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值连城之暴主请立正》 第一章 落日之行 硝烟飘到了遥远的尽头 战场已被风沙掩埋 呐喊在空气中沉默 藏剑在残风中腐锈 为战斗而生的灵魂 开始为生存而战斗 没有号角的年代里 生存是唯一的长路。 风,吹散了愁怀满绪,也吹扬了衣袂飘飘,她飞身来到悬崖边上,悬崖上站着一个人,他红衣似血随风飘扬,白发袅绕,任风在风中凌乱,她却看不清他的容颜,也不知道此人是男是女。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痛到了极点,似乎就要被撕碎了一般。 “你是谁?” 她走上前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想要靠近他,但是每靠近一步,心,便更疼一分。 “别人都想要除掉我,你也是来杀我的吗?今生我以为除了她我不会再爱上任何女人,可是我输了,在爱情面前我输给了你,如果杀了我能够恢复武林的正义与安宁,我愿意成全你。此生,我不怕入地狱!最怕入了地狱,却找不到你!” 微笑的看着萧潇,眸中全是柔情,届时如一团妖艳的火光便冲下了悬崖。 “不……” 萧潇从梦中惊醒,身上早已被汗水打湿,手抚上脸庞,却发现脸上已是两行清泪,又是同一个梦?这个梦。从她有记忆时起多次重复着做着这个相同的梦,但是已经有好几年都不曾梦见,如今,却越发的频繁了,她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做着奇怪的梦,在梦里,梦见一些奇怪的人一些奇怪的事,就像亲身经历过一样,却又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看着,尤其是那红衣白发,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说出那些奇怪的话,她看不清他们的长相如何?却每次在梦中惊醒,脸上总被泪水打湿。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手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一眼时间,才七点过十分,今日跟筱谨约好今日去落日峰看落日,到时候一定要将落日的最美瞬间拍下来,一想到拍照登山,萧潇的睡意顿时清醒了许多,慢条斯理的爬起来,拖拖拉拉的进了洗手间。 二十分钟后,手机在桌上震动起来,随着一阵悠扬的笛声响起,紧接着便听到一个清扬的声音: “峨眉峰飘起细雨,这仙境仿佛梦境,一道道佛门一树菩提,百花开摇月影,一幕幕江湖的风云……” 萧潇刚洗手间出来,刚按下收听键,就听到电话那头一个愤怒声音吼道: “死萧潇,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萧潇将手机拿离耳朵两尺,掏了掏差点被震破的耳膜,不用猜就知道,除了筱谨之外,还有谁有这河东狮吼。 “对不起啊筱谨,我又睡过头了” 萧潇略微抱歉的说道,刚说完又听到那边吼道: “我来不是听你说这个的,我现在在你家楼下,限你在十秒钟之内马上给我开门”。 ‘哦’字还没有说完就听见电话那头嘟嘟的声音,收起手机,快速下楼去开门,对于她这个死党,实在是没办法。 一开门便看见倚在车前的筱谨,今天的她一头酒红色的波浪卷发披散在肩头,金黄的太阳眼镜映衬着她白皙的皮肤,水润的樱唇在阳光的照耀之下闪闪发光,让人不觉得想要一亲芳泽,紧贴着的是红色皮革短衣,纤细的腰肢不盈而握,性感的肚脐上贴着水钻,在太阳的照耀之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下身也是一袭红色皮革超短裤,白皙的肌肤上泛着淡淡的光泽,不论什么时候她总是这么引人注目,美妙的身姿斜倚在她身后的红色跑车上,萧潇看见她的时候双手环胸,诱人的樱唇带着迷人的微笑,万种风情,俨然一副很开心的样子,但以萧潇对她的了解,笑得越欢才是越危险。 萧潇来到筱谨面前,还未开口说话。 “给你十分钟的时间,速战速决,你要知道我可不喜欢等得太久。” 说完也不理萧潇就径自进屋去了,萧潇也紧跟其后。 进屋时,便看见筱谨悠闲地坐在沙发上补妆,桌上全是昂贵的化妆品,其实化妆品用在她脸上完全是多余的。 萧潇也不理会就直接进了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一切都准备就绪,身上着一穗花格子短衬衫,下身是宝蓝色休闲短裤,脚上穿着白色的登山运动鞋,恰好衬出修长的美腿和姣好的身姿,穿在身上也是别有一番风味,这时筱谨也停止了自己手上的动作,收拾好了化妆品再看了看时间。 “十分钟刚好,看来你还是那么准时啊,不错,不愧是萧儿” 筱谨满意的点点头,萧潇有些无奈,若不准时,筱谨还不吃了她。 筱谨起身便出去了,萧潇赶紧带上自己的宝贝太阳能充电的手机和高清相机,这相机不仅能够照相还能摄相,而且功能几乎是一应俱全,是她18岁生日的时候,她爸爸从法国带回来的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对于喜欢登山旅游的萧潇来说,可谓是喜爱至极,完全是当成宝贝一样的保护。 萧潇的父母常年定居国外,一年只有几次见面的机会,本来当初是带萧潇一起去国外的,但是萧潇不想去国外读书,也不习惯国外的生活,于是就回来了,萧爸买给萧潇一栋别墅,至于钱每年定量给萧潇汇款到账户上,所以萧潇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幸而萧潇回来,在e中高校结识了现在的死党筱谨,说来也许是缘分吧,两个性格一点也不相同的两个人竟然成了死党,如今二人又同上一所大学,在学校里二人可是大家公认的校花,筱谨性感,给人的感觉就是高贵优雅,同时又给人一种冷漠的距离感,还有一个大家都不知道的秘密就是筱谨其实是空手道十段,曾在全国大赛中获得冠军。筱谨的父亲是筱氏集团的董事长,在全国也是知名企业,而现在萧潇所就读的大学,筱氏集团就是最大的股东。萧潇待人温和,人缘也很好,只是平常都与筱谨在一起,很少与别人交往。 萧潇来到那辆红色跑车前,筱谨早已准备就绪,萧潇打开车门就坐了进去,系好安全带,车子就出发了。 暖暖的晨风夹杂着青草的气息,喷洒在脸上,让人觉得神清气爽,阳光暖洋洋的打在两人身上,唇间那抹若有若无的浅笑,摄人心魄,春光无限好,真是个出行的好日子。 “今天天气这么好,真的很适合出行呢!早就听说落日峰的日出落日都很美,早就想去看一看了,今天啊我一定要把最美的落日拍下来”萧潇高兴的说道,握了握手中的照相机。 “若是你在早点起床的话,说不定还能看到日出呢?” 筱谨面无表情的开着车,萧潇呵呵的讪笑几声。 “昨晚爸妈从国外来电话了,所以就多聊了几句”萧潇云淡风轻的说道。 “伯父伯母他们身体可好?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筱谨问道。 萧潇转过头冲着筱谨灿烂一笑,道:“他们挺好的,不用担心,还让我谢谢你这些日子的陪伴和伯父伯母的关照。” “其实这些也没什么,谁让你是我的好姐妹呢,再说了,我爸妈也把你当成女儿般对待,没事就多去我家陪陪我妈,她挺想你的。不过,说来也真是的,到底我是她女儿还是你是她女儿啊?每次去我家对你那么好,我都怀疑到底我是她女儿还是你是了”筱谨有些吃味的说道。 “小谨,你吃醋了?”萧潇调笑的说道。 “那种东西我才不屑呢” 筱谨将她的波浪卷发酷酷一甩手,一脸的不屑,萧潇微微一笑。 上高速公路了,筱谨将音乐声开到最大,因为这样才是最刺激的,萧潇看着天上飘过的一朵朵浮云,静静的听着音乐,任风吹起她飘逸的长发,她最喜欢风吹的感觉,任发丝在风中缠绕缱绻,任风吹散她柔顺的发,吹走她的忧愁,风是自由,她喜欢风的自由。 不知开了多久,经过了翻山越岭,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落日峰山腰,但是车子只能走到半山腰,而另一半的路程须得爬山上去,这对萧潇来说倒是很高兴的,登山只有自己登上去才能感受到登山的乐趣,不过对于筱谨来说就未必如此了,看她一脸阴沉就知道了。 “搞什么飞机!为什么车子不能开上去啊,真是的”筱谨气呼呼一脚踹上车子的后胎,十分不悦。 “对着车子生气也无济于事啊,最后还是得自己爬上去,再说了,生气的人可是容易长皱纹的”萧潇背上将刚从尾箱里拿出来的一个灰色的登山包背在身上,对着筱谨说道。 “我就不明白了,你说我们这平原开阔的哪来这么高的山,如今只走到了山腰,还有那么高那么长的路程才到山顶,你背那么重的包你不嫌累么?”筱谨看着萧潇那背上鼓满的灰色包裹,质疑的问道。 萧潇轻轻一笑,道:“正是在平原地区,所以说这座山才会这么受欢迎啊,这里面呢,装的都是野外必备的物品,所以就算是累,也必须的带上,如果小谨不愿意袖手旁观的话,我可是不介意让你帮我分担的哦!” 话还未说完,小谨已经率先打先锋去了,留下萧潇一个人在原地,萧潇偷笑,也跟了上去。 爬了一会,筱谨早已是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对着前方的萧潇说道:“爬山这玩意儿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事,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此乐此不疲!” 筱谨捶了捶发了酸的腿,十分的不满。 听着筱谨的话,萧潇停下来等筱谨,笑道:“因为我不是一般人啊!” “得了吧,孔雀开屏还得分天时地利与人和呢!” 筱谨对萧潇的自恋嗤之以鼻,萧潇却是逗得咯咯直笑。 “有这骂人的力气,看来还能爬”萧潇笑道。 却见筱谨站在原地没有想走的意思,萧潇也索性停下来趁机休息一会儿。 “小谨啊!这你就不懂了,所谓登山,只有自己亲身感受到这种登山的快乐,不然那些著名的登山爱好者和喜好登山的人为什么这么执着呢!看着每一寸土地都臣服于自己的脚下,这是多么优越的自豪感啊!” “打住打住,我实在是不理解你们这些登山爱好者的什么自豪优越感,认识你,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偏偏拉着我硬生生的改变了本小姐的兴趣爱好,我现在只希望赶快到达山顶找个休息的地方,我快爬不动了!”筱谨白了萧潇一眼,她早已累得不行了。 “好吧!那你可要跟上了,好歹也是习武之人,要是输给我可是丢面子了”萧潇偷笑着说道。 因为这句话对筱谨来说可是十分凑效的,果不其然“还不快走” 筱谨来到萧潇身边催促道,然后自己身先士卒上山去了,萧潇在后面对着她的背影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然后也跟了上去。 ――华――丽――丽――的――分――割――线―― 青山常在,绿水长流,晴空万里无云,毒辣的太阳照在大地上,似乎要毁掉这一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很强的血腥味,充斥着鼻尖,面对这毒辣太阳的小草,似乎从不低头,要与它顽强的抗争到底。 这里是一片平坦宽阔的地方,它的前面是一片幽幽的湖水,似乎在此见证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袭耀眼的红色,在这烈日下与这萦绕着血腥味的空气中显得耀眼而夺目,居高临下俯视着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的白衣男子,眼中怨毒,周身散发出的戾气逼人心魂。 “萧十一郎,如今你已不在是我的对手,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你放心,每年的这个时候我会多给你烧些纸钱的,哈哈……” 那红衣男子扬天长笑,恶毒的眼神中换来了一丝宽慰,看着地上的萧十一郎,如果不是拜他所赐,自己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副人模鬼样,他经历的痛苦,他所受的耻辱,就必须在今天做出了结。 “十一郎,十一郎你怎么样了?” 站在一旁的身穿蓝色衣衫和黄色衣衫的貌美女子立即奔过来扶着萧十一郎的虚弱的身体,脸上全是担忧,萧十一郎的口中鲜血不断喷涌,染红了身上的白衣,其他的人也都一涌而上。 “十一郎,你怎样了?” “萧大侠,你怎样了?”大家都关切的问道。 萧十一郎盘腿而坐,口中不断的吐着血,显然是伤的不轻,他的面色由于失血过多有些苍白,其中有两个中年男子立即上前来,一个衣着墨绿织锦马褂,身上祥云做彩,一身绿色,圆圆的脑袋后上只扎了个独角辫,辫子上系了跟结绳,一张布满岁月印痕的脸上显得那般沉稳老练,一双浓眉都挤成了一座小山,那双犀利的眸子却是分外有神,犹如一把锋利的剑,令人胆寒,而此刻眼中却是布满了担忧。 而另一个身着白色织锦短衣,身上藤纹做彩,一身白色,右肩上斜挎着一个大白布袋在腰间,圆圆的脑袋上在后脑勺也只扎了个独角辫,辫子上也系有结绳,脸胖乎乎的,岁月依旧不留情面的在他脸上刻下烙痕,虽然看起来也很沉稳,但是眉宇间却是透着丝丝和气,让人不那么心有余悸,也让人亲近许多,浓眉紧锁,眼神担忧的看着倒在地上的萧十一郎,绿衣老人走上前去,在他胸前‘肺俞’‘心俞’两大穴位上一点,止住了血,立即拿出冰心玉露丸喂进萧十一郎口中,萧十一郎用手支撑着盘腿而坐,自己运功调息。 “萧十一郎,就让这一切都结束吧!”那人冷声道。 众人簇拥如此关心萧十一郎,眼中的怨恨更甚似要将眼前的萧十一郎凌迟处死,那黄衣女子张开双臂挡在了萧十一郎身前。 “城壁,你若真要杀了十一郎,你就先从我身体上踏过去吧!” ------题外话------ ―― 章节将会大规模修改,请各位谅解!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二章 穿越时空 她坚定的眼神和语气看着面前那个已经变成嗜血狂魔完全不认识连城璧,痛心疾首。 “璧君……” 看着曾经身为自己的妻子,现在却要与别的男人同生共死。心,痛如刀割。 看着那瘦弱的身姿张开双臂奋不顾身的挡在萧十一郎身前,这如何不伤了他的心灼了他的眼? “萧十一郎到底有哪好?我到底哪点不如他,为什么你会对他如此的死心塌地?我对你的爱,难道就这么一文不值吗?别忘了只要你一天没有拿到休书,你就永永远远是我连城璧的妻子,哪怕是死了,也绝对不能进他萧家的门!”连城璧语气盛怒,目眦欲裂的吼道。 自从萧十一郎的出现,抢走了他的一切,他苦心打造的连家堡,他的名声,这些他都不在乎,最可恨的是连他的结发妻子也被他抢走了。古人言:世上有两种之深仇必报,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夺妻之恨必要雪耻。这让他如何不恨?可谓是恨之入骨,哪怕是将他千刀万剐也难消心头之恨。 听着连城璧的话,沈璧君将视线转向别处不再看他,轻声细喃:“城壁,为什么你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冷笑之后全是悲凉,心犹如掉进了数十丈的寒冰冷窖中“为什么?为什么?你居然问我为什么,这一切不都是拜你们所赐吗?我做的一切不都是因为你吗?你是我的妻子啊!却爱上了别的男人,当着江湖中所有人的面,让我颜面扫地,如今你还护着他,璧君啊璧君,到底是谁心狠?如果此刻躺在地上的人是我,你会不会回头看我一眼,你会不会为我掉眼泪?”连城璧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而沈璧君却沉默了。 “连城璧,你杀了我爹,今天我要杀了你替我爹报仇”此刻一个身穿深青色衣衫的男子起身用剑指着连城璧说道。 “哈哈哈”连城璧仰天长笑三声,嘎然止住笑意,面色陡然一变,冷声道:“逍遥侯本就是江湖祸患,人人得而诛之,杀了他也不过是我替天行道而已,你以为就凭你就能杀了我,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即便他该死,你轮不到你来杀他,我跟你拼了”。 杨开泰怒火中烧,他的父亲就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哪怕恨他,他始终是他的父亲。 说完便朝着连城璧奔了过去,风四娘一见杨开泰和连城璧打了起来也不管其他的,喊了一声开泰也跟着加入了战斗,其他的人也不能袖手旁边,都纷纷加入了战斗。 “儿子,你怎么样了?” 一个身着深褐色衣裳的人蹲在萧十一郎身边关切的问道。不错,此人正是萧十一郎的父亲萧沛,一晃二十年,并不如二十年前那般英俊潇洒,两鬓的斑白是岁月最好能的见证,此刻他的眼中满脸担忧的看着萧十一郎,见萧十一郎双眸紧闭,又看了一眼打斗的众人。 “璧君,十一郎就拜托你照顾了!”他对着沈璧君说道。 “萧伯伯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的照顾十一郎的”沈璧君说道。 萧沛一点头也加入了众人的战斗,但是今日的连城璧已不再是昔日的连城璧了,就算是逍遥侯在世也未必会是他的对手,更何况这些人,不一会的时间全都被打伤在地。 连城璧一步步的朝着萧十一郎这边走了过来,内力汇聚成一颗巨大的能量球于掌心。突然之间天色骤变,浓云滚滚,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现在已是乌云密布,暗无天日了,只有空气之中弥漫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重,杀气越来越甚。 一步步的紧逼着萧十一郎前进,而萧十一郎还是一动不动,沈璧君一直挡在十一郎身前,早已是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此刻萧十一郎手中的割鹿刀渐渐颤动起来,倏尔从他手中飞出,停到半空中,连城璧身上的一切力量似乎都被他吸附着,他身上凡是铁制的东西全都飞向了割鹿刀,接触刀身瞬间化为了粉末,忽而狂风大作。 割鹿刀不毁,便是他永远的忌惮,忽然他转身看着飞在空中的割鹿刀,萧家人要是没有了割鹿刀,那他们还有什么力量与自己抗衡?那这世间还有什么让自己畏惧?忽而他将自己手中的能量球像飞在空中的割鹿刀打去,而此刻割鹿刀发出强烈的光芒,而那能量球却被割鹿刀的强大之气反弹了回去,打在了连城璧身上,他顿时口吐鲜血,显然被击成了重伤。 此时割鹿刀的光芒直上云霄,仿佛给天空劈开了一个大洞,众人看着这一奇怪的一幕,都不觉得傻了眼。 ――华――丽――丽――的――分――割――线―― 好不容易上了山顶,刚刚晴空万里突然一下子变得乌云密布,天地瞬间也在此刻风起云涌,坐在地上休息的筱谨立即起身来到萧潇的身边,二人看着这天色巨变,十分疑惑。 筱谨看着这奇怪的天象,道:“难道是要下雨了么?可是天气预报明明说今天是晴天啊!” “小谨,你看天上好美呀!”萧潇看着天上的彩云对着筱谨喊道。 还不忘拿出照相机不停地拍照,这一举动看在筱谨眼中,无奈的点点头,她难道就不担心下雨吗? 突然,天边似乎裂开了一个大洞,一道光束从天而降将萧潇层层包裹,她看不见筱谨的表情也听不见筱谨喊她的声音,只觉得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一直吸附着她,让她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出这力量的束缚,她想喊筱谨救她,喉咙却是如火在灼,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有看着筱谨在那里撕心裂肺的呼喊,突然她觉得自己的身子变得轻飘飘的,看着离着筱谨越来越远,而自己竟然飞了起来。 “萧潇,萧潇……” 筱谨立即冲上前去抓萧潇,也被卷进入了光束之中,随着两道身影的消失,光束也渐渐消失了…… ――华――丽――丽――的――分――割――线―― “啊……” 突然一道尖叫声音划破苍穹,打破了一切的沉寂,而天色也变得初晴,仿佛刚才的一切仿若梦境,刚才发生了何事?众人都还未缓神,而此时的割鹿刀失去光芒重回剑鞘,只听得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而所有的人也在这一刻回过神来,刚才的一幕仿若梦境,连城璧也受了重伤,手中鲜血从嘴角流出,想是刚才受割鹿刀的重创至此,除了沈璧君,众人身上无一不负了伤。 “啊……” 天空又一声尖叫,所有的人都抬头望天,突然众人只觉得一个黑影晃过,黑影迅速的变大,然后渐渐变得清晰,而且一直伴随着尖叫声,只见一个庞然大物从天而降,不过听着声音好像是一个人,一个女人? 这一声声尖叫,在这空旷无垠弥漫着血腥味的湖边听起来显得分外诡异。 “哎哟……” 萧潇现在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痛,撕心裂肺的痛,她的屁股估计都开花了。 回过神来,环顾了一个四周,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跳,周围的人全都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看,有疑惑,娇羞,嘲讽,鄙夷,什么情况?而且他们身上怎么都装着古装,再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依山傍水,风景倒是很美。 (⊙o⊙)哇!前面有美女,虽然在学校的时候自己是公认的校花,但是眼前这个美人真的是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貌,只见她一脸的愁容与担忧之色,看了萧潇一眼,脸上浮出片片红霞,立即偏过头去,更添娇羞之美。 而她身旁还有一个盘腿而坐的年轻的帅哥,虽是侧脸,萧潇只觉得有些面熟,一袭白衣上染上了几片腥红,更为他增添了几分帅气,又转头看见了一个穿绿衣和白衣的大叔,还有一个身穿深褐色衣衫的中年男人,还有一个蓝衣美女,扶着一个倒在地上的深青色衣衫的男子,他的嘴角还带着血迹,而最后看到的是一袭耀眼的红色,飘逸的长发在风中飞舞,他的眉头紧皱,口中还在流着红色的液体,萧潇脑海中迅速出现两个词――妖孽。此人到底是男是女?却见那妖孽看着自己的眼神中有警戒,鄙夷,众人眼中神色各异,瞧着这来历不明从天而降的女子。 萧潇很明显的从他们的眼中看出了警戒,疑惑,奇怪,嘲讽,鄙夷的神色。现在的萧潇也是一脸茫然,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爬了起来,古装?难道是在拍戏?环顾了一下四周,但是怎么没导演啊,也没剧组啊,更没看到摄像机? “你们是在拍戏吗?” 萧潇的声音不大,但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到,但是回答她的只有清风拂过,萧潇感到一瞬的尴尬。 “这是哪儿啊?你们是在拍戏吗?你们是那个剧组的啊?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想不到登个山居然还能碰到拍戏的,萧潇的心里那个乐啊!赶忙从背包里面拿出纸笔,正准备朝着那绝世美女的方向走去,只觉得脚下有什么东西给绊住了脚,低头一看,原来是把刀,这刀外观却是与寻常刀剑无异,弯下腰去,将刀拾起,略有些沉,萧潇握住刀柄,似乎想要拔出这把刀,大家都看着这一切,萧沛看着这个眼前的女子,一生以护刀为使命的萧家,看着割鹿刀落入一个外人手中,这是绝对不被允许的,而且看她的样子似乎是要拔刀,天底下除了萧家人,再无其他人能够拔出这把割鹿刀,可是眼前的景象却让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眼前的女子不只拔出了割鹿刀,而且还是轻而易举就拔出了刀。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三章 仇根深种 萧潇将手中的刀拔出来翻来覆去的看了看,刀上好像还有字:“割鹿刀,英雄泪洒割鹿刀”萧潇轻吟出声,不过所有人都听到了,割鹿刀?为什么听着有点耳熟?将刀重新插回剑鞘,此时的白衣男子突然睁开了眼睛,站起身准备朝着萧潇这边走来。 身旁美女见白衣帅哥睁开眼睛,眼中的闪现出一抹欣喜,道:“十一郎,你没事了吗?” “璧君,你放心,我没事”那男子对着那女子温柔地一笑。 “吴奇隆?” 萧潇一声惊呼,手捂嘴巴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可是不管怎么揉‘吴奇隆’都没有消失,那白衣男子居然是吴奇隆哎!萧潇最喜欢吴奇隆演的萧十一郎了,简直太帅了,难道真的是在演戏?天啦,她居然看到吴奇隆了,好激动好激动…… 不行这次看到自己喜欢的偶像,一定得向他要个签名,萧潇随手将刀一扔立即跑到白衣男子跟前。众人又是一惊,这人人都想得到的宝刀割鹿,在她手中就犹如废铁一般的扔掉? “你真的是吴奇隆!好高兴居然在这个地方看见你,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萧潇,我是你的忠实影迷,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居然让我看见自己喜欢的偶像,请你给我签个名好吗?” 萧潇激动地递上纸笔,而眼前的‘吴奇隆’只是看着萧潇手中的纸笔,却没有任何动作,这让萧潇尴尬不已。 萧潇在萧十一郎面前激动的介绍着自己,却不知萧潇之名在别人心里激起的涟漪。 “请你给我签个名好吗?”只好硬着头皮在说一遍了。 但是话还未说完,只觉得眼前一道红影闪过,然后就被一道大力扯过,萧潇只觉得手臂撕裂的痛,身体又离开了地面,才等自己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却发现刚才倒在地上的妖孽突然朝着她打了过来,而刚才那一道力是‘吴奇隆’将自己一扯,才让自己躲过了危险,而那妖孽一掌打在‘吴奇隆’的背上,顿时吐出了好大一口鲜血,血腥味充斥着萧潇的鼻尖,演戏就演戏,是不是太过逼真了? “十一郎,你怎么样了?十一郎” ‘吴奇隆’将萧潇带到了安全地带,原本身受重伤的他支撑不住单膝跪地,而眼前一道黄影闪过,那美女已经蹲在‘吴奇隆’的身边,关切的问道,十一郎? “城壁,你不要逼人太甚,再逼的话,我就要使用金针了!”沈璧君手挽着萧十一郎的手臂,左手亮出几根金亮亮的金针,指着连城璧道。 “璧君,你当真如此决绝?要置我于死地?” 那妖孽终于开口了,语气里无尽的伤痛,不过听其口音,原来是个男子,萧潇脸上冒出了冷汗,一男子长得这般妖孽? “城壁,你早已不是当初我认识的那个城壁了,现在的你残忍嗜血,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受人敬仰的连家堡少堡主了,而今我们大家的命全都掌握在你手中,你若不死,我们都得死,我沈璧君并不怕死,但是你若不死,对武林将是一大祸患,身为沈家之后,我绝对不能在让武林陷入浩劫,城壁,对不起”沈璧君对着连城璧说道。 “哈哈哈…好,很好,很好…哈哈哈…” 连城璧仰天大笑,笑声是如此的悲凉,萧潇很清楚的看到他不着痕迹掩饰的一滴清泪,不觉生出敬佩之情,演的实在是太好了,萧潇心理赞叹道。 “好,今天就让我们做个了结吧!璧君,在一次一次的猜疑之中,让我渐渐的失去你,越是猜忌,我越是爱你多一分,最后深陷泥潭,而我没想到的是,而今我居然会与你站在两个不同道义上兵戎相见”语气里无尽的悲凉。 “萧十一郎,来吧!新仇旧怨,今日也该了结了。” 连城璧转头对着萧十一郎喊道,萧潇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白,萧十一郎?沈璧君?连城璧?老天啊!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 “等等……” 萧潇连忙出来制止,此刻的她心里一片混乱,萧十一郎?那妖孽叫‘吴奇隆’萧十一郎,绝世美女叫沈璧君,红衣妖孽叫连城璧? “你们到底是谁?摄像头在哪?导演在哪?快告诉我” 萧潇似乎发了疯的来到萧十一郎身边,抓着他的衣服使劲摇晃。 “萧十一郎?他们为什么叫你萧十一郎?我到底在什么地方?你为什么不是吴奇隆?为什么?快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的剧组呢?说啊!” 萧潇现在无法理智下来,她的心乱如麻,而萧十一郎本就重伤在身,在加上被萧潇这么一折磨,好不容易止血的伤口又裂开了,疼的萧十一郎眉头微拧。 “你干什么,你这疯女人” 那地上的蓝衣女子愤怒的来到萧潇身边将她扯开,由于力道太大,萧潇猝不及防的摔倒了地上,手上的疼痛已经告诉了她这不是在做梦。 “风姐姐” 沈璧君来到风四娘身边,风四娘冷眼看着这个衣着奇怪来历不明的女人,大白天的穿这么少出来勾引男人,简直就是不知廉耻,现在大敌当前,而她又如此巧合的出现,谁敢担保她不是连城璧在就安排好的杀手,目的就是趁其不备好杀了他们。 现在萧潇简直就是欲哭无泪,她不知道这是现实还是梦境,难道她穿越了?是穿在现实世界还是在电视里面?天啦!她怎么办啊?风四娘看着萧潇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心道:“这个妖女一定是连城璧派来的,其目的是为了趁着我们不注意的时候,伺机将我们全部都杀掉,好你个连城璧,既然如此卑鄙,我岂能让你如愿”风四娘一心咬定萧潇便是连城璧设好的局,心中已是满身杀意,暗运内力于掌,悄无声息的萧潇朝着移了过来,只可惜萧潇全身投入自己思绪中,毫无察觉。届时只听得一声娇喝:“妖女,拿命来!” 忽觉耳畔风声乍起,萧潇还未搞清楚状况,就只觉得忽然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再回神时,却发现自己身在空中,她只觉得眼前一片眩晕,好不容易稳定身形,却听见一个和善温柔的声音传来。 “姑娘,你没事吧”语中满是关怀之意。 “我没死啊?” 感激的看了一眼萧沛,心里觉得无比亲切,就好像亲人般的感觉。 “萧伯伯,你怎么会救她呢?她可是连城璧派来杀我们的”风四娘似乎有些愤怒。 萧潇瞧见风四娘颜若冰霜,一口咬定自己是连城璧的人,心下立时会意,刚才那风声凌厉原来是风四娘的掌风拍来,自己被老伯所救,心下更是感激,看着风四娘的怒颜,恐怕其中曲折误会须得陈明,开口道: “风姐姐,你误会了,我不是连城璧的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他”萧潇急于解释,竟直接连名带姓一起称呼连城璧。 “还说不认识,不认识为何知道他叫连城璧,你根本就是在说谎”风四娘面色更冷,颜若冰霜,词如锋利。 萧潇定了定神,冷静道:“我与各位素未谋面,若不是各位自道姓名,我又怎会知晓各位姓名,更别说我是连公子派来刺杀各位的人”这番言辞有理有据,又洗脱了与连城璧的干洗,竟让风四娘无可辩驳。 “风姑娘,我相信她不是连城璧的人,更何况,她身上一点武功也没有,对我们也构不成任何的威胁”萧沛对着风四娘说道, 萧沛是武林高手,有没有武功只要一试便知,这女子身份不明,更何况又能拔出割鹿刀,说不定与萧家有关。尤其是她的名字。 “这” 风四娘见萧沛都这么说了,虽然怀疑,但终究还是听了萧沛的话,不再与萧潇为难,若是萧潇起了了杀意,她便饶她不得,心下一分为二,提防着萧潇与连城璧二人使诈,保全众人。此刻萧十一郎与连城璧兵戎相见,二人打得不可开交,白衣上血迹分明与红衣纠缠在一起,似乎二人的仇恨已经渗入骨髓,掌风凌厉,招招致命,萧一十郎使用的是割鹿刀,威力无比,而连城璧手中的能量球杀气四散,摄人心魄,二人伯仲难分,在场的每一个人无不都是神经紧绷,高度警惕,只有萧潇一个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脸上担忧不已,这样的打斗场面只有在电视里面才见过,只不过那是假的,而现在她所经历的简直比真金还真,一个不小心就是要丧命的,怎么办?怎么办? 突然灵光一闪,啊!有了 “沈璧君,小心,有暗器” 萧潇突然大喊的朝着沈璧君奔去,将毫无防备的沈璧君扑倒在地,听到声音的众人无不都被她的话所骗,而正在打斗的萧十一郎一听到沈璧君有危险,随即便分了心,而连城璧趁机一掌打在萧十一郎的胸前,萧十一郎喷出一大口鲜血,身子飞出几丈远重重摔在地上,又呕出一大口鲜血来,而一切都被萧潇看在眼里,她的眸中晕染出怒气。 连城璧口口声声说爱沈璧君,但是沈璧君有危险的时候根本就无动于衷,只有萧十一郎在沈璧君危险之际不顾生死的保护她,连城璧却趁人之危伤害萧十一郎,她萧潇最恨的就是这种小人了。 虽然这看上只是一个恶作剧,但是却是做容易测试人心的一个方法。 捡起割鹿刀什么也没想便朝着连城璧刺了过去,连城璧也没想到萧潇突然奔过来,疏于防备,一剑刺中了他的肩膀。这一幕也惊呆了众人。 “噗……” 连城璧中了剑,被重创吐出一大口鲜血来,眼里杀气恨不得将萧潇碎尸万段,右手运功于掌心,一掌打在萧潇肩膀,萧潇被内力震飞了出去,萧潇似乎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剧痛在撕扯着她,我要死了吗?这是萧潇闭眼之前唯一的疑问。 割鹿刀非一般刀剑,而连城璧两次被割鹿刀所伤,已然是重伤,不宜在与他们纠缠下去,说不定性命堪忧,毫不犹豫,化作一道红影便逃走了。 这个女人他记下了,总有一天他会将她碎尸万段,而众人发现了连城璧逃走,却没人能制止,只能任由他逃走。 萧潇的身子轻飘飘的飞了出去,萧十一郎忍着剧痛飞身将她接住,此时的萧潇早已不省人事,这一仗,两败俱伤。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尽请关注…… 第四章 重伤奇遇 连家堡内, “白老头,绿老头,你们两个一定要救救这位姑娘啊!”萧沛着急的对着正在对萧潇施救的二人说道。 “这女子衣着如此怪异,而且行为举止更是怪异,我们并不知道此女的底细,贸然施救,恐怕不妥…”一旁的白杨说道。 “什么妥不妥,医者父母心,更何况若不是她刺了连城璧一刀,让她身受重创,恐怕如今我们也不会站在这里了,不管是何来历,她都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如今她受了重伤,救人也是理所当然,至于来历,可以等她醒了之后再慢慢的询问不就好了。”萧沛着急的说道。 “我说二锅头你烦不烦啊!没见我正在把脉吗,你这样吵吵闹闹的,我怎么救人啊?” 绿柳放下萧潇的手对着二锅头不满的说道,二锅头悻悻的闭上了嘴。 “咳咳……”二锅头干咳两声,其实二锅头也受了不轻的伤。 “二锅头,把这个服下,你就别担心了,我跟绿老头会尽全力施救的,你先把自己的伤养好。” 白杨递给二锅头一颗乳白色药丸,二锅头服下之后盘腿而坐,自行疗伤。 屋里除了二锅头、白杨绿柳三人,再无他人,其他的人都受了重伤,尤其是萧十一郎,而没受伤的只有沈璧君一人,此刻她正陪在萧十一郎的身边,萧十一郎服了冰心玉露丸,内伤无大碍,但是外伤十分严重,身上几乎全是伤口,道道触目惊心,看的沈璧君的心深深的心疼,真恨不得受伤的人是自己,两只杏眼全是泪水,双眼通红,肿的跟核桃似的,片刻不离萧十一郎身边。 而杨开泰与风四娘二人也受了伤,杨开泰伤重一些,正在昏迷之中,风四娘也只是一点内伤,服下了冰心玉露丸也无大碍,此刻连城瑾和灵鹫正在照顾着他们,有了白杨绿柳二人救治,性命无碍。 此刻二锅头已经疗伤完毕, “想我年轻的时候,二三十个武林高手都奈何不了我,区区小伤又算得了什么,可惜啊!人老了,腿脚不灵便了啊!” 二锅头起身的说道,这话倒也是不假,当年萧沛也算是名震江湖,只可惜岁月不饶人。 此刻的绿柳已经把脉完毕, “绿老头怎么样了?”二锅头上前急切的问道。 绿柳叹了一口气,道: “那一掌几乎要了这姑娘的命啊,手臂我已经给接好了,但是内伤十分严重,伤及肺腑,还好未伤及心脏,白老头,拿一粒冰心玉露丸先给她服下,然后再想办法施救,这姑娘身上没有一点内力,也没有一点武功,这对我们施救却是不利,若用内力帮她疗伤的话,怕只怕她承受不住,这样反而会害了她啊!”绿柳的眉头微皱。 “那怎么办啊?绿老头,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她啊!不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救救她啊!”二锅头焦急的说道。 “我说二锅头,你怎么对这姑娘这么在意啊,萧大侠受了重伤你都没去看一眼,反而一直在这里求我们的救这位姑娘,她到底是你什么人?”白杨奇了怪了,不解的问道。 “呵呵,白老头你真会说笑,我与这个姑娘第一次见面,她怎么可能是我什么人呢?我只是对她十分好奇,她到底是什么人,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居然会拔出割鹿刀,到底跟我们萧家是什么关系?所以绿老头,不管用什么办法,请你一定要救活她,让我做什么都愿意。”二锅头对着二人说道, 白杨也是十分好奇,她到底是什么人? 江湖的人都知道,割鹿刀只有萧家人才拔得出鞘。 “其实,要救这位姑娘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这方法太过冒险了。”绿柳说道。 “什么方法?无论什么方法,我都愿意一试!”二锅头的眼前一亮,高兴的说道。 “如果想要救她,必须要打通她全身的经脉,然后输送内力给她,这样给她疗伤才不会伤及她性命,而今我们都受了伤,伤了元气,如果在输送内力给她,这是绝对不可取的,更何况,我们并不了解她的底细,是敌是友并不明确,哪怕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但是有谁能保证她今后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此法万万不可。”绿柳说道 “我同意绿老头的观点。” 白杨赞同的说道,也不顾二锅头的央求,二锅头一看就急了。 “你们身为医者,医者父母心,你们怎么能见死不救呢?更何况还是你们的救命恩人,你们就是这样报答自己的恩人的吗?这要是传出去岂不让江湖的人笑话,白老头,绿老头,你们一定要救救她啊!算是我求你们了。”二锅头央求道,可是白杨绿柳二人无动于衷。 二锅头一看,却发怒了, “哼,你们两个老小子,算我看错你们了,你们不救是吧,好我来,我救,不就是内力吗?我萧沛反正是垂暮之年,若是救活了这姑娘,就算是死了,黄泉之下我也走得安心,若是救不活她,就算活着,也是永远活在内疚之中,这样过生不如死,但是,最后我有个请求,请你们一定要答应我,若是郎儿醒过来,你们一定不要告诉他事实的真相,就说我浪迹天涯去了,而且叫他一定要好好照顾这姑娘,还有请你们一定要救好这位姑娘,我二锅头在此谢过你们了。” 二锅头的眼里已是泪眼朦胧,说完就径自扶起萧潇坐起来,自己也盘腿而坐于身后,开始为萧潇打通任督二脉,但是他自己重伤未愈,一动真气,气血乱窜,哪怕有冰心玉露丸护体,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而白杨绿柳二人无不是泪眼婆娑,急忙上前阻止道 “你这个老小子,你这是干什么,若是让萧十一郎知道了,他该有多伤心,你怎么不为他想想,你这是把我们逼上绝路啊!”白杨哭着说道。 绿柳来到二锅头身边,在他身上一点,立即拿出一枚药丸给他服下,又为他平息调理, “看来,若是我们不救这姑娘,你是不会罢休了,好吧,不管她是敌是友,先救了她,若是是敌非友,我一定会亲手杀了她,我这里有一枚药丸,吃了可以增加十年的功力,这颗百花丸,是当年我师父花了毕生的心血凝练而成的,世间只有这一颗,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是一辈子都不准备拿出来的,现在就用这个来救她吧!” 绿柳拿出那枚百花丸,看着萧潇,脸色惨白,毫无生气,犹如死人一般,绿柳来到床边,扳开萧潇的下颚喂进,但不见吞咽。 “水…”绿柳一声吩咐,二锅头立即端水过来,吞了一口水,药丸才吞进腹中。 首先,要做的便是打通萧潇的任督二脉,“任脉起于会阴,循腹而行于身之前,为阴脉之承任,从承浆穴经天突、华盖、玉堂、中庭、巨阙、神阙、气海至曲骨为任”,而督脉是全身的‘阳脉之海’,‘有阳气则生,无阳气则死’“督脉起于会阴,循背而行于身之后,为阳脉之总督”从长强穴沿腰阳经命门、悬枢、中枢、灵台、神道、后颈大椎穴走行,绕行头部正中百汇前顶通囱会,水勾兑端在唇上,龈交上齿缝之内。其次便是十二经络,手三阴经,从胸沿臂内侧走向手。手三阳经,从手臂外侧走享手。足三阴经,足三阳经,一个人若是打通了全身的奇经八脉,整个人便犹如脱胎换骨一般,要打通一个人的奇经八脉,有两种方法,其一,只要有着深厚的内力,内力相冲,即可冲开全身经脉,但是此刻每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内伤,元气大伤,此法已经不可再用,只有将一点点的分散开来,由于萧潇是女子的缘故,自古以来男女授受不亲,更是麻烦。 白杨绿柳二人一前一后盘腿而坐,将萧潇围在垓心,白杨面对着萧潇而坐,为萧潇输送着内力,二锅头在后调息运气,绿柳在后,双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在萧潇身后的几大穴位上一点,集内功于掌上,即便是冒险,此刻也只有奋力一搏,吃了百花丸,萧潇便拥有十年内力,这对武学者来说,是任何人做梦都想不到的契机,一夕之间增加了十年之功,而且还是不费吹灰之力,即便没有武功,但是与其他的初学者来说,无论是内功修为,还是习武的速度,都比其他的人快几倍,天资聪颖者,过目不忘,自学成才皆有所获,有了百花丸和冰心玉露丸的护体,又有三人用内功冲开了全身经脉,届时萧潇的头上出现了一股氤氲紫气,额头上也渐渐的冒出细密的汗珠来,不多时白的脸上有了些血色,三人也好不到哪去,满头大汗,一脸的疲惫之色,想来一定花费了不少功力,还好皇天不负苦心人,总算是没有白费力气,把萧潇从鬼门关里抢了回来,三人收手。 萧潇躺下,又为她把了把脉。 “怎么样了?”二锅头担忧的问道。 “脉象平稳,已无大碍,再加之药物调理就很快能苏醒过来了。有百花丸和冰心玉露丸护体,终于把她从阎王爷手里给抢了回来,我说老小子,这次,你可是欠了我们一份大情了。” 绿柳松了一口气对二锅头说道,二锅头听既如此,终于松了一口气。 “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我二锅头一定上刀山下火海,义不容辞!”二锅头感激的说道。 “白叔绿叔,你们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刚进门的连城瑾看着白杨绿柳的脸色不好,关切的问道。 “小谨啊,我们没事,就是太累了,对了,风四娘和杨少侠他们怎么样了?”白杨说道。 “我已经按照绿叔的方子煎了药给他们服下了,想必也无大碍,只是现在还未醒过来,至于萧大哥他,伤的太重了,璧君一直在陪着他,白叔绿叔,你们一定要救救萧大哥啊”连城瑾的脸上布满了担忧之色。 “白老头绿老头,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啊!”二锅头一听说萧十一郎伤势,放下的心又担忧起来。 “你终于想到自己的儿子了。”白杨白了他一眼, “放心吧,萧十一郎的命硬得很,哪会那么容易死掉,这是冰肌玉骨,你拿去涂在他的伤口处,要不了多久,伤口就会愈合了。”绿柳递给二锅头一盒药膏。 “白叔绿叔,这位是?” 灵鹫这才注意到了床上躺着的萧潇,脸上已经有了些血色。 “我也不知道她是谁,不过却是我们的救命恩人。”绿柳说道。 “她怎么样了?”连城瑾问道。 “有白叔绿叔在,没事,快去吧!”白杨对着他们说道。 “对了小谨,这是这位姑娘的药方,麻烦你了。”绿柳将药方递给连城瑾。 “绿叔,你放心吧,交给我就是了,你们自己也要注意好身体,多休息。”连城瑾嫣然一笑,白杨绿柳笑着点点头, 看着二人的背影,眼中已有泪光闪烁,从小到大,小谨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在他们心里,早已把她当做自己女儿一般看待,可是命运为何如此不公,这么年轻的姑娘剩下的时间还不到一年,这让他们如何不伤心痛苦?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尽请关注…… 第五章 女儿消失 高楼林立的大都市,川流不息的汽车犹如一道道长龙一般壮阔,黄昏渐起,那横跨国际的筱氏集团的招牌在夕阳下闪闪发光,现在正是下班的高潮时期,也是街道最拥挤的时刻,刚开完会的筱中正正在收拾开会的文件资料,浑身散发着作为董事长的威严气度,他已经快年过半百了,筱氏集团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都是他努力奋斗的结果,即便是辛苦一点,他也毫无怨言,他只想让他的妻儿能够过上幸福的生活。 很快便整理完了资料,转头边看见办公桌上,那是筱谨的照片,看着女儿那灿烂的笑容,威严的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这些年,要不是有筱谨和夫人在背后一直支持他鼓励他,他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成就,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一个默默支持他的女人,而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夫人,还有他的宝贝女儿筱谨。 手机的响起打断了筱中正的思考,拿起手机,上面的来电显示的是他夫人的来电。 “夫人,什么事啊?” 刚一接听电话那头就传来急切的声音。 “中正啊,筱谨有跟你联系过吗?我打她的手机打不通,我真担心她!” “没有啊!她不是说今天和萧潇去落日峰了吗?我呆会再打给她打电话,别担心。”筱中正安慰的说道。 “这孩子今天早上就出门了,说是跟萧潇去落日峰旅游,可是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她还没有回来,也没有给家里打过电话,刚才我打她的电话又打不通,这么晚了,我实在是有些担心她们。”电话那头有些焦虑。 “夫人啊,你就别担心了,说不定是她们的手机没电了也说不一定,有可能只是玩的兴起,一时忘了,我的女儿我还不了解她吗?再说出门在外,我倒是不担心她,你要是不放心的话,你叫司机去萧潇那里去看看她们回来了没有,我现在马上就回来!”筱中正安慰的说道, 说完就挂了电话。 他的脸色有些沉重,以前筱谨出门随时都会与家人联系,若是不回来也会给家里人说,夫人说电话打不通,怎么可能,掏出手机便给筱谨打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电话里边只传来这一个声音。 他又给萧潇打了几遍,电话里面传来的都是一样的,不在服务区,这孩子,拿着西装便走出了办公室。 郊野,风景倒是宜人,可是现在谁还有心情去欣赏什么风景,司机在前面开着车,筱中正满腹心事,很快车子便停在了自家门口,筱夫人早已在门外等候。 筱中正从车里一出来,筱夫人便将他的西装接了过来递给一旁的女仆,跟在他旁边进了屋,大家都没有说话,一切与往常无异,但是萧夫人眼中的焦急显示了她此刻的不安。 “中正,我已经叫管家去萧潇哪里了,我只希望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今天上午的时候,天色骤变,我的心里一直都焦躁不安,我生怕她会发生什么事。”筱夫人的脸上满是担忧。 上午十点,突然之间,风起云涌,天色骤然变成了天昏地暗,而且祥云异彩,没听说过最近有日全食月全食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夫人,别担心,我们的女儿不会有事的,她都这么大了,更何况这又不是第一次出门,我相信她一定不会有事的,更何况她和萧潇在一起,这孩子,我放心得下,夫人你就别担心了,再说你不是叫管家去看了嘛,就算她没回来,也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啊!咱们要往好处想,更何况就算是露宿野外,咱们的女儿也没少干,不都没事吗,夫人啊!别担心,饭菜准备的怎样了,我肚子饿了,我们先去吃饭吧!”筱中正摸了摸肚子,脸上露出祥和的笑容。 即使担心也没有在筱夫人面前表现出来,看着自家老爷一副什么事也没有地表情,筱夫人不由得叹了口气。 “你的女儿啊!真是不让人省心,以后啊!我都不管了。”筱夫人有些嗔怪的说道,语气里也放心不少。 “我的女儿不是你的女儿吗?别忘了可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肉。”筱中正笑着回道。 刚才那种紧张担心的气氛似乎消失了,吃过晚饭之后,管家便回来了,萧潇她们并没有回家,可能是又要露宿野外了吧。 第二天,筱中正一大早的就去公司了,筱夫人一人在家。 “这都快十点了,小谨怎么还没回来,这孩子……” 筱夫人的急的在大厅里面来回踱步,脸上满是担忧,拿起手机又按下了筱谨的电话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每打一次电话传来的都是同样的声音。 “这孩子到底在哪儿?怎么会不在服务区呢?真是越大越不像话了,看来回来得好好教训一顿了”筱夫人的脸上有些生气,娥眉都聚在了一起。 从昨天晚上心里一直都隐隐不安,昨夜梦中全是梦魇,萧潇和筱谨的电话都打不通,现在都这个时间了还不回来。 “各位观众你好,这里是新闻三十分,昨天突如其来的天象异变,可谓是人类史上前所未有,而天象异常的原因,目前天文科学家正在寻找!” 电视里面传来的声音吸引了筱夫人的注意力,她来到沙发上坐下,拿起遥控器,将声音开大一点。 “据一位旅游顾客的举报,警方在落日峰山下发现了一辆红色跑车,车牌号是浙f21748,但是车内空无一人,我们也无法断定车主是谁,也无法判定车主的是否遭遇了什么不测,目前警方正在调查中,如果您是这车牌号的家属或者亲戚,请立即与当地的警方保持联系!” 当筱夫人听到车牌号时,她的心从未感到的慌乱,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萦绕在心头。 “浙f21748不是小谨的车牌号码吗?落日峰?是落日峰,一定是小谨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她的心似乎一下子全被抽空了,她最爱的女儿,千万不要有事。她慌忙拿起手正在机给筱中正打电话。 正在开会的筱中正被手机铃声所打断,一看来电显示是夫人,筱夫人明知道他今天有个重要的会议,怎么会这时候给他打电话,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暂停一下。”筱中正对着众人一扬手。 “喂,夫人啊,我现在正在开会呢!”筱中正对着筱夫人说道。 说话间,她似乎听到了电话那头啜泣的声音。 “中正,你快回来,咱们的女儿小谨她,她出事了!”筱夫人的语气有些沙哑,电话那头还能听见筱夫人轻轻啜泣的声音。 “什么?好,我马上回来。” 一听到女儿出事了,他的心里忐忑不安,哪里还管得了开会不开会,连交代都没有一声都离开了会议室,只留下了坐在位置上面面相觑的其他董事。 “对不起啊各位,今天的会议就暂时开到这里吧,剩下的会议咱们改天再开吧!”筱中正的助理替筱中正向各位赔罪到。 公司门外托尼开车早已在门外等候,一见到筱中正出来立即替他开车门。 “董事长这么快就开完会了,现在是要去哪儿?”托尼恭敬地问道。 “回家!” 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心情再多说一句话,小谨她怎么会出事了? 很快便来到一栋别墅前停下,车子一到,筱中正不多停留片刻,还没等托尼前来开车门,便自己下了车,来到屋里,筱夫人正在屋内焦急的徘徊。 “夫人,小谨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刚一进门筱中正迫不急待的问道,而筱夫人的眼眶红红,显然刚才哭过,一看见筱中正,筱夫人便冲到他的怀里,泪如泉涌。 “中正,小谨她,小谨她失踪了!”筱夫人哭着说道。 “什么?” 筱中正身子一晃,血压突升,直冲脑门,只感觉眼前一黑,便要往地上倒去,幸好筱夫人眼疾手快扶住欲倒的筱中正。 “中正,你怎么了?” 将他扶到沙发上坐下,又为他倒了一杯水,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谨她怎么会失踪呢?”筱中正焦急地问道。 “刚才我在电视上看到,在落日峰山下发现了小谨的车,但是只有车无人,小谨她们不知所踪,刚才我已经报了警,目前警方正在调查中!”筱夫人说着,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萧潇呢?萧潇不是和小谨在一起吗?萧潇回来了吗?”筱中正问道。 “刚才我又让管家去看了一遍,萧潇也没回来!”筱夫人摇了摇头。 “难道她们一起失踪了?这可怎么是好,那我怎么向国外的老萧交代啊?” 筱中正手抚胸口,脸上满是愧疚与担忧,交织在一起。 “刚才,我也已经给他们打过电话了,想必他们现在已经在路上了。”筱夫人说道。 ――华――丽――丽――的――分――割――线―― 连城璧的东瀛忍术,本是一种邪门歪道的武功,自从那次受了重创之后,一般的药物无法治疗,须得以人血为药引,回到了逍遥窟,不知吸食了多少人血,但是却一直不见好转,割鹿刀非一般利器,被他所伤,不止要吸食人血,而且必须是有武功造诣的人血,否则就算吸食再多的人血也无用。 自那天起,江湖中出现了吸食人血的妖怪,不管是声名赫赫的大侠,还是无名小卒,只要被盯上,无一幸免,一时流言四起,江湖人人自危,江湖中人也无人见过这吸人血的妖怪,但凡见过的,没有一个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的。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或许对于萧潇来说是眨眼之间,一切似乎都是有预谋的,萧十一郎的伤早在半月前就好了,或许正如白杨绿柳所说,萧十一郎命硬得很,哪有那么容易死,江湖人不问江湖事,可是有些事偏偏找上你,这不,也不知道是谁放出话来,说萧十一郎就是那个吸食人血的妖怪,本来萧十一郎就是与世无争,根本就不屑别人怎么看他。 连家堡大厅内 “一定是连城璧搞的鬼,该死!”风四娘恶狠狠道,秀娥微蹙。 “十一郎,你怎么看呢?”璧君的脸上也有些微怒。 “萧十一郎虽然是大盗,可还没到灭绝人性的地步,连城璧这样做,无非就是想让我成为江湖的公敌,让所有人的矛头对准我,江湖上谁不想杀了大盗萧十一郎扬名立万,这招借刀杀人之计正好,不过,若是这样就能杀了我,我萧十一郎也不会活到今天了,似乎他太低估我了呢。”萧十一郎淡笑的说道。 “你就是这样,什么事情都不管不顾,所以别人才拿你当做挡箭牌,背黑锅的!”风四娘有些嗔怪他。 “四娘,别人的事与我们有什么相干呢?这些人这么做无非也就是为了名利,为了成就名利,他们自然是要找一个铺在名利路上的垫脚石,大盗萧十一郎不就是最好的垫脚石么,名声而已,又有什么好在乎的。”萧十一郎的洒脱,是谁都无法做到的。 房内,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人儿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接着就是眼珠转动了一下,睫毛闪闪,终于挣开了久闭的双眸,首先引入眼帘的是淡蓝色的帷帐床幔,古色古香的房子,雕花的大床,朱红木漆的柱子,红木做的桌椅,还有自己身上也早已不是当初自己身上的那身登山服了,而是白色的内衣,古人穿的?萧潇猛地坐起身来,却只觉得身上酸痛无比。 “嗤!”她吃痛的轻呼一声,她好像记得在落日峰,被一道神奇的力量带着她来到了这里,萧十一郎,吴奇隆,沈璧君,风四娘,连城璧,那个红衣男子是连城璧,她刺了他一刀,他打了她一掌,然后自己就飞了出去,然后昏迷?抬了抬自己的手臂,筋骨有些酸痛,她不知道她睡了多久,她更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难道她也像小说里面写的那样――穿越了? 简直是荒谬,但是如果不是穿越的话,无法用其他的词来说明这一切了,她不想穿越,她不想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在这里非亲非故,没有爸爸妈妈,没有至亲至爱的人,没有筱谨,没有她所想要的一切,她想家,想爸爸妈妈,若是他们知道自己失踪了,他们会崩溃的,想到这里,泪水如一汪清泉,从眸中倾泻而下。 刚进门的徐姥姥就看见坐在床上的萧潇,大喜:“姑娘,你终于醒了啊,侍儿,赶快去通知二锅头他们,就说姑娘醒过来了,快去!”徐姥姥高兴的对着身后的丫鬟吩咐道。 “姥姥,我这就去!”侍儿立马高兴的飞跑出去了。 “姑娘,你怎么哭了?”徐姥姥快速来到床边,发现哭得像泪人一样的萧潇,关心的问道。 萧潇看着徐姥姥关切的眼眸,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一把扑进徐姥姥的怀中大哭了起来。 “呜呜……我好想家,我不想来到这里,可是我回不去了,我想爸爸妈妈,我想回家,呜呜……”萧潇哭着说道,徐姥姥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是一味的拍着萧潇的肩膀轻轻抚慰。 侍儿一路飞跑到大厅。 “二锅头,萧大侠,沈姑娘,姑娘醒过来了!”侍儿高兴的说道。 “你说什么?”二锅头惊喜的尖叫,立即就往内房奔去,其他的人也都尾随其后。 二锅头一进门,便看见萧潇伏在徐姥姥怀里抽噎,萧潇听见声响,抬起头来却见一屋子的人都担忧的看着自己,用袖子将泪水擦净,哭过之后,果真好了许多,来了就来了,小说里面不是常说,既来之则安之吗?哭也没用,最重要的是要尽快找到回去的办法,想及此,笑颜逐开。 不一会,屋子里面就聚集了好一大堆人,所有的人都注视着萧潇。 “徐丫头,这是怎么了?”看着萧潇通红的双眼,二锅头看着徐姥姥询问道。 徐姥姥也很无辜的回了他一个不知道的眼神。却见萧潇渐渐起身站在众人面前,虚弱的身子如柳絮轻摆,好似随时都会随风而去。 “大家好,我叫萧潇,正如大家所见,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并不属于这里,我的家乡叫中国,我也不知道是何缘故就到了这里,这些日子以来让大家操心了,在这里对大家说一声对不起,同时也要向大家说声谢谢,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萧潇的眼神真挚诚恳,一个标准的90度鞠躬,搞得大家都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有面面相觑。 中国是什么地方,为何从未听过,从天上掉下来的?有趣 “姑娘,先躺下吧!让绿老头先给你把把脉,看看身子如何?” 白杨对着萧潇说道,萧潇点点头,又重新躺回了床上,绿柳搭上脉搏,“脉象平稳,气息通达,看来姑娘已经没事了”绿柳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也就放心了,既然这样,我们大家都先出去吧,让萧姑娘好好休息,徐丫头,你赶快叫人去弄些吃的过来,躺了一个月,都消瘦了不少!”二锅头对着徐姥姥说道。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尽请关注…… 第六章 龙潭虎口 中国是什么地方,为何从未听过,从天上掉下来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子,眼中的真挚好似在告诉大家她不是在说谎,二锅头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萧潇,满脑子的疑惑萦绕在心头。 侍儿接到徐姥姥的眼神,会心的去了,而众人也接着出去了,至始至终,萧十一郎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萧潇的身上,他似乎对这个陌生的女子有一种亲近的感觉,就连他自己也很疑惑到底是怎么回事。 待到众人都出去了,徐姥姥也跟着出去了,房内顷刻间就只剩下萧潇一个人,躺在床上双眼盯着床幔,暗想道:“那人说她已经躺了一个月了,难怪自己有气无力的感觉,还好刚才在大家面前没有出洋相,自己的那一番说辞,也不知道他们信不信,这可真不是在撒谎,总比说自己是穿越而来的吧,这样的经历太荒谬了,对于古人来说,怎么可能相信?” 不一会,徐姥姥端着衣物进了门,见萧潇躺在床上,笑道: “姑娘,你的那些衣物恐怕不能穿了,不过这是我从璧君那里拿来的衣物,你就将就着穿穿吧!”徐姥姥把衣物端到萧潇身边,一袭水红色古装,轻衫曼舞的看着很漂亮,只一眼萧潇就觉得很满意。 “我听那位侍儿姐姐叫你姥姥,我也就叫你姥姥吧!姥姥也不必姑娘姑娘的叫我,就叫我萧潇就好了。”萧潇起身对着徐姥姥微微一福身。 徐姥姥一听,自然是喜上眉梢,对于刚苏醒的萧潇,实在是喜欢得不得了,不仅人长得漂亮,又懂礼数。 “好,孩子,来,我帮你!” 萧潇微微一笑,点头答应,古装是很繁琐的,尤其是对于从未穿过古装的萧潇来说,不得不要徐姥姥帮忙,不一会,萧潇换上了衣物,换了头型,简直就是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活脱脱的从画中走出来的。 “好一个标致的人儿啊!”徐姥姥夸赞道。 萧潇一袭水红色衣衫,轻舞飞扬,灵动声韵,白皙的皮肤好似美玉般晶莹,小巧的脸蛋上弯弯柳叶,口若含朱丹,头上一支水晶步摇斜飞入鬓,灵动而风韵百态,是难得的美人,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就连萧潇自己也吃了一惊,端着食物进来的侍儿都惊呆了,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若是和小姐比起来也相差不了分毫,小姐的美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高贵之美,而眼前这个女子,那一双灵动的双眼让人看了好似就能让人深陷进去,浑身散发的气息让人想靠近,她脸上的笑容,是她今生见过最美的,虽然小姐笑起来也很美。但是小姐从没有笑得这么自然,这么开心,尤其是嫁给姑爷以后。 “姑娘,请用膳!”侍儿把粥放在桌上。 “你叫侍儿吧,看上去我比你大些,以后我就叫你侍儿妹妹吧,你也别再叫我姑娘了,若不嫌弃,就叫我姐姐吧,或者直接叫我名字也行。”萧潇微笑着对侍儿说道。 “这……侍儿只是一个丫鬟,萧潇姑娘抬爱了,侍儿委实不敢当”侍儿婉言拒绝道,看她模样,萧潇也不强求,毕竟这是古人的秉性。 “萧潇姑娘,先喝点粥吧,你已经一个多月都没有进食了,所以先得吃些清淡的东西,这些燕窝粥是很有营养的。”徐姥姥从侍儿手中端过粥来,递给萧潇,萧潇接过,委声道谢。 “多谢!” 萧潇来到桌前坐下,埋头吃粥,眼睛却鼓溜溜直转,心想道:“来到这里,自己无依无靠,到底该怎么办呢?也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说辞,他们相信了没,不管怎样,必须想办法让她们收留自己,自己伤了连城璧,想来他那么心狠手辣城府又深的人,一定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真是肠子都悔青了,要是当初没有刺那一刀,自己也不用这么提心吊胆的害怕连城璧的追杀,而且连城璧那什么东瀛忍术,来无影去无踪的,自己一个弱女子,一点武功也不会,只能求萧十一郎庇护了,也不知道电视里面发生的故事和这里的是不是一样,如果一样,那么就好办了。” 大厅内,沈璧君,萧十一郎、风四娘、二锅头、连城瑾、灵鹫、白杨绿柳几人,面色凝重,疑云重重。 “萧大哥,你觉得那姑娘的话可信吗?”连城瑾看着萧十一郎道,方才她虽然站在后面,但是萧潇的言谈举止却是看得清楚,萧潇的言谈举止都是那般与众不同,让人匪夷所思,但是当她看见那双真诚的眼睛,她的直觉告诉她她不是在说谎,连她自己都很奇怪为何对一个陌生的女子如此相信。但是自己信任她不代表别人也相信,萧十一郎的激谨,那是谁都比不过的。 “看那姑娘的眼神,倒是没有一丝说谎之意。”沈璧君抚额沉思。 “璧君,看人不能看表面,正所谓啊!画皮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以我风四娘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的经验,越是表现的诚恳,越是证明心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说不定这只是她欺骗人的一种手段,目的是为了骗取我们的信任,你心地太善良,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大家都要提防着她,连城璧诡计多端,谁知道她不是连城璧的爪牙?”风四娘冷声说道。 “不对,如果她是连城璧身边的人,那为什么当初在危难时刻会挺身而出,用割鹿刀刺了连城璧一刀,救了我们大家,还差点让自己丧了命,如果依风姐姐之言,就太没有道理了!”沈璧君反驳。 “对,如果这样理解的话,的确是让人难以相信,但是你们忘了有一招叫苦肉计吗?如果这是连城璧事先早就安排好了呢?让她在危急时刻挺身而来,伤了他,救我们性命,取得我们的信任,然后再编造一个离奇的身世背景,博取我们的同情,好让我们收留她,这样她就能顺理成章的住进连家堡,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与连城璧来个里应外合,到时候再将我们一网打尽。”风四娘冷哼一声,这样的伎俩就想在我风四娘面前班门弄虎,未免也太小瞧我风四娘了吧。 萧十一郎一直都未开口,脸色淡然,不知在想些什么? 刚刚吃完东西的萧潇正好出来出来透透气散散心,于是就随便逛逛,也好想个法子在这里谋个生存,连城璧一走,这里就是沈璧君主持大局,那么去求求她收留自己,那么也不用担心连城璧的追杀了,这样想着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大厅门外,却不料听见大家的谈话。 听着大家的谈话,萧潇心底一沉,看来自己的一番说辞并没有得到大家的信任,如果说自己再留在这里的话,大家还会把自己当成是连城璧的同谋抓了来,说不定也是一个龙潭虎穴,此地不可留,转身就找徐姥姥去了。 连家堡可是天下第一大庄,里面果然气派,亭台楼阁,风景宜人,比电视里面气派多了,在这庄内无厘头的乱转,萧潇都转的头晕眼花,半路上丫鬟见着她都是急匆匆而过,连个问路人都没有,萧潇好生急躁,暗想道:“这么大的地方,自己上哪儿去找徐姥姥啊?”找到徐姥姥的时候,徐姥姥也正带着人在找她。 “萧潇姑娘,你上哪儿去了,老身我才不眨眼的功夫,你就不见了,我到处找都找不着你。”徐姥姥焦急的说道,这人丢了,自己怎么跟二锅头交代啊。 “对不起,姥姥,我刚吃完东西,所以想出来走走,不料这园子太大了,走了半天也没走出去。”萧潇尴尬的笑道。 “连家堡可是天下第一庄,姑娘你初来乍到,可千万不要乱跑啊!小心迷路,我们还是回房里去吧!”徐姥姥的眼睛里有些自豪的神色。 “姥姥教训的是,萧潇记住了,对了姥姥,我来的时候随身携带的包袱呢?麻烦你带我去看看好吗?”萧潇笑着对徐姥姥问道。 “姑娘请跟我来!” 说着,就带着萧潇来到了一个房间,打开门,果然不愧是大家府邸,书香门第之后,到处都是古画珍玩,看上去随便一样都值不少钱吧,就拿墙上的字画来说吧,笔锋苍劲有力,飘若浮云,矫若惊龙,想必大多是出自名家之手,萧潇一进门就被这墙上的字画所吸引,想来萧潇在现代的时候,也很喜欢这些书画艺术。 “姑娘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取包裹。” 不稍片刻徐姥姥就将萧潇的包裹拿了过来,一个灰色的登山包裹,看到自己的包裹,萧潇感到无比的亲切。 “谢谢姥姥!” 欣喜接过包裹,迫不及待的打开,相机和手机都在,看到东西萧潇却是松了一口气,这是她来到古代最宝贵的东西了,无论如何都不能丢。 “姑娘,这是你的衣物。”侍儿这时也将萧潇从现代穿来的衣物给拿了过来。 “谢谢!”接过衣物,真诚的道谢。 “萧潇姑娘不必如此客气。”侍儿莞尔一笑。 “萧姑娘,这间客房便是为你准备的,你大病初愈,不宜到处乱走,还是好好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就尽管吩咐下人们就是了,侍儿,好好侍候着萧姑娘,不可怠慢。”徐姥姥对着侍儿吩咐道。 “谢谢姥姥费心,你替我谢谢沈姑娘,就说萧潇感激姑娘大恩,萧潇今生无以为报!”萧潇说道。 “好,我一定将话转交给璧君,那萧潇姑娘好好休息吧,老身就不打扰了。” 徐姥姥的眼睛都笑得像朵花了,然后一干人等便退了出去。 等到众人一走,萧潇立即换上原先的衣服,这个地方是不能再呆了,听风四娘之言,似乎对自己很有成见,与其在这里等着被人怀疑揭开真面目,大不如逃出去另谋生路,反正横竖都是死,若是逃了兴许还会有一线生机,生命如此美好,才不要把命葬送在这里,她一定要回家,想到这里,更加坚定自己逃得决心,门口有人守着,那么她也只好从窗户走了,小心翼翼的打开窗户,尽量让自己不要发出多大声响,好不容易才逃出来,萧潇迷糊了,到底哪里才是出去的大门呢? 萧潇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好几次差点被人给发现了,还好自从连城璧出事之后,连家堡就一直是靠着沈璧君支撑过来的,如今的连家堡早已不想昔日的连家堡那样繁荣了,守卫自然也没那么多了,终于在萧潇快要晕倒的时候看见了连家的大门, “居然一个守卫也没有,真是天助我也!” 趁着这个时候,萧潇赶紧朝着东边奔去。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尽请关注…… 第七章 出师不利 大厅内,众人还在为萧潇的事讨论,殊不知当事人早已没了踪影。 “我觉得那姑娘看上去并不像那种心机的女子啊?”连城瑾说道。 “不错,我同意小谨的话,如果是连城璧安排在我们身边的眼线的话,又怎么可能会找一个完全不懂武功的女子,而且那天的情形我们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那女子的到来的确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且她那一身奇怪的装饰,而且她身上的东西我们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实在是不可思议!”绿柳也分析道。那天之事大家都是有目共睹,一个大活人从天而降本已经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大家脸上的表情不一。 “你们忘了吗?还有最离奇的事情——割鹿刀。割鹿刀只有萧家人才能拔出鞘,而她一个弱女子,既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割鹿刀拔出了鞘,而且,她说她姓萧,会不会与我们萧家有渊源?”二锅头也是十分迷惑,会不会是她呢?想到这里,他的心头一喜。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她是不是连城璧的人,如果说她是,我们何不将计就计,看看连城璧到底是在耍什么花样?如果不是,我们也不能冤枉了好人,现在所有的疑云都在她的身上,要想搞清楚事情,我们必须好好保护她,她用割鹿刀伤了连城璧,以连城璧的为人,他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也很好奇,看她到底与我萧家有何关系,与割鹿刀的秘密?”萧十一郎说道,其实他想弄清楚的是,为什么对她会有亲近的感觉。 “萧大哥说的有道理。”灵鹫也同意萧十一郎的话。 “总之,我相信那姑娘与连城璧没有关系,还有,现在她只有在连家堡才是最安全的,璧君,请你一定要收留她啊!我二锅头在这里先谢谢你了。”二锅头对着沈璧君恳求道。 “萧伯伯,你放心吧!就算萧伯伯不说,璧君早已经吩咐吩咐人安排萧潇姑娘住下了。”沈璧君笑着看向萧十一郎,萧十一郎也唇角微扬。 “不管怎么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们可要提防着点!”风四娘提醒道。 “风姑娘啊!我看你是太紧张了吧,一个弱不禁风的弱女子能对我们造成什么威胁,我也赞同郎儿的话,既然璧君对她有了安排,只要在连家堡,我想她也成不了气候,时间也不早了,我想我应该去看看她了。” 二锅头起身就往外走去,不料却与急匆匆赶来的徐姥姥撞了个满怀。 “哎哟,是哪个不长眼的,疼死我了!”徐姥姥骂道。 “徐丫头,你这么急匆匆的赶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啊?”二锅头焦急地问道,千万不要是那姑娘出了事。 “是啊!姥姥,到底何事如此慌张?”沈璧君问道。 “璧君啊!不好了,萧潇姑娘不见了。”徐姥姥焦急地说道。 “什么,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徐丫头,你快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好端端的人怎么就不见了呢?”二锅头焦急的问道 “用完膳之后我刚一转眼她就不见了,后来在后面的园子里找到她,她说她出来散散心迷了路,然后她说她想看看她的东西,我就将她带到客房去了,然后我就叫侍儿在房外候着,刚才我去请她用膳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不见了,璧君的衣服还在床上,而她的包裹不见了,所以我立即急冲冲的赶过来告诉大家。”徐姥姥一口气说完。 “哼,我看啊!一定是怕我们揭穿她的真面目,所以才偷偷的离开。”风四娘冷哼一声。 “她一个弱女子,若是碰到了连城璧,必死无疑,不行,我要去找她。” 说完二锅头飞奔的跑出了连家堡,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萧潇的影子,哪里还管其他的,就连萧十一郎喊他的声音都没听见。 “白前辈,绿前辈,四娘,璧君和冰冰就交给你们了,我去帮我爹!”萧十一郎对着他们说道。 “去吧,十一郎,一定要把萧潇姑娘带回来。”沈璧君对他说道,萧十一郎点头就朝着二锅头追去。 不知走了多久,萧潇只觉得筋疲力尽了,刚刚醒来只吃了一碗粥,现在早已是饿得头昏眼花,鸡肠瀌瀌,唱起了空城计了,也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眼见这太阳都已经落山了。 “好饿啊!” 又听得咕咕两响,在这寂静的林子里却是显得格外的响亮,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萧潇实在是走不动了,可是眼看这天就要黑了,难道今晚真的就要在野外风餐露宿? “唉,早知道这样,宁可当个奸细被人怀疑也不要乱跑出来,现在身上可真为是分文无所取,更何况,走了这么久,居然没有半点人烟,这什么鬼地方?老天啊!你怎么忍心看着我一个弱女子露宿野外啊?要是碰上了连城璧,那杀人狂魔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就这样死了,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我不要啊,我还不想死,我要回家!”萧潇兀自对天悲愤,殊不知正有危险向自己靠近。 “我怎么听见好像有人在念我?” 突然背后一个声音响起,萧潇着实吓了一大跳,想也没想就破口大骂。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在人背后吓人,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刚一转身,一抹妖艳的红色映入眼帘,话一出就后悔了。 “老天,你不要这么灵吧!” 萧潇现在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腿脚发软站在原地,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运气怎么这么“好”啊!要是在现代早买彩票了,说不定一买就中了呢,刚一出门就遇见了瘟神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自己身后,自己居然毫无察觉,难道是自己到了陌生的环境,连一点谨剔性都没啦?殊不知古人早已是神出鬼没一般。 不错,这瘟神不正是别人,正是连城璧本人,那一抹妖艳的红色,萧潇是无论如何都忘记不了。 “吓着姑娘了吗?这倒是在下的不是了,不过,我刚刚好像听见有人在叫我,不知道姑娘你听到没?” 连城璧微微一笑,像萧潇赔礼道,这样子倒像个彬彬有礼的绅士,要不是萧潇做贼心虚,说不定自己也会被这笑容迷倒过去。据她所知,越是美丽的笑容,越是藏着致命的危险。这是从她好友筱谨处得到的经验。 “呵呵呵…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刚才小女子除了听到这林中鸟雀的声音,并没有听到有任何声音,我想这位公子你一定是听错了吧!” 萧潇干笑几声,一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态势,以欲盖弥彰之法蒙混过去,表面上笑得灿烂如花,心里却巴不得这瘟神马上消失。 “哦?是吗?难道我真的听错了,可是我刚刚明明听到好像有人说‘要是碰上了连城璧,那杀人狂魔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姑娘你真的没有听见吗?你确定?看来这休养了一个月,我这听力还是没能恢复过来啊!”连城璧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的说道。 斜倚着树干,好像说的不是他自己一样,而是一个旁观者,而给萧潇的心里却施加了巨大的压力。 “玉皇大帝,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请你们赶快把这个瘟神送走吧,下辈子我一定吃斋念佛,天天为你们进贡上香!” 萧潇双手合十,侧对着连城璧的身子小声的祈祷上苍,小心脏也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可是萧潇似乎忽略了一点,练武之人的听力要远胜于常人,而她说的一字一句,都被连城璧听在耳里,远处的连城璧看着她这些小动作,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嘴角的变化,这女子,有趣。 自从他受了重伤之后,他都在派人查探这女子的下落,人必定是在连家堡,连家堡内高手众多,所以没能到庄内查探究竟,一直守候在连家堡周围,整整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终于痊愈,第一件事便是寻找这伤他的的罪魁祸首,没想到他刚一到连家堡便看见她一个人背着包裹鬼鬼祟祟的跑了出来,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于是就一直跟在她身后,也没有要立即杀了她的意思,刚才听到她念出自己的名字,一直到现在才露面,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连城璧越觉得好玩,就不曾想要逗逗她,也不失为一种乐趣,看她似乎很害怕的意思,心里就越觉得畅快。 “姑娘,在下连城璧,我看姑娘你很面熟,我想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连城璧假装不记得的挠了挠头,脸上却是有些孩子气的天真。 萧潇一听,心头一喜,难道他已经忘了当初自己刺他那一刀吗? “呵呵呵…连公子说话真风趣,像连公子这样风流倜傥,相貌堂堂,俊逸非凡的大帅哥,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平凡人,与我这种山野村姑怎么可能有过面缘,公子你一定认错人了。”为了活命,萧潇豁出去了。 “我想也是,像姑娘这样貌美如花的女子,怎么可能是在下要找的人呢?”连城璧似乎明白过来说道。 “那不知公子要找的是何人?”萧潇不怕死的问道。 “这个嘛!我找一个名叫萧潇的女子!” 他永远都记得这个名字,那是他镶嵌在血肉里的名字,他无法忘记。 “那不知公子找萧潇姑娘所为何事?”好奇心往往会害死一个人。 “杀了她!”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尽请关注…… 第八章 情敌相见 天色已经渐渐的沉了下来,苍茫大地完全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微风吹过,树木摇曳,稀疏的倩影,在地上留下一道道斑驳,云层飘摇,一轮清冷的圆月悬在月空,向大地洒下一层金色的光晕,只是那一瞬间,天地瞬间被光明所取代,月亮照在萧潇的身上,那般扑朔迷离,就连连城璧似乎也有些痴迷,月色,美景,赏心,悦目,可是即便有那么美的景色,那么美的人,可是他今天来却只为一个目的。 “杀了她!” 云淡风轻的三个字,听得萧潇脚下一软,差点跌倒在地,幸得旁边一棵树木支撑着她,不然估计她已经倒了。 “不知姑娘可曾听过这个名字?”连城璧问道。 “不曾听过。那个,天色已经晚了,公子还是早些回去吧!荒山野岭的万一遇到什么野兽之类的就不好了,或许公子要找的人早已经不在此地了。这个,小女子就陪公子赏月了,拜拜!” 萧潇也没什么闲工夫想那么多,保命要紧啊! “拜拜是什么东西?” 连城璧自言自语的说道,却发现萧潇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嘴角噙笑,萧潇,你是跑不了的。 伴着月色这点微弱的光线,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 “呼呼…好累啊!跑不动了,想必连城璧那瘟神应该没有追上来吧?” 环顾了一下四周,没见到有什么人,这才放心下来。 “萧潇姑娘,你跑的可真快啊!”忽然耳边飘来一个声音。 “呵呵,没什么,生死关头,保命要紧啊!” 萧潇一直还没有反应过来,就随便应了一句,可转念又想,明明刚才没人的,这声音是?她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身体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甚至连头都不敢转过去看一眼。 “啊……” 一声尖叫声划破了夜空,惊得林中鸟雀飞散。 正追出来寻找的二锅头和萧十一郎听到这声音,心里大喊不妙,毫不迟疑,立即朝着声音的方向追去。 不错,这声音正是萧潇,等萧潇转过身时,却发现连城璧正站在她身后,一时之间害怕得尖叫起来。 “我说萧潇姑娘,在下有这么可怕吗?你这一叫,差点把在下的耳膜都给震破啦!” 连城璧用手揉了揉耳朵,语气里抱怨的说道。 “你你你……” 连到三个你,硬是没你出什么个头绪。 “在下怎么了?萧潇姑娘有话不妨直说!”连城璧的手攀上了萧潇的脖子,连整个身子都倾在萧潇身上,顿时萧潇只觉得身上一重。 “连公子你真会说笑,我怎么会是萧潇姑娘嘛?连公子真是来无影去无踪,武功了得啊!小女子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你看这天色确实也不早了,我如果再不回去,我老爸老妈肯定会担心死的,小女子就不奉陪了啊!” 萧潇轻轻的推开连城璧的身子,撒腿就跑,连城璧冷笑一声,化为一道红影,将萧潇缠住,萧潇欲走不能。 “这么美的月色,萧潇姑娘为何如此着急着走呢?何不陪在下赏赏这月下美景?”连城璧的声音似乎带着丝丝魔力,有些醉人心魂,想是因为人长得太过妖孽,连声音听着也有些酥骨,却听得萧潇心里毛骨悚然。 “我真的不是萧潇,连公子你认错人了。”萧潇吃力的说道。 “是吗?可是那日在落日峰,姑娘这张脸,这身着装,这个声音,这个名字,在下可都是记得清清楚楚呢?那一刀,多么凶狠,刺得多么深啊!要不是在下命大,说不定早已命丧黄泉了呢?不过我还没有手刃仇人,我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连城璧云淡风轻的语气,语中一顿一字,却是不怒自威,却越发的缠得紧了。 萧潇十几年来,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连城璧每说一个字,她就因此而越靠近死神一分,难道她这辈子就注定要这样死去,死的不明不白,她不甘心,她不想死,她想回家。 “连…城…璧”萧潇咬牙切齿的喊道, 此刻的她看来是没有了活路,爸妈,请恕女儿不孝,就让我来生再报答你们,连城璧,我恨你,就算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萧潇在心中无声的呐喊,此刻她早已被缠得呼吸紧促,身子骨骼似要碎裂一般,不多时便要魂归西天。 “怎么,想杀了我?你看你现在的样子,你知道我在你眼中看到了什么东西吗?恨,那种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的恨意,还有求生的欲望,你想活命吗?然后杀了我?哈哈哈……可惜你永远没有那一天了!” 他的语气一下变得凌厉起来,语中里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萧潇似乎听见了自己骨骼断裂的声音,身体早已没有了知觉,闭上眼睛,静静等待着死神的到来。 “连城璧,你放开她!” 忽然飞来一颗石子打在红影之上,连城璧身子吃痛一松,放开了萧潇的身体,幻成人型,萧潇再也没有力气再站着,身体瞬间倒下。 眼疾身快的萧十一郎瞬间来到萧潇身边,将她的倒下的身子接在怀里,而二锅头却已经跟连城璧交上了手,萧潇似乎听见有人在叫她,缓缓的睁开微弱的双眼,却看见一眼担忧的萧十一郎。 “萧哥哥……” 萧潇喊了一声,接着便不省人事了。 “萧潇姑娘!” 萧十一郎看着怀中昏死过去的萧潇,为什么听到这声萧哥哥心里会有莫名的感觉,她到底是谁?将萧潇的身子放下靠在树上,也加入了战斗之中。 “爹,萧潇现在昏死过去了,你赶快带她回去见白前辈绿前辈,我来对付连城璧!”萧十一郎对着二锅头说道。 “那你自己小心点!” 二锅头从打斗中退了出来,对着萧十一郎嘱咐道,毫不迟疑,抱起萧潇便朝着连家堡的地方飞去。 此刻的树林里面只剩下了萧十一郎和连城璧二人,正所谓情敌相见分外眼红,更何况新仇旧恨恨不得就在此刻了结,无声的对话在武功上见真招,萧十一郎的武功本就不在连城璧之下,上次一战,若不是萧十一郎事先中了连城璧的埋伏,负了伤,他怎么可能会输给他,这次就让他们好好打一场吧! 月色如此撩人,月下却是刀光剑影,鸟雀早已不见了踪影,都逃命去了,萧十一郎和连城璧打得不可开交,萧十一郎的武功并不是名家大师所授,也非某一名门正派的武功套路,基本功是他父亲萧沛所教,其他的武功都是自学成才,从小在山野中长大的他,大多数的武功招式便是从动物的身上演化而成,倒有些像是形意拳,却又不似,又吸取江湖中那些名门正派的绝招,融会贯通,再经过层层的变化,博采众长,方才形成了自己特有的武功路数,招式看似杂乱无章,尤其是三十二路擒拿法和掌法的功夫更是出神入化。 萧十一郎的刀法也是最快的,关中群盗之首花平以“左手神刀”名震江湖,在江湖中居第二没人敢居第一,左右开弓,出手双飞,江湖中谁不知道花平的左手刀,左手出手的速度比右手至少快一倍,这世上从未有人见过他用左手,因为见过的人都已经死了,但是在三年前,这位号称中原第一快刀的花平一条左臂已被人齐肩砍断,而对方也是用刀,这个人便是萧十一郎。 正所谓无招胜有招,无形之中威力正盛,一招一式向着连城璧攻去,没有章法的招式却更加来的凶狠凌厉。 而连城璧也不甘示弱,招招致命,掌风相对,树林里如晴天霹雳,响声如雷,身形快如闪电,在林中翻飞,若是稍慢一点,可能便是掌下亡魂。 萧十一郎又加快了步伐,对连城璧加紧攻势,连城璧虽然武功不弱,却是不如萧十一郎迅捷,逐渐的占了下风,连城璧自己也十分清楚,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否则今日定会两败俱伤,忽而化为一道红影,朝着黑暗中掠身而逃,树林里面想起了一个声音,却是连城璧留下的。 “萧十一郎,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听着声音,连城璧已经远去了,穷寇莫追,萧十一郎也并没有追去的意思。 此刻的树林只剩下萧十一郎一个人,无尽的黑暗将林中的枝横斜影包裹,萧十一郎也不停留,转身使上轻功朝着连家堡的地方飞去,背影湮没在无边的黑暗里,所有一切都仿佛梦一场,梦醒之后一切都归于沉寂,唯有这天边的明月见证这所发生过的一切,月色依旧撩人。 二锅头抱着萧潇使用轻功飞回连家堡,此时的萧潇危在旦夕,若有若无的呼吸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孩子,你一定不要有事,一定要坚持下去。 飞快的来到大堂,众人也都在焦急的等待。 “白老头绿老头,赶快救人啊!”二锅头焦急的声音对着白杨绿柳喊道。 众人一见,便看见二锅头抱着萧潇冲进了大堂,此刻的萧潇若有若无的气息在游散,再不救治,恐怕再无回天乏术了,白杨绿柳快速将人引入房间施救,不一会儿萧十一郎也已经回来。 “我爹呢?”萧十一郎焦急地问道。 “刚把人抱进房间,现在白绿二位前辈正在救治,十一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璧君看着他那匆忙的样子,关切的问道,众人都将目光齐聚他的身上索要答案。 “萧潇遇见了连城璧,遭到了毒手,要不是我们去得及时,恐怕一切都晚了,我进去看看。”说完便奔出了大堂朝着萧潇厢房而去。 “难道她不是连城璧一伙的?”风四娘看着他们的背影喃喃自语。 “风姐姐,我相信萧潇姑娘不是骗我们的,我们也不要怀疑她了,我们也进去看看吧!”沈璧君对着风四娘说道。 然后一群人便朝着厢房去了。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尽请关注…… 第九章 魂游天外 二锅头将人抱进房间,白杨绿柳即刻把门关上,将萧潇放在榻上,绿柳在萧潇身上一点,先封住了她的穴道,白杨立即拿出一粒冰心玉露丸给她服下,二锅头面对着她盘腿而坐,将萧潇的手与自己的掌心相对,源源不断的内力输送给她。 “先用内力护住她的心脉。”绿柳说道, 然后来到萧潇身后,白杨绿柳二人也向萧潇体内输送着内力,可是她的体内似乎又一股力量正在与之抗衡,他们输送的内力都被挡了回来。 “不行啊!她的体内似乎又一股力量正在与之抗衡,我们的内力根本就输不进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再迟一刻,性命垂危。” 看着萧潇那张苍白的如一张白纸的容颜,若有若无的呼吸,生命正在一点点的耗尽,二锅头的心如刀绞,孩子,你一定要挺下去,于是加强了输送内力的强度。 “那一定是上月我们强行将百花丸输送到她体内,此刻还没有完全融汇于身,要想将内力输进她的体内,必须我们三人的力量要凌驾于他的体的力量之上,只可惜我们还差一点点。”白杨说道。 “两位前辈,爹……” 刚一说完,萧十一郎便推门而入,二话不说便使出浑身解数,将内力尽数输送给萧潇体内,四人的内力果然轻而易举的就压制住了她原本体内百花丸的力量。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着,而萧潇的性命也在一点一点的挽回,而此刻萧潇的魂魄早已回到了现代,当他穿越那天。 她看见刚才晴空万里无云的天突然之间风起云涌,天昏地暗,天上似乎裂开了一个口子,一道金色的光芒从裂痕之中倾泻而下,而她自己本人被笼罩在了金色的光圈之下,身子一点一点的变轻,脱离地面,飞了起来,她看见了筱谨在叫她,在最后光圈消失的一刻,筱谨也冲进了光圈之内,瞬间消失不见了。 “筱谨,筱谨……” 毫无生气的萧潇口中呢喃着筱谨的名字,她的头上早已是汗水密布。 “小谨?她认识小谨?” 听到萧潇口中模糊不清的名字,众人的脸色无不是疑惑之色。 突然萧潇的身子突然被风一吹,吹到了另一个地方,一栋别墅,这是她的家,她来到房间内,看到了常年定居国外的父母,此刻的她们怅然若失,眼睛都已经失去了光泽,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那般憔悴,让人心疼又心酸,房间到处摆满的都是寻人启事,萧潇看到此番此景,泪水如决堤的湖水,想要抱住他们,可是自己却触碰不到。 “爸妈,我是萧潇,我就在你们身边,你们能看见我吗?爸妈,我是你们的女儿,我就在这里。”萧潇撕心裂肺的呐喊,可是他们却听不到,萧潇的心像撕裂了般疼痛。 “对不起,爸爸妈妈,我到底该怎样才能告诉你们,我的情况,我人现在在哪里,我到底怎样才能让你们放心我,老天爷,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我回到那似真非真的世界,为什么让我一个人孤独,为什么又让我回到这里看着我爸爸妈妈伤心,我却无能为力,老天爷,你为什么?为什么?”萧潇仰天长啸,撕心裂肺的喊道,泪水越发凶狠。 “对不起,爸爸妈妈,女儿不孝,我不能陪在你们身边了,老天,你当真如此绝情,让我看到爸爸妈妈绝望的眼神,我到底要怎样才能告诉你们我在哪里,对不起,女儿不孝!” 萧潇走到萧爸萧妈妈面前跪了下来。 “爸爸,妈妈……” 萧潇的嘴里又呢喃道,却依旧不省人事,众人不敢分心,只将内力灌输于萧潇体内。 “老天,难道你瞎眼了吗?你当真要如此作弄人吗?为何你让我与亲人不能相见,为何让我们分隔两地,我萧潇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还是你这老天爷瞎了眼,看不懂这人情世故?”萧潇愤怒的指着上天怒骂道。 突然之间狂风大作,一道闪电将这天空似要劈开两半,风吹在屋子里面将纸张吹得到处都是,让人睁不开眼,好不容易才停息了下来,萧爸萧妈睁眼一看,泪水如泉水一般,一把将身旁的人影抱在怀里。 “萧潇,我的好女儿,是你吗?你到哪里去了,爸爸妈妈担心死你了,萧潇,为什么这一个多月以来,你都音讯全无,爸爸妈妈一直在找你啊,孩子,你到底去哪儿了啊?”萧妈妈哭着说道,感受到了温度的存在,听了妈妈的一番话。 “爸爸妈妈,我是你们的女儿萧潇,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 萧潇的泪水更加肆意的在脸上流淌,一时之间,屋内哭声四起。 不知哭了多久,萧妈萧爸才停止了哭泣。 “女儿,这些日子你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爸爸妈妈一直都在找你啊?”萧爸声音嘶哑的责怪道。 “对不起,爸爸妈妈,女儿不孝,不能在你们身边陪着你,你们不要担心,萧潇现在没事。”萧潇跪在二老面前说道。 “萧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萧爸萧妈不解的问道。 “爸爸妈妈,萧潇不是不想陪在你们身边,而是不能回来,我知道有些事情太过于离奇,但是却是存在着,自从上次落日峰之行,在机缘巧合之下我穿越了时空,穿越在一个史上没有的王朝,不过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地活着,努力找到回来的方法,我一定会回来的,你们二老不用担心,对了,上次筱谨好像与我一起穿越了,不过现在我们分散了,爸爸妈妈放心,我一定会找到筱谨,请你们告诉筱伯伯,让他们不要担心,我一定会带着筱谨平安的回来,你们要好好的保重身子,不要再为我们担心!” 萧潇尽量的长话短说,尽管这萧爸萧妈一脸的不可置信的表情。 看着女儿的一脸认真的样子,萧爸萧妈十分疑惑,不可置信,不过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他们宁可相信女儿穿越了时空,也不愿相信她不在人世了,萧爸萧妈点点头。 突然,萧潇感觉浑身似火烧一般的难受,忽而又一阵狂风大作,等到萧爸萧妈睁开眼睛的时候,哪里还有萧潇的影子,而刚才的一切却像做梦一样,却又那样的真实,穿越时空? 身旁的萧潇看着父母在呼叫着自己的名字,她的眼睛是酸楚的,但是她的内心是高兴的,老天爷,谢谢你让我见我父母一面,她的唇角微扬,这下子她在古代也没有什么牵挂的了,她只感觉浑身似火烧那般难受,身体好像要炸开了一样,她好痛苦,她好像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声音,是个男人,看着自己离着爸爸妈妈越来越远,爸爸妈妈的声音越来越远,她渐渐地沉睡了。 “各位前辈,成败就在此一举了。”萧十一郎说道, 四人集中全身的内力狠狠的压制了她身体里面的那股反抗的力量,几人早已是满头大汗,突然几人猛然发力,萧潇猛地吐出了好大一口鲜血,众人才渐渐收功。 “只要逼出了体内的淤血,这命啊算是保住了,还好是有惊无险,要不是出手及时,恐怕萧潇姑娘早已是回天乏术了!”绿柳的擦了一把汗水说道。 “我该说这姑娘是幸运还是不幸呢?一月之内都在鬼门关走了两回了,看来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白杨感慨道。 “是啊!当初要不是她伤了连城璧救了我们大家,今日的她也不会毫无生气地躺在这里,孩子,苦了你了,你放心,从现在开始,我二锅头寸步不离的保护你,决不再让你被连城璧有机可乘。” 二锅头心疼的看着躺在榻上的萧潇,现在的萧潇脸色也已经好了很多,不是苍白如纸。 萧十一郎看着二锅头的神情,他的心头更加疑惑了,明明他们与这女子来认识几天,为什么他的父亲对她这么好,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她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吗?为什么她叫他哥哥的时候他的心里似有久违重逢的欣喜,为什么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他的心里是如此的着急慌乱,这一个个的疑惑萦绕在他的脑海里,她到底是谁? “爹爹说的是,连城璧定然不会就如此的善罢甘休,我们是应该好好照顾萧潇,绝不能再让连城璧伤害她。”萧十一郎道,连城璧的话至今还萦绕在他的耳畔,看着萧潇,思绪万千。 白杨绿柳沉思了一会,只要等她醒来,不就一切真相大白了吗?于是也点点头,萧十一郎点点头,便开了门出了去,门外沈璧君面色焦急的徘徊着。 “璧君……”萧十一郎喊了一声。 “十一郎,萧潇姑娘怎么样了?”沈璧君担忧的问道。 “别担心,有白绿二位前辈在,萧潇姑娘不会有事的,天色已经很晚了,璧君你赶快回去休息吧,要知道,你要是瘦了或者憔悴了,我可是会心疼的,走,我送你回房吧!”萧十一郎拉着她的手温柔的说道。 听到萧十一郎的话,沈璧君的心里一阵甜蜜,点了点头,于是二人牵手漫步在这皎洁的月光下,这月光是如此的明亮美丽,就好像他们的爱情一样,纯白无暇,每晚他都会送她回房,陪着她睡着了才会离开,今晚依旧如此,和他在一起走的路似乎总是那么快便到了终点。 “快睡吧,我就在这儿陪着你,等你睡着了我再离开!” 萧十一郎轻抚着沈璧君额边的发丝,温柔的说道。 “嗯,那你自己也要早点睡,晚安!” 沈璧君握着萧十一郎的手,嘴边的笑容是那么的甜美幸福,轻轻的闭上眼睛,萧郎,我璧君今生有你的陪伴,哪怕是顷刻间万劫不复,我也选择和你在一起。 “晚安!” 萧十一郎轻声呢喃,在他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沈璧君早已美美的进入了梦乡,璧君,今生有你,夫复何求。 而屋外的连城璧看在眼里,他的眼里早已是熊熊怒火,他的心犹如万箭穿心,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宁愿是死,你都要选择和萧十一郎在一起?璧君,难道我真的就这么让你痛恨吗?他的手紧握的拳头,萧十一郎,我是不会把璧君让给你的,就算是死,她生是我的魂,死、也不会让你萧十一郎沾染一丝头发 身体化为一道红影,直冲云霄……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尽请关注…… 第十章 浮华背后 连家堡是天下第一大堡,在武林上也是享誉盛名,这是连家的先祖奋斗的结晶,才把连家堡打造为天下第一堡,连家世代以侠义和诚信在武林上立足,更是维护正义的先驱,流传百年,一直兴盛不衰,赢得各位武林同仁尊重。 连家堡内,自从萧潇遭到连城璧的两次袭击在鬼门关前走了两个来回后,二锅头就自愿承担起这保护萧潇的责任,这不现在还守在萧潇的床头,只不过是在打瞌睡。 当晨曦的第一缕阳光从窗户照进房间内的时候,正好照在萧潇的床上,床上的人儿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眼珠也动了一下,阳光射在萧潇的脸上,阳光很刺眼,她刚一睁开眼又不得用手挡住了阳光,然后才慢慢适应过来,瞥见床头坐着打瞌睡的二锅头,萧潇的心中充满了感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二锅头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亲人一样,更何况二锅头救了自己两次,第一次是在风四娘的手中,而第二次便是昨晚,她记得她出了连家堡就遇到了连城璧,差点小命不保,还好萧十一郎和二锅头及时救了她的性命,要不然哪还见得着今天的太阳,不过她记得好像在她昏迷期间,她见到了她的爸爸妈妈,一定是老天垂怜,知道她的心里担心爸爸妈妈,特让她见他们一面,这下好了,爸爸妈妈知道了事情原委,这就放心了,她害怕的是爸爸妈妈以为她已经不在这世上了,这样爸爸妈妈该有多伤心啊,不过,她到底是真的见着了爸爸妈妈还是太想念他们的缘故而产生的幻觉呢?可是那感觉就像真实的一样,宁可相信确有其事。 开门的声音打断了萧潇的思考,萧潇一听见声音立即又闭上了眼睛,只见徐姥姥和侍儿端着洗脸水进来了,一进门便看见坐在床头打瞌睡的二锅头,徐姥姥上前拍了拍二锅头的肩膀。 “二锅头,二锅头,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在睡觉?”徐姥姥喊道。 “啊!”徐姥姥一拍二锅头的肩膀,二锅头就被惊醒了。 “是徐丫头啊!这么早来我房间干什么啊?”二锅头伸了一个懒腰。 “什么你的房间啊!这可是萧潇姑娘的房间,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徐姥姥嗔骂道。 经徐姥姥一提醒,二锅头才想起来这是萧潇的房间,看着萧潇还躺在床上,气色看起来很好,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呵呵,真是老糊涂了!”二锅头不好意思的样子逗得侍儿和徐姥姥掩嘴偷笑。 “怎么样,萧潇姑娘醒来了没有啊?”二锅头问道。 一听到二锅头问起,萧潇又重新睁开眼睛,侍儿眼尖,一眼便看到了,高兴地喊道:“醒了醒了,萧潇姑娘醒了!” 萧潇撑着坐起身来,却发现身子比上次痛得更加厉害,这该死的连城璧,真是一个瘟神,下次见到他一定躲得远远地,侍儿见她吃力,立即上前将她扶起身来。 “萧姑娘,你感觉怎么样?”二锅头关心的问道。 萧潇在侍儿的搀扶下下了床,来到二锅头的面前,屈膝跪了下去。 “多谢萧伯伯两次救了萧潇的命,救命之恩,萧潇今生无以为报,只有一跪!” 二锅头立即将萧潇扶起, “萧潇姑娘,快快请起,你这一跪不是折煞我老头子么,当日与连城璧一战,若不是萧潇姑娘一刺,我们现在也不会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要说谢字,也应该是我们谢你才对,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救了我们这么多人的命,要不是因为救了我们,你也不会得罪连城璧,招来杀身之祸,我们保护你,救你也是应该的。”二锅头将萧潇扶起。 “其实,当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就是看不惯连城璧的所作所为吧,虽然我不认识他,但是从你们的对话之中我听得出连城璧是个可恶之人,更何况生命是宝贵的,即使生在这个视人命为草芥的年代,我们也应该珍惜,因为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失去了就没有了,当时我也是误打误撞的救了大家,如果当时我没有救大家,那说不定我也不会站在这里了,可能也成了连城璧的掌下亡魂,所以说,救了大家也等于是救了自己!”萧潇微微一笑,说的确也是如此。 “萧潇姑娘的一番话真是深得我心啊!我二锅头一把老骨头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得让我如此感动得话,萧潇姑娘放心,从今以后我二锅头寸步不离的保护你,决不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二锅头的眼里闪出了点点泪光。 “多谢萧伯伯垂爱,自从来到这里,我无亲无故,若不嫌弃,萧潇愿意侍奉萧伯伯膝下,拜萧伯伯为义父。”萧潇诚恳的眼神看着二锅头,希望他能答应。 听到萧潇说要认自己为义父的时候,二锅头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从第一次听到萧潇之名的时候,他就抑制不住的欣喜,心里也早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女儿一般,现在萧潇身份未明,先认萧潇为义女,在慢慢弄清萧潇的真正身份,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二锅头早已打定主意,只是还未来得及说出口,没想到萧潇一番话,正中了二锅头的下怀,此刻还有谁比他更高兴呢? “不嫌弃,不嫌弃,我的好女儿!” 二锅头高兴得喜极而泣,连考虑都没考虑便答应了。 萧潇一听,喜上心头。 “义父在上,干女儿萧潇在此拜见义父!”萧萧下跪像二锅头叩首。 “我的好女儿,快起来,当年为了不连累郎儿,迟迟不敢与他相认,没想到今日,我又得了一个乖女儿,我真是高兴啊!真是太高兴了!” 二锅头笑得眼泪都止不住的流,而一旁的徐姥姥与侍儿也感动的流下了眼泪。 “徐丫头,你先去准备点早餐端来房里,侍儿,你就留下来伺候萧姑娘起床,我啊,马上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二锅头喜上眉梢,对着各位就吩咐道。 除了当初和萧十一郎相认的时候,他们从未看见二锅头这么开心过,屋里都洋溢着喜气。 “快快快啊,大家就别愣在这里了,快去各干各的事!”徐姥姥吩咐道, 于是除了留下侍儿伺候萧潇起床之外,其他的人都带了下去。 二锅头看着萧潇,脸上全是喜色,“那我也出去了,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吩咐丫鬟们就是了。”二锅头对着萧潇说道。 “多谢义父!”萧潇起身向二锅头一礼,微微一笑。 二锅头那个心头早就乐开了花,然后就走了出去。 萧潇刚醒,身体不适,只有在侍儿的搀扶下起身,侍儿将萧潇扶到梳妆台前坐着,从衣架上取下之前萧潇穿的那袭粉红色的衣衫给她穿上,这古人的衣衫好看是好看,就是太麻烦了点,而且这大热天的还得穿这么多。 洗漱之后,在侍儿的一双巧手之下,很快就把萧潇打包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美女,刚刚大病初愈,萧潇的脸色有些苍白,侍儿想要施些粉黛,但是被萧潇给拒绝了,她喜欢纯净的感觉。 “萧姑娘真是好漂亮,除了小姐,侍儿再也没有看过萧姑娘这么漂亮的女子了!”侍儿笑着夸赞道。 萧潇只是但笑不语,其实侍儿虽然长得不是什么倾国倾城,但是也还有点邻家小妹的感觉,皮肤白皙,杏眼朱红,笑起来倒也好看,要是在现代,想必也有很多男孩子追。 就在萧潇打量侍儿的时候,徐姥姥就带着人端着燕窝粥就进来了,看到萧潇的时候还是愣了一下神。 “姑娘大病初愈,赶快把这碗燕窝粥吃了吧,我已经吩咐厨子做点补品给萧姑娘补补身子。”徐姥姥边说着便将燕窝端到桌上。 “多谢姥姥费心,萧潇感激不尽!” 萧潇起身对着徐姥姥微微一礼。这古人真是太麻烦了,老是这么行礼,人都快晕了。 “姑娘不必相谢,二锅头我们都是一家人,如今你已是二锅头的义女,自然也是一家人了,以后啊,就把这里当成自家一样,不必如此多礼,璧君啊!也已经交代过,让我们好好招待萧姑娘。”徐姥姥笑着说道。 “沈姑娘真是人美心善,等会,萧潇一定要好好的去谢谢沈姑娘。”萧潇高兴地说道 二锅头一大早喜色匆匆的往大堂奔去,正好沈璧君和连城瑾在商量一些事情,桌上上放的是一些首饰。 “连姑娘,璧君,这么早,你们这是干嘛呢,咦,怎么不见十一郎和灵鹫呢?”二锅头不解的问道。 “萧伯伯,我和城瑾正在商量得给连家堡多请一些人手的事情,如今连家堡守卫的人手又不够,万一有什么事情也应付不过来,更何况,连家堡是武林第一大堡,我们也不能丢了连家的颜面啊,而且如今连城璧实力大增,我们随时都要做好准备应付他才行。”沈璧君说的也不无道理。 “璧君说的有道理,不过,这请人手是一笔不少的开资,就以连家如今的实力,恐怕此事得从长计议。”二锅头说道,沈璧君将连家的经济情况曾给徐姥姥说过,徐姥姥随口就给二锅头提了一下。 连家自从连城璧出事以后,经济早已经不如当初那般雄厚,连家的生意以前都是连城璧在经手,如今连城璧已走,生意自然已经不是连家堡的了,现在的连家堡差不多也是打肿脸了充胖子的局面,一切维持的生计不过是靠沈璧君变卖首饰来维持,如今又要添置家丁卫护,当真是雪上加霜。 以连家现在的经济实力,要请足够的人手的确很困难。 看着沈璧君与二锅头沉思的模样,连城瑾掩嘴轻笑。 “大家都别担心,银两的事情我来解决,别忘了,当初和萧大哥回来的时候,寄存在杨公子的钱庄里的那十万两白银,有了那十万两银子,我想暂时可解连家的经济危机吧!毕竟不能一直靠着璧君你典当首饰来撑起整个连家堡啊!”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尽请关注…… 第十一章 往事如烟 “大家都别担心,银两的事情我来解决,别忘了,当初和萧大哥回来的时候,寄存在杨公子的钱庄里的那十万两白银,有了那十万两银子,我想暂时可解连家的经济危机吧!毕竟不能一直靠着璧君你典当首饰来撑起整个连家堡啊!” 连城瑾感激的看着沈璧君,自从连家出事以来,一直都是沈璧君一个人在撑着。 一听到银子的事情解决了,沈璧君也微微的松了口气,又问道: “对了,那十万两白银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会有这么多银两?” “是啊,听璧君这么问,二锅头我也挺好奇的,是不是那小子又在外面干的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二锅头追问道。 凭空消失一回来连身价都变了,的确让人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伯伯,你误会萧大哥了,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当初我知道连城璧不是我大哥之后,我也不相信便去问他,没想到他为了不让此事走漏风声,不惜将我推入了悬崖,幸好我福大命大,悬崖下面是一片沼泽地,摔下悬崖我的手脚皆断,无法行走,只能漂浮在水上,靠吃野草为生,过了好几天我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脚在渐渐的好了起来,后来随着水流我漂到了岸边,我就一心想着回来告诉你们事情的真相,但是我身上重伤未愈而且又身无分文,渐渐的成了乞丐’。” 连城瑾的表情十分痛苦,眼泪都浸湿了双眸,想起那段令人不堪的回忆,到现在都还令人生寒。 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 “就在我觉得已经无路可走的时候,老天让我遇见了萧大哥,他救了我之后为我请了最好的大夫为我治病,后来大夫又诊断出我有了宝宝!” 想起孩子,连城瑾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掉了下来,那是她和灵鹫唯一的孩子,如果不是连城璧,她的孩子一定还好好的。 “我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了萧大哥,萧大哥一直在好好地照顾着我,从他口中得知你们的事情。”连城瑾看了一眼沈璧君继续说道。 “萧大哥说他不想在回到这里,可是我却经常看见他一个人闲暇之后的痛苦神色,常常喝得酩酊大醉,虽然他从不在我面前露出什么不开心,但是我知道他内心的痛苦,后来我就要求要回来,一是这里有我牵挂的人,二是我想着萧大哥和璧君的缘分未尽,不该活生生的拆散这一对大好姻缘,回来到了一个叫九龙岗的地方,我们看见一群山贼正在打劫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官人,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衣锦还乡的朝廷官员张御史,只可惜我们救人的时候也已经晚了一步,那张御史一家被山贼都杀了,张御史临终之前为了报答萧大哥的救命恩情,将他所有的财产全都交给了萧大哥,这就是那十万两银子的来源。”连城瑾说道 “原来是这样,难怪你们回来的时候那小子像发了财一样的变了,却没想到那张御史倒是一个知恩图报的官员。”二锅头赞赏的说道。 “是啊!本来萧大哥是想把这些都捐给那些穷人,但是还未来得及,现在那些银子也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我想萧大哥现在也正在杨公子那边,现在就立刻派人去通知一声,想要多少银两让萧大哥带回来就好了。”连城瑾笑着说道。 “这样也好,来人啊!”沈璧君也同意,听到吩咐之后便有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走了进来。 “小姐,沈姑娘,有何吩咐?” “你去一趟源泰钱庄,告诉萧大哥,让他带一万两银子回来。”连城瑾对那小厮说道。 “是,小的这就去。”那小厮立即领命去了。 “有了银子,其他的也不是什么难事了,等他们回来了,我们就可以安排了,对了,萧伯伯刚刚那么急匆匆的赶来,是不是萧潇姑娘醒过来了?” 一说到萧潇,二锅头的脸上一阵狂喜“看萧伯伯一脸的喜色啊,就知道萧潇姑娘已经没事了”连城瑾笑着说道。 “连姑娘倒是猜对了一半,不过,不止如此……” 二锅头得意洋洋的卖了个关子,沈璧君和连城瑾互相对望了一眼。 “哦,到底是什么喜事呀?”沈璧君问道。 “这个嘛,我多了一个女儿了,哈哈哈哈…” 二锅头一想到这件事情,那是抑制不住的狂喜。 “女儿?” 二人异口同声的喊道,面面相觑,一脸疑惑的看着二锅头。 “是啊!我已经认了萧潇做我的义女,从今以后,萧潇便是我的女儿,还请连姑娘和璧君一定要收留萧潇。” 二锅头恳求的看着沈璧君,毕竟如今的连家都是沈璧君在打理,要说还是沈璧君同意才行。 “萧伯伯说的什么话啊,萧潇姑娘是我们大家的救命恩人,于情于理,我们都要好好招待萧潇姑娘,如今她一个人无依无靠的,又得罪了连城璧,惹来杀身之祸,如果不呆在连家堡内,一个弱女子在外是很危险的,更何况如今又拜在萧伯伯膝下做义女,我们当然也会把萧潇姑娘当成自家人一样。”沈璧君微笑着说道。 此话正是深得二锅头的心,这个未来儿媳果真是心地善良,善解人意,作为未来的公公,他可是满意的不得了。 “既然璧君都这么说了,那二锅头就代替萧潇多谢璧君了。”二锅头高兴的说道。 沈璧君的一席话正好被外面的萧潇听到,此刻的她对沈璧君的印象又多加了几分。 “沈姑娘当真是人美心善,沈姑娘的恩情,萧潇铭记于心,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就是了,萧潇上刀山下火海,决不推辞!” 一进门的萧潇一番豪言壮语先是令人一愣,随即几人眉开眼笑。 “萧潇姑娘别客气,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就不必如此客气了。”沈璧君笑着说道,倾国倾城的脸上,笑容如烟花美酒令人沉醉。 “既然这样,你们都不要叫我什么萧潇姑娘了,就叫我萧潇吧”萧潇笑道,一脸瞥见了一旁的连城瑾,心头一喜,是筱谨吗?一把冲上前去握住连城瑾的手,手上传来的凉意让萧潇心头一怔,这是一双什么样的手?如冬日里的寒冰,粉黛之下那张苍白的脸庞近乎透明,简直比林黛玉还要虚弱三分,看着更让人心疼,看到了连城瑾眼中的陌生,萧潇眼中一闪而过的黯然,这人不是筱谨,只不过是跟筱谨长着相同的面孔而已。心想道:“难道这便是连家堡的正牌小姐连城瑾?如此年轻漂亮却只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当真是红颜薄命!”想及此,萧潇心中一片难过。 “我能叫你小谨吗?”萧潇看着连城瑾温柔的问道,一张精致的笑脸让连城瑾心头一怔,这姑娘很好亲近,连城瑾笑着点头。 “那我能叫璧君嫂子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是吃惊,尤其是沈璧君,嫂子?明显话中之意就是萧十一郎未来的妻子,萧潇两只眼睛眨巴眨巴期待的看着沈璧君,期待得到她的答复,沈璧君看着她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脸上却露出了少女的羞涩。 “哈哈哈,嫂子?这个称呼好,璧君啊!就让我这老头子来替你决定好了。”二锅头真是太喜欢萧潇这孩子了。 “呵呵呵,太好了,我现在有了爹,还有哥哥嫂子,现在我又有了家人,如此以后再也不是一个人了,真是太高兴了!”萧潇高兴得满屋子乱蹦,引得几人开怀大笑,一屋子满是银铃的笑声。 “是什么如此令人高兴?”一道声音插进了众人的耳朵。 接着便看见灵鹫和萧十一郎走了进来,看见两人的几人很奇怪,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刚才派出去的人还没到一盏茶的功夫。 “萧大哥,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连城瑾问道, 难道刚才派出去的人没有遇见他们? “小谨,要小心自己的身子。” 灵鹫来到连城瑾身边关切的说道,的确,连城瑾现在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了。 “灵鹫,我知道,别担心。” 连城瑾拍了拍灵鹫的手表示让他安心。 “是啊,十一郎,刚才我们派了人出去找你们的,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们难道没有去杨公子那里吗?”沈璧君问道 萧十一郎从怀中拿出一大沓银票“我和灵鹫出去呢就是为了这个,这里是一万两,不够的话,再派人去取就好了。” 萧十一郎将银票递给沈璧君,沈璧君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我和灵鹫此去,就是为了此事,不过在回来路上确实没有遇见连家的人。”萧十一郎看了一眼灵鹫,灵鹫点点头。 “或许是错过了,大家别担心,到了钱庄没有发现我们,人自然就会回来的。”灵鹫说道。 连家堡离市集来回一个多时辰,出了连家堡便是一大片树林,然后便是碧水河畔,早晨的空气微润带着丝丝的凉意,骑在马上,听着耳畔的风在呼啸而过,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情,但是有时却也暗藏杀机。 一匹马从连家堡内飞驰而去,门口只有几个门卫守着,大家都没有发现,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被监视着。那人奔驰在林荫小道上,突然马儿一声长嘶,像发了狂一样,不受控制的向前奔去,那人有些慌乱的拉着缰绳,努力使马儿恢复平静。 却没有看见前面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一个戴着面具的白衣男子,只见那白衣男子正站在路中间,仿佛对前面飞奔过来的马置若罔闻,马上人一见,拖着缰绳的手用力一拉,那马儿吃痛的扬起前蹄,眼看就要踏上那白衣男子。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十二章 白衣男子 一匹马从连家堡内飞驰而去,门口只有几个门卫守着,大家都没有发现,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被监视着。那人奔驰在林荫小道上,突然马儿一声长嘶,像发了狂一样,不受控制的向前奔去,那人有些慌乱的拉着缰绳,努力使马儿恢复平静。 却没有看见前面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一个戴着面具的白衣男子,只见那白衣男子正站在路中间,仿佛对前面飞奔过来的马置若罔闻,马上人一见,拖着缰绳的手用力一拉,那马儿吃痛的扬起前蹄,眼看就要踏上那白衣男子。只见那白衣男子袖中一抖,一只暗器飞袖而出,那人惊骇,白衣男子出手太快,根本就无法招架,那枚暗器射中马儿,连人带马便倒在了路中间,这一摔倒也不轻,那人捂着摔伤的手臂指着前面的白衣人骂道: “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东西!” 话一出口那人就立马后了悔,就凭刚才的一下子,一看就知道是不好惹的主,刚才图一时口快,若是前面的白衣男子怒了,只要他动一动手指,那他的小命不就完了,心里越发有些心虚 “你到底是谁?为何出现在连家堡附近,是何居心?” 那白衣男子对刚才那人的怒骂仿佛没有听到一样,也没有回答那人的话,那小厮也看不清楚那白衣男子的面貌神情,时间就这样相持了几秒钟 “我是谁你不必知道也不配知道,因为知道我是谁的人,都已经不再这世间了。” 语气中的冷冽让那人打了一个冷颤,不过听着那人嚣张的语气,那小厮的脸色也是清白不分了。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如果我发现你在撒谎,后果就跟这地上的马儿一样,但是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就死去,我会慢慢的折磨你,正好最近刚研制出了一种新毒药,吃了的人,毒药随着血液流遍全身,然后全身犹如万条虫子在撕咬,万箭穿心,接着口舌流脓,遍及五脏六腑,还散发恶臭,最后全身溃烂,死状及其恐怖恶心。” 那白衣男子云淡风轻的说道,嘴角露出一个邪邪的笑容,等他说完,却发现,那小厮早就已经吓晕过去了。 “这么就晕了?胆子也太小了吧?” 语气中带点失望,走上前去踹了那人一脚,无奈的摇了摇头,提起那人的衣裳,轻轻一跃,消失在了树林里。 逍遥窟是个天然形成的溶洞,此洞可是天然的避身良港,冬暖夏凉。从战国时期就已经出现,并且有人居住在里面,经过一代一代的改造流传下来,逍遥窟已经不是一个天然的洞,里面的风景陈设都是经过改造过的,后来随着割鹿刀的出世,那名铸剑大师担心此剑落入心术不正的人手中,为患武林,于是便将割鹿刀藏秘于此,并在洞中巧设重重机关,若是不懂机关的人闯入,只叫他有来无回。后来一直是萧家人的藏刀密室,只是后来,萧家被灭门之后,割鹿刀不翼而飞,从此逍遥窟便成了无主之室。 后来逍遥侯为了报连家的弃子之仇,带着仇恨找到了这里作为栖息之所,无意中救了一个东瀛人,后来那人为了报恩,将毕生所学的东瀛忍术全部传授给他,这无疑不是上天给他最大的恩赐,十余载在这洞中潜心修炼,渐渐的成立了逍遥派,到最后成为武林之首。 所谓的鸠占鹊巢,逍遥侯死后,连城璧便成了这里的主人。 那白衣男子带着那小厮正是回到了逍遥窟,奇形怪状的熔岩石状,颇为壮观,地上由于常年有人行走变得很光滑,各个关口都有黑衣人把守,见到白衣男子皆是恭敬地喊道“白护法!” 那白衣男子只是微微点头,突然他停下脚步问道: “少主在哪儿?” “回白护法的话,少主在主室。” “我知道了!” 白衣男子淡淡的回了一声,便加快了脚程。 主室之中,把守的人到处都是,一个巨大的石头雕刻成的宝座,散发着威严,能够坐上此座的不用说就只有连城璧一人。 来到主室,一抹妖艳的红色映入眼帘,此刻的连城璧只是侧身站着,手中一支金簪,名为朝白凤,比翼双飞之意,那是他曾经送给璧君的定情信物,他只是呆呆的看着,似乎很痴迷一般,仿佛就是心爱的人就在眼前,她的笑面如花,她的柔情似水。忽然画面突然转换。 他又看见她不顾性命的挡在萧十一郎面前,她说:“你如果想要杀了他,就从我身上踏过去吧。”为什么?为什么她愿意为了萧十一郎去死?他这么爱她,沈璧君甚至连一个正眼都不曾施舍,连城璧的眸中一下子从柔情转化为阴毒之色,脸色及其难看。 “啊!” 一声长啸,长袖一甩,手中的金簪飞射出去,左手卷起一把刀,便朝着金簪飞去,两者相撞,金簪一下子断成了两截,掉在地上,那把刀却深深的插入了岩壁中。 那白衣男子看见连城璧,眼里的冷眸之色瞬间消逝了,眼里却是遮不住的柔情,嘴角微扬,但是看见他手中的金簪,发亮的眼眸瞬间黯然下来,他知道他又在想着沈璧君了。看着这突如其来发生的一切,白衣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只知道沈璧君能让他的情绪一下子从天堂变到地狱,所以他恨她。 那白衣男子轻唤一声。 “少主!” 连城璧才渐渐的平静下来。 “不是让你去连家堡周围监视着么,突然回来何事?” 白衣男子道:“这些日子倒也平静,除了杨开泰和风四娘等人进进出出,没有其他人出入,早晨我看见萧十一郎和灵鹫一大早就出去了,看样子有些匆忙,不知为了何事,不过后来,我抓到了一个从连家堡出来的家丁,有些匆忙,看样子是有什么事情,本来想问问他几个问题,我就说了如果他说谎,我就用新毒药伺候,没想到,我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吓晕了,我无奈之下只好把他带回来了。” 将那晕过去的小厮往地上一扔,还没有醒过来。 连城璧看了一眼还未醒过来的小厮,连家的家丁对他都认识,此事不宜自己出面,便道: “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我不宜出面,审问之后报告我结果就行了。” 说完便化为一道红影便离去了。 白衣男子对他的背影恭敬地回道 “是!”。 白衣男子轻唤道:“来人啊!” 接着便跑过来一个守卫。 “白护法,有何吩咐?”那人恭敬地回道。 白衣男子指着地上的小厮 “把他弄醒!” 那人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不一会便提来一大桶凉水,这些水可都是长年累月见不到阳光的,冰凉程度可想而知,要是泼在人的身上,死人估计也得被凉醒吧,何况天气越热,冷水越凉。 只见那人就将那一桶水直直的倒在那小厮身上,顿时凉意袭遍全身。 “阿嚏”那人随即清醒过来,打了一个喷嚏,因为一桶凉水的缘故,到处都是湿哒哒的,冷得那人直哆嗦,再环顾一下四周,陌生的黑衣人到处都是,旁边站着的就是今天抓他的那个白衣男子,一个小厮哪见过这场面,一股恐惧感瞬间袭遍全身,身子剧烈的抖动起来,也不知道是害怕的缘故还是冷得缘故,跪在白衣男子面前直发抖。 “这、这位大、大侠,求、求求你不要杀我,小、小的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有黄口小儿,他们都盼着我养家糊口,求、求求你不要杀我,只要你们不杀我,我将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你们,绝、绝不敢说半句谎言。” 那小厮结结巴巴的说完,语气里满是恐惧。 那白衣男子闻言转过身来。 “好,只要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就不杀你。” “是是是……”那人连连回道。 “今天你匆忙外出要去哪儿?为了何事?” “回、回大侠的话,小的是奉了小姐和沈姑娘的命,去市集的源泰钱庄寻找萧大侠和姑爷,带话让他们取回一万两银子。” 那小厮小心翼翼的说道,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小命不保,不过谁叫他出门不看黄历,一出门就被人给逮住了。 那白衣男子闻言,倒也渐渐有了点兴趣。 “哦!取回一万两银子做什么?” “回、回大侠的话,这、这小的也不是很清楚,不、不过小的听说是要添置家丁护卫的事情” “添置家丁护卫?”白衣男子喃喃道 “这是为什么?” “回、回、回大侠的话,这、这、这小的也不知道。” 那人害怕得颤抖的厉害。 “别给我结巴了,小心把你舌头割下来!”那白衣男子不耐烦的说道。 “是是是,小的不敢!”那人虽然害怕,果真不敢在结巴。 “那好,我再问你,连家堡内可救回一个叫萧潇的女子?那女子救活了还是死了?是什么身份?”白衣男子一开口就像吐连珠一样抛出好几个问题。 “回大侠的话,小的确实知道被救回一个叫萧潇的女子,不过对于他的身世,却是无从得知,只是听说她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那人回道。 从天上掉下来的?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说法,看来其中必有蹊跷,不过他可不管她是谁,伤了城璧的人都得死。 见白衣男子没有说话,那人以为是什么地方说错了,更加害怕了,白衣男子欲开口,只见那人抢先说道 “这位大侠,你就放过我吧!小的只是一个护卫,做的只是奉命行事,对于府中之事也只是略知一二,求求你就放过我吧!”那人害怕得直磕头。 白衣男子见此,也无话可问了,只对一旁的黑衣人吩咐了一声。 “放了他!”。 那人一听,立即喜上眉梢,高兴得直磕头,嘴里喃喃道: “多谢大侠,多谢大侠……” “跟我走!” 其中一个黑衣人喊道,那人就随着黑衣人出去了。 没过多远,便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十三章 喜得一女 从天上掉下来的?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说法,看来其中必有蹊跷,不过他可不管她是谁,伤了城璧的人都得死。 见白衣男子没有说话,那人以为是什么地方说错了,更加害怕了,白衣男子欲开口,只见那人抢先说道。 “这位大侠,你就放过我吧!小的只是一个护卫,做的只是奉命行事,对于府中之事也只是略知一二,求求你就放过我吧!”那人害怕得直磕头。 白衣男子见此,也无话可问了,只对一旁的黑衣人吩咐了一声, “放了他!”。 那人一听,立即喜上眉梢,高兴得直磕头,嘴里喃喃道: “多谢大侠,多谢大侠……” “跟我走!”其中一个黑衣人喊道。 那人就随着黑衣人出去了,没走多远,便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那白衣男子面无表情的离开。 突然一道红影闪过,那白衣男子恭敬地喊了一声:“少主!” 连城璧现身道:“他说的话我全部都听到了。” 白衣男子问道:“那不知少主有何看法?” “如今的连家堡早已不如当初那么强大,添置家丁护卫之事不过是为了重振连家堡的声誉,自从连沈两家出事没落之后,一直都是沈璧君一人撑过来,如今萧十一郎和连城瑾都回来了,这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如果连家强大之后,再攻入就不是那么容易,毕竟连家堡在武林立足已有百年,更何况那叫萧潇的女子还躲在连家堡中,伤我连城璧的人,我是绝对不会放过,所以这次潜入是个绝妙的机会。”连城璧说道, 每次一想起沈璧君这个名字,连城璧的心中便会隐隐作痛。 “既然如此,就让属下乔装之后混进去,先去证实一下那女人是否还活着,如果还活着,我亲手杀了那个女人,为少主报仇。” 看着连城璧微皱的眉头,白衣男子心里顿时燃起愤怒,想当初若不是连城璧不让他跟去,不然怎么会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伤了他,此仇不报,难消心头之恨。 连城璧手一扬,说道: “不必,此次我自己亲自去,连家堡我最熟悉不过了,一来可以打探割鹿刀的下落,割鹿刀不毁,就是我最大的忌惮,二来,我也可以亲手手刃仇人,报仇雪恨,你只需帮我乔装一下。” “可是少主,萧十一郎也在连家堡,此举太过冒险,我不赞同。” 白衣男子立即反对道,语气里却是浓浓的担心。 连城璧的心头一暖,现在真正关心他的人或许除了眼前人,已经没有了,连城璧的脸色稍微缓和下来,抬手放在白衣男子的肩头,轻声道: “素素,你的易容术如此厉害,我知道你担心我,你放心,就算是萧十一郎,也未必伤的了我,更何况我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去做。” 白素素听着连城璧的话,顿时心里放心了不少,“少主放心,我一定竭尽所能,不知少主要我去做什么事?” “你去联系江湖上各路武林人士,就说割鹿刀和江洋大盗萧十一郎都在连家堡,希望集合武林同道的力量铲除萧十一郎,谁除掉了萧十一郎,就将割鹿刀奉上,封为武林至尊,以割鹿刀作为诱饵,那群疯子没有什么不愿意的,等到鹬蚌相争,我就坐收渔翁之利,我要连家堡从此消失在武林中。” 做了二十多年的连家少堡主,到头来却发现一切都是梦,他不是连家的血脉,这是多么讽刺。 既然一切都是骗局,为何要将这场面具撕开,现在他已经成了武林中的笑柄,这让他如何不恨? “可是少主真的要毁了连家堡吗?”白素素不确定的问道,毕竟连家堡是连城璧生长的地方,毁了它日后若是后悔的话,这也是无法挽回了。 “我的话难道说得还不够清楚吗?”连城璧冷眼睥睨,冷声道。 “是,我这就去,只是不知道到时要在哪里会合?”白素素虽然很想说什么,但是只要是连城璧的吩咐,她绝不忤逆。现在的他也只有她了。 “慢着,如今我们的人手也不够,你先去笼络江湖上剑客为我们效力,我要让他们鹬蚌相争,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再铲除连家堡和萧十一郎等人,等我毁了割鹿刀,坐拥武林,再也无人能敌,一统整个武林,怎么做,应该不用我说了吧” 连城璧的眼里闪过一丝阴毒之色,他的东西他都要双倍讨回来。 “是!” 白素素看着这样的他,心里有着莫名的悲伤,不过只要是他想要得到的,她都会支持他,帮助他,就算不择手段也无怨无悔。 风四娘和杨开泰就在萧十一郎和灵鹫走了之后也便来到连家堡,不料在来连家堡的路上发现了被白素素杀死的那匹棕色的马,二人担心出了什么事,立即飞奔到连家堡。 萧十一郎闻讯就随他们来到了案发地点,看着躺在地上的死马,萧十一郎有些疑惑的问道: “开泰兄,你确定这是连家的马?” “不会错的,以前连家堡所用的马匹都是从我们杨家马场进贡的骏马,这些马儿都是我亲自挑选,亲自送上连家堡的,这马儿膘肥体壮,一看就知道是良驹,我和四娘已经找过了四周,没有发现人的踪迹,而且就从马蹄印来看,的确是从连家堡出来的,更何况,这条路的两端只有连家堡和市集。”杨开泰专注的分析道。 “以这马儿的死状来看,想必死之前似乎是受到过某种惊吓,你们看这地上的马蹄印都是凌乱的,而且我已经检查过了这马儿的死因,你们看这腹部有一个小黑眼,若是不仔细看的确是很难发现,而且……” 风四娘拿起一根钢针刺进马的腹部,取出来时钢针通体黝黑,显然是喂有剧毒。 “虽然这出手不是直击要害,但是钢针上的毒却是剧毒无比,这马儿的流出的血液呈黑绿色,这世间倒也有这么一种毒药!” “蓝色妖姬!”萧十一郎淡淡开口。 “蓝色妖姬?”杨开泰诧异。 “不错,正是蓝色妖姬。十几年前,江湖上突然出现了一位毒娘子,制毒解毒都不在话下,蓝色妖姬之毒轰动武林,江湖人人自危。医书上记载,这蓝色妖姬之毒是采取以黑色曼陀罗,罂粟等为药引,配制世间七种毒物,以方水母,艾基特林海蛇,鹤顶红,红尾毒蝎,漏斗形蜘蛛,眼镜王蛇,毒鱼由,七色蜈蚣,七花以迷迭香,虞美人,花叶万年青,滴水观音,飞燕草,情花,午夜蓝魔各种毒物混合,经过七七四十九个夜晚,不可间断,而且其中必须也人血为引,炼制而成之后,毒药成墨绿色,中毒的人首先头晕乏力,毒药随着血液流遍全身,然后全身犹如万条虫子在撕咬,万箭穿身,接着口舌流脓,遍及五脏六腑,还散发恶臭,最后全身溃烂,死状及其恐怖恶心。”风四娘的眉头微皱, “可有解?”杨开泰问道。 “无解!” “但是自从毒娘子与医仙云逸子大战之后此人便从江湖上消失,这蓝色妖姬也从此消失,如何又出现?”萧十一郎自然是听说过。 “蓝色妖姬出现,到底是何人所为?”杨开泰也十分疑惑。 “今天除了你和灵鹫,连家可有人外出?”风四娘问道。 萧十一郎点点头,这些日子连家周围倒是发现一些人,但是他也没在意,毕竟只是远观而并没有进入连家堡内。 风四娘看了一眼萧十一郎,而萧十一郎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她也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萧十一郎说道。 杨开泰与风四娘点点头,二人翻身上马,一声“驾”,两匹马绝尘而去,而萧十一郎轻轻一跃,使上轻功便追了上去。 连家大厅之内,萧十一郎狂奔而至。 “二位前辈,你可记得蓝色妖姬?”萧十一郎问道刚好走进来的白杨绿柳二人。 刚才还笑嘻嘻的二人一听蓝色妖姬,笑容瞬间消失在嘴角。 “你说什么,蓝色妖姬?”绿柳上前问道,一脸的惊讶。 “正是!”风四娘的声音响起,跟着进了大厅,杨开泰尾随其后。 萧潇和二锅头高高兴兴的从外走进来,刚刚收了萧潇做义女,二锅头真是喜不自胜,高兴得到处宣扬萧潇是他的女儿,这让萧潇十分无语,大病初愈,的确应该好好的活动活动筋骨,这样才恢复得快一些,刚才就陪着二锅头在府上去逛了一下,与其说是陪二锅头,反倒不如说是陪萧潇熟悉环境,逛了大约半个时辰,萧潇脸上的潮红未退,一张俏脸越发的迷人,见着萧潇,就连风四娘的眼中都有些妒忌。 二锅头率先进入大厅,眼角眉梢都是笑容。 “咦,各位都在啊!哈哈…”高兴的二锅头并没有发现众人脸上的异样。 “嫂子,小谨,白叔绿叔,灵鹫,风姐姐,杨大哥,萧大哥各位早上好。”萧潇笑着跟各位打招呼。 “嫂子?” 除了连城瑾,沈璧君还有二锅头三人知道,其他的人都是一脸惊讶的看着沈璧君。 沈璧君的脸上又露出羞涩。 刚才沉重的气氛随着二人的到来逐渐消失殆尽。 “哈哈…” 二锅头高兴的不能自已,来到白杨绿柳身边,绕着二人走了一圈,看得白杨绿柳二人莫名其妙的。 “啧啧…,看你们这一张张疑惑脸,就让我来给你们解释一下吧,现在萧潇已经是我的女儿了,郎儿是他大哥,璧君是我未来的儿媳妇,萧潇当然得叫璧君嫂子了。”二锅头得意洋洋的说道。 “女儿?”又是异口同声的声音。此刻就连萧十一郎的脸上都满是疑惑,更别说其他的人。 “不错,我已经收了萧潇做义女,所以啊!萧潇以后就是我的女儿了”二锅头的语气里满是得意 “怎么样,你们两个老小子,是不是特别羡慕我有个这么如花似玉的女儿,哈哈……” 二锅头对着白杨绿柳炫耀道,看着老顽童一样的萧沛,萧潇的心头暖暖的。 “你这老小子,你你你……” 白杨被二锅头气的吹胡子瞪眼,偏偏说不出来话,倒是柳绿比较沉稳。 “呵呵……”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十四章 蓝色妖姬 “女儿?”又是异口同声的声音。 此刻就连萧十一郎的脸上都满是疑惑,更别说其他的人。 “不错,我已经收了萧潇做义女,所以啊!萧潇以后就是我的女儿了。”二锅头的语气里满是得意 “怎么样,你们两个老小子,是不是特别羡慕我有个这么如花似玉的女儿,哈哈……” 二锅头对着白杨绿柳炫耀道,看着老顽童一样的萧沛,萧潇的心头暖暖的。 “你这老小子,你你你……” 白杨被二锅头气的吹胡子瞪眼,偏偏说不出来话,倒是柳绿比较沉稳。 “呵呵……” 此时的大厅的人都被几人逗得咯咯直笑,只有风四娘什么话也不说也不笑,萧潇全都看在眼里,她心里明白,风四娘从一开始就不相信她,没关系,她会让风四娘相信她不是连城璧派来的奸细。 “你们是不是在商量什么事情?” 萧潇看着大厅中这么多人,刚才个个都是面色凝重,想来是有什么事情。 听到萧潇的问话,众人的脸上再次变得沉重起来,尤其是白眼绿柳二人,二锅头看着他们的严肃神情,想来也知道定然不是什么小事。 “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去外面走走。”萧潇有些尴尬的说道。 “不碍事!” 萧十一郎的话阻止了萧潇欲往外走的脚步。 众人便寻着椅子坐了下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二锅头不解的问道。 “今天连家派出去找我们的人遇害了,人不见了,马儿中毒身亡,尸体还在前边的大树林里”萧十一郎说道。 “中毒?” “正是,此毒不是其他,而是消失了十几年的蓝色妖姬!”萧十一郎淡淡的说道。 而众人皆是闻之色变,蓝色妖姬?不是花么?萧潇一头雾水。 “什么是蓝色妖姬啊?”萧潇不解的问道,此话一出,成功的吸引了众人的眼光,看着大家惊讶的眼光,萧潇更是疑惑,十分窘迫。 风四娘的眼光更是夸张的有些不可思议,眼光中还带有些不屑,萧潇却更加的尴尬。 “蓝色妖姬是一种毒药,是十几年前一位制毒高人毒娘子研制的,医书上记载,这蓝色妖姬之毒是采取以黑色曼陀罗,罂粟等为药引,配制世间七种毒物,以方水母,艾基特林海蛇,鹤顶红,红尾毒蝎,漏斗形蜘蛛,眼镜王蛇,毒鱼由,七色蜈蚣,七花以迷迭香,虞美人,花叶万年青,滴水观音,飞燕草,情花,午夜蓝魔各种毒物混合,经过七七四十九个夜晚,不可间断,而且其中必须也人血为引,炼制而成之后,毒药成墨绿色,中毒的人首先头晕乏力,毒药随着血液流遍全身,然后全身犹如万条虫子在撕咬,万箭穿身,接着口舌流脓,遍及五脏六腑,还散发恶臭,最后全身溃烂,死状及其恐怖恶心。”柳绿耐心的解释道。 听着绿柳的解释,萧潇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那毒娘子是变态么?发明这么恶心的毒药。 “但是自从毒娘子与医仙云逸子大战之后此人便从江湖上消失,这蓝色妖姬也从此消失,只留下了这配制方法,此后再也无人配制出这蓝色妖姬!”白杨接道。 “为什么?”萧潇好奇的问道。 “这蓝色妖姬难得的不是他的毒性太大,而是制药的材料世间难寻,曾经也有不少人想要炼制这毒药,但是多少人都是死在这寻材料的途中,后来这种毒药被称为‘死亡之药’,此毒无解,中毒之人,无一幸免。” 绿柳叹了一口气,想当初,他师傅古道正是死于此。 “这么难寻,可是现在这毒药不是再次出现了么?”萧潇一语就说到了重点。 “这……”白杨绿柳也顿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不管此次出现如何,以后大家小心点就是了,这件事情我会去调查清楚。”萧十一郎说道。 如今的他不再是一个人,他有了爹爹,还有自己心爱的女人,还有这么多值得关心的朋友,现在又多了一个妹妹,他绝对不会让他们受伤害。 其实刚才大家一说出来,萧潇的脑海中都闪过一个名字——连城璧,是他吗?难道他真的就这么想要置我于死地? 此刻的大厅中的每个人都怀揣着自己的心事,一瞬间气氛变得诡秘起来。 “对了,风姐姐,你们今天过来何事?”沈璧君连忙出来打圆场。 “还不就是为了添置守卫的事情,今天早上十一郎已经和我们商量过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就和开泰过来看看,有没有帮忙得地方!”风四娘走过来握着沈璧君的手说道。 “以后若是手头紧,只要给我说一声就行了,我会立即找人给你送过来,一个人打理这么大个连家堡,上上下下好几十口人吃饭,你一个弱女子,注意自己的身子,有什么困难就告诉我,千万别客气,我风四娘决不推辞!”风四娘笑着说道。 “谢谢风姐姐!”沈璧君笑而不语。 “风姑娘的重情重义,我二锅头最为佩服。”二锅头赞赏的说道。 “萧伯伯义薄云天,我等小辈才是佩服仰慕之极。”风姑娘笑着说道。 大厅之内又响起了一片笑声。 “既然如此,我这里有一份征人启示,等会让下人多抄印几十份,就请风姐姐帮我在市集张贴出来就好了。”沈璧君微笑着说道,将一张纸递过去给风四娘。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风四娘点头。 一听到有事情做,萧潇心里就变得有些兴奋,自从到了这个地方都两个多月了,还没出过连家堡,她可是闷坏了,她实在不想天天听着那些下人对她姑娘姑娘的叫。 “等一下!” 这一叫,又成功的吸引了众人的眼光。 萧十一郎有些好笑的看着她的举动,一个弱女子,为什么声音有这么强的穿透力,或许连他自已都没有发现,自己眼中的异样。 萧潇突然觉得很囧,尴尬的笑着来到沈璧君身边。 “嫂子,我也想帮忙。”萧潇对着沈璧君说道。 “你也想帮忙?”沈璧君有些惊讶。 “嫂子,你就答应我吧,在我无家可归的时候是你收留了我,如今我身为连家的一份子,理应为连家做一点事情,不然我对不起自己的一片良心。”萧潇诚恳的看着沈璧君。 “这些事情交给十一郎他们就好了。”沈璧君的意思就是你还是别去了吧。 “是啊!萧潇,有郎儿就够了。”二锅头宠溺的说道。 “义父,你有所不知啊!我娘从来都不认为男儿女儿有多大的差别,我娘说,乱世之中,一个弱女子更要懂得坚强独立,懂得一个人如何生活,所以,现在让我养尊处优的过着小姐一般的生活,萧潇实在是做不到。” 想到爸爸妈妈,萧潇的眼泪止不住的掉了下来,萧潇的话让众人的心有些动容,就连风四娘也不例外,从小她就是孤儿,在遇到萧十一郎之前,被人欺负是家常便饭,一个人在这乱世之中要如何生存,她比谁都深有体会,萧潇不会武功,能活下来是不幸中的万幸。 她的泪眼婆娑的看着萧潇,突然之间她似乎对她没有那么排斥了。 二锅头看着萧潇的眼泪,心痛蔓延全身,他以为是这些年她受了苦! 他无法想象一个身上没有一点武功的女子是如何在这乱世中存活下来。 “孩子,这些年你一个人受苦了,你放心,从此以后,只要有义父在,绝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二锅头的眼中闪着泪光,将萧潇搂进怀中,怜惜无比。 “谢谢义父!”萧潇感激的说道。 沈璧君也不再说话,她不知道说什么。 “萧潇有心,我自然是不好拒绝,可是连家堡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也不能拿性命攸关的事情当做儿戏啊!连城璧武功高强,我是怕萧潇出去之后有危险。”沈璧君把自己担心的说出来。 其实这些大家都知道。 “放心吧,萧潇我会好好保护的。”风四娘笑着道。 萧潇诧异的看着四娘那张风情万种的脸,发现风四娘也在看着自己,先是一愣,随即笑容荡漾开来。 “有我在,就不会让连城璧伤她分毫。” 萧十一郎拍着胸脯说道,一瞬间,萧潇成了所有人愿意保护的对象,这是她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温暖。 “既然这样,就赶快让人去多写几十份出来,等到用过午膳之后便去。”一旁的连城瑾笑道。 “杨大哥,风姐姐也留下来一起吃饭吧!”沈璧君说道。 二人点点头,一顿饭是如此的其乐融融,萧潇的心情从未有过的好,因为今天终于可以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到时候他要带上她最爱的高清照相机,绝不放过所有的精彩瞬间。 午膳之后,二锅头执意要跟去保护萧潇,但是被萧十一郎拒绝,他答应了二锅头一定好好的保护萧潇,二锅头这才放心,萧潇就带着她的宝贝相机,高高兴兴的出去了。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尽请关注…… 第十五章 暗器盒子 一顿饭是如此的其乐融融,萧潇的心情从未有过的好,因为今天终于可以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到时候她要带上她最爱的高清照相机,绝不放过所有的精彩瞬间。 午膳之后,二锅头执意要跟去保护萧潇,但是被萧十一郎拒绝,他答应了二锅头一定好好的保护萧潇,二锅头这才放心,萧潇就带着她的宝贝相机,高高兴兴的出去了。 走之前二锅头千叮咛万嘱咐的叮嘱萧潇小心,不要乱走,萧潇无奈,甚至无语,只得连连点头。 所以一行只有四人,萧十一郎,萧潇,风四娘和杨开泰。 连家大门外萧十一郎等三人早已等候多时,对二锅头一再承诺自己会小心的,二锅头才放了行,萧潇有点如罪释放一般的走了出来,却发现几人早已候在马上。 几人看着萧潇挎着一个盒子有些不解,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萧潇抱歉的来到马前,此刻她有犯难了。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只是盯着马儿却并没有上马的意思。 萧十一郎道:“怎么不上马?” “那个,我不会骑马”萧潇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萧十一郎唇角一扬,伸出手,对潇潇喊道 “把手给我”。 他的声音好像有魔力一样,萧潇将手伸进他的手中,他的手掌宽大,握着很温暖。 萧十一郎牵着她的手,用力一拉,她的整个身子便腾空而起,落在马上,背抵在他的结实的胸膛,一股少女的芳香扑鼻而来,这是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的芳香,萧十一郎顿时只觉得神清气爽,心情上好,右手拉起缰绳,左手将萧潇圈在怀中。 “我们走吧”萧十一郎说道。 几人便从连家堡出发了,却不知,树林深处,一个人影随着几人消失的背影也消失不见了。 骑在马上的视野要比坐车好了许多,没有一点阻挡,看得很远,马儿从连家堡出来就一直跑得很快,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七月的天气很灼热,但是在马儿奔跑过程中却很凉爽,一路上萧潇是既兴奋又害怕,她从来没有骑过马,萧十一郎似乎感觉到了怀中人儿的害怕,有意让马儿跑得更稳一些,萧潇的身子娇小,整个人就靠在萧十一郎的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 萧潇的脸顿时有些发烫,这一切都好像是梦一样,以前他看电视萧十一郎的时候,就很迷恋吴奇隆扮演的萧十一郎,现在真真切切的人就在他怀里,简直不敢相信,她只能偷偷的看他。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却发现他真的很帅,轮廓天成,眉棱分明,眸中犀利却又不失柔情,一袭白衣在太阳下有些耀眼,他的身上很清新,她很喜欢。 “丫头,别看了” 萧十一郎语中带笑,用着两个人能听见的语气说道,萧潇发现自己偷窥被发现,脸红的低下了头,只得靠在萧十一郎怀里,心就像小鹿乱撞,萧十一郎的唇角扬得更高。 很快马儿就跑出了树林,来到了碧水河畔,两岸是青山,这是山底,青青的绿草一片一片,一条蜿蜒的小路随着河流消失在前方,这条小河里河水清澈,清能见底,甚至还能看见有鱼儿在欢快的游来游去,水中藻荇交横,荡漾在水中,萧潇一眼便被这地方折服,早就忘了刚才的事情。 拿起相机咔嚓咔嚓的拍个不停。 “咔”又是一张,萧潇满意的看着相机里的景色,十分满意。 “小心,有暗器”风四娘突然一声大喊,几人的马匹渐渐的停了下来,而萧潇忘乎所以的直拍照,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动向。 “何方高人,何不现身相见,鬼鬼祟祟,枉为武林中人”杨开泰道。 回答他的只是一片寂静和小河的叮铃声。 萧十一郎沉默的没有说话,他从萧潇一拿出她带着的盒子之时就一直望着她,看她把它放在眼前不停的摆弄,看着她脸上不断的变幻着各种表情,他疑惑了,而刚才那些奇怪的模拟暗器的声音正是从这盒子里面发出来的。 她将镜头对准风四娘,这样正好能看得见她的侧面,此刻风一吹,她的裙子便随风飞舞起来,看着她凌乱的散发被风吹散在风中,她的眼神注视着前方,而前方是杨开泰也正往这边望过来,眼神是如此的深情,这画面。 “咔”又是相机的快门声。 这一刻就这样被定格在小小的盒子里,看着这神奇的东西,萧十一郎说不出话来。 杨开泰和风四娘的全身都警戒起来。 “到底是何人,在我风四娘面前装神弄鬼?”风四娘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杀气。 萧潇打了一个寒噤。 “这里没人”萧十一郎淡淡的开口。风四娘和杨开泰不解。 “怎么了?”萧潇才发现不妙,放下相机,问道。 “可是我们明明听到有暗器的声音啊”杨开泰开口。 “暗器?”萧潇惊骇。 “声音是从这里发出来的”萧十一郎指了指萧潇手中的相机。 众人都把目光聚集在这小小的盒子上“你说的是我的照相机吗?”萧潇看着萧十一郎问道。 “照相机?”三人异口同声。 “是的,这照相机呢,是用来照相的,它能使所有的美好的东西永远都被定格在那一刻,只要你按下这个按钮就可以了”萧潇指着快门键,耐心的解释道。 “风姐姐,你们看” 萧潇将照相机递给风四娘,上面正是刚才她照下来的那一瞬间,风四娘的嘴巴都变得0型,杨开泰也过来看得真切,两人都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这是我们吗?”风四娘惊讶的问道。 这画面真的太美了,她风四娘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什么宝贝没见过,这照相机她倒是从来都没有见到过,更惊讶于它的神奇功能。 “是的,就是刚才,我给你们照的”萧潇笑着说道。 “风姐姐,只要你想要照什么,就把前面这个小孔对着他,然后就按一下刚才我说的按钮,这样就行了”萧潇指着镜头笑着说道 “你对着我照吧” 风四娘将信将疑,将镜头对准萧潇,小心翼翼的按下快门键,只听见咔的一声,萧潇就被照了下来,风四娘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想我风四娘行走江湖数十载,什么样的宝贝没见过,这东西倒是头一回见到,这东西哪儿来的”风四娘欣喜的说道 “这是我爹娘在我18岁生日的时候送给我的生日礼物,这是从其他国家带回来的,不知怎么回事,我就突然来到了这里,爹和娘都不见了,现在只有这个是我对他们唯一的念想了” 每每想到父母,萧潇总是觉得心酸,父母常年在国外,就连爸妈的照片都没有几张,现在她特别后悔。 看着萧潇难过的样子,风四娘心有不忍,将照相机还给了萧潇,尽管她十分喜欢。 “别伤心了,以后,我们都是家人”萧十一郎紧紧的抱着她。 萧潇有些呜咽的点点头,风四娘还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杨开泰说道 几人一夹马肚,马儿又飞奔起来。 萧潇看着刚才风四娘照的照片,里面的她纯真烂漫的笑容,一袭水红色的古装,衬得她清丽脱俗,她倚在萧十一郎的怀中,萧十一郎的脸上有些担忧的看着她,是的,他在担心她,只见他们的发丝在风中缱绻缠绕,仔细看来,后面竟然飞起来许多的蒲公英,而且视觉效果独好。 她看得有些吃惊,如果风四娘生活在现代,一定是个出色的摄影师,因为她的确很会照相。 这张照片,她永远保存。 很快几人便来到了市集,这市集倒也很大,有行走江湖的侠士,各种商贩穿梭在路上,小贩们的叫卖声,街上有各种各样好玩的好看的,萧潇刚一进集市就被这热闹的气氛给感染了。 心情大好的她在马上东张西望,风四娘本就长着一张迷惑众生的脸,加上萧潇经过一番改造之后更加清丽脱俗,虽然平时路上这样的行头并不少见,不过俊男美女走在路上显得格外引人注意。 没有理会众人的眼光,风四娘等人就直接骑着马往源泰钱庄走去,大理石砌成的石阶直通二楼,杨开泰的家仆泥鳅正坐在石阶上,身子比较瘦小,穿着亚麻色棉质布袄,头上两边扎了个双丫髻,就像一个小哪吒,圆圆的脸蛋上一双小眼睛正眯着打盹。 马蹄哒哒,渐行渐近,吵醒了正在打盹的泥鳅,抬头张望便看见风四娘等人骑着马回来了,圆圆的脸上满是笑容。 “少爷,风姑娘你们可回来了,可让泥鳅好等啊” 泥鳅瘪了瘪嘴,脸上还是很高兴的去牵马。 马儿渐渐停下,杨开泰和风四娘翻身下马,萧十一郎率先下马,又将萧潇从马上抱了下来,又从钱庄里面出来了一个小厮前来牵马。 “萧大侠也来了,这位姑娘是?” 泥鳅指着萧潇笑着问道。 “我是萧潇,以后叫我萧潇就好了,你就是泥鳅吧,久仰了”萧潇笑着说道。风四娘心中一惊,她与泥鳅第一次相见,何来知道泥鳅的性命?看着萧潇那张笑脸,只是一闪而过的黯然。 一听到萧潇也知道自己,泥鳅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佯装正经起来。 “萧潇姑娘太客气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泥鳅一定尽绵薄之力” “那萧潇就现在此谢过了”萧潇微笑道。 此时杨开泰敲了一下泥鳅的脑袋,嘴里淡淡的说道 “吃过午饭了吗?还不请人进店入座” 泥鳅吃疼的捂着被敲的地方,不满的说道 “本来是等你和风四娘回来一起吃,不过等了许久也没回来,想来你们也就不回来吃饭了,就先吃了” 边说边往店内走去“萧大侠,萧姑娘,里边请”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十六章 司马公子 店面也不太小,一店面也不太小,一个半圆形的柜台占了一半的空间,里面还有几把木椅,一张桌案,上面摆着茶具,一眼便能望尽这间屋内的陈设,没有太过繁琐,很干净的简洁。 柜台里面有个中年男子,头发已经有些微白,身着青色布衣,一张有些清瘦的脸上一双眼睛倒还炯炯有神,眼神专注的看着手中正在翻阅的账目,一手还不停的拨弄着手中的珠算盘。 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抬起头来,便见杨开泰等人回来。 “少爷,风姑娘,你们回来啦” 那男子停下手中的动作,一眼便看见跟在后边萧十一郎和萧潇。 “萧大侠也来了,这位是?”那男子看着萧潇问道。 “叔叔好,我叫萧潇”萧潇礼貌的回道。 那男子的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点了点头。 “老赵,倒茶”泥鳅对着老赵吩咐道,老赵应了一声便去了。 “我们进里屋去吧” 风四娘说道便朝着里边走去,走进一点便看见有一个门帘,掀开门帘之后里面是供人谈话的一个小内室,屋里更是简陋,除了墙上一张字画,便是两旁的桌椅,里面虽然不太大,但足以容纳四五人,一扇小门没有门帘,风直接就能吹进屋内,吹散了这沉闷的暑气。 从门口望进去,真是别有洞天啊! 只见后面是一个后院,后院较大,院中花草各异,从楼梯下,便是青石板铺成的道路中间有石桌石凳,院子四周便是厢房,由鹅卵石铺成的小路通往厢房,到处都是盆栽花草,院中还有一棵大树,树下又有一个石桌石凳,树荫挡住了炎炎烈日,正好可以乘凉。 院中的摆设别致中不失优雅。 “随便坐吧”杨开泰说道。 几人纷纷落座,则泥鳅就站在杨开泰身旁。 不一会儿就见老赵端着茶水走了进来,泥鳅一见便上前接过来,并道 “交给我就行了,你去忙吧” 老赵将茶递给泥鳅,应了一声便下去了,倒茶的工作自然就交给了泥鳅。 “萧大侠,萧姑娘,请” 泥鳅立即给萧潇二人倒茶,接着又给风四娘和杨开泰倒上。 杨开泰接过风四娘递过来的征人启示,对泥鳅吩咐道 “泥鳅,你和老赵去街上将这征人启示给发出去” 泥鳅接过征人启示,翻了翻,道:“这什么啊,少爷” “这是连家堡招收守卫的征人启示,杨大哥,萧大哥,风姐姐,就让我和泥鳅去吧,赵叔既然在忙着查账,我们就不要去打扰他了,再说了,我知道你们肯定有事情商量,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萧潇言辞切中肯綮,实在是让人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是啊,少爷,你就答应萧姑娘的请求吧”泥鳅也在一旁求情道。 “既然如此,萧兄以为如何?”杨开泰看着萧十一郎问道。 “街上来往行人甚多,若是遇到连城璧等人,十分危险”风四娘道。 “各位尽管放宽心,纵使他连城璧有通天的本领,这青天白日的,我就不信他能拿我怎样,更何况,在这儿有这么多武林高手保护着我,我怎么会有危险呢!”萧潇笑着说道。 “少爷,风姑娘,萧大侠,你们就放心吧,我会好好保护萧潇姑娘的”泥鳅立即说道。 “如此,甚好,一切小心为上”萧十一郎也不多言,只是嘱咐。 萧潇看着他,他的表情总是淡淡的,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不过既然他同意了,萧潇自然心里很开心。 “知道了” 萧潇应了一声就跟着泥鳅出去了,但是还未走出大门就被萧十一郎叫住。 “这个你带着” 萧十一郎丢给她一个钱袋,沉甸甸的重量就说明里面家伙不少,出门在外,没有银两不行,不过她又不认识金银,不宜太多,从钱袋里面拿出一锭银子揣在怀里,对萧十一郎笑道。 “不用太多,剩下的是留给萧大哥萧大哥喝酒的钱” 一听见酒,萧十一郎的一双眼睛直发亮,嘴角微扬。 “既然妹妹有心请我喝酒,这些银两我就暂且收着了” 萧十一郎晃了晃手中的钱袋,逗得二人哈哈大笑,告别了萧十一郎,萧潇便随着泥鳅来到了车水马龙的大街上。 七八月的天气正是酷暑难耐,即便是有风,也是热的,这样的天气在午后行人便是很少,不过此时已经过了晌午两个多时辰,行人也渐渐的多了起来,街上来来往往有车马经过,泥鳅说这些都是外地做生意的商帮。 这地方是关口到一些大城市的必经之地,来往的行人必然经过此地,正因为如此,才有了此地的富庶繁饶,商人也来自世界各地。 当时银票盛行,行商旅客们若是觉得路上携带银两不方便,就可以到钱庄去换取银票。信用好的钱庄发行的银票可以全国通用,信誉不好的钱庄根本无法立足,就是因为所有的钱庄信誉都很好,所以做这行的的大多都是山西人,山西人手头紧,善于持家理财。 萧潇他们并未走得太远,在这里就算遇到坏人,萧十一郎等人也能迅速赶到,萧潇二人手中一人各持一沓,泥鳅将他的征人启示贴在墙壁上,引得无数人上前观望,议论纷纷。 “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啊?”其中一人问道。 “这是一份征人启示,上面写着连家堡准备添置家丁守卫,就在明日晨时在连家堡挑选,有意者尽可去参加选拔,至于银两一事,当面商议” “连家可是武林世家,里面的交往的人可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听说连家堡内宏伟壮观,就算听这名头也都肃然起敬,要是在连家当差,那可是无上的光荣与荣耀啊!每年连家都要增派人手,这是我们进入连家的好机会,可惜的是我去了好几次都没被选上” “那可不一定,如今连家早已不是当今的那么强大了,我听说啊!自从被逍遥侯血洗连身两家之后,沈家如今已是断壁残垣,如今连家少堡主连城璧失踪多时,连家能撑到今天也全是靠着沈璧君连夫人一个人撑起来的” “什么连夫人,我听说啊,连城璧根本就不是连家的少堡主,不过到底是怎样,我也不知道” “没有根据的话可不能乱说,小心惹来杀身之祸” “对对对”那人悻悻的闭了嘴。 “不管怎样,咱们都得去看看啊” “不错,要是运气好被选中,那可是光耀门楣的喜事啊” 众人杂七杂八的议论纷纷,没有人发现隐藏在偏僻深处的那个人,而那些人的议论全都一字不漏的进了他的耳中,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萧十一郎就坐在长廊的护栏上,一手提着酒壶,手一扬,酒入喉,别人喝酒是饮,而他却是用倒的,明亮的眼睛上似乎有些醉意朦胧,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眼光有时瞟着萧潇忙碌的身影。 萧潇这边并没有将告示贴到墙上,而是分发给路过她身边的行人,小小的身影在街上奔走着,红扑扑的脸上已有几许汗水。 “这位大哥,看看吧” 她将水中的纸张一张张的递出去,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发完了,轻松的拍了拍手,望了望泥鳅,此时的泥鳅早已不见人影,到处贴征人启示去了。 既然工作已经完成,时辰尚早,倒不如在街上到处转转,等泥鳅完成了,再回去也不迟,打定主意之后,萧潇便在街上逛了起来,一会串到这摊位,一会又到那儿,摸摸这个,一会又摸摸那个,就像没见过世面的乡野丫头,本来这一举动也没什么。 不过凭着一张迷惑众生的脸,到哪儿都能吸引众人的目光。 萧潇玩得忘乎所以,哪来心理会众人眼光,也更不会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正准备去下一个摊位,萧潇一转身,便撞上了一个人,萧潇一个没稳,连人就一起摔倒了地上,一只脚踩上另一只脚,萧潇只觉得脚踝一阵专心的疼痛,不会这么背吧,既然脚崴了。 “哎呀……”萧潇摔倒在地上,吃痛的呼道。 “姑娘,对不起,在下不是故意的” 一个温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语气却是有些担心,本来萧潇一肚子的火,听到声音之后火气也消了不少,抬起头来,只见一个穿着深蓝锦缎的男子,看起来二十六、七,面容倒也比较俊逸,一双剑眉七分锐气,三分邪气,光从衣着就知道是大户人家。 举止中不像那些纨绔子弟那么目中无人,倒还彬彬有礼。 看着此人,萧潇虽不讨厌,但也谈不上喜欢,算了,此事她就自认倒霉吧。 “公子不必介怀,我没事”萧潇微笑道, 想从地上起来,但是无奈脚一站地,疼得她龇牙咧嘴,这一举动当然逃不过男子法眼。 “姑娘想必是崴到脚了,在下这就带姑娘看大夫”那男子说完便作势便来扶。 萧潇吃痛的站直身子,嘴角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公子多虑了,我真的没事,只是刚才我的左脚踩到右脚了,只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就好了”萧潇不好意思的说道。 见萧潇如此坚持,那男子也不好做勉强。 “那在下扶着姑娘去休息好了” 说着也不顾萧潇的同意就将来扶她,来到附近最近的一家酒楼,稍作休息。 萧潇的一双眼睛就往门外瞟,现在多希望泥鳅立即就出现在她面前,萧潇真的觉得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倒霉过,遇到连城璧就是要杀她,遇到这个人就是崴了脚,她何时如此倒霉过,难道天生就和这两人犯冲? 看萧潇心事重重的样子,脸上还带着着急的神色,眼睛不停地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 “在下司马相,刚才是在下太过鲁莽,还未请教姑娘芳名”司马相抱拳温言道。 一听到司马相的名字,萧潇心理倒也踏实不少,司马相虽然为了连城璧做过伤害萧十一郎的事,不过那是被人利用的关系,他的本性倒也不是很坏,看人长相,长得倒也文质彬彬,是个君子的样子,不过不知道他人到底如何。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尽请关注…… 第十七章 隐忍痛楚 正准备去下一个摊位,萧潇一转身,便撞上了一个人,萧潇一个没稳,连人就一起摔倒了地上,一只脚踩上另一只脚,萧潇只觉得脚踝一阵专心的疼痛,不会这么背吧,既然脚崴了。 “哎呀……”萧潇摔倒在地上,吃痛的呼道。 “姑娘,对不起,在下不是故意的” 一个温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语气却是有些担心,本来萧潇一肚子的火,听到声音之后火气也消了不少,抬起头来,只见一个穿着深蓝锦缎的男子,看起来二十六、七,面容倒也比较俊逸,一双剑眉七分锐气,三分邪气,光从衣着就知道是大户人家。 举止中不像那些纨绔子弟那么目中无人,倒还彬彬有礼。 看着此人,萧潇虽不讨厌,但也谈不上喜欢,算了,此事她就自认倒霉吧。 “公子不必介怀,我没事”萧潇微笑道。 想从地上起来,但是无奈脚一用力,疼得她龇牙咧嘴,这一举动当然逃不过男子法眼。 “姑娘想必是崴到脚了,在下这就带姑娘看大夫”那男子说完便作势便来扶。 萧潇吃痛的站直身子,嘴角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公子多虑了,我真的没事,只是刚才我的左脚踩到右脚了,只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就好了”萧潇不好意思的说道。 见萧潇如此坚持,那男子也不好做勉强。 “那在下扶着姑娘去休息好了” 说着也不顾萧潇的同意就将来扶她,来到附近最近的一家酒楼,稍作休息。 萧潇的一双眼睛就往门外瞟,现在多希望泥鳅立即就出现在她面前,萧潇真的觉得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倒霉过,遇到连城璧就是要杀她,遇到这个人就是崴了脚,她何时如此倒霉过,难道天生就和这两人犯冲? 看萧潇心事重重的样子,脸上还带着着急的神色,眼睛不停地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 “在下司马相,刚才是在下太过鲁莽,还未请教姑娘芳名”司马相抱拳温言道。 一听到司马相的名字,萧潇心理倒也踏实不少,司马相虽然为了连城璧做过伤害萧十一郎的事,不过那是被人利用的关系,他的本性倒也不是很坏,看人长相,长得倒也文质彬彬,是个君子的样子,不过不知道他人到底如何。 二人谈话之际,伙计已经将茶水奉上,萧潇发了半天的传单,早已饥渴难受,当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看得司马相有些错愕,继而唇角上扬。 “萧潇”萧潇轻轻一笑,努力使自己的情绪平稳,“司马公子真的不必介怀” “看萧潇姑娘着急的样子,似乎在等什么朋友,有在下可以效劳的地方吗?”司马相问道。 “多谢公子美意,不必了,我的朋友出去办了一点事情,很快就回来了” 萧潇不愠不怒的拒绝道,司马相自然听得出此话为何意,只是微微一笑,端起茶杯,浅酌一口,安静的坐着与萧潇等待着朋友的到来。 从刚才开始发生的一切到现在,都被隐藏在暗处的人影看在眼里,她的脚并不只是踩到了而已,他刚才很清楚的看见,她脚崴了,如果换做其他的女子,司马相去扶的时候,想必早就已经贴在人家身上了,只有她,唯恐避之而不及,这女子的戒心似乎太过强烈了,看来这一切比自己想象的要有趣多了,那人的嘴角弯出一个邪魅的笑。 话说泥鳅刚刚贴完了征人启示就兴致冲冲的来找萧潇,只是一眼望去,哪有人影,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行人,泥鳅在街上喊了起来。 “萧潇姑娘,你在哪儿啊” 泥鳅边跑边喊,找了许久也没找到。 停在一个酒楼面前,泥鳅自言自语道。 “萧潇姑娘不会遇到危险了吧”这个念头一闪,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可千万别遇到什么危险啊!不然我回去没法跟少爷和萧大侠交代啊” 就在这焦虑之际,突然从暗处飞来一个暗器,朝着泥鳅的飞去,打在泥鳅的身上,泥鳅吃痛的一看,地上滚落出一个纸团。 从地上捡起纸团,泥鳅朝着四周望了一下,除了行人再也没有其他的人了,挠了挠小脑袋,有些疑惑的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道:你要找的人就在身后的酒楼。 泥鳅虽然疑惑,还是忍不住去一探,刚刚踏脚进去,就被眼尖的萧潇给捕捉到了。 “泥鳅,我在这里”萧潇高兴的喊道。 一听到有人喊自己,立即望去,果真是萧潇,他身边正坐着司马相,泥鳅朝着他们的方向走去。 司马相看到来人,倒是有些吃惊的,泥鳅是杨开泰的人,他倒是认识,只是这姑娘跟杨开泰有何交情?他与杨开泰虽然交情不深,不过倒也有些交情,可从来没听过他有这么一个朋友。 “萧潇姑娘,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可让我好找啊!”泥鳅来到萧潇身边说道 “司马公子,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你,真巧啊!”