通过血亲认亲，确定是妹妹的女儿之后，心里那仅剩的一点不满，也烟消云散了，毕竟皇位还是还了妹妹的外孙子。 而周子衡在看到虎妞真的是自己妹妹无疑的时候，还是内心震动了。 周子衡想到了妹妹儿时的孤苦无依，以乞讨为生，想到妹妹被自己欺骗，想到妹妹的养父母被自己掳掠，幸亏没有酿成大错，更想到了妹妹之所以能答应那个胖子，心里怕也是担心爹娘的吧？ 至于自己，子衡无力笑笑，这妹妹对自己还真比不上外人啊！也是，谁叫自己没有认出她是自己亲妹妹，结果惹了她这么生气的？一路上理都不理自己，还跟死胖子亲热的很。 不过子衡再想想程文，又觉得心里平衡多了，看看程文也可怜，被那个死胖子惦记了他亲儿子，他还无力反抗，关键是虎妞一口答应了胖子，程文跟自己可算得上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虎妞，能不能，能不能让皇上找别人家的儿子？张居正的儿子也可以啊？”程文不死心的抱着虎妞，轻轻的，小心的，忐忑的征求老婆大人的首肯。 “可以啊！”虎妞媚眼一笑。 “真的？”程文大喜！忍不住的亲了虎妞一口。 “等我跟张居正生了儿子，二胖倒是可以让张居正儿子当皇帝的，我能保证！”虎妞眯着眼，笑的很媚。 虎妞内心很想揍揍程文：太自私了啊！为了自己儿子，罔顾江山社稷，罔顾大名百姓，罔顾我跟二胖多年的发小之情，更是罔顾做生意的准则，这么赚钱的事，还扭三扭四的矫情，信不信我抽你？ 到现在还敢推三阻四的，明明知道我的肚子多重要，换一个女人就是怀十个八个儿子也不抵用，能化解东方家跟自己娘家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自己的肚子。 你小子要是不想自己儿子受罪当皇上，劳资就不能另外找人生？帅哥就只有你一个？那张居正不比你差，还住隔壁，出墙方便的很呢！ 程文顿时焉了，心里悲愤无比：皇上乃暴君，张居正乃奸臣！ 程文想想还是觉得自己儿子当皇上的好，在自己的教导之下，必然不会再出现暴君奸臣的局面。关键是虎妞坚决不能被张居正那奸臣惦记。 “虎妞，虎妞，我明白你的苦心了，我才明白，你也不忍心大名后继无人，更不忍心他们之间剑拔弩张。 为了大名的江山稳定，为了天下百姓，我一定会好好教导儿子，让他做一个世人称颂的圣君。” 程文立马狗腿的抱着虎妞，一边啃一边哄。马屁不断拍着。 可惜这厮把马屁拍错了地方，又惹了虎妞。 “圣君？我儿子做圣君干嘛？还不累死啊？就跟二胖一样，混出一个暴君也不错，谁敢给我儿子脸色看，灭了他！” 虎妞顿时来劲，手舞足蹈，嚣张的很。暴君多爽，哪个敢对暴君不满的？统统的灭了！ 程文两眼一翻，内心决定不必再跟虎妞纠缠这个话题，暂时顺着虎妞，只要儿子生出来后，自己好好教导，必然不会成为暴君，更不会有奸臣。 虎妞在家休息几天后，主动带着自己亲生的爹娘，还有大哥，外加那个青文舅舅，前去皇宫。 对于他们来说，皇宫是一个揪心的地方，那原本是爹娘大哥他们住过的地方，如今是二胖跟他娘等人住着。 虽然说起来如今两家人算是冰释前嫌，但也许在内心深处还是有心结的。 太后过来看虎妞的时候，悄悄嘱咐虎妞，身体好了之后，带着全家人进皇宫，在皇宫内一家人好好聚一聚，太后也知道，要是妹夫妹妹真正愿意进皇宫，就说明他们心里是真正放下了。 虎妞不负太后重托，周宜情夫妻倒是答应的痛快，就是子衡还是别扭，但在爹娘的执意下，还是答应一起去了。 子衡不想见到皇宫里的那个胖子，见到他就想揍他，可问题是他跟自己妹妹铁的太很，而爹娘如今也宝贝虎妞的很，子衡算是清楚了，自己一个人是翻不出什么花样了，还只能老老实实跟着去。 不过，子衡心里也清楚，去皇宫应该是不会危险，要是他们还不放心自己家，早就动手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相比他们也只是想心里轻松些，希望爹娘跟自己真正放心。不放下还能如何，说起来那个胖子也可怜，难怪虎妞那么护着他。 算了，算了，只要他真的好好待虎妞，就算比自己这个亲哥哥好，自己也认了，谁叫自己有眼无珠，得罪虎妞这个亲妹妹了？ 125 你死我活 家庭宴会，东方青武兄弟，东方淑姐妹，周宜情父子，程文夫妻，皇上二胖一起赴宴。 连皇后也没参与，这是皇上二胖的意思，在皇上心里，她虽然是自己皇后，但依旧是不能知道这些秘史的人。 可皇宫内这么多人进来，自然是瞒不过玉莹的心腹的。玉莹如今为了能掌握后宫，也处心积虑的收买太监宫女。 这是二胖没有防着她，才给了她不少机会收买人心，不但是皇上身边的太监会为了讨皇后的赏，时常通报给她一些无伤大雅的消息，就连太后身边的宫女，也被她收买了一个主管外勤的宫女。 更别说那五个妃子那，也被有心的玉莹给渗入了，这说起来，还真是二胖因为尊重她，而给了她机会。 在外人眼里，皇后是很得宠的，皇上要么就住他自己的寝宫，要么就住皇后那，几乎很少去妃子那，当然会给人这样的假象，哪怕皇上一个月也不会近皇后的身一次，也会给人感觉皇上很是宠爱皇后。 在这样的假象之下，那些不知内情的太监宫女当然会巴结皇后。 “皇后，不好了，晴儿打听到一句话，皇上会让虎妞的儿子继承皇位。”皇后身边的一个宫女在见过礼太后身边的那个外勤宫女晴儿后，急忙过来汇报。 什么？玉莹脸色剧变，一下子瘫坐在凤榻之上。两眼却是爆出狠绝的光芒。 不能再等了，再等就等到虎妞那个贱人生出儿子了。自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原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原来不是皇上不喜欢女色，而是太喜欢女色，那个妖女就是凭借她的女色媚惑了皇上。 再联想到皇上得知虎妞怀孕的时候，兴奋的那个样子，分明是他自己有了孩子一样。 难怪他不喜欢近自己的身，难怪他每次进来只是说疲惫，要好好睡觉，原来他把精力都用到那个贱人身上了。 “妹妹，如今你们进了京城，相信不少人还是能认识你们的，如今，就这样不声不响的住在京城，我觉得会给人各种猜测。也许还有有心人造谣生事。 妹妹，虽然欧阳家那时候给你们封了一个逍遥侯的封号，只是一个幌子，但毕竟是天下皆知的。 姐姐想了好几天，觉得还是把这个封号用上比较好，这样一来，也可以堵住不少造谣生事人的嘴。 如果子衡觉得不妥，姨母可以叫皇上给你另外封一个封号，或者另外封一个封地，你喜欢哪儿都可以！” 太后东方娴怜惜的看着子衡，这孩子都长这么大了，那时候自己在心里可是一直当他是自己儿子一样，如今这么大，也应该娶妻生子了。 太后知道这孩子的心结不会那么容易打开，尤其是跟自己儿子之间的别扭也不会那么容易就好的，真要是把他们留在京城，也不妥，时间长了，他们心里会感觉被软禁起来，反而不好。 索性放走，如今话也说的明白，这江山是留给虎妞儿子的，他作为虎妞亲哥哥，应该想通的。 子衡诧异的看着太后，这就是说自己以后可以离开京城？不必过被圈禁的人质生活？ 虎妞也看到大哥脸色诧异的同时还带着飞扬，虎妞也看出来了，大哥并不想跟青文舅舅一起住在京城。 也是，那样的感觉有点像被圈禁，不舒服，如今太后也能体会大哥的心思，还能体贴的提出来，这是太后在怜惜大哥啊！ “不必，子衡跟我一起就住京城，至于妹夫的逍遥侯的封号，妹夫自己看吧？” 东方青文在子衡还没来及表示的时候，就表态了。 子衡不懂这些，青文知道，毕竟前面刚刚还造反的，应该要住京城里面的，这是起码的态度，也好叫皇上放心，原本皇上对子衡就不对付，子衡这时候更不能走。 就是子衡要离开，起码也要等到虎妞生了儿子，立了太子之后，才能考虑。所以，但青文看到子衡的脸色之后，赶紧拦在前面替他回答。 子衡顿时眼神暗了下来，还是不能走啊！ “皇上，你看看，哪个地方穷山恶水的，扔出去给他治理几年，我倒想看看，他能治理出什么来！ 什么都不会管，还好意思造反的？你以为造反容易的？造反完了之后还得建设？不会了吧？不会建设还造什么反？ 你以为治理江山是容易的事？屁股沾了龙椅就叫治理江山？ 你不看看，我们皇上坐上龙椅之后如今瘦了多少肉？今天不是你想造反，就是明天窝里反。 皇上，就给他一个地方，让他感受感受一下当一把手的感觉，下面的人天天的找他麻烦，跟他对着干，我看他怎么把一个穷山恶水的地方治理好了？” 虎妞一脸狠狠的等着子衡说着。 虎妞看出来子衡大哥不想被这样圈禁，知道他想要自由，不如给他机会自由，更给他机会定下来，好好治理一个地方，体会体会当家作主的感觉。 不过，虎妞虽然是替子衡着想，也是用恶狠狠的话说的，虎妞放心的很，子衡这个哥哥还是很有孝心的。 在他得知爹娘独自过来见皇上的时候，他没有选择逃避，而是带人追了过来，甚至能带着程文爹娘过来，试图交换，能做到这样，虎妞还是觉得子衡虽然是有反骨，也是历史的原因。 而今历史的原因算是不存在，今后子衡大哥应该会渐渐放下，娶妻生子，过正常的日子，这也是爹娘一直以来的心愿。虎妞想达成爹娘的这个心愿。 “穷山恶水的地方？我看看，有啊，通州就是这样的地方。你敢不敢去？”二胖也懂虎妞的想法，既然虎妞有心成全她哥哥，自己也要成全虎妞。 “有何不敢？去就去！”子衡被妹妹跟表弟这么一鄙视，当然不能被他们两人看扁了。不过，说心里话，自己宁愿去穷山恶水的地方，也不想呆在京城。 子衡爹娘听儿子这么说，也知道儿子心里的想法，自然是不会阻止。 “子衡，既然你要去，就好好治理通州，爹跟你娘就不能陪你去了，你妹妹怀孕，我们自然要陪着你妹妹。 你这一去，爹娘也希望你回来的时候能带着你的妻子儿女回来，你也不小了。”周宜情看着儿子，嘱咐着。 