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生缘,倾城难宠》 第二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许怀川推开医院沉重的白色大门,看见头上缠着厚厚绷得一脸惨白的萧菀,柳眉下的杏眼紧闭,想到她也许再也不会柔柔的看着他了,他猛地揪住旁边医生的领子,如地狱的撒旦般恶狠狠的说|:“谁说她病危的?给我治,治不好我就把医院铲平,我是说到做到”说完把医生重重的摔到门上,医生扶着门框站了起来,诚惶诚恐的对旁边护士说:“把最好的药给我用上去,快快快快快快快”护士端起托盘扶着重伤的医生慌忙的走出去了,。一下子房间里安静了下来,他走到床前弯下腰笑笑的说道“快起来不要睡了,我答应救你父亲了”他唇抵着她的唇轻轻的说道,眼睛却一刻都没离开她的眼睛,他期待她会像刚结婚时那样突然笑笑的睁开眼,记得以前她最喜欢装睡了,总是想要他去哄她,然后猛地睁开杏眼莹莹的看着他。她白净的脸上透着纯纯的样子,他忍不住又吻了吻她的眼睛,看着完全没有反应的她,许怀川颓废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这样安静柔和的萧菀让他想到曾经初见时的场景: 萧菀是在黄昏的街头拐角处撞上了他,她红着脸说对不起,却没有看见自己洒落一地的东西,眼睛底像有只扑通扑通跳的兔子,让许怀川的心都跟着跳乱了,开口就问了她的名字――萧菀,他喃喃的念着,果然像她人一样温婉,他微微一笑。后来在舞会上他邀请她跳舞,很绅士的拉着她的手一躬身在她手背上轻轻一吻,搂着她的纤腰在舞池沉沦,在灯光闪耀的舞台上她红着脸缩在他的肩窝里不肯露面,热热的呼吸撒在他的脖子上,让他心猿意马。如果时间只停在那次初见,那天黄昏,那场舞池沉沦,如果、、、、、、、、、可惜没有如果,他只是不想让萧菀的婚姻被他父亲利用而萧菀却丝毫不知情,萧菀这样的女孩子就应该永远被他守护着,他只想让她能永远被他保护而已,如果那天不是萧德安利用用萧菀逼着他离婚,他也不用为了让萧菀离开这而说狠话,他不想她离开的,只是想换个没有争夺的地方好好生活。他只是想和萧菀以后能在国外很幸福的在一起生活。而不是被萧德安当成棋子来使用,萧菀并不是萧德安的亲生女儿而是萧德安最爱的女人和别人的孩子,当年的收养只因为萧菀的母亲难产过世了,而萧菀的眼睛又长得太像她母亲所以萧德安只想利用萧菀来成就他的事业。好让他能获取更高的利益,这些都是许怀川暗地调查出来的,萧菀并不知情他当然也不会让她知道这些,单只不过是单纯的只想好好保护她而已,或许是那天黄昏后的一见钟情,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情感,他只对她有这种别样情愫,她总是可以很轻易的牵动她的心,她的一切他都想要了解,他拉起她那插满管子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第三章 悬棺里的女子 萧菀看着眼前不断向飘的景物,头都晕了,有种刚坐完过山车的感觉,很想吐,但又什么都吐不出来,她也不知道只见到底要飘到哪儿去,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只能看着自己越往荒无人烟的地方飘去,裙摆略过树丛,四周都是崇山叠嶂,云雾袅绕,看着完全陌生的景象,她忽然有点害怕,万一出来一头野兽把她吃了怎么办,许怀川都找不到她,她低头看着半透明的自己突然就笑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傻话”不过青松翠柏、高林密布的树木确实为这片安静的林子平添了些许仙气,但是萧菀没有心情看这些,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在一个由茂密的树木遮挡住的洞口前停了下来,洞口从里面丝丝的向外面冒着凉气,她抱了抱胳膊才发现自己能动了,她打量着这个平淡无奇的洞终于鼓起勇气朝黑漆漆的深处走去,越往里越凉,那是是一种不正常的冷,饶是她穿着秋衣还冻得瑟瑟发抖,她不停的搓手,防止自己被冻僵,原来灵魂也能感觉到冷呢,奇怪的是洞中并不像外面看到得那样黑,走了许久,突然前方豁然开朗甚至还有昏黄的灯光闪耀,她被突然而来的光亮弄花了眼,一片模糊中依稀看见一个巨大的棺椁,像是有感应似的,她怔怔的走到棺木前刚一伸手棺盖就自动打开了,她被里面的景象吓了一跳---- 里面的冰床朝外面冒着朦朦寒气,而上面睡躺着一对年轻的的夫妻,他们相互依偎在一起,更让人惊奇的是他们栩栩如生像是睡着了般,面容几乎是没有改变的,右边半躺着的是个身穿战甲的男人,他的头低垂着像是正在看着在臂弯里身穿火红嫁衣的貌美女子,而这个女子嫩白的柔夷轻轻的放在微隆的小腹上,只是惨白的脸告诉萧菀他们确实是死了,萧菀看着那女子的脸只觉得一种熟悉感,她想要再靠近看清楚容貌时一阵眩晕感袭来,仿佛把她置身于漩涡中,周身一片血红色,她的眼睛被刺痛,连忙用手捂住双眼,只见前方一个柳眉杏眼的女子款款朝萧菀走来,她微微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梨涡,一笑倾城,她伸手拿开了萧菀捂眼睛的双手,萧菀看着眼前这个笑眼明媚的女子,睁着大眼怔的说不出话来,这是个怎样倾城貌美的女子啊!她把知道的美女拿去比较竟不及她的十分一,那副颠倒众生的娇颜让同为女子的她都倾倒了。 她一身白衣问萧菀:“你是谁?” 萧菀语塞,她只是死了的萧菀,什么都不算, 她沉默的看向白衣女子,希望她可以告诉她,白衣女子嫣然一笑,眉眼处像极了萧菀。 白衣女子伸手摸了摸萧菀的头发,“你会明白的” 看着眼前慢慢消失的白衣女子萧菀着急的喊道“等等,我没明白” 只是原地徒留她一人,周遭也空余回音……。 ------题外话------ 啦啦啦~喜欢文文的亲请多支持哟…。 第四章 国破家亡受人欺 天启十七年,瑞王大破舜王朝,为时八个月…。 乔婉蜜跪在低矮的囚车里面,满脸血污,黑发如瀑布似得垂落于腰际,她的双手被紧紧的悬绑在囚车上,白嫩的手腕被绳子磨出血,而旁边都是想要看她的人。有的是想一睹芳容,也有的只是来看笑话,看她狼狈样子的,总之都是想要去看那舜王朝第一美人的容貌,他们都使劲往里面钻,饶是这样狼狈的她依旧让许多人侧目,她忽略掉周围男人对她色眯眯的打量的眼光,一双杏眼无焦距的仰头看着被绑着的双手,和明媚的蓝天,由于囚车较为低矮,迫使她只能微仰这头,露出细腻白皙的脖子。 无比宠爱她的父皇在率兵顽强抵抗的时候被那个男人一剑了结了,而母后则是为了保护她和弟弟被乱军刺穿身体。如果没有那天也许现在的自己应该是坐在前往卫国的花轿上,欢欢喜喜的去嫁人的,想着前几天她身边的两个小丫鬟还争着要跟她去陪嫁但是她却失去了这所有的一切,仅剩下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弟弟,她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母后用命保护的弟弟--还好,只是绑着而已。 囚车在瑞王府停了下来,她被人押撵到府内,双肩被用力一按砰的一声响亮的又跪在地上,她抬起头看着那个杀她父皇的男人,只见他衣着战甲,上面还留有她舜王朝臣民的鲜血,瑞王陆堔,迈开他长长的腿慢慢的从高座上下来。 “听闻舜王朝第一美人乔婉蜜才貌双全,如今一看也只不过是贱人一个,没什么特别之处”他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颚冷笑的看着她道,婉蜜也同样的怒瞪着他,岂料他嘴弧一勾反手就甩了一巴掌 “贱人,不准那样看本王” 婉蜜被他的一巴掌侧倒在地,双手因为被绑着而没有办法去捂住红肿的右脸。 “狗贼,你有种就杀了我们,欺负人算得什么,你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乔婉蜜的弟弟乔宇挣扎的吼道 陆堔头都没回掸掸身上的血迹只是斜斜的看了眼乔宇“来人,把这个毛头小子押到水牢,让本王的宝贝好好招待招待”。说完蒙着眼睛双腿乱蹬的乔宇被人拎着一条腿拖走了。看着弟弟这样的拖走,婉蜜挣扎着抬起头用卑微的姿态去仰望着这个冷峻的男人 “求……求你放了我弟弟,别的,我都可以答应,哪怕要我命也是可以的”,她艰难的张开了嘴,即使她不愿意去求他,但是她也希望弟弟可以平安,希望能得到他的丝微怜悯,散在后背的黑发像一个大蒲扇也落在了地上,她刚刚失去了双亲,失去了整个国家,再也不能失去唯一的弟弟,她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颚骨边的头发被流下的汗水打湿,紧紧的贴在婉蜜满是血污的小脸上,使原本的鹅蛋脸显得更加娇小玲珑。陆堔看着她眼睛里满满都是乞求的目光,嘴角一勾道: “还真高看自己,只可惜贱人的命不值钱”说完撩开披散着的头发一把抓起她的后颈,把她整个人像拎小鸡一样的提了起来,婉蜜只觉得后颈一片发麻,痛的已经没有了知觉,他随手就把她扔到了旁边的池子里她的双手被紧紧的捆着,脚上还戴有镣铐,她不能挣扎,也不能呼救,即使这些她可以做到,但是她也不会去呼喊,那样只会让人看不起或者让幸灾的人更加高兴,她索性什么也不为自己去争取,任自己向更深的地方下沉,一头青丝还不甘心的飘在水面上,“如果这样能解脱的话,也好、、、、、”她正想着,恶魔果然不会让她入如愿,他伸手把她拽了起来,看着满脸水痕半闭眼的她,眉头一拧“想死?没那么容易”。 ------题外话------ 支持~ 第五章 破身于谁? “让这个公主好好伺候你们,我赏给你们了” 一甩手她重重的摔在地上,藕臂被地面擦破了一块皮,她不会在乎这种小伤的,父皇母后都已仙去,国家已灭亡,她还算哪门子的公主,他是要故意嘲讽她的吗?听到这种命令男人们个个都像看猎物似得看着她,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好似只等口令一下,就准备向她扑过去,毕竟看着她倾城的容貌敢问有哪个男人不为之心动的,也不知道是哪个人先冲上去的,而后紧接着所有男人都上去了,他们猴急的脱掉了自己的裤子,个个凑着嘴往她瓷白的脖子上贴,她忸怩着身子,使劲的搓着被绳子紧勒住的双手,拼命想让自己能远离这,只是这些都是徒劳而已,国破家亡就要注定被人欺凌。年轻的男人毕竟都是心血旺盛“哗、、”的一下就撕开了她的粉色流苏长裙,露出浅紫色荷花肚兜,男人们眼睛发亮看着眼前这个尤物,恨不得马上能把她剥个干净,她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然而满脸泪痕却暴露了她的痛苦,当最后一件肚兜被拿掉,柔白的浑圆暴露在空气中,惹得她一身的鸡皮疙瘩战栗,裤子已被褪至脚铐边,绝美的身体在空气中泛着白光,一身展露无余。陆堔在高座上看着围着他的男人,拳头在袖子里紧握,牙关紧咬,一脸阴郁的转身朝内堂走去,她的身子被几个男人摸来摸去……最后,下身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她的双眼迷离,意识超脱了身体,嘴唇被咬出了血,双手软软的塌在一边,她晕了过去。而那些男人却丝毫没有被她的晕厥而影响情绪,还在争吵着换人上……。 “全部给我滚出去”站在内殿门口的陆堔吼道,一双眼睛瞪圆,完全没了平日云淡风轻的样子。 那些男人弓着身维诺的离开了,他看着浑身赤裸倒在地上的她,衣服被撕碎,而那些人在没有解开她手脚束缚的前提下强行要了她,胸前的肌肤在一番蹂躏下还留有拇指印,青青紫紫不堪入目,目光下移看见她那血迹斑驳的下身,他莫名一怔,随手拿起旁边散落的碎衣盖住了她光裸的身子,弯腰抱着她走到离这最近的一个下人房,在床上放下她,解开那条捆住她手的带血绳子像是发泄般猛地把它扔到了地上,她真的很白,是那种不带任何瑕疵的白净,指腹轻轻的摸着她滑腻的脸颊,双眼不离她那张脸,好似看见了曾经的偌儿,他早亡的王妃,只是眼前这位是仇人的女儿,更是一个晦气的亡国公主“可恶,自己竟然把她和诺儿相比较”一股厌恶感油然而生,头也不回,脚一迈就出了房门。 “母后,你要去哪儿?不要丢下婉儿,我好怕!”婉蜜的手拼命在空中乱挥,似乎想要抓住些未知的什么,然而双手紧握的只不过是虚无而已。只见她悠悠的睁开眼,打量着这陌生的四周,似乎还没回过神来,但全身涌现出的酸痛感让她瞬间清醒,下身的疼痛正在丝丝的叫器着,拨开盖在身上的衣服,她看见自己胸前青紫的痕迹眼泪瞬间就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双手抱在胸前,没有衣服可穿的她,只能在破衣下缩成一团,她是个不完整的女人了,可笑的是她根本就不知道破她身子的男人是谁!被疼痛折磨许久的婉蜜终于沉沉的昏睡过去……。 ------题外话------ 大家好,我是宰宰,请大家放心的阅读,在此我向大家保证此文: 一、保持更新,一般不会断更(如果大家挺我的话会加更) 二、绝对会写完,而且把事情都交代清楚让大家尽可能满意,不会烂尾、不会水字如果大家对此文有什么好意见或者建议都请提出来。 三、本文属于慢热型,还请慢慢看。最后请大家多多支持,给我动力,谢谢思密达 ̄ ̄ 第六章 初来乍到 “装什么装,还不快点起来干活了”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叉着腰趾高气扬的说道 “干活?也对,已经国破家亡了,什么也没有了”,眼神划过放在床边的粗布衣望向窗外昏黑的天,说着她忍着一身的酸痛从床榻上爬起来,朝小姑娘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把这两盆衣服洗完在二更天前去王爷的外殿守夜”她听说这个女人是王爷从敌国带回来的战俘,还当着一群男人面被别人占有了,看着她一副漠不关心的表情,仿佛一切都是与她无关的,她撅着嘴跺跺脚走到婉蜜的前面。 “喂,你是哑巴吗?一个战俘有什么好骄傲的”小姑娘不满的说道。 “我叫乔婉蜜,你看我一身粗布衣有什么可以让我骄傲的”说着她双手一摊,看着这个穿着鹅黄色衣服的小姑娘说道。 姑娘抓抓头,不好意思的看着她“念星,我叫念星”说完一溜烟就跑开了。 婉蜜看着这个纯真小女孩远去的背影无奈的笑了,嘴边露出两个可爱的小梨涡,她低头望着满满两盆的衣服,卷起衣袖就蹲在地上开始清洗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想要站起来晾晒衣服时忽然的头晕让她连忙扶住旁边的桅杆,等她缓过劲来,才发现二更的打更声敲响了,她慌忙放下还没晒的衣物跑向外边。 刚到外殿门口,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传出让人面红心跳的喘息声、难耐的低吟声,她当然明白里面正在上演什么戏码,识趣的她悄悄的退到了假山后面,坐了下来,全身像散架似得痛意让她慢慢地闭上眼睛,她抱紧自己的身子靠在一块石头上睡了过去。 --------次日---------- 早上,从内殿出来的陆堔看见靠在假山后面的石头边睡着的她,闭上的眼睛的样子给人一种很温婉的感觉,柔和的朝阳打在她脸上,让白皙的皮肤晕上了一层金黄色,不时抖动的睫毛在眼睑下打下一片阴影,红红的嘴唇轻抿着,柔和的面部给人一种很干净的感觉,只见她眼睛轻抖,怕是快醒了,他连忙收起目光,眼中的柔光变为严谨的神态。 “怎么,今天还赖在本王这里,难道是欲求不满?”他踹了她一脚道。 婉蜜瞬间脸红了,白白的糯牙把红润的嘴唇咬得泛白,看着居高临下的他“能不能放了我弟弟,我伺候你一辈子”她拉住他垂落在地上的衣边。他把衣边从她指缝中抽离,轻蔑的说:“脏”。她整个人像灵魂抽离了般呆坐在地上,她是个不纯洁的女人了,轻叹一声,可总要活下去的,就算是为了弟弟。她又回到昨天的下人房中,看见正在晾衣服的念星。 “哎呀呀,你跑哪儿去了,昨天衣服都没晒就跑了,要给掌声姑姑看见非要责骂一顿,还好我帮你晾开了!”看着这个正在朝自己喃喃说话的小姑娘,就不自觉地想起了从前整天跟在自己身边的侍女,好像也是这个样子,顿时就觉得心情舒朗了,不管怎样都是要活下去的,说着她拿起地上的衣服也开始晾晒起来,丝毫没有一个公主的矫揉造作,以前她母后还不是皇后的时候她们都是住在冷宫的,所以这些生活琐事根本难不住她。看着她这副样子却让念星疑惑了“这真的是一个亡国的公主么?昨天的她还被那样的侮辱,换成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受不了的”她不禁对她敬佩起来。念星指着水池里的衣物说:“掌事姑姑让你把那些衣服洗完,应该是王爷的命令,你小心点,如果需要我帮忙就叫我”。 “恩,我知道了,你去忙吧!”她看着满满两池子的衣物,才发现原来昨天的工作只是个小小的热身而已,他是想让她洗衣服累死她的吧!可她偏不会让他如愿的,她索性就坐在地上,手用力的搓着衣服。 从朝阳的升起到太阳的落下,她就一直坐在池子边和这些衣服死磕,双脚未动,只是被水浸得邹巴巴的手已经累得不听使唤了。 “诶,听说今天晚上王爷在内堂宴请各王公大臣,连皇上也会来呢!我们要打扮漂亮点,我的装扮怎样?有没有很妩媚啊”。说着她一边用手扶了一下头上的簪子,婉蜜看着旁边的两个侍女在那摆弄着。 旁边那个侍女也看见了正在洗衣服的婉蜜,眼睛向上一翻挑衅的说到:“哟,那不是第一美人乔婉蜜嘛,怎么还在这洗衣服啊,瞧她这副寒酸样子,哈哈哈哈……她们嗤笑着扭着腰肢走了。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这身粗布衣裳,披头散发的样子,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她没有任何饰品,连头发也是因为没有嫁人,而用一根勉强称为簪子的木棍半撩起来的,可不是衣冠不整?样子肯定不能跟她们比,但现在的她根本顾不上仪表,她只想救出弟弟,在这能好好的活着,说着又埋头在衣服堆里了。 二更的更声响了起来,她甩甩湿湿的双手就往外殿跑去……。 ------题外话------ 亲们,喜欢就收藏了吧~ 第七章 夜色无边 她站在外殿门口,看着空无一人的内殿,今天府内所有的侍婢都应该去宴席上伺候,讨赏了吧!她走到内殿的阶梯边坐了下来,回头看了眼漆黑的内殿,背靠着柱子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今夜的星空异常漂亮,很久都没有这样安静的一个人了,她单手托着头仰望着星空。 一个黑影,从廊后摸上她的腰,她惊呼着回头“王……。”,下一秒她的水嫩红唇就被封住,他霸道的把她禁锢在怀中,唇齿间溢出浓厚的酒香,不用多想,原来是他是在宴席结束后回来的,她紧咬牙关不让他进去,并用手抵着他的胸膛使劲的推着,想和他拉开距离,但这种对于他来说,这些力气只是微弱的反抗,却让他更加用力的抱住了她,婉蜜觉得抵在胸前的手快要被他挤断了,她根本就动不了,前面是这个铁一样的男子,后面是硬邦邦的柱子,他吸咬着她柔软的红唇,果然和想象中那样香甜,他的手从下面的衣边摸上她光裸的背部,滑不溜手的触感让他更加兴奋,“不想见你弟弟了?”说完同时在她腰间捏了一把,她惊呼一声,他便乘机溜进去了,他搅动着,同时一个用力,安静的夜里发出衣帛尖锐的声音。他的手在煽风点火,她弓着身子,他的一只手按着她的后脑勺,吻沿着脖子向下来到了锁骨,他咬着她白嫩的肌肤,两个紧紧贴在一起的身体。在暗黑的夜里,格外显著她在他身下绽放,甜美的味道,白嫩的身体让他不能自己。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毛头小子,他再也不想忍了,深深的让自己沉溺其中,开始了原始的动作,丝毫没有了冷峻的模样,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夜色无边… 当一切又回归平静时,看着还抱着自己喘着气的他,只是衣服微乱,而自己却早就丢盔弃甲了,当他放开她的身子时,眼睛里还带有情欲的味道,只是他的身上却是霸道的气息。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她光裸的身子,胸前那写青紫的痕迹,她不好意思的拉过他的披风盖住自己,哪知他猛地一收手, “本王的衣物岂有给你的道理,放手!”他邪魅的看着手足无措的她。 她只好双手环胸“我没有衣服了,刚刚的被你撕了”,看着他那毋庸置疑的眼神,她的眸子暗淡了下去,手无力的下垂,黑暗中一转身,一滴泪无声息的落了下来,垂落在腰际的头发遮住了后背,她打算乘着夜色朦朦就这样跑回去的。他只看见两条雪白的腿在向前移动,没走两步,他抓住她的手腕两个人一起躲到了他的内殿内。 不多一会儿,几个侍婢从门前嬉笑着走了过去,原来他是怕她会在他的房门口丢他的脸,她趴在门缝上听着,一件棕色的男外衫扔到了她脸上,她回头看见一头倒在床上的他,乖乖地穿上去,打开房门,趁着夜色浓重溜回了浣衣院。 倒在床上的他倏地睁开眼,暗黑的房间里传来一声轻叹…… “来人,送几件衣服去浣衣院。” ------题外话------ 亲们昨天阅读量增加,谢谢大家的支持,今天加更噢!应该是在晚上会更第八章,期待吧。 第八章 羊脂玉 念星正整理着床铺,就看见披着男人外衫匆匆从外面跑回来的婉蜜,她的脖子上还落着几个齿印,衣服倒像是王爷的。她瞪着眼睛问:“你和王爷?他对你……。”婉蜜沉默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就表示了默认, “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念星只觉得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都太匪夷所思,她无法想象一个性子这么温婉的大姐姐形象的人身上竟然背负着这么多常人难以想象的事实,这让从小就进府做侍婢的她,不由的佩服起来,更让她对婉蜜产生了莫名的亲切感。 她走到婉蜜面前,低着头怯懦的说:“婉姐姐,我想到我姐姐了,以后我可以喊你姐姐吗?” 婉蜜盈盈的笑着:“我只是孤单无依靠的亡国之人,只要妹妹不会嫌弃我就好”她拉过念星的双手说道。 念星看着这个眼含笑意的明媚女子,伸手摸摸她脖子上的印子“痛不痛?我给姐姐找药酒擦擦。”看着这个小丫头回身去找药酒了,她走到床前拿出那件被撕烂的粉色流苏长裙从里面掏出一块质地极好的羊脂玉,递到她手中“我也没什么东西给妹妹的,只剩这块玉了,就当给妹妹的见面礼罢,还希望妹妹不要嫌弃,收下的才好。”念星看着那块在她手中一看就知道是价值不菲的玉,连连摆手拒绝,婉蜜拉过她的手硬塞着给她“这件东西原是定情信物,现在想来我这辈子怕是也嫁不了人了,留着也是没用的”,听到这话念星更是把玉赌气的放到床边,别人的定情信物怎好得让自己白白的拿了去?婉蜜见她犹豫的样子,便也在床边坐了下来,她看着她的眼睛说:“你看我,连件蔽体的衣物都没有,这么重要的物什当然是要给重要的人去保管的,现金妹妹就是这个重要的人,如果不给你,在这府中我还能信得过谁呢?” 小姑娘自然是天真的,只见她用狐疑的眼光不时打量着婉蜜,看着脸色坚定的她,念星拿起床边的羊脂玉,又找了两块长布把它包了起来,接着拿起放在桌上的药酒,细细的替她擦着药。 婉蜜在浣衣院时总是能受到来自别的侍女的特别“照顾”,常常被繁杂的活压的脱不开身,连饭都顾不上吃,还好在念星得空的时候总是会带些吃的给她,不然她肯定早就累趴了,在府里除了因为一些女人的嫉妒受欺负外还总是会有男人特意跑过来看她,对她毛手毛脚的,她知道就算是在白天,她大声叫喊,周围也都是些看热闹的人,他们压根就不会帮她,所以当她看见一些不怀好意的人靠近,就会马上挥舞手中湿湿的衣物,被贱一身水的男人总是说些难于入耳的话。在繁杂的劳动中她一刻都没有停止想念,思念弟弟的情绪与日俱增,她希望可以再见到弟弟以及与自己因玉结缘而没有来得及拜堂成亲的卫国王爷。 陆堔最近老是心神不宁,他总是在不经意就想起她,那清冷的眸子和白白的脸,他的身体忠实的告诉自己,他想念她的味道她光滑的背和与之完美的切合感,但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个个狰狞被杀亲人的脸,他们都在叫器着让他给他们报仇,看着黑布般的天空悬挂着明亮的圆月,突然就想到了自己的母亲,都说“游子易望月思亲”这话果然是不错的,他走到案前抚平纸皱,提笔就写 “仇报思母,勿念勿挂”这八个蝇头小字,小心的卷好放进信鸽的纸筒里,一松手,白白的鸽子在银月中扑扇的翅膀飞向远方。它会飞去母亲那的,不知母亲可好?他站到窗前,远处的假山在黑夜中披上一层银辉的月光,心中冒出一个小小的声音: “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些什么?”。 ------题外话------ 说好的——加更——来了… 第九章 夜宴独舞 戌鼓断人行,边秋一雁声,露从今夜白, 月是故乡明,有弟皆分散,无家问生死。 听着外面的糜糜丝竹管弦之声,脑海中倏地就冒出这首诗,便不自觉地脱口而出。这说的不正是自己当前的处境么? 在一旁忙活的念星歪着头问道:“姐姐,这首诗是什么意思呀,太深奥了,我听不懂”。 婉蜜抿嘴一笑,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外头传来了敲门声,念星忙去开门,只见外头是一个小厮,他朝念星一鞠躬 “姑娘,我家王爷让送了衣服过来,不知姑娘现在方不方便让进来”念星看了眼坐床边的婉蜜,一侧身,那小厮身后头跟着几个鬼头鬼脑,手捧着衣服的人,他们排成一列放下衣物在婉蜜面前福福身: “请姑娘挑件好的衣服,今天晚上王爷想请姑娘去大厅里坐坐,请姑娘快些点装扮”。 说完他们退到了门外,念星拎起旁边的衣服欢喜说说:“姐姐这衣服好漂亮,若是穿在身上,姐姐定是貌若天仙”,小姑娘看见漂亮衣服总少不得夸赞,婉蜜却陷入深思,这个瑞王爷不可能这么简单的送她这么些漂亮衣服,瞧刚刚那小厮的样子,事情定然没有那么朗若,她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她从衣服里挑了件素白内衫外罩蓝纱的衣服,换上后才发现衣服怎么都挡不住脖子上的红痕,他怕是故意要这样的,拿起桌上的盒子往脖子上盖上了厚厚的一层粉,饶是如此,细看下依旧能看个真真的,她不让念星给她錧发,垂落在腰间的青丝仅用一根蓝丝带随意的绑住,脖间偶尔会落下丝丝碎发,看上去俏皮可爱,让人不会过多的注意她的脖子,她未施粉黛,素面朝天。一开门那小厮即躬身,看起来是一直在外头等着,“也罢随他去好了”。 婉蜜被小厮牵引来了大厅的偏殿“姑娘稍等,容我去禀明”说完不见了人影,她坐了下来看着这个别致的偏殿。 --------------------分割线---------------“听说王爷前阵子大破舜王朝,可有别的好收获?” “是呢,王爷仅用八个月就把舜王朝打得溃不成军,真乃天生神力”。 “只可惜了天下第一美人,现在只怕是尸骨无存了,真是可惜,不然我等便可一饱眼福了哈哈”。说完这话的人忙捂住嘴,看向旁边正在饮酒的卫国王爷顾亦宸。看见无表情的他这才放心下来。 陆堔在高座上看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话,眼睛一撇,旁边宫人即刻会意,只见他走到台中: “王府里新来一位舞姬,才艺甚好,我家王爷看各位舟车劳顿,特请出来助兴”他后退几步便跑向后面,不等多时 婉蜜跟着那小厮慢慢的从后面出来,只见她内着素白衣,外罩淡蓝纱衣,裙摆随着步履波动,白色的腰带束在纤纤细腰上,衣服上的蓝峰花托衬着饱满的胸,未施粉黛的脸更显仙气,一双含情脉脉的杏眼,轻抿的红唇,系在青丝上的发带还飘在身后,众人都看着这个似天仙的姑娘迈着小步缓缓走来。他们都忘记了喝手中的酒,有人的酒杯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在了地上,在那一刻,连台上的陆堔也怔了一下,唯独顾亦宸只是默默的喝着手中的酒,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脖子上连厚粉都盖不住不易察觉的齿印,他没有发觉自己舒了口气,“舜王朝灭亡,还好她幸得没事,只是他们的距离好像已经拉的好远好远了。” “天啊,这不是天下第一美人乔婉蜜么?”不知是谁认出了她便惊讶的喊了出来。 众人听到这句都纷纷从沉醉中醒来,继而又肯定的回答“是啊,敢问天下间除她还会有谁是如此倾城”。 看到众人的反应,陆堔微微一笑“听说乔姑娘的凝露舞,跳的绝美,不如就展示一下让大家图个新鲜”,他半倚着椅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他连疑问的语气都没有,就笃定了她断然不会拒绝么? 这凝露舞是在闺阁中专跳给喜爱男子看的,舞步极难学好,她为此吃了不少苦头,旁人也许不知道它的含义,但…。她下意识的看了眼顾亦宸,他亦是无奈的看着她,陆堔看着两人的眉目传情,更是莫名的烦躁,手中杯子往地上一摔,“难道姑娘是不会么?”她连忙收起了目光。她知道这舞一旦跳下去,这里所有的男子都将成为她的闺阁中人,那她就成了个人尽可夫的女子,她看着高座上的他想到了自己在水牢中的弟弟,她咬紧牙关缓缓的抬起手臂,“慢,”只见顾亦宸站了起来, “单看舞多没意思,不如让小王吹箫伴舞,岂不乐哉?”说完也不管陆堔自顾自的拿出萧端坐着。 婉蜜袖口一挥,便开始跳了起来,众人都秉着呼吸看着那纤柔的腰随着萧声摆动,软弱无骨的小手像是在空中探取什么,他们都忘记了眨眼睛,萧声一张一舒,一弛一缓,而婉蜜也随着萧声控制自己,两人在曲调上一直保持让人惊叹的切合度,从低沉的调子到亢奋的音调,两人像是在相互嬉戏,她随着音调越转越快,衣服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解开的,半开的纱衣随着她在空中恣意飘飞,蓝色丝裙像波澜一样的在脚边起伏,突然她脚下一拐,身子即刻偏离了台心,眼看就要摔在地上是,顾亦宸扔下萧,搂住了她的腰,陆堔看着猛地站起来的自己,放在扶椅上的手紧紧的抓着椅角。他狠狠的瞪着躺在宸王爷怀里的她 “瑞王爷,婉蜜她身子不适,我带她去看大夫,告辞”说完微微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大厅中一片寂静,陆堔又坐回了椅子上,紧抓椅角的手也松开了,邪魅的看着厅下不敢出声的人 “大家都吃着喝着,不要因为一个舞姬影响了情绪” 真的只是一个舞姬么?众人相互的看着…… ------题外话------ 不知亲们对昨天的加更满意否?如果今天收藏量超过40就再次加更,多多支持,谢谢思密达~ 第十章 是我,配不上你了 他们没有去看大夫,而是面向潺潺小溪静静的坐在草坪上看着满天繁星,月光洒在他们身上,顾亦宸紧紧的抱着她,她亦是温婉的窝在他的怀里。 “婉儿,脚还疼么?”他心疼的帮她捏着红肿的脚踝,婉蜜摇摇头,侧身抱住了他腰。 “亦宸哥哥,我本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你了,却没曾想现在我们竟然就这样安静的抱着”婉蜜贪恋的闻着他身上好闻的香气。 顾亦宸笑笑的摸着她的头,一下一下抚顺她微乱的发丝,他也曾想过不会见面了,都是瑞王,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本来再有几天婉儿便是他最美的新娘的,但现在他们却要在这偷偷会面,倒像是别的什么,想到这,他不禁怒火中烧。 “婉儿,你放心,此生我定会娶你”他像是在宣誓什么,特意大声的说给她听,来表示他的决心。躲在树林后挡的黑影听到这句身影一滞,许久,婉儿抬起窝在他怀里的头,只见她泪流满面:“不,宸哥哥,我不能跟你走,我也不会当你的新娘”顾亦宸突然就想起来跳舞时她脖子上的红痕,攥紧拳头道:“你的弟弟我会就出来的”他没有听见她亲口说出来,依旧不死心的道。 “不……不是,因为……”婉蜜早已泣不成声,片刻,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她看着他道:“婉儿不贞洁,是我,配不上你了”。 其实在来京时,关于她的事情,早就流言四起,现在却亲耳听到她这样说仍旧是不敢相信,片刻沉默后,顾亦宸猛地站起来 “我要杀了他”他红着眼睛,咬牙切齿的低吼道。婉蜜拉扯着他的衣边,一双杏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楚楚可怜的样子把他看的心都要碎了,他又重新坐回草上。 “正因如此,我把玉也送人了,看不到才不会去想,不会伤心”。 正欲开口安慰的他突然敏锐的发觉身后有人盯着,立刻帮婉蜜穿好鞋,扶着她起来,抱着她看着前方,想把她送到自己在外面的旅馆里,以后自己也方便去接她,婉蜜却看穿了他的心思,淡淡的开口道:“送我回去罢”,她想起来临走前陆堔恶狠狠看她的眼神,好像是在说:“敢走?”再说弟弟也还在他手里,确实是不能走,强扭不过她的顾亦宸只好无奈的把她送到了念星的屋里,拿出腰间的一袋银子,同这个小姑娘嘱咐了好久,才恋恋不舍得走了。 婉蜜刚坐下片刻,一个面无表情的小厮推门而入,冷冷的说:“我家王爷有请”。 ----------------------分割线------------------------ 婉蜜推开瑞王陆堔的房门,殿内灯火辉煌但却空无一人,她左看右看,突然一个身穿紫袍的男子从后面抱住了她,掰过她的头直接贴上了她的红唇,使劲吸吮着她的甜美,良久,他看着她的脸,用唇抵着她的唇道:“跟旧情人去卿卿我我了?胆子不小啊!”他邪魅的看着她,婉蜜使劲的推着在她身子乱摸的手,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他也不跟她废话,再次吻住了她,她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他却更加疯狂的扯住她垂落腰间的头发把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她挂在他的身上,他的吻一路向下,来到脖子间,狠狠的朝那个齿印咬了下去,她一个激灵,痛呼一声。他满意的看着她的表情,长手一挥,“别…”话还没说完,她的衣服再次在他的手上撕裂,奶白色的凝脂皮肤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更加诱人,他缓缓向下摸着她光裸的背,他的掌心带着薄茧惹得她一身鸡皮疙瘩,说着就把她一个扔到了床上,他扑了过去。 “王爷,你是在生气么?”婉蜜在下面看着他道 “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你只是个任人欺侮的贱人罢”伤人的话从他嘴里说出,婉蜜听得难受却更加不死心 “那贱妾愿一辈子听候王爷差遣,不知王爷可否放人”她坚定的从嘴里吐出这句话。 如此冰凉的话把陆堔的热情一下子泼凉了,想着自己刚刚还偷偷的躲到树林里偷听,现在她竟然把自己当成一个交易轻易就说了出来,他咬着牙,一下就把她从床上扔了下去,婉蜜撞向了旁边的花瓶,它应声倒下,哗的一声,婉蜜躺在碎片中,尖利的瓷片割破了她的裸背,一件外衣扔到了她的脸上,陆堔转过身,压根就没看她。只听见他嘴里平淡的说“滚”便走到了内殿,婉蜜忍痛披上了外衣,跑向了夜色中……。内殿里,明亮的灯光照着陆堔阴郁的脸。 “呀,姐姐是怎么了”看着站在门口苍白脸的婉蜜小姑娘忍不住叫了出来,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扶着门框就软软的甩在了地上,可把念星吓了一跳,连忙去扶她。 褪去她的外衣,念星吓得连捂嘴,脖子上血肉模糊的印子,后背更是大大小小的划痕,或深或浅,有些瓷片渣子还嵌在肉里,背部的伤口正向外哟哟的淌着血,一片模糊。小姑娘当时就吓得哭了,使劲的摇着她喊姐姐。 夜色浓重,婉蜜是披着单薄外衣回来的,此时的她脸色泛红,念星只能用手帕小心的擦着身上的血迹,这大晚上的也请不到大夫。她只好一夜都在帮她换敷在额头上的毛巾,守在她的身旁……。天刚刚朦白,念星就着急的跑了出去,陆堔身边的小厮撞见她,看着她急匆匆地,便也跟了去。 不一会大夫就来了,他摸着她的脉,翻看她的眼睛,“大夫,我姐姐背上伤口里还有瓷片,我昨夜没弄出来不会有事吧!”大夫一听,当即就准备火,烤着手里的镊子。褪开她背上的衣物时,大夫也吓了一跳,说了句“姑娘,得罪了”说完就准备镊子取出瓷片,正准备下手时,门砰的一声开了,陆堔看着大夫正摸着她的背,气就不打一处来,什么话也没说揪着大夫就把他扔了出去,他抿着嘴,斜眼瞪了一眼念星,她吓得跑了出去,他看着趴在床上的婉蜜背上的伤口还在向外淌着血,“可恶,为什么昨天没人来告诉他”他拿起旁边的镊子瞪着眼睛小心的从血肉模糊的伤口里夹出瓷片,拿着镊子的手微微颤抖,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左手白布上全是细细小小的带血瓷片,他呼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汗水,他往背上撒了药粉,又用衣服盖住她的身子,她轻轻的抖着,眉头紧皱,他俯身在她眼睛上吻了一下……。坐到了她脚边,掀开被子看着她红肿的脚踝,忍不住轻轻的按着……。 第十一章 奇怪的温情 信鸽,曾为多少远在他乡的游子带去了牵挂,带回了希望。 陆堔拆开绑在信鸽脚上的字条,十个小字映入眼帘: “甚念儿,吾逾期还,愿儿珍重”。 寥寥几个字却让他高兴不已,这么多年的寻找可算是没有白费,母亲终于是要回来了,他站在窗边,却猛然回头意味深长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婉蜜。 十年前,舜王为扩大自己的版图,便南下向当时的耀国开战,耀国地小人少,远远不敌地广物资丰富的舜国,终被其灭,舜王怕其后嗣会前来复仇,所以斩草除根,以陆家为首的皇室几乎都被赶尽杀绝,只有他与母亲侥幸逃了出来。在白水(地名)时,他们被敌军发现,母亲为了保护他甘愿被抓,而他逃出来后,在天启朝谋得一官职,后又因其骁勇善战被封王,所以他是唯一的一个外姓王,也是唯一的一个权倾朝野又皇帝称兄道弟的人,也许是皇帝把他当成知己,有或者是别的什么。 傍晚时分,念星站在门口双手自然垂于腹侧,她在等待瑞王的前来,这几天陆堔都会去看看婉蜜,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是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她长得很像自己以前的王妃?诺儿美则美,但更多的喜欢,是她对他的一份真爱,一份可以为爱而死的真情。但是斯人以逝,再也不可能会有感觉了。他看着她的脸安静的想着,他或许应该一刀了结了她,那样来的痛快些,他摸着她如婴孩般细腻的脸,又想起昨日她在大厅中跳的那个舞,当真是绝世无双,只是和众人一起欣赏让他觉得有点不舒服,命令是他下的,又有收回的道理。睡梦中的婉蜜虽然昏昏沉沉的,却也感觉到了脸上的痒意,抬手摸了摸脸,陆堔没想到她会突然抬手摸他的手,看着她依然安静的睡脸反而觉得她的样子有点滑稽,他掀开被子看着她背上那一条一条伤痕,他不应该对她这么好的,他想。 “王爷,皇上宣您进宫呢”门外一个小厮喊道。 陆堔看了眼婉蜜便出去了……。 念星一直守在她边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婉蜜幽幽的醒过来,背上撕扯般的痛牵拉着她的神经,她不能翻身也不能动,“姐姐,饿了么?想吃点什么我去拿”婉蜜抓住正要转身的念星,摇摇头,“我什么也吃不下,别去了”。 “那我给姐姐擦药,这是王爷拿来的,说是祛疤效果极好,姐姐可以试试”,念星说着就帮着她掀开了衣服。 “王爷这几天都会来这呢,说是要给姑娘换房间,我还真不舍得姐姐走”说罢还装模作样的抹了下眼泪 婉蜜噗嗤的一声笑了,她是败给她了,这小丫头嘴上越来越不饶人了,不过为什么瑞王会突然对她这么好了,她猜不透他的心思,更想不通他的用意,难道是……。她吓得连忙坐了起来,摸了下衣服里的东西,还好,还在,她像泄了气的球一样又瘫软在床上。她想到了顾亦宸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等我,两个月后我就来接你,我要你成为我最美得新娘”。 她不知道这句话的可信度,世事难料,一切都是在变幻中,对于未来谁又能说得准,不过此时的她什么也做不了,也只能把希望寄托给能信得过的人罢了。 半夜,当婉蜜又要睡的时候,门开了,陆堔走了进来,婉蜜吓得抓着被子就缩到了墙角,陆堔看着这样的她,从鼻子里哼出一个笑声,“背上有伤,自己小心点,看你样子是怕我吃了你?”婉蜜没有接话,她只是下意识的想去挡住她衣服里的东西,不让他看见而已“来这干什么?”陆堔把手里的布包扔给她,里面包裹着一个盒子,她好奇的打开一看,竟是一只玉簪,可是,他怎么会给她一个亡国之人买这些东西,她疑问的看着他,只见他随性的甩甩手,他的眼神极为不自然,“不想让别人看见以为我府中竟有如此披头散发的女鬼,其实也只不过是在街边随意买的不值钱玩意”,他扯着她头发,“最好弄起来,不然我全剪了”婉蜜看着他奇怪的脸色感觉有点好笑,一个王爷单纯看她邋遢的样子就买东西给她感觉很奇怪,但具体什么又讲不出来,她以为自己会很恨他的,但是现在除了想弟弟外别的好像就没有了,或许她已经很麻木了,但她本来就是随遇而安的人,她正想着陆堔就出了房门,他回头看了眼那个在她手中的玉簪……那是诺儿的……。 ------题外话------ 爱看是粉红么?后面几章是粉红 第十二章 莹莹水边 婉蜜躺在床上,想着自己的事情,外面嬷嬷大声的叫嚷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其中还隐约透着念星的阻挠声 “念星,嬷嬷有什么话,就让她进来讲”她淡淡的向堵在门口的念星说 念星一撅嘴愤愤的就让嬷嬷进去了,只见那嬷嬷叉着腰,甩着小手帕走到婉蜜的床前,她斜着眼: “姑娘,我可是丑话说在前头,我们王府不养吃白饭的闲人,纵使姑娘从前是公主,那现在也不是了,这俗话说,狗没了主人也还要看门呢,你说是不是?”她的眼睛还不时在婉蜜身上扫来扫去。 念星听到后面那句话瞪着眼就想过去理论,她撸起袖子气冲冲的从门口走过去,婉蜜看着念星冷冷的向嬷嬷开口:“敢问嬷嬷安排了什么活给我!” “我们是浣衣院,当然是浣衣,门前那几盆衣服,天黑前要洗干净”她指着门外 “知道了”婉蜜开口道 听到这,那嬷嬷掩着鼻子甩甩手帕就走了,婉蜜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轻叹了一声 “姐姐,这人明明是刁难你,天黑前哪里洗得完那么多,除非去河边,倒是洗的快点,我帮姐姐去河边洗吧”!念星看着婉蜜自顾自的说着 “念星,我身上很难闻吗?”婉蜜幽幽的说道 “没有,姐姐身上都是药香,好闻着呢”她一边笑着一边装模作样的拉起她的袖子嗅嗅 虽然她是这样说的,但是后背的黏腻感让她十分的不舒服,念星是怕她的伤口感染一直也没有把她的衣服换下来,所以她依旧是穿着原来的衣服。她掀开被子,外面随意的披了件衣服,慢慢的爬下床 念星扶着她出了房门,微凉的风让她不自主的瑟缩了一下“念星帮我找套衣服,我要去河边”。 “姐姐,我去帮你”说着就端起地上的盆子 旁边一个手端衣服的小姑娘走过来用手肘碰了碰念星“嬷嬷找你呢,赶紧过去,不然又该骂了”说完就匆匆的走了。 “你去吧,我没事的”婉蜜接过她手里的衣服 “姐姐我忙完就去找你”说着还不舍的念叨了几句,跺跺脚就急匆匆跑了。 特意支开她,果然是要她洗完吧,婉蜜就想起后背已经结痂的伤口。她端起衣物就往河边走去。 陆堔一个人烦躁的坐在河边的草地上,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会把诺儿的发簪送给一个亡国公主,想着脑海中又浮现出她倾城的容貌,也许是让鬼迷了心窍,算了,就当是那晚给她跳舞的打赏好了,他从来都不会吝啬给下人赏钱的。不过比起这种事情,母亲要回来的事还要想着好好的操办一番,想着他又陷入了沉思…… 婉蜜蹲在河边用力的敲打着石头上的衣物,那衣服又厚有重,不多一会她额头上就冒出了汗珠,她仰起头擦擦汗,却发现对面树林中的鸟儿哗的一下全飞向了空中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原是对一副美画的描写,可是用在这难免有些凄凉,她看着前后无人的河边,她的话刚落,只见就从旁边树丛中跳出一个男人,他向她躬身毕恭毕敬的喊了声公主。 可婉蜜像是没听见似得,继续抬手敲打着石头上的衣服。 那男人转身走到她的旁边,拿起了地上的木槌也帮忙洗衣服。 有了帮手,衣服很快就洗完了,他站了起来,抱着拳头: “公主,在下李诚是原在朝将军,现下来找公主是希望公主能把兵符拿出来,我等也好救国,婉蜜知道他们只是想自立为王,而自己手中的兵符却是父皇留给他们的最后的保护盾牌,并不是拿来复国的,从父皇母后殉国的那刻开始,她就明白国已覆难再复,她无别的旁系兄长,唯独一个弟弟而已,她手中有兵符的事连弟弟也不曾知道,由此可知他们是对自己有细细的侦查过,好个厉害的人儿,她也不打算隐瞒,笑笑的说: ”将军,要兵符不难,等把弟弟救出自然就奉出“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个所谓的将军,所以也只是很自然的想试探他,她知道瑞王府中守卫森严,尤其是关押弟弟之处,如若这人有诚心救出弟弟,那她便可和弟弟远走,也可间接说明他确是自己国家的,如果不是,那事情也就明了了,他也只是个想要兵符的人而已。 他微微颔首,思索了一会,便一口应承下来,”只要公主能知道关押之处,救人便可无忧“他说出了心中所想 婉蜜点头,表示已经明白了。只见李诚左右看着,一拱手 ”在下此处不宜就留,到时知晓时还请公主在此处放下字条,告辞“说完急匆匆地就走了。 她坐在石头上思索了一会,这时才发觉黑色已黑,她左右瞧着没人,便脱下了身下的衣服,走到了水中,经太阳照射的河水还带着温热,水漫到她的肚子,刚好没碰到后背,她拿起手帕轻轻的擦拭着身子。 在暗黑的天色里,准备回去的陆堔透过密密的叶间看见那白条条的身子,不自主的朝那走去,他走进水里,婉蜜完全没发觉后面有人的靠近,直到他双手扣住她的腰,她吓得猛地转过头,拼命的挣扎,想要扭脱他的掌握,她越想奋力逃脱,他却越是把她栓的越紧,全然不顾她后背的伤口,婉蜜身上淡淡的香味在呼吸时飘入他的嗅觉里,他再也忍不住了,猛然在水里压倒她,像饿虎扑羊擒住她的唇,然后宛如排山倒海地侵略她的舌头。 他肆意的在她嘴里搅动着,吸吮着汲取她的芬芳…。他的体内迫切的想要把这个女人占有 婉蜜推着他但是她的挣扎无效,他孔武有力的身体压着她。 她的全身都在颤抖着,只因为陆堔的吻像一把燃烧的烈火,强烈的侵袭,又如电击着她,在水里她仿佛触电又像被灼,痛苦夹杂着兴奋,冷热交替。陆堔抱着她,她的身子挨着了水面紧紧的贴着他,他的手放在她的臀部。 她快崩溃了,他粗鲁的狂吻她的唇,颈及耳际…。 他呢喃着强迫她回吻他…。 他把衣服铺在草地上,当一切又归于平静时,她趴在他的身上,他的手摸上她布满伤痕的背,轻阖上双眼……。 ------题外话------ 亲们,昨天下雪噢!还有今天元宵情人节哈皮啦~ 第十三章 红灯恋飞蛾 当朝阳照耀这片大地时,河边的草地轻笼上一层薄雾,偶尔的蛙声响彻这片草地,草叶上的露珠顺着叶片轻轻滑下,发出一丝细微的声响。她缓缓的睁开眼,看着比她头还高的草丛,打量着被草掩盖的四周,一低头却发现自己睡在陆堔的身上,两个人亦是坦诚相见,一下子,婉蜜便臊红了脸,她轻轻的拿开放在她背上的手,站了起来,拉起旁边散落的衣物就躲进了草丛里。这是陆堔也幽幽的醒了,他睁开眼看着自己空空的怀抱一下也就了然了,他笑了笑随性的披上一件衣服,他倒是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而草丛里的婉蜜却慌慌张张的穿着衣服,生怕旁边突然冒出个人来。不一会儿,他看着她低着头,红着脸从草丛里磨蹭的走出来,那模样煞是动人 “本王很是喜欢的身子,以后就给本王当侍寝奴儿” 手中还端着衣服的她明显愣了一下,她微笑的半侧脸“那王爷可以放了我的弟弟么?” 陆堔原本的好心情被这句话破坏了,他猛地从背后环住了她他的手从腰上一直往上摸,婉蜜吓得不敢动,他在她的脖子边呵着热气“你唯有服从我,才能保护他”。他的手放在她的一边浑圆上,他邪魅的看着她瞬间便红的耳根,两个人挨得如此近,甚至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听见,婉蜜大气不敢出,生怕他会再要她一次,他的手刚好握住她的浑圆揉捏着,他的鼻子蹭着她细腻滑润的肌肤 “王爷请放开我,我要回去了”紧闭的双唇里她的牙关紧咬 他稍稍松开手,她就从他的怀里逃了出来,她一直往前走,没敢回头,陆堔看着那抹慢慢消失的白色身影。 她回到王府,一路走来旁人都对她指指点点的,她完全忽略了周围的人,她呆呆的向前走着,从旁边跑来的念星看见婉蜜的后背一片血红,她赶紧走过去拉着她,婉蜜看见念星,忙把她拉到房间里 “念星,能不能帮姐姐送一件物什给别人” 念星听闻,一口应允 只见婉蜜走到书桌前拿起笔沉思了片刻,便落笔写了几个字,她折好交给了念星,婉蜜双手握住她的手“好妹妹,现在拿着这个字条去外头承福客栈找宸王爷,就说是我给他的,切记,此事不可让他人得知,小心点”念星听到这番话连连点头打开房门悄悄的溜了出去。 婉蜜坐在床头,窗外秋意正浓……。 陆堔坐在野外,周遭像是还留有她身上那股子清甜的味道,一直萦绕在他鼻尖挥之不去,他一抬眼看见那只一直在他头上盘旋的信鸽,手一挥,便拆信 “红灯恋飞蛾,蛾死不分痛,翻笑蛾自痴,纵身拼一送! 爱时一滴泪,锦护明珠落,嗔作泪如何?霏霏无处着!” 他反复的咀嚼这这首简短的诗 这让他想到了远在天启朝的旧王府,那里面还有几个他的侍妾,采伊是在怪他薄情,打了胜仗也不回去看她,想让他记得从前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会保护她的,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任她无依一人,她开始将自己当成心恋的对象,信任他是唯一的光源,而现下他却狠心的任她如飞蛾般的拼命往火窟里去,冷漠的竟不去看望她,当年诺儿的死她也是有过错的,她想让他惜情,回去看看她。 他烦躁的把纸揉团扔到远处,转身向府里走去……。 第十四章 言而无信 一轮明月悬挂在黑布般的夜空中,显得格外明亮,院子里婉蜜和念星两个人坐在地上洗着池子里的衣物,柔白的月光洒在她们的身上,像是给她们披上了一件象牙白的外衣,她们说说笑笑,没有被眼前脏兮兮的衣物影响到好兴致。 “姐姐,从前你是公主怎么还会干这种粗活呢”?念星疑问的道 “哎,我现在还是什么公主,母后刚得宠,国就灭了,我还不如你这小丫头过得自在”婉蜜轻叹 “那姐姐现在和我一起洗衣服,可不是和我一样自在了?”念星捂着嘴偷笑道 “小丫头越来越贫,现在还笑话我了”说完她轻点她的鼻子,一双杏眼满含笑意。 书房里……。灯火通明。 陆堔沉默不语的低头把玩手中的杯子,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顾亦宸,他温润的眼中此刻却带满了怒意 “瑞王,我如你愿出兵助你灭了舜朝,现在是不是也要把人给我了呢”!顾亦宸看着他道 陆堔将手里的杯子放回了桌上,才缓缓开口:“难道宸王爷不知舜朝杀我族三百余口人命,敢问这个债该要怎么还?” “那是你的事,我只要乔婉蜜一个人,现下是你爽约了” “哦?你既然知道我与舜朝的渊源,那你认为我会放她去跟你过逍遥日子吗?” 顾亦宸压住心中的怒火,他轻放在椅子上的手却猛地抓住扶手,青筋的突起,却暴露了他的隐忍。 “你就不怕我公布让天下人都耻笑你吗?”他反讽道 “ 他嘴弧一勾道”呵呵,王爷我知道你助我打败舜王朝这件事确实很光彩,不过不知道天下人是不是也这样想得“。 ”陆堔,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顾亦宸激动的站了起来 而陆堔却提起茶壶往杯子里蓄满清茶,屋里顿时茶香四溢,他丝毫不受影响。 ”我要为族人报仇,名正言顺,至于你……她要是知道了你做得龌蹉事还会跟你去快活成亲吗?“他眼含笑意的看着他。 他轻抿一口茶,一副不屑的表情看着他,瑞王果然是瑞王,就算是在商讨上也绝不认输,他从来就不是个认输的人,纵使是自己理亏,也依然盛气凌人一副王者气概,不让他人分毫,听到这话顾亦宸口气就软了下来,陆堔果然是老谋深算,他摸了摸自己交叉的双手”那你的意思是,不放人是吗?“他盯着陆堔的无表情的脸。 虽然他是没有说话,但顾亦宸却也知道了他的意思。 ”你会后悔的,等着“他后退几步便从窗户中跳了出去,消失在夜幕中。 陆堔若有所思的回味着他的最后一句话,突然脑子里一闪而过一个念头,随机便向门外唤来了洛泽,他故意压低声音向他询问母亲回府的具体情况,而洛泽的一番回答也让他稍稍的放下心。 洛泽是他最为信任的近身将军,他交代的事情都是让他去负责完成的,可谓是一个得力助手,洛泽武艺高强但却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不听任何人的命令唯独对陆堔惟命是从,陆堔对他是信任的,所以将母亲回府这件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去完成,按理说他本该是很放心的,可是不知为何,心里去总是隐隐不安。 念星和婉蜜在院子里嬉笑了一阵后,婉蜜突然一脸严肃 ”念星,你知道这府里哪里是关押重要人的地方“?她试探的问道 念星歪着头看着圆月冥想了片刻,随即就摇摇头,婉蜜也不怪她,毕竟只是一个小丫头。 ”不过,在姐姐刚来的那天,我看见一个小孩子被拖进王爷的书房里,后就再也没出来过“ 听到这话,婉蜜一个激灵,拉住念星的手”书房在哪儿啊“ 念星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她看着黑黑的四周,指着被树掩盖的一条黑不见底的小路 ”诺,就在那里,不过姐姐最好是白天去,晚上很恐怖的“她还作势办了个鬼脸 婉蜜心中了然,念星那天看见的定是弟弟无疑,可是为什么是在书房,难道书房里还别有一番洞天?这样想也是极有可能的。 ”姐姐,你真的要去啊“念星推了推发呆的婉蜜 婉蜜应付了一下,便又陷入了沉思。 念星看见婉蜜沉着脸不讲话的样子,心里有点害怕,她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了?念星手里搓着衣服,眼睛却看着婉蜜,而婉蜜手里拎着衣服,心里却在想别的,气氛一下子就阴沉下来,一个场景里,却各有所思的两个人。 第十五章 林中的秘密 待婉蜜和念星洗好衣服时,天色已是微微泛白了,念星甩甩手。揉了揉发困的双眼 “回去睡吧,念星,这里就交给我就好了”婉蜜笑笑的拍了拍她 念星打着哈欠眼睛一闭一合的朝婉蜜连连摆手“姐姐,我先回屋了,困死我了” 婉蜜看着她摇摇晃晃回屋的身影,伸手捂住嘴轻轻的笑着。此时的婉蜜却丝毫没有睡意,她还在想着怎么进书房呢,她左右看了看无人的四周,轻轻一笑,弓着身子一头钻进了那条树木掩盖的小路。 此时正值初秋,但周边的树木已然开始落叶,厚厚的几层铺在路上,若不仔细看,定然是不会发现这里竟然还有路,果真是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在这里也是颇有意境了。 不过这可不是去禅房,她弓着身子看着地上隐约的路,黑夜中,茂密的树木长在两旁,秋风不断的从树叶缝中吹向她,怪瘆人的,微微的寒意让她抱紧自己的身子,如此隐秘的地方果真是不易察觉,果然,狭窄的尽头原就是一片豁然开阔,别致的小屋孤单的挺立在一片空地上,她四下看了看,正准备进去,哪料到半路杀出个人来,他从屋顶跳下,大喝一声 “站住,这里不能进去”洛泽紧握手中的剑看着她 她看了看天,却还没想到这半夜三更的竟有人在这看守,她笑了笑“我只是好奇想去看看”。 洛泽狐疑的盯着她显然,他是不信任她的 “你是想找你的弟弟--乔宇吧!”他一语道破 这下换成是婉蜜难为情了,她低着头,眼睛却左右看着,既然来了哪有不看弟弟就回去的道理,趁着他的一个闪神,她突然跑起来,想要强行进去,没想到他却先她一步伸开双手挡在门口,婉蜜猛地在他前面停下来,两个人挨着很近的距离,这叫她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总能让她从一个男子的臂弯里钻进去的吧!她气馁的垂下双手。 洛泽看着眼前这个肌肤胜雪的娉婷女子就站在眼前,他只觉得快要离不开眼了。 只见婉蜜红着脸低着头咬着嘴唇,拉着他的胳膊,眼泪都在杏眼里打转,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好将军,就让我进去看看吧”她轻轻的摇了摇他的手 洛泽压制住心里的躁动,面无表情的看向别处。 婉蜜见自己一时也无法进去了,她怏怏的准备往回走。 看这个样子,弟弟就是在这无疑了,毕竟今天晚上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压根就没想进去,只是想用自己来试试,果不其然,她一转身,脸上所有的泪都变成了淡然,既然已经知道位置那一切都好办了。 刚踏上回去的小路,洛泽从门前跑过来 “以后不要在来了!”他拉住她的手肘道 婉蜜看了他一眼,不留痕迹的移开了自己的手,洛泽看见她的眼神越过自己默默的回头看了眼那个丛林深处的小屋,她的眼神告诉他,她并没有死心…。她回过头继续往回走。 “你想知道你的第一个男人是谁吗?”他看见她的背影明显一滞 她瞪着眼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良久,他被她看得心里发毛,眼睛不自然的看向别处,他轻咳了一声 “下次见面再告诉你”说完跑进了树丛中 他只是留了句很模糊的话给她,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下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他来无影去无踪,而且只是为瑞王办事的暗卫将军,要不是这次婉蜜的突然造访书房,怕是也不会见面的,他可算是陆堔最倚重的人了,保护王爷不说,还去过舜朝当过细作,所以对婉蜜的从前也是了解的。他放浪不羁的坐在屋顶上,看着丛林深处那个越走越远的白色身影。 婉蜜回到屋里,坐在桌子前,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那个屋子果然是有秘密的,且不说是在那么隐秘的地方,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人在那里的话,单是有个武功高强的人在那里守卫就很奇怪,看来念星那天看见的肯定就是弟弟了,这样想来,婉蜜倒是心情大好,她仰头就睡了。 “王爷,书房里的人好像被舜朝旧人发现了,我们要不要移走”洛泽半跪在地上道 “哦?那么隐秘的地方,你说该不会是有人泄密吧!”他似笑非笑的盯着面前的人说 “属下不知,一切还要由王爷定夺”洛泽坚定的答道 他是故意没有说那个人就是婉蜜,他的下意识还是想袒护她的,记得从前在舜朝的时候,他是细作的事实被别人起疑,还是她无意的一句话保全了他,他才幸得逃脱,免于一死,只是她却不记得了,她的苦他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只是很多时候碍于身份,什么也不能去做,本是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子,应该是有个好归宿的,可她偏偏是个公主,真是个可怜人儿。 陆堔只是狐疑了片刻,随即抿着嘴笑着 “那好,我们只等看好戏”。 洛泽没有回话,他不知瑞王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题外话------ 亲们,我要准备回学校了哦!后面可能会晚点更,但是不会停更的,呵呵 第十六章 瓮中捉鳖 依稀的亮光照进房里,只见婉蜜愣愣的坐在床边,她压根就没睡着,翻来覆去的想着昨天晚上洛泽那句暗示性的话,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就说了出来,但他肯定是知道些什么,还好与他有个下次见面的约定,希望在下次见面时自己会知道些什么,她把桌上写好的字条折好,塞进袖口里,回头看着熟睡的念星,她走过去帮她盖好滑到腰间的被子。天刚刚亮透,婉蜜和念星就被嬷嬷喊醒了,念星睡的迷糊,连天的打着哈欠,慢慢的打开了房门 嬷嬷站在远处骂骂咧咧的,婉蜜随着念星出了房门。 “姐姐,昨天是没睡好吗?”她疑惑的看着婉蜜 婉蜜摇摇头,笑着拉过她的手。天天面对洗不完的衣服,念星有些气馁,看似大幅度的挥手,其实是无力的敲打。 “别这样,念星,让嬷嬷看见又要说你了”看着她小女孩般的耍脾气,婉蜜抿嘴一笑 “姐姐,我们去河边洗吧!那样快些,走走…”说完就端起盆子,大大咧咧的走到了前面 婉蜜笑笑,也端起盆子随着她去,这也省的她来开这个口了。 -------------------------------------- 阳光照在粼粼的水面上,涓涓流水映出她们如花的容颜,河面泛起的金光披洒在她们肩上,她们相互嬉戏着,安静的河边只听见她们的欢身笑语。婉蜜笑着从地上端起一盆衣服,字条作势从袖口里掉了出来,她用手迅速把它塞到旁边的石头底下,一个漂亮的转身,她又回到了河边。只是她不知道,后面的树丛里十几双眼睛正盯着她。 黄昏时分,躲在后面的陆堔默默的看着她们端起衣服往回走,刚走没多远,婉蜜停顿了一下,微微侧身看了眼河边的石头,她的这个小动作被陆堔看在眼里。待她走远了。树丛里跳出十几个人来,他皱着眉盯着那块不起眼的石头,由于角度的问题,他们并没有看见婉蜜做得小动作。他背着手在石头旁走了两圈,他一招手,那十几个侍从立刻就走过去,把那块石头轻易的搬了起来,他看见了他想要的东西,把字条展开他脸即刻阴沉了下来,他耐着性子,又把字条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 “夜探书房有秘密,救人需寻此地”简短的话却透露了乔宇被关押的地方,这“夜探”二字不由的让他把洛泽那晚的回禀联系起来。他从鼻子里轻哼一声。 “王爷,我们还要继续守吗?”一个侍从问道 “只管守株待兔,等着”说完,他们又跳回树丛里了,这里安静的出奇,又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月光静静的泄在水面上,偶尔的风把草丛吹的沙沙响,就连蛙鸣也异常短促,只有柔白的月光还在为行人引路。 婉蜜无心的翻看着手中的书,房里只听见念星熟睡的呼吸声,她打开房门,黄白的的月光把院子照的亮堂,连边上的树都好像能看见叶子的影子,池水荡漾着。突然从房顶上窜下来一个黑影,她的嘴被紧紧的捂住,一阵短暂的呼吸后,意识就模糊了,黑影人扛着晕过去的她跳了房顶。 半晌,躺在地上的她悠悠的醒来,她顺着站在面前的黑靴看见了陆堔那深不可测的眼神,陆堔也感觉到了她的视线,只是冷冷的斜着眼,表示他的回应,婉蜜用力的闭上眼,想要调整她模糊的视线。 “醒了?”没有疑问,只有不可抗拒的肯定。 她刚想起来,却看见前面的水中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他无声无息的被浸在水中,在暗黑的水里飘散着鲜血,他的身上还趴着几团搅在一起的黑蛇,它们疯狂的在撕扯在他的肉,血肉模糊的伤口向水中散着血。她捂住嘴,杏眼瞪圆吓得一下子就坐回地上。 “认得他吧!旧朝公主”此话一出,把躲在暗处的洛泽吓了一跳,原来他的小伎俩早就被他识破,只是他没说出来而已。 陆堔的手一挥,字条从他的手中飞落,婉蜜像失了魂,人一下子就瘫软了,她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能接住李承顺利救出弟弟,其实这一切都已经在他的掌控中了,而自己却还不知道,原是她的痴心妄想。 “既然知道了,那你想怎样?”她失声的答道 陆堔捏着她的下颚,强迫她看着他 “怎样?哼”他从鼻子里冷哼出声,狠狠的甩开她的下颚,她作势扭在一边。 一个抬脚,他就把她踹下了水,突然的恐惧让她拼命的挥舞双手,她根本不会游水,只能挣扎着,她怕自己被水中的蛇缠绕,背上没好全的伤口再次裂开了,鲜血的味道把水中的蛇都吸引了过去,她沉了下去,水面上只能看见扭成一团的蛇身,陆堔背着手冷漠的站在旁边看着完全不见她身影的水面,洛泽从暗处跳进了水里,他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剑砍着蛇身,一会儿,他拉着婉蜜的手腕回到了边上,他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没想到本王的护卫竟也是个怜香惜玉之人”陆堔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卑职失职,还请责罚”洛泽跪在地上,水渍顺着衣边流在地上,他抱着拳道 许久没听到动静,他抬起头却看见正欲离去的陆堔,本以为王爷会一刀朝他砍下去的,他忙把地上的婉蜜抱起来,陆堔去猛地回头,洛泽尴尬的抱也不是放下又不是。 “罚她三天不准吃东西”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待瑞王走远,洛泽这才紧跟着出去了…… 第十七章 殊途 身上的血顺着婉蜜浸湿的衣边滴落在青砖上,洛泽的双手也因血而变得粘稠,血迹顺着他们的脚步蔓延了一路,触目惊心。洛泽看着怀里的她面色惨白,越来越虚弱不由得就加快了脚步,婉蜜若有若无的气息让他捏了一把汗, “公主,马上到了坚持住啊”他安慰道 洛泽匆匆的走着,心慌得连脚步也走乱了。 不一会,洛泽撞开房门,轻轻的把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径直就跑出去喊了大夫来。 婉蜜昏昏沉沉的,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看见自己身穿火红的嫁衣,欢喜的和宸哥哥拜堂,父皇母后坐在堂上笑呵呵的看着他们,就连弟弟也在向她讨喜糖吃,她笑着撩开了头上的喜帕,猛的却看见对面的原来是瑞王爷,他的剑一挥,所有的都变成泡影,他邪魅的笑着手里的剑指着她。忽然全身撕裂般的疼痛袭来,就连手指也不能动弹。看着眼前刺过来的剑婉蜜眼前一黑。 不久,洛泽拽着大夫进了房里,一开门,把他们都吓了一跳,血水浸湿被子从床上一直流到了地上,并向着门口蔓延,血和水早就融合在了一起,他们微微一个愣神,洛泽就先行把大夫从门口拖到窗前 “不要问太多尽管治好她” 大夫瘪瘪嘴伸手就拉开被子,饶是见多了病患,但看到眼前这个血肉模糊的姑娘,他还是吓了一跳。婉蜜湿湿的黑发紧贴在脸上,让她的脸显得更加苍白,白的那么不真实。大夫收了手 “请相公先为娘子宽衣,检查身上别的伤,擦上药,再容老夫慢慢医治即可”说完一弓身就退到了门外 洛泽难为的搓搓手,他也不知如何是好,大夫定是以为他是她的夫君了,且不说她贵为公主,就说是平常人家也是男女有别的再说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哩!这样想着,他又掉头跑了出去。 正所谓医者父母心,站在门外的大夫想起里面的姑娘的模样,就频频摇头,连连叹惋。 不一会念星随着洛泽匆匆的跑来,她甚至连浣衣时身上的绑带都没有解,她推开门看见躺在床上满身是血的姐姐,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她扑在床边哭得好不伤心。 站在一旁的洛泽被她的哭声吵的心烦意乱,他皱着眉大喝一声 “不要哭了,赶紧帮你姐姐擦好药,换好衣服” 念星吓得立刻就止住了,她掀开被子,洛泽识趣的退到了门外。 —— 陆堔坐在椅子上闷闷的喝着酒,一个妖艳的紫衣女子趴在他的身上,白皙的身子在紫纱下若隐若现,她抚摸着这个男人,企图撩起他的欲望,白皙的胸脯蹭着他结实的胸膛,白嫩的手臂蛇一样的勾住他的脖子。陆堔把手中的酒杯往地上一扔,他猛的一个翻身就把那个紫衣女子压在身下,他胡乱的亲吻着她,从脖颈一路向下,女子燥热的扭动着身子,他用力的揉捏着她,更加卖力的讨好着。她半闭着眼睛,满足的享受着,她倾羡这样的男人,期待自己有朝一日也能进府里做一个让人羡慕的女子,做这个王府的女主人,也希望可以为他生个孩子,想到这她就更加卖力的讨好着这个伟岸的男人,有门外隐约传来念星的哭声,他一下子就没了兴趣,看见身下女子欲求不满的脸顿感厌恶,他猛的坐了起来,终止了这场游戏,紫衣女子的小手蹭着他的胸膛 “滚出去”他面带愠色的说 她却依旧坐在他的身上卖弄着不依不饶。 陆堔猛的掐住她的脖子把她从高座上扔了下去,她面色通红,不可置信的躺在地上,这个男人上一刻可以把你宠上天,而下一刻也可以毫不留情的杀了你,她拢了拢衣服跌跌撞撞的爬了出去。 陆堔像是很累的仰躺在软椅上… 血水一盆接一盆的从房里倒出来,站在门外的两个人复杂的心情不言而喻。 门开了,只见念星双唇颤抖着,满脸泪痕的扶着门框,她压抑着自己的哭声,看见这样的她,洛泽率先就跑了进去,床上的婉蜜已经换好了衣服,脸上的血迹也清洗干净了,她的脸白的透明,连双唇也没有丝毫血色,白色的素衣包裹着白的不真实的她,让人觉得她是随时要死去,他轻轻的坐在床边,生怕会打扰安静的她。 “大夫,如果不吃药会怎样”?他开口道 “若是全靠姑娘怕是撑不了多久”大夫应声答到 洛泽皱着眉挥了挥手,大夫毕恭毕敬的退到了门外,安静的房里只剩下念星压抑的哭声。 “又不能吃药,姐姐的病要怎么好,万一…。” “一点小伤而已,会好的”他抢过她的话,生怕她会说出她不想听见的话来。 念星捂面哭起来…… ------题外话------ 打滚求收藏…… 第十八章 苏醒 灯火通明的房里 洛泽恭敬的半跪在地上:“王爷,卑职失职,愿自断左臂来表忠诚” “说得好,将军请自便”陆堔背着手看着地上的他 只见他拔刀而起,眼里闪过一丝决绝。陆堔勾嘴一笑忙用手按住了他 “留着你的手臂,把接夫人安全的回来才是”陆堔要的效果达到了,他当然也不会笨到要斩自己的左右臂让别人高兴。 洛泽磕头谢过,谦卑的退出了门外,陆堔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走远的背影。 又是一个月圆夜,月光扬洒在安静的院子里,在夜幕的遮掩下,一个黑影轻轻的推开婉蜜的房门,摸上了床上躺着的人儿他急切的扯开她的衣服 玉瓷般细腻的肌肤上遍布血淋淋的伤口,把外面的衣服都染红了,有旧的,也有新添的伤大大小小布满全身,脖颈上的那处伤口还能依稀辨出齿痕,她的身上还留有他的印迹,青青紫紫的,足以见要她的男人是有多不爱惜她。他的手不自觉就抚了上去。昏睡中的她轻抖着身子,连睡梦中都能感觉到的痛,那该是有多痛,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细细的替她擦着药,又掰开她的嘴把一个小药丸塞了进去,见她迟迟咽不下去,他俯身含住了她苍白的唇,摄入她自然的芬芳,良久,他松开了她,搓着自己燥热的身子,连呼吸也微微不稳,“还什么都没做,就控制不住了,什么时候自己这么性急了。”他嘲笑着自己,婉蜜的唇也因为他的蹂躏,而红了一点,看着那张没有生气的倾城容颜,他不禁有些气馁。腰间的墨绿玉佩在床边晃来晃去,脚上的金文底鞋也在黑夜里熠熠发光,不用多想,天下间如此霸道的就只有他陆堔了,他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眼床上的她,便再次消失在夜幕中。 翌日 一个杯子啪的一身从堂上飞下来,杯中热水溅了一地,还有几滴落在堂下跪着的小厮脸上,立刻红了一片,但他不敢动弹,更不敢扶手去擦。 “谁吃了雄心豹子胆,连我瑞王府的人都敢劫,你们都是饭桶,连个人都看不住,洛泽人呢!” 小厮轻抬眼,只见一双黑靴来回在走动着,他不敢直视只是微微抬头回话 “将军……将军追赶贼人不见了踪迹”他惊恐的磕下了头 陆堔怒目瞪圆,指着堂下斥责道“去打听贼人的来头,找到洛泽”。说完挥了挥手 那小厮连忙站了起来,轻呼一口气,擦了把汗走了出去。 陆堔拔出挂在墙上的剑,在厅堂里舞弄起来,白色的剑身闪过他阴冷的眸光。连武功高强的洛泽都失去了踪迹,对方的来头肯定是不简单,说罢脑中出现一个人,他挥剑朝空中一刺…。 也不知是陆堔的药管用还是婉蜜的求生意识强烈,没过几天她便苏醒过来,只是全身疼痛难忍,让她无法动弹,看着扑在床边哭红眼睛的念星,婉蜜心疼的安慰着,这丫头怕是天天这样衣不解带的伺候着她,亲姐姐也不过如此了,念星揉揉发涩的眼睛抽泣的说:“王爷,王爷不让姐姐吃东西,全府上下都知道,现下姐姐病的这么厉害,竟然连药都不……”她哽咽了,不停的擦着眼泪,婉蜜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 “我没事,不打紧的,你去忙吧,我想再睡会”她轻轻的闭上眼睛,不想让发酸的眼里流出不争气的眼泪。她已经什么也没有了,就连想看弟弟也要几次三番的假借他人之手,却还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一个公主能做到这种份上的也只有她了吧!尽管她从来也没奢望父皇会怎样喜欢,宠她,她只想好好的生活下去,仅此而已,却总是被这些复杂的关联牵绊着。念星关好门走了出去。 “宸王爷,别来无恙啊!”陆堔自然的坐在椅子上,刮刮杯缘品着茶,他邪笑的看着坐在堂上的顾亦宸,宛然一副主人的模样。 “瑞王今日怎么有兴致来我府里坐,不知有何贵干?”顾亦宸倒是一副不在乎的悠然自得模样。 “不跟你废话,说你的放人条件”陆堔皱着眉不耐烦的把手中的茶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放,重心不稳的茶杯盖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瑞王这点耐心都没有,不知用什么跟我谈条件”他轻笑,慢慢的品着茶。 两个人截然不同的态度和厅里诡异的气氛让下人捏了把汗。 顾亦宸的话把陆堔置于一个于他完全不利的位置上,也许是他太久未见母亲的缘故,多少是心急了点。现在母亲又突然被人劫走,更是让他烦躁不安。他抿着嘴没有说话。 顾亦宸优雅的擦好嘴才开口 “用乔家两姐弟跟我换,那我…。” “宸王爷的算盘打的也太好了,用一个人竟想换两个”他打断他的话,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那换婉儿,他忖夺了一会才答到,如果婉蜜在他这那他就能好好想办法救乔宇了,不过他多少也是存有私心的。 “婉儿?”陆堔心里小小的嘀咕了一下 “好,明天把人送过来,想必宸王爷不会食言吧”,他说完转身就走了,就如他人一样干脆利落,顾亦宸看着他远走的背影,嘴角一勾,计上心来。 原本陆堔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却没想母亲果然是他劫走的,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轻快的跳上马背,准备回府。 第十九章 代价的交换1 “去,把乔婉蜜带过来”他淡淡的口气里听不出任何情感,连眼睛也没从手中的书上移开,小厮拱手作揖退了出去。 背上隐隐的发痛,婉蜜忍着疼痛随着那小厮再次踏进了那个神秘的书房,那日的密林深处让她仍有心有余悸,轻轻的推开房门,只见陆堔坐在桌子旁翻看着书,他听见她进来一点动作也没有,仿佛她就是个不存在的人似得,婉蜜鞠手鞠脚的走到他面前静静的的站着,安静的房里只听见陆堔沙沙的翻书声,他们两个人谁也不先说话,就这样僵持着,照在陆堔脸上的烛光忽明忽暗,婉蜜看着在床边的烛火径直走过去,拿起旁边的剪子,火光打在她的脸上,低垂的眼帘在眼睑下打下一片阴影,她掐着灯芯剪去了多余的一段,又往烛里填满了油,这才盖上盖子作罢。屋里顿时明亮了许多,陆堔意外的看了了她一眼。 长久站立的婉蜜感觉有点发虚,她索性坐在了床边,早就不是姑娘家了不是吗?还会在乎在别的男人房里多待片刻吗? “伤口还痛吗?”陆堔合上书平淡的望着床边的她 她很惊奇陆堔脱口而出关切的话,身上这些伤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还会问她的感受?她冷漠的摇摇头,他像是看出了她的故意疏离,他站起来慢慢走向床边,婉蜜看见他的靠近,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婉蜜整个人完全被他的影子遮盖住了,显出了她的娇小,他盯着她的眼睛俯下身,婉蜜看着眼前不断放大的俊颜,下意识的全身紧绷起来,他轻触她柔软的唇,用舌头描绘着她的唇线,婉蜜的唇线很明显,所以嘴唇看起来特别漂亮,一种独具的魅惑力,陆堔按住她的后脑勺,让他的吻更加深入,甚至连她嘴边的两个小梨涡也若隐若现,他用力吮吸着,汲取属于她的芬芳,他贴着她的唇 “不要跟他成亲,别忘了你的弟弟”他模糊的抵着她道 一句话让婉蜜瞬间清醒,她死命的想要推开他,但是她的挣扎却让他更加深入,他咬着她的粉唇,双手不受控制的隔着衣服摸着她的背,她的嘴里甚至还能尝到血腥味,突然他尝到一滴泪落在嘴里的咸味,猛然想起第一次在舜朝宴会上看见她一身紫衫淡雅的款款而来的样子,他像恩客调戏般的猛的推开她,婉蜜虚弱的倒在床边,他却拉住她,楞生生的把她拽了起来,她无力的倒在他的怀里,他直接把她扛在肩上,轻飘的几步就飞出了书房,婉蜜晕乎乎的,只能看见不断后移的路。 良久,当婉蜜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她被陆堔从肩上重重的扔在地上,她喘息着,视线却更加模糊了,嗡嗡的耳边好像听见有人喊她,她下意识以为是念星。她撑着地回头却看见关在水牢里的弟弟,仅一牢之隔对她却像遥遥距离,陆堔已经出去了,她趴在地上,几番折腾下来她好像丧失了站立的力气,而乔宇更是整个人泡在水中,仅露出一个头,她看见完好无损的弟弟微微松了口气,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姐姐…。会。想尽办法的。救你出去的。”这句话断断续续像是用尽了她所有力气,婉蜜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身上的蓝衣已经被血染红了,加上她两天未进食,整个人惨白惨白的,连向前攀缘的手背也白的透明。 “姐姐,姐姐,醒醒啊!姐姐……。”乔宇使劲扯着勒住他双手的铁链,水中激死汹涌的水花。 “陆堔,你这个小人,不得好死”乔宇的手上被铁链勒出血,陆堔轻挑的看了他一眼一把抱起地上晕过去的她,乔宇死死的看着他怀里的姐姐,只恨自己没能力去保护,让她躺在灭国仇人的怀中,他激动的在水里扭动着。 婉蜜的头耷拉在他身上,一头长发飘在身后,可是陆堔不会注意这夜中的美感,他只感觉鼻间浓重的血腥味和手中越来越粘腻的触感。 他轻轻的把她放在床上,她一身蓝衣已经透出斑驳的血迹,陆堔帮她脱掉衣服因为急于帮她擦药,面对她的曼妙身子也没动邪念。他盖好被子看着昏睡中的她, 那天的凝露舞真是让他还在回味,她纤细的手臂怎么就能舞出如此动人的舞,她今年多大?好像才十七吧!比他整整小了九岁,她安静的躺在床上感觉也还不错,脑中闪现的想法让他吓了一跳,他低头一看,自己身上沾满了她的血,他咒骂一声,走进里屋。 婉蜜皱着眉悠悠的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别人的床上,环顾四周都是男性的物品,她挣扎着起来,正巧陆堔换好衣服从里屋出来看见挣扎起来的她,他嫌恶的说“既然醒了就赶紧走本王还嫌弃你污了床,” 她低头看见床上果然还有她身上的血,婉蜜赶紧下来,这几下子又让她气喘吁吁,但是她不想留在他的房里,她急着要走,陆堔把门打开翘着手看着她,只是她不争气的身子让她还没走到门口便又晕了过去,陆堔顺势接住了她。 秋夜寒凉,月亮躲进了云里,屋里的男女相拥而眠…。 ------题外话------ 亲们我会努力让把它变成一部性价比高的小说,所以也请大家给我时间写好文,我是会用心写好每一章,每天是不定期的更,还望大家能喜欢~ 第二十章 代价交换2 乌云遮住星光,月亮也躲进了浓重的夜里。 暗黑的房里,婉蜜像个猫咪一样安静的窝在陆堔的怀里,他双手搂着她,两个人的呼吸相互交错在一起,此起彼伏,给人造成一种温馨的假象。陆堔很奇怪自己的反应,和仇国的公主在一起竟然是感觉很贴心,没有厌恶感,他贪恋呼吸着她甜甜的气息,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有这种心安的感觉,听闻她舞艺极佳,上次的小展也许只是她的冰山一角,上回她为了要见弟弟竟还能找到旧朝人,由此可见,她是个聪明的女人,陆堔只和聪明人说话,他讨厌驴唇不对马嘴的感觉,让人很是生厌。 他一低头,下巴碰到她的头顶,瀑布似得黑发披在肩头,偶尔几缕落在他的手臂上,让他心痒难耐,她总是能轻易挑起他的欲望,他一口含住她花朵般的白唇轻轻的吻着她,他汲取她芬芳的源泉,梦中的婉蜜不舒服的轻哼一声,但这种声音像是给了他鼓励,使他更加用力搂住她,他腾出一只手开始解着她的外衣,另一只手也不安分的搓揉着她一头乌黑的长发,他动情的抚上她的身子,忽然的疼痛让婉蜜睁开眼,她看见他动情的在她唇边辗转,只是更加猛烈的疼痛感让她咬住在她唇边留恋的他,察觉到嘴边的刺痛,这让陆堔睁开眼,他看见婉蜜盯着他看,难道刚刚的亲吻她都看见了?他也不好意思的望着她,婉蜜皱着眉,双手环住光裸的身子,整个人往被窝里缩,陆堔是谁?这天下哪有到手的不吃,况且一个美人在怀里,让他怎么能忍,他也不需要压抑自己,他又抱住她,一个翻身他就压住了她,婉蜜疼的倒吸一口气 “别碰我,疼……。”她委屈的说道,眼睛里的眼泪还在打着转。 只是黑夜里哪里看的那么清 已经动情的他根本是欲罢不能,他摸着她光滑的脖颈说“我会轻轻的,别怕!” “别怕?”这句话在婉蜜听来是多么动听,这让婉蜜得到了久违的心安,即使是从他的嘴里听到的,他第一次给了她一点也不动听的安慰,于是她带着满身的痛和他一起,他果然放轻了许多,她抓住旁边的围幔,她的脸色也微微有些许泛红,没过多久,她的身子一阵一阵的发虚,她就晕了过去,陆堔也趴在床上平复自己,最后还轻柔的抱着她安静的睡了过去。 天上的月亮不好意思的躲进云里一直没出来。 ——分割线—— 婉蜜身穿白衣被紧紧的绑在黑马背上,苍白的脸和白衣似乎交融在一起,但她那副飘飘欲仙的样子却也让人想入非非,顾亦宸看见那绳子紧紧的捆绑着婉儿,心里冒出的心疼,让他用憎恶的眼神看着陆堔,而他的旁边站着的正是陆堔的母亲,陆堔拉着马绳的手一紧,谁知老夫人看见他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陆堔松开手里的绳子,那马朝顾亦宸那边走去……。 ——在他后面的草丛中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马背上的她,马晃晃悠悠的向前走着,而陆夫人也由着下人牵往他这边,显然,陆堔和顾亦宸两个人,谁也不相信谁。 那马刚走到中间,婉蜜和陆夫人擦身而过,谁知晓,牵着陆夫人的下人突然往地上投掷下烟雾弹,一下子四周都弥漫着浓重的烟雾,陆堔捂住口鼻,眼看婉蜜要被烟雾笼罩时,一支离弦的箭从陆堔的后方射出来,它直直的对着婉蜜的后胸,只要这一箭射中她,她必然是永没黄土的,只见陆堔慌忙从地上抓起石子用更快的速度打了过去,箭心像右偏离,继而狠狠的刺穿了她。烟雾弹巨大的响声让在场的其他人都吓了一跳,受惊的马高仰起前蹄狂跑起来,马背上的婉蜜被重重的摔下马,她吐了一口血,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她身上紧捆的绳子却让她无法脱身,马上又被奔驰的骏马拖着奔跑起来,消失在雾中。 顾亦宸吓坏了,也顾不上陆夫人了,趁着雾蒙蒙就追了过去。陆老夫人趁乱走到了陆堔旁边,她摸着他生硬的脸庞,一下子老泪纵横,而陆堔却心不在焉的敷衍着,他担忧的看了一眼雾散尽的前方,地上还留着一条长长的血迹弯延到无尽的前方…… 一股钻心的痛从后背袭满全身,她被飞驰的马拖着,马蹄后卷起的沙石不断的打在她的脸上,地上的石子也随着脚步进到她的嘴里地上的沙石不断从口中跑进去,坚硬的土地撞击着她的胸口,婉蜜只感觉灵魂像是要抽离,胸前传来尖利的钝痛,手臂和地面的摩擦发出火辣辣的痛,她甚至已经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她被马拖了好长一段,直到捆绑的绳子被地面摩擦断了,她才被甩到一边,在地上滚了几圈轻撞在石头边,停了下来。 顾亦宸跟着一路触目惊心的血看见躺在石头边的婉蜜,她背后还插着一支折断的箭,浑身是血的 倒在沙地里,顾亦宸丢掉手中的剑,他双腿颤抖着跑过去一把抱住她,颤抖的双手放在她的鼻间,他把脸躲在她满是沙石的头发里发出了低低的哭声…。 顾亦宸抹了一把脸,解开她身上勒出血的绳子,打横抱起她踉跄的往回走去。 “堔儿,为娘以为要在舜朝终老了,没想到还能这么近的跟我的堔儿说话,我真……”陆老夫人擦擦眼泪,哽咽的说道。 “再次相见是必然,母亲应该高兴”他淡淡的说道,脑子都满满都是那支离弦的箭和那触目惊心拖延一路的血…。 ------题外话------ 加油,t^t 第二十一章 交换的代价3 “婉儿,婉儿”顾亦宸不时的叫唤着怀里越发冰冷的她,他慌里慌张的回府,连丢在地上的剑也忘了拿回去。,婉蜜身后的箭透过后背直到前胸,在前面还能看见那被地面摩损的箭头,但这些还不是最严重的,她的衣服被摩的衣衫褴禄破烂不堪,头发也被卷在了一起,干裂的嘴唇里还粘有泥沙,左边脸被地面强大的力量摩擦的血肉模糊,左手臂更是不忍细看。 他悲泣的把她放在床上,这个就是他最爱的婉儿,梦中的姑娘,心心念念要娶回来的妻子,如今却这般躺在这里,一动不动,不哭不笑,也不会向他笑。 “陆堔,我顾亦宸这辈子跟你势不两立!”他攥紧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一会太医提着箱子来了,他看到她身上的伤,当即力断的准备要拔箭,太医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既没有慌张也丝毫没有犹豫,当顾亦宸抓住婉蜜的身子时,他迅速拔了出来,没有一丝考虑,血当即就喷了出来,溅得他们一身,但是他们谁也没有介意,顾亦宸看见不断流血的伤口,拼命用手去堵住,血慢慢从他的指缝里流出来,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了,太医擦擦汗连忙撕开她胸前的衣服,帮她包扎伤口,顾亦宸不时紧张的看着婉蜜的脸,而太医则气定的坐下来为她诊脉相,几个小丫头端着一盆热水,药物和干净的衣服来,顾亦宸这才和太医出去了。 在门口,顾亦宸揪着太医问“她怎么样了?” “外伤倒是小,但那胸口一箭也太勉强姑娘的身子了,姑娘怕是挺不过去。”太医惶恐的答道。 “去,把府里的贡参煎了,给她用下” 继而转身回到了房中,她的身上缠着厚实的绷带,浑身是伤的躺着,不哭不笑也不说话,他抓着她的手坐在床边,守着她 “婉儿你会好起来的。我还要等你漂漂亮亮的嫁给我呢”他悲伤的说道。 —— “谁让你杀她的?谁?”从陆堔的房里传来大吼声 “王爷,你不是说他如若毁约就杀了她的吗?”那小厮惊惊颤颤的伏在地上 陆堔抿着嘴烦躁的揉揉头,手朝外挥了一挥。那小厮当即就出去了,房里安静的恐怖。 他颓废的坐到椅子上,哗的一下,把桌上的东西全摔到地上,他在房里生气的摔东西,门外的小丫头吓得不敢说话。 陆夫人打开他的房门,突然从她面前飞过一个花瓶,她吓得靠在门框边 “堔儿,你怎么了,跟母亲说说”她看着眼前这个怒目而视,令她感到陌生的儿子。 看见母亲来了,他才坐回椅子上。 “没事,母亲,你去休息罢,我也累了”他走过去扶着门口的陆夫人 “堔儿,你的手流血了。快去包扎包扎。”陆夫人心疼的抓起他的手 陆堔满不在乎的把手从她手中缩回来,他扶着母亲出了房间 “母亲,回去好好休息,我还有事情处理” “好好,堔儿,要照顾好自己,这刚回来,我也帮不到你什么” “没事的,母亲”他说着 陆堔感觉母亲的回来并没有让他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反而感觉到心很累。 “王爷?王爷,皇上让即刻进宫商议事情”门外一小厮趴在门上试探性的敲敲门,半天没有反应,小厮正从门口退下来,门却猛的来了,陆堔从里面走出来,看都没看旁边的人一眼 第二十二章 感情用事 陆堔走到高位上的皇帝面前,他只是一拱手 “从战胜归来,已有半月没见了,瑞王都在忙什么”李琨坐在堂上端着茶笑着说道 这天启朝是由陆堔和李琨一起打下来的,他们算的上是患难之交,多少苦难是一起度过的,纵使他们表面是以君臣之称,但实则却是最好的朋友,伙伴。陆堔原本就对皇位是没什么兴趣,所以他也乐的自在的做一个逍遥王爷,而李琨在国之大事上还是会与他商讨,去听听他的意见。 天启百姓人人都知道,天启看则是皇帝一个人的,但实则是由两个人当家,但奇怪的是皇帝好像并没有不高兴,反而却更加看重瑞王陆堔。 “清剿舜朝的残余,顺便还把我的母亲接了回来”陆堔也随性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两个人好似一家人,随意的在讨论着家务事般,丝毫没有感到约束和不安,也许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亲情感,才让他们有这样的关系,他们有很多别的皇子没有的兄弟情感。 “改天有空,我还要去府上拜访伯母。对了,今天收到密报,说是大嫂还活着,不过不知道在哪?你清扫余孽的时候有消息吗?”李琨轻抿一口茶 最近听到的消息都太出乎意料了,不过这对于陆堔来说确实是个好消息 “你是说真的?”陆堔停住端茶的手 他确实是不敢相信,当年诺儿是死在了他的面前,不过奇怪的是在装殓的时候她的身体却莫名的消失了,他也曾怀疑她是还在人世的,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去证实自己的猜想,如今听皇帝这样说,他倒是有几分相信了。 “难不成我还能骗你吗?”皇帝开着玩笑,就像是对着自己的兄长般。 “现在我也只是察觉到了踪迹,但是具体在哪里还是不知道的,慢慢来,舜朝已灭还怕找不到大嫂吗?” 陆堔点点头,满腹心事的从皇宫里出来…… 他刚走进瑞王府,只见他的门前站着两个大夫,他摆摆手,旁边走出一个鬼头鬼脑的小厮 “王爷,他们都是卫国宸王府里的太医,奴才按您的吩咐找来了。” 陆堔背着手,长腿一伸就迈进了内殿,小厮一使眼色,那两个大夫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待他们进去,大门砰的一声关住了。 “情况如何?”他背手站在桌边仰头看着墙上的画 看似漫不经心的一问却让两个大夫吓得跪下了,他们大半夜被人莫名其妙的抓来天启朝,现在又被一个冷酷的男人责问,如果惹他不高兴,这一把老骨头怕是要永远在异乡了。 其中一个较为年轻的大夫他假装镇定的擦擦额头上的汗“不知大人说谁?” 陆堔猛的回头撇了他一眼,极为不耐心的说“顾亦宸带回来的人” 大夫好像是瞬间明白,只见他拱着手答道“姑娘伤的严重,好像活不了多久了,应该是胸前一箭所致,加上身上别的外伤,姑娘本就身子弱,大概是……” 他还没说完,陆堔回身就挥剑砍倒他。另一个大夫看见如此同行的人是如此下场,猛的叩下头,如捣蒜般的磕着,他挥汗如雨,嘴里连连喊饶命。 陆堔把手里带血的剑扔在一旁,冷冷的说“我不要听到大概,也许。我要确切的事实 ”大人,那位姑娘只要能醒过来就会没事但现在伤的太重,又几天没有吃东西,她靠自己是没力气醒,只能我们去辅助帮她。“大夫一口气说完了,还算是讲的明白, 这是他的话却又激起波浪,陆堔拍拍他的肩膀,那大夫即刻勾头伏在地上 ”给你雪莲,去治好她,如果让我发现你私逃了,那…。“ ”不会不会,我一定办好,一定办好“ 夜色迷人,他走进了母亲的房里…。 —— ”宸王爷,昨夜小人寻遍古书,并找到了对姑娘病的良药“。大夫守在门外谦卑的说道 顾亦宸在房里看着小丫头为婉蜜换药,那满身的伤,连身为男人的他也不忍细看,他是要娶她的,所以此时他也没有不好意思,他皱着眉端起旁边黑呼呼的药轻轻的吹好送到她的嘴边 ”良药苦口,喝了就能快快好了,就能当我的新娘了“他轻笑的哄着睡梦中的她 旁边的小丫头忍不住轻捂着嘴…。 ------题外话------ 啦啦啦—— 第二十三章 醒来 几日后,婉蜜看见趴在床头的顾亦宸,她轻轻的动了一下手,想要去摸摸这个真心对她的男子,可没想她刚抬起手臂,肩膀处传来撕裂般的钝痛,顾亦宸感觉到了轻微动静,他抬起头,婉蜜看见他一脸憔悴的样子,眼泪就瞬间划过她苍白的脸颊落在枕头边。 顾亦宸眼含柔情抬手擦掉她的泪 “婉儿,以后我们不会分开了,自你从鬼门关出来就注定是要嫁给我的,忘掉从前吧!”他诚恳得说道 婉蜜又如何不想嫁给她爱的人,只是她已不贞洁,哪里还配得上这个一直等她的人,这原就是个不可挽回的错误,一个让人痛苦的结果。 她安静的闭上了眼,眼里滚滚而来的热源也被暂时封存,她无悲无喜,独自承受这痛苦。 顾亦宸看见闭眼休息的她,轻手轻脚的从房里退了出去。 婉蜜仰头看着梁上发呆,脑子里满满都是陆堔那句 “不要嫁给他,别忘了弟弟”的话,她长长的叹息道…… —— “伯母从外朝回来,路上可算是辛苦了,万幸是终于回来了”李琨摇着小扇坐在椅子上 陆夫人紧张的看着旁边的儿子,他倒是放的开,随性就坐下了,俨然半个主人的架势,而皇帝反而乐呵呵的望着她,这就让她搞不懂了,这泱泱天启朝的皇帝竟亲自去王爷府里,只是为了探望他流落外朝的母亲?都说帝王心难测,果然是不错的,虽然她不知道这位年轻的皇帝到底是何意,但她依然拱手作揖笑着回答,保持自己该有的模样,她又暗暗的瞪了眼在一旁端坐的陆堔,心里边还责怪他不懂事,没有君臣之礼,但下一刻她就被人扶起来,也同样端坐在椅子上,她正感疑惑,皇帝却开口答道 伯母不必拘束,我与陆堔本就是世交,不在乎这繁琐虚套,随意即可。 这却让陆夫人更摸不着头脑了,可她还是坐上了椅子。 “想必夫人受了不少委屈,现在好了,可以在陆堔身边贻想天年了” “敢问太后在宫里可还好?” “陆伯母哪里的话,朕一直独身一人,幸的遇上好兄弟,这才有了牵挂” 陆堔看着堂上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忍不住就打断 “母亲在舜朝这么久,可知道些别的事情” 说到这李琨也停下了话,显然,他也对这个问题来了兴趣。 “舜王想要用我去引出堔儿,好来个一网打尽,我怎么可能去害自己的亲儿子呢?”说着作势扬起手绢擦着还在眼里的泪 陆夫人从头到尾的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李琨听完,当即就要封她为诰命夫人,陆堔却一口挡下 “母亲年迈,恐不得担此任,就让她陪在我身边享清福罢,皇上也就由我去了” “既然瑞王都这样说,那我也不强求”他听见陆堔的话自然也不会逆他愿 “堔儿,诺儿呢?怎么没见她”陆夫人环顾四周,找寻人影 陆堔面色一沉,装作不在乎的样子 “她不在这,当年同母亲一同走了” 陆夫人略微痛心的说“那孩子看着挺不错,可惜了,难道我的堔儿现在还未曾娶亲?” 李琨看着阴沉脸的陆堔突然就笑了。 “可不是?瑞王不急我们都替他急。况且夫人急着抱孙子呢,哈哈哈…。” 陆夫人被这个皇帝逗笑了,但他的话又恰恰说到了她的心里。 李琨看着脸臭的陆堔突然就觉得又回到了当初无拘无束的日子里,他不由的微微一笑。 陆夫人看着与儿子年纪相仿的皇帝,他们就像是亲兄弟般,她也关心的问李琨的子嗣 “我只有一位皇后,下回带来给陆夫人看看” 李琨也是高兴,他从小无父无母,只有陆堔把他当亲弟弟似的照顾,他的母亲回来了,他心里自然也高兴的。 “天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你们好好聊聊。”说着,他便起身,结束了这次愉快的谈话。 “堔儿,这个皇帝待我们挺好的,你一定要…。” “母亲,自小我和他是一起长大,情同手足,母亲大可把他当第二个儿子” 陆夫人惊喜的看着他,陆堔让她把皇帝当第二个儿子?幸福就是来的如此快,她差点反应不过来。 昏黄的烛光打在房里的帘帐上 婉蜜安静的睡着,房里的小丫头整理好物件,都轻轻的关好房门,这时从帘后露出一个黑影…。 第二十四章 应允的示爱 他偷偷的掀开围帘,光把影子照在墙边,他悄悄的拉开婉蜜床边的帘帐,看见床上的人儿,他显然一愣 她脸色苍白,轻抿着嘴,面部给人一种安宁感,柳眉下的杏眼紧闭,关上了她眼中的流光逸彩。但她的右边脸却毫无违和感,脸颊处边地面擦出一个大伤口,看了让人触目惊心,他趴在她的床边,指尖轻轻划过她的右脸,只是安静的看着她。 早上,婉蜜一睁开双眼,便看见坐在床边的顾亦宸,他笑着看着她 “婉儿,大夫说你的身子越来越好了,想来,不日就能贵为我的宸王妃了”他轻笑出声 婉蜜坐外床上,手抚上右脸,那凹凸不平的触感像是时刻都在提醒她。 顾亦宸看见她的动作,也明白她的介意,她的在乎,他紧握她的双手放在胸前 “婉儿,你感觉到了吗?这里的每次跳动都是因为你,它看不得你的不好,如果你不希望它破碎,流血,那就什么也不要想,漂亮的嫁给我” 婉蜜的双手感觉到了他胸前有力的心跳声,他的心也因为他的话而变快,握住她的手略微有些滑腻,她咬着唇,这样一个不计她的过去的男人,是一个值得她去一生珍爱,一生依靠的男人,她红着眼睛,抱住他,顾亦宸也顺手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婉蜜闭着眼,热泪顺着脸颊落了下来,顾亦宸吻过她的眼睛,不让她的泪流出来 “婉儿,以后我不会让你哭的,你的泪都由我来承受,你要相信我。” 他像是许下了一个一生的承诺,郑重的把腰间的玉佩解下来錧在她的黑发上 墨色一挂绿,姑娘煞是可爱 敢问在何家,原是宸王妃 婉蜜窝在他的胸前轻捶着,顾一亦宸抱着怀里的人儿像是拥有了一整个世界,他感受着她身上的暖暖,鼻尖萦绕着芬芳,他把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黑发上的玉佩轻晃着。 ——一月后—— 顾亦宸手里拿着一束野花从飞驰的马背上跳下来,还没进屋就听见他的喊声,她急急的跑到门口,扶着门框张望着他,果真就像一个在家等丈夫归来的女人,她拍拍他身上的泥,顾亦宸欢快的把后面藏着的花举到她的面前,婉蜜笑着接过,他搂过她的肩回到房里,屋子里散着淡淡的香味,只见到处都是他送的花,草,还有各种各样的衣服,连她的帐外也都挂满了平安符和铜铃铛,府里的人都张口闭口的王妃,她还怪不习惯的,还没行嫁娶之礼就这样喊也怪难为情的。 “婉儿,我昨儿找人算了,后天日子最合你我生辰八字,我想我们就在那天行婚嫁之礼,你以为如何?”他摸着她光滑的脸,把她额上的碎发别到后面 婉蜜的眸子暗淡下来,这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弟弟乔宇还在那个恶魔手里,这让她进退维谷,不知所措。 顾亦宸像是读懂了她的担忧,他随手摘下一朵花别在她的发髻上 “婉儿,你要相信我,这些事我都会一一办妥。现在你只要应允我便可” 他害怕她会突然反悔,所以急切的想要向天下证明,算日子当然也只是他的计策。 事到如今,靠自己的力量肯定是救不出弟弟的,现在也只能无条件的相信他 婉蜜娇羞的把鬓边的花拿下来“赠君鬓边花,拟作并蒂莲” 顾亦宸欣喜的接过,这并蒂莲乃象征夫妻白头,是一个最美的承诺。他一把打横抱过婉蜜,在原地转着…。 顾亦宸只觉得前方一片光明…… 第二十五章 大喜大悲 婉蜜的周遭一片火红,只见陆堔像地狱撒旦般手执长剑砍倒了所有人,剑的尖端还在朝地面滴血,他的邪笑着,喜堂的地上躺着的都是来庆祝的人,她身上的嫁衣正流着血,她惊恐的捂住脸,却发现手里也满是血,她惊叫一声。猛的睁开眼。 ——王妃,王妃,奴婢给您梳妆。小丫头灵巧的手为婉蜜錧起一个发髻,她看着镜中自己无悲无喜的脸,她的脸上扑着厚厚的脂粉,让人看不出那条狰狞的疤,她伸手抚上那个被隐去了的伤痕,她挡住小丫头的手,不让她为她装饰头花,她换上火红的嫁衣,鲜艳的红色把她衬得更加娇艳,红色的嫁衣包裹着饱满的双峰,纤纤细腰不赢一握,流苏长裙垂落在脚边,她只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脖子,莹莹杏眼却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她只是个任人摆布的傀儡,这她想起刚刚做的梦,不觉汗毛战栗。 “婉儿你在里面吗?”顾亦宸轻敲门 “王爷,新婚前双方是不能见面的,不然就不吉利了”门外一小厮阻挠着 “婉儿,我就跟做梦一样,你是真的要成我的王妃了吗?” 他像个小孩子一样,不断的问着,得到了结果就好像是讨要到了糖果那般高兴。 “亦宸,我等会就出去了,你先好好坐着”房里的婉蜜簪上一支金步搖 门外,顾亦宸高兴的往回走,心仪的姑娘终于要嫁给他了。 “你们出去吧,我再准备准备就出来” 房里的人一拱手轻轻的退到了门外。 紫陌风光好,绣阁绮罗香。 相将人月圆夜,早庆贺新郎。 先自少年心意,为惜殢人娇态,久俟愿成双。 此夕于飞乐,共学燕归梁。 索酒子,迎仙客,醉红妆。 诉衷情处,些儿好语意难忘。 但愿千秋岁里,结取万年欢会,恩爱应天长。 行喜长春宅,兰玉满庭芳。 婉蜜嘴里轻哼着。无疑是希望恩爱能长久。日后便是嫁夫从夫了,只是她没有一个亲人来参加这场婚宴,难免感觉有些凄凉。她起身。 “王……”门外传来小丫头短暂的叫声。 她正惊奇欲开房门,却没想门先她手开了,陆堔一身纹龙黑衣出现在她的眼前。婉蜜着实吓了一跳,陆堔背着身关上了门,他调笑着她“要用你这副残破,肮脏的身子去嫁人吗?也不知,他怎会要你?” “那还请王爷离我远些,不要被我这肮脏之人污了身子”婉蜜顺着他的话说着自己 一个女人,最宝贵的东西都没有了,还要这样被人作践,婉蜜,你的心到底有多坚强,才能脱口而出这么伤自己的话。 陆堔勾嘴一笑,好个伶牙俐齿的女人,他什么话也没有再说,拽着婉蜜的手腕就往外面拉,娇弱的她哪里敌得过他的蛮力,饶是不肯,却也在随着他往门口走,他拖着她在府中七拐八拐,身子原本就没好全的婉蜜早就气喘吁吁,他看了她一眼,打横抱起她来,一个轻飘踩上房顶,就出了宸王府。 —— 旁边路过的小厮看见婉蜜房门大开,门口躺了一地昏睡过去的人,大喊大事不妙,这下府里上下都惊动了,王妃被人劫走了。 事出有因,冷静下来的顾亦宸脑中立刻就出现一个人来——瑞王陆堔。 于是当即下令派兵去卫国通往天启的道路上守候。 陆堔和婉蜜坐在飞驰的马背上,那次的跌下马让婉蜜仍心有余悸,她紧张的抓住陆堔的衣角,生怕他会再次把她扔下去,尽管上次是她一个人骑马,陆堔双手紧握僵绳,两眼不时看着四周,突然路面上出现一根绳子,绊倒了飞驰的马,陆堔搂住婉蜜安全的站在一旁,骏马猛的摔倒在地,躺在地上哀鸣。 “不知阁下是何人?但只要放下王妃,就放你生路”领头的人先是客气的说道 这几个人他还不放在眼里,他拔出了剑。 “王爷,在谷口发现了王妃的踪迹,旁边有一男子,并与我交战” “就一个人?”顾亦宸不可思议的问到 “目前没有看见别的可疑人参战”士兵说道 “多派人去,务必要把王妃带回来,不能损伤,不然要你们脑袋,退下” 这倒是让他吃惊,这陆堔竟敢单枪匹马来他的地盘,难道是认为他不足为威胁吗?他换下这一身的喜庆,也准备去会会他。 —— 越来越多的人让还要保护一个人的陆堔感到吃力,他手中挥舞的剑也越发无力,他不断的在往后退,而他们却在一步一步的紧逼,顾亦宸用的就是人海战术,虽然武力不及他陆堔,但是用人多来使他精疲力尽。陆堔拉着站在一旁无所适从的婉蜜,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断崖,更加用力的阻挡不断冲上来的敌人。 婉蜜紧张的看着前面,她的脚踩在断崖边,几颗碎石滚落到深不见底的崖下,陆堔挥舞着手中的剑,一个用力,婉蜜脚下一滑,跌下崖,陆堔拉着她的手被猛的下降重力也拖了下去……。 第二十六章 坠落 陆堔紧紧的抓住婉蜜的手,他们飞速的向崖底落下去,陆堔腾出一只手猛的抽出随身带的小刀,用力插在不断下滑的崖壁上,刀锋与石头摩擦蹦出火花,并发出刺耳的声响,刀锋不断的在石头上磨过,留下一道痕迹,感觉到刀划过的地方慢慢变得松软时,陆堔咬着牙使劲往里一插,刀底像是撞到了植物的根,他们身体一滞,就在快到崖底的地方停了下来,陆堔喘着粗气,抓住婉蜜的手被汗浸湿,变得滑溜溜的,婉蜜只感觉自己在不断下滑 “救我!”她抬起头,用悲泣的眼光看着陆堔,想到自己还有那么多没做完的事,她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就是不能死,但是她不知道这个男人会不会为了减轻重量而松开手,尽管他抓住的是她带伤的手,她甚至还感觉到了伤口裂开的流血,但她却强忍住这痛去说出她的想法。 陆堔低头,看见婉蜜那像是对他不抱希望的双眼,他下意识就抓紧了她因为汗而滑动的手,他们悬在崖边,陆堔朝下面看了一眼,涓流的河两边灌丛繁茂,密不透风,树枝丫杂乱的长着,有的还碰到了崖边,在他的位置上,隐隐约约的看见在树林掩盖的崖间像是有个小洞穴,他看的也不是很真切,所以也不太确定 “你看一下在你下方,是不是有个洞穴”他开口 听到这话,婉蜜吃力的低下头,果然,如他所说,密林遮掩的地方果真有个不大的洞穴,只是距离有点远 “我们下去,当个落脚地”不等婉蜜回答,他用力的撇开刀锋,他们又飞速的向下跌去,直到在洞口附近才停了下来。 洞中什么也没有,而且只是个小的可怜的甬道,多走几步就撞到了底,不过对于他们来说,也是还好的结果了。 陆堔甩甩手把刀子又贴身装进刀鞘里。 “你刚刚为什么那样看我,却又开口让我救你”陆堔想到她用那绝望的眼神看他,他就浑身不舒服,脱口就问了出来 “那王爷为何不松手,让我听天命即可”显然婉蜜是不想回答他 陆堔吃憋,转而开始扯着她的衣服,她里面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裘衣,他一甩手,就把她的红嫁衣从洞口扔了出去,它在空中洋洋洒洒的往下掉。陆堔这才看见她的衣服上斑驳的鲜血,胸前后背一片都被血染红了,深秋的凉风让她冻得瑟瑟发抖,陆堔看见她那代表婚嫁而錧起的发,像是在发泄似的抬手就拔掉了她头上的步搖,也从洞口狠狠的扔了下去,一头青丝哗的一下就散在她的背上,遮住了她后背的血。婉蜜牙齿打颤,环住身子蹲在地上,陆堔脱下外衣披在她的身上,他霸道的扯住婉蜜,让她在他身旁坐下,他环住她的肩,把她抱在怀里,婉蜜只觉得后背源源不断的热温暖着她。 “让我看看你的伤”说完陆堔就霸道的开始解她的裘衣。 婉蜜用手抵触着他暖厚的手,企图阻止他 “我没事,不必看了”她慌忙开口 而裂开的伤口却随着她的动作流血。 “不想被我撕掉衣服的话就不要乱动”他蛮横的拿来抓住他的双手,掀开她的衣服一看 身上小伤都七零八落的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有些伤的深的还留有疤,和一个个小疙瘩,而她的胸前被一箭贯穿,大伤口因为刚才的动作而裂开,还在向外冒血,他挑起自己的里衣撕下一片布,把她的手轻抬起来为她缠上。血很快就染湿了,他裹紧她身上不多的衣服,失血过多的婉蜜开始犯困,她倒在他的怀里,陆堔双手抱住她,疲惫的他嗅着她身上的清香也进入了梦乡… 当他听见她要成婚的消息就马不停蹄的跑到卫国,见到穿着嫁衣的她不由分说急着就走,路上又经历了那样的事情,精神上一直处于高度紧张饶是他陆堔也累得不行,很快,他们便相拥而眠。 第二十七章 崖下1 待婉蜜再次醒来时,却发现外面一片暗黑,偶尔透出一点星光,不大的洞中还燃烧着一堆柴火,而陆堔却不见了踪影。她坐在火堆旁烤火,睡过一觉恢复课一下体力,才发现自己胸前疼痛难忍,可能是伤口没及时的处理而变得更加严重了吧!这荒山野岭的也没有可用的药,只好忍着,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拖着自己沉重的身子缩在了火堆旁,透过洞口不时还传来外面夜莺的叫声。 不多一会,陆堔提着两手东西回来了,他顺着附在崖壁上的树枝轻松的上到了洞中,见到她已经醒了,便开始收拾手里的东西,他把捉到的兔子处理好,用树枝穿起来放到了火堆边。 “伤痛不痛?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如此关切的话到了他的嘴里却变成冷冰冰的 不知为何,她原本想吃东西的欲望在看见一块完整的兔子肉后就瞬间消失了,她惯性的摇头。 陆堔看见她嫌恶的眼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一把抓住放在火旁的兔子,扔在地上,自己靠着墙边闭着眼小憩。 婉蜜见他不高兴的样子,她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把刀给我” 陆堔一睁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难道因此她要寻短见?但他还是从怀里抽出给了她,他倒是要看看她想怎样 只见她拔下串好的兔子,用刀切下一小块肉,毕竟她手上的伤没好,还没切好碎她倒是疼的直咬牙。陆堔接过刀子,这才把兔子肉串上了。原来他倒是误会她了,婉蜜只是不想和他分这个兔子。 趁着肉还在烤的功夫,陆堔把寻来了的药草切碎,又喊她脱了衣服 婉蜜不好意思别过头,掀开衣服只露出了那个伤口。 “又不是没看过,扭扭妮妮做什么”说完哗的一下,她的一整个背都露了出来,光洁的背偶尔还能看见一点小疙瘩,他敷上药草,又细心的绑好,忙完这些,陆堔才发现自己已是满头汗,婉蜜忙把衣服拉起来穿好。他转动着火旁的肉,婉蜜看见他的袖口被划出一道裂缝,轻拉住他的袖子。 “脱下来,我给你缝缝吧!”她平白就被他打搅了婚礼,但他也救了她。 陆堔看了眼,袖子半开。当即就脱下来给了她。 婉蜜拿出贴身的针线包低着头对着火光细细的缝着,他手里是在不停的转着肉,而眼里却是在看着她,她半披着衣服,用针在他的衣服上落下密密的针脚,那样子像是一个为丈夫缝衣的女子。 不知过了多久,陆堔接过衣服重新穿在身上,婉蜜也抓起火边的肉递到嘴边 待肉足饭饱陆堔将残渣从洞口扔了下去,他转过身,却看见婉蜜在盘着她那满头青丝,露出她那白皙的脖颈,他猛的抓住她的手腕,她的头发一下子就散了开来。 “盘起来真难看,以后不准再盘头发”说完松开了手 婉蜜狐疑的看了他一下,没有多说什么,她无心的挑弄着面前的火堆。 —— 在这深秋里冰冷的地面发出刺骨的寒气,也许是柴火不够了,火慢慢的就小了下去,地上没有任何的铺盖,她冷的缩在墙角里发抖,而旁边的男人却一动不动的睡着,她看了他一眼,下意识就不愿意去接近他,婉蜜强迫自己去想些别的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让自己不那么冷,但是这寒凉的山里风不断吹在她身上,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移动身子,像做贼似的轻轻挨着他的手臂,她只希望他已经睡死了,没有察觉自己的靠近。哪知她刚挨过去,他就伸手搂她进怀里,一股男性的霸道气息包围着她,她被温暖的包裹住了。 他在她刚迈开步子的时候就醒了,习武之人听觉异常敏锐,何况是在如此安静的夜里,他倒是想知道她要干什么,直到她轻挨着他的时候,他闭着眼,嘴角一勾,搂住身子冰凉的她 第二十八章 崖下2 一夜好梦…。 早晨,露珠顺着洞口的树枝滑下来,刚睁眼,陆堔就看见窝在自己怀中的娇小身子,她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睛,挺直的鼻梁下面小小的嘴轻抿着,乌黑的散发衬的脸愈发苍白,只让他觉的她更加柔弱,她的身子在他的臂弯里随着她的呼吸不断起伏。他突然就觉的一股火从小腹直窜上来,他轻轻的撩弄着她拖延在地的长发,白白的脖颈若隐若现,更显她的妩媚。只怕他连自己也没发现此刻眼中的柔和,他忍不住像是恋人般的吻了一下她的眼睛,但他立马就回过神来,他竟然被她的美貌迷住了?婉蜜被惊醒,悠悠的睁开眼,陆堔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两手一松,没有任何准备的婉蜜就摔到地上,她吃痛的起来,这个男人阴晴不定的性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扔下她走了。她只想快点找到回去的路,避免在这荒郊野岭的再生出什么事故来。她起身走到洞口处张望着。 —— “回王爷,那男子携王妃坠崖,现在不见了踪影。”士兵跪在地上 一本书啪的一声猛砸在士兵的头上“再去找,找不到就不要回来了” 士兵还是第一次见自家王爷发这么大的火,他吓得一面应和便连连往外走。 都怪陆堔,若不是他来搅局,现今他与婉蜜便已是夫妻,又怎会要轮落到到处找人的结果,气愤归气愤,他也担心她的安危,看过她满身的伤,就知道她是断断不能去陆家的,何况陆夫人已经回到了瑞王府,那样只会害了她的。他要阻止陆堔,阻止他的企图,他的妻子就应该由他去守护。 洞外一片广阔,树层层叠叠的交错在一起,林缝间隐约看见潺潺的流水,莫名就给这带上了灵气,此时地形复杂,正是逃跑的好机会只要出了这片林子,应该就是卫国的地界了,但…。,她回头望了眼陆堔,只见他只是平静的擦拭着他的小刀,连看都不曾看她。婉蜜气馁,走过去都着嘴小声的说“我要下去” 陆堔眼睛一抬,一本正经的盯着她的脸“下去干什么?” 听到他的质疑本就有点心虚的她红了脸,她双手交叠在身前,她灵机一动咬着唇“我想再去找些昨天的药草,伤口疼” 陆堔只是微微一觑,伸手就拉下她的身子,婉蜜倒在她的怀里她挣扎着要起来,陆堔却反把她按在地上,他低着眼看着身下的她,他的头发也垂落在侧,紧接着他就封住她的唇,他反剪住她的乱动的双手,婉蜜气急,他仅用一只手就紧紧的抓住了她的双手,婉蜜弓着身子屈起脚想要抵抗他,陆堔的吻从嘴角一直缠绵到她的耳后,另一只手还托起她的头,她喘息着。但陆堔却夹夹嘴坐了起来。他拉起地上的她,那吃憋的表情让婉蜜疑惑,按理说是他赢了,但他怎么停下来了。 只见他捂着嘴皱眉说“你脸上涂了什么东西”。 婉蜜一听摸上自己的脸,昨日是自己大喜的日子,新娘当然要画美美的妆容给夫君看的,毕竟那是女子一生最重要的一天。而自己的脸上那个疤自然是用了厚粉盖住了。也难怪他觉的怪怪的。婉蜜只希望脸上不要有疤痕,美不美倒是其次,在以前的舜朝,女人的脸上要是有疤,就会给人看不起。所谓的舜朝第一美人都是别人冠以她的,其实美与不美从来就没有明显的界限,也许她的长相恰恰符合大部分人对美的认识。 “女人的脸上当然是脂粉”她捂着那半边脸淡淡的说道 听到她这样说,陆堔只觉的面子上挂不住,就算她并没有笑他,却也让他觉的瑞王的面子受损,刚刚看见她脸红红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撒谎,本想就只逗逗她的,却吃了一嘴的脂粉,难怪感觉不对,可真算的上是“美人在怀,却碰了一鼻子灰” 他抱起她,踩着树枝一下子就走到了地上,刚走没几步,他撒手就把她扔到河里,自己随后也走了过去,河水刚到陆堔的肩膀处,却足以把她淹没,水没过她的头顶,她在水里挥舞双手,扑腾着,陆堔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拽了起来,她湿湿的长发紧贴后背,刚刚差点喘不过气的她,此时紧紧的搂住陆堔的腰,生怕自己再滑下去,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陆堔伸手,却按住她的头又把她强行把她塞进水里,她的发丝还轻漂在水面上,尽管婉蜜从来不奢望他会帮她,但也不想被他淹死在这不知名的荒郊野外,水面慢慢又变成无波澜状态,陆堔抓着她的脖子把她提了起来,浸满水渍的脸上赫然出现三个手指般大的疤,婉蜜闭着眼,前额头发还在滴水,陆堔把她前面的湿发抚到脑后,他摸着她光滑的脸,一口含住她花朵般的唇…… ------题外话------ 网络好差,好艰难的传完文 第二十九章 崖下3 陆堔的手紧搂住她,两具湿透的身子贴在一起,彼此都能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存在,婉蜜本就只穿了件单薄的裘衣,她的xx抵在他的胸膛上,她真的很白,比水中泛起的碧波还要诱人,他品尝着她滑腻肌肤带来的香甜,他的吻从嘴唇一路转到了脖颈,并在那里流连,此时她的脸上没有了让他作呕的脂粉味,取而代之的是她身上独有的香甜,那才是极为美味的,他连x带咬,撩开她的衣服,露出她白嫩细滑的肌肤,婉蜜酥肩半露,他的手从她滑嫩的后颈向上,揉搓着她的黑发,此时安静的婉蜜没有任何动作,像一只很乖的猫咪软软的挂在他的身上,任他胡作非为。他一把托起她的臀,让她更近的挨着自己的腰身,她娇弱的身子挂在他的身上,婉蜜被他弄得难受的睁开眼,却发觉自己竟用这样羞人的姿势挂在他的身上,原本勾住他脖子的手拼命的捶打着他的后背,但他的手却从她的衣角伸进去,一下子,婉蜜全身汗毛战栗,她气得低头就咬住了他的耳朵,而陆堔的手却用力的按住她后背的箭伤,婉蜜痛的惊呼一声,松开了嘴。 “你竟敢咬本王?”他极力压制住自己的欲火,放在她伤口处的手用力的揉搓着,婉蜜的脸痛的纠成一团,搅成一团的痛意一阵一阵的袭来,但他的手却丝毫没有想要停止的意思,婉蜜双手紧抓着他的胳膊,她的唇被咬的发白,她艰难的低头,示弱的在他的唇边轻轻一吻。下一刻,她的身子立刻就被占有。他在她的体内发泄着自己,水面上的波涛拍打着两个人的肌肤。春色无边…… 血,顺着她的肩膀流下,一滴一滴落在水里晕开血花,他慢慢的平复了自己,一把打横抱起晕过去的她朝岸边走去,湿透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婉蜜身上更是无着一物,她的血染红了他的手臂。陆堔把她抱回洞中,生起了柴火,而自己却转身去外寻找草药了…。 黄昏的落日是最美不过的了,在这不知名的深山中独有这个时候,是最让婉蜜高兴的,她穿着陆堔的外衣坐在火堆旁,眼睛直直的望向洞外的夕阳。 陆堔坐在火堆旁帮她烤干衣服,放在一边的兔肉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想必是熟透了,陆堔拔下木棍,递到她面前,婉蜜转过头,接下了,此时两个人都默不作声,她把肉放到嘴里,一股油腻感汹涌而来,她捂着嘴别开头蹲在地上干呕,但什么都没吐出来,她难受的吞咽了一下 “怎么了?身子还不舒服?”他停下手里的动作问道 婉蜜站起来,朝他摆摆手,正准备说话,同样的感觉又猛的从喉头袭来,她扶着墙,干呕起来,肚子里翻江倒海,她吐得头晕目眩,她重重得喘息着,并尝试调整好自己的呼吸,但喉咙里的异物感让她捂嘴咳嗽了几声。她的脸白的像是透明,等她缓过气来,拿开捂嘴的手,却看见手里残留着血迹,她楞了一下“都说少年呕血,命不长已”但是他还刚刚十七岁,正值桃李之年,她甚至都还没嫁人,难道这就是她的命吗? 她攥紧手,背在后面,顺着墙闭眼躺在冰凉的地上 陆堔看见她那个样子,什么也没问,却暗暗的在心里记下了。他把烤干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趁着太阳还没落山,他跑了出去…。 婉蜜昏昏沉沉的,陆堔抬起她的手笨拙的帮她换药,她肩膀上的伤口因为刚才他的用力裂了开来,他用石头把采来的草药捻碎,敷在她流血不止的伤口上,绿色的汁液顺着她光滑的背流下来。 第三十章 崖下4 他让她的头枕在他的膝上,巴掌大的脸上却留下一道手指般大的疤,这疤大概是那天她被反捆在马上,后落马擦在地上所致的,她的脸苍白的没有血色,她的身体好像比刚来时更加瘦弱了,她肩膀上的骨头碰在他的腿上,他舞弄着她垂落在地的长发,胸前的饱满随着她的呼吸起伏,她羽扇般的睫毛轻抖,忽然他抬手摸了一下她闭着的眼睛,他简直不能想象,自己对她眼睛的着迷,甚至比最爱的诺儿的眼睛更富有灵性,他轻轻的就把她放在了地上。转身从外面抱回来一大捆刚砍好的树枝,铺在地上,他抱着婉蜜和衣躺下。陆堔根本就没想过自己竟会和仇人就这样安静的躺在一个床榻上,也许事事多变,都是出乎人意料的。 —— 没想到这个陡峭的悬崖如此的高深,顾亦宸带着手下的亲兵大清早就从府里出发,半夜了才来到崖底,此时这里乌黑一片,风呜咽着把树林吹的沙沙作响,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他宸王爷才不信他陆堔和婉蜜会葬身于此,所以特意是下来寻找他们的踪迹,但又怎会料到等他们走到崖底竟会在半夜。他挥手撇开身旁那些杂乱生长的枝叉,脚下的断枝被踩的咯吱作响。 “王爷您来看,这的树枝有明显被刀砍过的痕迹”一个士兵扶着树枝喊到 果然不错,这就证明他们现今果然还藏在崖底的某处 “大家都注意一下脚下的痕迹,要是找到了,本王额外有赏” 寂静的山林里回荡着他们的声音,他顾亦宸拿着火把走在前面引路,他加快了步伐,还非要找到他们不可。他们个个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谁都不敢马虎,毕竟这深山里谁都说不准会有什么。饶是如此,但谁都没想到他们的后面尾随着一只老虎,它的眼睛在暗黑的夜里熠熠发光,鼎沸的人声把它吵醒的,它躲在旁边茂密的林木中,无声无息的慢慢的靠近,瞪着眼,张口就把最后一个人拖到林中,那个可怜的士兵还没来得及喊出声来,就被一口咬掉了头。,走在最前的顾亦宸警觉的回过头,但后面只见得那一条他们踏平的杂草路,它黑洞洞的蜿蜒到不见边的后面,什么都没有。夜色迷人,但美丽也是另一种遮掩,另一种可怕。 “报。王爷,我后边少了一个人”走在后面的士兵急急的禀明 顾亦宸停了下来,走到后面,鹰眼般的扫过四周,他们谁都没说话,林中安静下来,从旁边的草丛里却传来狼吞虎咽的咀嚼声,他拔剑猛的往深林中一刺,呀!一只好大的老虎猛的跳起来,它舔了舔嘴边还残留的鲜血,原来它正躲在林中大快朵颐,身旁却是一把剑刺过去,它也吓了一跳,凌空而起,众人皆吓得抱头鼠窜,老虎威风凛凛的站在顾亦宸面前,它兴奋的大嚎一声,他也丝毫不露惧色,挥剑就朝它砍过去。 却说抱着婉蜜浅睡的陆堔,他听见洞外老虎的嚎叫,一股溜就从塌上爬起来,虽说这深山老林里野兽是常有的出没,但他还是关心的站在洞口向下探望,却是远远的望见顾亦宸脚上的金缕纹鞋在黑夜里发亮。金缕纹鞋,那是王爷专用的花式。他眺望着在山林远方和老虎扭打在一起的人。 顾亦宸果然不愧是天生神力,只见那老虎原是趴在他身上,想要去咬他的脖子,他双手愣是死死抵住了它的头,那老虎在他手中竟不能动分毫,仰面对着老虎嘴的顾亦宸,他面带狰狞,是真的尽了全力,他撇了一眼,看见不远处被老虎爪子拍开的剑,他忽然就抬脚朝老虎的肚子狠狠的踢过去,他得以翻身,急忙捡起地上的剑,老虎吃痛,在地上翻滚了一圈,刚想站起来,他顾亦宸就一剑刺穿它的心窝,老虎抽搐了几下,倒在了地上。 顾亦宸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的手还在微微的颤抖,他的一身都被汗浸湿了,此时显得狼狈不堪,过了一会,他原来的亲兵都回来了,他们扶着他往崖上走去。 纵然戏再好看,但戏都结束了,看客还留在那也没多大意思了。 站在洞口的陆堔轻笑一声。又返回洞里,往火堆里填了几块柴火。 ------题外话------ 亲们,喜欢就收藏了吧 第三十一章 打道回府 天慢慢的亮了起来,柴在燃火里发出噼啪的声音,微凉的秋风吹的燃火左右摇摆,漂浮不定,山林中偶尔还传来山鸟悠长的鸣叫声,这里静的仿佛能听见树叶落地的声响。 忽然,一个依稀的人声穿透了这层层的雾霭,坐在火堆旁的陆堔一下子警觉的听着,没过多久,又是一声 ——“王爷”这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 声音由远及近,待他听清时,他们好像已经走到了洞口下方,他走出去就站在洞口,如王者一样环视了一圈下面的人, 他们看见来人正是自家的王爷,纷纷跪在地上请安,带头人正是失踪好久的洛泽,只见他走向前去朝洞穴里的陆堔一拱手 “属下来迟,还……。” “回来就好,先回府”陆堔打断道 他微微的打量了一下自己半月未见的属下,他脸上除了一条好深的伤口别的倒是好像没有变。 说完,他转身,用衣服包起婉蜜,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婉蜜其实早就醒了,她推搡着,不让他抱她,躺在它的怀里,让她觉的有负罪感 “别闹”他皱着眉没耐心的说道 他看似是娇纵的话,却暗藏发怒的意思。 最后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抱着她从洞穴中下来,她看见旁边站着的洛泽楞了一下,陆堔却是看见两个人彼此凝望的眼神,他冷哼一声,把她推到洛泽的面前。 “男未婚,女未嫁,不如就让她给你当个擦脚奴婢使唤,本王送你了”说完就走在前头 这话让他们两个人都听楞了,洛泽先反应过来,他抱起她跟在陆堔后面。 —— 陆堔还没进府门,早早得到消息的陆夫人和一帮姬妾就站在门口左顾右盼的,陆堔老远就看见自己府门前乌泱泱的一群人,他走到门前,轻快的跳下马 “嫔妾等恭迎王爷回府”她们一个个都光鲜亮人,哪个不是美人。 路堔应和了一声,走到陆夫人身旁小声的说道“她们怎么来了” 陆夫人撇了一眼婉蜜,拉着陆堔就进府 “堔儿,你也老大不小了,正妃还没一个,也不让为娘早点抱孙子”她笑着拍拍他的手 原来她把旧府中的姬妾叫过来竟是这个意思,他冷着脸走进了书房里,把那一干姬妾白白的晾在门口,她们扇扇的甩甩手帕,也进了府,婉蜜奇怪的看着这一大家子人,洛泽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开口说“那是王爷的小妾,刚刚从旧王府里搬过来的” 他为难的抱着她,不知往哪里去,他的房里它是不方便落榻,王爷的随口的一句玩笑话,他是万万不敢当真的,怎会真让公主给他当丫头。 婉蜜推了推他的手,洛泽便把她放了下来。 “你去忙吧,我照旧住在浣衣园里,我认得路,自己去就好”她推开圈住她身子的手,自顾自的就走了。 他看着自己空了的手,也好,她自己去不会引人注意,在这府里让人注意到可不是一件好事。 他一转身,目光中的柔和一下子就变成冷酷,他思量了片刻,冷笑一下,就径直往书房走去。 —— 洛泽站在门前理了理衣服,片刻,推开房门。 “王爷”洛泽拱手作揖道 陆堔专心的擦着手中的剑,一下一下的,因为他的用力,剑身被布摩擦的咯吱咯吱作响。 “将军这几日不知去了哪里”他疑问的说道 他看似不经意的一问,实则是在质疑他的来去。 长久跟在陆堔身边的洛泽当然是了解他的脾气,只见他毫不犹豫就脱口而出 “王爷,那日我本是已接到夫人,正准备回来时,半路竟然被人暗算,我追赶过去,竟中了他们的圈套,我顺着长坡滚下崖,还好崖下有长了一棵歪脖子树,我才得以侥幸,回来再见王爷”他详详细细的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生怕遗漏什么,让多疑的陆堔去怀疑他。 果然,他打量着跪在地上的他,脑中却在判断他的话的真实性。安静的房间里只听得见陆堔粗重的呼吸声,不知过了多久,陆堔把擦好的剑重新放回刀鞘里,才朝他挥手,叫他起来。 “现在夫人已经回来了,你去看看宸王爷那边有什么动静,回来再禀我” 洛泽听到命令,微微一颔首,表示他已经听到,立刻出了房门。 想到自己府中因为母亲的命令突然多了一群烦人的女人,陆堔就感到头疼,他独自在房中踱步。 却说婉蜜,她依着记忆在瑞王府里走着,可是硕大的府邸以及让人眼花缭乱的繁花,树木,每一处都好像是一样,又好像是不一样的,尽管她在府里住了一个月但,但这瑞王府里,她还有许多地方都是没来过的,她只觉的自己好像是在不断的在这周围绕圈,本以为自己是认得的,果然还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这府高深的设计。 迎面撞来的是陆堔的一干小妾,她们好像也是不认得路,也正和婉蜜一样在这个地方绕圈,婉蜜下意识就是不想撞见她们,她转身,想要绕开她们,但走在前头的一个小妾却眼尖的先看见了她 “诶,前面那个奴婢站住”她甩甩手帕扭着她的丰臀就走过来。 听到她的话,婉蜜背着她站定。 “说你呢!见到我们竟然不行礼,好无理的丫头”。 婉蜜与她们又并不认识,况且与陆堔也没什么关系,她竟然就心虚的想要躲?想到这,她淡然的回头。弯腰行了个礼 那小妾看见她的脸,也吓了一跳,她的容貌实在是太耀眼了,纵然那三指疤也遮挡不了。 这府里竟有如此姿色的奴婢,她心里嘀咕了一声。 “去陆老夫人房里的路怎么去?”她眼睛一挑 后面那些小妾也跟了上来,她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该怎么走 “妹妹,你问她做什么?刚刚她不也是和我们一起进来的?” 弯蜜刚刚想解释,她这么一说,倒是没有开口的必要了。 别人一提醒,那小妾倒是想起来了。她也不跟她废话扭着腰又走进她们当中。她们一伙人都或多或少的撇了她一眼。待她们走远,余地只留下一阵阵不同的脂粉味。 婉蜜捂着嘴也走了,她还没找到路呢! 第三十二章 不欢而散 她在府中左拐右拐,刚过了一个凉亭,又出来一座假山,眼见天就要黑了,婉蜜灰心的扶着墙,轻叹一口气,看来是到天黑都找不到了。 “呀,姐姐,回来拉?你怎么在这站着”念星端着一满盆衣服刚从浣衣园里出来,她看见就在远处的姐姐不觉的叫出声来。 看见许久为见的念星,她微微一笑,看来自己并没有走错路,只是绕了很多弯路,不过不打紧。 念星把手里的衣服放在地上,下一刻就扑到婉蜜的怀里,就像许久没见姐姐的妹妹那样亲昵,婉蜜也笑着抱紧她。 “姐姐,你的脸怎么了”她反复的摸着婉蜜脸上的伤痕。 婉蜜倒是笑着,她不在乎的拿开在自己脸上的手,这丫头怕是触景生情了。 念星反抓住婉蜜的手,眼泪顺着脸颊就掉了下来,都说女人是水做得,这话果然不假,只怕这小丫头是心疼她了。 她笑着帮念星擦掉了脸上的眼泪“我的好妹妹,我不是没事的在这吗?都过去了” 女人最宝贵的容颜和干净身子姐姐一样都没有了,就连她这过人的倾城容颜怕是也毁了,姐姐怎么这么命苦。将来还怎么嫁人。想到这她不禁嘤嘤的啜泣着,她是为她姐姐伤心。 “念星,这府中怎就多出了这么多女人”她忙转移她的注意力,故意的问她 念星用手帕擦了擦泪,声音里还带着些许哽咽 “她们是王爷原来旧府中的姬妾,奉了夫人的命令才过来的,不仅如此就连采伊姑娘也过来了” “采伊?”婉蜜嘴里反复的呢喃着 “哦,姐姐可能不知道,在原来的王妃去世后,就是这个采伊姑娘最得王爷喜欢。” “呀!我们都站在门外做什么?我们赶紧回房里去,外面好冷”说着念星左手端起地上的盆子,拉过婉蜜的手往房里走去。 秋风瑟瑟吹着,四周的树叶纷纷飘落在院中,地上铺上了薄薄的一层,她们踩在上面,残叶发出破裂的声音,一阵秋风扫过,空中又多了些还在飞舞的黄叶,像是一只只展翅的枯叶蝶在漫天飘,地上的落叶也被卷起一层,又堆在墙角。 “堔儿啊!这几天你去哪儿了?可让我担心死了”陆夫人一脸焦急的问道 “母亲,这几天军中临时有要紧事,所以赶过去处理”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也不说一句,白白让母亲担心”陆夫人抱怨道 陆堔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 “哦对了堔儿,你明天可有公事处理?我想去三井亭看戏”老夫人乐呵呵的说道 因为很小就脱离了父母怀抱的陆堔,现在是格外珍惜和亲人在一起的时间,母亲毕竟是母亲,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一同前往。 陆夫人自然高兴的又像陆堔小时候那样,她想摸摸他的头,但是却无奈的发现自己早就够不着他了,只得把手放下,他看出陆夫人的想法,坐了下来,陆夫人看着他的一脸阴郁,只是微微颔首笑了笑,却没有再伸出手。没过多久陆夫人便先行回去了。 房里… 陆堔把身上的衣物都脱了下来,他走进浴桶里,温暖水汽蒸发不断的飘向他的脸,他垂眼,看着地上脱在一边的脏衣服,后面进来一个小丫头正要抱走脏衣服,拿上换洗的衣服。 “衣服洗好,再拿回来”不知怎的他就脱口说出了这句话。 小丫头也楞了一下,平时他只要衣服破了就是扔了,他对已经不能用的东西没有丝毫的留恋的,但随即小丫头便回过神来,放下干净的衣服就出去了。 天上繁星点点的挂在黑布般的朗朗夜空中,洛泽坐在树上,他呆呆的看着不远处透出亮光的房里,以他的身份,他只配的上在远处默默张望,他既不能明目张胆的保护也不能有别的偏袒,现在,果然只有在远处观望上最适合的。“乔婉蜜!”他呢喃着,但风很快就把他的声音吹散了,他又好像从来都没开口,更别提发出声音了。 房里,婉蜜和念星是早早就上床了,她们躺在床上聊着天,小丫头叽叽喳喳的说着她最近的事情,也还问了婉蜜,她只不过是粗略的把它一笔带过,对于自己坠崖她根本没说,过不多久,念星竟然说着说着就没声音了,她居然睡着了,婉蜜轻笑一声,一口吹灭了烛火,房里暗了下去。 房里的光亮一下就没了,洛泽嗤笑一声,抬头看着天上的一汪明月,看来明天会是个好天气。 ——分割线—— 轿子在路上摇摇晃晃的走着,里面,陆夫人和采伊安静的坐着,她们看着前方,像是急切的想要到达,但是前面除了一块厚重额轿帘好像是也没有,陆堔坐在马上,走在前头的他不时回头看看轿子,一行人晃晃悠悠的向前走着,不多一会,三井亭就到了。陆堔赶紧扶着陆夫人下马车,而后面又紧跟着采伊,她对他展颜一笑,从他手里接过陆夫人的手,向里面走了去。 戏还没开始,他们便已经坐定,由于现在正值深秋,大部分人都在忙着收农活,没有多余的时间挤出来看戏的,所以来看戏的就那么几个人,稀稀朗朗的散在那么几个位置上。 戏刚刚开始,场子里的人都安静下来,这段唱的是儿女情长,陆堔可不爱看这样的段子,他闲闲的移开目光,无事的看着周边繁茂的枝叶,也许这茂密的后面大抵也是有个洞穴的吧! “王爷,您在看什么呢?”采伊看着他小声的说 这戏子咿呀呀的唱着些什么,把她轻柔的声音掩盖了过去,他是没听见她的问话,只见采伊轻轻的碰了碰他,陆堔才回过头来 “怎么了?”他疑惑的问 “王爷在看什么,竟看的这样出神?”她又重复了一遍 “看戏吧!”陆堔没有回答她,倒是先看向了戏台。 采伊看了他一眼,也转头认真看戏了。 “这戏可以分好多不同的种类,但独独只有这家庭的事情是最精道的,都说是治国齐家才能平天下。这古人果真聪明。” 这陆夫人突然就开口说了这么一席话,采伊不明白她的意思,所以也不轻易说话。 这陆堔到底是亲生的,他倒是听懂了,母亲是想让他齐家再去平天下,她果然是因为那天皇上的一句玩笑话而当真了,遂开口就答 “国不定何以齐家平天下?”他有点生气母亲因为一句话就这样去逼他。 “堔儿,母亲是希望你能幸福,没有别的意思”陆夫人苦口婆心的劝道 “我知道”他简短的回了句话,便不再说话,他最讨厌被人管束着,但这人又恰恰是自己的母亲。 采伊不知这对母子到底在说什么,所以假装没听见,她正在认真的看戏,没想到还没过多久,这戏就结束了。 陆夫人这一路都不说话,陪同在侧的采伊有点难为情,陆堔也闷闷不乐的坐在马上,这两母子因为这一席话最终闹了个不欢而散。 第三十三章 院中的暗波 秋风萧索,把婉蜜和念星刚刚晒好的衣服又吹落在地,念星慌忙跑去拾起来 “哎呀,姐姐你看,又脏了,这劳什子的怪风成天吹个没完”念星边晒衣服边捡被风吹的掉下来的衣服,这嘴里还叨叨念个不停,那模样好不生动。 婉蜜蹲在地上手里不停的洗着脏衣服,每次眼看就要洗完时,又是一桶满的衣服倒下来,她搞不清府里怎会有这么多的衣服要洗,她的一双纤纤玉手已经被水泡的发白,这冰冷的水让原本就没穿多少衣服的婉蜜打了个寒颤。她从冰凉的水中捞出一件纹龙黑衣,她总觉得眼熟,提起来多看了两眼,这才反应了过来,这正是他们在崖下时陆堔身上穿的衣服,后来她看见他的袖子扯开了一个大口子,还帮他缝过,她翻过衣服,只见那袖子上确有一条长长的针线补口,当时又是看不太清,现在这样看来,自己缝的可真是难看,他这样拿来洗想必是不要了吧!她拿起来,也草草的洗了几下就算是完事了,念星也就拿了去晾干。 —— “你几时来这的?”陆堔站着摊开双手漫不经心的问着 “妾身等是得到了老夫人的会意,才过来的”采伊一边解着陆堔身上繁复的衣带一边回答着他 “过来还适应吗?需要什么跟下人说”他看着低头在自己身旁的娇小女子 她一件件的帮他换好衣服,就像一个贤惠的妻子在帮丈夫更衣一样,房里的气氛也变得温馨。 “妾身知道了”她垫着脚帮他系好喉头上衣结,她刚刚到他的肩膀边上,所以 只是稍稍的整理了一下他垂在肩膀边的头发,最后捋平了衣服上的褶皱,才作罢,陆堔看着在自己身边忙前忙后的她,他收紧了那原本张开的手温柔的抱住她。 “辛苦了”他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道 “王爷见外了,妾身服侍夫君是尽本分,只求夫君不要忘了我就好”她笑着柔柔的说道 “恩,我去宫里了,记得我交代你的事” 采伊行了个蹲礼,陆堔便出了门。 “来人,把西房里煮好的药帮我带上”说完她领着小丫头就出了房门。 “夫人,采伊姑娘不在,说是领着人去涣衣园去了”。 “恩?她去那里做什么?”她睁开眼睛疑惑的问 “这个…小人不知”那小厮谦恭的答道。 “你跟过去看看,那地方不太干净,别让她沾染了什么” 那小厮拱手就退下了 —— 采伊走进园子里,看着这里到处都是忙忙碌碌的人,她们不断的穿梭在其中,像是得不到一点说话的空,她从小丫头手里端过药,摈退了身旁的下人 这里的人都衣着寒酸,这么冷的天竟就只穿着单薄的单衣,双手被水冻得发红,她穿过长廊,走到一个较为偏远的院子里,只见一个小姑娘正在不断的捡着被风吹在地上的衣服,而水池边背坐着一个衣着同样单薄的女子,她前面的头发半撩在脑后,乌黑的长发垂地,她走了过去, “想必你就是乔姑娘吧!”她不太确定的问道 婉蜜停住手中正在搓洗的衣服,她回过头来,面色平淡的看着她,这无疑是肯定她的回答 采伊看见她的容颜也吓了一跳,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她脸上的淡淡伤痕竟然丝毫没有损坏她的倾城容颜,一双莹莹杏眼平淡的看着她,她的脸白的没有血色,却更加为她增加了一丝不真实的虚幻感。 “呀!采伊姑娘,你怎么来这里了?”念星不敢相信的惊叫出来。她走了过来 “乔姑娘,这是我特意熬的人参汤,用来给你补补身子的。” 她把手里的罐子递过去,婉蜜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她倒是对那个罐子里的东西感兴趣。 采伊见她不相信自己,她打开盖子轻抿了一口,就是想要证实自己的清白。 “你放那吧,我等会喝”她说完,一旁的念星识趣的接过她手里的罐子。 “好,那我先走了”她又回头看了眼蹲在那的婉蜜。 深院中竟另藏美人,看王爷这态度,这位姑娘怕是以后要同她姐妹相称了,不过也无碍,她倒是挺喜欢她丝毫不做作的性格。她微笑的走出了涣衣园。 “姐姐,这个汤,趁热喝了吧!”念星把罐子端到她面前。 “你喝吧!”说完她又继续洗着手中的衣服,不去看她。 念星看了她一眼,揭开盖子。 “夫人,这采伊姑娘去涣衣园送东西给奴婢”那小厮回来后立刻就禀明了陆夫人 “那奴婢是什么来头?”她就想不通了,这采伊可是抚远将军的女儿,也算是千金之躯,又怎会去那种地方,岂不是拉低自己吗? “小人也觉得奇怪,后来去府里打听了一下,夫人您猜是怎么的?” “别卖关子,赶紧说” “采伊姑娘见的竟是被亡舜朝的公主,乔婉蜜。”他抬着眼边看着陆夫人的脸色 “舜朝逆贼竟然在我府中?堔儿怎会不知?”她提起舜朝就满腔的怒火 她的丈夫,两个儿子全府上下三百多人和国家都是被他舜朝所灭,这让她怎么能消这心头恨。 “她们姐弟俩就是王爷带回来的,听说王爷还宠幸过她呢!”那小厮添油加醋的又把事情从头讲了一遍。 陆夫人听的气得牙痒痒,她恨不得现在就过去,势必要杀了那对姐弟,那小厮赶忙拦住她 “夫人,王爷留下她们肯定是有用处的,我们不能坏了王爷的事不是?等王爷回来问问不就清楚了?” 陆夫人听到这,才冷静的坐下来,陆堔肯定也是要报这个杀父的仇的,自己不能给他添乱。 陆堔在宫里与皇帝闲聊了几句就回来了 他先回到房里,而床边却是空空的,他不禁叫来了丫头问道 “昨天我换下的衣服呢?” 那小丫头被他一个质问吓得立刻就跪了下来 “奴婢拿衣服的时候并没有看见,我左右想着也是件破衣裳,王爷也用不着,所以没有多问就回来了” “恩?我的事你也来多管。”他怒目一瞪,语调拉长 “奴婢这就去问问”她如捣蒜般磕着头 “算了,算了,我自己去”他撇下跪在一旁的丫头,径直出了房门。 他刚出院子门口就撞见刚刚回来的采伊 “药送去了没有?”他一碰面就问她 “恩,去过了”她低头向他请安答道 既然这么关心她,那又为什么要让她代他走这一遭,那不是又绕了许多弯子吗?但她什么都没说,把这些疑问都藏在了心里。 “好,你先休息吧,晚上我去你屋里。”说完匆匆的就走了 第三十四章 生死,一念之间 婉蜜蹲在地上洗着手中的衣服,采伊这个人的突然出现让她有点搞不清状况,她只好求助于旁边的念星。 “哎呀姐姐,这采伊姑娘对我们可可好了,在先王妃去世时,王爷伤心的日不上朝夜也不寐的,天天茶饭不思,后来都是这个采伊姐姐终日是不解衣带的伺候着,始终都是不离不弃,其他的小妾按理说是要被暂时遣送回当初来的地方,有数月要披孝衣,因为是正妻的殁了,所以他她们也要有阵子不能见王爷的,但谁知道,她们是一去就不复返,王爷倒是好脾气,只说了句算了,我看王爷是伤心糊涂了,要是换做我啊!铁定把她们抓回来,狠狠责问一番,才够解气。婉蜜笑着听着她那不着边际的话 ”你小丫头也够有威风的,竟想着做王爷的主“ ”姐姐休要笑我“她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过那时府里就采伊姐姐一个姬妾能侍俸在侧的,这足以见王爷对她的偏爱了。 听完这一席话,婉蜜对这个叫林采伊的女子有了一个初步了解,原来自己那时竟然是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过,她的第一眼是被这个女子眼里的安静,沉稳所吸引了,她静的就像一汪清水,无波无澜,瞬间就把她感染了。 ”在想什么呢?“一个专属男性雄厚的声音从婉蜜旁边响起。 念星因为身份的卑微,纵然是没有见过这个瑞王府的主人,但看见他脚穿着金纹底鞋时也马上就反应过来,她连忙行了个礼,半天不敢抬头,陆堔没让她起来,她就一直那么蹲着。 ”本王的衣服是叫你拿去了吧!“他在她边上站定,用笃定的语气问她 ”我要你衣服做什么?难道还能给别的男人穿?“她对他打着哈哈 谁知道陆堔在听见她这句随口一说的话后,立刻就生气了 ”谁还知道婊子到底有几个男人?“他把话说得真是难听 她咬着嘴,站起来,把放在一边的药罐子塞到他的怀里 ”拿去,谁要你的假惺惺“她的手一松,罐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她以为他会伸手接住的,谁知道他只是背着手,虎视眈眈的看着她 ”本王果真是待你太好了。“他反手扯住她的手臂,婉蜜的手腕被他的蛮力扯的撞在水池边上 他转过她的头 ”若是仰慕本王,拿衣服有什么用。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婉蜜被他的一番话怔惊了,她双手并用掰开了他的手转身走进屋里,拿了他那件黑袍衣来,她不想再与他废话,再说下去,吃亏的一定是自己,他赶紧走才是最好的。 ”奴婢自知不能高攀,便把衣服如好奉还“。 陆堔像拎小鸡似的掐住她细白的脖子把她抓了起来,他可不喜欢伶牙俐齿的女人,她有话说话的直性子已经不止一次的惹怒了他。他一下就用足了力,那样子是真的要扭断她的脖子 ”死吧!“他毋庸置疑的收紧手。 ”啊,姐姐…。王爷,王爷,姐姐不是故意的…“ 婉蜜双手垂下,脸由涨红变成惨白,很快她就要变成一具用草席随便一裹被扔在街上无人认领的尸体了。 陆堔是下定了心,他咬紧牙关,没有丝毫要松开的意思 ”啊!不要不要不要…。“念星眼泪直流,她跪在他的脚边,苦苦哀求。 婉蜜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没有任何感觉,好像自己已经脱离了身体 他隐隐从自己手缝中看见她脖子上露出的斑斑齿痕,那不正是他们欢好忘情时留下的?正所谓见面三分情,他手一松,婉蜜从他手中软软的滑落,念星赶紧抱住她,使劲的按着她的人中,好半天,她才缓缓第舒了一口气,念星直抹眼泪。 ”你,把衣服送过来“他指着扶着婉蜜的念星,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婉蜜只是一阵短暂的晕厥,就恢复了清醒,只是她也许不知道,刚刚她真的是离死亡很近很近了。 ”没事的,他叫你去,你便送了去,早点回来就是了“她抬手擦干念星脸上的泪。 ”那姐姐,我很快就回来了。“ ”去吧!“ 她顺势就坐在池子边缘看着远去的背影。 陆堔没有回自己的房里,他直接去了陆夫人的房里问安。 只见她正端着茶杯坐在椅上,看见他陆堔进来,忙放下杯子,激动的走到他面前 ”堔儿,那舜朝的一对姐弟可是在我们府中?“她开门见山的说了出来。 他是被婉蜜气的不轻,他放下手里带着的盒子,直接走到椅子上坐下来 ”母亲,他们留着还有用处,我们要新旧仇一块讨回来“他明确的表了态,把陆夫人想要问的都回答了。 这才让陆老夫人放了心,她也没再问下去。闲扯了几句也就乏了。他说了注意休息等等的话也就退下了。 旁边的丫头把桌上的盒子打开,看见了一支极为珍贵的山参,她蹲下来轻轻的捶着陆老夫人的腿 ”王爷还真是孝顺夫人呢!这种山参极其珍贵,可见王爷还是很有心的“她笑着说道 陆夫人听得很是顺耳,特别是别人夸奖她的儿子,就如是在夸自己一般,当即就赏了银子,那丫头拿着赏银好不欢喜。 ”听说那个舜朝公主在涣衣园里?去,把外边的衣服都送了去,那里的人手脚都不大干净,你们去督促她们洗干净,不然要你们好看。“ 底下的明眼人不用揣测,也知道这主子是个什么意思,她们领了命,就撤了下去。 缓过来的婉蜜又继续搓洗着衣物,因为这些衣服洗不完的话,今晚她和念星就谁也别想睡觉了。她必须要不停的干活才不会被人骂,有时候,她甚至忘了自己原来是个亡国公主,只当是为了赎弟弟而干活的。她想忘记从前,和弟弟平静的生活在一起。不论穷富。 一个男人走进院子里,只见他黝黑的皮肤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衣衫,此时正值深秋,但他却丝毫感觉不到寒意,他左右环视这个不大的院子,最后把目光定在池子边正在洗衣服的婉蜜身上,他大步走过去,没好气的说”陆老夫人让你去正殿问话“ ”陆夫人?“她呢喃了一声 ”还磨蹭什么?赶紧走“他拎起她,婉蜜用力扯开他的手 ”我自己会走,放开“说完,也就随他去了。 第三十五章 惨痛的教训 殿下的婉蜜抬起头来,看见堂正央坐着的妇人,她打扮的珠围翠绕,锦簇花团,周边围着几个俏丽的小丫头,她手里拿着一个茶杯,只见她正襟危坐看着跪在地上的她 “老天有眼啊!我们陆家人是终于可以瞑目了。”陆夫人看见她不禁仰天长叹道 这些上一辈的恩怨却拉扯进了她们,这究竟是缘生还是孽灭。这种上一辈的偿还也使她和她的国家随之而来的灭亡了,究竟是因果报应还是偿还旧仇。 她低着头,细数地上的纹路,她不想从陆夫人的嘴里听到更难听的话 哪知婉蜜好像是无视她的态度彻底惹毛了她,陆夫人本就看她这张脸不顺眼,她喝令一声,手往桌子上一拍,拿出了十足的主人架势 “我好言好语跟你说话,你这女子竟不识好歹?看我赏你几个嘴巴”说着朝下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想来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不便动手,不然她是有那么些细碎功夫去慢慢的报仇。 即刻,旁边的小丫头会意,她们走过去眼神一狠,一个大嘴巴就扇了过去,陆夫人没喊停,她们也没停,后面一个姑姑纠着她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来。 ——宸王府—— 顾亦宸躺在床上,他手中拿着婉蜜还未戴上的发錧,那红艳艳的霞錧像是能滴出血来,他只是呆呆的坐着,一句话也不不说,他把婉儿丢了,就在自己的府里,他甚至连他自己的未婚妻也没能守住,这让一个原本就骄傲的男人怎么能接受得了。他像是失掉了魂,只是木讷的摆弄手中的发錧。 “禀王爷,瑞王爷回府了,不过没打听到王妃也随他回去到消息,不过听说他原来的姬妾都接了回去,不知要做什么?” “下去吧!”他疲惫的说道, 婉儿啊婉儿,你究竟在哪里?难道我们注定是不能做成夫妻的吗?他低语 不,不是这样的,记得小时候,第一次见到她那时起,她就注定要成为他的王妃,不然上天也就不会安排他们在那么美的竹林里相遇,他也不会看见她那曼妙,优美的舞姿,第一次见她时,他还曾以为她是天上下凡的仙子,也许从那时他就动了心,他控制不住自己想念她的心,而后的每次他都会去竹林,装作碰巧的遇见,想起那时,真的好美好,他在那时就许诺了要娶她,哎,只怪自己没有守护好自己最爱的人。你放心,婉儿,我一定会找到你,让你再回到我身边的。他暗暗立誓,他胸前的伤正在隐隐作痛。说完他伸手扶上自己的胸口。 —— “亡国公主,任你再骄傲也挨不住我的巴掌”她端坐在椅子上,看着好戏 采伊闻讯赶来,老夫人明显是故意刁难,趁机来报复的。上次王爷让她给这个女子送药,就说明王爷心里也许是关心她的,况且上次与她的碰面,虽然她们没有交谈什么,但是她对她感觉还是不错的。 “夫人,不知为何生了这么大气?”她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她 尽管她采伊是陆堔的小妾,但是她还是不能随王爷一样喊她母亲,妾毕竟是妾,也只能恭敬的叫夫人。 “采伊,你来的正好,你说,这个小小侍婢胆大包天,我问她话竟然不答,还顶撞,这样下去还了得?” 婉蜜高傲的抬起头,瞪着她“我何时有顶撞过你?分明是你的措辞。”她强忍住肚子里汹涌的呕吐感,嘴里涌出一股惺甜味。她不服气的说道 采伊皱眉抿着嘴看向她,那眼神分明是让她不要再说了。 果然,老夫人听到她的话更是怒火中烧“今天我就来教教这低贱侍婢怎么伺候主子” “这小厮太不懂规矩,罚她五十板子好让她长长记性”她杯子一摔,又转身坐回凳子上。 “夫人,不可啊!女子身子本就娇弱,会出人命的”采伊脱口而出 “府中可还由我说得算,念你还是堔儿的小妾就不跟你计较,你好好坐着就是,来人,赐座” 她只得乖乖坐下来,她不忍的看了婉蜜一眼,她人微言轻,也说不上话。 板子很快就准备好啊。婉蜜趴在长凳上,左右两边彪型大汉压住她的身子,她被他们围着,显得娇小异常,很容易就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当第一个板子打下来,她差点就叫出声来,她死咬嘴唇,默默的趴着。 ——河边—— “交代你的事都办妥了吗?” “王爷放心,消息都散出去了,只要坐等完胜的好消息了” “恩,好,静心等待”陆堔背着手,看着平静的水面,有时候事情看似平静,就像这平静的水面,其实这才是最让人担忧的,说不定下一刻就是暴风雨。 啊……。婉蜜没经几下,就完全晕厥了过去,她一声不吭的躺在那,而在场的一些胆子小的人都不忍心去看她。木棍打在身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有时还带有血粘起来的粘连声。采伊捂着脸不敢去看,在场都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木棍一下一下毫不留情的打在她身上,她已经毫无感觉了。周围都是来看好戏的,将没人知道她来过这,也没人会怜惜她,更没人会来救她,她只能像只蝼蚁一样默默的死去,安静的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慢慢的腐败,只等来年的花开花败,最后什么也不剩下,她也从来都不曾来过这世间。 “住手,你们都退下” 这句话一落,在场的人都转头去看。 洛泽一把抱起她“夫人多有得罪,但这婢女,王爷曾亲自说了要送与我,还望夫人见谅”他拱手就出了西院 在场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呆呆的,像是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句夫人旁边的一个婢女大喊了一声,众人随着她的手看过去。 地上一滩还没干的血正在蜿蜒流着,它像召示着一个生命的终结。 三十六章 被延续的生命 她应该值得庆幸,在她就要变成一具尸体之前,还有人记得她,并且还救了她,但是她真的活的好累,她不止一次的想过,在哪一次她真的永远就那样安静的睡下去,永远也不要想,永远也不会再痛了,她身上的伤,已经让她痛得麻木了,就连身体,她也怀疑不是自己的。反正也只是贱命一条,没什么可惜的,但是为什么她的小腹竟然比她背上的伤还痛,她的身体像是在无限的降落,落到一个没有底的深渊里,她拧着眉无助的抱紧自己,想要找到自己的存在感。 “婉蜜,婉蜜。不能睡过去啊!醒醒,醒醒”洛泽不停的轻摇着她 就连他自己也记不得婉蜜这样,一身血淋淋的躺在他怀里出现过几次了,他的全身都在颤抖,好好的一个女子竟要被这样,就算是还罪孽,也不该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弱女子承受。 她残存的意识告诉她,也许这样她就能解脱了,只是她没想到,那次她模糊间见到的弟弟竟然是最后一面了,弟弟,我们只等地下再团圆了,这样想来,她不觉得有点悲泣的感觉。 “大夫,大夫,赶紧去请大夫”他一进门就朝院子里侍婢吼道 她们看到这副场景,个个都吓慌了神,她们胡乱忙窜着,要出门找大夫。 —— “一个小侍女而已,你们要是不想也这样受罚就给我少说话多做事,去,去,都回去做事” 人多眼杂,她难保不会出大乱子,府里没有主事的正妻,她要替陆堔管起这府里的琐碎事,才能让他不分心,能安心的做自己的正事。 这陆夫人打发了这里的大部分人,她拉住采伊,想来是有话要私下对她说,只见她果然是又坐了下来 “要多与王爷相处,你看这府里不还差一个女主人吗?” 这陆夫人不过是想利用这件事钻她这个空子,她是想要名正言顺的嫁给陆堔,但…。 采伊点了了点头,表示已经了解。 陆夫人拍拍她的手,笑了笑。 采伊回到房里,脑中不断的她权衡着这两件事,终于,她下定决心。 趁着大夫还没来,不管怎样,身上的伤还是要先处理的,他喊来了小丫头,帮她先擦药,洛泽看到她奄奄一息的样子,不由得心里一阵难受,他俯下身,轻轻在她耳边说了句话,便转身跑了出去。 昏昏沉沉的婉蜜听见他的话,睫毛轻轻的抖动了一下,她任由身边的丫头摆弄她的身子。 洛泽刚出去没过多久,门再一次来了,旁边的丫头回视一看,都忙站起来,恭敬的 “王爷”。 看着她背上的衣服一件,往往是旧伤还没好新伤又添上去。 她的身子再也不像刚来时那样光滑细腻了,她的身上都是血,在她身上,他几乎都看不到一处好的地了,她竟然比他还要小九岁 “王爷,太医来了”他拉起被子,遮住她的身子,并且让开位置,好让太医问诊 洛泽回到房里一看,床上已经没有了她的影子。他找来下人一问,原来竟是陆堔来过了。听完,他颓废的往椅子上一坐,手中紧紧拿着的盒子也向桌上一放。 陆堔看着太医,那眉头皱的,让眼睛看起来更加阴郁,突然一个小厮跑进来,他向陆堔耳边说了些什么,陆堔点点头 “她怎么样了?” 听到瑞王的问话太医忙起来拱手“王爷,姑娘是流产了,身子底又太虚,旧疾又复发了,如果不好好疗养,怕是过不了多久” “流产?怎么会流产?”提到这,他忽然就想起那次在崖下时,她那难受的样子,他还记得当时她是什么也没跟他说,难道?他心中隐隐的一个猜测就出来了。 “有几个月身孕了”他问 “回王爷,如果微臣没诊错的话,应该已经足了三月” 这次王爷这么平淡的样子,让老太医有点无所适从,都说医者父母心,他也希望能治好她,毕竟这姑娘还是花一样的年纪。 “三月?”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一定什么,只听得他重复着这几个字。 舜朝灭亡至今,也不过才三个月多点,这样算的话…。哼,不是他的最好,不然,换做他,孩子也不会让她生下来。 “去抓药来”他话刚落,丫头就随着太医出去了。 