看着司马相,泥鳅笑着说道。 “近日来庄内事务繁忙,抽不出身来探望杨兄,待庄内事务处理之后,一定亲自到府上探望杨兄”司马相客气的说道。 “那小的就替我家少爷谢过司马公子了”泥鳅笑道。 司马相的眼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萧潇,眼神中的炙热另萧潇十分的不爽。 “泥鳅啊!我们也出来好一段时间了,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不然杨大哥会担心的”萧潇笑着对泥鳅说道。 “是啊!既然这样,我们就先告辞了”泥鳅对着司马相告辞道。 “司马公子,我们就先告辞了”萧潇也说道 “下次见面,司马相一定在寒舍摆上酒席,向萧姑娘作陪今日的鲁莽之罪,到时还望萧姑娘不要拒绝在下就好了”司马相对萧潇说道。 “司马公子太客气了,萧潇告辞” 萧潇委婉的语气也没有拒绝,司马相倒是高兴得很,萧潇片刻都不想再多留,作别司马相就一瘸一拐的向门外走去。 泥鳅见事情不对,立即来到萧潇身边,关切的问道 “萧潇姑娘,你的脚怎么了?” 萧潇也不想让泥鳅担心,露出一个微笑“没事,刚刚自己踩到了” 然后萧潇在泥鳅的搀扶下出了酒楼,看着萧潇的背影,司马相的心似乎再一次的活了过来,说不出的欣喜,他知道,萧潇就是他要找的人。 出了酒楼,二人就往钱庄走去,但是还未走远,萧潇就停了下来。 “萧潇姑娘,怎么了?”泥鳅不解的问道。 “泥鳅,你可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地方能打酒,麻烦你帮我买两坛酒好吗?”萧潇笑着将方才呆在身上的银两拿出来递给他。 “两坛酒?好的,你且在这等我,我去去就来” 泥鳅接过银子便返回了刚才的酒楼,司马相早已没了踪影,泥鳅高兴的提着两坛酒便与萧潇一同回去了。 萧潇手中提着一坛酒,这坛酒是给大家享用的,而另一坛酒,萧潇就让泥鳅装在马鞍上吊着的酒囊里面,经过这一番折腾,时辰也不早了,为了不让大家担心,萧潇忍着剧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若不仔细瞧,倒真看不出来有何端倪,萧潇在泥鳅的搀扶下有些瘸拐的回到了钱庄。 风四娘早已做好了晚膳,萧潇的一番苦心,倒也没有白费,不知是她装的太好,还是大家没有留意,总之谁都没有看出她脚的变化,一顿饭也轻松的吃完了。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市集离着连家堡的路程得一个时辰,所以他们得尽快赶回去,客套的话也不多说,反正见面都是常事,倒是泥鳅,反倒有些依依不舍。 告别了大伙,萧潇与萧十一郎同骑一骑马儿,此刻萧潇早已感觉不到脚上的疼痛,半只脚都已经麻木了,更别说行动是否方便。 夜晚渐渐来临,听着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夜晚的风比白天凉爽许多,拂在脸上,好似吹散了一整天的热气。 不一会儿,月亮出来了,今晚的月亮似乎特别的圆,特别的亮,月光洒在路上,周围的一切都尽显眼底,有月光的清辉,周围的一切更是美得如梦似幻,萧潇似乎这才想起,原来再过一个月便是中秋节。 蓦地里萧潇似乎想起来一件事情,今天好像是风四娘的生日? 马儿一路狂奔,萧潇的脚搭在马肚上,因为马儿的跑动而不停地相撞,麻木的脚渐渐有了疼痛的感觉,萧潇有时会吃痛的闷哼一声,声音不大,和着风声,若是常人,是定然听不到的,但是萧十一郎的敏锐力是很强的,他并不是不知道萧潇的脚受伤了。 其实从一开始见到萧潇的时候就发现了,他也看得出来她在极力的隐忍,所以他也假装什么也没看见,一个弱女子能忍这么久,倒也需要极大的忍耐力。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到了哪里,萧十一郎一拉马的缰绳,马儿前蹄跃起,瞬间便停了下来,这一举动着实吓了萧潇一跳。 “怎么了?”萧潇不解的问道 萧十一郎没有说话,而是掉转马头,一夹马肚,马儿又立即飞奔起来,萧潇定睛一看,却是朝着市集的方向,萧潇更加疑惑,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萧十一郎,沉默在他脸上没有一点动容,只是一双眸子出奇的发亮。 萧潇更加的不解。 突然马儿再一次骤然的停了下来,萧潇差点一个不稳摔下马去,幸得萧十一郎及时拖住她的身子,萧潇有些气恼,自从她来到这里,没有一天好过的日子。 马儿低吼一声,萧潇又抬起头来看着萧十一郎,只见他的眼光只盯着前方,萧潇顺着眼光看去,只见月光下,前面两个男子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尽请关注…… 第十八章 深夜剑影 马儿低吼一声,萧潇又抬起头来看着萧十一郎,只见他的眼光只盯着前方,萧潇顺着眼光看去,只见月光下,前面两个男子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一个约莫看起来四十多岁,长得怪模怪样的,圆圆的脸上一双小眼,眼睛上方是眉毛,一字眉,有些发白的迹象,满脸胡子,体型彪壮,身长七八尺,身上穿的并不是锦缎,而是兽皮制成的衣服,腰间挂着一只大象牙套的大刀,从此人的衣着上看,像是关外的。 而另一个约莫三十出头,与另一个相比,长得算是眉清目秀,剑眉朗目,一袭青衣长衫,头戴纶巾,倒是有七分儒士的味道,若是不见他腰间的佩剑,倒还真像一个书生。 就在萧潇打量之际,只见那个彪头大汉说话了。 “你们可认识萧十一郎?” 萧十一郎一听,又是来找自己的,心里不觉得有些无奈,有时候你不想找麻烦,麻烦偏偏就爱找上门,萧十一郎没有答话。萧潇初出江湖,江湖之事自然不懂,见萧十一郎不回答,正欲开口,只见萧十一郎淡淡开口道, “不认识” 声音不大,却足以使对方听到,淡淡的语气好似不把此人放在眼里一般。 萧十一郎也不多说,夹着马肚就准备绕过去,却见那彪头大汉一个串步挡在了前面,届时只听刀出鞘的声音,萧潇还未多想,只觉得眼前刀光一闪,腰间一紧,待反应过来时已距离方才几丈之外,萧十一郎的手还搂在萧潇的腰间不曾放开,萧潇只听得马儿悲痛的长啸一声便轰然倒地。 原来那匹马竟然被活生生的削断了两只前腿,而这一瞬间也仅仅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萧十一郎小心翼翼的将萧潇放在地上坐着,此刻的她像是傻了一般。 萧潇愣住了。这样的场景只在电视里面看过,哪有眼前这般真实,看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马儿,她就这样愣愣的坐着。 另一个人出来抚掌夸赞道。 “好刀法,今日有幸得见前辈这金刀十三式,晚辈真是三生有幸啊” 此话一出,那彪头大汉满脸得意道。 “这无知小辈太过无礼,想来老夫纵横江湖数十载,见了我哪个不是礼敬三分,如今的年轻人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不把武林前辈放在眼里,此人狂妄自大,这只是给他一点教训而已,若是人人都像点掌门一样有礼,老夫实在是甚感欣慰” 萧十一郎一听他们的成名绝技与名号,就猜到了他们是何人。 那彪头大汉想必就是关外刀王胡一刀,凭借一手成名绝技“金刀十三式”威震武林,也为他赢得关外刀王的美誉,此人更是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并且蛮不讲理,所以人人都礼敬他三分。 而另一个被称为点掌门的是君子剑点沧海,凭借一手芙蓉剑法在江湖中也是声名赫赫,正是因为他彬彬有礼的态度,为人正派像个君子,因此人称君子剑。 萧十一郎也不理会那彪头大汉话中的骂意,他此刻有些不解的是他二人如何走在了一起,那胡一刀是关外人,而点沧海是江南人士,相隔千里之遥,既然凑在了一起,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关外刀王胡一刀,凭借一手成名绝技”金刀十三式“威震武林,赢得关外刀王的美誉。君子剑点沧海,凭借一手芙蓉剑法在江湖中声名赫赫,此二人的名声早已享誉武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在下只是无名小辈,又岂敢在二位面前放肆” 此二人听着萧十一郎的话,眸中尽是得意之色,那点沧海虽然没有太过于表现出来,但是闪闪发亮的眸子却是暗示了他此时的心情。 “算你小子还有点见识,既然知道我们是什么人,那为什么你还掉头就走” 想起刚才的事情那胡一刀的语气有些微怒。 “在下妹子有伤痛在身,急需看大夫,而刀王却砍了在下的马,让在下如何带妹子去看大夫?” 萧十一郎的语气淡淡的,即便知道眼前人是谁,但是语气中并未一点恐惧之色,语中反倒有些震慑之威。 “这位兄台无须动怒,我们并不想耽误你的时间,刚才刀王冲动之下砍了你的马,点某代刀王在此向你赔罪了”点沧海倒是彬彬有礼的赔礼道。 胡一刀也不正眼瞧他一眼,高傲的眼神仿佛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一般,只是从鼻子里一声冷哼。 “不敢当”只是淡淡的几个字,再无多言。 “刚才二位说要找萧十一郎,不知二位找他何事?”萧十一郎问道。 那胡一刀扫了一眼萧十一郎,眼中满是不屑,实在不把萧十一郎放在眼里,开口说道。 “听说割鹿刀在他手上,自是找他夺刀的” “不错,萧十一郎作恶,祸害武林,江湖人人得而诛之,若是除了他,不仅可以扬名立万,割鹿刀的归属自然就不言而喻了,我等作为武林正派人士,维护武林的正义是义不容辞的责任” 点沧海的一番大义凛然的说辞,听得萧十一郎嘴角一个冷笑,这种话顶多就能骗骗那些三岁小孩,谁不想除掉萧十一郎这个扬名立万的好机会? “萧十一郎的武功之高强,想必二位也听说过吧,二位又有什么把握能够除得了他呢”萧十一郎的语气始终没有一点波澜,接着道 “萧十一郎行踪诡秘,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就算是二位看见了他,也未必认得,又如何杀得了他呢” 萧十一郎的话正中了二人的下怀,这倒是有点难为点沧海,让他哑口无言。 “呸,萧十一郎算什么东西,我胡一刀行走江湖数十载,还怕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贼不成,你刚才居然躲过了我的金刀,算你还有点本事,你到底是何人,不说老子就宰了你” 胡一刀面色凶狠,语气不善的指着萧十一郎怒骂道。 萧十一郎依旧没有动容,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道 “无名小辈,何足挂齿” 那胡一刀听着萧十一郎的话,脸都气绿了,早已失去了耐性,怒骂道。 “好你个王八羔子,老子这就宰了你” 话音刚落,提起手中的金刀出手便已朝着萧十一郎攻出了四五招,出手凌厉,没有一点手下留情,招式变幻多端,直击萧十一郎的胸膛,说时迟那时快,萧十一郎人影一闪便不见了踪影,轻功之高已到达了登峰造极的境界,那胡一刀见没了踪影,四下张望起来,忽然他感觉到了身后有一道呼吸就在耳畔,进不过两尺,忽然他刀锋一转,手中的金刀变幻着各种招式朝着身后的人影打去。 这金刀十三式果真不愧为武林绝学,招式变化多端,很容易是对手产生错觉,练此刀法的人也必须有很高的武功修为,这胡一刀的金刀十三式早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力能举鼎,这金刀十三式本就是刚性武功,正如他人一样,所以运用起来挥洒自如。 萧十一郎的眼睛在黑夜中闪闪发亮,看着凌厉的招式镇静自若,仿佛就把他的招式全部融进眼里看穿了一样,迎着攻上来的胡一刀,左手自腰间拔出一把银亮亮短剑,这回他不再躲闪,而是正面迎敌,一瞬间的功夫二人已经过几十招。 在月光的清辉下,二人的刀剑泛着银亮亮的冷光,在这刀光剑影中,二人打得如火如荼,看得萧潇简直头晕眼花,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两只拳头紧握,掌心都冒出了汗,脚上的痛楚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她一心系着萧十一郎的安危,因为她知道,这不是在演电视,而是真真切切的江湖武林,一个不小心便就要送命。 而胡一刀的同伙点沧海也在一旁看着二人,他早就听说过胡一刀的金刀十三式,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他并没有想要去帮忙的意思,只是在一旁看着。 这胡一刀纵横江湖数十年,虽然很少来中原武林,不过到也在江湖上盛名不小,听说与他交过手的对手三十招之内必胜,但是与此人交手已过百招,亦能立于不败之地,此人到底是谁,难道他就是萧十一郎? 难道他就是传言中的大盗萧十一郎?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尽请关注…… 第十九章 第一份礼 此念头一闪,点沧海连自己都吓了一跳,此人若真是萧十一郎,此刻目睹了他的武功,完全已经到了无人能敌的地步,他有些紧张的看了一眼正在打斗的二人。 平时与人交手,三十招之内必然取胜,而此刻与此人已过百招之余,此人亦然立于不败之地,此人到底是谁,为何江湖从未有过此人的名头,此刻的胡一刀有些心浮气躁, 兵家常说,久战心浮必输。这金刀十三式虽然招式变化多端,威力极大,但是不宜久战,此刻胡一刀的确有些心浮气躁。 萧十一郎自然是知道这一点,不然也不会与胡一刀久久纠缠下去,等到胡一刀自己方寸大乱的时候,自然取胜就易如反掌。 那胡一刀果然中计,使上八成功力朝着萧十一郎打过来,萧十一郎迎着他的招式都一一化解,他左手凝成掌,右手持着短剑,凌空一个倒翻,左手一掌打在胡一刀的胸脯,顿时一口鲜血如注喷出,生生的将胡一刀震飞了出去。 点沧海大惊失色,一眼就瞟到了正在看二人打斗的萧潇,而萧潇只是一个弱女子,根本就意识不到危险的临近,点沧海身形一闪。 萧潇只觉得脖子一凉,她的身体立即变得僵硬,因为她看到此刻一把冰冷嗜血的剑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点沧海知道,威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有失大丈夫的风范,有违君子剑的侠义之名,但是此刻他已经顾不了许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萧十一郎,住手” 他一把将萧潇从地上提了起来,此刻萧潇才感觉到了脚上的疼痛,却听见点沧海对着萧十一郎大声喊道。 果真萧十一郎停住了朝着向胡一刀前进的脚步,看见萧潇脸上的痛苦之色,他的心揪在了一起,但是脸上却还是没有一点表情,他知道,这样的场景,他更要冷静。 倒在地上的胡一刀一听到萧十一郎的名号,脸色瞬间骤变,此人就是传闻中的大盗萧十一郎?此人的武功当真是绝顶高强,他输了。 萧十一郎的眼中满是讥诮,语气也变得讥讽起来 “君子剑不如改为君子贱,这样倒还名副其实了” 听着萧十一郎的话,点沧海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但是却没有放下萧潇脖子上的剑,因为萧潇可是他的保命符。 “早听说萧十一郎为人心狠手辣,没想到却还懂得怜香惜玉,今天算是让点某开了眼了”点沧海的语气有些讽刺的说道。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萧某又怎会是铁石心肠之人呢,点掌门若是放了手中的姑娘,萧某定然不为难点掌门,放点掌门离开,若是伤害她,今夜点掌门想要活着离开,恐怕也是没那么容易的”语气虽然有些调侃,语中却满是威胁。 点沧海虽然恼怒,却也无可辩驳,冷嗤一鼻,将萧潇猛地往萧十一郎身上一推,身形一闪,人就不见了,连受伤的胡一刀也不管了,气的胡一刀咬牙切齿。 萧十一郎说话算话,接住萧潇也并没有准备再去追点沧海,胡一刀见点沧海仓皇逃去,自己落入了萧十一郎手中,想来此次凶多吉少,只后悔错信了点沧海这伪君子。 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的胡一刀,等了半天也没见萧十一郎来杀了他,却听见萧十一郎的声音说道。 “你走吧,我不杀你” 倒在地上胡一刀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传闻中的大盗萧十一郎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落在他手中的人没有一个是活着离开的,他为何要放了自己? 萧十一郎头抱着萧潇,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月夜中,留下了一脸狐疑的胡一刀。 见萧十一郎离开,他也突然间松了口气,也就在这一刹那,他只觉得真气倒流,气血逆转, “噗” 胡一刀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见此情形,想来伤的不轻,刚才自己封住了奇经八脉,才没让气血倒流,憋着一口气,以免被萧十一郎看见,伺机对他下毒手,现在萧十一郎走了,却也再也忍不住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没想到萧十一郎武功如此厉害,想我金刀王打遍天下无敌手,却仍然不是他的对手,甚至未伤他分毫,此事若是传到江湖上,岂不让武林中人耻笑” 胡一刀有些颜面尽失的叹惋道,早就跟点沧海两人说好了,若是见到萧十一郎,两人共同对付,没想到点沧海那鼠辈既然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大难临头一个人逃了,哼,若是让他伤势好了,第一个找的便是向他寻仇。 他冷嗤一声,拖着受伤的身子正欲起身离开,忽然他只觉得背后有一道目光如芒刺在背,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敏感,胡一刀的整个神经都瞬间变得警戒起来,此人悄无声息的靠近,自己一点都未察觉,此人轻功之高由此可见,难道是萧十一郎又回来了? “来者何人?”胡一刀沉声问道。 “杀你的人”简短的几个字。 胡一刀来不及多想,右手紧握着刀柄,甚至还未出来得及出手,突然只觉得一阵刺痛,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口,却见他腰间的象牙刀鞘已经插进他的胸口,鲜血汩汩长流,实在是难以令人相信,事情的发生只是那么一眨眼的时间,甚至他到死都没看到凶手的模样,就这样倒在了血泊中。 黑夜中露出那人的脸,那是一张及其陌生的脸孔,他的嘴角弯起一个满意的微笑。 “出来吧”那男子轻唤了一声。 只见黑暗中缓缓的走出一个人,照着月光的清辉发现,此人不是别人,而正是刚才逃跑的点沧海。 点沧海的轻功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他的芙蓉剑法虽然招式微妙,剑法高超,但是他为人胆小怯弱,一心在轻功上花费不少功夫,为的就是在如临大敌的时候能够逃跑而幸免,所以他的轻功之高江湖很少有人能追上他。 而刚才唤他的这个人的的确确轻功在他之上,刚才本来已经逃掉,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年轻人,说是请他看一场好戏,而所谓的好戏正是刚才的一幕。 “你到底是何人?”点沧海问道。 “我当然是帮你的人”那人沉吟半晌,才缓缓开口道 “今日你与刀王胡一刀一起大战萧十一郎,关键时刻你却独自逃跑,此举已是违背了侠义二字,今日萧十一郎放了胡一刀,等到胡一刀伤势一好,必定找你寻仇,若他再将此事宣扬出去,那么你点掌门的名声,恐怕就算不被他杀死,也难以在江湖上立足,萧十一郎心胸狭隘,做事心狠手辣,今夜你挟持他的女人虽然侥幸逃脱,将来难保他不会找你寻仇,被萧十一郎盯上的人,你认为还有活命的机会么?” 那年轻人的话给点沧海的心里重重一击,此人的话当真有理有据,却也充满了威胁之意。 这个陌生男子的意思倒也十分明确,虽然此刻胡一刀已死,如今他便是见证这场好戏的唯一见证人,就算点沧海逃跑了,今夜之事泄露出去,不仅证明了自己便是杀害胡一刀的凶手,自己的名誉也将毁于一旦,点沧海明知道自己并不是此人的对手,此人不过是捏着他的把柄在威胁他,他虽然懊恼,但还是低声的询问道。 “这位兄台有何高见?” “高见倒是没有,不过在下倒是有一计,既可以洗清点掌门杀人的嫌隙,又可以保得点掌门的名声,不过” 那人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卖了个关子。 “不过什么”点沧海急切的问道。 那人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道 “不过点掌门从此刻起便听命于我” 人活着,无非就是为了名誉和地位在不停的奔波,尤其是像点沧海这样的人,此刻的他早已别无选择。 萧十一郎抱着萧潇来到一间破庙里,萧潇的脚肿的有些麻木,没有了马,他们根本无法行走,萧十一郎将萧潇小心翼翼的放在石头上坐着,自己忙着拾些柴草,不一会就生起火来,萧潇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思绪万千。 不知何时,萧十一郎来到了萧潇身边,伸手便要去脱她的鞋子,萧潇还未回神,下意识的将脚一缩,躲开了萧十一郎的手,萧十一郎的手悬在半空,此刻萧十一郎的脸上有些尴尬。 回过神的萧潇方才想起,有些不好意思的对萧十一郎道 “萧大哥,对不起,刚才我” 萧潇语气有些慌乱,他害怕萧十一郎误会。 “现在我们没有了马,哪儿都去不了,今晚就只能在此歇息了,自己将鞋袜脱掉,我出去找点草药”萧十一郎淡淡道。 “找草药?” 听着萧十一郎的话,萧潇的心里一暖,自己一直很小心没有在大家面前露出一点破绽,既然还能被他看出来,足以看出来他是一个细心的人。 萧十一郎不再多说,自己从腰间拿出一柄小短剑递给萧潇 “拿着,可以防身,我去去就来” 萧潇伸手接过短剑,看着萧十一郎那大而发亮的眼睛,眼神是如此坚定,仿佛在告诉她让她放心,就这样看着,她原来有些害怕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有萧十一郎在,她感觉到如此安心。 萧潇坚定的点点头,柔声道:“小心点,我在此等你回来”。 眼神在彼此间交流传递,仿佛这世间就只有两人,有一种莫名的情愫在彼此的内心深处悄然滋长,或许两人都没有察觉。 萧十一郎点点头,转身便离去,他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 看着萧十一郎消失的身影,萧潇的心里似有一种执着的坚定,盯着萧十一郎消失的地方久久出神。 一阵凉风袭过,将她思绪牵了回来,夜是如此的沉静,破庙之中到处弥漫着尘土和糜烂的气息,火光肆虐,燃烧的枯枝在火中咯吱作响,萧潇一想到今天的事情,突然有一点害怕起来,此刻萧十一郎已不在身边,若是二人还未离开,找到这里,那她一个弱女子毫无招架之力……她不敢在往下想下去。 她就仅仅握着手中的那柄短剑,这是萧十一郎留给她防身用的,想起短剑,她才拿起短剑仔细的端详了一下。 那是一柄一尺多长的小短剑,剑锋奇薄,发着青中带蓝的光,这种剑最适女子使用,唐代最负盛名的女剑客公孙大娘,用的就是这种剑,连大诗人杜甫都曾有一首长歌来歌颂她的剑法:“昔日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低昂。耀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成翔……”公孙大娘虽然身在教坊,其剑术之高秒,看了这几句诗也可见一斑了。但是她的身子很单薄,用的若非是这种短剑,也难以如此轻捷。 萧潇既不懂武功,又不是江湖中人,对这些兵刃利器一点都不懂,不过就凭这幽蓝的光,手触上剑刃,一抹凉意直入身体,手感细腻而温润,萧潇便可感觉得出来,此剑乃一宝剑。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但是还未看见萧十一郎的影子,夜更深,风中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香味,萧潇只觉得睡意一层一层的袭来,再也抵挡不住,渐渐的沉睡过去。 黑夜中,一个的身影出现在破庙的门口,那人朝着沉睡中的萧潇走了过去,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面如白玉,俊朗分明,身形伟岸,走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看来也是武功修为极高的人,他来到萧潇的跟前停下。 再也没有任何动作,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沉睡中的萧潇,他的眼神柔情似水,就像看着自己的情人一般。 萧潇似乎感觉到了异样,刚刚一醒来便看见这样一个陌生的男子,吓得她迅速起身离着黑衣男子一段距离,此刻萧十一郎还没有回来,她心里十分害怕,紧紧地抓紧手中的短剑,脸上却镇定自若的问道 “来者何人?” 那人并没有立即回话,沉默了半晌,忽而他的嘴角噙笑,眼中的温柔立即一扫而光,显得有些狰狞,空气中杀意渐起。 “杀你的人”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尽请关注…… 第二十章 杀人凶手 “杀你的人” 仅此四个字足已冻结周围的空气,听得萧潇的心里直打颤。 “阁下到底是谁,是何人派你来的?” 萧潇虽然心里很害怕,但是她决不能表现出来,往往弱者才是死得最快最惨,以所有她看过的武侠小说和电视的经验来看,大多江湖上的杀手都有一个通病,临阵轻敌,尤其是对一个不懂武功的弱者,还有就是会在临死前尊重一个很强对手,所以她必须得保持镇静,不可自乱阵脚,对方是一个陌生人,说不定并不知道她的底细,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等萧十一郎回来解救自己。 “萧潇姑娘果然胆识过人,面对敌人还如此镇定自若,在下十分佩服” 那人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萧潇的名字,看来此人早已了解了她的底细,而且是冲她来的,情况不妙,她现在只在祈祷萧十一郎快点出现。 “不过,我想就算萧潇姑娘再怎么拖延时间,萧十一郎也不会来救你了” 那人似乎看穿了萧潇的想法,轻蔑的笑道。 “你把他怎么了?” 萧潇对着黑衣男子冷声问道,一听到萧十一郎,萧潇再也忍不住,什么叫萧十一郎不会来救她,以他对萧十一郎的了解,他绝不是个薄情寡义之人,他是不会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的,除非是他出了什么事,但是越是这种情况越是要冷静。 “他死了” 那黑衣男子轻吐出三个字,萧潇却只觉得撕心裂肺的疼,语气有些颤抖的指着黑衣男子诘问道 “是你杀了他?” 黑衣男子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显然已经回答了萧潇的话,萧潇的眼泪再也包不住,像泄了闸的江水倾泻而下,口中喃喃道。 “我不相信,你在骗我,骗我,你是骗我的,他武功那么高强,你怎么可能杀得了他” 口中念叨着再也感觉不到脚上的疼痛便奔出了破庙,她不信,她要去找萧十一郎,她不相信他出事了,她一定要找到他…… 夜沉寂,万物都已经沉睡,破庙之中的火光肆虐,张牙舞爪的嗤嗤作响,破庙之中有一个人,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面如白玉,俊朗分明,身形伟岸,看着睡着的萧潇,她的脸上早已蒙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眼泪从脸上滑落,早已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此刻她面色微白,睡得很不安稳,仿佛正在做一个很可怕的梦,口中还在喃喃道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那男子的脸上表情十分怪异,更多的却是有些怜悯,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动了恻隐之心。 不过他还未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杀了她。 此人正欲上前动手,忽然一个暗器从黑夜中向他飞来,那人的身形一闪,凌空一个翻飞,躲过了飞来的暗器,那暗器打在墙上,墙面顿时一个洞,那人不禁心里暗叹道,好高深的内力。他不知是何人相助,不过此时想要动手恐怕没那么容易。 身影一跃,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从门口急匆匆的奔进来一个人,乍一看,不是萧十一郎又是何人? 萧十一郎的手中拿着几株草药,飞一般的来到萧潇的身边,此刻萧潇正陷入昏迷之中,她的脸色发白,额上早已满头大汗,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她睡得很不安稳,仿佛正在做着一个可怕的梦,口中还在喃喃自语。 看着萧潇昏睡的脸,空气中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香气,这是迭迷香的味道,迭迷香是一种迷药,香气容易使人昏睡陷入昏迷状态,吸食过量则会使人中毒,看萧潇的模样,是陷入了昏迷,看得萧十一郎既是担忧又是心疼。 萧十一郎轻拍她的肩膀,想要将她叫醒,梦中的萧潇似乎感觉到有人在叫她,缓缓的睁开眼睛,便看见一脸担忧的萧十一郎。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用力的揉了揉,才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她一把扑进萧十一郎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我就说你一定会没事的,他在骗我,他在骗我……” 萧十一郎有些莫名其妙,却还是忍不住把手轻放在萧潇的肩头轻拍着安抚她。 萧十一郎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只是轻拍着萧潇的肩头,任由萧潇的眼泪浸湿他的衣裳,不知过了多久,萧潇终于停止哭泣,从萧十一郎的怀中抬起头来。 “萧大哥,我刚才看见有人要杀我,是你救了我吗?”萧潇抽噎着问道。 “刚才你中了迷魂香,昏睡过去了,你放心,有萧大哥在啊,没有人能伤的了你” 萧十一郎虽然不知道萧潇是怎么知道有人要对她动手,但是他还是不想萧潇担心,并没有告诉她实情,而是当她是在做梦,而萧潇自己也挺疑惑,刚才的一切明明是那么的真实,可是看着萧十一郎那双深邃的大眼睛,她也没有在想那么多。 萧十一郎的语气很淡,但是听着却格外的让人放心,萧十一郎绝不轻易许诺,一旦许诺,绝对不会食言。 “你先坐着,把鞋子脱掉,先把草药敷上”萧十一郎吩咐道。 只要有萧十一郎在,萧潇再也没有什么顾虑,她乖乖的按着萧十一郎的吩咐,慢慢的脱掉自己的鞋袜,这脚本是下午的时候给崴的,由于没有及时行医,萧潇还忍着痛走了那么久的路,早已肿的面目全非,连鞋袜都脱不下来,萧潇一咬牙,硬是把鞋袜给扯了下来,疼得她连嘴唇都变白了,硬是没有出声。 萧十一郎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什么话也没说,他继续将草药放在石板上,用石头给砸出汁水,然后给萧潇敷上。 萧潇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蔓延,好清凉,萧十一郎的动作很轻很温柔,甚至让萧潇感觉不到了脚痛的感觉,看着萧十一郎离着自己如此之近,萧潇甚至都能闻到他身上独特的气息,萧潇只觉得心跳得有些快,她甚至觉得这脚帮了她的大忙。 将草药敷完之后,萧十一郎又叫萧潇把袜子给套上,让她休息一会儿,自己在庙门口守着,但是经过刚才那个可怕的梦,萧潇怎么可能睡的着,她害怕自己一闭上眼睛,萧十一郎就不见了,刚才真的是梦吗? 如果真的是梦,那她到底是得罪了些什么人啊,到底是谁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既然连梦中都不想让她安稳,但是她来到这里又认不到多少人,更别说和人结了仇怨,除了连城璧,是他吗?难道他真的一定要只她于死地,他才肯罢休。 连城璧,你想让我死,我偏要好好活着,萧潇的眼光闪着厌恶的光芒,她心里彻底的恨连城璧,捡起一块石头扔向火堆,火堆里面火苗嗤嗤作响。 “怎么不休息?” 萧十一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看着她疑惑的问道。 “对不起萧大哥,吵到你了”萧潇不好意思的说道,一定是刚才丢石头的时候声音太大了。 “没有,反正我也睡不着”萧十一郎道。 此刻变得有些沉寂,只听得火苗嗤嗤作响,萧潇觉得这样的气氛很怪异。 “萧大哥,谢谢你的剑,现在物归原主”萧潇拿出萧十一郎给她防身的短剑递过去,但是他没有接。 “此剑名为蓝玉,这种剑最适女子使用,唐代最负盛名的女剑客公孙大娘,用的就是这种剑,既然此剑已经在你手里,从此以后你便是它的主人”萧十一郎说道。 萧潇说不出是欣喜还是惊讶,如此宝剑,只是到了她的手里就是她的了,她可以认为这是萧大哥送给自己的礼物吗?说真的,她真的很喜欢这把短剑。 “多谢萧大哥”萧潇高兴的说道,紧握了手中的短剑。 “萧大哥,你能教我武功吗?”萧潇满怀期待的看着萧十一郎。 萧十一郎对突如其来的请求有些惊诧,她惊讶的看着萧潇,萧潇也一脸严肃的看着她,脸上满是期待。 “你一个弱女子,本不应该涉入江湖,习武之人,终究逃不过江湖”萧十一郎淡淡的说道。 萧潇不知道萧十一郎的话为何意,听着却是深奥难懂,她不知道萧十一郎有没有同意她的请求,可她又不好意思再问,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沉默了。 萧潇心想:萧大哥这是在劝她不要习武么,但是,自从她来到这里就从未安心过,整天提心吊胆的害怕连城璧的追杀,她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被人保护着,而且,在这个刀剑江湖,到处都暗藏杀机,她虽然也不想被卷入江湖,但她早已深陷江湖之中,而她只是一个弱女子,一个人她又如何自保,她还记得自己答应过妈妈,要找回筱谨,所以她毕竟是要离开连家堡去浪迹天涯。 萧潇满脸愁容,满腹心事,萧十一郎看着她,也陷入了沉思。 二人各怀心思,在这漫漫的长夜中,被黑夜吞噬,只剩下清冷的月色。 ------题外话------ 很抱歉各位,因为章节经过大规模修改,所以章节有些絮乱,我会慢慢改正,请各位少安毋躁!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尽请关注…… 第二十一章 一曲江湖 微润的空气带着些许的凉意,萧潇被这凉意惊醒,却发现早已没了萧十一郎的身影,萧大哥去哪儿了? “萧大哥” 萧潇立即爬起来喊道,但是回答她的只有这凉风习习,她跑到破庙外面寻找着,但是却还是没有看见半个人影。 “萧大哥到底去哪儿了?”萧潇疑惑的自言自语道。 萧潇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该怎么走,只得在这里等等,说不定萧大哥只是出去一会,一会儿就回来,她要是就这么走了,萧大哥回来找不到自己,肯定会着急的,萧潇心想道。 于是就坐在破庙外边的小石头上等着萧十一郎回来,其实她的心里还是有些后悔,昨天晚上就不该请求萧十一郎教自己武功,虽然没有直接被拒绝,但是和被拒绝的性质差不多,反正就是被拒绝了,萧潇总觉得有些尴尬。 “难道萧大哥是因为昨晚的事情,早上才不想见我的吗?”如果是这样,她真的是肠子都悔青了。 “不可能,萧大哥不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一定不是因为昨晚没有答应我的请求而躲着我的,他一定是有事出去了,嗯,对,就是这样”萧潇一个人自言自语道,脸上不时的露出担忧的表情。 “唉,可是,我终究有一天是会离开连家堡的,我一个弱女子,什么都不会,又还手无缚鸡之力,得罪了连城璧,恐怕刚踏出连家堡的大门就被他给结果了,那我还怎么找筱谨,怎么回家见我的爸爸妈妈呢”萧潇叹了一口气。 “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说服萧大哥教我武功呢?” 一个人的对白,却是两个人在倾听,萧十一郎刚回来就听见萧潇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她说她会离开连家堡,她会去哪儿呢,小谨是谁,原来她习武就是为了离开连家堡,离开他们,这让萧十一郎有些不悦,甚至他有些庆幸自己没有答应她的请求。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内心的想法,似乎对潇潇太过在意了。 萧潇一抬起头来,便看见站在不远处的萧十一郎朝着自己走来,她欣喜若狂,狂奔到萧十一郎怀里。 “萧大哥,你回来啦,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一个人” 萧十一郎对她这一举动有些意外,他可以真实的感受着她的体温,看着她看到自己时的欣喜若狂,他似乎有些高兴,萧十一郎有些吃惊自己的想法,他与璧君早已经历生死好不容易在一起,她不可能对别的女人上心,对于萧潇,他只是把她当做妹妹一样的照顾,他很肯定自己的想法。 “刚才我只是出去了一下,你猜,我找到了什么?”萧十一郎温柔的对潇潇说道。 萧潇放开萧十一郎才发现,他的手一直背在背后,好像有东西。 萧潇沉思了片刻,但还是摇了摇头,不过她的心里老是有什么牵挂,却说不出来是什么。 “哎呀”萧潇似乎想起了什么,大声惊呼起来,萧十一郎不解。 “糟了,我的相机忘在了昨天骑得马上,这可是我对爸爸妈妈唯一的念想了,怎么办?” 萧潇着急之下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总是感觉有些心神不定,她怎么能够这么粗心大意,既然把最重要的东西给弄丢了。 萧十一郎看着她哭的样子,一时之间也有些不知所措,男人总是见不得女人的眼泪,纵使萧十一郎有多么的铁石心肠,却终究也是个男人。 “你看那是什么”萧十一郎指着身后,萧潇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不仅多了一匹马,却看见马鞍上吊着一个有些奇怪的大盒子,那不是她的照相机又是什么,萧潇不顾脚上的疼痛,立即奔了过去,拿起照相机反复的抚摸,爱不释手。 “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将你弄丢了”萧潇将照相机紧紧抱在怀里,自言自语道。 她对萧十一郎真是说不出的感激,转过头对着他破涕为笑,一双泪眼却满是笑意盈盈,脸上笑靥如花,眼中满是欣喜与感激,萧十一郎也顿时心情大好,唇角微扬。 萧潇还发现昨天盛酒的酒囊也在,取下酒囊用手提了提,里面还是满满的一壶,难道萧大哥拿的时候没有发现里面有酒吗? 萧潇正欲叫萧十一郎,却发现萧十一郎已经上了马,萧潇有些汗颜,难道古人行事都这么神不知鬼不觉么? “我们该回去了”萧十一郎说道,伸出一只手。 萧潇左手提着酒囊,右手递给萧十一郎手中,萧十一郎一用力,萧潇身子腾空而起,一个旋身,便躺在了萧十一郎的怀里,萧十一郎一夹马肚,马儿便走了起来。 “萧大哥,这个给你”萧潇将酒囊递给萧十一郎。 “哦?”萧十一郎有些不解。 “这里面呢,是十年竹叶青,昨天出去为萧大哥带回来的,本来回来的路上准备给你的,谁知道后来出现了点意外,既然给忘了,幸好萧大哥有心将东西取了回来,不然可真是浪费了好东西”萧潇高兴的说道。 她知道萧十一郎嗜酒如命,一听到酒,萧十一郎便在也按耐不住的接过酒来,打开酒囊,一股甘醇的酒香味从酒囊中弥散而出,迫不及待的品尝一口,就像一股清泉从山间蜿蜒而下,酒香在唇齿间回味无穷。 “哈哈……好酒”萧十一郎仰身大笑。 听着萧十一郎满足的声音,萧潇心里甜如蜜。 萧十一郎一手提着缰绳,一手拿起酒囊,酣饮如牛,如此这般痛快淋漓,萧潇躺在萧十一郎怀里,看着这秀丽景色,也忍不住高歌一曲: 冰雪埋葬谁的伤痕 剑啸九天浮沉 笙歌漫舞丝竹声声 万人俯首称臣 触不到人心善念温存 谁懂这荣耀背后孤冷 听到歌声的萧十一郎先是一怔,随即开怀大笑: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美人在怀,美酒在手,轻歌曼舞,即使富贵一生,不如红尘一骑,哈哈……” 此刻又有谁能懂他内心的快乐呢。 萧潇听到萧十一郎的夸赞,不觉更加高兴的欢唱起来: 茫茫风雪孤身征程 刀破轻云血恨 蓝色的眸倒映清冷 宿命约定沉沦 轻浅一吻如雪花落唇 梦醒后深爱已碎了心魂 天涯海角为你一骑绝尘 颠倒乾坤血染白裳 风沙湮没参商永隔的泪痕 一念执迷为你烽火连城 换你心疼 斩不断重来回首已三生…… 一曲江湖独为君唱。声音轻灵如黄莺,歌声回荡在这山清水秀之中,如果她不是骑在马上,说不定此刻定会舞上一曲。 马儿悠悠朝着连家堡的方向驶去,一切是如此的安详和谐。 连家堡的大门口早已是人满为患,风四娘和杨开泰一大早快马加鞭来到连家堡便看见这一景象,连家堡的人早已忙得不可开交,沈璧君和连城瑾坐在大堂之上,脸上有些焦急之色,一见风四娘,沈璧君立即展颜欢笑。 “风姐姐,你可来了,就等你呢!”连城瑾微笑的说道。 “风姐姐,杨大哥,你们可吃用过早膳了?”沈璧君关切的问道。 “我们已经用过了”杨开泰回道。 沈璧君向门外不时的张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正欲开口,二锅头急匆匆的就跑了进来。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尽请关注…… 第二十二章 选人风波 昨天萧潇和萧十一郎一夜未归,后来他悄悄跑出去找过,但是没有发现人影,却发现有人打斗的痕迹,他还发现有血迹,他一个晚上都睡不安稳,生怕二人出了什么事,他以为他们和风四娘二人在一起,风四娘和杨开泰都来了,却没有看见萧十一郎和萧潇,看来昨天晚上的那场打斗很有可能便是萧十一郎,萧十一郎武功高强,他倒是不担心,但是萧潇身上没有半点武功,这让他如何不担忧。 所以一听说风四娘来了,他就立即跑了过来,希望他的想法是不存在的,但是他似乎失望了。 “风姑娘,杨公子,郎儿和萧潇昨夜和你们在一起吗?”二锅头的语气有些担忧。 杨开泰有些疑惑的说道:“没有啊!萧兄和萧潇姑娘用过晚膳就回来了”。 “难道萧兄昨晚没回来?”杨开泰惊讶的问道。 风四娘看着沈璧君,沈璧君点点头,脸上尽是担忧之色。 “璧君,萧伯伯,你们别担心,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十一郎,就算这世上所有人都死光了,萧十一郎都还活得好好的,夜不归宿一点也不奇怪”风四娘笑着说道。 听到风四娘的话,沈璧君也放下心来,正如风四娘所说,这世上还有谁比风四娘更了解十一郎。 “我也相信,萧大哥不会有事的,二锅头,你也别太担心了”连城瑾对着二锅头说道。 “小谨说得对”灵鹫也说道。 自从连城瑾回来开始,灵鹫寸步不离她的身边,二人如漆似胶,过去错过了太多的时间,他只希望在小谨还在的时候陪在她身边,如果小谨离开人世,他也决不苟活,他再也不会让她一个人走孤独的路。 灵鹫将手放在连城瑾的肩头,将她揽入怀中,连城瑾顺势靠紧灵鹫,多恩爱的一对金童玉女。 看到她们如此相爱,沈璧君是如此的羡慕,他和萧十一郎不知还有多久才能真正的在一起,一年之后,当小谨离开之后,灵鹫又会怎样面对失去她的痛苦,老天爷总是折磨有情人,沈璧君的眼神有些黯然。 “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开始吧,或许一会儿十一郎就回来了呢”沈璧君说道。 风四娘等人点点头,然后沈璧君安排人将门外的年轻人引到大厅进行挑选。 挑选人的工作最主要还是由沈璧君和风四娘二人来选,连城瑾因为身子微恙,不宜操劳费心,所以连家堡一切事宜都交由沈璧君一个人来打理,灵鹫虽为连家堡的姑爷,但是他根本就无心打理堡内之事,每天都陪着连城瑾,沈璧君也不忍让灵鹫来接手堡内之事。 虽然很累,但是幸好还有风四娘和萧十一郎一直在身后帮助她,她才没有被累垮,沈璧君端端正正的坐姿,无不体现出她良好的修养和大小姐的气质,而风四娘则是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手还剥着橘子,姿势却是万种风情。 所有人刚一进门,无不都是被沈璧君和风四娘的倾城之颜所迷惑,眼光上下的打量着,猥亵的模样可想而知,但是风四娘连正眼都不愿施舍给他们,她常说这世上的男人都是下贱的东西,离开了女人就什么也不是,风四娘的眼里露出一抹得意之色,她风四娘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没有哪个男人见了她不心动。 此刻她又想起了萧十一郎,这个杀千刀的萧十一郎,怎么还没有回来。 “让大家久等了,璧君在这里给大家赔礼,不过既然大家都在这里了,那么现在就开始吧,每个上来的人都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吧”沈璧君微笑的说道。 沈璧君是江湖第一美人,江湖上人尽皆知,大家闺秀从来都是深居简出,沈璧君亦是如此,虽然早有了第一美人的称号,但是见过她真面目的人确实很少,更别说普通人。 沈璧君的声音就像一双情人的手,抚平了众人焦躁不安的心。 风四娘就与她不同,从小就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她最喜欢寻找刺激,她喜欢骑最快的马,爬最高的山,吃最辣的菜,喝最烈的酒最利的刀杀最狠的人,她见过各种各样的男人,也知道如何来应付各种各样的男人,而她现在面对的,正是男人中最低等的一类。 看着他们就像看着一只蚂蚁,只要她手指轻轻一动,这些人全都得去见阎王。 这些人她甚至连杀都懒得杀。 此刻,站在最前面的是个年轻的壮汉,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风四娘,眼神的露骨程度仿佛风四娘把衣服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一样,自从他一进来就盯着风四娘,风四娘当然知道有人盯着她,倒也没在意,如果这时没人,估计这人永远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倒是杨开泰,浑身不是滋味。 看着风四娘,无动于衷,心里那个气啊。 “这位公子,已经开始了,你还准备接着看吗?”风四娘淡淡的说道。 这不说话还好,风四娘的声音比沈璧君的声音还要令人酥骨,语气虽然有些调笑之意,但是却暗藏杀机,要是这男的再多看一秒,估计下一秒便成为风四娘手下的冤魂,还好这男的识相,移开了视线。 “我叫”那男子刚开口,还没有把话说完。 风四娘淡淡开口道:“下一个”。 众人瞠目结舌。美女果真不是好惹的,尤其是这种妖娆的女人。 那人黑着脸,灰溜溜的走了出去,有了这个下马威,再也没人敢直勾勾的盯着风四娘,大家都把视线移到沈璧君身上。 下一个也是个年轻人,不过他将头埋得低低的,尤其是在风四娘面前,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我叫张山,今年33,我什么都能做”那人说话有些底气不足。 “你为什么不敢抬起头来看我一眼呢,难道是我长得没有魅力吗?”风四娘看着张山,语气有些嗔怪的问道。 那人一听,连连摇头,慌乱的回道: “不不不,你长得很、很、美美”没想到那人一紧张,既然结巴起来了。 “既然我长得很美,那你为什么不看我呢?”风四娘奇怪的问道。 那人的额头上冒汗,刚才前边的那个就是因为盯着她看,话都没让他说完,就直接走人了,有了前车之鉴,他还敢看她吗。 “不不不、不敢”那人结巴的回答。 “有什么不敢的,难道是我长相吓人,你刚才不是还说我长得美吗?”风四娘不依不挠的追问道。 那人的脸上汗珠都急出来了,这分明就是在刁难。 后边排队的人看着这一情景,都有些紧张起来,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到底该怎样。 风四娘的眼光一直停留在那人的脸上 “对不起,我走错地方了”那人说完,竟然直接就跑了出去。 众人惊骇,都不知道接下来他们会受到怎样的刁难…… 后边的人都不同程度上的受到了风四娘的刁难,她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对于一个守卫,最重要的不是身材是否强壮,能不能吃苦,而是要有胆量,有了胆量,遇到事情才能敢于解决,但是她也不喜欢有勇无谋之人。 一个真正的男人不仅要有勇气还要有智慧。 刁难了几个人之后,风四娘觉得没什么意思,其实她还在想着萧十一郎的事情。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二十三章 小小教训 与众人相比,风四娘一点都不担心萧十一郎会发生什么事,萧十一郎那么狡猾,谁伤得了他,如果是这样,那萧十一郎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不过她最担心的不是萧十一郎,而是萧潇,萧十一郎和萧潇一直在一起,彻夜未归,是谁都可以想象,在这一夜中,孤男寡女的什么事情都可以做。 小公子是何许人,如此阴险狡诈,美丽动人,萧十一郎都没有被美色所吸引,她风四娘在江湖中的也是一等一的美人,萧十一郎不也无动于衷,更何况他与璧君经历生死,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怎么可能会别的女人有兴趣?风四娘心不在焉的想着,但是心中始终隐隐透着不安。 不过话虽如此,她反倒担心萧潇,如果萧潇对他施美人计,难保他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璧君的事,虽然这么想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是如果他敢这样做,她定会将他扒皮抽筋,仍在荒山野岭。 这就是风四娘。 二锅头虽然脸上有些笑意盈盈,可他心里总是放心不下,不行,他现在必须得出去一趟。二锅头刚刚踏出连家堡的大门,便看见萧十一郎和萧潇同骑一骑正朝着连家堡走了回来,二锅头看着二人无事,心也就放了下来。 萧潇眼尖,一眼就看见了门口的二锅头,不禁挥手喊道: “义父,我们回来了” 萧十一郎一夹马肚,马儿就飞快的来到连家堡门口停下。 “昨晚你们上哪儿去了,担心死我了”二锅头询问道。 萧十一郎率先下马,然后抱着萧潇下了马,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二锅头也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问道: “萧潇,你的脚怎么了?” 萧潇笑着回道:“义父不要担心,是我自己不小心崴到脚了,所以昨天晚上才在外边过夜,让你担心了”。 萧潇也不想让二锅头担心,不然下次想要出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二锅头也知道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先暂且就不在萧潇面前提起,等会就直接问萧十一郎。 “回来了就好,我们先进去吧,昨晚彻夜不归,大家都在担心着呢,郎儿你先去大厅,璧君在等你,我直接送萧潇回房休息”二锅头对着萧十一郎吩咐道。 “那就麻烦爹爹了”萧十一郎点了点头,都没有看萧潇一眼就直接进去了,萧潇心里好一阵失望。 果真萧大哥最在乎的还是璧君。 或许自己本来就只是一个过客,不应该打扰他们的生活,萧大哥和璧君真心相爱,我应该祝福他们的,终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这里的一切都与我无关,只是当我消失之后,萧大哥会不会记得我?萧潇心想着,心中一阵难过。 “怎么了,萧潇?”看着萧潇黯然的眼神,二锅头关切的问道。 “没事,义父,我们进去吧” 萧潇对二锅头一个灿烂的微笑,她不想让关心她的人担心。 萧潇在二锅头的掺扶之下直接去了萧潇的房间。 昨晚一晚上没有睡好,又是露宿野外,萧潇精神有些不济,于是就直接回房休息了,二锅头去找白杨拿了冰肌玉骨,让侍儿拿去给萧潇的脚敷上,徐姥姥又让侍儿端了点心去给萧潇吃了点,然后就睡下了。 萧十一郎来到大厅,沈璧君立即笑脸相迎,高兴地说道。 “你回来了?” 萧十一郎微微一笑,“嗯,我回来了!”。 “昨天去哪儿了?都快到晌午了才回来”风四娘没好气的质问道。 “哦!天色太晚了,于是就去了小茅屋,突然之间就想回去看看”萧十一郎随便回道。 小茅屋是萧十一郎自己的家。她知道风四娘的脾气,他也不想让他们担心。 “风姐姐,我好饿,还没吃饭呢!”萧十一郎突然就抱着风四娘的手臂撒起娇来。 大厅里面所有的人都惊得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这么大的人还玩起撒娇。要是众人知道这便是臭名昭著,人湖中人人得而诛之的江洋大盗萧十一郎,众人又是怎样的表情? “呸,死鬼,你害臊不害臊,放手,谁让你这时才回来,还好意思说自己没吃饭!”风四娘秀手轻拂上萧十一郎的手,嘴里嗔骂道。众人见此她的动作,就好似在轻轻抚摸萧十一郎的手一般,殊不知萧十一郎的手一抖,反手握住风四娘的手。 “好姐姐,我知道错了!”萧十一郎嬉皮笑脸的说道,风四娘的嘴角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眼中闪过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别有深意的看了萧十一郎一眼,眼中之意好像在说,这便是一个小小的教训,起身往外走去,萧十一郎见风四娘离开的背影,用手猛搓手背,心中暗叫:“好狠心的女人?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惹着她了”看了看自己的手背,只见刚才被风四娘拂过的手背上出现一个红色的小圆点,就好似被虫子给叮咬过。 风四娘有个在江湖中有个外号名叫‘老妖怪’,都已经三十几岁女人却依旧生得跟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一般,甚至比小姑娘还要美艳,她最喜欢的便是结交江湖好友,而且结交的江湖好友都是些有名有姓的人物,而这’老妖怪‘的外号便是由此而来,江湖中人总是兵器不离身,风四娘自然也不例外,萧十一郎知道这便是她随身携带的暗青子,暗青子是一种细如牛毛的针,风四娘随身携带,甚至连洗澡都不曾放下过,萧十一郎不仅不怪风四娘,反而庆幸风四娘没有给这暗器上喂有毒药,否则这只手定然废了不可。 风四娘对别人心狠手辣,但是对萧十一郎却总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 “手怎么了?”沈璧君看着萧十一郎的手关切的问道。 “没事,夏夜蚊虫太多,也不知被什么臭蚊虫给咬了!”萧十一郎灿烂一笑,也不在去管它,幸得风四娘此时不在这里,否则要是听见萧十一郎骂她是臭蚊虫,她估计非得发狂不可。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二十四章 一波未平 “萧大哥,萧潇姑娘呢?怎么没有看见她啊?”连城瑾看着萧十一郎疑惑的问道。 “萧潇她说有些乏,我爹先送她回房休息去了!”萧十一郎回道。 “昨晚上让你担心了,对不起”萧十一郎来到沈璧君身边,低声歉意的说道。 沈璧君莞尔一笑,柔声道:“回来就好!” 这一笑却看傻了众人,看痴了萧十一郎。 “时辰也不早了,各位先在连家堡内歇息片刻,等用过午膳之后在行进行挑选。姥姥,立即吩咐厨房,立即准备午膳,白叔绿叔,麻烦您们你各位带到客房休息片刻,我们下午再进行挑选”沈璧君对着众人说道。 连家堡一直在江湖上享誉盛名,待客礼数自然是很周到的,众人听着沈璧君吩咐之后,都随着白杨绿柳下去了。 众人都散了,风四娘也端着点心进来,看见风四娘手中的托盘里面的点心,萧十一郎一个箭步串了过去,嬉皮笑脸的伸手便去拿美味的点心,不料,还未触及,风四娘的手啪的一声打在他的手上。 “还不去洗手”风四娘厉声喝道。 风四娘是极爱卫生的,萧十一郎便没有这么好的习惯,所以每次不讨好的惹风四娘一顿骂,但是萧十一郎在挨打之后并没有怒意,反而笑得更欢。 “小弟这就去洗手!” 只留下一句话,屋内哪还有萧十一郎的影子,只是眨眼的功夫,萧十一郎又回来了,手中还拿着一块美味的糕点。 风四娘此刻再也没说什么,萧十一郎看着美味的点心,不觉味蕾大开,风卷残云一般,便将这盘点心给吞进肚中。 此刻要是有酒,或许就在完美不过了。 就在萧十一郎吃过点心之后,二锅头便走了进来。 “萧伯伯,萧潇姑娘无大碍吧”沈璧君关心的问道。 二锅头一张脸都笑开了花,笑嘻嘻的说道: “有郎儿在,萧潇没事,大家都不用担心,不过是昨晚没休息好,有些乏了,所以就先回房休息了” 听着二锅头的话,沈璧君也放下心来,却是风四娘的脸上快速闪过一丝异然,速度快得任何人都没有捕捉到,其实她昨晚并不是不知道萧潇的异样,那隐忍着不让他们发现的坚强,风四娘也不好意思拆穿她,她虽然不知道萧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着萧潇的那种韧劲,她却是由衷的佩服,跟她一个样。 她之前不喜欢萧潇主要是因为身份不明,怕是连城璧的同伙,更何况萧潇长得也不错,虽然没有她风四娘那般活色生香,却也是个美人。 当一个美人看见另一个比她更美的女人的时候,她势必是为了要维护自己的领土而排挤另一个,这就是所谓一山不能容二虎。 风四娘的美是妖娆魅惑,举手投足间尽是万种风情,萧潇的美是纯洁无暇,不食人间烟火,虽然这两人的美貌并不冲突,不过二人要强的性子却是相似,这也是风四娘对她改变态度的原因之一。 不过人心险恶,在没有彻底弄清楚她的身世之前,要风四娘完全的信赖她,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就在风四娘沉思之际,二锅头笑着对萧十一郎说道: “郎儿,你跟我来一下” 萧十一郎答应了一声,对着璧君一个微笑,用唇形对她说了一句‘我去去就来!’,沈璧君微笑着点头。 二锅头走出大厅,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也没看萧十一郎一眼,萧十一郎就跟在身后,来到了二锅头的住宿,萧沛将门掩上,转过身来正对着萧十一郎。 萧十一郎从未见过他爹何时已经变得如此严肃,也不禁变得严肃了起来。 “爹爹如此警觉,到底发生了何事?”萧十一郎问道。 “昨夜你们没有回来,我有些担忧,后来就出去寻找,却发现倒在地上的马和地上的血迹,我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昨晚在到底发生了何事?”二锅头担忧的问道。 萧十一郎对萧沛的疑问并没有觉得吃惊,相反之下很冷静,他的眸子变得越发的幽深,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将昨夜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门外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陌生男子站在门口,最显眼的莫过于那银色面具将大半脸都给遮住了,此刻他正在偷听着二人的讲话,他的嘴角微扬,自从二锅头拉着萧十一郎出了大厅之后,他就一直跟在后边,见二锅头将门关上,里面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于是便侧耳倾听。 突然,他只感觉一只手搭在他的肩头,他转头一看,却发现把手搭在肩头的不是别人,正是萧十一郎,他先是一愣,随即冷笑出声,长袖一扬,手中几枚暗器激射而去,萧十一郎侧身一翻,远远立定身形,伸出右手,右手衣袖中面具男子发的几枚暗器。 “好身法,再吃我几招”刚一说完便与萧十一郎便交起手来。此人的武功不弱,但是并没有久久周旋,一个空档之下,便让他侥幸逃脱,萧十一郎并没有要追过去的意思。 萧十一郎是何等警觉,被人盯上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刚才在里面说的一番话,是故意被他听见,如果不是这样,他又怎会如此轻松的就看到了此人的真面目,不过话说回来,此人到底是谁?要做什么?这一点连萧十一郎都不清楚。 此刻二锅头才打开房门,“是谁?” 萧十一郎摇了摇头,道:“不知道”,突然之间,他的瞳孔骤然放大,大叫一声“不好”,便使上轻功来到另一间厢房之中,二锅头似也发现了,随即跟在后边。 不错,他们来到的这里,这正是萧潇的房间,此刻房门大开,萧十一郎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片刻都没有迟疑,便直奔了进去,屋内空空如也,被子也是叠得好好的,好像从未有人来过一样,萧十一郎瞬间愣住了。 萧潇,去哪儿了?萧十一郎不知道是因为萧潇没有回来还是被掳走了,但是二锅头的脸上却是满脸的担心,是他亲自送萧潇回房,亲眼见她躺下的,可是这房间好像根本就没有人来过一样,被子都还是叠的好好的,但是人却不见了。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二十五章 一波又起 “爹,萧潇回来过吗?”萧十一郎惊疑的问道。不过话一出口不觉问得有些愚蠢,萧潇若是不在房中,还能去哪儿?更何况还是二锅头亲自送回房中,但是此情此境,不免脱口而出问道。 二锅头也觉得此事有蹊跷,但还是点点头。 萧十一郎转身往门外奔去,正好遇见侍儿端着水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侍儿,你看见萧姑娘去哪儿了吗?”萧十一郎抓着她的手问道。 “萧潇姑娘不是在房间里面吗?”侍儿疑惑的回道,她不过就刚离开一会儿,怎地萧大侠如此行色匆匆的问萧潇姑娘去哪儿了?看着萧十一郎紧张的神情,侍儿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侍儿的话就直接证实了萧十一郎的担忧,萧潇不见了?只念头一闪,他哪还管得了其他,使上轻功,来到连家堡的马厩,一个凌空上了马,鞭子一抽,马儿吃痛的狂奔而去。 等到二锅头出来的时候,哪里还有萧十一郎的身影,侍儿一见二锅头脸上的担忧,她更疑惑,到底是怎么了?大家从萧潇姑娘房中出来都这般模样。 “二锅头,发生什么事了?”侍儿不解的问道。 “萧姑娘不见了,你立即去告诉徐丫头跟璧君,我现在立即调集庄内所有的人找,任何角落都不要放过,一定要找到萧潇”二锅头对着侍儿吩咐道,他的声音几乎是用吼出来的。 侍儿一听萧潇失踪了,手中端的水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水全撒了出来,她有一瞬间的错愕,因为她从未看见二锅头如此焦急过。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二锅头对着侍儿吼道。 回过神的侍儿立即跑去找人去了,二锅头使上轻功,飞出了连家堡,一时间连家堡内所有的人都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兀自焦急,正在厢房内休息的客人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众人对这突发的事件都疑惑不已,但是连家堡早已派人传话,非连家堡人不许外出走动,此话命令一出,众人瞬间就炸开了锅。 看着外面的人跑来跑去,就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其中一人探出头来去,一个护卫正好从门口经过,那人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疑惑的问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想要活命就呆在里面不要乱走”那护卫恐吓的对那人说道。 说完就跑开了,毕竟连家堡是天下第一大庄,大白天的一个大活人在连家堡被劫,那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情,若是被外人知道,连家堡的声誉自然是要落人口舌的,这是连家堡每个人都明白的道理。 那人一听那护卫的恐吓,立即将头缩了回去,其他的人一见立即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那人却还是什么也不知道,众人一问顿时摇头晃脑,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大家都在焦急的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而其中一人身着青衣短褐,身上还打了七八个补丁,脸颊黝黑,但是难掩俊俏之容,头发蓬松,却还是发带为束,身高七八尺,看起来倒是颇为健壮,不过见着一身打扮,倒有些像乞丐,但是浑身散发着的气质,岂是乞丐所能比拟,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而他却是冷眼睥睨,出奇的镇静,却见他慢慢的退到了柱子后面,化为一道影子,从房顶上飞了出去。 后花园中人影攒动,丫鬟仆人守卫行色匆匆,假山水池后面,只要目能见物,甚至连房顶上都站了一两个人,只见他们左右眺望,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其中还夹杂着一道温润焦急的女声。 “大家都给我搜仔细了,任何角落都不要放过。哎,你,去那边,你,去那边,尤其是平日里容易忽略的地方,大家都要格外的注意了!”徐姥姥焦急的对着大家吩咐道。 却见她气喘吁吁,面色焦急,以手为扇,额上已是细密的汗珠,还不时的用衣袖轻擦额头上的汗珠,对着众人呼声指挥,侍儿则陪在徐姥姥在一旁,也是面露焦急之色。 “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平白无故的不见了呢?”徐姥姥自言自语的说道。 假山后的出现了一个身着青衣短褐,脸颊黝黑,但是难掩俊俏之容,头发蓬松,却还是发带为束,身高七八尺,虽然此人长相并不是十分俊美,但是一双眼睛却是格外有神,三分算计七分冷峻,正是易容之后准备混进来的连城璧,听着徐姥姥的话,他俊眉微蹙,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平白无故的不见了?到底是谁不见了要如此的兴师动众? 随即他的脑海中显现出一个人影,难道是她?心头一惊。 那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刀是如何的凶狠,她恨他的眼神,他要亲自报仇,但是他又不想让她死得那么快,他要慢慢的折磨她,每当他出现在她面前她的惊恐,他渐渐觉得是如此的有趣。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那眼中闪烁着的笑意。 一个轻灵的声音插进他的耳朵,却听见那女子轻声问道:“姥姥,还没有萧潇姑娘消息吗?” 这是连城瑾的声音,只见灵鹫扶着连城瑾的手臂,此刻正朝着徐姥姥的方向走去,暗处的连城璧将身子往假山后隐了隐,看见连城瑾,他的眼中一闪而逝的怨毒,听着她们的谈话,心中虽然已有些了然,却还是一惊。果真是萧潇不见了,但是萧潇怎么会不见了呢?他明明看着她进了连家堡。 “大小姐,这院子都找遍了,就是没有找到萧潇姑娘”徐姥姥焦急的声音想起。 徐姥姥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妥,又接着开口道:“不过瑾姑娘不用担心,白杨绿柳二人已经带人出去找了,还有萧大侠和二锅头,萧姑娘一定会没事的!” 听着徐姥姥的话,连城瑾苍白的脸上盈盈一笑,她自然知道徐姥姥的意思就是不想让她担心,担忧的心也宽慰了不少。 “萧潇姑娘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灵鹫在一旁安慰的说道。 连城瑾点了点头,对着徐姥姥说道:“姥姥也别担心了,要是有萧潇姑娘的消息,立即派人来禀报”。 徐姥姥点头应了一声,转头对着灵鹫说道“我们先去大厅等吧”。 二人一走,假山后面连城璧又现出面来,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除了他,难道萧潇结下了不少的仇家? 萧潇的命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任何人都无法伤她,连城璧的剑眉一禀,化为一道影子飞出了连家堡。 或许连他自己没有注意这句话里面的深沉意思。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二十六章 萧潇被劫 刚出了连家堡,便看见白杨绿柳二人带着连家堡的护卫在到处寻找萧潇的下落,连城璧藏身大树后面,偶尔叹出头来瞧着动静,却是不敢贸然出去,以免打草惊蛇,但是现在他必须得出去,因为他要知道到底是谁将萧潇给带走了。 既然走地上不行,那么他走天上,使上轻功,从头顶上方飞了过去,白杨绿柳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一听见有动静,立即不含糊,一眼便注意到了连城璧的行踪。 “来者何人?”白杨一声大喝。 身形一闪便已挡在了连城璧面前,绿柳夹击立即堵在了连城璧的后方,二人冷笑,寻思:“好狂妄的小贼,居然跑到连家堡的地盘撒野,今日定让你吃点苦头,否则全当连家堡是无能之辈。”见他衣着破烂,皮肤黝黑,头发凌乱,形状甚是狼狈,若不是方才展露的那一身轻功,白杨绿柳也不会为难他,此刻连城璧早已化装为另外一人,白杨绿柳哪里想到眼前犹如乞丐的人便是昔日威风凛凛的连家堡少主连城璧,连城璧前后受敌,进退两难,连家守卫见状,立即跑了过来将他团团围住,将白杨绿柳也围在中间,连城璧此时遇敌,竟然泰然处之,白杨绿柳一见,却也是暗自点头称赞,武林中贩夫走卒尚能拥有一身绝世武功,深藏不漏,白杨绿柳自是老江湖,也见怪不怪了。 “你是何人,鬼鬼祟祟的要到哪里去?”绿柳冷声问道。 连城璧用鼻子冷嗤一声,并未回话,心道:“连家的这些守卫是他自己训练出来的,没想到现在竟然要来对付自己,且放你们嚣张些日子,总有一天,我要让连家堡从此消失在武林”连家的一切现在在他的眼里都是耻辱。 看着连城璧眼中的不屑,更是不将二人放在眼里,心中有气,喝道:“大胆狂徒,就让你尝尝我们的厉害,绿老头…”白杨对着绿柳使了一个颜色。 白杨绿柳二人便围绕他旋转了起来,倒是有点像是驱鬼的法师一样在青衣男子身边跳来跳去,笑得有些阴森恐怖,动作看似滑稽搞笑,如果换做别人,定要让他们给迷惑住,但是是他,他的嘴角微扬,突然之间白杨绿柳二人往连城璧身上的几处大穴上点去,但是还未触及到连城璧的衣衫,连城璧便化作一道红影飞去。 今天他没时间陪着他们瞎耗,他可没忘他此行的目的。 “少主” 二人同时惊呼出声,看着连城璧消失的方向久久出神,没错刚才的青衣男子正是连城璧,除了他,世上再也没有人会这东瀛忍术。 白杨绿柳下毒的方式有很多,有的是看得见的,看得见的下毒那是初级者,有的是看不见的,看不见出手便依旧让人中毒,此中才是下毒高手,虽然他们没有碰到连城璧的衣襟,但是却已经在连城璧的身上下了毒,但是连城璧却浑然不知。 此刻二人的眼中却是有些担忧,连城璧也是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虽然他不是连家堡真正的少主,但是他们从来都没有否认过他,想起以前的少主,又看见现在的少主,白杨的眼中似有水雾弥漫。 绿柳当然知道白杨心中所想,一手搭在白杨的肩头,沉重的叹了口气。 或许这真的是命,世事难料。 连家堡大堂内,沈璧君坐在椅子上,手都握成了拳,脸上布满了担忧,风四娘和杨开泰皆是沉默不语,看不出来二人的心思,大厅里面沉闷压抑的气氛十分怪异。 萧潇到底是何人?自从她来到此地便没有一天的安宁日子。 连城瑾和灵鹫从门外走了进来,看着担心的几人,也打破了大厅里面沉闷压抑的气氛。 “小谨,还没有找到吗?”沈璧君问道。 连城瑾摇了摇头。无奈的看着沈璧君和众人。 “依我看,萧潇姑娘多半不在连家堡内。”杨开泰沉默半晌才若有所思的说道。 “不必太过担心了,十一郎和萧伯伯已经追出去了,还有白杨绿柳二位前辈,他们一定会将萧潇姑娘平安带回来的。”风四娘安慰道。 忽而想起了什么,接着道:“倒是你们两个,要小心为上!” 沈璧君自然知道风四娘此话为何意。 风四娘是害怕这只是连城壁声东击西的计谋,虽然是掳走了萧潇,但是真正的目标却是沈璧君,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萧潇身上,沈璧君也就危险了。 “有风姐姐和杨公子在这里,璧君自然是安全的,倒是萧潇,可怜的姑娘,自从得罪了城壁,便没有一天安生的日子。”此刻劫持萧潇之人,会不会是他?沈璧君宁可相信连城璧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却也难免不会怀疑。 却是为萧潇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 突然从门外跑进来一个丫鬟,“沈姑娘,厨房已经把饭菜都准备好了,还请沈姑娘示下。” 若是平时,饭菜早就上桌了,但是今天却是出了点小状况。 沈璧君嫁给连城璧为妻,连家堡所有的人都叫她少夫人,但是自从连城璧身份曝光之后,又与沈璧君为敌,从此沈璧君便吩咐所有的下人都叫她沈姑娘,虽然她现在名义上还是连城璧的妻子,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沈璧君爱的是萧十一郎。 “无事的人都先吃吧,将饭菜都送到客房里去,且不可怠慢了各位客人。”沈璧君吩咐道。 即使是在这种节骨眼上,沈璧君亦能为着连家堡的声誉着想,此种气节已不是其他的女子能够比拟的。 “那沈姑娘呢?”那丫鬟看着沈璧君。 沈璧君只是点点头,示意把饭菜端上桌来,此刻她哪有什么心情吃饭,再说了,大家都还在外边,她又怎么可能一个人先吃了。 她要顾及的不是自己,而是风四娘等人。 饭桌上,沈璧君一点胃口都没有,众人看着她这样,众人也没有什么心情吃饭。 “璧君,无论如何还是得兼顾自己的身子,我相信萧大哥一定会平安的把萧潇姑娘平安的带回来。”连城瑾对沈璧君道。 “是啊,城瑾说的是,既然青天白日的在连家堡劫了人,说明连家的守卫确实不够,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多添置些守卫,更何况连家堡内还有那么多人,今日之事若是传了出去,连家堡的声誉在江湖上难免会受影响,等到吃过午饭之后,该做什么就继续做什么,这样才不会让大家起疑心。”风四娘说道。 沈璧君自然是知道这些的,但是她的确是没有什么胃口,但是又不好不吃,只得夹了几夹菜,她现在只希望萧十一郎找到了萧潇。 马儿一路狂奔,风从耳畔呼啸而过,萧潇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迷迷糊糊中听到有马蹄声,还有一个陌生的声音。 “驾!” 白素素的嘴角扬起一个邪恶的笑容,这是什么女人?被人劫持了居然还能睡得着,这下落在她的手里,她定要让她生不如死。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尽请关注…… 第二十七章 初次交锋 萧潇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才发现原来自己被倒趴在马上,而驾马的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白衣男子,她从来都没见过这个面孔,她不是在自己的房间休息吗?萧潇以电光火石般的速度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她被绑架了!不会这么倒霉吧?马鞍上的萧潇胃里一阵翻腾,好似有什么东西想要翻涌而出,她终于忍不住了。 “哗……” 一阵恶心的呕吐声,一瞬间白素素的坐骑上全是萧潇的杰作。 白素素不悦的皱眉。 “驭!”白素素一拉缰绳, 马儿吃痛渐渐的停了下来,萧潇本想换个舒服点的姿势,却忘了自己身处险境,一动便从马上硬生生的摔了下来。 这一摔倒是不轻,她只觉得头晕眼花,浑身酸痛,本来脚上都还没好,现在这一摔,又触碰到了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 白素素看着她摔了下去,依旧无动于衷,只是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萧潇怒瞪着马上的肇事者,她的确从未见过此人,她不知道自己又何时得罪了这号人物,难道又和连城璧有关? “你是连城璧什么人?” 萧潇看着她,冷冷的开口道。 好你个连城璧,当真是不置我于死地你誓不罢休,你等着,终有一日,我萧潇要你血债血还,今日若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萧潇的眼中被浓浓的仇恨所代替。 “将死之人,又何须知道这么多。”白素素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冷冷道。 这下萧潇彻底的愤怒了。 她虽然性格温和,从不轻易发脾气,并不代表她不会发脾气,欠她的人她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萧潇的手不知不觉攥成了拳。 “阁下不愿告知姓名,难道是怕?”萧潇冷笑道。 眼中早已没有了刚才的愤怒,而是一脸平静,嘴角扬起一个微笑。 白素素见着她笑得很甜,心中却是一怔,此刻还笑得出来,呵,有趣,怕?她白素素的还从未怕过什么。 “此刻还笑得出来,萧潇姑娘的确是个有胆识的女子,在下佩服”白素素赏识的说道。 只是一瞬间,脸上的赏识变成了讥讽。 “不过,萧潇姑娘就算是使用激将法,在下也不会告诉姑娘,受死吧!” 萧潇的心里大喊不妙,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转身便跑,白素素早就看出了萧潇的举动,嘴角轻蔑一笑,一拍马鞍,整个人从马上腾空而起,微微落在萧潇的前方。 “你以为你跑得了吗?”白素素冷哼一声。 萧潇看着此刻所处的位置,一片荒山,这是什么鬼地方?就算她想跑,此刻她能往哪里跑,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敌得过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 此刻她是如此的镇静,冷眼看着前方的白素素。 “哈哈哈……”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萧潇看着眼前人捧腹大笑,不觉的眼泪都笑了出来。 白素素看着精神失常的萧潇,眼睛微眯,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握在手中的剑一紧,正欲上前,萧潇缓缓开口道: “你是白素素吧,连城璧身边的人!” 白素素一怔,她实在不理解萧潇是如何知道她的身份,看着眼前的萧潇,她从未与她见过面,但是她却认得自己,无论是谁,都很惊讶。 萧潇看着她震惊的模样就知道她猜对了,她的嘴角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我与你从未见过面,萧潇姑娘是如何知道在下的身份?”这次是白素素反问萧潇。 萧潇但笑不语,一双眼睛里面满是笑意,却是让白素素更加疑惑。 待到白素素快要发火的时候,萧潇才缓缓开口: “萧潇来到这里不过才短短几个月,根本就不认识几个人,更别说与人结仇,除了连城璧,还有谁处心积虑的想要我的命,如果不是连城璧的人,又是何人?”萧潇道。 白素素看着她此刻的冷静,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她也是女人,但是却猜不出此刻萧潇在想什么。 “那姑娘是如何知道我是何人?”这才是白素素真正疑惑的地方。 但是萧潇此刻却并没有再说下去,她又如何说出她是猜的,以前看电视的时候便知道连城璧的身后有个白素素,这也让萧潇更加疑惑,到底她穿越到了哪儿? “白姑娘深爱着连公子吧?” 萧潇没有回答她的话,转而问道。 白素素又是一愣,想到连城璧,脸上浮出一抹绯红,但只是一瞬即逝,她现在更是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萧潇,这是个秘密,她是如何得知? “你到底是何人?”白素素拿剑指着萧潇,语气有些愠怒。 不过在萧潇眼中,反倒有些恼羞成怒,脸上笑容更加灿烂。 既然萧潇已经知道了她是谁,还知道那么多事情,那么她便也没有活下去的机会,此刻她偷偷劫持了萧潇,是不在连城璧的命令之下擅自决定,若是让她活着,倘若事情泄露出去,城壁他定然不悦。 “我是谁,你根本就不必知道也不配知道,因为知道我是谁的人都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萧潇的嘴角浮出一丝冷笑,眼神凌厉的看着白素素,一瞬间,白素素似乎有些被她的眼神震慑到。 只是那么一瞬,白素素回过神来。 “本来想要留你一条活路,怪只怪你知道得太多” 白素素的眼神变得阴狠起来,看来萧潇又要遭殃了。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二十八章 几败俱伤(一) 白素素眼神立即变得阴狠起来,紧握剑柄提剑便朝着萧潇面门直刺而来,白素素毕竟是习武之人,速度比起萧潇来说自然快得多,看着泛着寒光的剑尖,萧潇眉眼一禀,一个躬身,从靴子里面抽出一柄小短剑,短剑当胸,只听得兵刃相交的声音,萧潇身子一闪,躲开了白素素的一击,白素素有些吃惊,因为她知道萧潇并不会武功。 萧潇的侥幸闪躲,激起白素素轻蔑的一笑,花拳绣腿也敢在她面前班门弄虎,提剑一个凌空,瞬间移动到了萧潇的后方,正欲一剑,萧潇拔出匕首,转身便刺去,白素素兴许也想不到萧潇有此一招,闪躲不及,手臂已被划破了衣衫,不消片刻,鲜血浸湿了衣裳。 白素素吃痛的捂着受伤的手臂,眼中的阴毒,此刻的她恨不得将萧潇凌迟处死,萧潇本不会武功,不过是白素素太过轻敌,才会中了萧潇的剑。 她一定忘了。一寸短,一寸险。世上最短的剑,也一定是最凶的剑。萧潇的匕首长不过三尺,虽然比不上割鹿刀的削铁如泥,却也是世间难得的利刃,若不是萧潇不会武功,换做是练家子,恐怕此刻白素素的手臂已经被齐肩削断。 正在这时,似乎有马蹄的声音靠近,萧潇看去,一个身着深蓝锦缎的男子骑着马正朝着这边而来,萧潇似乎看到了希望,不管是谁,只希望能救她一命。 于是也顾不得其他,提起衣衫便朝着那马儿奔去,“救命啊,有人要杀我。” 白素素没有想到萧潇会跑,顾不得手上的痛,握着剑,使上轻功便追了过去。 那马上的男子后面忽而探出一个头来,眼珠流转,对着马上的男子说道: “司马公子,那边好像有人在喊救命?” 泥鳅顺着声音望去,便看见穿着一袭桃红衣衫的女子正在被一个白衣男子追杀,司马相自然是听见了,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还有这种事情,他的心里冷哼一声,掉转马头朝着那女子奔去,靠得越近,身后的男子立即大叫起来 “是萧潇姑娘,司马公子,那女子是萧潇姑娘!” “萧潇姑娘。” 泥鳅在司马相的背后大声的喊道,还对着萧潇挥了挥手。 听有人在叫着自己,萧潇的眼中似看到了希望,一看,那不是司马相和泥鳅吗? “泥鳅,司马公子,救命……”萧潇大声喊道。 司马相一听果真是萧潇,顿时一把怒火聚集心中,谁敢动他的女人,他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萧潇不知跑了多久,忽而脚下被一块石头绊住脚,摔倒在地,一转头又看见后面紧追不舍的白素素。本想继续逃命,但是脚下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萧潇一见,膝盖处已经被地上的石头割破了皮,脚踝肿的老高。 白素素倒是有些吃惊在关键时刻,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居然跑得如此之快,她使上轻功居然都还追不上,看着奔过来的马,马上的人正是司马相,她虽没有同司马相交过手,但是能将司马山庄打理得仅仅有条,在江湖上也算是有名,此人想必武功不弱。 方才她听见萧潇在向他求助,似乎他们早已相识,若是司马相此刻横加干涉,那么杀不杀得了萧潇便是个未知数,如此好的机会,不除掉此人,难消心头之恨。 想也没想,剑便朝着萧潇的胸膛刺去,萧潇此剑怕是闪躲不开了,司马相一见慌了神,也顾不了其他,拔出自己的佩剑嗖的一声,朝着萧潇飞去,一拍马鞍,身子飞身而起,追随着剑飞驰而去,听见动静的白素素看见迎面而来的长剑,眼中恨意翻涌,用力一刺,就在剑离萧潇的心脏还有一指之遥,司马相的剑,剑尖将白素素的剑弹了出去,只听得忽然剑锋一转朝着白素素的眼睛刺去,白素素大惊,慌乱的两个后翻,但是剑还是擦过白素素耳边的发,一缕青丝在风中飘落,司马相的剑却落在萧潇身边,余劲未过,兀自颤动。 白素素刚定稳身形,此刻的司马相已经飞身来到萧潇身边,拔起落在萧潇身边的剑朝着白素素攻去,身形快如闪电,白素素还未回神,人已经在她面前,看着迎面而来的剑,她的嘴角微扬,是否太低估她了呢! 白素素快速调整姿态,在地上连连几个翻滚到剑旁,捡起剑便朝着司马相飞去,司马相早已做好迎战的准备,二人便开始打了起来,白素素的武功确实不差,方才要不是她太过轻敌,否则以她现在的凌厉剑势,就算萧潇有十条命都不够她杀。 泥鳅见着打得不可开交的二人,快速来到萧潇面前,刚才那一摔,膝盖却磨破了皮,此刻正在冒着血,痛的萧潇眉头紧皱。 白素素和司马相此刻飞身在空中打得不可开交,突然白素素趁着个空子对着司马相的下体一踢,司马相完全没有想到眼前这个银面男子会出如此阴险的一招,脸色顿时大变,身形一闪,一个不稳,白素素的嘴角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凌空一个回旋踢,踢中了司马相的手腕‘太渊穴’,司马相手臂一酸麻,吃痛的一松手,此刻司马相的剑被踢飞了出去。 看着没有兵器的司马相,白素素的眼中露出一丝狡黠,萧潇在下面看着满是担心,大声喊道 “司马公子,小心啊!” 一听到萧潇的呼喊,司马相的心里一阵甜蜜,身体似乎充满了力量,他绝对不能在萧潇面前丢脸,无论如何,今天他一定要收拾了面前这个银面男子。 司马相已经没有了兵器,将内力汇集于丹田,运功到了手掌,使上轻功,身形顿时比先前快了一倍,围绕着白素素化成一个圈,白素素看不清司马相的身影,顿时变得警觉起来,白素素虽然武功高强,但是终究是女子,速度与力道与司马相相比,稍逊一些,白素素对着司马相的影子攻出了好几剑,但是都没有刺中。 突然司马相在白素素的后方出现,他的唇角微扬,邪恶一笑,七分内力运于手掌,随时都有可能给银面男子致命的一击,白素素感觉到了后面有一道凌厉的杀气,眼睛微眯,也运功于掌,快速转过身来,一掌便打了过去,二人同时出掌,掌掌相对,一股强大的气流从二人掌心倾泻而出,四周一圈都炸了开来,萧潇惊骇,此种对决只有在电视里面看过,没想到现在却发生在眼前,她如何不吃惊? 司马相再一次运上七分内力于掌,白素素似也拼了命了想要杀了司马相一般,也运上七分内力,二人掌心相连,被这突如其来的内力震开,二人飞了出去,白素素本为女子,内力修为自是不如男子,加之方才又被萧潇所伤,早已是气血翻腾。 “噗……”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二十九章 几败俱伤(二) 白素素当场吐出好大一口鲜血,此刻她被剑划伤的半臂早已被鲜血染红,一袭白衣上看起来诡异妖娆,她似乎受了很重的伤,跪倒在地不见起来。 该死的司马相,将她伤的如此之重,多好的机会,如果不是司马相半路杀出来,此刻她早已结果了那个女人,她如何不恨,简直恨得咬牙切齿。 萧潇只感觉一道阴毒的目光射了过来,似要将她千刀万剐一般,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射过来的,但是她没有转过头来看她一眼,反倒是泥鳅,好似一种幸灾乐祸的表情,白素素看着泥鳅,气血直冲脑门,再一次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白素素暗自腹诽:“不行,在这样下去,我定然得不到什么好处,此刻司马相还在,再看看他的模样,好似什么事也没有,没想到司马相的功夫如此深不可测,今天她倒是见识了,如果继续留在这里,吃亏的肯定是自己,哼,今天所受之辱,他日必定双倍讨回。” 再看了一眼萧潇,今日权当你运气好,下次遇见一定要你血债血偿。 恶毒的眼看着萧潇,萧潇依旧没有转过头看她一眼,这倒是大大打击了白素素的心灵。 “哼,今日所受之辱,他日必定双倍讨回!” 白素素说完,忍着剧痛,飞身上马,一夹马肚“驾!”,马儿绝尘而去,没有一点阻拦。 只留下白素素威胁的话语在耳边回响,萧潇的身体打了一个寒噤,看来以后的路怕是不好走下去了,萧潇只能在心里暗叹一口气。 司马相见着银面男子走了,便再也忍不住。 “噗……”吐出一大口鲜血。 此刻的他似乎有些站都站不稳,一手捂着胸口,单膝跪地。 没想到这个银面公子的武功如此厉害,只是不知道此人为何人?想着刚才离开时所说的话,不知那银面公子可认识自己,要是不认识还好,若是认识,他司马相不得不防备,因为他又多了个敌人。 萧潇见司马相受伤,也顾不得腿上的疼痛,咬着牙在泥鳅的搀扶下来到司马相的面前。 “司马公子,你怎么样了?”萧潇关切的问道。 看到到萧潇脸上的浓浓的关心,司马相就再也顾不得其他,为了萧潇姑娘受伤,值了。 “小伤而已,萧潇姑娘不必担忧,咳咳咳……” 说完还不禁咳嗽了两声,萧潇见状,脸上愧疚更深。 “不管怎样,我们得赶紧回连家堡,找白叔绿叔给司马公子医治。”萧潇坚定的说道。 泥鳅和司马相皆是同意萧潇的看法, “泥鳅,你扶着司马公子上马吧,我还能走” 萧潇看着泥鳅恳求的说道,泥鳅看着萧潇的眼神求助的眼神,泥鳅便放下萧潇,扶着司马相起身,正欲上马, 但是此刻却面临着一个重大的问题。 此时有三个人,但是只有一匹马,司马相受了伤,必须得急救,而萧潇更别说留下,但也不能将泥鳅一人扔下,若是白素素再回来,杀不了萧潇,迁怒于人,泥鳅也是手无缚鸡之力,还不是白白丢了性命。 萧潇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她这人素来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司马相今日在危难之时挺身相救,她心里自是十分感激,但是若是司马相有什么事情,那她会内疚一辈子。 “泥鳅,司马公子伤重在身,必须得急救,拜托你带着司马公子回连家堡求白杨二位前辈相救,顺便告诉萧大哥,我在这里,请他相救于我。”萧潇说道。 “不行啊,萧潇姑娘,你一个弱女子,又还受了伤,我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在这里呢,万一那白衣人又折返回来,你在这里不是等死吗?总之,绝对不行。”泥鳅断然拒绝。 “是啊,萧姑娘,绝对不能将你留在这里,司马无碍,还请泥鳅兄弟先将你送回去吧,若是萧兄找不到人,肯定会着急的,咳咳……” 司马相一脸关切的说道,话一说完猛地两声咳嗽,鲜血又至嘴角蜿蜒而下。 说实话,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萧潇也是个女人,一个女人在危难的时候被人所救本就最容易感动,虽然以前在电视里面看的司马相,萧潇不太喜欢,就连之前遇见司马相的时候也是冷眼相向,没想到不仅为了救她负了伤,此刻还在为自己着相,顿时,萧潇只觉得对司马相满心的愧疚。 “司马公子,你怎么样?泥鳅,拜托你立即将司马公子送去连家堡,就算我求你了。” 萧潇的语气中带着恳求,楚楚可怜的望着泥鳅。 看着萧潇,又看了一眼司马相,泥鳅的心里左右为难。 “泥鳅,就算我求你了,我真的没事,如果你当我是朋友,就请你帮我一次忙吧!只要这次帮了我,我萧潇一定会记得你的大恩,他日定当上刀山下火海,也万死不辞。” 萧潇一脸坚定的发表着豪言壮语。 “帮你不是为了你的恩情相报,你当然是我的好朋友,可是你现在也受了伤,一个弱女子,我怎能将你留于此地,我泥鳅虽然算不得什么英雄,可也不是什么贪生怕死之辈,你若想报恩,就自己将司马公子送去连家堡,我泥鳅就走着回去,我才不怕那什么白衣男子,若他真在折返回来,我泥鳅定要让他尝尝我的厉害。” 泥鳅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连萧潇也看不出他此刻在想什么,泥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平时他是最胆小的,但是此刻,他能说出那么大胆的话来,就连他自己也深深的吃了一惊,不过虽然口头这么说,但是内心里面却希望再也不要看见那个面具男。 萧潇的脸上有些窘迫,粉红色的衣裙上早已沾满了泥土,膝盖处已经磨破了血,沾在了衣裙上,头发经过刚才的颠簸已经有些散乱,脸上也有些脏,此刻的她看起来有些狼狈,听着泥鳅的话,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我不会骑马。”萧潇有些窘迫的说道。 就在几人正为谁走的事情而焦急之时,只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三人一听,神情立即警觉起来,循声望去,只见马背上一个白色的印入眼帘,泥鳅一惊,难道果真是那面具男子又折返了回来?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三十章 中毒昏厥 就在几人正为谁走的事情而焦急之时,只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三人一听,神情立即警觉起来,循声望去,只见马背上一个白色的印入眼帘,泥鳅一惊,难道果真是那面具男子又折返了回来? 司马相将萧潇护在身后,萧潇从身后探出头来,随着人影越来越近,萧潇才看清楚来人的模样,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那双眼睛里面蕴藏着深深的担忧,是在为自己担心吗? “萧大哥”萧潇朝着萧十一郎挥手喊道。 萧十一郎听见有人叫他,举目远眺,不是萧潇又是何人?他是沿着马蹄的脚印一路追寻到这里,当下心里一喜,一夹马肚,马儿飞奔到萧潇面前。 “司马兄,泥鳅,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司马兄,你受伤了?” 萧十一郎有些奇怪的问道,看见司马相嘴角带着血迹。想来定是受了重伤,又看见萧潇眼中的担忧,不用想也知道因何而受伤。 “萧大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看见萧十一郎,萧潇只觉得心里特别安心,特别高兴。 “此事说来话长,我是沿着马蹄脚印找过来的,没想到真的找到了你,你受伤了吗?” 看见萧潇的腿上被染红的衣裳,萧十一郎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忧。 看在司马相的眼里确实有些气结,想起萧潇见到他的时候那冷淡的模样,又看见她此刻看到萧十一郎的开心,心里着实不是个滋味。 “我没什么大事,对了,萧大哥,司马公子刚才为了救我受了伤,我们正在愁着怎么回连家堡呢,司马公子的伤必须得马上急救,现在你来了,我们走吧。”萧潇焦急担忧的语中又透着欣喜。焦急担忧自然是为了司马相,她可不想司马相因为她的缘故而受伤,欠人家的人情总会不好的。欣喜自是不必说,自然是见到了萧十一郎。 “泥鳅兄弟可会骑马?”萧十一郎问道。 “我自小呆在少爷身边,骑马自然是会的。”泥鳅回道。 “那司马公子就拜托你了。”萧十一郎道。 泥鳅点点头,司马相被泥鳅扶上马,他此刻虽然很想跟萧潇同骑一骑马,但是自己身受重伤,虽然很不情愿,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仪的人此刻躺在别人的怀里。 萧十一郎尽量让萧潇有个舒服的姿势,他不知道刚才的时间内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见萧潇这副狼狈的模样,他的心也是担忧不已,幸好见着她现在平安无事,否则他……他不敢再想下去。 “驾!” 萧十一郎一夹马肚,马儿绝尘而去,把泥鳅和司马相甩出了好远。 萧潇看着萧十一郎的眉头都挤在了一起,沉默无话,双眼盯着前方,甚至没有低头看她一眼,但是马儿却走得很稳。 “萧大哥,我们不等等泥鳅和司马公子吗?” “他们自己会来。” 淡淡的语气,好似有些不悦,一句话就把萧潇想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萧潇有些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不高兴。 萧潇瑟缩在他的怀里,此刻她也真有些累了,看着旁边的略过的风景,有些疲倦,既然萧十一郎不说话,她也索性闭目养神,只要跟萧十一郎在一起,她总会感到特别安心。 不知跑了多久,萧潇甚至有些做梦的感觉,她好像听见有马蹄声,但是却舍不得睁开眼睛瞧上一眼,接着听见萧十一郎喊了一声。 “爹!” “郎儿,萧潇。” 迎面而来的正是二锅头,看到了萧潇和萧十一郎的身影,担忧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看着闭着眼睛的萧潇,就连唤她都没有回应,二锅头有些急了,又喊了几声。 “萧潇,萧潇。郎儿,萧潇怎么了?” 看着没反应的萧潇,二锅头满脸担忧的问道,萧十一郎也很奇怪,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 萧潇很想睁开眼睛瞧上一眼,应上一句,但是眼皮似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喉咙更是像火烧一样的难受,她只觉得自己的意识在渐渐模糊,放佛就要坠入了地狱一般。 萧十一郎只感觉怀中的人儿立即瘫软了下来,心里一种不好的念头一闪。 “她昏迷了?” 二锅头本来就担心的不得了,现在一听萧潇昏迷,更是后悔自己没有在萧潇身边守着,才让敌人有机可乘。 “爹,别担心,我们立即将她带回连家堡让白杨二位前辈看看。” 萧十一郎安抚道,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此刻他的心中却是比任何人都担忧,只怪自己没有早一点到,要是早一点到,萧潇就不会受伤,现在也不会昏迷,刚才还有些生气,就没有注意到萧潇的反常,他现在心里特别后悔,自己为什么会莫名的生她的气? 就在二人谈话之际,泥鳅和司马相的马儿也追了上来,看见二人的二锅头也是大吃一惊。 “泥鳅,你们怎么也在这里?咦,司马公子这是怎么了?” 二锅头惊讶的问道,泥鳅刚要开口,就听见萧十一郎说道。 “爹,此事回去再说吧,救人要紧!” 话一说完便夹着马肚,马儿又重新跑了起来。 “司马公子,泥鳅,你们别见怪,郎儿他也是担心义妹的安全,司马公子好似也受了伤,就快一起回连家堡治伤吧!”二锅头勉强的挤出一丝微笑,但是司马相看在眼中,便已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萧潇怎么了?”泥鳅抢先问道。 “她陷入了昏迷。”二锅头叹息道。 二人一听,当场就是一愣,这刚才还好好的呢,司马相暗想道:“难怪刚才听见自己的声音,萧潇连头都没有抬,自己还以为是萧潇不愿搭理自己,自己怎么说也是她的救命恩人,却也没想到是萧潇昏迷过去了”。 “那我们快走吧!” 司马相说道,三人点了点头,追着萧潇朝着连家堡而去。就在二人走过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青衣男子,此刻的他眉头有些微皱,脸上却看不清楚在想什么。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三十一章 别有洞天 就在二人走过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青衣男子,此刻的他眉头有些微皱,脸上却看不清楚在想什么。 看着马儿消失的地方,脸色阴毒,化作一道影子朝着相反的方向飞去。 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已是快到了秋天,万年青依旧那么绿,秋海棠,菊花开的正盛,姹紫嫣红,唯有觉得有一点秋天的气息的便是那山中的红枫,在风中招摇,叶子铺在地上,层林尽染。 泉水叮铃,沿着河流蜿蜒而下,不知道流去哪里,一条林荫小路横贯东西,被隐没在山前的转角处。 转角便看见一片小竹林,青壮强劲的肢节耸入云霄,枝桠交错纵横生长,凹凸不平的小路一直通向竹林的深处,此刻有一股青烟正从竹林深处徐徐上升,空气中弥散着若有若无的药香味。 走近时,便看见一座小竹屋,此地风雅又不失别致,清幽静雅,只是不知屋内的主人是何方高人,却只听见屋内传来几声咳嗽的声音,接着便听见一阵咒骂声。 屋内的摆设也极为简陋,不过一张桌子,桌上全是梳妆镜奁,一看就是女子的香闺,几张椅子安静的躺在那里,墙上挂着一幅墨竹,想来此间屋子的主人是极爱竹的,不然也不会来此地隐居,剩下的便是一张床,占了屋内的四分之一,床上正安静的躺着几件白衫裙,床的右侧挂着一把剑,床的左侧是衣柜,上面放着一个铜盆,里面的水呈鲜红色。 空气中充斥着血腥的味道。 “今日之仇,我白素素他日定当回报!”白素素一边清理着伤口,口中恶狠狠的说道。 萧潇那一剑可真狠,原以为只是擦破了点皮肉,没想到伤口竟然如此之深,此刻她的半个手臂都已经发麻了,血凝着袖子,连衣服都脱不下来,接着又挨了司马相一掌,受伤程度可想而知。 此刻的白素素已经脱下了半截面具,露出那张倾颜如玉般的脸,弯弯柳叶,凤眼倾城,面如白玉,肤如凝脂,此刻樱唇已经被死死咬住,仿佛要滴出血来,脸色惨白,香肩已是暴露在空气中,里面只穿了件抹胸,胸前略有所现,此刻手拿剪刀,正在处理着那凝结的伤口,一咬牙,便将那块染红的衣衫扯了下来,疼得她呲牙咧嘴,眉头紧皱。 由于扯动撕裂了伤口,鲜血又由着白皙的皮肤流了下来,拿起手帕来轻轻地清洗着伤口,接着拿着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打开瓶盖,一股清香的味道弥散在空气中,白素素将里面的药膏抹在伤口处,只是一瞬间,血便止住了,一股清凉的舒适感流遍全身,这是师傅生前研制的了无痕。 了无痕,是一种刀疮药,它的神奇之处在于不止可以化瘀止血,各种外伤都能治,更可贵之处便是不论受了多么重的刀伤,即使是血肉模糊,深可见骨,只要在伤口处敷上,假以时日,便能痊愈,而且一点疤都不会留,它还有另一个好处,它对皮肤有起死回生,美容养颜的功效。 世人都只知道毒娘子在制毒,用毒,解毒方面有高深的造诣,却不知毒娘子还研制了如此的好东西,世人从未见过毒娘子的真正面貌,唯有她白素素,她永远都忘不了那是怎样一张风华绝代的脸,如果毒娘子还尚在,武林第一美人的称号是当之无愧的。 紧紧的握着那白瓷瓶,师傅,徒儿好想你。 她的眼神有些黯然。突然,她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伸手拿起床上的白衫便套在身上,一个旋身抓起床边挂着的剑,剑未出鞘便朝着身后击去,来人的唇角微扬,身体微微一弯,剑便从来人的眼前扫过,那人的速度比白素素却是要快了许多,白素素由于受伤,身形本就比平时要慢一点,剑还未回手,那人便在白素素的手腕处‘太渊穴’上轻轻一点,白素素的手臂一阵酸麻,手一抖,剑便被来人夺了过去。 那人一个箭步却串到了白素素的身后,伸出食指便在白素素的肩头‘巨骨穴’轻轻一点,巨骨穴是人身穴道的主要大穴之一,即便是能自通经脉之能的武林高手,只要‘巨骨穴’被点,全身便无可动弹。白素素便当场立在了原地,身上的白衫顺势滑落,此刻她的身上只剩下刚才的那白色的抹胸,受伤的手臂暴露在空气中,刚才一动武,又在吱吱的冒着血,白素素的脸当场就青一阵白一阵,却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 满室春光遮不住,屋内一阵沉默,身后一片沉寂,气氛怪异到了极点,甚至让人怀疑她的身后是否有人。 到底是谁?此人的身手太快,甚至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来人的长相,便被人点了穴,此刻还春光外泄,想到这里白素素又羞又恼,自己一个黄花大闺女,既然就这样被人白白的看了去,若是此刻她能动,定要将此人的眼珠子给挖出来,让他知道女人的身子是不能看的。 “来者何人?”白素素率先开口道,语气中隐忍着愤怒。 身后一片沉寂,白素素不知道身后还有没有人,但是她却无法忽视那一道灼热的目光,脸更红,心里更气。 过了半晌,才听到身后的人叹了一口气。 “把衣服穿上吧!” 话刚说完,一个人影便消失在了房中,白素素却觉得一个东西在她的穴道上点了一下,身体一下子便自由了,解了穴的白素素并没有立即追出去像刚才她想的那样找人报仇,捡起地上的衣衫,慢慢的套在身上,系上了腰带,抬脚从容的走了出去。 竹屋的后边是一大片花海,这些花不似一般的花儿,却比一般的花儿妖艳得多,半夏、龟背竹、马蹄莲、霸王鞭、虎刺、珊瑚花、青紫木、石蒜、黄蝉这些都是剧毒的花,美丽的背后都藏着致命的危险,谁要是不小心误入其中,白白丢了性命。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三十二章 别有用心 连城璧看着那一片妖艳的花儿,负手而立,似陷入了沉思。 白素素找了半天才看见一个衣衫褴褛,头发蓬松的男子,他是背对着白素素,这满园子的花娇艳而又美丽,连城璧身在其中,却是显得格格不入,白素素突而单膝跪地,语气恭敬的喊了一声: “少主!” 不错,此人正是连城璧,听到声音的他并没有转过头来,白素素此刻的脸色更是担忧,她虽然一直呆在连城璧身边,但是她还是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她却知道一点,若是谁违背了他的命令擅自决定,后果也只有一条路。 “少主!”白素素再次喊了一声,语气有些微颤,想是因为害怕所致。 “你看,这花开的多美啊!” 似乎是在对着白素素说,又似在自言自语。 突然他伸手朝着身前的一朵情花探去,似有意,又似无意。 白素素看着他这一举动,大叫一声不好,便冲了上去,连城璧的手被白素素握在手中,用身体挡在连城璧身前,花中的刺刺进了白素素的腿部,白素素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只是一瞬间便消失不见。 “少主小心!” 连城璧被白素素突如其来的身体震退了一步,待稳定身形,怒气正要发作,只见白素素跪在地上。 “少主请恕罪,刚才属下并不是有意要惊吓少主,只是这院中的花并不如其他的花儿一样,每种花都有剧毒,若是不小心中了毒,便要受罪了。”白素素说道。 连城璧的眸中的怒气顿时消散了去,指着刚才他身前的花问道: “这是什么花?” “回少主,此花名为白色曼陀罗,又作情花,中毒之人只要在十二个时辰之内不动情,便不会中毒,若是动了情,便会中毒,若是没有及时得到解药,每次只要一动情,便会心痛如绞,久而久之武功尽失,慢慢死去。”白素素回道。 “情花?”连城璧口中呢喃。 “想不到如此美丽的花儿,却如此危险,既然如此危险,留在身边不是更加危险,岂不让我毁了它?” 连城璧说完,抬手运功,作势便要将这一片毒花毁掉,白素素大吃一惊。 “求少主手下留情。” 或许别人不懂他话中之意,但是白素素却明白其中之意,跪在地上,眼睛却不敢正视连城璧。 “你这是做什么?来,快起来,身上有伤,就不要乱动。” 连城璧将白素素温柔的扶了起来,白素素有些吃惊,心里却是甜如蜜,突然,白素素从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来,心口隐隐作痛。 连城璧却是吃惊,将白素素打横抱起,回到刚才的竹屋里面将她放在床上,端起铜盆便朝着外边走去,白素素的脸上的幸福是不言而喻。看来,城壁的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她吃痛的捂着胸口,她刚才被情花所伤,刚才在连城璧面前被他的温柔所感动,情不自禁便动了情,才会中了情花之毒,没想到却能看见城壁为自己担心的一面,就算是中毒也算是值得了。 起身正准备走出去,连城璧便端着热水走了进来。 “身上有伤,不宜乱动。” 命令的语气,白素素只得乖乖的坐在床上,尽管此刻让她心痛而死,也值得了。 连城璧用热帕子给白素素温柔的擦拭着嘴角上的血迹。 “你去过连家堡了吧?” 连城璧边擦边问道,白素素的脸色一下子僵硬在脸上,看来城壁还是知道了。 “素素在没有经过少主的命令之下擅自决定,还请少主降罪。但是,素素实在是忍不下这口怨气,可是少主明明有很多次机会杀了她报仇,但是少主为什么不动手,如果少主是下不了手,素素愿意代替少主报仇。”白素素的眼中闪着不甘。 这次就算是没有亲手杀了她,但是她也绝对让她活下去。只可惜看不见她痛苦的死去,眼中的阴狠之色一闪而过。 “这世间除了你,再也没有人在对我这么好了,我又怎会怪你呢?我只是担心你,连家堡内高手众多,我怕你有什么危险,答应我,以后不准在擅自冒险。”连城璧温柔的对着白素素说道,对着她温柔一笑。 “你看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吗?”连城璧的脸上满是心疼。 白素素的双眸被泪水凝湿,顷刻之间便是两行清泪,听着连城璧的一番温柔的话语,她的心却是深深的疼,嘴角的血迹蜿蜒而下。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端药来!” 连城璧对她温柔一笑,然后便起身往外走去,就在转过身的那一刻,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冷漠,一闪即逝,就连白素素也没发现。 来到另一间房中,药味充斥着整个房间,案几上是各种各样的小瓷瓶,白的,黑的,红的,各种颜色都有,只是不知道里面装的是毒药还是解药,房梁上吊着的,桌上放着的都是些草药,火炉上的药罐正在往外喷着药味,连城璧来到火炉边,取出一个碗,用一张帕子将罐柄包着,正准备将药倒出来,突然他只觉得眼前一黑,一个踉跄,左手撑住浑浑欲倒的身子,摇了摇头,方才清醒一些,怎么回事? 连城璧将药盛在碗里,从手中摸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盖子准备将里面的东西倒进去,但是却迟疑了一下,又将瓶盖盖上,藏入袖中,他的眼中闪出一抹阴毒之色,却很快归于平静。 连城璧端起药便朝着卧室走去,脸上又恢复了刚才的温柔神色,白素素一见到连城璧,脸上顿时开出两朵小花来,连城璧坐在床边。 “起来喝药了,来我喂你。” 舀起一勺药放在唇边吹了吹,然后才递往白素素的唇边,白素素的脑中似乎变得一片空白,唯有张开嘴,等待着连城璧将药送往她的嘴里,药的苦味流过喉咙,白素素眉头微拧。 “药很苦吗?”连城璧温柔地问道。 看着连城璧如此细心的照顾着她,白素素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药虽苦,但是在她心里此刻却比吃了蜜还甜,她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连城璧会亲自照顾她,虽然无数次在梦中见过,但是每次只要梦一醒,她的心里却是好一阵失望。 看着那张妖孽般的帅颜近在咫尺,与他同在一个屋檐下,聆听着彼此的心跳声,若是一辈子就同自己心爱的人在此过着神仙般的日子,那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呢?白素素此刻的心像是在小鹿乱撞,脸倏地便红到了耳根子。 突然,连城璧只觉得一股气血直冲脑门。 “噗”吐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便已摔倒在地上。 ------题外话------ 今天特例更两章报答小折子昨晚的辛苦宵夜,3q思密达,下午一章,晚上一章。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三十三章 绝世毒典 突然,连城璧只觉得一股气血直冲脑门。 “噗”吐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便已摔倒在地上。 “城壁,你怎么了?” 白素素面对着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瞬间回过了神来,看着倒在地上的连城璧,也管不了身上的疼痛,快速下床来将连城璧扶上了床,却发现连城璧早已陷入了昏迷之中。 “怎么会这样?”白素素的眉头紧皱。 用手指探着脖子上的血管为他把脉,发现连城璧身上的真气乱窜,不受控制,仿佛要破体而出,渐渐的白皙的皮肤出现黑色的迹象,就连唇角的鲜血也渐渐的变成了黑色,血管的另一处出现了一条红线,朝着心脏的方向延伸。 俨然是中毒的迹象,而且现在距离中毒的时间已经有一个时辰,毒素正在朝着五脏六腑扩散开来,一时之间,白素素却忘了此毒的名字,似乎在哪里见过? “怎么办,怎么会?”白素素本就是个遇事冷静之人,也只有连城璧才会让她如此心慌意乱。 “冷静,一定要冷静,对,先服解药”白素素心想到,随即定了定心神,来到药房,在桌上的白瓷瓶中拿了一个蓝色瓶子和一个红色的瓶子便快速的来到里屋,从那蓝色的瓶中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给连城璧吃下去,又从红色的瓶中倒出一粒乳白色药丸,自己仰头吞进。 给连城璧服下的是九花玉露丸,对解毒有一定的疗效,每种毒都有自身的配方与解法,中毒之人得看是中的什么毒,一般的毒,用九花玉露丸解自然是能排干净,若是剧毒,九花玉露丸也只能是能够延缓毒性发作的时日,并不能解毒。 而白素素自身吃的则是情花之毒的解药,解药一服,胸口的疼痛立即减轻,白素素来到床边,将连城璧的衣服扒开,只见那一条红线渐渐的变成了暗黄,而且朝着胸口扩散的速度也渐渐变得缓慢下来,白素素才稍微放下心来。 “九花玉露丸最多也只能拖延三天时间,若是三天之内得不到解药,城壁他……”想到这里,白素素不禁凝湿了双眸,心中所想:“城壁,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一定会找到解药。”白素素深情地看着躺在床上的连城璧,青黑色的脸上因为白花玉露丸渐渐有了些血色。 白素素将被子给连城璧掖好,神情一冷,到底是谁给你下的毒?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白素素来到另一个房间里面,里面没有多余的陈设,只有几个放书的书架,白素素来到书架旁边焦急的翻倒着,突然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将脚撞得生疼,点燃油灯蹲下身子便看见书架的脚架底下有一个东西,她将书架小心翼翼的移开,将东西取了出来,才发现好像是一本书,可是书上却满是灰尘,看起来残破不堪,白素素用力一吹,顿时房间里面尘土飞扬。 白素素猛地咳嗽起来,甚至连眼泪都呛了出来,看着那本书籍的名字之后,脸上却是激动无比:“这是毒典?二十年销声匿迹,没想到二十年后又重现江湖,师傅到死也不肯说出毒典的秘密,没想到既然藏在此处,或非机缘,或许我到死也不一定见得这绝世毒典。”白素素激动得不能自己,想当初为了窥见毒典一面,曾多次偷偷到毒娘子的房中寻找,却是一无所获,甚至好几次都差点被发现,后来以为是毒娘子随身携带,毒娘子死之后她也曾寻过,但是始终不见,毒典不知藏在哪里,久而久之,便也忘了,今日突然出现,又如何不激动。 《毒典》,不错,就是这本毒典,这可是前人流传下来的绝版,世间仅此一本,珍贵之处自然是不消多说,她曾听师傅说过,此毒典是由神医喜鹊编撰,收集了世上的各种奇门绝毒及解法,当年毒典现江湖,江湖人人自危,每个人都想得到此毒典,称霸武林,只是后来毒典不知落入谁手,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消失的毒典其实落入了毒娘子手中,毒娘子潜心钻研,仅仅几个月的时间,毒娘子便声名大振,另武林中人闻风丧胆,后来毒娘子与医仙云逸子大战之后,双双战亡,武林才暂且恢复了安宁。毒娘子因为害怕自己死后,毒典落入了其他人的手中,于是便将毒典藏于桌角之下,任谁也不会想到,如此珍贵的宝贝既然会拿来垫书架,所以毒典因此保存了下来。 白素素也只是听毒娘子说过毒典之事,但是从未见过毒典,毒典一直都是毒娘子随身携带的东西,她从来都不拿出来,就连白素素也不曾见过,就连毒娘子临死之前都没有提到过毒典之事,当初白素素也曾找过,但是却一无所获,时隔多年渐渐的忘了,没想到毒典竟然在这里。 她的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眼中的欣喜激动自然是不消说,将书放在桌上,快速的翻找起来,书是经过特殊药材加工过的,所以就算一直藏在阴暗的地方也不曾发霉腐烂,书面褶皱破烂,呈蜡黄的颜色,翻开里面,里面却一点破损也没有。 但是她此刻却没有那么闲的心情来研读毒典,翻书的动作一气呵成,看书一目十行,她在寻找着什么,书越翻越快,她的神情也越来越凝重,终于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 “鸩红一线?”白素素不可置信的呼出。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三十四章 鸩红一线(求收藏+点评) “鸩红一线?”白素素不可置信的呼出。 只见下边写道,中毒之人在一个时辰之后真气絮乱,游走全身不受控制,仿佛要破体而出,真气泄露,内功渐失,时间越久内力失散越多,直至与普通人无异,同时衰老迅速,一日如十年,同时血管的旁边出现了一条红线,朝着心脏的方向延伸,待红线与心脏重合,便会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接着又看下去,只见下面写着的是解毒方法:七彩蜈蚣,美人蛇,白花蛇舌草,鬼针草两草两虫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炼制,要经过九九八十一道工序炼化而成。 白素素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上面的解说,手一抖,毒典答吧一声掉在了地上,且不说可有解毒之法,七彩蜈蚣本是生长在百越之地,离此地有千里之遥,况且七彩蜈蚣只有冬日里才会出现,而且数量极其少,即便获得,七彩蜈蚣剧毒无比,若是中毒,当场毙命,危险程度自然是不消说。 美人蛇原产自西域,莽山山腰,喜阳光,阳光之下的美人蛇色彩斑斓,煞是美丽,但是越是美丽的东西却是藏着致命的危险,美人蛇周身是毒,经太阳一晒,毒气散布在空气之中,周围五里之地寸草不生,别说是抓蛇,靠近都不免中毒身亡。 白花蛇舌草更是不易得,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想要得到更是要费一番周折,若是不小心摔下悬崖,便是尸骨无存。 鬼针草生长在至阴至寒之地,常年不见阳光,却也是剧毒无比。 就算是此刻有这些东西来炼制解药,须得四十九天之后方才能成,更何况解药的配制之物都是世间不易得之物,即便是即刻起身寻找,不出个半年,也找不齐全,若真等解药练成救连城璧,恐怕他也早已死去,自己的一番心血也是白费。 白素素几乎已经绝望到了极点,眼泪簌簌的落了两行,看着亲人死去本是痛苦,看着至爱的人生命渐渐走到了尽头,自己却无能为力的那种心痛,无助,谁又能懂? 白素素失魂落魄的来到连城璧的床前,坐在床沿上,两眼模糊的看着连城璧,他白皙的脸上已是暗青色,伸手抚上那张妖孽脸庞,眼泪却是怎么也止不住的流。 她还记得第一眼看到连城璧的时候,她是花如玉花公子,那天是她与风四娘结婚的大好日子,风四娘广发请帖,那时连城璧还是连家堡的少堡主,年少英为,在江湖上声名显赫,连城璧自然也在请帖之内,于是当日,连城璧带着沈璧君一起来花府,那张妖孽般的容颜,俊美朗目,光耀星辰,从此一眼,白素素再也没有忘记过,她甚至嫉妒沈璧君成为连城璧的妻子,这场婚礼本就是一个骗局,其目的本就是为了抓沈璧君与风四娘二人,只是后来被萧十一郎与杨开泰所破坏,任务虽然失败,但她却再也没有忘记过连城璧,后来逍遥侯被连城璧所杀,白素素便跟在连城璧的身边。 连城璧行事虽然有时过于毒辣,但是只要是他要做的,不论是什么,白素素自当支持他,帮助他,哪怕天下的人都弃他而去,白素素也绝不会丢下他一个人,她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城壁,你放心,即便是死,我也会陪着你共赴黄泉。”白素素握着连城璧冰凉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温柔一笑。 夜带走了最后一点零星,竹林中只听得竹叶唰唰下坠的声音,接着便是一片沉寂,白素素已经在床前陪伴了他一天,头枕在他的胸前,却也是水米一滴未进,双眸紧闭,忽而摒头蹙眉,没一刻安详的睡着过。 连城璧自昏迷之后再也没有醒来过,白素素除了用九花玉露丸来延缓毒发时间,却再也束手无策,她从未感到如此的无助,其实若是知道对连城璧下毒之人,只要向他索要解药便好,却偏偏不知道是谁下毒,就算讨解药也无法去讨。 连家堡内,灯火通明,但是庄内似乎连空气都变得异常的压抑。 大堂之内,主位之上沈璧君单手撑着头,手抚眉心,倾颜之上略显憔悴,脸色有些苍白,扶风弱柳之姿在摇曳的烛光中更显单薄,却见她的脸上尽是担忧之色,这几日夜不能寐脸上也略显疲劳,心下更是伤心,眼中闪过一抹异常,心想道: “自从萧潇姑娘来此,实在是没有一天的安生日子,身世本就可怜,又命途多舛,自从将她救回来之后便在鬼门关走了好几回,如今又中毒昏迷,白杨二位前辈也不知可有法子救活?但愿萧潇姑娘福大命大,不然萧伯伯该多伤心,还有十一郎。” 说起萧十一郎,沈璧君眼神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哀伤之色,暗想道:“自从萧潇来到此,与十一郎便是走得最近,而十一郎他似乎也与她走得很近,这些时日与自己在一起的日子更少,甚至连自己身体有何异样也没有瞧出来,一心只将注意力转到萧潇身上,萧潇能拔出割鹿刀的确是自己亲眼所见,难道萧潇真的是萧家人?倘若是,自己自然是很高兴,但是倘若不是,足可见此女子的城府之深,用计之高,既然将我们一一骗过,只是到底是何居心?她如此处心积虑的接近萧伯伯和十一郎,难道是为了割鹿刀?” 沈璧君也不敢再想下去,她宁可自己想的都是错误的,或许这样胡乱猜测的确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是她的心里却始终耿耿于怀,隐隐不安,她这几天见着萧十一郎的时间越来越少,她只希望萧十一郎不要有任何事情,她又想起风四娘前些日子对萧潇的态度,或许她这人真的就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但是如果萧潇真的是骗她们的,她手中的金针绝不会饶过她,经过这一番的思想挣扎,沈璧君也越发的觉得有些累了,将身子的重力全都靠在桌上。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三十五章 月夜谈心(求收藏+留言) 堂下便是司马相,他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剑眉朗目,倒也是一枚帅哥,只是因为受伤的缘故,脸上略显苍白,眼中各种情绪糅杂在一起,反倒看不出此刻在想些什么,心道:“萧潇姑娘到底是得罪了何人,要致她于死地?”,他内服冰心玉露丸,外敷冰肌玉骨,加之药物的调理,身上的伤只要好好的修养,过不了几天便可痊愈。 杨开泰一用过晚膳便回了钱庄去了,但是风四娘并没有一起回去,而是和泥鳅一起留在了连家堡内,萧潇此劫,连家堡更是加强了严密的守卫,二锅头和萧十一郎寸步不离的守着,白杨绿柳二人为其治疗,连城瑾与灵鹫也在一旁等候,只剩下沈璧君和风四娘,司马相等三人在大厅之中。 风四娘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原本便不太喜欢萧潇,如今她身中剧毒,昏迷不醒,白杨绿柳二人也查不出是什么毒药,各自伤神。本来在这段时间与萧潇的接触之中,原本不似以前那么排斥她,但是如今萧十一郎和萧沛总是片刻不离其身,她看着沈璧君日日消瘦,也十分心疼,现下若是就此死去,与她也没有多大关系。 “璧君,我看你脸色不好,这些日子为堡中之事劳心劳力,可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时辰也不早了,还是先去休息吧!”风四娘关切的说道。 司马相听到风四娘的话,也放眼瞧去,沈璧君的脸色果真三分疲惫,七分憔悴,也关切的说道:“风姑娘说的极是,少夫人一个弱女子将整个连家堡打理得如此井井有条,司马相的确是钦佩之极,但是不管怎么说,身子为万源之首,切勿操劳,要保重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沈璧君微微一笑,道:“多谢司马公子担心,璧君无碍,只是有些乏了。” 听着沈璧君的话,风四娘冷哼一声,脸上浮出怒气,语气讥讽道:“哼,十一郎有你这般体贴娴良的姑娘挂念,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既然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将你撇在一边,真是不识好歹!” 风四娘本就心直口快,一生气便要骂人,真恨不得将这世上最恶毒的话都骂出来才好受一些,但是骂完之后才发现戳了沈璧君的心窝,登时又什么话也说不下去了。 沈璧君自然知道风四娘为何意,但是听在沈璧君的耳朵里却是萧十一郎移情别恋之意,顿时只觉得心里热血翻涌,似有什么东西想要破体而出,眼前一昏,便要昏厥过去,幸好是扶着桌子才没有昏倒,但是却是万万坐不下去了。 司马相本来心里有所不平,话到嘴边却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却见沈璧君的一脸的伤神。 沈璧君起身道:“时间也已经不早了,风姐姐,司马公子也早点回去歇息吧!璧君有些乏了,就先失陪了!” 沈璧君抱歉一笑,轻移莲步,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出去。风四娘和司马相看着沈璧君离开的身影,那般瘦弱纤长,此刻却是说不出的落寞,皆是不语。忽而转头相似一望,二人的眼神中却是各有异彩,却也道不出彼此在想些什么? “既然如此,那四娘也先回房了,司马公子,失陪了。”风四娘起身向司马相拱手告辞,也便走出了厅堂。 司马相唇角微扬,一个人却也没意思,起身也走出了房门。 已经过了半夜,天空悬着的半轮月盘躲在了远处的山峰后面,只露出了小半边脸,似在与人们捉迷藏。 萧十一郎负手而立在院中,他的背影修长而孤单,此刻却是说不出的寂寥孤独,脸上平静无波,眼中却是盛满了痛苦,拳头紧握,就连指甲陷进了都没有感到疼痛,他现在只想大醉一场,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一个人若是在心情烦闷痛苦的时候,总是想找一个发泄的方式,酒,当真是好东西!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细细碎碎的脚步声,逐渐朝着这边走了过来。步伐很轻,略带虚浮,萧十一郎寻声看去,沈璧君莲步轻移渐渐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萧十一郎立即收起了自己的悲伤,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伸过手将沈璧君的手握在手中。 “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萧十一郎问道。 “萧潇姑娘怎样了?”沈璧君并未回话,而是关切的询问道。 “还在昏迷之中,白杨绿柳二位前辈正在全力寻找解药,别担心,来,我送你回屋休息吧!”萧十一郎挤出一个放心的微笑,牵着沈璧君的手往她的闺房走去。一路上,沈璧君不时地看着萧十一郎的侧脸,此刻的她是幸福的。 沈璧君从来没有觉得这条路这么短过,似乎就这么一瞬间,路就走到了尽头。 “到了,我们进去吧!”萧十一郎伸手推开门,房间里面漆黑一片,在黑夜中,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却是出奇的发亮,将灯点上,顿时,屋子里面灯火通明。萧十一郎一直将沈璧君送到床上,亲眼看着她躺下,萧十一郎抽出手来为她盖上被子,但是沈璧君的手也紧紧的握住他的手,不曾放开,似乎一放手便会失去一般。 萧十一郎感到有些奇怪,沈璧君以前从来不会将他的手握得如此之紧,不禁问道:“怎么了?” 沈璧君唇角微微一笑,一双秋瞳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再陪我一会好吗?”。 听着沈璧君的话,萧十一郎的疑惑顿时消散,原来是为了想要多陪她一会,唇角微扬,化为一腔的柔情,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笑道:“小傻瓜,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这句话在沈璧君的心里是说不出的温柔甜蜜,“萧郎,如果某天你发现你最相信的人欺骗了你,你会如何?”沈璧君突然问道。 萧十一郎也没想到沈璧君会问这样的问题,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欺骗了?他活了二十几年除了风四娘便没有相信过他,他从来不相信别人,又何来被相信的人欺骗?心中划过一抹心中苦笑心酸,便转瞬即逝,他只是不明白沈璧君突然这么问是为何。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三十六章 夜探石窟(求收藏+评论) 沈璧君看着萧十一郎的愣了一会,以为他是在想着她话中之意,不禁又道:“萧潇姑娘身份未明,似乎对什么都不懂,却又似对我们都十分了解,你不觉得这其中有蹊跷吗?” 萧十一郎听着沈璧君说起萧潇,顿时明白沈璧君说的什么意思,只是微微一笑。 “你啊,太多心了!”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将沈璧君的满腹话语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沈璧君心想道:“十一郎果真心系萧潇,自己这么向他提醒,他却毫不在意,但愿萧潇当真是一心清白,没有包藏祸心。”不觉得又叹了一口气。 “也罢,总之还是多留意一些的好!”沈璧君不知是在提醒萧十一郎,还是在提醒着自己。说完便闭上了眼沉沉的睡去,气若游丝,似乎睡得极好。萧十一郎看着她的睡颜矗立良久,心中百味陈杂,都最后却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将沈璧君的手放进被子之中,为她掖好被褥,在她唇上轻浅一吻。床上的沈璧君身子突然绷直,似是僵硬了一般,而萧十一郎却全未发觉,熄了灯,轻轻地走了出去。听到关门声后床上的沈璧君睁开眼来,伸出手来抚上嘴唇,似乎萧十一郎唇的温度还停留在樱唇上,不禁面红耳赤,心跳加速。十一郎的心中果真有我。 萧十一郎来到萧潇的厢房之外,里面灯火通明,隔着纱窗可以模糊的看见里面。此刻泥鳅正倒在桌上打着瞌睡,而二锅头却是坐在床头,目不转睛的看着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萧潇,生怕一个不注意,人便不见了。 萧十一郎回到院中,已是过了半夜,夜凉如水,忽而他又想起了沈璧君说的话。如果某天你发现你最相信的人欺骗了你,你会如何?这句话是预测还是预见?他当然知道沈璧君指的是萧潇。忽而他又想起了萧潇,沉重的心情顿时变得缓和,嘴上不知不觉噙出一丝微笑。自从萧潇出现已有一两个月,这两月中与她朝夕相伴,他发现萧潇绝不是那种大奸大恶,善用攻心使毒计的蛇蝎女子,相反的是一个纯净如水的女子,与沈璧君倒是颇为相似,他又想起父亲对萧潇的态度,也不禁心生疑惑,她到底是谁? 忽而剑眉一簇,眼中却是一些痛苦的神色,他想起萧潇那张毫无生气的脸,白杨绿柳二人查不出萧潇所中何毒,到现在仍然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躺在床上,那般毫无生气,竟如死了一般。想起初见他时萧潇那声萧哥哥令他心头一颤,那仿若相识的感觉,到后来越是相处,这种感觉便越是强烈,越是感觉萧潇这个女子值得他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他很奇怪这种感觉,他一生漂泊无依,在没有遇到沈璧君之前,他还是那个十恶不赦,臭名昭著的江洋大盗,随性洒脱,就算是死了,他也不觉得心有所恋,有何可惜。自从遇到沈璧君之后,他的七情六欲便随之生长,到现在却是这般复杂,烦人! 顿时只觉得心烦意乱,若是此刻有酒,却是再好不过了。当下左足轻点,乘着清风,悄无声息的便飘出了连家堡,森林中树影如鬼魅,趁着月色的星光,萧十一郎一口气奔出数十里。但他并未停下来,而是朝着连家堡的东面疾驰而去,奔出了树林,穿过了乱石山,萧十一郎来到一个了无人烟的空旷之地,他俯身弓身在一块大石头的后面做掩护,前边是一块绝壁,高几百丈,似被刀削过一般平滑,石壁上没有一点可依附的攀爬之物,萧十一郎看见绝壁之下有火影在晃动,萧十一郎穿的是黑色的衣衫,此刻隔得很远,又是晚上,自然不易被发觉。 却也幸好还有几块大石头在这空旷之地,可容藏身用,萧十一郎快速移动身形,不一会便来到绝壁之下,火把是插在石壁的缝隙之间,将整个石坎照的通亮。走近看时,却见石壁下边有一个四四方方的裂痕,好像一扇石门。石门嵌合之处,若是不走近看,却是看不出丝毫破绽,四个黑衣人在跟前走来走去,黑衣人都用黑色的面罩罩住头,只留得两只眼睛在外,一眨一眨的,而眼中也尽是困倦之色,萧十一郎藏身在小土丘后面,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忽听其中一个黑衣人说道:“哥们,兄弟实在困倦得很,你行个方便,让兄弟我眯个眼,待我养神一会儿,再来轮换可好?” 又听见另一个人说道“都这般时辰了,兄弟们也都累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人来,你就先眯会,再自行轮换吧!” “如此也好!”那人听其余二人也都不反对,于是便走到萧十一郎跟前的小土丘旁坐下,将身子靠在土丘上打盹,那人竟然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萧十一郎,萧十一郎伸出中指,在那黑衣人的后脑勺的玉枕穴轻轻一点,那人头一垂,顿时便昏了过去,那几人只道他是睡着了,也不予理睬,径自在门口徘徊。萧十一郎突然窜了出去,犹如一阵风,石壁上的火把只是随之一摇,火焰又直直的燃着,而其余的三人却是东倒西歪的倒在地上,竟是被萧十一郎打昏了过去。 萧十一郎扒下其中一人的衣衫,面罩给自己换上,来到石门面前,在它的右上方轻轻地拍了三掌,突然听见轰的一声,石门大开,萧十一郎的身子便隐没在石门口,又听见轰的一声,石门已然关闭。 这是逍遥窟的后门,悬崖绝壁之上是一片荒山,谁都料想不到在这荒山的山腹之中,既然是如此雄伟的一座地下石窟,这绝壁光滑如刀削,石门嵌合之处却是极为细致,若是不近看,却是看不出丝毫破绽,平素里根本就没人在此巡逻,只是这几日连城璧白素素二人都不在逍遥窟中,于是才派人巡逻,恰巧就碰上了萧十一郎。 萧十一郎进了逍遥窟内,这地方他是再熟悉不过的了,逍遥窟内各个石室都点有烛火,将整个洞内照得如白昼一般,每个石室都由石门阻隔着,他就在控制石门的机关上一按,石门便轰然打开,一连进了好几间石室,都没有遇见有人巡逻,来到藏刀室中,藏刀室极为简单,一个圆形的桌台,只是这桌台是由四块石头拼凑起来的,像是一个整体的结构,刀台上有四个星型凹刻,分别朝着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中间一个大凹洞,旁边有两个鼻子似的小孔,割鹿刀就是插在这个凹洞中间,这个桌台看似简单,其实这是当年逍遥侯专门为割鹿刀设置的一个刀台,里面机关部署,若非秘制钥匙,根本就打不开刀台,偷不走割鹿刀,而开启刀台的秘密就在这星型石刻和两个小孔之中,这石桌是用质地坚硬的材质做成,非削铁如泥的宝刀根本就不能毁坏。 而此刻的刀台已经被割鹿刀所毁,当年萧十一郎无意中发现自己颈上所戴的铃铛型吊坠也是开启刀台的钥匙,于是来夺取割鹿刀,被逍遥侯发现,后来便与逍遥侯展开了一场生死绝伦的大战,萧十一郎拔出割鹿刀,毁了刀台,灵鹫的弟弟雪鹰便是死在了割鹿刀下,同时重伤了逍遥侯,也是那时杨开泰知道逍遥侯的真实身份,却是他的嫡亲父亲。从此以后,逍遥侯便消失在了江湖中,但是却没人知道是被连城璧所杀。 萧十一郎离开藏刀石室来到了便朝着主室走去,一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他心中甚是疑惑,正打算去抓个人来问问,突然听见有个声音喊道。 “站住……”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尽请关注…… 第三十七章 鬼鬼祟祟 “站住……” 萧十一郎听见声音立即便顿住了脚,转过身来,便看见一个黑衣人站在后面,此时萧十一郎也是身着一样的服装,只留得两只眼睛鼓溜溜的转。 “什么事?” “你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那黑衣人呵斥道。 萧十一郎的语气柔和下来,道:“我有事启禀少主?” 那人看着的眼光看着萧十一郎,好似要把他的身上盯出个窟窿,听到萧十一郎的回道,并不作声。突然,只见那黑衣人右手快速伸到左腰握住刀柄,萧十一郎只见寒光一闪,一把明晃晃的刀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又听见那人怒狠狠的说道:“你到底是谁?冒充我派之人是何居心?” 萧十一郎不明所以,难道是自己装的不像?见萧十一郎沉默,那人又接着道: “少主自从出去了便没有回来过,你若是我派中人,又岂能不知,快说,你到底是谁?到逍遥窟来做什么?” 原来,连城璧不在逍遥窟,可是如果不在逍遥窟,又回去了哪儿呢?萧十一郎一失神,没有听到那人的问话。 那人见萧十一郎不回答,定然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当下便心生大怒,架在萧十一郎的脖子上的刀突然刀锋一横,便往萧十一郎的脖颈削去,萧十一郎心惊,一个铁板桥,闪过一刀,心惊,若是此刀削到了脖子,岂不连脑袋都玩完了。那人见萧十一郎身手了得,当下却是不敢贸然上前,萧十一郎先发制人,凌空一个回旋踢,那人胸口生生的挨了一脚,登时便飞了出去撞在石岩上,爬不起来了,其他的人听到打斗声,接二连三的带着刀跑了过来,不消一会,萧十一郎便被一群黑衣人围在了垓心。本来就不宽阔的石梯被堵得水泄不通。 萧十一郎这几日正愁心情苦闷,难以纾解,刚才施展了一下拳脚,心情顿时大好,此刻被这么多黑衣人围着,唇角微扬,也好让他纾解纾解。 “阁下到底是谁,夜闯逍遥窟到底是受了何人指使?”其中一个黑衣人问道。 “萧十一郎!” 萧十一郎缓缓吐出几个字,将头上的面罩一扯,露出萧十一郎的英俊的脸旁,那些人一听萧十一郎的名号,登时觉得腿脚发软,再也不敢向前迈出去了,萧十一郎唇角微扬。 其中一个黑衣人拔出腰间的刀便冲上前去,萧十一郎侧身一闪,一个微倾,闪身到那黑衣人身后,右手出掌,打在那黑衣人的背上,那黑衣人被一掌震飞,那人的身子撞向其他的黑衣人身上,那些黑衣人一个不稳,撞到了石岩上,手臂一阵酸疼,其他的黑衣人见此,也顾不得对方是不是萧十一郎,拔刀便冲了上去,顿时萧十一郎已被众人包围,萧十一郎使出一招小擒拿手,左掌变成爪,向最前边的黑衣人腰间一抓,那人登时被他举了起来,其余的黑衣人看着同伴被举了起来,心下大骇,不敢再贸然上前,萧十一郎无心恋战,一个旋身,将那举着的黑衣人抛向那群黑衣人,那群黑衣人被大力一撞,顿时被撞倒在地,萧十一郎突然飞身而起,朝着那些冲过来的黑衣人的胸膛之上一人一脚,其余的黑衣人有些被踢飞撞到石岩上又滚到了地上,此时,地上已是横七竖八的倒了一片,疼得在地上打滚。 萧十一郎拔腿便跑了出去,既然连城璧不在,他也没有必要在呆在这里,逍遥窟内每间石室差不多都一个模样,犹如一个巨大的迷宫一般,萧十一郎一连穿过好几间石室,如果不是对这个地方熟悉,自己早已迷了路,他找了好几间石室,果真不见连城璧的身影,来到主室,又见几人把守在洞口,萧十一郎悄无声息的来到身边,身形一闪,那几个黑衣人还不知道什么事,便倒了下去,原来萧十一郎点了几人的玉枕穴,那几人便昏迷了过去。 萧十一郎来到一个石壁前,在墙上轻轻一拍,突然头顶上只听得轰的一声便裂开了一个大洞,萧十一郎纵身一跃,便出了逍遥窟,逍遥窟的另一个入口,便在荒山的乱石堆中的大石板上,此时天上繁星已退,月亮只剩下一道白影,周围都变成了一道依稀的影子,萧十一郎必须得在天亮之前赶回去,当下也不多留,徒步便一路疾驰,跑下了山来到大道上,正欲离开,突然看见听见有脚步声正向这边移动,萧十一郎立即顿下脚步,来到一个大石头后边藏起来,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有些着急,步伐虚浮但不凌乱,一听就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但是听脚步声,不止一个人,而是两个。 两人急匆匆的朝着这边赶来,离萧十一郎所在不过几丈距离,萧十一郎将呼吸屏住,对于一个真正的高手来说,就算你离他有几十丈的距离,不被发觉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武功略上一筹,萧十一郎在此,那二人却也未发现,待二人走得近一些,萧十一郎在黑夜中看清二人容颜,却是吃惊。只见是白杨绿柳二人。 “白老头等等、等……,你说我们真的就这样去见少主吗?”白杨有些迟疑的拉着绿柳的手。 萧十一郎自然知道他们口中的少主是谁,萧十一郎心想道:“连城璧明明不在逍遥窟,此刻二位前辈来此又是为何?”心中疑惑,并未出声。 绿柳并未回话,本来有些焦急的脸色瞬间变得警戒起来,对着白杨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喊道:“哪位朋友,既然到此,请现身吧?” 白杨一听绿柳的话一怔,他一心担心连城璧身上的毒,倒是没有发现附近有人。忽而神情也变得警戒起来,东张西望,萧十一郎见被发现,只是微微一笑,也不再躲藏,抬脚走了出去,二人见此,倒是颇为吃惊。 “二位前辈!”萧十一郎拱手道。 “萧大侠,三更半夜,为何在此?”绿柳奇怪的问道。 “十一郎自是从逍遥窟出来的!”萧十一郎也不准备隐瞒。 “哦?你去逍遥窟干什么?”白杨好奇的问道。 “自然是去找连城璧的,不过却是白走一朝,连城璧不在逍遥窟。”萧十一郎叹道,忽而转问道:“二位前辈难道也是找他?”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三十八章 白杨绿柳 “这个……”白杨有些迟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绿柳却是最了解白杨的,最藏不住事的人,生怕他一个不小心说漏了嘴,绿柳立即接口。 “哦,我们只是晚饭吃的太饱了出来散散步。”绿柳顺带做了几个伸展动作,看着白杨道。 白杨一听,立即展颜附和:“对对对,就是出来消化消化,嘿嘿……” 萧十一郎见二人有所隐瞒,当下只是微微一笑,也并不多问。他从来都不是爱管别人闲事的人。 绿柳又接着对萧十一郎说道:“萧大侠,都这么晚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若是少夫人见不到你,怕是又要担心了,我们两个老头消化得也差不多了,也该回去了。”说完便向萧十一郎告辞。 连城璧是他们看着长大的,早就如亲生儿子一般,虽然如今他已不再是连家堡的少主,但是在他们心中,连城璧依旧是他们的少主,沈璧君已经嫁给了连城璧,连城璧一天没有休书,沈璧君一天还是他们的少夫人。虽然他们对连城璧的所作所为也是痛心疾首,但是却对沈璧君改不了口。 “且慢,二位前辈!”萧十一郎突然叫住二人。 难道是刚才白老头的话被他听见了,绿柳白杨二人对视一眼,还是不着痕迹的转过身来问道:“萧大侠,何事?” “二位前辈,萧潇她?”萧十一郎欲言又止,白杨绿柳听到萧潇顿时心也就放了下来。 “萧大侠请放心,既然答应了要救人,我们两个老头子自当全力以赴,至于结果如何,我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绿柳说完,沉重的叹了口气。 “那十一郎就先在此先谢过二位前辈了!”萧十一郎说道。 大丈夫一言九鼎,江湖中的英雄好汉哪个不是一言九鼎,二十年前白杨绿柳二人也是名震江湖的人物。二十年前,江湖上流传着一句话:红缨绿柳,天外杀手,双剑合璧,天下无敌。同时还有一句话:天外杀手,杀人如狗,双剑合璧,绝无活口。红樱绿柳正是号称天外杀手的一流剑客,只是突然之间便在江湖上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人知道去哪儿了。后来红樱便改名为白杨,二人身居连家堡,早已不问江湖事了。萧十一郎知道,若是白杨绿柳答应了救萧潇,自然是会全力以赴的。 其实萧十一郎早就知道白杨绿柳束手无策,但是听着二人的承诺,心里还是抱着希望,有的时候有希望总比没希望的好。 “既然没事的话,老头就先行一步了。对了,今晚之事,还请萧大侠保密。”绿柳又说道。 “前辈请放心,十一郎绝不是多嘴之人。”萧十一郎承诺道。 二人一点头,只是一个转身,人影便已经跃出了好几十丈远,二人虽然年迈,却是姜桂之性,老而弥坚。功夫不减当年,顷刻之间,已不见了人影。 天色越发的明了。萧十一郎也不再逗留,追着二人的脚步而去。 一道白影从眼前闪过,白素素从梦中惊醒。此时天已经亮了,白素素心惊,才发现背后全是冷汗,白影?那是什么? 连城璧的脸越发的黑了,白素素撩开连城璧的外衣,那条暗黄的线已经变成了暗紫色,蔓延到了胸膛。一天已经过去,连城璧的命不过还有两天的时间,若不赶快想法子救,毒素蔓延心脏,到时候就真的回天乏术了。更何况时间拖延得愈久,功力丧失的愈快,即使救活了他,习武之人丧失了武功,就等于成了废人。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怎么办?突然白素素的眸光一亮,白杨绿柳,她怎么没有想到他们呢?或许城璧身上的毒他们有法子呢。 白素素的皮肤本来就白皙红润,受伤之后脸色就变得苍白。更加上从连城璧倒下之后就一直在床前陪着他,一直水米未尽,此刻白素素的脸苍白如纸,一想到连城璧可能有救,苍白的脸上展现出久违的微笑。一想到此,再也不想耽误片刻,霍然起身,只觉得眼前一黑,白素素猛然的蹲了下去,不然定然要昏倒过去,现在的她太过虚弱了。 缓缓起身,适应了之后来到药房中,升起炉火,煎了一壶药,服侍连城璧喝下,自己也喝了一大碗,良药苦口。又吃了一颗九花玉露丸,又换上了原先那身白色的衣衫,戴上了银面具,在药盒中拿着一个蓝色的瓷瓶揣在怀里,就骑上白马,便奔出了竹林。 此间离连家堡有半天的行程。连城璧自从练了东瀛忍术,轻松卓绝,可算武林数一数二的高手。已经很少有人是他的对手,但是无论多么高强的武林高手,终究抵不过毒物的毒害。 连家堡内。花园内菊花正盛,微露还挂在花瓣上,娇艳欲滴,良辰美景,只有几个家仆正在打扫着院子,还有几个丫鬟正在摆弄着花草,本是一片祥和之景,白杨绿柳正好从荒山回来,便听见身后一个着急的声音喊道。 “白老头,绿老头,原来你们在这里,我可找到你们两个啦!”二锅头边跑边喊道。 白杨绿柳一听是二锅头过来,相视一望,二人刚才沉重的脸上立即眉开眼笑的转过身来。 “嘿嘿,二锅头,早啊!”二人停下来拦住了二锅头的路,笑呵呵的问道。 “你们两个老小子,一大早就没了个人影,可真是让我好找啊!”二锅头指着二人的鼻子,白杨绿柳二人呵呵的笑着拿开二锅头指着的手。 “你你你,还不快从实招来,一大早去哪儿了?”二锅头指着白杨问道。 “我们出来活动活动筋骨。”绿柳抢先说道,顺带还做了几个弯腰的动作。 “对对对,我们出来活动活动筋骨。”白杨笑呵呵的说道,说完也扭了扭腰。 二锅头一脸疑惑的看着二人,脸上分明写着:我才不相信呢!绿柳见他这幅模样,便知道二锅头不相信,立即岔开话题。 “你这么急匆匆的来找我们,什么事?”绿柳问道,二锅头一听绿柳问道,才想起自己来找他们的目的。 “萧潇她,萧潇身上的肤色变成了青色的了。”二锅头有些着急的说道。 “快,快去看看!”绿柳的脸色铁青的对着二人说道,便急匆匆的走了,二人一听事态的严重性,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跟在身后。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三十九章 又一真相 三人来到萧潇的厢房,泥鳅正趴在萧潇的床头哭个没完没了,此时萧潇的脸色已经变成了暗青色。绿柳来到床边将泥鳅一把提起来,自己坐了上去,拿出萧潇的右手,伸出自己的食指和中指搭在萧潇的脉搏上。泥鳅一直在旁边抽噎着,吵得绿柳有些心烦。 “哭什么哭,人还没死呢!”绿柳对着泥鳅一声呵斥,果然泥鳅不敢再哭了。 “白老头,绿老头,你们可千万要救救萧潇姑娘啊!”泥鳅拉着白杨的衣袖说道。还不忘用袖子将眼泪擦了一把。 屋子里一下子变得沉寂,就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的一清二楚,所有人都像屏住了呼吸,生怕打扰到了绿柳把脉。二锅头在绿柳的脸上和萧潇的脸上徘徊,一脸的担忧,但见绿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的心就如石头沉入了江河一般,眉头紧皱。 过了半晌,绿柳放开萧潇的脉搏,将萧潇的手藏到被子里,站起身来。二锅头忍不住问道:“怎么样了,绿老头?” 绿柳来到桌前坐下,只是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二锅头见他这样子,心里那个着急不言而喻,“你倒是说话啊?” 只见绿柳摇了摇头,闭上了眼,不再说话。“我不相信,绿老头一定是说谎骗我,白老头,你是老实人,你去!”二锅头的眼中闪着泪花,却始终没有掉下来,拉着白杨的手来到床边,示意他再把一次。 “这这这……”白杨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无奈的摇头。拿起萧潇的手便重新开始把脉,只见他的脸色比刚才绿柳的脸色还差,二锅头几次都差点忍不住想要冲上去揪住他的衣领,却还是忍住了。 泥鳅听到绿柳的话,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好姑娘,好朋友,难道就这样离开了吗?泥鳅虔诚的在心里默默祈祷着:“老天爷,求求你,一定不要让萧潇姑娘有事,萧潇姑娘是第一个愿意和泥鳅做朋友的人,她是一个好姑娘,只要能让萧潇姑娘好起来,就算让我泥鳅折寿十年,我也心甘情愿。” 此刻白杨已经把完脉,脸上也是和绿柳的表情一样,说道:“萧潇姑娘所中之毒无色无味,所以我们二人也不知道到底是中了什么毒,更别说配置解药,更何况……!”他没有再说下去。 “更何况什么?”二锅头抢先问道。 “只要再过一个时辰,毒素侵入五脏六腑,到时候就算是神仙也难救了。”二锅头听到白杨的话,腿脚顿时一软,便瘫坐在凳子上,再也站不起来。 “难道就没有法子了?”此话是从门口发出来的,几人循声望去,萧十一郎正站在门口。这句话本是二锅头也想问的,但是却被萧十一郎抢先问道,只是看着二人。 “有!”此话是从绿柳口中发出来的。大家的眼睛一下子充满希望的看着他。 “除非在这一个时辰之内,服下解药,便能解毒。”绿柳说道。 “可是既不知道是何毒,又不知道下毒之人是谁,要得到解药,那不是比登天还难?”白杨着急的问道。 此话一出,众人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一直凉到了脚底心。既不知道是何毒,又不知道下毒之人是谁,要得到解药,怎么可能?除非解药自己长了脚,自己跑来。 “那么二位前辈的意思是萧潇就只有等死了?”萧十一郎说道。 白杨绿柳摇头,二锅头失魂落魄的来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萧潇,老泪纵横,紧紧地握着萧潇冰凉的手。 “我等了二十几年,等了二十几年…”二锅头一直重复着这几个字,房中所有的人都觉得十分奇怪二锅头的话中之意,尤其是萧十一郎。 二锅头又接着道:“当年萧家遭遇灭顶之灾那夜,也是我夫人临盆之时,在一片烈焰火海中,我听到了一个婴孩儿的啼哭声,当时我又怨又喜,喜的是我要当爹了,恨的是不能给孩子一个安定幸福的生活,有可能孩子一出世就丢失了性命。我派自己的贴身护卫青雨,将夫人和孩子安全的护送出去,后来我拼死在几百个武林高手中杀了出去,来到破庙之中,大夫说我夫人产后失血过多,又没有时间休息,再加上身上又受了伤,精疲力竭,就算是华佗在世,也再无回天乏术了。”这是一段悲痛的往事,二锅头眼中只剩下了空灵。似乎回到了二十年前那场灭绝人寰的大浩劫。 二十年前武林中的确是发生过这么一场大浩劫,白杨绿柳二人当时已经身居连家堡,虽然没有参与其中,但是听别人说其惨烈的程度实在是令人心惊,武林第一大家在一夜之间被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在夫人临盆之日,遭遇灭顶之灾,看着夫人死在自己的怀里,那是一种怎样的痛苦,个个屏声敛气,不敢多说一句,生怕错过了什么。萧十一郎的眼中已晕染出一层雾气,抬头看着房梁上,似乎要将这水雾逼回去。 “当时在破庙之中除了贴身护卫青雨,还有夫人的贴身丫鬟名烟也跟着一起逃了出来,还有就是刚出生的女儿,夫人在临死之前给我们可爱又不幸的女儿取了个好听的名字。”他顿了一顿。 “那孩子的名字叫什么?”白杨忍不住问道。所有人的神经也瞬间被紧绷了起来,似期待,所有人都在期待着他的下文。 二锅头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道:“名为萧潇,‘萧潇摇月寄离情’之意。” 萧十一郎再也站不稳,身子微晃,借着墙壁稳定自己的身形,难道萧潇是我的嫡亲妹妹?当年他的确知道母亲怀了一个弟弟或者妹妹,那一夜他并未在府中。前几日父亲就将他藏在了逍遥窟中,于是才幸免于难,本以为母亲和肚中的弟弟妹妹已经被害,却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一个妹妹,没想到那些人非要赶尽杀绝,后来他和爹爹东躲西藏,一直在逃命,终于在杀人崖上,被父亲抛入了崖下。幸得大难不死,但是被父亲生生的抛入了万丈悬崖,那时的他早已万念俱灰,对父亲,对那些人充满了怨恨,恨父亲的狠心,恨那些灭门的黑衣人,从此他的世界里就只有两个字:“报仇”。凭着最后一点报仇的信念,他才活了下来。从此他以为这世间再也没有亲人,没想到后来不仅找到了亲生的爹爹,现在还有个嫡亲的妹妹。而他的眼泪止不住的掉落了下来。 “难道萧潇就是你的亲生女儿?”绿柳问道。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四十章 灭顶之灾(一)(求收藏+评论) 二锅头不语,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 中秋,月圆之夜。 残阳如血,很快被黑夜席卷,天空悬着一轮金黄的圆月,驱散了所有雾霭浓云,天空澄澈如明镜。 一名穿着青色绸衣的男子站在院中,三千青丝如瀑,一只碧玉簪半半挽就,清风拂过,青丝飞扬。身后是拉长的身影,映在地上,显的那般修长英挺。身旁是一张石桌,桌上横放着用布裹着的东西,看不出是什么东西,青衣男子一张俊美朗目,冷眸看着婆娑树影,剑眉微皱,江湖之中早已传的沸沸扬扬,得割鹿刀者得天下,等了这么久,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这些时日,江湖之中却是难得一见的风平浪静。江湖之所以成为江湖,就是因为它的不平静,若是当真连一丝波澜都不起,这才是真正令人意外的事情,那么就只能说明一件事,将有大事发生。 萧沛本不是爱管江湖之事的人,却也不得不引起了注意。萧家身为武林世家,在江湖中的探子自然不少。据探子说,江湖上成立了一个武林盟,武林盟的目的自然是抢夺割鹿刀,若是夺得割鹿刀,不仅成为武林盟主,也便是整个天下的霸主。 过了这么久,终于按耐不住,蠢蠢欲动了吗? 就在思忖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着院中跑来。 “老爷,夫人要生了!”丫鬟边跑着急的喊道。 什么?“你说夫人要生了?产婆不是说了离产期还有几天吗?怎么早产了?”萧沛的剑眉一紧,今夜? 萧沛仰头望着天上那轮圆月,今夜可有大事发生。 “这,奴婢也不知。”丫鬟有些不知所措。 “可有找产婆?我现在马上过去。”萧沛左手抓起布袋,转身走在前方,丫鬟尾随其后。 突然之间,只听得嗖的一声,一道利箭飞射而来,丫鬟还未弄清楚情况,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接着便听到了兵器相撞咚的一声,一只羽箭从丫鬟眼前掠过插入柱中,没入半尺。武林一直安享太平,自从萧沛父接手了山庄,萧家在武林的地位如日中天,与沈连两家并称为武林三大家,萧沛继位更是胜过沈连两家,堪称武林大家。武林中闻之萧家个个无不都是钦佩敬仰,浮华假象,若不是萧沛从探子口中得知,说不定连他自己至今还被浮华的表象隐瞒。小丫鬟又如何见过此等情景,登时丫鬟瞠目结舌,惊骇不已。 “快将夫人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快走。”萧沛大声的吼道。 丫鬟呆愣的点了点头,跌跌撞撞的往前跑去。嗖嗖嗖,突然从不同的方向飞来好几只羽箭,萧沛飞身而起,左手舞出一道剑花,所有羽箭都被萧沛一一击挡,却还是没有瞧见从正前方飞来的利箭,萧沛一转身,小环已然倒地,胸中插着一把羽箭,眼中满是惊恐,却已然没气了。 “小环……” 萧沛蹲身,剑眉拧成了一条线,突然周围杀意四起,捡起地上的羽箭,双手一抖,只听见几声凄厉的惨叫声,接着便是重物落地的声音,一切又重归于平静。 “萧大侠真是好本事!”林中一人道,声音飘渺,气若游丝,千里传音,此人好高深的内力。 “既是高人,何不现身相见,亏各位还是江湖中人,暗箭伤人,也不怕被天下人耻笑。”萧沛嗤之以鼻。 “哈哈…”人未现身笑先闻。 接着人影幢动,院内便现身好几十个武林高手,从他们刚才的身手来看,想必也是江湖中厉害的角色。 “萧大侠,我等冒昧。素闻府上有一把稀世宝刀――割鹿刀,江湖传言,得割鹿刀者得天下,兄弟们都是想来瞧瞧,想一睹这割鹿刀的风采,是否如江湖传言一般?”其中一个黑衣人说道。 “既是观刀,又何暗箭伤我府中之人?”萧沛冷峻的扫了众人一眼,看着几人汗毛直立。 “这……”那人无语。 “哼,割鹿刀既是稀世宝刀,岂能那么容易想见就见,各位在江湖上行走,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吗?”萧沛嗤之以鼻。 “哦,不知是哪句?”另一个黑衣人问道。 萧沛冷眼看着周围一群黑衣人,嘴角轻扬,缓缓吐出“割鹿刀一见,必见血光!”冷冷的一句话,让周围的黑衣人心头为之一颤。 萧家作为武林世家,护刀家族之后,刀法剑法在江湖上享誉盛名,各代掌门人的武功都是深不可测,自从先祖萧情在武林立足之后已有百年,守护这割鹿刀也有百年时日,一直以来,江湖中人虽然一直觊觎这把宝刀,也有很多江湖人士曾去夺刀,却都无功而返,反而丢失了性命。自那以后,萧家却传闻割鹿刀丢失的消息,历代掌门人的目的就是找到此刀,直到萧沛做了掌门人。 传说萧沛20岁就名震江湖,割鹿刀再现江湖正是归功于他的缘故,许多人曾与他交过手,都未看出他的能力到底有多少。江湖中人觊觎此刀,为了夺得此刀,特意成立了武林盟,想必这次萧家将遭受最严重的浩劫。 “萧大侠这么说,就是不打算把割鹿刀拿出来给大伙开开眼,今日我等既然来了,就绝不可能空手而归。”其中一个黑衣人冷冷的说道。 “萧某不才,恐怕要对各位说抱歉了,我萧家自先祖起世代守护割鹿刀,也从未见过割鹿刀,我萧沛身负家族使命,先祖遗训:刀在人在,刀亡人亡。萧某也不想因为割鹿刀而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若各位就此离去,萧某自是感激不尽,若是执意要见此刀,就别怪萧某不顾同道之谊。”萧沛长袖一挥,脸色冷冷的说道。 “既然如此,废话少说,今日我等必要见到割鹿刀。”其中一人不耐烦的说道。 “那就看各位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萧沛冷声道。 “好狂妄的口气,弟兄们,上!”听到有人发号司令,几十个黑衣人围着萧沛,群攻上来,萧沛左手拿着布袋,迎面躲过一剑,黑衣人个个身手极快,刀剑过处,庭院之中一片狼藉,剑走偏锋,极为狠毒,招招想要致萧沛为死地。 越是危险,萧沛越是冷静,一招一式也毫不留情,无奈手无寸铁。此时一个黑衣人飞身而起,朝着萧沛的后脑心刺去,身形极快。其他的人也好似约好了的,其中几人一使眼色,然后四人便从前后左右四面地上一滚,便朝着萧沛下盘急刺而去,分刺涌泉、足三里穴,三阴交穴,太渊穴。几个黑衣人举剑朝着萧沛的腰身檀中、巨阙、气海、期门、命门、尾闾几大穴。此时萧沛已经被完全牵制,所有的剑都举攻而上,进不过半尺之遥。与此同时,后面几个黑衣人飞身而起,分刺眉心,左右太阳穴,脑后哑门穴,顶上百会穴,这些穴位全是人身死穴,若是被伤,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得立即毙命。萧沛运用内力冲天而起,顿时被光圈包围,将所有的剑挡在光圈之外,就这样定格在庭院之中,进退不得,萧沛剑眉深锁,难道今日我萧沛命当如此?不,决不允许,今日无论如何,也不准有事。因为――夫人,你要挺住!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四十一章 灭顶之灾(二) 前院打得如火如荼,内堂的闺房之中,却听见一个凄厉惨绝的叫声,丫鬟们端着热水血水进进出出,个个都是面露焦急之色,忙得不可开交。 “夫人,用力啊!”产婆掀开萧夫人的裙摆,看了一眼,走过来双手紧握,为萧夫人加油道。 床上的人儿早已大汗淋漓,痛苦不已。 门外不时传来打斗声,丫鬟仆人们瞬间一哄而散,此时的萧府一片混乱,一批又一批的黑衣人闯进萧府,见人就杀。丫鬟仆人逃命的逃命,被杀的被杀,到处都是尸体,血流成河,侍卫全都与萧沛并肩作战。不知是谁纵火将厨房烧了起来,正值金秋时节,天干物燥,火势迅猛,萧府被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 此时的闺房之中,人早已跑光逃命去了,见此情景,产婆也顾不得其他,拔腿就往外逃命,萧夫人的贴身丫鬟名烟跪在地上抱着产婆的腿,泪流满面的哀求道:“求求你帮帮我家夫人吧!”此时萧夫人在床上气息奄奄,产婆有些为难,想她接了一辈子的生,从未失手过,满心踌躇,犹豫半响转过头对茗烟道:“好,我去帮夫人接生。” 此时地上的女子才破涕为笑,放开产婆的裙子。 “夫人,加把劲,快出来了!”产婆掀开萧夫人的被子看见了孩子的头。 “啊~!”萧夫人憋足力气,樱唇咬得发白,嘴角已经渗出了血,白皙的脸上流下一滴清浊的眼泪。 “哇哇~!”一个婴儿的声音响彻萧府。 惊动了所有人,萧沛听着婴孩的哭声,露出了身为人父的微笑。也只是一瞬间,浑身杀意四起,这些都是你们自找的!正在此时,萧沛的贴身护卫青雨带着一群护卫朝着萧沛冲了过来,看见萧沛被数人围攻,眉头一拧,右手拔出佩剑,一砍一杀。一时之间,只听得几声凄厉惨叫,已经有数名黑衣人死在剑下,那些黑衣人心头一震,暗叫不好。同时加深了几层内力,萧沛也同时发功,头上早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青雨朝着萧沛飞奔而来,左手抢过一个黑衣人手中的剑,人影闪过,黑衣人便倒下,一剑封喉。 “主子,接剑!”青雨将夺过来的剑一扔,剑便朝着萧沛飞去。 萧沛眼神一撇,突然双手交叉作弧,长啸一声,瞬间爆发出强大的威力,所有的黑衣人都被内力撞飞出去,有的人撞在树上,有的人撞在墙上,当场毙命,有的人收手得快,勉力稳定稳定身形,也不免被强大的内力所伤,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萧沛飞身而起,转身接过剑,剑锋一扫,巨大的石桌被剑气扫飞,几个黑衣人被撞飞了出去,倒地而亡,萧沛单膝跪地,嘴角渗出血来。 “主子,你受伤了?”青雨立即来到萧沛身边,关切的问道。 “这点小伤,无碍!青雨,不要管我,快去保护夫人。”不顾身上的疼痛,对着青雨喊道。 听到主子的命令,青雨在萧沛的抵挡之下抽身离去。看着这些黑衣人,他怒了,今日是他孩子出生的好日子,却被这些黑衣人招来血光。他此刻如狼似虎,在刀光剑影杀红了双眼,他曾对他夫人承诺,要给她一个安乐的家。 “恭喜夫人,是个女儿!”产婆抱着孩子高兴地说道, 产婆累的气喘吁吁,仿佛是她生的孩子一样,床上此时已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的人儿,在火光的映衬之中脸色苍白如纸,听到产婆的声音才松了一口气,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给我抱抱!”萧夫人有气无力的说着, 名烟立即从产婆手中将孩子抱过去,放到萧夫人的怀中,看着女儿安睡的容颜,她笑了。 火势迅速蔓延到屋内,此刻房中已经被火包裹,产婆见势立即撒腿就跑,保命要紧。但是还未踏出房门,就被闯进房中的黑衣人杀了,黑衣人看着屋内有人,立即上前拔剑而刺,名烟吓得花容失色,黑衣人欲刺,又听见一声拔剑声,只见床上的萧夫人正举着剑挡住了黑衣人的剑,此时名烟见状抱起花瓶便朝着黑衣人的脑门砸下去,黑衣人便倒地而亡。 “夫人,你怎么样?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 名烟着急的对着萧夫人说道,看着名烟,跪在了她面前,眼前的丫鬟慌了,颤声道:“夫人,您这是做什么?” “名烟,萧家正面临着最大的一次浩劫,所有人逃生的逃生,被杀的被杀,只有你在这危难的时候没有弃我而去,帮我挺了过来,今日萧家劫数难逃,我只求你带着我女儿离开这里,去个没人的地方,让她健康快乐的成长,她长大了一定要告诉她:‘她的爹娘是世界上最疼爱她的人,只是没有机会看着她长大!’” 萧夫人话未说完便已经泣不成声,更何况刚生完孩子,虚弱无力。 “夫人,你快起来,我们一起离开,小姐不能没有你和老爷。”名烟也跪着欲扶萧夫人,却被阻止。 “名烟,你听我说完,今日一别或许就是一辈子也见不到我女儿了,我必须交代清楚。萧家世代守护着割鹿刀,刀在人在,刀亡人亡,割鹿刀若是落入了心术不正的人手中,这对天下将是一场浩劫。今日萧府即使遭灭顶之灾,我们也绝不会弃刀而逃,等会我会想办法将你护送出去,你出去之后离开江湖的纷杂,让她无忧无虑的成长,长大之后再告诉她我们的事情,这个是我们萧家世代传下来的,让她一定要带着,若我们侥幸存活下来,我们会来找你们的。” 萧夫人一下子交代了很多,失血过多的她没有休息脸色更是苍白如纸,虚弱的手无力的拿出一个银质的类似吊坠的项链,上面还吊着两颗空心铃铛,萧夫人将项链放进婴儿的襁褓之中,看着怀中的女儿,眼泪早已湿了两行。 “女儿,对不起,娘亲不能亲自照顾你,看着你长大,请原谅娘亲和爹爹,以后要好好听名烟姑姑的话,呜呜~我的可怜女儿,一生下来就见不到娘亲和爹爹。” 萧夫人伤心断肠,名烟早已哭成了泪人。 “夫人,名烟的命都是你和老爷救的,名烟虽然没有念过书,但是我知道人要学会感恩,夫人的吩咐,名烟一定谨记在心,一定会将小姐好好抚养长大的。”名烟哭着说道。 听着名烟的话,萧夫人才放下心来,虽有万般不舍,但是不得不走,因为火已经烧断了房梁,若再不走,必死无疑。 “夫人小心,快离开,咳咳…” 萧夫人被名烟扶起离开,一根房梁正掉在刚才两人说话的地方,被子床铺都着了火。 “夫人,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必须快点离开。” 名烟焦急的对着萧夫人说着,便扶着萧夫人往门口走去,还未走出房门,突然……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四十二章 割鹿神威 “夫人,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必须快点离开。”名烟焦急的对着萧夫人说道。 便扶着萧夫人往门口走去,还未走出房门,突然门口闯进来一群黑衣人,萧夫人挺身挡在名烟身前,手中的剑在手中游转,与黑衣人周旋起来。作为武林世家,萧夫人是江湖第一美人,身手也自然了得,但是由于刚刚生产完,精力耗损,身手也比平时慢了一半,加上好几个黑衣人轮番而战,很快便败下阵来,一个不防被一个黑衣人击中了背部,火辣辣的疼,但是她不能倒下,更不能让名烟有事,为了女儿。 “夫人,小心后面!” 名烟大叫一声,萧夫人转头一看,一个黑衣人提刀便横劈下来,身手好快,此刻如果被伤到,不死也是重伤。 “名烟,不要管我,带着我的孩子快走。” 萧夫人甚至来不及看名烟怀中的婴儿一眼。孩子,未来的路还很长,以后都要你独自面对,爹娘不能在你身边保护你了,你要好好保护自己。 萧夫人转过头,眼角划过一丝晶莹的泪,即使是死,娘也会护你安全,这是娘最后能为你做的了,原谅娘亲。 “夫人,要走一起走,咳咳…” 名烟看着萧夫人已被鲜血染红的白衣,苍白的脸上满是不屈服,眼中却是母亲对女儿的一片深情,此刻的她除了流泪却什么也不能做。 “快走,若是在迟片刻,你我谁都走不了,带着我的孩子快走,好好照顾她,走啊!不要让我白白牺牲。”萧夫人对着哭成泪人的名烟吼道。 名烟看着萧夫人的坚定眼神,夫人说得对。心一横,抱着婴儿便往外冲,黑衣人哪里肯放过名烟,拿着剑抽身朝着名烟的方向奔去,却被萧夫人抢先一步挡住,剑划在萧夫人身上。 “夫人!”名烟一声大呼。 就在这千钧一发,突然几声惨叫,那几名黑衣人全都倒地而亡,名烟和萧夫人大吃一惊,抬头一见,原来是青雨。 “属下救驾来迟,请夫人责罚!” 青雨单膝跪地,萧夫人一见青雨,悬着的心顿时掉了下来,却再也站不稳了,身体如一滩软泥,瘫倒在地。 “夫人,你挺着,我马上带你出去。”青雨扶住萧夫人的单薄的身子,原本瘦弱的身子现在更是如鸿羽般轻,就好似随时随地便会倒下,青雨心头一痛,语气中更是说不出的温柔与心疼。 “青雨,你先答应我一个请求,请你一定要将名烟和我女儿护送到安全的地方,我求你!” 萧夫人作势便跪在青雨面前,请求道,语气坚定,一副若不答应我便不起的坚决。 “属下的命都是主人和夫人所救,保护夫人是青雨的职责,就算是以生命作为代价,青雨也死而无怨,夫人的要求,青雨一定办到!”诚恳的誓言,坚决的语气,坚定的眼神,却让萧夫人会心一笑。此时火已经蔓延到了门口。 青雨有些微愣,不论在什么情况下,夫人的笑永远都是那个最美最纯真的笑。青雨似乎看到了初见夫人时的惊艳,此时的夫人就犹如那带血的蔷薇花,妖艳。 “属下一定会保护好夫人和小姐,万死不辞,夫人快快请起,名烟,快扶着夫人。”青雨再次发誓。 名烟立即将怀中的婴儿给萧夫人,扶着萧夫人往外走,青雨则在面前开道,所有冲过来的黑衣人全都死于剑下。 萧府之中,已经被火包围,更何况到处都是黑衣人,他们不得不从后门逃离,眼看就要跑出去了,萧夫人却停下脚步。 “夫人,怎么了?”名烟不解的问道 “青雨,你答应过我要好好保护名烟和小姐,你们快走,萧郎一个人独自面对那么多黑衣人,也不知道情况如何?我不能扔下他一个人独自离开,就算是死,我也要和她死在一起,快走,这是我的命令。” 萧夫人几乎是用吼的,她没有倒下,语气从未有过的坚决,将婴儿往名烟怀中一送,便推开他们。 “不行,老爷要我保护夫人,属下怎能独自离去,请夫人跟属下离开。”青雨跪地请求道。 突然,萧夫人将剑锋一转,便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名烟和青雨大惊。 “你若执意要带我走,我便立刻自刎在你面前,今日无论生死,我都要与萧郎并肩作战,请你保护好我的孩子,让她好好的成长,我就安心了,还不快走。” 强撑的身子微微有些发颤,见青雨没有离开之意,剑锋微微用力,脖子已经慢慢渗出血来,名烟吓得捂嘴,眼泪止不住的滑落。 “属下这就带着小姐离开,请夫人好好保重!” 青雨转身,不忍再看,转身过后的寂寞那是任何人都无法理解的悲伤,眼中的痛楚比凌迟处死还要来的厉害得多。夫人,你等着我!便起身带着名烟消失在火光夜幕之中。 眼见没有了人影,萧夫人再也撑不住跪倒在地,只能用剑强撑着身体,转身欲走,后背却受到一击,身体缓缓倒下。 轻盈的身子被人抱起。 “对不起夫人,保护你,是属下的职责,属下不能让你涉险!”满是心痛的语气,火光中露出青雨的脸庞,那满是伤痛的眼神,犹如一头受伤的小鹿,我见犹怜,满眼心疼的看着怀中的女子。夫人,就算你怨我恨我,今日,我也必要带你走。 这么多年来,他知道夫人的脾气,若是不答应,她一定会自刎在他跟前,他不得不这么做,看了一眼怀中苍白的绝世容颜,使上轻功,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前院之中,萧沛被一大群杀之不尽的黑衣人围住,身上不知挨了多少伤口,但是他都不觉得痛,他唯一担心的便是夫人,不知道夫人的情况怎样了,青雨是他的心腹,让他保护夫人,他很放心,只是面对这一群又一群的黑衣人,他心里也没有底,他不是钢铁做的,交战了半夜,身体早也疲惫不堪,偌大的萧府之中,属下仆人都已死于非命,最终只剩下他一个人孤军奋战,他坚决不能倒下。 突然一个身影从人群中飞身而出,来到萧沛身后,背靠着背,萧沛一看,原来是青雨。 “夫人怎么样?”萧沛担心地问道。 “老爷放心,夫人和小姐已经送到了安全的地方。”青雨回道,听到这话,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既然各位是冲着割鹿刀而来,今日,就让各位见识一下这割鹿刀的厉害。” 突然,萧沛的将左手中的布袋一抽,里面露出一把银白色的宝刀,左手握着刀鞘,右手缓缓将银白色的刀拔出,刀身通体碧玉,泛着白光,刚一拔出,所有人的刀剑顷刻之间像是受到的磁铁的吸引一般飞向割鹿刀,萧沛将刀高高举起,白光顿时照亮了院中,所有的剑和身上的铁器全都飞向割鹿刀,在接触刀身的一刹那,全都变成了银色的粉末,众人惊骇不已。 让所有的铁器变成了粉末。割鹿刀果真是稀世宝刀,萧沛也是第一次见到割鹿刀的神威,在场的所有人,有惊讶,恐惧,迷茫,贪婪,每个人的眼中流露出来的眼神都不一样,借着刀光,萧沛将所有人的心思都看见眼里,心里冷笑。如今所有人都没有了兵器,大家面面相觑,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割鹿刀的威力就在眼前,手无寸铁的与割鹿刀血拼,无疑不是死路一条,但是割鹿刀就在眼前,有如此威力,称霸天下的梦就在眼前,又怎舍得放弃,今日机会难得,错过了,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所有见过割鹿刀的人全都得死。” 一句如地狱惊魂的话从萧沛口中冷冷吐出,黑衣人大惊失色,只见一道白光从众人眼中闪过,刀回鞘的声音,接着便听到一片凄厉的惨叫声,黑衣人全都倒地而亡,刚才正是萧沛出手,不得不让青雨惊叹,好快的身手。 所有人都倒地而亡,萧沛再也支撑不住,单膝跪地,吐出好大一口鲜血,不错,割鹿刀虽然威力巨大,但是对持刀人的反噬之力也很强,更何况早已身受重伤的他来说,两败俱伤。 这也是他迟迟不敢拔出割鹿刀的缘故。 “主子,你怎么样?”青雨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快走。”萧沛吃力的起身,对着青雨说道, 青雨扶着萧沛,使上轻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火光冲天,吞噬了整个黑夜。 青雨带着萧沛来到一个破烂的庙宇,里面有点点火光,二人立即跑进去,只见草堆上躺着一个白衣女子,身上沾满了血迹,旁边躺着一个婴儿,婴儿已经熟睡,一个大夫正在为女子号脉,名烟泪眼模糊,则在一旁为女子擦汗。 萧沛冲上前去,突如其来的人出现着实吓了名烟一跳,待看清来人才放下心来。 “菁儿,你怎么了,大夫,我夫人情况怎么样了?”萧沛着急的问道。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今日有些晚更,实是有事耽误了,请各位见谅…… 第四十三章 生离死别 “菁儿,你怎么了,大夫,我夫人情况怎么样了?”萧沛看着浑身是血,面色苍白如纸兰菁,心痛如绞,对着一旁诊脉的大夫焦急的问道。 大夫捋了捋胡须,一张老脸变得越发的难看,看得旁人心里直打鼓。半晌,放下玉手,起身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相公请准备后事吧,请恕老朽无能为力。”大夫摇了摇头说道。 萧沛眉头一皱,一双眼睛似要喷出火来,一把冲上前去,一手抓着大夫的衣襟,将老大夫的身子生生的提在了半空中,愤怒的吼道: “你说什么,什么准备后事?你这庸医,我夫人好好地,你凭什么叫我准备后事,你不是大夫吗?救人是你的职责,为什么不能救我夫人,啊!” 萧沛一使劲竟将大夫的身子提了起来,大夫越来越觉得呼吸困难,一张老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青雨见主子发狂的样子,估计再不阻止,这大夫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主子,请息怒。”青雨在一旁求情道。 此时的萧沛如发狂的野兽,哪里听得见青雨的劝阻。 “夫人产后失血过多,没有休息,又身受重伤,五脏俱碎,仅凭着一丝信念还保存着最后一口气,早已精疲力竭,就算是华佗在世,恐怕也无回天乏术了。”大夫艰难的说道, 听到大夫的回答,萧沛只觉得全身被抽空了一样,双手再也使不出一丝的力气。手一软,大夫便掉落在地上,一把老骨头都快摔散架了,但是幸好保住了性命,迅速提着药箱,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一道惊雷划过夜空,瞬间下起了倾盆大雨,破庙中的气氛一下子仿佛被凝固了,只有火苗在空气中吱吱作响,萧沛怅惘失魂落魄的走向萧夫人的草榻,青雨无话却也无法呆在里面,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儿,泪水模糊了双眼,心如刀割,转身泪两行,抬脚走出破庙,名烟早已成了泪人儿,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二人悄无声息的便退出了庙内,将这最后的时光留给夫妻二人。 萧沛抚上那张苍白毫无血色的倾颜,眼泪再也承受不住,簌簌的挂满了脸庞,床上的人儿似乎有些不安分,似乎正在做一个噩梦。 “菁儿,你怎么了?” 萧沛紧握着萧夫人的手,惊慌的问道。 如果这种痛苦可以转移,我宁愿为你承担所有的痛苦。 “郎儿郎儿…!”萧夫人突然被惊醒,便看见一脸泪痕的萧沛, “萧郎,郎儿他在哪儿?为什么我走的时候没有把他带出来,我刚才做梦郎儿被一群黑衣人抓住了,郎儿向我求救,但是我却救不了。”说完已是两行泪横。 萧夫人痛苦的神情仿佛就要将萧沛的心给撕碎了,一把将萧夫人搂进怀中。 “郎儿没事,郎儿被我藏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黑衣人找不到。” 萧沛将萧夫人紧抱在怀中,安抚道,语气极尽温柔,听着萧沛的话后,萧夫人才放下心来。 “萧郎,你看这是我们的女儿,长的真可爱啊!” 看着熟睡的婴儿,萧夫人苍白的脸露出了慈母般的微笑。 “是啊!和你一样的可爱。” 萧沛脸上挤出一个微笑,眼中却噙不住流下的眼泪。 “对不起,夫人,让你在这么危险的时刻为我受累,说好了给你一个安定的家,我…” “萧郎,嫁给你,我无怨无悔,危难的时刻我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因为我们是夫妻,一辈子的时间本就太短,上天却不能让我与你厮守到老,如果还有来生,我希望下辈子能做一辈子的夫妻,我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快不行了,等我死后,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我们的女儿和郎儿,这样我在黄泉路上也安心了。”萧夫人的声音有些沙哑。 眼角划过一行清泪。 “夫人,不要说傻话,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带你去找最好的名医,一定会治好你,等你好了我们就一起归隐山林,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之事,我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生活在一起,什么护刀使命,别人的是生是死与我们有何相干,我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和你一起享受天伦之乐,我不要什么来世的厮守,我只要今生,今生…” 萧沛紧紧地抱着萧夫人,恨不得揉进自己的骨子里,生怕下一刻便会失去一般。 雨下了整整大半夜了,破庙外的二人听着里面的深情款款的对白,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名烟本就是女子,一张哭的梨花带雨的脸,而青雨抱着剑守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对白,一行清泪从眼角划过,夫人。 “对了,我们的女儿还没有取名字呢,你说,叫什么呢?”萧夫人微笑着看着萧沛,道。 “菁儿起的名字最好听了,菁儿说叫什么就是什么?” 萧沛温柔的看着萧夫人,微笑着说道。 “萧潇可好?萧潇摇月寄离情” “好,就依菁儿所言,我们的女儿就叫萧潇,意为萧潇摇月寄离情之意”萧沛的语气有些颤抖,萧潇摇月寄离情? 看着萧沛一刻的欢喜,萧夫人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却也在这一刻,眼睛永远的闭上了,手从萧沛手中渐渐抽离,掉在地上,萧沛的心一下子像碎了一般。 “菁儿……” 他歇斯底里的咆哮着,怒喊着,怀中的人儿却再也听不见了,身旁的女婴突然啼哭起来,一个大人,一个小孩。 当名烟冲进庙中那一刻,看到的情景便是这一幕,她的身子如软泥一般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夫人就像她的姐姐一样,从未把她当下人看过,如今看着亲人就这样离开,她的心说不出的痛苦。 青雨站在雨里,任风雨的捶打,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交错纵横,脸上的痛早已不如心里的痛要来得深,来的真,他以为这辈子就这样将这份爱死死的埋在心底,他以为他能就这样一辈子看着她幸福一辈子,他以为他可以保护她一辈子,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可是,为什么,老天爷,连他这一点点的愿望都不能实现,他再也不能承受,跌下跪在了雨水里! ------题外话------ 话说回忆部分的情节或许大家都看过,章节经过大规模的修改之后将前三章变成了回忆的情节调整到后面来了,好吧!我承认这几章写的很水,但是我又不想放过每一个辛苦的章节。话说章节的回忆都写完了,精彩情节继续! 大家觉得什么时候更新章节呢?本来有一个读者调查,但是都没人参与。现在在这里写一下大致的时间段,大家可以给我留言!一、11:55。二、15:55。三、19:55。我现在一般都在第三个时间段更文,如果大家觉得时间太晚了的话,可以给我留言!3q思密达。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四十四章 命弦一线(求收藏+点评) “难道萧潇就是你的亲生女儿?”绿柳惊讶问道。 这不只是绿柳一个人想知道的真相,这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想知道萧潇的真实身份。 二锅头一口气说完,泪水早已如决堤的海,众人听着二锅头的自述无不动容,脸上梨花带雨,想象着那场武林中的大浩劫,心头都久久颤动,不可平复。萧十一郎从未亲眼见到,此时听着二锅头亲口说出来,早已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全身都因愤怒而剧烈的颤抖起来。 “当时我夫人离世之后,我悲痛万分,本想随着夫人而去,但是夫人临终之前让我一定要好好保护郎儿和女儿,后来我将萧潇交给我的贴身护卫青雨和名烟,让他们将我的女儿带到一方乐土,隐居士林。自此分别,便再也没有二人的消息,我将郎儿藏在逍遥窟内,幸得让他逃过此劫,没想到那些黑衣人既然要赶尽杀绝,我带着郎儿一路逃命,逃到了杀人崖。那时已被逼上了绝路,为了保全郎儿,我亲手将他推下了杀人崖,希望他福大命大活下来,我在杀人崖上深受重伤,筋疲力尽倒下,那些人便以为我死于乱刀之下,于是将我的尸首弃置荒野。后来被连家先祖天野恩公所救,从此我便隐姓埋名藏在这连家堡中,我没有一天放弃寻找过我的儿子和女儿,但是一次次的失望在打击着我,近乎绝望,甚至都以为他们都不在这世间了,这一找便找了二十多年,幸好皇天不负有心人,不仅让我找到了儿子,还让我遇见了我的女儿。”二锅头泪眼婆娑看着床上的萧潇,满眼的悲痛与心疼。 “不管萧潇是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都会把她当成我的亲生女儿对待,可惜这孩子命薄,还没有等我来做个好父亲,几个月中没有几天是好好的站着,如今尽是连性命也保不住!了”二锅头说完眼泪掉得更凶了。 绿柳的眼中噙泪,不忍再看下去,将头转向别处,白杨用袖子擦着眼角的泪,身体也不停的抖动着。二人与二锅头相识了二十几年,却从来不知道他的身世这般凄苦,不觉得心生怜悯。泥鳅早在一旁哇哇大哭起来,萧十一郎只是默默的掉着眼泪,看着此刻躺在床上面色发青的萧潇,眉头紧皱。 本来他以为此毒与连城璧有关,特意去逍遥窟走了一遭,不仅没有找到解药,甚至连连城璧的人影都没有发现。 屋内哭声四起,屋外只听得刀剑相撞的打斗声,萧十一郎最先窜了出去。来到院中,只见一个白衣男子和风四娘斗得兴起,那白衣男子最显眼的莫过于那脸上的半张银色面具,果真是他?当下什么也不说,纵力一跃,插在了二人之间,一招擒拿手抓向白素素的肩膀,白素素的眉头一皱。此时若不退让,便生生的被萧十一郎抓住,讨不到解药不说,反倒被擒,当下向后跃开两丈,躲过了萧十一郎的一抓,同时也拉开了几人的距离。 “四娘,这人还不值得你亲自动手,你且在一旁看着,让我来。”萧十一郎说完身形一闪,便已来到白素素的身前,白素素心惊,又是一跃,避开了萧十一郎两丈之外,风四娘听见萧十一郎的声音,即刻退开,站在一旁观战。待萧十一郎趁机追踪的时候,白素素忽然驻足反手一刀横削过去,这一刀凌厉,凶狠,不偏不稳朝着萧十一郎的脖子削去,萧十一郎似乎早就在预料之中,轻点脚尖,一个翻飞身子已到白素素的身后,左手又使出刚才的擒拿手,便要去抓白素素的肩膀,右手朝着白素素背心的大椎、神堂、魂云三处大穴打去,白素素大吃一惊,情急之下,手腕翻飞,手中的剑如一朵盛开的梨花挡住了萧十一郎的一击,凌空一个翻飞,飞身到假山上面,她身形快,但是萧十一郎的身形比她更快,而且似乎早就知道她的落脚之处,每次只要一落地,萧十一郎便已在落脚之处等着她,将她累得措手不及,但是萧十一郎似乎并未想要取她性命,而是想要活捉了她。 白素素在萧十一郎的逼迫之下已经停留在了房顶上,白素素的眉头紧皱,嘴里骂道:“好你个萧十一郎!”此刻她身上有伤,面临萧十一郎这个劲敌,别说是攻,萧十一郎出手快如闪电,自己一直处于守而不攻之势,而且萧十一郎似乎早就知道自己的落脚之地,就算不被打死,累也得累死不可。不行,一定要阻止这场决斗。 “住手!”白素素对着萧十一郎喝道。见萧十一郎正欲扑过来,白素素立即抢声道:“我此时来并不是来打架的,如果还想要萧潇活命,就给我住手!” 一听到萧潇的名字,萧十一郎眉头一拧,冷声道:“果真是你下的毒?”果真原地不动。 白素素哈哈一笑,道:“不错,是我下的毒!” “阁下到底是谁?要置萧潇于死地?”萧十一郎问道。 “有的人我想要她活着她就可以活着,有的人我不想她活着她就得死!”白素素云淡风轻的说道。 萧十一郎眉头微拧,眯着眼看着房顶上的白衣男子,他似乎看到了小公子的影子,那个心狠手辣的蛇蝎美人,听着这句嚣张狂野的话,沉默了半晌,萧十一郎突然也笑了,笑得张扬,狂野不羁。 白素素定睛看着他,眼睛里闪着危险和不明的光芒,却听萧十一郎说道: “有的人我想要她活着她就可以活着,有的人我不想她活着她也得死!”明明是重复的话,话中的威胁之意却是让白素素心里一怔。萧十一郎的话中之意就是要她死。 白素素倒还不笨,越是危险的时候,越是冷静,只是愣了半晌,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白素素笑道:“你不能杀我!” 萧十一郎冷眸瞧着她,冷声道:“为什么?” 白素素笑道:“因为如果我死了,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人救得活那个姑娘了。” 萧十一郎又问道:“为什么?” 白素素说道:“因为只有我才有解药救她,如果再过一个时辰,毒入心脏,就怕神仙也难救了” 萧十一郎道:“你想要什么?” 白素素道:“萧十一郎果然很聪明,不过,我今天只是来做一个交易,一个很公平的交易。” 萧十一郎道:“什么交易” 白素素道:“这个交易你可做不了主,不过,我相信你能把它交给我。” 萧十一郎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 白素素笑道:“因为你别无选择!”她有十足把握萧十一郎会答应。 “好,我答应你”萧十一郎爽快的答应。“说吧,你要做什么交易?”萧十一郎总是不浮不躁,冷冷静静,这样的人总是使人害怕,因为她不知道萧十一郎到底有多少底。 白素素道:“我要一样东西。” 萧十一郎又问道:“什么东西?” 白素素说道:“鸩红一线的解药!”萧十一郎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一听是解药,这必然就是一种毒,如果不是束手无策,也不必冒此大险来换取解药,白杨绿柳心里咯噔一下,一听这毒药的名字便猜到此人的身份,相似一望,难道少主在此人手中? 白素素道:“一命换一命,这是个很公平的交易!”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四十五章 索要解药 突然萧十一郎一个闪身,白素素只觉得眼前一黑,突然一只手便已经掐住了她的咽喉,她的瞳孔骤然放大,眼里满是惊恐,好快的身手!不错,扼住她的咽喉的正是萧十一郎。 “一命换一命,的确是很公平的交易!”萧十一郎的唇角微扬,但是手却在不断地用力。 “咳咳……”白素素有些苍白的脸已经憋得通红,不住的咳嗽起来,似乎已经看到了死神的降临。 “咳……你以为你杀了我,你就可以得到解药救她了吗?萧十一郎,你想得太天真了,就算是死,黄泉路上有佳人相伴,我白面并不吃亏。”白素素虚弱的说道,但是言辞之中却是满满的威胁。 萧十一郎盯着她,果真没有再用力,但也没有放开他的咽喉,伸手道:“把解药拿来,饶你不死。” 白素素怒视着他,冷冷道:“我说过,解药我只用鸩红一线的解药换。就算你饶了我,我也不会给你解药。” 萧十一郎怒道:“你想死吗?” “人总是要死的,要是我的死能换回他的命,就算是死,我也是欢喜的。”白素素的眼中的惊惧化为了一腔的柔情,看着萧十一郎,仿佛就像是自己心爱的人站在面前。 萧十一郎看着那一腔的柔情一怔,那个他可是她的爱人?为了爱人,连自己的生死都不顾了,他似乎从这个白衣男子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手一顿,白素素见机,突然左手撩开萧十一郎的手,右手出掌便向他胸口击去。脚尖轻点,瞬间便将她与萧十一郎的距离拉开了几丈远。 “小心!”下面的风四娘一声娇呵,萧十一郎回神凌空一个翻身,躲过了一击,停下了地面上。 “没事吧?”风四娘上前关切的问道,萧十一郎失手风四娘也并不知道缘故,二人刚才的对话也没听见,只当是白衣男子使诈,顿时一股怒气直冲上脑门。 “好你个杀千刀的王八羔子,有种下来正大光明和姑奶奶较上几百回合,暗箭伤人算什么本事?难道这是你打娘胎里学到的伎俩?”风四娘怒骂道,真可谓怒颜娇斥,言辞犀利。 “四娘你这泼辣的性格倒真是一点没变。”白素素轻笑道。 “你认识我?”风四娘有些惊诧,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倒是没见过有这么个白衣面具男。 “除了风四娘,这世间还有几个女子敢说出这样的话?”白素素道。这话倒是不假。 “如果我们早相识几个月,说不定我们还能做朋友!”风四娘笑着说道。“难道现在不可以做朋友?”白素素道。 “交出解药自然就是朋友。”风四娘道。 白素素的唇角微扬,风四娘只觉得这个笑容好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不过她敢肯定,这个白衣男子一定是自己认识的。 “江湖上都说,风四娘除了泼辣,还很聪明,果真不假!”白素素笑道。 “我应该多谢你的夸奖吗?”风四娘讥笑道。 “不用客气!”白衣男子笑道。 “萧十一郎,我们可以在这里聊很久,但是里面的人可等不了这么久。”白衣男子道。萧十一郎自然知道她所说的为何意。 “好,我答应你,不过有没有这解药我不敢保证,但是如果你反悔,我会让你来的去不得。”一个连自己性命都不要的人,萧十一郎除了答应他的确别无选择,她不敢拿萧潇的命做赌注,也不愿意,因为那是他唯一的妹妹啊! “这是自然,鸩红一线的解药白杨绿柳应该有吧?”白素素对白杨绿柳二人说道。 所有的人转过头看着他们二人,尤其是二锅头,眼睛里早已闪着奇异的泪水,绿柳叹了一口气“唉,罢了!”然后便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红盖子的瓷瓶,从中倒出一刻乳白色药丸捏起,轻轻一弹,那枚药丸便朝着白素素飞去。 白素素看见解药那眼中的欣喜简直如酒徒见佳酿,老饕闻肉香,更甚赌徒看见一箱子黄金还亮。飞身而去正准备伸手接过那药丸时,突然只觉得眼前一暗,萧十一郎一个飞身挡在身前,自然那枚解药也落入了他的手中。 “怎么了,你想反悔?”白素素语中不悦的说道。 “公平的交易自然是按着公平的方法来算,钱货两讫的道理萧某从来都算的清清楚楚!”萧十一郎伸出手伸手便向白素素要解药。 白素素微微一笑,从怀中拿出一个蓝色的瓷瓶,从中取出一粒黑色药丸,摊在掌心。 “这便是解药,吃了它,便能解毒!”白素素道。 接着二人互换了解药,萧十一郎是个说话算话的人,果真没有为难白素素,只得了解药便放她离开,白素素转身欲走,她只觉得身后的巨骨穴上被人一点,怎个人便僵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对不起,为了安全起见,就委屈你一会儿了!”二锅头来到对白素素说道,说完便将她整个人扛起来跃回地面,将她扛进屋中。一行人便跟着进了屋内。 “爹!”萧十一郎喊道。 二锅头让白杨绿柳检查了一下解药的真假,然后才给萧潇服下去。看着萧潇脸上的青色的中毒迹象渐渐消褪,直到脸上渐渐有了红晕,二锅头才真正的放下心来,所有的人都高兴地展颜欢笑。 白素素就背对着众人站在桌子旁,一张脸上的怨毒之色全都通过了眼睛表现了出来,牙齿磨得咯咯直响,恨不得将这屋内的所有人都凌迟处死,都消不了此刻的心仇大恨,连城璧也在等这解药,如果回去晚了,那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最可恨的事满屋子里的人都完全的当她是透明人。 过了半晌,白素素一直保持着刚才欲走的姿势,此刻只觉得身体酸麻得没有了知觉一般。突然,一个手指在她身上轻轻一点,白素素的身子顿时如软泥一般,顺势扶住桌子,才没能掉下去,一看,却是萧十一郎放了她。 “得罪了,你走吧!”萧十一郎道。 “哼!”白素素冷哼一声,一拂袖夺门而去,终有一天,你们会付出代价的! 萧潇的脸色变得红润起来,但是却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二锅头在床边等着萧潇醒过来,但是却迟迟不见萧潇醒转。 “绿老头,萧潇怎么还不醒?你快来看看!”二锅头着急的催促着绿柳道。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四十六章 昏迷解毒 绿柳来到床边推开二锅头,道:“让我看看!”便拿起萧潇的手搭在脉搏上,把了一会儿脉,绿柳将萧潇的手又重新放入了被子里面。道:“萧潇体内的毒已解,已经无大碍了,过会儿就会醒过来,先让厨房做点补身的膳食吧!” “那我去厨房吩咐一声!”泥鳅高兴的跑了出去,萧潇身上的毒已解,他的心情却比任何人都要兴奋,激动。 “既然已经没事了,大家都不用担心了,都散了吧!这几天辛苦大家了,二锅头感激不尽,大家都回房休息去吧!”二锅头高兴的说道。 “爹,这几天你日以继夜的守着,你也去休息会吧,我在这里守着。”萧十一郎对二锅头说道。 “我不累,我就在这里等着萧潇醒过来。”二锅头笑道。 “二锅头,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逞什么强?这里有萧大侠守着,你瞎操个什么心,再说了,要是萧潇醒过来看见你这副憔悴样子,不是让她伤心吗”绿柳喝着二锅头道。 “哼,想当年我赶赴西域应约几百个武林高手决战,七天七夜连眼都没闭,更别说才一两天,你们两个老小子。”二锅头不服气地说道。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白杨便接过话:“得了吧二锅头,英雄不提当年勇,你看你现在这花白的头发,还能跟那时相比吗?这里有十一郎守着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反正萧潇现在也没事了,醒过来是迟早的事,难道你要让她醒过来看着你倒下去吗?” “可是,可是……”二锅头还想再说什么,就被绿柳抢先道: “可什么是啊,以我之见,你现在就赶快去休息一会儿,养好精神,这样萧潇醒过来看见,自然也就高兴,别说那么多了,走吧!”绿柳边说便将二锅头往外推。 “爹,二位前辈说的是,萧潇一醒过来,郎儿立即就通知你,萧潇也不想看见你如此憔悴的样子”萧十一郎说道。 “有这么个好儿子,你应该感到高兴,萧大侠,萧潇姑娘就拜托你了。”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人已经离开了,二锅头被白杨绿柳二人硬生生的拖了出去。 屋外,泥鳅刚好吩咐了厨房做些膳食,便匆匆的赶了过来,来到屋外,正好白杨绿柳几人拦住,绿柳道:“泥鳅,你也跟二锅头去休息一会儿吧,萧潇那里有萧大侠守着,不会有事的。”于是泥鳅也被二人拉着跟着众人一起去了。 所有人都离开了,屋内只剩下了萧十一郎一人,他来到床边,静静的看着萧潇,就这样站着,很久很久。 忽然,房门再一次被推开,灵鹫和连城瑾走了进来,这些日子,连城瑾的脸色比原来更差了。 “冰冰,身子不舒服就不要到处走动。”萧十一郎一见,关切的问道。 连城瑾微微一笑,道:“我这身子自己心里有数,萧大哥也无须担心,萧潇姑娘怎么样了?” “已经服下了解药,二位前辈说已无大碍,我想过不了多久,便会醒过来了!”萧十一郎道。 “那就好,萧大哥自己也要注意身体啊!”连城瑾道,萧十一郎点头。 “既无大碍,你这心也就该放下来了。”灵鹫对连城瑾道,语中有些埋怨,明明身子不好还偏偏爱管别人如何。 “萧大哥,我先扶小谨回房了!”灵鹫对萧十一郎说道,然后便扶着连城瑾往外走去。正准备踏出房门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喊了一声小谨,三人都觉得奇怪,循声望去,床上的萧潇双眸紧闭,眉头微皱,口中还在喃喃的叫着筱谨。 “萧潇姑娘原先可认识我?”连城瑾有些奇怪的说道。萧十一郎也无法回答。 “或许见过,又或者萧潇口中的小谨另有其人,等她醒了过来就自然一切都明白了,我们先走吧!”灵鹫道,说完便搂着连城瑾出去了。 萧十一郎看着躺在床上的萧潇,百味陈杂,真的是我的妹妹吗?可是为什么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苦涩。 “十一郎!”门口飘出一个温柔如水的声音,萧十一郎微皱的眉头瞬间展平,唇角微扬。 “璧君,你来啦?”萧十一郎伸手牵住她的手将她扶了进来,沈璧君离开的地方现出风四娘的身影,她的眼中除了失望还有无尽的伤痛,萧十一郎的眼中果真只有沈璧君一个人。心中暗叹一口气,罢了。 收敛心神,只是一瞬间,刚才的情绪仿佛只是眼花一样,风四娘又变回了风四娘,抬起秀脚,这是一双美丽而精致的小脚,一双蓝色精致的绣花鞋在裙底俏皮的透出头来,能拥有如此漂亮的脚,这世上除了风四娘也再无其他人了。 这双脚爬过山、涉过水,在灼热的犹如热锅般的沙漠上行走过三天三夜,也曾在寒冬中横渡过千里冰封的江河。 这双脚踢死过三只饿狼,一直山猫,踩死过无数条毒蛇, 还有曾将盘踞祁连山多年的大盗“满天云”一脚踢下了万丈悬崖。 但是这双脚看来仍是那么纤细、那么秀气,就算是足迹从未出过闺房的千金小姐,也未必会有这么完美的一双脚。 径直来到桌旁坐下,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儿,朱唇轻启:“还没醒?” “毒已解,醒过来是迟早的事。”萧十一郎看着床上的萧潇道。 风四娘不再说话,玉指掀翻,杯盘里的白玉瓷杯已被翻转过来,此刻已是盛满清香的热茶,指尖轻挑,白玉杯已靠近了朱唇,稍微一倾,茶水瞬间入喉,荡起一阵口齿留香,一切动作如行云流水,优雅自如。 “如此甚好!”沈璧君展颜微笑道,也来到桌旁坐下,如冬日的一朵盛开的白梅,傲而不俗,衣衫上那一朵朵盛开的傲梅就如她人一样,美丽中不失优雅,华而不俗,沈璧君一直都是如此,武林第一美人的头衔从来不是浪得虚名,风四娘的美是野性之美,而沈璧君的美却是养在深闺人不识的华美。 马儿一路狂奔,只听得一声声马鞭的鞭声,在无尽的青山中带起一片飞扬的尘土,白素素的眉头紧拧,左手已被鲜血浸红,鲜血滴在地上,开出一朵朵娇艳的曼陀罗花,鲜红嗜血,尽管如此,她并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城壁,你等着,我马上就会来救你了,想到此处,更加快了脚程。 “驾!”一声娇呵回荡在青山绿水中,马儿激起的尘土很快消失在了转角处。 翠雨林,白素素回到了小竹屋,连城璧依旧像死人一般躺在床上,立即从怀中的瓷瓶中取出那粒乳白色药丸喂进连城璧的口中,白素素就坐在床边,看着连城璧的脸色渐渐变白,胸膛上那条红线渐渐变暗,拿出连城璧的手把了把脉,连城璧体内的毒正在一点点消失,她的心才渐渐的放下来。 还好,及时…… 白素素伸手摘下面具,此刻的脸色苍白如纸,鲜血已经浸红了半只手臂,伸出右手在璇玑穴与天突穴一点,只见刚才流血不止的伤口立即不在流淌,白素素起身将外罩的白衫脱了下来,里面只剩下了一个红肚兜,白素素苍白的小脸一红,突然转头向床上望去,只见连城璧此刻双眸紧闭,正处于昏迷中,白素素的心才稍微缓了下来。 此生,只有连城璧一个人看过她的身子!此生,非他不嫁! 拿着一套干净的衣衫来到竹屋外,一抹白色的身影穿过青葱翠绿的竹林,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似乎竹林的另一边另有乾坤。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四十七章 一道白影 一抹白色的身影穿过青葱翠绿的竹林,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不多时,已经走出了竹林之外,只见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湖,两岸草色碧青,一大片玫瑰花海,黄白粉各种颜色都有,花儿妖艳,丛中蜂蝶飞舞,湛蓝的天空倒映在碧蓝的湖中,水中水草荇菜在水里招摇晃荡,好不欢喜岳雀,放佛在欢迎着白素素的到来,此情此地当真仿若一个世外桃源。 白素素将干净的衣衫放在石头上,褪尽身上的衣衫。光滑白皙的酮体结合着妙曼的身姿,白素素发育却是挺好的,前凸后翘。江湖中人,身上哪有不带伤痕,白素素的身上却没有一点疤痕,肤如凝脂,左手上那一道触目惊心的剑伤不仅没有影响整体的形象,反而平添了妖冶之美,伤口边缘有些发炎的迹象,半个手臂被染红,白素素却一点都没有在意。抬脚走进湖中,缓缓的走入湖心,直到整个身子全部都浸在了水中,就连左手的伤口处都是整个浸在水里。 这些日子她太累了!自从连城璧出事之后她便再也没有休息好过,即便是睡着梦中全是梦魇,自已本来也深受重伤,却无空调养。最值得高兴的是,幸好城壁现今已经没事了,她才可以安安心心的在这湖中舒舒服服的泡个澡,让整个身心都放松下来。阳光将湖水晒得温热,就如同一个天然的温泉一般,白素素只觉得一袭困倦袭来,缓缓的闭上眼睛。 远处一双眼睛就这样直直的盯着漂浮在水上赤裸着身子的白素素,脸不红气不喘,视线更没有一丝的避讳。白素素猛然睁开眼睛,身子往下一沉,沉入水里,只留得一个头在水面上。她也似乎感受到了,一道凌厉的视线射入四周,却什么也没有发现,还是如刚才一般初静,难道是这几日太过劳累了,才会出现有人偷窥的幻觉?再说了,这个地方,除了她根本就没人知道,又怎么可能有人出现在这里?白素素暗叹道。 虽然这么想,白素素却也不再闭上眼睛,而是开始清洗自己的身子,尤其是伤口的地方,湖水碧蓝,却在白素素所到之处变成了嫣红一片,空气中充斥着血腥的味道,白素素皱眉。白素素伤口处的血污洗干净露出伤口,真当是触目惊心,伤口虽然不宽,但是却是深可见骨,这个伤口,是萧潇留下的,终有一天,她会将自己身上所受的痛苦双倍的讨回来。 一抹白影闪过,如一阵风吹过,白素素一声惊喝:“谁?” 再次环视四周,始终还是什么也没有,白素素眉头紧拧,何人在此装神弄鬼? 难道是少主?醒了? 此念头一闪,白素素的脸上瞬间荡起一层红晕,如果真的是连城璧,那么自己的身子不都全部被看光了吗?心下又是紧张又是欢喜,立即快速清洗起来。等到白素素穿上衣衫,已是日暮西山,阳光的斜阳照在白素素如雪的白衣上,仿若镀上了一层银白的光晕,清华绝代,只是眉心那若隐若现的煞气影响了整体之美,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白素素将染了血的白衣一扯,白衣被撕得粉碎,拿起一个白瓷瓶将里面的白粉洒在微红的伤口处,白素素吃痛的眉头微拧,将撕烂的白衣用来包扎伤口。这是上好的云南白药,是刀剑伤口的金疮药。伤口包扎完后,白素素将外套穿上,系上腰带,用丝绸将湿漉漉的头发擦干,披散在身后,白素素此时换回了女儿装,一袭白衣胜雪,冷艳的脸上带着一缕红霞,更显娇媚动人。 从怀中拿出另外一个青花瓷瓶,拔出塞子将里面的白粉往地上零碎的衣衫上一撒,瞬间白衣变成了一缕青烟,消失了。 白素素收起瓷瓶,抬脚走进了翠雨林,脚尖轻点,便消失在了林子里,只留下湖中的波光粼粼。 白素素离开之后,湖面上出现了一抹青色身影,他就这样站在湖面上,就好像站在一面明镜上一般。最耀眼的便是那一头银白色的发,从发根到发梢,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质,夕阳打在白发上,泛着白光。他就这样站在湖面上,看着湖水中倒映的那一头白发,噗的一声吐出好大一口鲜血,湖中瞬间开出了一朵盛开的曼陀罗花,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一个踉跄,掉入了湖中,那一双墨绿色的黑瞳里闪耀着的是浓浓的恨意与愤怒,还有悲伤! 白素素快速回到了小竹屋内,但是床上却是空无一物,连被子都消失不见了。白素素心里咯噔一下,城壁去哪儿了? “少主,少主……”白素素大喊道,但是回答她的只有这一片沉默,少主呢?如果少主醒了根本就没有理由躲着自己,到底怎么回事儿? 白素素忽然想到了什么,瞪大铜铃不可置信的模样,这个地方除了师傅和祂以外,还有就是连城璧三人知道,此地的藏身之处,如果不是被人跟踪,外人根本就没有找到这里,难道城壁被人劫走了? 都怪自己一心系着城壁的安危,居然没有发现一直被人跟踪,真是该死,白素素从来都是小心谨慎的人,百米之内被人跟踪她又如何不会发现?但是这次的却是没有注意到是否有人跟踪,就算被人跟踪,此人的武功定然在她之上,城壁失踪也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便是他自己醒过来离开了,第二种便是被别人劫持了,白素素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了,她宁愿希望城壁是自己离开,也不希望是被人挟持了。 夜,渐渐的袭来,白素素无力的跌坐在床边,趴在床沿,似乎上面还残留着连城璧的气息,久久不动。 月从东山起,明月洒下一层清辉,竹林里斑驳稀疏的倩影洒在林荫小路上,月光斜射进竹屋内,打在白素素的身上。白素素似乎已经熟睡,一动不动。窗外一道白影负手而立在窗外,看着里面那纤细瘦弱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怜惜,这个女人。 一道白影一闪,便已经站在了白素素的身后,二指一翻,在白素素的玉枕穴上一点,白素素便昏睡过去。但是饥饿并不会因为睡觉而失去知觉,只听得一声声咕隆隆的声音响起,在这静夜中听得如此清楚,白影身子一怔,转身便走出了屋内。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四十八章 月下惊魂(求收藏+点评) 半晌,窗外有一颗石子朝着白素素的肩头打去,白素素猛然惊醒,嘴口喃喃:“少主!”但是四下里张望,却是空无一人,到底是谁?刚才她明明感觉到有人点了她的睡穴,她才会沉睡过去,少主是你吗?白素素心中涌起一阵凄凉悲伤之感。一丝微弱烛光透过月光在屋内闪过,白素素看着月光发起呆来,心道:“城壁,是你吗?如果是你,为什么不肯见我?如果不是你,那你到底又在哪里?”白素素想起连城璧,眼泪簌簌而落,她身子僵硬的有些麻木,慢慢的起身来到竹屋外,环视四周,依旧只有她一人,心中涌出一阵失落孤寂,心中长吁出一口气,似悲悯,又似伤心,却又无可奈何。忽然她的眼角撇到一丝烛光。 好像是厨房那边,白素素眼睛微眯,拖着有些麻木的腿,轻声的来到厨房外边,门是开着的,里面烛光闪烁,照得一屋子灯火通明。白素素从门缝中一探,里面却是空无一人,只有那盏烛火和桌上正冒着热气的一大碗粥和一碗药,白素素看着桌上的东西,心中说不出的惊喜交集。一定是城壁,一定是的! 白素素立即奔到屋外,欣喜的喊道:“少主,是你吗?少主,为什么你不出来见素素,难道你还在生素素的气,还不肯原谅素素吗?只要你出来见素素一面,素素甘愿接受任何惩罚。”白素素朗声高呼,在这寂静的林中显得格外的喧扰,只听得林中鸟雀扑腾惊飞的声音,树影婆娑,却依旧无人应声。 “少主!”白素素的声音都已经发颤,一滴清泪滴在木板上,格外响亮,白素素滑倒跪在地上,一声少主却是如此苍白无力,一双瘦削的肩膀也因为哭泣而剧烈抖动着。身后不远处现出一道白影,白素素也似乎感觉到了身后有人,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猛然回头,却什么也没看见,心里却是一阵失望,眼泪更加释无忌惮,带着哭腔喊道:“少主,你在哪里?”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凉风拂过,白素素从地上站起来,失魂落魄的来到厨房。粥,已快凉了!药,也凉了!只见烛台旁却多出了一封信,白素素欣喜若狂,扑到桌上,拿起那封信,迫不及待的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到:君已无事,切勿挂忧,有事暂时离开,代为掌管我派之事。落款:连城璧。 寥寥数字,白素素担忧的心瞬间放了下来,原来少主只是有事先行离开,并不是被人劫持,白素素泪眼婆娑,唇角却已荡起微笑,心道:“如此说来,这桌上的粥和药的确是城壁为自己准备的。看来,在少主心中还是有自己的,不然也不会亲自为自己熬药煮粥了。”想到这里心中一阵甜蜜。 看着桌上那碗药和粥,白素素的心顿时被幸福填的满满的,这是城壁亲手为我做的,端起那碗药,仰头一饮而尽,以前最讨厌喝药的她,此刻连眉头都没有皱过,碗中的药滴水不剩,药虽苦,心却是甜的。今日从早上现在,还水米未尽,早已是饥肠空腹,城壁居然为自己亲手煮了粥,想起今日在湖边,白素素的脸倏然一下子变得滚烫起来,小心翼翼的拿起勺子,舀起一勺喂进嘴中,粥已凉,可她的心却依旧止不住的狂跳。如小鹿一般砰砰乱跳。 暗道:“少主,素素今生除了你,终生不嫁!素素知道自己远远比不上沈璧君,更别说取代她在你心中的地位,但是,只要呆在少主身边,保护少主,素素就算死,也无怨无悔!” 白素素的唇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微弱的烛光照耀着那微红的俏脸,却是说不出的万种风情,千般妩媚,窗外的白影看着白素素的模样,面无表情,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今晚的夜光是如此的亮,如此的圆,似乎还有三天便是中秋了呢! 月亮的影子倒映在湖面上,如在水中洗过一样的皎洁,清辉洒在湖面上,清风拂过,激起一阵波光粼粼。草丛中萤火虫漫天飞舞,清风吹起那一阵阵飞絮,就像羽毛一样飞舞在半空中,那样如梦如幻,这是他见过最美的地方,最美的夜!连城璧就这样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这美景月色之下,眼中却是一片迷惘悲伤。突然,只听得有铃儿的叮叮声,他寻着声音渐渐靠近,却是看见一个穿着轻衫的白衣女子在花丛中翩翩起舞。 镜中貌,月下影,隔帘形,睡初醒。那女子的身姿偏若青云出岫,柔桡轻曼,妩媚纤弱,纤腰之楚楚兮,回风舞雪;其神若何,月射寒江;其艳若何,霞映澄塘;其舞若何,一颦一动,娇媚婀娜,越是走进一分,他的心越是狂跳不止,他从未见过世上有如此绝色,虽然女子面纱掩面,只留下那一双灵动如水的眉眼,那眼中的光华就如这天上的玄月,孤傲清华。白衣女子腰间挂着一个小银铃,一颦一舞,铃声叮叮,荡人心怀。他就这样站着,负手而立,看着看翩然起舞的白衣女子,沈璧君是她见过最美的女子,但是眼前的女子,却是说不出的风流标致,妩媚动人,那婀娜的舞姿,在这夜色中尽是让人感觉如诗如画,那般不真实。 那一头银白色的发在风中飞舞缠绕,那一袭月牙白的衫在风中翩跹起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时间放佛定在了这一刻。 白衣女子看着那负手而立的他,眉眼中化为一腔的蜜意柔情,只是那一眼,便能令人深陷而无可自拔。那白衣女子踏着莲步缓缓向他飞舞了过来,面纱之下印出的那张面容当真是用沉鱼落雁来形容都不为过,却见她含唇泯笑,就连这月色都失去了光华。他就这样醉心于美景美人曼舞之中,竟是痴迷一般。 倏尔只见银光一闪,一把明亮亮的剑朝他眉心飞去,他恍然中如梦初醒,那柄短剑离他不过只有两尺,他足尖轻点,向后飞去,那剑依旧不偏不倚,拿捏很准,直指眉心。白衣女子紧追不舍,他突然顿住脚,看着迎面而来的短剑,即刻便要刺中他的眉心,只见他身体微倾,那柄短剑从耳畔划过,一缕白发随风而落,就在此时,连城璧急速伸出左手,食指中指夹住短剑,那白衣女子进退不得,身子飞身在空中。白衣女子左掌一翻,又一把寒光柄冽的短剑疾驰刺来,朝着连城璧脖子横削而去,连城璧剑眉一摒,即刻松开抓着短剑的左手,凌空一个翻飞,左右手连发出掌,掌风凌厉,飞身从白衣女子身前略过之时,一掌打在她的后背。白衣女子似乎早就知道他会有此一招,左右手同时一旋,两把短剑已经移到了后背,只要连城璧双掌打在她的背上,那一双手定会被她齐齐削断,连城璧惊骇,立即撤掌。猛然收住内力,不料后力太足,竟要跌下地去,白衣女子见此,一个躬身,后颈中三只弓弩,左右袖中各两只袖箭朝他飞速而去,连城璧惊骇失色,运起内力朝暗器迎面击去,暗器被击落,人落草尖一个后翻,稳稳地落在地上。就在此时,突然一道白光一闪,一把短剑已经插进了胸膛三尺,鲜血飞喷,顿时白发开出了一朵朵盛开的曼陀罗,鲜血滴在花朵上,妖冶,空气中弥漫这血腥的味道。连城璧看着那一道消瘦清丽的白衣女子和她手中握着的短剑,眸光闪过一丝阴毒,顿时大怒。手握成拳,运气七分内力,霎时间轻衫飞舞,白发飞扬,一股强大的气流从内到外扩散开来,形成一道光圈,娇艳的花朵全都被内力折断,幻成了漫天的玫瑰花雨,也生生将白衣女子震飞了出去,一股劲风吹落了那掩面的白衫,露出了那张倾城的面容,连城璧瞪大双眼,眼中说不出的惊骇,怎么会是她?怎么会? 单薄的身子如断线的风筝飞出了好几丈远,重重的跌落在地上,白衣女子顿时口吐鲜血,鲜血染红了白衫,白皙的脸色忽然变得苍白一样的透明,更让他惊骇的是,却见白衣女子的胸前也插着一把一模一样的短剑。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四十九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 “啊!”连城璧猛然惊醒,凉风吹来,只觉得后背一阵凉意侵袭。在这苍茫的月夜下,皓月当空,萤火飞舞,飞絮漫天,湖面波光粼粼,四周一片静谧,却发现自己躺在花丛中,下意识的手捂上胸口,却发现什么也没有,而身子早已经被冷汗浸湿,原来是一个梦? 可是为什么是如此的真实? 是她,萧潇么?既然连做梦都想杀了自己,看来在她心里,对自己的恨可真为是入骨之深呢?说起来也好久都没有“看望”她了呢!如今这满头白发让我如何面对世人?还有几十年的功力几乎在一夜之间散尽,这些新仇旧恨,也是时候该了结了。连城璧的眼神散发着仇恨的光芒,在这夜月美景之下,却显得格格不入。 看来自己得修养一段时间,做些什么了。连城璧转身离去,手一扬,刚才还娇艳欲滴的花儿瞬间从中折断,花枝洒落了一地。 “再美的花,终有凋谢的一天……” 夜更深了,万物都已经沉寂,唯有那轮清华孤寂的明月独自倾洒着光辉,照亮了被黑夜侵袭的夜晚。 连家堡内,丫鬟仆人都已经入睡,灯火通明的连家堡也陷入了一片黑夜中,黑夜中那双明亮而黝黑的双眼显得格外的明亮,眼神中流露出的却是浓浓的担忧,瞥了一眼躺在床上还未苏醒的萧潇,不是说过一会便能醒吗?为什么都这么久了还没有醒过来? 萧十一郎负手而立在窗前,仰望着天山的那轮半圆月,想起了父亲今日的话,为什么他的心里如此的苦涩,不是应该高兴么? 萧潇,真的是我的妹妹吗? 床上的人儿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接着便是眉毛微动,眼珠子转了转,床上的人儿奇迹般的醒了过来。 “好黑啊!”萧潇小声的咕隆了一句,作势便要起身。 忽而瞥见床边的一道黑影,神经瞬间一下子紧绷起来, “谁在哪里?” 话刚一说完,便被禁锢在一个怀抱之中,怀抱有些微微的凉意,许是站得久了,吹了些夜风,怀中是淡淡的青草味,闻着便能让人神清气爽,萧潇只觉得浑身酸软,又使不上力,一下子被人抱在怀里,抱得太紧有些喘不过气。想她活到20岁,连个男朋友都没有交过,哪里与男子有过这样的肌肤之亲,霎时间只觉得心脏如小鹿般乱跳,脸倐的一下红的发烫,这味道她是闻过的。 “萧大哥,是你吗?”萧潇轻声的问道。 回答的只有一阵沉默,萧潇有些不太适应这样无声的沉默,却也默不作声的保持着这个暧昧的姿势,还有一点贪念这个怀抱,她有些害怕一出声,自己将会永远的失去这个不属于自己的怀抱,萧潇将手环上萧十一郎的腰,将脸贴近他的心脏,她明显的感觉到了萧十一郎身子一僵。 萧潇并没有放开萧十一郎,今夜就让她这么任性一次吧。 萧十一郎也并没有排斥萧潇的主动,今夜,就随一次自己的心吧! 有一种微妙的情愫在两人的心中渐渐成长! 一双锐利的双眸看着屋内紧紧相拥的两人,化为一声无声的叹息,转身离去。 良久,良久。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萧十一郎的口中有着淡淡的喜悦。 “萧大哥,谢谢你!救了我那么多次,萧潇这辈子欠你的情,怕是这辈子都无法还清了!”萧潇偎在萧十一郎的怀里,脸上扬着淡淡的笑,浅浅月华。 “是萧大哥没有保护好你,才让你三番两次的陷入危险中,萧大哥在此保证,从今往后,再也不让你陷入危险之中。”萧十一郎的下颚抵在萧潇的额头上,语气温柔的说道。 一滴清泪从萧潇的脸上划过,此刻谁又能了解她心中的痛?在不知不觉中,在一次次的英雄救美中,她渐渐的遗失了自己的心,哪怕——哪怕明知道不会有结果。 能这样躺在他的怀里,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嗯!”萧潇忍着哭出来的冲动点了点头,她相信他,毫不怀疑的信任。 月,是这一切的见证者,但是却总是一个旁观者,或许它早已知道事情的结局,见证了几千万年来这世间一切的悲欢离合,所以才练就了这么一副铁石心肠,平淡如水。 沈璧君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院中,任凭着秋风凉意吹拂着自己单薄的身子。夜已经如此的深了,而她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反而比平常更加的清醒,看着那轮明月,看不出此刻的她在想什么,只有那眼中的伤痛深深的灼伤了眼。 远处黑夜中一个黑色的身影静静的观望着那单薄的身子,唇角微扬,眼神犀利,似有一丝幸灾乐祸。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翌日,萧潇刚醒过来,二锅头便朝着她的厢房狂奔而来。 “义父,早啊!”萧潇对着二锅头微微一笑。 “闺女啊!你可醒过来了,担心死我了。”看见萧潇好好的,二锅头说着说着不禁抹了一把热泪,这人可算是醒过来了。 “义父,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看见二锅头的眼泪,萧潇有些不知所措,急忙安慰。 正在此时,徐姥姥便带着侍儿和几个丫鬟走了进来,一见二锅头的模样,劈头盖脸便是一阵嗔骂。 “我说二锅头,萧潇姑娘好不容易醒过来,不是应该高兴么?你一大早的就在这里哭,多不吉利!” 二锅头将眼泪抹干净,嘿嘿的讪笑两声道:“我这不是高兴么?” “二锅头这两天可少不了掉了些眼泪,好在啊!萧潇姑娘吉人天相,终于醒过来了,老爷子想是比任何人都高兴吧!”侍儿微笑着说道。 走过来将手中的水盆子放在架子上,走过来服侍着萧潇起床。 “还是侍儿丫头善解人意,一张小嘴像抹了蜜似的,谁要是娶了侍儿当媳妇,可真是几世修来的福啊!”二锅头笑着说道。 “你这二锅头,人家好心帮你说话,你却反过来取笑我,看我以后还帮你。”侍儿埋怨说着二锅头,但是双颊绯红,眼中秋水盈盈,有些不好意思的服侍萧潇起身。 “哈哈……”众人见此,一哄而笑。一大早屋子里便充满了欢声笑语。 ------题外话------ 夜子很感激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支持着我的亲们,有人说男女主角的互动不够,言情小说的话,自然是要写爱情!夜子在此保证,爱情绝对真挚细腻感人。只是爱情有些慢热,毕竟萧十一郎和连城璧心中所爱的是沈璧君一个人,萧潇只是一个旁观者,需要用时间去感受,需要用行动去表达,四人之间的感情发展。不多时,爱情自来!请亲,稍安勿躁哟!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五十章 公子之约 用过早膳之后,萧潇在后花园散步。院中的海棠花,菊花开得正盛,听侍儿说,自己在这床上躺了整整两天!想想来到这已经有好几个月了,差不多大半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想来也悲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萧潇一个人闷闷的趴在大理石雕成的护栏上看着荷花池中游来游去的鱼儿。这个季节,荷花早已凋谢,荷花池中只剩下亭亭的荷叶,过不了多久也便凋谢了?萧潇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话说,这古代真是太无聊了,没有手机电脑,没有玩伴,不可以逛街,登山,读书,想出去又怕遇见坏人,她现在可是学乖了再也不敢一个人偷偷的溜出去,记得上次一出去就碰见了连城璧,差点丢了性命,而且现在的她还是带伤之身。自从上次脚崴之后一直还没有复原,正因为如此,二锅头更是不让她下床,要不是她据理力争,现在哪能趴在这里看着鱼儿发牢骚呢?更何况经过这几件事情之后,二锅头果真是寸步不离的跟着,若不是她刚才她说想要喂鱼,二锅头亲自去给她拿饵料,她才有独处的空间。 “唉……”萧潇重重的叹了口气。 “鱼儿啊鱼儿,我要是你们这般无忧无虑无烦恼,该多好啊!”萧潇趴在护栏上对着湖里的鱼儿说道。 “萧潇姑娘似乎有什么烦心事?”一道声音插进了萧潇的思绪之中。 萧潇转头,便看见司马相正站在亭外在盯着自己。阳光打在他的身上,褶褶闪光,其实司马相长得还挺不错的,薄薄的薄唇,健康的肤色,青丝挽在头上,一袭蓝色显得格外清爽阳光,若是在现代,也能算是帅哥一枚的。萧潇就趁着这个当儿把司马相细细的打量了一遍,虽然以前不喜欢司马相这人,而且现在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其实司马相这人还是挺不错的,萧潇在心里暗自腹语。 “萧潇姑娘?”司马相将手在失神的萧潇眼前晃了晃。萧潇回神才发现司马相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她的身旁,萧潇暗自骂了自己一把:“怎么老是喜欢发呆?若是坏人,就凭这会闪神的功夫,小命早已不保了。”萧潇瞬间扬起一个迷人的微笑,笑道:“啊?呵呵……司马公子好啊!”司马相一愣。 “司马公子,上次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若不是司马公子及时相救,恐怕萧潇此刻早已见了阎王爷了。”萧潇真诚的道谢。 “萧潇姑娘不必言谢,江湖中人讲究的便是道义二字,而且在下最见不惯的便是欺负女人的男人,我想换做别人,也会出手相助的,只不过是在下运气好,能在萧潇姑娘面前一展身手,能救萧潇姑娘是在下的荣幸!”司马相微微一笑。 “呵呵……没想到司马公子不仅正气凛然,还很如此儒雅谦虚,实在是难得!”萧潇笑道夸赞道。 司马相微微一笑,双眼一直看着萧潇,萧潇只是回他一个灿烂的微笑,眼神却不敢与他的目光相接,总觉得司马相的眼光太过灼热,看得她有些太不自然。 “司马公子身上的伤无碍吧?”萧潇道。 “多谢萧潇姑娘的关心,有了白杨绿柳二位前辈的灵丹妙药,司马身上的伤早已无碍了。”司马相看着萧潇道。 “那我就放心了!”萧潇长舒了一口气,眼神一直盯着水中的鱼儿,她虽然没有看司马相的眼,但是她总觉得那双灼热的双眼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萧潇姑娘是在担心在下吗?”司马相的语气有一丝欣喜。 “司马公子说的是哪里话,萧潇自然是担心司马公子的伤势了,毕竟也是因为救我,才受伤的,司马公子大恩大德,萧潇来日一定报答。”萧潇道,不知为何,她实在不想欠司马相什么,跟司马相的关系有多远离多远才好。 “萧潇姑娘若真想报答,他日司马山庄,备上薄酒,还望萧潇姑娘赏脸!”司马相微笑道。 “咦?”萧潇有些吃惊的看着满脸微笑的司马相,心里狠狠的咒骂了自己一把,这下好了,不答应也不成了。 “司马公子盛情,萧潇就在此谢过了。”萧潇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正在此时,刚才正跑出去找鱼饵的二锅头此时正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萧潇,萧潇……”二锅头跑得气喘吁吁。 “义父!”萧潇看到二锅头,心里顿时豁然开朗说不出的高兴,亲昵的上前挽着二锅头的手腕,二锅头顿时心花怒放。 “司马公子也在啊!萧潇幸得司马公子相救,才没丧生歹人之手,大恩大德,二锅头在此谢过了。”二锅头对着司马相一抱拳,语气十分感谢。 “举手之劳,前辈不必挂在心上,萧兄与我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萧潇姑娘是萧兄的义妹,于情于心,司马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司马相笑道。 年少英为,为人正派,又谦虚儒雅,司马相不愧是司马山庄的当家人,二锅头心里赞许道。 “司马公子这是要去哪儿?”二锅头问道。 “司马正准备去前厅与各位辞别,没想到在此正好遇见了萧潇姑娘,于是便聊了两句。”司马相道。 “原来是这样啊,司马公子要回去了吗?”二锅头笑着说道。 “是啊!司马离开山庄也有好几天了,庄内之事无人打理,说什么也得告辞了。”司马相说道。 “既然这样,那二锅头就不留司马公子了,一路保重!”二锅头对司马相抱拳道。 “那司马就行告辞了。他日闲暇,定与伯父痛饮三杯”司马相回礼道。 “哈哈,好小子,就这么说定了,我等着你,保重!”二锅头开怀大笑。 “告辞!”司马相对着二锅头一抱拳,又转过头对潇潇微微一笑。 “萧潇姑娘,别忘了你我之约啊!司马在此告辞了。” 听到司马相要走,萧潇心里觉得无比喜悦,发自内心的回一微笑,看得司马相有些痴迷,却听萧萧道:“公子,走好,萧潇不送了!”还顺带朝着司马相挥了挥手。 这一举动在司马相的心里激起了惊涛骇浪,带着无比喜悦和依依不舍的心情告别了萧潇,临走时那深情地双眼,萧潇心里冒出一阵恶寒。好不容易送走了司马相,萧潇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五十一章 败兴而归 二锅头将寻来的鱼饵递给萧潇,萧潇没有了司马相的干扰,心情无比喜悦,刚才的烦躁一扫而光,拾掇一撮鱼饵洒进湖中,鱼儿们一哄而上都来抢夺着饵料,萧潇更是高兴。 二锅头看着萧潇高兴,自然也十分高兴,刚才司马相的表现自己全看在眼里,司马相这人确实不错,好像还与萧潇有什么约定? “萧潇,你觉得司马公子人如何?”二锅头突然开口问道。 “司马公子人很好啊,年少英为,为人正派,又很谦逊,而且家室又好,是难得的少年英才!”萧潇答道。 萧潇并没有察觉到二锅头的此话为何意,随口便拿出电视里面那些人常说的官方语言答道,但是听在二锅头的耳里却是别有深意,想来在这二十年来,自己从来都没有做到一个父亲应有的责任,让萧潇受了如此的苦,从今往后,一定要好好的补偿起来。 “刚才听司马公子说,你们之间似乎定下了什么约定?”二锅头疑惑的问道。 “这个嘛,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司马公子邀请我去司马山庄做客,报答他的救命之恩。”萧潇无心的说道。其实她才不想和司马相有什么交集,总之能避则避。 二锅头看着萧潇,暗想道:“从刚才司马相的表现来看,他的眼神可是从未离开萧潇这丫头,眼神中的炙热程度绝对不正常,以自己的经验来看,八成啊是看上萧潇这丫头了,不然也不会说什么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来邀请丫头去司马山庄,这个多半只是借口而已!”二锅头十分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捋了捋胡须,又看了一眼萧潇,又觉得有些困惑起来,暗道:“司马相虽然对丫头有意思,但是萧潇这丫头虽然对司马相这小子印象不错,但是至于是不是两厢情愿,我这老头子也就不知道了,如果不是看见昨晚的一幕……唉!萧潇丫头似乎对郎儿……,他们可是兄妹,这可怎么办才好啊?”二锅头突然之间只觉得一股闷气堵在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义父,义父……”萧潇看着二锅头失神的模样,一会儿惊喜一会儿蹙眉,短短几秒钟,变换了好几种表情,义父在想什么? “啊?”听到萧潇的呼喊,二锅头才恍然醒过来,脸上有些不自然,道:“什,什么事?” “义父,你在想什么呢?刚才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有听到!”萧潇疑惑的问道。 “没,没什么!”二锅头讪讪的笑笑,他绝对不会告诉萧潇自己的想法的。 “在这里站了这么久,我们还是去亭子里边坐着吧,你的脚伤还没有复原,不宜站得太久!”二锅头关切的说道。 “好!”萧潇点点头,其实刚才萧潇叫二锅头也正是此意,站了半天,腿都有些麻了。萧潇在二锅头的搀扶下进了亭子里面坐着,继续喂鱼。 一连过了好几天,二锅头以萧潇要好好修养为由,什么都不让萧潇做,硬要让萧潇好好的静养,可是萧潇哪里静得下来心安心的修养?无聊到爆的古代生活,本来就缺乏娱乐性的游戏,这让一个现代人怎么生活?于是,在不管二锅头的反对之下,萧潇每天除了喂鱼之外,便是跟着下人们一起打理花花草草,做做清洁,虽然下人们极力的不同意,但是萧潇总是在下人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去做,结果总是搞得一塌糊涂,让下人们都要收拾好多遍,丫鬟仆人们都纷纷跑到徐姥姥那里告状,徐姥姥也拿萧潇实在没办法,只好告诉沈璧君,沈璧君倒也只是轻轻一笑,倒也很爽快的答应了。 于是萧潇便如愿以偿的打起杂来打发这无聊的生活,果然得到允许之后的萧潇同下人们一起做事起来事半功倍,一点也不像当前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样子,这也让下人们对她的印象成了180度大转弯。几天的时间内,萧潇的脚伤不仅全好了,而且还积累了不少的人气。这几天里,萧潇每天都跟下人们打交道,只是每次吃饭的时候在餐桌上见个面,但是自从那晚之后,一连几天都没有见过萧十一郎的身影,这让萧潇感到莫名的烦躁。 期间也问过二锅头好多次,而每次二锅头的回答都是不知道,萧潇也没办法再过追问下去。 “难道萧大哥讨厌自己了吗?”萧潇越想心里越是烦躁。 以前看的穿越小说里面的那些女主总是会发明各种好玩的有趣的游戏,可怜自己什么都不会,都怪自己以前没有好好的学习打麻将,以至于连麻将都认不全,唯一的兴趣爱好便是登山摄影。好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寻找新鲜感,但是又不敢独自出去,唉! “唉,好无聊啊!”萧潇将一把花瓣丢进湖中,重重的叹了口气。 “萧潇姑娘,你就不要在叹气了,这已经是你108次叹气了,再叹下去,就要长皱纹了!”侍儿在一旁劝解的说道。 “侍儿,真的好无聊啊!”萧潇无精打采的转过头看着她。 “萧潇姑娘若真觉得无聊,不如我们去打理打理院中的花儿吧,萧潇姑娘不是很喜欢花儿么?”侍儿开心的说道。 “不去!”萧潇一口回绝。 “前些日子萧潇姑娘看的那本有趣的书还没有看完呢,不如去接着看?”侍儿努力的想要逗起萧潇的兴趣,此刻的萧潇简直就如那斗败的公鸡,无精打采,连侍儿都觉得萧潇头上总是有朵阴云,驱散不开! “不想看!” “啊?这……”侍儿有些为难。看着一脸无精打采的萧潇,脸上也没有一点的笑容,侍儿也有些不知所措。 “那,不如我们去找二锅头,让他给我们表演?”侍儿道。 “表演?”萧潇呢喃,突然脸上绽开一朵花,突然从椅子上蹦起来,拊掌兴奋的叫道:“好啊,那我们快走吧!”看着萧潇笑了,就连侍儿也瞬间开心了起来,二人开开心的寻着二锅头去了。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五十二章 无极剑法 此时二锅头正好午睡才起床,正准备出去寻找萧潇,才踏出房门老远便听见萧潇叫喊的声音。接着便看见一个粉红色身影朝着这边狂奔过来,侍儿本来脚程就慢,哪里追的上萧潇的脚步,一个眨眼的功夫,侍儿便已被远远甩在了后面。身后的侍儿累的是气喘吁吁。 侍儿朝着萧潇的远去的背影喊道:“萧潇姑娘,你跑慢点,侍儿快跟不上了。” 萧潇哪里肯听,看见二锅头的影子反而越跑越快,欣喜的叫喊:“义父,义父……”又一发足,眨眼功夫便来到二锅头的跟前。 萧潇满脸笑意盈盈,脸上都绽出了一朵花,笑道:“义父,原来你在这儿啊?” “丫头,脚上的伤刚好,你就这么不顾惜自己的身子,到处乱跑?”二锅头语气埋怨着萧潇,眼中满满的担忧,心中却是高兴之极。 “我真的没事了,不信你看看。”萧潇高兴的绕着二锅头跳了两圈。证明自己已经好了,一张风华绝代的脸上满是笑靥。 “你这丫头啊!”二锅头无奈的摇头,眼中满是宠溺。“说吧,这么着急找我什么事?” “萧潇姑娘,你跑的可真快!”追上来的侍儿边喘边说,一张小脸累得通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萧潇嘴一嘟,的笑道:“跑得快?那你知道跑得快可有什么妙用?”萧潇转过头来问侍儿,侍儿一双迷惑的大眼睛中充满了疑问,问道:“跑得快还有妙用?”萧潇伸手敲了一下侍儿的脑袋,叫道:“当然啦!你忘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跑得快,别人追不上,保了命,那不是大大的妙用?”侍儿‘哦’了一声,满脸崇拜的看着萧潇,心中却道:“萧潇姑娘每次虎口脱险,难道是因为跑得快的缘故?”又看了看萧潇的笑颜,阳光打在她的脸上,侍儿好像看见了一层金黄的光晕,心中更加崇拜萧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二锅头听着二人的一问一答,着急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义父,没事,只不过是我想你了!”萧潇笑着挽上二锅头的手臂,二锅头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心道:“这丫头突然间嘴巴这么甜,一定是有事!且不先道明,我倒要看看,她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二锅头半信半疑的问道:“当真是想我了?” “是啊!”萧潇点头如捣蒜,脸上笑容可疑。 “侍儿你说。”二锅头转过头看着侍儿问道,萧潇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嘿嘿几声讪笑!果然还是不相信,这说谎的伎俩什么时候也得提升提升了! “萧潇姑娘说无事可做,实在是太无聊了,于是就想你老人家给我们耍几招让我们瞧瞧眼!”侍儿如实说道。 “难怪突然之间嘴巴这么甜,丫头,你难道不知道你每次说谎的时候嘴巴都会特别甜吗?哈哈哈……”二锅头一阵狂笑,萧潇顿时语噻,难道真有那么明显? “义父就是义父,什么也逃不过您的法眼,既然侍儿都说了,那我就不绕弯子了,义父您就给我们露一手,给我们开开眼吧!”萧潇满眼期待的说道。 “武功是用来防身的,可不是用来做表演的!”二锅头断然拒绝。 “切,您不是常在白杨绿柳前辈面前夸自己年轻时的光辉事迹么,说什么凭一人之力力战几百个武林高手,我看啊!您根本就是在吹牛,真正的英雄才不会找这么个理由来推脱呢!”萧潇轻蔑的说道。 听着萧潇的话,二锅头好气又好笑,这丫头真是,居然使用激将法想要我出招? “你这丫头啊!别以为使用激将法我就上当了,你义父我啊!可不是浪得虚名的。也罢,既然女儿都怀疑我这个义父的实力,看来今日,我要是不露一手,让你瞧瞧眼,还不被你这丫头给看扁了。”二锅头笑道。 萧潇一听,心里早已笑开了花,却依旧板着脸。 二锅头也不管她,走到一颗桃花树下折下一根小树枝,剃光上面的树叶,来到萧潇面前。 “今日就让你这小丫头见识见识我们萧家的无极剑法,给我看好了!”二锅头刚一说完,立即摆好了架势,身形游转,手上的树枝便随着他身体的动作飞舞起来,刚才还软软的枝条,一下子似乎变成了一把把木剑一般,上窜下跃,灵活似脱兔,刚劲如猛虎,一招一式,变幻莫测,萧潇用余光瞄了一眼,又不想正大光明的看,但是心里激动得不得了,再也忍不住睁大眼睛瞧着,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生怕是错过了每一个精彩瞬间。 二锅头右手执树枝,一个横批一个侧转,一个反挑,凌空一个后翻,一个前刺,看得萧潇眼花缭乱,心猿意马,更是忍不住拍手叫好,甚至还依样画葫芦的学着起来。 “瞧好了,这一招叫‘太公倚剑’”只见二锅头如不倒翁在地上歪七倒八,却怎么也不会倒在地上,有点像是段誉的凌波微步,只见他的身子就靠着那一点上在四处飘荡,只见他手上的树枝变幻着各种的奇招,萧潇只看见一道道光影,身形快如闪电,这样的严密的防守,就算再厉害的武林高手想要一举攻破,一招制敌也必定要找出突破点,而此却是防守的滴水不漏,就算四面八方有千万之剑朝着他攻去,也伤他不了丝毫,突然之间变幻奇招,冲天而起,忽而又转折回来飞速而下,剑尖一刺,剑尖弯曲撑地,整个人倒立在空中,忽而剑尖一挑,一片树叶已被剑尖挑起,朝着一棵柳树飞去,犹如一只柳叶镖直插入柳树干中,二锅头身子半蹲落在地上,一个横扫千军之势,如一阵旋风蹬地而起,长剑略过头顶,向房檐刺去,速度之快可达两倍,招招致命,毫不留情,快到房檐之时,凌空一个后翻,脚尖一蹬房檐,又折了回来。 “刚才这招名叫‘回风舞雪’,看下一招‘漫天飞花’”只见二锅头折回来的身子落在地上的一堆落叶之中,一个横扫千军,落叶随着劲力飞升起来,停在在腰身周围,二锅头握着树枝的右手翻飞,所到之处形成一道道剑影,树叶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跟着剑飞舞的方向飞舞犹龙,一个旋身,所有的树叶全都朝着一个方向飞驰而去,软软的树叶瞬间变成了一个个柳叶镖,只听得叮叮叮直响,全部都定在了那棵柳树之中,震得柳树摇晃,连树上零星的柳叶都震得落了下来。 二锅头收剑稳稳的站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点点头,哈哈大笑。 ------题外话------ 女主是成长型的,各位请少安毋躁!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五十三章 阴差阳错 二锅头收剑稳稳的站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点点头,哈哈大笑。 “怎么样?我有没有说谎骗你们?”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看着呆若木鸡的萧潇和侍儿二人。 “哎呀呀,好你个老小子,没想到还有这么个厉害的招数!”远处的白杨绿柳狂奔而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这几招看得白老头可是心服口服了,二锅头,没想到你这老小子还藏这手。”白杨激动的说道。 “只可惜啊!二锅头老了,心有余而后力不足,这几招无极剑法的真正威力还没有显现出来,若我在年轻个20岁,定让你们开开眼!”二锅头语中惋惜的摇了摇头。 “我绿柳纵横江湖半载,什么样的高手没见过,什么样的剑法没见过,点沧派的点沧剑法,胡一刀的金刀十三式,武当三侠的松溪白虹剑法,少林空明大师般若禅掌和多罗叶指都是江湖上出了名了武功路数。一别二十年,没想到在我们有生之年能看到如此剑法,绿老头也算是死而无憾了,只是绿老头有一事不明?”绿柳道。 “什么事?”二锅头不解的问道。 “这套无极剑法刚刚只是区区三招,三招之中的精要却是隐藏着十八招招式,而且招式变幻莫测,当真是精妙无极,举世无双,想来这全套剑法不知如何了得,这无极剑法如此厉害,为何江湖上从未听过有此剑法?”绿柳不解道。 所有江湖上有名的,厉害的剑法总会占有一席之地,而且一个剑客完全可以凭着一套剑法在江湖中占有一席之地,这套剑法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委实奇怪。 白杨抢先问道:“难道这套剑法是你自己所创?”武学之中,要新创一路拳法剑法,当真谈何容易,若非武功既高,又有过人的才智学识,决难别开蹊径,另创新招。 “这套无极剑法,是先父所创,只可惜剑法还未成熟便已仙逝,我那时也只学了个皮毛,所以并没有面过世人,在连家堡隐居这二十年中,我苦心研制,才渐渐的完善这套无极剑法,所演示的也只是其中的几招而已,不过是为了这两个小妮子开开眼界罢了。”二锅头笑着说道,得意的看了萧潇一眼,简直就是扬眉吐气。心情顿时大好。 听到二锅头之言,白眼绿柳脸色一变,绿柳突然高兴的仰天大笑道:“若是练就这套无极剑法,纵横天下,亦无人可挡。老小子,我这辈子服过的人就只有那么几个,而你我可真是服了,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居然连你的一点底都没摸到,好你个老小子,哈哈哈……” “哈哈哈……”三人忽而相视大笑起来。 回过神来的萧潇立即来到二锅头的身边,先探探背,而后又在空中胡乱的挥舞了几下,脸上时而疑惑,时而惊喜,时而沉默,就只有那么几秒钟的功夫萧潇脸上已经转换了好几种表情,就跟变脸一样快,弄得二锅头几人摸不着头脑。 “丫头,你在找什么呢?”二锅头也摸着自己的身上,又转了几圈,确定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不解的问道。 没有威亚?那么刚才那飞檐走壁,上天下地的功夫真的是传说中的轻功?萧潇一下子变得激动欣喜不已。同时也在心里有了另一个盘算。 “义父,你这武功好生厉害,萧潇为刚才的无礼为你道歉,还请义父大人不记小人过。”萧潇赞赏的竖起了大拇指。 “小丫头,你怎么还叫二锅头义父呢?”白杨有些不解的问道。难道萧潇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白前辈的意思是?”萧潇有些疑惑,心道:“我是义父的义女,不叫义父叫什么?” 萧潇还未开口,二锅头已经抢先道:“我还没有将萧潇真正的身份告诉她呢。” “真正的身份?”萧潇更加疑惑了。难道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二锅头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道。 “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你自己的真实身份,我心中也是害怕,当我说出真相之后,你会恨我!”萧潇看着二锅头刚刚和颜悦色的眼居然有泪光在闪动,一下子觉得事情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到底是什么呢? “也罢,反正迟早都是要面对的,只希望你能原谅爹爹。”二锅头抹了一把泪。 爹爹?不是义父么?在自己昏迷的这段期间,自己到底错过了多少事情? 于是二锅头,又从头到尾的将真相说了一遍,萧潇只觉得二锅头每说的每一件事,自己都好像亲身经历过,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连萧潇名字的来源,与割鹿刀的秘密,还有自己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最后还认了自己做义女,这一切的一切,都来自于骨肉亲情。 萧潇只觉得是一个头两个大了,她一个从21世纪穿越过来的少女来说,这一切是否太过巧合了吧?是不是哪里搞错了,难道真正的萧潇死了,而自己不过是上天派来的替身?天啊,你也太不厚道了吧! “义父不会是搞错了吧?”萧潇讪笑几声,不可置信道。 “我知道你心中还记恨着爹,但是爹爹真的是迫不得己才出此下策。这二十年来,爹爹无时无刻不在寻找着你们兄妹二人,却一直杳无音讯,现在一家人好不容易团圆,爹爹也不奢望你能原谅,只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好好的陪在你们身边,尽尽这二十年来未尽的当爹的职责。”二锅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 萧潇眼里也满是泪花,一个人莫名的来到这个陌生的时空,离开了爸爸妈妈,没想到老天爷还不算心狠,至少还给自己送了个这么疼爱自己的爹,虽然自己是个冒牌的,但是此刻她的心里却是感激上苍的,看着义父,就想起了自己身在二十一世纪的父母,眼泪成河,爸爸妈妈,你们还好吗? “爹!”萧潇一把扑进了二锅头的怀里,不管自己是不是冒牌的,既然现在有这么个疼爱自己的爹爹,她已经很知足了,从此,她不再是一个人,她也有爹了! “我的好女儿!”二锅头没想到萧潇就这么与自己相认,激动的老泪纵横,旁边的白杨绿柳二人也是眼中泪光闪烁,至于侍儿,早已是梨花带雨。 而远处,萧十一郎就这样远远的看着相拥的父女二人,静静的望着。 “好女儿,你不记恨爹爹吗?”二锅头又惊又喜,百感交集。 “不,我从来都没有记恨过你,相反的,我很感谢老天爷,给了我这么一个好爹爹!”萧潇脸上梨花带雨,却仍是笑颜逐开。 “好女儿,从今以后,爹爹一定好好疼爱你,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再也不会让你吃苦了。”二锅头怜惜的说道,将萧潇揽入怀中,心道:“这二十年来,一定吃了不少苦,我可怜的女儿。从今往后,只要有爹爹在,决不让你再受一点苦。” 萧潇使劲的点了点头,却听二锅头道:“好了,好孩子,别哭了!”二锅头将自己的眼泪擦干净,又帮萧潇擦干净。 “二锅头,恭喜你啊!得到了这么个好女儿,你们父女二人刚刚重逢,想必有很多话要说,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侍儿,你也去忙吧!”绿柳道。 一行人最后只剩下二锅头与萧潇二人,气氛有些诡异,萧潇心下有些紧张,暗道:“也不知道接下来爹爹要问我什么?”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五十四章 悲惨身世 二锅头和萧潇来到了湖心亭中坐下,萧潇的心里那个忐忑啊!岂止是用紧张来形容,萧潇虽然坐得端正,但思绪早已不知道飘向了何处,暗道:“也不知道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如果问起自己的身世该怎么回答呢?” 萧潇兀自思绪神游,却将手中衣袖绞来绞去,捏得皱巴巴的尚未察觉,却听得二锅头开口道:“女儿,这些年来苦了你了,当年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不得不将你交给名烟和青雨,后来,你们隐居到哪里去了,我找了二十年都找不到你们?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我的女儿了,没想到,真是老天保佑啊!”二锅头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萧潇一听,心中大有愧疚之感,暗道一声:“糟了,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该怎么圆谎?”然而思绪却是转得极快,眼神看着前方,眼中流露出一种浓浓的悲戚之色,浑身散发着浓烈的哀伤之气,就好似想起了那段悲伤的往事,二锅头自是察觉到了,心中一凛,看着萧潇,双瞳中更是说不尽的怜惜与愧疚。 萧萧缓了缓,轻声道:“我们到了一个叫中国的地方隐居起来了,哪里与世无争,当真是个世外桃源。萧儿一直在那里和名烟妈妈和青雨爹爹快乐的生活在一起。”萧潇垂下眼帘,在二锅头眼中看起来却是在努力的回想着往事。中国即是二十一世纪,没有江湖杀戮,当真是世外桃源。二锅头哪里知道中国是个什么地方?当初寻遍中原各处,却是闻所未闻中国这个地方,只道是西域蛮夷之地,况且江湖偌大,自己不知道也不足为奇,当下也不怀疑。 听到萧潇叫名烟妈妈和青雨为爹爹,不禁一声长叹,心中尚有宽慰之意,沉吟道:“名烟妈妈,青雨爹爹?原来二人在一起了啊?”念及此,二锅头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又道:“他们还好吗?” “名烟妈妈和青雨爹爹为了让我相信我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最后成亲了,成亲之后甚至还没有生过弟弟妹妹,把我当亲生的女儿一般的照顾,都怪自己太过调皮了。九岁那年,我一个人独自跑出谷去,迷了路,青雨爹爹独自一人出谷找我,在中途遇上了抢匪,青雨爹爹一个人寡不敌众,受了重伤,后来回到了中国之后,青雨爹爹不治而亡。那一天晚上,名烟妈妈对我说了很多话,她说,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我的父亲是名震江湖的萧沛萧大侠,我的母亲是江湖第一美人,我的亲生爹爹和娘亲有多么相爱,有多么爱我,那时候我还小,还不明白,那时候我的确恨过爹爹。但是自从看到爹爹之后,我就不恨了,我知道爹爹有自己的苦衷!”萧潇抽噎了一下,眼泪便簌簌而落,她实在是太佩服自己编故事的能力了,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自己这个优点呢? 二锅头听到青雨不幸早逝,心中一阵悲痛,又听得他们为了萧潇既然不要子嗣,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悲痛,眼中热泪盈盈,问道:“那后来呢?” “那一夜,名烟妈妈说了太多太多,她就一直哭着说哭着说,让我不要记恨你们,说以后要好好的照顾自己,说不要怪青雨爹爹,也不要怪她,还说以后千万不要在外面说出自己的父母是谁,也不要说出自己的身世,否则会遭来杀身之祸,就这样一直到了天明,我哭累了趴在名烟妈妈的身上睡着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呜呜……名烟妈妈她,她已经跟青雨爹爹去了。”萧潇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了下来,以她现在的演技,绝对可以拿金马奖。 只见二锅头又是一行眼泪落了下来,紧紧的握着萧潇的手,就连身子也都有些颤抖起来,萧潇心中万分愧疚,但是实在是情非得已,心中却道:“对不起,义父,我也不是存心要撒谎骗你的。青雨爹爹,名烟妈妈,我不知道你们在哪里,我也是情势所逼,萧潇无心之言,请你们也不要怪罪我。”萧潇心中暗自祈祷。 “那么后来呢,你一个人是怎么样生活的?”二锅头泪眼朦胧的看着萧潇。 “后来,我安排了青雨爹爹和名烟妈妈的后事,就离开了桃花谷,独自一个人在外漂泊,流浪,寻找自己的亲爹爹,但是外面的世界哪里适合一个小孩子生活,我一个人身上又没银子,肚子饿了没吃的,冷的时候没穿的,渐渐的沦为了小乞丐,以乞讨为生。”萧潇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在闪动。 “但是我不太爱说话,其他的小乞丐就经常欺负我,打我,那时的我受尽欺凌。” “别说了,别说了……”萧潇还未说完,就被一道大力扯进一个怀里,紧紧的抱在怀里,二锅头的声音早已沙哑。 “对不起,我的女儿,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对不起,对不起……”除了对不起他已经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话语,二锅头此刻的心犹如被千刀万剐那样痛:“女儿,都是爹爹不好,让你吃了那么多的苦,从今往后,爹爹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再也不会让你吃苦了,爹爹在此承诺。” 远处的萧十一郎看着亭中紧紧相拥的两人,泪水早已挂满了两旁,想起自己小时候,眼泪更加肆意相涌,原来我们的身世都如此? 不忍,转身,离去,心,痛得无法呼吸。 “爹爹,别伤心了,女儿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一切都过去了,还好老天有眼,不仅让我找到了爹爹和哥哥,还让我知道了我爹爹是多么的爱我,萧儿已经很满足了,在别无所求。”萧潇梨花带雨的脸上绽出一朵并蒂莲花。 “我的好女儿,乖女儿!”二锅头将萧潇紧紧的抱在怀里,久久舍不得放开。 “爹爹今天那套无极剑法好生厉害,可否教给萧儿,萧儿只要学会了萧家的无极剑法,从此便再也没有人敢欺负萧儿了。”萧潇高兴的说道。若是真如白杨绿柳所说,那无极当真如此厉害,只要自己学成这套天下无敌的剑法,白素素,连城璧算什么?萧潇只是想起心中便是异常激动,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五十五章 父子连心(求收藏+点评) “这套无极剑法本就是萧家独门剑法,萧儿既然想学,爹爹自然是倾囊相授,只是今日你也有些乏了,要好好的休息,习武之事明日再说吧!”二锅头高兴的说道,一双眼睛满是宠溺。 “谢谢爹爹!”萧潇高兴的心花怒放,只要学会了这套无极剑法,行走江湖就再也不怕了。 萧潇的晚膳都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吃的,今天哭的眼睛都肿了,想来也得确是累了,夜来得如此之快,萧潇早已进入了梦乡。 屋顶上,一袭黑衣的萧十一郎仿佛与夜色融为了一体,月光打在萧十一郎的身上,那双又大又黑的眼里充满了雾气,流露出的却是无尽的伤痛与寂寞,旁边两坛竹叶青,左手抓起一个坛子,倒在房顶上便是牛饮,一半入喉,一半倾洒。 二锅头提着酒来到今日的亭中,湖上一袭清风拂过,丝丝凉意入扣,将酒坛放在石桌上,又拿出两个茶碗来摆在桌上,拍碎封泥,揭开酒坛,顿时酒香四溢,二锅头倒了满满的两大碗,一手端着一大碗酒,来在亭边,望着天边的那轮清月,道: “青雨,名烟,多谢你二人替我照顾萧儿,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的照顾。只是,请恕我现在才来祭拜你们夫妻二人,二十年不曾相见,没有想到一切的变化如此之大,而我还没来得及再见你们一眼,没有喝你们二人的喜酒,我们竟已经阴阳相隔。”萧沛的眼中晕染着雾水。 “这杯酒是我敬你们夫妻二人,多谢你们这些年来把萧儿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看待,照顾。”二锅头对月一干左手手中大碗倾喉,右手将碗中的酒倾洒在湖中。 “第二杯酒是我要敬你们夫妻二人,你们成婚之日没能前来讨一杯喜酒喝。”酒斟满,再倒进湖中。 “第三杯酒是我敬你们夫妻二人,生死相依,不离不弃”再斟满,倒进湖中。 拿着酒坛靠在亭柱上,一仰头,烈酒入喉,却是苦涩得很,腹中如火。 “其实,我又如何不知道你对菁儿的一片心意呢?那时的你虽然沉默寡言,但是只有在夫人面前你会出现笑颜,菁儿和我都知道的,菁儿离去之后,你虽然强撑着自己不让我发现你的悲伤,但是那眼中无尽的伤痛又如何瞒得过我的双眼,照顾萧儿是菁儿拜托你的,你居然为了萧儿做出了这么多,只可惜我不能亲自跟你说一声谢谢,从此便阴阳相隔。我知道,你是去找菁儿去了,我希望在世界的另一端你能替我好好的照顾菁儿,好兄弟,干杯!”二锅头的语中甚是悲凉,一别二十年,人事早已变。他心中感慨万分,竟化为一道长长的叹息。说道后来,声音越发的低沉,最后却是无声无息,提着酒坛,二锅头对着空气一举杯,仰头,烈酒又倾入喉中。 “一个人独自喝着闷酒又有什么意思?”一道清冽的声音飘上了屋顶,萧十一郎转过头去,却见二锅头提着酒坛站在旁边。 “爹……” “咱们爷俩好久都没有在一起痛痛快快的喝过酒了!”二锅头将一坛酒递给萧十一郎。 “萧潇睡了吗?”萧十一郎淡淡的开口道。 “是啊!今天这丫头也累了。”二锅头说起萧潇,嘴角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你这小子这几天都跑到哪里去鬼混了,如果不是我来找你,是不是连自己的爹都不见了?”二锅头语中虽然没有怒气,却是浑然透着一种威严气度。 “怎么会呢!郎儿闲云野鹤惯了,在连家堡里呆不住,回自己的小茅屋住了几天。”萧十一郎说道。“哼,你这臭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看你是在逃避什么吧?”二锅头啐了一口,一语道中萧十一郎心事,萧十一郎的顿时沉默了。 “臭小子,你是我儿子,我是你老爹,所谓父子连心,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呢?有些事情,我这个当爹的也不能帮你,只有你自己去抉择,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二锅头看着平静的萧十一郎,叹了口气。 那夜,他在窗外看得清清楚楚,那紧紧相拥的身影,他又如何看不出丫头对郎儿的心意,郎儿似乎对萧潇也有情,可毕竟是亲兄妹,更何况,璧君与郎儿经历了这么多的生死,却始终无法正大光明的在一起,其中缘由还是因为璧君如今还是连城璧名义上的妻子,这其中的复杂关系,想想也就心烦了,二锅头索性不想,心中却道:“郎儿,你可要好好的想清楚了。” “萧潇她,真的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吗?”尽管他不敢正视这个事实,但还是想要亲口证实一下。 “是啊,爹找了这么久,终于让你们两兄妹团圆了,爹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以后也有脸去见你们死去的娘了,萧潇那丫头吃了太多的苦,我欠你们兄妹二人太多太多,从今以后我要用我有限的时间,来弥补这二十年来对你们兄妹的亏欠。”二锅头看着远方,深吸了一口气。 “真的是太好了!我又多了一个妹妹,的却是个庆祝的好消息,爹,干了”萧十一郎语气颤抖的说着,似激动,又似哭腔,提着酒壶对着二锅头一干,仰天畅饮,酣畅淋漓。 酒水掺合着泪水,却也分不清到底是酒还是泪,进入口中确是如此的苦涩难以下咽。 萧十一郎现在只想喝醉,两坛酒下肚,萧十一郎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在这黑夜中越发的明亮。 一个人若想喝醉,那么他很快就会醉,萧十一郎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装醉,他和风四娘一样,酒喝得越多,越清醒,今夜却很快的醉了。 不知不觉已过了大半夜。 月上东山头,斑斓交错的月影,街上的东西都杂乱无章的摆着,已是一个人都没有,树叶被一阵凉风吹起,到处乱飞,一切都显得如此的诡异与静谧。 “蹬,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一个提着灯笼的打更人走在荒凉的大街上,噔噔蹬,已过了三更天,人们早已进入了梦乡。 “蹬,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人走一段又敲一下。 忽而一阵狂风吹来,打更人不得不用袖子挡住狂风的吹拂,灯笼里的灯都被风给吹灭了,好一会儿,这阵怪风才停下来,等到打更人放下袖子,却看见前面站着一个穿黑衣的人,只是那人背对着他,看不到此人的脸,还未等他开口,突然一只手已经扼住了他的咽喉,那黑衣人一个闪身,便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突然只觉得脖颈一凉。 叮的一声,打更的家伙和灯笼掉在地上,打更人浑身抽搐,却使不上力,只觉得一股热流朝着脖颈处流去,渐渐的手脚都不动了,那黑衣人将手中已经死去的打更人往地上一扔,伸出舌头舔了舔唇上残留的嫣红血迹,唇角微扬,一个闪身,便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得一具尸体在原地。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五十六章 骇人听闻 翌日清晨,原本安静的街上顿时比平常喧闹了许多,好多人围在一起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的人都不忍再看。 “这真是作孽啊!”那些人对着尸体议论纷纷,摇了摇头,看着那具尸体也不免胆寒。 杨开泰刚好一打开门,便看见街上好多人围在一起,指指点点,不知道在干什么? 杨开泰走下楼去,拨开人群,道:“麻烦让一让,让一让!”杨开泰跻身便进了人群中,却见一个尸体躺在地上,脸上的表情狰狞的很,那一双胀裂的双眼惊骇的吓人,眼眶已经沦陷,身上没有一丝丝血色,放佛被硬生生的抽干了一样,身上只剩下一张皮囊,仿佛一具干尸,那怪异的姿态就证明了死者在死时经过一番剧烈的挣扎。等等,杨开泰似乎看到了什么,蹲下身来,伸手搬开死者的脖颈,一排整齐的牙印暴露在众人面前。 一时间人群中一阵惊呼,议论之声如鼎沸,杨开泰起身,“老乡,这是怎么回事?”杨开泰转身问一旁的人。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看他死得这么惨,真可怜!”那人答道,眉心都快挤在一起了。 突然人群中又爆发出一声一声惊呼,“我认得他,这人是打更的王小二,以前是一个地痞,因为偷盗被抓进了县衙被打了二十大板,就放了出来,后来经过一个好心人的介绍,谋得这么个打更的差事!” 果真在死者的身边发现了一个熄灭的灯笼和打更的工具,瞬间,人群中又议论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我猜呀,肯定是以前做的坏事太多了,所以遭了报应。才死的这么惨的” “是啊,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现在遭了这么个报应,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是啊,你们看那牙印,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咬了?” “可能是什么畜生咬的吧!我说呀,做了坏事,连老天爷都是要惩罚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纷纷,杨开泰看着那一排整齐的牙印,暗道:“不对,牙印的整齐度绝对不是被畜生咬的。”正在思忖之际,又一阵喧嚷打断了他的思路。 “让开让开!”几个衙役拨开人群,一个小衙役率先走进人群,一眼便看见倒在地上的尸体,心下惊骇,连忙掉头请捕头。 “头儿,你看!”,那小衙役指了指地上的尸体,来人正是衙役头领李捕头,只见李捕头走进人群中,一眼便看见了不成人形的尸体,倒抽一口凉气,忍住想要吐的冲动,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的问道。 “这,怎么回事?”李捕头指着地上的的尸体问道。 于是大家杂七杂八的把刚才的猜想都说了一遍,只见李捕头沉思了片刻,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来人,把尸体带回县衙,由老爷做主!”那李捕头一声令下,立即上来几个衙役将尸体拖走了,并清理了案发现场。 众人见无戏可看,都纷纷散了,缓过神的杨开泰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刚才说认识死者的那人。 “干什么?”那人惊骇出声。 “老乡,我就是想问问,那王小二的家中可有什么家人或者亲戚朋友?”杨开泰歉意的问道。 “哎,我认识王小二多年了,家中啊除了他自己根本你就没有其他人了,本来家中有一个老母亲,也在去年死了,家里也在没有其他的亲戚了,唉,他呀说来也真可怜,好不容易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昨日我还跟他照过面,没想到今日就惨死在这里,唉……”一句话就叹了三口气,那人摇了摇头,脸上满是同情。 “这位小哥,还有事吗?”那人看着杨开泰问道。 “没事了,多谢老乡!”杨开泰感谢的笑笑,那人客气的回了声转身便走了,留下杨开泰一个人看着那群衙役的背发愣,楼上的泥鳅看到杨开泰在街道中间发愣,喊了两声少爷,见自家少爷没反应,叮叮咚咚的跑了下来。 “少爷,你在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出神。”一道声音打断杨开泰的思绪,吓得杨开泰登时一抖,满脸怒容,批头便在泥鳅头上一锤,泥鳅吃痛的捂着脑袋。 “泥鳅,你想吓死少爷我吗?” “明明是少爷你一个人站在路中间,我在楼上喊了你好多声,你自己没反应,我才跑下来叫你的,没想到少爷你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泥鳅不满的咆哮,惹得路人转头旁观。 杨开泰也感到有些歉意,看着泥鳅痛苦的表情,语气也放缓了许多,道:“什么事?” “吃饭了!”泥鳅摸了摸被打得头,十分不满,少爷的脾气也该改改了,说不定哪天自己就真的被打傻了。 “哦,我知道了!”淡淡的应了一声,便独自上楼了,留下泥鳅在后面追着喊少爷少爷,也屁颠屁颠的跟了上楼。 进了钱庄,风四娘正好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走了出来,递给杨开泰。 “发生什么事了?”风四娘问道。 “没什么,就是一个打更的死了,如今已被衙役带回县衙了!”杨开泰道,尽管心中疑惑,既然有衙门,这些事情自然是有衙门去查证,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 “哦!”风四娘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连家堡内,萧潇一大早心情愉快的不得了,一想到今日就可以学到绝世武功,萧潇心里简直就是心花怒放,只要学会了武功,自己就可以不怕连城璧,不怕白素素那厮,也可以一个人去行走江湖,寻找筱谨的下落了,一想到筱谨,已经这么久了,也不知道筱谨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 早早的用过了早膳,萧潇叫侍儿找来了几根束带将宽大的袖口扎了起来,准备好了之后便在亭中等着二锅头的到来,人逢喜事精神爽。果然,萧潇看什么都是开心的,脸上都开出来一朵花。 没等来二锅头,却见连城瑾朝着自己走了过来,看着那张和小谨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如果不是知道她是连城瑾,或许她就会把她当做自己的好姐妹筱谨,每次看见连城瑾的时候,萧潇的心里总会想起筱谨,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想及此,萧潇只觉得心头一酸,便要落下泪来,立即仰头将眼泪逼回去。 其实她也挺同情连城瑾的,如此年轻,生命却只剩下几个月的时间,若不是听义父说起连城瑾的事情,自己也还不知道呢,萧潇除了叹气,在没有什么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心境,果真是红颜薄命,看着那张近乎透明的脸,萧潇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连城瑾看着萧潇,二人的目光就对视着,没有一丝避讳,闪躲,此刻的连城瑾没有灵鹫的陪伴,一个人独自前来,在她的印象里,灵鹫与她如漆似胶,从未分开过,今日怎么连城瑾一个人,而看样子似乎正在来找自己的。 “瑾姑娘身子不好,应该多休息才是,怎么还来这里吹凉风呢?”萧潇立即上前扶着连城瑾的身子,在触及她手的那一瞬,萧潇的心里一颤。 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冰凉你的手?没有一丝温度可言,而且扶着她的身子却是如此的轻,弱柳扶风又怎能形容连城瑾的身子呢!萧潇的心里油然生出怜惜的感觉。 “多谢萧潇姑娘的关心,我这身子我自己最清楚,屋里太闷了,想出来透透气,找人谈谈心!”连城瑾的脸上绽出一朵儿蔷薇。 “瑾姑娘怎么一个人出来了,灵鹫公子呢?”萧潇问道。 “我将他支开了,特意一个人走了出来,我想和萧潇姑娘说说话。”连城瑾转过头笑着看着萧潇,那张笑颜是那样的纯真纯洁,充满了孩子气。萧潇心里酸酸的,不过听连城瑾的意思似乎专程是来找自己的。 “那瑾姑娘想跟萧潇谈什么呢?”萧潇问道,扶着连城瑾坐在凳子上。 连城瑾看着萧潇如此小心体贴,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微笑,“城瑾和萧潇姑娘是否见过?” 咦?此话怎讲?看着萧潇有些错愕的表情,连城瑾继续道:“其实,这个问题萦绕在我心头好久了,自从萧潇姑娘第一次被救回来开始,这个问题就一直存在呢!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跟萧潇姑娘开口。”听着连城瑾的话,她心中暗自思忖:“第一次被救回来?怎么回事?” “瑾姑娘的意思,萧潇有些不明白。”萧潇道。 “在萧潇姑娘受伤昏迷期间,我也曾来探望过几次,但是每次来总会听过萧潇姑娘的口中叫着同一个人的名字,就是小谨。所以,我便想问问,城瑾和萧潇姑娘曾经是否见过?萧潇姑娘口中的小谨是否另有其人,能让萧潇姑娘在昏迷之时如此念念不忘,我想她一定是你很重要的人!”连城瑾道。看着萧潇。 听着连城瑾的话,萧潇也顿时明白了。 “其实,我口中的小谨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最好的朋友,自从我来到这里之后,便与她失去了联系,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是生是死,过得怎样?”眼泪滑落下来,萧潇满脸泪横。 “原来如此,萧潇姑娘也不必担心,所谓吉人自有天相,萧潇姑娘这么善良,萧潇姑娘的朋友也必定有一颗善良的心,上天会保佑她平安无事的”连城瑾安慰的说道,听到连城瑾的话,萧潇心里顿时舒畅了许多,唇角微扬,对连城瑾的好感顿时又多了几分。 “嗯,瑾姑娘心地如此善良,我相信,老天有眼,瑾姑娘一定会好起来的!”萧潇微笑着说道,连城瑾只是微笑,并未回答。 “偷偷的告诉你一个秘密……”萧潇神秘看着连城瑾的说道。连城瑾只是期待的看着她。 “小谨和瑾姑娘长得一模一样,如果不是知道瑾姑娘是这连家堡的小姐,我一定会以为你就是小谨!”萧潇笑着说道。 “一模一样?”连城瑾有些惊讶。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五十七章 青山碧水 “小谨和瑾姑娘长得一模一样,如果不是知道瑾姑娘是这连家堡的大小姐,我一定会以为你就是小谨。”萧潇笑着说道。 “一模一样?”连城瑾有些惊讶。 听着萧潇的话,她突然之前很想见上一见这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子,暗道:“这世间难道真的有一模一样的人?就算有一张一模一样的面孔,但始终是不一样的,如果萧潇姑娘说的是真的,老天爷,求求你,千万保佑那姑娘平安无事!”连城瑾在心里默默的祈祷。 “是啊!只不过和瑾姑娘的性格倒是大不相同。”萧潇笑着道,她哪里知道连城瑾心里在想什么? “既然萧潇姑娘都这么说了,城瑾也想见一见这位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瑾姑娘!”连城瑾微笑着说道。 “一定会见到的!”萧潇高兴的说道,连城瑾只是但笑不语。 “小谨,小谨……”一个紧张的声音从远方传了过来,连城瑾的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看来,我该走了,今天我很开心,萧潇姑娘,谢谢你!”连城瑾微笑着说道。 萧潇小心翼翼的将连城瑾扶起来,笑道:“瑾姑娘若是闲闷得慌,可以随时来找萧潇,萧潇这里有好多有趣的事情呢!” “萧潇姑娘真是个好姑娘!”连城瑾笑道。 “瑾姑娘可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啊?”萧潇关心的说道。连城瑾点头。 “小谨,小谨……”灵鹫的声音一直在院中回响,声音越发的焦急了。 “那城瑾就先告辞了!”说完,便踏着莲步走出了亭中,朝着那抹慌张的身影唤了一声。 “灵鹫,我在这!”灵鹫一听见声音,立即跑了过来,将连城瑾拦在怀中。 “小谨你去哪儿了?让我好找,以后不准在我没有陪同的情况下乱跑。”虽是责备的语气,却是没有一点责备之意。萧潇看着相拥的两人,说不出的羡慕,又想起那夜相拥的情景,已经有好几日都没有见到那张脸了,难道是为了在刻意躲着我么? 醒醒吧!萧潇,萧大哥的心里就只有璧君一个人,璧君与萧大哥可是生死与共经历了这么多,你不过才出现几个月,萧大哥怎么可能喜欢你?你这样,只会给他增加困扰而已,再说了,璧君对你这么好,你应该做的是成全他们,怎么可能横插一脚,夺人所爱,你不是一直都恨第三者吗?既然这样,更是不能成为第三者,更何况,你终有一天会离开,千万不能动情,萧潇,你现在该做的,学好武功,找到筱谨之后,回到现代,知道了吗?萧潇心在心里对自己说道,果真,萧潇的心里好多了。 “丫头,在想什么呢?”一个声音打断了萧潇的思绪,吓了她一跳,待看清来人,脸上绽出一朵花儿。 “爹,你怎么现在才来啊?”萧潇嘟哝着嘴,有些埋怨的说道。 “都是爹太不中用了,人老了,所以也起晚了,丫头都怪爹爹不中用了。”二锅头说着说着便要落下泪来,看着二锅头的模样,萧潇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爹,萧儿不是这个意思,萧儿的意思是、是……”萧潇连忙解释道,二锅头立即泪眼朦胧的看着她,一张脸有些不自然。 “是什么?”二锅头抽噎着问道。萧潇努力在想着怎么解释,突然灵光一闪。 “萧儿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爹爹。”萧潇亲昵的挽上二锅头的手臂,虽然知道这丫头是想学武功,但是这句话,听在心里也不得不说心情舒畅啊!既然如此,也就不逗她了,二锅头的脸顿时笑了起来。 太好了,终于蒙混过关了,萧潇顿时舒了一口气。 “你这丫头的这张嘴啊,就跟抹了蜜似的,连爹爹都都拿你没办法了。”二锅头宠溺的用手指戳了一下萧潇的头,二人都逗得哈哈大笑。 “我既然说了将这无极剑法传授于你,自然是不会食言的,只不过此地不是个教你习武的好地方。”二锅头对着萧潇说道。 “爹,为什么?”萧潇不解。 “你这丫头这么聪明,也有犯傻的时候啊,这无极剑法既是萧家的独门剑法,不可外传,自然是不能在这人多眼杂的连家堡传授于你,要是被人偷学了去,那可就是外泄了,就不是独门的啦,所以,我们得找个隐秘的地方。”二锅头小声的说道,看得萧潇又好气又好笑,不过确有其理。 “一个隐秘的地方,连家堡有这样的地方吗?”萧潇疑惑的问道。 “所以我们要找一个这样的地方啊!丫头,你立刻回房间,将这套男装换上,我在这里等你!”二锅头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袱,塞进萧潇的手上,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包裹? “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二锅头向萧潇摆了摆手。萧潇会意,抱着包裹便回房了,不多时,一个翩翩少年便出现在连家堡。此刻萧潇身着碧色的衣衫,腰带为束,头上只简简单单的用条碧色的绸带扎了起来,这身衣裳穿在萧潇身上却是极为合身的,仿佛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殊不知,这套衣服正是萧十一郎比着她的身形刚从市集上买回来的。 “怎么样?”萧潇得意的在二锅头的面前转了一圈。 “嗯,不错,风流潇洒,玉树临风,想不到眨眼之间,便多了个如此俊俏的少年郎!”二锅头满意的点点头。 “走吧!”二锅头一招手,二人便朝着连家堡的大门走去。门外早已备好了一匹马,看来的却是有备而来。萧潇本不会骑马,自然是与二锅头同骑一骑,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出了连家堡。 好久都没有看到过外面的风景了,萧潇现在的心情又怎能用愉悦来形容。马儿一路狂奔,也不知到哪里去,而萧潇的心早已随着马儿狂奔到了九霄万里。 马儿走到树林的中间,突然从一条小路而去,一路上芳香四溢,青山绿水,野花遍地开放,还能看见一大片的红枫叶。越下,地形越陡峭,路也越来难走,好像是身在山涧中,不多时,萧潇便听见了一片流水倾泻而下的声音,又走了一会,两间茅草屋赫然出现在萧潇的视野,惊艳了她的双眼,这个地方真是太美了。 远方那一片流水倾泻而下的水声是从山顶上飞流直下的一片瀑布,下面是一个天然的水塘,清澈见底,蜿蜒而下,两间茅草屋则是搭在下游的两边高地上,水流从中间穿流而下,下面又是一个大水塘。要走到茅草屋,须走过用木板搭成的梯子,这里的路,差不多便是用木头铺成的,马儿无法前行,萧潇二人也不得不将马儿留在此处,用步行下山。 ------题外话------ 前面有几章节被屏蔽了,不过夜子倒是没有写什么涉及h的内容,身正不怕影子斜的说,等到这阵子风头一过,应该就会解封的。关于有哪些敏感词汇,倒是不知道,每天战战兢兢地发文,有点恼火……生怕一个审核不通过,就断更了!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五十八章 初学剑法(上) “我们下马吧!”二锅头将萧潇牵下马来,萧潇迫不及待的便跑了下去,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紧张又有些期待,到底是为什么,这房子的主人到底是谁? “萧潇,你慢点走,小心别摔着了!”二锅头看着萧潇着急的模样,在后边关心的喊道,二锅头将马儿拴在树干上,才慢慢走下去。 萧潇迫不及待的站在茅草屋门前,却怎么也不敢推开那一扇简陋的木门,我到底在怕什么?萧潇的眉头紧皱,心里既是紧张又是期待。 终于鼓出了勇气推开了那扇木门,里面就一张床,床上放着一个桌子,屋子里十分简陋,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空气中还有淡淡的泥土气息,好像有好久都没人住了,但是床上桌上却是纤尘不染,好像有人特意打扫过,还有一扇用布遮住的门帘,萧潇带着忐忑的心掀开门帘,里面是厨房,只有简陋的锅碗瓢盆,还有几把刀,也是空无一人,但是这些地方都是被人打扫得纤尘不染,萧潇的心里一阵失落。 一阵悠扬的乐音想起,好像是从外边传来的,萧潇失落的心又瞬间复活了起来,这首曲子他曾经从那人的口中吹过,他果真在这里。 “萧大哥?”萧潇口中呢喃,脸上立即展颜出笑容,欣喜的冲了出去,只看见走过来的二锅头,却没看见萧十一郎的本人,但是乐音并没有消失,萧潇抬头,却见萧十一郎正坐在房顶上,手中拿着一片树叶,放在唇边,那首动听的乐曲便是这样发出来的。 “萧大哥,果真是你!”萧潇欣喜的看着萧十一郎,萧十一郎停下乐音,看着萧潇,四目相对,唇角微扬,但笑不语。 这一笑,让这世间万物都失去了光华。这一笑,驱散了萧潇心里最深处的那片阴霾。这一笑,也驱散了萧十一郎心里那片痛苦的思念。 “小丫头,这个地方怎么样?”此时二锅头已经来到了茅草屋前,看着萧潇说道。 “嗯,这个地方真美,我很喜欢!”萧潇由衷的赞美,抬眼远眺,一片碧山烟云,两岸青山,一大片大片的姹紫嫣红,虽然已是秋天,却一点也不必春天逊色,茅草屋周围开满了野花,竞相开放。这样的地方,当真是人间仙境。 “萧大哥,这是你的家吗?”萧潇转头问萧十一郎。萧十一郎点头。都说古人最懂得享受,此话当真一点都不假。 “要是早知道来个这么美丽的地方,说什么我也得把我的照相机带来,真是太可惜了,如此美景。”萧潇有些遗憾的说道。 “来日方长,总有机会的,不必遗憾!”萧十一郎安慰道。 萧潇点头,她可没忘自己来此的初衷,转头问二锅头道:“萧大哥可也会这无极剑法?”萧大哥的武功如此厉害,又与爹爹先行相认,说不定早就学会了就无极剑法了。 却见萧十一郎摇了摇头,“我也是爹爹将这套剑法公之于众的那日才知道有这无极剑法。”萧十一郎道。 那日?难道萧大哥也在? 萧潇心中有好多的疑惑,却不知道该如何问起,也不知道该问不该问,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 二锅头走上前来,缓缓说道:“其实这无极剑法本是女子剑法。古人将世间万物分为阴阳,所谓阴阳,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就像这世间万物,本是相生相克,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男子为阳,女子为阴。男子如火,性格刚烈,女子如水,缠绵阴柔。这就正合阴阳之说。世间的武功大多是刚烈猛性的男子所创,那本适合男子所学,而你们的爷爷一生为武学痴迷,他常说,武学之道也讲求阴阳之说,而这世间的武学却是阳盛阴衰之势,于是他苦心孤诣,想创制一套惊世骇俗的女子剑法,可惜天妒英才,你们的爷爷还没来得及将这套无极剑法创制出来,便已经先去了。”二锅头的眼中一片黯然。 萧潇倒是觉得这位爷爷的想法正是对这时代的男尊女卑的观念的挑战,倒也很合她的心意,要不是他老人家仙逝得早,说不定她到真的想见上一见。 “原来如此啊!”萧潇明白的点头。“爹爹放心,有朝一日,萧儿一定会将这套无极剑法发扬光大,圆了爷爷和爹爹的心愿!”萧潇唇角微扬,也只有这样,让自己变强,才能在这里好好的生存下去,活着回去。 “爹爹上次所演示的那几招太过刚猛,并未发挥出这无极剑法的真正威力,若是真的学会了这套无极剑法,飞花摘叶亦能当做武器,从此,就算爹爹不在你的身边,别人也不能伤你分毫。”二锅头对着萧潇说道。 “那怎样才能练成这套无极剑法呢?”萧潇激动的问道。 “习武之人,首先要打通全身的经脉,要让气血畅通,这样习武的过程中才能畅通无阻,日臻佳境,第一次你被连城璧所伤,为了救你,绿老头将那颗能增加十年内力的百花丸给你服下了,之后我们又合力打通了你全身的经脉,最后再合我们四人的内力传进你的体内,才将你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所以你现在已经具备了习武的条件,不仅如此,你比一般人会学习的快上一两倍,因为你的体内早已有了不止十年内力,只不过你还不知道该怎么运用它。”二锅头对着萧潇说道。 萧潇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原来自己早已经。看来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难怪自己如今看东西比以前看得更加细致,精神也比从前更加好,不管看什么,有多快,自己都能看的十分真切,原来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体内蕴藏的强大内力,就连上次白素素想要杀自己,那几招反击的招式都令自己有些不可置信,现在想起来,倒也情有可原。 “那我到底该怎么做呢?”萧潇问道。 “十年磨一剑,如今你的体内拥有了强大的内力,只要学会了招式,并加以熟练的掌握,自然而然运用起来就会得心应手。”二锅头笑着说道。 “还请爹爹教我无极剑法。”萧潇突然跪地,语气坚决的请求道。 “傻丫头,快起来,爹爹一定会将这无极剑法传授于你。我爹就是你们的爷爷曾告诫我:‘在学武之前,便知行侠仗义是须当终生奉行不替的大事。所以学武,正便是为了行侠,行侠是本,而学武为末。’爹爹并不要求你能为苍生谋多少福祉,爹爹只要你平安。只是你要记住,习武并不是为了争强好胜,习武,修心本为一体,作为一个剑客,剑在手,便已入江湖,江湖险恶,要处处小心!”二锅头轻叹一口气,他又怎么希望萧潇涉身江湖之中,但是一想到自己已是暮年之躯,现在保得她一时,却保不了一世,不如趁现在教她学会一些本领,好保护自己。 “萧儿一定谨记爹爹的教诲。”萧潇的一双明眸坚定的看着二锅头,想着爷爷的话:‘在学武之前,便知行侠仗义是须当终生奉行不替的大事。所以学武,正便是为了行侠,行侠是本,而学武为末’心道:“古人总怀着一颗行侠仗义的侠义之心,但是又有几人当真做到了只是为苍生谋福祉,而非为了在武林中的侠义之名?我萧潇却是没有那么大的心肝,不过是为了自保,与爷爷比起来,当真是惭愧之极。”她以前每次看武侠电视的时候,总是羡慕那些行侠仗义的侠士,如今却是当真落在了自己的肩头,心中却好似多了一份责任。 “快起来吧!”二锅头将萧潇扶起来。 ------题外话------ 挨了这许多的秋,咱家萧潇终于有机会习武筑基了,想必大家一定等着急了,哈哈……萧潇的骨骼惊奇,看来必是武学奇才而非废材。半天功夫就已经把一招云落松山记下了,用不了多久便学会了,这无极剑法本是为女子而创,是不是有些意料之外?且看这无极剑法在萧潇的手中能发出多大的威力……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五十九章 初学剑法(下) 萧十一郎拿出三根树枝,萧潇看着他似乎早有准备,心下疑惑,却也激动异常。三人一人拿一根树枝,以树枝带剑,三人便在那杂草丛生的空地上学起了萧家的无极剑法。 “无极剑法共有十八招,分为云落松山,松下对弈,半合柴扉,樵夫饮水,临水照花,物换星移,太公倚剑,回风舞雪,漫天飞花,但是每一招变化精妙,一招便隐藏着六招,变化多端,你可要好好的学,今天我们就开始学习这第一招云落松山,手中的树枝就是你的剑,你们二人跟着我一起学。”二锅头对着二人说道。萧潇听着这些剑招的名称,心道:“云落松山,松下对弈,半合柴扉,樵夫饮水,临水照花这些剑招就好似隐世高人的情趣,难道爷爷创这些剑招的心态早已经隐藏着隐世之意?那时的萧家在武林中享誉盛名,是武林第一家,爷爷的名声在武林中定然是威震天下。不过正当一个人声名显赫之时,想着要隐居于世,那才是真正的令人敬佩的人,不为名利所动,弃功名为敝履,爷爷当真是一位伟大的人。只是不知道爷爷最后有没有达成自己的心愿?”与心爱的人一起隐居于世,携手一生,那是多么令人向往的境界。但转念一想:“物换星移,太公倚剑,回风舞雪,漫天飞花,这几招又有什么含义?物换星移,难道是从想象回到现实,身不由已,无法达成隐居的心愿?”想到这里,萧潇心中却是一阵怅惘,现实哪是美好的,尽管爷爷无心于功名利禄,却还是无法摆脱,这也不正是现实的写照吗? 萧潇原本就没有武功底子,学起来自然就没有萧十一郎快,二锅头因为照顾萧潇,也不得不放慢剑招的速度,差不多每一个动作就要停下来纠正萧潇的动作,所以教得相对缓慢。萧潇学起来也是费力得很,若不是原先打通了全身的经脉,增强了萧潇的记忆力,每学一个动作,萧潇都牢牢的记在脑海中。 “腰要正,腿要直,剑要稳!”二锅头将萧潇的手一扳,将树枝对准前方,又用脚勾了勾她的后膝,再扶了扶弯曲的腰,一直保持着一个动作,萧潇的额头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连手心都是汗。 果真这习武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为了筱谨,我一定要尽全力尽快学好这套无极剑法,萧潇的心一横,更加努力的练起剑来,无极剑法中每一招中演化有六招,每学一招,二锅头总是会给萧潇自己练习的时间,就趁着这段时间,就教萧十一郎这整招的云落松山,萧十一郎的领悟能力及高,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这招云落松山便已经学会。 时间一晃而过,中午的午餐便是这池中的鱼儿,这自然是由萧十一郎来烤鱼,二锅头早已经累的不行,早就跑去休息去了。这八月份的天气还是有些暑气,萧潇身上早已被这汗水浸湿,大家在休息,但是她一刻也没有休息,时而站在原地发愣,回想这动作,时而又见她不停地拿着树枝在比划,专注得不得了。二锅头看着萧潇专注的模样,心里欣慰的很。习武不是易事,首先得看一个人的资质,如果资质平庸,就算是十年二十年,终没有多大的长进变化,若是天赋异禀,这本身就是一个自身的优势,再加以勤学苦练,一年便可顶的过常人十年,而且习武不是一朝一夕,短时间内便能成,要有吃苦耐劳,坚持不懈的毅力和决心。古往今来,半途而废之人数不胜数,一个很强的剑客,没有经过千锤百炼是不可能成为一个强者。 萧潇如此专心,努力,二锅头心里又是心疼又是高兴,本不想让她卷入这江湖之中的,唉,二锅头看着远处的萧潇,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萧十一郎只是专心致志的烤着鱼,连头都没有抬起来看萧潇一眼,不知道此刻在想着什么。 萧潇慢慢的熟悉这一招一式,渐渐的也熟练了许多,不像刚开始那般生涩,萧潇的心里也变得开心起来,更加努力的练了起来。 吃过午饭之后,二锅头又开始教下一个招式,萧潇觉得越发的得心应手起来,萧十一郎早已经学会了这招云落松山,一个下午便人影都不见,萧潇一心放在习武之上,也没有注意许多,一直练到日暮西山。 “丫头,我们该回去了。”二锅头收起手中的树枝,对着萧潇说道。 萧潇点了点头,也收起树枝,今天也累得够呛,不过心里却是高兴得不得了,这一天过得也算是充实了,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打湿透,黏糊糊的十分不舒服,但是这里又没有可以换的衣服,只得忍着回到连家堡了再洗,明天来一定要多带一套衣服,练完之后便可以在这清澈的塘中舒舒服服的泡个澡,心下打定主意,与二锅头一起骑着来时的马儿,一同回去了。同行的依旧不见萧十一郎的踪影。 等到萧潇回到连家堡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二锅头走得时候也吩咐了厨子不必等他们吃晚饭,所以沈璧君等人早已经用过晚饭。侍儿将萧潇的饭端到房中,可能是因为习武太耗体力的缘故,这顿饭是萧潇来到古代吃得最多的一顿饭。酒囊饭饱之后,侍儿又给萧潇准备好了洗澡水。等到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萧潇此刻已经躺在了床上。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传来。 “请进!”萧潇喊道,随即起身,却见侍儿走了进来。 “侍儿,这么晚了,什么事啊?”萧潇奇怪的问道。 “萧潇姑娘,这是二锅头给你的伤筋动骨丸,让你服下。”侍儿拿出一颗药丸递给萧潇,伤筋动骨丸?这是什么东西。不过是爹给自己的,肯定是有好处的。 “谢谢!”萧潇对着侍儿微微一笑,接过药丸,喂进嘴里,嚼碎,咽下。 “萧潇姑娘,你们今天去哪里了?早上起来之后就没见着你,可担心死侍儿了。”侍儿关心的问道,看着这个单纯的丫头,萧潇的心里划过一丝暖意,笑容也更温和了。 “对不起侍儿,让你担心了,不过你别担心,我跟爹爹一起出去的,对了,这几天可能要出去很长一段时间。”萧潇道。 “要出去很长一段时间?那侍儿岂不是有好长时间都见不到萧潇姑娘了吗?”侍儿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十分不舍。 “傻丫头,连家堡是我家,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萧潇安慰道。 “那萧潇姑娘要去哪儿?”侍儿问道。 “去一个秘密的地方。”萧潇神秘说道,见萧潇不说,侍儿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因为连家堡的家丁仆人都知道,如果客人不说,就绝对不去追根问底,知道的太多对自己没好处。 “时间不早了,萧潇姑娘早点休息吧,侍儿就不打扰萧潇姑娘休息了。”侍儿笑说完便退下了。 侍儿一走,房间又只剩下萧潇一个人了,萧潇回到床上,又想起了萧十一郎,萧大哥虽然还是跟以前一样,但是对自己的态度明显的疏远了许多,难道萧大哥的心里一直都没有我吗?难道一直都是我在自作多情,这几天一直没有看到萧大哥人在那里,今天虽然见到了,但是明明感觉到了那种陌生的疏远感,每次只要是目光交接的时候,他总会快速躲闪开来,如果是这样,那晚的拥抱,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显的感受到了萧大哥的温暖,心跳,谁来告诉我?萧潇只觉得头都想痛了,却一直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难道我真的是萧大哥的负担?是吗?萧潇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感情这东西,越是想念,越是深陷,越是害怕。 ------题外话------ 古往今来,‘情’之一字最为伤人!说不动情难道当真便不会动情,如果当真如此,又何来这许多的痴男怨女?萧潇心中到底喜欢谁?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六十章 月黑风高 夜,无声的黑。八月夜的风本是温润的,此刻却有些寒意森森,白天喧闹的街市一到晚上,却是荒凉凄清,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街上更是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已过三更,人们早已进入了梦乡。 “铛,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又一个提着灯笼的打更人走在凄清的街上,铁器相撞的声音在这静寂的街上是如此的响亮。 昨夜被杀的打更人今日被抬回来县衙之后,之后便有话从衙门中传出,说那打更人是因为生前做的孽太多,受到了老天爷的惩罚才死于非命,并且让百姓在夜间的时候不要出门,以免遭受什么畜生的袭击。 但是即便如此,夜间打更却依旧进行。 “老天爷,求你一定要保佑我平安无事,我一定烧香拜佛,多捐点香油钱,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打更人双手合十,口中呢喃。看着荒凉的街上,恐惧袭上心头,甚至都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 “铛,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人走一段又敲一下。 一阵凉风吹来,吓得打更人缩了缩脖子,更加害怕,口中不停地念着阿弥陀佛。突然,一双鞋子赫然出现在眼中,打更人惊恐的抬起头来,还未等他看清,突然一只手已经扼住了他的咽喉,眼前人影一闪,突然只觉得脖颈一凉。 叮的一声,打更的家伙和灯笼掉在地上。倾倒的火油点着了油纸,灯笼烧了起来,打更人浑身抽搐,却使不上力,只觉得一股热流朝着脖颈处流去,渐渐的手脚都不动了。那黑衣人将手中已经死去的打更人往地上一扔,伸出舌头舔了舔唇上残留的嫣红血迹,唇角微扬。 突然迎面被一个酒鬼撞见,浑身的酒意顿时清醒,看着那骇人的一幕。腿脚都吓得瘫软,跌倒在地,手中的酒坛瞬间掉在地上,醇香的酒香瞬间弥漫在空气中,地上却是被浸湿。 “鬼,有鬼啊?”那人惊恐从地上爬起来便往回跑。 那人唇角微扬,足尖轻点,便已到酒鬼身后抓住了他的肩膀,突然一只手扼住了他的咽喉,就像刚才他所见到的那般,脖颈一凉。那人将手中的死人往地上一扔,擦了擦嘴角,一个闪身,便已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两具尸体,那双充血的双眼布满了血丝,眼中满是惊恐。 翌日,杨开泰一打开门,便看见一大堆人围在一起,议论纷纷。杨开泰快速下楼来到人群外,拨开人群,跻身人群中。却见两具尸体倒在地上,旁边的是已经烧焦的灯笼和打更的工具,不远处还有一个破碎的酒壶。 这打更人的死状和上个打更人都一模一样。全身扭曲,很明显是经过了一番剧烈的挣扎,瞪大的双眼里面布满了血丝,目眦睁裂,全身的精血似被抽干,连眼眶都深陷了下去,死状极其恐怖。杨开泰蹲下身子,将两具尸体的头部扳开,一排整齐的牙印立即暴露在众人面前。众人倒抽一口凉气,一时间众说纷纭,人心惶惶,如果说王小二的死是老天爷的惩罚,那这两个人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死于非命? 杨开泰看着这两具尸体,两个死者的脖颈都留有一模一样的牙印,这应该就是两具尸体真正的死因。看着这排牙印,不论是牙印的深浅,还是被咬的位置,一看便是同一人所为,如果是被动物所咬,那么肯定有两颗尖牙的形状,看这牙印的形状,显然是人的牙印。 杨开泰沉思之际,衙门中又有衙役来到现场中,杨开泰根本就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只见他们将这两具尸体又抬回了县衙。 杨开泰回到房内,却始终想不通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但他知道这件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看来得去找人商量一下才行。 连家堡内,萧潇一大早的就起来收拾好自己的行礼,这个登山包里面东西原封不动。萧潇顺便还检查了一下,相机,手机,还有一些备用伤药,还有野外住宿的帐篷。萧潇看着里面的东西,自从将这些东西装在里面之后从来都没有拿出来过,一直都是背着这么一大袋的东西去登山,想来这些东西可真是对那个世界唯一的想念了。可谓是她最宝贵的东西,萧潇的手触到一包柔软的东西,拿出来一看,黄色的包装纸上,自由点?萧潇汗颜(⊙o⊙)… 想来,来了这边这么久,都还不知道自己周期那几天是怎么弄的?好像自己醒过来之时还没来碰到过,想来定是在自己昏迷期间来的吧!这些也应该都是侍儿帮自己处理的,想到这里,萧潇的脸刷的一下变得像火烧,若真是这样,拿自己的身子不是被侍儿看到了?唉……幸好侍儿是女子,不过说实在的,自己也不知道会在这里呆上多久,这么一小包卫生巾,多半只能用一两个月,等哪天还是得请教一下侍儿才行。 萧潇又拿出手机一看,既然没电了,幸好自己这是太阳能电池,天气好的时候只要拿到有太阳的地方一晒,就能够使用了。想当初买这种手机也是为了预防登山之中发生意外的变故,太阳能的电池既不费电,又环保,人民大众最佳的选择! 除了那套从现代穿过来的衣服,萧潇带着之前穿的那套粉红色的女装和白色的女装,那两套衣服还是徐姥姥从璧君哪里拿出来的,身上还是穿着昨天那套男装,衣服的话的确是很少。虽然想过要添点衣服,但是一想到自己在连家堡白吃白住了这么久,又怎么好意思开口找别人要钱呢!可是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萧潇此刻算是体会到了这种没钱的滋味,银行卡有好几张,但是没地方花费。看来此事得好好打算打算才行。 古人早膳都可以不用相聚在一起吃,所以萧潇在房间里用过早膳之后,背上行李便去寻找二锅头。不过,心里好像总有什么事情挂着,却又想不出哪里不对。 “爹,我都准备好了,我们可以走了吗?”萧潇来到二锅头的房外,打开门的二锅头看着萧潇背着那奇怪的包裹,想当初初见时,萧潇正是背着此包。 “丫头,你带这么多东西?”二锅头有些不解。 “嗯,这些东西都是我的宝贝,一天看不到,我心就不踏实,总觉得带上才好。”萧潇笑着说道。 “这包太奇怪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包裹。丫头,这里面都装有什么东西?”二锅头奇怪的问道。 “这个嘛,倒真是一件奇遇,此事说来话长,等到时机成熟了,萧儿再告诉爹爹。”萧潇神秘的说道。 “哦?你这丫头!”二锅头看着萧潇,无奈的摇了摇头,“既然如此,我就不追问了。” “那我们出发吧!”萧潇笑着挽着二锅头的手肘。 于是二人便朝着连家堡的大门而去。 “丫头,昨晚休息还好吧,有没有什么不适?”二锅头关切的问道。 “嗯,可能是昨天太累了,昨夜睡的很好。”萧潇高兴的说道,昨夜睡得可好了。 听萧萧之言,想必昨夜是吃了那枚伤筋动骨丸,要不然今日怎么还能笑得这么开心。不过,看着萧潇的笑容,二锅头很开心。 二人来到门口,门口早已经备好了马,依旧是两人同乘一骑,便朝着小茅屋而去。 就在萧潇和二锅头刚走,风四娘与杨开泰便来到了连家堡。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六十一章 抓鱼 “驭!”二人一拉缰绳,马儿便停在门口,来人一见风四娘和杨开泰,立即前来牵马。二人飞奔下马便跑进了连家堡,只朝着连家大堂奔去,门口的守卫将两匹马儿拴在树上。 杨开泰和风四娘来到大堂中,沈璧君正好在,杨开泰拱手道:“沈姑娘,萧兄可在?” “十一郎这几日都是早出晚归,我也有好几日没有见到他了,杨公子这么着急着找十一郎,发生了什么事?”沈璧君见他行色匆匆,不解的问道。 “街上近两日夜里发生了两起杀人案件,死者的脖颈上都有排牙印,皮肤发黑,眼眶深陷,死状极其恐怖,全身扭曲,像是被吸尽了全身血液而亡。此事十分怪异,所以准备来找萧兄商量一下!”杨开泰说道。 “死的是什么人?”沈璧君吃惊的问道。 “两个是打更的,还有一个酒鬼,死者都是早上被发现。不过据尸体来看,应该是在子时过后被杀。”杨开泰说道。 “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与我说?”风四娘不满的说道。 “你一个妇道人家,管这档子事情做什么?”杨开泰不耐烦道。 一听杨开泰之言,风四娘满脸煞气,似是心中郁结着极大的愤怒要爆炸出来,左手在红木椅上重重一拍,桌上的茶碗跳将起来,只听得哐哐当当的声响,杯中茶水撒了一桌,喝道:“好你个杨开泰,瞧不起我风四娘是吧?” 沈璧君见发怒的风四娘,立即劝道:“风姐姐,你也别生气,杨公子也是为你着想!” 风四娘冷哼一声,冷笑道:“哼,我风四娘虽然没什么本事,不过也比某人强得多。今日若不是看在璧君的面子上,我岂能与你罢休?”风四娘口中的某人,自然指的是杨开泰,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也是看着杨开泰。杨开泰被她一喝一讽涨红了脸。 想再说什么,正欲开口。风四娘却亲昵的握上沈璧君的手,嘘寒问暖,杨开泰也只能把想说的话憋回了肚子里面。 杨开泰对沈璧君一拱手,客气的说道:“既然萧兄不在,那开泰就先告辞了。若是萧兄回来,还请沈姑娘代为转达。” 沈璧君点头,杨开泰起身抬脚走了出去,连看都不看一眼风四娘。风四娘也懒得管他。 萧潇和二锅头来到小茅屋,萧潇迫不及待的拿起昨天的树枝比划起来。比起昨天,今天这招招云落松山中的几招练起来已经相当的顺手。 “爹,昨天的那几招我已经会了,怎么样?”萧潇停下来高兴地问道。 “嗯,的确比昨天好的多了,看来萧儿却是个练武奇才。如此,再练个三五年,这套剑法的威力就能全部发挥出来了。”二锅头笑着夸奖道。 三五年?萧潇只觉得腿一软,差点跌倒,三五年之后,人事可变? “爹,有没有速成的办法,三五年也太久了吧!”萧潇问道,要是速成的办法,自己就可以早点学会一身本领,早日去找筱谨。 “没有!”一句冰冷的话打断了萧潇所有的幻想。 萧潇如泄了气的皮球。 二锅头见她一脸的沮丧,就如那斗败的公鸡一般,顿了顿首,又道:“武功的高低程度不仅取决于资质,还取决于你的勤奋程度,若你好好练功,说一定要不了三五年,便有所成。” 一听到二锅头的话,萧潇瞬间又充满了希望,我一定要好好练功。萧潇心里打定主意,更加努力的练起武来,今天练得是新招式。 “爹,萧大哥没有来吗?”萧潇边练边问道。 “你这个哥哥啊!每天神出鬼没,爹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二锅头摇头道。 萧潇也不质疑二锅头的话。这古人就是这么神出鬼没,来无影去无踪,只是专心,努力的练着新招式,说也奇怪,昨天刚练武功之时,生疏的不得了,一个招式要练很多遍才记得住,今日只要个两三遍便能记住,萧潇心中大喜,如果按照这种形式发展下去,用不了三五年,想必就成了! 很快便到了中午,萧十一郎不在,自然这顿饭便落在了萧潇的手中。想来,来了这么久,自己来没有下过厨,若是在不练练,倒也真的生疏了。 萧潇来到厨房,找了半天,柴米油盐还是有的。只要有了这厨房四宝,自然就没什么可担忧的,萧潇来到池中,一条条鱼儿在水中游得好不快活。 “哇,好大的鱼儿,今天中午有口福了!”萧潇的脸上满是欣喜。 立即将鞋子脱掉,卷起裤腿衣袖。走到池水中,一阵清凉从脚下传来,好不舒爽,白皙的腿在水中变得更加的白,鱼儿不时从萧潇的双腿之间来回穿梭,萧潇弯下腰来,一出手就抓了一条,但是鱼儿太过狡猾,轻轻一拗,便逃出了萧潇的手掌心。鱼儿们似乎看出了萧潇的不怀好意,都只在萧潇的脚边周围游来游去,却不靠近,气得萧潇龇牙咧嘴的想要咒骂一番。鱼儿们在水里游来游去,哪里那么容易就能抓住。 抓了半天,萧潇一个鱼儿都没有抓住,还觉得腰有些疼。有好几次都抓到了,可是鱼儿太滑了,好不容易到手,一动,鱼儿又跑了。这让萧潇着实着急,鱼儿们似乎也看穿了萧潇的着急,偏生在萧潇的身边游走,好像在嘲笑她抓不到。萧潇独自生着闷气,可是抓了半天,一条鱼都没抓到。反而累得香汗淋漓,袖子和裤腿都被水打湿了,好不狼狈。 “鱼儿啊,你们要是不过来的话,我怎么抓你们?抓不到你们,我跟爹爹可都要饿肚子了,你们就行行好,快过来吧!”萧潇可怜巴巴的对着深水池中的鱼儿说道。 鱼儿们似乎偏偏要跟萧潇作对,萧潇等了好几分钟,没有一条鱼游过来,气得萧潇七窍生烟,心道:“顶着这么大的太阳想求一顿温饱,容易嘛我,死鱼儿,等我抓到你你就惨了,红烧,清蒸,油炸,本姑娘的毕生绝活拿来招待你们。” 鱼儿们似乎看出了萧潇的心思,更是不敢上前,有的甚至都躲到深水里去不见了踪影,这让萧潇着实恼火,却又无可奈何,只剩下萧潇两眼盯着鱼儿,玩起了大眼瞪小眼的游戏。 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萧十一郎看着萧潇身影,脸上饶有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本来自己是赶回来准备午饭的,没想到还能看见这一幕。二锅头也在一旁看着萧潇的身影,嘴角微扬,也并没有想要帮忙的意思。 萧潇独自跟着鱼儿斗,直到腰部传来一阵酸痛才有知觉。心道:“不行,这么下去,吃不到美味可口的鱼儿不说,本姑娘的小蛮腰可就要废了,看来还是得想想法子才行。” 萧潇回到岸上,看着水里的鱼儿,抚颚沉思,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想一个好办法才行,用鱼叉?萧潇的眼睛一亮,电视里边的人不都是这样做的,就这么办,可是哪里有树枝呢?瞧了一眼,果然没有,看来还得找个鱼叉,临时去做个? 瞥见鞋子边上哪把蓝玉短剑,那可是萧十一郎送给她的礼物。没地方带,一直藏在靴子里面。萧潇来到地上,拿起那把短剑,眼睛四处寻找着有没有合适的鱼叉,一眼便瞥见了看好戏的萧十一郎和二锅头二人。咦,萧大哥什么时候来的?而且,她明明显显的看见了萧十一郎那脸上的意味深长的笑,脸上分明写着:你被嘲笑了! ------题外话------ 看到这里,本公子也不得不吐槽一句:萧潇当真是笨,明明有刀,却是偏生要弄个鱼叉来,直接用刀叉鱼,岂不快捷方便? 吐槽完毕,精彩后续。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六十二章 下厨 两个武林高手看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辛辛苦苦的捉鱼,这是闹哪样?感情存心在看自己的笑话。想到此处,萧潇气不打一处来,好啊!反正又不是自己一个人饿肚子。萧潇坐在地上,甩了甩脚上的水,将鞋袜穿上,又将那柄蓝玉短剑插进鞋子里,磨蹭了半天,朝着小茅屋走去。 这丫头准备干吗?萧十一郎不解的看着朝着这边移动的身影。 不一会儿,萧潇也回到了小茅屋。来到二人身边坐下,用手扇了扇风。二锅头和萧十一郎疑惑的看着她。 “你捉的鱼呢?”萧十一郎奇怪的问道。这丫头在搞什么鬼? 萧潇指了指刚才的水潭。“那我们中午吃什么?”萧十一郎不解的说道。 萧潇斜睨了萧十一郎一眼,道:“清蒸鱼,红烧鱼头,水煮鱼片,酸菜鱼,炸鱼丸,鱼香茄子,麻辣鱼火锅……”萧潇一口气说出了带鱼的好几道菜肴,心中得意道:“我说出这么多,我就不相信,你们不馋。” 二锅头一听,猛吞了好几口口水,心道:“这些菜肴听起来都好吃的不得了,光听听菜名就能让人口水直咽,这丫头能做出这么多好吃的?”瞟了萧潇一眼,却见她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父母常年不在家,萧潇只有自己下厨,所以厨艺还真不是吹出来的。 “丫头,你会做这么多菜?”萧十一郎笑道,脸上分明写着不相信的表情。 看着萧十一郎的脸,这真是一张气死人不偿命的欠揍脸,萧潇真想扑上去掐两下。却又连忙压住自己冲动的想法:“不行!我得沉住气。”如此几个深呼吸,萧潇心情平复之后,随即露出了张迷人的笑脸。 “当然!”萧潇一口承认。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这光说不练,这如何能让人信服?”萧十一郎笑道。 “本来今天准备给爹爹尝尝女儿的厨艺,没想到,女儿捉了半天的鱼儿也没捉到。更可恶的是,大名鼎鼎的侠盗萧大侠居然还在这里幸灾乐祸的看萧儿的笑话。唉……看来今日大家要挨饿了。”萧潇对着二锅头惋惜的说道,还特意将萧大侠二字咬的很重,瞥了萧十一郎一眼,意有所指。江湖中人人都道萧十一郎江洋大盗,闻之无不咬牙切齿,欲取其首级,杀之而后快。而萧潇却是称萧十一郎为侠盗,却是比大盗的名声好听得多了,萧十一郎心中却是说不出的欢喜感激,本以为这世间有风四娘一人了解他,却没想到连萧潇也……! 萧十一郎看着萧潇的表情,又好气又好笑萧潇的意思也无非就是说因为自己没有帮忙捉鱼,才让大家没有饭吃,这分明就是将责任全部推在了自己的身上,这丫头! “侠盗萧十一郎今日可算栽在你的手里了!”萧十一郎无奈的叹了口气。 话音一落,萧潇眼前一道影子一闪,只闻得数声木枝折断之声,就见一道残影从林中荡过,瞬间便到了河边。十一郎略微向水中一放眼,手中刚在岸边林中折的几根枝桠便如同箭矢离弦,雷霆乍闪,直奔那碧绿的潭水而去。不,准确的说是奔向那水里的鱼儿。碧绿的潭水中散开几缕嫣红。十一郎拾起沾染着嫣红的树枝,数了数枝上插着的鱼,恰是六条。十一郎嘴角微微一翘,似笑非笑,转身一个踏步向来路折去…… 萧十一郎却是不知道,刚才飘逸的身法,出手时凌历迅猛的姿态,像潭水一般深沉却又如溪流一样灵动的眼神和那嘴角一勾似笑非笑的弧度全都收在了萧萧眼底。萧萧望着那闪着鳞光,还透着丝丝淡淡浅红的潭水,却是痴。 良久,萧潇回神,却见萧十一郎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萧潇突然间意识到方才竟然看得痴了,顿时脸上一红,随即恢复。萧潇的脸上开出一朵鲜花,心道:“早这样不就得了,还非要浪费自己一番唇舌。” 萧潇弯腰从鞋中抽出蓝玉,朝着萧十一郎掷去,脸上满是不怀好意的笑。 “萧大哥。麻烦你了!”萧十一郎接过蓝玉,萧潇意思在明显不过了。这丫头,既然用这么锋利的宝刀杀鱼,萧十一郎摇了摇头,满脸苦笑。 一旁的萧沛,只是微笑着看着二人,还有谁此刻比他更加幸福满足呢?这个画面,自己曾在脑海中幻想过千万遍,今日终于如愿以偿,菁儿,你看到了吗?二锅头看着天空,眼中雾气晕染。 萧潇来到厨房生火,没有打火机,初次使用打火石,实在是怎么都打不着,到弄得满脸都是灰头土脸。萧十一郎也把鱼给清理完了,来到厨房中便看见一点灰的萧潇,先是一愣,随即捧腹大笑,差点把这房子都给震垮了。 萧潇心里那个气啊!气得牙痒痒,今天可算是来到这里最狼狈的一天了。 一顿饭,不得不在萧十一郎的帮助之下完成,看着散发着香味的水煮鱼片和红烧鱼,再看看萧潇脸上的煤灰,完成这顿饭的艰难程度可见一斑。 小茅屋内香气弥漫,以前冷清清的小茅屋内顿时充满了温暖的气息,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二锅头率先夹了一个鱼片喂进嘴里。 “爹,怎么样?”萧潇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二锅头。 “真好吃,爹好久都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菜了,没想到我女儿的厨艺这么好!”二锅头惊喜的说道。 “爹爹要是喜欢,以后萧儿天天给你做。”萧潇高兴的说道。并夹了一块红烧鱼到二锅头的碗里。 “真是好孩子!”二锅头感动的泪眼盈盈。 萧十一郎也夹了一口喂进嘴里,眼神一亮,赞道:“嗯,果真不错”萧十一郎也点点头。 这红烧鱼,和水煮肉片他们自然是吃过的。但是萧潇煮的这两样却比酒楼里面的要好吃的多,滑而不腻,入口即化,却更加的可口。 “那是当然,我可是侠盗萧十一郎的妹妹,本姑娘的话岂能有假?”萧潇得意的说道。 “哈哈哈……”一屋子的欢声笑语在这山涧中久久回荡,那么温馨,那么甜蜜。 酒囊饭饱之后,三人又继续练起武功来,一直到日暮时分,萧潇总算是学完了整招的云落松山。 “爹爹,我想跟你说个事?”萧潇一边练剑一边对二锅头说道。 “什么事?”二锅头反问道。 “萧儿昨夜回去想了一下,我觉得每天从连家堡到这里来练武,晚上又回去,这样来来回回的太过麻烦了,我想能不能住在这里?”萧潇道。 二锅头想了想,觉得萧潇说的也不无道理,来来回回的的确有些麻烦。 “嗯,萧儿说的倒也有些道理,要是萧儿想要住在这里,就必须得有人保护才行。郎儿,你就留下来保护你妹妹吧!”二锅头思索了一会儿,对着萧十一郎说道。 “啊?”萧潇倒是没有想到二锅头会如此爽快的答应,并且还让萧十一郎留下来。 “怎么了,不想让郎儿保护你?”二锅头疑惑的问。 “这倒不是,有萧大哥在,萧潇自己很安心。不过,还不知道萧大哥愿不愿意。”萧潇看向房顶上的萧十一郎。 有萧十一郎在,萧潇自己是十分高兴,但是一想到这几日二人的尴尬程度,又怎么好意思单独住在一起?更何况,萧大哥有意的在躲避自己,又怎么可能会留下来保护自己呢。所以说,这种可能性分明就是不可能的。萧潇的心里涌出一阵失望。 “我是他爹,爹说的话他敢不从?”二锅头看着房顶上的萧十一郎。 萧十一郎沉默良久,才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我就把萧潇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保护你的妹妹。”二锅头满意的笑了。 萧潇也是没有想到,萧大哥竟然会答应留下来保护自己,不过心里却是欣喜不已。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六十三章 出浴 吃过晚饭之后,二锅头对着萧潇好一番交代,又对萧十一郎好一番嘱咐,无非就是要好好的保护萧潇什么的。萧潇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萧潇只觉得脸都笑得快抽筋了,二锅头才恋恋不舍的回了连家堡。 临走之时塞给萧潇一颗伤筋动骨丸,让她睡前服下,便能缓解身上的疼痛。萧潇总是觉得心里总有什么疑惑困着自己,现在终于想通了怎么回事。自己初练武功身上却无半点酸痛的感觉,若是长久不运动,偶尔运动之后第二天身上便有酸痛的感觉,而自己练了一整天的武功,运动量大大的超出了平常,第二天不仅没有疼痛的感觉,反而倍感清爽,精神矍铄,想来定是这伤筋动骨丸起的作用。 想到这里,萧潇的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感动,爹爹一切都为自己考虑好了。 二锅头走后,萧潇无事,索性又将今天学的招式复习了一遍。天色渐渐地沉了下来,今天又练了一天的武,身上早已被汗水浸湿,此刻黏在身上却是说不出的难受。听着溪水淙淙,萧潇狂躁的心再平静不下来,此时若是美美的洗个澡,却是最幸福不过的事。但是一想到此间还有萧大哥,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还是等天黑了再去,晚上那么黑,就算是看见了,也不至于太过尴尬。 夜渐渐的笼罩,萧十一郎却不见了踪影。想是已经睡下了,这也正合萧潇的心意,这样去潭中洗澡倒也方便得多。萧潇蹑手蹑脚的跑到茅草屋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裳,便往溪水上游的小潭奔去。 来到水潭,一股清凉的溪风拂来,也抚平了刚才等天黑的那份急迫的心情。萧潇顿时心情大好,将干净的衣服放在一边,迫不及待的想要洗去去身上黏黏的汗液。快速的褪尽身上的衣衫,萧潇秀脚刚触到溪水,一股温凉的溪水从脚趾袭遍全身。原来这潭中之水却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冰凉,白日里阳光直射,晚上却还保存着温凉。萧潇心下大喜,踩着凉凉的溪水朝着潭中间走去,萧潇只觉得每走一步,脚上便被什么东西撞击过来,不用想也知道是潭中的鱼儿,萧潇走到来到潭的中心,此刻水已漫过她的胸部。 月亮升起,给这静谧的山林镀上一层金黄的薄衫。放眼望去,只见一片黑影幢幢,倒是平添了几分诡秘与可怖。侧耳聆听,只听得水声潺潺。萧潇此刻心里却是高兴的很,整个身心放松下来,借着月光打量了一下这水潭。不远处几十米的上空,飞泻而下的水流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大水潭,倒也很大,比她中午捉鱼的水潭大一倍。萧潇只觉得从未有过的刺激,像这样深夜在这种山涧中洗澡还是生平第一次,用手轻波这水花在潭中独自嘻戏起来,发丝顺着水流在身上漂来漂去,就像一双情人的手,挑逗,抚摸,一种妙不可言的感觉。萧潇将头发撩到胸前,开始清洗起来。 每当想起二锅头,萧潇心里总是说不出的愧疚和感激,暗道:“若要是爹知道我不是他的女儿,一切都是在骗他,他还会对自己这么好么?”这个问题萧潇在心里已经问过自己无数次。 却从来也得不到答案。 她不仅骗了所有人,还偷学了萧家独门剑法无极剑法,或许还是因为自己的小小私心吧。一切又似无可奈何,突然来到这个武林江湖,好友下落不明,没有亲人,一过来便结上连城璧这个大仇,在鬼门关走了好几次,自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如何在这样的江湖中生存下去,一切,都是身不由已。 来到这里,萧潇才渐渐懂得什么叫做珍惜,这个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爹,把自己当做亲生女儿一般看待,也是这世间唯一将自己看得比生命还要重的人。 萧潇心想道:“爹,你放心!我一定会把真正的萧潇给你找回来,到时候一定要将这无极剑法亲手交给她。” 不知不觉已过了不知好久。直到山风吹来,身上拂过一丝凉意,萧潇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也不知道过了好久,再不回去,要是萧大哥醒过来没有看到自己,一定会担心的。 萧潇从水中渐渐走上岸来,一阵凉风吹来,萧潇浑身打了个哆嗦。用原先的衣服将身上的水渍擦干净,再穿上那套干净的素白衣服。 月光洒在白衣上,披上一层洁白的银衫,更显超凡脱俗。就像天边悬着的明月,那般清冽中不失优雅,优雅中更显风华绝代,宛如谪仙。 头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身后,萧潇也用衣服胡乱的擦了一擦。正准备回去,突然只听见几声丝丝的怪声音,萧潇一看,却见从草丛里钻出两条蛇来。在月光下正朝着萧潇的方向而去,蛇芯子一伸一缩,仿佛在向萧潇发出挑战。 “啊!”一道高音尖叫划破了寂静的山林,吓得鸟雀扑腾惊飞。 萧十一郎闭着的眼神猛然一睁,口中惊呼:“萧潇”,从床上翻腾而下,立即奔出了小茅屋。 “快走开!”萧潇捡起两颗石头朝着蛇的头部扔去,没有打中,蛇还是朝着萧潇游来,萧潇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天知道,她有多么害怕这玩意儿。 “萧潇……”萧十一郎瞬间出现在萧潇身边,看着那张花容失色的泪眼,担忧的问道:“怎么了?” “蛇,有蛇!”萧潇指了指蛇的方向,吓得别开了脸。 听着萧潇的话,萧十一郎担忧的心也瞬间放松了下来,唇间露出一个轻松的微笑。从她所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了两条蛇,一条已经死了,另一条看见萧十一郎,立即便调转了头,只是一瞬间,便消失在草丛中。 “没事了,已经没有了。”萧十一郎拍着她的肩膀以示安抚,不料,萧潇突然扑进他的怀中,小声的啜泣着。 他以为萧潇只是被突然出现的两条蛇吓到了,目光变得更加的柔和,连声音也变得异常的温柔,安慰道:“别害怕,它们已经走了!” 听见萧十一郎温柔的声音,这几日所受的委屈也一并在此刻崩塌,哭得更加的厉害起来。萧十一郎有些措手不及,连刀架到自己的脖子上的时候,他都不曾皱过一丁点眉头,可偏偏最怕的便是这女子的眼泪,自己一个大老爷儿们,又不懂得油嘴滑舌哄女孩子的欢心。 无奈之下,只有双手附上萧潇的肩膀,将萧潇搂进怀里,一种久违的女儿香扑鼻而来,在鼻尖萦绕,荡人心怀。萧潇娇小的身子在萧十一郎怀中瑟瑟发抖,是那般让人心痛,不舍。这几日自己也是故意在逃避,他萧十一郎从来都不是逃兵,却在萧潇出现之后,一次次的打破了自己的本性,对璧君,对潇潇,不论是谁,都无法难以的抉择。 萧十一郎衣着黑色,萧潇身着白色,一白一黑,紧紧相拥。却又是如此的和谐美好,谁都不想打扰这美好的画面,静谧的山谷中只听见女子的啜泣声,萧十一郎就这样紧紧的抱着,不想松手。她的身子是如此的娇小,柔软。 第六十四章 情殇 他能明显的感觉到了胸膛的那块被泪水打湿的衣裳和怀中女子因抽泣而抖动的娇小身子,是那样的脆弱,楚楚可怜。萧十一郎的眼中充满了怜惜,心却仿佛被什么东西扎得在滴血,疼得他快要死掉。只想紧紧的抱着怀中的人儿,此时无声却胜过千言万语。 过了半晌,萧潇停止了哭泣,萧十一郎放开怀中禁锢着的萧潇。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丝丝泪珠,脸上却是被风干的泪痕,在月光的照耀下清晰可见,眼中那痛苦的神情让萧十一郎心中如千万只蚂蚁在撕咬,痛的撕心裂肺。月光打在萧潇白皙的脸上,美的仿佛连月亮都失了光华,一袭白衣胜雪,彷如天上下凡的仙女,不食人间烟火,萧十一郎竟然看得痴了。 俯下身来,萧潇一惊,萧十一郎的唇触上上了她的眼睛。眼泪是苦的,不是说,眼泪反映了一个人情绪,而此刻萧潇的眼泪却是苦的,至于苦的是自己的心还是萧潇的眼泪,就不得而知了。 “萧大哥……”萧潇的喉咙嘶哑的喊道。 萧十一郎再次将萧潇搂进怀中,下巴抵在她光洁的额头,不再有任何言语,紧紧的抱住。他似乎贪恋这个怀抱了,萧潇此刻哪里还有一点伤心的感觉,心里除了吃惊,便是满心欣喜,也主动的抱住萧十一郎的腰。 良久良久,萧潇只感觉站着的腿都麻了,才涩涩的开口道:“萧大哥,我腿麻了。”语气里满是不好意思。 “我们回去吧!”萧十一郎温柔一笑。萧潇捡起地上的衣服,萧十一郎将她打横抱起,轻轻一跃,便已经坐到了房顶上。 萧潇坐在萧十一郎的身旁,头椅在萧十一郎的肩膀上。二人看着这漫天的繁星,皆是沉默不语。 良久,“萧大哥,我喜欢你!”萧潇开口道,她再也无法欺骗自己的心,他喜欢上身旁的这个人。她很害怕,心中也很纠结,这些日子想了很多很多。她很努力的克制自己的心,希望不要在深陷其中,却是越是思念,越是无法自拔。萧十一郎这个名字早已住进她的心底,忘不掉抹不去。此刻萧潇的心是紧张得如无头苍蝇一般乱撞,幸好萧十一郎看不见她发烫绯红的脸。 萧十一郎转头看着萧潇,他眼睛似这天上幽幽的银河,闪闪发光。又似这无边的黑夜,幽深深邃,惊出一丝的波澜起伏,四目相对,萧潇看不清他的眼中的神色,脸上亦无表情。 看着萧十一郎的脸,萧潇垂下眼帘,心中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暗道:“萧大哥的心里只有璧君,果然自己只是一厢情愿罢了!呵,我怎么这么傻,偏偏忍不住的要说出来,这样的话,萧大哥只会彻底的讨厌自己,以后见面只会更加尴尬。”萧潇在心中嘲笑着自己。 说什么不能在这里动情,都是骗人的鬼话,萧潇,你这个大笨蛋。 现在的她只想抽自己两个大耳光。 一层雾气瞬间聚拢,也瞬间将萧十一郎的脸变得模糊。萧潇转过头来看着别处,头转过来的瞬间,眼泪在也承受不住掉落下来。 突然,萧十一郎一只手抚上萧潇的脸庞,将她的脸扳过来对着自己,俯头吻上那张沾了泪水的朱唇,萧潇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那薄薄的唇瓣相触的柔软告诉了她不是在做梦。 萧潇的心仿佛就要跳出来了,萧大哥他?萧潇的脑海中一下子炸裂开来,满脑子都是两个字――接吻。这二十年来的初吻,瞬间瓦解了。 萧十一郎将萧潇的泪水含进嘴里,青涩的。薄薄的凉唇竟是如此的柔软,他的身,他的心仿佛在一下子都沦陷了,满脑子都是萧潇那句:“萧大哥,我喜欢你!”还有那受伤心痛的眼神,将他的心扎得生疼,那唇瓣相触的瞬间竟是如此美好。 萧大哥,果真心里还是有我的。萧潇的心里却是说不出的高兴,靠在萧十一郎的肩膀上,享受着凉风带给自己的无限清爽。星光如水,温润,迷离,那般圣洁,萧潇望着天上的繁星,心里美滋滋的说不出的高兴,精致的脸上荡漾出幸福的微笑,眼中掩饰不住那喜悦。 一切都是如此美好,沉默良久,突然萧十一郎开口道:“丫头,我也喜欢你!” 萧十一郎突如其来的告白吓了萧潇一跳,萧潇顿时只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萧十一郎叹了口气:“只是我们无法在一起!”萧十一郎的声音有些沙哑。月光下,一滴清泪自眼中流出,落在草棚上。 呵!太可笑了,本以为上天是眷顾自己,没想到却是跟自己开了这么个玩笑,哈哈……真是太可笑了,哈哈……萧潇只想仰天长笑,但是喉咙却似被什么堵住了,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唯有眼泪嗒吧嗒吧的往下掉。 其实,她却忽略了一个事实,往往当幸福来的太快时,往往结局才是最令人心痛。 心,仿佛被什么狠狠的剜掉了,忽然一阵气血翻涌,“噗”,萧潇吐出了好大一口鲜血,空气中弥散着血的味道。眼前一黑,整个人也突然向前栽去,竟从屋顶下直直的滚了下来。萧十一郎大惊,眼疾手快的伸手去拉,被萧潇下坠的力道所附,也跟着栽了下来,萧十一郎将萧潇紧紧的抱在怀中,死死的摔在地上。 萧十一郎眉头一皱,也不管自己的伤势。坐起身来便察看萧潇的伤势,怀中的萧潇早已昏厥,刚才红润的脸上如今已是苍白如纸,嘴角还挂着血迹,脸上是未干的泪痕。 看着如此的萧潇,萧十一郎的心痛如绞,脸上早已泪千行,早知道你会如此,我便如何也说不出那般绝情的话,此刻萧十一郎才明白,萧潇在自己心里的地位。 可是偏偏老天爷为何如此作弄人,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 萧潇,我喜欢你,但是…… 萧十一郎抱着昏厥的萧潇,失声痛哭。 三更时分,凉风瑟瑟,荒凉凄清的街道上树叶乱飞,激起一阵尘土飞扬,一片寂静,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月黑风高夜,阎王索命时,经过了前面的两宗杀人案件,天色一黑,家家户户都将房门紧闭,夜间更是不见一个人在外行走。 “铛!”打更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显得如此的响亮与诡异,直敲得人心惊肉跳。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人的声音在这静寂凄清的街上显得如此空灵,听得让人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依旧无声。 从城门一直敲到了街中,步履芊芊,清瘦的身子在荒凉的街上显得如此镇定,清脆而低沉的声音再次喊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微弱的火光在凉风的吹拂下若闪若灭,更是平添了一丝恐怖与诡异。 夜,如此的静。 “铛!”打更人又敲了一下,正欲开口喊,灯笼里面的火突然熄灭了,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打更人的肩膀,两人立在原地,时间仿佛禁止在这一刻,突然,抓着肩膀的那只手突然变成了锁喉扣朝着打更人的咽喉抓去。 ------题外话------ 好吧,好不容易有个吻戏的章节,结果通不过,只有删掉,亲们,这可不能怪我啊!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六十五章 暴露 夜,如此的静。 “铛!”打更人又敲了一下,正欲开口喊,灯笼里面的火突然熄灭了,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打更人的肩膀,两人立在原地,时间仿佛禁止在这一刻,突然,抓着肩膀的那只手突然变成了锁喉扣朝着打更人的咽喉抓去。 不料,那打更人突然右手使出一招小擒拿手立即出手抓住那人的手腕一扭。身后之人也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身形一愣,打更人借机率先出手,先发制人,左手提着的铜锣转身向黑衣人的头部扫去,那人反应倒是不慢,身形一侧,那铜锣飞出去砸在一根柱子上,瞬间木断铜飞,只听得震耳欲聋的铜锣声,那甩出去的铜锣已经变了形。与此同时,打更人在顺势扫除一脚,朝着身后之人下腹踢去。那人一惊,右手已被擒住,只能用左手去接这一脚,左手瞬间变成二指禅朝着那打更人足三里穴点去。打更人暗叫不好,此时收脚已来不及,打更人不得不松开黑衣人的右手,再次使出擒拿手便要去抓那黑衣人的左手,黑衣人仿佛看穿除了打更人的招式,唇角微扬,他怎么可能会再笨到给他第二次机会。 右手变成掌,便朝着打更人的面门击去,突然打更人飞身而起,已经比黑衣人高出一个人,凌空一转,左脚朝着黑衣人的头部扫去。那人惊骇,临时变招,那人轻蔑一笑,看来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黑衣人身子向后一仰,顺利的躲过打更人的扫堂腿。打更人飞身落地,黑衣人毫不迟疑,脚尖轻点,一掌朝着打更人打去。打更人刚站住脚便看见黑衣人掌风凌厉的朝自己打来,眉头一皱,手掌在地上一拍,身子腾空而起,向后飞去。黑衣人的凌厉掌势离面门不过两尺,一追一逐中,飞身已经十米之远。打更人身形一顿,身子凌空而起,一个后空翻,脚尖向黑衣人的手腕的太渊穴踢去,那人身形一顿,一顿凌厉的掌风推出。打更人大吃一惊,一个旋身,落在地上,勉强定住身形,而刚才那掌风打在一旁的破车辕上,顿时炸得四分五裂,黑衣人对着打更人稳稳地站在地上。 二人对视一眼,打更人心下惊骇,一张鬼面具赫然出现在眼前。 那人一身黑衣,脸上那张鬼面具狰狞的可怕,只剩下两只眼睛在外,那张眼睛就如这天上的夜,幽暗,深邃。 “何人装神弄鬼?”一道清脆动听的声音从打更人的口中传出,语中夹杂着怒气。 黑衣面具男一惊,这打更人分明就是女人。 看来自己得行踪已经暴露,此地不宜多留。黑衣人并未答话,转身欲走,打更人似乎早已看出黑衣人的意图,一个箭步上前挡住黑衣人的去路。 “想走,没那么容易,敢在我风四娘面前装神弄鬼,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鬼?”风四娘冷哼一声。 快步抢上前去挡住黑衣人的去路,右手如闪电般出击,伸手便去夺黑衣人脸上的鬼面具。黑衣人又怎会让她如意,二人又打了起来,风四娘的目的只在于那张鬼面具,使出更加凌厉的招式朝着黑衣人的脸上打去,黑衣人身手也不错。俯仰之间,已躲过数招攻势。突然,旁边一阵凌厉的掌风朝着黑衣人的面部打来,此时黑衣人完全被风四娘牵制住,无法分身闪躲,眼看那一掌便要击中面门。 黑衣人头一偏,手掌从耳畔擦过,直击面门,突然朝着那人的头部横削而去。黑衣人的头向后一仰,此时那横削的手掌忽然变成了爪,一把抓住了黑衣人脸上的鬼面具。风四娘樱唇一弯,随即出手,一把扯住了那黑人的头巾。二人同时一拉,一头银白色的发如瀑飞扬,暴露在空气中,而连城璧转过头背对着二人。 连城璧眉头一皱,在心里咒骂一声:“该死!”手中立即多出了两颗烟雾弹,向二人一扔。瞬间街道被烟雾缭绕,待烟雾散开,四周哪里还有人影。 待烟雾散尽,街上哪里还有连城璧的身影,风四娘怒气横生,骂道:“该死的,既然被他跑了!” 杨开泰一听风四娘的声音,又看了看她的一身打扮,一股无名的怒火腾腾升起。 “四娘,你之身犯险,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杨开泰对着风四娘吼道。 黑衣人的武功明显不在两人之下,如果自己刚才没来,要是落在那白发男子的手里,可有命活? 风四娘一见杨开泰满脸怒容的朝自己吼,心里本来不快,嘲讽的说道:“我风四娘做什么事,何时由你杨开泰来管?” “你……”杨开泰气结,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我什么我,若不是你,那黑衣人早就被我手到擒来了。”风四娘不悦的说道。说罢,转身离去。 杨开泰被风四娘一气,顿时也没了心情,拂袖而去。 翌日,天刚蒙蒙亮,杨开泰早早起来准备去连家堡。连风四娘也没叫,风四娘又岂会不知道杨开泰的那点心思,杨开泰一出门便撞见了风四娘,两人不得不同行一起去连家堡。 沈璧君刚起,杨开泰和风四娘便火急火燎的赶到了连家堡。 “萧兄还没回来吗?”杨开泰着急的问道。 沈璧君摇头,风四娘奇怪的说道“不在连家堡,那该去哪儿了?” 难道回了小茅屋? 想及此,风四娘转身便跑出了大堂之中,连杨开泰叫她都没有听见。风四娘本来就是个急性子,她倒是要看看,这萧十一郎到底在搞什么鬼?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省心?”杨开泰叹了一口气,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辈子摊上风四娘,就没有省心的那天。 沈璧君只是微微一笑,道:“风姐姐就是这么个急性子,说不定她已经知道十一郎在哪儿了!” “咦,这几日怎么没有看到萧潇姑娘?”杨开泰到处瞧了一眼,奇怪的问道。 “其实,这几日我也不曾瞧见,萧伯伯带她出去了。”沈璧君的眼神一闪而过的黯然,杨开泰却没瞧见。 杨开泰点点头,表示明白。 “杨公子这么着急的赶过来,想必还没用过早膳吧。姥姥,你去吩咐厨房多做一些,杨公子和风姐姐,还有十一郎都要用膳”沈璧君对着身旁的徐姥姥说道。 徐姥姥点点头便下去了。 “那就多谢了!”杨开泰对着沈璧君一揖。 风四娘出了连家堡,直奔萧十一郎的小茅屋,二锅头早晨倒是不慌不忙,太阳都晒到了院子里,才开门,心情颇好,脸上满是喜色。 走出房门,伸了伸懒腰,笑口常开:“天气真好啊!”昨晚睡得真好,也不知道丫头和臭小子怎么样了?一想起自己让萧潇和臭小子单独呆在一起,高兴得不得了,满脸的喜色。 白杨绿柳二人见此,走过来,奇怪的问道:“二锅头,今天有什么好事?这么开心” “秘密,哈哈……”二锅头瞧了他们一眼,笑呵呵的说道。 白杨看着二锅头这幅模样,心想这老小子一定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们,忍不住问道:“你这老小子还跟我们两个打哈哈,给我从实招来,这几日都去哪里混了,我怎么没看见你和萧潇?” “我不是说了么,这是个秘密,你们两个老头子是不会懂得!”二锅头挑挑眉,也不跟二人废话,转身便走。 此时,萧潇应该起来了。 “哎,你、你这老小子……”白杨望着二锅头的背影,气的吹胡子瞪眼。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六十六章 斗嘴 看着二锅头的背影,绿柳有些奇怪,对着白杨道:“看他神神秘秘的样子,定是有事瞒着我们,我们跟去看看!” 白杨一听,心中的闷气顿时消散,笑道:“好啊,好啊!”于是二人便偷偷的跟在二锅头身后。 白杨绿柳二人鬼鬼祟祟刚跟踪二锅头还未走出几步,便听见身后有人喊道:“二位前辈” 白杨绿柳二人转过身,便看见杨开泰。 “杨公子,早啊!”白杨绿柳二人笑呵呵的对着杨开泰打招呼。 杨开泰收起脸上的笑容,转为一脸沉重,拱手道:“二位前辈,开泰想问你们一个问题?” 白杨绿柳见此对视一眼,便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绿柳道:“杨公子,请说……” “这世上除了东瀛忍术,可还有其他用吸食人血来练的武功?”杨开泰问道。 白杨绿柳二人相视一眼,脸上皆是一脸的错愕。 萧十一郎坐在房顶上,手中一片叶子,放在唇边,乐音从口中倾泻而出,忧伤的曲调回荡在整个山谷中,那般凄凉,哀伤。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萧十一郎一夜未眠,脸上似有泪横,眼中那抹痛苦的神色,仿佛受了极大的痛苦。 远处的风四娘看着房顶上的萧十一郎,那身影显得如此的落寞。 萧十一郎就是这样一个人,有人骂他,有人恨她,也有人爱他,但是很少有人了解他。 他也并不希望别人了解,他也从未替自己打算过。风四娘苦笑,这样的人,自己爱还是不爱? 只是偏偏萧十一郎的心却拴在沈璧君一个人的身上,其他的女人又如何入得了他的眼?风四娘的心仿佛比吃了蛇胆还要苦上几分,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 自从萧十一郎与沈璧君在一起之后,很少看见他有这种落寞的背影。几日不见,却似乎比以前更加的寂寞,风四娘听着这曲中的曲调,心被牵动着,眸中已晕染出雾水。 风四娘的语言虽粗俗,语中却掩藏不住笑意,对着萧十一郎骂道:“你这个乌龟王八蛋,原来躲在这里”。 萧十一郎停止吹曲,唇角带着丝无可奈何的笑。不用转头也便知道,这世间也便只有这么一个女人能说出这么粗鲁的话,这个女人便是风四娘。 萧十一郎转头,便看见风四娘扭着纤腰,万种风情的朝着自己走来。 萧十一郎并不理会,也并没有想要下来的意思,而是将手中的叶子重新放回唇边吹起曲来,风四娘显然已经司空见惯,只是轻轻一笑。 风四娘站在下边,看着房顶上的萧十一郎,萧十一郎停止吹奏,问道:“你怎么来了?” “这男人吧,若是有了心上人,就会变成狼心狗肺,我自然是来看老朋友的。”风四娘娇媚一笑。 萧十一郎轻笑,道:“睡眠不足可是容易变老的,这女人啊,就如这花儿一样,年龄却大,凋零的越快,若是不好好保养,那就成了明日黄花了。” 风四娘笑语盈盈,玉手微微一抬,几道银光朝着萧十一郎飞射而去,道:“我看起来很老吗?” 萧十一郎似乎早有防备,轻轻一滑,已下了屋顶。撇撇嘴,笑道:“其实你一点也不老,看起来不过四十多岁。” 风四娘拼命想板着脸,却还是忍不住“噗嗤”笑了,摇头道:“幸好我不常见着你,否则不被你活活气死才怪。” 萧十一郎笑道:“拍你马屁的人太多,能有个人气气你,岂非也很新鲜有趣?”他人一滑,又已上了屋顶。 “难道你这几日便是呆在这里?”风四娘已来到屋顶下。 “有何不妥?”萧十一郎两手一摊。 “跟我回连家堡,有事情跟你商量。”风四娘向萧十一郎一招手。 “很重要?”萧十一郎道。 “说重要也不重要,说不重要却又有些重要,那你觉得呢?”风四娘淡淡的说道,鼻子一动,人已到了门前,伸手推开。 “我是说你这臭小子怎么不好好呆在璧君身边,原来是金屋藏娇啊!”风四娘语气嘲讽的看着床上躺着的萧潇。 萧十一郎没有答话,风四娘接着道:“你喜欢她?” 跟风四娘耍耍嘴皮子的却让萧十一郎的心情有所好转,风四娘这一句话又将他打入了寒冰冷窖之中。 “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萧十一郎的脸上面无表情,心中却生生的疼,疼得难受。 “为何不在连家堡而在此处?”风四娘奇怪的问道。 “习武!”萧十一郎也没有准备瞒风四娘。 风四娘看着床上躺着的萧潇,连呼吸都听得不真切,脸色有些苍白,淡淡道:“她脸色不太好。” 不知何时萧十一郎已站在了门口,来到床上将萧潇扶起盘腿而坐,自己坐在身后,双手抵在萧潇的背上,向她体内输送真气。风四娘就在旁边冷冷的看着,并没有打算帮忙的意思,直到萧潇的脸上有了血色。 萧十一郎收了真气,将萧潇躺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一切动作都十分温柔。风四娘的心里除了嫉妒与不甘,更多的是酸楚。 萧十一郎何曾对自己如此温柔过? “可以走了吗?”风四娘已经不想呆在此处,转身向门外走去。 风四娘刚出茅草屋,便听见一个惊喜的声音在叫自己:“风姑娘” 风四娘循声望去,只见二锅头朝着这边狂奔而来,脸上满是笑意,风四娘的脸上又露出了娇媚的笑容:“萧伯伯,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萧潇!”二锅头笑着说道,人已到了风四娘面前。 二锅头看着风四娘,笑着问道:“风姑娘,你怎么来了?” 风四娘眉眼一挑,笑道:“我自是来请萧大侠回连家堡,我们有重要的事情想和他商量。” 明眼人一听便能听出里面的挖苦味道,萧十一郎此刻正从萧潇房里出来。二锅头一听,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如此便去吧,别让人家等急了,萧潇还没起么?”二锅头走过来拍了拍萧十一郎的肩膀,问道。 “嗯,萧潇昨晚兴许是染了风寒,就让她好好休息一会儿吧,还劳烦爹爹照顾!”萧十一郎道,二锅头却早已不见了人影,进屋去了。 这八月的天气也能染上风寒? 风四娘忍不住唇角微扬,这还是自己头一次听说。心情的却是不错的。 萧十一郎看了一眼紧闭的门,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转头对风四娘说道:“我们走吧!”说罢,转身离去。 萧十一郎和风四娘快马加鞭的回了连家堡。杨开泰,沈璧君,白杨绿柳二人都在大厅中等候,白杨绿柳的脸色有些沉重,杨开泰的脸上倒也有些着急。 萧十一郎刚踏进大门,杨开泰立即眉开眼笑的迎了上去,欣喜的说道:“萧兄,你可回来了。” 萧十一郎对着各位一拱手,叫道:“杨兄,二位前辈,璧君。” 萧十一郎寻了椅子坐下,便问杨开泰:“杨兄,这么着急找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杨开泰道:“前些日子镇上死了几个人,两个打更的,还有一个可能是夜里出行的酒鬼,死因都是被吸干精血而亡,死状及其恐怖,而且死者都是在三更前后。” 萧十一郎问道:“你怎么知道死者是在三更时分?” 风四娘起身,说道:“昨夜里,我假扮成打更的人,就是在三更时分遇见了那个白发黑衣人,并且还与他交了手。” 萧十一郎眉头微皱,惊讶道:“白发黑衣人?” 风四娘点头,继续道:“当时我右手手中提着灯笼,左手提着铜锣,一直从街头走向街心。突然我手中的灯笼一灭,一只手便搭在我的肩膀上,忽然那只手便朝着我的咽喉抓去,当时幸好我反应灵敏,才躲过那一招。后来我便与他交了手,黑衣人的身手不错,不在我之下,当他转过来的时候,我便看见一只鬼,当时我也被吓了一跳。”风四娘想起当时的场景,不禁觉得脖颈发凉。 听着风四娘的话,众人大吃一惊,沈璧君惊疑出声:“鬼?” 杨开泰解释道:“四娘口中的鬼,是因为他带着鬼面具。” 众人听着二人的一唱一和,反倒听得一头雾水。 风四娘继续道:“我一心想要摘掉他的面具,想看看到底是只什么鬼。后来开泰就出现了,他摘了黑衣人的头巾而我乘机摘掉了他的鬼面具,那黑衣人见身份暴露,朝着我们扔了两颗烟雾弹,便让他跑了。没有看见黑衣人的长相,却只见一头银白色的发。”说完还不忘看了杨开泰一眼。 大厅中瞬间沉默了下来,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当然,大家心中最先想到的自然是连城璧。连城璧所练的东瀛忍术本是一种邪恶的武功,受伤之后要吸食人血才能痊愈,上次连城璧被割鹿刀所伤,江湖中出现了个吸血狂魔,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江湖中死了好多武林高手,一时间江湖流言四起。还有传闻说大盗萧十一郎便是这吸血狂魔,众说纷纭,人人自危。只是一个月之后,这个吸血狂魔突然销声匿迹,流言也渐渐的淡了下去。 沈璧君脸上已有些愤怒,道:“会不会,又是连城璧搞的鬼?” 萧十一郎淡淡道:“我们没有证据证明就是连城璧所为,更何况那人是满头白发。” 杨开泰将头转向一言不发的白杨绿柳二人,道:“二位前辈见多识广,所以,我想问问二位前辈,这世上除了东瀛忍术,还有没有其他武功要靠吸食人血来练的。” “这,这……”白杨一脸为难,不知道该如何说。 绿柳起身,对众人说道:“我们二人早已在二十年前就退隐江湖,不过问江湖事,所以,我们也不知道。” 萧十一郎起身,正欲开口,突然,灵鹫失魂落魄的走进大厅。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六十七章 失踪 灵鹫失魂落魄的走进大厅,面如死灰,红红的眼眶中只剩下了空灵,就像魂被抽走一样。拳头紧握,指甲都嵌进了肉里,鲜血从手中落在地上,开出了一地的红梅。手中死死的拽着一张纸,灵鹫来到椅子前跌坐下,一语不发。 众人吃惊,何时见过这样的灵鹫。白杨绿柳见此,便已经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发生什么事了?”沈璧君焦急地问道。 灵鹫仿佛听不见沈璧君的问话,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绿柳见此,便知大事不妙。 “小谨呢?小谨怎么没跟你一起?”绿柳焦急地问道。 在听见连城瑾这个名字的时候,灵鹫的脸上却是无尽的痛苦之色。沉默了半晌,突然趴在桌上失声痛哭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白杨绿柳二人见此更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绿柳一把夺过灵鹫手中的纸。纸张翻开,脸色突然间变得很难看。不一会儿,眼中雾气晕染,鼓溜溜的转了转,从眸中倾泻而下。 众人看着绿柳,心下更加奇怪,白杨看着满脸泪横的绿柳,心道:“绿老头怎么回事?怎么也跟灵鹫一样失魂落魄?难道纸条有什么古怪?”一把夺过绿柳手中的纸,缓缓念道: 灵鹫,我走了,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能做你的妻子,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你曾答应过我要陪我一起浪迹天涯,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之事,累了,我们就找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隐居起来,闲看花开花落,坐看云卷云舒,过着普通人家的幸福生活。我为你生儿育女,你教他们练武,我教他们写字画画,我们一起看着孩子们长大,儿女膝下,共享天伦;携手白头,共赴黄泉。我也曾无数次在梦中梦见,儿女成群的在我们身边欢快的打闹嬉戏,但是每次醒过来之后却是无尽的心痛和不甘。一世夫妻缘,百年同船渡。怪只怪你我夫妻缘分太浅,如果有来生,我希望还能做你的妻子。灵鹫,谢谢你,在我最美丽的时刻遇见了你,我很感谢上苍,在我最后的时光,你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我很幸福。虽然万般不舍,但是路终有尽头,我走了之后,不要找我,自己好好的活下去。如果有天,你遇见了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请一定要好好的对她,珍惜她。代我好好的谢谢璧君,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替我打理连家堡,一个弱女子撑起整个连家堡着实不易,你以后要帮璧君好好的打理连家堡,这样我就心安了。对了,还有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我曾经在爷爷的手札里面看见关于连城璧的身世之谜,他并不是我的亲哥哥,我的亲哥哥其实是杨开泰公子,他才是连家堡真正的少堡主,这件事情白叔绿叔也知道,我们连家欠杨大哥太多太多,如果杨大哥不计前嫌,还请杨大哥回来振兴连家堡。还有白叔和绿叔,他们从小看着我长大,我也早已把他们当成自己的父亲,请他们原谅我的不辞而别,这辈子我无法在他们身边侍奉,只有来世再报答他们对我的养育之恩。白叔绿叔年纪大了,你要代替我好好的侍奉他们。还有,替我谢谢萧大哥和风姑娘。灵鹫,其实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我走了之后,不要伤心,也不要来找我,为了我,你要好好的活下去,这样,黄泉路上我也走得很安心。――连城瑾亲笔 白杨的眼泪嗒吧嗒吧的掉在纸上,浸湿了纸墨。一口气读完,声音也已经沙哑。 大厅中此刻只听得一片抽泣声。沈璧君的脸上早已变成了梨花带雨,连风四娘的脸上也挂满了泪横,杨开泰的脸上满是悲伤,萧十一郎的眼中早已雾气弥漫,只是忍着还没掉出来,一脸平静,看不出在想什么。 萧十一郎眉头一皱,收起眼中的泪,一脸沉重,对着灵鹫道:“灵鹫,冰冰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灵鹫停止哭泣,语气沙哑的说道:“昨夜,城瑾亲自为我准备一杯安神茶,我喝了之后就不省人事。今早起来之后,城瑾她……她人就不见了,桌上只留下了这封信。”说完,泪如泉涌。 小谨,你可知道,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二位前辈,麻烦你们带着连家堡的守卫,分别从东南西北四个不同的方向搜索,不论怎样,都要找到冰冰。”萧十一郎对着白杨绿柳二人一拱手,白绿二人点头便去了。 “灵鹫,杨兄,我们三人也到附近找找,四娘就留在这里保护璧君!”萧十一郎吩咐道,风四娘这次没有跟他抬杠,竟然乖乖的点了点头,留在连家堡保护沈璧君。 一时间内。大厅里,只剩下沈璧君与风四娘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异常的怪异,两个人的脸上都是担心的神色,也心事重重。 心里却是在想着刚才连城瑾的话:‘和心爱的人一起浪迹天涯,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之事,累了,就找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隐居起来,闲看花开花落,坐看云卷云舒,过着普通人家的幸福生活。我为你生儿育女,你教他们练武,我教他们写字画画,一起看着孩子们长大,儿女膝下,共享天伦;携手白头,共赴黄泉。’多美好的愿望,这不正是她们自己的愿望吗,一个女人一辈子,不都是希望有个好的归宿,好的结果吗? 人不同,心事却是一样。 上泉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萧潇姑娘,萧潇姑娘……”萧潇仿佛走在了一片迷雾中,周围全是迷雾,伸手不见五指。她已经走了很久很久,却怎么也走不出这片迷雾,突然,她好似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到处张望却发现还是一片白茫茫。 “是谁?”萧潇眉头微皱,对着迷雾喊道。 “萧潇姑娘!”远方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萧潇的眉头越聚越拢,一股惧意从心里油然生出,心跳得越发的厉害。 “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萧潇害怕的吼道。她想要逃离,却发现脚似乎有千斤重,根本无法动弹。 “萧潇姑娘,是我,城瑾!”突然一只手搭在萧潇的肩头。萧潇猛然转身,却见连城瑾那张白皙红润的脸,完全不似当初见她的那样苍白,顿时间所有的害怕都烟消云散。 “瑾姑娘,你今日的气色很好。”萧潇高兴的握住连城瑾的手,一股凉意从手一直传到心底,萧潇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为什么她的手如此冰凉?让萧潇如置身冰窖之中。 连城瑾冲着萧潇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忽而又变得严肃起来,道:“还请萧潇姑娘答应城瑾,一定要找到你口中的那个小谨。” 萧潇感到莫名其妙,今日的连城瑾却又不似以前的连城瑾,却又不知道哪里奇怪。看着连城瑾眼中的泪水,不知为何,萧潇一滴眼泪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想要伸手去抓连城瑾的手,却发现,连城瑾的身子离自己越来越远。 “瑾姑娘,瑾姑娘……”萧潇朝着连城瑾的身影追去,连城瑾却还是消失在了迷雾中。 “瑾姑娘……”萧潇从梦中惊醒。猛然坐起身来,却发现冷汗早已将衣衫浸湿,二锅头一脸惊喜的看着醒过来的萧潇。 “丫头,你终于醒了?”二锅头抹了一把泪,喜极而泣。 “义父,我怎么了?”萧潇疑惑的问道。 刚才难道是在做梦? “郎儿说你染上了风寒,吓死爹了,幸好没事。”二锅头舒了一口气。但是一想到,自己一离开萧潇,这丫头就不让人省心,以后还怎么放心让她一个人? “风寒?”萧潇口中呢喃,难道是因为昨晚泡了凉水澡? 二锅头点点头,关切的问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萧潇摇了摇头,对昨夜的事情却忘得一干二净。 看着萧潇这幅模样,二锅头还是忍不住问道:“丫头,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萧潇想了想,只觉得头部传来一阵剧痛,眉头紧皱。继而摇了摇头,道:“昨夜,我去上方的水潭里面洗了一个凉水澡,可能是因为着了凉吧,不过现在不是好了么,爹爹不用担心。”萧潇冲着二锅头温柔一笑。 看着萧潇的笑脸,二锅头心里的担心也顿时消散了不少,脸上展上笑颜:“你这丫头,真不让人省心。”虽是责备的语气,却并无责怪之意。 “饿了吧,我去给你端粥!”二锅头摸了摸萧潇的头,起身便出去了。 萧潇醒来已是中午时分。吃过午饭之后,精神饱满,便跟着二锅头继续学武,又开始练习这无极剑法中的第二招‘松下对弈’。一直到月上山头,萧十一郎没有回来,二锅头也没有回连家堡。 萧潇想要再去泡个冷水澡将身上这汗液洗洗,但是二锅头却说什么也不同意,怕她再染上风寒,萧潇只得将身子擦了擦,躺在床上便睡着了。 第六十八章 山谷宝地 二锅头站在萧潇的床前,看着沉睡中的萧潇,嘴角微扬,转身便走了出去。 连家堡内人影幢动,被火光照的通亮,人来人往。白杨绿柳,萧十一郎,杨开泰,灵鹫等人在院中相逢,今天已经找了一天,连半个人影都没见到。 “怎么样,可有什么发现?”白杨绿柳焦急的问道 几人摇了摇头,灵鹫的眼中全是痛楚。 “别太担心,说不定城瑾只是躲了起来不想让我们找到而已。今天天色已晚,明天再接着找吧,今日大家也累了,早点休息吧!”杨开泰安慰的说道。 “这这……”白杨面色焦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将袖子一甩,转过头去,眼中噙泪,绿柳明白他的意思,却也无法奈何。 “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告辞了。”绿柳对众人一拱手,拉着白杨转身而去。 “灵鹫,我知道你担心小谨的安危。不过你放心,城瑾一定不会有事的,你要好好休息,明日再接着找。”杨开泰拍了拍灵鹫的肩膀,安慰道。 灵鹫点点头,忍住眼泪,对着众人一拱手,声音低沉道:“告辞了!”转身离去。 二人看着灵鹫的背影,言不尽的五味陈杂。只有萧十一郎知道,冰冰是个个性及其倔强的女子,如果她若真是离开了,就一定不会让他们找到。但是他不想在失去了冰冰之后,又失去了灵鹫,以前的萧十一郎如何洒脱?再看看现在的萧十一郎,何时学会了为别人考虑?萧十一郎突然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或许,从认识沈璧君之后,他就变了。 “萧兄,我们也走吧!”杨开泰对着沉思中的萧十一郎道,萧十一郎回过神来,点点头。 三更时分,月朗明清。街上一片凄清,空气中弥漫着肃杀的味道,一个活物都看不到。萧十一郎和杨开泰等人躲在暗处,只要白发黑衣人一现身,他们立即上去将其擒住。打更的人依旧再继续。 “铛,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风四娘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努力的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今夜,只要那白发黑衣人再出现,恐怕是来时容易去时难。 风四娘一边走一边敲一边喊,清瘦的身影被月光拉的老长老长。 “铛,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风四娘从街头走到了街中,一切都无任何动静。 夜,静的出奇,只听得凉风在耳边簌簌吹响。 萧十一郎等人在暗中观察,等待着那黑衣人的到来。 一切皆无任何动静。萧十一郎匍匐在屋顶上,都快要睡着了,风四娘从街头一直走到了街尾,那白发黑衣人却再也没有出现。 翌日,天还没亮,二锅头便听见唰唰的声响,从梦中被吵醒。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来,借着晨曦的微光,便看见练武场上那一跃一动的白色身影,他心中欣慰一笑。萧潇的云落松山已经相当的熟练,看着飞舞的剑花,招势虽然花哨,威力却是不可小觑,初学者能达到这样的水平,无疑不是武学的天才。二锅头的心中油然而生出一股自豪感,萧家人个个骨骼惊奇,在武学方面都是天资聪颖,看着萧潇,果真有自己当年的风范。 微笑的点了点头。打了个呵欠,又转回小茅屋里面,继续睡他的回笼觉了。 萧潇手中虽然握着的是树枝,但是一点也不影响练剑,横削、斜劈、直刺、侧踢、都做得十分的到位,威力比以前大了许多。萧潇心下大喜,这也算的是小有所成。但是她知道,自己这点三脚猫的功夫离白素素还差的很远,更何况其他的武林高手?她现在能做的,就是练好武功。说起来,连城璧也有很久没有来找自己的麻烦,萧潇在心里自嘲的笑笑,这到底是怎么了,突然之间想起连城璧这个大恶魔? 说起来,自己能有今天这种奇遇,也全是拜他所赐。突然之间,萧潇觉得连城璧也不是那么可恨。不过,这也并不能说明自己就把他当成朋友般看待,她可没有那么善良到将一个处处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仇人当做朋友,除非那是傻子。 天色也渐渐的明朗起来。练了一个早晨,萧潇浑身香汗淋漓,不过却也神清气爽,精神比以前也越发的好了。 这些自己呆在这里除了小河中的的鱼儿,便是这山中的野味,全是荤腥,连蔬菜星子都没看见。萧潇只觉得一下子被油腻冲昏了头脑,憧憬着蔬菜的味道。今日,可是中秋节了? 萧潇看着远方,今日,自己是二十岁了? 今年的生日就只能自己过了。想及此,萧潇不禁又想起了爸妈,虽然父母常年在外,但是至少每年生日的时候还能跟自己视屏通话,打电话磕家常。来到了这里,别说是视屏,就连想听听爸妈的声音都不行,萧潇的视线一下子被雾水晕染。 萧潇深吸了一口气,将眼泪憋了回去,以免被爹爹看见。 “丫头,早餐吃什么?”二锅头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萧潇着实吓了一跳。这些日子以来他可没少了口福,萧潇的厨艺果真不是吹出来的,每次最开心的时候也便是吃饭的时候。 萧潇走进厨房端出一大碗粥来,道:“这粥名叫乌骨粥,早上喝粥有利清胃健脾,保养肠胃。爹,多喝点!” 萧潇说着给二锅头盛了一碗,闻着香喷喷的粥,二锅头却是迫不及待的动起勺子来,急不可耐却又不能一大口大口的吃,二锅头的脸色着实不好看。 看着二锅头这幅模样,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爹,你慢点吃,别烫着了,还有好多呢!”萧潇笑着道,也给自己盛了一碗,优雅的吃了起来。 萧潇抬起头来对着二锅头说道:“爹,等会吃过饭了我想在山涧中转转,看看有没有可以吃的野果野菜,好摘点回来,我们也不能老吃荤腥。” 二锅头一听到吃的东西,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将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萧潇只有无奈的笑笑。反正只要不出谷,也便没有什么危险。再说了,这几天自己也学了一点防身的本领,正好也可以试试手。萧潇打定主意,心里也有些迫不及待了,快速的吃饭。 吃完饭,萧潇快速将碗筷收拾了,从包里拿出照相机,带上手机,提着篮子跟二锅头打了声招呼,便朝着小溪而去了。 看着萧潇的背影,二锅头在口中呢喃:“中秋节!” 等了二十年的中秋节,今天再也不会错过了。 转身朝着出山涧的出路跑去。 萧潇沿着小溪走,踩在溪边的鹅卵石上,蹦蹦跳跳的好不开心。俗话说,有水必有路,只要沿着这条小溪走,也不会迷路。看着水中的鱼儿,看着它们在水里自由自在的游着,萧潇的心里也特别高兴,就像自己现在这样,自由自在。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萧潇转身瞧了一眼,也瞧不见了茅草屋。越往外走,视野也越发的开阔明朗,小溪渐渐的变成了小河。此刻萧潇站在的地方犹如一个大的喇叭口,两岸都是高山,眼前的开阔却让人眼前一亮。眼前是一片河谷,河谷上边是一片绝壁悬崖,下边是一个大水潭,比山涧中的大水潭大好几倍。河岸上全是鹅卵石,远处的沙岸上还有青青的东西,难道是野菜?萧潇心里一喜,朝着沙岸狂奔而去。 一颗颗青青的小草在沙岸上招摇,萧潇将篮子放下,盯着青草,这是她从未见过的草。 “这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青而带着蓝蓝的绿色,叶子宽大又长,最奇特的是叶子能随风摇摆,就像在跳舞一样。萧潇抬头一看,这里一片全是这种草,萧潇摘起一株草闻了闻,鼻间回荡这一阵青草的香气。 萧潇愣了愣,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看着不错,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不管怎么说,先摘回去试试,如果味道不错,以后就不用愁着光吃荤了,没想到出来就有这么好的运气。” 萧潇心里越发的高兴,也加快了手中摘野菜的速度。不一会儿的功夫,萧潇就摘了好几株野草,想来也够一天的,反正地方在这里,这些野菜又不会自己跑掉。太阳正盛,萧潇摘完了野菜已是满头大汗。 来到河边洗了把脸,可惜水还凉了点,要是水热一点,就可以在这里洗澡了。河中倒映着萧潇的脸,红扑扑的脸上满是水渍,萧潇朝着水中的自己扮了个鬼脸。看着这模样,萧潇不禁自顾自的笑了起来,轻灵的笑语在这平静的河面上如清风拂过。 萧潇看着篮子中收获品,出来不过才一会儿就已经是大丰收,心情大好。接下来的话便是去寻找一下有没有什么野果之类的? 萧潇记得来时的路上好像看见有一条小路,也不知通向哪里?提着篮子沿路返回。走回到喇叭口,再往前走几步便看见一条小径从河谷像大山深处延伸而去。萧潇大喜,刚踏上小路,被一种绿色的树枝挡住了去路,长在树上的草?萧潇只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萧潇从树上摘下一串放在篮子里,唱着歌儿,便朝着小路上了山去。 ------题外话------ 今天加更一章!请支持正版阅读,你的收藏是对作者最大的支持! 如果喜欢,就加入你的书架书架收藏吧!对了,夜子的文20万后便上架了,喜欢看v文的朋友们,恭喜你们。当然若是不喜欢看v文的朋友们也只能对你们说抱歉了!毕竟每个作者都是不容易的。好吧,不知道是没人看还是各位不喜欢评论,貌似每天就只有一个人评论⊙﹏⊙b汗。如果喜欢夜子的文,每天在留言板上戳个泡泡吧!留言必回,夜子会更有干劲的。 精彩会继续升级的哦!(*^__^*)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之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六十九章 出丑 这条路好似许久都没人走过,枯黄的杂草将整条小径都遮住了。萧潇走得十分辛苦,累得她娇喘吁吁,香汗淋漓。哪里还有唱歌的兴致,在心里狠狠地咒骂了这路一番,转头看了一眼身后。一条被自己踩出来的小路痕迹赫然引入眼帘,突然眼前出现一条岔路口。 一条横着的路看起来比刚才走的地方要宽敞许多,路上也没有杂草,俨然一条通天大道。而直通山上的那一条路去刚才她走的那一条一样,布满了杂草。萧潇刚才吃了个亏,她果断的选择了那条通天大道。 走了一会儿,在路边果真看见树上挂的绿油油枣核大的果实。萧潇一见,心里大喜,刚才那份怨气也都顿时烟消云散。提着篮子快速奔到果树下,地上草丛里还有些刚掉下来的果子。萧潇蹲下身子捡起来,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果实的清香味道扑鼻而来。从刚才上来开始,汗水倒是流了不少,却是滴水未尽,早已是喉咙干渴难受。此刻看见如此清香的果实的刺激,再也忍不住饥渴。捡起比较新鲜的果子在衣服上胡乱的一擦,便喂进嘴里大嚼特嚼起来。果子清甜可口,虽然看起来个头小,但是一口下去,果汁丰盛,却是很有解渴的功效。萧潇一口气吃了四五个,肚子也有些微涨。 这样的美味果实,不摘些回去吃让它在这里落地腐烂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况且这么辛苦的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摘果子。 果腹之后,萧潇抬头打量了这棵树,顿时下巴都快惊呆到了地上。 这棵树是不是太高了点? 只见这棵树大约有两丈多高,树干倒也有碗口那般粗。也不知在这里生长了多少年才长成这般大,树干也甚是光华,没有什么可攀爬的枝桠。而且这棵果树还是长在坎上,远方的枝桠延伸到了小路的外沿。小路的外边正是萧潇上来的小路,虽然到处都是树木,但是悬崖绝壁时时透着危险的气息。 看着上方一颗颗令人垂涎的可口果实,萧潇大大的咽了口口水。 果实虽好,却是不易得到。萧潇不得不放弃这美味的果子,提着篮子又朝前边走去。转过一道弯,宽阔的大路突然不见了。前方是茂密的灌木丛,生生的将这宽阔的大路给截断了。萧潇心里涌起一片失望,也不知道这林子是怎么回事,这条大路是怎么出来的? 不多时,萧潇又站在了刚才的这颗果子树下,仰头无可奈何的望着它。 萧潇看着这颗硕大的果树,失望的说道:“难道我今天终是要无功而返?”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 萧潇眼珠一转,她从来都不是个半途而废的人。 环顾一下四周,从地上捡起几颗小石头。从下往上扔,无奈果树太高,她人力气不够,一连扔了好几颗石头,不是没有扔上去就是打不下来,萧潇心里气急。 今天她可真跟它耗上了。 萧潇盯着果实凝视了半晌。放下手中的篮子,取下相机放在篮子里,将这篮子放在远处,以防呆会摔下来的时候给压坏了。 果树屹立在这里,仿佛在对萧潇挑衅。萧潇眉头一皱,气呼呼的说道:“你给我的等着,等我爬上来了,不将你的果实摘完,我就咽不下这口气!” 萧潇将袖子一撸,将全身的衣服扎好。但是衣服总是有些不方便,古人的衣服怎么这么麻烦?这么大热天的还要穿这么多衣服。突然之间,萧潇特想穿自己的小短裙和短袖。这衣服果真有些不方便,索性将腰带解开,将外套给脱了下来,仍在一旁的篮子里。只剩下一件白色的抹胸,露出了大块的凝脂玉肤。远处的身影突然间被征住了,眉头微蹙。这女人胆子当真是太大了,光天化日之下,就这样随随便便将衣服脱掉,有伤风化。 现代人跟古代人的区别就在于思想开放。萧潇从始至终都没发现,远处有一双眼睛在紧紧的盯着她,眼中全是好奇戏谑,唇间带着浅浅的笑意,双手环胸,倚在树上看好戏。 萧潇将衣服甩在一边之后来到果树下,又后退一步,一个猛冲,身手矫健的便攀上了果树的树干,使劲爬了上去。还好有一个可供脚踩的地方,踩在树干上。接下来,就是怎么爬上这棵树,萧潇仰着头看了一眼这棵树,又摸了摸树干,笔直的干,光滑的皮。她突然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先学习轻功。 萧潇抓着树干使劲的摇,这树居然就震动了两下就再也不动了。萧潇在心里啐了一口,看来,想要将果子摇下来的主意落空了。 “难道我真的非爬上去不可?”仰头看着这棵树,树上的果实在太阳的照耀下更显得诱人。萧潇咽了咽口水,心里更加坚定要摘果子的决心。 一咬牙,一个熊抱攀上树干,动作十分不优雅的往上一步步的蠕动。刚上两步,又滑了下来,动作十分滑稽可笑。 “噗……”远处的人看着那抹白色身影,竟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谁?”萧潇听到动静警戒的喊了出声。环顾一下四周,除了树还是树,一个人都没有。 “呵,看来我真是糊涂了,这深山中除了自己还会有谁如此无聊?”萧潇摇了摇头,看来是自己多心了,把精力全神贯注的放在眼前的麻烦上。 刚才笑得人影一闪,又出现在了刚才的地方。深吸了一口气,幸好刚才跑得快,才没有被发现。不过,看着那抹白色身影,却是饶有兴致,唇角微扬。这女人还真是个活宝,双手环胸,倚在树上。 萧潇又试着爬了几次,结果都一样,爬上一步退两步,几个来回下来,白衣服被染成了绿衣服,脸上也弄得脏兮兮的,好不狼狈。那人忍住要笑喷的冲动,差点没被憋出内伤。 突然那人的耳朵一动,剑眉一摒。该死,竟敢打扰小爷看好戏。轻轻一跃,消失在了树林中。 ------题外话------ 今天加更一章!请支持正版阅读,你的收藏是对作者最大的支持! 如果喜欢,就加入你的书架书架收藏吧!对了,夜子的文20万后便上架了,喜欢看v文的朋友们,恭喜你们。当然若是不喜欢看v文的朋友们也只能对你们说抱歉了!毕竟每个作者都是不容易的。好吧,不知道是没人看还是各位不喜欢评论,貌似每天就只有一个人评论⊙﹏⊙b汗。如果喜欢夜子的文,每天在留言板上戳个泡泡吧!留言必回,夜子会更有干劲的。 精彩会继续升级的哦!(*^__^*)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之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七十章 杀机四伏 树林中,连家堡的守卫已经找了一天半,却还是没有见到连城瑾的身影。 “大家都分开来找。你,去那边,你去那边,给我找仔细了。”绿柳对着众人发号施令,几十个护卫立即分散开找。 白杨的脸上满是焦急,道:“绿老头,你我最了解小谨的脾气,即便我们花再大的力气,她不让我们找到,我们始终也只是白费力气。” 绿柳的脸色十分沉重,沉沉的吐出一口气,道:“我自然知道,其实我最担心的,就是小谨遇见了那个白发黑衣人。如果真的如我所想,小谨她,恐怕…”绿柳眨了眨眼睛,将眼泪憋回去。 白杨听见绿柳的话,顿时一惊:“你是说?” 绿柳吸了吸鼻子,点点头。白杨顿时呜咽起来,用衣角擦了擦眼泪。 白杨呜咽的问道:“那白发黑衣人真的是少主吗?” 绿柳沉默半晌,脸色沉重,缓缓道:“如果真如风姑娘和杨公子所述,很有可能,你忘了吗?鸩红一线!” 白杨大惊,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绿柳接着道:“那日那个白衣面具男来换取解药的时候我们都该清楚。那日与少主交手时,我无意中对他施了此毒。我曾听师傅说过,鸩红一线之毒中毒之人在一个时辰之后真气絮乱,游走全身不受控制,仿佛要破体而出,真气泄露,内功渐失,时间越久内力失散越多,直至与普通人无异。但是衰老迅速,一日如十年,同时血管的旁边出现了一条红线,朝着心脏的方向延伸,待红线与心脏重合,便会七窍流血,暴毙而亡。如今少主练的东瀛忍术,受伤之后须得吸食人血才能……”绿柳的语气里透着无奈。 白杨一听,顿时心惊,眉头一皱,怨道:“你怎么能对少主施这种毒?”语气里满是责备,脸上满是愤怒。 就好像绿柳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绿柳的眼中也透着愧疚,道:“当时少主化装,我又如何认得,我还以为是侵入连家堡的敌人。再说了,那几日的形势,你也是知道,自然要打起十二分的戒备,唉……”说到最后,绿柳将衣袖一甩,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啊,真是老糊涂了!”白杨将衣袖一甩,一张老脸气的十分难看,转头不在看着绿柳。 “此刻说什么也太晚,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绿柳的语气多了一份苍白。 “我们二人从小看着少主长大,他年少英为,做事雷厉风行,受人敬仰,这也正是我们二人佩服他的一点。但是自从遇见了萧十一郎,少主渐渐的变了,城府极深,做事心狠手辣,为了掩盖身世之谜,不惜将小谨推下悬崖。如今的少主,若是知道你我二人对他下此毒手,又怎会放过我们?”白杨扼腕叹息道。 绿柳又如何不明白白杨的意思,但是此刻说什么也没用了。 顿时杀机四起,头顶上方一股震人心魂的压力铺天盖地的袭来,二人大惊。抬头,一只巨大的手掌正朝着绿柳的头顶百会穴劈将下来,绿柳使出内力,手腕翻飞,集内力于掌上,朝着劈下来的手打去。掌掌相对,一股强大的气流扫过,顿时周围炸成了粉末,响声如雷。白杨被这强大的内力震得退开了两步。 “什么声音,要下雨了吗?”正在努力爬树的萧潇听到声响,抬头看天,透过稀疏的树叶看见天上的烈日骄阳,这像是要下雨的节奏? 晴空之下放干雷,虚张声势? 绿柳看不见那人的长相,只看见一身妖艳的红色衣裳还有那散落在眼前飞扬的白发。绿柳心惊,此人武功不在他之下,此人出现自当是有备而来。当下来不及多想,一心抗敌顷刻之间,双掌已经过了数十招,掌风凌厉,变幻莫测,出手极快,绿柳的武功自是不减当年,小心应敌,见招拆招。 “让我来!”白杨大吼一声。绿柳会意撤下掌势,白杨从绿柳身后飞身而起,集内力于掌上,朝着那人的天灵盖打去。那人一见,迎着白杨的掌力,两两相对,衣衫飞舞,白发飞扬,周围顿时又炸裂开来。绿柳一手抓过白杨的脚腕,像白杨的体内输入内力。若是比拼内力,白杨绿柳二人加起来六七十年的功力,他又如何抵挡得住,逐渐的落了下风。白杨发力用力一推,那人眼见不敌,顺势撤掌,凌空几个后翻,稳稳的落在地上,却是背对着白杨绿柳二人。 “那个白发黑衣人想必就是阁下吧?”看着那头银白色的发,绿柳冷冷的问道。 听着绿柳一说,白杨倒是想起来了。 他倒是想看看此人到底是谁? 那人转过身来。一张陌生的脸出现在二人面前,面容青秀,俊美朗目,俨然一个俊美男子。最耀眼的便是那一身红色的衣衫和那头银白色的发,眼中的狡黠与阴狠外泄。绿柳看着眼前的人,心中疑惑,难道是自己猜错了?不是少主。 此人与我素未谋面,又为何对我痛下杀手? 白杨一见,眼中的疑惑不比绿柳少,指着那人问道 “你到底是谁?你我素未谋面,为何对我们痛下杀手?” 那人听闻,嘴角轻蔑一笑,浑身散发出杀气,白杨绿柳二人心中一愣,此人到底是谁? 却见那红衣男子将手抚上脖颈处,轻轻一拉,一张熟悉的脸显现在二人面前。二人一惊,同时叫道: “少主!” 连城璧手中捏着刚揭下的人皮面具,冷笑一声:“难得你们还记得我这个假少主?” 白杨绿柳闻之脸色一变。 连城璧突然大笑起来,身上的杀气也顿时消散。 白杨看着连城璧,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却还是忍不住问道:“少主,你的头发?” 连城璧看着远方,一脸平静,淡淡道:“前些日子中了毒,醒过来就这样了。” 绿柳的心咯噔一声,果真如自己想的一样。 白杨还想问什么,却不知该不该问,连城璧却接过话:“我知道你还想问,杨开泰口中的白发黑衣人是不是我?是不是?” 连城璧眉头一拧,转过头,冷声道:“不错,就是我。” “鸩红一线?”连城璧轻吟出声。声音虽小,但是习武之人的听力本就远胜常人,。杨绿柳二人又如何听不见,脸色都很难看,连城璧将二人的脸色全都囊括在眼中,心中冷哼。刚才二人的对话,他可是一字不漏的听到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毒,自己如今又怎会落到有家不敢回的地步? 突然间,一股强烈的杀意骤然升起。白杨绿柳心惊,突然听见有人大声的叫道:“白发魔女”。 那人听一说完,突然眼前一道红影闪过,那人还没弄清楚是什么情况,突然眼神便失去了焦距,倒地气绝。连城璧又已经稳当的站在了那尸体的身后。 众人看着这幕,登时吓得腿脚发抖,刚才那是什么? 刚才打斗的动静声大,众人闻声寻来,一来便看见这么恐怖的一幕,吓得众人吓得连往前踏一步的勇气都没有,白发魔女?连城璧听到这个称呼,登时杀气四起。 这辈子凭着这张长相,最讨厌别人当他是女人。 既然真面目已被人瞧见,这些人便留不得,杀意渐浓,白杨绿柳感受到了强烈的杀气,刚想阻止,却晚了一步。 ------题外话------ 二更!请支持正版阅读,你的收藏是对作者最大的支持! 如果喜欢,就加入你的书架书架收藏吧!对了,夜子的文20万后便上架了,喜欢看v文的朋友们,恭喜你们。当然若是不喜欢看v文的朋友们也只能对你们说抱歉了!毕竟每个作者都是不容易的。好吧,不知道是没人看还是各位不喜欢评论,貌似每天就只有一个人评论⊙﹏⊙b汗。如果喜欢夜子的文,每天在留言板上戳个泡泡吧!留言必回,夜子会更有干劲的。 精彩会继续升级的哦!(*^__^*)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之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七十一章 恩断情绝 空气中充满了肃杀的气息,甚至静得都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声。鸦雀无声,双腿不听使唤的因为害怕而剧烈抖动着,始终迈不出去。 连城璧一个箭步串到了另一个守卫的身后,出手扼住那人的咽喉。那人只觉得脖颈一凉,全身抽搐,全身的精血似乎正在脱离身体。不一会儿的功夫,那人已经被吸尽了精血。连城璧将那人往地上一扔,众人看着那一排诡异的牙印和倒在地上的尸体。第一次亲眼所见被人吸干精血,各自心里别提有多害怕,白杨绿柳也是大惊。 众人面面相觑。连城璧出手歹毒,毫不留情。与其在这里等死,倒不如放手一搏,众人相视一望,突然拔剑一拥而上朝着连城璧砍去。连城璧冷冷一笑,一招擒拿手抓住眼前冲上来的守卫,一招空手夺白仁的功夫夺得那人兵刃,反手将剑架在那人的脖子上,轻轻一带,那人脖颈上以出现一条殷红的血痕,便倒地身亡。他的身法极快,且十分诡异,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已被连城璧夺去了性命。连城璧长袖一卷,几名守卫的手腕如被针刺,手腕一松,长剑被绞得脱手,几把兵器已被连城璧收入袖中。一伸一送之间,连城璧长袖一抖,银光一闪,几把冷冰冰的剑已插进了几名守卫的胸膛。只听得几声凄厉的惨叫,那些人便已经见了阎王,有一柄剑插进树干中,震得那树一摇,落下漫天的树叶。 连城璧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个闪身来到另一个人的眼前。那人只觉得眼前一道红影闪过,那人还未来得及仰刀劈下,便已经被连城璧割下了头颅,干净利落,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突然用脚从地上踢起一把剑,那剑犹如一条灵蛇般绕着连城璧的腿脚旋转,连城璧飞身而起,剑身化为一圈剑气。只瞧见一道白光而闪,围上来的黑衣人只听得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全都瞬间见了阎王,一见却是喉咙被割断而亡。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最后一个拿着剑还未冲上来,看着这一地的尸体。十几个人就在这一瞬间只剩下了他一个,他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举着剑哪里还敢冲上来,腿脚抖个不停,甚至连剑都握不稳。只见裤裆一片湿濡,竟是吓得尿了裤子。突然将剑往地上一丢,转身拔腿就跑。连城璧背对着他,嘴角冷哼,手中长剑飞身而去。只听得一声惨叫,那柄长剑已经插进他的后脑勺,尸体被钉在了树干上,连城璧嘴角阴冷一笑。 看着这般心狠手辣的连城璧,白杨痛心疾首,绿柳却是眉头紧锁。少主早已不是从前的少主,这些人与他无冤无仇,居然将他们杀的干干净净,手法也是这般极其残忍狠绝。 恐怕这次也免不了一场恶战。 “我认识的少主是一个血气方刚,年少英为,受人敬仰的大英雄。如今却变成残忍嗜血,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我绿柳真是悔不当初,当初竟然将解药交出来,简直就是助纣为虐。”绿柳看着连城璧,冷冷道。 听着绿柳的话,连城璧突然仰天长笑。 “哈哈…,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若不是你们,我会变成这副人模鬼样?”连城璧用手抓住那一头银白色的发,语气凌厉的吼道。 “少主,我们两个老头从小看着你长大,实在是不想看到你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只要你现在放下屠刀,重新做人,回到连家堡,我相信大家会原谅你的。”白杨对连城璧规劝道。 “哈哈哈……”连城璧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重新做人?重回连家堡?回到那个令自己感到耻辱的地方? “从小到大,我就是被当成连家堡唯一的少主来教导,习武,经商,如何做一个正直受人敬仰的连家少堡主。我每天做的想的都是为了连家堡的声誉,每天听到的,都是要如何振兴连家堡,如何巩固连家在武林中的地位,没有一天是为了自己而活。但是突然有一天才知道,原来我不是连家的嫡系子孙,只是捡回来的孩子。突然我从一个人生的巅峰跌落到了万丈深渊,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这一切都是谁的错?还有你们两个老家伙,明知道我不是真正的少堡主,却还在这里惺惺作态,假仁假义,是特意看我笑话,侮辱我的吗?”连城璧的眼中已经愤怒至极,厉声责斥道。 “少主,我们二人曾经受过老堡主的救命之恩,甘愿留在连家堡协助老堡主。老堡主临终时交代我们,要好好的辅助少堡主振兴连家堡。我们的确知道少主的身世,但是却从来都没有将少主当成是外人,我们两个老头子一心辅助少主,忠心耿耿,又怎么会是惺惺作态?”白杨解释道。 连城璧的心中充满了怨恨和愤怒,此刻那里还听得进白杨的解释,冷哼一声。 “白老头,什么也别说了。当年你我不是受人恩惠,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绿柳受老堡主之托,对连家堡忠心耿耿,仁至义尽。如今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么个下场,老堡主对我们的恩情,这二十年里,恩情也还算是两清了。”绿柳看着连城璧说道。 “绿老头!”白杨一扯绿柳的袖子,听着绿柳口中的话,着实不是滋味。 绿柳将袖子一甩,转头看着连城璧。 “如今我与连家两不相欠,恩怨两清,从此也不必再呆在连家堡当牛做马,天下之大,四海为家,我就不相信这世间没有我绿柳的容身之处”绿柳冷冷的说道。 说完转身便走,白杨立即追上前去。 突然绿柳顿住脚步,背对着连城璧,缓缓说道:“从此之后,你也不再是我的少主。下次再见,如果少主还是这样杀戮成性,搅得武林腥风血雨,我绿柳作为武林的正义的一边,绝不会袖手旁观。”说完,便走。 听到绿柳的话,连城璧眼神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周身杀意四起,胸中犹如一团熊熊烈火烧得自己难受。 一个飞身,一掌朝着绿柳的后背打去。白杨见此,来不及多想,转身双掌出击。与连城璧左掌相对,白杨的双脚顿时陷入地下,出现一个脚掌大的深坑,此掌用了连城璧的七成内力。白杨与连城璧恶战,绿柳依旧不回头,径自往前走去。连城璧心中一冷,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突然运起全身的内力,白杨也渐渐的感到了吃力,连额头上都有些许的汗珠溢了出来。连城璧丝毫不给白杨反击的机会,用力一震,白杨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闪躲不及,立即撤掌。连城璧伺机而上,运起内力一掌打去,白杨顿时被震开两步,嘴里一腥,竟然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连城璧一掌朝着绿柳的后背打去。绿柳竟似毫无知觉,生生的接了连城璧的一掌。顿时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五脏六腑竟是像已被震碎,倒在地上,口中鲜血不断呕出。 连城璧凌空一个后翻,背对着绿柳稳稳地站在地上。 “绿老头……”白杨吃惊大呼一声。 手抚胸口来到绿柳身边,将他的胸前的穴道点了点,护住心脉。将血止住,立即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枚药丸给绿柳服下。 绿柳眉头紧锁,眼眸紧闭,一张老脸变得苍白,额头以布满汗珠,脸上的痛苦神色似正在受着极重的煎熬。想来这一掌着实不轻,伤得很重。 “你怎么不躲?”白杨埋怨的吼道。 绿柳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手抚着胸口。顿住,虚弱道:“多谢少主不杀之恩。从今往后,你我互不相欠,下次相见,是敌非友。”说完,拖着伤重的身子踉踉跄跄的往前走去。 白杨也不再看连城璧一眼,上前扶着绿柳的手,只留下一句话:“好自为之!”便消失在了前方。 连城璧看着二人消失的背影,脸色比刚才更加的难看。看着自己的这双沾满鲜血的手,刚才明明动了杀机,却又如何下不下手,刚才那一掌的力道不过才七成,为什么?为什么?如今又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 空气中弥散着血的味道,他心中的愤怒却是郁结不散。 “啊!”突然仰天长啸,使出全身内力,一掌朝着前方的树劈去。只听得嘶的一声,那树既然从中折断。连城璧飞身而起,又像断树打去,顿时树叶飘飞。轰轰轰几声巨响,那棵断树既然断成几截,掉在地上。连城璧站在地上,脸上满是痛苦之色,眼中一滴眼泪从脸上划过。 他现在特别想见那个人,一秒也不想呆在这个地方。轻轻一跃,便消失在刚才的地方。 萧潇看着这怪异的天气。依旧晴空万里,烈日骄阳,怎么老是只打雷不下雨?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了上来,萧潇别提多高兴。看来学了武功还是有好处的,要是以前,这么高,这么滑的树,她是怎么也爬不上来。此刻坐在一个大树枝桠上歇息,汗水早已浸湿了衣衫,脸上也是因为手太脏,擦汗水的时候将脏东西全擦在脸上了,一张白皙的脸上只剩下了两只眼睛鼓溜溜的转,此刻她是再也没有力气移动一步。 反正现在已经爬了上来,也没必要着急着摘果子。 心情大好,还唱起歌儿来:“摘果子的萧姑娘,提着一个小竹筐,光着一个小脚丫,走遍森林和山冈…”一首采蘑菇的小姑娘,硬生生的被她换了词。 远处的红影听着这怪异的曲调,唇角微扬,心中的怒气顿时消散不少。看着那张大花脸,脏兮兮的模样,眼中竟然流露出了柔情。 休息了半晌,萧潇渐渐的恢复了力气。慢慢的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了一副奸诈的笑容,脸上抑制不住的喜悦。 “这下,我不将你通通摘下来,泄我心头之气!” 说完摘下一颗离自己最近的果子,在身上一擦。这不擦还好,一擦反倒脏了,萧潇用手一搓,也不管脏不脏,喂进口中。一咬汁水竟快包不住从嘴里喷了出来,这树上刚摘得果子要比落在地上的新鲜多了。萧潇吃了一个不解馋,又连续摘了几个,连擦都不擦,直接喂进嘴里,吃得意犹未尽。 ------题外话------ 不要说萧潇不爱卫生哦!嘿嘿,常言道:不干不净,吃了不生病。 请支持正版阅读,你的收藏是对作者最大的支持!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之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七十二章 莫离 说完摘下一颗离自己最近的果子,在身上一擦。这不擦还好,一擦反倒脏了,萧潇用手一搓,也不管脏不脏,喂进口中。一咬汁水竟快包不住从嘴里喷了出来,这树上刚摘得果子要比落在地上的新鲜多了。萧潇吃了一个不解馋,又连续摘了几个,连擦都不擦,直接喂进嘴里,吃得意犹未尽。 吃得肚子有些胀,萧潇才停下来。一边哼着歌儿,一边将果子摘下来,从那么高的树上扔下去,还不得摔坏了啊?于是萧潇将果子往自己的衣服上扔,正好练练自己的投篮技术。 站在树上悠闲的摘着果子,口中又哼起歌儿来:“我摘的果子最多,多得像那星星数不清,我采的野菜最大,大的像小伞装满筐,啦啦啦……” 半晌过后,萧潇风卷残云的将看得见的果子全都摘了下来。此刻只剩下斜上方的的果子又大又绿,可能是上方接受太阳的照耀面积更广,看起来反倒是更加的饱满,不过吃起来可能会更加的可口。萧潇一手抓着树枝,一手去摘上方的果子,可无论萧潇怎么踮起脚尖,就是差那么一点点才能摘到,萧潇心急如焚。 萧潇使劲一蹬,借着树枝的弹力,一把拉住了那一串果实。正在欣喜之际,突然只觉得脚下一空,身子急剧往下坠。萧潇登时就懵了,脑海中立即闪现一个念头――这次死定了。这荒山野岭的,就算自己在哪里死掉都没人知道。萧潇的心中悔恨不已,不该贪嘴,现在小命都快不保了。但是脑海中迅速默念:英雄、英雄。天啦,小说里面的女主角每次要发生意外的时候不都是有英雄救美的吗? 就在这掉下来的一瞬间,萧潇的脑海中闪现过无数个结果。例如,自己突然有了轻功,凌空一个翻飞,完美的落到地上。另外,出现一个英雄,将自己接住,一个浪漫的英雄救美情节,然后男主与女主一见钟情,就这样促就一场缘分,从此英雄与美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还有,硬生生的摔了下去,屁股开花,变成残废,等爹来找自己,要是找不到,自己就在这里等死,或者沦为野兽的美餐? 萧潇觉得前两个最不靠谱,第三个最靠谱,却也是最残忍。天啦,难道当真要如此残忍的对我?让我下半生在轮椅上渡过?萧潇在心底深处无声的呐喊。不敢再去想,死死的闭上眼睛不敢瞧见自己落地的悲惨瞬间。 不知过了多久,萧潇闭着眼睛等待着落地瞬间屁股开花的疼痛感,等了半天也没有什么感觉,难道是卡住了? 萧潇小心翼翼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俊逸的面容和满天的白发,却见那人满脸满眼全是担忧和愤怒。萧潇心头一喜,难道是老天听到了我的祷告,派给我一个英雄来救我了?还是自己直接给摔死了,看见了阎王老儿?不过这阎王好帅啊(ˉˉ) 醒过来的萧潇还不忘犯了一下小小的花痴,似乎都忘了眼前的处境。双手揪着连城璧的衣襟,兴奋的喊道:“英雄,你是英雄吗?” 这女人脑子进水了吧?都这时候了还在犯花痴,知不知道刚才的处境很危险?刚才这一瞬间,他的心突然慌了,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多么危险的事情?如果自己不在,那刚才摔下来不要了她的命,一股愤怒油然而生。 连城璧面色一冷,看着怀中的女人,怒骂道:“你这个笨蛋白痴女人,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啊?” 骂完突然一愣,自己为什么会生气?好像还在担心?我到底是怎么了? 萧潇听见那人骂着自己,心头一喜。原来自己没死,真的是英雄哎! 高兴的双手攀上那人的脖子,兴奋的喊道:“英雄,你真的是英雄?”冲连城璧灿烂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连城璧看着这灿烂,心中一怔。 萧潇也在这一瞬间明白,活着是如此的美好。 萧潇的笑容僵在脸上,突然回过神来,人?哪里冒出来的人?还是一头白发?定睛一看,那是一张完全没有见过的面孔。明眸皓齿,俊眉朗目,最耀眼的莫过于一头白发和一袭耀眼的红色?他的身上带有淡淡的清香和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又看了一眼自己,此刻正躺在人家的怀里,最重要的是――她没穿衣服? “啊……”萧潇突然扯开十二分贝的嗓子高声尖叫道,吓得林中鸟雀一阵惊腾扑飞。 “你这女人,刚才掉下来的时候不叫,现在叫什么叫。”连城璧语气不善的吼道。对天翻个白眼,这女人是白痴吗? 这白痴女人,这嗓子怎么这么有穿透力,差点把自己耳膜给震破了。 萧潇一听那人的话,觉得也十分有道理,竟然低头沉思起来。刚才掉下来的时候,难道从刚才他就一直在这里? 一想到这里荒无人烟,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冒出来一个人,难道是游离在这山涧的孤魂野鬼?专门来找替身的?想到此,萧潇浑身一颤,心中寒毛都竖了起来。连城璧看她这副模样,便猜到她肯定又是在胡思乱想什么,这个白痴女人,脑子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放我下来!”萧潇突然开口,连城璧便依言将萧潇平稳的放在地上。 萧潇立即奔到篮子旁边,将衣衫一扯盖在自己的身上,蹲在地上平复自己的心情。虽然自己是现代人,思想比古代人开放得多,但这也并不意味着自己就能随随便便的给男人看,尤其是一个陌生的男子。脸竟然还在微微发烫,心从刚才也一直狂跳个不停。好吧,她承认,这男的的确很帅。 连城璧转过身来看着蹲在地上的萧潇,现在觉得不好意思了?刚才脱衣服的时候那多洒脱?心中的怒气竟然渐渐的平复下去,唇角微扬,眉宇中尽显温柔。 半晌,萧潇只觉得腿有些麻,平复好心情之后,起身。看着那白发男子,四目相对,萧潇刚平静下来的心又瞬间跳了起来。 萧潇在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又不是没见过帅哥。连连城璧那种妖孽自己都不感冒,更何况眼前的男子。怎么会想起连城璧那个杀人狂魔,萧潇自己对自己投了一计大白眼,在脑海中一棒将连城璧的身影给挥了出去。 看着萧潇的模样,一双灵动的眼睛鼓溜溜的转,脸上一瞬间已经变幻出好几种表情,又加上脸上太脏,却是说不出的滑稽好笑。 “哈哈哈哈……”一道爽朗的笑声将萧潇的思绪拉回现实中,一回神便看见笑得弯腰驼背的白发人。 萧潇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冷冷的甩出一句话:“你笑什么?” 连城璧停止大笑,想要一本正经的说话。但是看见萧潇的脸,又忍不住捂嘴轻笑起来,笑道:“笑你!” “笑我?我有什么好笑的?”萧潇看着他的模样,冷冷道。 突然,连城璧止住笑意,变得一本正经起来。拉住萧潇的手,往自己怀里一带,萧潇便被他圈禁在怀中。萧潇眉头一皱,暗想道:“没想到长得一副好皮囊,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衣冠禽兽,你想对我做什么?”想要挣开他的怀抱,却发现他的手劲大的惊人,萧潇竟然一丝都不能动弹。 萧潇生气的吼道:“你要做什么?” 连城璧见萧潇不老实的扭动,厉声道:“别动”。萧潇听他一喝,果真不动了。暗想道“反正自己也动不了,还不如省点力气,我倒是要看看你这禽兽到底要对我做什么?不过要是敢胡来,正好让你尝尝这几天的特训成果。” 连城璧对潇潇的配合很是赞赏,给她一个眼神,分明在说:识时务者为俊杰。 突然他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扯起来,轻轻地擦拭着萧潇的脸,动作很轻很柔。萧潇只能任由他抱着,一动不动。 一会儿,连城璧收起手中的动作,放开萧潇,语气轻松的说道:“好了,这下看起来好多了!”看着萧潇此刻白皙的脸,他似乎很是满意。 萧潇从他的衣服上看到一大块的黑色污渍,正是刚才他扯过给自己擦脸的地方。萧潇心中油然生出一种歉意,原来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多谢公子!”萧潇的脸上露出微笑,感谢的说道。 “叫我莫离就好了!”连城璧微微一笑。不知为什么,他突然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就是他最恨的仇人。 听着连城璧的话,萧潇突然口中呢喃:“萧潇情缘,执手莫离。”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之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七十三章 中秋 听着连城璧的话,萧潇突然口中呢喃:“萧潇情缘,执手莫离。” “你说什么?”连城璧自然是听到了萧潇的话,却还是不由得大吃一惊。萧潇情缘,执手莫离? “啊?”萧潇突然回过神来。刚才自己在说什么?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掩饰道:“我叫萧潇,你叫我萧潇就好了。我也叫你莫离,不用叫什么姑娘公子的,念着挺别扭的。”萧潇尴尬的笑笑。这的确是她的心里话。 看到萧潇直爽的性格,与自己之前认识的简直就是判若两人。连城璧的心里突然很庆幸,庆幸自己当初没有杀了她,不然他永远也看不到这世上还会有这样的女子,这样纯真的笑脸,这个女人粗鲁的另一面。突然之间,连城璧的心突然变得明朗起来,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萧潇刚才突然脑海中闪过这么一句话,不知不觉就脱口而出。萧潇偷偷瞧了一眼连城璧,看看他的脸色,却发现连城璧也在看着她,萧潇好似做坏事被人抓了个现行,连忙转过头来。心道:“也不知道莫离听到没有?管他的,无心之言,就算是听到也不作数。” 突然萧潇似乎想到了什么,奇怪的问道:“莫离,你怎么会在这里?”自己上来的时候明明没发现有什么人在附近。 “我刚才在树上睡觉。本来睡得好好的,被你的歌声吵醒了,一过来正好看见你从树上摔下来,然后我就救了你。”连城璧看着萧潇,云淡风轻的说道。 到这荒山野岭睡觉? 萧潇突然觉得这古代人的思想真是难以琢磨,不然怎么都喜欢跑到树上睡觉,还喜欢跑到屋顶上,房梁上睡觉,难道家里没床? 见萧潇沉默不语,连城璧以为萧潇是在疑心,连忙转移话题,道:“你刚才唱的那首小曲挺特别的,我从来没听过这么怪异的曲子,叫什么名字?” “刚才那个叫‘摘果子的萧姑娘’,我自己乱编的,让你见笑了。”萧潇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忽又想起刚才连城璧说吵到他睡觉,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睡觉,打扰你了。”忽而又顿了顿,道:“对了,你会轻功吧?” 连城璧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可以带我上去吗?”萧潇指了指刚才的树上。 连城璧点点头,手揽上萧潇的腰肢,轻轻一跃,两人就又站在刚才萧潇摘果子的地方。萧潇看着那害她差点丢了性命的果子,满心气愤,心道:“今天非得将你摘下来吃了不可。”伸手便又去扯过枝桠,腰肢被连城璧揽在手中,萧潇倒是不担心再掉下去,索性双手齐施。萧潇急的满头大汗,现在她只有一个感叹:“手到用时方恨短。” 连城璧见她吃力的想要摘果子,却又够不着,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从来没见过这么贪吃的女人,却还是一伸手就将树枝给扯了过来。 萧潇见此,高兴的冲着他一笑,道:“谢谢你,莫离” 笑容如此纯净,没有一点虚假,看着萧潇的笑颜,连城璧脸上竟也绽出笑颜,连他自己都不理解为什么会很开心。也不知道有多久,他没有像现在这么开心的笑了。 这个女人!连城璧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萧潇,心中思绪万千,百味难言。如果她知道自己就是那个一心想要取她性命的大魔头,她还会不会笑得如此开心?这个笑容,只是莫离,而不是连城璧,想到这里,他的心中一痛。 萧潇只顾着摘果子,哪里想得到他在想什么,摘掉最后一个果子,萧潇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转过头冲着连城璧一笑,道:“我们可以下去了。” 连城璧紧搂着萧潇,轻轻一跃,又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给,这些果子都给你,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萧潇将捧在手里的果子往连城璧的怀里一放,开心的说道。 而此刻的连城璧却是一怔。他自然看得出这刚摘的果子和地上的果子的区别,色泽饱满润泽,想来应该是阳光照耀更加充足,不用想也知道味道肯定会更好。 这女人?连城璧的心里涌出无数的感动,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萧潇对他灿烂一笑,便蹲在地上捡其他的果子放进篮子里。看着萧潇的背影,连城璧的心里更是说不出的感动。 不知不觉中,眼前竟然模糊一片。 抬起头仰望天空,昔日毒辣的太阳似乎也变得更加柔和了。 萧潇将地上的果子全都捡起来放进篮子里面,竟是满满的一篮筐。满意的点点头,看了看天边的太阳,心道:“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自己该回去给爹爹做饭了,这么久不回去,他一定会担心的。” 起身,却看见莫离怀中还是刚才的那些果子,一个都没少。 “这果子很甜的,一点也不酸。”萧潇解释道。 看着萧潇纯真的脸,连城璧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拿起一个果子便喂进嘴里吃了起来,的确很甜,就像他现在的心一样。 萧潇对他的此举似乎满是满意,高兴的点了点头。 连城璧一口气吃了好几个果子,只剩下最后一个的时候,萧潇忽而开口道:“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连城璧一怔,心中只觉得一阵失望。果子虽甜,却也再没胃口吃下去。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缘自会再见的,告辞了。”萧潇提着篮子向莫离挥了挥手,径自朝着下山的路走去。 连城璧看了一眼手中的果子,又看着那清瘦的倩影消失在了转角,笑容顿时消失在了唇边,口中喃喃:“一定还会再见的!” 轻轻一跃,消失在了刚才的地方。 萧潇的心情大好,下山的速度比上山自然是快得多。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已经到了河谷。她并没有立即回去,而是朝着刚才河口的方向跑去。 来到河边,萧潇已是满头大汗。来到岸边将篮子放在大石上,将手机和相机的电池取出来,放在石头上接受阳光的照耀。自从在深山里面遇到了莫离,萧潇似乎发现一个问题:这古代虽然好山好水多了去,但是可不能随便在外边脱衣服洗澡。因为难保什么时候不会出现一个陌生人。萧潇将外套一脱,又将鞋袜快速脱掉,踩着石头,小心翼翼的朝着河里走去。 连家堡外,停着数十匹骏马,一大群守卫守在门口。还停着一辆豪华马车。 连家堡的大堂里面,一袭白衣的翩翩少年郎正是多日不见的司马山庄的少主司马相。今日的他一袭白衣,头戴羽冠,剑眉朗目,唇间带着浅浅的笑意,似乎心情不错,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矍铄,风流俊逸,只是眉宇间那双深沉的眸子带着三分算计,七分笑意。端起丫鬟奉上的茶,闻着茶香冲荡鼻尖的刺激,轻酌一口。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之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七十四章 中秋(下) 沈璧君轻移莲步,朝着大厅缓缓走来。今日的她衣着一袭白衣胜雪,头上只插着一直水晶步摇。脸上略施粉黛,一身素雅打扮的她更显风流韵致,沉鱼落雁之姿更是说不出的美丽动人。就像青山幽谷中那朵幽兰,清淡素雅,让人可望而不可及。只是脸上略显苍白,眼神中不乏透着淡淡的忧伤。见着司马相,强撑着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身后跟着徐姥姥和侍儿。 司马相一见沈璧君的到来,起身打揖,道:“沈姑娘,打扰了。” 沈璧君的脸上荡出淡淡的笑意,道:“司马公子不必客气,来者是客,怕只怕我们招待不周,怕是怠慢了司马公子,司马公子快快请坐。” 司马相坐下,淡淡一笑:“沈姑娘严重了,司马山庄和连家堡百年交好,在武林中一直安享太平,说起来也算是世交。更何况,连家堡是武林第一大堡,江湖中的英雄好汉无不敬仰钦佩,待人礼数更是颇受好评,又怎会招待不周呢。” 沈璧君听到司马相的话,只是微微一笑。 司马相又接着道:“前些日子我曾听说,城瑾失踪了?当下我已经派出人手,一起寻找城瑾的下落。” “那璧君就在此先谢过司马公子的好意了。”沈璧君对着司马相微笑道。 “沈姑娘不必言谢。我与城瑾之间虽然有缘无分,但是也算是相识一场,她的事我岂有不管之理。再说,就凭连家堡与司马山庄的关系,我也理应相助,以后若有需要,只要通知一声,我司马相和司马山庄都会鼎力相助。”司马相说道。 “不知司马公子今日为何来此?”沈璧君问道。 “说起此事,不知道萧潇姑娘可在府上?”司马相问道。 沈璧君摇了摇头,道:“实不相瞒,这些日子,我也不曾见过萧潇。”自从萧潇醒来之后便被二锅头带走了,如今她也好久没有见过她了。 司马相有些吃惊,不在连家堡会在何处?问道:“那沈姑娘可知萧潇姑娘在何处?” “这个……”沈璧君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前些日子,萧伯伯将萧潇带出去之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萧潇了。要说知道下落的人,恐怕也只有十一郎跟萧伯伯知道,只是这些日子连萧伯伯也不曾见到,而十一郎也去寻找城瑾的下落去了。” 忽而沈璧君又转过头,对身后的徐姥姥和侍儿说道:“这些日子,你们可曾见过萧伯伯回来?” 徐姥姥跟侍儿摇了摇头。 “那我去通知下人们一声,要是看见二锅头回来,就立马来通报。”徐姥姥说道。沈璧君点点头,徐姥姥快步便去了。 “司马公子远道而来,侍儿你去吩咐厨房多做一些,司马公子等人也在堡中用膳。”沈璧君对着身后的事儿吩咐道,侍儿领命便去了。 “那司马相就叨扰了,多谢沈姑娘。”司马相起身相谢。 “都是自己人,司马公子不必客气。”沈璧君莞尔一笑。 沈璧君起身,向门外喊道:“来人,带司马公子到客房休息。”立马就有丫鬟进来。 “司马公子,请随我来。” “司马相的家丁仆人还等候在门外,也还有劳沈姑娘了。”司马相对着沈璧君一拱手。沈璧君点点头,司马相便随着丫鬟去了。 连家堡后院中,只听得‘吱呀’一声,一道门裂出一道缝来。然后探出一个脑袋,不是二锅头又是何人?只见他探出头来四处张望,发现没人,才小心翼翼的从房间里走出来。轻声轻脚的,就像做贼一般,只见他的背上背着个灰布包袱,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却是装的鼓鼓的,手中提着两坛雪花雕,这可是他珍藏多年的美酒,要是被白杨绿柳两个老头看见,那麻烦可就大了。 转过身来将门掩上。突然一只手扭上了他的耳朵,二锅头将那只手一扳,一拧,反手扣在那人身后,只听得一个女人的呼叫声。 “徐丫头,怎么是你啊?”二锅头看见徐姥姥,立马将手放开。 “你这个没良心的二锅头,连我都打。”徐姥姥一见是二锅头,边哭边骂道,捏了捏被弄疼的手。 二锅头一见徐姥姥撒起泼来,怕被人听见,连忙上前捂住徐姥姥的嘴。只露得徐姥姥两只眼睛在不停地眨,二锅头又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无人,才轻声说道: “嘘,小声一点。”徐姥姥不解其意,还是点点头,二锅头见她安静下来才放开。 “你这是在做什么?”徐姥姥看着他又背包袱又提酒的,还像做贼一样的小心翼翼,不解的问道。 二锅头见她一问,嘿嘿一笑,轻轻说道:“这是我珍藏多年的雪花雕,今天是中秋节,我自然是来取酒的。” 徐姥姥一听,无奈的对他翻了一个白眼,道:“这青天白日的,在自己家里还像做贼一样,你脑子被驴踢了吧!” 二锅头一听,呵呵一笑,解释道:“我是担心被白杨绿柳两个老头看见。要是他们知道我还有私藏,不但我酒得不到喝,以后见着了,我不被他们吵死啊。” 徐姥姥恍然大悟,笑着说道:“他们一大早就出去了。” “哦,出去了?”二锅头听见徐姥姥的话。既然出去了,那自己也不必这样的提防着他们,心下立即挺胸抬头起来。心下大喜,却看见徐姥姥脸上一脸悲戚,不免有些奇怪。 二锅头问道:“徐丫头,发生什么事了?” 徐姥姥一叹,既然似要流出泪来,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瑾姑娘她,她失踪了!” 二锅头心里一怔,不可思议的问道:“失踪了?” 徐姥姥点了点头,接着道:“瑾姑娘只留了一封信,便自己走了。萧大侠,杨公子还有灵鹫,还有白老头绿老头每天都在带人寻找瑾姑娘的下落,至今一点音讯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 徐姥姥似乎想起什么事情来,对二锅头道:“对了,你回来就好了,今日司马山庄的当家司马公子来找萧潇姑娘。” 司马相来找萧潇,他想做什么? “难怪我回来的时候看见门口有许多马匹和马车,我还以为是连家堡来了贵重的客人,那你可知道司马相找萧潇做什么吗?”二锅头心里也疑惑司马相来找萧潇的目的。 听到二锅头的问话,只是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璧君说了,要是你回来了务必见他一面。” 二锅头一摇头,道:“不必了,我现在就回去。你告诉司马相,我下午就将萧潇带回连家堡。”说完,也不管徐姥姥,便径自走了。 二锅头刚走,司马相便跟着来了。看见司马相,徐姥姥立即上前迎去,笑道:“司马公子请稍等,我刚才看见了二锅头,他让我转告公子,说萧潇姑娘下午便回连家堡。在此期间,还请司马公子在连家堡内小憩。” 一听到萧潇,司马相的脸上立即绽出笑颜,笑道:“如此便再好不过了,多谢姥姥。”司马相谢道。 “司马公子请!”丫鬟对司马相说道,于是司马相告别了徐姥姥便跟着丫鬟去了。 ------题外话------ 今晚二更!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之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七十五章 烧烤 阳光透过洞口照射到洞中,洞顶之上闪烁着波光粼粼的纹路,给这天然的洞穴里面平添了几分美丽,却也显得凄清和静谧。 “这边……”萧十一郎看了一眼周围没人,对着身后的灵鹫一招手,二人小心翼翼的朝着前方而去。 “萧大哥,我们还是分头找吧,到时候在这里集合。”灵鹫对萧十一郎说道。 “那好,你往那边,我往这边,小心点!”萧十一郎道,灵鹫点点头,便朝着萧十一郎指的方向而去。 萧十一郎看着灵鹫的身影,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这逍遥窟虽然不过是个巨大的石穴,但是里面却是机关重重。灵鹫虽是逍遥侯座下弟子,从小便生活在这逍遥窟中,这逍遥窟中的机关暗道自然是再熟悉不过的,不过他深知这石窟中一半是已幻术掩盖,半虚不实,所以须得十分小心。以前他是逍遥侯的座下弟子,即便是走错了地方,顶多是被逍遥侯打成重伤,却不致死。但是现在连城璧鸠占鹊巢,于连家堡的人更是心狠手辣,尚且连城璧武功高强,灵鹫不是他的对手。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更要小心行事。 萧十一郎和灵鹫消失的地方,出现一个人。丹唇皓齿,清丽娇颜,眉间如霜雪,一袭粉红薄衫,不是白素素又是何人?自那日连城璧消失之后,她便回了这逍遥窟。但是连城璧自那日起就似乎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派了好多人出去寻找,依旧没有找到。前些日子,到是听见了些传闻,她自己也曾去打听了连城璧的下落,依旧未果。 看着二人消失的背影,口中喃喃:“他们来做什么?”看了萧十一郎一眼,白素素悄悄的跟在灵鹫的身后,心道:“我倒是想看看你们想干什么?” 灵鹫一连开了好几道石门,心里担心着连城瑾的安危,又是紧张又是担心。不过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这一路上,似乎太过顺利了。 手附上墙上一个凸起的机关一按,一道石门轰然打开,眼前赫然一张黑衣人的脸,两人皆是一惊。 “什么人?”那人厉声一吼,霍拉一声,长剑出鞘朝着灵鹫砍来,灵鹫立即出手闪身到那人身后,手攀上黑衣人的脖子,轻轻一拧,只听得骨骼一声脆响,那人脖子已被灵鹫拧断,踏着黑衣人的尸体,灵鹫又朝前方走去,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跟着的人。 不多时,萧十一郎已经回到了刚才的地方,奇怪了,这一路上连守卫都没有遇见,更别说连城璧了,难道是那里? 石洞之中岩石奇形怪状,萧十一郎来到一大块凸出的石壁面前,伸手去摸,突然那石壁发出一阵亮光,萧十一郎便消失在了石壁面前。 瞬间萧十一郎便出现在一个房间里面。里面的陈设很简陋,只有一座简陋的床,墙壁是用黑色的帷幔遮挡住,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萧十一郎来不及多想,便开始在这宅邸里面搜索起来,每个房间都找遍了,都没有发现半个人影。萧十一郎觉得奇怪极了。 又来到刚才只有一架床的屋子里面。爬到床上,将黑布一揭开,只见那面墙上立即白光闪闪,萧十一郎用手一触,又消失在了床上。 转眼又是石壁前,萧十一郎立即来到与灵鹫会合的地方。灵鹫早已在此等候,一见萧十一郎,立即上前来,问道:“萧大哥,怎么样?” 萧十一郎摇摇头,道:“没有,你呢?”灵鹫的眼神一暗。也摇了摇头。 “没在这里我就放心了,说明冰冰不在连城璧的手中,我们走吧。”萧十一郎对着灵鹫说道。虽然他心里满腹疑惑,但此地不是久留之地,灵鹫点点头,于是二人便出去了。 二人一走,白素素又出现在二人消失的地方,看着二人消失的背影,二人刚才的对话她全都听见了。连城瑾在少主手中,什么意思?这些日子没有过问江湖之事,看来自己似乎错过了些什么? “我回来了!”萧潇喊了一声,轻灵的声音回荡在山谷,吹散在空气中。但是二锅头不在家,不然要是见萧潇这么久都不回来,估计也去找她了。萧潇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提着鞋子,此刻的她一双精致白皙小巧的秀脚上全是泥土,身上只穿着里面的内衫,还在滴着水,全身湿漉漉的,内衫却是白的发亮,里面的内衫显然已经洗得很干净了。 “爹,我回来了!”萧潇四处张望了几下,又喊了几声,还是没见着二锅头的影子。萧潇疑惑,口中喃喃:“难道爹爹不在家?”萧潇心头一喜,赶快跑进屋子里将衣服换掉,她深知若是被爹知道,他又要担心了,下次想要出去,可就难了。 萧潇将篮子放在桌子上,将干净的衣服找出来。她现在仅存的衣服就只有那套粉红色的衣裙和她从现代穿过来的那套衣服,上次的男装还没洗,今天又换了一套衣服。萧潇虽然很想穿自己的衣服,但是那么奇怪的衣服穿在这里的确有些格格不入。如果让爹爹看见,又要询问一番,于是乎,萧潇果断的穿上了那套粉红色的女装。 换装完毕之后,萧潇将脏衣服全都拿到小溪里冲了一冲。没有洗衣液,只将衣服上的汗液洗干净,衣服却是不脏。将衣服晾好之后,萧潇又在河里抓了几条鱼,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抓鱼可是轻而易举。 心道:“今天可是自己二十岁的生日,没有生日蛋糕,没有生日祝福,没有爸妈筱谨他们在身边,一个人也得做点好吃的,如今自己有了爹爹,哥哥,也不算是一个人,虽然不像小说里面的女主角穿越是什么将军丞相之女,没有显赫的身份背景,只要有萧大哥和爹爹在,自己也已经很满足了。” 萧潇在小溪旁边搭起了一个架子,又从厨房里将柴火抱出来放在一边,将从小溪中抓住的鱼儿清洗干净之后,用两根洗干净的木棍穿上,搭在架子上,取出火折子升起火来烤鱼。上次萧大哥烤的鱼儿很香很好吃,但是毕竟没有放作料。昨天在壁橱里面发现了一点蜂蜜,如果将蜂蜜涂在烤鱼上,味道一定很好。萧潇想着烤的焦黄而油滋滋的散发着香味的烤鱼上,涂上一层蜂蜜,然后再烤上几分钟,等到蜂蜜渗入鱼肉里面,空气中都全是烤鱼的香味。想及此,萧潇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她实在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吃一吃这烤鱼的味道。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之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七十六章 醉卧沙场 不住的往里面添加着柴火。萧潇又跑进屋子里面将篮子提了出来,泛着绿油油的光泽的小果子实在是令人馋涎不已。萧潇拿出几个果子在水中洗干净,一口气吃了好几个。又看见篮子里面刚摘回来的野菜,萧潇眼珠子咕溜溜一转,唇间笑意更深,喃喃道:“既然如此,来烧烤好了。” 萧潇拿出蓝玉短剑将几个小树枝削去树皮,做成竹签,又将野菜在溪水中清洗干净,用竹签给串上放在篮子里面。等到将鱼烤好之后,再将野菜放在烤鱼上烤。这样,不仅烤鱼上又有了青菜的清香,青菜上又有了烤鱼的味道,想必一定很美味。萧潇顿时给自己一个不错的评价,坐在火堆旁慢慢烤鱼,火候不错。忙活了好一会儿,萧潇被热气烤的浑身燥热难受。 萧潇捧起水来洗了把脸,一股凉意袭来只觉得浑身舒畅。瞥了一眼货架上的鱼,连皮都没有烤掉,貌似离烤好还有好一会儿。忽而瞥见了篮子里面的照相机,萧潇拿起相机翻了翻以前的照片,那张与萧十一郎的合照赫然出现了眼帘。 照片中的她纯真烂漫的笑容,一袭水红色的古装,衬得她清丽脱俗。她倚在萧十一郎的怀中,萧十一郎完美的侧脸微倾,眉峰微聚,担忧的眼神中不失柔情的看着她,两人的发丝在风中缱绻缠绕。仔细看来,后面竟然飞起来许多的蒲公英,而且视觉效果独好,这张照片却是风四娘给她照的。 久久的盯着这张照片出神。不知为何,心口却是堵得难受,好似有千言万语,却始终无语凝噎。突然之间,一滴水珠滴在屏幕上,萧潇有些奇怪,下雨了么? 抬头看天,依旧晴空,哪里是下雨的样子?双手触上脸庞,发现一行清泪又从脸上划过,原来竟是自己的眼泪,为什么?为什么会落泪?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萧潇很想知道,但是只要用力一想,心里就慌得难受,一种怅然若失萦绕在心口,郁结不散。 今日萧大哥会回来么?望着路口,良久。 第二张便是风四娘与杨开泰。却见风四娘眉如青山,眼如秋水,丰姿端丽,艳极无双,衣裙纷飞,一袭蓝色更衬娇颜如玉,凝脂如水,就像一只高傲的孔雀,在风中绽放,美丽中不失优雅,优雅中透着高贵,高贵中又华而不俗,凌乱的散发被风吹散在风中。她的眼神注视着杨开泰,而此时杨开泰也正往这边望过来,刚毅的脸上不似连城璧的妖孽,也不似萧十一郎的冷峻,透着丝丝柔和,眼中柔情似水,竟像是一对恋人,郎情妾意,久别重逢之后的那种依恋。看着画面中的两人,萧潇却是由衷的羡慕起来。 “金童玉女,果真是上天入地,举世无双的一对!”萧潇口中呢喃。心道:“而我呢?”却只有无尽的凄惶与哀伤。 之后连翻了几张,就是那日在落日所照的几张照片,便再也没有多余的了。之前的照片都洗出来贴在墙上,将多余的照片全都删掉了,现在竟是连一点想念都没有。萧潇在心里无声的叹了口气,心里确实有些后悔。 突然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失声惊呼:“可惜呀,没有给莫离留下一张。像他这样的大帅哥,虽只有一面之缘,下次也不知道会不会再见,好歹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如果下次见到,一定不放过。”转念一想:“还会见面么?” 等到回了现代之后,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与各位相见了,一定要将这些美的东西全都保留下来。 就在思忖之际,若有若无的香味萦绕在鼻尖。萧潇一看,却是那架上的烤鱼烤的有几分滋色了,火却是快要灭了。萧潇将相机放在篮子里,又添了些柴火,将鱼翻了一遍,专心的烤起鱼来。萧潇拿起蓝玉在鱼身上划了些口子,以便于更好的熟透,边烤边撒上盐和香料,慢慢熏烤起来。 看着冒着油的烤鱼,心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就算没人给自己祝福,还是自己祝自己生日快乐吧!”萧潇唇角轻笑,朱唇轻启: “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祝萧潇生日快乐”一曲唱完,双眸紧闭,双手合十许起愿来。 半晌,等到将鱼烤的半熟的时候,萧潇将蜂蜜涂在烤鱼上,在火上一烤,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扩散在空气中,不断的勾起萧潇肚中的馋虫,听着油水滴在火中吱吱作响的声音,闻着烤鱼的香味,萧潇欣喜的将洗好的野菜架在烤鱼上,撒上盐和香料,等到野菜焉了之后裹在烤鱼的上,连野菜上都在兹兹的冒着油,看着便能让人味蕾大开。 “好香啊,哪里来的香味?”突然,只听得一声大吼,着实吓了萧潇一跳。 空气中飘荡着令人馋涎的香味。突然山涧中想起一声大吼,霎时间鸟兽扑腾,响声如雷,横贯于耳,震落了一地的落叶,落进溪水中,随着潺潺的清水向东而去,沉入水中交融,合二为一。 萧潇起身环视一周,却没有发现任何人。转过头来,却看见二锅头正蹲在火堆旁,一只手已经搭上烤鱼,手指烫的直吹气,却是舍不得放开眼前已经烤的焦黄而油滋滋的诱人的美食。大手一挥,连皮带肉的撕下一块,迫不及待的喂进嘴里,顿时脸上露出惊喜之色,一块鱼肉下肚,意犹未尽。 萧潇一见是二锅头,娇颜上立即开出一朵娇艳的花儿,语气欣喜的喊道:“爹,你回来啦?” 二锅头狼吞虎咽的将烤鱼咽下肚中,两眼放光,夸赞道:“丫头,这个真好吃!”咽了咽口水,目不转睛的盯着火架上的烤鱼,用手指捻起一片青菜喂进口中,对着萧潇竖起了大拇指。 萧潇见二锅头的夸赞,但笑不语。却见二锅头还准备窥探美食,萧潇眼疾手快的拍掉二锅头的手,嗔怪道:“爹,还没熟透呢!” 二锅头的嘴一瘪,只能眼巴巴的盯着烤鱼,触手可及却不能食,心里着实不是个滋味,蹲在一旁咽了好几口口水。萧潇见他一副贪吃的模样,脸上渴望而充满孩子气的表情,又好笑又好气,无奈的摇了摇头,洗了几个果子递给二锅头。 “给!” 二锅头一心只在烤鱼上,连看都没看直接接过手里。喂进嘴里,一口一个,果子的甘甜在口中激荡,也将他的视线拉了回来。 “这果子是在哪里来的?”二锅头看着手中的青果问道。 “我在树上摘的啊!”萧潇笑道。 听到萧潇的回答,二锅头差点被果核给噎到,在树上摘的?这不是废话么,果子不是长在树上难道还长在地下。看着萧潇那张纯真的笑脸,二锅头顿时心怀开荡,喜上眉梢,一口气便将手中的果子吃的全剩下果核。果子虽小,却很受用。 “篮子里面还有很多呢!”萧潇见二锅头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指了指旁边的篮子,果真里面全是枣子般大的果子。 萧潇又洗了好几个果子递给二锅头,二锅头吃的汁水飞溅,满脸欢喜。十几个果子下肚,二锅头反倒觉得越来越饿,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烤鱼上,此时烤鱼也已经烤的差不多了。 萧潇将烤鱼取下一只递给二锅头,接过烤鱼,二锅头两眼放光,再也按耐不住大吃特吃起来,吃的是满嘴流油。萧潇看着二锅头吃的欢畅,唇角微扬,而剩下的一个她并没有动口。刚才一阵果腹之后,肚子有些微撑,却也不想进食。 “爹,萧大哥没跟你一起回来么?”萧潇问道。 二锅头吃得高兴,十个嘴巴都不够,哪还有说话的余地,只是猛然点头。萧潇看着二锅头,脸上虽然嘴上微笑,心里却是一阵失望。 “对了……”二锅抬起头一声惊呼,似想起什么高兴的事情来。将手中的半边烤鱼放在架子上,从身后取出一个灰布包袱和两坛酒。他将灰布包袱打开,里面用纸包着的不知道什么东西。二锅头快速的将纸剥开,里面赫然出现了两只叫花鸡,黄灿灿的泛着金黄色的光泽。空气中香味弥散,不觉让人味蕾大开。二锅头拿起酒坛,一拍泥封,应力而碎,雪花雕一打开,顿时酒香四溢,令人沉醉。 “丫头,爹爹祝你身体健康,天天快乐!”二锅头从叫花鸡上撕下最大的一个鸡腿递给萧潇,眼睛都笑成了月牙。 看着鸡腿,又看了看二锅头的笑脸。萧潇突然鼻子一酸,一把扑进二锅头的怀里。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记着她的生日,这让她如何不感动? “呜呜……”萧潇在二锅头的怀里抽泣,二锅头欣慰的拍着萧潇的后背,眼中雾气久久不散。 “傻孩子,别哭了,哭的爹爹心都碎了。”二锅头的鼻子抽噎,心疼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过了半晌,萧潇渐渐的停住哭声,才离开萧沛怀抱,眸中泪眼婆娑,用手擦掉眼泪,脸上荡出笑容。看着二锅头眼中的怜惜与宠溺,她心中充满了感激:“感谢老天,赐给她这么一个疼爱她的爹爹,爹,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真正的萧潇,报答你的大恩。”萧潇在心里下定决心。 “萧儿不哭,爹爹也不要伤心了,一切都过去了。”萧潇看着萧沛眼中的心疼与歉疚,安慰道。 “给,再烤下去可就不好吃了。”萧潇取下半边烤鱼在二锅头的眼前晃了晃。果真成功的吸引了二锅头的注意力,又拿起半个烤鱼大吃特吃起来。将一坛酒递给萧潇,一手抓着酒坛便是一阵猛灌,豪气冲天,酣畅淋漓。 萧潇也在突然之间觉得有些饿了,想是刚才流了些眼泪,将多余的水分给消化掉了。拿起二锅头刚才递在手中的鸡腿,便也粗狂的吃起东西来,一点也不含糊,优雅。学着二锅头的模样,一手抓起酒坛,酒坛一倾,美酒入喉。刚喝一口酒只觉得有些辛辣难以入喉,鼻子被酒的一冲,险些喷了出来,最后还是忍住,憋足了味蕾吞入腹中,顿时肚中如火一阵翻腾。萧潇立即吃了好几大口鸡腿肉才将酒味压了下去,酒味一淡,唇齿间竟是留的一口淡淡酒香。 “好酒!”萧潇口中赞赏。眼睛越发的明亮,二锅头见她如此模样,心下欢喜。女儿家不拘泥于陈腐的大家姿态,像是萧潇这样豪爽的女子这世间除了风四娘他却是再也没见过。不仅不觉得有失颜面,反而眼中颇为赞赏之色。 萧潇将整只鸡抓起来,在口中大嚼特嚼。刚才那一口酒的辛辣狠厉让她心有所忌,半只鸡下肚,只觉得口干舌燥,提起酒坛小酌一口。此时倒不像刚才那般辛辣,渐渐的适应了酒的味道,萧潇也敢大口的喝起酒来,酒酣淋漓。 半坛酒下肚,萧潇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她喝酒从来上脸,面色依旧红润,白里透红,但是脑袋却是昏昏沉沉。对面的二锅头一下子变成了好几个头在眼前晃悠,萧潇抬起玉手颤抖的指着二锅头,傻呵呵的笑。 古往今来,酒兴上头,豪气勃发。古人有饮酒舞剑的嗜好,萧潇此刻酒兴正酣,只觉得诗兴大发,不吐不快。 萧潇将手中的烧鸡一扔。一手抓起一旁的蓝玉短剑,一手提着酒壶,摇摇晃晃的往练武场上走去,脚步凌乱,虚浮欲倒之态。二锅头一见,便知道萧潇多半是喝多了,伸手欲扶住萧潇的身子,手一触上萧潇的肩膀。突然之间,只觉得眼前剑光一闪,二锅头心下一惊,酒意顿时醒了七八分,手一侧,短剑瞬间从手掌上擦讯而过。心中暗自庆幸闪躲得快,倘若再慢一分,这手掌定会被短剑齐齐削断。刚才那一招迅捷无比,剑势凌厉,正是‘云落松山’里面的‘挑花半月’。如果没有几年功力,哪会使得这般行云流水,挥洒自如,萧潇不过才学的几天便有此功力,果真是天资聪颖,聪慧绝顶。 回过神时,却见萧潇已经站在练功场上。红衣飘荡,宛若谪仙,青丝飞扬,左手抓酒坛,右手持短剑负在身后。左脚先迈出一步作弧立定,腰身往前一送,短剑随即从后而出,手腕翻飞,舞出一道剑花。原地一闪,侧身旋转一周,霎时间鬓间青丝从脸上划过,美的如梦如幻,身子往前一跃,似在被谁拉扯,短剑前刺,忽又猛然稳住身形。向后纵身一跃,身子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转四周半落地,抬起右手在略过头顶在空中作弧,腰身随之而转动,左脚凌空而起,右脚尾随其后,身子在次腾空而起在空中转了一圈,稳稳落地。左脚立定,右脚抬起,脚尖抬至膝盖处,整个身子跟着旋转起来,左脚一蹬,右足轻点地上,整个身子向前飞去。优美的舞姿尽显女子的阴柔如水,却见她双眸紧闭,娇颜上带着淡淡的笑。 刚才二锅头担忧的脸上此时早已变成了惊艳之色,比刚才吃烤鱼还要兴奋几分,见着萧潇的身子一纵一跃一转,手中短剑就像一条灵蛇般在她的手中晃动,似舞非舞,似剑法非剑法。二锅头从未见过这些招式,脸上哪里还有担忧之色,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生怕错过了某一精彩瞬间。 看得兴起,二锅头不由得也呆了,却见萧潇脚步虚浮,浑浑欲倒,却又不倒,在原地晃着身形,左手高抬,颔首启唇,美酒从坛中倾倒出来。萧潇张口便接进嘴里,一大口下肚,脑中更是一片昏沉。额头上已是香汗淋漓,身上燥得难受。只想一股凉水直冲脑门,去了身上的燥热,身体也更加不安分的扭动起来。 心里急躁,手上的短剑也越发的凌厉,增添了男子的刚猛之力。却是英气勃发,飒爽之姿。诗性上头,不吐不快,朱唇轻启: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身子纵身一跃,飞身在空中,右手的剑锋一转,整个身子猛然一带便转过身来,往身后刺去,稳稳落定身形。左手一抬一倾,昂首欢饮,大声高吟:“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右手手臂摇晃,手腕翻飞,舞出一道道剑花,朗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身子长空而起,右脚在上竟与头同高,身子倾斜,犹如被钉在地上那般稳稳站住。双臂张开,左手一抖,坛中酒被飞溅而出,萧潇身子往后一倒,快速移到酒水下方,身体如弓,右手短剑着地支撑着整个身体,酒水洒在脸上口中。萧潇脸上红霞飘飞,更显楚楚动人,手指一弹短剑,短剑一弯,萧潇借力身子腾空而起。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亨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凌空一个翻飞,稳稳落地,右手短剑一个侧转,一个反挑,纵身一跃,一个前刺,身形却是比刚才快了许多,而且招式也有些熟悉,看得二锅头眼花缭乱,心里激动得不得了,却见萧潇又念道:“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二锅头看得如痴如醉,此刻早已是心花怒放。他无法相信这是初学剑法的萧潇,从初学剑法始起不过才四五日,即便是再有天赋之人也不可能在短短几日之日有这般造诣。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萧潇原本就身怀武艺,只是看她的招式诡异,似剑法非剑法,似舞非舞,而且自己早就探过萧潇根本身上就一点武功都没有,到底是怎么回事?二锅头满腹疑犊。不过见萧潇身怀绝学,心下却是高兴不已,不觉再也耐不住性子,想要试探一番,是否与自己所想无异。一个箭步来到萧潇身后,变掌成爪便往萧潇左肩袭去,右手抢出。却是往萧潇手中的美酒抓去,萧潇摇摆身形,微微一侧,二锅头便抓了个空。二锅头轻笑,瞧着萧潇脸颊潮红,眼神耷拉,眸中射出异样的光彩,眼睛却如发光的太阳那般明亮,哪里有种喝醉的模样。 此刻对潇潇出手,纯粹不过是想要试探她的功夫是真是假。当下袖袍横挥,萧潇哪知二锅头何意,更何况当下她已是酩酊大醉,早没了意识,脚下踉跄,来回摇晃,向后一跌,退后一步,躲过二锅头的一击。二锅头越觉得有趣,两次都抓她不到,心下也不大意,使出自己的成名绝技‘十二龙爪手’。十二龙爪手乃是少林绝学,少林弟子修行的入门武功,这‘十二龙爪手’虽然只有十二招,但是招招精巧绝伦,一招看似多招,却是瞒天过海,纷扰敌人的注意力,一招制敌人精要,且出招迅捷无比,一般人看不清虚实,往往受制于人,很多人便败于这少林的‘十二龙爪手’上。 萧沛并非少林子弟却会这少林的‘十二龙爪手’,说来也是机缘巧合。二十几年前,消失了近一个甲子时期的割鹿刀重现西域,江湖中人为了抢夺割鹿刀,当时江湖上数众帮派与武林豪杰奔赴西域。萧沛作为护刀家族之后,自是身负使命找回割鹿刀。割鹿一出,江湖必定死伤无数,血雨腥风。为了阻止这场浩劫的发生,少林三高僧空闻、空寂、空见禅师也奔赴西域。三位少林高僧出生佛家,慈悲为怀,不忍生灵涂炭,流血成河。少林本在武林中的地位如泰山北斗,少林武功独步天下,江湖中人人人畏忌,三位禅师更是德高望重,武功更是威震天下,令人生畏。但是谁都不愿将割鹿刀拱手送人,三位禅师及众人商议举办武林大会,武艺超群者得割鹿刀,号令天下。少林武学博大精深,谁都清楚若是比武取胜,割鹿刀自是归少林所有,但是众人摄于少林高僧的威名,只得表面同意,比武取胜。而萧沛身在其中,这少林的十二龙爪手便是那时学来,比武比了七天七夜,果真如众人所料,少林武艺超群,夺得头筹,割鹿刀便为少林所夺。最后一夜,萧沛正准备潜入少林高僧空闻之所,想与他道明缘由,希望空闻大师能够将割鹿刀相赠。谁知等他去时,空闻、空寂二位禅师已身中剧毒,遭人所害,仅凭着深厚的内力护住心脉,留得最后一丝余气。三人早知此举凶多吉少,当接过割鹿刀之后便命空见禅师乔装偷偷的将割鹿刀带回少林,而空寂空闻留下应付余后诸事。果真当晚有人偷袭,尽管二人如何小心应付,却终究还是中了重毒,但是割鹿刀早已不在二人手中。众人为了杀人灭口,竟然纵火烧了房子,幸得萧沛去时还早,将二人解救出来。日夜兼程,快马加鞭一个月余的时间送回了嵩山少林,也索性二位禅师内功深厚,竟挨了一个多月。后来萧沛陈明缘由,又是少林的恩人,少林住持便将这割鹿刀物归原主。说起来,萧沛与少林还有些渊源。 后来萧沛便以这招‘十二龙爪手’打败无数前来夺刀的武林高手,声名大振,后来武功日臻佳境,竟是无人敢犯。 此刻竟用这‘十二龙爪手’来夺萧潇手中的酒坛,也并无不可。说明二锅头便将萧潇视为武林高手,高手过招,自是不能大意。 二锅头并非想要伤害萧潇,当下只使出三分劲力,足尖轻点,便朝着萧潇手上的酒坛抓去。萧潇左手一抬,仰头又引,二锅头右手便抓住了萧潇的左肩。萧潇顿时只觉肩头一重,有些压抑,右手左翻,从下往上横削而去。二锅头便知她有此一招,当下撤出右手,左手随即出击一招‘空手夺白刃’便伸手夺萧潇手中的短剑。萧潇右手横挥,二锅头侧身避过,右手化掌为指,朝着萧潇右手掌缘‘神门穴’点去。左手盘桓而上,想利用手臂酸麻之感伺机夺刀,谁知萧潇醉酒之后早无知觉,哪里还有疼痛酸麻之感。萧潇持刀狂挥而下,二锅头心头一惊,此时与她相距不过咫尺,在不躲闪,登时双手齐断,血流泵将。当下使上轻功移身到萧潇身后,一手抓着萧潇肩头,一手提着萧潇腰胁,想要将萧潇举过头顶。谁知萧潇看着轻如鸿羽,此时重如崩石,二锅头暗运劲力,却拿她不动,委实奇怪。当下运上七分劲力,使劲一提,萧潇身子拔地而起,右手一抖,短剑脱手而出,迅如闪电。二锅头将手一掷,萧潇整个人飞身而出,二锅头纵身一跃,避开来势汹汹的一剑,短剑插地,没入剑尖。二锅头手上一轻,心里暗叫:“糟糕!”,却见萧潇已被他甩出几丈远,这一力道之强可想而知,摔在地上对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不死也是重伤。此时欲追已来不及,心下追悔莫及,不该较真下此重手,眼见便要摔在地上。却见萧潇身子蜷成一团,犹如一团肉球,在地上滚了几圈,停了下来,背对二锅头,衣衫上全是灰土。 二锅头担心萧潇受伤,快速奔到萧潇身边,语气急切的关怀道:“乖女儿,你怎么样?” 萧潇却是不吱一声,二锅头凑上前去想要查看伤势。萧潇突然伸出右手,一把抓过二锅头伸过来的手,二锅头竟觉得手腕处有些生疼,一见却是萧潇的指甲嵌进了肉里,此刻正冒着血。萧潇脸色潮红未退,也并未松手之意,二锅头眉头紧皱,心想着萧潇怕是在责怪自己刚才的举动,心下又是心疼又是愧疚。 但是萧潇抓着他的手越发的使力,血渗得更多,这样下去自己这条手臂非废了不可。左手出手如闪电,一把抓过萧潇右手,想要借力卸力,还未触及萧潇右手,此时二锅头手上一松,萧潇人已越开几丈之外。 再看时,萧潇眼神已变得陌生冰凉,眼中怨恨似乎与二锅头有着深仇大恨一般。二锅头心中寒意四起,果真是在怨恨自己,心下也没有斗武之心,朝着萧潇奔驰而来。 萧潇似乎被二锅头的悔恨置若罔闻。右手伸进酒坛,沾湿了手指,在空中胡乱挥舞。二锅头驻足观望,一撇一捺一折一横,笔意断连,笔短意长,飘若惊鸿,宛若灵蛇。二锅头顺着她的笔画念去:“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心下大惊,十六个字写完,萧潇已是蘸了好几道酒水。此时十六字还未散去在眼前若隐若现,如金丝银线,二锅头看着这十六字本已是大惊失色。倐见萧潇将酒壶轻轻一掷,酒壶飞入空中,萧潇双手交叉,胸前画弧,暗运内劲,平推而出。那十六个字竟然犹如一道光墙朝着二锅头极速飞去,二锅头来不及多想,暗运内劲于掌,平推而出,竟是生生的接住了这道光墙。萧潇内劲不小,此时二锅头只用了七分内劲僵持一会,又不想用劲打回去,恐伤了萧潇。右足在地上一蹬,顿时地面深陷一个脚印,二锅头借力跃出,那道光强便朝着山石击去,两辆相撞。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山石炸得粉碎,顿时尘沙飞扬。二锅头大吃一惊,转过头来,却见萧潇已窜身在前,右手是短剑直刺而来。二锅头飞身空中,已跃到最高处,脚下无攀附之物。闪躲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短剑插进自己的胸膛,后心冷汗直流。 萧潇依旧眼神冰冷,就好似看不见二锅头一样。 二锅头心知此次在劫难逃,索性闭上眼睛。突听耳边传来一声怒吼:“休下杀手!”,忽听得耳畔呼呼乍响。只听得叮咛一声,萧潇手中短剑脱飞离,一颗暗器打在萧潇胸膛,内劲之大可想而知。萧潇猛然喷出一口鲜血,连萧沛脸上到处都是。顿时鲜血弥散,二锅头心惊,猛然睁开眼睛,却见萧潇的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而自己的身子却稳稳的往下落。 二锅头心头犹如刀割,满脑子便是一句话:“萧潇受伤了?萧潇受伤了?” “萧潇……”二锅头绝望的大喊。刚一落地,双足轻点,便朝着萧潇飞身而去,便是要去接住萧潇。 突然眼前一道白影闪过,萧潇已经落入那人怀中。那人接过萧潇身子,落地一点,如一只迅捷的雄鹰越过山头,隐入了了树林之中,生死未卜。 只听得哐当一声,萧潇的酒坛从天而落,摔得粉碎,剩下的酒渗入了泥土之中,留下一滩湿迹。二锅头见萧潇受伤被劫,生死未卜,心犹如焚足尖轻点,便随着那抹白影追随而去。 “爹……”萧十一郎急奔而来。刚才情势危急投石而伤了萧潇,不知萧潇伤势如何?又被那白发男子所劫,见二锅头如此着急的尾随急追,其中必有误会,当下提脚尾随而去。 二锅头一口气急奔数十里,朝着那白发男子的足迹尾随而去,越过山涧,穿到树林里面,稳落定身形。四周皆树,哪里还有人影,地上四面八方全是足迹,一时之间也不知从哪个方向而逃,也无从可追。二锅头心系萧潇安危,脸上的血渍都来不及擦掉。 萧十一郎轻功迅捷,很快便在树林中追上了二锅头。见他在原地踱步,不假思索提气飞身稳落身形,奔上前去。喊道:“爹!”。 “萧潇她?”萧十一郎想起刚才的那一幕直打冷颤。如果刚才他来迟一步,此刻躺在地上的便是自己的父亲,萧潇为何会有武功?难道她真的是如璧君所说,一直都是在欺骗着大家?萧十一郎心中的疑犊不少于二锅头,心口却也有些生疼。 “此事说来话长,萧潇身受重伤,又被人所劫持,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她的下落,要是遭遇什么不测,我这张老脸也活不下去了。”二锅头懊恼的说道。二锅头一生遇事沉着冷静,也只有在萧潇的事情上才会心浮气躁,此刻萧潇被劫,他那里还放心得下。 “爹不要担心,我立马去寻,你现在立即回到连家堡去寻些人手来,一起帮忙找。”萧十一郎冷静的说道,他一定要找到萧潇,有些事情他要亲口问清楚。 二锅头听见萧十一郎的话,当下也不迟疑,毕竟除了这样,也别无他法了。只对萧十一郎交代了几句,使上轻功便朝着连家堡的方向疾驰而去。萧十一郎蹲在地上,看着那满地的脚印。半晌,朝着西边而去。二人消失的地方,从大树后面走出一个人来。头顶银冠,三千青丝所束,玉颊微瘦,眉弯笔挺,唇角微扬,一笑时左颊上浅浅一个梨涡,手中一把扬州折扇,微微敲打着手心,远观竟是一个风流俊俏的公子。二人刚才的对话他在一旁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萧潇身受重伤,被人劫持,生死未卜?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将手中折扇往后背一插,看了一眼萧十一郎消失的方向,唇边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萧十一郎,谅你再聪明,此刻也还是中了我的计。 当下使上轻功,朝着萧十一郎消失的方向背道而驰。那小公子一走,萧十一郎又折返回来,偷偷的跟在了身后。萧十一郎何等聪明,又怎会没有发现早有人埋藏在此处?刚才不过是将计就计,引蛇出洞罢了,他萧十一郎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要是没点洞察力,觉悟能力,恐怕也不活不到今天。刚才他蹲下看脚印的地方,很明显那些脚印是故意留下,目的便是让人寻不着方向,但是仔细看时却是漏洞百出。这些脚印之中,很明显便是两人所踩,脚印深浅不一。那人劫持萧潇,两人之力脚印自是要深一些,而且那只脚印脚掌却是朝着西边脚尖却是朝东,众多的脚印之中无非都是一般深浅,明显是一人所为,到底是谁? 一连奔出数十里。“咳咳……”萧潇在连城璧的怀中呕血不止,竟是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裳。连城璧抱着萧潇的身子,却觉得越来越轻。他的心里也越发的不安,鼻尖闻着醉人的美酒芳香,听着风在耳边呼啸的声音,什么也管不了了,脚下却是越发的快了。 来到一片湖边,连城璧来到一块大石头上。轻轻的放下萧潇的身子使她面对着自己盘腿而坐,看着萧潇那张因为失血过多而显苍白的脸上,胸前却是开出了一大片的血蔷薇。看得连城璧的眉头紧皱,心口刺痛。再也不迟疑,伸出手在萧潇身上的‘气舍’‘肩井’‘缺盆’诸穴上一点,双手交叉运起内力,双掌出击抵在萧潇的双肩,为萧潇输送内力。却发现萧潇身体里面蕴藏着深厚的内力,既然有如此深厚的内力,那为何竟被自己连伤两次?难道她有什么目的? 连城璧实在是想不通她这么做有什么目的,但是此刻却是危在旦夕,也不再多想,闭上眼睛,闭气凝神,专心的为萧潇疗伤。 寻着血迹,小公子一路找到了湖边。一眼便看见了盘腿而坐在大石上疗伤的二人,心下暮然一惊。那头银白色的发披散在身后,如瀑布一边的雪白,耀眼的红色背影背对着他,竟是那样的熟悉,不可能?竟是吓得后退一步,不可能一定是自己的幻觉,怎么可能是他?再次抬眼看时,萧潇那张苍白的脸印入自己的眼帘,心下更是肯定眼前的男子不是自己想的那个他?他与萧潇有着深仇大恨,怎么可能会救她? 见着萧潇,顿时以前所受的那些伤害与耻辱如潮水般涌来,嘴角扬起一个阴狠诡异的微笑。心想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算你今日运气好,死了还能做一对亡命鸳鸯。”右手抬起,指缝中竟是六七枚发着白光的细小钢针。这小钢针有七个棱角却是没有钢尖,却见他长袖一甩,那六七枚细小钢针竟朝着萧潇与连城璧疾驰而去,犹如一阵厉风。 忽而风声飒飒,连城璧耳尖一动。猛然睁眼瞧去,却见空中白光一闪,六七枚钢针飞射而来。心底猛然一惊,左手一收,抱着萧潇身子凌空一飞,却已经站在另一块大石上。只听得叮叮叮几声脆响,那几枚钢针一起钉入石壁之中,激起一阵石屑,连城璧骇然。刚一落定身形,前方又几枚钢针朝着自己飞来,口中啐了一口,骂道:“该死!”。手上一点也不含糊,一掌朝着那几枚暗器打去,只听得一声巨响,那几枚钢针已经落入湖中,连城璧凤眼微眯,冷眼看着前方的树林,空寂寂根本就没人,看着眼前那打入石壁中的钢针,杀意渐起。竟是‘七棱透骨针’。据说天下的暗器,一共有一百七十多种,最可怕的便只有七种。‘七棱透骨针’便是其中的一种。而据他所知的是,使用这‘七棱透骨针’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白素素。 正在思忖之际,忽又飞射几道‘七棱透骨针’,却是比刚才的更猛更狠。快速将萧潇放下,飞身来到石壁前,提起右手运气内劲在石壁上用力一拍。七枚‘七棱透骨针’从石壁中脱离出来,连城璧撕下衣袍裹在手上,一个飞身将七枚透骨针握在手中,长袖一甩,五枚‘七棱透骨针’从手中激射而出,朝着那几枚‘七棱透骨针’飞去。叮叮叮几声巨响,两道暗器相撞,擦出一道道的电石火花,掉入湖中。却见后面又是一枚暗器朝着萧潇方向疾驰而去,连城璧暗叫一声不好,来不及多想,用力一扑到萧潇身边,双手搂住腰身在地上一滚,那枚暗器没入大石中,心中立时松了一口气。但是他却忘了此刻身在大石上,下面是湖泊,这样一滚,两人竟然一发不可收拾的往湖中掉了下去,身子一倾,便见着了藏身在大树后面的白衣,右手一甩,手中剩余两枚‘七棱透骨针’朝着白衣飞速而去。 白素素几次失手,心中很是不甘,当见到连城璧的尊容之时,心中也顿时松了口气,不是他?殊不知眼中拼死保护萧潇的陌生男子正是连城璧,而连城璧为了掩人耳目,早已化装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莫离。就连是白素素竟也没能识别,只当是陌生人。从树后探出头来,刚一伸出头来,忽见两枚‘七棱透骨针’又飞返而来,心下骇然,左足一蹬,身子飘然向后飞去。只听得轰的一声,顿时藏身的大树已被炸得开一半,顿时木屑横飞,尘沙飞扬。又听见咚的一声,湖面上突然水花四溅,而刚才的大石上的两人早已不见了踪影。白素素立即飞身上前来到岸边,只听得嗖嗖嗖几声,两只袖中只见白光一闪。数十枚‘七棱透骨针’如雨点般散落在湖面上,白素素秀娥紧蹙,一张秀脸变得极其难看,既然让他们给逃了。 刚一转身欲走。忽觉面门一道铺天盖地的压力席卷而来,眼前赫然出现一只大掌朝着面门击来。白素素将头一偏,一掌击空,忽而手掌横削而至,白素素身子一倾向后倒去。同时右脚凌空而起朝着那人腕缘‘太渊穴’踢去,不料还未碰到那人的衣袖,她的右脚一紧,既然被那人抓住了脚踝,白素素心中暗叫不好。忽然右脚传来一阵轻微的疼痛,那人将白素素的右脚一拧,白素素身子腾空而起,左脚一个泰山压顶之势朝着那人的头顶击落。那人临危不惧,抓着白素素的脚丝毫不放松,而此刻他已腾出另一只手,看样子硬是要硬生生的去接白素素这另一只脚。白素素岂能让他得逞,右手搭上后颈上拿出那把扬州折扇,一按机括,数十道寒光激射而出。那人心惊,立即放开白素素的脚腕,白素素见着这个空当,又是几道寒光激射而出,身子纵力一跃,退开数丈之遥。那人凌空一个翻飞,只听得叮叮叮几道声音,数十枚‘七棱透骨针’全都钉在了地上。白素素定神一看,口中惊呼而出:“萧十一郎”。 看着萧十一郎的身影,白素素的心中微惊,暗想道:“萧十一郎不是朝着西边而去么?此刻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发现了?”不管萧十一郎为何在这里,见他行色匆匆,定是为了萧潇那贱人而来。 白素素还未开口,萧十一郎便率先开口道:“这位兄台,请问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红衣的白发人和一个穿红衣的漂亮姑娘?”听到萧十一郎的问话,白素素心中冷哼,果真是来找萧潇那个贱人。 “素知萧十一郎只对这武林第一美人沈璧君有情,没想到今日却在这荒山野岭来寻找一个穿红衣的漂亮女子”白素素笑得很开心。语中却满是讥诮之意,萧十一郎听她讥讽,不怒反笑。 “我见公子丹唇皓齿,青山黛眉。若是扮起女人来,说不定比春风楼的千娇百媚两位台柱花魁都要美上几分呢。”语中尽是赞美之意,对着白素素甜甜一笑。白素素一听,顿时脸色变得煞白,竟然将她与青楼女子相比,她何时受过这种侮辱。若是平时,她尽要让这侮辱她的男子扒皮抽筋,不得好死,但是面对萧十一郎,却只有隐而不发。因为她深知自己的武功敌不过萧十一郎,此刻也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将气咽回肚子里面。脸上娇媚一笑,看着白素素脸上的笑容,萧十一郎不觉得浑身一哆嗦。白素素气的咬牙切齿。 “阁下不是问我是否看见一个穿着红衣的白发男子和一个穿着红衣的漂亮姑娘么?”白素素的眸中散出算计的光芒。 “是啊,你见过他们?”萧十一郎语中欣喜。看着萧十一郎的笑容,白素素也笑得更深沉。 “刚才我在林子里面的却是看见了,那两人便在那边的大石头上,不过……”。白素素忽而变得扭扭捏捏,支支吾吾起来,脸上还浮出一抹不自然的娇羞之色,看着她这副模样,萧十一郎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过什么?”萧十一郎追问道。 “不过,我离得太远没能看清面貌,至于是不是阁下要找的人就很难知道了。当时我看见那男的衣裳半敞,女的躺在地上,不知道在做什么。不过,这明眼人不用看也就能猜出个七八分,这荒山野岭的,孤男寡女衣不蔽体,定是在行苟且之事。”白素素唇角微扬,要知道这女人的清白可是比性命都看的重要,看着萧十一郎的脸,果真一下子变得铁青,白素素心里顿时出了口恶气,但是脸上依旧不言苟笑,一副鄙夷之色。 “兄台可知他们此刻人去了何处?”萧十一郎一字一句的问道。 “喏。”白素素指了指他的身后,萧十一郎朝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湖面平静无波。意思是已经掉进了湖中,萧十一郎还想再问什么。刚一转过身来,忽然眼前黑影一闪,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眼前竟成了一片白雾茫茫,尘沙飞扬,竟是一颗青弹。风中夹杂着一丝丝疾厉的风声,萧十一郎眉头一拧,斜身后翻,身子一侧,手中接住三块‘飞蝗石’,身子飞身借力跃开一丈,几枚‘七棱透骨针’钉在地上。待烟雾散尽,哪里还有人影,此刻他的心却是有些生生的疼。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之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入v公告——亲们不可错过 啊!啊!啊!啊!啊!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一直期盼了好久,现在终于上架了。 唉!说实话,这刚开始构文的结构没搞好,导致了夜子的文一直收藏不好,首推第一天就被下了,从此就只能被走上扑文的命运。作者都知道扑文的意思,什么大风,小风的推荐都没有啦~(>_ 说起这个扑文的命运,实在是惨淡,惨不忍睹。大家都说扑文的订阅很惨淡,现在文已经扑了,也没办法扭转过来。 但是夜子在此跟大家保证,就算是扑文了,夜子依旧会踏踏实实的写文。神马故事情节,夜子都会一一兑现,我也不会草草结文。很多人看到我小说的人物都说这是同人,好吧!夜子不否认。但是夜子写文并不是向其他作者一样,篡改原著。编编告诉我这种文在并不怎么待见,但是我依旧回了编编一句话:不论如何,我是不会放弃的,就算不待见,我依旧会写完,而且还是认认真真的写完。夜子就是这样一个人,对待自己喜欢的事情,从来都不含糊。也请各位相信夜子的话。 尤其感谢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支持我的幕后工作者,至于是些谁,夜子就不一一举例了,看到的亲们大家心中都心知肚明。 其实我码字的速度不快,没什么灵感的时候,一小时顶多一千字。不断灵感的时候一个小时两千字还能勉强。正因为如此才更加的努力存稿。毕竟夜子不是专职写作,也是学生党还是没办法的事情,不可能每天就守在电脑前面码字,但是只要是有时间绝对是守在电脑面前的。我也希望向大神们一样,每天维持万更的速度,但是我不知道自己的速度能不能更得上。当然也希望看到文的亲们能给我动力,我也知道你们每天这么等着我的文连载等得也很焦急。夜子还是在此吼上一声,请支持正版阅读! 一个万更的章节对各位来说不过几毛钱罢了,大家少吃一点垃圾食品换来一段心灵的愉悦,不仅能够增长见识,丰富阅历。同时还有许许多多多大家有益的事情。一举几得,何乐不为? 当然以前夜子也在其他的网站写过文,算得上是不错的业绩吧,许多读者慕名而来,但是加了之后差不多就是找我要后面的v章节。夜子也默默的承受了。毕竟是网站对我不仁义。好吧,说得好像是我太小肚鸡肠了,但是那么多人看,稿费却是你想象不到的少,还不够交我写文的电费,这些我都默默承认了。于是我来到了,毕竟的生命力长,信誉应该不错吧!我也不知道我以前那些爱我的读者们有没有跟我一起来,但是我决定在存活下去。在此我也想要对那些专门加我就是为了不劳而获看文的亲们说句抱歉了。在这里,也为无数作者向广大读者们说上一句:请支持正版阅读!每个文就像作者的子女一样,每个字句都是作者用心血换来的,你可能看上一个章节只花了几分钟的时间,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一个章节作者花了多少时间才写出来,又死了多少脑细胞,又要吃多少才补的回来。掩面泪奔~ 好吧,是夜子罗嗦了!说点正事吧!先给大家报个幕,夜子这篇文的话我想字数能在100多万左右吧!当然对于的大神们来说,实力不是问题。夜子现在在没怎么出头,算是菜鸟吧!但是难保有天菜鸟不会飞上枝头变凤凰滴,夜子幻想中(v&717;v)想~嘻嘻 不过话说回来啦!我能支持下去,也希望大家能够在物质上精神上支持夜子的啦,好吧!贪财本色露出来了。夜子很无耻的还是吼上一句,那个~月票啊!留言啊!钻石啊!鲜花啊!打赏神马的啊!大家就使劲的朝着夜子身上砸吧,夜子还能承受的!夜子身扛几座大山,绝对不会被大家给砸死,就算半死不活的,也要继续写文给大家看。 末了,亲们,夜子去鸟。你们一定别忘了夜子语重心长的嘱咐啊!(那个谁?别拉我,我还没说完捏~)夜子刚被警察叔叔拖走鸟,说夜子太罗嗦。影响社会治安。夜子好不容易摆脱手铐,飘来给大家报个信(后面章节一定会更精彩!)呜呜~(>_ ------题外话------ 精彩尽在《嫁值连城之暴主请立正》精彩不断,敬请关注…… 第七十七章 萧十一郎兀自惊奇,纵力一跃,跳上大石。左右瞧去,眼前是黑黝黝的一片树林,湖边却是一条大路向东沿去。而是时刚从西边追来,来时并未见萧潇二人身影。转头便见着石壁之上被‘七棱透骨针’钉出的七枚石洞,旁边蓦地凹陷一个五指掌印,周围凹凸不平,显然是被掌力所毁。转念一想:“这石壁乃花岗岩石在这荒山之中不知几百年,坚硬如铁,这五指深陷半尺石岩之中,内力深厚可见一斑。而且细看时,岩石碎屑明显是刚才才击落,此地刚才定是经过一番苦战,而刚才自己来时见他如雨点般往湖中射击暗器,后来他又说他二人在湖中,难道那红衣白发之人挟着萧潇沉入湖底了?而那年轻公子似乎在何地见过?但见他身手不凡,一时之间却是想不出是何人?”萧十一郎心想及此,心中蓦地一慌。萧潇,又想起那年轻公子的话“女子躺在地上,男子衣裳半敞,孤男寡女在这荒山野岭之中”。他已经不敢再想下去,兀自握紧拳头,如果萧潇出什么事,自己又怎么面对于她? 曾对她许下承诺,说要寸步不离保护着她,不再让她再受伤。今日却是自己将她打成了重伤,又落入歹人之手,生死未卜,如今竟是连清白都给人侮辱了。今后就算是她原谅自己,他自己也是不原谅自己,但愿那年轻公子所言不实,现下当务之急也得快些找到她。 跳上几块大石,举目远眺,一片碧青的悠悠湖水清可见底,心想道:“那男子一袭红衣如此耀眼,若是沉入湖底,自然可看得分明,说不定趁刚才自己与年轻公子交手之际,偷偷从石壁之后偷跑。”。当下提气跃力,身子已飘至湖对岸的大道上,使上轻功绝尘而去。萧十一郎绕过一大山坳,沿着那乱石最多的那条路走去。悬崖绝壁之上怪石突兀,脚下也是凹凸不平,且石路狭窄,仅容一人通过。萧十一郎艺高人胆大,心系萧潇安危,却是健步如飞,如履平地。半晌渐行渐宽,已是一块突兀的青山,大道行于青山之中,周围山势峻峭挺拔。原来此地便是碧湖的后山,前方是一片大树林,后方竟是一座突兀的荒山。萧十一郎瞧着心道:“若是那人挟着萧潇从湖中掠身而逃,倘若不从前方逃跑,势必要从这里逃走。”。当下疾身提气,脚下如飞,来到湖边查看,却见周围并无湿濡痕迹,心下一惊:难道那人还在湖中? 心中陡然一惊。顿时响起当初沈璧君被小公子等人所劫,她便是藏进这湖底深处靠近岩石的地方。小公子等人也是这般以为从后山而逃,便追到后山而来。哪知沈璧君却是在这湖中闭目塞气,直到众人散开才透出头来,被他所救,当下竟是在心中狠狠的暗骂自己:“萧十一郎,真枉你自诩聪明,这下当真是比蠢驴还蠢上几分,竟然这么便中了那人奸计。”。心下好生后悔,一口气奔出数丈,竟比来时还要快上三分。 果真如萧十一郎所想,连城璧自和萧潇跌入湖中之后,她深知白素素杀人绝无半点活口,倘若见湖上水花四溅,定是要往湖中招呼数十枚梨花暗器。当时他已经暗运劲力,落入湖中之时,朝着远方湖中一掌打得水花四溅,让白素素以为他们掉下去的是其他地方。白素素的暗器上大多喂有剧毒,这毒性虽大,但是湖泊更大。那数十枚暗器散去,毒性顶多只染得周围得水变成毒水,在这湖中一散,更是犹如石沉大海一般。白素素发射暗器之时,连城璧却早已拉着萧潇身子沉入石壁之下的深水之中。连城璧武功修为极高,这水中闭气的功夫虽不善长,但是半个时辰却是无事。萧潇不懂水性,连城璧怕在水中呆久了,憋坏了她,是以在水中以嘴度气,这才撑到二人离去。 连城璧见二人离去,立即将萧潇协在腰间,单手划水行至岸边。将萧潇拖上岸,却见萧潇脸色早变得煞白,一身的酒气在水中散尽,双眸紧闭,已是昏迷多时。此刻除了樱唇上红润饱满,脸上却是隐隐现出丝丝青气,胸前那滩血迹被水洗尽。回头看时,却见湖中过处已是殷红一片,萧潇微弱的呼吸在耳边若有若无,仿佛下一次便要魂归西天一般。若是以前,他真恨不得将她亲手杀死,为报自己一刀之仇,但是发生着许多事情之后,今天见她在自己手中命弦一线,心中甚是着急,当下抱起萧潇的身子,疾步而行。 萧十一郎回到湖边,见着地上一片湿濡向西而去,湖中池水一片殷红,心下更是肯定自己的想法。但见湖中嫣红似血,心下骇然,心中一种不好的预感陡然而生,更加快脚步,朝着水迹疾驰而去。连城璧抱着萧潇的身子来到大树林,藏身在一颗大树之后,冷眼瞧着树林里面到处晃荡的守卫,原来是二锅头回了连家堡寻了侍卫出来寻找萧潇行踪,看着前方,暗想道:“连家堡的人都是穿着青衣短褐,其他的穿着灰色衣衫的守卫不是司马山庄的人么?难道司马相也来了?他来做什么?”连城璧着实想不通。此刻他已没有任何心思去管那些疑问,怀中人儿命在旦夕,已经不可再等。看了一眼周围,十几个守卫倒是没看见连家堡的高手,脸上一冷,紧抱着萧潇快速移动身形。一道影子从十几个人中间游走,顷刻间连城璧已经抱着萧潇的身子跃上了马背,马鞭一抽,马儿提足狂奔起来。待到连城璧一走,众人竟然连一声惊呼都没有,只听得倒地的声音,数十个守卫全都死于非命,死前是什么样的表情,死后便是什么样的表情,谁都没有看见他们是怎么死的。 待到萧十一郎追过来后见到的便是这幅景象,大为惊异。他眉头紧锁,却是没有一点行迹可循,天气燥热,他心中更是莫名的烦躁。蹲身来到一个死者旁,却见那名死者的表情竟是没有一点痛苦,萧十一郎手扳开那死者的脖子,只见一条长长的血痕,萧十一郎检查了每个死者的伤势,均是一招致命,而且手法极其独特,既狠又厉,伤口深入三寸,没有割断咽喉,却是刚好夺命,同时又不会使人感到痛苦。这样的手法当真是独特之极,连他都不禁暗暗称奇,此人到底是何方高手? “啊,这是怎么回事?”萧十一郎沉思中,听到一声惊呼,起身看时,却见二锅头和司马相同时赶来。 “萧兄,这?”司马相指着这地上的尸体,惊讶的看着萧十一郎,希望能得出答案。但是萧十一郎却是摇了摇头,意思是说我也不知道。 “我也是刚到此处,我看这些人毙命不久,连身体都还有些余温,却是无法救活了。你们且看他们每个人的脖子和脸上的表情,都是一招致命,脸上并无痛苦的神色,说明死时并无知觉。那人伸手之快令人咂舌,伤口深入三分,没有割断咽喉,却是刚好夺命。”听着萧十一郎的话,司马相和二锅头也蹲下身来查看死者的伤势,与萧十一郎的话不差分毫,二锅头也是一惊。 突然二锅头似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焦急地问道:“萧潇呢?” 萧十一郎脸上全是愧疚,眼中也是痛苦仡仡。二锅头一见他这副模样身形一怔,身子靠上大树,竟是要哭了出来。司马相心中更是着急,一听萧萧身受重伤又下落不明,心中焦急万分,派出了带上的十几名守卫出来一同寻找,没想到不明不白的便被杀了五个。又见萧十一郎这副沮丧的模样,司马相焦急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之间,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叫的声音。三人一惊,立即朝着声源找去,却见地上尸横满地,个个死状及其恐怖诡异。听着声音奔过来的守卫一见如此惨状,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觉得拿起刀柄的手脚都在发颤。数十个全是连家堡的守卫尸横满地,杀人者手段极其残忍狠毒。三人立即检查了死者的尸体,有几人的尸体似被吸干精血而亡,大多数都是一招割断咽喉而亡,还有几个身首异处,还有一人被刀穿过咽喉钉在树干上。萧十一郎又探了探几人身体的余温,却发现这些死者四肢僵硬,身上早已冰凉,显然死去多时,而且看着面孔倒是有些熟悉。 “身体冰凉,四肢僵硬,看来死了已经有段时间了,看其伤势,应该是那红衣白发的男子所为。”萧十一郎起身道。 “哦?萧兄何以见得?”司马相道。 于是萧十一郎又将这些天来杨开泰与风四娘所说的几桩杀人案件说将出来,指着地上被吸干精血的人,二锅头、司马相二人先是一惊,随后了解的点点头。 “来人啊!将这些尸首全都送回连家堡,找个缝合技术好的师傅,将这几个死者的头都缝起来,把所有人都葬了吧,至于这些人的家眷,都好生打发了。”司马相吩咐道。于是大家都忙和起来搬运尸体。 “司马公子仁至义尽,二锅头替连家堡谢过司马公子一番好意了。”二锅头对司马相一拱手,十分感谢。 “司马相只是略尽绵力,伯父不必客气,只是萧潇姑娘落入歹人之手,司马相却束手无策,实在是惭愧之极。”司马相叹了一口气。一提到萧潇,二锅头心中一痛,见司马相对萧潇如此关心,对司马相又多了几分好感。 “司马公子不必自责,说来萧潇受伤与我脱不了干系,那丫头从小命苦,如今却还要遭到这诸般苦难,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二锅头万死也难辞其咎。”二锅头痛心疾首,听着他的话,司马相一惊,暗想道:“都道萧潇从天而降,今日见萧兄与萧伯父语中子意,竟是将萧潇的性命看得如此之重,她到底是何人?”心中疑云重重,嘴上却什么也问不出口。 “伯父不用担心,萧潇姑娘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她一定不会有事的。司马相在此承诺,一定会将萧潇姑娘完好无缺的找回来。”司马相安慰道。 “那二锅头就先多谢司马公子了。”二锅头真诚的道谢。萧十一郎只是在一旁看着,缄默不语,暗想道:“司马相所说的的确不错,那人若是想要杀萧潇,完全可以在她身子飞出去的时候补上几掌,断了她的生路,也不用大费周章的将她劫走,逃过众人耳目。至于他的意图为何,却是不知,不过可以值得肯定的事,那人并不是想要取走萧潇的性命。”萧十一郎倒是不担心这点,却是担心萧潇身上的伤和在意那白衣男子的话。 第七十八章 夜尽阑衫 夜一寸寸袭来,月光懒洋洋的透过枝横斜影照在地上,显得那般的清冷。一首熟悉的曲子回响在林中,那般凄怆而苍凉。萧十一郎一个人坐在茅草屋上,唇边一片树叶含在唇边,那苍凉的乐音便是从他口中倾泻而出。孤单的身影显得那般落寞,虽然双眸紧闭,却是眉峰聚拢,暗示了他此刻的心情。仔细听来,这首曲子的旋律却是十分熟悉。原来是那日萧潇所唱的那首歌的曲子,没想到萧十一郎对音乐上也有很深的造诣,萧潇只唱了一遍便能如此熟悉的记下了这首曲子的旋律。又想起了与萧潇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初见时萧潇拿着奇怪的纸笔找自己签名的惊喜,脸上却是他从未见过的灿烂笑容。她说:“你是吴奇隆吗?好高兴居然在这个地方看见你,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萧潇,我是你的忠实影迷,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居然让我看见自己喜欢的偶像,请你给我签个名好吗?”。那一身奇装异服,那张陌生的脸,从此便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他还记得第一次萧潇偷偷溜出连家堡的那个夜晚,不知道为什么?他知道萧潇人不见了的时候心中会有些莫名的担忧,害怕遇见连城璧,那声“萧哥哥”在他的心中激起了千层浪。看着萧潇昏倒在自己怀中,他的心却是从未有过的慌乱,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感觉。 看着萧潇那张稚气纯真的脸,他甚至对她从未怀疑过。“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会好好的保护你,绝不会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这是他对潇潇的承诺,他不知道,他的心中确实如此渴望保护着她,不再让她受到连城璧的伤害。 和萧潇同乘一骑的时候,他能清晰的闻到她身上女儿的香味,令他怦然心动。明知道她在偷窥着自己,却又忍不住想要逗她一下,笑着道:“丫头,看够了吗?”。看到她脸红的模样,他的心情却是那般的高兴。 那日,他不知道她出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着那张坚强的眸中强忍着痛苦的模样,真是让人又心疼又敬佩。身上明明身无分文,确是不接受他的钱袋,她说:“不用太多,剩下的是留给萧大哥喝酒的钱。”。十两银子买了两坛酒,其中一坛装在酒囊中。他其实早就知道酒囊中有酒,不过他不想拆穿她,他想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没想到为他而打得酒。他这一生最喜欢两样东西,其中一种便是美酒,甚至可以说是嗜酒如命,当时的他心中却是说不出的感动。 那夜在山上的破屋中,他看见有人想要杀他。当时若不是他去的及时,否则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却不料她一把冲进自己的怀里哭泣,口中喃喃的喊道:“我就说你一定没事的,他在骗我,他在骗我!”。这是他第一次见她哭泣,没想到看见她的眼泪,他会是这般的心疼,同时又在心中窃喜,自己的安危不顾反而担心起自己的安危来。这辈子除了沈璧君和风四娘,再也没有哪个女子对他有过如此的关怀,此生得此知己,就算立马死去,她也绝无怨言。 第三次那白衣男子劫走萧潇,他说不清楚当初的心情是怎样的慌乱。当他看见萧潇中毒昏倒在自己的怀中,连白杨绿柳都说无救之时,他的心中是怎样的失望与痛苦。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从何时起,萧潇的身影在他的脑海中已是挥之不去,自己如此在意她。当他知道萧潇是他的嫡亲妹妹的时候那是多麽的绝望。那夜苏醒之日,看着她苏醒,他竟然不知不觉的冲上去一把抱住了她,明知道两人是亲兄妹,身子却是那么的不由自主。 山谷茅屋屋顶上那夜,是他第一次与萧潇单独相处。那夜的她惊为天人,是他这辈子见过最美的人。“萧大哥,我喜欢你!”萧潇的眼中紧张忐忑的看着自己,眼中还闪烁着点点泪花。 当时他心中一喜,果真萧潇萧潇对自己一片真心,但是一想到二人是嫡亲兄妹,他的心中犹如千刀万剐,寸寸皆殇。亲兄妹永远不可能在一起,就算不是嫡亲兄妹,自己也不能与她在一起,因为不可能辜负了璧君的一片真心,所以这段感情注定是错误的。 “萧潇,我也喜欢你,只是我们不能在一起,因为……”在这一刻,他终于正视了自己对萧潇的感情,纵然明知说出来会伤害她,但是他还是不得不说,明知是错却不能让她一错再错。 从那之后再也没有看过见过她,相思入肠,食之无味。八月十五,中秋之夜,是她的生辰啊,曾经在所有人的面前对她承诺:“从今以后再也不会让她受到一点伤害!”今天自己却将她打伤,生死未卜。 “当时我看见那男的衣裳半敞,女的躺在地上,不知道在做什么?不过,这明眼人不用看也就能猜出个七八分,这荒山野岭的,孤男寡女衣不蔽体,定是再行苟且之事。”。那人的声音在耳畔回荡,乐音的声音渐渐变得颤抖起来。萧十一郎的心痛的快要窒息了一般,俊美的五官纠结在了一起,好似正受着极大地痛苦。两行清泪从眸中倾出,留下一行的湿横,泪珠落在地上,消失于无形。泪水淌进嘴里,是那般的苦涩,乐音戛然而止,留下了一夜的寂静。只听得萧十一郎小声的啜泣声,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啊。 回忆如一把尖刀刺进心中,往事一幕幕跃然于脑海,割得他生疼。苦笑喃喃:“萧十一郎啊萧十一郎,你真没用,难怪江湖中人人都要冒你的名,原来你就是个缩头乌龟。”抓起身旁的酒坛,酣饮如牛。酒,真是个好东西。因为他可以令人忘记痛苦。 一个人若是愿醉,那他一定醉得很快,因为不醉也可以装醉。最妙的是,一个人若是想要装醉的人,那么到头来往往连他自己也分不出自己究竟是在装醉?还是真醉? 最好的酒,通常也最容易令人醉,越愿喝醉的时候,反而越是不易醉。这酒是风四娘藏了二十年的陈年老窖,自然是好酒。一半坛酒下肚,萧十一郎那双又大又黑的眼睛在黑夜中闪闪发光,但见他双眸微眯,不知道是醉了还是醒着? 萧十一郎就在这房顶上饮酒解愁。古有李白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如今形容在萧十一郎身上实在是最贴切不过的了,醉了,就在这里睡下,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这是风四娘的林中小屋,面积倒是比萧十一郎的家的大多了,而且也比他的房子干净,豪华一些。风四娘本是爱美丽爱干净的女人,住的地方自是跟她人一样。但是风四娘早已跟在跟杨开泰一起住在别院中,所以说这间林中小屋却是一直闲置着,上次连城璧在此设下埋伏伏击萧十一郎,所以有些残败,不过倒是很干净。萧十一郎不想回家的时候总是会在这林中小屋住上一段时间。但是自从跟沈璧君住进连家堡之后,这林中小屋倒是很少来此了。 不知为何,今夜他不想回连家堡,兴许是担心萧潇的安危吧!萧潇被劫,司马相也回了司马山庄调派人手,今日连家守卫死伤无数,元气大伤,已是损兵折将的厉害,犹如风雨中的危楼,摇摇欲坠。 一整坛酒下肚,萧十一郎已有七八分的醉意。突然,双眸猛然一睁,右手一甩,只听得哐当一声,那酒坛在远方被摔得粉碎。萧十一郎身子轻飘,人已到了地上,拔足便往黑夜中跑去,背影消失在暗夜中。 不一会儿,乌云笼罩了圆月,天地瞬间变色。 一道黑影在房顶上上跳下跃,如一道鬼魅穿梭在房顶上上。虽刚入夜不久,街上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甚至一条街上连半点灯火都不曾见到。三千白发在这黑夜中显得如此耀眼,幸好月光被乌云遮住,若是月光洒在白发上,更加耀眼。连城璧抱着萧潇一路狂奔,突然在一个小店门口停了下来。房门口的招牌上写着‘回春堂’三个大字,门是紧闭着的,连城璧大脚一踹,只听得砰地一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声震如雷。门被踹开,连城璧急匆匆的抱了萧潇进去。 “还不快给我滚出来!”连城璧一声怒吼。接着便看见两个颤巍巍的人从柜台下面爬出来,连滚带爬的立即来到连城璧的面前跪下。这几日连连发生的几起命案,早已人心惶惶,县衙里传出话来,天黑之后不要外出走动,每个人都害怕惨遭敌手,所以一入夜万家灯火齐灭,摸黑着收拾店铺什么的。原来师徒二人正在收拾着铺子,准备入睡,没想到连城璧就闯了进来,吓得二人躲在了柜台底下直哆嗦。连城璧何许人也,又怎会不知道躲在柜台下面的两人,更何况就算是已经入睡了,也得立即爬起来。 语气颤抖的说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佝偻的身子磕头如捣蒜,害怕的直哆嗦,似乎连心脏跳动的声音也听得见。这一两天虽然没有死人,但是早就流言四起,说那杀人的是个白发男子。而连城璧一袭白发在这黑夜中如此耀眼夺目,那大夫和徒儿一见,登时吓得几乎昏厥过去。心想,今日命休矣!还没有昏过去便听见白发男子开了口。 “赶紧救人,救不活人,你们都别想活命!”冷冷的几个字,吓得两人七魂都丢了六魂。 “是是是,好汉这边请!”。大夫立即起身将连城璧引入内堂,小徒立即将大门掩上,掌上灯引入内室。烛火的灯光下,萧潇那张惨白的容颜白的有些骇人,全身冰凉没有一丝温度,胸前鲜血染红了红衣。在烛火的灯光下,诡异妖冶,若不是鼻尖若有若无的呼吸,早已经与死人无异。大夫看着萧潇的模样,先是一怔,手探上萧潇的额头,就连额头都是冰凉,当下眉头一皱,转身对身后的徒儿吩咐了几句“赶快去烧热水!”。 那徒儿一听,立即出去烧水去了。 第七十九章 尊夫人 连城璧看着萧潇胸前流血不止,口中又不断的呕出血来,便知伤势十分严重。又看着大夫紧缩的眉头神情,一颗心紧张得七上八下,心中兀自着急担忧,却又无能心力,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与刚才凶神恶煞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老大夫心中害怕连城璧,一颗心却是砰砰乱跳,连手都抖个不停。瞥了一眼白发男子,却见他双目如炬,眉峰成川,满脸忧心的看着床上的女子,心想:“看来这位姑娘定是这位相公极为重要的人,看着这姑娘的模样定是受了极为严重的内伤急需救治。我若是救不活这姑娘,丢失性命事小,若是砸了回春堂的招牌,以后就算是活着,每每想起,不免心中遗憾叹惋。但瞧这姑娘伤势也不知能否救活?反正只需尽力而为。这姑娘的命现在在我手中,谅他也不敢拿我怎么样。”老大夫如此想来,心下胆子也大了起来。从药箱里面拿出银针,刷刷刷,出手如电,在萧潇的头上面门各处大穴,从百汇、前顶、卤会、上星、神庭各穴位至面门迎香、四白,丝竹空等各大穴上已经插上了数十枚银针。但是在医术方面却是十分自信,任何的疑难杂症,只要自己一经手,保证药到病除,所以这回春堂的招牌打得甚是响亮。连城璧紧握拳头,甚至连指甲嵌进了肉里都不觉得疼痛,但是他又不懂医术,只能在一旁看着,却见大夫的手悬在半空中始终不下针,而是转过头看着自己,面露为难之色。 连城璧冷声问道:“怎么?”此刻连城璧礼下于人,要救萧潇性命,果真对老大夫客客气气的。但是语声凌冽,言辞冰冷,老大夫浑身一个哆嗦。 颤声道:“尊夫人伤至胸前,失血过多,老夫须得在胸前施针诊治,只是这……”。老大夫没有说下去,但是意思是说如果要医治,就必须将衣服脱掉,把伤口暴露出来,这样才好下针。他虽然心中有把握白发男子不会杀了他,但是只要听见他说话,老大夫的心中总是经不住哆嗦,冷汗直冒。就凭他说话的冷冽语气就能吓死人,就知道不是一个好惹的主,老大夫哪里敢自作主张。自古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自己的命还系在别人手中,若是一个不小心,触怒了身旁这位,岂不白白死了性命。 连城璧口中呢喃:“夫人?”。却是吓得老大夫不轻,他其实也不知道这女子与这白发男子的关系是怎样。不过看着这男的不过二十来岁,女的不过十八九岁,而且男的俊美,女的貌若天仙,一看就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说不定就是一对夫妻。就算不是夫妻,也必定是恋人。如果都不是,为何这白发男子会如此担忧?更何况以自己性命相威胁,这女子肯定是他很重要的人。于是就用了夫人这个称呼,拍拍马屁,但是看着白发男子的表情,似乎马屁拍错了,吓得老大夫的心如七八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连城璧沉吟一会儿,却未生气,夫人?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嘴角已经在笑了,这一笑却是看痴了一旁的老大夫,同时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连城璧也不知道萧潇到底伤在何处?但是他是绝对不会让除了他以外的人看到萧潇的身子。这个念头一闪,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但是还是轻轻开口道:“你先出去!”。老大夫听到吩咐之后立即转身往外走去,甚至连一刻都不敢跟着连城璧呆在一起。前脚还未踏出门,却听见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今夜之事,若是泄露半句,我让回春堂永远的消失!”。语中的威胁之意吓得老大夫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那老大夫颤声道:“小人绝不敢泄露半句,小人就在门外等候!”话一说完,便没有了声息,连城璧却知道他并未走开。因为他能听见老大夫的沉重的呼吸声。连城璧也不再说话,来到床前,手悬在半空却是没有立即去查看萧潇的伤势。顿了顿,但是救人要紧,将萧潇的外衫敞开,里面穿着粉红抹胸,胸前若隐若现一道深沟,勾人心魂。却见肌肤莹白胜玉,这是连城璧第一次看见女人的身体。虽然沈璧君是他的结发夫妻,但是二人并没有夫妻之实。今日见着萧潇身子,冷冽的脸上顿时一阵热度上涌,幸得这房内只有他一个人,才不至于太过尴尬。连城璧将萧潇的外衫褪至肩膀,却见胸前如一朵盛开的红梅,伤口深陷数尺,出现一个大凹洞,还在吱吱的冒着血,看得他的心一阵揪心的疼。以后若是治好伤口,这个伤疤却永远也无法痊愈了,这么美好的身子,从此便留下了这倒难看的疤痕,萧十一郎?这道伤疤是萧十一郎留下的,连城璧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杀气。 萧十一郎,我永远也不会放过你。 正在沉思之际,屋外传来小徒的声音,只听得他对老大夫恭敬的说道:“师傅,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忽而又听见老大夫的声音:“这位相公,尊夫人受了严重的内伤,今日湖水沁骨,已经落下了严重的病根,小人准备了药草和着热水给尊夫人浸身。” “嗯,将浴桶抬进来吧!”连城璧冷冷声音响起。只听得老大夫应了一声,于是便没有声音了,连城璧有言在先,二人自是不敢出门报官。 连城璧看着萧潇胸前那无限春光一眼立时心跳加速,里面心中暗骂自己不争气。萧潇身上散发着一种醉人的幽兰芳香,闻在鼻尖令他目眩神驰,心神一荡。同时房间里面有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连城璧心下更是心疼不已。连城璧伸手将抹胸微微上提,遮住那让人浮想翩翩的春光。手触上那温软的凝脂,心中一颤,一股凉意直传心底,心中更是一片心疼。上午见她之时还是活蹦乱跳,而今却是毫无生气的躺在这里。将萧潇的衣服褪至肩膀,只露出那受伤的地方,伸手在萧潇胸前‘神封’‘灵虚’‘步廊’‘通谷’诸处穴道一点,护住心脉。刚收拾好,便听见门外老大夫和小徒蹑手蹑脚的在门口,等待自己的吩咐。 “进来吧!”。连城璧张开被子给萧潇盖上,二人将大浴桶抬进来放在屋内。小徒负责提热水,热水中浸泡着十几种药材。热水中漂浮着几种白色的花瓣,叶大而宽,如池水中的荷花,在热水中不仅不凋,反而更加的娇艳,很适合遮挡身子。连城璧倒是很赞赏这小徒弟的聪明,霎时一种药物的苦涩味道还有浓烈的血腥味道弥漫在整个房间,说不出是什么味道,到也不是很难闻。大夫来到萧潇身边,将她脸上头上的银针捻了捻,又拿出几根银针在萧潇伤口的肩井穴,缺盆穴、天突穴等诸大穴上插满了银针,登时止住了血。老大夫收针长嘘一口气。有替萧潇把了把脉,半晌才起身。 转过头对连城璧道:“小人已经施针完毕,相公可以将尊夫人浸泡在药水中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之内,一定要不间断的添加热水,尊夫人伤势太重,小人也只有尽力而为,一切还得看尊夫人自己的生存意念是否能撑过这一关。夫人体内内力充盈,期间只能适当的向夫人体内输送内力,切勿操之过急,否则百害而无一益。这是小人家传膏药,浸泡之时将膏药涂抹在尊夫人的伤口处,有利于伤口不被药水感染,小人这就去给尊夫人熬药。”老大夫将一瓶膏药交给连城璧手中,于是二人便退出了房外。 连城璧伸手探了探水温,刚好合适。将膏药涂抹在萧潇的伤口处,顿时就像敷了一层透明的薄膜一般,晶莹剔透。连城璧将萧潇整个人从床上捞起来,两人衣裳未褪,一起坐进水桶。连城璧手一扬,一道劲风拂过,烛火登时熄灭,房内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桶中药水刚好没过萧潇的胸前,只留一个小脑袋在外面,花瓣的香气充盈着鼻息,很是安神受用。同时又是药水的苦涩味道和血腥味道,几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却也说不出是什么味道,总之还不算太难闻。 浴桶很大,足以容纳两人,就好似为两人量身定做的一般。看来这老大夫人老了见识可不老,连城璧在心中赞赏了老大夫一下。烛火一灭,瞬间这房间瞬间一片漆黑,也不知这花瓣是什么花,晶莹剔透泛着白光。就好像夏夜里旷野中闪闪发光的萤火虫,又好似这撒着清辉的月光般温柔。连城璧可以很清晰的看见萧潇苍白的容颜,心中一动,虽然脸色苍白,却难掩那张倾城之颜。 连城璧的手搜寻着萧潇的手握在手中,十指相扣,一丝丝温柔的内力往萧潇的体内输送。却发现萧潇身体里面蕴藏着深厚的内力,又想起第一次两人交锋的时候,那一掌打在她的肩头,她整个人都飞了出去,如果她身怀武功,为什么还会被自己所伤?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轻而易举的拔出了割鹿刀,她到底是何人?一个个的问题萦绕在心头:萧潇,我不准你死! “唉,早知道是这样,宁可当个奸细被人怀疑也不要乱跑出来,现在可是分文无所取,更何况。走了这么久,居然没有半点人烟,这是什么鬼地方?老天啊!你怎么忍心看着我一个弱女子露宿野外啊!要是碰上了连城璧,那杀人狂魔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就这样死了,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我不要啊,我还不想死,我要回家。”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在背后吓人,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呵呵呵……连公子说话真风趣,像连公子这样风流倜傥,相貌堂堂,俊逸非凡的大帅哥,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平凡人,与我这种山野村姑怎么可能有过面缘,公子你一定认错人了!”。想着萧潇的一颦一动,连城璧的嘴角微扬,但是心中总是太多的失望与寂寞。她的笑容很美,但是却从未对他笑过,见着自己也是唯恐避之而不及。心中却是说不出的苦涩与凄怆,心道:“难道在你心中,我真的是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狂魔?”。她不知道萧潇的想法,沉默良久,只发出一声沉沉的叹息,在这静寂的房间中显得格外的响亮,却也是那般凄凉。喃喃道:“如果你知道莫离就是你心中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狂魔,你还会不会与他做朋友?”。连城璧的眉头一皱,心中一急,一道强劲的内力输送在萧潇体内。两道内力相抗,萧潇的嘴角登时流出一道鲜红的血迹,滴在花瓣上。连城璧猛然回神,心中暗叫不好,立即撤掌。萧潇的身子向前倒去,连城璧伸手将萧潇的身子扶住,靠在浴桶上,刚好却听见门外那小徒的声音传来。 “相公,该添热水了,热水已放在门外!”。话一说完,只听得吱呀一声门开。那小徒还未看清,只觉得手上一轻,手中的热水桶已经不见了,又听得哗哗的水声过后,门又已经关上,水桶又回到自己的手中。不过此时已是一桶冷水,不过一个回春堂的小小学徒哪里见过这等武功,诡异邪门得紧。心中大骇,吓得冷汗直冒,连忙提着那一桶冷水下去了。 连城璧练得这门东瀛忍术结合了天竺幻术,本是一门离奇邪门的武功。正是如此的邪门诡异,可以化身为幻影,双手也可自由伸缩。刚才他人坐在浴桶里面,正是靠手臂伸缩夺过那一桶热水,同时又送还一桶冷水,只是一瞬间便完成了换水的整个过程。就算是武功高强的武林高手,这般出其不意,也难免会惊骇不已。更别说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徒弟。 第八十章 雨夜滂沱 连城璧坐在浴桶中,双手反手扣上萧潇的手,又将源源不断的内力传入萧潇体内。而这次的内力却比上次更加的柔和,热气扑腾,连城璧的脸上豆大的汗珠如冰雹般滚滚滴落,一路划下,脸颊上麻痒难当。汗水落入水中,激起一圈小水花,只听得叮叮叮滴如珍珠落玉盘般清脆的声音,如在幽静绝尘的山洞里面,水滴在地面的清脆的叮铃声,那般清晰明了。房间里面一片漆黑,但是浴桶里面的花瓣通体晶莹发着白光,可以清晰的看见萧潇苍白如雪的脸。闻着醉人的花香,眼前萧潇香肩裸露,肌肤如雪,连城璧全身泡在药水里面,却还是觉得汗水在不断地往外冒,更是黏湿难受。又在催动真气为萧潇输送内力,全身上下更是犹如在火上炙烤,额头上汗水流的更加的汹涌。连城璧的身上已被热气蒸得浑身的血液都似沸腾,浑身燥得难受。萧潇额头上也在冒着细密的汗珠,但是人却依旧昏迷不醒,连城璧看着那张倾世佳颜,眼中更是柔情蜜意,心神一荡,不由得看得痴了。 他似乎又看见了那个梦中的夜里。月亮的影子倒映在湖面上,如在水中洗过一样,清风拂过,激起一阵波光粼粼,草丛中萤火虫漫天,清风吹起那一阵阵的飞絮,就像鸿羽在天空中飞舞,那般如梦如幻。这是他见过最美的地方,最美的夜,萧潇身着一袭白衫在花丛中翩翩起舞,腰间系着一个银色的小铃铛,随腰摆动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叮铃声。 镜中貌,月下影,隔帘形,睡初醒。身姿偏弱青云出岫,柔桡曼舞,妩媚纤弱,纤腰之楚楚兮,回风舞雪;其神若何,月射寒江;其艳若何,霞映澄塘;其舞若何,一颦一动,娇媚婀娜。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如此美丽的一面,虽是面纱掩面,只留下那一双灵动如水的眉眼,眼中的光华就如同这天上的玄月,孤傲清华。当她看见他的时候,眉眼中竟是无限深情,看得他心神荡漾,目眩神驰,何时她对自己如此温柔?即便这只是一场梦,但是这场梦却是历历在目,清晰可见。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世间还有这样一个女子,犹如九天上孤傲冷袂的九天玄女,那般不食人间烟火。或许从那一刻起,她便已经住在了他的心里。沈璧君是她见过最美的女子,他以为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沈璧君更加美丽的女子,自从那一夜之后,那个月下跳舞的女子就永远的刻进了他的脑海里,那般刻骨铭心。 自从他离开小竹屋之后,便再也没有回过逍遥窟和小竹林,每天都是躲在荒山野岭的不敢见人。他几次夜里去连家堡探视,但是却没有看见萧潇和萧十一郎的影子。没想到久别重逢却是在林中相见,他的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她俏皮怪异的曲调:“采蘑菇的萧姑娘,背着一个大竹筐,光着一个小脚丫,走遍森林和山岗。” “这下,我不将你通通的摘下来,泄我心头之气。”听着她得意洋洋指着树上的果子自言自语,他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一个人对着树上的果子计较,这天底下或许只有她一个人吧,看着她忙碌在树上的身影,又听着她口中哼着怪异的曲调: “我摘得果子最多,多得像那星星数不清,我采的野菜最大,大得像那小伞装满筐,啦啦啦……”。想起她奋力的渴望着那树上的果子,他的心中顿时很开心,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是特别的想要见她。她爬上了那颗果树之后,但是身上却是脏兮兮的如乞丐一样,看得他既是好笑又是无奈。当他看见她摔下去的时候,他是如此的担忧,毫不犹豫的便上前解救了她,他第一次发现这个女人既然会有如此白痴可爱的一面,嘴角微扬,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让她知道他就是他深恶痛绝的大仇人连城璧。 或许,有的时候,在意一个人,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我叫莫离!” “萧潇情缘,执手莫离!”她脱口而出的话确实让他心中一怔。或许她以为自己没有听见,其实他都听见了,而且一字不差,萧潇情缘,执手莫离?为什么听见这句话时心中有异样的感情,有窃喜,又有失落? “我叫萧潇,你叫我萧潇就好了,我也叫你莫离,不用叫什么姑娘公子的,念着挺别扭的。”萧潇笑着说道。他第一次听见一个女子如此直率的说法,他也是第一次看见如此纯真的笑脸,难道她对所有人都是如此温柔和善吗?但是为什么‘连城璧’这三个字在她的意识中就变成了杀人狂魔?他的心中涌起一阵阵的失落与凄苦。如果她知道连城璧就是莫离,莫离就是连城璧,她还会不会温柔的对自己笑?将冒着生命危险摘下来的果子送给自己吃?连城璧此刻的心中又是期待又是害怕知晓答案。 “你可以带我上去吗?”她指着从刚才摔下去的地方,他从未见过如此贪吃的女人,明明还差点因此而丧命,最后要赌气将它们全都摘下来吃掉。看着她吃力的想要摘果子,却又够不着,他虽然很鄙视她的做法,但是还是一伸手就将树枝给她扯了过来。 “给,这些果子都给你,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萧潇将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摘下来的果子往自己怀中一放。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的感动,这女人?原来是这般的可爱,看着她蹲在地上捡果子的背影,心中竟是说不出的感动。 “这果子很甜的,一点也不酸。”她以为是自己嫌着果子酸才不吃,其实是他太过感动而舍不得的,想不到这女人也能给别人带来快乐!回忆一幕幕的跃然于脑海,连城璧的唇角已经渐渐地上扬。 “相公,该换热水了,热水就在门外。”小徒的声音颤抖的打断了连城璧的思绪,语音颤抖,显示心中隐藏着极大地恐惧。连城璧一伸手,只听得门‘吱呀’一声,那小徒于黑暗中瞧见一张长袖伸出,而裸露在外的确是一只白净的手。那小徒先前没瞧见,现在确是真真切切的看见一只手能伸得几丈长,一阵凉风出来,后背冷汗涔涔,早已是吓得肝胆俱碎,魂不附体,全身酸软,蹲在地上瑟瑟发抖。却见那只手大力提起那热腾腾的热水,听得哗啦啦的流水声,又听见嘭嘭嘭的装水声,那只手倏然伸出,将水桶往地上一放,桶中水竟然没有溅出一滴水来,不过一瞬间一桶热水又变成了冷水,又听得门咚的一便关上了。这等诡异的事情在这黑夜中更显离奇,那小徒一张脸上全无血色,使出全身力气撑着身子才跌得撞撞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 这是第三桶热水了!连城璧再也忍受不住热气的蒸腾,风卷残云般的快速除下身上的衣衫,露出了精壮结实的胸膛。手一扬,黑夜中一道黑影闪过,身上的衣衫已是兀自往衣架上飞去,没有了衣裳,连城璧只觉得后背一片清凉,心绪也平静了许多。忽听得屋外狂风大作,不多时豆在的雨点打在房顶上,窗柩上,已经好些时日没有下过雨,屋中热气涔涔,犹如蒸笼一般。雨虽下得大,但是却更添闷热,让人心烦意乱。 忽而屋外的雨声中还夹着丝丝的风声,连城璧的耳朵一动,双眸陡然睁开。将萧潇头上脸上的银针捻了捻,便一一除下,握在手中。从浴桶中翻身而起,一道黑影窜出,身上已经穿好了衣衫。只是由于衣衫在药水中浸泡过,鼻尖充斥着草药的苦味,化为一道影子从门缝中溜了出去。 药房中灯火通明,房间中各位无一不弥漫着药味。老大夫围在火堆旁打着盹,小徒拿着一把蒲扇正在药罐子旁煽火,也是昏昏欲睡。突然之间房间的烛火突然熄灭,师徒二人立时惊醒,失声惊叫。眼前人影一闪,二人已经倒了下去。 四下里除了雨声哗哗,已经过了三更天,夜寂静无声。一道惊雷闪过,房顶正站着一个人,雷光闪闪映出那人脸庞,却见萧十一郎正站在雨中。他全身都已经湿透,头发应贴着脸庞混着雨水成股流下,他却丝毫不躲不必。一双黑亮的眼睛如黑夜中的蝙蝠,好似正在搜寻着自己的猎物。 忽然从远方的胡同里面窜出一个人来,飞檐走壁,在房顶上上窜下跃,形如鬼魅,朝着远方奔去,疾走如电。一道惊雷一闪,只见那人红衣飘荡,白发缠身,怀中还似抱着一个人?萧十一郎一见,二话不说便追了上去。萧十一郎轻功迅捷,刚从林中小屋从奔出来,已经跑了近一个多时辰,虽然有些疲惫,好在他内力充盈,在大雨大雨滂沱中,仍能在雨中急速奔跑。水滴打在脸上生生的疼,但是此刻已经顾不得许多,萧潇还在此人手中,不知道现在性命如何?一想到萧潇,萧十一郎的心中一阵抽痛,好似别人在他的胸口上重重的打了他一拳。 萧十一郎拼尽全力追赶,却始终与他的距离相差几丈之遥,进退不得。他不知这白发男子是否已经用尽全力,但是他却知道眼前的白发男子的轻功却不在他之下。江湖中的一流好手除了武功之高身法之快,但若是内力不盈,像这般急速奔跑,只要时间一长,必定时间教程慢下来,而若是内力充沛,就算连续奔跑一天一夜,也丝毫不受影响。但是萧十一郎却不知江湖中还有这么个好手,却见他手中还抱着一个人就等于身上负着一百来斤的重量,总共便有两百来斤,脚下却是丝毫不慢,足以见得此人的轻功更胜一筹。但是一直与萧十一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萧十一郎甚感奇怪,心道:“此人轻功明明更甚自己一筹,却是为何偏偏离自己不远不近的距离在奔跑,好像就是故意在等着自己。”萧十一郎心头一惊,脑海中登时恍然,暗道:“不好,难道这只是调虎离山之计?”萧十一郎脚下突然放慢下来,不再追赶。一道惊雷划过,似要将着天空劈成两半。 萧十一郎脸色一变,奋力使上轻功朝着那人追去。原来就在刚才的那道惊雷,他看见了白衣男子怀中的衣裳一角,正是萧潇白日里穿的那身粉红色衣衫。萧潇果真在他手中。当下更是毫不迟疑,朝着那人追去。 一直追赶了小半时辰,已经离着市集很远了。萧十一郎一路发足狂追,却也是追赶不上,实在是提不起半点劲力。而那人还是依旧不紧不慢的与萧十一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突然间他一提足,身形一晃,犹一只迅捷的雄鹰往前飞去,已经将萧十一郎远远的甩在了后面。萧十一郎深吸一口气,忽觉胸腹间丹田处真气回涌,一股暖流流遍全身,登时精神为之一振。一提起纵力跃上,不多时果真瞧见那白发男子的身影,他更不迟疑,朝着身影发足猛追。一口气奔出了数里,已经远远的甩开了市集,竟是往郊区的地方奔去。前方是一片树林,萧十一郎心下着急,要是进了林中,更是难以追到。 突然他的身子猛然落地,使出一招‘千斤坠’往地下落去。这招极是凶险,若是落地之力没有把握好,摔在地上必定是伤筋断足之险。其实萧十一郎也知道,但他此刻已经没有办法,只有放手一搏。却见他身子落地之时,身子蹲下一个俯冲,左手顺势从地上抓起一把稀泥在手中,身子连带一转,用力一蹬,以双倍的速度朝着红衣男子飞去,这招‘借力跃力’的招式虽然凶险万分,却是巧妙之极。萧十一郎手中一抖,手中的稀泥如硬石一般朝着红衣男子激射而去。连城璧只觉得身后呼啦啦的几声疾风射来,身子往下急遁而下,脚尖轻点,转身长袖一甩,手中银针激射而去。萧十一郎一见,身子连空一翻,连城璧这一耽搁,再见时却见萧十一郎已经挡住他的去路。 第八十一章 佳人何归 连城璧刚落稳身形,萧十一郎的身子便已经欺身上前,右手使出擒拿手便往连城璧怀中抓去,左手变成掌一掌朝着连城璧的面门击去。连城璧嘴角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阴毒之色,陡然双手一伸,怀中立即现出一个人来,正是白日里萧潇穿的那一身红色轻衫。心下萧十一郎更加确定那是萧潇无疑,而此刻连城璧脸上贴着人皮面具,还是莫离的模样。萧十一郎又怎会知道他便是连城璧,对着连城璧的一掌更是毫不留情的击落,却见连城璧嘴角阴冷一笑,却未伸手格挡。而是双手一抖,抓着怀中人的腰胁,竟是朝着萧十一郎推来,眼见萧十一郎一掌即将击落。萧十一郎心下大骇,这一掌要是打中萧潇,必死无疑。 当下身子一侧,掌风从萧潇的上方掠过,身子一个俯冲,向前撞去,眼看便要撞上萧潇身子。蓦地里从萧潇身下赫然出现一直男人的手掌朝着萧十一郎胸前拍来。萧十一郎躲闪不过,立即伸手格挡,连城璧似乎早已经猜到了,将萧潇身子一抛,萧潇整个身子便飞上了空中。萧十一郎心下大惊,双掌连环齐发,运进内力朝着连城璧击去。掌掌相对,劲力非凡,只听得不远处喀拉喀拉有东西断裂的声音,却不知是何物被两人的劲力所折断,同时两人都被这强大的内力震退了好几步。萧十一郎兀自心惊,对方的内力深厚一点都不亚于自己。突然又想起萧潇此刻危在旦夕,正待飞身去接,却看见萧潇已被那陌生男子接在了怀中。 连城璧也丝毫不给萧十一郎说话的机会,他知道只要怀中有这个人质,萧十一郎便不敢痛下杀手。当下更是肆无忌惮,一手提着怀中人的腰胁,运锋如剑,既是将萧潇当成兵器一般在空中狂乱挥舞着朝着萧十一郎打去。饶是萧十一郎修养再好,再不喜欢动怒,此刻却已愤怒到了极点,但是却又不敢痛下杀手,以免伤了萧潇的生命。连城璧步步紧逼,萧十一郎故步自封,已退为守,竟是半点不敢向前打去。因为无论他打那个地方,白发男子总会用萧潇当做挡箭牌,让他难以招架。甚至几次差点误伤了她,几个回合下来,萧十一郎已是大大的落了下风。萧十一郎心中暗自焦急,暗想道:“这样下去不是被打死便是累死,但是萧潇还身受重伤,绝对不能再如此的折腾下去,而眼前这个黑衣人似乎知道自己不敢对他痛下杀手,那么我不防转守为攻,以退为进。”连城璧步步紧逼,萧十一郎在白发男子的周围穿插来去,身行游动如灵蛇,兀自躲避。忽而他突然立定身形,连城璧拖着萧潇的身子朝着萧十一郎扫了过来,萧十一郎左手边成爪突然朝着连城璧手中的萧潇咽喉抓去。连城璧或许也没有料到萧十一郎竟然不管萧潇的死活,反而先入为主。虽然一时有些吃惊,但是却是越来越觉得有趣。雨越下越大,竟淋得有些让人睁不开眼,但是却是丝毫不影响二人的决斗。 连城璧将萧潇横身向萧十一郎扫去,萧十一郎双手变成爪朝着萧潇咽喉扼去,连城璧似乎根本就不在意萧潇的死活。明知道萧十一郎这一抓得手,萧潇登时会气绝身亡,身首异处,但是仍然上前挥舞,不躲不避朝着萧十一郎打去。萧十一郎就在刚快要碰到萧潇身子的时候,突然由爪变掌,从连城璧的手中斜穿而上,手掌犹如变成一把钢刀,从左至右横削而去,左手从上至下劈将而下。连城璧也实在没想到萧十一郎会陡然变招,险中求胜,如果此时不放手,手足皆会被他凌厉的掌势削得经脉皆断,双手皆残。当下大喝一声:“既然你如此想要,送你有何不可?”双手同时一放,连城璧左足一点避开了萧十一郎的掌力,右足飞出一脚踢上萧潇的身子,这一脚只用了三分力道,萧潇身子凌空飞出,又听得几声疾厉的声音朝着萧潇飞去。萧十一郎心下大惊,电闪雷鸣,只见几根银针朝着萧潇的身子急射而去。萧十一郎来不及多想,一个飞身将萧潇抱在怀中,身子一转,让自己身朝着飞来的暗器,几根银针插进了萧十一郎的腰胁后背的几处大穴之中,顿时狂喷出一大口鲜血,犹如被人制住了全身的诸穴要害,身体肌肉四肢百骸僵硬无比。又听得砰地一声巨响,萧十一郎与怀中的萧潇已是双双跌在烂泥之中。 “哈哈哈……,人既已经在你手中,我就做个顺水人情!”话声毕,连城璧飞身而去,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了雨幕之中。萧十一郎为了萧潇挡住了那激射的银针,分别刺入了背心的‘大椎穴’‘神堂穴’‘臂儒穴’和腰间的‘章门穴’中,这几处穴位都是人身命门,被银针一刺,登时全身疼痛难当,而且全身僵硬,动弹不得,须得两个时辰之后方可动弹。萧十一郎抱着萧潇飞出去的身子,此刻他无法动弹,竟是与萧潇的身子直直的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痛得他如浑身散了架一般,二人倒在泥泞中。顾不到身上的伤痛,萧十一郎焦急开口:“萧潇,你怎么样了?”语音颤抖,竟是忍受着极大地苦楚,但是怀中人儿却是没有半点反应。身子已渐渐冰冷,却是已经气绝,萧潇的身子萧十一郎是了解的,虽然这个头与萧潇的个头无异,但是抱在怀中却没有一点柔软的感觉,反而浑身都如同木头一般结实,就好像?好像一个男人的身体? 想到此处,萧十一郎蓦地里心惊,无奈自己重伤无法动弹,而怀中的‘萧潇’却是背着他倒在地上,身上除了那一件粉红色的衣衫是女子之物,再也没有哪点能够证明自己怀中抱着的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仔细闻来,竟是有股淡淡的药味,虽然被雨水冲刷之后变得不明显,但是隐隐约约还是能够闻出来。萧十一郎就侧身倒在地上,任由大雨冲刷着他的脸,雨滴割得他脸生疼,他甚至能感受到底下的污秽的泥淖已经敷满了自己的左脸,鼻尖全是泥土的气息,连自己嘴里都全是泥土。萧十一郎浑身生疼,四下里一片静寂,只听得萧十一郎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大盗萧十一郎,何时也落到了这步田地?”语中全是自嘲和苦笑,却也是说不出的悲伤与落寞。萧十一郎索性闭上眼睛,此刻他只祈求时间能快点过去。 白发男子到底是谁?萧潇到底在何方?“萧潇,你在哪里?”萧十一郎轻声呢喃,被这大雨声淹没在了荒山野岭之外。 连城璧使上轻功,凭借着虚弱的光线返回‘回春堂’。而刚才他不过是调虎离山之计,而他刚才挟持的不过是披着萧潇外衣的回春堂的小伙计。他料想萧十一郎决计不好骗,故意诱他出城外的山林中,不过老天却是帮了他一个大忙,电闪雷鸣之际让萧十一郎看到了那衣衫的一角,但是连城璧却是不知此节。萧十一郎虽然明知是计,但是他绝不可能抛下萧潇而不管她的死活,既然如此他便将计就计。萧十一郎这人素来难缠得很,以至最后发针分别刺入他背心的‘大椎穴’‘神堂穴’‘臂儒穴’‘章门穴’等诸身大穴。这几处穴位都是人身命门,被银针一刺,登时全身疼痛难当,而且全身僵硬,动弹不得,须得两个时辰之后方可动弹。虽然今日没能取了他的性命,如此一来,也得让他在这大雨泥泞中饱受煎熬,实在是比给他一个痛快让他轻松的了结来得痛快得多,一想到萧十一郎要在这烂泥中忍受着剧痛,好好的折磨他一番,他此刻心中更是说不出的畅快。这下回去想来萧潇也已经无碍,等到大夫开了药方,便可离去。萧十一郎即便是可以动弹,这两个时辰之后也决计追自己不上。只是白白的送了那小伙计性命,倒也枉然。不过连城璧素来心狠手辣,一个小小的伙计性命他又怎会计较。今日之事还是缘起萧十一郎,若不是他,萧潇也不至于变成那样,想起萧潇,连城璧心中一冷,加快脚程朝着回春堂疾驰而去。 若是以前,连城璧无一日不想要比过萧十一郎,夺回沈璧君的心,让她重新回到自己身边。步步为营,设计萧十一郎和沈璧君,苦心积虑想要拆散他们两人。后来与沈璧君反目成仇之后更是对萧十一郎恨之若骨,没有一刻不想致萧十一郎于死地。而今日没有手刃萧十一郎,连城璧既然没有觉得惋惜,若是一刀结果了他来个痛快反倒便宜了他,他便是要他痛苦,生不如死的折磨他,只有看着他痛苦的模样,他心中才最痛快最高兴。想及此,心中顿时豁然开朗,不觉得面露欢喜,也给萧潇出了口恶气,萧潇?萧十一郎似乎对她太过在意了? 电闪雷鸣之际,连城璧已经回到了回春堂的后院之中。屋外大雨滂沱,连城璧眉头微皱,他似乎在这雨中嗅到了一种花香之气,他的心中陡然觉得大事不妙。借着微弱的光亮,急奔到屋内,房中弥漫着很浓的药味气息。一个电闪,房内清晰可见,连城璧的心顿时变得紧张起来,萧潇去哪儿了?却见浴桶还是好端端的放在那里,却见萧潇的人已不见了人影,浴桶的四周全是水迹,难道萧潇醒了?心下一喜,沿着水迹的往房外追去,一直追到了药房中。炉中炭火未灭,连城璧立即取过火折子将灯点上,登时房间一片明亮。地上还躺着那个老大夫,刚才是他将二人打晕过去,掳走了小伙计。走上前去将老大夫翻身过来,只见那老大夫双目紧闭,气息已绝,已然死去多时。 连城璧心下大怒,这到底是谁下的杀手?萧潇人在何处?一个飞身来到屋顶,心中怒气鼎盛,冷眸远眺四周,山雨雾蒙,大雨滂沱,周围哪里有人影,只听得雨打瓦片的叮叮声。他怒气难抑,竟连这大雨都难以平息,暗道:“定是萧十一郎使得这调虎离山之计,没想到萧十一郎如此工于心计,自己步步为营,反倒栽在萧十一郎手中,心中懊悔没将萧十一郎毙于掌下。若真是中了萧十一郎的调虎离山之计,若是此时在寻过去,萧十一郎定然已被解救,要是再去无疑不是自投罗网之中。”且看这大雨滂沱又无半点星光,举步难行,哪里去寻萧潇身影? 连城璧暗自愤懑,暗运劲力一掌劈上房檐之上,顿时石屑纷飞,再见时,那房檐上已是缺了一大块。连城璧使上轻功,消失在了大雨之中。 第八十二章 以毒试毒 昨夜下了一夜的大雨,也去了这夏日一半的暑气,空气中还弥漫着泥土的芳香,却是温润扑鼻。微风吹来,顿时只觉得清风拂面。这是一片青葱地竹林,竹叶铺满了小路,竟还有些断枝横倒在林中,足以可见昨夜的雨下的有多大。竹林深处,修篁森森,除了偶闻耳语之外,竟是半点声息也无,却见冲天而起的袅袅青烟。白素素一身素衣流连于这繁花娇艳的丛中,眸中美目流盼,顾盼生情,容貌娇艳,眼中笑意盈盈,竟是极高兴。 伸手小心的摘下这几朵白色曼陀罗花,竟是连根带刺一起摘了下来。白素素的师傅江湖人称‘毒娘子’,自是用毒制毒的高手,白素素以承衣钵,用毒制毒自然不在话下,一个善用毒之人,园中这多娇艳绝美的花儿看起来娇艳绝伦,也是如她人一般美,一般毒。这些花儿经过昨日的风吹雨打之后显得更加娇艳无比,不一会儿的时间,白素素的花篮中已是摘了满满的一篮子。 转身便往竹屋而去,她长衫轻扬,一举一动竟似仙女下凡。又来到药房中,一股清香的药味弥漫在各处,各处都是悬着的枯干草药,桌上也是瓶瓶罐罐不知道里面装的是解药还是毒药。却见炉火中烧着旺火,锅边更冒着白茫茫的雾气,不大不小的药房中间放着一个木桶,桶中正冒着热气,而桶中此刻正坐着一个人。却见她双眸紧闭,一张精致的脸蛋却是惨白,如一张透明的白纸一张,全无血色,不是萧潇又是何人?白素素将花篮除下放在桌上,小心翼翼的捻起一枝白色的曼陀罗,素手纤纤,只见手指齐动,只是眨眼间的功夫,那枝白色曼陀罗的花叶已经全部落入了桶中,漂浮在水上。白素素的脸上娇媚一笑,觉得甚是好玩,又将曼陀罗花的花枝也丢进了浴桶之中,花枝一遇水便沉了下去。又转手小心翼翼的拿起几枝曼陀罗花,素手一拂,花瓣尽数落入了桶中,又将花枝丢进浴桶里面。不多时,白素素方才摘得十几种花儿,已经尽数的落入了萧潇浸泡的浴桶之中,花瓣泡在热水中,并不萎谢,反而更加娇艳。 “好花配美人,当真是绝配。”白素素语中啧啧称赞,语气也显得激动异常,颇为欣喜。萧潇虽然昏迷不醒,脸色苍白,但是却是难掩天人之姿,白素素虽美,但是与萧潇一比,登时便稍逊一筹。 “只可惜这么美的人很快也便如这残花败叶一般凋谢了!”白素素的语中又是怨毒又是惋惜。原来昨日白素素自从萧十一郎手中脱险去后并未离开,而是伏在林中观察,没想到果真见着连城璧没有死,反而带着萧潇逃了出来。当然她并不知道那白发男子便是连城璧,但是连城璧的武功却比她高出很多,不敢贸然出手现身。于是一直暗中跟着二人来到了回春堂外,她一直躲在距离连城璧百里之外,就算连城璧身手再好,洞察力再敏锐,也绝难以察觉身后有人跟踪,更何况当时连城璧的心一直系在萧潇身上,又怎么注意到背后会有人跟踪?直到后来萧十一郎追来,连城璧使用的调虎离山之计将萧十一郎引开,回春堂的大夫是他一手所杀,也劫走了萧潇。不过萧潇九条命已经去了七八条,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又见她胸前那到凹陷的伤口,倒也真是可惜得紧,就算伤口愈合,但是这疤痕却永远的去不掉了。 不过她倒是想不到那‘回春堂’的老大夫医术着实不错,居然想到用药水来浸泡身子。再加上‘醉仙灵芙’的花瓣,将萧潇体内的寒气驱除,‘醉仙灵芙’本无毒,而且香气幽兰,花作白色,十分漂亮,尚有恢复功力的功效。再加上连城璧又已真气回渡,内伤已无大碍,白素素却以‘奇鲮香木’的香气一混合,‘奇鲮香木’本无毒,但是与芙蓉一类的花香相遇,却是剧毒无比,能使人沉睡数月,如不即行解毒,毒性大损心脉。‘醉仙灵芙’性子比寻常的芙蓉更烈,不可运息调功,否则花香侵入各处经脉,实有性命之忧。这些都是绝世毒典上所记载。 得罪了她白素素的人都得死,但是她总喜欢折磨别人一番,看着别人生不如死的滋味她才开心。 她已经想出了更好的方法来对付萧潇,前些日子得到了绝世毒典,正愁没人试毒。现下有个活生生的‘药人’,她又怎会浪费? 她方才所摘的花儿都有剧毒,此时全都扔进这浴桶之中,这浴桶中的水都已化为剧毒无比。却见萧潇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变幻着各种颜色,脸色十分可怖。原来萧潇体内便已经身中剧毒,此刻毒水浸身,剧毒已经通过肌肤渗入血液之中。说实在的,白素素也不知道这十几种毒花混在一起施在人身上到底会怎样,但是她总是想要试试,没想到此刻一见,却是非比寻常。不多时,却见萧潇的皮肤也渐渐的变幻着各种颜色,突然萧潇的嘴角慢慢的流出黑血来,白素素立即拿着一个小瓷瓶,一滴不漏的将黑血装进了瓶中。这黑血黑中成紫,一见便是剧毒无比。 一日之内,萧潇都是被泡在各种毒水之中,萧潇本来就失血过多,经过白素素的这番折腾,脸色反而变得有些红润起来,但脉息依旧微弱,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白素素看着床上的萧潇,她的唇角微扬,她不想就这样让萧潇死了,因为她已经想到了更好玩的方法来对付萧潇,这种方法才是最好玩,最有趣,最刺激。 