儿子这些年不肯娶妻生子，心里怕的也是复辟不成反而害了妻儿，如今不需要复辟，自己的终身大事就不能耽误了，儿子大了，不能再等了。 同时周宜情也表示自己跟妻子会留下来，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人质的意思，虽然如今皇上跟自己女儿感情十分深厚，但自己儿子造反复辟，是不能忽视的事实。 如今皇上跟太后肯放儿子离开，本就是给了天大的信任，作为孩子的爹娘，自然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会叫皇上跟太后放心。 全家人聚会之后，子衡带着自己一些暗卫走了，这是二胖允许他带着的，不能让虎妞担心她哥哥。 再说了，二胖现在还真不怕他再造反，虎妞爹娘如今宝贝虎妞的很呢！有本事他敢造虎妞儿子的反？ 而且连东方青文舅舅也没有陪着他走，而是选择留下来，二胖对此很满意。 这一次家庭聚餐，也说定了一些必要的事，比如，周宜情夫妻跟周子衡只当是虎妞寻找到的亲人，不必跟人明白说明，他们曾经是前朝皇上皇后太子。 这也是周宜情的意思，这样就不会引起朝臣不必要的猜测和不安。 至于虎妞跟太后的关系，跟二胖的关系，依旧不必明说，只当虎妞跟二胖是儿时的朋友，只当太后因此而喜欢虎妞，跟血缘没有关系。包括东方大将军喜欢虎妞，也是因为二胖的喜欢，爱屋及乌而已。 过了一个月，虎妞接到皇后的邀请，去皇宫见她。皇后身边的宫女没有明说什么事。 虎妞对皇后还是比较放心的，比竟是二胖的妻子，也是舅舅的干女儿，这么多次见面，也感到她的温柔贤惠。 哪怕张居正暗示自己，别惹了皇后，虎妞也想不出自己怎么会惹到她的？自己又不是二胖的妃子？跟她没根本冲突啊！ 就是自己肚子的孩子，二胖也说了，暂时会保密，皇后不会知道。而且作为明眼人，也不会为难自己吧！毕竟太后皇上这么明显的喜欢自己，她敢跟太后皇上对着干？她皇后的位子不想干了？ 虎妞这么一分析，还真没想到女人一旦嫉妒起来，根本不会跟你理智的分析利益，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女人，往往眼前就看到那最显眼的障碍，而见不得障碍后面的危险。 玉莹现在极力要铲除虎妞，而且要光明正大的铲除，铲除到叫皇上，太后也哑口无言。 皇上一定是跟那个贱女人私通怀里儿子，这才会让皇上对那个贱人这样的重视，还有那个程文，一个没有用的男人，被皇上带了绿帽子还对虎妞那么好，蠢人一个！ 本宫便帮帮你，除了你头上的绿帽子，替你杀了你那个红杏出墙的贱人。 玉莹见到虎妞一脸笑意的进了自己宫殿，心里的恨意更甚，你不是仗着你的肚子趾高气昂吗？ 今天就要你跟你肚子里的儿子一起死在我这。 “见过皇后！”虎妞微微给皇后行礼，来的时候，虎妞也先见了太后，打过招呼之后，才过来的，二胖这时候在上朝，暂时没见。 “是虎妞啊，来，请坐请坐。”玉莹显得很热情。 亲自拉着虎妞的手做在自己身边，一脸的热情。 虎妞虽然跟皇后接触不多，但由于对二胖的喜欢，连带着的也喜欢二胖媳妇。虎妞对皇后是没有戒备，但也有好奇，毕竟皇后这是第一次请自己进她的宫殿的。 “虎妞，你，你，你跟我说说，刚刚怀孕的时候，要注意哪些啊？” 玉莹带着羞涩的神情问虎妞。玉莹已经设好了局，玉莹用东方家族的势力加上她有心抓住一个御医的要命把柄，让那个御医给她在昨天下了怀孕早期的诊断。 今天，玉莹就是要虎妞有意害的自己流产，自己一怒之下，一凳子砸死虎妞给自己儿子赔命。这就是一个母亲为自己儿子应该做的。 到时候，自己就叫大了声音，把所有人都叫到这，让自己宫女说是虎妞因为记恨自己怀孕，狠心故意撞到自己，害的自己失去了皇上的嫡长子。 到时候，只要所有人都知道虎妞因为记恨皇后怀的嫡长子，出手抹杀了他，即使皇上太后再喜欢虎妞，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护着，虎妞死了便死了，活该被失去孩子受到过度刺激的皇后的反击。 玉莹想到还真周到，可她恰恰不知道皇上不育。 虎妞被皇后这样含羞带怯的问话，感到心里发毛，玉莹这是为谁问的？为她自己还是为了后宫里面的妃子？谁给皇上戴绿帽子了？ 虎妞此时就是再没戒备，也心生警惕了。不过脸色还看不出来，虎妞顿时一脸惊喜的问：“皇后，这是谁怀孕了？” 皇后一脸的不好意思的很，而皇后身边的宫女却一副骄傲的说：“当然是我们皇后娘娘，这是冯太医昨天亲自看出了来的喜脉，有四十几天了。” 玉莹看到虎妞的脸色剧变，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虎妞果然不会乐意见到自己怀孕，她果然是背地里勾搭皇上的贱女人，还怀了皇上的龙子，今天，就要你们母子死在我这。 此时，玉莹忽然一个示意，只见皇后身边的那个宫女，忽然用手猛然捶打玉莹小肚子，玉莹这是为了坐实虎妞的伤人罪名，皮肉之苦也要挨，等御医看到自然更加有说服力。 虎妞猛然间醒悟过来，这不是阴谋，这是活生生的阳谋。 前面皇后跟自己说怀孕，后面就当着自己的面捶打她自己肚子，接下来，就是落实自己谋害皇上嫡长子的罪名。 要是她会用这个跟皇上太后告状，自己倒是不怕，可要是她心狠起来，不给自己半点机会走出她的宫殿，自己还真会被她害死。 既然如此，还是你死我活吧！我要是有事，大哥不反都难！我要是有事，二胖的江山谁来继承？ 虎妞电石火光之间，顿时一手拔下自己的簪子，一手将几乎紧挨自己的玉莹的头固定起来。 “都给我滚开！不然我就杀了她！”虎妞恶狠狠的威胁的同时，一脚踹了在捶打皇后的那个宫女。 顿时宫殿惊叫起来。 这惊叫跟玉莹想到的惊叫不一样，原本是做好打算，自己矮了宫女几顿捶打之后，紧接着就是自己举凳子砸死这个贱人，然后才是自己够宫女的惊叫声。 “虎妞，你放手，你这是死罪啊！赶紧放手，本宫赦免你的死罪。”玉莹忽然被虎妞的穷凶极恶吓到了。 原本是这么猜的虎妞不乐意见到自己怀孕，现在虎妞竟然真敢当众杀了自己，难道她就这么笃定皇上能保住她？ “滚开！不滚我就杀了她！”虎妞这时候还是当机立断的，狠狠的刺入了玉莹的白皙颈脖子，血顺着虎妞的簪子留了出来，但此时还没有伤到玉莹的要害。 宫女太监都惊慌失措，不论是皇后的心腹，还是一般的宫女太监，都被虎妞这么狠的样子吓住了。 更有不少宫女太监跑出去求救。 “都给我滚出这个屋子，把皇上叫来，不然，就给她收尸！”虎妞一边恶狠狠的说着，一边又扎了玉莹一下，血流的更多了。 此时的玉莹已经感到虎妞的心狠手辣，要是惹急了虎妞，自己今天还真会这样死在这个贱女人手里。 “快出去叫皇上，叫太后过来！”玉莹一边虚弱的吩咐宫女叫人，一边大口喘气，被虎妞紧紧勒的感觉虎妞困难。 不过，此时，玉莹忽然感到机会一样来了，虎妞叫自己去叫皇上，那就是要皇上护着她，可自己当然不只让宫女叫皇上，其他人，都要到场，太后，干爹，还有其他妃子，全部到场。 被玉莹暗示的宫女太监，自然各自快速跑开了、而此时，皇后被虎妞劫持也惊动了皇宫内巡逻的禁卫军，但这些禁卫军看到一个是皇上特别在意的虎妞，一个是皇后，顿时都不敢随意有所动作。 幸好，虎妞此时还只是劫持皇后，皇后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而皇上身边的太监正在飞奔而来，连太后身边的太监也一样飞跑着向这边来。 于是就像是时间静止了似的，虎妞依旧狠狠的手持带血的簪子，两眼凶狠的瞪着外面的禁卫军跟宫女太监，同时还大声叫嚣： “把皇上叫来，我就不会杀她，你们谁敢放冷箭，皇上就会灭谁的九族，想贪功的就试试？” 这些禁卫军谁不知道虎妞其人？皇上和太后都喜欢的人，虽然虎妞在劫持皇后，毕竟是在等皇上过来，既然如此，谁也不会拿九族的脑袋开玩笑。 皇上可不是仁慈的人，看看皇上能把他自己的欧阳家都给抄家灭族了，谁的家能比得上欧阳家？比不上，自然更敢惹皇上。 此时的二胖忽然听到太监的汇报，吓得差点从龙椅上滚下来，只叫自己的太监赶紧去，自己随后一声散朝，就急急巴巴的跑着向后宫跑去。 而程文此时忽然感到心跳加速，一阵心悸，忽然也跟去看看，毕竟虎妞今天也在后宫。 张居正见程文这样，也心头一跳，坏了，不是虎妞出事吧？赶紧追着程文一起跟着皇上跑起来。 皇上见到两人跟着自己跑过来，也不敢多说话，就怕自己跑慢了，虎妞出事。 众朝臣见皇上如此失态，还是往后宫的方向跑，虽然好奇，但没人会跟程文张居正那样跟追着皇上跑去看看。 毕竟那是后宫，皇上没叫自己跟去，自己跑去不是找不痛快的？张居正跟皇上一贯狼狈为奸的，跟去自然不会有事，而程文这人也真是的，皇上后宫的事，跟他有关系吗？怎么看着他急的要死的样子？除非是他那不省心的妻子在后宫惹是生非了？估计是！ 众朝臣一边猜测一边退朝回家，到时候自然会知道，先等着。 当二胖，程文，张居正三人跑到皇后宫殿里面，一眼就看到虎妞爆红的眼，狠狠用簪子抵在皇后的颈脖子上面。 太后也脸色煞白的跑过来。 “皇上，太后，救救臣妾！虎妞要杀我！还狠狠捶打我的肚子，把我们那可怜的孩子打没了啊！呜呜呜！” 玉莹看到应该到的人，都到了，就差自己干爹了，不过，自己可真没指望那个干爹，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虎妞这么劫持自己，都不需要自己砸死她的，她就是有皇上护着，也难逃悠悠众口。 其他五位妃子也提前到了这里，看到虎妞如此，都吓得脸色发白，不敢多说一个字劝虎妞的话，都老老实实的在那等着皇上。 “虎妞，你有没有事？”二胖对玉莹的哭泣置若罔闻，直奔虎妞身边。