第三十七章 等待的情 房里静静的,陆堔拉开盖住她身子的被子,坐在床边看着她,他雄厚的手掌抚上她脸上的疤,那粗糙,不平的触感,让他不由得蹙眉,不过一会,门外的小丫头就端了碗药进来,他扶起她,婉蜜娇弱无力的靠在他的怀里,可悲吗?竟然要像这个罪魁祸首讨要依靠,他刻意的放慢了手中的动作,他撩开她的长发,从脖子后面挽住她,婉蜜小小的身子缩在他的胸前,不知何故,他就起了不该有的恻隐之心,也许是因为她刚失去孩子的缘故,这回他倒是耐心的一勺一勺喂药给她。但药汁却不断从嘴角两边滑下去,她的牙关还是紧咬,就这样死了也许对谁都好,自己何苦拖着这样一个残破的身子度日呢?这样成天疼痛到难以忍受,既然是欠下的罪孽,那就由她还了罢!她不肯咽下去,一点也不配合他。 陆堔看出了她的抗拒,他用力的掰过她的头 “你再不吃我立刻就让你永远见不到乔宇”他发狠的说出了这句话 既然是还罪孽,那她死了,弟弟难道还能逃的过?她们两姐弟要是死了,那她们乔家就是真的灭族了,两百多口,一个不剩,她甚至还有些期许这样的结局。 陆堔向来就不是一个耐性子的人,他一挥手,药碗啪的一声,狼狈的碎成瓣,乌黑的药撒了一地。 “死了算了,省的本王看见你的脸就生厌,把屋里那个叫念星的也杀了,临死也做个伴” 旁边的小丫头被他瑞王气汹汹的样子吓坏了,她忙跪在地上收拾药碗的残渣。 杀她们还不打紧,倒是念星,跟她无任何血缘关系,倒是跟她挺投缘的。 他看着她的脸,略微放松了些,遂又让人重新煎了碗药来,她乖乖的张嘴,陆堔也丝毫不费力的喂她喝完了药。他使了一个眼神,站在一旁的丫头就接过他的手,把婉蜜扶住 他抬头看了眼窗外深黑的夜,又转身对着昏睡的婉蜜说“真是一个不讨喜的女人” “好好照看她,不要让她随意走动”说完就走出了房间。 这小丫头帮她掖好被角,她从来没见过王爷会把女人带到自己的房里,如今这姑娘虽说是满身伤,但也不可否认王爷还是看重她的,不然又怎么会让她睡王爷的床,她坐在床头,守着她。 夜半,秋露寒重,采伊坐在房里,她手中还绣着一个鸳鸯荷包,安静的房里她又像是在聆听窗外露珠滑下的声音,蜡烛像是要油尽灯枯了,在昏黄的烛光下,她一针一线的落在薄薄的布片上。 “夫人,这都深夜了,王爷怕是有事,不会来了,咱睡吧!”旁边的丫头不忍的劝着她 “没事,你困了就先睡去吧!” 她倒是还兴致盎然的做着手中的针线活。 陆堔刚刚走进西院,他撩来遮遮掩掩的树枝,却看见从窗边映出采伊低头刺绣的身影,昏黄的烛火下,她发酸的揉了一下眼睛。不知怎么,他就想起那晚的婉蜜来,同样是这样的温婉动心,他也不多做逗留,几个大步就推开她的房门。 “哎呀,夫人,王爷来了!”小丫头惊的一叫 采伊也是一着急,手上没停住的针就戳进手指里,胭红的血在葱白的手指上凝成一个小珠,但她好像没感觉到,她放下手中的线,柔柔的走到他面前,她笑着,拍了拍他被寒夜露水打湿的衣服 “这么晚还过来,外面也怪冷的,你看你衣服都弄湿了。” “你是在怪我这么晚来打扰你吗?” “不敢,王爷来,妾身肯定高兴”采伊忙蹲下 陆堔笑了笑,打横抱起她,向床曼走去。她娇羞的抱住他的脖子,旁边的丫头识趣的退出来,关好门。 —— 小丫头趴在婉蜜的床边,房里安静的只听得见呼吸声,烛火忽明忽暗,给人一种不确定性。只见房门被人轻轻的推开了,一个黑影小心翼翼的钻了进来,他一个闪身就来到床边。小丫头一动不动,因为迷药让她睡得异常香甜,他扶起婉蜜软软的身子,一口一口的把他从陆夫人那里偷来的山参给她喂下去,热热的药让她干燥的唇变得水嫩,红润,他慢慢的靠近她,鼻子里不断的钻进她身上那纯纯的香气,他紧张的就连呼吸也觉得不顺畅了,终于,他刚碰她的唇,就马上弹开了身子,外头传来别人乒乓的起床声,他恋恋不舍的走出了房。 第三十八章 一场闹剧 一大早,神清气爽的陆堔站在床边扣着衣服,他看着还躺在床上沉睡的采伊,她半趴在床上,光裸的后背在被子下若隐若现,她的胸前还留着他的印记,还记得昨夜她的娇羞,她的温润,这些都让他不忍心再去太用力的对她,他正打算把滑下去的被子给她盖上时,却看见她手指上还残留的昨天被针刺伤的血迹,他拉过来她纤细的手,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虽说昨夜他很满意她的表现,但是在她身上,他却没找到他想要的契合感,这样想来,他倒是更加喜欢婉蜜那滑腻腻的身子,那玲珑曼妙,又和他契合的身子,她的浑圆不大不小,刚好一个手握住,甚至当压在他胸前时那软绵的触感都让他兴奋不已,想到这,他竟然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清早的欲望来的又快又猛。他甚至没多想就开始摆弄着床上还沉睡的人。 “王爷,皇上有要事要商议,请速速进宫”正巧这时的洛泽站在门口朝里面说道 陆堔一听到这,也没什么心放在这儿了,毕竟还是国事重要,他稍微理了一下微乱的衣服,打开门。 待他急匆匆的进了宫,看见皇上,这才开始徐徐道来 原来皇上这里一直在密切注意天启朝周边的国家动向 别国还倒是没什么,就是在他们天启和卫国的不远处,有个不大的齐国,本来是一直相安无事,但这近两年,他倒是胃口大的很,不断吞并他们两国周边的一些小国,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这等于是在把卫国和他天启包围在一个圈子里,局势有些让人摸不到边,所以他才急匆匆的找他进宫商议 “这齐国什么来头?”他问道 “之前就一直都有,只不过近几年听说是换了一个新的皇帝才慢慢壮大起来的”皇上是要他来一同讨注意的。 只见陆堔沉思了片刻,他才慢慢的开口 “皇上,我们天启地大物博还会怕他一个小小齐国?不管他,随他去” “朕倒是以为趁他对天启还构不成威胁的时候灭了他”他显然是对陆堔的做法表示不赞同 陆堔轻笑一声, “难道皇上不想等他壮大了,再一口吃掉他吗?” 听到这,他明白了陆堔的意思,他显然对他的这个做法有兴趣,是啊,没错,我堂堂天启又怎会怕他一个小国? “那这件事还要你要多费心,我这边也分不出太多神来” “自然,我们也就不要这么客气!”闲聊了一会,皇上也就有事,移驾去了别的地方,陆堔在宫里坐的无事,不多一会就打道回府了 瑞王府。 他刚一进门,正要回房里看看还昏迷的她,就听到母亲那边小丫头的禀告,说是夫人丢了东西,正要把府里都找遍才甘心呢!他看了一眼就在不远处的正殿,急忙忙的就往西园跑。 “怎么回事?”他看见整个西园里都乱成一团,每个人都急急忙忙的,他就不由的一问 只见他的四个小妾围着陆夫人,一边哄着,一边也愤愤的陪陆夫人骂那个贼。 那其中一个小妾看见是陆堔来了,连忙就跑过去,拉着他的手娇滴滴的说“王爷,陆夫人说把您给她那个价值连城的山参给丢了,现在是气恼不已呢!”她刚说完,其他小妾都不满的看着她拉住他的手。 陆堔手一撇,走上前去 “母亲,一个山参而已,不用这样动气,若是喜欢,我再去寻得,给母亲便是了。” 他好说歹说,陆夫人激动的情绪这才平静了些 “我竟然把堔儿给我的这么值钱的东西给丢了,真是人老不争气啊”她捶手感叹道 “去,给夫人拿杯水来,缓缓气”他倒是对陆夫人的自怨自艾没说什么 “肯定是贼人偷的,我明明放得稳妥,不可能要丢” “堔儿堔儿,你说会不会是…。乔家那女子”她瞪着眼怀疑的说道 “母亲!别多想”陆堔对她的反复无常也有点不耐烦 “不行,我要把她叫过来,这女子,竟然是贼?”她喃喃自语 陆堔不理会她这种无理 “你们还站着做什么,赶紧扶夫人进房里”他一说话把那四个小妾都吓了一跳,她们连忙掺起陆夫人。 洛泽坐在不远处的树上喝着酒,他的眼中满满都是笑意 第三十九章 平和心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府里倒是谁都没再提起过丢东西的事情,也不知陆堔使了什么手段,把这件事情过渡的无声无息,仿佛它从来都没发生过的。采伊得空便来看看婉蜜,不时也给她带些女子用的东西,虽说她是暂时住在陆堔的房里,什么都不缺,但男女差别,还是不同的,他的房里布置的简单,明了,有王爷该有的架子,却又不奢华,走进去一看,就知道是个男子的房间,姑娘家的东西一件也没有,所以也只好是由采伊带过来。通过这阵子礼貌又不做作的接触,采伊倒是越来越喜欢婉蜜这种性子了。沉稳,安静,这几点倒是和她有几分像的。 午后,温暖的阳光透过窗纸,照到房里她们身上,婉蜜垂落腰际的黑发在阳光下散发着柔光,她专心的坐在桌子旁绣着手里的香囊,她和采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她手里绣的纹式是一个代表祝福,平安的芸香花。此时她安静的神情,倒像是一个闺阁小姐,她低敛下双眼,抿着嘴,谁都不知道此刻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倒是采伊,先打破了这看似平静的僵局。 “婉蜜,你真的对以后没打算吗?”她质疑的问道,她不知道乔家和瑞王在上一辈的恩怨,也不知道陆夫人和陆堔为什么都对她这个弱女子都是仇视的态度,在采伊看来,她或许只是陆堔在哪里寻来的可怜人,也许是她的性格不讨喜,所以他们才对她不好。但是婉蜜的回答却让她对这个美丽的女子另眼相看。明明和她一样都是瑞王的女人但她自己却从来不承认,她甚至连想要嫁给陆堔的这基本的心愿都没有。女子生来就是无根的草,能堂堂正正嫁给一个自己爱的男人便能得到依靠,要不然就是一生都要飘在这世上,就连死后也没有一个坟头。她真的是不懂她了,看着婉蜜那淡然的神情,她又忍不住劝道 “妹妹是想在这世上一辈子都孤苦伶仃吗?”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半天都没得到回应 婉蜜稍稍放松了手上的针线活,她仰起头面向那个透出光亮的窗子,淡淡的说“已死之人,就算身子是安定的,灵魂也是流离失所。” 采伊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明明是大活人,却硬要把自己说成已死,她猜不懂婉蜜的心思。 “姐姐怀着身子,想来不日便能当王妃,更是要好好养着才是”她不带感情,轻轻的说道 提到这,采伊下意识的摸着自己尚还算平坦的小腹。这让她想到前不久婉蜜那刚足三月的孩儿,她做母亲的,就算还未见到,也该会心痛,但是婉蜜却好像把那个孩子的存在给抹掉了。 她心上的痛谁能知道,还记得在自己昏昏沉沉的时候,隐约有听见有个男人在她耳边说“你的第一个男人就是我,就连腹中的孩儿,也一并是”她很想睁开眼,看清他的样子,可是沉重的眼睛却让她睁不开,满身的痛不断的消磨她的意识,她没有力气控制自己,她甚至觉得自己像个迟暮的老人,身体在慢慢变得虚弱,意识变得模糊。但是不管那个孩子是那个男人的还是陆堔的,在她腹中只呆了三月,还未见面的孩儿确是没有了。 一声娇滴,把婉蜜的沉思打断了。只见门外一个美艳的女子珊珊而来,她倒是落落大方的也坐下来。 “哟,姐姐,这么巧,你也在这呢?”她挥着手帕笑着说道 她们都没答话,她明明就是打听好的,所以才跟着过来,现在却在这大言不惭的。 “哎呀,都说王爷屋里藏着一个美人,起初我还在想,王爷有姐姐了哪还有空会找别人,如今这一看倒是我没理了”她故意的挑拨她们的关系 她不知道,婉蜜根本就无心在这上面。 接着,她又说“王爷如今有了这女子,又有了采伊姐姐的孩儿,哪里还顾得上我们这些小妾”说着就擦着还在眼里的泪 “碧月,王爷不会不顾念的,不然也不会把我们都接过来团圆。”她看她那样子,忍不住就开口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还是三个颇有才识的女人了。她们闲闲的在房里叨叨好久。 ------题外话------ 求支持 第四十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1 “你说真的?采伊怀上了?找太医看过了没有?”陆夫人听到小丫头的禀告,高兴的都合不拢嘴了。 盼了多久,终于给盼来了她第一个孙子。 “不过,不知道她怎么不自己来跟她说,倒是打发你个小小丫头来”她有些不满的问道 “姑娘说身子不太爽快,就喊了奴婢来禀明夫人”小丫头脸上也是掩饰不住的高兴 “好好。都是一样,一样,去领赏钱吧!”听到她这样说,陆夫人也马上就理解了。 小丫头乐颠颠的下去了。她刚一出西园的门就碰到了前来打探消息的念星。 “欸,慈儿,瞧你高兴的,干什么去了”念星看着眼前这个刚领了赏钱的小丫头 “噢,姐姐,我是帮采伊姑娘传话了,夫人给了赏钱”她高兴的说道 “夫人怎么给你赏钱?”她套着话 “夫人听见采伊怀上了,好生高兴呢!说不定我家主子就要成王妃了。”她飘飘然,好像自己主子已经就是王妃了,而她就是王妃的跟前人了。 念星笑着,轻声附和她,这个叫慈儿的丫头一拱身就跑开了。 那天,她只是去送个衣服,回来不见了姐姐,还听说夫人要处罚姐姐,她连忙也去看,但是怎耐,身份低微,西园她是进不去的,这又近来一月没有再见过姐姐,她只觉得心里不安。现在只要有闲暇,她就来这边打探消息。只可惜,到现在她还什么也不知道。 —— “妹妹不能总是那样想,我们做女子的总是要嫁人的,至于嫁给谁,也就要看各自的造化了。”采伊规劝着她 在一旁被唤做碧月的小妾,她一头雾水的看着采伊,她的话让她云里雾里 婉蜜还在专心的绣着手中的香囊,这天下间哪个女子是愿意从此孤苦伶仃的,谁都想嫁给自己的爱人,可是她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资格,她觉得自己的身子不是清白的,是配不上任何一个人。况且,依着这样满身伤痛的身子下去,她也挺不了多久,她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她低头不语。 采伊倒是有点自献殷勤,她拔下自己头上的簪子,走到婉蜜的身后 “妹妹,人是一定要嫁的,我帮你把头发梳上去,就算是你答应我了。” 女子錧发,一是代表成婚了,二是对丈夫表示忠贞,会坚定不臾的相信自己的夫君,永远追随。 婉蜜没有反对,还记得她第一次錧发,是在那天成婚,只是还没行礼,顾亦宸也没看见过她錧发的样子,难免有些可惜,早知如此,当初他在门外问她的时候,就应该让他进去看一眼自己模样的,但现在,却空留遗憾。她觉得自己还欠顾亦宸一个解释。 采伊见她没有反对,便撩起她的一缕柔发,她灵巧的手把她的头发都编成小头发,一点一点的撩在脑后,她的头发不断的穿指而过。不一会,婉蜜满头青丝便都盘了起来,露出了她白皙光洁的后颈,前额的几缕碎发随意的掉在耳边,更是为她平添一丝妩媚。 采伊满意的看着自己编出来的发式。到底是人长得漂亮,再经过她这一打扮,更是动人。 “姐姐,她只是个奴婢,怎么给她梳头?”碧月看见如此美貌的她,不由得愤愤的说道 采伊不理会她无理的问话,她从丫头手里接过一盒香蜜就扑在她的脸上,用来遮盖住婉蜜脸上的疤。如果不是采伊突然的动作,婉蜜也许自己都快忘了这个并不十分明显的疤,很多时候,记忆就像这个疤,你可以忘记它,但是不代表它从来没发生过。 碧月不明白,采伊姐姐为什么要如此打扮一个长得好看的奴婢,这不是为自己增加许多烦恼吗? 婉蜜本就生的唇红齿白,这样一打扮,倒是更加凸显了她的美,一双杏眼像含着水,虽然眼里没有任何情绪,但正是这种空白才更加动人。 婉蜜看不见自己的样子,她不由得用手,摸摸自己的头发。 正说着,门口传来了属于男人重重的脚步声。 说时迟那时快,门就被推开了。 第四十一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2 陆堔转身进房里,只见房里三个女人在说说笑笑,这倒是让他颇感意外,这屋里倒是第一次有这么多的女人,她们看见陆堔进来了,连忙向他行礼,他走过去,扶起采伊,她的手软软的挨在他手上,“侍儿扶起娇无力”他脑中不觉就出现这句话来。不过他倒是挺受用。 “起来吧!”他眼睛淡淡的从婉蜜身上扫过,落在一旁的碧月身上,碧月看见王爷正在看她,她显得有点激动,她谄媚的笑着,连头上的步摇也在轻轻晃动,她在意自己的妆容,甚至有点后悔出来的时候没有好好打扮一番,她已经好久没有看见过王爷了,她向前一步 “妾身好想王爷,您最近都没来看过妾身呢!”她娇滴滴的说道 他仔细回想,但脑中好像没有过这个人的脸,他甚至记不住她的名字 “这不是见着了?” 他的一句话,让碧月的笑都僵在脸上,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王爷”采伊适时喊了一句,帮着碧月解了围。 顿时,这个原本和气氛融洽的房间里因为他的进入,顿时变得有点压抑。 他看向一边默不做声的婉蜜。只见,她的一头长发被一丝不苟的錧在脑后,脸上的淡疤也被脂粉隐了去。给人的感觉是一种朴素的淡雅美。 采伊看向陆堔,只见他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一旁经由自己打扮好的婉蜜,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也许又因为她的同情,这个小小的异样情绪马上被她压了下去。她希望婉蜜可以得到陆堔的注意,看到他的表情,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成功了。 就在这稍稍的停顿时,谁也没想的事发生了。 原本平淡的陆堔却像一头发怒的猛兽,他快步的走向婉蜜,一把拔下簪在她头上的簪子,她一头秀发哗的一下散落下来,他不顾还有旁人,死死的掐住她纤细的脖子把她拽在窗子上,婉蜜的头撞开了用木栓关紧的窗子,她半个身子已经探出了窗户。一旁的采伊和碧许多都吓坏了,采伊从来都没看见过这样的他,在她眼里,陆堔一直就是一个对她好的男人。 她们两个捂着嘴,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本王的话也不听?既然活腻了,本王就直接送你上路” 婉蜜模糊的想起,他不知为何,就是不让她錧起长发,她已经嫁不了人了,就连这点小小的心愿也要扼杀吗? “王爷,王爷,是我要给妹妹梳妆的。不怪她”看着他青筋爆起的手,采伊慌了神,连忙就去劝说。 碧月听到她这样说,也反应过来,她也随声附和道 他冷冷的环视了一下,松开了手 她顺着窗台,轻轻的滑下去。 “贱人,滚出去,别脏了本王的房。”他的话,虽然不带好意,但好在命是保住了,这不觉让她们松了口气 “来人,把屋里里里外外都打扫一遍,要让本王发现有一点残余,明天自己打好包袱,滚出府。”他用警告的眼神看向倒地的婉蜜,挥手就搂住一旁还没回过神的采伊嫌恶的就要出房门,采伊躲在他的臂弯里,忍不住的回头看了地上的她一眼,她无奈的眼神像是在道歉,随后,碧月也跟着他们的后脚也出去了,房里又恢复了安静。 婉蜜捞起自己的发丝,数不清有多少次了,他只要看见她錧发,就要对她发难。 常言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那她的父母早已化作尘土,那这一身也要还过去才是。她无奈的笑了笑,她无力的扶着窗台,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哗的一下,血顺着额边流下去,她两眼发晕,又倒在地上。 她自己也不知靠这副残躯还能够撑多久。 ------题外话------ 加油! 第四十二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3 初冬的夜已经打了寒霜,凌冽的寒风不断从开着的窗户里吹进去,衣着单薄的婉蜜躺在冰凉的地上,那凉嗖嗖的感觉让她毛骨悚然,悠悠的睁开眼,只见房里是一片漆黑,原来自己还在这里,从下午到现在都没人知道呢!突然一股悲泣感从心里冒出来,想到自己前前总总的事,她只觉得更加伤心,她躲在黑夜中小声的抽泣。良久…… 她闭上眼睛,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她要坚强,不能做这么脆弱的人,要救弟弟的话仿佛还在她耳边响起,她像是拖着一副毫无感觉的肉体,说是要收拾一下,但其实她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这里的东西都不是她的,况且她用过的东西,明天也就要扔掉,真的是嫌恶她到这种境地吗? 她的头疼的厉害,扶着墙定了定神才开始像门那边摸索着,她一路扶着墙,向外面微微透着光亮的地方走着。直到指尖碰到冰冷的门时,她一下就打开了,风,却更加肆虐的向她吹过去,她才不久流过产,身子根本就没好全,突遇这样的寒气,她不禁咳嗽不止,就当她觉得是要把心都咳出来了,她面色潮红,此时她单薄的身子在风中摇摇欲坠,像是就要被吹走。她努力睁开被风吹迷的眼。决绝的走了出去。 ——次日—— 温暖的阳光唤醒大地,周围的一切都显现出枯败的景象。 陆堔的房门前扔了一地的枕头褥子,和其他东西,下人们都在里面忙进忙出,他们都知道投其所好,既然不喜欢就要赶在王爷下朝前扔干净,眼不见为净的嘛! “采伊,以后就随堔儿,喊我母亲便是,一家人不用太约束”陆夫人慈爱的看着她 她看这个采伊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喜欢了,时不时就要叫她过去坐坐,哪怕是跟她说说话也是好的。 “夫人,妾身还不是王爷的内室,不敢有戬越之心”她诚惶诚恐的答道 听到她这话,老夫人更是开心,心里暗道她的懂事,她接着话慢慢的道“连我孙儿都有了,做王妃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 “放宽心,堔儿不会弃亲骨肉不管的,再说还有我呢。”她的笑像五月的艳阳天,一下就照进了采伊的心里。 她隐隐担心着婉蜜的安危,毕竟昨日之事是因为她而生出来的,她与陆夫人没聊几句便起身要走。 陆夫人也是个明白人,她看出采伊有急事,也不留她多坐,只细细嘱咐要注意身子之类的话,临走,还拿了许多补品给她这才作罢。 待她急急的赶去瑞王正殿时,却看见陆堔已经站在那里,他楞楞的站在门口,房里已然布置一新,他看墙角根的白壁上或多或少的还蹭着血迹,隐约还能知道她挣扎起来的样子,这让他不由的就想起她惨白的脸,那是一张白的透明的脸,没有一点血色的脸。 “不会有事吧?”他不觉就低语出声,这声音也许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他刚想要出去,回过头,却发现采伊站在后面。他收起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担心,转而关心的问她 “怀着身孕的人,就不要乱跑,好好坐着就是”他的语气让人感觉到他微恼的情绪 她没说什么,只是行了个礼,便由着丫头搀扶着往回走 看着她走远的娇小背影,陆堔只是略微的一个停顿。 第四十三章 凄惨的命运 虽说是休养了一月余,但顾亦宸可谓是在病中也不得安生,他不断的在气恼自己没有守护好爱人,只怕她也是怨恨他的,顾亦宸只觉得自己没脸再见婉蜜了,他伤感的侧过头,垂眼看向床边的挂画,画中的另一番景象让他暂时忘记了不快,只见他轻轻抚摸着挂在床头的挂画,指尖动情的划过画中那个紫衣女子 那是在一片生机盎然的竹林,一片一片的绿叶交叠在一起,层层叠叠,像是在掩盖那竹林深处的秘密——在悠然空寂的林中,一个身穿紫衣的妙龄女子在一片绿林中格外醒目,她挥展双臂,旁若无人的翩然起舞,她不知道后面竟然还有个他,那随她曼妙舞姿而飞舞起来的裙边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那样子格外像林中的精灵,她闭着眼,一个侧脸回眸,脸上写满了沉醉之态,就连整副画给人也是一种飘飘欲仙的飘逸感,此画是他作于那日初遇她时的景象,也许就是在那一刻,他就沉醉了,只见画的落尾处还提有他的蝇头小字 “等多时,千回作念,万般相思,只愿伊人把情献 愠香悄语把话倾,无奈黯淡花荫独徘徊,歇将浓蜜情丝系枝头”。 看到这,不由的让他想到了当初自己的那份执著,他仿佛又找到了自己那份爱到极致的情感,这让他重拾信心,他瞬间就有了再见她的勇气,他一定要娶回婉蜜,这是他从前的诺言,更是他对她的一个承诺。 打定主意后,他简单的向府里吩咐了几声,跨上飞驰的马,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就在瑞王府,他要找回他的最爱。 ——花园里—— 一个小厮低头走过,他快步走过这大花园,他还要去给采伊姑娘拿药呢!姑娘现在怀上了小王爷,当王妃可是早晚的事,况且陆夫人还又那样喜欢她,自然是身子金贵的主,他可要小心伺候着,想到这,他搓了搓冻着的手,又加快了脚步。忽然,脚下一滞,感觉就踢到了一个东西,他低头,不看不要紧,一看倒是把他吓了一跳。 地上一个身穿单衣的女子横的躺在地上,那小厮一下就吓破了胆,他一下子就吓跌坐在地下,他壮着胆伸出那颤颤巍巍的手,放在她的鼻下,他瞪着眼,惊叫一声,像一只无头苍蝇,连滚带爬的向前跑,还没走多远,他一头就撞上了也来花园的碧月姑娘 “跑什么跑,大白天见鬼了?”她不悦的说道 这小厮好无理,见到她也不行礼,冒冒失失就撞上去。 “姑娘,花园里边…有有…有死人…。”他脸色煞白,颤颤巍巍的说道 “死人?”她敏锐的感觉告诉她,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 她大着胆子,想要去看一番究竟 “你,带我过去看看。” “不不…不,小人不敢去”他吓得立马就要回绝 “你不带我去,我就要对王爷说人是你害的”她严肃的说道 听到这,他才牵引着碧月去了。 他们来到那,碧月撩开地上人遮住脸的头发,这才看清,原来竟是昨天在房里一起说话的婉蜜。 她的手指探在她的鼻下,她感觉到了十分微弱的气息。 原来是那小厮先前受到惊吓,没有摸得清楚便被自己吓到了。不过这个女人长得这样漂亮,王爷好像又和她的关系说不明,留在这肯定是要和她争宠,自己不如就顺水推舟。 打定主意,她站起来镇静的说道 “既然死了,就扔了去那乱坟,不要让王爷看见,免得他不高兴”她拿出手帕半捂着脸道 那小厮听懂了她的意思,便寻来了一床席子,裹好了就往外搬,只因为这姑娘体态轻盈,他一个人便扛了起来,也就没有另外喊人。 风呼呼的吹的更大了… 洛夜办完事,刚回来,他小心的从府后溜了进去,却和那小厮迎面相撞。 只见那小厮扛着床席子,面色焦急的往外走。他心中可疑,便叫住了他,洛泽仔细打量着他,犀利的眼神扫过那个包裹,却见得那开口处垂下几缕长长的黑发,无力的贴在小厮的背上,一看就知道是属于女人的头发 “这里边是个什么?”他问道 “将军,里边只是些破烂衣服,小人要拿去烧了的”他假装淡然的说道 但他不自然的语气透露了他强压的恐惧 “大胆,里边明明就是一个女子,你自己做了什么事要老实说来,不然我即刻就杀了你”他震怒 “啊!啊,小…小人不敢啊,里边确是一个女子的尸身”他吓得痛哭流涕,放下包裹,跪下连连磕头求饶 他一放下,那席子就自己散了开来,只见婉蜜安静的就睡在那,一瞬间,他心里难过的一怵 是陆堔不要她了吗?就这样把她像尸体一样扔去乱坟岗,他抱起她冰凉的身子,既然他不爱惜你,不要你,那我会帮你如愿。 “这人就由我亲自送了去,如果你胆敢向外说,小心你的小命”他威胁道 那人正求与这事脱掉干系,此时洛泽的这番话倒是说出了他的心声。他一下就答应了。 婉蜜的脸煞白,连嘴唇也没有一点血色,他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她披上,双臂更是抱紧了她冰凉的身子,他转身就跑出了王府。 第四十四章 无法弥补的伤痛1 陆堔独自在府里闲走,他左顾右盼,像是在寻找什么,他的目光从就近的假山一直扫到西园里落完叶的枯树枝上,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觉得闷闷的。本来这大仇已报,他应该很痛快的做他的逍遥王爷才是,但他总觉得是少了什么,是了,如果诺儿没果真还在某个地方,那他们迟早是要再见面的。原来他是少了一个懂他的诺儿。 他抬头一望,自己不知不觉竟然走到浣衣园里了,下人的住处,他在这难免有失了身份,想到这,他抬脚就要走。但脑海里却突然闪过婉蜜那安静的样子,她含着笑眺望远方。她的眼是清亮的,并没有沾染上那些俗气的欲望,应该也是个满腹才情的女子,他忽然就这样想,原本迈出去的脚也转了个弯,突然他就想去看看她在做些什么?他不自觉的就走到那日寻她要衣服的地方。只见那院子里空有一个晾衣服的架子和满院凄凉,萧条的景象,他忽然想到去看看她,却还闹了个没见着,散漫的眼神让人看出他的微微不快。也只有那么一下,他瞬间就清醒了,他搞不懂自己为何会来到这下人的住处,为何会想到去看那个贱人,灭族之仇不共戴天,又岂有放过的道理?他鄙夷的看了一眼,就 朝书房走去。 “王爷,原来您在这,可让小人好找。”他在半路上撞见一个急匆匆的小厮 “什么事?”他冷冷的语气,透出一些不耐烦 “皇上和皇后过来了,就在正殿里,夫人已经过去了” 他挥了挥手,表示已经知道了,他闲散的回到寝宫里,换了套衣服才出来的,皇上没有宣他进宫,反而自己来这,就说明他应当是来闲聊谈私事的,所以也没必要急急的赶了去。 他一进门就听见母亲和皇上的谈话 “你们在说什么好事呢?也让本王来凑个热闹。”他调笑道 “堔儿,你来的正好,皇上刚还问我你去了哪里?我一个老婆子哪里说得清”。她亲昵的拉着皇后嫩白的柔夷。 “母亲说笑了,本王就随便去逛逛”他在皇帝面前也自称,足以见他和皇帝的关系不一般 坐在一旁的皇后只是看着他们,她果然是个气质美人,单单坐在那就给人一种很浓的书卷味,定然是个出自书香门第的女子。 陆夫人很是喜欢这个温柔贤淑的女子,她也招人去喊了采伊过去。 —— 洛泽请来了天启最有名的大夫来问诊,婉蜜本就虚弱的身子哪里经得过一夜寒气,她没有知觉,只能任人摆布。 只见那大夫撸撸胡须意味深长“可惜了,姑娘的身子原本就因为小产没有调理过来,又是血气亏损的太严重,本就虚弱的很,现下又是寒气侵体,全身经络都严重冻伤,怕是难痊愈。” “你该怎么治就怎么治,需要什么尽管说,只要有的,我都要给弄来。”他激动的说道 他从婉蜜的身上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急切的想说出自己的想法。 “承蒙信得过老夫,那请准备热水,老夫要给姑娘药浴,借此希望可以驱逐体内的寒气” 洛泽听到这番话,犹豫不决,毕竟男女有别,况且赤身裸体 “能完全治好吗?”他考虑好久才回答 “这样说,药浴是最好的办法,如果不用,过不了一个时辰姑娘就是回天乏术了。”大夫诚恳的说道 洛泽只是一个犹豫就答应了。 他焦急的站在门外,几个小丫头奉命跟着进去伺候着。 待里面都准备就绪时,大夫才拿着准备好的东西进去了 四十五章 无法弥补的伤痛2 第 外面冷风呼啸,而房里却安静的只能听见从婉蜜身上滴下的水声,屋里水汽蒸腾,不断的宣泄在她的脸上,一身斑驳的伤也被热水泡得起了白皮,婉蜜闭着眼靠在桶缘,身旁的几个小丫头不断的用热热的药水搓洗她冰凉的身子,那大夫隔着一层薄纱说话,他要告诉丫头们怎么做。 好温暖,婉蜜的潜意识感知了身体上的这一变化,她整个人都似乎被一股暖流包裹住了,她只觉得身子变得很轻,很轻,只要脚下一用力,自己绝对是能飞起来的,只是为什么自己的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却还迷迷糊糊能看见周遭是一片血红色,她的脑子昏昏沉沉,就在那一瞬间,她好像就忘了自己是谁?她的视野里,只有血一样的颜色。她迷茫的在红海中穿梭,寻找未知的东西,忽然她好像听见后面有个微细的声音,像是在向她求救,她慌忙转过身,却发觉自己的手中沾满了鲜血,一个稚嫩的孩子向她走来,这孩子是在未谋面的孩儿吗?他在怪她这个母亲没有守护他吗?她泪流满面的伸手搂住他 “孩子”她小小的呢喃了一声 “哎呀,姑娘醒了。” “大夫,姑娘醒了。”两个小丫头高兴的向不远处的大夫说道 婉蜜虚弱的又闭上眼,一股腥甜从喉头不可抑制的吐了出来 “大夫,大夫,姑娘吐血了,怎么办?”她们还在为醒了而高兴,哪想到临时出了这状况,她们个个都慌了 “天意如此啊!”大夫仰天叹道 “穿好衣服,赶紧扶出去”只是一瞬间的迟疑,他立马就吩咐道 洛泽焦急的在门外左右踱步,他不知道屋里到底怎么样了,只听的哗哗的水声,但这却让他更加着急。 这时,门却突然开了,他连忙跑上去,拉着大夫就问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大夫却先摇摇头,洛泽看着他阴郁的脸,心里就凉了一截 “姑娘虽然是保了一命,但日后怕是难以再有孕,且不能再受一点点风寒,否则便是一身与日俱增的疼痛无比,头上的伤因为没有及时医治日后恐怕会有别的症状出现。” 他听完大夫的长篇大论,就如五雷轰顶,久久不能回过神来,不能再孕,这对一个还未婚嫁的女子来说意味着毁灭,原来她的身子竟然到了这种黔驴技穷的地步了吗?他呆呆的往房里走去。 —— 采伊得到陆夫人的话,立刻就赶了过来 她恭敬的向皇上皇后请了个安,陆夫人便一手拉过她 “怀着身孕的人,要小心才是” 陆堔也扶起她,表示对陆夫人话的赞同。 “听闻瑞王府里藏了许多佳人,却没料到这般惊为天人,陆兄果然是艳福不浅,哈哈…” 一旁的皇后也浅浅的笑道 采伊也不好意思了,亏得陆堔抓住了她的手,不然她心里定是很慌张的。 陆堔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要说这最美的,他的脑中马上就出现了另一张脸庞。他甚至还把在座的女人的脸都拿去与她做了个比较。 “刚刚听夫人说身孕,莫不是有了小王爷了?”皇后试探的问道 陆夫人听人说起自己的孙子就格外高兴,她肯定的回答了那位美貌的皇后 “何时办酒席,也好给姑娘一个名分,我们也能来庆贺一番”她转头温柔的看着她的夫君。 女子有个名分才是最重要的,她这样是要替这位采伊姑娘求个名分,顺水推舟的人情,不过她也没把话说满,只是用了疑问,就算是好兄弟,可这也是别的的家事。 她的话适时的说出了陆夫人,采伊的心里话,她们都一致看向沉默的陆堔。 “我看等诺儿回来,一同过门,正所谓双喜临门,正中一个好彩头” 他的话固然不错,但是诺儿的事现在也没有一点眉目 第四十六章 无法弥补的伤痛3 ——天启朝—— 黑幕逐渐拉了下来,路上的行人也少了,空荡的街上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忽然一阵疾风闪过,行人都眯着眼,顾亦宸坐在飞驰的马上,他快马加鞭一路就赶来了天启,他急切的要来带回他的婉蜜。 —— 灯火辉煌的瑞王府,陆夫人刚送走了皇上一行人,此时她也乏了,把屋里的人都打发了回去,陆堔心事重重的把采伊送了回去。他脑中忽然就出现了那日蹭在墙上的斑斑血迹,心里不觉隐隐不安,但他并没有在脸上太多的写出自己的情绪,就在这时,一直躲在暗处的洛泽跳了出来 “王爷,消息发传了出去,那舜朝的余孽果然是蠢蠢欲动,我们什么时候收网?”他完全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不急”他看着一本正经的洛泽,语气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把玩着手上的玉板指,突然就开口 “将军,上回你突然出现在府里,并救了那个女人,为何?”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他 “王爷,上次你说了要把她赏给我的。”洛泽连忙辩解,他要帮婉蜜离开这,语气也难免激动了些,但是他的话却一句也没有回答陆堔的问题。 陆堔意味深长的盯着他,从鼻子里哼出一个轻笑,随即就走了,他洛泽哪里会这么实心眼,明明是想要保护,这就是他养了几年的忠实手下。 顾亦宸蒙着脸,只身一人躲在瑞王府的暗处,他看着府里来去匆匆的人,和这个灯火通明的房间,趁着夜幕的降临,悄悄的潜入了府里,他之所以不动声色,就是想要悄悄把婉蜜接走,毕竟这里也不是他的地界,小心点总归是好的。他避开那些明亮的地方,他也知道,像瑞王那样的人,府里肯定也不乏武功高强的能手,轻松的躲过了一些下人的眼睛,他看过婉蜜身上的伤,所以他猜想陆堔不会让她住什么好地方,由于他并不熟识这府里的地形,就算按着自己的猜想,他依然是费了些时间去找符合他所想的园子,他黑亮的眸子在夜晚熠熠生辉,月影朦胧,他脚下一用力就从房顶上飞到了四下无人的庭院中。 他刚刚站稳,只见洛泽从另一边的屋顶上也跳了下去。 “大胆贼人,竟敢跑来瑞王府?”他大和一声。 顾亦宸心里大呼不妙,他如此小心竟还是被人发现了,既然是这样,那他也就不必顾及什么了。 两个人很快就交上了手。 月亮慢慢的从云里钻了出来。 此时小院也变得亮堂了许多,他这才看清了对手,一个漂亮的回旋,顾亦宸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齐王,别来无恙啊?”他摘下蒙在脸上的面巾,他的一句话激起千波浪。 洛泽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他盯睛一看,身影一怔,显然,他也认出了顾亦宸。 洛泽警惕的四下看了两眼“宸王爷能否借一步说话?” 说完他就马上走了,顾亦宸紧跟其后,他倒是想听听他要作什么解释 原来,传闻中的齐国新任皇帝竟然是洛泽,他可谓是藏龙卧虎,不过他还不知道他的目的,所以也不轻举妄动。 这倒是让陆堔没有想到,原本只是想跟着他找到婉蜜,却意外撞见了这一幕,看来自己是被他蒙在鼓里了。 “不知宸王爷来这做什么?”见四周没人了,他才开口 “那你齐王又来这做什么?”顾亦宸反问道 洛泽哑口,他不想和他说太多。 “我知道你是来找乔家公主的,她不在府里,你回去吧!”他直言道 他们两国素日并无什么恩怨,洛泽不如就卖他个人情,把消息透露给他。毕竟一个男人能千里迢迢找过来,就足以明见真心。 顾亦宸大惊,婉儿不在府里?看起来在他来的这些日子瑞王府还发生了许多事情。 “你把她藏哪里了?”他试探的问道 既然他知道婉蜜的来去,就肯定知道她的下落,但是他也不肯定洛泽话的真实性,一个能在陆堔身边隐藏那么久的人,肯定也没那么简单,所以他也只是试探的问。 “我不清楚。”他已经说完要说的话了,正准备要走。 “我记得齐国借兵要从我的边界上去,如果我不放,恐怕你的三十万大军就要覆灭了”顾亦宸看出他要走的目的,连忙就喊出来。他不信他洛泽会放弃自己苦心经营的一个国家。 果然,他听到这番话立刻就停住了,原本他们是谈好的,谁想到顾亦宸会忽然反悔 “没想到宸王爷竟然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他怕顾亦宸要是真的不放他过界,那他远东的三十万大军就都要等死了,齐国本来就不大,他不敢拿这个开玩笑。 “只要你把人给我,我马上就放你过去,不仅如此,有我在,齐王还可以少一个后顾之忧”他开出了这个诱人的条件,主动提出可以帮他断后。 他顾亦宸倒是对婉蜜是真心的,也许对她也是一个不错的去处,他向后退了几步,在顾亦宸身后打下了一个烟雾弹,一下子周围弥漫着白烟 顾亦宸倒是明白他的意思,跟着他就走了。 他们刚走,陆堔就从后边跳出来,他挥舞着烟雾,只是周围只剩空旷的夜 第四十七章 无法弥补的伤痛4 顾亦宸跟着他来到了一处很隐秘的地方,他推开门。 婉蜜半躺在床上,此时听见开门声,也侧过头看向门口,只见门口站着的竟然是宸哥哥,她的心像是一下子就在无尽的沧海里找到了一块陆地,心里一下就尘埃落了地,原本心定是这样的感觉,她的泪一直回旋在眼里,她咬着唇,眼泪婆娑的看向他。 顾亦宸看见这样的婉蜜,一下子像是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只见她脸色透白,只是勉强的靠在床头边,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大病了一场,不正常的缥缈感让她和身上的白色裘衣交融在一起,白的透明,就连嘴唇上也没有一点血色,这样虚弱的她甚至比上次他看见的样子更加憔悴,他什么也没说,径直从门口跑到她的床边,一把抱住她,他的手紧紧的搂住她,像是要生生的把她嵌入自己的血肉里。顾亦宸看见她这个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要汹涌而出的情绪,只能用简单的动作去表达自己。 “婉儿,跟我回去吧!”他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使她听起来是比较轻柔的 听到这话,她一直噙在眼里的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她像是默认了,其实她早就答应了,只是那天还差个拜堂。 顾亦宸得到了她的允许,连着被子就把她抱了起来,怕体虚的她会着凉,他没有掀掉被子,反而是更加裹紧了她娇小的身子。 洛泽站在门口,他的一双眼睛紧紧的跟在她身上,他只得默默的让开了路。 婉蜜看见了他的眼神,突然就觉得自己要说些什么,她稍微用了些力,刚走到房门口的顾亦宸就停了下来。 “洛将军,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这些日子又承蒙悉心照顾,我当真是无以回报,只能说句谢谢你”!她是没有办法去报答他的,只希望可以这样去感谢! “没事。举手之劳”他只能这样说。但谁又能知道,其实他心里藏着千言万语想要跟她说。但碍于宸王爷,他也不说出来。他们也算是两情相悦,自己就当是作个成人之美吧! “多谢将军对婉儿的照顾!”说完顾亦宸就急切的走了。 洛泽苦笑一声,她这样的言谢还不如不要说出来,反而会把他单纯的照顾变成好像是别的目的靠近,他明白,自己对她的照顾是心甘情愿的,每次回到这,和婉蜜说说话,他总是觉得那么开心,她是一个多么温柔贤淑,富有才情的女子,只可惜这样的她,并不属于他,也许,她跟着顾亦宸会过得很好,当个安稳的宸王妃也是一个很好的归宿,她苦尽甘来,也算是熬到头了。 顾亦宸一下都不停留,喊了辆马车连夜就急着赶着回卫国,他不想在别国多作逗留,他不喜欢那种漂浮不定的感觉,让人觉得很不安。 “婉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会永远守护你,相信我。”他抵着她的头轻柔的说道。 外面凉风嗖嗖,马车里只听的见属于男人粗重的呼吸声。 半晌,婉蜜开口 “亦宸,我再也当不了母亲了,这样残破的我你还要吗?”她不确定的问道 她只觉得特别对不住他,但她还是有必要和他说清楚,如果要做一个结束,那这个答案也要由他告诉她。 顾亦宸只是略微一怔,随即就更抱紧了她 “正是这样的婉儿才更要我去守护,你放心的依靠我就是了” 他已经得到了心爱女子的心,这比别的什么都要重要,他整整等了她九年,这依靠的不仅仅是毅力,更是自己的决心。只要她在身边,别的,都不重要了。 要蜜搂住他的腰,闭着眼小憩,突然来的心安,让她很放心的睡着了。 第四十八章 真相 陆堔带着满头疑问,回到府里。当然,这疑问中也有对洛泽的第二重身份的困惑,他也不时试探他,难道是他的伪装连他陆堔都被骗了?他自以为是左膀右臂的暗卫,也在不知不觉中和他走远了,背叛他的人都必须要受到惩罚,他紧皱眉。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婉蜜明明是在府里的,一夜未见,她就自己莫名其妙的出去了,这府里断然是还藏着内鬼,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他要套住别人,相反,别人拼命想套住他陆堔。他一下就看穿了这个圈套,想要套住他,可没那么简单,舜朝那些不死心的逆臣贼子小把戏也敢在他面前班门弄斧。手中纸团被他攥成一团,他在等待,等待那个能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契机。 “王爷果然料事如神,今天晚上在关押乔家太子的地方抓到一个舜朝余党,据辨认,确定家贼” 他冷哼一声,自古以来,果然是家贼难防,他到是要去见见这个人 “先把他带过来,我有话问。”他背着手,在殿下踱步 那个小厮领命退下了。 对于他来说,少了洛泽也只是少了一个帮手,并不会因为这个而左右他什么。 没过多久,那个回话的小厮押着一个手脚被紧紧绑住的人进来了。 “你的目的?和同党在哪里?”他如王者般俯视这个衣衫褴褛的人 谁知他只是冷哼一声,倔强的瞥过头,丝毫没有把他这个王爷放在眼里 他陆堔又哪里是好惹的,他有的是的办法让他开口 只见他二话不说,手一挥,别在他腰间的剑发出让人战栗的出鞘响声,一语毕,那人的右臂齐整的掉了下来,他甚至还没呼喊,自己的手臂却已经没有了,一下子血流如柱,他刚掉下去的手臂滚在一边,他哀嚎一声,俯在地上,试想,一个人没有任何的前兆生生就被人齐整的切掉了整个手臂,那该是怎样的一个情形。 陆堔用力的扔掉手中带血的剑,他慢慢走近趴在地上的人,每一步都带着强烈的力道,他像是把内力都注到了脚步上,脚边的灰都往两边散开 “回答,不要让我再说一遍”他的剑眉紧紧的皱着,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心,迫切想要从他嘴里知道答案。 “啊!你。你天煞的有本事就再卸我一只手臂”他骂骂咧咧的,是准备要同他斗争到底了。 “嘴硬?你去,把水里那些毒蛇拿上来,让他也尝尝鲜。”陆堔淡然的说道 那小厮狰狞的脸,告诉了他的痛,他看见放在桶里扭在一起的花斑蛇,它们还在兹兹的吐着红杏子,他下意识就呑了口水。 陆堔的一个眼色,那些下人就要把桶里的蛇倒进他的嘴里 他看着站在一旁麻木的瑞王,对他面露惶恐之色,拼命的想要挣脱牵制,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说…我…。说。”含糊了几句,他终于说清了这句话。 这下,他们才停止。陆堔环着手听他讲述。 “我只是望风的,负责传送消息打探事实,还有那次是碧月姑娘要我把晕在花园里的公主扔到乱坟处去的,别的就没有了再多的我都不知道啊!” 他极力想要减轻自己的嫌疑,所以把事情说得越简单越好。 “还有呢?”陆堔静静的听着,判断着他所得到的事实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小人也是刚来府里” “你们平日怎么确定对方的?” “只要每天去花园里碰头” 他的话刚落,陆堔用脚踢起地上的剑,那飞起来的剑一下就刺穿了他的胸膛,快,准,狠,他连眼睛都还没闭上。 站在一旁的下人拖着他的尸身就出去了 第四十九章 芸香花 第四十九章芸香花 “找个人,去代替他。要小心,不要轻举妄动” “是,王爷”那个将军恭手退下了 最近的事情让他有点烦心,他刚从母亲那里回来,看了那几个他连名都记不得的小妾,脑中还浮现出她们在母亲面前那个极力讨好的表情,不知怎么,当他依着那个小厮的话,就不自觉的能在脑海里想象出那个女人被他们扔在乱坟处的画面,莫名就感觉不舒服,也许是男人的本能让他对她的身子还留恋,他劝说着自己。对他来说,女人,总归是麻烦的根源,要让她们和平共处,几乎是不大现实的,不过她们这种争风吃醋的特性倒是出奇的一致……想到这,他倒是一计上心来。 —— “王爷!”坐在房里的碧月惊喜的叫出声来。 自来到新王府里,王爷对她的态度就很冷淡,甚至对她不闻不问,连一个让她争取的机会都不给她,她还以为就要在这孤独终老下去了,却没想他竟然亲自过来看她了,看来,王爷还是念旧情的。 “王爷好久不来,妾身还以为王爷忘了我。”她娇滴的说道整个人都恨不得挂在他身上。 美人在怀,又岂有推开的道理,他顺势就搂住了她,今天碧月穿了一件桃红色的半露胸纱衣,这种娇媚的颜色十足的衬出她小女子的娇羞状,果然是美人惹人怜,她细白的手臂勾住陆堔的脖子,还故意用胸抵着他,只要顺着陆堔的视线,就可以看见她胸前的波涛被压出一道深深的沟壑,她相信只要是男人都会受不了的,陆堔顺着她的视线向下,就看见了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 “想本王了?”他笑着,手从她衣服的下摆里伸了进去,顺着她的纤腰往上,解开了她里面的衣带。 她胸前的波涛轻弹了一下 “嗯……王爷好坏啊!”她娇羞的扭动着,使劲蹭着他的身子。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就要成功了,她会得到他的眷恋的,自己能再得到他的宠爱 陆堔把她按在墙壁上,她的身子被他锢在怀中,很快她的桃红色外衫就松松垮垮的挂在她的手臂上,其实碧月还没有任何的准备,他就要了她,她兴奋的用指甲挠着他还穿着衣服后背,嘴里还溢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这让陆堔变得更加勇猛,房里,两个在一起的身子,。 “姑娘,王爷去了碧月姑娘那。”小丫头小心的回答道 采伊低下头,摸着自己还算平坦的小腹,能怀上他的孩子,对她来说已经是个很幸福的事了,再说,他要是过来的话,自己还不能伺候他,倒是她的不是了,果然还是不要来的好,她这样安慰着自己。 她拿起桌上那个婉蜜还没绣完的荷包,只见面上的芸香花栩栩如生,但美中不足的是还差一片叶子没绣上去,她编好线,从花的底部接着绣出那一片绿叶。 不知过了多久,他离开了她的身子,碧月两腿打颤,站都站不稳了,但她脸上还是露出意犹未尽的表情。她爱的男人果然是最强的。陆堔把她放在床上,他站在床边理了理微乱的衣服。 “好好休息,本王日后再来看你”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碧月软软的躺在床上,她犯困的闭上了眼睛。 一回到自己的寝宫,陆堔就要沐浴更衣,他的身上尽是那种挥之不去的脂粉味,这味道让他感觉很是不舒服。 待把自己好好的整装了一番,他才想起好久没去看采伊了,正巧这几天也没什么事,顺路去看看她也好,怀着孩子的女人会更需要关心一点,他抬步就往西园走 他轻轻的推开门,只见采伊手里正拿着一个香囊摆弄,他好奇的走过去 “看什么好东西,这样欢喜?” 忽然听到他的声音,采伊吓了一跳,手一抖,香囊就掉在了地上。 “王爷尽会使坏,吓得小女子花容失色”她玩笑的说 陆堔捡起地上的香囊 “这是芸香?绣的这样逼真,倒是少有女子会喜欢这种冷傲的花”他递还给她 采伊正想要否认,却转念一想,如果说是婉蜜绣的,他或许就不高兴了,她只好不开口说明 “倒是绣得精巧,看着顺眼。” “妾身正要拿给王爷,却没想王爷倒是自己来讨要了。”她缝好最后一针,起身,把它牢牢的系在他的腰间。她也算是借花献佛了。反正婉蜜应该也是想送给他的吧! 陆堔站起来摸了摸自己腰间的物什,遂又坐了下去。 第五十章 利用?被利用 采伊柔柔的看着对面这个带着一丝冷俊的男人,她不敢想象那天掐住婉蜜吓人的他和现在这个能开玩笑的他竟然就是一个人,但不管怎样他都是她的夫君,这是不可变的,她还有了孩子。 “王爷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她摸着小腹看着他 “女孩,可以向你一样漂亮!”说道这,他就想到了乔婉蜜,要是也能有双那样会说话的眼睛就好了。当然,他只是想想,自己的孩子,是男是女都好。 他还记得乔婉蜜的孩子,那个他不愿意要的孩子,他清楚的知道,那个孩子只可能是他的,但他又怎么会让杀父仇人生下他的孩子。 “王爷?”采伊见他一个恍神,便把他叫了回来。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这几日敏儿姐姐她头痛的厉害,我又有身子,不便去看她,倒是有点担心。”她佯装着急的样子 他看着她轻笑一声,指尖划过她光滑的脸“本王替你去就是了。”正为这事情愁,既然敏儿托采伊想要他过去,那他就顺了意,去了罢。 “也没见过把夫君推去别人那的”他捏着她的下颚,不满的说道 “妾身怀着身子,不方便伺候王爷,自该理让”她笑着说道 “你这样想,别人可不这样想。” 她嬉笑一声“王爷只要心里有我,妾就足以”。 时间一晃,夜幕就降了下来,没有太阳的光亮,这天特别早就变黑了。 “听说王爷是刚从碧月那里过来的?”美人楚楚可怜的看着这个神一样的男人,她好久没见过他了,所以耍了个小计谋让采伊帮她。而王爷果然就来了,她惊喜太过,随口一句话就问了他的来去,但她也只不过是把他当自己的夫君。她没想到是犯了他的忌讳。话一出口,她采才意识到了。 “本王记得你的父亲是知县?” 很出乎意料,他竟然没有跟她追究。 敏儿不知道他突然问这个做什么,她呆呆的点点头。 “本王忘了一件事,现下倒是担心的很”。 “妾身恭听王爷吩咐。”她温顺的轻捏着他的肩部 “本王只认采伊的孩子”他若有所思的说 敏儿思虑了片刻,随即就会意。 陆堔与她闲聊了片刻便托有事,敏儿恋恋不舍,但在面上也没多做挽留 寒风的夜里,敏儿独自坐在灯下伤神,是自己没把王爷拉下来过夜的,心里反复的想了又想,难免有些伤心。但她却猛然想起陆堔刚刚和她说过的话来,王爷说只承认采伊生的孩子,而他又从碧月那里回来,这让敏儿不得不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她好像想明白了,也许自己帮他如了愿,就能再次得到宠爱。想到这,她紧攥的双手慢慢的松开了。 —— “妹妹,听说昨天王爷来了你这?” 碧月摆了摆手帕,今天她是一身红色长衫袭地,开口的脖颈处的露出雪白的肌肤,衣服半遮掩的抹胸而过,让人看的心神不宁,想要一睹为快的遐想菲菲。 “妹妹日后怕是要与采伊姐姐同位了,我这作姐姐的也没什么好送的,只端了这碗大补的参汤来” “姐姐真是大方,一碗参汤也能送得出手?”碧月不屑的说道 敏儿笑了笑,“想必妹妹知道,前两年,我还得宠时,王爷赏了王妃一根救命的山参” 话还没说完,碧月就打断道 “难道这就是…?” 从她不可质疑的眼神里,碧月相信了,当年,王妃与敏儿甚是交好,把这送给她也是有可能的。 碧月把那碗山参汤端起来看了看 “既然是给我的,那我就不客气了。”她浅酌了两口 敏儿看着她把参汤喝了下去,一碗见底。 碧月轻轻的擦了擦嘴。 第五十一章 死于非命 敏儿看着她把那一碗参汤喝了下去,心里暗暗带有得逞的高兴,就算以后她再得宠爱,也不可能怀孕了。 “妹妹,我们去花园里走走吧!”敏儿假装亲昵的拉着她,想要转移开她关注的视线。 碧月刚想说话,突然嘴里一股腥甜喷涌而出,她还没来得及捂住嘴,血就喷在地上,她感到自己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天旋地转起来,残存的意识让她一把抓住了床边的床幔,她拼命想要站稳,没想到自己却是一头就栽到床下边。 她的嘴里,鼻子都还在向外面哗哗的流血,被她扯下的床幔此时却盖在她的身上,她那一身艳红的衣服像是在遮掩这个不可逆的事实。敏儿看见这种景象,吓得尖叫一声,她怎么都想不通刚刚还活生生的人这下就死了?听到房里的叫喊声,陆堔像是早有准备似的,带着身边的人一下就破门而入。 敏儿看着走进房里的陆堔,又看了看倒在地上还在流血的碧月,一下就觉得说不清了,她哇的一下就跪在地上 “王爷…。碧妹妹…。不…不关我的事,王爷,王爷,要相信我啊!”她跪在地上一直摸着眼泪,那哽咽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 “你残害自家的妹妹,王府是不能留了”看着面前梨花带雨的模样,陆堔却不为所动。 “王爷,王爷,妹妹真的不是我害的,不能让真正的凶手逍遥啊!”她泪眼朦胧的向面前这个她赖以为天的男人祈求,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可是摆在面前事实却不容她争辩。 女人,感性的动物,又太过于愚蠢的相信自己所依靠的那片天了,把天当成了自己的全部生命,一旦天塌了下来,她们的世界也为之轰然崩塌,心里总想着如何去迎合,取悦他们,却忘了天是在天上飘着的,摸不着,穿不透,不知这到底是一个女人的悲哀还是一个时代的悲哀。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人拉了出去。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陆夫人闻此讯息,她对碧月的死感到可惜,但却没想到做这件事的人竟然会是敏儿,这对她来说真是一件颜面无光的事,当初,这些小妾都是因为她一声命令才接过来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不就像在打她自己的脸,所以,对此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什么也没听见。 日子飞一样的过去,不给人们一点准备,岁月无痕,时间匆匆过去,带走了伤痛,带走了所有人的部分生命,没有什么是时间冲淡不了的 过去过不去的都会过去 婉蜜随着顾亦宸回到了卫国,虽然他们没有拜堂,但府里的人个个都喊她作王妃,一个个都喊的那么亲切,熟悉,好像她已经做这个王妃很久了。顾亦宸几乎是天天都要送补品来,他总是说她身子虚,要多吃点,婉蜜倒是无所谓,就像她脸上的伤疤,竟也在她的不知不觉中慢慢的隐去了,若不细看自然是看不出来的。 “婉儿,你在想什么?”顾亦宸像一个讨要糖果的小孩子似的,一直问她 经他这么一打断,婉蜜才回过神来。 “婉儿,你看,这天都放晴了,我们去外头走走可好?” 婉蜜侧头看向窗外,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钻进房里,原本光亮的房间,此时这么一对比倒显然黯然失色了,果然是个明媚的艳阳天。 婉蜜穿好衣服,由着几个丫头搀扶着出去了。 第五十二章 婷婷径直,碧波微澜 洛泽站在高台上,他眺望着远处连绵的高山。 依着陆堔的脾气,他肯定不会轻易就放过自己的,虽然陆堔那边现在还没什么具体的动作,但也未可知是他正在准备攻打齐国。 那天的问话,他就知道陆堔对他有了疑惑,在自己走后,可能还派人在后面一直监视着,而自己也正是为表示对他的忠心,他才去追那个潜入府里的人,却没想到那个人竟然会是顾亦宸,并且,他还认出了自己,直接就叫了出口,他不得不应了,这样一来他就间接的暴露了自己,也可以说是顾亦宸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坏了自己的事,但事到如今,他也别无他法,如果陆堔下决心要灭他,齐国也是抵挡不住的。倒不如利用顾亦宸对陆堔的恨意,和卫国联手抵挡住天启,这看上去是个不错的办法,他笑了笑。 顾亦宸从丫头那里接过婉蜜的手 “婉儿,今天我带你去看个好景致”他略显兴奋的说道 婉蜜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笑了笑,嘴角边的小梨涡微微的浮现,眼里满含笑意。 如果能这样携手一直幸福下去,感觉也是不错的。 跟着顾亦宸的脚步,他们穿过一片似人高的芦苇丛,一下子眼前豁然开朗,婉蜜被眼前所看到的吸引了。 芦苇丛的尽头原来是一片看不见边的莲花塘,虽然此时正值冬天,但这满池的莲花竟也有开放的,这南国的冬天不似天启那样严寒冷酷,反而像个朝气蓬勃的少女般,温润,温暖。 “婉儿,你喜欢这里吗?”他试探的问道 “美不胜收,亦宸,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婉蜜忍不住就赞美道 “偶然发现的,也就只有我们卫国在冬天还有这种地方了,你看,在塘中间我还特意为你搭建了一个舞台”婉蜜顺着他的所指看过去,果然,莲叶交叠的池中就有一个精致的小舞台。在偌大的池中它显得多么小巧,多么可爱。由着顾亦宸牵着她穿过那片片莲叶,她自然垂下的手掠过周边的莲叶边,她脚边的流苏裙摆随着她向前的步子轻轻移动,莲叶在她的手中轻微的晃动,她们一起来到了舞台中央,婉蜜摸着台上的围栏,脸上是掩盖不住的笑意。 “我的婉儿,以后就要在这跳舞给我看了”顾亦宸倚着围栏高兴都说道 他也看出了婉蜜是真的喜欢这里,看来自己当初的选择并没有错。 这样美丽的地方突然就让婉蜜原本一直犯懒的身子顿时觉得松泛了许多,她忽然就想跳一曲了,如此美景自然要对的住 “亦宸,想看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跳的舞吗?”她转过头,像个小女孩一样笑着说道 “那个舞叫…。”他挠挠头,一时竟然忘了 “幽林”她马上接了过去 虽然这个舞曲放在这有点不合场景,但却和这雅景的幽远感觉极为相适。 婉蜜松开他的手,一步一步的登上那个台子。 婉蜜略显生疏的舞动双臂,这一舞不要紧,倒是让她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了,她闭上眼睛,把脑中不愉快的一切都抛开了,就由着自己最真实的心做主,她甚至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她忘情的跳动着,旋转着。纵使这里没有丝竹管弦之配乐,天上传来的幽远鸟鸣声为这增添了几分美感,如果此时配上管弦之乐反倒成了靡靡之音,顾亦宸也忘情的看着,他甚至都忘了拍手称赞,这同样的人,同样的舞,她跳的比那时更加灵动了,只因她少了当初那种生涩的感觉,多了几分淡然,这种心情反倒是和这舞的原意贴切了。 而他,当初是偷偷的看,并不敢直视,在层面上只停留在看,而现在,是在完完全全的欣赏,从内而外的欣赏。 台上的婉蜜背对着他,双手从上到下滑过自己的脸颊,一个缓慢的回眸,这让顾亦宸不由的想起房里的那副画,他就是截取了这个姿势而画的。 只见,婉蜜猛的收回手,她想要抛开手中攥着的袖子,但她却没有成功,她半弯着身子,痛苦的用手捂住肩膀,这个没完的舞被迫停了下来。 顾亦宸吓了一跳,连忙跑上去扶住她,走近了,他才看见她额上都是汗,可见她是从一开始就忍住了的。 他心疼的用袖子帮她擦汗,原本想责备的话也不忍说出口。 “我想我这次不跳,以后怕是再也没机会跳出来了”婉蜜喘着气说道,她只觉得肩上的伤又开始疼痛了,只不过是什么都不想,想到什么便做罢了,“珍惜”现在不就是这个含义了? “婉儿,你真傻。”他只是更加用力的抱紧了她。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掌声,他们都回头看向一片浮动的芦苇丛。 “好舞,好个漂亮的女子。” “婉蜜果然在跳舞时才是最动人的。” 怕是旧熟人呢,顾亦宸心里暗暗的想道 第五十三章 显而易见 刚听他说完这两句话,后面就伸出手撩开挡住他脸的芦苇丛。原来来人竟然是洛泽。 “洛将军?”婉蜜叫了出来 “婉蜜,近来可好?”他毫不介意的问道 “你怎么找来的?”顾亦宸不高兴的打断道。 顾亦宸想到在婉蜜跳舞时,这个齐国的王还躲在后面与他一同欣赏,他就从心里排斥他的到来 “你府里的人说得,我顺路找来,竟然就这样撞见了,可见我们还是有缘的。”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婉蜜 只见她的脸色比之前要红润许多了,人也变得精神了些,自己当初的放手果然不算个错误。她要是还在陆府的话,等待她的,就只有一种结局,他不想让这样的局面发生。 “宸王爷别生气,我找你是谈正事的”他笑着说道 “亦宸,洛将军救过我。”她轻拉他胸前的衣襟,小声的说道。 “嗯,我知道”他安置好她,便走向台下。 “你要我帮你什么?”他开门见山的说 “乔家和陆堔有血海深仇。陆家会这么简单放过她们?”他神秘的凑到他的耳边 “你想说什么?” “你想要保护她,不如我们联手,把他…。”他做了个动作,顾亦宸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此时的洛泽,并不像以前在府里看上去那样淡然,他为守住自己的国家,会想尽他能用的一切办法。 顾亦宸没想到一直跟在陆堔面前的将军竟然会想要杀从前的主子,就算从前陆堔待他再不好,好歹他陆堔对他应该也是有知遇之恩的,由此可见他也绝非等闲之辈。 他回头看了一眼台上的人,沉思片刻 “那你呢?又是为什么?” “为了保护我的国家”他回答道 “好吧,我答应你”陆堔的存在,总让他觉得心里不安,他想要永远跟婉蜜在一起,那个办法也许才是最好的。 两个人围绕着这个计划商议了许久,他洛泽才跟婉蜜简单的说要走,因为他实在没有必要对她再说些什么,就算洛泽不说,相信顾亦宸也会把她照顾好,那么自己也就没必要多费这番口舌。婉蜜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原来一个人竟然可以这样冷酷,原来背叛一个人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 周围残败的莲叶随风轻轻摆动,安静的四周只听见莎莎的声音。 “婉儿,今天你也累了,我们早点回去可好?”他轻柔的说 “他来找你,是不是瑞王府那边有动作?”她担忧的问道 顾亦宸看着一脸严肃的她,一下子就笑了。 “婉儿,你想多了,别担心,不还有我吗?” 听到他这样说,婉蜜紧张的情绪才稍稍缓解。 她揽过他的腰,随他回府里了。 ——瑞王府—— “噢?你是说我原来的王妃没有死?可有证据?” “奴才按着王爷的办法,悄悄潜入了那些逆贼的住所,只听他们说要给王妃送饭,并且还反复的提及要拿回兵符之类的话,不知这个兵符是做什么用的?” 陆堔轻笑一声。 “听你这么说,王妃在他们手里?那个兵符搞不好就是他们用来对付本王的”。 他们真是不自量力,一个国家的兵力都没抵得住他,单单靠一个兵符,哼,凭他们闹去。 “只怕他们的目标是我手里的乔宇。”他不屑的说道 “你说王妃在他们手里。听清楚了没有?”他抓住这句话意问道 “奴才听他们说要给王妃送饭的应该不会有错。” “好下去吧,小心点不要让他们发现了。” “奴才知道。”他恭敬的退了出去? 他们要兵符,而诺儿又在他们手里?哼,他们就算有兵符也搞不出什么?顶多就是雷声大雨点小而已。 骄傲的他才不会把这种事情太放在心上。 第五十四章 以此为挟 不过,既然他们还在找这个神秘的兵符,那就说明兵符并不在他们手里,但如果是在乔宇手里的话,也没见他们有到府里来找他要的动静,这么想来,只有一种可能——在乔婉蜜身上。 果然是那个女人藏起来了,她的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别人不知道的,他不禁对她好奇起来,不过,那个兵符应该对自己是没什么帮助的,大概是他们内部的东西,如果自己能抢在他们前面先拿到那个兵符,手里有了筹码,那事情就好办了,他们都是些亡命之徒,着急起来可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陆堔可不希望诺儿有事。 但是,他们到现在还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诺儿,就足以见得他们是想有一天能用诺儿来威胁自己的,哼,他们的雕虫小技,怎么能让他们得逞。 不过当下最重要的是要让那个女人乖乖的拿出兵符,她的软肋还捏在自己手里,所以对于婉蜜,他是完全有把握的,但就那个卫国的宸王爷,怕是要费一番功夫。不知为何,把他们的事放在一起思考,陆堔就觉得特别别扭的,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街上—— 熙熙攘攘的地方总是有那么多的事情,都说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其实不然,平民百姓多是因为凑热闹才聚集在一起的,放眼看去,在这个人头攒动,热闹非凡的地方偶尔还能看见一两个特别醒目的地方,比如瑞王府的朱红色高台。 对于这个神秘的瑞王,百姓都对他带着崇敬和向往。他们都把瑞王当成天启的神人,谁要是能和这个瑞王府攀上一点关系,那都是上辈子得来的福气,正所谓是可遇不可求。而在百姓里又传闻,瑞王是个是非分明,能为百姓做主的人,只不过他个人的脾气有点暴躁,但这并不妨碍他的威信。所以,只要是瑞王认定做的事,大家都认为是真道理,没人会不相信瑞王,由此可见陆堔在百姓中的好口碑,试想一个对母亲极为孝顺的人,大抵都是坏不到哪去的。 原本瑞王府门前一直都少有人进出,但这天,那朱红色高台下围的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 “大家快来看啊,这个就是舜朝的逆贼,就是他,带兵一直欺侮我天启。现在被抓了,要在这里示众七天” 奄奄一息的乔宇毫无反抗的被绑住手悬在那高高的墙台上,北风呼啸,他的身体被风吹的轻轻摆动。也不知是下面的哪个人,率先向他扔出一个鸡蛋,啪的一声,紧接着下面那些想要泄恨的人不断的朝他身上七七八八的扔一些杂物。可见百姓对舜朝的仇恨。 陆堔和陆夫人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这回,陆夫人才舒了口气 “堔儿,处置了这个逆贼,你要怎么处理那个逆贼公主?”陆夫人问道 “母亲,她还有用处。”陆堔背着手说 陆夫人皱眉,显然对他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仇人就在府中,但他却迟迟不对他们用手段,这让陆夫人感到很不满意。 “堔儿,你的父亲和两个哥哥全家三百余口的仇都指望你去料理了,我这个老婆子是靠不上了。”说完擦了擦眼睛。她试图用这个来侧推旁敲 “母亲这是说什么话,有我在,事情是迟早要了结的。”陆堔最见不得女人哭,何况那人还是自己的母亲了,那一哭,总是让他手足无措。他只好尽量压低声音安慰着陆夫人。 在闹市的消息传通的最快,那些原本就藏匿京中的舜朝旧臣一下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他们赶忙回去商量主意,这次陆堔这么大胆竟然敢把乔宇放在外面,这是在藐视他们不敢去救人还是只是一个圈套,他们心里也没谱,这个瑞王,谁都抓不准他的心里,谁知道是圈套还是别的什么目的,但是值得肯定的是,陆堔这样做,一定是有他的目的,于是乎他们都对陆堔的目的性展开了讨论。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没过多久,瑞王府门前悬有舜朝太子的消息不胫而走,就连卫国的一些平民都知晓了,当然了,这个功劳理所当然,就要归结于那些频繁游走于两国的商人。 ------题外话------ 亲们,最近好忙噢!要赶着考计算机和英语等级,不过文文还是会继续更哟!谢谢支持 第五十五章 转变 第五十五章转变 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果真是个明媚的好天气。 只见在宸王府的松针绿荫下,婉蜜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在这惬意的下午,她刚舒服的洗了个澡,阳光侧照过她的脸,而在她另一边脸上打下一片阴影,她低敛下眉眼,只是反复的把玩着手里那个顾亦宸送她的玉佩,她后面站的丫头正轻轻的拨弄着她满头的青丝,顾亦宸远远走来,就看见这个像画一样的美景,这天下最美的人儿是自己的妻子了,夫还有何求?心里一股自上而下的满足感溢满全身。他突然觉得是个幸福的男人,是天下最幸福的的人,他的全部世界因她而绽放。但他也知道,婉蜜虽然在自己身边过得衣食无忧,但其实心里却一直都不高兴,他是感觉得到的,她挂念着那个远在天启,还生死未卜的弟弟,只是这几日宸王府里关于天启的闲言碎语可真是不少。关于这个,顾亦宸也是略有耳闻的。 “婉儿,原来你躲在这里犯懒呢!害得我一通好找。”他笑着,把她脑后垂在腰际的长发拨到了她瓷白的脖子边。 “亦宸,帮我把这玉绑到头上去。”她把手上的碧玉递给他。 顾亦宸笑着接过,后面的小丫头识相的退了下去。 待他把那玉安置在她头上后,他们之间的片刻沉默被风吹树叶的莎莎声打断了。 “婉儿这天还冷着,我抱你进房里可好?”他担忧的说道 这个男人能处处为她着想,为所她担忧的而担忧,也许他就是自己命中的良人了吧! 婉蜜像是微微踌躇了一下,但随即她就搂住他的腰身,像是在感谢他一般,主动的在他下唇上轻轻一小啄,接着便迅速的躲进他的怀里,这个动作发生的那样快,顾亦宸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她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的后背,那莹莹的目光像是在说快走吧快走吧! 顾亦宸反倒是被她这个突然的举动给惊住了。他楞楞的,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他连忙收紧怀中那个娇小的身子。 “婉儿,真的吗?你是接受我了?”他兴奋的说道 原来他们一直都是有名无实,一则是婉蜜身子没有好全,他也不愿意去勉强,二则是婉蜜自己心里还是放不下自己在天启时身上发生的种种事。她自己也清楚的知道,不管她在天启被谁要过,他们都不会承认她,更不会娶她,他们都只是把她当玩物,现在要让她平白接受顾亦宸,她反倒会觉得更难过了,那样,和陆堔口中的贱人就没什么两样了,她总觉得自己是个不清白的人,是配不上这个对她这样好的人,但现在,她想通了,她要跟这个给她名分,给她日后有个安息之地的男人过一辈子,以后就和天启没有半分关系了,过去就是过去了,人,总是要朝前看的。她相信顾亦宸会保护自己的。 顾亦宸欢喜的打横抱起轻巧的她,转身往房里走去。她头上的碧玉在他的动作下轻轻晃动,而她,像只乖巧的猫咪,面带莹莹笑意,安静的窝在他的胸前。 他轻轻的回吻着她娇美的唇瓣,她像个瓷娃娃,总是让他不忍心太用力,他顾亦宸生怕会弄伤她,他做什么都是轻轻的,不敢太用力。 他把她放在床上,双手捧起她那张倾城的娇美容颜,婉蜜刚刚才洗好澡,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一直萦绕在他的鼻尖,他猛的吸了口气,她身上的味道是那种纯净的清香,就像是她人一般,淡淡的不浓烈的香味,却好闻的很。 他拿起她还散发香气的长发放在唇边沉醉的一吻,看着怀里她娆媚的样子,他自己还以为是在做梦。婉蜜闭着眼睛,任他亲吻着自己光滑的脸颊,他的手颤抖的从她肩膀一路抚下,来到她的纤腰上,婉蜜搂住他俯下来的脖子,她的香肩半露,衣服也被他扯到了胳膊肘上,他甚至还清楚的看见了婉蜜胸前的那一颗红痔,此时看来,竟是分外妖娆,更加刺激了他的眼睛,但他却同时也看见了她肩上那深深的箭伤,他心疼的抚过 “婉儿,都怪我没把你保护好,所以才会让你受伤的”他失神的坐起来 婉蜜别来脸,过去的事她不想再被提起了,她身上零零碎碎,大大小小的伤只会让她想来更加难过。 房里陷入无尽的沉闷气氛,他们两个人心情都变得沉重,各有所思。 ------题外话------ 亲愚人节快乐 五十六章 简单的快乐 “婉儿,你好好休息,养好身子”。他帮她拉好衣服,故意装出很随意的样子。 婉蜜看着他的背影,像个小孩子似的赌气的把床幔放了下来,遮住自己的视野,不去看他的身影,他是嫌弃她的身子吗?他果然还是很在意自己以前发生的事,尽管他在口头上说得那样不在乎,但他也是个男人,又怎么会真的不在乎,她独自坐在床边黯然失神,床幔里形成一个让人感觉安全的小空间。 背过身的顾亦宸感觉到了她的动作,他回头,却只看见那一帘紫色的床幔,其实这单纯是自己的问题,是不能怪她的,在婉蜜的心里,自己的亲人都不在身边,那种无助的感觉,让她变得敏感,没有安全感,而自己虽说要保护她,却没从心里守护,想到这,顾亦宸又折回去,他半撩开帘子 “婉儿,你天天闷在府里,心里想到那些事难免就会不舒服,明天我们去街上逛逛,就当散散心?” 难道真是自己这阵子想太多了吗?她心里暗暗生疑 “亦宸,我身子不舒服”她作势想要拒绝 但他好像看透了她的意思,也执着的要她一起去街上。 婉蜜无奈的看着他,只好妥协了。 这繁华的城池总给人太多浮华的虚幻,让人感觉亲近又陌生,就像这热闹的街头,焉知不会是很多年后别地的另一番景象,婉蜜有种打破这种真实的虚无感,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突然闯进别人生活的异乡人,紧张,焦灼充斥着她的内心,她像个漂浮不定的浮萍,在心里永远都找不到安全,她下意识就抓紧了顾亦宸的大手,他低头看了她一眼,感觉到了她在异国的恐惧,更是紧紧的把她拥在自己身边。 街上络绎不绝的叫卖声,肩挤肩,脚踩脚的距离,小孩突兀的啼哭声,这都让婉蜜听起来是那么的刺耳,但她倾城的容颜,高挑的身子在这纷杂的人群中又是那么的显眼,从她身边经过的人都忍不住再回头看她,她的容貌实在是太耀眼了,人们都惊为天人,纷纷侧目而视。他们是简装出行的,后面也没有随从,丫鬟,顾亦宸就像一个温柔的平凡丈夫,牵着自己的妻子走在街头 “老爷,过来看看簪子吧!夫人簪上是最美了”摊子边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笑呵呵的说道 听到这话,顾亦宸拉着婉蜜停了下来。 “婉儿,我们去看看吧,也好帮你添几样首饰” “是呀是呀,你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老妇人高兴的夸赞着他们 纵使知道她的目的,顾亦宸听到也是高兴的很,他拿起摊子上的一个透亮的玉镯,套在婉蜜纤白的柔夷上,婉蜜提起自己的左手腕,看着那个碧玉手镯,透亮的质地,碧绿里还有棉絮一样的丝状物,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块质地上乘的好玉,顾亦宸看见婉蜜欣赏的眼神,嘴边浮出一抹笑 “给,我买了,不用找了” 那妇人只消看了一眼手里的银锭子,就知道那个分量,足以买两个玉镯了,他出手阔绰,非富即贵,妇人心里掂量了一下,随即讨好的便眉开眼笑 “祝老爷和夫人百年好合,呵呵”她奉承的说 待他们走远了,婉蜜褪下手腕上的镯子,开口说道 “这明明是阿谀奉承,你怎么就纵容她?我不想要这个,还给你”她把手里的玉镯放在他的手上 顾亦宸看着她像赌气的样子,高兴的笑了笑 “在外人眼里,我们已然是夫妻了,就冲这个难道不应该打赏吗?” 听到他的说辞,婉蜜无奈的笑了笑,他真是小孩子气,就这样简单的理由便把银锭子给人了。 “婉儿,所谓礼轻情意重,我也是高兴过头了,且一个玉镯,你要我一个大男人怎么拿它招摇?”他开玩笑的样子让婉蜜娇啼一声,她的手腕上重新被套上玉镯。 他们一路的说笑,真是羡煞那些想亲近婉蜜的花花公子,但是那些人却都不敢放肆。 第五十七章 一波三折1 这把乔宇挂出去一连好几天,都没有看到任何动静,陆堔心里暗自着急,难道是自己太急于求成了?不过他脑中这一闪而过的迟疑并没有动摇他的主意。也许他等的人现在也和他一样的焦急。 “王爷,只怕咱们要等的人还没来,那高台上的小子却先不行了。”跪在堂下的将军故意没有把话说全,但他们都是聪明人,陆堔听懂了他的话里有话。 这场在陆夫人眼里看起来是报仇的戏码,其实只是陆堔想引鱼儿上钩的一个圈套,不过这次鱼儿倒是放聪明了,沉得住气,没有跟他来个硬碰硬,不然…。他们就跑不掉了 “也罢,让我们的人撤回来,还有,千万别让乔宇死了,本王还要用他作别的打算” 彭彭彭…… 陆堔抬起头,他挥了挥手,那个将军退了下去 “母亲,这么冷的天怎么你一个人过来了?” 只见陆夫人站在半掩的门下,原来是她敲的门。 “堔儿,许久未见,你倒是让母亲挂念得很”陆夫人走到他身边 “母亲,我这不是公务繁忙嘛!”他收拾了一下旁边的书桌,扶着陆夫人坐在自己身边。 “堔儿啊,不是母亲说你,公事再多,也没有家人重要,你看采伊挺着个肚子,在府里没名分也不是个事啊!” 原来母亲来看自己是其次,为采伊的名分而来才是真。 “母亲,那日我说得很清楚了,等诺儿回来再说。”说着,他又摊开书本,漫无目的的翻看着。 “这个事情,母亲都替你想好了,我记得从前诺儿是与你拜过堂的,她回来还算正妃,也就不用重复了行礼了”陆夫人利落的说完了 陆堔皱眉,他不是不想娶采伊,只是觉得时候没到,母亲这样的硬逼,让他心里也对采伊产生了看法。 陆夫人看见他迟疑的样子,不由的再次开口劝道 “堔儿,做母亲的总是为你好,想当年我们一同从府里逃出来的时候,我总是害怕你会有什么意外,毕竟你是我们陆家最后的希望,我一味的让你逃远点,就算知道你这一走,我们母子天各一方,可能会永不见面,但也总是希望你能逃开后面的追兵,那只是一个母亲希望儿子能活下去的简单心愿而已,现在啊,哎!儿大也不听母亲劝了。”她虚叹一声 那样子,让陆堔看得心里很是不舒服,陆夫人说起的这件事,倒是让陆堔回想到当时的场景了。 那年,母亲是让他逃,但是当时后面追兵太多了,两个人根本就不可能一同逃走,当时母亲也许是怕他会出什么意外,故意让他脱下外衫,把它罩在稻草上,母亲抱着罩有他衣服的稻草拼命的跑,而他也就是在那天和母亲分道扬镳的,他们甚至都还没说什么分别的话,就被迫分离了。 “那就依母亲吧!”他把手肘支在书面上,两眼无波澜的看着一旁的陆夫人 “那好,堔儿,母亲这次就为你做主,等过两日你就做你的高兴新郎吧!”陆夫人乐呵呵的走了。 陆堔也无心做别的事了,他烦躁的合上书,仰面躺在床上。 “王爷,采伊姑娘来了。”门外响起小丫头清脆的声音 他一下猛的撩开床幔,看见门外那个款款而来的身影。 这母亲前脚刚走,她后脚就来了,她该不会也是来要这个名分的吧!虽然陆堔了解她不是这样在乎地位的人,但他还是忍不住往这那边想,这让他心中充满了对她的不悦 “你来做什么?”他稳坐在床边 “王爷,你上次走得匆忙,把这个吊在我那,现在特意来送回”她温柔的笑着,嫩白的手从袖口里拿出一个物什,恭敬的半蹲,举在他面前 只见她手里拿的正是那个芸香花纹的香囊,陆堔下意识的往腰间一摸,果然是空空如也。 “就为这个小事?” “嗯,妾身对夫君的事不敢马虎且没有小事可言,所以特意送过来的。”她依旧保持双手托着香囊,举过头顶的姿势 听到她的话,陆堔心里一下就松了,果然是自己多心了,一个如此真心对他的女子竟然被自己那样揣测,而最近也是被一些杂乱的事牵绊住了,分了神,少了时间去看看她,难免让她孤单,他揉揉头,扶起她 她的肚子在宽松的衣服下微微的凸显出来,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带有做母亲的温柔韵味。 “这么冷的天还跑过来,也不怕冻着”他搓着她冰凉的双手。 “妾身不怕,只是有点想王爷。”她的手从陆堔手中抽离 “那王爷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妾先走了”她笑着,恭身要走 陆堔拉住她的手,采伊回过头来,疑惑的看着他 “你回去准备一下,过两天本王就堂正迎你过门。”他的话让采伊吓了一跳 “王爷,你是说真的吗?”采伊咬着嘴唇 “本王可骗过你?”倒是他陆堔,本来是一件喜事,但他那冷漠的语气却让人害怕,他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有种事不关己的姿态。 采伊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子,她自然也看出了陆堔的不乐意,喜悦过后,她就恢复了镇定 “王爷,如果是夫人的意思,那就准我自己做主。”虽然陆堔平时对她确实比别人要好,但她也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所以一直都是小心翼翼,不敢逾越他们之间那个不是很清楚的界限。 “噢?准你做主是什么说法?”陆堔对她的话产生了兴趣,他不依不饶的问道 “妾身觉得只要王爷能待我好就满足了,名分也不是很重要。”她坚定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如果你这样做,就算为我生下孩子,身后也是不能进我陆家牌位的。你不知道?”陆堔好心提醒她,他倒是想看看她听到这个的慌乱表现,女子是随夫家的,谁又愿意身后连个墓碑也没有呢? 他说的自然句句在理,也是处处为她着想,如果自己放弃此时这个大好机会,日后就算陆堔会认她的孩子,那他们母子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只能算个流浪人。 她片刻的思考后,便给了陆堔一个答案。 第五十八章 一波三折2 第五十八章一波三折2 外面的天阴沉沉的,乌云压顶,总是给人一种压迫感,外面的寒风呼呼的吹着,冬日凌冽的风不像秋天那样微风和煦,一场属于冬日的大风冻雨怕是就要来了。 屋里倒是暖和的很,丝毫没有受外面天气的干扰。 “王爷,我不想管以后会怎样,只要王爷还要我,妾就认定王爷是我的终生依靠。” 她的这一番让人听起来暖心的话可是真真把陆堔打动了。一个弱女子,这样无间系的信任夫君,竟不要最重要的名分,更不提金钱和地位了,只要认定的夫君就会从一始终,对于身旁的这样忠贞的女子,他还能拒之门外吗? “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你又岂有不听的道理,况且还是夫君的话”。他一直紧绷的脸放松了下来,他是决定要听母亲的话,而娶她了。 啪啪啪,外面冰凉的雨水打在瓦片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外头虽然不是下很大的雨,但要是出去的话,想必也是叫人冻得发抖的。 采伊低眉温顺的听着他的话。 “下这么大的雨,你今天就别走了,来,陪本王下局棋”他拉着她的手坐在塌上。 —— 婉蜜站在门口,敲了敲虚掩的门,她轻轻的推开门,朝里面望去 顾亦宸抬起头,只看见站在门口是笑颜如花的婉蜜,他喜出望外 “来,婉儿,快过来。” 婉蜜端着茶碟笑脸莹莹的走了进去 顾亦宸连忙起来,紧接着就扶着她坐了下来。 “端送茶水这种小事,你怎么也来亲自动手?”他不满的埋怨道 “我也是正好要进来的,看见门口丫头端着茶水也要进来,就顺便端了过来,王爷不会怪我打扰了你吧!” 顾亦宸笑了笑,他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书桌,婉儿这个样子倒真像他的贤良妻子,他可是喜欢极了她这样温柔的模样。 “亦宸?这个是……”婉蜜伸手摸过那副挂在墙上离他最近的画。 顾亦宸顺势侧目,他别有意味的笑着看了一眼婉蜜,随后他站了起来,一手就把婉蜜搂在怀里。 “婉儿,这画的就是那年我在竹林里初遇你时的景象。你看,底下还有我的落款。” 婉蜜疑问的看着这幅画,她总觉得心里有疑问,让她憋不住就要问个究竟 “亦宸,你是很久前就当了这个王吗?” “婉儿,你怎么了?”他总觉得她有点怪怪的,不对劲。 “你尽管说,我就是随便问问。” 她不自在的摸了一把散在颈边的碎发 “我们卫国的王都是世袭,所以不存在久不久。” 听到他的回答,婉蜜依旧还是满腹疑问。 “那当时你是不是给我一块羊脂玉?”婉蜜不死心的继续追问。 屋里陷入了半刻沉寂,顾亦宸皱着眉思索了一会 “嗯…。嗯…对吧。”他模模糊糊的语气让人更加有猜测。 “噢,对了婉儿,今天晚上我要你以我王妃的身份和我一起去宫里参加宴席”说完他喊了门外的丫头进来,说要去裁衣坊选些卫国正统的宫装。 婉蜜只是稍微想了一下便被这许多的杂事打断了思维,没容她再去细想,小丫头便把她支到了外头 ------题外话------ 亲亲! 和我一样还在回家路上的亲要注意安全,么么哒~ 第五十九章 一波三折3 和煦的阳光照在卫国的宫殿上,窗外枯黄的草叶下隐藏着一星希望的绿色,倒像是小草还没有被残秋带走的生命。 “王妃穿这个也很漂亮呢!”一旁的小丫头一脸陶醉的看着一身粉色正宫装的婉蜜 “哎呀,我们王妃有天赐美貌,真是穿什么都好看!”一个老奴婢笑呵呵的说道 婉蜜看着这两个人一直围着她打转,还在一旁评头十足的说着她一身衣服,她忍俊不禁,这府里的人都对她很好,纵使她和顾亦宸还没有拜堂,她也不算个名正言顺的王妃,更不是府里头的女主人,但是这里的人都这样尊敬她,这倒让她有点不好意思,她笑着摊开双手,让她们能尽可能的满意她身上的服饰,其实她自己倒是对身上的着装没有太多的感觉,衣服,本就是一件蔽体的东西而已,没什么值得太过在意的。但看她们这样的重视的样子,倒是反映出顾亦宸对这次宴会的重视,其程度可见一斑。既然他是这么重视,那么作为他的王妃,在她身上也要让人挑不出毛病来才好,毕竟是在皇上的面前,她可不能让顾亦宸丢脸的。 “粉色的多好看啊!王妃还是穿这件粉色的好看。” “姑娘还是听老奴一句,粉色的固然好看,但是要去觐见皇上的话,就显得太不庄重了”一旁的老嬷嬷劝道 小姑娘不服气的撅嘴,那模样甚是俏皮。 “好啦,不要耍小性子,赶紧去拿那件织秀杜鹃的轻罗衣来。” 婉蜜静静的听着这一老一少的风趣对话,不觉就想起自己的父亲和母亲来,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样承欢膝下,虽然从前父亲不太喜欢自己的母亲连带着也不喜欢她,但是她还是觉得自己是幸福的。被人摆弄了许久她才坐了下来。 梳妆镜里的她,有着一张令人羡慕的娇美容颜,巴掌大的脸上嵌着一双含笑生媚的杏眼,坚挺的鼻梁和像樱桃一样色泽红润的嘴唇,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一口。 婉蜜呆呆的看着镜子的自己,后面的老嬷嬷笑着,用她那那略带粗糙的的手滑过她光滑的脸庞,她甚至感觉到了嬷嬷手上粗粝的老茧 “王妃,你是老奴这辈子见过长得最漂亮的人呢!”她忍不住赞美道 镜中的她嘴角微微上扬,这样的话从一个老嬷嬷嘴里说出来可真是很让她受惊 她刚想完,脑子里却下意识就想到了那个在脸上或许隐掉了的疤,从前她从来都没有去注意,直到刚刚这个老嬷嬷说起她才突然想起来的,这样被暴露的感觉就像是把自己的伤口大白于天下了。毫无预兆的,她就把脸凑近镜子,婉蜜睁大眼睛,使劲看着自己的那半边脸。她这个突然的动作倒是把嬷嬷吓到了。嬷嬷还以为是自己惹怒了她,连忙跪下来 “王妃,老奴该死,把王妃弄疼了。” 婉蜜疑惑的转过头,没想到只是自己一个紧张的动作,却让她这样自责自己,到底这是她的奴性使然还是自己太敏感了? 婉蜜扶起她“嬷嬷赶紧起来,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太久没有认真的看过自己了”。 待她们为婉蜜上好妆,伺候好她的更衣后片刻,顾亦宸就出现在门口,婉蜜亲密的挽着他的手,与他一同登上了那辆去往宫殿的马车。 第六十章 一波三折4 冬日的黑夜来的特别早,寒风萧索,在宫门前,顾亦宸扶着婉蜜下了马车,只见天上已然是夜幕笼罩下的繁星点点。 卫国的宫殿低矮华丽,但却又并不恢宏,而里面房屋的布置就像是南方温婉细腻的女子,忧愁善感,多情又柔情,只消从这繁复曲折的小路便可以轻易得知。这是婉蜜来这的第一感觉。 婉蜜随着顾亦宸一起踏进这庄严肃穆的宫殿,随着小太监尖细的声音穿透空旷的上空,他们已经跨进了正殿里 “微臣携王妃叩见皇上,愿皇上龙体安康”他们朝正殿中央的那个皇深深的鞠了一躬。 “爱卿平身,入座”一个温润平和的男子声音响起 婉蜜抬起头来看着这个坐在台上遥不可及的年轻男子,只见他的周遭都被金色的帷幔所环绕,他的座椅后面还镶着光彩夺目的宝石,一瞬间晃得人睁不开眼,她眯着眼才把眼前两个晃动的人影重合在一起,这是一个很年轻,看起来英姿焕发的王,却没想到她的这一番打量却让她也看见了高椅上的王也正在打量着她,婉蜜连忙转移视线看向一旁的顾亦宸 “宸王爷的王妃果然倾国倾城,朕的众妃子怕是无人能及。”他玩笑的说道 皇上对婉蜜这样言过其实的大大赞美反而让顾亦宸心里隐隐有点不安,他抓紧婉蜜娇小的手 “爱卿请入座”顾亦宸拉着婉蜜往侧边坐了下来 这时边上吹响了丝竹管弦之乐,一时间这空旷的大殿也是其乐融融,高台上的皇帝接受着大臣的敬酒,但是他的眼睛却有意无意的瞟向座下的婉蜜,顾亦宸原本高兴而来的心情都被刚刚皇上那一下的动作给弄坏了,他故意打开宽大的衣袖,用那健硕的身体若有若无的遮挡着她,婉蜜什么也没说,她躲在他的身影里,沉静的拿起手边的一块点心放进嘴里。 “宸王爷,朕怎么没听说你最近有成亲,也不知道这位王妃是何来历?”他们原本畅聊的话题一下子就因为皇帝的一句话而引到了婉蜜的身上。 听到这,底下的大臣们都议论纷纷,他们无非就是说婉蜜的来路奇怪,也没听说宸王爷什么时候有办酒席,按理说他应该不会省那么点银子的。 顾亦宸携婉蜜站了起来,他恭谨的回禀 “皇上是忘了,她就是我成亲的王妃,只因为成亲那天她突感风寒,一直都没有见面。所以皇上才不识得。”他袒护的说道 听到这话,婉蜜低眉也作势朝高高在上的皇帝行了个礼 高台上的他看见婉蜜那紫色的罗衫的裙边轻轻点了一下地,他的目光顺着她那高挑,柔媚的身段往上,就看见了她錧起头发下面露出来的脖子,黑丝一般的秀发微微几缕垂在她凝脂般的脖子上,她的皮肤光滑的不带一丝瑕疵,他好像能看见她柔嫩的皮肤在烛火下还泛着柔光,他的手在袖子里蠢蠢欲动,在他的眼里只有婉蜜微扬起的嘴角和那张绝美容颜,等他稍稍回神,却发现婉蜜正在面无表情的回看着他,他不自觉摸了一下衣冠,嘴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的目光在婉蜜的浑身打量了几遍才不舍得移开眼睛。 婉蜜感觉到了高台上的王正在浑身上下的打量着自己,他那样眼神让她觉得浑身不舒服。 “皇上,皇上?”一旁的太监轻轻的喊了一句,才把走神的人给叫了回来 他看着自己手中半举的酒杯,轻笑一声,拿起来放在嘴边轻抿一口,转而又放下。 “噢?既然这样的话倒是朕误会了,上回你们大婚也没有喝到喜酒,毕竟婚事也是女人一辈子的事,不如就借这次把这杯酒赏给王妃喝了,也算是弥补朕没喝到喜酒的损失。” 此言一出,不禁让在场所有人都替顾亦宸捏了一把汗,这是根本就无视他这个做夫君的,当众要给他难堪的事,而这种事情是皇上开口的又恰恰最难拒绝,但是他们更加期待看婉蜜的出丑。在他们心里,女人大多都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而已 顾亦宸把这些事情都看在眼里,一下子他心里可谓是什么滋味都有了,他扬起双手刚想要借托词推了这种事情 但一旁的小太监却像是故意讨好皇上,眼疾手快的就把他桌上的酒端在婉蜜的面前 “王妃,皇上赐的酒” 婉蜜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她看向一边的顾亦宸,只见他的脸色更难看。 婉蜜这才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唯有自己想办法。 她低眉思虑了片刻,就从小太监的手里端过酒杯,她面带莹莹笑意,走到正中央 “皇上,臣妾听说最近我们卫国远征他国,我们送走的都是些国家栋梁的人才,但是回来的却都是白皑皑的骨灰,这是多么可歌可泣。在此臣妾借皇上这杯酒敬他们为国出征的壮志豪情”婉蜜把酒洒在地上 “妾心欲碎未尽碎,可怜落尽相思泪,古来征战几人回?这天下的妻子无不担忧丈夫的安危,就冲这个我也更该敬那些苦苦等丈夫回家的女人一杯”她自顾自的又斟上了一杯,洒在地上。 做完这些,婉蜜才撩起裙摆跪在地上 “妾身失敬了,只是情绪上来了,不能自己,望皇上恕罪” 高台上的人静静的看着她做完这一切,眼里不觉浮现出一抹赞许的表情,这失敬的罪可比抗旨的罪轻多了,好个聪明的女人。 ------题外话------ sorry!昨天宰宰去祭祖了,好累啊 t—t… 第六十一章 一波三折5 第六十一章一波三折5 婉蜜此话一出,殿内变得鸦雀无声,那些原本想要看她出丑的人也不禁佩服起她的才思敏捷。 “哈哈,宸王妃说得好,朕也随王妃敬他们一杯,以示对出征士兵的告慰”说着他举杯把酒洒在地上。 底下的大臣看见皇上的动作,他们也纷纷效仿,拿起酒杯把酒洒在地上。 “皇上,妾室不懂规律,还望不要见怪。按理是我们应该先敬皇上一杯,愿我卫朝繁荣昌盛。”顾亦宸托着酒杯拉过婉蜜的手,他们一起向皇上鞠了一躬。 “爱卿都是朕的子民,就不要拘礼了,请坐,请坐” 自古都是夫唱妇随,顾亦宸正是顺着这个意思才出来敬酒的,他想把婉蜜从那个众人口中那个津津乐道的话题中拉出来,再朝中就是这样,你越是显眼,那么就越有可能成为众矢之的,当他听见皇上要婉蜜喝酒时心里就觉得不爽,但在这么多人面前他又不能明目张胆的抗旨。所以他才想借这个机会把她拉回自己的臂腕里。 “且慢”高堂上的人一声令下 顾亦宸刚想要拉婉蜜坐下时,皇上却开口了。 “朕很是欣赏宸王妃的才情,宸王爷可否把王妃暂时借朕,好让我们也风雅一番。” “皇上,这…不好吧!众大臣妃嫔都看着宸王妃呢!”他想都没想就出口拒绝了,他的眉头紧皱,但是更加紧急的是,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把握不住今天的局势了,这皇帝明显就是别有目的,他不能再次让心爱之人陷入危险之地,他说过要永远保护她的。 “看来宸王爷是心疼了,不肯让王妃跟朕切磋才艺啊!”皇帝一脸得意的说道 虽然他没有得到美人的卧怀,但是至少在大庭广众之下让顾亦宸显得小气,颜面扫地,他就觉得自己已经在气头上压过了顾亦宸。 自从他继承这个皇位以来,这个顾亦宸仗着自己父亲从前的劳苦功高以及在朝中的威望,做什么事都总是压着他,只要有顾亦宸一日,就让他心里觉得不安,所以他总是想办法去打压他的气焰。就连这一次,他也不放过,不过这个宸王妃确实长得一副惊人美貌,不得不让人动心,都说男人一旦碰上爱情,脑子都变得不灵光了,看今天这个样子,他顾亦宸也陷进去了,他心里不由得暗自庆喜。 “罢了,罢了,来人,有请这次战胜归来的将军,朕要好好嘉奖他们。” 皇上的话锋一转,场上的关注就不在婉蜜身上了,顾亦宸轻舒一口气,他搂住婉蜜的柔腰,她侧坐在顾亦宸的旁边,堂中回荡着大臣们的笑声和丝竹的靡靡之音,响了一遍又一遍。 顾亦宸端着酒杯无心看着台上女子扭动着曼妙身子,跳出的动人舞蹈。他把一杯酒猛的灌进自己的嘴里,眼睛却特意瞥了一眼高台,只见高台上的人也在若有若无的看向他这边,身为男人的顾亦宸当然也明白那种目光,那是一种跟随猎物的眼神,看来这次自己把婉儿带出来就是一个错误,一个致命的错误。以他对王的多年接触,他早就知道这个王绝不是一个好东西,王的后宫无数妃嫔,数不胜数,现在还把眼睛放在他身上,就算王是要报复自己,他也不能把婉儿当成那个牺牲品。 只见,顾亦宸低头与婉蜜说了些什么,随即他们俩双双站了起来 “皇上,臣内室身子不舒服,不敢扫大家的兴致,那我们就先走了” “噢?不舒服?快去请朕的太医来诊治。” 此话一出,引得大臣一片唏嘘,皇上的御医,可不是谁都能攀得上的。 皇上已经把他的目的说了出来,大臣都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皇上客气了,微臣先告退了”顾亦宸拉着婉蜜的手长扬而去。 高堂上的人眼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意味深长勾嘴一个冷笑。 ------题外话------ 疯了啊! 第六十二章 大喜之时1 第六十二章大喜之时1 天启朝阴郁了很久的天终于在这天放晴了,冻封了很久的大地也在温暖的阳光照射下变得暖和起来。就连平日庄严肃穆的瑞王府里,也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今日的艳阳高照就像是为了今天的喜事,府中的下人们个个都忙的团团转,手头上的事情多的让他们都恨不得多长一只手出来才好。 瑞王府里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到处都是喜庆的红色,陆夫人的头上也戴着一朵娇艳的红花,预示她也是这场喜事的主要人,只见她站在一侧指挥着那些她认为笨手笨脚的下人们,她是有多不满意,看她那个指挥人的架子,让人感觉她是恨不得自己动手,但严厉归严厉,从她的脸上依旧难掩兴奋之情。儿子大婚,对于她来说,这就是天大的事,别看她老大不小的,但是她还没真正意义上的布置过自己儿子的婚礼呢。所以,她做母亲的紧张心情也是值得理解的。 采伊身穿大红色喜服,娇媚的颜色把她衬得更加柔美,喜服合宜的裁剪和精美的绣花把她玲珑的身段凸显出来,喜服从腰往下颜色渐深,恰到好处的遮掩了她有身孕的小肚子,她的裙尾是一只用金线绣的展翅腾飞的孔雀。她安静的坐在梳妆台前,镜中的她由内而外的一股抑制不住的喜悦在脸上浮现,她头上的彩錧是纯金打造,正中央还有一颗大大的珍珠,在阳光的照耀下,明媚的让人觉得她就是下凡的仙子,头上那支金色的步摇在她耳边晃动,单单从她的喜服和装扮来看,就足以看出这场婚嫁礼的奢华和她尊贵的身份,头上那颗偌大的珍珠就是一个极好的象征。采伊高兴的不是自己光彩照人的打扮而是她要嫁的人,等了这么久,今天她终于要如愿了,自己就要堂堂正正的嫁给陆堔,并成为他的侧王妃了,她低头笑着摸了摸自己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肚子,想到这里还有一个小王爷,她就特别高兴,能为自己爱的人生下孩子这就是一个女人最自豪的事。 “王妃,奴婢给您开面,愿以后和王爷会和和美美”老嬷嬷用一个小妣子轻轻的刮着她的脸,还一边说着一些讨喜的好寓意 “多谢嬷嬷!”采伊客气的说道 “王妃额头宽厚,可真是个有福之人”,今天她化了美美的妆,只为等待绽放的时刻。嬷嬷做完这最后的开面,就在她头上盖上了喜帕,而她也只等吉时一到。 而在另一边房里,陆堔站在中间,他摊开双手,身边都是忙着伺候他更衣的丫头,平日里他总是穿深色的衣服,如今他换上这鲜艳的红色衣服,倒也显得他更加英气逼人,从陆堔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看似走神的看向挂在角落里的那件棕黑色衣服。 这一切准备都在陆夫人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府里的宾客也渐渐多了起来,陆夫人更是忙的在外边招呼。 太阳慢慢的晒着人们的头顶,地上的影子也缩成一小团,日上三竿。 第六十三章 大喜之时2 瑞王府里攒动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而这府里的一切繁杂都被人安排的井井有条,府门前来道喜的人络绎不绝,看他们的架势极有要把门槛踏平的趋势,而他们的手中,或提着礼品,或拿着珍宝,让人感觉这些人并不是来贺喜的,而是因为虚荣心的作怪,倒像是过来显摆献宝的,只见他们纷纷向一身红衣的陆堔围拢,他们都想让自己早点过去道贺,以表自己和陆堔关系的特殊。 “瑞王爷啊,又娶侧妃,恭喜恭喜啊!”一位大人笑脸莹莹的说着这些奉承的话 陆堔倒是有条不紊的招待着他们落座,他似笑非笑的样子,让人感觉有距离的害怕,那一副十足的主人架子摆在那里,谁都不敢小觑他。 “吉时到,请新娘入堂!”堂内原本闹哄哄的氛围被喜婆的一声吆喝打破了,大家都安静下来,等着看这个重要时刻。 只见不远处的采伊身穿艳红嫁衣蒙着盖头,由四个人扶着,慢慢的走向堂上的陆堔,她一手搭在小腹上,四周都有人围促着她,喜婆笑脸莹莹的拉过她的手,并把她嫩白的小手放在陆堔宽厚的手掌中,陆堔接过她手的那一刻,心中那种男人的责任油然而生,他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牵着她一起走到了陆夫人面前。 “母亲……” 这时一个下人匆匆忙忙的跑到陆堔旁边,凑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什么,打断了陆堔还未说出口的话。 只见陆堔眉头一拧,话锋一转,他小声的向面前的陆夫人说 “母亲,边疆那里出事了,我要赶紧过去处理,这里就先给母亲对付一下。” 陆夫人听到他这话心里满是不高兴,但是也没做阻拦,她点点头,表示已经了解。有什么事不能等成完亲再去,非要这样急匆匆的。她心里暗暗埋怨陆堔。 原本蒙在盖头里还喜气洋洋的采伊,听到他这话,眸子里的亮光瞬间就暗淡了下来,她低垂着眼帘,只是一味的看着地下,人们那来来往往,各色各样的鞋子。 “王爷你去吧!”她用只有陆堔刚好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急着要走的陆堔听到她的话楞了一下,转而安慰道 “我会早点回来。累了就早点歇着” 他趁着他们都去后堂敬酒的功夫,便跑到寝殿换下了那一身红衣。 “王爷,皇上急报。” 他接过那卷纸条,看完后,他皱着眉头,拳头用力一握,脆弱的纸条就碎成了沫。他跨上俊马,不消片刻功夫就跑出了府。 这个齐国,之前就不断的挑衅天启,他大人大量本还打算去不理会,没想到近几日还势如破竹般的攻到了他陆堔的边界,这洛泽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以他的小小齐国的实力就敢这样。不过也好,正好让他新仇旧账一起算清楚。 冬日的夜晚来的特别早,太阳渐渐西移,夜幕慢慢的把光亮盖了下去。小道上,他一路急驰飞奔,马蹄后只留下飘扬的黄土。 第六十四章 先见之明 “卫国和我齐国乃是左右臂膀,我们有个和天启实力相当的卫国作后盾,你还要怕什么?”洛泽背着手,不满的对面前的人说道 “王,不是我们不信你,天启毕竟是大朝,我们还是小心点好。” ——齐国—— 洛泽的寝殿里三三两两的坐着几个亡舜还不死心的臣子,他们都在激烈的商讨此次与陆堔对抗的策略,原来洛泽和他们早就结成了联盟,他们各自利用自己的优势用来达到同一个目的,这次发起的挑衅战争也是他们的目的之一。 洛泽一直都是密切注意着陆堔那边的动静,这阵子他是看着陆堔正准备筹兵的,所以他想趁陆堔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就下手,他还是有点畏惧陆堔的,洛泽跟在陆堔的身边那么久,他也只是或多或少知道点陆堔这个人,但是陆堔的思想他一直都摸不透,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不是不报别人背叛他的仇,而是准备在后面要新仇旧账一起算,现在他那边看似风平浪静,但谁都不能说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为了避免自己在交战后处于战争的劣势地位,他必须要抢占先机,先下手为强。为了使自己有足够的力量能与天启对抗,他先后拉拢了卫国的援助和那些散落民间一直想要报仇的亡舜之臣。 温暖的阳光透过树缝洒在那条羊肠小道上,远远的一辆马车悠悠的走来。 “婉儿,以后不要再进宫了”顾亦宸抱着婉蜜轻声说道。 婉蜜依在他的怀里,双手穿过他的腰环抱住他“你不让,我便不去了。” 婉蜜的话让顾亦宸暂时放下了心,他摸着婉蜜柔顺的秀发,心里冒出一股自然而然的紧张。 “婉儿,你放心,我会早日让你们姐弟团聚的。”他的鼻尖萦绕着她的发香 “嗯,我相信你,亦宸,我们能在一起就好。”她小鸟依人般的靠在他的肩上。幸福其实并不是我爱你的浪漫承诺,爱情也并不是婚姻的全部,即使不爱,但能和一个会陪伴永远的人在一起也是一种另类幸福,有时候另一半陪你一起变老的决心远远比婚姻中存在的爱情更是难能可贵。婉蜜心里清楚的知道,自己对于顾亦宸的感觉,更多的是倾向于对亲人般的依赖,当爱情真正成为了亲情时才是最牢固的,她对他好像失去了当初爱的心动,反而是感到久违的心安,她也知道自己真实的感觉对于顾亦宸来说是难以接受的,但对于自己的真实感觉,婉蜜什么都不会说,就算自己没有了心动,但能和这样爱自己的人一直相伴下去也是好的。 马车在这个下午晃晃悠悠的穿过林间小道朝宸王府走去。 —— “什么?那么重要的要地竟然失守了?你是怎么当差的”陆堔气急败坏的吼道 “王爷,失去的都要拿回来,我们从来都是不怕齐国的,以前现在都一样。”将军们看到陆堔来了,个个都像吃了定心丸,雄啾啾气昂昂的,这个男人在军中的威慑力也是不可小觑的。 “说得好?要照做才是。”他不屑的轻哼一声 “臣若没有实现承诺,定当提头来见”将军也是个血性汉子,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定然是有把握的,陆堔也信他,洛泽只是一时钻了他的空子,在他这里,洛泽休想得到任何好处,那自己这么急匆匆的跑来,只不过是…。 看到了自己心里的目的,他轻笑一声。跨上马,野性十足的朝卫国的方向奔去。 第六十五章 境由心生 卫国的冬季从来都是不冷的,植被向来都是繁花落尽还余有绿叶,放眼看去总给人以一种欣欣向荣的无限生命力,在它们身上不曾留下所谓的迢迢年华逝去的悲伤,朱颜依旧是那个不变的朱颜。所以无所谓失去,得到什么,曾经失去的,在另一个次年还会再来,属于你的永远都不会走远。 在卫国低调华美的宫殿里,只金色的寝宫高堂上,一个身穿金色华服的年轻男子随性的坐在上面,他的怀里躺着一个衣着暴露的妙龄女子,但他的注意力全在殿下的舞妓身上,充耳不闻怀中女子不满的低吟声,他目不斜视的欣赏着堂下歌舞伎娉婷的舞姿,特别是那随着节奏轻摆的水蛇腰和飞扬起的五色裙边。 “皇上,来,奴婢喂你吃提子。”躺在他怀里的美人企图拉回他的注意力。 听到这话,他不移视线的张开嘴,等着提子由她娇嫩的手送到他的嘴里。 等了半天都没有等来美食,他像是询问似的低头一看,只见那女子原本就暴露红衣更是松松的挂在白条条的身子上,那薄薄的衣料像是盖不住她的呼之欲出,正值壮年的王哪里经得住她这样的诱惑,这些画面都刺激着他的感官。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再没心思去看舞了,属于男人最本能的欲望苏醒了。 只见那女子抱住他的头讨好他似的,任由王顺理成章的搂住她的纤腰,同时他的手还大力撩拨着那女子,使她能够更加挨紧他,女子因为他的动作,兴奋的呻吟声和堂下的丝竹管弦之声相互交融在一起。 他们就在这开着门的高堂上完成了结合。堂下的歌舞一直没有间断,但台下的舞妓心里想的只有那未跳完的舞蹈,她们没有王的吩咐,都不敢擅自退下,但谁都没有因为好奇心而抬头,毕竟还是自己的性命重要。 待他们的热情过后,王松软的靠在背椅上,只见他微闭眼睛,像是在重温刚才,而那妖娆女子却趴在塌边,口里轻吐香气,她好累,就连身子都翻不了了,王虽然是力量的象征,但她已经受不了了。她看向靠在背椅上的男人,只见他稍稍休息了片刻,就恢复了他的精神,但她却看不透王此时脑中在想些什么,竟然会想的这么入神,连安慰安慰她都忘了,她的手缠绕抚摸着他,企图把他的全部心思都拉回来。 谁都不知道,他的脑中此刻想的竟然是宸王妃那张倾城的容颜,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见过貌美的女人也不少,但从来都没有对一个只见过一次的女人这样念念不忘的。 回想当时的场景,黄色烛光透过灯影朦胧的灯罩照在她露出来的光滑脖颈上,暖色的光亮轻抚过她那泛着光亮的柔白肌肤,单从这里,他就能联想到她衣服里那副白皙的身子,和纤柔的腰身,他真想从她脖子那里去一亲芳泽。但想象归想象,总有一天他要得到这个世间尤物,让她臣服在他的脚边,但此刻他的这个欲望强烈的侵蚀着他的思想,他没有丝毫考虑,想到这,他扳起那个还趴在塌边的女子…。 宸王府中,婉蜜伺弄着她屋前那几株金贵的花儿,顾亦宸从后面看到她,像是开玩笑般的从后面搂住她的纤腰,婉蜜知道是他,她转过身,笑着看着这个淘气的大孩子,她的小梨涡浮现在嘴边。 “近日朝中都无事,你倒是得了个清闲” “婉儿休要笑我,朝中倒是没事,就是我们和天启的关系搞得有点紧张,不过也不必担心,没什么的。” 婉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哎呀看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王妃,该喝药了”他们的谈话被小丫头打断 “放那吧。” “王妃,大夫说要趁热呢!”小丫头提醒道 顾亦宸端过那装满黑色药汁的碗,嗅了嗅果真苦味十足啊! “你这小小丫头也敢作弄王妃,如此苦的药也敢拿来,可是活的不耐烦了?”他瞪着眼,很凶的训斥道 他的一番话当即就把小丫头吓哭了。 “王爷饶命,良药苦口,并非奴婢故意使坏作弄,明见啊!”她跪在地上求饶 婉蜜半笑着拉起小姑娘,她端起药来。一股劲就喝了下去,婉蜜是个聪明人,她一下子就听出了他的弦外音,他分明就是在笑话她不吃药,又哪里是这小丫头作弄她,明摆是他大王爷在玩弄小丫头。 “没事了,你下去吧!”婉蜜遣走了啼哭的丫头 “你真是个坏王爷,竟然跟个小姑娘来唱对戏借此逼我喝药”婉蜜像是生气的说道 “哈哈哈,这都瞒不了婉儿。”顾亦宸心情大好的把婉蜜搂在怀中 屋外满满荡漾的都是他们爽朗的笑声。 ------题外话------ 改了好多次,连基本剧情都改得差不多了。没那种感觉了。亲们只能自己想象情节啦 第六十六章 作弄 第六十六章作弄 门外的欢乐笑声一直持续到夜幕的降临,阴郁的黑夜里还夹杂着白天的一抹光亮的残余,直到这时他们才双双走进明亮的房里。 婉蜜嫩白的手在顾亦宸身上灵巧的解着那繁复的扣子,她专注的帮他脱下外衣,换上里衫。在婉蜜自己看来,她就是一个贤良的妻子,此时她正在为夫君做着最普通的事情,但顾亦宸可不这样看,多少次他都以为是在做梦,这样的美梦,他好怕会在某天醒来,怀里却空空如也。他的目光游离,但视线却始终不离婉蜜。他喜欢这样温馨的画面,喜欢他爱的人能一直在自己的身边。 顾亦宸看着这个只到自己下巴边缘的娇小女子,这个属于她的女人,他是不舍的离开她半刻的,可谓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但人意事违,要做的还是要做。 他抓住婉蜜柔软灵巧的小手,面带不舍的柔光 “婉儿,明天我要去边疆寻防,可能,十天半个月后才能回来,你…” “你去吧,我会好好的在府里等你的。”她打断道 婉蜜知道他要说但又还没说出口的话。 婉儿果然是最懂他自己的人,他的话还刚刚一出口,目的就已经被她洞悉了。 顾亦宸张开双臂搂住这个女子,为爱选择守候的人,不管何时,都会是一个值得去爱的人,她仅仅只是伸手回搂住他而已。顾亦宸有点紧张的想去亲吻她红润,饱满的双唇,但看到她那双在烛火下亮莹莹的杏眼时,心里便更加紧张了。 他有些吃瘪的说“婉儿,你能不能把眼睛闭上。” 闻言,婉蜜赶紧闭上了眼睛,不多一会,一个柔软的温度就贴上了她两瓣红唇,并在她的唇边辗转反侧,他正在汲取属于她的淡雅芬芳,她的味道犹如一泓清泉,淡淡的,但却又沁人心脾,让人忍不住更加深入的探寻芬芳的来源。他的唇舌都进到了她的嘴里,并不断的搜取她的甘甜。他的手隔着衣服在她的后背揉搓着,他要让她也体会到属于他的热情。就在他们两都动情的时候,房外像是隐约传来了一声咳嗽。 拥吻的他们这才如梦初醒,婉蜜红着脸,把滑下去的衣服拉好。 顾亦宸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 “也许是我吩咐他们整理的东西弄好了,我过去检查检查。你早点睡。我晚点过来。” 他贴心的帮她掖好那外翻的衣角,又把她抱上床才不舍的走了。 房里安静了下来,婉蜜坐在床沿,脑子里还一直在想刚刚她和顾亦宸的亲吻,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嘴角的小梨涡若隐若现。 “被别人亲就这么高兴吗?果然是个风骚的贱女人。”只见从内阁的后帷布里闪现出一个人影,不用多说,会说这么损她话的人,肯定不是宸王府里的人,而除了他陆堔又还有还有谁会对再她说。 婉蜜面露惊讶之色 “你一直在房里?”她怀疑的问道 陆堔抿着嘴,他很满意看见她惊讶的表情,但他却不动声色,用那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他那种毋庸置疑的眼神,让婉蜜妥协了。 “你是要来取我性命的吗?”她交叉盘放在膝上的双手,此时自然的垂下。她像是在等待最后的结果。等待他的了结。 “你这幅样子是要我杀了你吗?说吧,兵符在哪里?”他随性的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翻出茶杯倒了杯茶,他看样子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但婉蜜听到这话心里就顿时就起了一个疙瘩,兵符?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念星翻看了她的东西,并跟他说的吗?不对,如果是念星,那他就不会找自己来要了。 陆堔满意的看着她的表情以及她内心丰富的思想动作,这一切都被他收入眼里。 “我真的不…”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本王从来不做浪费时间的事。”他马上就打断了她反对的话。 “赶快交出来,不然…”他戏谑的看着她。 婉蜜可就不像他那么轻松了,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此刻她紧张的看着半笑的他。 “不交出来是吧!”他一脸邪笑的走向她,陆堔足足比婉蜜高出一个肩膀,她与他的身高差距比她和顾亦宸在一起的差距还要大上许多,随着他的不断靠近,她越发的恐慌和紧张,她不断向床里面缩着,狭小的距离让她的背一下就撞到了床最里面的一层帷帘上,她缩在床里面,陆堔半跪在床沿上,他的上半身探在她面前,大手就撑在她没有穿鞋子的光滑脚踝上,使劲向外一拉,婉蜜惊呼一声,整个人失去了所有的平衡,被仰面拖到他的阴影里,陆堔一句话都没说,张口就往她白皙沁香的脖子上咬过去,婉蜜脱口而出的反抗尖叫却被陆堔反手给盖住了,她只能在他的指尖下发出小声又含糊的声响。 “跟本王在一起不用这么兴奋。”他嬉笑的说,左手却更加用力的按稳她的嘴,生怕她会发出声音。 他的右手从她腰间的下摆里伸进去,他的手留恋在着她平坦细腻的肚子,并一路向上,婉蜜被他弄得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婉蜜的手在空中拼命的想要挥打他,但都被他一一躲过,反而遭到他更加大幅度而用力的动作。没过多久,陆堔觉得她好像没了反抗的激烈动作,便转眼去看她,只见她泪流满面,而自己的手上也沾满了她的眼泪,看到这,他一下子就没了心情,他收回自己的手,松开了她的嘴。他一脸不高兴的退坐到后面的椅子上,他最讨厌女人哭了,一哭他就没辙。 “哭什么哭,本王又没怎样你。”他用那不自然的语气说道。 婉蜜的哭是没有声音的,她只是默默的流着泪,也不言语。 “本王懒得理你”他赌气般的从窗户里跳了出去,消失在朦胧夜色中。 ------题外话------ 今天更的多点,亲们原谅我哟,有点小忙。不会断就是了 第六十七章 得手的阴谋 1 “噢?你说的可是真?那个天启的瑞王果真悄悄的来了我卫国?”卫王坐在高堂上兴奋的说道 “禀皇上,确有其事。”,闻此言,卫王挥了挥手,那个暗探便悄悄的走到了那块金色的帷幕后面,消失得没了踪影。 卫王独自坐在高椅上,陷入了沉思,只见他顺手拿起桌上的一杯酒轻抿一口,突然他就想起那天的情景来,也是这样一杯酒。想到这,他的脑中油然而生出一个计谋。在他的观念里,值得还是不值得从来都没有一个清楚的界限,他只注重事情最后的结果,至于别的,那都不重要。 太阳从来都不吝啬把光亮和温暖挥洒在冬季的卫国,按月份来说,这时本该是正值严寒的时候,但这时的卫国却温和的像马上要春暖花开的季节。这就是南北两国的差异,不仅是天气和文化,就连人也是,这是卫国给婉蜜这样温暖的感受,在这种天气下,整个人好像也变得更加清爽,更加舒适。她站在宸王府门前,目送那个骑着快马奔向远方的背影,而顾亦宸也不时的回头,看着独自站在府门前的那抹娇小的绿色身影,他心中担心她的身体安危,连忙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赶紧回去。婉蜜一直目送着他的离开,直到在街道的拐角,他连影子也终于消失不见。 刚刚才送走了要去远方的顾亦宸,婉蜜转身走进府中,她由着丫头把她搀扶进房里,她揉了揉发涩的双眼,疲倦的脱下了外衣,又躺回床上,准备睡个回笼觉以补昨天的一夜未眠。 —— 明媚的太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射进阴暗的房间里,只见洛泽激动的向背侧屏风里的黑色阴影说道 “我已经听你的了,你又为什么要把兵符的事情透露出去。” 屏风里只听得一声不屑的轻哼,那里面的人根本就没把洛泽的话放在眼里。 “别忘了你现在可是齐国的王”里面的人悠悠的说出这看似不搭边的话。 洛泽愤愤的攥紧拳头,里面的人这样做的话,依着对陆堔的一定了解,洛泽敢肯定,这件事情陆堔一定会往她身上想,而这样的话……他不由的就担心起来了……。 不知不觉太阳的热度就转盛而衰。 皇上驾到… 宸王府里小太监喧闹的声音就响彻这个空荡的府邸。 卫王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跨进府门,他的注意力理所当然看向周围迎接的人身上,不过,他从这些人里并没有看见宸王妃,他有些不满的皱眉,转而他心中又稍稍一转念,也对,他自己是突然来的,没有出来迎接也是肯定的。 “你们都留下,朕有话要单独找宸王妃说。”他摒退了周围其他的人,问了周围的奴婢径直往她的房里走去。 夕阳斜斜的照在这座雅致屋子的房门前。 顾亦宸刚好今天出门了,也不知她在做什么?他嘴角一勾,轻轻推开门。 这暖色的房里充满了女性罄香的味道,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她身上的那股淡淡的味道就钻进他的鼻子里。他慢慢走近那张被床幔盖住的梨花帐,只听得从里面传来浅浅的呼吸声,这让他有点心痒难耐,他伸手撩开那层帘帐。 婉蜜的一只手随意的搭在枕边,她半侧躺在床上,他的视线扫过她那被发丝遮挡住的脸颊,随后的目光透过她微微有点凌乱的衣襟里看见那随呼吸起伏的雪白半朣体,他只觉得小腹一紧,此时他也顾不上君臣之差了,喜欢的就一定要得到手,况且因为他的到来,府里的人都出去迎接了吧!这个时候应该也不会有别的人来打扰,如果日后她说了,那时也是生米煮成熟饭了,自己顶多立为妃就是了。打定了主意后,只见他就弯下腰慢慢的靠近她,从她嘴里吐出源源不断的香气,喷洒在他的脸上,他似乎还有点面红心跳。 婉蜜一向是浅眠,她像是感觉到了有人的靠近,倏的一下睁开眼,她只看见面前竟然有一个男人,他甚至半个人都探进了她的床幔,她吓得不由惊叫一声。 “嘘!现下王爷不在府里,宸王妃也就不要想他了。” “请皇上容妾室更好衣再出去回话。”她的这句话说的既得体又刻意的拉开了他们君臣身份,此刻婉蜜心里只想他能赶紧出去。她抬眼不经意的看了眼窗外的黑夜 她的这些小动作都被他看在眼里。 “朕和王爷是兄弟,想必他也不会在乎的。”他眼尖的看见她被碎发遮住的脖子底下隐约还留有齿痕。 于是他面带笑意的伸手撩开她脖颈间的头发,婉蜜吓得使劲往里面缩,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婉蜜心里闪现。 第六十八章 得手的阴谋2 在他撩开的婉蜜的头发底下,他果然就看见了她雪白的脖子上留有那一个红红的齿印。看见这个,他的心里不知为何就冒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就在他还想要细看时,婉蜜警觉的挥手拍开他的手,但习武的他反应速度却比她更加敏捷,卫王反手就抓住她那软弱无骨的细滑小手。 “王妃忘了现在在你面前的可是一个王,你向我不请安就罢了,竟然还这样无理。” 婉蜜紧张的忘了跟他言语,她整个人都坐了起来红着脸,咬着下唇使劲的想要挣开他对自己的牵制,但是他故意不放,婉蜜又哪里能挣脱得开。 看着她的拼命挣扎,他只觉得自己的全身发出对女人从来都没有过的渴望,他甚至还能听见自己的思想在疯狂的叫器着想要眼前的这个女人,于是乎他的欲望很快就主导了思想。 现下,夜幕完全占领了白空,甚至没有留下一丝的光亮,就连星星也被夜遮盖得严严实实,黑夜果然是来了。 原本婉蜜的房里也因为天没暗透还或多过少有一丝光亮的,而此时也变得什么都看不清。 “你倒是看看,是朕厉害还是你的王爷更厉害。”说完他扑向床上的人儿 婉蜜只听见耳边响起这样一句话,还没等她多做思考,一个庞大的黑影就突然搂住她,黑暗中,她尖叫着,拼命的拍打不断靠近自己的人,而他却根本不理会她那对自己不痛不痒的撕打,反而更加用力撕扯着她原本就单薄的裘衣。 就在他们俩都相互想要制服对方时,一支狠劲十足的飞镖刺穿窗户上的木横梁,并直直的射向床上的卫王,床上的他吓得连忙一个翻身闪过了那个要命的飞镖,婉蜜只觉得耳边一阵利风呼啸而过,随后那支飞镖被狠狠的钉在墙上,镖身入墙一半,卫王回头一看,那飞镖的力道把他吓了一跳,单看这么猛的手劲就知道对方绝对是个不容小觑的高手。 现在这样的情况让卫王不敢大意了,他站了起来警觉的看着这个黑漆漆的房间,而婉蜜也不做声的看着未知的前方。 沉寂的房里,突然窗外寒光一闪,又是一支飞镖从窗外向着卫王射了过去,黑暗中,人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听力往往却是最敏锐的,卫王闭着眼听着飞镖的带来的风声,一个漂亮的回旋,伸手接住了那个霸气十足的飞镖。 人在外面?此时他顾不了那么许多了,打开门就跑到了外头,他一定要抓住那个暗算自己的人。 卫王刚走不久,房里的窗户却开了,房里黑乎乎的,婉蜜借着门外微弱的亮光,隐约的看见从窗台上跳下来一个人,她刚想说话,黑影却比她更先开口,只是这声音让她觉得耳熟。 “嘘,是我。”说着,他摸索着抱起还窝在床上的她,转身往外走。 婉蜜辨认出了他低沉的嗓音又模糊的看见他的侧脸在黑夜中那高傲的弧度。于是她的手顺势搂住他的脖子,原来来人竟是陆堔,这倒是让她没想到,他居然跑来救了自己。 院子里的卫王闭着眼睛,他尽量用耳朵去感知,虽然院里黑乎乎的,但对他的耳朵却没有什么影响。反而在黑暗中变得异常敏觉了,他注意着周围的所有细微的声响,在他的拳头里还紧紧的攥着刚才那支飞镖。 陆堔抱着婉蜜轻快的跳下窗台,稳稳的踩在地上,在安静的夜里,还在院里徘徊的卫王感觉到耳中突然传出树枝断裂的微小声音,他立刻锁定了来人的位置,另一只手猛的往地上抓了一把沙石朝那边打了过去,而他又阴险的把另一个手上的飞镖跟着沙石投掷了出去。 陆堔不想打草惊蛇,所以才选择从不起眼的房后越过那堵墙,黑暗中他听见了那道凌厉的风声,于是下意识就朝左边一闪,避开了那把沙石,但令他没想到的是,他的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却正中别人的下怀,杂乱的沙石迷雾后面终于露出飞镖锋利的刀尖。但陆堔却毫不犹豫的跳下围墙。 半晌,没有再听见声音的卫王也跟寻到了那个墙角,他四下寻找着那来人可能遗留下的蛛丝马迹,当他看到墙角的一点血迹时,他满意的嘴弧一勾。转身就走了。压根就没再进到房里去 ------题外话------ 啦啦啦宰宰要准备期中考试了,重点好多呀,不过不会断文的,求亲们多加支持啦 第六十九章 得手的阴谋3 说罢,卫王面带微笑的又回到了前堂,他喊来了先前那名消失在金色帷幕中的暗探。 “瑞王私自踏过界,你去把他追回来。朕只要人”他特别咬重了最后那句话。 心领神会的暗探明白的退了下去。 —— 也不知过了多久,连黑暗的天都开始蒙亮了起来,婉蜜窝在陆堔温暖的怀里,他们一起坐在飞驰的马上,又是在这条路通往天启的路上。婉蜜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一路都没有说话的陆堔,他抿着嘴,目光如炬,板着那张冰山一样冷俊的脸,他的双手穿过婉蜜的腰,机械的握住僵绳。她被他找到了就势必还要跟他回到瑞王府,可是她也答应过顾亦宸会等他归来的。天渐渐变得更亮了,她矛盾的低下头,没想到却在陆堔的腰间发现了自己做的那个芸香香囊,此时它正随着主人的脚步一同在这急驰的马上飘飞,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到肩上一沉,就连马的脚步也逐渐慢了下来。于是她暂时停住了自己的思考,转而回头,却看见他面色苍白的倒在自己的肩头,不省人事。 她的脑中首先闪现的就要把握住这个难得的逃跑机会。她不要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别人手中,唯有把握在自己的手中才是最稳妥的。于是婉蜜吃力的把他的头从肩头上移开,她跌跌撞撞的摔下马,还没走两步,她心里就犯了嘀咕。杀了他,就能为自己家里报仇了,不仅自己可以得救,就连弟弟也…于是她又走回马旁边,她垫起脚拔出他腰间的配剑,在空中比拟的挥舞了几下,落在他的脖子上空,良久,她却始终没下狠心砍下去。就算自己此时把他杀了,他的部下也不会放过她的弟弟,更不会放过自己了。自己果然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终于她准备让他听天由命,于是气馁的把手中挥起来的剑扔了出去,自己果然还是没有那个勇气,就任他去好了。 她孤身一人徒步又继续往回走,放眼看去,此处是一片茂密的丛林,这里应该是位于天启和卫国的交界处,虽然天气温暖但却从中透着早上的丝丝凉气,婉蜜面像广阔无垠的丛林心里突然就觉得一片光亮,或许从这一刻她就自由了。只见笑着她深吸了一口来着自然的新鲜空气,心里像是卸下了一个重担。忽然,后面传来砰的一声,婉蜜回过头,却看见在马背上没有依靠的陆堔狼狈的从马上直直的摔到了地上。 婉蜜疑惑的回望着他,这么骄傲的他怎么会容许自己从马上摔下来呢?婉蜜带着困惑又折了回去。只见趴在地上的陆堔被一支飞镖正中后背,而伤口的正前面对的却是心脏的所在,她竟然没有注意到马的后背上都是他身上流下去的血,他竟然什么都没说,还带她一路飞奔。她伸手摸了摸他还在流血的伤口,要不是他,自己可能已被那个卫国的王轻薄了,他也算是救了自己吧!她轻叹一口气,吃力的用她那瘦弱的身子把陆堔那高大的身体颤颤巍巍的扶了起来,没想到站在一旁的马也知道感恩主人,它好像是通人性的,只见那马儿跪下前脚,让她能稍微轻松的把陆堔放上去,婉蜜在前面牵着绳子,而马儿驮着他跟在后面。也许是路面的不平整,又或者是马鞍硌着肚子的原因,不多时,马背上的陆堔困难的睁开眼,他一下就跳下了马背,再次摔在地上。 “王爷想在这里自生自灭吗?”婉蜜停下脚步,冷静的看着坐在地上的他。 陆堔喘着气,不屑的瞥了她一眼,他把手伸到后背,咬着牙,使劲的把那支飞镖拔了出来,一下子血流如柱,他只是轻哼一声。额边豆大的汗珠掉落在他的前襟上,他费力的撕下衣角,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并努力的让自己站了起来,真正坚强的人是不会被这点小伤打倒的。他捂着胸口又跨上了马 “上来。”他唇色发白,虚弱的对婉蜜说 看他这样虚弱样子,婉蜜心想若此时自己要走的话,他也肯定是拦不住的。所以即使听到他的话以后,她也没有移动步子 “这后面肯定还跟着卫王的人,你想要被他抓回去再受他轻薄?”他盯着她的眼睛,企图看穿她的内心思想。不,不会的,顾亦宸说过会保护她的,但是… “他不会的,不然卫王今天对你也就不会那样了”陆堔看穿了她侥幸的心理 他的话刚落,婉蜜好像就从身后的不远处听见了后面奔腾而来的马蹄声,看来他果然说的不错,卫王果然是不会这样轻易放过的,自己这样回去肯定…。 “过来。”他的一句不容置疑的话让婉蜜乖乖的上了马。 他搂住前面的她,两人走向未知的前方。 第七十章 得手的阴谋4 他们越往蒂属于北国的天启走,天气就变得越冷,阴晴不定的天空还卷出阵阵寒风迎面打在他们身上。 婉蜜不知道他到底要带她去哪?她只觉得他们是在这片针叶林里绕来绕去,她能感觉到身后的他变得越来越无力,终于马儿在一道断崖壁前停了下来。环顾四周,不知为何,都让婉蜜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但具体是哪却又让她怎么都说不上来。 陆堔野蛮的把她拽了下去,随后他也跌跌撞撞的摔了下马,只见他靠坐在旁边的松树下面,闭着眼用力的喘着气。 婉蜜静静的看着他,尽管从前是他让自己失去了整个国家,但她从来都不喜欢自己那个所谓的父皇,如果那个男人是真的疼惜自己的母亲,就不会让她在冷宫痴痴的苦守那么多年,她只想从陆堔的手里救回弟弟,其他。别无所求,况且在这荒山野岭的,她一个弱女子也找不到路,而自己也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于是她走过去,解开他后背的衣服,只见一道深入骨头的伤口暴露出来,婉蜜先是被吓了一跳,但她随后就镇定下来,她明白越是紧张 的时候就越是要冷静下来,此时的慌张是没有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先找草药去包扎伤口。不过这荒山野岭的,就算有稀奇的药草她也不认识,更别提要去摘药草了。 对了,她突然就想起来上次也是在野外,当时她的肩上受剑伤时,他就是去找了药草给她,可还别说那东西倒是挺管用的,她似乎脑中还隐隐记得那草药的样子,于是她凭着脑中还残存的记忆,拔下他腰上的配剑,独自往密林里走去。 天公不作美,真是屋漏偏逢连天雨,就在婉蜜走后不久,天上竟然就下起小雨来了,雨珠打在树叶上发出啪啪啪的声音,昏睡中迷迷糊糊的陆堔被雨浇淋醒了,他捂住胸口从地上艰难的站了起来,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婉蜜。 难道她趁着自己昏过去就走了?这个贱人,竟然把他就这样扔在这。他咬着牙动了动受伤的后肩,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果然是伤的太重了,就算是他,恐怕暂时也走不了。他又猛的坐了下去,疼痛感侵袭着他的全身。他捂住胸口低着头看地面,企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减轻疼痛感。这时他低垂的眼里却突然出现了一双白色的鞋子,天生的警觉感让他迅速出手,掐住来人的脖颈,随后猛的抬起头…。 婉蜜在他手里拼命的扭动着身子,她使劲掰开他铁钳一样的手。她没想到自己冒雨帮他采药刚回来就被他这样掐住,他真是不识好人心。 陆堔看见来人是婉蜜时才松开了手,重坐回地上的他面色苍白,湿透的脸上也分不清到底是雨水还是汗水。就连松树底下也都是顺着他衣服流下来的血水。 婉蜜把手里的药草扔到他的身上 “王爷强壮的还能把人置于死地,想必是伤口没事了。”她事不关己的说道 这女人竟敢这样大胆对他,还满口说着嘲讽他的话,他拿起身上的药草 “你为本王去采药了?”不知为何,他竟然有些高兴,至少她不是扔下受伤的自己独自走了。 “过来帮本王敷药”他命令道 “王爷身强力壮,相信自己可以胜任,也就不必他人…。” 陆堔皱眉不耐烦的听她滔滔不绝的说着这些话,他猛的拉住她的手,把她拽到了怀里,婉蜜惊呼一声,在他身上拼命想要站起来。 因为她的挣扎,加剧了他的疼痛感,他倒吸一口气。 “别动。” 婉蜜楞楞的看着紧张兮兮的他,终于妥协帮他敷药。 寒风吹在两个人湿透的衣服上。陆堔搂紧怀里的人儿 七十一章 冰释1 冰冷的雨珠无情的打在他们身上,静谧的茂密里发出被雨打得啪嗒的声音。 婉蜜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看着他不动声色的脸 “王爷认识这里出去的路吗?” 陆堔慢慢的睁开疲倦的双眼,他双手松开圈住她的怀抱。 “你想走?”他猜忌的看着她 “如你所说,我本就是浮萍,又能走去哪?”婉蜜没想到因为她无意的一句话就能引起他这么多的猜疑,她只好闭口不再言其他。 浮萍,吗?陆堔闭上眼心里却在重复的想着她的这句话。 大风雨来得快,走的也格外快些,雨过天晴,天上竟然挂上了一道彩虹。 婉蜜拿开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她从他怀里站了起来,可笑吗?自己竟然和灭国仇人这样依偎着,她冷眼看着那个沉睡中的男人,他那张原本充满戾气的脸此时也好像变得温柔起来,这样的场景不禁就让她突然想起九年前在竹林里送她羊脂玉的那个少年,曾几何时,她救了受伤晕厥的他,但是这么久了,他们相互都不知道名字,而那时谁也不肯先说出名字,曾经的他们都很懂得保护自己,当时她是因为身份的限制,不能说关于自己的任何,而那个少年在临走时只说他是卫国的王,曾经的很久一段时间,她都把那块羊脂玉的主人当成顾亦宸,但她现在却不那样认为了,上次她试探的问他玉的事情,但结果却让她有点失望,算了,过去的也就不想了。她活动了一下身子,也不知为何,随着她的动作,全身竟然隐隐有些冷的刺骨的疼痛感。但这些痛意都是在她能忍受的范围内,所以她也没太放在心上,这一场大雨过后,像是雨声带来了卫国春天缠绵的气息,她转头看见他后背那草药都没捂住的血迹,于是果断的从他腰间抽出配刀,往密林里走去。 随着她的步伐的前进,荒无人烟的杂树枝被她硬生生的踩出一条路,她一边拨开生长密集的杂草,一边注意两旁的植物,稀有的东西往往就是这样,越是难得才越是稀有,她希望也有上次那样的运气,就不用走那么远,免得最后不认识回去的路。 忽然她脚下一滞,像是踩到了什么不平整的硌人东西,那感觉并不像石头之类的物品,她连忙低头拨开草丛,突然一支金冠风簪在她面前金灿灿的发光,她拿起来仔细的盯看了一番,这精致的雕刻像是豪门女子出嫁时头上所戴饰品。忽然她像是猛然醒悟了。婉蜜连忙把它装进袖口,遮住它漪熠生辉的光芒。她满腹心事,流连寻觅于如人高的草丛中,也许是得到老天的眷顾,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不怎么费力的就再次找到了她需要的药草,她撩起身上那件因为湿透而紧紧贴在身上的衣服,这回,她得了个聪明,采了很多才回去的。 带着温暖的明媚阳光照在陆堔湿透的衣服上,他仰躺着眯着眼睛看向那抹光亮,如果所有的事都能像太阳一样阳光,那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恩怨了。他把眼光从太阳那里移到自己身旁,突然就看见自己光裸着上半身,他猛的就坐了起来,刺眼的阳光让他的眼睛一下子有点不适,只见面前的光晕下一个碧眼朱唇黑发蓝衣的柔美人影在他眼前不断重合,他用力的闭眼,再次睁开才看清原来这人是婉蜜。 她的手从他后背绕到前面,冰凉的指尖有意无意的触碰到他的身子,他眼睛一瞥,突然就抓住她的一直忙碌的手 “你手怎么了?”他平淡的问道 “下雨,山路有点滑”。她推开他的手 “把自己弄得这么血淋淋的,要来博取同情吗?”他接过绷带,自己把身上的伤口缠紧。 婉蜜沉默的用左手摸着手上那几道口子,刚下完雨,山路滑,她只能抓住路两旁的树枝来寻求平衡,就连脚下的鞋子也变得泥泞不堪,她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裙摆里面的脚。 陆堔看了她一眼,拉过她的手,这时她袖口里的没藏稳的金簪掉在他的面前,看到这,陆堔松开她的手,想要去捡起那支发亮的簪子,婉蜜却抢先一步 “没什么好看的。”她装作若无其事的又把它塞进袖口里。 出乎意料,这次陆堔竟然没有强迫她拿出来,他只是轻笑了一声。站了起来,一下子他们两人的身高差距就显现出来了,婉蜜紧张的不敢看他光裸的上半身 “你赶紧把衣服穿上去。”她怯懦的说道。 “本王身上有伤,穿湿衣服难受,倒是你,也赶紧脱了,免得受风寒。”他调笑着。 她拽紧衣领衣服,一脸戒备的看着他,那样子像是防备着他随时都要扑过去。 “王爷,我们觉得应该来过这的。”她不自在的转移话题,她不喜欢受人摆弄的感觉。 “本王带你去个地方,走。”说完站了起来,拉过婉蜜的胳膊。 他刚一碰她的手臂,婉蜜就把手缩回来,痛意在陆堔触碰下被激起来,她把手臂拿起来一看,手臂上却又莫名其妙的没有任何伤口。 “怎么了?”他停下来 婉蜜摇了摇头,跟着他向前走去 ------题外话------ 亲们!求支持拉 第七十二章 冰释2 婉蜜费力的跟紧他宽大的步伐,她在后面气喘吁吁,而受伤的陆堔却好像没事似的 “王爷,我们要去哪里?”婉蜜忍不住的问道 “走不动了?那我们歇歇。”他停下来看着她。 男女在体力上本就存在差异,也难得他今天这么体谅她,或许是想到她去采药的缘故吧。婉蜜心里默默的想道。 只有陆堔自己知道,才走这么几步路,他就觉得后背的伤口一直在撕裂般的疼痛,草药固然有用但是,依旧没有止住流血,这些原因都让他不得不停下来歇歇。 婉蜜在离他远远的旁边坐了下来,她的眼睛一直都在看着他,而她的手却在袖口里摸索着那个金簪,这是她成亲时头上所戴的金簪啊!女人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成亲,到现在都是烟消云散了,现在只剩它了,给将来的自己留个念想也好。 “数日未见,就一直盯着本王的身子看,难道是想了?”他回看着她 婉蜜被他的一通话说的脸上大臊,她连忙把手从袖子里退出来,别过头。 “坐那么远看的清?”他双手撑着膝盖,一脸坏笑的看着她。 “我休息好了,走吧”婉蜜走上前去,示意他要走。 没想到从他面前过的时候,陆堔却一把抓住她的手,婉蜜不得不停了下来,她疑问的想要知道陆堔到底要做什么。 “本王救你受伤了没力气,拉本王起来。”他倒是孩子气的说道。 不知道他到底是救她,还是在害她,婉蜜依托着他的手一把把他拉了起来,陆堔一起来,因为力的作用,他一下子就把婉蜜抱在怀里。婉蜜的头撞上他光裸的胸前,那些坚硬的骨头磕得她头痛。她赶忙推开了他,陆堔眼里含笑,犀利的盯着她的脸,右手在她纤细的腰间一用力,婉蜜便不可抗拒的贴上他。此时他们俩倒有点像深情对望了。 “从前你在舜朝的封号叫什么?”他突然就冒出这样一句话。 婉蜜一楞,明显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我没有封号。”她如实的回答道 “没有?”陆堔显然不信,因为不管怎么说,她是公主,每个公主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封号,不然就不算是公主,况且她的母亲还是皇后,她又是正统而出,她的说法完全不可信。陆堔松开她。 原本这些事情婉蜜根本不想说,但是一个正统公主却没有封号说出去确实没人会信。 “舜灭亡前不久我才被认,封号没来得及取。”她尽可能把话说的简短一点,让别人了解太多毕竟不是她的本意,也许保护自己是一种天生的习惯吧! 陆堔也不知道听见没听见,他竟然对她的说法再没提出任何问题,这让婉蜜觉得有些奇怪,他的大手抓紧她,婉蜜一路默不出声的跟着他。 就在婉蜜想东想西的时候,却听见前面的陆堔说了句到了。 婉蜜抬头一看有些吃惊。这里竟然是上回他们从崖上落下时偶然发现的山洞,这个洞穴可真是够隐秘的,一般人不细看就要被外面的掩盖给骗了。 当陆堔看见她捡回的那支簪子时,就知道了,那个是他亲手扔下去的,他当然比婉蜜要记得具体的位置。所以凭着这点方位感,他又找来了这里,而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果然是正确的。 只见他并没有上去,而是就近又坐了下来。 只是他现在受着伤,一个人用轻功倒是能上去,要是两个人的话,他就没把握了,他也不想用自己的性命来冒险。 陆堔看着婉蜜吃惊的表情,心里不觉充满了一股暖气。他四下的看了看 “也没人了,你赶紧把湿衣服脱下来,要是受了风寒就难过了。” 听到他这话,婉蜜才觉得身上紧贴的湿衣服好像加剧的疼的感觉,但她又不能真的脱下来。 “王爷难道不是人吗?”她质疑的问道 陆堔倒是没想到会被婉蜜反将了一军。但随后他便笑颜逐开 “你身上本王还有哪里没摸过,看几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婉蜜背过身,连忙捂住胸口。 “王…王爷我们晚上要吃什么。”婉蜜不敢去看他。 陆堔看见背对他的婉蜜,连耳朵都变红了,想必脸肯定红透了吧。他好像暂时忘记了那些和她从前不快的事情。 “随便你,本王要先睡一觉。” 半晌没听见声音的婉蜜转过身,却看见他闭上的眼睛,她捂住胸口,轻手轻脚的离开他的身边 ------题外话------ 宰宰这两天考试哦! 第七十三章 冰释3 密林下面也许掩盖了许多善良,罪恶,但表面上却总是风平浪静,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婉蜜走进密林里面,她回过头,看见陆堔睡着了,于是她蹲下身,躲在树林后面,解开了自己身上湿透的衣服,她的眼睛还不时的往陆堔那个方向看去,生怕他会突然做出什么举动,还好,他一直都没反应的坐在那睡觉。那冰凉带水的布料贴在身上真的让她感觉全身都莫名的疼痛,她把外衣挂在树枝上,让它由风和阳光晒干,而她,只不过贴身穿着裘衣躲在草林中,她拨弄着衣服,想让它能快点干,她还紧张的不时看着四周动静,一丝轻微的风声就让她像兔子般的迅速蹲下去。 不远处的陆堔慢慢的睁开眼,他瞥了一眼远处那个在绿色的林中无比显眼的白条条身躯,她果然还是去换衣服了,只是在他的记忆中,这样的场景好像在哪里也出现过。但他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接着,陆堔又闭上了眼睛,他懒得动弹,因为他还要赶紧恢复体力,如果他们没有尽快上那个隐秘洞穴里的话,不出几天,在这片密林中的他们很容易就会被卫王的人找到,他不会让自己陷入不利的形式。 太阳慢慢向西移,它失去了明媚的光和热,并逐渐的暗淡下去,幽林中树的叠影交错,给人带来一种神秘感,婉蜜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她再次回到那里时,陆堔都已经醒了,她把手中捡来的树枝扔在地上 “因为刚下过雨,这些柴火不知道能不能烧着。”她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她的裙摆里还兜着一些陆堔说不出名字来的野菜,不过让人看起来怪怪的。 “你怀里拿的什么东西,该不会你别有居心吧?”他对谁都那么有戒心,这次也不可例外。 婉蜜不想同他争论,因为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当下的命运像是连在一起的。但是婉蜜知道,既然她都懂得的这些,那同样的道理,陆堔肯定就比她更懂了,陆堔看到她如此识大体的所为,不禁心里对她多了几分赞许,要是换做别的女人肯定就跟他理论起来了。他何尝又不知道这些呢!只不过单纯想逗逗她而已。 她不理会他损人的言语,自顾自的就开始准备了起来。 不过陆堔倒是被她彻彻底底的忽视了,一下午的睡眠让他顿感精神百倍,夜幕中他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娇柔的腰身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的脑中似乎还浮现出刚刚她那白条条的背身,他打着哈欠,把自己已经干了的衣服穿了上去,陆堔衣服的颜色和黑夜相交融,他像是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人。 不一会,婉蜜便做好了这顿简单的晚饭,但她却没有叫他,而是一个人闷闷的独自吃了起来,她的这个做法是彻底无视了他的存在,他陆堔是谁?怎么会容许别人这样无视他的存在。 只见陆堔不动声色的走到她的后面,双手环住她的腰,婉蜜一个机灵,差点没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他的掌心带有极具的魅惑力,从臀部缓缓的向上移动。 故作镇定的她,一把抓住他宽厚的手,制止了他的继续 “王爷,还是保重身体要紧。”说完这句话,婉蜜的心里还是七上八下。 “哦?你是在间接的说本王现在不敢拿你怎样吗?”他笑着,根本就不理会她完全无力的抵抗,一手就覆盖在她胸前,缓缓的动了起来。 婉蜜吓得手忙脚乱,她想要护住胸口,但是却隔着他的手,这时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 “王爷金体。不知…。吃不吃得惯…。糟糠。”她气息不稳,但终于把这句话完整的说了出来。 他勾嘴一笑,放开了她。从前他在外打仗时,有这些吃就算很不错了,他也是吃过苦的人,哪里是像她想的那样。 饿了一天,肚子都有几分难受,他像个没事人一样,慢条斯理的开始他的进食。 婉蜜看着他,悄悄的松了口气。 ------题外话------ 这段时间站里在整顿,宰宰都在忙着修改拉 七十四章 冰释4 待他们吃完时,天色早已黑透,陆堔为了以防万一,特意把在场的一切有人存在过的东西都破坏了,火光这种东西在黑夜中可是格外醒目,更是一点也不能留,但这丛林中,他为以防万一,可能会碰着野兽,他留了个心眼,不得不留了一个火折子。他又带着婉蜜绕了去离洞穴不远的另外一个地方,婉蜜看见他的这些做法,这不得不说陆堔的小心谨慎。最后,他们选择靠在一棵松树下迎接第二天的天明。 —— “什么?你们竟然没找到瑞王?朕不是都说了一定要解决这件事的吗?”卫王在堂上大发雷霆 “他脚步太快,属下跟不上就丢了。”堂下的人如实的禀明情况 “哪里跟丢的?”他不死心的继续问道 “我们和天启的边界,是一个被叫做幽林的荒芜之地。” 幽林?那片荒无人烟的地方,还时常有野兽出没,只身进去,恐怕危险的很。但这个想法也只是在卫王的脑中一闪而过,他更关心的是别的。这下是糟了,本来瑞王就是过来探听情况的,现在让他平安回去了,恐怕要多生出一些事端,而且他还抱的美人归,而自己和宸王爷本就面合心不和,他抢走了宸王妃,等顾亦宸回来还不得跟他彻底闹翻?不行,现在还不是撕开脸面的时候,不能那样做。 ——房里—— 采伊坐在桌旁,她的手里缝着一件男人的衣服,棕色的衣服上密密的都落满了针脚,足以见得她的细腻心思,她心里想着,要等陆堔回来的时候,就能马上穿上她亲手做的衣服了,她心里该有多高兴啊! “孩儿,我们一起祈祷你爹爹能早点回来好不好?”她摸着隆起的肚子,自言自语的说道。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她只是一个在家等待丈夫回家的普通女人而已,无关她之前的身份地位,也无关个人得失,丈夫就是她的天,她的荣辱和丈夫是一体的,因为,她是瑞王陆堔的妻子,仅此一条而已。 “采伊?你在房里吗?” 才伊刚要应话,机灵的小丫头就把房门打开了。 “这样冷的天,母亲怎么亲自过来了?可是有什么要紧事?”采伊连忙站起来作势要去扶陆夫人的手。 陆夫人不着痕迹的推开她的手 “你赶紧坐下,就不要伤筋动骨的折腾我的孙子了。”陆夫人看起来心情不错,天启的冬天这样冷,她这一路过来竟然还笑呵呵。 “哎呀,堔儿也真是,堂都没拜就急匆匆的走了,这一去还一个多月没消息,让你苦苦等他,真是对不住你了。”陆夫人一脸责备的说着她那不尽责的儿子。 “母亲,王爷也是公务繁忙,我没事的,拜堂也就是个形式而已。” “你是这么想的就最好不过了,他呀!就是国事最重,边疆一有动乱别人就找他处理,你别怪他就是了。”陆夫人话锋一转,就由刚刚的贬低变成了赞许,她又怎么会真的贬低自己的亲儿子,只不过是一种试探的策略而已。 外面漫天大雪,而房里却暖哄哄的,陆夫人抱着暖炉,待全身都暖透了,她才舒了一口气。 “哎,人老了,就是受不得这么冷的天,过来见你一面都冻得不行。” “那以后,我…。”采伊笑着 “对了,你去想了我孙子的名字没有?”陆夫人打断她没说完的话,她是故意不让她说完的,她心里明白着呢! “还没,我想等王爷回来再一块想想,母亲有好的名字吗?”采伊顺着她的话,一脸幸福的说道 “这样也好,那就等堔儿回来,你们自己去想吧!”她伸手摸了摸采伊隆起来的肚子 “对了,这可是我们陆家第一个孙子,你们可要取好名字。”陆夫人的手感受着她肚子里的轻微动静。 采伊看了陆夫人一眼,话到嘴边,她突然就停住了,她害怕有个万一,母亲就会有心理落差,还是没说出来。 她自己的孩子,当然男女都好,可是母亲好像认准了是男孩,万一她…。,不过,现在她也不好说。 外面的风呼呼的吹着,天启的大寒就要来了。 第七十五章 冰释5 黑暗的房里不透一丝光线。 “与天启的交界处可有什么动静?” “暂时还是老样子,看来陆堔还没对我齐国发难。”一旁的洛泽压低声音的说道 听到这话,屏风后面的黑影身形一钝,咳嗽了一声,这可让他搞不懂陆堔的真正意图了,他到底来这边要做什么? “你觉得瑞王特意跑过来是什么目的?”他干脆就问了出来 听到这话,不为何洛泽的脑中就突然闪现出婉蜜的身影,以及她身上潜藏着的兵符。他面带怀疑的看着屏风后面的人,不知道他是在试探的问自己,还是在征询他的意思。他没有答话,他在等待,思索他即将要说出口的话。 “那帮老家伙还在一直嚷嚷要拿回兵符的吗?也不知道那个兵符到底长什么样,朕倒是很想见识见识。哼哼”只见卫王一脸阴冷的从屏风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我们从小都是一起长大的,我也信得过你,不如这件事就你去负责吧!” “我们两国已经如此的强大了,再多要一个兵符又有何用?”他不假思索就把话脱口而出。 卫王冷眼看着面前这个如此激动的他,他们从小是一起长大的,彼此都熟悉对方的脾性。如今因为他随意的一句话,洛泽就这样紧张的反应,显然让他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你怎么了?觉得自己国力充沛了?如果陆堔打过来,我不帮忙,你抵挡得了吗?”他质问着面前这个让他突然觉得陌生的人。 话说完,洛泽显然意识到了自己脱口而出的话不妥,他连忙就顺着他的话改口。这个卫王,虽说是与自己一同长大,但是,他也疑心很重,刚刚自己在情急之下,竟然就在他面前失口了。 “还要帮他们救人吗?”他连忙转移话题,企图让他能暂时忘记刚刚。 卫王自然的走到门前“当然,难道你不想看一出自相残杀的好戏吗?”他一脸兴愉之色,打开房门。 当森林中的第一抹曙光照在树的尖端时,各种鸟兽都开始活动了,它们像是最勤劳的使者,一早起来就为一天的生存而忙忙碌碌。而人类,又何尝不是一样的呢?正所谓,饮食男女,人之所欲也。 陆堔早早的就醒了,他眯着眼侧过头,无奈的看了一眼枕在婉蜜脑后的手臂。就在他作势要把手从她身后抽出来的时候,婉蜜却因为他的动静而轻轻的睁开了眼,她看见在自己身旁那个放大的脸,立马就吓了一跳,况且又与他挨得如此近,她甚至还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声,她的脸一红,立刻就挪开了身子,她还从来都没有和一个男人挨得这样近的睡觉,就算是以前和他鱼水之欢后,她也总是一个人孤单的跑回去,因为,她从来都是孤单的一个人。 陆堔诧异的看着她那迅速逃离自己身边的一连串动作,她就像是只惊弓之鸟,他的心里就觉得不舒服,再说了,他在旁边坐着不是很正常的吗?算了,他不想跟她计较太多。他一脸平淡的看着她,还一边不耐烦的甩了甩自己发麻的手臂。 “王爷,想吃点什么吗?”她企图把他的关注点转移开 谁知陆堔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明显就是不想理她的姿态。 婉蜜对他的这种态度好似早已司空见惯,看着他心情不错的样子,婉蜜在心里忍了很久的话就要问他 “王爷为何会千里迢迢的去卫国,又怎么会知道我在那里的?”她只是想把心中疑惑之处说了出来。 听到此话,陆堔猛的就站了起来,一手抓住她的手臂就往前走,婉蜜楞了一下,随即就反应过来。 男人用力都不知轻重,婉蜜的胳膊被他死死的掐住,不能动弹分毫 “王爷,你能不能放开,要去哪里,我跟你走就是了。”她面露难色 哼,陆堔一把摔开她 “你以为你是谁?你想说本王去卫国是找你?”他突然就停下了脚步。 “不。不,王爷你知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是啊,她不过是怕他来卫国对顾亦宸不益,虽然当时他是问自己要兵符的,但事后却又没有听他再说过这回事。 “我不知道。”他故意拉长音调,不给她留一丝情面。 看到他这样不留一点余面的样子,她心一横 “那你腰间怎么挂着我做的芸香?” 陆堔顺着她的眼神往自己腰间看去。 “你做的?”他下意识就脱口而出 可是他记得这个是采伊绣给他的,当时他还夸采伊绣得好看呢,如果真是这个女人做的,那在当时采伊为何又不说明呢。这也太不像采伊了。 “那你说,这东西是你做的,就一定要属于你吗?”他反讥道 本想与他理论一番的婉蜜却碰了个闭门羹,原来自己做的东西到最后还落了个不属于自己的下场。她也没想到大清早起来,心情就被他弄得这样不好,她赌气的推开他,一个人往丛林里面跑去了。 ------题外话------ 考试一天,刚消停就赶着发文来了 第七十六章 危险,暗藏于背后 黑蒙蒙的天空正下着小雨,卫国阳光明媚的天气也终于阴沉下来了 “王爷,下雨了,怎么坐在门口呢?赶紧进去啊。”门口的丫头走过去,她托手就去扶起坐在府前的顾亦宸,谁知道他一把推开那个好心过来的丫头 爱情的甜蜜痛苦,曾经的一切都在脑中记得清清楚楚,爱时会哭,哭了会痛,反反复复,似乎已经看不见明天的路。 “因为自己,婉儿又…。” 他失神的一个人坐在府门前的台阶上,哗啦啦的雨淋在他的身上,他好像感觉不到丝毫凉意,他的心哭到不想再哭泣,痛到极致便好像感觉不到痛了,握紧自己受伤的心。