连家堡内,沈璧君坐在椅子上,素手芊芊,手抚上眉头,秀眉紧蹙,倾国倾城的脸上眼中都布满了焦急。这些日子以来,她整个人已经消瘦了一圈,身子也更加的单薄了。 “好好的一个连家堡,怎么会变成这样?”沈璧君痛心的说道。 风四娘看着沈璧君,心中也是担忧不已。她自然知道沈璧君口中所说的话为何意,但是这天下之大,要找上一个人还不是犹如海底捞针一般,更何况若是有心要避人耳目,找起来更是比登天还难。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但是看着沈璧君的这副担忧的样子,于心不忍,心下柔声安慰:“璧君,你不用太担心了,保重身子要紧,不是已经派人出去找了吗?” 徐姥姥看在眼里,也是柔声安慰:“璧君啊,风姑娘说的对,身子要紧,你一个人为这么大个连家堡操劳,姥姥看在心里已经都是心疼地不得了。白杨绿柳两个老家伙用毒使毒的本事那么高明,武功高强,不害别人都已经算是大慈大悲了,说不定啊是发现了瑾姑娘的踪迹,追寻去了呢,一时来不及回来通风报信,依我看,没什么好担心的。姥姥看着你如此的消瘦,要是老太君知道,当初一定不会让你嫁到连家来受苦,就算是她狠心,姥姥也不同意的。”徐姥姥又想起了老太君来,不觉得红了眼眶。沈家一世英名,竟然落得如此下场。沈璧君一听徐姥姥提起奶奶来,心中犹如别人在胸口上重重的打了一拳,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经过了这诸多事情以后,她早已练就一副铁石心肠来。表面上看似是个娇滴滴的大小姐,但是心中却十分的坚强,暗想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连城璧,奶奶一世英名,最后却是不得善终,竟然连全尸都没有,连城璧,这等血海深仇,我沈璧君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沈璧君垂下眼帘不再言语。 徐姥姥见沈璧君模样,叹气自责的说道:“哎呀,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哎,都怪我娘,没把我这脑袋瓜子生好,现在遇到了这种事情,我这榆木脑袋竟是连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 听得徐姥姥的话,沈璧君抬起头来,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来,柔声道:“姥姥,这不是你的错,你也不要在自责。作为沈家的后人,终究是要面对这些的,如果我连这些事情都解决不好,我也不配做沈家的后人了。” 徐姥姥看着那一张消瘦的脸和脸上的倔强,更加心疼,道:“我宁可你是一个普通的人家的子女。” 徐姥姥转头对着风四娘说道:“风姑娘,我一个妇孺人家,又没有什么主意,往后的日子还得请你们多多的帮助璧君,姥姥在这里先谢过你。”说完向风四娘拜倒。 沈璧君只觉得眼前一道人影一晃,却见风四娘已站在徐姥姥的身前,双手托着徐姥姥的手肘,徐姥姥的礼也只只行了一半。她心中一惊,心下又是惭愧又是感动,暗道:“姥姥怎能对风姐姐行此大礼?”立即站起起身来。风四娘将徐姥姥扶起身来,她心中甚是欣慰,对风四娘的行为颇为赞赏和感谢,心道:“幸好风姐姐的拖住了姥姥的身子,不然姥姥这一拜,我沈璧君可就对不起姥姥的一片关心了。”正在暗自庆幸之际,又听得风四娘道:“姥姥,你说的是哪里话,不是将四娘当做外人了么,璧君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风四娘自当竭尽所能,决不推迟。”听着风四娘的话,沈璧君无数感动涌上心头。走上前来紧紧握住徐姥姥的手,眸中尽显温柔。 徐姥姥拍了拍沈璧君的手已示安抚,柳眉一皱,叹息道:“这些日子以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平白无故的冒出了个萧潇姑娘,得罪了连城璧,整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瑾姑娘又下落不明,现在白杨绿柳也不知去向,如今就连新姑爷他也不知所踪,唉,这上辈子都是做了什么孽啊!” 沈璧君道:“姥姥,连城壁这人工于心计,城府极深,做事不择手段,心狠手辣,就算没有萧潇,他也不会放过十一郎,放过连家堡。萧潇姑娘若是没有刺那一刀,我们大家也不可能活到现在,更何况萧潇还是十一郎的妹妹……”沈璧君没有说下去,她的话中之意便是:不管有没有萧潇,连城璧还是不会放过大伙,而萧潇不过是阴差阳错的得罪了连城璧,其实与萧潇并没有多大的干系。 听得沈璧君的话,风四娘沉思片刻,突然开口道:“璧君,你难道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萧潇吗?” 怀疑萧潇?她曾经是那么的相信,但是自从有个萧潇在连家堡,他与萧十一郎见面的机会却是越来越少,她也甚至怀疑过萧潇的身份目的。沈璧君沉默半晌,道:“风姐姐的意思是?”连碧君看着风四娘。 风四娘一双妙目转了转,顿了顿,道:“萧潇能拔出割鹿刀是众人所见,这点不可置否,但是她的身世却是处处透着迷。从她从天而降的那天起,那一身奇怪的服侍,那一些奇怪的言语,从她的一言一行中,我心中始终都不能释然。一个从小经历过着乞丐非人般的残酷生活,一个弱女子又受尽欺凌在这乱世中生存下来的确是不容易。但是在她身上有些东西我们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些东西是从何而来?她的确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但是如果她不刺连城璧那一刀,纵然我们都死在连城璧手中,她也决计活不到现在,连城璧想方设法的追杀她,这只能说明他不是连城璧的人,但是并不能说明她不是别有用心。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她来到连家堡也只有一个目的……”其实这些疑问在她心中存了很久,但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说。二锅头一心认定萧潇就是萧家人,而萧十一郎更是不怀疑萧潇的身世,杨开泰那呆子自是没什么好问的,现在竟是与沈璧君说了出来。沈璧君知道风四娘当真聪慧绝伦,更是长着一颗七巧玲珑心。听着风四娘的分析,她心中登时恍然。 沈璧君吃惊道:“割鹿刀?你说,她是为了割鹿刀而来?” 风四娘点点头,道:“不错,就是割鹿刀!” 第八十三章 身世之谜 割鹿刀,为什么又是割鹿刀? 就是因为这把割鹿刀,弄得沈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家破人亡。武林腥风血雨,不得安宁。沈璧君在这一刻,突然很恨这一把割鹿刀。 如果没有割鹿刀,她也不会一定要嫁给连城璧。 如果没有割鹿刀,她最亲最爱的奶奶也不会死于非命。 但是如果没有割鹿刀,她也不会遇见萧十一郎。 想到这里,沈璧君的心中更加的踌躇了。 “其实我现在更担心的反而是灵鹫,如果一辈子找不到小谨,他们夫妻情深,我怕灵鹫会想不开啊?”沈璧君担心的说道。 原来昨日白杨绿柳派人出去寻找连城瑾的下落之后,那些守卫全都死于非命,而白杨绿柳二人也是彻夜不归,不见人影。今早一起来,竟是连灵鹫也不见了踪影,只是留下一张字条,说她寻找连城瑾去了,整个连家堡如今已是支离破碎,残破不堪。 “那从明天起,我就搬来连家堡跟你一起住,顺便将泥鳅也带过来,有个帮手。”风四娘说道。 “如此就再好不过了,有风姑娘帮忙,璧君也少操点心了。”徐姥姥高兴的说道。 “是啊!这样真是再好不过了!”沈璧君高兴的说道。 “璧君,我看你气色不太好,我来给你看看。”风四娘关切的说道,说完就给沈璧君把起脉来。 “你看你脸色这么差,这些日子一定是太操心了,我给你开个补身子的药方,先把身体养好,什么也不用操心。”风四娘说完接过丫鬟奉上的纸条,袖手一挥,一张药方便已开了,转身交给徐姥姥,道:“姥姥,璧君的药就麻烦你了。” 徐姥姥接过药方,喜滋滋的说道:“哎,好呢!”然后便随着丫鬟去了。 看着众人都走了,沈璧君对着风四娘说道:“我们出去走走吧!”看着沈璧君的模样,风四娘便知道沈璧君有话要说,点了点头。 连家堡果真不愧为天下第一堡,亭台楼阁,假山池水。后花园中最大的莫过于这一大片的荷花池,仿佛就如建立在水上的一座大宫殿一样,这池水与河水相连。昨夜下了这么一大场雨,池水浑浊,如今荷花盛开的时节已经过去了,只剩下这满塘亭亭玉立如伞的荷叶,空气中飘荡着荷叶的芳香。沈璧君和风四娘慢慢的来到了湖心亭里面,风四娘看着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坐在亭中的长椅上。 “怎么了?”风四娘关切的问道。 “风姐姐,我心中有个想法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沈璧君起身看着这满塘的荷叶,一阵微风吹来,撩起她的长发,扶起她的衣裙。这样的沈璧君,美的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就连风四娘也有一瞬间的失神。 风四娘回过神来,起身来到沈璧君的身边,玉指握着沈璧君的手,温柔的说道:“有什么就说什么,跟我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不要把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看着你这么劳累,我这个做姐姐的实在是于心不忍。”风四娘怔怔的看着她。沈璧君也转过头来看着她那张风情万种的脸,点了点头,又将目光转向了别处。 “风姐姐,你还记得逍遥侯吗?”沈璧君淡淡的说道。 “逍遥侯?”风四娘不知道她的话为何意,只是疑惑的看着她。见她的脸上清冷,眼波中没有一丝的波澜,也看不出此刻在想着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以前逍遥侯活着的时候,总是跟连家堡作对,跟连城璧作对,他说,只要是连城璧的东西他都要抢过来,你还记得吗?”沈璧君说道。 “我当然记得啊,如果不是这样,你与十一郎之间也不会经历这么多生死与共,我们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站在一起聊天谈心了。”风四娘的语气也是淡淡的。每次想起萧十一郎,她的心中总是一种难以言表的苦涩,但是又是一瞬间的释怀。他和沈璧君之间,永远不会有风四娘的余地,在萧十一郎的心中,沈璧君永远排在第一位,风四娘永远排在第二位。哪怕她与他从小相依为命了十几年。 “你知道为什么吗?”沈璧君继续问道。 “因为逍遥侯是连家的弃子,这些举动不过是为了报复连城璧,摧毁连家堡。”风四娘淡淡的说道。突然她的眼睛一亮,看着沈璧君,她似乎有一些明白沈璧君想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嗯,是啊,听城瑾说,这是连家先公天野先主的手札里面记载的。本来逍遥侯才是真正的连家堡的少堡主,但是天生奇丑是个畸形怪胎,为了不丢连家的脸,于是连家的人才将逍遥侯丢弃荒野,重新抱了个婴儿回来,这个人便是城壁的父亲。但是没想到的是,那个弃婴不仅没死,还成了江湖中人人畏惧的恶魔――逍遥侯,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份手札会在无意中被城瑾看见,被连城璧知道他真正的身份。”沈璧君说道。这些风四娘当然知道,只是静静的听着沈璧君的下文。 “杨天赞便是逍遥侯,逍遥侯就是杨天赞,而开泰便是杨天赞的公子,所以开泰才是真正的连家堡少堡主。连沈两家虽然百年交好,我与连城璧从小指腹为婚,但是如今他已经不是连家堡的少主。连家不可一日无主,本来我想将这副重振连家堡的重担交给灵鹫,但是城瑾她如今下落不明,灵鹫一心在城瑾身上,根本无心打理连家堡。而今又离家出走,不知所踪,我一个弱女子,又如何撑得起这偌大的连家堡,毕竟名不正言不顺,长久下去始终是会引人非议的。”沈璧君转过来看着风四娘说道。 名不正言不顺,她的心中犹如吃了苦胆一般,一肚子苦水,她与萧十一郎又何尝不是名不正言不顺?连城璧虽然不是连家堡的少堡主,但是她始终在名义上是连城璧的妻子,当初若不是姥姥将休书留下,她如今也不必再顶着连城璧妻子的头衔,与萧十一郎无法名正言顺的做一辈子夫妻,厮守一生。 “那你的意思是?你想要开泰来接任连家堡重担?”风四娘惊讶的看着沈璧君。她当然知道沈璧君的顾虑。 “嗯,我就是这个意思,如今我已无力在管理这偌大的连家堡,我也累了。”沈璧君点了点头。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上满是疲惫之色。 “我知道你的辛苦,但是你想没想过,如果让开泰来接任连家堡,就必须要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这样的话,便是与连城璧公然为敌,以后的路肯定更加难走。”风四娘担忧的说道,她又何尝不知道这样事情的后果,一旦恢复了杨开泰的真正身份,连城璧注定会成为江湖中笑柄,以连城璧的性格,又怎会放过连家堡,又怎么放过大家? “我知道这件事情很棘手,但是我现在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法子。”沈璧君的表情突然变得很痛苦,身影也更加的消瘦,看起来更加的落寞。看得风四娘心底一怔。 “你先别担心,此事非同小可,等到十一郎他们回来之后我们再商量商量。”风四娘柔声安慰道。 “嗯,我知道。”沈璧君看着风四娘眼中的担忧,才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但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她也已经变了许多。 “他们都出去找人了吗?”风四娘问道。沈璧君自然知道风四娘的意思,除了灵鹫和白杨绿柳二人,还有萧潇。 “嗯,听萧伯伯说,昨天萧潇被那个白发男子所劫持,听说身受重伤,如今还生死未卜,不知去向,萧伯伯一大早就出去了,十一郎到现在还未回来。”沈璧君说道。 “什么?白发男子?”风四娘一声惊呼,他与那白发男子曾交过手,他的武功不弱,萧潇落在他的手中,哪还有命在? “是啊!”沈璧君长叹一声,一句话中竟是说不出的怜悯,真是可怜的姑娘! “璧君,璧君,风姑娘,你们原来在这里啊!”远方传来徐姥姥的声音,看着二人在亭中,立即奔了过来。 “姥姥,怎么了?怎么这么急匆匆的?”看着徐姥姥行色匆匆的跑过来,沈璧君关切的问道。 “司马公子来了,现在在前厅里面等着呢。”徐姥姥对着沈璧君道。 “你说司马相?”风四娘问道。 “可不就是嘛!”徐姥姥道。 “姥姥,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前厅。”沈璧君一拍徐姥姥的手,柔声说道,又转过头对风四娘说了一声:“风姐姐我们走吧。” “璧君,我就不去了,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下午就过来,如今连家守卫单薄,我不放心。不过司马相这人我也没什么好感,你自己小心为好。”风四娘对着沈璧君说道。 “嗯,我知道!”沈璧君点了点头。 “如此甚好,有了风姑娘在这里,我也放心了。”徐姥姥高兴的说道。 “那好,我早去早回,你快去吧!”风四娘对着沈璧君一挥手,便跑出了亭中,沈璧君也往前厅去了。 第八十四章 天意如此 沈璧君见司马相时。他一身白衣长衫,在这前厅之中来回走动,长生如玉,俊逸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担忧。 沈璧君见着他,唤了一声:“司马公子!”见着沈璧君,司马相立即上前,对着沈璧君拱手打揖。抬起头来,却见沈璧君云鬓如雾,松松挽就一髻,鬓边插着一支玉钏,上面镶着两粒小指头般大的明珠,莹然生光。沈璧君本来肤色白腻,但是今天的她脸上带着淡淡的潮红,更显娇媚无限,轻移莲步朝着司马相走了过来,裙摆摇曳,竟是流光溢彩,宛如仙女下凡般,顾盼生辉,司马相竟看得有些痴了。 待得沈璧君进了大厅中,司马相才缓缓回神:“沈姑娘!”司马相对着萧潇一揖。 沈璧君莞尔一笑,道:“司马公子,快快请坐!”沈璧君打了个请的姿势,二人各寻了张椅子坐下,丫鬟立即捧上茶来。 沈璧君看着司马相,适才见他形色焦急,便道:“看司马公子行色匆匆,满脸担忧,发生了什么事?” 司马相端起茶碗,轻酌一口,道:“司马相从庄内调了不少守卫过来帮忙,全凭沈姑娘差遣,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就是了。” 沈璧君起身对司马相盈盈一拜,道:“璧君代整个连家堡谢谢司马公子的好意了。”她这句话说得很得体,意思就是说司马相帮的并不是沈璧君而是连家堡。 司马相望了一眼厅中,眼神又不时的瞧向门口,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人一般,沈璧君正待开口询问,司马相便开口道:“沈姑娘,萧潇姑娘回来了吗?”今日来到连家堡,主要是来打探萧潇的消息,自从萧潇被劫持之后,他夜不能寐,寝食难安,心中更是担忧。自从认识了萧潇,她的一颦一动,一笑一言都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想要见她的感情也越来越强烈。所以昨日本来是来接萧潇去司马山庄小住几日的,但是谁知道发生了这等事情,萧潇失踪他比谁都要担心比谁都要着急,司马山庄的人手都调了一半的人过来。 听着司马相提及萧潇,沈璧君也心中恍然。沈璧君摇了摇头,也是一脸的担忧,道:“还没有,十一郎和萧伯伯都出去找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司马相一听,脸上全是担忧之色,突然他霍然长身而起,对着沈璧君一拱手,道:“那我马上也带人出去寻找。” 沈璧君一听,心中固然欣喜,有司马相帮忙寻找,便是再好不过了,对着司马相盈盈而拜,微笑道:“那就麻烦司马公子了。” “那司马相就先告辞了。”司马相对沈璧君一拱手,道了一声告辞便大步的离开了。 沈璧君看着司马相离开的身影,也早已猜到司马相来此的目的,她虽然不知道萧潇与他是如何相识,但是却是逃不过她沈璧君的法眼。恐怕这司马相早已对萧潇暗生情意。想到这里,沈璧君的心中闪过一丝的窃喜。 沈璧君刚一起身,突然眼前一阵眩晕,只觉得天旋地转,脚下一软,又跌回椅子上。徐姥姥的托着沈璧君的手肘,满脸忧心,担忧的问道:“璧君,你怎么了?” 沈璧君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想让徐姥姥放心,道:“我没事啊姥姥,兴许是坐的久了,头有些发昏。” 徐姥姥看她强撑的模样,更是焦急担忧,嗔怪道:“你啊,什么事都一个人扛,姥姥看着心疼啊!”徐姥姥泪眼婆娑。 沈璧君对徐姥姥语重心长的说道:“姥姥,你别担心啊!我真的没事,沈家已经不在了,如今连家又变成这样,总有一人要出来主持大局,否则的话,我怕连家也会步沈家的后尘。”话中之意便是怕连城璧此刻趁人之危,一举灭了连家堡。 徐姥姥泪眼盈盈,用还不忘用袖子擦眼泪,骂道:“什么连家沈家我都不管了,我只要你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姥姥才放心。”听到徐姥姥的话,沈璧君的心中充满了幸福感动。 沈璧君嫣然一笑,眼中也更加的柔和,道:“君儿知道,君儿会好好的照顾自己的。” 徐姥姥一听,脸上也露出笑容,道:“既然这样,你就听姥姥的话,马上去房内好好休息,什么也不管了,天塌下来也还有房子顶着,你呀,就安心吧!” 沈璧君转头对着徐姥姥盈盈一笑,笑道:“姥姥之命,君儿只有欣然从命了。”徐姥姥见她如此听话,脸上立即绽出笑颜,将沈璧君扶起来,便往外走去。午后阳光斜照在徐姥姥的面颊之上,晶莹光彩,虽已中年,芳姿不减。 徐姥姥一直将沈璧君送到了房内,服侍沈璧君躺回床上,徐姥姥细心的为她掖好被子,她知道徐姥姥是担心她,全凭着徐姥姥服侍,也不多说一句话。这些自己以来,她一个人打理整个连家堡,的确实很累,但是她一直撑到现在,都不曾有一句怨言,她知道姥姥一直在担心着自己,她的心中一直很感动。 为沈璧君掖好被褥之后,对沈璧君道:“璧君啊,你先好好的休息,我先去叫厨房给你炖些补品,炖好之后,姥姥就来叫你。” 沈璧君笑着点了点头,道:“谢谢姥姥!君儿一定好好休息,姥姥辛苦了。” 徐姥姥道:“傻孩子,我是你姥姥,说什么谢谢!你是沈家唯一的血脉,如今老太君已经不在了,你要是再有个什么好歹,我真是没脸再去见老太君。更没脸见沈家的列祖列宗。” 沈璧君莞尔一笑,柔声道:“姥姥你放心,君儿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你是君儿唯一的亲人,君儿也希望你好好的。” 徐姥姥一听,高兴的点头,道:“好了,你赶紧休息吧!我现在就去给你炖点补品。那我走了啊!”徐姥姥又看了一眼沈璧君,沈璧君笑着点头,徐姥姥才慢慢的退出了房去。 等到徐姥姥一走,沈璧君顿时觉得有些困乏。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真的累了,尤其是萧潇来了之后,她便很少再看见萧十一郎的身影。每天要打理这么大的连家堡,又还要为萧十一郎担心,她又想起了风四娘的话: “萧潇能拔出割鹿刀是众人所见,这点不可置否,但是她的身世却是处处透着迷。从她从天而降的那天起,那一身奇怪的服侍,那一些奇怪的言语,从她的一言一行中,我心中始终都不能释然。一个从小经历过着乞丐非人般的残酷生活,一个弱女子又受尽欺凌在这乱世中生存下来的确是不容易。但是在她身上有些东西我们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些东西是从何而来?她的确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但是如果她不刺连城璧那一刀,纵然我们都死在连城璧手中,她也决计活不到现在,连城璧想方设法的追杀她,这只能说明他不是连城璧的人,但是并不能说明她不是别有用心。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她来到连家堡也只有一个目的……” “不错,就是割鹿刀。” 作为一个淑女,作为一个从小就受过良好教育的名门闺秀,沈璧君也知道怀疑别人是一种不好的行为,但是她却不由自主的想要去想,去怀疑。萧潇真的是萧家之后吗?如果不是,萧潇真的是为了割鹿刀而来吗? 沈璧君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便已经沉沉的睡去。待到徐姥姥来叫沈璧君的时候才发现,她发了高烧。 徐姥姥看着坐在床前为沈璧君把脉的王大夫问道:“王大夫,璧君现在怎么样了?”当她知道沈璧君发烧的时候,她心中说不出的担忧紧张。她现在一颗心砰砰的乱跳,别提多担忧了。 突然砰地一声,房门被人推开大开,风四娘便冲了进来,背上还背着一个蓝布包袱,身后跟着泥鳅。看着沈璧君双眸紧闭,脸色苍白,担忧的喊道:“璧君,璧君……”但是沈璧君早已陷入昏迷中,哪里还听得见风四娘的叫喊声。 风四娘兀自担忧,焦急的问徐姥姥道:“姥姥,怎么会这样?” 徐姥姥一听,眸中泪眼盈盈,突然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语中满是后悔,有些手无足措道:“这我也不知道,这人上午都还好好的,就休息了一会儿,就昏迷不醒,还发了高烧。” 过了半晌,王大夫放下沈璧君的手,起身道:“小姐积劳成疾,又感染了风寒,所以才会昏迷不醒,发起了高烧来。”王大夫是沈家几代的专治大夫,所以称沈璧君为小姐一点也不错,而他话中之意便是沈璧君太过操劳,才会倒下。 “我就说嘛,从前在沈家的时候,老太君和我从来都不舍得让她吃过一点苦,自从嫁到了连家,更是没有一天的安生日子,现在一个人硬要强撑着这么大个连家堡,现在好了?人都倒下了。”徐姥姥说着说着又抹起泪来,徐姥姥的话中之意便是自从嫁到了连家便没有一天的安生日子,现在人也病了,连家也快倒了。风四娘看着沈璧君,眼中闪过一丝的心疼,脸上满是担忧。 “泥鳅,快去打水过来。”风四娘将身后的包袱交给泥鳅,泥鳅接过包袱便应声去了。 “大夫,璧君没什么大碍吧?”风四娘冷静的问道。 “别担心,小姐的身子没什么大碍,积劳成疾倒是没什么,以后少操点心,多休息休息就没事了。至于风寒,我这里开两副药方,只要按时吃药,等到高烧退了,自然就没什么事了。”王大夫说完,便有丫鬟捧上笔墨纸砚,王大夫大手一挥,两幅药方便已成了。 “这副药方是清热退烧的,这副药方是补身子的。记住,一定要按时吃药,而且,小姐的身子也不宜太过操劳。”王大夫将药方交给风四娘,千叮咛万嘱咐的说着不要沈璧君太过操劳。 风四娘接过药方,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便交给徐姥姥手中,道:“谢谢王大夫!” 徐姥姥对着身旁的侍儿说道:“侍儿,送送王大夫。”侍儿领命的去了,王大夫抱着药箱便随着侍儿下去了。 目送了王大夫离开,风四娘对徐姥姥道:“姥姥,璧君的药方就麻烦你了。” 徐姥姥道:“风姑娘放心,我现在立即就去熬药,璧君,还有劳风姑娘照顾了。” 风四娘柔声道:“去吧,去吧,我会好好照顾璧君的。” 徐姥姥刚走,不一会儿,泥鳅便端着热水进来了。“风姑娘,水来了。”泥鳅将水端到风四娘面前,风四娘将毛巾沾湿,敷在沈璧君的额头上。泥鳅将水盆放在架子上,站在风四娘身后,风四娘擦了擦沈璧君的脸,将毛巾递给泥鳅,接过风四娘递给来的毛巾,又听着风四娘轻轻的叹了口气。 泥鳅沾湿了毛巾,又递给风四娘,两只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风四娘,道:“风姑娘,你叹什么气呀?” 风四娘的眼中也有些迷惘之色,语中呢喃:“我只是在感叹,难道是天意如此么?” 听着风四娘的话,泥鳅更加不解,挠了挠头,道:“天意如此?风姑娘,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都听不懂?” 风四娘突然之间回过神来,看着泥鳅,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泥鳅解释。沈璧君上午才说让杨开泰接手连家堡,下午自己便已经病倒了,而且王大夫特意交代不能太过操劳,现在她的心乱如麻。 风四娘手捂着额头,一脸的烦躁:“唉,这件事情,我得好好想想。” 泥鳅疑惑的看着她:“风姑娘,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泥鳅,你赶紧派人去把你家少爷找来,就说有重要的事情。”听着风四娘之言,泥鳅微微吃惊:“啊?这刚来又回去?”泥鳅从来没见过风四娘这么焦急的样子,风四娘说有重要的事情也就一定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好,我马上就去。”泥鳅应了一声,便出去了,立即出去了,房中只剩下风四娘和沈璧君一个人。 第八十五章 昏迷重伤 时间一晃而过,徐姥姥将汤药端来给沈璧君喝下了。但是喝过药之后,沈璧君一直也未醒过来,而且高烧不退。风四娘便一直守在沈璧君的床前,从未离去。睡梦中风四娘听见一道焦急的声音大喊道:“璧君,璧君……”突然房门一声大开,正在打瞌睡的风四娘一声惊醒。接着只看见一道黑影窜了过来,风四娘定睛一看,正是多日不见的萧十一郎。 “璧君,璧君……”萧十一郎坐在床头,紧握着沈璧君的手,满脸心疼又担忧,一会抚上沈璧君的额头,一会又轻抚沈璧君的憔悴的面庞,但是他无论怎么喊,沈璧君依旧昏迷不醒。 突然一道疾厉的风声自耳畔袭来,萧十一郎头一侧,身子已经向后跃开了几步。却看见风四娘摆好了架势,满脸的怒容,而刚才那一掌正是风四娘打来的。 “四娘,你……”萧十一郎还没有说完,风四娘一记右足朝着萧十一郎的小腹踢来。萧十一郎一跃跳到了椅子后面,用椅子挡住身形。风四娘见打他不得,脸上更是生气,右手一招‘双龙抢珠’朝着萧十一郎的眼珠挖去,萧十一郎一惊,暗道:“我哪里有得罪你了?何以下如此重的手,竟要挖掉我的双眼?”但是想归想,招式并没有停下来,却见风四娘左手一掌直击萧十一郎的胸膛。萧十一郎身后横掌格挡风四娘的左掌,身子往后一仰,风四娘右手从萧十一郎面门划过,突然又由爪变掌,直劈萧十一郎面门,右足飞起,踢向萧十一郎的胸膛。萧十一郎大惊,撤出左掌一手抓住风四娘的脚,用力一扯,风四娘身子往前一窜,看似竟要跌倒,正在这个当儿,风四娘左足凌空而起,身子一翻,左足朝着萧十一郎的脖子踢去,双拳难敌四手,萧十一郎纵然有天大的本事,此刻腹背受敌,就算躲得过一掌便躲不过一脚,躲不过一掌必要受风四娘巴掌,萧十一郎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风四娘要打他?而且招招尽是置人于死地。 风四娘打人从来都不需要任何理由,但是风四娘从来都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他萧十一郎,风四娘如此对他下杀手,定是有什么惹着她了,但是他实在是想不通他哪里惹着她了? 反正躲不过,萧十一郎索性就直直的在哪里站着,突然松开了风四娘的脚。风四娘见萧十一郎束手就擒,不与反抗,反倒有些不适应。但是她可不是软柿子,说停就停。只听得啪砰的声音,萧十一郎的脸上已经印上了一个赫大的巴掌印,风四娘一脚踢在萧十一郎的胸前,萧十一郎的身子硬生生的接了风四娘的一脚,站立不定,跌坐在椅子上,打翻了桌上的茶具。 “咳咳……”萧十一郎手捂着胸口,猛然几声咳嗽。硬生生的接了风四娘的一巴掌一脚,他本已是身受重伤,现在是伤上加伤,再也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来。 “你?”风四娘见他不闪不躲,硬生生的接了自己的一掌一脚,心中大吃一惊。又见他喷血咳嗽,更是惊讶,自己的那一巴掌一脚虽然不轻,但是下手自分轻重,或许对于别人来说承受不住,但是对于萧十一郎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又怎会打得他喷血咳嗽,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受伤了。 “你受伤了?”风四娘关切的问道,完全不似刚才那般泼辣蛮不讲理的模样。 “咳咳……”萧十一郎见她脸色缓和下来,知道她的气也消了下来。见她关切的模样,本来没什么大事,又不曾想要逗她一逗,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看起来竟是伤的极重。 “哎,你没什么事吧!我不过用了五成内功,你不是挺能打的吗?”风四娘立即上前去扶萧十一郎。萧十一郎故意将重量全都压在风四娘的身上,风四娘扶着萧十一郎踉踉跄跄来到椅子上坐下。 “好狠心的女人!”萧十一郎对风四娘埋怨道。 风四娘一听,一股怒气又油然而生。将萧十一郎的身子往椅子上一推,萧十一郎便重重的撞在椅子上,痛得他龇牙咧嘴,倒抽一口凉气。却听风四娘冷笑道:“活该!”心中却已经心软了下来。 看着她的模样,萧十一郎不明白,道:“我到底哪里招你惹你了?” 却听风四娘冷哼道:“我风四娘打人还需要理由吗?” “我又没找你惹你,一见我就打,真是莫名其妙,不讲道理的疯女人。”萧十一郎嗔骂道。 风四娘一听萧十一郎的话,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怒道:“我不讲道理?我是疯女人?你活该被打。”说完一巴掌又朝着萧十一郎的面门掴了过来。萧十一郎出手快如闪电,见势一把抓过风四娘的手,风四娘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你没病吧?”萧十一郎起身探了探风四娘的脑袋,口中还喃喃道:“没发烧啊?” 风四娘又是一脚踹上萧十一郎的脚,这一下毫无防备,萧十一郎挨了个正着,疼得他龇牙咧嘴。也不知道这女人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一弯腰又扯动了腰间的伤口,顿时眉峰一皱,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鲜血如注喷出,滴在地上。 风四娘一见他真的受伤不轻,心中好生过意不去,又是怨恨又是心疼。看着他的腰上不断冒出的鲜血,关切的问道:“你怎么受的伤?” 萧十一郎见她心软下来,也没有力气在开玩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我没事!”又看见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沈璧君,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奔到沈璧君的床边。 “四娘,璧君她怎么了?怎么会这样?”萧十一郎焦急的问道。前些日子都还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 风四娘见此,心有不忍,道:“大夫说她是积劳成疾,又感染了风寒,所以才会昏迷不醒。”看萧十一郎担忧的模样,又接着道:“别担心,大夫已经开了药方,也已经喂过药了,说只要好好的休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萧十一郎一听顿时放心不少,但是一直紧握着沈璧君的手,眼中全是担忧和愧疚。风四娘站在他的身后,自是看不见萧十一郎的表情,但是萧十一郎身受重伤,鲜血喷涌,不治不可。 “你给我过来。”风四娘将萧十一郎的胳膊一拽,将他整个人的身子拖到了桌前。 “你做什么?”萧十一郎抬头看着风四娘,不解的问道。 “把衣服脱掉!”风四娘指着萧十一郎道。 “脱衣服干吗?”萧十一郎一听。装出一副害羞的模样,反倒将衣服扯得紧紧地,生怕风四娘将他的衣服给扒了下来。 “废话,当然是止血啊!不然还帮你洗衣服啊?难道你想流血而亡吗?”风四娘白了他一眼,无奈的说道:“再等一会儿,别倒了一个沈璧君,又倒一个萧十一郎。” 萧十一郎一听,立即放松了警戒,淡淡的哦了一声便将身上的衣服除下。风四娘一见,心中有火也是发不出,却见萧十一郎的腰胁上三道被暗器所伤的大伤口,早已是血肉模糊,而且好似被水浸湿过,伤口的周围有些发炎的迹象,而且现在正在兹兹的冒着血。萧十一郎自己伸手在肩头的‘肩井穴’和‘缺盆穴’上一点,顿时便止住了血。 “你在这里等着,我出去拿药。”风四娘对萧十一郎说完,便转身出去拿药了。看着风四娘一走,萧十一郎立即又来到沈璧君的床前,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轻抚上她的脸庞,苍白的脸上双眸紧闭,没有一丝血色,看起来更是比以前消瘦了不少,看的萧十一郎心中一阵难过心痛。 “对不起璧君。”萧十一郎除了说句对不起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喉咙也好似被堵着一样的难受,双眸瞬间被雾水被浸湿。 又听得门吱呀一声开了,萧十一郎快速的擦干眼中的泪水,来到外堂。风四娘见他的模样也没看出什么异样。萧十一郎坐在凳子上,风四娘用毛巾给他仔细的清理了伤口又为他上药。 “这伤是怎么弄的?”风四娘问道。 “自然是被人打得呗。”萧十一郎淡淡的说道。 “是为了萧潇才受的伤是不是?”风四娘道。萧十一郎不说话,就代表他已经默认了,风四娘在伤口处一按,痛的萧十一郎龇牙咧嘴。 “你想害死我啊?”萧十一郎不满的大叫道。 却听风四娘冷哼道:“哼,死了倒好。我就知道,这两个女人就是你命中的克星,先是璧君,为了他你几次险些丧命。现在凭空又冒出来个妹妹,为了她,你又是置生死不顾。甚至连碧君的生死都不管了,认识你,我不知道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萧十一郎,我告诉你,等璧君好起来之后,你就好好的陪陪她,什么都别管,萧潇我去把她找回来。”风四娘给萧十一郎缠着绷带,虽然心中有气,但是手上的工作一点没有放松。 听到风四娘的话,萧十一郎的心中又是一阵心痛一阵愧疚,一会想起沈璧君,一会儿又是想起萧潇,满眼都是痛苦的神色,竟是不知不觉的流出泪来。风四娘一见,竟是吓得呆了,她从未看见萧十一郎流过泪,就算是伤的再狠,哪怕别人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一个连眉头都不会皱的人,现在居然哭了起来。风四娘一时之间也一时语塞,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怪异之极。 第八十六章 有急事 房间里弥散着尴尬诡秘的气息,谁都没有说话,风四娘将萧十一郎的绷带缠好。萧十一郎也似痴了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此刻房内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晰可听见,甚至还能听到心跳的声音。 “风姑娘,风姑娘……”泥鳅在门外敲门喊道。二人一听,萧十一郎立即将眼泪擦干,恢复好自己的情绪,风四娘也转身去收拾了药膏,泥鳅便推门而进。 “泥鳅,你通知了你家少爷了吗?”风四娘边收拾药膏边问泥鳅。 泥鳅拍了拍胸脯,一脸的得意之色。“当然咯,我泥鳅办事,风姑娘你大可放心。萧大侠你受伤了吗?”瞥见一旁的药膏,泥鳅关切的问道。萧十一郎唇角微扬,道:“不碍事!” 听见风四娘和泥鳅的对话,萧十一郎不知所云,疑惑的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此时的萧十一郎又变成了平时洒脱的萧十一郎,刚才的一切就好似幻觉一般。看到这里,风四娘的心中也稍微放松了不少,她不知道萧十一郎为何会哭?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像萧十一郎这种人,一旦流泪,心中自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风四娘也从来不过问萧十一郎的隐私,如果是他想说,自然是会说的。如果是不想说,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都不会说半个字。 风四娘突然面色变得凝重起来,正色道:“这件事情是关系连家堡和璧君的大事,我一个人难以做主,所以必须将你们召集起来,大家一起商议。” 泥鳅喃喃自语道,挠挠头:“连家堡的事情,关我家少爷什么事儿?” 风四娘将手上的托盘将泥鳅的手中一放,指着萧十一郎对泥鳅说道:“关系大了去了。你在这里看着他,我现在去看看萧伯伯回来没有。”也不管泥鳅和萧十一郎,然后便跑了出去。 “哎,风姑娘……”泥鳅还想说话,但是哪里还有风四娘的影子。看着手中的托盘,泥鳅的嘴角一抽,口中喃喃道:“让我看着萧大侠,没搞错吧?”泥鳅看了一眼萧十一郎,嘿嘿的傻笑几声,萧十一郎也无奈的笑了。其实他想说的是,萧十一郎武功高强,凭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子,能看得住吗? 看着萧十一郎满身的绷带,关切的问道:“萧大侠,你很痛吗?” 萧十一郎淡淡的笑道:“小伤而已,我没事。泥鳅,你知道四娘说的是什么事吗?”端起白玉瓷杯轻酌一口茶水。 泥鳅摇了摇头,撇了撇嘴道:“泥鳅只是一个小书童,哪里知道风姑娘的事情。” 萧十一郎不说话,只是但笑不语。 泥鳅突然间两眼放光,一脸兴奋,将手中的托盘往桌上一放,高兴的问道:“萧大侠,萧潇姑娘呢?” 每次想起萧潇,泥鳅总是十分的兴奋,他总是觉得萧潇身上有种难以抗拒的亲和力。更何况,从小到大她是第一个真心当他是朋友的人。萧十一郎一听到萧潇这个名字,他的心总是说不出的难受,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僵住了。 萧十一郎的眼神一暗,长叹一口气,道:“萧潇昨日被掳走,现在还下落不明。” “什么?怎么会这样?到底是谁掳走了萧潇姑娘?”。泥鳅一听萧潇又被掳走,心中焦急万分,又想到上次她被一个白衣面具男痛下杀手,后来身中剧毒,他的心中油然而生满腔的怨恨。 萧十一郎又想起了昨夜和白发男子的那场大战,他到底是谁?为何他从未见过,从未听过他的一点风声?等到后来他的穴位解开之后他再看时,他怀中所抱的‘萧潇’果真是假的,而他一直沿着脚印寻去,走到回春堂的时候,他才发现。回春堂的大夫早已经遇害了,哪里还有那白发男子和萧潇的影子。他以为是连城璧,但是荒山地穴中他都找遍了,就是没有发现萧潇的身影,连城壁也不在。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他已经去过逍遥窟好几次,但是始终没有见到连城璧的人,突然之间又冒出个白发男子,难道真的和连城璧有关?想到这里,萧十一郎心中一惊,如果真的是连城璧的话,他为什么要救萧潇?难道他想要用萧潇来做人质,逼自己和爹爹交出割鹿刀?但是他的头发为什么是白色的? “萧大侠,萧大侠……”泥鳅见萧十一郎不回答自己的话,而是陷入了沉思,心中更加焦急:“难道是萧潇姑娘出了什么事?” “其实我也不知道萧潇此刻在何处?”萧十一郎长叹一声,心中全是凄然。 泥鳅一听,心中更急,担忧的问道:“萧潇姑娘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见泥鳅担忧的神情,萧十一郎神色黯然,安慰道:“别担心,她一定不会有事的。”但愿她真的没事,萧十一郎现在只能祈祷,又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沈璧君,满心担忧。 夜渐渐的袭来,笼罩着世间万物。连家堡内灯火通明,守卫在四下里巡逻,夜一片沉寂。 正堂之内一眼便瞧见‘镜湖堂’三个大字的匾额,笔意断连,飘若惊鸿,笔锋苍劲有力,一看便是书法大家。墙上挂着的都是名家书画,墨梅图,飞鸟画,山水画无奇不有,雕梁画栋,朱红木漆,香炉中烟雾缭绕。 杨开泰安安稳稳的坐在位置上,看起来淡定自若,但是眼中还是流露着担忧。如今沈璧君昏迷不醒,风四娘急急的将他叫过来,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事?问了风四娘,风四娘说非得等二锅头和萧十一郎回来再说,只有在这里干等着。一会儿看看对面的风四娘,一会儿又低头沉思。桌上放着一杯清茶,他连动都没有动。 风四娘面对杨开泰而坐,风四娘从来都不是个耐心的女人,也从来不像名门闺秀一样规规矩矩的坐着,而是翘着二郎腿不停的晃动,单手撑着秀额,一脸的焦急和不耐烦,满眼的担忧。泥鳅陪侍在身后,给风四娘捏捏捶捶肩膀,好不殷勤,以泥鳅的想法来说便是:“风姑娘迟早都是我家少爷的人,到时候只要一嫁进杨家马场,就是我泥鳅的主子,就我家少爷那呆傻样,还不得被风姑娘吃得死死的,在外人眼里虽然是我家少爷做主,但是实权却是掌握在这位姑奶奶的手中,只要伺候好了风姑娘,我泥鳅的好日子就不用愁了。”身旁放的一杯清茶,风四娘都已经喝了好几杯了。泥鳅见着两人都没有说话,大堂中的气氛总觉得怪怪的,一张小脑袋东张西望,脸上满是疑惑。 半晌,二锅头率先进了大堂中,泥鳅一见二锅头,立即跑上前去扯着二锅头的手臂,语中抱怨道:“二锅头,你到哪里去了?可让我们好等啊?” 风四娘和杨开泰一见,立即起身,脸上也有些高兴的神色。还未开口便听见二锅头担忧的问道:“璧君怎么样了?没什么大碍吧?”沈璧君可是自己的宝贝媳妇,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可不好,说不定是两条人命! “萧伯伯别担心,璧君没大碍,药也吃了,烧也退了,现在正在休息呢!”风四娘笑着说道。一听风四娘的话,二锅头担忧的心也放了下来。 泥鳅向门口张望了一下,没见到什么人的影子,满脸担忧的问道:“二锅头,你去哪儿了?是不是去找萧潇姑娘了?她人现在在哪里?有没有什么事?”泥鳅一开口便抛出了好几个问题。自从知道萧潇失踪的消息之后,他的心中时常惦记着萧潇的安危。 “我是去寻找萧潇,但是依旧无果,不知道她如今身在何处,竟是连一点音讯都没有。”二锅头的语气苍凉,身上还穿着夜行衣。自从萧潇失踪之后,他无时无刻不都在寻找着萧潇的身影,逍遥窟都被他翻出了个底朝天,始终不见萧潇的身影,梦中一遍又一遍的梦着萧潇受伤那日的情景,梦见萧潇喷了他一身的血迹,醒过来背上总是惊出一身的冷汗,一夕之间,二锅头的人放佛要苍老好多岁,这几日他的心中总是觉得不安,他也始终觉得这种不安是因为萧潇。所谓父子连心,父女又岂非不一样? 萧十一郎从门外奔了进来,他身受重伤,本来风四娘不准他外出,但是也只有他才能找到二锅头。二锅头一听沈璧君生病的消息,便立马赶了回来,萧十一郎受伤之后,反而被甩在了后面。 “萧伯伯不要担心,萧潇姑娘福大命大,这次也一定会化险为夷。”杨开泰安慰的说道。 “是啊,二锅头,萧潇姑娘都在鬼门关走了那么几回,估计都跟阎王爷混熟了,阎王爷肯定不会为难萧潇姑娘的,一定不会有事的。”泥鳅见二锅头伤心,心中也不是个滋味,反而安慰起二锅头来了。 但是话一说完,杨开泰便赏了泥鳅一记暴栗,轻声喝道:“你这乌鸦嘴,什么阎王爷,就不会说点好听的吗?” 泥鳅揉了揉吃痛的头,嘀嘀咕咕不满的说道:“本来就是嘛!”也索性就闭上嘴不说话了。 “好了,泥鳅说的也不无道理,萧潇一定不会有事的,大家都别担心了。”风四娘也安慰道。 泥鳅见风四娘帮自己说话,委屈的表情立即眉开眼笑,得意的说道:“还是风姑娘讲道理。”说完向杨开泰斜视一眼,嘴巴一撇,言外之意便是杨开泰不讲道理,胡乱打人。 杨开泰见着泥鳅得意的模样,脸上怒气上涨,指着泥鳅喝道:“你,你还敢顶嘴。”作势便要收拾泥鳅。泥鳅见状,立即躲在风四娘的身后,探出头来对杨开泰吐了吐舌头,杨开泰气结。 风四娘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别吵了,既然十一郎和萧伯伯都回来了,人也算都到齐了,我们还是商量要事要紧。” 第八十七章 商榷计策 风四娘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别吵了,既然十一郎和萧伯伯都回来了,人也算都到齐了,我们还是商量要事要紧。” 初时他听得萧十一郎说风四娘有急事相商,他曾询问过萧十一郎,但是萧十一郎也不知道,他心里便觉得疑惑。后来又听得沈璧君倒下,情急之下赶了回来,方才得知沈璧君无碍,心中已是宽慰。又听起风四娘说有要事相商,风四娘迟迟不透露到底是何事,非得等到自己回来,便已猜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又见风四娘一脸正色,他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缓缓开口问道:“风姑娘,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啊?” 四人人一听,便各自寻着椅子坐了下来。连城璧做堡主之时,二锅头只是连家堡的一个下人,自从他的真实身份暴露之后,众人心中无不敬仰,如今世事变迁,连家堡在沈璧君手中打理,二锅头本来身份特殊,众人已然心中明白,二锅头迟迟便是沈璧君的未来公公,二锅头如今在连家堡中的地位已是如主人一般,已今非昔比。古人以右为尊。右首坐着首位坐着二锅头,自是当之无愧,众人也无甚异议,其次便是萧十一郎。杨开泰早已与连家堡脱离了干系,如今连城璧已去,不过是看在沈璧君的薄面,伸出援手相助,自是以客人的身份以礼相待。则是四坐在左首首位,其次才是风四娘。泥鳅陪侍在风四娘的身后。江湖中人不屈小节,萧十一郎和杨开泰三人年龄相仿,平素都是称兄道弟,大厅之中四人却是二锅头年龄稍长,名望最高,所以首座倒是当之无愧。风四娘其次,风四娘一介女流,她性子本来随和,不拘小节,不管坐哪儿倒是无所谓,也无甚怪,坐在杨开泰下首。刚好坐落,便有丫鬟奉上茶水点心。 风四娘一听二锅头的问话,脸色低沉,低头沉吟,才缓缓道:“其实这件事情与开泰和连家堡有关,事出突然,我一个人不敢稍加抉择,才将大家召集起来一起商量对策。”萧十一郎很少听到风四娘如此严肃的语气,看着风四娘那张紧绷的脸,也是微微一惊,也正襟危坐起来。 杨开泰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惊讶道:“我?”风四娘点了点头。 风四娘一脸正色的看着杨开泰,道:“其实,事情是这样的,璧君想将连家堡交给开泰。”众人一听,心中一惊。尤其是杨开泰,霍然长身而起,惊讶道:“将连家堡交给我?”杨开泰又重复的问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风四娘点了点头,杨开泰神色木然缓缓坐下。又听风四娘接着道:“今天上午我与璧君在亭中,她告诉我,她想要将连家堡的重担交还给开泰。我们所有人都知道,连城璧不是真正的连家堡的少堡主,而当初逍遥侯也正是因为复仇所以千方百计的想要毁掉连家堡。璧君说:‘杨天赞便是逍遥侯,逍遥侯就是杨天赞,而开泰便是杨天赞的公子,所以开泰才是真正的连家堡少堡主。连沈两家虽然百年交好,我与连城璧从小指腹为婚,但是如今他已经不是连家堡的少主。连家不可一日无主,本来我想将这副重振连家堡的重担交给灵鹫,但是城瑾她如今下落不明,灵鹫一心在城瑾身上,根本无心打理连家堡。而今又离家出走,不知所踪,我一个弱女子,又如何撑得起这偌大的连家堡,毕竟名不正言不顺,长久下去始终是会引人非议的。’”一听到这里,萧十一郎的眼神一暗。他与沈璧君又何尝不是名不正言不顺,他本就是个不在乎别人看法的人,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又何必在乎别人怎么说,但是他却无法不在乎沈璧君的想法。沈璧君到现在在名义上还是连城璧的妻子,连城璧虽然已经不是连家的少堡主,但是却依旧还有夫妻之名,沈璧君可以不顾自己的声誉,但是不得不顾及沈家的声誉。 风四娘将沈璧君的话有重复了一遍,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而今璧君又倒下,大夫说她积劳成疾,不宜太过操劳。如今城瑾灵鹫不知所踪,连家堡总得有人出来主持大局,才将大家召集起来,一起想个法子,是继续让璧君打理连家堡,还是恢复开泰的真实身份,将连家堡交给开泰打理?”萧十一郎和二锅头本不是连家堡的人,自是没有资格来打理连家堡。 听风四娘之言,所有的人都在这一瞬间陷入了沉思。大堂之中又一次陷入了沉静,而且静的出奇,静的可怕。 泥鳅一听,两只眼睛鼓溜溜的转,心想道:“要是少爷做了连家堡的少堡主,那自己不就是这连家的大总管了吗?一人之下百人之上,到时候我泥鳅可就光宗耀祖那。”想到这里,心中窃笑不已。 过了半晌,二锅头说道:“虽然如此,如果让开泰来接任连家堡,就必须要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这样的话,便是与连城璧公然为敌,以后的路肯定更加难走。”二锅头的话确实不假。 萧十一郎接着道:“不错,一旦恢复了开泰的真正身份,连城璧注定会成为江湖中笑柄。以连城璧的性格,又怎会放过连家堡,又怎么放过大家?”他并不怕连城璧,但是他却不得不顾及他的亲人,他关心的人,他不想让任何人受伤。 其实这些都是大家的顾虑。而杨开泰一直都是沉默,没有发表一点感言,众人看着杨开泰,却见杨开泰的眼中满是痛苦的神色。 泥鳅见杨开泰没反应,从风四娘的身后摇晃到杨开泰的面前推了推他的手肘,低声喊道:“少爷,少爷……” 突然杨开泰面色一沉,一掌拍向身旁的桌椅,只听得砰地一声,桌上的杯子已被拍碎,茶水由桌上流到地下,溅起一粒粒水花。泥鳅吓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杨开泰霍然长身,眸中已染上了一层冰霜。 却听杨开泰怒吼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生我杨开泰与连城璧势不两立,若是不能手刃仇人,我杨开泰枉为人子。”杨开泰对天立誓。每次只要一想到他爹惨死的模样,他的心中便是犹如一把弯刀在刮骨割肉。逍遥侯是江湖中人人得而诛之的恶魔,但是对他杨开泰却是疼爱有加,从小严加管教。从小便将他送进少林习武,习得一身武艺,他虽然是杀人狂魔,却是一个出色的父亲。 他从来都不知道他父亲从小遭遇过什么样的痛苦,他也无法想象一个被人丢弃荒山野岭的婴儿他的遭遇是怎样,这些年来承受了多少痛苦。每次只要一想起,他都忍不住哆嗦泪流满面,这些都是谁造成的?是连家。他爹对连家恨之入骨,却是甘为人奴,尽心尽力服侍连家二十几年,每天还要看人脸色,听人乎斥,这二十多年里他心中有多痛苦?杨开泰不敢想象。但是他却从未让他的儿子吃过一点苦头。 想到这里,杨开泰的眼泪滚滚而落。风四娘也是一惊,满脸的心疼,她自然知道他一定是想到了他爹,轻呼一声:“开泰!” 杨开泰深吸一口气,用袖子将眼泪一擦,双目赤红,冷冷道:“我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便是抢回本来属于他的所有的一切,在他出殡的那一天,我听见他对我说:‘开泰,爹不怪你。你是杨家唯一的根苗,你得争口气啊!别再依靠连家,证明给他们看,我杨天赞的儿子要比连清榜的儿子强上千百倍。证明给大家看。’我爹在连家堡做了这么多年仆奴,终于也在那天能够做回自己。我爹对我期望甚高,从那以后,我便决定早已不再依靠连家。我爹处心积虑想要毁掉连家堡,连家对我爹不仁,我杨开如今站在这里,完全是看在沈姑脸的面子上,连家与我杨家早已经没有半分瓜葛,连家堡是连城璧一手经营起来的,连城璧若是想要毁掉它,与我又有何相干?”杨开泰冷冷的说道。连清榜乃是连城璧的父亲。 “少爷…”泥鳅听着自家少爷的一番说辞,不知是高兴还是悲伤。心中却想道:“少爷虽然平常傻愣傻愣的,但是没想到如今却有如此气节,能说出这番感人肺腑的话来,场主要是泉下有知,一定会为少爷感到高兴的。”但是转念又想道:“连家堡少堡主的位置不知有多少人梦寐以求,万人敬仰,如今少爷却弃之如敝屐,当真是可惜。只可惜我泥鳅想要做连家管家的美梦就要落空了。” 听着杨开泰的一番话,风四娘,萧十一郎和二锅头皆是一片沉默,不知该如何再说。 沉默半晌,二锅头站起身来,来到杨开泰身边,一手搭上他的左肩,已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好小子,你有这份心,你爹若是泉下有知,也该含笑九泉了。”二锅头赞赏的说道,顿了顿说道:“只不过,连家如今已是苟延残喘般的存在着。连沈两家百年交好,连家没落之后,璧君一个人在独自的支撑着整个连家堡,如今人都已经倒了下去。连家虽然有愧于你杨家,但是沈家却是与你有莫逆之交,连家璧君定是不会撒手不管,你若不助一臂之力的话,璧君她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白费了吗?更何况,我们如今已是系在同一条船上的人,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萧家人一生的使命便是守护这把割鹿刀,连城璧如今变成了第二个逍遥侯,势必要毁掉割鹿刀,所以与连城璧注定是敌人。”二锅头一双老练沉郁的眸子里闪烁着期待,紧紧的盯着杨开泰的双目。 他这一番话说的恰到好处,并没有说一定要杨开泰接任连家堡少主的位置,反而说连家如今只有靠杨家的扶持,这就证明了杨家比连家强。如今已是形势逆转,杨家也不再依靠连家,而连家却反过来依靠杨家。 “开泰兄,你若不想接任连家堡少主之位,我们自是不会多言,不过我却不想璧君再如此操劳。”萧十一郎看着杨开泰道,其实他与连家堡并没有什么交集,连家的兴衰荣辱却是与他一点不相干,他这么做也只是为了沈璧君,他了解沈璧君,不管沈璧君做什么,他都会全力的支持沈璧君。 杨开泰对着萧十一郎一拱手,看着众人说道:“萧兄放心,开泰虽然不接任这连家少堡主的位置,但是连家与杨家颇有渊源,没有连家也不会有开泰的今天,不冲着连家的面子,也冲着沈姑娘和各位的面子,是一定会帮助沈姑娘重振连家堡的。” 泥鳅挠了挠头,道:“就算是少爷帮助重振连家堡,但是现在连家还是一个无主之室啊?沈姑娘现在能在继续打理连家堡吗?”这一句话又问难倒了众人,说了这么个半天,这到底谁来主持连家堡的事情还是没有解决,几人面面相觑。 二锅头沉吟片刻,道:“我看啊!现在还是请杨公子暂代少主一职,等到灵鹫回来之后在交给灵鹫吧。”二锅头觉得现在也只有如此了。众人一听,均觉得此法甚行,而杨开泰却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风四娘一听,也觉得有些不甚妥当,道:“灵鹫与瑾姑娘夫妻情深,如今瑾姑娘的失踪不知是死是活,如果一辈子找不到瑾姑娘,灵鹫一辈子一回来,难道要开泰一直暂代连家堡少主一职么?” 泥鳅听着众人你来我往一人一句,但是这问题始终还是得不到解决,心中也是焦急万分,朗声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该谁做主?” 一时间众人竟然都被泥鳅问得哑然无语。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可这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第八十八章 锦囊妙计 泥鳅看着众人皱眉的神情,咽了咽口水,朗声道:“既然大家都不知道,我倒是有一条计策,不知道当不当说。”杨开泰瞧着泥鳅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还未开口,萧十一郎却开口了。 “什么计策?倒不妨说出来听听。”反正此刻众人都没有法子,说不定泥鳅当真有什么好法子呢。风四娘倒是眼前一亮,她知道泥鳅素来鬼点子多得很。 “以我之见,既然连城璧想要毁掉连家堡,我们何不遂了他的心愿,帮他灭了连家堡?连家堡一毁,少爷再将连家堡买回来,这不就名正言顺的成为了连家堡的主人了吗?这样少爷既没有违逆我们场主的意愿,又还夺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泥鳅笑着说道。 众人一听,皆是眼前一亮,二锅头跳到泥鳅身边,一巴掌往泥鳅的头上拍去,笑道:“好小子,想不到你这脑袋瓜子还挺好使的啊!” 听着二锅头的话,泥鳅心中更是得意,挺胸抬头,省事神气,一张脸上全是得意,笑道:“我泥鳅这脑子一直都好使,怎么说我可是我家少爷的心腹。” 杨开泰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眼中的激动却已经泄露了他的心情,看着泥鳅,心中却也是赞赏。虽然平素里泥鳅的话大多数都是些馊主意,但是此刻却是有理的,却见泥鳅转向杨开泰,笑道:“少爷,你说是吧?” 风四娘笑道:“泥鳅这个提议甚好,我看可以。” 杨开泰起身,沉默了半晌,才道:“连家堡毁了之后,我再将连家堡买回,连城璧必定要将矛头对准我杨开泰,反正我杨开泰与连城璧有着血海深仇,早晚会兵戎相见。” “这个提议大家可同意?”杨开泰满眼兴奋的看着众人。众人也都点点头,表示了默认,泥鳅一见,心中更是乐开了花。 萧十一郎沉默半晌,开口道:“只是要实施这个计划,势必要想出一个万全周密的计划。” 想法虽容易,但是做起来往往很难下手,就如泥鳅的这个提议便是不好下手,该怎么做才能引连城璧来毁灭连家堡?又该怎么做才能让江湖中人都知道连城璧是下一个逍遥侯,成为众矢之的?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做人如下棋,连城璧是何等人也。又岂会轻易上当? 众人又陷入了沉默,半晌,萧十一郎起身道:“我倒是有一计!” 风四娘一听有法子,脸上欣喜异常,催促道:“哦!什么法子?快说快说!” 萧十一郎转过身来,道:“割鹿刀和大盗萧十一郎的项上人头。” “割鹿刀和大盗萧十一郎的项上人头是江湖中人人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夺得割鹿刀便能称霸武林,杀了萧十一郎便能扬名立万,成为江湖中大名鼎鼎的英雄人物,而且所有人都知道,割鹿刀在萧十一郎手中,杀了萧十一郎,割鹿刀落入谁手自然是不言而喻。”有时候你不想找麻烦,但是麻烦偏生的会找上你。萧十一郎虽然是大盗,但是从未杀过一个无辜的人,江湖往往便是如此,只要趟上一趟浑水,从此便一身泥污。萧十一郎只有苦笑。 萧十一郎顿了顿,接着道:“但是只有萧十一郎的人头和割鹿刀还不够。若是想要逼得连城璧现身,这两样东西却是不够,连城璧这人向来自负,心思缜密。割鹿刀和萧十一郎的项上人头是江湖中所有人都想得到的东西,他不出手也能坐收渔翁之利,这样反而是助了他,若想要逼得连城璧回了连家堡,还得需要开泰兄的帮助才行。”萧十一郎转过头来看着杨开泰。 “要我如何助你?”杨开泰道。 萧十一郎走到门前,月亮已被乌云遮住,世间万物也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所有人都没有说话,风四娘看着他的身影,眼中又是担忧又是愤怒,继而转为一丝黯然。她懂萧十一郎,就像萧十一郎也了解她那般,二锅头满脸担忧的看着萧十一郎,萧十一郎的‘大名’江湖中谁人不知?心中更是说不出的滋味,心道:“这些日子以来当真是苦了你了,儿子。” 萧十一郎转过身来,道:“只要开泰兄假意接任连家堡少主之位,再广发英雄帖,说割鹿刀和大盗萧十一郎被擒,希望各位武林同道相聚连家堡参加英雄会。一来庆祝开泰兄荣登连少堡主之位;二来割鹿刀和萧十一郎在连家堡。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但是他们一定会来的,只要开泰兄接任了连家堡少主之位,这对连城璧来说,本已经是奇耻大辱,他一定会出现的。”萧十一郎将连城璧看得很清楚。 萧十一郎接着道:“既然要做戏,就要做得逼真细致一点。” 杨开泰起身,一口否决道:“不行。这样做萧兄岂不是很危险?我不能置你的生死不顾。”杨开泰本是正人君子,重情重义,这种牺牲朋友的方法他如何做得出来。 “哈哈哈……我明白了。果真是好主意。”风四娘突然大笑起来,萧十一郎啊萧十一郎,这一石二鸟的计策也只有你才能想得出,赞赏的看着萧十一郎,萧十一郎也笑了,风四娘果真不愧是他的知己。 “风姑娘,你明白什么了?”泥鳅疑惑的问道。 风四娘似笑非笑的看着杨开泰,笑道:“你家少爷就是缺了根肠子,萧十一郎要是这么容易死,那能活到今天?”杨开泰无端的被风四娘骂了一顿,心头更加疑惑,不解风四娘到底明白了什么?不解萧十一郎的话中何意。 此时,二锅头也突然拊掌大笑起来,惊笑道:“我也明白了!哈哈……虎父无犬子,我终于知道萧十一郎为何会活到现在,不仅武艺高强,还智勇双全,不愧是我萧沛的儿子。” “既然这样,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不过,定在什么时间为好?”风四娘沉思道。 “我看就定在十月十五吧,两个月的时间一切都还来得及。”二锅头笑道。 “甚好!”萧十一郎点点头。一双又大又亮的眸子如同这黑夜一般深邃,深不可测。 “事不宜迟,我们立即去准备英雄帖。”风四娘一手拉着杨开泰的胳膊将杨开泰往外拽,口中还呼道:“泥鳅,还不快给你家少爷研墨。”泥鳅还在为他们所说的计谋伤脑筋的时候,杨开泰便已经被风四娘拖走,还不忘呼喊愣神的泥鳅。 泥鳅立即回过神来,呼喊道:“风姑娘,少爷,等等我啊!”拔腿便朝着二人的身影追去。 众人一走,二锅头嬉皮笑脸的模样顿时全无,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他知道萧十一郎的良苦用心,他是想帮杨开泰名正言顺的夺回连家堡,不惜用自己的生命安全和割鹿刀为代价。来到萧十一郎身边,萧十一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这样的萧十一郎,二锅头的心中一阵悲戚,一手搭上萧十一郎的肩头,道:“儿子,一切小心为上!” “爹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萧十一郎看着萧二锅头的眼睛,眼中笑意盈盈,好似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二锅头看着他,心中也放下心来。或许正如风四娘所说,萧十一郎要是这么容易死,就不会活到今天了。 “嗯,爹也会暗中保护着你的。郎儿你要记住,你是我们萧家的希望,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保护割鹿刀是我们萧家世代的家族使命,一定不可让它落入连城璧的手中,否则后患无穷。”二锅头语重心长的对萧十一郎道。萧十一郎点点头。 二锅头又接着道:“这些日子你就多陪陪璧君,萧潇的事情不要操心,我会将她找回来的。”二锅头拍了拍萧十一郎的肩头,转身往外走去。 萧十一郎看着二锅头的背影,突然一下子觉得苍老了许多,萧十一郎心头一酸,喊道:“爹”二锅头停住脚步,并未转身。 萧十一郎道:“萧潇不会有事的。您先养好精神,再找萧潇不迟。”萧十一郎知道这些日子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为了找人,大家每天都在到处奔波,二锅头自是不例外。二锅头不回话只是点点头,便离开了。 二锅头一走,萧十一郎也跟着走了出去。晚风带来一阵凉意,吹在萧十一郎的身上,也吹走了他的满腹心事,也不知道从何时起,萧十一郎变得如此的扭扭捏捏,婆婆妈妈的。穿过荷花池,再过月桂门,不知不觉间,萧十一郎已经来到了沈璧君的闺房外,这条路他是最熟悉不过的了。他倚在屋外大门口的墙上,还记得晚上沈璧君最喜欢的便是靠在门上发呆,在同一片屋檐下,呼吸着同一片空气,静静的想着对方,他却觉得很幸福。即使她看不见他,但是亦在想着他。他总是躲在这面墙外听着徐姥姥说他的坏话,而每次沈璧君总是为他辩解。他突然觉得想念一个人是一件痛苦而又甜蜜的事情。 萧十一郎摊开右手,手上套的黑色皮革手套已经很陈旧了,但是他却一直带着,久久的看着右手出神,就好像手套之下另有乾坤。手套上有一道深灰色的伤痕,手套下是一道永远留下的疤痕,这是他和沈璧君的开始,永远都纠葛不清的情。如果不是连城璧,他们之间的感情也不会这么多的波折,亦是这许多的波折,才让他们之间的感情情比金坚,才知道自己在对方的心中有多么重要。 萧十一郎握紧了拳头,抬脚便进了沈璧君的院门,里面烛火摇曳。萧十一郎伸手推开房门,外厅很大,墙上到处都挂着名家字画,下方则是两张并排红木椅子。桌椅安静的立在那里,桌上茶具一应俱全,就好像是在为自己的主人伤心。萧十一郎绕过那面墙,里面则是沈璧君的卧房,徐姥姥和侍儿在一旁照顾着她。萧十一郎一进去,侍儿便瞧见了,推了推徐姥姥的肩头。 一脸的欢喜,在徐姥姥耳畔轻声道:“姥姥,萧大侠来了。” 第八十九章 柔情蜜意 侍儿的声音很轻很柔,就好像怕是打扰了沈璧君休息一样。徐姥姥见着萧十一郎,一脸的欣喜。以前她很反感萧十一郎,那是因为萧十一郎是个声名狼藉的大盗,沈家在武林中声誉很好,沈璧君又是沈家千金,她不想沈璧君与一个大盗有什么牵扯,有辱沈璧君的名声。再者沈璧君已经嫁给连城璧为妻,更是反感沈璧君与萧十一郎来往,沈璧君身为人妻,若是与其他不相干的男子纠缠不清,会落人口舌。但是种种事情之后,她才发现她以前做错了很多,是她将连城璧的休书留下,希望连城璧能够回心转意,善待沈璧君。却将沈璧君推向了另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她与萧十一郎永远都无法名正言顺的在一起。萧十一郎虽然砍了老太君的头,但是一切都是连城璧造的孽。后来得知,萧十一郎又是萧家之后,是二锅头的儿子,她的心中自然对萧十一郎的态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 “姥姥,你们先去休息吧!璧君由我来照顾。”萧十一郎对着徐姥姥说道。 沈璧君与萧十一郎的感情现在没人能够将他们分开,徐姥姥自然不会反对萧十一郎的请求,因为她知道萧十一郎是个正人君子。 徐姥姥起身,对萧十一郎道:“那璧君就交给你了。”说完便和侍儿两人出去了,萧十一郎只听到了关门的声音,他便知道他们已经走了。 他坐在床沿上看着沈璧君那张沉睡的容颜。她睡得很沉,白皙的容颜上略显苍白,卷翘的睫毛盖上了那双秋水剪瞳,她的呼吸很轻,睡得即是安稳,就像一个熟睡的婴儿。萧十一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静的看着她,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美丽,但是却比以前更加的消瘦了。萧十一郎握着沈璧君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光滑的手背上透着丝丝凉意,很是舒服。 不知过了多久,萧十一郎好像已经睡着了,但是握着沈璧君的手却依旧没有放松。突然传来一声干咳嘶哑的声音:“十一郎!” 萧十一郎缓缓睁开眼睛,便看见沈璧君已经醒了,见着他的眼中满是欣喜,唇间带着浅浅的笑意,眸中的更多的是柔情蜜意。 “璧君,你醒了。”萧十一郎的语中惊喜的喊道。 沈璧君笑了,笑得很温柔,也笑得很甜。因为她醒过来看见的第一个人是萧十一郎。沈璧君躺了一下午,又喝了药,现在口中却是苦不堪言。挣扎着想要起来,身上却使不上力气。 萧十一郎将沈璧君扶将起来,用金丝软枕垫在身后,又给沈璧君端来茶水服侍她喝下。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萧十一郎温柔关切的问道。 沈璧君不说话,只是微笑。眉角眼梢里全是笑意。萧十一郎也笑了。伸手抚上沈璧君的脸,沈璧君伸手握住萧十一郎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留下一脸的温热,温暖直达心里。萧十一郎唇角微扬,额头紧贴着沈璧君的额头,静静的听着两个人的心跳。 沉默半晌,才听到沈璧君道:“只要有你在,哪怕再多的痛吃再多的苦我都不怕。”沈璧君的语气很温柔,也很幸福。 “我真希望我们能一辈子就这样相守,每当我睁开眼睛的一霎那,看到的第一个人都是你。”沈璧君抚上萧十一郎俊逸的脸庞,温柔的说道。 “那好啊!以后我就每天守在门外,你只要叫我一声,我便出现在你的面前,这样的话你每天看到的第一个人都是我了,好不好?”萧十一郎笑道。 听着萧十一郎的话,沈璧君的心中很甜,笑得很开心,忽而又转为一脸严肃,道:“可是这样的话,你就不能睡觉了。” “别忘了我可是一匹狼,狼在晚上不需要睡觉的。”萧十一郎笑了,两颊露出一个浅浅的漩涡。 沈璧君听着萧十一郎的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靠在萧十一郎的怀中,笑得像个小孩。已经有好久没有这么开心幸福过了。他们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一丝怀疑,沈璧君也没有问萧十一郎这些日子去哪里了,萧十一郎也没有说。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其他的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谁都没有提起不开心的事情,谁都没有提起萧潇。 转眼间已过了三四日,萧十一郎果真什么事情都不管,每天便是陪着沈璧君在堡中乱转,沈璧君的身子好得很快。他身上的伤也好的很快,沈璧君并不知道萧十一郎受伤的情况,萧十一郎也没有告诉她,他也不想让沈璧君担心。 没有人告诉他们堡中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他们也不予理会。自从商榷了那个锦囊妙计之后,杨开泰将源泰钱庄里面的事情都交给了老赵打理,而他每天连家堡和杨家马场两处跑,好不忙碌,幸得有风四娘搭手。萧十一郎和沈璧君却乐得清闲。 夜沉寂,天上繁星点点,天空澄澈如明镜。清风吹佛着萧十一郎的面庞,萧十一郎一袭白衣,为这黑夜带来了无尽的明星。他斜倚着靠在门槛上,手中捏着半截红衫把玩,脸上满是笑意,唇边也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转过头来看着沈璧君。沈璧君身穿着一袭藕色雨丝锦裙,手中把玩着垂下来的青丝,靠在门边,唇间扬起丝丝浅笑,似乎是发生了什么高兴的事,用手撩了撩耳畔的发,看着萧十一郎,傻傻的笑。萧十一郎也在笑。 萧十一郎说话总是算话的,这些日子果真每天晚上都守在沈璧君的房外,不曾离开。沈璧君每天早上起来,一睁眼便看见萧十一郎早已经坐在床头等着她醒过来。他的眼睛还是那么神采奕奕,沈璧君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精神总是出奇的好。 夜,更深了。萧十一郎来到沈璧君身边,二人坐在石坎上。 沈璧君靠在萧十一郎的肩头,萧十一郎温柔的问道:“累了吗?” 沈璧君轻轻一笑,摇头道:“不累,一点都不累!你呢?”沈璧君问道。 萧十一郎用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鼻尖,笑道:“看我的样子像是累了吗?” 沈璧君抬起头,看着萧十一郎眼中的笑意盈盈,他的眼睛还是那么亮,就像这天上的星星,那双深瞳犹如这暗夜中的宇宙般深邃。沈璧君摇了摇头,又靠在萧十一郎的肩头,朱唇轻启道:“为什么你总是看起来那么有精神?” 萧十一郎笑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我不是一般人。” 听着萧十一郎的话,沈璧君又笑了,笑道:“臭美!”萧十一郎也笑了。 突然一道疾厉的风声飞来,萧十一郎笑意顿止,眉头一拧,将沈璧君的身子一搂,一个旋身,便已经离开刚才的地方。又听得叮的一声响,萧十一郎刚一稳定身形便看见一把飞刀插在刚才他们坐的地方背后的门柱上,那把飞刀紧紧的钉在门柱上,余力未松,兀自颤动。沈璧君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待稳定身形之后自然也看到了那门柱上的飞刀。 萧十一郎看了一眼四周,一片黑暗,没有半点声息。沈璧君来到门柱上,将门柱上的飞刀使劲的拔了下来,却见那把飞刀上缠着金丝线。沈璧君翻过来一看,只见飞刀的背面绑着一个细小的字条,沈璧君看了一眼萧十一郎,取下纸条打开,只见上面写道:“欲见想见之人,门前林中相见。” 欲见想见之人,林中门前相见?“欲见想见之人”是谁?萧十一郎看着小纸条,脸上淡淡的表情,沈璧君看着他,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却见萧十一郎将纸条一扔,淡淡道:“别管他!我们进屋去吧!” 沈璧君看着他淡淡的脸,看了一眼被萧十一郎揉碎的纸条,被萧十一郎牵进了房内。来到闺房,萧十一郎将沈璧君按到床上,自己也坐在一边,手握着沈璧君的手传来一阵暖意。 “不要管他,时间也不早了,好好休息吧,我就在这里陪着你。”萧十一郎拍了拍沈璧君的柔荑,安慰的说道。 欲见想见之人到底是谁?会是萧潇吗?这是沈璧君心中额疑惑,但是看着萧十一郎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心中更加疑惑。 萧十一郎见她的疑惑,用手敲了敲她的鼻尖,道:“傻瓜,什么想见之人,你才是我生命中最想见的人。”他的声音很温柔,眼神中满是柔情的看着沈璧君,沈璧君心中一阵甜蜜。 沈璧君躺在床上,萧十一郎坐在床沿边陪着她,跟往常一样,看着她睡觉。但是沈璧君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脑海中老是浮现出那一句话:欲见想见之人,门前林中相见。萧十一郎绝不会骗他,她相信他。但是她最关心的便是那个想见之人到底是谁,会不会是萧潇? 沈璧君躺下的身子又爬起来,脸上满是担忧,看着萧十一郎道:“十一郎,你还是去看看吧!我担心。” 萧十一郎看着沈璧君,手抚上她的脸,道:“万一这只是调虎离山之计呢?我不能离开你。” 沈璧君一听,脸上漾出温柔的笑容,笑道:“我自己会保护自己的,你还是去看看吧!不然我难以入睡啊。” 萧十一郎却没有移动身形,只是看着沈璧君,沈璧君道:“我坚持啊!” 看着沈璧君那副倔强的模样,萧十一郎也拿她没办法,沈璧君要是坚持,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那你一定要好好的保护自己,别忘了你的金针。”萧十一郎嘱咐道。 “我知道,快去吧!小心啊!”沈璧君对萧十一郎微笑道,点了点头,关切的说道。 萧十一郎点了点头,深情的看了一眼沈璧君便跑出去了,沈璧君看着萧十一郎远走的身影,一把金针握在手中,更加的警惕。 第九十章 漫漫长夜 月明星稀,林中树木摇曳,黑夜中俏愣愣的如鬼魅一般,在这黑夜中放肆而张扬。连家堡的大门口日夜有人守候,能躲过众人耳目将纸条送进连家堡而不被人发觉,是谁?那欲见想见之人又是谁?一个个脑海中萦绕不去的谜团。连城璧吗?萧十一郎害怕连城璧使的是调虎离山之计,临走之时特地通知了风四娘保护沈璧君。 不一会儿,一个黑影从连家堡内窜了出来。朝着前方的树林中隐去。萧十一郎换上了一袭黑衣,与这黑夜融为一体。躲在一棵大树上,借着微弱的月光,萧十一郎凝眸冷眼看着周围,四周皆树。 静,死一般的沉寂。 突然听见一声马鸣声,萧十一郎乘着清风,朝着马鸣声的方向飘去。在空中如履平地,竟是悄无声息。来到西边的小湖边,萧十一郎没有在前进,只是远远的观望,月光的清辉洒在湖面上,周围一切都被照的通亮。萧十一郎隐身一根大树上,只见湖边小树上栓着一匹白马,但是除了马却是不见一人。他不敢轻举妄动,悄无声息的躲在大树后面。如今敌在暗他在明,不知敌人的居处若是贸然出手,这是一种十分愚蠢的行为。现在唯有等,比的是耐心耐力和持久力。 月,以上了东山。不知道过了多久,萧十一郎只觉得全身都似麻木僵硬。但是对方还是没有动静,夜,依旧是如此的静,静的可怖。 萧十一郎依旧不动,敌不动,我亦不动。突然一片树叶突然从树上掉了下去,萧十一郎的耳尖一动。前方五十米处的大树上传来一阵粗重的喘息声,他已经确定那树上一定藏有人。但是他还是不动,因为他全身都快僵硬了。萧十一郎暗运劲力,使真气游走全身,只觉得丹田之处有一股暖流在周身游走,说不出的舒服受用。不一会儿,萧十一郎只听见那边的喘息声渐渐的变得沉重起来。再等一下!只要再等一下,他便可以自由的活动了。 夜,是如此的静。月,已过了树梢头,朝着西山而落。这是漫长的一夜。萧十一郎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埋藏在暗处,他不能轻举妄动。 不知过了多久,萧十一郎的身子已经能够活动自如。萧十一郎还是没有动,他要确定多少人藏在暗处,他必须得心中有数。他的耳朵一动,萧十一郎的耳畔传来一阵轻轻的喘息声,萧十一郎心中一怔。那声音犹似耳畔。那藏身之人必定就在附近,而自己藏身于此,竟没有发现周围有人。定是个凌驾于自己之上的武林高手,到底是谁?萧十一郎的全身似都已经变得僵硬起来,既然连头都无法转过去瞧上一眼。那人竟然武功如此之高,已经大半夜了竟然一直悄无声息的躲在他的身旁,倘若他即时出手,取了他萧十一郎的性命岂不是易如反掌。想到此处,萧十一郎不觉得后背已渗出一阵冷汗。或许他还没有看见自己。或许他是友非敌。萧十一郎设想了如数个假如,但是却依旧不敢将头转过去看他一眼。 夜沉沉,一阵微风拂来,萧十一郎感觉背上一阵凉意。天边的月已经落下了半边天,再过一个时辰,天都该亮了。 萧十一郎还在等,等着天亮之后敌人自行暴露身份。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咳嗽声,在这静寂的森林中显得格外的响亮与诡异。萧十一郎没有动,因为他还不确定这林中藏身多少人。突然,耳畔传来一阵疾厉的风声,萧十一郎心头一惊。黑夜中却见一片树叶犹如一道利箭朝着那咳嗽的声音飞去,萧十一郎兀自心惊,果真身旁有人。却见那片树叶朝着远方飞去,又听嗖的一声,两件暗器相交的声音,=。只听得一声巨响,又听得叮的一声,一件暗器朝着萧十一郎的另一方耳畔穿插而过,钉在地面的树上,余劲未松,兀自颤动。 萧十一郎眸眼微眯。突然听见身旁几步之遥的树上传来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接着便看见一道黑影从身旁略过,又伴随着几声暗器的声音,只听得砰地一声,前方那颗藏身的树已被炸毁,树下现出一个人来。那人身子单薄,身着夜行衣,两个都是穿的夜行衣,两个黑衣人隔着十米之遥相对而立。 “阁下武功如此了得,可是萧十一郎萧大侠?”只听得那人粗重的声音对着另一个黑衣人问道,但不论他如此压低嗓音,却始终还带着些清脆。 那人并没有立即回话,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正是!” 却听那人一声冷笑,道:“萧十一郎何许人也,岂容尔等冒名。还不从实招来。” “哈哈哈……”那人一听竟是哈哈大笑起来。黑衣人声音浑圆,内力充盈,这大笑几声,竟如雷声轰轰,震落了一地的落叶。萧十一郎心下更惊,好深厚的内力,又听那人说道:“萧十一郎臭名昭著,江湖中人尽可夫,但凡是有一点侠义之人恨不得食之肉寝之皮。凡坏事做尽,丧尽天良,无恶不作之人皆可冒名萧十一郎。” 萧十一郎心中一惊,那人之意不在前句,而是后句。‘凡是做尽坏事,丧尽天良,无恶不作之人皆可冒名萧十一郎’,话中之意便是萧十一郎是受人诬陷,才会臭名昭著。萧十一郎心中油然而生一丝好感。 却见那人冷笑道:“莫非阁下与萧十一郎有交情,不然何以替一个大盗说话?” 那人冷冷道:“公道自在人心!人在做天在看。” 萧十一郎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百味陈杂,最后只剩下了苦笑。正如眼前这黑衣人所说,公道自在人心,人在做天在看,只要萧十一郎问心无愧,一生清清白白。名声而已,有什么好在乎? 那人也是哈哈哈一笑,对着对面的黑衣男子拱手打揖。刚一弯腰,从后颈中激射而出一阵细如牛毛的银针。那人一惊,身子腾空而起,又夹杂着几声疾厉的风声朝着那人身上的几处大穴打去。那人飞身在空中,袖中广袖一卷,将全部暗器收入囊中,身子在空中一转,长袖一抖,数十枚银针又被打了回去。那黑衣人纵身一跃,只听得叮叮叮一阵巨响,暗器全被打入身后的树干之中,震得树干剧烈摇晃。那瘦小个子黑衣人飞身在空中,还未来得及稳落定身形,那魁梧的黑衣人已经欺身上前,一掌朝着那黑衣人的胸膛打去。那小个子的黑衣人似乎全身都变得僵硬,缩成了一团,直坠而下。就在那黑衣人的手掌快要打到小个子黑衣人的身上之时,却听见他一阵诡异的怪笑,犹如蝙蝠的声音一般尖锐刺耳,手握成拳朝着黑衣人的掌中打去。萧十一郎一惊,已经来不及多想,发足用力一蹬,树枝已被大力压得弯曲,他的身子激射朝着两人极速飞去。 顺手抓起一把树叶,用力朝着那瘦小的黑衣人打去。那瘦小的黑衣人听见呼呼风声,双手一抖,又是数十枚暗器朝着萧十一郎打去。只听着砰砰砰数十声巨响,眼前火光四溅,萧十一郎看见那瘦小各自的黑衣人手中已是空无一物,立即放下心来。原来刚才那瘦小个子的黑衣人双拳中的指缝之中各夹杂着数十枚暗器,要是拳掌相对,那黑衣人的手估计就此作废。萧十一郎本不是爱管闲事之人,但是刚才那黑衣人为自己辩解,萧十一郎心生好感,不然也不会出手相助。 那瘦小个子的黑衣人的手中已没有了暗器,面色一冷。眼见一掌朝着自己的胸前打来,就凭刚才那三声大笑,也可知眼前这人乃当世一流高手,虽然平平无奇一招,但是劲力之大可想而知。若是硬生生的挨了这一掌,恐怕五脏六腑顿时寸寸皆断,立即毙命。那瘦小个子双手突然抓起那飞来的一掌,背往后一弓,二人的身子朝着身后的树干飞去,瘦小的男子双脚一蹬树干,他整个人的身子便飞身而出。身子凌空一翻,那黑衣人一掌打在树干上,那树干上赫然深陷一个五指印。 瘦小男子飞身稳落身形,刚才好险。萧十一郎也落定身形。接着另外的黑衣人也落定身形。 晨曦微微,天快亮了。那黑衣人人一见萧十一郎,冷哼一笑,道:“真萧十一郎遇见假萧十一郎,真真假假,小可可有好戏看了。” 二人自然是明白他的话话中之意。萧十一郎也不管他话中之意为何,淡淡笑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假亦是真,真亦是假。萧某受阁下相约,自是前来赴约的。这位前辈高人与你无冤无仇,阁下何以下此毒手?”萧十一郎说完长袖一抖,一道飞刀朝着那人飞射而去,钉入树干,竟是穿过了树干,只剩下刀鞘在外。这柄短刀正是昨夜里钉在门柱上的那柄飞刀。那人一见,脸色先是一变,随后笑道:“萧大侠果然好身手,小可佩服。不过,小可只是来送信的,相信萧大侠绝不会为难小可。是吧?”那黑衣人的话中之意此刻便是若此刻萧十一郎及身旁的黑衣热闹对他不利,那么萧十一郎永远也别想知道那个‘欲见想见之人’的消息。 萧十一郎也笑了,笑得很甜,道:“这是自然。只要阁下不出尔反尔,萧某绝对不会为难阁下。萧某说话算话,决不食言。”他的意思是只要那人不耍什么花招,他自是不会伤他性命。 那黑衣人的眸中也笑了,道:“不知萧大侠身旁的这位高手是否也与萧大侠一样的爽快?”那瘦小的黑衣人看着萧十一郎身旁的黑衣人。 那人冷哼一声,道:“既然萧大侠说不为难你,在下自然也不会为难阁下。大丈夫一言九鼎。” 萧十一郎感激的看了一眼那人,转过头道:“既然前辈已经答应,还请阁下示之。” 那人哈哈一笑,手中一抖,一只黑色的暗器朝着萧十一郎飞去。萧十一郎大惊,一伸手接住了飞来之物,整个人也凌空一个后翻,已经退开了那黑衣人几丈远。就在二人惊诧之际,那黑衣人身形翻飞,林中上空只传来一句话;“萧大侠何不去司马山庄看看?” 萧十一郎稳定身形,抬手一看,大吃一惊,却见手中用红绳结着一指青丝。青丝柔软如绸,光是从触感上便知这是女人的头发。 那黑衣人一见萧十一郎手中之物,立即扑了过来,口中惊呼道:“萧潇?”“爹!”萧十一郎的喊道。那黑衣人一见萧十一郎手中的那一截短发,将脸上的面罩一扯,露出二锅头的面容来,萧十一郎并没有太过惊讶,似乎早已猜到一般。 “这是萧潇的头发!”二锅头抢过萧十一郎手中的发,他的心中因为太过紧张而咚咚直跳。萧十一郎见二锅头的眼中噙泪,心有不忍。 “爹,你别担心。是不是萧潇,只要去了司马山庄便真相大白了!”萧十一郎安慰道。 二锅头一听到司马山庄,紧握了手中的发,足下一点,人已经落在了那匹白马上。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萧潇在哪里?有没有事?“快上马!”二锅头转头催促萧十一郎。萧十一郎凌空一翻人已落在了二锅头的身后,马鞭在空中啪的一声响,虚击声下,胯下白马昂首长嘶,在青石板大路上冲了出去。 风在耳畔疾驰而过,刮得萧十一郎两颊生疼。二锅头心系萧潇安危,哪里还在乎身上的疼痛,他现在只想一口气奔到萧潇的身边,确定她身体无碍。至于萧潇为什么会出现在司马山庄?那报信的黑衣人到底是谁?那人会不会是萧潇?他都没时间去思考。司马山庄离连家堡快马加鞭也得大半天的路程。借着晨曦的微光,二锅头狂挥马鞭,马蹄飞扬,溅起一地的尘土,在这宁静的荒山野岭之中显得悲壮与苍凉。 二人一走,刚才的地方出现一个黑衣人来。此刻她已经摘掉了脸上的黑纱,白皙的脸如如玉般光滑,杏眼中闪烁着阴谋和算计,此刻她的眼里眉梢中全是笑意,嘴角带着娇媚的笑容,不正是多日不见的白素素又是何人?几日不见,似乎比以前更加漂亮了,皮肤也更加白皙和晶莹。她笑得很甜,也笑得很娇媚,这是一种由内心而发的笑容。看起来就像一朵沾着晨露的娇艳玫瑰,美丽而摄人心魄。当你忍不住想要摘下的时候,总会被它掩藏在华丽外表下的刺所刺伤,美丽而可怖。如果萧十一郎看见了萧潇,那又会是怎样的表情?她不知道萧十一郎与萧潇的关系如何,但是萧十一郎却是如此关心,如此在意着萧潇。萧十一郎三番两次的坏她的事,他更要让他痛苦、内疚,一辈子活在不安中和内疚中。她要毁了萧潇,让她生不如死。想到这里,白素素笑得更加的开怀。 突然,她的脸色陡然一变,身子凌空一个后翻,手中一拂,数十枚细如牛毛的针如雨点般朝着身后飞去。突然只觉得眼前一道白影纵力而跃,飞身而起,躲过了白素素数十枚梨花暗器。白素素虽然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但是却忘不了那如瀑的白发。晨曦微微,印的他的影子是那般的明亮,白素素心中暗暗一惊,心道:“又是他?”多次坏她好事的人,白素素一个也不会放过。白素素一个旋身,单膝着地,又是一阵暗器朝着飞身在空中的连城璧激射而去。连城璧飞身在空中,白素素竟是连丝毫喘息的机会也不给。眼见暗器快要刺中连城璧的身子,突然他化为一道影子。此刻天色较暗,白素素哪里看的见连城璧是如何躲过,但整个人却如凭空消失了一般,那一阵疾厉的银针全部都钉在了树上,震得松树摇晃。 白素素眼神微眯,听风辨位,一双凌厉的眸子如利剑般冷眼扫描着四周。除了树木摇曳落叶坠地的声音,竟是半点声息也无,周围静得连心跳的声音似乎也能听见。白素素的眉头皱的如山峰一般俊,她的确不知道连城璧到底是躲在何处,一时间竟是变成了她在明敌人在暗。 “不知是哪位道上的朋友?素素仰慕得紧,何不现身相见,这样躲躲藏藏,有失大丈夫的颜面。”话一说完,白素素飞身而起,朝着四面八方又是一阵梨花暗器激射而去。但是却没有听到一点动静,白素素的声音在这宁静的树林中格外的响亮,但是回答她的只有凉风习习。 突然之间,耳边传来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白素素大吃一惊,也不知道那人躲在什么地方?但是声音却是越来越近,好似来自四面八方,让白素素辨不清方位。白素素侧耳聆听,心下骇然,她的心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不可耐。但是她不可自乱阵脚,敌在暗她在明,当下凝眸聚神,手中指缝间已经握着五六枚‘七棱透骨针’。此人绝非善类,早日绝了后患。声音越发的清晰起来。白素素忽见脚边的树叶如被什么拱起朝着她的脚下疾驰而来,白素素心下骇然,急速后退,右手一挥,手中数枚‘七棱透骨针’朝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出。 就在此时,突然从地上钻出一道人影,一掌朝着白素素的面门拍去,白素素心下大惊,只见落叶满地飘飞。而刚才的‘七棱透骨针’却是没有打到那人的身上,现下手中的暗器已经用完。眼看一掌便往自己的面门拍来,白素素的右手探入腰间,刺啦啦的右手一抖,她的面门上已经横档一把明晃晃薄如蝉翼的软剑,剑锋朝外。当下她捏起剑尖,用力一弹,剑尖直指连城璧的掌心划去,她双脚一点,整个人便往前飞去,剑尖直指连城璧的掌心。连城璧突然化掌斜穿而上,使上缠字诀,往白素素的手腕抓去。白素素手腕翻飞,手中长剑舞成一道剑花,巧妙的将连城璧的爪力逼回。白素素飞身而起,身子往前飞去,手中长剑剑花飞舞,将四面八方都封锁住,连城璧想要近身夺得白素素手中长剑,却是很难。白素素欺身上前,手中长剑直指连城璧的胸膛,连城璧被逼的连连后退,足下一蹬,身子往后飞去。飞身过处,犹如晴天霹雳,被炸得粉碎,尘土飞扬。 天色越发的明了,白素素渐渐的看清了连城璧的面容。连城璧依旧是莫离模样,白皙的脸上如雕刻般俊美,妖娆的丹凤眼下是傲挺的鼻梁,薄如蝉翼的唇却是性感令人着迷,看着眼前的白发男子,白素素脑海中闪现出连城璧的模样。与连城璧相比,多了几分狂野和刚毅。白素素的心跳似乎都漏了一拍,脸上染出淡淡红霞。却见连城璧脸上似染上了一层冰霜,只是那冷冽的眸子却让白素素的心头一怔。白素素一失神,连城璧一手捏住剑尖,暗用劲力与指尖,软剑受力弯曲。白素素见连城璧捏住剑尖,心中暗自啐了自己一口,临阵大敌居然还敢走神,简直就是活腻了。当下凝神一心抗敌,白素素左足飞起朝着连城璧的腰胁踢去,却见连城璧手中一放,弯曲的剑尖朝着白素素划去。白素素心中大吃一惊,身子凌空而起,仰面躲过软剑,左足飞起朝着连城璧的下巴踢去。 连城璧双手出击,一手抓住白素素的脚腕,用力一扯,白素素的身子被抛了出去,往树上撞去。白素素身子在空中连着几个空翻,一脚踩着树干上,用力一蹬,身子用力跃起,一招‘海底捞月’一掌朝着连城璧的头顶击落。掌风凌厉急发而至,连城璧抬头便见白素素的一掌,当下运起劲力,双掌出击,直击白素素的掌心。掌掌相对,周围被强大的内力炸裂开来,白素素只觉得掌心似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眉头一皱,白素素暗运劲力于掌,用力一冲。竟将连城璧的身子被打入了地底隐入了地上的落叶之下。白素素站定身形,左右一瞧,不见连城璧的身影。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凌冽的视线,白素素转过头去,却见连城璧站在白素素的身后几丈之外。白素素提剑当胸,正欲往连城璧刺去,刚一使力,突然只觉得眼前一昏,身体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来。往旁边的树上倒去,白素素一瞧,她白如玉的双手此刻已变成了暗黑色,竟是连剑都拿不稳。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翻过手掌,却见掌心两粒黑色的小孔,冒出的血都是黑色的――她中毒了! 第九十一章 惩戒杀意 白素素的手心传来一阵刺痛,她的身子倚在树边,若不是旁边有树依靠,恐怕已然倒下。看着不远处的白发男子,那张冷冽的面庞上上没有表情,却见连城璧伸出手来,白素素瞧见他双手指缝之间杂家着两枚‘七棱透骨针’。五指一松,两枚‘七棱透骨针’叮叮的跌在地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白素素心中气结,杏眼微眯,心中冷哼:“没想到今日竟是栽在了自己手中。”这七棱透骨针上喂有剧毒,使毒之人一般都会随身携带解药,以防万一,白素素自然也带有解药。 白素素一手探入腰间,手中顿时多了两枚黑色的弹丸,朝着白发男子丢去,只听得砰地几声,顿时连城璧眼前一阵白雾。倏忽间白素素一手携剑,忍着剧痛,用力一蹬,瞬间已奔出老远。白素素身中剧毒,一口真气提不上来,只奔出几步便已是娇喘吁吁,现下为了逃命,竟是用力到了极限。白素素一手撑着树干,不停地大口喘气,膝盖酸软,几乎站不直身子,脚下竟是再也移动不了半步。白素素转眼瞧了一眼四周,见那白发男子没有再追下来,登时腿脚一软,瘫倒倚在树干上。白素素将手中软剑插回腰间,伸手便在腰间寻找解药。急急匆匆的从腰间取出一个白瓷瓶,白素素正欲打开瓷瓶。突然她的手肘被人轻轻一撞,手中的瓷瓶凌空飞起,白素素大吃一惊,右手伸手去夺,谁知眼前一道人影闪过。再见时,却见不远处正站着那白发男子,而解药已是到了他的手中。 “你…咳咳…”白素素心中气急,急火攻心,话还未说完已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如今解药在我手中,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连城璧看见她的脸色已经变成了青黑色,冷冷的说道。 白素素听着他冷冷的语气,心中更是气恼,心道:“哼!今日落在你手里,算我白素素倒霉。他日若是在遇见你,看我不用剧毒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到时候看你怎么求我!”当然此刻也只是白素素也只能是在心中较劲。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好汉不吃眼前亏。此刻解药在白发男子手中,她自然不会轻举妄动,白素素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笑道:“阁下武功高强,素素甚是佩服,只是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样欺负一个弱女子,要是传出去,不怕天下人耻笑?” 听见白素素的话,连城璧冷哼一声,道:“此间只有你我二人,死人是最守口如瓶的,我自己更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谁又知道此事?”他当然知道白素素的手段,若是称为弱女子,这世间的女子岂不个个都是猛兽蛇蝎? “你!”白素素一听,登时气的连身体都剧烈发起抖来,她当然能听懂连城璧的话中之意。心中虽有气,但是她不得不忍着,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她自是明白的。白素素深吸一口气,笑道:“常言道:多交朋友,少结冤家。今日素素落在公子手中,那是素素技不如人,自然怪不到别人。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不过素素与公子无冤无仇,杀了素素对公子来说也没什么好处,何不行个方便,赐还解药救了素素一条贱命。素素与公子交个朋友,以后若是有需要,素素自然鼎力相助。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连城璧听着白素素的话,唇间一笑,道:“听起来倒是不错的!” 白素素听着连城璧的赞叹,心中一喜,心中却道:“若不是因为你,我又岂会中了自己的毒?更不会低声下气的求你赐还解药。今日之仇,我又岂会放过你?”但是转念又想:“此人武功高强,诡计多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是明刀实枪的决战,自己是决计杀他不了。何不正如自己所说,交个朋友,以后若是用人之时,此人将会是个得力干将,做起事来将会事半功倍。”白素素打定主意,心中冷哼,便宜你了! 连城璧见白素素的脸色越发的黑,想是毒素开始扩散。他的脸色依旧冷冽,道:“但是我若是不肯呢?” 白素素的笑容僵在唇边,脸色因为中毒越发的难看。一张神情却是说不出的可怖,白素素的忍住想要杀人的冲动,但是脸色已经冷了下来,冷冷道:“阁下到底是谁?三番四次坏我好事是何用意?” 连城璧冷冷道:“将死之人,何必知道那么多?” 白素素一听,登时毒气攻心,“噗”喷出好大一口黑血,瘫倒在地。突然几枚石子飞来,往白素素身上的‘神封’‘灵台’‘布廊’‘通谷’诸处大穴打去,护住白素素的心脉,以防毒素攻心。 白素素鼻息沉重,奄奄一息的靠在树上,奄奄一息道:“一个人若是临死之际连对方的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会瞑目?”。白素素也知道,若是再拖个一时半会儿,毒素蔓入心脏,到时就算是有解药在手,也回天乏术了。死她并不怕,只是不想受这毒药的折磨。突然白素素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当,好似千万毒虫在撕咬一般。白素素手捂着胸口,嘴唇被咬的发白,脸上痛苦的表情更显狰狞可怖。连城璧看着她这副模样,似在受着极大的苦楚。 白素素倒在地上,疼得几欲昏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渗出。原本中了此毒的人若是不动真气,还能撑上一个时辰,若是在这一个时辰中得到解药服下,自是无事。只是白素素刚才为了逃命,已然催动了真气。毒素便加快蔓延,此刻白素素已经苦痛难当,身子蜷缩成了一团。娥眉如聚,脸色已经变成了暗青色。忽而她又想起了连城璧,若是此刻就此死去,从此便再也见不到连城璧的影子,心中一阵悲戚,毒药烈性得很,寻常中毒之人临时之际那个不是疼得死去活来,鬼哭狼嚎?白素素竟是死死咬住嘴唇,甚至连嘴唇都咬破了,黑色的血液至嘴角流出,连一声呻吟都不曾发出。白素素只觉得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那白发男子的面容越来越模糊,只看见那一身妖艳如火的红色,就像连城璧站在她的面前,白素素轻吟出声:“城璧!”便昏厥过去,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连城璧心中一怔,快速来到白素素身边,从瓷瓶中倒出一枚黑色的药丸喂进白素素的口中。抱起白素素的身子疾步而去。出了大树林,转过一个大山坳,连城璧抱着白素素的身子往荒山疾驰而去。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晨风带着丝丝的暖意轻拂着人的脸庞,就好似一双情人的手那般温润细腻。青山之中竟是一片静谧,远方一道马蹄之声响彻山谷,马鞭挥斥的声音在这山谷中显得甚是响亮:“驾!”一匹黑色的骏马飞驰在官道上。带起一阵飞扬的尘土。 连城璧坐在马上,怀中正是昏厥的白素素。连城璧左手拉着缰绳,将白素素的身子拦在手中,右手持马鞭,反手打马。马儿吃痛的狂奔而去。两岸青山的景色疾驰而过。“驾!”,连城璧的驾马声回荡在这山谷之中,人已过处,只听得“驾”声余音缭绕,回响不觉。山腰上的的草丛中闪现出几个黑衣人来,看着疾驰而过的马,手中握着一面小铜镜,对着另一人一反射,又隐入了山腰中。 连城璧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回过逍遥窟,自从他中毒之后白发突变,便再也没有回过逍遥窟,又不敢在人前露面,所以只得易容化装,每天只在山中度过。自从萧潇失踪之后他便每日寻找,他自是想过人在白素素手中,但是并不知道人在何处,待他回到小竹林之时并未见着白素素的影子,更别说萧潇。于是便准备进连家堡一探。若不是昨夜看见白素素在连家堡外徘徊,他远远的躲在大树后面,萧十一郎他倒是不害怕,但是他不愿打草惊蛇。只是远远的看着,并未现身。后来听白素素说道司马山庄,难道萧潇在司马山庄?又为何在司马山庄?既然萧十一郎等人已去了司马山庄,他倒是不急。所以等到萧十一郎一走,他才现身。白素素多次擅自行动,本已该死,但是要不是看在她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他又何必救她?这点毒不过是小惩大诫而已。 连城璧骑马来到一片荒无人烟的空旷之地,前边是一片绝壁,高几百丈。似被刀削一般平滑,石壁上没有一点可攀附之物,那里已经没有一人把守,连城璧眉头微皱,骑马来到石门前,在它的右上方轻轻地拍了三掌,突然听见轰的一声,石门大开。连城璧抱着白素素的身子正欲进门。突然间一把冷冽的刀朝着连城璧的面门砍来,连城璧大吃一惊,一个闪身,身子一侧,躲过一刀,身子立马往后跃开,退出石门。 倏忽间从石洞之中冲出数十几个黑衣人来,数十个黑衣人脚步快速移动,只听得刺啦啦数十声拔刀出鞘的声音,连城璧已被数十个黑衣人围在了垓心。连城璧还未开口,数十名黑衣人便已欺身上前,朝着连城璧提刀砍来,连城璧一手抱着白素素,疾步后退。将白素素的身子往用力一抛,白素素整个身子飞身而起往半空飞去,连城璧趁着这个当儿,出手急如电,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道红影一闪,众人的脸上已是感到一阵剧痛。接着又是一阵内力相吸,前方五个人的身子朝着连城璧飞身而去,众人还未来得及,突然只觉得虎口一阵剧痛,长剑已然脱手。五人的身子已经撞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只听的呻吟之声四起。连城璧旋身接住白素素掉下来的身子,就在这一瞬间,也已经与众人拉开了距离。 众人一见此人武功了得,又见着自家兄弟被打伤倒地,无不都是面怒凶光,心中暴怒。但是眼前这白发男子的武功实在是太高,众人一时之间也不敢上前。只听得一个黑衣人喝道:“来者何人?” 连城璧眸光一冷,伸出右手抚上耳畔处,用力一撕,将一张人皮面具揭了下来,露出那张妖孽般容颜。五官俊美天成,棱角分明。美如琼黛,凤眸如墨,眼若寒星,眼底是一汪碧湖,波光粼粼,深邃幽深。清华中透着冷峻,冷峻中又透着尊贵,尊贵中透着威仪,威仪中又不失卓然优雅。以前最耀眼的莫过于那一身妖冶如血的红衣,而今那一头如瀑的白发披散在身后,随风飘扬,更加说不出的妖媚和令人生畏。白发红衣相得益彰,更衬肤色如雪,薄凉的红唇半开半合。众人错愕,惊疑。一时之间竟然悄无声息――呆了。看着众人的表情,连城璧的凤眸一冷,眼中蓄函三分薄怒三分怨毒。 半晌,也不知是谁率先回神,跪在地下,语中惊喜叫到:“恭迎门主!”,其余的黑衣人也立时回过神来,看着连城璧那张薄怒的脸和冷冽的眼神,立即收起武器跪在地上,众人齐声叫道:“恭迎门主!”,连城璧已经消失一个多月的时间,突然一见之时,便看见连城璧的头发已经变成雪白,却又如何不吃惊?连城璧抱着白素素径自进了逍遥窟。 听得轰轰几声,连城璧已经穿过了好几间石室,来到了逍遥窟的大堂之上。到处都点有灯笼烛火,灯笼的尽头是一把石头铸成的宝座,宝座上垫着厚厚的虎皮貂裘。绕过宝座看见一条青石小路延伸出去,路上全是灯笼烛火,将这大厅石室之中照的通亮。只是长年累月不见阳光,逍遥窟内阴寒湿重,寒气逼人。连城璧抱着白素素的身子绕过宝座。连城璧抱着白素素的身子绕过宝座朝着那条小路而去,来到一块石壁之前,连城璧朝着大石壁而去,突然发出一阵亮光,连城璧便已经消失在了石壁之中。 春光乍现,阳光洒下了一地的金黄。这是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墙上挂着的一副山水图。两旁挂着一副楹联,画下是案几,案几上一副明镜,一把桃木梳,还放着几盒胭脂。蓝色的垂曼旁垂下一缕流苏,床上铺着绣花的锦被和枕头。湘绣驰名天下,大红锦被上锈的是一一对戏水鸳鸯,颜色灿烂,栩栩欲活。床上躺着一个人,正是白素素,此刻她的脸上毒素已退,露出一张白皙清秀的面容,鹅蛋脸,眉黛如柳,红色的锦被映衬得苍白的脸上红扑扑的,白里透红,看着气色是极好的。此刻她睡得正沉,想是昨夜一夜未睡,又身受重伤,这一睡竟是睡到了日上三竿。 白素素的手指渐渐的动了动。不一会儿,杏眼中眼珠鼓溜溜的转了转便睁开了,一双秋水剪瞳还带着迷糊和不情愿。握了握手指,手心传来的刺痛使她一下子变得清醒,腾的一下子坐起身来,心道:“我不是中了自己的毒倒在了大树林里么?怎么在这里?”白素素一想起自己中了毒,双手立即抚上自己的脸庞,一点都不痛。白素素看着自己的身上,衣服还是那身夜行衣,又看了一眼双手,只见掌心还是有两个红色的小孔,白素素从床上腾地起身,穿上鞋子便立即奔到明镜前,看见自己脸上已经恢复了原本的颜色,虽然略显苍白,但是毒素已退。白素素心中顿时就让下心来,暗道:“难道是那白发男子救了我?”白素素心下疑惑。看着门口,这屋内空无一人,只有旁边的花木园桌上上铺着丝绸桌布,桌上一只金盘中托着一副茶具,桌上的香炉中燃起袅袅青烟,是龙涎香。龙涎香有安神的功效。只见床边的衣架上还放着一身她的白色衣衫。白素素虽然还没见到那人到底是谁,不过看着他的细心体贴,心中倒是大为感激。 来到床边取过衣服来换上。顿时又变成了个飘飘欲仙的仙子来。房门未关,白素素出了房间,外面天气正好。太阳温和,院子里面花草各异,古树参天,只是多了一份静谧,就好像没有人一般。白素素绕过长廊,来到院中,院中的大树下有一个石桌,石凳,圆石铺就的小路甚是光滑。院子很大,白素素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地方,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只见前方绕过了假山,一棵海棠树干虬干盘枝,开满了妖艳的海棠花,白素素越看越奇,每十步便有一株海棠花树,绕着假山生长,遍地都是花瓣,红的,白的,粉的,黄的。白素素的脸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就像这娇艳的花儿一般美。 白素素走了一会儿。突然,眼前闪现出一抹妖艳的红色。白素素心惊,立即跑上前去。在海棠深处看见了那个红衣白发男子,此刻的他负手而立,眼前正是一株盛开的海棠花树。他是背对着白素素的,白素素来到连城璧身后,他就像是陷入了沉思一般,竟然没有转过身来。白素素也不恼,怎么说人家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再说了,她还要拉拢他。 白素素走上前去,盈盈一拜,娇媚的说道:“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不知公子尊名?”白素素抬眼瞧他,但是却没有转过来的意思。她面色不恼,心中却在想着该如何拉拢此人为自己效力。 连城璧听到白素素的声音,并未转身。也没有回话。半晌,连城璧慢慢的转过身来。 白素素看着连城璧转过来的身子,笑容立时僵在了脸上,心却在咚咚咚的一直跳个不停。心中说不出来是什么样的感觉,眼中更是时而欢喜,时而兴奋,时而幽怨,时而薄怒。看着他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就近在咫尺,看着这个日思夜想的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她现在好想一把扑在连城璧的怀中大哭一场,摸一摸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对他说:“她好想你!好担心你!”。但是她不能,她的脚就像是有千斤重却挪不动半步,只能任由着眼泪打湿脸庞。突然白素素单膝跪地,就连语气也因为激动欣喜而变得颤抖起来,颤声道:“少主,你……”白素素话到嘴边不知道该怎么问怎么说,其实她想所说的是:“少主,你回来了?”她想问的是:“少主,你的头发为什么会变成把白色的?这些日子你都去哪里了?你为什么不愿见我?”但是话到嘴边她一句也说不问不出口。看着连城璧那张冷冽的脸庞,白素素的心是欢喜的。 连城璧的嘴角微扬,脸色也变得和缓了一些,看着白素素那张关切的脸,淡淡道:“我知道,你想问我的头发为什么变成白色的?为什么我这些日子没有出现?”白素素一惊,没想到连城璧一猜即中了自己的心事,不由得脸上一红,没有说话。不说即使默认了。连城璧轻笑一声,转过头来。 连城璧又沉默了半晌,才道:“此事说来话长,就暂且不说。我且问你,那日跟随着我到‘回春堂’的人可是你?劫走萧潇的人可是你?”说道萧潇之时连城璧的语中虽然冷冷的,却是藏不住的关切之意。白素素眉头一拧。 白素素冷声道:“是!” 连城璧眉头一拧,心中已有怒气,但是却隐而不发。冷声道:“你可忘了我说过的话了吗?三番五次用‘七棱透骨针’伤我,此事我可以不与你计较,只是我早就警告过你,萧潇是我的仇人,我要亲自去杀了她,而你却三番五次忤逆我的话,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吗?”连城璧的眼眸一冽。白素素一听连城璧的话,顿时只觉得双腿发酸,便要倒在地上,但是却是勉力支撑,脸上已全无血色。她想起那日连城璧不顾生死相救于萧潇的场景,明明是要救她,哪里是杀她? 白素素眉黛一拧,大声喝道:“少主口口声声的说要手刃萧潇,任凭少主的武功,要萧潇的命又何其容易,为何萧潇还活到现在?中秋节那日,萧潇身受重伤,就算少主不杀她,她也决计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少主为何却以生命相护?为萧潇寻找大夫治伤?我看少主根本就不想她死,少主是爱上她了吧?” 第九十二章 大闹司马山庄 白素素眉黛一拧,大声道:“少主口口声声的说要手刃萧潇,任凭少主的武功,要萧潇的命又何其容易,为何萧潇还活到现在?中秋节那日,萧潇身受重伤,就算少主不杀她,她也决计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少主为何却以生命相护?为萧潇寻找大夫治伤?我看少主根本就不想她死,少主是爱上她了吧?”一想到此,白素素的心中更恨。 白素素突然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脖子像被一只铁钳紧紧的夹着,透不过气来。呼吸也越来越紧促。却是连城璧一手扼住了白素素的咽喉,此刻只需他一使力,白素素便立即气绝身亡,白素素被连城璧紧紧的扼住咽喉。看着连城璧那张阴沉冷冽的凤眸,浑身被杀气包裹,白素素第一次感觉连城璧是如此的可怕。也只有杀过人的人才知道被杀是一件多么令人恐惧的事情,她也第一次她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颤声道:“少…主…,素素、素素知错,求、求少主饶命!” 连城璧看着她的脸从白皙渐渐变成了乌紫色,又听得白素素祈求的声音,鼻子一哼。手一甩一松,白素素再也站不稳,双腿一软,跌倒在地,脸上却是簌簌的落了两行,“咳 …咳…”白素素双手抚上喉咙,像烈火一样的燃烧。 连城璧见她的模样心中更是一阵冷冽,冷声道:“以后我说的话,最好是记在心里!不然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连城璧抬脚便从白素素身旁绕了过去,忽又停下脚步,背对着白素素道:“你现在立即准备人手,十月十五之日我要灭了连家堡。”说完,便径自抬脚离开了,他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再做,因为他也要去司马山庄。 看着连城璧的身影,白素素的心中燃起了熊熊妒火,刚才她故意说连城璧是爱上了萧潇,没想到他不仅没有矢口否认,反而还想要杀了自己,杏眼中更加阴冷,心中也更加凄然。喃喃道:“自己每天为你担忧,帮你做事,没有到到头来却还不如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女子的性命重要。萧潇,我白素素今生就算是死,也要让你受尽折磨而死。”想起连城璧那张决绝无情的面容,白素素的脸上泪水肆意流淌,心中一阵凄凉。 日上了树梢头,已是正午时分,太阳正对着头顶暴晒,好像要毁灭一切的事物。穿过了大草原,前方便进入了一片大森林,修篁森森,落地成荫,马蹄哒哒,激起一阵的尘土飞扬。偶闻的鸟语声声,马蹄声过处,惊起一阵的飞鸟。突然之间马儿的前蹄往前一跌,坐骑整个身子凌空一翻,重重的摔倒在地。与此同时,二锅头和萧十一郎惊骇之下,身子腾空一翻,萧十一郎飞身上树,二锅头稳落定地上,二锅头立即奔到马儿旁边,却见白马口吐白沫,嘴巴一张一合,呼吸即是微弱。萧十一郎见状,飞身落地,蹲在白马旁边,摸了摸它头上的毛发,白马眼睛一眨一眨,眼中好似祈求。 萧十一郎心有不忍,对二锅头道:“爹,这马儿太累,赶路是不成了。只要穿过了树林,司马山庄就不远了。” 二锅头点了点头,叹道:“没想到我心系萧潇安危,竟是将这牲口累得口吐白沫,也罢!就让它在此地休息吧!”二锅头说完也摸了摸白发的头发,起身,看着这茫茫森林,道:“我们走吧!” 萧十一郎拍了拍白马的头,道:“白马啊白马,今天辛苦你了。休息好了之后,就自行离去吧!”白马好似能听懂萧十一郎的话,从鼻腔里面哼出一声作为应答。萧十一郎唇角微扬,随即起身道:“爹,我们去吧!”二锅头点点头,二人使上轻功朝着大路飞奔而去。原来是二锅头一直马不停蹄的狂奔赶路,这烈日又猛,竟是累得连马儿都倒下了。 穿过了大树林,老远便看见在郊野之中,赫然出现一座山庄,门前两座大石雄狮虎虎生威,门前的招牌下金光闪闪四个大字司马山庄。门上两边各有一个狮子铜环。门是大开着的,门口还笔笔直直的站着七八个守门的青衣守卫,个个神采奕奕,虎虎生威,腰间悬着长剑,如此严密的守卫谅他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二锅头飞身来到司马山庄门前,他心系萧潇,竟是二话不说,便闯了进去,众守卫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环视一下四周,除了几个守卫再无其他,众人都以为是看花了眼,又气定神闲的守在门口。萧十一郎看着这场景无奈之下,只得从一旁的围墙上一跃而下。 司马山庄虽然没有连家堡气派,但是却也不小,雕梁画栋,亭台楼阁,九曲回肠的回廊,到处都是假山池水。萧十一郎一连穿过几道月桂门,都没有遇见几个人,看来,这倒是偏房,所以平常鲜有人过来。萧十一郎来到一座院子里面,四周都是房,他也不知道萧潇有没有在这里,突然之间,耳畔传来一阵刀剑相撞的声音,萧十一郎大吃一惊,循着声音快速奔去。 绕过一个大池塘,穿过大门,来到一个大院子。萧十一郎远远的瞧见了一群司马山庄的守卫与二锅头在交手,却听见二锅头边打边大声解释道:“大家都住手,我是连家堡的二锅头,特地来找司马公子的。”却听其中一人大声喝道:“哼,大胆狂徒,在光天化日之下擅闯司马山庄,还敢冒充是连家堡的人,大胆狂徒,还不快放下兵刃,束手就擒。”那人边说边往二锅头的身上砍去,二锅头一手抓过那人的手腕,轻轻一扳,那人的手臂微微一麻,握剑不住,二锅头顺势便绞得他的长剑脱手。那人一见明明是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糟老头子,武功竟是如此了得,冷哼一声,众人出手更是又劲又狠,还听那人目露凶光,喝道:“连家堡是何等地方,岂容尔等信口开河,污蔑其名,大伙一起上,捉了这个窃贼。”说完,一群人又是扑了上去。 二锅头一听,心中更急,急忙解释道:“我真的是连家堡的人,只是事出紧急,不得已才擅闯司马山庄,我与贵庄主司马公子相识,还请司马公子相见,一切自有分晓。”二锅头本来就无心伤人,现在他只想知道萧潇在哪里,哪知道他越解释那些人越是不信。哪些人听着二锅头的话,一时之间面面相觑,然后一个守卫便抽身朝着司马相的书房跑去。其他的人也都立在原地,手拿着刀剑全神警戒的看着二锅头,却也是不敢上前。萧十一郎用力一跃,落到二锅头的身边,轻声喊了一声:“爹”。众人一见萧十一郎的身手,是个年轻人二十五六的模样,脸上神采奕奕,众人都想着:“这年轻人给这老头喊爹,看来是两父子,这老头的武功尚且如此厉害,想必这年轻人身手定然差不到哪里去。先不要轻举妄动,等到少当家的来时再行收拾这两人。”不知道是谁大着胆子问了一句:“来者何人?”,萧十一郎只是抿嘴一笑,笑道:“萧十一郎!”一听到萧十一郎的名头,众人先是吃惊,更是不敢上前一步,萧十一郎的武功何其高,江湖上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当下大家都只是拿着刀剑指着二人,脸上全是戒备的神情,生怕一个不小心二人突袭伤了自己。 半晌,那个通报的守卫去了半天都不见得司马向前来的身影,二锅头心急如焚,不耐之色尽显脸上,看了那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又是烈日当空,当下全身汗流浃背,脸上全是汗水涔涔。在原地来回踱步,焦急道:“怎么还不出来?”徘徊一次自言自语便往那门口望上一眼嘴上念叨一句。萧十一郎也有些不耐烦的靠在假山上。又等了一会儿,司马相还是没有出来。二锅头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将剑往地上一甩,便朝着那黑衣人消失的门口追去,萧十一郎也尾随而去。众人一见二锅头朝着司马相的书房奔去,心中大惊。提着刀在后面紧追不舍。 二锅头一口气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搜索,突然之间青天白日里两个陌生人在司马山庄出出进进,丫鬟婆子们见着吓得不轻,都远远的逃开,一时之间,偌大的司马山庄里乱成了一团,守卫们穷追不舍。司马山庄虽然没有连家堡和沈家有名望,至少也是武林世家,守卫森严,平素里谁敢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擅闯司马山庄,除非是活得不耐烦了。要不是事出有因,二锅头又怎会擅闯司马山庄? 突然之间,二锅头远远的瞧见那通报的守卫正在敲门,但是久应不答,也不见少庄主前来开门。这是司马相的院子,书房和卧房在两个不同的方向。那守卫听见动静转过头来便看见二锅头等人站在院子对面的长廊里,心中大骇,又是害怕又是吃惊,只听得哐当一声拔剑出鞘,守在司马相的房门口。二锅头快速奔到那人跟前,问道:“司马相在屋子里是不是?”,那守卫还未反应过来便见着二锅头已经欺身上前,心中甚是害怕,竟然忘了回答二锅头的话。二锅头一见,左手一拂,好似一道强劲的内力将守卫一推,那守卫站立不定,连人带刀一起跌在了地上。 二锅头伸手一推那房门,竟然不动,微微一用力,只听得里面咔嚓一声,又听得两截木栓倒在地上的声音,二锅头抬脚便奔了进去。萧十一郎甚感奇怪,心道:“在自家的卧房睡觉,还需扣上门栓?难道有古怪?”一般大户人家守卫森严,半夜睡觉会拴上门栓有几种可能:一、有重要的东西害怕窃贼偷走。二、怕被别人发现什么秘密。三、害怕别人的暗杀。第一种可能和第三种的可能性倒是说不通。司马山庄偌大,金银财宝自是数不胜数,一般决计不会藏在少庄主的卧室之中,司马相武功高强,更是不怕别人的暗杀,再说了,司马山庄守卫森严,又怎会有人敢轻易进入?那便只有第二种,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不知道为什么,萧十一郎的心突然砰砰的跳了起来,有些莫名的害怕。刚准备进去,便听见二锅头大叫起来。 萧十一郎暗叫不好,提脚便奔了进去。当他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他的心放佛在油锅里煎,在火上烧,那一刀一刀往自己身上割都没有这般的疼。 却见地上到处都是凌乱的衣衫,床前安安整整的放着两双鞋,其中一双是一个女人的鞋袜,还有一个男人的鞋袜。他越走进一分,心便越疼一分,心跳的也越快一分。床幔已被放下,二锅头一张脸变得铁青,满眼的心痛。却见雕花大床上,一男一女相拥而眠,男的正是司马相,女的不是萧潇又是何人?萧十一郎胸口气血翻涌,口中一腥,竟是要喷出血来,但是却见二锅头在一旁,又硬生生的吞下了肚去。萧十一郎却见萧潇的脸色略显苍白,头枕着司马相的胸膛,司马相上身裸露,袒胸露乳,唇间还带着淡淡的笑意,萧潇的玉臂也是露在外面,香肩暴露在空气中。二锅头痛心疾首,探上司马相的鼻息,还有呼吸,竟是睡得极安稳。萧十一郎上前,左手横挥,掌风凌厉朝着司马相的脸颊招呼而去。 只听得啪的一声响,司马相的白面脸上已经赫然出现了五个手指印,萧十一郎因为气愤胸口剧烈起伏。司马相也在这一巴掌的招呼下渐渐的醒了过来,以见天色大亮,又见着床前站着二锅头与萧十一郎二人。二人脸色铁青,满面怒容的看着自己,司马相一时之间竟然反应不过来,微觉脸上隐隐作痛。突然之间感觉胸口有东西,正准备看时,突然一件衣服突然盖在他的脸上,然后身子一凉,胸口上的重物顿时离开了身子。又听得萧十一郎口中骂道:“好你个司马相,亏我萧十一郎当你是朋友,没想到你如此禽兽不如。” 司马相立即起身,他到是不明白萧十一郎为何无故的骂他?当他看见萧十一郎的怀中的人儿裹着他的衣服,又看见这地上凌乱的衣衫,还有床前那双女人的鞋子之时,他顿时明白了发生了何事,却见门口堵着全是家丁丫鬟守卫,拔刀指着萧十一郎和二锅头,但是却是没有进门来。司马相对他们会一摆手,道:“你们都退下吧!”不多时,众人一哄而散。此刻房间中只剩下了四人,萧潇尚在昏迷着中。 司马相见众人一走,立即解释道:“萧兄,萧伯伯,你们听我解释。” 萧十一郎一听,嘿嘿嘿的三声冷笑,冷声道:“事实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二锅头的脸色已经极其难看了,冷冷道:“好,我二锅头倒是想听听你的解释?”二锅头的手上的青筋因为愤怒而暴涨,一直隐忍着怒气。此刻若是谁敢惹他一个不高兴,他定会劈得他头脑碎裂,脑浆迸出。 司马相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现在这种情况,所有的证据都对自己不利,只听得司马相缓缓道:“昨夜我入睡之时,突然一个黑衣人冲进来点了我的睡穴,后来我就人事不知了,现在醒过来就是你们所见的了。”司马相解释。 二锅头一听到黑衣人,又想起昨夜报信的黑衣人,即使不是那人所为,定然与那人脱离不了干系,冷声问道:“那你可曾看清那黑衣人的长相如何?” 司马相摇了摇头,道:“那人是从我后面偷袭的,我不曾看见那人的面容。” 萧十一郎已经听不进去任何的话,他现在满脑子便是刚才萧潇与司马相相拥而眠的情景,冷哼一声:“事实摆在眼前,单凭你的一面之词,未必能让人信服,谁又知道这是不是你的开脱之词?”萧十一郎语中讥讽,他现在已经不能再呆在这个屋子里面,再待下去,连他自己都不敢保证会不会一掌劈死了司马相。将萧潇打横抱起,便冲出了司马相的卧房。 “郎儿?” “萧兄?”二锅头和司马相二人同时惊呼。二锅头看了一眼司马相,鼻子里面一声冷哼,便追着萧十一郎和萧潇而去。司马相看着二人的背影,愣在原地出神,他虽然没有看清楚那女子到底是谁,不过看着地上的衣服倒是有些眼熟,又看着萧十一郎和二锅头如此生气,如此袒护那女子,那女子一定是他们很重要的人,到底是谁呢?司马相站在地上沉思道:“沈璧君沈姑娘?不可能,沈姑娘身在连家堡,连家堡高手如云,她不可能被劫。难道又是城瑾?不可能,城瑾早在十几天前都已经失踪不见了的,再说就算是城瑾,萧兄生气情有可原,为何萧伯伯也如此生气?难道是萧潇姑娘?是了,萧潇姑娘在前些日子失踪的时候,萧兄和萧伯伯便是这般的担忧,多半是萧潇姑娘,只是萧潇姑娘被何人所劫持,又为何出现在司马山庄?萧兄又是如何知道萧潇姑娘人在司马山庄?还捉奸在床?”司马相一想到萧潇,满腹疑团。上次被人利用与城瑾被连城璧捉奸在床,没想到故伎重演,而自己还是中了计,到底是谁要陷害于我?司马相正在思忖之际,听得门外铛铛铛几声刀剑相交的声音,司马相长叹一声,在自己的头上重重的一敲,立即穿上鞋子和衣裳,奔了出去。 司马相一口气奔至花园,却见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守卫,倒在地上呻吟打滚。萧十一郎怀中抱着个女子大步流星正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脸色着实不悦,颜若冰霜,眸如冷箭。二锅头则在一旁护送,铁青着脸,脸上青筋暴胀。一群守卫将握着长剑将三人团团围住,萧十一郎前进一步,守卫便吓得退后一步,个个面露警戒之色,却是着实不敢上前动手。萧十一郎此刻怒气横生,真恨不得一掌劈死司马相,但是他还是理性大于冲动,没能动手。但见着守卫们挡着他的路,心中怒气全部发泄在守卫上,下手自是不轻,一出手便伤了七八个守卫,就算不是筋断骨折,至少也得躺在床上几天下不了床来,怪也只怪那几个守卫运气不好。 司马相立即走上前去,大喝一声:“住手!”守卫一见司马相的人来,刷刷刷的让出一条路来,拿刀围剿的守卫一见司马相来到,心下壮起胆来。却见司马相大步走上前来,对着众守卫喝道:“全部都退下!”众人一听面面相觑,还是收了兵刃让出一条路来,却见司马相来到萧十一郎和二锅头面前,又一眼瞥向萧十一郎怀中的女子,却见她双眸紧闭,脸色苍白,不正是萧潇又是何人?他的心中猛然一跳,久久不能平复,心中说不出的柔肠百结。对着二人一拱手打揖,态度甚是恭敬,众人心中诧异,却又听司马相道:“萧兄,萧伯父,司马相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但是事关萧潇姑娘名节,司马相一人做事一人当,一定会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的。”众人一听面面相觑,脸上神色各异,名节?负责?视线在几人身上流转,当下也了然。 却听见萧十一郎冷哼一声,冷冷道:“你若真想负责,何不就此自刎相谢?”众守卫一听要司马相自刎相谢,当下脸上无不都是义愤填膺,刷刷刷十几声兵刃出鞘的声音。众人皆想道:“为了一个女人,竟然便要少庄主自刎相谢,岂不是逼人太甚?司马山庄虽然不及连家沈家,却也不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当下拔出长剑,若是萧十一郎当真对司马相出手,众守卫皆一起冲将上去,教他死于乱刀之下,变成肉泥。司马相一听萧十一郎之言,心中一怔,接着有长叹一声,道:“司马相今日是百口莫辩,也罢,司马相对不起萧潇姑娘,司马相自刎之后,只希望萧兄萧伯伯以平怒气,日后萧潇姑娘醒转过来,希望她能原谅与我。”说完,夺过一名守卫手中长剑,便往脖子抹去,众人皆是吃惊,想要阻止已然不及。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叮的一声,司马相手中的长剑从中折断,剑刃绕过脖子,只削断了耳畔垂下来的几缕青丝。众人见此,顿时长舒了一口气。原来是二锅头快速扯下胸前的一颗纽扣,以内力弹将出去,震断了司马相手中的长剑。 司马相惊魂未定,却听二锅头道:“司马公子切莫冲动,此事虽然着实令人生恼,但是罪不至死,待查清事情真相,一切再做定夺。”司马相怎么说也是司马山庄的少主,如果今日为了萧潇自刎身亡,若是传将出去,必定累及萧潇名声,而且若是因为此事与司马山庄结为仇怨,于连家声誉不好。二锅头只有先稳住司马相再说。 听着二锅头的话,司马相的面上露出为难愧疚之色,看着萧十一郎,萧十一郎鼻子中冷哼一声,道:“既然不想死又何必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惺惺作态?”司马相一听萧十一郎之言语中讥讽,不假辞色,不禁面露尴尬之色,瞧着二锅头。二锅头勉强陪笑道:“郎儿实在是心忧令妹,说话才会口不择言,还请司马少主海涵,在此,二锅头有事相求于司马少主,还请今日之事不要泄露出去。”说完对着司马相一拱手,司马相立即还礼,道:“萧伯父放心,司马相以人头担保,今日之事决不泄露半句,谁要是泄露出去,我司马相定斩不饶。”说完举起右手竖起三指对天发誓。 第九十三章 埋伏 二锅头看着司马相的面色诚恳,绝无半点假意,当下也算是放下心来。道:“既然如此,便再好不过了,还……”二锅头还未说完,萧十一郎已经再不停留,抱起萧潇的身子便往门口走去,无人阻拦。二锅头一见,对司马相道上一声:“告辞!”便尾随而去。 司马相在身后喊道:“萧潇姑娘脸色苍白,昏迷不醒,连家堡离司马山庄甚远,长途跋涉恐怕不妥,不如先在山庄内安置,让大夫瞧瞧。” 众人一听连家堡,心道:“连家堡向来为武林正道朋友所倚重,江湖中人提到连家堡,无不都竖起大拇指,没想到竟是与大盗为伍?那人是萧十一郎的父亲,定然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武林中人向来对连家堡敬重仰慕,想不到连家堡如此黑白不分,姑息养奸。二人青天白日里擅闯司马山庄不说,还如此咄咄逼人,嚣张跋扈。”江湖中人只要提起萧十一郎,谁都嗤之以鼻,无不痛恨。当下对连家堡的印象也差了几分。萧十一郎听着司马相之言,连头都没有回,大步流星的去了。却见二锅头顿下脚步,却未转身,道:“不必,多谢司马少主好意。”也跟在萧十一郎身后大步去了。 又听得司马相朗声道:“门口以备有马车,绵薄之力,还请不要拒绝。”司马相话说完,却也见不到几人的身影。忽而又传来一个声音:“多谢!”竟是二锅头传来,听这声音人已经远去,但是声音浑厚,显然是以深厚的内力传音送来,司马相心中佩服不已。 萧十一郎当然不会拒绝司马相的马车,萧潇此刻昏迷,他也不可能抱着萧潇一直奔回连家堡。刚一出得司马山庄,果真看见门外停了一辆四尺来宽的黑色马车。萧十一郎将萧潇抱上马车,马车里面垫有软垫,萧十一郎将萧潇的头靠在马车板上,又转身下车,扶了二锅头一把。对二锅头道:“爹,你进去照顾萧潇吧,我来驾车!”二锅头点了点头,转进马车之中。萧十一郎放下车蔓,跳上马车,扬起马鞭,声击空下,啪的一声马鞭打在马屁股上,马儿吃痛提足狂奔。萧十一郎即刻调转马头,马车扬长而去。 马车回到连家堡时天色已黑,星月无光。连家堡的大门口吊着一串串的灯笼,将周围照的通亮。连家堡的大门口正有七八个守卫站岗。夜静寂无声,突然之间从远方传来马车车辕发出的吱嘎吱嘎的声音,几人心惊,看着来路。不多时,一辆黑色的马车映入众人面前,缓缓停下。 众守卫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走上前来,举刀问道:“来者何人?”,还未等萧十一郎开口,二锅头已经揭开门帘,探出头来应道:“是我,二锅头。”那人一听是二锅头,立即上前来牵马。萧十一郎立即跳下马车,二锅头将萧潇抱出来给递给萧十一郎。 倏忽间,只听得几声疾厉的声音丛林中急射而来,只听得几声惨叫,已有两名守卫倒了下去。众人一见变故,只听得锵锵锵几声拔刀声,个个举刀向前,眼神到处张望,好不警戒,生怕一个不小心又从什么地方飞来不明暗器将自己击倒。突然之间从连家堡内涌出一大群守卫,看见地上的人先是一惊,随后又听得数十声锵锵锵的拔剑声。二锅头飞奔到那倒下的守卫身旁,俯身查看,却见那人喉咙处一个细小的针孔,一招致命,招式及其阴险狠毒。二锅头又查看了那一名守卫,死法一致。正欲起身,突然之间,瞧见黑暗中一道身影如鬼魅般的朝着萧十一郎的方向飞来,落在刚才的马车顶上。二锅头大叫一声:“小心后面!”刚一起身来救,突然之间只听得砰地一声,眼神顿时一片迷雾,空中到处都是粉碎沙石。又是一阵疾厉的声音,二锅头纵身一跃,身子向后一个凌空,只听得几声凄厉的惨叫,又倒下了几名护卫。 萧十一郎一听见二锅头的叫喊声,立即回头。恍惚间便见一个黑衣人出现在马车顶棚上,他心中一惊,说时迟那时快。却见那黑衣人双掌朝着萧十一郎的面门拍来,掌风疾厉,威力极大。萧十一郎手抱萧潇,见此掌风来势汹涌,此时避开已然不及。情急之下,他左掌急挥出击,一掌硬生生的接了那黑衣人的双掌。那黑衣人掌力中运起全身内力,萧十一郎早已料想到此掌威力非凡,但是他无法抽出双掌对招,单掌相接,顿时只觉得气血翻腾,只觉得五脏六腑竟要被震碎一般,身子摇晃,险些晕倒,只得勉力支撑。口中却是喷出好大一口鲜血来。那黑衣人趁机又接连一掌直击萧十一郎胸口,萧十一郎大惊之下,生怕那一掌打在萧潇身上。将萧潇身子用力一抛,双掌急速出击,接住了那黑衣人一掌,二人用力相击。黑衣人用力一掌推出,萧十一郎大惊之下身子腾空飞起,竟是被掌力震得后退几步。那黑衣人见此机会,长袍一卷,将萧潇身子接在手中倏尔化作一道人影朝着树林飞去。萧十一郎大怒,惊叫道:“萧潇!”但是却哪里还有人影,刚一落地身形,左足轻点,朝着黑衣影子追去。 二锅头一听萧十一郎惊呼,心中大急。待得烟雾散尽,冲出来一见,哪里还有那黑衣人的身影,竟连萧十一郎和萧潇也不见影子,心中气急。对身后的守卫吩咐道:“你,赶紧进去通报,其余的人快给我追!”那守卫一听,一溜烟的便跑进去通报去了,而其他的人立即点起火把,跟在二锅头的身后朝着树林中追去。 林中静寂,萧十一郎的凝神倾听,此时只要有一点风声便逃不过他的耳目。双足在树木之间交替轻点,犹如一只迅捷的猴子,在树木之间逃窜,只见黑暗中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穿梭。他虽然身受重伤,但是心系萧潇安危,竟是发足狂追。眼见前方一道黑点映入眼帘,萧十一郎当下运起全身内力,纵身跃上,双足在树干上急点而过,一个凌空竟是挡住了那黑衣人前方。那黑衣人虽然轻功卓绝,但是身负一百来斤的重量,脚程自是没有一个人那么快,现下却是被萧十一郎追上。刚一稳定身形,萧十一郎一声大喝,便朝着黑衣人面门凌厉攻来。今日在司马山庄蓄愤已久,萧潇此番受辱,更是与黑衣人逃不了干系,对黑衣人简直是恨之入骨。此时哪还有半分活路可留,招招全是痛下杀手。 欺身上前一掌朝着黑衣人的面门拍来,这一下兔起鹘落,迅捷之极。距离黑衣人的面门不过三尺之遥,萧十一郎即刻变掌为二指朝着黑衣人的眼珠抠去,一招‘双龙取珠’既狠且准。倏尔右足腾空飞去朝着黑衣人的腰胁踢去,左手变爪朝着黑衣人怀中的萧潇抓去,这出招之机不过是眨眼功夫。此刻萧十一郎简直如一头暴怒的狮子,已是拼尽全力。黑衣人先是一怔,随即快速躲闪,身子向后一跃,避开萧十一郎的一踢一抓。待到落地之时,突然之间只觉得脑后一阵疾厉的掌风拍来,黑衣人大惊失色。原来萧十一郎前方的招式乃是虚招,不过是迷惑对手,他早已料到黑衣人势必要向后闪躲,就在出招之际已是想好了下招。急速躲藏在黑衣人的落地地方,只待黑衣人飞身前来,一掌打在他的脑后,如此出其不意,登时便将黑衣人击毙。黑衣人即刻飞身而起,飞起一脚朝着身后踢去,萧十一郎又即刻变招,一招‘游刃有余’,双手巧力抓住那黑衣人的右脚踝。此刻黑衣人怀中抱着萧潇,二人身子本身沉重,萧十一郎不得用双手齐上,方才能拖住黑衣人的身子。黑衣人只觉得脚上一阵剧痛,竟是要断了一般。萧十一郎运起全力,用力一转,那黑衣人的身子在风中急速旋转,就如断了线的风筝掌握不了风的方向,萧十一郎将他的脚用力一拖,黑衣人身子往下一沉。萧十一郎身子飞身而起,一招‘流星飞堕’突然向他的肩头劈将下去。黑衣人方才已经吃过了苦口,早有防备,右肩一沉,快速闪身绕道萧十一郎的身后,二指急发,便朝着萧十一郎背心刺去,正是一招‘花开见佛’。 萧十一郎反手格开,还了一招‘江上弄笛’,朝着黑衣人的脖子扫去,同时拳脚齐发,竟是朝着黑衣人腰胁,胸腹踢去。二人你来我往,片刻之间已是交手五十余招。萧十一郎本已身受重伤,只累的气血翻涌,浑浑欲倒之态。但是他却强稳住身形,萧十一郎自是没有想到黑衣人的武功如此之高,自己拼尽全力竟是拿他不下。一时之间只听得风声肃然,林中寂寂。二人沉重的呼吸声在二人之间缭绕,萧十一郎心中大急,若是在这样打下去,几百个会合下来不被打死也是劳累致死,更何况他已身受重伤,不适合久战,须得速战速决。否则待到真气耗尽之时,山穷水尽还赔上了萧潇的一条性命。想到萧潇,萧十一郎心中又是痛又是怒,百感交集。突然之间萧十一郎纵身而上,左掌击出,不等招式使老,右掌已从左掌之底穿出,一招‘翻天掌’中的一招‘云里乾坤’朝着黑衣人的胸口拍去。黑衣人挥手格挡,右手来抓萧十一郎的肩头。萧十一郎的肩头一沉,左手挥拳击出,那黑衣人侧头一避。不料萧十一郎左拳突然张开,拳开变掌,直击化为横扫,一招‘雾里看花’朝着黑衣人的脸颊招呼而去。掌风既迅猛又疾厉,闪躲已然不及,眼见就要吃一记重重的耳光。突然黑衣人的身子向后一倒,身体向后倒去。萧十一郎右脚飞起,由上而下急劈下,那黑衣人将抱着萧潇身子在地上连连几个翻滚,却还是闪躲不及,被萧十一郎的脚扫中了腰胁。又听得砰地一声,那黑衣人仿佛撞在一颗大树上。又听得‘啪’的一声,只听得‘咔嚓’一声,轰隆隆的身后的树已被萧十一郎掌力打断,簌簌的倒了下来。萧十一郎只觉得手掌已失去了知觉一般,竟是痛的麻木,顿时只听得鲜血滴在地上的叮叮声,又听得风声乍然。萧十一郎飞身而起,将来物接在怀中,竟是萧潇,而黑衣人早已无影无踪。 原来方才萧十一郎那一招‘雾里看花’朝着黑衣人扫去之时,要避开萧十一郎这一招,只有两招。即使避开此招更是躲闪不开下一招的攻击,而且更是大失颜面的打法。一是屈膝下跪,二是四面朝天向后倒去。如若不然,定要重重的吃上一巴掌,黑衣人当然不会挨上萧十一郎的巴掌,更是不会与萧十一郎下跪,男子汉大丈夫,若以此招险中求胜,尊严更是被践踏于地,于另一层面来说,已是输了。只得使用后招,向后倒去,抱着萧潇的身子在地上连连几个翻滚,却还是晚了一步,被萧十一郎的脚踢到,身子飞身而去出,撞到树上。而萧十一郎刚才一掌打在身后的大树上,就趁着大树倒下之时,他方才退开,又已萧潇断后,萧十一郎定然不会再追来。 待到黑衣人一走,萧十一郎再也支撑不住,‘噗’口中鲜血狂涌而出。若吐紫黑淤血,凭他深厚无比的内功,三数日即可平复,而他此刻吐出的却是鲜血,又是狂喷而出,显然肺腑已受重伤。胸口就像被一掌劈开了七八片似的,萧十一郎倚在树上,怀中抱着萧潇。她依旧昏迷不醒,呼吸微弱地连静听都无法听得清楚,萧十一郎抓起萧潇的手腕,搭上脉搏,脉搏跳的极是微弱,但是她的体内蕴藏的内功一直在勉力支撑。萧潇现在的情况来看,情况不为乐观,急需看大夫:“那黑衣人是谁?与上一个黑衣人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三番四次的要至萧潇于死地?”萧十一郎满腹疑犊,但是此刻他却担心的是萧潇,双手抱起萧潇,便朝着连家堡的方向而去。 刚走出几步远,萧十一郎四肢百骸一软,再也提不起一丝气力,头脑一昏,眼前一黑,身子往前直坠。黑夜中,萧十一郎只觉得怀中的萧潇也倒了下去,但是星月无光,林中一片黯然,他只感觉道萧潇的头枕着自己的胸膛,萧十一郎轻喃一声:“萧潇”,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忽而光影攒动,犹如一条火龙朝着这边快速移动过来。火把的光线将四下里照的通亮,突然有人惊叫起来:“那边有人!”二锅头一人听到动静,快速跑了过去,在火把的照耀下,二锅头看见一棵碗口大的树干从中折断,斜倒在地上。地上洒落一滴的落叶,树桩上面参差不齐的断横很显然是被掌力所打断,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就从这里来看,刚才一定是经过了一番剧烈且凶险的打斗,而且与萧十一郎有关。二锅头心中焦急,透过树枝疏孔中一眼便瞧见了倒在地上的萧十一郎和萧潇,二锅头惊骇,立即奔到二人身侧,大叫道:“萧潇,郎儿?”二锅头立即将身上的衣裳脱下来,披在萧潇的身上。萧潇身上的里衣已被白衣被鲜血染红,身上的那件从司马山庄穿出来的衣衫早已经不见了,香肩已经暴露在外,趴在萧十一郎的胸口。萧十一郎的手放在萧潇的腰间,鲜血兀自流淌,染红了身上的白衣。但是萧十一郎却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二锅头探上二人的鼻息,又搭上二人的脉搏,萧潇倒是没有什么内伤,但是萧十一郎内伤却是十分的严重,伤及肺腑。二锅头来不及细想,将萧潇抱了起来,又对身后的守卫吩咐道:“赶紧找个担架,将萧大侠抬回去。” 众人一听吩咐,只听得刷刷刷的几声,那根倒下的大树已被剃下几根粗壮的树枝,又有几个守卫脱下身上的衣衫,做成了个简易的担架。又有几人将萧十一郎抬上担架,众人便朝着连家堡而去。 待到众人走远,黑夜中闪出一个黑衣人来,却见他的冷眸清冷,看着远行的一群人。将脸上的面罩一扯,一头银白色的如瀑般泻下,脸上罩着一层寒霜,眸中却是闪着簇簇火苗,无可抑制的愤怒。 连家堡大厅之中,沈璧君满脸焦急的在厅上来回踱步,风四娘也是一脸担忧的坐在太师椅上,眉头深蹙。一听到萧十一郎等人找到了萧潇,本是大喜,谁知道突增变故,又杀出个黑衣人来。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十一郎他们怎么样了?连碧君心中早已祈求上天无数次,但是见不到人他心中隐隐难安。倒是风四娘显得却是冷静的多。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她心中是相信萧十一郎的,从未担心过他出什么意外。但是自从认识沈璧君之后,每次萧十一郎外出归来,都是带伤而归,久而久之,她也会担心萧十一郎遇到了什么不测。她心中是虽然怨恨萧十一郎,却也爱着萧十一郎,后者更甚前者,他和萧十一郎十几年相依为命,没有人比对方更了解彼此。萧十一郎想要做的,就算是天皇老子都管不下来,更何况于她? 而她能做的,就只有在萧十一郎受伤归来之后,为他熬药裹伤,殷勤守候在他的床畔,为他担忧,盼他醒转,为他做上一桌好菜,听上一句夸赞,她也心满意足了。萧十一郎心中有了沈璧君,而她,心中却已经有了杨开泰,那个木楞倔强的呆子,有时候风四娘只想骂自己很傻!萧十一郎是傻子,别人借着他的名声到处作恶,为非作歹,而他不管不顾,却还说上一句:“由他去吧,名声而已。”杨开泰也是个傻子,却是个木楞倔强的真君子,有时候风四娘只想劈头盖脸的给他一顿大骂,明明她骗了他那么多次,但是最后却还是走在了一起。风四娘觉得好笑的是,自己却比他们更傻。古人有句老话说的倒是事实: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每天跟着一群傻子在一起打交道。岂非连自己也都变得傻了? 就在风四娘沉浸在思绪中还未回神的时候,泥鳅便在门外喊了起来:“风姑娘……”风四娘被泥鳅的声音拉回了现实中。刚一回神却见泥鳅从门外火急火燎的奔了进来,风四娘腾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焦急问道:“怎么样?人回来了没有?” “回……回来了!”沈璧君和风四娘一听回来了三个人,脸上的焦急顿时化为了一阵欣喜,二人相似一笑,便出门去了。泥鳅只觉得上气不接下气,只怪自己跑得太快了,“对了,风姑娘问我什么来着?”转头道:“他们都回来,只不过……!”泥鳅刚缓过神来,却是哪里还见着风四娘和沈璧君的身影?“风姑娘人呢?”此刻大厅中只剩下了一个泥鳅一个人。 泥鳅嘴巴一阕,道:“人是回来了,不过是被抬回来的。”其实他刚才正想说此话,但是风四娘却是一听见人回来了,就已经不见了踪影,泥鳅巴掌大的小脸上鼻子一翘,扁嘴道:“怎么说也得关心一下我泥鳅吧?我可是一直守在门口等着,一见人回来就立马来通风报信呢,气都不让人喘一下。”但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风四娘这火急火燎的性子可不是一两天了。 “风姑娘,等等我啊!”泥鳅大厅中大叫道,抬脚也追了出去。 二锅头一路飞奔至连家堡。刚一进来,就直往厢房奔去,其余众人尾随其后将萧十一郎抬了回来。徐姥姥等众人一听说人回来了,早已在院中候着,满脸焦急的看着长廊处,忽见二锅头急速朝着院中奔来。“来了来了……”侍儿眼尖欢喜的大叫起来,徐姥姥一见,立即迎了上去。二锅头身形极快,片刻之间已到了徐姥姥跟前。徐姥姥一见怀中的萧潇,见她脸色苍白,双眸紧闭,但有的额问道:“二锅头,萧潇姑娘这是怎么了?” “别问那么多,赶紧找大夫!”二锅头只是淡淡的吩咐了一声,便将萧潇抱往厢房之中。徐姥姥一听,立即吩咐丫鬟将王大夫请过来,她和侍儿却是跟着二锅头一起进了厢房之中。 二锅头将萧潇放在床上,见徐姥姥跟了进来,立即上前对徐姥姥道:“徐丫头,赶紧找一套干净的衣衫给萧潇换上,在检查一下全身,有没有什么外伤?萧潇就拜托你了。”二锅头说完就径直出去了,二锅头的表情从来都没有这么严肃,眼中从来都没有这么忧郁过。徐姥姥只是听着二锅头的话,侍儿会意的出去拿衣服。徐姥姥来到床边,萧潇此刻身上穿的却是二锅头的衣服,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起来却是很严重的模样。当下也不含糊,解开萧潇的衣衫,里面穿的是件白色的抹胸,胸前肤色如雪,身上白衣上被鲜血染红,看得徐姥姥心惊肉跳。立即将萧潇的身上的衣衫褪干净,又检查了一番,身上却是没有一点伤口,徐姥姥方才放下心来。方才见着那白衣裳的鲜血时,心吓得砰砰直跳,现在见着萧潇并无外伤,心也渐渐平复下来。 不多时,侍儿已经端着衣物进了门来,侍儿将门掩上,拿着一件白色丝绸内衣,徐姥姥和侍儿两人合力给萧潇换上。侍儿突然瞥见萧潇胸口的地方好似有什么东西,对徐姥姥道:“姥姥,你看萧潇姑娘这胸口的地方有什么东西?”侍儿指着萧潇胸口的地方,用手指轻轻一按,那里的皮肤突然往下陷,侍儿一声惊叫起来,吓得脸色煞白。 “大晚上的鬼叫什么?”徐姥姥嗔怪道。 “萧潇姑娘,她,她……”侍儿指着萧潇的胸口,硬是说不出话来。徐姥姥很是奇怪,看着萧潇的胸口,徐姥姥又靠近几寸,撇见萧潇的胸口皮肤有点微陷,却是刚才侍儿所按之处。徐姥姥瞧见萧潇的胸口皮肤上上贴着一层东西,远观虽然与肤色相近,但是细看时却是明显的不同,很显然是有东西被贴在上面的。徐姥姥伸手触了一触萧潇的胸口处,刚一触摸也跟侍儿的反应一样,吓得身子一抖,急缩回手,脸色也有些发白。萧潇胸口的皮肤不似其他地方的皮肤一般有弹性,就好像是缺了一块?这个念头闪过,徐姥姥的心又砰砰的跳了起来,她害怕自己所想的是真的。颤着手想要去一探究竟,却又有些犹豫不决。 萧潇姑娘全身都没有伤痕,难道是伤在此处?徐姥姥暗想道,方才二锅头让她替萧潇检查全身有无刀剑外伤,当下也不迟疑。心中一横,手探上萧潇胸前那伤口处,轻轻一撕,一张如人皮一般的东西被撕了下来,徐姥姥心道:“果真是有东西贴在此处?”当下揭开那张面皮的时候,萧潇的伤口被暴露了出来,侍儿一见,竟是‘啊’的一声惊呼出来,徐姥姥一见,手一抖,心猛然一跳,将整张面皮都揭了下来。顿时手一撒将整个人往后一跌,幸得侍儿眼疾手快将徐姥姥身子扶稳,却见徐姥姥的脸色已经吓得一片惨白。 却见萧潇的胸前一个凹洞,里面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但是冒着的却是黑色的血液,周围的皮肤已经有发炎的迹象,看起来可怖之极。徐姥姥的眉头紧皱,眼中已充满了热泪,骂道:“是哪个狠心的王八蛋,竟然对一个姑娘下此毒手,好狠的心呐!”说着眼泪已是簌簌的掉了下来,侍儿一见,也不禁热泪盈眶,嘤嘤的啜泣起来。就在此时,庭院之外传来一阵嘈杂声,接着听见阵急促的敲门声,只听得二锅头在门外喊道:“徐丫头,怎么样了?” 徐姥姥和侍儿一听是二锅头,立即抹干眼中的泪,徐姥姥上前将萧潇衣衫拉好,又为她拉好被子盖上。侍儿则去给萧潇开门,侍儿开门之后,却见二锅头身后还跟着泥鳅和风四娘。刚一开门,二锅头立即跑了进去,徐姥姥坐在床边。“徐丫头,萧潇身上有没有外伤?”二锅头担忧的问道,徐姥姥点了点头,忽而眼泪却又掉了下来。二锅头一见徐姥姥的眼泪,心就慌了起来,道:“徐丫头,你怎么无缘无故的哭起来了?”二锅头有些手无足措。却听徐姥姥带着哭腔叫道:“好狠的心啊!”说完哭的更加凶狠了。一听徐姥姥的话,二锅头的心更加焦急,立即抢问道:“萧潇哪里受伤了,你别哭了行不行,哭得我心里堵得慌?” 风四娘一见,满脸的不耐烦,虽然同为女子,她最招架不住的也是女人的眼泪,她也是女人,所以更懂女人。一个女人若是在哭泣的时候,最好是不要打扰她,否则没完没了。风四娘转过头来问侍儿:“伤在哪里?” 侍儿泪眼盈盈,道:“胸口!”听见胸口二锅头心中一惊,今日明明是完好的,怎么会受伤?却见风四娘手停在半空中迟迟未下。二锅头会意,一把将泥鳅拽到了外屋。风四娘见二锅头出去,揭开薄被,拉开白衣,却见胸膛上面有一层似皮非皮的东西,风四娘将皮给撕下来,立即倒抽一口凉气。眉头紧蹙,二锅头听见风四娘的惊呼,心中大急,在外面叫道:“风姑娘,怎么样了?”风四娘将萧潇的衣衫遮住胸部,只露出一个伤口之处,对着二锅头道:“萧伯伯还是自己进来看吧!” 二锅头一听,立即转身进屋,奔到床边。却见萧潇的胸前一个凹洞,里面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但是冒着的却是黑色的血液,周围的皮肤已经有发炎的迹象,看起来可怖之极。泥鳅也是一阵惊呼,捂着眼睛不可再看上一眼,却见二锅头眉峰如聚,泪水在眼中打转。 “黑色的血?看来萧潇体内身中剧毒。”风四娘道。她突然有些同情起床上的萧潇来,如此美丽的姑娘,可惜身上将会永远的留下一块难看的疤痕。 “侍儿,赶紧去叫王大夫进来。”徐姥姥招呼身后的侍儿道。侍儿领命便去了。风四娘坐在萧潇的床边,搭上萧潇的脉搏,脸上露出迷茫之色,暗道:“既然是中毒,为何毒素没有向五脏六腑内扩散?难道是自己诊错了?”风四娘放下萧潇的玉手放进被子里,起身。又将萧潇的衣裳拉上。 “风姑娘,怎么样?”二锅头担忧的问道。 风四娘摇摇头,淡淡道:“一切等大夫来了自见分晓了。” 不多时,侍儿便领着王大夫进了门来,这几日里沈璧君身体欠安,所以王大夫一直留在连家堡内还未离去。却见他身着一身灰布长衫,肩上还挂着个四四方方的药箱垂在腰间,却见头发已有些发白的迹象,脸上发福,嘴边留着两撇八字胡,圆圆的脸上却不笑也带着三分笑意。方才他正为萧十一郎整治,没有想到一时之间却有两人受伤,萧十一郎受了严重的内伤,还未来得及细细整治开上药方,只将手上的血给止住,手上的情况伤至不容乐观。 他见着躺在船上的萧潇,王大夫快步移到床前,二锅头一见,立即迎上前道:“大夫,你赶紧看看我女儿!”王大夫立即将药箱解下放在一边,侍儿上前将萧潇的手移出来给王大夫把脉,王大夫右手搭上萧潇的脉搏。把了好一会的时间,看得二锅头又是紧张又是担忧,偏偏又不敢说上一句话,问上一句,生怕打扰到了王大夫的把脉。却见王大夫的表情越来越奇怪,一会儿不可置信,一会又是摇又是点头的,看着二锅头满心忐忑。却听王大夫喃喃道:“奇怪啊!当真奇怪!”又兀自摇了摇头,又起身扳开萧潇的眼睛和口腔细查了一番。看得众人简直是紧张忐忑,却是不敢打扰。 半晌才让下萧潇的手,二锅头立即抢声问道:“王大夫,怎么样了?” “这位姑娘受伤不轻,尚且有些时日了。看她面无血色,脸颊凹陷,那便是失血过多,加之湖水沁骨,已经落下了严重的病根。幸得救治有方,使用数种药材熬在一起,用药水浸身,驱除体内的寒气,又已银针分刺头顶诸穴,保持意识清醒。方才我把脉之时发现这位姑娘早已在七八天以前就受了很重的内伤,为何不及时医治反而还拖到现在?” 听到王大夫的话,二锅头心中悔恨交加,道:“若不是因为自己一时鬼迷了心窍,才会想到试探萧潇武功,与她醉酒斗武,后来也不会险些丧命。而萧潇被郎儿打成重伤,被人劫持,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如若不然,如今也不会害得身受重伤,生死未卜。郎儿重伤,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也都是我自己一手造成的,我该死!”说到这里突然右肩一沉,一掌朝着胸口击下,又快又狠。风四娘大惊,快即出手,抓住二锅头的手腕一拉。哪知二锅头膂力奇大,而且又是一心想死来恕罪,风四娘一拉之下竟然纹丝不动。风四娘使上左手,双手齐发,一推一拉间,风四娘竟是大汗淋漓,险些招架不住。朗声道:“萧伯伯,千万不可,你若为此而自杀,萧潇今后若是醒过来,你想她一辈子活在内疚之中,一辈子郁郁寡欢不快乐吗?萧潇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爹爹,你忍心看着她从此成为一个孤儿流浪江湖,任人欺凌吗?” 风四娘的武功并不高,她并不是一个喜欢亏待自己而吃苦的人,一个吃不了苦的人武功当然不会很高。她哪里是二锅头的对手,眼见二锅头一心想死,她急中生智,只要她抬出萧潇,二锅头自然便会停手,不再寻短见,风四娘也放开二锅头的手腕。二锅头一听风四娘之言果真停了下来,手停在半空中并未击下,身子一个踉跄,跌坐在身后的红木椅上,哇哇的哭出声来,这一变故却是吓得房内几人目瞪口呆,惊魂未定。二锅头方才刚事情经过道出来,而萧潇于司马相失身之事却是不说,事关萧潇名节,兹事体大,又怎能轻易说出口。 听到二锅头的话,众人至今才知萧潇被劫这一切的前因,风四娘一听,心中更是惊心,暗道:“原来萧潇的重伤是被十一郎打的?那胸前这伤口是谁造成的?萧潇本来就不会武功,萧伯伯又何以与她醉酒斗武,而且还险些送命?又是谁将萧潇劫走的?这劫走萧潇之人一定想过办法救过萧潇,但是为什么没有救治痊愈,反而她身中了剧毒?”风四娘实在是想不通这其中的疑窦。一张风情万种的脸上全是疑惑。 “萧伯伯,命数使然,也怪不得你,说不定是萧潇命中有此一劫。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萧潇经历过这么多的磨难。尚且都化险为夷,这一次也肯定会平安熬过来的。”风四娘柔声安慰道。 “是啊,二锅头,风姑娘说得极是。我们都知道你心中万分难过,但是这也怪不得你,你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身体,若是萧潇姑娘醒将过来,见不到你,她该有多么伤心难过?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萧潇姑娘想想啊!”徐姥姥惊魂未定,吓得脸色苍白更是没有一点血色,当下听风四娘的话,立即展颜附和。 “王大夫,你好好瞧瞧萧潇姑娘的病,一定不会有事的是不是?”风四娘转过头来眼神凌厉的看着王大夫。王大夫刚才惊魂未定,听到风四娘的话才回过神来,又见风四娘眼中那凌厉的眼神,就好似在说:你要是敢说一个不字,有你好看的! ------题外话------ 好久都不曾万更了,今天犒赏一下大家!希望多多支持! 第九十四章 治伤 王大夫的身子打了一个激灵,心中一寒,但脸上还是很镇定,道:“萧潇姑娘虽然身受重伤,但是好在先前救治有方,她虽然气息微弱,但她体内却有着深厚的内力在支撑。而且,萧潇姑娘是靠着一种坚定的求生信念一直支持到现在,萧潇姑娘体内身中十几种剧毒,至于是什么类型的毒,这个老夫一时倒也难以分辨。不过十几种毒在萧潇姑娘体内却好似产生以毒攻毒的效用。但是她体内的毒却是渗入了血液之中,要是想要祛除是不可能的,却也不会扩至五脏六腑之中,今后倒是没有生命危险的。”王大夫耐心的解释道。看了一眼风四娘,却发现风四娘的眼中已经没有了那凌厉的威慑力,心中也稍稍放下心来。 二锅头一听萧潇身中奇毒,无药可救,心中又是一阵悲痛,好在不伤及性命,不然自己当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抬头问道:“那萧潇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王大夫摇了摇头,道:“这,老夫也不知道,这得看萧潇姑娘的造化了。”有可能明天就醒过来,有可能一辈子醒不过来,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至于何时能苏醒,他确实不明确。 “常言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开一副补药,你们按着方子煎药,每日三餐给萧潇姑娘喂下,至于什么时候醒过来,当真是要看萧潇姑娘的造化了。”王大夫三番两次的提及看她自己的造化,二锅头心中更是如盲人摸瞎马一般,走一步看一步。王大夫提着药箱来到桌边,侍儿立即端来笔墨纸砚,撩起袖子一挥,一副药方便成了。二锅头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千年人参、茯苓、灵芝、鹿茸、首乌、灵脂、熊胆、三七、麝香等种种珍贵之极的药材。二锅头一见心中说不出的凄然,萧潇若是吃了这样一幅补药,死人都能够救活,焉有不醒之理?几种补药同食,不论多大的外伤内伤,不仅痊愈神速,而且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徐姥姥一见,脸上大惊失色,道:“千年人参、茯苓、灵芝、鹿茸、首乌、灵脂、熊胆、三七、麝香,这上面的药材何其珍贵,尤其是千年人参和首乌,如此珍贵的药材世间罕有,哪里能得?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嘛。”其实她想说的是,像千年人参这种珍贵药材,就算是有,也必定高价购回,更何况还不易得到,这副方子分明就是不可能凑齐的。 却听王大夫道:“千年人生和首乌都有起死回生的功效,自是十分珍贵的良药。恕老夫直言,若是想要萧潇姑娘醒转过来,二者缺一不可。” 二锅头一听,心中露出丝丝欣喜,道:“哪怕难得,只要能让萧潇醒过来,不管是偷是抢,我都会找齐这八种药材。”风四娘接过药方,一遍又一遍的看着,沉默不语。 就在此时,沈璧君突然冲了进来,脸色煞白,满脸焦急的说道:“王大夫不好了,十一郎呕血不止。” 众人一听,心中便知道情况不妙,风四娘一听萧十一郎受伤,哪里还管得了其他,当下什么也不说,提着王大夫的药箱,一手扯着王大夫的手腕,往外奔去。一双粉嫩滑腻却是像一只钢钳,抓得王大夫的手似要断了一般,没想到她人看起来瘦小,没想到力气也倒是不小。沈璧君一见风四娘将王大夫拉了出去,立即抬脚奔了出去,甚至连床上的萧潇都没有瞧上一眼。二锅头心中虽然担心萧十一郎,但是他要是一离开,他害怕哪里有冒出一个黑衣人来将萧潇劫走,当下心中左右为难。转头对泥鳅和徐姥姥道:“你们都去帮忙吧!萧潇这里我来守着。”泥鳅看了一眼床上的萧潇,也跟着众人去了。二锅头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的看着萧潇,却见她双颊深陷,面无血色。与初见时相比,整个人都消瘦了整整两圈,哪里还有丰腴之美,心中怜惜万分,满脸心疼。 风四娘抓着王大夫快速奔到萧十一郎的厢房之中,却见萧十一郎手掌裹得像只粽子,面色惨白,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而口中鲜血却是狂喷而出,从口中蜿蜒而下,染红了白衣。风四娘一见忧心焚焚,她知道。若吐紫黑淤血,凭他深厚无比的内功,三数日即可平复,若所吐的却是鲜血,又是狂喷而出,那么脏腑已受重伤。风四娘立即放开王大夫的手,王大夫跑得生平从未跑得如此之快,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几欲晕去,风四娘又突放其手,险些一个踉跄,栽倒在地,幸而旁边是墙壁,王大夫伸手扶墙,勉力站定,才未倒下去,但是却也十分狼狈。风四娘立即来到床边,伸手在他的胸前‘神封’‘灵虚’‘布廊’‘通谷’诸处穴道一点,护住心脉。又伸手点了萧十一郎的‘曲池穴’,血立即止住。将萧十一郎的手腕一翻,便把起脉来。萧十一郎胸口中掌,受了内伤,即便用药治疗,不过是治标不治本而已。须得以真气为渡,以治他手太阳肺经为主。用真气贯注他中府、尺泽、孔最、列缺、太渊、少商诸穴,才是治本之道。当下将萧十一郎扶起来盘腿而坐,风四娘坐在萧十一郎背后,双手抵在萧十一郎后背,将真气源源不断的注入他的体内。王大夫回过神来看着风四娘,暗道:“看来这位风姑娘倒是个精通医理之人,既然如此为何还将老夫连拖带拽的‘请’过来?只不过太过性子也实在太过野蛮。”王大夫想起方才风四娘二话不说将他拖了过来,此刻又自行替萧十一郎医治,心中难免气恼。 此时,沈璧君和众人已到了厢房之内,一屋子的人来到房内,将屋子都围的水泄不通,大家都睁着眼睛看着风四娘。却见风四娘的头上已升起了袅袅白眼,额上也是布满了汗珠,而萧十一郎亦然,不过萧十一郎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惨白,连嘴唇上也无半点血色。当然习武之人在用功之际最禁忌的便是旁人的干扰,重则丧命,轻则走火入魔丧失心智。大家都屏声静气,生怕打扰到了风四娘医治,却听见风四娘‘哇’的一声呕出来一口鲜血,萧十一郎失去了力气的支撑,倒在风四娘的怀中。 “风姐姐,十一郎……” “风姑娘……”众人异口同声的惊叫道。 风四娘摆了摆手,示意沈璧君将萧十一郎的身子扶起,风四娘才下得床来,沈璧君将萧十一郎的身子躺回床上,又替他盖好被褥,好不温柔。 “风姑娘,你没事吧?”徐姥姥和泥鳅齐声问道。 风四娘摇了摇头,笑道:“我没事,只不过我的内功修为太浅,无法替十一郎疗伤,泥鳅,你赶紧去将萧伯伯请过来。王大夫,麻烦你来替十一郎把脉,看看他现在如何?”泥鳅一听到风四娘的吩咐,立即领命的去了。王大夫听到风四娘的喊声,心道:“风姑娘虽然精通医理,却还是修为不够,最终还是须得老夫出手。”心下更加得意,昂首阔步的去给萧十一郎把脉。风四娘的内功修为不如萧十一郎,方才真气流窜时,在三阴经脉受阻,风四娘几次运气,都无法将经脉冲开,反倒被真气反击得吐血。 泥鳅来到萧潇的厢房外,咚咚两声,不多时二锅头便打开了房门。却见二锅头脸上悲戚黯然,双眼通红,脸色不佳,心道:“萧潇姑娘和萧大侠而今双双昏迷不醒,二锅头自是悲痛万分。”又想起平时二锅头与自己虽然偶尔斗斗嘴,但是对自己倒是不错的,心中对二锅头也更加的同情怜悯起来。柔声道:“二锅头,凤姑娘说请你过去给萧大侠治伤。”二锅头一听,又担心起萧十一郎来,泥鳅见他眼神闪烁不定,便知他是担心萧潇的安全,立即道:“你放心吧,我立即去找人过来守在门外!”说完泥鳅便跑了出去。 不多时,便带了四个守卫过来,转头对守卫道:“你们两个去守着窗子,你们两个就守在门外。”守卫一听,“是!”浑厚的声音震得泥鳅的耳朵发麻,泥鳅掏了掏耳朵,转头对二锅头笑道:“你看吧,这门窗都有守卫守着,别说是人了,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你快去吧,萧大侠还在等着你呢。我保证在这里寸步不离的守着萧潇姑娘,我泥鳅做事,绝对可靠。”泥鳅拍胸脯保证道。 二锅头一见,心下也宽心了许多,又看了一眼屋内道:“嗯,那我去了!”二锅头说完飞奔似的往萧十一郎的房间跑去。 泥鳅又道:“大家都给守好了。” “是”四人一起应答,中气十足。泥鳅心下宽慰,坐在门槛上,星月无光。 二锅头来到萧十一郎的房内,却见大夫正在给萧十一郎把脉,灯光下萧十一郎的面色惨白,毫无血色,双手裹得像只粽子。风四娘坐在红木椅上,脸色也颇有些苍白憔悴,沈璧君等人站在床边看着,忧心切切的看着萧十一郎。 二锅头刚来到屋内,便看到王大夫放下萧十一郎的手,道:“萧大侠胸口中掌,身受重伤,非药石所能医治,老夫开下一副方子,缓解痛楚,补血养神,但是治标不治本,若是要内伤痊愈,还得请教风姑娘。”王大夫看着风四娘,起身拜礼,执礼甚恭。 风四娘也拜礼回敬,笑道:“王大夫如此大礼,四娘承受不起,四娘一介女流,方才不过是在关二爷面前耍大刀,雕虫小技,班门弄虎。若论医理,哪比得上王大夫的医术高明。”王大夫听到风四娘赞叹自己医术高明,心中大喜,方才的不快立时消散,笑道:“方才风姑娘用真气以治萧大侠手太阳肺经,萧大侠体内的内伤才颇有好转,老夫虽有一身医术,能开方治病救人,但是论到真气内力,却是一窍不通,惭愧啊惭愧。所以要治萧大侠的内伤,还得请教风姑娘指点。” 风四娘笑道:“十一郎胸口中掌,受了内伤,即便用药治疗,不过是治标不治本而已。须得以真气为渡,以治他手太阳肺经为主。用真气贯注他中府、尺泽、孔最、列缺、太渊、少商诸穴,才是治本之道。可惜四娘内功修为不深,要彻底的治愈十一郎体内的内伤,需要萧伯伯相助。”风四娘看着二锅头。二锅头点了点头。 来到床边将萧十一郎扶起身来,坐在他的身后。双手抵在他的背心,一股暖流从萧十一郎的中府、尺泽、孔最、列缺、太渊、少商诸穴,流遍全身,二锅头内力浑厚,真气源源不断的流便萧十一郎的全身,畅通无阻。众人却见二锅头的脸上紫气大胜,风四娘心中暗叹:“萧伯伯内功修为颇高,岂是我等可以匹及。有萧伯伯替十一郎疗伤,用不了多久内伤便无大碍了。”心下也宽慰了许多。 泥鳅守在萧潇门外,来回踱步,还不时的朝着里面张望,心道:“不知道萧潇姑娘何时才能醒过来?”又想起萧潇胸前的那伤口,心中更加怜悯,心中也更加担心,想进去看上一眼,又觉得不妥,坐在门槛上,单手撑着小脑袋,望着暗黑的天空。 夜,静寂无声。突然从房梁上游过来一道红影。那红影从房梁上来到门上,从门顶上的门缝中钻了进去,一切悄无声息。红影一直来到了萧潇的床前,却见地上犹如一滩血液的东西忽而变成了一个人,白发披肩,红衣似血。连城璧来到萧潇的床边,却见萧潇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昏迷不醒,满脸的心疼,坐在床沿,久久的凝视着她。萧潇白皙的脸犹如一张白纸般透明,长长的睫毛下如一扇门帘般关闭了那双灵动的双眼,薄薄的唇翼上亦是没有半分的血色,连城璧伸手握着她的手,触手冰凉,他心中一惊,搭上脉搏,若不是那微微跳动的脉搏还证明着她还活着,否则当真是与死人无异。 萧潇为什么会在司马山庄?当他到达司马山庄的时候,萧十一郎等人早已不在此处,更别说萧潇,却见司马山庄内守卫个个神采奕奕,丫鬟仆人们都洋溢着喜色,个个忙得不可开交。他当时一心想知道萧潇的下落,也没去在意,马不停蹄的往连家堡赶来,直到萧十一郎等人回到了连家堡他才追上,为了确保萧潇平安,他才打伤了萧十一郎,卷走萧潇,当他看见萧十一郎如此的拼命相救,招招出杀机,适才一探萧潇脉搏确定平安之后便送给了萧十一郎,如今见着萧潇如此这般,心中竟是隐隐作痛,眉目间全是怜惜和不忍。 突然之间,连城璧心中打了一个激灵,如梦一般惊醒过来,凤眸中已是一片清冷。心中暗道:“我这是怎么了?以前千方百计的想手刃了这个女人,如今这女人见着了却是又下不了手,看见她躺在这里竟还有些心疼担忧,见不着的时候又拼命的想见到,我是中了邪吗?自从遇到了这个女人,每天脑海里想的念的都是报仇,竟然连睡梦中都梦见了这女人想要杀了自己,既然如此,你为何又迟迟下不了手?”此刻他若是想要杀了萧潇,犹如探囊取物一般,抬着的手却是无论如何都下不了手。连城璧心中苦笑暗骂自己没有出息,堂堂男儿又怎能偷袭一个重伤昏迷的女子?连城璧想到这里,心中倏然间释怀,抬着的手也突然间放下了。却不知到底是他不愿伤他而找的借口还是当真愿做一个真君子? “连城璧啊连城璧,你从来都不是一个犹豫不决,婆婆妈妈的人,但是自从遇见了这个女人,就性情大变,以前的狠厉毒辣,不择手段的性格去哪儿了?”自从遇见了萧潇,连城璧的心一天一天的迷失迷茫,想着沈璧君的次数甚至都都没有萧潇多,连城璧又突然想起了白素素的话:“我看少主根本就不想让她死,是爱上她了吧?”这个念头恍如一个晴天霹雳,连城璧心头一惊,心中一片冷冽。在心中怒吼:“不可能,璧君才是我的真爱,又怎会是她,她可是自己的仇人?”连城璧否定了白素素的说法。他不杀她只是不想趁人之危而已,连城璧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 他又想起了沈璧君,那个令他又爱又恨的女人。眼中悲伤倾洒了整个屋子。 萧十一郎的房间内,二锅头和萧十一郎的额上已是满头大汗,却见二锅头的脸上青紫白三种颜色交替而变,风四娘便知二锅头已经运功到了最关键的时期,这时候万不可被人打扰。只要挨了过去,不消片刻,萧十一郎的内伤自可痊愈。众人哪里知道这是运功到了极致的现象,只道是惊险万分的凶险时刻,当下更是大气不敢出,看得胆战惊心。突然听得二锅头一声清啸,只震得众人耳朵发麻,头昏欲裂。风四娘有内功护体,稍微定住心神,但是对于徐姥姥等人没有内功的人来说,可就吃了不少的苦头,只觉得耳中嗡嗡作响,语音袅绕不觉,连神智都有些不清不楚。 风四娘见萧十一郎的口中狂奔出一口黑色的淤血,心下大喜,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住萧十一郎的身子。与此同时,也急忙伸出另一只手,扶着萧十一郎昏昏欲倒的身子,二人同时一惊,风四娘抬起头来,却见是沈璧君颦额蹙眉,满脸忧心切切,杏眼中微有惊诧之色。风四娘尴尬的放开萧十一郎的手,转而去扶二锅头。走进看时不觉得大吃一惊,却发现二锅头两鬓的乌黑的头发已经增生了许多斑白,甚至连眉毛都有些发白的迹象。片刻之间竟是苍老了许多,定是为了萧十一郎治伤大耗了许多的内力。 风四娘担忧的问道:“萧伯伯,你觉得怎样?”二锅头慢慢的移步下床,动作也迟缓了许多,听到风四娘的关怀,嘴角挤出一个笑容。微笑道:“我不碍事,不过是大耗真气,有些劳累而已,臭小子的内伤已经没有大碍了。璧君,风姑娘,接下来的事情,就要拜托你了。”二锅头说完便步履微微的出去了,风四娘的眼中泪光盈盈。沈璧君扶着萧十一郎的身子重新躺在床上,却见沉睡中萧十一郎的眼珠动了动,不多时,缓缓的睁开了双眸。看见萧十一郎醒了过来,脸上登时出现喜色,大喜道:“十一郎,你醒过来了?” 风四娘本来就是站在床边,一见萧十一郎醒了过来,心中大喜。萧十一郎见坐在床沿上,一双妙目中泪水滚来滚去,惊喜交集,满脸的心疼与担忧。萧十一郎见着沈璧君的欲哭的模样,也是心疼,伸手想要抚上沈璧君的脸庞,但是一动,却是疼得他豆大的汗珠渗了出来,滚滚而落。风四娘关切的问道:“你的手伤了筋骨,不宜乱动。”众人也缓缓地回过神来。 萧十一郎环顾了四周,见大家都惊喜的望着自己,心中大惊:“萧潇?萧潇呢?”突然想起方才他与黑衣人斗武,他招招出杀机,毫不留情,后来才夺回了萧潇,但是却是人事不知了,一想到萧潇,他又是悲痛又是担忧。竟是挣扎着要起身来。却被风四娘按住他的肩膀。 “你放心,萧潇无事,大夫已经整治过了,现在萧伯伯正守着她呢!”风四娘柔声安慰道。众人一听风四娘的话,心中却纷纷不以为然,方才还在这里给萧十一郎治伤,怎会守着萧潇姑娘?徐姥姥寻遍整个屋子都不见二锅头,惊奇道:“方才还给你治伤来着,怎么突然之间就不见人了?侍儿,你赶紧去把二锅头叫来,你说萧大侠醒过来了。”徐姥姥对着侍儿吩咐道,侍儿正准备转身,却听风四娘抢声道:“不必了,萧伯伯方才大耗元气,现在定然劳累得很,就让萧伯伯好生休息,不要去打扰他了。” 萧十一郎一听二锅头用内力为自己治伤,心下又是感激又是担忧。问风四娘道:“我爹没事吧?”风四娘摇摇头,道:“他没事,你先养好身子,好好休息,不要说太多的话,也不要担心。”萧十一郎点点头。王大夫看着萧十一郎幸得如此迅速,用内力治伤,他这辈子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今日一见,不觉得大生惭愧之色。竟然人已经醒了过来,这里也用不着多呆了,道:“萧大侠竟然已经醒过来了,就没有老夫的事了,这‘经络密疗法’今日却是给老夫增长见识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老夫这点微末医道,留在此处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此告辞了。”王大夫转身便去收拾医箱,从中拿出了一个圆圆的铁盒,递给风四娘,道:“这是老夫的家传秘方,对伤口愈合又一定的疗效,只要涂在患处,用不了几天便可痊愈。”风四娘伸手接过。 “王大夫,谢谢你啊!”风四娘语中道谢。王大夫摇摇头,笑道:“风姑娘不必如此客气,既然姑娘精通医理,这开药抓药老夫就不必再多说了。不过有一点还得提醒一下,给萧潇姑娘的那副补药,一定要以无根之水煎服,这样方可见效。” 沈璧君一听,有些疑惑道:“无根之水?那是什么水?” 王大夫细心解释道:“天上之水,未落地生根,此乃无根。无根之水非井水、河水、溪水、露水。天降甘霖,这无根之水要用碗盆等盛水,而且不可使用隔夜水。”无根之水常做医药之用,是一种难得的药引,若是天久不下雨,这自是无法凑齐药引,难以下药。要是犯了疾病,天公不作美,只能坐等毙命。无根之水最为干净,对于调制解痈肿毒的敷药。治疗效果极佳。 