虎妞的样子很让二胖害怕，从没见过虎妞这样，显然虎妞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而这个哭着告状的好皇后，显然是伤害了虎妞。 怀孕？笑话！你要真怀孕了，就更是死有余辜！ 你要是没怀孕，还是死有余辜，敢诬陷虎妞捶打你肚子导致没了孩子？该死的女人！ 虎妞一直在坚持着，等着二胖的到来，只要等到二胖，自己就安全了。刚刚为了保护自己很儿子，虎妞知道自己做的很极端。 但玉莹这么做早已经把自己当做敌人来置之死地，对于这样的玉莹，自己不可能婉转求救什么的，只能比她更狠更毒更辣！不然自己死在玉莹手上都有可能。 “虎妞，你怎么了？啊？”程文急的跟着二胖跑到虎妞身边。 张居正也担心的看着虎妞，这样的虎妞，还是第一次见到，想必虎妞还是惹恼了皇后，这才跟皇后起了激烈的冲突，没有想到，皇后这个女人的心还真狠，胆子也大，敢给皇上戴绿帽子，还敢对付虎妞？哼！是嫌自己活长了！ 虎妞看着身边的二胖还有程文，抓着簪子的手松开，想说自己没事，可忽然一阵眩晕，虚弱的倒了下去。 程文眼疾手快，一把抱起晕倒的虎妞，急忙喊着：“快叫御医！快啊！” “程文，不要慌，虎妞不会有事，我去叫御医过来！”张居正第一次亲眼见虎妞当着自己的面晕倒，心里忽然刺痛，急忙转身找御医。 “快把虎妞抱去我的宫殿。张居正，把御医叫去我的宫殿！”太后忽然醒悟过来，急忙吩咐着。 “来人，将这么多全部看押在这，没有朕的旨意之前，谁也不许离开！”二胖忽然脸色狠厉的吩咐禁卫军。是要把皇后宫殿的所有人，包括皇后，宫女太监，甚至连跑过来看情况的妃子也被看押在这。 “皇上，皇上！皇上！呜呜呜！求皇上救救臣妾！”玉莹忽然一把跪在皇上脚跟底下，一手紧紧抓住皇上的衣角，一手捂住自己被虎妞刺伤的颈脖子。 “贱人！来人，给朕杀了这个贱人！”二胖忽然暴虐起来，不由分说，就要杀了皇后玉莹。 “太后救救臣妾，干爹你快来啊，救救女儿，干爹！”玉莹忽然极度恐惧起来，根本没有想到皇上护虎妞护到这样不管不顾的地步。 明明是自己被虎妞刺伤，结果虎妞一个晕倒，就变成自己伤害虎妞似的，难道皇上一点点也不在意自己？更不在意他自己的血脉？甚至连一点道理也不讲，这么多人都看到是虎妞在劫持自己，皇上难道就不怕悠悠众口？ “皇上，就等等吧，来人，把东方大将军请来！”太后忽然阻止了儿子的暴虐。 虽然太后也很想亲自杀了那个自称怀了皇上子嗣的女人，但想到这是自己哥哥送进来的女人，还是由哥哥亲自处理吧！ 当东方青武知道此事的时候，也是脸色剧变，好在得知虎妞暂时没有事，要是虎妞真有事，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啊！ 至于那个玉莹，看来她是活够了。这件事的真相，相信不会难找。 不需要二胖跟太后出面，由东方青武亲自审查，玉莹跟那个御医自然掩瞒不了真相。玉莹体力根本没有流产的征象。 就连玉莹肚子上的淤青是宫女捶打的事实也很快暴露出来。 东方青武脸色难看之极，狠狠的瞪着自己府里出来的干女儿玉莹。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哈哈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送人给傻子的时候，不是送的你女儿，而是要送我这个丫鬟？ 为什么皇上有皇后，有妃子，可还要虎妞那个贱人给她生儿子？为什么不是我给皇上生儿子？ 我一心对待皇上，一心想要给他生儿子，可他呢？他碰了我几回？我又怎么能为他生出儿子？ 看到皇上对虎妞那个贱人捧在手心，我就恨，我恨你们东方家无情，更狠那个贱人不知廉耻，有了相公还勾搭皇上，更无耻的跟皇上有了儿子，我要她死，要她肚子里的儿子跟着一起死，我要皇上除了那个贱人只能跟我生儿子！ 我要我的儿子继承皇位，活活气死你那个不肯进宫的女儿！我恨我恨啊！” 玉莹疯了一样的嘶吼着，把心里的恨意都发泄出来。既然是死，自然不需要再把这些恨意憋屈在心里，也让堂堂东方大将军觉得羞愧。是他们家欠了自己。 东方青武看玉莹如此，心里虽然有些难过，还是大手一挥，将皇后宫殿所有人跟那个御医悉数斩杀，既然玉莹对虎妞有如此的恨意，就不可能给她留有一线生机，否则便是害。 尽管当时自己是打算让女儿进宫，可没有想到女儿身边的玉莹当初根本就不是自愿进宫的。 可就是你不愿进宫，既然进了宫，就要好好善待皇上，更何况，皇上一直算得上是独宠你一人，却还是惹的你如此恨意，杀了她也不冤。不是真正懂回报的女人，该死！ 虎妞此时已经醒来，看到皇上，程文，张居正，太后等人都围着自己，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 二胖此时哪还是个皇上？ “虎妞，朕杀了那个贱人，你别害怕？咱们孩子还好好的，别害怕，啊？”二胖见到虎妞醒来，抢在程文前面，一边安抚虎妞，一边蹲在虎妞床边，紧紧拉着虎妞的手，似乎在给她力量。 程文此时也顾不上皇上说话听着不妥，把一边的二胖挤一挤，自已也蹲在虎妞头那一边，紧张的看着虎妞：“虎妞，你感觉怎么样？还有哪儿不舒服？” 而此时的张居正正好看到御医已经熬好了药，主动走过去，将御医手里的那碗药接过来，先吹吹，然后小心的捧着端到虎妞睡着的床边。 虎妞看着眼前的一幕，忽然感觉很怪异。怎么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女皇，床边蹲着两个男妃，另一边还有一个男妃正小心的给自己端药，艾玛，自己是被np小说给荼毒了。 最起码，那个张居正就不可能，那人骄傲的很哪！ 再说了，自己是那么容易红杏出墙的人吗？看看我家程文既好看又有真心，就知足吧！再不能跟小时候一样，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忒不道德。 “虎妞，赶紧吃药吧？”张居正竟然端药过来问。 “给我，我喂虎妞吃药。”程文一把接过张居正手里的药。 “给我，让一边去，我喂虎妞吃药。”二胖强势的抢过程文从张居正手里接过的药。 虎妞两眼一翻，二胖你是皇上，好不好？哪有皇上伺候人吃药的？行了行了，自己坐起来自己吃。 虎妞示意程文扶着自己坐起来，先跟太后还有东方青武舅舅打声招呼，说自己没事，然后端过二胖手里的药，自己喝吧！ 第二天，传出皇上旨意，说因为皇后昨天暴病而亡，其余妃子被皇后所染，怕疾病累及更多人，另外五个妃子各自在自己殿中静养，不可见人，只等病好之后，才可以见人。 这样决定是太后，皇上，东方大将军，张居正等人商量出来的结果，毕竟皇后是东方大将军送来的，总不好随便给她安置一个谋反，或者是私通御医的罪名，宫内一般不好给罪名的，都暴病而亡，这个算得上是各个朝代通用的死法。 而那几个妃子，因为看着虎妞劫持皇后，而其中真相又不能跟他们说细致，并且二胖也不想让人关注自己不能生育的问题，这几个女人暂时关着，以后机会合适，再说吧。 皇后宫殿的宫女太监全死了，其余皇宫的太监宫女还真不是特别清楚，又被皇上这雷霆手段所震慑，几乎没人敢私下议论这件事。 没人敢私下议论，不代表这件事就传不到宫外，毕竟知情人太多，所有皇宫太监宫女以及禁卫军，知道的人真不少，全杀了也不可能，二胖索性就给出一个那么掩耳盗铃的彪悍态度。 你们都知道又怎么地？我就护着虎妞又怎么的？你们就是知道还能跑来质问我吗？量你们都不敢。 二胖这几天，一副暴君的酷像，张居正更是一副奸臣的狠像，就盯着那些朝臣，谁敢对皇后之死有不满的？找死是吧？ 程文很是心堵，很生气，这些朝臣看自己的目光为毛都带着同情？ 下面的朝臣各自心里盘算着，皇后因为跟虎妞斗，死了，那几个妃子也被关起来了，说明皇上跟虎妞那个女人还真有私情，甚至虎妞肚子里的儿子就是皇上的。 要不然，怎么解释皇上在得知虎妞怀孕的时候那么高兴，怎么解释皇后被虎妞劫持，结果死的反而是皇后？ 皇后是冤死的啊！众朝臣心里这么想，可再看看大殿上的大将军，人家大将军怎么就忍下来了？这一点有点解释不通啊？难道是为了给大将军的女儿清路？大将军的女儿要当皇后？ 试试看！ 顿时一位朝臣忽然站出来，小心婉转试探一下：“皇上，既然皇后暴病而亡，也是福薄之人，不过中宫如今空虚，而后宫妃子因为受牵连正在隔离治病，可皇上身边不可一日无人伺候啊？ 臣奏请皇上，大将军幺女，不但美貌如花，更是温柔贤良，想必能陪伴君王身旁。” “微臣附议！” “微臣附议！” 顿时还真有人跟着一起试探皇上了。顺便也是试探大将军。 “不必了，朕从现在起，为皇后守孝三年，三年之内，这些都别提了，不过，皇后有心，临死前求朕替她薄葬，以免铺张浪费，更是累及各位大臣跟京城百姓，朕答应了皇后，成全她一番心意，薄葬她。” 皇上一副沉痛的语气，不明真相的还真以为皇上皇后情比金坚，可众朝臣都知道皇上这是睁眼说瞎话。 明明皇上杀了皇后，还用掩耳盗铃的说是暴病而亡，还薄葬？估计皇后的薄葬真的会薄的不能再薄，罢了，连东方大将军都不觉得难堪，关我等何事？ 幸亏如今的皇上也不贪恋自己家女儿美色，只要不叫自己家女儿送进去受虐，管皇上怎么跟程文那个不省心的妻子私通呢！ 如此暴君，如此奸臣，这大名，也只能等到太子出世才会转变啊！ 126 妖孽儿子（结局） 虎妞这几个月胎像很稳，就是无聊的很，被全家人当成是熊宝宝看护起来，哪儿也不许自己去，就连皇上太后，大将军要过来看自己，也是小心的问这个问那个。闷死了。 这天程英忽然见到自己，扭扭捏捏的，旁敲侧击的打听顺子。 “虎妞，顺子为什么还不娶妻的啊？” 