冒些寒雨,他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顾亦宸仰天大笑的往前面走,随后竟然传来一丝嘶哑的哽咽,最后他所有的声音好像都消失在雨中,在街头的一个转弯,他彻底消失在街角,犹如当时婉儿送他去边疆时一样,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他的背后没有人,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谁都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了。这注定是次不平静的雨天。 卫国的雨下的比刚才更大了,青色的砖瓦被雨打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顾亦宸全身都湿透了,他青色的衣衫紧贴在他的身上,他不知道自己要走到了哪里,他的头昏昏沉沉的,像是一种宿醉后的模糊感,最后,他倒在了地上,但脑中却一直回荡着卫王的声音 “朕倾全力,但宸王妃还是被瑞王劫走了,被劫走了…劫走了…。劫走了……” 躺在地上的他用力的闭上眼,脑中回荡的声音才暂时消失了,就在他晕过去前,从他嘴里轻轻的溢出一句话 “婉儿” —— “我们王爷的马还留在门外呢,这样大的雨该会去哪里呢?”老嬷嬷担心的说道 “奴婢刚刚要把王爷扶进来的,但是…。王爷跌跌撞撞的推开了奴婢。”小丫头伤心的说道 “哎呀,你也别哭了,赶紧去找人才是要紧事”嬷嬷规劝着她 “嬷嬷,可我们派出去的人到现在都还没找到,怎么办啊?”她抽悌的说道 “怪你没把主子照顾好,还能怎么样,可怜王爷也是我自小看着长大的”说着嬷嬷的音调都哽咽了一下,她也忍不住擦了擦眼睛 —— 光鲜的大殿里。 “今天宸王寻防回来,我把宸王妃失踪的消息告诉了他,我估计这对他的打击怕是不轻。”卫王一脸欢快的表情 “你告诉他这个做什么?”听到他的话,洛泽的心里就感到有些不舒服,这个疑问便脱口而出 “现在瑞王不在府里,宸王又备受打击,这两个人现在对我们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于我们来说正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洛泽听完,默不做声,只是低头沉思着什么。 而卫王却兴奋的把他的想法娓娓道来。 “那按你说的做,万一陆堔,不,瑞王他日后找机会反咬我们一口呢!我们还是小心点为好。” “洛兄弟,我们难道要白白浪费掉这么好的机会吗?” “不是,我只是…。” “听我的,大胆去做就好了。”他不想听洛泽唠叨的担心,质疑,于是拿出了皇帝不容置疑的气概,对他没说出口的话也不管不顾。 ------题外话------ 继续考试啊 第七十七章 惊险一瞬 大风自由的在淅淅沥沥的雨中漂泊,街道路上的行人少的可怜,大道上撑伞走过的行人皆一脸匆匆模样,他们都低着头,仅仅只是关注自己脚下那一寸水洼和半寸脚前掌。人这短暂的一辈子,好像都是为果食腹而奋斗,但肚子却又好像是一个永恒不满的无底洞,一个永远填不满的虚无,这样想来,人辛苦一世,最终也只是满足了肚子,那自己的灵魂又从中得到了什么?难道只是肉体食物而已吗?但那食物在属于你的同时又同样还会满足更多人的胃口,所以说,你凭什么说自己终其一生为了它?而它却又从来都不属于你,那你为何要搭上你短暂的一辈子呢? 水总是往低处流的,在这两边低矮屋檐上,雨水不断的顺流而下,并在这小巷中汇合,在这寂寥又悠长的雨巷中,只见一把青色的油纸伞勉强的钻了进去,只见伞下一双蓝底纹鞋在缓缓向前移动,看起来它的主人是以无比悠闲的态度对待行走的,和别人的行色匆匆的态度截然不同。 快到巷尾时,只见那把青色纸伞顿了一下,只见脚边,泥泞的地上一个浑身湿透的男人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伞下的人儿蹲下身轻轻的扶起狼狈的他。 —— “皇上,加急快报” 洛泽接过士兵手中的信,展开一看 “不管如何,都要先找到陆堔的行踪,要不然我们的计划就是再完美也无处可着力,这事就交你具体去办了” 原来这是卫王特意发过来交待事情的信件。他看完信后,马上就把它烧了。 卫王想的倒是简单,像陆堔那么谨慎的人,哪里会那么容易就被人找到,他肯定也是躲在很隐秘的地方去了,他卫王金口一开,要找人,就把事丢给他了,这可真是把他洛泽高看了。 洛泽站在窗台前,呆呆的看着远方,窗外那远处的一排连绵不绝,植被丰富的高山,外衬着云里雾里的缥缈模样的山峰,莫名就给人一种有距离的神秘感,远观固然是美丽又神秘,但是当你进入里面时,你不仅会被其中的景象所迷失方向,更会被里面的蛇虫蚁兽所吞噬,那里荒无人烟,只要是一条稍微像样的小路都要被其中茂密的草木遮盖住,但其实在这人世间本没有路,被人走多了,即是路了,所以这里也像是返璞归真之地。那片连绵不绝的山脉,就是陆堔和婉蜜消失到无名处的幽林了。这该要如何找去找呢?他烦躁的看着那偌大又不见边的山。 南方的春雨往往都要比北方的早上许多,在卫国刚刚才下完滂沱大雨,黑云就随风飘,逐渐的往北边移动了,特别是在山林地区,极其容易受这种天气影响,阴晴不定的天是常有的事,陆堔坐在地上,这婉蜜都去了好久了,怎么也不见回来,该不会是出事了吧,该死的,虽然这大白天没有野狼,但是丛林中也有其他猛兽的,她的性命只能由他把握,想到这,他抽出匕首,站了起来,决心要过去看看。 他朝着婉蜜离开的方向走去,拨开那层层的枝叶叠障,前方是一片开朗,而后面的路,在他松开手时,那些被拨开的树枝马上又合上了,恢复了它好像从来都没有人来过的样子。 周围的一切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谁知道它们真正的样子是美丽的,还是丑恶的,但又或者是在美丽的背后暗藏危险的杀机也说不定,这真的有时让人分不清,其实人生不也是这样的吗?美丽的背后往往都隐藏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所以为了使自己能尽量避开,就要相信自己,坚定自己的心才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陆堔撩开一杆横在空中的枝条时,他看见婉蜜一个人蹲在那,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于是他朝她走了过去 “香囊而已,你要的话还你就是。”他作势要把腰间的物品拿下来。 婉蜜听见后面是他的声音,便转过头去 “不,那是采伊的,不是我的,我看错了。”她坚定的说道。 陆堔疑惑的看着她,她的突然改口否认让他感到诧异。他想不通婉蜜这样说的目的,但他也没说太多。 闻此言,两个人都一下子沉默了起来。明明是两个有肌肤之亲的亲密的人,但彼此却像陌生人一样的生疏。 “我去找些能吃的东西。”婉蜜率先打破了这僵局。 陆堔不理会她的话,他无心的瞥了她一眼,这时,他的耳里却传来一丝轻微的树木晃动的声响。 说完,她站起身来,撩开裙摆,就要往前走,就在这时,陆堔却一下抱住她,闪身躲了起来 “嘘,有人来了” 随着树木莎莎的声音越来越大声,都可以清楚的听到他们的脚步踩在树枝上的声音,枝条断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林子显得格外清脆。 “这么大的林子里,别说人了,连个鬼都看不见,皇上还叫我们来巡逻什么?”一个士兵不满的发着牢骚 “谁知道呢,皇上总有道理的。我们还是小心点。”另一个人接上话。 婉蜜躲在陆堔的怀里静静的听着他们的对话,他们一起蹲在一棵大树的背后,紧张的陆堔按住她的身子不让她抬起头来。婉蜜只觉得周身都很温暖,他的一个手还死死的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 “诶,对了,你这家伙还欠我一顿酒呢。赶紧还来。” “这里连个鬼影子都见不着,哪有酒,我还你个美女野兽你要不要?” “哈哈,你只要在这能找个美女出来,老子就对你的酒钱既往不咎。你说行不行啊?”显然,那个士兵只是想挑衅而已。 “你耍我阿,鬼都没有,哪里会有美女”那个士兵拔出腰间的刀鞘,一屁股坐在地上 “诶那是什么?”那个士兵指着婉蜜那边的树说道。 婉蜜心下一惊,只见陆堔顺着他们手指的地方一看,原来是婉蜜裙摆的下边竟然露出了树的边缘。他连忙把她的下摆撕了下来,朝对面扔了出去。 “女人的衣服?这有人,快走。”只见他们跟着那片碎布朝对面追了过去。 ------题外话------ 下暴雨噢 第七十八章 上架通告 亲们,首先要感谢你们在这几个月来不离不弃的陪伴,谢谢你们! 以八十年为界,就算的上是一个人的一生了,那么人的一生,却只有那么短短十几年是专心用在念书上的,虽然这样说感觉很怪异,但事实往往就是这样的,它总让人难以接受,却又不得叫人相信。那么在这短短几十年里面,还要除去你的生活时间和自我反醒,认识自己的时间,扳指一算,时间好像也所剩无几了。 很感谢你们在前面那几百个日夜的陪伴,文有点长,因为它跨越了古现代,两个不同的女主,几个不同的故事情节,其中有欢乐,有伤感,有离别,人生不正是这样分分合合的吗?正所谓 “人生得意需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我是真的很认真,很用心的去创作的,或许有些地方还安排的不妥当,但回看时自己都会仔细检查,就是想尽量让亲们看到的时候都能满意。在写作的时候,我都会思考一些问题,比如,我写这个,是想让别人可以从中了解到什么?学到些什么?有些心细的亲就会发现,我在讲述故事的同时其中还会穿插一些题外,其实它们并不是多余的,只是许多我自己对人生的一个简要的认识以及对各人复杂的心理活动,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关系的一个较为鲜明的对比。我甚至清楚的认识到,创作不仅仅属于个人行为,它还被蒙上了一层教育的意义。我希望会支持我一直走下去的亲,在看完文后都会有种学到东西的感觉,这就是我的本意。好吧,说了这么多,我还是很不舍你们,或许因为这个有些亲亲会舍我而去,但没关系,这并不妨碍我的创作热情,我依然会一如既往的专注,喜欢文的亲亲也请一如既往的支持我吧!宰宰先谢谢你们了。 。本章是最后一个公共章节,所以更得也多点,后面的故事将更加扑朔迷离,婉蜜原本就坎坷的命运也将发生大逆转,陆堔的心上人诺儿也将回府,这一切是阴谋还是巧合?洛泽背叛的原因以及他的身世也将一一解开。这些事情都逐渐如拨云见天般明朗起来,有些情是说不出的,有些等待却又是无声的爱。后面的事情宰宰也会说明白,也会把现代的故事一起穿起来,并解释清楚,期待之后的百个日子里,还会有更多的亲们陪伴,谢谢所有支持过我的,和还在支持我的亲, 真的谢谢!思密达 第七十九章 等待 半晌,当四周寂静的只听得见小鸟清脆的鸣叫声时,婉蜜才把头从他的怀里小心翼翼的探了出来,陆堔的调虎离山之计果然奏效,那几个士兵都傻乎乎的都朝着对面的方向跑过去了。 “我们赶紧走,这里已经不安全了。”陆堔一把拉起婉蜜。 不用脑子想也知道,卫王现在肯定是加派了人手在这一片地方天翻地覆的找他,打着那股不找到他陆堔就不安心的念头。卫王那样的人又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放自己安然无恙的回天启呢!况且他还是在他卫王的领地,此时要是不解决更待何时啊,不过陆堔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卫王想杀他,扪心自问,怕也没那么容易。 大家都是从大风大浪中过来的,谁怕谁,那就来好好的看看,到底是谁斗得过谁了。毕竟在这么大的林子想找两个人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他抓定这个心理,周围的这些树林就是他们最好的遮蔽物。不过,这林子却又恰恰像个大牢笼,硬生生的把他们困住了,而自己现下又受着伤,如果硬碰硬的话饶是陆堔,恐怕也支持不了卫王的多人车轮战术,所以在伤完全好之前,他都是尽量避免和他们正面发生冲突的。 “我受着伤,万一被抓住了,你就自己逃吧!”陆堔炯炯目光盯着婉蜜说道 婉蜜注意到,这次他的话中并没有带对自己的尊称,而是直接用的我。就这点,是否说明他对自己的态度有了一点改观呢?刚刚他甚至还叫她逃走,婉蜜的心里不由的出现了一点希冀。 “我又不认得路,就算能逃的出,也没命走出林子。”她只是老实的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 只见陆堔若有所思的说道“那如果真有那回事的话,你的意思就是要和我一起死咯。” 婉蜜心里咯噔一下,脑中随即就出现了两个字—殉情?想法一出,她就嘲笑自己。哎,她果然想多了,都怪自己的话,说在出口时没有多加思考,才会让人产生误会。 她低下头,不与他作过多的争论。 陆堔原本也是一句玩笑话,他盯着婉蜜那低下去的可爱头颅,他发现婉蜜从来都不为自己争辩什么,就算别人对她的评价错到离谱,她也不会去和别人激烈的反驳,总之像婉蜜这样的女子,拥有满腹的才情却从不炫耀,只是淡淡的做自己,她给人的感觉和采伊,诺儿,甚至是他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找不到的,完全不一样的神奇体会,明明是平平淡淡的心性却又总是散发出和别人不同的光彩。有时总觉得有她在身边的时候就会很安心,陆堔自己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张开了双臂紧紧的拥住了她,婉蜜一楞,也不知为什么,她竟然忘记了推开他,她的头被他按在胸前,她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不觉有些面红赤耳,不久,等到陆堔自己反应过来时,他连忙就松开了手,就连他也很好奇,自己为什么会做出那个不受控制的突然动作。 就在他们这个小闪神时,却没有发现刚走的那些人又重新回来了这里。 “啊!原来他们在这里,兄弟们上啊”闻声,十几个人呈向心状向陆堔他们围了过去。 也许是男人天生对女人的保护欲,陆堔一把就把婉蜜推到了身后,此时,他们并不像相互仇视的人,而是一同对外的搭档,十几个人把他们团团围住,陆堔的鹰眼冷冷的把他们都扫了一遍,虽然受了点伤,但是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没多大问题。 “抱住我”陆堔朝后面的婉蜜小声的说道,他随手就折下了旁边的木棍当做武器,像这种坚实的木棍,这里可谓是多得数不胜数。 闻言,婉蜜躲在他的身后,她的双手紧紧的环抱住了他的腰。 “你相信我吗?” 婉蜜的头贴在他的后背上,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兄弟们,上。谁要夺得瑞王的项上人头就赏万两黄金。” 他们因为这句赏万两金的话,个个都振奋了起来,他们没命的朝陆堔杀了过去 “我瑞王的项上可不止万两。”说罢,他挥舞起手中的武器,陆堔根本就没把他们当眼里。 —— “王妃,外头的天气还冷着呢,当心着凉了。”小丫头贴心的为她披上了厚厚的披衣。 采伊呆呆的站在门前眺望,就连迎面吹来的冷风也阻挡不了她想要出去的心情,她的双眼静静的凝视雪白的前方,她以为等到香囊绣好,王爷就能回来了,可远方除了在深冬里越下越大的雪之外,什么都没有。她又以为等准备好王爷要穿的冬衣做好了,他就能回来了,但是又是失望。就连她肚子里的孩儿都在淘气的踢打她肚子时,她多么想要和他分享这一喜悦阿,可是他还是这样杳无音讯,这对一个以丈夫为天的女人来说,便是遥遥无期的盼头啊,她一手摸上自己的肚子,陆堔那次什么也没说的离开后,都是她和陆夫人两个人忙里忙外的照顾那些宴请来的宾客,她倒是不在乎那么多,自己原本就是陆家的小妾,但是陆夫人就难以理解了,一直拉着她,口口声声的说陆家对不住她。 还记得那天陆堔匆忙离开后,她回到内殿,一把就掀开那大红的盖头,娇媚的容颜一下夺目而出,紫金霞錧在艳阳天下闪闪发光。 她一手就拿下头上的珠釵,就像她自己那样戴上去的那般,直到她自己头上没有任何东西了,才缓缓的走出内殿。 就在她重新站在堂上的那一刹那,堂下的人都扭过头,看着这个美貌的瑞王妃,他们都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只见采伊一改平日温柔细致的模样,她底气十足的就把话从容的说了出去,就像是多么自然的样子 “各位,今日本是我大喜之日,只是却碰巧边境大乱,非要我们王爷去才能震慑住,个人得失与国家相比就微不足道了。大家都吃好喝好,有任何吩咐只管说出来,能做到的,我们瑞王府必当尽力而为。”她一连串体面的话下来,倒是让下面的宾客都觉得她是个深明大义的女人,自然也就服她,不会趁早陆堔不在家,就故意瞎起哄。 采伊镇定的走下台,堂下的人都信服的自己招待着自己,倒也不显得拘束,场面上也并没有因为陆堔这个新郎的离开而变得乱哄哄的。 刚到堂下的采伊靠着桌边就掩面呜呜的哭起来。在今天这个大喜之时,自己的生身母亲却因为没名分只能躲在角落里默默的看着她,刚才站在台上时,她其实一眼就看见了自己那躲在黑暗中,苍老衣衫滥禄的母亲。她的眼泪差点就掉下来,但是她不能哭,因为她不仅是母亲的孩子,更是瑞王的王妃 虽然她是扶远将军的长女,但是她的父亲却一点也不喜欢自己的母亲,所以连带着也不喜欢她,就连采伊刚出生时,她的父亲也没过来看她,从小她府里的人就总是欺负她,她总是哭着告诉母亲,企图让母亲能替她报仇,但是每每这时母亲就会告诉她,要赢得别人的喜欢,就要努力做个富有才情的丰盈女子,她的名字,就是母亲想要她取得伊人的美丽,才华,有一天能出人头地。于是她从小很小的时候懂得就利用各种机会,去努力的练习各种东西,饱读诗书。终于,在一次偶然的时候,她的父亲欣赏到她小小年纪就拥有的才华,才肯认了她,并且把她许给了瑞王,但是母亲却还是那个老样子。依旧如一个透明人一样待在父亲的身边,无名无份的,难道母亲日后真的是一卷草席结束所有吗?这让她怎么能容忍,那可是生她养她的母亲阿!但是台上的她却只能装作没看见,还要若无其事的稳住场面。父亲就真的真的残忍吗?就连一个小小放墓碑的地方都不留给母亲。待她哭够了,才发现脸上原本美美的妆容早已花了。一旁的小丫头吓得连忙问她。采伊推开丫头的手,自顾自的走到里面补妆。 “王妃,您还怀着身子呢!我们还是赶紧回屋里去吧”丫头劝说道 采伊一心只想着心里的人和那天的事,竟然完全就没有听到旁人的好心劝说,双手一抓紧,才发觉自己的手已经是冰凉的了,她赶紧往暖和的屋里走去 只见另一个端茶上来的丫头向劝说不成的丫头悄悄的使了个眼色,那人便主动退了下去。 丫头把茶水放好,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前采伊的身后。 “王妃,您想想王爷平日里最喜欢做什么?您可以遵照他的喜好,一来可以打发时间,二来也可寄予相思之情,等王爷回来时王妃也能投其所好,博得开心阿!”小丫头自以为很得意的说道 “你下去忙吧!记得把门关上”她不听那个鬼精的丫头的话。 她拿起桌上的一本书……。 ------题外话------ 上架后的第一章,多多支持 第八十章 庐山真面 林中激烈的打斗还在继续,不得不说陆堔是一个很强悍的男人,卫王手下的人,绝对个个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他们也并不是一窝蜂的都拥上去,而是很有技巧的采取了轮番进攻的策略,他们就是企图在数量上打倒陆堔,利用他们人多的特点,削弱陆堔强劲的战斗力,而陆堔呢?他以一敌十,身后还要保护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也实属不易。他们两方的硬碰硬,他竟然还坚持了这么久,他们不得不佩服他惊人的毅力,换做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扪心自问,都是做不到的。 “瑞王,你还是交出宸王妃,乖乖束手就擒吧”双方激烈的的战斗也因为这句话而暂时停了下来。 陆堔两眼死死的盯着那个对他说话的人,他手持痕迹斑斑的木棍,并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躲在他身后紧搂住陆堔的婉蜜担心的从后面把手放在他坚实的胸膛上面,陆堔一侧头,看见了她焦灼的眼神,他单手就握住放在他胸口的柔白小手,他知道婉蜜要说什么,他更知道自己身后还有一个需要他力量来保护的人。 只见就是在这个双方都暂时停下来喘气的空档时,原本手中紧握武器的陆堔却微微松开了手指,他一双眼机警的环看着四周围住他的人,又转而看向周边毫不起眼的那一大片树林。虽然如此,但众人对他的莫名行为皆不敢放松一丝一毫,瑞王可是号称鬼面,他阴险又狡诈的特质让多少人都谈之色变,谁知道他心里到底想要干什么,说不定是故意让他们放松戒备,或许还可能是个圈套。就在众人心里都各有所想的时侯,原本不动的陆堔却突然把手里的兵器向他们甩了出去,众人大惊,谁都不会想到,瑞王竟然会把手中用来维系性命的兵器扔掉,这不是自己要断送自己的绝路吗?但他们只是经过了短暂的思考后,身体永远比思维有着更加敏锐的动作反应,他们反应最快的身体连忙跟上去应付,就在这时只见陆堔随手又折下一枝树枝,如投掷飞镖般打了过去,此树枝正中刚才说话那人的脑正中,他脑中的鲜血一下就溅了出来,被血染红的木棍从前面进,后面就出了,只见那人即刻应声倒地。众人一下就楞了,谁都没想到瑞王会有这一茬。趁众人那微微的一个停顿时,陆堔就猛的拉起婉蜜的手,他们一下就跳到树上,钻进了那片树林的枝叶中他们一下子就消失在枝繁叶茂里。原来刚刚陆堔最先扔出的那根木棍只不过是对他们打个虚幌子而已,他真正的目的,是想杀了那个人再逃跑的。 他们一大伙人就这样,活生生的看着他们消失在树林中,这些事情真是让人难以相信,他们都无法接受陆堔会在这在众目睽睽下带人离开的事实。 “都还楞着做什么,赶紧追。”也不知是谁的一声令下,众人皆回过神来,齐刷刷的就往树上追过去。 可他们上了树,却发现树上什么都没有,除了那一些条条框框的枝丫,两个大活人就这样没了?这怎么可能?于是,他们以那棵树为中心,向在延伸扩展,又仔仔细细的找了一遍,但是还是一无所获,两个大活人确实是说没就没了。 他们一大群人像无头苍蝇一般围着树团团转,因为他们的领头人在刚刚被陆堔杀了,群龙无首,他们就像一群乌合之众,刚还在因为谁当领头人的事,差点闹内讧,于是他们的搜查并没有坚持多久,个个都怏怏的回去了。 如果说一个人是因为选错了带头人而误入陷阱的,那我们应当要施于他必要的同情心,同情不仅是因为他的侥幸心理,更是因为他对自己生活抱以不尊重的态度,同情,是一个人仁慈的人对事的必要态度,更是一种对别人负责的态度,严谨的人是对自己负责,而仁慈的人则是对别人负责,世界万千百态,两种人格都没有所谓的对错之分,它同样是我们每个人身上的组成部分,也许这两种人格也都同时存在于每一个人的不同对事态度上。 —— 顾亦宸缓缓的睁开眼,却发现自己不知身在何方,他打量着周围紫色的床幔,和四壁典雅的装饰,这时他才猛然醒悟,自己明明是在哪个小姐的香闺里,想到这,他一下就爬坐起来,由于他猛的动作,让他感觉自己的头竟然不争气的有些发晕,他无奈的又躺回床上,睁着眼发愣。 这时,从外殿门口传来一声轻轻的推门声,顾亦宸一下就慌了,本来他一个大男人躺在别的姑娘房里就有损人家姑娘的清白,如若等下碰面还不知说什么好,于是,他赶紧又闭上了眼,假装还在继续沉睡。 “小姐,这位公子还没醒呢!”顾亦宸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怕是病的不轻,倪儿,去厨房里端药来。”那个被唤作小姐的女子轻柔的开了口 “是。”倪儿乖乖的退了下去。 小姐?她是个大家闺秀吗?顾亦宸心里默默的想道。这时房里竟然安静的出奇,顾亦宸心里却跟着这样安静的气氛而紧张的要命,从他的鼻端略过的衣袖,甚至还能隐约嗅到那个小姐身上的淡淡花香味,那个小姐又不说话,但是顾亦宸就是觉得她的眼神在他的脸上注视着,而其实那个被唤作小姐的也确实坐在床边看着他。 “公子,醒了还不肯睁眼吗?”那个小姐说的丝毫不做作的,反而更显得是落落大方 难道自己的假装已经被她识破了吗?听闻此言,顾亦宸不好意思的睁开眼,只见眼前这个身穿米色长裙的貌美女子正笑脸莹莹的看着他。 顾亦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一个大男人的小把戏竟然被一名女子识破了,也怪难为情的。 “姑娘是怎么识破的?”顾亦宸问道 “你两眼微颤,双目轻抖,就连呼吸也不均匀,这些难道是故意的吗?”那个小姐的表述正一一揭穿他的把戏,她还一脸轻笑道 听闻解释,顾亦宸更不好意思了, “看来本王…” “你说什么?” “没有,我是说,还是姑娘的心细。”顾亦宸虚惊,连忙改口道 “没什么的。敢问公子那日怎会如此呢?”她好奇的问道 她的话,让顾亦宸瞬间就想到这个问题的缘由,顾亦宸心里不由的又是一阵绞痛,婉蜜成了他心里的永远不可磨灭的伤疤,他不想再想起这件事,于是他转过头,不想再理会这个他不想被提及的话 善于察言观色的她一下就发现了他的异样情绪 “那天是我冒着大雨救了公子,公子就不该谢谢我吗?”于是她自然而然的就把话题转移到另一边去了。 听到她的话,顾亦宸顿感有理,于是他也就顺着她的话说 “在下先谢过姑娘好意,但为不损姑娘清白,我也就不便留在姑娘的闺阁中了,我即刻就走。” 说完他就要起身,走向那个门口,就在这时这时那个被叫作倪儿的姑娘端了药从门口走到了房里,刚刚他们在屋里的谈话,她都听的清清楚楚,她安然的放下药碗,大大咧咧的说道 “公子,这里本就是春香阁哩。” “春香阁?”他嘴里又重复了一遍,此时他的脑中却猛然出现了一群花红柳绿的地方,他怎么都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如此大家闺秀模样的女子竟然会是青楼中人。 “看来公子是要看不起我了,也罢。”她看到顾亦宸的脸色,眼里的柔光便逐渐暗淡了下去。 “没有没有,姑娘不要多想。”顾亦宸害怕她误会,便连忙解释。 “对了,敢问姑娘的芳名?”顾亦宸一脸期待的看着对面的她。 “你还是快些离去好了。”那个小姐一转身 “你这人,我们家小姐好心救了你,你倒嫌弃,伶仃就不是人了吗?”那个叫倪儿的小丫头不满的冲顾亦宸说道 伶仃?自己刚刚果然想多了,她原来只是个卖艺的可怜人儿。 “姑娘你真的多想了,在下亦宸,在此叨扰了姑娘,实在对不住。”他一把掀开被子,就往门外走。 “欸,公子…你的身体还没好全呢。”那小姐急忙站起来追赶他 “那敢问姑娘芳名?”顾亦宸再次问道,他突然停下来,等待她的名字。 “小女子名唤洛晴。” “洛晴?”不知为何,顾亦宸突然觉得有点耳熟,但是具体在哪里熟悉,他又说不出来。 “公子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她关切的问道 “噢,没有,只是突然感觉有点头疼。” “我看公子有点累,不如就让小女子演奏一曲,静心宁神可好?”她说完,后面的倪儿就拿来了她的琵琶 她笑着坐在桌子旁,手里调试着音调 “请公子来猜猜小女子的曲子。”她狡黠一笑。自顾自就弹奏起来。 顾亦宸看了眼不断扶动琵琶的柔白纤手。转而闭上双眼,认真倾听这悦耳的弹奏。 ------题外话------ 加油 第八十一章 血腥的开端1 漫天卷起的大风在自由的空中飘舞,在空旷的原野,他们自己就是自己的主人,不在乎有谁的约束,只是在清冷的风中还偶尔传来血腥的味道,它像是在兆示人类生命的脆弱,悄然终结的结局,没有任何预示,就那样不带痕迹的消失在奈落底。 风旁若无人的继续在林子里肆意的吹着,这时,陆堔抱着婉蜜从树上跳了下来,他的手也因为刚才太紧张打斗的缘故,竟然没发现手臂上还给人划伤了,甚至在抱着婉蜜的时候还差点手滑把她摔下去。他坐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默默地,像是没有了反应。婉蜜像是明白了什么,她也跟着他坐了下来,顿时,两人都不说话,气氛变得有点微妙。 但是婉蜜却不这样觉得,她只是在心里想着自己,如果说刚刚的那些人不是因为闹内讧的原因而没有继续找下去的话,在这片丛林里恐怕就会是他们的葬身之地了。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还是还是侥幸逃脱了,并且得到了上天的眷顾所以才侥幸逃脱的,也不知为何,陆堔闭着眼,竟然就感觉脑子疼痛欲裂。想完这些事情后,才发现自己的眼皮竟然就不受控制的想要闭上,他脑中残存的意识告诉他,不能就这样晕过去,但他依旧还能感觉面前的婉蜜正在拼命摇晃他的身体,他想要推开她,她的摇晃让他感觉更加难过,他只是想要睡一觉,这样不得安宁,让他难以是从,可他的双手感觉很沉重,抬不起来,他多想推开她,但又做不到,既然这样,那他就不去理会她的动作,眩晕感来的又快又急,他很快就失去了身体的大部分感觉了,或许刚才激烈的打斗就已经让他受伤的身体又损耗了太多的精力,他太累了,必须要好好的睡一觉,就任她去吧!终于,在他身上的所有外在感知都停止了思考后,他疲惫的睡了过去,与其说是睡了过去,倒不如说是他晕了过去。 婉蜜贴身拿出那次她多采的药草,灵便的双手就地解开了他的衣服,手臂上的一条刀伤就露了出来,倒也不是很严重,对他来说应该也是一个无碍的小伤,简单的处理好了,她才又把他的身子扶正。婉蜜定定的坐在他的旁边,心里却在不受自己控制的想东想西。 他这像钢铁一样的人竟然也有这样脆弱的时候,平时他所展现出来的都是无比铁腕的一面,婉蜜突然看到他受伤,同样会流血,同样会疼痛,他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只不过他的身份让他拥有坚强的不轻易被打倒的意志,但同时也让他不能和普通人一样享受乐趣,这样想来,他也是和自己一样受制于人的人,同样都是值得同情。但是想到她自己,她又不禁思考,自己和他这样的关系究竟算的什么,陌路人?复仇者?但这些都被她一一否决了,因为,这些似乎都不太像他们的关系,说起来,他们却更加像是商人的交易,只是在这场狡诈的交易下她早已经丢盔弃甲了,把一个女子清白的身子和名誉都作为输掉的筹码赔给了他,她自己也不知道这场交易如果继续下去的话,他还能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自己还有什么是能作为筹码的,这时草林间的突然异动打断了婉蜜的思绪,她心里顿时一添堵,改不会是刚才那些人又回来了吧?她不确定的猜测道,毕竟,他们根本就没有从刚才打斗的地方离开,如果刚才那些人再来的话,很容易就能找到他们的。于是她抽出陆堔的匕首,迈开她轻盈的脚步紧张的往异动处的地方走去,她小心的掀开草林,却发觉原来地上躲着的是一只小兔子,看到这,她原本紧张的心才一下就松弛了下来,这原来是虚惊一场,不过,这倒是给了她一个警醒,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们不能再继续留在这了,不管怎样都要赶紧离开这,她心里暗暗打定了主意,婉蜜便要拖起他沉重的身躯,怎奈得,纵使她使出全身的力量,陆堔的身体竟然不动丝毫,这让她一个瘦小的女子该要如何是好? 她焦急的看着面色淡然的陆堔干着急。 —— 三重厚重的铁门被人一一打开,这里面关着的到底是如何凶神恶煞的人呢?那厚重的门像是在诉说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洛泽跟着卫王的脚步走进那层层高墙中,就连他也不由的惊叹,这种戒备森严的程度他在瑞王府都未曾见到过。 “这么森严的地方,你到底要带我见谁?”洛泽心中浮现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洛兄弟,别急今天你要见得这个人可还是个老熟人呢?”卫王故作神秘的说道 随着他们越往里面走,洛泽就越感觉里面寒凉之气深重,他不由的握紧双手,企图捏紧自己的温度。 他的视线随着脚步移走,越过那一间间略显阴暗的牢笼,最终在一处停了下来。 “你可认得她?”卫王笑着问洛泽 洛泽仔细盯着那个被绑在架子上的,蓬头垢面,衣衫破烂的女人,他凑上前去仔细的盯看着了,他企图想要能从中看出点什么来?但是事实却有违人心,他从这个女人的身上什么都没看出来。 随着时间的一分一分消逝,纵使是洛泽,也找不出问题所在。 “这还真的难倒我了,我可还真不知道,不知这位熟人是?”他反问道 “你去把门开了。”他吩咐道 那小厮听命,连忙把门打开了。 洛泽迈开步子,走了进去,当他撩开被绑于架子上那个女人的头发,当他看到脸时,不觉就惊叫了出来 “王妃?” “对,就是她。”卫王接过话,他倒是一点都不吃惊洛泽这样的表情。 洛泽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这个蓬头垢面的人,竟然会是陆堔最爱的女人,他无法将眼前这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和昔日美貌温柔的瑞王妃相比较,因为在他心里,这完全就不是同一个人似的。 他只不过是知道他们的手里还有瑞王妃这张最后的底牌的事情,但却不知道她被关在哪里,可见他并不是得到卫王最器重的人,就连那天说要送饭给王妃的事,也只过是临时想出来做戏给陆堔看的,他知道那次自己已经被人监视了,所以他才会那样,故意和手下的人演戏出来,他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要混淆视听而已。 “你要干什么?”洛泽问道 “朕不干什么。只不过想让她帮我们一个忙。”他揪起她的一缕头发,笑的如鬼魅般 “去,叫醒她” 只听得他的话刚落,那小厮就把满盆凉水倒在她的头上,让她从头到脚的湿透了。饶是温暖的卫国,在如此阴冷潮湿的地牢中,一盆凉水也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只见被冻醒的她才慢慢的睁开眼。 不知为何,洛泽下意识就转过身也许他从内心深处就不想让她看见自己吧! “混蛋,你的阴谋是不会得逞的”她虚弱无力的说道。 “瑞王妃可真是伶牙俐齿啊,你别光顾着你的王爷,也想想你自己吧!”卫王反讥道 “哼…。”她有气无力的从鼻子里轻哼出一个声音。 “你知道吗?你的王爷听说又娶了新王妃,并且还有了孩子,你又要置于何地了呢?” 听到这样的话,她似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说了会永远爱自己的,怎么自己离去没多久他就又娶新妃了呢?就连孩子都有了,而自己却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她整个人像是一下就被抽空了精气神,嘴里只是反复嘀咕着同样一句话。 洛泽听到他们的对话,他多想让她不要听任卫王的摆布,但是卫王说的一切却又都是事实,让他找不到可以反对他的说法。 “我可以放你回去报仇。”卫王盯着她 “报仇?”她虚弱的重复道 “对,但是你要帮我拿一样东西回来。” “什么?” “亡舜公主身上的兵符。” “她在瑞王府里?”她不可思议的问道。 “因为,她同样是你的敌人,不过,朕要她。” 洛泽听到他后面的那句话,气不过,实在是忍不住了,就转过身来。 “兵符归兵符,她是她。八杆子打不着的事。”洛泽反击道,他的声音稍微大了点,她才注意到原来旁边还有个他。 “洛将军,原来你…”事情变得更加超乎她的想象了。 卫王邪笑一声,他或许就是在等洛泽的转身,好让旁观的她变得更加不可相信任何人,也好让她紧紧的抓住自己这个靠山才好。 洛泽气不过便先行走了出去。 这时,卫王见四下无人是,手中紧捏的白色药丸猛的灌向她,让她吞了下去。 她被呛得轻咳了几声 “你给我吃了什么?” “毒药,为了给我自己一个保障而已,用兵符换我的解药。”说完他们徜徉而去。 绑在架子上的她,也被人松开了手脚上的束缚。 ------题外话------ 不好意思,昨天和同学有点事情,小忙噢。见谅,见谅。 第八十二章 血腥的开端2 舒适的天气,让卫国徒增几分娇柔的气息,明媚的阳光照在静谧的小院里,并在小屋后面打下一片阴影,柔和的色调隐晦在小院里的花草上,在小屋的四周零零散散的枝条藤蔓上还带着少许不甘心落下的花朵,繁花落尽,堆满在屋门前,也许这就是它该有的定数,冬去春来,落败的花儿总会重回土壤,化为春泥才能弥补它曾挂在枝头招摇的深重罪孽。都说人性本善,但是事实却并非如此,人性的善恶并不是用美丑来评定的,所以在刚出生时,也应该理解为人是带着满身罪恶来的,赎罪这个解释或许比讨要善良更加合理,但是凡事都有因果轮回,因为从一开始就没有开始,所以也无所谓结束这个虚有的名词,如果你在这一次没有把握住重要的机会那么请记得机会对于你来会说并不是只有一次,根据因果轮回论只要在下一次你还能抓住的话,那么你就没有什么都没有失去,人生本来就只是一个过程而已,好好享受每个阶段就好了。在繁花开满的时候就应该要绽放出自己所有的美丽,娇艳如它们,可以和谐的挤挤荣荣拥簇在一处恬静的小屋旁边,黄昏下的院子也正是因为在这些艳丽的色彩下才显得富有勃勃生机。 就在这时,从房里一直传出的悠扬,清冷的琵琶琴音却戛然而止。 透过这些惨败的花草窥探,只见从缝隙中能隐约的看见屋内坐着一个米色衣衫的女子和一个高大的男人。 “姑娘果然弹得一曲深入人心的好琴音”一曲终,顾亦宸不舍得睁开眼,他忍不住的夸赞道 坐在一旁的洛晴浅浅的笑着,顾亦宸注意到她的唇边似乎也和婉蜜一样都有两个可爱的小梨涡,就是她的这个小动作,却又让他回想起来婉蜜来,或许是思多想多虑多罢了。 只见她把抱着怀里的琵琶按着原样装好,她低敛下的眉眼处还落下了那明媚眼睛处柔和的弧度,但旁边的小丫头却忍不住替她的主子回了话 “那可不是,我家小姐的琴艺在卫国可是出了名的,多少人都是花大价钱来的呢!白让你听了一曲。” 小丫头的话刚落下,顾亦宸哈哈大笑起来,他满带爽朗的笑声响彻了空荡的房间。 “倪儿,你别多嘴”她美目一瞠,那个小丫头识趣的乖乖的闭上了嘴。 “小姑娘说的有理,姑娘真是才貌双全啊!但我白得姑娘厚爱,真是令我感到万分惭愧”顾亦宸一脸难为情的样子,他表情明显的显现在脸上。 “小女子本就不图什么,如果公子硬要这样说的话那就是看不起我了”洛晴把包好的琵琶放在柜子底下,她淡淡的开口道 “怎么会呢?那顾某只好恭谨不如从命在这里多打扰姑娘了”。他笑脸莹莹的说道 话刚说完,他盘腿坐上了床边,一副自本主人翁的姿态,他笑着看着在一旁坐定的洛晴 洛晴平静的眸光不畏惧的撞上他调笑的目光,随即,她却转而用那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完全忽略了他。她不想去理会一个轻浮聒噪的男人。她默不作声的带着小丫头抬脚就走出了房门。 此时安静的房间里,少了那么多别样的困扰和多余的打扰,此时的顾亦宸却敛去了他满脸的笑意,在一个人的时候,他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就想起曾经和婉蜜在一起的那些温馨的画面,但是现在那些画面竟然在就浮现在只见的眼前,婉儿的那些美好样子,轻声说话的模样,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光让人感觉好像是昨日才刚刚发生的,而他们也好像是昨天刚分开的,模糊和现实不断在他的脑海里相互碰撞,幻影和陌生的,他不敢相信的事实相互重合,交融。但却又好像在哪里完全都失去了交集,或许在很多时候是自己太过于强求了吧!或许随缘是最好的,心性使然,便是最舒服的状态吧。 ------------ 轻风微略过树叶边的摆缘,茂密的丛林里发出让人感觉有点发毛的树叶沙沙声,像是从林间深处传来的呜咽的声,视线透过光与影的交界处,树叶的缝隙之间,只见得一个瘦弱的小女子颤颤巍巍的搀扶着一个高大的男子走着,而那个男子却像是受了重伤后的昏厥,他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瘦弱的肩膀上,无知觉的任女子摆弄着,婉蜜一身香汗淋漓,她急剧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林间就显得格外的清楚,而她的一只手用力的扶稳挂在自己肩头的他,另一个手却是用力的抓住旁边的树干,她借助树干的力量拉着他往前走,在他们走过得身后,那些被她手扶过得树干上,还残留着她手掌里被粗糙树皮割伤的血迹,她秀眉一拧,但是自己却没有过多的在意手上的伤口,反倒是更加用力的抓住用来维持站立的树干,尽管她的手因为太过于用力的缘故,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感觉,但是她更加在意的是那些印在树干上的血迹难保不会成为他们寻找的线索,但是,婉蜜没有更多的精力去刻意的消灭那些痕迹,毕竟会有那些多余的东西她也不是愿意的。 她只不过是尽力的去做,她不要成为瓮中之鳖,就在那里等着束手就擒,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亦宸还等着她的解释,其实换了角度想,帮他也是在无形中帮自己,因为在这个自己左右都不认识的地方要单单靠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走出去的,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的命运又是这样被迫的捆绑在一起的,虽然这种事情都不是他们所乐意的,他们之间明明是仇人但却这样有种相依为命的异样感觉,这样的心情让婉蜜感觉有点说不出的奇怪。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远,时间又过了多久,在天色渐暗的时候,婉蜜和旁边的他像失去了所有支撑力量,一下就颓然的坐回地上,就算现在他们要被抓住,她也再没有力气反抗了,婉蜜心想,她环顾四周,但除了陌生还是陌生,婉蜜的心里咯噔一下,周围完全陌生的环境让她着实摸不着边,这里实在大的可怕,他们来了一处从来都没有人到过得地方,这时也不知道是周围哪里的夜莺也唱响了它悠长的歌曲,黑暗中听着还着实有点瘆人,黑夜里的山林中因为树林茂密的遮盖,此时地面正在向上面冒着丝丝凉气,婉蜜心里忐忑不安,她小心的盯着在一旁镇定沉睡的陆堔,迟疑了片刻后慢慢的伸出双手轻轻的环住他的腰,她安静的依偎在他温暖的胸前,不踏实感让婉蜜不安的抬头,她生怕他会突然醒来把自己推开,从黑暗无边的林中正向她背后袭来一股接一股的凉风,这些寒意一阵一阵的激起她身上止不住的痛意,疼痛的感觉正在让她的思想变得模糊,她多么想要让自己不要那么在乎身上巨大疼痛的感觉,于是她又小心的看了他一眼,只见陆堔还是没有动静,这时婉蜜才放心的搂紧他。被身上痛意折磨的婉蜜却一声不吭,只是闭着眼,她的双脚轻轻的蜷在他的脚边,她不敢做太大的动静,生怕因为自己的触碰会吵醒他,因为要是没有这个温暖的怀抱也许她就会被这寒冷的风和蚀骨的痛意慢慢侵蚀思想,慢慢吞灭身体,最后消失在风里,她并不是在说梦话,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清楚不过了。 卫国的春天就快要到来了,在春天这个换季的时候是最说不清天气了,在夜间,没有丝毫准备的就下起毛毛雨来,小雨洗刷着残余在树干上的丝丝血迹,他们两个人做在密林里的一颗大松树下面,他们身上的衣物都所穿不多,但身强力壮的陆堔很快就被这不作美的小雨冻醒了,他正想活动一下浑身酸痛的身体时,却是感觉到自己的胸前还趴着一个人,他低眉一看,原来是她,他捂住胸口,轻咳一声,婉蜜没有给他任何反应,这让他也就没办法活动自己的身体,婉蜜的黑发贴在她滑顺的脸上,散在她的腰上,他忍不住伸手撩开她脸上的头发,一下子她绝美无双的容颜就映入他的眼帘,她亮白的皮肤在黑夜中也是能把脸看的清清楚楚,就这一下,陆堔心里边不知是什么东西突然就动了一下,他不自在的屏住呼吸感觉着在自己胸前不断起伏的柔软不知为何突然就感觉很紧张的口干舌燥,他的腰间还缠绕着她软香玉般的小手,陆堔顾不上自己身上难受的感觉,一下就伸手回抱紧她,在他的记忆中,他们虽然已经坦诚相见过很多次,但婉蜜却从来都没有主动抱过他,此时他的脑中也诚然是一片空白的,他的双手也很自然的扶摸着她冰凉的后背,那光滑的布料的触感很自然的就让他联想到衣服里面的柔白肌肤,他低下头看着她倾城的容颜,鼻尖却一直萦绕着她发丝上淡淡的香气。 一直以来,婉蜜都是昏昏沉沉的,她感受着身上蚀骨的疼痛,同时也折磨的根本就没有睡着,她的思维也随着这种一阵一阵的疼痛沉浮,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直到她被所有的温暖抱住,她才感觉到疼痛的势头有减弱的趋势,但是思维马上比身体更快的重新回到她的脑中,一个激灵,她睁开了双眼,只见周围还是黑暗一片,但她却发现自己被他抱紧了,婉蜜马上松开了自己的双手,她不想和他有这样尴尬的距离。 陆堔只见她缓缓睁开的那双摄人心魄的杏眼,他的心里一下就有种心花怒发的感觉,但他发现婉蜜松开抱住自己腰的双手,企图想要离开他时,他那不容置疑的架子一下就端了出来,她松开了手,他却更加用力搂紧了她。 “王爷”被疼痛折磨后的婉蜜声音沙哑的喊了他一声,她只不过想让他松开手,她故意不说后面的话,相信他也懂得她的潜在意思 听到这句话,陆堔反倒是更加不愿意松开她,他的吻落在她的唇边,辗转反侧的动作让她更加靠近,她的甜美让他忍不住叹惋,天知道她的那句话在陆堔耳畔听来是多么动听,他一触即发的情感喷涌而出,婉蜜咬紧牙关,不想让他就此得逞,但是他也不着急,最大的诱惑就是这样,他吮吸着她的水嫩,双手同样不老实。 婉蜜顾不上手上的伤势,只是一味的想要推开他沉重的身体,她呜咽着 陆堔哪里听她说,他掌心摩挲着她身上光滑的肌肤。 但是他却没有找到她后背的衣带 “你没穿里衣?”一句话毫不遮掩的就从他的口中脱出 婉蜜脸上一红,她扭过头,其实那天她本来就打算睡觉的,里衣当然是脱掉了,而且当时又是在那么的情急之下,所以也没有再穿回去。 难怪陆堔刚刚就觉得在自己胸前的触感好像更加特别一点,但是他突然就想到他们逃出来的那天,那时卫王正打算轻薄她的时候,难道她也没有穿里衣吗?顿时,一股无名火就烧到他的脑中,他扯住她的长发,迫使她的脸对着他,婉蜜一双眼睛在黑夜中不自然的四下探望,像是在寻找什么小东西。 雨洋洋洒洒的还在继续下着,它柔柔的落在这对男女的身上,陆堔看着她那些小动作,更加心痒难耐,也不知在何时,婉蜜的背就靠在后面的树上了,她没穿里衣对于他来说更加方便,他用一只手就反抓住了她的双手,他把头埋在了她的颈窝里。 ------题外话------ 五一哈皮! 第八十三章 血腥的开端3 丝丝的春雨滋润着大地上所有都还在沉睡中的植被,上帝从来都是公平的,它不会因为你身处在哪个暂时不中意的层次就不给你和别人相同的待遇,在它的眼里,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不存在等级之差,都说世间万物有得到也一定会有失去,所以你在得到它平等馈赠的同时,一样会失去一些什么,不管你你乐意不乐意,你都得接受,并且是乐于接受。 婉蜜从来都不想要在某件事情中得到什么好处,但是上天却让她在无形中失去了许多东西,但是她却没有被现实打倒,她依旧是原来的那个她。 天还刚刚蒙蒙亮,但是细雨却还不依不饶的还在继续下,梧桐更兼细雨,林子里也不知道是从哪里飘来的梧桐花香,让人闻到它清远的味道,霎那就如一个温润如水的女子般轻抚你的嗅觉,让你全身心随它淡淡的香味沉沦。 这山里的四更天,连天都还没完全亮透,山里的树木皆因为这场薄雨而轻拢上一层淡淡雾霭,树草朦胧的样子感染了树林里所有生灵,就在这时,只听得从荒无人烟的薄雾中隐约传出让人面红心跳的喘息声和极力压抑的小声呻吟,也不知持续了多久,终于声音慢慢停了下来, 当一切都平静下来的时候,陆堔也就自然而然的搂住她白条条的身子,他喜欢紧了在她身上的那种感觉,搂在婉蜜腰间的手还一直不老实,他原来反手紧抓她的双手也放松了下来他丝毫不避讳的盯着她的温润触感的身子 “赶明有空的时候本王让人送药膏给你,对你身上那些伤疤还是极为有用的。”他嬉笑着对她说道 婉蜜的身上因为他手上的动作而被激起一身疙瘩,她的全身都在排斥着他的手,听到他这话时,婉蜜顺着他火辣辣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身子,只见自己白白的皮肤上,尽是那一些结了痂变好的伤痕,尤其是在后背,那大大小小的遍布全部皮肤的伤疤,虽然不细看倒是不影响什么,但是他果然还是更在乎她的身子带给他的感觉。 “奴婢自己的身子,就不劳王爷费心了”她谦卑的贬低着自己,委婉的拒绝了他的用意。 听到她这自我嘲讽的话,陆堔不高兴的用手在她光裸的臀上一用力。 婉蜜躲避不及,生生惊呼了一声,她连忙抬起手想要拿开他不怀好意的手,情急之下,却忘记了自己手掌上伤的伤口,就在婉蜜碰到他手的那一霎那,从手中传来的感觉让她脑中瞬间清醒。她猛的紧握住手,缩了回来。 陆堔对她突然的反应很是诧异,他迎上她躲躲闪闪的目光,一下就拉过她合拢的手,使劲掰开后,才看清她掌心里残留的斑斑干涸的血迹和不一的大小伤口。 “你怎么老是弄得一身伤,疼也不吭一声”他责备的话想都没想就从他嘴里蹦出来。 借着蒙亮的天色婉蜜看着他模糊的身形轮廓,她不习惯被人这样牵住手,她想要摆脱他的包围,于是慢慢的就把手从他宽厚的掌心中抽离出来,但是他却察觉了她心里所想的意图,就在她的手快要脱离他的时候,陆堔又抓住了她的小手,他眼含笑意,别有意味的看了她一眼,表示他对她意图的了解。 于是陆堔不管她的意思,自顾自就撕下自己一角衣料,死拽住她那小小的手,替她包扎那干涸血迹的手心。 也许是头一次,一个女人在和他共度良宵后竟然还这样的不服从他,所以才让陆堔对于她的态度与别的女人不同,陆堔心里默默的想道。不过,陆堔在看见她又莫名其妙的受伤后竟然就表现出很是生气。她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或许这样突然冒出来的情绪连他自己也没太关注到,只是一闪而过的心情,本来就不会太让人深入的想太多。 “你手上伤怎么弄得?”他一边细心的包扎一边质问她 “没什么”婉蜜别过脸,难道要她说是因为他太重了,扛他的时候被树皮弄伤的吗?她不想让陆堔因为这件事就觉得欠了自己什么一样,况且这样的话,放在她身上,她也是断断说不出口的。 “真是个讨人厌的女人,你与本王又何关?本王随口一问而已。”陆堔故作轻松的说道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但是这绵绵细雨却没有要停的意思,他们两个人也没有在那里多做停留,各自都穿好衣服后,就继续往前走,婉蜜好像把刚刚才发生的事情都忘了,她时刻都感受着冰凉的雨水打在身上那引起的微微的疼痛感,但她却又像个没事人一样跟走在他的后面,她看不见走在前面他的表情,而陆堔亦看不见后面,她的表情。 —— “我的堔儿这一去竟然这么久了,你们还没消息吗?”陆夫人很是担心儿子的安危,她焦急来回踱步,还一边责问底下被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 但焦急到最后都是一无所获。采伊默默的站在一边,她静静的听着,两眼无神的看着堂下来来去去的人,她的手扶在自己那已经圆滚滚的肚子上。 孩子再过四个月就要临盆了,而他这个做父亲的却是迟迟未露面,这对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来说无疑是残忍的。 这时一个神色颇为慌张的小厮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想必他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要禀告她们 “夫人,夫人,有人看见我们王爷骑马跑去幽林里了,这消息不是很确切,我们要不要……。” “去找,我们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陆夫人一声令下。那小厮闻言,擦着额上的汗,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幽林?”采伊的嘴里重复着刚刚那个小厮的话,她若有所思的沉思了片刻。 陆夫人看着她停顿的语气,便觉察出她好像知道些什么,于是急忙的问道 “那片林子怎么了?”陆夫人连忙追问道 “林子倒没什么稀奇,我还记得上次王爷和乔姑娘就是在那里躲避追兵的”。她把上一次那个事毫不避讳的说了出来,就连婉蜜也在的事实也随口讲了出来,也许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吧!陆夫人果然在听见乔姑娘这几个字后眼里就出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神色 “有这种事?”陆夫人故作疑惑的说道,但是她的心里却在想别的。 “我只是猜这次王爷是不是还会藏身于里边。” 陆夫人听完采伊的话,若有所思,于是又喊了很多人成堆的往幽林开始了漫无目的的寻找。 “母亲,幽林大的很,估计他们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我们就趁王爷不在去三里亭看戏吧!”采伊哄着陆夫人高兴的说道 “你怀着身孕,就不要跑那么远,我让他们到我们府上来演就好了。”陆夫人关切的说道。 “但凭母亲做主了。”一旁的小丫头搀扶着她走进内屋。 “我就先走了,你准备一下。”陆夫人也不多做别的说辞,转身就出了她的寝殿。 天启的天气还是那么不好,凉风嗖嗖的钻进人们厚厚的棉衣里面,让人忍不住一个机灵,寒冷的天气让街上的行人愈来愈少,少数几个人也裹紧身上厚重的衣服,低着头往前走。 一切都变得异常平静,像是什么都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就算是之前发生了举国震惊的事情,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冲刷,到最后也会被人们遗忘。 “你怎么了?”陆堔不耐烦的回过头,看着蹲在地上的婉蜜说道。 婉蜜只觉得雨淋得全身发冷,浑身像是有千只蚂蚁正在撕裂自己的血肉,疼痛的感觉越来越强的侵蚀她的头脑,这让她第三次不得不又停下来。 陆堔见她没有回话,且样子也是有点奇怪,遂他也跟着蹲下来,当看见她那惨白的脸时,直觉就告诉他,她的情况有点不对劲。 但是这深山之中又要去哪里寻得郎中呢。他二话不说,一把打横抱起她,但婉蜜滚烫的身子碰上他时,可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这春雨一下起来就没完没了,我们找地方躲躲。”陆堔自顾自的抱着她。婉蜜两次不舒服的蹲下来,都没让他感觉到她身体的异样,也怪他刚刚被她气糊涂了。 也许是因为刚刚陆堔强行要和她行云雨之欢,所以也没注意是在露天的蒙蒙细雨中,女人的身子本来就弱,比不得他,又是刀伤,又剧烈的运动完后还跟个没事人一样。所以她应该是在刚刚受凉了。 这样反复的朦胧雨天,让婉蜜身上的衣服总是微微湿润,凉凉的温度黏黏的贴在她的身上,现在她感觉自己身处冰火交融的地方。 因为这冰凉的雨水,寒冷的让她浑身都疼痛不堪,受了风寒的身子也变得滚烫滚烫的,她趴在陆堔的胸前嘴里还在糊里糊涂发出呓语声,陆堔俯下身倾听她的胡言乱语,这时从她嘴里飘飘然的溢出一句话 “不要抛下我” 到底是发生过什么事情竟然会让她这么没有存在感,她的身上到底有多少是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不会扔下你的”陆堔把嘴贴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道 终于他们在一处石缝中停了下来。 ------题外话------ 亲们谢谢你们支持我! 第八十四章 血腥的开端4 风雨过后,天启迎来了又一个朦胧的夜色,雄壮的瑞王府在黑夜中熠熠生辉,灯火半透过夜里的薄雾,但那灯光的穿透力却又像是输给了自然的遮挡,纵使它用尽了全力,也没有绽放出它的全部光辉,依旧是若隐若现的被隐藏在巨大的雾气里边。整个瑞王府都在这片雾中呈现出静谧的气氛。那样大的一座府邸在这巨大的雾中竟然就像是一只散发出微弱光辉的萤火虫,渺小而且力量甚微。 一只萤火虫最大的悲哀就是自以为能够照亮一整个世界。 所以在这沉浮的世间,总会有光辉和阴暗这两种极端的方面是共同存在的,但这两者又并不矛盾,更没有谁对谁错,这一切都是必然的,同时,也可以理解为是萤火之光还未到达之处的正常现象,所以悲哀的不止是萤火虫,还有未知前路,并且还有正在迷途中的我们。 趁着这朦胧的夜色,只见从瑞王府的上空飞跃跳下几个轻盈的身影,他们轻车熟路的在地形复杂的王府里面谨慎的走动,他们并排从一个拐角绕进王府里面的林间小路,由此可见他们对瑞王府的地形知道的如此具体,一看就知道他们肯定对王府的地形做过细致的了解,不然也不会这样的熟识王府里的那些林林总总的小路,只见他们穿过小路就径直就往陆堔的书房走去,他们的目的此时已经非常明显了。现在的瑞王府里面只剩下对他们构不成威胁的老弱妇孺,陆堔也还没有回来,所以他们便表现的有点肆无忌惮。 只见他们粗暴的一把推开书房的门,房里半开的窗户也因为他们的剧烈动作而为之一震,由此可见,他们是来者不善。 只见他们关上门,相互的眼神一对视,像是各自传递了一个讯息,接着便马上动起手来,他们就像是强盗一般在陆堔的书房里翻箱倒柜,看样子不像是为钱财而来,倒像是正在找着什么东西。 此刻这朦胧的夜色正在替他们掩盖着这污秽的事实,而瑞王府里其他人却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毫不知情的正在各做个的事情。 黑暗中,他们把陆堔放在柜子上的书一股脑儿全部都翻倒在地,但却唯独放下架子最边上的一本怎么都拿不动,这时他们像是明白了什么,彼此又是一个犀利的眼神交换,旁边那个黑影人便猛的就把那本书往里面一推,这时只见对面的墙竟然就向后移动,露出了书房里深层的灯火通明地道,但他们对这个发现却没有丝毫惊奇的神色,于是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就走进了里面,而等这一切都坐定时,却发现他们行动在全程中竟然没有一句话的交流,这就足以见得他们是别人训练有素的亲兵,而且都是带着目的而来的。 就在雾逐渐散去,天色也慢慢变亮的时候,他们终于从那堵墙里面出来,只见他们轻轻的关好房门,一切都像是从没发生过一样,只是他们在临走时其中的一个人身上好像不小心掉出了什么东西,不过在黑暗中左右也看不太清。 瑞王府的所有人像平常一般又迎来了一个平淡无奇的早晨。 —— 陆堔怀中抱着依旧还在沉睡中的婉蜜,也不知为何,他突然就觉得自己很傻,为了不吵醒怀中的人儿,他的手臂竟然就一直保持了那个不变的姿势,一动也没动,现在因为保持的时间太久,双臂早就麻木了,万般无聊的他,竟然就一直盯着她那张倾城的容颜,也不知道他这样对着婉蜜的脸,此刻脑子里又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是第一次这样对一个女人,同样,也是头一次这么认真,仔细的看一个女人的脸,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这其中的道理,他突然就从心里认可了婉蜜的美貌。这是一张怎样风华绝代的容颜,这时陆堔的脑中就回忆起她倔强的样子,平淡的表情,低眉浅笑的样子,以及同自己在一起时,那颠倒众生的娇媚模样,他的脑中一一浮现出了婉蜜脸上的所有表情,但此刻的她却是抿着嘴浅浅呼吸的模样,柔和又不失甜美。他再次忍不住的朝她还未睁开的杏眼上落下他的轻轻一吻,不带任何情欲的一个吻。 其实他的本意是不想破坏这相互安静的气氛,但是越来越发酸的手却不时向他叫嚣,陆堔无奈的轻轻的活动了一下手臂,但是一直没有安全感的婉蜜却缓缓的睁开眼。 看见她慢慢睁开的杏眼,陆堔却突然有点发慌,但为了掩盖自己的慌忙,他连忙转移她的注意,便脱口而出 “不再睡会?”不知为何,原本温暖的话,他却是用那样冰冷的口气从嘴里吐出,他看见她刚睡醒,懒懒的样子,突然就想到刚刚的自己是那样专注的盯着看她,又还吻过她的眼睛,但是她却又对他做的事情豪不知情,一切就像是从没发生过一样,看着她无知的从自己的怀里起来,他的心里对自己的刚才的行为顿时觉得有点不自在。 舒服睡了一觉起来的婉蜜感觉好多了,浑身那样火热又冰凉的疼痛感好像也消失在他温暖的怀抱中。 “王爷费心,奴婢好多了。”她看了一眼旁边正使劲甩手的他,淡淡的说道 婉蜜的话刻意的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她想要把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当做无所谓的,可以让自己再退回原来自己该有的位置上去。 但是陆堔听到她这句生疏而又客气的话心里就发毛。他有点搞不懂她了,要是换做别的女人,在和他春宵共度以后,说什么也会死乞白赖的向他求一个名分,但婉蜜却什么都不向他要求,反倒是每次春宵过后都是自己主动忘记,当做没有发生过,这倒是中他的下怀,也省去了他太多的麻烦。但是不知为何,她这样看起来对自己极为不负责的态度却让陆堔对她的感觉变得和开始不一样了,他从心里就想要征服她,不仅是在身体上,更有从心,或许让她成为他的女人才是对婉蜜最大的痛苦。 “做本王的女人如何?”他突然说出的话在空荡的树林中产生了一丝回音,一阵风吹过,树叶发出莎莎的声音。 陆堔目光炯炯的看着她,像是在等待她的回答。 婉蜜对他才说出口的话,微微一个停顿 “想必是王爷饿了,我去找些东西来吃。”说完她踉跄的离开了他的身边。 陆堔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婉蜜因为急着逃离,走的又太急,脚下猛的被地上蜿蜒的树蔓绊了一下,差点就摔倒,陆堔无奈的看着自己突然伸出来的手。 陆堔没有追过去,他坐在地上,静静的看着越走越远的她,直到最后她的背影都已然看不见。 婉蜜独自在密密的林中穿行,她回想起刚刚的场景,不觉脸上感觉发燥。他们一直都是那样形如陌生的没有关系,突然有一天就有了像他说的那么亲密的关系,果然让她极为不习惯,她的要求从来都不高,她只求和弟弟相依为命,平平淡淡的了此残生,对于她自己,她也没有希望再嫁人,就如他所说,以自己这幅惨败的身子嫁人,就是侮辱了别人。自己本就是已死之人,日后就一床草席结束所有吧!但是他刚刚的话却在婉蜜的心里激起千层浪,她不知道他是何居心,所以轻易也不说出想法,于是找了个不是借口的借口脱离了他身边。 在这片静密的树林中,婉蜜走着走着忽然就听到从安静的林中发出了异响,她赶紧跑到树下躲了起来,也不知怎么,她的脑中第一反应就先想到了陆堔,她想要赶紧去找他,但现在他又不在这里。一切只能靠自己了。 婉蜜在树下等了很久,但周围却再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也不见哪里有人出来。这时稍稍放松警惕的婉蜜才慢慢的从树下钻了出来。但她的视线却落在对面的树下,那里好像隐约躲着个人。 婉蜜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只见那树下果然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年轻女子。 “你是谁。怎么在这?”婉蜜拍了拍她的肩,质问道 那女子闻言,转过身来只见那张美丽的小脸上还在梨花带雨,她擦了擦泪 “他们走了吗?”她小心的问道 婉蜜顺着她的话也谨慎的四下看了看,但周边除了她们并没有其余的人。 “你有话可以同我说,这里并没有其他人。”婉蜜蹲下来,同这个美丽的年轻女子一块坐在树下。 “我刚成亲不久,但却突然被人撸走,于是我拼命的逃,终于逃了出来,但却来了这荒山野岭。”女子伤心的说道 原来又是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可怜人,婉蜜突然就想到自己在新婚时仅仅因为一墙之失而错过了顾亦宸,而后来就被陆堔莫名撸走,不过看眼前这个女子的模样,好像年纪比自己还要小。 “没事,你不是遇见了我?”其实婉蜜也只是安慰她而已,就连她自己都把不准能不能出去,况且跟自己在一起的还有一个脾性怪异的陆堔。 或许是婉蜜和她都有一个相似的经历,所以两个女子在此时感觉特别惺惺相惜。 婉蜜轻轻的从袖口里拿出那支她和顾亦宸成婚时候的金簪,绕过她的长发,用那支金簪别了起来。 “我们也算是有缘人,这支簪子就送你了,如若你无所依的话,便跟我走吧!”婉蜜好意的站在她的立场上替她打算好。 “多谢姐姐的救命之恩。” 那女子感激涕零,二话不说,自然点头答应了。 ------题外话------ 亲们求支持!么么哒 第八十五章 血腥的报复1 婉蜜牵着跟在自己身后无助的她,但她的满脑子都在想到底应该怎么跟陆堔说清楚事情的原委,她还担心,万一陆堔要是不肯让这个女子留下的话,那这个孤单的女子独身又要在这迷宫般的森林里如何自处呢?就在刚刚,婉蜜在路上已经打定了主意,人,她肯定要带回去的,她是不会让这个女子独自一人留在这的,也许她自己对那种一个人的无助,感同身受吧!,所以就算他可能不会接受,那她都不会把她独自扔到这深山里面。 “姐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女子被她牵着,于是自然而然的喊她作姐姐,这不禁让婉蜜突然想起了在瑞王府时,念星那张满带甜甜笑意的脸,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婉蜜心里就对她还甚是想念 “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的。”婉蜜为了能让她心定下来,安慰着她。 婉蜜带着她按记忆往原路返回,也不知她们到底走了多久,这时只听见男性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怎么了?想通了?”她们刚走到半路上就传来陆堔那满带戏谑的声音。只见他轻快的从树上跳了下来。 听见他那熟悉的嗓音,一直躲在婉蜜身后的女子立马就松开了婉蜜的手,只见她焦急的奔向陆堔的怀里。 “王爷,我是诺儿啊”她的一句话犹如水面上一锭炸响的春雷。 陆堔的手僵硬的停在半空中不知所措,听到她这句话就陆堔也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他千方百计想要救的人竟然就这么简单的再次见到了?但事实却清楚的肯定了他怀疑的想法,因为此刻诺儿温暖的身子就在他的怀里,她柔软的双手就那样紧紧的抱住了陆堔的腰。这一切就是这么的不可思议。 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小,人们总是兜兜转转的都想要离开,却没想在浪费了许多时间后,白白绕了一大圈,才猛然醒悟。而自己最后却又回到了原点。 他们原本就是一对夫妻,婉蜜那只是那个在偶然中把她又送回了他的身边的局外人。 当婉蜜回想起自己刚刚那些想要说服陆堔留下她的乱七八糟的想法,突然就觉得自己非常可笑,刚刚甚至还在心里都已经为她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世间万物就是如此充满了戏剧性,原来,她才是那个在哪里都多余的人。以前,现在都是。 而自己刚刚的种所谓的感同身受的情感,也只不过是一种自我的情节,与他人的任何情感都无关。现在真正的主角上台了,那么她这个无关紧要的配角也该要退场了。于是婉蜜默默的离开了喜极而泣拥抱着的他们。 就在刚才,她还自以为找到了一个和她一样孤单的可怜人,婉蜜自以为懂她的孤单。到最后却发现,原来最孤单的人还是只有她自己,其实她根本就不敢奢望会有那么一个人能懂她,她早在很久前就从很多人的生活里已经死了,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她婉蜜就好像是个没有存在过的人,无论在哪里,她都找不到自己的存在感,还记得她在出生时,就因为天上突然出现的异样星象,她就被还未见过面的父皇视为不祥之人,而在她之后出生的弟弟和母亲也为此在宫里不受人待见,她却独自一人被她素未谋面的父亲丢弃在无人知晓的丛林里,多少年如一日,无悲无喜,也感受不到自己的成长,如一抹幽冷的孤魂一样无依无靠的飘荡在这被太阳温暖的世间,哪里都不属于她,她也不属于这太过温暖的人世,不过正因为如此,她才能静下心来看那些无关紧要的书,不受外界打扰的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在婉蜜长这么大以来,她只有和书为友,与孤独寂寞作伴,常人根本无法知道她内心那种孤单的滋味,所以她不懂得与人交谈之道也就不足为奇了。她从出生开始和别的同龄女子都不一样,没有娇艳的胭脂水粉,没有色彩斑驳的漂亮衣服,只有永无止境的寂寥。直到她的母亲得宠,她才被封,却没想失去了所有最后还是和以前一般同孤独作伴。早知这样,她宁可不要出那片竹海,不要冠封的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但又或许早在当初就应该让弟弟劝阻母亲不要为了她和弟弟的将来去千方百计的博取那个男人的恩宠,那么现在他们也许就不会这样了。如今想想都难过,从小被她连累的弟弟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她这个姐姐当的也真是太失败了。从一出生就连累别人,到现在她都没能保护过弟弟,或许她真的被她的父亲说准了,从出生就是个不祥之人吧!一个连自己的亲生弟弟都没办法保护好的人还能指望什么? “诺儿?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拥抱过后,陆堔松开手,吃惊的问道。他是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遇上消失一年多日思夜想的爱人。 “王爷…。我…”她抹着眼泪,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好了,我都知道,你看你许久未见,竟这般消瘦了。”陆堔心疼的把她的头按到自己的肩窝里,而她也静静的感受着来着陆堔身上那熟悉的气息。 她发现原来自己的担心都好像是多余的,陆堔并没有因为她的离开而变心,他还是爱着自己的。 心情极不平静的陆堔因为刚刚太着急的按住她的头,现在才觉得手被她头上的什么东西硌得发疼,遂把手拿来,却在她的头上看见了那支熟悉的金簪,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然环顾四周,却都没有发现有婉蜜的身影,于是他像是发怔一样的慢慢把怀里的诺儿移开。他的目光游移在这深不见边的林子里。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远远的就传来一声呼唤。 “王爷~~~” 听见是瑞王府里的人寻到这来了,诺儿兴奋的就应了他们的话,很快,他们便寻到了他们那里。 “王…王妃?属下拜见王爷王妃。” “不用多礼,我们都累得很,赶紧回府才最要紧!”诺儿俨然一副发号施令者的主子模样。 “王爷,诺儿真的好想你啊!以后我定更加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更细心的服侍王爷。”她娇柔的搂住陆堔的腰,轻轻的把头靠在他的胸前说道。 于是她便拉着还在迟疑中的他就要走。陆堔拗不过她,只好跟着她的脚步,只是在临走前,放不下心的他交代手下的人一定要把婉蜜给带回来。由此可见他或许还是在意她安危的,陆堔清楚的知道,婉蜜一个人在林中是绝对活不了的,与其让她死在野兽的嘴下还不如死在他的手里。报着这样的念头,他才让人去找的,他这样不断的说服着自己。 陆堔丝毫没有被后背的伤口影响,跨上战马,他依然是那个桀骜不驯的瑞王,只见他怀抱着诺儿,在不平整的路上野性十足的策马奔腾,坐在前面的诺儿吓得小声尖叫还一边用力的扯住他的衣襟,她生怕自己会在这飞奔的马上掉下去。 “王…王爷,你慢点,诺儿害怕。”她大声的声音随着迎面的风吹散。 闻言陆堔依旧速度不减,他单手就拉住可僵绳,并且腾出一只手搂住轻盈的她,他可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鬼面瑞王,这点不在话下的困难哪里会让他屈服。于是他们的速度一下就把跟在后头的那些瑞王府的下人远远的甩在后面,马蹄后面扬起的泥土挡住了后面所有人视线,陆堔带着她绝尘而去,直到不见了任何踪影。 空荡荡的丛林中不时响起几声骇人的声音,但自小就在丛林里长大的婉蜜不为所惧,相反,她最怕的是越来越黑的夜幕和晚上冰冷的寒风,她已经和很多年前的那个自己不一样了,尽管现在她和从前一样,同为一个人,但她的心和身体状况再也不像以前那样了,以前还会想将来要找个好夫君,过一辈子普通平静的生活,但现在想来这一切原是自己的痴心妄想。就连这副身子也越来越不受自己的控制,她不由的想起自己近来越来越冰凉的身体以及上一次自己呕血的场景,而这些不对劲的身体征兆都好像在向自己预示着什么。难道果真是少年呕血命不长已?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在自己再也站不起来之前,她决定总要为弟弟做点什么。 这暮色的丛林里,寒风渐起,一阵一阵的吹在婉蜜的本就冰冷的身上,她无可奈何的缩在同样冰凉的树底下寻求支撑下去的依靠。 婉蜜好像是从那次她小产后没有得到好的休养,并且在那样寒冷的冬天里长久洗那么多的衣服,又是在花园里整整冻了一整夜的缘故,这些事罗列起来她也算是九死一生了。就连她自己都发现了自己的身体是越来越怕冷经常全身就无缘由的从骨子里发出难以忍受的疼痛,甚至受不的一点寒冷。剧烈的疼痛感一下汹涌而来,婉蜜失去了所有的思考的意识,在这漫漫长夜,她究竟要怎么度过呢! ------题外话------ 打滚求支持 第八十六章 血腥的报复2 第八十六章血腥的报复2 疾风劲马终于在瑞王府门前停了下来,在马背上备受折磨的诺儿终于长长的舒了口气,她看起来惊魂未定,扯着陆堔的衣服就撒娇 “王爷太着急了,都快把诺儿快吓死了。” 陆堔轻轻一笑,他用力的搂住诺儿的腰,把她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本王知道诺儿着急要回府,现在如愿了?我们赶紧进去吧!母亲已经回来了” 听到此话,诺儿刚迈出去的脚不觉得停了一下。 “母亲回来了?那我我我先去梳洗一番”她虽然着急得有点语无伦次,但是却没有妨碍她的意识表达。 “本王的诺儿已经是美丽无双了,我们走”说完他还伸手在她光滑的脸上摸了一下。 陆堔的意思很明显,他并不想给她这个梳洗的时间。 这也不能怪他着急,那次他在婚堂上临阵逃脱是事出突然,虽然当时的情形并不是出于他的本意,但是在他的潜意识里他自己还是不愿意听从母亲的话。 不过现在想来,他倒是很对不住一直对自己一往情深的采伊,她对他是从来都没有怨言,他要做什么,采伊便永远都在后面默默的支持他,在一定程度上,他也就是喜欢这种同样性情的诺儿,自己能有这样温柔贤淑的王妃,陆堔也是知足了。但此时他却是着急见母亲,因为他知道,采伊一定也在母亲那里坐着。 再次走进瑞王府,诺儿只感觉亲切,虽然这里是陆堔刚搬不久的新王府,但是这里面的布置,以及一些细小的东西都是按原来的王府布置的,不过这个府邸又比原本的还要气派,大方。诺儿只觉得是这里于她来说是熟悉又陌生,她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改变了什么,但府里的一切却是又让她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陌生感,她紧紧的跟着陆堔,东拐西拐的。 “诺儿,还记得这里吗?本王曾经和你在这假山后边嬉戏,这些都是本王让他们从旧王府里原封不动的搬过来的。”他高兴的说道 也不知为何,话一出口,陆堔的脑子里却突然想到了那日的窗头初晓,那个女人安静,恬淡的样子,她靠在假山后面睡着的情形,她自是不知道,陆堔他就站在那远远的窗边,看着她的睡态持续了那么久。 他突然就想到了现在还在林中的她,也不知道他们把她带回来了没有?他心里突然就担心起她的安危来。 “夫人,王爷回回回来了。”小丫头兴奋的大喊,还一边从门外边跑进殿堂里面。 陆夫人听此话,连忙站了起来,采伊在一旁不知所措,她的双手摸到自己已经圆滚滚的肚子上,她不知道自己该用怎样的心情去面对他。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从前日思夜想,天天都在盼望归来的人,当在某一天真的要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却又感觉不能相信,甚至还带有一点不知所措的慌乱感。人性使然,本就如此。 传话的丫头前脚刚进堂里,陆堔后脚就跟着进去了。 这时,从内殿里出来的陆夫人和采伊看见风尘仆仆归来的陆堔,以及他身后跟着的人时,都为之一怔。显然,她们都一眼认出了她 “你…你是…林诺儿?”陆夫人睁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诺儿,见过母亲。”她一如从前,还未过门时,低着头乖巧的向她请安,只是这其中的称呼却是变了,诺儿那低垂下的眼睛悄悄的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采伊 “果然是你,失踪了这么久,竟然也没有一点消息。”陆夫人欣喜的拉过她。 东西还是要从前的好,人也一样,知根知底,又相互熟识各自的秉性,这样的话就会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今天发生的事情真的是让陆夫人太喜出望外了,儿子和儿媳一起回了家。虽然说陆夫人走的时候,这个诺儿还没有过门,但是诺儿这孩子也是和堔儿从小一起长大的,这次她又回来了,再让她做这个正王妃的话,陆夫人也放心。总比把这个王妃的位置拱手让给别的不熟识的女人要好的多。 “来来,都进来坐。站门口说话做什么?”陆夫人高兴的拉着他们坐下。 采伊压抑着自己喷涌的兴奋情感,她默默的看着他们,她知道,此时若是开口打断他们聊家常,则会是个很不明智的选择。 “我回来的时候都没看见你,我还以为是堔儿待你不好,你走了呢。”陆夫人用长辈的口吻对她这样说,她一边翻来开茶杯给她倒了杯香茶。 “母亲严重了。我是王爷的王妃,自然是一辈子都不会离开的。”她客气的说道。 “诺儿,你怎么会独自在那片林里?”陆堔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听到此话,她就像是原先准备好了似的,连忙解释道: “王爷,诺儿实在是太想念王府了,这几日他们也不知是怎么,派了好多人出去,于是我打伤了那个看守我的人,逃了出来,不过我刚一出来就发现自己身处那片找不到边的丛林里头,现在想来我真是好害怕啊!”说着说着,她就躲在陆堔的怀里低声哭着。 “哎,真是难为你了。”此番情景,让之前同样身处宸王爷之手的陆夫人也触景生情,她心疼的拉过她娇小的手。 这也难怪了,她们都是刚刚从敌人的手中才回到自己的家里的,其心情自然是不言而喻。陆堔也体谅她们此刻的那种心情。 “你还好吗?”陆堔看向一边,沉默了很久的采伊 听此话,采伊受宠若惊,扶着自己的肚子小心的蹲下回话 “王爷不必挂念,一切都如所愿”她大方得体的话深得人心。 这时,诺儿才真正的把目光转移到她的身上,只见她仔细的打量着衣冠很是得体的采伊以及她宽松衣服底下的肚子。 “我做姐姐的都不知道妹妹有身孕了,赶下回再来时我亲手做补品给妹妹补身子。”诺儿笑脸莹莹的说道 “姐姐劳心了!” “看起来快要生了吧!”诺儿满带笑脸的摸了摸她的肚子。 “恩,现在刚满六月。”采伊回答。 “王爷,妹妹的孩子都这样大了。!”诺儿扑在陆堔的身上故作娇滴状的说道 “你想要的话,我们晚上也生个?”陆堔凑在她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诺儿满脸羞红。 陆夫人看着他们两个在那小声唧唧歪歪,突然就觉得岁月的不饶人。 “你们两个也要赶紧让我抱孙子才好。”陆夫人也随声附和的说道。 一下子,屋里的气氛其乐融融。 闲聊了片刻,陆堔便要回房去。陆夫人知道他们一路回来也确实累了,便赶紧催他们回去休息。 这时趁他们都往门外走的时候,陆堔亲昵的一把搂住采伊,他们俩小声的说着什么。 诺儿站在门口等着他,远远的她就看着他们搂在一起说话的情形。 这时陆夫人从里面出来了。她顺着诺儿的视线也瞧见了旁边的那一幕。 “诺儿啊,母亲也是过来人,这要留住男人,自己总要打扮漂亮一点,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你说呢?”陆夫人语重心长的对她说道 诺儿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头上那光溜溜的发髻。 这时,陆堔和她的话也说完了,他从里面走了出来。陆夫人颇有意味的看了还在回味中的诺儿一眼,便轻手轻脚的从后面走开了。 “诺儿,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本王还有点事处理。” “我知道了,王爷去忙吧!”她笑着送走了他。 这时,在诺儿的脑中又响起刚刚陆夫人的那番话。 女为悦己者容吗?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平淡无奇的白色衣服,抬手摸到了自己头上那个簪子,突然她像是泄愤一般,猛的把那支簪子从头上拔下来狠狠的扔在地上,她的一头秀发一下就披散了下来。 “都怪你,长得这么丑。哼。”说着她还朝地上剁了两脚,那支镂空的金凤蝶上沾满了她脚上的污泥,它可怜兮兮被她踩得扁扁的,让人再也看不出它原来的那精致的镂空形状。 “来人,回房去。”诺儿一出院门,几个小丫头便争相恐后去伺候她。 回房里换了身衣服的陆堔突然就想起自己有关宸王的话忘记问母亲了,他连忙就往母亲的西园里走。 刚到园门口的他却看见在屋旁的草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太阳底下熠熠生辉,受好奇心驱使的陆堔不自觉就走了过去 他沉默的捡起那支金色的发簪,在手中轻轻捻转着,他记得这是婉蜜在成婚时他生气的从洞口扔下去的,后来又被她偶然捡了回来,之后送给了诺儿,那么现在它变成这么肮脏的样子出现在这个不起眼的草丛里,陆堔一下就明白了事情的因果。他擦掉金簪上的污泥放进了兜里。他刚刚想问的话也被这个偶然撞见的事情打断了心情。遂刚到门口的他又折反了回去。 ------题外话------ 加油 第八十七章 血腥的报复3 此时的天启不像是如浴春风的卫国,天启的艳阳天里,还带着阵阵冷冷的寒风。 瑞王府东边的园里一处显眼的屋子里不断的从窗子的缝隙中向外散发着热气,洗澡过后的蒸汽晕染了满屋。刚刚沐浴梳洗完毕的诺儿一身轻松的从里房里出来,她光着脚走在地上,水渍顺着她光滑的脚踝流到了地下,她胸前媚红的衣服松松垮垮的挂在那里,丝质的薄衣下还隐约的露出她里面雪白的肌肤和诱人的酥胸,在她的身后是拖延一地的旖旎裙摆。 她好久都没有这样舒服沐浴过了,她终于脱掉了原先那一身碍眼的白色粗布,换上了这配得上她尊贵身份的光滑丝绸。 伺候她的丫头从她的梳妆打扮到穿衣服配饰等等,一切都是无不具细的替她打点着。 诺儿坐在镜前看着里面那个美艳动人的自己,她不由惊叹,一切都像是晃若隔世,她已经太久都没这样为了心爱的人去装扮自己了,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本来的模样,所以这一刻让她从心里瞬间就有了归属感,自己此刻坐的地方正是她的家,而她同时也是这里的女主人,为了讨好自己的夫君她可以不断的改变自己。 从母亲那里回来的陆堔一直都是心不在焉。他走回到房里,静静的坐在桌前像是在想着什么,手中还轻捻着那支金色的发簪出神,倒像是像是在冥想什么。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声音 “王爷,从边疆发来的加急。”只见一个小厮轻轻的叩着门 真是让他不得一点空闲,陆堔放下簪子,皱着眉打开门,拿过那封信件,翻来一看,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的脸色让人感觉信中的内容有点不对劲。一目十行的看完这封让人心情跌宕起伏的信,陆堔攥紧手,他不由的陷入深思,思想就不禁就把从前在他自己身边发生过的事情以及近来的事情串连起来,这么仔细一想就让一直谨慎的他感觉事情的不妙。 如果按照信中所说,这个齐国只不过是个用来削弱自己战斗力的虚壳,那其中最大的赢家就不言而喻了,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但他陆堔又哪里是那么容易骗的。他很快就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摸了个大概。但是陆堔还是不懂这个卫王的最终目的,难道只是为了打败天启?又或者是…不好,他突然就想到了藏身于书房密道里的人。 于是乎他慌忙打开门,想要去一探究竟,正是巧,他的门一开,就正好撞上了刚回来要复命的一行人。 “王爷,这个姑娘带回来了,要怎么处置?”他们站在两边架着已经站不成立的婉蜜,一晚上的寒风已经让她疼痛的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甚至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抬眼看高高在上的陆堔,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一个痛苦的晚上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陆堔一只手用力抓住她软塌塌的胳膊,于是两边的士兵都松开了手。婉蜜生生被他提着一只胳膊悬在地面上。 “走,跟我先去看看你的好弟弟怎么样了。”他抓着她的手并把她扣在自己腰上,强迫她跟上自己的步伐,一起走向那王府的密林中。 昏昏沉沉的婉蜜听到他说弟弟的这句话,于是强打起一丝力气,不让自己睡着,尽管她很想就此睡过去,但是她还是依靠见弟弟的这个信念和他一起走到了那个书房门前。 陆堔迟疑了片刻,他担心自己刚刚想到的事情会变成真的,于是他的手在举起的空中轻轻的握紧,只见他猛的一下就推开了门。 入眼的只见屋中一片狼藉,原本整齐的书架被人推翻在地,书本零散的躺在地上,书房里的一切,像是经历过别人浩大的洗劫。此时他也顾不上许多了,抓住婉蜜的手一松,径直就跑向那个只剩下一本书的书架,房里的机关瞬间启动,他一头就钻了进去。这里的一切果然都证实了陆堔的猜想。 婉蜜同样也被这里的景象所震惊,但她马上反应过来,她只消看见陆堔的那一个眼神,她就知道陆堔到底在怀疑她什么。她不能让自己莫名其妙的帮别人背黑锅。于是她也顾不上自己身上还在隐隐的疼痛,吃力的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扶着门框,站了起来,明亮的眼睛一下就扫过屋里杂乱的种种。 书房的地上到处都是凌乱的书本和飘飞的纸张,就连桌子和椅子也被人推翻在地,她的目光一遍看过去,婉蜜倒是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东西。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这里被人翻找的原因只是单纯的针对他? 就在这时,眼尖的婉蜜猛然看见不远处的书下压着顾亦宸送她的玉佩,她暗叫不好,可是在她的记忆中,她明明是把它还给了他的,那为什么这玉又奇怪的出现在了这里?这分明就是有人要存心陷害她,她没时间再去深想了,撑着自己难受的身子就要过去把它捡回来。 “原来是你,故意在林里拖那么久的时间。”陆堔从密道里走了出来,他冷冷的说道 婉蜜看着自己手里刚捡起来的玉佩,正是百口莫辩,她不过是不想让顾亦宸白白给人当冤大头。 “王爷误会了。我…。” “本以为你只是亡舜之人,却没想你竟然和卫王是一伙的,亏本王还去救你。”陆堔对她嗤之以鼻。 “王爷,如果真是我,那我现在也就不在这里了。”这是婉蜜第一次这样为自己辩护,她没有做过的事,就不能让人白白冤枉。 “你没做过,不代表你的那些亡命之徒也没有做过。”他对她的解释根本不放在心上。 听到陆堔这样一说,婉蜜顿时也没辙反驳了,她从前国家的那些人根本就不听她的,在他们的眼里从来就没有过她这个无名分的公主存在,不管是十七年前还是十七年后,但是就算婉蜜说出这些,陆堔也根本就不会相信她。 一旦认定的事情想要更改确实,有点难,毕竟先入为主了。 “其实你早就和卫王串通好了,故意要演那出戏给本王看,等我中了圈套你便上演了一出苦肉戏。还真看不出来啊!”陆堔斩钉截铁把一切都分析的头头是道。 也难怪他会这样想,在这所有人里面,只有她,是最想要从他那里抢回乔宇的。但说归说,他也只是猜测的说,此番话,他不过是想旁推测敲,企图知道什么。 “王爷,信不信随你。”她虚弱的扶着门框。 “我看你也只有这副身子能让卫王帮…”他的话还没说完,再也支撑不住的婉蜜就依着门框重重的摔倒在地。 “。帮你…。”陆堔从嘴里轻轻的吐出这两个还没说完的字。 就依着婉蜜的表情,让他打消了她和卫王联手的可能,他无奈的走过去,把她抱了起来。 她虽然是有这样聪明的才能,但是以她这样虚弱的身体,想要在他的眼皮底下做这么多小动作还真是太勉强她了。 陆堔扯下她手中拿着的的那个玉佩,只见那通透的玉背面小小的镌了一个婉字。看到这,他突然就想起自己在很久以前赠与人的那块价值连城的玉,模糊而又清晰的记忆并行而来。只是他不愿再去深想,有力的双手一把抱起她。 —— 宸王府因为顾亦宸几个月的迟迟未归,上下全都乱了,府中那些主事的人,都不敢将自己王爷失踪的消息上报给皇上,怕皇帝龙颜怪罪下来就不好了。但是他们自己又找不到人,全府都乱作一团。 而此时的顾亦宸却躺在床上静静的聆听美人轻盈温和的琵琶声,他什么都不想再去想,他厌倦从前在朝中和大臣们的斗来斗去,讨厌与皇帝那笑脸的虚伪,他只想在美人的琵琶声中找到最真实的自己,要是能如此歌舞升平下去就好了。 “亦宸,我的这首烟雨感觉如何?”一曲终,洛晴忍不住问道。 “晴儿,你的琴艺是越来越精进了。要是在配上…” “什么?”洛晴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顾亦宸只是想到了婉蜜那同样轻柔美丽的舞姿,他差点就脱口而出了。婉儿,你是真的不属于我的,他是真的爱她,他甚至接受不了自己没有把她保护好。两次都是这样,自己还有何颜面再去面对一个冰雪聪明的爱人。 “亦宸你又耍赖。”洛晴娇笑的放下琵琶。 “我如此真诚,你却说我耍赖,那为了证明你琴艺高超我便要赏银子。”说着他无心的在浑身上下假装摸了摸 洛晴被他的样子逗笑了 “你来的时候我可没见你身上还有银子的。”就连旁边的丫头都在捂嘴偷笑。 就是顾亦宸这本无心的全身一摸时,他却顿时大变脸色,于是只见他赶紧从床上下来,着急的又在身上找了几遍 洛晴看他样子不对,赶紧就问他 “你怎么了?在找什么?”她低头问他 “你看见我身上挂的玉佩了吗?”顾亦宸停下手上的动作问道 “就是,就是那个通透碧色的玉佩”他怕别人没有听清,赶紧又说了一遍,想要尽量把话说的明白。 “玉佩?好像没有。”她老实的说道 “应该在的啊!”顾亦宸着急的不断翻找 “亦宸,那是很重要的东西吗?”洛晴疑问的说道。 “婉儿,是婉儿还给我的錧发饰品。”他一着急就说了出来 洛晴听到他这话,眼里的神色暗淡了下来。 “婉儿姑娘是亦宸爱的女子吗?”她小声的说道 听到她如此怯懦的声音顾亦宸不由的一怔,他也不知道自己如此慌乱是为了什么,他停下了寻找,第一次拉起眼前的女子的小手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房里片刻安静后,洛晴低下头,看着他宽厚的手掌。 “那天大雨,也许是丢在街边了。明天我去帮你找找,就是不知道还在不在。”她顿了一下,继而说道。 “不用了,丢了就丢了,你先下去吧,我累了。”他颓废的一下就躺回床上 她从他的怀中退了出来,乖巧的关上门。 旁边的丫看着她点了点头。守在门外。 第八十八章 血腥的报复4 当夜色慢慢的笼罩了卫国时,暗黑的房里顾亦宸闭上眼睛,他感受着屋外一丝一毫的轻微动静,夜色总是让人看不清虚实,于是他把火烛点上了,那一星半点的光瞬间就照亮整个房里,昏黄的明亮火焰在烛台上跳跃着,只见这时他慢慢的打开窗户,外面的天空中挂着一轮明月,那是不带一丝瑕疵的银白色光亮,闻此景,他一个矫健的翻身,就轻快的跳出了窗户。 顾亦宸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游走,他对刚刚玉佩的事情还念念不忘,所以才特意跑出来,他依着自己模糊的记忆不断的在不同的巷子里寻找,狭小的巷子里自然得不到月亮皎洁的光芒,所以显得黑漆漆的,似乎看不见前方,只见顾亦宸寻寻觅觅的在拐角处消失了身影。月光下,跟在他后边的黑影也不动声色的紧紧跟了上去。 —— 这是第几次了?陆堔又是这样看着躺在自己怀里安静沉睡的她,他轻抚她的满头青丝,她柔顺的发丝滑过他的手指落在枕头上。 “王爷,药和换洗衣服都拿来了。”小丫头把手里的药瓶放在床边。 “退下吧!”他一声令下,小丫头听命,轻轻的关上了门。 “你还真金贵。”他自顾自的说出了这句话。接着就把她衣服的带子都解了开来,双手抱着她就往寝殿更深处走去。 原来,他的房里竟然还有一个不大的温泉池子。温热的水汽温晕在房中的上空,水汽莫名就在房中给人带去一种朦胧感。陆堔看着她没有任何反应的脸,不自觉就吞了口气,他将她原本就半开的衣服彻底脱掉,远远的扔在地了,她饱满的双丰和柔弱平坦的纤腰在他眼中一览无余,一身吹弹即破的瓷白肌肤也不知为何就微微泛出那种一大片不正常的红色,陆堔不带任何情感的草草看了一眼,就把她放了下去,霎时水花就从池边溢了出来。做完这些,他就走了开来,不再去管她了。 自己是在哪里?怎么会这样暖和?婉蜜的潜意识缓缓的想道,还记得在很久以前,那是母亲第一次带着刚满两岁的弟弟偷偷的跑去竹林里看她的时候吧! 那时孤单无助的自己整天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偷偷落泪,就在前几天那个从小就拉扯她长大的奶娘被她的父皇召唤了回去,这里就剩下她一个人了,在这个叫天天不应,又无比安静的地方,响应她的,也只有自己哭的回音。 就在这时,温柔的母亲紧紧的抱住了瘦小的她,从母亲身上散发的源源不断的温暖让年幼的她安静了下来。她看着这个美丽的女人,以及她怀中抱着的那个看起来胆怯的男孩子。 “婉婉,母亲对不住你…”她泣不成声的说道。 她哽咽的话让年幼的她心里不觉有些难过,也许是真的母子连心吧。婉蜜当时竟然就伸手擦掉了母亲脸上的泪水。 “你是我的母亲吗?”记得当时自己说完这句话,母亲一下哭了,还把自己更紧的抱住,三个人搂作一团。 “婉婉,母亲给你带了些吃的,用的东西来,以后有事找母亲,就写字放去外面河对岸…。” “母亲还给婉婉带了书来,母亲也不能教你什么道理,只希望你能好好的……。”后面的话现在的婉蜜已经模糊了,她只记得最后是怯生生的弟弟擦掉了她徘徊在眼眶里的泪。 这一幕,直到今天,她也依然记得,母亲那满脸的泪水和她们三个紧紧抱在一起的场景。 为什么现在自己也是在这样在温暖的怀抱里的感觉了呢。是回到了从前母亲的怀里了吗?真的好温暖,她冰冷的身子逐渐在热水中变暖,她涣散的意识也逐渐清醒。 她只觉得自己像个在水中自由的鱼儿一般,她尝试着挥动了一下舒展的手臂,并在这雾气蒙蒙的房里慢慢的睁开双眼,她的视线首先就落在这一池碧波荡漾的温泉水中,她先是一楞,转而低头就看见自己光裸的身子,她惊吓的缩在池子的边上,猛的环顾四周才发觉是自己多虑了,因为周边除了放着一套换洗的衣服之外,并没有其他人。 婉蜜这才又放松自己紧绷的身体,她闭着眼,仰躺在池子边上,享受这满池的温暖,碧波温柔拍打在她的肌肤上。谁都不知道此时放松的她脑中正在想着什么。 刚从外殿走进来的陆堔就看见这一幕 她是用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放松姿势,闭着她美丽的杏眼,仰面朝天,那水花轻轻的在她肩膀处荡漾,殊不知他的这个一眼竟然就让他永远都没能忘记她这让人如此心神荡漾的一幕。 他故意让自己的脚步放轻,并且缓慢的走近一点都不知情的她身后。就像是他无数次都想要这样悄悄的走在梦中的那个女孩背后那样,此时的他眼中竟然没有任何欲火,反而却是一种很温和,平静的情感,就像是对待一个相恋很久的人一样,他慢慢的蹲在婉蜜的身后,并用手舀起一掌水顺着她雪白的脖子浇了过去,温柔的水流过她的身子又重新汇入那一汪泉水中,但伊人却因为他的这个动作吓得猛的睁开那一双漂亮的杏眼。 他笑着看着婉蜜惊慌的不断的退后的动作,她看见自己的那一刻,眼底那抹被吓坏的神色。 “本王的房间,出现在这里应该没什么奇怪的吧!”他倒是先开口。 婉蜜惊吓的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她还在不断的退后企图与他拉开最大的距离。 此时的她,是又羞又恼,他的话是没错,但是她会来这里完全就是他的意思。 “那王爷…可否让我穿衣服,我便自行离开。”她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面前的他,生怕他会突然跳下来。而婉蜜的另外一只手却不断的在水中往后摸索着后面的池壁。 陆堔看着如此戒备的她一下就笑了。他好像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 “本王对身上那么多疤的女人不感兴趣。”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婉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就感觉今天的他有点奇怪,她低头沉默的看着自己那捂住满身伤痕的手。事实真是如此吗? 陆堔走出内殿,他一下就坐在桌子旁,只见他沉默的从袖口里拿出那支扁扁的金簪玩弄在手中。其实在那天看到婉蜜手上的那些伤口时,他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那个女人是如何让他离开那个危险的地方的,那些个血迹斑斑,参差不齐的伤口,对于他这个富有战斗经验的人来说,让他一看就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受伤的。这回就当做是自己不欠她什么的吧!他把玩着手中的簪子。 没过多久,穿好衣服的她光着脚从里面慢慢的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她那一头长发被她编了一条松散的辫子,松松的垂落在腰际。她的一身都带着刚沐浴过后的芬芳直直的就往陆堔的鼻子里扑过去。 他把手里的东西不动声色的塞进袖口。 “过来。”他向她发号施令 婉蜜本以为他已经走远了,哪里还想到他竟然就在外面等她出来。看着他那不容置疑的态度,婉蜜唯有听他的,她迈开步子朝他走去。直到她楞楞的站在了他的身边。 陆堔却没有一丝犹豫,一下就打横抱起了她,往床那边走去。 婉蜜看到这样的情况不对,她手脚并用的在他怀里挣扎。 “如果你还想见弟弟的话就乖乖不要动。”他抓住她乱挥的双手。这女人真难对付,对谁都抱着不信任的态度。他心里默默的想着 。婉蜜刚一碰到床,她就紧张的把自己缩成一团,生怕他会做什么不轨之事。这个紧替的样子也好让自己有个反应才好。 “衣服脱了,本王看看你背上。”他手里拿着那个药瓶,反而平静的坐在床边。 哪里有人一来就让女孩子脱衣服的,婉蜜死死的拽住衣领,坚决不肯。她的一双莹莹杏眼紧紧的看着他。 陆堔看到她那个样子就烦,好像搞得他在欺负她似的。 “赶紧,如果本王动手的话,你就没有衣服穿出去了。难道你想在这里陪本王过夜?”他恐吓道 婉蜜发觉这个鬼魅一样的男人净会吓人,还记得上回,他也是说追兵在后面,让她赶紧上马。这回她吃一堑长一智,便是再都不信他。 就在婉蜜的这一个恍神,他的吻却是铺天盖地的下来,根本就没有给人一个反应的时间,他的手还穿过衣服在她光滑的身上肆意游走,婉蜜嘴边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她使劲想要推开沉重的他,但是他却不动分毫。他的手掌像是有魔力般的带着热气抚过她的身上各处,所经之处热气过后就是一片清凉,他在她甜美的嘴里搅动着,婉蜜不服从的想要把他的舌头挤出去,但是他却误以为她跟着自己在慢慢的回应,他感受着自己身上从小腹一直窜上来的炽热,他突然睁开了眼睛,那闪亮的眸子却看见婉蜜睁着那双杏眼正一动不动的在看着他。难道自己刚刚的动作她都看到了?他略微生气的把他粗鲁的吻盖在她的眼睛上,婉蜜这才闭上了眼睛。 这个吻缠绵而又热烈,陆堔强压住自己汹涌的欲望,终于他气喘吁吁的勉强离开了她的身边。 她面色陀红的睁开眼睛,全身因为药效作用的感觉让她十分受用,原来他真的是要给自己涂药。 “赶紧滚出去。”温情过后,他便恢复了他,只见他拖着婉蜜的手臂,把她从床榻上拽了下去,毫不留情的就把她扔了出去,门砰的一声巨响。 婉蜜和好衣服,一个人趁着天色消失在这个院子里面。 大冬天的,房里的陆堔就一盆冷水浇在了自己滚烫的身上。回想起刚才,差点就… 他再次更好衣,便唤来了门外的丫头 ------题外话------ 亲们我尽量早点更t^t 第八十九章 血腥的报复5 “去叫王妃过来”。陆堔把原先盘子里装着的药全部都扔了出去,像是故意在隐藏着什么。 小丫头看见这么生气的王爷,连忙战战兢兢的从寝殿跑了出去。 房里,采伊专注的在绣着自己手中的小衣服,她很自然的微笑着,脸上带满了充满母性柔和的笑容,连周身都不自觉的洋溢出慈爱的气息,都说快要做母亲的人总是什么都会为儿女考虑,什么事都觉得还是自己做的好,这不,她可真的算是感觉到了,从前自己的母亲大概也是这样期盼自己的到来吧!采伊突然就想到了自己那一生都缩在角落里,慢慢的变成白发苍苍的母亲,她就忍不住鼻子一酸,此时她的喜悦却没有办法跟自己的母亲分享。 她正想着,只见门外走来艳红华服,满头珠翠的诺儿。她就像流连于世间的花仙子一般美艳动人。 采伊连忙放下手中的活站起来迎接她这个正妃。 “妹妹,我们自上次一别恐怕也有一年多了吧,我还真想你的。”她扶起采伊,她倒显得一点都不做作,并且还客套的说着想念的话,她不理会采伊,一屁股就坐在她的身旁。 “姐姐受苦了,好在是回来了。”采伊对她的动作倒是显得一点都不介怀,只是笑着说道 这时诺儿使了个眼色,跟旁边跟着她的丫头立刻会意,并从门外端过来一碟精致的点心和一盅模样可人的汤。 “来,妹妹,这是我亲手做的槐花糕,我太久没做了也不知好不好吃,赶紧趁热尝尝吧!”说完,她把点心盘轻轻的推到采伊的面前。 采伊迟疑片刻,自从那次出了敏儿和碧月的事情,她一直都对这些东西很在意,况且自己这时还怀着身子,这些方面更是要自己十分注意,所以她从心里就抵制这种礼尚往来的东西,还是不要的好,这是她的一个潜意识。 “姐姐,你也知道我一直都呕吐,所以不是很有胃口。” 诺儿看听到她的拒绝之辞,神色之中不流露出失望。 “王妃你一早起来就做这些点心,连自己都没吃过饭呢,饿坏了怎么好?”嘴快的小丫头说道。 诺儿瞪了小丫头一眼。那丫头吓得立刻住了嘴。 “妹妹你随便吃点,毕竟有身子的人,再不然,我陪你吃,两个人在一起也有胃口些。”说完她拿起一块就往嘴里放,饶是她如此的动作,但她依然显得那样优雅,自然。就像有些人,明明是在做着那样见不得人的事情,但举手投足之间却又显得那样亲切自然,就好像自己是在完成一件无比光荣的事情。 也许诺儿是真的饿了,她也顾一旁的采伊,槐花糕一块接着一块就往嘴里放,她还不时赞赏自己手艺更加精进了。 采伊看着她,也许自己是真的多想了,或许是碧月的事情给她造成了太大的阴影,如果自己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诺儿一定逃不关系,况且自己肚子里怀的可是陆家第一个孩子,陆夫人重视的很,她不会不顾自己的性命和地位,去冒险害她的孩儿的,况且就算没有自己,将来也会有女人给陆堔生孩子,只要他想的话,她做王妃的是阻止不了的,想必她应该是有这个认知的。 于是她也拿起一块放进嘴里,槐花糕入口即化,带着清甜,甘香的味道从嘴里一直流过喉头,最后感觉连呼出的气息都隐隐的带有槐花的香味。 “姐姐手艺真好。”她衷心的夸赞了一句 诺儿一下子笑脸就绽放了出来。 “喜欢的话下回我来时还给妹妹做。” “对了,怎么没看见碧月和另外几个妹妹?”她不知情的问道。 采伊笑着摇了摇头“姐姐莫提了,现下府里姐妹不多,王爷会常见的恐怕就只有你我二人。” 诺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来自己不在府里的这么久时间,王府里还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呢。 采伊告诉了她府里的一些变化,以及她知道的一些事情,但唯独对婉蜜,她却什么都没说,她像是刻意在保护婉蜜似的,对于诺儿几次问到的关于舜亡国的事情她都闭口不言,甚至刻意的隐瞒了婉蜜在这府中的存在。 诺儿见在采伊的口中问不出个所以然,她也就慢慢对她的话失去了倾听的耐心。正好她还在想怎么借机离开这时,跟在陆堔身边的小丫头急匆匆跑过来说是王爷要见她,于是她有了这个说辞,便匆匆离开,还说下次还会做吃的来。罢了,就作为她的一个念想吧。 诺儿刚走出门就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小院,这个采伊明明就知道她没有生育过还说自己会知道她难受的要吐,是故意在嘲笑她吗?哼,王爷还记得自己,怀孩子那是早晚,况且自己还是正妃,看谁比得过谁?她搓了搓手,跺跺脚就往陆堔的寝殿走去。 陆堔在房里等了半天都不见诺儿来,他不禁烦躁的不断在房里走来走去。这时陆夫人却是过来了,陆堔以为是诺儿,急匆匆的跑过去,看见是母亲后不禁有点失望。 陆夫人把他的神情尽收眼里,她不动声色的绕过他的身旁,走进了他的寝殿里。 陆堔跟着她进去,此时的他就像小时候那样,在母亲的面前,他首先是儿子的身份,再其次才是天启朝让人闻风丧胆的鬼面瑞王,对于这个身份的转变,他看起来还是很分的清的,由此可见,外面百姓传说的瑞王是孝子的说法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堔儿,我听说你的书房被人翻找过了?没丢什么吧?”陆夫人扶着桌子一角。 “噢,丢了几样不要紧的东西,不碍事的。” 听到母亲说起这回事,陆堔倒是忽然想起上次想要问母亲的事 “母亲,我记得早年父亲不是与北国的君王很要好吗?当初我们遇难的时候,他们怎么没帮我们?”旧事重提难免让人感觉有点沉重。 陆夫人明显楞了一下,她没想到会再听到关于曾经的事情。但随后她便娓娓道来。 早年,你的父亲的确是和北国的君王有很要好的交情,甚至打下北国的大半江山都有你父亲的功劳,但你的父亲并不想和他共坐江山,于是又转而南下,誓要再闯出另一片天,北国君王过意不去,于是把手里的一半军权以兵符的形式给了你的父亲,两人从此就没了联系,谁知此事过后不久,那个君王竟然很快就死了,北国几易君王,你父亲都不知道,后来你父亲辛苦打下的江山也还没坐稳就被舜朝灭了,北国后来的各代君王都对这个平分自己一半江山的兵符都十分芥蒂,这也就是我们逃出来的时候后面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的追兵,想必他们是以为那个兵符在我们身上吧! 陆夫人说完这些话,停了下来喝了口茶。 陆堔听完这话,显然他听到了很感兴趣的话,因为这些都是他不知道的事。 “母亲,那个兵符现在在哪里”陆堔激动的语气,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显得十分兴奋 “应该不在我们陆家,不然你父亲说什么都会留给你了。” 陆堔也觉得有道理。要是这个兵符在自己手里,那天启简直就是中原的霸王了。现在的北国只有一半的力量都已经那样强大,如果加上兵符的那一半,简直就是无法想象的力量,男人天生的战斗欲望一下就主导了他的全部。 “母亲见过那兵符的样子吗?” “不曾,堔儿,母亲讲了这么多,你也该知道我们陆家现在的处境了吧。”陆夫人四下看着各处 “母亲放心,我们陆家只会变得更好的。”他雄心壮志的说道。 “你的两个哥哥走的早,陆家现在人单力薄,你要赶紧开枝散叶才是,也好让母亲对你父亲有个交代。”陆夫人又把此事跟他说了一次。 “采伊的孩子就要生了,母亲等着抱孙子就是。”陆堔敷衍着她 陆夫人显然很不满意,但是陆堔却陷入了对刚刚的话的沉思中。 直到陆夫人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补药放在他的面前时,他才突然醒悟。 “母亲,你这是做什么?” 。“赶紧喝了,我瞧着诺儿这孩子也不错,你回去就去生一个。” 陆堔听到这番话后,脸一下就黑了下去。 “这个自然,母亲就不用劳心了。”他下意识就想躲开。 “不行,不然我是没脸下去见你的父亲了。”陆夫人竟然把已故的父亲都搬了出来。 他没辙,端过碗,仰头喝了下去,当他看见在碗底的黑枣牛鞭时,差那么点就吐了。好不容易应付完母亲,他随即又陷入了沉思,显然他对母亲刚刚说的话上了心。这个兵符看起来还是整件事的关键,想通了这一点他露出难得的笑。 陆夫人刚从陆堔的寝殿出来就碰到了匆匆赶来的诺儿,她急急忙忙的还差点撞到陆夫人,倒是把陆夫人吓得够呛。 “哎哟,我说你这孩子跑什么?后面有人追你?”陆夫人假装向后看了看。 诺儿看到如此可爱的母亲不禁笑了。 “没有的事,是王爷,我怕他等急了。”诺儿不知所以的解释。 。听到这,陆夫人便让来了路,她别有意味的催促她赶紧进去 这倒是让诺儿感到莫名其妙了。她迟疑了一下,便在陆夫人笑莹莹的目光里推开了陆堔的房门。 ------题外话------ 求支持啦~ 第九十章 血腥的报复6 诺儿推开门,只听见房里一片安静,于是她刻意的放慢脚步,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偌大的殿堂里听不见一丝回音。 “王爷?”她试探性的喊了几声。 习武之人听觉一向敏锐,这时陆堔不动声色的从后面走了出来,猛的一下就抱住了她。 诺儿显然是还没反应过来,她只感觉贴着自己的身子滚烫滚烫的。 “王爷,你没事吧?”她模糊的说道,手上还一边用生涩的动作回应着他,是有多久了,自己有多久没有得到他的爱了,她的全身都在他的手下轻轻颤抖,她渴望着能再次得到这个男人。 “母亲要我们生个孩子。”他沙哑的话语从他们的唇边轻轻溢出。下一刻,诺儿就被他拦腰抱起来,他似乎还有点脚步不稳,都怪那个补药,母亲也太急了,那个药效也太厉害了点,他感觉自己好像都不能好好的控制住那汹涌的感觉 只见诺儿满脸通红,她身上的衣服松松的挂在身上,此时她柔白的肌肤也泛着粉红色,但他却并没有急切,反而是不断的压制自己,看来陆堔是真的很爱她吧!都在这个时候了,他还在考虑她的感受。 最后诺儿搂住了他的腰身,这种感觉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都当真叫人难忘,她感觉自己在此刻才是真正属于他的女人。 感官刺激在任何时候都是永远占主导地位的。 这时陆夫人喜滋滋的扶在门外听着屋里的动静。想到自己马上又要抱孙子了,她就无比高兴。陆家终于在她的有生之年又要壮大起来了。 春意盎然的时候,天启总还是拖着寒冷冬天的尾巴,人们的身上依旧穿着厚厚的棉衣,这时候只有有钱人家的屋里才是真正的春天,他们在自己房里的时候只需要穿一件单衣就可以不过出了那个房门,也依旧是抵不住那阵阵寒意。 婉蜜出了他的房门才这样感觉到的,刚刚因为他的一声令下,匆忙中她竟然把外衣落在那里了,此刻她的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里衣,寒风肆意的灌进她的脖颈和袖口里。她身上的疼痛又似乎有卷土重来的趋势,好在之前她来过陆堔的寝殿几次,大概回浣衣园的路她模糊中好像也记得,此时她倒是对那个一直叫自己姐姐的念星小丫头想念得很。 记忆在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奇特,明明虚化于无形,却又总是对那些有形的事物总是怀以念念不忘的姿态。 婉蜜顺着记忆的轨迹,一路走来她便如愿回到了这个依然安静的院子。那里果然还是和想象中一样,并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此时的念星犹如一只一直旋转的陀螺般,忙个不停,婉蜜此时好像都插不上话。事实上,自从婉蜜走后,念星也是一直都很是想念她,活泼好动的小姑娘干活的时候总喜欢偶尔分神,也算是休息吧,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门外的她。念星也停下手里的活,当她看见门外的人是好久没见的姐姐时,她楞了一下,紧接着她手中拿着的衣服一下就掉了下去,她孩子气的跑过去一下就抱住了婉蜜。 “姐姐,你可回来了。”一见面她想念的话就不忌讳旁人的脱口而出。 婉蜜也回搂住她,旁边那些也同是和自己亲人分开的小丫头,她们看到这一幕都纷纷想到了自己的亲人,她们都忍不住的擦了擦没有眼泪的眼眶。 紧紧的拥抱过后,念星顾不上还没干完的活,就急急得的把婉蜜拉进屋里,看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跟她说吧。 婉蜜看着她紧张兮兮的关上门,不觉感觉她的样子有点引人发笑。 只见念星贴着婉蜜的身边坐了下来,她小心翼翼的从贴身的衣服里面拿出了那个东西。 “姐姐这个是很重要的东西吧?”询问的眼神闪烁不定的看向她。 婉蜜看见她摊开的手掌里的东西立刻吓了一跳,她连忙紧张的抓紧她的手,把它又塞进了衣服里。她再也不敢疏忽了,那个样子比刚刚念星的模样还要严肃。 “这是我和我弟弟的性命”她只说出这句话,念星的心里一下就有底了。 说到这,念星才对那天晚上的事娓娓道来。 原来是念星在整理东西的时候偶然看到这东西的,小丫头虽然不识字,但是看到这块奇特的玉石,以及上面隽刻的猛虎和白豹时也明白了东西的重要性,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替姐姐藏好,但是看着自己一间四四方方的房间,她又不知道到底要把这重要的物什放哪里,一时还没想好的她便在内衣里缝了个口袋,用来装这个东西,也就是在同一天,她的这间屋子就被人翻找过了,东西翻的乱七八糟,每个角落都没有放过,甚至连墙上都被人一一抠过,不过幸运的是,那晚念星并不在房里。想到那次自己屋里被人找的乱七八糟的恐怖情形,念星不觉就搂住婉蜜哭了出来。 听到念星的这番话,婉蜜搂住她,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都怪我不好竟让你小小年纪就受了这样的惊吓。”婉蜜一脸亏欠的说,她的手一下一下的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背脊。 念星从她的怀里抬起头来。 “这重要的东西我就此还给姐姐,要小心藏好才是”她把手里的东西塞到了婉蜜的手中。 这个小丫头定是还不知道这个东西会给她带来杀身之祸,没想到那些人竟然找到念星这个小丫头的房里去了,简直就是丧心病狂。这东西不管放在自己的哪里,都是不安全的,怕是要赶紧找个他们不容易想到的地方才是。婉蜜皱着眉,脑子里迅速的闪过每个认识的人脸。 “念星,念星,你死丫头躲在房里偷懒是不是?赶紧出来。”外面嬷嬷聒噪的声音朝这房里面叫嚣。 念星应了声,作势就要开门出去。婉蜜思虑了片刻,拉住她的手,她又把东西给了她。 “放我这里实在不安全,我们晚上再做打算吧。”说完她先一步打开了房门。 只见嬷嬷叉着腰虎视眈眈的看着站在门口的自己。 “没想到你倒是回来了,我们王府可是不养闲人,你晚上想吃饭就要把这些衣服洗完。”她那个样子真像个拿着鞭子的母夜叉,想到这,婉蜜轻轻一笑。 也许是刚刚才用过陆堔的药,她只觉得身上感觉舒服的很,就连她模糊的思绪也被刺激的清醒的很。她默默的撸起袖子走到哪个肮脏饿水池边。 嬷嬷看着乖乖的她这才停了对她的责骂。 “还有你,念星,赶紧干活去。”她指着念星的鼻子说道。 这个嬷嬷可是以严格出名的,也怕是得了谁的意思才不断的给婉蜜加活。 “你们都听着,谁都不准帮她,要让我看到的话,我也罚她不吃饭。”这是她离开前对在场的众人说的话。 她们都对婉蜜抱以无比同情的目光。那么多的衣服,靠她一个人只怕是洗到明天都洗不完的。 当她把双手放到冰冷的水中时,婉蜜才知道了什么叫刺骨疼痛,冷风呼呼的吹过,她咬着牙洗着,还好她的旁边没有人监督,要不然看见她这个样子准要赏她一鞭子,她自我安慰的想道。 —— 温暖的房里,碳火还在殿外不知疲倦的燃烧着,哄哄的热气在空荡的房里蔓延开来。只见内殿里一室旖旎,男女的衣服混合的散落一地,而这都像是在预示他们当时难舍难分的情形,也难怪,从前他们本来就是相爱的恋人,只因这次两人分别了一年多,此次再见面自然是情丝再续了。 就像很多次以前一样,陆堔饶有兴趣的摸着侧身过去的她,那圆润的肩头总让人想要去咬一口。 “王爷,你说妹妹要是生了女孩子你会喜欢吗?”她转过身,一脸小心的问道。 陆堔假意迟迟不回答她的问题。 等她着急的全部都转向他的面前时,他一把抱过光裸的她。 “那诺儿给本王生个儿子。”他笑呵呵的又亲了她一下。 她整个人都缩在他的怀里,她发出一声小小的娇嗔。 看着怀中佳人明艳的笑脸,他脑中不知为何突然就想起婉蜜那句信不信由你的话来,那种被冤枉似的哭腔感觉一直在他的脑中萦绕。她真是一个倔强的女人。 “王爷,你在想什么呢?”诺儿的头顶在他的下巴上。 “没有,回来后你去看过采伊了吗?”他突然就想到了采伊,随着她的月份越来越大,他越是觉得不安,也许因为那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的缘故吧! 想想就觉得不思议,以他二十六岁的年纪放在别人身上早就是好几个孩子的父亲了,但是他的孩儿倒还是迟迟没有露面,也难怪母亲替他着急了。他突然就想通了母亲给他喝那个劳什子补药,还真以为他生不了孩子吗?只不过是他自己不想跟不爱的人生孩子而已,从前那些和他欢好的姬妾在事后都是一碗汤药奉上,那些个嬷嬷一个一个看着她们服下的,谅她们也不敢不听从他的命令。而现在,完全就没有那个必要了,这府里的妃子也就只有一个采伊,一个诺儿。 “前两天去过,感觉气色还不错,想必应该没事。”诺儿把头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这种感觉让她很是安心 夜幕逐渐降临在这片大地上 ------题外话------ 亲们记得祝母亲节快乐噢 第九十一章 血腥的报复7 寻找一夜未果的顾亦宸终于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又溜了回去,他躺回床上,用力的闭上眼睛。 不想再记起自己从前的身份,什么王爷,什么权倾朝野,都是狗屁不通的谬论,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连自己心爱女子都守不住的烂人而已。还说什么多大战功,多大威望,现在就连当初亲手館在她发间的玉佩都被自己丢了,又还能再指望些什么呢?他再也不要想起从前,再也不要…。 他一个人的时候,脑中总是会想到从前与婉儿的很多美好的事情,现在的他总归不太愿意想起那些美好的画面,期望越大,往往最后得到的失望也会越大,心里的落差就是在这样空洞又无厘头的想象中形成的,它只会让你自己更深的受自己想象的束缚,所以,最后,顾亦宸决定不再想那些许多东西。他不愿意让自己一个人这样呆在这里胡思乱想。 “来人啊!我好难受啊!”他不断的在床上翻滚着,痛苦的呻吟着,那样子让别人看起来都觉得这个人是痛苦万分的。 倪儿听见声音,打开房门看了床上的他一眼,连忙就跑了出去。 果然,没过多久,当洛晴听到倪儿的禀告后便匆匆忙忙的赶了过去,迎面而来的她甚至连外衣都还没穿好,就那样松松垮垮的披在肩头,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还没睡醒,而是被倪儿大清早匆忙叫起来的。 顾亦宸看着眼前这个披头散发,随意闲散的美人忍不住就笑了。 “真想不到你是如此关心我。” 聪明的洛晴一看他没事人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被他骗了,她满脸通红,攥紧的小拳头一下就打在顾亦宸的肩头,但她这点力气对身强力壮的他来说简直就像是在挠痒痒似的,就在她的手就要收回去的时候,顾亦宸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做什么?”她美目瞪着他,身上还在使劲的挣扎。 “看你如此担心我,莫非是对我有意思?”顾亦宸一脸不害臊的说道。 “那按公子的意思说,我如果对街边捡来的阿猫阿狗好,我是不是对它们也有意思?”她一脸笑呵呵的反讥道。 顾亦宸被她颇有意思的话给逗笑了,他松开了手。 甚至连倪儿听到自家小姐那满是嘲讽的语气也不禁笑了。 “喜欢我这般玉树临风的男子也没什么的。多少姑娘都还在家巴巴的盼着我呢!”他一点也不脸红的放出这话。 洛晴噗嗤一笑,又轻轻的打了他一下。 顾亦宸来这也大约有一个月了,他们经过这么久的接触,洛晴对顾亦宸的态度显得也不是那么客套了,他们甚至有时候还会相互的开开自己的小玩笑,顾亦宸听小倪说起过从前 她们本是远在北国的官宦人家,小姐自小就娘亲早亡,所以老爷便对她更是疼爱无比,甚至还视为掌上的宝贝,洛老爷在北国当官的时候是个人人称道的清官,原本他们一家相安无事,后来朝廷几易君王,洛老爷因为为人清廉因此得罪了不少小人,后来被一些人诬陷了,当时的皇帝又昏庸无道,听信小人的馋言,无奈,最后家道中落,才会流浪至此。“倪儿的话说得于情于理,句句都让人催泪,甚至在她们来卫国的路上还差点被贼人侮辱,倪儿说到这时,两个眼睛泪汪汪的,不过确实,两个姑娘家家走这么远千里迢迢的来到这卫国也确实不容易。 对于倪儿说得话,顾亦宸也没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她,就单单看她家小姐散发的和这里所有歌妓都不一样的气质,那真的就像倪儿所说,确实就是一个官宦小姐家的那种该有的感觉,就这一点来说,顾亦宸是特别的能感觉到,也许因为他自小也是在那种家庭里长大的吧!所以不管怎样,直觉上都有那种敏锐。再看的就是她家小姐在举手投足之间,根本就同普通歌妓不一样,因为这种很平常的动作是要从小就由专门的阿嬷教的,刻意是绝对装不出来的,很显然顾亦宸有特意的关注过她的这些轻微的小动作。这都不禁让他对洛晴产生了同情。 ”公子的货物还没着落吗?“洛晴一边说着,还一边一下一下的捋着额边没有梳好的头发。 在这之前,顾亦宸一直都对她们说自己是个生意人,因为在半路遇上贼人劫持货物,才会落得这般田地。顾亦宸故意编造出这些并不是有意要骗这两个可怜人的,而实在是宸王爷为情所困想要了此残生的这个负面说法对他十分不利。 听到她的问话,他立刻就恢复了严肃的脸色 ”已经有消息了。想来不日就能追回来了。“ 洛晴听到这脸上闪现出一丝欣喜之色,但随后便整个人又颓伲了下去 ”那你岂不是很快就要走了?“ 顾亦宸把她的一举一动的看在眼里,毕竟两个人在一起也有些日子了,他这样骤然要走,任谁也不是那么习惯的。 他不动声色的走到她的身后 ”我小时候,总见母亲给自己盘那种发式,母亲说有福之人才能梳好的。“ 属于男子的粗糙手指绕过女子柔软的丝丝长发。那墨色的丝丝缕缕总会让人想到年华的无限,不知为何,此时顾亦宸的脑中想的都是婉蜜,或许因为没有镜子,看不见脸的缘故,顾亦宸在潜意识里就把眼前这个女子当成是自己心里的那个人。 洛晴好像没听见从他嘴里悠悠的说出的话,她先是对他的动作一愣,转而就赶紧捞过自己的全部发丝,这女子的头发怎么能让别的男子随意触碰呢? 就是她这样的动作,让精神有点恍惚的顾亦宸瞬间清醒,他看着面前婉蜜的脸竟然变成了洛晴那无辜的脸,不觉有点不好意思,他扇扇手挨着洛晴的身边坐了下去。 —— 念星在屋里等了半天,都不见婉蜜推门进来,不是说好晚上回来商量对策的吗?她从身上掏出那个东西看了看。外面的夜色越发的浓重了 这时不耐烦的念星突然想到下午时那个嬷嬷的话,她心里大惊,姐姐该不会真的还在那个浣衣吧?晚上这样寒冷,身子怎么受得了阿!她回忆起自己刚刚进屋里来的时候,院子里好像并没有人,想到这,她披了件衣服就赶忙跳下了床,她想要证实自己的想法。 一打开门,却不禁失望,只见这月光银辉下的院子里并没有看见任何的人影。疑惑更甚的她脑中又思索着。 蒙蒙夜色中,一只白色信鸽划过夜空落在陆堔的窗台前,他心不在焉的瞥了一眼外头。 对面的采伊低头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假意装作没看见。没人认领的鸽子无辜的不断在窗台前徘徊着。 这时陆堔长手一挥,鸽子兴奋的落在他的肩膀上,他拆开那封放在鸽子腿上的信件,快速的看着。 采伊抬眉,却看见陆堔他变得越来越阴沉的脸色,这让她不觉有点担心,难道是边疆那边又出了什么问题?难道他又要再次离他们母子而去?她知道,自己嫁的这个人,是个责任心极重的人,如果那边真的出了要紧事,她是可以预料他将会做出什么决定的。 ”王爷,母亲让我给孩子先取名字,但我想了想,你是孩儿的父亲,名字该是由你决定,所以。“她委婉的想要拉回了他浮想翩翩的心情。 等了半饷,他却没有开口回应。这时他猛的把信扔在地上。 ”哼,这帮猢狲做事太不像话了。“他突然的话把刚才那温馨的气氛一下就破坏掉了。 ”对了采伊,你刚刚说什么呢?“他走神的问道。 采伊眸子里的光暗淡了下去,不知为何,从诺儿回来后,她隐隐就觉得不安,但要说在哪里不对,又是说不上来的感觉,就说或许是王爷对她的关心变得越来越少了吧!也对了,在诺儿回来后,她就早有心里准备,但为什么却又这样难过呢! ”妾身是说看来王爷很是喜欢这个芸香花呢,从戴上去好像就没拿下来过。“采伊瞥见他腰间的香囊,灵机一动的说道。 听见她这话,陆堔才下意识看了一眼,脑中却想起那次婉蜜奇怪的话来 ”这个是你亲手做的,况且绣得还这样好看,本王还挺喜欢的。“说完,他特意看了看她的表情,他的语气,特意在亲手做的那两个字上停顿了一下。 ”王爷喜欢这芸香,下次我便多做些。“她温柔的笑了笑,并没有如陆堔所愿的有所谓的嫉妒之容。 ”伊儿,你好好照顾自己和我们的孩子,最近我们和卫国战事吃紧,名字本王想好了就告诉你。“原来他是听见了刚才她的话。 ”国事重要,王爷去吧!“她依旧坐着,只是眼里多了几分失落之色。 陆堔弯下腰,在她唇边落下轻轻一吻,便离开了屋子。 采伊这猜起身,捡起刚刚被他扔在地上的那片小小的纸。 ------题外话------ 今天是护士节啦! 第九十二章 血腥的报复8 不知怎么,当采伊看到那张字条时,心里深深的为陆堔担心,只要天启一有战乱的可能,这第一个出征的肯定就是骁勇善战的瑞王,战场上都是刀剑不长眼的,伤到了可怎么好?总可怜她身为妇道人家,恨不能为丈夫分忧,也不能为自己的国家出一份力,这也难怪陆堔会如此紧张了。 她把手中的字条放在桌上,这时她肚子里的孩子好像有感应似的也踢了她一下,采伊站在那里盯着自己的肚子看。 “孩儿,你也同母亲一样担心你父亲吗?”她摸着肚子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时放眼往桌上看去,只见那字条上赫然写着: 齐国被卫国灭,卫乃是北之并蒂国 采伊往外刚走两步突然就觉得此事不妥,连忙又返回来,一把就抓起桌上的字条,骛自把它放在的莹莹的烛火上,如果这所有的一切都能随着这纸的消失而终结那该有多好啊!她轻轻的叹了口气。 寒冷的夜晚,空气中似乎还带着清冷的露水味道,冬天寒冷的回潮空气在夜晚更加变本加厉。 懒懒的月光静静的洒在河面上,碧波微恙的水面上飘荡着月光的倒影。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幽暗的河两边,截然不同的光亮对比。丝丝寒气漂荡在繁星点点的空中,人呵出的热气仿佛在嘴边就要被这条河水冻住。 在这百里不见人影的深沉的阴暗中,竟然还有一个窈窕女子正在河边不知辛劳的浣洗衣物,她那垂落在腰际的秀发随着那纤柔的腰身在耳边脸颊处轻轻的晃动,只是,她为什么看起来是如此单薄,如此柔弱的身子竟然还在这冰冷的河水里洗着这么些沉重的衣物,而且还居然在这深夜中孤身一人做着这些看起来毫无意义的事情。 在河边洗衣服果然是要快好多,婉蜜擦了擦额边的细汗,在快要洗完的时候,婉蜜才感觉身上稍稍有点寒意,也许是刚刚太投入了,竟然就忘了这回事,她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身上,这回在这样冰冷的天气下,这浑身上下好像感觉不像先前那样有那么明显,又难以忍受的刺痛感了,身上还散发着阵阵的药香。 就在她端起地上洗干净的衣服,准备回去的时候,也不知从黑暗的哪里跳出一个男人,他竟然一把就抱住了她,婉蜜猛然吓得惊叫一声,手里的盆子啪的一下摔在柔软的草地上,她下意识就拼命想要回头逃跑,由于太过于慌忙,她竟然忘记了自己的后面是那冰冷湍急的河水,眼看她就要摔下去的时候,身后那人,眼疾手快的拉住她的藕臂,因为力的反弹,婉蜜被他紧紧的搂在怀里。 黑暗中完全就看不清来人的长相,婉蜜第一意识就以为是陆堔,他好像就总是这样出其不意的捉弄她。 “宸王妃可真让朕一通好找啊!”他轻佻的语气倒是像极了陆堔,但是他不是,卫王又为什么会在天启? “你放开我。”婉蜜冰冷的手在他的胸前死命挣扎。 “现在你人在天启的瑞王府里,不是就给顾亦宸戴了不贞洁的罪名吗?朕随时可以治罪给他。” 他瞥眼环顾了四周,嘴边露出一抹不益察觉的浅笑,这么好的景色,四周又是空无一人,这怀中又是自己最想要得到的女人,那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等不及的他就如曾经想的那样,先是一口就亲在她光滑细腻的脖颈上。他急不可耐的手从她柔和的曲线由下到上抚摸,他紧紧的搂紧她的身体,他要让她体会自己滚烫的身体,他的头深深的埋在她的颈窝里,鼻尖萦绕的都是她身上那若有若无的体香,他似乎因此变得更加亢奋了。他的身,心都在疯狂的叫嚣想要怀里的美人,多少次在梦里发生的情形都要在此刻实现,他不由的显得更加激动万分。 在这样漆黑的野外,想必附近的人也不会想到半夜来这里受冻,就算有路过的人,如果不靠近,也不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什么事情。 激动万分的卫王在她脖子锁骨处又咬又啃,恼怒的婉蜜死命挣扎的双手也被他反剪压在后面动弹不得,他的一只手还死死的捂住了她的红唇,可怜她拼尽全力也出不了任何声响。婉蜜绝望的看向身后那一条湍急冰凉的河,只要她跳下去,跳下去就能解脱了,她的生命也就将永远终结在这个十七岁了,可惜她再也不能保护弟弟了。但狡猾的卫王似乎看穿了她的企图,美人在怀,他是说什么都不会放手的。 他们在河边轻巧的转了个身,一手搂住了美人的纤腰,将她整个身子都悬在河面上,而自己则借助旁边那棵悬在河面上的树正面对着她。 婉蜜拼命的打他,却更激了他要征服的欲望,卫王不在乎的又朝她亲了过去,她实在是太诱人了。 心灰意冷的婉蜜把舌头放在牙关上,力气都已运足时,突然只听一声尖利的喊声划过夜空。 卫王如受惊的兔子般不舍的从她胸前抬起头来。 他此次可是不得已才来天启的,他放下了卫国那么多的事情,偷偷才过来的,此事并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要是让陆堔知道他竟然偷偷跑来他的地盘上,还不像当初自己对他那样赶尽杀绝吗?他可不敢冒这个不必要的险,再说也没有必要为了得到一个女人就让自己身犯险境。 “你叫婉蜜是吗?朕等着你主动来卫国找朕。”他一声轻笑就松开了她,轻巧的走了几步便消失在这蒙蒙夜色中。 婉蜜一下就像失了所有的力气,她瘫软的跪坐这草地上,刚刚因为太用力的双手还在不停的颤抖着,她赶紧和好被扯开的领口。 这时,躲在草丛里的念星一嗤溜就跑了出来,她赶紧扶起地上的婉蜜。 原来一直不放心的小丫头从发现姐姐那么晚都没回来的时候,就一直在猜测她会去的地方,抱着侥幸便来了这河边,没想到还真给她撞上了,恐怕前面那个怪声也是她搞得鬼了。 “姐姐我们赶紧回去。来,我扶你” “好念星,你刚刚可是救了姐姐的命啊!”她沙哑,无神的说道 还没缓过来的她一路便由着念星搀扶着,路上的好几次她都因为腿软差点摔倒,好在这不远的一路并没有再发生什么。黑暗的夜里远远只见两个瘦小女子的背影。 皮囊从来都不是个好东西,它会让你在无心之中就被人当成众矢之的,也会让你注意不到有些人背后真正的面目,因为伪善的皮囊总是把人装扮的是如此之好,根本就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婉蜜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是怎么度过的,只在模模糊糊之中有听见念星的小声的啜泣,小丫头一哭起来就没完没了的,但她却从来就不喜欢哭,也许是从小就没人关心的原因吧!她总是什么都自己承担,受了别人的欺负也习惯都往肚子里咽,现在的她好想起来帮念星擦干眼泪,但是她太累了,今天空着肚子就在那里洗了一整天的衣服,晚上还被人也那样的轻薄。一切都像是梦一样的不真实,但是自己脖子上丝丝的疼痛却清楚告诉她这一切并不是梦,她感觉自己的脖子上就像是有人正在吮吸她原本就不多的血,她的身体变得更加虚弱无力。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她们终于是迎来了第二天的光明,现在的婉蜜甚至对这温暖的太阳都有感谢之意,她不知道会在那一天,什么时候会再也见不到这温暖,所以对于现在的一切,都珍惜吧! 一早起来就坐在镜子前的她,看着自己脖子上,胸前竟然都是一道一道红红的牙齿痕迹,她连忙就用手下意识的遮住它,不知怎么,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身子很脏,镜中她的泪就那样毫无征兆的流了下来。 念星特意找了一件自己高领子的衣服给姐姐穿上,说来也让人不相信,姐姐都在这府里呆了这么久,居然连一件自己的衣服都没有,不怪别人不帮忙,实在是因为府里的人都得到了陆夫人的命令,好心的不敢帮忙,坏心的都来看热闹,再者就念星她自己那点微薄的银子肯定也不够。 婉蜜盯着镜中的自己看了许久,直到确定了身上看不见任何痕迹才走出门的,因为她知道,这未出阁的女子被人抓到怀有身孕或是与人有私的话都是要被浸猪笼的,所以纵使不是她愿意的,但一切都还是小心点为好。 刚打开房门,她没有任何意外,只不过是一夜的功夫,池子里的衣服就又堆满了。 “你是存心的吧!昨天洗的衣服呢?你让我怎么交差?”嬷嬷一大早就在门口恭候她,此时看见她从房里出来,指着她的鼻子就破口大骂。嘴里不时还在骂骂咧咧的说着些什么。 念星也楞楞的站在门口,糟糕,昨天因为太慌忙了,竟然忘记帮姐姐把洗好的衣服拿回来了,她什么都顾不上了,一下就跑了出去。 婉蜜听嬷嬷说道这回事,才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自己竟然把辛苦洗的衣服给落在河边了。 “你在那里给我跪着,没我的话就不准起来。”嬷嬷甩甩手,生气的走了,她是造哪门子孽噢,大早上就被主子骂了一顿,生气的她当然要找人出气。 “嬷嬷衣服在这里。姐姐不是故意的。”念星抱着满满一盆衣服气喘吁吁的从门口跑过来。 “小丫头给我住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她看都不看念星一眼,就走了。 “姐姐别听她的。”念星气呼呼的说道。 “你去忙吧!本就是我的错”她昏昏沉沉的不想动弹,默不作声砰的一声就跪在冰凉的地上。 “姐姐…”她不满婉蜜那什么都往肚子里咽的性子。 “没事,走吧,不要被我连累了。” ------题外话------ 高潮部分要来了噢 第九十三章 血腥的报复9 太阳逐渐温暖起来,洋溢的光亮照在她的身上。同时金色的阳光洒满大地。 不知怎么,这阵子诺儿天天都特别勤快的往采伊的房里跑,不是送这个吃的就是送那个东西,同为女人,采伊才不信她说什么要给自己补身子的话,虽然每次她带来的东西都是大家一同吃,但采伊多少对她有点顾忌,不敢吃太多,倒是诺儿她自己,一边闲聊一边吃东西,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不过她这样看似过分热情的关心却让采伊隐隐觉得不安,但这么多天过去了,倒也没有发生什么。或许她不应该这样怀疑自家的姐妹吧! “妹妹你看今天天气这样好,不如我们去外面走走,看看风景也好啊?” 诺儿提议道 采伊看向窗外的阳光明媚,却她不怎么有游玩的心情。 “姐姐去吧!我有身子恐怕不方便。”她推脱道 “妹妹恐怕不知道,这有身孕的人都要多走动走动,将来生的时候就容易多了。”她说服着采伊 旁边的几个小丫头也随声附和,说是生产前多活动将来在生的时候也会很快的。 采伊还在犹豫的时候,诺儿便是一把扶起她的手臂。采伊推脱不了只好由着她。 两个人也算是欢欢喜喜的出了门。 瑞王府可真是大的很,各种稀奇的花草都在这里争奇斗艳,修剪得当的树枝奇形怪状的生长着,这里整个都比宫里还要有意境,路过的美人修长的指尖轻轻略过鲜艳的花瓣,飘逸的裙边点点飘过镶嵌鹅软石的地面。 她们一路说说笑笑,竟然忘了走到哪里了,采伊两眼看着脚下,小心翼翼的迈开步子,她一手放在圆滚滚的肚子上。一手撩开脚下的裙边,生怕会生出什么事情来。 就在这时,采伊不经意的一眼,却看见了远远的跪在石头上的瘦小身影,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在地上丢下了一道影子,看到这采伊的心里猛的就一怔,那是婉蜜吗?她为何会如此?同样是瑞王的女人,她怎么会孤身一人跪在那里?就算王爷暂时没给名分,也不至于沦落于此吧?她看了看边上笑得开心的诺儿,不禁感到疑问,她准备过去看看。 “王妃,我看见那边的花挺好看的,我们过去瞧瞧可好?”采伊主动的说道 诺儿微微一笑,答应了她。 也不知是不是采伊自己眼花的缘故,她突然就看见旁边的小丫头嘴角往上勾了勾,那辗转即逝的隐晦笑容突然就让她感觉到一丝不安。 这时,跪在地上的婉蜜透过花朵的缝隙远远的就看见一伙浩浩荡荡的人朝她走来。 随着采伊离婉蜜越走越近,她越发的看清地上那个人就是婉蜜时,心中的疑惑更加浓烈。由于采伊顾念诺儿当时也在身旁她也不好开口问原因,于是她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轻巧的从她的面前走了过去。婉蜜小心谨慎的目光却一直跟着她的身影缓缓移动。 跟在后头的诺儿也轻盈的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她看热闹似的朝着婉蜜抿嘴一笑,就在这时,谁都没想到的事情却发生了,走在诺儿前面的采伊脚下像是被什么绊了一下,或许是由于母亲天性的应急反应,她下意识就用双手护住前面的肚子,但她自己却整个人都重心不稳的直直往后面倒,身后的小丫头都吓傻了,她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手足无措,就在这时,眼疾手快,反应迅速的婉蜜从地上站起来,她们本来就没隔多远,所以也让婉蜜有充足的时间,她整个人都扑向采伊的后背,此时婉蜜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决不能让她有事,于是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手整个从背后抱住了采伊她们两个人一同倒在地上,周边的人全部都是花容失色的表情,婉蜜仰面倒在地上,她承受着身上两个人的重量,就在这时,婉蜜却看见一直走在后面的诺儿嘴角一勾,带着看热闹的心情观赏这件事虽小但却人命关天的事,但诺儿的这个小表情却让婉蜜觉得可疑,很快,采伊便被周边的那些小丫头七手八脚的扶了起来,左右看了好几遍,还好采伊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事,或许是因为婉蜜的这一个拥抱在最大程度上减缓了她受伤的可能,婉蜜无人搭理的还躺在地上,她忍痛,慢慢的坐了起来 等她们过来扶婉蜜起来的时候,婉蜜却被她们的动作弄得是龇牙咧嘴,原来,刚刚事发突然,她也是太着急了,动作幅度太大,她自己的背一下就撞上了花园里茂密的树枝,坚硬的枝条划过没有任何准备的婉蜜,此时她的后背的外衫上还留着一条长长的血痕。 “王妃,你没事吧?”小丫头们都吓破了胆,一个个手忙脚乱的围着采伊看了好几圈,诺儿也一脸担忧的拉住采伊。 但采伊却不领她们的情,她面无表情的推开她们的手。反倒是不顾自己,挺着个肚子就朝婉蜜走过去,轻轻的拉起婉蜜的手。诺儿那吃惊的样子任谁都不会相信此事与她有关。 “婉妹妹,你没事吧!刚刚幸好有你。”她笑着万分感激的说道,但眼里的的惊恐,却暴露了她对刚刚发生的事情仍心有余悸。 “我没事”婉蜜强扯嘴角,也回以她一个笑容。 “妹妹的背上都受伤了。”采伊心疼的摸着那条深深的伤口。 一旁的诺儿听见她一口一个妹妹叫的她心里怪憋屈的,况且她是王妃,怎么能对一个低贱的下人那么好。听她的语气就好像婉蜜也跟她们是一样的身份似的,她们两个王妃和一个下人站在一起简直就是有辱自己的身份。 “采伊妹妹,一个下人救主子本来就是应该的,我们不要为小事打扰到心情了。”她谄媚的说道。 采伊听到她这么说,心里就已经很不高兴了,但她的脸上却依旧保持着优雅大方的笑容。 “妹妹恐怕没了心情,姐姐就自便吧!”说完,她扶着婉蜜就长扬而去,一点都不给诺而这个正妃脸面。 还留在原地的诺儿阴沉着脸,看着她们远走的背影,她气极的咬着牙。脑中却是飞快的想着。 “王妃,今天您还没给夫人请安呢。现在要不要?”跟在旁边的丫头多嘴的说道。 诺儿思虑片刻,红唇轻轻一抿。 “走,我们去给母亲请安去”。她撩起裙摆。 原本这个小插曲并没有让婉蜜多想什么,但是就在刚刚,她看见站在一旁的诺儿不但没有出手扶一把怀着身孕的采伊,她还在一旁看热闹,最重要的是,当时她是报着怎样的心情,才能在那么危急的时候笑得出来,而且看她的样子好像对采伊会摔倒一点都不吃惊,难道这件事原本就在她的意料之中?果然,她并不像自己在丛林里看到时的那样单纯,那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妹妹,马上就到了,背上还很疼吗?”采伊以为她是疼得受不了了,才会这样默不作声。 听她说到这,婉蜜才想起自己身上的伤,痛到不行,果然是被那树枝划得太深了。 “王妃,你怎么怀着身孕还那样不小心?”她看着采伊蕴怒的说道。 “这是我第一个孩子,也是格外当心,但我却觉得是有人在脚下使了什么小动作。”她丝毫不避讳的对婉蜜说道 她指的小动作婉蜜也懂她所说的意思。原来一切偶然都可以通过人为变成必然。 不知不觉,采伊的寝殿就到了,她牵着婉蜜的手,两人双双坐在榻上。小丫头先前得到了吩咐,早早就送来了药。 她们刚坐下,采伊就要帮她擦药,婉蜜连连摆手 “小伤而已,我自己来就好”说完她就要去拿药, 采伊拿着药瓶的手一个移动,婉蜜就落了个空 “妹妹还要跟我客气?”她假装恼怒的看着她 也好,就让她吧!反正在后背上的伤自己也看不到。 “你知道吗?在以前从来都没有人真正关心过我,为我涂药”婉蜜幽幽的说道 不知怎么,采伊听到这样的话是从这个美貌的女子口中说出时,同为女子,她心里就替她难过,见婉蜜默认了她的话,采伊柔白的小手才一件一件的脱去了她的衣服。 婉蜜乖乖的趴在床上,她的眼睛默默的盯着隽刻在床头的那个盛开的海棠花。 采伊把她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脱去,挂在床头,婉蜜的肌肤白嫩滑腻,就连同为女子的采伊都自叹不如,只是背上那条最明显的狰狞伤口破坏了最初的美感,细看之下,采伊才看清原来她的身上到处都是细碎的伤痕,最恐怖的还要属她左肩伤那个已经愈合的箭伤,她身上的伤看得采伊是触目惊心。 “身上这么多伤,不疼吗?”她温暖的指尖轻轻的滑过婉蜜光裸的背 疼吗?怎么会不疼,毕竟人都是肉长成的,她也会痛,也会难过,可是又有谁能会听她一个人的疼痛呢?既然说出来没有人能体会自己那种心情,那还不如就不要说,免得别人还说她是为了博取同情。 采伊把药粉轻轻的洒在她的背上,刺痛感从背上一直蔓延到本就脆弱的心里,刹那婉蜜身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她的手只是紧紧的攥住身下的被子,楞是没吭一声,采伊一直看着她背上那一道血淋淋的伤口,直到那周围的一大片皮肤都被强效的药粉刺激的慢慢都变成了红色,才用绑带把它绑了起来。 ------题外话------ 下雨噢 第九十四章 决地反击1 房里短暂的一阵安静后,采伊想了一会儿,抿着嘴才悠悠的开口 “也许我是不懂你,但是我知道王爷的心里是有你的,如果你想和我共姐妹的话,我倒是十分乐意帮你。” 抖然听到这样贴心,真诚的话,却让婉蜜觉得有点不习惯,从小,她就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安全感是件正常的事情,后来再进了那个充斥谎话的宫里,她无时无刻都生活在一片虚假里面,有时候连她自己也分不清其中的是是非非,人心真的很难测,但是这个采伊对自己应该是真心的,这一点她是知道的,不然她也不会那么义无反顾的跑上去救她。 “这何以见得?”婉蜜奇怪的问道。 他们本就是仇人,但许是后来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吧!相互的关系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他们之间实在是不会让人连想到是互相喜欢的恋人,这对于她,还有陆堔都不可置信的。 “自从我把你做的那个芸香香囊挂在王爷身上后,他就从没舍得把它拿下来,难道这不足以见得吗?”她说出了这个自以为充分的理由。 闻言,采伊的这个理由却让婉蜜一下就笑花了眼,她明媚的笑容晃得采伊睁不开眼,在印象中,采伊还从没见过笑得这样开心的婉蜜,此时她的眼里满满都噙着笑。 “那是因为我同他讲,那个是你做的,他才会舍不得拿下来。”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美丽的女子,她笑起来可真好看,采伊一下就忽略了她的话,她的第一反应就忍不住由心的夸赞。 “你说是我做的?我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 “你不要多想,我和你的夫君没有任何关系,你要送东西给他,也与我无关。”婉蜜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一丝吃醋的意味,于是话锋一转,表明了自己是个旁观的身份。 她实在是不想看到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人难过,于是看似轻佻的话一点都不困难的从她嘴里说出。 对自己好的人,婉蜜会永远都记得,她是不想采伊因为这莫须有的关系伤心,况且她还怀着身孕,这最忌讳的就是伤心难过了。再说,她在这里本来就什么也不是,不如大方说出来。 站在门口刚要推门进去的人,右手在门前微微一顿,转而又收回袖口里,黑色的衣边在空中滑过一个决绝的弧度。 房里片刻的安静后,采伊展开了笑容 “婉蜜,你真好。”聪明如她,采伊肯定知道婉蜜话里的意思,但她还是对婉蜜怀以感谢之意。 刚才她不过是对婉蜜在府里的尴尬身份稍微有点敏感,她试探的一句话一下子就被聪明的婉蜜听出来了,反倒是婉蜜的话,说得让人感觉有点紧张过度了。 就像有些人,明明在嘴上是在阿谀奉承你,而你自己也知道,其实自己本身并不是如别人说得那般好,甚至有时候可能还知道别人奉承你的目的,但是偏偏你就是对她的话感到那么受用。别人好心奉承也就罢了,怕就怕是曲意的逢迎,不知目的心。 婉蜜知道自己安慰的目的已经被采伊洞悉了,她无所谓的笑笑,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药已经涂好了,婉蜜姑娘日后有事可以找我帮忙。”她收拾着药箱里凌乱的东西,嘴里也不时说上那么几句话。 她一个奴婢身份的人在王妃的寝殿里久坐也是不好,不过有采伊这句话,婉蜜倒是对日后在瑞王府里生存也算是有了一个来自女主人的承诺。 没过多久婉蜜就告辞了。 她走到门口活动了一下双肩,发现后背刚擦过药的伤口还在隐隐发疼。 “姑娘,我们陆夫人话问你,走吧…”一个阴阳怪气像是在门口等了很久的的男人走了出来,还很不屑的瞥了她一眼。 说道陆夫人,上次血淋淋的事情还在婉蜜眼前一一浮现,那次陆夫人对她做过的事让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这次她恐怕也没那么好敷衍。但至少让现在的她有了个心理准备。 从采伊屋里出来的小丫头,刚好就看见了婉蜜随那个人远走的一幕,小丫头本就对婉蜜当时及时救了主子的事满带感激,这下撞见了这样的事,她又有不说的道理?况且站在婉蜜身边的那个公公自己恰恰又认识,来人正是陆夫人近身侍奉的太监,一下子,她脑中出现上一次的血腥场面,这下该要大事不好了,她赶紧跑进去禀告了自己的主子。 当婉蜜随着那个男人再一次踏进了那个寝殿的时候,只见坐在堂上的陆夫人比上次见面时还要显得是雍容富贵,她身上那一件材质上乘的紫袍就凸显了主人的尊贵身份,她的脸也微微有点发胖了,但却是红光满面,一脸的喜庆。给人一看,她就是富贵人家的夫人,想必是因为采伊的孩子让她真正高兴了吧!相比之下的婉蜜就大不一样了,此时的陆夫人是高高的坐在堂上的,而一身米白色的婉蜜却默不作声的跪在下面,她没有抬眼看殿中的任何一个人,只是谦恭的低下头,那墨黑色的碎发随她的动作遮住了前面的眼睛,此行,她是打定主意:任由陆夫人讲什么难听的话都不跟陆夫人再解释什么,免得自己在无依无靠的瑞王府又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听说刚刚我的孙子差点就没了。可有这事?”陆夫人看着今日这样柔顺的她倒也觉得吃惊,但是她的心可不是那么软的。 “王妃现下母子平安,并无有损。”她一脸实诚的说道 听到这话,陆夫人下意识就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诺儿。 此时诺儿一脸专注的看着跪在躺下的人,她洋洋得意,像婉蜜这么漂亮的美人,竟然也会有如此卑微的一天,不过这只是个开始而已。 “平安是肯定的,我们陆家子孙自有先祖保佑,但是你这个粗俾之人竟然让王妃受了惊吓?”她毫无预兆的拍桌而起。 婉蜜任由陆夫人说着,她依旧没有说话,就像一尊木雕一样,跪在那一动不动。 “不解释吗?还是不屑跟我说话?”她站在原地,平静的看着婉蜜。 婉蜜低着头,忽视掉她高姿态的灼灼目光。她不冷不热的态度,一度让在场陷入了诡异的气氛。 “好个嘴硬的女子,来啊,把她带上来,我倒要好好问问她。” 听到命令的几个彪形大汉就过去拉扯着她的手臂,婉蜜讨厌被人那样忸伲的强迫。她不断想要扯开他们铁钳一样的手 “我自己会走,松开,松开。”她的嘴里一直都在重复这句看似维护自己尊严的话。直到那些个粗俾的汉子一下把她摔到了陆夫人的脚边,才把她松开,婉蜜抬起头一眼就先看见了一脸笑容的诺儿,她的心里一下就明白了几分。 “真是贱坯子,还是姑娘家,竟然就…。”近看之下,陆夫人喊出声来。 听到这话,趴在地上的婉蜜猛然醒悟,她就像是隐藏自己的秘密一般,下意识就用手捂住在拉扯中被扯开的领子,但她的这个动作却让更多没看清的人把好奇的视线放在了她的身上。 站在一旁的诺儿一副看热闹的模样默默的隐在人声鼎沸的人群里。 其中一个魁梧的汉子就顺众人的意思,一下就抓住了她的手,并把她的双手大字打开,让她的胸前正对堂下的人,有力的手一把就撕开了婉蜜的胸口,这时只见她白皙的脖颈上到处都是红迹斑斑的牙齿印,就连胸口那细细的锁骨处,都还印有一个青紫的咬痕,那样子就像一朵绽放的妖娆罂粟花。 被这样作弄的婉蜜一下子失去了那仅剩的可怜尊严,换来的都是满满的鄙夷,不屑的神情,可悲的是,自己还完全反抗不了,她死死的咬着嘴唇,连上一次被打,她都没有吭一声,而这一次眼泪第一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那样流了下来。 但众人都沉浸在看见她身上的印子的惊讶中,根本就没人会同情她,顾及她的感受,一个弱女子就任由那几个彪形大汉当众欺侮。没人就觉得不妥,因为贱女人就应该这样。 “诺儿,在四德书里,未行婚嫁的女子行苟且之事该如何处置啊?”陆夫人假意要考考她。 现在这发生的事都超出了她的掌控了,一切完全就偏离了她的意思 “浸猪笼。但是母亲,这天还这样冷,会出人命的。”诺儿一脸慌张的劝说道 婉蜜使劲瞪了诺儿一眼,她才不要她的假慈悲,自己虽然不曾害过别人,但她也不愿做那种人手下的亡魂。 “既然她会做那样的事,就早该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况且此事还发生在我府中,怎么能不正正那些歪风。”陆夫人义正言辞的说道 “说,那个男人是谁?”陆夫人鄙夷的看着她,甚至连碰都不愿意再碰她。 都被人这样逼问了,她还能再说什么?难道要她说是被人轻薄了吗?这样说出来这里又有谁会相信,在她们的眼里,就认定了自己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那多说无益,说了她们也不会信的。 诺儿看场上的情形不对劲,她也慌了,婉蜜要是死了,她就永远都不知道兵符的地方了,于是她小声的在旁边小丫头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话。 “不说是吗?把她绑起来,沉河里去。”她一声令下,在场没人敢反驳。 那几个男人整个把毫无招架之力的她五花大绑,用绳子紧紧的捆了个严实。 在陆堔的书房里,采伊在旁边不断的劝说着。 “王爷,你忘了上次母亲对婉蜜姑娘做的事了吗?再不去就怕日后会后悔的”采伊诚恳的劝说。 “本王会后悔什么?你好好养胎就是,成天管这么多闲事做什么?”陆堔一脸不高兴的说道 还没等采伊接话,就听见一个小丫头跑来 “王爷,王爷,王妃让你快去夫人那里。”一个小丫头气喘吁吁的说道 “出什么事了?”他平静的问道 母亲也真是,不过小事一桩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府里的姑娘被夫人抓到,做了苟且之事,现下说要浸猪笼。”小丫头口无遮拦的道出 采伊也楞了一下,她并没有听说有这么回事的啊!况且依婉蜜那么硬气的性子,苟且的事她是断然不会做出来的,这其中肯定是有误会的,采伊第一个就不信。 什么?猪笼?听到这,陆堔心里犯了一个疙瘩 “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他正色的说道 只听那丫头把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题外话------ 我会尽量多更,因为想要在六月份完结(^_^) 第九十五章 绝地反击2 天启朝,渐暗的夜幕笼罩在四面白壁的房里,甚至在这其中还隐隐生出一丝不真切的飘渺感。 “亏得我把你当兄弟,事事都尽力扶持你,现在你不问过我就把我的权利收了回去,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这间房里传来洛泽和卫王激烈的争辩声。 “我不是说过等我真正坐上了储君的位置就让你做宰相吗?那小小齐王的位置还要它做什么?