风四娘点了点头,道:“四娘记住了。”王大夫点点头,道:“既然如此,老夫就告辞了。” 沈璧君对徐姥姥道:“姥姥,你送送王大夫。” 徐姥姥点点头,对王大夫做了个请的姿势,道:“王大夫,请跟我来!”王大夫点头说道:“有劳!”背着药箱,缓缓走了出去。 第九十五章 梦魇 众人一散,此刻只剩下了萧十一郎,沈璧君和风四娘三人。萧十一郎已经苏醒过来,沈璧君又在床边,眼中又惊又喜,好似有许多话要对萧十一郎说,风四娘突然间觉得十分的落寞,尴尬。将手中的盒子递给沈璧君,道:“你身上的内伤已无大碍,不过手上却很要紧,须得修养些时日,切不可乱动。这是王大夫留下的祖传秘方,你给他涂在手上,过不了多久就会痊愈了。我去开药,抓药。”风四娘说完便往门外走去。 “四娘!”却听萧十一郎开口,嘶哑的嗓子又虚弱又难听,风四娘顿住脚步,却未回头。萧十一郎顿了顿才道:“谢谢你!”话一说完,萧十一郎却有些后悔,他与风四娘之间说谢谢反倒有些见外。听到萧十一郎的话,风四娘只觉得心中是说不出的苦涩,心道:“萧十一郎啊萧十一郎,我做这些难道是想听你说上一句谢谢吗?”风四娘心中一声冷笑,依旧不动声色,并没有嘲讽骂萧十一郎,冷声道:“我可不敢居功,这些都是萧伯伯的功劳,不必谢我。”抬脚便走了出去。 平常几步的距离,现在对二锅头来说,竟是犹如千里之遥,二锅头累得气喘吁吁,方才走到萧潇厢房外。此刻泥鳅正坐在门槛上发呆,四个守卫却是站得笔直,目光炯炯有神,比平时看起来更加的精神矍铄。二锅头移步过去,在泥鳅的头上一拍,泥鳅立即惊醒,一见二锅头回来快速起身,笑嘻嘻道:“二锅头,原来是你啊?萧大侠没事吧?” 二锅头挤出一个笑容,道:“嗯,没事了。萧潇怎么样?”二锅头看着里面灯火通明,关切的问道。 泥鳅一拍胸脯,笑道:“我泥鳅做事,你大可放心。”突然瞥见二锅头两鬓斑白的鬓发,大叫起来:“二锅头,你看看你的头发,怎么白了这么多?” 二锅头一听泥鳅的话,心下了然,定是方才消耗了太多的内力,导致白发增生。泥鳅看见二锅头的白发,刚才走的时候好像都没有那么多的白发,不觉得很是吃惊,却听二锅头吼道:“人都老了,几根白头发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们几个,赶紧去搬张榻来。”二锅头吩咐完之后便径直推开门。门口那两人领命的去了。 泥鳅跟在二锅头的身后进了屋,疑惑的问道:“二锅头,你搬张榻来做什么?” 二锅头不耐烦道:“榻,自然是用来睡觉的,不然还用来干什么?” 泥鳅又问道:“给谁睡觉,萧潇姑娘人躺在床上,难道要搬到榻上来?”这人好好的在床上,搬到榻上来岂不麻烦? 二锅头道:“自然是给我睡觉,我说你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多话!再多问一句,小心我抽你啊!”二锅头扬起手臂吓唬泥鳅,但是手抬到一半便再也没有力气抬起来了,他真的太累了,此刻真是连说句话的力气都很是勉强,只想清静。偏生泥鳅像个老妈子一般在耳旁喋喋不休,吵得他不得安宁。 泥鳅一见二锅头作势要打自己,倒也不怕,知道二锅头只是吓唬他而已。此时人已在了屋内,灯火通明,更加清楚的看见二锅头两鬓的头发越发的斑白,连眉毛都白了些许,心中更是吃惊。二锅头虽然上了年纪,但是平时走起路来。简直就像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背总是挺得笔直,精神矍铄。而此刻的二锅头的背也驼了,走起路来颤颤巍巍,哪里还有以前那四平八稳的风范,他刚离开片刻,怎么突然之间人苍老了这么多?却见二锅头脸上的疲惫之色,泥鳅虽然满腹疑窦,却是不敢再问上一句,反而上前去掺他一把。将他扶到椅子上坐下。二锅头见泥鳅突然间变得又听话又体贴,心中大喜,夸道:“你这小子平素里虽然胆子小了点,但是心肠倒是不错。”泥鳅本来胆子就小,但是一般如此直白的道破一个人的缺点,人总是会反唇相讥的,但是此刻泥鳅却没有反唇相讥,反倒是一言不发。 休息片刻之后,二锅头的力气也恢复了许多,自行来到萧潇床边,却见她面色有了一些血色,没有之前的那般惨白,尤其是嘴唇却是嫣红如雪,鼻尖偶然闻到一丝丝的血腥味。二锅头甚是奇怪,转头对泥鳅道:“方才我出去之后,可有什么人进来过?” 泥鳅见二锅头神色忧心,神情警戒,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摇头道:“我一直守在门口,并未有人经过。更别说是有人进来了” 听着泥鳅的话,二锅头心下更加的奇怪,看了一眼房顶上,又在四下里四处检查,却是没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就好像根本没人进来过,心下更加疑惑,泥鳅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二锅头摇了摇头,道:“没事!”正在二人疑惑之际,那两名守卫已经将榻搬了进来,二锅头吩咐二人将榻搬到外屋,便让二人退了下去。又对泥鳅道:“你去将我房中的被褥都抱过来,我腿脚不便。” 泥鳅微微有些吃惊,道:“被褥?难道你要睡在这里?” 二锅头白了他一眼,道:“如今萧潇这样,我怎么放心让她一个人在这屋中?臭小子,赶紧去将我的被褥抱了过来。”泥鳅一听心下了然,立即去了。二锅头心道:“孩子,你放心,从今以后爹寸步不离的守在你身边,再也不会让敌人有机可乘,只盼你能听到爹爹的祷告,早日醒过来。”不一会儿的时间,泥鳅便将二锅头的被褥全都抱了过来,往榻上一放,又细心的帮他铺上。二锅头坐在椅子上,道:“以后等开泰接任了连家堡,你可就是连家堡的大总管了,到时候人人都得听你的话,拍你的马屁。我二锅头哪里还有福分让你这大总管来干这种铺床的粗活,现在倒是提前享受到了这个殊荣。” 泥鳅一听到二锅头的话,他心中自是十分欢喜,笑道:“二锅头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若不是有你们的帮助,我泥鳅也没有这福分做着连家堡的大总管。若是我泥鳅要是真有这福分做个连家堡的大总管,却是更加将你二锅头记在心中感激你,孝敬你,更别说干这铺床的活。” 二锅头一听泥鳅的话,脸上也露出欣慰之感,笑道:“看不出来你小子还算是个感恩戴德的好小子,不错!不错!”二锅头一连说了两个不错,泥鳅心中更是欢喜。 二锅头对泥鳅道:“时辰也不早了,你就早些回去休息吧,这阵子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恐怕要忙上一阵子了。” 泥鳅点点头,道:“那我下去了!”说完便退出了门去,顺道掩上了门。二锅头移至榻上,盘腿而坐,闭目凝神,气沉丹田,双手交叉运气,二锅头只觉得丹田之处升出一股暖意,二锅头一运气,暖流便随着四肢百骸流遍全身,所过之处,却是说不出的舒服受用,却也没有方才那么劳累。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二锅头却已满头大汗,但是全身筋骨好似被重新组装了一番,完全不似方才那般疲惫。二锅头躺在床上闭目凝神,突然他想起了萧潇与司马相的事,心中却是堵得难受,心道:“萧潇与司马相之事众人亲眼所见,哪怕司马相已下令不可外传,但毕竟事关萧潇名节,瞒得了一时,却是瞒不了一世,倘若萧潇醒转过来,知道此事之后,如何是好?司马相说要对萧潇负责,即便是司马相愿娶萧潇为妻,却是不知道萧潇愿意否,更何况郎儿?唉”二锅头突然觉得这是他生平所遇最为头疼的事情,这一烦恼只觉得头疼,眼睛生涩,困意也涌将上来,眨眼功夫便沉沉入梦。 昨夜二锅头做了一个梦,梦见萧潇与司马相成亲了。在梦中,他坐在高堂之上,看着萧潇与司马相完成了成亲仪式,二人珠联璧合,当真是郎才女貌,举世无双的一对璧人,他从来都没有笑得如此的开心。但是至始至终都没有看着萧十一郎的身影,却见司马相突然之间变成了萧十一郎,二锅头连忙出来阻止,大叫:“不可,兄妹怎可成亲?”但是萧十一郎却道:“你明知我与萧潇两情相悦,却偏偏将她嫁与司马相。”说完一道明晃晃的匕首便插进了他的心脏。二锅头受到惊吓,猛然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赫然出现一张放大的脸,两只眼睛大得如同铜铃,左手一拂,猛然腾身坐起,一抚额头却发现满头大汗,连后心的衣衫都已被冷汗浸湿。 却听见桌椅碰撞的声音,又听见一声吆喝:“哎唷!”二锅头一见,却是泥鳅连着那椅子一同摔倒在地,看起来却是十分狼狈。原本方才泥鳅正好还叫二锅头,哪只他睡得极是沉重,怎么叫都不醒,哪知刚好将脸凑上去一瞧,正巧二锅头却突然睁开眼睛,吓得泥鳅不轻。却见二锅头左手一拂,泥鳅哪只二锅头这一伸手的力道如此之大,他只觉得被一道劲风拂过,身子便飞了出去,摔出了两丈多远,撞到桌凳上一起摔倒在地。 二锅头一见,心下便了然,方才他刚惊醒,便看见泥鳅的一张大脸,心下骇然,没看清泥鳅容貌便是一道劲风拂过,幸而那道劲风才用了二成力道,不然泥鳅此刻恐怕已被震得晕厥过去。二锅头立即起身去扶泥鳅起来,心下十分歉疚,还未说话,泥鳅便抢先道:“轻,轻点!我说二锅头,这一大早的,我泥鳅哪里得罪你了,你何以下如此重的毒手,哎唷……”这腰都快被折断了。 二锅头心下歉疚,不好意思道:“这可怪不得我,方才你凑这么近,吓了我一大跳,这不轻轻一推,谁知你如此不经推,自己摔倒在地了。” 轻轻一推?泥鳅一听,怒火中烧,跳将起来,朗声叫道:“那你的意思是说是我泥鳅诬陷你了?哎唷!”刚一跳起,腰间如同被人重重的打了好几拳,疼得他龇牙咧嘴,哇哇大叫起来。泥鳅哪里知道二锅头才用二分力道,只道他是用尽全力将自己使劲一推。 二锅头一见,也不与他争辩,道:“好啦,好啦,算我二锅头对不起你行了吧,一大早的就来我房里,什么事?”二锅头直接问道,若是在与他争辩下去,不知道何时是个头。 泥鳅一听,方才想起来找二锅头的目的,道:“司马公子来了,人在厅中,说要见你。” 第九十六章 提亲 春光无限好,海棠花正浓。二锅头刚一出门,只觉得眼前一片刺眼的亮光,不觉用袖子挡了挡。再看时,才发现现在已是日上三竿。二锅头还未来到大厅中。最让二锅头吃惊的是,门口放满了大大小小用红色绸带装饰好的聘礼,二锅头心头涌上一丝不好的预感,二锅头即刻来到厅中,而厅中也是放了大大小小的聘礼,大大小小共二十几箱。沈璧君坐在下首太师椅上,身旁站着徐姥姥和侍儿,而对面却是身着一袭蓝衫的司马相,却是不见风四娘的影子。个个都是满光焕发,满脸喜色。徐姥姥一见二锅头,立即上前抓着他的袖子,口中念叨:“你怎么现在才来啊?”忽而瞥见二锅头的白发,吃了一惊,惊叫道:“二锅头,你的头发怎么回事?” 二锅头嘿嘿一笑,道:“我没事,不过几根白头发,有什么要紧?昨夜睡得太沉,不知不觉就睡到了现在。”司马相立即起身,对着二锅头拱手打揖,亲切的喊道:“萧伯父。” 二锅头还礼,笑道:“司马公子见礼了。”又看了看这厅中大大小小的聘礼,疑惑道:“这……?” 司马相笑道:“实不相瞒,今日司马相来,特意向萧潇姑娘提亲的。”说完又对二锅头拜了拜。方才沈璧君和众人都已经知道了司马相的目的,此刻司马相又一提起,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尤其是沈璧君,眼里眉梢都是笑,心中却是说不出的高兴。 “提亲?”泥鳅不可思议的惊呼。方才他见到司马相来到连家堡,又见连家堡多了这么多的聘礼,他心中本已十分奇怪,此刻听到司马相带着聘礼是向萧潇提亲,不由得大为吃惊。 二锅头虽然早就猜到了司马相的目的,但还是难免有些吃惊,昨日萧潇与司马相的事情他心知肚明,大家都是守口如瓶,却未向外人泄露半句。他心中也敬重司马相是条汉子,说话算话,只是没想到司马相能在一夜之间能布置得如此妥当。这大大小小的聘礼怎么说准备起来多则一月,少则半月。竟是没想到准备得如此之快,难道说司马相早就有此准备,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竟是提前做好的准备?难道昨日之事是他一手安排的?想到这里,二锅头的后背一阵发凉,若真是如此,司马相这人城府之深实在是令人可怖。 司马相向门外张望了好几眼,但是始终没见到萧潇的身影,不禁问道:“萧伯父,怎么不见萧潇姑娘?”二锅头听见司马相的声音,瞬间回过神来,眉峰如聚,对着司马相一拱手,道:“司马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司马相一点头,已跟着二锅头出了大厅,只剩下徐姥姥几人面面相觑。沈璧君的方才神采奕奕的美目中一闪而过的黯然,垂下眼帘,道:“姥姥,风姐姐还没起吗?” 徐姥姥一听沈璧君的话,道:“风姑娘一大早就出去了,不过去哪儿,我就不知道了。” 绕过两道回廊,再穿过一条小路,二锅头带着司马相来到池水边,池水中波光粼粼的泛着波光。倒映着二锅头的身影,两鬓的斑白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耀眼。只有几棵丈高的大树立在这里,洒下一地的阴凉,这地方平素里少有人来,所以显得有些凄清。司马相不知道二锅头为什么要带自己来此地,但是看见他两鬓斑白的发,心中却是有些奇怪,因为昨日见他的时候,根本就瞧不见几根白发,一个人怎会在一夕之间头发白了寸许?想必其中必有蹊跷。 “萧伯父,萧潇姑娘她?”司马相走上前与二锅头并肩而立,想起昨日萧潇昏迷的模样,心下担忧,不知可醒了没有?湖水中倒映着二人的影子,湖水一荡,水中的倒影摇曳。二锅头顿了顿,良久,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道:“司马公子,二锅头心中倒是敬重你是一条汉子,说话算话。你家世人品自是不容怀疑,是新一代武林中杰出的少年英侠。”司马相听得二锅头心中赞叹自己,不由得心中一喜。又听二锅头道:“但是男子汉大丈夫,做人做事都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无愧于心方可立足于天地间。若是心中有鬼,便是人人不耻,为万人唾骂。”司马相越听越糊涂,不知二锅头突然之间说这种话是为何意。 “萧伯伯话中之意,请恕司马相愚钝,不解其中之一二。但是司马相今日前来提亲,实在不是草莽之举,而是思之甚祥。实不相瞒,司马相对萧潇姑娘一见钟情,原本就有意想要娶萧潇姑娘为妻,却是怕唐突了萧潇姑娘,所以迟迟未表明心迹。发生了昨日这件事情之后,司马相便再无顾虑,前来提亲。并不是为了负责任,而是源自于一颗情真意切的真心。据司马相所知,萧潇姑娘在这里非亲非故,萧伯伯是萧潇姑娘的义父,婚姻大事,媒妁之言,司马相只有请求萧伯伯为萧潇姑娘做主,将萧潇姑娘嫁给我。”司马相一番肺腑之言,二锅头听他说的诚恳,不禁为之动容。心道:“难道昨日的事情不是他一手策划的,难道是我冤枉了他?” 二锅头转过头来,看着司马相一脸的严肃,眼中满是诚恳,开口道:“司马公子一片赤诚,对潇潇一片真心,我这个做长辈的自然是欢喜得紧。只不过……”二锅头转过头来看着湖面,身上散发的浓浓的哀愁却使司马相一怔。 司马相见此,道:“萧伯父有话,不访直言。” “实不相瞒,其实萧潇,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儿。但是这孩子从小命运不济,吃了很多苦。自从来到这里,更是在鬼门关前来来回回走了好几次,没有一天安生过。中秋节那日司马公子亲眼所见,萧潇那孩子身受重伤,为人所劫,直到昨天才在司马山庄找到。但是如今却依旧处于昏迷之中,她身上被人中了十几种剧毒,不知何时方才苏醒过来,也有可能一辈子都苏醒不过来。”二锅头每次说到萧潇,眼中总是泪水盈盈,二锅头转了转眼珠,将眼泪给憋回去,心道:“我据实相告,一来可以测试司马相的真心到底有几分,看看是否是值得萧潇托付终身之人。司马相若是不愿再娶萧潇,由此也可让他知难而退。萧潇这苦命的孩子。”二锅头想及此,一滴眼泪滑落下来,幸得是司马相没瞧见。 司马相却是想不到萧潇竟然是二锅头的亲生女儿,如此说来,与萧十一郎便是嫡亲兄妹。难怪昨日萧十一郎竟是处处针对自己,恨不得将自己一刀剁了。但是一听萧潇被人中了十几种剧毒,心中怒气横生,似要破体而出,大喝一声:“到底是何人恁地歹毒?竟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下此毒手?”他说话语音微颤,竟似隐忍了极大的怒气,但是余音却是震得身后树叶簌簌而落。 二锅头摇了摇头,道:“其实这件事情都怪我自己……”司马相认真的倾听,于是二锅头又将萧潇是如何受伤,又是如何被人劫持之后又是怎样知道出现在司马山庄的前因后果给司马相细心的讲了一番。眼泪也再也忍不住,挂满了两旁。司马相心中却也是吃惊不已,听得心惊肉跳。想不到中间的曲折竟是这般,心道:“原来萧潇姑娘是被萧兄所伤,前夜里潜进司马山庄的黑衣人不知与那通风报信的黑衣人是否是一个人,但是他这么做有什么企图?萧潇姑娘到底与何人结了深仇大恨?那人下手如此歹毒,竟在萧潇身上重下十几种剧毒?”突然之间脑海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他心中一惊,暗道:“难道是要借萧潇姑娘想要来挑拨司马山庄与连家堡的关系?难道这件事情与连城璧有关?” 二锅头见司马相陷入沉思,缓缓开口道:“司马公子,不是二锅头不愿意答应这门亲事。我与萧潇失散多年,从未尽到一个做父亲应有的责任,从今以后,我要做一个好父亲来弥补这么多年对萧潇的歉疚。婚姻大事,本是父母做主,我虽然是萧潇的爹爹,但是却还是十分尊重我女儿的选择。萧潇是我掌心的肉,我自然是希望她以后的生活幸福美满,自然要给她择一良配,只要能给她带来快乐,能够保护她一生的男子为我的女婿。司马公子是人中之龙,曾经我也曾私下里问过萧潇,这孩子生性腼腆,但是对司马公子却是赞誉有加。如果司马公子愿意娶萧潇为妻,二锅头自是不反对。女儿家的名节重于天,只是萧潇这孩子命苦,现在生死未卜,倘若萧潇这辈子都醒不过来,怕是要连累司马公子。我也不想因为司马公子仅仅是为了责任而想要娶萧潇为妻,这样的话我是万万不会答应。”二锅头斩钉截铁的说道。 司马相一听,心中却是有些犹豫不决,一时拿不定主意,心道:“不错,若是萧潇姑娘一辈子醒不过来,难道我便侍奉她一辈子?” 二锅头见他眼中神情飘忽不定,似乎是在仔细斟酌自己方才的一番话,心中长叹一口气,道:“依我之见,提亲一事还是等萧潇醒过来之后再说吧。” 司马相随着二锅头来到萧潇的闺房之中。司马相看着躺在床上的萧潇,整张脸比上一次见时又瘦了一圈,面色苍白,嘴唇干裂,浓密的睫毛下覆盖着那双灵动如水的眼眸。再也不如往昔见到的那个生动活泼的萧潇,他的心中油然升起怜惜之意。 “如今萧潇这幅模样,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大夫也瞧了,药方也开了,能不能救活就看天意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如果老天爷能看见听见,让我二锅头一命换一命,我也心甘情愿。”二锅头看着萧潇,眼中是说不出的怜爱与疼惜,泪眼朦胧。 司马相转过身来对着二锅头双膝一屈,便跪了下去。二锅头大吃一惊,立即上前来扶,却听司马相道:“伯父,司马不才,但是对潇潇姑娘却是一片赤诚。自从见萧潇姑娘的第一眼起,司马相就在心中认定了萧潇姑娘是我的妻,司马相早已在心中立誓,今生非萧潇姑娘不娶。若蒙伯父成全,不管她今后如何,司马相都愿意照顾她,保护她,守护她一辈子。皇天在上,司马相今日若是有半句虚言,教我受尽苦楚,生不如死。” 司马相突然下跪,二锅头就已吃惊不已。此时听见司马相的立誓,心中更是犹如一个大锤在胸口重重的一击,想不到司马相对萧潇如此情深,尽管明知道萧潇如今已是这般,依旧愿意娶萧潇为妻。此刻他的心中除了感动便已再无言语,眼泪再一次掉落下来,立即上前将司马相扶起来,道:“司马公子一番肺腑之言,二锅头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司马公子对萧潇情深一片,天地可表,日月可鉴。若是萧潇知道司马公子一片真心,想必她也十分的赞成这门亲事。萧潇若是能嫁给司马公子,二锅头这辈子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司马公子快快请起。” “如此说来,伯父可是应了这门亲事?”司马相惊喜的问道。 二锅头点了点头,司马相顿时眉梢眼角都在笑,欣喜若狂,看着床上躺着的萧潇,又是惊喜,又是心疼。二锅头见此,心中更加放下心来,对司马相的想法却也是大大的改观。司马相转过头来,对二锅头道:“岳父请放心,我知道萧潇姑娘是您的掌上明珠,司马相一定凤冠霞帔,十里红妆,风风光光的将萧潇迎娶进门。”二锅头一答应,司马相便即立即改口为岳父。听着司马相的话,总算是迎合了二锅头心中所想,心中却是说不出的高兴,道:“如此,便再好不过的了。” 沉默了半晌,二锅头又道:“既然如此,咱们赶紧择个良辰吉日,操办婚礼吧。依我之见,若能在百日之内完婚,对连家和司马家都好。不知贤婿以为如何?”二锅头看着床上的萧潇,心道:“萧儿,司马相对你情深一片,你若嫁给司马相,我相信司马相一定会好好待你。爹爹什么都不求,只希望你能平安幸福一辈子。你若能听到爹爹的祷告,就赶快醒过来吧!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连家堡将会面临一场浩劫,爹爹希望在那之前将你送到司马山庄,如今也只有司马相,才能保得了你。爹爹一片苦心,你能明白吗?” 听见二锅头的话,司马相先是一怔,随即一片喜色,笑道:“反正萧潇姑娘迟早都是司马相的妻子,早点晚点又有什么区别?一切听从岳父的安排。” 二锅头思索片刻,道:“今日是八月二十三日,若是筹备婚礼,一个月虽然仓促得很,但是若是及时赶制,也还来得及。依我之见,十月初一是个黄道吉日,不如就将婚期定在那一天吧。” 司马相点点头,笑道:“好,一定听从岳父的安排,那小婿即刻回去准备,就先告辞了。”司马相对着二锅头拱手打揖,二锅头点点头。 司马相便兴高采烈的往外走去,刚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道:“对了,小婿即刻差人送来几棵上好的人参,灵芝过来。希望对萧潇的身子有所补益,也希望萧潇能早日苏醒过来。” 二锅头点点头,道:“那就有劳了。”司马相微微一笑,转身便走了出去。萧十一郎一直躲在门外,此刻的他面色苍白,脸上还挂着两行风干的泪痕,浓密的睫毛被泪水浸湿成一片,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听见司马相出来,立即闪身到了一旁。司马相此刻心中洋洋洒洒,喜不自胜,心中脑里想的全是婚礼之事,从萧十一郎身旁走过竟然没有注意。萧十一郎看着司马相的背影,心中却是说不出的凄楚。 今日早晨司马相来连家堡提亲之事,早已传遍了整个府邸,他又怎会不知道?来到萧潇房外便听见司马相对天起誓的誓言,顿时他的心一片怅惘,说不出的凄楚,痛苦。萧十一郎心中苦笑,暗想道:“若是我,我当然也愿意守护萧潇一辈子,爱护她,保护她。如果这辈子能与她厮守一生,我心中是一千个愿意,一万个愿意,可是又怎么可能做到?”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也不敢回答。“萧潇对你情深一片,但是你呢却一次次的伤害了她,又怎配保护她一辈子,爱护她,保护她?更何况她还是你的嫡亲妹妹,怎么可能一辈子在一起,还有璧君,你又怎能弃她不顾?”想到此处,萧十一郎的泪水滚滚而落。此刻的他,却是犹如一头受伤的野兽,满心都是凄楚痛苦。 神色凄惶,手抚胸膛,拖着病危的身子,离开了萧潇的门外。二锅头望着窗外那道暗影消失的地方,听着脚步声沉重,又听见一丝丝沉重的呼吸声,也便猜到来人是谁?萧十一郎一到门外,二锅头便知道。昨夜的梦靥时常在脑海中萦绕,哥哥和妹妹相恋,这本就是乱了纲常,是天理难容的事情。司马相对萧潇一片情深,如今也只有如此,绝了郎儿的念头,断了萧潇的痴念。萧潇或许刚开始会怪我,但是出嫁从夫,时间一久,他自会明白我的一番苦心。 二锅头又是一阵长长的叹息,这抹叹息中包含了多少心酸苦楚,又有几人能知? 二锅头瞧了一眼萧潇,便出去了。 来到连家堡正厅中,聘礼满屋还未撤下,风四娘坐在太师椅上,正在饮茶。沈璧君和徐姥姥一见二锅头来,满脸欢喜。方才司马相已将事情告诉了众人,聘礼还未撤下,自然是在等着二锅头的到来。泥鳅一见二锅头进屋,立即上前询问道:“二锅头,你真答应啦?”泥鳅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二锅头点点头,道:“司马公子人品家室极好,我已经将萧潇受伤的情况都跟他说得很清楚明白,但是他依旧愿意娶萧潇为妻,司马相对萧潇情深一片,萧潇若是嫁给此人,我很放心。” “可是,萧潇姑娘她现在昏迷不醒,尚不知情。若是萧潇姑娘日后醒过来,她可愿意?”泥鳅道。 “自古婚姻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萧伯伯是萧潇的亲生父亲,萧伯伯说司马公子人品极好,萧潇若是嫁给司马相,自是为萧潇考虑,难道萧伯伯还会害她不成?”风四娘起身道。萧潇只要嫁给了司马相,便是除了萧十一郎和沈璧君二人之间的芥蒂,风四娘自是举双手赞成。 “来人啊!”二锅头一吆喝,立即进来几名守卫“将这些东西都撤到东屋的厢房之中。”那几人应声便忙碌起来了。二锅头转头对徐姥姥道:“婚礼定在十月初一,离现在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时间有些仓促,所以更要抓紧时间赶制。至于喜服嫁妆,徐丫头,这些还得麻烦你了。” “二锅头你就放心吧!想当初璧君出嫁的时候,这些全都是我一手操办的。如今萧潇姑娘是连家堡的人,从连家堡嫁到司马山庄,一定要将婚事啊!办得风风光光,可不能失了连家的颜面。”徐姥姥笑道。 “连家堡若是人手不够,尽管从杨家马场调遣过来。至于婚礼所用的费用,要多少银两,去钱庄去调取就好了。”风四娘也道。完全一副杨家当家主母的风范。二锅头难得看到大家如此热心,心中又是一阵感动。 不一会儿的时间,守卫们便将所有的聘礼搬走了。风四娘拿出一个灰布包袱放在桌上,里面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东西,但却是满满的一包袱。她将包袱打了开来,道:“这里面全是珍贵的药材,茯苓、三七、熊胆、首乌,灵脂、鹿茸、麝香、灵芝,人参等二十几种,如今药材已经集聚,就只差药引了。若取得无根之水,萧潇苏醒就有望了。” 二锅头一见这些药材,顿时眼睛发直,闪闪发亮,犹如酒徒见佳酿,老饕闻肉香。这些可都是萧潇的救命药材,没想到风四娘一晚上的功夫便找齐了,实在是了不起。他心中也委实奇怪,道:“这些药材珍贵无比,风姑娘何以在一夜之间找全所有的药材,实在是难以置信。” 风四娘淡淡一笑,道:“其实这些东西是开泰以前送给我的,我一直用不上,就放着,难得今日有了用武之地。”风四娘此话倒是不假。当初杨开泰为了博得风四娘的欢心,四处寻觅,这些药材却是杨开泰花了一个多月,跑遍了所有的药铺来寻来的,珍贵无比。风四娘一直没有用上。 泥鳅笑道:“平时见少爷木讷,想不到少爷在无意中还做了一件好事。” “风姑娘,你说什么药引,无根之水是什么意思?”二锅头问道。昨夜王大夫特意交代的必须要用无根之水作为萧潇的药引,但是二锅头为了救治萧十一郎而大耗内力,虚弱无比,早早的退了出去,而没有听到王大夫的特别交代。 第九十七章 熬药 风四娘又将王大夫的交代重新解释了一番,道:“天上之水,未落地生根,此乃无根。无根之水非井水、河水、溪水、露水。天降甘霖,这无根之水要用碗盆等盛水,而且不可使用隔夜水。若是要治萧潇之病,非无根之水不见效。”二锅头虽然不通医理,但是对无根之水的说法还是曾有耳闻。 无根之水常做医药之用,是一种难得的药引,若是天久不下雨,这自是无法凑齐药引,难以下药。要是犯了疾病,天公不作美,只能坐等毙命。无根之水最为干净,对于调制解痈肿毒的敷药。治疗效果极佳。 二锅头看着外面这朗朗晴空,晴空万里无云,哪里是像要下雨的征兆?心中兀自焦急,也不知何时才能天降甘霖,救得萧潇的性命。 司马相一行人行在山谷中,山腰上站着两个人。一个身着一袭大红锦袍,衣服上绣着的花绣正是曼陀罗,嫣红如血,遍地花开。头上雪丝半半挽就,更显得肤白如雪,凤眼倾城,摄人心魄,正是连城璧,美丽的脸庞上眉头微蹙,看着司马相一行人,看不出在想什么。身后站的是白素素,一袭水红散花绫,身上绣的是桃花,三千青丝如墨,与连城璧一白一黑,却是出奇的和谐,云鬓上带着一支桃花簪。看起来娇艳无比,肤色白腻,娇颜如雪,弯弯柳叶吊梢眉,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她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如果她的心计不那么歹毒,行事不狠辣,而是一般达官显贵中的千金小姐,岂止才是一个美人来形容。她与连城璧站在一起,就好似一对璧人。 突然一个黑衣人从石壁后面窜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把弯刀。见着连城璧和白素素单膝跪地,双手打揖,道:“参见门主和白护法。” 连城璧连头都不回,冷声道:“可查出司马相到连家堡做什么?” 那人道:“回门主的话,据属下打探,司马相今日带着聘礼是到连家堡去提亲的。” 提亲?连城璧口中喃喃:“提亲?”似乎陷入了沉思,只有白素素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唇角笑得更加的灿烂,当真是明眸皓齿,浅笑倾城。 却听那人道:“正是提亲,对方是一个名叫萧潇的女子。” 萧潇?想起萧潇,司马相对萧潇提亲,为什么无缘无故会向萧潇提亲?那日连城璧到达司马山庄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瞧见,也什么都没有听见,自然不知道萧潇与司马相同枕而眠的事情。连城璧看了一眼白素素,冷冽的眼神看得白素素寒毛直竖,白素素心中本想至萧潇于死地,如今连城璧渐渐的在意萧潇,白素素自然是留她不得。不过萧潇可利用的地方还很多,所以暂且不能让她那么容易便死,只有让她受尽折磨而死,白素素心中方才快意。当下白素素的脸上没有露出一丝胆怯之意,就连连城璧也看不出她此刻的想法。 连城璧转过头,问道:“那女子可曾答应?”昨日他潜入连家堡看见萧潇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难道今日便醒了? 那人道:“这人倒是没醒,不过这婚事倒是答应了。大喜之日就定在了十月初一这天,现在连家堡内上上下下都在忙着筹办婚事呢。” 连城璧眉头一皱,脸色一片铁青,十月初一?冷冷道:“想不到司马相倒是一点不含糊,明知道十月十五在连家堡召开英雄大会,既然早一分与连家堡结成一条战线。多一个敌人,胜算便少一分。来人,立即召集人手,血洗司马山庄。”听见萧潇要嫁给司马相的消息之后,连城璧的心中像被棉花堵住了胸口,塞得慌。 那人听见连城璧的吩咐,立即领命:“是,属下这就去。” “慢着!”那人还未起身,白素素抢先道:“少主,此举万万不可。此刻还不是灭掉司马山庄的最好时机。如今司马山庄与连家堡联合在一起,又加上一个杨家马场,他们人多,我们若是对付司马山庄,连家堡与杨家马场必定要伸出援手抗敌。即便是我们人多势众,但是我们实在是没必要冒着损兵折将的危险去对付司马相。再者,如果我们调集人手去与司马山庄为难,就算是胜了,必定也损失惨重。等到武林大会那天,天下英雄会集连家堡,我们想要一举攻破连家堡,着实不易。”白素素的眼珠一转,脸上开出笑颜,接着道:“素素倒是有一个一石二鸟的计策,既然他们想要通过联姻来结盟,我们何不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让他们来个窝里反,或许等不到武林大会那天,便能将司马山庄和连家堡一举歼灭。” 方才听到萧潇与司马相的婚事,连城璧一时之间心乱如麻,乱了方寸。此时经白素素一点醒,觉得大有道理,顿时也冷静下来,对着那黑衣人道:“就依白护法之言,你们先盯紧连家堡去司马山庄,一有动静即刻来报,你先下去吧!”那人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看着白素素那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眉间闪着狡黠的目光,连城璧问道:“什么计策?”白素素凑上连城璧的耳畔,在他的耳边低低的轻喃。白素素吐气如兰,从远处看来,竟是犹如在耳鬓厮磨一般。 是夜,已是到了三更天,四下一片静谧,连蛙声都销声匿迹了。众人都已经睡下了,萧十一郎躺在屋顶上,却是睡意全无。今夜的夜无半点星光,夜笼罩着大地,却是伸手不见五指。凉风从萧十一郎的耳畔吹过,沈璧君也已经入睡,而他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萧十一郎从怀中摸索着拿起酒壶,手一动,竟是疼得钻心刺骨。但是再痛的伤,也及不上心里的痛来得更加的真实。 今天连家堡内丫鬟小厮都已经开始筹备着婚事,上街采购嫁妆,杨开泰又从杨家马场调集了一半的人手来帮忙,现在的连家堡比从前更加的热闹忙碌了,只有他这个闲人,无所事事。 萧十一郎泪眼朦胧,心中一片凄惶。 “难道竟让我眼睁睁的看着萧潇嫁给司马相?” “那又如何?萧潇终究是你妹妹,你永远不可能跟他在一起。她终究要嫁人的,不管对方是不是司马相。” “但是萧潇心中爱的根本就不是司马相,而是我。” “那又如何?难道她爱你你就一定会跟她在一起,厮守一生吗?你能吗?别忘了,璧君还在等你。” “可是我不想让她嫁给司马相。” “难道你想让她孤独终老一生?你别忘了,一个女人一生最重要的便是名誉清白,他和司马相不管有没有发生任何事情,都是众人所见,嫁给司马相那是最好的选择。再者,你与萧潇本是亲兄妹,世俗也不会容忍你们在一起,你们两个本来就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萧潇不能与我在一起?” “你心中到底爱着谁?是璧君?还是萧潇?” “……”经过一番剧烈的思想挣扎,萧十一郎觉得头都要炸了,竟是痛得厉害无比。萧十一郎自问自答,可是到了最后却是无法解答,只能任由泪水在肆意的流淌,在我心中到底爱着谁?对萧潇真的是爱情吗?这些问题他都无法解答。躺在房檐上,双手抱起酒坛,便往头上淋去。他现在头痛欲裂,只想喝酒,只要喝醉了便可以什么都不想,也感觉不到疼痛,酒是一切治疗伤痛的灵药。 萧十一郎抱着酒坛仰天而卧,坛中酒水倾泻而出,一半入喉,一般浇到了脸上,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突然间酒坛一滑,掉了下来,打在萧十一郎的脸上,他也不觉得疼痛。只是手抚脸庞。酒坛顺着房檐滚下,只听得‘哐当’一声,落在地上,被摔得粉碎,在这静夜之中却是显得格外的响亮。 一道闪电划过黑夜,好似给天空劈开了两半,照亮了萧十一郎的身子,他一袭黑衣倒在房顶上,没有半分动静。不多时,天边响起一道惊雷,声震雷霆,就好似一个擂鼓的汉子在萧十一郎耳边鸣鼓,萧十一郎顿时被惊醒。闪电越来越频繁,雷声大作。又犹如几十个人魁梧的大汉同时鸣鼓,顿时天地之间犹如万马奔腾。萧十一郎只觉得脸上一凉,就好像有人在往他的脸上浇水一般。不一会儿,豆大的雨滴从空中倾泻而下,打在萧十一郎脸上,有些生疼。打在房顶上,犹如千万颗珍珠错落的掉在玉盘里发出的清脆的声音。演奏着和谐的乐章。 才一盏茶的功夫,萧十一郎全身都已被雨水打湿,连酒意也都被凉意惊醒。在雨声中,他听见了开门的声音,接着便是一阵急促而又轻捷的脚步声。萧十一郎坐起身来,飞身落地,顺着声音一路寻到了厨房,里面微弱的烛光透了出来,却听见里面叮叮哐哐的盆碗声。萧十一郎还未走进,门枝桠一声开了,烛光将二锅头的身影拉得老长,二人相见,皆是错愕。却见二锅头的手中一手拿着一个装水的陶罐。二锅头走了出来,飞身上了屋顶,连伞都不撑。萧十一郎正欲上屋顶,却听见了二锅头的喊声:“臭小子,再拿两个陶罐上来。” 萧十一郎走进厨房,将装水的器皿一手提一个,出了门,纵身跃上屋顶。一道闪电划过,却见二锅头坐在房顶上,远处放着两个陶罐,正在接水,萧十一郎顿时想起,治疗萧潇的药引便是这无根之水。当下将陶罐放在房顶上。自己坐在二锅头的身旁。皆是沉默,周围全是雨声,刚一出门,二人的身上都已被雨水打湿。 “爹,你先下去吧!这里我来守着。”萧十一郎道。这雨这么大,二锅头一大把年纪了,怕他实在是顶不住。 “不用了,反正全身都湿透了。好不容易下了雨,若是没有这无根水来治萧潇的病,要是错过了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你身上有伤,就先下去吧。”二锅头担忧的说道。 “既然爹爹不下去,郎儿也在这里陪你。萧潇如今躺在床上,说来也是我一手造成的,我也希望她能早些好起来,做一个美丽的新娘子。”说完又是鼻子一酸,两行清泪混着雨水成股流下,已分不清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 半盏茶的时间,四个陶罐已经全都装满了水。二锅头与萧十一郎一人一手提着陶罐,纵身下了屋顶。来到厨房,二锅头将水掺入药罐,又取出药材,生起火炉,熬起药来。萧十一郎也不闲着,将锅洗干净,找出几块大生姜,洗净,切片。来到灶前取出火折子,生起火来,熬起了姜汤。 一切准备好后,二人才回房间换了干净的衣裳。又一人喝了一碗姜汤,驱了驱寒。萧十一郎的手伤还未愈合,一用力,伤口又崩开,鲜血流淌不止。二锅头又找来绷带为萧十一郎重新包扎好伤口。执意要萧十一郎先去休息,而他却承担起为萧潇煎熬的责任。 雨越下越大,一直都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周围都只有雨打房梁,风吹树摇的身影。忙活了约莫两个多时辰,二锅头才将萧潇的‘十全大补药’熬好。萧十一郎身受重伤,至今未好。白杨绿柳二人失踪之后,连家堡救人的职责都交给了王大夫,王大夫的医术虽然不错,但是跟白杨绿柳相比,却是相差甚远。萧十一郎的伤没有个七八天也是难以痊愈。萧十一郎和萧潇都是他掌心的肉,常言道:手心手背都是肉,那边都疼。于是二锅头也给萧十一郎喝了一大碗‘十全大补药’,希望他能够早日康复起来。萧十一郎虽然不想喝,但是却是不可违逆二锅头的请求,只得喝下。二锅头让萧十一郎早早的睡了,而他却端着药盘,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打着一把油纸伞朝着萧潇的厢房而去。 二锅头将药盘放在桌上,取出灯笼里的蜡烛出来将灯点上。顿时房间一片灯火通明。二锅头刚一进里屋,便闻到一股微末的血腥味。他心中暗叫不叫,立即奔到萧潇床边,却见萧潇还是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他顿时心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还好萧潇无事,但是他心中却是十分疑惑,空气中明明是弥漫着血腥味,虽然味道很淡,甚至淡的会忽略掉这种味道。但却是无论如何也瞒不过二锅头的鼻尖。到底是谁?她又看了一眼萧潇。烛光下柔和之下的萧潇,脸色便不显得那般苍白,反而面色更加的红润起来。二锅头立即将药碗端了过来,放在床沿。来到床头将萧潇扶了起来,靠在自己的怀中,右手端起药碗。吹了吹热气,便一勺一勺的给萧潇喂起药来。但是萧潇好几日滴水未进,二锅头喂在唇边的药全都泼到了二锅头的衣衫上。二锅头顿了顿,立马将药碗放下,又将萧潇重新躺回床上。伸手在萧潇的胸前,肩头几大穴位上一点,扳开萧潇的嘴。刚一扳开萧潇的嘴,一抹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二锅头心中一惊。 却见萧潇的齿缝中全是血渍,浓烈的血腥味便是由此而来。二锅头眉头紧皱,心中更是吃惊讶异,心道:“萧潇身中剧毒,若是喷出血来,也是紫黑瘀血,怎么口中会是鲜血?难道她……?”二锅头突然间不敢再想下去。但是转念一想,却又是立即否认了自己的想法,心道:“这几日萧潇都在床上,从未醒来。又怎会吸别人的血?自己日夜都守在萧潇的身边,若是她醒过来,自己又怎会不知?但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隐隐约约间。二锅头又想起昨夜里来到萧潇的闺房中见她的嘴唇樱红如血,但是脸色却是苍白的吓人。而且空中却是弥漫着一股血腥味道。到底是谁? 二锅头立即端来茶水喂进萧潇口中,给她冲了冲腥味。又将萧潇扶起身来靠在床沿上。二锅头扳开萧潇的樱唇,一手用勺子将药喂入口中。萧潇无法下咽,便在萧潇的后背上灌入真气,又平推顺气,萧潇的喉头一滚,总算是将一口药吞入腹中。二锅头面上大喜,趁热打铁,又已相同的方法将药给萧潇服下。快一盏茶的功夫一碗药才算是见了碗底。烛泪都已经沾满了整张烛台,二锅头又将萧潇小心翼翼的躺在床上,为他盖好被子,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凝视着萧潇紧闭的双眸,喃喃道:“萧儿,难道你还没有睡够吗?爹爹在这里尽心竭力的服侍你,你怎么忍心一直就躺在床上?你赶紧醒过来吧!爹爹保证一定将一身的武艺都传给你。”二锅头声音哽咽,一汪清泪在眼中滚来滚去。抽噎了一下,便将药碗收拾了。一切都收拾好后,二锅头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但是他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躺在榻上。听着外面大雨的哗哗声,思绪万千。不知过了多久,才入睡。 第九十八章 试衣 一个月很快便过去了,但是萧潇一直没有醒过来。二锅头每天坐在萧潇的床头,唉声叹气,独自垂泪。整个人竟是消瘦得极快。二锅头的刚毅的脸变得棱廓分明,人到中年身子发福,现下就连双下巴都瞧不出来了。原来的衣服都是刚好合身,现在衣服都穿得小了一圈。本来结婚是件喜事,但是在连家堡内个个都是面带愁容,整个连家堡好像便被一股哀伤气息包裹着。 只听得吱呀一声,徐姥姥走了进来,一眼便看见二锅头坐在萧潇床头的太师椅上。萧潇比以前更加的消瘦,但是脸色却不是十分的苍白,想来是这阵子在十全大补药的滋补下,萧潇的脸色才恢复得极快。风四娘已经诊过好几次脉,萧潇身上的伤也已经愈合,却是留下了一大块疤痕,但是内伤却是半点也无。更加奇怪的是,萧潇却是一直昏迷不醒。 徐姥姥又见了一眼二锅头,却见他双眼空洞,一双眼睛全无了半点神采。双眼通红,眼中都布满了血丝,好不骇人。满脸胡渣,头发蓬松。衣衫不整的仰头看着天花板。哪还有昔日那般英俊风流,神采奕奕。徐姥姥每见一次二锅头,总要抹上一把泪,久而久之,竟是眼如核桃。她实在不想见二锅头如此萎靡不振下去,但是又找不到法子来相劝。每次她实在没法子的时候,总会让萧十一郎来劝劝他,给他送饭。每次二锅头见了萧十一郎,总是强颜欢笑,而饭却是吃不下多少。看着二锅头的模样,她心中比谁都难过。她了解二锅头,若是要让他重新振作,除非萧潇醒过来。但是萧潇躺在床上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醒得过来。这一个月来,她操劳堡中的婚礼准备,无人时,又独自伤心落泪,竟也是消瘦憔悴了不少。 身后跟着几个丫鬟,却是侍儿,剑儿,春桃,夏花几名丫鬟。却见几个丫鬟手中端着托盘。侍儿盘中盛放的是大红锦袍,上面用金线绣着的图腾耀人眼目,面料是最好的湘绣。湘绣驰名天下。湘绣做成的嫁衣,当真是再体面不过的了。剑儿的盘中盛放的是玲珑凤冠,凤冠上镶嵌着五六粒明珠,拇指般的大小,随随便便一颗便能够普通人家的大半辈子的生活。凤冠旁垂下一排排的流苏,看起来华丽无比。春桃的盘中却是放着一双嫣红的金丝珠履,上面用金丝绣的是鸳鸯图腾。里面鸳鸯栩栩如生,放佛要从盘子里面跳跃而出。这等绣艺当真是神乎其技,出神入化。而夏花盘中则是放着各种的发簪首饰,如:烧蓝点翠凤形钗,金累丝衔珠蝶形簪,洒金珠蕊海棠绢花等各种头饰。单凭这身嫁衣,都价值不菲。 这几日操办婚礼,整个连家堡里面都张灯结彩,焕然一新,萧潇的厢房里自然也不例外。帘窗幔珠帘都是红色的,窗上到处可见大红喜色。徐姥姥拍好几下二锅头的肩,二锅头来缓缓地回过神来,一脸木然的看着徐姥姥。徐姥姥看着他的模样,心中又是一阵难过,鼻子一酸便要落下泪来,但是却又不想二锅头伤心,只能强颜欢笑。笑道:“二锅头,你看看这些都是司马公子为萧潇姑娘特地从苏州为萧潇姑娘定做的嫁衣,你瞧瞧如何?”。二锅头听到嫁衣二字眼中更是一片茫然。侍儿立即解释道:“二锅头,还有三天就是萧潇姑娘与司马公子的大婚之日。今天司马山庄特地差人将嫁衣送了过来姑娘试试,合不合身,若是不合身,好及时的修改。”。二锅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东西,神采渐渐的恢复了焦距。身上犹如瘫痪一般没有了知觉,二锅头使力抬起颤巍巍的手抚上那身红嫁衣,入手光滑细腻,果真是最好的料子。又看了看萧潇,心道:“司马相果真是有心之人,萧潇能嫁给这样的男子,今后一定会很幸福。” 春桃夏花看见二锅头眼中的欣慰之色,几人也甚感高兴,想是极力的想要讨得二锅头的欢心,却听春桃道:“像司马公子如此用心的男子,当真是少见,萧潇姑娘嫁给司马公子,可真是幸福。” 一听春桃的话,侍儿也附和道:“是啊,是啊!我听说司马公子已经将制作嫁衣的裁缝们万里迢迢的从苏州请到了司马山庄。看来司马公子是真的很重视萧潇姑娘,不然也不会如此用心了。而且就婚礼的隆重程度而言,可真是世间少有。虽然一个多月的时间有些仓促,但是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司马公子可真是有心之人。”侍儿是连家堡的丫鬟,当初连城璧与沈璧君成亲之时,连城璧从未有如此的费心。自从萧潇来到这里之后,她便成了萧潇的丫鬟,但是萧潇却从未将她当做下人看待。她心中感激不尽,如今看着司马相为了这个婚事如此的费心,她心中却是由衷的替萧潇开心,却又是说不出的伤心。 “好了,客套的话也都不说了,人家还在厅中候着呢,赶紧试了新嫁衣好给人家回话。二锅头,你在这屋子里呆着不方便,你还是先去外面去走走吧。我看你成天呆在这屋子里面,整个人都是霉臭味,也该出去散散气了,讨个吉祥。过几天都是萧潇的大喜之日,你这一副哭丧的脸实在是太不吉利了。对了,司马公子也特意给你准备了一套衣服。夏花,你赶紧带着二锅头去试试新衣裳,看看有没有不合身的地方,正好人家在这里等着,以后就省得再跑一次了。”徐姥姥对着二锅头说道。夏花应了声将手中的托盘轻轻的放在桌上,看着二锅头,笑道:“二锅头,快来啊!”。 二锅头缓缓起身,忽而头脑一昏,眼前一黑,险些晕倒,吓得徐姥姥等人失声惊叫。二锅头眼疾手快扶住床柱,还未倒下,立即运起内力,一股暖流游遍全身,活血过后,立定了片刻,待得眼前清醒方才站定。徐姥姥伸手将二锅头手肘一托,紧张道:“没事吧?”语中是浓浓的关切。二锅头想要回她一个笑容,却发现脸上的肌肉有些僵硬干涉,只得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我没事,不过是坐得太久,血液不畅,现下没事了。”语音嘶哑,刚一发声,喉头有些干咳发痒。侍儿递上一本清茶,二锅头接来喝过,方才好了些。 “我说你们给萧潇换衣服的时候可得小心点啊?”二锅头嘱咐道。 徐姥姥边推二锅头边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就赶紧去试试你自己的衣服吧。对了,你也该好好的洗个澡,将你身上的臭味洗干净。再把你这副邋遢的胡子刮了,然后将头发梳好,这样乱蓬蓬的成何体统?要是让外人瞧见,还当我们连家堡成了难民窟呢。” 几人一听,都是咯咯的掩嘴娇笑起来。二锅头也嘿嘿的笑了起来,气氛也瞬间轻松了许多。徐姥姥一直将二锅头推至门外,又进门反手将大门给关上,根本就不管二锅头。 二锅头一转头,正巧撞上一个人,还未看清那人容貌,却听见那人“啊……”破空惊叫的声音在二锅头耳边轰轰作响。二锅头立即后退一步,才看清楚原来是泥鳅。却见泥鳅双眼紧闭,嘴唇浑圆,还在惊叫。二锅头实在是受不了他的叫声,脚底一划,身形一闪。身影一晃,长臂一伸,便朝着泥鳅的嘴巴伸去,动作快似一道灰影闪过。“嗯……唔……”果真没有听见泥鳅的惊叫声,不过倒是恩恩呜呜的哼哼声。却见泥鳅的口中装满了绿叶,塞满了圆嘴,只发得出支支吾吾的怪叫声。 “啊呸……啊呸……”泥鳅扣完口中的最后一口树叶,又向地上吐完了好几口唾沫,清理了口中的杂物。双目一横向二锅头瞧去,大声吼道:“二锅头,你这是做什么?”一张小脸却是布满了委屈与愤怒。 “让你闭嘴而已呗。”二锅头云淡风轻的说道。好像这件事情根本就与他无关,而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你……”泥鳅一听,面上一红,白脸涨成了猪肝色。除了说个你字竟是无言以对。二锅头道:“这青天白日的你活见鬼啦?”二锅头斜眼瞧着泥鳅,然后仰天打了两个哈哈,便朝着自己房间奔去。泥鳅看着二锅头的身影,哼道:“还不是被你吓得?你这副模样可比鬼吓人多了,哼……”然后便去敲萧潇的房门。 开门的是春桃,泥鳅见春桃,笑嘻嘻的问道:“怎么样?”。春桃一见泥鳅,两眼一翻,砰地一声便将门关上。泥鳅全身一震,却听见春桃的声音自里面传来:“还早着呢。”忽又听见里面一阵咯咯的笑声。又听见里面的人道:“是谁啊?”泥鳅听的出来是侍儿的声音。另一个人道:“是泥鳅。”却是春桃。又一人道:“别去理他。”这声音泥鳅却是听不出来,却听见里面叽叽喳喳的讥笑声音。又一喝道:“别废话了,赶紧过来帮忙,人家还在等着捏。”却是徐姥姥的声音。泥鳅刚才受了二锅头的一肚子窝囊气,又在春桃这里碰了一鼻子的灰,心中莫名其妙,着实生恼。纳闷道:“我泥鳅今天走了什么霉运?难道天生和女人犯冲?”走到阶前,越想越不对劲,转头低吼道:“我泥鳅什么地方得罪你们,简直莫名其妙。”冷哼一声,大步扬长而去。 不多时,在几人的合作下,终于算是给萧潇将衣服给换上了,却见她一袭大红曳地锦袍,锦袍上用金线绣着一朵朵红色的罂粟花,美丽而妖冶,流光溢彩,煞是动人。里里外外一共分为三层,衣服却是刚好合身。萧潇躺在床上,红色的锦袍更衬得她肤白如雪,晶莹如玉,长长的睫毛盖住了那一双灵动的秋水剪瞳。肌肤白里透着红润,犹如一个熟睡的婴儿一般。这一身锦袍,给她整个人儿平添了三分娇美,七分娇媚。三千青丝如墨,从后颈中泻下悬在床沿,一张面庞端的是倾国倾城,一点也不亚于沈璧君,甚至说比沈璧君还要美丽三分。一时间众人都看得痴了。 良久良久,侍儿才发出一声感叹:“萧潇姑娘好美!萧潇姑娘穿上这喜服,当真如仙女下凡一般。”一时间众人都敛声屏气,生怕唐突了沉睡中的萧潇。 “要是整个人打扮起来,肯定一定是仙子下凡来了。若是萧潇姑娘醒了过来,然后再梳妆一番,指不定有多好看呢。”剑儿说完又是一阵感伤。他心中却是真真切切的期盼看到萧潇整个人穿上的凤冠霞帔的那一瞬间。 “萧潇姑娘这么漂亮,司马公子也是一表人才,当真是才子佳人,天造地设的一对啊!”夏花赞叹道。 “跟小姐比起来,当真是还要美上三分。像萧潇姑娘这般美丽的女子,就像那天上的月亮一般,可望不可即。自古才子配佳人。依我看来,司马公子虽然一表人才,风流俊逸,却是配不上萧潇姑娘。”春桃道。 夏花一听,对春桃低声道:“春桃,你小声一点,小心隔墙有耳。”侍儿道:“对啊,春桃,这种话我们几个听了倒是没事,可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万一传到了司马公子的耳朵里,可是大大的不妙。如果传到小姐耳朵里,定要责怪我们缺乏管教,乱嚼舌根。”春桃道:“我说的可是老实话,难道你们不这么觉得么?”众人一听,面面相觑,竟是答不上话来。剑儿道:“自古男婚女嫁端的是门当户对,司马公子人品家室都好,萧潇姑娘又是从连家堡嫁出去,也算的是门当户对。就算是司马公子配不上咱们萧潇姑娘,但是就凭着司马公子这份诚意,咱们看在眼里明在心中,萧潇姑娘若是嫁给司马公子,司马公子一定会好好的对待萧潇姑娘。看着主子们过得好,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心里也就满足了。姥姥,你说呢?”剑儿转头问徐姥姥道。众人听着剑儿的话,众人皆想:“自己何时才能觅得一个像司马公子这样的如意郎君?”心中一阵欣喜,一阵失望。 “剑儿说得对,一个女人的一生,不求什么大富大贵,但求一个有情郎,真心相对,白头到老,便已经知足啦!长得好不好看,配不配的上又有什么关系?就像姑爷那般生得那样俊美,璧君又是武林第一美人,两人无论是家室,还是外貌来说都是天生一对,但是那又如何,最终却是这般结果?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人真心相爱,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懂了吗?”徐姥姥戳了戳春桃的头。徐姥姥刚说完,却听见夏花笑道:“姥姥我明白了,就像你跟二锅头一样,是不是?”话一出口,众人都咯咯的娇笑起来,洒下一屋子的银铃笑语。 徐姥姥一听,面上一红,指着夏花喝道:“你这死丫头,姥姥我都这把年纪了,竟敢来取笑我,看我不收拾你。”作势便要扑到夏花身上,夏花一溜烟的跑开,嘴里还嚷道:“姥姥饶命。”徐姥姥哪里肯饶,伸手便抓了过去,却是抓了个空,夏花不过才二八年龄,行动比徐姥姥要灵活得多,于是二人便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众人也不上前劝劝,只是在一旁调笑。半晌,徐姥姥已是累得面红耳赤,大口喘气,而夏花却是躲在桌子后面,一点都不累,却是红光满面。嘴里讨饶:“姥姥我说错话了,你就原谅我吧。”。徐姥姥见她面色诚恳,自己又累得不轻,歇息片刻才道:“臭丫头,下次要是再取笑你姥姥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语中虽是责怪之意,却是已经原谅了她。 “好了好了,既然姥姥都原谅你了,夏花,你赶紧过来吧。”春桃对着夏花一招手,夏花便高高兴兴的过来了。徐姥姥果真不再与她为难,看着萧潇的面庞,徐姥姥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虽是一闪而过,但是她却记得是谁――连城璧。萧潇这天人之姿,要说与她相配的,这世上果真有一个人,那就是连城璧。她心中蓦地一惊。徐姥姥越看萧潇这面容便觉得他与连城璧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正在沉思之际,门外便有人来敲门,侍儿便去开门来,却是二锅头。侍儿瞧着二锅头身上穿着一件崭新的石青弹墨藤纹云锦褂子,藕荷暗花软缎裤,脸上笑若春花般灿烂,原来乱糟糟草蓬般的胡子被刮得干干净净,头发也梳得光洁,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精神矍铄,与先前那副模样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萧潇衣服换好了吗?”二锅头欣喜的问道,他现在急切的想要看看萧潇穿上嫁衣的模样。还未等侍儿开口,便已经进得屋中。进得里屋,一眼便瞧见了躺在床上的萧潇。 二锅头看着床上的萧潇,红色的锦袍更衬得她肤白如雪,晶莹如玉,长长的睫毛盖住了那一双灵动的秋水剪瞳。肌肤白里透着红润,犹如一个熟睡的婴儿一般。这一身锦袍,给她整个人儿平添了三分娇美,七分娇媚。三千青丝如墨,从后颈中泻下悬在床沿,一张面庞端的是倾国倾城。二锅头突然奔到床边,一把将萧潇搂进怀里,口中不住的喊道:“菁儿!菁儿,菁儿……”。二锅头将萧潇左手搂住萧潇的腰,右手环着她的颈,死死的抱着萧潇,仿佛下一刻便要失去一般,喊到后来,竟是连嗓子都变得沙哑了起来,眸中热泪滚滚而下。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也吓傻了众人,却听见二锅头抱着萧潇的身子,口中却是唤着另一个人的名字。众人心道:“明明是萧潇姑娘,怎么会是菁儿?看二锅头失魂落魄的模样,这个菁儿到底是谁?”众人不知菁儿是谁,而徐姥姥却是知道,二锅头口中的菁儿,却是萧沛的原配妻子,也是武林第一美人。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她当然是有所耳闻的,武林三大家,萧家为首。而名震江湖的萧沛萧大侠的结发妻子乃是江南第一世家刘家庄的掌上明珠,也是被称为武林第一美人的柳茹菁。徐姥姥以前不知道二锅头的真正身份,但是她现在知道了,此刻听二锅头呼起菁儿之名,不用想也便知道,这个菁儿自是他的原配妻子。徐姥姥看在眼里,心头一酸,眼前雾气晕染,竟是要落下泪来。 众人陷入了一阵沉思,二锅头口中喃喃,呼到后来,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只听得二锅头轻轻抽泣的声音。 良久, “爹!”一道嘶哑得如同乌鸦的低嚎声传入众人的耳中,二锅头只觉得耳边传来气若游丝的呼吸声。他的全身在这一瞬间好似都变得僵硬起来,瞬间也停止了哭泣。刚才他见穿上嫁衣的萧潇,第一眼便将他认成了柳茹菁,现在听见耳边有人叫‘爹’,他如梦苏醒,才知将萧潇看成了菁儿。但是转念一想:“一定是我太思念萧潇的缘故,耳朵才会出现幻听。”心下却是一阵失望。“爹!”那道声音再次在耳边响了起来,二锅头的脑袋就如五雷轰顶一般,脑海中只有一个字‘爹’,整个人犹如在油锅中煎炸,每个毛孔都张开了来,全身都热血沸腾起来。颤抖着双手抓着萧潇的双肩,扳开萧潇的身子,正对着萧潇。却见萧潇的眼眸沉沉,长而浓密的睫毛一扑一闪的眨着,那双如黑宝石一样明亮的黑瞳睁了开来。 “我的好女儿,你……你醒了?”二锅头不可置信的失声喊道,眸中的泪水如绝了堤的河水一般,滚滚而下。竟是惊讶得哭不出声来。瞪大了布满血丝的双眸,久久的凝视着她的眼睛,生怕只是自己的错觉。 众人听到二锅头说萧潇醒了,都是大吃一惊,萧潇眼皮低垂,从上往下看,却是看不见萧潇是否苏醒。徐姥姥却是以为二锅头思念过度,出现了幻觉,低头对二锅头道:“二锅头,我知道你很希望萧潇姑娘醒过来,我们所有也都希望她……”当徐姥姥看着那卷浓密的睫毛一闪一闪,萧潇全无血色的朱唇动了动时,她竟再也说不下去,看她的唇形,竟是喊得一声:“姥姥!” “萧潇姑娘醒过来了!萧潇姑娘醒过来了!”徐姥姥失声惊叫道,语中尽是无尽的激动与欣喜。二锅头被徐姥姥这一喝,犹如当头一棒,脑袋瞬间清醒过来,脑海中回想着徐姥姥的话:“萧潇姑娘醒过来了!”众人一听徐姥姥这几声吆喝,几个小丫鬟竟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顿时房内哭声大作。 第九十九章 误会 二锅头一听见萧潇醒了过来,顿时鼻子酸楚,再也忍不住,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紧紧的将萧潇抱在怀中,将萧潇的头靠在自己的肩头,嚎啕大哭起来,二锅头整个身子因为激动而剧烈的颤抖起来。顿时屋内哭声四起,声震若雷,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而落。 萧十一郎听见哭声,一把冲进了房内,人未到声先至,语中又是担忧又是焦急:“发生什么事了?”。一进门便看见哭成泪人的众人,又见二锅头将萧潇搂在怀中,嚎啕大哭。而萧潇一声红嫁衣,映出她苍白惊世的容颜,他先是大吃一惊,但是隐隐觉得不对劲,却见萧潇双手下垂,却是一动不动。心中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不可置信的摇头喃喃道:“不……不会的。”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身子向后跌退几步,冯眸中顿时一片雾气朦胧,口中不住的喃喃:“不会的,不会的……”。顿时觉得四肢百骸的力气都被抽空,双腿一软,跌坐在了身后的凳子上。这一跌,眸中的泪水再也包不住,就像那日的雨水一般,越下越大。也趴在桌上失声痛哭起来。 良久良久,侍儿率先停止了哭泣睫毛上还兀自挂着晶莹的泪珠,而她的脸上已是笑颜堆欢。脸上绽出笑颜,竟是如春花之娇丽,如夏花之绚烂。激动的说道:“我现在就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去!”说完就径直的跑了出去。 萧十一郎哭得伤心欲绝,听见侍儿说将这好消息告诉大家,心中油然生出一股怒火,心道:“平日里萧潇对你不薄,没想到你竟然恩将仇报,心里却是希望她死。如今萧潇人已经不在,你还如此的开心,还说这是高兴的事情。我岂能容你?” 萧十一郎身形一闪,一道黑影闪过,便已经飘出了房内。侍儿一路在府中发足狂奔,见着一个人便告诉他们萧潇苏醒的消息,萧十一郎飘出屋外,却发现侍儿早已不见了身影,当下也在府中寻觅起来。 侍儿一路奔到厅中,却见风四娘,杨开泰和沈璧君都在,同时下首椅子上还坐着一个身穿青衫的中年男子。却见那男子四五十岁的模样,一张四方脸满脸堆笑,不笑的时候也带着笑意,看起来却是十分慈祥。眉头上布满了皱纹,就好像衣衫的褶皱一般。四四方方的脸上一双眼睛一双浓眉,眼睛也有些小,鼻子也有些塌,嘴巴旁却是留着两撇胡子。侍儿知道这正是司马山庄派过来的修改衣服的裁缝。当下也不以为意。反而是众人见她急匆匆的奔进厅堂中,都吓得大吃了一惊,却见她如此行色匆匆,一张俏脸如涂了胭脂般,心中更是疑惑。 “醒……醒……”侍儿一口气便往厅堂飞奔而去,以她从未有过的急速,就这样站着就感觉心快要跳出来。早已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张大嘴巴,使劲呼吸,生怕是少吸了一口气,窒息而亡。沈璧君只听得一个字,‘醒’什么‘醒’?也是一头雾水,但见侍儿焦急的模样,又不好细问,只得等到侍儿缓过气来再行询问。 半晌,侍儿才渐渐的平复了焦急的心态,一张俏脸上露出笑容,道:“萧潇姑娘她……” 话还未说完,众人的眼前一道黑影一闪,侍儿只觉得喉咙一阵剧痛,好似被一只钢箍紧紧的箍住,扼得她全身无一点反抗的余地,窒息的感觉充斥着她的头脑,她此刻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死了吗?” 杨开泰一见萧十一郎,陡然一惊,大步上前,左手便往萧十一郎的手腕要穴抓去。他是少林俗家弟子,这少林三十六路龙爪手冠绝天下,是武学中的泰山北斗,他虽然学艺不精,但是却也是不可小觑。招式一施展出来,自然而然便给人一种凌厉逼人的压迫之感。杨开泰运劲于左手上,一使劲,萧十一郎右手半只手臂一阵酸麻,拿捏不定,便要撒手,却还是死死的扼住侍儿的咽喉。却见侍儿一张白皙的脸上已是被涨成了青紫色,双珠直直往上挺泛出眼白,竟是命在顷刻,萧十一郎若是再不撒手,侍儿的脖子登时便要给萧十一郎拧断。杨开泰情急之下运气七分内力,却见他的左手抓住萧十一郎右手太渊穴,右手自下而上劈将而上,使劲一扫,双手同时运劲,口中一声狂怒,喝道:“撒手!”此劲来势汹汹,萧十一郎的整只手臂再也拿捏不稳,放开侍儿的咽喉。左手接过杨开泰的右手,在胸前划了半个圈,用劲一推,杨开泰已被他的内力震退两步。 却见萧十一郎左手如风一掌又朝着侍儿的面门劈去,侍儿身上早已经没有了半分力气,萧十一郎手臂一松,双足一软,整个人跌倒在地。喉咙处却是疼痛万分,双手紧紧的握住自己的咽喉,猛地一阵咳嗽,竟是连眼泪都咳了出来,心中惊魂未定,还未回神又见萧十一郎目露凶光,一掌又朝着自己的面门拍来。她登时已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手一扬,半只袖子遮住了她惊骇的脸,却听见她只有失声尖叫。眼泪更汹涌,肆意横流。 杨开泰刚站立身行,却见萧十一郎一掌朝着侍儿的面门拍去,当下不假思索,立即强上右足飞起踢向萧十一郎的手腕大穴,同时左右手变成爪朝着萧十一郎的背心和肩头抓去。萧十一郎猛然收手身子一个转身,凌空一个后翻,已经跃到侍儿身后。杨开泰那一抓余劲后足,杨开泰想不到萧十一郎会突然跃过,当即抓了个空,但是余劲不松,竟是朝着侍儿头顶面容抓去。倘若这一抓得手,侍儿头顶面上定要出现几个窟窿,萧十一郎心中冷笑,他本来便要杀了她,眼见杨开泰朝着侍儿抓去,竟也不阻止,眼看杨开泰双手要抓上侍儿。万分情急之际,萧十一郎眼前人影一晃,飘然而过。风四娘来到杨开泰身后,双手抓过他的背心,用力往后一提,杨开泰身子往后一仰,立即收住身形。与此同时,又一道人影一闪,一把抓住侍儿的手,用力一拉,侍儿却已经脱离了危险地带,萧十一郎一见,却是沈璧君将侍儿护在身后,此刻沈璧君的眸中清冷,冷冽的看着萧十一郎,却是满脸怒容。 又是一道人影一闪,突然之间,只听得呼的一声,有人扑向身前。萧十一郎左掌急挥,待要出击,终于慢了一步,只听得啪的一声,右颊上已重重的吃了个耳光,眼前顿时金星乱冒,几欲晕去。这一耳光清脆响亮,在这安静的大厅中显得格外的响亮。萧十一郎方才回过神来,只觉得脸颊上犹如火烧一般热辣辣的疼,定睛一看,眼前赫然站着的是风四娘那张愤怒的脸。而她的右手微微的垂在空中,显是刚才一巴掌下去,余劲不小,此刻她半只手臂却已经麻木。却见萧十一郎青白的脸上赫然出现五个清晰的五指印。这一变故只是眨眼之间,谁都还来不及反应,便已经经历了一场大战。 风四娘显然也被吓住了,竟是站在萧十一郎面前一动不动,良久才道:“你……你怎地不还手?”话一出口便立即后悔,想起方才她差点在连家堡杀人,而且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顿时心中怒火腾腾而升。左手又向萧十一郎的左脸招呼而去,但是还未碰到萧十一郎的脸颊,手已被萧十一郎抓在手中。萧十一郎一用力抓住风四娘的双肩,口中急呼:“驭……驭……驭!” 风四娘大怒,挣扎喝道:“死人,还不赶紧放开我的手。”却见风四娘的脸上生气时也带着三分薄怒,三分娇丽,三分醉人。 萧十一郎给风四娘这一巴掌打得神情目眩,头脑中一片昏沉。方才他听见风四娘故技重施,情急之下抓过风四娘的手,暗运内力,竟是制得风四娘的全身无法动弹,风四娘要是撒起泼来,除了萧十一郎,恐怕这世间也再也一人制得了。 却听萧十一郎嘟着嘴:“哦!”的一声,果真放开了风四娘的手。风四娘的手一松开,双手便往萧十一郎身上招呼,萧十一郎早知她会如此,早已再松开她手那一刻跳得远远地,风四娘打他不到。在椅子后面朝风四娘扮了个鬼脸,气得风四娘捶胸顿足,暴跳如雷。沈璧君见此,一张冷颜竟是若霜雪,走上前来,冷冷道:“萧十一郎,侍儿她何时得罪了你,你恁要下此毒手?”沈璧君生起起来,当真是辞如冰霜,言如利刃,不言苟笑,竟是连名带姓的一起称呼萧十一郎,可见她有多么生气。 萧十一郎一听见侍儿,脸上罩上一层寒霜,继而一脸悲戚,脸上又是悲伤又是愤怒。侍儿方才受到惊吓,对萧十一郎满心惧意,竟是不敢抬起头来看他一眼。却听萧十一郎带着哭腔道:“萧潇她……”众人听见萧十一郎又提起萧潇,皆是吃惊,众人心中皆是一惊,均想:“难道萧潇又被人掳走了?” 沈璧君道:“萧潇怎么?与侍儿有什么关系?” 却见萧十一郎的眸中闪着簇簇火苗,勃然大怒,指着侍儿道:“平日里萧潇对她不薄,没想到她竟然恩将仇报,心里却是希望她死。如今萧潇人已经不在,她还如此的开心跑来告诉你们这是个好消息,你们说她是不是该死?” 一听萧十一郎之言,众人皆是大惊,齐声惊呼:“什么,萧潇她死了?”这个消息犹如一个晴天霹雳,众人心中各自悲痛万分。侍儿听他一喝,本已经全身发抖,但是听得萧十一郎说萧潇死去的消息,更是觉得莫名其妙,心道:“萧潇姑娘明明刚醒过来,怎么死了?萧大侠又说我心中盼着萧潇姑娘早日死去,实在是天大的冤枉。” 侍儿摆手急呼:“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萧潇姑娘她没有死,而是刚才醒了过来。” 众人一听,又是一阵惊呼:“醒了?”其中连萧十一郎在内。 杨开泰一听,大喜过望,急切的问道:“当真醒了?”侍儿点头如捣蒜,众人又将眼光齐聚在萧十一郎的身上,萧十一郎也知此事有蹊跷,问侍儿道:“那你们适才为何在房中嚎啕大哭?”方才他所见情景难道不是自己想的一般? 侍儿道:“萧潇姑娘待奴婢如妹妹一般,奴婢在心里亲近她,感激她,早已祈求千遍万遍希望她能早已苏醒过来,奴婢又怎么会盼她遭遇什么不测?萧潇姑娘已经昏迷了一个多月,适才突然醒了过来,二锅头突然喜极而泣才嚎啕大哭,奴婢们们也跟着高兴也哭了起来。奴婢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哪知萧大侠却是冤枉了奴婢,最后竟是要杀了奴婢。”说完又抹了一把泪,怔怔的看着萧十一郎,满脸的委屈伤心。又想起方才惊险的一幕,不禁脖颈发凉,害怕得浑身寒毛直竖。 杨开泰一听,心中释然,拍了拍萧十一郎的肩头,道:“原来是虚惊一场,萧兄,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人家侍儿姑娘心地善良,又怎会是你说的那般忘恩负义之人,却是你没有弄清事情的真相便对一个姑娘家出手,没由来的一场惊吓,实在是大大的不该。如果不是我们出手制止得快,你这手中就要枉死一条人命啦!” 沈璧君还在生气,冷声道:“十一郎,你应该给侍儿道歉。”却是没有直呼其名了。 萧十一郎突然转过头来,对着侍儿抱拳打揖,这一举动却是吓了侍儿一跳,却听萧十一郎道:“侍儿,方才是在下鲁莽,让你受了惊吓,对不起。”萧十一郎执礼甚恭,侍儿刚一抬起头来看萧十一郎,双目相接,吓得她立即缩回了脖子,躲在沈璧君的身后不敢出来。 风四娘道:“这一巴掌你倒是没挨冤枉。侍儿,你要是心里恨他,也上去掴他个大耳瓜子,他不会还手的。”侍儿听风四娘说让自己去扇萧十一郎一巴掌,他见到萧十一郎都害怕得发抖,哪里还敢上前打他一巴掌,当下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低声道:“侍儿不敢恨萧大侠,更是不敢打萧大侠。既然话已经带到,我就先走了。”说完掩面直奔出大厅。看得萧十一郎心下十分愧疚,当真是关心则乱。 萧潇的脑袋犹如灌了铅一样,重得抬不起头来,眼皮也有如被什么扯住,怎么睁也睁不开,想要喊出声来,却发现喉咙似火烧一般的难受,竟是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觉得耳边许多如苍蝇般的声音传入耳中,还有人在呼唤着自己,但是自己却无法开口答应一句。 萧十一郎等众人奔至房中,最后跟着那司马山庄派来送衣裳的小厮,丫鬟小厮们也都将这厢房门口都围的水泄不通。一个个都伸长着脖子,想要看看里面的动静,但是屋内早已是人满为患,哪里瞧得见。萧潇还是躺在二锅头的怀中,风四娘,沈璧君和杨开泰初见萧潇时都是一脸的错愕,吃惊。虽然萧潇此时在二锅头的怀里,背对着众人,但是都知道今日是给萧潇试衣服的日子,见二锅头怀中抱着个穿着大红锦袍,一头青丝流泻于肩背,背影纤纤,腰若婉素,肩若削成,定是萧潇无疑。光是这背影都如此让人浮想翩翩,动人心魂,更别说长相了。杨开泰看了一眼风四娘,又看了一眼萧潇,心道:“萧潇姑娘果真是个美人胚子!” 风四娘见萧潇躺在二锅头的怀中一动不动,关切的问道:“萧伯伯,我们听说萧潇醒过来了,现在怎么样了?” 二锅头抬起头来,风四娘心中一惊。却见他的双瞳犹如充血了一般,布满了血丝,看起来却是骇人,眼睛肿的犹如核桃般大小,脸上还挂着清晰的泪痕,一张脸上又是欣喜又是激动。二锅头刚一开口,却发现喉咙已经嘶哑,萧十一郎立即递上一杯茶,二锅头接过喝下,方才顺畅一些。缓了缓道:“不碍事,可能是躺得太久,血液不通畅的缘故,幸而人已经醒了过来,感谢老天爷,终于醒了过来。”说到后来,二锅头的声音又变得哽咽起来。 众人一听,皆是欢喜,徐姥姥高兴道:“我现在立即去吩咐厨房,炖些补品给萧潇姑娘。”说完便带着侍儿和丫鬟们出去。走到那门口之时顿住脚步,对着众人道:“萧潇姑娘的嫁衣尺寸大小十分合身,不需要修改了。”说完便出去了。 萧十一郎听见萧潇醒了过来,他深吸一口气,虽然脸上表情不是特别激动,但是他一双发亮的眸中犹如黑夜中的星星,越发明亮,流光溢彩,心中却是比任何人都高兴。看了一眼沈璧君,沈璧君也正在看他,目光相接,眸中柔情蜜意,萧十一郎欣然一笑。 二锅头将萧潇放回床上,众人才看见萧潇的脸庞,皆是一震。眼前所见,犹如新月清辉,如花树堆雪,一张脸上秀丽绝俗,只是过于苍白,没有半点血色,就连两片薄薄的嘴唇,也是血色极淡。大红锦袍相称之下更显苍白,但是却是难掩那天人之姿。就连风四娘和沈璧君眼中的都有赞誉之色。 风四娘笑道:“如今距婚期还有三天时间,萧潇能醒过来,当真是再好不过了,这三天之内好好的调理身子,等到成亲那天,一定会是一个活泼乱跳的新娘子。” 沈璧君嫣然一笑,道:“风姐姐说得极是,幸得老天开眼,及时让萧潇醒了过来,成亲若是少了新娘子,可就遗憾,显得美中不足了。” 众人一听,脸上皆是喜上眉梢,满脸堆欢,心道:“这次的婚礼如此隆重,一定会更加的热闹,当真是希望这一天快点到来。”萧十一郎发亮的眸子瞬间黯淡了下来,脸上的笑容犹如僵硬了一般,心中犹如吃了苦胆一般,却比苦胆还要苦上几分。萧潇终究要嫁给司马相?,沉思中,却听见沈璧君道:“既然如此,这三天内可都要辛苦大家一些了。”沈璧君对着门口围着的丫鬟小厮门说道,脸上笑容犹如桃花般娇丽,清新脱俗,一时间竟是看痴了众人。 沈璧君素来体贴下人,对下人们更是不薄,众人心中都很亲近她爱戴她。此刻沈璧君的话,更是犹如一场春风抚慰在众人的心口,每个人心中都激动异常,众人前些日子来,个个郁郁寡欢,做事都提不起来兴致,现下一听萧潇醒了过来,心中也是欢喜,此刻浑身干劲十足。风四娘道:“好了好了,大家都赶紧做事去吧。”风四娘一挥手,丫鬟小厮门便逐一而散。 待到众人一散,此刻房内都只剩下了杨开泰,风四娘,沈璧君,萧十一郎,二锅头,还有司马山庄派过来的裁缝先生。 那裁缝姓方,乃是湖南人士,在江南一带倒是有些名气。湘绣驰名天下。听说这裁缝的架子倒是挺大,司马相为了给萧潇定制嫁衣,也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法子说服了他,竟是不远万里将这个方先生请到了大明湖畔。方才在大厅里实在是吓了一大跳,但后来听说是个误会,倒是有些释怀,不过难免心有余悸。看了萧十一郎的模样,心道:“连家堡是武林第一大庄,江湖中人人人敬仰,我虽然不是江湖中人,却是略有耳闻。今日一见倒是有点名不副实,眼前这萧十一郎的男子看起来像个彬彬有礼的儒士,只是没有想到行事作风如此莽撞不讲道理,竟是对一个小丫鬟下毒手,看来,传言并不可尽信。这地方卧虎藏龙,处处透着危险,我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当下对着众人一拱手,朗声道:“萧潇姑娘醒过来,当真是天大的喜事,既然嫁衣合身,老夫这就回去复命去了。”说完又对着众人躬身打揖。 杨开泰上前还礼,笑道:“如此甚好,那就麻烦先生了,我差人送送先生,请。”杨开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那先生微笑着点了点头,对着众人道了声:“告辞!”抬脚便走了出去。杨开泰刚好一踏出房门,便见泥鳅往这边急奔过来,口中急呼:“少爷,少爷……” 杨开泰见他行色匆匆,方才一直不见人影,道:“泥鳅,刚才你去哪儿了?”泥鳅奔得太快,累得少气不接下气,双手撑着双腿,佝偻着身子大口的喘气。“少……少爷……,我……刚才出恭去啦……”竟是连说话都断断续续。 杨开泰一听,道:“正好,你送送方先生,并差人去司马山庄报个信,就说萧潇姑娘醒过来了。”杨开泰吩咐完就径自进了房内,泥鳅一听,站在原地口中急呼:“少爷,少爷”但是杨开泰早已进了萧潇厢房中,但见裁缝方先生还站在不远处。 泥鳅口中嘀咕:“我泥鳅难道天生的奴才命。”又对着门口大呼道:“少爷,我还没看见萧潇姑娘呢。”却听见杨开泰得到声音传来:“交代你的事情给我办妥了。”交代了一声便再也没有说话了,泥鳅气急。 立即上前,对着方先生道:“方先生请随我来!”方先生见着泥鳅一张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道:“麻烦小兄弟了。”泥鳅见这老先生虽然人老了,但是却对自己甚是礼貌,方才心中还责怪于他,当下立即便消了气。 原来他方才刚一出恭回来,与一路狂奔的侍儿撞见,但见侍儿脸上挂满了泪痕,他心中奇怪,便询问了几句,侍儿只说是萧潇醒了过来,便跑开了。泥鳅一听见萧潇醒了过来,自然是喜悦不胜,一路发足狂奔到萧潇的厢房外。哪知道刚到门口,便撞见杨开泰,后来的事情便是这样,现在他只想赶紧将这老先生送出门去,派人到司马山庄报信去。 第一百章 婚礼 艳阳天气,烟细风暖,芳郊澄朗闲凝伫。渐妆点亭台,参差佳树。舞腰困力,垂杨绿映,浅桃浓李夭夭,嫩红无数。度绮燕、流莺斗双语。 翠娥南陌簇簇,蹑影红阴,缓移娇步。抬粉面、韶容花光相妒。绛绡袖举。云鬟风颤,半遮檀口含羞,背人偷顾。竞斗草、金钗笑争赌。 对此嘉景,顿觉消凝,惹成愁绪。念解佩、轻盈在何处。忍良时、孤负少年等闲度。空望极、回首斜阳暮。叹浪萍风梗知何去。三更鼓响过后,天幕划开一丝亮光,给一夜雨雾的天色揭开了一道幕纱。待到雾霭散尽,天空放晴,一见便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 花园之中,百花齐放,各种花儿为这晨曦的第一缕日光而竞相生长,空气之中弥漫着桂花花香,沁人心脾,和风徐徐,烟云依依,一片热闹之景,仿佛预示着有什么喜事发生一般。至于是什么呢? 三日之期转眼便来到,自从知道萧潇醒过来的消息之后,丫鬟仆人们干起事情来更是兴致勃勃,干劲十足。连家堡内张灯结彩,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神色,行色匆匆,虽然王大夫说萧潇已经没有没有了生命危险,只是好好休息便很快便醒了过来,但是萧潇自从三日前醒过来之后,途中再也没有醒过来了,可把二锅头急坏了。 天色还未亮,徐姥姥便带着一大群丫鬟婆子们来到了萧潇的厢房之中,替萧潇梳妆打扮起来。却见萧潇坐在梳妆台前,由着侍儿剑儿扶着她的身子,徐姥姥等人正在为她梳头。一袭大红曳地锦袍,玉佩、丝绦、璎珞、綬佩、青丝梳整流泻于肩背,带上凤冠,珍珠垂下遮住了那张白皙的面容。脸上略施粉黛,看起来莹白如玉,白里透红,光洁的额头下弯弯柳叶,长长的睫毛下遮住了那如黑宝石般的秋水剪瞳,樱桃小嘴之上朱红的胭脂更是娇媚动人,让人忍不住便想要一亲芳泽,此时的她比三日前更加的光彩耀人,清丽脱俗。 半晌,直到外面丫鬟的声音传来,众人才缓缓地回过神来,却听丫鬟道:“二锅头,你现在不能进去,姥姥他们正在给萧潇姑娘梳妆呢。”徐姥姥一听,原来是二锅头,朝着屋外朗声道:“是二锅头吗?让他进来吧。” 不多时,便见二锅头进了门来,身后跟着沈璧君与风四娘,还有泥鳅和杨开泰,却是不见萧十一郎。徐姥姥一见众人,脸上更是喜悦不胜,脸上都绽出了一朵娇花,侍儿和剑儿两人将萧潇的身子转过来正对着众人,几人一见,顿时安静了下来。却见她一身的凤冠霞帔,端坐在一面光亮的铜镜面前,更添她的柔美。头上是徐姥姥为她梳的飞凤髻,头上戴着凤冠,身上是鲜红丝带的大红嫁衣,同样是珠翠簇落,流光溢彩。这一身的凤冠霞帔,给她整个人儿更平添了三分娇美,七分娇媚,微白的面色被脂粉仔细认真的遮掩去,无论从哪个侧面看,都是端的是倾国倾城。此时就连沈璧君与风四娘在此也掩盖不了萧潇的光华,犹如狐狸般妩媚,妖娆,一时之间竟是看痴了众人。“凌波微步,罗袜生尘……转盼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众人被声音惊醒,一见却是二锅头在吟诗,却见他眼中欣喜,满脸都是惊艳之色,沈璧君和风四娘都知道二锅头吟的是三国时代文学名家曹植《洛神赋》。却听见二锅头又继续道:“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二锅头口中啧啧称赞,竟是不知不觉便落下了泪来。 看着眼前的萧潇,竟是跟他的结发妻子柳茹菁如出一撤,见着萧潇这身嫁衣,又想起当年与她夫人成亲的那日,他思潮如泉,往事一一浮现,竟是泪如泉涌,心中百感交集。徐姥姥见他落下泪来,只道他是因为欢喜,又舍不得萧潇嫁人,安慰道:“女儿家终究是要嫁人的,萧潇姑娘今日嫁了一个好夫婿,以后啊感谢你还来不及,你这个当爹的应该为她高兴才是。你看看你这样子,今天是萧潇姑娘的大喜日子,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沈璧君也柔声安慰道:“是啊,萧伯伯,萧潇嫁进司马山庄,以后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为她选了一门好亲事,萧潇以后感激你还来不及呢,今天是她的大喜之日,她一定不愿看见你为她落泪的。司马山庄离连家堡不过半天的路程,以后你若是想她,可随时相见。” 泥鳅道:“是啊是啊,女儿家哭嫁是舍不得娘家,也是讨个吉利,希望以后婚后幸福美满。可这男人哭就不太吉祥了。”二锅头一听泥鳅之言,果真是停止了哭泣。 风四娘见他虽然停止了哭泣,但是确实不停的抽噎,心中哭笑不得,上前劝道:“璧君说得有理,萧伯伯以后若是想萧潇了,随时都可以相见。” 徐姥姥上前笑道:“好了,我看这时辰也不早了,你赶紧收拾收拾动身去司马山庄,拜堂的时候少了你这位高堂,这天地可就拜不成啦。余后诸事我们自会安排妥当,只要等到司马山庄的迎亲队伍一来我们便可启程了。” 二锅头一听,顿时满心欢喜,看着一眼屋外,却是没有看见萧十一郎的身影,心中叹了一口气,对着杨开泰道:“也不知道这臭小子去哪里了,杨公子,呆会送亲之事还得劳烦你了。” 杨开泰听见二锅头的话,满脸兴奋,抱拳朗声道:“放心吧,伯父,一切包在开泰身上。”杨开泰看了一眼萧潇又看了一眼风四娘,放佛看见风四娘穿着一身红嫁衣缓缓朝着自己走了过来,端的是风姿绰约,举手投足之间竟是娇媚婀娜,万种风情。 有杨开泰随行,二锅头心中倒是放心不少,心中还是隐隐缀着不安,这几天每当想起那个梦,他后背总是冷汗直冒,只希望今天的婚事能够顺顺利利的办完。对着众人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去了。” 泥鳅自告奋勇道:“二锅头你放心吧,我泥鳅一定会亲自护送萧潇姑娘道司马山庄。”一拍胸脯保证。 二锅头点了点头,抬脚便出去了。泥鳅来到萧潇的身边,目不转睛的看着萧潇,口中称赞声连连:“萧潇姑娘今天简直就跟仙女下凡一样,真漂亮。” 杨开泰一把抓过泥鳅的手臂,将他拖了过来,道:“别人都说新娘子最世界上最美的女人,萧潇姑娘本来就生得美,穿上这身嫁衣,当然更加美丽,不准这般无礼的看着萧潇姑娘。”杨开泰虽然口中称赞的是萧潇,但是眼睛却是一直盯着风四娘,风四娘双颊晕红,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杨开泰,杨开泰心中更是高兴。 泥鳅早就想到了杨开泰的那点心思,白眼一翻。朗声道:“风姑娘扮起新娘子来,也是这般活色生香,美丽动人,少爷,你什么才跟风姑娘成亲啊?我泥鳅也跟着高兴。”杨开泰一听了泥鳅之言,只是傻傻的笑,给了泥鳅一个赞赏的眼神,好像在说:还是你小子了解我。泥鳅会意,得意一笑。 众人哪知他俩故意安排,只有风四娘将他俩的动作眼神尽收眼底,正待开口,却听见杨开泰似笑非笑的说道:“这还是得看四娘的意思。”她一见杨开泰忸怩作态,满脸都是喜色,却又有些不好意思。心道:“这呆子平日里只是有些木讷,但是在这婚姻大事上却是扭扭捏捏的像个女人。”心中不喜,朗声道:“谁要嫁给你这个呆子。”又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瞪着泥鳅一眼道:“你家少爷就是个呆子,我看啊,你泥鳅就比你家少爷有男子气概的多。嫁给你家少爷,还不如嫁给你呢。”泥鳅本来听见风四娘夸赞自己,脸上神采飞扬,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但是听见风四娘的后面一句话,得意的笑容僵在脸上,心中暗叫不好,转过头来看着自家少爷的脸,果真变得铁青难看,眼神凶狠,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模样,吓得泥鳅小心肝扑通扑通的狂跳。 徐姥姥的脸上笑得像朵花,笑道:“是啊,要是风姑娘跟杨公子,璧君和萧大侠也在今天成亲,可就是三喜临门了。”徐姥姥一喜之下便脱口而出,脸上喜不自胜。话一出口,沈璧君一声娇呵,嗔怪道:“姥姥,风姐姐和杨公子是天作之合,总之你怎么能拿我开玩笑呢。”沈璧君的眸中一黯,心中更是凄苦,心中却道:“我又何尝不想嫁给萧十一郎,但是今生,连城璧只要一天不给自己休书,我与萧十一郎就无法结为夫妻。连城璧千方百计的想要拆散我们二人,又怎会给我一封休书,成全十一郎和我?今生,我和十一郎是注定无缘做夫妻了,只要每天能够看见他,与他在一起,做不做夫妻,又有什么关系?”想到这里,心中虽然释然,但是却难免遗憾。 风四娘听见沈璧君之言,脸上双颊生晕,道:“璧君,连你也来取笑我。”正在众人说话之际,却听见门外一阵锣鼓喧天,丫鬟立即奔进房来,大声呼道:“来啦,迎亲队伍来啦!”众人心中大喜。 徐姥姥立即指挥起来:“快点拿盖头来。”丫鬟立即将红盖头给递了过来,徐姥姥接过细心的给萧潇盖上,遮住了萧潇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喜婆立即上前扶起萧潇的右臂,侍儿扶起萧潇的左臂,众人便往门外走去。 半晌,来到连家堡的大门口,停着几十匹棕色的高头大马,最前面的马上坐着一个身穿褐色长衫的魁梧汉子,脸色黝黑,一张黄面皮,但是面上一脸的喜色。身后跟着的是司马山庄的守卫总共十几名,服侍全是崭新铮亮的,个个看起来精神饱满,精神矍铄,马鞍上悬着刀剑。身后跟着那些铜锣鼓手,正在一个劲卖力的敲敲打打吹着唢呐,热闹异常,门口停着一顶大红花轿,轿子前后站着八名魁梧的轿夫,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好不壮观。见新娘子出来,那高头大马上的魁梧汉子手一扬,众位一见他手势,立即停止吹奏,却见他下得马来,来到萧潇面前单膝跪下,朗声道:“司马山庄护卫崔浩拜见少夫人,拜见连少夫人,杨公子,风姑娘。” 沈璧君玉手伸到崔浩眼前停住,做了个请起的手势,道“崔护卫,快快请起。”崔浩闻言起身。 沈璧君道:“崔护卫一路长途跋涉,辛苦了。这一路上,还得劳烦你了。”听着沈璧君温软的声音,崔浩心中犹如春风拂过一般,激动异常。 崔浩道:“不辛苦,多谢连少夫人关心。”在外人眼里,沈璧君还是连城璧的妻子,所以大家还是叫沈璧君为连少夫人。 崔浩转身朗声喊道:“时辰到,新娘子上轿。”然后侍儿和喜婆便搀扶着萧潇上了花轿。又有属下牵来一匹黑色的马儿,杨开泰看着一眼风四娘,来到马前,左手抓着马鞍,右腿一蹬跃上马背。泥鳅则是跟着侍儿一起伺候在轿子两侧。崔浩见众人准备完毕,也跃上马背,在马上对着沈璧君和风四娘一拱手,恭敬的说道:“属下告辞啦!”沈璧君点了点头。却见崔浩一扬手,朗声道:“起娇!” 于是众人调转马头,又是一阵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便朝着森林而去。杨开泰看了一眼风四娘,风四娘嘱咐道:“去吧,一切小心!”杨开泰点点头,调转马头便与崔浩的马儿并驾齐驱。风四娘和沈璧君二人便留守在连家堡里,这个时候最缺的便是守卫,连家堡内派出了一半的守卫到司马山庄帮忙,若是没有人守着连家堡,若是连城璧带人来洗劫了连家堡,连家堡必定毁于一旦。 看着迎亲轿队远去,徐姥姥对着沈璧君道:“人都走远了,我们也先进去吧。”沈璧君点点头,徐姥姥便扶着沈璧君进了屋,风四娘跟在后面。 第一百零一章 劫持 迎亲轿队穿过了树林,来到一个大山坳中,山路崎岖,地上多碎石,道路也是坑坑洼洼的极不平坦,就连马儿颠簸不已。杨开泰不时地转过头来瞧着花轿一眼,却见这八名轿夫抬着一顶大花轿却是走得极为稳重,他心中倒是极为佩服。心道:“看来司马相还想得挺周到的。” 又行了了一段路程,来到了山谷里面,两岸高山险峻,烈日骄阳却是毒的很,顶头晒下,众人只觉得热气难当,真恨不得将天上的毒辣太阳给藏起来。一行人走在了山谷之中,一路上锣鼓喧天在山谷中声震若雷,鸟儿也早早的吓得远去了。 突然之间,一阵狂风吹来,狂风中夹杂的沙子迷得众人不敢睁眼,只有用袖子遮住,只听得马儿仰蹄嘶昂,丫鬟和迎亲队人们惊恐的声音。杨开泰见这晴天烈日之下来得这一阵狂风来得极为古怪,一夹马肚赶紧掉转马头来到轿子旁边,朗声喊道:“大家不要慌,不要害怕,守住花轿。”杨开泰内力充盈,声音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面,众人依言前来守着轿子。但是这狂风实在太大,吹得众人人仰马翻,叫苦连天,杨开泰也不得用袖子挡住风沙。 整个花轿摇荡颠簸,外面早已是人声鼎沸,叫苦连天,萧潇坐在花轿里面,竟是一言不发。前几天来大家都听说萧潇醒了过来,连家堡的守卫早已去通报过司马相,但是古人有规矩,男女婚嫁前三天双方是不可以见面的。所以众人只到萧潇醒了过来,现在这轿子如此颠簸,但是轿中的新娘子却是连一声都不哼,众人心中无不敬佩。均想:“少夫人如此沉得住气,今后一定是个心胸广博的贤妻。”都不由得为司马相感到庆幸,娶了个好妻子。只有连家堡中出来的人才知道,萧潇之所以一声不吭,却是因为她还在昏迷中。只听得咚的一声响,那花轿坠在地上。 风越来越大,好多的人都被这股劲风吹倒在地上,就连八名轿夫都抵挡不住。杨开泰内功修为不错,却是如钉在马上一般,但是风沙太大,他只觉得劲风扑面,尘沙飞扬在脸上,打得生疼。突然之间一道红影闪过,直奔花轿而去,杨开泰及众人早已被风沙迷了双眼,哪里还看得见有敌人靠近。 萧潇刚一睁开双眼,却见眼前被一道红帘挡住了视线,低着头一点力气也没有,她眼睛迷迷糊糊的只看见一片红色。心道:“我这是在哪儿?”想要伸手掀开挡在眼前的红帘,却发现双手一点力气都没有,她只感觉这地方太窄小,有些闷,又听得耳边一阵叫苦连天的‘啊呀’声,更是惊奇。正在纳闷之间,突然,有东西在她的身上一点,然后一双手出现在红帘上,用力一扯。她的眼前瞬间一片明亮,但是所见之人她也顿时吓了一跳。还未惊呼出声,那人便在她的肩头一点,整个人又昏了过去。 花轿门帘闪动,一名红色身影从山石后面窜出,直奔花轿而去。片刻之间,狂风渐渐的小了下来,半晌,狂风渐渐的褪去。又恢复了晴空万里的天气。不过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却早已是人仰马翻,杨开泰看着这狂风突然而来,又是戛然而止,心中更加奇怪。突然暗叫一声:“不好!”快速夹着马肚来到花轿旁,一拨轿帘,却见里面端端正正的坐着萧潇,他低声问道:“萧潇姑娘你没事吧?”但是久久却得不到回声,杨开泰心中好笑,心道:“萧潇姑娘现在昏迷不醒,我怎能听到她的回答?我真是笨。”放下轿帘,却见崔护卫夹着马肚赶了过来。问道:“少夫人没受到惊吓吧?” 杨开泰道:“没有!”崔护卫点点头道:“那就好。”心中却是对萧潇大大的赞赏。又对着大伙道:“大伙都没事吧?大家赶紧起来准备准备,继续前行,庄主还在等着咱们,可千万别误了时辰。”一行人听到吩咐,叫苦连天的从地上爬起来,拍干净衣裳上的尘土,捡起自己的宝贝,又吹吹打打。顿时之间,又是擂鼓喧天在这山谷中响了起来。一个个经过刚才那风沙的洗礼,早已是灰头土脸的,尽管身上腰酸背痛,但是还是继续前行。泥鳅来到杨开泰的马前,轻声问道:“少爷,萧潇姑娘没事吧?”杨开泰道:“没事。”听到杨开泰的回答,泥鳅才放下心来,跟在轿子旁边,他可是跟二锅头保证过的,一定要好好的保护萧潇一直到司马山庄。 沈璧君和风四娘二人坐在亭中,看着这满塘快要凋零的荷叶。沈璧君开口道:“我想此刻迎亲轿队也应该到了碧水河畔了吧。” 风四娘端起酒杯一口,却见她玉指纤细,皓肤如玉,映着这白玉瓷杯,竟是比这白玉杯子都还白上几分。端起酒杯轻酌一口,道:“应该是的。” 沈璧君道:“众人一走,这连家堡竟是如此的冷清。”语中甚是凄清,风四娘怔怔的瞧着她。却见她脸上肤色白皙,但是红润细腻,脸上面无表情,眼中却是盈盈秋水,荡着喜悦。 风四娘淡淡的说道:“是啊!热闹是别人的,与我们无关。”说完又为沈璧君斟满了一杯茶。 沈璧君道:“司马公子能娶到萧潇这么漂亮的姑娘,当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司马公子对萧潇情深一片,萧潇能嫁给他,当真是珠联璧合,金玉良缘,再好不过了。”风四娘听着沈璧君的话,心中感慨无限,今日萧潇穿上这一身红嫁衣,连她不禁赞叹,果真是‘人要衣装马靠鞍’。 风四娘道:“司马相能娶到萧潇为妻,自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但是萧潇嫁给司马相,却是犹如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了。”沈璧君听着风四娘的话,眼中颇有惊异之色。但是瞬间眼眸便淡了下来,缓缓道:“是啊!”司马相的确是配不上萧潇。 风四娘道:“今天怎么没有看见十一郎呢?自己的妹子出嫁,如此大事,他竟然不抛头露面,岂不可惜?”她话中的语气有些怪怪的。沈璧君看着风四娘,却见她的眼中有些不明深意的笑意。 一个丫鬟端着茶水来到亭中,换掉刚才沈璧君二人喝过的茶水,但是却是一直背对着二人,二人也不以为意。沈璧君一抬头,瞥见了她的真面目,霎时间她的脸上笑容瞬间变得僵硬起来。突然之间,眼前人影一闪,风四娘自然也感觉到了身后有人,手腕微微颤动,白光一闪,几枚暗青子朝着身后飞去,还未来得及转身。只觉得后颈被人重重的一击,便不省人世。沈璧君看着风四娘倒下去的身影,手心一把金针紧紧的握住。冷冷的开口道:“贾护卫,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却见那做丫鬟打扮的正是昔日连家堡的护卫贾信,自从连城璧离开之后,他也消失不见,想来也是随着连城璧而去了。沈璧君想不到的是今日竟是如此再见,但是想来也不甚奇怪,贾信本来就是连城璧的亲信,自是奉了连城璧的命令,连家堡与司马山庄的婚事恐怕全武林都知道了,更别说连城璧。却见贾信对着沈璧君一拱手,态度更是十分的恭敬,道:“还请少夫人随属下走一趟吧。” 沈璧君听着少夫人的称呼,心中本就十分不悦,冷声问道:“贾护卫想‘请’我去哪儿?” 贾信道:“逍遥窟。”沈璧君紧握着手中的金针。看着风四娘已被如今昏迷不醒,就算自己侥幸逃脱,但是风四娘绝对逃脱不了贾信的手中。 道:“我可以跟你去,但是你不可伤害连家堡的任何一个人,否则我立即死在你的面前。”说完手中一把金针直指自己的咽喉,很明显的是倘若贾信不同意,沈璧君立即就自杀在他的跟前。 贾信的脸就像是僵硬的一般,脸上没有一丝焦急的表情,淡淡道:“少夫人放心,只要少夫人愿意跟我走,我保证绝不伤害连家堡的任何一人。”沈璧君点点头,她现在实在是没办法。她虽然不知道贾信出现在连家堡的目的,但是既然来找她,自是说明要活的,而不是一具尸体,所以沈璧君以死相逼,他们不得不答应。 贾信对沈璧君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少夫人请!”沈璧君看了一眼风四娘,便率先走出了亭中,贾信跟在身后。走到了后花园中,沈璧君却听贾信道:“门口已经备好了马车,只要少夫人跟属下走一遭,属下一定答应少夫人,不动连家堡的任何一人。”贾信的声音虽然淡淡的,但是话中之意便是倘若沈璧君不跟他走一遭,他可不保证连家堡有没有人受伤。沈璧君听着贾信的话,心中虽然恼怒,但是却是不好发作,她自然听得出贾信的话中之意,如今只有顺着他的意思。 来到连家堡的大门口,果真停着一辆马车,众守卫见着沈璧君,齐声叫道:“沈姑娘!”见她身后跟着一个丫鬟,这些守卫都是沈璧君和风四娘后来选的新守卫,自是不认识贾信,只道他是一个小丫鬟。 沈璧君对着众守卫道:“我要出去一趟,你们都好好的守着连家堡,风姐姐如果找我,你就说我去了西山一线峡。”贾信哪里知道西山一线峡是什么地方,众守卫一听沈璧君的吩咐,齐声答应。 沈璧君在贾信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贾信则是坐在车厢外驾车,马鞭一挥,马儿吃痛的狂奔起来。来到树林,沈璧君刚一撩起两边的窗帘,突然之间一块门板滑了下来,落地有声,竟是钢铁打造。沈璧君用力推动,却发现四面被钢铁打造的钢板围成了一个小暗室。竟然都告诉了沈璧君要去逍遥窟,还将她困住,自然是害怕沈璧君逃跑。沈璧君被关在里面,无计可施,现在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只希望风四娘早点醒过来,然后赶紧派人去通知萧十一郎,让他来救自己。 其实刚才贾信与沈璧君往连家堡大门外走去的时候,徐姥姥正往荷花池赶了过来,但是见沈璧君行色匆匆身边跟这个小丫鬟,她虽然看不见那丫鬟是什么模样,但是心中却瞧着不妙。因为连家堡的丫鬟个个都长得清丽秀雅,个子却是没有这般高,贾信足足比沈璧君高了一个头。她就一直跟在二人的身后,看着沈璧君对着守卫交代了几句话,便上了一辆马车中。徐姥姥见二人一走,立即来到大门中,问刚才的守卫道:“璧君刚才给你说了什么?” 那人见徐姥姥满脸担忧,心中不解,却还是如实回道:“沈姑娘说,她要出去一趟,叫我们都好好的守着连家堡,如果风姑娘找她,就说她去了西山一线峡。” “西山一线峡?”徐姥姥自然也不知道西山一线峡是什么地方,又道:“璧君还说了什么吗?”那守卫摇了摇头。徐姥姥看不见那马车的踪迹,口中喃喃道:“为什么璧君出门不告诉我一声,这西山一线峡又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又为什么说如果风姑娘找她,就说她就去了西山一线峡,难道风姑娘知道西山一线峡在什么地方?”想及此,又问道:“你们看见风姑娘了吗?”那些守卫都摇了摇头。 徐姥姥心中兀自焦急,道:“你们赶紧在府里找找,风姑娘在哪儿?”那几人一听徐姥姥的吩咐,六个守卫便去了四个,还剩下两个守在大门口。 徐姥姥奔到后花园中,一个守卫跑了过来,对徐姥姥恭敬地说道:“姥姥,风姑娘在荷花亭里。”徐姥姥一听,立即朝着亭中奔去,却见风四娘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徐姥姥上前叫了几声,风四娘没反应。徐姥姥的心中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又是摇晃风四娘的身子,又是大声呼叫,风四娘才渐渐的醒了过来。 风四娘一醒过来,便觉得脖子一阵酸痛,脑袋也一瞬间的不清醒。突然想到她方才被人偷袭,猛然清醒过来,但见沈璧君已经不再身边,口中急呼:“璧君……”突然腾身而起,徐姥姥见她突然站起,吓了一大跳,风四娘见徐姥姥在身后也是吓了一大跳。 风四娘奇怪的问道:“姥姥,你怎么在这里?”徐姥姥没有回答风四娘的话,焦急的问道:“风姑娘,你怎么在这里睡着啦?”风四娘道:“姥姥,我哪里是睡着了,我刚才中了别人的暗算,被人打晕了,你看见璧君了吗?”徐姥姥一听风四娘被人打晕,心中更是吃惊,一想到方才那个丫鬟,徐姥姥心中生气不好的预感。风四娘见她脸色难看,便知道大事不妙,追问道:“璧君呢?” 徐姥姥道:“我刚才看见璧君出了连家堡,后面跟着一个丫鬟,但是我从来从没有见到那丫鬟的长相,不过背影瞧着很是熟悉,不知道在哪里见过。风四娘,你知道西山一线峡在什么地方吗?” “西山一线峡?”风四娘微有些吃惊,但见徐姥姥的脸上满是担忧,难道跟璧君有关?问道:“姥姥,你知道些什么?” 徐姥姥道:“方才璧君出去的时候对着守卫交代了一声,就说‘她要出去一趟,还叫守卫们都好好的守着连家堡,如果风姑娘找她,就说她去了西山一线峡。’” 风四娘听着越发的奇怪,心道:“璧君为什么要叫守卫们好好的守着连家堡,难道是有人要来偷袭?还说去了西山一线峡,这西山一线峡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过这个地方?刚才到底是谁能躲过我手中的暗青子,将我打晕,带走璧君?”但是转念一想:“要劫持璧君的除了连城璧还有何人?定然是连城璧将我打晕,然后再胁迫璧君跟他走。璧君虽然手中有金针,但是却不忍独自舍我而去。定然是她心甘情愿的跟着连城璧去,然后要挟他不准伤害我,她害怕连城璧灭了连家堡,所以才嘱咐守卫们要守好连家堡。如果当真是连城璧将璧君带走了,那他要带璧君去哪儿?一定与这西山一线峡有关。” “西山,连家堡向西而去便是荒山,一线峡又是哪里?啊!那便是逍遥窟了。”风四娘自问自答,突然之间心中恍然明白,徐姥姥见风四娘陷入沉思,心中更加焦急,着急的喊道:“风姑娘,风姑娘……”徐姥姥唤了几声,风四娘突然道:“姥姥,我知道璧君在哪里了。我现在立即赶往司马山庄,连家堡就靠你来住持大局了,你赶紧将连家堡的所有守卫集合起来,让他们守好连家堡。” 风四娘说完便飞奔出了荷花亭中。徐姥姥在身后急呼风四娘,但是风四娘头也不回的往大门口奔去,朗声喊道:“备马!”待风四娘来到大门口上时,却见门前已经准备好了一匹黑色的骏马。风四娘飞身上马,拿起马鞭声空击下,马儿吃痛狂奔,片刻之间,便已经去得远了。 ------题外话------ 多谢琉璃浅梦送的钻石! 第一百零二章 拜堂 迎亲队伍浩浩荡荡,一路上吹吹打打的好不热闹,约莫行了大半天的行程,过了两个镇,才看见司马山庄的大门。门前到处都是张灯结彩,门口站着司马相。却见他一身大红锦袍,头戴玉冠,胸前一朵大头花,给整个人平添了三分英气,七分帅气,看起来更加英俊潇洒,气宇轩昂,浑身自有三分风流态度。 他在门前来回踱步,不时地望向街道处,脸上又是焦急,又是欣喜。心中更是急不可耐,双手藏在袖中竟是捏出了一把汗,眉里眼稍全是喜色,不笑也带着三分笑意。身后站满了司马山庄的丫鬟仆人,两旁路上全是来观礼的客人。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喜色,也时不时的往外张望,有的在低声嚷嚷道:“这新娘子怎么还不来?”听其语气,竟是急不可耐想要见到新娘子。 二锅头作为萧潇的高堂,先行一步来到了司马山庄,此刻更是满脸喜色的站在司马相身旁,看着司马相紧张的模样,自是唇角微扬,想当初自己成亲那日,竟是比司马相还要紧张。 也不知是谁突然大声嚷道:“来啦,他们来了。”众人一听,立即喧哗起来,自己争先恐后的围在司马相的身后,看着街道的另一端。 司马相一听,眼前一亮,一双手更是不知该放哪里,只得紧紧地拽住。不多时,果真听见锣鼓唢呐的声音传入耳中,他抬起头来,片刻之间,便见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朝着司马山庄行了过来。前面带路的正是崔浩,杨开泰的马匹与崔浩齐驾并驱。 崔浩见着司马相,立即催马上前,快速来到司马相的跟前,翻身下马,单膝跪下,抱手作揖,恭敬的喊了声:“恭喜少主!”司马相立即托着他的手肘,欣喜道:“催护卫一路辛苦了,快快请起。”话说完,便已将崔浩扶了起来,崔浩道:“这是小人的分内之事,不辛苦。”话一说完便退到了司马相的后面。 司马相低头轻声问道:“途中可有差错?”其实这也是二锅头所关心的事情,见司马相问起,只是侧耳倾听。 却听崔浩道:“只是中途遇到了阵怪风,并无甚事,少夫人未受到惊扰。”二锅头听他说中途遇到怪风倒是微微吃惊,但他听说少夫人并未受到惊吓,而崔浩口中的少夫人,自是萧潇无疑,当下也放下心来。 就在几人交谈之际,迎亲轿队也是到了司马山庄的门前,杨开泰手一扬,众人便停了下来,连乐队都停止了吹奏。 又听得他朗声道:“落轿!”八人抬着的大花轿便落了下来,司马相和二锅头迎上前去。杨开泰脸上全是喜色,翻身下马,对着司马相一拱手,朗声喝道:“恭喜司马兄今日小登科,开泰先在这里贺喜啦。” 又转向二锅头,笑道:“萧伯父,开泰不辱使命,将新娘子平安送到司马山庄。” 那崔浩先前倒是没有注意二锅头,现下听杨开泰之言,立即上前拜见:“原来是萧老爷子,请恕小的有眼无珠,不识得您老人家金尊。” 二锅头一听哈哈大笑,对崔浩道:“今后都是一家人了,不必如此见外,催护卫一路辛苦了。” 又转头对杨开泰道:“开泰一路舟车劳顿,二锅头在此先谢过啦,待得贤婿跟萧潇拜堂之后,我在与你痛饮几杯如何?” 杨开泰一听,脸上也是喜不自胜,笑道:“妙极!妙极!” 那些迎亲的守卫刚一到,立即翻身下马,向司马相见了礼,便将马儿牵了下去。此时人群中人声鼎沸,议论纷纷,见司马相与杨开泰几人寒暄几句,早已不耐烦的催促道:“新郎赶紧迎接新娘子下轿啊!”众人也在一旁欢声起舞。 三人一听,脸上无奈的笑了笑,二锅头也催促道:“贤婿赶紧将萧潇迎接出来,我先在里面等着你们。”说完便高高兴兴的进了门。 司马相来到轿前,喜婆上前朗声贺道:“恭喜司马少主,贺喜司马少主娶得美娇娘。”脸上笑得极是谄媚。 司马相心中极是高兴,朗声道:“赏!”喜婆一听,登时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千恩万谢的谢过。 喜婆朗声道:“新娘子下轿!”那几个轿夫便将轿门压低,喜婆和侍儿一人一边去扶萧潇的手臂。 不料萧潇却自己将手抬了起来,侍儿初时大惊,随即想到兴许是萧潇自己醒了过来,脸上登时出现喜色。众人一见新娘子出来,都是欢声鼓舞,却见新娘子用红盖头将脸盖住,心中不觉有些兴味索然,但还是欢声雷动,脸上喜不自胜。新娘子一下轿来,便有丫鬟递上大红喜绳,一头握在司马相的手中,一头递给萧潇手中。 突然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喜婆喊道:“新娘子进门。”然后一群人便拥着司马相和萧潇进了司马山庄,萧潇还是由着喜婆跟侍儿搀扶着走。 高堂之上正中央张贴了大红喜字,整个大厅之中红帘飘飞。二锅头在高堂上坐了许久,始终不见新人进门来,心中早就急不可耐了。一张脖子伸得老长,紧紧盯着门外的响动,不多时便远远望见众人簇拥着新人来到了门外,二锅头心中极是高兴,立即正襟危坐起来。 却见萧潇虽是喜婆和侍儿搀扶进门,萧潇却是自行行走,脚步沉稳有力,心中有些疑惑,转念一想:“如果萧潇中途醒了过来,她身负内力,可自行活血恢复,走起路来稳当倒也不甚奇怪。”当下也不多疑,脸上立即由疑惑转向了欣喜。 司马相等众人来到大堂上,丫鬟客人们便将厅堂围了个水泄不通,杨开泰坐在下首,泥鳅站在杨开泰身后满脸喜色。 众人落定,却听司仪在一旁喊道:“新人拜天地啦!”侍儿和喜婆立即扶着萧潇的身子转过身来对天而立,司仪在一旁喊道:“一拜天地!”二人弯腰下拜。 趁着这个当儿,司马相斜眼瞧去,见她下颌尖尖,脸色绯红,光滑晶莹,连半粒小麻子都没有,一张樱桃小嘴灵巧端正,嘴唇甚薄,涂了胭脂嫣红如血,遮住了那如碎玉般的牙齿司马相心中一动:“她……她实在是个绝色美女!”这时却见她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犹如玉承明珠,花凝晓露,看得司马相神驰目眩,心花怒放。 又听司仪喊道:“二拜高堂!”侍儿扶了萧潇的身子转了过来,二人对着二锅头拜了下去。 二锅头口中激动的喊道:“好孩子!好孩子!”竟是再也说不出任何得到话来表达此时激动的心情。 司仪又喊道:“夫妻对拜!”侍儿扶着萧潇正对着司马相的面。 还未拜下,空中便传来一声大喝:“不准拜!”人未到身先至,声震若雷,厅中众人闻着声音的来源,顿时议论纷纷。忽见前方房顶上站着一个人。 那人着一身黑衣紧束,黑发稍短,浓眉大眼,剑眉之下那双黑黝黝的凤眸中犹如利剑一般向着众人扫射而来,看得众人心底生寒。众人见此人,便知刚才那声怒吼便是从他口中呼出。二锅头见此,脸色立变,顿时面无血色。 杨开泰更是吃惊,口中惊诧出声:“萧兄!”不错,那黑衣短发的俊逸男子正是消失不见的萧十一郎。 萧十一郎飞身而起,稳稳落在厅中,司马相见萧十一郎来者不善,立即抢身到萧潇身前,将萧潇护在身后。心中虽对萧十一郎此举颇为不满,但他毕竟是萧潇的嫡亲兄长,以后也是一家人。随即微微一笑,态度及是温和,朗声道:“萧兄来得稍晚,却也正是时候,有萧兄见证我与令妹的婚礼,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众人一听司马相的言语,这姓萧的黑衣男子与新娘子是兄妹,当下‘哦’的一声,心下了然。司马相这句话一语双关,既是交代了萧潇与萧十一郎的关系,另一个层面上便是说如果萧十一郎今日是来阻止这场婚姻的话,今日这么多的见证人,若是传将出去,萧十一郎和萧潇的名誉受损,今后在武林中难以立足。他深知萧十一郎就算不顾及自己的名声,也必定要顾及萧潇的名誉,不敢轻举妄动。 萧十一郎满脸怒气,眼中好似要迸出簇簇火苗,喝道:“放开!”话还未说完,司马相便觉一道大力袭了过来。 他哪知萧十一郎如此内力,手上丝毫不留余地。虽然有所防范,却还是一道踉跄,二锅头立即上前扶起扶稳他身子站定,才不至于太过狼狈。萧潇一把抓过萧潇的手来,用力一扯,萧潇整个人便往他的怀中扑去。 这一跌倒,萧潇头上红盖头飘飞落地。头上凤冠珠翠叮铃,萧潇一双如黑宝石般明亮的眸子,莹然生光,眼中微诧的看着萧十一郎。见到萧十一郎竟是眸眼中全是笑意,脸上犹如玉承明珠,花凝晓露。众人一见萧潇倾颜,大厅中瞬间安静下来,嘴唇的大张都能塞进一个鸡蛋的程度,不论男女老少,便再也离不开视线。 萧十一郎心中冷哼,将萧潇打横抱起,边往屋外走去,连杨开泰和二锅头都没有正眼瞧上一眼。二锅头心中怒气横生,跨步上前,伸手抓住萧十一郎的右肩,口中喝道:“你不能将她带走!”又低声道:“你知道这一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听二锅头的大喝声,萧十一郎转过身来冷眼瞧着他。 二锅头见萧十一郎陌生冰冷的眼神,心头一惊,又听的萧十一郎冷声道:“今天我一定要带她走!”二人争吵之际,众人回过神来。司马相听萧十一郎说要将萧潇带走,饶是他修养再好,此刻再也忍不住,抢上前来,冷冷道:“今日是令妹与小弟的大喜之日,萧兄若是来讨杯喜酒喝,待得小弟拜完堂后愿与萧兄一醉方休。倘若萧兄是来捣乱,司马山庄虽然不大,却也容不得别人在此撒野。”司马相的话已经表明了态度,倘若萧十一郎今日将萧潇带走,司马山庄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萧十一郎转过头来,冷眼看着司马相,剑眉一蹙,一字一句道:“我 ――一――定――要――带――她――走! ”萧十一郎!“司马相大怒,脸色已是难看之极,又道:”她可是你亲妹妹,你若真要带走她,难道连她的清白也不顾了吗?“众人一听来人便是臭名昭著的萧十一郎,顿时大堂中犹如沸水一样的炸开了锅,指着几人议论纷纷。 二锅头见此,脸上也是十分的难看,上前道:”你这臭小子,你今天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今天是你妹妹的大喜之日,干什么胡闹?“忽而又转向众人,脸上笑道:”对不住啊各位,光这婚礼实在是无趣之极,才特意安排了这么一出闹剧,让大家见笑啦!“二锅头不住的向众人赔礼,众人一听又如五雷轰顶一般的叹息声。 司马相心中也是一阵释然,笑道:”原来萧兄是在跟小弟开玩笑,我就说嘛,萧兄……“ 司马相还未说完,萧十一郎冷冷的接过话,道:”我不会让她嫁给你的。“众人闻之色变。二锅头脸色惨然,竟是要哭出来一般,口中喃喃:”孽缘!孽缘!“ 却见萧十一郎抱起萧潇的身子往门外奔去,突然之间,崔浩带着司马山庄的大批守卫将萧十一郎围在垓心。杨开泰飞身而出,来到萧十一郎身前,低声道:”萧兄平日里做事开泰总是佩服你的聪明,但是今日之事开泰实在是难以理解,如今局面本已尴尬之极,你若是不留下个说法,做兄弟的也无法帮你。“ 萧十一郎道:”没有说法,总之萧潇就是不能嫁给司马相。“ 杨开泰一听,心中有气,觉得今日的萧十一郎行事诡异,而且更是蛮不讲理。但是还是好言相劝道:”万事总逃不过个理字,儿女婚嫁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萧潇姑娘的婚事是萧伯父亲口答应,你当初也并不反对,为什么如今又来阻止人家的婚礼?萧潇姑娘与司马兄的婚事,江湖上早已传的沸沸扬扬,你可知这一走,萧潇姑娘今后又怎么在武林中立足?你跟萧潇是亲兄妹,就算你今日将她带走,难不成今后让她一辈子跟你生活在一起?那么沈姑娘怎么办?这诸多利弊,这些你都想过没有?“杨开泰语重心长的劝解道。 今日这么一闹,传将出去萧十一郎的名誉已经受损,如今只希望他能顺着二锅头的意思当这是场闹剧,不动干戈便能消弭于无形便是最好。却见萧十一郎的眼中微有动容之色, 二锅头内力高深,虽然二人说话声音甚小,却是一字一句的都传进了耳中,心中感激杨开泰的深明大义,也希望萧十一郎能不要冲动行事。众人听不见二人的对话,只看见杨开泰在萧十一郎的耳边低声耳语,又见萧十一郎侧耳倾听,凝神冠思。 司马相大声道:”萧十一郎,你若执意要带走萧潇姑娘,今日司马相就算是血溅当场,也不会让你如愿。“说完一声大喝,快步抢上前去,只听得刷刷声响,司马相红衣飘荡,手中已经握着从守卫手中夺过来的剑朝着萧十一郎的背心点去。 萧十一郎心中一冷也不回头,纵步往前跑去,杨开泰心中一惊,唯恐司马相伤着了萧十一郎,伸手夺过一名守卫的剑,回剑一挑,只听得刀剑相撞的声音,司马相的剑已经被挑开。司马相见杨开泰反助萧十一郎,心中怒气上涨,冷声道:”开泰兄难道也要与小弟为敌吗?“ 杨开泰心中为难,劝道:”司马兄切勿冲动,或许这只是一场误会,大家没必要兵戎相见,伤了和气。到时候追悔可就莫及了。“ 萧十一郎不愿再听劝解,他今日决心已定,一定要将萧潇带走,而萧潇一直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一语不发。杨开泰眼见两位剑拔弩张的架势,忽然瞥见萧十一郎怀中的萧潇,心中一喜,道:”两位既然不愿听开泰的劝解,总得征求下萧潇姑娘的意见吧,萧潇姑娘,你赶紧劝劝吧!“ 听杨开泰之言,众人将视线投向萧潇的身上,此刻事情该怎样发展下去,就全凭萧潇一句话了。司马相看着萧潇的脸,也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心中却砰砰的跳得厉害,手心握着的刀柄全是汗水,紧紧的盯着萧潇的脸来。却见萧十一郎也低下头来看着萧潇,萧潇也抬起头来看着他,四目相对,眸中柔情无限。 司马相见此,眼中犹如扎了一根刺,痛的他睁不开眼来。心中却还是想要听萧萧亲口说出来,心中更是满满的不甘。看着一场婚礼的变故,众人倒是没想到途中另起波澜,如今所有的抉择全在新娘子一个人的身上。 其实众人心中已了然,这桩婚事的实质却是犹如联姻一般,将司马山庄与连家堡联系在一起。倘若萧潇跟萧十一郎而去,司马山庄与连家堡定然会势不两立。而且最轰动武林的是,萧十一郎成了一个武林中人人不耻之徒,竟然爱上了自己的妹妹。 ------题外话------ 请原谅我这些日子太累了,一点码字的动力都木有,>_ 第一百零三章 变故 众人看着萧潇,里面大多数人都是来瞧热闹的,如今这等好戏,当真是百年难得一遇,又岂可错过?萧潇沉思半晌,突然嘴角荡出了一个美丽的笑容,伸手抚上萧十一郎的脸,柔声道:“带我走吧!我不想再呆在这里。” 她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萧十一郎的脸,她的声音很轻柔。但是此刻厅中院中早已是鸦雀无声,萧潇说话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却是传进所有人的耳朵里。司马相听到萧潇的话,只觉得腿脚发软,便要跌倒在地,却是强撑着身子,心却是在滴血。手再也握不紧手中的剑柄,只听得咣当一声,跌的清脆,也打破了一切的安静。 萧十一郎唇角微扬,脸上荡出欣喜的神情,在萧潇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这一举动二锅头心中犹如在他的胸口上重重的打了一拳,难受得快要窒息。再也站立不稳,向后跌去,幸好泥鳅在身旁,立即扶住二锅头的身子,焦急道:“二锅头,你要撑住啊!” 却见二锅头神色木然,就像是僵硬了一般。杨开泰的心也是轻轻一颤,萧潇的回答是他意料之外的。本来是想要萧潇能够证明这只是一场误会,如今竟是弄巧成拙。却听萧十一郎柔声道:“我现在就带你走!”然后转身,轻轻一跃上了墙头,转身消失不见。 二人的背影消失在了院中,司马相盯着二人的背影出神,竟是再也抬不起力气追上前去。又是一瞬间的尴尬诡异的静,此时夜色渐渐笼罩着大地,暗黄的天空下,司马相一身大红喜炮看起来是如此的刺眼和可笑。司马山庄到处张灯结彩,到处都是红色的喜字,如今在他的眼中看起来是如此的刺眼。众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晚膳可用,一时也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杨开泰走上前去,伸手搭上司马相的左肩,想要安慰上一句:“司马兄,你……”他话还没有说出口。忽然前院中传来刀剑的砍杀声,接着便看见一个青色的人影朝着后院快速奔进来,来到司马相跟前跪下,朗声道:“启禀少庄主,有敌人来犯。”语中全是惊慌之色。 众人一听,人心惶惶,不知如何是好。司马相一听有敌人来犯,立即收敛心神,凝神问道:“来者何人?” 那人道:“不知是什么人,他们直冲进门,见人就杀,一共十几个,看起来个个都是好手,现下,就要杀过来了。”那人的语气极是惶恐。 众人一听,顿时炸开了锅,个个脸上都是惶恐,如热锅上的蚂蚁,抱头鼠窜。司马相一听,脸色一沉,朗声道:“各位勿慌,诸位请听我说,今日司马山庄面临大敌,敌人人数尚不明确,但是请大家放心,司马山庄绝对会拼死保护各位周全。崔浩,你带一半的人保护宾客们从后门离开,其他的人跟我走,我倒是要看看,倒是谁这么大胆,胆敢擅闯司马山庄。”司马相冷静的吩咐道。 崔昊一听吩咐,领命而去。朗声道众宾客也立即跟着崔浩而去。杨开泰抢上前道:“司马兄,开泰愿效犬马之劳。”司马相冷哼一声,冷冷道:“不敢,司马相今日已经丢尽颜面,不劳阁下援手,送客。”说完便带着其他的守卫奔向前院而去。司马相现在恨极了萧十一郎,杨开泰与萧十一郎交情甚深,杨开泰说要帮忙退敌,司马相却是不假辞色,直接下了逐客令。 一时之间,热热闹闹的司马山庄此刻只剩下二锅头,杨开泰和泥鳅,还有远远的躲在身后的侍儿。侍儿见着刚才的情景也是不可置信。方才司马相吩咐崔浩将宾客从后门护送出去的时候,她却是有一瞬间的迟疑,她作为萧潇的陪嫁丫头,跟着一路来到司马山庄,如今萧潇被萧十一郎带走,司马山庄自是呆不下去了。但是他一个弱女子若是跟着众人一起逃了出去,眼看天色已黑,她又能逃到哪里去?她见着二锅头和泥鳅还在此处,索性也留了下来。 前院不时地传来刀剑的喊杀声,偶尔来伴随着几声凄厉的惨叫声,也不知是谁遭了毒手,一阵凉风吹来,竟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杨开泰站在院中,进也不是,走也不是,毕竟今日的事情实在是古怪之极。 泥鳅轻声喊道:“少爷,少爷……”杨开泰转过头去,见二锅头神色木然的背靠在泥鳅的背上,连眼睛都不转动了,泥鳅也伸出手来指了指二锅头,昏暗中露出古怪的表情。杨开泰立即上前将二锅头扶到椅子上坐下,泥鳅如罪释放。却见杨开泰伸手抵在二锅头的手心,微一用力,一股暖流便往二锅头身上流去,不多时二锅头已经微微醒转过来。 他急切的喊道:“萧潇,萧潇,臭小子……”但是哪里有二人的影子,整个大厅中已是鸦雀无声。除了四人再无其他的人,微微吃惊,道:“人都去哪儿了?” 泥鳅漫不经心道:“没戏可看,自然都散了。” 杨开泰怒瞪了了他一眼,道:“萧兄和萧潇他们已经离开了,现在司马山庄有敌人入侵,司马兄遣散了宾客,现在正带人抗御外敌。” 二锅头看着泥鳅和侍儿,对杨开泰道:“你赶紧将他二人安排妥当,我先去外头会会。”说完也不等杨开泰答应,便径自去了前院。 杨开泰放心不下,指着二人道:“你们先找个地方躲躲,我再来找你们。”说完也去奔去了前院。泥鳅见没有保护神,便拉着侍儿躲在了厅中的大柱后面。 杨开泰来到前院之中,却见满院的尸体,二锅头站在院中,不见司马相的影子。杨开泰走上前去,问道:“这?”二锅头转过头来,也是满脸的惊诧,摇了摇头。方才他奔过来的时候便已经是满院子的尸体,却是不见司马相身在何处。那些人到底是谁,来得如此之快,又去得如此的迅速?二锅头一见这满院的尸体,大约三四十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尽数歼灭,除了连城璧的人还有谁?此刻不见司马相的影子,难道被抓到了逍遥窟? 二锅头道:“走,去外面看看!”说完便奔了出去,杨开泰自然也想到了,也跟着奔了出去。 二人刚走,从前院的假山之中走出两个人来,昏暗的视线里,却见女的倾城之颜,身上凤冠霞帔。男的黑衣紧束,浓眉大眼。正是消失的萧十一郎和萧潇二人。二人刚一现身,后面又出来几个黑衣人,那黑衣人手用力一推,又推出一个人来,却是一身大红喜炮,正是今日的主角司马相。白日里玉树临风的模样早已不存在,显得十分狼狈,却见他的双手被傅,全身上下的穴道被制止。现在却是犹如砧板上的鱼肉,只有任人宰割得份。看见萧十一郎,眼中竟是燃起簇簇火苗,心中满腔的怒火仿佛竟要爆发出来,满眼恶毒,真恨不得亲手杀了萧十一郎才甘心,无奈全身的穴道被制止,动弹不得。 原来方才他正在与三人交手,那三人的武功着实不错,他看不出是什么门道。那些贼人每个人的脸上都蒙上了一层方巾,但是穿着却是寻常人家的粗布衣裳,想来是趁着今天混在了人群中,好乘此机会灭了司马山庄,司马相心中怨恨,好毒的阴谋。适才他与三人斗武正到紧要关头,突然只觉得身后一道劲风飞来,他无暇分身,还未看清那人的容貌,便已经被人止住了穴道,推到了这假山后面。又听得那些敌人在守卫交手,但是这些人的身手着实不错,一看便是江湖中人,而且还是十几个好手。司马山庄的守卫哪里及得上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不消片刻已经死伤殆尽。 待得二锅头和杨开泰来时,已经没有活口。司马相今日受了萧十一郎和萧潇之辱,他这人本就嫉恶如仇,就算是没有被点哑穴,也绝不会呼上一句向二锅头等人求救,更何况他哑穴被点,也呼不出任何声音。却听得二锅头焦急的声音对杨开泰道:“走,去外面看看!”听在司马相的心中,他嗤之以鼻,心道:“司马相受今日之辱,全拜萧家人所赐,就算你们救我,我司马相也决计不领情。”待得二人一走,他被推了出来,却是瞧见萧十一郎和萧潇,他心中又是心痛又是愤怒。 却见萧潇还是穿着他从苏州订购回来的凤冠霞帔,穿在身上煞是好看,一张倾城的脸上笑靥如花。而司马相身上的喜袍却是衣衫不整,上面已经被血弄脏,如今看着这红得如血的嫁衣,竟是如此的刺眼。又见萧潇那张不谙世事的天真模样,一双灵动的双眸如黑宝石般莹然生光,便觉得她就像天上的仙女一般,司马相的心中苦笑道:“司马相啊司马相,你到底是被猪油懵了心,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怎么配得上萧潇姑娘?”想到这里,急怒攻心,竟是喉头一甜,一口热血便要喷了出来。 司马相强忍着一口吞进肚中,也绝不在二人面前示弱。却听萧潇甜美的声音道:“萧哥哥,你说这个捉迷藏的游戏好不好玩?”甜甜的声音带着迷人的醉意,司马相今日如果不是受制于人,只要听到这个甜美的声音,定然陶醉于心。但他此刻的心却在滴血。 却听萧十一郎笑道:“你说好玩就好玩,只要你愿意,我愿意陪你玩一辈子。”萧十一郎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是看着司马相,手抚上萧潇的脸上,语中满是宠溺。 司马相双目竖立,心中怒道:“狗男女!”撇过头来不再看着他们。 却听见萧潇咯咯的娇笑声音,道:“真的吗?你真的愿意陪我一辈子?”语中竟是充满了期待和欣喜。听着二人令人作呕的对话,司马相心中除了心痛便是鄙夷和愤怒。 却听萧十一郎道:“我说过的话,自然算数的。”说完将萧潇揉进怀中。司马相立即凝神闭耳塞听,实在不愿再听到二人的缠绵情话。但是二人调情的声音不时地传进他的耳中,他无法静下心来。 却听萧潇道:“萧哥哥,这里这么多死人,我实在不想再呆在这里,我们还是离开吧!”语中极是嫌弃和害怕。 听得萧十一郎道:“别怕,我们马上就离开!”说完便听到有细细碎碎的脚步身离开,司马相料想萧十一郎和萧潇已经离开,却听见萧十一郎说道:“这地方实在是太不吉祥,你们几个,走的时候别忘了清理现场。”萧十一郎说完,便有几人应了一声,刷刷刷的声音便消失在了方才的地方。 又听萧萧道:“萧哥哥,他呢?”司马相听着萧潇之言,睁开眼来,却见萧潇一双眸子清澈如水瞧着自己。司马相实在不想被她那副天真可爱的模样欺骗,撇过头来。 却听萧十一郎道:“你想怎么安排?” 萧潇摇了摇头,道:“司马公子对我情深一片,只可惜我心中早已有了你,但是我们却是亲兄妹,无法在一起。爹爹既然将我许配给他,若不是你今日出来一闹,我早就是他的妻子了,而今就算是我们能在一起,恐怕此事传到武林中,我们二人也永无立足之地啦!即便如此,只要我们能在一起,以后随便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就是啦。他更可怜,如今却是什么都没有了,就留下他一条命吧,算是还了他的一片深情。”萧潇的语中竟是无限怜惜叹惋,说完长长的叹了口气。 却听萧十一郎道:“你不想杀他可也不必帮他说话,你就不怕我喝醋?”虽是询问的语气,但是语中却是有些调笑的味道。 却听萧潇道:“你这人老不正经,我可是实话实说。我要你放了他,萧哥哥,你允不允我?”语中竟是撒娇。 萧十一郎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当然允你。”说完还在萧潇的脸上亲了一口,惹得萧潇娇羞无限。 正在这时,一阵呛人的烟雾飘进了司马相的鼻尖,他大惊,立即转过头来,却见后院天上红霞满天,竟然是失火了。他心中又急又怒,现在才想通,原来萧十一郎口中的将现场清理干净竟是烧了司马山庄。狠狠得怒瞪着萧十一郎的脸旁,而萧十一郎却是视而不见。抱着萧潇的身子纵身一跃,便消失在了夜幕中。其他几个下属提着司马相的背心也跟着飞身而起,竟是将司马相提在了半空中,司马相现在人动弹不得,倘若就此将自己抛下,定然摔得血肉模糊,登时一命呜呼。 正在思忖之际,突然之间那人回身一掌打在司马相的背上,司马相猝不及防,背上中掌,‘噗’的一声喷出好大一口鲜血。只听得耳畔咋响,突然之间口舌鼻眼里面水倒灌,难受之极。原来方才那人一掌打在司马相的背上,司马相便掉在了前院的池水中。司马相使劲挣扎,竟然发现手脚会动,原来那一掌打在司马相的背心,竟是替他解了身上的穴道,将司马相打伤目的便是不让司马相追上来。 二锅头和杨开泰正在司马山庄周围方圆五十里之内来回搜查,却还是没见着司马相的人影。忽见司马山庄红光漫天,心中大惊,尤其是杨开泰。他想到泥鳅和侍儿还在司马山庄里面,立即朗声道:“司马山庄失火了,泥鳅和侍儿还在里面,我们赶紧赶回去。”二人使上轻功,在这黑夜中一纵一驰,行如鬼魅,朝着司马山庄奔去。 方才泥鳅和侍儿躲在大柱后面,忽闻几个脚步声朝着这边奔了过来,侍儿和泥鳅心下害怕,竟是躲在大柱后面一动不动,连大气都不敢出上一声。幸好此时天色已黑,司马山庄中的丫鬟仆人们逃命的逃命,死的死,竟是没人点灯,整个司马山庄被黑夜笼罩。侍儿和泥鳅躲在后面,那人也未曾发觉。泥鳅却感觉那人一直在那里站着,取出火折点燃蜡烛,又将烛台推到,火光点着了绸缦,不多时便燃了起来。但是那些人便一直在外走动,泥鳅和侍儿眼见着了起来,却是不敢逃命,一直战战兢兢的藏在柱子后面。等到外面全无声息,二人才从柱子后面跑了出去,那时火势迅猛,烧的二人的脸颊犹如火炙,浓烟滚滚,吸入咽喉,猛然咳嗽不止:“咳咳……” 二人虽然出了大堂,但是这时司马山庄已经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泥鳅和侍儿当真是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情急之下,到处乱窜,慌不择路,竟是找不到出司马山庄的大门,泥鳅大呼:“少爷,二锅头……”但是却是一点无回应,泥鳅心中着急,此刻突然之间闯进一地的尸体中间。泥鳅素来胆小,竟是吓得大哭起来,侍儿哪里见过这么多的尸体,害怕之余二人竟是抱头痛哭起来。 第一百零四章 火海琴刃 杨开泰还未来到司马山庄,便已觉得热气扑面而来,心想若是再迟一点,泥鳅便已葬身火海之中,心中甚是着急。想到泥鳅从小父母双亡,那年他十三岁,泥鳅才七八岁,他爹将泥鳅从街上买回来当他的小仆。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如今已经是十多年,二人主仆情深,倘若泥鳅出了什么事,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使出全身力气朝着司马山庄全力奔去。 刚一进前院,焦急的大呼:“泥鳅,泥鳅……”但是无人应声,二锅头也来到前院之中,口中大呼:“侍儿,侍儿……”,却听得火光烧的刺啦作响,一走进了便是犹如进了火海里面,实在是让人受不了。杨开泰心中担忧泥鳅,朝着后堂一路寻去,口中疾呼:“泥鳅,侍儿,你们在哪里?” 后堂的火势更大,有些房梁都已经烧断了,他在外面喊破了喉咙,却是没有得到泥鳅的回答,焦急之下,作势便要往大堂里面冲进去。二锅头却是将他一把拽住,扯了回来,朗声道:“杨公子,我相信泥鳅一定不会在里面的,你还是不要冒险了,说不定他们走迷了路,我们赶紧分头去找找。呆会去前院会合!”二人点点头,便一人朝东一人往西寻去,口中还疾呼二人的大名。 泥鳅和侍儿只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就在这时,忽然听到有人在喊着自己的名字,时断时续。抬起头来,一张小脸上火光将泪痕照的透亮,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却欣喜的叫道:“侍儿,你听听是有人来找我们了吗?”侍儿也害怕的不得了,听见泥鳅的声音,半信半疑的抬起头来,却见她梨花带雨的脸上侧耳倾听。 “侍儿,泥鳅,你们在哪里啊?”杨开泰焦急的喊道,一路上找遍了死人堆里,却是没见过侍儿和泥鳅两人,也不知道二人到底在哪里?还是往前寻去,边走边呼。 声音由远及近,此时侍儿也听见了,将信将疑的脸上满是欣喜,高兴道:“好像是杨公子的声音,是杨公子来找我们啦!”语气满是欣喜与激动。泥鳅一听,立即从地上爬出来,大声喊道:“少爷,少爷,你在哪里?泥鳅在这里。”泥鳅的声音有些嘶哑,侍儿也跟着一起大声的呼救起来:“杨公子,二锅头,我们在这里。”二人高兴得手舞足蹈,像是垂死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杨开泰一听到泥鳅的声音,大喜过望,快速循声奔了过去。却见泥鳅和侍儿站在死人堆里,泥鳅一见着杨开泰,竟是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少……少爷,你可来啦!泥……泥鳅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杨开泰见泥鳅这幅模样,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问道:“你们都没事吧?”侍儿和泥鳅摇头,表示没事。杨开泰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离开。”说完提着泥鳅和侍儿的背心衣裳,纵力一跃,循着方向便朝着前院奔去,二锅头早已在此等候,但见泥鳅和侍儿,上前关切的问道:“你们两个都没事吧?”二人摇头,二锅头道:“赶紧走!”于是四人前前后后的便跑出了司马山庄。 刚一出来,忽闻远处有马蹄声音朝着这边奔了过来,二锅头不知道此人是敌是友,赶紧带着众人躲在墙壁后面。远处却见那人来到司马山庄的门口停下,只听得一声:“驭!”杨开泰大喜道:“是四娘来了!”风四娘一见司马山庄被裹在一片火海之中,心中大惊,但不知司马山庄中到底怎样,跳下马来,正准备进得里面去。忽然一人拉住了他的手肘,风四娘反手袭击,又足飞起,那人一避已是松开了风四娘,风四娘向后纵身一跃。与此同时,一道白光一闪朝着身后射去,这是风四娘的独门暗器――暗青子。这暗青子本是黑色,在黑夜中本来不可见,但是这火光晃动,印的暗青子银光闪闪,却看那人宽袖一卷,十几枚暗青子已尽数收到了他的宽袖中,风四娘还欲再出手,却听见旁边一个声音惊喜的喊道:“四娘住手,我是开泰!”风四娘一听是杨开泰立即收手,果真看见杨开泰站在身后,身边站着泥鳅和侍儿,而刚才接她暗器的却是二锅头。 风四娘见他们都在,又见司马山庄已是一片火海,又不见得萧潇和司马相的影子,心中更是诧异,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二锅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们边走边说。”二锅头一手抓住侍儿的臂膀,一手抓住泥鳅的手臂,用力一抛,二人便已经稳稳的落在了马上,侍儿在前,泥鳅在后。三人都有武功,而泥鳅和侍儿却是手无缚鸡之力,只得让他们二人同乘一骑,便往镇上走去。 一路上,杨开泰便将今日遇到的怪风开始,到后来萧十一郎抢亲,将萧潇带走,司马山庄又是怎样被灭门,简略的说了一遍。风四娘一听萧十一郎抢亲,心中已是大怒,若是当时她在现场,她一定上去掴他几个大耳瓜子,不将他打得筋骨截断,一剑杀了萧潇,实在也难消她的的心头之恨。几人脚程甚快,不多时便来到镇上的一个小店,订了三间客房。几人忙活了一天,还未吃过东西,早已是饿的前胸贴后背,当下便点了几个小菜饱腹。 饭桌上,二锅头问道:“风姑娘,你不在连家堡里陪着璧君,怎么大半夜的还来司马山庄?”风四娘听着二锅头的话,顿时眼神一暗,众人也觉得奇怪。于是风四娘又将他们走了之后发生的事情,沈璧君怎样被劫持到逍遥窟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众人听完一阵沉默,二锅头今日亲眼所见萧十一郎和萧潇在众人面前做出如此的大逆不道的荒唐事情来,本已是心痛不已,现在又听说沈璧君被劫持到了逍遥窟,当下一个头来两个大,说不出的烦闷。却是觉得此事尚有蹊跷,他江湖阅历颇深,性格沉稳,越是遇到棘手的事越是冷静,道:“若璧君当真是在连城璧手中,连城璧定然不会对她怎样,璧君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今日天色已晚,大家也都累了,等到明日回了连家堡再说。”其实他心中最担忧的便是萧十一郎和萧潇二人,也不知道此时二人在何处。今日之后,武林中恐怕又要掀起一场轩然大波。几人用过晚膳之后,便回房休息,又侍儿和风四娘一间,杨开泰和泥鳅二人住一间。 二锅头单独一间,他站在窗前,看着天边悬着一轮清亮的半弦月,月光洒在他的青衣袍子上,将他的影子拉得修长,却也是那般的清冷孤寂。二锅头实在是半点睡意也无,风从窗户外吹了进来,吹上他的脸上,一阵清凉舒爽的感觉。思绪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一个月前,他做了一个怪梦,梦见萧潇与司马相成亲当日,新郎突然变成了郎儿。而且郎儿还亲手将匕首插进了他的胸膛,从那以后,他便一直耿耿于怀。这些日子以来,他又何尝看不出来萧潇对郎儿有情,郎儿对萧潇也有意。他将萧潇嫁给司马相其实也便是希望绝了二人的念头,亲兄妹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他却是没想到萧十一郎如此大胆,竟然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来抢亲,而且还说出那般大逆不道的话来,他更惊诧的便是萧潇的反应,萧潇当真是在婚礼途中醒了过来的吗?就算郎儿不计后果,为什么萧潇也跟着胡闹,当着天下人的面悔婚,竟然跟着自己的亲哥哥一起走?从此我二锅头又有什么脸面面对世人?又该怎样给璧君和徐丫头一个交代?司马山庄被灭,若是司马相还活着,今日之辱,灭门之仇和夺妻之恨,他就怎会善罢甘休,只怕自己的一片私心是招来了更大的祸端?二锅头想到此处,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谁知道这口气中埋葬了多少辛酸与苍凉。 二锅头站在窗前一动不动,不知不觉间已是深夜,偶闻隔壁房中传来的轻微的鼾声,想来他们已经熟睡。当下来到桌前,桌上的盘几中放着茶水,快速将茶壶揭开,沾湿手指,刷刷刷,在黑暗中只瞧得木屑纷飞,不多时,一行书已留在了桌上。二锅头写完之后便从窗户跳了出去,站在房顶上,辨明了回连家堡的方向,身形闪烁,犹如一道鬼魅,便往林中飞去。 月以上了树梢头,即将西去,月光下只瞧得一道黑影从东到西疾驰而去。二锅头身法轻盈,内力充沛,在这黑夜中赶路不仅不慢,身形反而更快,精神也越来越好。 眼见月亮已是快要落下,二锅头知道大约再过一个时辰,天便亮了。 此时已是到了碧水河畔。再过半个时辰便能回到连家堡,当下更不迟疑,又是一阵发足狂奔,转过大山坳,二锅头来到了大树林中。但是他却并没有回连家堡,而是辨明方向朝着小路疾驰而去,却是萧十一郎的小茅屋。萧十一郎下午带着萧潇逃婚,不管往哪里走,都太过招摇。 他突然之间却是担心起二人来,只希望没有做出让祖先蒙羞的事情来,否则他是万死也难恕其罪。当下脚程更快,就像一只迅捷的雄鹰,片刻之间已是远远的下了山涧。 他还未到山谷,却听见一阵悲伤的乐音在山涧里回荡。乐音时而低沉时而高昂,低沉时仿佛就像有志难抒,心中蕴藏了极大的悲愤,而得不到舒缓,乐音中极是孤寂落寞之感。乐音变得高昂起来,就像是心中的悲愤实在是忍不住,在一瞬间便爆发了出来,声震山谷,二锅头的耳朵有些嗡嗡作响,就好似有针在刺一般。 二锅头心惊,这分明是在自残自伤,要是在这样持续下去,待到内力枯竭,便是经脉震断而死。当下立即稳稳的落定身形,从树上摘下一片树叶放在唇边,轻轻一吹,一道柔和的乐音便传到山谷中。一道刚猛,一道柔和,二锅头缓缓地催动内力,想要将那道刚猛的乐音压下来。那人似乎也感觉到了二锅头的意图,突然乐音越来越快,乐音更是上下跳跃,难以捉摸。初时低音中偶闻珠玉跳跃,清脆短促,两道乐音彼此起伏,悦耳聆听。不料那人突然变调,繁音渐增,先如鸣泉飞溅,继而如群芳争艳,花团锦簇,跟夹杂着间关鸟语,彼鸣此和,渐渐地百鸟离去,春残花落。这看似一场乐音的比拼,实质上却是一场内力的比拼。二锅头内力充盈,不管那人如何变调,他都能徐徐而行,紧紧的跟着乐音的曲调,斗到后来,二锅头的额头上竟也是渐感吃力,不觉佩服起那催曲之人来。大约斗了半个时辰,晨曦微微,过不多时天色便明亮起来,二锅头越斗越酣,只觉得浑身酣畅淋漓。突然之间,但闻雨声萧萧,一片凄凉肃杀之象,继而转为细雨绵绵,若有若无,终于万籁俱寂,对方再无声息。二锅头也放下手中的树叶,心中越听越奇怪,脚上却不停下,朝着山涧飞去。片刻之间便已经到了山谷里,在晨曦微微中二锅头看见房顶上坐着一个人,定睛一看,不是萧十一郎又是何人? 二锅头快步来到萧十一郎的屋顶下,心里大怒,喝道:“臭小子,想不到你果真在这里!”又冲进房间里面,巡视了一番,却是没有看看萧潇的身影,他的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二锅头又奔出房来,飞身来到房顶上,还未靠近萧十一郎,一股浓烈的酒味便已经充斥到了鼻尖。却见萧十一郎一袭黑衣,半躺半坐在房顶上,双眼红肿,眼神微眯,满脸悲戚,仔细看来还有哭过的痕迹。 身旁放着两三坛竹叶青,坛子有两个已是歪歪斜斜的倒在房顶上,还有一坛抱在他的怀中,却见酒坛的壶口尚还有一片落叶,想来方才的乐音便是由他吹出。二锅头来了萧十一郎竟是不理不睬,径自拿起酒坛,自斟自饮起来,那双又大又亮的眸子好似失去了焦距一般。二锅头心下大怒,抢过萧十一郎手中的酒坛,用力一抛,酒坛摔在地上,碎成了陶片,酒坛中的酒水流了出来浸湿了木板。 二锅头喝道:“臭小子,萧潇在哪里?”萧十一郎听见萧潇的名字,身体微微颤抖,过不多时,两眼中竟是两行清泪流出。二锅头见他模样,心中一惊,暗道:“难道是萧潇出了什么事?”想到这里,心中更加的焦急,急切的问道:“萧潇她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却听萧十一郎抽噎道:“萧潇不是嫁给了司马相么?要找萧潇你可是找错了地方啦!”语中甚是凄凉,竟有责怪之意。 二锅头一听,心中大惊,诧异道:“臭小子,你昨天在哪里?” 却听萧十一郎道:“萧潇是我亲妹妹,我知道今生是不可能跟她在一起,我也不可能对璧君负心薄幸。司马相对萧潇一片情深,又是人中之龙,家室又好,的却是难得的良婿。自古婚姻大事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爹爹要将萧潇嫁给司马相,做儿子的又能说什么?我本不希望萧潇嫁给司马相,但是萧潇迟早是要嫁人。”二锅头听着萧十一郎的话,心中却是同意。但是他心中却是不明白,既然你知道这些,为什么还要当着众人的面带走萧潇,让司马相蒙羞?他心中满腹疑窦,觉得这件事情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却又听萧十一郎道:“不管司马相到底是何种理由要娶萧潇为妻,但毕竟萧潇是要嫁给他,难道我一定要笑着看她嫁给司马相?”萧十一郎心中苦涩之极,当初他亲眼护送沈璧君的花轿,看着她嫁给连城璧,那种刨骨噬心的痛。他不想在尝第二次,为什么她总是看着自己在乎的人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二锅头一听,心中更是吃惊,惊诧道:“那你的意思是你昨天开始根本就没有见萧潇的面,更加没有去司马山庄?” 萧十一郎渐渐的回过神来,奇怪的看着二锅头,他觉得二锅头今天说的话特别的奇怪。而且昨日萧潇与司马相成亲,恐怕早已人尽皆知,今日却在自己这里来找萧潇,难道萧潇又出了什么事?想到这里,酒意也清醒了几分,疑惑的问道:“我从昨日开始便没有出过这山涧中,怎么可能去见萧潇,更不可能去司马山庄,难道萧潇出了什么事吗?”看着萧十一郎那双诚挚的眼神,二锅头心底更加觉得蹊跷,来到萧十一郎身边坐下,这时天色渐渐的明亮起来,却见萧十一郎一双疑惑的双眸怔怔的看着自己。二锅头顿了顿,才将昨日之事对萧十一郎缓缓道来,迎亲途中突如其来的一阵怪风,后来拜堂之时‘萧十一郎’又是如何将萧潇带走,后来司马山庄遇袭,最后化为灰烬的事情一一道来,萧十一郎却是越听越心惊,酒意也渐渐的清醒过来。 萧十一郎焦急道:“那萧潇现在在哪里?”二锅头沉思了片刻道:“恐怕萧潇现在在连城璧的手中。”萧十一郎一听,心中更加奇怪,但是转念一想,就像昨日那么好的良机,连城璧又岂可放过,突然之间心中却是十分的后悔,同时也暗暗的窃喜,悔的是没有好好的保护萧潇,让萧潇落入了连城璧的手中,窃喜的是萧潇并没有嫁给司马相。二锅头见他陷入了沉思,又道:“现在璧君她,也落入了连城璧的手中。”萧十一郎一听沈璧君也落入了连城璧的手中,失声惊呼:“爹,你说璧君也落入了连城璧的手中?”二锅头点点头,于是二锅又将风四娘怎样中了暗算,沈璧君的话还有风四娘半夜到司马山庄报信的消息对萧十一郎转述了一遍。萧十一郎双目瞪圆,突然之间腾身而起,飞身落地,便往谷外奔去。二锅头抢先一步抓住萧十一郎的手臂,道:“不可冲动,此事还得从长计议。”萧十一郎面露焦急,道:“可是璧君她?”二锅头道:“你放心,连城璧不会对璧君下手,我现在最担心的便是萧潇了,连城璧对萧潇恨之入骨,我怕萧潇会遭连城璧的毒手。”二锅头的眼神黯然,萧十一郎心中也是担心不已。 萧十一郎道:“既然如此,那我们更应该去逍遥窟救人啊?”二锅头道:“不可冲动,连城璧既然将萧潇和沈璧君都劫持到了逍遥窟内,就猜到我们必定会去逍遥窟救人,不知道准备了什么样的埋伏等着我们。再过半个月英雄大会便到了,我不希望你受伤。而且此行凶多吉少,我们一定要想个万全之策才行。”其实他最担心的便是如果连城璧拿萧潇和沈璧君作要挟,这才是最棘手的事情。 萧十一郎道:“就算是龙潭虎穴,我萧十一郎也非得闯上一闯。”但见萧十一郎面露忧心,神色焦急。二锅头道:“恩,你先去取割鹿刀,然后再回连家堡找我,有了割鹿刀,胜算更大。”萧十一郎点了点头,二人并使上轻功便出了谷去。 第一百零五章 救人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泥鳅来到二锅头的门外敲门,但是敲了半天却是不见二锅头开门,杨开泰在楼下催促道:“泥鳅。萧伯父起来没有。”泥鳅见二锅头迟迟不开门,口中喃喃道:“二锅头怎么睡得这么沉,都这个点儿了还不起床。”当下咚咚的敲门声更响,朗声喊道:“二锅头该起床啦,我们该走了。”但是敲了半天还是没人应声。 杨开泰在楼下没有听见二锅头的回答也没有听到泥鳅的回答,径自走上楼来,对着泥鳅问道:“萧伯父还没起来吗?”泥鳅点点头,道:“我在这里都敲了老半天了,二锅头就是没有就开门。”突然之间眼睛一亮,惊讶道:“少爷,你说二锅头不会是先走了吧?” 杨开泰听泥鳅之言也尚有道理,当下说了声:“萧伯父,请恕开泰无理了。”然后便推门而入,却见房内整整齐齐的好似没人来过,哪里还有二锅头的影子。当下沉吟半晌,便往外走去,还未踏出房门便听见泥鳅的叫喊声:“少爷,你快过来看?”杨开泰转身往屋内走去,顺着泥鳅的手指看去,却见桌子上留下了一行字迹,上面写道:“我先走一步,连家堡相见,二锅头留字。”每个字都深入寸许,但是沟槽上又是十分的平整光滑,一看便是二锅头将内力集于指力之上,再用指头沾湿了茶水,在桌上写成。二锅头这深厚的内力,看的杨开泰暗暗佩服不已,当下对泥鳅道:“原来是萧伯父先走了,我们现在即刻启程回连家堡。”泥鳅点了点头。 来到楼下,风四娘和侍儿早已在此等候,见二锅头没有跟来,道:“萧伯伯呢?”杨开泰道:“萧伯父已经先回连家堡了,我们赶紧回去吧!”几人点头,大步出了客店之中。风四娘自己有马,侍儿和她同乘一匹,杨开泰又到镇上买了一匹马,他与泥鳅同乘一骑,马鞭一挥,四人便快马加鞭的往连家堡赶去。 二锅头刚一回到连家堡,却见连家堡外一个守卫都没有,门却是大开。心中大惊,立即奔了进去,一路上差不多没见到几人,一口气奔到了大厅中,大厅中也是空无一人。又来到后院中,更没有看见人。他的心中突然之间慌了起来,大喊道:“徐丫头,剑儿,小双……”边跑边喊,却是没有一个人回答他。 二锅头来到厢房之中,一间一间的搜索,却发现还是一个人都没有,二锅头的心犹如一下子跌进了深谷之中。偌大一个连家堡,竟是在一夜之间变成了空宅,堡中的丫鬟仆人守卫加起来三四十人,怎么会在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了?二锅头来到后院之中,但见树叶簌簌的铺满了青石板上,如果说谁能在一夜之间将连家堡变成空壳,那么除了连城璧他实在是想不出到底何人有这能耐,但是地上更是没有一丝血迹,又是如何将这四五十人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不见,他们到底被藏在哪里?二锅头突然之间觉得特别的头疼。但是他却越是冷静,快速来到大厅中,循着椅子坐了下来,等着萧十一郎的到来。 约莫等了两个多时辰,萧十一郎才回到连家堡。但见连家堡一个人也没有,心中也是惊奇不已,快速来到大厅中,但见二锅头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脸色木然,好像被人点了穴道一般,见着萧十一郎来才有些动容。萧十一郎手中拿着割鹿刀,喊了一声:“爹!”便将割鹿刀交给二锅头的手中。“爹,连家堡的人了?”萧十一郎奇怪的问道。二锅头摇了摇头,意思便是他也不知道。萧十一郎道:“是连城璧干的?”二锅头本来就疑心是连城璧所为,当下沉默表示默认了。萧十一郎道:“我们赶紧走吧!”说完作势便要去荒山救人。二锅头阻止道:“不急,再等会!”萧十一郎听二锅头之言,好似在等什么人,道:“等谁?”二锅头道:“开泰和风姑娘”萧十一郎一听,心下登时恍然。如今连家堡成为一具空壳,自然是要有人守着大门,寻找那些消失的丫鬟仆人们。 约莫又过了一个多时辰,杨开泰一行人快马加鞭的来到了连家堡,但见门口一个守卫也没有,而且静的出奇,众人心中都是吃惊。风四娘抓着侍儿的手,飞身下马,却径自跑进连家堡,杨开泰等人尾随其后。但是偌大的连家堡却是一个人都没有,风四娘心中紧张的直打鼓,神情戒备,一直冲到了大堂中。但见二锅头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而正中间站着一个人,那人黑衣紧束,头发稍短,身长八尺,虽然只是个背影,但是对风四娘来说,这个背影,就算是化成灰他也认识,不是夺人妻子的萧十一郎又是谁? 心中顿时一阵怒气冲上头脑,杀气渐起,双手一动,只听得风声呼呼咋响,几枚暗青子便朝着萧十一郎的后心招呼而去。二锅头只见眼前人影一闪,却见风四娘挥拳便朝着萧十一郎的背心打去。二锅头也没料到风四娘会突然出手,失声惊呼:“小心!”萧十一郎在风四娘进门的那一刹那,便已经感觉到了杀气,又听见后心的呼呼疾厉的风声,便早已做好了应对之策,当下纵力一跃,向后翻了个跟头,只听得叮叮叮几声,风四娘发出去的暗青子已经尽数钉在了厅中的柱子上,余劲未松,兀自颤动。 届时杨开泰也奔进了大堂之中,一见风四娘和萧十一郎动手,他心中本来也恼怒昨日萧十一郎的举动,当下使出龙爪手朝着萧十一郎的肩头抓去。萧十一郎刚一落定身形,便听见已经感觉到了后背的凌厉杀气,身体一侧,但是杨开泰的身行很快,纵然萧十一郎躲闪再快,却还是听见‘嗤’的一声,杨开泰的龙爪手已是抓破了萧十一郎的肩头衣裳。风四娘见杨开泰相助,顿时又扑了上去,身形一闪,右手探入腰间,刷刷刷的手腕一动,手中已经多了一条长鞭,朝着萧十一郎身上招呼而去。萧十一郎余光一瞥,便见长鞭朝着自己挥来,心下一惊,险险应敌。一方面又是杨开泰的龙爪手,身后又是风四娘的长鞭。若是敌人,他便无所忌惮,随即出招应敌。但是此刻却是自己人打自己人,看风四娘的模样,使出了长鞭对着自己招招出杀机,竟是要将自己打死的模样,以她对风四娘的了解,恐怕是昨天的他抢亲的事情传入了风四娘的耳中,如果不将自己好好的教训一番,竟是难以心头之恨。他倒是了解风四娘,但是杨开泰也是招招出杀机,却是没个理由。 萧十一郎在心中实在是大叫冤枉。但见风四娘满脸怒容,长鞭舞得呼呼作响,犹如一条游动的灵蛇一般。萧十一郎上蹿下跳,快速闪躲,他实在是不想伤了风四娘和杨开泰,只有在厅中急速奔走,风四娘的鞭子就像长了眼睛一样,无论他跳在哪里,风四娘的鞭子便会往那里扫去。杨开泰也是一面顾及着风四娘的长鞭,生怕一个不小心,扫在了自己身上,又分心对付风四娘。杨开泰此刻跟在萧十一郎身后,左手使出三十六路龙爪手中的第八招‘拿云式’朝着萧十一郎的左肩‘缺盆穴’抓去。右手使出第十八招‘捞月式’直拿萧十一郎脑后的‘风池穴’,萧十一郎前方有风四娘的软鞭直扫过来,后边有杨开泰的龙爪手,心中大叫:“糟糕!糟糕!”当下双手对着风四娘的软鞭鞭捎抓去,以进为退,正要碰到风四娘软鞭的鞭捎,突然他的手型一变,变成了掌斜穿而上,从鞭捎的略过,一把抓住风四娘长鞭鞭捎,手臂一卷,跟着长臂晃动,不住的往前移动,不多时风四娘手中的长鞭已被萧十一郎全部缠在了他的右手上。萧十一郎抓住风四娘的鞭子,手腕一动,便将风四娘手中的长鞭绞得脱手。萧十一郎抓住鞭柄,急速转身,朝着杨开泰手心点去,此时萧十一郎手中的鞭柄犹如一把长剑,朝着杨开泰后来掌心刺去。杨开泰眼见萧十一郎的鞭柄,当下坐怀不乱,突然间大喝一声,纵身而上,双手有如狂风骤雨朝着萧十一郎打去,却见他双手无影,‘捕风式、捉影式、抚琴式、鼓瑟式、批方式、捣虚式、抱残式、守缺式’八式连环,急攻而至。 萧十一郎心中大吃一惊,早闻少林武功独步天下,今日一见,当真是名不虚传,他心中却是十分佩服,杨开泰这三十六路龙爪手无影无踪,他心中更是暗叫:“倒霉!倒霉!”当下只有闪躲的份。二锅头见杨开泰这三十六路龙爪手刚猛得很,又见萧十一郎闪躲不及,当下纵身上前,左手成爪,便跟杨开泰交上了手。二锅头也曾学得少林的‘十二龙爪手’,如今跟着杨开泰的龙爪手交锋,当下难分伯仲。风四娘在一旁瞧着二人过招,心中也是暗暗佩服。又见萧十一郎在一旁瞧着热闹,当下又挥掌朝着萧十一郎打去。顿时之间房内便成了杨开泰与二锅头交手,而风四娘与萧十一郎交手。泥鳅和侍儿在一旁见着打得不可开交的四人,又是担忧又是兴奋,看得兴味索然。 半晌,听得二锅头道:“住手!”这一声内力充盈,响声在各人耳中嗡嗡作响,却见二锅头从杨开泰的手下脱身而出,闪身到萧十一郎和风四娘的打斗中。一把拉住风四娘的手臂,用力一拉,风四娘便觉得手臂一阵酥麻,还来不及反应,身子便已经被抛了起来,往杨开泰的身上飞去。杨开泰见风四娘的身子朝着自己飞来,当下停手,一把将风四娘接在怀中。四人便即停手。风四娘一见自己落在杨开泰的怀中,双手竟是攀上了他的脖子,姿势甚是暧昧,当上脸上红霞飘飞,却见杨开泰盯着自己的脸傻傻的笑,却是狠狠的瞪了杨开泰一眼,低声喝道:“还不放我下来。”杨开泰当下立即将风四娘放了下来。泥鳅立即来到二人的身边。 风四娘恶狠狠的瞪着萧十一郎,脸罩寒霜,满眼怒色,喝道:“萧十一郎,你还有脸回来连家堡?”萧十一郎一听,当即苦笑,无奈的说道:“我说我没有做过,你相信吗?”风四娘听着萧十一郎的话,眼中微有诧异,她深知萧十一郎从来不说假话,对风四娘更是没有说过一句假话,他要是说没有做过的事,便是绝对没有做过。 二锅头道:“风姑娘,其中诸多误会实在是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终于昨天将萧潇带走的并不是郎儿,而是另有其人,如今沈璧君和萧潇尽皆落入了连城璧的手中,救人要紧。现在我和臭小子立即前去荒山救人,连家堡就拜托你们两个了。”二人一听萧潇和沈璧君皆在连城璧的手中,便知昨日那假扮萧十一郎抢亲的人是连城璧的人,又见萧十一郎那张真诚的眼中,没有半分说谎的样子,当下也信了七分,忽而又想起方才进来的时候连家堡一个人都没有,惊诧的问道:“连家堡的人去了哪里?为何刚才进来连丫鬟仆人都没有看见?” 二锅头摇头,道:“多半也是连城璧搞的鬼,我现在去臭小子立即前往荒山救人,你们将这连家堡每个房间都巡查一下,看看有没有蛛丝马迹。”几人一听吩咐,都点了点头。萧十一郎拿起桌上的割鹿刀握在手中,率先便出去了,二锅头尾随其后。二人刚出了连家堡,连家堡外正好备了两匹马,却是杨开泰和风四娘方才的马,萧十一郎飞身上马,手中拿着割鹿刀,反手打马,只听得啪的一声,马儿吃痛长嘶,便往树林中奔去,二锅头也飞身上马,一夹马肚,马儿便追着萧十一郎而去。“驾!”两道清越的声音从林中一直往西而去。 沈璧君只感觉浑身如万箭穿心一般的痛,而且全身动弹不得,只要一动,便是犹如五马分尸,全身一片冰凉,犹如置身在一个极小的空间之内,眼前一片黑暗。他心中突然害怕起来,他不知道连城璧会怎样的折磨于她,他害怕的不是连城璧,而是害怕在死之前见不到萧十一郎的面。正在伤心之余,只听得轰隆隆的声音响起,逍遥窟内本来就静谧之极,沈璧君侧耳聆听,接着便听见两个脚步的声音走了过来。接着沈璧君的眼前一亮,便看见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这张脸他却是无法忘记,不错,正是白素素。白素素丹唇皓齿,明眸妙目中不笑也带着三分笑意,笑语嫣然,对沈璧君道:“沈姑娘,该吃饭啦!”突然之间神色突然变得恭敬起来,侧身让开,连城璧那张妖孽般的容颜出现在沈璧君的面前,沈璧君大吃一惊,却见连城璧的白发披肩,就像玉龙悬空的瀑布一般,没有半点墨色,但是模样却是连城璧无疑。连城璧看见沈璧君眸中又是忧伤又是欣喜,连城璧涩涩的开口道:“璧君,好久不见了!”沈璧君一瞬间的错愕,听得连城璧问话,才回过神来。 沈璧君惊诧道:“你的头发……”话还没有说完,连城璧便接过话,笑道:“先别说这么多,还是先吃饭吧!”话一说完,便有一个黑衣人恭恭敬敬的来到沈璧君的面前,手中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中放着精致的菜肴,还是沈璧君最喜欢的芹菜炒肉。连城璧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递进沈璧君的唇边。沈璧君冷哼一声,冷声道:“放了我!”连城璧很有耐心的又将肉递进沈璧君的唇边,只是微笑,眸中尽是温柔,道:“你先吃点东西吧,你这样不吃不喝的身子怎么受得了?”沈璧君一听,心中大怒,喝道:“既然你还担心我的身子,那你为什么还要把我抓来关在这里?既然我受制于你,终身便如废人一般,吃不吃饭又有什么区别?” 却听白素素道:“沈姑娘,你如果不吃饭,可是撑不了多久的,难道你不想见你想见的人了?”沈璧君自然知道白素素口中的想见之人是谁,心道:“十一郎早在几天前就已经不知所踪,也不知道风姐姐现在怎么样了?知道不知道我话中的意思,知不知道我落在了连城璧的手中。也不知道我在这里被困了几天,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十一郎最后一面?”想到这里,心中一片凄然。将头一撇,凄然道:“你们若是拿我来威胁十一郎,我还不如死了的好,你们走吧!我不想在看见你们。”沈璧君直接便下了逐客令。白素素心中一惊,确实想不到沈璧君的性格如此执拗,白素素看了连城璧一眼,果真是一脸的铁青。 突然之间却听见连城璧一声惨笑,道:“只要得到了你的人,得不到你的心又怎样,只要你在这里,我们就可以天天见面,哪怕你心中恨我,我心中却始终爱着你。只要你在这里,你和萧十一郎便永远无法在一起,我心中也是欢喜的。”说道后来,语音却是有些生涩。沈璧君听着连城璧的话,心中隐忍着怒气不发,道:“城壁,你又如何如此的执着,我沈璧君不值得你这样爱我。” 却听连城璧道:“璧君,若是没有萧十一郎,你……你会爱上我吗?”连城璧说这句话的时候,沈璧君见他的眸中好似有泪光在闪动。沈璧君心中一惊,在心中问自己道:“如果没有十一郎,我会爱上连城璧吗?”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缓缓道:“我也不知道,每当我想要试着去爱你的时候,你总是会做出让我心寒的事情来。但是十一郎不同,不管我受了多大的委屈,他总是挺身而出,哪怕我多次误会他,伤害他,他总是默默承受,默默地守在我的身边。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我只想要一个平凡的生活。”她突然想起了连城瑾对灵鹫说的话,继续道:“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浪迹天涯,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之事,累了,我们就找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隐居起来,闲看花开花落,坐看云卷云舒,过着普通人家的幸福生活。我为他生儿育女,他教孩子们练武,我教孩子们写字画画,我们一起看着孩子们长大,儿女膝下,共享天伦;携手白头,共赴黄泉。”她说这段话的时候,自然而然心中想的是萧十一郎,唇边露出浅浅的笑容,整个眼神都变得异常的温柔起来,就好像自己眼前便是这种这种和谐的天伦之乐。 连城璧看着沈璧君的模样,心中更加的凄然,以前他若是见沈璧君这幅模样,一定会勃然大怒。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浪迹天涯,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之事,累了,我们就找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隐居起来,闲看花开花落,坐看云卷云舒,过着普通人家的幸福生活。他又何尝不想与心爱的人一起过上与世无争的幸福生活,可是他心爱的人心中爱的是别人,又怎么能过上幸福的生活?白素素看着连城璧的脸上露出了沉思的神色,眼中也是柔情无限。心道:“每个女子恐怕都是这样想的吧,只是现实又何尝不是令人伤心的,我心中处处想着他,可是他却连正眼都没有将我瞧在眼里,更别说放在心上。我只要能在他的身边陪着他,心中便已经很满足了。”想到这里的时候又瞧着连城璧一样,心中更加的苦涩。 此刻石屋中陷入了一片静谧之中,突然之间只听得石门轰然打开,将几人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却见一个黑衣人闪身进来跪在连城璧的身前,恭敬道:“少主,那女人醒过来了,大吵大闹的说是要见你。” 沈璧君一听心中一惊,那女人是谁?连城璧的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有惊喜又有愁思,眉头一皱,冷冷道:“你只要将饭菜给她送去就好了,吃不吃便由着她了。”那人一听连城璧的吩咐,领命而去。 沈璧君问道:“那个女人是谁?”她实在是想不出来连城璧还抓了哪个女人,突然心中一惊,暗道:“难道是风姐姐?贾信明明说只要我自愿来到逍遥窟就不会为难连家堡的人……”怒道:“连城璧,我要见贾信。”他要贾信亲口给她一个交代。 连城璧道:“贾信现在出去办事去了,璧君,我们别说其他的人了,饭菜都凉了!”说完作势便要都筷子递进沈璧君的唇边。沈璧君冷冷道:“你若在强迫我的话,我立即咬舌自尽。”连城璧僵持在半空中的手一顿,险些都那筷子上的饭粒撒了出来。却听连城璧沉沉的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逼你了,不过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死的。”说完便转身离开。白素素看着那身火红的身影,背影却是那般的孤单凄然,心中也跟着伤心起来。恶狠狠地瞪了沈璧君一眼,双手伸在沈璧君面前,沈璧君以为白素素是趁机想要对付她,如今她受制于人,只有任人宰割。当下仰起头来,闭上眼睛,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有骨气。却听见耳边轰轰一声响,沈璧君睁开眼睛,突然之间眼前一片黑暗,又回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内,沈璧君急的大叫:“连城璧,放我出去!”白素素在外面听着,只是冷冷道:“沈姑娘,你还是安静点保留体力吧!不然萧十一郎看见了,可是会很伤心的。”沈璧君听见萧十一郎的名字,心中甚是吃惊。大叫到:“你们要怎样对付十一郎?”语气里却是浓浓的关心,但是却是没有人回答她,又听见轰轰的石门大开的声音,白素素等人便走了出去。任凭沈璧君喊破了喉咙也再没有声音。 第一百零六章 被困 萧潇醒过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用铁链捆住,而且身上还穿着一袭大红锦袍,头上戴的是凤冠,她实在是弄不清楚这是在上演哪一出?但是他却知道自己是被人给关了起来,看了一眼周围,发现全是冰冷的石岩,又看见自己才发现自己被困在石窟之中,前面是一道光强,心中电光火石般的闪过三个字——逍遥窟。 他现在被困在逍遥窟?又是连城璧,为什么遇到连城璧就没好事?萧潇大喊:“喂,有活着的人吗?”刚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越是犹如乌鸦嗓子一般的沙哑,实在是太难听了,而且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她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便是吃点东西,就算是要死,也一定要做个饱死鬼!心中打定主意,出口欲呼,但是转念一想,她又实在不想将自己这宝贝的嗓子给嚷坏,憋住了一口气,学起了太监的公鸭嗓子嚷道:“有活着的人没有啊?就就给姑奶奶送点吃的。”同时手上微微用力,那嵌在石岩里的铁链被她弄得嘎吱嘎吱作响,连她自己也都大吃一惊。 萧潇心中大喜,更是手上用力,口中也不闲着,只是大声嚷嚷着:“没人活着吗?姑奶奶要吃东西。还不快给姑奶奶送饭过来!”萧潇只喊得口干舌燥,也不见半个人影跑过来。心中暗骂:“也不知道自己被关在什么静僻的地方,要是一辈子没人管,岂不是要一辈子老死在这里?”心中突然有些害怕起来,当下更是大吵大嚷起来。 果不多时,却见一个穿着黑衣,手拿长刀的守卫跑了过来,看着萧潇大吵大闹,喝道:“吵什么吵?”萧潇见来人,便知自己所想不错,果真是被劫道了逍遥窟。当下道:“姑奶奶肚子饿了,赶紧送点好吃的。”本来她还想说的是,顺便把连城璧那厮叫过来,但是一想到要是见着了连城璧,说不定他一冲动,上来要了自己的命。想到这里,缩了缩脖子,能活一刻是一刻吧! 那人见萧潇架子如此之大,心中愤愤不平,恶狠狠的瞪着她一眼。若不是连城璧有交代将她看好了,不可有任何闪失,恐怕当下萧潇已是挨了好几个耳光。那人冷哼一声便离去了。萧潇坐在石头上,看着这一身的凤冠霞帔,十分疑惑,心道:“貌似古人结婚时才穿这样的凤冠霞帔,怎么会穿在我的身上?难道我要结婚了?对方是谁?或者说我只是个冒名顶替的替别人上花轿?”萧潇越想越疑惑,这石窟之中实在是太静了。萧潇此刻只觉得饥寒交迫,不觉得双手抱着双肩搓了搓手臂,寻着一块大石头坐下来,也不再想那么多。反正想那么多有什么用,现在命在别人手里,只觉得活得一刻算是一刻,人生已经不求得活得多久多精彩,只要活着的时候好好珍惜,好好玩耍,这样才不负得来到这世间一场。想到这里,萧潇的心中豁然开朗。 坐在石头上安静的等着那黑衣人送饭来。不多时,果真见那黑衣人端着一碗饭和一盘小菜过来,往地上一放,由于力道有些大,饭碗东倒西歪,还将白米饭撒了出来。萧潇怒道:“你就不能轻点放啊,糟蹋粮食可是要遭天谴的。”说完还白了他一眼。那黑衣人先是一怔,随即回神喝道:“有得吃就不错了,啰嗦什么?”当下来到一块岩石的大凹洞下一按,那道光强便消失不见了。萧萧顿时眼前一亮,立即端起地上的饭菜,拿起筷子便风卷残云一般,那黑衣人又将光墙开启。看着萧潇那不雅的吃相,心中一震,又是一阵鄙夷,也不多看萧潇一眼便离开了。只是眨眼的功夫,萧潇便将那一大碗白饭已经消灭了一大半,又将另一碗白菜倒在碗中,便大口大口的扒起饭来,白菜没有半点油腥,更是连味道都没有,萧潇也吃得津津有味。她实在是太饿了。不多时,一碗白饭和一大碗白菜便已经下肚,碗上吃得一粒白饭都不剩。“嗝……”一个打嗝声响起,在这石窟中是清脆响亮。萧潇来到大石上坐下,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自从他来到了这个武侠时代,他学会了很多东西。比如说,她学会了知足常乐。 她就这样坐在大石上,后背靠在岩壁上,休息半晌,看着地上的两个饭碗,低声道:“谢谢你们啦!”她居然向饭碗道起谢来。突然起身,将手中的饭碗拾起,往光墙砸去,但是那碗一碰到光墙,立马便弹了回来,跌在地上,跌得粉碎。萧潇手一动,手脚上的铁链叮叮作响,发出和谐的乐章。她现在心情烦闷,坐在大石上回想着以前的事情。 她记得中秋节那天自己在做烧烤,后来爹爹拿着几坛雪花雕,她后来也喝了几口,兴许是喝醉了,到后来的事情便一概不知了。“也不知道过了几天,我又怎么来了这逍遥窟了?”萧潇低声的沉思,这其中的关键她实在是一点也想不起来。此时那送饭的黑衣人又奔了过来,瞥见地上的碎片,喝道:“你想做什么?”萧潇冲他灿烂一笑,站起身来,笑道:“我吃饱了自然是要消化消化。”说完连做了几个伸展动作。 那人见萧潇动作怪异,举止神态更是出人意料,喝道:“别想耍什么花样?”萧潇白了一眼那黑衣人,道:“我手脚都被铁链给傅住,又有这玩意儿挡住,我能耍什么花样?” 那人一听,倒是觉得有些道理,道:“谅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样,给我老实呆着。”说完便离开。萧潇一见那人离开,嚷道:“等等!” 那人听见萧潇的叫喊声,转过身来,冷声道:“干什么?” 萧潇心中那个气啊!心道:“要不是现在是落在你们手上,看我不上去扇你两巴掌,看你还凶巴巴。”但是想归想,却是不敢得罪了眼神这位神爷,谄媚的笑道:“我要见连城璧,你叫他出来见我!” 那人一听萧潇直呼连城璧的大名,眼中微感惊诧,当下不回话,冷哼一声便离开了,也没有答应萧潇是不是去喊连城璧,萧潇又在后面嚷道:“你说如果不来见我,我就割腕自杀!”那人一听,身体一震,立即跑着去了。 要是萧潇出了什么事情,他实在是担待不起。 萧潇看着那黑衣人奔跑的背影,嘴角微扬,她当然不会自杀,不过是随便说着玩的,她可是十分的珍惜她这条小命的。但是转念一想,等会要是见着了连城璧之后,说不定连城璧便立马杀了自己,但是也不可能一辈子被锁在这里,不见天日,不管因为什么原因,躲不过的终究还是要面对。当下身子靠在石岩上等着连城璧的到来。 突然之间,耳畔微闻有脚步声靠近,萧潇转头一见,心中大喜,却见那一头的白发是如此的美丽。见到此人他心中却是十分的高兴,不错,正是多日不见的莫离。却见他还是一如往昔的帅,而且今天却是格外的帅气逼人,萧潇就像是看见了救星一般,两只眼睛都发起光亮来,起身对着莫离一招手。轻声道:“莫离,莫离,是我!”语中却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莫离听见萧潇的声音,脸上却是欣喜,赶紧朝着萧潇这边奔了过来,惊诧道:“萧潇,你怎么在这里?”看着萧潇身上穿着这身凤冠霞帔,满脸惊诧道:“你这是?”萧潇看着莫离眼中审视的眼光,便知道他说的是何意? 萧潇欣喜道:“这件事情实在是说来话长,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醒过来就被锁在这里了。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一想到这可是连城璧的老巢,莫离只身之人来到这里,若是被连城璧撞见,岂不是危险之极。当下道:“莫离,这个地方可危险得紧,里面住了一个大魔头,你赶紧走吧,小心被他撞见,白白的丢了性命。”莫离一听萧潇担心起自己来,心中一阵感动,又听得萧潇说里面住着一个大魔头,他知道萧潇口中的大魔头自然就是自己了,心中又是一片黯然,一阵难过。心道:“难道我在你心中,真当如此之坏?”萧潇见莫离陷入沉思,轻声道:“莫离,莫离……”大约喊了三声,莫离才回过神来。 莫离关切道:“萧潇,既然这里如此的危险,我还是先将你救出来了之后,我们一起离开吧!”说完便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作势便要扑上来。萧潇急忙制止道:“且慢!”莫离听着萧潇出声制止,也停了下来,却听萧萧道:“你不要管我了,我是逃不了的,就算没有了这堵光墙,我这手脚上的铁链也是打不开的,你就别为我担心了,你还是快走吧!” 正在说话之际,萧潇却听见有脚步声传来,心中大急,低声道:“莫离,你赶紧离开,有人来了。”莫离也听见了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当下对萧潇道:“萧潇,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萧潇心中一片感动,重重的点了点头,却见莫离的身影消失在了转角处。 萧潇赶紧来到大石上坐下,将衣裳整了整,满脸正色的等待着连城璧的到来。不多时,一个白色的身影映入了萧潇的眼帘,却是白素素,却见他脸上的半截银色面具在这有些昏暗的逍遥窟中有些闪闪发亮。萧潇冷声道:“连城璧呢?” 白素素哈哈一笑,唇角微扬道:“怎么,这么快就想找死?” 萧潇一听,心中怒气上涌,随即又便得心平气和,微笑道:“是啊!我就是找死,你赶紧将连城璧找来,我不想跟你说话。”白素素见她模样,脸上虽有些泥印,却是难掩天人之姿。穿上这身凤冠霞帔更是如春花堆雪,娇艳动人,难怪连城璧多次相救与她,心中妒气横生,冷声道:“少主说他暂且留你一条狗命。” 说完也不等萧潇说话,便大步流星的去了。萧潇碰了个冷钉子,心中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她现在是越来越没底,见不到连城璧,也不知道他到底要拿自己怎么样? 白素素来到大厅之中,连城璧已经恢复了本来面目,负手而立。白素素来到连城璧的身后,方才她自然是看得清楚,他实在是不明白连城璧见萧潇的时候为什么要改装换面,更是不知道为什么萧潇会叫他莫离,而且看见他还那么高兴。白素素道:“少主,方才有人来报,萧十一郎和二锅头已经朝着荒山而来。” 连城璧一听,转过头来,道:“两个人?”白素素点了点头。却听白素素道:“萧十一郎手中拿着割鹿刀。”连城璧眼神微眯,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冷哼一声:“就算萧十一郎手中有割鹿刀再手,这一次,我看他有什么本事救走两个人。你立即将萧潇和沈璧君带过来,我倒是要看看萧十一郎到底是要救哪一个?”白素素领命而去,连城璧喃喃道:“璧君,我倒是要看看,在萧十一郎心中,你有多么的重要。”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二锅头和萧十一郎骑着马,一路上朝着荒山驶来,山腰上却见偶尔闪身出来一个黑衣人,手中拿着一面镜子,太阳光直射到镜子上,又将光线传到了另一个地方。萧十一郎和二锅头来到一片怪石嶙峋的荒山脚下,却见这荒山甚是奇怪,夹杂在两座青山之中,荒山上却是寸草不生,而且怪石嶙峋。萧十一郎和二锅头跳下马来,便往这荒山上奔去。 二人经过一块大石旁边,突然之间那大石裂开一条缝,开了一大扇门来,里面闪出一个黑衣人来,黑衣人伸头瞧了一眼萧十一郎二人,又立即回到了大石里面去。萧十一郎和二锅头来到一块平整的大石山。却见着一块大石头甚是平整,却是长着一株奇异的花草。 萧十一郎看了一眼二锅头,便伸手去拔那株花草,用力一拉,只听得轰隆隆的声音。那块大石却犹如开了一道天门,露出一个大洞来。萧十一郎率先跳了下去,还未着地,突然之间手中的割鹿刀往地下一戳,身子一个凌空,便稳稳的落定身形。二锅头飞身下来之时双脚在墙上一点,平稳的落在地上。却见那石门下面插满了刀片钢锥,那钢锥上还钉死了几个人,双目圆瞪,显然是死不瞑目。