虎妞一听，艾玛，自己还真不是好人，只管自己结婚，没管顺子他们几个人的婚事，可他们也真不大啊，顺子如今也就是上大学的年纪，艾玛，还当他们小啊？都没想自己如今连孩子都有了，这几个人确实也应该相亲了吧？ 咦，程英这么大，也没听她说看上谁。每一次大娘跟她说到哪家公子的时候，程英几乎都一口回绝，理由很充分： 她自己不是大家闺秀，嫁给朝廷大臣的公子，或者是京城贾商的公子，都被人看轻，还不如随缘分，再说了，如今家里忙着呢，大嫂张居兰也有了孩子，自己哪还能不管家里的酒楼？ 就这么着，程英的婚事在京城这地来说，还真是高不成低不就。 虎妞忽然被程英问顺子，才想到，既然程英不愿跟京城公子结亲，那知根知底的顺子，可能是被程英看上了？要不然她打听顺子娶妻干嘛？ “你看上顺子哥了？老实说实话，我能帮你，不说实话，我可就不管了！”虎妞两眼贼贼的盯着程英。 “虎妞？你，你？那你就帮我！”程英也不顾脸面羞涩了，自己跟顺子算是明示暗示都给了，那厮就是跟自己装。 要是他真是在京城有了喜欢的人，自己也知趣，可偏偏没见他有喜欢的人啊？怎么就不能喜欢自己？ “真的啊？厉害，我们家人就是眼睛毒辣，那么好的一帅哥给你盯上了，说说具体的，你跟他之间还有没有我不知道的？说的清楚，我才有把握，快说快说啊！”虎妞顿时来劲的很。八卦劲来了。 这下程英也不再收着藏着，把心里不敢跟人说的话，全跟虎妞说了，原本程英打死也不会跟虎妞说的，就怕虎妞笑自己。 原本就是打算自己先暗示顺子，结果那厮都自己暗示熟视无睹，后来逼的自己没办法，放下脸面，跟顺子明示，结果那厮跟自己装死，走投无路，只能过来找虎妞，顺子那帮人，个个都听虎妞的话。 “啊？搞了半天，你单相思啊？那顺子真就跟你这么装死？”虎妞心里有的不好的感觉，顺子是什么人，自己比谁都知道，他跟程英这么装死，只能说明一件事，顺子他可能是有喜欢的人了。 可顺子喜欢上谁了？没听说啊？找二丫子打听打听？二丫子那孩子怪傻的，容易掏出话来，那个，不是顺子哥再等二丫子长大吧？艾玛。换一个人套话看看？熊大？这厮看着傻，挺会装傻的。那就大虎？艾玛，怎么感觉这几人都腹黑的不好套话呢？ 算了，还是找顺子，旁敲侧击看看，免得从其他人嘴里套出来的话不是顺子本人的意思，搞出乌龙来就死了。 虽然自己是希望程英能如愿以偿，但也不能强逼顺子吧？好好谈谈再说。 过了几天，顺子又带着各种口味的小吃过了看虎妞了。顺便跟虎妞说说外面精彩的事情，虎妞喜欢听。 虎妞的爱好有点不同，更喜欢听违背伦理道德的故事，口味很重。不过虎妞能听着听着就笑的那么高兴，就随她喜欢了，自己还得厚着脸皮，整理这方面的资料，拿出来逗逗虎妞高兴。 “快来坐下，一起吃。”虎妞见到顺子，自然高兴，也热情的拉着顺子坐在自己身边，一边拉着顺子坐下来，一边上上下下的打量顺子。 艾玛，这些年没好好注意，原来顺子长的还真不错啊！有点man啊！程英果然毒辣，能超时代的喜欢上man型的男人，看自己嫁的还是白面书生，跟古代女人一样的审美观点呢！看看人家程英，毒辣啊！自愧不如啊！ “虎妞，我怎么了？”顺子被虎妞这么看着心里发虚，惹虎妞了？ “顺子，嘿嘿，没注意细看，原来你也是帅哥哥啊！来来，跟我说说，有没有你喜欢的女人，我给你提亲去！”虎妞笑着旁敲侧击。 “没，没有！”顺子忽然脸色爆红，小麦肤色的脸羞的爆红起来，也明显的很。 “还没有？没有你会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老实招来，你不说实话的话，我可要把你送给张居正那个奸臣，嘿嘿，那奸臣有的是手段叫你说实话！”虎妞一副狠狠的模样。 “谁？谁又在摸黑我这个太傅？给我叉出去！”忽然张居正从门口进来，笑的跟妖孽一样，跟刚刚说的话压根就不是一个人似的。 “哈哈，顺子，看到了吧？奸臣真过来了！”虎妞一看张居正这厮又过来了，心里只能暂时打住打听顺子的心上人。这是顺子隐私的事，他当然不会想在张居正面前说出来。 “你问他喜欢谁，还不如问我，这顺子如今眼界宽了，一般人还真入不了他的眼。 你也知道，顺子跟你合伙开的烤鸭店，还有那些中介几乎是全大名各个地方都有落脚点，还有什么包打听之类的，总之。要想知道任何人的动静，只要顺子点点头，谁也逃不出顺子的眼睛。 你说，顺子如今能看上谁？给他个公主他还不一定看得上！” 张居正笑得不好怀意的盯着顺子，这厮要不是死心塌地的一心只为虎妞，皇上早就找机会灭了他了，手里的钱这么多，手下的人更多，消息更是多的连皇上都心虚，幸亏这厮一心扑在虎妞身上，皇上这才忍了。 虎妞一听，鄙视张居正，就你一个人喜欢挑这个挑那个，眼睛挑花了，到现在连一个母猪都找不到。 我们家顺子跟你不是一个路上的人，人家淳朴着呢，我自己家人我不知道？哼！ “虎妞，我先走了，过几天我再过来陪你说故事。”顺子很不喜欢张居正，这人以前对虎妞不待见。以前自己就不喜欢他，现在更是不喜欢他，没事一个奸臣少见虎妞，带坏了虎妞名声。 当然，顺子也只是心里这么想而已，不敢跟虎妞说出来，虎妞见他怕也是关心朝事吧？ 张居正等顺子一走，立马妖娆的笑的渗人，这是虎妞的感觉，这厮如今越发的妖孽，跟程文简直不是一个类型的，这厮到底要闹哪般啊？ 怎么感觉那次皇后事件之后，这厮有事没事要看看自己，说是关心未来的皇帝，有你这么无耻的人吗？这是闺蜜应该干的事，你妹妹经常看我到正常的很，你又不是我闺蜜，隔三差五的过来不是惹的程文不痛快？ “我今天很好，明天也会很好，后天还会很好，总之，我很好，你一个奸臣，那么多忠臣要你忙着陷害，就别到我这浪费时间了吧？” 虎妞故意揶揄张居正，此人如今还以奸臣自居了，一副狐假虎威的得瑟样，弄的哪些所谓的忠臣，死了命的把程文拉进他们的阵营，要跟暴君奸臣抗衡。 “我当然知道你很好，都看了你这几个月了，虎妞，你现在是很好了，我现在还很不好啊！ 帮帮忙，给我介绍几个大家闺秀？我到现在都不敢见我爹娘，他们一见我就准催我结婚，我连对象都难找，给谁结婚，是吧？你那绣馆接待的大家闺秀那么多，带我直接见她们看看？” 张居正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以前吧天天躲着虎妞，生怕被虎妞诱惑上自己，可最近看了好些千金，怎么越看越觉得都不如虎妞了？ 张居正觉得自己是魔怔了，虎妞大着肚子也比那些千金强。最起码，虎妞肚子里装的可是皇上啊！艾玛，要是虎妞这一次生出女儿来，能不能给程文那厮戴一绿帽子？一想到自己儿子会是皇上，张居正就忍不住的得瑟啊！ “你这奸臣，祸害完了朝臣，来祸害我了？你能跟我一起进娇兰绣馆吗？我还要不要挣钱了啊？滚回家去，我家程文怎么还不下朝的？” 虎妞没好气的，这厮要真想找女人，肯嫁给他的女人能排队排出京城外面去，还不就是因为他挑三拣四的，不理他，敢把黑手伸进自己绣馆，被人看到奸臣进自己绣馆，那些大臣谁还敢给自己女儿过来花钱买东西？就不是奸臣，是任何一个男人也不能进自己绣馆一步，这也是绣馆能这么红的重要原因之一。 “嘿嘿，你家程文今天有宴会，我下朝的时候邀请他一起回家，可人家还有人邀请他去那什么红袖馆，估计不会太早回来，不在那过夜就算他是个好人了！” 张居正故意把今天特意要抖露给虎妞知道的事抖露出来，这时候，那右相应该把程文拉进红袖馆了吧？程文被他们几个架着走，不想去都难。嘿嘿，不过，虎妞不能被蒙在鼓里，应该知道的。 一等虎妞火冒冒的跑去，正好见到程文身边坐上一个妖娆的艺妓，嘿嘿，虎妞对程文一失望就有自己机会了。艾玛，自己这是活该啊，这要是以前虎妞勾搭自己的时候，自己从了，还有现在的麻烦事？ “不可能。程文怎么可能去那个地方？你给我滚回去，我还真信了你这个奸臣？”虎妞忽然站起来，一手叉腰，故意火大的要撵人。 其实虎妞也心里不敢肯定，这些朝臣真要强拉着程文进那个地方，以程文那个脸皮，推辞不掉，还真有可能会被拉进去，但要程文破戒，自己不会信的。 不过，也保不准那些地方的女人，见到这些大人，怕是什么招都敢使，万一给程文下药，哭死自己去，赶紧把张居正给撵走，自己赶紧去一趟，把自己家程文带回家。 “虎妞，快别这么生气，伤了肚子里的孩子，你也别急，右相逼着程文去，程文不好意思推辞，你相信他，即使右相多么盛情难却，程文不会变心的，不过，要是被那些地方的女人占些便宜，怕是会有的，你哪知道那些地方的女人，个个都是妖精，男人定力差一点点，还真扛不住啊！ 虎妞，我扶你过去看看，你先不急，这时候还没天黑，那些人就是想那些事，也得先吃吃饭喝喝酒，等到天黑才会有气氛。别急着孩子。” 张居正唯恐天下不乱的蛊惑着虎妞。 虎妞心里一堵，艾玛，程文啊程文，以前没跟你说清楚，虽然是答应我不会纳妾，可也没跟你说清楚，外面的野花就是倒贴钱也不许采。 果然，还是自己说的不到位，程文这才被右相请去赴约。艾玛，这些忠臣，这点习惯还真不好，约会的地方大多数喜欢放在所谓这些艺妓馆。说什么高雅。 高雅个屁！明着的是陪酒陪唱陪跳舞陪琴棋书画的，他妈的，背地里，看上顾客倒贴钱都陪过夜，不过是看人家艺妓的心情。 乃妈的，这要不是自己知道红袖馆是皇上后来找人开的，自己真觉得这是什么势力敢在京城玩这欲擒故纵的招？ 这些朝臣只要进了那里，说什么话也逃不过皇上的耳朵，可那些女人万一看上程文的年轻俊美，心情一好，愿意倒贴，程文一个不慎，艾玛，死了，自己又得孤家寡人了！赶紧的，把不良的后果全部掐死在萌芽状态！ “走啊！快点走！”虎妞一把扯过张居正，不管了，先见到程文，拉回家再说。就是被朝臣说自己是河东狮吼也烦不了了，至于张居正，他爱凑热闹就凑去，没那个时间管他黑暗心理。 “小心点，我扶你走，慢一点，不急，外面还有我准备好的马车，防震的。” 