我们自小就是一起长大难道你还不信我?” “如果真是那样,那事先你就会跟我说了,明明就是你在三王中争位中处于不利的地位,所以你才会急于拉拢自己的所有力量。”果然,卫王听到洛泽的这番话后,心里就开始不高兴了,显然洛泽的话是一语中的,说中了卫王的心事。 卫王的眉头因为洛泽的话而皱的紧紧的,显然这话他不爱听。 “你难道就没想过要背叛我吗?如果不是你,上次我明明就可以把陆堔那个后患给杀了的,可你倒好,竟瞒着我帮他,只因为他是你的旧主人吗?”卫王不甘下风的反击道 听到他这话,洛泽气结,上次他自己是知道陆堔可能会再次去上次那个悬崖那里的,但他就是没有说跟卫王说这回事,因为他下意识就是想保护婉蜜,但他殊不知,他的这个举动,害得卫王可是好一通找,却让卫王怀疑他的忠诚。 “你竟然派人跟踪我?”矛盾一触即发,他们两人就像冰里容不得火。 洛泽真的觉得没意思了,打小与卫王多年相伴的情意倒不如那个八字还没一撇的王位,自己当时不过私心想保护婉蜜而已,却反而被自己人的怀疑,而那个人还是自以为能信任的卫王,他们越吵越凶,双方都趁着口舌之快把各自的老底掀了起来,还好周边并无他人,不然也要伤及无辜了。 口舌上没占到上风的卫王恼羞成怒,于是他阴险的趁着洛泽不备时一掌就猛的打向他的胸口,看样子卫王是想要杀人灭口了。 原来刚才洛泽把他是北国的五皇子的事说了出来。 什么?卫王竟然是北国的五皇子?这件事犹如一个重磅炸响在湖面,还好那里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不然让别人听见肯定就不会活着出去了。 卫王为了和他的哥哥弟弟们争夺王位,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不断壮大自己,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当上北国的皇,日后一统天下。但是,他的父亲却并不怎么喜欢他,于是他就动了歪脑筋,想到了要夺取传说中那个分了自己半壁江山的兵符。现在事情终于有点眉目了,他才不会轻易放弃。这个洛泽现在就这样轻易的说了出来,保不准他日后也会说出去,因为他实在是知道得太多了。 洛泽连忙是一个侧身,但依旧是躲闪不及,肩膀处就生生挨了他那凌厉的一掌。但好在并没有伤到重要的地方,但是看得出,卫王是下了狠心要置他于死地的。 洛泽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瞬间让他觉得陌生的人,但现实让他马上醒悟过来。他开始投入他们之间的存亡战斗,但因为刚刚挨了那一掌,洛泽在后面的打斗中渐渐落于卫王的下风,不敌卫王的洛泽赶紧落荒而逃。 “你会后悔的!”卫王赶紧追了出去,但是夜色中却不见了人影,隐隐只听洛泽撂下了这句话。 这场精彩的内斗在这只持续了短短一柱香的时间,但洛泽和卫王持续了那么久的关系却因此在这短短一柱香中就宣告破裂。 只是这蒙蒙夜色中却掩盖掉了许多真实的面貌。 —— 小丫头一五一十的把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她生怕会因为自己的某些遗漏就让自家王爷不去救人,万一王爷不去,她要怎么跟王妃交代啊。 “王爷,她都被人骂的这样难以抬头了,我们还坐视不管吗?不如就顺水推舟…”她故意不再说下去,此时采伊也不管婉蜜的意思了,她极力想让陆堔娶她,日后也不至于像她娘一样,没名没分,一辈子的孤苦伶仃下去。 对于此事,陆堔脑中只消稍微一想,就会知道自己和她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才不会笨的去做那个冤大头。 “你让本王去替别人做那个奸夫?本王的王妃可真大方。”他鄙夷的瞥了她一眼,生气的拂袖而去。 采伊这才意识到因为自己的操之过急而在陆堔的面前说错了话,这下都被自己搞得没希望了。但她的心却在听到浸猪笼时是真真为婉蜜捏了把汗,本来还指望陆堔会去救人,现下看这个架势,婉蜜只能自求多福了,她的双手把衣边生生的搅作凌乱的一团,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般。 河边站满了前来围观的男女老少,他们都用嫌弃又好奇的眼光看着地上躺着的那个美丽的妙龄女子,他们都对着她指指点点,有的人甚至还往她的身上扔脏兮兮的菜叶,在场的大多都是妇人,她们嘴里还碎碎的念叨着,什么臭婊子,贱骨头之类的难以入耳的话,这一下子河边就人声鼎沸。而在场的准备工作却并没有受人们激昂的情绪所影响,依旧是有条不紊的在继续着。 婉蜜如抽掉了身上所有的魂灵,她闭着眼睛不去看那些亢奋的人们,曾经她想过很多很多种关于自己的突然离开的方式,但是,却从来都没想到自己到最后会以这样屈辱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她还没真正保护过弟弟,也还没给远在卫国的顾亦宸一个合理的解释,甚至连娘亲给的那块兵符也没想到有一个妥当的去处安置。这样想想,突然就发觉自己还有很多事都没做好呢。 “夫人,准备好了。”一个彪型汉子拱手说道 诺儿着急的不停向后边张望,只是给她的结果却是一次一次的失望,陆堔依旧还没出现,就连她派去的丫头也还没有回来,难道是那丫头脚力慢还没赶到?死丫头,都说了是人命关天的事。诺儿胡乱的猜测着。 眼看这都快要出事了,另一边竟然就没一点消息,这怎么让她能不着急呢。 “放。”陆夫人一声令下 昏沉中的婉蜜只听见耳边响起了这样一句话,她在那个狭小的长笼子里滚了几下,便被人一下推进了冰凉的河水中。此时不过是乍暖还寒,河里的水还冰凉的很。 这套专处罚不贞女子的办法,其痛苦就在于腰上要绑一块百余斤的巨石,并且这人下水以后还要保持在水里至少能漂上半柱香的时间,至于具体多久?这就要考验做笼子的师傅手艺了。不过试想一下女子本就是柔弱无力的纤纤细腰,此时再要系上一块是自身好几倍重量的石头,并且还不能因为石头的重量就此沉入水底,她整个人,包括笼子和水里百余斤的石头,这全部重量都挂在她那不及一尺半的纤腰上,那该是有多痛。 只是对于这些婉蜜都已经没了太大感觉,早在她的全身都被浸入水中的那一刻,她的全身就在抽搐,那是疼到一种发抖的地步,甚至她都已经忘了自己身在何方。 过了好久,她的身体被这冰凉浸润,直到自己感觉已经疼痛到麻木了,她的意识才稍微清醒了一点,但猛然,腰间就传来了撕裂般的疼痛,她感觉自己好像被人就这样生生的扯成了两段,腰上的重力让她整个人都贴在水底的笼子里,她的头出于对生的渴望,高高的仰起,努力的呼吸着难求的空气,这两种撕心裂肺,割筋挑脉的钝痛交替着一点一点腐蚀着婉蜜的意识。 围观的人们一片唏嘘,这个在水中接受酷刑的女子没有哭没有闹,她悄无声息就那样侧身睡在笼子里面,手脚都蜷缩在一起。远远看过去,就像一个惊为天人的姑娘睡在这笼子中,实际上,婉蜜的手脚都被麻花般粗的绳子紧紧的困住了,以她的力气,根本就不得动弹分毫。 这时有些人开始觉得这个场面过于残忍,于是她们都没有兴趣再看下去了,人们如云消鸟散般各自回家了。 就在这时从远处袭来一卷泥尘,嗒嗒作响的马蹄踩在坚硬土地上,在场还有几个看好戏的人都好奇的回头望去。 只见领头的陆堔威风凛凛的骑着黑马汹涌而来,他的后面跟着几个同样骑马的随从。 就在马蹄刚好快要踩入河时,他适时勒住手里的僵绳,黑马的前蹄在河边高高抬起,陆堔轻快的跳下马背,一双黑靴快速的踩入浅水,靴面上一下就被溅起的水花蕴湿,他抽出腰间锋利的刀子,一下就把她腰上的绳子割断,飘在水面上的笼子失去了水下的重量,猛的在水面上一震。陆堔蹲在河边,双手并用把她拉了上岸。 她脸色惨白,给人的感觉就连她的眼睛和嘴唇都是白色的。把她从笼子里抱出来时,她的全身像块冰一样寒凉,整个人都在剧烈的颤抖,是那种不正常的筛糠状颤抖,被绳子勒住的手还紧紧的攥在一起。 但陆堔一眼就看见她脖子上,胸口被水浸得发白还依旧能看清的红色牙齿印。他的眼阴郁的往里收了收,事实上,她的身体状况看起来才更糟糕。后面跟他一起来的随从不断的在维持场上的秩序。那些无知的百姓在那嚷嚷说瑞王爷就是那个奸夫,但这个说法很快就被一些智者否定了,瑞王要一个人那还不是随手就封小妾的事,犯不着背这个黑锅,大概是瑞王看不过眼了才出手相救的。 另一边的陆堔无视他们无厘头的瞎嚷嚷。抱着她就上了马。 ------题外话------ 打滚求支持t^t给动力啊亲们 第九十六章 绝地反击3 一路颠簸,让人更加疲劳不堪,陆堔却感觉躺在自己怀中的她,身子像冰块一样寒凉,贴在他的胸口好像还在向外冒着丝丝凉气,让他也因为她身上的这温度而倒吸了口气,她的呼吸微弱的像是没有了,就连胸口都看不见起伏,突然一丝恐慌感在他的心头油然而生,陆堔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紧张。 “你别死啊!马上到了。”他嘴里说出的话却一点都不怜惜。但回应他的却只有从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 这如此寂静的荒野只听马蹄一刻不停的脚步声。 他本欲打上她惨白的脸,是想让她振奋起来的。但却在看见她紧闭上的双眼时,他的心也跟着软了下来,他抿着嘴,用那带着薄茧的手轻轻的抚上她那光滑的脸,他的一个手掌就可以把她的整张脸全部盖住,但他这样做了以后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于是他便更加足了马力,一路都是飞奔而去。 刚一踏进府门,在门口等待多时的小丫头就迎了上去。陆堔抱着她火急火燎的一下就撞开了自己寝殿的门。伸手他就三下五除一的帮她换下了身上那湿透的衣服,这一脱,他才发现她的背上又多了一条扎眼的长长新伤口,不过此时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把干净的衣服换上后就连忙喊了大夫来。 那大夫的把手搭在她纤细的腕臂上,精明的眼里闪动着思考状,他的眉头紧锁另一只手还一边捋捋他那花白的胡须,过了好半天他才开口。 陆堔站在旁边,他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大夫的嘴,生怕自己会有任何遗漏。那大夫正要开口 “你要什么药府里都有。”陆堔却开口说了这么句不大相关的话,大夫的话被迫被陆堔打断了,不知为何,在这时,身经百战的陆堔竟然有点害怕听到那个结果,这时的他好像才意识到了婉蜜的身体是真的不容乐观,因此他生怕大夫会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 “姑娘身子受损太严重,血气微弱,底子已是严重的亏空,怕是撑不了多久,抽水寒已经渗入全身,疼痛加剧是必然。再者作为女子,以这寒凉的身子日后就算会有孕也是生不下来”。大夫一五一十的拱着手,说出了实话,但他却半天都没得到反应,于是他十分小心的抬起头来。 听到这话,陆堔却出乎意料的平静,他只闷声说了句“下去煎药吧!”就把他们都赶出了房间。 —— 夜里,神采奕奕的洛晴刚从顾亦宸的房间出来,她走在回房的路上,这一路上她的心情都特别的好。或许是刚刚她与顾亦宸在房里又说了什么特别好玩的事情吧! 想到刚刚,洛晴心里不禁就对顾亦宸充满了钦佩感,这个男人不仅有丰富的学识,最可贵的还是他个人的风趣幽默。每次与他交谈时,他都像是能窥探别人心里所想的似的,一下子就可以猜中了自己想说,却又还未曾说出口的话,他们两人在一起聊天时,给洛晴一个是熟识多年的朋友的错觉,他们好似都了解彼此的心性一般。不过这样也好,日后他们随意聊天的时候就会少了很多不必要的解释。两个人都以为是彼此找到了知己一般,甚至在某些时候还有惺惺相惜的意味在其中。 不过,幸福快乐的时光往往都是辗转即逝的,因为他很快就要走了,往后也就只有她一个人了,不过少了一个局外人,自己倒也方便。这样一想,她反倒是轻松了,为此自己也就少了许多与人的牵绊,她突然就想起那个一直被自己藏在心中的爱了那么多年的人。或许,这样也是挺好的吧!都已经坚持那么久了,再说她也是不会轻易就放弃的,虽然往后要再次遇见像顾亦宸这样能和自己投缘的人不多了,但是她依旧不会忘记自己最终的目的。 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走到自己的房门前,正欲推开时,拐角处的一声异响,让她立马警觉起来。她小心的探过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佝着头,捂着胸口有气无力的靠在墙边。这眼看他就快要摔倒在她的门口时。洛晴一把把他扶正,就在四目相对的时候,洛晴惊叫一声“哥哥?” 洛泽满头大汗,甚至连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他挺着伤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来的,这下看见洛晴才放下心来,那根绷紧的神经一下就放松了下来,他整个人就如同虚脱一般,直直的倒向她,洛晴一把抱住了他。 “倪儿,倪儿。”她小声的往旁边的房里唤道 这时从旁边的门缝里钻出来一抹俏丽的亮黄色,她先是四处看了看,接着才帮着洛晴把洛泽扶了进房里,倪儿在关门的时候还特别小心的回看了几眼,直到确认夜色中并无别人后才轻轻的把门合上。 洛晴看着大汗淋漓的洛泽心中着急的很,也不知道他的身上还有没有别的外伤?她担心的想道。 于是她翻来他的衣服,上下检查了几番,发现除胸口那掌红印外倒也没有别的伤。这下她才放下心来。不过这不清楚的形势却让洛晴感到困惑,哥哥和她一直都是分在两边帮五皇子办事的,这么久以来她还从没看到他这样受重伤又狼狈的逃回来过,莫不是他被瑞王陆堔识破了真正的身份吗?所以才会被瑞王一掌击成重伤?她看着这个熟睡中俊朗的哥哥。 “小姐,我们要不要把此事向五皇子禀告,让他拿个主意。”倪儿看出了洛晴心中担心的事,出了个主意。 听到倪儿的话,洛晴心里灵机一动,他们本就是五皇子的人,现在哥哥出了事,也应该要主子自己拿主意才是。洛晴定了定神,就要往门外走。她站在门口,却忽然回头看了一眼安静躺在床上的哥哥,忽然就记起他们兄妹之间好像已经很久都没重逢过了,现下哥哥又受了这么重的伤,他这才刚来就又要面临离别,她是有多么不舍,就像她一样要面对顾亦宸的离别一样。于是,她思索了片刻,遂又转身坐回哥哥的床边。 “小姐?不去了?”倪儿吃惊的问道。 “今晚的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日后要事事多留神。”她特意的看了一眼隔壁。 倪儿顺着她所指的那个方向看去,即刻就意会了。 “小姐,我先去帮公子抓药…” “嘘……”洛晴把手指打断她的话,她们两人皆小心的听着外头的声音 在这黑暗的夜中,隐隐就听见了顾亦宸沉稳的脚步声。并且还是由远及近,听起来他像是正往洛晴的这个房间来的。听到这,洛晴赶紧把房里的烛火吹灭,这下房里一下就陷入黑暗中。 躲在黑暗里的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此时她们的心跳在这安静的房里都听得一清二楚,扑通扑通的声音回荡在空荡的房间里。 果然,没过多久,从门上就传来了轻轻的叩门声。 “洛晴姑娘,睡了吗?”顾亦宸试探的问道 房外的辉煌灯火透过洛晴房间那层薄薄的窗纸照在黑暗的房间里,房里也因为这些丝丝缕缕的透光而变得光亮了一些。 她们就躲在门口,与顾亦宸仅仅一门之隔,洛晴看着纸窗上的那个高高的黑影,她赶紧就朝边上的倪儿使了个眼色,倪儿的反应却更加敏捷。 只见她镇定从容的把房门开了一条小缝。刚好够她一个脑袋钻出去。 “这么晚了,公子可有什么要紧的事?”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顾亦宸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探着头就往黑暗的房里看 “你家小姐呢?”他问道 “小姐今日乏了,早早就睡了,公子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噢?我记得你家小姐晚上好像没有守夜的习惯啊?你怎么…。”他质疑的问道。显然顾亦宸是对倪儿的话表示出了极大的不相信。 躲在一旁的洛晴在扯了扯倪儿的裙边,她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聪明的倪儿听出了他的弦外音,顾亦宸在质疑她这么晚了,怎么还会在小姐的屋里。 于是她灵机一动 “小姐昨日和今日都没睡好,所以叫我煎了安神的药来,这不。才刚刚服下,已经睡了。”倪儿做势推开门,轻轻的退到了门外。 “我要回了,想必公子不会去叨扰小姐吧!再说女子的闺房可不能随意进出,让人看见的话,小姐的名声…还望公子自重。”说完倪儿谦恭的退了下去。 原本顾亦宸是想进去看看的,但是倪儿后面的话确实让他有了这个忌讳。还记得当初婉儿就是那样,由陆堔硬逼着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上跳出那支只能在闺阁中跳给夫君看的,凝露舞。让她在众人面前宽衣解带还不说,最主要就是坏了她的名声,让原本冰清玉洁的婉儿成了人人眼中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此后她过得是有多难。他都是懂的。 既然他自己就对这样的事有了这种忌讳,那他现在就应该压住自己的好奇,去守住另一个值得自己珍惜的好姑娘的名声,既然是这样,那自己此时就不应该进去。 想到这,他便转身离去。 而房里的洛晴缓缓的舒了口气。 ------题外话------ t^t支持支持~ 第九十七章 醒来还是梦? 陆堔静坐在床边看着婉蜜那张沉默无悲喜的脸发愣,待房里的人七七八八都退了出去,他这才从自己的思想中抽离,看着这个躺在自己床上的瘦小身躯,她的双手规律的交叠,并置于小腹之上,这床平整宽大的被子里只看见那小小的一处隆起,但她的身子确实都已经盖在被子里了,但她的全部竟然还不到这张床的一半。看见这样悄然无息,娇小异常的她,陆堔的心里突然就感觉有点发痛。他闭着眼,轻轻的捂住自己的胸口,感受来着心中的丝丝发胀。 这是心痛的感觉吗?不,不会是的,他又怎么会对这个灭族仇人的女儿感到难过呢。他马上就否认了心里突然冒出来的念头。 随后,他的手便顺着她袖管上那褶皱起来的衣痕向下,轻轻抓住婉蜜那放在小腹的白皙小手。那光滑又柔若无骨的小手似乎让他有点舍不得放开。回想起他们一起在林里的时候,就是这双手扶着他走了那么远的路,最后她却是不喊疼的伤痕累累。想到这,他下意识就仔细看了她的手一眼。 还好,伤口好像都愈合了。 不过对于今天的事情,确实让他感觉奇怪,事情明摆着就是母亲因为当年的事情针对于她的,至于她找了个什么样的理由倒还是次要。如果是母亲故意要用此法来逼迫她的话,以她这样贞烈的性子应该也会抵死不从的,但又或者是她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恰恰被母亲撞见了,于是母亲才拿这件事大作文章也未可知?不管怎么说,她脖子上的痕迹就是证据,至于陆堔自己,他心里可是清楚得很,虽然自己对她的事无心记住,但也模糊还记得上一次除了嘴唇,他并没有向下再亲昵,再说这件事时隔已久,断然是不会再留下如此清晰的痕迹的,这样想来,左不过也只有一种可能,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赶紧醒来,让她把这些事的前因后果都解释清楚。 “王爷,药煎好了。”小丫头端着药碗小心的走到陆堔的身侧。 陆堔面对着床,刚准备转身拿药时,手肘差点就把丫头手里的药碗碰翻。 “你走这么近做什么?”他生气的说道 小丫头原本就被那碗差点打翻的药吓得的魂飞魄散,此刻再经由陆堔这么生气的一吼更是没了一点胆子。只见她慌忙跪在地上,头磕得如捣蒜 “王爷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她强忍着眼里的泪水,满带哭腔的说道。 其实本来就是一件小事,自己实在没必要跟一个小丫头怄气,可能是他自己看见床上的人对他的动作没有一点反应所以才会生气的吧! “以后你不用来伺候了。”他以此小惩大戒的说道。 小丫头抬起她那泪水涟涟的脸,千谢万谢的叩头谢恩。 陆堔端起旁边的碗,那乌黑乌黑的汁水随着他手里的动作,不断的晃荡在碗里,药水苦涩的味道挥发在房里,空气里的涩味不禁就让人感觉口里生津,感官上就带有排斥。 小丫头敏捷的一下就爬了起来,她双手用力的托着,把婉蜜那弱不禁风的身子扶了起来。 他舀起一勺药,又放在自己的嘴边吹凉了才送到她的嘴边,也难得他这次竟然对她这么有耐心,难道他同样是对她的经历充满了同情吗? 陆堔却觉得自己最近老是对她过分的关心,而且还总是做一些让自己都感觉是莫名其妙的事情。 乌黑的汁液从她的嘴角慢慢的溢出,流过她惨白的下巴,倒也黑白分明。他低头亲吻她的嘴角,并把她下巴上的药汁都吃进嘴里,果然如想象中的一样苦。他知道她这样咬紧牙关是因为身上实在是难以忍受疼痛。可是她一味的死撑就好了吗? “这可是补药,乖,喝下去身上就不疼了。”他像是自言自语的对她说道。 此时,婉蜜沉醉在自己极其真实的虚幻中,她独身一人走在这虚无缥缈的空荡之处,四处无目的游荡,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抹找不到方向的孤魂。 在这迷雾不断堆叠的前方,任她挥手拨弄,但这些沉重的雾气就是挥之不去,四周除了这些雾气,皆是空空如也,让人感觉没有方向感,也没有安全感。 这片朦胧中四周简直就安静的可怕,这时一缕飘渺的声音透过了这深重的雾,隐隐的还传来空洞无澜的起伏声音,嘤嘤的啜泣声扎得她耳朵有点发痛。 “谁?是谁在哪里?”她冷静的让人发颤的声音响彻这空荡的迷雾。 突然从前方就照来了一缕光亮,婉蜜下意识就捂住双眼,过了好久,等婉蜜的眼睛已经渐渐的适应了,她眯着眼,透过指缝。 这时更让她吃惊的事发生了,前方的雾气竟然都逐渐向四周散开了,于是在她的面前竟然就出现了一条羊肠小道。她带着不确定的态度,迟疑的迈开步子,一下就扎了进去。 里面和外面其实并无太多的不同,都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就在她这样认为的时候,这迷雾中竟然就出现了母亲凄厉痛哭的画面,周边还响起了当时金戈铁马的声音,汹涌而来马蹄声就像是那催命的符咒,来人头带铁面,手执血淋淋的刀,他威风凛凛的骑在比人还高的战马上,随着他在空中挥刀一斩,一声令下,他身后那些骁勇的骑士兵就如喷涌浮动的海浪一般,以飞一样的速度汹涌而来。千万只马蹄不管不顾的一举踩塌那金色的宫墙,一声轰然坍塌的声音让里面的人犹如困兽一般任人宰割,一下子宫中的人像无头苍蝇似的四下逃窜,哭喊声,尖叫声不绝如缕,这份亡国的恐慌感通过这种方式肆意的在周遭不断的宣泄着。 在这混乱的场景中,她还看见了被箭射中,生生倒在自己面前的母亲。 可怜母亲在断气前,手还死死的扒住那个士兵的脚,不让他前进分毫,这让她们姐弟得了个空子逃脱,母亲是到死都还在想着保护她们。 在那个黄叶卷地,战火燎原的时候,她也曾惶恐不安过,焦急痛哭过,有时也像一只丧家之犬般,拉着自己尚年幼的弟弟疯狂的四下逃窜。她一个女子能在战乱的时候自保就很不错了,可怜她还把弟弟的命看得比自己的还重。就连她自己身上的衣服破了,脸也花了,甚至头发也变得乱七八糟了,她都没精力去管,还好,躲在她身后的弟弟却相安无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烽烟渐散的时候,她们刚从躲门后出来时,一把刀就那样硬生生的横在她的脖子上,她楞了一下,下意识的就把还没出来的弟弟塞回了门的后面,她惊恐的眼神害怕的望向那张充满戾气的脸。只见那个男子沉默的挥剑就要砍向那扇门,她没想到他会怀疑自己,吓坏了的她,马上就用最笨但却是最快的办法,只见她猛的闭上双眼,正面对着他,双臂展开护住了身后那扇门。要不是那时他及时收了手,当时的她可能就血溅三尺,那就是必死无疑了。 这些个场景依旧还在她的脑中挥之不去,有时候她还会想如果他当时没有收住手的话,那她现在也就不会还在这苟延残喘,痛苦的继续痛苦了。 在这蒙蒙的雾中,冥冥中像是有安排似的,她顺着自己的心意,继续向前。突然她就感觉自己的臂弯窝着一个穿着奇怪衣服的女子,只见那女子闭着眼睛,神态安宁的趴在自己的胸口,像是在沉睡,又像是在倾听自己的心声。 就在她想要轻轻拍醒那个沉睡中的女子时,自己的后背突然传来一阵一阵让人不寒而栗的刺痛,她感觉那伤口上的血顺着自己背脊一直流到了地上。突然一股眩晕感袭满全身。 等她再次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光裸着身子,而且整个人都趴在陆堔的腿上,于是莫名的,她的脸一红,而专注的他,却好像没有发现她已经醒了。他温热的指尖愠满药在她背上的伤口处轻轻的抹上。感觉是那样柔和的力度,但从伤口处又传来那样的刺痛感,并且一阵一阵的侵蚀着她的身体,她的两条秀眉都因为这痛意促在了一起。 她的一只手被绕过他的腰,松松的放在床上,婉蜜轻轻的动了一下手指,他但他依旧在专注的看着她的身子,虽然她的手还用不上很大的力气,但是用来抓住床上的被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时只见她猛的从他腿上起来,并迅速把手中的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身子,就单单这几个动作就让她气喘吁吁,她背上刚上过药的伤被她生生的贴向后面冰凉的床幔,不知为何,她的头昏昏沉沉的,一个梦醒来,她好像就忘记了很多。 看到陆堔那惊愕的表情,显然他是不知道她已经醒了。 他伸手拉扯她盖在胸前的被子,他的眼里看不清任何表情。婉蜜就是不让他得逞,像是怄气一般,死死的抓紧,就是不放手。这时他表示的也有点不耐烦了。 “已经被人抓奸在床了,难道还本王的好心你还要故作矜持?”此时他的温情全部都收了回去。 婉蜜听到这话,就像是五雷轰顶,她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她搂着被子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嘤嘤的哭着,多久以来表面上的假装坚强全部都在这一刻崩溃,压抑在心里许久的情感都在这一刻全部变成咸咸的眼泪宣泄了出来。 陆堔坐在旁边平静的看着她,什么话都没再说,在他的记忆里,她好像从来都没有这样伤心的哭过,就算是从前他在话上那样羞辱她,在动作上对她那样的无理,她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此时她悲伤的哭声倒让他觉得心乱如麻。 安静的房里只听见她低低的啜泣声。过了好久,声音才渐渐小了下去。 婉蜜突然就想起刚才梦里的事情。 她抬起头来,一双杏眼泪眼朦胧,只听她坚定的说 “你杀了我吧!算是弥补当时你的未杀之恩。” 陆堔楞了,他完全想不起来她说的什么未杀之恩。 难道她是在成了别人的女人以后就想要永远忠诚于另外一个男人?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求死? “你脖子上那些怎么来的?”他不理会她的无稽之谈。 说道这,婉蜜的手就抚上自己脖颈上的痕迹,脑中突然就闪现出那晚黑蒙蒙的夜里,卫王对自己的疯狂亲吻,摸在脖子上的手就如同触电一般弹开,她略显激动的用一只手抓住陆堔的胳膊 “卫王,是卫王追来了。”她瞪着眼睛,害怕的说道。 陆堔疑惑的看着这样的她,虽说从前也不算了解她,但是她也算是一个平淡的女子,是断然不会像今天这样的。难道真的受太大的刺激了? 第九十八章 绝地反击4 见陆堔正在呆呆的看着自己,婉蜜好奇的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这才注意到原来是自己的手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胳膊,他是嫌弃自己了吧!看见他紧盯住自己的眸子,她突然就意识到了他是嫌弃的目光,记忆中他好像却是不大喜欢别人这样的触碰,也不知是不是出于讨好他的目的,婉蜜顺着他的意思,怏怏的松开了手。 把手收回自己的身边,但也许是在他面前的缘故吧,婉蜜总感觉不自在,无论自己的手是左放还是右放,都让她感觉那么的压抑。 当然她的这些小动作陆堔是没有察觉出来的,或许是他瑞王的气场实在太强了吧!他只不过是坐在那里而已,就让人有种无形的压迫感,手足无措的婉蜜只得把那整个手臂都缩回了被子里。 在陆堔的视线中,那整个在眼前晃动的白嫩的手臂终于全部都消失在被子里,他的心里不禁闪现出一丝的失望情绪。 她怎么会那样白呢?曾经的很多次,他都在心里默默的感到疑问,不过现在她的脸那样白,是真的白得不正常,白得让人感觉害怕。甚至感觉她的皮肤都与身上的衣服交融在一起,让人分不清虚实。当然了,这只不过是他心里开的玩笑话。 “过来,你的身子老是不好,本王这里都快成开药铺的了。”他浅笑着,从被子的面上一把抓住她里面纤弱的手腕。就连婉蜜自己也感到奇怪,对于他的触碰,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带有那么强烈的反抗,就好像自己和他的接触是多么自然而然。 “王爷,别的倒是其次,我们想个什么法子抓住这个在天启的卫王?”她向来都是头脑清楚的人,看得出她对陆堔刚刚那个玩笑并没有上心。 在自己还没了却心愿的时候,任别的事情都让她开心不起来。显然陆堔并不知道她这个脾气,他不过是开了个玩笑,想借此活跃他们之间的气氛而已,不过她可不吃陆堔的这一招。 陆堔也不恼,反倒是对她的话抿嘴一笑,风华绝代的笑颜就浮现在脸上,对婉蜜刚刚的话他也不必介怀,顶多也就是在心里想这个女人真不可爱。 “你是不是觉得乔宇在他手里还不如在本王手里来的安全?我们之间曾经发生过这么多事,你就这么信任我?”陆堔的嘴边带着一抹玩味的笑。 “那次我们遇强敌而王爷当时又恰好受伤,我害怕你会不敌,我们一定会血溅当场的,后来是王爷要我无条件的相信你。”婉蜜平淡的说出这话,其实她在说出这话的时候,她的心里也忐忑不安,她也害怕这些话会再次牵动那个让他感到有点狼狈的难堪记忆。他是多么骄傲的人,怎么会容许自己那样落荒而逃。 婉蜜真实的心里是矛盾的,或许是因为自己不太会对别人说好话的原因吧!明明自己的心里不是那样想的,但偏偏嘴上说出来的又是另外一种说法。 她相信自己?她相信自己?陆堔在心里像是很高兴的不断在重复着这句话,别的话他都没太注意听清,唯独只有这句话让他兴奋。但他的心里的高兴却丝毫都没有在他脸上表现出来,依旧是百年不变的冷酷。 婉蜜看着半天没反应的他,不禁有点气馁,她叹气似的垂下头。自己不去触他的眉头就不错了,现在又干嘛非要去讨好他?于是她把整个人都缩回到被子里,仅在外面露出一个小小的头来,那一头飘扬的黑发又恰好遮住了她带着魅惑的杏眼。 心里暗喜的陆堔从自己的欢喜中脱身,他看见那个像孩子般缩在那里不言语的婉蜜,她显得是多么娇小玲珑,于是一把就扯过她,并抱住了她冰凉的身子。一股冰凉的触感贴在他滚烫的胸口,这阵突然来的寒凉让他的皮肤不适应的泛起小疙瘩。 婉蜜却一脸安静的窝在他温暖的胸口,自己的全身被这样的温暖包围住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就刚刚她还在担心自己又说了什么不讨喜的话出来,但她殊不知陆堔的心情却因为她的这句话而变得飞扬起来。 “你真白,白得没有血色,抱住这冰凉冰凉的身子让人感觉有点发怵。”他松开自己圈揽的手臂,这才说出了这一番话来,说着还假装摸了摸自己发凉的胸口,他是在先扬后贬吗?不过自己发凉的身子这回连旁人都察觉到了,她自己的身子是越来越冷了,难道真的是血气不足的原因吗?婉蜜转过头,却猛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被子竟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滑落在了腰间,她大惊 陆堔的视线也向下扫了一下,随后便落到了她脖子上那个像盛开罂粟花一样的痕迹,看到这,他的呼吸明显就加粗了,那胸口剧烈的起伏,像是生气,又像是在压抑着自身的某些情感。 她的身上因为他灼灼的视线而感到了燥热,她低头连忙就把被子拉上去,陆堔温热的手一下就抓住了她冰凉的手,不让她的手再动。 就在下一刻他铺天盖地的吻就落在婉蜜光滑的脸上,他连着她身下盖的被子一下就把她抱起,就让她舒服的跨坐在自己的腿上。他的两只手在她不赢一握的纤腰上抚摸,她垂在腰际上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正在他的手上轻轻摆动,一下一下的,把人的心都挠得痒痒的。他的确承认,自己对她的身子是真的没有抵抗力,她只需要一个轻轻的小动作就能轻易的征服他。 于是他分出一个手,一下就抚上她那头丝绸一般柔软的秀发,长发荡漾在他的指尖,穿过他的指缝。 在唇齿私磨之间她的嘴里发出了从没有过的一丝轻微魅惑的低吟声,倒像是在鼓励他。 “他有没有得逞?”他喘着气勉强的离开了她的唇。 他看似和她深情的对望,他们之间的距离近的容不下一根手指,他的呼吸热热的喷洒在她的眼睛边,他英挺的鼻梁碰上了她的脸颊,但他的手却只敢停留在她的腰间,不敢再往上,生怕会再碰到她身上刚擦好药的伤口。 “我讨厌他。”她说这话的时候,不敢去看他炯炯的眼睛,那星眸剑眉的样子不禁让她感觉心中忐忑,婉蜜的目光左右游离在四周,就是不敢正视他的眼睛,她很不习惯这样近的距离看一个人,两个人凑得这么近,明明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让人感觉很不自在的面红心跳。 而他好像也知道她在害怕什么,他一个手掌抓住她的下巴,强迫让她转头,灼灼目光让婉蜜感觉如火如炬,焦躁难安。 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婉蜜扯开话题 “王爷可以把我当成诱饵,把卫王引出来。”婉蜜是真心实意的出主意。 因为她确实急切的想把弟弟从卫王的手里夺回来。以免夜长梦多,不然睡觉都让她这个做姐姐睡的不踏实。 果然,陆堔一听见她这话就不高兴了,他眨了几下眼就从她脸上移开视线,倒头就睡在床上 “本王还不至于需要女人的帮助,再说我同他是政事的干系,原本就是要用国事的方式去解决,但他非要把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拉进来就是看不起我了。”他把手交叉枕在脑后,懒懒的说道 同时飘在他们之间的暧昧气息也因为他们这一席一本正经的话给浇熄了,这原本热烈的氛围陡然就冷寂下来。 婉蜜没有再说话,她沉默的看了一眼倒躺在床上的他,小心的就从他腿上爬了下去。被子里,她摸索穿着衣服,眼睛此刻也不闲着。那眼神还不时的飘向倒在躺在床上睡觉的陆堔。,生怕他一下坐起来,但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知他是真的睡着了还是正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王爷”门外传来了诺儿轻轻的叩门声。 婉蜜被这突然的声音吓得如一只受惊的兔子,全身都向后一缩,后背猛的撞到床幔,她的神经一下收紧,这突然的疼痛让她龇牙咧嘴。她不敢再大幅度的动作了。也许她是还没有完全麻木。 真是没有片刻安宁,陆堔倏的睁开眼,懒懒的瞥了旁边的婉蜜一眼,连忙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漫不经心的掀开床幔,走向了门口 门吱的一声打开了,门外的诺儿拿着小手帕焦急的看着他。 “怎么了,想我了?”他靠在门框上,不等对方开口便抢先说道 诺儿攥着手里的手帕,一脸要哭的表情,那样子真是我见犹怜啊!她缓缓的开口 “王爷,是婉蜜姑娘她那时不小心推了一下采伊妹妹的,我作为正妃阻挡不及时,所以…。现在采伊妹妹说肚子有点疼。我就想和王爷去看看。”她说着还抹了抹眼泪,一只手撒娇似的拉住陆堔的胳膊,轻轻的摇晃了两下。说那么多,她不过就是想让陆堔和自己一同出去看采伊罢了。 陆堔笑着,一把搂过她的肩膀,她的提议让他觉得有理,于是他关上了后面的红漆门。 诺儿脸上那让人怜爱的表情瞬间变为高兴,她低下的头幸福的躲在陆堔的臂弯里,陆堔腰上的芸香香囊也随着他的步伐在腰间轻轻的晃动。 屋里的婉蜜把他们在外头说的话听的一清二楚,这也不能怪她,因为这殿太大了,而且安静的出奇,所以他们说话免不了就有回音。 待他们双双走了以后,婉蜜这才把被子掀开,她慢慢的穿着衣服,也不担心突然会有人进来,因为这里是瑞王的寝殿,想必这府里也没人有那么大的胆子敢私自闯进来。 不过,这诺儿也真虚伪,张嘴尽是瞎话,也不知陆堔到底喜欢她什么?婉蜜心里暗想,同时她的嘴里还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不对,他喜欢谁是他自己的事,自己果然是想多了。 还记得当时自己之所以会在那时被陆夫人叫过去,大抵也跟她在陆夫人面前瞎说脱不了关系的吧!她禁不住就这样猜想,因为记得当时看见那件事的人只有她们三个人,采伊是断然不会参合这件多余的事,自己就不可能,那么就只可能…。对于这个在丛林遇上的楚楚可怜的女子,也就是诺儿,婉蜜可不吃她那一套,并且隐隐的她就觉得陆堔这个王妃可不简单。 纵使她自己在这府里树敌颇多,但别的都是明的作弄她,那倒是不可怕,怕就怕有不怀好意的小人总是躲在暗里揪自己的小辫子,自己不害别人,那也不能让小人白白害自己,即使她不争不抢,但也有些人会把她看成宿敌。这可不是她愿意的。 她要活着,要带着弟弟活着离开瑞王府,然后再为自己找个清净的地方了此残生。 但她不能在这等死,就算自己的身体有一日会垮掉,她也不能死在这怨气冲天的瑞王府。 陆夫人原本就是有意针对于她,万一诺儿要再使小手段,那陆夫人自然就会和诺儿串通,想起这次发生的事,婉蜜还觉得自己又捡了条命回来,要不是陆堔对她心软的话,也许自己就在她们这个小陷阱里永不得翻身了。 自己不能就这样束手就擒,不能让别人的阴谋得逞,绝不。 ------题外话------ 给亲们多发点(^_^)爱你们拉!么么 第九十九章 绝地反击5 “你真的要走了吗?”洛晴拿着茶杯坐在桌前,她看似悠闲的说。 她抿了一口茶,仰头看着旁边正在整理衣物的顾亦宸,她那糯糯语气极像是对他的离去怀有恋恋不舍的情感。 “难道要我这个大男人在你这小女子的闺房窝一辈子不成?”他停下手里的动作,嘴角上扬,温暖的笑容在他的脸上绽放。 他温暖的掌心还做势摸了摸她垂直的长发。 “反正我不是很介意啊。”她故作无所谓的说道 “那以后我再来的时候,一定会过来找你。”顾亦宸留下了一个不很确定的时间。 说他这是借口,真是一点都不为过。不过是个口头的空承诺而已。 穿戴好的他没有任何迟疑或者对身后女子眷恋的态度,他不过是一个潇洒的转身就消失在洛晴的视线里。 洛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顿时百感交集,此刻也不知她的脑中到底想了些什么?也许是以后他们再也不会见面了吧! 只见她略显着急的蹭的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桌上没放稳的茶杯也啪的一下摔碎在地上,但她却什么都不顾不上了,三步并做两步连忙就跑到了窗边,她一探头就看到那个连头都不回的男人越走越远的背影,直到他走过街边的拐角,在她的视线里终于看不见他的一星半点时,她才肯作罢。 只见她靠着窗台的边缘缓缓的跌落在地。一旦感官上习惯了的东西突然就少消失了,不禁让她觉得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此地空余她独自伤神。 站在边上的倪儿看见这样的小姐,原本是想说些什么来安慰安慰小姐的,但话到嘴边,她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的守候在小姐的身边。 男人永远都是理性与生活浪漫的结合体,他们总是把事业放在首位,而女人,却恰恰相反,她们一般都是感性的动物体,在她们的生命里,全部的都是对爱情这个艺术的忠诚,她们是为倚仗男人的理性而活。一旦投入就是全心全意,所以从这个精神层面上来说,男人要比女人绝情的多,。他们爱上一个人是多么容易啊,但同时,在抛弃曾经爱过的人时又是那么理所当然的义无反顾。可女人就不一样了,在感性支撑自己全部世界的时候,一旦爱上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就算明知会让自己陷入那种无尽的等待中,也是无怨无悔的,这或许是受从古至今的观念影响吧!在这世上最讨嫌的字眼就是永恒,最空泛的名词就是永远,对于所有的人来说,以后的一切都是未定的,既然是未知的,那你又凭什么用现在的你去向别人许诺未来的事情,其实这是一种典型对人不负责任的态度表现。都说爱过痛过伤过的人才会懂得感情的味道,此刻的洛晴也算是了解了那么一点吧!毕竟他同自己一起度过了那么多个美好的日夜,现在回想起来那些日夜苼歌的日子,她还觉得晃若昨日,曾经美好的那一切又好像是昨天才刚发生的一样,时光就是这样不留余面的淹没掉所有美好,就好像主宰人生的八成都是永久无法弥补的遗憾。 —— “王爷,哎呀是王爷回来了!”宸王府门前的一个小厮看见自家王爷平安回来,那可是高兴的一蹦三尺高。 他屁颠屁颠的赶紧跑上前去,还伸出手做势要搀扶顾亦宸。 顾亦宸一把就推开他的手,大步流星的就往自己的府里走,他就奇了怪了,自己离开王府前后加起来也才不过数月而已,这些奴才今天这样高兴,也太奇怪了点,瞧他们一个个乐得跟什么似的,不知为何,顾亦宸看见这些笑的开心的奴才隐隐就觉得没好事。 府里的那些人听到那小厮的叫喊个个都乐呵呵的跑到门口迎接。这就导致在宸王府的门前黑压压的围满了人,他们七嘴八舌的都想向顾亦宸表达什么。但是人多嘴杂,顾亦宸皱着眉,他可是一句都没听清。 “谁让你们过来的,都给本王退下。”他们那些个奴才一个个说得杂七杂八,逼得他非拿出原有的主人模样,他们才肯听话。 奴才们看着他一脸严肃的模样都吓得不敢再造次,但他们的眉头上却不论如何都掩盖不了那点喜上眉头的兴奋 “跟本王说说,到底是出什么事了?”顾亦宸拉住奶娘问道 奶娘笑容满面,她也喜滋滋的对顾亦宸说 “皇上早上才下了旨,说让王爷迎娶北国夏侯府里的小姐呢。听闻啊那小姐是才貌双全,真…。” “娶亲?”不等奶娘说完,他就打断道。 他不相信看着奶娘以及周围的人,但从他们的喜悦神色中顾亦宸已经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离开王府不过才区区数月,为何会连自己要娶亲的事都不知道,到底是这事也太荒谬了。 “到底是谁应承下来的?”他一脸阴沉。 如果是因为战事的联姻,他们难道不知道自己已经娶过王妃了吗?再说还有别的王爷,无论怎么排也不至于会落到自己的身上吧。 “王爷,王爷圣旨在这里。”小厮还没看出自家王爷的不高兴,他乐颠颠的捧着圣旨就跑了过去。 顾亦宸看到圣旨的那一刻,顿时就觉得天都黑了,那些白纸黑字简直让他的心里就像遭受了一场暴风骤雨的袭击。他扔下手中那叠金灿灿的文书,刚回府的他还来不及坐一下,又匆忙的往宫里跑,现在的他,急切想要找卫王问个明白 府里的人看见他汹涌而出的气势都感到莫名奇妙。夏侯家的小姐才貌双全,是标致的美人,况且还是皇上钦点的亲事,明明就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但为何自家的王爷却让人感觉他很生气呢? 想归想,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才不敢多问,于是没过多久,他们都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 顾亦宸的骑着马一路就朝那奢华的皇宫飞奔而去。 心急如焚的他一进宫门还没等宣告就开始满殿的找卫王,那辉煌的寝宫安静的连外面偶尔传来的鸟叫声都听的一清二楚,就在顾亦宸粗鲁的把后殿的帘子一把掀开时,只见卫王笑着坐在那高高的堂上,他倒是没怪罪顾亦宸的无理行径,因为他好像早就料定了顾亦宸会来拜访自己,看他还悠闲的在桌子上布茶,那纤白的手指轻轻的捏起茶壶的一耳,往对面的杯子里续满一杯芳香四溢的绿茶,满殿里一下就茶香盈余,顿时让人感觉心旷神怡。 “宸王坐吧,这阵子边疆也是太乱了,让你费心了。”此时的卫王敛去了脸上的笑容。 顾亦才不理会他虚套的话,他是直奔主题。 “那门亲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耐烦的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你也知道北国的力量很强大,我们为什么不依靠他们来震慑侵扰我们边疆的天启呢?”显然,这就是一个联姻。 如果只是因为联姻,为了国民的安定而让他娶一个人的话,他是乐意的,但前提是他要尚未娶亲才肯答应,但现在他可是有王妃的,那个夏侯家的女子如果嫁过来肯定也是要当正室的。 “皇上,以我的身份恐怕配不上夏侯府的小姐,况且我家里还有一个与我情深意重的王妃,臣实在不愿有负于她,望成全。”毕竟历代顾家都是卫国的忠臣,顾亦宸也不好把话说得太满 按理来说,他们一般是不会有驳于卫王的,但在这件事上顾亦宸却态度明确,不顾祖训公然就在卫王推却这个差事。 他情深意重的王妃?卫王不由的在心里发出一声嗤笑,也许他顾亦宸还不知道吧,他的王妃现在竟然在天启的瑞王府里,也许她此刻还正躺在瑞王的身侧憨睡呢!说道憨睡,他的脑中一下就想起了自己的手在她身子上那滑不溜手的触感,和她身上那磬香的味道,风情万种的柔美腰枝。他只要想到她就止不住的浮想联翩。那次要不是别人打扰他们,说不定宸王妃现在就是他的女人了。 但想归想,他的思绪还是马上回到现在和顾亦宸谈的这件事上。 “朕也实在是为难的很,联姻是最好的办法,但夏侯家是大家,他们指定要做正,况且朕已有皇后,而今又尚未有孩子,其他兄弟都不在适婚的年纪,朕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你最合适。”卫王一脸的为难,他的话语中还透着诚恳的态度。 顾亦宸按卫王说的话前后想了一遍,虽然卫王说得句句都是属实的,但他还是不乐意娶那位没见过面的夏侯小姐。 看着顾亦宸还在犹豫的神色,卫王的眼睛有意无意的瞟向另一边,要不是他还顾忌顾家在朝中那颇高的威望他才不用这样费力的和他解释。 “夏侯家订的婚期是在五天之后,朕希望你好好准备一下,你原来的王妃的事,朕会给你出个主意。”他毋庸置疑的说道 听卫王那样的一个态度,顾亦宸就知道拒绝不了这件事了,他可着实被这些事给气得不轻,他感觉自己已经绝望透顶了,心灰意冷的他只觉得自己再没有资格去找回自己所爱的女子了。 他突然就怀念起前阵子那段轻松愉悦的日子来,那段时光他是刻意让自己忘记所有的曾经,只是日日同琵琶声作伴,虽然那样整日都很无忧,但那样的自己在某处却好像少了些什么东西,或许是少了魂魄也说不定。 最后的最后,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了那个皇宫的门的,一路上他扶着红色的墙壁跌跌撞撞翻上马背,或许是落荒而逃吧! 他的心里只有那让他刺痛的成婚。 ------题外话------ 520~~么么哒(^_^) 第一百章 绝地反击6 落日那轻盈的金黄色余晖飘飘的透过雕花木窗那层薄薄的白纸,那昏黄的阳光像一个垂幕中老人,乌云慢慢的掩盖住半弯残阳,灰云的四周还透出丝丝缕缕的余光,就像是在外围给云朵镶上了一圈耀眼的金边,余晖懒懒的在洛晴的头上晕出了一镀柔和的色泽。 从早上顾亦宸离开后洛晴就在这个房里呆着,整整一天,她都未踏出房里半步,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何?只不过是觉得做什么都失了心情,这周边的空气里好像还残留着早上他穿在身上衣服的味道。 为什么自己会因为他的离去而感觉如此难过?难道是因为自己和他永远都不会再相见的缘故?不得而知。 还是因为自己对他的离去感到在生活上的不习惯,所以自己的心里才觉得如此伤感。综合自己所想的这些,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小姐,主上那边说计划提前了,要我们早做准备呢。”倪儿俯在洛晴的耳边轻轻的说道。 听到这,洛晴好像才从自己的思想里抽离出来,她也不应声两个无神的双眼楞楞的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桌子,这才失神的说道 “倪儿,我桌上的茶呢?”她撩起袖摆,双手挂在桌悬处,从桌底下隐隐就看见从她袖口里露出的一双柔白晧腕。 “小姐,你,你没事吧?”倪儿不可置信的瞪着精神恍惚的洛晴,那担忧的模样让她以为自家小姐中了魔杖。 倪儿怕那个碎掉的杯子会把人割伤,所以一早就把碎屑清理出去了,而现在洛晴却还在问茶呢?这简直就像在同她在说天方夜谭嘛。她都不知道自家小姐在说什么瞎话。 “对了,哥哥还没醒吗?”洛晴决定不再纠结这件已经过去的事,过去就是过去了,她现在只关心未来,她关心的问道。 “小姐还是自己去看看吧!公子到现在都还有没要醒的迹象。”倪儿不管洛晴乐意不乐意,拖着她拔腿就往旁边洛泽的房里跑。 洛晴还纳闷呢,怎么这个小丫头一听要去看哥哥跑的比她这个亲妹妹还快呢。两边的距离不过只隔如此近,所以她们还没走上两步就到了房外头。 倪儿这才松开拉住洛晴的手,她伸手用力的把房门一推,只见房里一个英挺的男人站在床前正在穿着上衣。 洛泽听见门开的声音,天生的警觉性让他灵敏的回头一看,原来门外站着的是倪儿,也难怪,自己是在妹妹这,那还有什么不安全的。是他自己多虑了,他不理会门口的她们,继续穿着衣服。 倪儿一眼就看见房里那个还没穿上衣的洛泽,她的脸颊边立马就浮出一抹红云,她慌忙闭上眼,双手一合,门砰的一声就关上了。 听见门猛然关上的声音,洛泽又回过头,倪儿那模样真是好不生动,洛泽轻轻一笑。 “怎么了,倪儿?”洛晴不知所以然的问道,她的一只手还一边推开房门。 倪儿瞪着眼看着小姐的手把门轻松推开了。 “哥哥,发生什么事了?”洛晴看见还在穿衣服的洛泽并不感到不好意思,只见那粉色的裙摆擦过门边,她眼含笑意好像把刚刚那段小插曲都抛之脑后了。抬脚一跨步就走了进去。 “倒是没事,晴晴,我们不要再为兴复家族的使命而活了,多累啊,倒不如去林中当个快活神仙。”其实这种生活,他已经向往很久了,只是,一直以来,他都没勇气去拒绝当前看起来唾手可得的复兴梦想。 洛晴瞪着眼,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人。她简直就不敢相信此话会是从自己哥哥的口里说出来的,他们为了完成这个家族使命,放弃了多少东西,又吃了多少苦头,现在这眼看就要成功了,哥哥竟然说不想要了,这让她无论如何都理解不了。 “哥哥,你忘了当初我们逃出来时父亲让我们一定要完成光复的吗?难道我们被迫分离了这么多年换来的就是一句不要?哥哥自愿在瑞王的身边做侍卫隐忍了那么多年同样也是心甘情愿的?”洛晴大声的质疑他,拷问着他原本就矛盾纠结的内心,她那不容置疑的一连串的反问一遍一遍的敲打在洛泽的心头上。 “晴晴,你说的我都知道,但你看看我们努力到现在却是什么也没得到。”总归一句话,洛泽还是不甘心。 门外的倪儿听见他们在房里的争吵声,好奇的探头往里瞅了瞅,但一脸不高兴的洛泽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倪儿连忙把头缩了回去,她红着脸,手忙脚乱的把门关上。 “哥哥,我知道你很累了,但是我们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就放弃啊!”洛晴放缓了语速,她恢复了平时那温柔的模样。 “什么节骨眼?我已经和他闹掰了。”洛泽的手在桌子上猛的一垂。 “怎么会这样?那我已经答应要嫁…。”她下意识的连忙捂住嘴,把这句脱口而出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洛泽察觉到了这句话的轻微不同之处,他赶忙问道 “难道你答应要嫁给他?”他气极,呼的一下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一双猩红的虎眼炯炯的瞪着面前这个女子,那模样感觉他就像要是吃人一样。 洛晴看见这样的哥哥他不禁有些害怕,她的手拽了拽他的衣角,拉扯着让他坐下去。 洛泽用力的闭上眼,仰天凝望,痛心疾首的大喊 “妹妹啊!妹妹,我只有你这一个妹妹啊,你的终身大事,怎么就不先问过我呢?”那受伤的神情让人觉得难过。 “哥哥,那人不是卫王,况且日后我会想法子全身而退的。” “不行,你哪里都不能去。”他才不管那个人是谁,要这样随便把亲妹妹嫁一个不认识的人,他才做不到。 “哥哥,婚期就在几天后,我嫁过去,让卫王达到了目的,他就会给我们光复了。”洛晴是苦苦哀求。 “我已经和他闹翻了,你觉得他还会诚心对你吗?” 虽然洛泽的话是句句在理,但是心里下定决心的洛晴可没那么容易就放弃。 “哥哥,我自有全身而退的法子,再说,我同他只当有名无实的夫妻,对于在外头的名声我不会太在意的。”说完这些洛晴便用手托着头一双大眼睛紧紧的看着激动的洛泽,她就等着洛泽那劈头盖脸的责骂。 “在天启的时候,在宫里我曾经为一个女子和她母亲当过好几年的信使,那个女子的纯真善良让我心动,但是好景不长,这样的日子并没有一直持续下去,后来的她成了一朝公主,并远嫁他国,最后却是郁郁而终,我是亲眼看见她从一个纯真的女子变成那样萧条的样子的,你是我妹妹啊!我是不会让你也变那样的。”最后那几句话他几乎是扯着嗓子用那悲嘁的声音慢慢的说出来的。 洛泽是真的拿自己的这个妹妹没辙,她从小就是死心眼,认准了的事,就算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即使他对洛晴有这个心理上的认知,但作为稍年长些的哥哥,他也要对她做一番思想上的工作,让她改变主意。 想到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妹妹就这样把自己随随便便嫁给别人,他心里就不是滋味。如果说是嫁给一个她自己中意的如意郎君,那他还能欢欢喜喜的把妹妹送出门,可问题是,事实并非如此,她是要利用自己的人生大事来完成心愿。别的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唯独此事他可不依。现在父母不在,那就应该是长兄为父,可由不得她乱来,刚刚说得那个事,是他亲身经历的,但有虚有实,洛泽说那么多,目的也不过是想让这个固执的妹妹放弃而已。 听他说完这一席话。洛晴也知道他的意思了,只见她眼睛里的光彩渐渐暗淡了下去,看起来这回是洛泽那真切,贴心的话让她死心了。 “我知道了,那我去回了他。”洛晴站了起来。 洛泽猛然抓住她的手腕,亦转身回看着他,洛晴想听他还要再说些什么,只见洛泽楞了很久,最后摇了摇头。 “晴晴,你小心点,回了他就赶紧回来,我在这里等你回来。”他松开手,高大的身子颓然坐回椅子上,一副不等她回来就不甘心的样子。 “放心吧!我知道了。”她冲后面坐着的洛泽甜甜的一笑。 “倪儿,倪儿。”她朝门外喊道 房门应声而开,一个穿着亮紫色衣服的小姑娘跑了进来。 “备轿,我们去见主上。”她拍拍小丫头的手。 倪儿看见坐在旁边的洛泽,顿时一抹红云浮上脸颊,看着悠闲喝茶的他,小丫头慌忙就攥紧出汗的手掌。 洛泽感受到旁边看向自己的目光,他也好奇的偏头转过去看。 倪儿的脸烧的更红了,她只感觉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吓得她连忙就低下头 “公子,刚…。刚刚…我…什么也…也没没…。没看见。”她好不容易才说出这句话,压在心里的石头不断的敲击着她。 “去吧!保护好主子,早去早回。”他勾嘴一笑,轻松的吐出这句话来。 ------题外话------ 2014。5。21爱你们么么 第101章 绝地反击 7 高大的门梁静静的伫立在人们触不可及的空中,它总是显得格外庄严,辉宏,此时洛晴就站在这威严的宫门下,她仰着头看到这威严肃穆的宫殿就禁不住感叹 总是以为自己做了多么了不得的大事让人感觉别人都离不开自己似的,现在仰头一看才突然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回想起自己先前做的那一些事情和现在所看到的一比较,就发现其实自己什么都不是,没了自己一切都照样按着它既有轨道前行,虽然这样说,确实体现了作为一个活动的人的悲哀,但同样,这也是不得不接受的事实,这样一想,倒还不如自己造一个小房子来的有就感。 倪儿安顿好马车后,就连忙跑过来找洛晴。 “小姐,我们先去偏殿吧!他们说主上等会就来。” 洛晴却依旧注视这堵高大的门墙,她像是没听见似的。 “倪儿,如果我也同这堵墙一般高大,你说我是不是就能洞悉所有人心中所想了?”洛晴瞥过头,她轻轻的说道。 倪儿顺着她的视线往上看去,但除了青天白日却什么都没见着。 “小姐,你说的太深奥了,我。我可听不懂。”小丫头低着头,不好意思的挠挠脑后。 “如果是他的话,也许又会说我总是为懂别人而活,这样的我真的很悲哀吗?”她呆呆的盯着那高高的宫墙发愣,像是自言自语的对自己说。 “怎么会呢!小姐才不是呢。” 正说着她们就走到了侧边一个不起眼的院子里,这个小院还真是破败的很,附着在外墙的红漆也是成块成块的脱落,露出里面白色的内底颜色,门框上的朱漆也斑驳的挂在上面,如若不是看到这个小院外面的草坪被人修剪的平平整整,洛晴还真以为这里是破败的荒郊,总之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把这里和刚才看见的有那样一个辉宏的宫门的皇宫联系起来。 “主上找的地方也…也太隐蔽了。吧!”倪儿皱着眉,很是委婉的说道。 确实,一般人都不会想到有人会来这里,况且还是一国之尊,这更是不大可能的事。所以相对而言,这里就比较安全了。 她们推开那厚重的掉漆朱门。只听吱呀一声,门开了。顿时她们眼前一亮,没想到的是这里头还挺别致的,真是外观不可貌相也!于是她们俩就耐着性子,坐在椅子上静静地陷入无尽的等待中。 洛晴坐在偏殿里,口渴的她们自己泡了茶水来喝,没人招待她们,那她们便自己招待自己。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连自己手里滚烫的茶水都在慢慢的反侵蚀自己手掌里的温度时,她才猛然发觉这杯里的水已经凉了,静悄悄的房里似乎还能听见杯中的不再泛绿的茶叶在水面上回旋的声音,但门却依旧没有要被打开的迹象。 “小姐,主上该不会把我们忘了吧?”沉不住气的倪儿语气里满满的都夹杂着抱怨。 “喝你的茶吧!如此好的茶还堵不住你的嘴。”洛晴抿嘴一笑,她笑着,眼神无意的从小丫头的身上瞟过。 她又何尝不着急呢,这都过去这么久了,卫王到现在还没来,难道是因为哥哥的缘故,现在就连她也被主上轻视了?哥哥还在房里等着自己的消息呢,他还没好全的身体能受得了那样的等待吗? 她正想着,门嘎吱一声被人推开了,只见来人正是卫王无疑。倪儿连忙就站了起来。 刚进门,只见他像没看到她们似的,先是拂了拂衣袖,抬头间,才看见屋中端坐的人,他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一拍手,向她们走过去。 这时他的笑容一下就在脸上堆积,但饶是如此他在脸上刻意露出的笑容依然掩盖不住他满脸的疲倦神色,只见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后,转身一屁股就坐在洛晴的旁边的椅子上 “急匆匆的赶来,为了什么事?”他一边说,还一边还把桌上散乱的东西整理好,那不急不缓,轻松自如的神态让洛晴对他感到诧异。有时他给人的感觉不是帝王,因为在他身上并没有那端起来的架子,反而倒更像是个朋友,只是,这种想法也只是在她的脑中一闪而过,她可记得自己的身份呢。 “我能不能换一个条件,上次说的我回去仔细思虑过后,觉得不妥,所以…” 她踌躇了一下,说了出来。 “所以你就反悔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明明答应好的,你是在耍朕是吧!”他手往桌上重重一拍。 旁边的倪儿被这突然的声响吓得肩膀往上一抖,显然她是心里被这样气势逼人的主上吓到了,但纵使她心里怕得很,但她还是生怕自己的小姐会吃亏,毕竟她可是答应了公子了要保护好小姐安全的,自己又怎么能有负他的信任呢!所以,饶是她心里害怕得紧,她也绷着个脸,在气势上也不能让小姐落于下风吧! “这事是我不对,但是…”她低着头,不知所以然的吹了吹手里已经变凉的茶。 “莫不是有人在你耳边吹凉风,所以你才后悔的?”他冷冷的说道 “不是,是我自己。”洛晴犹豫了一下才脱口而出,她总不能出卖自己的亲哥哥吧! 就是她的这一个闪神,就让心细的卫王看出端倪来了,他戏谑的眼神从她的脸上不着痕迹的轻轻扫过。 卫王就冲她那个略显犹豫的神情,心里大概就大概明白了几分,他笑了笑,好像对她先前说的话表示不介意,放下手里的茶杯,他才淡淡的开口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要嫁的人是谁吗?” 他全神贯注的盯着面前这个年轻的女人。那样子好似笃定了她会有兴趣知道。 其实洛晴心里明白,他的这句话,只不过是想让自己产生好奇,借此来让自己回心转意,饶是她心里亮的跟个明镜似的,但她也没忍住自己的好奇。 “愿闻其详。” 话至此,卫王却像卖关子似的突然就不说了,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洛晴那张美得干净柔和,但却并不惊艳的脸上。 “凭你的容貌恐怕是及不上她的三分,你嫁过去还不一定就能达到目的。” 卫王意味深长的说道 “不知…她?是谁?”洛晴好奇的问道,她柔白的手还不知所以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庞,她知道自己长得不算惊艳的美,但是放在这卫国,又能数得出几个女子会比她还更漂亮的,卫王对那女子这夸大赞美的话,她就不信了。 “人啊,一旦吃过最好的,回头再吃稍微差点的,这舌头都会敏感的尝出来,再看一大桌的菜就觉得索然无味了。”他有点失望的说道。 “这点头菜只有一道,天天吃总会腻的,还是换换口味的好。”洛晴打趣的说道。 原本在气焰上剑弩拔张的他们此时却又在谈论菜色了,倪儿听得是云里雾里,她可不知道这两人到底在打什么哑谜,于是她静静的听着,不敢打断。 “你应该知道吧!朕指的是宸王妃。”他笑出声来。 “王见过?不然怎会对她如此高的赞美。”洛晴疑惑的说道 “哼,岂止见过,她还是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他从鼻孔里冷哼出声。 想到那天晚上他就生气,到手的美人都跑了,要不是急着想要解决洛泽,他铁定是会把美人带回来,留在宫里慢慢享用的。怪就怪洛泽,但此时他的亲妹妹在这里,他不敢把那天的事说出来。 “既然他有了妃,那王就更应该改变主意了。”她抓住他的话趁机说道 卫王想到那件事就叫他生气,或许是想让那女人在卫国于名分上属无家可的目的吧,所以他才想到用洛晴来挤掉她那个名义上正妃的位置。 “你要嫁的人是…。”他伏身凑在洛晴的耳边轻轻说道。 听完,她的眼睛瞪大,不敢相信的回看着一脸魅笑的王。 说罢,卫王又坐回椅子上,他把茶杯里的水一饮而尽,他看起来心情不错,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到了书桌前。 洛晴的耳边好像还嗡嗡的回想着他那句话,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倪儿,你家小姐累了,扶她回去,好生照料,婚期也要准备好。” 倪儿一脸疑惑,但还是照着卫王说得话做了。 时间停不下匆匆的步伐,这转眼,又是一天夜幕的降临,马车同样也是不遗余力的在这城中小路上奔驰,迢迢远路在这有限的年日里为多少在家等待的人送去了希望,妻儿团圆,一家老小的相聚。此刻在颠簸的马车里,洛晴同样也是望速归。她的心情格外的复杂,卫王的那句话还重重的砸在她的心头。 “小姐,王刚刚与你说了些什么?”倪儿好奇的问道 洛晴撩开帘子,眼前都是随着她们的马车的脚力不断后移的景色,她轻叹了口气,失落的放下帘子,车里一下又陷入了黑暗。 “回去后帮我准备洗澡水,你什么都不要说,我来解决。” 黑暗里互相都看不见各自的脸,喜怒哀愁只在心头慢慢散开。 “我知道了。”她的口气像是一个失掉了糖果的孩子。 说完,洛晴抱住自己,闭着眼小憩。 倪儿不敢再说话,一下子马车里的气氛变得沉闷。 ------题外话------ 打滚求支持t^t!亲们给点动力撒,我会加的(^_^) 第102章 绝地反击 8 飞驰的马车独自行走在冷寂的城里大路上,马蹄的哒哒声回响在空荡的夜里。当车子减慢速度穿过那条狭小昏暗的巷子后,前面一下子就豁然开朗起来,车速越来越慢,最后在一处灯火通明的门前停了下来。 站在门前等待多时的洛泽朝那停下来的马车迎了上去。但等了许久,车帘都没有要被掀开的迹象。 想必此时的晴晴该是被那摇摇晃晃的马车累得够呛的吧!累得睡着了也说不定。洛泽正想着,于是他站在侧边,伸收手正准备掀开帘子看个究竟的时侯,倪儿却轻快的从另一边跳了下去。 洛泽眼前只见一个紫衣身影率先就从马车上跳了下去,转而,她又回身接过车里小姐伸出来的细白手腕。 这昏暗的天色如泼墨般,她们俩竟然都没看见立于身侧的洛泽,洛泽就这样被她们完全忽略了,他好不气恼。 只见正欲下车的洛晴弯下她柔软的细腰,她两鬓边上的几缕头发因为弯腰的缘故,软软的垂于胸前,她一边撩开脚边那繁复裙摆,还一边控制自己不断遮住眼睛的秀发。她低着头,摸着黑,小心的踩上脚下那方窄小的垫脚木块。 就在她高度紧张的时候这时,她只感觉自己像是被人粗鲁的从那高大的马车上扛了下来。还没等她尖叫出来,她的双脚就已经再次碰到了地面。 回到地面惊恐未定的她双手抓住马车的边沿,一副要誓死抵抗的模样。 “怎么才回来?”她只听耳边响起了一记温柔的男声。 黑暗中,她眯眼一看才发觉来人竟然是自己的哥哥,刚刚可真是一场虚惊。 “你真是的,不动声色就站我后边,可我吓了一跳。”她抱怨道 洛泽对她的话不以为然,他额上那粗浓的眉头往上轻轻一挑,转身就进了门。 倪儿看见表情这样丰富的洛泽就不由的噗嗤一笑,两朵红云又在她雪白的脸上若隐若现。 洛晴像是早就知道哥哥会有话要问自己似的,所以才刚下车,她就跟在哥哥的身后同步走进了房里。 相比刚刚那不见五指的黑暗,她突然就感觉这屋里可真是亮堂,刺眼的光亮不由得的让她半眯上眼,这房里到底是点了多少蜡烛?是二十支?三十支,亦或是更多?对于这,她就不得而知了。 “哥哥,我都说了不要等我回来,你怎么就…”还没等洛泽坐定,边走进来的洛晴就开口说道。 “你回他,他肯了?”洛泽开门见山的把话脱口而出。 “回了,不过,他让我过三天要替他跑一趟北国,恐怕没那么快回来。”这句话,她流利的一吐而出。就像是先前在心里反复想过千百遍似的。 洛泽平淡的眼光扫过她的脸,他生怕自己会从她的眼神里忽略掉什么。 “什么事要去北国?那你自己是怎么打算的?”洛泽也拿不准自己这个亲妹妹的心思。 “具体是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总归是有他的意思在里面。”洛晴一脸无所谓的接过话 “他难道就没有问你不嫁的原因?”洛泽不相信的继续说道。 卫王心机深重,他怎么会轻易改变自己的计划呢,除非是真的发生了要紧的事。 “放心吧,我对他说…。”她刻意凑到洛泽的耳边悄悄的说道。 只见洛泽紧皱的眉头因为她的一番话这才慢慢的舒展开来。 但同时洛泽却也变得更加担心了。其中,他隐隐就感觉到了丝丝不安。 ―― 时光不留痕迹的匆匆而逝,它带走了人部分生命里的全部时间,同时也带走了岁月里的千般故事。 三天转眼即逝,该来的总会来的。 远远的就看见宸王府门前那两对高高挂在门楣上的大红色灯笼。这时的宸王府里外都被那艳丽的大红色装扮的格外喜庆,门口是络绎不绝前来道喜的人们,在这些笑容满面的人中,有的是发自内心来道贺的,但同时,也有趁机前来巴结的,人心百种,万千都各不尽相同,但纵使它千变万化也不会离其中的利益两个字。为什么世人都会对这虚无的荣耀所着迷呢?这就不得而知了。 在这场空前盛宴里,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笑,这其中,却只有一个人静静的呆在房里不为所动,仿佛周身的是是非非都与他无关,他像是个局外人般,但事实他却是这场盛宴的主角,这场亲事的主人――顾亦宸。 他多么想自己就是局外人啊!可他偏偏又没办法脱身而出,人生在世总有太多的无奈,太多的不确定可能,他的手轻轻的摸过挂在墙上的那画的活灵活现画轴,画中那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的蓝色裙摆依旧飘扬在半空中,但那回旋的衣摆好像在朝他决绝的挥动着,就连躲在竹影里侧身回眸的娇小身影,也在用那双回眸的莹莹杏眼嘲笑的看着他,那眼底像是藏了一汪清泉,碧波荡漾直拂心底。 “婉儿,我也是身不由己啊!你原谅我好不好?”他独自对着墙喃喃自语 可是这空荡的房里回应他的只有外头聒噪的鞭炮声,一阵一阵的炸响在他耳边。嘈杂的声音让他的心不再平静。 看着画中女子红润的唇边那抹隐隐的笑意,他孩子气的忍不住偷偷的亲了画中那个侧脸回眸的妙龄女子,好像此刻自己亲到了,他就可以得到一些心里的安慰,从而弥补自己心里的亏欠感。 做完这些,顾亦宸颓然的坐回地上,想到自己刚刚的那个举动,他像是突然醒悟,刚才的行为是多么幼稚可笑,这画里的女子不过是婉儿从前的画像而已,画像是死的,是没有感情的,这冰冷的画纸,纵使自己亲了上面的她又如何?虽然这画里的婉儿被画的如此惟妙惟肖,但她也不是那个会对自己笑脸莹莹的婉儿。 “王爷,王爷,要出来迎新娘了。”门外只听见一个小厮和奶娘轻轻的叩着门,在外头着急的说道 这夏侯小姐都在外头等了半柱香了,可自家王爷就是没有出来迎她进门,还好人家是大家小姐,识得大体,到现在还斯文的站在那里,虽然自家王爷还没出来,倒也不曾听她们抱怨什么?要换做别的小家气的人家,肯定就是盖头一掀,不嫁了。 不过,这样僵下去,肯定对两个人都没好处。于是那聪明的小厮便把奶娘也一同喊了过来。这王爷是奶娘一手带大的,所以她的话,自家王爷多少还能听得进去。 “王爷啊!这夏侯小姐还在门口等着你呢!不管如何也先把人迎回来再说啊!”那沙哑的声音还真是声声让人听得心里都为之动容。 这时,门砰的一声就开了,顾亦宸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她们,一句话没说就走了出去。 这时反应过来的小厮连忙追在他后面大声喊道 “王爷你还没换喜服呢!”他忙跟着他的脚步跑在后面,这时,脚下一个趔趄他摔倒在地,最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顾亦宸越走越远的背影。 顾亦宸大步流星的走到门口,他一眼就看见了穿着大红喜服,站在堂外头的那个娉婷身影,她没有让身旁的丫头搀扶,而是乖乖的站在那一动也没不动,那大红色的盖头的底边随着清风微微摆动。 顾亦宸二话不说,径直就走过去,他粗鲁的一把拉住她纤细的胳膊,拖拽似的把女子拉了进堂里。 大红盖头下的女子显然对这突然的动作还没反应过来,她完全就看不见脚下的路面,跟着顾亦宸那大阔步,她跌跌撞撞,差点就绊倒在地。女子的胳膊任顾亦宸拽在手中,她反抗不了,同时也拒绝不了。 顾亦宸怒气冲冲的推开房门,一下就把她摔到床上,转而马上就离开了。甚至这从头到尾的动作他都没有说一句话。 盖头下,女子的耳边只听门砰的一声发出巨响。 不管顾亦宸自己是愿意不愿意,人,他都已经领进门了,也算不违反自己的祖训,为了自己的国家,从前他保护不了自己最爱的女子,现在,甚至连属于她的名分都被人夺走了。他从来都没有这样痛恨过自己的这个官爵头衔,如果自己是个普通人,那他就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双宿双栖永远生活在一起了。但是,现实为什么这么残酷。 在这道贺声中,他一下接着一下的往自己杯子里倒满酒,他借这一口一口的酒精来灌醉自己,用来麻痹自己那痛苦不堪的内心。 周围那些祝福,讨好的话,他已经听不见了,他也同那些大人调笑着,但眼前的视线却开始逐渐模糊。 终于在一片鼎沸的惊呼声中,他倒在了桌前不省人事。 烂醉如泥的顾亦宸被几个小厮扛了去新房里。 这时府里一个掌事的奴才站了出来,朝大家解释 “我们王爷今天太高兴了,都喝醉了,大家就暂放过让王爷先去陪王妃吧!” 周围众人也因为酒精的作用,同样是半醉不醒,对于那小厮的话他们朦胧着着眼睛还在脑海里回味着这段话。 “我们还没闹洞房,就…。就这样赶我们走?”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睡眼惺忪,打着酒嗝的说道。 掌事奴才见有人拆台,他心里惊呼大事不好,但他仍是不慌乱,毕竟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 “大家回去注意安全,这位公子喝多了,我们就伺候他在府里入睡呢!”他连忙陪笑脸。 大伙也没再继续追问下去。他们一哄而散。 夜,终于恢复了它原本的安静。 ------题外话------ 亲们支持,支持t^t 第103章 醉卧美人怀 夜色添香,红烛光晕下只见熏香那袅袅烟云化为丝丝缕缕,悠悠然的穿过暖香帐,透那朦胧的红香帐中,只见一个头盖红帕的窈窕女子端坐在鸳鸯被上,她软香玉似的双手规距的交叠置于腿上,她一动不动,从进来到现在,她都尽量保持着这个看起来优雅的姿势,纵使这个房间里除了立于床旁的喜婆外,就别无他人了,她依然保持自己该有的样子,不受外界的干扰。 喜婆的眼睛悄悄的往那床帘中斜看了几下,只见里面那个红盖头纹丝不动,于是她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因为她长久站立,这一把老骨头可真是吃不消,身上隐隐的疼痛感觉让她愁眉苦脸,她看见看见里面的人并没有看自己,于是她便放心的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还趁机抻了抻自己麻木的脚,她自己都坚持不了了,但看这个夏侯小姐依然是坐在那里纹丝不动的,她这个老人家就不由的对她心生佩服感。这宸王府已经算是大户人家了,喜婆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但她还从没见过如此沉得住气的大家小姐。 “你累了就去歇会吧!反正现在也不用你伺候。”从红帐里悠悠的传来了这个夏侯小姐的甜美轻柔的声音。 站在罗帐外面的喜婆听从里面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她不禁吓了一跳,她还以为隔了这层帘帐,又是盖头遮住脸的王妃肯定不会看见自己的小动作,却没曾想她是如此细心,连自己这样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这个王妃可比从前的那个王妃还要精明一些。 “王妃,小的不累。”喜婆马上就恢复了她原本的一脸笑意 但她的心里却因为王妃这短短的一句体恤的话就炸开了锅。 喜婆又看了一眼那艳红的盖头,转而又看了一眼外头那昏黑的夜。她不禁就更加担忧了,看这天色,王爷估计不会来了,如果王爷不来,那这个夏侯小姐就这样在这坐上一夜吗?不过凭她一整天滴水未尽都能在这耗上一天的倔强劲头,在这坐上一夜也不是没可能的。 “王妃都这么晚了,要不我们早点休息吧!”喜婆好心的劝道。 “喜婆有见过在洞房花烛之夜,新娘先去睡觉的吗?”她的话脱口而出,那平和的眼神里又带着她坚定和倔强的决心。 道理倒是这个道理,但是这都已经月上枝头了,王爷到现在都还没来,今夜怕是不过来了。她不过是怕王妃娇弱的身子会挨不住这浓重的夜色。 她正想着,只见一大群叽叽喳喳的下人推开房门,这喜房里的安静一下就被这一大群男人嘈杂的声音所打破。三个人扶着烂醉的王爷挤进了那窄小的门口,后面还跟着几个同样焦急的小丫头。 “小心点,别撞着王爷了。” “哎呀,你们一个人往后面走一点,不然怎么进去,笨。”后面看的人骂骂咧咧的说道。 喜婆听到殿外嘈杂的声响也跑过去帮忙了,坐在床上的人也好奇的掀起喜帕的一角。 “快快,赶紧去打盆热水来,给王爷醒醒酒。” 闻言,底下的那几个小丫头匆匆忙忙的跑进内殿。 她们刚跑到内殿的门口,只见一身艳红色喜服的王妃端着一盆水朝他们款款走来。 那几个男人看见她红色的霞冠下那灿烂如晨的容貌时,他们都惊得目瞪口呆,或许因为今天是她的大喜之日,所以她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漂亮,一个女子最漂亮的时候不正是在新婚吗? 她饱满微微上扬的朱唇带有极致诱惑,眉心一绛欲开的富贵红牡丹,一双清眸此时如鹰眼一般冷静的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那些男人原本是被她的美貌所吸引,但她那么冷酷的眼神却让他们不寒而栗。 喜婆一惊,甩着手帕就要过去劝。 “王妃,这喜帕是要王爷掀的,您怎么自己就…哎呀不吉利啊!”说着她就慌忙的要赶那些男人出去。 “王爷都还没见过,你们看什么看,等王爷醒来知道了,非要了你们脑袋。”她咬牙切齿的对那些大老粗的男人说道。 他们听到喜婆说看了王妃的要掉脑袋,这下一个个都把自己转了过去,背对着她们连连摇头,说什么都看见,于是逃一般的,赶紧就出了房门,他们护送的任务完成了,所以也该退出这里了。 “没什么不吉利的,你们既然都叫我王妃了,那王爷便是我夫君。你们都退下吧,我来就好。”她把手里的水盆放在桌上,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几个小丫头听命,乖巧的退了下去,她们出去前,还不忘把门轻轻的关上了。房里又恢复了安静,刚刚那嘈杂的一切就像一场闹剧一般,来了,又走了。 只是这安静的屋里多了一抹带着酒气的男人平稳的粗重呼吸声。 她先是脱下他身上刚换上去的大红喜服,接着用蘸水的手帕擦拭他滚烫的身体,在做这一过程中,她显得是那么熟悉自然,她的手指对他的身上又是多么了解,好像他们就是一对相伴了很久的夫妻一般。如果但同时,她又是多么的高兴,那眼睛里闪烁着掩盖不住的流光溢彩。 “王妃,那奴婢也退下了。”最后告退的是喜婆,今天晚上看来是没有她的什么事了,合髱酒大概也不会喝了。 “嬷嬷下去讨赏钱吧!”她头都不抬,还是专心的伺候他的洗漱。 嬷嬷走后不久,她就把他搬到了床上,也许顾亦宸是真的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他竟然就那样毫无感觉安分的任她摆弄,直到她把红烛一口气吹灭,屋里一下就陷入了黑暗中,躺在床上的顾亦宸才因为这突然的黑暗嘴里轻哼出一声嘤咛。 伺候好顾亦宸入睡的她,摸着黑也和衣躺在了顾亦宸的身边,新婚夫妻不就要这样和睦的吗? 在这个人生两大喜事中的其一样洞房花烛夜里,他们之间竟然就这样什么都没发生,只不过是相拥而眠。 今夜良辰美景,夜风徐徐的掠过人们的衣摆,轻柔的拂过人们尚还年轻的脸庞。 人之一生匆匆,竟然就没有一天是年轻的,时间每时每刻都在掠夺你原本就短暂的生命,一天复叠一天,你又感叹时光的无情飞逝。恰恰相反虽然你没有一天是年轻的,但是你在某个时间段里却是年轻的,瞧,生命就是这么奇妙,又带着不可思议的理解。 半夜里,半醒又还带着朦胧酒意的顾亦宸慢慢清醒了过来,他茫然的看着黑漆漆的四周,此刻他的脑中还在回忆着婉儿穿着大红喜服,头带霞冠的样子,她的那一个回眸,勾唇一笑的倾城模样,着实让自己沉醉,而自己却是刚刚把佩玉錧在婉儿头上的,她温柔的对自己笑着,并在他唇上落下轻轻一吻,她那百魅柔情的杏眼中满满都是对自己的爱意,于是他抱住了眼前的这个心爱的女子。 瞬间,梦幻和真实不断在他眼前交叠,重合,真亦是假,假亦是真,谁又能分清大致呢?所谓的真假明显界限,实则真假半数有参。 只是这个短暂的清醒让他没时间清楚的了解那么多,他不过一个翻身,又重新闭上了眼。 还没等他重新入睡时,顾亦宸猛的又睁开了眼,他不可思议的感受着自己怀里的这个温暖的身躯,柔顺的长发,光滑的肌肤一一滑过他的手。 他的心里咯噔一下,怀里的是婉儿? 于是他又把心里那个情形重新想象了一遍。没错,是婉儿,他们刚刚还拜堂了,还一起喝了合髱酒,现在他们是夫妻了,婉儿真的是自己的妻子了。 宿醉让他此刻的头脑里陷入一片馄饨中,但唯独这件事,他却记得请清楚楚,他相信自己,更相信他心爱的婉儿。 于是他不再满足于对她的紧紧拥抱,他一翻身,就压住了自己臂弯里的女子,黑暗中的他堵住了女子娇嫩的红唇,这时他突然回想起这还是婉儿第一次把她自己交给他的,于是顾亦宸突然就放轻柔了动作,婉儿可是他心里边最爱的女子啊!他舍不得粗鲁的对她。但是很快,宿醉的酒精作用主导了他思想的全部。 沉睡中人儿猛然就被他的动作弄醒,只是今夜是洞房花烛,她自然不能拒绝夫君的这个要求。于是她顺从的脱去了衣服。 在黑暗中,她的一双眼睛紧紧的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那个人,他俊美的脸此时已经被原有的欲望所主宰,他是多么的沉醉,幸福啊。 他呵出的呼吸带着浓浓的酒味,此刻随着他的喘息不断的喷洒在她的脸上,痒痒的,又让人沉醉其中。 顾亦宸嘴里呢喃着婉蜜的名字,他滚烫的吻一个又一个的印在她光裸的身上,他又看着自己身下的人儿,那不正是自己的婉儿吗?那双莹莹杏眼在黑夜里闪闪发亮,除了是她,敢问这世间还有谁会有那么摄人心魄的眼睛。于是他确认无疑的一个挺身。 身下的人儿,疼痛的小声嘤咛了一声。 她第一次觉得,这夜,是如此的漫长。 她也不知道被他折腾了多久,直到天边翻起了鱼肚白,房里的一切才慢慢平息了下来。 此时的房间里响起了他们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天终于慢慢的开始亮了起来,昨日繁忙了一天的人们经过这一夜的充分休息,也变得精神起来,早起的人们开始变得忙碌起来了,他们各做各的事情,让整个宸王府始终维持一个好的秩序 ------题外话------ 今天身体不舒服,但还是来更文了—_—|| 第104章 梦醒时分 日上三竿,昏暗的天终于放了个大亮。 房里,美美睡了一个好觉的顾亦宸悠悠的醒来,他躺身的四周,那大红色的帷幔不停的在他朦胧的眼里晃动,他的视线不断交叠又重合在一起,于是他用力的闭上眼,感受着后脑勺上沉甸甸的头痛欲裂,天旋地转的感觉让他如恍若隔世。宿醉果然是厉害,到此刻他的脑子都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后脑似钝器击中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甩了甩头,他只感觉连自己的思维好像也不受控制般的陷入了一片浆糊状的混沌中。 他的脑中倒还依稀记得自己昨天在喜堂里喝酒买醉的情景,似乎还记起自己被人扶进了房里。支离破碎的记忆在他的脑中拼不全一个完整的画面,在他残留的最后记忆里就是在那黑暗夜里自己褪去了婉儿身上的最后一件罗衫。 婉儿?他一下就想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爱人,突然想到了她,他的思维因为这个敏感的字眼猛的一下就变得清醒,于是他一下就又睁开了眼,当他看见躺在自己怀里的人时,神经猛的一收紧,他被吓得呼的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时躺在他手臂上的人因为他的大幅度动作也被惊醒。 “你,你怎么在这?”他慌忙问道 “因为我是宸王妃。”她并没有表示出和顾亦宸一样的大反应,在她的眼中甚至没有看出有任何惊奇的表现。 也难怪顾亦宸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两个人从前本就是就是老熟人,现在同在一个房间里,又是以这赤身裸体的方式相见,任哪个清醒的人都会接受不了的。 “我娶的是北国的夏侯家小姐,你不过是个伶仃,怎么会…”他匆忙的起身,下了床,胡乱的抓起自己散落一地的衣服,他还一边数落着她。 其实,她的身份并不是让他最感兴趣的事,他最在意的是昨天晚上他们之间发生的的事,还记得昨晚承欢在自己身下的明明就是婉儿,可现在却变成了她,这让他如何接受在心里这一个天与地的落差。果然是喝酒误事啊!眼前的这个她和婉儿就单长相来说,相差的何止一点点,这么大的区别而自己在迷糊之间竟会把她当成婉蜜,更让他恼怒的是,对于昨天和她的鱼水之欢,在他脑中竟然就没有丝毫印象,更别说是和她在一起的任何感觉了。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还真是够荒唐的。 “夫君就这样看不起伶仃吗?”她看见顾亦宸急着要走,于是她马上就对他说话,企图让他留下来。 她的眼神里的充满了忧伤,她看着这个急匆匆想要离开的男人。 大多男人,都是在女人还没献身之前都对你极尽讨好,甚至有时还是一副谄媚的表情,在他们的嘴里总是有那么多的甜言蜜语,就如涛涛之水,延绵不绝。但这一都随着那层膜的捅破而被迫结束,英勇的女人为爱人献了身,剧烈的疼痛过后,却是一个人的独自伤神,男人并不想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他们只是一味的追求自己要的快乐,所以男人要比女人绝情的多,在他们的眼里,事业和自己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别的,他们不会分出那么多的心思如去刻意的考虑,孤独受伤的总会是女人。 顾亦宸因为她那一句夫君而停下了要走的脚步,她那悲嘁的语气着实让顾亦宸吓了一跳。 想起从前自己同婉儿在一起那么久的日子里,他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过婉蜜喊过自己一声夫君,有时他甚至还会怀疑,是他顾亦宸一直都没能入了她的心,那感觉就好似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但现在他一直想听的话,却从另外一个女人的嘴里说了出来,现在听来他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兴奋,只因为,喊他的这个人根本不是自己所爱的人,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为他人做嫁衣。 他回头看着那个披头散发坐在床上的女子,她那个样子不禁让他感觉有些心疼,于是他又折反了回去。 “洛晴,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吗?”他坐在床边嘶吼的对面前这个楚楚可怜的女子说道。 “我不需要知道这个,我只要明白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女人了。”她一板一眼认真的说道。 她的一袭黑发遮挡在她胸前那连被子都盖不住的痕迹。 顾亦宸轻叹一口气,她曾经救过那样潦倒的自己,而自己曾经又把她当成了知己,她曾经为那样难过的自己带去了温暖的宽慰话语,而自己也曾经把对婉儿的爱一一对她诉说。 他以为洛晴会是那个最懂自己感情的一个人,为什么现在又会变成这样?她既然是明白的,那她又为什么要为自己安上一个夏侯小姐的身份,然后千方百计要卫王赐婚,难道她就是笃定了自己不会拒绝这件事的吗? 自己从前已经把自己的情感和她说的那样清楚了,她难道就不明白吗?他的情感已经全部归在了婉蜜的身上了,泥足深陷难以自拔,她又为何要来身犯险境,把她自己就这样毫无保留的交给他呢!呓,她真傻! 洛晴抬眼,只见对面他的喉结轻轻的滑动了一下,他浑厚的嗓音就落在了在她的头顶上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顾亦宸早在她那里就已经发觉到她这个人不简单了,他不如就趁机会好好问清楚,免得以后再生出别的事端。 “亦宸,我是爱你的,我放弃了那么多,才决心要来嫁给你。对,没错我是北国夏侯家的小姐,但我的家族在早年就衰落了,我是被流放才来到卫国的,我的父母亲至今还生死未卜,我一个女儿家,又能在这陌生的地方做些什么呢?我也是要谋生的啊!”说到这里,她竟然像个无助的小孩一般呜呜的哭了起来,或许是想到了自己从前的那些伤心的事了吧! 人总归都是有感情的,试想一下,当自己最亲的亲人还在远方生死未卜的时候,自己又怎么能安心,可以这样说,她从到卫国的那天到至今都还未睡过一个安心觉。 听言,顾亦宸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了,他的心也不坚强,可能在很多时候自己还不如她呢。于是他张开双臂第一次就这样紧紧的抱住了她。一个男人有力的臂弯下搂着一个需要保护的女人,他好像就能从中找到了自己的归属感。 “一切都会过去的。”他尝试的安慰着她。 她的哭声让他感觉比自己当时知道婉蜜被截走时还要难过,也许是因为身临其境,才更有体会的吧! 但顾亦宸的话没有让洛晴止住哭声,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此话果然不假,那绵绵的哭声依旧在房里持续着。 顾亦宸显然对这个没有经验,他威风的王爷此刻也要在女人的哭声中败下阵来。 记得在从前,婉蜜从来就没有在他面前哭过,她是那种把自己的所有痛,所有泪一齐打碎往肚子里咽的人,所以他也没有在真正意义上的安慰过女人。 “你先把衣服穿上,本王再听你慢慢道来。”他转过头帮她把地上的衣服拾了起来。 洛晴抽吸了一声,接过衣服。 “本王在这呢啊!”他更紧的抱住了怀中这个脆弱的女人,他只能先这样哄着她。 一个女人在一夜中失掉了自己守了那么久的清白身子,而等醒来时,要她的男人却又不认她,她是该有多难过。不过相比于婉蜜,她显得可幸运多了,至少她还知道自己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是谁,而婉蜜呢?她的第一次是在众人面前被脱光了衣服,在那么惨淡的情景中,自己清白的身子又不知道是给了哪个男人。 洛晴是一个懂得分寸的聪明女人,顾亦宸都已经软下心来这样安慰她了,纵然她自己再伤心,此时她也不好继续哭下去,再哭只怕就显得是矫情了。于是她一把抹干脸上的泪花。 “亦宸,我也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我只希望今后能永远跟你在一起,至于你的情感到底归属于谁,我也不会在意,因为我的情感只属于你的。”她回抱住顾亦宸,轻轻的话落在他的耳边,她嘴里香甜的气息拂过他的耳边。 在一起吗?他爱了那么多年的人,这份情感,怎么会说放下就放下了。也许别人可以,但他顾亦宸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你累了,好好休息吧!本王有事。”说完他拍了拍她的手。 他是不想在她面前轻易的做出决定,他和洛晴在此刻,好像再也回不去当初那随心所欲,快活的日子了。 但顾亦宸的心里却暗暗做了决定,既然娶了她,自己又在模糊之间要了她,自然也会为他自己的行为做出负责任的行为,把她从前对自己的那些好如数的还给她吧!毕竟洛晴她是个好女子。 “王爷日后是要把我晾在一边吗?”说完,她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从她明媚的眼里里夺眶而出。 顾亦宸没法子,抬手替她擦掉了眼泪。 “不会的,你就在这里,本王的房里先好好休息吧!我晚上再来看你。”他放缓了声音。 洛晴默默地点了点头。 于是顾亦宸如释重负的出了房门 ------题外话------ 亲们不用担心,今天身体好些了!谢谢了! 第105章 喜事连连 百般无聊的婉蜜一个人坐在房里刺绣。 这两个月以来她都是乖乖呆在陆堔暖暖的房里养着身子,而陆堔呢,他也许是因为上次发生的事情感觉对她有心里上的亏欠吧!所以现在他总是让下人成天给她炖补药喝,而婉蜜的身子,也在他的好吃好喝供给下,竟然比之前还要胖了一点。虽然她每天喝的那些黑乎乎的药都让人苦得难以下咽,但婉蜜为了让自己的身子能撑到把弟弟救出来的那一天,她也是极尽配合天天喝那些药的。于是她的身子便有了现在的稍微长胖趋势,在他这里至少是吃穿都不用发愁,而且从她住进来开始,就连陆夫人和林诺儿也没有再找过她的茬,或许是陆堔在这其中的作用吧! 在这什么都不用管的感觉还真是不错,只不过当她的思想闲下来的时候,她的脑中偶尔还会想到远在卫国的顾亦宸。 也不知他在得知自己已经不在宸王府里他会会怎样想,毕竟自己是答应过,一定会等他回来的。但她,却又一次的食言了。在她心里,总是对他的付出感觉过意不去。 这偌大的殿堂里,只听见她手里的针刺穿衣帛的微小声音,她坐在桌前,一头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脑后,那安静的眉眼,低敛下垂杏眼此时正用那认真的眼神专注的看着手中那正在还没绣好芸香香囊。 只见那惟妙惟肖的黄色花瓣层层叠叠的堆叠在那青绿的弯弯弧叶上,这种花样是一种很复杂的针线活,别人都没那个耐心去花时间学这复杂的针线,因为看这淡黄色的布帛上落下的一针一线的芸香花瓣都对刺绣落下的位置有着极其严苛的要求。 她还记得从前,这是娘亲最爱的一种花了,小时候的她为了讨娘亲的欢心,她总是千方百计的去学一些别人都不愿意花时间去学的东西,因为这些东西都入不了她们那些贵族小姐的高贵的眼,婉蜜还记得那时,当她把那块绣有芸香的手绢送给母亲的!就那一刻,母亲的泪一下子就夺眶而出,这是她第二次在自己眼前哭了,她永远都记得母亲那含着泪的闪亮温柔目光,而现在的她却又不敢想象,自己最亲爱的母亲却是用那样的方式死在了自己的面前,真是万事都想不到啊! 只不过那时自己绣芸香花是为了要讨母亲的欢心,最少当时自己的心里是满怀高兴的,因为在绣的时候她总是在想象母亲收到自己这个东西时那喜悦的样子。而现在,她全然没有和那时一样的小女孩单纯的心情了,一切都变了,这也不仅仅只是个香囊那么简单了,同样的一件事情,在历经多年后,自己的心态和当时的情景就变得完全不同了,她的手伸进衣服里,碰向那个躲在衣服里硬物。 她的脑中又浮现出刚刚念星小心翼翼来的样子,她真的尽力保护了,这些婉蜜都是知道的,现在物归原主,也轮到她这个守护者来保护了。 陆堔最近总是一副很忙的样子,虽然这是他的寝殿,但他总是来也匆匆去了匆匆,一天到头都不怎么见得到,在他们之间有种很不可思议的感觉,虽然他们每晚都是相拥而眠,但他们一天说过的话都还没她和不常碰面的采伊之间说的多,说到采伊,她倒是同时也想到了她的孩子,这眼看采伊的肚子越来越大,临盆的日子也快将近了,但她这个做母亲的倒是显得很淡然,有时她甚至还会自己走过来看看婉蜜,她们两个人有时还会像姐妹般毫无芥蒂的相互聊一聊,也许是同为欣赏对方的品性吧!她们之间总是感觉特别聊的来,自己和采伊之间的关系也是让婉蜜感觉到不可思议的另一个部分。 因为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同陆堔的妻子挨上什么关系,但采伊却特别喜欢找她聊天,还特意跟她说过好几次让婉蜜要嫁给瑞王的话。这些婉蜜都不放在心上,这不,她才从这房里刚走。 不过采伊刚刚对她说的话,却让婉蜜隐隐觉察到她似乎有点不对劲,像是知道些什么,但是又不能同她说的话。 随着她的月份越来越大,采伊的行动也变得越来越不便,刚刚她还同婉蜜说,最近总感觉胃口变得不好,吃什么总是想吐,而且在情绪上还总感觉焦躁不安,采伊自己还偷偷跟婉蜜说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下身就有点出血的情况,婉蜜只是在一旁默默地听她说,因为她并不曾生育过孩子,所以对于她说的这些,也不知道也不是很懂得,不知道那出血到底是不是正常的反应。她也曾建议让采伊去找大夫看,但采伊对此却没有做出反应。 婉蜜相信,只要采伊的身体有一个不舒服,那这瑞王府里头肯定是就成了大夫的长久居住地,这毕竟是陆堔的第一个孩子,陆夫人也肯定是很上心的。但婉蜜不懂采伊是出于何种原因而没有把她的这些不适说出来,而又恰恰相反,她却把这些身子上的不适都告诉自己,她一个完全不懂医术的人。难道是采伊发现了什么,又在怀疑什么吗?还是说她有难言之隐。 直到她走了这么久了,婉蜜都没有对她的事想出个所以然来。她不知道采伊究竟是在暗示她什么? 这时,一声门开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这能直接推门就进来的确定是陆堔无疑。只怪她刚刚想的太入神了,竟然在他推门之前都没听见他进来的脚步声,这下她左右为难了,于是她慌忙把手里的所有针线通通都塞进了枕头下。 “你在干什么呢?”他低沉的声音和那高大的身影几乎是同时出现在婉蜜的眼前的。 婉蜜急忙站起来,她跑去内殿的门口把他迎进房里来,这几个月以来,她都是这样做的,就像是一个平凡的妻子一样,在家苦苦的等待丈夫的归来。他倒对这习以为常,刚一进门,随手就直接就把外衣脱下来给了她。 “没干什么。刚刚同王妃聊了聊。”她一边整理着他的衣服,还一边应他的话。 采伊?她怎么来了?不是他不愿意她过来,实在是因为她有身子的人不方便,况且婉蜜的存在本就是母亲的一个大忌讳,他不想让她们因为一点小事就去触母亲的眉头。 “今天的药还没喝吧!”他笑着一把抱住她,他半弯下腰,并把头靠在了婉蜜那瘦弱的肩膀上,他热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白净的脖颈上,呼吸间陆堔的鼻尖上满满都萦绕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清甜的味道,果然是没有一丝的药味,所以他才肯定的说出口。 “我不想喝,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她看向桌上那碗还在往外冒着蒸腾热气的乌黑乌黑的汁液,看着那药她就觉得反胃,此刻她全然没有了任何心情。 陆堔一听她这话就显得不大高兴了,她这自暴自弃的话一下就否定了他之前所有的想让她把身体养好的希望,这种感觉倒想是他一个人的自作多情。 “喝了它,本王就给你看个好东西。”他哄着她 婉蜜顺着他的目光,一眼看过去,就瘪了瘪嘴,一脸不乐意的摇摇头 “我要去睡觉了。”她越过他的身边向床边走去。 这女人真是一点都不可爱,陆堔看着她脸上那生动的表情,可恶的是她竟然就这样无视了自己,于是他猛的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真不听话,快点,喝完再睡。”看样子,他也是打算和她犟到底了。 两人正相互僵持着,这时婉蜜一低头就看见了他别在腰间还在轻轻晃动的芸香,突然的,她就想到了刚刚自己塞到枕头底下的那个一样的芸香,自己怎么能说要睡觉呢!这不是把他的注意力都引到床上吗? 她出于做贼心虚的心态,于是走过去十分不情不愿的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只不过,喝的太急,她被突如其来的热气熏得咳嗽了几下。 陆堔看见她喝完了药才喜笑颜开 “你和她说了些什么?”他好奇的问到 “不过是女人的悄声之谈,想不到王爷也有这个想听的兴趣。”她反讥,戏谑的说道 陆堔嗤之以鼻,他还从来都没发现这个女人竟也会如此的伶牙俐齿,她不想说就不说,他也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已,她倒好,说那么些莫名其妙的话,还给他拐了那么多的弯子。 “是不是本王对你太好了。”他端起桌上的茶杯淡然的放在嘴边吹了吹,那茶杯上的热气腾腾随即就朝两边散了开来。 婉蜜没有说话。或许是知道自己的不讨喜吧!既然如此那又何必要去激怒他呢!毕竟对自己也没有好处。 黄昏的太阳像是正在失去它的力量,随着天色的变黑,它也逐渐变得昏暗,天边出现一大片血红色的霞光,它们明媚却不灿烂,光阴中的瑞王府显得很有沉淀历史的感觉,即使它不过是一座死的房屋,但这柔美的夕阳像是为它赋予了生命,因为在它没有生命的身上承载了许多人相似的生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它的生命尽头人们的生命永不停息。 在这个安静美好的黄昏时刻,瑞王府里却乱作了一团,人们都慌忙的跑来跑去,他们脸上焦急的神态一览无余。 此刻就连陆堔都是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外,一旁的陆夫人更是慌得不行,怎么了呢? 原来是采伊从婉蜜那里离开后,还刚走到半路就越发的肚子痛,那些小丫头看见脸色惨白,汗水如豆大般滑下来的主子,都面前这幅样子给吓坏了,于是连走带跑的赶紧就请了稳婆来,想必她是要生了。 这女人生孩子原本就是一个女人的大关,不过以瑞王府这么雄厚的实力,要什么样的稳婆没有?请十个来也没有任何的问题,本不用这么多人守在外头的,但是陆夫人执意要来,因为她听说采伊不止是要生孩子那么简单,听大夫说,王妃是动了胎气,气极伤身所致的早产,她的孙子还在里面呢,她现在怎么会不担心呢!此时正是她的紧要关头呢!这做爹的,做奶奶的在外头能不急嘛。 “哎呀,我早就劝告过她不要去那个亡国之人那里,她是不详的人,会冲撞我的孙儿的,现在怎么可好?”陆夫人念念叨叨,她的嘴里还不断的振振有词一遍数落着不在这里的婉蜜。 不知怎么,陆堔听到母亲的这话,他就觉得心里不舒服,好像这整件事都是婉蜜做的滔天大祸似的。 诺儿也在一边随声附和,表示了她对陆夫人意见的赞同。 陆堔的眼神从诺儿的身上轻轻一瞥,他没有说话,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这个诺儿和从前那个变得不一样了,让他有种想要从心里离开她的感觉,诺儿是婉蜜救回来的,出于报恩,她也应该要感谢她,但回府的第一天诺儿就把婉蜜送给她的簪子扔了,这也就算了,女人嘛,难免会有嫉妒的心里,他也能理解,但是现在她却跟着母亲一起诋毁一个与此事完全不相关的人,这就和以前那个温柔善良的她完全不同乐,母亲不懂他们之间发生的事倒也正常,所以陆堔对自己母亲说的话也不放怎么在心上,但诺儿就不应该了,她不是不知道他,都这么多年了,各自的脾气也或多或少的应该知道些,诺儿应该是知道他最讨厌哪种女人的,她就没必要去惹他的不高兴。 ------题外话------ 亲们我更晚了一点噢! 第106章 预谋2 时间又过了许久,坐在外头的人还没听见有小孩的第一声哭,他们在外头走来走去以掩饰自己的焦灼和紧张的心情,尤其是陆夫人,她更是在那里坐立不安,她的手紧紧的抓住扶手的桌角,仿佛是要把桌角整个都抠下来似的。 “怎么会要这样久?派人进去再问问?”她赶忙把身边能使唤得动的丫头都往屋里赶,看她那样子是恨不得自己也进去看个究竟,只可惜,老人家是见不得这些有血腥的场面。 “母亲,顺其自然就好了,我们不要给伊儿太大的压力。”陆堔故作轻松的安慰着陆夫人。他是这个家的主心骨,谁乱,他都不能乱,他要是也表现出了慌张,那这个家肯定也就乱了。 “母亲,王爷说得对,我也相信采伊妹妹会没事的。别担心了。”诺儿把刚站起来的母亲又劝坐回椅子上去。 她心里明白,陆堔又何尝不慌呢!她多么想此时在里面的那个人是她自己,而不是她采伊,都怪卫王把自己撸去深山里关了那么久,要不然,自己和陆堔的孩子说不定已经成群了。想到这她的心里猛的一揪,她和陆堔错过的那些时光,她都要在以后慢慢的补回来。 “堔儿,你是不知道,这生孩子啊!是女人命里最难过的一关,这生得好呢,皆大欢喜,要是生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两殁归黄土。记得从前母亲生你和你哥哥的时候,都没有用这么久,母亲是过来人,你说现在能让我不担心吗?”这样看来,陆夫人的担心也不是空穴来风。 听到这话,陆堔的心里就是一怔,真的会一尸两命吗?对于这个,一向擅长于打仗的他还真不懂,他也不敢想象,毕竟这个生孩子又不是在打仗,可以蛮着来的。 这时只见母亲派去屋里的丫头急匆匆的从里面跑了出来。 他们看见丫头出来,就像是看见了生命的希望,于是他们一个个都齐刷刷的站了起来。 “生了吗?”众人开口便是问这个,此时好像也没有什么事会比这个还更重要了。 “王爷,稳婆她说说王妃难产…问…。问…。王爷是要要保王妃还是小王爷?”她一口气没提匀嘴里的话就蹦了出来,只是这话,却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诺儿捂着嘴倒吸一口气,在场的人都一副吃惊的表情,他们的心里都在对此事感到不可相信,但事实如此,又是不可抗拒的。 “你去告诉稳婆,两个都要,要是她让一个有损话,本王就把她挂在城墙上悬尸三天。”霸道的话从他嘴里吐出,那一句一句像是带着生命力,硬生生的就剜进人的心里。 那个丫头听到这话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重新回到那个房里。 陆夫人一下猛的坐回到椅子上,一副锤胸顿措,悔恨莫及的样子 “都怪我这乌鸦嘴,不然又怎么会这样呢!老爷啊,你的在天之灵要保护我们陆家啊!那是我们的孙子啊。”陆夫人禁不住仰天长嚎,她希望能得到陆家先祖的庇佑,更是企图事情会有所转机。 这下,他们谁都没有再说话,更没有人对陆夫人的这句悲壮的话产生质疑,他们所关心的只有这件事的最后结果。 这时瑞王府里个个都因为这件事气氛搞得很紧张,多少双眼睛都在那里盯着采伊的肚子,唯独这个时候只有婉蜜一个人还在这里悠闲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其实她也并不是不关心,毕竟采伊是这个府里唯一一个肯与自己交心的人,但她更知道,此时无论她再怎么表现出关心的真实样子,也会被一些人认为她是在惺惺作态,更何况她的理性也会制止她的这个行为,毕竟生孩子的,只是她自己一个人而已,别人再怎么担心也不能帮忙,同是白搭。 不是做出关心的表情就是真正的关心一个人,真正的爱护是从心里对别人的痛苦分忧解难,对于这一点,婉蜜了解的还算是蛮透彻的。 她眉眼弯弯,满带笑意,同时嘴里还在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她的手里还捻着一根细细的绣花针,一针一线的刺进那布帛里面,她看起来心情还是很不错。这眼看她手里的芸香花只差一片碧绿的叶子了,这个香囊就快要绣好了,她只顾着自己那欢快漂浮的心绪,手上一用力,狠狠的就一针扎了下去,同一时间一股刺痛的感觉就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放在芸香花底下的左手下意识就猛的往回一缩,只见她那葱白的指尖上正在向外冒着殷红的血,血,在她的指尖上汇集成了一个小血珠,对于这么点伤,她不以为然的就把手放进嘴里,吮吸掉自己残留在指尖的血。 她又拿起那个还没绣好的芸香,一看才道糟糕,原来自己的血竟然沾在那淡黄色的布帛上了,她拿起来对着光,那一小块痕迹果然是那么明显,这下糟糕了。此刻的她可是什么心情都没有了。草草的就赶紧收了线,匆忙拿去搓洗,一遍又一遍,可恶的是,那血就像是长在了芸香上了一样,无论她怎样,都弄不掉了,这个芸香要这样扔掉吗?她的心里斗争了很久,终于决定就这样,因为,这芸香花的针法绣起来极其复杂,如果要再绣一个不知道又要花多久的时间,她等的了,别人也等不了。 拿回去后,她反复的比较,对照之后就发现了问题,因为芸香花是浅黄色的,这红色的血镶嵌在这难免就明显的很突兀。 这时她看向陆堔书桌上那盒专门修改错字的碱水,她带着浅浅的笑意走过去,执起散放在桌上的毛笔。 碱水既然可以褪去墨水那么浓的颜色,那也同样可以褪去这血迹。果然,事实就像她猜想的那样,这样一来,芸香花上血的颜色果然就淡了许多,不仔细看倒也看不出来,她放心的把香囊的内面翻了出来,因为根本没有人会仔细去看别人身上挂的不起眼的香囊,只要形状颜色大致一样,看起来就差不多了。 他们在门外等了许久,于他们来说大概有三天白夜之漫长吧!?稳婆挥汗如雨,一脸疲惫的从房里走了出来。 王爷,母子平安,是个小王爷。 现在从房里走出来的稳婆她的双腿还在止不住的颤抖,也许是刚刚的情况真的很危急吧!稳婆是真的尽力了,因为救她们母子也就是在救她自己,她又怎么不会拼尽全力呢? 听到这话,众人一口提起来的心才重重放下,他们都慌忙的朝里面走去,因为他们都想先进去看看这个惊险而来的小生命,这走在最前面的,首当其冲的就要数是陆夫人了。 刚一进门,陆夫人就放轻了脚步,同时还叮嘱后面进去的陆堔和诺儿也要小声点,太医也跟在他们的后头进去了。 殿里的窗户都被关得严严实实,不让那外头冰凉的风有丝毫的可趁之机,他们越是往里走,扑面而来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陆夫人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床上的昏迷过去的采伊,她虚弱的任由那些丫头摆弄,伺候着,她那一双大眼睛已经深深的凹陷了下去,露出了那无力的眼眶,她的下唇还在往外丝丝的流血,她的那一头乌黑的秀发早就被汗水打湿,湿濡濡的贴在那一张煞白的脸上,真是让看到的人的心里顿时就一揪,因为自己同是肉眼凡胎,爹生父母养的,看到这样的情景都难免都会心疼的,也不禁让人感叹生命的伟大。真的看得出来,采伊真的是拼尽她的全力了。 “这孩子辛苦了,你们要好生照料着。”陆夫人捂着嘴,悄声对旁边的下人嘱咐着。 诺儿那无欢无喜的眼神扫过采伊那苍白的脸,她的眼中没有带一丝情感,仿佛此事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谁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不过,对于她,或是在场的所有人来说,每个人确实都是一个旁观人而已。 这时太医也挤了进去,他把手搭在采伊瘦弱的手腕上。 里面的这个景象把陆堔都吓了一跳,他还真没想到女人生孩子会是这样,这简直就是打了一场大仗回来的人嘛! “她怎么样了?”这时他才真正的了解到女人的伟大。 这时,一个年老些的老嬷嬷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走了过来,众人不谋而合的一下就散了开来。陆夫人回过身,看见自己那小小的孙子,一下子就就眉开眼笑,把之前那所有的不快都抛到了脑后。 “来来来,看一下我的乖孙子。”她伸手就过去小心的抱过。 陆堔也探头,带着兴喜,凑到陆夫人的身边去看那个属于自己的刚刚降生的孩子。 只见襁褓里睡着一个皮肤呈粉色的的小孩,他的小眼睛皱皱的闭在一起,小嘴还在慢慢的蠕动,像是要吃东西。但小孩子好看归好看,陆堔只觉得这孩子在眉眼处像采伊,和自己倒不怎么像。 陆夫人可是笑得合不拢嘴,这孩子果真是让人看的好不欢喜,不过最关键是,这是自己的孙子。 “母亲,觉得孩儿与我可相像?”陆堔皱着眉头问道。 此话一出,陆夫人就显得不大高兴了。 不过站在一旁的诺儿听到陆堔这疑问的话,嘴角不禁一勾。 这时,刚从门外走进来的婉蜜一眼扫过过去,恰好就看见了诺儿的这个微小的动作,她的心里不禁就起了疑心,但她什么都没说,因为此时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原因,只不过这件事她却在心里暗暗的记住了。 “夫人,浣衣园里的婉蜜姑娘来了。”小丫头禀告 婉蜜听见别人对自己的那个称呼不禁就微微一笑,但是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题外话------ t^t努力更文 第107章 预谋3 众人都还陷在这个小王爷出生的喜悦中,所以他们也并没有都听到那个丫头的声音,自然她的禀告也就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了。 婉蜜倒是不在意,她走到黑压压的人群边上,自顾自的就撩开了自己的裙摆,忽略了周围那些还兴致勃勃的众人,一弯腿,就是一个深蹲下去 “奴婢恭喜夫人喜得孙儿。” 众人回头一看,不禁大惊,此人不正是那日被夫人抓奸,处了浸猪笼刑法的女子吗?她怎么还没死?他们不知道,对于他们的疑惑也正是陆夫人想要知道的事情。众人对于婉蜜此刻在这里的出现都议论纷纷,她不贞洁的名声想必已经“盛名远扬”了,但这些她都不在乎。因为此次她来,不过是想要证明一件事,一个在心里藏了很久的疑惑,而且,她还有预感,如果此次她要是不来,或许这个疑问就会永远没有解开的那一天了。 “你来做什么?”陆夫人阴阳怪调的说道。 果然,陆夫人在看见她来以后,原本还满带喜悦脸一下就拉了下来,奶娘识趣的把陆夫人手里小王爷抱了过去 在场的众人都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而婉蜜,却坦然的接受了所有人的复杂眼光,有疑惑的,吃惊的,不怀好意的,甚至还有愤怒的。 “夫人不要多心,王妃从前有恩于我,现在她生了小王爷,我只是来尽尽本分的”她低下了头,发丝遮住了那双莹莹杏眼。 她的口气不温不火,并把自己的用意徐徐道来,让人感觉她倒是个平和之人。 对于她那看似诚恳的态度,陆夫人倒也还是头一次见,但不管从哪个方面看婉蜜,就觉得自己对这个女子是真的从心里就反感的很 婉蜜,你真的是这么无所谓吗?原本就是公主的身子,却在这里做着奴婢的事,说着和奴婢一样卑微的话。究竟是什么才让曾身为公主她,能这样轻易的就在众人面前低下头,甚至还自称奴婢。 说完,婉蜜透过自己发丝间的缝隙看向高高在上的他们。 陆堔抿着嘴,他眯着眼看着蹲在那里的人儿,他也在猜测这个婉蜜此行的目的。不过她还真是不听话,自己把她藏在宫殿里,就是想保护她,难道她会不知道吗?想到她竟然这样不体谅自己对她的苦心,他的心里就觉得不舒服,他倒要看看,这回她要怎么收场。 直到此刻,诺儿竟然还是没有任何的表情,她依旧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噢?有恩?没想到你这肮脏之人也会有这样的情感。”她的话一句一句像是一把斧子一样,朝她的心里凿了下去。 “是。”她收住自己就要喷涌而出的情感,唯唯诺诺的肯定了陆夫人那伤人的话。 之所以她会如此,那是因为自己在做出这个要来的决定时,其实她的心里就已经做好了要被陆夫人侮辱的决心了,但不管事实怎样,她都是要来的,她要为了那个可能知道的答案而来。 不知怎么,陆堔看到她在母亲的面前显示出那样卑微姿态,在众人的面前那样逆来顺受的受侮辱,他的心里就就止不住的有点伤感。突然就想起了和她朝夕相处的那两个月的时光,那么多次的日出日落,从草刚开始的嫩芽到现在的景色怡人,曾经的那一幕一幕画面都在眼前浮现,把控住他此时的思绪 “那你可知你的晦气已经影响到了这满屋子的喜气,你是该当何罪?”她顺着婉蜜的意思,一语就将了她的军,她倒要看看,这下婉蜜要怎么为自己解围。 聪明如她,在一旁听趣的诺儿很快就读出了陆夫人的话里的意思来,她的心里不禁暗笑,婉蜜这下可是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了。 这时躺在床上的采伊也悠悠的醒了过来,她睁眼一看就看见把自己团团围住的那些人的背后,她隐隐觉得这事情仿佛不对劲,于是虚弱的她硬挺着浑身酸痛的身子,吃力的扬起了头,她透过那些人群的缝隙,一眼就看见了还半蹲在那里的婉蜜。除了这个,她还看见了别人没有看见的东西。每个人不同的视角,看到的东西也自然不一样。 只见婉蜜那浅色的裙摆下,半蹲下的双腿还一直在微微颤抖着,她被袖口遮住的那雪白纤柔的青葱手指上还包着一层布帛,婉蜜的脸色看起来也不太好的样子,只是她才刚醒过来,气力也尚且都还没恢复,看着这个在这孤立无援的婉蜜,她也只能表现得爱莫能助了,看清大致情况后,她又让头虚弱的靠在了枕头上 陆夫人的话刚落下,就只听的婉蜜那温和的声音在房里响起,她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的 “正因为奴婢是晦气之人,所以才要来讨讨王妃的好福气。” 此话一出,众人大惊,没想到她竟然会用这样自贬的方式轻易的就为自己解了围,不过这倒也不乏是个好办法,她倒也是是聪慧的女子。 婉蜜,你的心到底是有多坚强,如此伤自己的话都能说出口。 “够了,如果你只是来沾福气的话,现在也够了,本王不是要你来耍嘴皮子的。”听她的话,陆堔可谓是要被她气死了,此刻他是一脸的烦躁,他最看不得婉蜜这样在言语上的自我贬低了。 你说说,别人对自己的嘲讽也就算了,她倒好,说出的话一句一句都是帮着别人往自己的死穴戳下去的。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陆堔的一句话让这里顿时就静了下来。 趁这个暂时安静下来的时刻,一口气缓过来的采伊弱弱的开口 “母亲,我。我有些话想单独跟姑娘说说。”她攥住身下的被子,忍痛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来。 这下众人又回过头看向虚弱的采伊,此刻她们的眼神完全就变了一种样子,从刚才看婉蜜的那不屑与轻蔑的眼神一下就变成了充满怜爱的温柔。 “采伊啊!你身体还没好,有什么就事等到日后再说吧!”显然陆夫人不甘愿就这样被出去。 “母亲,妹妹有话,心里就会憋的难受,她现在身子又这样不好,不如就让她们长话短说,也好了了愿,日后就让她也好好养身子。”刚才一直在看好戏的诺儿,此刻却出面说话了,她的话倒也是句句在理。 再说这采伊她自己都同意了,如果陆夫人再说些什么阻拦的话,这就显得她没有做长辈的宽容姿态了,但不管别人怎么想,她还是不甘心就这样放过婉蜜。 “堔儿,你觉得呢?”于是她把决定权给了陆堔,这个一家之主。 诺儿抓住他的手臂,一脸期待的看向他,只见陆堔思索了片刻,抬脚就走出了房间,他可不想在里面呆了,此时的他看见婉蜜就觉得生气。 他的意思很明显,于是屋里的人都跟着他,一个接着一个,陆陆续续的都出了房间。 陆夫人遵从自己儿子的意思,于是她最后也出了房间。 这下屋里只剩下躺在床上虚弱的采伊和婉蜜两个人了。房中是真的很安静了,婉蜜一下就站起来,坐到了她的床边,只见她先是细心的帮采伊掖了掖被角,又关上了窗户,才又坐回她的身旁的。 “你有什么话是非要今天对我说?”采伊半闭着眼,飘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在这安静的房里回荡。 “你是发现了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吗?,还有你那天同我说那种话是什么意思,我是真的想不通才…”婉蜜说除了自己纠结很久的问题 听罢,采伊扯开苍白的嘴唇轻轻一笑 “你就为这个?” “还请王妃为我解疑。”婉蜜是真的不甘心,她想不通这所有的事情的来龙去脉,仿佛一切都在采伊这里就猛然就给人掐断了所有的线索。 “我那天也不过是同你发发牢骚而已,你倒当真了。”她不以为然的说道,不过看她的样子,仿佛并没有因为婉蜜那突兀的话感到有所生气。 采伊的这个说法,反倒让婉蜜感到更加奇怪了,因为,如果那天她真的是对自己发牢骚的话,那现在她被自己这样不礼貌的打扰应该会感到生气才对,但,她的表情却告诉婉蜜,她没有,反倒还对她投向了赞许的目光 “真的吗?”婉蜜不怎么相信的问道。 这时,采伊的眼睛更是笑的明媚,只不过这抹笑挂在她那苍白的脸上着实是不配的。 不知为何,婉蜜就注意到躺在床上的她眼睛却不自觉的往旁边的窗边看了看,她的这个动作,只不过是一瞬,婉蜜也不知这是不是她自己的错觉。 就在婉蜜还想要继续问下去的时候,只见一个小丫头端着一碗药敲门走了进来 “王妃,这是补血的汤药,夫人说让你赶紧趁热喝了。”小丫头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她的枕边。 采伊倒是个明理的人,她从床上坐了起来 “婉蜜,你先出去吧,我累了,改天我们再说。”她冰凉的手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婉蜜的手。 只见那丫头狐疑的看了床边的她们一眼,并无说什么。 婉蜜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此番她又是受了陆夫人那么大的侮辱才得到了这么难得的一次和采伊说话机会,她又怎么能让自己无功而返呢。 “没事,让我伺候你吧!”她端起这碗陆夫人送来的药,看到这个乌黑的汁液,她就想起了自己平时也常常在吃的那个药,想到这,那股苦味似乎还在她的嘴里回荡,口中一下就生津了。 婉蜜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采伊也只好从她的手里接过药碗,只见她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我是何德何能,竟让公主伺候我?”她自我嘲讽的说道 不知为何,从她的嘴里蹦出公主这两个字来,竟让婉蜜对她产生了距离感,公主?好像只有陆堔才总是在她耳边提起她的这个身份。她的潜意识就出现了陆堔的存在,也许是这阵子与他的朝夕相处吧!自己的心里好像也习惯了有他在身旁的感觉,不过这个念头只是在脑中一闪而过。 不对,采伊又是怎么知道她是公主的?记得她初来王府的时候,那个时候,采伊都还在陆堔的那个旧王府里呢?婉蜜转念一想,就觉察出了她话里不对劲。 “你怎么…。”婉蜜疑问的话还没说完,采伊就打断了她 “日后你尽力帮我照顾孩儿,也希望你能为王爷生个孩子,我也想我的母亲了。”她说完这番词不达意的话后,不知怎么,她就已经泣悌涟涟了,泪水寸寸的滑过她苍白的脸。 婉蜜却更是疑惑了,刚刚还笑的开心的她,现在怎么就突然哭了。不过更让她奇怪的是这句话的内容,采伊说得这一句话倒像是很多句话的组合,这可把婉蜜搞得丈二摸不着头脑,因为她压根就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 ------题外话------ (^_^) 第108章 撒手人寰 看着采伊此刻的表情,婉蜜却更是疑惑了,刚刚还笑的开心的她,现在怎么就突然哭了。不过更让她奇怪的是她这句话的内容,她的意思像是在对自己托付一般。这种感觉让婉蜜有种肩负重担的沉重感。她不爱听这种话。 她压根就没听懂她这句话里具体的意思,因为采伊说得这一句话,倒像是很多句话的组合,这可把婉蜜搞得丈二摸不着头脑。 只见采伊刚把话说完,就看她端起碗,连自己脸上的泪花落在了药碗中她都不知道,她猛的一仰头,就把碗里的药喝了个干净。 婉蜜从她手里接过空了的碗放在她的枕边。 这时,婉蜜还想再问她些什么的时候,采伊却一脸反常的对她的话爱答不理的了。 此刻她的脸上那哗哗的泪水已经干涸了,她的脸上留下了两道泪痕,她对婉蜜的态度也不似刚刚那在诚恳了。 婉蜜只感觉握住自己的手冷冰冰的,没有带有丝毫的温度,采伊身上的温度比她的手还更冷,让人摸着瘆的慌。 不容婉蜜多想的时候,采伊却是一个劲的催婉蜜赶紧走,但她又是一副冷艳高贵不想搭理人的模样。 婉蜜是自讨没趣了,她很诧异采伊对自己的这一下天与地的态度转变,或许是因为她刚生完孩子吧!所以心情也就格外烦躁一些,这都是可以理解的,婉蜜不断的安慰着自己。 看来今天自己是问不到想要的东西了,婉蜜又不能强求她,看来自己还是改天再来吧!对于采伊的这个冰凉态度,婉蜜只得放弃了自己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态度,她失落的怏怏而回。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尤其是在一个人的心情处于极度恶劣的情况下,就更是如此。 婉蜜回头看了坐在那里发楞的采伊几眼,便朝外边走了。 采伊见婉蜜走了,眼里她强忍了很久的泪刷的一下就喷涌而出 “婉蜜,我就靠你了。”她嘴里喃喃自语。 婉蜜轻手轻脚的把门关上,回过身,却见诺儿笑脸莹莹的站在自己的背后。 她环顾了一下这空荡荡的院子,此时这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婉蜜可不想招惹她,出于对她没有好感,于是她低着头,装作什么没有都看见,她想就这样从诺儿的边上绕过去,但诺儿似乎不打算就那样轻易的把她放过去。 只见她环着手,一脸媚笑的看着匆匆而过的婉蜜 “怎么了?刚刚我可是帮你说了好话。”她似笑非笑的对婉蜜说道。 “王妃盛情难却,所以奴婢也就不推辞了”婉蜜把自己的意思说得很委婉,她又没让这个诺儿帮自己,她这么一说,倒显得她诺儿是多管闲事。 “你…。”林诺儿气极,她本想调笑一下婉蜜,却没想反被她中伤。 “哼,我才不跟你这粗鄙之人计较呢。”她的小嘴一撅。 婉蜜不想理会她的无理取闹,她对诺儿保持了之间对距离,便很规距的福了福身。 这时从房里走出来一个小丫头,只见她径直就朝她们走了过来。 诺儿一看小丫头也从房里出来了,于是她不屑的朝婉蜜掀了一个白眼,转身就走了。 婉蜜又回过头,看了一眼那房门紧闭的寝宫,留采伊一个人在那里真的好吗?不过她转念一想,采伊现在可是瑞王府里的有功之人了,陆夫人肯定不会亏待她的,也许待会就有成批的丫头过去伺候她了吧! 既然是这样的话,她也就不过去凑热闹了,免得再惹火上身,想到这,她也就放心的走出了这个院子。 才走出去,她就茫然了,自己该去哪里呢?如果是要去陆堔的房里,指不定他就会因为自己的不听话,又擅自跑出来去碰了陆夫人的眉头,而责罚她。而念星现在也肯定是在忙着干活,应该也不会得空来陪她,毕竟她还只是个小丫头而已。不知怎么,她突然就觉得自己还真是可悲,这偌大的瑞王府里,竟然没有一处是她的容身之地,想到这她不禁就心生悲凉。 她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这里游荡,就像很久以前的自己一样,从来都是孤独的在那片从小就在那长大的竹林里一样飘荡。 终于,没处可去的她,还是朝陆堔的寝殿走去,待会就算会被他责骂也就那样吧!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躲也躲不开,打定主意的她,便朝那长廊中穿过。 她的手随着她闲散的步伐轻轻的滑过周身的树叶,她摸过那一断断廊柱,脚边那涟漪的裙摆也略过地上那一盆盆中开的正艳的花朵,那五彩斑斓的花瓣,与她如花儿般娇媚的容颜交相辉映,她如皓月般的星眸甚至比那园中的所有花朵还要更胜几分。她本就才十七岁,正是如花一样的年纪,有这分姿态也是再正常不过了,况且她的容貌本就比别人长得更加出众一些。 她拥有的这般胜花的美貌,自然了,别人倒是嫉妒的很,但她自己却不怎么觉察到。 这时在陆夫人的寝殿里,也是乌泱泱的围满了一大圈的人。 只见,奶娘喂完了奶以后,便把小王爷从殿里抱了出来。 陆夫人一看,出来的果然就是自己的大胖孙子,她可高兴坏了,赶紧就伸手过去忙着要去抱他。 “堔儿,你快看,你小时候母亲也是这般抱你的。”三代同堂的喜悦一下就冲昏了她的头脑,她的话不自觉就脱口而出。 陆堔更好奇的是自己那差点就因为难产而夭折的儿子的长相,也不知是为何,他看这孩子的模样,越看就越是觉得孩子只同采伊有点像,与自己倒是不怎么像。而且他自己也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好像这个孩子的出生并不能带给他任何初为人父的喜悦,而且他对母亲那种喜悦心情倒是不怎么热衷,于是他心不在焉的敷衍着母亲的话。 “夫人,赶紧给小王爷娶个好名字吧!”奶娘在一旁提醒道 说道这,陆夫人才猛的一拍头,自己刚刚只顾着高兴了,竟然把这最要紧的事给忘了,不过,这名字可不是由她说的算的。 “堔儿,你学识广博,可有想到什么好字?”陆夫人询问道 陆堔看向这个孩子,只见这个在陆夫人手里的孩子也同样在安静的看着他,他们四目相对,却没有带任何情感愉悦情感,反而是平静相对。 陆堔反感自己那多想的思绪,他企图要让自己的身心都接受这个属于他的儿子。于是他的脸上露出了百年一遇的笑容,他伸出自己宽厚的手从母亲的怀里抱过这个小家伙。 小孩子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嫩白的小手胡乱的抓着,一下就触摸到他的胳膊,这一刻陆堔突然就觉得似乎有了那么点做父亲的感觉。就在这时谁都没想到的事却发生了,一向谁抱都不哭的小家伙在陆堔这个父亲的怀里却哇哇大哭起来,他手脚并用,不断的扑腾,挣扎想要从她怀里离开。 “我的孙儿认人呢!谁叫你这个做父亲的,不多陪陪采伊啊!”陆夫人忙抱过小家伙,她过来解了让陆堔难堪的围。 不对啊!他还这么小,真的是认人吗?陆堔的心里对这个小家伙打了个大大的问号。他那带着轻佻又不在乎的眼神轻轻的扫过周围的人,这时他突然就看见人群里一个眼熟的人影,他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你?不是王妃身边的奴婢吗?不去伺候着,跑来这里做什么?”他歪着头,疑问的问道。 小丫头看见王爷在问她话,她忙就站了出来。 “婉蜜姑娘说有话要私下说,还说夫人说由她待会喂药给王妃,还让奴婢不要管。”她跪在地上回话。 “放肆,药都是由太医亲自煎好了送过去的,她算什么?你怎么会听她的话。”陆夫人生气的说道,她是气不过自己由着别人胡说,再说自己什么时候说要亲自煎药让那个贱人端过去的。 敏锐的陆堔一下就觉察出了事情的端倪,他什么都没说,拔腿就往旁边不远的西苑里跑,只怪当时所有人都沉浸在孩子新生的喜悦里了,反倒让府里不怀好意的贼人钻了空子。 他猛的推开采伊的门,只见面色惨白的采伊安静的睡在床上,他喘着气放轻了脚步走到了采伊的床边,生怕自己会吵醒睡熟中的人,他小心翼翼的坐在床边,想要帮她掖好被角,他的手把她脚边的被子一掀,只见她的脚下边淌下了一大片触目惊心的血,那鲜红色的痕迹一下就让他的眼睛受到了血红的刺激,乌黑的血还在顺着她白皙的脚踝缓缓的往下流动。 “太医。”房里传来的一声叫喊,把旁边房里的那些人都引了过来。 陆堔摸了摸她的脖颈,发现已经断气了。只不过她的身子还是温热的。 闻迅赶来的陆夫人刚一进门就看见跪坐在地上的陆堔 “怎么了?”陆夫人也大惊失色,她连忙扶起自己的儿子。 “去把轩儿抱过来,他的母亲殁了。”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尽力压抑住了心里的情感 下人都楞了一下,但随即就反应了过来,陆堔指的就是小王爷。 ------题外话------ 端午节要来了,宰宰应约和同学搞个活动噢! 第109章 不了了之 不多一会,小家伙就被抱了过来,奶娘把他放在了采伊的床边。 想来,这小家伙还是头一次见他的母亲呢!于是只见他不断的想要翻身回头,去看清楚自己母亲的样子,只不过他的手脚都还没有力,所以他并没有成功。 没想到她们母子的头一次相见竟然也会是最后一次相见,从此以后,他们就是阴阳两相隔了。小家伙仰面朝上,他努力的挥动着双手双脚,那模样好不可爱。只可惜旁边却是一动不动,身子也逐渐变冰凉的采伊,此时的她没办法给自己的儿子做出一个拥抱,她没有任何反应,若是她还有一点感觉的话,想必说什么都会睁开眼看看自己为此丧命的儿子,不过,如果还有一次机会的话,想必她也依旧会这样选择的吧!这就是最伟大的母爱吧! “王爷,太医来了。”小丫头的身后跟着太医,他们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陆堔回过身,他平淡的神情让人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绪 “你去看看,王妃是怎么回事。”他手一挥,众人都往后退了一步,让开了位置来。 只见太医先是翻了翻她的上眼睑,又是用手探了探她的呼吸,摸了摸她雪白的脖颈。 “王爷,王妃因为产后血崩,失血过多已经过世了。”他双手做倚状,向陆堔小心的回禀道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血崩了呢?”他继续追问下去。 只见太医用他那老练的目光看向放在她枕边的碗上。 陆堔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怀疑于是准许了他过去验证自己的猜测。 只见那太医拿着那个碗摆弄了半天,一会又是拿起来闻,一会又是亲自用嘴品尝碗里剩下的药的残渣,看他的样子像是思索,研究,许久遂才过来回话 “王爷,这药里被人加了决明子,况且这药性也变得有些奇怪,由此臣断定此人定是对药理十分的精通。” 此话一出,陆堔当即就反应过来采伊是怎么一回事,但又不知为何,陆堔就突然想起来,从前诺儿倒是对这些东西很是感兴趣,还曾经还问他要过很多这方面的书本。 “这决明子是做什么用的?”陆夫人不知所以的问道 一般常人不知道这药的效力,也是十分正常的,所以太医也没有多在意,他回禀道 “夫人有所不知,这决明子本无毒,是可以用来活血化瘀的,但现下放在失血过多的王妃身上明显是要命的。”太医的话让云里雾里的众人一下就明白了这药的作用。 “你刚刚说是谁让你出来的?”陆夫人转身,厉声对那小丫头说道 “夫人,是婉蜜姑娘。”小丫头一板一眼的回答 “已经饶她一命了,还这么不知足,去,把凶手就地处决了,也好为王妃偿命。”陆夫人气的牙根痒痒。 “先把她叫过来,我有话问,噢,把王妃也一同叫过来。”对于这个显而易见的凶手,他倒是不相信婉蜜会做这样的事,如果让她作首之乎者也的诗,想必她是在行,但这些医书…。,还是先把人找来问问再做决定。 这世上最让人崇敬,信赖的就是母子情,最让人感觉到温馨的就是亲情,最让人感到美丽而又带有魅惑力的就是爱情。不过对于爱情,这世间却又众说纷纭,有人说爱情,是妾当做蒲苇的韧如丝,磐石的永无转移的美好夙愿,但却又有人说爱情是夫妻之间的粘合剂,因为夫妻本就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要真有各自飞的那一天,那么这个所谓爱情也即是一拍两散,不复存在了。 很快,刚回到房里的婉蜜又被叫了过来,她现在这个宽敞的院子里,看着都憎恶自己众人,她是真的不知所以然,因为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在一天之内被动的过来这么多次。她询问的眼神看向陆堔,因为从心里来说吧,相对于这里其他的人来说,她确实更相信他一点,毕竟从身体上来说,她的身子确是属于他的,这件事情,即使她自己心里不承认,但这确实也是事实,她是无论如何也抹不掉的这段真实发生过的记忆。有时人就是这样,会在心里给自己身边的人分三六九等多么奇妙啊!在婉蜜的心里,他竟然也算的上是一个相比而言可以信得过的人了。 陆堔也感受到了她那莹莹杏眼里向自己投过来疑问的目光,他英挺鼻子上的剑眉抖了抖,眼睛却朝采伊的房里漫不经心的一瞥。 聪颖的她一下就懂了他的所指,在这方面,他们倒像是各自的知心人,只要是对方一个小眼神就能很快的读出其中潜在意思。 “诺儿还没过来?”他的语气像是在叙述一个稀疏平常的问候一般。在他的脸上好像已经看不见对自己王妃的不幸过世的悲伤了,也难怪,他从来都是如此冷静的人,是断然不会为了一些事情而影响自己的判断,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他的话音刚落,只见一身水红色倪衫的诺儿踩着碎步悠悠而来,她对陆堔微微一笑 “诺儿,才看见你在母亲这,刚又跑去哪里了呢?”陆堔也不生气,他亲昵的搂过她的肩,把她整个抱在怀里撩表相思之情。 陆夫人皱着眉,不过是深有意味的看了他们一眼而已,期间并没有多说话。 只见诺儿,却一脸高傲的看向婉蜜,她那挑衅的眼神好像在向婉蜜宣告自己对这个男人的所有权。 不过婉蜜可不接受她的挑衅,因为她根本就没想过要同她争抢什么。 只见诺儿果真像个温柔贤惠的妻子一般,她并没有急着回答陆堔的问题,而是顺手帮他理了理略显凌乱的衣服,她的眼里充满了对他爱的柔情,她对这个男人的款款深情全部都毫无保留的藏在她的眼中 “我不放心,原本是打算去照看采伊妹妹的,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了姑娘。”她落落大方的对婉蜜一笑。 婉蜜从陆堔暗示的眼神里就看见了事情的不对,此时诺儿的话更是让她感到奇怪。 “我不过同王妃说了几句话罢了,我走的时候,王妃说是身子不舒服就睡了。”婉蜜据实而说。 “”诺儿,你去那里的时候,你可见她对采伊做什么?“陆堔所指的她就是婉蜜,在场的人都对他的话心知肚明。 等等,什么叫自己对采伊做了什么?难道她出了什么事吗?发生什么事了?婉蜜心里不由的一惊。她寻问的话就要脱口而出时,却被人一口打断了 ”还跟她废话什么,事情不是很明显了吗?“陆夫人焦灼的说道 ”夫人,如果因为我去看过王妃就说我有罪的话,那在场所有人都有罪,尤其是正王妃更甚。“婉蜜最看不得陆夫人那一副什么脏水都往她身上泼的样子,她是平和之人,但不代表她就会这样受别人的冤枉,自己做过就是做过,没有就是没有,别人把莫须有的事情推到她的身上,这婉蜜可不依,她言辞凿凿的反问道 ”你…凭什么说我罪名更甚“诺儿的脸被她气的涨得通红。 ”我说是说私下有话对王妃说,而你却因为不放心竟然在外偷听,莫非是在做什么苟且之事。“她坚定的看着诺儿,婉蜜把话说得这样委婉,但他们都听懂了。她那锐利的眼神,就差点没有过去直接质问林诺儿了。 婉蜜清楚的知道,这里没有人会帮她,所以能帮她的只有自己,所以在她还不是很不了解事情经过的时候,她要让自己在言语上尽可能的占上风,她才会有活命的可能。 果然,她的话一出,诺儿的脸就变得十分难看,全然没了刚刚那落落大方的模样,局势也因为她的这句话,而充满了火药味,她们两个在言语上可谓是谁都不让谁。不过诺儿却显得有点声嘶力竭,反倒是婉蜜依旧是平平淡淡,但无形中她却用自己的自信的气势压倒了竭力争取的她。 都说三个女人是一台戏,那这两个颇有学识的女人可谓是两虎为了各自活命的可能而争斗了,精彩归精彩,但俗语还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不过现在看来,这个赢家很可能就是孤军奋战的婉蜜了。 ”欺人太甚,明明就是你杀了妹妹的。“被怒气冲昏头脑的林诺儿这句不经大脑的话脱口而出。她气势汹汹的势必要婉蜜把刚才话说清楚。 相比之下,婉蜜就显得淡然许多 ”到底是谁欺人太甚?“婉蜜想也没想就接过了这句话,说完她才品味出了刚才诺儿话里的疑问之处。 ”你刚才说王妃死了?“她不相信的问道,语气里的那咄咄逼人的火气也被难以置信的疑问所取代。 她杏眼瞪圆,回过头看向一旁沉默的陆堔,但婉蜜在他的脸上却看不出一点点波澜,仿佛此事与他无关 ”我并不知道王妃殁了,而和我一样,刚来的你却知道,敢问这是什么道理?“婉蜜大胆的反讥道 她们的一番唇舌之战让众人都是目瞪口呆,一个是平时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王妃,而另一个却是话不多的姑娘,无论哪个,她们现在的的话都让人大跌眼镜。 诺儿被她的一番讥讽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这下我可开了眼界了,素日不说话的姑娘原来竟有这么伶俐的嘴皮子。“陆夫人见诺儿败下阵来,不禁也凑热闹似的往上补了两刀为自己解气。 ”你们说够了没有?“陆堔的脸上是真的看不出一点喜怒哀的情绪,他平淡的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了。他是真的不乐意看这种无聊的争斗。不过经过这样的场面他是真的看清了一个人的潜在内心,婉蜜的话未尝没有道理,但诺儿又是不会做这样事情的人。原来,从前的以为,都是自己想错了。 ”等等,王爷,我能进去看一下王妃吗?“婉蜜迅速的伸手拉住他的衣边,让他停下了脚步。 陆堔阴沉着脸,把衣边从她手里抽离。 婉蜜知道此刻他的心情不好,但她还是要来撞撞运气,只因为,那里面睡着她在这府中还能勉强称得上的知心人,无论如何,她都要去看一眼,也算是了了自己的一桩心愿,让以后的自己不后悔吧! 但他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回答婉蜜,迈着两条大长腿就走了。 ------题外话------ 哈哈哈!大孩子也有六一~ 110章 坦然面对1 第 婉蜜胡乱猜测着他的意思,还没等自己也想明白时,身体早已经做出了快速的反应,她顾不上前来拦阻的人,赶忙走上前,率先一步就推开了采伊房门,慌忙的跑进了她的房里。 死者为大,那些下人见她都已经进去了,也就不好再冲进去,硬把她抓出来,毕竟死去的王妃还在里面,他们都不敢造次。 陆夫人看一时也奈何不得她,便同林诺儿吩咐了几句,就怏怏而去。 时间一刻一刻的过去,天渐渐暗了下去,谁都不知道婉蜜进去以后究竟干了些什么。 诺儿对婉蜜可谓是恨得牙根痒痒,她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正法才甘心。长得漂亮又口齿伶俐的女人就应该早早去死,她愤愤的诅咒道。不过想归想。但这次的梁子,她们算是结下了。 院子里无关紧要的人都纷纷散去了,天色渐暗,一天也将要过去,他们都去做各自的事情了。大家都没因为采伊的死而感到太难过的不能自己,多数人不过是当段子随耳听一听,过去也就过去了,于他们的生活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按着这个方向一想,人的一生还真是可悲,每个人都是每个人生命里的过客而已,没有重要和特别重要的人之分,所以在任何时候都不要把自己放在特别重要的地位,少了你,所有人都是照常的生活,世界并没有因此就变得有所不同,就算是生命里最亲密无间的爱人也不会因为某个人的骤然离去就变得不同,但凡事也会有一两个例外,用情至深的人或许才是那个最伤心的人。 在这抹布一样灰暗的夜空中,隐隐的挂起了一弯镰刀状的月亮,只见淡黄色的月亮慢慢的升到了半空中,夜色中,一身轻罗衣的婉蜜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门外两个小丫头在那里嘀嘀咕咕,听到她们的话,婉蜜是一点都笑不出来,想到那天采伊对自己说得话,她就觉得很奇怪,原来采伊对自己的最终归宿是有预感的,单单从她说得那么些奇怪的话和诺儿那未卜先知的事来说,她的死就不会只是个意外,这一点婉蜜倒是可以肯定,采伊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会对自己说出那样的话,或许连她的死也因为她所知道的事有关也说不定。婉蜜胡乱的猜测道,在她脑中的事情是千头万绪,让她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转念一想,采伊也是奇怪,她就那么相信自己吗?把她的孩子都托付给了自己,她怎么会连陆堔,也就是孩子的亲生父亲都信不过,反而会相信她,一个苟延残喘,自身难保的人呢?关于这一点婉蜜也是真的想不通,这也是让她最疑惑的地方了。 听说明日要先给采伊也就是瑞王妃发丧,所以小王爷的新生酒就往后缓缓,小丫头的话还在婉蜜的耳边萦绕。明天要给她发丧吗?也好,她也算是如愿了,至少牌位也是放在有主的人家里了,她也算是陆家的人了。不像自己到现在依旧是个无主的姑娘,只可惜这个姑娘,永远都只会是个姑娘,婉蜜突然就想起从前采这总是让自己找个好人家嫁了,免得日后只落了个一卷草席结束的下场,谁不想为自己找一个好的归宿呢!她也想,只是那不过是她的痴心妄想罢了。 先不想婉蜜自己的归宿,不管怎样,至少采伊一直心心念念的事,也终于能如愿的进陆家的牌位了,对她来说也应该算是一个不错的生命结束了吧! 刚才那两个丫头的话还在婉蜜的耳边萦绕,采伊也就是瑞王妃,是在明天发丧吗?真是可怜她那刚生下来的孩子。连母亲的面都还没见着就要去经历那样一番哭天喊地的场面,命运对这个孩子还真是残忍。婉蜜不禁替那孩子感到惋惜。但想归想她现在也没有能力去帮助他,再说了,那孩子在这瑞王府里犹如众星捧月般,也根本就不需要她再额外做些什么。 她趁着这如泼墨般的夜色悄悄的走出了院子,穿过弯迂的回廊,溜回了寝殿。 这个时候,他的寝殿里依旧是灯火不熄,不过想必此时的陆堔应该在处理采伊的事情,他应该是还没回来的吧!婉蜜带着点小庆幸的想道 此时,她生平第一次竟是觉得有些紧张,她没有跟他说就偷偷的跑出来还同诺儿打了一个照面,那一番激烈反驳的言语还让陆夫人动怒,此刻的她就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般,事后生怕会被人抓到自己的把柄,她也害怕脾气大变的陆堔会跟她算事后账。 只见她畏首畏尾的就闪身进了他灯火通明的内殿,果然,事实正如她所想,空荡荡的房中一个人都没见着,她的心里一松。 站在烛火旁的她会心一笑,她温暖的笑容有一半却躲在了艳艳烛光的阴影里,只见得在那光亮里她弯弯的嘴角和含笑媚生的双眸。 只见婉蜜独自坐了下来,她悠闲的为自己倒了杯水,自饮自酌。深夜里,有同为品尝之人时就是共酌一杯茶,并一起品论诗书古经的奥义,无人与之为伴时,则是清水一杯,醒神止渴,这样的感觉想来也是无比惬意。以前自己在那深林里的时候就是这样打发那无尽头的时间的,对于这个,婉蜜倒是习以为常。 她笑着举起手中的杯子,青花瓷在光亮下略显通透,看起来倒是一组名贵的器物,不过这只是婉蜜的猜测,具体的她也不是很清楚,因为从小在深林里长大的她对这些东西其实并不是特别的精通,她不过是在书中有看过一些,所以现在也是拿来现学现用了。 不过她的猜测可是有根据的,因为以陆堔的地位,他的东西不是名贵的物品,就是稀有的品种,对此自己还真是大惊小怪了,婉蜜放下了杯子。 虽然采伊的不幸让她感觉到难过,但并不影响此时她还不错的心情,因为说到底她也不过是那许多过客中的其中一个而已,除了采伊生前对她所抱有的同情之外,她们其实也只算是在某些经历里同病相怜的人罢了,她既不是采伊最担心的人,也不是她最重要的人,况且采伊的夫君,也就是陆堔,对于她生产的不幸都没有表现出伤心,那自己如果要是乐意表现出伤心的话,那不就是违背了自己原本的心意吗?她可不想。不过说到这,她不禁就替采伊怨恨陆堔的绝情。 一个女人,别无所求的嫁给他,还毫无保留的为他奉献了自己的生命,最后也是因为他的孩子而丧命的,婉蜜是真的替采伊感到不值得,在她那短暂的一生中就只有他一个男人,而且这个人看起来还并不是很爱她,但采伊却因他的孩子而死,这不是一件很悲哀的事吗?婉蜜心里不禁就骂男人都是负心汉,不过好在她的孩子应该会得到优待的,这点采伊应该大可放心,即是陆堔再绝情,但好歹他也是个父亲,孩子也是他的孩子,虎毒还不食子呢!采伊也就能瞑目了,这时她的脑中突然又想起了采伊那日同自己说得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她怎么都想不通那其中的意思。 “啪”的一声,杯子摔在地上变成碎片,巨大的响声才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慌忙的蹲下来,七手八脚的开始收拾地上的碎片,她也不知怎么,也许是自己刚刚想的太入神了吧,连自己手中的杯子都不知不觉的滑了下去。 一丝疼痛的感觉袭来,她低头一看,锋利的碎片划破了她那个被针刺伤的手指,看着从自己手指上冒出来的殷红的血她不禁就有一丝晃神。 “帮本王拿衣服进来。”这时从内殿传来一声熟悉男声。 婉蜜心上一颤,原来他在这呢。 听到他吩咐的话,她的眼神就落在一旁放在架子上的衣服上,她走过去,把衣服悉数拿下抱在自己的臂弯里,朝里面走去。 里面只见轻薄的水蒸汽氲染整个房间,陆堔闭着眼泡在水里。温暖的水刚好到他的胸口处,于是婉蜜把他的衣服轻轻的放在了一旁,刚准备离去时,他却再次发话。 “帮本王搓背。”那平和的语调没有任何的温度,他依旧没有睁开眼。 但此刻婉蜜想的却是陆堔要惩戒自己了。她揪住自己的衣襟慢慢的走了过去。 她跪坐在水池边,当手触及到温暖的水时还是感到舒服的,她专注的看着他的后背,小手还在他古铜色的后背上一下一下的搓动着。 “那天王妃同你说了什么?”他闭着眼轻轻的问道。 婉蜜一楞,她真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但随后她便接上了他的话 “王妃说希望小王爷能平安长大。”她乌黑的秀发从耳边滑过,垂在了温暖的水里,一下就被水湿透了。 陆堔转过头,那双精明的眼睛一下就对上了她不断躲闪的莹莹双眸,碧波在她的眼里荡漾起伏,她平和的双眸,和他微澜的心。 “王妃还说王爷要照顾好自己。并且让我把东西给王爷。”婉蜜看见陆堔那个凝视自己的眼神就知道他并不很相信,或许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慌,于是她赶紧又在前一句话的后面补上了一句让人听起来贴心的话。 果然陆堔微微一颔首就转过身。 后面的婉蜜松懈的呼出一口气。 “你很怕我?”这一次他没有用本王这个让人产生距离的自称,而是说了我这个听起来更加亲切一点的字。 “王爷多想了,没有的事。”她口中的津液下滑,让她情不自禁的做出了一个自然的吞咽动作。 “拿来。”他从水里举起湿濡濡的手,粉红的掌心在她面前展开。 婉蜜看着他伸出来的那宽大的手,不禁有一下的发愣,她的脑中想着他的这双手还曾经摸过自己全身,那种让人欲罢不能的感觉都是由这双手挑起来的,倏的一下,她的脸上一红,两朵红云悄然浮上雪白的两颊。 半天没有得到答案的陆堔不禁微微一个侧头,他只见婉蜜那娇红欲滴的脸庞,模样好不生动可爱。 婉蜜看见他回过头来,疑惑看向自己的神态,她也跟着连忙就转过身,自己那副丑样子要是被他看见了,那该多难为情啊! “还说没有,你不是要给我东西吗?”他轻笑,整个人都转了过来,双手趴在池子的边缘,一副饶有意味的样子看着她。 敢情刚刚自己是把要给他的东西给忘了,婉蜜对自己还真是好无奈,只见她深吸一口气,平缓了一下自己的面红心跳,闭上眼。一转身就把自己怀里的芸香放到他的手里。他手里的水把她的香囊都弄湿了。 ------题外话------ 亲们六一快乐哟,我刚刚才吃完中午饭!t^t火急火燎就来更文了 第111章 坦然面对2 陆堔接过那个绣着芸香煞是可爱的香囊放在手里仔细的看了许久。 婉蜜的眼神也紧紧的盯着他的脸,她害怕小心多疑的陆堔会看出什么来,不过还好,他只是笑着看了婉蜜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只见他随手就把香囊放在了水池的边上,一个纵身哗的一下就从池子里赤身跳了出来。 婉蜜瞪着的大眼睛,吓得赶紧就闭上,她慌忙捂住脸转过身,一颗心还在胸前扑通扑通的,她只感觉自己的脸上像火烧一样的炽热,于是她猜想自己的脸肯定又像刚刚那样腾的一下又红了,她突然就有点讨厌这种不由自主的感觉了。都是他,谁知道陆堔会这么不害臊,竟然当着她一个女子的面就从水里站起来。 过了许久,当婉蜜的耳边再没听见他蟋蟋嗦嗦穿衣的声响时,她才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她的眼光透过指缝小心的看向四周,只是周围早就不见了人影,但刚刚自己递给他的那个芸香香囊却还湿漉漉的躺在池边,她的心里突然一紧,赶紧就拾起了地上的那个绣着淡黄色的芸香的精致香囊三步并作两步匆忙跟着他的脚步追了出去,她生怕他会走掉。 她慌忙的脚步才走到内殿门口就停了下来,只见一身白色睡衣的他正坐在那里悠闲的喝茶,原来他并不是急着出去,而是…。 “王爷忘记这个了。”在她手中晃荡着那个精致的香囊,一朵半倚枝头的芸香花栩栩如生的镌绣在那淡黄色的布帛上。枝头上那含苞待放的芸香在昏黄的烛光下更显它原有的媚态。 “本王可没兴趣介入女人之间的事。”他装作无所谓的轻抿了一口这喷香的淡茶,果真是好茶,只要一口,即是唇齿留香,这茶像是有神奇的力量,就连陆堔脸上平时常带的冷酷也好像也融化在了这悠悠的茶香里面,少见的温情在他的周围慢慢扩散,但他的嘴上依旧是得理不饶人。 此刻他的话正是借了上一次婉蜜用来堵他的问话,来反讥讽她的,她不是说女人的事他不要管那么多吗?那好啊!他就什么不管,陆堔倒是要看看她要怎么办。 婉蜜一听到他的话,脸又一下就红了,她当然明白陆堔借此要讽刺她什么,她和采伊固然同是女人,但采伊的一个更重要的身份,那就是她的王妃,他的妻子,自己同采伊不过是说的上话的知心人罢了,再怎么说也不会比夫君还更重要,如果他都不管自己妻子的事,那还会有谁比他更有资格了呢?再说现在伊人已逝,就更加不能让他因为自己的一句顶撞他的话就让陆堔弃自己妻子不顾。不过,话虽然是这样说的,道理也是这样,但以这两个月来自己对他的那些小心思,捉弄自己的把戏还是能摸的透一点的。没错,他现在不过是想逗逗自己而已,他又怎么会因为自己那无关紧要的一句顶撞话就真的那样不顾自己的王妃。 婉蜜对他的话回报以一笑,一来是笑他这么大了竟然还在耍小性子,二来也是为自己当时那句话感到抱歉,或许那时自己就不应该那样顶撞他的,总之不管出于何种心情吧!覆水难收,她现在也只能想办法挽回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只见她眸里含着灿烂的笑意,昏黄的烛光打在她黑得发亮的秀发上,那及腰的长发随意的半撩起,一如她刚来时的姑娘模样,她看着陆堔,什么都没说,径直走向他明日要穿的衣服旁,当着他的面,就把芸香紧紧的系在了那件棕色的衣服腰间。 “王爷,王妃可是绣了很久的,王爷是不会辜负她的一番爱意吧!”她假意拍了拍那件衣服,遂又把它挂回到架子上。 她没有用言语解释任何,但她的意思却都表示在了行动上,让人一目了然。果然是个聪明的女人,陆堔对她投过一抹赞许的神情。 他一声轻笑,看着她,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腿 “过来!”一声毋庸置疑的命令。 婉蜜倒是磨磨蹭蹭的,她不情不愿的走到他的身边。 陆堔有力的臂膀一把把她拉在自己怀里,她并没有抗拒陆堔的动作,倒也是老实的很。 婉蜜对他的突然动作也没有感觉到太大的不适,或许是因为那两个月相处,自己对于身边还有一个人早就成为了一种习惯了吧!有时候这个习惯还真是不好,因为它让人总是会误导正确的思想,让人做出一些让从前的自己匪夷所思的事来。 此时他们倒像是在房里的一对恩爱夫妻。 陆堔的双手从背后环住了她纤细的腰枝,他把下巴架在她那毛茸茸的头顶上,婉蜜的整个人都像是陷在了他的身影里,从后面只看见他们满头交缠在一起的乌黑发丝。 “王爷喝的什么茶,好香。”她的头从陆堔的钳制中挣脱,她低头闻了一下那杯罄香的茶。 只见陆堔对她是笑而不语。任她好奇的闻了个够 “古有用寓言的形式来写赞茶诗的,读来总引人联想,苏北有小扎记,开篇由茶对酒发话:”战退睡魔功不少,助战吟兴更堪夸。亡国败家皆因酒,待客如何只饮茶?“果真引人发笑。”说罢,陆堔也笑了笑他莫名就对婉蜜说起了这文学里的茶典故。 婉蜜回眸莞尔一笑“你我各拟作茶与酒,酒答曰:摇台紫府荐琼浆,息讼和亲意味长。祭礼筵席先用我,可曾说着谈黄汤。”婉蜜对陆堔说的茶寓言可谓是对答如流,因为她从小就对这些书里的这些东西有深入的研究,也许是自己太无聊了吧! “噢?你也曾看过这书?”陆堔眼里的柔软感情变成了对她才学的吃惊。 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普通人家的女子基本就没有读过书,而一般官宦人家的小姐才能有机会接触一些除春秋礼记之外的书。陆堔是真没想到她竟然也看过这种品茶的小段子。 “酒与茶皆因为水而融合,普天之下,水又为生命之源,莫非你我本同是一体?”陆堔勾嘴一笑,这种契合的感觉就像是他在心灵上找到了共同的伴侣一般。但他却又不承认,于是,他借用水,在言语上挑衅了她。同时他搂在婉蜜腰间的手也收紧,他的头又放在了她瘦弱的肩膀上,婉蜜坐在他的腿上,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的身上,他身上那一股刚洗浴出来的清凉味道钻进了婉蜜的鼻子里。 他斜着眼睛看着她白里透红的粉嫩脸颊。 闻言,婉蜜是一刻都不想再贴着他了,于是她在他怀里扭伲着身子,使劲想要离开他的身边,她的手用力的掰开环在自己腰上的那双手,谁知他就是使坏,故意不放开她,反倒还更加用力了。 “你别…疼”她推着他的手,一口气憋得满脸通红,眼泪都像是要掉下来了。 “怎么了”他低下头,无辜的看着自己环在她腰上的手。 “腰疼。”她的手撇开陆堔的手,轻轻的搓着自己的腰。 “难道是上次的伤还没好?”他像是有点担心的样子,双手还做势从她的身旁往下滑,就想要掀开她的裙摆。 “没事的,小伤无碍”她想个受惊的小鹿连忙从他的身旁逃开。 陆堔倒也不坚持自己。 “对了,你怎么会读这男子看的的书。”他好奇的问道 “书是好东西,不分你我,再说我本就是孤独之人,所以对于独自品味其中的乐趣,也并不觉得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她如实告之 “孤独?”陆堔嘴里呢喃着她的话,不知怎么,他总觉得这句话像是在哪里听过似的,但可恶的是一时间自己却又想不起来了。 “王爷,明日采…王妃的白事,我也想去祭奠一下。”她抬起头询问的目光看向这个威严十足的男子。 陆堔拉住她的胳膊轻轻的又搂住了她。 他只不过是一低头就对上了她那双沉静的杏眼,恬静的目光,却又带着妩媚的感觉。陆堔像是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你的眼睛真美。”他由衷的赞美了一句。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什么,只要每每对上她那双眼睛时,他的心里就会油然而生的发出出一股不能自己的热爱之情,婉蜜的那双眼睛像是摄取了自己所有的正常思考的能力。或许旁人根本就不能体会到他的热爱之情,是的,就像她不知道自己拥有这么一双摄人心魄的杏眼是一样的。 婉蜜已经忘了回答,或许是没有注意他赞美的话吧!因为此时的她正瞪着双眼,紧张的看着在自己眼前不断向靠近的性感红唇。 “你自求多福。”他的唇几乎是抵着她的眉头说出来的。 婉蜜慌忙的闭上了双眼。一个柔软还带着温度的感觉落在了她的眼角,她感受着此刻只属于他的温柔。 这样的动作,就连陆堔也不知道自己每天早上起来时究竟要重复多少次,或许已经多得就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但婉蜜对他的所为却什么都不知道,他几乎都是在天还没亮就走了。 但不管他是重复多少次,他好像都不会感到厌倦,他也曾想过婉蜜的眼睛里到底藏了些什么呢?竟会让自己如此着迷。 ------题外话------ 宰宰今天刚回学校。亲们端午都要团团圆圆的噢! 亲们会不会觉得我更的慢了?如果想要加更就给我砸催更票吧!鲜花神马的都砸过来~~(^_^) 第112章 早殇 春去夏来,又是一年芳草绿,葱郁的绿叶挂满了光突的枝头,曾经逝去的果然又会在同一处再次复现,世间百态不正是如此嘛。不断的重复,又被重复,总之它们都是以一种与前者相同的形态但又是不同的形式再次把自己展现在世人的眼前。 在这颇为燥热的三伏天里远远就见瑞王府门前挂着那一抹让人生畏的寒凉白色,站在门口的人,都是身披丧服的,他们个个都低着个头,神色悲泣,随之而来的还有在门口漫天飞舞的白蝴蝶,在门口顺着风,飘落一地,地上都是因为折翼而陨落的白色残碎。 顺着瑞王府端正的大门进去,穿过正中的殿堂,只见一口巨大奢华的镶金边的楠木棺椁就停在那里,高堂上点着八支暗淡的白色蜡烛,那火红的烛火却没有给人带来任何欢愉,有的只是在那漫漫无尽的安静燃烧,曾几何时,也是这样几根蜡烛就见证了一个带着满心欢喜的女子初嫁人家的模样,女子独有的娇羞样子正如那忽闪忽闪的红色火苗,但此时这白色的烛光却像是在对人静静的诉说一般,相互安静的对白没有任何发出的声响。在厚实的棺木壁边上那高耸起的四角上各自挂着一串小碧玉,这是身份的象征,代表着在棺中的人非富极贵,断断不是一般的人家。 碧玉不时的撞击着那厚实的棺壁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响声。婉蜜虔诚的跪在那高大的棺木前,一时间她竟然是感慨万千,不过才半天的时候,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变成了这棺中冰凉,毫无直觉的身体,一切都是那样快,那样让人感到无所适从,采伊,一个多么温柔的女子就这样什么都不剩下的走了,棺木里的你看见了吗?你现在在陆家的祠堂里供着,你是有功之人,将来是要永远给陆家的千秋万代祭拜的,这样的话,采伊你也算是如愿了。婉蜜闭上双眼,心里默默地想道。这一时间她就想到了自己这让人感到尴尬的身份,这世间的女子都会为自己的终生考虑的,谁道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以后呢!只是自己要何去何从呢?婉蜜正在思索的时候,只见从堂外踉踉跄跄跑冲进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她的面上难掩慌忙和伤心的神色,只见她头上那毛躁的头发都还有几缕未梳上去还凌乱的掉在额边,滑腻腻的贴在汗湿的脸上,她的衣服也穿的七零八落,上襟的扣子还有几个都没有扣好的,看得出她是连衣服都没穿好就匆忙赶来的。只见那个老妇人刚一进门双腿就不受控制的软了下去,只听啪的一声她整个人都伏倒在地,她的双手紧紧的扒住了那乌黑的棺木,一个年老的妇人竟然就那样失声痛哭,那嚎啕大哭的声音,哽咽的语气让人为之动情,旁观者听得心里都是甚为难过,肝肠寸断想来也不过是如此了。 随后进门的还有陆堔,他的臂弯里还牵着娇小的林诺儿,看他们的神色也是匆匆忙忙的,想来是一路追着这个妇人跑进来的。 他们几乎是同一时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无动于衷的婉蜜,但他们都选择了无视她,在这点上,他们倒是显得无比有默契,他转头想把地上伤心欲绝的老妇人扶起来。 老妇人绝情的推开他的好意,刚刚的失声痛哭让她整个人都变得煞白,就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大病。老妇人回过头,用怨恨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陆堔,双手还紧紧的抓在棺木上,任谁拉都不走,陆堔也对她没法子。 “赶紧去给老夫人倒杯茶来,平缓一下。”陆堔看向婉蜜,那眼神明显就是要她去做。 男人啊,在别无旁人的时候就装作关心的帮助卑微的你。一旦身边有别人了,他就不顾旧情的就把你当成奴婢使唤,把你的自尊踩在脚下,只因为你的身份太卑微了,已经让他说不出口。 但好脾气的婉蜜却什么都没说,她端起一杯茶就走了过来。 这时只见从门外又走进了一个身材魁梧,但同样是满头银发的男人,他刚进门,什么话都没说就把那个哭得伤心欲绝的老妇人一把拎起来。 “已经嫁给瑞王了,那就生生世世都是他的人了,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他恶狠狠的对泣不成声的妇人说道。 “不是,她只是我的伊儿,永远都是。永远都。是。”老夫人声嘶力竭的喊道 她怎么都不能相信,上一次见自己女儿的时候是在那喜庆的大婚上,那天她哭,是因为舍不得,但她的心里却又是高兴的,自己没有地位,好歹自己的女儿也会替自己好好活下去的,她不断的给自己这样一个心里安慰,现在突然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让她怎么受得了,再说她哭自己的女儿有什么丢人的。 “闹够了就给我回去。”他极其粗鲁的掐住了她的脖子,热泪流在了他粗砺的手上。这女人让他在别人眼前丢尽了脸面,现在竟然还对他大吼大叫,看起来她是不想活了。他试图用这样蛮横的方式来挽回自己身为一个将军的尊严。 “王爷,真是不好意思,都是我管教无方,让她过来撒泼,回去我定好好骂骂她。”谄媚的笑浮现在他两撇八字胡的脸上。 陆堔简单的应了一声,那个将军就把哭晕过去的老妇人拉走了,一切都像是闹剧一般的草草收了尾。 原来刚刚的人是采伊的母亲,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唯有父母是不离不弃的,你永远都是他们的孩子,不过相比而言,父亲却比母亲显得是绝情得多,因为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尤其是采伊的母亲还是个不得宠的妾,一个没有名分的小妾而已,含辛茹苦的把女儿养到这么大,还高高兴兴的加给了王爷,成了千人之上的王妃,本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却没想在自己头发花白时,正值壮年的女儿却早自己一步,真是可怜啊可怜。 今天发生的事都让婉蜜感到很难过,也许是触景生情,她同时也想到了自己,和自己的母亲,弟弟,以及整个消亡殆尽的家族。也许等自己死后不过就是一卷草席结束所有,因为又有谁会要一个不能生育,还声明狼藉的女人呢!她也只能在一处连块碑都没有的荒野里慢慢腐败,最后化为空气中的一抹花香,自由自在飞舞的清风,或许这才是她最好的归宿,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你在想什么?” 婉蜜一晃神,却发现外边夜幕已经降临了,她收回看向外面的目光,却发现此时自己竟然坐在棋盘旁,棋盘中寥寥几个黑白子而已,自己手执白子却迟迟未落下。 对面盘腿而坐的陆堔支着手看着发愣的她。 “我在想…”她迟疑的一下停顿。 “嗯?”陆堔看着她,并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但婉蜜却又不想说了,同他说又有什么作用呢?不过是自寻烦恼罢了。 “那老妇人真可怜。”她低下头。 陆堔嗤笑一声,把手里的黑子扔回到盆里 “没诚意,这局下了也白下”他像是生气的说道 婉蜜轻轻的把手里的白子放回去。他果然好细心,其实自己刚刚想问的并不是那个,她不过是想说这世间不知道会有谁会为她也那样哭,现在的她无父无母,想必是再没有人了吧!她突然就想到了自己的整个家族,维今的弟弟也是下落不明,况且他还是小小年纪,自己作为长姐就不能不为他考虑这许多,难道乔家是真的要在她这里灭族了吗?她和弟弟死后连乔家的祠堂也进不去了吗?因为甘愿被俘虏的乔婉蜜和乔宇,是没有资格进祠堂的。 “王爷,整个乔家只剩弟弟和我了,求王爷看在这几个月我的朝夕陪伴下,就饶他一命,我定带他远走,不问世事,绝不干涉王爷。”她突然就跪在地上。 听到她的话,陆堔也突然想到自己小的时候,当陆家被舜朝斩草除根的时候,也只剩下他一个人了,那时,他就在心里想自己一定要活下去,为了整个家族活下去,果然他成功了。 或许是这句话让他有点动容吧!他眯着眼,凑近她 “你这么聪明,不会不知道乔宇是在卫王那里的吧!你求本王有什么用。”他故意撇开这个敏感的话题。 “王爷知道兵符吧,只有我懂得如何取。”她故作神秘的对他悄悄地说道 她在谈条件,她竟然在和自己谈条件?一下子,陆堔就感觉在自己心里的那一块白净的地方被她玷污了。 “谁不知道你的兵符只能用你舜朝的军队,如果真的那么有用,舜就不会被本王打败了,也就不会亡了,或许你的兵符还不足以抵挡本王手下的一支小军队呢。”他的话是如此,陆堔当然也不会拒绝让自己拥有更强大的实力,毕竟力量是男人永恒的追求,他不过是想杀杀她的锐气罢了。其实他更想要的是,瓜分北国半壁江山的那块传说中的兵符。 陆堔的话让婉蜜那原本信心满满的眼神暗淡了下去,他是在嫌弃她开出的条件。原本她以为自己有足够的资本与他谈条件的,但所有到口的话都被他一语击穿,如果他都不愿意帮自己的话,弟弟肯定就没有被救出来的可能了。事实上她又不愿意去求卫王放人,卫王想要什么,她是再清楚不过了,在这件事上,身为臣子的顾亦宸也不合适,毕竟他是要冒生命危险,她不想让他为自己再受伤害,自己已经很对不住他了。想来想去只有陆堔的身份是最自由的,而他也是最有实力的。 微微的一个小停顿,只见她就像是决定了什么一般,跪在地上的双腿依旧保持那个跪拜的姿势,但她的身子却在向前走,她的双腿在地上拖着向他走去,还好那不过才几步而已。她伸手一把就环住他精瘦的腰,下一刻,她的吻带着冰凉的温度就落在了他温热的唇上,高高在上的他让她直直挺起了纤腰,她整个人都扑在了他的怀里,胸前的丰盈顶在他的胸膛上。她闭上那双漂亮的杏睛扬起头对着他,双唇在他的下唇边辗转。但陆堔却无动于衷,颇有坐怀不乱的风度。只见他瞪着眼,看着面前这个一改平常的冰凉,反倒是充满柔情的她。她的脸红的都能滴出水来了,这倾城的容貌就像一朵盛开的虞美人,原来她也有这般动人的时候,可比平时太理智,冷冰冰的样子诱惑多了。他突然就想到自己在亲吻她时,大概也是这般模样的吧!她眼睛闭上的弧度多么像两只娇羞蝴蝶的羽翼两边,他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就被她推到在床塌上。婉蜜只感觉他的身体像烫手的烙铁一样炽热,滚烫的温度让她的手不得不松开了他。他一切男人的欲望轻易就被她撩拨起来了。陆堔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刚才答应的早就被他扔到脑后去了。刚刚他不过是想要看玩火的她因为不好意思先离开自己的,但她好像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他本就对她没有抵抗力,以前那样冰凉的她,就让他不能自己了,现在她这样的热情似火那还了得,他一下就反客为主,把她抱在自己腿上,他们面对面的坐在一起。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题外话------ 我尽量每章都多写点呵!亲们要给我动力噢 第113章 尴尬 像是听到了什么扑的一下断掉的声音,他们不得不停下了正欲亲吻的动作。 陆堔与坐在他腿上的婉蜜面面相觑,这么晚了会是谁呢?他的脸上,写满了好事被人打扰的不快表情。而脸色坨红的婉蜜也连忙从他身上爬下来。他一下就从床塌上爬起来,迈开懒散的脚步走到门口。 门一开,只见头簪金步摇的诺儿可怜兮兮的站在门外。 “怎么了?”他看似关切的语气中透出一股不耐烦的语气。 林诺儿一看见是他,马上就扑到了他温暖的怀中 “王爷,是采伊妹妹回来了,我害怕,睡不着,就让诺儿来陪王爷睡可好?”她把头埋在他温暖的肩窝里撒娇似的说道。 “诺儿,你又梦魇了,老毛病还没好,得赶紧找大夫来看一看,吃点药才好。本王又不是大夫,不然就给你治治。”他笑着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明天再找,今天诺儿要跟王爷睡。”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对他撒着娇。 瑞王陆堔的房里是从来不会让女人留宿的,这是所有府里的人都知道的一个不成文的规距,就算是他和最爱的女人也是分房睡,只不过那两个寝殿会被人刻意安排的离得很近,只有在他想要一起的时候,他才会把他的妾,妃叫过去,只因为他相信自古红颜都是祸水这个说法,女人有时候是真的会动摇国之根本,他会这么想也没错,只因为他今日的成功,真的来的太不容易了,他是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撑起了一整个家族的兴衰,荣誉,所以他也会比一般人更加懂得珍惜现在所拥有的。 “诺儿,别闹了,我还有事呢!”他堵在门口,不让她进去。 只见诺儿小嘴一撅,飞快的从他横在门上的手臂下一溜烟钻了进去,挡都挡不住。 林诺儿一进去,就看见在他床塌边收拾东西的婉蜜,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在自己夫君房里的女人,三个人尴尬的相看。 不得不说,林诺儿对婉蜜可是芥怀的很,一个长得那么漂亮的女人在怀,她那一双眼睛又生得那么狐媚,敢问哪个正常的男人能受得了她的诱惑。 原来王爷说得有事处理就是指这等事,狐狸精果然就是贱,竟然敢和她抢人了。诺儿心里暗暗想到。, “王爷,她她怎么在这?” 原本也没什么的,陆堔看上了哪个女人直接就可以把她纳妾,不需要经过她这个王妃的同意,但事情被林诺儿这么一闹,婉蜜和陆堔之间那层微妙的情感就轰然崩塌,他们之间的情感倒真的有种被人抓奸在床的感觉了。 倒是婉蜜,她不慌不忙的先开口 “王妃不要误会,是王爷让奴婢送棋来的,打扰了你们,奴婢这就走。”她一口一个奴婢,婉蜜你是对自己真的那么铁石心肠吗,还是从亡国的那一天你就让自己彻底失去了自尊,只求简单的能活下去就好。 林诺儿好不客气的给了她一个白眼,上一次她的仇还没报呢,这次给她抓住了,哪里会这样轻易放过她,在这件事上,她虽然也有怪陆堔的意思,但她却不敢对陆堔发脾气,所以她只能把满腔的怒火发泄到婉蜜身上,头一个就要拿她来开刀。 “别的奴婢大晚上用送棋的借口就算了,一个偷情浸过猪笼的贱女人?哼!”一个哼字就表明了她的不屑以及对别人的轻视态度。她的话又激起了在婉蜜心里那块不能抚平的伤痛,曾经那些屈辱的记忆犹如潮水一般涌进她的脑海里。 “做错事的人就不能有悔改的机会吗?”她的话听起来是在为自己辩驳,实则她却是间接承认了自己偷人的事情,之所以要这样,那是因为她也没办法,如果自己不这样说恐怕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就没法收场了,陆堔是王爷,他的命和名声自然要比她这个浸过猪笼的人要金贵。再说刚刚和陆堔的事,她是打死也不能认,她只能一口咬死自己是清白的。 “有啊!你以死明志啊!”诺儿说出的一句一句话都是那么的咄咄逼人。 不知此刻的婉蜜是如何想的,她只是默默地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陆堔。 “夜深了,王妃就不要同奴婢开玩笑了。”她转身就想要走,他们夫妻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不管怎样都轮不到她这个局外人来插手。 “慢着,我有让你走吗?”诺儿得理不饶人,言语间尽是对她的穷追不舍 “旁边屋子里有些东西,你去整理一下。”陆堔开口,他应该是有心帮她的吧!一句话就解了她的围,但他们的气氛却变得诡异起来。 婉蜜端着一盘没有下完的棋卑微的走了出去。她尴尬的身份让她犹如一只丧家之犬,不管走到哪里,别人都事不欢迎她的。到处嘲讽她是一个偷情的贱女人。也难怪,想来陆堔是诚心想救她的,不然也不会把自己留在他的寝殿里,不然她恐怕就要被别人那些难听的流言蜚语给逼死了。 但她的身份是那么的尴尬,她是一个没人愿意理会的人,当别人想要她的时候,她就必须遵照指示完成自己的使命,当别人不再需要她的时候,随便找一个什么借口就可以把她,这个“坏女人”打发掉。如果她不是乔婉蜜,也没有这倾城的容貌,手里也没有所谓的兵符,她的身上更没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标签,那么她猜想自己也许能找到一个真心爱自己的人,因为那个人都能接受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自然也会包容她所有不堪的一切。说到底,她不过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局外人罢了。她到底算什么?母亲死了以后,她在别人的心里就只有利用的价值了,单纯的爱,是多么难得啊! 但是好在看陆堔刚刚的态度,他应该是答应帮忙了吧!那自己的诱惑也算是值了。想到刚刚的画面,她又面红赤耳起来,她甚至还不敢相信刚刚自己确实是在诱惑他,要不是林诺儿跑进去,或许自己现在就不在这里了,这样看来,竟然还要感谢她吗?真可笑。她一把捂住自己还依旧炽热的红唇,她有点不敢相信刚刚自己是真的是亲了他吗?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的感觉。她只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为了弟弟的安危,为了达到自己当目的,竟然就委身求全,不惜勾引他。自己果然别人口中的说的贱女人了,不过也没关系,弟弟才是整个乔家,母亲和自己的希望,至于她自己,如果可以的话,她一定会选择让弟弟活下去,为了她和母亲。 一个人在这纷扰的世间活着,是多么辛苦的事。对于她来说,走在路上累了,连一个依靠的肩膀都没有。 转眼,她就来到了陆堔说得那个说要收拾的房间,他大概是是知道自己没有地方去吧!所以才刻意那样说,婉蜜对他的小心思发出一声轻笑,房里倒还干净,只是…。 她走出了陆堔寝殿的这个院子,一路小跑去浣衣园里。 —— 雨后,清新的空气中带着一丝甘甜的泥土芬芳,路边飞舞的蝴蝶在空中划出一道翩翩的弧线,含苞待放的娇艳花骨朵上挂着一串晶莹的雨珠,世间百态都在这里得到了缩小版的折射,露珠里的世间同样也是美好的,丑陋的,具像,抽象的,小世界同样也是大世界的组成部分。 就像以往的很多次一样,洛晴和顾亦宸坐在一起安静的吃饭,洛晴时不时还会温柔的给顾亦宸夹菜,有时顾亦宸也会回她一筷子,这时的洛晴总是显得受宠若惊,她是真的很爱这个男人的吧!一份感情竟然把她自己爱到了如此卑微的地步了。 他们之间所有的言语好像都化成了这菜碗里无声的对白。 “王爷,你多吃点菜,这几天你多累啊!”她温柔的对他笑着。 顾亦宸接过,他好像已经十分习惯王府里有这么一个女人的存在了,尽管有时在不经意间还是会想起自己心里的婉儿来,想到她,他的心依旧会痛,那是一段只属于他却没有结果的痴恋,此刻的自己看起来是什么都有了,什么也都美满了,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快乐。阴郁的心情从来都没舒展开来。他的宏图抱负也没有如愿展现。他被禁锢在这里了,和一个女人在这里。当初他听从卫王的话,娶了她,但事后,卫王却以自己新婚为由头,把他的权利都晾在了一边,这对一个渴求权利的男人来说是多大的打击啊!虽然顾亦宸是个喜欢逍遥的人,相比陆堔来说,他没有那么多的思想负担,对权利的追求也没有那么强烈,但顾家世代忠臣的虚有名头他是要保住的,可现在卫王这样把他撇在一边不重用他,不正是在向天下人说是顾家不忠诚了所以贤明的王才不重视的吗?这要陷他顾家的祖祖辈辈于何地啊! “你先吃,我要出去一下。”说要,食之无欲的他扔下筷子就走了。 他也是该要去散散心了,洛晴果然是最懂他的一个人,她看着他走远的背影一下子也没了食欲,她慢慢的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题外话------ 重感冒啊!凄凄惨惨怎一疲惫了得!亲们我努力不断更,只求支持!t^t。t^t 第114章 无法停止的思念 一桌丰盛的菜肴很快就被人撤了下去,人生如此,匆匆一世,每个人都不过是这繁华世间的一个渺小过客而已,匆匆的来了,马上又火急火燎的走了,一切都像是要注定发生的,时间犹如白驹过隙,它会带走了许多人曾经的愚昧无知,同时当你不知不觉的抬手一摸额鬓间,却吃惊的发现自己早已是白发爬满了耳边,时间正是在你不知不觉的时候带走了你的生命,千万不要等到头发花白才开始思考自己要做的事情,譬如,怎样好好的走完剩下的生命才算值得?等等此类不中听的话,有些白活的人才总是这样感叹时光的飞逝,还总是看起来很哲学的思考以后值不值得的这个问题,人,是碗活在当下的。有时候感慨万千也是一种多余的情感,是一种浪费生命的思想活动,当然了,自我反思倒是一种可取的思维行动。 顾亦宸独自一人在王府里的花园中游荡,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谁知道走着走着他竟然就来到了自己的书房门前,看着房门紧闭的书房,在这一瞬间他就有了一丝晃神,只见他怔怔的推开了房门。 昏暗的光线让屋里变得灰蒙蒙的,从窗台那里射进去的一束像是希望的亮光让黑暗中飘在空中扬起的灰尘在那阳光下都看得清清楚楚,他是有多久没来了呢?连这书房里都积满了这么厚的一层灰了。他的手在眼前做势挥了挥,一下子静谧在空中飘走的灰尘就被这个手势打乱了。顾亦宸一眼就看见黑暗中那副挂在墙上回眸一笑的女子画像。 他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伸手就抚上了画中那个女子俏丽的脸庞,果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啊!只可惜他没有六宫,但是在他心里天下所有女子都比不上她的一分一毫,摸着题在画下面的蝇头小字 等多时,千回作念,万般相思,只愿伊人把情献。 愠香悄语把话倾,无奈黯淡花荫独徘徊,歇将浓蜜情丝系枝久。 从他的嘴里不自觉就轻轻的念了出来。他还能回想到当时自己作此画的样子,那种初遇爱人时的高兴心情,他以为自此以后,婉蜜就是他的妻子,从前他不说出自己的爱慕之心,那是因为他在等她,等她慢慢长大,等她能漂漂亮亮,名正言顺的嫁给自己。想到那时,自己在画下用小纂题下这首诗时的情形还在清晰的浮现在他的眼前。 昏暗的气氛下很容易给人一种神秘感,亦或是距离感。这时在宸王府潜藏许久的人从假山后面跳了下来,黑影带着不可抑制的愤怒气势汹汹的从假山后面跑下去,他飞快的跑向远处那灯火辉煌的寝殿 在房里和丫头们一起收拾碗筷的洛晴一下就被那汹涌而撞开的门吓了一跳,她抬头一看,门外站着双眼腥红的洛泽,他迎头就看见在屋里的洛晴,于是更加生气,火急火燎的就跑了进去,不过看他那憔悴的神色,大概是有好几天都没有睡过觉了吧。 洛晴看见来人,却没有预想中的那样惊慌失措,该来的总要来的。看他那架势,她赶紧就遣散了周围的丫头们,把手里的碗筷往桌上一扔。一副要摊牌的样子。 谁知洛泽什么都没说,他一下就把桌子掀翻在地,桌上的碗乒呤乓啷的碎了一地。 他是气啊!被自己亲妹妹气的是肝肠寸断,整天整天的吃不好睡不好,她竟然用计把骗到了那么远的北国去,而她自己呢?却跑了回来跟顾亦宸成亲了,他怎么能不恼?这让他怎么办? “哥哥吃饭了吗?”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走到他的面前贴心的问道。 “我没有你这个不孝顺的妹妹,哼!”他甩开她的手。气呼呼的走进房里一屁股就坐下。 洛晴自然知道他说得都是气话,她也不会当真的,只见她不依不饶的走到洛泽的身边。 “哥哥,我是真的喜欢他的,不是为了帮主上。”她轻轻的摇晃着他的手臂,像是在哄着他。 洛泽哼的一声把头撇开,不愿意理她。 “好哥哥,你就成全了我吧!”洛晴的小嘴像是抹了蜜一样,张口闭口就是好哥哥,说得洛泽心都软了。 “你骗我的事就算了,再说我成不成全你都无所谓了,都已经板上钉钉的事了,妹妹啊,你又可知他并不爱你啊!”洛泽最后发出了一声痛心疾首的哀嚎。 洛泽对顾亦宸的专情可都是一样一样的看在眼里的,他怎会不知道顾亦宸是钟情于乔婉蜜的,只有他这个傻妹妹才不知道。如果当时自己没有那么轻易相信洛晴就好了,也许她现在就不会嫁给顾亦宸了,一个不爱自己妹妹的人。 “哥哥你放心,日久生情,况且你妹妹我长得这样漂亮就算他是块木头也会动心的吧!”洛晴自信满满的说道。 但是洛晴那自信又自负的话却让身为哥哥的洛泽感到深深地担忧,要是顾亦宸真能放弃曾经的爱人,为妹妹动心那就好了,怕就怕到头来一切只是洛晴的一厢情愿罢了。况且妹妹所自是的漂亮的资本,是远远不及乔婉蜜的一半,作为哥哥的他不过是要妹妹能幸福而已,漂不漂亮都是其次的。 “我不想再管你了,凡事你自己要掂量好,不要到时候哭着来告诉我你失败了。”洛泽直白的把话说了出来,亲兄妹之间,他就先把难听的话撂在那里了。 “不会的,哥哥想来是还没吃饭吧!我让人煮饭上来。”此时得到准许的洛晴,尊敬长者的小女孩心态无邪就完全显露了出来。 洛泽只觉得自己像是陡然失去了妹妹般,当他发现自己被妹妹骗了以后,心里的那个焦急啊!是让他从北国一路狂奔而来的,三天三夜都没有合过眼,只为了要得到妹妹亲口说的一句话,只为了让她不要那么草率就做决定。现在终于听到了,他的心里却又是这么难过,他又是发觉自己是干什么都没劲,他是心里难过,现在听到洛晴那样的话,更是满心不快,头一甩就走了出去。 其实洛晴应该感到幸福,她的家族同样是没落了,但最少她还有一个真心对她的好哥哥,不管她要做什么事,都会有一个人帮扶她,劝告她,洛晴自己听不听倒是其次,有个亲人在身边总是好的,不像婉蜜,纵使她有倾城美貌,但她的身边却没有一个亲人,没有一个真心对她的人,不管走到哪里她永远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没有人真心对她好,也没有人关心她,围绕在她身边的关系都是丑恶的利用。她的存在,就像是一朵被人遗弃在角落里的孤傲芸香花一样,自始至终都是独自生长,独自盛开,最后等待默默地凋零,在无人注意,无人知晓的角落里。 洛晴看着哥哥远走的背影,突然就有那么一刹那发愣的怀疑。难道自己的坚持真的错了吗?她蹲在地上收拾着那碎作一摊的碗和碟子的残缺。 “小姐,你怎么在收拾这些?放着放着,我来就好了。”倪儿从外头走进来吃惊的说道,她还一边赶紧扶自家小姐坐下。 她听闻在房里收拾碗筷的丫头都被王妃赶了出来,于是她好奇的过来看看实况。于是刚开门就撞上了这一幕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她手脚麻利的把地上那些残渣一块一块的清扫干净。 “倒没什么要紧事,倪儿,还是你最好了,不管我做什么决定,你都跟着我。傻姑娘。”她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 “小姐说哪里话,小姐在哪我就在哪?”小姑娘毫无保留的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洛晴听到她的话突然就觉得很贴心,世间会有一个人是这样毫无芥蒂的相信自己,这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倪儿你小心点别割伤手了,收拾好了就早点去睡觉吧!天天这么多活干真是累了你了。”洛晴起身把她,这个从小跟自己长大的姑娘扶起来。时间过得真快,记得从前还那么小的倪儿现在都长成大姑娘了。 “倪儿大了,改天我要为你张罗好人家去。”洛晴侃笑的说道。 毕竟普天之下是没有不散的宴席,就算是最亲的兄妹之间,总有一天也是要分开的,将来,他们都会有各自不同的人生,不同的生活,甚至会有不同的命运也是肯定的。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生活的主宰,谁都干涉不了的选择。洛晴又坚定了自己的选择,她相信自己的选择是没有错的,既然已经是他的王妃了,就要无条件的相信自己夫君,顾亦宸大抵也会是个好夫君吧! 倪儿一听要离开她,小脸一下就白了,她连连摆手 “小姐,你不要我了吗?”那羞愧难当的表情让人感觉她是受了什么欺负似的,但洛晴却以为她是小女孩的害羞,她并不放在心上。 “怎么会,你的终身大事我做主子的自会给你留意的,你就不用想了”她笑着 倪儿大概已经知道她的意思了,想起那个长久住在自己心里的那个人,她瞬间就生出一种背叛感。 “那我就先退下了,小姐早点休息。”她后退几步,轻轻的关上门,走到了门外。 顾亦宸在房里对着那副画想了很多事情,自己的,婉蜜的,过去的曾经的,以及还要关于洛晴的事情,他像是懂得了许多,就算自己不愿意放下那些美好,他也守不住,他是不是很没用?在爱人的面前丧失了一个男人全部的尊严。连天都呆在家里无事可干的他不觉有些垂头丧气。他深吸一口气打开了书房的门,原来外面都已经是这漆黑一片了,就连刚刚那束光也消失的无踪无影了呢!天黑了,他的心好像也黑了,感觉就像是在别人家一样,他的动作看起来有点拘束,顾亦宸背过身轻轻把房门关上了。 第115章 要挟 夜色逼人,黑暗中只见顾亦宸的身后寒光一闪,萎靡不振的他被这突然的冷光吓得连忙往旁边一躲,但他的反应还是比刀慢了那么一点,顾亦宸的手臂被刀划拉出了一个血流不止的大口子,疼痛的感觉一下子就打醒了顾亦宸,他的神经一下就紧绷,振奋了起来,朦胧的夜色中他瞪着眼想要努力看清攻击人的相貌,但是此人一身都穿着与夜交融在一起的黑色,脸上还蒙着一块黑布,一身下来只能看见一双带着愤怒的眼睛,哪里还能看清其他。 “你是何人?为什么袭击本王。”他捂住自己胳膊上的伤口。血,慢慢的从他的指缝里流了出来,但他却好像没有感觉到疼痛似的。 黑衣人什么都不说,紧接着又挥着一套凌乱的刀法气势汹汹的向他砍过去。 手无寸铁的顾亦宸应不暇接,他手上的伤口因为他的剧烈动作,血流的更多了,黑衣人眯着眼看到他手上越来越多的血,手中的动作猛的一下却停了下来。 “好好待你的王妃,不然我就杀了你。”说完他泄愤一般的把手里的刀哐噹一声扔在了地上,刀面在寂静的夜里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音,黑衣人转身就离开了。 顾亦宸看着那个黑色的人影也没有去追,他讪讪的甩了甩手,想起刚刚那句话来,真是个莫名其妙的人,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这时才感觉到了伤口上的一丝疼痛。他拨开生长茂密的花草朝门廊那边走去。 正巧刚从房里出来的倪儿就撞见了这一幕,倪儿看见衣衫凌乱不堪满手都是血迹的顾亦宸,她顿感不安,这其中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于是连忙又往自家小姐的房里跑,此时的顾亦宸因为刚才打斗所占下风,所以略显狼狈的衣服领子无力的耷拉在那里,但他看起来依旧是英气不减。 倪儿慌慌张张的跑进房里去,她把自己所见的,一五一十就同洛晴说了个明白,洛晴赶紧朝着她指的方向寻了过去,果然就看见顾亦宸坐在那里,自己在吃力的包扎胳膊上的伤口,他满头大汗,口中还咬着一节绷带。 顾亦宸抬头,看见来人是洛晴,他抿着嘴没有说话,于是又低下头。 “王爷,你真是的,受伤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洛晴接过他的绷带,嘴里却担心的埋怨道 看到她,顾亦宸突然就想起来那个黑衣人说的话来,在他的心里不由的就开始排斥她。 “你是不是在这之前同别人也有过我们这样的关系?”他又从洛晴的手里抢过绷带。 “王爷怎么会这么怀疑我?我的一片真心难道王爷都是没有看见的吗?”洛晴不敢相信的问道。 他竟然在怀疑她的清白,怀疑她从前还同别的男人有染,女子最重要的清誉就被他这样质疑,当初洞房花烛夜,她可是把自己的清白身子都给他了,现在他竟然还在怀疑她,洛清的心里因为他的话,顿时就凉了下去。 不过这也不能怪顾亦宸,一个陌生的男人突然就用武力来恐吓他要如何对自己的妻子,不然就杀了他之类的话,凭谁也会想到那个人肯定与自己妻子的关系不一般,要不然那人也就不会拼死闯进这戒备森严的王府里来特意告诫他一番了。 “王爷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不说难道要会我白白受这一番冤枉吗?”洛晴最后还是帮他包扎好了伤口。 听她这话,顾亦宸才发觉自己刚刚的话说得实在是过于草率了,她都还没明白事情的经过,自己就给她定了罪,对她也是不公。于是他就像友人聊天一般,把事情详细的对她说了一遍。 听完,洛晴的心里一下就明白了,哥哥啊哥哥,你真傻,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跟在你身后寻求保护的妹妹了,你又为何还要这样多此一举呢? “倪儿,你去外头看一下。”她松开倪儿的手。 多少年的陪伴让她们知根知底,倪儿对她的话自然是心领神会,其实在顾亦宸的话一出口,她就知道了事情的起因,自然是因为做哥哥的不放心妹妹,怕顾亦宸会对她不好,所以才会有那样的举动。这件突然的事大概也只有顾亦宸不清楚原因了吧!他应该也不知道洛晴有这么一个亲哥哥的存在。 匆忙离开宸王府的黑衣人一把摘下面巾,此人果真就是洛泽无疑。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此地不宜久留,这里是卫王的地盘,现在他和卫王的关系本来就闹翻了,若是被他知道自己此时在这里,那可就不妙了,他知道关于卫王的事情太多,心狠手辣的他定是要把自己灭口的。而洛晴有个宸王妃的名头暂时应该是不会有事的,所以还是先想想自己要怎么离开这里才是要紧的,他要赶紧为自己找个藏身之地。 夏天,夜晚的温度比白天低了许多,黑暗的大街上从地上为周围的屋子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霭,此地静谧,悠然安静的晃若无人之仙境。 敏锐的洛泽却从中嗅出了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危险气息,他的鹰眼环顾被雾气掩盖的四周,有时危险就潜藏在身后,一个砖头小缝隙里,一棵看起来漂亮的花朵里。 不消一会,尖利穿透那层层雾霭屏障猛的像洛泽刺过去,洛泽矫健的往旁边一闪,躲过了那要命的一剑。他猛的一回头,浓雾中,却发现自己早已被人团团围住了,看样子,这些人是要同自己死磕到底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卫王果然是要杀人灭口,罢了,他大不了就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洛泽抱着必死的决心招招朝那些人的要害打过去,但卫王训练的精兵又岂是吃素的,当时他们这些人在幽林抓人时,只消十个就把陆堔都打得溃败而逃,其厉害程度也可见一斑了。洛泽以一敌七根本就支持不住多久,还没过多久,他的手就慢慢软了下去,执刀的手也不如刚才那般有力了。由此可见他开始体力不支了。但那伙人却开始加紧攻击,这就是兵法里所谓的趁胜追击嘛!洛泽渐渐被他们逼到了墙角,当他的背一下撞到了墙的最里面时,他就只想完了完了,这下是真的完了。战斗暂时停了下来,胜败已定,他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血顺着他的手一滴一滴的狠狠砸在地上,眼前剩下的这两个蒙面人就像是在这黑夜里手执铁链的黑白无常,他们一步一步的向墙角靠逼近,落在地上宽大的影子把洛泽整个人都笼罩在那极限的阴暗里。 洛泽是真的施展开了浑身解数,他真的拼尽全力了,但依旧没有逃脱掉他们的魔爪,难道他的命本该如此吗?他脑中突然就想起了很多从前的是是非非的画面,他一辈子的记忆似乎都在这一刻涌进了他的脑中。 有他抱着年幼的妹妹无奈逃出北国的苍凉画面,还有他和陆堔,王一起打天下的血腥杀戮的红色片段,他突然就觉得当初和他们在一起像兄弟一样的日子,是多么的美好。还有他在舜朝潜伏时,所做的事情,更有他在隐秘竹林里窥探,传信的清新绿色画面,若一切都只如初见,他又何必感伤离别了呢? 他也不过才25岁啊,可是在他这短暂的一生里,命运却让他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他甚至还没有娶妻生子,不过在他有生之年却看见了妹妹嫁给了她自己爱的人,且不管这个选择的对错与否,最少,妹妹自己现在应该是高兴吧!经过今天晚上他的警告,顾亦宸应该会帮他照顾好妹妹吧!直到此刻他的心里都还在想着别人,想到这,他突然就记起了在那天黑暗的夜里,他偷偷在昏迷中的婉蜜唇上落下的那个让他热血沸腾的轻吻,当时那种激动的心情甚至让他几天几夜都没睡好觉,直到现在想来,他依旧还能找回那样让人沸腾的感觉。 视线回到了这里,只见在他面前寒气森森的刀带着疾风劲草般的力度挥了下去,洛泽的眼睛一闭。 锵……。 只听一声兵器挡住另一个兵器的声音,尖利的兵器碰撞发出尖锐刺耳的摩擦噪音,那声音让人听得毛骨悚然,此时洛泽的脑中什么都没想,他一下就睁开了眼睛。 只见眼前身穿浅绿色轻罗衣的倪儿一把刀挡在落下来的刀锋上。 “你疯了?赶紧走,这里不关你的事。”洛泽看见她,着急的大喊。 谁知倪儿也是倔的很 “不走,大不了我们就死在一起。”还没过两下子,黑暗中就见一个妙龄女子同两个大男人打在了一起。很显然,她并不是他们的对手。洛泽捡起地上的刀,死扛着也赶紧过去帮忙,他害怕这里真的会是他们两个人的葬身之地。从心里突然蹦发出的求生以及保护人的意识让他借此奋力一搏 ------题外话------ t^t。亲们我这好热啊!要是来个冰镇西瓜想必是极好的 第116章 倪为殤 随着他手里的锋利的刀光在黑夜中一闪,刀起刀落,面前那两个黑衣人也应声倒下,他们并没有相互纠缠太久,但洛泽却表情狰狞的捂住了自己剧痛的胸口,那还在向外流淌的殷红的血把他胸前的衣服都蕴湿了,相比洛泽,倪儿的伤势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她那身浅绿色的轻罗衣被扯得七零八落,她满脸都是血污,但唯独是那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却在黑暗中闪闪发亮,散发着独特的青春活力,她慌忙就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洛泽,一个手还放在了洛泽的伤口上,她希望自己的手能捂住他那不断从伤口里流出来的血,但他的血,还是从她雪白双手的指缝里慢慢的流了出来,而洛泽却再也支持不住了,他的手软软的一松,刀哐铛一声落在地上。,倪儿也挨着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此时她们两个人都已经精疲力竭了,不过,让人没想到的是倪儿竟然也会武功,他们果真是藏龙卧虎啊! “洛公子,要不就先回宸王府吧!找小姐再想办法。”倪儿看了一眼横尸遍野的四周,不觉又点毛骨悚然,这漆黑夜空中偶尔还传来几声猫头鹰凄凉的叫声。 听到她这话,洛泽不高兴的一把甩开她的手 “你怕的话,就赶紧回去,不要让晴晴受欺负。”洛泽的脸色在这朦胧的黑夜里也看得不清楚,倪儿虽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但是却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他说的这寡情的话。 但别人看不见并不代表洛泽自己也不知道,他的脸上冒出豆大的汗水,正和他身上的血汇合在一起,一滴一滴的砸在地上,不过这点伤倒也没,什么。以前和陆堔一起打天下的时候,受得伤比这还更重,他都挺过去了,这,又算的了什么?想到那次害得他差点死掉的重伤,还是陆堔在那里为自己忙前忙后的担心呢!他倒也是个重情意的真男人,洛泽的心里就回忆起这许多的往事来,反倒是自己,是一个背叛兄弟的无耻小人。但对于他的背叛,陆堔倒是没有对他做出什么报复的行动,虽说这和他那有仇必报的性格很是不相合,但他确实要比卫王更值得让人相信。 其实从他决定要背叛卫王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自己要永远受卫王的追杀,一个知道太多事情的人,永远都是一个潜在的威胁,这是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不管放到哪里,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一样的。 “你赶紧回去,别跟着我。”洛泽生气的把小丫头推开。 “不,我就要跟着将军。”倪儿也是倔得很,她死死的抓住洛泽的胳膊,小脸却在这黑夜里变得红扑扑的,还好,他没有力气去看她,不然倪儿一定要出丑了。 就连倪儿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就有点喜欢这个洛将军了,一刻不见,就觉得好像隔了好多个千山万水的时间。也许是在他第一次去那繁华的闹市街头挑选丫头的时候吧,倪儿一眼就看中了气度不凡的他,那一排一排的丫头走马观花似的在他的眼里过去,但他都没有看到中意的,直到倪儿那几个丫头上去的时候,小倪儿害怕他不会挑选到自己,那真是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是真的非常愿意跟他走,也愿意以后全心全意服侍他的。当小倪儿看到他不满意的挥了挥手的时候,期待很久的她,一下就如晴天霹雳啊!在她通红的脸上,从那泪汪汪的眼睛里,眼泪当时就刷的一下掉了下来。她以为从此就再也见不到他了,他们之间的缘分就只有相互在繁华中的匆匆一暼而已。 果真是至情至性之人啊!只听见他说完这句话,倪儿当即就被他买下了。 对于她来说,当时一切就像是做梦一般,于是她从小就开始伺候和她自己一般大的小姐,倪儿还以为以后也能天天见到他,却没曾想,从那以后他们见面的次数还真是少得可怜,她多么羡慕每次见面的时候小姐可以毫无芥蒂的依偎在他的怀里,跟他撒娇,喊他哥哥。从小就没有享受过亲情的她也想像小姐这样,但是以她一个奴婢的身份实在是有辱他的名声音所以她选择了沉默。 “洛公子,你。”倪儿刚想要说话,她灵动的眼睛却见从后面飞过来的阴险,刀光在黑夜里一亮,刀尖所指的那个方向分明就是冲着倒在地上的洛泽刺过去的,一瞬间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她真的是吓坏了,但不知怎么的,她却下意识朝他的身上扑了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他的前面。 啊……。 黑夜中传来刀深深刺进血肉里的那种闷实的响声 洛泽连忙一把就拍掉那个刽子手伸过来的尖刀,垂死之人还在做着这种无谓的挣扎,但这说法又多么讽刺,多么同像在说洛泽一样啊!人生在世总是会反反复复的折腾想要活,想要活得更好,想要过得富有,想要过得更富有。是贪念在这其中兜兜转转的做着无限的运动。,促使了人的想要,和还想要。 那个黑衣人完成了他最后的使命,终于也倒在了地上一动都不动。 “倪儿,你怎么样了?”此时的洛泽也顾不得自己了,他焦急的心情让他不由自主的咳嗽了一下,他连忙一把扶起软软倒在自己怀里的小丫头。 她的嘴里哗哗的流出血来,血,止不住的喷洒在她身上那代表着希望的绿色衣裳上,血污让那耀眼的绿色也慢慢的变得黯淡下去,最后一点一点的消失在浓重的夜里。 倪儿笑着,开心的笑着,她终于能让自己的心做一次主了,多么快乐的感觉,能为他挡下那致命的一刀,她又感觉自己是多么的满足,能在自己爱的人怀里走完最后的生命,她的感觉又是多么奇妙。 “果真是至情至性之人啊!”还没等洛泽反应过来,倪儿笑着说完这句话后,就咽气了。 她是笑着离开的,倪儿在她那年轻的一辈子里的所有生活都是围绕着他洛家的,对于她来说,遇见,就是她人生里最开心的事了,也许在最后一刻她是幸福的吧! 洛泽的双手抱着她逐渐冰凉的身子,他突然就记起倪儿所说的那句话来,不正是他第一次见到倪儿时所说的吗?想当时与她才见面的时候,她也才不过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而已,现在过了这么久了,自己当年无心夸赞她的一句话她竟然记了这么多年,真是难为她了,真是一个忠心耿耿的好丫头,虽说当时是要她伺候洛晴的,但是敢问这么多年以来,他都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另外一个妹妹一般好,现在她因为自己居然…。 洛泽抱紧她早已没了感觉的身体,他的心里真的很难过,他只怪自己当时用力没有再狠一点,那就不至于没把那个黑衣人打死了,倪儿就不会有事了。自己受的这个伤算什么,算什么。如果自己当时听倪儿的话,跟她回宸王府也许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倪儿,如果有下辈子的话,再来找我报仇吧!”洛泽挣扎的站了起来。 不管如何,他都要同妹妹说这个不幸的消息,都怪他不好,连自己的身边人都没能守住。他摇摇晃晃的往宸王府走去。 洛晴在房里担心了许久,这下不仅哥哥没有回来,就连倪儿那丫头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对了,今天正好十五,正是赶夜集的时候,倪儿一贯就是喜欢凑热闹的人,她该不会在街上玩着玩着,就把她交代的事情给忘了吧?洛晴与她虽说是以主仆相称,但自小一起长大的她,还是十分了解倪儿那丫头的,顾亦宸走了以后,她悄悄的派出去那么多人,到现在都这个时候了,竟然一个都没有回来,这叫她能不担心嘛?烛火下只见她一个人还在那里不安的走来走去,她的心里还不断的胡乱猜测着,回来定是要好好骂骂倪儿,真是太不懂事,竟然让她白白等这么久。 “王妃,洛将军来了。”窗户边有人蹲在墙角轻轻的说道 安静的房里倒也听的清楚,洛晴欣喜的连忙从房里跑出来,她一开门,只见虚弱的洛泽一身血迹从门柱那里倒下来,就像那次他倒在她的闺房门前一样,他的脸色看起来真不好,蜡黄的一看就是失血太多,洛泽扶着她瘦弱的肩膀,咬着一字一字的口音 “倪儿,没了。”他隐忍了很久的话终于脱口而出,他的样子写满了痛苦。 洛晴只听见耳边响起了这么一句话,她的手颤抖了一下。 “哥哥,你是在骗我吧?额?”她不敢相信的笑着,还特意走出去往外头看了很久,她多想喊出来,但是在这身不由己的宸王府里,她却坐不到,在那空荡的院子里,回应她的只有寂寞,不知怎么,走着走着她的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一般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最后她又走回到了洛泽的身边 “哥哥,你是不是骗我玩呢?”她依旧是笑着,但泪却刷刷的掉下去。 从小陪伴自己长大的人,说没了就没了,她怎么能相信。 洛泽看到妹妹的那个样子,刹时间,心都要碎了,他抬手擦干她那止不住的泪珠。 “是我不好,没有帮你守住倪儿。”他看起来也有点情绪失控。 “我还说要给她找个好人家呢。我…。”她又走回去,扶住了洛泽的胳膊,低头间才发现自己的哥哥也是满身的伤痕累累。 “是顾亦宸做的吗?”她愤怒的问道。 洛泽正欲否认,这时那些听命的人从外面把倪儿那抹俏丽的绿色抱了进去。 洛晴尽力压抑住她喷涌而出的哭声,她蹲在地上,把头埋在倪儿的肩窝里,像是在大哭,又像是在默默地悼念。 洛泽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背。 ------题外话------ 这一章,把我自己都写哭了,写到她死的时候,突然自己就想了很多,我的成长轨道里不断都有人悄悄的在消失,我庆幸自己暂时还没从别人的轨迹中消失。生命真的很脆弱。 第117章 完美的爱 泪,顺着洛晴那娇美的娇美的脸庞流淌下去。那是悲伤的泪,一滴一滴热泪落在倪儿苍白,冰凉的脸上,躺在地上的她却没有任何感觉。 “他不就是没有娶到中意的姑娘吗?为什么要暗里拿我的丫头出气,有本事就冲我来啊!枉我对他那么好,真是…”说到最后的洛晴却再也说不下去了,压抑的哭声模糊了她的声音,哽咽的话语堵在喉咙里,让她再也发不出声音。 “不,晴晴你要小心的人是卫王,是他杀了倪儿的”洛泽看不下去了,他之所以说出这番为顾亦宸辩解的话来,其实也是带了一点他自己的私心的,还记得当时婉蜜快要不行的那次,是自己,亲手把她的性命交给顾亦宸的,事实也证明了,顾亦宸对乔婉蜜确实是真心的,不管从哪个方面来想,他都是希望婉蜜可以好好的活下去,只是可怜了自己的妹妹,她要是和顾亦宸没有生米煮成熟饭,那事情就或许还有一线转机。 “哥哥是说…?”洛晴把自己难过的心情努力的往回收,她尽可能的表示出镇定,压住自己的悲伤。 洛泽点了点头,表示了默认。 “该死的卫王。”她愤愤的骂了一声。 她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静静躺在地上的倪儿,无奈的手轻轻往下挥了挥,那些立于两侧的下人就把死去的倪儿抱了出去,按她的吩咐进行厚葬。 悲伤过去的洛晴看见洛泽的身上还在丝丝的向外渗血,她的心一疼,连忙就起身,翻出药箱,小心翼翼的为哥哥包扎伤口。以后再也没人会那么贴心的为她收拾这些零碎的小东西了,她已经失去过一次了,所以就更要懂得珍惜,她看着安然无恙的哥哥,不断的安慰着自己,至少哥哥没有事,不然,她真的不知要怎么办才好。 “晴晴,你既然就已经嫁给了宸王,就不要想太多别的事了,跟他安心过日子就好了,毕竟能找到一个爱的人不容易。恩?”洛泽抬手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 “可是属于我们的,还没有…。” “那个你不用担心,不是还有我吗?你安心做自己就好,如果宸王敢对你不好,我就替你杀了他。”洛泽打断她的话 听到这句话,原本就难过的洛晴心里压抑的情感一下就收不住了,她像个小女孩一样扑在洛泽的怀里呜呜的哭起来。 有这样一个亲人真好,在最艰难的时候还不至于让自己陷入孤立无援的地步。 同时另一个灯火通明的寝殿里,高堂上翘首以待的卫王含着满脸的笑,侧着身听旁边的下人的禀告,等那个下人说完,他竟然就喜笑颜开,谁知道此时他的脑中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他一边喝着小酒,一边沉思,半晌他的嘴边又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大功就要告成了,谁都不能阻挡他实现宏图霸业,任何人都不可以,不过看这形式,他倒没什么可担心的,自己还是高估了陆堔和洛泽的实力,没想到他们竟然那么没用,真不知道天启那么大的一片国土,他们到底是怎么打下来的,难道果然是三个臭皮匠聚在一起才能发挥作用吗?真是一个笑话。 “王,乔宇快要不行了,我们要不要…?”一个低眉俯首,态度谦恭的下人过来回话。 “他可是关键人,千万不能让他死了,去,让朕的太医去给他瞧瞧。”卫王依旧是无悲无喜的笑着,有时候笑,不过是一种表情,并不代表心情,卫王就是这种皮笑肉不笑的人,他是一个典型的笑面虎。 —— 夜更深了,草叶上挂满了晶莹的露珠,寸草用它满身绿色的花衣回报着大地给它的哺育之恩,花草尚且懂得感恩,为什么那么聪明的人却不懂呢?其实身为人类的我们并不是不懂这浅显的道理,而是因为自身的欲望,是欲望让人想要的更多,所以对于别人的付出,大多数人都会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那自然也就不会有感恩这个说法了。 在诺儿那么艰难的时候,是婉蜜救了她,对于婉蜜来说的,她甚至还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就放弃和陆堔一起出山林的机会,虽说后面发现原来一切都是一场误会而已,但是,不可否认,婉蜜这不顾自己的牺牲精神倒是可取的。 不知怎么,自从诺儿回来以后,陆堔就从心里感觉到了那种和她深深地疏离感,实在不是他不愿意再爱她,而是,他总觉得眼前这个诺儿纵然和以前容貌不差分毫,但是她现在给他的感觉,却和记忆中那个温柔的她相去甚远,没有从前那样温婉动心了,也许是时间的关系吧!他们之间毕竟隔了一个无法磨灭的一年距离,陆堔在这个沟上跨不过去,于是他从心里就开始刻意的要疏离她,不想同她太亲近,对诺儿永远都保留那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这还不单单因为他的这一个浅浅的感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母亲一定要让诺儿怀孩子的强硬态度,把这些罗列起来,或多或少都让桀骜不驯的陆堔很是反感,但这些话,他又不好说出来,于是莫名的他就不想答应诺儿的这个放在从前再正常不过的要求。于是他草草的就结束了和诺儿的对话,如果说陆堔是因为母亲和他自己的感觉主导才会有这样的感觉,那他的反应不过是与诺儿之间的距离疏离一点,别的倒也没什么。但这同一件事放在诺儿的身上,就不同了,诺儿却不那样想了,身为一个女子,本就有那生来是浮萍的不安全感,现在她的夫君对自己的态度和以前又有了一丝不同,她从心里就感到了一丝的慌张,对于陆堔表现的种种疏离的反应,她都是能觉察出来的,她认为一定是别的不要脸的女人在费尽心机的勾引自己的夫君,她的脑中,首先就闪过一张人脸。 她转过身,轻轻的拥抱了一下陆堔,于是怏快的失落而回。 此时的陆堔却没怎么在意她,因为他满脑子都在想着刚刚亲吻自己的那柔软,香甜的唇瓣,那温暖罄香的身子,本来刚刚两个人都已经情动了,却在那关键的时候突然被人打扰,到手的人都飞了,那愤怒的心情可想而知,他正是一腔热血无处施展。还没等诺儿走后多久,他连忙就跑到了那个堆满杂物的小房间里去,激动的一开门,却发现她并不在里面的,失落惆怅的心情一下就跃然到心,他猛的关上门。 夜已经这么深了,她究竟会跑去哪里呢?该死的女人,都说了让她来这里,现在竟然没人了,害得他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的满府找人。 他们俩之间的感觉就像在这深夜里玩捉迷藏的两个人一般,你追我赶 婉蜜和念星小丫头在始终都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房里婉蜜和念星说着一些女子之间的悄悄话,婉蜜不是就被她逗得直笑,小姑娘一会是问婉蜜从前的趣事,一会又是说她自己以后要找如何如何模样的夫君,还在那里幻想以后和她夫君的事,婉蜜忍不住就调侃她,这么小小年纪就在想男人了,谁知念星竟然还不服气,她嘴一撅说“姐姐也不过比我大两三岁而已,那不是比我更要想男人?” “你这个坏女孩!”婉蜜大笑,还做势伸手打了她一下。 房里昏黄的灯火下,弥漫着欢快的气氛。此时的婉蜜早就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不快的事情。 “姐姐被人亲是什么感觉啊?”小丫头故作神秘的凑到她的耳边小声的问道。 她的脸因为她自己刚刚说的那句话变得通红,她不好意思的挽住婉蜜纤细的手臂。 “小丫头真不害臊。羞羞羞。”婉蜜在一旁取笑她,她的一双杏眼在她莹莹的笑意中,更是如天上的皓月一般闪耀,灯火下,她嘴边那两个可爱的小梨涡变得更深了,就像是两个浮现在嘴边的漩涡。 “姐姐快说,莫要取笑我。”小姑娘这时才开始忸怩不安起来。 就在婉蜜正要一口回绝她的时候,房门却一下就开了,只见陆堔抿着一脸的笑意走进来,还没等小丫头蹲下请安,婉蜜回过头来,他一把就抱住了满脸笑意的婉蜜,犹如饿狼扑虎一般的擒住她饱满,红润的双唇。 不仅是婉蜜目瞪口呆,就连一旁的念星也一愣一愣的,她们都还没搞清是什么状况,在那个小小的房间里,大概只有陆堔一个人在那沾沾自喜了吧! 等念星反应过来时,她害臊的连忙就转过身去。 “说吧,你是什么感觉。”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松开了她,洋洋得意的问道。 原来她们在房里说的那些话,王爷他都听见了,真是要羞死了,回过头去的念星眯着眼,她不好意思的瘪了瘪嘴。 这回换作是婉蜜满脸通红了,此时她可不想再牺牲自己了,因为她刚刚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况且,还有念星小姑娘在这。 “想不到王爷竟然是为人不齿的墙角君子。”她佯装镇定的反击他。 谁知道她的话音刚落下,他不满意的皱着剑眉,俯身又朝她那艳红的唇瓣亲了下去,婉蜜真是推都推不开,这次他就不似刚刚那样浅尝辄止了,他贪心伸进她的嘴里,他如若入无人之境,肆意的吮吸着她口里的香甜味道,他的这个缠绵的长吻霸道中又带着些许温柔,让婉蜜无所适从,同时他的手还动情的在她身上抚摸,他的手都把她后背的衣服都弄皱了。就在婉蜜感觉自己快要因为窒息而晕过去的时候,他终于放开了气喘吁吁的她。 婉蜜只感觉自己在他强力的攻势下已经化成了一汪春水,要不是有他扶着,婉蜜定然已经融在了地上。 “我我我,我什么都没看见”闻言,念星的脸竟然比婉蜜的还要红。 陆堔看着缩在自己怀里娇艳欲滴的美人时,他邪魅的勾唇一笑,就像是他自己做了什么特别伟大的事情那样显得有成就感。 ------题外话------ 哎,鲤鱼要跃龙门了 第118章 萤火之爱 陆堔看着缩在自己怀里娇艳欲滴的美人时,他邪魅的勾唇一笑,就像是他自己做了什么特别伟大的事情那样显得有成就感。 她的脸是第一次像画了胭脂一样鲜艳动人,她微微扬起的诱人红唇上还残留着刚刚亲吻时的那晶莹发亮的津液,只见他又是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小啄。其实他面对如此美人还真是动心,在刚才亲吻的时候他真的是差点就撕她的衣服了,他忍了太久了,于是他什么都没说,一把就打横抱起软绵绵的她来,往外走去。只见他的脚步还略微显得有些踉跄。 只不过他这次要走的方向并不是朝他自己的寝殿,只见他径直走到马厩,把他的坐骑宝马牵了出来,搂着她一同坐了上去,飞奔的马在黑夜中逐渐消失,马蹄后面卷起的尘土一下就迷了人的眼。 骑着马的他也一点都不老实,他和婉蜜竟然还是面对面坐在一起的,只见手握僵绳的陆堔腾出一只手来顺着婉蜜纤细的腰一直往上,他一手就握住了她,做势就要在这飞驰的马上亲吻她,婉蜜却使劲推开他。 “你疯了?”她的呐喊声消失在耳边呼呼而过的风里。 他真的是个疯子,一个疯狂的人,在这狂奔的马上,他还在想东想西,换作别人早就是集中注意力全神贯注的看前方的,他难道真的不怕掉下去吗?她害怕的看了一眼脚下飞速向后运动的地面,谁知陆堔对她的话不过是勾嘴一笑,他顾不得婉蜜的百般阻挠,俯身就往她的脸上亲过去,他像是故意捣蛋的孩子一样,硬要在她的唇上肆意撕咬,却还不时看看婉蜜的反应,他还那样逗着她。 原本他就已经把自己压抑了很久,从婉蜜开始引诱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动情了,如果不是因为被人打扰,他也就不会忍得这样辛苦了。 俗话说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再说了,现在的他完全就可以随心所欲。 “火可是你烧起来的,你就不要负责吗?”他指了指自己那性感的咖啡色唇对她说道。 他的手还不断的从后面扣紧她的腰,颠簸不堪的路让坐在前面的婉蜜不断的向他靠近,最后她的身子竟然就是完全贴上了他滚烫的身体了,她此刻的柔美完全为他绽放,隔着衣物她的柔软一下碰到了他骇人的滚烫,但是在这飞驰的马上,又羞又恼的她却又没办法同他拉开应有的距离,并且他们之间的距离还随着马儿奔跑的脚步越靠越近,下面虽然是隔着衣物,但给他的感觉却像是没有一般,舒服到极致的感觉。只听从他的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喟叹,同时他的呼吸也变得更加深了。 “抱紧我!”他没有对她说那生疏的本王自称而是再次用了我,是不是说明他对她的感觉不同了?但听他的语气却又显得是那么的平淡,就像是此时他正在做着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一般。 婉蜜为了不让自己掉下去,乖乖的搂住了他的腰,并把头靠在了他的胸膛上,静静的聆听着属于他的有力心跳,她飞扬起来的发丝缠绕住了她的双眸,当他们坐在一起的时候,婉蜜才发现,原来陆堔坐着,也同样是那么的高大,凭自己的个头竟然还没到他的嘴边,他的下巴随着马儿的脚步一下一下的磕在她的头顶上,撞得她的头有点发疼。 陆堔根本就不用担心这奔驰的马是否会撞到前面的东西,因为这里本来就荒无人烟,何况还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所以他就那样任由马儿自己乱跑。 陆堔低下头就看见了趴在自己胸口这么安静的她,乌黑的长发在她的身后像一匹光滑的绸缎一般随风肆意飘飞,如墨一般的发丝一缕一缕的滑过她白到如璞玉一样,从她身上传来的阵阵清香一阵一阵的钻进他的鼻子里,他只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错节奏了,突然的,他就想起了那夜,她心无旁骛的在那温泉池里享受水的温度,她就如一只依偎在怀抱里的小猫一样,那温顺模样让人心动,那样诱人的画面一幕的出现在他的脑中,此时他的脑中连那残存的一点点理智也化为了熊熊烈火。他的手猛然往后一勒,那飞驰在黑夜里的骏马在夜空里发出这一声嘶鸣,他们在幽幽水边终于停了下来。 夏夜里的天空挂满了星光,但光洁的月亮却隐进了云里,只是从黑云的边上莹莹的散出了几抹懒散的月亮那静谧的鹅黄色淡光。 他心急的就把她从马上抱了下来,一路走过来的热吻,终于他们一起倒在了柔软的草上,这时只听草丛里哗的一下飞出来许多点点明媚的星光,这些会飞的光亮一下子就把黑暗的草地上空照亮了,安静的星光就如一波在草地上不断起伏的浪潮,由近及远,从低到高的飞向空中,朦胧中,那一闪一闪的黄绿色光芒轻飘飘的飞向云里的月亮,仿佛要冲破这黑暗的束缚。 透过娇嫩的绿色小草缝隙,远远只看见两具交缠在一起的身子,古铜色的身子覆盖住了下面白得透亮的娇小玲珑。 以天为盖,以地为铺,大概就是说他们这样的情形了吧。 河边的溪水哗啦啦的在耳边响起,偶尔还能听见有几尾小鱼欢快的跃出水面,河水一波一波的拍打着河岸。 天边慢慢翻起了鱼肚白,但周围却还是一片漆黑,不过一夜的时间,大概因为是旁边有条河的缘故吧让这安静的草地上就笼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雾霾,雾气萦绕在草丛间,地下还散发着淡淡的湿润泥土气息。 这时飘荡在草地间低低压抑的声音渐渐地消失了,因为困倦,他们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个人,在满身是汗,且又没多穿衣服的时候是最容易得风寒了,躺在草地上的婉蜜潜意识里只觉得躺在地上身上有点冷,毕竟女子的身体本要更弱一些,再说了她从前在身上落下的病根也让她感觉自己的身子在隐隐的发疼,她疲倦不堪的幽幽睁开了眼睛,却发现压在身上的重量让她一下就喘不过气来,趴在她身上的人睡得一动不动,她艰难的抽出自己的手,使劲推他。推了半天,他竟然还没任何反应。他均匀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处,痒痒的,让人不舒服的扭了两下脖子。 婉蜜没法子,尽管她羞愧难安,但也只好叫醒他。 “王爷,王爷。”她深深的喘了一口气,轻轻的唤道。 刚刚才睡着的陆堔一脸不高兴的睁开眼,双眼间都是没有睡醒的惺忪状。 随着他的苏醒,婉蜜只觉得自己身体也跟着跳动了一下,她低头一看,这不看不要紧,再看她的脸刹然就像熟透的苹果一样,几乎是蹭的一下就红了。 她带着哭腔对趴在身上的人说“你起来。” 他看着她雾气萦绕的杏眼顿感一丝莫名其妙,于是顺着她的眼光往下一看,终于知道了她指的是什么。 他就是要让她深深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但婉蜜却翻脸不认人了,她不依他,只是咬紧自己的牙关不肯从嘴里发出哪怕是一丝的轻微声响。 但他却什么都不管,心情大好一翻身就从草地上爬了起来, “赶紧起来,回府里再睡,要是生病了就不好受了。”他一把拉起她。 婉蜜连忙用散落一地的衣服裹住自己的身子。 陆堔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还昏黑的天,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 婉蜜无奈的看了一眼被他撕碎,散落一地的衣服,她已经没有衣服再穿了。 “我……。”她怯懦的看着他。 陆堔马上就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把她整个裹了起来,一声响亮的口哨,马儿应声而来。 趁着依稀的光亮,他们再次消失在夜幕中。 最后也不知道他们到底骑马走了多久,婉蜜只觉得困得慌,在飞奔的马上,她安静的靠在陆堔的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只等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和他已经并排躺在了他寝殿那温暖的大床上,四周安静的出奇,只听得见两个人交融在一起起伏的呼吸声,昨夜的一切仿佛都像梦一样的不真实,那一大片黄绿色的星光也也渐渐在她的脑海中消失,似乎他们根本就没有出去过,自己与他之间更没有发生任何事,难道昨夜的一切都是她在做梦吗?她的脑中还在不断闪现出昨夜与他交缠在一起的支离破碎画面,早知道自己就应该在身上留下什么印子了,这样不就知道到底是自己在做春梦还是真实发生过的。 明媚的太阳透过那层薄薄的窗户纸慢慢的照射进房里来,但房间里的两个人都没有要醒的迹象。 也许是太累了,婉蜜模糊中只感觉自己胸前暖暖的,还带着深深地满足感,只不过就是喘不过气来。她下意识就想要翻身,但她的身体没动,手却往上一搭,继续睡了过去。 晌午的太阳又毒又烫人,炙烤着人们那刚从冬日里过来的白亮的皮肤,人们背颊的汗水都已经把外衫打湿了,热浪一阵一阵的扑面而来,滚烫的热风拍打在姑娘摇曳的裙边上,汗珠像水一般从人们的脸上淅沥沥的流下来,人们不时就要停下来擦擦额上的汗,小姑娘从宽大的袖口里伸出一截白皙的手腕来,小手绢一直都姑娘们的脸上游走,一身香汗淋漓。 ------题外话------ 最近好热噢!亲们要注意防晒 第119章 他的柔情 最后,婉蜜是被陆堔身上滚烫的温度热醒的,她迷迷糊糊睡得出了一身的汗,粘腻腻的汗液贴在她身上让她感觉十分的不舒服,她幽幽然的睁开眼,却发现光裸的自己正躺在他的臂弯里,而陆堔,他正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 她脸上一燥,环住自己的身子,连忙转过身。 “你看我做什么?”她的声音轻轻的从她的背后传过来。 陆堔把她扳过身来,正面对她好不害臊的说 “一夜春宵共度,现在竟然连看都不能看了?”他的手使坏的顺着她滑溜溜的背脊就往上,她身上的肌肤就像刚剥了壳的鸡蛋一般滑不溜手,也让他爱不释手。 因为他的手在她背脊上肆意抚摸的关系,婉蜜紧张的缩起了肩膀,原来昨天并不是她自己在做春梦,而是确又其事,害得她还以为自己的身体真的是想男人了呢。想到这,她变得更不好意思起来。 “你肩上这么深的伤口,现在还疼吗?”他像是有点心疼的伸手摸了摸那条弯延在她雪白肌肤上丑陋的,却早已结痂的箭伤。 闻言,婉蜜低下头看着自己肩上那道伤口发愣,是什么时候的事呢?她一时竟然想丧失了记忆。 有时候人真的很奇怪,难过的时候不过只是当时因为某个事情,某个心情而特别伤感,但只要过了那个心情点,却又发现一切都是豁然开朗,等回过头想想,却也发现,其实所有的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郁结于心的只是当时的一个小情绪,就像这伤痛一样,同样的道理,痛的只是当时,痛过后在心上结上一层痂,也就逐渐的忘了有过这回事,真是很奇怪。 “怪我了,要是当时我没有用力按它,大概也就不会留这么深的疤了。”陆堔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反思自己当时的过错。 听到这,婉蜜才猛然想起来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那是在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成婚的时候,他把自己从宸王府撸了出来,而且感觉他还很生气,当时在河里,他就像疯了一样的想要她,不过她并不愿意委身于他,他就生气的用手重重的按压在她肩上那个差点让她丢掉性命的伤口上,自己肩上的伤在宸王府好好养了一个多月,才刚刚有点要愈合的起色,哪里再经得住他那么折腾,也怪婉蜜她自己的倔脾气,要是她当时没有那么激烈的反抗他,也许自己就不会被他那样折磨,痛得撕心裂肺了,不过,一切都过去了,说了也挽救不了什么,曾经在她身上发生过的那些事情,那些她忍受过的伤痛,现在都已经化为了云淡风轻,在她的记忆里不过也只剩下那一星半点的心里疼痛感官。 “如果我当时没有挨过去,就那样死在了那条河里,王爷是不是就打算把我扔了?”婉蜜抬头问道 陆堔一听她这话就不高兴了,虽然那时是他不对,但她也不至于把他想成那样卑鄙无耻的小人吧! “给你点颜料你倒还开染坊了?”他无心之间就把手放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似乎还在感受自己的灼热在她身体里游走的反应。但事实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过想起那个时候,陆堔看见水面上流淌着的,刺眼的血红色时,他也着实是吓了一跳,因为他没有想到她的伤竟然会有那么深,碰到了水,又被他那样蹂躏,没几下她就晕了过去,她脸上那恐怖的样子,让他现在还记忆犹新。 此刻盯着她那么平静的脸,他竟然就出现了一丝错觉,至始至终,婉蜜都是用那么平淡的口气对他淡淡的诉说,感觉她就像在说和自己无关,别人的事情一样。 “并没有,我只是在想我死了以后,就能永远睡在轻柔的风里,那样我就可以随风自由的飘走了”她盯着阳光刺眼的窗台呆呆的说道。 “你又在说什么傻话,不过才碧玉年华,竟然在这说了一大堆废话。”他嗤之以鼻 婉蜜对于他的话并没有加以反驳,她能做的,不过是报以淡淡一笑。 “还好你脸上也没有留下伤疤,不然就难看了。”回想起那时的情景,他不自然的摸了摸她已经光滑的脸颊。 婉蜜没有说话,谁也不知当她听到这夸赞的话时,心里是作何种感受。 婉蜜掰开他的手,连忙就要从床上下去。 谁知陆堔并没有阻拦,他撑着头饶有兴趣的靠在床上,看着慌乱收拾的她。 她刚到地上,才想起来自己没有衣服可穿,回过头去,难怪他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这时只见躺在床上的他也懒懒的爬了起来,他一件一件拿起架子上的衣服,慢条斯理的穿着衣服,而她却只能拿着他的外衣站在一旁看着他,等他穿的一身衣冠楚楚的模样了,他才转过身来。 “我的外衣。”他暗指她手里的那唯一一件衣服。 他真的是太过分了,婉蜜生气的把衣服扔给他,又缩身躲进了被子里。 只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看起来他是出去了。 他就这样不管她了吗?要是又有人闯进来,看见躲在床上光裸的她,还指不定会怎么说她呢。她深深地懊恼自己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前一刻还是甜言蜜语,后一刻就翻脸不认人了,男人在没有得到的时候,就把心中想要的当成绝对目标,等他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后,却能毫不留情的抛开她。她突然就想到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种种事情,她背过身一下就哭了,眼泪止不住的夺眶而出,她不管在哪里都是不讨喜的,不管在哪里,男人们都只是想要得到她的身子,贪恋她的美貌容颜。等到风流过后,他们就可以把她像垃圾一样的推开,她是人,她也有尊严,她也要别人的尊重,也许这一切都只是她的痴心妄想吧!亡国之人在异国只能遭人欺污,为人不齿的不贞洁女子只能被所有人唾弃,在她小小的身上,已经承受了太多,或许等到她再没有力气承受那些的时候,再没有感觉的时候,她才算解脱了吧!已经多少次了,她总是一个人失落而归,被人欺负了,也只能咬碎牙含血把一切痛苦都往肚子里咽,因为,没有人会疼惜她,没有人能真正关心,了解她,曾记得,体虚她都不知道在路上晕倒过多少次,她始终不敢忘记她那可怜的孩子,不过才在她的身体里呆了短短三月,就被人残忍的剥离,那撕心裂肺的抽离感比她身上所受的任何都要痛,谁道她是无心人?只不过记得太多繁琐,烦恼也就越多,这个浅显的道理她还是懂的,还记得她刚刚失掉了那可怜的孩子时,那么冷的天身着单衣的她,一个人冒风雪被人赶了出去,最后晕在了花园里,结果还差点被人扔到乱葬岗去,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啊,她不过只是要一个有力的臂弯可以依靠,为什么她想要的简单就这么难得到呢? 没过多久,只听见房门吱呀一声突兀的安静的房中响起,转而,她突然只感觉床边一沉,陆堔用力把她的身子扳了过来,抬手间,却发现婉蜜哭得正伤心,于是他竟然停下来安慰她,但难以自控的婉蜜哪里理会他的话。 “给你拿衣服放在床边了,你以为我不要你了吗?”他的吻轻轻的落在她那水汽晕染的眼睛上,他的热烈吻干了婉蜜脸上的泪花。 “待会我带你去街上走走,你应该还没见过天启热闹非凡的样子吧!出去散散心也好。”他推了她一下,期望能得到她的回应。 她为自己的情绪所感,对他的话并不十分在意,更加没有兴趣跟他去街上,再说了,她同他是什么关系,她自己按名声来说,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跟他一个男子去街上又算哪门子的事。 “古有云,男女有别,应当保持相应的距离,王爷难道要违祖训?”她抓起衣服又躲进被子里。 他只是笑笑,一只手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就掀开她的被子,整个人都朝她扑了过去,婉蜜吓得一声尖叫。 她的酥胸在他的胸前压出一道诱人的风景,光滑的纤腰在他的手中把玩。 “女人的嘴皮子不要那么厉害,要是你不想去街上,那本王就让你三天下不来床,可好?”他朝她香甜的小嘴猛的亲过去,他亲完嘴唇又想亲脖子,往下却看到了那血脉喷张的一幕。 而婉蜜,她却是拼命挣扎想要离开他的身边,指甲在他脖子上挠出了一道道血痕,借此来表达她的不满,不乐意。 陆堔吃痛,单手捂着脖子,同时松开了她。 “你先让我穿好衣服,我…。我就去。”婉蜜可不想吃亏,两者权益比较,她果断选择了前面一种,只见她同样也是喘着粗气,让人感觉她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气喘吁吁。 他刻意深深的一个呼吸平复自己躁动的心,顺便把他手边的衣服给她递了过去,她背过他,往自己身上匆忙套着衣服。 陆堔看着她光洁的后背有一瞬间的发呆,两边圆弧一样温和又漂亮的弧线让人想入非非,随着她手臂的动作,似乎还能隐约看见她前面的半球,她吃力的背过手系挽在后背的衣带,看她笨拙的动作,他竟然接过她手中的带子,自然而然的帮她打上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终于,等她把一件一件的衣服套上去,终于看不见她身上的任何一点点了,全身上下只见那截白皙的脖子,那细腻的皮肤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他下意识就吞了一口唾液。 “好了吧?”他站了起来,宽厚的大手一下就牵住了娇小的小手。 “我们就这样出去吗?”婉蜜介意的说道。 她在乎那次林诺儿的事情,陆堔并不是真的爱自己,他喜欢的是林诺儿,这是她知道的,所以在任何时候,她都不会丧失自己该有的理智。 陆堔不以为然的挑了一下眉,好像对她说,不然呢,他可是这里的主人,自然是想怎样就怎样了,但婉蜜不是,自从她走出了那个属于她的小屋,哪里都不是她的家。 她挣脱了他的手,轻巧的站在他的身后 “我没有理由站在王爷的身边,会被人耻笑的。”她本就不是那种会撒娇的女子,如此淡然的话大概也只有她会说了。 陆堔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他才不管那么多,又抓起她的手往门外走去。 ------题外话------ 下雨了~好喜欢下雨天,只可惜没有梧桐兼细雨的清香 第120章 凶险的姻缘 天启果然不愧是北方的大国,在这炎热的盛夏里,街上依旧还是那样的熙熙攘攘,在这热闹非凡的大街上,叫卖声,嬉闹声不绝如耳,这番热闹倒是应了庄子的“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一句话。 “天启竟然如此热闹非凡。”婉蜜不禁感叹了一句 陆堔抿嘴一笑,自豪的说 “那可不是,本王这几年投入的心血可算是见到了回报,走,我们去那边看看。”他拉着她的手穿梭在拥挤的人潮里,让人感觉奇怪的是,他们此番出来,竟没有带一个伺候的丫头,整个过程中,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这拥挤的街头闲逛,来打发他们无聊的时间。 “可见名利二字在世人眼中是多么难以舍弃的追求啊”她不合时宜的话当头就泼了陆堔一盆冷水。 饱读诗书的陆堔自然是知道她话里的典故,那是对应了庄子的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的说辞,婉蜜不经意的一句话放在别人的耳中,让人听起来她像是要故意拿出来显摆她有多么有学识一样。 “生活之事,女子什么都不用操心,自然也不会懂得这其中的许多。”陆堔不忘给她浇凉水,寓意她不过是个妇人,说那么多也无济于事,本也是那个理,一个妇人又懂得什么呢? “烟花易冷,王爷小心。”她不急于反驳,她看到天启也是这番景象,不过是想到了从前她的舜朝,那街上好像也是这般繁华,热闹的模样,但繁华的舜还不是一样,照样抵挡不住天启那势如破竹一般的攻击吗?哪里的天,哪里的人都是一样的,不同的只有自己看风景的心情罢了。 什么烟花易冷,真是一个不识趣的女人。 “从你的嘴里就休想听到一句好话。”陆堔生气的一把甩开她的手,把她一个人丢在了这人潮拥挤的街头。 婉蜜本就是那样的性子,她总是在这别人最高兴的时候就预料到别人不爱听的悲惨结局,即便她是在不合的场合说错了话,她自己好像也意识不到这一点,她就是和别人那么的与众不同,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所有的事于她来说不过都是随心的有感而发罢了,她永远都过得活的那么真实,其实她的本意也不是要针对陆堔,来否定他的一切努力,但是敏感的陆堔却理解错了她的意思。瞧,她就是一个随时都能被人抛弃的人,她随时都要适应独自一人。 她就像一朵蒲公英漂浮的种子,洁白冷傲,却对自己永远都找不到方向,有风时就随风飞舞,成为空中一禹洁白的云朵,无风无浪时,她就等着落在一处不知名的泥土中,永远沉睡,永远被肮脏的土包围。到那时,她的生命也就终结了,完成了她最后的使命。 她独自一人孤单的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惆怅,孤独,陌生和莫名的被遗弃感一下都拥进她的心里。高贵如她,寂寞如她,她就像是在人潮中的一朵等着别人发现的冷傲芸香花。 婉蜜双手交叠在前腹,她的目光扫过每个人人来人往的人身上,迷茫的她就像个在街头找不到方向的小孩一样,她一直站在原地等待,期盼陆堔会回来,其实她也不确定自己的坚持,从这繁华的街头到冷清的角落,不管在哪里,都不是她的国家,但街头的这一切却又是那么似曾相识,陌生的世界中又夹杂了一丝亲切的熟悉感,她默默地站在那里,不去问别人,也不与这里的任何一个人说话,她不过是在害怕独自一人在这人流涌动,不确定的漂浮感,她害怕自己会被这些“气势汹汹”的人群所淹没。 街头上,从她身边走过的人们无不再回头又回望她一眼,嘴里还纷纷发出夸赞她美貌的声音,只不过,关于这些她都充耳不闻。只当做没有听见。也许是她长得太夺目了,又美得与这里的所有人的模样都不一样。 这时有几个大胆的公子哥看见如此美貌的她,谄笑着就上前来,向她搭讪,就在这人来人往的街头上,他们无视了所有的人,像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婉蜜压根是理都不想理。任凭他们说什么,婉蜜都不同他们说话。 这时只听旁人在那窃窃私语,他们都说她是被人扔掉的哑巴,真是可惜了那副容颜。 对于他们的话,婉蜜心里不过是无奈的笑了笑,被人抛弃是不假,但她可不是哑巴,陆堔就是被她说的话给气走的。 那几个公子哥听到她是哑巴,心里可高兴坏了,哑巴任人欺侮也不会说出来的。 他们开始在她的身上动手动脚,有人还建议把她骗到小巷子里,玩完卖给红楼,凭她的姿色,肯定能赚翻翻。 他们就在这大街上拉扯着她穿戴整齐的衣裳。 “你们再敢动一下,登徒浪子就要进衙门。”婉蜜意识到自己的不屑理会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于是她决定为自己做些什么。她冰冷的语气一下就让周围的看热闹的气氛瞬间冷却了下来。 她就是这么一个永远融不进群体的人,永远都说着惹别人不高兴,不合时宜的话 “原来你会说话?那更好了,正好让大爷听听你销魂的声音,哈哈哈…。”难听的话毫不费力的从那满脸横肉的小年轻嘴里说出来。 “大哥,她骂我们是登徒浪子。”旁边一个人小声的说道。 婉蜜微微一笑,对他们的后知后觉嗤之以鼻,她从来都不跟蠢笨之人说太多废话,因为那样会让她感觉很累,话不投机半句多,她只会感觉自己也要被那些蠢笨之人同化,虽然她不喜欢对牛弹琴,只可惜,却总是有牛要对她弹琴,尽管她不想,这些蠢笨的牛儿前来搭讪都是她无法抗拒的事实。 那个被称作大哥的人,他用那满脸油光的脸凑近婉蜜那像璞玉一样白净的脸上,他的眼睛色迷迷的盯着她。 婉蜜虽说什么也没说,但是机敏的她却从他的眼里看出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她什么也没再说,扭头就往回跑。 谁知还没等她走两步,从手腕处就被人猛的拉了回去,手腕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骂完人就想走?不如陪大爷吃顿饭就当作赔罪吧!哈哈哈…”他哈哈大笑,脸上多余的肉也随着他的动作一抖一抖的,那模样让他整个人显得是十分的乖张。 众人听到他的一席话都强忍住笑意。 “吃饭还要人陪?你没长大吗?”婉蜜使劲想要掰开他的钳制,但是她都没成功。 婉蜜显然是没有理解他的潜在意思,她单纯的以为吃饭就只是吃饭而已,谁会往别的地方乱想。 “哈哈,美人真可爱,我有没有长大,到时美人看看不就知道了吗?”他轻佻的往她的脸上摸了一把。 婉蜜强硬的别过脸。 他的一席话,众人一时都没有忍住,一下就哄堂大笑。 这天启竟然是恶人当道,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还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戏弄女子,而众人都只是围在一起看热闹,没有一个人打算出手救她。 最后婉蜜的双手被绳子绑住,且头上还被人罩上了一块布,还是被他们强硬的拖走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被他们抓到了哪里,她只觉得自己离那片喧闹越来越远了。 “大哥,这里没有人了。”那人笑的一脸奸诈。 “赶紧把美人放出来。别被闷坏了。”只听他的话音刚落,婉蜜就被人拿掉了眼前的黑布,明媚的太阳光亮一下就刺进了她的眼睛里。她不适应的眯起眼。 “美人,我来了!”他豪迈的甩开衣服,露出他那一肚子白花花的肉。 婉蜜突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看了一眼在她面前围着的一群高大的男人以及少有人气的四周,终于她绝望了,大概没有人会突发奇想的来这里吧! 要她被这么多人侮辱,她宁可死,就像当时的卫王要轻薄她一样,放在现在,同样的她也不会让他们如愿,她已经想到了对自己最坏的结果,之所以她到现在还没有行动,完全就是因为想到陆堔刚刚才答应要救她的弟弟的,她不愿意让自己的付出落了个没有结果的结果。 “放人。”一声熟悉的浑厚男声在他们的身后响起。 他们纷纷回过头去,在这种时候突然被人打扰是一件十分不爽的感觉。 那个光着膀子的人,轻蔑的回看了他一眼,来人不过只是空手一个人而已,自己这里就有二十多个人,还都带着兵器,难道还会怕空手的他? 他心里权衡了一下利弊,自然是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婉蜜跪坐在墙角,她透过众人脚间的缝隙,一眼就看见了立于不远处轩宇气昂的陆堔,他果然还是没有狠心把她丢下,他回来找她了。 “弟兄们,赶跑他。”胖子发号施令,同时自己却使劲往后面缩,刀剑无眼,他生怕会伤到自己。他一下就退到了婉蜜的跟前。 “美人别怕,他们玩他们的,我们玩我们的。”他肉肉的熊手就要往她丰盈的胸前一把抓过去。 她吓得尖叫了一声,突然一支飞镖咻的一下,从陆堔那里射过来,还没等那红光满面的胖子明白过来的时候就被他一镖击毙,陆堔是什么人,战场上出生入死多少次,说要打左眼就绝不会打右眼的人,这下想对婉蜜意图不轨的人终于死了。 他手下那些乌合之众见头头都死了,一下就烟消云散,自动解了组织。 他走过去,蹲下来解开了她手上捆绑的绳子。 “我离开不过才一眨眼的功夫就没见你人了,你。”他的话还没说完,婉蜜却一下就扑到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了他,就像是找到了自己的一个依靠一样。她没有哭,只是抱住他而已。 陆堔一愣,遂也回抱住了她。 “走吧,我们出去先再说。”他拉起坐在地上的她。 “你刚刚去哪儿了,我等了你好久。”她的话里似乎还带着一丝埋怨陆堔的意思。 “没有,就随便看了一下。”他的眼睛不自觉的先看了一眼婉蜜头上的云鬓,才转眼看向她亮莹莹的杏眼。 他的这个小动作没有逃脱婉蜜细微的观察。 她好奇的刚抬手想要摸自己头上的垂发,陆堔就一把牵住了她的手。 “快看,这是什么?”她被他拉到了一个铺子里。 “王爷喜欢算命?”她只觉得此时的他看起来与平时有些不同。 听到他的话,他突然觉得有点汗颜,自己只不过是想要转移开她的注意力而已,谁知竟然走进了一家算命摊子里,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了。 “恩,相信一点,我们也去看看。”他肯定了她的这个疑问。 真是一千个人里有一千零一种爱好啊!谁会知道高贵的王爷竟然也会相信这种东西,这种连她都不怎么相信的东西。她的心里突然就闪过一丝好笑的感觉 只见,坐在那里算命的是个头戴道士帽的人,他还时不时捋一捋自己垂在胸前的胡子,看起来,他应该也上了很大的年纪了。 ------题外话------ 好热丫,真真好热丫。好想把文在期末前写完,但是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这礼拜还要考英语等级,亲们祝福我吧!你们的话是对我的最大动力 第121章 蓝峰花 陆堔看似贴心的一直牵着婉蜜的手他们一起才刚走到府门口,只见一个小厮焦急的在门口左顾右盼,那小厮一看见陆堔回来,连忙就迎了上去。 “王爷,王妃从下午开始就说眼睛有点看不清了,找了太医来, 现在都还在屋里呢!”小厮慌忙禀告 陆堔一听就觉得事情不妙,好好端端的,怎么会眼睛看不清呢,难道有人在他府里私下耍小手段? “你先回房里去,我过去看一下。”陆堔松开她的手,把她推向另外一个不同的方向,自己转身就跟那个小厮往反方向走去。 婉蜜顺着他的手势往前走了两步,她又回过头却看见他焦急走远的背影,木然婉蜜就有一瞬间的发愣,他对自己的态度,在前一刻或许是温柔牵手,在下一刻所有的柔情都化为了虚有,他和自己在某些时候的性格还真挺像,同样都是一个冷血绝情之人。 她轻笑一声。又回过头,自顾自就听话的往念星的房里走,她当然知道陆堔是要她回他的寝殿去,但是此时身份卑微的乔婉蜜又何德何能和瑞王陆堔住在一起呢! 穿过一片长长的回廊,陆堔和那个小厮一起来到了诺儿的房门前。 陆堔急急忙忙的就推开诺儿的房门,只见宽敞的房间里面围满了一大群人,他们听见门开的声音,纷纷回过头,只要一眼,他们就看见了陆堔,王爷回来了大家的心里一下都安定了下来,由此可见他在府里的威望是有多高,他们侧身纷纷给这个轩宇气昂的王爷让开一条直接通向床边的宽敞大道。 “王妃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平淡的眼神询问的看向太医 “王妃的身上好像是中了什么毒,但是具体什么毒老夫就…”太医迟疑的看向陆堔,他像是等候这个不一般的男主人发落。 陆堔担忧的坐在床边,他一把扶起了娇弱的诺儿,只见诺儿睁着空洞无神的大眼,她的双手摸索上了陆堔结实有力的双臂,忽然一下就哭了起来。 “王爷,以后诺儿就再也不能看见王爷了,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坏事,呜呜呜。”从刚开始她听到陆堔来,她慌乱的心里一下就找到了安慰感,就像一块青绿的浮萍猛然抓住了一片救命的土地,她躲在陆堔的怀里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那悲伤的哭声听的陆堔心里也跟着难受,看见自己心爱的人要这样受折磨,他的心里是真的不好受。 “就没有办法能重见光明吗?”他又急又愤怒的一把揪住太医的衣襟。 “王爷,容臣回去好好的翻翻医书,明日再给王爷答复可好?”太医吃力的抓住自己喘不过气的衣领,他生怕自己就被生性暴虐的他掐死,看个病就丧命,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闻言,陆堔收回了手,太医的衣襟也顿时松开,他像是默认了太医的看法,毕竟他不是太医,也不懂这医术,要不然他自己肯定就会治了。 太医如释重负,他连滚带爬的出了房门。 陆堔轻声安抚伤心的她,就像从前一样,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的后背,希望她能冷静下来。 人有时就是这样,什么东西总是在失去了才会懂得拥有时的快乐,失去了才会想到要去珍惜,但却又会发现,等到想要珍惜的时候,自己反而已经失去了,正所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况且她曾经还拥有那么一双漂亮明媚的眼睛,但她却在那个时候没有好好珍惜眼前的光明。 “诺儿啊!你是怎么了啊?”陆老夫人闻讯匆忙赶来,她一进门就忍不住叹息。 真是的,好好的一个桃李年华的女子怎么就会得上这种怪病呢。 “母亲也知道了?”陆堔回头些微诧异母亲的到来。看起来母亲在这府里消息还是很灵通的。 “母亲,我们也先别急着定论,太医说明天再过来看。”陆堔不急不徐的说道。 “诺儿你是真的一点都看不见了吗?”他又说。 “王爷我,我只看的清一点模糊的轮廓,从此我就是一个废人了,再也不能看见王爷了。” “这么痛苦还不如死了算了。”她抽吸了一下眼泪,又接着说道。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弃你不顾,诺儿你就不要多想,我想尽办法也会让你重见光明的。”看起来陆堔是下定了决心。 “对啊,诺儿啊,我还等着你让我抱孙子呢。没事,这么点小事对堔儿来说没问题的。”陆夫人无比相信自己儿子的能耐。她也在旁边跟腔安抚情绪低落的诺儿。 在这种时候,慌乱,着急都是无济于事的,唯一能做的就是稳定诺儿无助,着急的心。 只有诺儿自己知道,自己现在出现这个症状,很可能是卫王的药起作用了,她要赶紧帮他拿到兵符,也好让他给自己解药,万一这个毒真的要了自己的命,那就让乔婉蜜坐享渔翁之利了,她才不会让乔婉蜜的阴谋得逞,让自己得不偿失,好不容易才拥有的自由,她不要再葬送在自己手中,她要行动,用最快的方法拿到兵符,绝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再说婉蜜,或许她是在街上走的太累了又或者是被太阳晒得太热了,此时她雪白的脸上添上了两抹红云,眼底也像是揣了一只兴奋的小鹿,她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那无比熟悉的浣衣院里。 念星小姑娘和她迎面相撞,手里的盆差点就快要掉在地上,婉蜜眼疾手快,赶忙帮她扶好东西。 “哎呀原来是姐姐,吓死我了。”念星拍拍胸口,一脸惊吓的表情,但她也是嘻笑着朝婉蜜抱怨,丝毫没有不高兴的意思。 小丫头手里端着个盆子,好奇的看着她,足足围着婉蜜转了好几个圈,才停下来。 看着念星那奇怪又仔细打量自己的眼神,婉蜜心中虽然奇怪,但也没打断她,婉蜜依旧是浅浅的笑着。丝毫不介意她的好奇打量。 “你是怎么了?我身上可有什么不妥之处吗?”婉蜜反倒是摊开空空的两手。 “姐姐今天好漂亮,感觉比从前更加爱笑了,是不是昨夜王爷……”小丫头看着她,一脸暧昧的嘻笑。 念星无意的一句话瞬间就拆穿了婉蜜隐藏的心事,刚刚他的手上的余温好像还残留在她的掌心里现在阵阵发热,昨夜漫天飞舞的萤火虫和他的温柔也在她的脑海里一幕幕的回放。想到这些,她不争气的脸一下就红了,可是她是姐姐,是长辈,她就不能在小丫头的面前丢脸。 “哪有的事,姑娘家家尽多事。”她假装严肃的训斥她,借此来掩饰自己的慌乱心情。 “哟…姐姐害羞了。”念星故意拉长音调 真是没想到念星这丫头也喜欢对她遐想那么多。 “瞧,嬷嬷来了。”婉蜜玩心大起,趁念星回头去看的时候,她一头就钻进了她的房间里。 念星回过头却发现身后连个鬼影子的都没有,她一下就知道了是婉蜜在故意骗她,于是,她高兴的放下手里的盆子跟着也钻进了屋里。 这时只见婉蜜独自坐在镜子前发呆。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白嫩的柔夷摸着自己头上那灿烂如阳的发簪,这是陆堔送的吗?可是他又是什么时候帮自己戴上去的?为什么自己什么都没感觉到呢?再说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买这东西。婉蜜思考着这些个不需要想太多的简单问题。 头上这支发簪通体银光,在艳阳天下闪闪发光,发簪的尾部镌刻了盛开着一朵妖娆,媚态横生的蓝峰花,视线透过那浅蓝色的花瓣似乎还没看见里面那根根细如蚕丝的花芯,丝丝缕缕点缀其中,让人生怕一碰它的花蕊就要断掉,果然是件极其精致的饰物,由花芯到花瓣颜色渐深,它娇柔的姿态无不在像世人展示它的柔美娇羞,那冷傲的模样逼真的还让她以为是真的,只可惜,摸上去却是冷冰冰的,让人在欣喜之余却又多了一丝深深的惋惜。 “哇,真漂亮啊,我长这么大还是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东西。”小丫头发自内心的禁不住感叹道 但婉蜜听完后却什么都没说,她抿嘴一笑,女人的爱美之人得到了充分的满足。先前发生在她身上的不快之感也一扫而光。 陆堔要讨好她的意思和他心里那没有说出口的话,聪慧的她心里都明白,她都懂。也许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吧!婉蜜的心里闪过了一丝和从前不一样的情绪,放在从前,他总是一副爱理不理,仇视她的态度,但现在他却会尽量考虑她的感受了,照这样看来,他会是自己以后的一个依靠吗?他已经有了很爱很爱他的妻子,那自己会不会又是一个多余的人,她不安的思索着。 夜幕和夕阳如往常一样,有了一个如期而至的夜幕约会,它们携手一起走向黑夜。 婉蜜一脸平静的坐在陆堔的寝殿里,看起来她的表面是无比平静,其实,谁都不知道她的内心是风起云涌。 如果他们之间还像从前那样互相仇视对方,那她或许知道自己能用什么心情与他相处,但,他们之间的微妙情感却在这悠悠岁月中不知不觉的慢慢滋生,婉蜜不知道以后自己要用什么样的心情去和他相处,不过一切也或许自己是想多了。 陆堔怎么会被这样的儿女私情牵绊住,他是什么人,婉蜜不是很清楚吗?他是个能给你柔情,也能送你下地狱的撒旦,他冷静,理性,向来不会做多余的事,但是看到自己手里的这支簪子,她就是忍不住对他抱有遐想,或许是女人对男人天生的归属感使然吧! 她找了个雕花盒子,小心的把手里那个精致的发簪放进去,她准备向他问问清楚。 谁知她这一等就是一夜的功夫,他一夜都没有回来,没有给她一个能提出疑问的机会。 清早诺儿从陆堔的怀里醒过来,她安心的抱紧了他的腰,仿佛他在自己的身边,自己就像拥有了一整个世界。 “醒了?诺儿身上还有什么不适吗?一并告诉太医让他好好看看。”他温柔的说道。 这时小丫头打开了房门,太医提着药箱再次走进房间,那个让他害怕的地方。 原来他一早就在外面等着了,看起来想必是找到了办法,只等王妃醒来了他就要进去。 太医不敢造次,他跪在地上低下眼睛,不敢看床上的人儿。 “起来说话,太医可是有好办法了?”他悄声说道,生怕自己言语过重,这太医就吓得不敢讲话。 “古书上讲,王妃所中之毒是一种叫木番子的植物的毒,要想根治恐怕很难,不过可以通过药物控制,慢慢调理或许…”老太医诚恳的说道。 “本王不要听你那么多的废话,你只要告诉本王,王妃的眼睛要怎么才能最快的治好。”陆堔大清早起来就对他没有好脾气,也难怪了,这种事情放在谁的身上也高兴不起来的。 “换眼,我曾经听过师傅讲过,取活人的眼睛换取这被毒侵害的眼睛,就能最快的医治眼睛,不过身体里的毒不会根治,以后说不定 ------题外话------ 好热好热,下礼拜老师要查背书了t^t 第122章 矛盾,一触即发 安静的殿堂里只听见一声响亮的喝茶清啜音。 “真是好久不见啊!想必皇上近来是更加忙了。”他笑着对一脸苦恼的皇帝打着笑哈哈。 “哎,你就别取笑我了。”他从高椅上走下来。 “有什么烦心事,说来听听。”陆堔不客气的坐下。 “兄弟啊,你当初不做这个皇帝真是一个明智之举啊!”他愁眉苦脸的说道,像是有满肚子的牢骚要发泄。 “哈哈,你既然做了,就要为百姓负责,再说我也会帮你的。”陆堔喝了一口茶。 “近来,那个卫国是越发肆无忌惮了,他们不动声色就包围了我们驻守在边界的八万大军,我们现在与他们没有办法得到任何的联系,就连他们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而且卫军包围的范围又是在他们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我们总不能去主动和他们发生矛盾吧!” “如果真要会发生一些什么的话,恐怕挑起战争就是他们期待的目的。”皇帝担忧的又补充道 听罢,陆堔点了点头,表示对这难办的事了解,不过这件事确实很让人为难,自古就有话,说是人不犯我,我也不会犯人,人要犯我,我必要犯人。现在想来,这句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狡猾的卫王是故意利用了幽林那一块无人管辖的区域对他天启发难,如果此时自己不想好这个对策,那很有可能两国就会因为这个事情再度挑起战乱,恐怕,这就正中了卫王的下怀,他是不会让他如愿的,不过他一时也没有好的办法,还需等他回去好好想个法子,势必杀杀卫王骄傲的锐气。 “你以为我们要如何对付这个卫国?”皇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他。 对于身边有这么个得力帮手,皇甚至觉得很庆幸,因为在他有为难事情的时候,或是自己难以做出抉择的时候,他都可以向这个如自己兄长一样的陆堔寻求帮助。重大的事项也总是要问过他,他才能安心。 “事情确实难办,不过本王更坚信世上无难事,对了卫国派了谁打这个头阵。”陆堔无意的问了一句。 这句话让房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皇眯着眼,想了那样好半天才从嘴里吐出一句话 “听说打头阵的是宸王爷,不知道他又是什么来历。”皇不确定的说道 顾亦宸?居然是顾亦宸,这次他们终于要狭路相逢了吗?哼,那就来看看到底是谁厉害了。 “皇信我就好,待我回去好好想想计谋杀他个片甲不留。”他下意识就捏紧了腰间的香囊。 “要是你去办这件事的话,朕就能放心了!”看起来皇之前说那么多,都是在等陆堔说出这一句话。 他安心的长舒一口气,有这个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瑞王,要赢这场还没燃烧起来的战争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他笑着一把搭上了陆堔宽厚的肩膀,他们两个人差不多的年纪让人看起来就像亲兄弟一般。 但陆堔的思绪却飘到了远方,他想到自己的府里那一些错综复杂的关系,让他头疼的母亲,诺儿的病,还有…。还有什么?他却是想不起来了,总感觉脑子里有一大堆的事,但是要他一件一件的数出来,倒也心烦,真是没有一个能让他省心的。 古道上,只见他由刚刚来时的焦急,快马奔驰变成了现在回去的晃晃悠悠的闲散心情,周身没有一点紧张的感觉,羊肠小道上就见他一个人慢慢的骑着马,那模样颇有一丝单属于文人的落寞,他周身散发的气息倒真像古道西风瘦马的薄凉,只可惜他是瑞王,没有马致远的那份享受寂寞的心情,何况他也不至于沦落到骑瘦马的凄凉境地,瑞王终究是瑞王,不管是怎样的他,都能给人远远带来强烈的距离感。 走上半天,他的嘴里不时才发出催促马儿快走的喊声,看起来他从宫里出来以后一直都不在该有的状态上,想来,他该是对皇上说的那件事上心了吧!走神的他在不知不觉中骑着晃荡的马儿回到了府门前,但他紧皱的眉头却一直都没舒展开来,想必是他目前还没有想到更好化解战争的法子吧。 到了自己的家中,他一头就扎进了书房,谁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下人只道他是心情不好,却也并无他话。 房里,万般无聊的婉蜜拿起那支银簪来,她是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固然它只不过是一支不值钱的簪子,连她自己却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喜爱,也许只因为这是他第一次送给自己又还是这么让她中意的东西吧!她的高兴之情自然不胜于言表,她那种惊喜的心情明眼人只消看一眼就能明白。 她在房里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他来,她不过是想问一下他怎么会想到买这个东西,看着手里的这个饰物,她的脑中就不自主的浮现出他独自去买女人家用的簪子时的样子,想到那个场景她的心里像是乐开了花,但她的所有激动的心理活动都化为了嘴边的浅浅一笑。 但左顾右盼的婉蜜却始终都没等到他的回来,陆堔至少有好几天都窝在他的书房里没有出来,莫名的,他的身影好像就在这府里暂时消失了,而日子,也就在这平平淡淡中不紧不慢的过去了三个月。 天气也不似之前那么炎热了,傍晚时分,大地在一天的暴晒下疲倦的吐出了清风习习。这样的时候大都是人最舒适的感觉。 听说自那次天启和卫国发生矛盾以后,两国的关系就变得越发紧张。打仗,是双方时刻都在准备的事情,关于这些要再次发生战争的流言蜚语,婉蜜都是略有耳闻,她大概是那个不希望两国打起来的人了吧!不仅仅因为是陆堔要应征上战场,而更多的是来自对卫国的顾亦宸深深的愧疚,不是婉蜜不相信顾亦宸,而是他的对手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瑞王,相比之下,顾亦宸几乎是没有胜算,陆堔的心思有多缜密她多少是知道的,在骁勇善战的陆堔面前,擅长舞文弄墨的顾亦宸就显得不堪一击了,顾亦宸是爱了自己那么多年的人,也为自己也付出了那么多,只可惜在他陷于危难之时自己却站在他对手的那边,而自己也没办法帮帮他,婉蜜心里一直对他就是十分的过意不去,但是事实上发生的这一切都不是她想的那样。 婉蜜不自觉就开始细数,从亡国开始,自己已经来这里快有一年了,时间竟然过得这样快,不着痕迹就从所有人的身上悄悄溜走,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她经历的事情比她之前的所有还要多,先是不受所有人待见,被仇视,再后来是失去了孩子,再是与顾亦宸的大婚,后来也不知是不是命中注定,最终她也没能成为他的王妃,只因为自己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一个卑微女人的自尊被所有人踩在脚下,所有人都在为难她,但在这不知不觉中,陆堔对自己的态度已经改观了很多,放在从前,她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会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那简直是痴人说梦。想道这里婉蜜下意识就看向旁边睡的四平八稳的他,他的手无知觉的搭在了自己的肚子上,而他却睡的正沉,他也许是真的很累了吧!但她却睡不着,想太多,发生在她身上的那么多事情让她思虑,而两国将要挑起的战事,以及顾亦宸的安危又让她足足担忧了一夜,这么反复的折腾下来她就没了丝毫的一点睡意,她转头看向黑暗的窗外。 也不知过了多久,太阳慢慢的从天边升了起来,天在朦胧中慢慢的放亮,就连婉蜜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模模糊糊之间只听见早就起来的陆堔在外殿跟谁在讲话,她缓缓的睁开疲倦的双眼,眼前床幔交叠的在一起的身影在她的视线里晃动。 “王爷若是卫军从后面包抄过来,我们岂不是很麻烦?”只听一个洪亮的男声响起。 只听陆堔的话微微顿了一下,随即外殿就响起了他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浑厚声音 “本王要的就是他们那自以为聪明的包抄,将军按本王的阵法,就等着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王爷的阵法固然好,只是把自己的腹地当诱饵风险太大,万一…那就是损失惨重啊!”只听见那人说出了他自己反对的意见。 “只有我们知道那是诱饵,他们又如何知道,难道将军或是本王还会给他们泄密?”陆堔自信的说道。 “王爷说笑了,卑职是誓死忠于天启,那就按王爷说的在后方放重兵,在前面打个迷魂阵。”将军坚定了自己的说法。 “恩,此仗事关重大,皇也很重视,还望将军不可有丝毫马虎”陆堔对他小心的交代着,足以见的陆堔是一个十分负责的人。 半天都没有再听见外殿传来什么声音,于是婉蜜悄悄地又闭上了眼睛,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直觉却告诉她这是最安全的。 没过多久,她就听见那离自己越走越近的脚步声,那重量像是一下一下的踩进了她的心里,而后,她只觉得有道灼灼目光一直在床边俯视着她,她吓得眼珠子都不敢乱动一下,那沉重的压力让她感到窒息,就连她口中的唾液也被生生的卡在喉头难受的不得下咽,她的全身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爬,浑身发痒,但她却又不敢去挠,纵使是万般的难受她也不敢有任何轻微的动作。 她时刻都在忍受这样痛苦的煎熬,终于,她感觉那道灼热的视线从自己脸上移开了,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了衣服擦过身体的声音,大概是他在换衣服了吧! 婉蜜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还没等她心里小小的庆喜一番时,一个沉重无比的身体瞬时就压在了仰面朝上的她身上,她差点喘不过气来,婉蜜悠悠然睁开双眼,清醒时才会有的的尖叫声差点就脱口而出,但她强烈的理性立刻就制止了这一不明智的行为。 他整个人都趴在了她的身上,一张无限放大的俊颜浮现在婉蜜的面前,她甚至都能看见在他眼中的自己,他的两只手随意的搭在她的肩膀边,他一脸邪媚,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如蝴蝶扑扇的杏眼缓缓睁开时的惺忪睡态。 “你干嘛?”她没好气的问了他一句,软软的嗓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但这随意的一句话在他的眼里看来却是那么的生动可爱。在她脸上处处都是那没睡醒的魅惑状。 他俯下身,不过是用嘴唇堵住了她的唇,不知为何,两人都沉默的相互对视了好久。 “它变大了。”他笑着,还把手盖在了她的胸前。 他的一句玩笑话打断了那原本还算温情的气氛。 她把脑袋向旁边一撇,错开了他的脸,还一边推开了他不怀好意的手,一手就护在自己的胸前。做完这一切她都是面不改色,竟然没有看见她的脸红。 陆堔也不恼,他不过也是跟她开开玩笑罢了,舒缓一下他近日的紧张心情,他起身坐在桌前,翻起一个杯子,给他自己倒了一杯茶。 “过两天本王要出去一趟,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找管家,还有,不要去外头招摇。”他喝着茶,嘴里还在命令她。 婉 ------题外话------ 收藏降了,难道是写的不好了吗 第123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从那次回来,婉蜜几乎就是天天都呆在他的寝殿里,半步都不迈出去,她只觉得自己在这没病都要被这拘束的屋子憋出病来了,她渴望要去外面走走,但是他却一点都不体谅她的感受,他的严令禁止就像是在她身上一把越来越紧缩的枷锁,时时刻刻都在她瘦小的身上发挥着巨大的作用,纵使她万般不愿意,她也只能听话又烦躁不安的在这牢笼一样偌大的寝殿里面生活,虽然婉蜜心里明白陆堔此举的确是为了她好,在一定程度上能让她远离外面的是非之地,但她却感觉自己像一只被他圈养的小动物。 原来失去自由的感觉真是不好受。 这时她的脑中又响起早上他与另外一个将军的对话,听陆堔那信心满满的口气,她隐隐不安起来,让她觉得只要战事一开他就会让顾亦宸死无葬生之地的感觉,她想想都觉得害怕,因为此次是陆堔亲自布的局,她绝对相信他是那种说道做到的人,既然他都说自己的阵法是万无一失了,那看来顾亦宸此行怕是要凶多吉少了,她多么想提醒远在卫国的顾亦宸要多加小心,但她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因为她现在都自身难保,也就剩下在这儿替不知情的顾亦宸干着急的份。 万一顾亦宸要是真的被他杀了,那自己就是万死都不能报答顾亦宸的恩情了,她又怎么对得起顾亦宸对自己那么多年的痴痴等待的情份,又怎么能对得起他对自己的恩情?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们只不过是没有拜堂和洞房,情分也就不用说了,别的敢问还有哪个男人也能像顾亦宸那样对自己那么好。这件事既然让她知道了,她就不能袖手旁观,她无论如何都要要帮他,她不能再次让在乎自己的人死去。 她突然就痛恨起陆堔来,他有时候就像是一个凶残的刽子手,有时候却又像一个冷面善心的普通人,而自己就像那个竭尽全力帮顾亦宸逃离丧命之刀的刀鞘,尽管以她的微薄之力并不能实在的帮到顾亦宸什么,但是她不过是想让顾亦宸能在陆堔凶狠的刀下逃生而已,毕竟活着就是最好的…。 她突然就想到陆堔所提到的那个阵法,或许那个阵法才是最关键的也说不定,她要想办法知道一些什么对顾亦宸有用的东西,这时她的脑中就出现了陆堔的书房,婉蜜不禁猜想,前阵子他把自己关在里面那么多天,他肯定是想出了什么,里面也必然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的,为了要扳回那个对顾亦宸不幸饿结果,于是她的心里就暗暗下定了决心。 只是,她清楚的明白,只要她敢迈进那书房的那一步,她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她等于是重新把自己推向危险,她之所以现在还在这里安逸的住着,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陆堔,她知道,林诺儿其实早就对她住进这里不满了,她或许以为是自己抢走了陆堔枕边属于她的位置吧!可是婉蜜从未想到要同任何一个人争抢什么。而陆夫人也因为仇恨,总是对她虎视眈眈,这么多事情,要不是陆堔挡在了她的前头,恐怕现在的她已经被她们撕碎了,她感激陆堔不知不觉对自己的保护,但是这些和顾亦宸的性命比起来都是微不足道的,她相信自己应该能够承受这些人给的压力,因为之前她也是那样过来的,再说她在这里又算什么?引人嫉妒不说,还莫名就会拉仇恨。 她只等陆堔把弟弟救回来,她就走,干干净净的走,在这里不留下一点她来过的痕迹,自此这世间的纷争再都与她无关,她要带弟弟回自己幼时长大的竹林里去,寻找那个与自己定情的温润男子,他应该是不会介意一个这样的自己的,她要与他双宿双飞,从此不理尘世,她突然就想到很多关于未来的事情,嫁人,生很多的孩子,身边也有一个懂她的爱人,只可惜她的身体已经不能再生孩子了,这真是一个让人悲痛的消息。 直到她的衣衫被枝条横生的杂树挂住了,她才如梦初醒,她连忙从幻想中抽离,跟着自己的心悄悄的来了书房,之前她也来过很多次,所以也是认识的这里的,况且她是从小路绕过去的,轻松的就避开了那些守卫的士兵,她的脸上浮出一抹胜利的笑容,随即她娇小的身影就闪身溜了进去。 婉蜜擦了擦自己额头上因为紧张而出的冷汗,她生怕细心的陆堔回来以后会发觉出什么,所以她都不敢在里面大翻大找,乱动东西,她所有的动作都是轻轻的,往往是把桌上的书拿起来看看,又小心的按原位放回去,就连摊在桌子上的书,她都按页码一一对好,但是这么大的书房,光是靠她一个人漫无目的寻找都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于是聪明的她开始在脑中回忆起平时他的习惯,他的爱好,等等一些细节部分,并将那些自己观察到的细节放在这里对号入座,找过书架上,没有,找到了自以为肯定是的兵书,一页一页仔细的翻过去,却发现什么也没有,这就奇怪了,他本就是个事业心极重的人,况且他要想布置那个阵法就必定需要翻阅兵书做参考,不然他凭空又怎么能想出来呢?婉蜜是这样想的,但事实却有违人意,她竟然猜错了。 时间就在这不知不觉中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的神经不由变得更加紧张,她留在这里呆的越久,就对她本身越不利,万一陆堔突然进来的话,她又要怎么办才好呢,婉蜜只觉得从自己的后背刮过一阵阵凉嗖嗖的风,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这像小贼一样的行径要是被人发现就是为人不齿的,此时的她感觉口干舌燥,寻找之余她还不时回头看向远处那扇紧闭的门,但她手里翻找的动作却是一刻都不敢停下,此时她的脑子里还在飞速的想着他素日的爱好,他的一举一动一一都在她眼前浮现,就连她自己都从没有发现,她竟然是有这么了解他的生活习惯了,她一个角落都不敢放过,但却接二连三的再次失望,她的思考又陷入了一个死胡同里。 她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颈后滑腻腻的汗水,脸上那两弯秀眉也紧紧蹙在一起,她咬着下唇环看这安静的陈列在书房里的每一件东西,任何都不放过。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桌上已经空了的茶杯上。还记得他从前有和自己谈过品茶的诗集,那时的他神采奕奕,提到茶便是侃侃而谈,张口就来,想来他也是个对茶很有研究的人。想到这,她就像是嗅出了一丝线索,于是她开始在房里寻找有关品茶的书籍,她素白的指尖一一滑过书架上成排的书,终于她眼前一亮,紧接着就把那本平淡无奇的书抽了出来,她先是前后看了一眼,毕竟自己在这里找了那么久现在终于有了结果,她高兴也是正常的,于是她再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那本茶记。 只见那本书里竟然还藏有门道,它是空有一个茶道的外壳,里面竟然被人全部挖空了,主人正是利用了这本书的厚度往里面藏匿了一些东西。 她一打开,只见一支被踩扁的金簪赫然躺在里面,她先是一愣,随即就反应过来,她故意不去看它那闪耀的光泽,伸手就拿起旁边那张薄薄的白色纸,展开一看,果然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阵法草图,陆堔在里面圈圈画画写下了很多怪异的图形,虽然她看不太懂,但是她也是明事理的人,既然在上面肯定就是有用的,她仔仔细细的把那张画了又画的图样深深地看在了眼里,因为她从小就有读书的习惯,思多想多,所以脑子的反应也比平常的女子要快上一些,这不算太复杂的图样很快就印在了她的脑中,她连忙按折痕折好那薄薄的纸张,又放回原处。至于那支她在第一次见面时送给林诺儿的簪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在这里她也就没太多的时间去想了,她只不过想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当她小心的把那空壳书合上时,却从书里掉出来一片不起眼的枯黄色叶子,她好奇的蹲下身捡了起来,那是一片发黄的竹叶,她久久捏在手里,手中因为紧张而出的汗液包裹住只见梗部,看得出那是一片年代久远的叶子,上面还有已经褪色的红色写着娟秀字。 婉蜜一下只觉得血气翻涌,天旋地转的感觉接踵而至,她的世界已经在眼前全部变成了黑色,她的整个身体都在不可抑制的摇晃,她不可置信的后退了了一步,双手扶住了桌子的一角才勉强支撑住了自己。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从她失神的从口中缓缓的吐了出来。 最后她还是理智的把东西放了回去,又收拾好房中自己所动过的一切东西,确认这房里没有留下能证明自己来过的任何痕迹才关好门,她跌跌撞撞的往回走,看起来却是一副憔悴的失魂落魄。 果真是命运弄人啊!她不由得心里感叹了一句,事情好像一下就让她都明白了,原来一切都是天意,既然如此,就让事实在她这里永远结束把!她一头钻进那条幽暗的小路,小路的尽头就是浣衣院的院子里,早在第一次时她就听念星讲过。 顺着路的方向走,没有拐弯,没有岔路,她笔直就走到了了尽头,从密林里出来突然看见这好宽敞的院子,她顿时就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她坐在念星那空无一人的屋子里,闭上眼睛,撇开了其余的杂念,只是静静的冥想着刚刚看见的那不算复杂的图案,手也顺着心中所想,在纸上勾勾画画。 看着自己画下的这个图案,婉蜜就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既然不能在一起那就永远都不要在一起,她突然就想起了那日那个道士对自己所说的话 命本多艰,可能会丧命,与他也自当生不同床死不同穴。 多么残忍的话啊!但她莫名就接受了,想到这,她不由得轻笑一声,不知是苦笑还是冷笑,她仅在桌上给念星留下了一张字条便走了。 一切又恢复了原样,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人们都是个忙个的,只有在闲时才会偶尔说上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婉蜜很寂寞,她只有天天呆在陆堔的寝殿里,无事可干,好像她的全部生命都是为了讨好陆堔似的,她不喜欢那样言听计从的感觉,她想当自己的主宰,她想要自由,但是无论她如何努力,自由却始终都不属于她,自从那次她去过陆堔的书房后,她都紧张的无时无刻观察他的反应,不过还好,一切都像以前一样,看起来他并没有察觉,这是一件值得婉蜜庆贺的事情,她还会担心念星帮她把事情办妥了没有,她害怕那副图还没到顾亦宸手里就被人拿走,反倒她自己倒是一点都不惧怕自己的东窗事发,在这件事上,她就显示出了一个女子的私心,以及她的智慧,至少她掩饰得很完美。连陆堔的眼睛都骗了过去。 但她殊不知这一个带有私心的举动却完全扭转了所有人的命运。 有时候一个无心的动作就会改变很多的事。 “你在想什么?感觉你这阵子都心不在焉。”陆堔抓住她为自己穿战甲的手,婉蜜青葱一般的手指在他的紧握下慢慢变红。 “没有,王爷战场上要小心。”婉蜜不恼,也不挣扎。 从那次后,他们就 ------题外话------ 好戏就要拉开帷幕 第124章 较量对抗 母亲和诺儿那边他早已就交代妥当了,她们纵使都不放心他,但在分别时她们也没在嘴上把不舍说出来,毕竟是母子连心,做母亲的,会担心也是正常的,战场上刀剑无眼,陆夫人是再三叮嘱小心。不过,陆堔又怎么会不知道她们的担心呢,他自己倒是洒脱的很,因为从前的他都不知道出生入死过多少次,而且都是他一个人,再说了这次只是运筹帷幄的小战,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此时天启的所有力量都已经整装待发了,而卫国也开始紧罗密鼓的安排起来,也许他们就是因为仗着自己有先天的地理优势吧,此时的他们倒是显得不慌不忙的,让人感觉不到丝毫将要上战场的紧张感觉,反而更多的是文人之间的挽别和悲情的感觉。 这不,远在天启的陆堔都已经带着军队出发了,那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朝卫国进军,黑压压的一大片就像是要来讨伐的地狱魔鬼,他们身上银色的盔甲在艳阳下泛着寸寸冷酷的光茫,腰间的佩剑好像也在蠢蠢欲动,他们个个神采奕奕,精神抖擞,恐怕是一群野狼跑过去也会被他们杀个片甲不留吧!但天外有天,能管住这么强悍的军队的当数威名远扬的陆瑞王无疑了,他骑着枣红色的马儿威风凛凛的走在队伍的最前头,温暖的阳光打在他银色的铠甲上都要胆战的绕转个弯,他的脸上没有带上一点情绪的表情,有的只是藏在他眼睛里的那抹庄严的肃杀之感,他的眼神只不过一个扫视就让人不寒而栗,这种在酷夏都能感觉到的寒冷完全就不需要用更多的言语来表达诠释,一个人散发的气场完全就可以决定他整个人的感觉。单看这么大的阵势就可以知道他们此行的重要意义了。 再看顾亦宸,此时的他一个人闷声的坐在书房里,他不想同任何一个人说话,也不发出声音,当时卫王在朝堂之上说要和天启应战时,他是第一个站出来说要打头锋的,不为别的,他只为了要为婉蜜报仇,一个害得她家破人亡,体无完肤的男人注定要死在他的手里,虽然他是不太擅长打战,关于这个他自己也承认,但那并不代表他不会,不过让他奇怪的是卫王的态度,卫王闻言并没有做任何阻拦,还几乎是非常爽快的同意了,并且大方的给了他四万兵力,可别小看这么一点兵力,那可是占了卫国国力的一半啊!关于这一点,顾亦宸还是知道的,至少他对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十分清楚的,卫王能这么相信他,还真是让他受宠若惊,于是他的心里就开始想象。 虽然天启的实力不过比卫国强那么一点点,但就算陆堔带了很多人过来了,他们经过这么远的长途跋涉也早就疲劳不堪了,战斗力也肯定会大大下降,幽林那里离卫国近一点,那自己也就可以养精蓄锐了,当陆堔在走的时候自己在休息,当开战的时候就算他的军队多么强悍也没有自己精力充沛的厉害,顾亦宸在心里打着小九九,他倒是鬼主意多的很,不过也没办法,打仗的事他确实没陆堔有经验,那也是事实,但他自信自己比他要更聪明一点。 人纵使这样,看见别人兴师动众的劳累,而自己却落了个清闲,在心里总会抱有一丝幸灾乐祸的心情,请别说你没有,但凡是人,大致都会有这种侥幸的心理,那种心情就像在暴雨天时,所有人都匆忙赶着去念书,他们的身上都被雨淋得狼狈不堪,而你,却独自在温暖的家里,站在窗前看着这一幕,就像是过客在观赏一台喜剧一样的心情,那不是一件非常值得幸灾乐祸的事吗?此时的顾亦宸就像是这样的一个孩子心态。 “王爷,要准备出发了,王爷。”洛晴站在门外轻轻的敲敲门,嘴里还在温柔的呼唤着房里的他。 她看起来也过得不好,脸上都失去了平日里的光彩照人,灰暗的眼睛里就像蒙上了一层阴霾,也许是倪儿的死真的让她很难过吧!倒也难得了,一个小小丫头就让主人难过伤心了这么久,可见洛晴也是个重情意之人,不过世人都说重情重义之人不会轻易爱上一个人,但她们一旦爱上了,认定了对方,那就是一辈子的事,你可以得到她们一辈子忠诚的爱,也许那会让你痛苦,但是她们的爱却是最真诚的,同庸俗的黄金相比,又显得更为无价。 其实洛晴不止一次的好奇过,这书房里到底藏着什么东西,顾亦宸常常来这里也就算了,平时竟然还不让下人打扫,就连她,也是进都不能进去。就在她浮想联翩之际,门吱呀一声开了。 “我忘记那件战甲放哪里了,你去找一下,我待会就穿了出去。”顾亦宸看起来有点居高临下的对她吩咐道。 为夫君找衣服的这种事晴,洛晴当然愿意做,况且,那也是她要尽的本分,只是…她下意识就伸长脖子往黑漆漆的里面看了几眼,只可惜因为他挡在门口,所以她什么都没看见。但却也觉得不好意思,因为她是一个王妃,单站在门口张望就难免会让人感觉很怪,而且她还看见了顾亦宸不耐烦的神情,于是她踌躇了片刻,还是走开了。 她边走心里就觉得委屈,因为平日里哥哥总是会关心的问她过得好不好,但她都会佯装幸福的告诉哥哥,自己很好,嫁给顾亦宸她很幸福,让洛泽放心,但是做哥哥的人又岂会被她的小把戏轻易的糊弄过去?每每说道这里,洛泽总是爱怜的摸摸她的头,轻叹一口气,是无奈,但更是对妹妹的倔强没辙。 还没送她再想下去,她自己就主动去帮顾亦宸找衣服去了,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和从前那个自己完全就不一样了,从前那个孤傲的洛晴仿佛在碰见顾亦宸后她就死了,永远的死在了她的心里,现在的这个人,这个洛晴完全就是一个依靠男人的小女人而已,她事事都为他着想,仿佛一刻都离不开他了,尽管在旁人看来,顾亦宸对她并不是特别的好,但是只要是他的一个小小的关心,或是轻柔的抚过她的脸颊她都会高兴不已。她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中了顾亦宸的魔瘴。 “还是我自己来吧!”顾亦宸从她的手里接过衣服。 洛晴这才回过神来,天啊,她都在干什么。手里拿着衣服竟然站在他面前发了半天的呆,他都要上战场了,自己还这么不体谅他。 “王爷,是我不好,你这样会让妾身惶恐不安的,就让我尽尽本分吧!”说罢她又重新从他手里拿过衣服,一件一件仔仔细细的替他穿戴整齐,顾亦宸也没说什么,只是一直盯着她忙碌的双手 “你刚刚在想什么?那么入神?”他伸手拿去她头上不知在哪里落到的叶子 “没有,我不过想到了古来征战几人回的伤感离别,此刻我同王爷不正是如此吗?不过王爷一定要平安回来,因为我永远都会在这里等着王爷的。”她抬头对顾亦宸笑了笑。 我会等着你?顾亦宸怎么感觉像是在哪里听到过这同样的话,但岁月催人,发生的事情他竟然多半都记不得了,不过在岁月中,还要除开他对婉蜜的浓浓爱意,因为随着年日的逝去,爱意始终在他心里有增无减。 “会的,我会回来。一定会”顾亦宸肯定的对她说道。 冥冥中竟觉得他们是伉俪情深了,是伉俪在分别之时的恋恋不舍。 就在这时,一只白鸽从天而降,飞落在了顾亦宸的窗台上,它那雪白的身影不断在外头急躁的走动,顾亦宸疑惑的看了一眼身旁同样疑惑的洛晴,他走过去,一把抓住鸽子,从那纤瘦的脚杆子上取下了那一小段白纸。 展开,随即就看见了一副详细的用兵分布图,看着那错落有致的布置,就连不是很懂兵法的顾亦宸都不由惊叹此人心思的缜密和用兵布置的巧妙。看这地形,倒像是幽林,恩?幽林?那不正是两国将要开战的地方吗?这么说来这个有可能是陆堔的用兵布置。 “这是谁?飞鸽传过来的?”他激动的问道,但是这里就只有洛晴和他两个人,洛晴疑问的环看四周,她不知道顾亦宸到底在问谁。 既然是敌人的布置图那不是好事吗?为什么王爷看起来这么的激动,难道是兴奋过头了?不,她不能让他在这个关键时候失去理智,他要振作起来。 “大概是皇吧!我们卫国在天启也不乏眼线,王爷你想,正是因为皇有十足的把握他才会那么相信的让王爷出征,不然皇明明知道王爷不善于打战,他就该会出面阻挠王爷了,但,皇没有。”洛晴苦口婆心的归劝道 经过洛晴的这一点拨,他好像也想通了,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种可能是说的通的,且不管这份图是皇是如何得到的,他也该不会骗自己,让自己去白白送死,毕竟这个卫国还是皇一个人的国家,皇总不至于让自己吃亏让他的利益受损吧!想通了以后,他拿起图纸来,仔细研究了一番,才准备去应征的。 临行前,洛晴对他是不放心的叮嘱了一遍又一遍,他万一要是受伤回来还好,就怕是…。不会的不会的,都有了阵法图,就等于是胜算在握了,她不断的强迫自己不要担心,不要胡思乱想。洛晴默默地看着他远走的背影,顾亦宸知道她在后面看着自己,但是他忍住了自己想要回头的欲望,直到最后,他终于消失在转弯的那个街角。 就像所有在家等待丈夫打胜仗平安归来的女人一样,洛晴也是那般,自从顾亦宸走了这么半月余,她看起来整个人都不好了,天天都在担惊受怕中过着惶惶不可终日的日子,但对外,她却又是死撑着面子不说,往往她的心里明明是担心的很,但却又在表面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难道是真的为了维护宸王妃的那个冠冕堂皇的面子吗?还是别的什么?感觉她整个人就是特别的压抑。这是洛泽他亲口对她说的, 因为只要是从前方传来吉的时候,她的样子看起来比谁都紧张,比谁都兴奋,待高兴过后,她又陷入了无限循环的焦急期盼中,不断的高兴,紧张这样循环往复,她这个样子连亲哥哥洛泽都看不下去了,洛晴已经陷入了一种往复的死胡同里,除非是顾亦宸回来,要不然她迟早会把自己逼疯的,洛泽的心里竟然就出现了一丝不该有的嫉妒心,他嫉妒顾亦宸抢走了他在妹妹心里的位置,不过也看得出来,洛晴那个担心的样子真的不是装出来的,除了一个真正喜欢对方的女子能这样付出之外,旁人怕是就要望尘莫及了。 “王妃,王妃今日王爷在边疆大胜天启,想必不日就能回来了!”一个眉开眼笑的小厮乐颠颠的跑的感觉进来。 听到这句话,洛晴感觉到了自己心里一种叫心花怒放的感觉。 一旁的洛泽听到这几日不断从前方传来的关于顾亦宸的捷报,他不过轻轻一挑眉,但是他心里稍微一想就觉得不对劲,陆堔是什么人?从自己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个思维缜密而且还从来都不打没有准备的仗,当初建立天启,在那么困难的时候他们都是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况且他的实战经验比顾亦宸这个一来就含权贵钥匙的王爷要强太多了,两 ------题外话------ 我都是尽量写多一点了t^t。ps睡会,待会英语考级…。亲们你们鼓励我吧! 第125章 从天而降的喜悦 从陆堔走后,婉蜜终于如释重负,不过有时她偶尔想起那日他给自己的那个承诺,想到就让她觉得心里不安。 成天无事闲着无聊的时候,她就会趁着门口的守卫松一点的时候便跑出去偷偷的找念星那小丫头说一会话,算是贴心的话也好,客套的话也好,也总算是有个人能跟她说得上话,也还不至于一个人在这闷闷的没个人气劲,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是在这最近的这段时日里,她竟然特别害怕从前让她特别享受的孤独感,她是想要找个热闹的地方,借此来找到自己在这世间的存在感,这不,她又从房间里欢快的跑出来了。 小跑的一路上,她的心情都显得特别的好,但要让她说出为什么?或许她也不知道,只是单纯想开心罢了,开心的心情让她整个人都轻快起来,她快步穿过那条长长的回廊,这时从胸前突如其来传来的胀痛感却让她不得不瞬间停下了跳跃的脚步,她伸手扶靠在柱子边缘,借此想要缓口气,结果不然,她却是越喘越厉害,自己的身体就像是在和别人在拼命抢夺维持生命的空气一样,她痛苦的张大嘴,大口大口艰难的呼吸着空气,喘息片刻,猛然一股腥甜就从她的胸前夺口而出,她还没来得及捂住嘴,血一下子就溅到了她雪白的衣衫上。 婉蜜看着自己身体上出现的奇怪反应,吐血?这是在她身上很久很久都没有再出现过的反应,她不禁有一瞬间的失神,甚至还有些手足无措,想不到时过这么久,就在自己都快要忘记的时候,身体却又不听话了,她还记得上一次自己吐血是在那天的悬崖下,那时的她,是有身孕在身上的,但是现在?她用力的甩了甩头,她不是那种天真的女子,自己的身体是什么状况她是最清楚不过的了,但是她还是想要弄清楚原因,她的心里隐隐就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此时的她全然就没有了刚刚的兴奋,拖着沉重的双腿就朝念星的房里走去。 当婉蜜进门的时候,念星那小丫头还在房里午睡,但小丫头听到门开的声音时就一下坐了起来,她看见婉蜜神色慌张,且又是急匆匆的从外头跑进来,她连忙一个翻身咕噜一下就从床上爬起来。 “哎呀,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身上怎么还有血?”念星看见这样的婉蜜吓得惊叫出声来。 “姐姐你先等着,我马上去找大夫来。”念星一边穿鞋,一边在身上随意的披上了一件外衣。 但婉蜜却心慌的一把拉住小丫头就要往外走的手 “万一大夫说我明天就会死,你还要去吗?”婉蜜急切的开口。 她在害怕,她害怕大夫会给她一个重重的打击,那冰凉的宣告会把她打下地狱,让她再也无力翻身。 “姐姐是哪里话,不看怎么会好,放心吧!我的银子管够。”说完她天真的对忧心忡忡的婉蜜一笑,那明媚的笑容似乎都能把寒冷的冰雪融化,在这个年纪的女子当真都是青春无敌啊!婉蜜心里感叹了一声,便软软的松开了手随她去,于是念星便跑了出去。 等婉蜜换好了衣服后还没过多久,大夫便随着念星,跟在后头走了进来。婉蜜安静的躺在床上,她乖乖的伸出了那一小段洁白的手臂,大夫粗砺的手指搭上了婉蜜光洁的手臂。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房间里安静的似乎都能听见外头浣衣池里的滴水声,一滴又是一滴狠狠的砸在婉蜜紧张不安的心头。 “恭喜姑娘啊,是喜脉”大夫松开手指,一脸笑呵呵的对她们宣告这个喜讯 在场的婉蜜和念星皆是一楞。 “从前诊治的大夫都说我的身体早就不适合生育了,大夫你肯定吗?”婉蜜接过话,瞪着眼睛一脸不相信的问道 “确实,不过这个孩子或许是来报恩的,姑娘身子太虚,日后要好好养着才是。”大夫对于这个奇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他才用报恩这个模凌两可的借口来混淆视听。 “那我刚刚是何故吐血。”她欣喜的摸上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忙追问道 “是寒气侵体,旧疾有复发的趋势,姑娘最近是否常觉得胸闷喘不过气来?”大夫故作深沉的捊了捋垂在胸前的花白胡须。 “嗯”这个短促的音好像是从婉蜜的喉咙深处里发出来的。 “这样吧!我先开几贴药给姑娘,每天一定要按时吃,慢慢的,症状就能减轻一些,好歹也能让姑娘挨到生产那日。”大夫龙飞凤舞的在纸上刷刷刷的写下一列长长的药方拿给了念星。 什么叫好歹能挨到生产那日?听完此话,婉蜜心中自然一惊。 “你是说,我…。”婉蜜的手紧张的抓住了身下的被子。 “姑娘身体太弱,又是寒凉的身子,日后在生产的时候要让你的夫君做好准备”大夫撂下这句话,拿上他该得的银子立于门外。 “姐姐”念星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弱弱的叫了她一声 做好准备?虽然大夫没说要做好什么准备,但是他这句话的潜在意思连一旁听着的念星丫头都明白了,就更别说是婉蜜了。 “知道了,你先去吧!”即使日后大夫的预言会兑现,但现在的婉蜜也管不着了,她只知道自己有孩子了,她拼命的抑制住自己心里的狂喜之情,并佯装镇定的对大夫说出了那番送别的话。 于是他们就像刚刚进来那样,大夫跟在小丫头后面走出了门,念星大概是要把他送出府吧!不然谅他一个人在这迷宫一样的瑞王府里转悠半天也出不去。 但不管怎样,这个小生命能再次来走进她的生命里来,自己就应该万般感谢他,从前是因为自己的不懂事意识浅薄,才会让那个可怜的孩子走了的,现在她才知道了一个生命诞生的难能可贵,以后她就要做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永远的守护,她会努力的照顾好自己的,是这个孩子让原本心灰意冷的她燃起了希望之火,她也能再次做一回母亲,从此以后她就不再是一个人了,这世上终于有一个和她血脉相连的人了,她有孩子了!而且现在就在她的肚子里,况且这还是陆堔的孩子,是他的孩子啊。她才不管最后自己能不能活,只要她能把孩子顺利生下来,其余的都不重要,为了这个最终愿望,不管要她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哪怕会要了她的命,只要孩子能平安那也是好的,她不能让自己留下这个永远的遗憾,她心里明白,这个孩子也许就是她最后的一个了,只因为自己能感觉这身体真的是在逐渐衰竭,即使她才不到双十年华,但日益的虚弱却无时无刻在侵蚀她的思想,她真的坚持不了多久,不过还好,现在她有孩子做支撑了,生活也算是有了个盼头。 “姐姐,是真的吗?是王爷的吗?”念星刚一回来就兴奋的喊叫。 此时的婉蜜完全就是一副娇羞的小女人状,她的脸也因为太高兴的缘故而变得嫣然,那双漂亮的杏眸里也像是满满含着姹紫嫣红的明媚春天一般,那兴奋的神色如同一个在草地上欢快打滚的小孩,就连她嘴边的弧度也微微上扬,如沐春风,兴奋的表情果真是藏都藏不住,旁人大概是不能理解她的高兴的,只因为那是一个被别人判了死刑的人突然又得到了赦免,那种柳暗花明的喜悦。 其实在她刚得知自己就要当母亲的时候她真的是高兴坏了,她多么想第一时间就告诉他,她期待能从他的脸上看见和自己一样兴奋的表情,她就差没有在这房里兴奋的呐喊一声了。原来刚刚的恐慌都是她想多了啊! “天啊!天啊!那我不是就要当小姨子了?可我现在什么都没准备好,怎么办啊!怎么办啊?”念星嘴里高兴的念念有词,她还不断的在屋子里围着那窄小的桌子走走停停,一圈之后又是走走停停 婉蜜含着笑一把就拉住她的身影。 “真是的,转得我头都晕了。”她抿着嘴撒娇一般的看着她。 “姐姐是不知道,我从小家人就早亡就连一直拉扯我长大的姐姐也在我进府的前一年死了,那时候姐姐还是姑娘哩,我也是把姐姐当成亲姐姐了,所以太高兴也是情理之中的嘛。”念星一脸诚恳的说出这番话。 “傻丫头,你也是我的亲妹妹!”婉蜜摸了摸她光滑的脸。 “可惜王爷还没回来,不然他知道的话大概也你一样高兴吧。”婉蜜幻想着他回来以后得知此事的样子。 “那还不好办,等王爷回来我第一个就先去告诉他,姐姐就安心等着做王妃了。”毕竟小丫头说话是口无遮拦,她说这话的时候差点一蹦三尺高。念星想到自己以后会是王妃的妹妹,就兴奋,王妃的妹妹?这听起来就让人觉得要高人一等,哼,以后看嬷嬷还会不会天天骂她,天天叫她干活。 “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干活吧!”婉蜜高兴归高兴,但她却不会受念星的情绪煽动,她不期望自己会成为他身边的某个人,尤其是她还因为顾亦宸的原因背叛了他,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现在顾亦宸应该能和他打成一个平手了吧!她默默地想道,但不管怎样只要顾亦宸不会死在他的手里就好,别的什么都好说。 “对了,念星我的这个事情除了我们之外别人都不能说,一点都不能说。”婉蜜严肃的对小丫头说道。 上一次就是卫王乱来,害她被浸猪笼,那件事让她现在想来依然心有余悸,那次差点就要了她的命,这次可是一点都不能让人发现了。 “啊?那以后姐姐肚子大起来了那也藏不住啊?”念星的音调刻意拖长,还不满的嘟起了粉唇。 婉蜜庆幸自己提醒了她这一句,要不然听念星这丫头的意思,她是打算去满世界宣扬了!真是好险。 “以后归以后,到时候再想办法吧,总之关于这事可不能透露一点,知道了吗?”初为人母的婉蜜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伸手在小丫头的小鼻子上轻轻一刮。 “知道了姐姐。”念星轻快的坐在床边,她把手放在婉蜜平坦的小腹上,试图想要感知什么。 “对了,姐姐想要吃点什么,我听别人说要生孩子的人胃口都会变得不好,那为了我的外甥,以后我就天天换着花样做东西给给姐姐吃。”小丫头天真无邪的说道。她倒是不认生,一口一个外甥的叫着,仿佛孩子都已经生出来了似的。 “我哪有那么娇贵,吃饭就好了。”婉蜜无奈的笑了笑。 “可姐姐本来就是公主啊!又还是我外甥的母亲。”她又嘟起嘴,那可爱的模样堪比一只惹人怜爱的小猫。 公主?那真的是在说她吗?过去的一切离自己又有多远了呢?哼,真是远到她自己都快要忘记了她曾经是个公主了呢。 “那好吧!一定要记得我的话!”婉蜜也摸上自己的肚子,就像她已经亲手抱着孩子了一般。 “那我先给姐姐煎药去。”念星说完,一蹦三跳的出了房门。 ------题外话------ 亲们说要加更,昨天大半夜就起来写文,oh~后果就是现在困死了,不过越到精彩之处我也越兴奋噢!^_^ 第126章 幸福的时刻 从捷报传来之后还没过几天,就听说前方的战争已经结束了,而顾亦宸也在正在往回府的路上赶,也就在这一天,从早上洛晴听说顾亦宸马上就要回来的消息后,整个人宸王府上到的王妃,下到烧水的周伯都在洛晴的带领,统一整齐的并排站在门口迎接顾亦宸的回来,不用多想,这自当是洛晴为顾亦宸准备的一番心意,这是她为了迎接顾亦宸平安归来所送给他的一个惊喜。 洛晴心想顾亦宸打胜仗回来,看到门口这么大的迎接排场,他男人的面子一下就会得到满足,她是他的妻子,自然也应该与他共荣辱。 但她的想法虽好,只不过还不知道顾亦宸要什么时候回来。 果不其然,他们这一等不要紧,足足就在门口从日出站到了日落,跟在洛晴后面的下人早就不耐烦了,但他们却又不敢抱怨,只能难受的跺跺脚,因为站在最前面的王妃就是他们最好的的榜样,她笔直的身影站在那里就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看她那架势颇有不等到人就绝不死心的感觉,炎热的日光都不能侵蚀她坚定的意志,他们都在心里对洛晴的坚定佩服的紧。 在这一天,宸王府上下所有人就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等待。 或许这是洛晴爱人的方式,那就是等待,即使有点极端,但却又不乏是她真心的表现形式。她如果爱上一个人,那就是永远都会选择站在那个人背后一个回头的距离,只要顾亦宸想回头,随便什么时候就会发现在他高大后面的阴影里还藏着一个永远支持他的小女人,她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诚心会打动一切,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做到的,她坚信自己的等待终究会唤回顾亦宸回头,洛晴就是要让他明白,她才是他的妻子,那个曾经的爱人早已经变成了过去。 洛晴眯着眼睛看向天边那一抹将要落下的红日,天空被耀眼的光芒渲染成了红色,只有阳光还苦苦的赖在天边苟延残喘,它像是不舍的落下去,那金色的光芒在晚霞的边上勾勒出闪耀的金边。 洛晴被阳光刺了睁不开眼睛,但她还是努力克制住自己就要闭上的眼睛,因为她要让他第一眼就看见最美的自己。 突然一连串哒哒哒哒的马蹄声迫不及待的就钻进了她的耳中,这希望的声音让她整个人都为之一怔,光影下,她终于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 他变了,变得黑一点了,脸上也变得胡子拉渣,但整个人却显得更有阳刚之气了,他看起来也比从前更精神了,远远只见他穿着一身铠甲意气风发的骑马走来。 由远及近,顾亦宸还没到门口就被门前那个庞大,恢宏的阵势足足吓了一跳,她恐怕是把府里的人都叫了来吧! 其实他在大老远就看见了夕阳下那个身穿清爽绿衣的洛晴,看到这样坚定的她,他只感觉自己的心里是一片空白,不管自己什么时候回来,她都会在那里吧!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莫名就让他的心里一暖,此刻他的心里什么都没了,也就只剩下满满的感动了,只见他轻快的跳下马,一见面就紧紧的抱住了洛晴,洛晴幸福的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久违的属于他的温度,那安心的依偎感让她的眼泪差点就掉下来。 “你真是胡闹!”顾亦宸轻声责备道 “王爷,妾身携府里所有下人都为你来接风洗尘了。”洛晴的心里带着小小窃喜,她还用脸轻轻的蹭着着他的脸颊撒娇般的说道。 “恩,本王打了胜仗,高兴,走,我们先进去,你们在场的都赏!”他豪迈的一声令下,大手笔的一挥,赏! 他不知下人们为他这一个赏字都高兴的而集体欢呼雀跃,他们都庆幸跟着王妃果然是没错的,他们在尝到了甜头后都不忘感激洛晴,一下子,洛晴在全府上下的威信就建立起来了,她的形象也在人们心中一下子高大起来了。 顾亦宸欢快的搂着她的肩走了进去,一路上,他还不忘与她絮絮叨叨讲一些关于战场上的细节,每每说道精彩部分时,他的眼里就放出不一样的喜悦光彩,洛晴也乐于听他的讲述,她点头微笑着,有时还能跟腔搭上几句话,仿佛那个时候她也是和他一起亲临战场的。 不可否认,顾亦宸已经被她的诚心打动了,此时他们之间的气氛真的是很融洽,但没过多久,顾亦宸就被连日不断的战事和兴奋感塞满了头脑,所以他暂时也想不起别的什么事来。 这里只有洛泽是默默藏身在某个远远的角落里的,他静静地看着那个男人肩下娇小的妹妹,刹时他的心里就觉得很不是滋味,记得从小妹妹就是在他的臂弯下受保护,现在,她好像已经不再需要自己来守护了,她的身边多了一个和自己一样坚实可依靠的肩膀,这其中的酸甜苦辣想必也只有他一个人品尝了吧!但愿妹妹能幸福。但愿。 安静的他不禁又对这次的事仔细的思索起来,以他的判断,顾亦宸是铁定会输的,到底是什么原因竟然会让胳膊绊倒了大腿,他沉思着,但他表面上却看起来又是那么的云淡风轻,外人压根就看不透他的心思。 —— “轩轩,你的父亲就要回来了,高不高兴啊?”陆夫人拉着孙子的小手指轻轻的逗着这个可爱的小不点。 从陆堔走后的那么久时间里,她都要来看看自己的孙儿,他还真是越看越爱啊! “孙儿,快叫叫奶奶。呵呵”她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因为房间里回应她的只有空荡的回音罢了。但是此时陆夫人的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慈爱的气息,这种感觉本来就容易让人连想到母性的光辉,恐怕她此时也大概是想到了陆堔小的时候吧! 小家伙也不过才七八个月大,都还没断奶,他就算听的懂陆夫人的话,也不会答应她,于是陆夫人的话对于小家伙来说就只是耳旁风而已。 小家伙正在用他那肉嘟嘟的双手饶有兴趣的拨弄着挂在衣服边的小铃铛,也许他还搞不懂,为什么那个东西只要自己一动,它就会发出声音,对于小孩子来说一个再简单不过多东西都能让他们玩上半天,他一个人自娱自乐,每次铃铛一响他就咯咯的笑开了,丝毫不受陆夫人情绪的影响,不过也对,一个才几个月的孩子又能知道什么呢。 终于陆夫人不再沉醉于自己的情绪里,她开始注意到了小家伙的兴趣点,于是她摘下他小衣服上的铃铛,又放在他眼前晃了晃,小家伙的眼睛一下就紧紧盯着她手中所拿之物。 当然了,陆夫人也看见了他的一系列变化,她微笑着 “昊轩想要的话就亲奶奶。”她故意威胁的说道。 小家伙眨了眨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大,依旧是对她笑。 不过陆夫人的话一出口,她才发现自己还真是好笑,孙儿不过几个月哪里会自己爬起来,她大概是想疯了了吧!她不好意思的醒悟一般,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奶奶老糊涂了,来来,让我来亲亲我的乖孙子。”她放下手里的铃铛,爱怜的一把抱起仰躺的小家伙。 谁知,小家伙刚离开床,毫无征兆的哇的一下就哭了起来,嚎啕大哭,眼泪也顺势流了下来,许久未带过孩子的陆夫人一下就慌神了,她手足无措的又把小家伙放回床上,她猜想也许是他不想被她抱吧!可是谁能想到,这一放,他还闹脾气似的哭的更大声了,吓得陆夫人连忙叫了奶娘过来。 陆夫人看着奶娘把他抱在手里轻轻的哄着,逗着慢慢的他才止住了哭声,只是他的小鼻子还一抽一抽的,那个委屈的样子看起来就像被别人欺负了一搬,可怜兮兮的惹人怜爱。 “轩轩是怎么了?”她尽可能的压低嗓音扶在奶娘的耳边轻轻说道。 谁知奶娘悄然一笑 “大概是因为他的父亲就要回来了高兴吧!小孩子又不会表达,他害怕被忽视,能引起别人注意的也就只有哭声了吧。”说是安慰小孩实则也是在安慰大人,奶娘聪明的抓住了陆夫人的在意。 她的一番话话想想也不无道理,这小孩子又不会说话,只有哭才是他宣泄的情绪点。 陆夫人赞同的点了点头,是吧!连昊轩都知道他的父亲要回来了,自从她听说天启败给了卫国以后,她就一直都没睡好觉,她是整天整夜的提心吊胆,不得安宁,焦躁感时刻都在她的心里盘旋,别的倒还是其次,战场上刀剑无眼,她就怕自己的儿子会出什么大事,她只有这一个儿子了啊,万一出了什么事她就是万死不能辞就了,虽然说陆家现在也算是有后了,但是自己的儿子总归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这叫她怎么能不担心。 想道这里,她什么都没了心情,一心就盼望陆堔的回来,她才不在乎天启是不是打了败仗,因为那不是该她想的事情,她只要儿子能平安回来就好。 全府上下恐怕就只有婉蜜一个人不知道陆堔就要回来的消息了吧!她几乎是天天都关在这屋子里,自从她知道了自己身上还有个小生命之后,她就从来都不敢亏待自己,什么有营养她就吃什么,别人说什么大补她就吃什么,纵使在很多时候她因为会吐的原因什么都吃不下,但她也会不断的强迫自己要吃,那油腻腻的补汤也捏紧鼻子,闭上眼睛一口灌下去,因为她的身体平日就比很多人都要虚弱,所以她陡然间吃进那么多的东西,身体也不怎么受的了,但是她不介意,为了孩子她什么苦都能接受,她是心甘情愿这么折腾自己的,或许是因为曾经失去过的原因吧!这次她显得格外的珍视,但无奈是自己的身体不争气,她的反应也比别人的大很多,有时候甚至还会吐出血来,食物也是,每每是早上吃了,一到晚上就要连食物和肚子里的酸水都吐出来,不断的这样反复,有时吐久了,她只感觉两眼发黑,往往是一口气还没平息,下一口气又没接不上来,她的胸闷也因为这个而变得更加严重了,但正是因为这些强烈的反应才会让她清楚的感受到小生命在她的身体里的感觉,她还猜想母亲在怀她的时候大概也是这样难过吧! 虽然现在她整个人都在发虚,可是却也觉得自己过得很幸福,现在的她,十分珍惜鼻子里的每一丝细微的空气,她害怕自己因为喘不过气来,指不定在哪天就无知觉的晕在哪里,她害怕的都不敢独自去人少的地方,要是自己真的在荒无人烟的地方挺不住了别人也不容易发现她,所以她现在是故意逆着自己的喜好,从前她最喜欢去没人去的地方,那会让她觉得安静,天地间仿佛也只有她自己,但现在她却是哪里人多点,她就往那里去,即使她在一片嘈杂声中,心里会觉得有那么一丝反感,但随即也会被她心里要为孩子负责的强烈责任感给生生压了下去。 其实早在府里的人得知消息的时候,陆堔就已经回到了府里,只不过他回来的时候是趁着夜色,自然也就没人会注意他了,但他谁都不想见,此时的他心乱如麻,他把自己独自关在书房里 ------题外话------ 我今天刚刚抄完了20遍名解,手抽了t^t要崩溃了,亲们可以给我留加油的言吗?我真的很努力了喔。因为也快要考试了。 第127章 无声的沉默 当一个人完全陷入黑暗时,思维也就会变得敏捷,从前自己所做的事情,所看见过的是是非非都会在眼前浮现,孤独的自己是最容易与心里的那个自己对话,心里的自己就像是一个管理者,他会让你反思自己所有的生活,记起从前,回想起好多平时不会记得的事。 譬如陆堔此时,他一个人躲在黑暗里的书房中,他为自己泡上了一盅大红袍,月光下的自饮自酌,清澈的月光透过那薄薄的一层窗纸,皎洁银白色的光芒洒在了他的身上,他高挺的鼻梁在月光的光影里在他另一边脸上投下了一片阴影,清冷的光辉为他本就如鬼斧神功雕琢的脸上戴上了一个冷艳的面具,他举着茶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的眼光直楞愣的看向黑暗里的不知某处,不过或许他什么都没看,只不过是盯着黑漆漆的前面发呆罢了。 