幸好萧十一郎事先知道这下面的暗道机关,看着这惨死的人一眼,心中也不足为奇,却听这二锅头道:“想来这些人也是为了金色娃娃鱼而来的,只是没想到这下面布的机关却是钢锥阵,掉下来便白白的丢了性命。” 萧十一郎惊诧道:“金色娃娃鱼?”他倒是听说过这么一种东西。 二锅头道:“是啊!武林中早就传的沸沸扬扬,说吃了金色娃娃鱼,能够增加一甲子的功力,但是这金色娃娃鱼及其难得,而且生长在诡异凶险的荒山之中。虽是谣言,但是每年来找这金色娃娃鱼的武林高手不胜其数,想不到都死在了这里。”二锅头的语中甚是惋惜。萧十一郎也不再多说,来到钢锥阵中,举起割鹿刀的刀剑,在中间咚咚咚的敲了三下,只听得轰的一声,一道石门应声而开,二人便闪身进去了。 逍遥窟以前是萧家人的藏刀石室,所以二锅头对逍遥窟的暗道机关却是十分的了解,二人辨明方向,在这逍遥窟中找了很久,却是没有看见沈璧君和萧潇的影子,也没有见到连城璧的手下,一路上是出其的顺利。萧十一郎和二锅头却是有些吃惊,打开藏刀石室的大门,突然之间几把冰冷的剑便朝着萧十一郎身上招呼而来,萧十一郎大惊,身形一闪,又退回了原来的石室之中,届时黑衣人便如潮水一般涌了出来。二锅头和萧十一郎一见,立即小心应敌。 连城璧正坐在大堂的主位之上,身后站着白素素,贾信速速奔了进来,恭敬的对着连城璧一拱手道:“少主,萧十一郎等人已经来到了藏刀石室之中。”连城璧唇角微扬,淡淡道:“贾信,你立即去将少夫人搬到这里来。素素,你去将萧潇也带过来。”二人应了一声便领命而去。 萧潇本来就坐得十分无聊,突然之间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着这边奔来,他以为是莫离重返回来搭救自己,当下又是紧张又是兴奋。但是等到见着来人之时,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硬在了脸上,心中好一阵失望。白素素已经到了萧潇跟前,伸手在凹洞之中一按,那道光强立即便消失,萧潇见白素素走进,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想做什么?”白素素冷声道:“带你去领死!”萧潇心头一惊,没想到还是逃不过连城璧的毒手。但是一想到见着连城璧总比一直锁在这里为好。当下也挺起胸膛,淡淡笑道:“求之不得!”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真想抽自己一个大耳光,但是也只有这样才能抑制自己心中的恐惧。 白素素倒是没有想到萧潇会这样回答,微微一愣神之后,伸手便点了萧潇身上十几处大穴,连着哑穴一起。萧潇现在好想骂人,但是她却只能在心中犯嘀咕,将白素素这恶毒的女人和连城璧这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在心中已经问候了千百遍。突然之间又见眼前红影一闪,眼前便是什么也瞧不见了。却听见铁链叮叮叮的声音,渐渐地手上便轻松了起来,也不知道自己被这铁链捆了多久,萧潇的手腕却是生疼。现下白素素将萧潇手中的铁链解开,无罪一身轻。但是她还是动不了。 突然之间有人将她的身子扛了起来,萧潇便成了屁股在上头在下,只看得不平整的石板路不住的往后退,萧潇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方才吃的东西好似便要吐了出来了。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刀剑的砍杀声,但是声音却是极小,萧潇心中大喜,心道:“难道是爹爹来救我了?”就在萧潇快要将东西吐出来的时候,萧潇的屁股终于感到了踏实的感觉。却听白素素道:“少主,萧潇人已经带过来了。”连城璧见萧潇的面容遮在红盖头之下,点了点头,对着白素素一摆手,又听得叮叮当当的铁链声响。萧潇心想刚把铁链摆脱,现在手上脚上又已是铁链加身,萧潇心中叫苦不迭,但是无奈口不能言。而这一次却发现铁链拴的不只是手脚而且全身上下都绑在石柱上一般,萧潇斜眼瞧着这铁链,却见这铁链有几个指头般粗,萧潇背靠在石岩上,身上又是这冰冷的铁链缠绕,早已是冷的牙关打颤冷不堪言。 又听得一个沉重的脚步声传进耳朵里面,一个浑厚的声音道:“少主,少夫人带到。”萧潇听到少夫人三个字,心中大吃一惊。连城璧是连家堡的少堡主,而那人口中的少夫人自然便是沈璧君无疑了。怎么沈璧君也落在了连城璧的手中,他是要做什么?却听道一个清越温柔传来,语中却是满是怒气,道:“连城璧!你快放我出去!”萧潇听得出来这便是沈璧君的声音,心中叹道:“沈璧君果真也被抓到了逍遥窟。” 又听见咚的一声,好像是有金属重物落地的声音,萧潇大奇,又听见脚步声的移动,想是连城璧移步到了沈璧君的身边。只听得刷刷的尖锐刺耳的破空之声,沈璧君便再也不说话了。又听见那尖锐的声音,忽而又听见铁链的叮咛声,铁链好似撞击在什么钢板之上,过了好些时候,便再也没有声音了。萧潇心中大是诧异,却是没有听见连城璧说上一句话。 第一百零七章 抉择 突然之间人声嘈杂,凌乱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刀剑的砍杀声朝着这边奔了过来。连城璧转过身来,却见萧十一郎和二锅头突出重重的包围杀了过来。萧十一郎却见这偌大的石厅之中,一条点满灯笼的大道直通向石座,座位上坐着一个身穿白衣,带着银色面具的白衣男子,他的旁边却是恭敬的站着昔日连家堡的守卫贾信。这大厅之中站满了黑衣人,个个手拿佩刀,神情戒备的看着萧十一郎和二锅头。二锅头被萧十一郎刚才藏刀石室中退出来的守卫围在垓心,萧十一郎和二锅头前进一步,众人便后退一步,一直来到了石室大堂中间。 萧十一郎冷声道:“连城璧,老朋友来了,还不出来打声招呼!”萧潇一听这声音,浑身一颤,这个声音不是她心中日思夜盼的萧大哥又是何人?却听大厅之中突然传来一声大笑之声,又听得一个声音朗声道:“萧十一郎,你果然来了!”萧十一郎只见眼前红影一闪,一道红影片刻之间已经变成了一个穿着红衣的男子。却见他身上披着一个大红披风,将他的白发都裹在了披风之下。白素素和贾信立即起身,单膝跪地,恭敬的喊了一声:“少主!” 萧十一郎笑道:“我萧十一郎何时变成胆小鬼,不敢见人了?若是连兄想我了,只要派人来连家堡支会一声,在下必定不会爽约,连兄又何必对两个弱女子为难?”萧十一郎边说边仔细的打量着连城璧,但是他的头发被遮住,却是无法确定连城璧便是那吸血狂魔。 连城璧仰天打了个哈哈,笑道:“萧十一郎,多日不见,想不到你还是如此油腔滑调。”萧十一郎没有反驳,只是淡淡一笑,笑道:“连兄此言差矣,萧某生性放浪不拘于形骸,言语自然是有些幽默风趣,却不是油腔滑调。” 二锅头心系沈璧君和萧潇的安危,哪还有时间听连城璧废话,眉头一拧,冷声道:“昔日的连少堡主是武林中的人人敬仰的少年英侠,却想不到如今却是假冒别人,抢人妻子,灭人满门的卑鄙无耻的小人。”二锅头自然是说的昨日之事,沈璧君和虽然被锁在铜板之中,但是却是能清楚的听见众人的谈话。当他听到萧十一郎的声音的时候又是欣喜又是担忧,但是却是苦于哑穴被点,全身又是动弹不得,只要一动,便是万箭穿身之痛。也不知道到底关在什么东西里面,却只觉得又闷又热,幸而在鼻子的地方啊留了一个小孔,才不至于窒息而死。但是她还是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心中只有干着急,却是在心中无声的大喊:“十一郎,我在这里!” 萧潇亦是如此,也不知道连城璧将自己给绑在什么地方,为什么爹爹和萧大哥看不见自己,他的全身穴道被点,亦是本分都动弹不得,只觉得每分每秒都如坐针毡。但是听着二锅头的话,二人心中均是一头雾水,连城璧假冒别人,抢人妻子,灭门满门?萧潇虽是早知道连城璧心肠歹毒,心狠手辣,但是听见二锅头这样说,心中咂舌。假冒别人,抢人妻子的事情倒是小事,但是灭人满门却是灭绝人性。萧潇突然想起了日本侵略中国时的南京大屠杀事件,那时听见这个事实的时候,无不都是嫉恶如仇,深恶痛绝。当下对连城璧的印象又是低落到了谷底,心中也将连城璧的祖宗十八代全都问候了个遍。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被连城璧灭了满门,萧潇只有在她心中为那人默哀三分钟。听见二锅头的话,沈璧君与萧潇却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有安安静静的听着。 却听见连城璧哈哈一笑,道:“二锅头,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假冒萧十一郎,夺人妻子可有证据证明?难道你没有听见外面的传言吗?都说萧十一郎简直禽兽不如,竟然喜欢上了自己的妹妹,还不知廉耻的在萧潇嫁给司马相的婚礼上公然抢亲,甚至还灭了司马山庄的满门,让司马山庄在一夜之间化为灰烬,司马山庄少主司马相下落不明。”听着连城璧的话,萧潇的脑袋犹如五雷轰顶一般,震得她脑袋嗡嗡作响,此刻她满脑子只有一句话——她嫁给司马相?而且还是昨天? 突然之间萧潇的脑海中电光火石般的闪过,昨日她醒过来的时候,却见一片红色映入眼帘,但是正当自己迷迷糊糊的时候,突见眼前伸出一只白玉般的手来点了自己的穴道,后来醒过来的时候便已经身在逍遥窟中了。又听见连城璧说昨日死自己嫁给司马相的大喜之日,想来是连城璧趁机将自己给抓了来,但是要躲过众人的耳目,将戏演下去,肯定便要找一个假萧潇代替自己,想必假萧潇应该便是白素素无疑了。萧潇现在对天呐喊,天啊!这到底是发生了些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嫁给司马相?但是却无人给她解答。 沈璧君心中更是吃惊,当听见连城璧说萧十一郎喜欢上了自己的亲妹妹,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萧潇劫走,还灭了司马山庄满门。只觉得这是她听见最为震惊的消息,她心中本来就担心萧十一郎爱上萧潇,现在听连城璧说出来,心中却是犹如一潭死水,面色煞白,便要晕去。 却听萧十一郎道:“萧十一郎是江湖中最声名狼藉的大盗,萧某也不想要去辩解什么,但凡理解萧某的朋友便知道萧某的为人,萧十一郎从来都是敢作敢当,在下没做过的事情,就算是天皇老子也不能将这件事情扣在萧某的头上。更何况传言这种东西本不可信。就像是人人都说连少堡主如何光面磊落,但是谁又知道连少堡主是个怎样的人?萧十一郎的名声也是传言出来的,难道就一定可信吗?连兄,至于你说的抢亲灭门之事,恐怕你心中更清楚,不是吗?”萧十一郎说得云淡风轻,却是句句有理,而且话中更是别有深意。 萧潇听着萧十一郎之言,心中更是说不出的得意,简直就是说到了她的心坎里,她本来就不相信萧十一郎是这种人,定然是有人栽赃陷害。这个人自然就是连城璧了。心中冷哼一声,更何况连城璧说萧大哥爱上了自己,这更是一件八辈子打不着边的不可能的事情。或许别人不知道萧十一郎与沈璧君之间经历过什么,但是萧潇却是十分的清楚,萧十一郎与沈璧君历经生死,情比金坚,又怎么可能爱上自己?所以说传言这种东西的却是不可信。想到这里,萧潇的心中却是说不出的难受与苦涩,有一种落寞的东西在心中滋长蔓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难道是自己与萧大哥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吗?可是为什么她会忘记,只要一去想,头却是痛的像要炸裂一般。 听到萧十一郎的回答,身旁的贾信却是怒火中烧,上前将剑一横直指萧十一郎,喝道:“萧十一郎,传言虽不可信,但是却也不是空穴来风,凭空捏造出来,你既然敢做,又为什么不敢承认?”突然之间一道奇怪的声音响了起来,本来就安静的逍遥窟内更是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得声音,众人面面相觑,握紧手中的剑寻找着奇怪声音的来源。连城璧冷眼看着众人的颜色,众人脸上却是满脸戒备。但见萧十一郎和二锅头脸上没有一丝惊疑,更没有一丝表情,心道:“难道他们来的不只是两个人?还有高手隐藏在暗处?”当下更是多了几分戒备,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 白素素道:“不知是哪位高人,请现身相见?”白素素的声音并不大,语中却是充满了威慑力,在这静寂的大厅中更是显得凌厉逼人传进众人的耳中。但是沉静半晌,却是没有任何声音传来,她心中微怒,却是隐而不发,脸上打起了七分戒备。 片刻之间,那奇怪的声音突然又传了出来,在这静寂的厅中显得格外的响亮与诡异。白素素怒火中烧,只听得刷刷一声,长剑便已经出鞘,直指萧十一郎。而眼睛却是环扫四周,只听得一声娇喝:“何人在此装神弄鬼?” 突然之间,一阵锵锵锵锵的拔剑声,众守卫已是长剑出鞘,散发着冷冽森森的寒光。正在众人都十分警戒的时候,只有一个人却是满脸窘迫,那便是萧潇。此刻的她已经是羞得满脸通红,脸上犹被火烧,幸而这此刻头上盖着红盖头遮住了脸,不然她真的是羞得无地自容。又听见咕噜噜的声音,却是从她的肚子里面发出来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吃饭,总之饿极了。虽然才吃饭不久,但是就那点连半点油沫腥子都没有水煮白菜,能支持这么久已经很不错了,萧潇现在是又囧又饿。 萧十一郎的听着这奇怪的声音不时地传来,他的脸色变得很奇怪。突然之间,萧十一郎朝着连城璧突然欺身攻去,这一下兔起鹘落,迅捷之极,谁都没有料到萧十一郎突然发难朝着连城璧攻去。连城璧虽然早有防备,但是对萧十一郎的突如其来还是有些惊慌失措,只是眨眼的功夫萧十一郎便已经来到连城璧身前。只听得铮的一声,割鹿刀便已经拔出了鞘,发出青幽幽的白光朝着连城璧砍去。连城璧心惊,立即化为一道红影,险险避过。再见时,却见萧十一郎直朝着白素素和贾信奔去。只是眨眼的功夫,整个大厅里面剑光霍霍,刀剑相撞的声音不绝入耳,萧潇听得心中直冒冷汗,担忧不已。当然是担忧萧十一郎和二锅头受伤,而肚子却是一直不消停的抗议起来。 白素素瞧着萧十一郎朝着自己而奔而来,白素素飞身而起,只听得嗖嗖嗖几声疾厉,萧十一郎看见眼前一片如雨点般的寒光朝着自己的眼睛直射而来。当下割鹿刀一扬,伸手格挡,只见那数十枚的七棱透骨钉在遇到割鹿刀刀身之时瞬间变成了粉末,消失不见。白素素心中大吃一惊,终于知道为什么江湖上传言,得割鹿刀者得天下。割鹿刀非一般利器,不仅削铁如泥,而是将铁器能瞬间变成了粉末,那么人在割鹿刀下又能算什么?萧十一郎的身形很快,手中握着割鹿刀,白素素得知割鹿刀削铁如泥之后,却是再也不拿东西来抵挡,因为他知道根本无用,对着贾信喝道:“快闪开!”当下身形一跃,便已经跳开了数尺,藏身于宝座之后,萧十一郎身形极快,只听得砰地一声,刚才那数百斤的石座瞬间已经变成了两半,割鹿刀划过,犹如切豆腐一般,甚至连一点石屑都没有飞出来。萧潇只听得耳畔刀剑的锵锵声,还来不及反应,突然脖子一凉,余光瞧去,却见脖子上已架着一把冷森森泛着寒光的短剑。却听见一个清亮的声音在耳边暴喝:“萧十一郎,还不住手!” 萧十一郎却见白素素的手中一把短剑架在一个身穿大红嫁衣,但是面庞却是被大红盖头盖住,看不到面容,他的心中砰砰直跳。听着白素素的暴喝,果真是不敢上前,而是愣在了原地。二锅头跳开打斗来到了萧十一郎身边,却见萧潇被铁链拴在石柱上,心中又是激动欣喜,又是憎恨怜悯。看着白素素早已是目露凶光,真恨不得扑上去一剑杀了个银面男子。但是萧潇现在在他的手中,他却什么也不能做。 萧十一郎心中故作镇定,冷笑道:“你以为就随便抓了个人质,就能威胁到萧某吗?”白素素见他不信,唇角微扬,伸手将萧潇头上的盖头一扯,露出那张倾世的容颜来。但是短剑却是始终架在萧潇的脖子上。萧潇看见了萧十一郎和二锅头看见自己的惊诧脸色,她的心中甚是欢喜,想不到在死之前还能再见萧十一郎一面,此生也足了,无奈口不能言,不能跟他们说上一句话。 二锅头见萧潇面上无悲无喜,见着他们眼中欣喜无限,但是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连嘴唇都不曾张一下。又见萧潇身上被铁链拴着,便知萧潇便制止了穴道。心中更是心疼。此刻那些守卫已经全部都守到白素素的身前,个个神情警戒。连城璧突然之间出现在众人的身前,却是背对着萧潇而立,顿时遮挡在了萧十一郎和萧潇的身前。 又听得一个浑厚的声音朗声道:“萧十一郎,你看这是什么?”众人循声望去,在黑暗的灯光下,萧十一郎和二锅头却见一个黝黑的铜人被捆在一个石柱上,上面的铁链子有碗口般粗细。萧十一郎已经怒不可遏,但是他却不能做些什么,握着割鹿刀的双手因为愤怒而颤抖,发出霍霍的声响,而那个浑厚的声音便是贾信口中发出来的。 萧十一郎等人又见他伸手在铜人的脸上一按,只听得破空尖锐的声音,里面露出沈璧君那张苍白的容颜。萧十一郎此刻又惊又喜,又恨又怒,惊怒交集的脸上看起来却是十分的可怖。 二锅头的声音也因为愤怒而颤抖,低沉着声音:“连城璧,你口口声声说爱着璧君,你怎么能如此狠心的对她?”声音中是压低的怒气。 连城璧来到沈璧君的身边,沈璧君方才瞧见萧十一郎的时候眼中也是欣喜无限。突然之间却见连城璧走了过来,顿时眼帘一垂,脸若冰霜的撇过头去。连城璧微微一笑,柔声的对沈璧君说道:“璧君,你不是说萧十一郎总是会在你危难的时候挺身而出,处处守护着你。今天我就让你看看,到底萧十一郎有多么的爱你,多么在乎你。你放心,就算萧十一郎负心薄性,我连城璧也永远不会抛弃你。” 又转过头来对着萧十一郎道:“萧十一郎,今天我可以不杀你,但是你若是要救人却只能救走一个,而另一个便要替你去死。”连城璧的话就像是一颗颗钉子一样钉在萧十一郎的心上。沈璧君脸上轻颦薄怒,脸上怒瞪着连城璧的脸,心中却是紧张不已,其实她心中也想知道到底在她和萧潇在十一郎的心中到底哪一个更重要。若是萧十一郎选了救萧潇,她在这世间活着便已经没有了意思,还不如一死,就算连城璧不会杀她,她也绝对不会独活下去。但是十一郎若是救了自己,萧潇是他的亲妹妹,连城璧恨他入骨,又怎会放过萧潇一条生路?她虽然之前怀疑萧潇,但是却在此刻也怜惜萧潇起来。 萧潇一听连城璧的话,心中只是苦笑,心道:“连城璧啊连城璧,难怪沈璧君要离开你,想不到你心肠如此狠毒,竟是拿着我和璧君来要挟萧大哥。可是连城璧你怎么会想到,璧君与萧大哥二人之间的有多深厚,而我萧潇终究只是一个过客,萧大哥的心中自始至终却只有璧君一个人啊!萧大哥和璧君早已经历经生死,又怎会怕死,但是萧大哥若是救了我,你杀了璧君,萧大哥又怎会独活下去?你虽然没有亲手杀了萧大哥,但是却是害死了两条人命。我反正迟早便是要死在你的手中,早死和晚死有什么区别?不知哪位伟人说过: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倘若能用自己的命救了两条人命,就算是死了也有人记得我,这样黄泉路上也安心。我又怎会让你如愿?” 她也在突然之间明白,一旦爱上一个人是不惧生死的。只要喜欢的人幸福的活着,就算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也无怨无悔。 但是一想到此刻便要死在这里,还没有找到小谨一起回到现代,甚至还来不及孝顺父母,此生再也见不着自己的父母。顿时之间一阵悲伤涌上心头,眸中一阵雾气晕染。 第一百零八章 真相 萧潇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的悲伤之气使白素素心中一震,但是萧潇却是伤心,她心中却越是得意。二锅头看着萧潇一双妙目中又盈盈玉光闪动,他的心中犹如千刀万剐般难受,大声道:“少主,倘若一定要一命换一命的话,我二锅头愿意替他们去死。”说完便扬起方才从黑衣人手中的剑往自己的胸膛插去。 萧潇和沈璧君看着二锅头竟然举剑便要自杀,都是又心惊又心急,萧潇竟是情急之下急的眼泪都出来了。但是却是无法活动,只有看着二锅头的剑缓缓地插入他的胸膛。萧十一郎只见剑光一闪,还来不及抓剑,二锅头的剑已经抵进他的胸口,插进了他的胸膛。萧十一郎惊慌出声:“爹!”却见二锅头的嘴角已是鲜血蜿蜒而下,胸口的长剑已经透胸,剑端上全是鲜血。二锅头噗的一声喷出一大口的鲜血,手捂上胸口,鲜血从指缝间滴了出来,落在地上溅起一阵血花,发出叮叮叮的声音。但是二锅头却是一直强撑着身子不倒下。声音颤抖的说道:“还请连少堡主放了璧君和萧潇!”萧潇看着二锅头的脸上强忍痛处的模样,她的眼泪急的汩汩长流。 一着急却是不停的运气,她突然发现只要一运气,身上的内力便如一股暖流往四肢百骸流去,流经之处竟是说不出的舒服受用。她记得爹爹说过,她身上已经拥有了十年的内力不止。看多了武侠电视剧,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不是说只要内力深厚便能冲开穴道吗?当下全神贯注的集中全身的真气,用意念将全身的真气集中在自己的丹田中来。萧潇的小动作白素素哪里知道。看着二锅头自杀要换萧潇的命,心中冷哼,冷声道:“二锅头你想的太天真了,你以为就凭你自己想要救她们一命,我们就会放了萧潇和沈璧君吗?今天就算你自杀死在逍遥窟,萧潇和沈璧君中也只能活着走出一个人。” 萧十一郎大怒,“你……!”但是他又说不出话来,二锅头听着白素素的话,瞬间又喷出来一大口鲜血,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煞白。再也强撑不住,倚在萧十一郎身上,萧十一郎伸手在二锅头的胸前点了几下,鲜血顿时慢慢止住。却听二锅头奄奄一息道:“关心则乱,都怪我自己太过冲动了!” 连城璧微微一笑,道:“萧十一郎,如今你一个人又要要救三个。这次就算你有三头六臂,恐怕也插翅难逃。但是我今天我不想杀你,愿意放你一条生路,你赶紧做出一个选择,你到底是要带着谁离开?” 连城璧用着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对着沈璧君轻声道:“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话要说!”伸手在沈璧君的胸前一点,便解开了沈璧君的哑穴。 沈璧君看着萧十一郎束手无策,二锅头为了自己身负重伤,一张梨花带雨的脸上,眸中柔情的看着萧十一郎那张痛苦的脸上,唇角微扬。柔声道:“十一郎,我只愿问你一句话?” 萧十一郎听见沈璧君突然开口说话,痛苦的眼中立即闪出一瞬间的柔情。微笑道:“你说!” 沈璧君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昨天抢亲的人真的不是你吗?”方才他们的对话沈璧君都一一听在耳中。连城璧说萧十一郎抢亲,心中本来也是怒气横生,但是一听到萧十一郎的话,她心中的怒气也便消了。如今命在顷刻,沈璧君想知道萧十一郎的话是不是真的。 萧十一郎温柔一笑,没有说话,只是点头,沈璧君一见,梨花带雨的脸上顷刻间便犹如春花绽放。杏眼中只是温柔地看着萧十一郎,唇间带着浅浅的笑意,放佛这世间也只有萧十一郎一个人。她与萧十一郎之间,已经不需要说得太多,二人便已经明白。 白素素突然道:“萧十一郎,我从一数到十,你要是再犹豫不决的话,我立马杀了萧潇。”萧十一郎听着白素素的话,回过神来,眼神犹如一道凌厉的利剑直射向白素素的心里,看得白素素后背发凉。但是毕竟现在她有人质在手,当下也抬起头来直视着萧十一郎。 却听白素素喊道:“十……九……八……七……”萧十一郎仿佛听不见白素素的叫喊声,眼睛只是看着沈璧君,脸上没有任何惊恐愤怒的表情,仿佛这世间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令他动容。萧潇看在眼中,心中也是大急,额头上已经急得豆大的汗珠如雨点般落下。心中急得大喊:“再快一点,再快一点!”他知道萧十一郎一旦露出了这个表情,便是放弃了挣扎,放弃了求生的欲望。 二锅头奄奄一息道:“无论如何,我们一家人也要死在一起。” 白素素继续喊道:“三……二……一”白素素喊道三的时候,萧十一郎的手却是指向沈璧君,沈璧君的眸中闪过一丝的欣喜。但是却见萧十一郎的手慢慢的往萧潇的方向移动,但是萧潇却是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却是未曾发觉。白素素一字还没有叫出口来,萧十一郎突然举起了右手直指萧潇。 突然之间,白素素胸膛中了一掌,虽然力道不大,但是却也打得她胸口气血沸腾,“咳咳……”身子往后一跌已退了一步。同时手腕被一道大力一抓,手中的短剑已经脱手而出,还未站定身形便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喊道:“爹爹,萧大哥,你们不要管我,赶紧带着嫂子离开!” 白素素立定身形,却见萧潇左手拿着自己方才手中的短剑已是架在了自己脖子上。众人却是想不到这一意外的变故,连城璧看着萧潇差点失声惊呼出来,但是脸色却也是瞬间阴沉了下来。萧十一郎的手还指着萧潇,脸上已是错愕的表情,沈璧君看不见这一瞬间的变故,但是听着萧潇沙哑的怒吼声,先是一惊,随后心中却是一阵感动。 萧潇沙哑的声音继续说道:“爹爹,萧大哥,嫂子感谢你们这些日子以来对我的照顾,我也知道自己活不长了,你们实在是没必要为我白白的丢失了性命。你们不要说话,先听我说。”萧潇一开始就没有准备让二锅头与萧十一郎接话,她知道自己活不长了,有些话却也是不得不说。 看着二锅头道:“爹,感谢你这些日子以来对我的疼爱,让我从此不再是孤单一个人,但是女儿却是欺骗了你。我其实不是你的亲生女儿。我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来到这个陌生的武侠世界。但是我真的很爱很爱你,我真的希望你一直都是我的爹爹,但是我知道这是个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我就快死了。其实我真的很羡慕这个萧潇,有一个这么疼爱她的爹爹,我也不知道爹爹的亲生女儿在何处,但是我死了之后,我也会在天堂祈祷她能够早日回到爹爹身边,这样萧潇就算是死也会笑得很开心。”二锅头听着萧潇的话,泪水再也守不住,低沉着声音颤抖道:“萧潇,你永远都是爹爹的好闺女!但是爹爹……咳咳……”二锅头的话还没有说完便一阵猛烈的咳嗽,嘴角又渗出血来,却是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只有眸中倾泻泪水才能表达他此时内心的感受。萧潇心中也是十分的担心二锅头的伤势,但是这些话如果此时不说,以后怕是没有机会再说了。 转头对萧十一郎道:“萧大哥,我知道你跟嫂子二人两情相悦,在一起经历了许许多多生和死,你们二人之间早已是情比金坚,生死相随。感情这东西是勉强不来的,我喜欢萧大哥,但是嫂子,我的喜欢并不是爱情。我也并不想要介入你们二人之间,我也知道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任何人都无法将你们分开。风姐姐一直对我都有很大的成见,这些我都知道,我的身份来历不明,就是因为能够拔出割鹿刀,突然之间又变成了萧家人,爹爹和萧大哥对我的过度关照与疼爱,让嫂子和你之间的感情有了嫌隙,但是我对萧大哥真的只是兄妹之情。至于能够拔出割鹿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割鹿刀对我根本就没有受限制吧!而且江湖中人都在处心积虑的夺取割鹿刀,但是割鹿刀对我来说,并不是称霸天下的神兵利器。是割鹿刀带我来到了这个世界,也将由割鹿刀带我回到自己的世界,我终究不是这里的人,终究也会离开。但是我的心中却有一个最大的遗憾。我就快要死了,我希望这个遗憾萧大哥你能帮我完成。我有一个知己好友,她叫筱瑾。她和我一起到落日峰看落日的时候,一起卷进了这个错乱的时空,我现在不知道她人在哪里,也不知道她是否还活着,筱瑾跟连城瑾瑾姑娘长得一模一样。萧大哥,我希望你能帮我找到她,然后让她不要怪我先走一步,也希望她好好的活下去,一定要找到回去的路,回到现代。千万不要对爸爸妈妈说我已经死了的消息,我不想在天上看着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然后对我的爸爸妈妈说一声,是女儿不孝。并且希望她能替我好好的孝敬我的爸妈。”每次想到爸妈,萧潇的鼻头酸楚,眼中蓄满了泪水,心中万分的愧疚和痛苦。萧潇只有在心中默默地祈祷,他们在世界的另一端一定要活得好好的,开开心心的活着。但是在她的心中却是在无声的咆哮和呐喊:“我不想死!”萧潇吸了吸鼻子,转头对着连城璧,微微一笑。看到萧潇的笑容连城璧心头一怔。明知自己是连城璧而不是莫离,她也会对自己笑得这般温柔这边甜美,却听见萧潇沙哑着嗓子道:“连公子我相信你是一个一言九鼎的正人君子。萧潇当初并不是有意要刺你一刀,实在逼不得已,情节之下才会刺伤你,在此我对你说一句对不起。现在我就要死在你的手中,也算是还了你的一刀之仇。但是我想恳求你,不要在跟萧大哥和璧君为难了。冤冤相报何时了,不是萧大哥和璧君背叛了你,也许这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你的良人或许不是璧君。但是我相信终有一天,也会有一个深爱你的女子,然后你也会倾心于她。俗话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你这样苦苦的追忆过去,只是在徒增痛苦。你是一个天之骄子,我知道你深爱着璧君,你心中不甘萧大哥抢走了璧君,得不到的东西你便是想要毁灭他。但是错过的东西并不一定是最好的。你要往前看,看看你身边珍惜你的人,你也应该好好的珍惜自己身边的人才是,不要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后悔,到时候后悔之晚矣。缘分这东西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但是萧潇想要告诉你一句话: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连城璧听着萧潇的话,心中已是说不出的百味陈杂,心中只是她说的一句: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和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白素素在心中冷哼,但见萧潇又转过头来看着白素素,四目相对,萧潇的眼中甚是柔和,白素素心中也是一惊。却听萧萧道:“素素姑娘虽然为人心狠手辣,但是却也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女子,她一直在身后默默地支持你,守候在你的身边,她虽然三番五次的想要杀了我,却也是怨恨我刺你的那一刀。”萧潇说的是白素素,但是眼神却是在看着连城璧。白素素自然知道萧潇的话中何意,面具之下的她双颊晕红,脸上热气上涌。怒瞪了萧潇一眼,眼神中又是嗔怪又是感激。眼中却也看向连城璧,眼中满是柔情。萧潇继续道:“我知道我只是一个局外人,本不应该说这么多,但是我害怕今日之后,再也不能说话了。只有一口气将自己想说你的说出来。萧大哥,爹,嫂子,萧潇言尽于此,你们快走吧!”萧潇很努力的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尽管她眼泪在眼眶里滚来滚去,却是努力的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萧十一郎和二锅头的脸上早已是满脸泪痕,看着萧潇那泪花莹然生光,但是脸上却是笑语嫣然。心在狠狠得抽痛着。 一瞬间众人却是犹如石化了一般,连城璧却是很是意外的听见萧潇说他是一个好人,听着萧潇的话,心底有一个异样的东西在增长。阴冷的凤眸中却是有泪光在闪动,只是一瞬间便已被抹去,那如墨的褐瞳犹如宇宙的黑洞般深邃,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此刻已经看不见在想什么? 萧潇看着众人,那双灵动的双眼不停的往上翻。她不敢再看萧十一郎和二锅头一眼,但是这憋了这么久的秘密,一下子斗了出来,犹如蓄久了长江之水突然开了闸门,顷刻间心中豁然开朗,萧潇不觉得唇角微扬。连城璧看着他的笑,笑得很美很天真。他的心中更是说不出的异样的感情,为什么你宁愿用自己的牺牲来换取别人的幸福生活?为什么连死都不怕,临时之前你可以笑得如此美,如此开心?为什么面对自己的敌人,你还可以对他说上一句对不起,你还可以说他是一个好人?你真是一个白痴女人啊!连城璧在心中苦笑,突然发现,沈璧君在他的心中亦是没有眼前这个女子来得重要,这个笨蛋白痴女人的名字叫做――萧潇! 萧潇看着萧十一郎和二锅头还愣在原地没有一丝要走的情绪,突然之间变得暴怒起来,喝道:“萧十一郎,你怎么还不走?你要是再不走,我立马就死在你的面前!”萧十一郎听她一喝,立即回过神来。但见萧潇的架在脖子上的短剑微微用力,剑锋已经划破了皮肤,在昏暗的灯光下,鲜红的血液从白皙的脖颈中渗出。 着急的不只是萧十一郎,还有二锅头,同时,也还是连城璧!他的脸上虽然没有特别的表现出来,但是他的凤眸中阴沉的瞧着萧潇,眼中更是布满担忧与愤怒。 连城璧冷声,对萧十一郎道:“萧十一郎,连家堡向来以诚信传家,我连城璧虽然已不是连家堡的人,但是亦是说话算话。既然萧潇愿意牺牲自己救你们出去,就别在这里碍人眼色。赶紧给我滚出逍遥窟。”说完长袖一挥,人已经让出了一条路来。萧十一郎看着沈璧君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又是伤心,又是心疼。 扶着二锅头的身子来到沈璧君的铜人面前,将二锅头靠在一块石岩上,割鹿刀一挥。萧潇只见白光一闪,只听得沈璧君清越的声音一声惨叫,那一个铜人已被割鹿刀劈开了两半。沈璧君的身子缓缓倒下,萧十一郎抢上前去,惊叫道:“璧君!”语中甚是担忧,焦急。 萧潇在昏黑的灯光下,看见沈璧君一袭白衣裳如雪花一般的红色点点,全身都是,又见那铜人里面的全是黝黑的钢锥,上面还沾有血迹,显然沈璧君身边的红色不是别的,正是血迹。看得萧潇头皮发麻,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同时心中对沈璧君怜惜起来,寻思:“连城璧你怎能如此狠心对待沈璧君?”但是转念一想,突然之间心中一片冰凉。看来此次当真是难逃一死了。连他如此钟爱的女子都能如此狠心,更何况对待自己的敌人? 沈璧君原来锁在铜人之中,只要不动,却不会感到什么痛楚,想来是已经麻木的缘故。此刻萧十一郎突然之间将她救了出来,牵一发而动全身,此刻的身上却是犹如千万之剑在一寸一寸的刮骨割肉般的生疼。沈璧君躺在萧十一郎的怀中,脸色煞白,额头上的豆大的汗珠如雨点般落下,紧紧咬着自己的双唇,妙目中泪水在眼中滚来滚去,也是不能哼出一声。唇间却是露出浅浅一笑,轻声道:“你能来,我心中真的是很高兴!”刚一说完,又转头看了一眼萧潇,嘴唇动了动,便已经昏迷过去了。 萧十一郎便沈璧君双目紧闭,脸色煞白,心中慌乱大声喊道:“璧君!璧君!”沈璧君却是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 萧潇道:“萧大哥,爹爹,你们快快走吧!嫂子和爹爹身受重伤,须得马上救治才行。”萧潇关切的说道。萧十一郎转过头来看着二锅头,二锅头手抚着胸口,脸色也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起来。看着沈璧君着全身是伤,心中也是担忧不已,但是明知萧潇落在连城璧的手中便是死路一条,要他撇下萧潇独自离去,他二锅头又怎会舍下萧潇而去?当下站在此处却是不愿离去,心中却道:“大不了就是一死,让我看着自己的女儿死在眼前,我二锅头!” 萧潇看着二锅头的表情,便已经猜到了二锅头的心思,当下朗声道:“爹,你若再不离开,女儿立即死在你的面前。”刚才短剑有深入寸许,血如注喷出,萧潇的额头上已是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心中咒骂:“他妈的,割脖子怎么这么疼?那些人自刎的人当真了不起!”但是眼中却满是倔强,眼神坚定的看着二锅头。 二锅头见萧潇又将短剑深入寸许,鲜血更加汹涌的留了出来,心中又是焦急又是惶恐,惊叫道:“我们马上就离开,你千万不要再做傻事!”语中甚是惶恐,眼神惊惧的看着萧潇。对萧十一郎道:“郎儿,带上璧君,我们走!” 萧十一郎看着二锅头,关切道:“爹,你没事吧!”二锅头知道萧十一郎是担心自己的身世,当下摇了摇头,道:“我没事!”这一点小伤,哪有比失去至亲的骨肉来得痛?萧潇虽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但是他心中却早已把萧潇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当下萧十一郎抱起沈璧君的身子,二锅头手中握着割鹿刀,立即还剑入鞘。萧十一郎远远的深深的看了萧潇一眼,眼中满是伤痛。萧潇还是笑得那般灿烂,明知道是死,却是无所畏惧。二锅头眼中噙泪,恋恋不舍的看着萧潇。最后将头一撇,再也不再看萧潇一眼,他害怕再看下去,他再也不想离开,但是留下只能让萧潇更快地死去,当下心一横,忍着剧痛,踉踉跄跄的往逍遥窟外走去。 刚一动身,却听见一声暴喝:“割鹿刀留下!”突然眼前一道红影一闪,萧潇大吃一惊,二锅头身受重伤,萧十一郎手中抱着沈璧君,腾不出手来。却见连城璧一掌往二锅头的面门拍去,二锅头伸手格挡,哪知连城璧这招乃是虚招,招式还未使老,一把便往二锅头手中的割鹿刀抓去。又足飞起,一脚踢上割鹿刀的刀尖,二锅头哪知连城璧这一招膂力奇大,竟是震得他虎口剧痛,割鹿刀拿捏不住,飞了出去。连城璧飞身而起,一把夺过割鹿刀凌空一翻,已然落在了萧潇身边。二锅头身形一颤,险些摔倒,勉强稳定身形,也不由得退后两步,这一下又牵动了伤口,滴出血来。萧潇看在眼中急在心里。见连城璧飞身稳落身形,心中狠狠得咒骂了他一番。萧十一郎见割鹿刀落在了连城璧手中,心中大急,便想将割鹿刀夺回来。但是沈璧君又是昏迷不醒,不愿舍弃,倘若连城璧又出其不意的将沈璧君夺回去,站在原地犹豫不决。 却听见二锅头道:“萧潇既然在此,割鹿刀留在此处也无不可,我们走!”二锅头说这句话的时候都没有看萧潇一眼,于是三人便冲了出去。守卫见着萧十一郎和二锅头和二锅头有恃无恐的往外走去,又没有得到连城璧的许可,不敢贸然上前动手,只得目送他们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萧十一郎和二锅头的声音,萧潇脸上的笑容褪去,泪水却是再也包不住,缓缓地落了两行。在心中默念:“永别了,爹爹!永别了,萧大哥!”手上一软,只听得叮咛一声,短剑跌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在这静寂的厅中显得格外的响亮。 众人瞬间将视线有集中到了萧潇的身上,连城璧看着那张毫无生气的脸上满是泪痕,心也被狠狠得抽痛着。方才的笑容全都是假装的,其实你也很害怕是不是,你不过是想要救萧十一郎快点脱身罢了!是不是?连城璧很想这样问道,但是却是怎样也说不出口。一瞬间厅中又是安静得能听见众人的心跳声,和萧潇眼泪滴在地上的答吧声,众人看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尽皆动容 萧潇收起了脸上的泪痕,又变成了那一脸的坚毅,冷眸看着连城璧,就如同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连城璧心底一寒,心中涌起一阵阵失望,却听见萧潇冷声开口道:“连公子,你可以动手了!”说完便闭上眼睛,昂起头。连城璧看着萧潇的模样,犹如一只高傲的凤凰,就算是死。连最后一点尊严也不会任人践踏。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有尊严。 当下厅中又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众人皆是屏声敛气的看着束手待毙的萧潇,个人脸上表情不一,有怜惜,同情,赞赏,不屑,高兴,幸灾乐祸。自然幸灾乐祸和高兴得不必说,自然便是白素素无疑了。而连城璧的心中却是心痛,难道你就如此想死吗?狭长的丹凤眼垂下眼眸,遮住了那张心痛黯然的如同乌云遮住了光华般黯然的双眸,转过身来背对着萧潇。 长袖一挥,贾信便呈上一个托盘,托盘中放着一个白玉般的大碗,上面的图腾煞是好看。却见里面装着一碗鲜红如血的不知名的红色液体,快步移动到萧潇的身边。萧潇鼻尖轻嗅着鼻尖传来的一阵花香之味,萧潇缓缓睁开双眸,看见那鲜红的液体现实一怔,随即一阵苦笑,只要喝了这个,就可以解脱了吗?我死了之后我的灵魂还能回去见爸妈一面吗?我死了之后爹爹和萧大哥还会记得我吗?泥鳅呢?侍儿呢? 看着那颜色鲜艳的液体,就像她身上穿的大红锦袍一样红,不,还要殷红。还散发着美酒的醇香,萧潇看着它怔怔的出神。当下毫无犹豫,端起那碗鲜红的红色液体,仰头一饮而尽,抬头的那一刹那,至眼角滑下一滴晶莹的泪珠。只听得哐当一声,那白玉般的玉碗跌在地上,摔得粉碎,在这安静的厅中显得那般的清脆响亮。连城璧转过身来,已经收起了那张忧心担忧的凤眸,转向一脸的冷漠。刚一喝进去,萧潇的胸口犹如像火烧一般的难受,继而又是一阵窒息的感觉,不多时,嘴角已经流出了紫黑的血液。白素素看着萧潇呕血,嘴角微扬,心中极是畅快,看着连城璧那如寒潭般的冷眸怔怔的看着萧潇,一点关切之色都没有,心中甚是欢喜。萧潇眼神看着前方,仿佛又看见了萧十一郎在对他笑,画面一个一个的跳过,二锅头,莫离,泥鳅,侍儿,这些真正对她好的人。都在眼前对着她笑。萧潇看着他们的笑颜,唇角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那如黑宝石般闪烁的眸中满是温柔,笑意盈盈。 画面又跳转到了穿越的当天,她看着自己的身子渐渐地却光圈包裹,往天上飞去,筱瑾在身后焦急的边追边喊:萧潇,你不要走!萧潇看着筱瑾,嘴唇喃喃:“筱瑾,爹爹,萧大哥,泥鳅,侍儿,莫离,永别了!”接着便头一垂,便永远的闭上了双眸。 第一百零九章 紫衣公子 贾信见萧潇垂头,便探上萧潇的鼻翼,淡淡道:“少主,她死了!” 白素素听到贾信的话,心中早已可开了花,只听得连城璧冷声道:“带下去!”便立即有两个守卫上前,将绑在萧潇了身边的绳子解开,几人便将萧潇抬了下去。 连城璧冷声道:“你们全部都下去吧!”众人接到连城璧的吩咐,众人便退了下去。不一会的时间,厅中便只剩下连城璧和白素素两人。白素素刚才还沉浸在喜悦之中,萧潇一死,无非就是少了个心腹之患,以后连城璧再也不会为了萧潇而训斥自己,至少连城璧的心中再也不会有萧潇的存在。就算他心中忘不了沈璧君,她相信时间会冲淡连城璧心中对沈璧君的那份感情,只要她每天呆在他的身边,她相信连城璧终有一天会看见她的真情付出,就像萧潇说的那般,只要能守在他的身边。哪怕十年,二十年,他终会看见。她心中越想越高兴。脸上也是红霞飘飞。 连城璧冷声道:“你也下去吧!带人去看看萧十一郎等人的动向,派人监视连家堡!”白素素一听,双手一拱躬身道:“是!”说完便已经退出了大厅。 连城璧看着手中夺过来的割鹿刀,冷哼一声,化为一道红影便消失在了刚才的地方。 这是一座古色古香的房舍,雕梁画栋的房梁,却是一个四合院落,虽然不大,但是却也别有一番风韵雅致,院中花草各异,鹅卵石铺就的小石路横披在院中,将这院落分成了四部分,院子很大,到处都是花草。阳光温润,花香怡人,身在院中不觉得如痴如醉。 一抹红色的艳影出现在院中。刚一到院中,突然之间便有一个身穿褐色长衫身影便朝着这边疾步走来。却见他头上一根墨色木簪斜飞入鬓,四四方方的阔脸,厚嘴唇,黝黑的脸上两只剑眉斜飞,此刻眉头都凝成了一个川子,看见连城璧,一个箭步窜上来,抱拳躬身,神色十分恭敬,语中却是惶恐道:“少主不好了!” 连城璧一听,眉头一拧,冷声道:“她怎么样了?”语气虽冷,雨中却是遮不住的关切之意。贾信附上身来,在连城璧的耳边低喃了几句,却见连城璧的脸上瞬间变色。冷声道:“带我去看看!”说完贾信在前方引路,二人疾步而行。 穿过几道回廊,贾信将连城璧带到一个名为――寒月居的门前。伸手推开门来,连城璧抬脚便进了寒月居。刚一进门,却见地方躺着一个小丫鬟,却见那小丫鬟脸色乌黑,眼睛瞪如铜铃,脸色可怖,眼耳鼻口里面全是黑血流出,显然是身中剧毒,七窍流血而亡。连城璧心中一惊,快速来到床边。 却见穿上躺着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肤色白腻,光洁的额头下弯弯柳叶吊梢眉,长长的睫毛遮住了那张灵动的双眼,凤冠上垂下的珠帘散落在枕边。而脖子上却是一条沾着紫黑的血痕,看起来触目惊心,诡异而恐怖,而血痕已经快要凝固了。连城璧眉头一皱,道:“怎么会这样?” 贾信跟在后边,道:“方才属下让这丫鬟为了给萧潇姑娘清理伤口,不料在门口便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属下立即奔进屋来,便看见去丫鬟痉挛了一阵,七窍流血,不久便气绝了。属下见此,立即来报告少主。”贾信的眉头紧皱,眼中也是迷惘。 连城璧看着萧潇那黑血,眉头都拧成了川字,为什么会是黑色的血?便要伸手去探上脖颈上的那道血痕,贾信大惊,惊叫道:“少主不可!”连城璧一怔,手停在了半空中。 转过头来看着贾信,贾信道:“少主请看,这丫鬟便是身上沾了这血,才中毒身亡的,萧潇姑娘身上的毒非同小可,千万不可沾上。”连城璧顺着贾信所指的方向看去,见丫鬟的手上的确沾了一点黑血,而身旁却是一张湿帕子。帕子上却是黑色的粘稠物,很显然便是从萧潇的脖颈中擦掉的黑血。 连城璧心中大惊,道:“这‘鸩红羽液’虽是毒药,却只是一种假死药,只要不催动内力,便不会毒入心脏。最多是昏迷几日便可醒转过来。更不会是蔓入血液之中,这世上能有什么毒能与血液交融?”听到连城璧的话,贾信也陷入了沉思。 突然眼前一亮道:“难道萧潇姑娘在此之前便已经身中剧毒?或者说,她便是传说中的毒人?”连城璧也是大吃一惊――毒人? 又听得贾信吃惊的说道:“萧潇姑娘若是毒人,为何中了这鸩红羽液之毒还会昏迷不醒?” 连城璧对着贾信道:“去重新拿张干帕子来,顺便将冰肌玉骨和纱布也拿过来。”贾信一听吩咐,便去了。 不多时,已将所有的东西全都备好,端到连城璧的身边。连城璧接过托盘,道:“这里交给我就行了,将这屋子清理干净。”说完便坐在床边,将手中的托盘放在床沿,拿起手中的干帕子便朝着萧潇的脖颈试去。 贾信一见连城璧要亲自为萧潇上药,忙叫道:“少主,不可!” 连城璧摆摆手,冷声道:“我会好好注意的,你下去吧!”贾信听见连城璧冷冽的声音,自然知道连城璧有些怒意,当下只是应了一声,便将丫鬟拖了出去。 连城璧伸手去试萧潇脖子上的血迹,但是血迹已经凝固。连城璧的脸凑近萧潇的脖颈间,一阵幽香的女儿香萦绕在鼻尖,身上带着淡淡的胭脂香味,只觉得幽香阵阵,荡人心魂。一抬起头来,却见萧潇白腻柔白的小脸上隐隐瞧见淡淡的红晕,殷红的朱唇好似要滴出水来,令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这样的萧潇真的很美,萧潇就是萧潇,白素素就算是易容术再好,跟萧潇的模样如出一撤,却还是不及萧潇一半的美。连城璧猛咽一口口水,心突然砰砰砰的一阵狂跳,脸上也顿时如火在烧,连城璧心头一怔,赶紧离开坐直身子。冷冽俊美的脸上浮出片片红霞,此时的连城璧脸上略带窘迫。 轻咳一声,起身来到桌旁将干帕子的一角沾湿了一点水,然后又回到床边,温柔的小心翼翼的为萧潇清理着伤口。弄了好一会儿,才将萧潇的伤口清理干净,却见萧潇的脖子上大约手掌般长的一条口子,连城璧瞧了瞧,幸好伤口不深,只是伤了皮肉而已,心中却还是隐隐心疼。现在里面又开始吱吱的冒出血来,连城璧立即将取出冰肌玉骨用玉勺子将药膏抹在萧潇的伤口处,顿时萧潇的伤口立即止血。连城璧见萧潇身上还是一身的大红锦袍,模样美极了,但是却是嫁给司马相的凤冠霞帔,突然之间心中有些不舒坦。他也是一袭红衣,两抹鲜艳的红色交织着。又想起刚才鼻尖那若有阵阵幽兰的女儿香,连城璧大声喊道:“贾信!” 只听得门吱呀一声打开来,贾信大步跨了进来,躬身道:“少主!” 连城璧道:“立马去给萧潇姑娘准备一套赶紧的衣衫送过来。”贾信一听,便领命而去。他实在是不了解少主这样做的目的,不是说要杀了这女子吗?为什么现在又要救她?而且还不让任何人知道,但是连城璧行事向来都是独断专行,他只是一个奴才,主子要做的事情,他只有尽力去办。 连城璧坐在床沿,看着萧潇的容颜,又想起了今天萧潇的话:她说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那她又是什么地方的人,是割鹿刀带她来了这里,割鹿刀为什么要将她带过来?难道是为了帮助萧十一郎与我为敌?想到这里,连城璧的心中一冷,又想起当初萧潇突然从天而降,身上穿的那一身奇怪的服饰。而她好像认识萧十一郎,又好像认识我,当她举起割鹿刀的那一刻,那眼中的神色是什么?对着是愤怒,憎恨!为什么会憎恨自己,萧潇到底是谁? 正在沉思中的连城璧,一个个问题萦绕在脑海,却听得贾信的声音传了进来:“少主,衣服送到!”说完便推门而入。 连城璧淡淡开口:“放桌上吧!”贾信应了一声便将衣裳放在桌上,然后便退了出去,将门关上。 连城璧看着贾信拿进来的衣服,也是一袭红色衣衫。连城璧将萧潇扶了起来靠在自己的肩头,将她头上的凤冠珠翠摘了下来,又将萧潇的大红锦袍脱了下来,换上贾信端进来的那套红色衣衫。 连城璧将锦袍往地上一扔,转头对萧潇道:“不管你是不是为了萧十一郎而来,从这一刻起,你只准呆在我的身边!”霸道的口吻,毫无商量的余地,看着床上的人儿毫无反应,没有反对,就当她是默认了。连城璧的唇间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顿时所有的阴霾瞬间烟消云散!(夜子:萧潇其实还在昏迷中,自然是无法应答,完全是璧璧霸道无赖自己决定的!) 连城璧瞬间心情大好,起身喊道:“贾信!”贾信听到连城璧的叫喊声,推门而入。 对着连城璧一拱手,恭敬的喊道:“少主!”但见连城璧的眸中隐隐笑意,完全不是方才那冷冽的模样。又见仍在地上的大红锦袍和床上昏迷中的萧潇,瞬间心下恍然。 连城璧道:“将这嫁衣烧了!还有去找个机灵点的小丫鬟来照顾萧潇的起居!你派人守好外头,不准任何人踏进这里一步,就算是白护法也不准,谁要是私自闯了进来――杀无赦!”连城璧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贾信神色木然,道:“属下明白!少主还有何吩咐?” 连城璧一摆手,道:“你就保护好萧潇的安全就行,若是她有什么动静,你立即回报于我,但是你不可在萧潇面前露面,她识得你。”连城璧吩咐道。她到是不担心萧潇逃出去,这地方隐秘得紧,萧潇定然找不到出口在何处,心中却道:就算是将你囚禁一辈子,我也不让你与我为敌!说完便大步流星的去了。 自从萧十一郎大闹司马山庄的婚礼之后,司马山庄在一夜之间化为灰烬,不过一两天的时间,江湖上早已是传的沸沸扬扬,武林中人无不痛恨。 苏州是一个繁华的大城,京杭运河为这里的繁华提供了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苏州最出名的便是苏绣。皇家丝绸多半便是苏绣和湘绣,所以也苏州的繁荣提供了资金优势。自从丝绸之后开通之后,苏州更是发展得甚快,如今已是十分的繁荣了。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宽阔的街上各种商贩们的叫喊声。 却见街上出现了一个身穿紫衣长衫的少爷,手摇折扇,移动着步子缓缓地朝着苏州的一座酒楼走去!边走边欣赏着沿途的街上的小饰物,脸上啧啧的发出赞赏之声。不少姑娘从旁边走过,便会指点一番,紫衣少年脸上笑意盈盈,露出了两个可爱的梨涡,对着那路过的美貌少女就是一记媚眼,那女子被他这么一个电眼一击,脸上红霞飘飞,拿出手帕挡着面庞,紫衣少爷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 来到一个酒楼门前停下――湘望楼,门口的小伙计一看是个俊美丰仪的年轻公子,满脸堆笑,立即上前迎道:“公子里边请!”边说便将紫衣少爷迎了进去。 那伙计将紫衣少爷引到一个靠窗的位置,高兴得说道:“客官,你想吃点什么?” 那紫衣少爷邪魅一笑,音声清脆动听,道:“将你们这里的招牌菜全都拿上来!”那小二一听,先是一怔,暗道:“湘望楼虽然不是这苏州城中最大的酒楼,却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招牌菜自然是不少,这公子一开口便是狮子大开口。”小伙计在紫衣少爷身上流转。见他明眸皓齿,尖尖的下颚,肤色白腻,一双桃花眼是炯炯有神,美目流盼,婉转多情。身上衣着倒也华贵,见着这位紫衣少爷手中的折扇一顿一顿的拍打着手掌,一双灵动的大眼瞧着大厅中,不知在瞧着什么。 小伙计也不敢怠慢,向门口张望了一眼,问道:“公子可还有同行的朋友?” 听到小伙计的话,紫衣少爷才将视线收回定格在小伙计的脸上,似笑非笑的脸上一脸冷漠,开口便是一句:“你怎么还在这里?” 那伙计一听,顿时满脸黑线,这公子的眼神可是凶得紧,战战兢兢的问道:“我们湘望楼的招牌菜有八宝鸡丝,九品醉鸡,鸡泥萝卜酱,三鲜丸子,鹿筋炖肉,清蒸鸭子糊猪肉……”一共说了十几道菜肴。 紫衣少爷冷冷的打断他的话:“本公子交代得不够清楚吗?”那眼神看着小伙计心中发麻。 小伙计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道:“可是公子若是是一个人,恐怕吃不了那么多吧?” 紫衣少爷一手拿折扇,在手中搭得啪嗒一声响,一张脸色极其难看,怒道:“你是怕本公子付不起银子吗?”那语气叫一个咄咄逼人,语音音量都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面,众人都将目光聚集在紫衣少爷身上。 掌柜一听,立即跑上前来,对着小伙计就是一阵怒瞪,小伙计接收到掌柜的凌厉眼神,顿时心都凉了一半,看来这月的二两月钱是要缺着了。掌柜转头对紫衣少爷陪笑道:“公子不要生气,您的要求我们一定为你办到。” 那紫衣少爷冷哼一声,道:“你们就是这么无礼的对待客人的吗?”冷眼一扫,一脸的不满。 掌柜的长得瘦长瘦长的,脸上却是面黄肌瘦。只是脸上下颚上一颗肉痣,上面还长着一戳毛。紫衣少爷心中轻笑,开着这么大个酒楼,还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但是脸上却是犹如罩着一层寒霜,满脸怒容。 掌柜见紫衣少爷满脸怒容,好言相劝道:“小伙计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公子,这样吧!小店为了向公子表示道歉的诚意,就免费送公子一壶花雕酒。公子觉得如何?” 紫衣少爷一听,顿时寒霜褪去,眸中笑意浅浅,嘴角上露出一个浅浅的梨涡,道:“方才不过是刚伙计和掌柜开了个小小的玩笑,既然掌柜如此豪爽,在下自然也不能拂了掌柜的一番好意。”这话说得,掌柜和小伙计顿时满脸黑气。怎么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掌柜满脸堆笑,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公子大人大量。”转而又对着小伙计一瞪眼,低声道:“还不快去准备!”那伙计一听,立即唯唯诺诺的去了,半分耽误不得。 掌柜的又转过头来对着紫衣少爷道:“请公子在此稍等片刻!”紫衣公子点点头,回之一个无比灿烂的迷人微笑目送着掌柜离开。 掌柜的一刚走,紫衣少爷便无聊坐在位置上,伸出那一只白玉般的手,提起茶壶,便倒了一杯茶,自斟自饮起来。同时眼睛却是在不停的打量着这湘望楼的宾客。忽听得身后一个浑厚的声音低声道:“周师兄,你说连家堡大撒英雄帖,天下英雄都被邀请在内吗?”紫衣少爷听着那人的声音,转过头去朝着一眼。几个身穿白袍长衫的男子,头上都带有纶巾,到有几分儒士之气,桌上却是放着四柄柄寒光四射的剑,剑未出鞘,紫衣少爷好似已经感觉到了剑中的杀气,却是直接无视。 却听另一个人道:“连家堡可是武林第一大堡,武林中人无不敬仰佩服,连家堡撒下英雄帖,任谁也要给上三分薄面,前去一赴。而且我还听说萧十一郎和割鹿刀都在连家堡,恐怕这次英雄会可是热闹得紧啊!” 另一人一听,手在桌上重重一拍,鼻子冷哼一声,怒道:“哼,要是萧十一郎真在连家堡,我等正派人士一定不可放过。各位师兄,师弟却是有点不明白。江湖上不是说大盗萧十一郎形单影只,只有一个人吗?萧十一郎怎么会多了一个妹妹出来?”那人脸上的怒气已消了不少,语中却是疑惑之意。 却听见另一人道:“这个倒我也不知,不过连家堡与司马山庄突如其来的婚姻,还有司马山庄一夜被灭的事情却是与萧十一郎脱不了干系。此次我们收到连家堡的英雄帖,师傅又派咱们师兄弟几人去参加英雄会,事事都得顾略周全,可不要丢了咱们点苍派的脸。一切都要小心为上!赶紧吃吧,吃完了好赶路!”那人语气温和,完全不似方才那小师弟的燥脾气。众人一听,连连点头。 紫衣少爷侧耳倾听,众人说完,小伙计已将饭菜端了上来,战战兢兢道:“公子,您要的饭菜,还有你的花雕酒,请慢用!”说完也不停留,立马转身退下。 “等等!”紫衣少爷开口,那小伙计的额头直冒冷汗,心中却是大呼:‘公子爷,你就饶了小的吧!’正在仰天长叹之际,一个白花花的银子出现在他的眼前,小伙计一见这足足十两银子的银锭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心中早已是乐开了花,转过头来恭敬的问道:“公子还有何吩咐!” 紫衣少年将银子往小伙计身上一扔,道:“这是赏你的,下次可别再狗眼看人低!还有,旁边那几位道爷的账全都扣在本公子的头上。诺!”又拿出一个敬亮亮的发着白光的金元宝扔给小伙计。一见到金元宝,那小伙计的眼睛都发直了。紫衣少爷的声音不大,但是方才说话的那桌人全都听在了耳中。全都放下碗筷,转过头来看着那紫衣少爷,那紫衣少爷连头都没有转过来直接对小伙计吩咐道:“下去吧!” 那小伙计得到了十两银子的赏钱,这还是打娘胎里出生头一回,先前的怒气与恐惧早已经不知飞到了哪个天外,看着紫衣少爷,犹如看着一座财神爷。听着紫衣少爷的吩咐,千恩万谢的去了。 看着小伙计离开,紫衣少爷甚至连头都没回,直接捋了捋衣衫背对着众人坐下,他自然知道身后那几道灼热凌厉的目光是怎么回事,却是被他直接的无视掉了。 突然旁边的一位穿白衫的男子走了过来,对着紫衣少爷一拱手:“多谢这位兄台慷慨解囊,既然如此,还请移驾过去同饮一杯。” 紫衣少爷抬起头来轻轻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眼中却是秋水无波,笑意盈盈:“爽快!”说话之时露出那如白玉般整齐的白牙。 第110章 吃霸王餐 白玉般的手拿着白玉酒壶和白玉杯,来到邻座,自有人让开一个座位,紫衣少爷也毫不扭捏的一屁股坐下,手中折扇反手插进衣服的后颈中。 便伸手为众人斟满了一杯酒,对着众人一拱手,开口道:“在下玉龙风,方才听几位道爷自称是点苍派门下,苍派行侠仗义,个江湖中人素来敬仰,点苍派的大名更是如雷贯耳。在下早有耳闻,心中佩服仰慕得紧,有幸得见几位道爷风采,实在是三生有幸。”好听的话自然谁都爱听,他的声音清脆,说出来犹如黄莺啼叫般动听。众人听他说得诚恳激越,心中更是暗暗得意,脸上也是喜悦无限。 “在下敬各位一杯,请!”一说完,率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将酒杯杯口朝下,竟是喝得滴水不见。 众人见他喝完,也都纷纷举杯,道:“请!”仰头饮尽。 玉龙风微微一笑,道:“在下适才听各位道爷说道连家堡举办什么英雄会,又说道萧十一郎和司马山庄的事情,请恕小弟孤陋寡闻,还向几位道爷打听一下。”说话态度十分诚恳。 而另外一个年龄偏小的师弟一听玉龙风说不知道什么英雄会,还有司马山庄被灭之事,兴奋的开口道:“向玉公子这般一表人才,一见便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不知道江湖上的事情到是情有可原。其实是这样的,在半个月前,我们师傅便接到一封来自连家堡的英雄帖,但是至于是什么内容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啊!听说萧十一郎和割鹿刀……”那小师弟刚好一说到割鹿刀,那年龄稍大的道爷便是一个凌厉的眼神激射过去,那小道爷便悻悻的闭了口,当然这一切全都瞧在了玉龙风的眼中,脸上只是淡淡的,一丝波澜都不起。 那小道爷看了一眼玉龙风的表情,脸上没有一丝动容,想来是没有听见割鹿刀。当下继续道:“萧十一郎是江湖中人人得而诛之的江洋大盗。几个月前,关外刀王胡一刀死在了他的手上,刀王纵横三十载,在江湖中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除了萧十一郎,恐怕也没人能够伤的了他。我听江湖上的传言,萧十一郎已经练就了一身邪门歪道的武功,专门已吸食人血为引。自从三个月以前,已经不知道有多少英雄好汉死在他的手中,江湖中人无不痛恨,想要为林除害。连家堡是武林第一大堡,如今当家的便是连城壁连少堡主。连少堡主乃是我们少年英侠中赫赫有名的人物,我心中久仰大名,早想拜会,只可惜缘悭一面。正好这次英雄会上能够见他一面,也就不枉此生了。”说到这里脸上颇为兴奋。 连城璧?萧十一郎?连家堡?玉龙风的脸上只是带着淡淡的笑容,心中却早已不知道飞向了何处。问道:“英雄大会什么时候举行?跟连家堡和司马山庄有什么关系?” 却听那小道爷一听玉龙风问道,心中大喜,激动的说道:“玉兄这可就不懂啦!英雄大会虽然在连家堡举行,但是是在半月之后。而连家堡与司马山庄的婚事却是在两天前,这件事情早已在江湖中传的沸沸扬扬。连家堡与司马山庄的婚期是在十月初一这天,也就是两天前,从连家堡出嫁的是一个名叫萧潇的女子,但是没人知道萧潇这女子的身世如何,有人说他是萧十一郎的妹妹,但是萧十一郎在江湖上成名十载,却是从未听说他有一个妹妹。而且连家堡怎么可能跟一个大盗为伍,还将萧十一郎的妹妹嫁给司马山庄的少主司马相?这件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当听到萧潇这个名字的时候,玉龙风的眼中快速闪烁着一丝奇异的光芒,心中更是由于激动而兴奋而砰砰直跳,但是脸上依旧不动声色。 玉龙风淡淡的开口道:“然后呢?” 那小道爷道:“在拜堂的时候,萧十一郎突然出来阻止了这场婚礼。并与司马山庄的少庄主大打出手,最后将新娘子带走。萧十一郎刚走,突然出现一批杀手,将司马山庄的守卫仆人杀了个精光,还纵火烧了司马山庄。”说到这里的时候那小道爷的脸上已是满脸怒气,义愤填膺。真恨不得将萧十一郎立即杀死以泄心头之恨。 玉龙风又为各位斟满了一杯酒,轻笑道:“公道自在人心,正所谓,人在做天在看,萧十一郎如此罪孽深重,多行不义必自毙!各位都是江湖中有名的英豪,专管世间不平之事,今日能够得见,小弟心中深感佩服!小弟再敬各位一杯!”说完又对着众人一举杯。 那刚才说话的小道爷见玉龙风豪气干云,方才与他说了那么多话,心中对他也是十分好感,当下举杯,高兴得说道:“玉兄说的极是,我高小童也在此敬你一杯!”原来那最小的道爷名字叫高小童。二人举杯,相视一笑,头一仰,美酒入喉,二人哈哈大笑。众人见他二人豪爽,当下也放下了警戒。 那年长的道爷起身道:“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该赶路了。”当下拿起桌上的佩剑,对着玉龙风一拱手,道:“玉龙兄,多谢你的酒水解囊!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改日再见!” 玉龙风起身对着众人一拱手,唇间笑意浅浅,道:“各位走好!” 几人便拿起桌上的佩剑,起身从玉龙风的身旁擦身而过。修长的身形威风凛凛,自有一番侠者霸气。高小童走到玉龙风身边之时,眼中颇有不舍之意。在玉龙风耳边轻声道:“玉兄可去参加英雄大会?” 玉龙风轻笑,问道:“既然是英雄会,自然就少不了玉龙风,只是不知英雄大会何时开?待小弟向家中交代一声,再行前往。” 高小童一听玉龙风也会前往,当下眼睛一亮,兴奋道:“英雄大会就在十月中旬十五,既然玉兄有事交代,那在下便先行前往,到时英雄会上相见。” 玉龙风一听,脸上颇有喜色,拱手道:“如此,便再好不过了!高兄,后会有期!”二人说定之后,高小童便快步了出了湘望楼。 玉龙风望着几人消失的背影,口中喃喃:“萧潇!是你么?” 想起萧潇,他整个人浑身的热血都似乎在一瞬间沸腾了起来,眼中又是激动又是忧愁,又是担忧又是埋怨,一瞬间脑海中百味陈杂,说不出的滋味。拿着酒壶酒杯回到自己的桌旁,琳琅满目,精致的菜肴已是满满的一桌。当下拿起筷子来夹起一块云片豆腐品尝一口,入口滑腻。但是他已经没有了吃饭的兴致,现在满脑子都只有两个字——萧潇! 突然之间门口一阵喧哗,扰乱了他的思绪。放眼望去,只见门口被行人围在一团,吵吵闹闹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玉龙风刚来到门口,便听见一声暴喝:“给我往死里打,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还敢到如意楼来吃霸王餐!” 他挤在人群里面,却见地上躺着一个穿这黑白锦袍的年轻人,看模样不过也才二十四五的模样,却见他身上的衣衫已经有好些地方破了,青丝凌乱遮住了面容,头上只用了一根旧布带束发。他躺在地上,任人在他身上胡乱踢打,他却是毫无知觉。却只是拿着手中的酒壶往嘴里倒酒,浑身脏兮兮的,满身的酒味。众人纷纷停下来冷眼瞧着他,指指点点。有的捏着鼻子退得远远的,生怕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飞溅到了自己的身。 而旁边站着一个肥头大脸,双目竖直,满脸怒容,身穿深褐色长衫的中年男子。身旁还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计,看着地上的叫花子,满脸怒容,脸上满是鄙夷的神色,口中疾呼:“狠狠的打!”。 玉龙风一见,自然边猜到了那肥头大耳的人肯定就是这如意楼的掌柜,他心中轻笑,这些掌柜倒是很有意思。一个肥头大耳,一个面黄肌瘦,同样是掌柜,为何差别这么大? 一个大汉一脚踢在了那年轻人的下颚,顿时鲜血喷涌,那大汉又顺势一脚踢在他的手上,他手中的酒壶往直直的飞了出去,摔在地上,碎成了碎片,壶中的酒水全都洒在了地上。那年轻人一见酒壶飞了出去,就像是发了狂的往那边爬去,五六个大汉面目凶光,使劲的腿脚往那年轻人的身上招呼,腿上,腹部,手上,没有哪一个地方没有招呼过,那年轻人却是一声不吭。抬起头来,玉龙风见这年轻人脸上却是颇为俊美,白皙的脸上全是青紫般的伤痕,见美酒全都倾洒在在地,手中拿着碎片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身子蜷缩在一起,不多时嘴角挂着鲜红的血迹,滴在地上,即便如此,他依旧不吭一声。在这样下去,他会被打死的。玉龙风看着倒在地上的年轻人突然嘴角微扬,眼中似乎在等待着死亡的到来,好像就在盼着等着被打死。笑容却是让玉龙风心底一颤。 “让开!”突然之间传来一声大喝,众人瞧去,却见是一个魁梧的大汉拿着一把长板凳冲了过来。众人一见,立即躲开,眼见那大汉手中的长板凳抡圆了在空中一划便朝着年轻人击去。这一板凳下去,就算不是脑浆迸裂,也必然血溅当场,众人脸上无不对这乞丐充满了同情,闭上眼睛,不忍看他血染当场。 又听得一声暴喝:“住手!”那大汉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只听得砰地一声,板凳脚架木屑横飞,又听得‘啊哟’‘哎唷’几声惨叫,也不知道飞出去的断木打到了谁的身上。那大汉只觉虎口剧痛,半只手臂已经无半点知觉,手臂被人抓起,突然之间世界一阵天旋地转,又是砰地一声,他只觉得浑身就像散架了一般‘哎唷’‘哎唷’的哇哇直叫。 众人睁开眼睛,却见那刚才的大汉躺在地上直呼惨叫,而他手中的那根板凳脚架已经不知去向,板凳也是剩个半截倒在旁边。而刚才险些命丧他手的年轻人现在正躺在一边安稳无事。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众人惊骇失色,却见大道的中间却是多了一个身穿紫衣长衫的俊美公子,众人一见心下了然,想来就是这位紫衣公子救了这个年轻人,打倒了这个魁梧的大汉。 那掌柜拨开人群,却见那紫衣公子站在路中间,地上那魁梧的大汉躺在地上直打滚,却是再也爬不起来。掌柜大怒,喝道:“你是什么东西?” 紫衣男子脸色冷峻,冷眼瞧着掌柜,喝道:“肥猪骂谁?” 那掌柜见他不过看上去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少年,手无缚鸡之力,敢动他的人,活得不耐烦了!当下喝道:“肥猪骂你!” 突然之间人群中暴发出一阵嗤嗤哈哈的笑声,那掌柜还未回神,却见眼前紫衣男子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笑道:“没错,就是肥猪骂我!” 掌柜一听,顿时脸都气绿了。他一声暴喝:“给我拿下!”五六个魁梧的大汉便朝着瘦小的紫衣男子身上扑去。 群众见他势单力薄,而对方却是五六个魁梧的大汉,不觉得心中为他捏了一把汗。一个大扑上前去,还未碰到那紫衣男子的身体,突然之间反被那紫衣男子反手抓住手腕,只见他身形一闪,欺身到自己的身前,只听得砰地一声,摔倒在地,那魁梧大汉一身闷哼,再也爬不起来。众人见紫衣男子身法诡异矫健,瞬间爆发出一阵喝彩声,玉龙风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先入为主,欺身上前,一手抓住一个大汉手腕,又是一个过肩摔,将那大汉摔在地上,右足从上劈下,一脚踩在趴在地上的大汉的背上,那大汉更是不住的扭动了身躯,却是爬不起来。瞬间眨眼的功夫便已经有三个大汉被制服在地,喝彩声更是响成一片。那掌柜见他的人一瞬间便被制服在地,脸色十分难堪,其余的几个大汉见着紫衣男子的伸手如此诡异,好像是只要与他近身搏斗,便是将自己往对方的手上送,当下面面相觑。 就在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玉龙风便已经欺身上前,只见一个兔起鹘落,迅捷而至,玉龙风就像是抛粽子一般,已经将剩下的几个大汉像叠罗汉一般的叠在一起。拍了拍手,掌柜和身后的小伙计眼睛都已经发直,满脸的惊骇之色。众人又是一阵的喝彩声,掌声不觉。 玉龙风拍了拍手,脸上灿若桃花,对着众人一拱手,笑道:“多谢啊!多谢各位的掌声啊!”说得那叫一个得意啊!玉龙风来到掌柜的身前,那掌柜和小伙计心里害怕的要命,两条腿都变得哆嗦起来,见着玉龙风走了过来,当下只有挺起胸膛,假装不害怕。 玉龙风轻笑道:“就你这几个脓包还想收拾本公子!简直就是不自量力。”嚣张狂妄的语气,轻蔑的看着掌柜,掌柜一听,心中恼怒,但是却也不可置否,看着躺在地上哼哼呀呀的几个人,心中更恼怒。 那掌柜冷声道:“不知公子尊姓大名?金某人在此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乞丐,与公子有什么相干,公子如果硬要强出头的话,就不妨将他的饭钱补上。”原来那掌柜姓金,如此土气的姓名,难怪如此狗仗人势。那金掌柜指着那一旁的年轻乞丐,满脸痛恨。 玉龙风轻笑:“狗仗人势!不就是点钱嘛,多大点事儿。这小爷的钱就算在本大爷的账上,这点够了吗?”玉龙风鄙视的看了一眼那姓金的掌柜,满脸横肉,狗仗人势,他最讨厌!说完便从怀中又掏出了一锭金元宝仍在掌柜的怀中。那掌柜一面金元宝,众人倒抽一口凉气。却见那锭金元宝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芒。 玉龙风鄙夷的看了一眼金掌柜,转身来到那年轻人的身边,蹲下身来,关切的问道:“喂,你有没有事啊?”那年轻的乞丐听到玉龙风的声音抬起头来。 玉龙风见他剑眉朗目,肤色白腻,一双丹凤眼闪烁着激动兴奋的光芒,额前的流海凌乱的散落在风中,嘴角上还带着淡淡的血迹,是个很养眼的帅哥!这是玉龙风对他的第一印象。就在那年轻人看见玉龙风的第一眼,瞬间变恢复了焦距,便再也没有没有移开过眼光,玉龙风看着他的眼光中,有兴奋,激动,欣喜,忧怨,伤心,转而又是一脸心疼,一瞬间变换了好几种表情。玉龙风心中甚是奇怪,这人难道被打儍了? 玉龙风又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刚一说完,只觉得突然呼吸一阵急促,一身的酒味充斥着鼻尖。 耳边传来激动颤抖的心跳声和胸膛传来的沙哑声:“小谨,我终于找到了你!”众人见那年轻的乞丐突如其来的举动,身上又丑又脏,居然将这身穿华贵衣衫的紫衣男子抱在怀里。众人无不鄙夷。一时之间又是指指点点,对那紫衣男子深深的同情。 听到小谨二字,怀中的玉龙风身子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耳中轰然炸开——筱瑾! 当下抬起头来,问道:“你怎么知道筱瑾?”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中充满了惊疑,满脸的不可置信。 而那年轻的乞丐看着玉龙风眼中的惊疑和陌生,心头一怔,突然之间悲从中来,激动的说道:“小谨,我是灵鹫啊!难道你已经忘了我吗?”说到这里,眼中更是一片汪洋大海,玉龙风见着他的双眸中泪水滚来滚去,心中好生歉疚。这人一定是认错人了? 顿时满心同情,柔声安慰道:“这位小哥,你认错人了吧?”那人一听玉龙风的话,顿时眼泪再也包不住,簌簌的落了两旁,将玉龙风使劲的箍在怀里,一丝也不放松。不错,这个潦倒的年轻公子,正是从连家堡里面离家出走的少当家灵鹫。 这一个月来,他走了很多地方,但是却是再也没有见到连城瑾的身影,他早已万念俱灰。每天只知道喝酒,没有银子便去偷酒喝,饿了便去吃霸王餐,大不了最后便是给别人大打一顿,然后丢出来。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能够找到连城瑾,此刻他的心瞬间在这一刻又重新的活了过来。 灵鹫没有回答玉龙风的话,激动的说道:“小谨,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吗?现在没事了吗?真的是太好了!我再也不要让你离开我了。”语中却是浓浓的欢喜,众人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皆是吃惊,一时间又是议论纷纷。 那掌柜的回过神来,一双眼睛金光闪闪,来到玉龙风的身边,笑道:“原来公子和这位爷认识,若是早知如此,借小人十个胆子也不敢碰公子爷的人,真是对不住了!还请公子爷移驾楼中,小店好酒好菜招待二位爷!” 灵鹫将玉龙风紧紧的箍在怀中,这姿势当真是有多暧昧便有多暧昧,两个大男人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紧紧相拥,而且还是在这最繁华的街道,要多诡异有多诡异。玉龙风对天翻了个白眼,打了一巴掌就想给他个甜枣,当他是这么好哄的人?顿时语气不善,冷声道:“不用了!本公子不想看见你,滚远点!”刚才不过就是看不下眼,没吃到鱼想不到却是惹了一身腥! 那掌柜见这公子语气不善,反倒是碰了个冷钉子。就看在方才那一锭金元宝的面子上,他也不恼。心中却是极高兴的,而这乞丐也不过就是偷了一壶小酒罢了,想不到却是反赚了这么多。当下转过头来对着地下哼哼唧唧的人,冷声道:“丢人现眼,还不滚回去!”说完便率先提足而去,小伙计跟在身后。 那几个大汉忍着疼痛爬起来,狠狠得瞪了倒在地上的玉龙风和灵鹫一眼,几人跌跌撞撞的进了如意楼。见到这几人一走,群众的视线就瞬间转移到了二人身上。倒在灵鹫怀中的玉龙风就感觉到了一道道灼热的目光如芒刺在背。他的脸上红霞飘风,脸似火烧。口中诅咒道:“该死的!姑奶奶这辈子就没这么丢脸过!”两个大男人在众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在古代这么迂腐保守的年代。 玉龙风的声音冷冷的从胸膛下传来:“放开我!”灵鹫一听,唇角微扬。果真放开了玉龙风。玉龙风一得自由,整个人身子腾身而起,一溜烟的便往酒楼中跑去。 灵鹫见玉龙风一溜烟地跑了,心中一急,连忙喊道:“小谨,小谨……”刚一起身,身上却犹如散架了一般,每一寸肌肤都在撕扯着他的身体。 “咳咳……”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嘴角都渗出了血来。忍着剧痛,跌跌撞撞的便往湘望楼走去。而方才玉龙风的身手大家都是有目共睹,与这乞丐与他相识,自然没人敢阻拦。 灵鹫踉踉跄跄的往湘望楼走去,刚一走到门口,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便昏了过去。 ------题外话------ 好久都木有看到过什么鲜花啊!钻石啊!打赏啊!这些个玩意儿了。每天更新五六千当真是不容易啊! 第111章 你认错人了 天色渐渐的昏了下来,灵鹫在昏迷中耳边却听见一个熟悉的清脆的声音在耳边问道:“大夫,他怎么样了?”玉龙风看着躺在床上浑身是伤的灵鹫,一张清秀俊美的脸却是紧绷着。对天翻了个白眼,今天也够倒霉的! 却见床边坐着一个大约四十来岁,面皮蜡黄,身形消瘦的中年男子,身穿灰布长衫。却见他下颚上留着两撇八字胡,他嘴角一动,那两撇八字胡便跟着一翘一翘的。抬起头来,道:“这位公子不需担心,这位公子体内内力充盈,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抓几服药喝上几天,在休养半月也差不多便好了!”大夫将灵鹫的手又放回杯子中。 玉龙风一听要修养半个月,心中一寒,他可是要去连家堡参加英雄大会,当下觉得这人简直就是一个麻烦,冷声道:“给双倍的量!” 大夫一听,先是一惊,看着玉龙风那张紧绷的脸,脸上分明写着:我没有跟你开玩笑!的字眼。 大夫叹了一口气,道:“公子说要给双倍的量难道还有人受伤吗?要知道这受伤吃药就跟这练武一样,千万不可急于求成,否则反受其害。药一旦过量,不但不能治病,反而能杀人!”玉龙风听见大夫的话,心中冷哼,死了倒好,省得费心! 当下冷声道:“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说完又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交到大夫的手上。 大夫看着玉龙风手中的银子,先是一怔,随即满脸怒气,冷冷道:“老朽不治了!请公子另寻名医!送客”当下长袖一副,撇过脸去。 玉龙风瞪了床上的灵鹫一眼,心中骂道:“都怪你这拖油瓶!”当下又背着灵鹫出了药店。 夜,一寸寸的袭来,星光灿烂。月光洒在地上,将二人的身子拉得老长老长,一阵凉风吹来,灵鹫额前的发撩动在玉龙风的耳边,挠的他耳边发痒。玉龙风背着灵鹫一步一步在街上走着。灵鹫的身子比较高大,玉龙风的身形瘦小,美其名曰是将灵鹫背着,其实是一路拖着走!他浑身都被汗水给浸湿了,鼻尖回荡着美酒的味道,看起来是一件十分浪漫的事情。玉龙风满头大汗,口中还在不住的抱怨:“你奶奶的,怎么沉得像个死人!压死姑奶奶了。”走路都是东摇西歪的,走一步连腿脚都在打颤。 走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来到了一个豪华楼宇面前,却见那牌匾上金光灿灿龙飞凤舞的写三个大字――牡丹楼!一眼看去,牡丹楼一共有三层楼,里面却是灯火通明,灯光将整座楼宇照的通亮,外面的宫灯也将整个街道照得通亮。门是开着的,外面还站着两三个人,一个穿着青色的长袍,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看起来颇为俊逸,剑眉朗目,一双深色的眸子里面却是充满了担忧。而一个是身穿奇怪服饰的小丫鬟,头上扎了个双丫髻,倒是颇有邻家小妹的风范。另一个穿着同样奇怪的黑色服装,全身上下都是笔挺的,大约十六七八的年纪,脸上虽然没有那二十来岁的男子俊逸,但是一双灵动的双眼却是闪闪发亮,一张酷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那小丫鬟远远的看见了玉龙风和灵鹫而来,欣喜的惊叫起来,高兴得说道:“瑾姑娘回来啦!”二人自然也是看见了,担忧的脸上瞬间喜笑颜开。 三人立即迎了上去。“小谨,你回来啦?这位是?”那二十来岁的俊逸男子脸上处处透着欢喜,看着玉龙风背上的灵鹫问道。 玉龙风一见有了帮手,早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他,将灵鹫往那男子的身上一扔,道:“玉龙,如风把他抬进去!” 又将手中的一包药往那旁边的女子手中一扔,道:“清婉,马上去熬药!”将麻烦一扔,就大步流星的进了牡丹楼中,留下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一进门,一眼便瞧见了大厅中那正在喷水的假山池水,周围全是盆栽花草,两条小路将假山隔开,两边全是桌椅,厅中正中央却是好大一座琉璃吊脚宫灯。这厅中很大,两边的墙壁上全是些书法字画。而进门的左手边却是一座好大的柜台,柜台旁还放着一个很大的白玉古董瓷瓶,里面插着,美丽的百合。 玉龙风从小路直接转到了后院之中,青石板铺就将整个院子映衬得就像一座座宫格。玉龙风也没有心思去理会这院中的风景摆设,反正这些全都是他一手设计的。满身疲惫的来到自己的房间,里面一片漆黑。玉龙风自来熟的来到柜子里面摸出火折子打开,轻轻一吹,顿时眼前一片明亮。来到烛台前,将四个角落的烛台都点了起来,瞬间房间里面被照得通亮。 却见墙上挂了一幅美人图,美人图下是一座窗棂柜子,上面放着一面铜镜,还有胭脂水粉,各种手势,八仙圆桌上铺的是上好的绫罗制成的桌布。上面也还是一个八仙宫格的水果盘,正中间放的是茶具。一排珠帘帘缦挡住了内室的春光,却见里面是个缕空的雕花大床,粉色的床缦。 玉龙风给自己的倒了一杯茶水,里面是上好的雨前龙井,茶叶色泽匀润,一股清香的茶气顿时弥漫了整个房间里面,玉龙风的心情顿时也为之一顿。白玉般的柔荑端起白玉瓷杯,放在殷红的唇边浅酌一口,一股清香的茶香味充斥着口腔。 良久,玉龙风起身边往屋外走去!刚一出门,便看见对面的玉龙和如风二人抬着灵鹫上了楼,二人自然也看见了玉龙风,玉龙风毫不停留的往楼下走去,也不跟他们打声招呼,二人见此,心中甚是奇怪。只得将灵鹫抬进屋中。 玉龙风来到澡堂,里面白雾晕染,帘缦飘飞,却见清婉正在往浴桶里面撒着花瓣。见玉龙风进来,一张笑脸如花儿般娇艳,道:“瑾姑娘,你今天去哪里啦?可担心死我们了。” 玉龙风将身上的外衣脱了放在衣架上,里面只剩下一件抹胸,来到桌旁坐下,看着清婉忙碌的身影,道:“你出去之后叫玉龙和如风准备好洗澡水,给那位爷换身衣裳,呆会就去将那包药煎好,然后端到去给那位爷喝了。” 听着玉龙风的吩咐,清婉正想问那位公子是谁:“瑾姑娘,那位爷是哪里来的?” 玉龙风淡淡道:“街上捡回来的。”清婉一听,也不以为然。因为她也是被瑾姑娘从街上捡回来的。当初若不是遇到了她,恐怕自己早就见了阎王了。虽然这瑾姑娘平时人嚣张冷漠,说话也不好听,但那是对陌生人的时候,其实只要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其实心地非常的善良,而且很有才华能力,不然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成立了这苏州最有名气的酒楼――牡丹楼。而且口碑绝对是最好的,所有的菜品什么都是她从未见过,从未听过的,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想到这里,清婉唇角微扬,篮中的花瓣已经尽数的进了浴桶之中。清婉淡淡道:“瑾姑娘,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说完便自动的退了出去。今天可是把她累得够呛,立即将身上的衣服褪尽,踩着梯子一步步的满满的走进了浴桶里,全身都浸泡在水中,当真是从未有过的轻松。躺在浴桶里,又想起了今天发生的事情。连家堡,萧十一郎,割鹿刀?难道自己真的来到了这个虚拟的武侠世界?萧潇,真的是你吗?不错,她便是同萧潇一同穿越过来的筱瑾。 萧潇,你现在怎么样了? 想起了穿越的当天,自从萧潇被卷入了光速之中,她在后面去拉萧潇,结果也被卷入了光速之中,但是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却是被人贩子贩卖到了青楼之中――八仙楼。最后凭借着她矫健的身手和天才美少女高超的智慧,跟老鸨达成协议,不仅做了头牌花魁,卖艺不卖身赚够了银两不说!还开起了这苏州最大的酒楼――牡丹楼。 她也多次想要打探萧潇的消息,但是却是没有一点音讯,手机这些东西在古代,完全就是一块废铁。对于太阳能手机来说,最大的作用便是打打游戏,玩玩自拍,听听音乐。说实在的,的确也是多亏了手机这玩意儿,才有她今天这么快的成就。 不知不觉,浴桶中的水渐渐的凉了起来。筱瑾坐在浴桶中,浑身打了一个哆嗦,便被拉回了现实中。开始渐渐的清洗着自己的身子,又伸手将头上的珠花一取下来,一手拿起那一块黝黑的假发放在桌上。那一头火红色的长发掉在浴桶之中。筱瑾开始认真的清理着自己的长发,等到水凉之时,整个人已经从浴桶里面出来了。用绫罗裹着白瓷般的白腻肌肤,一种清凉清凉的感觉袭来。用绫罗擦干身上的水珠,又将湿漉漉的长发裹在绫罗锦布之中,来到衣架前拿起那清婉为她准备的那一身素雅的白衣,白玉般的手一挥舞,宛如一个美丽的白蝴蝶,白衣飘花,头上的水花四溅,顿时飞舞在这小小的澡堂之中,红烛在水珠的冲击之下,摇曳生姿,瞬间将筱瑾那白玉般的酮体裹在了白衣之下。 雅儒小筑是灵鹫的房间,筱瑾刚一出了澡堂便来到雅儒小筑的门口,还未敲门便直接推门而进。却见灵鹫被泡在浴桶之中,而玉龙和如风正是一脸错愕的看着门口的筱瑾,他们实在是想不到筱瑾会在这个时候进得门来。还是玉龙最先回神,看着筱瑾一声素雅的白衣和那一头湿漉漉的火红头发,本来就有些脸红的他,现在筱瑾的到来脸红得像个猴子屁股一样。而如风来说,整张脸黑的不得再黑了。 筱瑾对他们的反应置若罔闻,自来熟的走进房里去。看着坐在浴桶里面的灵鹫。古铜色的胸膛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看起来性感而魅惑,脸上的污垢已经擦干净了,那张干净白皙的脸庞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傲挺的鼻梁,紧抿着的薄毅的红唇,额前的碎发沾湿了热水紧贴着脸庞,上面的水珠沿着脸颊滑下,从下颚滴到胸膛上,然后与浴桶中的热水融为一体。筱瑾走上前去,瞧了一眼,两个大男子看着筱瑾那张脸不红气不踹的脸,都想找个地缝里面钻进去。 还是玉龙请咳两声,打破了尴尬的局面,玉龙脸红着说道:“小谨,男女授受不亲,你……”他想说的是你还是赶紧出去吧,但是又不好直接将筱瑾轰出去,因为他了解筱瑾,要是他想做什么事情,十头牛都拉不住。他实在是想不到筱瑾如此的大胆和奔放,虽然平日里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的要脸红,更何况对筱瑾眼神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一个陌生的男子看,他的心中难免不好受。 筱瑾自然知道玉龙的话中之意,她才不在意,在现代什么没见过,也只有古人这迂腐陈就的思想才会遵守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淡淡的开口道:“他身上有多少外伤?” 玉龙一听,倒是想起来了,道:“全身上下都是青紫伤痕!”想起开始为他脱衣服的时候,见到他一身的伤痕开始自己也下了一跳,却见那背上旧伤新伤纵横的交错,如今身上又增添了不少的伤。突然之间,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种同情之心,又想起了初时自己的遭遇,那段黑暗的记忆。若不是筱瑾救了他脱离苦海,恐怕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呆在这世间,更没有机会成为这牡丹楼的掌柜,这一切都是筱瑾所赐,所以他也会用自己的一生去回报于她,他早已在心底暗暗立誓。 筱瑾一听,点了点头,道:“赶紧将他捞起来吧!”只是交代了一句便已经退了出去,二人长嘘一口气,如风赶紧将房门关上,最后还从里面上了门栓,生怕筱瑾杀出一个回马枪。赶紧手忙脚乱的将灵鹫从浴桶里面打捞起来,为他擦干身子,穿上衣裳,而因为没有多余的衣衫,只有将玉龙的衣衫给灵鹫穿上。二人弄了一半天才将灵鹫给放到床上。 突然之间,门外响起了扣扣的敲门声,如风立即上前去开门,却见清婉笑意盈盈的站在门口,手中还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中是白玉瓷碗中装着一碗黑乎乎的药,冷酷的如风看着清婉那张笑意盈盈的脸,酷酷的脸上突然浮出一抹红晕。 清婉温柔的说道:“这是给那位爷的药,我可以进去吗?”虽是商量的口吻,但是却已经抬脚准备往里面走去。如风立即抢过清婉手中的托盘,紧张的说道:“我,还是我去吧!”想不到这么个酷酷的帅小伙也有紧张到结巴的地步,看着如风那张羞涩的脸,清婉的心中又是好笑又是甜蜜。 清婉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去休息了!这位爷就麻烦你们二位了!”说完脸上轻笑,看着那张纯净略带纯真的笑脸,如风的心扑通扑通一阵狂跳,只是慌张的答应了一声便将房门给关上了。看不见了清婉那张调侃的笑脸,如风深吸一口气,脸上又恢复了酷酷的模样。 筱瑾回了自己的听雨轩,站在窗前,看着那轮渐圆的明月,心潮思绪翻飞。任风吹起她飘飞的白衣和那湿漉漉的长发,望月兴叹――萧潇,是你吗? 翌日,天刚刚亮,筱瑾便起床来到了灵鹫的雅儒小筑。灵鹫刚醒过来便看见那连城瑾的脸,脸上立即绽出笑颜,立即起身想要将筱瑾涌入怀中,但是刚一起身扯动了伤口,疼得他额头上冷汗直冒。筱瑾看着他的模样,脸上没有一丝动容,轻轻道:“你身上有伤,还是好好的躺着吧。”说完便来到桌前坐下。自顾自的端起茶杯浅酌一口。灵鹫看着连城瑾那一袭紫衣少爷的打扮,立即想起了昨日的事情。看着筱瑾眼中的冷漠,心中又是一阵心痛,心道:“难道小谨她真的忘了我?”又看了一眼筱瑾,跟以前相比似乎有些不一样了,至于是什么地方不一样,又说不上来,不过好像忘了以前的一切。 灵鹫看着筱瑾,担忧的问道:“小谨,你身上的毒都解了吗?” 筱瑾看着床上灵鹫眼中的伤痛,心头一怔,对天翻了个白眼,那是什么表情?那悲戚的表情就好似一头受伤的小鹿。经过她昨晚一晚上的深思熟虑,萧十一郎这部电视剧她到是看过,如果这世界真的跟电视剧里面一样,那么眼前这个自称是灵鹫的人就必定是连城瑾的夫君,连家堡的人。倘若真是如此,那么他一定知道萧潇是不是在连家堡,只要一问便知。当下淡淡的开口道:“你说你叫灵鹫?”听到筱瑾的话,灵鹫的脸上又是一脸悲戚,看着灵鹫这幅模样,她心中对天翻了个白眼,心想:“我与你素不相识,要不是看你可怜,又正好遇见了我,你早就被人打死了。”当下又继续道:“一、我没有中毒。二、我不是你口中的小谨。三、我从来不认识你。”筱瑾的脸上无比认真,没有开半点玩笑。有些时候误会一定要早点解除,不然等到某些事情发生,悔之晚矣。她从来都不是拖泥带水,婆婆妈妈的人。一双纯真无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冷冽而陌生的看着灵鹫。 灵鹫听到筱瑾的话,心中却是说不出的难受,垂下眼帘,遮住了那一眼的黯然。心道:“就算你忘了我也没关系,只要你没事,终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重新记起我,爱上我!” 当下唇边扬起一个淡淡的苦笑,轻声道:“小谨,就算是你忘了我,但是只要知道你没事,我就心满意足了。你知道吗?自从你失踪之后,大家都在找你,你怎么能就这样一走了之呢,你知道大家有多么的担心你吗?”语气中虽是责备,但是更多的却是关心。 筱瑾听着灵鹫的话,对天翻了个白眼。又看着灵鹫那张俊美的苍白的脸庞,眼神却是无比认真又是充满怜惜和心疼的眼神,脸上就好像写着――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筱瑾知道,当一个人特别执拗的坚持某一个想法的时候,只有两种办法。其一,转移话题。其二,承认对方的想法是正确的。筱瑾是谁?说一不二,果断狠决。她当然不会很白痴的承认灵鹫说得话是正确的,灵鹫可是有妇之夫,他虽然长得很帅,却也是个二手货,她对二手货从来都没有兴趣。更何况,她早知道连城瑾可是个刁钻蛮横的大小姐,她虽然不知道连城瑾为什么会离家出走,但是却不能保证哪天无缘故的突然出现,这种大小姐通常都是难缠得紧,筱瑾才不愿跟她有什么交情,更是不想与灵鹫有什么交情,若不是又是相求,她才不会在这里磨磨唧唧的跟他废话那么多。 当下冷冷的开口道:“你可是连家堡的人?”就算是知道灵鹫是连家堡的人,还是假装问一问的好。灵鹫心中只当筱瑾是连城瑾,而连城瑾却是失忆了,也不怀疑,当下点头如捣蒜。 筱瑾又问道:“既然如此,我要向你打听一个人。”灵鹫看着筱瑾冷冽的杏眼中闪烁着期盼和欣喜的光芒,多情的眸怔怔的看着筱瑾那张妖冶美丽的脸,像是痴了一般。 筱瑾看着灵鹫那双炙热的目光和柔情脉脉的双眼,不仅不反感,心中反而有一丝丝的得意和窃喜。她一定是疯了!想当初在现代的时候,好歹也是f校的校花,万众瞩目,追求她的人中哪个不是英俊潇洒的俊美男子,她从来都不屑一顾,她深知自己长得美丽,追慕者们都是用这种倾慕的眼光看着她,当下也不以为意。 第112章 初吻没啦 “咳咳!”当下轻咳两声,将灵鹫拉回了现实。灵鹫俊美的脸庞怔怔的看着她,眼中的意思便是——你说! 筱瑾接着道:“三个月前,连家堡是不是来了一个名叫萧潇的姑娘?”说到这里的时候,筱瑾的心激动得有些砰砰而跳,但是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灵鹫哪里注意到了筱瑾的变化,心想着她虽然失忆了,却是记得萧潇姑娘。反而将自己的夫君忘了,当下心中好生的失望。只是点头,也不说话。 筱瑾哪里知道灵鹫的想法和情绪,看见灵鹫点头,冷艳的眸中闪烁着无比兴奋的光芒。激动的说道:“她——她怎么样?”筱瑾本来有千万个问题想要问,但是当真说出来的却是只有这短短的四个字,而且还结巴! 灵鹫不知道筱瑾为什么如此的关心萧潇,自己的丈夫还躺在床上,竟是去关心别人。当下一股子酸水直冒,满脸憋屈,眼珠子一转,嘿嘿的两声奸笑,道:“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听着灵鹫的话,筱瑾顿时笑意全无,脸上罩着一层寒霜,冷眼瞧着灵鹫一眼,豁然长身而起,便转身往门外走去,冷冷道:“送客!” 灵鹫见筱瑾作势要走,心中一慌,当下一拉薄被,从床上一跃而起,伸手便去拉筱瑾。眼见就要碰到了筱瑾的手臂,突然他的手腕已经反被牢牢抓住,接着又是一阵天旋地转,他的脚已经没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灵鹫只感觉全身都快散架了一般。但是如何如何都不能让筱瑾离开。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一定不会再让你离开!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隐隐觉得她这一走,就好似永别,他不要!他再也不要失去她。 当下忍着剧痛一个鲤鱼打挺便从地上跃了起来,筱瑾还未走出半步已经被灵鹫紧紧的抱在怀里。他的两只双臂就像钢钳一般将筱瑾紧紧的箍住,半分动弹不得。筱瑾越是挣扎,灵鹫反而越抱越紧。 筱瑾又羞又恼,张口便咬在灵鹫的右手臂上,她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直到她的嘴里都尝到了那血腥的味道才放开口。灵鹫的手臂连颤都不颤,更没有松手,筱瑾抬起头来怒目的瞪着灵鹫,全是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冷眼警戒的看着灵鹫。 刚一抬头,却见灵鹫那张白的吓人的脸上早已是布满了汗珠,眉头一颤一颤,嘴唇更是咬得苍白,正在忍受着极大的痛楚。筱瑾看着那种痛楚的眼眸,心中有一丝罪恶感油然而生,是不是自己下口太狠了? 但是一想到自己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禁锢在怀中,想起来便是一肚子的火气,顿时打消了心中还处于萌芽状态的罪恶感。正好与灵鹫的目光相接,四目相对,筱瑾在灵鹫痛苦的眼眸中看到了柔情,爱怜还有祈求,筱瑾的心头一怔,祈求? 灵鹫看着筱瑾错愕而美丽的脸庞,那一双冷漠淡然的眸怔怔的看着自己。又见她薄如蝉翼的朱唇被鲜红染得通透,实在犹如一个令人垂涎欲滴的车厘子。当下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吻上了那久久不见,冷漠如冰的双唇。唇上沾满的是他的血,口腔里便鲜血的味道充斥着,蔓延到了整个颅腔中。 小谨,只要是你喜欢,就算是付出我的生命我也愿意!灵鹫早已在心中立誓。 筱瑾当然不知道灵鹫会突然地低下头来吻上自己的双唇,当下脑海脑海中一片空白。 此刻天色已经大亮,幸好这后院离着前院还有一段距离,不然就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惊动了前来用餐的客人,当然这一声巨响被身在后院的玉龙和无风听见。而且是从灵鹫的雅儒小筑里面传出来的,他们自然知道筱瑾一大早的就进了雅儒小筑,听见这么大的声音,定是打起来了。他们都知道筱瑾的身手不错。 筱瑾看起来不仅是妖媚动人,冷艳绝伦,最重要的是只要是惹恼了她的人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他们不担心筱瑾,反而担心的是刚刚被救回来,浑身是伤的灵鹫。只是刚一冲进房间便瞧见了这一幕,两人都不觉得傻了眼。 时间就这样僵持了大约五秒钟,筱瑾的转过头来看着一脸惊愕的玉龙和如风两人。玉龙的脸上早已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而如风冷峻的脸上也浮出了片片红霞,还是筱瑾率先回过神来,脸上瞬间升温一百八十度,冷艳的脸上红霞飘飞,看着灵鹫那张帅颜近在咫尺,脑袋里面瞬间从雷霆一般轰的炸开——接吻。 保留了二十年的初吻,瞬间就没了。接吻本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旁边还有观众,多浪漫,多美好啊!只是这对象…… 一张憋红的秀脸瞬间晴转多云,而且还是满脸乌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抽出手抡圆了就是一巴掌,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这一巴掌响亮得,当下就将三人打回了现实中。 灵鹫白皙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一个赫然鲜红的五指印,眼神诧异的看着筱瑾那张一黑一红的俏脸,但是手中却是没有丝毫的放松。 云龙的脸已经再也忍受不住,心脏更是砰砰直跳,颤颤道:“你们……你们”便再也说不下去,转身便走。 如风看着房内的两人一眼,又看着玉龙的背影,慌张的手无足措,一时间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怔了半晌,一跺脚,憋了半天才吐出让筱瑾掐死他的冲动都有了:“你们……你们继续!”说完一溜烟追着玉龙而去,走的时候还顺便将门给带上。 灵鹫不知道这两人是谁,但是看着二人的模样,又听见如风说继续,他心中一阵窃笑。但是随即看见筱瑾那张阴沉得如狂风暴雨般来临的俏脸,倒抽一口气,不等筱瑾开口,无比正色的说道:“小谨,今生,就算你为你死,我都毫不犹豫不皱一下眉头。但是这辈子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 说完又将筱瑾紧紧的抱在怀里,让她动弹不得。下颚靠在她光滑的额头上,只是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这丫头下手也太狠了!血腥味从他的口中蔓延,刺激着他的每一寸骨髓。 筱瑾听着灵鹫的胸腔发来浑厚的声音和他十分略带沙哑的磁性声音,竟然忘了自己要说的话。 突然之间有些羡慕连城瑾来,有个这么爱他的丈夫,心头一片怅惘,鼻尖传来血腥的味道。抬起头来,却见灵鹫的脸上清晰的五指印,还有鲜血正自嘴角蜿蜒而下,将筱瑾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灵鹫的眸中温情无限,唇角微扬。 方才那一巴掌,她可是拼命了全力,现在手还麻木着呢。看着灵鹫那张眸子,她再也没有了半分怒气,心头轻叹了一口气,淡淡的开口道:“你流血了!”灵鹫只是笑着摇头,意思是说我没事! 筱瑾面色一冷,冷声道:“放开我!”怒瞪着灵鹫。灵鹫一听,面色一紧,急忙摇头。 筱瑾心头无奈之极,语气也温软了下来:“我对天发誓,一定不会在离开你了好不好,你看看你都流血了,你放开我,我去拿药好不好?”语气就像是哄小孩一般的看着灵鹫的双眼。 灵鹫见她那诚挚纯真的眼神,轻轻问道:“你真的不会在离开我了吗?”语气中还有些害怕和质疑,就像是一个怕被抛弃的小孩,那般让人心疼。 筱瑾重重的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正色,灵鹫脸上的质疑和害怕瞬间烟消云散,脸上扬起笑容就像是一个得到糖果的小孩,天真纯真阳光的大男孩,方才的事情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灵鹫放开了筱瑾,顿时一个踉跄便往后面倒去。筱瑾大惊,伸手去拉,哪里拉的住,整个人反而跟着一起往前扑倒,重重的摔在床上。筱瑾趴在灵鹫的胸口,抬起头来看灵鹫,却见他双眸紧闭,脸色煞白,已经是昏了过去。清晰可见的五个手指印,满嘴都是血,而右手的大臂之上,鲜血早已染红了半只手臂。 筱瑾立即起身,拍了拍灵鹫的脸,焦急的喊道:“喂,你有没有事啊?”刚一抚上灵鹫的脸,突然发现竟是发起了高烧,天哪! 筱瑾只想抚额长叹,这是做了什么孽,不会这一压把人家给压出高烧来了吧?一七零的身高,九十的体重不至于吧? 当下来到前堂之中,虽然还是早上,里面却已经人满为患。玉龙是这牡丹楼的掌柜,正在前台拨弄着珠算,而如风和清婉也是穿梭在桌子中间,忙得不亦乐乎。除了他们三人之外,另外还有十二个新的面孔,男的差不多个个都是眉清目秀。女的也是清婉一般,清新可人,个个脸上都带着大方的笑容。 筱瑾从后堂里面出来,伙计见了她都是低声在她的耳边叫了声“瑾姑娘!”她也含笑的点点头。来到前台,玉龙一见筱瑾的脸,突然脸上又浮出朵朵红霞,忽而又想起了方才见到的一幕,脸色又瞬间变得煞白,这样你来我往间,已是变了好几种颜色。 筱瑾来到前台,正看着玉龙看着自己发呆。白玉葱指在柜台上轻轻一敲,轻声道:“玉龙,想什么呢?” 玉龙立即回过神来,匆忙掩饰过尴尬,嘴角微微挤出一个笑容:“小谨!”别人都叫筱瑾瑾姑娘,只有玉龙一个人叫她小谨,她也习惯成自然。 筱瑾道:“你现在赶紧去找个大夫过来,灵鹫发了高烧。”说完又是一脸的头痛。玉龙一哦便出去找大夫去了,对如风一招手,又指了指柜台,意思便是让他坐镇。 如风接到筱瑾的指令便点点头,筱瑾又回了内堂之中。自己端着热水来到了儒雅小筑,又回到自己房间里面拿了些膏药,刀伤药什么的,亲自为灵鹫包扎起伤口来。 筱瑾将灵鹫的袖子用剪子剪开,却见那肱二头肌上面是两排整齐的牙印,皮肤已经被咬穿,现在滋滋的往外冒着血,整个牙印的周围都已经发炎开始浮肿了。筱瑾立即用热水沾湿帕子小心翼翼的为灵鹫擦干净血迹,将灵鹫唇角的血迹也擦干净,脸上被打的左半边脸已经是高高的肿起,看着又是心惊又是可怖。筱瑾立即将热水帕洗干净放在灵鹫高高肿起的面颊上,心中更是多了分歉疚。 又取出膏药涂抹在灵鹫的伤口处,不多时便已经止血。筱瑾又拿出纱布为灵鹫裹伤,等到一切都准备完之后,玉龙也找了大夫来给灵鹫瞧了瞧伤,大夫说这是感染了风寒。当下开了一副方子,抓了些药给灵鹫熬上。 本来筱瑾也想趁着这个当儿好好睡个回笼觉,可是刚一想走,灵鹫这抓着她的手来,迷迷糊糊中还在叫着“小谨” 筱瑾自然知道灵鹫口中的小谨并非她,而是他的原配夫人连城瑾。但是玉龙哪里知道灵鹫口中的小谨是连城瑾,反倒以为是筱瑾,心中着实不是个滋味。当下闷闷不乐,一个人便出去帮忙去了。筱瑾看着灵鹫梦中睡得都极不安稳,口中还念念有词,心中油然生出一种同情之心,当下就坐在灵鹫的床边,坐着坐着便趴在灵鹫的身上睡着了。 等到灵鹫醒过来,发现整只右手都痛得放佛麻木了一般,还有左边的半边脸。虽然有些清凉的感觉,但是清凉下面还是一股灼热的疼痛感。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上好似有个什么东西压着自己,抬起头来便看见趴在自己胸膛上睡着了的筱瑾。 看着她沉静的睡脸,就像个婴儿一般可爱,灵鹫的嘴角扬起一个幸福的笑容,小谨果然没有离开我!想要伸手抚上那白腻柔滑的小脸,左手却是紧紧的握着筱瑾的手腕,而右手又是痛的根本无法移动。当下就这样静静的僵持,哪怕仰得脖子抽筋,他也不愿意将视线离开筱瑾的脸庞。 筱瑾似乎也感受到了灵鹫的醒来,在灵鹫的胸膛上蹭了蹭,才慢慢的睁开眼睛,却发现她的整个身子都已经酸麻了,当下‘嗤’的一声倒抽一口凉气。睁开眼正好和灵鹫温柔的目光相对,本来还有些惺忪的睡眼,顿时变得锃亮锃亮的闪闪发光,嘴角一弯:“你醒啦?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出口就是两个关切的问题,看到筱瑾那张关切的脸,灵鹫的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当下开口道:“水!”说话声音十分嘶哑,筱瑾哦了一声才慢慢的起身来,但她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全身酸痛,腿脚麻木,当下推宫过血才渐渐的好了起来。 来到桌边上倒了一杯茶水又拿了一个空杯字来到床边,灵鹫单手撑着起床,筱瑾道:“先漱漱口吧!”当下给灵鹫喂了一杯水,灵鹫咕噜咕噜的漱了口,筱瑾又将空茶杯递到灵鹫的唇边,灵鹫吐出一口血水来。 这一漱口,口腔中那股血腥味终于淡淡的下去。筱瑾立即又给灵鹫倒了一杯水,看着筱瑾忙碌的身影和体贴的模样,灵鹫的心被幸福填的满满的。 筱瑾又端了两杯水来到灵鹫床边,见他似笑非笑的脸上高高肿起的脸颊,眸眼中全是深深的笑意,说起来也够滑稽,筱瑾将茶杯递进灵鹫的唇边,灵鹫这才咕噜咕噜的喝进了肚中,或许是许久都不曾喝水的缘故,灵鹫一口气喝了四杯水。 刚一放下茶杯,两声怪异的声音不约而同的响了起来,二人相视一望,突然之间两人都笑了。原来是肚子饿了,筱瑾从昨晚开始便没有吃过什么饭,灵鹫更惨了,除了喝酒更是没有吃过饭,早已是鸡肠瀌瀌。 当下筱瑾又吩咐厨子做了两份清淡的鸡米粥,鸡汁排骨,云片豆腐,玉蕊茄子,云烧蹄髈等等口味都较清淡的东西送到儒雅小筑里来。 不多时便已经做好了端上来,筱瑾先喝点鸡米粥暖暖胃,还不停的给灵鹫的碗里夹菜。而她自己只喝了一碗鸡米粥。只是看着灵鹫用膳,灵鹫一边吃饭一边抬起头来看着筱瑾,却发现筱瑾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头上戴着紫金冠将青丝全都束了起来,一袭紫衣男装的筱瑾更显飒爽英姿,眉间三分娇气七分英气,看起来更是美丽动人。 用过膳食之后,筱瑾便将所有的碗碟给收拾了,在牡丹楼中,每个人都亲力亲为,相亲相爱。当然这一切全都是筱瑾的功劳,他虽为这牡丹楼的少东家,但是却是没有一点架子,平时都是跟大家平起平坐,一起招呼客人。平常自己的事情都是自己做,所以大家心中都十分的拥戴她。 牡丹楼跟别的酒楼不一样的是可以吃到其他酒楼吃不到的东西,而且价格公道,服务态度十分好。所以生意十分的红火,短短的两个月的时间便已经成为了这苏州最大的酒楼。 等到收拾完了碗碟,筱瑾又来到了雅儒小筑之间,已是黄昏十分。过不多时便已经要天黑了,今天筱瑾差不多都是呆在儒雅小筑里面,刚一进门,便看见半躺在床上,满脸笑意看着她的灵鹫。 筱瑾来到桌前坐下,开口道:“苦头甜头都吃过了,还不准备告诉我萧潇的情况么?”萧潇似笑非笑的看着灵鹫脸上红肿的地方,话中有话。 之后还说了句让灵鹫吐血的话来,“右脸再打上一巴掌就更匀称了。”说完还自顾自的捂着嘴偷笑,灵鹫顿时无语。 灵鹫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都成这样了,你还忍心么?”虽然话虽如此,但是他却十分没底,筱瑾到底舍不舍得打他,还是乖乖的将事情告诉她为好。 当下便将萧十一郎与连城璧对决,然后萧潇从天而降刺伤了连城璧,最后有被连城璧打伤,休养了一个月,后来又私自跑出连家堡,差点死在连城璧的手中,后来又被两次被劫持还有萧潇因为拔出割鹿刀,而被认为是萧家人,萧十一郎的妹妹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到来,剧情波澜起伏,听得筱瑾一惊一颤。最后灵鹫说在中秋之日那天身受重伤又被人劫持,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的消息告诉了筱瑾。 筱瑾早已是泪眼朦胧,梨花带雨。两人同时穿越而来,而她虽然是身在青楼之中,却是没有受过伤,更是没有差点丢失性命。但是萧潇不同,萧潇身上没有一点武功,只身一人身在连家堡,而且还三番五次的差点丢失了性命。 灵鹫看着筱瑾梨花带雨的脸,心中疑惑,筱瑾的表情是不是过激了?她虽然也很同情筱瑾的遭遇,但是他却是更担心连城瑾的伤势! 突然之间筱瑾又想起了一件事情来,疑惑的问道:“那萧潇嫁给司马相又是怎么一回事?连家堡要召开英雄大会又是怎么一回事?”筱瑾两只眼睛骨溜溜的盯着灵鹫看。 她当然不知道灵鹫在连城瑾失踪之后,寻找了几天之后万念俱灰之下也离家出走,一路打听连城瑾的下落。可是不知道问了多少人,走了多少地方,确实再也没有听到连城瑾的下落。万念俱灰只有整天喝酒,喝完酒呼呼大睡,醉成烂泥一般。后来没有了银子就去偷酒喝,吃霸王餐,最后难免是一顿毒打,江湖上的事情早已没有听过了。昨日要不是遇见了筱瑾,恐怕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孤魂野鬼了。 听着筱瑾的话,灵鹫更是吃惊的长大的嘴巴,惊诧道:“什么连家堡要召开英雄大会?萧潇嫁给司马相?为什么我没有听说过?”筱瑾看着灵鹫一脸茫然的模样便知道他也不知道。 当下又将昨日从点苍门的那几个道爷口中的听说的消息给灵鹫重复了一遍,灵鹫听得更是惊诧不已。 末了筱瑾还接了句:“我想去连家堡参加英雄大会!”其实她真正的目的是去寻找萧潇,但是她却是不识得连家堡的路。 在这武侠世界里面,她虽然会空手道,但是人家这可是抡刀使剑,飞墙走壁,比拼内力的真武功。就凭她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收拾几个地痞流氓,不会武功的人倒是绰绰有余。万一遇上了高手,一个不小心就要丢性命的事情,她自然考虑得完全。 当下又接了一句:“你会武功吗?”灵鹫不明所以的看着筱瑾闪着无比兴奋又有些担忧的眼神,重重的点了点头。 筱瑾一拍大腿,满脸的兴奋之色,灵鹫看着她眼波流转犹如朱翠玉盘,莹然生光,当下也开心的笑了起来。 筱瑾看着灵鹫满身的伤,顿时又问道:“苏州到连家堡大约多少天?” 灵鹫低头沉思了一下,抬起头道:“快马加鞭的话,半个月却是来得及的。” 快马加鞭?看着灵鹫满身是伤的模样,道:“我看你的伤大约要修养半个月才能痊愈,要是半个月之后再去,英雄大会早就散了。”灵鹫看着筱瑾眼中有些惋惜之意,又听得他话中之意,就算是忍着剧痛也不能拂了筱瑾的意。 毕竟他也想在英雄大会开始之前赶回连家堡,他心中对此次英雄大会隐隐有些不好的预兆,他刚才也听筱瑾说了,萧十一郎在连家堡,而且割鹿刀现世,这绝对不是一次简简单单的英雄会。 当下开口道:“我没事,你今晚去安排一切,将东西收拾好,再挑两匹骏马,我们明天早晨便可以启程了。”说完对着筱瑾温柔一笑。 第113章 优惠劵 筱瑾看着他一脸认真的表情,疑惑的看了一眼,意思好像是说:你确定你能行吗?灵鹫心头一暖,唇角一勾,笑道:“快去吧!” 看着灵鹫的笑容,筱瑾也再不怀疑,起身便往门外走去。来到前堂之中,天色渐晚,人也渐渐的少了起来。筱瑾来到柜台在玉龙耳边低喃几声,玉龙先是一怔,随即点了点头,当下拿起一块牌子便挂在牡丹楼的大门上,上面赫然用红笔写着八个大字——本店打烊,谢绝光临! 那些正准备前往牡丹楼吃饭的食客,刚走到门口便看见门口的那一块大牌子,当下脸色阴沉,不满道:“玉掌柜,今天天色这么早,怎么就提前打烊了啊!我这肚子还饿着呢,你这一打烊,我上哪儿吃饭去?”他这一嚷嚷,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了牡丹楼的门口。 玉龙一听,脸上抱歉的笑了笑,从容的回道:“感谢各位客官们对牡丹楼的信任和支持,今日我们牡丹楼提前打烊,实在是事出有因。还请各位客官们暂且移驾去其他的酒楼换个口味。”说完对着众人一拱手,举手投足之间竟是说不出的风流。 筱瑾看着玉龙,满意的点点头。玉龙平日里虽然话少,纯情得像个姑娘似的,动不动就脸红。但是做起事来却是一点都不含糊,这口才更是好得没话说。这也是为什么筱瑾会挑选他做掌柜,这段时间她离开之后将这牡丹楼交给玉龙管理也是十分的放心。 筱瑾走出来,对着众人一拱手,唇间似笑非笑的说道:“各位请安静一下!”众人看着是一个身穿紫衣长衫的年轻公子爷,一张小脸上清秀绝伦,一张灵动的大眼睛犹如宝石般灿烂闪闪发光,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模样是说不出的好看。 众人听着筱瑾的出声,一瞬间也都安静了下来,筱瑾朱唇轻启:“各位好,在下姓筱,乃是这牡丹楼的东家!”这话一出,众人一片烨然,看着眼前不如二十岁的筱瑾,众人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他虽然开了这牡丹楼,但是当初他却是将一切都交给了玉龙和如风来办理,没有在众人面前露过面,所以谁也没有见过这牡丹楼背后的少东家。看着牡丹楼能在两个月崛起,迅速发展为苏州最大的酒楼,有人说这牡丹楼的幕后老板定然是个大老爷,要么就是个精明能干的富商。众说纷纭,便将这牡丹楼的幕后老板传成了传奇般的人物,没想到今日一见,竟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年轻公子,谁不吃惊?瞬间就犹如炸开锅的沸水一下子从锅中沸腾而出,众人在下面品头论足,议论纷纷。 筱瑾微微一笑,朗声道:“各位请听我说,感谢各位客官们对牡丹楼的大力支持,正如玉掌柜所说,民以食为天,而牡丹楼一直遵循着这一宗旨,打造了一个为食客们来到牡丹楼就感到了一种宾至如归的酒楼。没有各位的支持,也就没有牡丹楼的今天,所以筱某在此感谢各位!”筱瑾说话不卑不亢,声音高昂,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富人家的公子风度,看得众人心中肃然起敬,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虽然什么宗旨他们听不懂,但是后面一句宾至如归却是听懂了,都在心中暗暗点头。能在牡丹楼吃饭不仅是服务态度极好,而且价格公道,最重要的是能吃到很多从来都没有听到东西,而且口感别致,回味无穷。这是为什么这么多人愿意在牡丹楼吃饭,为牡丹楼能在两个月内迅速崛起并发展为第一酒楼的第一把钥匙。筱瑾在心中也是暗暗得意,就凭她这二十一世纪天才美少女,随便动动脑子就能在古代混得风生水起。 众人看着筱瑾恭谨有礼的态度,心中都对筱瑾十分赞赏。筱瑾接着道:“今日牡丹楼实在是有事情,不得不提前打烊,还请各位客官们见谅。这样吧,为了表示我们牡丹楼道歉的诚意,明日将会新推出一道新的菜品,只要能拿到我们牡丹楼特制的优惠劵,明天便能免费品尝新菜品。”说完手一拍。 如风便端出一个托盘,托盘里面放着一盘别致的红色小木牌,上面还有彩绘,筱瑾看着如风手中的优惠劵,这东西其实是早就准备好的,主要是类似名片一样的优惠卡。只可惜古代没有打印机什么的,纸张的话谁都可以作假,只有找一个别致,又不易作假的东西来做宣传。 当下拿起一个优惠劵高高的举起,环视了众人一眼,高声道:“大家请看,这是牡丹楼特质的优惠劵,上面写着优惠劵三个字,还用彩绘绘着别致的图腾,所有创意仅归牡丹楼所有,这里面还有牡丹楼特制香料,所以这是任何人都不可以造假的。”她这句话也是说给那些想要靠造假来牡丹楼骗吃骗喝的人听得。 众人看着筱瑾手中的优惠劵,正面是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优惠劵,而背面则是一大朵娇艳的牡丹花,别致美丽而新颖。听着筱瑾的话,众人对着这块犹如令牌般有特权的优惠劵是充满了好奇,心痒难耐。果真人群里爆发了一片呼声,有人大声说道:“那赶紧发给大家吧!”众人满脸的期盼,目不转睛的看着筱瑾手中的优惠劵。 筱瑾将优惠劵放回托盘之中,朗声道:“这位请稍安勿躁,这优惠劵是要发给大家手中的,不过这优惠劵只有五十张,也就是说也只有五十位幸运客官能够有机会免费品尝我们的新菜品。”筱瑾这话一说出来,果真见众人眼睛历时犹如泄了气的皮球。 筱瑾轻笑,接着道:“大家不要灰心,为了感谢大家对牡丹楼的支持,我们牡丹楼特意推出了一种活动——名叫感恩大回馈。就是为了给支持牡丹楼的各位客官们一种回赠,每次活动都能抽出五十个幸运的客官,额外获得牡丹楼的新菜品,饮品的免费品尝。这个活动是很公平的,只要客官们经常光顾牡丹楼,同时我们也会在每个月的25日抽取前十名在牡丹楼消费最多的食客们同样的机会。每个人都有机会,感谢大家的光临。”筱瑾对着众人一个九十度的鞠躬,看得众人面面相觑。 听着筱瑾的话,连玉龙的脸上都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他虽然一直都很佩服这个年轻有为的‘少当家’。但是今天他说的这些什么感恩大回馈他却是没有听过,而且看着她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从容淡定的说着自己的想法,还有众人一愣一愣闪着激动光芒的食客们,玉龙的心中更是说不出的敬佩和敬仰。心中只想着:能被她信任,能为她做事,实在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今后一定会更加死心塌地的跟着她,一定不会让她失望。 筱瑾转身将五十枚优惠劵分别发给玉龙和自己的手中,说道:“现在就将这优惠劵发给大家,请大家明天务必要来,如果明天有事却无法到此来品尝客观也不要灰心,这个优惠劵能够持续两天,凭此优惠劵来牡丹楼领取免费的新菜品,到时候凭卡领取而且此卡将会回收。也请大家一定好好好的保管,千万不要损坏和借给他人,一旦发现作假的,那么这位食客以后的感恩大回馈这类的活动就没有资格再参加,也不再享有任何的活动特权。大家都听清楚了吗?还有什么疑惑的地方可以提出来,在下一定会为各位一一解答。”筱瑾面带微笑的看着众人。 众人本来已经准备好抢这优惠劵,神情戒备,就等着筱瑾一声令下发卡,生怕自己慢了一步,便失去了这个免费品尝美食的机会。这时听见筱瑾说有没有疑惑的地方,当下人群中静悄悄的,只听见众人沉重的呼吸声和紧张的心跳声,筱瑾心中暗暗得意,脸上更是胸有成竹,好像对着众人的反应十分的满意。 当下开口道:“好,现在发放优惠卡开始!大家千万不要抢,请排好队一一领取。”话音一落,众人立即抢占有利的位置,顿时又是一阵喧哗。前排领到优惠卡的食客们看着自己的手中的优惠卡,脸上都是笑成了一朵花,只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这张优惠卡更加有诱惑宝贵的东西了。 片刻之间,筱瑾手中和玉龙手中的优惠卡便已经抢购一空,还有些没有抢到优惠卡的食客满脸沮丧。筱瑾看着五十张优惠卡一抢而空,心中默默点头,又看见没有抢到的食客脸上沮丧的表情,朗声道:“五十张优惠劵都已经发完了,当然这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拿到了优惠卡的客官们请记住在下的话,到时不凭人吃饭,认卡不认人,而且过时不候。没有拿到优惠卡的客官们也不要心生沮丧,虽然你们没有得到免费品尝新菜品的资格,但是我们还会推出一种新饮品,这个要求也是一样的,不过这获得了优惠卡的客官们可不再享受了,还请各位配合一下,不要过来领取。这新饮品和新菜品的优惠卡是不能两者兼得的,要是客官们不遵守规定,一经发现,都是会被剥夺享有所有感恩回馈活动的特权的。”当下说完,双掌相击,便从里面走出一个眉清目秀的姑娘来,正是清婉。却见他的手中也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中装着的是黄色的牌子。 那些没有抢到免费品尝菜品的食客们看着托盘中的黄色小牌,方才失望沮丧的模样早抛到了九霄云外,个个脸上神采飞扬,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而那些得到红色牌子的食客们听着筱瑾的话,虽然脸上稍显沮丧之色,但是手中握着红牌,倒也欣然的接受,当下就默默的推到了后面。 黄牌还是由筱瑾和玉龙二人来分发,刚刚已经有一大半的人已经获得了红色牌子,所以剩余的人数也不是很多。筱瑾朱唇亲启:“大家不要抢,现在能够得到这五十枚黄牌的客官已经不多了,所以大家都能拿到。”听着筱瑾的话,众人环顾了一下四周,果真见那些获得红牌的人已经站的远远的,而现在围在牡丹楼门口的不过才二三十人,当下心中稍微放下心来。 众人排成两列队伍,慢慢的领黄牌,排在后面的伸长脖子,紧张焦急的看着前面还有多少人,什么时候才能轮到自己。但凡是拿到黄牌的食客们脸上更是神采飞扬,满脸堆笑。 不多时每个人的手中都已经领完了黄牌,红牌。筱瑾后来数了数,最后还剩下二十枚黄牌,放回托盘之中,清婉端着黄牌回了牡丹楼中。 看着每个人的脸上满意的神情,筱瑾朗声道:“各位,现在优惠劵已经发放完毕,这件事情便已经告了一段落。如今时间也已经不早了,我们牡丹楼也已经打烊了,所以各位请换换酒楼,换换口味吧!”说完对着众人一拱手,笑脸丰盈。 众人不满的情绪早已在筱瑾推出感恩回馈大活动的那一刻烟消云散,现在手中拿到了优惠劵,心中除了欣喜还是欣喜,哪还有半分不满的情绪。当下听着筱瑾的话,怎么听怎么觉得有理,当下也就一哄而散,各自散了。顿时牡丹楼门前只剩下了筱瑾,如风,玉龙几人。 筱瑾一招手,三人便一起进了牡丹楼中,发现原来那些还在吃饭的食客们也都走得一哄而散,桌上只剩下了狼藉的酒菜。原来方才筱瑾在推出新活动的时候大家也都出来听活动来了,而且拿了优惠劵之后便高高兴兴的离开了。 见众人离开之后,筱瑾命玉龙将牡丹楼的大门也关上。又招呼了伙计将桌椅给收拾好,又命了厨子多烧几个大菜,今晚要在一起聚一聚。 筱瑾又悄悄的命如风去西街上买两匹好马,等到一切都准备就绪后,天色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牡丹楼里面灯火通明,大家将两张桌子拼在一起,一共拼了三大桌,每一个桌子大约能坐十个人。而牡丹楼里面除了掌柜,服务员,再加上后厨的小斯和厨子一共加起来也差不多三十几来人。 主位之上坐的是筱瑾,而下首却是灵鹫,而玉龙则是坐在左首第一个,还有清婉和如风。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散发着香味的美食佳肴,就算是吃得饱饱的看到如此佳肴,也会忍不住食欲大动,更可况众人忙了一天,早就按耐不住,只觉得胃里的馋虫上下翻滚,顿时房内想起了一阵咽口水和肚子怪叫的声音。 众人脸上有惊有囧,环视四周,突然之间众人皆笑了起来。 筱瑾起身,两只手上都提着白玉酒壶,走下位来,走到每个人的座位旁便一一斟满酒水。众人看着筱瑾如此体贴的为下人们倒酒,心中更是感激得不得了。 等到斟满了最后一个空酒杯,筱瑾才为自己斟满一杯酒,来到自己的座位上,举起酒杯,脸上是一脸正色。众人的眼光一直停在筱瑾的脸上,见她对着大家举杯,除了灵鹫有伤,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目光紧紧的注视着筱瑾。 却听她清越的声音说道:“这杯酒,我要敬大家。这两个月以来,多谢大家对筱瑾的支持和对牡丹楼的付出,牡丹楼有今天的成就更是离不开大家。同时在今后的日子里还要请各位成员们多多费心,让牡丹楼越来越出名,生意也越来越红火。来,我们干杯!”筱瑾一说完,众人立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灵鹫看着众人,心中却是一脸疑惑,小谨什么时候变成了这牡丹楼中的少东家?看着这些人脸上,竟是对小谨更是说不出的感激和敬重。 正在沉思中,却听见玉龙为筱瑾又将酒斟满了满杯,玉龙的眼睛片刻都没有离开筱瑾的脸上,开口道:“这杯酒,是我代替我们牡丹楼的众位成员敬瑾姑娘一杯。多谢瑾姑娘在我们无路可走的时候不仅没有嫌弃我们而是收留了我们,而且还如此的相信我们将牡丹楼交给我们打理,从此牡丹楼变成了我们大家的家,我们大家也都不再是无亲无故的一个人。救命之恩,知遇之恩。今生玉龙无以为报,玉龙在此立誓,终身甘为为瑾姑娘效力,为牡丹楼效力。” 灵鹫听到玉龙的话,心头一怔,原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无家可归之人。看到众人眼中都闪着泪花,满脸感激的看着筱瑾。又看着筱瑾脸上柔和的笑容,完全不似对他的那般冰冷,心中着实不是滋味。 玉龙一举杯,道:“这杯酒,我们一同敬瑾姑娘,当之无愧。”说完众人又是一饮而尽。 筱瑾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道:“大家都是相同的身世,既然大家来到了这个集体,从此之后更是要相知相惜,相亲相爱。从此牡丹楼就是大家的家,家和万事兴,我也相信,明天的路会更加的明朗。为了我们大家的明天,我们干杯。”筱瑾的脸上满是笑意,笑容澄澈明净,同时看痴了两个人,一个人是灵鹫,一个人是玉龙。 三杯酒下肚,筱瑾的脸上已是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当下对着众人了道:“大家都先坐下吧,今天也都忙了一天了,我想大家一定都饿了,菜都凉了。”说完众人便一起落座。 筱瑾最先动筷,大家才开始动筷,筱瑾给灵鹫的碗里夹了一块鸡翅,又给玉龙碗中夹了一块鸡翅。二人同时一怔,抬起头来相视一望,又转过头来看着筱瑾,却见那一张白皙的脸上在烛火的更是美得如同夜晚的繁星一般璀璨,心中心中都是一暖。 筱瑾吃了几口菜,停下筷子说道:“其实今天我将大家召集起来,主要是有一件大事要宣布。”这句话一出来,众人埋下的头又抬了起来,转头看着筱瑾,却发现她的脸上眼中变得无比严肃起来。 筱瑾又道:“他叫灵鹫,从明天开始我便要随着灵鹫一起前去连家堡参加英雄大会,时间长达月余之久,所以在我不在的这段期间,我将牡丹楼的一切事宜全都交给玉龙打理,你们以后全凭玉龙调遣。大家有什么意见吗?”众人听着筱瑾的话,又将全部的视线都集中在了灵鹫的身上。 而灵鹫的目光却是始终看着筱瑾,似乎要将她看透一般,只是那双眼睛澄澈如明镜一般,经不起一点的波澜,任凭灵鹫如何看,却只是淡淡的光华,还有那一份疏远的陌生,灵鹫的心中更是一阵心痛和失望。 玉龙听见筱瑾说要去连家堡参加英雄大会大吃一惊,当下紧张道:“瑾姑娘,连家堡离此地相隔千里之遥,你一个姑娘家长途跋涉,累坏了身子可不好。而且既然是英雄会,里面肯定是高手云集,你虽然身手不错,但是毕竟刀剑无眼,实在是不妥。”玉龙的语中满是关切,说去说来,反正意思就是不希望筱瑾去冒险。 众人听见玉龙的话,众人一片烨然,纷纷道:“是啊!是啊!” “瑾姑娘一个姑娘家,看人家抡刀使剑也没有意思,要是有个万一,这可怎么是好?” 另一个人怒瞪一眼,喝道:“乌鸦嘴,说什么万一,瑾姑娘吉人天相,哪里来的万一?” 那人一听,才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当下打了自己两个嘴巴,忙到:“是是是,瞧我这乌鸦嘴!吉人天相,没有万一。” 又听另一人道:“我看啊,瑾姑娘还是不要去冒险了,总归是没必要去冒这险!”众人脸上都是担心,都是不赞同筱瑾去参加英雄大会。 灵鹫突然腾身站起来,左手将筱瑾的手紧握在手中高高举起,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会—保—护—你,以—生—命—起—誓!”双眸紧紧的看着筱瑾眼中的惊诧,筱瑾在灵鹫的眼中看到了无比坚定的决心和那份深深的爱恋。 一瞬间众人都将目光锁定在了二人的身上。众人的眼光在二人脸上游走,均有一个念头:瑾姑娘跟这位灵鹫公子真配,好一对郎才女貌的佳人!就连玉龙心中也是觉得二人是说不出的般配,看着那双紧握的双手,心在隐隐作痛,当下更是沉默不语,埋头拨弄碗里的米饭。 灵鹫转过头来环视了众人一眼,凌厉的眼神让众人心中一颤,脸上无比严肃的说道:“请各位放心,有我灵鹫在,绝对不会让小谨受到一点伤害。”看着灵鹫浑身发出来的凌厉气势,众人在心中都暗暗肯定。 看在这压抑的气氛,筱瑾轻咳一声,感激的看了一眼灵鹫,轻声道:“不论如何,我一定要去连家堡,大家都不用再说啦!我心意已决!”众人一听筱瑾心意已决,都知已经成为了定局,劝也无用,当下都默然无语。 筱瑾将视线转到低头数白米的玉龙身上,看着玉龙心不在焉,喊了一声:“玉龙!”玉龙闻言抬头,正好撞见筱瑾那关切的眼神,脸上一红。 筱瑾心中轻笑,对玉龙说道:“玉龙,关于我下午的那个感恩回馈的活动就要交给你来做。至于还剩下的那二十枚黄牌,明天就由抽签来决定吧!呆会吃晚饭了之后我就在慢慢的跟你细说,至于明天推出的新菜品——土豆蔬菜泥就要麻烦我们的掌厨厨神博先生了。至于新饮品就是——鲜果酒酿。各位听我说,酒酿液、杨梅、荔枝、柠檬、黄肉油桃、冷开水、糖粉这些都是已经准备好的,等会只要将酒酿滤出汁液酒酿汁液加入适量冷开水与糖粉,水果清理泡洗好,切小块水果块与酒酿同大酒壶内,今晚将它放在冰窖之中冷藏一晚,明日便可以食用了。杨梅需用淡盐水泡浸过,其他水果用常温开水洗过就行了。酒酿如果够甜,又或者喜爱无糖的人,可不放糖。也可用全酒酿汁液,不加开水。这件事情,就是要麻烦大家一起帮忙了,人多速度快,效率更高。对了,酿成之后给我装两壶挂在马鞍山。”筱瑾说道,众人都抑制不住的吞起了口水来。 第114章 鲜果酒酿 灵鹫就这样怔怔的看着筱瑾,她怎么会做这些东西?而且这些东西他从未听过,鲜果还能用酒酿?但是看着筱瑾脸上那张自信满满的模样,他心中却是萦绕着淡淡的忧伤。 吃完晚饭之后时间已经不早了,筱瑾便让众人收拾之后先去休息,筱瑾便将玉龙和如风留下。筱瑾道:“玉龙,明日你再将今日下午我说的话再向众人再说一遍,还有的是你自己先写上一份原稿,然后找咱们会识字写字的伙计多抄几十份,然后在全城中做个宣传,这些日子就要辛苦你们了,不过,我也相信没有我在的日子,你们会做的更好。”筱瑾微微一笑。 玉龙怔怔看着筱瑾,开口道:“一定要去吗?”语中带着最后的一丝疑问。 筱瑾笑笑,然后重重的点了头,坚持道:“是的,我一定要去,因为我要确定那个人在不在连家堡?是不是那个人?”玉龙见她的眼中满是关怀与悲伤,但是眼中却是闪烁着激动喜悦的光芒。心中一痛! 玉龙垂下眼帘遮住了眼中的黯然,起身不在看着筱瑾,淡淡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再说什么阻止你的话,但是如果你一定要去的话,就让如风跟你一起去吧,你一个弱女子长途跋涉,一定得有人照应!”玉龙的话中很明显的就是对灵鹫的不信任,一副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罢休的模样! 筱瑾自然是听懂了玉龙的话中之意,笑道:“放心吧,灵鹫身怀武功,有他照应我放心的多。反倒是如风,少不更事,又没有江湖阅历,我实在是不愿意他跟我一起颠簸!”筱瑾的意思很简单,言外之意便是要是如风跟着,说不定还是个拖油瓶的。 一旁的如风涨红着一张脸,他又怎么听不懂筱瑾话中之意,不就是说他是个拖油瓶的吗?当下立即反驳道:“谁说我不能吃苦的!”虽然筱瑾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也太小瞧他了吧!堂堂男子汉怎么说也不会容忍被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给看轻了! 筱瑾听着如风的反驳,当下收起笑容,一脚踩在椅子上,一手叉腰,眉头一挑,伸出食指一挑如风的下颚,痞痞的说道:“看着细皮嫩肉的,本公子又怎么忍心小美人跟本公子一起长途跋涉颠簸受罪呢。万一路上遇到山贼,抓了你去当个压寨夫人,本公子可是心疼得紧啦!”筱瑾这副模样,俨然一个地痞无赖的模样。 如风被筱瑾这么一调戏,当下脸色有囧有红,真是气得话也说不出来,脸红的更是犹如要滴出血来! 玉龙的脸上也有些窘迫,看着筱瑾那副痞子模样,转念一想也不无道理,但是他又实在不放心筱瑾跟灵鹫二人了单独相处,总归要人照应,当下又道:“一路上舟车劳顿,这些路上打杂取水的事情怎么能让你自己去做,灵鹫一人出去,那谁又来照应你!” 听着玉龙的话,筱瑾倒是觉得有几分道理,反正不管如何,玉龙的意思就是一定要身边带个人方才罢休。筱瑾也放弃了挣扎,当下道:“那你可有合适的人选?” 这一问倒是把玉龙难住了,踟蹰半晌,才道:“我看就灵书吧,灵书做事很机灵,则有他跟着照顾你我放心!”筱瑾倒是没有反驳,点头表示同意。 “就早些休息吧!路上需要带的,我会给你准备好的。”说完也不等筱瑾说话,玉龙便已经离开了。 筱瑾看了一眼玉龙那孤影寂寞的背影,转过头对如风说:“这些日子,你一定要好好的协助玉龙。”又凑上如风的耳畔,悄悄道:“我可是很看好你的哦!”吐气如兰,喷洒在如风的脸上,如风只觉得鼻尖被一股淡淡的香味萦绕,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从筱瑾身上发出来的,顿时之间如风冷峻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 脸上满是窘迫,颤抖的说道:“我知道!”还有就像做贼被老板抓到一般一溜烟的跑了过去。 “哈哈哈哈……”如风一走,筱瑾狂妄嚣张的笑声在身后响了起来,如风的脚底走得更加的快了。 此刻的前厅中只剩下筱瑾一个人了,灭了最后的一盏灯,轻车熟路的往自己的闺房走去。萧潇,是你吗?却见筱瑾那双明亮的双眸在黑夜中闪闪发光,荧光异彩。 翌日,筱瑾兴奋地早早起了床,收拾好了自己的衣物打包,便来到灵鹫的房前,刚好准备敲门,灵鹫便开了门。 二人相视一笑,便往前堂走去,此刻天色尚早,酒楼还未开门。但是这个时间众人都已经起床准备了,但是筱瑾在后堂却是一个人也不曾见着。筱瑾颇觉得奇怪,来到前厅,却发现众人都聚在一起。 而灵书也早就准备好了包袱,至于马匹,只有等会去市集上再买一匹。 众人见筱瑾出来了,脸上满是欣喜和激动,还有不舍。玉龙将一个灰色包袱交给灵鹫手中,道:“这里面是些衣服和银票,我希望你能说话算话,好好保护瑾姑娘,否则,我玉龙第一个不放过你。”玉龙凶巴巴的道。 筱瑾听玉龙说不放过灵鹫,心中轻笑,玉龙一看便是个读书人,哪里是个身怀武功的小子,这吓唬人也一点说服力也没有!但是听见他真挚关怀的语气,心中还是暖暖地感动。看着玉龙为灵鹫准备的衣物,赞赏的看着玉龙一眼,这小子想的倒是挺周到! 玉龙又将一个蓝色的包袱给筱瑾看了看,说道:“这里面都是些银票和干粮,里面有你最爱的曲奇饼,这个是伯仲昨天夜里熬夜为你做的,我们每个人将所有的关心和祝福都倾注在里面,希望你平安,早日归来!”玉龙还未说完,筱瑾便已经扑了上去,玉龙吃惊,却听见筱瑾的声音响了起来:“玉龙,谢谢你!”包袱被灵书接过。 玉龙闻着筱瑾头发的香味,心驰神醉,鼻尖的香味久久不散。筱瑾已经离开了玉龙的怀抱,来到伯仲身边,也是一个大大的拥抱,道:“伯仲,谢谢你!” 伯仲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尖尖的下颚长长的脸上长着一对丹凤眼,长浓眉,眼中满是笑意。目光柔和的看着筱瑾,伸手拍了拍筱瑾的脑袋。柔声道:“丫头,好好保重,牡丹楼有我们呢!灵书,好好照顾瑾姑娘!” 灵书傻呵呵的笑道,一拍胸脯,保证道:“放心吧!我一定好好的照顾瑾姑娘的!” 众人见此,都依依不舍的向筱瑾拥抱道别,筱瑾的心中被感动和幸福填的满满的。筱瑾本不是一个爱掉眼泪的人,可也是忍不住泪光盈盈,一时间众人眼中也是不舍和泪光。筱瑾在心中告诉自己,一定不能哭,只有勉强挤出一个美美的笑容,也好让大家放心。 灵鹫俊逸白皙的脸上早已是一片阴沉,看着筱瑾对着众人一一拥抱,不管男女老少,他的心中着实不是滋味。跟令人气愤的是,那些沉浸在悲伤告别的气氛中的众人完全将灵鹫给无视了。冷冷的一张脸冷眼瞧着众人,但是看着筱瑾眼中的泪光盈盈和满是不舍,他的心便就软了下来,但是那张脸着实不好看,还有完没完! 拥抱完了最后一个人,筱瑾笑道:“我这一去又不是不回来了,大家这样哭丧着脸实在是太不吉利,大家都笑起来,高高兴兴的目送我离开才是!来,玉龙先笑!” 玉龙一听,看着筱瑾那双秋水剪瞳,尽管是多么难以开口微笑,却还是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这笑容有多滑稽便有多么滑稽,有多勉强有多勉强。筱瑾‘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玉龙一张脸涨的通红。筱瑾悲伤的心情瞬间散了,众人见筱瑾笑了,也瞬间露出了笑容。筱瑾最后一次道别之后,便随着灵鹫上路了。但是灵鹫一张黑的是十分阴沉的那张脸只是在前边走,并不回头看上筱瑾一眼。 路上,筱瑾买了写包子馒头在路上放着,又去市集上买了一匹马给灵书,三人又吃了早饭便直接出了城。刚一出城,灵鹫便骑马狂奔起来。三人三马排成一条线。 筱瑾在现代的是时候都学会了骑马,所以对于骑马这件事情根本就是小意思,一拉缰绳便追了上去。而灵书一般帮忙着给牡丹楼运输原材料,经常与马匹打交道,所以匹马倒不是问题。筱瑾从马鞍上取下那沉甸甸的水囊揭开尝了一口,入口酸涩却又酸中带甜,酸甜中又有酒的清香,说不出的醉人。筱瑾享受的抿了一下嘴,真好喝! 筱瑾大喝一声:“灵鹫!”灵鹫看着前边一直稳稳的骑马,却始终与筱瑾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筱瑾喊他也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装么听见,筱瑾眉头一皱,这家伙抽风了吧? 筱瑾一夹马肚,如狂风一般追了上去,却将灵书远远的仍在了后面。很快便追上了灵鹫的马,却发现灵鹫的脸色有些苍白,但是他的眼神凌厉的骇人,直勾勾的瞪着前方,一张臭脸摆的好像别人欠了他几万两银子似的。见灵鹫不搭理自己,筱瑾的脾气也上来了,用力一夹马肚,马儿便狂奔起来,来到灵鹫前方,横马拦在路中央。 灵鹫更是没想到筱瑾会突然挡在路中间,惊慌失措的一拉马缰绳“驭!”将马头一偏,马儿扬起的前提便错开了踏上筱瑾的马稳稳的落在地上。灵鹫一张阴沉的脸更是吓人。 怒气上涌,道:“小谨,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灵鹫看着漫不经心,面无表情的筱瑾喝道,知不知道要是方才撞上或者踏上了你的身上,重伤无疑? 看着灵鹫那张怒气沉沉的脸,冷笑道:“呵!我就是想试试到底有多危险?”冷眼的瞧着灵鹫一眼,将马头调转,继续前行,也不管灵鹫是什么反应。听着筱瑾的话,灵鹫差点没有被气得吐血,就是要试试有多危险?这是人说得话吗? 灵鹫也是一拉缰绳,一夹马肚,便追了上去,二人并驾前驱,从侧面看着筱瑾那张生气的怒容,更是不解,轻声道:“小谨,你怎么啦?”语中全是探寻的语气。 筱瑾突然转过头来,看着灵鹫那张苍白的脸,道:“说,刚才为什么不理我?”筱瑾的眼光审视的看着灵鹫,好似要将他看穿一般,灵鹫一听原来是因为自己不理她才生气,只是这种危险的动作就算是赌气也不能做啊。当下也拉下脸来,柔声道:“刚才那么多人拥抱你,我吃醋!”说完苍白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红晕,煞是可爱。突然之间灵鹫又抬起头来,眼神坚定的看着筱瑾,正色道:“以后除了我不准别人再碰你,否则,我便将他的双手砍了下来!” 看着灵鹫认真的模样,筱瑾‘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世间当真是有如此霸道的人,不过就是朋友中的正常拥抱,也能如此的大发醋意,只是淡淡的说了句:“那可不行!”然后便不再说话了。 灵鹫见她拒绝,心中着急的说道:“我不管,反正除了我,以后谁要是碰你,哪里碰你我便割他哪里。”打定主意之后也不再生闷气。筱瑾将手中的酒囊扔给灵鹫,道:“尝尝味道如何?” 看着筱瑾那双期待的眼光和自信满满的笑容,灵鹫拔开瓶塞,顿时酒香四溢,说不出的勾人馋涎。灵鹫立即品尝一口,瓶塞上才带着淡淡的清香,那里面的酒刚一喝进去,灵鹫只觉得就像一股清凉的冰水带着酸酸甜甜的酒香滑进喉咙,好喝的不得了,又忍不住的想要喝第二口,第二口下去,更加是回味无穷,将果酿全部都吞进腹中,唇齿间留下一阵酸甜的甘甜别味。 灵鹫惊艳疑惑的看着筱瑾,筱瑾见他这模样,便已经知道了灵鹫此刻的心情,娇媚一笑,心中更是得意洋洋,道:“这叫做——鲜果酒酿!跟酒比起来,味道怎么样?” 灵鹫道:“更是别有一番风味!实在是生平第一次喝这种佳酿,恐怕这天上的琼浆玉液也不如你的这佳酿好喝,小谨,你是怎么想出来的?”灵鹫的眼中闪烁着精光,可以看出他此刻有多么的兴奋。 筱瑾道:“只要动动脑子的事情,在我们那边,这种东西很常见的,什么可乐,鲜橙多,雪碧,还有咖啡,各种各样的饮料都有。”灵鹫听着筱瑾的话,这些东西是他从未听过的,小谨又是从何处得知,吃过了牡丹楼的特色菜品,又喝过筱瑾的特制的鲜果酒酿,现在听见筱瑾说的这些什么可乐,鲜橙多,雪碧,咖啡,灵鹫实在是也想尝一尝。 当下开口道:“你说的那些东西有鲜果酒酿好喝吗?有皇宫中的玉液纯好喝吗?有桃花酿和青梨沽的酒好喝吗?”筱瑾听灵鹫说得这些,她自然没有喝过,但是对于酒这东西,再好喝的酒也有七分烈性,她本来就不善喝酒,当下只是淡淡的开口:“我说的这些东西可比你说的这些东西好喝多了!” 灵鹫道:“真的吗?这些东西你也会酿吗?”灵鹫的眸中闪着激动的光芒,期待的看着筱瑾,期盼着她重重的点头,然后自己就有口福了。 筱瑾看着她期待的眼神,点头又摇头,道:“可乐和雪碧倒是没有办法弄,不过要是有咖啡豆的话,可以自己来磨,而鲜橙多的话倒是可以做出来。以后要是有机会的话,我再请你喝啊!” 灵鹫一听筱瑾的话,失望的心顿时便活跃了起来,心道:“机会,怎么可能没有机会,今生我是你的夫,你是我的妻,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高兴得点了点头,灵鹫又拿起那酒壶品尝了一口,顿时心情尚好。 筱瑾道:“你慢点喝,要是早早的喝完了,咱们这一路上倒也口中无味了,还有啊!你这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就暂且不要急着赶路,反正连家堡在哪里倒是不会走的。”筱瑾看着灵鹫脸上苍白的模样,关心的说道。 灵鹫一听,心中一暖,昨天还说自己想要参加英雄大会,现在又在说不要走得太快,还不就是担心自己身上的伤势,柔声道:“等到下个镇上,去买两把剑!”他突然才想他的佩剑曾经在将钱花完之后为了喝酒就典当了。当下应了一声,却见灵书还没有追上来,当下便停在原地等着灵书。 不一会儿,却见灵书急匆匆,慌慌张张的追了上来,口中焦急的喊道:“瑾姑娘,灵鹫公子,等等我!” 筱瑾笑道:“灵书,你太慢了,快来追我们啊!”说完一扬马鞭,啪的一声打在马屁股上,马儿吃痛的扬长而去,灵鹫见便筱瑾走了,也催马前行去了,留下身后焦急的灵书不停的夹马肚,口中还喊着:“瑾姑娘,等等我!。” —— 萧潇醒过来的时候,迷迷糊糊便看见自己躺在床上身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面。突然之间双瞳骤然睁开,瞬间人也清醒了许多,将被子一抓便坐了起来,摸着自己的脖颈,又看了自己身上穿着的已经不是那身大红锦袍,而是红色的内衣? 萧潇看着打量着这房内,第一个反应就是——我没死,我还活着?因为看着窗户外面透进来的阳光,斑斓的洒在地方,将窗柩印在地上,阴间是不可能有太阳的的。 萧潇渐渐的起身,打量着这屋子,屋子里面打扫得很是干净,而且这里面的窗帘和帘缦都是崭新的。揭开珍珠帘缦,萧潇来到外室的桌旁坐下,眼光审视打量着这这房内,墙上差不多都挂着书画,却见那梳妆台上女人用的胭脂水粉,铜镜,木梳,全都是崭新的,萧潇更加疑惑不知道这里先前住的是什么人?他为什么没有死?她记得明明喝了连城璧送来的毒药,这一切实在是想不通。 萧潇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茶叶的清香回荡在唇齿间,立即冲淡了口中那浓浓的苦涩味道。萧潇来到梳妆台前坐下,拿起铜镜,仔细的查看着自己脖颈中的伤痕,却发现光滑如玉,一点细痕都没有。萧潇才放下心来。 萧潇来到门前,打开房门,却见满院子的花儿开得娇艳无比。她的眸中闪过一丝惊艳之色,眸中满是欢喜,这院子这么漂亮,那么这房子的主人一定是个不谙世事,风趣高雅的雅士。 萧潇刚一来到院中,却见转角的地方历时出现一个身穿淡绿色青衫的人影朝着这边急速走了过来。不多时,那人便已经来到了萧潇的身边,萧潇见她是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见着萧潇醒了过来,站在院中,她恭恭敬敬,脸上带着笑意喊道:“萧潇姑娘,你醒了?”她的手中端着银色的水盆,里面装满了水,手中还拿着帕子,转身便进了屋子。 萧潇看着她眼中的笑意而并没有吃惊的神色很是诧异,就好像是知道她会在今天醒过来一样,现在她是越来越好奇,这神秘莫测的屋子主人又是谁?为什么会救她? 萧潇来到房间里面,却见丫鬟将水盆放在架子上,对着萧潇道:“奴婢叫做兰青,请我家公子派奴婢来伺候姑娘的,请姑娘洗漱!奴婢现在就去将衣物给姑娘拿过来。”说完便径自转身出去了。 萧潇也没有准备细问,看着兰青的身影消失在门边,萧潇来到架子边上洗了脸。不多时,兰青便已经端着衣服进了门,手中一个托盘,托盘中也是一身大红锦袍,却不是凤冠霞帔,却是红得耀眼,这身红色让萧潇想起了一个人——连城璧! 萧潇看着那身大红衣发愣,兰青已经将衣服捧上来,轻声道:“奴婢伺候姑娘更衣!”萧潇虽然不喜欢这红色的衣衫,但是毕竟人家已经救了自己,不能有太挑剔。看着这繁琐的古装,也没有想过拒绝,看着兰青那张单纯和善的笑脸,萧潇又想起了侍儿,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萧潇张开双臂,任凭着兰青为她更衣,裹了一层又一层,在她的手下穿梭。萧潇突然想起了原先身上的这套衣衫,好像被人换过,当下开口道:“我原先的衣衫不见了,是你帮我换的吗?”兰青一听只是淡淡的笑笑,笑容中更是别有深意。 兰青笑道:“是我家公子为姑娘换的!”兰青如实回答。 萧潇自然知道兰青口中的公子一定便是这院子的主人,虽然萧潇是他所救,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身子被一个男人看光了,眉头一聚,冷声道:“你们公子到底是何人?”她的语气冷冽,眼神凌厉的看着兰青,紧紧的抓着兰青的双手。 兰青对萧潇突然发怒也不恼,对着萧潇和善的笑道:“我家公子说了,萧潇姑娘若是问起他来,便说曾是萧潇姑娘的知交好友!” 萧潇看着兰青真挚纯净的笑容和那双明亮的双眼,又听见兰青说他家公子与她是知交好友,萧潇放开兰青的手,脑海中搜寻着这些日子以来接触的人,最后将目标锁定在了莫离的身上? 萧潇惊诧道:“你家公子可是莫离?”兰青虽然不知道莫离是谁,但是有人交代过她,若是萧潇说是莫离,那她就点点头。 当下也点点头,萧潇一听说是莫离救了自己,当下更是满心欢喜,全心戒备都已经放松了警惕。当初在逍遥窟的匆匆一见,她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见莫离一面,没有想到他竟然能救了自己。 但是一想起兰青说他身上的衣服是她家公子换的,而她家公子自然就是莫离了,一想到自己的身子被莫离看到,萧潇的脸上顿时有惊有囧,脸上红霞飘飞。 在萧潇的沉默声中,兰青已经更衣完毕,萧潇也回过神来,便听着兰青说道:“萧潇姑娘请坐,奴婢为你梳头!” 萧潇来到铜镜面前坐下,看着自己那张消瘦的轮廓,以前她的脸还有些婴儿肥倒也不算太肥,但是现在一见,轮廓分明,连多余的脂肪也没有,更加骨感。看着那双如黑宝石一般的眼睛,萧潇微微诧异,他的脑中瞬间就闪出两个字——褐瞳。 她的黑瞳的颜色变得越来越淡,而且渐渐的变成了褐色,对,就是褐色!萧潇很努力的回响,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脑海中却是只有零星的几点记忆,记忆最深的便是在沉睡的那几天,她梦见的那个白胡子老头。 陷入沉思中的萧潇,被兰青的叫喊声拉回了思绪。萧潇回过神来,却见铜镜中的自己一个头上穿花髻,兰青的手真巧,将这穿花髻梳得真是好看。再配上这身大红锦袍,说不出的风流韵致,倾国倾城。 兰青笑得更是开心,夸赞道:“姑娘真是好看!兰青从来都没有见过比姑娘更加美丽的女子了。”听着兰青的夸赞,萧潇还是忍不住心里欢喜。看着自己的这身打扮,她实在是喜欢得不得了。 兰青放下手中的木梳,然后将萧潇的头发披散在身后,对着萧潇道:“萧潇姑娘请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将膳食端过来。”说完便去了。 一说到吃饭,萧潇就觉得饿得慌,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吃饭了。可是至少她‘死’得时候是空着肚子的,醒过来之后太过惊诧,更是没有想到吃饭这一问题,现在听到兰青说起来,就觉得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看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指,萧潇又捏了一把腰间的肉,却是发现一点赘肉都没有了。想不到来到古代,就这么轻易的减掉了多余的赘肉。 萧潇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眼神微眯,凌厉的眼神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连城璧,既然我没有死,今生你也再别想要我的命,除非——同归于尽! ------题外话------ 不好意思,昨天断网了,这几天都在忙着写大结局,没来得及更新,好累啊!实在是心力交瘁,不过这几天可能要完结了,心中的大石也快落下了! 第115章 蜕变 执起桌上的画笔,在眉间点上三点殷红的落樱,妖冶如火。她绝对不再允许自己的身边人受伤,或者她受伤。 当兰青端着食物进来的时候,萧潇转过头来便看见那她额头上如血一样的落樱,当场就愣了片刻!萧潇只是淡淡一笑,来到桌前,看着那托盘中装的是银耳莲子粥,还有燕窝和一些小点心。萧潇早已味蕾大开,来到桌前坐下,拿起勺子便开动了起来。萧潇觉得自从来到这边,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般幸福过。 萧潇风卷残云般的将所有的点心,燕窝、银耳莲子粥还有点心,全都吃完了才觉得肚子被填满。兰青看着萧潇这么大的胃口,当场就愣在了原地――这可是三个人的量?现在都已经吃光,。她心中不得不佩服起萧潇来。 兰青脸上的错愕褪去,只剩下淡淡的笑意,轻声问道:“这些东西还合姑娘的胃口吗?” 萧潇将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这些东西要是不合胃口的话,再也没有东西合胃口了。现在就算是冷馒头,白米饭她也会吃得一点都不剩。跟她上次吃得白米饭水煮白菜比起来,简直就是山珍海味。 酒囊饭饱之后,兰青便收拾这碗碟,萧潇开口道:“我要见你家公子!” 她虽然只见过莫离两次,第一次是在树林里,第二次便是在逍遥窟中,她实在是想不到莫离到底是什么身份,却是想不到还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但是却是从心底里面把他当做朋友,如今人家救了自己的命,自然是要道声感激的。 兰青听见萧潇说要见自家公子,手一顿,缓了缓才道:“我家公子不在府中,公子说了,萧潇姑娘若是醒过来,让奴婢转告姑娘,还请姑娘在府中安心住下,等到公子回来之后,自然会来见萧潇姑娘的,姑娘就将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家里一样,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奴婢!” 听着兰青的话,萧潇心中感激不尽,想不到莫离如此有心。如今的她的确已经算是无家可归了,连家堡她现在还不能回去,更是不能去浪迹江湖,江湖险恶,高手如云,她现在最要紧的便是赶紧练好武功。 当下对兰青道:“你能为我准备一套简单轻便的衣衫吗?这衣服太大,实在有些不方便!” 兰青一听,笑着点头,道:“恩,公子早就已经吩咐奴婢将萧潇姑娘衣服准备齐全了,萧潇姑娘请跟我来。”说完便端着托盘走在前面,萧潇跟在后面。 太阳温和,院子里面花草各异,古树参天,只是多了一份静谧,就好像没有人一般。萧潇跟着兰青的身后绕过长廊,来到另一个房间,兰青便推门而入,萧潇跟在身后。 来到房里,萧潇发现这屋子里面的设计跟她住的屋子如出一辙,唯一的区别便是窗帘纱幔的颜色,萧潇屋子里面纱幔的颜色是红色,而这间屋子里面的颜色却是别致素雅,淡淡的青白色。说实话,她确实更喜欢这种素雅的房间,却又不好意思开口说要搬过来。 兰青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子上,揭开珠帘,道:“萧潇姑娘请看!” 萧潇循声看去,大吃一惊,却见床上放着是一套崭新的衣服,还有两个衣架上也挂着两套血红色,殷红的轻衫。腰带无风自舞,好似在欢迎着萧潇的到来。 正沉浸在震惊中的萧潇,却听兰青开口道:“这些衣服全都是公子为萧潇姑娘准备的!”萧潇当场瞠目结舌。这么多的衣服全是为自己准备,而且全是红色,各种红? 看着红色,萧潇瞬间又想起了连城璧,心中悠然心生一种恨意。但是既然是莫离为自己准备的,她又想起初见莫离时他便是穿着红色的衣裳,红衣白发,虽然长得没有连城璧那般妖孽,倒是世间难得的美男子,当下也便欣然接受了这各种各样的红色。 看着红色自然而然便想起了连城璧,如今割鹿刀现在连城璧身上,为了割鹿刀,她终会与他决一死战。 萧潇对着兰青微微一笑,道:“谢谢你,兰青!” 听见萧潇的谢意,兰青笑道:“只要萧潇姑娘喜欢就好,再说了,这些可是公子的一片心意,奴婢只是一个小丫鬟,不敢居功。萧潇姑娘喜欢那一套衣裳,奴婢给你更衣。” 萧潇来到床边,指着一套特别简单轻便的粉红轻衫,兰青微微一笑,便来到萧潇的身边为她穿衣,又为她重新换上那自己选择的粉红色的衣衫。换上这套衣衫,萧潇就像是个掉落凡间的粉色精灵。 兰青微笑的说道:“萧潇姑娘不管穿什么衣衫都好看!”萧潇只是淡淡一笑,还是莫离眼光好,不管哪一件衣衫,全都是按照她的尺码准备的,不大不小,刚好合身。 萧潇微笑道:“这是你家公子的眼光好!对了,你家公子府上可有姬妾?”萧潇怀着忐忑的心情问道,要是莫离府上有姬妾,知道他带回一个陌生的女子,她岂不是有麻烦? 兰青娇笑道:“姑娘请放心,我家公子尚未婚配,更是没有姬妾。”听到兰青的话,萧潇的心中突然间松了一口气。 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放心了,你去忙吧!我就随便在府上转转,熟悉熟悉环境。”兰青对着萧潇一福身,便退了下去了。 来到院中,院中的大树下有一个石桌,石凳,圆石铺就的小路甚是光滑。院子很大,萧潇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美得地方,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只见前方绕过了假山,一棵海棠树干虬干盘枝,开满了妖艳的海棠花,白素素越看越奇,每十步便有一株海棠花树,绕着假山生长,遍地都是花瓣,红的,白的,粉的,黄的。萧潇穿着红衣在美丽的花丛中流连,就好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脸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就像这娇艳的花儿一般美。 但是这地方却是没有连家堡大,但是风景却是犹如一个世外桃源。萧潇在这地方信步而行,沿着一个石子小路来到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但是绿树成荫,是个避阳的好地方。萧潇又往前方走去,便见一个月桂门。萧潇穿过月桂门,却发现无路可走,这是个小亭,外边有个小池塘。池塘中的水不算太清澈,水上面漂浮着凋零的树叶,而举目望去,围墙绕着池塘而建,而且这围墙已经有些斑驳的残迹,萧潇看着这地方,只觉得在什么地方看过,那般眼熟。 萧潇看着这水面上的波纹,发起呆来,直到头顶上的太阳晒得自己的头皮发烫,才回过神来,看着天上这灼热的太阳,转身离去。来到院中,海棠花攀枝错节的盛开绽放。 突然脑海中闪过这一句话:花儿再美,也终有凋零的一天。 这句话好耳熟,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萧潇一想,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她这段时间到底是怎么了? 前方有一个亭子,萧潇来到亭中坐下,看着娇艳的海棠花,闻着风中醉人的花香,心绪却如潮涌。她记得在梦中她遇见了一个白发老者,他说无极剑法的诀窍在于‘虚灵顶劲,涵胸拔背,松腰垂臀,沉肩坠肘’这十六个字。‘纯以意行,最忘用力,形神合一’这是剑法的要旨。 萧潇努力的回想着这十六字的诀窍,心想道:“什么形神合一,在剑法中最高的境界不是人剑合一么?萧十一郎的世界真的存在,那么笑傲江湖呢?神雕侠侣呢?他们的世界是不是真的存在?唉!如果这些世界真的存在,那我岂不是得知百家武学,只可惜啊在我手里却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如果说除了无极剑法,还能在炼几种其他门派的剑招,融会贯通,然后再合二为一,变成自己的剑法,也无不可。反正别人也不知道这是哪家哪派的剑招,只道是我自创的,行走江湖也多了一道保命符。” 萧潇虽然打定了自己的主意,但是想要付出实践中来却是有些困难。当下来到院中,折下一只海棠花枝,剃完了上面的花叶,立在院中,闭上双眸。突然之间脑海中闪现出那个白发男子舞剑的身影,剑招忽明忽暗,快如闪电,一招一式演示下来,剑招虽快,但是萧潇一招一式都看得清清楚楚。萧潇顶着太阳站在院中,十月份的太阳已经没有了夏日的毒辣,萧潇这样站在太阳底下,还是有些炙人。阳光洒在萧潇白皙的脸上和一身鲜红的红衣上,美得那般如梦如幻。 萧潇的身子突然之间跳动起来,在海棠花从中一跳一跃,宛如一个天使一般。连城璧在远远的看着海棠花下的那一个跳跃飞舞的身影,先是从惊喜再到惊艳,方才听青兰说萧潇醒了过来,他立马就奔了过来,他实在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她。只是没有想到,一来便看见了这么一幕。这是在跳舞么?还是在练武? 剑法似松未松,将展未展,劲断意不连,身法更是美极了。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是什么武功,但是若说是武功却也是不像剑法,若是舞姿却又不似舞女那般阴柔。但是仔细看时,萧潇一直双眸紧闭,而手中的花枝随着她的身形手腕飘飞。初时缓慢的动作还能看得清楚,到了后来招式越来越快。挑、刺、点、拨、绊、劈、缠、戳、挑、引、封、转,手中的花枝好像与萧潇能够心电感应,萧潇无论要做什么动作,它都配合的天衣无缝,绝无半点偏差。渐渐的连城璧才发现这不单纯的是跳舞,而是一套高深莫测的剑法!唇角微扬,心道:“你终于要觉悟了吗?”若是萧潇练就了这剑法,天下第一的宝座也是当之无愧。到时候别说是白素素,就连自己恐怕也不再是你的对手了! 到时候,我会死在你的手中吗? 连城璧不知道,现在的他也越来越不懂自己的想法,明明可以杀了她,但是却是一次两次的救了她,而且还必须要化身为另一个身份――莫离,与她相处!若是有天身份暴露,他不知道萧潇是怎样的表现,至少现在这样远远的看着她,他也觉得十分的满足。哪怕看着她成长习武,一步步变强,而今后更有可能成为自己的敌人,他却不想要阻止她。只是心疼的远远的看着那烈日下跳动的身影,怪就怪这该死的烈日太过狠毒。 时间一晃而过,青兰往院中疾步而来,却在转角的地方撞见了连城璧。先是一惊,当下立即行李,眼中更是说不出的惶恐之色。连城璧将手放在唇边,示意她不要说话,看着萧潇跳跃的身子,眸中柔情无限,唇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宠溺无限。青兰眼中更是吃惊,以前的主子不是冷漠残忍的吗?今天怎么会看着这个姑娘,连目光也变得如此的温柔,然后还笑了?青兰那张妖孽般的帅颜,顿时一颗小心脏砰砰的跳个不停,将头埋得更低,就像一个做了坏事的小孩,生怕被人发现了。 而连城璧只是怔怔的看着萧潇的身影愣神,良久良久,才轻轻的问道:“什么事?”声音很轻柔,就像一缕清风吹佛在青兰的心中,甜蜜又温馨。 青兰轻声道:“现在午时已过,我来找萧潇姑娘用膳,只是没想到公子也在此处。公子是否要见萧潇姑娘一面?”青兰小心翼翼的看着连城璧,却发现他的目光飘渺的看着萧潇的身影,像是痴了一般。 连城璧道:“不用了,现在还不是见她的时候,若是她问起来,就说我不在。萧潇姑娘若是有什么吩咐尽量的满足她,以后除了用膳的时间,就不要来这后院之中。”青兰听着连城璧的声音,颇感诧异,不明白自家少主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自己明明躲在远处瞧着萧潇姑娘,但是却说什么现在不是相见的时候。 连城璧见青兰没有反应,收回视线,看着青兰,却发现青兰陷入了沉思之中。凌厉的视线看着青兰,青兰自然也感觉到了拿到凌厉的视线,立即回神来,战战兢兢道:“是!奴婢知道!”连城璧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收回视线,青兰立即长嘘一口气。 当下在心中暗骂自己,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也不知道在跟谁讲话,居然还敢走神!下次要是在走神,这小命不保都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呢?连城璧突然之间转身便消失在了原地,青兰目送着自己少主的消失的背影!跟在这样一个暴主身边,当真是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差错,否则……她实在不敢想下去! 快速移动身形,朝着萧潇的院中跑去。此刻萧潇脑海中全是‘虚灵顶劲,涵胸拔背,松腰垂臀,沉肩坠肘’这十六个字。萧潇在这秋海棠中身形跃动,手中长剑翻飞,在他手中犹如一条游动的灵蛇,忽而剑锋一转,花瓣仿若被什么吸引住了一般,往白衣女子的剑上飞去,霎时间,那柄光秃秃的花枝上被花瓣包围。 青兰急匆匆的跑到了花园中,萧潇耳尖微微一动,青兰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顿时便顿住脚步,一张小脸变得惊恐不已。因为萧潇手中的花枝犹如一柄寒光四射的利剑,直指青兰的咽喉。青兰红扑扑的小脸上满是惊恐之色,却见萧潇的双眸依旧紧闭,不曾睁开。 青兰吓得跪倒在地上,口中惊恐的喊道:“萧潇姑娘饶命!青兰并不是故意来打扰姑娘清修的。” 萧潇立在原地,久久不说话,白皙的脸上因为练功的缘故红扑扑的,青丝沾着汗水紧贴在脸颊,香汗沿着脸颊滴在地上,落在青兰的跟前。 青兰抬起头来,看着萧潇,心中说不出的害怕。但是萧潇却是没有任何的反应,青兰战战兢兢的喊道:“萧潇姑娘?萧潇姑娘?” 喊了几声,萧潇身体一个轻颤,立马睁开眼睛来,褐色的双瞳犹如宝石一般亮晶晶的,灵光异彩,浑身被灵气萦绕。萧潇回过神来,看着自己手中的花枝被花瓣包裹着,满脸都是惊讶的神色,她刚才好像在做着一个奇怪又不可思议的梦。她梦见自己正在海棠花中练舞,正是那套无极剑法!从云落松山,松下对弈,半合柴扉,樵夫饮水,临水照花到物换星移,太公倚剑,回风舞雪,漫天飞花每一招都使得行云流水,出神入化。最后自己手中的花枝被花瓣包裹着,就是这样,青兰? 又低下头来,见青兰跪在地上,眼中惊恐的看着自己,萧潇心中大吃一惊,为何梦境与现实是一样的?赶紧将青兰扶了起来:“青兰,你怎么跪在地上?快快起来!”边说便将手中的花枝一扔,霎时间花瓣飘飞在院中,下起了一场花瓣雨。青兰也被这美丽的一幕惊艳了眼球,不由自主的随着萧潇起了身来。此刻院中,一红一青,站在院中,花瓣落在二人的身上。 萧潇一张笑靥如花,看着青兰那张纯真的笑脸,道:“青兰,我刚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青兰听见萧潇的道歉,心中更是惶恐,又扑通一声的跪在地上,萧潇眉头一皱,这可是青石板,跪着不痛么? 当下立即将青兰扶起身来,柔声道:“你怎么又跪下了?快起来!你啊这是要吓死我吗?动不动就下跪,岂不是要折我的寿?我给你说,不管这院中有多少人,咱们以后就像姐妹一样,不准再下跪了。”青兰听着萧潇的话,吃惊的看着萧潇。萧潇看着她眼中的为难,当下脸色一寒,浑身自有一分威严态度。 青兰看着萧潇凌厉的眼神,只得点头答应:“多谢姑娘抬爱,青兰遵命!” 萧潇一听青兰答应,脸色立即转为柔和,笑道:“既然你答应了与我姐妹相称,以后叫我姐姐就好了,可不要在叫我姑娘了,不然我可要生气了。”说完又板着脸吓唬青兰。 青兰见她模样,只道她又要生气了,当下点头如捣蒜:“是,姐…姐…姐姐!青兰知道了。”姐姐二字喊起来有些生涩,但是萧潇却是满意的点头。 萧潇道:“青兰,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萧潇很想确定刚才并不是在做梦。 却听青兰怯弱道:“刚才奴,我是想来叫姐姐你用午膳的,并不是故意想要打扰姐姐练功。”青兰想起方才的一幕,现在都还后怕,要是再快一点,恐怕此刻自己已经见了阎王了。 萧潇听见青兰说自己练功,当下惊诧道:“你说我刚才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在练功?”萧潇不可置信的问着青兰。 青兰疑惑,刚才不是你练功难道这府中还有别人,看着萧潇那张期盼知道答案又惊喜的眼睛,重重的点了点头!萧潇看见青兰点头,一颗欢快的心放佛飘上了云端,刚才不是做梦,真的不是做梦,还是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你看看是不是这样?” 当下捡起方才扔掉的花枝,按着脑海中仅存的记忆,一招一式的演示出来。萧潇突然发现,现在她手中的招式并不如以前那般生涩,反倒犹如练了好几年的剑招一般,这一招还未使出,下一招便已经在脑海中浑然天成。身体不自觉的跟着心动,心中怎么想,招式便如何的演示。初时萧潇使得很慢,但是越到后来,招式越来越熟练,简直就如刻在了骨子里一般的熟悉。当下招式也越来越快,海棠花瓣随着萧潇舞动的身子随风飞舞,青兰只觉得眼前红影闪动,但是萧潇使得剑招却是看不清楚。 半盏茶的功夫,萧潇已经将整套的无极剑法演示完了,脑海中更是挥之不去方才舞剑的心情,现在的她心情就是简直是如获至宝的激动,久久不能平静。闪身来到青兰跟前,激动的问道:“是这样吗?”她的语音有些颤抖,眼中燃着的无限喜悦暗示了她此刻激动的心情。 青兰点点头,萧潇得到一个确定的说法,突然之间仰天长笑:“哈哈哈哈……”笑着笑着,至眼角流出一行行轻盈的泪水,如珠帘一般掉在地上,隐没在青石板中! 青兰看着萧潇突然之间大笑起来,现在又是眼泪长流不止,好生奇怪!萧潇笑也笑够了,哭也哭够了!突然之间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只能瞧见脸上泪水的汗迹和眼角风干的泪痕。 萧潇冷声道:“青兰,为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青兰一瞬间看到一个人变脸变得如此之快,心中骇然。听到萧潇的吩咐,当下一点也不迟疑,立马便去了。 萧潇看着青兰消失的背影,看着手中的花枝,泪光闪闪。爹,你看见了吗?――女儿终于练成了无极剑法了! 当下萧潇又拿起花枝舞动起来,口中轻喃:“虚灵顶劲,涵胸拔背,松腰垂臀,沉肩坠肘。” ------题外话------ 今天更新晚了,这几天正在筹备大结局,现在终于写完了!明天一次性的上传完全部章节! 第116章 记忆 等到青兰将热水准备好了之后,萧潇还在院中,青兰不敢上前,以免又像方才一样蹈了覆辙。萧潇看见青兰的身影,当下收起花枝,来到了青兰的身边。青兰道:“姐姐,沐浴的水已经准备好了!”萧潇点了点头,便跟在了青兰的身后。 来到一个名叫漱芳斋的门前停下,青兰推开房门,萧潇还未进门,便已经闻到花瓣的清香还有不知名的香气弥散在整个房间中,香气萦绕在鼻尖。萧潇精神为之一振,问道:“好香啊,这是什么香味?”边说边进了房中。 一眼便瞧见正厅的圆桌,桌上一个托盘中装着紫砂茶壶,还有紫砂茶杯。而墙上挂着一幅美人图,里面的女子穿着一袭白衣,光着赤脚凤舞在长满花儿的从中,在跳着舞。天边还挂着一轮清亮的明月,萤火飞舞,如梦如幻。看不见那美人的模样,但是看着这么婀娜妙曼的身子,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这是莫离的心上人吗?想到这里,萧潇的心中有些不好受,不过仔细看时却发现,这美女的背影很是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却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突然之间,连欣赏房间的心情也没有了,萧潇面色清冷,跟着青兰来到浴桶旁边。却见一个赫大的楠木浴桶,高约一米五米,长约两米,里面装着大半桶水。水上漂浮着这种干花瓣,有玫瑰,月季,海棠最多,还有萧潇不认识的许许多多的花瓣。萧潇用手伸进水里试了一下水温,温度刚好。今天剧烈运动了一上午,萧潇身上被汗水淋了一个通透,身上早已是湿哒哒汗涔涔的,难受之极。若是方才她一定十分着急的想要洗个澡,但是现在一心想着那画中女子的背影,竟是拨弄着水花陷入了沉思中。 青兰转过头来微微一笑道:“这是我家公子从西域进购的一种香薰,名叫――一见钟情!我家公子说了,这种香薰能够提神醒脑,而且味道很好闻,姐姐不喜欢吗?”青兰见萧潇陷入了沉思,轻声道。 一见钟情?萧潇听到这熏香的名字更是心理难受之极,说不出的憋屈。这房中挂着那副美女图,而且这房中燃着一见钟情的香薰,自己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明白,不就是表明了莫离对着画上的女子一见钟情吗? 萧潇淡淡的道:“青兰,我想要换个房间洗澡!”既然莫离已经有了心上人,我又怎能长久的住在他的府上?莫不像萧大哥和璧君那样,生了嫌隙,自己可真是……唉!等到莫离回来,还是早日跟他道个谢,然后在离开这里才是! 青兰听到萧潇说要换个房间洗澡,当下好生为难,她自然不知道萧潇心中的想法。当下焦急的问道:“是青兰有什么伺候不周的地方吗?”两只眼睛怔怔的看着萧潇,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萧潇顿时便回过神来,心中却道:“不过是洗个澡而已,等道莫离回来了,再跟他道声谢谢,然后离开就是了,又何必跟着一个小姑娘过意不去?”当下萧潇挤出一个笑容来,笑道:“没有,没事!就是觉得这房间里面太香了,有点头晕,你把那熏香给灭了吧!” 青兰一听萧潇的话,顿时也放下心来,歉意的笑笑,道:“原来姐姐是闻不惯这香味,我现在立即将香炉抱走!”说完又将窗户打开,散散气,一阵清风吹来,也吹散了萧潇身上的热气,青兰又将香炉抱了出去。 等到青兰再回来的时候,房间中的香味已经散了一半,但是萧潇的不爽心情并没有消散半分,在青兰面前还是笑得很温柔。 不多时,香味散尽,青兰关上窗子,又来到浴桶中试了一下水温,惊叫道:“哎呀,水都快凉了!姐姐你等等,我现在立即去添热水!” 萧潇连忙阻止,来到浴桶边上,试了一下水温,道:“不用了,这个温度刚好,你先出去吧!我不习惯洗澡的时候有人伺候。”说完还送青兰一个大大的微笑。 青兰看着萧潇的笑脸,也欣然的答应了,道:“那好,我现在就去给姐姐拿衣裳过来!”