张居正得瑟的，也小心的扶着大着肚子的虎妞。那殷勤的态度，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是虎妞相公呢！ 虎妞狠狠瞪了张居正一眼，小样，不就是见不得程文混的比你有人缘，故意过来跟我煽风点火，那一点小心思，还想蒙混我？指望我过去就能对着程文大吼大叫，把他拉回家，趁了你的心意？ 谁叫你混出一个奸臣名号来了？人家自以为是忠臣的谁也不敢跟你走近？你还见不得程文跟那些忠臣走的近？都什么黑暗心理？ 虎妞这时候还真没往更深处想，如今张居正这厮黑的不是一点点，骨子都黑了，这厮打的主意可是要给程文戴绿帽子在呢！虎妞要是真生气，一脚踹了程文就更爽了。 假如虎妞带着怀着的孩子一怒之下嫁给自己，嘿嘿，即使虎妞肚子里的儿子是程文的种，可也得叫自己爹不是？艾玛，太子叫自己爹，这拉风的！ 红袖馆，是今年强势崛起的一个艺妓馆，有别于其他妓院的高级存在，里面的艺妓，不论是身姿，样貌，气质，内涵，都不是京城任何一家妓院可以比拟的，进入这里的非富即贵，还可以堂而皇之的说出去，这地方高雅，忒有面子。 所以，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只要是宴请，第一首选的还是红袖馆，人家还要预定，不然没雅间，也没艺妓专门伺候你。 所以，这红袖馆的名气更是越发不可收拾，自古以来，哪有妓女敢挑客人的？谁敢挑事，但凡是进红袖馆挑事的，一概毫不留情的就被红袖馆里面的护卫给打出来，奇怪的还是，竟然没有人能打得过这些护卫，有心的人看出来了，这红袖馆的背后必然有极为厉害的实力，得，不惹这些姑娘生气了！ 这不，姑娘们身价不但高，还看得见吃不着，更是惹男人心痒难耐了。艾玛，二胖这也是费心思了啊！为了搞到大臣的资料。这招使的还真实在，又挣钱又能掌握朝臣动向。 虎妞扶着肚子，摇摇头，二胖啊，你这到底是为了挣钱还是为了打探消息？这样打探消息还真不如顺子厉害，顺子能把下面的人渗入朝臣家里，静悄悄的，鬼都不知道。 你怎么就搞出这么大动静来？要是程文今天的清白毁在这里，我非得给你扫黄，一概都扫了干净！气死我了。 虎妞说不生气，还是堵着了。 “小心点，我扶你，别被人撞上了。”张居正这厮一副狗腿的热情像，虎妞也管不上这些，两眼到处看着。 “这位大嫂，这里可不是你们进来的地方！还请你们出去，你这么重的身子要是伤在我们这，我们可担不起啊！” 一位利落的中年丽人，见到虎妞，心里就知道不好，这肯定是哪一家朝臣的妻子过来找人了，要是在我这起了冲突，伤了胎儿，还真不是好事，赶紧过去拦住，不能给她见到她相公。 “虎妞，你看到了吗？程文就在那个包间喝酒呢，看看，啧啧，那美女可真有眼力劲。看到程文喝完就，这立马就过来给他倒酒了，哎呦，这美人也会借机站程文便宜啊，艾玛，你别生气，就当你家程文的小手被猫挠了。” 张居正前面就看到程文在跟人敬酒，而一边伺候酒的艺妓，自然会给程文倒酒，两人挨近了，手碰了手，也是有的，可被张居正凑着虎妞耳朵轻轻这么一描述，艾玛，虎妞脸顿时黑成锅底了。 虎妞黑着脸，对着眼前的丽人：“把天字一号房给我打开，这是你们胖主子说的。” 这天字一号房是二胖单独留下备用的，虎妞还是跟二胖开玩笑的时候，二胖说出来的，这下，虎妞想好了，就在天字一号房坐等看着程文，看看这厮到底有没有出墙的心。 这天字一号房，跟程文他们那个雅间是斜对面，观察还是很方便的。 虎妞的话一说，顿时那个丽人脸色一变，这女人绝不是自己能惹的人，天字一号房，自从胖主子预留背着，还没有人打开看过，如今这女人能一口说出天字一号房，还能说出打开天字一号房的暗语，不论这个女子是过来干嘛的，都不是自己能问的事了。 “主子请随我来！”丽人急忙般弯腰给虎妞带路，顺便也叫人先行跑去打开天字一号房，收拾好。 虎妞跟张居正两人在天字一号房坐定，那个丽人不敢轻视，亲自伺候两人吃喝。更不敢多问一句话。只求今晚能安安静静度过。 虎妞一边黑着脸吃着，一边看着那边程文动向。 张居正为了讨好虎妞，放下太傅大人的身段，不时的给虎妞夹个菜，剥剥虾皮，吹吹热汤什么的。 那伺候的丽人也迷惑了，这，自己弄错了？她不是来找人，而是自己过来消遣的？ “虎妞，嘴上吃到油了，给你擦擦。”张居正动完手给虎妞暧昧的擦过虎妞的嘴角之后，才说道。 虎妞没好气的瞪他一眼，继续盯着程文。 此时程文已经站起来，拱手要告辞：“右相大人，各位大人，程文感谢各位的厚待，不过，今天来的仓促，家里的妻子怕是等急了，她这时候可不能急，还请各位大人谅解。” 程文刚刚其实也感觉到了那个给自己倒酒的艺妓的别有用心，等跟各位大人喝过一轮酒之后，立马站起来走人，这地方不能再呆了。要是被虎妞知道自己进了这地方，程文浑身打一个冷战，赶紧走人。 这时候，那些朝臣哪还会放程文走人，如今朝臣当中，也只有程文一人能理直气壮的指着张居正。这可是大大的忠臣啊。怎么也不能放走，一起放松放松，加深感情，遇到有需要跟皇上，跟张居正叫板的时候，还得需要程大人如此勇猛正直的大臣啊！ 艾玛！这些人是在培养枪杆子啊！ “程大人，千万不可此时离席，妲己姑娘还没出来给我们跳舞呢，能看一眼妲己姑娘的舞姿，可是三生有幸哪！今天亏得右相大人诚意邀请妲己姑娘，人家才肯献舞一曲，不可错过，等看过妲己姑娘的绝世舞姿之后，再走也不迟。” 一热情朝臣拉上程文左手，不给程文走。 “别走，这时候走就是不给妲己姑娘面子，以后我们要是还想看妲己姑娘的舞姿，可就难如登天了，程大人，为了我等以后还能见上妲己姑娘舞姿，还请程大人留步啊！” 另一个朝臣拉着程文的右手，也不给走，程文苦笑，自己来的时候就是被这两人一左一右的架着过来，如今要走，又是这两人拦着自己，这？难道要狠心落下他们面子？ 就在程文左右为难的时候，其他人也过来围住程文，生生把程文拦住，还有右相，更是脸色变得不自然。这右相是变相给程文施压啊！ 虎妞生气了。这些个忠臣，可是忠臣的很啊！等一会，看看程文会不会顺了他们的意思。 程文到底不忍拂了这么多大臣的好意，更不想惹的右相难堪。毕竟这次做东的可是右相。可那个艺妓总是瞥向自己，让心里不时的发毛，也不是个事啊！等找借口喝多了赶紧走吧！程文再次坐下来的时候，心里这么想着。 虎妞一等程文再次坐下来。顿时脸更黑了。 艾玛，多少男人就是在这样的盛情邀请中迷失了自己，更是多少好丈夫被所谓的好朋友带着一起轻松乐呵背叛了妻子，这程文如今是要被他们这些人染黑的征兆啊！ 堵不如疏，要是我过去找你，会给你感觉难堪，要是你觉得我天天盯着你，你也会觉得被人束缚住。 罢了，今天，我也要试一回，看看你是如何想如何选择的！ “去，叫一个唱的好听的姑娘给我唱一首清雅的曲子。”虎妞忽然吩咐伺候着的丽人。 丽人应声而去。 “张居正，给我再剥一盘虾子，多吃虾子，我肚子里的孩子长的好” 虎妞叹了口气，等一会只要程文看到自己跟张居正在这个暧昧的地方逍遥的吃喝玩乐，不知道他会怎么想啊？ 要是他真在意自己，就得天天花时间去防着自己再次勾搭张居正去，要是不在意，就再说。 又不是第一次被男人甩，还能跟前世一样，喝酒喝死自己？傻了一回之后，再不会那么傻了。自己才是第一重要的人，男人排在后面去！ 张居正很得瑟，虎妞竟然开口叫自己给她剥虾皮，这可是难得的，虽然自己主动给她剥，但这不一样，看来，虎妞对程文那厮失望了啊！目光再次看向自己了啊！ 于是乎，张居正这厮得寸进尺，以为虎妞对程文失望，就会立马看上自己，不但给虎妞剥虾皮，还妖娆的笑着将剥好的虾肉，用手送向虎妞嘴边。 “停，放我碗里，我自己吃，你看看你手，油滋滋的。” 张居正郁闷的看着自己油乎乎的手，这虎妞还嫌弃自己了？嫌弃自己油乎乎的手，怎么还吃自己剥的虾肉？得，你是孕妇，怀的是太子，你就是我祖宗。 张居正忽然看到程文眼光诧异的看向这里，而虎妞还没有发现，顿时心里一黑。 张居正故意沙哑的请求虎妞：“虎妞，我也想吃那个鱼片，你帮我夹一片？” 虎妞听的张居正这厮磁性的男低音，浑身发毛，这厮如今发展方向不对劲啊？怎么有像妖孽的方向发展了？儒生的气质哪儿去了？ “自己夹。”虎妞没好气的态度，还是吃着自己的虾肉。 “虎妞，我这不是乘着油乎乎的手，先给你把虾肉都剥出来嘛，你就看我这么伺候你的份上，赏我一片鱼肉？女王大人？” 虎妞原本有点堵的心情，被这妖孽一搅和，忍不住扑哧笑了：“我说，张居正，你行！你真行，本女王就赏你一片鱼片吃。这孩子，怪可怜的。” 虎妞被张居正逗笑的样子一点不落的被程文看见了。随着程文的目光，忽然还有大人跟着程文看过来，顿时嘴角抽搐。 艾玛！太劲爆了。竟然能看到程文大人那个不安分的妻子，都怀了这么大的孩子，还能跟奸臣谈情说爱，艾玛，看，程文大人脸色都绿了。 一屋子人顿时都看向虎妞跟张居正，而张居正正好张嘴接下了虎妞给他夹的一片鱼肉，顿时雷倒一大片大臣。 程文霍的起立，拉开凳子，劲直出门，而此时其他大人都面面相觑，没人再敢去阻拦程文离开的脚步了。 一等程文离开屋子。各位大人都一脸同情的看着对面，艾玛，娶个妻子这么妖孽，这么有钱，这么能勾搭人，真叫人心碎啊！丢是舍不得丢，扔是舍不得扔，可头上还得顶着绿油油的的帽子，这帽子要是官帽也好啊，艾玛，可怜的程大人！心碎了吧？ 程文忽然走向斜对面的天字一号房的时候，虎妞跟张居正也看到了。 虎妞不动声色，吃喝照旧，还一副怡然自得的听着刚刚开始唱歌的艺妓为他们唱的小曲。 张居正更是卖力的刺激程文，用旁边的湿毛巾擦干净手，然后给虎妞舀一勺子汤吹吹，就凑着虎妞耳边小声说着什么，逗得虎妞忍不住的笑着。 程文脸色气得是发黑了，一直就知道张居正不是好鸟，这厮把虎妞拐到这地方来干嘛的？ 