又过了好久,他才把手里的杯子放在鼻翼下,随着他的猛然吸气,清幽的茶香也就钻进了他的呼吸里,那股淡然的味道忽然就让他想起了那个曾经在他最狼狈的时候出现在自己生命里的美丽小姑娘,她洁白,纯洁,她的感觉就像这清幽的茶香一样令人难忘,自己同她竟然就一起度过了最难忘的一年,他们日久生情,但疯狂过后到现在回想起来竟然什么都不剩下了,可笑的是他连姑娘的名字都不知道,他和她的关系在那个时候只停留如影随形上,记得当时的她就爱上了这样暧昧字眼,于是她便给自己取名如影,自然而然,他就是她的随行了。 哼,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还真是单纯,他也曾经后悔过为什么自己当初没有问姑娘的名字,但现在想想他也释然了,因为人生中本来就有很多的过客,他们美好却又是匆匆而去,自己本就不用太在意这样的过客,她也是过客,只不过对他来说却是最特殊的过客,她的出现在他的记忆里也算是昙花一现吧! 这么久了,茶香也该是闻够了,于是他低头轻抿了一口杯中浅褐色的茶,闭上眼静静的感受着那褐色的液体一丝一丝融入自己的喉咙。 但想象之中的好口感并没有在他反复的咀嚼中唇齿留香,他皱眉勉强的把含在嘴里的茶吞了下去。 他不在的时候,这些下人做事都不严谨了,黑暗中他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放下手里的茶杯。 对了,他还记得婉蜜的那根簪子,那个被诺儿泄恨的发簪,突然他现在就想要看看,两个女人的故事交织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最有趣的。于是,他起身走到了书架前,精准的从架子上取出了那本茶道,有时候品茶就如同品味人生,他喜欢那种在袅袅漂浮的茶香中闻出不一样的感悟。 他随手就把书翻开,那金灿灿的簪子在黑夜中熠熠生辉,这么纯净的黄金多么像顾亦宸对婉蜜的真心啊!但那耀眼的光芒却刺得陆堔早已经适应黑暗的眼睛发疼,他扫了一眼,发出轻笑一声,突然,一向严谨的他却发现自己本来夹在那张草图里的竹叶现在莫名竟然就那样躺在了最上面,他的心里咯噔一下,很明显,他发现这里被人动过了。 果然,顾亦宸会打赢自己完全就是个肯定的事情,因为自己的战略都已经被人泄密出去了,敌人早就已经知道了,那自己岂还有赢的道理。 他的心里顿时就有了对那些在前方战死的士兵感到愧疚之感,因为他明明是可以减少伤亡的,更是可以赢得这场战争的,但是,都是被这个泄密的小人害的,害得他在天启失去了威望,失去了身为一个男人在军中最重要的威信,愤怒一下就冲进了他的脑中,想到自己辛辛苦苦谋划了那么久的策略竟然就被小人用那种让人不齿行径给掠夺去了,想到这他就气的咬牙切齿,那个人让他付出了血的代价,如果有天被他知道是谁,他必定也要让他付出双倍的代价,因为他现在之所以会失去那么多,都是因为这个人,他愤怒的手猛的一下就砸向旁边的桌子上,桌子发出凄砺的声音,他刚离开桌旁,只听后面传来一声断裂的声音,那结实的木质桌子从中间断裂成了两半,这桌子就像是陆堔要报复决心。 陆堔本来就是有仇必报的人,从前洛泽的背叛他是忍住了,那是因为他多少还顾念他们从前浴血奋战的情分,放过也就放过了,洛泽是他开得一个特例,但对别人就是绝无仅有。 但他却失神的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凉风从窗口吹了进去,让人的头脑暂时冷静了下来的。 他又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因为这个人偷偷来书房竟然没有动他房里的任何东西,如果换作是外人,或者是专门过来找线索的人,铁定会像上次那样把这里翻得乱七八糟,但,现在这里却这么整齐,就像是没人来过一样,如果不是自己临时起意想到去翻翻那个盒子,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人来过这里,由此可见来人是多么细腻的心思,而且更让他觉得奇怪的是,来人好像很了解他的样子,环看这屋里的东西,并没有多加翻的痕迹象,看起来到像是有目的的,还是一下就找到的。 他一向都把东西藏的很隐秘,会有谁这么清楚自己的喜好呢。 是诺儿?虽然他对诺儿回府的方式觉得很奇怪,一个女子独自在深山野林里出现也就罢了,还刚好出现在他的附近,就像事先就知道他在那里一样,再说,他还真不信诺儿的那番说辞,卫王怎么说也算是一个君王,他一开始肯定是打算用诺儿来威胁自己,既然是重要的犯人,要是换作陆堔自己,也肯定会严加看守的,但她却又是靠自己的力量逃出来了,这难道不值得怀疑吗? 果然陆堔打从一开始就不怎么相信林诺儿,也难怪从林诺儿这次回来以后,他都没怎么同她亲近,但是这么久以来他竟然在嘴上什么都没说,亏的他能忍住。 但陆堔连自己最爱的人都能怀疑,谁又能猜透他的真心呢?倒不是说他不相信诺儿对自己的真心,而是这次的仗败得实在是让他感觉蹊跷况且现在已经发现了蛛丝马迹,他也不得不开始重新省视自己身边的那些的人。 在他的心里一下就把身边的人一一都筛选了一遍,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人时间动机都有,他阴郁的眸子里闪现出一抹冰凉的冷酷。 微风欢快的在树尖嬉戏,瑞王府的上空漂浮风儿相互追逐打闹的欢声笑语,岁月幽幽,酷夏过后紧跟着代表收获的金秋也快要来了,田里的稻谷也羞答答的低下了头,远山深处的茅屋里住着快乐的一家人,他们的所有欢乐只因为丈夫可以和妻子在一起,而妻子也可以和一大群可爱的孩子在一起,他们一家的所有期盼,所有快乐都在于那片稻田里,即使那只是一口方田,一个不大的家以及有个能遮风挡雨的屋子,瞧,男耕女织,那是多么简单的快乐阿!但是这世上又有多少人得不到这简单的快乐呢! 欲望会让人迷失心智,看不到自己眼前的美好,污秽的欲望更会遮住那纯粹的本心,丧失纯真的愿望,你要知道,一个人能在这浑浊的世间可以依旧保持纯真的自己是有多么的不容易,就连那么庞大的江山,也不过只需一夜的功夫都能易主,何况是人心呢! 书房的门被他轰得一下关上了,陆堔的身影消失在黑暗的夜幕中。 红灯烛火,光影像萤火虫般在空荡的房间里晃动,窗下,婉蜜独自坐在桌前,她的手中捧着那本薄薄的书,她不时就擦擦被熏得发痛的眼睛,但她却始终都不舍移开自己的眼睛,更别说能想到把书放下来稍稍休息一下了。很显然这般如痴如醉的她是一心都栽进书里去了,她哪里还会记得别的事情,记得从前她就是最喜欢这样的安静了,只不过现在的她再也不是一个人了,她的手无意识就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世间最美不过单纯情爱,古有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顿悟,而后又有灯火阑珊的寻觅。莫不是人之情爱乃天注定?”纵使婉蜜是从来都不相信命运是由老天的注定,但想到她和陆堔,她又不得不重新考虑过自己的观点,王国维在灯火阑珊处都没有如愿找到爱人,这难道不是天注定的吗?再说,他也确实是尽力了,上到黄穹,下到海角冥冥之中果然是自有定数的。 读到高潮部分时,往往情绪最是不能自己了,她专注的反复盯着那几段话,逐字逐句的反复细看。 突然,她的视线上移动,手中的书被人抽走了,猛的一下就打断了她恬静的心境,她有些恼怒的抬眼一看。 一身紫红衣裳的陆堔就那样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婉蜜一愣,那双杏眼直直的盯着他。 陆堔自然也看见了她吃惊的表情,但他的心里却猛然向下一沉。 终于回过神来的婉蜜,她嘴边一下就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浅笑,她拉过他的胳膊。 “王爷,你知道吗?我已经…。”她正准备把自己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他时,陆堔冰凉的话却把她的高兴心情全部浇熄了,就像是瞬间给婉蜜泼了一盆凉水。 “你去过书房翻过我的东西吧!”他口气里没有疑问,而是肯定。 这时他的一惯作风,他喜欢先给人一个下马威,试探试探虚实。 但是不明所以的婉蜜自然是不知道,当听到这话的时候她的心里就猛然一怔,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他吓人的眼睛一瞪。 婉蜜怎么敢吭声,她的心里除了有恐惧什么都不剩下了。 “既然你不守信,那本王也只好把他杀了。”陆堔俯下身,恶狠狠的对她说道。 杀了?顾亦宸死了吗。自己那么千辛万苦,费尽心机竟然也没能救他? 她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你答应了我不会杀他的!”她拽住了他的手。 她竟然会为了顾亦宸哭,会为了别的男人求情而哭,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果然是你。”他用力的甩开了她的手,没有任何准备的婉蜜就被他强势的推开了,她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 原来一切的错误都是源自枕边人,他就是太相信她了,他就是太纵容了,他是可怜,一个亡国之人在这府中无依无靠,所以才让她进来自己的房里的。却没想到她竟然这么不知好歹。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瞬间就要喷涌而出的情绪被他生生压了回去,他的手蠢蠢欲动,想要把她扔出去的欲望随时都要主宰他的大脑。 “你应该和你弟弟享受一样的待遇,滚回你的牢里去,我再也不想见你,本王不要你了。”最后的最后,他咬着牙狠狠的才说出这句话来。 他的脸上看不出昔日的柔情,看不见他的焦灼内心,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一副真正憎恶的,无法替代的表情。 不要她了?不要她了,他不要自己了,瞬间她就觉得自己的世界完全崩塌了,曾经那些浮现在情爱仿佛还是在昨天,但瞬间就如云烟一样的散了。 陆堔本以为当自己知道那个小贼是谁的时候,肯定会冲上 第128章 欺人太甚1 跌宕起伏情绪发生的过程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前戏。 在这黑暗的夜里,婉蜜被他扔出了房间,她狼狈的趴在地上,刚才那轻快的心情也早已不复存在,她只是哭,但又不是为自己的遭遇处境哭,而是为了因她的不守信丢掉性命的顾亦宸。其实对于她自己倒是没有什么,因为她原本就是什么都没有的人,既然原本就是两手空空,她也就不会去奢望拥有更多,也许是命运吧! 但是命运多舛,她在一个偶然的时间段里,她却拥有了很多人倾羡的瑞王的爱,其实说到爱这个字眼,又显得太过于矫情了,因为他的爱太沉重,婉蜜承认自己接受不了,尽管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发生多么惊天动地的事,但却也是最朴实的情感,对婉蜜来说,那只是自己对陆堔的一个很简单的依赖感,但现在他们的互不信任感却让这种依赖变质了,因为她发觉到自己从没有到有,所以她也比从前没有的时候还要依赖这种微妙的情感,但或许她至始至终都不是为了自己,只是单纯的孩子需要父亲而已。 因为在这个纷扰的尘世间,只有寡妇才会独自抚养孩子,说到底,其实她和那些没有丈夫的女人也差不了多少,因为他从来都没有对她说过爱,更没有说过会娶她,一切都像是逢场作戏一般的,再说了,现在他都不要自己了,那她和有没有他不也是一样的? 既然如此,那她的孩子日后也跟他没有关系,她决定了,不再跟他提起孩子的这件事了,他都不在乎,任凭自己说再多也是没有用的。孩子只是她一个人的,现在,日后都是,与他再没有任何的关系了,不过日后孤儿寡母肯定少不了要受人欺负,往后日子怕是不好过了,周围的闲言碎语肯定是免不了的,但是没关系一切的一切她都不怕,她自然会走得远远的,逃进那片只属于她的清幽里。 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那她就一定会保孩子平安的,总有一天她要离开这里,囚禁她的地方,她要把一切都全部忘光,或者说她宁愿失忆,做一个没有过去的人。 但可怜孩子是无辜的,身为母亲的她却为不懂事的孩子选择了这样一条举步维艰的路,她真是对孩子不负责。不过即使孩子没有父亲,她会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去好好爱孩子的。 他真是狠心!婉蜜心里怨恨了一句,她抬起泪水涟涟的杏眼看了一眼这近在咫尺的那扇灯光照亮的门。这时从旁边走过来几个侍卫,是奉命把她收押的,毫无招架之力的婉蜜只能由着他们把自己拖走。 —— 与此同时,宸王府却是乐翻了天,灯火通明,他们无不庆祝顾亦宸的仗胜归来,他可真是为卫国争了光,不仅打败了令人闻风丧胆的瑞王,还让他落败而逃,这是卫国开国以来从来就没有过的事,一般来说只要瑞王出马就没有他不赢的仗,所以这次对于顾亦宸来说,是多值得庆祝的事情啊! 当全府的人都在沉浸在喜悦里的时候,只有洛泽一个人不能露面,毕竟顾亦宸认识他,他知道自己是曾经的齐王,他更是陆堔旁边的将军,顾亦宸本来就怨恨陆堔夺走了他的爱人,顾亦宸还以为把他心爱之人拱手让人真是活活作践了她。但是他洛泽更是洛晴的亲哥哥,为了妹妹的幸福,他也不能在宸王府出现,洛泽害怕因为自己从前和陆堔亲密关系会让顾亦宸反感,要是他把对自己的愤怒转移到了真心的妹妹身上,那他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他左右在这里也呆不下去,并且他也在这看了好几天,看起来顾亦宸对妹妹还算是不错,他也能暂时放宽心了,既然这样,那自己还不如不要打扰他们的生活,也省的让洛晴天天提心吊胆的害怕他会被发现。 对了,他突然想起来那次他问下人的事情,听下人说,顾亦宸在去战场的时候突然收到了别人的飞鸽传书,虽然当时顾亦宸也觉得可疑,但是听了妹妹安慰的话,顾亦宸也就暂时放宽心了。 不过正是这一个小细节却也让洛泽觉得可疑,首先,来人肯定不会是卫王,既然排除了一个最有实力做这些事情的人,那剩下会牵挂,担心顾亦宸的,又是离陆堔最近的人可不就只剩下婉蜜一个人了吗?洛泽的思考如抽丝剥茧一般层层褪开,思维也就逐渐清晰了,困扰了他这么多天的疑惑也终于被他解开了。但是他却又担心起远在天启的婉蜜的安危来。他和陆堔一起通过了这么多年的相处,他了解陆堔的性格,况且还是因为婉蜜的私心而出了这么大的事,让天启败了,战争中死了那么多人的战争,陆堔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毕竟战争一向都是劳民伤财的事,没有哪个君王会希望打仗,要是逼不得已要打,所有的君王也会期望自己国家能赢,况且陆堔每一次都是壮阳群规众望所归,这次婉蜜让他败得那样惨,不杀了她才怪了。洛泽大叹一声不好,他悔恨自己没有早点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一个抬腿,他轻盈的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他从马厩里挑了一匹快马就往去天启的路上赶去,洛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当他知道婉蜜可能有危险的时候自己就是想要赶过去,也许是男人天生的保护欲使然吧!倒也有可能是别的什么。 此时的他只想着能快点赶到她的身边,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帮助她逃离死亡的阴影,仅此而已。 风欲静而树不止,有时候就是人心就是这样,明明什么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了,但内心被激起来的波涛却久久不能平复。 好几天都是这样了,她一呼吸周围钻进鼻子里的都是腐臭,酸败的潮湿味道,她的肚子里不断翻涌着,不过相比前几天刚来的时候,现在算是适应很多了。 没想到在夏日里,这里也依旧保持着湿气深重,让人恶心的老鼠也在地上旁若无人的钻来钻去,它们像是正在搬运着什么东西,腐败的尸体?又或者是别的什么烂掉的东西。 她的双手双脚都被那沉重的铁索困住了,婉蜜一动也不动的趴在地上,手和脚的沉重都让她不能移动一下,因为这僚拷太沉重了,她白皙细腻如玉一般的肌肤都被勒出血来了,血在她的手腕处,流了又干,干了又被磨出血。铺在她身下的稻草跺也散发着腥臭的霉味,这里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墙,唯一能看见的一个光亮也同施舍般是从砖缝里稀疏投射进来,恐怕这阴暗潮湿的地方是从来都没照过太阳吧!难道陆堔是要她永远忘记光明吗?不然怎么会用如此残忍的方法困住她。 这几天她都了无生息的趴在这里睡觉,因为她要保存体力,她要活下去,而且不仅仅她要活下去,还有她肚子里的小生命,此时她们更是是共为一体的。其实也不是她不愿意动弹,而是她实在是没力气了,所以也只好这般不断的说服虚弱的自己。 她的身体因为从前的受冻落下的体寒毛病,本来就碰不得湿气,这下可好,这里却没有一处稍微干爽一点的地方,但没办法的她也只好咬牙忍着身上蚀骨的痛意,况且她也已经三天都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就连水,狱卒也吝啬施舍给她,所以她能做的,也只能睡觉,谁都不会想到风华绝代的第一美人竟然会沦落至此。时过多日,想明白的婉蜜却又不怪陆堔了,一切都是她不对,是她自己擅做主张,才会让事情越弄越糟的。 她使劲的深吸一口气,浓重的霉味呛得她闷痛的胸口更加难受,但却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她感觉自己的所有气息只有进,没有出,窒息的感觉让她的两眼发黑,头冒金星,天旋地转的眩晕感让她又重新趴回了原地。 “哼!贱人,你也会有今天” 是谁?到底是谁在她嗡嗡作响的耳边说话。婉蜜抬眼却看见一双白的发亮的鞋子。 “不跟你废话,快把兵符拿出来,不然休怪我不客气了。”尖锐的嗓音一字一字的落在她轰鸣的耳中。 原来又是一个想要在她身上拿兵符的人。哼,她又怎会那么乖乖听话,再说了,她已经说了只要陆堔答应救弟弟,那她就把兵符拱手相送,这次自己已经不守信一次了,她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守信。 她不想理,倔强的一把扭过头。 谁知道,来人竟然一把揪住了她的一头秀发,哗的一下,她的满头青丝如瀑布一样泻了下来。 “我的簪子怎么会在你头上?噢!原来你还是贼!” 簪子?噢原来来人竟然是林诺儿,可是她记得这个可不是第一次的时候陆堔给自己的吗?哼,原来竟然是林诺儿的,他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 “是你的你就拿走。”婉蜜开口。 “我自然要拿走,和兵符一起拿走,快交出来。”林诺儿站在那里不耐烦的说道,她身旁的小丫头一手搀扶着她,一边也在旁边跟腔。 主仆两人一唱一和,那模样好不生动。 只可惜林诺儿看不见,不然她肯定会看见婉蜜嘴边淡淡的一笑。 “你去搜,搜出来赏你银子。”她对自己旁边站着的那位彪形大汉冷声吩咐道。 那男人朝她走过去,他一脸笑眯眯的搓搓手。那黝黑的胸膛向外敞开着,露出里面几块结实的腹肌。 搜身?就免不了会在她身上乱摸,她真的要疯了,要让她受这种屈辱还不如直接让她死了算了,但…。她不能,顾虑太多,牵绊太多。想要的,她都做不到。 她费力的移动一点自己的双手双脚,想要使劲把自己像个刺猬一样蜷起来。 ------题外话------ 虐 第129章 欺人太甚2 “你是卫王的人吧!”为自救,婉蜜故意的用话中伤她,但她说的一切不过只是猜测而已,其实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人的一个应急反应。 谁知诺儿被她的话吓得手一抖,看着周围这么多的人,气急败坏的她生怕婉蜜会再说下去,于是林诺儿一把抽出就放在她手边的鞭子朝地上的人挥了下去。 一条血痕咤然出现在她的身上,但毕竟是林诺儿也是姑娘家,力气很轻,她的一鞭子看起来气势汹汹其实到她身上时也没了多大的力道。 “给你,打到不会动了为止。”林诺儿残忍的把手里的鞭子扔给了那个彪形大汉。 婉蜜,难道你是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想不到最后这如此肮脏潮湿的地方就是你的归宿了?你不是想要化成自由洁净的风儿吗?你不是想要永远自由的吗?可这一切都没有如你愿,想必你对世事已经很伤心了吧!你早就决定了如果真的到了那日,就算自己!真的没有力气把孩子生下来,那你也会自愿放弃自己同样那么年轻的生命,用一命来换一命,你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该是需要有多大的勇气啊!但是现在的你却做不到,即使你早就有了放弃自己的打算,但现在却又极有可能就会成为林诺儿的鞭下亡魂,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挽救你生命的全部希望,莫不是最后真要在这里等到油尽灯枯的完全失望? 她也记不清自己到底是身在何处了。迷失方向的双眼也早已经模糊。 菩提本无树,何处惹尘埃。 或许她本就不应该来这世间的,记得自己刚出生时她就被人说是不祥之人,到现在,她不管走到哪里始终都是一个多余的人,哪里都容不下她,哪里的人都对她的容颜想入非非,世间这样大,她连一个站脚的地方别人都不给她。只是可怜她的孩子,竟然会选择她这样一个卑微的母亲,哎…命本多舛,想逃也逃不了。 甩在她后背火辣辣的感觉不断刺激着她短促疼痛的神经,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上到底挨了多少鞭,反正她的浑身都已经对这鞭子感到麻木了,一鞭和三鞭对于她来说也差不了多少,因为她的全部意识都是在护住自己温暖的肚子,也许是一个母亲的本能!又或者是她想对从前那个跟她有缘无份的孩子一个补偿吧!虽然后背上的疼痛感让她苦不堪言,但她的胸前却满满洋溢着沁人的温暖,母亲自我牺牲的爱是一份多么伟大的情感阿! “停下停下。”林诺儿感觉到躺在地上的人似乎没了声响,于是她伸出手胡乱的在空中挥了挥,她是瞒着所有人偷偷跑过来的,所以她同样也害怕会闹出人命。 前阵子她之所以忍着没去找她报仇一来是因为自己的眼睛不方便,二来是看陆堔都让她住在房里的原因,毕竟她是瑞王妃,也不好不顾陆堔的脸面去房里质问她。于是这其中的许多报仇的事情都暂时搁置了下来,不过现在可好了,陆堔已经把她赶出来了,他肯定是玩腻她了吧!看来母亲说的话还真是有道理,凡事男人永远都是图个新鲜,女人也一样,要说自己才是瑞王的正牌王妃,纵使她长得那么妖媚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是男人的玩物,等过阵子陆堔的那个新鲜劲过去了,自然也就把她抛到脑后了,林诺儿知道她在他的屋里,但是她却选择了沉默,那也是她的高明之处,相互一对比,就显得她是多么宽宏大量啊!她乔婉蜜又是什么东西,凭那点姿色也敢跟自己抢人,哼,活该现在落得如此下场,谁让她天天蛊惑媚主的,难怪最近王爷都没来找自己了,想到这个她就伤心,哎,现在自己的眼睛不好了,又没乔婉蜜长得漂亮,她一个女人家,要是没有了男人的宠爱,日后要她怎么办? “你说不说?”看来今天林诺儿是不要到兵符就不死心了? 婉蜜对她的话嗤之以鼻,因为兵符本来就不在她的身上,要她给什么出来,再说了,就算东西是在她的身上,她也绝对不会给她的。婉蜜在心里鄙夷的说了一声。 “哼,你要是不交出来,我有的是的时间跟你耗,现在我的眼睛坏了,所以我也要挖你的眼睛下来。”她左右想着自己也是要换眼睛的,还不如就地取材,岂不是简单又方便?况且她就是那双眼睛长得妖媚,要是自己也有了那不是锦上添花? 虽然此番前来,最主要是拿到兵符,给卫王用来自己换到解药,但是她同样也是无比憎恶乔婉蜜,恨不得她去死,死的远远的。 “你去,挖下来。”林诺儿推了一下旁边的大汉。 残忍的此话一出,那汉子也吓了一跳,这多漂亮的一个美人,要是让他享用一番他倒是没意见,就算当着这么多的人面也没关系,但是让他把美人的眼睛挖掉就太可惜了,他虽然粗俗,倒也是个怜香惜玉之人,日后美人的漂亮的脸蛋上就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眼窝了,多可惜啊! “王妃,毕竟她也是可怜人,就…”七尺大汉都在为这个弱女子求情。 哼,她可怜?她可怜?不知她在承欢的时候可想过别人,自己是整夜整夜的伤心又睡不好,为了能再次回到他的身边,她连毒药都吃了,就是她,抢走了自己的爱人,到底是她可怜还是自己可怜。 “你不动手是不是?你知道王爷最宠爱我的,只要我一句话,你的家里人全都要关起来,就等死吧!”她泄恨一样攥紧了拳头。 婉蜜,你连最后属于你的光明都要失去了吗?世间还有什么是属于你的?那双颠倒众生的杏眼也要归他人所有。果然,一切都是惩罚她背信承诺,要是自己当初相信陆堔就好了,说不定他就会留顾亦宸一命,自己就不会去他的后面做那么多小动作,以至于现在顾亦宸也死了,自己还落得个如此下场。 “考虑清楚了吗?动手吧”她手一挥,而她自己却往后退了一步,或许是怕溅起来的血会弄脏她的衣服。 光明,永别了!婉蜜闭上眼,心里却默念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来。她突然想到自己日后是再也不能看见东西了,她第一个就想了陆堔,只不过她自己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陆堔把婉蜜赶走之后,心情是久久不能平复,于是,他给自己泡了一壶茶,一下子,寝殿里头茶香四溢,原来他安分的坐在桌子前鼓腾着那壶君山银针茶,它的口味独特,虽然不是很名贵的品种但也是一种口味极佳的茶,爽朗的口感倒也深得他的喜欢,它原产于岳阳的君山,由未展开的肥嫩芽头制成,芽头肥壮挺直、匀齐,满披茸毛,色泽金黄光亮,香气清鲜,茶色浅黄,味甜爽,用八分热水冲泡,看起来芽尖冲向水面,悬空竖立,然后徐徐下沉杯底,正说着,陆堔就呆呆的盯着它绿色的身影慢慢的沉入杯底,他不仅仅喜欢这种口味的茶,而且还喜欢这种茶的个性,坚强不屈。 有时候这茶也同人是一样,因为摸不准一种茶的脾性,很可能一壶热水刚冲下去就把整壶好茶给毁了,而人呢!或许因为相互的不了解不信任,使本来能和谐交融在一起的情感被水冲淡了,陆堔倒是还记得当时戏弄婉蜜的场景,婉蜜故意要和他撇开关系,所以才把他们分别比做黄汤与茶,岂料,他却话锋一转 黄汤与茶都是因水而调和的,莫不是两者本就是同源? 现在看来,果然自己是太高估她了,反复的热水只会不断冲淡茶的香气,根本就不会让茶叶和香气融合,两者注定不能和谐的相融,人生如茶,第一道,茶苦如生命;第二道茶甜似爱情;第三道,茶淡如清风。三道水过后,你还想茶能再次散发出更加浓郁的香气来了吗?肯定是不可能的,就像他们一样,拥有太多的水浇灌,注定是不会再有芬芳。 每一种茶都有它自己独特的口感和味道,就像这君山银针一般,第二道时,它在袅袅热水蒸腾中漂浮的模样形如群笋出土,又像银刀直立,不管怎样,都不会轻易倒下去或者被热水烫弯,这就是君山银针的独特品性。 陆堔端起桌上的杯子,把茶放在鼻前,深吸一口气,就像是要把这清幽的味道完全吸入自己的五脏六腑。 他轻抿一口这杯中让人忘忧的茶水,拿杯子的手却不受大脑控制般的猛然一抖,差点就把那滚烫的茶水洒出来,他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并好奇自己手上的突然反应,就像是心里预感会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一样,他的心不再宁静。 婉蜜无助的趴在地上,手脚上的束缚让她不能动弹一下,背上的伤口也在止不住的向外流血,被打的时候她没有吭一声,因为她知道没有人会来救她,而自己只能在这里任她们胡作非为。她微微上挑的杏眼半闭着,她看看那个手拿尖刀的汉子离自己越来越近,透过这牢笼里的一丝光亮她依然可以看清那尖刀上发出冷森森的白光,这冰凉的感觉真的要在她的眼窝里撕心裂肺的搅动吗?她双眼模糊的看着那个像自己靠近的泥泞不堪的黑色大布鞋。 大汉拿刀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虽然很多血腥的场面对于他来说都是司空见惯的常事,但那也只是与男人之间的搏杀,对柔弱的女子,他还真是下不去手。 他蹲下身,刀尖对准了那漂亮的眼窝,那双脉脉含情的杏眼,锋利的刀已经把她薄薄的眼皮割出了一道血痕。婉蜜闭上双眼,静静地感受着那份冰凉,以及默默承受那将要到来的剧烈疼痛。 汉子猛的抬起手,眼看就要狠狠刺下去的时候。远处传来大呵一声 “住手!” 刀剑贴着她的眼睛被人急忙刹住了手,那汉子汗水湛一把扔掉了手里的刀子,可见他也是害怕。 同时,站在一旁的林诺儿吃惊的回头往声源一看。 ------题外话------ 我一直在等这个尾声 第130章 欺人太甚3 “婉蜜,婉蜜醒醒啊!”他粗壮的手臂穿过婉蜜纤细的脖颈最后落在了她的腰间,他用力的搂紧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她,同时却感觉到了自己手上那一片血的粘稠。 他们不过才多久不见啊!她就成了这副样子,她在这到底是挨了多少的罪啊!看见如此瘦弱的她,他的心在剧烈的抽痛着。 听见那浑厚的声音,林诺儿被吓的不自觉向后退一步,小丫头识相的赶忙扶住了她的胳膊。 “是谁?你是谁?”诺儿瞪着惶恐又无助的双眼问。 一双手还在空中胡乱的挥动着似乎总想要抓住什么,或许只是寻找心里的那种安全感。 “果然最毒妇人心,哼如果陆堔知道你也是为了那个才回来的,你猜他会怎么想你。”他用刀砍开了婉蜜手脚上沉重的枷锁束缚,他真是想不到陆堔竟然会用死牢来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曾经还是他的女人啊!纵使她犯了天大的错,她也把女子最宝贵的身子给了他,古有露水夫妻尚还有一夜的情分,而他们同床共枕那么久,暂且不要说情分了,他竟然在明知会出事的前提下,还让另外一个女人过来这样的折磨她,这不是存心就是想要她死无葬身之地吗?还好自己及时赶来了,不然还不知到底会怎么样呢!或许婉蜜那一下就真的被人挖掉了眼睛,失掉了整片光明,最后只能凄惨的死在这里,这也是他一直想要保护的姑娘啊!果然,当时就不应该让他把她带回来。自己应该在半路上就劫走她的,让她跟着自己最少不用在这里受每个人的欺负,他懂,他懂那种到处都没有期身之地的感觉,因为从小自己和妹妹也是这样走过来的,不过婉蜜比自己可怜多了,只因没有人会保护她,所以她才会落得这般可怜的地步。 洛泽冷笑看着眼前这个颇有心机的女子,和从前那毫无城府的林诺儿是完全不一样的女人,果真从前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想要了解一个人的全部心理还真是不可能的事。 “你果然那么听他的话,陆堔算是白疼你一番了!”他说出这番感慨的话,只不过是站在一个从前老友的立场上替陆堔不值,洛泽其实没有把话说明白,但他相信这个林诺儿肯定是听得懂的。 因为在场还有别人,洛泽不想牵连无辜,如果此时他把话挑明说出来了,事后气急败坏的林诺儿为了不泄露秘密肯定会找人把旁边的这两个人灭口。 “洛泽?你这个叛徒,都是你害了王爷,害了我。”誰知道林诺儿根本就不顾还有旁人,语无伦次的向他申诉,那一双手还在空中挥打着,企图想要揪住他来一个拷问,洛泽闪身躲开了她那胡乱挥的双手,林诺儿气愤的一跺脚,因为她想要冲上去揪住他,却什么都没摸到,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林诺儿认出了来人确实洛泽无疑。 “是我,那你就尽管来找我报仇好了,不过你就不是刽子手了吗?你也同样没有好报的!”洛泽不想再跟她再啰嗦,他一把抱起婉蜜就往外头走去。 刽子手?他竟然说自己是刽子手?不,她不是,她只是为了要回到心爱的人身边,她是为了能重新找到那份爱而已。 “你…我不是,我不是。”她对声音消失的地方声嘶力竭的大喊道。 “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我不过是想要回到从前罢了,我有什么错?你说啊!你说啊!”她站在原地呆呆的说道,而洛泽却早就走远了。 “王妃,洛将军走了,我们要追吗?”半晌,小丫头弱弱的问了一句。 “傻了吗?人是你们放走的。都楞在这里想死啊?哼!”她怒火中烧,一声尖锐的呐喊声猛然刺破了耳膜。 听罢,二人连忙跟着跑了出去。 “回来!”没等两个人跑开两步,林诺儿又让他们站住。两个下人站在那个面面相觑,他们不知这个王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意思。 林诺儿突然想到自己是偷偷过来的,陆堔对此事并不知情,如果自己这么唐突的追过去,即使追到了人,也会被王爷问罪,与其这样倒不如把自己从这件事里撇得干干净净,正巧出来一个洛泽,她可以把所有的罪都推到他的身上,而自己是正好从这里经过,助人为乐,到时候就算那个贱女人醒来,她的话和自己的话相比,王爷也不会信她的一面之词。再说了王爷还没有追究洛泽的背叛,这下要是抓住了他,肯定是要新仇旧账一起来了。 “王妃,到底追不追啊?”两个人定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 “人家是将军,凭你们的身手,现在追也追不上了”林诺儿赶紧为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我们回去吧!小脂过来。”她高贵的手往上慵懒的一抬,小丫头一眼就知道了她的意思,她谦恭的走过去,稳稳的扶住了她的胳膊。 虽然洛泽对这里熟悉的很,但他不知道要把她抱到哪里,林诺儿说得对,因为他是瑞王府的叛徒,他在天启就是没有地方去,他也不能连累本来就不幸的婉蜜,但是想要把她带回卫国去,又不现实,这路途遥远,她的伤又重,很可能还没到,她就不行了,再说,宸王府里头已经有一个妹妹了,她过去又算什么,何况卫王也在那里对她虎视眈眈,情势更加危险,不能去,绝对不能去。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是陆堔要处罚她的,不如就让他看见这样脆弱,伤痕累累的婉蜜,或许他会念在过去的情分上饶恕婉蜜的过错也说不定,虽然洛泽一直都知道陆堔不是一个心软的人,但是如果是旁人,他或许不会心软,但换作是她,倒还有一点可能,再说陆堔才是这个王府的主人,只有他放过了婉蜜,别人才不敢再去欺负她,自己现在虽然把她救了出来,但在这府里还是要像狗一样被人追赶,与其这样,倒不如让陆堔保护她。踌躇了许久,最终洛泽决定把她送回去,看看情况再说。 洛泽悄悄来到陆堔的房门前,他知道陆堔就在里面,因为从外面看到满屋子都是那明艳的灯光,黑暗中,他就把她放了下来,重新绳子轻轻捆住了她满是伤痕的手,这么一个微小的细节他都注意到了,可见洛泽是一个粗中有细的人,他的手整理着婉蜜四下散开的衣物,就在那不禁意间,他的手就碰到了她的肚子,堂堂七尺男儿微微一楞,那感觉…… 他不得不重新审视昏迷中的她。 地上的人,两颊瘦的尖尖,眼睛也因为难过的哭过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已经深深地凹陷下去,她的皮肤也不似从前那般白净,红润,反变成了现在这像死人一样的苍白,脸上也毫无血色可言,虽然不像从前那样美得惊人,但这般憔悴也是我见犹怜,洛泽转念一想,她这般脆弱的身子又怎么能再承受住另一个生命,这是不可能的,也许刚刚那一下只是自己的错觉罢了!他也没太在意,待做完这一切后,他就躲在了旁边黑暗的草丛里静观其变。 夏末初秋里最烦人的就是那些虫蚁蚊蝇了,虽然是小昆虫,但是一多起来也咬得人心烦意乱,黑暗中又看不清那些小东西,只听见在耳边嗡嗡响让人心烦,他这里抓抓,那里挠挠试图驱赶那些小东西。 过了很久,那扇门始终都没有要开的迹象,连洛泽都急了,按理说自己故意弄出了动静来,武功高强的陆堔不可能没有听见,除非他是知道自己,不然多疑的他肯定会出来看个究竟的,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哎,最近这样的天气,婉蜜的伤再拖下去可就不妙了,他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这个决定,他应该先给她身上的伤涂好药的,真是,都怪自己没考虑周全。 就在洛泽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却一下就开了,光影下,陆堔慢慢的打开门,他看起来心情很不错,手里还拿着个酒杯在轻轻的摇晃着,又迈着慢吞吞的步子向地上的人走过去。 只见他看见是婉蜜后,那无动于衷的表情,还冷漠的用脚在她的身上踹了几下,就像是对待一个在他房前晕倒的奴婢或者是一个没有生命的东西一样,他见地上的人没有任何的动静,才挥了挥手叫了旁人来,接着又对人说了几句话便毫不留情的转身折反回房里去,整个过程他连手都没有碰她,就真的是嫌弃到那样的一种地步了吗?连碰都不愿意再碰了。 远远的,洛泽并没有听见陆堔到底说了些什么,但他却透过敞开的门,看见了房间里林诺儿的身影,他一下子就像明白了什么。 只见一个男人把她一打横,像扛麻袋一样扛在了肩上,洛泽气愤自己的草率决定,他心痛的紧跟在那个魁梧的汉子身后。 但看起来陆堔并不是要把她再送回牢里去,因为这走的路倒像是往浣衣院里去的。 果然那人在一间屋子前放下了肩上的人后又敲响了门,就快速的离开了。 开门的正是小姑娘念星,洛泽认得她。 小姑娘先是不敢相信,再吃力的把婉蜜扶起来,洛泽见四周都没人了,才从旁边黑暗的草丛中跳了出来,他没有说话,一把抱起婉蜜就往房里走去。 “将军,姐姐怎么会变成这样?谁打了姐姐?王爷都不管吗?”念星一脸困惑 “就是瑞王要杀她,要不是我,你姐姐就死在那里了。”他平淡的说道。 “你这有刀伤药吗?”洛泽顾不得不好意思了,他一边说话,一边解开了她的外衫。 “上次还剩了点,我没舍得扔。”她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那个瓷白的小罐子 “我来吧!将军”小姑娘看着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洛泽看了一眼身上血迹斑斑的婉蜜才醒悟过来,自己刚刚真是太急了,竟然忘了男女有别。他忙松开正在解她衣带子的手,这感觉好像他要非礼她一般,真是奇怪。洛泽识趣的出去了。 ------题外话------ 来了! 第131章 欺人太甚4 “我又怎么要骗将军?”心快口快的念星嘴里说出的话也像炮弹一样的放出来。 这么说来,先前自己在牢里的那一下触碰的感觉,并不是他的幻觉,而是确实摸到了她的肚子。想到这,他倒是不好意思了,人家姑娘家的身子竟然让他给摸了。 “念星!咳咳…”他们正说着,就听到从房里传来婉蜜虚弱的声音,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连忙就跑了进去。 “你怎么不多睡会。”为了避开刚才的想到的事情,洛泽故意板起脸像是有点责怪的说道。 “身上好痛心里好痛,睡不着,我咳咳…。”她又忍不住咳嗽了两下,苍白的脸颊被胸口的闷痛的感觉憋得通红。 她只觉得自己浑身使不上一丁点力气,就连呼吸,都让她觉得费力的很。 洛泽看见这样难受的她,本来想伸手拍拍婉蜜的后背帮她捋捋不稳的气息,但他突然又想到她身上还有伤,想要伸出去的手又没敢伸。 婉蜜像一堆稀泥一样软绵绵的靠在床背上,她整个人都像是深深地陷进了被子里,只待她慢慢调整好自己的气息,良久,安静的房里听见她沉重的喘了一口气。 “你别想太多,等你伤好了,你就跟我走吧!离开这里。”洛泽安慰的对她说道,其实他也不知道要把婉蜜带去哪里。因为婉蜜的身份还真是让他觉得为难。 “我不走,我也不能走,他答应过我要帮忙救出我弟弟的。”谁知婉蜜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的好意。 洛泽叹了一口气,他们之间的关系还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自己还是不要半路插上一腿,免得引起更多的误会。 “你就那么相信他?”洛泽好奇的问道,到底是什么让婉蜜在受尽了伤害以后还是会选择无条件的相信陆堔。难道真的是相互信任的力量吗?但他也只是想知道婉蜜的答案,其实他心里也有了一个底,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陆堔这个人洛泽还是知道的,陆堔答应过的事情一般来说是不会食言的,既然答应的事情也就会做到的,因为他从来都是一个守信的人,在这点洛泽倒是大可放心。 “他答应过我会留顾亦宸一命的,但是我没有相信他,他,他他也因为我而死了!”重提伤心事,婉蜜又难过的哭了起来。 “我就猜是你,不过谁死了?宸王爷可是打了胜仗,现在卫国可是举国欢庆呢!”洛泽的话像掀开迷雾的扇子般一下一下的扇开一直萦绕在婉蜜心头的痛。 “什么,什么意思?”她磕巴着好不容易才说出这一句完整的话。 顾亦宸没死?陆堔竟然骗自己,害得她连日伤心断肠,他太坏了!明明知道自己在意他,却还故意那样说。 “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因为你,天启不知道死了多少…哎,算了,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洛泽虽然感谢她为妹妹的幸福留了一条后路,但他却又觉得她可怜,所以话到嘴边又没继续说下去。 打仗肯定是要死人的,但按婉蜜的话来想,陆堔早已经答应了她点到为止,战场上有十足经验的陆堔绝对是可以做到及时收手的。如果洛泽猜得没错的话,陆堔根本就不想赶尽杀绝,他不过是想像卫国示威,让卫国不敢轻举妄动而已。同样也是在避免双方有更多的人死在战场上,狡猾的陆堔只不过是想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找一个台阶下,而婉蜜想要他要留顾亦宸一命就是这个最好的台阶,陆堔只要有了这个前提,他就可以用这个借口吃定顾亦宸,他一边在婉蜜这里做了好人,又在顾亦宸那边做了好人。真是一举两得。洛泽禁不住就这样猜测,因为只有这样想才最符合陆堔想要两边都达到目的的心性。但是事情却出乎意料,陆堔没有料到婉蜜竟然不相信他,自作主张的对顾亦宸泄了密,导致了他计划的失败,而顾亦宸在打仗上又算是一个新手,他一旦赢了,头脑上一发热,就会想要趁胜追击,甚至想要对对手赶尽杀绝,他根本就不会像陆堔一样选择适当的时候收手,再说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敌对关系也不会允许顾亦宸收手,顾亦宸肯定恨不得让陆堔去死,正巧这次的战争死个人那是名正言顺,这么百年难得的机会,他又怎么会放弃呢! 果然一切都是她的错,因为她的不相信,自作主张,才让陆堔吃了败仗,所以他回来才会对自己恼羞成怒,事已至此,她真的不知道在这件事上,到底应该怪谁了,也许一切都是她的不是。 “对了,你有孩子怎么没有告诉他?”洛泽故意撇开那个事情,转移她的情绪点,有身子的人哪里能像她这样伤心难过。还有在他的意识里,女人怀了孩子都会欣喜的同丈夫分享那份初为人母人父的喜悦,但听刚刚念星的话,陆堔好像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他是真的摸不准婉蜜的心性了 一旁的念星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个人干瞪眼,她是什么都听不懂,什么泄密啊!什么谁死没死的。 “一切是我的错,但是我现在不想说了。”她摸上自己好像大了一点的肚子,一脸平静的说道。 说道孩子她难过的脸上才开始慢慢舒展开来,这孩子倒是坚强得很,自己几天都没有吃过饭,还莫名挨了一顿打,但是这些不好的事情都没有对孩子产生什么影响,也许是因为她一直护着他的缘故吧!这孩子长大定是乖巧伶俐的,与自己也是投缘的很,她更加坚定了自己拼命也要生下孩子的决心,也许这算是她的赎罪方式吧! 聪明的她知道洛泽后面想说的话,他在埋怨因为她的泄密让天启的无辜老百姓承受,毕竟这样的结果不是陆堔想要的,也不是她想要的。 “你不要赌气,从前是你与他的恩怨,我不管,但现在又牵扯了另无辜的人进来那就不单单你们之间的事了,孩子不能没有父亲,不然往后你要怎么活?”他的话句句都是是全心全意的替她着想的。 出了这样的事情让她怎么还有脸去见他,她做不到,因为她,天启的那么多在家苦苦等待丈夫回家的女人又该怎么办?她禁不住就想了很多的很多,她甚至把自己想成了那最坏的人,都说怀身子的人思想上是最容易钻牛角尖的,此时的婉蜜大概就是这样了吧?她一股脑的把所有的错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的一席话让婉蜜没有吭声,因为事实本如此,恐怕她自己早就没了往后,因为她也许等不到日后的那一天了,她知道自己的身体,但愿还能拼尽全力撑到生产的那天,就算给他留个念想也好,她默默地在心里期盼着。 “你娶我。”她自私的说出了这一句口齿不清的话,只是这草率的话才一出口,她就觉得不妥,于是她忙捂住了自己的嘴,想要抹去刚才她说过话的迹象 “你说什么?”洛泽刚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问题,他好像没有听清婉蜜的那句话,于是他又重复的问了一句。 “没有,咳咳咳咳…我是说请将军为我保密。”她闭上了眼睛。念星走过来为她抽掉了后背放着的靠枕,让她能平静的躺下去。 “好吧!你睡吧!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再叫我。”洛泽说完就走了,他果然是来无影去无踪,神出鬼没的。 夜里,风里夹杂着雨滴,雨一片连着一片淅沥沥的下了起来,一滴接着一滴狠狠的砸在屋顶上的瓦片上,噼里啪啦的砸得木质门框声声作响。 “姐姐我怕!像是有鬼来了一样”缩在被窝里胆小的念星搂住了婉蜜的腰小声的嘀咕道。 婉蜜因为念星无意的触碰,黑暗中她那两道弯眉簇了起来。 原来她们都没有睡着,念星是被这讨厌的雨生生惊醒的,而婉蜜却是被自己身上的疼痛折磨的睡不着,尽管很困,尽管很累,尽管她也强迫自己要努力睡着,但听到念星在那嘀嘀咕咕的说话声音,黑暗里她倏的一下睁开眼睛,仰面朝天的瞪着眼看天花板出神。 雨啊雨,下了好几天都没有要停的迹象,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又凉爽的清风的味道。 眼看秋天是真的就要来了。 外头不时闪过霹雳的闪电,轰鸣的雷声也在耳边炸响,屋里乎明乎暗,外面真是风雨大作啊!而她们却躲在这温暖的房里,婉蜜有点庆幸的想道。 一道闪电从天边划过,房里一下就被闪电照亮了 “啊!有人,姐姐,有人在外头。”随着闪电的光亮,原本就害怕的念星依稀看见窗口站着个人影,她大声的叫了出来。 闪电转眼即逝划过天边后房里又暗了下去,婉蜜顺着念星指的方向看去,外面却是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 “念星别胡思乱想了,赶紧睡吧!咳咳。”她解开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就像一个安抚受惊孩子的母亲一样轻轻的拍着念星的后背。 让惶恐不安的念星能安静下来。 ------题外话------ 要疯了,宰宰马上就要期末考了,看都看不懂的书,现在才刚刚开始预习t^t 第132章 暴风骤雨 雨整夜都下个没完,噼里啪啦的砸在屋顶上让人听着心里好像也随着那个音调抑扬顿挫起来,但又带着无比的宁静感去静静地聆听这好像来自心里的叮咚声,被风吹的砸在门框上的水发出有节奏的声音,同样也砸在了她们两个人不平静的心里。 刚才还害怕的念星也在婉蜜的轻声安抚下渐渐的入睡了,她平淡的呼吸和这淅沥沥的雨声中彼此起伏,婉蜜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有一瞬间的发愣,这感觉就像是身边带着一个小孩子,她真的只是个小孩子而已。 天边刷的一下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婉蜜被这突然的光亮吓了一跳,她猛的一下回过头看向那一点都不平静的天边,就在这个不禁意间,婉蜜也看清了刚才念星说的影子,窗台那里的确隐约的站着一个人影,她心中一惊,掀开帘子,慌忙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这外头大风大雨的,到底是谁在外面呢?她的心下虽有疑问,但却又是紧张的噗通噗通直跳,尽管她知道这世上的鬼神之说都是人们瞎便出来的,世上根本就没有鬼神,但她却敢肯定外头一定是站着谁? 她想了想,又闭上眼睛重新躺下了。 过了半天她一转头发现那个人就像个鬼魅一样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就像外头一直都有一个人在窥探着她一样,婉蜜实在是坐不住了,本来打算不去理会都不行了,婉蜜有些恼怒的爬起来,待她穿好衣服整理好自己后,单手扶着墙,黑暗中摸索着往门边小心的走去。 会不会是陆堔?她偷偷的猜想。她记得从前他就是最喜欢这样了,躲在黑暗里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一把抱住自己的。不,不对,怎么可能会是他呢!,自己因为顾亦宸背叛了他,害得从来没有失败过的他吃了一个大败仗,他的心里肯定恨死了自己吧!自己又怎么还会奢望他能来看看自己呢!好胜心从来都是那么强的他绝对不会容许这样的错误的,他说过以后要做自己命运的主宰的,而自己的所作所为却在阻挡他,毕竟战场上是因为她的自私让天启一下死了那么多人的。她原本带着能看见陆堔的惊喜的心情在想到这里后,猛然往下一沉,坠落到了那无限的黑暗中。 心情无悲无喜,心里更没有任何吃惊,她慢慢的打开了房门,外头的天气果然不好,猛烈的风鼓动着斜雨如排山倒海的架势就往门框上使劲撞去,婉蜜站在门口,她的脚都还没迈出房门,前襟就被雨打湿了一大片,原本梳得整齐的头发也被这大风吹的成片的卷起来,墨色的发丝扬着风肆意在雨中飘飞。 婉蜜皱着眉和紧了身上的衣服,她想着不过是一会的功夫,所以也没折回去拿伞,于是她迈着细碎的步子沿着这屋檐下摸黑走向窗台那边,因为她更想知道到底是谁在那里。 但饶是她如此小心,却依然招架不住这猛烈向她砸过去的雨滴,不一会清凉的雨水就顺着她挡在额头上的手臂流下来,雨染湿了她浓密的黑发,一滴一滴的雨水落在了她苍白的脸颊上,连那雪白的衣服上也被雨打湿,逐渐变成了深白色,她感觉到了衣服紧紧贴上自己身体的湿漉感,在这大风中她隐隐就觉得身上有点发寒。 还隔了好远,婉蜜就看清了站在那里的人,原来是一直关心她的洛泽。 “你?洛将军你怎么会在这?”婉蜜惊叫出声,但她的话却被浩大声响的风雨所掩盖了,一丝一缕都消失在了这无边的夜里。 也许是婉蜜在黑暗的夜里实在是白得扎眼吧!纵使是洛泽没有听见她的话,一个回过头就看见了正艰难朝这边走过来的她。 “我说你怎么跑出来了。”他的声音是声嘶力竭的穿透暴雨落到婉蜜的耳中的,他沿着屋檐,躲开雨水快步向她那边走去。好像隔着他们距离的就只有这不应景的风和雨。 婉蜜听见了他的回声,但是考虑到自己的身体,婉蜜并没有急着回应他,她摸着黑扶着墙头小心的走了过去,其实她也害怕的很,生怕自己脚下不留神,要是摔倒了可就惨了。 她擦了擦打在她身上微凉的雨水,顾不上这周围的许多黑暗阻碍。 没想到洛泽却快她一步先抓住了她。 “你疯了?这么大的雨还出来干什么?”洛泽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把她塞到淋不到雨的墙边和自己的臂弯下,他口中还责备的振振有词。无非是说婉蜜不爱惜她自己的身体,不考虑她肚子里的孩子之类的话。婉蜜听到也就算了,她自己有分寸,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 “将军在这里做什么?”她眯着眼用手肘抵在他们之间,刻意的拉开他们之间的暧昧距离。她知道洛泽没有别的意思,他只不过是不想让自己淋雨而已,所以她没有吭声也算是默许了吧。 外头那汹涌而来的雨水全部都打在了洛泽坚实的背上,躲在里面的婉蜜倒是安然无恙,身上几乎也没湿。 “我刚刚看见你这边有人过来了,不放心所以才过来看看的。”洛泽低下头顶着黑幕中沸腾的雨声对缩在墙边的婉蜜轻声说道。 也许是太着急了,此刻的洛泽并没有在意到他们之间的尴尬距离。 “我这没事,将军可以放心了。这么大的雨你也不知道避一避。”她瘦弱的身子在他的高大的身躯面前就显得更加瘦弱。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低下头,用征求询问的目光看向她。 婉蜜知道他的意思,心里的所有担心都被他曾经那么多次的相救的场景给冲淡了,她应该是要相信他的吧!洛泽是个值得相信的人吧!她的心里在两边权衡过后,她接受了。 洛泽得到了她的允许,于是蹲下身,一把打横抱起她,婉蜜侧过头,面向着他。洛泽担心她会被雨淋湿,出去之前还贴心的用自己的袖子遮住了她的身上。 没有任何的迟疑,他快速的冲进雨中,最后两个人一同消失在这黑暗的大风大雨中。 半夜,屋里的念星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她就听见自己的房里传来一声脆响,她无意识的一个翻身,扬手却摸到旁边早已经空了的被窝,小丫头被这空无一人的被窝惊醒了,姐姐呢?难道有人趁自己不注意又把姐姐撸走了吗?哎呀都怪自己,半夜竟然睡得那么死,有人进来自己都不知道。 念星一下就从床上坐起来,她听着外头的雨声,呆呆的坐在床边思忖到底自己该怎么办的时候却又发现了一个怪事。原来这屋子里在吹灯后都是黑漆漆的,但现在隔着帘子她还能看见外头那一个个在空中闪闪发光的黄绿色光芒,她摸着黑好奇的从床上爬起来,一把掀开帘子才看清,原来自己的屋子上空不知道怎么回事,飞满了一整间房的萤火虫,那成百上千只的光芒一闪一闪的把整个屋子照得特别亮,那尾巴上泛着幽幽的黄色光芒的小东西让这个屋子里看起来特别温馨,星星点点的光芒在这屋子里肆意的飞舞,它们就像在空中跳着柔美的圆圈舞,她出来以后偶尔还有三两只萤火停在了她的头发上,就像是为她簪上了一串发光的漂亮珠花,那场景好美,好美。 天啊!这在梦幻里才会出现的场景怎么就出现在她的屋子里了呢,自己不会是在做梦吧!不会吧。小丫头使劲扭了一下自己的脸,哎哟,好疼,真的不是自己在做梦!她突然就玩心大起,一头兴奋的跳下床,在她自己的房里以这些萤火虫相伴,肆意的转圈圈。 “到底是谁送过来的呢?”小丫头兴奋的在地上手舞足蹈。此时念星的注意力全部都被这些个漂亮的小家伙吸引了,原本还睡的迷迷糊糊的她全然就忘记了刚刚要找姐姐的事情。 “哎哟!”她捂着自己流血的赤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原来这儿不知道怎么竟然碎了一摊的陶瓷碎片,真是害死她了,哎哟,可真是扎死她了。 她一瘸一拐的从地上站起来,摸着凳子坐了下来,她龇牙咧嘴,鼓腾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才从柜子里找出药来,哎,果然是乐极生悲啊!早知道自己就穿鞋了!她都想哭了! 冒着这大风大雨的恶劣天气,洛泽竟然在她毫无感觉的情况下,就把她抱到了一个看起来没有尽头的回廊中间。 “你看,这是我在这里时最喜欢来的地方,当我心里有烦恼的时候,我就在这里让烦恼随风儿游荡。”他放浪不羁的一下跳上那弯延蔓延的藤条上。 这里果然好美,婉蜜也很中意这样的地方,她笑眼弯弯的环看了一圈,这里果然是个舒服的地方,风吹不着又淋不到雨的好地方,对了,就像是一个不受外面的影响小小的世外桃源一般,洛泽真是个会偷闲的人,他还真知道自己肯定也会喜欢的,才带自己过来的吧!婉蜜猜想,她眉开眼笑,沿着那被藤条盖满的回廊慢慢的向前走,她还禁不住抬手摸过那一根根有生命的藤条上。这幅漂亮的如画里才会出现的情形婉蜜从前见过一次,只是那一次带给她的感觉比这次还更加震撼。 那是顾亦宸说要娶她的时候,当天启和其他国家都还严寒的冬天,卫国的冬天却依旧温暖,那一大片枯败的莲叶带着画里的美感咤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那种震撼,真的是让她毕生难忘,她还记得自己跳舞的时候,刚好洛泽也在,只不过他是以齐王的身份,果然,他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不过他不想说,她也自然不会多问,因为现在他是在保护自己,婉蜜应该要对他感到感恩才对。 想到这,她又想起了顾亦宸,他真的没死。不过那次果然是她最后一次再跳舞了。 “幽竹”她记得。 ------题外话------ 今天下午考了心理,感觉糟透了!不过还好不是专业。于是我又屁颠屁颠的来了 第133章 娓娓道来1 “曲子是叫幽竹吗?我记得从前也看过,不过还是你跳得好看。”洛泽接过她嘴里喃喃自语的话。 什么?他说他看过?这不可能的啊!因为整个曲子的所有动作都是母亲根据西汉赵家飞燕的舞曲和生平所学自己在宫里琢磨出来的,而且当时她自己也是看母亲跳觉得喜欢于是才偷偷学的,小时候的她也只是为了博取母亲的喜欢,因为单纯的她看别人的小孩都有父亲母亲,而独独自己却被母亲丢弃在那空无一人的荒林里,她以为自己是母亲不喜欢的孩子,所以她也是投其所好,拼命的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还记得从前学刺绣的时候双手被扎得鲜血淋漓她从来都不哭,学跳舞摔跤得鼻青脸肿的时候,她也从来不哭闹,因为没有人会帮她,没有人会扶起躺在地上起不来的她,所有的痛都要她独自承受,那时候她才不过八岁啊。 她所做的这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能得到母亲的亲睐,不过后来她才发现不论自己如何的努力和发奋练习,母亲和她的距离始终都是那么的遥不可及,母亲就算偶尔来看看她,也总是身下的椅子都还没坐热就匆匆离开,她不会永远陪在自己的身边的,很小的时候婉蜜就知道这一点了,所以她从来都不靠别人,她所获得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的汗水和努力换来,她不会后悔,即使公主这个身份,她也才不过当了不足半月而已。 以前她总是不理解母亲的苦心,认为她是个绝情的人,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当母亲,可是后来,当她知道了所有的事情经过以后,婉蜜就想哭,因为母亲每次看完她以后都是终日在房里哭泣,口口声声说对不起她,这是后来婉蜜从那个给她送信的男人那里得知的。 母亲为了能让她的父亲改变这种看看法于是她费尽心机的钻研从古至今的舞步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博取像赵飞燕一般的盛宠,到那时再求情! 想法固然好,只是母亲忘了,那赵飞燕固然是在最好的年华里得到了皇帝的宠爱,但因为世间太多人都垂涎于她的美貌和那飘飘然牵动人心的曼妙舞姿,她又是多少男人心中魂牵梦绕的女人啊!就连皇帝也是嫉妒她的倾国倾城的美貌,只是不曾想,赵飞燕那最让她引以为豪的舞蹈和美丽的容颜最终却成了葬送她的利刃,在这里,并不是说红颜祸水乱国,只不过是因为赵飞燕一个人的身上拥有了太多别人都没有的东西,大多数人得不到的东西都集中在她一个人的身上,又怎么不会让大多数人产生嫉妒之心呢? 而恰恰相应,这种不健康的灰暗的心理又及其容易指使人们去做一些平常不会想到的邪恶事情,当然了,这里的邪恶只是指所有失去理智的事情。飞燕最终也是香消玉殒了。 世间世事就是如此,就像暴风雨一样,开始的开始不需要任何很充足的准备,当然了结束更加不需要理由。 人之一生纵然当初得到了又如何?得不到又如何?所有的一切终将都会过去,不管先前怎么努力,最后都只剩下两手空空,唯有平复自己的心情,静看流水它悄无生息的流逝,那就是时间,就像人的生命的默默流淌。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仅此而已。 为什么母亲就是不懂呢!母亲的一生都是为了讨好男人而活,母亲的一生都是依附在父亲的身上的,而父亲的生命却又是和整个国家的荣辱捆绑在一起的,所以舜朝被亡,依附它的人理所当然的也随之覆灭,曾经高高在上的母亲现在大概已经化成了脚底下卑微的黄土了吧!她生前的所有努力的也随着死亡就像城墙一样轰然倒塌,费尽心机潜心钻研的舞步现在除了自己,大概也没有旁人会了,若是很久以后等自己也死了,母亲的所有就真的什么都没剩下了,那么多的努力都随身子一起没入黄土,国破家亡的结果就是什么都没剩下,所有努力过后却发现结局竟然是一场空。还有什么会比这个更加可悲吗? “你怎么了?在想什么?”洛泽讪讪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头。 婉蜜这才从回忆里抽身而出,她一脸疑问的看向他。 “你还没回答我呢!”婉蜜一个反讥。洛泽才反应过来。 “呃!大概是在舜就要亡的时候吧!我看皇后跳的,她长得还真是漂亮。”他无所谓的甩甩手。 “她是我母亲。”婉蜜长这么大头一次听见有人夸赞自己的母亲,她禁不住就摸上自己的肚子,敛眉浅笑。不过为什么洛泽要说自己跳得要比母亲好看。难道是因为母亲那次没有完全投入的原因吗?她不得而知。 “真的?你同她长的真像。”溢美之词忍不住就脱口而出。 “那不过是一场家宴,敢问将军又怎么会在我舜朝?”洛泽说的那次婉蜜还有点印象,因为那个时候的她还是公主,于是她暗暗的就把当时在场所有人的脸孔都在心里想了一遍,可是根本就没有洛泽这个人。 看起来这个洛泽果然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在他的身上到底隐瞒了多少秘密。婉蜜不禁意的一个抬头却看见了他难为之神色,哎,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难处,她也是可以理解的,既然他并不想说,自己又怎么好勉强呢。 “将军不用说,因为我不想知道了。”婉蜜适时就主动给了他一个台阶下,让他不至于难为情。 本来就是这样,别人想不想把自己的事情同你分享完全就是别人的自由,再说了她也没义务一定要知道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像在每个人的心里总会有一两件难于说出口的秘密,道理是一样的。她从来都不勉强。也不喜欢强迫。 “不,我是你们舜朝的细作这毕竟是没办法改变的事,你就恨我吧!”这是他第一次在人前承认了自己从前做过的不光彩的事,那种感觉就像是他一层一层的把自己光鲜的表皮撕开,直到露出了藏在底下的肮脏一样。 他紧张的看着婉蜜的反应,单手还假装随意的一把搭上了那枯槁的树蔓,那五根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的巴住了那一根根错综复杂的藤条,他手上的青筋也像是不听话一样的从他的黝黑的皮肤下面爆了出来,感觉他的手就像和那些藤条纠缠在了一起,真真假假分不清。 细作?原来他就是细作?婉蜜只记得这句话她像是在哪里听见过,在哪里呢?她又想不起来了。 她原以为自己会觉得他很讨厌,但真是的内心却只不过微微一愣,随即就释然了,最终她选择了忠于自己的内心,她随即也跟着笑了。 “我不恨你,真的,再说了舜是被陆堔灭掉的,但我也不恨他,这世上人与人的界限都还尚且不清楚,何况是国家。因为我从来都是孤单的一个人,从小是,现在是,也许将来也会是,没有人真正的关心过我,包括我的母亲。”婉蜜叹了一口气,她一个轻轻的回身,便随性的坐在回廊边上的扶椅上。 “你…”她这番让人觉得难过的话,让洛泽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了,洛泽的话才刚一说出口,便觉得有些说不下去了,她的经历和自己小时候又有那么几分相似,却又不同,她是公主,是倾国倾城,高高在上的公主,她从小就有高贵的身份和天下女子都羡慕的容貌,但为什么却让人感觉她是那么的伤心呢? “皇后是一个很美的女子,你不应该也对她失望,毕竟她是你的母亲。”好久他才从嘴里说出了这不着边际的安慰话。 “她如果真的关心我,就不会把我独身一人扔在山林里面不管,即使她有苦衷,也不应该一弃就是十六年,如果我早知道日后会活的这么痛苦,当初在山林里的时候就应该被那些魑魅魍魉吃了算了。”激动的语气让她不禁重重的咳嗽了几下,她苍白的满脸满是水珠,也不知到底是虚汗还是天公不做美的雨水。 她从小不是在皇宫里长大?而是在山林里?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里是不是一片青翠的竹林?”洛泽禁不住问出声来。 他怎么知道,记得自己刚刚明明就没有说是竹林,难道? “你从前到底是做什么的?”她真正开始好奇起他的身份来了。 “皇后的秘密信使。” 果然,是他。只要这一句话,婉蜜的心里就笃定了。 只是婉蜜怎么都没办法将曾经那个脸上有刀疤的粗犷汉子和眼前这个俊郎书生模样的人联系起来,既然他是细作,恐怕当年他也是用了易容之术吧!所有前后的模样才相差这么大,难怪当初家宴那天她并没有看见他的这幅样子,那个刀疤脸的汉子倒是在那个时候站在了母亲的身旁,所以他会看见那个舞也是正常的了。婉蜜终于想通了。 “我记得当时我说过再也不要看见你,没想到时过境迁,我们竟然用这样的方式再次相遇,果真是得老天的戏弄啊!”她唏嘘道 说到这里,洛泽不禁意就想起小时候和陆堔的第一次遇见就是在那里,难道?哎,原来一切冥冥之中都是有定数的,他瞬间就把过去的一些事情想明白了。 “原来你是…。” “嘘!曾经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你和我怎么想的,现在我不想给任何一个人增加不必要的负担,既然现在过得好,为什么要把从前的麻烦再重新记起来呢。”对于摆在眼前的事实,婉蜜再一次选择了沉默。因为她从来都是一个害怕麻烦别人的人,她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愿意去麻烦别人,她更加不想因为过去的某些事情来博取现在的同情,她不需要别人惺惺做态的可怜样,过去就让它永远过去吧! “你真傻!”洛泽禁不住发出一声苦笑。 也许吧!尽管她不是傻人,但自古不是还说傻人有傻福嘛!她自我安慰道。 ------题外话------ 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娓娓道来2 没想到,是是非非在经历了几十年竟然又兜兜转转回到了这里,那是一个完结故事的起点?还是一个等待结束的故事?婉蜜不知道,洛泽也不知道,大概也没有谁知道吧!因为所有的一切上天都自有定数的。 婉蜜浅笑,再次相遇竟然就是这么的不可思议,原来自己和洛泽竟然是打小就认识的,这个事实让他们一下子就拉近了彼此之间心与心的距离,像是一见如故的老友,可以毫无顾忌的抛开很多纷扰的世事开始真诚的交流,两个人彼此说话就像回到了从前那单纯的感觉,但时间却又不是停在从前,这种感觉真奇妙,让人感觉那么的舒服,婉蜜在这一刹那就像是找到了心里很久都没有过的归属感。 从洛泽的讲述中,婉蜜知道了那次他们分别之后的很多事情,还有很多她不知道的,外面发生的事情,这其中也包括洛泽和陆堔的一些往事,一切且听他慢慢说来。 坐在一旁的婉蜜托着头,一脸认真的听他娓娓道来,论专心,她绝对算的上是一个很认真仔细的听众,有时洛泽说到激动的时候还忍不住自己拍大腿,以表示他难以自控的激动情绪。每每这时婉蜜就笑,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人会这么传神的讲话给她听。 洛泽的故事就像是黄河之水滔滔不绝,他一直从那次她说再见的时候讲到她刚来瑞王府的时候。 婉蜜托着头饶有兴趣的安静听洛泽说话,她只是浅浅笑,也不打断他,就那样一直听他讲下去,到像是他一个人的地老天荒。这样的情景倒像是洛泽一个人的独角戏,但洛泽却不介意,因为这种感觉让他十分的畅快,或许是很久很久都没有人会那么认真的听他讲话了,他真的好高兴。 “你知道吗?我看见他在人前那么磨难你的时候就特别生气,并不是因为你是谁,只因为你也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子,看见你我就想到了我的妹妹,她大概也同你一般大。”洛泽叹了一口气,毕竟血浓于水,他的心里不自觉就开始思念那个最让他放心不下的妹妹了。 磨难吗?婉蜜心里默念了一遍,过去的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想,想太多了反而对现在的自己不好,何苦要用从前的是挺事情来为难自己呢?纵使从前是清白的,现在也不是了。 对了,他那个时候也在那里,这么说自己的…。也对,自己在那个时候早就被人看光了,就算她不在乎自己有那样一段过去,但现在让她重新回味当时的感觉她可还没那么大的勇气,尤其是面对一个现在跟她没什么关系的男人,她闪烁的杏眼里泛着远处灯火印过来的荧光。婉蜜装作无所谓的表情慢慢的撇开了脸,她认真的看外面不算漂亮的景色和耳边响起淅沥沥的雨声。 洛泽也发现了她对于这件事好像有些难为情,果然这个话题换作任何一个女子来说真是一个相当敏感的问题,对于一个清白女子来说,贞洁的事关乎自身关清白,所以她肯定也是在意的。 “他对你不好,你为什么又不离开他呢!”他眨眨眼,不自觉的就吞了一口水。 “因为我要看着他履行对我的诺言。”婉蜜想也没想就接过他的话。 “你不要找这个借口搪塞,我知道你的心,只是他不值得你这样做。” “值不值,我自己知道,你会帮我的吧!”婉蜜皱起眉,她模棱两可的寻求他的承诺,因为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她都有了孩子还能怎么办。况且她也害怕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会生不下来,她也有担心,虽然他对她不好,但他终究是孩子的父亲,就算他已经有了陆昊轩,也许以后不会对她的孩子好,但毕竟虎毒不食子,世人皆是如此。 也许是做母亲的人,婉蜜习惯性的就会忘记他的不好,只记得他的那些好,毕竟曾经她感受过他的柔软,只是那美好的一切都是被她自己亲手毁掉的,但她却不后悔。不管自己怎么样,但日后在孩子的心里父亲就是最好的榜样。 本来他以为换了一个话题会让她轻松一点的,却没想到被他看穿心事的婉蜜却比刚刚还更加紧张,她不想跟他继续往那个方面聊下去,就算他是一个可以交心的人 “你是在要我的承诺吗?不过我还是答应你。”洛泽笑嘻嘻。 他也拿捏不准尺度,因为他不能让陆堔知道自己的存在,不然在这天启他同样也会是自身难保。 “我的第一个男人是你吗?”她害羞的转过头,满脸通红的问道。 原谅她不得不这样猜测,因为早在他说看见自己进府受人欺污的时候她就留意了,再说她突然想起从前那个在自己耳边说话的人,即使她听的不是很清楚但声音感觉和洛泽的有点相似。虽然婉蜜也知道这个问题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是十分的敏感,并且还会让她感到万般的不好意思,但她还是非常坚定的问了出来,她从来都是这样,只要是她想要做的事情,她就会想尽办法达到目的,纵使她知道现在再问这个事情或许已经失去了它原本的意义,因为现在的她根本就不能改变什么,但是出于一个女人的潜在的意识,她就是想要知道,让她真正变成女人的人。毕竟那是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贞洁。 同样,对于她来说也是意义重大。 洛泽一愣,因为他可没想到这种话会从一个女子的口中毫不矫柔造作的说出来,可惜的是她猜错了。那个人并不是他。 他腼腆的笑了笑,脸上那小麦色的皮肤似乎也变红了一点,他白色的牙齿还下意识咬紧嘴唇。 “我认错,衣服确实是我撕的,但我也实属难为情!”他急忙为自己干的坏事辩解,同时他炯炯有神的眼神辗转,游移在周围哗哗的雨幕中,刚刚是婉蜜难为情,现在也轮到他这个大男人不好意思了,他慌乱的目光甚至都不敢去看她的那双莹莹杏眼。 “那…”婉蜜的语气一顿,看来自己猜错了,她也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好了。 洛泽低着头一挑眼,看见在那里苦思冥想的她。 他笑着在她的面前晃了晃手,又拍了拍她的肩,完全是一副玩笑的表情。 婉蜜不懂他晃手的意思,但是一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后面肯定没什么好话。她也不想再继续追问下去了,因为现在那个对于她来说早就没了意义,她转头,视线透过严密的藤条看向雾朦朦的外面。 洛泽当然知道她不知道,因为那是他们男人之间讲的荤段子,他当然也不会挑明的说出来,糊涂糊涂也就过去了。 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亮了起来,哗啦啦下了一夜的大雨刚好也在这时候停了,只是弥漫在外头的水汽还没有完全散去,雾蒙蒙的一片恰好遮住了世间万物酣睡的困倦姿态,一切都是一副还没有睡醒的样子,就连那树枝上挂的雨水的叶子也刚欣欣然的睁开眼。 “一语惊人啊!”他比喻道。 他只觉得自己和婉蜜才刚刚说了一会话天就这么快亮了,真是天公不作美,和美人在一起的时间果然过得快急了。 也许是他觉得他们在这里再留下去就不妥了,毕竟她是个姑娘家。 “我们回去吧!”洛泽率先站起来。 “你一直都会在这里吗?”婉蜜想要一个准信。 “暂时。”这次洛泽没有不好意思,他有力的胳膊一把就打横抱起身怀四月却依旧体态轻盈的她。 就像来的时候那样,回来时婉蜜依旧是在没有任何感觉的情况下就被他送回来了! “将军你回去吧!到这里就好了!”婉蜜喊住了他。 洛泽轻轻的把她放下来,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的离开。 婉蜜不过回头看了他一眼后,就消失在了那堵围墙后面。 刚刚说话的时候倒是不觉得困,现在她打着连天的哈欠,就连眼皮都在上下打架,趁着现在天色还早,她就寻思着回去补个觉,不然就算她的身体能吃得消,她也要为孩子考虑考虑。 她只感觉整个人只要碰到床就会马上睡着的那种,惺忪无力的抬起手,轻轻的推开房门,里面的景象却把她吓了一跳,她的瞌睡虫一下就被吓回去了。 念星小姑娘趴倒在床悬边上,她的脚上胡乱的包扎了几层,但鲜血还是顺着那乱七八糟的绷带一滴滴的流到了地上。再看地上那带血还碎成一地的瓷片和踩得到处都是的血脚印,真是狰狞的可怕。 婉蜜慌了神,她踉跄的跑进屋子里,使劲推动着小姑娘的身子。 半天,念星在床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又咂巴了一下小嘴,才艰难的从睡梦中挣出来。 “姐姐?发生什么事了”她沙哑的嗓音从她还没醒过来的喉咙里发出来。 “你还问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婉蜜生气的责问她。 听到婉蜜严厉的语气小姑娘才如梦初醒,她探身小心翼翼的往床下面看去。 妈呀,怎么会那么恐怖。地上到处都是她脚上的血印子,和那些碎渣子。 “就是,就是昨天有人送了好多好多的萤火虫来,姐姐真的真的好漂亮啊!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呢!”她一脸陶醉的想到昨天晚上那漂亮到极致的景象念星到现在依旧忍不住赞美。 婉蜜瘪嘴,看到念星那一副自我陶醉的样子她就觉得好笑。 “那这个碎片是你太高兴的时候撞碎的吗?”想都没想,她张口就说。 “我不知道是谁送的,这个碎片也不知道。”小姑娘一副做错事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她,她的嘴里嘟囔着。 萤火虫?会是他吗?不过真的好可惜,她竟然什么都没有看见。想来想去,应该就是他了,只有他才会知道那天晚上发生的美丽和让她毕生难忘的记忆,他是想用这些萤火虫和在那个萤火之夜发生的事情来跟她挽回什么吗?果然他也是在乎自己的,她摸上自己大了一圈的肚子,抿嘴一笑。萤火虫那幽黄色的光芒果然美得很,也许这个孩子就是他在那晚萤火虫之夜给的恩赐,原谅此时脑中一片空白的她只能这样以为。 她摸了摸念星的头,满心欢喜的跑出去。 ------题外话------ 室友好吵!好不容易才写完的 第135章 娓娓道来3 她要去见他,此时婉蜜心里只有这样一个简单的想法。 她踩着轻快的步子快步走出浣衣院的门,她迎面就看见了同样匆匆而来的嬷嬷,婉蜜下意识脚下一顿,刹住脚停在了原地,只是年老些的嬷嬷却没有像她一般的反应灵敏,等老眼昏花的她看见前面还有人的时候自己已经刹不住脚了。她同婉蜜迎面相撞,婉蜜下意识就伸手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体态臃肿没刹住脚的嬷嬷倒是没什么很大的反应,反倒是先停下来的娇弱婉蜜被嬷嬷那的庞大的身体反弹开,相对而来的力量让人完全把握不住自己的身体的平衡,婉蜜只有听之任之被动的反弹出去的份。 强大的冲撞力把婉蜜挡在前面的手都撞痛了,她不由得心里一惊,出于自我保护,她另外一个手反手就往后面猛的一抓,只是腾空的一抓手中却握住了一片虚空,她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她本以为后面至少可以抓住树木的强劲枝条的,但事愿人违,她却想错了,愣神还没从刚才手中的虚空中反应过来的她,眼看她的身子就要直直的往后倒去时,那只来不及收回来的手做势放在了自己的身下,接着她整个人才一屁股就坐到了树底下的那片柔软的树叶垫子上。 真是虚惊一场,活活的就要把自己给吓死了,她抽出被自己坐的红通通的左手,回想起刚刚那一瞬间的危险她脸上一下子就冷汗淋漓,她的心到现在都还在噗通直跳,仿佛那颗脆弱的心马上就要跳出心窝,跳到她的喉咙里去,因为上次失去孩子的痛让她至今仍是记忆犹新,那就是因为她的不在意才导致孩子与她失之交臂的,这次这个上天给恩赐,她可是要好好保护他。 刚刚如果嬷嬷伸手扶她一把,她就不用这么担惊受怕了,但是她不会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太多事情,尤其是这个,况且她也从来不会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别人的身上,靠别人不如靠自己,她一直都这样坚信着。 这个嬷嬷好歹也是看戏,她没有歹毒的用力推自己一把就算是不错了,现在的她不敢相信这府里的任何一个人,这其中又要除开念星。 这并不是说婉蜜把人心想的太过于邪恶,而是真的身不由己,你别看这府里的人个个都长得人模人样,平日也不会做一些丧尽天良的事情,最多也只有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小坏事,但是指不定背后是怎么恨你,巴不得你赶紧死呢!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况且这里的人她大部分连面都不知,就更别谈知心了。 这里的人在表面上就对她不好,何况是私下,如果让他们逮到一个好机会指不定到时候会怎样呢!凡事都是从小事累积起来的,也许她们现在并没有做出什么太过头以至于要杀头的大罪,但是谁又能知道她们的内心呢!人一旦动了那个邪恶的心思,做与不做也不过是一念之间的小事而已,对于她们的本质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分别。这就是一直以来根深蒂固的观念对人所有行为的深刻影响。 “你找死啊!看不看路!”嬷嬷冷不丁被人撞痛了,她也恼怒,骂骂咧咧的就冲她发脾气。或许她是一边看到来人是这个讨人嫌的婉蜜,一边又感受着胸前的疼痛,她的愤怒不需要任何的掩盖,瞬间就喷涌而出。原来幸灾乐祸竟然也是一种难以到达的境界,嬷嬷看她竟然也没什么大事,看得真是气死人。 婉蜜顾不上摔痛的屁股和背上被树枝撞痛的伤口,她装作没事人一样的从地上轻松的爬起来。 “嬷嬷教训的是。”她谦恭的低下头,右手不留痕迹的盖在左手上轻轻的揉搓着想要抚平疼痛,口头上服软的语气让人听得仿佛一切都是她一个人的错。 这个嬷嬷好生厉害,她可不想平白就受罚,所以她只能在口头上对她说软话,企图让她不完要再追究了,从来都没有说过软话的她竟然也试着讨好别人。她是真的不容易。 房里的念星一瘸一拐的把那沾满她脚上血的绷带扔到了地上的盆子里,又给自己涂好药的脚穿上了鞋袜,弄了好半天,终于收拾好了自己,就在她打算把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扔掉的时候,听见外头的树林间传来噗嗤的一声,她端着盆子好奇的把门开了一条缝,却见外头姐姐和那尖酸刻薄的嬷嬷正在那里说着些什么,她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 “哟!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没吃错药吧!”嬷嬷可不吃她这一套,相反,恰恰是因为婉蜜的这句话,嬷嬷的心里不由得反复琢磨,因为一向要强的人突然就对别人说了软话,不是心里有鬼就是有事求人,不过看她的样子,倒是不像是会求人帮忙的人。哼,那铁定就是心里有鬼了?只见嬷嬷眯着她那早就不算美丽的倒三角眼,带着狐疑的眼光上上下下把婉蜜的全身打量了个遍。 婉蜜被她那浑身打量的眼神看得心里身上都在发毛,那感觉就像是自己在众人面前穿反了衣服一样的难堪,她下意识就往后瑟缩了一下。 “恩?我怎么看你身材日益圆润,就连你的肚子也大了一圈,莫不是姑娘家家就有别人的种了?”嬷嬷瞪着眼,一脸邪笑还在那幸灾乐祸的不断打量着她。 嬷嬷果然是是过来人,她竟然只要一看就看出来了,婉蜜心里暗叫不好,她一直以为月份还小,别人是万万看不出来的,没想到…但骑虎难下的她却又不能退缩,因为听嬷嬷的语气她也还只是猜测而已,不敢肯定。但婉蜜知道,不管如何,这件事情必须要瞒着,她本来就因为浸猪笼的事把自己姑娘家的名声弄得不好,况且因为她的这个事情还闹的人尽皆知,瑞王府上下都对她的事传得沸沸扬扬的,再说了现在陆堔又没有说要纳她,哪怕只是妾也好,那她也算是有了一个拿得出来的名分,她也可以不用这么成天担惊受怕孩子要被人发现,但是…。 所以在陆堔还没给她那个由头之前,孩子的事她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自己就会死得很惨,就算到时候陆堔有心帮她,恐怕也会忌讳别人的风言风语而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嬷嬷开什么玩笑,前阵子我不是栖高枝去了吗?体态丰盈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了。”婉蜜故意把自己说成那种贪慕虚荣的女人,她就是想用这个来打消嬷嬷心中的疑虑,她就是抓住了别人眼里对栖高枝女人的偏见,不过她的确是配不上陆堔,他是一代权倾朝野的王爷,而自己只是一个两袖清风的亡国之人,全身上下都找不到一件值钱的东西。想起之前是跟他在一起的日子,婉蜜的脑海中刹时就浮现出那冒着苦味的乌黑色药汁,别的她便再也没有享受过什么,那段日子成天尽是吃一些苦得掉渣的药,不过这些事情嬷嬷可不会知道,常人更不会想到,人人都以为栖高枝的女人定是穿金戴银,锦衣玉石食也是肯定的,就差没当成菩萨一样的供着了。可是呢!她是天天伺候陆堔的起居,那段日子,他连丫头都不要了,所有伺候他的事情全部都是自己包圆了!活活把她当成丫头使唤。只是,这个“丫头”却有了孩子。 嬷嬷皱眉,思考着婉蜜说的话。 婉蜜说那么多,她就是要引导嬷嬷往那个方向想。 果然嬷嬷的心动摇了,因为在她的心里婉蜜就是那样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 “栖高枝最后还不是奴婢?哼”嬷嬷的口上的话果然松了一点,听起来嬷嬷好像是不想再追究此事了。 婉蜜的心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她只感觉自己背后的伤口已经被自己刚刚的涔涔冷汗褥湿了,此刻她的背后的皮肤正在隐隐发痛。 “不对啊!我有个姑娘瘦就跟你一般身体纤纤,怎么她的肚子就没你这么大呢,你不妨也让我长长见识这其中的奥妙。”嬷嬷一脸奸笑的看着她。嬷嬷的脑子不算笨,不多一会她好像就想明白了。 果然嬷嬷先是看到婉蜜全身都瘦弱不堪,脸颊手臂纤纤,但唯独那肚子却大的发涨,嬷嬷是过来人,她就凭从前生过孩子的那点子经验,嬷嬷显得有点不相信婉蜜之前故意引导她的话。她那个架势看起来今天要是不把婉蜜的衣服掀开就不会死心了,婉蜜知道这个嬷嬷歹毒的心思,此刻婉蜜的脑子里也是飞速的转动着想办法。 首先,这衣服是肯定不能让她掀开的,婉蜜绝对绝对不能承认这件事,真是奇怪,别人有了孩子都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为什么到了她的身上却变成了一个要遮遮掩掩的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了呢? 她不由得又开始担心起来,这日后肚子肯定是一天一天的变大,她要怎么办才好?又要怎么才能躲开府里这么多人不怀好意的视线,想到这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扯远了!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是现在该怎么办,这个嬷嬷真是难缠。 “怎么不说话了?啊?哼哼!果然是有野种了。”嬷嬷用那咄咄逼人之态面向婉蜜向前迈了一步,自然了,婉蜜心虚似的往后退了一步,一下子两个人势力对比就显现出来了。婉蜜害怕她会突然冲过来,但她又不能用手刻意的捂住自己的肚子。要是真的发生什么,处于弱势的她完全就不是她的对手,难道她真的要这样认了吗?难道她的孩子又要被人残忍的扼杀吗? “哎呀姐姐这东西肯定是没用了吧,趁现在没人,我赶紧扔掉去!”念星端这个盆,大大方方的推开门从房里面镇定自若的走了出来。 “哎呀,原来嬷嬷也在啊!”她抬起头才看见了怒目而视的嬷嬷,于是害怕的把手里的盆子往后面一藏。 自然了,她的这个小动作没有躲过嬷嬷敏锐的眼睛。 此时婉蜜的脸上紧张得没有任何表情,她沉着一张脸,想让念星回去,不要过来多管闲事,但是念星却显得反而不慌不忙。 “你藏什么?这里的东西要我看过才准扔掉。”嬷嬷严肃的对着小丫头就咋呼了一声,她那宏亮的声音在这略显空荡的院子里一声跟着一声的回响着。 念星面露惶恐之色,却又拼命的把手中的东西藏在身后,那模样像是真的藏了什么宝贝似的,就算是打死都不肯拿出来的样子。就连在一旁担心的婉蜜都不禁好奇,这丫头到底在搞什么鬼,她到底在藏什么东西? “小丫头你找死啊!赶紧拿出来。”嬷嬷见念星死都不听自己的话,她不禁就伸手过去抢。 但念星拒不接受的躲开她胡搅蛮缠的双手。 人就是这样,别人越是不给她看的,自己就越是有那份好奇心想要从别人的嘴里知道,就算是挖也要从别人的手中挖出来。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给我拿来。”嬷嬷腾空伸手用力一扒,念星手上的盆没拿稳一下就被她凌空一手拍翻在地,盆子在地上回旋了几圈一阵刺耳的声音过后,里面的东西也全部倾盆而出。 在场的两个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这这这…。这等污秽的东西你也敢出来。”嬷嬷指着那滩被血污染的布帛。 “姐姐血信来 ------题外话------ 多写了一点,亲们有没有很高兴!反正我很高兴^o^ 第136章 娓娓道来4 小姑娘目送嬷嬷离开了。她刚走,念星就疼痛的缩起了自己那疼痛不堪的脚丫子,原来刚刚那么久她一直都在强忍着脚上的伤痛,这倒也难为她了,不过由此可见她倒还算聪明。 念星捂着她的脚丫子生生在原地蹦跶了好一会,累了才停下来,她想到刚刚嬷嬷那铁青色的脸就想笑,小姑娘心思浅,一下没憋住噗哧一声一个人在那就笑开了花,原来装哭的眼泪也在她的脸上挂不住了,她做势破罐子破摔,用手粗鲁的把眼泪一抹,嘴角就止不住的往上一咧,明媚如夏,大概就是形容这豆蔻年华的女子了吧! “哈哈,乐死了,我的脚又好痛,不过姐姐看看,我演得像不像!”念星捂着肚子,一个人在那笑叉了气,此时的她完全就是一副玩游戏赢了的小女孩嘴脸,带点小无赖,还耍点小诡计。 婉蜜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那个哈哈大笑的她,这小姑娘,哎还真是拿她没辙。 婉蜜端起地上的盆子,她却猛然想起自己的孩子,天色渐亮,这里呆久了万一让人看见也不好,于是小心谨慎的她一把拉住还在那里嘻笑的念星把她拉进了屋里,她表情严肃的关上了门,婉蜜和这个神经大条的鬼脑小丫头可不一样,她是她的姐姐,就应该为这个粗心大意的妹妹考虑,她有一份独属于她自己的沉稳。 回想起刚才的事,那感觉仿佛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今天要不是念星的鬼主意,恐怕她们就真的要来个鱼死网破了。既然她们都要与她斗,那她也只好跟她们斗到底了,就连婉蜜自己都不敢相信,就在那短短的时间里她的心里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当时如果嬷嬷非要扑过来掀自己的衣服的话,她就会用孩子来逼陆堔,但婉蜜同样还知道桀骜不驯的陆堔是最讨厌被人这样胁迫了,但她也没办法,人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况且孩子本来就是他的,她又没做错什么?如果陆堔真的绝情到不认自己的孩子,那她也无话可说,她只好去求洛泽娶她,因为她一个女人家真的是没办法了,她从不在乎她自己的名分问题,因为她有那个觉悟,再说她本就是无根的蒲公英,风去哪,她也跟着去哪。只因为这个孩子的突然来临让她显得那样手足无措,更让她开始重视那个名分,因为现在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孩子,她从来都没有为自己考虑任何,原因很简单,她是个没有未来的人,这时婉蜜不禁又想起了那天那个道长的话,她同陆堔的姻缘是生不会同床,死不能同穴,哼,他们大概是上辈子注定不会在一起的吧! “怎么了姐姐?”兴奋的念星摇头晃脑的冲她笑着。 婉蜜浅浅一笑,露出嘴边那两个可爱的小梨涡。 “你啊你,硬要拿你自己的缠脚布说成是我的月信,真是拿你没办法,你也不怕万一要是被识破了,我们可就就惨了。”婉蜜禁不住跟她打趣,那双温柔的杏眼里闪烁着异样光芒。 曾几何时这样的一双眼睛差点就要不再属于她了,现在的婉蜜对自己的所有东西就珍惜的很,因为真正属于她的东西细数起来是真真是少的可怜,她不会和陆堔那样为了自己想要的权利去不牺代价的争夺,他的脚下永远都是踏着别人血淋淋的身体向前迈进,她真的做不到,很多时候婉蜜都会想,自己就像是那些争夺权利的男人中的一个无声无息的牺牲品,他们为了自身的权利而战,而自己…。哎。陆堔是,顾亦宸也是。就连洛泽恐怕也是。 所以现在的她对权利莫名就有一种深深地恐惧感,所有夹杂太多欲望的东西,她宁愿不要,包括是那个人人都争夺的兵符,不是每一件东西抢到手就会是自己的,所以婉蜜对那些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看得特别重,对于人们拼命争夺的东西反而觉得无所谓,人人都追求的东西不一定是好的,只有最适合自己的才是最难能可贵的。 或许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吧! 这种轻盈的心情让她头一次觉得生命也是多姿多彩的,之前的她一直都把自己的所有生命比喻成隐忍沉淀的深灰色,但是现在她却不那样认为了,自己不过也才碧玉年华,就算生命中没有艳丽的红色至少也该有淡淡的紫罗兰色吧!沉淀太多有时候也是需要释放的。 婉蜜笑着摇摇头,表示了她的无奈。 “念星过来看看,我的身子真的是很明显吗?”她张开双手好让小丫头仔细的瞧瞧。 嬷嬷刚刚的话给她打了一剂药,她不得不把孩子的事放在第一位,那老眼昏花的嬷嬷,竟然都能一下就看出来,她有身孕,别人指不定也对她指指点点呢。她害怕,她害怕自己往后要在这府里要与所有人的眼睛做斗争。她要拼命躲开所有人的眼睛。 说到刚刚的那场虚惊真是让人现在都还冒冷汗。 “恩。姐姐的身子看起来确实有几分孕相。”小姑娘围着她转了几圈,评头十足的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天真的她才不会多想什么,她自然不懂的婉蜜心里那抹深深地担心。 婉蜜敛下眉头,几乎是没细想,二话不说就开始翻箱倒柜的翻找什么。 念星好奇的盯着婉蜜这一系列的动作,她不明白姐姐到底要做什么。 柜子里面本来就没有婉蜜的几件衣服,想自己跟了陆堔那么久,自己穿的衣服一直都是放在了他的寝殿里,现在自己被他赶出来了,连一件衣服都没来得及拿,真的算的上是净身出门了,不过她本来就没什么要紧的东西,好半天,婉蜜好不容易才从柜子里找出来几件从前的旧衣服,她又找来了剪子,刺拉一下,剪刀就把衣服剪开了一条缝,扯下那碎布条,一把掀起自己的衣服就往自己已经隆起的小腹上裹上去。 “姐姐姐姐,你做什么呀!”念星终于清楚了婉蜜的目的,她不由得大声惊叫。 “保命!”婉蜜停下动作说了这样一句话后又开始忙活起来。 念星阻挡的手拼命在她面前挥动,真是挡都挡不住。 “姐姐,你不能这么绑我的外甥,会闷坏他的!”念星赶紧抢过她手里的东西,她抢过一件,婉蜜又拿起一件,她们两个人就在这房里纠结了很久,这样的动作也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婉蜜没有不耐烦,倔强的念星更没有一点退让的意思。 婉蜜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意思呢!那是更是她的亲孩子啊!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可能会伤害到娇弱的小孩子,但她真的是没有办法,如果不这样,要是自己的事给别人发现了,她不仅会被众人一口一句的唾沫淹死,而且更是小命不保,自己是不要紧,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可是她又不想现在用孩子作为条件去苦苦哀求,非要逼陆堔一定要给她一个正当的名分。她知道,自己这样做的话会让陆堔反感,况且她自己也不喜欢。 小丫头也不再是刚刚那副玩笑的脸孔,因为她知道姐姐现在可不是在跟她开玩笑,她着急的都要哭出来了,但依旧没有打动坚定的婉蜜。 每勒紧一分,躲在她腹中的空气就少了一些,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就要喘不过气来了,本来身体不好的她一下子呼吸急促,一口气没提上来,猛的她眼前一黑,整个身体就那样毫无知觉颓然摔倒在床上。 “姐姐,姐姐。”这情形把小姑娘都吓得慌了,她匆忙解开婉蜜身上的束缚,一个劲的摇晃着晕厥在床边的人儿。 半天倒在床上的她重重的吸了一口气,这才缓过来。 “姐姐何苦要这样难为自己,难道王爷真的不认姐姐吗?这可是他的孩子啊!”念星哭哑了声音,泪眼朦胧的看着这个虚弱不堪的姐姐。 “念星,你不懂,是我,是我实在是配不上他。”说到最后那几个字的时候婉蜜几乎是抿着嘴拼命的压抑住自己喉咙里哽咽到发颤的声音,她的脆弱都在空洞的眼中毫无掩饰的表现出来,婉蜜单手托着头像是在静静的沉思,又像是在独自伤心,直到流在下巴上的水花砸在了她搭在膝盖上的手背时她才猛然醒悟过来,她在念星面前失态了,于是她慌忙用手抹掉在脸上四流纵横的眼泪,只是那下巴上还残留着没有掉下去的晶莹泪花,她那个伤心欲绝的样子让人看得心都要碎了。 从前她一个人在孤单的时候,却只能把所有的苦都往肚子里咽,她不会哭;在还小的时候,在不熟悉的父母面前她更是不敢流露自己的脆弱,她也不敢哭;在念星面前的时候,她是长姐,也不能哭,在陆堔面前时,她要小心翼翼,生怕会惹他不痛快,她不能对他发泄自己的情绪,所以她更是不能哭,不知道为什么她连难过哭的权利都没有,现在她还要这样亲手折磨自己的孩子,她的心也在剧烈的疼痛,但,她不能手软。 “姐姐!”念星喊了她一声,扑在她的怀里小声呜咽。 “没事的”婉蜜拍拍她的后背 “古有戚夫人为子活命而束腹的先例,所以只要不缠太紧就没事,念星,你来帮我吧!”婉蜜扶起倒在自己胸前的念星。 小姑娘抹着眼睛,抽抽吸吸的站起来。 她们正在房里边忙活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不合时宜的敲门声。 现在这个时候到底会是谁呢?念星停下手里的动作,她伸长脖子朝外张望,只见她并没有像平时那般大大咧咧的打开门,而是先对着门缝看了好半天。 “姐姐,是嬷嬷。”一下子她们两个人都紧张起来 她不是刚走吗?怎么又来了?难道是刚刚的事情没能瞒得过她,现在她想明白了又回来找茬的吗?两个人虽然没有说话,但都是心照不宣,她们都在害怕担心着同一件事情。 敲门声催命似的又响了一遍,该来的也总要来的,念星没法子,慢慢的打开门。 “在磨蹭什么,主子有话,让乔婉蜜今天把外头那些衣裳一律清洗三遍,明天叠好一一送过去。”原来是她们担心多余了,这次嬷嬷过来只不过是传话的,不过,念星抬头看了一眼外头那堆得比人还高的衣服。 “嬷嬷一个人是打死也干不完那么多活的呀!是不是主子说错了。”念星神经大条的质疑道 “让你干你就干,废话那么多,小心你的屁股”念星的话不知不觉中就触了嬷嬷本来就不痛快的眉头,嬷嬷还作威似的扬起熊掌一样的厚重手掌。她猛的把门关上了,说罢长扬而去。 嬷嬷的话房里的婉蜜也听见了,其实根本就不用质疑什么,这明显就是林诺儿对她不满的报复,陆夫人对她仇恨的加倍,现在的她没有陆堔的保护,府里恨她的人自然都要来欺负她,但婉蜜却又觉得自己还应该感谢她们,因为林诺儿至少没有像上次在牢里一样要挖她的眼睛,她只不过是想要奚落自己一番,这倒也无所谓,她们只是用了那些死物衣服来作弄自己而已,但她却觉得值,因为自己至少顾亦宸没有死,但无形中她却又觉得自己这样的做法对陆堔 ------题外话------ 妈呀!今天考了伦理…无语了!周末赶紧复习去,表示不想挂科啊!ps故事马上就要虐心上场了!亲们自备纸巾和小板凳 第137章 娓娓道来5 “姐姐我来帮你吧!”小姑娘热心的撸起袖子。 那么多衣服要让她在一天之内洗好晾干叠好再亲自一件件的送回去,这些真的不是一件一个人就可以做到的事。 “念星,你还是坐着吧!待会肯定有你要忙的事。”婉蜜撩开自己脚下的裙摆,小心的坐在那些比人还高的衣服旁边。 果然,婉蜜的话刚落下,念星还没开始动手,远远的就听见嬷嬷那粗鲁洪亮的声音在叫唤着小丫头。 不是因为婉蜜猜的准,而是因为刚刚嬷嬷说了是主子的安排,再加上嬷嬷刚刚在自己这里吃了亏,事后她肯定要想办法赚回去,自然,她就是不会让她找帮手来了,她肯定会想着法子的支开念星。 小丫头听到这烦人的声音她不满的撅起小嘴,双手高高的叉在腰上,气冲冲的往门外走去,这个情景不禁让婉蜜想起了她刚遇见念星的时候,小丫头也是这一副对谁都不满意的样子,现在再次看到她这个模样,婉蜜不禁感觉有点想发笑。 见小丫头走了以后,她就开始动起手来,在这些衣服堆里头,真的是谁的衣服都有,什么季节穿的都有,她不禁苦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谁出的主意,那么多厚重的冬装,她连一件一件拿起来都觉得费力,光凭她的一双手,要一天之内把这么多衣服要洗好,对于她来说真的是不可能的事,但她又不能违抗她们的话,不然指不定她们还会再想出什么新鲜的法子来折腾呢。 婉蜜知道她们的真正目的,但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世上没有干不了的事,怕就怕你不乐意去干,既然她们要她把衣服洗了,叠好再送回给她们,但她们又没说要怎么洗,怎么送,婉蜜对她们的话想着法子的钻空子,她艰难的弯下腰,先把那些衣服按厚重的程度先分了一个类,一时间她顾不得弯下腰压的喘不过气来的肚子,就开始动起手来。 初秋的温度算是最舒适的了,秋天没有了夏天那让人心烦意乱,不知尽头的燥热感,在清爽中又夹杂着一丝独属于秋日的寒凉之气,正是因为这样才让人得以静下心来真正的思考一些平时不会想的问题,清凉的微风总是会给人一丝意想不到的冷静和理智。 火热的激情过后,一切都恢复了平常的秩序,生活中没有什么会因为某件事从此就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就算是那些打下江山的人也一样,他们坐稳江山,当上了一国之君,在这样天大的兴奋过后,最后也要回归正常人生活的方式,吃饭睡觉是对人来说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所以不用为了一时的高兴就沾沾自喜,因为这种事情不过是你人生中所有经过的事情中的沧海一粟,也许你会对那种满满的自豪感带有一时的眷恋,但事后你就会明白,那些其实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更不代表你的所有成功,相反,失败就更不算是什么十分了得的事了,因为一个人甚至无时无刻都在享受失败带给你的痛苦,如果每一次痛苦都需要你牢牢记在心上,那我只想送你一句话——早死早超生。 人生在世何必那么关注这些失败的小事,这些不过是你在人生走的这一遭的一些自我感受而已,自己慢慢体会就好了,毕竟痛苦不是永恒的,它不过是你所有感觉体会中印象最深刻的其中一种,它不是不好的情绪,但如果你把它当成了你人生中,最重要的一种体会心情的感受,那它就真的是不好的情绪了,你想啊!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要让一种心情主宰你的全部,那多么可悲啊! 所谓的好与不好,不需要别人多说什么,一切自己慢慢体会就好了,只要在人生这一旅程上的把所有的情绪当成是自己对那人生中的一种感悟,和独自走过人生这段孤独旅程感受,等很久以后再拿出来独自细细品味一番也有何不可。 很显然顾亦宸是对这次战斗高兴过了头,他可没想到自己会把陆堔打得狼狈而逃,毕竟一个擅长于舞文弄墨的人把一个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武将打败确实是一件值得让人高兴的事,好一阵子,顾亦宸可谓是逢人就对他们讲述自己打仗的经过,那神采奕奕的表情好像是还沉浸在当时的情景里不能自拔,他的生活好像因为这一场战争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好像从这一次战争中得到了自我的价值肯定,一时间到处的人都在传闻,卫国的百姓把他夸得就像是天下派下来的神明一样崇高,别人路过宸王府门口,也会停下来跟身边的人介绍说宸王爷,不仅写诗很在行,连打仗也在行的很,都把闻风丧胆的瑞王爷打败了呢! 这实在是因为陆堔在战场上把他自己的名声打得很响亮,只要懂得国事的人,几乎都是惧怕他的威猛。只要他上马应战,对手总是在还没上战场之前就变得慌乱,有的甚至在还没开打时就抱头鼠窜,天启说是说有天启皇李琨在,且这个皇手里还是握着响当当的实权,其实周边的一些国家都是在惧怕鬼面王爷陆堔,他跺一跺脚边上的国家都要震三下。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王爷竟然被一介在战场上懂一点战术的人给打败了,这不是让顾亦宸的威望比陆堔的还要高出许多吗? 但理智的洛晴却从大家一致认定的疯言疯语里嗅出了一丝危机,树大招风的道理她不是不懂,顾亦宸现在做事这么高调,这一次还是卫王给他透了密他才赢的,万一哪天卫王看顾亦宸不顺眼,又故意找天启的茬,到时候大家肯定要推选顾亦宸再去,那可就麻烦了,卫王肯定是不会给顾亦宸透密了,到时候万一……洛晴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之后的事,她不敢再想下去了,她不止一次的提醒过顾亦宸要当心,让他宁愿在家里跟她说也不要让那些自大的话传到卫王的耳朵里,但顾亦宸似乎有点不以为意。 这天晚上,顾亦宸神色迷离独自一人坐在那灯光昏黄的寝殿里,他喝着小酒,看着堂下那一大群衣着艳丽的舞姬跳着妖娆的舞曲,堂下的女子个个身材娇小玲珑,暴露的衣着很容易就让男人浮想联翩,若隐若现的酥胸和身材在并不明亮的黄色烛火下更显魅惑力,与其说她们是在跳舞取悦顾亦宸,倒不如说她们是在拼命的卖弄骚姿以博得顾亦宸的恩宠,但顾亦宸在一点上倒还算是一个立场坚定的男人,或许是看过最好的,所以他对这些庸姿俗粉并不是很感性趣,他只是坐的远远的看着,除了喝自己手里的酒之外就没有更多的别的动作,谁都不知道此刻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王爷,你别喝了!都醉了。”洛晴不知从后面的哪里走过来,她一把夺过顾亦宸手里的酒杯。 “本…本王没醉,爱妃,你也来喝一杯?”顾亦宸晕晕乎乎的对面前这个看不清脸的人懒懒的说道。 “你们都下去。”洛晴对那些怀有不轨之心的舞姬挥了挥手。 那些女子没有说话,但个个都不甘心的退了下去,下人就是这样,要让别人招手即来,挥手即去。也难怪她们会想要勾引顾亦宸了,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梦想谁不想得到啊! 要说这个洛晴还真是一个好女人,她对顾亦宸是一片真心不说。从前在和顾亦宸要好的时候她不离,现在感情不怎么样的时候她也不弃,不管在什么事情上都把顾亦宸的脸面和立场考虑的周周道道,她从来都不让顾亦宸在别人面前被人瞧不起,她宁愿贬低自己也要抬高顾亦宸在别人眼中的地位,还有府里的大小事情,她也从来都不要顾亦宸操心,一个人默默地就把府里收拾的妥妥贴贴的,只是少了倪儿,无形中她的心里难免会有些惆怅。但是她还有顾亦宸,她头上的那片天还在,那一切对于她来说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相信明天会更好,她还相信,就这样下去,她可以和顾亦宸一起白头到老,至于顾亦宸的心,她大概也了解,但她从来都不会逼他,一定要如何对自己,因为她明白,自己对他付出只是自己的事情单方面来说,她不奢望也能让顾亦宸用一样的真心对她的,因为,你对他好,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与他无关。 “来,王爷我扶你去房里。”洛晴吃力的搀起顾亦宸沉重的身躯。 “我…不…。不要去房里,我要,。我要去书房看…。看我的婉儿…”他打了好几个酒嗝才说出这一句完整的话。 “婉儿?第一次见面时他就喊过这个名字,婉儿就是那个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子吗?”洛晴的心里不禁泛起了一丝苦涩,自己这么久以来对他的真心竟然抵不上曾经的女人给他的柔情。难道那个女人现在就在他的书房里吗?她的心里猛然就想到了这个,不觉一惊,或许真的有可能,难怪他从来都不让别人进他的书房,就连打扫也不可以,他这么一个王爷,竟然宁愿自己亲自动手擦拭书房。 想到这,她的心里发疯一样的妒忌起那个被顾亦宸唤的婉儿,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竟然让顾亦宸这么魂牵梦绕,久久不能忘怀,难道自己标致的容貌和对他的一片真心就真的比不上那个女人吗?洛晴的心里暗暗就和那个被唤作婉儿的女人较上了劲,被嫉妒烧昏头脑的她才不管会有什么后果呢!于是准备要和那个一直住在这府里被顾亦宸藏起来的女人认真的谈一场,听名字,她大概也是个温婉的女子吧!要不然顾亦宸为何会这样惦念不忘。 “好好好,王爷,我扶你去书房。”洛晴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道 “婉儿最好了,亲,亲一下。”说完迷糊不清醒的顾亦宸闭着眼就把嘴往洛晴水润的红唇上凑。 洛晴躲不开,何况她也不想躲来,他们除了在那次新婚之夜有过肌肤之亲,平时相处在一起时总是相敬如宾,谁都不逾越那道看不见的线,现在她再次因为那个叫婉儿的人得到了顾亦宸的亲昵,她的心里更是发疯一样的妒忌,但她没有说出口。 谁知亲完他倒是不松口了,无赖一样的撕扯她的唇瓣,最后竟然把她扑倒在地。 他拉扯着她的衣服,那种感觉是和平时淡如清风一样的顾亦宸完全不同的,他就像是急于得到什么的孩子一样,有种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精神。他在她的身上攻城略地,洛晴心里高兴却又感觉悲伤,他竟然再次把她当成别的女人了,她想要的竟然又是那个叫婉儿的女人带来的。 安静的殿堂里伴着昏黄的烛光,回荡起粗重的喘息声和细小的呻吟。 最后顾亦宸趴在地上就睡着了,而洛晴躲在他的臂弯里,但思维却还无比清醒着,她为自己感到悲哀,她决心趁这个好机会,她一定要去那个神秘的书房里看看,于是她整理好自己凌乱的衣服,又给他换上了一身衣服,才喊了下人来,就算是抬,她都要把他抬去书房,这样她就有了去那里名正言顺的借口。 终于她如愿了,她没有开灯,一把退开书房的门,里面东西摆放的井然有序,只是…。她一眼就看见挂在墙壁上的那副画。 画中是在一片生机 ------题外话------ 自备板凳。前排^_^ 第138章 娓娓道来6 只见长卷画轴的尾处落下了宸王爷那强劲有力的印章。 这时她终于看清了那几行小字,她嘴里不自觉就念出声来 “等多时,千回作念,万般相思,只愿伊人把情献榅香悄语倾,无奈黯淡花荫独徘徊,歇将浓蜜情丝系枝头 多美的诗啊!读到这里,洛晴仿佛真的就像看见了一个一直在原地默默等候爱人的温润男子,千回作念,万般相思,想必他是真的日思夜想的倾慕那女子,希望有一天女子可以把她纯洁的情爱献给一直在原地苦苦等待的男子,只是可惜,很多不经意的一瞬却让人一辈子都念念不忘。看得出,这个男子的痴情等待并没有换来画里这个美貌女子的亲睐,如果他没有等到这份爱,那他就决心一直这么等待下去吗?洛晴不经为他叹惋。再说下一句只愿伊人把情献榅香悄语倾,无奈黯淡花荫独徘徊。 这个男子日复一日不知疲倦的在树荫下痴痴的等候女子不经意的回头,等到树上的花儿都变得暗淡,直到他的死去,直到地老天荒,他心里那份最纯洁的爱永远都是属于那个女子的,从这里就可以看出这难能可贵的真心,但随着时间的无情流逝,人会老,会死,但唯有爱是永恒不会变的,一副肉体的消亡又算的了什么呢? 最后一句歇将浓蜜情丝系枝头,洛晴却有点理解不了了,因为按常理来说,不应该是等到满头浓密的青丝已经挂满了枝头还会继续等待的吗?为什么这个浓蜜却不是浓密的密,而是蜜?难道顾亦宸是想要最后得到那个女子甜蜜的爱吗?他是想用自己的痴心等候换来姑娘的芳心吗?说到底,那自己又算什么?他们这么久的朝夕相对又算什么?洛晴心里很难过,她已经将自己一个完整的心全部掏出来给了顾亦宸,她又得到了什么呢?最后还不是输了,输的彻底。 不过这样的情爱真的好感人,洛晴不禁换位思考,扪心自问,让她这么等待一个自己永远得不到的人,她做不到。但是如果有哪个男子肯花一辈子的时间永远藏在自己的身后,默默等待自己的回头,洛晴肯定会无比感动的,她也是女子,顾亦宸他是一个王爷,他都肯这样付出了,为什么那个姑娘还是不要他,看起来那个姑娘也是空有美貌却长的一个铁石心肠。洛晴抱怨的想道。 但她又转念一想,如果那个姑娘真的允接受了,那也就没有后来自己和顾亦宸的事情了,但是真的要让顾亦宸等一辈子吗?他真可怜,洛晴的心里又对顾亦宸产生了同情之心,洛晴想要帮他,但是又不知该从哪里帮,但如果有一天她真的看见了顾亦宸心里的这个女子,她一定要要说服她嫁给顾亦宸,哪怕是让自己让出王妃这个位置也是可以的,因为王妃这个位置,本来就不属于她的,再说了她真的不想看到顾亦宸从此这么难过,这么痛苦的生活,只要姑娘能答应嫁给顾亦宸就好,而自己,她只希望可以永远的留在顾亦宸的身边,就算洛晴知道顾亦宸不爱自己,她也不要和他分开,因为没有他,她真的不敢想象自己日后的日子要如何过下去。但是身为女人,她的心里还愤恨的想着为什么自己就不是这个婉儿呢!婉儿有一个顾亦宸这样永远等候的男子,而自己,却什么都没有,她爱的人不爱自己,这是多么令人难过的事啊! 顾亦宸是多么痴情的男子啊!洛晴果然没有看错人,不过那个人却不是她,但是她才是宸王爷现在的王妃,既然是王妃,她就要为顾亦宸想,想到这她的心里就揪痛,自己之前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她的爱,她的努力,她的不顾一切,她的放弃,想到这里,黑暗中,她流下一滴清泪。 ”你在做什么?“安静的房里炸响了一声冰凉的男声。 洛晴心里猛的一跳,她的双手双脚紧张的都在不自觉的微微颤抖,就像是被人发现了她正在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一样,她慌忙的转过身,手足无措的她在转身的不小心撞翻了桌子上的墨汁,乌黑的墨水慢慢的在洁白的画纸上晕染开来,洛晴回头一看,只见顾亦宸咬牙切齿,用阴郁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桌上,安静的房间里还能听见他手上拳头握得咯咯作响的声音,洛晴顺着他的目光连忙回头,一刹那她吓得倒吸一口气,只见那画中女子身上的紫衣,纯洁不在,被乌黑的墨汁污染了一大片,洛晴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况且她还知道这女子在顾亦宸心里的重要地位,果然她拉住顾亦宸的手,急于对他解释。 ”亦宸,我不是…“她着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猛然,一个巴掌就那样毫无征兆的甩在她脸上,顾亦宸是从来不打女人的,但这次他却不顾洛晴从前对他的恩情,那么凶的打了她,可见他是真的生很大的气了,洛晴噙住双眼里的泪花,她捂住自己火辣辣的脸,泪汪汪的看着黑暗中的顾亦宸。 这个巴掌就由如当头一棒,不仅打在她的脸上,同时也打在了她本就疼痛不堪的心里。 ”滚!“顾亦宸怒目而视,僵硬的从紧闭的牙缝里生生挤出这个字来 洛晴回想起之前他给自己的温情,现在全部都在这个字上化成了虚无,他的一巴掌就把过去的所有都打没了,洛晴的心痛在滴血,她尝到了口中眼泪的咸瑟苦味,但她不甘心,为了他,自己连身边最亲的丫头都没了,她应该相信他的不是吗?她还相信自己爱的人不是这样冷清的人,他只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事生气而已,她的心里存着一丝侥幸的心情。 ”亦宸,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就看在从前我对你那么多的好的份上,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吧“洛晴刻意放低身份,她都已经这样向顾亦宸恳求了,但气头上的顾亦宸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他依旧是不为所动,只是疼惜他的画,他高大的身影掠过洛晴走向书桌。 只见他颤抖着手,痛惜的拿起那副被污染了的画,画中的人依旧是用那双含情脉脉的杏眼回望着他,半个侧脸回眸还是美的让人那么动心,她嘴边带着一抹浅浅的绝美笑容。神态没变,但顾亦宸却觉得画中的人儿是在像自己哭诉,她腰间那块巨大的墨水痕迹像是一个巨大的讽刺,完全破坏了其中的美感。让他更加怒火中烧。 ”谁让你进我的书房了,得到我的允许了吗?“顾亦宸话不饶人,他一步一步的紧逼洛晴。 ”我…“洛晴接不上去了,她确实是自己进来的,原来求饶的话全部都化成了她颤抖声音里的哽咽。她知道自己再多说什么都是没用的,看来自己的付出根本就不会打动他,原来他根本就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需要自己,哼,一切都是她的自作多情。 ”婉儿姑娘很好,亦宸,你去找她吧!“洛晴咬牙留下这句话就哭着跑了出去,消失在夜幕中。 顾亦宸一个愣神,他根本就没有在意洛晴最后的那句话,在他的眼中,只是有这一副画,他心痛的抚摸上这副画,从婉蜜那绝美的脸庞到被污染的裙摆,他真的这么没用吗?连心爱之人最后一张画像都没有了,那他还有什么?他又能得到什么?他就是一个废物,他的手一下一下重重的锤上自己疼痛的心窝上。 他由如一个战败摔倒的庞然大物,猛的一下颓然的坐在了地上。 洛晴孤零零的一个人跑出了宸王府,她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带,顾亦宸今天的做法真的是让她伤透了心,她决心不再回去了,想当初她就应该听哥哥的话,要是当初自己不那么任性就好了,那倪儿也不会死,自己现在也不至于沦落至此,她真的好傻,明明知道顾亦宸另有所爱,自己还痴心妄想,企图用爱来感动他,现在这场独角戏她是唱到头了,猛的吸了一口气,把所有的眼泪都吞回肚子里,她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白色的鸽子划过夜空,停在了她的肩头。 星光挥洒在安静的院落里,婉蜜一边挫洗手里的衣服,一边还在担心念星,现在都已经是两更天了,小丫头竟然还没有回来睡觉,虽然她知道,这府里的人是存心不让念星来帮自己的,但也还不至于不放人回来睡觉吧!这不是太奇怪了吗?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她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担心的很,她连忙抓紧洗完手里的最后几件秋衣,和夏装。 还没等她洗完,实在是担心小姑娘安危的婉蜜,甩了甩湿濡濡的手,又捏了捏自己发胀的胳膊走了出去。 婉蜜她身穿一袭纯色的白衣在不算明亮的星光照耀下往幽暗前方急匆匆的走去,终于那抹白色消失在了浓重的夜里。 她穿过那条长长的回廊后知后觉,婉蜜也不知为何竟然来到了陆堔的寝宫外,婉蜜下意识的抬起头,用复杂的眼神望向那里,还亮着灯的房间看一眼,她是用仰望的姿态看他的,就是在那个地方,她被他赶出来的。 ”你还对他念念不忘吗?“洛泽暧昧的躲在她的身后,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脖子上。 婉蜜捂住自己的脖子,她没有任何惊奇洛泽为什么会在这里,因为他从来都是神出鬼没的,婉蜜漫不经心的回过头,差点就要和他迎面相撞。 ”你看见了念星吗?“婉蜜转移开他们视线的焦点。 ”噢!她倒是没有看见,我就见…“他笑着轻轻在她耳边说出那几个字。 ”你才是女鬼。“婉蜜瞪着眼嘴快的反驳他。 ”嘘!“洛泽把手指放在嘴唇上作安静状。 ”小丫头没事的,太晚了,你回去吧!“洛泽想要把她哄回去。 ”我回去也没办法睡啊!还不如出来找找人。“婉蜜不在意的说道。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洛泽猜测。 ”正巧,过来帮忙。“婉蜜拉过他的胳膊就往回走。 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在那一天晚上过后就变得亲密了不少,婉蜜本来就不是忸怩做作的人,洛泽就更不会拘束了! 她本来就没走多远,这会一下子就到了。 洛泽看见池子里堆得那么高的衣服,他张大嘴巴,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陆堔就这么对你的吗?“洛泽拉住婉蜜的手。 ”没有,不是他。“这句话婉蜜几乎是脱口而出,也不知她是不是心里对陆堔的袒护。 ”你以为没有他的命令她们怎么敢这么对你,竟然大半夜让你在这做这些。“洛泽气愤的说道。 ”可是我不洗完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呀!我不想成为众矢之的,孩子也需要一个身份显赫的父亲“婉蜜低着头,那样子就像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可怜孩子。 他抓起婉蜜那冰凉的纤纤玉指,只见她的双手都被那些皂角泡得发红,原本是弹琴的手却向外翻些白皮,他承认他自己是心疼了,大半夜竟然让一个怀着身孕的人干这么重的活,陆堔,你还有心吗? 洛泽二话不说就坐在了那堆衣服旁边。 ”上次你身上的伤还没好,歇着就是了,我帮你。“洛泽扶着她坐在旁边。自己却动起手来 ------题外话------ 小板凳…。 第139章 娓娓道来7 洛泽看了她一眼也没多做阻拦。 院子里响起了哗哗哗的水声,一夜无话,因为他们各自都被他们手里的活牵绊住了。 就在那不知不觉中,天竟然就慢慢的放亮了,远处还不时传来鸡嘹亮的打鸣声,洛泽下意识就看了一眼透亮的天,没想到他们又在一起度过了一夜,只不过什么都没发生,又是一天黎明的来临,但天亮意味着洛泽如果再呆在这里就变得不安全,因为他要随时抵挡会有早起的人走过来。 他往往就是手里忙着忙着不时就回头看看后面,那小心谨慎的样子让心细的婉蜜也发现了情况的不对劲。 “要是觉得不安全你就先走吧!反正待会我也要去把这些干净的衣服送回去。”婉蜜吸了一口独属于早上的清凉空气,她用手腕搓了搓自己早就麻木不堪的脸颊,顺便无力的眨巴了一下发涩的双眼。 “真是搞不懂你,明明知道跟他不会有结果,为什么还要在这里生生的挨着,被别人这样的欺负都不吭声。”洛泽打了一个哈欠,原本激昂的话却变得软绵绵的有气无力。 “我说了,孩子需要一个身份显赫的父亲,况且他是生父日后自然不会因为我的原因,就对孩子不好。”婉蜜说的头头是道。 洛泽压着心里的火气,她这是什么歪道理,明明就是心里不甘心,不愿意走,却非要用孩子来当借口。 短暂的沉默过后,洛泽冷静的看着她,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他一把扔掉手里的衣服,就像是要摊牌的感觉。 “你嫁给我,或者做顾亦宸的侧王妃对你都是一条好的退路。” 他是在对自己说出他的心意,还是真的在给自己这样一条退路呢?婉蜜心里犯起了嘀咕,可是为什么这一条退路在婉蜜听来却让她觉得这么怪呢?虽然听起来确实是一条不错的后路,可是… “我这样的人还配吗?”婉蜜摇了摇头发出一声苦笑。 “婉蜜,你就是最美的,其实嫁给我要比顾亦宸好,因为,我还未娶亲,所以你就是妻子,既不是需要祈求恩宠的妾,也不是侧妃。”洛泽给出了她这样一条退路,其实他也是真的说出了他很久以来都想要说却不敢说的话,不过别看他说的时候那么的镇定,其实他的心里可是慌得不行,他的眼睛是一刻都不敢离开婉蜜的眼睛,他总是想要从那双柔情杏眼里真正看出一些什么东西来,哪怕只是一点点属于她心里的情绪也是好的但,事愿人违。 他是在跟自己祈求婚嫁吗?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完全就超出了她能想象的范围,他们之前都聊了些什么。怎么会涉及到各自的婚嫁呢?但她转念一想就从他的话里捕捉到了别的东西,原来他只是单纯想要给自己退路。 “可是我…”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男人都是介意这个的,特别是自己未来女人的贞洁,但要说贞洁,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况且他在明明知道她有身孕的情况下竟然还会发疯一样的对她说这样的话,真是不可思议。婉蜜只想用自己尴尬的身份作为借口,拒绝他好意给自己留的退路,其实她心里都明白,自己这样的选择无疑是自断了后路。 “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种人,只不过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办法。”谁知道他洛泽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有多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他心里明明就是想要她,但他却偏偏要给自己的爱安上这样一个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真的是嘴太笨了。听到她的话,他还不死心,压根就不理会婉蜜的婉言拒绝,他依旧是不依不饶的劝说婉蜜同意,但他却没想到婉蜜是个骨子里很倔强又十分要强的人。一则他是不想婉蜜在这里受人欺负,二则他也是满足自己的私心,只是后面那一条他心里的话任再怎么胆大却不敢面对婉蜜说出来,尤其是当他对上那双犹如一汪清泉的杏眼时更是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之前所有的话和情绪全部都忘光了。那双眼睛就像是有魔力一样,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牢牢的抓住了他的心,他就是要混淆视听,其实也是一副装着明白揣糊涂的心态。 “将军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没那么好,因为我就是那种人。”婉蜜看着他的眼睛。她没有一点拐弯抹角,因为旁边并与他人,况且婉蜜觉得自己和他并非不熟悉的陌生人,当然了,她的话就不需要绕那么多弯弯。 “婉蜜你不要后悔。”洛泽有些生气了,他都已经尽自己的所有勇气对她说了那话,她竟然还拒绝,这让他的脸面怎么下得来台一时 “谢谢”她好有礼貌的刻意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洛泽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天亮了,我先走了。”话刚说完,他就风一般的走了,神出鬼没找不到属于他的任何踪迹,就好像他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一样。 婉蜜叹了一口气,以后的路是她自己选的,她断了洛泽这一条后路,或许就没有别的更好的路了,所以她只能孤注一掷在一条路上走到黑了,因为她要为自己所做的行为负责。 天亮了,为什么她却觉得自己整个人生都变得不好了呢,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路在何方,前方一片渺茫,到底该怎么办才是对自己最好的选择。算了,想多了也没用,她还是靠自己一步一步的摸着来吧。 她收下架子上先前那些早就晾干的衣服,又一件件的多了叠好,放进了篮子里,现在的她还要一个一个人帮她们的送了去。 婉蜜深吸了一口气,朝那边回廊的对边走去,因为她知道,陆堔晚上想的多睡得晚,所以一般不起早床自己现在还是不要去惹他不痛快,所以她决定先去陆夫人那里,之前她就听念星说陆夫人在早上特定的时候会戒斋,所以一般都会起得很早,况且早起的人心情也会更好些,说不定就不会找自己的麻烦,再说,在戒斋这种时候,就算自己真的说了什么,陆夫人大概也不会太过于计较,毕竟她心里有那一个对神明的顾忌。婉蜜猜测着他们各自的心理和活动。只希望自己这次能压对宝,对于陆夫人,婉蜜还是有点害怕的,但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她跨着一篮子的衣服,在偌大的西园里穿行,总是还没走上几步,她就要停下来休息,平复一下她粗重的呼吸,她真的觉得自己的身子是越来越不好了,身体越发冰凉不说,就连呼吸也不顺畅,就像是有人在她的胸口重重的压了一块巨大沉重的大石头一样,她拼命想要挣开那强烈的束缚感一次一次的尝试,但却总是无法成功,她相信终有一天她会被那石头压在底下不能动弹,没法自己呼吸,生生要被掐断生命那根脆弱的命脉,窒息。 也不知自己到底在这里走了多久,曲曲折折的小路和密林过后,婉蜜终于来到了那扇散发着古典气息的门前。 她下意识就吞了一下口中残存的的唾沫,屏住了呼吸上前,轻轻的叩叩门,接着她又退到了离门还有一尺的地方进静静等候。保持了一个看起来得体的距离。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小丫头没好脸色的就打开了门。 “我是浣衣园的,过来送衣服。”婉蜜不理会她的无理,她无所谓的笑了笑接着开口 “噢!夫人让你送进去。”小丫头让开身子,露出了黑洞洞的里面。 婉蜜探头往里面看了看,但扑面而来就从里面飘出来一股让人凝神的禅香味,婉蜜眯着眼轻轻的嗅了嗅,看起来陆夫人果然是在里面诵经呢!没想到陆夫人竟然也会是个信佛之人,但她为什么又对自己这么残忍呢,婉蜜跟在小丫头的后面一步就迈进了里面。 婉蜜刚进去就看见一个背对自己的人跪坐在那里,她的手里还轻捻着一串佛珠。 婉蜜二话没说,扑通的一声就跪在她的背后。 “没想到你的动作还挺快的嘛!”陆夫人依旧时背对着她,但听起来她的语气倒是平和了不少。 “夫人,奴婢只挑了夏秋衣洗好送来,只因奴婢依稀记得内经中有说,冬衣应该挑一个阳光明媚的时候让光与热充分的浸润,按此法。到冬日的时候穿在身上对活络疏散筋骨才是最好的。”婉蜜一口气说了这许多的话,她也是头一次在陆夫人面前说这么多话,只因为她真的不想要为自己找麻烦。 自己的话半天都没有换来陆夫人的反应,周围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只看得见屋里点着的禅香轻烟袅袅的飘散在半空中,接着又被无名的烟吹散了,聚了又散了。 婉蜜抬起头,只见陆夫人背着她,那宽厚的背脊纹丝不动,所以她也看不见陆夫人的表情,她的心里慌慌乱乱的,婉蜜不由得替自己捏了一把汗。 就在婉蜜以为她睡着的时候,陆夫人却幽幽的开口。 “把衣服放那,出去吧!”她刻意压低声音。 婉蜜的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次竟然出乎意料的平和,她本来都已经做好了要被狠狠训斥的准备,甚至她的心里还想了很多应对的法子,没想到就这么简单就结束了。今天的陆夫人真是奇怪。因为这一次她既没有故意找自己的麻烦,也没有对自己那强词夺理的措辞做任何的深究,甚至都没有多问一句话。婉蜜对陆今天这奇怪的表现感到一丝不解。临走是她又好奇的回过头,再次看了一眼那桌子,远远只见那里供奉的几个同是陆姓的牌位。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婉蜜的心中一下子就了然了。 于是她没有再多做逗留,轻轻的退出了房间。 同时婉蜜刚走,房里的陆夫人就转过身来,她看了一眼角落里那叠的工整又仔细分好类的衣服,不自觉就叹了一口气。 这女子倒也不像自己之前想的那样空有一副娇艳的皮囊只懂得魅惑男人,看起来她也是聪明伶俐,知书达理之人,但是这样的心情也不过是在此刻陆夫人平和的心里一闪而过,就像一颗划过天空的流星,心里那微小的触动情感的念头同样也是转眼即逝。 婉蜜真的没想到今天和陆夫人会这么平静的结束各自的交集,看来,今天的这一次就是一个好的开端,她接着便往林诺儿那里走去。 ------题外话------ 这两天考试,大概会更得慢点,亲们见谅,建议六点以后再来看。等过了考试,我会补偿的么么 第140章 娓娓道来8 婉蜜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从房里传来林诺儿的声音,她好像正在责罚手底下的丫头,也不知小姑娘一大早起来到底做错了什么,竟然会让林诺儿大清早就对她发这么大的火,看来自己来的真不是时候,要是自己现在进去肯定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于是她就坐在后面的屋檐下,等啊等过了好久,好不容易听见屋子里的声音小了很多,她才起身,没想到等她刚好走到门口正准备要敲门的时候,门却突然在她的面前哗的一下开了,婉蜜愣了一下,没有任何准备的她着实被吓了一跳。 “哟,这不是公主吗?现在竟然还有闲情雅趣来探访我这个瑞王妃。”林诺儿一把推开身边搀扶她的丫头,林诺儿说这番话无非就是想要奚落婉蜜,她不是自以为美丽得惊为天人吗?她不是有双狐媚的眼睛吗?那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此刻还不是一样那么低贱,她只是一个被人踩在脚底下的小小奴婢,美貌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要臣服在自己的脚下,林诺儿就是要让她认清她自己的低贱身份,她林诺儿就是要让她知道,即使她曾经和陆堔真的住在一起过也没关系,因为和她这个主位的王妃比,依然是天与壤的巨大分别,她才是王妃,而她却什么都不是,是奴婢就应该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奴婢就应该有奴婢的样子,就不应该有践越之心,就不能勾引别人的男人。 哎,想到自己在卫国受了那么多的罪吃了那么多的苦头,她就难过,现在她还是用生命的代价才回到陆堔身边的,期间不过只有一年的距离而已,但现实却让她感觉陆堔好像已经不像从前那样爱自己了,这些事实让她怎么能不恼?她又怎么能甘心?自己付出那么多竟然连一丁点回报都没有得到,都是她,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她抢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上一次还和自己顶嘴,她还真以为自己是好欺负的了吗?她说什么也要从别人的身上把属于自己的都要回来。 看她那一副清高得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真是让人恶心,她明明就是婊子可偏偏却要为自己立一个清高的贞洁牌坊,果然是贱女人。 婉蜜可不知道这个林诺儿的心里到底打什么鬼主意,她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天生就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高贵气质却让人觉得她是高处不胜寒,是让人生厌的清高感觉,但是婉蜜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因为她不需要知道别人对她的评价,那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无所谓的事情,她狐疑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这个林诺儿不是看不见吗?她又是怎么认出自己来的?婉蜜的心里虽然对此事疑惑,但是想归想,她却不敢说出来,还有一早起来林诺儿的脸色看起来就不好,可怜她身边的那个丫头,脸上也是红通通的一片,恐怕就是刚刚被她罚的吧! “王妃,我是来送洗干净衣服的。”婉蜜没有丝毫做作的低下头,她知道林诺儿特意喊她公主是为了要贬低她,她不过就是想要说明自己同她有很大的区别吗?可以,那她就满足她女人的虚荣心,反正她也不是很在意这种事情,女人在这种口头上非要争胜负的蠢事,她婉蜜才不会傻得去干呢! “哟!这么快就洗完了,就凭你这身子还真是看不出来啊”林诺儿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她还不相信的特意往篮子里瞅了瞅,但粗枝大叶的她从那堆叠得整齐的衣服里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婉蜜晗首并没有接她的话,但间接也就等于是默认了。 婉蜜与林诺儿说话时总是会多一个心眼,她并没有把少了冬天衣服的事也同刚刚在陆夫人那里一样老实的说给她听。这就是说话的技巧,因为她跟陆夫人说实话,是想要博取她的好感,好让她能站在长辈的立场上想,这身份辈分拉开了,陆夫人面子上过不去自然,之后婉蜜不管说错什么话陆夫人都不会太过于计较,毕竟有一个脸面摆在那里。但是林诺儿就不同了,她和自己是同辈的,况且她小心眼儿嫉妒心又强,记得之前她和林诺儿也有过节,此时她肯定没那么简单就放过自己。 “看你过得这么悠闲我就不妨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林诺儿勾嘴一笑,让出了门口的位置,而她自己却由着丫头搀扶闪身进了门里。 她是什么意思?婉蜜站在门口,想不通她的目的了,她会这么好?有什么好消息竟然会跟自己说吗?她怎么可能这么好心?说不定她只是想方设法的找借口责难自己罢了,婉蜜心里安慰着自己。但她的手却无意识的捏紧了手里提着的篮子手柄,她在外头犹豫的看着那空洞洞的房门。 “小脂,没人进来的话就关门吧!”从里面传来林诺儿冰凉却又一丝谄笑的声音。 婉蜜看着那渐渐关起来的门,她赶紧往前一迈,就走进了房间,是她没忍住心里的那份好奇心,就算明知前方可能会有危险,她也能勇敢的独自去面对,所以她会为自己的这个行为负责的。 “你果然还是来了。”林诺儿妖娆的坐在梳妆镜前拨弄着头上那挂得满满的发饰。 她看不见,婉蜜都不知道她到底在镜子里照着什么? 同样是女人,同样是瑞王府里的女人,相比林诺儿的华饰盛服,婉蜜就显得寒颤多了,她从头到脚身上恐怕找不到任何一个饰物,就连女子最简单的用来系稳头发的发簪都没有,那满头青丝只用一根黑色的发绳绑住,两鬓不时还有几缕不听话的黑发滑落耳边,还有几根更是淘气的掉落在她的嘴角,她的身上穿的衣服也还是昨天那身没来得及换下来的还被洛泽说成是女鬼的白色素衣,她这狼狈的一身打扮活脱脱就像是一个不修边幅的邋遢女人,但就是这样慵懒随性的装扮,依旧让她看起来是美得不可方物,引人注目。 婉蜜在她后面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跪了下来。 “不知道王妃要说什么?”她弯了一下腰。 多么屈辱的跪拜啊!但是婉蜜为什么你对这些都不介意呢?你是真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吗? 她们同样是伺候过陆堔的女人,但差别却这么大,不知道是上天弄人还是命运弄人。 “关于乔宇的将来的命运。难道你不感兴趣吗。”林诺儿暂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婉蜜疲倦的眼睛因为这句话瞬间就点亮了希望之光,但是她来自心里的距离感,下意识就让她不相信林诺儿的话,她怎么会有这么好心特意来告诉自己这些事情。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婉蜜抬头,目光如炬紧紧的看着她的嘴唇。 “只是觉得你是姐姐,应该要知道这些的。”林诺儿低头痴痴的笑道。 这让人太不可思议了,只因为自己是姐姐而已?她是姐姐但又与她林诺儿何干?林诺儿为什么又要来插上一脚。不对啊!弟弟是在卫王手里的,林诺儿终日不出王府,又怎么会知道这样的消息?莫不是陆堔帮自己把弟弟救出来了?真的吗? “他怎么了?”婉蜜试探性的问道。 林诺儿终于知道她在乎的人了,哼看来自己果然猜的没错。她就要看到她难过担心的样子,她就是要给这个清高的贱女人当头一棒,只有她难过,她自己才会开心,只有那样,自己曾经失去的仿佛都会再次回到自己的身上。 “你想知道吗?”林诺儿一副商人奸诈的模样,她说到一半却又不说了,她本来就是故意卖关子,她就是要让婉蜜急,她越是焦急就说明她越是在乎,那自己能得到东西的胜算就越大。 婉蜜真的是急于想要知道的关于弟弟的消息,因为她已经太久太久都没有再见过弟弟了,血浓于水,她只有这一个亲弟弟,怎么能不在乎呢。但是她听到林诺儿那卖关子话的时候心里就冷了一截,很明显,她不是想要那么痛快的说出来,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 “你想要什么?”婉蜜早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林诺儿根本就不会那么好心,这本就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她也没有任何的惊奇。她的底线是只要自己能做到的,她都尽量满足林诺儿的要求,因为相比陆堔,她倒是更愿意从林诺儿这里知道消息,只要能知道一点,她遭到的所有痛苦和弟弟的性命相比都是微不足道的。 “我…要你的眼睛,换不换?”林诺儿空洞的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神色。 婉蜜一顿,她马上就从地上站起来,转身就往门口走去,林诺儿想的倒好,虽然她不想从陆堔的嘴里知道有关弟弟的事情,但现在既然林诺儿不肯说,那即便是自己不愿意去见他,也会硬着头皮就去求他,总比得这个没诚意的林诺儿好,她不过是一个消息就想要这么多,她的欲望也太膨胀了吧! “你以为陆堔会知道吗?你现在去只会给你的弟弟添麻烦,性命堪忧啊!”林诺儿在后面淡淡的说道。 听到这话,婉蜜收回就要垮出门槛的脚,她什么意思?难道陆堔不知道这件事吗?太奇怪了吧!有什么事陆堔会不知道而她一个女眷竟然会知道。 “你什么意思?”婉蜜不禁转身又问她。 “卫王计划一个月后就把乔宇压送去北国。”林诺儿就猜到她会回来的,她跟在婉蜜的后面轻轻的说道。 他?他把弟弟送去北国做什么?北国又是什么荒蛮之地?为什么她从来都没有听过呢?婉蜜心里犯着嘀咕,这个卫王到底要做什么? “你是卫王的人?但你又为什么要帮我?”婉蜜提出自己心里的疑问 林诺儿没有说话,她只是笑,但是为什么她的笑却让婉蜜觉得心里发寒呢? “难道只因为你现在看不见吗?”婉蜜又补充,林诺儿没有否认,那就说明她确实是卫王的人,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陆堔都不知道呢? “因为你走了以后就没人能跟我抢王爷了,我就可以安心当我的王妃,况且这件事是我做主,我自然喊停,这回你满意了?”林诺儿气汹汹的对她说,她对婉蜜说话时的口气一点都不温和。 对于此话,婉蜜只能报以一个无奈的摇头,因为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和她抢陆堔,再说陆堔从来都不是她的什么人,她是她,陆堔是陆堔,完全两回事,也不知道林诺儿的心里到底在对他们之间在意什么? “怎么样?只要你把眼睛给我,我就帮你救你弟弟并送你们出府。但前提是你必须走,走的远远的以后永远都不再回来。”林诺儿阴险的笑了笑。 她肯定会走,走的远远的,这个不用林诺儿担心,只要有机会,她也会这样做的。 “你怎么帮?我怎么相信你?”看起来婉蜜是真的动摇了。 “我说过了,这件事只要我的一个意思就能停,你还不懂吗?”林诺儿皱眉,她的表情明显就让人觉察出了她的不耐烦。 不对,如果真的是林诺儿的意思,那说明卫王是听命于她的,这怎么可能,早前她就有听陆堔无意间说过,她是在激烈的反抗之下被卫王撸走的,难道,当初的撸走只是一个障 ------题外话------ 亲亲。等这两天的期末考完以后,就给你们送福利噢!第一次万更或者八千以上更。人家都把第一次给你们了!捂脸^_^ 你们的第一次鲜花也就打赏一下我的第一次啦! 第141章 娓娓道来9 林诺儿的秀眉一蹙,她明显就对婉蜜的犹犹豫豫感到了不耐烦,想自己对这个贱人说了那么多,还提出了对于婉蜜来说那么优厚的条件,没想到婉蜜竟然还在那里犹豫,难道是她的理由还不够诱人吗? “你把我的弟弟送到北国去做什么?”婉蜜最在乎的是这个问题。 “我自然有我的道理,现在这个让你弟弟活命的机会就把握在你的手里,要怎么样你自己看着办吧!”林诺儿见好言相劝不行她就改用隐性的胁迫,说是让婉蜜自己选择,实则却是在逼她做出选择。 活命?弟弟被压去北国以后到底要被他们干什么用途,难道,会死?他们怎么能这样利用一个孩子,他们怎么能这样草菅人命呢?大家都是有家室有亲人的人,为什么就不能体会一下她这个一无所有人的心情呢。现在的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她自己被别人利用也就算了,但这世界上唯一一个和她血脉相连的人却还要这样被人利用,她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她不要让年幼无辜的弟弟也卷入这场是是非非中,她不知道在这场卫国和天启的纷争中到底是谁才能笑到最后,但她不想要知道,她也没有兴趣知道,那是两个男人之间力量的较量于自己何干?但又为什么非要拉上那么多无辜的牺牲呢。她不要,她不想要被卷入。 婉蜜面朝敞开的大门,背对着林诺儿,谁都不知道婉蜜此时脸上的表情以及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最少林诺儿是看不见的。 “我…”婉蜜正欲发声说出她的想法时,语气却猛然一顿 林诺儿的心都被她停停顿顿的声音弄得炸毛了,她不得不竖起耳朵仔细听婉蜜接下来要继续说的话。 但是纵使她再怎么认真,后面却也没有再听见婉蜜回响在房里轻柔的声音了。这是怎么了?她又怎么不说话了。 婉蜜看着门口的那个人足足愣了好久。两个人对视的这一瞬间让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从那次过后她已经多久没有再看见他了,十天?二十天?日子久的她好像都要忘了,他看起来好像瘦了一些,想必是对自己上次做的事劳心伤神了吧!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里还会有那种关心他的欲望,更让她没想到的是,现在她的心里除了有对他满满没说出的话之外己然对他的惩罚自己的行为没有了任何的怨言,她从心里轻易就原谅了他。这真是一个让她自己都感觉到奇怪的事情。 能再次看见他,婉蜜的心里还是高兴的,她看着光影里的那个依然俊朗的他,脸上不自觉就露出了浅浅一笑。 陆堔停在远处,脚步略微一顿,脑中的一个闪神随即就立刻反应过来,理智瞬时就占据了他头脑的全部思想。 婉蜜看见朝自己缓缓走来的他,顿时她就有一种心花怒放的感觉,他那个慵懒的步伐她再熟悉不过了,那不正是每次他要来抱自己时的样子吗? 她似乎感觉到了自己心中那不可抑制的忐忑,垂在两侧的双手不管往哪里放都让她感觉不对劲,传统的她下意识就摆了一个很中规中矩的姿势,她把双手合拢交叠放在自己的小腹前。 近了,他们离得越来越近了!她都能看清在他腰间挂着的随他步伐摆动不断晃动的芸香香囊了,近了,更近了,她好像都能闻到他身上散发的清爽的香气了,多少次午夜梦回她都是躺在他的怀里的,他满身的温暖包裹着自己寒冷冰凉的身子,一夜又是一夜的好梦,他们一起在草地上的夜晚,那漫天的荧光和他的柔情她现在都还记得呢!就在婉蜜满心欢喜的下一秒,陆堔面无表情狠狠地撞过她的肩膀走向前面。 “诺儿,最近吃药了吗?身子有没有起色?”他轻柔的话语一字不落的留在婉蜜的耳中。 婉蜜猛然摔倒在地,她用一双手撑住了自己身体的全部重量,避免了自己的肚子先于身体碰到坚硬的地面。她的满心欢喜都化成了一片自我幻想的虚无,原来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做梦而已。 “太医的药都是治标不治本,我又能怎么样呢?”林诺儿搂住他的腰,两个人完全就忽视了婉蜜的存在,他们之间亲密的举止尽显新婚缠绵之状。 婉蜜苦笑一声,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笑她自己还是在笑这个事情的可笑。看来这里根本就没有自己的什么事情,她就不打扰他们小夫妻的好事了。 只听陆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不过不打紧,这个乔婉蜜姑娘说只要放她走,她就愿意把眼睛换给我。”林诺儿扶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道,但她的声音却大得婉蜜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自己还真是荣幸,这么简单,就让林诺儿连名带姓的记住了她,不过她什么时候有答应过她这个事情,这个林诺儿明明就是胡说,刚刚自己是什么都没有说的,她怎么能信口开河呢?再说林诺儿和她对于刚刚的事根本就还没有敲定要合作,只是在商讨而已,不过陆堔会真的相信她吗?婉蜜心里顿时紧张了起来。不是说她不信他,而是因为自己和林诺儿相比,自己就等于没有了任何的说话权。 “那敢情最好不过了!奴婢能这么忠心的为主子想,当赏,等换好了,就赏你一百两出府吧!去,喊太医来!”他坐在椅子上,随手就拿起桌上的茶杯放在嘴边吹了吹。 林诺儿睁着无神的双眼勾唇一笑。 一百两?哼,一百两就把所有都结束了?她现在什么都没有,若此时放自己出府也是死路一条。他就真的可以把事情做到这么绝情吗?她乔氏一族早就被他杀的快要灭族了,对于过去的事她可以不怪他,毕竟上一辈欠下的债是要还的,于是他如愿了,但自己对他的所作所为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为什么他就要逼自己到如此地步?现在的她早就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了,就连她仅剩一点时间里的光明都还要被他剥夺去,难道他非要把她和弟弟逼上绝路才甘心吗?她不过是想要自己和弟弟平平安安的走啊,如此简单的愿望怎么就这么难实现呢!这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但对于如此卑微的她来说就是那就是一次天大的赦免令。他就真的这么在意之前的总总吗?要说也该是她来诉苦和抱怨才是,但现在在她都没说什么的情况下,他的冷酷绝情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诺儿,你就要再见光明了,有什么是最想要看到的吗?”陆堔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一脸笑意朦胧的说道。 “夫君,我的第一眼最想看到夫君你。”林诺儿微笑倒在他的怀里,她的双手妩媚的勾住了他的脖子。 他在她的脸上偷了个香。 婉蜜不想看到他们之间的亲昵,她想要走,但她却坐在地上久久不能站起来,她在腿软,是的,她的腿真的在发软,现实往往都是会超出人的想象的,她从来都没想到过自己会在失去所有的情况下离开这污秽不堪的世间,尽管肚子被布带绑得有那么一丝胀痛还在提醒她,她的身上还有一个这么小的,需要她负责的生命,但此刻她却开始恨起来,这世上本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对人无缘无故的恨,她所有的包容和隐忍,都被别人误以为她是好欺负的,她不想被人欺负可是又没有人会帮她,她的身边除了一个还需要她保护的弟弟之外,她就再没有别的亲人了,要别人帮忙她只能用筹码来求人,可是那恰恰是她最讨厌做的事,所以在从前那么困难的时候她都没有求过人,唯一一次她是选了自己觉得能信得过的陆堔,最后还是用自己作为筹码他才答应的,但是…。现在这个她觉得能信得过的人却狠心要来挖她的眼睛,关掉她的世界里唯一的光明。 “王爷,太医来了。”一个小厮推开门,打破了婉蜜心里的千头万绪的想法。 竟然这么快?婉蜜不自觉就看了一眼高高在上,还在无比悠闲品茶的他,或许那就是她看这世间最后的一眼了吧!眼睛一旦被生生的挖掉就永远不会再有可能复明的可能了,婉蜜懂。 太医大概在路上来的时候就听说了这里的事情,所以他一来就熟门熟路的摊开箱子里的所有东西,包括那些冰凉的刀子和那块雪白的布帛,伺候的丫头按吩咐在桌上点上了一根白色的蜡烛,现在明明是在大白天,但是那明晃晃的光芒却依旧刺得婉蜜睁不开眼,她是最后会对光有这么强烈的反应了吧! “王妃请坐到这里来!”太医用火把刀烧得通红,谁都不敢想象挖眼睛到底是怎么样的撕心裂肺,单单只要看这通红的刀子烫到那雪白的脸上就让人感到一身的毛骨悚然。 林诺儿一屁股坐在了对面,她的心里只有难以抑制的高兴,除此之外就没有了任何的情绪了,因为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了,既报了她们昔日的仇自己又重见了光明,这两全其美的好事就像是从天而来的喜悦,早知道她就直接让陆堔出面就好了,自己就没必要跟这个贱人拐那么多的弯子了! 婉蜜的心里想了想,自己就算是逃,也很快会被抓回去,况且以她的身子又能跑上几步呢?她不做无谓的挣扎,更加不想再看见陆堔,于是她索性就完全闭上了眼睛,那随刀尖不断晃动的火苗在她的脸上落下一片光影。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了,太医的手就只等陆堔的一个发话,他便要来展现他的高超技术,那架势必定是刀起刀落,绝不手下留情,因为他要尽可能减少双方的痛苦。 就在这时,只听见门外传来小丫头尖锐的喊声 “有贼啊!” 林诺儿眉头一皱,尽管她看不见,但她也睁开了眼,那表情颇有好事被打扰的样子。 太医停下手,陆堔放下手里的茶杯,他懒懒的抬眼,只是他却再都没有对上刚刚在门外时的那一道投向自己倾慕的眼神,他的眼光在房里漫无目的的寻找,最终落在了角落里的那一筐叠得整齐的衣物上。 “衣服你都洗完了吗?”陆堔问道。 婉蜜慢慢的睁开眼。 陆堔的漂浮不定的眼睛终于可以再次找到那个对视的焦点,但是婉蜜却一下都没有抬眼再看他的眼睛。 ------题外话------ 今天考完,明后两天万更大概就来了哈哈哈哈!亲们爱你们! 第142章 娓娓道来 10 他好厉害,眼睛竟然只要那么一扫他就知道框子的衣服是被她的偷工减料的,婉蜜似乎有些难为情的低下了头 “没有。” 林诺儿心里一惊,她还真没想到这个贱女人竟然这么大胆,欺负她眼睛看不见,所以才来故意戏弄于她的吗? “你竟然敢骗我?”林诺儿的话脱口而出,她急于和陆堔站在一边,他们才是一起的。 如果自己说出了那些苦衷就会得到他们的同情吗?答案是肯定的,既然是那样,就算了吧!毕竟博取他人的同情本来就不是婉蜜的擅长之处,就让他们自己以为吧!她不想跟他们做一些无谓的解释,说到底,最后不管自己说什么他们总能想法子来反驳,她人单势薄,在强势面前又是百口莫辩,总之吃亏的最后只有自己,这样的辩解真是没意思。 “那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又想要挨打了不是?”陆堔双手背在身后,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林诺儿听到这话,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呢?就像是陆堔想要故意放她走一样,要是她真的走了,那自己的眼睛要怎么办?