说完便退了出去,关好了房门。萧潇迫不及待的脱掉身上的衣衫,散落在一地。双脚踏进浴桶之中,整个人没入花瓣中,只剩下一个香肩和小脑袋在外面。萧潇坐在浴桶中,全身放松,头枕在浴桶缘上,双眼无神的看着房梁上。 上一次洗澡是在山涧中,突然之间,萧潇的脑海中闪过什么画面,但是太快,快得她捕捉不到。到底是什么?但是她却知道,这一定跟她失去的记忆有关。但是越是回想,头却是渐渐的痛了起来。 正在萧潇跟头痛作斗争的时候,屋外青兰敲门的声音响了起来,接着便听见开门的声音,青兰来到萧潇浴桶旁边的衣架上,手中捧着一身红色的衣衫,放在衣架上。萧潇道:“侍儿,府中有没有男装?要是有男装的话,就麻烦你给我准备几套男装可好?” 青兰听到萧潇的声音先是一怔,随即回神,笑道:“姐姐请稍等片刻,我立即去准备!”她没有问理由,因为连城璧早有交代无论萧潇有什么样的要求,都要尽量的满足她。 萧潇坐在浴桶之中,若是有男装,就不必在这样繁琐的打扮了。青兰很快的便拿来一套男装,看着青兰手中的红得像一朵玫瑰的男装,顿时额上垂下三条竖线,空中一只乌鸦从头顶飞过,留下一串无语的痕迹。 萧潇咽了咽口水,很无语的问道:“青兰,你家公子很喜欢红色吗?为什么所有的衣服都是红色的?”一个大男人怎会会是一个大红控?萧潇顿时无语。 青兰淡笑道:“既然姐姐不喜欢红色,我现在就立即去市集上买几块布回来,给姐姐做!”萧潇一听,顿时傻眼了,感情这么多的衣服都是青兰一个人做的?这会就算是不喜欢也不敢再麻烦人家了。 萧潇立即抢声道:“红色很漂亮啊!我很喜欢!”萧潇的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听着萧潇说喜欢,青兰脸上也开心的笑了起来。萧潇的嘴角抽了抽,敢说不喜欢吗?当下又问道:“青兰,这些衣服都是你做的吗?”青兰笑着点头! 萧潇夸赞道:“你真是个心灵手巧的好姑娘,以后谁要是娶了你,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青兰一听萧潇的话,顿时脸上红霞乱飞,羞涩道:“姐姐取笑青兰,青兰不理你了。”说完便退了出去,萧潇看着青兰的背影,笑容久久不退。 素手纤纤,撩拨起一片火红的花瓣贴在白皙精致的脖颈上。一片两片三片,直到整个脖颈上全都贴满了花瓣,红色的花瓣相称之下更显肤白如雪。白皙红润的脸上清冷光华,犹如天上之上那一朵盛开的雪莲,那般惊灿艳艳,孤傲清华。 萧潇开始轻轻的清洗着自己的身子,花瓣一片一片的脱落,肌肤就像一个剥了壳的鸡蛋般白腻润滑,从白皙的颈间到精致的锁骨。柔荑过处,留下一道浅浅的水痕,晶莹的水珠串成一条玉白的珠玉滑下,突然之间停到了胸口。那里的肌肤跟其他地方的不一样,因为――没有了弹性!萧潇的心突然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不知道为什么? “青兰你在吗?”萧潇焦急的朝门外大喊。 屋外的青兰听到萧潇的叫喊声,推门而入,看着萧潇坐在浴桶中,道:“姐姐,什么事啊?” 萧潇道:“有没有镜子,可以给我一个吗?”青兰一听萧潇的话,立即去妆奁上将铜镜拿了过来递给萧潇,萧潇莞尔一笑:“谢谢!”伸手接过! 青兰微笑道:“姐姐不用客气,那有什么事情的话再叫我,我就在外面!”看着萧潇客气的模样,青兰似乎也渐渐习惯了,便退了出去。 萧潇将铜镜举到自己的胸前,她的心因为紧张而怦怦不断跳动起来,秀娥微蹙,那双褐色如琉璃般晶亮的眸子凌厉如刀,紧紧的盯着眼前铜镜中白皙的胸口。胸口因为刚才那一碰,已经有微微的凹陷,萧潇小心的抬起右手放到胸口上。突然之间却是发现好似有什么东西粘在上面,萧潇手一动在凹陷的地方来回的摩擦,不多时,果真见边上一块如皮的东西从萧潇的胸口上卷了起来。萧潇慢慢的伸手捏起那张薄如蝉翼的皮轻轻的撕了下来,眼前的一幕彻底的惊骇了她的双目。 却见自己的胸口上有一个大珍珠般的凹洞,萧潇睁大惊骇的双眸看着镜中那不可置信惊讶的脸,又看见那深陷的凹洞――这是怎么回事?铜镜哐当一声掉进了浴桶之中,落在了萧潇的脚边,萧潇现在满脑子都只有一个疑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的胸口会变成这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萧潇在心底问过自己无数次,但是却是无法的得到答案。“不可能,这一定不是真的!”萧潇失魂落魄的口中喃喃,一双睁大的双眸很快被雾气晕染,就像被云气遮蔽的巫山,那般飘渺空灵,只有脸上那不可置信的表情泄露了她的惊慌失措。 “不,这一定不是真的……不是!”可是当她的手触上胸口的那一刻,她的心顿时跌进了万丈深渊,跌得粉碎。因为这不是在做梦,而是一个真实的存在。一张愤怒惊错的脸上顿时罩上了一层万年寒霜,眸中被仇恨点燃闪烁着簇簇火苗:“到底是谁?”萧潇从水中捞起铜镜,水珠在铜镜上划出一道浅浅的泪痕。萧潇举起铜镜,平静的铜镜已是被水痕划得支离破碎,叮叮叮的水滴滴在水中,花瓣上,就像此刻萧潇那颗支离破碎的心。 萧潇擦干了水珠,再细看时,却见那伤口已是愈合,这么大的凹洞,将永远的留在了她的胸口上!萧潇轻触上伤口的边缘,已经感觉不到了疼痛,留下来浅浅的褶狠,显然已经很久了,萧潇微一用力,隐隐的疼痛深入了骨髓之中,刺痛着她的每一根神经。突然之间,她浑身一个轻颤,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个画面。那是一个空旷的练武场上,一颗石子从远处激射而来,打在她的胸口,顿时血花飞溅,她的身子飞了出去。到底是谁?那黑衣人呢是谁?萧潇闭上眼睛使劲的回想起来,脸上纠结痛苦的模样,双手抱着好似好炸裂一般的头,正在受着极大的苦楚,她不能放弃,她一定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良久良久,直到萧潇光洁的额头上伸出了细密的汗珠。 萧潇突然之间猛然睁大双眸,褐瞳中竟是无法言喻的痛楚。她想起来了,一切都想起来了!泪水潸然而落,萧潇的身子堕入了凉水之中,微凉的水浸过萧潇的每一寸肌肤,直至没过头顶。水虽凉,而她的心却是犹如置身冰窖之中,毫无知觉。泪水混合着洗澡水,已分不清是什么味道,萧潇的眼前闪烁着五光十色的光芒,眼睛的上空全是绚丽多姿的花瓣覆盖,美丽而梦幻。 她好像看见了在那个静美幽深的山涧之中,月华洒在地上,清华孤寂。在那茅草棚上相拥的两个人。“萧大哥,我喜欢你!”女子羞涩的开口道。“萧潇,我也喜欢你,只是我们不能在一起……”男子心痛的说道。突然之间女子吐血,双眸紧闭便从房顶上直坠而下,黑衣男子伸手去拉,二人同时摔倒在地,男子将女子抱在怀中,失声痛哭!那黑男衣子正是她心中心心念念的萧大哥,而白衣女子便是自己。 萧潇只觉得眼睛痛得厉害,连呼吸都快要窒息了一般,但是她不想出去,这点痛怎能比得上心里的痛?突然之间画面一下子转换到了练武场上,当她的身子飞出去的那一刹那,那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看见了一个人,那便是对她痛下杀手的黑衣人――萧十一郎!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我?为什么?萧潇的泪如泉涌,早已在心中无数次的呐喊,萧大哥,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你以前说过从今以后决不让我再受一点伤害,为什么连你也要杀我,这些话,你全都是骗我的吗?”胸口犹如一团巨大的火焰好似随时都要爆炸一般,窒息的快要死去,却是痛得她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为什么?”突然之间漱芳斋里面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声,同时也听见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接着里面又听见乒乒乓乓的瓷器碎裂跌在地上的声音。门窗上砰砰犹如被暗器刺破的破空之声,窗纸已被刺破,叮叮的犹如暗器被钉在木板窗柩上的声音。 “姐姐……”听见声音的青兰焦急紧张的推门而入。刚一进门,便见满屋子的水渍和一地的碎片,屋内的桌椅全都东倒西歪。偌大的白雨落花玉瓶已是碎成一片一片,瓶中的花枝掉在地上,洒落了一地的花瓣。而方才萧潇沐浴的浴桶已经消失不见,只变成了一块一块的散落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里。而衣架上所有的衣物正在叮叮铃铃的滴着水,没有一丝干的地方,青兰傻眼的看着屋内狼藉的一切,一时呆愣在了原地。 此刻青兰立即转入内堂之中,目光落在那站在地上身上只着一缕红衫遮住了胸前直至大腿春光的萧潇,湿漉漉的头上还挂着鲜艳的花瓣,红衫紧贴着萧潇白皙的酮体,正在滴着水,妙曼婀娜的身姿尽显无疑。白腻丰柔的大腿直至脚尖,身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犹如白玉般光滑精致的三寸金莲赤着脚踩在墨色的地板上,浑身上下挂着晶莹的光珠,莹然生光,犹如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那般妖娆尊贵遗世绝立。 那双琉璃般晶亮的眸子放佛敛尽了暗夜星光的苍穹,交织着漫天飞舞的烟花,华光万丈,潋滟无双!只是那霞光万丈之中却是无尽的凄楚和哀伤,还有冰冷!眼睛殷红如血犹如一个嗜血俄修罗,清冷绝傲,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杀气令人生畏。 一阵冷意袭来,青兰打了一个寒颤,也将她拉回了现实中。不知道为什么,看这此刻的萧潇,她从心底里生出一丝敬畏的惧意。颤声道:“姐……姐姐,你……”她的话还没说完,萧潇突然转过眸子来瞧着她,那双眸子远山之中那一抹悠远的烟雨般空灵,清冽中带着凌厉的杀气。其实她方才想问的是,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萧潇那双清冽有杀气的眸子,她的话被深深的卡在了喉咙里面。 “我……我立即去拿干净的衣裳过来!”战战兢兢的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转身出去了。 萧潇的眸中渐渐的也有了焦距,只是那晶亮如琉璃般的褐瞳中染上了清冷的漠然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疏离,从此――她不再轻易相信任何人! 青兰捧着一套红色的男装来到屋内,战战兢兢的喊道:“姐姐!”青兰看着安静沉默的站在那里如一尊玉像的萧潇。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此刻的姐姐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并不是方才给人一种亲近之感,而是淡淡的疏离,让人油然生出一股敬畏的惧意。那冷冽的双瞳就犹如一把利剑一般,穿透了身上的每一处细胞,让人寒毛直竖,冷汗直流。 “谢谢你,青兰!”冷漠淡然的清音如同飘渺的云烟般空灵,却也是淡淡的疏远。青兰将手中的衣裳放在远处的桌子上,慢慢的退了出去。萧潇听到关门声,抬起秀脚,慢慢的移动身子来到桌旁,伸手一扯,身上的红衫便已飞了出去。萧潇手握粉嫩拳头,微一用力,湿漉漉的水渍白腾腾的升起了白雾,不一会儿身上便已经干了。萧潇慢慢的将衣服穿在身上,却也是刚好合身。 青兰坐在外面的石坎上,看着院中的海棠花静静地出神,门突然吱呀一声便开了。青兰立即起身,便看见萧潇一袭红色男装。男装上用红色所绣的是一朵朵娇艳的海棠花,而她人却是比海棠花更加妖艳清冷,艳极无双!还未等青兰开口,萧潇便已经清冷的开口:“青兰,今天是几月几日?” 青兰不知道萧潇为何突然这样问,还是恭敬的回道:“十月初五!” 十月初五?而她的记忆只停留在了八月十五,那么上次在逍遥窟又是什么时候?当下又问道:“我来这里几天了?” 青兰道:“三天,我家公子将姐姐带回来的之后,姐姐昏迷了三天直到今天上午才醒过来。” 三天?那么在逍遥窟的时候是十月初二?而司马山庄却是在十月初一那夜化为灰烬,也就是说自己在十月初一这天与司马相大婚?那么从八月十六到十月初一的这四十几天自己在那儿?为何这四十几天的记忆一点也搜索不到?为什么自己会嫁给司马相?这一切的一切就像一个迷雾一样蒙在萧潇的脑海里。 “你家公子什么时候回来?”萧潇清冷的问道。 而青兰却是支支吾吾,一脸茫然道:“这个青兰不知道,不过公子吩咐过了,姐姐只管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一样,有什么需要只需要吩咐一声,我马上差人去办!”听到青兰的话,萧潇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淡淡的光华,随即隐去。 “此话可是当真?”萧潇清冷的问道。不论是什么,只要吩咐一声?青兰点点头,恭敬的回道:“是!” “带我去书房!”青兰一听,虽然是疑惑,立即便上前引路,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穿过几道回廊,转过几道弯,青兰将萧潇引到了一个房前停下。萧潇抬头一见,只见门前龙飞凤舞的写着两个大字――仙境!萧潇微愣,不过就是书房,还取个这个诗意唯美的名字,仙境!看来莫离这人的情趣还不是一般的独特,不知不觉间,萧潇的薄唇微勾,连她自己也不曾发现。 青兰打开书房的门,侧身让萧潇先进去,萧潇刚一进屋就闻到了一种浓郁的书韵笔墨的味道,而且墙上到处都是书画和名家字帖。内堂与外堂相连,左边有帘缦相隔。一眼望去,里面的书架上放的是各种古玩珍画大多都是什么翡翠玛瑙,反正萧潇不认识,不过不知道什么名字并不代表不识货,一眼瞧去全是些价值连城的宝贝,这古代的东西随便拿个破罐子在现代便是文物,能不值钱吗? 书架上大多都是书籍,右侧的内堂则是一个桌案,桌案的墙上悬着一幅画。画中如一块玉龙般的瀑布从山顶上倾泻而下,而山腰上却有一个茅草亭,厅中有一个白胡子老翁,正在饮酒。其神神神采奕奕,其容怡然自得,似醉非醉之间,意境大气磅礴,空旷境远,给人一种豁然开朗的心境。桌案上摆满了笔墨纸砚,还有几本厚重油封的书,书上纤尘不染,很明显每天都有人打扫。 萧潇来到桌案后坐下,青兰自然的跪在一侧为萧潇研起墨来,萧潇挑了一只小狼毫,拿起一张宣纸,先描绘了轮廓。待到研出墨来,萧潇手腕游动,很熟练的便在宣纸上画了起来。不多时,便已经画好了一张画来,萧潇将那张画好的画放在一边,又开始了第二张,看着萧潇画的奇怪的东西,青兰眼中迷蒙。 第117章 大结局(上) 不多时,两张已经尽数画好,萧潇放下手中的笔。拿起那小的画放在青兰的面前,道:“这张上面画的是一个蝴蝶面具。而另一张是一件衣服,你将这个送去制衣店,让老板按照这个款式给我做一套女装和一套男装,记住颜色要是黑色的,最好是能在十天之类赶制好。”萧潇将两张画交给青兰的手中。 青兰拿起那张蝴蝶面具的画看来,只见上面只有半截的面具,但是跟别人的面具不太一样。只有下半截,上半截镂空的设计,露出光洁的额头,但是却有一半只眼,耳畔上有一只蝴蝶展翅欲飞的蝴蝶。萧潇又看着那黑衣的款式,整个衣衫就是犹如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衣衫在纸上无风,但是在青兰眼中却是犹如在舞动一般。 萧潇见青兰陷入沉思,清冷的开口道:“十天可能做好?” 青兰回神,她也不知道十天是否能够做好,而且这件事情的话,还能禀告自家的公子,要得到公子的应允才行,当下还是点点头。“你要记住,这衣服上的花绣一定要蝴蝶样式,男装女装都一样,顺便还要买些黑色的散花绫回来。”萧潇又补充的说道。 青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将宣纸放在怀中,道:“姐姐交代的事情,青兰一定会办好的,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姐姐该用膳了!”青兰提醒道。萧潇转头看了看天色,天边投下了一抹娇羞的红晕,萧潇眸中一沉,的确是不早了。 萧潇点了点头,便同青兰回到了自己的居处,用过晚膳之后,天色已是全黑了。外面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萧潇屋内灯火通明,躺在床上,却是半点睡意也没有。回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手也不自觉的跟着舞动起来,口中喃喃:“灵虚顶劲,涵胸拔背,松腰垂臀,沉肩坠肘。”这十六字要诀便是这无极剑法的诀窍吗? 如今这无极剑法一招一式她都已经全部学会,不过却还没有显示出多大的威力。但是只要练得纯熟,到时候信手拈来,运用自如,也是迟早的事,这段时间莫离不在,我便暂且留在这里好好的练功,等到莫离回来之后,我便跟他辞别。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要离开,萧潇的心中便不是个滋味。索性也不再去想,还是想想怎么快点练好武功才是正经事。 她还记得当年看笑傲江湖的时候,风清扬老前辈曾经说过,任何精妙绝伦的剑招都有破绽,都能被破。精妙的招式虽然变化诡异繁复,但是制敌却只有最为关键的一招,其他的便是虚招,只是迷惑对手的眼球。如果对手他并不上当,那么所学的招式却起不到什么的作用。如果一个人招式不成章法,已经到了无招胜有招的地步,那便没有招式可破。独孤求败老前辈一生纵横江湖,从未遇到过对手,便是凭着这独孤九剑剑法!破尽天下剑法,从此高处不胜寒!但是独孤九剑的要诀便是只有一个――快!只要达到了料敌先机的地步,任何剑招在他手中自然就一眼览尽无余,也根本就无所畏惧! 只可惜自己既不知道的独孤九剑的剑诀,也没有令狐冲那般的悟性!但是如果自己能将这套无极剑法练得像独孤九剑如此之快,是不是也能料敌先机,一招制敌? 有了剑招没有内力也不行,哪个成名的武林高手不是内功卓卓,深厚无比。只是不知道自己的内力到底有几成。萧潇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坐起身来,看着琉璃烛台上面燃着的花烛,伸手右手,一掌平推而出,那蜡烛只是微微晃动一下,便又将头昂得高高,好像在对着萧潇挑衅一般。 萧潇眉头微拧,寒霜一凛,定了定心。然后又是一掌平推而出,却是犹如一道劲风拂过,顿时房内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萧潇一双琉璃般晶亮的眸子在黑夜中更是莹然生光,两只眼睛看着那熄灭的烛火,还在升腾着缕缕黑烟。萧潇眉头微蹙,又环视了一眼四周,房间一切尽览无余,她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她能看清黑夜中的东西? 萧潇心中咯噔一下,自从这次醒过来之后,她好像变得不再那么平凡了。眼睛变成了褐瞳,而且似乎记忆比以前更加的好了,还练成了无极剑法,现在既然能在黑暗中视物,而且看得清清楚楚,就像是在白日里那般清晰。萧潇清冷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意,难道这便是人们口中常说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来这种后福在自己的身上应验了! 萧潇现在脑海中最记挂的一件事便是――轻功!飞檐走壁,健步如飞,行如鬼魅的轻功。她记得最有名的轻功便是武当派的梯云纵,要怎么样才能学会像梯云纵一样的轻功?只可惜啊以前她并不知道这种武侠的世界真的存在,如果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怎么说她也会把这些武功秘诀,招式剑法什么的全都要牢牢的记在脑海中,为自己所用。 她记得以前曾经看过一本小说,里面写到,要学会轻功,首先要学会心无所念,什么也不想,将自己整个人放空!反正萧潇现在没有睡意,而且又不知道这种方法能不能奏效,也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万一瞎猫撞上死耗子,岂不是便宜了自己。想到这里,萧潇便迫不及待的想要试验一番。 当下起身来,盘腿而坐,双手放在膝盖上,闭上双眸。脑海中什么都不想,心中完全的放松,完全用意念在支撑。不知道过了多久,萧潇渐渐的睁开了眼睛,一睁开眼睛吓了她一跳,却见她的身子果真漂浮在半空中,已经离着床铺很远了。萧潇清冷的脸上满是欣喜,太神奇了! 突然之间,身子微微一晃,便摔了下去,“哎唷!”萧潇的屁股摔在了软软的床榻上,也将她整个人拉回了现实中。萧潇摸了摸摔疼的屁股,又端正的坐起身来,只是脑海中有一点杂念,这个方法便已经不奏效了。若真是这样的话,岂不是每次使用轻功的时候便要将自己的身心都放空一遍?万一飞到半空中的时候突然摔下来,可就没有那般好运了,尤其是被人追杀的时候,还怎么才可能做到心无旁骛? 萧潇突然之间犯难起来,到底要怎样才能练就一身轻功?难道一定要背着很重的东西负重跑?跑上十几年?萧潇顿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坐在床上,百无聊赖的发起呆来。既然睡不着,也就起来练剑吧!想到此处,萧潇也不含糊,立即起身来。反正她的这双褐瞳夜能见物,倒是不用什么要什么光亮。开了房门,只见天边一轮孤寂清华的明月,夜里却是比白日里凉爽的多,清风还带着丝丝的凉意,吹起萧潇的青丝,顿时之间,衣衫轻舞,青丝飞扬。就像情人的手在撩拨着脖颈间的肌肤,那般酥酥麻麻的感觉。 萧潇来到院中。月光打在她的身上,白皙的肌肤莹白如月,对上那清冷的脸上仿若染上一层淡淡的光晕,美丽和扑朔迷离,宛如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萧潇身子在院中穿梭,院中的古树淡淡的黑影洒在萧潇的身上,如暗夜魅影,娇娆而妖冶,同时又带着深深的危险气息。 萧潇轻车熟路的来到海棠花海中,摘下一跟花枝,花枝上的枝桠都没有摘掉,上面还有含苞待放的海棠花朵。萧潇脱掉身上的衣衫,将内衣也解了下来,然后将她变成了抹胸捆在了胸前,露出两条精致如瓷的玉臂。胸前那大凹洞暴露在空气中,投下一道斑斓森然的印迹,显得狰狞而可怖。萧潇清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身形一动,玉臂横挥,身子随风而舞。在月光的清辉下,翩然起舞。 一举一动,仿若轻云出岫。一跃一动之间,在地上投下一点斑斓的黑影,只瞧见在月下里,那轻灵的身影如仙如魅,耳边全是挥舞剑招的声音。萧潇越舞越快,一遍又一遍的练着无极剑法,不知为何,想当初初学剑法之时,一个动作招式要很久才能学会,而今天白日里只是练了两遍。现在剑法每个剑招的反复变化就好像在心中根深蒂固一般,一点也不亚于那种苦练十年的弟子!又或许,更胜一筹! 她记得爹爹曾经说过,十年磨一剑!一个人习武看得不光是勤奋程度,更重要的是要看一个人练武的天赋,是不是骨骼惊奇的奇才!但是就算是骨骼惊奇的奇才却是要大成,没有个三五年的功夫也不可能成,更别说常人。看来自己虽然说一朝一夕间大成,那也是不成的,若不是有高人指点,自己根本也不可能进步的如此的神速。她只记得在这段昏迷期间,有个白发老者,在梦中为她指点武功,想必自己能如此之快的原因便是如此吧!只是,那白发老者是爹爹口中的爷爷吗? 自己现在没有深厚的内功,若是能在招式上取胜也就罢了,但是如果一个高手不仅剑法又厉害,内力又深厚,那自己岂不是要吃亏? 武学上有一种叫‘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的打法。便是武当始祖张三丰研制出一套太极拳法。在二十一世纪,太极拳已经成为了一种养生的拳法,她还记得上学的途中到处都能见到有大爷大妈在公园里面练太极剑法,耳濡目染,就算不会也知道该怎么练。 无极剑法和太极剑法应该是差不多的吧? 当下萧潇将手中的花枝放在插在海棠花丛中,立定身形。太极的起手式:双手下垂,手背向外,手指微舒,两足分开平行。接着手臂慢慢提起至胸前,左臂半环,掌与面对成阴掌,右掌翻过成阴掌。脑海中回想着当年张三丰给俞岱岩传授这套拳法的时候,那一招一式是怎样演变的。接着又一招一式的演了下去,口中分别叫出了招式的名称:揽雀尾、单鞭、提手上势、白鹤亮翅、搂膝勾步。这套太极拳法的来历是从书法之中演变而来,还记得当初俞岱岩被大力金刚指折断了筋骨,张三丰悲痛之中便从那‘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研制出来这么一套以快打慢,以静制动的拳法。然后太极剑法便在拳法上加以改造,这太极拳太极剑从此后世流传,也奠定了武当派与少林派在武林中的地位――成为武林中的泰山北斗。 忽而萧潇左掌阴,右掌阴,目光凝视左手手臂双掌慢慢合拢,竟是凝重如山,却又轻灵似羽,这招手挥琵琶过后又是一招进步搬拦捶、如封似闭、十字手、抱虎归山,高探马,双风贯耳,云手。突然之间萧潇一手抓起花枝,以拳法的招式结合着无极剑法的步法,然后又将揽雀尾、单鞭、提手上势、白鹤亮翅、搂膝勾步、手挥琵琶、步搬拦捶、如封似闭、十字手、抱虎归山,高探马,双风贯耳,云手这一招一式通过剑法演示出来。脑海中只想着无极剑法的十六字诀窍“虚灵顶劲,涵胸拔背,松腰垂臀,沉肩坠肘”,纯以意行,最忘用力,形神合一。 萧潇心中欣喜不已,这无极剑法与太极剑法却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即使招式不同,诀窍竟是一样,两种剑法相辅相成,竟是配合的天衣无缝,萧潇心中大喜。 就这样,海棠花丛中那条雪白的玉臂在月光的清辉中挥舞,那手中的花枝却是如一把寒光四射的剑,寒光凛冽,杀气四起。海棠花落,伊人蹁跹起舞,在这朦胧清冷的月光中化为一道道银白色的剑影。清风起,又吹落了谁的思绪,撩拨了谁的心神? 暗夜中,看着那舞动的人影,心潮如潮水般涌起。他就这样远远的瞧着她,漫天飞舞的海棠花瓣飘飞,包裹着那美若天仙的女子,没有女子的矜持,娇羞,只有她的豪迈不羁和那清冷的容颜,青丝飞扬,素手翻飞,皓腕如白雪般的玉臂,蹁跹飞舞的身影,那高深莫测的招式,这是什么武功,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招式,她为何突然之间会有这么高的武功?完全不是一个初学者! 清风吹起那一身妖娆娇艳,鲜红如血的红袍,在暗夜中仿佛与夜色融为了一体。白发被裹在了红色的披风里面,却还是隐隐可见额前那白雪垂下了眼帘。那双如暗夜的星空还要幽沉深邃的眸中除了惊艳和疑惑,更多的是宠溺和深深的柔情,还有心痛!今天的事情他已经听青兰说过了,他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听着青兰诉说着萧潇前后的变化,他的心却是在隐隐作痛,同时还有难以言喻的哀伤! 这个可怜又美丽的白痴女人,今后――不是朋友,便是敌人! 他就这样远远的远远的失神的看着萧潇舞动的身形,如此的美丽,他很庆幸此刻能独自欣赏着她的美丽,但是心中却还是隐隐着怒气,这白痴女人,能不能注意一点形象,有点女子的矜持?随随便便的就脱了衣服,自己看到倒是没事,万一要是给其他的男人看见,这成何体统!以后哪个男人要是看见你的身子,一定要将他眼睛给挖出来喂狗。 萧潇每天就只有重复着一件事情,便是练武。时间一晃,已是过了七八天,她的无极剑法,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而且还按照记忆中的招式还新创了许多剑招,无极剑法和太极剑法相辅相成,二者合二为一,萧潇更是使得行云流水。 此刻萧潇正在花园中练剑,青兰高高兴兴的跑了过来,但是还未走近只是在回廊上便已经住脚,有了上次的教训,她再也不敢在萧潇练剑的时候走近,只是远远的观望,等着姐姐练完剑法之后自行过来。 却见萧潇手中花枝一挑,收剑回刺。如不倒翁在地上歪七倒八,却怎么也不会倒在地上,只见她的身子就靠着那一点上在四处飘荡,只见她手上的花枝变幻着各种的奇招。只看见一道道光影,身形快如闪电,这样的严密的防守,就算再厉害的武林高手想要一举攻破,一招制敌也必定要找出突破点,而此却是防守的滴水不漏,就算四面八方有千万之剑朝着他攻去,也伤她不了丝毫。这一招正是无极剑法中的‘太公倚剑’。这套剑法本是为了女子所创,所以萧潇演示出来,比二锅头手中威力更胜。 突然之间变幻奇招,冲天而起,忽而又转折回来飞速而下,剑尖一刺,剑尖弯曲撑地,整个人倒立在空中,忽而剑尖一挑,一片花叶已被剑尖挑起,朝着假山飞舞而去,只听得铮的一声,那支柳叶镖已经钉进了假山之中,霎时之间石屑粉末纷飞。萧潇身子半蹲落在地上,左脚一蹲,右脚横扫,一个横扫千军之势,如一阵旋风蹬地而起,长剑略过头顶,向房檐刺去,速度之快可达两倍,招招致命,毫不留情。快到房檐之时,凌空一个后翻,脚尖一蹬房檐,又折了回来。这便是回风舞雪,回风舞雪的招式更是繁复奇诡,招招便是迷幻对手的招式,犹如十个幻影一起出现,尤其是其中一招‘凤舞六幻’更是骇人,这凤舞六幻是萧潇自创的招式。 只见萧潇折回来的身子稳落在海棠花上,就这样足尖轻点站在海棠花半晌,犹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萧潇清冷的脸上那双褐色的琉璃眸凌厉的看着四周,就好像是四面八方全被敌人包围。突然之间杀气横生,蔓延着萧潇的几丈之外,强大的内力给人一种凌厉的威慑之力。萧潇的双手悬在腰间,只见脚下的海棠花瓣就像受到萧潇的召唤一般,朝着萧潇的手心飞去,萧潇手型晃动,那花瓣被萧潇的内力牵引,跟着萧潇的手型而动。犹如一条灵动的银蛇般柔动。突然萧潇的身子飞身而起,用力一推,那海棠花瓣就像被定在了空中一般,一动不动。 萧潇凌空稳稳落在地上,一个横扫千军,地上的海棠花瓣随着劲力飞升起来,停在在萧潇腰身周围,萧潇握着花枝的右手翻飞,所到之处形成一道道剑影,海棠花瓣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跟着剑飞舞的方向飞舞犹龙。萧潇一个旋身,长剑一扫,所有的花瓣全都朝着四面八方飞驰而去,软软的树叶瞬间变成了一个个毒辣凌厉的暗器,只听得叮叮叮嗖嗖嗖如冷剑的声音在花丛中穿梭,所到之处,花木尽折,花瓣尽落。钉在树上的花瓣,震落了一地的花瓣。这招‘漫天飞花’的招式也有所改动,若是一个人身入千军万马之中,或者被数十人包围,亦可凭着此招脱险。 几枚花瓣朝着青兰飞射而去,青兰惊叫着出声,眼看着那几枚花瓣离着自己越来越近。青兰只见眼前红影一闪,那几枚花瓣瞬间已变成粉末飘散在空气中。青兰惊魂未定,听见萧潇清冷中略带关切的声音传来:“你没事吧?”声音虽然清冷,却是掩饰不了那语中的关切之意。 这些日子以来,青兰也习惯了萧潇这种淡漠清冽的性格,只是让她伤心的却是,自那以后,从未见姐姐笑过!青兰感激的看着萧潇,满脸欣喜的笑道:“我没事,谢谢姐姐!” 萧潇只是点点头,淡淡道:“何事?” 这些天来她却发现这府中只有青兰和她两个人,竟是连其他的家丁守卫也不曾看见,更别说是莫离。如果说这真的是大户人家的府邸,就算没有几十人,也不至于只有两个人。说是两个人却又不只有两个人,因为无论萧潇有什么要求,青兰都会办到。这些时日,萧潇却是对青兰很是留心,发现她并不是一个很有心计然后深藏不漏的武林高手,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丫鬟。但是一个丫鬟又怎么可能做到自己无论有什么要求都能满足自己,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性,青兰的背后一定还有另厉害的人物――莫离? 这些时日不论萧潇怎么问莫离,青兰总是说不知道,萧潇看着那张澄净的眸中没有半点惊慌之色,只有两种可能,一种便是青兰真的不知道莫离的下落,第二种便是青兰的演技很好。反正又询问不出个什么结果,萧潇索性就不在问莫离的行踪,而是专心的练武功,不论是白日还是夜晚。而青兰在她练武的时候从来都不来打扰她。但是如果说出现在院中,那便是有事情,当下开门见山的问道。 青兰笑着说道:“姐姐,你要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听到青兰的话,萧潇清冷的眸中快速闪过一丝晶亮。只是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带我去看看!” 于是青兰便引着萧潇回到了――寒月居,萧潇刚一进门便看见了桌上放着两套衣服和那蝴蝶面具。青兰道:“我现在立即去给姐姐准备洗澡水!”说完便已经退了下去。 萧潇拿起那黑色半截面具,凝视半晌。从此以后,萧潇已死,这世界已经没有萧潇这个人,只有――鬼卿! 下午,天色渐渐的沉了下来。黑云席卷,狂风四起,不久便下起了雨来。看着大雨从房梁上飞速而落,萧潇也没有在练武,而是在府中转悠起来。她虽然在这里面住了十几天,但是对府中的环境并不熟悉。 信步而行来到亭中,看着院中的海棠花枝折了一地,整个海棠花在雨中忍受着大雨的摧残,地上已是落了一地的残花狼藉,一条小路上已被海棠花瓣铺成了花毯。看着这些天练功的地方,萧潇的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是可怜了这院中这般娇艳的海棠花,被自己这个不懂惜花之人给糟蹋了! 萧潇坐在亭中,这些天以来用脱胎换骨来形容萧潇一点也不错。无论是无极剑法还是太极剑法,都已经练得十分的纯熟且出神入化,但是她却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到底如何,算不算当世武功一流的高手行列! 夜,渐渐的袭来,但是雨却是还未停下,听着门外雨打屋檐的声音,萧潇早早的便上了床。躺下床上,思潮如涌:已经是第九天了,明天便已经是十五了,为什么莫离还没有回来?莫离到底是在搞什么鬼?是真的像青兰所说,莫离不在府上还是根本就是不想见到自己。如果是真的不想见到自己,那又是为什么?而且,莫离怎么将自己从连城璧的手中给救了出来? 萧潇直到现在才发现,这个才见了两面的白发男子是如此的神秘,而且以前根本也就没有听过这里面有个名叫莫离的白发男子啊!就算她知道所有人的事情,而对这个莫离却是一无所知。萧潇想着想着,突然闻到了一种奇异的花香,心中暗暗奇怪。难道这是迷魂香?到底是谁?既然如此,我倒是要看看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当下假装昏睡过去。 果然不一会儿,一个细微的声音便朝着萧潇靠近。萧潇自从醒了过来之后不仅视力变得能在黑夜中如白昼一般,而且这听觉也是十分的灵敏,只要一点细微的声音就能听得清清楚楚,而且也变得越来越警觉。 萧潇就躺在床上,双眸紧闭,一动不动,俨然已经昏睡的模样。但是他却是闻到一种熟悉的味道,那人没有继续前进,而是站在床前,萧潇已经感觉到了那道炙热凌厉的视线停留在自己的脸上。她暗运劲力,这些日子以来,随着武功的精进,她夜里都在修行着内功,所以内力也增进了不少,至少能够运用自如,不如以前那般时有时无。她将内力集于手掌,只有那人有丝毫的动作,她便能瞬间出手,一招制敌。 正在萧潇一晃神间,那人渐渐的朝着萧潇的床前走来,步子很轻,微弱得仿佛听不见,但是萧潇却是听得一清二楚。手掌心传来一片细密的汗珠,整个神经都变得戒备起来,心中却是大声的喊道:“不要过来!”但是那人又如何听得见萧潇的声音,还是朝着萧潇的床前走来,最后停在了萧潇的床边。再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但是萧潇也觉得那双凌厉的视线实在是让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定也不敢动。 就在萧潇的神经紧绷到了极致,忍不住想要出手的时候,萧潇却听见黑暗中的一丝陈郁悲戚的叹息声。萧潇的心中咯噔一下,这声音好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莫离?不错,正是莫离! 莫离回来了吗?不知道为什么,萧潇一想到莫离回来了,心里会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而她的心更是忍不住的砰砰直跳,全身都热血沸腾起来。但是一想到莫离已经有心上人,萧潇心中犹如一把尖刀在割他的心,那般隐隐作痛。为什么会这样? 萧潇只感觉莫离坐在了床边,更加清楚地闻到了莫离身上的独有的龙涎香的味道。突然之间只觉得薄唇一凉,唇间两瓣温凉温凉的东西触上自己的唇瓣。萧潇吓得不敢张开眼睛,但是眼睛却是找眼皮之下滚来滚去,全身上下突然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连呼吸也都变得急促起来,她自己都能清清楚楚的听见自己心狂跳的声音,瞬间清冷的脸上似火在烧,一瞬间脑袋失去了意识,变得一片空白。 鼻尖触上莫离那张光滑细腻的脸,鼻息喷洒在萧潇脸上,而莫离的额前的白发垂下来洒在萧潇的脸上,酥酥麻麻的感觉。而这个味道,的却是莫离无疑了!萧潇的心止不住的狂跳,在这静谧的黑夜中,在她的耳边,却是显得如此的响亮。不知道莫离有没有感觉到她的变化,她现在又是紧张又是羞愤。明明自己已经有喜欢的人为什么还要对自己这般?这是对爱情的不忠!不知道为什么,萧潇的心中却是隐隐作痛。 突然之间唇间那两瓣温凉的薄唇张开了他的双唇,整齐如白玉般如牙齿轻轻的在啃咬着她的唇瓣。萧潇的心中却是越来越痛苦,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排斥莫离,她很想自己能够鼓起勇气一把将他推开,然后狠狠的甩他一巴掌,然后狠狠的骂上一通。但是她却做不到,全身没有了一点力气,整个身子却是犹如钉在了床上,一点都动不了。但是只要一想到那画中的女子便是莫离的心上人,又想起为她准备的一见钟情的熏香,她的心就犹如千万只蚂蚁在撕咬。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突然之间,萧潇的眼角流出了两滴晶莹的泪珠,‘答吧’一声滴在浸湿绣枕上。莫离忽然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怔怔的看着那眼角的湿润的痕迹。既然醒着为什么还要假装昏睡?那滴热泪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眼睛,心也跟着深深的刺痛了起来这个笨蛋白痴女人,就这么轻易的被人的占了便宜,不是身怀武功吗?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会流泪? 萧潇不知道莫离是不是发现了自己的假装,但是她却不能睁开眼睛,现在若是睁开双眼,一定会陷入尴尬的境地。萧潇紧紧的闭上眼睛,莫离的双唇离开萧潇的唇瓣,唇瓣上还有莫离温润的味道,但是萧潇的心却是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的。莫离是个好男人,但是却不是自己的,而自己也终究不过是过客而已,想到这里,眼泪更加肆无忌惮的从眼角涌出来。心却是在滴血。 莫离的身子一怔,看着泪如泉涌般的从眼角滴在枕边,他的心简直比那一刀还要来得那般生疼。伸手抚上萧潇的眼角,拭干了萧潇流出的泪水,但是眼泪却是犹如珠帘一般,拭干了又流出来,莫离心中惊慌失措,有些手无足措起来。他从来都不是个遇事惊慌之人,但是现在的却是手误无措。 感受着那滚烫的热泪在自己的手中变得冰凉,淋湿了耳边的青丝。莫离躬下身来,温凉的唇吻上那滚烫的泪水和滚滚而动的眼珠。只想将眼前的女子搂紧在自己的怀中,但是女子却是依旧不动声色,唯有那滚滚而落的泪水和转动的眼珠提醒她其实是醒着。 萧潇这些天来委屈和害怕还有这些天的伪装,在一瞬间顷刻的崩塌,莫离这个男人的名字好像已经刻在了自己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见不到时却是深深的想念,一听都他有深爱的女子之时,她的心却是深深的疼,还有不甘。 正在这时,忽然门外有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传来,外面的大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莫离似乎也听见了。起身来,心痛的看着床上的萧潇,长长的叹出一口气,轻声喃喃:“所有伤害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听到莫离的话,萧潇的心中一怔。 莫离起身,深深的看了一眼萧潇,然后萧潇又听见了细细碎碎的声音,片刻之间,房内又陷入了一片静谧之中。半晌,萧潇才睁开双眸,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琉璃眸子分外的明亮,就像是星星一般,闪亮灿烂。但是眸中依旧清冷,刚才因为紧张,全身都已被汗水浸湿,而且身体有些僵硬。萧潇暗运劲力,立即推宫过血,活血过后竟是说不出的舒服受用。渐渐起身,看着屋内的一切,然后纵身一跃到房梁上,站起身来。刚一揭开房顶上的瓦片,只觉得灰尘扑面,接着便是大雨簌簌而落,扑面而来。萧潇微皱眉头。伸手快速的拿掉房顶上的瓦片,身子纵身而上了屋顶,又快速的将瓦片盖上,省的水淹寒月居。 萧潇趴在房顶上,凭着一双慧眼,扫视了一眼四周。除了暗夜耳边全是大雨的声音,萧潇来到房檐边上,看着回廊,院中的动静。不一会儿的功夫,萧潇全身都被雨水湿透,但是她却浑然不觉,犀利的眸子如一头雄健的老鹰一般,匍匐在暗处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只是却是不见莫离的身影,萧潇在房顶疾步而行,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如一只蝙蝠。星月无光,谁也不会瞧见房顶上还有人。一连转过了好几个房顶,连她也不知道到底在什么地方,好像是另外一个别院。因为院中已经没有了海棠花海,而这院中却是光秃秃的只有几棵大树。萧潇只觉得有些眼熟。突然若有若无的声音从远方飘进了萧潇的耳中,萧潇循着声音的源头而去,远远的瞧见那一头银白色的发在黑夜中放肆而张扬的飞舞。 萧潇远远的趴在房顶上,忍受着大雨的冲刷,雨水的浸湿,身体更是一片清凉。却见莫离的身旁还站着一个身穿着褐色衣裳的男子,男子是背对着萧潇而立,看不见面容,但是他的背影却是如此的熟悉。正在萧潇沉思之际,突然传来一道魅惑的声音,道:“看来今夜这场夜雨下不了多久了!贾信,人手都准备得怎么样了?” 突然听到贾信的名字,萧潇的心一下子猛地如坠入了万丈深渊,莫离,贾信?莫离还是莫离的模样,贾信不是连城璧身边的人吗?为什么会对莫离如此恭敬的说话,难道莫离跟连城璧勾结在一起?难怪他能够轻易的将自己从连城璧的手中救走,原来一切都是一个阴谋,萧潇唇间荡出一个浅浅的笑意,而这笑意却是说不出的苦涩,他的心中竟是如吃了苦胆一般。 又听得贾信道:“少主放心,一切都准备妥当!而且我们早已在连家堡的四周全都埋上了陷阱埋伏,到时候就算他们人数再多,武功再高强,毕竟他们在明我们在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而且武器装备上都喂了毒,到时候他们中了毒,这一切神不知鬼不觉,连家堡无法置身事外,就算是不用我们出手,连家堡的气数也不长了!” 本来萧潇的心中对莫离的身份还有一些期许,或许他不是跟自己自己所想的是同一个人,但是贾信一声少主便打破了萧潇心中所有的期许,莫离便是连城璧,连城璧便是莫离!哈哈哈哈……萧潇好似听见了一个多么讽刺的笑话,自己怎么会如此的愚蠢…… 正当自己发现有一点爱上那个见过两面,红衣白雪般温柔的男子时。才发现,原来他一直都在骗着自己,而他才是那个自己时时刻刻想要杀了自己的人……而他才是那个自己最恨的仇人……萧潇啊萧潇,为什么你总是那么的傻! 泪无声的落下,萧潇趴在房檐上,无声的痛哭…… 连城璧点了点头,手一招,贾信便已经退了下去,连城璧晶亮的眸中闪过阴谋算计的光芒,唇角勾起浅浅的笑意!突然之间人影一晃,便已经消失在了方才的地方。 静谧的夜中,滂沱的大雨在耳畔回响,雨水冰凉,而她的心犹如置身冰窖之中。哪怕牙关打颤,她也感觉不到丝毫的凉意…… 莫离,连城璧,萧十一郎……萧潇抬起头来,那琉璃般晶亮的眸中犹如披上了一层薄雾,却是更加的清冷。雨水混合着泪水,早已分不清到底是什么,而泪水已流尽,从此以后,他不会在轻易的流泪。 莫离一走,萧潇在房顶上疾驰,几个闪烁已经进入了另一座别院之中,而这座别院却是如此的熟悉,萧潇站在房顶中,冷眼扫过院中的每一件东西,没有丝毫的偏差,她终于知道这些日子自己身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玩偶山庄! 原来玩偶山庄并不是只有一座别院,而是两座,难怪她不曾看见过。也难怪别院之中只有她跟青兰两个人,不害怕她私自逃跑,或许他知道自己对莫离的信任,而且玩偶山庄是一个及其隐秘的地方,有的人可以在里面困一辈子也找不到出去的机关。但是连城璧想错了,任凭他千算万算怎么也算不到萧潇会知道他的阴谋,莫离的真实身份。更是不会想到区区一个玩偶山庄,又怎会困得住萧潇! 夜未央!萧潇没有去寻找出去的机关,而是渐渐的原路返回。现在她还在连城璧的手中,目前还不能撕破脸皮。连家堡?一定是连家堡出了什么事情,看来,有好戏又怎么能少的了萧潇? 萧潇一个纵身跃到了海棠花海中,就这样静静的站着,站着,一动不动。当连城璧找不到萧潇的时候他的心慌了,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情在脑海中萦绕不去,好像随时都会失去萧潇一般。他着急的满院子里奔跑,青兰也在到处寻找着萧潇。 当他来到海棠花的院子中,一眼便看见了站在雨中被淋得通透的萧潇,他的心蓦然生出满心的怒气。萧潇自然已经感受到了那一道凌厉的视线,但是她已经没有了精力再去转过头来看上一眼。连城璧便是莫离,莫离便是连城璧!呵!多么嘲讽…… 莫离一个箭步窜了过去,紧紧的将萧潇搂在怀里,那放肆而张扬的白发已经被雨水浸湿,温顺的垂在胸前的两侧。萧潇以前很喜欢这白发,如今看上一眼便觉得是如此的刺眼,心也在狠狠的被有种叫做恨意的东西刺得生疼。 索性闭上眼睛不在看,她不愿看见莫离那张假惺惺关切的眸子,她更不愿意相信,莫离便是连城璧…… 莫离看着萧潇那双有些苍白的脸上,双眸紧闭。满脸都是心痛,心中有个名叫怒气的东西滋长蔓延,吼道:“你这个白痴女人!” 萧潇不理她,只是闭着眼,任由着雨水冲刷,而她的整个身子,里衣外衣都已经被雨水浸湿得通透,一碰就能挤出水来。萧潇的脸是冰凉冰凉的,就像她的身子一样,已经不知道淋了多长时间。雨水从头上流下,额上的流海紧紧的贴在脸上,雨水顺着脸颊到下颚,就像是串了线的水珠一般流下。萧潇对连城璧的吼声置若罔闻,心痛蔓延全身! 连城璧看着萧潇痛苦纠结的脸上,心中也在狠狠的抽痛着!一咬牙,俯下身来,上那张薄薄的朱唇!放肆而带着惩罚性的深,一寸寸的攻城略地,没有给萧潇一点回环的余地。他的心在这个吻中,彻底的沦陷。萧潇没有反应,眼睛依旧紧紧的闭着。连城璧的心中升起了薄怒,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总是隐隐觉得不安。这个女人,他现在变得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却是越发的让他着迷……若是一刻不见,他会很想念!很想念! 青兰也在寻找着萧潇,但是听见自家主子那一身大吼,立即来到院中,只是刚一走进,便看见相拥在一起的二人,还有那……她的脸一下子倏地变得通红,心更是不停的狂跳着!立即躲在柱子后面不敢再看下去。 连城璧自然也听见了脚步声,但是他却不在意,他现在的心中只被眼前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女人占据着所有的心思。突然之间闪过一个字――爱!这真的是爱吗?真的爱上了这个白痴女人? 连城璧微愣。突然之间唇角一痛,唇瓣相离,淡淡的清香,浓浓的血腥。该死的女人,竟然敢咬他!连城璧心疼的看着这个双眸紧闭的女子,满心的怒气再怎么也发不出来,将萧潇轻轻的搂紧怀中,下巴抵在萧潇光洁冰凉的额头上,薄唇上她同样冰凉的耳畔,柔声道:“对不起!” 当他说完这句对不起的时候,他很明显的感觉到了怀中女子身子的轻颤,或许今晚是他太情不自禁了,才会不顾她的同意上了她的唇,这些日子远远的看着她,看着她那般辛苦,他的心中更是说不出的心痛。 他更是不想要骗她,只是错误已经开始,只希望这个错误能够晚一点被揭开。如果萧潇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她会如何?是不是兵戎相见,反目成仇? 他不敢想象,只想好好的珍惜现在的时间,只想一辈子就这样紧紧的将她搂在怀中。然后远远地看着她练剑,她的美,他不想别人男人觊觎窥视,只想自己独自收藏! 这个女人的身子好冷,莫离朗声喊道:“青兰,立即准备热水!给姑娘沐浴!”莫离的声音远远的盖过了这淅淅沥沥的雨声,传到了青兰的耳朵里面。青兰慌慌张张的提着灯笼去了。 连城璧将萧潇打横抱起,越发现这个女人的体重――是不是太轻了?雨水打湿了衣裳,本来就能够增加人身体重,但是连城璧怀中的萧潇身子轻盈似鸿羽,好像随时都会羽化飞走一般,连城璧将萧潇紧紧的抱着,轻车熟路的往漱芳斋走去。 来到漱芳斋类,连城璧来不及点上灯火,两个人便已经身在了浴桶之中。连城璧坐在萧潇的对面,一手握着萧潇的手,源源不断的真气便往萧潇体内输送。直到萧潇的手渐渐的便得温暖起来,直到他有一些困乏的感觉,连城璧才收回手。 黑夜中,连城璧见着萧潇那双灵动晶亮的眸子挣了开来,紧紧的盯着连城璧的脸,连城璧的心中大喜,高兴的说道:“萧潇,你感觉怎样?好点了吗?”语中满是关切之意,那邪魅的声音就像毒蛊一般,丝丝带着沁人心脾的魅惑。若不是萧潇知道了这一切都是连城璧的惺惺作态,恐怕她无疑会沦陷在莫离那俊美温柔的魔音里。 萧潇看着那张莫离一模一样的脸,但是脸皮之下却是另一张妖冶众生的脸,她的心中竟是说不出的难受,伸手抚上连城璧的脸,轻轻的抚摸着,好像眼前的莫离还是以前的莫离,而不是连城璧。 看着萧潇那张心痛的眼,感受着那粉嫩白腻的柔荑在日子脸上的轻轻的爱抚,就像是情人之间那般相惜相依的缠绵,连城璧瞬间心花怒放。却听见萧潇带着哭腔开口:“莫离!莫离!莫离!”一遍又一遍的喊着的,只是莫离这个名字。 叫喊声中竟是无尽的心痛,眼泪也答吧答吧的往下掉,热泪滚滚。连城璧看着萧潇又哭了,他的心又在一瞬间慌了起来。伸手拭泪,而手却被萧潇紧紧的握在手中,放在脸颊上,眼泪从他的掌缘倾泻而下。 连城璧一把将萧潇捞进自己的怀中,轻轻一跃,坐在房梁上。俯身上萧潇那双红润的双唇,紧紧相拥,相濡以沫。萧潇紧紧的抱着连城璧的腰间,回应着。连城璧感觉到了萧潇的回应,幸福之花绽放在这暗夜中,薄唇微张,轻轻的啃咬着萧潇的嘴唇,不时的伸出舌头在萧潇的朱唇上挑逗。温柔的亲,有一种情愫在二人心中滋长,心痛也随之而生,蔓延全身。 哪怕今后会万劫不复,这一刻只想紧紧相拥…… 青兰来到漱芳斋的时候,却发现房门是大开着的,点燃桌上的烛台,瞬间房间被照的通亮,地上有一摊水渍的痕迹,水渍的痕迹一直蔓延到了浴桶里面。上次的浴桶早已经换成了新的,青兰端着烛台来到浴桶边,却是发现浴桶里面全是水渍,青兰好生的疑惑,拿起干帕子擦干浴桶里面的水,然后便出去将热水提进来。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青兰已经将水兑好了,大半桶的热水正在冒着腾腾的热气。试了试水温,擦了把额头上的薄汗,又看了一眼要准备的东西,一拍脑门,惊叫道:“哎呀,忘了撒花瓣了,也不知道姐姐在哪里!要是水凉了就不好了!”说完便又提着灯笼出去了。 青兰一走,连城璧紧紧的抱着萧潇柔软的腰肢,又轻轻的落回浴桶之中,热水也将热吻中的二人拉回了现实中,烛光的跳跃下,萧潇的脸上才带着朵朵的红霞,尤其是那被吻得红肿的红唇,更是带着魔力般的诱惑力。连城璧大手一扬,只听得吱呀一声,门已经被关上。 刚走到门外的青兰吓得一颤,以为是风将门吹了过来,刚一伸手,便听见里面一个魅惑的声音传来:“你下去休息吧!”青兰却听得出这便是自家少主的声音,自家少主吩咐,青兰惊诧,方才房内明明没有人,少主是什么时候进去的?不是说给姐姐准备沐浴的吗?突然之间,她好像想通了什么事情,烛光之下的她脸色印的快要滴出血来,胸口也跟着剧烈起伏,然后掩面快速的奔走了。 青兰是个机灵的丫头,也就是因为青兰的机灵,连城璧还会放心的让她来伺候萧潇。等到青兰一走开,连城璧看着怀中的萧潇,伸手为他认真清洗着湿润的青丝。青丝白发漂浮在这与桶之间,悱恻缠绵。萧潇埋在连城璧的胸前,紧紧的抱着连城璧的腰,萧潇的身子蜷缩在连城璧的怀中,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连城璧邪魅的唇角一勾,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狭长的丹凤眼中全是柔情与宠溺。 热气迷离,腾腾的升起一片片白雾,仿若置身云端之中,与自己心爱的女子携手共看一场盛世烟花。俗世杂念,一切都与他们无关。风花雪月不过一场虚幻,功名利禄更是一场浮云。萧潇感受着连城璧温柔的拨弄着自己耳边的发,那般温柔亲昵,就像是一对恋人之间的调情一般。抬起头来,看着莫离的脸。 那双迷离琉璃眸中在烛光的照应之下更显得水雾迷离,让人心疼,却见萧潇的薄唇半开半合,好像是在说话,但是却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连城璧宠溺的摸了摸她的鼻子,温柔一笑,薄唇亲启:“白痴女人!”语中竟是带着无限的宠溺! 当萧潇听见这四个字的时候,突然之间鼻子一酸,滚烫的泪水从眸眼中倾泻而下。心中既是痛苦又是一阵的甜蜜,一张小脸顿时变成了梨花带雨!连城璧看着萧潇又流泪,心底又是焦急又是心疼,顿时手无足措起来,慌忙的为萧潇擦拭着眼泪。 萧潇红润饱满的红唇半开半合,轻灵的声音在连城璧的耳边响起:“莫离!”声音中却是无尽的痛苦让连城璧一怔,一个莫离却是狠狠的刺痛着他的心。莫离,只有莫离在她的心中,虽然他便是莫离,但是在萧潇的心里,莫离与连城璧根本就不可能是两种人。 越是害怕失去,却越是害怕知道真相,萧潇和连城璧都是…… 连城璧低头狠狠的上了那微肿的红唇,那霸道狠决而带着连城璧的狂妄气息在二人之间流转。只听得咚的一声,顿时水花四溅,此刻浴桶中只剩下了青丝白发漂浮在水上,幸好这浴桶够大! 爱上一个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尤其是爱上一个自己不该爱的女人。一旦深陷,便是万劫不复。哪怕就算是万劫不复,可他现在却是依旧义无返顾!或许,从她那一句‘这果子不酸的!’开始,这个笨蛋白痴女人,已经就像中了蚀心草的毒一般,深入骨髓之中! 以前想方设法的想要手刃了这个女人,可是越到后来,越是不想让她死,因为――他不想让她死!他想看着她活着,听她说话,看她白痴傻笑的天真模样,看着她干净的笑容。看着她生死一线之际,谁又能明白他心中是怎样的焦急?但看不到她的那一刻,疯也似的到处寻找,生怕她遭遇了什么不测!白素素曾说,他根本就是爱上了萧潇! 直到这一刻才真正的看清自己,而他――却是真正的爱上了这个白痴女人!他想要得到她的人,她的心。只属于他自己!如果可以,他愿意将她的美独自收藏,不准任何人窥视。而她的心中与口中,却是永远只有一个人的名字――莫离! 紧紧的抱着萧潇的身子,更加放肆的激吻着她的唇,好似要将她的每一滴甘甜都要融为自己的血液,大舌卷着小舌,在热水中激吻,简直就是引火自焚。 连城璧沉厚霸道的呼吸在萧潇的耳畔响起,胸口也因为水中的激而变得急促起来,他现在就想把怀中的这个女人给生吞活剥了!大手一扬,用力一扯,在水中只听得嗤嗤声响,素手一扬,萧潇身上的衣衫已经飞了出去,身上只剩下了那件鲜红如血的片片肚兜遮住了胸前的春光,香肩玉臂在烛光的照耀中更显得诱惑迷离。 在水中激了半盏茶的功夫,连城璧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快要炸裂开来,而热水渐渐变凉。萧潇的小手却是依旧紧紧的抱着连城璧坚实精壮的腰间,直到一张白皙的小脸憋得通红。连城璧一把将萧潇从水中打捞起来,紧紧的抱着萧潇的身子飞身而起,便已经稳稳的站在了地板上。微微一用力,只听得刺啦刺啦的响声,他身上的大红锦袍已经变成碎片,露出了那精装结实性感的身躯。那是一个美得像人羡慕又让人猛喷鼻血的身躯,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多余的赘肉,二人的肉体紧紧的贴在一起,萧潇的发烫的脸颊紧紧的贴在连城璧发烫的胸膛上,听着连城璧的心跳声,自己的心也是这般砰砰乱跳!谁都没有说话! 连城璧来到衣架上,从衣架上取下长袍,将萧潇娇柔的身躯裹在长袍之下,抱着萧潇便走了出去。只剩下满室的暧昧气息和满地的水渍,还有地上破碎凌乱的衣衫! 连城璧抱着萧潇一直便往寒月居走去,一路上,微风斜雨却浇不灭连城璧身体那快要破体而出的熊熊欲火。这女人一定是个妖精,连城璧也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纯男人,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在自己的怀中,还是自己喜欢的女人,他又怎会无动于衷?脚下健步如风,很快便来到寒月居,一脚踹开房门,连城璧来不及点亮灯火,直接便往床榻走去。轻轻的将萧潇放在床上,袍中的人儿,娇小的身子,蜷缩一起,连城璧纵身压上那娇小的身躯,将她抱在怀中。薄薄的凉唇朝着萧潇微肿的红唇吻去,不知道为什么,今夜的人儿跟这段时间见到的那个清冷漠然的女子不一样。 今夜的她热情似火,连城璧刚一碰上她的朱唇,萧潇便已经欺身上前,主动的索吻起来。连城璧好不容易压制的欲火瞬间又被点燃,熊熊的火焰好似要爆体而出,低沉压制的身体哼出一声闷闷的低吟,就像魔音一样,萧潇娇小的身子如火一般滚烫,双手紧紧的扣住他的脖子,深吻浅尝,时而疯狂,时而温柔如水,那般炙热缠绵。怀中的人儿已经开始不断的扭动着身躯,鼻中时而发出一朵浅浅犹如魔音的魅音,正在一点一点的蚕食着连城璧的理智。这个女人不要命了吗? 连城璧伸手想要推开萧潇的身子,如果在这样下去,他可不敢保证他不会吃了她,趁着他还剩下最后一点理智没有被情欲迷失的时候,他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开她! 但是他只要只想到要推开,他的心却是深深的痛,痛的他无法呼吸……狠狠的疯狂的吻着怀中的人儿,紧紧的抱着她那不盈而卧的纤腰,二人紧紧的相拥,好似要将怀中的人儿揉碎在自己的骨子里,甚至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胸膛的柔软,那个狂躁猛烈的心跳。 连城璧不知道是怎么将萧潇推开的,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背对着萧潇站起了身。看着这黑暗的屋子,心中突然只感觉空空荡荡的!是因为没有那个人儿在怀中了吗?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过。 尽管屋外秋雨绵绵,雨打屋檐的声音是那么的清晰,连城璧早已听不见。鼻尖上还萦绕着那淡淡的女儿清香,唇上还有那人儿口中的甘甜,手上还有那热血如火的余温,只是心中却是空空荡荡。现在的他只觉得周围很静,静得甚至能够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音,还有……身后人儿的低吟抽泣的声音,蚕食着他的心痛!为何心会如此痛? 走吧!还趁着自己还没有丧失人性的时候不要在伤害她! 可是为什么心――不愿离开?为什么脚好似有千斤重,却是无法移动半步!好像自己已经走了好远,但是却是一直停在原地。耳边女子哭泣的声音充斥着他的脑海,萦绕在他的耳边。心痛蔓延着全身,他的心被一点一点的包裹,这个女人…… 转身,紧紧的抱住……离不开!丢不下! 伸手抚摸着那湿润的发,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心痛的开口:“留下来,我怕自己会忍不住…伤害你…”一开口却发现,声音略带沙哑,低沉魅惑的声音在狠狠的压制着,那般让人心痛,又那般让人沉沦! 怀中的女子轻轻的抽泣着,脸埋进了他的胸堂,浓密卷翘的睫毛上已经沾染上了湿润的痕迹,热泪凝在连城璧的胸膛,融化着那一颗颗坚决的心。 连城璧扳开萧潇的身子,低下头来,让萧潇正视着自己,暗夜中,却见那眸中雾水晕染,在一双妙目中滚来滚去。怔怔的看着他,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怜惜,四目相对,深情无限! 一个如天上那众星所捧的明月般,光彩照人,锋芒万丈,时而清冷,时而温柔,又时而活泼可爱,一娉一动,婀娜多姿,深深的牵动着他的心。 一个如霞光万丈狠戾绝情的六月太阳,绝情时如修罗场上那手握死神镰刀索命的嗜血狂魔,温柔时如汪清潭中那无波无痕的圣水,清风起,潋滟华彩,温柔如水。 连城璧轻声开口:“我……给我好吗?”这句话好像已经酝酿了许久,想说又不敢说出口,最后才是说出了口,但是语中却是无尽的期待与深深的害怕。 是的,他害怕,他在害怕!害怕她会被拒绝他……但是他还是满心期待的看着萧潇。 良久,萧潇的眼睛突然垂了下来,就像他的心一样。呵,结果不是已经出来了吗? 唇角僵硬的勾出一个似有似无的苦笑,轻抚上萧潇的头发,在额头上浅浅的印出一吻,起身,离开…… 他刚一起身,突然之间,他心头一怔,他的大手被一只粉嫩柔腻的小手拉住了!转过头来,却在暗夜中看见那个安静如水的女子点了点头。连城璧的心顿时犹如拨开云雾见青天一般,这辈子从来都没有这般的幸福…… 狠狠的紧紧地将怀中的女子抱在怀中。今生,我定不会负你…… 床幔落下,暗夜中,只听得耳边传来的低沉浅唱。春宵一刻,洒下了一地的旖旎春光和那些喃喃叮铃的情话。 第118章 大结局(中) 秋雨停下,海棠绽放,在秋雨的洗礼下,更添娇艳,残花满地,落下了一地的残红。空气中还弥散着海棠花的芳香和泥土的清香。阳光从窗户中洒了进来,落下了一地的斑驳暗影。这一觉她睡得很甜,在梦中,她梦见了那个长相厮守的男子。 萧潇醒过来的时候,全身酸痛,又想起了昨夜的一切,她的心被幸福和娇羞填的满满的。看着枕边空空荡荡,还存留着那人浑厚的男子气息,她的心除了幸福,剩下的全是痛苦! 过去的,便让它过去吧!从今以后,这世间也便再无莫离一人!泪无声的落下…… 萧潇托着疲惫的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或许是动静太大,刚一下床,门就被推开,青兰走了进来,青兰红扑扑的小脸暧昧欣喜的看着萧潇,又看了一眼床上,脸上红霞飘飞。 “姐……少夫人!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请少夫人沐浴!”青兰本来是准备叫姐姐的,但是话一说出口便变成了少夫人! 她早上准备伺候萧潇起床的时候,却看见连城璧从萧潇的房间中出来,满面红光,看起来竟是十分的高兴的,走的却是特意嘱咐青兰先去准备好热水给萧潇沐浴,而且特意嘱咐不要打扰萧潇休息,然后一大早就已经出去了。青兰昨夜瞧见少主和萧潇两人同浴,便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今天早上又见这场景,就算是她再怎么单纯,也知道七八分。这位姐姐,今后一定会是自己的主子。 她准备好了热水便一直在房间外面等着,直到萧潇醒了过来,她才进门来,又见到地上凌乱的衣衫和床榻,也经不住脸红心跳。萧潇瞧见青兰的眼光,也有些羞涩,又听见青兰突然改口叫少夫人!她的眸中闪过一丝黯然。 冷声道:“以后不要再叫少夫人了,还是叫我姐姐!”萧潇冷冽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青兰一怔,看着萧潇清冷的面容,当下又是一阵疑惑。 萧潇也不再多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将黑衣服给我拿到漱芳斋!”然后便径自去了漱芳斋! 萧潇看着身上那深红不一的草莓,轻轻的叹息一声!来到浴桶之中,全身放松,稍微休息了一下!青兰将衣裳拿到了漱芳斋,但是看见萧潇身上那些雨点般的小草莓,脸上不胜娇羞。萧潇看着青兰那张红扑扑的小脸,暗自好笑,淡淡道:“你先下去吧!”听到萧潇的吩咐,青兰便出去了。 萧潇将身上好好的清洗一番,直到身上没有那酸痛之感,才从浴桶里面出来。将身子擦干净之后,换上那套黑色的衣衫,但是胸前是抹胸,胸前的白皙尽显无疑,而胸前那难看的伤口已完全的暴露出来。萧潇面色清冷,一身黑色的衣衫仿佛一只黑色的燕尾蝶一般清逸飘凌,霸气凌人。 打开房门,青兰还是在外等候,一见到萧潇出来,惊艳欣喜的脸上立即眉开眼笑,但是看见萧潇胸前那难看的伤疤,惊艳的脸上闪过一丝的错愕和惊诧。萧潇自然是看见了,淡淡道:“去将早膳送到我的房里。” 说完便大步流星的去了,只剩下错愕的青兰站在原地。 萧潇来到寒月居,做到铜镜面前,看着镜中的女子,肤白如雪,倾国倾城的脸上全是淡淡的清冷,仿若天上之山那一朵不胜娇柔的雪莲花,冷傲孤绝! 又将视线转到那胸前的伤口,清冷的眸子划过一丝狠戾的杀意。欠她的,都是要还的! 打开柜子,里面放了好多的珍珠,这些珍珠都是后来莫离让青兰交给萧潇的首饰,没想到此刻倒是派上了用场。萧潇拿起一颗莹白色拇指般大小的珍珠,放在胸口的伤口之中,一连选了十几颗珍珠,才选出一个大拇指般大小的珍珠嵌入伤口之中。萧潇的眉头微皱,看着胸前那颗莹然生光的珍珠,心中更冷。 不多时,青兰便已经将早膳端进了屋中,萧潇便让青兰给她梳了一个发髻。看着萧潇胸前的大珍珠,又是吃了一惊,萧潇反倒是不予理会。问道:“青兰,那散花绫呢?” 青兰道:“姐姐要用的话,我立马去给姐姐拿过来!”说完边往外走去,萧潇便坐着吃早餐。主食是燕窝粥,但是还有桂花糕,核桃酥,莲子羹这些甜食。萧潇一口气吃了很多东西,青兰回来的时候便见桌上的银盘中只剩下了一点点桂花糕。平时萧潇吃的也不少,但是今天却是格外的多。 青兰将散花绫交给了萧潇,萧潇对她一挥手,道:“今天我人累了,吃晚膳的时候再进来叫我!”青兰点头便收拾了银盘出去了。 萧潇看着青兰出去的背影,眸间清冷,拿出手中的散花绫,撕下一块铺在桌子上。将那套黑衣的男装装在里面放在上面,又从柜子里面拿了些金银珠宝放在里面,剩下的散花绫萧潇便将它们撕成好几块打包成为一个包裹。 萧潇来到桌前,执起画笔,点上三枚殷红如火焰般的凤凰印迹。带上那黑色的蝴蝶面具,妖媚如火,眉间清冷,眼神凌冽,宛如一个睥睨天下的王者,明烨娇娆却清冷凌人! 萧潇拿起桌上的包袱裹在身后,纵身一跃,如一只轻捷的雄鹰,已是上了房梁。揭开瓦片轻轻一跃,便已经上了屋顶。外面的太阳名晃得有些刺眼,萧潇用手遮了遮眼,黑色的身影在房顶上如履平地,行如鬼魅便朝着另外一个别院走去。 来到另外一座别院之中,倒是显得特别的冷清。萧潇轻捷的跃下屋顶,小心翼翼快速的一间一间的搜寻着房间,找到了最后一间屋子里面。 这间房中与其他的房间一样,桌椅茶杯样样俱备,萧潇只是大致的环视了一眼这屋里的摆设,目光停留在墙上的一副对联之上。却见上联写道:常自饮酒未醉。下联写道:不以读书为通。萧潇看到这一幅对联,鼻中冷哼,薄唇微勾。 快速的来到床上,揭开那黑色的窗帘,伸手一触,突然眼前发出一阵亮光,身子被一道大力在拉扯,身体被吸附进去。 等到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已经变成了一座冰凉巨大的石窟,当初都是冷森森泛着冷气的石岩。第一件事,便是找到割鹿刀,连城璧不可能将割鹿刀随身携带。萧潇寻着记忆,来到了藏刀石室之中。石台虽然只有一半,但是割鹿刀还是插在石头中的那块之中,萧潇上前来跳上石台,双手抱住双身,用力的往外拔,但是却是纹丝不动。 刀台内设有机关暗闸,就像沈家的后园暗室之中设有先天罡气一般,若非独门钥匙或者机关,根本就无法打开。刚才萧潇不过试了一下而已,见果真拔不出来,倒也不会白费力气。她没有开启刀台的十字星形钥匙,也没有萧十一郎那样的吊坠。那么开启刀台只有一个办法。 当下辗转跑出了石室刀台,也不知道这逍遥窟中还有没有人?萧潇捡起一块石头,边走边在石壁上画着痕迹,一路过了好几道石门,却发现这个逍遥窟内大得就像迷宫一般,逛了许久,萧潇发现又回到了原地,但是那痕迹却是就像从中折断了一般。 但是却是没有看到半个人影,萧潇心中焦急,捏着那手中的尖石,又回到了藏刀石室之中,刚一进到石室之中,突然之间便看到两个黑衣人。 那黑衣人见着萧潇先是一怔,立即拔刀欲攻,只是还未拔刀出手,眼前黑影一闪,后颈一痛,身子便已经倒了下去。萧潇倒是没想到自己出手会如此的迅捷,方才不过是情急之下,便照着电视里面的方法,攻击人的后颈,将人打晕。想不到却是一招见效,萧潇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 立即拿起黑衣人还未拔出的刀,来到刀台的边,看了一眼刀台,也不知道这个办法能不能行,只听得铮的一声,便已经将刀拔出鞘。伸出左手,看了一眼白腻粉嫩的手掌,这一刀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愈合,更不知道会不会留疤。当下又没有其他的方法能打开这个石台,一咬牙,萧潇将手架在左手上,轻轻一划。 ‘嗤’萧潇痛的倒抽一口凉气,却见粉嫩嫩白皙的手掌中间立即出现一道深红狰狞的线。萧潇立即将手中的刀一扔,紧紧的握住自己的左手手腕,萧潇眉头紧拧:“妈的,真疼!” 只见黑色的血液汩汩往外冒出,滴进了刀台的沟槽之中。萧潇看着这冒出的黑色的血液,一瞬间的却是忘记了手上的疼痛——为什么自己的血会是黑色的? 血不都是红黑色的吗?现在却是黑色的,而且电视中曾说,若是鲜血变黑,那么便是中了剧毒,难道自己身中剧毒? 这一想法在脑中显现,她的心中犹如一个晴天霹雳。为什么又会中毒?难道是连城璧? 是了,一定是上次那红色的毒,连城璧!这三个字狠狠的刺痛着她的心! 也不知道滴了多少的血进入沟槽,突然之间刀台猛烈的摇晃起来,萧潇凌冽的眸子看着刀台,立即收手。从身上快速的扯下一快长衫将自己的手包了起来,她绝对不想再多浪费一滴血,哪怕身上中了剧毒…… 此时却见刀台上出现了一个裂缝,割鹿刀就像被一道大力往上推。倏地一下,割鹿刀飞身而起,萧潇的纵身一跃,长臂一伸,便将割鹿刀接在手中。 一把握住手柄,一手握住刀身,只听得铮的一声,寒光森森的割鹿刀散发着银白色的光芒,萧潇一个后空翻往身后落下,还未落地,突然之间只听得一声愤怒的大吼:“连城璧,再见,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这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又听得砰砰的巨响,只瞧见白光闪烁,那方才喝了萧潇大约两大碗的血的刀台瞬间已经从中被销毁,报废了! 萧潇稳稳的落在地上,满脸怒容,那双琉璃般晶亮的眸中闪烁着簇簇火苗。刚才割鹿刀取出的时候,整个石室便已经剧烈的摇晃,萧潇一声怒吼,招来了不少的黑衣人。 那些黑衣人见着萧潇的时候大吃一惊,却见那诡异的面具下那双嗜血的眸子和眉间那妖冶明烨的凤凰印迹一时忘了冲进来。看着被毁的刀台和倒在地上的兄弟,还有萧潇手中握着的——割鹿刀。割鹿刀丢失,那可是掉脑袋的大事。一瞬间的晃神之后,当下只听得刺啦刺啦的拔刀声响成一片,便朝着萧潇冲了进来。萧潇不想伤人,割鹿刀还刀入鞘。 当下使出一招‘凤舞六幻’,在黑衣人的周围游走,那黑色鬼魅的半截面具和那殷红如血的凤凰印迹是那般的明烨狂傲。双手只是在他们的手腕上轻轻一点,身形如鬼魅一般的穿插在黑衣人的身边,身后的人未看清楚萧潇的身子,只觉得虎口剧痛,手中的剑已经拿捏不住,叮叮当当的掉落在地上。 那些人个个惊恐的看着萧潇。萧潇冷哼一声,又是同样的身法穿梭在众人之间,所过之处,黑衣人尽皆倒在地上。不多时,十几个黑衣人的已经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 萧潇连看都不看一眼,便寻着逍遥窟的出口而去。 昨日的一场大雨,彻底的洗净了夏日那炙热狂躁的心。此时已是快到了正午,太阳当空,却已经不似当初那般炙人。微风和煦,空气中带着泥土的醉人清香,清风送爽。眼前一片明朗,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看见过这么悠远旷达的地方,也已经不知道有多么没有呼吸到了大自然的纯净气息。 萧潇刚一出了逍遥窟,太阳名晃得让她有些睁不开眼,那双琉璃般晶亮的眸子在太阳的照耀下散发着五彩琉璃色的光芒,华光万丈,一袭黑衣紧裹,那傲人娇小的身子尽显无疑,却是发育的极好,只是看起来太瘦,没有那般丰盈之美。黑衣在微风的吹拂下如流萤舞动,蹁跹如蛇,更给萧潇增添了一种狂傲的霸气!那鬼魅的半截面具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那耳边的黑色蝴蝶标志神秘而美丽,就像是那美丽却充满诱惑的黑色的曼珠沙华,美丽中却是带着致命的危险。 当下靠着记忆在荒山之中朝着连家堡的方向急速而行。 连家堡露天的广场上,黑压压的挤满了人群,这些人都是慕名来参加连家堡的英雄大会,不管有没有收到请帖的江湖人士都来了。收到英雄帖的便是来赴约的,没有收到的自然便是来瞧热闹的。 幸而昨日的那场大雨并没有持续的太久,更是没有浇熄人们来参加英雄大会的热情,也不可能浇熄,因为大家都是有备而来,有目的而来——割鹿刀和大盗萧十一郎! 这个地方很大很空旷,白玉砌成的巨大的犹如擂台一样的祭天露台,当初沈璧君与连城璧便是在此处举行的万人瞩目的婚礼。 不管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英雄人物,还是江湖上的无名小卒亦是江湖草莽,声名显赫的帮派。此刻都集于在此,可谓是高手云集!少林武当更是成为这江湖帮派中的龙头人物。大家的脸上表情不一,又激动,开心,有高傲,自信,冷静,还有焦急和不耐烦的神色,认识的不认识都在一起大家都在品头论足,窃窃私语。一时之间,议论之声犹如鼎沸一般,席卷着这里的每一个人,他们的眼光都看着那祭天露台上空空的座位! “这人怎么还不出来?”沉不住气的人都在议论纷纷。连家堡在武林中的地位如日中天,连家堡连少堡主连城璧更是武林中新一辈杰出的少年英侠,好多慕名而来的江湖好汉都迫不及待的瞻仰一下这位少年英侠的风采。 只是大家都在这里等了这么半天,却是迟迟不见人影。 正在众人等得快要不耐烦的时候,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的喝彩声,众人循声望去。却见远处走来一行人,为首的是一个身穿红色袈裟的和尚。却见那和尚眉间两道黄眉从眼旁垂下,脸上布满了皱纹,看起来已经七十多岁了,布衣芒鞋,脸上看起来却是祥和慈瑞,阳光打在他的身上,更是犹如万丈佛光照耀般高大。两只眼睛如同鹅卵石般大小,神采飞扬,隐隐有荧光流动,便是如明珠宝玉,自然生辉。走起路来,连袍子都不曾晃动一分。众人均想:黄眉神僧果真是一派宗师气度,当真名不虚传!群雄无不心底敬佩之心。 而与黄眉神僧并肩同行的另外一位也是身穿灰布道袍的,手拿拂尘,看起来却只有五十多岁的道长。看起来却是比黄眉神僧要年轻得多,却见他的一道浓眉横贯东西,在眉间留下一道斑斓的黑影,让人一眼便能深刻的记住。这位道长的脸上挂着温和地笑容,走路不紧不慢,徐徐前行,垂下的道袍也如是立定一般。众人心中臣服,这便是武当派声名赫赫的一眉道长。 而身后跟着一个身穿青袍的男子,只见这青袍人一张国字脸,神态威武,浓眉大眼,一举一动间均显威武气度,器宇不凡。脸上更是神采飞扬,唇间带着丝丝的笑意,众人均想:难道这便是连家堡的连少堡主,果真是英俊潇洒,气度不凡。 男子的左侧跟着一个身穿蓝衣的貌美女子,尖尖的脸蛋,双眉修长如柳叶梢,容貌甚美,一举一动尽显妖娆,风情万种。媚眼如丝,眼光中带着三分魅惑三分倔强三分凶狠。唇角勾起一个魅惑人心的笑容,冷眼扫过在场的群雄,看着那些人猥琐惊艳的眼神,脸上只是盈盈浅笑,一路过处,留下一片醉人的芳香。 不知道是谁突然惊叫起来,道:“这不是女妖怪风四娘吗?”风四娘的名号在江湖中也算是有名气,江湖中人都送她一个外号——女妖怪。明明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却是如一个二八年龄的妙龄女郎,吹弹可破的肌肤好似能滴出水来。却是万种风情,媚眼如丝,丝丝勾人心魂,动人心魄! 风四娘听到这个称号,不但没有生气,脸上反而笑得更加妖娆。 男子的右侧是一个身穿浅黄色衣衫的美貌女子,倾国倾城又怎能形容她的美?就如那盛夏那朵不胜娇怜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只是那眉间带着淡淡的担忧,看起来更加的增添了女子的娇柔之美。神态举止无不显现出一个大家闺秀的秀雅与端庄,高贵典雅,与风四娘的美截然不同。这样的女子不论走在何处都能第一眼的俘虏了众人的芳心。一瞬间众人心中却是恍然,原来这便是武林第一美人——沈璧君,果真美若天仙! 身后还跟着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身穿短袄深蓝布袍,阳光洒在剑眉朗目,一双犀利的眸中闪出三分精明,三分锐气。虽然人到中年但还是可以看出那英俊的面容不减当年,阳光打在他的身上,印出那斑白的雪痕。群豪中多数都不识得二锅头,倒是没怎么在意。 身后跟着几个丫鬟仆人,一行人便朝着主位上走去,主位上总共设有六个位置。杨开泰恭敬的请黄眉神僧和一眉道长上座,而风四娘与沈璧君坐在左侧,杨开泰坐在右首上座,紧接着便是二锅头。 众人都落座之后,杨开泰来到擂台中间,对着众人一拱手,朗声道:“各位英雄,感谢各位长途跋涉不远万里来到连家堡,在下杨开泰在此先对各位说一声辛苦了。”众人听见杨开泰的声音,逐渐的安静了下来。但是听说他是杨开泰而不是真正的连少堡主连城璧,都是心生疑惑。 “好说,我们大伙都接到了英雄帖,都是冲着连家堡和连少堡主的面子。来赴英雄大会,一来看看这天下第一大堡连家堡到底是何等雄伟壮观,二来在下久慕连少堡主的英名,只可惜缘悭一面,此次前来,正是来一睹连少堡主的英姿。现在连家堡的雄伟壮观已经见识过了,果真是气派。只是我们大伙都来了半天,连少堡主为何迟迟不肯出现,还请杨公子派人前去知会一声。”说话的是一个十七八岁,面容清秀,身穿儒士道袍,头戴纶巾的小道长。 听着那人的话,很多人都不约而同的叫嚣起来,大声嚷道:“我们要见连少堡主!”“怎么还不出来!格老子的” “大伙们都等了这么久,实在是太不将人放在眼里了!”还有的便是杂七杂八的不满的抱怨声,毕竟这是连家堡,大家心中自有三分敬畏之意,当下那些污言秽语倒是没有骂将出来。 杨开泰见那人的打扮,便已经猜到了那人的身份,当下抱拳拱手,陪笑道:“这位道爷想必便是云南点苍派的英侠吧!点苍派大名如雷贯耳,点苍门人个个玉树临风,器宇不凡,今日一见果真是幸会!请教道爷名号?”杨开泰说话总是客客气气的,就像他的人一样。 高小童听到杨开泰赞美的话来,心中满是得意,但是若说到名号,当下抓耳挠腮,嘿嘿的讪笑几声,笑道:“嘿嘿……我不过是点苍派不成器的门徒,哪有什么名号,我叫高小童!这位是我的大师兄,玉机子,二师兄,玉容子,五师哥,玉罄子……”高小童笑着将点苍派的人物大致都介绍了一番。 听着高小童的介绍,杨开泰抱拳打揖,笑道:“原来是点苍派的各位群侠,幸会幸会!” 玉机子听着杨开泰的笑,脸上只是带着淡淡的笑意,道:“家师收到英雄帖之后,本来是想亲自来参加这次难得一见的武林盛会,无奈俗事缠身急需处理,没能来参加英雄大会,倒是遗憾。不过将请帖交于弟子,让在下和几位师弟前来赴会,还望连少堡主不要见怪。在此就代家师问黄眉神僧和一眉道长问好,也向各位武林群豪问好。”他的声音温儒,不卑不亢,又说得彬彬有礼。座上的黄眉神僧和一眉道长一听,相视一望,和颜悦色,连连点头。 刚一说完便有人叫嚣起来:“什么俗事缠身,我看啊!是被老婆管着不准出来吧!江湖上谁不知道点苍派的掌门人是个怕老婆的软耳朵!”这话一说出来,顿时堂下一阵哄笑。 高小童一听恩师受辱,一张俏脸满脸怒气,当下骂道:“你是哪里来的蛮横小子,说话怎么如此无礼,太没教养!我家恩师的确是俗事缠身,才没能来参加英雄大会。” 那人听着高小童的讥讽反驳,也不恼怒,笑道:“在下熊柏堂,贵派恩师是不是怕老婆的软耳朵,可不是我熊柏堂一人说了算,这江湖上谁不知道点苍派的当家主母是一只凶悍的母老虎,这点苍派的天门道兄可当真是可怜,整天围着一只母老虎转来转去,可怜……”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啷啷蹡蹡的拔剑声。突然之间剑光霍霍,几柄寒光四射的剑舞成一道道剑影,直刺他眉心、咽喉、胸膛、门户下盘而来。 熊柏堂一声大喝,双腿一蹬,双手探入腰间,顷刻之间手中已是多了一对板斧,只听得砰地一声,已经挡开那刺在眉心的一剑,突然身子腾空而起,已是飞上了擂台之上。剑光闪烁,几道灰影尾随而至,飞上了擂台之下。熊柏堂刚一立正身形,剑招紧攻而至,舞成一道道剑花,熊柏堂只见眼前灰影闪烁,但是却是看不见人影,心中大骇。众人看着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比试,当下急躁的心情瞬间被点燃,当下都睁大眼睛专心看着好戏。 只见那四名点苍派的弟子分站四道方位,分别是东南西北四方,将熊柏堂围在了垓心。那四人的身形在擂台上身形跳跃,剑招快得出奇,却见那四人的身影在熊柏堂的周身穿插来去,剑影织成一道精密的剑网。群雄看着这精妙绝伦的剑法,心中无不暗暗佩服。有人为熊柏堂暗暗捏了一把汗,有的人的心中却是一副看好戏幸灾乐祸的表情。 雄柏堂的眼睛看着周围闪跃的身影和眼前织成的寒光森森的剑网,握着板斧的手掌心已经渗出一层细密的薄汗,心中大骂:龟儿子的,想不到这几个臭小子如此难对付!老子今天算是倒了大霉!当下也不敢分心,专心致志的应付敌人。 杨开泰倒是没有想到突如其来的这场比试,他此刻还在擂台上,方才见几人飞身上擂台之时,他已经退到了一边。看着这四人的身影在熊柏堂的身边穿插来去,无形之中早已感觉到了逼人心魄的无形剑气和凌厉的杀意,心中暗自担忧。不过这场比武是人家为了维护师门的清誉,自己作为一个局外人却是干涉不得,当下只有站在原地,等到必要的时候再出手,以免伤了和气。 群下的众弟子均感受到了一片逼人凌厉的无形剑气和强大的内力,心中暗自叹服,想不到这几个点苍派的弟子年纪轻轻武功也是如此的了得。看来点苍派的名声倒也不是徒有虚名,当下都暗自庆幸,方才没有呈口舌之快,不然现在被这凌厉逼人的剑光困住的便是自己了。英雄大会,群雄汇聚,高手如云,卧虎藏龙,这也教会了他们一个道理——谨言慎行!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说了一句话便得罪了谁,到时候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岂不冤得很? 熊柏堂被围在了剑网之中,现在他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滚滚而落。手中握着的板斧犹如有千斤重一般,好似被一道无形的大力在拉扯着。忽然熊柏堂一声大喝,目光中凶光大盛,犹如一头猛虎一般,双臂挥舞,一对三十多斤的板斧就像是木棒一般抡圆了朝着最年轻的高小童击去。高小童比他的几个师哥年纪小得多,自然内力修为和武功剑法也都稍逊一筹,熊柏堂方才正是观察到了这一破绽,当下力如猛虎势如破竹,朝着高小童的身子飞去。 高小童瞥见一道黑影迅捷而来,顷刻之间一对板斧朝着自己的面门挥当击下,当下立即作出回应,回剑格挡,以此同时身子斜身相让,他的速度很快,但是熊柏堂的动作更快,还没有等到他侧身相让的时候,板斧已经离他面门不过两尺,高小童只得挥剑与他正面相抗,哪知他膂力奇大,这一招更是全力以赴,高小童本就身形瘦小,高柏堂而是一个身材魁梧的草莽大汉,高小童只觉得震得虎口剧痛,手中长剑更是几欲脱手,哪知他这力大无穷,兵刃也是一件及其沉重的板斧,长剑刚一碰到他手中的那对板斧,只听得砰地一声,铮的一声,顷刻之间便已经被大力折断成为几节。而那对沉重的板斧却是朝着高小童的面门急速而去,来势汹汹。 这时候群侠众人已是倒抽了一口凉气,有的人都不忍心的看着年纪轻轻的高小童被熊柏堂砍死在那对沉重的板斧之下,变成血肉模糊的几块。而点苍派的几个师兄见自己的小师弟命在顷刻,也是大惊,手握长剑在手中捏了个剑诀,三人从三个方向飞身便抢了过来直刺熊柏堂的后心,背心还有下盘足三里穴。无奈远水哪里救得了近火,眼看着那板斧便要将高小童砍成几块。台下的人见熊柏堂不顾江湖道义,侮辱人家师傅在先,现在又以大欺小欺负人家的弟子,群雄尽皆失色,霎时间群雄暴跳如雷,指着台上的熊柏堂怒骂起来,什么污言秽语都骂将出来! 熊柏堂听得台下的污言秽语置若罔闻,如今已是离弦之箭,根本就无法收回。点苍派的这几个后生小子方才已经让他大失言面,既然已经辱骂了人家的师傅,现在就算是罢手言和,人家以后也未必会放过自己。若是以后天门那老家伙亲自出山来向自己寻仇,自己又怎能是他的对手,还不是白白的丢了性命,还不如在死之前,先杀了他的得意弟子,到时候就算是死也能瞑目了。 高小童看着来势汹汹的板斧和手中的半截短剑,心中惊叫:“我命休矣!”当真是情急之下,来不及多想,突然之间身子一滑,手中的半截短剑在地上一戳,整个人就像一条泥鳅一样从熊柏堂的腋下滑过去。刚一逃生,熊柏堂的那对板斧劈了个空,便朝着白玉砌成的擂台砍去,在阳光的照耀之下只看见电光火石般的火光闪烁,熊柏堂的力道刚猛至极,这一板斧直劈下来遇上比他力气还要大的花岗岩石,顿时之间只震整只手臂都已经麻木僵硬,虎口震得出血,握着板斧的手已经没有了半分知觉。 高小童方才虽然躲过了熊柏堂的一击,但是神态却已经十分的狼狈,当下踉踉跄跄的稳定身形,转头看着自己虎口脱险,心中大喜。看着那火光闪烁的电光火石,暗自惊心。当真是惊险万分,要是那一斧头砍在自己的身上,恐怕立时便血溅当场,便要被剁成几块,一想到自己就这样惨死,不禁吓得缩了缩脖子。 与此同时,玉机子,玉容子,玉罄子从三个方向急发而至,眼见小师弟已经脱离了危险,当下心中立即放下心来。见中间站在一动不动的熊柏堂,当下也该给他一个教训,玉机子突然大喝一声:“三才剑阵!” 玉容子玉罄子一听到大师兄喊道,未等招数使老,已然变招,三人齐声喊道:“三才剑阵天地人,电逐行次出玉真”三人的身形忽左忽右,穿插来去,似三才而非三才,三柄长剑织成一道光网,却是不向对方递招。待那三道走到七步时,远处的二锅头已经瞧出了其中之理,寻思:这三名小道长好生狡猾口中明明叫的是三才剑阵,其实蕴藏着正反五行,倘若敌人信以为真,按天地人三才方位去破解,立时便深陷五行之中,难逃杀伤。有此一招,自然是要报这侮辱师门和方才险伤小师弟的仇,也是在故意让熊柏堂在天下英雄面前出丑,同时在武功上自然已给台下的众位一个警告示威之意,果真是一个一举三得的好计谋。他三人而排这三才剑阵,每个人要管到一个以上的生克变化,这轻功和剑法上的造诣可也相当不凡了。年纪轻轻有如此心机,武功高强,看来这天门道人果真有两把刷子,也委实了不起! 江湖上的人或者江湖上的帮派,想要在江湖上声名远播,有个名号,就必须有一门声威显赫的成名绝技。点苍派三才剑阵在江湖上的成名已久,就算是没有见过这三才剑阵阵法,至少也是如雷贯耳。现在见点苍派的弟子使将出来,群雄心中激动万分,心痒难搔,早想见识一下这三才剑阵到底是何等威力! 眼睛都不曾眨一下,生怕错过了每一个精彩的瞬间。三才剑阵招式繁复奇诡,阵法更是按照天地风火雷五行在经过每个方位的层层演变而来,若是不懂五行,困在剑阵里面的人根本就是如同砧板上的鱼肉,只有任人宰割得份。 却见剑光霍霍,在阳光下三人的身影化身为一道道白影在场上穿梭来去,看得众人目眩神驰。也不知道是谁突然拍手叫好,但见周围的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场上的一举一动,当下又将目光转移到了擂台之上。 三人将熊柏堂围在垓心,众人只见剑网越来越小,而里面的熊柏堂却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熊柏堂的双手早已麻木,双手虎口正在不停的往外冒着血。见剑网越缩越小,而全身上下寒光凛冽的剑影包裹,眼看着剑尖就要在自己身上穿透十几个窟窿,但是浑身却不敢动半分,心中又是羞愤又是害怕。突然之间,上臂、大腿一通,耳边也听得嘶嘶作响,衣裳被剑招划破的声音。 众人只见剑网突然缩小,三个白影又在顷刻之间骤然散开,朝着三个方向飞身而出远远的落在擂台之上。众人来没有从刚才的打斗中回过神来,但见三人突然罢斗。仔细一看突然群弟子怪声大作,有的猛吹口哨,有的顿足擂地,霎时之间叫好声响成一片,就在方才的一瞬间,点苍派的弟子已是大发扬威,也为这武林大会起了个很好的开头。却见台上的熊柏堂全身上下的衣衫已经被剑刃划得好几道口子,而手臂上大腿上还能看见里面的皮肤,此刻还在滋滋的冒着血,沾染上了鲜红的鲜血,众人心中也都明白,若不是点苍派的弟子手下留情,恐怕身上就不只有划破衣裳,而是窟窿了。 一旁的高小童看着师兄们为自己点苍派师门争光,又为自己报了仇,当下方才的阴霾早已一闪而空。看着台上的熊柏堂,冷哼一声,对他做了一个鬼脸,高兴的跑到大师兄玉机子的身边,欢快的喊了一声:“大师哥!”当下又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只是划破他的衣衫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玉罄子此刻和玉容子已经走了过来,都担心的问道:“小师弟,你没事吧?”听到师哥们关切的话语,高小童的心中更是高兴得意! 转过身来对着熊柏堂喊道:“大胡子,怎么样!尝到我们点苍派的厉害了吧!我看你也不怎么厉害啊,怎么嘴巴这么讨厌,这次啊,就暂且不与你计较,下次好好管住你的嘴!小心祸从口中!”说完又啐了一口。 玉机子上前道:“小师弟,不得无礼!”语气中却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气度,高小童立即乖乖的站在师哥们的身后。 玉机子风度翩翩的来到熊柏堂的面前,彬彬有礼的对他一拱手:“这位英雄,得罪了!常言道: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今日当着天下英雄的面,你辱我恩师,又险些伤我小师弟,我们点苍派也不是想要以多欺少,不过是想要围护本派声誉,冤家宜解不宜结,好自珍重!”说完又对着杨开泰和众位英雄一拱手,便领着众人走了下去。 顿时又是一阵满堂喝彩,主位之上的黄眉神僧和一眉道长捋了捋胡须,相视一笑,方才的打斗他们都是看得清楚,若不是三人手下留情,恐怕熊柏堂早已血溅当场,丧生殒命了。黄眉神僧忽然之间双手合十,轻声念道:“阿弥陀佛!”一举一动尽显得道高僧的气度。 熊柏堂此刻早已是颜面尽失,看着高小童那得意洋洋的模样,他心中惊怒交集,一张马脸都涨成了猪肝色,听着玉机子的话更是目露凶光,但是他也知道的确是他们手下留情,自己的身上才受了一点皮外伤,当下什么都不说,只有拖着自己的身子踉踉跄跄的往台下走去,台下众人见他灰头土脸的模样,哪还有方才那颐指气使的微风模样,有的人幸灾乐祸,有的人嘲讽的看着他,有的人一脸漠然。心中惊怒交迸,只有视而不见。 刚一走到台边突然之间喷出好大一口鲜血来,喷的前面的人满身是血,那人失声哇哇大叫,而熊柏堂也向前倒去,咕噜咕噜的滚了下去,众人连忙让开,好像他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生怕沾到了自己的身上。滚到地上却见熊柏堂的脸上身上全是灰土,一张渣脸上被梯子坑得满脸是血,瞬间向是打翻了五色瓶,已是鼻青脸肿,好不狼狈。却见他的两只眼睛睁得老大,却是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昏了过去还是死了。杨开泰只是一个眼神,不一会儿便有几个守卫来将熊柏堂抬了下去。 台上的风四娘见熊柏堂被人抬着走,嘴角轻笑:“没本事也敢强出头,实在草包!”她说话的声音就像黄莺一般清脆动听,语中更是说不出的娇媚。 身旁的黄眉神僧听见风四娘的话,双手合十,轻声念道:“阿弥陀佛!”甚至都没有看风四娘一眼,风四娘也不恼他。 和尚本就该清心寡欲,她可不希望被一个和尚道士盯着看,心中瘆的慌。 就在那几人将熊柏堂抬下去的时候,突然之间在路上遇到了三个人。那两人看见来人,当下一吃惊,随即回过神来,面带喜色,激动的叫了一声:“姑爷,小姐,你们可回来了!” 不错,来人正是筱瑾和灵鹫和灵书三人,筱瑾看着担架上的熊柏堂。却见他的全身衣衫凌乱,手中握着一对看似沉重黝黑的板斧,斧刃上散发着寒光四射的冷意,而熊柏堂的双手虎口通红,已经血浸了,被再往外淌血。手臂上大腿上都在滋滋的冒着血。又见他的脸上有几块淤青,看起来狼狈不堪,现在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词来形容——惨不忍睹! 灵鹫看着熊柏堂,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那人本来正欲解释一番,但是熊柏堂突然大呼小叫起来。 那人一见怒瞪了一眼熊柏堂,低吼道:“你要是再吵,小心将你丢出去,反正你颜面尽失,留在这里反倒丢人现眼,遭人取笑。”当下又简单的将方才点苍派与熊柏堂大战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声。 筱瑾一听是点苍派的人,当下大叫起来:“可惜一场精彩好戏就这样错过了!”语中大有惋惜之意。当下拉着灵鹫的手便往前面走去。那两人抬着熊柏堂便下去了。 转过月桂门和回廊,筱瑾远远的看见站在台上身形伟岸,气度不凡一袭青衣长衫的杨开泰。台下是黑压压的江湖好汉,将整个擂台都围的水泄不通,筱瑾拉着灵鹫也混入了人群中,但是实在是人太多,挤了半天也挤不进去。也不知道上哪儿去找点苍派的人,只是可怜了跟筱瑾等人一起来的小伙计。 杨开泰又来到擂台中间,向大家一拱手:“各位英雄豪杰,既然大家来到了连家堡,都是冲着连家堡在武林中的地位和连家少堡主的面子。武林盛会,十年难得,高手云集,藏龙卧虎。实在是武林中最大的一次盛会,刚才那出现了一点点的小插曲,也给我们这次的武林大会热了热场子。点苍派的英侠们果真是气度不凡,武功高强,今日杨开泰能见得三才剑阵,实在是三生有幸!江湖上的事情大多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都说不清楚,但是天门道长他老人家是武林中更是声名显赫的前辈,我们这些最晚辈的本不该在前辈们的背后议论,大丈夫行事应该光明磊落!”他说话声音浑厚清圆,中气十足,瞬间就将台下所有的人声音盖了过去,顿时台下又是一片安静。听着杨开泰的话,都觉得十分有道理。 架也打完了,但是连城璧还是没有出现,众人又嚷了起来:“连少堡主怎么还没有出来?”一人叫嚷,百人呼应,瞬间又吵了起来。 杨开泰听这种人的声音,朗声道:“大家请安静一下,请听我说!其实这次邀请大家来连家堡召开英雄大会的目的大家也都知道了,那开泰也不再拐弯抹角的说了。这件事情虽然是连家堡的私事,但是却对于武林来说却是一件大事,开泰和连家堡的各位思量再三,还是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公之于众,所以才广撒英雄帖召开武林大会。”众人听杨开泰声音,又是逐一安静了下来,却听见杨开泰说这次英雄大会的目的。 当下有人叫嚷起来:“萧十一郎在哪里?既然杨公子说了不必拐弯抹角的绕弯子,那我也就开门见山的说。听说割鹿刀和萧十一郎现在在府上,我们大伙都是来找萧十一郎报仇的,顺便瞧一瞧割鹿刀的风采,看看这传言中的割鹿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宝贝!”却见那人穿着衣衫褴褛,衣衫上打了好些个补丁,蓬头垢面,胡子邋遢,身上脏兮兮的,臭气熏天。他身边的三尺之内都没有人,众人听他讲话,就像是放臭屁一般,连连捂嘴,十分的嫌弃。 杨开泰一见那人的打扮,只是微微一笑:“这位兄台可是丐帮的朋友?这位兄台说是找萧十一郎的报仇,不知萧十一郎与兄台有什么深仇大恨?” 那人一听丐帮的名号,立即摇头,道:“我可不是丐帮的人,本大爷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无名小卒,至于萧十一郎是不是跟我有仇嘛,这倒是没有。不过萧十一郎做尽坏事,是江湖上人人不耻想要诛杀的大盗,我们作为江湖中的正派人士,锄强扶弱,歼灭邪魔外道是我们的义不容辞的责任。”那人说的理直气壮,说完脸上还隐隐有些得意之色。 他的话刚一说完,突然又是一个清越的声音喝道:“放屁,胡言乱语。你与萧十一郎没有仇恨,又凭什么来说找萧十一郎报仇?又说他做尽坏事丧尽天良,那你倒是说出来,他到底做了什么坏事?又怎么丧尽天良?可是你亲眼所见?”声音中透着妖娆魅惑。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主堂上那个身穿蓝衣的美貌女子站起身来,足尖轻点,身形一闪,人已经飘至了杨开泰的身边。筱瑾见她嫣然微笑,眉梢眼角,唇边颊上,尽是妖媚,一举一动,万种风情。当下附在灵鹫耳边,低声道:“她是谁?” 灵鹫现在一惊,但是一想到她现在失忆,当下解释道:“她就是风四娘风姑娘,旁边的魁梧男子就是杨开泰杨公子,还有那主位之上身穿黄衣的女子便是沈璧君沈姑娘,那个身穿深蓝短袄长衫的中年男子便是萧大哥的爹爹二锅头,而那主位上右边的便是少林派的得道高僧黄眉神僧,左边那位年轻的便是武当派的一眉道长。”灵鹫一口气便将主位之上的几人都介绍了一番。 听着灵鹫的介绍,筱瑾也在认真的打量着沈璧君,却见她肤白胜雪,白皙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忧愁,就像一朵不胜爱怜的荷花。端正的坐在主位之上,端庄秀雅,让人可望不可即,的却很美,这便是筱瑾对沈璧君的第一印象!筱瑾在沈璧君的身上似乎看到了萧潇的影子,但是她却是更加的欣赏风四娘。 眼光扫了一眼四周,却是没有发现萧潇的身影,当下又问道:“为什么我没有看见萧潇的影子?”听着筱瑾的话,灵鹫也环顾了一下四周,果真是没有看见萧潇的身影,当下摇了摇头。 就在风四娘一上来,就成功的吸引了众人的眼球,而风四娘却是直接无视掉了众人的目光,眼光却是直勾勾的看着那逢头垢面的‘叫花子’。 每次只要是萧十一郎的事情,她总是第一个走出来为萧十一郎辩解,看着这一个个如狼似虎的双眼,还有那副打着正义的幌子,其实背地里却做着不为人知见不得人的事情的伪君子,她心中一阵鄙夷。心中冷哼,萧十一郎的名声便是被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玷污的。 那人见风四娘的直勾勾的双眼没有一丝避讳的看着她,那双漂亮如黑宝石雕成的黑瞳好看极了,眼里隐隐有光彩在流转,一时之间竟然看的痴了。 风四娘脸色一冷,道:“是你说要找萧十一郎报仇?又说他做尽坏事丧尽天良,那你倒是说出来,他到底做了什么坏事?又怎么丧尽天良?可是你亲眼所见?萧十一郎武功高强,别说是跟你没有什么仇怨,就算跟你是有仇,就凭你也能杀得了萧十一郎吗?”风四娘的声音娇媚清脆,而话就像是一根刺,满眼轻蔑的看着眼前的乞丐。 那人在风四娘的冷嘲热讽中回过神来,又见风四娘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眼中满是轻蔑之意,那尖锐的眼神看得他心中冷汗直冒,当下无言以对。 风四娘一声冷哼,冷声道:“既然你回答不出来,就凭什么说萧十一郎做尽坏事?萧十一郎是江湖中声名赫赫的大盗,盗的自然也会是价值连城的无价之宝,你家可有值钱的破铜烂铁?” 那人听着风四娘的嘲讽,那张污秽的脸上本已是难看之极,现下更是难看,但是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杨开泰本来不善言辞,若是以前他或许也相信大家的话,认为萧十一郎是个十恶不赦之徒,但是自从认识了萧十一郎之后才发现他并非传言那般不堪,反而是个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听见那人说萧十一郎的坏话,心中隐隐有怒气,但是他的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现在看见那人被风四娘讥讽得无言无对,一脸窘迫,心中方感畅快。 筱瑾看着风四娘那张轻颦薄怒,娇美如花的脸,唇角微扬,这风四娘果真对自己的胃口。 众人听见风四娘的话,当下没有人上前来找晦气,当下擂台之下一片寂静。 却见风四娘清越的声音响起来:“各位英雄好汉,大家在江湖上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也不看看连家堡是什么地方,岂是江湖中那些沽名钓誉的无名小卒随随便便就能进来的地方!”那人被风四娘尖锐的话语说得面上无光,尴尬之极,群雄看着那人模样都是一脸嫌弃。 “废话已经说了这么多,至于萧十一郎与割鹿刀的事情暂且不说。刚才开泰也说了其实这次邀请大家来连家堡召开英雄大会的目的其实并不是萧十一郎与割鹿刀,而是另外一件不为人知的秘密。”风四娘很直接,听着风四娘的话,众人都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其实这件事情便是关乎连家堡前少堡主连城璧的身世之谜,这件事情本来是连家堡的绝对保密的私事,但是为了武林的安宁,这件事情非说不可。其实前少堡主连城璧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连家堡的少堡主,而眼前所站的这个人,杨开泰杨公子,才是真正的连家堡少堡主。”风四娘的这话一出,底下顿时犹如炸开了锅一样瞬间热闹了起来。 “什么,你说连城璧不是真正的少堡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既然连城璧不是连少堡主,那么又有什么证据说杨公子又是连家堡的少堡主?” “那又关武林的安宁又有什么关系?” “……” 听着众人抛出的一个个问题,人声鼎沸,杨开泰立即上前,朗声道:“大家请安静一下!”杨开泰内力充沛,这一朗声,只震得个人耳中嗡嗡作响,当下热闹的众人就立即的安静了下来。 又听风四娘道:“我知道大家现在心中都很疑惑,而且我也知道这件事情更是难以让人接受,但是事实却是摆在眼前,这是连家先主天野先公的手札里面亲笔记载的。当然这件事情并不是我们的一面之词,那份手札还在,已经给黄眉神僧和一眉道长亲眼检验过。而且人证便是沈家庄的千金也就是武林第一美人沈璧君沈姑娘。连家堡的大小姐连城瑾当初在无意中看到了这一份手札,当时不可置信的她便将问原来伺候在连家天野先公身边的贴身侍卫白杨绿柳,二人也是唯一知道连少堡主身世的人,二人亲口承认连城璧不是连家堡的嫡系子孙。后来瑾姑娘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连城璧,不料连城璧为了掩人耳目,竟然狠心将自己的亲妹妹推下了万丈悬崖。幸好老天有眼,让瑾姑娘活着,最后被萧十一郎所救,最后重回连家堡保。但是她回来的时候已经身中剧毒,在前段时间离奇失踪,而白杨绿柳二位前辈也是不知所踪,我怀疑这件事情跟连城璧脱不了干系。”风四娘一口气说了很多,听得台下的众人目瞪口呆,顿时场中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得见。 风四娘看着众人不可置信的表情,又继续道:“前段时间逍遥侯突然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大家可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逍遥侯已经死在了连城璧的手中,而连城璧已经习得了逍遥侯那一身邪门的武功,成为了第二个逍遥侯。大家还记得三个月前,江湖上突然出了一个吸食人血的妖怪吗?但是江湖上的传闻却是萧十一郎便是那吸食人血的妖怪,其实不然,那便是连城璧放出的消息想要嫁祸给萧十一郎。连城璧所练武功是一门及其邪门的武功,一旦受伤,必须要吸食人血作为药引,才能痊愈。而且早已在三个月前,连城璧都已经离开了连家堡,继承了逍遥侯的衣钵,接手了逍遥窟,现在的连城璧便是昔日的逍遥侯。”风四娘看着石化的众人,现在的她说得都有些口干舌燥,也不知道众人有没有听懂。 忽然身后响起了一声浑厚的男子声音,惊醒了石化中的众人。众人看去,却见是一个身穿深蓝短袄长衫的中年男子,男子的身形飘然而来,一见便是身手不凡的武林高手。 二锅头来到擂台之上,往台上一站,自然而然的给人一种压迫的凌厉气场。二锅头轻声道:“几百年来,萧家就是一个护刀家族,为割鹿刀为生,为割鹿刀而死,任何想要盗取割鹿刀的人,就是与萧家为敌。两百年前,曾有一只东瀛教派入侵中土,血洗武林。当时萧家先祖以一代大侠沈浪联手,以割鹿刀退敌,只是敌人已退,而已知刀却在萧家,先祖担心他们再度入侵,势必先抢到割鹿刀以绝后患,所以将割鹿刀转给沈浪。从此萧家秉承先祖遗训,誓死保护沈家,保护割鹿刀。”他的声音低沉,但是内力返照穴明,功力精纯,不露棱角,功力当真深厚之极。 群侠听他说着从来没有听见的武林轶事,当下只有认真的听着,但是他口口声声说的萧家好像正是萧家人一般,当下对他的身份倒是十分的好奇。 又听见二锅头道:“二十年前,武林第一世家因为割鹿刀而遭到灭顶之灾,割鹿刀也不翼而飞,萧家人再无声息,二十年后,江湖上又出现了一个大盗萧十一郎!”群雄听他的声音悲戚,语音颤抖,好似正在忍着什么极大的痛苦。听见二锅头的话,登时恍然。 有人大声道:“难道你的意思是说萧十一郎便是萧家的后人吗?”其实这个问题大家也想问的,当下群雄疑惑的看着二锅头。 二锅头顿了顿,朗声道:“不错,萧十一郎正是护刀家族萧家的后人!” 群雄听见二锅头的声音,突然之间大吃一惊,面面相觑,又是一片寂静之间。一个人人不耻,江湖中臭名昭著的大盗既然是当初威盛百年武林第一世家的子孙!今日的事情当真是一个比一个劲爆,果真没有白来! 沈璧君听着二锅头的话,心中咯噔一声,难怪萧十一郎会三番五次的舍命相救自己,原来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当下不知道是欢喜还是悲伤! 突然之间又有一个人叫道:“你怎么知道萧十一郎是萧家的后人,你到底是什么人?”现在每一个问题都是大家想要问的,当下怔怔的看着二锅头。 二锅头顿了顿,缓缓道:“萧——沛!”众人听见萧沛的名号都是当真是惊若雷霆。在二十年前,萧沛那可是武林风云榜上第一位龙头人物,可惜就在那一场灭顶之后从此销声匿迹,大家都以为他已经死了,确实没有想到还活着,而且现在却在在连家堡出现。 又有人道:“你真的是萧沛,那萧十一郎又是你什么人?” 二锅头听着那人的问话,当下淡淡道:“萧十一郎便是我的儿子!” 突然之间晴空突然打了一个闷雷,也将群侠拉回了现实中。一次次的震惊,一个个的劲爆消息,好似还来不及消化…… 二锅头又道:“各位,请听我说,连城璧的那一门诡异邪门的武功,是一种东瀛忍术结合了天竺幻术的邪门武功,这世上除了割鹿刀,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制服他。但是如今割鹿刀已经被连城璧夺去了,倘若割鹿刀被毁,那么武林将再次陷入一场大浩劫。各位英雄都是江湖中的英雄好汉,维护武林的正义义不容辞。但是武林不可一日无主,今日召开英雄大会,主要也是想要选出一位德才兼备的武林盟主出来,为武林除暴安良,维护正义!” 众人一听二锅头说要选拔武林盟主,武林盟主这个宝座多么诱人啊!顿时之间安静的群雄瞬间又闹腾起来了。筱瑾看着众人脸上的激越和兴奋,她可没有兴趣做什么武林盟主,她只是来看热闹的,最主要的还是来找萧潇,但是不管她怎么看,却见没有看见萧潇的身影。 当下拿着灵鹫便挤出了人群,跟着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挤在一起,实在是满鼻子都是臭味。来到僻静的地方,灵鹫不理解筱瑾为什么突然又跑了出来,疑惑的问道:“小谨,你怎么不看了?” 筱瑾的秀娥微蹙,嗔骂道:“不就是一群五大三粗的粗鲁男人,有什么好看的,我怎么没有看见萧潇,你带我去找萧潇吧!”灵鹫听见筱瑾的话,登时恍然,他怎么能让小谨跟男人挤在一起,当下后悔,幸好小谨提醒。 灵鹫歉意的说道:“小谨,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周全,等会儿才是重中之重的重头戏,你要是想看群雄的比武,我们去视野开阔的地方坐着看。至于萧潇,我们去问问丫鬟就知道了。”说完便拉着筱瑾在连家堡转悠起来。 来到了荷花亭,瞧见春桃、侍儿、身后还有跟着一大群的丫鬟正端着茶水正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灵鹫立即拉着筱瑾走上前去,高兴的叫道:“侍儿,春桃!” 侍儿和春桃听见一道男生吓了一跳,不过见到来人是灵鹫和身穿男装的筱瑾。当下脸上立即绽放出笑颜,激动的喊道:“小姐,姑爷,你们可算是回来了!”霎时间几十只妙目中隐隐有泪光在闪动。 灵鹫笑着拍着了拍侍儿的肩头,笑道:“对不起,这些日子以来让你们担心了!你们这是要给前院送茶水吗?”看着手中的托盘,灵鹫关心的问道。 侍儿点了点头,惊奇的看着一脸漠然的筱瑾,而且还是一袭紫衣男装,众人均想:“为什么小姐陌生的看着我们?就好像不认识一般!” 灵鹫好似看出了众人眼中的疑惑,立即给筱瑾介绍道:“小谨,这是侍儿,这是春桃,小双,夏花,剑儿……”众人听着灵鹫为筱瑾介绍自己,更加的疑惑,灵鹫转过头来为众人解答:“小姐她失忆了!” 众人一听,瞬间明白了。筱瑾也懒得辩解,当下问道:“萧潇姑娘呢?” 众人听连城瑾提起萧潇,瞬间脸上的笑容垮了下来。侍儿的眼中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与刚才完全是两个极端。筱瑾看着众人的变化,心中更加的焦急,筱瑾激动的冲上去,紧捏着侍儿的肩膀追问道:“萧潇姑娘怎么了?” 侍儿也对筱瑾的这一举动吓了一跳,但是一想到萧潇,心中更是一阵悲痛,带着哭腔说道:“萧潇姑娘,她——她死了!” 这一消息犹如一个晴天霹雳,筱瑾的身子一颤,怎么会这样?不可能? 我都还没找到你,你怎么能离我而去? 是你带我来的这个世界,我还没有回去,你怎么能丢下我? 那双黑宝石雕成的双瞳瞬间被雾气晕染,筱瑾突然向发了疯一样的抓住侍儿的双肩,摇晃道:“是谁告诉你她死了?”语音颤抖,眼神微眯看着侍儿。 侍儿被筱瑾的举动吓了一跳,颤声道:“是二锅头,萧大侠和沈姑娘!” 侍儿刚一说完,筱瑾便已经往前院跑去,灵鹫在后面追着大喊:“小谨,等等我,你要去哪里?”筱瑾的速度可真不是一般的快,瞬间就没有人影。 第119章 大结局(下) 前院之中,杨开泰和风四娘都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之上,二锅头站在擂台之上,自有一番威严气度。自从群雄知道了他便是名震江湖的萧沛之后,群雄心中更多的是钦佩羡慕。 当下听二锅头道:“今天大家也知道,今日主要是为了选择一位德才兼备的人才出来一统武林。当然方式主要是以武取胜,谁能技压群雄,摘得挂冠之后便是武林盟主了。以后就由我们的新盟主带领我们一起夺回割鹿刀,维护武林的和平。” “武林也有武林的规矩,选择武林盟主自然是少不了规矩,想必不用萧某说,大家心中也是明白的,所以请大家必定遵守。以我来看,咱们这么多人要是每个人都打的话恐怕三天三夜都比不完,为了公平起见,咱们每个帮派里面派出一个最杰出的武功最高强的人来上场比赛。然后若是无帮无会,那么就自行上场单打独斗,最后的胜利者便是我们新的武林盟主。这里为了公正起见,就犹少林派的黄眉神僧,武当的一眉道长,二位都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为大家作见证,想必这武林大会一定是十分公正的。我现在宣布,武林大会正式开始!”萧沛一说完,便立即飞身上了主位之上坐着。 就在萧沛一离开,只听得远方传来哈哈大笑的轻灵声音,众人循声望去,却见远处走来一个年轻的公子。 群雄一见,却是见他头上戴着顶紫椴镶嵌珍珠顶冠,身上穿着件刻丝万字锦底流花袍,外面套着紫椴子绣五彩坎肩,腰上围着松石大革带,镶着二十四颗上好珍珠,珠光玉润,每一颗都大如龙眼。他的脸也像珍珠般光润圆滑,挺直的通天鼻梁,嘴唇也红如樱桃,不笑时脸上也仿佛带着三分笑意,他的态度虽然温柔优雅,眉宇间又带着三分傲气。众人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富家公子,心中暗暗猜测他到底是哪家的富家公子爷。 风四娘见到来人,娇媚的脸上立即罩上了一层寒霜,心中叫道:“花如玉,怎么是你?”这个男人便是当初骗了风四娘的花如玉花公子,人长得如花似玉,心却如狼似虎。 众人听见风四娘的声音,均想:“原来这漂亮的公子叫做花如玉,当真是人如其名。” 花如玉自然也听见了风四娘叫他的声音,当下灿烂一笑,道:“四娘,多日不见,我可是十分想念呢!”他说话声音清脆,竟是说不出的动听。 风四娘看见花如玉那般如春花般的娇颜,气就不打一处来。冷声道:“你怎么来了?” 花如玉对于风四娘吼声反倒并不介意,当下微微一笑,群雄见着这可爱的小公子就像小美人一般风流标志,心中更是喜欢,当下反倒对风四娘有些责怪。却听花如玉道:“武林大会这样的盛会,又怎么少的了我花如玉?”不知何时手中已经多出了一把折扇,左手微晃,说不出的潇洒动人。 花如玉刚一走进群雄中,便有人送了椅子上来,花如玉对着身边的群雄微微一笑,来到椅子旁边准备坐下。而他的身边却是坐着一个瘦高的中年人,却见他的手中紧紧的握着一把剑,那人神色木然,见着花如玉脸眉毛都没有颤动半分。花如玉只是微笑点头打个招呼,便坐在一旁,径自喝茶把玩手中的折扇,对着风四娘微微一笑算是见面礼,风四娘气得跳脚。 筱瑾朝着主位之上直奔而来,灵鹫在身后快步的追赶,筱瑾便直接朝着主位而去。主位之上的几人自然感觉到了,纷纷转过头来,除了黄眉神僧和一枚道长没有什么表情之外,其他的人都是一脸的惊讶和欣喜。 “小谨” “瑾姑娘” “灵鹫,真的是你们,你们真的回来了?”众人的脸上满是惊喜之色。 但见筱瑾直奔这边而来,来到沈璧君的身前,问道:“沈姑娘,萧潇她——她真的死了吗?”语气有些哽咽,眼睛红红的,一看刚才便是哭过的。 二锅头一听见萧潇死了的消息,顿时心中一阵难过。那天他走了之后心中满是懊恼与后悔,这段时间他不是没有找到萧潇,只是任凭他翻遍了所有他能找到的地方,都已经找遍了,但是萧潇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一直到现在却是没有萧潇的一点音讯。他宁可相信萧潇还活着也不愿意相信,萧潇已经死了,但是他却是不能不信!当下二锅头点了点头,筱瑾突然之间如一头暴露的狮子一般大吼起来:“她是怎么死的?”这一声爆吼,所有的人都将目光集聚到了主位之上。 二锅头看着她发狂的模样,心中也是十分的悲伤,当下低沉道:“是连城璧杀了她!”他的话中压低了那沉沉的愤怒和痛恨,这句话差不多便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筱瑾听着二锅头的话,咬牙切齿的恨意从心底袭来,眼神微眯,冷声道:“连城璧,我要杀了你!” 一旁的黄眉神僧双手合十,神态祥和,宝相庄严,只是轻轻出声:“阿弥陀佛!”这一声阿弥陀佛好似春风一般吹进了筱瑾的心中,筱瑾转过头来,却见黄眉神僧和一眉道长正慈祥的看着她。当下平复好心境,对着二位前辈双手合十,执礼甚恭,也跟着念了句:“阿弥陀佛!小女筱瑾跟神僧和道长问好!” 黄眉神僧跟一眉道长微笑着点了点头,却听见一眉道长道:“好孩子!好孩子!”喊了两声好孩子,对筱瑾的表现却是十分赞赏。灵鹫也跟着行礼,早有丫鬟又在下首加了两个座位,当下灵鹫和筱瑾纷纷落座。 群雄看着主位之上的众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群雄中又爆发出一阵倒抽凉气的惊呼声,众人循声望去。印入眼帘的便是那一头银白色飞舞的发,远处的房顶上出现站着一个身穿大红锦袍的男子,银色白发在微风的吹拂下漫天飞舞。“呵呵……武林大会,可真是壮观!”他的人就跟他的话一样快,话一说完,便已经来到了擂台之上。 众人看着他刚毅的脸上俊美如雕刻,高挺的鼻梁是上帝最完美的杰作,薄如蝉翼的唇上点缀着一点殷红,脸若星辰,灿若桃花,眼睛就像是暗夜的宇宙一般深邃,只觉得什么也看不清,却是越看越深。一头银白色的发张扬的银丝只用了一根火红的琉璃簪子半半挽留,明明是一个男子,却是如女子一般漂亮妖媚。 主位之上的众人看着那一头银白色的发瞬间变得警戒起来,因为前段时间镇上死了好多人,而这真正的罪魁祸首便是这白发的妖孽男子。风四娘和二锅头还有杨开泰本来以为是连城璧,但是见着那张跟连城璧完全不同的脸,心中疑惑,而当初沈璧君却是见过连城璧那一头银白色的发,但是现在出现的却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心中也是一片疑惑。 却见那台上的白发的男子突然之间叫了一声:“啊!我怎么落到台上来了!”就好似他方才想要落地的地方不是擂台之上而且别处。 群雄见着突然之间便出现了两个人,不知道接下来是不是还会出现什么奇人异士,当下群雄只是看着四周,房顶上,院落里,好似忘了要上台比武的大事。 红衣男子轻声的笑道:“怎么了,没人敢上来挑战吗?”他的语音里带着丝丝的魅音,就像是一个娘娘腔一般,听得众人头皮发麻,鸡皮疙瘩差点落了一地。 他的话音刚落,突然之间便听见一个清冷的声音喊道:“我来!”她的声音冷冽得犹如那万年凝成的寒冰一样,冷进一个人的骨髓里面。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远处的出现一个黑色的身影,足尖轻点,如一只飞舞的蝴蝶一般飞上了擂台。那白发男子看着对面站着的身穿黑衣的女子,霎时间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是她? 来人是一个女子,却见她肤白如雪,最诡异的便是那双褐色眸子和眉间那妖冶明烨的凤凰印迹。那双琉璃般晶亮的眸子在太阳的照耀下散发着五彩琉璃色的光芒,华光万丈,只是太过冷冽清寒,犹如亘古不化的寒光,让人不敢逼视。一袭黑衣紧裹,那傲人娇小的身子尽显无疑,却是发育的极好,只是看起来太瘦,没有那般丰盈之美。胸前白皙胜雪的凝脂上缀着一颗拇指般大小,散发着冷冽的光芒的珍珠,看起来竟是美不胜收。黑衣在微风的吹拂下如流萤舞动,蹁跹如蛇,更给女子增添了一种狂傲的霸气!那鬼魅的半截面具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那耳边的黑色蝴蝶标志神秘而美丽,就像是那美丽却充满诱惑的黑色的曼珠沙华,美丽中却是带着致命的危险。 云鬓如雾,松松挽着一髻,鬓边插着一只玉钏,上面镶着两粒小指头般大的明珠,莹然生光。 主位上的几人看着这突如其来的黑衣女子,尤其是筱瑾和二锅头,豁然长身而起。筱瑾悲伤沉痛的双眸中瞬间闪着激动的光芒,一把冲上台。,二锅头只是怔怔的能在了原地,但是却是闪烁着激动的光芒,语音颤抖的喃喃道:“萧潇,是你吗?” 看着黑衣女子的身影,风四娘等人本来就觉得眼熟,此时一听见萧潇的名字,都不约而同,不可置信的看着那清冷绝傲浑身都是冷冽之气的女子,既然是萧潇? 萧潇突然之间感觉有什么东西朝着自己奔来,还未转头,身子一个凌空,同时身后突然现出四五道如灵蛇一般的活物朝着来物席卷而去。灵鹫在座位上见此,焦急的大叫一声“小谨,小心!” 同时身形快速抢上前去,一把上前抱住筱瑾的腰身,二人向后飞去。只听得砰地一声,刚才那几道如灵蛇般的活物瞬间击上了那竖立的露台上的花岗石,顿时只见一片粉尘飞扬,而那几道如灵蛇般的活物又瞬间的回到了黑衣女子的身后。刚一收回,大家只听见喀拉喀拉几声怪想,群雄寻声看去,只见那方才的花岗石上已经有了几道轻微的裂痕。 群雄见此尽皆悚然,那女子站在那里,山风吹云衫裙,似乎连她娇柔的身子也吹得摇摇晃晃。那般弱不禁风,不胜娇怜的女子想不到内力如此高深,竟是连这如此坚硬的花岗岩都抵挡不住她这一击。 灵鹫抱着筱瑾的身子往后飞去,稳稳的落定身形,他自然是见到了那开山裂石的一幕,他不敢想象这一击要是打在筱瑾的身上会怎样?如此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竟然出手如此的心狠手辣,当下一股怒气油然而生,飞身上前,对着萧潇喝道:“在下灵鹫,来领教姑娘高招!” 话一说完,一手探入腰间,只听得喀拉声响,宝剑在手,出手一击,势若雷霆,猛不可挡,而且招式奇诡,变化莫测,一出手便已经攻出了四招,直击萧潇的人生面门等全身要穴。而且身形极快,众人只瞧见了一道影子朝着黑衣女子攻去,眼见黑衣女子的立时便要丧命。萧潇听见身旁而来疾驰而来的护肤风声,当下眼眸一拧,转过头来看着清冷的看着灵鹫飞速而来的身影,眸中清冽冷绝,周身散发的寒意和杀气让周围的连城璧一怔,还有飞身而来的灵鹫也震惊一下。 待筱瑾回过神来的时候便见着灵鹫已经朝着萧潇飞身而去,长剑在手,剑光霍霍,丝毫不留活路的朝着萧潇杀去,眼见他的剑已是只距离萧潇那如琉璃般晶亮的眸子只有两寸,筱瑾焦急的惊叫道:“灵鹫,不可!” 话一说完,她整个人也奔了上去,刚一上了擂台之上。突然只瞧见四条犹如灵蛇一般的活物突然出现在背后铺天盖地的朝着灵鹫飞来,只是一瞬间便已经灵鹫的整个身子裹在了里面。众人尽皆悚然,看着这如灵蛇般的活物竟是黑绫。但是灵鹫与黑衣女子都已经被裹在了里面,看不见身影。 正在众人惊讶之际,只听见喀拉喀拉的声音,又是黑绫撕碎般的破裂之声响起,砰地一声一股强大的内力突然朝着众人扫来,众人伸出手来格挡,于手指的缝隙之间,却见场上的黑绫已被炸得粉碎,顿时之间如雨点般在空中飘落而下,就像一场美轮美奂的花雨。而 灵鹫的身子突然不住的往后退,最后收势不住,跌倒在地,狼狈万分。手中只握着剑柄,方才的长剑现在已经只剩下了手中的剑柄,突然眼前银光一闪,铮铮铮的声音响起,就像是明珠落玉盘般清脆的声音,那三尺长剑已是被黑衣女子寸寸折断,现在被钉在花岗岩上,余劲未松,兀自颤动。 霎时之间,众人都忘记了喝彩,场上一片静寂。谁都没有看见这女子是怎么能在一招之间便大败眼前的劲敌,而刚才灵鹫出招极快,众人所见男子的武功也是十分高强,本以为黑衣女子却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这致命的剑招,如今见灵鹫如此狼狈的倒在地上,而手中的长剑已经被人家寸寸截断。作为一个剑客,手中的冰刃被绞得脱手或者到了对方手中,那么他已经输了,而现在男子的手中长剑被折断,很显然已经是惨败。灵鹫是逍遥侯座下的弟子,虽然算不上当世第一流高手,也算得上二流剑客,没想到尽在一招之内大败,还输得一败涂地,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妙龄女郎,当时便已经呆愣在原地。 众人见着那女子,清冷的脸上更是没有一丝的动容,那如琉璃般晶亮的眸中平静深邃,脸上的蝴蝶面具和那眉心明烨的凤凰印迹狂傲嚣张在太阳下闪着奇异的光芒。全身上下却是散发着一种摄人心魄的凌厉气势,就连主位之上的几人都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二锅头看着那清冷的黑衣女子,心中却是百感交集,忐忑不已,心中只道:“这真的是——萧潇吗?” 看着那跟萧潇相似的身形,只是那清冷的眼神和浑身散发着冷冽气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他又怎么会将眼前的清冷的黑衣女子与以前活泼可爱天真浪漫的萧潇联想在一起,二锅头的心中却是砰砰直跳。 筱瑾来到灵鹫的身边,关切的问道:“灵鹫,你没事吧!”灵鹫只是木愣的摇摇头,表示没事。筱瑾也放心了。转过头来看着身前清冷绝傲的萧潇,那如黑宝石一般的瞳中隐隐闪动着泪光:“萧潇,是你吗?” 筱瑾刚一发声,却是发现声音已经哽咽,看着那个和萧潇的身形极像但是却是单薄得多的女子,像天上之山那朵孤傲的雪莲花一样清冷,浑身散发着却是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萧潇听到这激动得颤抖而又那般熟悉的声音,浑身一颤,才转过头来,却看见那是一个身穿着一袭紫衣长衫的少年,长得跟筱瑾却是一模一样,虽然是一袭男装,但是萧潇一眼便瞧出了那人是女子打扮。 萧潇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紫衣少年,看着那一头如墨的青丝全都被紫金冠束在头上,女子的眼中殷切激动的看着自己,黑瞳中那如水洗过的黑宝石中莹莹泪光在闪动,好似只要一动,边要滴出水来,是筱瑾吗? 萧潇看着那张分不清是筱瑾还是连城瑾的脸,不可能,筱瑾的头发是红色的,当下便否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萧潇啊萧潇,既然你已经决定了要与连家堡的人断绝一切的关系,就不应该自己暴露身份,只要大仇得抱,救了连家堡度过这一劫,也算是还了连家堡对你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至于爹爹,你终究不是他的女儿,只有自己找到了真正的萧潇,然后将一身的无极剑法传授于她,现在最要紧的便是去寻找筱瑾的下落,等到找到了筱瑾,再找回到现代之路。 至于连家堡的人,要离开的终究也是留不住的! 当下想清楚之后,萧潇动容的目光中瞬间又恢复了那冷漠如冰的女子。筱瑾似乎也感受到了萧潇的变化,看着萧潇那张漠然的褐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的眼睛变成了褐瞳?一想起灵鹫说萧潇几次差点丧命,她的心中便是一阵的抽痛,又是心痛又是怜惜。 当下开口道:“萧儿,我是筱瑾啊!”一听到筱瑾的名字,萧潇的心中咯噔咯噔的砰砰直跳,一张漠然的脸上有了些动容。 却是看见筱瑾站在擂台上,白皙的肌肤莹白如玉,弯弯的柳叶眉下那双如黑宝石一般的眼睛闪烁着激动的光芒,高挺的鼻梁,樱桃小嘴不点而朱。风吹衣袂,紫衣敛华,却见筱瑾的手伸上头顶,将紫金冠摘了下来,三千青丝如墨般倾泻而下垂在筱瑾纤细的腰间。筱瑾白玉般的手又伸进头发中,素手轻轻放下,轻轻摇头,突然之间一头火红似的头发瞬间出现在众人的眼中。众人看着这俊俏的紫衣公子瞬间变成一个娇滴滴的美人,现在又见她的一头火红色的头发暴露众人的眼中,而她手中拿着的却是一块假发。 萧潇看着筱瑾那头火红色的头发,又看见筱瑾站在素手一撩眼前的发丝,嘴角上却是挂着邪魅轻佻的笑容。萧潇看着她的眼中明明有泪光在闪动,而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好像是说,你若是再不与我相认,后果自负! 面具之下的萧潇唇角微勾,那清冷的琉璃眸中瞬间也变得柔和起来,渐渐染上了一层白雾,萧潇语音颤抖的开口:“筱——瑾!”虽然只有两个字,却是已经承认了她的身份! 筱瑾满意的看着萧潇,眼中的泪水再也蓄不住,挂满脸庞,但是唇间已经荡出了一个娇美的笑容,眼中笑意盈盈。突然一把冲了过去,紧紧的抱着那站立不动如雕像的萧潇,筱瑾紧紧的抱住萧潇:“你没有死,真的是太好了!我以为你将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先走了!”说道这里,萧潇明显的感觉到了筱瑾那因为哭泣而抖动的身子。 萧潇的心中一片暖意,伸出手来轻轻拍打着筱瑾的背已示安抚,筱瑾忽然放开萧潇的身子,冷声道:“我给你说,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你要是死了,就算是杀到了阎王殿,我也不会放过你!”满满都是霸道警告的语气,看着这样的筱瑾,萧潇的唇角勾了勾。 二人还沉浸在喜悦中,突然一道浑厚激动的男子声音打断了二人的叙就:“萧潇,真的是你?”语音因为激动而颤抖。萧潇听见这人的声音,身子一僵,筱瑾自然是感觉到了,放开萧潇转过头来。却见满脸激动的闪着泪光的二锅头站在身后,看着萧潇,很明显,刚才的话便是他喊出来的。 当下萧潇一把将筱瑾拉至身后,又瞬间恢复了那副冷眼如冰,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态度,萧潇紧紧的握着筱瑾的手,好似在对她说着什么,却听见萧潇的声音清冷的说道:“这位前辈,你认错人了!” 听到萧潇的话,二锅头的身子一颤,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当下着急的辩解道:“萧潇,我是爹爹啊!我知道当初不应该将你一个人留在逍遥窟,不该用你的生命来换取我们三个的姓名,可是当时却是逼不得已啊!后来,爹爹到处找你,但是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你!爹爹以为你已经不在人世了!没想到,你还活着!”说着说着激动的老泪纵横。 萧潇看着二锅头看着二锅头那两鬓斑白的发,却是比初见时要老了许多,看着二锅头伤心,她的心中犹如刀割一般的难受,心中却是使劲咆哮:“爹爹!请恕女儿不孝,不能相认,我终究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将真正的萧潇给你找回来,报答这些日子以来你对我的疼爱,还将萧家的独门剑法——无极剑法传授于我,等我找到了真正的萧潇,我一定会将这无极剑法亲手传授于她!” 萧潇的心中如热血一般的沸腾,但是脸上却是依旧清冷,不动声色,一副拒人与千里之外的孤傲冷绝,冷声道:“我叫鬼卿,并不是你口中的萧潇!”当下不在看二锅头那张心痛的双眼和那悲戚的脸。 群雄看着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只觉得这武林大会,顿时只觉得一片黑云飘过,哪里像是在开武林大会,反倒是久别重逢的认亲大会!主位之上的风四娘等人却是没有听见萧潇与二锅头的对话,却见二锅头的面如死灰,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是不是萧潇。 连城璧就呆呆的站在那里,如一尊雕像一般,萧潇来到擂台中间,却是与连城璧并肩而立。连城璧此刻的脸上早已经没有了刚才那淡淡的笑意,而是一脸平静的模样,反倒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看着这个带着诡异面具,身穿黑衣一身清冷惠然驾临的女子,他的心中却是怎么也想不到她是怎么出来的。刚才他们之间的对话他却是一字不漏的听在耳中,虽然他没有承认她就是萧潇,就算她骗得了所有的人,却是骗不了他。鼻尖传来一阵香气,是兰非兰,似麝非麝,气息虽不甚浓,但幽幽沉沉,甜甜腻腻,闻着不由心中一荡,这个味道萦绕在他的心头,早已如这身影一般,刻在心中。 而且这身衣裳还有这面具又怎么能骗得了他,这些东西都是他派人去做的,早已刻在了脑海中,踟蹰半晌,才道:“是你!” 萧潇听见连城璧的话,心中一痛,但是脸上却是不起丝毫的涟漪,转过头来,一双晶莹的眸子冷冷的看着那张莫离一模一样的脸,心中冷笑,冷冷的开口:“我是该叫你莫离公子,还是该叫你连城璧连少堡主!”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在这寂静的场中却是传进了每个人的耳中。 连城璧听着萧潇冷冷的声音,语中满是嘲讽,我是该叫你莫离公子,还是该叫你连城璧连少堡主?为什么她会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既然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那昨天晚上? 连城璧脸色骤然一变,惊诧的看着眼前清冷的女子,身上带着清冷孤傲的霸气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同时还有一种盛气凌人压迫的杀气。不错——杀气!难道你是来杀我的? 但是此刻却不是能够自认身份的时刻,当下淡淡一笑:“姑娘恐怕是认错人了吧!在下莫离,姑娘口中的连城璧连少堡主可是姑娘的相识?”语中已是多了几分戏谑,似笑非笑的看着萧潇清冷的眸子。 群雄听见黑衣女子的话,连城璧连少堡主,众人看着那身穿红衣的妖娆男子,群雄尽皆失色,但是又听见红衣男子自己否认身份,当下不知道到底谁的话是真是假,不过确实肯定的是——这场武林大会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连城璧看着萧潇那张清冷的脸,眸中清冷不带一丝波澜,他的心中就像是一根根的尖刺再狠狠的刺着自己的心。萧潇的目光顷刻之间变得柔和起来,而身上的戾气一下子消失不见,看着连城璧那双惊诧心痛的双眸,眼中也满是悲怜痛苦,浑身被悲伤包裹着。连城璧自然感受到了萧潇的变化,心中更加怜惜,又想起了昨夜那个缠绵的夜晚,那个性如烈火的女子,那个温婉如水的女子,他的心中却是无限温柔,一时间却是看的痴了。 萧潇渐渐的来到连城璧的身边,伸手抚上莫离那张俊逸的脸庞,好似在抚摸一件精美的宝贝一般,身影依旧清冷,但是眸中却是柔情无限。素手停留在了连城璧的耳畔轻轻的摩擦,突然之间用力一拉,连城璧倒是想不到萧潇会突然识破了他的伪装。立即伸手想要去拉萧潇的手,哪知萧潇的身子突然凌空一翻,已是远远的落在了两丈之外。连城璧又惊又痛,身子一个空翻,霎时间红衣飘荡,白雪在阳光下凌乱缱绻,嚣张狂妄放肆的飞舞,却是背对着台下的众人。 群雄看着这女子突如其来的一招,身形翩翩的站在擂台的另一边,而她白玉般的素手间正捏着一块如面皮一般的人皮面具,显然便是从那红衣白雪的男子脸上撕下来的。 群雄顿时之间心一下子好似被提到了嗓子眼,每个人皆屏声敛气看着那红衣白发的男子,紧张的似乎能听自己的心跳声。想要看看到底这迟迟不现身的连少堡主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连城璧心中又惊又怒,方才他却是中了这个女人的*术,才让她轻而易取的摘掉了他所有的伪装。既然身份已经被识破,他也没有想要逃避! 连城璧转过头来,众人看见那张妖冶的脸,当下哦的一声惊呼。那是一张怎样妖冶众生的脸,竟是比女子还要美艳三分。众人看着连城璧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一时之间却是没有缓过神来。 连城璧看着萧潇,妖媚的脸上唇角一勾,带着邪魅的笑容:“萧儿,想不到这都被你发现了,你真是聪明!本来还想要多扮演一段时间这张面孔,不过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就这样吧!”连城璧的语中带着宠溺的微笑看着萧潇。一声萧儿却是无限宠溺无限柔情。 萧潇看着连城璧那张妖媚众人的脸,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拆穿他的阴谋诡计,他居然还笑得出来,不是应该恼羞成怒,然后在跟自己来一场生死决斗吗?而且还叫她——萧儿?萧潇实在是想不明白连城璧的心中是怎么想的,但是不管他怎么想,今天他来的目的也只有一个——报仇! 当下面色一沉,冷声道:“今天既然是武林大会,天下的英雄好汉汇集在连家堡,我对武林盟主没什么兴趣,今日来此,只有一个目的——报仇!连城璧和萧十一郎与我有深仇大恨,今日在座的各位英雄好汉若是跟萧十一郎有着深仇大恨,想要杀了他报仇的哪位英雄,请出来与小女子打上一架,若是输在小女子的手中,那么萧十一郎的命就交给我来处理,而眼前的这位大名鼎鼎的连家堡少主的性命自然已是一样,还请天下的英雄做个见证。若是我输了。从此不管是萧十一郎还是连城璧的性命,从此便一笔勾销!萧十一郎你还想当个缩头乌龟藏多久?”她语音清脆,但是语气中却冷冰冰的不带丝毫暖意,听来却是说不出的不舒服,似乎对世上的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又似乎对人怀有极大的敌意,恨不得将世人都杀个干干净净。 众人听着黑衣女子嚣张而狂妄的话,心中一惊,她的话中之意便是要一个人力战群雄,天下英雄在此,卧虎藏龙,高手与云,深藏不漏。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黄毛丫头居然说出这番大言不惭的话来。 顿时群雄中有瞬间炸开了锅,指着台上的萧潇指指点点,而筱瑾听见萧潇的话,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立即来到萧潇的身边,责怪道:“萧儿,你说什么大话,你知道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地方?你疯了吗?”她虽然方才看见了萧潇那帅帅酷酷的武功,但是要一个人力战群雄,这般狂妄的话说出来可不是闹着玩的,刀剑无眼。她这是疯了吗? 听见筱瑾的话,萧潇转过头来看着她,却见她眼中那惊诧与担忧,一脸正经的看着筱瑾说道:“放心吧!我会小心的,你就在旁边看着吧!等会动手的时候千万不要过来,否则我会分心的!”萧潇小心的嘱咐道。 看着萧潇那双无比认真的眸子,和那语中自信满满的口气,当下轻笑道:“那你可有把握战胜大家?” 萧潇摇了摇头,淡淡道:“没有!”筱瑾听着萧潇的话,心中焦急,怒骂道:“那你逞什么英雄好汉?活得不耐烦了吗?”却见萧潇那眸中全是痛苦和悲伤,还有浑身散发出来的恨意和杀气,筱瑾心中一震,她不知道萧潇到底是受了什么样的痛苦,但是她的心中却是跟着伤心难过。 当下紧紧的握住萧潇的手,在她耳边嘱咐道:“那你要小心一点,不准受伤,否则你就惨了!”萧潇虽然是警告吓唬,但是更多的却是担忧。萧潇点了点头,拍了拍她的手,让她放心!当下筱瑾便拉着呆愣的灵鹫便离开了擂台上回到了主位之上。 一旁的二锅头听见萧潇的话,看着那熟悉得和萧潇相同的身影的萧潇,心中百味陈杂。她知道萧潇不会武功,就算是有武功,也只是一点皮毛,又怎么会说出这样狂妄的大话来想要力战群雄。 当下心中又是一阵悲伤一阵心痛,沉痛的来到萧潇的身边。看着萧潇的那双如琉璃般晶亮的眸子,心中好似还有一丝的期待,但是看着那眸中的清冷漠然,他重重的叹了口气。眼中泪光盈盈,关心的说了句:“丫头,一切小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听着二锅头悲痛关切的声音,萧潇的身子一怔,但是却是站在原地不动声色,二锅头也飞身回到了主位之上。 远远的看着萧潇,风四娘立即问道:“萧伯伯,那真的是萧潇吗?”风四娘万种风情的脸上满满都是惊诧万分,二锅头只是摇了摇头。满眼忧心的看着擂台上的萧潇。 而此刻擂台之上却是只剩下了萧潇和连城璧两人,连城璧好像还未从刚才萧潇震惊的话语中回过神来,突然之间只听得一声大喝:“小姑娘好气魄,在下来领教姑娘的高招!” 声如洪钟,群雄只瞧见一个黑影一闪。台上已是站在一个人,萧潇抬眼瞧去,只见那人高大雄伟,满面红光,一头银丝般的长发披在身上,穿着大红斗篷,手里倒挽柄比人还长的金背引,竟是个脸上布满皱纹的老人。声如洪钟,腰干还是标枪似得挺的笔直,全身还是充满了力量背上还负着那柄五十七斤重的斩虎刀。 同时之间,台上都已经站了两个身穿红衣,红衣白雪的男子,不过一个小一个老。萧潇的目光在那人和连城璧的身上流连,连城璧倒也是没有想到也会出现一个跟他一样的人出来,当下微微一惊。 萧沛看着那人手里倒挽柄比人还长的金背弓,背上还负着那柄五十七斤重的斩虎刀。当下已经猜到了那人的身份,当下更是为萧潇担忧。 身旁的一眉道长看着擂台上的老人,语中微微吃惊:“居然是他?” 筱瑾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来历,当下问道:“这人是谁?” 一道浑厚祥和的声音传来:“金弓银丸斩虎刀,追云捉月水上漂——厉青峰。”筱瑾一见却是黄眉神僧。却见那一眉道长脸上微微变色,看来一定是个什么厉害的角色,当下为萧潇暗暗的担忧。 筱瑾对江湖上的人更是闻所未闻,在灵鹫耳边低声问道:“这人很厉害吗?” 却听见一眉道长道:“二十年前武林中手脚最干净,声明最响亮的独行大盗。只是他已经退隐江湖二十年,为何现在却是重出江湖?”语中甚是疑惑,心中也暗暗的为黑衣女子捏了把汗,一出场便是劲敌! 黄眉神僧笑道:“小姑娘真是人小,口气倒是很狂妄!身上好凌厉的剑气,看来这场比武实在是有趣得紧!”黄眉神僧一脸的祥和,宝相庄严,给筱瑾的感觉却是一种踏实的感觉,果真是得道高僧。听他说着什么剑气,她到是不知道。心中只盼着萧潇能够平安无事。 连城璧看着萧潇还有那跟自己一样身穿红衣,却是满头白发的老者。这老者一站在台上,便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之气,而且刚才那一声吼声,声如洪钟,内力深厚之极可见一斑,看着他的手中的宝器,说道:“金弓银丸斩虎刀,追云捉月水上漂!” 厉青峰听见连城璧念出自己的名号,当下哈哈哈大笑,笑道:“老夫退隐二十几年,想不到如今还有人记得老夫的名号,还是一个年轻的公子,看来老夫此次重出江湖倒也不虚此行了,哈哈哈哈……”声如洪钟,震得个人耳中嗡嗡作响。 又转过头对连城璧道:“听说你便是连城璧?你放心,老夫最喜欢十恶不赦的坏人,最讨厌那种悲世怜悯的好人,所以我不会跟你为难的。退隐江湖二十年,早已不问江湖事。今日再复出,便是听说江湖上又出了个十恶不赦的江洋大盗萧十一郎。老夫一生好斗,倒是想来瞧瞧这萧十一郎倒是个什么样的大盗,有没有老夫当年那一半的风姿。” 他说最讨厌这悲世怜悯的好人,群雄都是暗暗心惊,看着一眼主位之上的黄眉神僧。见他慈祥的脸上只是挂着淡淡的笑容,这厉青峰果真是姜桂之性老而弥坚,佛门弟子都是慈悲为怀,悲天怜悯,普度众生云云。他的话中之意不就是得罪了整个少林派吗? 说着又是哈哈大笑,又转过头来看着萧潇:“老夫纵横年轻的时候纵横江湖二十多年,向来独立独往,性格古怪,年轻时候也是这般嚣张狂妄。见这小女娃儿口气如此嚣张狂妄,便忍不住想要来领教一番!”萧潇听他说着二十年前,那时候她还不知道在哪儿,一听就知道是当世一流高手。 但是话已经说出了口,就没有退缩的道理,当下心中毫不畏惧,踏前一步,恭敬的对着厉青峰一拱手,冷声道:“请指教!”厉青峰看着这清冷的毫不畏惧的女子身上散发的强大气场,心中微微赞赏,临危不惧,颇有高手风范! 均知高手比武,倘若心浮气躁,已是先输了三成!对潇潇礼貌的态度却是十分赞赏! 连城璧担忧的看着萧潇,关切的问道:“丫头,你当真要比?要知道强中更有强中手,能人之上有能人,你若是想要报仇,直接……” 连城璧还没有说完,厉青峰出口喝道:“你这小子怎么恁地啰嗦,小姑娘,废话不说了,亮兵刃吧!”听着厉青峰的话,萧潇点点头,也不再看连城璧一眼,连城璧很受伤! 径自来到擂台边上,清冷的开口,“借哪位大哥的宝剑一用!”她说话语气虽然清冷,但是语音清脆叮咛,却是说不出的清脆动听。 当下众人便拔出自己的佩剑,倒转剑柄,纷纷向萧潇递去 “用我的!” “用我的!” 萧潇只是选了一把叫轻灵的剑,让那人道了声谢,便来到了厉青峰面前。当下剑尖朝下,拱手向前,执礼甚恭,对着厉青峰道:“得罪了!” 厉青峰很是奇怪,问道:“小姑娘,你身上既有神兵利刃,为何还要选一把普通的长剑?”群雄听见厉青峰的话,当下眼睛纷纷注视着黑衣女子。此刻她只是侧身站着,果真瞧见她身后突兀,仔细看来,竟是背着一把剑,只是隐藏的太好,若是不仔细看来,的确很难发现。 厉青峰一靠近萧潇的时候便已经发现了她身上强烈的不平凡的气场,还有那盛气凌人的剑气。神兵利刃,必有剑气。 萧潇只是淡淡的开口:“足矣!”只是淡淡的语气,嚣张狂妄到了极致。 厉青峰一听,哈哈大笑:“小姑娘果真狂妄嚣张到了极致,不错,我喜欢!只是看你的武功本事有没有你的口气这般狂妄!” 话一说完,他的身子忽然飘然而至空中,众人只觉得眼前红光闪烁,而原先他身上穿的那件大红斗篷如雄鹰一般飞了出去,露出那精壮健硕的身躯,哪里像是一个满头白发,满脸皱纹的老人? 萧潇便站在擂台中间,看着飞身空中的厉青峰,突然之间只听得头顶上空簌簌而来疾厉的破空之声,朝着萧潇席卷而来,出手一击,势若雷霆,猛不可挡。萧潇听声辩位,身子纵身一跃已是跳开了刚才的位置,只听得砰砰作响,那方才的地方已是石屑粉末飞扬,地上赫然出现像个两个龙眼般大小的深坑,众人见这深厚的内力,尽皆悚然动容,惊骇不已。 却见萧潇刚一躲过,突然之间身后四条黑练朝着飞身在空中的厉青峰急发而至,宛若一条条长鞭,却是比长鞭更加的灵活朝着自己周身大穴点去。刚才他已经见过了萧潇身后这厉害的黑练,当下手上一抖,方才那可龙眼般大小的银丸就像接到了主人的命令一般朝着萧潇飞去。此时萧潇才看见这厉青峰手中拿着的是什么样的武器。却是一条长达数丈的长鞭,他就飞身在空中,抓着鞭捎,然后手腕舞动,那两颗银丸却是如长了眼睛一般,跟着萧潇的身子跳跃而动。 风四娘的兵器也是鞭子,所以说她知道,鞭子越长,越是难以施展。但是却见这厉青峰将手中的鞭子挥舞的如此灵动如游龙,而且将鞭子的威力发挥得游刃有余,当下心中暗暗佩服。 萧潇看着自己无论是落在什么地点,而厉青峰的长鞭却总是跟在哪里,而且威力异常,不多时这花岗石建成的擂台已是被厉青峰的内力击得石屑粉末纷飞。萧潇看着飞身在空中的厉青峰,心中却想:这样下去,自己只有被动的挨打的份儿,老头内力深厚,又站在高处,我根本就一点余力也发挥不出来,若是在擂台上,名刀名枪的比剑,说不定胜算更大! 当下反倒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却见厉青峰的鞭子又席卷而来。厉青峰将萧潇连躲都不躲,脸上暗自得意,但他却见萧潇能够躲过他的追尾神鞭,当下也知道她的武功不弱,尤其是轻功。 就在银丸朝着萧潇的脑袋飞去的时候,萧潇的身后四条黑练倏地飞出,朝着银丸飞去,就像是形成的一个巨大的气囊一般。银丸上内力十足,力道刚猛,黑练柔软脆弱,刚一碰到银丸软鞭,顿时已被银丸上的刚猛力道击得粉碎。刚一炸开,突然之间厉青峰却见萧潇的身子朝着自己飞身而来,一把明晃晃的泛着寒光的冷剑直刺他的小腹而来,身形很快,顷刻之间已是到了身前。厉青峰来不及多想,刚一想要挥舞手中长鞭,萧潇好似知道了他的下一步动作,就在他挥舞手臂的同时,身后又倏地飞身两条银蛇般的长炼直卷厉青峰手中长鞭而去,一直缠到了厉青峰的大臂上。顿时厉青峰的双手被缚,长鞭更是被黑练紧紧的缠住。 眼看萧潇手中的剑便要刺进她的小腹之中,厉青峰又足飞起朝着萧潇的剑尖踢去。甚至一个凌空,突然之间萧潇只觉得一道大力袭来,耳畔砰地一声,他手上缠着的黑练已经全被内力震断,顿时之间黑布飘飞从天而降,而厉青峰手中的长鞭在他手中一扫,在空中抡了个半圆,又朝着萧潇扫去。等到到了萧潇面前的时候才发现,那长鞭上两颗银丸早已经不知所踪。厉青峰看着萧潇那得意闪闪发光的眼眸,唇间扬起一个弧度,赞道:“好身法!” 当下伸出手来拔出那背在背上那一柄五十七斤的斩虎刀朝着萧潇劈去,萧潇见这东西黝黑沉重,不敢正面交锋,当下飞身在空中的身子往下直坠。刚一落到地上,右足一点,立即跃开,那一把斩虎刀便势如劈竹的劈到了擂台之上,顿时地上又被砍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还未等厉青峰使出下一招,突然之间身形闪动,萧潇剑招忽变,一缕缕剑光如流星飘絮,变幻无定,一出手便如狂风骤雨一般。群雄见着萧潇的剑法如此了得,当下彩声响成一片,就连主位之上的几人看得眼花缭乱,胆战心惊。 厉青峰手中握着斩虎刀,那五十七斤黝黑沉重的斩虎刀就在他的手中就像抡棒子一眼挥舞自如,毫不费力,连连躲开了萧潇凌厉的招式。萧潇的内力本来不如厉青峰的深厚,兵刃上也是没有厉青峰那斩虎刀沉重,不敢,正面交锋。身形如鬼魅一般在厉青峰的四周穿插来去,身形快如闪电,群雄只见一道道黑影在四面八方游走,而擂台上剑光霍霍,耳边呼呼风响大作,强劲的内力更是逼人心魄。 突然之间只听得砰地一声,众人却见厉青峰的斩虎刀突然从他手中脱手而出,插在了擂台之上,而远处黑衣女子的身形稳稳的站在那里,衣裙纷飞,青丝缭绕,手中握着的长剑在阳光的照耀之下泛着冷冷寒意,而剑尖上却见染上了鲜血,此刻正沿着刀锋滴落。而厉青峰也是如一个泰山一般站在擂台上,银丝飞舞,而他的手中却是没有了斩虎刀和银丸长鞭,此刻的他手中正淌着血,一滴滴的滴落,在阳光下却是格外的刺眼。 突然之间他又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老夫纵横江湖数十年,交过手的高手无数,想不到今日才遇见了真正的高手。小姑娘,好剑法,老夫手中的斩虎刀从未离身,今日却被你绞得脱手,老夫认输了!” 群雄听着厉青峰的话,顿时群下一片寂静,当下面面相觑,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们什么也没看见,而名震江湖的厉青峰已经低头认输?看着那清冷的女子一拱手淡淡道:“得罪了!” 厉青峰只是哈哈大笑,手中长鞭一挥,鞭捎卷上剑柄,那柄斩虎刀倏地拔地而起朝着厉青峰飞去。厉青峰伸手接过,在空中一挥,反手将刀插进剑鞘之中,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仰天大笑而去。 连城璧看着萧潇,心中又是高兴又是悲伤!想不到你已经这么的强了!那么是不是也意味着我看见阎王的时日越来越短了呢? 筱瑾看着萧潇获胜,高兴的跳了起来,脸上笑靥如花,只有其余几人面色沉重的看着那擂台之上的清冷女子。 萧潇来到擂台中间,对着众人一拱手,冷冷道:“还有哪位英雄想要赐教?”众人见她剑法如此了得,连名震江湖的厉青峰都败在她的手中,而且还承认她是真正的高手,当下也有些忌惮,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是谁都不敢上台去挑战。 “哈哈哈……”突然之间群雄中爆发出一阵大笑的声音,接着人影晃动,身形一闪,已是上了擂台。萧潇见她一张普普通通的脸,身上穿的却是富商打扮的模样,这种人在大街上毫不起眼,随处可见。萧潇知道,越是高手,却越是深藏不漏。 萧潇还未开口,那人便已经笑了起来,笑道:“我这人最喜欢做生意,不管是什么生意,我只要从中抽三成!” 二锅头一听这人的话,便已经知道来人的身份——轩辕三成。江湖上流传着一句话——轩辕杀人,尸骨无存!江湖上的生意,不管是什么,他总是喜欢抽三成,而且只抽三成。他喜欢精美的瓷器,有一次宝庆的胡三爷在无意中找到了一只“雨过天晴”的胆瓶,是柴窑的精品。他要胡三爷让给他,胡三爷不肯,死都不肯。胡三爷本是他的朋友,可是为了这只胆瓶,竟将胡三爷的满门大小五十七口,全都杀得干干净净,而且连一根骨头都不留下来。看着对手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心中却是紧张又是担忧的看着擂台中的萧潇。 萧潇听见他的话,只是淡淡的说道:“我没有生意可以跟你做!” 那人摇了摇头,笑道:“不,你有!”萧潇听见他的话,也不想要跟他绕嘴皮子,冷冷道:“前辈请亮兵刃吧!”说话声音清冷一副拒人与千里之外的模样。 轩辕三成笑道:“小姑娘,我不是来跟你打架的,我是来跟你做生意的!” 萧潇看着这人不厌其烦的说道要与自己做声音,当下声音又冷了几分:“我没有生意可以跟你做,请动手吧!” 那人还是微微一笑:“小姑娘,你先让我猜猜你这背上背着的是什么东西,我若猜中了,你便跟我做场交易如何?” 萧潇好奇的看着她,冷声道:“你要是猜不中,我可是要动手了!” 轩辕三成笑道:“那我要是猜中了呢?” 萧潇冷声道:“猜中了就猜中了呗!这有什么稀罕?”轩辕三成听见萧潇的回答,脸上的笑容僵在嘴角,唇角勾了勾,脸上十分尴尬。 众人听萧萧回答的有趣,有的人在下面哄笑起来。轩辕三成也不恼,当下又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道:“我若是猜对了,你杀了萧十一郎之后我只要一半边脑袋半只胸脯,一只手臂,怎么样?”他说话云淡风轻,笑意盈盈的看着萧潇。 他话一说完,眼前一把冷意森森寒光四射的剑从萧潇的身后倏地倏地飞出,朝着自己的眼睛激射而来,如一道闪电一般快捷。轩辕三成脸上的笑容一僵,双腿一弯,身子往后一仰,右脚凌空而起,脚尖踢上长剑剑尖,身子只是跃开两丈之外。他内力深厚,长剑被他这么一踢,剑身突然之间弯曲回环,朝着萧潇的眼睛刺去。萧潇的瞳孔一收,袖中两条黑练往外倏地伸出,足尖一点,身子凌空而起,稳稳的落在剑尖之上,长剑就好像被定在了空中。 “不怎样!”萧潇话一说完,脚尖一踢剑柄,长剑瞬间飞起,萧潇握住手中长剑,化为一道道剑影朝着轩辕三成飞去。轩辕三成看着眼前黑影闪烁,突然之间那黑衣女子一下子化身为好几个黑衣女子,从四面八方朝着自己急攻而至,眉头一拧,不敢大意。 伸手探入腰间,再见时,手中已经多了一对钢爪,这对钢爪,爪头各有一只人手,手指箕伤,指头发出蓝汪汪的闪光,左爪向右,右爪向左,封住了身前,摆个只守不攻之势。 萧潇这一招‘凤舞六幻’,如流星飞坠,一缕缕剑光在阳光下更是诡异莫测,群雄见萧潇剑招精妙,无不拍手叫好,大放喝彩。台上的二锅头只看得目光呆滞,眼中更是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好剑法!这招剑招正是无极剑法中的‘回风舞雪’。但是却比回风舞雪招式更加的精妙,威力更胜,看得二锅头的心砰砰直跳。 却见萧潇的身子穿插在轩辕三成的四周,身形一闪,所有的幻影突然之间又骤然变成了一个黑衣女子,萧潇剑招忽变,出手凌厉,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朝着轩辕三成攻去,顷刻之间,萧潇手中的长剑已是架在了轩辕三成的脖子上。轩辕三成惊骇,没想到萧潇的身形如此之快,钢爪快速的朝着萧潇抓去,但是他无论伸到哪里,萧潇的身子就像闪电快,早已闪开。轩辕三成一生也从未遇到过如此棘手的对手,身法剑招竟是快到了这般的程度,他的心已经在开始发冷。手中的钢爪却是威力更胜朝着萧潇抓去。 群雄只见着擂台之上一道黑影在轩辕三成的周围忽闪忽现,身形快的如鬼如魅,黑衣女子这一身武功诡异精绝,无不骇然。只见轩辕三成手中一对钢爪在空中狂乱的飞舞,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耀眼夺目,但是任他怎么挥舞,却总是连黑衣女子的衣角都碰不到,众人紧张的看着台上的比武。突然之间萧潇的身子一下子出现在轩辕三成的对面,而她手中的剑直指轩辕三成的咽喉。 众人惊骇,轩辕三成也算是个老江湖了,在江湖中更是声威显赫。没想到却也败在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妙龄女子手中。谁不惊骇? 轩辕三成还沉浸在震惊中,却听见萧潇已经冷冷的开口道:“你输了!”冷冷的声音瞬间把失魂的众人拉回了现实中。筱瑾看着萧潇连败两个高手,却是没有想到萧潇竟然练成了绝世武功,刚一回过神来,明眸中闪着激动的光彩,脸上更是笑靥如花,鼓掌大叫:“好!” 主位之上的黄眉神僧和一眉道长心中叹服,道:“小姑娘好精妙的剑法!”听到二人赞叹,二锅头的心中更是得意,而风四娘和沈璧君面面相觑,满脸皆是错愕,而杨开泰和灵鹫更是震惊。灵鹫看着厉青峰和轩辕三成都败在黑衣女子的手中,刚才一招便败在黑衣女子手中的羞愧和挫败之感,顿时消散不少。心中更多的是钦佩。 群雄听见有人喝彩,顿时欢声雷动,有的猛吹口哨,有的顿足擂地,登时叫好声响成一片。轩辕三成看着那面具之下没有半分表情的黑衣女子,就连那泛着琉璃光彩的眸中连半分波澜都不起,好似碧波泉中那平静的湖水。 轩辕三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本人名叫轩辕三成,江湖上所有的买卖都喜欢抽三成。今日不仅没有做到自己想要的买卖,却是输在了一个小姑娘的手中,你剑法如此精妙绝伦,不知尊师是哪位?” 萧潇抽回剑,对着轩辕三成抱拳拱手,冷声道:“承认了!” 只是三个字,却是并未回答轩辕三成的话,轩辕三成见他不再作声,知道是有意隐瞒,当下也不在追问。而主位上的二锅头心中早已是激动万分,听见轩辕三成的问话,双眼更是殷切的看着萧潇,想要知道他想要怎么回答,哪知萧潇却是避而不答,心中涌出一阵失望。 轩辕三成还未下擂台来,群雄又想起一个声音:“我来!”群雄循声瞧去,却见是那个坐在花如玉身边的中年男子。花如玉看着台上的黑衣女子,眼中却是深深的怨毒和不甘。萧潇自然也感觉到了群雄中那一道凌厉怨毒的双眼,她却是自动的忽略,那些欠她的,他都要双倍十倍的讨回来。 那中年男子手握手中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剑,一步步的走上擂台上去。萧潇见他身穿着粗步麻衣,脚上黑布芒鞋,腰上只是随便系着一个旧腰带,打上结垂在腰间。他的身子瘦长,双颊深陷,看上去即是骇人,一张拉长的马脸却是神色木然,没有一点表情,手中却是紧紧的握着一把黝黑看起来十分沉重的宝剑。 “在下高刚,领教姑娘高招!”那人对着萧潇一拱手,只是淡淡的说道。 群雄听见那男子自报姓名,便已经猜到了他的名号:追风剑——高刚。他的剑法很快,而且是个老江湖了。在江湖上走动的人,就算是不认得这个人,至少也听过他的名字! 萧潇不认识他,但他却是知道这人一定是杀过不少人。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视人命为草芥,他们本身就会带着种凌厉逼人的杀气。 萧潇初生牛犊不怕虎,当下临危不惧,站在擂台中间。萧潇仔细的打量着对方的时,对方同样也在打量着她。他的心中颇为吃惊,却见眼前的女子身上自有一番睥睨天下的威严傲气和嚣张狂妄的霸气,还有那浑身散发的冷冽逼人的杀气。 “请!”高刚对着萧潇一拱手,话一说完,手中的那柄黝黑沉重的宝剑瞬间散发出强烈的杀气朝着萧潇飞来,这一下兔起鹘落,迅捷之至,只是眨眼间他手中的剑便已经到了萧潇的面门不过两尺。萧潇周身的大穴已被他的剑气所笼罩,萧潇大骇。 群雄见他出剑出风,一出手便已经占尽先机,迅猛雷霆,势不可挡,登时堂下彩声一片。连城璧看着高刚的剑气将萧潇全身的大穴层层包裹,邪魅的脸上眉峰紧拧,忧心之色见于脸上。而刚才的这几场战斗,都被一个人看在眼里,却见他一袭白衣,额前的流海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摆,俊朗的面容上那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此刻担忧的看着那擂台之上纤细的黑衣女子,他就这样站在房顶上,阳光打在他的身上,是如此的耀亮夺目,华光万丈。 萧潇被高刚的剑气包裹,一股巨大的无形压力逼迫得她无法逃离,更是心浮气躁。眼见那黝黑的长剑剑尖直指自己的胸膛而来。当下手中长剑颤动,右手舞成一道剑花,身子倾斜歪七倒八,却是怎么也不会倒在地上,而她的脚就站在那一个地方一动不动,而身形晃荡,只见她手上的长剑变换着各种奇招。 高刚的剑就离她的身子不过两尺,但是却是无论如何也刺不过去,心中微微吃惊,更多的是赞赏。当下手握剑柄横挥而至,他的膂力奇大,内力充盈,剑招更是快如闪电,但是他快,萧潇却是比他更快。群雄之间擂台之上一道灰影和黑影在这个巨大的场地上飞舞,但是却看不清楚二人的招式。 萧潇左手持剑,右手捏了个剑诀,双手成环,缓缓抬起,这起手式一展,跟着三环套月,大魁星,燕子抄水,左拦扫,右拦扫朝着高刚击去,高刚手中的剑刚一碰到萧潇手中的剑,突然之间便犹如被巨大的磁力粘在了上面一般,萧潇的手形一动,他身上的内力完全就跟不上自己的步伐,反而被这黑衣女子拖着走一般。 主位之上的一眉道长看着萧潇的剑招,赞誉的开口道:“好一个四两拨千斤,这小姑娘果真是不简单!” 二锅头看着萧潇,心中又惊又喜,刚才那一招明明是太公倚剑,这也更加确定黑衣女子便是萧潇无疑,但是却到后来,却看见萧潇使将出来的剑法却是他见所未见的,一招一式都是威力非凡,好剑法!难道是萧潇自创的? 想不到就这短短的十几天,她的功夫便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实在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高刚绝对没有想到这年纪轻轻的黑衣女子的武功竟然如此高强,他行走江湖多年,剑法早已练到了出剑如风的地位,因此江湖中人便给了他一个称号——追风剑。 追风剑,如风一般,由此可见他的剑法已经快到了哪种程度。没有想到今日却要败在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手中,她的剑法不仅快,完全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而且反应灵敏,剑法高超精绝,想不到一个小女子的武功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实在是令人骇然。 突然之间,高刚突然凌空而起,身子向后跃开两丈,手中紧紧的握着他那把手中黝黑的宝剑。高强对着萧潇一拱手,朗声道:“小姑娘剑法高深,在下佩服!” 萧潇不知道为什么高刚不打了,但是见他眼中赞赏的看着自己,当下拱手,冷冷道:“承让了!” 群雄见他们突然罢手,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回过神来时,却见场上只剩下黑衣女子一个人,手持长剑,婀娜而立,刀寒胜冰,诡异妖娆。而高刚早已回到了方才自己的位置之中,这场比试虽然没有分出胜负,但是表面上还是萧潇占了上风。 顿时群雄中又是一阵喝彩的声音, “好!” “姑娘真是好剑法!” “想不到如此年纪轻轻的姑娘武功竟然如此之高!”当下众说纷纭,群雄看着萧潇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萧潇来到擂台的中间,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还有哪位高手想要来讨教!” “我!”萧潇话未说完,一个人便已经抢身而至,萧潇听着这个熟悉得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心中咯噔一下,一种心痛蔓延着全身。循声望去,见他一袭白衣,额前的流海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摆,俊朗的面容上那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此刻淡然的看着那擂台之上纤细的黑衣女子,他就这样站在房顶上,阳光打在他的身上,是如此的耀亮夺目,华光万丈。 忽然人影一跃,从房顶上飘然而至擂台之上,与黑衣女子并肩而立,一白一黑相得映彰,却是说不出的美好和谐。群雄心中顿时闪现出一个想法:好一对碧玉佳人!却见男子冷峻的脸上紧紧的瞪着对面的黑衣女子,复杂的眼神中全是欣喜,同时又是满目的心痛。 萧潇看着那张英俊的面容,她曾经是那么的相信他!可最后呢?他却是要亲手杀了自己!她不敢去想,心痛到了极致! “萧十一郎领教姑娘的高招!”萧十一郎的把自己的名字咬得很重。群雄听见萧十一郎自报姓名,看着这个身穿白衣的俊逸男子,居然就是江湖中十恶不赦的江洋大盗!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一时之间,又是议论纷纷。 萧潇看着萧十一郎那心痛的双眸,心中更冷,事到如今,又何必惺惺作态,清冷的开口:“为什么要杀我?” 萧十一郎听着萧潇冷冷的声音,微微一愣,她说:“为什么杀我?” 看着那半截面具之下闪着琉璃光芒的褐瞳中全是冷冷的杀意和痛苦,那娇娆如火的凤凰印迹在阳光下是那般的嚣张狂妄,看不见她的面容,但是那胸前散发着银白色光芒的珍珠在他的眼中却是如此的刺眼,那般心痛。 当初若不是自己失手伤了她,也不会出现这么个难看的伤痕…… 萧十一郎的心中更痛,萧潇看着萧十一郎只是心痛的看着自己,她的心中却是如刀割一般的难受。“我曾经是那么的相信你,你为什么要杀我?”群雄只听见一身一声悲痛欲绝的怒吼。突然之间擂台上黑影一闪,那黑衣女子的长剑已经指到了萧十一郎的胸膛,只要轻轻一用力,顿时便要了萧十一郎的命。 主位之上的沈璧君,风四娘,萧沛,杨开泰,灵鹫,筱瑾,看见台上那冷傲孤绝的女子突然发狂,长剑直指萧十一郎的胸膛,顿时惊骇长身而起。 与此同时,只听见一声娇斥:“小心!”同时眼前两道白光一闪。 二锅头焦急的大喊:“不可!”但是却已经为时已晚,风四娘手中的暗青子,还有沈璧君手中的金针早已经飞袖而出,朝着场上的萧潇飞射而去。 萧潇听着耳边传来的破空之声激射而来,手中的长剑一甩,那手中泛着寒光的剑朝着金针和暗青子飞射而去。只听得铮铮铮,叮叮叮兵器相交的声音,银光闪烁,那长剑已经断成了几节。 萧潇的心中更冷,突然之间身子向后飘去,从身后飞身而出四条如灵蛇般的黑练朝着萧十一郎席卷而去。萧十一郎见着萧潇出手凌厉,毫不留情,心中悲痛万分。轻轻一跃,轻巧避开。 顿时之间风起云涌,黑压压的乌云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霎时间狂风大作。 群雄看着这突变的天象,脸上全是惊诧错愕之色。却见擂台之上的黑衣女子手中已经多了柄黝黑古朴的宝刀。群雄看着那女子手中的宝刀,瞬间一颗心好似一个贪嘴的小孩子瞬间看到了糖果一般!惊艳的目光中露出了贪婪之色。 连城璧看着萧潇手中握着的割鹿刀瞬间脸色大变,她——怎么会有割鹿刀? 而主位之上的几人也是紧紧的盯着萧潇手中的割鹿刀,筱瑾看着这天色的突变,心中闪着激动的光芒,当下激动的从主位上往擂台的方向跑去,灵鹫伸手没有拉住,当下也跟在萧潇的身后。 二锅头瞬间从主位上飞身而起,飞身上了擂台,焦急的大喊道:“萧潇不可!他是你哥哥!”语中却甚是惶恐。 二锅头的声音传进了每个人的耳中,兄妹相残,这是为哪般?原来眼前的女子便是江湖中传的沸沸扬扬,那个与嫡亲哥哥私奔的女子——萧潇。 萧潇好似听不见任何人的话,左手持刀,右手便要拔剑。突然之间只见听得耳畔风声咋响,萧潇身子一颤,眉头一皱,看着自己的腰间那三枚‘七棱透骨钉’,黑血缓缓从唇角蜿蜒而下,滴在地上。众人看着这一变故,都不觉得傻了眼。 “萧潇!” “萧儿!”台上的人异口同声的失声惊呼。连城璧眼疾手快的身形一晃快速来到萧潇的身边,接住她昏昏欲倒的身子,当看见她腰间那几枚‘七棱透骨钉’,他的心中瞬间腾升起熊熊的怒火,浑身杀意四起,脸色阴沉的可怕。 萧潇自然是感觉到了连城璧那浓烈的杀意,眉头一拧,忍着剧痛身子腾空而起,已经离开了连城璧的怀抱。飞身空中突然伸手握在腰间的暗器,朝着那个人长得如花似玉,头戴金冠的富家小少爷飞去。萧潇的身形极快,这一下更是兔起鹘落,迅捷之至。顷刻之间已是又重新站在了擂台之上。 “咳咳……”萧潇一阵轻灵的咳嗽声响起,众人回过神来。看着那个富家少爷,却见他两间面颊之上三条殷红血痕,自眼底直划到下颌,似乎刚被人用手抓破一般。脸上的面皮已经脱落,此刻掉在脸上看起来可怖之极。 花如玉的脸上一阵疼痛,双手紧紧的捂着她的,突然之间一滴血从脸上滴下落在衣服上,看着双手上又是沾满了鲜血,凄厉尖锐的惨叫声响彻整个院中:“啊,我的脸!我的脸,我的脸!” 萧潇看着那近乎疯狂的白素素,心中浮出一丝冷笑!毁了你的脸才是对你最大的惩罚! “萧潇,你这个贱人!”白素素双目中好似要喷出火来,眼中恶毒的想要将萧潇凌迟处死。群雄见她疯狂的朝着萧潇奔了过去,满脸鲜血,只是还没有走出几位,突然之间便喷出好大一口鲜血,便倒在地上,一阵痉挛之后,便再也没有动静了。 老天要毁灭一个人时,岂非总是要令他疯狂的?一个人若是做的亏心事太多了,岂非总是有疯狂的一天? “阿弥陀佛!”突然之间一声祥和悲悯的声音传来,声如洪钟,震得中路了两朵嗡嗡作响。萧潇只觉得一阵凌厉逼人的压力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压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萧潇一见,一道凌厉的掌风便朝着萧潇打来。 萧潇大惊,身影闪烁,险险避过。微一用力便觉得气血翻涌,扯动着伤口,黑色的液体从口中流出。黄眉神僧蹲在白素素的身边,扳过她的身子,却见她双目瞪圆,眼中却是带着浓浓的怨恨,脸上已是血肉模糊。 模样真是惨不忍睹,一探鼻息,却发现已经没了气息。而身上腰间却见插着几枚‘七棱透骨钉’,而伤口却是留着黑色的血,一见便是身中剧毒。 “阿弥陀佛!”黄眉神僧双手合十,语中全是慈悲叹惋之声。转过头来看着萧潇,微怒道:“这位小姑娘好狠辣的毒手!” 话音一落,一道身影便已经飞身上了擂台。萧潇腰间也正在淌着血,一阵猛烈的咳嗽。众人看着身受重伤留着黑血的萧潇,担忧的喊道:“萧潇!”便欲奔过来! 萧潇一声暴喝:“别过来!”便止住了众人的脚步。割鹿刀被缓缓拔出,刀身通体碧绿,还散发着刺眼的银白色的光芒。众人看着割鹿刀,一双双如狼似虎的眼中露出贪婪的目光。 突然之间,只见割鹿刀从女子手中飞身而起,飞到了半空中。而乌云滚滚的天边好似裂开了一个大洞,一道光速从天而降,将黑衣女子的身子紧紧的包裹着,黑衣女子的身子缓缓起飞。 筱瑾的脸上闪现出激动的光芒,立即奔上前去,跑进光速之中。灵鹫见筱瑾跑了进去一把抓住筱瑾的手,也跟着飞了起来。 筱瑾看着众人错愕的脸,她的心中又惊喜,又是难过!他的脸上在众人的脸上扫过,最后停留在连城璧的脸上。眼中一滴清泪缓缓流出! 她忽然发现,你若是真的爱上了一个男人,那么就算别的男人比他强百倍,你也还是会死心塌地地爱着他的。爱,的确是件很奇妙的事,既不能勉强,也不能假装! 再见了,莫离——城璧! 众人看着这奇异的一幕,都不觉得傻了眼。却见一条黑练从光速之中飞身而出,朝着院外飞去,不多时,黑练上卷起一个好像包袱一般的东西又飞回了光速之中。 连城璧看着萧潇那双恋恋不舍的眼神,他的心中一痛,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萧潇好像便要消失了一般! 什么也不想便一把冲了上去,将萧潇紧紧的抱在一起,怜惜的声音在萧潇耳畔响起:“今生,就算是死,我也不会离开你!” 萧潇惊讶的看着连城璧那张魅惑的脸,心中却是满满的幸福! “瑾姑娘,瑾姑娘!”筱瑾突然看见人群中一个焦急的声音慌乱的喊着她的名字!她的心中说不出的滋味,再见了,牡丹楼!再见了!如风玉龙!还有牡丹楼的各位!再见了灵书! “灵书,我要回我自己的家了,你回去告诉玉龙,牡丹楼交给他了,让他好好的管理!灵书,再见了!”筱瑾的话一说完,几人的身子急速的上升。 “萧潇,萧潇……”二锅头的声音焦急的响起,萧潇看着二锅头身子飘然至房顶,焦急的满上满是心痛,身子渐渐的变成了一个小点。萧潇的眼泪从眼中划过,再见了,爹爹! 光速瞬间便消失在了空中,一切又恢复了本来模样!看着凭空消失的四人,群侠是说不出的惊骇。 二锅头失魂落魄的站在屋顶上,久久的看着萧潇消失的地方出神,脸上的眼泪肆意流淌。口中喃喃:“萧潇……” 割鹿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萧十一郎看着割鹿刀,任眼泪肆意流淌,萧潇,再见了! —— 当萧潇醒来的时候,白色的房间内,白色的床单,白色的窗帘,鼻尖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消毒水?萧潇猛然惊醒,坐起身来。却发现身边坐着一个身穿大红锦袍,白衣齐肩垂在床单上,那张妖冶众生的脸上满脸欣喜的看着自己的男子——连城璧! 萧潇惊讶的出声:“连城璧,怎么是你?” 忽然又见床对面满脸欣喜的萧爸萧妈,萧潇的眼中雾气晕染,泪水滚滚而落,抽泣道:“爸妈,真的是你们?萧儿好想你们!” 萧爸萧妈看着萧潇那张梨花带雨的脸,顿时也红了眼眶,奔到萧潇的床边,一把将萧潇搂紧怀里,抽泣道:“我的好女儿,你终于醒过来了!” 萧爸爸见妻子和女儿相拥而泣,也高兴的老泪纵横。萧潇放开萧妈妈,投进萧爸爸的怀抱,无意间瞥见一脸阴沉的连城璧,萧爸爸心中咯噔一下,好恐怖的眼神! 萧潇似乎感觉到了连城璧的敌意,一张梨花带雨的脸上满是怨恨的看着连城璧,却见连城璧一张阴沉的脸立即变得谄媚和殷勤,张开双臂,眼神轻佻,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萧潇一张小脸变得十分阴沉,咬牙切齿的挤出几个字。刚刚走到门口的筱瑾和灵鹫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暴喝:“连——城——璧!” 筱瑾一进去,便看见一脸阴沉,脸上还挂着泪珠,但是脸上却是染上一层寒霜的萧潇和躲得远远的一脸委屈的连城璧。 筱瑾捂着嘴偷笑,看来以后萧潇这丫头可有得闹腾了,也可怜了这个当初声名显赫现在却是楚楚可怜一脸委屈的连家堡的‘少堡主’了! “看来伤的不太重啊!刚醒过来这么有精力!”萧潇怒瞪着那个一脸委屈的连城璧,便听见筱瑾似笑非笑的声音传来,同时身边还跟着一个阳光帅气的大帅哥。傲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浅浅的金发垂下眼帘遮住了那双迷离性感的双眼,白衬衣下露出那精致的锁骨和古铜色的胸膛,怎么有点眼熟? 萧潇的脑海中一闪,登时恍然,惊讶的出声:“灵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