程文心里可不会怪虎妞，虎妞全都是好的，不好的是别人家，别人家坏才会带着自己家虎妞变坏的，典型的护短心理。 “程文，你吃的好好的怎么到我这来了？”虎妞见程文进了自己天字一号房，淡淡的带着微笑问。 程文顿时心里咯噔一声，虎妞生气了！ “是啊，程大人，那么多朝臣跟你感情可真深啊，一起喝花酒，本大人可羡慕的紧啊。”张居正煽风点火，落井下石，重重突出喝花酒三个字。 程文气得要吐血，狠狠的瞪了张居正一眼，艾玛，今天真的惹火虎妞了，谁知道右相能在红袖馆请客吃饭？谁知道那么多忠臣喜欢看艺妓表演？ 谁知道张居正此人不是一般的阴险，竟然带着虎妞过来，看自己在红袖馆吃饭。程文的心里对张居正不是一般的鄙视，奸臣！奸臣！ “虎妞，下次我再也不会在这吃饭了。”程文立刻坐在虎妞身边，一边给她夹菜一边小心的表态，认错。 谁家娘子也不会喜欢自己家相公出来喝花酒，虽然面对的是这些卖艺不卖身的艺妓，但也还是喝花酒，虎妞从小就不喜欢自己纳妾，更不会喜欢自己喝花酒。 虽然自己是被右相他们拉来的，但自己见到是红袖馆的时候，应该抵死不进来，哪怕他们失望，哪怕他们疏远，自己也不能进来，进来之后，心里就一直在打鼓，忐忑不安，现在果然还是惹到虎妞了。 “哦？那怎么行？你出来跟朝臣一起吃喝也许也是为了朝事，也许是为了同僚之间的感情，也许是不能辜负了丞相大人的垂青，你一个大男人，自然要跟那些朝臣一样。不然，那些朝臣背后可是会嘲笑你的。”虎妞依旧不温不火。 程文额头冒汗了，虎妞这次不是一般的生气了。死了。 “虎妞，以后要是朝臣有事，我一定会在衙门内处理，要是有同僚找我有事，我也会在衙门内见他们，要是丞相有事找我，不是在衙门，我不会去了，虎妞，别生气了？” “你自己的事自己看着办，张居正，我们两也见识过红袖馆了，以后我也不会再想过来见识了，程文，你离席时间太久了，不打扰你们吃饭喝花酒，我们先回去了。” 虎妞依旧淡淡的，在张居正的扶持下，就要走，临走也重重突出，不妨碍程文跟人一起喝花酒了。 张居正顿时得瑟的笑的格外妖孽，一边对程文笑着一边扶着虎妞：“慢点走，孩子不能磕着。” 程文脸色黑的比得上锅底，不知情的人听了张居正这奸臣的话，还真会以为自己妻子是奸臣张居正的妻子呢！艾玛，把扶着虎妞肚子的手给我拿开。 程文忽然挤走张居正，自己小心扶着虎妞：“虎妞，我跟你一起回家。”程文知道虎妞生气了，如今只能先陪着虎妞回家，到家之后，再慢慢哄虎妞了。 张居正被程文挤走，也不气恼，而是转到虎妞另一边，照样扶着虎妞肚子，还挑衅的看着程文：“虎妞，慢点走。” 那些朝臣看着三个人慢慢走的背影，都各自感慨： 程大人比我等可怜多了。我等也就是被奸臣盯着不舒服而已，可程大人不是一般的作孽啊！他那么小心的扶着他妻子的肚子，真不知道那孩子是谁的？ 以前看着像是皇上的孩子，可现在怎么看都像是奸臣张居正的孩子，艾玛，可怜的程大人。头上的绿帽子还不少啊！ 虎妞这一次没打算轻易就这么算了，只要这么轻易算了，以后程文知道只要回家好好哄一次，就可以没事了，自然对他没有震慑作用。 实在也是虎妞被前世的男人背叛过一回，实在不想再找一次男人。 虎妞也知道，有的时候，自己家男人原本是好好的，但被人慢慢拖拉蛊惑，男人半推半旧之间就被染黑了。 既然已经有一点点的苗头出来，就坚决果断掐死这个可能。先晾着程文一段时间吧！随他怎么哄，自己不咸不淡就是。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再说。 “张居正，快过来跟我讲讲，昨天虎妞怎么生气的？红袖馆那边都传出消息了，程文那小子被虎妞狠狠治一顿了吧？” 第二天一下朝，皇上就把张居正叫道自己御书房，撵走所有人，赶紧问虎妞的事。 张居正听着皇上的话里似的带着幸灾乐祸？嗯，估计也是，皇上也不喜欢程文那厮，竟然敢指着皇上不给皇上面子。嘿嘿。 “皇上，虎妞真的很生气，程文竟然敢跟右相他们一起喝花酒。我跟虎妞还亲眼看着一个妖娆的艺妓，乘着给程文倒酒的时候，用手勾搭程文的手呢。 虎妞当时脸色就不好看，不过，臣知道，虎妞身子多么重要，哪能叫虎妞生气，就哄着虎妞，给她讲笑话，给她剥她最喜欢吃的虾子。 后来程文终于看到了我们，还脸色臭臭的过来，好像是要问罪虎妞似的，皇上，你可以想见，虎妞心里有多堵。当时虎妞就冷冷的叫程文接着去吃他自己的花酒去。 呵呵，顿时，程文就焉了，小心翼翼了，连看也不看那些忠臣了，不过，臣看那些忠臣眼里竟然挺同情程文似的。哎呦，臣不知道有多羡慕程文呢，可以娶虎妞为妻。 皇上，我以前吧，老是想找一个大家闺秀，见多了那些大家闺秀，才发现谁也没虎妞好啊！ 这么好的虎妞，程文这厮还不知道珍惜，皇上，要是程文这厮这一回真的被虎妞一脚踹了，皇上，能不能给我跟虎妞主个婚啊？虎妞大着肚子也能跟我结婚的！” 张居正这厮果真是奸臣，很会编辑事件，果然，连皇上也脸色不善。 “滚，少打虎妞主意，要是虎妞真的一脚踹了程文那厮，朕立马娶了虎妞当皇后，虎妞儿子正好做太子，你给朕滚一边去！” 张居正嘴角抽搐，艾玛，天威莫测啊！ 刚刚自己说了这么多，还以为皇上生程文的气呢，谁知道，皇上竟然也要娶大着肚子的虎妞？ 艾玛，强烈的竞争对手，可皇上，你长的有我好看吗？虎妞那丫头眼里可就喜欢臣这样好看的啊？ 皇上当然生气，程文这厮竟然敢惹的虎妞不痛快，敢在虎妞这么大肚子的时候，跟人去喝花酒。你行啊？敢惹我儿子的娘不痛快，你给我等着。我要不好好治治你，我就不是我儿子他爹！ “程文既然那么喜欢美人，就在后宫里面挑几个能歌善舞的美人，现在就给程文送去，另外，虎妞肚子要紧，从今天起，就接进宫内，有御医随时看护，顺便把虎妞爹娘也接进来陪着虎妞，免得虎妞不习惯。” 二胖忽然下旨给张居正，还催促他即刻去办。 张居正顿时两眼发光，机会来了。 张居正亲自挑选了两个出挑的美人，带着皇上的旨意，笑的格外妖娆的来到程文家。 虎妞和程文两人诧异的看着忽然而来的美人，再听到皇上的旨意，虎妞顿时哭笑不得，这二胖还真给力啊！ “程文，既然皇上这么担心孩子，我还有几个月就要生了，就听皇上的，起码皇宫内御医随时跟着我，也好。 皇上想的还真周到，连伺候你的美人都有，爹，娘，你们收拾一下，我们等会就去皇宫住。” 虎妞昨天跟程文回来，家里人没有看出两人不对劲，可忽然就冒出这么一个圣旨，顿时都阴沉沉的看着程文。 程文脸色阴沉的瞪着张居正，皇上能在今天就知道，跟奸臣使坏有绝对关系。这厮以前不是躲着虎妞的吗？怎么忽然转性，有事没事就凑到虎妞身边？ 难道就是为了虎妞肚子里的孩子能继承皇位？程文顿时狠狠射了张居正一眼，如果可以的话，这一眼的电力，最好能直接劈死这个无耻的奸臣。 程文爹娘，虎妞爹娘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昨天虎妞被程文跟张居正送回来之后，今天忽然皇上就给程文送了两美人，要是好好的，皇上能这么做？ “虎妞，那爹娘也陪你去！这几个月爹娘就不去你大伯他们酒楼了，就陪着你，天天做些你爱吃的饭菜。” 程文爹娘顿时撇下儿子，眼下一定是虎妞受儿子气了，皇上这才会护着虎妞，可千万不是儿子犯糊涂，在虎妞身子不方便的时候出去找女人啊？ “好，都去都去，爹娘，我们几个人都住进去，我有你们陪着，也舒坦，而且程文也有人伺候，不要我们担心的。我们早点走吧！” 虎妞笑的很是自然，压根就看不出来对两美人有任何的不满。仿佛就是给程文享受的。 “是啊，叔叔婶婶，你们都不要担心程文的，这两人可是皇上细心给程文挑选出来的，最善于照顾人了，皇上如今可是担心虎妞的不得了，这才叫我带虎妞尽早入宫保胎，太后也等着呢！” 张居正一边催着一边搬出皇上跟太后的大旗，真不怕程文敢对着干。 “好了好了，你先回去跟皇上说一声，我也要收拾一下才能进宫的。” 虎妞虽然知道皇上是在给自己撑腰，但说实话，虎妞内心却不希望这样，自己跟程文之间的事，两人自己解决比较好，有人插入反而不好。 不过，二胖既然把圣旨都下了，也不能不给二胖面子，先撵走张居正，跟程文说两句再走吧！ 虎妞撵走张居正之后，慢慢转身回自己屋子，程文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默默的扶着虎妞走。 而那两个美人，自然也跟着程文虎妞一起。 “出去！” 当虎妞跟程文进了两人的屋子之后，程文看到后面的两个女人还跟着进来，顿时冷冷的呵斥。 两美人顿时一脸惊吓，赶紧退走。 “你也生气？”虎妞忽然笑着问。 虎妞现在心情还真不错，有靠山的感觉蛮好。虽然靠山的做法蛮狠了一些。不过，二胖还真想起来的，送俩个人美人给程文，真打算拆了自己跟程文？以前怎么就那么热情的替程文催婚来着的？ 程文不说话，径自抱着虎妞的头，将自己的头埋在虎妞的颈项里，吸着虎妞的气息。感觉这样安心了不少。 “虎妞，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昨天去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他们是带我去红袖馆，等近了红袖馆之后，我错了，不应该进去，不应该觉得会没了右相的面子，而违心的跟着他们进去。 进去之后，我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勉强跟他们都打了招呼，喝了一杯酒之后，就想走的，我又错了，我不应该因为他们夹着我不给我走，不应该因为右相脸色不好，就又违心的陪着坐下来。 