再说现在太医都已经请过来了,难道说不换就不换了?在人前该是多难为情啊!这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现在只不过因为那么一件小事而已,就这么容易放过这个贱人了吗? 换眼对于林诺儿来说只是小事,是一件能让她马上重见光明的好事,但是对于婉蜜来说呢?却是致命打击。不同命运的人该有的待遇也自然是不一样的了。 “王爷,这太医都请过来了,怎么就……”林诺儿摇了摇陆堔的胳膊,她不满的撅起小嘴。 “本王的命令太医也敢不听?”陆堔明显加重了口气,一旁的太医听到吓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不敢不敢,王爷说要怎样奴才奉命就是了。”太医见房里的气氛都点不对头,他马上就开始收拾桌上那些刚刚才拿出来的刀子,他恨不得马上就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不过是看一场病而已,还不至于想要把自己的小命也扔进去,这两件事情根本就不用权衡,太医就明白这其中的重要,毕竟这王府里还是瑞王做主,他知道其中的厉害。 “你竟然把本王的话当成耳边风,罚你今天把衣服洗完晚上就送过去,在门口跪着,没我的吩咐,不准起来。”陆堔不管他们心中所想,他先要在人前找回他的威风才是。 连对事极其不敏感的婉蜜都听出来陆堔是有意要放过她的意思了,何况是居心叵测的林诺儿。 哼看来这次自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自己的目的没达到不说,还白告诉贱人那么一个消息真是得不偿失啊!她都不知道陆堔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要说陆堔是自己的夫君,碰事那肯定是帮自己的,但现在为什么又要胳膊肘往外拐帮这个贱人说话了呢?难道他们真的是有感情了吗?不,应该不是,陆堔如果真爱这个女人就不会还罚她,大概真的是因为还有别的原因吧!林诺儿体谅的想到。 林诺儿气愤归气愤,但她却聪明的把自己心里不满的情绪隐藏的很好,活脱脱一个敢怒不敢言,因为她王妃的高贵身份紧紧的束缚了她,使她不能在别人的面前给自己的夫君掉面子,夫君的荣辱和她的荣辱是一体的,这个简单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王爷说的对,不听话的下人就是应该处罚才能长记性。”林诺儿顺着陆堔的话接下去继续说道 他们真是一对恩爱夫妻现在是夫唱妇随啊!这是他们故意要做戏给她看吗?是有意让她感到不痛快的吗?但是好可惜,婉蜜的心里刚刚还有那么一点点看见陆堔的欣喜之情,但是被陆堔那么绝情的一撞,现在已经完全完全就消失了!此时她更在意的事是林诺儿刚刚对自己说的那番话的真实性,弟弟真的要被卫王送了去北国吗?卫王这么千里迢迢的送过去又有什么企图呢?如果事情是真的,那弟弟然真的是性命堪忧,自己这个做姐姐的又要怎么办呢?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帮弟弟脱离险境呢? 她正思索着,却突然发现环绕在自己周身嬉闹的声音渐渐小了,婉蜜回神一看,才猛然发现原来自己早已经出了那个房间,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出来的,她只记得刚刚眼前还晃动着陆堔和林诺儿相互嬉闹的画面,呵这是多么带有讽刺的意味啊!原来他从来都没有在乎过自己,哪怕只有一点点,就一点点都没有,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他可以有普度众生的爱,但却唯独少了他自己的一份自私的爱,之前他他都可以避免自己的军队有更多的伤亡而选择放弃自己的名声自愿撤退,为什么独独对自己却是那么的残忍呢?婉蜜只感觉自己的眼睛不禁有些发涩,想痛哭一场却苦于身体里没有多余的水,眼泪也吝啬从她的眼里流下来,喉咙里隐忍多时的腥甜味也在她的舌尖上不断叫嚣着,刚刚来自胸前的猛烈汹涌被她强硬的一口吞了下去,也许刚刚的腿软和头冒金星就是因为自己身体的血气不足吧!因为最近她都没好好的吃过饭,睡过一次安稳觉,每次吃饭的时候她的脑子里就觉得装满了一大堆的事情,有些东西在脑子里越想就越是吃不下饭,越是吃不下就越是不想吃,习惯就这样恶性循环下去的,况且连日来的通宵干活和没有睡觉都让她觉得自己身体有点吃不消,可是她也没有别的办法,有些东西是被别人逼得一定要做的,事情堆在那里不做又实在是没任何的办法,因为没人会帮她做,那繁琐的一切都要她的亲力亲为,好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还算是听话,看起来并没有因为自己这番折腾就出现什么问题,依旧是健健康康的,看来这个孩子也是和自己真的很有缘呢!但是……陆堔,他大概不会喜欢吧!想到他,她的心里就猛的抽痛了一下,算了,过去也就算了。 她又一个人失落的往那个暂时属于她的小小栖身之地走去。 越往前走周围的景色就显得越是荒凉,这里才是她应该住得地方吧!只有在这么清净无人的地方才不会勾起人们的太多不必要的杂念,只有在这个时候,人们浮躁的心才会变得纯净。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为什么孤单的永远是她,命运对人真是不公平。 趁着四下无人了,一直跟在婉蜜后头得人才敢出来 “他竟然那么对你?换眼睛这种事情?亏他能做的出来!”婉蜜都没有生气,倒是洛泽他气愤得不行。 “我已经司空见惯了,他的绝情我也早就知道。”婉蜜没有因为他的话就听下脚步,她迈着小碎步依旧向前走,似乎对洛泽在后面突然的出现没有感到任何的吃惊,仿佛他的出现她早就预料到了一样。 “婉蜜你就跟我走吧!”洛泽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一脸恳求的看着她。 “你怎么了?”婉蜜终于被迫停下匆忙的脚步,她满脸疑惑的看着他,不过刚刚她真的以为自己就要从那房间里横着被人抬出来的,但现实却是在意料之外,现在她竟然好端端的是自己走出来的,她不禁还感到有些可笑,明明说了要动手的,临到头却又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搪塞自己,是看不起她吗?还是别的什么?虽然她的眼睛还在,她应该要感谢他,但是婉蜜对于他的假仁假义似乎并不领情。 “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吗?要不是我使了个小拌子怕是你就出不来了!”洛泽拉住她的手腕迫使她停下了一直往前走的步伐 “今天要不是我故意在那里使了小绊子你大概就没那么容易出来了,你得感谢我,所以跟我走吧!”洛泽担心的说道 “将军好意我心领了,对了,卫王最近是要去北国吗?”婉蜜故意转移话题,她不想让洛泽对她的决定做出任何的看法,她不喜欢,恰好这个时候,她的脑中突然就想到了林诺儿之前说的话来。的确,婉蜜是不相信林诺儿的,自然了,林诺儿说的话她同样也是不相信的,但这世上也有这样一句话是这么说的: 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万事自然还是小心为上。 “这个…。”洛泽迟疑的一顿,很明显他被婉蜜这突然的一句话给问倒了,但正是他的这个样子却又暴露了他果然是知道内情的。 之所以他吞吞吐吐,一方面是因为他实在不想要欺骗这么一个她,但是另一方面他也有他的难言之隐。 每个人都是有秘密的,每个人的秘密都没有必要一定要告诉别人,就像你掏心掏肺的对别人好,但是别人却没有义务一定也要对你同等的好,道理是一样的,一切都是因为每个人心里的那个准则观念的不同而不同,如果你可以真正遇上一个你看得上眼,而对方又恰恰也跟你对得上眼的人,那请你要好好珍惜,如果爱就请深深爱!不要以为时间还有很多,就把自己的那些潜在的感觉藏起来,这样的结果就是将来没有人可以真正的理解你内心的孤独彷徨,没有人可以真正知道你的想法,虽然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必须走一样的路,可是也不要让自己变成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冷松柏。 “将军不想要说可以不说,那我就自己去问,直到我知道了为止。”婉蜜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同时还推开他紧紧抓住自己手腕的宽厚手掌。只是洛泽并没有放手。 “婉蜜,你不要这样逼我,你是知道我的,我真的是…。”洛泽面露难色,他看起来真的是有难言之隐,而且还是不方便说的。 “没关系,我还要回去把那些衣服洗了,将军能松手吗?”婉蜜用那双差点就失去的杏眼冷冷的看着那双抓在自己手腕上的铁掌。 洛泽脸上的所有表情都狰狞纠结在了一起,不知道他的内心到底经过了多少复杂的思想斗争,终于他示弱一样的松开了手,却转而抓住了婉蜜瘦弱的肩膀把她面朝自己的转过身来。 “唉,你说的是没错。”洛泽叹了一声 “难道北国同卫王有关系?”婉蜜皱眉试探性的问道,但其实在洛泽的话刚一出口,她的心里早就有了一个底了。 “岂止是关系还程度匪浅呢!”洛泽轻笑 “别的我没兴趣知道,我只要我的弟弟回来。”婉蜜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她不喜欢别人这样亲昵的抓住她,于是她又推开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双手。 “你弟弟?怎么了?”洛泽看起来并不知道林诺儿说的这件事 “林诺儿说卫王要把我弟弟送去北国,但具体做什么就不知道了。”婉蜜老老实实的说出自己所有知道的事情。 这下不好了,卫王是想要把他作为自己的孩子并把他送去北国去当一个有名无实的质子等于是一个人质,这样他才好让北王放松对卫国的警戒,而卫王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准备他要造反的计划,卫王对于造反本来就预谋了好久,要造反更是板上钉钉的事,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区别,到时候他肯定是什么都不顾,只要他一起义,北国的皇一恼火,这乔宇注定是小命不保的了,所以乔宇此番必定是有去无回。好一个一箭双雕之计! 卫王的事洛泽懂,他的心里就像明镜一样,清清亮亮的。而这乔宇一旦进了北国的地界那就难办了,因为北国地大物博,国力绝非是天启能相比的,救人的难度增大了好几倍不说,搞不好还可能会弄得两败俱伤,这样明摆的哑巴亏没谁会乐意吃的,所以如果想要救人那就必须在卫国,可是既然是重要的质子,卫王绝对会严加看守,救人也不太现实,况且那里还是卫王的地界,他随便一发话,卫国就会全城戒严,要想走就是难事了,想来想去也只有路上是最好下手的,所以如果要救人那肯定就要在路上给截下来,这是洛泽站在婉蜜的立场上的第一救人反应,当然这些话,他没有对婉蜜说。 “洛将军,你答应了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帮我的吧!”婉蜜虽然不知道洛泽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是,她看见洛泽听到自己的话后那微微一愣的迟钝的反应,心里就大概明白了七八分,想必他肯定是知道了什么,只是不愿意与自己说罢了,她才不关心这些属于他们男人之间的争斗,因为那不关她什么事,她只想在这场纷争里好好保护好自己的弟弟不受伤害仅此而已。 “你的事我肯定乐意帮忙,但是就我们两个人?”洛泽被她的话吓到了。 “你答应我就好了,别的,我再去想办法。”婉蜜心事重重的走开了,洛泽也没多做阻拦,因为此刻他的心里也同样乱得很,说到救人他是肯定会帮婉蜜的,但是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他就免不了要和顾亦宸或许还有要和那个把自己逼上死路的卫王碰面,他可不想要顾亦宸看见自己和婉蜜在一起,他也不想打扰妹妹和顾亦宸的平静生活,这个倒还是其次,怕就怕本来就对乔婉蜜没死心的顾亦宸看到了婉蜜本人又对她产生别的难以抗拒的情感,那他原本和自己妹妹好不容易产生的感情土崩瓦解了怎么办?那他唯一的妹妹今后又要怎么办?所以他绝对不能让顾亦宸和乔婉蜜见面,就算是他为了自己自私一次吧!不过最终他也没有为了自己,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妹妹也是为了婉蜜好,他的心里不断得这样安慰着自己。 婉蜜前脚才刚走进浣衣园迎面就从里面跑出来几个活泼伶俐的小丫头,婉蜜侧过身让她们从门口走了出去。 院子晾了整整一院子的冬天厚重的衣服,婉蜜环顾四周,看见身着绿衫的念星蹲在那个角落里不知道她在干些什么,原本堆在池子里满满的脏衣服也没有了,之前的景象加上刚刚碰见的事情婉蜜的心里一下就明白了。 “念星?你到底在搞什么?”婉蜜对那个蹲在角落里的人走过去。她轻拍肩膀,念星回过头来。 “姐姐,你看,我把那些衣服都洗完了。”小姑娘得意的说道。 “你帮我洗的吗?”婉蜜做嘻笑状 “肯定啊!哎哟洗的我累死了。”小姑娘抱怨道 她都已经看见了,明明就是找了帮手,不过这没关系,小丫头有心了!婉蜜奇怪的是这丫头到底躲在这里做什么?于是她伸长脖子往里头一看,原来小丫头正在给自己脚上的伤口换药,只是她伤的不是位置,所以这动作看起来尤其滑稽可笑。 婉蜜笑眼弯弯,伸出右手摊开空空的手掌放在她的面前。 “给我,我帮你。” 念星难为情的从她的裙摆下掏出一堆瓶瓶罐罐放在了婉蜜的手中。 “你怎么躲在这角落里换药?”婉蜜也蹲在了地上,一把抓过她的脚丫子把它架在了搁自己的腿上,细细的替小姑娘擦药。 刚来时念星紧张的瑟缩了一下,后来她也就放松的舒服享受了。 “我害怕嬷嬷会看见啊!刚刚在干活,一时间竟然就忘记了这回事。”小姑娘天真烂漫的说道,别人替她涂药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呢,况且这个人还是她的姐姐,念星低下头看着那个专注的婉蜜,但是她笑着笑着突然就不笑了,小姑娘的脸上不自觉就闪过了一丝尴尬。 “姐姐长得这样好看,而我却这样的丑,一点都不像姐姐的妹妹,哎!”这小大人似的口吻听的婉蜜直想笑。 “念星,容貌只是皮囊而已,它并不是测量美与丑的标准,真正的美丑是要用心去体会的”婉蜜听下手中的动作,认真的对她说? “用心?怎么用心啊?”小姑娘歪着头问道 婉蜜低头想了想,接着说 “就好比你看见一个人,但是你只想要上去拥抱他,而心里却不会产生别的多余的情感,那就是真爱,也即算是用心了吧!” “噢!原来是这样啊!”念星所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起来她大概是听懂了吧! 婉蜜看着这模样煞是生动有趣的念星,她的脸上不自觉就浮现出一抹淡雅的笑容,她用布带在念星的脚上打上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对此宣告了她包扎的结束。 “对了,姐姐你去送衣服时他们没有为难你吧!”念星放下脚拍了拍落在自己裙边的泥土。 为难吗?呵她们倒是没有为难自己,只有让她在那里无数次的难堪,不过难堪和为难相比倒是好了许多,难道为此她还应该感谢她们没有给自己找麻烦吗?真是好笑!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这嘛!”婉蜜把念星从地上扶起来。 “对呀!你看我这转不过弯来的脑子。”念星笑着不好意思的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 婉蜜看着念星小丫头那一连串的动作,她只是笑笑,并没有说话。 “姐姐现在才回来,肯定是一夜没睡了?”念星突然就想起昨天的事来。 “哎呀,姐姐吃的住,我的外甥也吃不消啊!”念星一蹭三尺,果然她又忘记她自己脚上的伤了! “等这些衣服干了我还要再送过去,你不是也没睡吗?”婉蜜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哪呀?昨天我慈儿姐姐见天色太晚了,说是不安全,所以就在那里睡了,姐姐你等会还要去?要不我帮姐姐送过去吧!反正跑腿的事我最喜欢干了!”念星在一边唧唧歪歪说了好长一段话,不过大致意思婉蜜倒是听懂了。 “没事,我自个去也是一样的,念星也累了不是吗?”婉蜜回绝了念星的好意,不是她不累而是因为她不想给人落下什么话柄,况且陆堔说这话的时候好多人都听见了,他们都能作证的,如果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没有把事情做好,传到的别人的耳朵里还不知道会说的多难听呢。再说念星帮她洗了那么多的衣服,她就已经很感激了,怎么能再麻烦呢!何况她是要给陆堔送过去,恐怕他还会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也说不定。 “那好吧!”念星讪讪的甩了甩手。 小姑娘就是闲不住,还没过多久她就坐不住了,欢快的从房里搬了两条小凳子出来。 趁着这极好的光阴她们坐在树荫下畅聊,没有话题限制,没有思想定格的局限,她们美其名曰等衣服干了以后,其实她们就是闲着躲在那里偷懒。 她们愉快的话题不知道进行了多久,树影渐渐的开始向东边移动,轻柔的微风把厚重的衣服吹得轻飘飘的,那飘扬的感觉就像要脱离束缚直直飘到天上去了一样,所谓美好的光景总是短暂的,时间的脚步总不会停止不前的,人生也总是充满戏剧性,那夸张的表演就像是一个人自编自导的舞台剧,只不过这台戏从一开始就没有剧本,人生从来都不会给你时间去彩排,每一天的今天都是过去,每一天的明天都是现在,你拥有的只不过是在上台前稍稍准备的丁点时间而已。人生如戏,如梦如云,如止水恍若初见,在人的记忆里只留下了一只突然入境的蝴蝶在紫色微蓝的天边划过一道翩翩的弧线。 婉蜜不辞辛劳耐心的把衣服一件一件的从晾衣架上拿下来,念星手里也没闲着,婉蜜前面收下来一件她就在后面乖乖折好,两个人分工合作的倒也默契的很,不多一会,衣服就被她们折得服服帖帖的,它们像是服从管理的士兵一样都乖乖的躺在了篮子里面。 “姐姐好了,你现在就要过去吗?”念星把篮子里的那些衣服的边边角角都捋平了。 “太阳都下山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晚上你就不用等我回来睡觉了。”婉蜜细心的叮嘱着小姑娘。 婉蜜,你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才对小丫头说这样的话了吗?你以为你会在那里呆上一夜吗?你的身子真的受得了这一夜又是一夜的不睡觉吗?哎,说来说去到底是命运弄人啊!人定胜天这种话在你的身上好像根本就对不上号,你的命运好像永远都是被别人紧紧地抓在了手里,为什么你自己的命运却不能由自己掌控呢!真是的老天的安排吗?又或者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在其中发挥着惊人的作用,不得而知。 “知道了,姐姐小心小心一点。”念星朝渐渐走远的婉蜜挥了挥手。 婉蜜狠心没有回头,她不想看见这一幕,特别是这样的伤感离别画面,虽然她又不是真的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但是在她心里莫名就不舒服,也许是弟弟那样拉走的时候刺激了她的感觉吧!所以她特别害怕自己身边亲近的人都这样离开,不管是自己还是别人,她都不喜欢这种送别的画面。对了,弟弟的事情要怎么办呢?光凭自己和洛泽是绝对成不了什么气候的,卫王势力那么强大,又岂是洛泽和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能对付的呢!得有人能帮她才是,还是找顾亦宸吧!他应该会帮自己的吧!虽然婉蜜听说他又娶了王妃,而且还是个对他一往情深的女子,但此时自己与他又并没有多大的瓜葛,再说了自己现在也不想和他再有瓜葛了,自从有了孩子,她是什么想法都没有了,所以现在想来大概也没关系吧!以顾亦宸的性格来看,想必那个王妃也应该是一个宽宏大量,知书达理的深情女子吧!婉蜜经不住就对那个未谋面的女子猜测起来。好吧!那就等下次让洛泽帮自己飞鸽传书过去好了。她提着手中的篮子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只是婉蜜还没走上几步,后面就有人抓住了她的肩膀。 “你怎么又去?之前的事你都忘记了吗?这迢迢跑过去就是找罪受?婉蜜啊,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原来洛泽一直都跟在婉蜜的后头,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只因为他的身手太好了藏的地方也隐秘,所以府里的那些下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另外还有一个他的存在。 “洛将军难道是因为整天没事干所以一直都跟着我吗?”婉蜜有些气恼,她只感觉自己所有的动作都落在别人的眼里,那种时刻都被注意的感觉真的让人很不爽。 洛泽气急,自己所做的全部都是为了她好,现在她竟然还这么不识好歹,出口就伤人,最后好像是他死乞白赖的要在这里一样,当初他还不是担心她所以才特意从那么大老远的卫国跑回来的?她现在是什么意思,竟然嫌他烦了? “如果你不要我帮忙我随时就走。”洛泽果然说到做到他立马转身。 婉蜜意识到了刚刚是因为自己烦躁的情绪宣泄,所以说出来的话让人觉得特别的伤人。她听到洛泽说要走不帮自己了,她吓得一下就慌了神,双手除了死死的拉住洛泽的手之外就不知道再干别的什么事了。都是她的错,是她不懂得说话,是她太任由自己的负面情绪做主了。 “你别走!”她那朦胧的杏眼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他,婉蜜知道是自己的错,她期望他不要因为自己的话难过,她本来就是没人管,没人要的浮萍,心里的那种漂浮感从来都没有消失过,她害怕万一洛泽真的不管自己的事了,那自己就真的连最后的一点点希望都没有了。 洛泽也只是一时的生气,他还真不至于跟婉蜜的话较真,于是婉蜜一拉他就停下来了,特别是看到那双眼睛,一时间竟也像被勾了魂似得,双脚都不能往前再迈开一步了,这就是婉蜜的魅力,她那独特的摄人心魄的独特魅力,一时间洛泽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在她被俘的那天,街上会那么多人聚集起来想要一睹天下第一美人的风采,那些男人那么大老远的赶来只为了要上她见上一面,当时他的感觉就是十分的不可思议,现在看来他也是在不经意就被婉蜜给迷惑了。 “将军,那件事情我准备去找亦宸帮忙,过几天还烦劳将军帮我寄信过去。”婉蜜说出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顾亦宸?找他?洛泽总觉得有哪里不好,他们两个人就是最好不要见面,他要为自己的妹妹创造更多的条件。 ------题外话------ 还差一点明天我要加油了嘿嘿 第143章 风起云涌1 婉蜜的心里实在是担心的很,因为需要她想明白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一个弟弟的事就已经让她忙的焦头烂额了,况且她还有自己同样需要想清楚的事情,只不过相比之下,弟弟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弟弟就是她的命,弟弟才是她生命的全部,她都不敢想象将来会失去这唯一一个亲人的场景,所以现在的她必须强迫自己努力的想办法,尽自己这个没用的姐姐的全部努力去换的弟弟的重生。这才是她应该做的,也是她必须要做的,弟弟是他们乔家唯一的一个男儿郎了,她不能失去他,她的家族也不能失去他。他们都要好好的活下去,婉蜜的心里早就有了这么一个认知。只是好像因为自己的操之过急,而忘记站在别人的立场上考虑别人的感受了,虽然这样对帮忙的人来说确实是有点残忍,但原谅她吧!她也就只有这一个亲人了,她害怕自己最在乎的人也将会失去,从心里冒出来的不踏实感时刻都在折磨着她不是很坚定的内心,她其实是最不喜欢找人帮忙的人了,那多麻烦别人啊!但是在很多情况下却又没有办法,她只恨自己不是一个能上战场的男儿郎,随时都能勇猛的为保护自己和亲人的安全抽出一只红樱枪,那样的话他们就不会受到这许多的伤害了!只可惜自己想要做的都是不能实现的,她却偏偏是个不中用的女儿家,她自己就是一个需要别人保护的人,又怎么还能奢求保护别人呢?自求多福吧!现在事情被卫王弄得乱七八糟,让人陷入了如此难堪的境地,她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呢?婉蜜虽然在思考但是她的脚下却并没有因为脑中思索的问题就停止前进,她的思维似乎永远都不在状态上,但又或许是她想的太远了吧!只当她一抬头时却猛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他的门外了,看到那扇简约古朴的雕花木门,一时间她竟然是感慨良多,才想自己前阵子还是在这里舒服的住着,而就在那一天的晚上她却被他狠狠地摔了出来,他说过不再要她了,要自己走的越远越好,没曾想自己却还是在这里,依旧还在这里,现在自己就站在曾经摔倒的这里,脚底下的这一片土地上都还记得自己曾经的印记。 她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敲了敲那扇看起来庄严的棕色门框。 嘟嘟…。嘟嘟嘟…就连发出的声音都是这样沉闷的厚实声。 只听的房里半天都没动静,婉蜜不禁就往里面喊了一声 “王爷,衣服送过来了!”她把脸贴在门上,极力的想知道这扇门的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进!” 婉蜜终于如愿似的从里面听到了他沉稳的声音。 婉蜜轻轻的推开了门,里面的布置几乎和从前没有发生过什么变化,就好像她从来都没有离开时的那样,她突然就很好奇,她好想像以前那样随意的把那个墙角边长得方方的柜子也打开,看看那里面是不是还有属于她的衣服,但是她不敢,好奇心太重了也会害死人的,陆堔的心思谁都不能乱猜,稍微惹他的一个不痛快自己就要倒霉了,慎重起见她还是不要乱说话, 婉蜜把衣服筐放在了角落里她不敢占用这屋子里的太多地方,即使屋子里宽敞得很,但哪里都不属于她,那么大的地方是属于别人的舞台,她拥有的地方只限于一块小小的垫脚石而已。就像她人一样,尽管和陆堔是那么久的朝夕相伴,一百多个日日夜夜,最后还不是没有占到他心里的一点点位置吗?正是因为清楚了,所以所以现在的她才不会再奢望什么了。 “跟情人私会倒是日渐丰盈了”是陆堔先开的口,他调笑的口吻倒是生动的把他骨子里的那股痞子气展现了出来。 情人?谁?他以为是洛泽吗?婉蜜心里不服气的想道。 “未婚女子没有父母做主只能自求多福。”婉蜜不认输的顶了他一句。其实她说的也没错,她本来就是没有婚嫁,自己的终身大事也没有父母的做主,自然了,肯定是要自己做主,只不过现在的她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现在对陆堔说这样的话她不过是单纯想跟他顶两句而已,不过因为自己最近心情太差,都没有好好吃过饭他怎么说自己胖了?她心里一怔,双手下意识就交叠在了小腹上,给人一种虚有的端庄感。 陆堔对婉蜜的话嗤之以鼻,那副样子摆明了就是不想理会她,但是他的话一时又没忍住,于是便脱口而出。 “未婚女子自然是挑郎君,荡妇才在半夜挑情郎。”他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 他什么意思,变相的骂自己是荡妇吗?难道?他看见了什么吗?对了,说到这她倒是想起来了,那晚自己跟洛泽出去见面再回来的那晚,念星那小姑娘说自己的房间里头还出现了好多好多的萤火虫,只是地上还有一摊碎掉的陶瓷片,现在再一次想来可不是嘛,念星的脚还是被那东西扎伤了呢。莫非真的是…。他?她抬头看了一眼气定悠闲的陆堔,可是什么都没从他脸上看出来。哎都怪自己,不过也是最近的事情太多了,特别是关于弟弟的事都已经让她焦头烂额了,那许多东西她都快要忘了到底是哪儿跟哪儿了,那一大堆的东西都在她的脑子里得不到真正的释放,这样压抑的感觉让她把之前一直想要搞清楚的事情全都给忘了,现在被他一提醒才突然想起来的,看来那天晚上他确实是去过浣衣园,也许自己在他心里也没有那么的一文不值。婉蜜心里发出一声轻笑,但同时她却突然又想到了自己那生死未卜的弟弟,她的耳边又响起了洛泽的话,于是她决定趁这个没有林诺儿在的好机会和陆堔好好的谈谈条件。 “王爷想要天启变得更强大吗?”她知道陆堔是一个以国家为重的人,所以她才故意说这句话等他产生兴趣了那后面自己想要说的话,便可以顺理成章的摊开了。此时婉蜜完全就没有了刚刚那副开玩笑的样子,她是精明的人,她懂得退进之理,她明白自己需要什么,想要得到什么,但是她却是那种想到什么便说什么的人,于是这句话就像没有经过大脑一样的说了出来。 “姑娘家还对国家事这么关心?”陆堔不想跟她谈这个,于是他便故意错开这个话题。 但是婉蜜却不知道陆堔真正的意思,她以为陆堔是对自己的话产生了兴趣。于是她又接着说 “十几天后卫王会去北国。” 陆堔拿起桌上的茶杯,他听到婉蜜的话懒得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婉蜜自己说了那么多,却没有得到他的鼓励,她顿时感觉自己有点气馁。 等陆堔悠闲的吞下了一口茶水之后他才又开口 “然后呢!” “然后…”婉蜜慢慢的闭了一下眼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终于她在凌乱又紧张的思维里找到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我还是那句话,王爷帮我救人,我就把兵符给你,到时候王爷可以攻打城内无人的卫国,简直不用费吹灰之力,那时卫王就无地遁形了!”婉蜜把自己临时想到的办法朝陆堔说了出来。 半天半天陆堔又没说话,婉蜜的心都慌了,她猜不透陆堔的意思,琢磨不清陆堔脑子里的想法。 “女人还是不要管国事,否则真是祸国殃民”婉蜜等了半天才等来陆堔这样一句泼凉水似的话,她不甘心。 女子又怎么了,女子就不能为了保护弟弟而想办法吗?她根本就没想要管国事,只是想着他喜欢,所以才刻意逢迎他的喜好,誰知道他竟然会不领情呢! 不过他的话也很明显了,拒绝,一个词的事情罢了。哎,算了,看来还是自己再想办法吧!不求他。 不过今天他看起来倒是心情挺不错的,婉蜜说了那么多不恭敬的话,他都没太大的什么反应,看起来是懒得跟她计较那么多,婉蜜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敢跟他开玩笑似的顶两句嘴的。 他们说完这些规规矩矩的客套话后突然就觉得有点词穷,好像属于他们之间的话就完全没有了,至少婉蜜是这么觉得的,这周围的气氛也多少有点诡异,只听得见陆堔小口品茶的声音,这种感觉还真是奇怪,明明他们之间都有了那么多次的肌肤之亲了,还有过那么多次的坦诚相见,况且她连孩子都有了,现在他们之间的对话竟然还像陌生人一样,开篇两个人就说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客套话,给人的感觉就是相互都不认识一样。 婉蜜你真的需要过得这么累吗?既然想要,想爱就应该勇敢的说出口,但是你的心里却又藏着那么多的顾忌,你瘦小的身体里又藏着那么多的不为人知的事情。 “对了,奴婢还要多谢王爷的救命之恩。”婉蜜低下头后退一步,半蹲下了身,其实她低着头在那里轻笑,她只不过是想要跟他开玩笑,但婉蜜的小心思,陆堔却没有注意看到而已。 看到陆堔,婉蜜才突然想起了刚刚林诺儿要挖她眼睛的事,虽然他也是怂恿者,但是鬼精鬼精的婉蜜就是要故意谢他,因为那等于是在脸面上抽了他一嘴巴,而在另一个方面又显得婉蜜自己是多么的宽宏大量,反正现在也就他们两个人而已,随便玩玩也好。 陆堔怎么会不明白她细腻的心思,不就是像要说他纵容林诺儿吗?不就是想要损他太过于放纵了吗?他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她来管了,她不会就是猜中他心情不错的原因才会这么大胆的吧!看来她是不想活了,果真是一个不讨喜的女人。 “拿什么来谢我?”他用一根手指轻轻的抓了一下自己的鼻头,他就是不想让她如愿,非要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我帮王爷洗了衣服,难道不算吗?”婉蜜看到旁边对在那里的衣服灵机一动。 陆堔自视理亏,他才不想再跟婉蜜讨论这个,那样只不过是在多费口舌而已,待会他还要去诺儿那里呢!听说她倒是还有惊喜要给自己。怎么算也比在这里跟她无聊好!真是一个无趣的女人。 “哼,你外头跪着去吧!”他放下翘着的二郎腿顺带还往腿上拍了拍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但至始至终,他的脸上都没有任何的表情。 婉蜜本来还以为能跟他逗一逗的,可没曾想他好像对自己的玩笑并不感兴趣,但是她还有好多话都没说呢!或许是她不擅长于交流吧!但是她已经在尽力跟他说话了,她想要靠近他,靠近这个遥不可及高高在上的他。 但是他却没给婉蜜这个机会,从椅子上站起来之后几乎是没有停留,就往门口走去,婉蜜才刚从地上爬起来,一回头却发现连他的背影都没看到。 “孩子,他就是你的父亲,他可好了,以后你要记得。”她独自一人在房里低低的叹了一口气,接着就摸上自己的肚子。她没有听他的话去外头,而是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因为她是跟他开玩笑,自然了陆堔的话也当不得真了!她这个样子倒像是从前自己还在这里住的时候一样,那么轻松随意。 她又开始想自己弟弟这棘手的问 ------题外话------ 昨天更了亲们没给我鲜花哭:>_ 第144章 风起云涌2 她又开始想自己弟弟这棘手的问题了。今天她特意探了探陆堔的口风,很显然他不肯帮忙,而顾亦宸又不适合帮这个忙,洛泽虽然说会帮自己,但是他却只有一个人,不像陆堔和顾亦宸,手里还握着军权。自己该怎么办呢?对了,她有兵符,但是。这个兵符到底是控制哪里的军队的呢?只要一想到这个问题就让她觉犯难,其实陆堔说的没错。如果自己手里的这个兵符真的那么有用的话当初的舜朝就不会败了,她的父亲肯定就想到要拿出来解决问题了!可是那毕竟是父母亲给她的,不管有用没用她都是不能扔掉的,但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呢?顿时她又犯了难。 天色渐黑,此时正值吃大家晚饭的时候,而陆堔也不例外,他和陆夫人林诺儿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吃晚饭,灯火辉煌的殿堂上空弥漫着香喷喷的饭菜味道。 他吃饭吃得很快,其实说是吃饭,也只不过是来聚一聚培养一下亲人之间的情感而已,饭吃到一半,林诺儿说是头痛,便先回房间里去了,外头只留下陆家母子,他们倒也没有受林诺儿中场离开的影响,毕竟是母子,他们总还是聊的开的。 林诺儿回到自己的房里,她没有点灯,漆黑的殿堂里她就一个人那么静静地坐着,因为对于她来说房里有没有点灯和点了多少盏灯,意义都不大,因为她看不见,正因为看不见所以才难过,她把伺候的丫头全部都赶了出去。 想到今天的事情她就烦躁,明明太医都来了,是可以帮她换眼睛的,但陆堔却没有那样做,他是真的不爱自己了吗?还是说他对自己的爱早就已经变了,其实不用说她也知道,现在陆堔对自己的态度真的是淡了很多,无论她怎么样去争取,去讨他欢心好像都是无济于事。时间的距离就真的是一个难以迈过去的大槛吗?她林诺儿就注定要一辈子当瞎子吗?命运怎么会如此不公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夫人终于停下了筷子。 “诺儿怎么还没过来,不会是身体真的不舒服吧!堔儿你怎么也不过去看看。”陆夫人埋怨道。 她做母亲的总是要教教儿子疼疼女人,毕竟她从小就与他分离了,很多事情都没来得及对小时候的陆堔交代,所以现在她能教的都会不避讳的跟他说,况且这里只有他们母子,又有什么话是不能直说的呢? “我是见母亲还在吃,那我过去看看。”他起身往外头走去。 林诺儿的房里黑漆漆的看不见一丝光亮,但她不介意,因为她看不见。 “林诺儿,原来你在这。”黑暗中响起一声男人的声音。 “谁?”林诺儿双手在空中乱摸,她试图可以碰到什么东西,只可惜她的手只能触及一片虚无,她的心里除了在恐惧之下还能问这个毫无意义得话之外,她就再也不知道自己可以问什么了 “你要挖别人的眼睛来治你自己的病你说要是给卫王知道了他会怎么想?”那个黑影双手环胸抱住了自己的手。 “你是…。你是洛泽。”林诺儿虽然眼睛不行了,但是听力倒是敏锐了许多。 “哼,王的目的你是知道的,是你自己没有按要求做到,所以现在我是奉命来解决你的。”黑暗中响起了刀尖出鞘的尖锐声响。 林诺儿一听见这个声音,立刻她全身的寒毛都战栗了起来,她只感觉自己的大限就要来了! “求求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马上就能把那个贱人杀掉的,我会拿到兵符的。”她被吓得一屁股摔下凳子,趴在地上连连求饶。 “恩?杀掉?”洛泽心里一惊原来卫王要她回来当细作的,她是要拿兵符杀掉乔婉蜜的,这分明是一招借刀杀人,不过这会林诺儿怎么会这么听他的话?洛泽百思不得其解, 原来这洛泽也是鬼精鬼精的,他刚刚不过是在诈她,现在他才不是帮卫王做事呢!他不过是来帮婉蜜报仇的,却没想这个林诺儿会有这么好骗,自己什么都还没说,只是诓骗了她一下,她就什么都说了,不过婉蜜看起来才是真正危险啊!明的敌人暗的敌人一大堆,人人都是冲着她的兵符去的。 “不不。不不是不是我肯定会把贱人抓回去给王享用,你快去转告王,我会…不对。我肯定会做到的。”林诺儿的话吞吞吐吐,但她意识到了自己话里的错误,于是她连忙改正,她生怕洛泽的刀尖一不留神就割开自己细嫩的脖子。 享用?不是杀掉?这卫王他到底想要对婉蜜干什么?还没等洛泽细想明白时,敏锐的他感觉到了窗外的一丝异动,于是他下意识就看了一眼窗外,勾唇一笑,立马就收回了架在她脖子上的刀。 “你快些,我还要回去复命!”他把刀收回刀鞘里头。 林诺儿松了一口气,就在洛泽准备要走的时候,原本紧闭的门却突然让人给推开了!林诺儿虽然看不见,但她还是装模作样的回头一看,洛泽不过匆匆看了一眼就从窗户跳了出去。 “你到底是谁?”黑漆漆的房间里看不见任何,四周都不见有人影,但却能听见男人那铿锵有力的说话声音。 虽然没有看见来人但是林诺儿却对陆堔的声音熟悉的很,就在来人刚一开口,她就认出了他,对于他的种种,林诺儿简直比自己都还了解,她可以昂起头非常自信的说,这世界上肯定没有人会比她还要了解陆堔的,但是现在却不是夸赞她的时候,她一下子就从刚坐稳的椅子上滑下去,她泣不成声但是又不敢跟陆堔喊冤枉,因为她也不知道陆堔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刚才她和洛泽的对话,他到底又听到了多少?所以她只是一味的哭,她想要博取陆堔的同情,因为她很明白陆堔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她了解陆堔是最害怕女人哭的,女人只要是一哭任他是天大的王爷将军都没辙,她的小手不断的擦着从眼睛里哗哗流出来的眼泪,那眼睛虽然是失明了,但是却也像一汪永远流不干的泉水一样,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这话说的实在是太准确了。 “你就不想为自己说些什么吗?”陆堔攥紧拳头,这可是他将要发怒的前兆,他心里气啊!为什么在这世上他不会讨厌的女人为什么都要背叛他,从前乔婉蜜是这样,现在就连跟了自己这么久的林诺儿也是这样,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他难道真的是这么不好吗?不过还好已经死去的采伊是永远对自己忠诚的,他突然就想到了很多以前采伊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关怀,只可惜当时的自己虽然对她不坏,可是也是不冷不热的,还好她还给了自己一个孩子,日后对自己的儿子好一点就当给采伊的一个补偿了吧!从采伊的身上陆堔终于找到了自己在心灵上的安慰。 “王爷,我是真的爱你的,一切都是卫王和洛泽逼我的,我是不能不做啊!”林诺儿声嘶力竭为自己辩护,她所做的一切为的就是能重新得到陆堔的爱,她不能失去自己爱了那么久的男人,那可是她的天啊! “诺儿,枉费我们这么多年的相处,太久的时间果然会改变一个人的心,算我陆堔看错你了!”他痛心疾首的说道。 陆堔是真的心里难过,想到过去和她在一起的那么多年时间,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原来都是自己错付了!在她们的眼里他到底算什么?他的心都痛的揪了起来,或许他是从前真的爱过林诺儿吧!所以他才会这样的难过,这样的对林诺儿感到失望,作为一个男人,他的女人都对他不忠诚,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啊! “王爷,王爷。我没有,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你要相信我,你要相信我啊,真的。我跟卫王不是一伙的,我从来都没有害过天启。”林诺儿听到陆堔那失望的话,把她吓得心都快要停止跳动了,她害怕陆堔会不要她,她是王妃啊!是他的瑞王妃啊!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呢? 陆堔一个深呼吸,从鼻子里呼出来一口气,像是压抑,又像是寻求解脱。 “诺儿,自从你回来我就觉得你变了,你真应该学学采伊。”陆堔对林诺儿说话显得异常平静,只不过谁都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有多难过,也许难过,又或许不很难过。 采伊?他怎么会突然提到采伊,难道他是要自己学采伊的去死吗?还是说要学她从一而终,不对她根本就不是从一而终。 “王爷,采伊她…。她她。”林诺儿的心里正在思量着此话到底要不要说出来,但是她又十分矛盾,因为她感觉此话有点说不出口。 “诺儿,你就在这里思过吧!”陆堔没有回头,他也没太注意林诺儿的话,大概是被气坏了吧!毕竟一个相伴了自己那么久的女人竟然是别国的细作,他…哎他这个王爷当得也太失败了,他突然感觉自己除了会打仗之外,别的都不是很懂,特别是这女人的心,说变也就变了。 “王爷,王爷,你不能就这么扔下我啊!我是诺儿啊!你的诺儿啊!”她趴在地上,双手向前探取,希望可以抓住他的脚,可是,陆堔根本就没有给她那个机会,因为此时陆堔是站在门口的。 “诺儿你好好静思吧!有空我再来看你。哎。”他关上了门。 人这一生最怕的就是国破家亡,妻离子散了,可巧不巧,人最怕碰见的竟然都让陆堔给碰见了,小时候他就是国家灭亡了,从太子一下子就跌落为人人追杀的连平民都不如的人,后来通过自己的努力,好不容易登上了这么一个位置,等到了适婚的年纪了,又碰巧找到了一个还顺眼的人,现在却告诉他说这个人是卫王派来的人,还可能是安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他不得不怀疑身边的所有人,他感觉每个人都是那么的不了信任,那么的容易背叛,果然还是只能靠自己。 他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下去,直到他都喝晕了,甚至他还忘记了,自己坐在哪里,在寝殿里?在高堂上?还是在哪个房门前的石阶上,他也搞不清楚,他缓缓的睁开模糊的双眼,把酒倒在杯子里,一仰头,却发现自己刚倒满的杯子里竟然是空的,他生气的一下子就把杯子砸了,直接嘴对着瓶子仰头就喝。 现在的他完全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的心里难过。却什么都不能说,记得从前他也这样一次喝醉过,不过那一次是母亲和林诺儿同时被人撸走的时候,他恨自己。恨自己没有能力去保护自己的亲人,他是有苦不能言啊!不过记得从前的这个时候洛泽是一把就抢过了自己的酒杯,恨声叫自己不要再喝了,对!就是像现在这个样子,他看着面前这个抢过自己酒杯的模模糊糊影子,自己果然是醉了,这里竟然出现了叛徒洛泽?但是他却什么都没说,脸上还出现了微微的笑意。 洛泽无奈的看着那个坐在那里烂醉如泥的他,他一把扔掉了从他手里抢过来的酒杯,他把陆堔从石阶上扶起来,虽然之前自己在做这个帮婉蜜报仇计划的时候就想到过会让陆堔想到很多从前难过的事,可是他只要一想到那个林诺儿多少次想要挖婉蜜的眼睛他就为婉蜜不平,他不过只想让陆堔狠狠地惩罚林诺儿让她学乖罢了,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陆堔竟然什么都没对她做,却在这里把自己灌的烂醉,他这是要惩罚谁?最后还不是作弄了他自己吗?呵他真是自己难为自己啊! 洛泽扶着摇摇晃晃的他,一脚就把他寝殿的门踹开了,就像很久以前什么都还没发生过时那样。 在房间里的婉蜜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她闻声而来,看见是洛泽她才放下心来。 “他怎么了?”婉蜜指了指他。 洛泽看了她一眼,自顾自的把他扔到了床上。 “你怎么还在这,赶紧跟我走。”他伸手就要拉过婉蜜的手腕。 “下午的事跟他还没说清楚,你先走吧!”婉蜜躲开他伸过来的手。 “他喝多了,喝多了懂吗?一个喝醉的人你还指望能跟他说清楚什么?”洛泽觉得婉蜜的做法简直就不可理喻。 “没事,我想我能跟他说明白的,是关于我弟弟的事情我想清楚了。”婉蜜坐在床边,看着他。 “你就是个疯女人。”洛泽摇了摇头从门口走了出去。 是吧!自己就是别人眼里的那个疯女人,永远都不会被人理解,在别人的眼里都是一个异类,可是没有关系她只需要做她自己认为是对的事情就好了!别的她不在乎,当然也从不奢求。 婉蜜听到洛泽把门轰的一声关上了以后房里突然就静了下去,突然她只感觉到很安全,很有那种与爱人窝在一起的贴心感,只是…她看了一眼倒在床上已经醉得不醒人事的陆堔。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又到底是怎么了?记得从前他最喜欢喝茶,偶尔也喝酒,可是从来都不会像这样喝得烂醉如泥,不省人事,他不是最不喜欢喝醉然后就受人摆布的吗?到底发生了什么,婉蜜不得而知。 “王爷?王爷?”婉蜜试着叫唤了他两句,但事实早已摆定,肯定是没人回应她的。 出奇意料的今天她竟然这样耐心的就撑着手肘坐在床边上看着沉睡中的他,一动不动,她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是为什么?或许是因为陆堔的手里捏着她和她弟弟的性命吧!这次不管如何她都要求陆堔帮忙,不然,这救弟弟的事情她和洛泽必输无疑,她需要他的帮助,非常的需要。 没过一会她就倒了一杯茶来,婉蜜是希望可以让他醒酒,于是她一把扶起陆堔,又喂他喝完了那杯茶,只不过,效果甚微,他依然睡得死死的,完全就没有要醒的迹象。难道自己今天好不容易做出的决定就要这样泡汤了吗?这好不容易的见面机会也要被她浪费掉,如果是这样算的话,下一次他们的见面就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虽然这样说的确是有些伤感,但事实确实是如此。因为陆堔不想见自己,现在离上一次见面都已经有二十多天了,呀!这样一算,时间还真是过得快啊! “王爷?你怎么了?”婉蜜又推了推他。 这时的陆堔的酒意好像是清醒了一点点,他慵懒的眯着眼,反手一抬在无意识之下就勾住了婉蜜那光滑的脖子。 婉蜜显然就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一招,她的头不受控制的一下就撞上了他坚硬的胸膛,那力度让她的头磕得生疼。她想要起来,陆堔却是死沉死沉的,他还就是不放手了,婉蜜没辙,她索性就趴在他的胸前,聆听他有力的心跳声,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陆堔无意识架在她身上的手婉蜜费点力还是可以拿掉的,但是她没有那样做,而是选择了顺从。 房间里真的好安静啊!如果时间可以就这样静止该有多好,这是婉蜜的第一个感觉,因为这样安静的场景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美好了,让她感觉有点不可相信自己。是错觉吗?可是回绕在自己耳边的又却是是那真实的心跳,她感觉自己有点分不清真假。 “王爷。我。”突然之间婉蜜只感觉自己的肚子里好像什么动了一下,她摊开双手,仔细的盯着自己的肚子,一时间紧张的得都不敢说话。 没过多久,她又感觉到自己的肚子里什么动了一下,这次她终于明白了,这真是一个值得高兴,并且还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她顾不得旁边还有沉睡的陆堔了,一把就撩开自己的衣服,她赶紧把裹在自己肚子上的带子解开,终于为自己松了绑。她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肚子,那认真的样子就像要透过肚皮一眼就看到里面的孩子一样。 可是等了好久她都没有再感觉到有任何的动静,终于她死心了,她放弃了。不过她还是好开心,自己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身上有这个孩子,他是事实存在的,是自己努力保护了这么久的人,同样,他也是暂时和自己是一体的。 难道是因为有陆堔在这里的原因吗?她看了一眼呼呼大睡的他,那么毫无防备,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的。 “王爷,孩子刚才动了一下”她自言自语的说道,也不知是跟她自己说还是跟旁边醉的不省人事的陆堔说。 接着她就和衣躺在了陆堔的身边。他们两个人这么久以来头一次这么和谐无害的躺在了一起。 半夜,陆堔在迷迷糊糊中就醒了,他的头也因为宿醉的原因现在痛的厉害,况且他的心里也在拼命的在叫嚣着渴望清凉水的到来,于是他下意识就伸出舌头舔了舔他自己干燥的口唇,他摸着黑想要爬下去,结果却撞到了什么,他奇怪的又摸了摸,怎么这么像谁的手臂呢?他又继续往里面摸去,突然就摸到了什么高隆起来的光滑,睡梦中的人儿嘤咛了一声,婉蜜就从梦中惊醒。她想要推开那个放在自己肚子上还热乎乎的东西,没想到触碰过去,竟然是他的手,于是她像触电一样又缩了回来,她的心里一下子就感觉是羞愧难安,这大概是他们父子第一次这样接触吧!但是婉蜜为什么却感觉自己会这么不好意思呢! 黑暗中虽然没走看清人的脸,但是他们相互好像都认出了彼此。 陆堔眯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以为自己刚刚摸到的是女人的胸部,于是便不以为意。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嘶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回想,不管怎么样看,他还是一副没有完全醒的样子,于是陆堔干脆就坐在婉蜜的身旁。 这时婉蜜也从床上坐了起来,她连忙用手挡住了解开束带的肚子,突然她就想到在这这么乌漆马黑的的地方,人眼肯定是看不见什么的,于是她才放心的又松开手来。 “王爷醉了!”她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温柔。也许这就是黑夜的独特魅力吧!正是因为看不见彼此,脑海中暂时忘记了对方曾经的脸,所以他们才会在无形中就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黑暗中陆堔懒洋洋的闭上眼,没过多久又缓缓的睁开。 “嗯!”他没精力跟她说废话,没坐上多久,支持不住的他就又倒在床榻上。 婉蜜见他又睡着了她也跟着躺下,这喝醉的人在半夜是时常都有醒来又马上接着睡过去的时候,这些都不足为奇,所以根本就不用放在心上。 谁知婉蜜刚躺下,陆堔就抱住了她,原来他骗她,原来他根本就没睡着。她在他的怀里挣扎着,但却又不敢太大的动作,这种纠结又矛盾的心态让婉蜜十分煎熬,但是这种感觉一下就被她浓浓的睡意给打消了。 陆堔扬嘴一笑,她还真是好骗!自己随便耍点小花招就把她骗了。虽然现在他也是头痛的厉害,但是正是因为酒精剧烈的作用,他的脑子才变得不是那么的清醒,才会那么容易就把刚刚被林诺儿欺骗自己的事暂时忘到九霄云外去。 他扬起头,把脸凑在了婉蜜的脖子边。 “你怎么还在我这里,恩?”他故意凑那么近就是在跟她咬耳朵,从他嘴里喷出的还带着酒气的气体让还没睡着的婉蜜脸蹭的一下子就烧红了,从他嘴里喷出来的带有诱惑的气体就像婉蜜身上的一根炽热的导火索,迅速就点燃了她全身的全部热源。 婉蜜可是连着好几天都没睡过觉了,现在好不容易有时间睡,她都要困死了,于是她的下意识就是要远离他,因为她要睡觉。她在里边给他挪了一个好大的位置,她独自睡在了床沿,她只希望可以不被打扰,因为那种感觉真的真的让人很烦。 陆堔见婉蜜不理他,更是心痒难耐,只要一想到自己的的身旁就躺着这么一个美人他就开始兴奋,但是这只不过是一个正常男人该有的表现而已,大概所有的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这样睡不着的吧!其实他自己也没有睡醒,只不过就是突然的玩心大起单纯不想让她安心睡觉而已,他像个小孩一样不断的摆弄着她的胳膊。 “你干嘛!困死了。”婉蜜打了一个哈欠没好气的问道,她的心里直喊救命,自己都好几天没有睡过觉了,她要睡觉,但却被人一直这样摆弄,就算是再好的心情也会被人弄糟的。 婉蜜的话让陆堔觉得自己的脸面上受了侮辱,她的话就好像是间接说他不行似的,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而身边躺着的这个女人却无视了自己,躺在自己的身边呼呼大睡,这不是对他能力的另一种侮辱吗?不行,这怎么可以被容许呢。 他闭上了自己发涩的眼睛,把嘴凑了上去开始胡乱的亲吻她,同时他的手也一刻都不闲着,在她滑溜溜的光滑肌肤上搓动。 终于睡不成的婉蜜气恼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嘟着嘴抬手擦了擦自己脸上他弄上去的亮晶晶的液体,一把掀开被子就要从床上下去,他真烦,她要回去睡觉,婉蜜现在不想理他了,原来好几天没有睡觉竟然是这样一觉睡的起来的感觉,那就是没睡的时候不会想要睡,但是头一旦碰到了枕头便再也不想起来了,人就是这样有饥饿才会知道饱足的感觉,饱足的幸福就是来的那么突然,古有言:世上痛苦和幸福本来就没有根本的界限,其实,幸福也只不过是一个抽象的名词,事实上它也是根本不存在的,人之一生,唯有痛苦是永恒的,它像是涓涓流水,不断的渗入在我们生活的每个角落,所以也可以说,幸福,即是痛苦的避免,在痛苦不存在时之状态,无以名之,便曰之幸福,是故人生之目标,不在幸福之追求,而在痛苦的避免。 陆堔虽然也因为酒的后劲到现在依旧还是迷迷糊糊的,但是他哪里会那么容易就让她走掉呢!他默默就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不让她离开这里,因为相互拉扯的力量太大,婉蜜一下就反弹撞到了他的怀里,但是婉蜜却只想要逃开,因为他的怀里曾经抱过太多太多的女人,她不愿意也去那里,弄不好反而还会惹得一身骚。 他翻身就把她压在了身下,一边亲吻她光滑的脖颈还一边撕扯着自己身上那多余的衣服。 婉蜜明白了他的意图,此时她被他吓得睡意全无,同时她又害怕他会对自己乱来,要是一个不小心就弄伤了自己那就难办了,她只能用手拼命的推着他沉重的身体,但是他竟然是纹丝不动。就在这时,婉蜜却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弟弟。 “王爷帮我救人我就答应你。”她把头瞥向一边,看向那个把头深深的埋在了自己脖子间的他。 “好”婉蜜的话,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的口中也许因为正忙所以说话都还含糊不清。 婉蜜心中窃喜,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自己的要求,真是枉费自己之前那么的求他,男人果然都是视觉动物,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什么都不如这一招来的有用。不过他已经答应了自己救人那就没什么了。婉蜜从他紧贴着自己的身体下面出来,好不容易喘了一口气,又被他搂了回去,她害怕自己肚子会被他压到于是她就坐到了他的身上。 还没过一会儿,房里发出了细细的呻吟声,不用看也知道,房里肯定是就春光无限,当然了,外头的美好景致也是被浓重的夜严严实实的盖住了,黑夜无边。 ------题外话------ 哭。不知道是不是系统的问题,昨天的章节掉了两千多个字,于是我就补到这个章节里了,亲们不好意思了。疯了…。从两点传文到现在都没发出去了我现在在鼓浪屿,玩都玩不安心…—_—# 第145章 风起云涌3 天还没完全亮透,被他折腾了一晚上,此时又毫无睡意的婉蜜索性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她默默的穿好衣服,又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还在那里呼呼大睡的男人,被子下面露出他精壮的身体,婉蜜那匆匆的一扫还在他的肩头看见了昨夜自己留下的那一排整齐的牙印,她有点不敢想象昨夜自己竟然就在他这样强壮的身下承欢,她有点不好意思的帮他拉上被子盖住了他赤裸的身体。 她坐在床沿不自觉的就低头摸上自己早已经很明显的肚子,虽然很不忍心但是她还是狠心的又用一条束带把那鼓鼓发胀的肚子给缠住了。她又披上外衣直到什么都看不见了这才放心下来,她的所有动作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因为她生怕自己会吵醒沉睡中的他。 她轻手轻脚的爬下床穿好鞋子就往外头走去,刚走出他的内殿,她却从镜子里看见了自己匆匆的身影,婉蜜不由得停了下来,她太久都没有看过自己了,现在这镜中的人让她感觉有点陌生,于是她又不由得就呆呆的停在了镜子前,足足半刻钟。 这个女人真的还是自己吗?那消瘦的脸颊上不见一点点血色,两边的颧骨都已经十分明显的凸显了出来,那一头凌乱的黑发使原本就巴掌大的脸显得越发瘦小,这幅干枯的模样感觉就像一个垂死之人的挣扎,那自然的垂在腰际的长发让她柳条似的腰身更显纤不赢一握,她自然而然的摸上自己发胀的肚子,相比那些有身孕就变得身宽体胖,珠圆玉润的女人,她真的是不可思议,看自己的这个样子真的十分难以想象竟然会是一个有身孕的人,想来自己又是好几天没有正常的吃过饭了,再就是几夜都没有合眼了,昨天好不容易可以睡觉的,却还被酒醉的他那么折腾了一番,纵使自己的身体不疲劳,孩子也该累了吧,也许是孩子要她补偿所以才把自己身上的所有营养都给夺走了吧!不过她是真的无所谓,因为她所做的都是不是为了自己,她本来就已经抱定了决心,所以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婉蜜自我安慰道。只见镜子的那个憔悴消瘦的自己把脖子试探性的往右边一瞥头,哎…果然不出所料她又在自己的脖子上看见了他在自己身上留下的那些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印子,真是烦人于是她故意把自己的领子拉高,他每一次都这样咬人,不过昨天她也使坏的咬了他一下,他们也算是扯平了,但是昨天的收获就是陆堔还答应了她对弟弟的事他会帮忙,那可就好办多了,她没有再没想,更加没有逗留,推开门就走了。一切只等着把弟弟救出来她就走,带着弟弟和孩子永远的离开这里,将来不管自己会死还是会如何,她都不在乎,未来,她也总算是有个盼头了。 清晨的空气果然是分在凉爽的,这天气也开始慢慢转凉了,看起来这如画一般的秋天马上就要来了,秋雨也马上就要准备一遍又一遍的洒下来了,只不过并不是现在,知了也在树上有气无力的嘶喊着,像是要告诉人们一些什么事情一样,但是人是人,又不是别的什么,又怎可知动物的心性就像人与人之间都有搞不清楚的问题,动物的生活对于人来说又算哪门子的事呢?道理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就在婉蜜走了没多久,陆堔也醒了,他搓了搓自己头痛欲碎的头颅,瞬间就有种想把自己周围的所有东西都扔掉的冲动,只可惜他不能,他所有天马行空的想法也就仅限于头脑中的想象而已。他楞楞的坐在床上,半天半天都还没回过神来,昨天的酒实在是喝的太多了,他大概从来就没有喝过那么多,奇怪的是之后的事在他的头脑中竟然没有留下一丝记忆,他的脑中整理着自己凌乱不堪的思绪,从自己知道林诺儿是细作了之后,他心里很难过,就走到了别厅里面喝酒,大概喝了十几盅之后。之后。他就再也想不起来了,但是此时自己却安安稳稳的睡在了自己的床上,这显然十分奇怪,难道是自己从别厅里跑了出去,然后让奴婢看见了便把自己扶回房里去的吗?还是别的谁?他完全就不记得了,哎…算了,他是这个瑞王府的王爷,喝醉了被人扶进来也是很正常的事,他就没必要事事都那么小心谨慎了,管他在哪里呢!回来不就最好了?他打了一个哈欠猛然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就在被子掀开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竟然没有穿任何衣物,就连贴身的裘衣都没有,难道有人还趁他喝醉把他衣服扒了不成?这时他又看见了地下散落了一地的衣服,就连自己的肩头都在隐隐作痛,他回头却发现肩膀上不知被谁咬了一个牙齿印,这些都无不告诉老道的陆堔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拍了拍自己的头,哎…自己果然是睡糊涂了,想必是昨夜自己晕晕乎乎就跟谁春宵共度了一番。他竟然被人摆布了,那种感觉现在想起来还真是让人讨厌,惹人厌的味道,他什么也不管,抓起衣服,一件接着一件慢条斯理的往自己的身上套上去。 而此时的洛泽,他却一个人不动声色的躲在瑞王府的某个角落里舒服喝着小酒,他的目的是达到了,他狠狠地惩罚了林诺儿一番,帮婉蜜报了仇,说是帮婉蜜报仇,其实他也是间接就帮了陆堔,因为就算林诺儿现在没有出卖天启,到时候也指不定就会做出那样的事来,一个人的欲望太过于强烈,那可是什么都可以办得到的,潜在力量远远要比表面力量来的更加强大,其实他算是什么都没做吧!只不过是借他人之口,把真相说出来,瞬间就拆穿了林诺儿的假面而已。对了,林诺儿的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卫王怎么会用她来夺取兵符?记得之前,卫王可是跟自己说等他夺取了北国,也就是他父亲的政权以后,就进一步进攻天启的,因为他早就知道瑞王陆堔在战场上的威慑力,所以才会想到要用林诺儿来做那最后的盾牌,现在他怎么这么快就把林诺儿这个王牌给放出来了呢?事情怎么变得这么奇怪,那完全就不是往他们原来设定的方向走的,难道说卫王没把握好局势?这也不大可能,卫王向来是严谨之人,做事也不会像毛头小子那样莽撞,这一点洛泽是清楚的,但是,现在的事实他又没办法解释的通,就连他也不知道卫王接下去到底要打什么鬼主意了。 就在这时,一只鸽子从天上飞在了他的肩头,洛泽认出了这只小东西是远在卫国的妹妹传过来的。 难道妹妹遇上什么难事了吗?他解下鸽子脚上绑着的小纸条徐徐展开,只见一行娟秀的小字映入眼帘,但是他才刚刚看完开头,心里的怒火就像燎原的火苗一样,蹭蹭蹭的就烧到了头顶,他的心都整个提了起来,此时洛泽的心情坏极了,简直比极点还要低。他们到底是怎么了,自己走之前还看他们两个人如胶似漆分不开的,现在一下子怎么就会变成那个样子,肯定是顾亦宸对自己的妹妹不好,不过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顾亦宸怎么会不要自己的妹妹呢?之前自己都已经恐吓过他,如果他敢对妹妹不好或者敢弃她于不顾,他随时都会要了顾亦宸的命,他怎么还能那样做,天啊!他唯一的妹妹将来要怎么办?顿时他感觉自己到耳边出现轰鸣的鞭炮声。不行他现在要赶紧过去,现在妹妹肯定是很伤心吧!她之前为了要嫁给顾亦宸把自己骗了去那么远的北国,他都可以不追究,谁让他就这么一个妹妹,这世上就这唯一的一个亲人呢!但是妹妹的那么多放弃,结果到了最后就只换来那个坏男人的抛弃,这…这…洛泽只觉得自己脑子里的熊熊烈火已经越烧越旺,他是一刻都不能再等了,他要马上过去,他要杀了他,才能给自己可怜的妹妹报仇。他把身旁的酒壶和杯子全部都砸在了地上,蹭的一下就从树上跳了下来,不过,他走之前还要同婉蜜交代一下,也算是对她的负责吧!毕竟对别人不辞而别可是不好的,他急着赶着就往浣衣园跑去。 陆堔穿好衣服打开房门,清新的空气迫不及待的就钻进他的鼻子里,他眺望着远处的高山心里顿时觉得果然开阔,一下子便感觉自己的什么烦恼心情都好像没有了,就连之前自己在心里一直纠结的林诺儿的事他也在瞬间就觉得好像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了,真是没想到这自然中的景致也让人有这样的功效,真是奇怪,他只感觉心结一下子就被这样轻易的打开了,他在自己的院子里走了两圈,他随意的一撇就看见了那个放在墙角的篮子,对了昨天好像是乔婉蜜来过这吧!记忆排山倒海在他脑子里再次浮现,他记得昨天大半夜好像还梦见她了,真是奇怪,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梦境呢?不得而知。这么久没见,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陆堔好奇的想道,虽然她害他死了那么多士兵可是之前的朝夕相伴的日子也让他重新回忆起了一点残存的温情,他突然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就要往外头走去,可是偏偏他却又不想要承认自己这突然来的矫情,于是他又转身从房里拿了一把扇子出来,他故意装作去花园里随便逛逛的样子走了出去。 洛泽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一下子就找到了婉蜜,他急切要赶回妹妹那里的心情也让他的动作比平常快了不少,洛泽正是因为知道她的担心,所以才决定把事情跟她讲清楚商量好,因为妹妹那一边的事他可能一时处理不清楚,所以,他才要同婉蜜交代的,毕竟婉蜜除了想救人之外,别的她什么都不清楚。 “婉蜜,婉蜜!”他从后面的矮墙上跳了下来,轻轻的拍了拍婉蜜的肩膀。 “我现在要回卫国去。”洛泽的话开门见山。 婉蜜吃了一惊,洛泽说话直白不假,可是看他这么急大概是有很要紧的事了吧! “今天就走,我妹妹那里出了事,我要回去一趟。”洛泽没有对她说谎,他如实的说道。 “这么急?”婉蜜心里纳闷,他还有个妹妹?怎么从来都没听他提起过,不过有亲人总是好的,她可以理解那种急切的心情。因为自己现在也是处于这样焦急的心态。 “我来是想跟你说一下卫王的事,你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人吗?没错,一定要让陆堔帮你,我到了那边以后,再帮你传话给顾亦宸,让他也出兵,这样胜算才大一些,卫王要压乔宇去北国他肯定不会走大路,因为一大对人马太显眼,为了他自己的安全,我猜他必定会选择幽林那条需要绕一下的小路,到时候陆堔和顾亦宸带的人来个两面夹击,就可以活捉卫王。”洛泽很激动,同时他说的也很快,不过婉蜜大致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知道了!王爷他已经答应了。到时候我再把计划跟他说!”婉蜜听到洛泽并不是来单纯跟自己道别,而还有说正经事,她有点艰难的蹲下身把手里的篮子放在了地上,她越来越觉得自己的行动变得迟缓,等到她想要起来的时候,双腿却感觉在不自主的打颤,她吃力的扶着墙。 “你没事吧!”本来急着要走的洛泽却发现了婉蜜脸色有点不对劲,他连忙一手拉起就要摔倒的婉蜜。 她怎么说话说的好好的就晕 ------题外话------ 好桑心。亲们没给我鲜花,明天要不要加更呢捂脸哭…。t_t 第146章 风起云涌4 婉蜜手里抱着满盆子的衣服,她站在原地回头目送着洛泽轻松的跳下矮墙的背影离开后才转过身。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因果轮回,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命运,不同的经历决定了每个人的不同人生,凡是还是得靠自己才是最可信的,因为有的人,他的性命是永远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的,但是又有的人他的性命,甚至是整个人的全部都不是他自己的,就像是一个牵线木偶,它的全部生命都是捏在别人的手里的,这样被别人捏在手里像蝼蚁一样的感觉还真是叫人不痛快,为别人而活的人永远都是一个潜在的悲哀者。 她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下,谁都不清楚她的脑中到底想了些什么,婉蜜没有说话转身就走进了院子里。 这下轮到陆堔奇怪了,他从前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过洛泽说他还有一个妹妹的,现在凭空就冒出来一个妹妹这不是很奇怪么?难道他除了那个表面是卫王的手下之外还隐藏了更多别的什么秘密吗?这个洛泽可真是深藏不露啊!这时陆堔才发现他和洛泽在那么多年的相处之外,他自己竟然对洛泽的过去了解的甚少,平日里的称兄道弟的言辞现在想来也变成了表面的客套话而已,当年他是认真的对待这个缘分而洛泽却是在利用自己那时的真心来完成他的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记得当初和他见面时,他只是说自己的国家被灭了,且又是一个无家可归之人,自己当时大概是从他的身上找到了两个人的许多相似地方吧!于是两个人就在想要再建立一个新的国家这个宏伟的想法下一拍即合,顺理成章的变成了好兄弟了,可是从他知道了原来一直和自己生死与共的好兄弟竟然是敌国的人之后,这就不难想象陆堔的惊愕程度了,当初洛泽的那个被灭国的说法大概也是他现场编出来的吧!可恶的是他现在竟然还跟自己抢女人,虽然说这个女人是他不要的,但是看到她被别人这样争抢他心里就不舒服,她应该是一个自己穿完就不要的破鞋要被人人嫌弃的才对,可是却没想到她离开了自己反而更加得到别的男人的追捧,想到这里陆堔心里就不舒服,没想到刚刚洛泽竟然还对她求婚了,他的手还摸在了她的腰上,光滑的背上,她身上的那几个地方都是自己曾经最爱流连的,她竟然也那样随便,难道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在她身上乱摸吗?看她都没有阻止更加没有推开,还一脸难忘的表情,看得出她是愿意的,难道她都不知道羞耻二字的吗?还是说她根本就是不在乎别的男人对她这样随便,又或者说是她本来就喜欢,别的他也不知道,只是他们那搂搂抱抱的一幕在此刻陆堔的眼里让他看得格外不爽,陆堔不知道婉蜜的想法,他看到她那么随便,就是觉得扎眼的很,就算是他穿过还不要的衣服也不能让她变得这么放荡,竟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肆无忌惮的与别的男人勾勾搭搭的。陆堔承认自己看到的那一幕让他有点嫉妒了,但或许是男人天生就有的占有欲在作怪吧!这个女人就算不是他的,他也不喜欢别人在曾经属于自己的东西上乱来,其实刚刚的他明明是想到了和婉蜜的旧情才过来看看她的,只是没想到迎面却是撞见到了他们偷情的一幕,看来她同样也是耐不住寂寞的放荡女人,表面看起来是正正经经的,其实她心里的欲望却是蠢蠢欲动的,自己从前还不信,现在眼见为实了,不过世事本来就难料,就连与自己相伴了那么多年的林诺儿都会做出背叛他的事来,那还有什么事会是不可能的呢?哼,人心凉薄,他早就知道了,只是被这样突然的袭击他还是没有马上反应过来。他撩开眼前掩住自己的枝桠,踩着流星大步就走了过去。 “送别情人感觉不舒服吧!”他满不在乎的调侃道 婉蜜听见他的声音遂回头一看,只见陆堔笔挺挺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他还是那样轩宇气扬,目中无人,那高傲的样子倒是同他的气质及其符合的,婉蜜微微一愣,她实在无法把刚刚还赤裸裸躺在床上的男人同眼前这个衣着华丽俊美不凡的人联想起来,人果然还是要靠衣服来装点一下的,因为衣服总是会给人一种光鲜华丽的外表,来掩盖住下面别人所不知道的事实。 “我不在知道王爷在说什么?”婉蜜想都没想,因为她知道洛泽在这里的事实她是不能透露一点点的,所以她选择了装傻。 哼,他都已经看见了,她还在卖傻,真是个装傻的聪明女人,陆堔居高临下看着眼前这个才刚刚到自己下巴边缘娇小玲珑的女人,那双平日他最喜欢含情脉脉的杏眼现在也让他看得就生厌,这种长得精致的女人多数是只会勾引男人的贱人,还有那绝美的容颜难保以后不会是国家的一个祸害,不知怎么他瞬间就觉得婉蜜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让他很厌恶的感觉,她身上的全部优点在他的眼里被无限放大之后就只剩下了讨厌,这种放荡的女人根本就不能勾起别人的任何一点同情,相反还只会看得让人觉得讨厌,或许是他对刚刚洛泽那在她身上乱摸的手耿耿于怀吧,他低头就对上了她扬起来的眼睛,她杏仁般大小的眼睛在眼尾处稍稍有点上翘,说是杏眼其实也不是那很标准的样子,但说是桃花眼却有比桃花眼还要漂亮,但是陆堔没有多仔细的看她,反而在他漂浮不定的眼神里不经意间就看见了她衣领遮住的脖子上的红印子,看起来还很清楚明显,那鲜红的颜色一看就知道那是还没过过久才弄上去的,这时他的脑海中又联想到刚刚婉蜜和洛泽之间的对话,他就更加深了对她的厌恶感,那是一种从身体到心里的讨厌。或许这只是男人对自己女人身体干净与否的独特洁癖吧!直觉告诉他,她的身上很脏,脏的他压根就不想再去碰她,就算她有绝世是容颜又怎么样,那清高的样子是装给谁看,她从骨子里就不是一个干净的人,他的心里先装有了这一个认知,于是他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一步。 “你跟他上床了?他有没有夸你被我调教不错的,恩?”他双手环胸,碰都不愿意再碰她“肮脏”的身子,但脸上却是笑嘻嘻的。 听到他的话,不争气的婉蜜脸腾的一下全红了,就连耳根子都没能逃过,他怎么可以说这么侮辱她的名声的话,别人不了解她骂她,婉蜜都可以不在乎,可是陆堔不能不知道啊,她的所有,她的清白他都是知道的不是吗?为什么现在会这样呢?难道他就是想要侮辱她是一个两条玉臂万人枕的女人吗?可是她是吗?她是吗?她不是的,她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弟弟的性命才不得已的,再说那个人数来数去不就只有他了吗?她的身子他应该是最清楚的吧!其实婉蜜在决定之前就是想他们本来就是有了肌肤之亲的,所有再来一次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夫妻之间的亲热也要被旁人说吗?或许是婉蜜从心里就把自己归为他的女人了吧!即使他们现在关系不好,不过那也是之前婉蜜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所以他们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所以有些话她都不避讳,她的心里首先有这样的一样认知,她才敢对陆堔诱惑的,但是现在对于陆堔那侮辱的话她是真的搞,不明白他到底要说什么? “我不懂王爷在说谁,如果是你自己的话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婉蜜本来就不太会说话,话一出口她才开始担心自己的话陆堔是不是能听明白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其实她是想说昨天晚上他们在一起的事,可是女人家毕竟脸皮薄,这种事也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于是她干脆就说得这么隐晦来表达她的不满情绪。 “笑话,你的事与我何干。”陆堔才不知道婉蜜这么细腻的心思,他想都没想就回绝了她。还故意转头不去看她的眼睛。 “王爷一言九鼎,昨天可是答应了要帮我救弟弟的可不能食言。”婉蜜心心念念的就是这一件事,她不能让自己白白吃亏。 “本王可没有答应你什么破事,再说你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陆堔言之凿凿,每一句话不让婉蜜丝毫。 她在跟自己开什么玩笑,这去卫王手里抢人又不是儿戏,卫国和天启都是实力相当的,再说现在卫国又没惹天启,自己犯不着为了一个女人冒着可能会挑起两国战事的风险去救人,那样对谁都没好处。何况他是天启的王爷,他也有自己的顾虑也是正常的。再说了她乔婉蜜不过陪着上床了而已,她是自己的什么人,一个奴婢罢,她还没有那么大的分量能让他轻易出兵的,要是换做从前的林诺儿求他的话他还会考虑一下,可乔婉蜜又是谁,说动兵就动兵,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他怎么又反悔了呢?昨天明明答应的好好的,虽然他是喝醉了,但是她时就是冲着他喝醉的才想用侥幸的心理去套他的话,她同样是冒着风险的,不过像这样翻脸不认账的一幕婉蜜早就料到了, “王爷昨天喝醉了,自然也就忘记了,你肩膀上的印子就是在昨天留下的。”她的话同样说的很隐晦,但是这一次却比上一次说的更明白些,昨天那个陪他的人就是她。 为什么他们两个人要用这样公事公办的方式来完成各自想要做的事情呢?显得是多么的冷酷无情啊!仿佛存在于他们之间的就只有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一切都与男女的情爱无关,本来男欢女爱就是人之常情,他们这样相互的压抑情感到最后两个人都不会懂对方的心思,他们之间明明有过那么温情的过去,有过那么多美好的时候,有过夫妻一样的幸福生活,但现在他们之间却变成了这样,到底是老天的作弄还是命运的安排。 陆堔对这话倒是没有怀疑,因为他自己也是刚刚起来的时候确实是看见自己肩膀上有个被人咬的牙印子的,他刚刚还在猜是哪个女人呢,原来竟是她。那自己昨天半夜看见她就不是在做梦了?唉…果然是喝酒误事,现在他对婉蜜说的话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不过他敢肯定自己一定没有叫她来的,必定是她自己送上门来或者是故意带有目的的诱惑自己的,不然自己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就答应她了呢? “你是故意的,而我不过盛情难却。”陆堔翻脸就不认账。 “那我身上那么多印子,王爷让我怎么出去见人。”她把领子拉下去,委屈的说道。她用昨天发生的事来逼他,婉蜜是故意用那种语气跟他说话的,因为她知道陆堔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你跟他来硬的,他或许会比你的态度更加强硬,如果你来软的,事情或许还会有新的转机的,只是婉蜜低估了陆堔。 “你要威胁我?”谁知陆堔根本就不买帐,他只听婉蜜那威胁性十足的话就沉下了脸,那双阴郁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的脸。 “不敢。”婉蜜有点心虚,毕竟她用的手段也不是很光彩的。 “哼,青楼里那么多姑娘要是玩一个就要娶一个那还得了”陆堔一脸轻蔑的说道 他竟然把她形容成青楼里的那些可怜的姑娘,原来在他的心里自己就是那么不堪的女人吗?她的努力付出,全心投入在他的眼里看来就是如此不堪,对她说话的语气就是这么不屑吗?原来是这样,他根本就从来都没有在乎过自己,一切都是她的痴心妄想罢了,自己的一厢情愿还真是可悲,自己什么都没有得到就算了,可是她连想要救弟弟的这个简单的愿望都没有人愿意帮她实现,现在反而还落得被别人称为青楼女子的侮辱下场。 “姐姐,你…”念星小丫头搞不清状况就从房里走出来,她刚出院子就神经大条的开始瞎咋呼,高兴的小丫头猛然看见陆堔也在的时候才适时收住了嘴。 “王爷。”她老远就对陆堔行了一个礼。 陆堔不过侧头看了小姑娘一眼,并没有理她。 陆堔的话就像一把尖刀似得狠狠的扎进了婉蜜的心里,她的伤口正在向外血淋漓的流淌着鲜红的血液。 婉蜜的心情高低起伏,最后却是满心的失落,她连念星的走来都没顾得上看一眼,一心都在陆堔刚刚的话上面,那一双眼睛黯淡了下去,盯着陆堔两行清泪就流了下来。 “那王爷要怎么样才肯出兵救人?”她最大限度的退出了一步,只要他肯出兵,要她怎么样都行,因为她不能没有弟弟,她不能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失去这一次或许以后就再也不会有机会可以见弟弟了,就像洛泽说的那样,当卫王押着弟弟经过幽林的时候只需要他和顾亦宸在前后相互配合不让卫王逃走就可以了,别的她也不敢再要求什么了,可是陆堔就是不肯,婉蜜也不知道他到底在顾虑什么?婉蜜都几乎快要跪下来求他了。可是他依旧还是不为所动。他的心就真的这么硬吗? 陆堔看到她那个苦苦哀求的样子心里也十分的不舒服,只可惜他要为天启负责,一出兵肯定就要死人,他不可能为了一个与自己没有关系且又是无关紧要的女人就随便动兵,那样的话就算没有伤亡,他会被天下人耻笑,在面子上也过不去。 “你先管好自己的事,别的以后再说。”陆堔冷酷的用单手就抓起了她纤细的胳膊。 婉蜜很无助,她不知道还有谁会帮她,总之陆堔是指望不上了,刚刚他们的话就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他是不会帮她的,看来自己只能依靠洛泽那边的顾亦宸了,婉蜜知道,只要顾亦宸知道自己需要帮忙的话,他是肯定会帮自己的,这是毋庸置疑的,婉蜜一点都不怀疑,只不过可能会对顾亦宸在卫国产生不好的影响,所以她决定了等这一次的事情结束以后,自己就去卫国陪顾亦宸好了,虽然他已经有了王妃,可是她不介意,就算是让她过去当个小妾也无所谓,只要可以留在他的身边就好了,就当是自己给他的补偿也好吧,况且自己也必须要马上嫁人了,她等得了,这肚子可等不了,孩子一天一天都在变大,到时候再怎么也是掩饰不了的,她不想平白就背上一个莫须有的骂名,既然她和陆堔是不可能的,那她总要给自己的将来打算一下,她也是个女人啊!婉蜜这也是没有办法,她这也叫投其所好,因为她知道顾亦宸一直都十分想要得到自己的爱,况且他也是爱自己的。 婉蜜推开陆堔那假仁假义的手,独自朝后面走去,猛然脚下的一个趔趄差点让她摔倒,可是她就是倔强地没有向他求救。 ------题外话------ 亲们暑假我都更得多了,为什么你们都离我而去了呢 第147章 风起云涌4 陆堔眼看着她慢慢离开自己的背影,接着他也决绝的转过身,没有丝毫犹豫的也跟着往回走,只不过走的却是与她截然相反的方向。他们两个从前是依偎在一起取过暖的,但现在却是这样的背道而驰,你往左我往右,就像是永远都隔着对岸遥遥相望的,但是却永远都不会相见的彼岸花,他们偶然的一次相见就像是水与火的不相容属性,总有一个会让对方弄得遍体鳞伤,但即使是这样他们也终究还是相见了。 没有走两步,心软的婉蜜回过头,却看见了陆堔离开自己的背影,她心里难过,不仅仅是为了没有人帮她的难过,更是对他,这个在性质上属于自己夫君的男人绝情的难过,连身边最亲的人都不帮她,那她只好再想别的办法了,这种感觉是多么的难过啊!刚刚明明是婉蜜先走的,到现在却变成了她目送陆堔的离开,是不是感觉有点悲凉?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可怜婉蜜? 念星看到陆堔走了,于是她连忙跑过来,一手就扶着自己憔悴不堪的姐姐。 婉蜜感受着小丫头有力的胳膊,她才真正觉得自己的身子正在慢慢的变衰弱,从年岁上来说,她和念星其实并没有相差太多,但是她却清楚的感受到了她们两个人在身体上的力量对比,也许是因为从前在自己的身上受过太多伤,往往是旧伤还没好又填新伤,虽然现在都已经好了可是一直以来自己都没有好好的疗养过,当时他也以为自己还年轻所以没怎么重视,况且条件也不允许她,所以到现在什么不好的伤伤痛痛又开始在她的身上复现了,脸上的苍白和身体的冰凉是一种表现,身上的瘦弱不堪又是另一张表现,她还以为自己什么病都可以撑过去的,毕竟她年轻得都还没到双十年华,算来算去,自己今年才十九而已,放在别的姑娘身上那是正是青春年少,等着嫁如意郎君的好时候,但是她还没嫁人都已经怀孕了,呵呵命运却总是喜欢跟她开这种玩笑。 “姐姐,王爷说话也太过分了,他怎么能那样说姐姐呢!”念星在边上愤愤的跟婉蜜抱不平。 婉蜜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不想说话,事实上她也没有开口说话,她不过是抓紧了念星的手,她想让小丫头别担心,其实婉蜜除了有想离开这里和让陆堔出兵帮忙之外的心愿外,她真的就没有了任何别的想法了,如此单纯的愿望为什么要让她频频吃闭门羹,难道真的是人心的冷漠吗?记得从前她还告诉陆堔说烟花易冷,让他小心之类的话,但是现在,别人都好好的,唯独自己却像那个快要变成冰凉的烟花,烟花灿烂,却生命短暂,原来他们都不需要自己的提醒,一切真的是她想的太多了,难怪当时陆堔会生气,会把她一个人丢在大街上,确实是因为自己的话太不讨喜了,婉蜜释然一笑,她为难的扯开了自己那淡红色的干燥嘴唇。 一天复一天,每一天都过得那么快,时光离我们是那么近又是那么远,过去的永远都是过去,唯一不同的是,没有一次的过去都不是云淡风轻的过去,时间里的每一秒时光都深深的印在了每个人的生命里,叠加,复加,累计最后,呵呵!每个人都乖乖等死好了!事实上在人生命的这一段短暂的旅程中,结果都不会是最重要的,因为无论你之前有多么的光彩,又或者过的有多么的辛酸,到最后每个人的结果都是死亡,于是所有结果都变成了一个无所谓的存在,生命其实只不过是一个过程罢了,每个人要做的就是好好享受好了,无需在乎太多名利和权贵,那些身外之物,人既不能带走也不能真正的拥有,试想一张纸币的生命是永恒的,它在属于的你同时,它也一样就属于很多很多不同的人,你又何苦要同它争个朝夕的你死我活呢?死亡其实并不可怕,因为每个人都免不了那最后的一死,既然那是每个人都必须要经历的一个旅程,那对于别人的突然离开也用不了太吃惊,或者太悲伤,因为你也有那一天的,只不过是时间没到,还没轮到自己而已,如此对于生死的态度就可以完全的放松了,世间万物犹如勃然乍醒,微观来说世界上本来就没有死亡,每件东西,每个人都是由许多不同的元素组合而成的,按永恒论的循环理念来说元素是不会消亡的,组成人的元素同样也不会消亡,那自然了,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即是永生,或许你在这一次的死亡时闭上了眼睛之后,在下一次你身体里的元素经过重新的分解和调和又将组成了新的元素,那很有可能等你下一次重新睁开眼时,就是以一株刚从泥土里钻出来的浑身带着露水的小草,又或者是一棵带着朝阳的小花。总之世界万千百态,总会找到属于你的另一种姿态,不管是美也好,陋也罢,躯壳而已,不用太在乎。 洛泽差不多都已经走了快有半个多月了,到现在没有一点消息,婉蜜很担心,她不仅是担心他的安危,更是担心他到底有没有帮自己传话给顾亦宸叫他来帮忙,这眼看这日子离那一天是一天一天的近了,她更是着急的很,但是她着急是一点用都没有,陆堔这边她是指望不上了,所以她的全部希望都压在了顾亦宸的身上,她期望洛泽能在忙的时候把自己的话带到顾亦宸的耳边。 —— 等洛泽火急火燎的赶到卫国时,他一把推开门,却发现自己的妹妹一个人正躲在房间里面哭,这个房间破破烂烂的,就像是完全没有人住的样子。 “你怎么回事?当初让你不要嫁给他你就偏偏要跟我对着来,这下好了吧!你得意了?你高兴了?”洛泽对她粗鲁的吼道,他右手提着把刀气势汹汹就走到了她床边。 洛泽是一脸的风尘仆仆,他一收到信就赶来了,他对这个让自己一点都不省心的妹妹担心的很,其实他的心里并非像他说话时的那种生气的口气,所有的不满多半只是因为替妹妹不平,所以他才会那样怒气冲冲的,他想到自己连婉蜜的事情都没有处理清楚就赶过来了不禁对这个任性的妹妹有一丝抱怨。 “你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洛晴正在气头上,她听到哥哥这个火上浇油的话更是气恼,出口就顶撞了他。 洛泽烦恼的叹了一声,他对这个妹妹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你说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洛泽拼命压住心里的火气,好不容易才安稳的坐在椅子上。 洛晴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身从床里边拿出一卷画纸,就在洛泽的面前徐徐摊开。 “就是因为她,就是这个女人破坏的。” 洛泽定睛一看,原来画中人竟然是好多年前那个清丽脱俗,宛如天人的婉蜜,当然现在的她比这还要漂亮许多,看起来也比那时的她更有让人有心动的感觉,只是多年前的这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却没有了。可是不对啊!妹妹和婉蜜她们明明就相互都不认识,好好的婉蜜又怎么惹着妹妹了,再说这画妹妹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这个你是哪里得来的?”洛泽怔怔的问了一句,他的样子就像被这画勾了魂一样的,终于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画中那个绝美的女子,谁知洛晴吃醋一样的猛地就把画纸往后面一放。 “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看到美女就没魂了。”洛晴气昏了头,出言不逊。 “你没大没小的跟谁说话呢!我是你亲哥哥。”听到洛晴那混账话,洛泽也生气了,他刚刚的动作不过是发自内心的情不自禁而已,他根本就没有别的什么意思,画中女子生生的大活人他都已经看过了,难道他还会在乎这副死的画嘛!只怪这个妹妹是太敏感了。 “问你呢!你让我来总要让我知道事情的经过吧!”洛泽没好气的说道。 洛晴的话才一出口就发现自己骂错了人,其实她是想骂骂顾亦宸的,可是她又不敢,直到看到自己的依靠,最亲的哥哥她才敢卸下一直的坚强伪装,拿哥哥来出出气罢了,没想到哥哥却真的生气了,是她做的不对。 “我那么全心全意的对他,事事为他打点,为他考虑,可是到头来却生生的挨了他一巴掌被赶了出来,唉…从此我就和宸王府没有关系了。”洛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就因为婉蜜?胡闹”洛泽思索了一会儿。 原来她叫婉蜜,原来哥哥还认识她,难怪他刚刚的表情看起来是那么的诧异。 “她长得真的很漂亮吗?比我还漂亮?她把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勾引男人,就不怕遭天谴?这种狐狸精就应该早点去死。”洛晴不甘心的诅咒道。 洛泽听着自己的妹妹嘴里说着那狠毒诅咒的话,他生气的当场就甩了她一巴掌,从前她是不会这样的,这次大概是心里很不舒服才会这样的吧!他下手有分寸,巴掌不过只是轻轻的碰了她一下,毕竟她是自己在这世间唯一的亲妹妹,他也心疼她,这女人受了伤本来心里就十分的脆弱,正巧又碰上一个类似的情敌,自然就把所有的怒火都撒在了她的身上,只不过…。婉蜜已经够可怜的了,出言不逊,年少轻狂的妹妹还要这样诅咒她,他心里就替婉蜜十分难过。 “你说这些干什么?你不就是想让顾亦宸去死?那我就去杀了他,也好帮你解气。”洛泽见时候差不多了,他二话不说提起刀就往门外走去。 洛晴一听,哥哥要去杀了顾亦宸,吓得她是花容失色,她顾不得自己脸上刚挨了巴掌的疼痛,连忙从床上跳了下来,光着脚就一把拉住哥哥的胳膊。 洛泽自然是知道她什么意思,其实他倒是还没有想要杀了顾亦宸的想法,现在他这样只不过是想试试这么不省心的妹妹对别人的真心与否? “哥哥别去,你要是一动手我就成寡妇了。”洛晴的心里虽然生气,可是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想让顾亦宸死的,因为她爱他。 “那你怎么办?”洛泽语气和缓下来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哥哥你来我就安心多了。”洛晴光着脚坐在椅子上。这几天她浮躁的心终于是平静了下来,是那一巴掌打醒了她,素日那个和雅的她又回来了。 “如果你要同他和好,那现在就要赶紧想办法,如果不要,那我就用我的办法解决,到时候就不用你插手了”洛泽威胁的说道。他就是要逼妹妹做决定,他就是要让她自己想办法解决,因为这件事他虽然是做哥哥的,但是他不怎么好插手,因为妹妹本来就与顾亦宸有情,要是自己插手反而会让他们都反感,况且他们现在不过是小矛盾而已,又不是不可以解决,为什么妹妹左右要把事情想得这么复杂,她自己的事情就让她自己解决吧! 洛泽突然想到了婉蜜交代之间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情他不方便露面,也不好插手,因为他的身份实在是太过于复杂,所以他只能指望妹妹了,但是这件事请,现在他又不怎么好跟正在气头上的妹妹说,况且说了她也肯定不会帮忙的,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要让妹妹跟顾亦宸和好,然后再让妹妹给他带话过去,那样婉蜜的弟弟就有救了。所以他现在能做的就只是等,等妹妹跟顾亦宸和好,而自己只要在后面推他们一把,就大功告成了。 ------题外话------ 亲们都不鼓励我哭……捂脸狂哭… 第148章 风起云涌5 洛晴一个人憋在屋子里,她连着生了好几天的闷气,洛泽也不想管她,本来就是那样,这件事是她自己的事情,别人在她的耳边说再多的好话也没用,还是要她自己想通了,才算是了却了她自己的一桩心事。 可是从表面上来看洛泽是没有什么反应,可是他对这个妹妹消极的状态是看在眼里,急在心头的。这件事虽然说是妹妹和顾亦宸两口子的事,但他做哥哥的看到自己的亲妹妹这个难过的样子又怎么能不着急呢?其实从一开始他就知道顾亦宸是爱了婉蜜那么多年的,那段深刻的情顾亦宸怎么会是说放下就放下的,凡事哪里有那么容易,所以当初他才会百般阻拦让妹妹不要嫁给顾亦宸的,可是这个执拗的妹妹偏偏不,那他又有什么办法呢?腿长在她的身上,自己总不能天天绑着她不让她出去的吧!况且自己要绑住她人是简单的,但是心就无论如何都是锁不住的,可怜自己这个傻妹妹竟然还一往情深的期盼能用自己的一片真心去感动顾亦宸,让他回心转意,唉…这真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劫难啊!命该如此,谁都拦不住的。 洛泽突然就想起来婉蜜的事情来,但是现在看妹妹这个样子恐怕,她同顾亦宸之间的关系是没有那么快可以和好的,但是婉蜜要救人的事情又是迫在眉睫,这日子一天天的接近,眼看卫王都快要动身了,而他们这边什么准备都还没有做,现在婉蜜大概已经让陆堔同意出兵了吧!上次婉蜜就说陆堔早就同意了,现在陆堔大概是在准备那天的用兵了吧!其实这场救人的仗只要有陆堔在,顾亦宸倒是可以不用来,但是洛泽为了保险才叫上顾亦宸的,洛泽突然就想起来上一次天启和卫国打仗的事,顾亦宸和陆堔要是相互见了面就算得上是仇人了吧!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要是他们一见面就相互打起来了那就惨了,最后得利的就是卫王这个狡猾的渔翁,对于顾亦宸这个人,洛泽是不知道,但是陆堔洛泽还是了解,他是个分得清大事的人,如果那时真的发生了冲突陆堔应该也不会太计较,但是事后可就说不定了。 记得那一次事情的开端就是因为婉蜜泄了密,才让陆堔在战场上惨败,而顾亦宸侥幸捡回一条命的,不过为此婉蜜是付出了血的代价,好在陆堔只是一时跟婉蜜较真,事后他竟然也没多跟婉蜜追究,不过她的日子现在也过得不好,婉蜜这还算好的了,要是换做别人,这种打仗输了的大事,陆堔铁定会把那人千刀万剐然后再吊在墙边悬尸让老百姓都看看这个叛徒几天的,所以婉蜜还算是幸运,这算不算她是在陆堔心里的地位变得不一样了,洛泽经不住就猜测到。 不过要是现在自己就让顾亦宸和婉蜜见面的话再出什么乱子怎么办?现在妹妹和顾亦宸的感情也还没稳定下来,保不准顾亦宸如果到时候见到了婉蜜,说不定他们就会旧情重燃,那自己的妹妹岂不是更加没有机会了?难道以后妹妹真的要变孤家寡人吗?他这个哥哥还真是不行,对于这件事洛泽心里也十分的为难,摆在他面前的真的是一个难题,这一边是自己喜欢的还又是旧交的婉蜜,一边还是自己的亲妹妹终身的幸福,还有他和陆堔的兄弟情,也许因为自己的背叛,尽管现在的他或许已经不承认了,但是在洛泽的心里他依旧还是把他当成兄弟的,但是这件事情,他到底要不要说呢? 终于洛泽沉思了片刻,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一个看起来对所有人都好的决定,于是他趁着朦胧的黑夜,他戴上了头套,偷偷潜入了宸王府。 洛泽决定跟顾亦宸说清楚以后就回天启去,婉蜜更加需要自己,况且他做哥哥的也只能帮妹妹到这里了,他只能尽力的为妹妹和顾亦宸创造机会,至于她和顾亦宸感情上的事情还是要靠她自己把握,这一切都是命吧! 天启这天是越来越寒凉了,树叶都变成了枯黄色,一片跟着一片纷纷从树上挣扎的落下来,原本那青绿色的枝桠也慢慢像老年的干枯的姿态走去,树干上翻起了棕色的死皮。 秋,真的要来了。 婉蜜依旧是日日都蹲在那里,洗着池子里那些好像永远都洗不完的衣服,可是她的心却好像是跟着洛泽一起去了卫国,早已经不在这里了,日子不过是转眼间,又是几天的时光慢慢的流逝了,日子过得越快婉蜜的心就变得越是慌张,她越来越忍不住就开始想念自己的弟弟,每回念星喊她姐姐的时候她就会在那不经意间想到自己的弟弟,那是亲弟弟啊。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洛泽还是没消息,她都不知道洛泽去卫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人就是这样越是想要知道却越是不知道,她焦急,她期盼,因为她的全部希望都在洛泽身上的她只希望他可以早点回来。 就在她心不在焉胡思乱想的时候,后面突然就冲出来一个人来,那魁梧的臂膀猛的就环住了她的肩膀,婉蜜一惊,屁股底下坐的小凳子一下就狼狈的摔倒在地,婉蜜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真是没想到浣衣园里居然还有这么漂亮的货色。”粗鄙的话从后面那个陌生男人的嘴里吐出来。 婉蜜失声,嘴巴想要喊救命的话被活活的堵在了喉头,男人的手紧紧地捂住了她的嘴,她根本就出不了声音,婉蜜瘦小的身躯在男人的怀中一味的拼命挣扎,可是她就是不得动分毫,这男女的力量本来就悬殊,况且她还身体孱弱,就她那点小鸡似的力气在这个魁梧的男人身上根本就什么都算不上。她下意识就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她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衣服,而后面那个男人在她的身上偷香之后根本就不能满足,强烈的欲望迫使他还想要在这个美味的女人身上得到更多,他粗壮的双手就使劲想要掰开她的手,他的头埋在了她的脖颈后面流连忘返,他的样子就像是一个饕餮,没有尽头的贪吃之人。这大白天男人还是光裸着上半身,婉蜜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里跑来的,又是干什么活的大汉,只道是大白天在瑞王府里作祟的人。 “滚开,救…。救命!”她挣扎着,好不容易才从嘴里说出了这一句完整的话来。 果然,这长得太漂亮的女人要是没主的话在大白天都容易被别人盯上,这里还是瑞王府男人都这样肆无忌惮,要是换做在别的地方或许还更加猖狂,美色无论在哪里对于男人这种视觉动物来说都是通行的。 婉蜜从来都没体会过这样恐慌无助的感觉,之前她是一个人在山林里生活,根本就没有谁会注意她的容貌呢,况且那么大的一片林子里除了她之外就再没有别的人了,后来她是公主,虽然是不受人喜欢,可是也不会被人这样凌辱,再后来,她就是在陆堔的房里生活,虽然他也会要她,可是他不会这样,而且夫妻之间的事本就是十分正常,即使他和自己都不承认这个事实可是孩子都有了,婉蜜自己也不得不开始正视这个问题,那个时候自己是专门伺候他一个人的,况且还是在他的府里,更不会有人欺负她,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当她独自走在大街上的时候,这里的人们都用那种怪异的眼光看她,甚至还有人当众就抢人的,婉蜜知道自己的长相和这里的大多数人都不一样,但是也不至于会如此吧!她整日担惊受怕,还有上一次,她还要时刻防备可能会突然袭击的卫王,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们激烈的一幕正好刚刚让刚刚从外面回来的念星给撞上了,念星定睛一看,一下子吓得连魂都没了,但是小姑娘却也是英勇的很,她不要命一样顺手就操起身旁的木盆,往那汉的身边冲了过去,可见小姑娘的心里是真的有婉蜜这个姐姐的,那个汉子冷不丁就生生挨了小姑娘的一下子,怪只怪这个男人太沉迷于美色了,他竟然丝毫都没有注意到旁边来了人,但是念星的年纪还小,她的身量也不高,手里打过去的木盆才刚刚打到汉子的肩膀边,并没有真正的伤到他的要害,这一打没有让男人受伤,却反而让他更加暴怒了,只见那个男人猛的一回头,那副凶神恶煞的表情,还有一双瞪圆的眼睛和两道浓密的倒冲眉把念星吓得坐回到地上去。那个汉子见是一个瘦瘦小小的小姑娘,眼睛是看都不看她一眼,他更加抱紧了怀着的婉蜜,一脸的淫笑。 “美人,来嘛!”他河蚌一样的双唇就往婉蜜白白净净的脖子上凑。 婉蜜的双手使劲推开他,还趁他不注意时张口就往他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上去,只听见那人惨叫一声,但是他不仅没有松开手,反而还把她腾空抱了起来,婉蜜尖叫了一声,她头上的发簪也因为她剧烈的挣扎而掉在了地上,一下子她满头的青丝全部散开来了,额边的几缕碎发浸润着她疯狂挣扎的汗液贴在了她白的素净的脸上。 “姐姐!”念星缓过神来又抓起那个木盆作势再来一次。 “臭婊子你敢咬我?老子扒了你。”那个魁梧的大汉轻蔑的瞥了一眼蠢蠢欲动的念星,他根本就不把这个小姑娘放在眼里,只不过是长手一挥就把念星整个人都甩了出去,小姑娘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拦腰就撞向旁边的一棵树,最后她像个被遗弃的东西一样又重重的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念星!”婉蜜见状,使劲推开那个在她身上摸来摸去的手,她使出浑身解数拼命挣扎,就看刚刚的那一下念星着实伤得不轻,婉蜜很担心她的安危。 “臭婊子,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他淫笑的在她的腰间重重的掐了几下。 婉蜜的眼泪哗哗的从脸上流下来,她脆弱的连自己的保护不了,就连拼命救自己的念星还受了伤,可恶的是贴在自己身上的这个臭男人又推不开,没有人会来帮她,就连着唯一能帮自己的念星还被他打伤了,她该怎么办?现在的她是那样的无助,她真的要这样死在这个丑陋的男人身上吗? 不,不行,她不能这样脆弱,她是绝对不会死在这个人手里的,她有孩子,她是一个母亲,为了这唯一的孩子,她也是说什么都不能示弱的。 婉蜜誓死不服从他,她就像是要跟他拼命一样对这个让人恶心的男人是又抓又挠,她有技巧的专门对准他脆弱的眼睛抓过去,果然那人根本就没料到她拼死跟他斗,大汉扔掉了她,双手捂着自己被她抓伤的眼睛,婉蜜见状,吓得两腿发软,话没多说,她连忙就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就往念星那里走过去,这时只见从远处又走过来几个同样光裸上半身的男人。 “金汉看来你是不行了,竟然连个女人都搞不定,哈哈哈”他们嘴里叼着一根草屑吊儿郎当的说道。 见状,那个被唤作金汉的男人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他被那些人的话刺激了,情绪显得比刚才要更加激昂。 “妈的,老子还会搞不定她?”他看着匆忙逃跑的婉蜜,二话不说凶神恶煞的大步朝她那边走过去。 还没两步,他就追上了跌跌撞撞的婉蜜,只见他一伸手就扯住了拼命逃跑的婉蜜后面的裙摆,呲啦一声,婉蜜身上的裙摆就被他 ------题外话------ 是写的不好吗?亲既没有鲜花也没有发表评论,有建议是可以提的噢 第149章 风起云涌6 只等婉蜜再一次睁开眼时,却看见了在自己身边忙前忙后的洛泽,接着婉蜜又环看了四周,只见念星还直挺挺的就躺在自己的旁边,洛泽倒是一点都不避讳,他一个大男人跑进女人家的房里,还同时照顾两个女人的伤势,真是难为他了! 哎,原来救自己的并不是陆堔而是洛泽又适时赶回来了,刚刚那一幕又恰好被他撞见才……。到底还是她自己的痴心妄想罢了。 “洛泽。”婉蜜勉强打开了她嘶哑的喉咙,并试着叫了他一句,婉蜜支起胳膊试图让自己坐起来。 果然,洛泽听到她的声音错愕了一下,好半天才回过头来 “你别动,大夫说你气血不足,身体实在是太虚了,刚刚经过那事,还受了不小的惊吓,所以胎气有点不稳,所幸是并无大碍,你还是好好养着吧!”洛泽一口气跟她说了许多,婉蜜听得糊里糊涂的,一时间她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来,先喝点热粥,你看你脸色都是惨白惨白的,最近都没休息好吧!”洛泽手里端着碗粥,他索性一屁股就坐到了婉蜜的床边,他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才放到婉蜜苍白的嘴唇边。 婉蜜看着那个放在自己嘴边还在往外冒着热气的调羹,她微微一愣,接着眼里噙着的泪水唰的一下从她白纸一般的脸上掉了下去,她有感动,因为从她长这么大以来,还从来都没有人这么悉心的照顾过她,从来都没有人这么耐心的喂过她吃东西。 洛泽看着泪水涟涟淡婉蜜没有说话,接着他就放下手里的勺子,他抬手心疼的擦掉了她脸上挂着的那晶莹的泪花。 “好好的怎么哭了。”洛泽仔细的盯着她那双泪光点点,斑斓闪烁的杏眼,他试图想要从那里面看出一点什么来,但是在她那双乌黑的眼眸里洛泽除了看见他自己的倒影外,别的什么都没有看见。 婉蜜摇摇头,什么都没说,因为她不想让别人可以那么轻易的窥探自己的情绪,她的思考,她的痛苦都由她自己来承受,她不喜欢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和不开心的感觉都传递给别人,一来她是没那种倾诉的习惯,二来是她的不善言辞总会把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赶跑,她的人生本来就什么都没有了,唯一肯无条件帮自己的洛泽她怎么也不敢在他的面前说错话。 “洛将军你把我的话带给顾亦宸了吗?他是怎么说的?”婉蜜问道,毕竟这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这时,只见洛泽听到婉蜜的话,他顿时就想起了那时自己偷偷溜进宸王府见到顾亦宸的情景。 其实说是他帮婉蜜带话过去,倒还不如说是自己与顾亦宸的一笔交易,他并没有为了帮婉蜜传话而传话,他还刻意的使了点小手段,就像当初的林诺儿一样,其实在某种时候他和林诺儿的想法都有惊人的一致,他们都是那种不愿意吃亏的人,人总是在某种时候会想要拼命的寻求公平,其实现实中的完全公平是根本不存在的,如果你渴望在不公平中得到公平那么在一定程度上来说,你的心理既是病态的,这种人总是想用自己的一个条件换对方的另一个条件,两边做好人,统筹公平一下,很显然,洛泽的策略让他又比林诺儿的办法更胜一筹,因为这既可以让顾亦宸跟自己妹妹的感情和好如初,又可以把婉蜜的消息告诉了顾亦宸,让他自己去好好的揣摩一番,至于到时候什么时候出兵还是他说了算,因为一切都在他的计谋之中,他不过就是到时候想让顾亦宸做个要出兵救人的假把式,因为本来就要救人,所以自己也不算骗了他,而自己的妹妹又能再次回到王府里去,这不是皆大欢喜吗?这个办法是他考虑再三才想出来的,他想的这个办法对谁都好,到时候妹妹又能跟顾亦宸在一起,自然了妹妹也高兴,而顾亦宸呢,他又可以避免和卫王,陆堔这个仇敌发生正面冲突,还能错开顾亦宸和乔婉蜜的见面,避免了他们会旧情复燃,毕竟他们曾经那么相爱过,所以还是不要相见的好,而婉蜜又能如愿的救出他的弟弟,只不过洛泽的这个计划在陆堔的面前却当了小人,因为整个局面将来都要靠陆堔一个人撑起来,不过也没关系,洛泽完全相信陆堔是有这个能耐的,因为他本来就是打仗能手,就是没有顾亦宸的帮忙陆堔肯定也输不到哪里去,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天启要多死几个人而已,再说了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所以也算是平常事了。若是一切都能按着他的计划来,婉蜜的弟弟是肯定能救出来的,他洛泽虽然有点对不住陆堔这个兄弟,但是怎么说自己也算是对婉蜜尽心尽力了,按理说,婉蜜原本就是陆堔的女人,自己对她的事用心,也算是对陆堔的事后弥补了吧!想必他也不会怪自己的不忠厚老实,如果他真的有什么对不住别的兄弟的地方那也不能怪他,谁让他就那一个妹妹呢!他要是都不对妹妹好,还有谁会那么毫无保留的对自己这个妹妹好了呢? 再后来,他是看着顾亦宸实现承诺的把妹妹接回宸王府的,这下他才放心的又回到天启来的,要说那顾亦宸为了婉蜜还装的还蛮像的,他在自己妹妹的面前苦苦求饶,把之前一切的事情都揽到了他一个人的身上,就好像什么都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不是,百般求全希望自己的妹妹可以原谅他,那场面委实让人真有那么一丝的动容,只不过顾亦宸的那场戏哪里是做给妹妹看的,他明明就是想让自己告诉他婉蜜的消息,这其中的内在隐情想必也只有他们知道了吧!可怜他那傻妹妹当真欢天喜地的以为顾亦宸对她回心转意了,不过对于他来说,只要顾亦宸把自己的妹妹接回去了一切都好说,他们只要是成天住在一起,就算是没有感情也是可以培养感情的嘛!要是两个人都分开了,那完全就不存在培养感情之说了。看来自己的这个办法当真是妙极了,他做哥哥的也只能帮到这里了,剩下的就要看洛晴自己的了! 婉蜜紧紧盯着发愣的洛泽看,她迫切的希望能从他紧闭的嘴唇中听见自己最想要知道的消息。 洛泽终于是回过神来,他这才发现被婉蜜紧紧看着自己感觉是有多尴尬,他看着婉蜜唇线分明的白唇对着自己微开,他真的好想亲过去,可是他明白,他不能,她自己是不觉得,但是对于洛泽来说分明就是对他赤裸裸的诱惑。他原本已经回过来的神,在看见这样挠人的婉蜜之后,他又出乎意料的愣了一下。 “噢,你一发话顾亦宸很爽快的答应了,可见你在他心里的重要地位。”洛泽故意扭曲事实,把自己上升到一个只是传话人的位置上。 婉蜜相信他,所以对他的话却也没有多想,况且她也是相信顾亦宸的,他一旦听到自己有难也一定会对自己鞠躬尽瘁的,这个她完全相信,就以顾亦宸的为人和那股子执着的劲头。 “那就好。”婉蜜听到洛泽的话松了一口气。 “婉蜜,你一定要让陆堔帮你啊!你也知道,顾亦宸不是很会打仗,当然了我也不是说他打不过卫王,只是。你知道的,所以叫陆堔是最保险的办法。”洛泽说的吞吞吐吐,为了保险起见,他需要跟婉蜜再三确认陆堔会不会去,因为整个事情里,只有陆堔才是那个最关键的人。 “我知道”听到洛泽的话,婉蜜的眼睛瞬时就黯淡了下去,也不知道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了些什么。 “对了,现在离那个日子也越来越近了,到时候你要跟我们同去吗?”洛泽喜欢把事情都安排的紧密有秩序。 “我不去的话,弟弟肯定不会跟你们走的,他就是那个样子。”婉蜜已经打定了主意,她是非去不可了,她十分清楚自己的弟弟那倔脾气,他要是到时候没看见自己说不定就不走了呢! “可是你的身子…路途遥远怕是有危险啊!”洛泽担忧的说道,确实,这不得不让人担心。 “没关系,我走后面,坐轿子去,只要不走路就可以了。你们可以在前面先走,等你们前面把卫王抓到了我大概也就赶到了,时辰刚好”婉蜜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所以她也不敢太冒险,可是事实又逼的她必须要去,她也没办法。 “可是…要不你先跟我搬出去住吧!到时候走的时候也方便。”洛泽是站在她的角度考虑的。他猜到如果婉蜜要去的话,陆堔说不定会不准,到时候要是陆堔反悔就麻烦了,如果婉蜜非要去,自己就只好帮着她如愿了,所以他也就只好先斩后奏了。 “恩,我知道了。”婉蜜出乎意料的平静。 “姐姐,你要去哪儿?”这时念星小姑娘竟然也醒了。 婉蜜真的像她亲姐姐那样爱怜的摸了摸小姑娘的头。 “姐姐要去救弟弟,念星在这里好好守着。”婉蜜拿出一个长辈命令的口吻跟她说话。 “不要,我也要去,念星也要去。”小姑娘龇牙咧嘴的扭了一下身子,故作撒娇状。 “小孩家家,少管大人的事”洛泽瞪着眼凶了她一句。 “你们都是大男人,姐姐又怀着孕要是没我伺候看你们怎么办?”念星双手一叉腰,百般神气的看着洛泽。 洛泽一想感觉也有道理,他一时词穷,再没想不到更好的话来回绝她。 “那是打仗,很危险的。”婉蜜接过话,她对念星好言相劝 “姐姐都能去我怎么不能去了?”看小姑娘的样子,她好像就要哭了一样。 “婉蜜,念星说的有道理,我们都是男的恐怕也多有不便。”洛泽骚骚头,难为的说道。 婉蜜无奈的看了念星一眼,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让人看了就想笑。 “到时别给人家填麻烦”婉蜜勾嘴一笑。 “我知道了!”小姑娘听懂了,她大声的回应了婉蜜,表示了她的赞同。 ------题外话------ 亲们不支持我o(╯□╰)o 第150章 火烧建瓴1 念星天真无邪的笑着,她捂着自己发疼的腰索性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小姑娘托着头安静的聆听着这不属于她的话题,婉蜜也不管她,毕竟她还那么英勇的救过自己,或者说她本来就只是小姑娘而已,又能指望她听懂多少呢? “那你准备怎么出府?我前阵子受了点伤到现在还没好,恐怕。”洛泽对婉蜜为难的说道。 洛泽想起那次卫王那记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玄幻招式他的后背就有点发凉,卫王的那一掌打过来要不是自己闪的快,侥幸他又打偏了的话,恐怕自己早就就不在这里了,真是好险自己差点就小命不保了,不过自己的肩膀这里好像是留下了很深的伤,洛泽本来以为自己可以马上就恢复的,但是离那次的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自己肩上的那道伤还是半好半坏的留在那里,好药也用过了,不过也没见有什么太大的好转。 “没关系,将军要保重自己”婉蜜发自肺腑的说出这话来。 “那…虽然瑞王府人多,偷偷走一两个倒是看不出来,但是你…他们是时刻都注意着你的,你要怎么办?”洛泽果然还是很担心她,他自己要出府是容易,可是婉蜜就不行了,她每天都是生活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一举一动都要被人监视,这样一个完全没有自我的人要马上走又谈何容易。即使陆堔是答应了她救人,可是他大概也不会让婉蜜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吧! “谁说我要偷偷的出来,这次我跟念星要堂堂正正的溜出来。”婉蜜嘴边扬起了一抹自信的笑容,她柔柔的看向一边疑惑的念星。 这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做浑水摸鱼,就这么简单的道理婉蜜还是懂的,她最擅长的就是抓住别人遇事的慌乱心理这个说法便是:当所有人都慌乱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是最镇定的,因为婉蜜从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了,被人欺负时不能哭,因为哭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相反还是一种懦弱的象征,当每个人都着急的时候,她向来都是慢慢的,因为人都是这样,再强盛的人都会有失败的时候,往往这个特殊的时候就是自己败给了心里那个怯懦的自己,所以人在慌张,兴奋或者悲伤的时候最好就是不要做任何决定,因为那个决定一般来说都是悖论,事后,在自己深刻的懊恼时都会成为内心深处的那个自己深深嘲笑的对象。 “你别乱来,总归这里是瑞王府,一切还是要小心为上。”洛泽显然不太相信婉蜜,他也有他的担心,他的心里同样也很矛盾,要不是他还的伤口还没好,一个轻巧的婉蜜再加上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对于从前那个自己来说简直就是不算事的事,一切都是卫王惹得祸,想自己和他从小的那份情意竟然就被他那么残忍的一掌打掉了!他对自己竟然没有念丝毫的旧情,难道世事果然是他说的那样,做帝王的人就是会比一般人都绝情吗?自己和他相比就是多了许多的侧隐之心,记得从前卫王总是说自己的侧隐那是不必要的情感,可是他洛泽就是丢不掉,就是做不到,他做不到和他一样的绝情,也许他们这两种完全不同的性格注定了他们以后必须要分道扬镳的吧!他洛泽承认自己确实是没有他那种做大事的气魄,他只能做好自己眼前事的本事,罢了,日后就让他走他的康庄大道,自己就走这稳稳的独木桥吧!当然了,洛泽作为曾经的兄弟,最后再也祝他好运吧! 哎,世事难料,兄弟情尽不过一夜之间而已,洛泽感叹道。 “我知道,出府以后将军要在哪里等我?”这次对于所有人来说,确实是一个冒险,所以婉蜜需要处处把细节落实好,她不能让这里出一点点的乱子,到时候内忧外患那就惨了。 “城外,你先躲在城外的那片林子里,我会给你安排好,等快要启程的时候会有轿夫去接你,你就跟在我们后面,我还会加派人手保护你的安全”原来洛泽早就计划好了,他只等婉蜜的一句话。 “恩,对了,洛将军你可能要先走,王爷说他那天会有事,要先办完才能走。”婉蜜急忙为陆堔说话,同时也是为她自己争取时间,争取那最后的机会,她相信陆堔的,他相信他只不过是一时的心硬,他从来就不是那么冷血的人,婉蜜向来就知道,其实他很好。 “那好吧!”洛泽了解陆堔,他从来就是个事业心极强的人,自己的事要是没有干完,任由谁都不会请得动他。 “嘶。将将军在这里待久了恐怕不安全,你先回去吧!”婉蜜咬着嘴唇,她倒吸了一口气。 洛泽感觉到了她似乎有些异常,于是他经不住就问了她。 “你没事吧!要不要再请大夫来看看。” “没,没有”婉蜜急于掩饰自己的情绪。 “你自己要多加注意,那我先走了”洛泽起身,还回头看了她一眼。 婉蜜给了他一个温暖的笑容,那璀璨如阳的光芒好像就让他有点飘飘欲仙,心中激荡的情感在胸前翻滚,但是其中并着激动还有一丝的无所适从,于是洛泽糊里糊涂的就出了门。 婉蜜见洛泽走了,她松了一口气。 “念星你帮我看看这里怎么了?”婉蜜撩开自己后面的衣服 念星瞪着眼直直的凑近婉蜜那白白的身躯前 “姐姐,这里都变紫了,你撞到哪里了吗?”念星指着婉蜜的腰间说道 哎,哪里是撞在哪里,是那个不知轻重的汉子掐的。 “没事,我去弄点药酒来擦擦。”婉蜜经不住也掀开了自己肚子上的衣服,她太久都没好好注意自己身体的变化了,只见自己的肚子那里隆起了一个像高高小山丘的弧度,自己这白白的肚皮下就藏着一个小生命,顺着肚子那圆圆当当的形状,婉蜜不由自主的就想到自己的孩子将来也长得是这副圆圆的,肉呼呼的可爱模样,也许将来孩子会是个男孩,那她希望孩子将来长得像陆堔多一点吧,因为那样的话阳刚之气会让男孩子显得很有魅力一些,如果孩子是个女孩,她只希望孩子的嘴唇也可以像自己,如果日后她不在了,孩子就可以代替她得到别人爱的亲吻,因为她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被别人爱的资格,所以她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别人的爱,她希望自己的性命可以在这个天赐的孩子身上得到延续,这不仅是她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想到这里,婉蜜又想到之前她失去的那个孩子,从那次洛泽告诉她真相以来,她就知道了,原来自己为他怀过两个孩子,想到这里她就已经很满足了。婉蜜还想等到自己生产那日她就把自己身上最值钱的东西给稳婆,让她保孩子,她也只能这样做了,她一定会坚持到那一天的,等孩子生下来,她一定会让自己撑到看到自己拼死生下来的孩子,她不会是另外一个采伊,在孩子一生下来,脸面都还没见到就死去了,她才不傻,有了采伊这个前车之鉴对她来说早已足够。或许在那天她还可以把他抱起来也说不定?婉蜜幻想着日后,自己的孩子肯定十分的漂亮,关于这个她完全不需要猜,单看陆堔的长相她就知道了。婉蜜艰难的扯开她苍白的嘴唇。 只可惜幻想永远都是幻想,就像是人们永远都不可能得到的海蜃胜楼一样,就像是在阳光下闪烁游离的光彩照人的泡泡,往往是一戳就破了,美好的梦境通通都碎成好多细如毛毛的小水珠,从高宽的天空洒落大地。 傍晚时分,缓缓落下的夕阳那金色的余辉洒在瑞王府磷次栉比的屋瓦上,瑞王府只在这个时候才褪去了平日的高冷,换上了另一个柔和的外衣,显示出了它不一样的一面,安静祥和的气氛笼罩在瑞王府的外围。 “着火啦!”一道凄砺的声音划过瑞王府的上空。 一时间所有的安静祥和全部都被这凄砺的嗓音给打乱了!霎时间所有的人都慌乱起来,他们拿桶的拿桶,盆子什么的更是每个人手里都有的,每个人都取了水来,希望能尽自己微薄之力把火浇熄,尽管每个人手头上的那点水对于巨大的火舌来说都是杯水车薪,一桶水下去,一下子就被猛烈的火吞噬了。 人们都急急忙忙的,有的因为太慌乱了,两个人,三个人撞在一起更是常有的事,鼻青脸肿更是正常事,每个人的脸上多多少少都挂了点彩,淋漓的汗水不断的从人们的额头上掉下来,往往还没等汗液掉在地上就要被汹涌的火吞噬掉。 “屋里可有什么人吗?”这时才有人反应过来,好奇的问了一句。 满脸漆黑的嬷嬷在那大声的嚷嚷着,冲天的火光印在她苍老灰白的脸上,红彤彤的,倒显得她整个人都有了那么一点生气。 “还有婉蜜和念星姑娘,恐怕是要葬身于此地了!”很显然嬷嬷的声嘶力竭早已经被周围嘈杂的声音所掩盖。 “哎呀,王爷来了,王爷来了”大家伙好像看见了救星。 “人都走了没有?”陆堔跟底下的人再三确认。 “王爷,里面还有婉蜜姑娘和念星姑娘没来得及跑出来,可能要死在里面了。”奴才贴着他的耳朵大声的说道,他滑稽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灰头土脸上的汉。 就在这时,只听见屋子里传来横梁倒塌的声音,很显然这屋子就快要撑不住火舌猛烈的侵蚀了,看起来就快要倒塌了,主梁都断了,其他的大概也撑不了多久了。 这时陆夫人也来了。她拉着陆堔的胳膊。 “堔儿,我们回去吧!找人救火就可以了,这里太危险了”他的老母亲苦苦哀求。起火的时候她和陆堔正在房里说话,当时就进来一个人说浣衣园里起火了,陆堔一听,就是连半会都坐不住了,一个劲的死赶拼命跑就冲过来了,可怜陆夫人是一把老骨头跟在年轻人后头,她是真搞不懂了,王府着火,救火的事他一个王爷急什么。不是还有那么多的下人吗?怎么他这个王爷也这么着急,难道只因为那里住着那个女人吗?陆夫人拽住他的胳膊,生怕他会再次跑掉,她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果然她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他们静静地站在远处,只见那冲天的火光印在了所有人的脸上,同时更是烧在了陆堔的心里。房子里还不时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让外头的人听的更加紧张,只见陆堔呆呆的看了一会那肆虐的火,抓紧了拳头。 “母亲,回去吧!”陆堔推开陆夫人拽住自己胳膊的手。 陆夫人心里暗喜,看来自己的担心实在是多余了,她松开手,转身往回走。 没走几步,陆夫人就觉察出了不对,她猛的回头,只见陆堔果然没有在后面跟过来,他已经把自己的全身都用水浇湿了,陆夫人很快就洞悉了他的目的,她想要跑过去阻止但是好像已经来不及了,陆堔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里,他独身一人冲进了汹涌的火海里。 “陆堔,别去啊”陆夫人头一次连名带姓的喊他,可是他早已经听不见了。 进到房里他才发现原来这里面远远比外面看到的火还要恐怖,翻涌的热浪好像随时都要把人吞噬,他的周围不时有被烧断的木头掉下来。 “婉蜜,婉蜜”他捂着鼻子和嘴巴,大声的叫唤着她。 这火烧得也太厉害了,他甚至还听见了自己头发被烧的噼里啪啦的声音,他也不知 ------题外话------ 亲们这是昨天的,今天的稍后补上,昨天我有事噢o(╯□╰)o 第151章 火烧建瓴2 “出来了出来了,王爷赶紧跑过来啊!”眼尖的下人指着那边从汹涌的火海里跑出来的人喊道。 “啊。我的堔儿,快到这里来。” 陆夫人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有种得到重生的感觉,她看到劫后重生的陆堔一瞬间她就老泪纵横。 而陆堔的心情却一下都不能放松,因为他此时正在紧张的向外跑,逃脱死神追赶的步伐真的需要很大的耐力,只见他前脚才刚出那扇门,后脚那熊熊燃烧的门框就跨在了他的后脚跟上,门框上正在燃烧的火焰掉在地上都还在继续它不可一世的嚣张,相比而言,陆堔他能在这么大的火中拣回一条命这简直是幸运至极,很快陆堔的身影就在众人眼里逐渐变得清楚起来,这时站在外头的人再也等不住了,他们一窝蜂的赶忙迎了上去。 陆夫人看到这狼狈的陆堔,她一边心疼的擦着他滚烫的身体,还一边抹着自己脸上那冰凉的泪花,接着她的手又碰到了他身上那烫人的温度,她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陆夫人的心里又变得慌了,要是烧出个好歹来那可怎么好? “堔儿你啊!真是胡闹!”陆夫人需要得到他肯定的话。 陆堔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只觉得自己看见众人的那一刹那心就放了下去,周围那些模糊的影子都成了他眼里的记忆。 他的两眼一黑在陆夫人的怀里晕了过去。 被烧的打颤的屋子终于在陆堔闭眼的时候轰然倒地。 “快快,你们快找太医来,先把王爷扶进房里再说。”陆夫人拼命压住了自己心里的慌张,连忙命令那些人动手。 尽管在场的全部的人都乱做一团,但是他们还是很听话,再说无论如何他们的忠诚也要求他们必须要把陆堔放在第一位,从这里就足以可见他这个王爷在府里有多高的威望了。 很快,他就被一群人簇拥着进了房间。 惊动太医的后果就是连皇帝都被请来了,陆夫人也自作主张的把林诺儿也放了出来,在她看来多一个人来照顾自己的儿子总是好的。 “太医,瑞王没事吧!”皇帝为了不让外人知道他的担心,故意坐在了边上,即使他们亲如兄弟,但是毕竟他们之间隔着的也是君臣之别,尽管他也很想凑近去关心关心这个昔日为自己分忧解难的哥哥,可是因为身份的限制,所以他不能。 “皇上放心,王爷身体强健的很,不过是脱水罢了,手上的烧伤也不要紧,过几天就可以恢复了!”太医如实禀告。 “好,用最好的药务必给朕治好瑞王的伤,不然你可要小心你的项上人头。”他依旧止不住的担心。 陆堔依旧在床上睡着,他迷迷糊糊,似醒又非醒,他感觉到自己好像已经起来了,而且自己就坐在床边。他坐在床边郁闷的冥想: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冲进去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当时他只要一想到婉蜜在那里很有可能会死,他的心里就止不住的担心,想到曾经她那么多次遇难差点就死了,每一次都是被他,用那么强硬的方法把她从死神手里拉了回来,这一次也不例外,也许他是不想让她那么轻易的死在别人的手里吧,就算是要惩罚她的过失,那也该是由自己来动手,她的一切都还轮不到别人来插手,没有自己的动手她的所有一切就连命都是自己的,永远都是。 他还记得之前她说只要自己出兵帮她救人,她就什么都会答应自己的,现在想来也还算话吧!只记得当时他没有同意的原因,不是因为他不心动,而是因为自己还没有想好要她的什么,或许她的所有一切他的想要,别怪他太贪心,做大事的人,一颗贪婪的心是必备的,所以当时的他才会给她找了个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哼,出兵,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就算别人会说他什么别的,他也大可以不用理会,因为下一刻他就会把造谣的人舌头拔掉。但是她现在却再一次的欺骗了他,自己冒着生命危险跑进去救她,她竟然走了,房里空的,她什么都没有留下,就算她不讨厌自己也该会想到从前自己也对她好过,要走至少也要打个招呼,但是让陆堔没想到的是,她居然为了要走居然还烧了这个屋子,所以这场大火就是她要走的一个阴险的计谋,她的一个用来金蝉脱壳的计策 她真的走了,她真的什么都带走了。就这么一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而自己却傻的连她到底是在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陆堔的心里对她的绝情产生了一丝揪痛,她就那么恨自己吗?那既然如此她之前还做那么多讨好自己的事干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利用他来达到她自己的目的?她在狠狠地欺骗自己之后就不留情面决绝的转头,这种做法果然很像她的性格。 行,她够可以,别让自己下次再看到她,这个该死的女人。陆堔心里恨恨的想道。接着从手上传来的刺痛感让他不由自主的皱了一下眉头。 “给我吧!”站在旁边的林诺儿从小姑娘的手上接过药碗,接着她又把陆堔小心的扶来,口口药她都是吹凉了才送到他的嘴边,如此细心的照料还有谁人能及?陆夫人看着她像模像样的架势不禁就觉得自己那个把林诺儿放出来的决定是正确的,自己已经老了,就算想要日日夜夜的照顾儿子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的身体是受不住这样天天都守在他旁边的日子,而手底下的那些人做事她又不放心,那些丫头都是毛毛燥燥的,她看都看的不放心,千好万好都没有自己家里的人好,毕竟家里的人才是最能让她放心的,这儿媳妇还是儿媳妇,她照顾的不仅是自己的儿子,同样的更是她自己的夫君,想必她也定当会尽力的。而事实又果然就像陆夫人想的那样,林诺儿是百般努力照顾陆堔的起居,于是陆夫人就放心的把自己的儿子交给她了。而她自己则去带陆昊轩那个小家伙了,当然了是同奶娘一起。 两天,不过才两天陆堔就幽幽的醒过来了,让人不得不佩服他惊人的修复能力。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就是林诺儿那张淡雅而又不俗气的脸庞,光影重叠的那一瞬间他竟然以为是乔婉蜜来着,后来他转念一想,才道是不可能,难道是从前那个温柔的诺儿又回来了吗?不对。 他疲倦的又闭上眼,整理脑子里凌乱的思绪。 “王妃,王爷他怎么又把眼睛又闭上了?”小丫头口快的说道。 “嘘,你先出去,这里有我就够了!”林诺儿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 小丫头识趣的退了出去,她出去的时候还乖巧的把门关上了。 “王爷,身上还难受吗?”刚才慌乱时她倒是不觉得自己的眼睛不方便,那时竟然一下就找到了药碗,或许是习惯了没有眼睛的生活,又或许是担心使然,但是放在这时她却又不行了,此时林诺儿的手在空中摸索着,她的纤纤细指不知所以然的轻轻的滑过他的胸膛一路向上,脖颈,突起的喉结最后好不容易才摸到了他的脸。 陆堔倏的一下睁开眼,他真是无语死,自己不就是手上受了点伤,竟然就被她们这样当佛祖一样的供了起来,林诺儿眼睛看不见就算了,她还不知所以的把他身上都摸遍了。不过因为这件事情,他的认识也变得深刻了一点,也许是因为婉蜜又一次的欺骗,让他真正认清了她的面貌,林诺儿无意识的动作竟然让此时的陆堔觉得诺儿很可怜,所有人的眼睛都能看见,而她却…如果自己都不理她了,那她这辈子还能再依靠谁呢? 陆堔坐了起来,只见他猛的一下就把林诺儿搂在了自己温暖的怀里。就像婉蜜说的那样,他很好,只是别人都被他冷酷不苟言笑的外表所怔住了。 “王爷,诺儿想要永远跟你在一起。”林诺儿在他的怀里哭了。 “恩。”陆堔简单的应了他一句,这个音调就好像是从他的喉结里发出来的不经意的声音。 “王爷我不想去那里住下去了,那里就我一个人,诺儿害怕。”她的手摸上他结实的胸膛,顺便还把他胸前的衣服弄平整了。 “你搬过来吧!跟我一起。”陆堔头一次对她发出这个请求。 林诺儿一听大喜过望,他终于肯同自己住在一起了,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将来会有很多的机会来重新赢回他的心?那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肯定不会让他失望,不过。她想到自己身上被卫王下的那未解开的毒林诺儿心里就有点忐忑,现在乔婉蜜那个女人死了,她就更是不知道要去哪里找那个传说中的兵符了,万一自己哪一天毒发了,那…自己做的这些努力还有什么用?罢了,还是珍惜现在吧!不管自己身上的毒到底怎么办?也许这就是命吧!个人不同的命,如果是这样,那好吧!她就和陆堔好好的过完这少了乔婉蜜的难得好日子,将来,再说吧 ------题外话------ 来了,亲们准备好了吗? 第152章 凉心1 从林子深处吹来清风轻柔的滑过衣边,她身上紫色的衣衫在空中飘飘然,秋天的凉意顿时就从脚底油然而生,念星和着婉蜜站在那片茂密的银杏树后面,她们的这个位置刚好可以俯瞰下面的整片城池,包括火光冲天的那一边,她们把下面的所有一切都看在眼里,结束了,一切都快要结束了,她真的走了,离开了瑞王府,现在的她离曾经那个噩梦般的瑞王府已经很远了,曾经在那里发生过好的,不好的都已经变成记忆。就连爱也变成了往事,婉蜜不经意间就摸上自己的肚子,虽然好像什么都结束了,但是缠绕在她和陆堔身上的纽带却永远都解不开了,因为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共同的孩子,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带着他的孩子走了不知道他会做何感想,婉蜜有点幸灾乐祸的想道,她的心里甚至想要否定自己之前做的那个永远都不说的决定了,她突然就想要把这个事情告诉他了,虽然那次她想要对他说,可是却被别人打断了。 “姐姐,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念星把眺望的目光收了回来,她一脸认真的看着婉蜜。 婉蜜听到念星的话,她抿着嘴,独自在脑子里把这个问题思索了好久。 “姐姐?”念星看着在那里发愣的婉蜜她轻轻的叫了她一声 婉蜜把神游的那个自己收了回来,对念星露出了微微一笑 “等。” 其实她的心里也没有谱,因为陆堔……她有时候真的不懂陆堔,不仅仅是琢磨不透陆堔的意思,更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为了弟弟她还要去做努力,直到他同意为止。 “念星等过阵子我还要回瑞王府一趟,你就不用跟着去了。”婉蜜认真的看着她。 “姐姐不行啊!那么危险我肯定要去”念星小姑娘没有问那么多为什么?她一心只知道自己要时刻都跟在姐姐的身边,别的她可不管。 “我还有事情要做,你跟我只会添麻烦。”婉蜜不喜欢后面还有人跟着她,这种累赘的感觉她不喜欢,而且她此行也确实不太适合念星跟去,说不定害了她怎么办,念星是同自己亲近之人,她宁愿让自己危险也不想让自己在乎的人陷入危险之中。 “姐姐嫌我烦了?不要念星了?”小姑娘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 婉蜜看到小姑娘哭了她也慌了,婉蜜不是那个意思,可恨的是她真的是嘴笨,不善言辞总是让人误解,她冷冰冰的一句话就把自己当成亲姐姐的小姑娘弄哭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也许是天生的距离感让她和所有人永远都不是在同一个世界的。 “不哭了,你跟我去可要听话。”心软的婉蜜抬起衣袖帮她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可谁知小姑娘还没完了,她看到婉蜜服软了,小姑娘那个矫情的劲头就上来了,她自己索性就拉起了婉蜜的衣袖擦自己的脸。 婉蜜白色的衣服全部都被她的眼泪给染湿了,但是婉蜜却对她生不起气来,她反而是更加心疼小姑娘了! “姐姐,你要再回去做什么啊?我们好不容易才出来的。”念星哭完才想到的。 “恩…我想自己再去确认一下,毕竟人命关天。”婉蜜想了一下才回答的。 “那姐姐进去了要怎么出来呢?”念星边扶着婉蜜往里屋走去。 “这个不用担心,我自然有脱逃的办法。”婉蜜自信的说道。 念星自然也信她,姐姐说有那定然就是有的了,她没有理由要怀疑别的,再说她那小脑袋瓜子也想不到这许多。 “过不久你就能看见我的弟弟了,按岁数来算他还应该叫你姐姐。”婉蜜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回来的弟弟高兴的抿嘴一笑,喜形于色。 “真的?可是。”念星兴奋的眼神刹时就暗淡下去了。 “怎么了?”婉蜜不知所以的看着她。 “姐姐是公主,姐姐的弟弟自然是皇储,而我只是奴婢又怎么能同你们姐弟相称?”念星低下头抠着自己的一双手指。 是念星太自卑的原因吗?还是她从小就被那自古以来就有的贵贱之分蛊惑了,是从小就接受了自生下来就有的奴婢事实让她顺理成章的接受了自己的这个屈辱的身份。 “念星,我的国家早就化为了一片虚无,现在的我和你是一样的,没有任何分别,你就不要再在意从前的事了,人总是要朝前看的不是?”婉蜜说道自己的国家被灭她本以为自己会难过,会对母亲的死感到伤心的,可是,她却一滴泪都就不出来,这种平平淡淡的叙述就像是一个局外人在对别人讲解当时和自己无关紧要的情形一样,她在其中没有穿插任何感情,就连脸上的表情也没有高低起伏的分别。 念星点了点头,她看起来好像是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自己这个高攀而来的身份一样。 漫天飞舞着从树上落下来的黄叶,它们在天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就好像是在完成各自人生中最后的使命一样,一片叶子绽放在空中的美丽往往是辗转即逝,当它们枯黄的身躯落在地上的那一刹那,就意味着生命的完全终结,这岂不是同人也很相似?人的一生,似乎都在为了自己那张永远都填不满的口而奔走,为了填饱肚子,为了满足一个人的胃口这个正当的借口,好像人们做什么都是对的,在小时候,人们急着长大,所以要拼命的吃东西让自己的身量如雨后的嫩芽一样疯狂的生长,等到了青年时找事业,结婚,生子好像这些都是每个人必须要完成的事,其实人与人在本质上从来就没有什么不同,就像是树木也在这个时候忙着开花结果一样,直到老年时每片叶子都是在那一个等待凋零的时刻,只有在这时候,人与人命运之间的不同才能真正的显现出来,每个人的死亡都有早晚之分,即使最后一样面对的是死亡。 婉蜜踩在这厚实的黄色落叶上,这层层叠叠的柔软就像是踩在舒服的毯子上一样,厚实的毯子盖在了大地的身上。她独自站在这个幽深的林子里,整片林子都在簌簌的往下飘着黄叶,她不自觉就伸手接住了一片从树上飘下来的黄叶,枯黄的银杏叶子就像是人们手里拿着的一片缩小版的蒲扇,中间那小小的缺口更是显得它袖珍可爱,她把叶子拿在手里轻轻的捻弄着,黄色的叶子软软在她的手中开始缓缓旋转,就像她脑子里的的事情一样。婉蜜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在山林里得一顶属于自己的茅草屋,从此她就可以和自己的爱人一起隐居于山水之间,誓与浮名散,晴天时他们可以在林中抚琴,她可以想象那悠扬的琴音飘荡在整片林中的感觉,等到江南的雨与天启终日缠绵在一起的时候,她大概也在爱人的怀里痴缠,她也想要一个人能陪伴自己,她多想自己可以真的化成那绿色的浮萍,那样的话,她就可以永远躺在爱人幻化成水的湖心了,从此她只愿陪爱人泛岁月的涟漪。她多想多想…。可是命运弄人,现在的她却孤身一人,身边没有爱人,没有人陪伴她,四周除了能听到树叶从树上飘落的声音外就别提悠扬的琴音了。婉蜜再次把视线转向这些从自己身边不断飘落的树叶上,这些有些还落在了她墨色的及腰的长发上,但是她却没有急着拿开,因为她喜欢这种温和的感觉。 呵,多美啊!再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林子婉蜜禁不住就想要跳舞,但是以她现在多走几步就气喘吁吁的身子根本就做不到,想到跳舞,婉蜜的心中就会有感而发想突然就到了曾经很多舞曲的名字,而应此景的必然是——舞蝶,那优美的动作一幕幕在她的脑海中闪过,她多想再一次把自己飞扬起来啊!再一次,再一次放空自己,舞动自己身体的精彩,再一次找回从前那种只属于自己的感觉,忘情的跳动只会让自己完全忘记世俗烦恼的一切,她只需要醉心于自己的世界就足够了,就是这样,婉蜜闭上眼睛,她的脑中想象着自己跳动的步伐,挥动的手臂,她想象着此时自己正在这里跳舞,一个人的舞台,一个人的欣赏,一个人的绽放。 “姐姐!”念星站在山坡上大喊。 婉蜜不悦的皱眉,她的舞被人打断了,这种感觉真讨厌,婉蜜继续集中注意力,她想要把这支舞跳完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了。遂她没有理念星。 小姑娘可不知道婉蜜的心思,她见婉蜜没理她,更是不依不饶,况且她还以为出什么事了,连忙从那坡上连跑带滑就走到婉蜜的身边。 “姐姐,你怎么了?”念星摇了摇婉蜜垂在身侧的手。 哎。婉蜜无奈,她只得不舍的睁开眼。 “念星想不想学跳舞?”婉蜜笑着问她。 小姑娘的脸红扑扑的,她听见婉蜜的话高兴的眼睛都笑成了月牙状。 “姐姐我教我跳舞吗?哈哈,真是太好了。”过了好久等念星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息,她才说清一句话。 婉蜜笑着用手帕擦了擦念星额头上粘津津的汗水,孩子果然是孩子,一高兴就跑得一身是汗。 “恩,你先去洗个澡,我在这等你。”婉蜜把手里的手帕也一并塞给了她。 念星兴奋的高呼一声,连忙就顺着小路跑了回去。 婉蜜发愣似的摸着自己袖子里冰凉的东西,其实洛泽帮她准备的这把匕首还是没有什么用的,她们在这里并不用担心会有老虎什么的大型猛兽,因为这里和婉蜜小时候住的那片竹林一样,树木虽然茂密,但是林子却不深,大型的食肉动物根本就藏不住,再说现在又是秋天,那些个蛇虫蚁兽什么的都要冬眠,大概也不会出来,所以她们大可以放心,想来这就是洛泽安排的妥帖之处吧!什么都帮她们考虑进去了,想她们刚来的时候,她们后脚才刚一出瑞王府,在前脚转角的时候就看见了有马车停在那里,洛泽还为了照顾婉蜜的身子,在马车的座椅上还垫了三层厚实的垫子,马车里面所有的东西真是应有尽有,大到几根用来保持走路平衡棍子,小到防身用的匕首和一些止血常见病的药丸,包括她们来这个林子里的时候,屋子里都是什么都准备齐全了,她们的衣服,女儿家用的东西。布置这些真是难为他,洛泽真是有心了,婉蜜是万万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还有如此精细的心思,他可比陆堔的心思还要细腻许多,婉蜜心里不自觉就把他们两个人相互比较了一番。那么多的东西里,婉蜜就挑了这一把看起来古典又十分锋利的匕首随身带着,就算是防身用也好,总比到时候什么武器也没有的好,至少婉蜜是这么想的。 来这以后,婉蜜就再都没有把肚子束起来,所以看起来她的肚子又比之前大了许多,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原本蜷屈的孩子伸了一个懒腰似的,婉蜜现在都还觉得自己是幸运的。是的,她很幸运,至少她的孩子很健康,只要孩子健康,那她受再多的苦都是值得的 ------题外话------ 亲们想不要明天再来一次万更?那就支持一下宰宰吧! 第153章 凉心2 婉蜜看着小丫头在自己的指下也开始慢慢的舒展开她纤长的手臂,她的心里就觉得高兴,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她又创造了另外一个自己一样,看到念星那不太流畅的手势,婉蜜就好像看见了小时候那个为了练舞而老是摔跤的自己一样,当年的她也是这么不辞辛苦的反复练习的,年轻人心里就是有那股子永不服输的劲头,可是她那么拼命,那么努力过后,到头来的自己又换来了什么呢?从前会维护她利益的母亲不在了,给过她尊贵地位的父亲也在时光的静静流逝中化成了一捧黄土,要她的男人也不要她了,就连这副身子也好像就要弃自己而去,那么她从前过得人生到底是为了什么? “手再低一点才能显出柔美的感觉。”婉蜜轻轻的拍了拍念星的手臂,示意她还要再放低一点。 “唔,好累啊!姐姐,我的腰和手臂就要断了。”念星站在那里动也不能动,她摇摇晃晃的身形让人觉得她只要别人那么轻轻的一戳就会倒地,念星在那里坚持的满头大汗,她求救的看向婉蜜。 “坚持,念星你的身形真好,比我的好多了,肯定很快就能学会的。”婉蜜无视了她的目光,因为这是学习的最难一步,同样也是必须要学好的一步,现在她就是正在帮念星做练舞的最难的一步,练身形。这跳舞的人,曼妙的身段才是看者最大的亮点,所以女性柔美的曲线就不得不练了。 “真的?”念星听到婉蜜夸奖的话,她不自觉就笑出声来,为了能再次得到婉蜜这句话,就算是让她再多站一会都值得的。 “肯定的,只要你好好学习我一定教好你,难道你还不相信姐姐吗?”婉蜜继续鼓励她。 “怎么会呢?我努力努力继续努力…。”念星嘴里在那小声的絮絮叨叨,想必也是在为她自己打气。 婉蜜看着如此可爱的念星,她忍不住就上前环抱住摇摇摆摆的她。 “念星,你真是姐姐的好妹妹。”这一刻有亲人的亲切感觉涌满了婉蜜的心,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肯什么都不问就无条件的相信自己,那该是对她有多大的信任啊!就像她同样也相信陆堔一样,只是他却一点,哪怕是一点点信任都不肯给自己。 “姐姐,你可要小心我的外甥,千万别把他压伤了,我这个小姨子可是爱莫能助,嘿嘿。”念星干干的傻笑了两声 婉蜜轻笑,马上就松开了手。 “待会你要去的话就先准备一下,明天我们就下去,先跟你讲清楚了,你不可以跟我进去,只能站在外面等。”此时的婉蜜俨然一副严肃家长的模样,她喜欢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其实她的心一点都不脆弱,她把世间所有肮脏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什么她都知道,只是她不愿意说出来而已,她也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懦弱,她的心其实很坚强,只是还没有人了解到她日复一日的坚强,小时候有一次发高烧,因为年岁太小,那时候所有太医都说自己一定会死,就算不死脑袋也会被烧坏,可是后来呢?她还不是一样那么坚强的挨过来了?所以说,她的生命力也很顽强的,她一直都很相信自己的。 漫天的黄叶在空荡的树林里肆意的飘飞,只见远处两个人在跳着那绝美的舞。 次日早上一觉睡起来,天还是灰蒙蒙的,看起来明明是青天白日的大上午,但是昏黑的天却给人还没天亮的样子,天阴沉沉的,看起来就像是老天正在为人们酝酿着一场大雨。 “姐姐,看起来天气不太好,我们还要去吗?”念星这丫头,在这里好好的休息了两天,身子也是越发的犯懒了,她打着哈欠,看向婉蜜。 “等会再看看,轿夫昨天你叫来了吗?”婉蜜撑着头。 这回她是做了一定要让陆堔答应的准备了,陆堔如果不同意的话,那她和洛泽,顾亦宸去就没有十足的把握这个道理她懂,所以这次如果他要是怎么样都不同意的话,她就不回来了,其实她在好几天前就想到了一个让他同意的办法,所以这回她才敢这么大胆的跑下去。 “恩,这下子应该在路上了吧!”念星回答 念星专心的趴在窗台上看着外头的天气,她摇头晃脑,双手还托在自己的下巴上。但是她的眼睛却是在那里昏昏欲睡,缓缓的闭上又迅速的睁开。 婉蜜看着她的样子直想笑,小姑娘就是这么可爱,真是完全颠覆了她刚刚第一次和念星见面时的模样,果然是日久见人心啊! “想睡就去睡吧!反正也不急。”婉蜜忍不住开口。 “且,这什么破天气,等了这么久半点雨都没见着,反倒是还比刚刚放晴了一点”念星故意说话,好像在对婉蜜证明她根本就没有睡着一样,她是在认真看外头的天气的。 婉蜜捂嘴偷笑。 “哎呀,姐姐你还笑我?哎。”念星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一声吆喝声。 “好快啊!他们就来了,你去车上再睡吧!”婉蜜拉住念星的手就往外面走去。 直到她们坐上轿辇的那一刻,婉蜜才真正的放下心来。 轿子在山路上一颠一跛的慢慢向前走动,那摇摇晃晃的感觉让人觉得像是坐在了波澜壮阔的水中船上。 念星好奇的掀开帘子的一角,前方的路弯延曲折像蛇一样的无尽伸向前方。 婉蜜也侧头看了一眼,前方的路到底通向的是自己的希望还是绝望呢?但愿一切会如自己的愿吧!但愿… 陆堔这两天只要一想到乔婉蜜的事他就觉得心里头不痛快,她那双含情脉脉的杏眼,脸上出现过的一眸一笑,她的一举一动,她的娇羞的模样,生气的样子…。曾经他们的过去一幕幕都控制不住的在他的脑中浮现出来,他发现自己好像变得越来越不像从前的那个自己了,他甚至会感到诧异,变了?到底是什么变了?他好像变得越来越容易陷入自己的沉思中,他好像变得越来越心不在焉了,有时候和林诺儿在一起时也会莫名其妙的发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有时候他发现自己只要是坐在桌子前就会莫名的把诗经翻出来,事情奇怪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烦躁的搓了搓自己的额头。 “王爷,人来了。”门外有人轻轻的叩叩门。 “恩,进来。”他一把合上桌上的书,他在凳子上正襟威坐只等门被人打开的那个时刻。 果然门只被人小心的推开了一条缝,一个老态龙钟的道长从外面谨慎的探进来一个头。 陆堔看到他那个可笑的样子更是没有说话,他翘起二郎腿,随意的坐在那里,他倒是要看看这个道长到底要装傻装到什么时候?今天的陆堔看起来精神了许多,或许是因为他身穿一袭明亮米色衣衫的缘故,平时的他总是那些颜色很深的衣服,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沉重了许多,这回这件衣服看起来倒是很轻松。 “你这人还在外面做什么?”外头的小厮看见那人迟迟不进去,他唯恐里面的主子等得着急,于是他推搡着就让他赶紧进去。 终于躲在门外的那个人进到了房间里。 陆堔看到被别人推进来的人,他不过一个稍稍的侧头用来表示已经看见了他。 那个道士啪的一下跪在地上,他哪里还敢东张西望,莫说看坐在那里的人了,他连头都害怕抬起来,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就会被人抓进了瑞王府,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事,居然会让瑞王来亲自审问,天啊!该不会是前两天他骗了二麻子两石米他就跑来跟瑞王告状了吧!那个蠢蛋,如果自己还能活着出去的话,铁定饶不了他,哎哟天啊现在自己该要怎么办才好啊!他怎么这么倒霉,骗了一个二麻子竟然会招惹上鬼面瑞王爷,难道他们还有别的关系?道士低着头,他东想西想,把自己从前做的事都在脑子里想了一遍。 “抬起头来,看着本王。”陆堔冷冷的发话。 “小。小不敢,王爷有话问就是了,小人一定知无不言。”他瑟瑟缩缩,生怕因为自己说错话小命就不保了,都怪自己太笨了,出来的时候应该给自己先算上一卦的,那样他就能知道瑞王找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了?哎。早知道,他就不骗那个该死的二麻子了。 “看看我是谁?”陆堔的口气听起来和缓了一些,他百般无赖的把双手支在了桌子,对于别人的害怕他都习惯了,人人见了他都要害怕,那样子就好像是他长得有多吓人一样,其实他一开始很是不习惯这种感觉,但到后来慢慢的,他就喜欢上了别人对他的这种无形的尊敬,但是好像只有她,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一点都不把自己放在心上,她还真以为她自己长得天仙一样?对于他来说,女人脱光了衣服以后还不都长得一样,她以为自己也会和别的男人一样受她的蛊惑?然后就放了她?她真是自作聪明。 只见那道长抬起头来,看到堂上坐着的人时不自主就惊呼一声。 “噢!我记得了,原来你就是陆。?瑞王爷?”惊喜大过于害怕,他差点就把陆堔的名讳喊了出来了,可是他的话一出口,他才反应过来,于是连忙改口。 陆堔皱眉,他不知道这么一个乡村的粗鄙之人到底能不能帮自己发挥作用,自己该不该相信他?不过当时婉蜜倒是挺相信他的,那自己也来试上一试。 