我以为他们都是忠臣，以为自己应该靠近他们，我靠近了之后，感觉还是错了，我以后做好皇上交代的事，不再因为怕辜负谁而迎合谁。 谁也比不上你在我心里的重要，虎妞，我心里好难过。”程文缓慢的说着。 昨天回来，程文就粘着虎妞，不是表态就是抱着虎妞，感觉这样心里才踏实，可今天皇上竟然横插一脚，虎妞被皇上这么护着，自己也不是不高兴，可护的也太过头了，干嘛还把你自己的美人塞两个给自己？明摆着不是堵自己的？ 虎妞听着程文难过的声音，心里也陪着有些难受。 自己是想治程文一次的，可顺带也把自己治的跟着一起难受。 诶！程文也不容易，被二胖抢了儿子，还被张居正有事没事的刺激刺激，背地里还有那些朝臣甚至同情程文，可他们又不知道真相？ 程文又不能跟他们解释，不过，要是程文能跟张居正一样，不要太在意那些人的眼光，那些人虽然说起来个个是忠臣的样子，但实际上，忠臣和奸臣之间，区别是什么？ 而且特定的时候看着是忠臣的大臣，造起反来绝不会手软，造反成功，便又是大大的忠臣，造反失败，便成了大大的奸臣。 自己不需要什么忠奸，只需要对自己好的，虽然二胖在那些忠臣眼里算暴君，但二胖对自己却特别的好。 虽然张居正在忠臣眼里，是奸臣，但张居正不会损害自己。 而那些忠臣，一旦得知自己儿子会成为大名的继承人时，一定不会甘心。说不定还有人私下勾结外国人谋反。 在那些忠臣眼里，自己也许够不上妲己那么祸国殃民，但他们绝不会因为自己长的好看就认同自己儿子。 他们会拿出各种道貌岸然的道理，将他们自己放在道德制高点，全力狙杀自己这个妖孽。 想那武则天要想登位，还不是踩在血水上踏着血水印登上了皇位。如今虽然不是自己，但自己的儿子，要继承二胖的江山，未来阻力不会小。 既然这样，就趁现在一切只是各位大臣猜测的时候，叫顺子多看看，哪些人是真正的居心叵测，哪些人是真正为百姓的大臣。 平静的时候看不明显，把春水搅一搅，才知道水的深浅。 “程文，先别急着难过，听我说，孩子还有几个月就要出世了，如果真是儿子，皇上要立儿子为太子，估计会受到不少来自那些忠臣的阻力，他们会说什么祖制，说什么血统，儿子将来要想稳稳当当坐上龙椅，现在就要给他铺路，将真正的忠臣和打着忠臣口号的人区别出来。 我照旧进皇宫保胎，估计不少人会胡乱猜测，甚至有不少人会过来唆使你休妻或者赠你美妾艺妓等等。 你在这期间，好好见见他们，当然，绝不可再去红袖馆之类的妓院，免得被人下药，上了人家贼船都不知道。 你可以安抚他们，可以劝解他们，说皇上虽然听着是暴君，可皇上从来没有为难真正为百姓做事的朝臣，虽然张居正是奸臣，但奸臣也从来没有为难真正为百姓做实事的朝臣。 而被皇上被奸臣铲除的无不是怀着谋反之心，或者是危害百姓的朝臣，只要真正有心为百姓做事的朝臣，真正应该关心的还是如今的百姓生活的如何，关心的是如今的大名将士是不是能给众朝臣一个稳定的大名。 是，他们就应该安安心心做好自己本职，如果不是，就请他们别再当你也是他们当中一员，做那整天只会用道德抨击别人，而不会去做一点点事实的人。 这段时间，我会好好保护孩子，为了儿子，我们不能以常人目光看待事件。我这就进宫保胎，至于那两个美人，你要是不要，我就带着还给皇上去了，你不会真要的吧？” “虎妞？你不生气了？”随着虎妞说的这一段话，还有虎妞最后那一句话，说会把皇上给的美人带着还回去，顿时让程文喜出望外。 “不生气了，再生气，我真怕皇上再知道后直接扔两美男给我消消气，那时候，说不定我还真会盛情难却的收下了呢？” 虎妞开着玩笑跟程文说着，现在不生气了，心情果然舒服多了，艾玛，还是心疼程文啊！舍不得多治他。治他的时候也是治自己，干的可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活，不划算。 “虎妞，每天白天我在衙门，晚上我也跟你过去，要是那些朝臣要找我，我只会在衙门见他们，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去见他们的。你说的对，儿子的事，我们不能大意，我懂了。” 程文已经被虎妞说的冷静起来，自己不能一味的敌视皇上抢自己儿子，也不能一味的敌视张居正刺激自己。 跟虎妞说的那样，起码皇上跟张居正对自己儿子一定会好的，而那些忠臣，不一定啊！是得要好好摸摸他们的底。 等虎妞进了宫保胎，住了几天之后，朝臣都知道了七七八八。就连李邦文也叹气： 皇上做的太过了，这叫程文如何面对众人？ “程大人，你内人如今保胎，实在不适合进宫保胎，不如，你明天在朝堂奏请，请回自己妻子，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一定会附议。相信不少朝臣也看不惯皇上如此作为，一定同给你附议。皇上如今实在是太过头了。” 李邦文隐晦的表示对皇上的不满。 “李大人，虎妞从小跟皇上一起读书，一起玩耍，就连皇上登基，虎妞也付出很多心思，皇上是个念好的皇上，对皇上好的人，皇上一直会记得，如今虎妞还有几个月就要生了，在皇宫里面住着，有我爹娘，还有虎妞爹娘一起陪着，还有御医照顾着，应该能保得虎妞母子平安。 我自然也喜欢虎妞母子平安，我跟虎妞说好了，每天白天上朝，晚上也过去陪他，皇上答应了。 李大人，我实话对你说，我知道有一些朝臣觉得皇上暴虐，甚至怀疑皇上别的，但皇上并没有打压或者是为难他们，只要他们能做好自己的本职，皇上连他们背地里蔑视皇上的罪名没追究过。 说明皇上不是暴虐的皇上，而是有他自己的衡量标准，皇上甚至是大度的，只要不触及皇上底线。 顺便提醒李大人一声，皇上这一生孤苦，能有今天，吃了一般人难以想象的苦，所以皇上有过人的毅力，也有狠厉的决心。 我们做臣子的只要安心做好本职，安心治理好朝事，皇上自然不会为难我们。对了，如今老大人还好吗？” 程文也是因为前太傅的渊源，希望李邦文能真正为国为民，能成为儿子的栋梁，而不是迂腐的纠结在皇上跟虎妞，自己之间私事上面。 这要是别的朝臣，程文不会说的这么清晰，也是因为跟李邦文的爹之间交情不浅，真心不想跟他为敌。 李邦文听了程文的话之后，默默无语，只是深深看了程文说了两句家常话，说自己爹目前很好，已经回到老家临州，颐养天年了。 程文等李邦文走了之后，又见了几个朝臣，这些人有的带着同情的语气，安慰程文，有的甚至撺掇程文在早朝上骂皇上抢人妻子。 程文只是不徐不疾的说着，也观察着他们的神色。心里暗暗记下。 程文成熟了，被虎妞说中了，这些天来，程文见过的这些忠臣里面还真有心里阴暗的人，见不得自己好。 言语间竟然讽刺自己是考中虎妞上位，更是靠着虎妞私通皇上，才做了那状元。皇上是因为给了程文一顶绿帽子，才能容忍程文以往对皇上的质问或者是反对。 他们才是真正居心不良的朝臣，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朝臣，果然这样的人把道德高高举起，用力抨击他人，既显得他们是忠臣，又显得他人昏庸或者是道德败坏。 而看看那些跟随张居正的朝臣，虽然看着市侩，但起码能一心一意为皇上做事，再看看这些一脸正气的朝臣，哎，先看着，记下来，能争取的尽量争取，不能争取过来的朝臣，将来还是要为敌的。 “爹，你看皇上如此，是不是真的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抢他臣子的妻子？还有，程文竟然不急不怒，反而劝我做好自己的事，不要质疑皇上，爹？你怎么看？” 李邦文回到家之后，想想还是理不出头绪，还是休假回到临州老家，见见自己的爹。爹多年为政，见识自然比自己高多了。 李邦文的爹静静听完儿子的话，慢慢抬头，跟儿子说：“程文说的皇上从小吃了很多苦，这是常人不能忍受的苦。如今皇上做的让人不能接受的就三件大事。 一是雷厉风行的铲除了欧阳家，二就是心狠手辣的杀了皇后，三就是对程文的妻子太好了。 其实，皇上会铲除欧阳家，不但是有皇上对欧阳家的恨，也是那些欧阳皇室不安心导致的。 这点我后来也想到了，一般人依赖的都是自家宗族起家，但皇上算起来，应该是受害于自己宗族，而受益于母族，而欧阳家族对东方家族铲除的决心恐怕也有了，说起来，这也是俩个大家族对拼的结果，而皇上站的是自己的母族位置而已。 至于杀了皇后，后宫传出来的消息，虽然是虎妞挟持皇后，但据我所知，虎妞不是那样的人，应该当时是受到生命威胁才会如此自我保护，也正是因为这样，皇上才会一怒之下，杀了皇后，连皇后是他舅舅的干女儿都顾不上，说明虎妞当时应该是很危险的。 虎妞从小跟皇上极好，从小一起玩，一起读书，直到皇上登位，虎妞也冒险为了皇上做了很多事，皇上跟虎妞的感情不是我们可以随意歪曲的。 这点程文会理解的，毕竟程文也跟着他们一起长大的。连张居正都能理解。我们也能试着理解他们这样的感情，他们之间无关风月，但却可以为对方付出生命。堪比亲人的感情。 那一次爹也是跟其他人一样的不敢置信，才会急火攻心，当场晕了过去，让皇上生气，可你回头再看看，那时候，皇上即使对爹生气，最多就是免了爹的太傅之职，而你依旧是户部尚书，说明皇上对我们家其实挺好的。 程文说皇上是个念好的皇上，确实是这样的，这要是不念好的皇上，当日不但可以杀了爹，也可以株连我们整个李家，这么做不是暴政，而是为了巩固皇权，巩固威信，这在必要的时候哪怕就是多杀几个家族都是可能的。 但皇上没有动我们家，即使杀了李家，也是李家咎由自取，站错了队。还有左相，也是如此。 儿子，这断时间，爹赋闲在家也想了不少，如今皇上虽然有暴君之名，但真正做的事，却没有那伤天害理的事，更没有奴役百姓，没有没有加赋，没有大肆扩建宫殿，皇陵，这对大名的百姓来说，皇上应该算是好皇上。 程文虽然年轻，但比你有气度，也有远见。皇上对程文妻子这么好，外面传言也颇多，这要是一般男人早已不能忍受，或是疏远虎妞，或者是另外宠妾，或者直接休妻。 但程文没有，对皇上如此保护他怀孕的妻子，他顶着这些传言，认真做好本职的事，一心一意相信虎妞，他都能以天下苍生为己任，我们李家当然也能。 爹老了。退下来才能想的更清楚，爹希望你今后处事，以大名百姓为重，皇上能把户部这么重要的位置给你，也是对你的信任。 你回去吧！该如何做便如何做，不要人云亦云，更不要胡乱揣测皇上，虎妞他们之间的私事，那些私事不是做臣子可以揣测的。” 老太傅的话让李邦文心里发生了转变，是啊，做好自己的事，如今皇上并没有胡乱挥霍钱财，也没有奴役百姓，自己乱猜皇上跟虎妞什么啊？退一万步说，即使真有什么，连当事人程文都不在意，我还纠结什么啊？ “张居正，你走错地方了，这是后宫。” 程文看到张居正竟然跟着自己走进虎妞的宫殿，气得瞪着他。这厮实在无耻，最近老是粘糊虎妞，其心可诛！这要是以前，皇上没有说让虎妞的孩子继承皇位的时候，这厮不是见了虎妞就躲的？其心可诛啊！ “你能进皇上的后宫，我当然也能进，虎妞，我来看你了！”张居正才不管，避开程文就进了虎妞的宫殿，叫了起来。 “张居正？你一个奸臣好像很闲啊？怎么经常有时间往我这跑？程文回来了？”虎妞扶着突出来的肚子，从里面出来。后面还有程文爹娘他们一起跟着出来。 “是啊！张大人，你爹娘天天惦记你什么时候娶妻生子呢？”程文爹憨厚的问张大人。 如今两家虽然住在隔壁，又是乡亲，还是皇上都倚重的人，但程文爹娘看着张居正也觉得心里毛毛的。 这孩子长大了竟然看着像妖孽，关键是这孩子老是喜欢粘糊我家虎妞，不是打我家虎妞什么主意吧？这孩子如今名声可不太好啊？要提防他，这是程文爹娘暗地里的打算。 “嘿嘿，我这不是官做的太大了，对象也不好找了嘛！我爹娘就没有你们当初有远见，早早给程大人找了好媳妇。 我也是怕给爹娘找了一个贪慕虚荣的媳妇，还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靠的住啊！” 张居正跟程文爹娘胡乱扯着，心里却是感叹，艾玛，悔不当初啊！要是当初虎妞勾搭自己的时候，自己稍微不理智一点点，不就没有今天的后悔了嘛！ “哼，爹娘，他这是自找的，真正的好姑娘才看不上他这个奸臣，能看上他的哼哼，也好不了哪儿去！” 程文乘机打击打击张居正，实在看他不顺眼。有机会狠狠鄙视一下。爽！ “张居正，要不然，你就找老太傅女儿李邦慧吧？那妹子道德品质挺高的，学识也渊博，还是儒生们理想中的宜家宜室的良妻。能娶到那个妹子，倍有面子。不过，那妞骄傲的很哪！你还得好好想想办法才能拿下她。” 虎妞也笑着说说，给张居正出出主意，如今感觉张居正也不错，挺关心自己的，也不能看着他找对象难，是吧？ “你也说了那妞道德高尚，难啊！”张居正妖孽一笑，管他什么李邦慧道德高尚，学识渊博，能比得上虎妞的肚子？能比得上虎妞挣钱？艾玛，悔悔悔啊！ “张居正，旁人对着李邦慧没有办法，你一定可以的。你可是我们大名鼎鼎大名的奸臣，你还怕娶不到李邦慧，直接上门抢啊！” 程文没好气的损着张居正。程文也是笃定张居正是不可能真抢了李邦慧的，就是要气他。 谁知道虎妞竟然两眼一亮，顿时扑到程文身上，两手喜滋滋的揉揉程文的脸。 “程文，说的太对了，张居正，哪一天瞄准李邦慧出门，你就带着你的爪牙，抓了她，当天就把婚事办了，当晚就洞房花烛，嘿嘿，刺激刺激啊！太劲爆了！等老太傅跟李邦文回过神来，嘿嘿，说不定你们连娃娃都有了，艾玛，太刺激了！就这么办！ 程文，到时候你也帮忙，乘机把李邦慧大哥拖住，灌醉他，等他醉醒，嘿嘿，他妹子早就是我们张居正家夫人了！” 虎妞忽然激动的要很，一想到会有这么劲爆的事件发生，顿时两眼灼灼发光，看的程文跟张居正两人顿时凉从脚起。 程文悲剧的想，虎妞，我只是损损张居正这厮，真要抢了李邦慧，老太傅还不闹翻了？我还是帮凶，我怎么对得住老太傅啊？这厮就不能从他下面的狗腿子家里随便找几个？妻妾成群都可以啊！ 张居正也心有戚戚，艾玛，李邦慧是大家闺秀不假，真抢了她，出了人命，劳资奸臣之名，算是名垂青史了。 更何况，谁家闺秀比得上你的肚子？谁家能比得上？不管了对象了，先勾搭勾搭你，时间长了，总会找到机会勾搭到的，就是给太子添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也是好的嘛！ 这厮不要脸的想着。 “你们都在啊！虎妞，办好了。按照你说的，只要我们儿子一出世，就会有天象预示，绝对会让那些人信服，我们儿子就是天命太子，谁也不敢违背天命。” 皇上忽然一脸喜色的进来，把虎妞叫自己办的事，都办好了。 “皇上，你有没有跟他们说好，万一这是女孩，你们可不能弄出那个预示？”虎妞爹娘忽然提醒皇上。 “自然不会有错，你们放心吧！再说了，我让那些御医都看过了，虎妞怀的是儿子，不会错的。”皇上笃定的很。 张居正啧啧称赞，虎妞果然还是会坑人的虎妞，以前坑皇上，后来坑程文，如今都敢坑天下人，不过，虎妞还真坑的好。 不坑皇上，皇上如何会这么护虎妞？不坑程文，这小子哪会对虎妞死心塌地？不坑天下人，那些卫道士哪会承认虎妞的孩子会是未来天子？还是要坑才好啊！ 虎妞，你以前为嘛对我这么好，怎么不坑我撒？要是当时也坑我，我俩怎么会劳燕分飞？ 这天刚刚入夜，便星光璀璨，月光灼人。微风吹的人不由自主的站到院落外面，享受这夜的安宁。 而虎妞此时正在哭爹喊娘，艾玛，真不生了，太疼了！我要剖腹产！ “啊啊啊，我不生了！疼死人了”皇宫内传来虎妞嘶吼。 “我要进去，虎妞叫我进去！”程文急的心慌慌的，在产房门外等不下去了，虎妞的叫声听着叫人恐慌。 “我也进去看看，虎妞，我进去陪你，你不要害怕！”二胖也急的要死，虎妞每叫一声，就撕扯心脏一次。实在怕虎妞有事。 连张居正也没有回家，而是跟着皇上一起脸色白白的等着虎妞生太子。这是张居正第一次听到虎妞这么嘶吼，感觉自己的心都揪着，不会出事吧？虎妞一定会好好的，她那个人怎么会撑不住？不会的，张居正自我安慰。 “皇上，大人，你们不能进去，夫人如今一切正常，生孩子当然要疼，如果不疼反而坏事。 还有夫人力气不小，还能大吼大叫，一会要生的时候，也能用力生，这都是好事，要是不声不响，无精打采的反而会叫人担心。 再等等，夫人的宫口全开了，一会就能生出来了。千万不能进去干扰医女稳婆们照顾夫人生孩子！” 皇上跟程文被拦在门外，古人生孩子，男人是不可能给你进产房的，尤其是皇上，更不可能让你进产房的。 程文跟皇上两人虽然不信这些，真要进来产房，被人传出去，对即将要显露出来的上天预示也不好，皇上如今安排好了。只要虎妞生下孩子，明天早朝一定会有人带着预示进宫。 忽然，原本宁静的夜空，雷鸣电闪，但偏偏没有风雨，这么奇怪的景象让许多人站在自家院子里，看着天空异象。 皇上，程文，张居正，还有太后，东方两兄弟，连周子衡也赶了回来，还有皇宫内所有太监宫女也站在地上看着奇怪的天空异象。 不是吧？这么邪门？雷电这么响亮，把夜空照的跟白昼一样，声音响的更是震耳欲聋，可偏偏不是风雨交加？ 忽然，有人指着白昼一样的天空：“仙人？仙器？神仙下凡了？” 此时白昼一样的天空，忽然出现一个五彩云图，缓缓而下。不徐不疾的落入皇宫之内。 “生了！夫人，孩子生出来了，恭喜夫人，是个公子啊！” 就在虎妞生出儿子的时候，京城几乎所有人都看到那一团五彩云图缓缓落进皇宫。 而皇宫之内所有人看到那五彩云图落入虎妞住的宫殿。 程文，皇上，张居正。太后等人也看到那五彩云图在自己眼前落入虎妞的产房。 我擦！劳资穿越了？还是古代？十几套试卷活活写死了我？别啊？劳资连美眉还没泡过啊！劳资好不容易熬到高三，再熬两月，等劳资熬进了大学，就能泡美眉了啊？哪个神棍跟我不对付啊？一脚把我踹到这？ “孩子怎么不哭的？赶紧吊起来打屁股！”经验老道稳婆立马就要倒着提起虎妞儿子，用力抽了两巴掌。 草泥马！劳资是男子汉，流血流汗不留泪！哇哇哇！别抽了！真疼啊！哇哇哇！ “夫人，孩子哭了，这小公子生的多俊俏？这哭的声音更是跟打雷一样，啧啧啧！”稳婆还有医女们都喜滋滋的围着虎妞妖孽儿子。 好像不错，娘能有这么多人伺候生孩子，这一世不是官二代，就是权二代，最起码也是富家子弟，能过纨绔二世祖的日子，爽！ 唯一不爽的就是又得慢慢长大才能泡美眉？好在有补偿，这是古代，是男人光明正大风流的世界！哈哈哈！ 稳婆抱着两眼直转的孩子出来给皇上他们看。 “孩子，叫爹！叫爹？”二胖一把抢着抱着孩子，亲亲孩子，喜不自禁的对着孩子说话。 程文一脸郁闷，这是我亲儿子！顿时程文就顾不上皇上干嘛的，跟他抢了自己儿子：“儿子，我是你爹，叫爹？”说着也亲亲孩子。 张居正也凑过来，笑的妖娆：“对，叫爹，叫我爹！”张居正想象着，这孩子还真有点像自己啊！真好看，以后把孩子哄到手，一样是爹，程文能怎么的？ 孩子两眼一翻：草泥马！三个爹？ 额米那个头发，无量那个天尊，穿错了！错了啊！这不是男人风流的古代，是他妈的女尊啊！这鬼地方，我娘一个人就配了三男人啊！哇哇哇！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啊！ －－－－－－题外话－－－－－－ 亲们，谢谢你们一直的关心跟支持，这本到这结束了，再写下去，估计都能出现老娘爬墙，儿子望风的奇葩事件，虎妞到时候，连贤妻良母都评不上了！是吧？哈哈哈！谢谢啊！在这也祝亲们身体健康，合家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