陆堔说的那次的事老道长的印象还很深,一对长相那么相配,在街上又那么夺目的碧人想必谁的印象都要比平常的深一点,别的不说,就单单是和他一起来的那个美的不真实的姑娘就足够让人印象深刻了。 “我说嘛!我就算的准。”老道长跟他笑着打着哈哈。 “废话少说,上次你说的破解之法是什么?”原来陆堔还有这么细腻的心思,看似是在不在意之间,原来别人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暗暗的记在了心里。 陆堔的话一出,老道长才真的松了一口气,真是吓死他了,他刚刚差点把自己死掉的老娘都叫出来,好让她准备在地下接着自己,原来是虚惊一场。他不自觉的擦了一把虚汗。 “这个…”老道长老了,事情那么多,他真的是记性不怎么好,那次的事他就记得来过这么两个人,可是…等会,让他好好想想。 “钱不是问题。”陆堔以为这个贪得无厌的小人是要钱,所以他在后面特意加上了这么一句话。 “不不。不,能为王爷分忧是小人的福气,万死不敢收钱啊!”老道长这才知道了陆堔的意思,他虽然看起来不太正经,可是他还是分的清场合的。 老道长想了半天,才记起来了。 “王爷是说自己还是说姑娘。”他不合时宜的问了一句。 “一起。”陆堔不自在的撇开眼睛。 生不同床死不同穴,当时他的这话说的确实狠毒,所以现在陆堔来,不过是想要寻求破解之法。 “这个。老夫之前就已经说过了,除非王爷…”他从怀里掏出一只手镯。 “这个是小人祖师爷爷传过来的叫锁魂玉镯,被下套的人和用血滋养玉镯的人就会生生世世的在一起了,小人从来没用过,也不知道有用没用?” 谁要跟她生生世世在一起,她乐意自己还不乐 ------题外话------ 亲们我在车上,t_t悲催这一直过山洞,都没信号,所以推到现在才发的 第154章 凉心3 陆堔不过看了一眼那个还留在地上的镯子,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 他才不相信那个道士的鬼话,所以更不相信那个没用的破镯子,他不屑的看了一眼,紧跟着长腿一迈便走出了殿堂。 上午的光景一下子就过去了,念星和婉蜜的马车也刚好到了瑞王府隐秘的后门附近,她们是专门挑的是这个时候来的,因为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出来,王府里所有下人在现在的这个时候都还在干活。 “念星你在这等着,我天黑的时候就出来了,我们一起回去。”婉蜜撩开马车的帘子就要往下面走。 “姐姐千万要小心啊!我会在这里等你的。”念星不安的对婉蜜嘱咐。 婉蜜抿嘴一笑 “你越来越像个唠叨奶奶了,在这好好等着吧!我会出来的。”婉蜜终于下去了。 这个天色看起来也不是很好,这中午本来应该是天最亮的时候,但是现在却还是阴沉沉的,她们为了保险起见,只在车里才放了一把雨伞。 “姐姐,雨伞啊!”念星在后面嚷嚷让婉蜜把雨伞拿上,以防会下雨。 婉蜜被她的喊声吓得猛的一回头。 “嘘!”她对车上的念星挤眉弄眼,这小姑娘是不要命了?在这大喊大叫,她们又不是来做客的。 念星看到婉蜜的动作,她才意识到了,于是她连忙捂嘴禁声。直到婉蜜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那扇门的后面,她才舒了一口气,但愿姐姐此行可以平安回来,但愿姐姐能好好的出来,但愿这个破天气能变得更好一点,就算是为了姐姐出一点小太阳也好哇,但是天公不作美,这个秋天的天也变得越发的黑蒙蒙的,念星一个人乖乖的坐在了轿辇里,她无聊的左思右想,她完全可以不必担心自己坐在这里会被旁人发现,因为早在婉蜜走的时候就已经叫人把车子停在了某个隐秘的地方,所以此时的她只需要静静的等候姐姐的回来,她无聊,小姑娘也开始有了心事,她的心里也在挣扎,毕竟是姐姐是一个人去那个前阵子才刚刚逃出来的危险之地,想到这,她就不能放心,况且姐姐还不让自己也跟了去,那肯定是有什么不能对自己说的秘密,或许是因为姐姐不能带自己进去?念星坐在马车里为婉蜜干着急,她甚至有点讨厌自己了,因为她感觉自己好像什么都帮不上忙。 下午时分,婉蜜如愿的进了瑞王府里头,她身上的青罗纱衣随着她的步伐飘飘然的在空中扬起滑过一道彩虹似的优美弧线,她连忙把自己的裙摆完全提了起来,她不敢在这里太引人注目,毕竟她是在这里的一个已死之人,一个孤魂一样的人不管在哪里都是一个多余的人,她从前在这里是一个多余的人,是一个处处都不受待见的人,现在当她重新再回到这里的时候,她照旧是一个多余的人,而且现在在很多人的眼中还是一抹来去无影的孤魂,在天启她注定要一个人孤孤单单的飘荡在这世间,尽管她还是一个大活人,可是瑞王府的那场很多人都是目睹了的,那次的大火真的是让大家伙到现在还仍心有余悸,那铺天盖地的气势任谁都没那个本事可以逃出的吧,陆堔那回冲进去然后还逃了出来那完全就是侥幸,常人肯定是做不到的,况且他不是也尽力了还是没有把人救出来的吗?大家的心里在之前都有了这样一个认知所以就算有人在不经意间看见了婉蜜,他们也不会太在意,因为整个屋子都烧成那个样子了,人还有不死的吗?再说了鬼魂还有还魂的时候呢! 婉蜜只是紧紧的捏着手里那支细细的蓝峰花发簪给自己打气,看起来天色不太好呢,她不禁感叹,终于她的身影完全就消失在了回廊的拐角处。 在马车里坐着的念星眼见着天色渐黑,乌云不断在天上凝结,明眼人一看就像是有大雨的前兆,她就不由得更加担心起来,她在车里坐立难安,整颗心里都塞满了自己对姐姐的安危的担心,可是她又偏偏得到了婉蜜的再三警告,虽然她担心的很,可是想要迈出去的腿最终还是收了回来。 乌云不断堆叠,大有黑云压顶的姿势,暴雨也就像倒水一样,如云朵的愿从滚滚黑云里倾盆而泄,云朵挣脱了雨珠沉重的束缚慢慢的往天空的深处飘去,大地顿时就变得朗阔起来,哗啦啦的雨珠打在世间所有能遮蔽风雨的高大建筑上,覆盖在房顶的瓦片被凶猛的雨水打的啪啪直响,念星抬起头看着自己头上也就是马车上的木板,响声更是大得震耳,就像是有人在车顶上疯狂的跳舞一样,念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是脑中就想到了跳舞的这个词,不过这果然是一场惊世骇俗的大雨。 对了,姐姐都还在里面,万一她正好是因为这场雨而没有办法出来也说不定,不行,自己要去接她,可是姐姐在走的时候就已经把丑话说在前头了,自己要是还是要去的话那不是……算了,姐姐应该会理解她的这番好意的,况且外头还下着这么大的雨,要是她都不去接姐姐,那还有谁会如此担心姐姐了呢?于是念星抓起雨伞顾不得外头正在下暴雨就跑了出去,一个人有一个坚定的信念在支撑永远都比口头上的空话要好很多。 “姐姐!”她的叫喊声在轰隆隆的滂沱大雨中显得无比苍白无力,但是她却依旧没有放弃。 轰鸣的雨声震耳发溃,就像一个完全消音的巨大棉絮盖在了大地上,你听不见对面我的声音,我也听不到对面那个最亲爱的你,对方所有的一举一动皆变成了无声的对白,如果世事万物还有有情的话,就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了,可是这种你我相互能看见却又听不见彼此心灵的声音的事情,每时每刻都在不同的地方重演,眼前明明站着一个那样真实的你,你的心里渴望得到对方的拥抱,却又发现原来相互心灵之间的距离是隔得那么远,这么近,却又那么远。 在这场大雨中,哪里都空无一人的,所有的人都躲在各自的家里欣赏这场百年难得的大雨,外头只见得一个小姑娘撑着一把油纸伞边跑边叫,那样子虽然狼狈,但是她自己却不知道,因为她正在专注的寻找她最重要的姐姐。 这时眼尖的念星隔着猛烈的大雨隐约看到门廊那里好像有个人影扶在那里,她眯着眼仔细看着那里的人,而脚下更是加快了往前走的步伐,终于她走到了那人的身边,只见此人果然是婉蜜无疑,念星连忙把雨伞遮在了婉蜜的头上,她另外一只手吓得一把扶起婉蜜孱弱的胳膊,狼狈的婉蜜全身都湿透了,她的脸上横流着雨水,透白的脸好像都把米色的雨水都润白了。 “姐姐,我们走吧!”念星什么都顾不得和婉蜜说,她只知道她们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于是她一个人还扶着另一个人匆匆从后门溜了出去。 婉蜜的身子就像是一滩软稀泥一样,幸好念星扶着她,不然恐怕今天她真的就没办法出这扇门了,其实在念星刚刚扶着她的时候,婉蜜就发现了自己身体的脆弱,而念星也有体会,那就是,她在姐姐的身上完全就找不到一个可以支撑的着力点,她同样也感觉到了婉蜜身体的虚弱。 她们上了马车,雨才开始小了一点,这个时候车夫也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了,她们连忙吩咐车夫马上驾车。 在车里,虚弱的婉蜜倒在了念星的怀里,她发白的脸色让人感觉出了她身体的不好,念星小姑娘纳闷,走的时候姐姐还好好的,怎么回来的时候就变成这样了呢?难道只是因为淋了雨吗?可是刚刚自己也淋了雨啊!可是自己暂时好像还没什么感觉,姐姐进去那么久到底出了什么事?念星经不住猜测道。 我和他形如此发簪,想到这个,婉蜜的眼泪经不住又流了下来,和雨水交融在一起分不清你我,她放在衣袖里的双手还紧紧的抓着那支碎掉的蓝峰花发簪,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这支发簪的花瓣是玉做的,只是破玉还能再重圆吗?答案是肯定的,不能不能,再也不能了,那就算了吧!她不再强求什么,也不奢望了,她已经决定了,等他和顾亦宸帮自己救回了弟弟她就嫁给洛泽,从此跟他远走北国,以后自己和陆堔就永生不再相见,免得自己又触了他的眉头,让他不要看到自己就生气好了,只可怜她的孩子从此就要认别人做父亲了,即使婉蜜心里有这个顾虑她也对洛泽说不出口,她应该相信洛泽的为人的,就算将来自己不在这人世间了,他应该也会对孩子好好的吧,但是同时,婉蜜开始恨起陆堔来,他什么都为他自己想,自己的事一点都不考虑,他以为自己这次这么真心实意的去找他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弟弟的事吗?是,可是也不全是,她只是想让他到时候把自己的孩子抱走,可是他却没有让自己把这句话说出口,对于她来说真的好遗憾。 “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回这里了,你愿意跟着我吗?”婉蜜半闭着眼睛,幽幽的开口对念星说道。 “姐姐说什么话?自然是你去哪我就去哪了。”念星一口就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恩,好。”婉蜜的声音越来越小声,最后消失在了嘴唇的边缘,就好像是她从来都没有说过这番话一样。 奔驰的马车往那条崎岖的山路上驶去,马车身后带着飞扬起来的泥土,泥点子溅得车身上到处都是,可是谁都没有太在意这个微不足道的细节,念星现在只想要快点回去,而婉蜜只想要这件事能快点结束,她紧张的心也就可以放下来。 马车逐渐就让她们远离了瑞王府,距离产生了分离,分离也就产生了离间的条件,那就是他们此生永远都不会相见,婉蜜的心里又恨起他来,也许她恨他一辈子心里就能深深地记住了吧!等她百年之后……。婉蜜停住了脑子里想的事情,因为她感觉自己全身都开始难受起来了,就连她呼出来的气息她都觉得是热的,这种感觉虽然很难受,但是也远远胜过心里的那种痛苦的滋味。 沧海一声呵呵…。 路上颠簸了好久,她们终于算是到了,念星率先跳下车,接着她又回头把婉蜜也扶了下来,给车夫付过银子后,念星就把婉蜜扶进了房间里。 她帮着婉蜜脱掉了那一身的湿衣服,接着又用那厚重的被子把婉蜜整个人都裹了起来。 “哎呀,姐姐身上好烫啊!”念星回头摸着婉蜜发烫的额头担心的说道。 “还好将军放了药在这里,就算不是最好的想必也是对着凉的病有奇效,我先去熬药姐姐你等会。”念星自言自语的说道。 婉蜜烧得满脸通红,她只觉得身上难受,一身酸痛乏力,全身也使不上一点力气来,所以她乖乖的躺在床上等着念星丫头把药熬来。 ------题外话------ 我回家了,老妈好烦人!好艰难啊! 第155章 凉心4 婉蜜无助的躺在床上,没有人管她,也没有人关心她,就算此刻她这么死了,大概也只有念星丫头会为她哭了吧!换作别人,压根就不会知道她心里的难过,她撑起手,勉强让自己在床上坐了起来,她不想给念星增加更多的麻烦,她现在又还没晕过去,只过是头疼的厉害,就连心里也跟着痛起来,在瑞王府里发生的事情还在她的脑中不断的复现,可是那些记忆,好像正在随着她发热的头脑而变得越来越模糊了,最后让她还以为是自己做了一个冗长的梦一样,好像她才是这个梦境里的最中心的那个人,别的人都是这场梦里的冰山一角,人生如梦,当回头时才会发现到头来自己所谓得到的全是一场空,就连梦浮华的气泡都抓不住。 “姐姐你怎么起来了。”念星小心的把药碗放在桌上便赶忙过来扶着婉蜜,往她的背后塞了几个枕头才作罢。 “吃药也是要起来的啊。”婉蜜平静的答道。 她的心里真的好难过,她对陆堔已经是黔驴技穷了。一个人就连他自己的孩子都不要,那还能指望他做什么呢?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陆堔竟然真的会这么绝情,既然是这样,那她又还有什么办法让他回心转意呢? 婉蜜接过念星端过来的碗,她纤白的指尖轻轻的舀起一勺乌黑的药汁,接着就往自己干燥的嘴唇边送去。 “诶,姐姐你手怎么了?”念星指了指婉蜜的手指。 婉蜜抬手,看向念星指的那个地方,看见自己手指上的那个血淋淋的伤口,婉蜜竟然就有一瞬间的发愣,她好像再一次的感觉到了他用力掰开自己手指的骇人力气,他说不要那就是不要了,婉蜜已经把她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同他说完了,接下来他要怎么做那就是他的事了,如果他还有一点良心的话,那他就知道两边该要如何抉择。 “姐姐?”念星试着叫了她一句。 这时婉蜜才回神过来了,她怔怔放下手里的汤勺,接着从怀里掏出了那个蓝色的东西。 “念星,你帮我把这个收好。”婉蜜把自己手里的东西交到了她的手里。 “这…怎么会碎成这样?”念星拿起那支发簪对着窗外那仅剩的一点光亮,她在手中细细的看着,她的手心疼的抚上这件精致的东西。 只见发簪的梗部依旧是泛着幽幽的银白色光芒,只不过在那发簪上的蓝峰花瓣碎的完全就找不到原先那精致的模样了,在枝头残存的一点蓝峰花瓣也奄奄一息的依在那支银色的长棍上,玉碎的破碎,断垣就像是在对人静静诉说着在它身上发生的事情,小丫头看到这支发簪,她瞬间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姐姐。”念星依在婉蜜的身旁,她的语气和缓下来,尽显小女孩的糯糯婉转之意。 “没事,对了,我们是什么时候去?”婉蜜靠在床头,有气无力的问道。 “后天,后天洛将军就会过来了。”念星心疼的摸了摸婉蜜白白净净的手指。 “就要来了吗?”婉蜜轻声的说道。 “念星,你口口声声喊我姐姐,可我真是对不住你,你跟我这么久也没送过什么东西给你。”婉蜜笑着用另外一只受伤的手盖在了她的手上。 念星摇了摇头,表示她对婉蜜的话不赞同,因为她从来都没有觉得跟着姐姐是一个错误,她是真的心甘情愿的,再说了。 “姐姐哪里没有给过我东西,从前那块玉我都还好好在这收在那里呢!”说着小丫头就开始翻箱倒柜。 玉?婉蜜心里嘀咕了一下。 “你看!”念星向来就把东西收拾的妥帖,接着她毫不费力的就把想要的东西找了出来,她把手里的小布包在婉蜜的眼前举起来,接着又在掌心摊开。 原来是羊脂玉,啊!多么纯洁的颜色,多么柔和的光芒,多么纯净的质地啊!这种感觉就像是首先照耀到了清晨那抹最和煦的阳光感觉,光芒一下子就刺痛了她的眼睛,照进了她的心里。 婉蜜眯着眼,她不自觉的摸了摸念星手里的那块做工极佳的玉佩。 念星看着沉醉的婉蜜,她敛下了眉头。 “姐姐,我帮你保存了这么久,你要拿回去吗?”她把手里的布放到了婉蜜的被子上。 谁知婉蜜却向前一推。 “覆水难收,来,我给你别上。”婉蜜拉着念星的手让她坐下。 她灵巧的手轻松的穿过念星的腰带,把这玉紧紧的扣在了念星的腰间,婉蜜故意给她打了一个死结,除非绳子被人剪断,否则就别想拿下来。 “姐姐,这真的好吗?要是被那个与你定情的人看见那还不杀了我?”念星用手不时掂量着自己腰间这块玉的分量。 “我恨死他了,就算被看见别人也不会说什么的,万一以后你生活过得不好,你就当了它换点银子也好给自己以后置办点以后的嫁妆。”婉蜜为她的将来考虑得清清楚楚。 念星的眼泪一下没忍住,哗的一下就流了下去。 “姐姐你不要这样说话,就好像是要跟我交代什么遗言一样。”念星心直口快的说道。 遗言?自己不过为她以后打算一下,就被她说成遗言了,要是受点风寒自己就挺不住了,那她们就可以不用跟着洛泽他们去救人了! “念星帮我拿纸和笔来。”婉蜜顾不得自己还在一阵发寒的身体,是自己要做的事情可是一样都马虎不得的。 乖巧的念星帮婉蜜拿来了桌子和纸笔。 婉蜜用手抚平了纸上的褶皱,她把两个手肘都放在了那个小桌子上,两眼专注的看着自己胳膊肘里的那张薄薄的纸片。 念星稍稍的退了出去。 —— 一天的光阴很快就过去了,尤其是对于一个在睡觉中度过得人来说,这一天就像很多个从前的每一天一样皆是用同一种平淡无奇的方式结束的,过去的永远是过去,那是已知的时间,但是将来的那段时间却永远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就像是人们对于未来的探索是永无止境的考究,就像是人们对将来总是那么抱有别样的好奇心。 “婉蜜准备好了吗?我们要走了。”站在门外的洛泽敲了敲门。 念星应了他一句,她刚好正在帮婉蜜穿衣服。 “姐姐,你的额头都还有点烫,要不就不要去了吧!我跟着他去。”念星担心的说道。 “我就不系束带了,让顾亦宸知道这个事也好。”她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不想回答念星的话,于是她下意识就选择了忽略,故意用她自己的方式岔开了话题。 念星小姑娘叹了一口气,把婉蜜扶了起来。 洛泽抱着剑柄站在门口,忽的一下,才见门开了,念星丫头扶着婉蜜从房间里走出来。 “休息了几天,怎么看起来脸色还不太好?”洛泽也去帮着扶婉蜜。 “姐姐还。”念星话还没说完,婉蜜就捏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念星瑟缩了一下,就往她的身后躲了下去。 洛泽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可是他偏偏什么都没问。 “马车就在外头,我们可以慢点走。”洛泽说这话就是为了能让她心定下来。 婉蜜停了下来,她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郑重的放在他的手里。 洛泽疑惑的看着她,接过来就要打开这张薄薄的纸,婉蜜却双手抓住了他蠢蠢欲动的手,用坚定的眸光看向他。 “将军,你愿意娶我这个名头吗?”婉蜜语出惊人。 洛泽脸上的神色明显就让人觉得不对劲。 “名头?你什么意思?”洛泽的心里对婉蜜的话也是诧异的很,他不知道婉蜜到底想要同自己说些什么,更不懂她的意思。 “我们不拜天地,我乔婉蜜这个名头从此就是你洛家的人了,自然了孩子出生了,你就是他名义上的父亲。”婉蜜用征询的眼光看向他。 洛泽吃惊的张开嘴,那样子足以装下一个大盆子。 “这明明不是我的,认我当父亲怎么好?况且…。如果要我娶你我肯定是答应的,但是…。”洛泽欲言又止。 “最多就是已故,从此乔婉蜜这个人就死了,我会带着我的弟弟孩子隐居山林,我就不叫乔婉蜜了。”婉蜜抓住念星的手。 “我还以为。”他又停住了。 洛泽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原来是自己想多了,她的这个办法只是想让她自己从此在人间蒸发,好一个金蝉脱壳的办法,哎,他还以为婉蜜真的想要嫁给自己呢! 婉蜜看着洛泽,她只是低头痴痴的笑。 “那他呢?”洛泽问道。 “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他。”婉蜜越过洛泽向前走去。 洛泽一愣,赶紧追了上去。 “婉蜜,婉蜜我答应你,可是你这个纸条是什么意思啊?”洛泽跟在她的后面问道。 “等这次的事结束以后我就走了,你再打开看我写了东西在里面,请将军帮我。”婉蜜简单的对洛泽说道。 “你要去哪里?就不能跟我说吗?”洛泽追问道。 婉蜜对他笑着摇摇头。 既然她不肯说,洛泽也不好强硬的问她,于是关于这个问题,他只好作罢。 “将军,我们可以走了吗?”婉蜜坐上马车。 “噢!走吧”洛泽反应过来,他长腿一迈就上了马。 ------题外话------ 真正虐心的地方来了。捂脸。节操没下限 第156章 凉心5 前方远路迢迢,未明路的山林拐角或许是一片沼泽,或许也是死胡同尽头的光明。洛泽骑着马晃荡晃荡的走在了马车的前面,他算是在前面给她们带路的吧!婉蜜和念星坐在马车里,坑坑洼洼的山路让他们前进的步伐显得很艰难,前几天连续的暴雨让山里的泥路变得更加泥泞不堪,马蹄不时被泥土那张粘糊糊的大口紧紧的吸住,于是洛泽提议他们尽量往草丛里走,那样的话就会减少碰到这些讨厌的淤泥,尽管这崎岖的山路始终都看不到尽头,它甚至还在前方那里向左边拐了一个弯,指引人们继续往前但是轿子里的婉蜜身体却有点吃不住了,她冰凉的双手紧紧的抓住了念星热乎乎的手,她苍白的脸上不时就留下绿豆大的汗水,原本就不红润的嘴唇更是被她自己咬的发白,念星把随身带来的厚衣服披在她的身上,接着她展开自己的怀抱用双手环抱住了婉蜜冰凉的身子,但是这些对于婉蜜冰凉的身体好像都不太管用,念星丫头心里有些慌,因为姐姐的身体状态她是再清楚不过了,现在的发寒大概是之前淋雨受得风寒还没好全吧,之前她就劝过婉蜜不要去了,好话也说,最坏的后果也对婉蜜讲了,可是婉蜜哪里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她生性倔强,一旦是她自己心里决定好的事情,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再说了,婉蜜也不能放弃,如果她不去,那之前放火烧浣衣园的事就白做了,她不能让自己的努力前功尽弃,这是最后一次了,她也是最后一次为自己这样拼命了,等她救出了弟弟,她就隐居山林中安安心心的养胎,这俗世中的事就同她再也没有关系了,她也就再也没有管的理由了,等于说过了这么久的生活只等现在这最后的关键时刻。 “婉蜜累吗?要不我们休息一下吧!”洛泽回头用征求的语气问她。 婉蜜知道她们这一路上是多亏了洛泽处处对自己的照顾,要不然以她的身子到肯定是挺不住现在那么久的。 “卫王他们现在大概走到哪里了,顾亦宸也出发了吧?”婉蜜的声音先传了出去,紧跟着念星就才掀开轿帘,首先印入洛泽眼帘的便是婉蜜那双疲惫不堪的眼眸,接跟着洛泽就看见了她发白的嘴唇和脸上那不正常的白色,看到婉蜜的样子,他的心里跟着一揪,他突然就觉得自己对婉蜜的这件事情好像太过于自私了!他虽然说是帮她,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他并没有真心实意的帮她的忙,他多半只是利用了婉蜜的这件事情成全了自己的妹妹和顾亦宸的好事罢了。 “陆堔在后面来了吗?往后左拐那个就是沟子林了,如果我们之前猜想的不错的话,两军就会在那里开战,你就先在那里休息,我先过去看看。”洛泽抓紧手里的僵绳,他嘴里发出“嘁,嘁”急促的声音,看他十分轻松几下手势,就让那乖巧的马儿调了个头。 “将军,这里荒郊野岭的恐怕是不安全啊!”念星瑟缩的看了看恐怖的丛林里,她忽闪忽闪的眼神让人感觉一下子就会从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跳出一个什么食肉动物来一样,从林子深处好像还传来了什么昆虫要来的嗡嗡声,她的脑子里顿时就出现了很多很多恐怖的画面,一滴热汗从她的头上滚了下来,看得出小姑娘的心里对这片荒无人烟的林子是怕的很,她紧紧的抓住婉蜜的胳膊躲在了她的身后。 婉蜜明白洛泽的意思,他是害怕狡猾的卫王会明白她们的意图,到时候要是在那里突然袭击就容易让自己这一边陷入被动,而洛泽为了让自己这一边占主动的地位,他才想趁他们还没到那里的时候自己先去那个地方摸清楚地形,到时候一旦两军打起来,形式也更有利于自己。 “我们在这里等将军。”婉蜜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她强颜欢笑的走过去用手拍了拍马的屁股。 婉蜜没有管小女孩的害怕心理,因为在这个时候只有把卫王的目的和行程都摸清楚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念星既然跟着来了,她就要听从洛泽和她的安排,再说了,她在这里会害怕也是一个小女孩最正常的表现而已,不必太在意,安慰安慰就好。 “将军快些回来啊!我跟姐姐在这里害怕。”念星追在后面大喊,直到洛泽骑马的背影消失不见,她才怏怏的走了回来,她垂头丧气的那个模样难免不会让人想起一头战败的公鸡。 婉蜜看了她一眼,心里不禁觉得好笑,婉蜜才不管她,婉蜜随意的找了一块看起来还算干净的石头直接就坐在了上面。 念星围着婉蜜的身边团团转,那样子?就像是一只在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婉蜜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在急什么?还是说她的心里在担心什么?静坐对于她来说就有那么的难吗? “念星,你到底是怎么了?”婉蜜坐在石头上缓缓的睁开眼,终于婉蜜决定问她。 “哎,洛将军这一走,这里只剩下我们了,我总觉得前方就要发生什么大事一样,我心里不安,我害怕。”念星推搡了一下婉蜜的肩膀。 “没事的,要发生大事也是在前方,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只要在最后的时候出去就可以了。”婉蜜用和缓的语气安抚着念星焦躁不安的心灵。 洛泽大概骑马走了十几里路,他半路上就已经看到了卫王一行人,只是他不动声色抄小路暗暗的绕过了他们,那里有一个岔路口,他料定卫王为了走近路肯定会从左边那就肯定要经过沟子林,于是他便是率先来到了沟子林这个隐秘的山坳里,这里地势呈环状,十分有利于用包围战术,洛泽明眼一看就大致知道了个两三分,对于探路这种事情他可是十分的有经验的,之前和陆堔一起的时候,头阵和收尾都是他来做的,所以,他于一般将士来说也更加在行一些,他先把自己骑来的马儿藏好,接着自己也钻进了那片葱郁的树林中,他仔细的观察着这附近的地形,以及便于做陷阱的地方。 勘测一番之后,他不禁感叹,这里简直就是上天专门为了军事家而创造的地方啊!洛泽又是一声赞叹,这里的地形让包围根本就不用花费太多的力气就能请君入瓮,不用多少的人马就可以从八面死死的把里面的人围住,这里真是在自然刀下的鬼斧神功杰作啊!洛泽自叹不如。 本来洛泽还想要在这做陷阱的,现在一看,完全就不用了,陆堔和他硬碰硬,打一个卫王足够了,婉蜜想要救弟弟那更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还好顾亦宸没来,不然那就是给他们添乱,他对这个又什么都不懂,来了只会义气用事,指不定就把这么好的事情给搞砸了,洛泽只觉得自己之前的办法好,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于是他便悄悄地按原路返回。 其实他的心里也是担心婉蜜的,毕竟留两个女流之辈在这个原始丛林里面也是不太好的,但是婉蜜肯放自己过来探路也实属是个难得的明大局的女人,想到这他加快了手里挥舞的马鞭。 没过多久,他再次来到了那个岔路口,只见两个穿黄色铠甲的人正在右边那条路上鬼鬼祟祟的干些什么,他们也听见了洛泽从远到近的哒哒哒马蹄声,遂抬头一看,发现了来人,而洛泽呢?还没等他看清那两个人的意图,一支红色的信号弹就冲破云霄,洛泽顿时就反应了过来,他连忙把刀从腰间拔了出来,身影更是飞快的从马背上腾的一下蹿了起来,转眼间就杀了那两个正在清扫痕迹的尾兵。狭路相逢,天啊!这下糟糕了,卫王竟然没有选择走近路去沟子林,反而带着一路人往婉蜜的那个方向去了。这下完了,那里就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是他害了她们啊!早知道他就不应该把她们丢在那里了,他重新跨上马背,奔驰在路上,他不自觉回头看了一眼,陆堔怎么还不来啊!他的心里不自觉就一声嘀咕。 听了婉蜜的话,念星乖乖的贴在婉蜜的身旁安静的坐了下来,婉蜜的心刚刚收住,就看见才坐下去的念星又从地上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婉蜜依旧闭着眼养神,但是她却感觉到了念星的异常。 “怎么了?”她缓缓的开口。 “姐…姐。姐姐,你…”念星磕磕巴巴的用手指了指婉蜜的身后,她的神色中尽显说不出的惶恐之色,整个嘴里颤抖的好像都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时婉蜜才睁开眼,顺着念星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这一下不要紧,婉蜜差点就从椅子上摔下来。 “果然是天下第一美人,到现在仍临危不乱,坐在这里恐怕是恭候朕已久了吧?”他开口。 婉蜜害怕他,那是从心里而来的害怕,于是她下意识就用袖摆挡在身前,脚下还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来,来朕怀里,朕必定好好疼惜你。”卫王一脸高兴,他推开周围人的保护,慢慢的走到她的身前,当然了,他也害怕这其中会有诈,你想啊!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莫名其妙出现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要不是她有阴谋,就是自己走运,不过他卫王是最喜欢玩刺激的了。 “念星,你赶紧跑。”随着卫王的逼近,婉蜜的脚下不停的往后退,她一个手还挡着身后的念星。 念星听到她的话说猛的回头,撒开了蹄子就往后面跑,她知道,自己必须要马上找到洛泽,找到还在赶过来的瑞王爷,因为她的手里捏着姐姐和孩子的性命。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的身后已经有一把锋利的弓箭瞄准了她的后脊背。 “咻。”紧绷的弓弩上离弦的箭飞了出去。 “啊!不要!”婉蜜亲眼看着那支红色的羽毛箭从这里飞向瘦小的念星身上,她惊叫一声,大呼。 下一刻,念星身后正中一支羽毛箭,但小姑娘好像是铁人一样,她没有倒下,顽强的又向前走动,接着,又是一支箭瞄准了她。还没等婉蜜再次说话,又是一支箭从那里飞了过去,终于小姑娘踉跄了几步摔倒在地。 紧跟着,完全放下防备的卫王一把抱住了乔婉蜜柔软的身体。 “啊!”婉蜜拼了命的想要推开他,念星…念星被他…。 “你怀孕了?哈哈。”他摸着她的肚子显得更是兴奋。 “你滚开,滚。”她忍不住破口大骂,但一直都是书香浸润全部的她除了会骂他滚别的就再想不到了。 “不管是瑞王的还是宸王的朕都喜欢,美人,哈哈。”他抱着婉蜜就要把她拉上马。 他手底下那些光棍男人都在那里瞎起哄,他们长年在军营里生活,女人更是太久都没看过了,那就更别说这么漂亮的女人了。 卫王知道他们的意思。 “等朕玩腻了看谁顺眼就赏给你们谁,你们可要好好表现,哈哈。”卫王掰过婉蜜的头,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他本来还想要在逗逗她的,但就在这时天上出现了一支红色的烟花弹,他皱眉,看来后面有麻烦要来了,这里不能再留了,得赶紧走。 “美人,你太不听话了,要委屈你了,先绑起来。 ------题外话------ 亲们求支持啊!高潮部分就要来了,自备纸巾 第157章 凉心6 他们对婉蜜五花大绑,还把婉蜜的嘴也塞了起来,以防她乱说话,婉蜜嘴不能说,手不能动,她的眼泪汪汪的流了下来,她回头看了一眼后面,那个前一刻还喊自己姐姐的小小念星还躺在那里呢,而陆堔他真的没有来,他真的没有来?婉蜜哭的好伤心,那天她苦苦的哀求全部被他作废在了昨天,他们缘分已尽,她永远也不要见到他了,永远。 紧跟着卫王“爱怜”的把捆得严实的她打横抱起来,塞进了轿子里面。 洛泽骑马飞奔似的往回赶,他抱怨着自己怎么会这么蠢,竟然就把婉蜜和念星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儿家留在那荒郊野岭里,而自己却跑去另外一边探路,现在想想自己简直是可笑。 虽然说沟子林那里是最容易设埋伏的地方,可是想要设埋伏的人知道沟子林,当然了卫王也肯定知道,他不会那么蠢,自投罗网,明明知道沟子林容易设埋伏还往那里钻,所以他肯定是会尽量避开那里了,小心谨慎是他的特性,他自然会避开那里,免得中了别人的埋伏,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哎呀,他怎么之前就没想到呢!他现在恨不得敲爆自己的脑袋,自己怎么会这么笨呢!不过陆堔应该已经到了吧!婉蜜没事的,婉蜜一定没事的,洛泽的心里不断的安慰着自己。 接着他骑马又往前走了几步,突然他手中的僵绳往后一勒,接着就是双手一紧,马儿被迫在飞快的奔跑中停了下来,洛泽看着原来婉蜜坐过那片空地,两眼直发怔,她人呢?刚刚明明还见她坐在那里的,两个大活人怎么说不见怎么不见了?洛泽的脑中突然就联想到自己刚刚解决掉的那两个卫王的扫尾兵,洛泽头上不自觉就冒出了冷汗,那个最坏的结果从他的心头一闪而过,他感觉到自己后背的衣服吓得都湿了,他知道卫王对婉蜜有意思,所以他害怕,他也清楚卫王的为人,一个连同舟共济这么多年的兄弟都可以不要的人洛泽还能从他的身上指望得到什么?他的心里无时无刻都在责怪当初自己的草率,想到他走之前婉蜜那勉强扯出来的笑脸莹莹他就十分难过,他要走,婉蜜还那么相信他,还笑着把他送走,现在想来这是对他多么大的讽刺啊!他就是个傻瓜,真希望是陆堔比卫王早一步看见婉蜜的,要是婉蜜现在和陆堔在一起那至少比落在卫王的手里好,陆堔的脾气至少会看在孩子的份上,强忍着不会发作,可是…万一…。,接着他便再也不敢往下想了,不,他是不会害了婉蜜的,人是他给带出来的,事情也是他弄出来的,他会尽自己的全部努力找到婉蜜的下落,他会对她负责,毕竟婉蜜已经允诺了要做自己名义上的妻子,为了婉蜜的这个妻子的名义他的心中烧起了一把焦急的熊熊烈火。 洛泽环看这安静的四周,他企图从这齐人高的草丛里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可是这里看起来却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传进耳中的除了风声还是风声,除了树叶摇摆的沙沙声就只剩下树缝里投下来的光的影子。 “乔婉蜜,念星。” 洛泽一把掀开茂密的草丛,他绕着这里仅有的一块大石头仔细的找了好几遍还是没有任何的发现,婉蜜和念星两个大活人在这里竟然什么都没留下,而且更让人奇怪的是这里并没有发现有打斗过的痕迹,没有打斗就说明她们有可能没事,洛泽松了一口气,接着他又在这里反反复复找了好几圈,才得出来这样一个结论。 “谁?”他的敏锐的耳中传过一个石头落在地上的微小声音 是从后面发出来的,洛泽转身就往后边跑去,草丛一扒开,他就看到了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念星。 “念星,你,你怎么了?”洛泽抱起她的身子,心情却陡然往下一沉,之前他心里的侥幸一散而光。 “姐…。姐…。弟弟…走…。走…”念星嘴巴里不停的淌出鲜血来,她的眼睛瞪着,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可怜小小的念星就断了气,她是心里还有没干完的事,才吊着一口气顽强的撑到了现在,现在话一说出口,心里头也就舒畅多了,一口气没上来就咽了气,可怜小小姑娘瘦弱的身子在死后像一只虾一样蜷缩在了一起,也许这样感觉人生才会觉得更加温暖一点吧! 洛泽听着她的话,心里大致就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婉蜜真的被卫王带走了,都是他害了婉蜜,早知道陆堔不会守约而来,他就不应该为了妹妹的幸福而骗顾亦宸是明天再来了,就算顾亦宸行动再鲁莽好歹他的手里也还有兵权的,到时候乔装打扮一下和卫王对抗,最少婉蜜就不会遭此意外了,现在可就难办了,他们姐弟都在卫王的手里他该怎么办?他几乎都能想到卫王会怎么对婉蜜了,可是她还怀着身子,哪里是可以让人胡来的,她的性子又那么刚烈,说不定她会更惨,怎么办啊!他悲戚的低吼了一声。 念星是死不瞑目,洛泽痛心的用手把她的眼睛闭起来,低头之间,他却在念星的腰间看到了那块羊脂玉,他好奇的把玉拿了起来,仔细的看了好久,突然不知为何脑中就出现了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同另外一个人一起玩耍时的画面,那段记忆一下子从自己的脑中喷涌而来,从前洛泽好像在他的身上也看到过这和现在看起来一样的玉佩。 他记得他和陆堔那兄弟般的情谊是相识于一场大雨,洛泽是北国旺族夏侯家的长子,但十分不幸的是他的父亲,因为被小人的弹劾而受了北国君主鞭笞,于是他一整个庞大的家族都跟着受了牵连,但具体是什么事情,他这个从来不问家事的浮夸公子哥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三代之内都受了牵连,只有他和妹妹侥幸被爹娘通过暗道送了出来,从此他们隐姓埋名,一个庞大的夏侯家族也在人世间也销声匿迹了,记得那时他牵着妹妹刚刚出来的时候因为都是贵公子手里带得银子又一下子就花光了,而那个时候又刚好碰上了舜朝把陆家建立的国家灭掉了,到处都是兵荒马乱,每个人都急着逃难,就是在那个时候他和自己的妹妹走丢了,走投无路的他想过要去找小时候最好的玩伴五皇子,可是他是皇子,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见的到的,在那个时候卫王还不是卫王,他也不过是北国的一个没有任何地位的五皇子而已,而洛泽他不过是卫王从小的玩伴罢了! 那个时候他在那个乌烟瘴气的尘世间左右迷茫,而他又恰好误打误撞就进了一片荒无人烟的竹林里,记得那个时候正好赶上了倒霉的下雨天,他好几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了,那时又被雨淋的全身都湿透了,那时自己是又冷又饿,那种滋味他现在都还能回想起来,也许是缘分吧!就在他饿得他是头昏眼花的时候,陆堔恰好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陆堔收留了他,从此往后洛泽便是和陆堔住在一个山洞,他们日日在一起,从国家建设聊到人生。这样的日子直到他们出去以后碰见了李琨,也就是天启的当今皇帝,后来一直到他们三个人一起打下了天启这片大好河山为止。 没有错,洛泽敢肯定过去这块玉他的的确确在陆堔的身上看到过,他还记得陆堔还对他说过,这玉是他失散的母亲给的,其意义更是非同小可,现在想来从他们出了那片森林以后,他在陆堔的身上就从来都没看过了,如果说是丢了,那现在出现在这里也太奇怪了吧!事情真的有那么偶然就被念星这个丫头捡到了?不对,他记得婉蜜说过她自己并不是在皇宫里长大的,好像这念星从前是跟在婉蜜身边的小姑娘,难道说…。 洛泽脑子里的记忆突然一拧,后面的事他竟然有些想不出来了,只见洛泽连忙就把东西从念星的身上拿了下来,接着他又怀里掏出了那天婉蜜塞给自己的纸条,他是突然想到这个的,因为这是他最后一次跟婉蜜好好说话的时候婉蜜硬塞给自己的,他还记得婉蜜让自己留到最后的时候再打开,可是他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想知道婉蜜到底在里面写了些什么?或许还能让自己被拧住的记忆找回来。 他用凌厉的眼光快速的扫过纸上婉蜜写的寥寥几句话,心里顿时就明白了所有,这一切果然都是天意,不过解铃还需系铃人,他现在必须要马上回天启去。 他抱起身体逐渐变得冰凉的念星一步就跨上了马,往天启的那个方向走去。 但是在洛泽心中对自己怨气却慢慢的增加,他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婉蜜,信誓旦旦的承诺却得到了一个这样的结果,再者说,他作为一个旁观者,也替婉蜜不值,她真傻,真傻,放着那么好的一个机会不用白白的浪费掉,最后还把自己失掉了,对了,他还记得当初他跟婉蜜落实这件事的时候,婉蜜是口口声声说了陆堔肯定会来的,所以他才会骗顾亦宸的,怎么到现在都还也没有看见他呢?难道他的心里真的从来就没有过婉蜜吗?不然又怎么会把婉蜜的话当成耳边风?况且婉蜜对于陆堔好像也是很失望的样子,不然她就不会说要和他不再见面,更不会要自己名义上娶她了,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洛泽不得而知。他只晓得现在他必须马上找到陆堔和他说明白,如果他还是不为所动的话,那他也没办法,现在自己已经和卫王撕破了脸皮,就算他肯腆下脸求卫王,卫王在没有玩腻之前也不断然会放人的,洛泽是知道他脾气的,从小他就是那样。 ------题外话------ 心… 第158章 凉心7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要回婉蜜住过得那个地方一下,就算是他完成婉蜜交代自己的事情一样,既然她都已经向自己开了那个口了,那他自然也会竭尽全力的帮她,就当是给婉蜜完成心愿,也当是自己是在救人。 洛泽带着可怜的念星一路就回了天启的那个林子里,他一个人把念星小姑娘安葬在了这安静的地方,就是在婉蜜教她跳舞的那片银杏林里,从此她便一个人永远都安安静静的睡在这里了,这样的结果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可是它又确确实实的发生了,到底还是婉蜜害了她,也许当初婉蜜就不应该把这个小姑娘也带出来的,如果她现在还在瑞王府里呆着那或许就她就不会遭此不可改变的不幸了。 洛泽一个人在她落满银杏叶的坟头静静地坐下了,四周安静的只能听见风的声音,他记得从他和陆堔走出那片竹林出去打天下的时候开始,他似乎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失去了自己,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安安静静的就坐着什么都不想了。但是在念星小姑娘的坟头他又怎么可能真的什么都不想呢?只是他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活的很累,他过去的二十五年生命里只有在小时候和卫王和陆堔在一起玩耍的那几年才是最高兴的,只可惜现在这两个人都和自己已经是形同陌路了,他跟陆堔的时候,为了卫王的事业背叛了陆堔,他的心里又对陆堔觉得过意不去,于是在他跟卫王的时候又对陆堔心生愧疚,于是做事的时候总会有意无意的偏袒于他,当他知道卫王要对付陆堔的时候他也会袒护他,洛泽的心里总是这么的矛盾,他也没有办法,因为这两个人都是他在意的人,一样是过去的童年好友,两个他都不舍的谁,只是他们偏偏都是野心很大,且实力不相上下的人,俗话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他为了他们各自的野心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就像墙头草一样,两边都呆不下去,他实在是不想看到自己身边这两个对他好的人的你死我活,现在念星的死就是一个很好的教训,也许下一个就会是别人了,洛泽实在是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宏观上说那就是两个国家在斗,实则他们都为了自己私人的欲望在进行无休止的争夺。 洛泽坐在地上摸着婉蜜给的那个古朴的小盒子,他来的时候就读了婉蜜留给自己的信,根据婉蜜在信里的话,洛泽果然在婉蜜的房间里找到了她说的那个小盒子,里面的东西他已经看过了,洛泽还把从念星身上拿下来的玉佩也塞了进去,洛泽坐在这地上,他把自己脑子里过去的所有记忆都梳理了一遍包括自己曾经是花花公子的那一段和家道中落的惨痛记忆一样也没有放过。 想完一切,他的心里就变得很安静了,他突然就从中想明白了很多的事情,他从怀里拿出那副早年婉蜜的画像,那副是他从顾亦宸那里拿来的被污染的画像,妹妹回去的时候他怕顾亦宸看到这幅画又怪罪在妹妹的头上,眼不看为净,他索性就偷了出来,让顾亦宸以后都看不到,想必他以后也就能同妹妹好好的过日子,他们之间少一些怨气也好。 但是婉蜜现在出这事是他没有安排好,是他之前太草率了,是他害了婉蜜,在那之前他早就听到婉蜜说以后永远不要见陆堔的话,他怎么当时就没有反应过来呢?婉蜜都那样说了,就说明她和陆堔的关系不好,自己怎么这么笨呢!当时就没有听出婉蜜的弦外之音,如果说是他这个当哥哥的为了妹妹日后的幸福,故意要避开顾亦宸和婉蜜见面的机会那也不会差这一点时候的,如果婉蜜会有意外,那他同样也是有责任的,但是最可恨的就是陆堔没有去救人,他竟然连看都没有去看一眼,从前他就算是看到一个不相关的路人受欺负他都会伸出救援之手,现在那个人换作是他的女人和孩子,他竟然没有任何的表示,洛泽怎么能为婉蜜吞下这口怨气,他绝不能在这坐以待毙,他要马上行动起来,洛泽抓起地上的剑,飞一般的就从这个地方走了。 陆堔扶着林诺儿从床上坐起来,近段时间她的身体是越发的不好了,陆堔那天本来是打算去看看婉蜜的,毕竟那一次他也感觉自己好像对婉蜜做的太绝情了,其实他是想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事值得乔婉蜜那么哀求自己的,可是他的战甲都穿起来了,林诺儿的病却又复发了,就那一下子眨眼的功夫,她的病情就差点控制不住,他实在是分身乏术,心里在两边权衡了很久终于选择了林诺儿,那个女人还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无非就是要他帮她救人,乔婉蜜让他声名狼籍以后竟然还能腆得下脸来求他,她求人的方式竟然就是把屋子烧了,她真没诚意,他才懒得理她,再说她弟弟的命跟林诺儿的命比起来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尽管林诺儿曾经也背叛过他,可是她做错事以后比乔婉蜜更有悔过的诚意,谁都有做错事的时候,他不是不能理解,他也不是昏庸的人,可是婉蜜对她自己做的错事却没有一点想要悔改的意思,陆堔有时候还真是琢磨不透她。 “王爷,要是有一天诺儿走了你要好好活下去。”林诺儿抬手摸上他那张让她多少个日夜都魂牵梦绕棱角分明的俊脸。 “说什么傻话,不过本王倒是有些日子没去看轩儿了,不知道他长高了些没有!”陆堔脸上露出了鲜少有的柔和,也许是父爱让他坚硬的内心变得更加柔软了一些吧! “不仅高了,还胖了一点。”自从那件事情曝光了以后,诺儿现在觉得跟他说话都轻松了很多,她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事情会被他知道,她也不用再担心有别的女人会跟她抢这个她如此深爱的他。 “我陆堔的儿子,自然了,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很想去看看了。”陆堔站了起来。 林诺儿只是笑着听他说,她也没有反对,也没有再说别的什么。 陆堔见林诺儿没有做任何的表示于是他就想喊人把孩子抱过来,或许给没有生气的林诺儿增加一点活气也是好的,就在他刚刚要开口的时候林诺儿好像就知道了他的目的,于是她故意开口说话打断了陆堔接下来想要说的话。 “难得了,不如王爷就亲自去吧!刚好我也可以趁机小憩一会儿。”林诺儿那蜡黄色的脸上展开一抹淡淡的微笑。 “也好,左右都是要去看看的,母亲大概也在那里吧。”陆堔随意的拍了拍袖子。 “恩。”她笑了笑把手放进了被子里。 陆堔帮她掖好了被角才走出去的。 红烛流莹,暖帐添香,卧侧红被奶香盈喷鼻,安静的房间里散发着幽幽的甜腻奶香味,陆堔一打开门就闻见了一屋子单单属于小孩子身上的奶香味,小孩子身上这种单纯的味道在嗅觉上给人的刺激最容易让人联想到自己早年间最熟悉的单纯情谊,同时他也在不经意间好像闻到了单单只属于婉蜜身上的味道。 “奶娘,昊轩呢?”他一进门就左右看,他想知道里面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情形。 站在门边上的奶娘还没说话陆堔就一把掀开那粉色的帘子,果然,他看见了自己的母亲也坐在那里,而她的手里就抱着那个嫩嫩的小家伙,他笑着迎上去。 “母亲,我也来抱一下。”他一边走上前去,一边搓了搓自己有点冰凉的双手。 只见陆夫人把怀抱往左边一闪,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嘘,孩子刚刚才哄着睡着的,堔儿你别急,自己的孩子又跑不了。”陆夫人很高兴她抿着嘴轻轻的笑道 陆堔听母亲的那个话听得有点不高兴,他做父亲的跟自己的孩子亲昵一下还要被母亲阻拦,他心里的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他一屁股坐在旁边转过了头。 只见陆夫人轻轻的把手里的小宝贝放了下去接着就把自己的儿子也拉了出去,她知道因为自己的话或许是让自己的儿子不高兴了,但是她也是为了她这乖巧的孙子着想啊! “算了我下次再过来,母亲在这里带着轩儿我就放心多了。”走到门口,他连忙就停住了脚步,陆夫人的手也松了开来。 “那你回去的时候小心点,晚上和诺儿过母亲这里来吃饭,可有好些日子都没见到你们了。”陆夫人笑着说道。 “我知道,母亲回去吧!”他的样子看起来有那么点失落。 亲人之间本就不需要说太多,有一种感情是不用说出口大家都能明白的,血浓于水这个说法看起来也并不是空穴来风。 陆堔走出了房间,院子里满园的羊蹄甲开的正盛,他眯着眼观赏着这满园的秋景。光影下他隐约看见了院子里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陆堔刚好认出来那个人是洛泽,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大胆,他居然还有脸回来见自己,他到底是何种居心?陆堔正欲上前讽刺他一番,出乎意料的是洛泽竟然面露凶光,他的动作比闲散的陆堔还要快,只见他二话没说冲上来就给了陆堔一拳,那重重的一拳刚好就打在了陆堔的嘴角边,毫无防备的陆堔被他突如其来的一拳打的倒在了墙角,陆堔用手捂住了自己被他打得发麻的嘴边。 “洛泽!”他怒吼的喊道 “这一拳是为了打醒泯灭的人性的你。”洛泽咬着牙又冲过去要继续打出第二拳,凌厉的掌风在空中挥出一声响亮的声音,由此可见,洛泽是对陆堔较了真。 陆堔可以忍他第一拳,但是不代表他还会站在那里等着他的第二拳,他都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洛泽变得这么疯狂,陆堔用手接下了洛泽的拳头,他用绝对优势的力量就把洛泽撂倒在了地上。 “你想死吗?”陆堔王者一样的用俯视眼光看着地上的他,在他的印象中,他们相处这么久以来还从来都没有动过手,不管发生什么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动过手,就算洛泽之前有那个僭越背叛的心,陆堔最多也只是试探试探他,并不会跟他动真格。 “你还有没有人性?让婉蜜挺着那么大的一个肚子还跑去深山野林里。”洛泽在他的臂弯里挣扎得满头大汗,他后背的衣服也因为汗湿沾上了泥土。 什么意思?乔婉蜜有身孕了?还是怎么了?怎么从来都没听她说过。而且之前太医诊断了她不是不能怀孕了吗? “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陆堔松开了手从洛泽的身上站了起来。 “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想让她活的话,就赶紧去救人。”洛泽利索的从地上爬起来,他转身就想要走。 去救什么人?为什么他听得洛泽的话,心里却感觉这么憋屈呢? 陆堔不依不饶,他最讨厌别人这样给他留这样的悬念了,他见洛泽急着走,于是一手拉住他就要跳上屋顶的左脚把他拉了下来。 “说清楚。” “哼,你还想知道什么?”洛泽不耐烦的说道。 “你刚刚没有说完的事情。”陆堔焦急的问道。 洛泽冷笑一声 “她说不要了,还给你。”洛泽把手里的盒子递给陆堔,在陆堔疑惑的注视目光中他把盒子打开了。 ------题外话------ 唉最近更文都不规律了…努力中 第159章 凉心8 只听见门框被人撞得发出轰的一声响,原来是没有防备的陆堔的被洛泽摔得撞在了门上,还在房间里的陆夫人听到这声音她连忙就想要打开门看看外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可是还没等她伸手打开门,接着陆夫人又听见了外面传来了陆堔的怒吼声,那是她从来都没有听过的愤怒声音,好奇心使然,陆夫人索性就趴在了门前听着门外的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辩声。 当陆堔打开盒子的那一刹那,他的第一眼就看见了盒子里装的那块玲珑剔透的羊脂玉和那副虽被污染却仍清晰可见的婉蜜画像,此刻他心里的震惊感完全就不能用言语来形容出来,在他的眼前婉蜜微笑的眉眼竟然和小时候那个救过自己的蒙面女孩重合在了一起,从前他从来都没有仔细看过婉蜜,现在让他再次一想才觉得两者在眉眼处的确很相似,他怎么就这么笨呢?竟然没有把她们联想起来,过去的如影已经来找他了,可是他不仅没有对她报恩,反而还那么狠的伤了她,身心都是,也许他是真的像婉蜜说的那样,他从来都没有在乎过任何一个人。这样的感觉就像是五道晴天闪电从头倾盆而泄打在了他的胸口,他只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关在琥珀里的小昆虫一样,他的心已经被那黄色的松油紧紧的束缚住了,他逃脱不了,也没有多余的空间去挣扎,他只能在那个逐渐由柔软变得僵硬的狭小的空间里拼命的挣扎,直到他遍体鳞伤,血痕累累,翅膀断了,牙齿碎了,爪子也被凝固的松油磨平了,最后就连那想要活下去的信念也被这逃不出的油脂监狱黑消磨殆尽,直到他,这个昆虫死去,死在变硬的松油里,最后他和松油合为一体,化为美丽的琥珀。而此刻,他恰恰就像是在逐渐凝固的松油里挣扎的昆虫,迷茫,困惑和内疚。 他还记得过去,他给如影的许诺,他还能记起过去他们从刚见面到日日在一起,直到他碰见了洛泽,直到他出去闯荡,他记得他们刚刚见面时,正好就是他和母亲被人追杀,被迫分离的时候,他受了伤走投无路才闯进了她的竹林里,当时他远远的就看见了一个妙龄女子在清泉边翩翩起舞的样子,只是当时他并不知道那个人就是婉蜜,而后来救他于水火之中的如影却是终日都蒙着脸的且还说自己只是一个可怜的哑女,婉蜜啊!婉蜜你可知当年的你把一个陆堔骗的团团转。风水轮流转,现在的你怎么就那么傻了呢?陆堔还记得自己作弄她的场景,那些个事都还在眼前一一浮现,他戏弄她的画面现在想来,就像是一个对他的巨大讽刺,她这是要把自己置于不忠不义的地步啊!过去他毫无戒心的就相信了婉蜜说的话,她说是因为她自己长得丑所以才带的面巾,他就无条件的相信了,她说她自己是个不会说话的可怜人,于是他也没有怀疑,依旧是相信了她,因为当时的他是知道的如影不会害自己,他们平日的交流便全靠了那些纸张,现在陆堔回过头去再一细想才发现,从前他喜欢的如影他竟然一点都不了解,不知身世不知音容相貌,不知何许人也!现在他全部都清楚了,如影就是乔婉蜜,那天在清泉边翩然起舞的女子也是她,原来自己和她竟是打小就结下的缘分,他忽然就想到了自己放在书房里的那片如影给他的竹叶,原来乔婉蜜早就知道了整件事情,原来只有他一个人是那个糊涂蛋,可是她却一根筋什么都不跟自己说,她什么事情都选择一个人扛下去,可是他们现在孩子都有了,她就不能考虑一下他的感受吗?她非要一个人跑去卫王那里送死吗?她就是想瞒着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一走了之了,她才是那个最残忍的人,可是为什么想到这里他的心都在痛,整个就像一颗在转动的磨石里豆子一样,出来以后血被榨干,连粉末都找不到了。心里对她的爱意,想要找回她的心只会有增无减。 只见他焦急的一把拽紧洛泽的衣襟,洛泽像个小鸡仔一样一下子就被他抓在了眼前,只见陆堔早就没有了刚刚生气时的怒发冲冠模样,虽然他还是一副剑眉怒横的姿态,但是此刻的他却只是想要知道婉蜜的下落,即使他现在知道了如影就是乔婉蜜,可是在他的心里还是想要见她,他还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对她说,他还要跟她道歉,为之前的事情道歉,他不能给自己心里披上这层摸不去的阴影,毕竟他真的给婉蜜带去了太多的伤痛,他想要补偿她,他想要把她接回来,他想要跟她成亲,跟她好好的过日子,在他的心里不禁就浮现出婉蜜身穿红色嫁衣,头带霞冠的娇羞模样,那她定然是全天下最美的新娘子,他记得婉蜜从来都没有坐过成亲的八台大轿,他还记得她从没有成过亲,那一次她和顾亦宸也没有拜堂,这样数来他的确欠她太多了,他知道婉蜜现在已经被他伤了,没关系,他会永远都等她回来的,等她再回到自己身边,他就用一生的时间去补偿她吧!婉蜜,这辈子是我陆堔对不住你,不过我会好好补偿你的。他在心里暗暗的许下了这个承诺,不知是说给他自己听的,还是说给谁? 他想要和乔婉蜜再次见面的迫切的心情在他的脸上一览无余。 “是她亲手给你的?她现在在哪里?”陆堔用洛泽的衣襟死死的勒住了他的脖子,洛泽被他掐的满脸发红,憋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的手顺到陆堔的胳膊拼命的撕扯着自己的脖颈。 陆堔简直就是一个疯子,他要救人把自己掐死就能救到了吗?他想要救人那为什么之前不好好珍惜她,非要让她在那么伤心之后再去觉得惋惜呢。心里受了伤的人哪里有那么容易就安慰的好的,婉蜜肯定是心里对他已经失望透顶了,不然她当时也不会对自己这个完全不相关的人说那番永远不要同他见面的话来。洛泽的眼睛斜看向盒子里的那支蓝色的簪子,陆堔拿住发簪的手用力的攥在了一起,发簪上残破的花朵也跟着他在微微的颤抖,原来自己送给她的东西她都像宝贝一样的好好的珍藏在了这里,这支发簪要不是被他摔碎了,在婉蜜的手里是不是还像新的一样,他想到了那天他在摊子前选中这东西的情形,他还记得自己亲手为她戴在头上的动作,当时的她真美,不过一支普通的蓝色发簪就让她那么夺目,可是…。等他回过神来,却发现这蓝色的花朵已经碎的不成样子了,看到这些碎片他就想起了她从自己脚底下拼命抢过这些蓝色的东西,当时是他做的太过分了,现在她把这从他脚底下夺回来的东西都送了回来是想说他们从此一刀两断了吗?对于这段没有完的情她真的什么都不要了吗?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即使陆堔心里很明白婉蜜的意图他也不愿意承认,他不愿意承认婉蜜从此要和他形同陌路。 “我本来应该娶她的,八台大轿,她都还没成过亲。”陆堔好像感觉到了自己挣扎的心在流泪,他再也忍不住了,于是便颓废的在地上蹲了下去。 “她已经答应要嫁给我了,你记得过来喝杯酒”洛泽侧眼看他,他就是要用这话故意刺激陆堔的,他倒是要看看陆堔听到这话以后会有什么反应,他再把婉蜜的消息告诉他也不迟。 “你说什么?”他掐住洛泽的脖子,虎眼一瞪,眼珠子都鼓了出来,凶恶的表情就像是要把洛泽吃掉。 “别跟我说废话,卫王现在人在哪里?就算是上穹碧落我陆堔也要把她找回来。”他松开洛泽的脖子,这话就像是表决心一样的,紧接着他一拳头捶在坚硬的地上。 “你做得到吗?她说过永远永远都不要再见你了。”洛泽的计谋被他识破了但是他倒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还对对他的决心嗤之以鼻。 永远不再见面?她说的吗?她怎么能那样,她自己知道事情的真相就可以了吗?她怎么能对自己这么残忍,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走得一干二净,让自己像个傻瓜一样被她蒙在鼓里,不行走进了他的心里就要负责到底。 “少废话,快说!”陆堔问道 洛泽见自己的激将法已经对他有作用了于是他也不隐瞒,因为在救婉蜜这件事确实没有谁比他更合适。 “卫王是北国五皇子,他们带着乔宇往北国去了,我自然不会对嫂子有非分之想,可是卫王对她是什么意思你应该清楚的很,能现在去找她就最好了。”洛泽说完这句话就翻墙走了。 留下陆堔一个人在原地,卫王是个不好对付的主,不过卫王既然敢动他的人,那就应该要准备对付他陆堔,想他陆堔也不是个吃素的主儿。 陆夫人在门缝里看着外面那个人,她从来都没有看到过陆堔会有这么难过又这么恼怒的样子,她突然就觉得自己这个儿子陌生的很。不过乔婉蜜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她不就是舜朝的逆臣贼子吗?犯得着让自己的儿子大老远跑去北国救人吗?她那种人早就应该要去死了,要不是儿子对她手下留情她还能活到现在?可现在她竟然把自己的儿子都迷得神魂颠倒的,最可恶的是在陆堔的心里竟然忘了她是陆家的仇人了,这怎么能行,家仇誓死不能忘,她的心里已经对这件事情有底了。 只见陆堔迅速的站了起来,想必他是想马上派兵赶去北国救她,因为他想到了那一次卫王轻薄婉蜜的情形,他记得当时婉蜜泪水涟涟的说讨厌他的样子,只是卫王太大胆了,陆堔每每想到她脖子上被卫王那等鼠辈咬的印子他就怒火中烧,他陆堔的女人别人也是能随便欺负的?只可惜过去他从来就没有真正的保护过她,什么事情都是由她一个人扛,有时候婉蜜就是太过于坚强了,或许是因为她的身边没有那个肩膀的缘故,所以总让她显露出与这个年龄段不相符的成熟与担当。 ------题外话------ 今天的章节等会奉上嘻嘻。 第160章 凉心9 这时陆夫人连忙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她这个做母亲的可不能由着他胡来。 “堔儿,你要为了一个不想干的女人就把我们这府里一大帮人都丢下吗?”陆夫人拉住了他的胳膊,这一次她是绝对不会再放手了,上一次他也是为了乔婉蜜那个狐媚子不顾性命就冲进火海里,她只有这一个儿子啊!可怜他这人还这么不体谅她做母亲的难处。 “母亲你不要管我,她是我的人,我要娶她更是很早以前就说好的事。”陆堔看了一眼陆夫人紧拽自己胳膊的双手。 什么?他这个不孝子竟然还想要娶她那个灭国仇人的女儿过门?那要她下黄泉以后怎么跟他死去的父亲哥哥和其他族人交待,不行,这种事情他想都不用想,只要她还有在这里的一天,那就是绝对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堔儿,今天母亲就把话撂在这,你娶谁我都不管,唯独她,你要是敢娶她,从此母亲和你父亲就当没你这个儿子了,到时候你就自己跟那些战死的族人和你哥哥的灵位交待吧!”这是陆夫人对他说过的最重的话,她就不信她这个亲生母亲的分量还会抵不过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了的野丫头。 陆堔愣了一下,他知道母亲会反对,只是,他没有想到因为这个母亲竟然会跟自己生这么大的气,但是是卫王抓了她,万一卫王…他都不敢把事情再往下想了。 “我先去救人,别的日后再说”他没有把话说的太满,他只是想用这个话题来转移开母亲的视线。 “就算你把她带了回来,母亲也要赏她一床草席,裹尸扫地出门,跟我们血海深仇的她本来就不可以再来王府了,你也别怪母亲心狠。”陆夫人不受他的干扰,她说的话很不中听,但是她也说出了她坚决不让陆堔再去找她的决心,她也好像是给陆堔做了一个有婉蜜就没母亲的选择题,但是陆堔不吃她威胁的那一套,可是他听到母亲对婉蜜说这么狠毒的话他的心里真是气的很,但他在自己母亲的面前却也不敢发作,或许是因为陆堔打小就是一个孝子的原因吧!想他在天启的这个孝名也不是空穴来风的。 “我自有主张,母亲你回去吧!”说完陆堔用力的推开陆夫人胡搅蛮缠的手,头都不回就出了这个百般束缚的瑞王府。 “堔儿,她要想进门,除非母亲死了,否则你想都不要想。”陆夫人追在后面继续对他表明她坚定的决心。 哎!真是儿大不听母亲劝啊!陆夫人的心里叹息了一声,她的来去就交给陆堔决定了。 陆堔真的要被母亲的话气死了,他是一个男人,更是一个王爷,不能给自己的女人名分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况且他怎么能让怀着他孩子的婉蜜流浪外面呢?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要用最快的速度追上卫王,他必须要和提前走的卫王一起到达北国,不然等那个可恶的卫王一有休息的时间指不定他就会对婉蜜做什么事,至于母亲那边他不担心,陆夫人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她虽然说的绝,可是只要哄哄就好了,相反他倒是更担心婉蜜,她可不像母亲那样,你别看她平日不声不响的,可是一旦做出什么事来她比谁都绝情,那个犟脾气一上来就是一条路走到黑的,这一点陆堔倒是挺了解她的。 她都对洛泽说过那种话到时候只怕是他愿意娶,她不愿意嫁了,他可不想到时候就像是父母的媒妁之言一样又逼她,日久生情,还是先把她救回来再说吧!陆堔只要一想到他会和从前那个细腻的如影现在的婉蜜成亲,并且现在他和她有一个共同的孩子他心里就止不住的兴奋,前方的路好似一下就豁然开朗,只不过他又想到乔婉蜜对自己的态度,他的心里顿时就阴冷了下去,他都快要忘了自己还有一个林诺儿要交代了,于是在他草草打点好了一切之后,什么都顾不上就集合的军队,牵了马拼了命的往北国那边赶了过去。 —— 婉蜜完全就不知道自己到底被他带去了哪里,她只记得念星在自己面前倒下时的样子,她的背后被人狠狠地射了两根羽毛箭,那钻心入骨的感觉婉蜜好像也感同身受,那强劲的力道生生刺进她瘦小的背脊里,那种感觉就像是钝刀在活人身上切下一块手掌一般大的肉一样,婉蜜想到这个她只想哭,可是她的眼睛里是干涸的,她什么都流不出来,她的妹妹,这世间唯一真心对她的妹妹就被他们这些人杀了,她的又一个亲人活活生生的倒在了她的面前,他们和陆堔一样都是刽子手,他们都是,她身边的人都要被他们一一杀光他们才高兴吗?陆堔杀了她的母亲她已经没有怪罪他了,现在卫王还杀了念星,自己明明上一刻还握住了小姑娘温热的手,而下一刻…。 是她害了念星,要是当时自己没有还叫念星逃的话,她或许就不会丧命了,她以为用自己的身子可以挡住她的,她以为可以用自己的身子挡住卫王的箭的,她这个没用的身体还有这个没用的孩子,是她该死,念星还那么小,自己都还没为她找到良君,她就因为自己而…。她喊自己一声姐姐,可是她这个做姐姐的却什么都没有为她做过,她从来都没有尽一个长辈的责任,她该死,是她该死,她早就该死了,如果不是自己硬要把念星拉进这件事情里来,或许她现在还是在瑞王府里平平安安的干活,她也就不会为自己丧命,也许在她出生的时候父亲把她送到山里的决策就是正确的,她的确是一个会牵连别人的不祥之人,她就不应该来到这人世,她心里恨啊!她从来都没有一件如意的事,从小母亲就被自己这不幸的人牵连,或许舜朝的灭亡也同她有莫大的关系,后来她遇见陆堔,直到她知道了自己和陆堔是从小就熟识一瞬间的欣喜过后,她也不敢说出来,因为她的心里有太多太多的顾虑,她害怕自己认出了他,而他却早已记不得自己,最后还奚落她一番那就不好了,可是她爱的他也不要自己,而后来她直到了自己有身孕了,那种欣喜若狂更是说不出口的,她多想跑过去兴奋的对他说,她就是如影,而如影现在已经有属于他们的孩子了,只可惜她想要说这番话,她的所有热情都在那场大雨中被活活的浇灭了,她的所有热情坦白换来的就是他的拒之门外,婉蜜又回想起那天她一个人冒险跑去瑞王府找他的情景。 那天她故意支开念星不让她跟自己进去,是因为她想要单独和陆堔见面,和他把这些事情说清楚,包括向他坦白自己的身份,也就是如影,那个时候的她已经下了这个决心,并且还是可以让他答应自己条件的,那天她熟门熟路的就找到了他的寝宫,她在这里住过,而且来过这里不止十次。 婉蜜本来是把她的束带解开的,但是她在路上的时候又把它给缠上了,不怪她不好意思,因为这件事放在她的身上好像确实挺难为情的,她只要一想到自己有孩子,她就会不自觉的想到他们在一起行的周公之礼,那种在身体上的鱼水相融感觉就会从她的脚尖直直的窜上头顶,她一个人的时候几乎是不由自主就会想要这些,一个人尚且如此,和他在一起时那种感觉恐怕就会更加强烈了,也许她还会回想起他在自己身体搅动的感觉,那更是羞人了,相对于她的主动,她倒是更希望他可以自己发现,在这件事情上她喜欢被动,其实她自己没有发现在他的面前她一直都是被动,这一次她是没有敲门就跑进去的,一来是怕府里的其他人看见,二来那时她的心情是真的很忐忑,所以紧张的竟然也忘了这回事。 可巧了,陆堔竟然没有锁门,于是婉蜜很顺利的就进去了,屋子里茶香四溢,婉蜜只消鼻子闻一下她就知道他正在泡洞庭碧螺春,也许是跟他住久了,她的鼻子也被他练叼了,什么好茶她只要用鼻子一闻,嘴巴一品,便知道了,只不过这洞庭碧螺春的味道实在又浓又特殊,所以她才能这么肯定,这碧螺春茶条索紧结,卷曲如螺,白毫毕露,银绿隐翠,叶芽幼嫩,冲泡后茶叶徐徐舒展,上下翻飞,茶水银澄碧绿,清香袭人,口味凉甜,鲜爽生津,其外形更是条索纤细,茸毛遍布,白毫隐翠;泡成茶后,色嫩绿明亮,味道清香浓郁,饮后有回甜之感。人们常赞道:“铜丝条,螺旋形,浑身毛,花香果味,鲜爽生津”。洞庭碧螺独特的花果香,主要是因为它生长在果园之中,并且接受了洞庭特有水土的滋养。其他碧螺春是没有清香和果香的,只有沃土气和青叶气。饮其味,头酌色淡、幽香、鲜雅;二酌翠绿、芬芳、味醇;三酌碧清、香郁、回甘。 他果然是很有品味。 婉蜜往里面走了几步,她如愿就在茶肆前看见了他的身影,而陆堔手拿杯子,在看见她以后不过眼睛一眯,微微侧头, “洞庭碧螺春是以形美、色艳、香浓味醇四绝闻名,王爷果然好雅趣”婉蜜笑着在他的对面坐下来,她率先打开了话匣子 “你早就死了,还来这里做什么?”陆堔揣着明白装糊涂。 听到他的话,婉蜜心里一愣,他明显就是要把她的存在拒之门外,且不管他这话是故意调侃自己还是真的恶意中伤,至少都说明了他不待见自己的态度,恐怕今天的事有点难,不过再难她也要硬着头皮上去。 ------题外话------ 今天的来了!有些亲可能看不懂,建议倒回去,看看前面那场大雨的一幕戏,看看婉蜜到底在雨中和他做了什么,看看婉蜜接下来会有怎样的命运^_^陆夫人会不会让她顺利的进门呢!嘎嘎^o^ 第161章 凉心10 “如果是我想你了呢?”婉蜜徐徐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她不好意思的转过头。 “切”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接着安静的房里就听见椅子与地面发出很大的摩擦声响,是他突然站起来要走的缘故,看出来是婉蜜的突然出现和她故意说的暧昧的话惹得他不高兴了,他看到婉蜜好好的在这里他的心里不知怎么就有点烦躁,因为他很自然就会想到那次他以为婉蜜还在火海里的情景,他以为她在里面,所以才会傻傻的跑进去救人,当他发现自己被她骗了,死里逃生从那里面出来的时候还被母亲骂了个遍,但那多半也是陆夫人心疼的话,可是在陆堔的耳中听来那就是在面子上扇了他一个极大的耳光,尤其还是在现在他再一次看见婉蜜以后,他受了伤,而她却一点事情都没有,她害得自己就快为了她葬身在那片火海里,她怎么不真的在那片火海里被烧个精光呢?此刻他看见她那惺惺做态说想自己的笑脸就觉得恶心,她嘴里的话有几句是真的,她不过又是想跟自己提什么条件,他只想离开这个烦人的地方,借故也来看看这个婉蜜的话对自己到底是不是真心的。 “陆堔你别走。”婉蜜看见陆堔转身要走的身影她也慌了,她生怕他一走自己嘴里的那么多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于是婉蜜连忙跑过去从后面双手环抱住了他的腰,她柔软的贴在他的背后连名带姓轻轻的喊了他一句。 就冲她这挽留的模样还有哪个男人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狠的下心把她丢下,陆堔停住了脚步,他感受着婉蜜贴在自己背上温暖而又柔软的身躯,同时还有她的双手紧紧抱在自己腰上的感觉。 更奇怪的是过了许久,他们一直保持了这个看起来很温馨的姿势,谁都没有动,陆堔依然是双手自然垂在两边,他没有转被动为主动,也没有反手握住她的手臂,而婉蜜安静的闭着眼睛,她的脸就贴在他温暖的后背上。直到外面传来一声炸雷在天边炸响的声音,屋子里没点灯,所以看起来也变得比刚刚更加黑暗了,婉蜜除了能看见面前隐隐约约有一个轮廓之外她几乎快要看不清陆堔的脸了,想必是一场大暴雨就快要来了吧! “帮我救弟弟吧!我永远跟你走。”婉蜜垫起脚趴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道。 陆堔心里冷哼一声,他之前猜的果然没错,她再次回来见自己就是为了要跟他提条件的,不然她早就借着那场把他玩于股掌之间的大火金蝉脱壳离开了,既然走了就别再回来,既然她给所有人都留了一个被烧死的假象就不要再众人面前大摇大摆的现身,如果不是有条件她还会回来跟自己说想他?去她的想念,他才不信,她从来是一个绝情的人,她从来都不会考虑别人是怎么想的,陆堔掰开她环在自己腰上的手往后用力的一甩,婉蜜被他猛的推开了,她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要不是她侥幸用手扶住了后边的桌子角的话她就摔倒了,因为她被桌子猛的一撞,就从她那宽大的袖口掉出了他送的那支蓝峰花样式的发簪。婉蜜有一瞬间的发愣。 “你怎么不和他一起去死呢?”他竟然对婉蜜说这么狠的诅咒话,即使这是最简单快速的办法,但是他的潜在意思就是可以不用去救人,只是他说的也太绝情了,自从那次婉蜜在瑞王府制造了那一出大火以后,陆夫人就天天在他的耳边念念叨叨说个没完,他听的都快要烦死了,况且近来很久他的心里也一直很郁闷,就算有林诺儿一直在他的身边安慰他也没觉得有任何的作用。 婉蜜听到他诅咒自己去死的话心里皆是一愣,他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去死吗?他就那么希望自己去死吗?原来一切都是她的自作多情,他从来就没有在乎过她,从来都没有,不知为何婉蜜的心里对他的话明明是淡淡的情绪,但是眼睛里却不自觉的流出了一滴眼泪,她对这滴泪几乎就没有任何感觉,直到她抬手一摸脸才感觉到的。她原本是想跟他来谈救弟弟的条件的,但是现在好像是他们之间的事才更重要一点。 “这是你送我的,现在还给你了。”婉蜜把攥在手里很久的蓝色发簪递到了他的面前。 他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无所谓的把她高举的手挥开了。 “就当施舍给了乞丐,你还拿出来瞎显摆。”他轻蔑的看了她一眼。 婉蜜似乎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她一直都当成宝贝保存的东西原来在他眼里就是给可怜的她的施舍,亏的她还从来都不舍得戴在头上,只因为这个是他送的,现在被他这么一说,就和施舍给街边那些乞丐的没有什么不同。 “乞丐要不起这么贵重的东西,王爷请收回吧。”她不死心的又把手里的东西重新举在了他的眼前。婉蜜就是要看一看,他是否真的这么狠,如果他真的拿回去了,就说明他已经默认了要和她恩断义绝。她就是想看看他的心到底是什么颜色的,他到底能对自己有多狠。 “都说了不要。”他大手一挥打向婉蜜的手,她只感觉自己的手一抖,她没拿稳那支发簪,黑暗的房间里她只看见一抹蓝色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得弧线之后…。 啪… 婉蜜大惊,她没顾上自己不方便的身子慌忙就蹲下身,她摸到了地上的那些蓝峰花的碎片心疼的一块一块的从地上捡起来。这时婉蜜感觉从自己手上传来刺痛,她抬眼一看,只见他背着手站在了她的身边。 “我说不要,可是没让你捡”他竟然故意一脚踩在了她的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卑微到尘土里的她。 婉蜜紧紧的抓着手里那几块蓝色的花瓣不肯松手,她咬着牙抬起头看着他,黑暗中的他因为看不见脸,显得更加暴虐。 外面闪电交加,看样子大雨随时都要倾盆而泄,外头轰鸣的雷电不时把屋子里照亮,接着又恢复了黑暗。 “我可以不要,今天我就是来求你救人的,如果你不答应我真的死在了这里你会管吗?”婉蜜也是倔强的不让分毫。 “你以为你可以威胁我吗?”陆堔的脚又狠狠地在她手上踩了两下才松开,他往里面走去。 “碎了,再也拼不回去了。”他的脚一拿开,婉蜜白皙的手上就出现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只是她根本就不在乎这么点痛,她的眼里只有这支碎掉的发簪,黑暗中,她的眼泪刷刷的从脸上掉下来,她朦胧的泪眼已经看不见面前站的这个人影了。 陆堔轻蔑的一斜眼,不看她那个伤心的样子,他转身就要走。 这时婉蜜又一次从后面抱住了他,挽留也好,留住他也好,总归她是想要再跟他说些什么?她的心里还有很多话都没说,她还要和他说些什么才好,你看,他做过那么多伤害她的事,她都不怪他,只是这次她真的很绝望了,她的所有话,所有的感情都在这深情一抱里了,她只期望自己可以用行动来挽回他的心。 “好黑我都看不见你了。”婉蜜故意为自己的行动说这么一句话来掩饰自己。 只见陆堔不过低头看了一眼那紧紧交叉在自己肚子上的一双手,他没有说话抬手活生生的扯开那双紧紧抱在自己腰间的手。 婉蜜不放手,她又用力的更加抱紧了他。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竟然就下起了大雨,哗啦啦的雨下的让人觉得恐怖,瓦片被雨珠打得啪啪作响,只是淅沥沥的声音没有给人任何的听觉享受。 陆堔想要挣脱她还不容易?他不过一用力婉蜜的所有努力就白费了,她的身子被他甩了出去,她本来就是瘦弱,脚下一没站稳重心右偏,没有依靠的她就重重的撞向门,两扇门被她柔弱的身子撞的轰的一声,刹时她的手也刚好扶住了门把手。 婉蜜抓着门框站了起来,黑暗中只见她打开了门,只见她的身后,外头的院子里风雨大作,隐隐还能看见她脸上晶莹的泪水。 “那我走了,既然王爷…。咳咳。讨厌我,那我就不再来了,等王爷如愿的时候我也不会再来打扰王爷。”她捂住自己的胸口,强吞下从喉咙里喷涌出来的腥甜味。 黑暗中只见她佝着身子孤零零的一个人走进了雨幕中。 陆堔回味着她说的话,他如愿的时候?他的愿望是什么?怎么他自己都不知道呢?她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想要说什么?算了,算了,干嘛要为她想那么多的问题,管她去哪里呢! 婉蜜孤单的在暴雨中行走,她没有撑伞,雨滴打在身上很痛很痛,可是这些都比不上她心里的伤痛,她的心里还有那么多话没有对他说,她的心里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有跟他讲明白,这黑暗的雨天,她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她和他在幽林的时候,多少次的下雨天,都是她扶着受伤的他走了那么远的路,是她…。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他的愿望不就是要她和她的弟弟早点死吗?她会死的,那是迟早的事,她心里明白,今天她来,只是想让自己的心做回主,可是她却失望了,等他真的如了这个愿的时候,她也许就看不见他高兴的样子了,因为那时她再也看不见他了。 雨,好冷啊!衣服都湿濡濡的贴在她的身上,好难受。 ------题外话------ 恩…我就看看。不说话 第162章 凉心11 在这暴雨中,只见她一个人像个疯子一样没有打伞就在外头游荡,她失魂落魄的走出了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 记得以前和他在一起住的时候,哪一次她不是等他回来才睡觉的,有时遇上他军事繁忙的时候他很晚才回来,她也从来都没有提前睡过,哪一次她不是等到房里的蜡烛灭了又点新的,她一根接一根的点燃直到他回来,有时候为了他的一句会跟她一起吃饭的话,她可以一个人守着一桌子的菜从下午一直等到大半夜,饭菜总是热了又热,直到他回来,他的寝殿里因为有她在,所以平日也是不让伺候的丫头进去,每一件事都是由婉蜜亲力亲为,大到跟他讨论书本中的典故和每个历史中的故事小到要伺候他每天的洗漱,就连他衣服上的一颗扣子都是她亲手缝上去的,婉蜜的爱是小爱,是那种深深藏在心里的,婉蜜的爱都是体现在生活中的微小细节上,也许平时她说的话很冷,可是她的内心却是一片赤色,可是她从来都没有因为他不关心她,这样的小事埋怨过他,有时情绪不好的时候,她也总是对自己说男人忙点是肯定的之类的话为他开脱,她对这些事情甚至从来都没有在他的面前提起过,有时候他也会问婉蜜的感受,但是她也却尽可能找借口搪塞他,不是她不会博取他的喜欢,而是婉蜜自己觉得这种小事,实在不必要成天挂在嘴边,都说婉蜜是个有智慧的女人,此话果若不假,如果当时她就说了出来只会讨人嫌,只可惜,她就算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他也很讨厌自己,那时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看起来很好,可是现在想来其实那都是他在玩弄她的一种手段,今天她终于是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婉蜜自觉自己已经对他仁至义尽,甚至在她知道了他们从小就有的的缘分之后也尽力让自己用平常心对待,她自问从来都没有要他做过什么事,可是为什么他却对自己这么狠呢?原因只有一个,婉蜜实在不愿意说出来,她不愿意让人以为她过得有多么可怜,她是乔婉蜜,她不是任何人眼里的可怜人。她只是她。 从她的手上不停的往下掉下一连串的血珠,和雨水一起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坑坑洼洼的水洼中,她手上的伤被冰凉的雨水浸泡的很疼,她下意识就蜷紧了自己的手。 她心灰意冷,可是她就要这样无功而返吗?那弟弟的性命怎么办?她的性命怎么办?这么多的问题摆在她的面前让她不得不重新正视自己,她迫切需要一个人来帮她,而她选择的这个人却没有心,她抬起手,看着手中那支从他脚下拯救出来的蓝峰花发簪,已经变得残败不堪了,她用湿淋淋的袖子擦了擦它还残留在那里的晶莹蓝色花瓣,尽管这是一个无用功可是婉蜜却依旧这样做了,没有为什么,只因为她真的爱过。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是他决定要离开竹林去外面闯荡时婉蜜写给他的,不管他如何做决定她总是在背后支持他,她从来都不后悔当初自己对他那么好,她也不后悔遇见了他,只不过是她眼力不行,是她看错了人。 突然她的脑海里就想到了念星小丫头那张总是热情洋溢的笑脸。 “念星。”她嘴里像小猫一样嘤嘤的喊了出声,她只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让她把从前那些不愿意想起的事都记了起来,她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慢慢的睁开眼。 “你终于醒了,美人睡态让朕是心神不宁啊!”卫王轻浮的用手摸着她光洁的脸颊。 “啊!”在她看见卫王那恶心的笑脸以后,她微张的杏眼一下就睁圆,她扒着窗口就要跳下去,她一刻都不想跟这个恶心的人呆在一起。 “美人我们可是在飞驰马车上,这一跳下去就没命了。”他迅速抓住她想要一跃而下的脚踝,把她整个人拖了回来,婉蜜跳窗不成反而一把撞在他的怀里,卫王搂紧了她,婉蜜发疯一样的推开他伸过来的手,她苦苦的挣扎。 “我都等你这么久了,你也要好好犒赏一下我吧!”他看着她蕴怒的亮莹莹的眸子,不自觉就吞了一下口水,接着一口就往她那发白的嘴唇上亲过去。 婉蜜在这晃晃悠悠的马车上晕得很,马车其实走得很慢,但是她的头也被颠得越发的疼痛,那次因为淋雨而发的烧现在在她身上大有卷土重来的趋势,她只觉得自己的嘴里泛着苦味,连她自己都要被自己身上那滚烫的温度烫伤了,他就不怕烫伤吗?还是说他根本就没有感觉到,他只顾着肆意的在她的唇上撕扯,双手也用力的把她虚弱的身躯抱的紧紧的。 婉蜜没法反抗,她突然就想起来她身上还有那把洛泽给她防身用的匕首,也许她可以用它给这个卫王的胸口来上一刀,那么一切就结束了,正想着她的双手也跟着在怀里摸着。 “皇上,宸王爷他…啊…”还没等禀告的人说完话,外头的顾亦宸拿着剑,一刀就解决了他。 这时卫王才从美人磬香的身躯中清醒过来,不过一个香吻就已经让他不能自己,他在婉蜜的身上得到了他在别的女人那里从来都没有得到的感觉,而她现在还怀着孕,但是却丝毫没有减弱她的魅力,反而增加她身上的韵味,她身上的一切都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她果然是世间难得的尤物,她的味道真的是太美好了,除掉他对兵符的依赖,为她沉沦也是值得的,只是现在要以大局为重,他要拿到兵符成为北国名正言顺的王,他坚定了想法,只见卫王毫不怜香惜玉的推开了婉蜜,并拿起刀掀开轿帘轻快的跳了下去。 晕晕乎乎的婉蜜被他一下推开就撞向轿壁上,她闷哼一声,脑袋也拉嗒的往下垂,因为她正在发烧,所以她的脸也变得红彤彤的,她浑身酸痛,使不上一点劲,她的头好痛,她的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快要失去了,她隐隐约约好像听见了有人在叫她,这声音像是陆堔又像是顾亦宸,她也分的不是很清,她感觉自己在模模糊糊之间好像应了一句,接着陆堔就把自己从卫王的身边牵了下来,他向自己认错,说那天他不应该对她生气,他看到她圆滚滚的肚子还特别高兴,可是她的眼泪在看到他的那一刹那止不住的夺框而出,然而就在他要抱起自己的时候她却透过他的身影看见了卫王就站在背后向不知所以的陆堔举起刀,接着猛的砍了下去,啊……。婉蜜吓得猛的闭上了眼睛…… 接着婉蜜就被自己吓醒了,原来她做梦了,她的脑子都被烧糊涂了,陆堔是什么人,背后站一个人他怎么会感觉不到呢?哎。婉蜜叹了一口气。 “婉儿,赶紧跟我走。”顾亦宸一头钻进从轿子里把摇摇晃晃的婉蜜拉了出来。 婉蜜被顾亦宸拉住手有一瞬间的发愣,怎么是顾亦宸来了?他赶来救自己了。可是为什么她看到顾亦宸,心里竟然有一点失落感,难道她的心里还在幻想着他吗?不,她要忘了他。永远都不要记起和他在一起的时间。 她接过顾亦宸的手,正准备从车里钻出来时,透过顾亦宸灿烂的笑脸,她就看见了后面的卫王挥刀砍下来的情景,她有点晃神,这竟然和梦里的场景是一模一样,婉蜜大惊,她的下意识反应,就是使出全身的力气把顾亦宸从自己的身边推开,是她自己松开了顾亦宸抓住她的手。 “婉蜜!”没有任何防备的他被婉蜜用力的推倒在地。 “嘿嘿,你动作还蛮快的嘛!”卫王拿着刀站在她的面前,阴冷的笑道 婉蜜没有说话。 只见卫王话音刚落下,他就用刀背在马的屁股后面重重的拍了一下,马儿便像离弦的箭一般拖着后面的马车往前面走去。 “婉蜜!”顾亦宸惊叫。 “你是否应该先关心你自己呢?朕的爱卿。”卫王嘲讽的对顾亦宸说道。 顾亦宸一抹嘴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听信洛泽的话,等他带人赶到沟子林那里却发现那里没有一个人影,于是他才往前仔细的回想,得出了一个他被骗的结果,于是他带着手下的人失落而归,没想到现在却在这卫国和北国边界这里偶然撞见了卫王一行人,也许这就是命吧!可是刚刚婉蜜却一把推开了他。 “王真不厚道,宸王妃可是王的弟媳。”顾亦宸捡起地上的剑,他的眼睛盯着卫王,一刻都不敢放松。 “也许天下间果真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这女子恐怕不是朕的弟媳,是爱卿思妻心切,认错了!”卫王跟他打着哈哈。同样他的手里也紧握着刀,他也盯着顾亦宸一刻都不敢放松。 去他的认错人,世间还有谁会跟她长的一样倾国倾城,婉蜜更是他从小就认识的,他甚至还为她画了一副画,他日日都看那张画的,就算她脸上多了一点什么他都会知道,卫王哪里是跟他开玩笑,他说那么多无非就是要阻碍顾亦宸去找她的。 顾亦宸仔细想了想就知道了他的目的,于是他也不想跟卫王在这里废话,他转身就朝马车消失的那个方向跑去。 谁知卫王一把刀就横在了顾亦宸的面前。 “你别以为你的爵位是世袭的朕就不能拿你怎样,就算你现在还是王爷,只要朕一声令下就让你祖上十代全部都变成平民。”卫王威胁的说道。 果然顾亦宸前进的脚步一顿,如果只是他被消爵那还没有关系,为了婉蜜他也不在乎,但是如果是因为他一个人的私情让自己祖上全部都变成了平民,那自己的爷爷,父亲以及还有他往上数的爷爷为卫国立下的战马功劳在他这里全都不算数了,这样比较一下确实是一个亏本买卖,他承认他不洒脱,他的心里有太多的顾虑,他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没办法保护好,顿时他拿剑的手都软了下去。 卫王见势,连忙就收了兵,一大对人马继续往前面赶路。顾亦宸看着马车的后面还用锁铐关着一个笼子,他不由得猜想。 这后面关着的肯定就是乔宇了,卫王只说不能追婉蜜可是却没有说不能救乔宇,要是他把乔宇救出来婉蜜就会高兴了吧!他的心里一下就有了主意。 “王爷,我们还要不要追?”他的一个手下跑过来问道。 “稍稍的跟在后面,看时机再下手。”顾亦宸下令 第163章 垂泪1 卫王让乔婉蜜的马车先走那自然是他心里有数,他为了让自己日后能在推翻北皇的战争中取胜,他的士兵和马儿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个个都是人高马大,一个就能顶别人三个的,况且他的手底下还有一大批对他无比忠诚的死士,于是他朝着马车走的那个方向驶去,很快,他就追到了停在那里的一辆马车。 自从北皇把几个皇子都分到了各自的封地上,他就开始了预谋他一举夺取北国皇帝之位了,他不服气,为什么每一次皇子之间分什么好东西都没他的份,他也是皇子,他也很聪明啊!可是偏偏就是得不到父皇的喜欢,大哥不就是因为武功高,所以父皇才对他格外亲睐吗?他?就是一介莽夫,有什么了不起的,他的武功也不赖,还有那个三哥,他不就是嘴皮子上的功夫很厉害,平日也总是在父皇和母后的面前吹嘘自己所以他才会得到父皇给他的那么一大块富饶的封地。而他自己,从小亲生母亲就不得宠,他的武功在众兄弟之间也不是特别拔尖的,顶多算的上一般般,嘴上功夫就更不好了,他不喜欢逢迎别人,有什么事他是憋在心里,从来都不跟别人说的,所有的一切只是在自己的心里默默的想,俗话说祸从口出这个道理他倒是很明白。所以在他小时候,别人对他的印象就是一个默不做声的孩子。在他们兄弟及冠之年的时候就轮到父皇给他们各自分封地了,可怜的他被有私心的北皇分到了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心性一向高傲的他又怎么甘心呢,他本来就是一个自命不凡的人,他才不相信自己会在那个山坳里当个什么莫名其妙的王,于是…。记得他刚刚并没有说起过他的二哥和四哥,呵呵那是因为在争夺王位的路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兄弟情分,也没有所谓的血缘牵绊,况且他和他的二哥四哥也只是同父异母而已,再说他从来就没有把他们那种卑鄙的人当成哥哥,他已经被他的父皇间接的发配到穷乡僻壤里了,他们那些人竟然还不满足,还要对他赶尽杀绝,既然如此,那他就先他们一步下手,也好给自己争取一个有利的机会,他从小到大从来就没有得到过别人公正的对待,在他解决了他的两个哥哥以后他终于得到了卫国这块还算富饶的封地。 好几年以后是他让卫国发展的比从前更加富饶的,他终于得到了让他的父亲北皇对他刮目相看的机会,他是第一次得到了别人的重视,可是这并不是他的最终目的,等他坐上了北皇那个位置的时候,他就要让从前所有看不起他的人都对他大跌眼镜,他要让别人知道,从前那个默不做声,最不得重视的皇子才是最有本事的那个。 现在他的计划就到了这最关键的时刻了,此番得北皇的召见完全就在他的预料之中,因为这两年卫国在他的领导下发展迅速,他做得已经够好了,他已经让他的父皇对他刮目相看了,为了得到北皇对他的再度垂青,他也是为了表诚意他才向北国献上质子的,等到大家齐聚一堂的时候,他安排好的三万精兵就可以把那个宫殿团团包围住,哼,逼宫,一切就变得简单多了,等他有了皇位,他就可以完全抛开卫国的一切,之前他受得所有气都值了,他做的一切还不仅仅是为了他自己的私心他还要把自己的能力证明给所有人看,他才不是那个懦弱无能的五皇子,现在他的身边已经有了天下第一美人,那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想要看见的人,她的这个光鲜的名头总能称得起他未来北国皇帝这个尊贵的身份了吧!好的,既然他有了乔婉蜜那兵符也就有着落了,卫王对于他自己的前路不担心,他一点都不担心,在他的路上已经没有了敌人,而且他的前面就摆着一条康庄大道,他既能抱的美人归又能得到他盼望已久的皇位,一箭双雕,他真是聪明。 就在他准备掀开轿帘的时候只见从后面跑出来一个灰头土脸的士兵。 “出什么事了?”卫王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王,后面掉队了,现在宸王爷把两边切断,我们的人被堵在了后面,现在我们正派人去联络他们。” “什么?”卫王连忙把手从轿帘面前收了回来,接着他一把拔出自己腰间的配刀。 “你们留几个人把轿子先送去北国,人安置在朕的宫殿里,其他人跟我走”他驭马往前,也只是对婉蜜的性命简单的交待了一下掉头就往回走,对于他来说婉蜜只是装点他身份的门面,婉蜜的身份就是一个最好的招牌,在她身上也就只有兵符才是他想要的,而乔宇则是他要反的一个假借口,他的一个挑起他们父子之间矛盾的借口,这个重要的人他绝不能丢了。 于是他带着后面的几十个人挥着刀就往回赶,这个顾亦宸也太胆大包天了,回去他就要好好的惩罚他。 婉蜜坐在轿子里,她浑身都在冒虚汗,她全身都在痛,尤其是肚子,痛得好像就快要裂开了一样,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下是湿濡濡的一片也许是流血了,也许这个孩子就要保不住了,都是刚刚马车跑的太快了,她的身体本来虚弱,何况有了身子以后她也基本没有大补过,她六个月的肚子就像别人四个月的肚子一样,小的可怜,所以别人如若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她是有身孕的,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从怀孕以来这副身子骨就越发瘦,这尖尖的下巴好想都可以把桌子打穿,一眼看去,她那张美丽的脸上除了一双渐渐黯淡无神眼睛之外就只剩下一张和惨白的肌肤一样分不清唇线的嘴唇,她瘦的浑身上下真的再都找不到一块多余的,还算厚实的肉,她的身量本来就不是很矮,原本什么衣服穿在她的身上都差不多刚好,而现在就算换她从前穿的刚刚好的衣服都好像都能再灌进一整桶风一样,记得从前洛泽会心疼她,还总是在她的面前说,你真亏,跟了陆堔这么久你什么都没得到反而落得一身的病痛,婉蜜知道洛泽对自己说那么多只不过是想要劝她离开瑞王府,离开陆堔,然后再跟他在一起,可是她不,她就是这么死心眼的人,就算前面是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只要她愿意,她也能义无反顾的跳下去,就像是她选择相信陆堔一样,只可惜他并不是她的良人,他们原本就是势不两立的仇人,就算她做再多的努力那也是徒劳,她的一切只同她自己有关,和别人都没有任何的关系,谁都没有,现在她被卫王抓了来,就算她会被卫王凌辱,那也是她自己的事,本来她是打算什么都不为自己做,就等到把孩子生下来的,那个时候她差不多也要不行了,可是现在看来她好像已经等不到那个时候了,现在局势这么动荡,要是她真的什么都不做的话,就只能等死,因为没有人会来救她,她只能靠这个苟延残喘的自己。 好痛啊!她觉得自己自己痛到不能呼吸,她顾不上自己晕晕乎乎的脑袋,只得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肚子,她知道自己可能是因为刚刚动了胎气,所以现在才会腹痛难忍的,她不能让自己唯一的这个依靠也离开自己,她什么都失去了,她只有孩子,只有这个孩子才是属于她的,孩子是无辜的,孩子多可怜啊!他才七个月不到,就算让她生下来,孩子也不一定活得了,那她之前忍受的种种和做的所有努力不是白费了吗?不,不能,她满头大汗,两眼也跟着发黑,婉蜜只想把自己蜷起来,她觉得自己整个人就快要虚脱了,可是她不能在这荒郊野岭就晕过去,她好像隐隐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孩子还在肚子里活泼的动,孩子都这么健康,她也不能这样轻易的倒下,她必须要挺过去,婉蜜咬着牙,轻声安慰自己这个淘气的孩子。 “孩儿,娘亲…。娘亲该要叫你什么名字才好呢?你喜欢什么名字?”婉蜜艰难的笑着,从她苍白的嘴唇中轻轻的吐出这句话。 “你也不知道?呵娘亲太粗心了,我也还没想好,只不过和你小姨…帮你做了很多很多的小衣服……。”婉蜜再也说不下去了,她的眼泪啪嗒啪嗒的不断掉进自己怀里,透过朦胧的泪眼她依稀就看到面前的那块紫色的轿帘,物是死的,就像依旧没人把它掀开一样,她很绝望,她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了,就像念星离开自己的时候那样 “念星…念星…。念星…。我的好妹妹”她完全就哽咽了,喉咙里就像堵着一块石头,喊到最后她好像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只是心里却痛的说不出话来。要是念星在的话,她铁定要叉着腰说怀孕的人不能这么伤心,不能哭…。这也不能那也不可以,只要自己稍不留神小丫头就要拿出是孩子姨娘的威风来压她,可是…。可是…。她呜咽着…。 “你快点来吧!姨娘给你做了好多漂亮的衣服,还有送你的见面礼,娘亲都给你收下了,你要是还不来娘亲就没法交差了!”婉蜜拼命的抹干自己脸上的眼泪,怎可知她的眼睛里竟然藏着那么多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干。 “孩儿,也许你一出生就见不到娘亲了,但是娘亲会给你找个好人家,你会在他的怀里慢慢长大,长高,长的越来越好看,娘亲好想,好想看你,可是娘命薄,等不及有那一…。咳咳…。”她哭着哭着就开始咳嗽,她感觉自己的胸口堵着一团气,她拼命想要吐出来,于是她的两个手撑着座椅的两边想要站起来,这时轿子猛的一颠簸,她控制不住就从嘴里就吐出一口浓稠的血来。这下心里终于是舒坦了,她深吸了一口气,胸口却隐隐作痛,不过还好,肚子不是那么痛了,这回好像是孩子安静了下来,她身上的衣服全部都被汗水浸湿了,她精疲力尽,现在的她只想要睡觉,一觉睡到死,那样她就解脱了! 就在她正想睡过去的时候轿帘却被人一把掀开,没有任何惊喜,婉蜜缓缓的睁开眼,那一双微睁的杏眼里早就没有了当初的流光溢彩。 “下来,在这好好呆着。”那人粗鲁的把婉蜜扯进屋子里。 ------题外话------ 呜呜呜~ 第164章 爱了散了2 “念星…念星…。念星…。我的好妹妹”她完全就哽咽了,喉咙里就像堵着一块石头,喊到最后她好像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只是心里却痛的说不出话来。要是念星在的话,她铁定要叉着腰说怀孕的人不能这么伤心,不能哭…。这也不能那也不可以,只要自己稍不留神小丫头就要拿出是孩子姨娘的威风来压她,可是…。可是…。她呜咽着…。 “你快点来吧!姨娘给你做了好多漂亮的衣服,还有送你的见面礼,娘亲都给你收下了,你要是还不来娘亲就没法交差了!”婉蜜拼命的抹干自己脸上的眼泪,怎可知她的眼睛里竟然藏着那么多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干。 “孩儿,也许你一出生就见不到娘亲了,但是娘亲会给你找个好人家,你会在他的怀里慢慢长大,长高,长的越来越好看,娘亲好想,好想看你,可是娘命薄,等不及有那一…。咳咳…。”她哭着哭着就开始咳嗽,她感觉自己的胸口堵着一团气,她拼命想要吐出来,于是她的两个手撑着座椅的两边想要站起来,这时轿子猛的一颠簸,她控制不住就从嘴里就吐出一口浓稠的血来。这下心里终于是舒坦了,她深吸了一口气,胸口却隐隐作痛,不过还好,肚子不是那么痛了,这回好像是孩子安静了下来,她身上的衣服全部都被汗水浸湿了,她精疲力尽,现在的她只想要睡觉,一觉睡到死,那样她就解脱了! 就在她正想睡过去的时候轿帘却被人一把掀开,没有任何惊喜,婉蜜缓缓的睁开眼,那一双微睁的杏眼里早就没有了当初的流光溢彩。 “下来,在这好好呆着。”那人粗鲁的把婉蜜扯进屋子里。 看卫王的样子并不十分的焦急,因为他既是北国的五皇子,还是卫国的王,所以他了解顾亦宸这个人,更知道顾亦宸到底有几斤几两,于是他领着一队人不慌不忙的往回赶。 而顾亦宸却把卫王的那些人围在那个山沟里,自顾自的打他的小战争,其实他的心里打得就是这个鬼主意,他就是要卫王在边上看,但是却又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在一旁干着急,他利用的就是地势的优越在峡谷处阻断了卫王前后的两段队伍,而他料想卫王看到婉蜜走了以后心里肯定会急着追赶,于是他便一心只顾着追婉蜜的车就不会太注意后面的队伍了,这样一来他就达到了隔断了卫王头尾相联系的目的,而他顾亦宸却在后面包围卫王掉队的那段小队伍,然后解决他们,救出乔宇。只可惜,他的想法是好的,但他的是一大伙人却被卫王的一个小队伍打得节节败退,损失惨重,这足以见的顾亦宸的兵虽多可是大多数都不怎么精锐,他的兵和马儿虽肥壮却缺少一个高超的指挥人,因为他个人缺乏实战经验所以两军在一开打的时侯他就因为手足无措而吃了一个大亏,也正因为他的刚一上阵就乱了阵脚所以才会让原本处于优势的自己变得更加被动。而卫王他的军队相对于顾亦宸来说,虽然是兵不多马儿也不算很肥壮,可是他们却个个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对顾亦宸的军队以一敌三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很明显顾亦宸完全就不知道卫王还有这样一支强悍的军队,他在这其中真是吃了大亏。 “王爷,他们实在太厉害了,我们不能跟他们硬来。”顾亦宸从前线撤了下来,这个时候一个身穿盔甲的将军跑过来说。 顾亦宸喘着气,他拭了一把溅在脸上的血。 “依将军所见有何办法可用?”形式对自己是越来越不利了,他害怕等卫王发现不对劲再回过头来咬自己一口那就不好办了,所以他必须在卫王赶回来之前就把这些人搞定,把乔宇顺利救出来,可是他们这些人也太厉害了,对方随便一个人的武功也只比他差一点,在这场流血的战役中,他也打得很吃力,就更别提其他人了。 就在他们退到后面在焦急的想应对办法的时候,陆堔带领着他的军队,骑着马汹涌而来,马蹄后卷起一层接着又一层的尘土,而他皱着眉抿着薄唇,他骑着黑马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就像一支猛然冲破白色重重雾霭的黑色羽毛箭一样,他的浑身都散发着骇人的戾气,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带头的陆堔率先拔出腰上的配刀,接着他后面的士兵皆是齐刷刷的拔出腰间的配刀,就连他们的马看见前面都是拿刀的人,也没有一个有迟疑的,他们所向披靡,就像是一匹合为整体的嗷嗷往前冲的野狼,看带头陆堔样子像是着急赶路的,所以他的表情也是十分的不耐烦,因为整个过程就没有一个人在那里停留,也没有一个人表现出有丝毫的退却意思,他们都跟在强悍的陆堔后面并且一直用快的惊人的速度往前面冲,他们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冲进了顾亦宸的包围圈里,一路上陆堔和他的军队是见人杀人,他一副挡我者死的模样,让来人都不寒而栗。他们一队人活生生就从那中间杀出了一条血路来,整个过程,他几乎就没有说一句话,甚至都没有用正眼看顾亦宸。他这不要命的疯狂举动让在一旁的顾亦宸咂舌。 只待他们全部冲出包围圈之后,马蹄后面卷起的尘土又一次迷了大家的眼,那么一大队人刹时就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眼前。陆堔不愧是一个卓越的领导者,他的威力就像是一卷暴风,所到之处皆是被破坏殆尽,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把这场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的战斗结束了,旁观者都还没看清是怎么情况,他就带着他的军队绝尘而去,陆堔以自己没有一个伤亡的代价把那里的人都杀了一个精光,真不愧是人人都惧怕的鬼面瑞王。 顾亦宸再回头一看,只见刚才的战场上早已经没有了活人了,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到处都是斑驳的血迹,真是惨不忍睹。嗤,这个天杀的陆堔,分不清敌我,连他的人都全部杀光了!不过看他那么火急火燎的往北国去,不会也是要跟他掺和去杀卫王救婉蜜吧? 且看,刚刚说话那个将军,他更是一脸惊吓,他也是战场上的老将,更是见过大战争的人,只是今天这出可真是把他吓到了,他们的人是卫王的四倍都且不能奈他们何?而这支队伍不过才眨眼的功夫就把场上的所有人都杀了个精光,带头的男人真是一个戾气很重的嗜血魔头,要是让自己和这种人打仗的话,想想都觉得可怕。 “王爷,刚刚过去的人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他忍不住说道。 “哼,陆堔,我们势不两立。”顾亦宸愤愤的说道。 将军一听到顾亦宸嘴里说的那个名字就禁声了,原来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鬼面瑞王爷,噫!真是恐怖,不过倒也是名不虚传的。 “你赶紧去把人带到我的府里安置好,我先去追人了。”顾亦宸挥了挥手,一步就跨上马背,乔宇他已经救下来了,接着,就是要找卫王好好的算账了。 “剩下的人跟我走。”顾亦宸对手下的人发号施令,他心里着急,甚至都来不及看乔宇一眼,因为他知道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害了婉蜜,如果那次他没有那么欢天喜地的带婉蜜进宫,如果他们没有去见卫王,那婉蜜就不会遇到卫王的那么多赤裸裸的挑衅,婉蜜就不会被卫王看上,那她现在也就安全了,全都怪他,是他,给自己心爱的人带去了那么多不必要的麻烦,再者说他已经和婉蜜成过亲,那她就是就是自己的人了,所以保护她更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走!”他把手往后一挥,也跟在陆堔的脚步后面往前走了。 本来正在往回走的卫王恰好就撞见了这充满杀戮吗一幕,他吓得都不敢露面,万一他也被瑞王这样解决了呢?这荒山野岭的,看的就觉得多渗人,他过阵子就要当北皇了呢! 不如现在不要露面等把他们都引诱到自己的地盘上帮自己夺取皇位之后再一网打尽,刚好他们都在自己的地盘上,看起来那个乔婉蜜倒是蛮有用的,能让那么多的男人为她千里迢迢的赶来,这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就算怀着身孕也能让那么多男人不能自己,在此之前就有一种说法是想要得到某物就必须先要引诱,就像钓鱼一样,想要钓鱼就必须先要鱼饵,有舍才会有得。这个浅显的道理,他懂。 再者说,等他们都在自己的地盘上就好办了,怎么说也是在自己的家里头,横竖都只对自己好,陆堔就算再厉害,在北国的地界上,想他也不敢太放肆,不然就凭他的一个小小天启在北国这泱泱大国面前还能怎样威风,那不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了?他就不信了陆堔在自己的地盘上还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想到这里,他就不动声色的退了回去。 不过乔宇被他们撸走了,这件事真是难办,害得他还要改变之前的方略,想另外的对策才行,他们那些人可真讨厌,但是他倒是还可以利用利用他们的,他的心里只想着他的计划,一点都不心疼那些被陆堔杀掉的手下,干大事的人就是要这样不拘小节,且说他还赶着去看看他的美人呢!哎,他也要好好休息一下了,这一路的舟车劳顿可把他自己也累的够呛的,他把马儿转了个头就往北国走去,他的心里期待着自己计划的成功和将来当北皇的兴奋之情,他马上就会有人人羡慕的权利与地位,以及左拥右抱的美女并且拥有天下第一美人,他的人生从此就圆满了。 ------题外话------ 哎。 第165章 爱了散了3 清风轻柔的吹过地面,这一大片柔软的草地散发着秋后阳光的芬芳,清新而又带着浓浓的温暖味道。(..tw无弹窗广告) 北国的秋天散发着典型的金黄色麦谷的芬芳,金灿灿的样子洋溢着温暖的气息,一眼望去漫山遍野都是一大片一模一样的暖黄色,就像一个垂暮老人发皱皮肤上的颜色一样,一大片麦浪在轻风的鼓励下挣断了枝梗金色的麦子便随风吹向远方的人们,迎面吹来金色的收获的味道扑向你的脸庞,阳光下飘荡着秋天特殊的味道。北国随处可见人们脸上洋溢着收获的喜悦,这样祥和的画面想必也没有人想要刻意的想去打扰吧!只不过在这时一连串杂乱无章的马蹄声带着满身的泥土,从远到近穿过人们的耳中,暂时打破了这短暂的安静。北国那些还在田里干活的淳朴农民纷纷抬起头来,他们活这么大还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这么多的战马和身穿银色铠甲的人就这么气势汹汹的从城门那里一路狂奔而来,他们都不自觉就往那边多看了两眼。 “哎,来了这么多当兵的,看来北国要打仗了。”一个年老的老人家由衷的发出一声感叹。 “什么?我家夫人才刚怀上,我要是去打仗了她们吃什么啊?”一个年轻的汉子听见也在那里不满的发牢骚。 “可不是?我儿子也才两岁,我也不能走。”大家都随声附和,人在危难时刻第一个想法都是先考虑到自己家里的亲人,人之常情,有家,家里还有亲人才是自己最终的归属,男人在外头东奔西走之后都渴望在某处有个避风浪的港湾可以让自己卸下全身的防备,把身心都放轻松,而这个地方就是家,家里最好就有一个懂自己的女人,一大群可爱的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这世界上总归是有一个人与自己是血脉相连的,人的心里总归不会感觉那么的孤单。 “唉。我收完这亩地就要去看看我的夫人,她就快要生了,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我不放心,这两天出来干活我担心的很。”一个汉子甩甩酸痛的手,尽管他很累,但是他的脸上却散发着初为人父的喜悦心情,是啊!有了孩子世间的哪个人不开心呢? “哎呀,你就成天守着你的老婆孩子吧!哈哈!”一个长着四撇小胡子的男人打趣的说道。 那人只是一笑置之,他自己觉得高兴就好了,别人的话不用太在意。遂他也没有作过多的解释言语。 “王爷按您的吩咐,卫王在北国的行宫我们都找过了,位于北皇最近的那一处宫殿最近看守严了许多,卑职猜…”陆堔手下的一个将军走上前。 “好,事不宜迟,我们先商议一下对策”陆堔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他也不想因为他个人的私事就把两国的战争挑起来,如果这就是卫王的目的,那他也奉陪到底,看谁能笑到最后。 等把他的婉蜜救回来以后,新仇旧恨,于公于私他都要向卫王讨回这个仇,可是为什么他的心里也对婉蜜再一次回到自己身边的事情很没底,那天他用力推开婉蜜的情景不断在他脑中重现,记忆中他总是不断看见那夜婉蜜泪眼朦胧的样子,是他伤了她的心,是他做的不好,可是他们都还年轻,相信他,他以后会慢慢弥补她的,只要婉蜜肯给他这个机会,他一定会好好补偿的,他还要娶她,他们以后还要生好多好多的孩子,他还要听她叫自己一声夫君呢。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对女人细腻的人,可是他现在能有这样真实的想法也实属不易。说来说去,也是他陆堔对不起乔婉蜜,只是他并不知道那天他用力的拉开婉蜜圈住他的手是他最后一次再见到她,记忆中那天正在下着暴雨,是婉蜜打开门跑进了雨中,临走时她眼泪婆娑的回头看了他一眼,那是多么的绝望啊!一想到这,他的心里就会猛的抽搐,为了那天,他在心里不知道责怪过自己多少次,自己明明知道她是一个倔强的人,当时自己哪怕是拉住一下她也好,那样她就不会一个人冒着那么大的雨回去了,可是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怀孕了吗?在她抱住自己的时候,他好像并没有感觉到她身上有什么异常,看她那一次好像还有很多话想要说的样子,难道她就是想对自己说孩子的事吗?那她为什么最后只对自己说了救人的事呢,到底是他嘴笨还是她太蠢了,当时怎么就不把话说清楚,现在才给他留下这么多遗憾。(..tw无弹窗广告) “驾…”他马鞭一挥,带着军队就往北国天子的脚下驶去。 这个卫王奸诈的很,想都不用多想,肯定是他故意把他自己的驻扎之地选在这一个离天子最近的地方,一来地势的优越方便为他的计划做贡献,二来如果计划中途出了点什么小问题的话他也可以借此寻求北皇的庇佑,可谓是两边得利,卫王还真是一个老奸巨滑的老狐狸。 他刚刚回府,洗了个热水澡,休息了片刻就再也静不下心来了,自己的宫里藏着那么个世间尤物,想想心里都痒痒,他费了那么多心不得到东西,让他摆在那里放,只要想想他怎么是不能甘心的。 “等乔婉蜜洗漱好就把她带到偏殿里来伺候,朕等着,哈哈。”他两眼放光,还兴奋的搓了搓手。 “是,王”奴婢一拱手就退了下去。 他一个人坐在空空的高殿上,那高傲的姿态就像是正在俯瞰群臣一样,那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自信让他觉到自己就是比旁人都高了一等,他闭着眼睛享受着这高高在上的感觉,沉浸在自我陶醉之中,直到一个将军推开门 “王,皇上今天晚上去游园,我们的人已经把整个御花园包围了,可是听说今天大皇子也会回来。”将军如实禀告。 大哥会回来?事情还真是出乎意料啊!不过没关系,他的身后有太多烦人的尾巴了,他要先利用大哥和父皇的力量把他们都解决掉,他要装可怜,才能博得他们的同情。 “我们府里还有多少人?”卫王精明的问道。 “精兵不多不少五百。” “恩,看来今晚是个不太平的夜啊!你过来。”卫王拍了拍手边的扶椅。 那人老老实实的走到卫王的跟前跪下。 卫王扶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道,只见刚刚还愁眉苦脸的将军一下就眉开眼笑。 “妙啊!想要做大事就是先要甩掉后面的所有累赘,我们才能…。”他笑的一脸的奸诈。 “下去办吧!”相反,卫王倒显得十分平静,他没让那个将军的话再说下去,他本来也没那个意思,打断他的话就是想先跟所有人卖个关子。 “我来伺候姑娘洗漱吧!”婉蜜躺在床上,看见从门外进来一个一脸稚气的小丫头,对于婉蜜来说,小姑娘是一脸的青春洋溢,婉蜜看到她,心里不自觉就想到了她的妹妹,她的念星。 “姑娘,我扶你起来吧!”小姑娘一点儿都不见外就把婉蜜从床上扶起来。 婉蜜的身体是日渐虚弱,连日的高烧不退已经让她的意识变得模糊,卫王不是她的什么人,他只想拥有她而已,自然。她发烧他肯定也不会管她太多,更不要说会找大夫给她看病了。她整天都这样糊里糊涂的过,她已经没有精力去想其他的事了,她整天都活在自己的臆想中,她的身体就是靠着那残存的一点意识才得以支撑下去,婉蜜已经分不清现实和自己脑中的虚幻了,梦境与现实的交替不断主导她的思维,她模模糊糊只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孩子,别的人脸在她的脑中好像都变得模糊起来,过去的事情她好像都记不太清了,就连眼前这个看不清脸的小姑娘,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任由这个小姑娘摆弄头发。 “你。要带我去哪里?”婉蜜出口的话轻若浮丝,她的所有气力都在打开嘴的那一刹那全部都消失了一样。 “姑娘好命,王要你跟去伺候。”小姑娘錧好她的一缕头发,笑嘻嘻的对她说道。 什。么?。伺…候?她眯着眼,心里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她下意识就抓紧手里的那把匕首,只是她连手都变得软绵绵的,刀,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重了,她怎么觉得自己拿都拿不稳了呢?她还有孩子,除非她死,否则,她绝不能让卫王对她胡作非为。 “姑娘你真的好漂亮啊!”小姑娘摸着婉蜜一张惨白的脸,羡慕的说道。 因为她身体的虚弱,让浑身上下都变得惨白,没有一点点血色,她的白是那种白都虚无缥缈的空白,是那种白得让人有距离感的不可触碰的感觉。 天慢慢的暗了下去,各家亮起来的灯火在黑布一样的天上像星星点点的萤火虫一样的闪闪发光,夜幕降临,人心也开始躁动起来了。 “姑娘,我牵你过去吧!”小姑娘扶起婉蜜,婉蜜连忙抓紧了袖口里的匕首。小姑娘为她梳的妆她也一眼都没看,下床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眼前发黑,浑身使不上一点劲,全身都在发软,脚下一个踉跄,要不是旁边有姑娘扶她,差点就栽倒在地上。 ------题外话------ 时间飞快,颇有感慨 第166章 爱了散了4 婉蜜的身体是日渐虚弱,连日的高烧不退已经让她的意识变得模糊,卫王不是她的什么人,他只想拥有她而已,自然。[..tw超多好看小说]她发烧他肯定也不会管她太多,更不要说会找大夫给她看病了。她整天都这样糊里糊涂的过,她已经没有精力去想其他的事了,她整天都活在自己的臆想中,她的身体就是靠着那残存的一点意识才得以支撑下去,婉蜜已经分不清现实和自己脑中的虚幻了,梦境与现实的交替不断主导她的思维,她模模糊糊只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孩子,别的人脸在她的脑中好像都变得模糊起来,过去的事情她好像都记不太清了,就连眼前这个看不清脸的小姑娘,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任由这个小姑娘摆弄头发。 “你。要带我去哪里?”婉蜜出口的话轻若浮丝,她的所有气力都在打开嘴的那一刹那全部都消失了一样。 “姑娘好命,王要你跟去伺候。”小姑娘錧好她的一缕头发,笑嘻嘻的对她说道。 什。么?。伺…候?她眯着眼,心里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她下意识就抓紧手里的那把匕首,只是她连手都变得软绵绵的,刀,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重了,她怎么觉得自己拿都拿不稳了呢?她还有孩子,除非她死,否则,她绝不能让卫王对她胡作非为。 “姑娘你真的好漂亮啊!”小姑娘摸着婉蜜一张惨白的脸,羡慕的说道。 因为她身体的虚弱,让浑身上下都变得惨白,没有一点点血色,她的白是那种白都虚无缥缈的空白,是那种白得让人有距离感的不可触碰的感觉。 天慢慢的暗了下去,各家亮起来的灯火在黑布一样的天上像星星点点的萤火虫一样的闪闪发光,夜幕降临,人心也开始躁动起来了。 “姑娘,我牵你过去吧!”小姑娘扶起婉蜜,婉蜜连忙抓紧了袖口里的匕首。小姑娘为她梳的妆她也一眼都没看,下床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眼前发黑,浑身使不上一点劲,全身都在发软,脚下一个踉跄,要不是旁边有姑娘扶她,差点就栽倒在地上。 黑幕一样的夜空被星星点点的繁星点缀,天空广阔夜色中的点点亮光闪耀在无边无际的黑色中,就像是谁在不经意的轻描淡写之作。遥看这辽阔的夜空,心里不禁就会思索,在浩瀚的星空中,人们所谓的世界算什么?而人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呢?就算是所有人在同一片星空下也会被分割成了许多不同的性格,以及时空,当然了这样也会有很多很多不同的世界。在苍茫不见边的星空中,人不过只是一个非常渺小的存在,并且每个人都是一个孤立的存在,谁不是从离开母体就变成了一个孤立的存在,尽管是这样的,人往往都是不甘心的,明明知道自己在这广大的世界面前是无能为力的,但却总是会为了自己的欲望在这世间争夺,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价值,为了找到实现自我价值的方式,尔虞我诈更是人与人之间的不信任的代名词,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果真就要那么复杂吗?其实一切都是人们脆弱的内心臆想出来的,只要人心不再多想什么一切都会引刃而解,正所谓人魔易除,心魔难释。[..tw超多好看小说]世间的事多想想就会发现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天有多宽心就有多大,心宽体胖这个看似不着边际的说法还是正确的,那些看起来尖嘴猴腮的人往往心胸都也不怎么宽阔,这种人往往在外表上就能体现出来那种独特的刻薄感,而胖子虽然是胖,但是从脸上就会给人一种实心的富态美和天然的亲和感,胖子总是给人憨态可掬的忠厚模样,两者相互一对比胖子明显就比瘦子少了许多的尖酸刻薄之感,也许是因为脸上的脂肪堆积,胖子从面子上来说首先就能给人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可是有些人的心胸就是那么狭隘,他们的心胸就像是星星与星星之间的那么一点微小的距离一样,为什么有些人就只看见了两颗星星之间的距离,而忽视了两颗星星之外的无限宽广的黑夜呢?就像是一张白纸和纸上的一个小黑点,有些人只能看见那一张白纸上的一个微小的黑点但是却忽略了一整张等待描绘的空白的纸张,而有的人却只会看见一整张白纸,那么一点点小的瑕疵根本就不入他的眼,结果那个只看见黑点的人就一直在纠结怎么样换一张纸才能让自己能更好的发挥才能,所以过了很久,那张白纸在刻薄之人的手里依然是白纸,而那个无视这么一点小瑕疵的心宽之人却把这个天然的小瑕疵变成了自己最闪亮的地方,他在纸上画了一个身穿淡雅紫色衣服的倾城女子,那一个小小的黑点便幻化成了女子胸前的一颗红痣,此乃画龙点睛之作。一颗黑点放在哪里或许都不起眼,甚至是丑陋的,但是在放在这副画的女子身上却是别有韵味,女子的一个含笑回眸,犹如看见了这个貌美女子正向着自己提裙迈步款款而来,看画人醉里仍望怀美人之温柔乡,只愿入梦,不肯醒来,那摇摇欲坠翩然翻动柔美的身姿让人心神荡漾,是远方柳下闻瑶琴空灵的琴音才让这名女子独自在这竹影下留下这翩若惊鸿的一舞,她,像一个含笑未央的仙子不小心的失足才会轻坠在浮华尘世里,仙子的回眸一笑顿时就让世间所有都失去了原本娇嫩的颜色,俗世中的一切好像都比不上她的一个辗转回眸的倾城笑容,娇艳如阳的脸庞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 婉蜜你就是这个仙子,只是现在这个仙子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保护,她正在遭受着别人的迫害,她是心里有苦不能言,她也不知道还有谁可以阻止这段命运,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顺利的离开这里,可是她连拿起手里的刀反抗的力气都快没有了,连日的高烧不退已经让她的脑子变得越来越糊涂,她的眼前也变得一片模糊。她隐约感觉自己被那个小姑娘带到了一处偏殿,之后,她无力的纤腰被谁搂了过去,她滚烫的身体又被谁冰凉冰凉的手臂揽了过去。 她模糊的意识在不清醒的脑中沉浮,她以为自己掉进了一个很舒服的冰窟窿里,她浑身滚烫的火气这下子可有地方发泄了,于是她变换了一个舒服睡觉的姿势躺在了那个冰床上,可是这里又不像是冰窟窿,倒像是在瑞王府里头陆堔的房间里,你看从前那专门为她挂的紫色床幔都还在那里,她就这么虚弱的睡在陆堔的床上,这一觉她睡的迷迷糊糊,隐约之间她似乎还看见了念星就趴在一旁守着自己,她觉得一切仿佛都变得不太真实,她抬手试探的摸了摸念星的脸,是热的,原来念星没有死,真是太好了,婉蜜蹭的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她下意识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什么?自己的肚子怎么变得瘪了下去,她的孩子呢?难道她从来就没有怀过孩子吗?这是怎么回事?就在这个时候,只见陆堔的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被褥,他笑意正浓的朝她走来。(..tw无弹窗广告) “婉蜜,你为我生了个女孩,你看长的真像你。”他把孩子放在了她的床前,婉蜜摸着孩子热热的脸蛋发愣,她已经生完孩子了吗?可是为什么她对这些都记不得了,可是手里孩子嫩嫩的脸蛋和热热的温度却让她一度晃神。 “我睡了多久了?”婉蜜柔声问。 “姐姐睡了一个多月,当时生产真是要吓死人了。”小姑娘话多,陆堔还没开口她就心直口快的接上了这个话茬。 是吗?可是为什么她对他们说的这些还是没有印象。 “姐姐是难产,差点就死在那里了,王爷还…。” “念星,下去。”陆堔打断了她的话。 “噢。”小姑娘也不敢再多嘴,她连忙收住了满脸的高兴神色关了门就出去了。 “你才刚生产完,好好休息才是真的。”陆堔扶着她躺下。他只是轻轻的一个动作却让她感觉到自己的下身发出撕裂一样的疼痛,她忍无可忍倒吸一口气。 “怎么了?”他担心的看着她。 她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下身的疼痛,这种感觉果真是刚刚才生完孩子才有的。她不得不相信这一切的真实性,真是吓死她了,原来现在才是真的,原来她以为的一切都是她的梦,是她生完孩子一直睡了那么久才做的那么多莫名其妙的梦。 “身上好痛,不过没事。”婉蜜忍住疼痛还是在安稳他,让他不要为自己太担心。 只见陆堔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当时大出血,真的把我吓坏了,我真的以为我的如影会什么都不说就离开我,不过还好还好还好……”他说着说着竟然就撇开头,听他的声音也颇有哽咽之感。 婉蜜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才好,他又怎么像结巴一样非要对她说那么一连串的还好干什么,她又不是没有听见,真是奇怪了。可是他什么时候唤过自己如影?他对自己的这番态度听起来颇有大难不死的庆幸感,他不是早就希望自己死了吗?你怎么不去死?记得这句话也是他说的,婉蜜是真的搞不懂他了。 “那天下雨你…。”婉蜜正欲开口却被他打断了。 “要不是我让你了淋雨,也许你就不会早产了,都是我没有及时把你拉回来。”陆堔自觉的对她认错。 拉回来?婉蜜嘴里念叨了两声,她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似的,这时陆堔把她的头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婉蜜没有反抗任由他紧紧的抱住自己,同样的她也闭上眼睛静静的聆听着他的心跳,那么沉稳有力,就像她每一次听到的一样。他厚实的大手一下一下抚摸着婉蜜柔顺的长发,她靠在床上下意识就搂住了他的腰。这一刹那婉蜜就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圆满了,幸福感就这么简单的汹涌而来,她脸上笑着,一边却更加抱紧了他,就在她沉醉在这简单的幸福里的时候,脖子上传来一阵疼痛,她用手一捂却发现满手都是自己脖子上的血,一阵眩晕感猛然袭来,她仿佛置身于漩涡中。 等婉蜜再睁开眼时却看见了卫王以绝对的优势地位趴在自己的身上,他的头刚好埋在自己的脖子上,她还能感觉到自己肌肤上划过他牙齿粗糙的磨砺感,顿时一阵恶心感窜上她的胸口,最可恶的是她竟然还没有力气反抗他,就凭自己这软绵绵的拳头打在他身上恐怕会让他更加兴奋,真是该死,婉蜜有气无力的吐了一口气,接着她紧紧的闭上眼睛。婉蜜看着沉醉在自己身上的他,手却不动声色的缓缓的移到了自己的身后,她抓住刀柄慢慢的从身后抽出了寒光闪闪的匕首,她的眼前怎么都像是被雾气朦了双眼呢?她怎么好像看不清卫王的脸了呢?婉蜜手里举着刀,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对准他的哪里下手。卫王把她肩膀上的衣服哗的一下拉下来露出了她如凝脂般的吹弹即破的肌肤和酥肩,衣服挂在她的胸前,眼看她就要春光乍泄了,婉蜜对他再也不能忍了,她心里一横,紧紧的闭双眼,刀尖就往他的后背狠狠的刺了下去。 血一下子就从他的身上溅了出来,有些还洒在了婉蜜干净的白色衣衫上。短暂的安静过后,随即就传来了他暴怒的声音,他像一头发怒的雄狮,他狰狞的脸在婉蜜平静的眼前无限放大。 “贱女人”他发狂一样猛的一下就抓住了婉蜜拿刀的那只葱白手,接着一把夺过她手中那把带血的匕首,婉蜜找准时机,拼尽全身的力气反抗他,她双手并用,使劲推开已经受伤的卫王,跌跌撞撞的从那个矮塌上爬了起来,只是她对这里是一点都不熟悉,才刚一下地,就被那个低矮的台阶绊了一下,差一点就摔倒了,她心里什么都不想了,或许只要她出了这扇门或许顾亦宸就在外面等着她的吧! 只是她还没走上两步就被后面的卫王一把拽住了手腕,婉蜜猛的一回头才看见了他背上的那个伤口有多恐怖,她的心里就像装着一只兔子,她甚至都忘记了眨眼。只见卫王死死的捏住了她纤细的手腕,他手里那把锋利的刀重重的在她的手腕上一划,一挑“啊!”婉蜜全身的力气霎时也随着手上那仅有的一点点筋脉都被抽走了,她疼的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嘴里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见手拿尖刀的卫王面露阴狠之色,他向来是有仇必报的狠毒之人,别人要杀他,他定然双倍奉还,女人也不例外。 接着他又把婉蜜按回了那个矮塌上,他以王者高傲的姿态俯身着身下那个痛的满脸抽搐的她,婉蜜那个血淋淋的右手完全失去了所有行动的能力只能无奈的垂在了那个朱红色的低矮台阶上,血顺着她苍白的手腕流到了地上,只见他解下自己的裤腰带把婉蜜的另一个手牢牢的绑在了矮塌的横杠上。 “贱人,把你手筋挑断,看你还怎么作难我,”他脱掉上半身的衣服露出了后背那个看似血淋淋实际却不深的伤口。他又伏在了毫无反抗之力的她身上,婉蜜闷不吭声,可是她的眼泪却顺着眼角淌进了乌黑的发间。 他把她的衣服都褪到了腰间,双手顺着她圆滚滚的肚子一路向上,最后在她的胸前流连,他在婉蜜的脖子上撕咬,留下了他的一个一个牙印子,他沉迷在享受着她肌肤上的光滑感觉。 或许今天就是你死我活了,婉蜜的心里好像已经有点这样的意识了,她只知道自己就算是死也不能被他侮辱,她看到在自己嘴边不断浮动的黝黑肩膀张口就咬了下去,生性倔强的她在口中可是下了十足十的牙劲,卫王没料到她竟然会这么贞烈,平白就给他摆上这么一招,他低低的惊呼一声,原本就绕在婉蜜身后的手在她的后背用力的掐住不放手,谁都不知道婉蜜的身上到底被他掐成什么样子了,但是誓死不从的婉蜜就是忍得住,她死也不松口反而把他的力气都化成了自己口里的力气,他的肩膀上已经见了血,她也不松口,卫王是背面朝上所以这个位置对他也不是很有利,他被婉蜜咬得心里也慌了神,他害怕这不要命的女人,他甩都甩不掉这个倔强的女人,他的双手四下的摸索,终于,他摸到了坚硬的刀柄,于是他抬手就往婉蜜的身上扎过去,刀一下就刺进了她的胸口,婉蜜的眉头全部都拧在了一起,她的牙头也渐有松软的意思,可是她还是没有松口,卫王或许是觉得这个女人无趣的很,看起来他并不想再要这个不听话的女人了,他见婉蜜还没松口,于是猛的把刀从她的身体里抽了出来,婉蜜温热的血溅得矮塌上到处都是,迷了他的眼,也乱了婉蜜的脑子。 就在这时,门被人轰的一下砸开了,四扇朱红色的门框翻到在地,门是被一个下人的尸体砸开的,门一下就轰然倒地,扬起了满片尘土,而陆堔出现在这片尘土后面,他的手里提着还在淌血的刀,他独身一人杀进了这里,他一眼就看见了高堂上光裸的男女,还有……漫延了一地的鲜红血液,看到这,他仿佛一下就没有了心,他几乎是用眨眼的速度就往堂上跑过去。谁知卫王竟然正眼都不看他一下,他又是抬起拿刀的手往身下的人身上扎了下去,这下婉蜜终于松了口,她……。已经不会再有力气了,她不会再说话一句话了,血顺着她未着一物的身体再是光洁的胳膊流在地上,拖延了一地,旖旎的血红色就像是一朵绽放的彼岸花 “乔婉蜜!”陆堔不自觉就喊出了声,他只觉得自己的魂都飞出了身体,他的心口好像也被这锋利的刀剜成了碎片,血肉模糊的心还被放在了绞架上撕成碎片。他不顾自己的安危,把手里的刀唯一的武器朝卫王扔了过去,卫王侧身一躲,刀尖刺进了墙壁数余尺,就在他快要跑到殿前的时候,从四面八方的梁柱上飞下来几十个带面具的人,陆堔认得他们,当初和婉蜜在幽林的时候他就是被他们十几个打的落败而逃,婉蜜,婉蜜…。他一心想要看看婉蜜到底怎么了,那是他的婉蜜啊!他要马上过去宰了那个畜生,就在他苦于没有武器的时候,门外又来了一群人。 ------题外话------ 晚点更就写多点(*^__^*)嘻嘻…… 第134章 娓娓道来2 没想到,是是非非在经历了几十年竟然又兜兜转转回到了这里,那是一个完结故事的起点?还是一个等待结束的故事?婉蜜不知道,洛泽也不知道,大概也没有谁知道吧!因为所有的一切上天都自有定数的。(..tw) 婉蜜浅笑,再次相遇竟然就是这么的不可思议,原来自己和洛泽竟然是打小就认识的,这个事实让他们一下子就拉近了彼此之间心与心的距离,像是一见如故的老友,可以毫无顾忌的抛开很多纷扰的世事开始真诚的交流,两个人彼此说话就像回到了从前那单纯的感觉,但时间却又不是停在从前,这种感觉真奇妙,让人感觉那么的舒服,婉蜜在这一刹那就像是找到了心里很久都没有过的归属感。 从洛泽的讲述中,婉蜜知道了那次他们分别之后的很多事情,还有很多她不知道的,外面发生的事情,这其中也包括洛泽和陆堔的一些往事,一切且听他慢慢说来。 坐在一旁的婉蜜托着头,一脸认真的听他娓娓道来,论专心,她绝对算的上是一个很认真仔细的听众,有时洛泽说到激动的时候还忍不住自己拍大腿,以表示他难以自控的激动情绪。每每这时婉蜜就笑,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人会这么传神的讲话给她听。 洛泽的故事就像是黄河之水滔滔不绝,他一直从那次她说再见的时候讲到她刚来瑞王府的时候。 婉蜜托着头饶有兴趣的安静听洛泽说话,她只是浅浅笑,也不打断他,就那样一直听他讲下去,到像是他一个人的地老天荒。这样的情景倒像是洛泽一个人的独角戏,但洛泽却不介意,因为这种感觉让他十分的畅快,或许是很久很久都没有人会那么认真的听他讲话了,他真的好高兴。 “你知道吗?我看见他在人前那么磨难你的时候就特别生气,并不是因为你是谁,只因为你也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子,看见你我就想到了我的妹妹,她大概也同你一般大。”洛泽叹了一口气,毕竟血浓于水,他的心里不自觉就开始思念那个最让他放心不下的妹妹了。(..tw) 磨难吗?婉蜜心里默念了一遍,过去的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想,想太多了反而对现在的自己不好,何苦要用从前的是挺事情来为难自己呢?纵使从前是清白的,现在也不是了。 对了,他那个时候也在那里,这么说自己的…。也对,自己在那个时候早就被人看光了,就算她不在乎自己有那样一段过去,但现在让她重新回味当时的感觉她可还没那么大的勇气,尤其是面对一个现在跟她没什么关系的男人,她闪烁的杏眼里泛着远处灯火印过来的荧光。婉蜜装作无所谓的表情慢慢的撇开了脸,她认真的看外面不算漂亮的景色和耳边响起淅沥沥的雨声。 洛泽也发现了她对于这件事好像有些难为情,果然这个话题换作任何一个女子来说真是一个相当敏感的问题,对于一个清白女子来说,贞洁的事关乎自身关清白,所以她肯定也是在意的。 “他对你不好,你为什么又不离开他呢!”他眨眨眼,不自觉的就吞了一口水。 “因为我要看着他履行对我的诺言。”婉蜜想也没想就接过他的话。 “你不要找这个借口搪塞,我知道你的心,只是他不值得你这样做。” “值不值,我自己知道,你会帮我的吧!”婉蜜皱起眉,她模棱两可的寻求他的承诺,因为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她都有了孩子还能怎么办。况且她也害怕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会生不下来,她也有担心,虽然他对她不好,但他终究是孩子的父亲,就算他已经有了陆昊轩,也许以后不会对她的孩子好,但毕竟虎毒不食子,世人皆是如此。 也许是做母亲的人,婉蜜习惯性的就会忘记他的不好,只记得他的那些好,毕竟曾经她感受过他的柔软,只是那美好的一切都是被她自己亲手毁掉的,但她却不后悔。不管自己怎么样,但日后在孩子的心里父亲就是最好的榜样。 本来他以为换了一个话题会让她轻松一点的,却没想到被他看穿心事的婉蜜却比刚刚还更加紧张,她不想跟他继续往那个方面聊下去,就算他是一个可以交心的人 “你是在要我的承诺吗?不过我还是答应你。”洛泽笑嘻嘻。 他也拿捏不准尺度,因为他不能让陆堔知道自己的存在,不然在这天启他同样也会是自身难保。 “我的第一个男人是你吗?”她害羞的转过头,满脸通红的问道。 原谅她不得不这样猜测,因为早在他说看见自己进府受人欺污的时候她就留意了,再说她突然想起从前那个在自己耳边说话的人,即使她听的不是很清楚但声音感觉和洛泽的有点相似。虽然婉蜜也知道这个问题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是十分的敏感,并且还会让她感到万般的不好意思,但她还是非常坚定的问了出来,她从来都是这样,只要是她想要做的事情,她就会想尽办法达到目的,纵使她知道现在再问这个事情或许已经失去了它原本的意义,因为现在的她根本就不能改变什么,但是出于一个女人的潜在的意识,她就是想要知道,让她真正变成女人的人。毕竟那是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贞洁。 同样,对于她来说也是意义重大。 洛泽一愣,因为他可没想到这种话会从一个女子的口中毫不矫柔造作的说出来,可惜的是她猜错了。那个人并不是他。 他腼腆的笑了笑,脸上那小麦色的皮肤似乎也变红了一点,他白色的牙齿还下意识咬紧嘴唇。 “我认错,衣服确实是我撕的,但我也实属难为情!”他急忙为自己干的坏事辩解,同时他炯炯有神的眼神辗转,游移在周围哗哗的雨幕中,刚刚是婉蜜难为情,现在也轮到他这个大男人不好意思了,他慌乱的目光甚至都不敢去看她的那双莹莹杏眼。 “那…”婉蜜的语气一顿,看来自己猜错了,她也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好了。 洛泽低着头一挑眼,看见在那里苦思冥想的她。 他笑着在她的面前晃了晃手,又拍了拍她的肩,完全是一副玩笑的表情。 婉蜜不懂他晃手的意思,但是一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后面肯定没什么好话。她也不想再继续追问下去了,因为现在那个对于她来说早就没了意义,她转头,视线透过严密的藤条看向雾朦朦的外面。 洛泽当然知道她不知道,因为那是他们男人之间讲的荤段子,他当然也不会挑明的说出来,糊涂糊涂也就过去了。 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亮了起来,哗啦啦下了一夜的大雨刚好也在这时候停了,只是弥漫在外头的水汽还没有完全散去,雾蒙蒙的一片恰好遮住了世间万物酣睡的困倦姿态,一切都是一副还没有睡醒的样子,就连那树枝上挂的雨水的叶子也刚欣欣然的睁开眼。 “一语惊人啊!”他比喻道。 他只觉得自己和婉蜜才刚刚说了一会话天就这么快亮了,真是天公不作美,和美人在一起的时间果然过得快急了。 也许是他觉得他们在这里再留下去就不妥了,毕竟她是个姑娘家。 “我们回去吧!”洛泽率先站起来。 “你一直都会在这里吗?”婉蜜想要一个准信。 “暂时。”这次洛泽没有不好意思,他有力的胳膊一把就打横抱起身怀四月却依旧体态轻盈的她。 就像来的时候那样,回来时婉蜜依旧是在没有任何感觉的情况下就被他送回来了! “将军你回去吧!到这里就好了!”婉蜜喊住了他。 洛泽轻轻的把她放下来,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的离开。 婉蜜不过回头看了他一眼后,就消失在了那堵围墙后面。 刚刚说话的时候倒是不觉得困,现在她打着连天的哈欠,就连眼皮都在上下打架,趁着现在天色还早,她就寻思着回去补个觉,不然就算她的身体能吃得消,她也要为孩子考虑考虑。 她只感觉整个人只要碰到床就会马上睡着的那种,惺忪无力的抬起手,轻轻的推开房门,里面的景象却把她吓了一跳,她的瞌睡虫一下就被吓回去了。 念星小姑娘趴倒在床悬边上,她的脚上胡乱的包扎了几层,但鲜血还是顺着那乱七八糟的绷带一滴滴的流到了地上。再看地上那带血还碎成一地的瓷片和踩得到处都是的血脚印,真是狰狞的可怕。 婉蜜慌了神,她踉跄的跑进屋子里,使劲推动着小姑娘的身子。 半天,念星在床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又咂巴了一下小嘴,才艰难的从睡梦中挣出来。 “姐姐?发生什么事了”她沙哑的嗓音从她还没醒过来的喉咙里发出来。 “你还问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婉蜜生气的责问她。 听到婉蜜严厉的语气小姑娘才如梦初醒,她探身小心翼翼的往床下面看去。 妈呀,怎么会那么恐怖。地上到处都是她脚上的血印子,和那些碎渣子。 “就是,就是昨天有人送了好多好多的萤火虫来,姐姐真的真的好漂亮啊!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呢!”她一脸陶醉的想到昨天晚上那漂亮到极致的景象念星到现在依旧忍不住赞美。 婉蜜瘪嘴,看到念星那一副自我陶醉的样子她就觉得好笑。 “那这个碎片是你太高兴的时候撞碎的吗?”想都没想,她张口就说。 “我不知道是谁送的,这个碎片也不知道。”小姑娘一副做错事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她,她的嘴里嘟囔着。 萤火虫?会是他吗?不过真的好可惜,她竟然什么都没有看见。想来想去,应该就是他了,只有他才会知道那天晚上发生的美丽和让她毕生难忘的记忆,他是想用这些萤火虫和在那个萤火之夜发生的事情来跟她挽回什么吗?果然他也是在乎自己的,她摸上自己大了一圈的肚子,抿嘴一笑。萤火虫那幽黄色的光芒果然美得很,也许这个孩子就是他在那晚萤火虫之夜给的恩赐,原谅此时脑中一片空白的她只能这样以为。 她摸了摸念星的头,满心欢喜的跑出去。 ------题外话------ 室友好吵!好不容易才写完的 第163章 爱了散了1 卫王让乔婉蜜的马车先走那自然是他心里有数,他为了让自己日后能在推翻北皇的战争中取胜,他的士兵和马儿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个个都是人高马大,一个就能顶别人三个的,况且他的手底下还有一大批对他无比忠诚的死士,于是他朝着马车走的那个方向驶去,很快,他就追到了停在那里的一辆马车。(..tw) 自从北皇把几个皇子都分到了各自的封地上,他就开始了预谋他一举夺取北国皇帝之位了,他不服气,为什么每一次皇子之间分什么好东西都没他的份,他也是皇子,他也很聪明啊!可是偏偏就是得不到父皇的喜欢,大哥不就是因为武功高,所以父皇才对他格外亲睐吗?他?就是一介莽夫,有什么了不起的,他的武功也不赖,还有那个三哥,他不就是嘴皮子上的功夫很厉害,平日也总是在父皇和母后的面前吹嘘自己所以他才会得到父皇给他的那么一大块富饶的封地。而他自己,从小亲生母亲就不得宠,他的武功在众兄弟之间也不是特别拔尖的,顶多算的上一般般,嘴上功夫就更不好了,他不喜欢逢迎别人,有什么事他是憋在心里,从来都不跟别人说的,所有的一切只是在自己的心里默默的想,俗话说祸从口出这个道理他倒是很明白。所以在他小时候,别人对他的印象就是一个默不做声的孩子。在他们兄弟及冠之年的时候就轮到父皇给他们各自分封地了,可怜的他被有私心的北皇分到了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心性一向高傲的他又怎么甘心呢,他本来就是一个自命不凡的人,他才不相信自己会在那个山坳里当个什么莫名其妙的王,于是…。记得他刚刚并没有说起过他的二哥和四哥,呵呵那是因为在争夺王位的路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兄弟情分,也没有所谓的血缘牵绊,况且他和他的二哥四哥也只是同父异母而已,再说他从来就没有把他们那种卑鄙的人当成哥哥,他已经被他的父皇间接的发配到穷乡僻壤里了,他们那些人竟然还不满足,还要对他赶尽杀绝,既然如此,那他就先他们一步下手,也好给自己争取一个有利的机会,他从小到大从来就没有得到过别人公正的对待,在他解决了他的两个哥哥以后他终于得到了卫国这块还算富饶的封地。 好几年以后是他让卫国发展的比从前更加富饶的,他终于得到了让他的父亲北皇对他刮目相看的机会,他是第一次得到了别人的重视,可是这并不是他的最终目的,等他坐上了北皇那个位置的时候,他就要让从前所有看不起他的人都对他大跌眼镜,他要让别人知道,从前那个默不做声,最不得重视的皇子才是最有本事的那个。 现在他的计划就到了这最关键的时刻了,此番得北皇的召见完全就在他的预料之中,因为这两年卫国在他的领导下发展迅速,他做得已经够好了,他已经让他的父皇对他刮目相看了,为了得到北皇对他的再度垂青,他也是为了表诚意他才向北国献上质子的,等到大家齐聚一堂的时候,他安排好的三万精兵就可以把那个宫殿团团包围住,哼,逼宫,一切就变得简单多了,等他有了皇位,他就可以完全抛开卫国的一切,之前他受得所有气都值了,他做的一切还不仅仅是为了他自己的私心他还要把自己的能力证明给所有人看,他才不是那个懦弱无能的五皇子,现在他的身边已经有了天下第一美人,那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想要看见的人,她的这个光鲜的名头总能称得起他未来北国皇帝这个尊贵的身份了吧!好的,既然他有了乔婉蜜那兵符也就有着落了,卫王对于他自己的前路不担心,他一点都不担心,在他的路上已经没有了敌人,而且他的前面就摆着一条康庄大道,他既能抱的美人归又能得到他盼望已久的皇位,一箭双雕,他真是聪明。 就在他准备掀开轿帘的时候只见从后面跑出来一个灰头土脸的士兵。 “出什么事了?”卫王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王,后面掉队了,现在宸王爷把两边切断,我们的人被堵在了后面,现在我们正派人去联络他们。” “什么?”卫王连忙把手从轿帘面前收了回来,接着他一把拔出自己腰间的配刀。 “你们留几个人把轿子先送去北国,人安置在朕的宫殿里,其他人跟我走”他驭马往前,也只是对婉蜜的性命简单的交待了一下掉头就往回走,对于他来说婉蜜只是装点他身份的门面,婉蜜的身份就是一个最好的招牌,在她身上也就只有兵符才是他想要的,而乔宇则是他要反的一个假借口,他的一个挑起他们父子之间矛盾的借口,这个重要的人他绝不能丢了。 于是他带着后面的几十个人挥着刀就往回赶,这个顾亦宸也太胆大包天了,回去他就要好好的惩罚他。 婉蜜坐在轿子里,她浑身都在冒虚汗,她全身都在痛,尤其是肚子,痛得好像就快要裂开了一样,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下是湿濡濡的一片也许是流血了,也许这个孩子就要保不住了,都是刚刚马车跑的太快了,她的身体本来虚弱,何况有了身子以后她也基本没有大补过,她六个月的肚子就像别人四个月的肚子一样,小的可怜,所以别人如若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她是有身孕的,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从怀孕以来这副身子骨就越发瘦,这尖尖的下巴好想都可以把桌子打穿,一眼看去,她那张美丽的脸上除了一双渐渐黯淡无神眼睛之外就只剩下一张和惨白的肌肤一样分不清唇线的嘴唇,她瘦的浑身上下真的再都找不到一块多余的,还算厚实的肉,她的身量本来就不是很矮,原本什么衣服穿在她的身上都差不多刚好,而现在就算换她从前穿的刚刚好的衣服都好像都能再灌进一整桶风一样,记得从前洛泽会心疼她,还总是在她的面前说,你真亏,跟了陆堔这么久你什么都没得到反而落得一身的病痛,婉蜜知道洛泽对自己说那么多只不过是想要劝她离开瑞王府,离开陆堔,然后再跟他在一起,可是她不,她就是这么死心眼的人,就算前面是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只要她愿意,她也能义无反顾的跳下去,就像是她选择相信陆堔一样,只可惜他并不是她的良人,他们原本就是势不两立的仇人,就算她做再多的努力那也是徒劳,她的一切只同她自己有关,和别人都没有任何的关系,谁都没有,现在她被卫王抓了来,就算她会被卫王凌辱,那也是她自己的事,本来她是打算什么都不为自己做,就等到把孩子生下来的,那个时候她差不多也要不行了,可是现在看来她好像已经等不到那个时候了,现在局势这么动荡,要是她真的什么都不做的话,就只能等死,因为没有人会来救她,她只能靠这个苟延残喘的自己。 好痛啊!她觉得自己自己痛到不能呼吸,她顾不上自己晕晕乎乎的脑袋,只得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肚子,她知道自己可能是因为刚刚动了胎气,所以现在才会腹痛难忍的,她不能让自己唯一的这个依靠也离开自己,她什么都失去了,她只有孩子,只有这个孩子才是属于她的,孩子是无辜的,孩子多可怜啊!他才七个月不到,就算让她生下来,孩子也不一定活得了,那她之前忍受的种种和做的所有努力不是白费了吗?不,不能,她满头大汗,两眼也跟着发黑,婉蜜只想把自己蜷起来,她觉得自己整个人就快要虚脱了,可是她不能在这荒郊野岭就晕过去,她好像隐隐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孩子还在肚子里活泼的动,孩子都这么健康,她也不能这样轻易的倒下,她必须要挺过去,婉蜜咬着牙,轻声安慰自己这个淘气的孩子。 “孩儿,娘亲…。娘亲该要叫你什么名字才好呢?你喜欢什么名字?”婉蜜艰难的笑着,从她苍白的嘴唇中轻轻的吐出这句话。 “你也不知道?呵娘亲太粗心了,我也还没想好,只不过和你小姨…帮你做了很多很多的小衣服……。”婉蜜再也说不下去了,她的眼泪啪嗒啪嗒的不断掉进自己怀里,透过朦胧的泪眼她依稀就看到面前的那块紫色的轿帘,物是死的,就像依旧没人把它掀开一样,她很绝望,她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了,就像念星离开自己的时候那样 “念星…念星…。念星…。我的好妹妹”她完全就哽咽了,喉咙里就像堵着一块石头,喊到最后她好像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只是心里却痛的说不出话来。要是念星在的话,她铁定要叉着腰说怀孕的人不能这么伤心,不能哭…。这也不能那也不可以,只要自己稍不留神小丫头就要拿出是孩子姨娘的威风来压她,可是…。可是…。她呜咽着…。 “你快点来吧!姨娘给你做了好多漂亮的衣服,还有送你的见面礼,娘亲都给你收下了,你要是还不来娘亲就没法交差了!”婉蜜拼命的抹干自己脸上的眼泪,怎可知她的眼睛里竟然藏着那么多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干。 “孩儿,也许你一出生就见不到娘亲了,但是娘亲会给你找个好人家,你会在他的怀里慢慢长大,长高,长的越来越好看,娘亲好想,好想看你,可是娘命薄,等不及有那一…。咳咳…。”她哭着哭着就开始咳嗽,她感觉自己的胸口堵着一团气,她拼命想要吐出来,于是她的两个手撑着座椅的两边想要站起来,这时轿子猛的一颠簸,她控制不住就从嘴里就吐出一口浓稠的血来。这下心里终于是舒坦了,她深吸了一口气,胸口却隐隐作痛,不过还好,肚子不是那么痛了,这回好像是孩子安静了下来,她身上的衣服全部都被汗水浸湿了,她精疲力尽,现在的她只想要睡觉,一觉睡到死,那样她就解脱了! 就在她正想睡过去的时候轿帘却被人一把掀开,没有任何惊喜,婉蜜缓缓的睁开眼,那一双微睁的杏眼里早就没有了当初的流光溢彩。 “下来,在这好好呆着。”那人粗鲁的把婉蜜扯进屋子里。 ------题外话------ 呜呜呜~ 第五章 依靠于谁? “让这个公主好好伺候你们,我赏给你们了” 一甩手她重重的摔在地上,藕臂被地面擦破了一块皮,她不会在乎这种小伤的,父皇母后都已仙去,国家已灭亡,她还算哪门子的公主,他是要故意嘲讽她的吗?听到这种命令男人们个个都像看猎物似得看着她,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好似只等口令一下,就准备向她扑过去,毕竟看着她倾城的容貌敢问有哪个男人不为之心动的,也不知道是哪个人先冲上去的,而后紧接着所有男人都上去了,他们猴急的脱掉了自己的裤子,个个凑着嘴往她瓷白的脖子上贴,她忸怩着身子,使劲的搓着被绳子紧勒住的双手,拼命想让自己能远离这,只是这些都是徒劳而已,国破家亡就要注定被人欺凌。(..tw)年轻的男人毕竟都是心血旺盛“哗、、”的一下就撕开了她的粉色流苏长裙,露出浅紫色荷花肚兜,男人们眼睛发亮看着眼前这个尤物,恨不得马上能把她剥个干净,她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然而满脸泪痕却暴露了她的痛苦,当最后一件肚兜被拿掉,柔白的浑圆暴露在空气中,惹得她一身的鸡皮疙瘩战栗,裤子已被褪至脚铐边,绝美的身体在空气中泛着白光,一身展露无余。陆堔在高座上看着围着他的男人,拳头在袖子里紧握,牙关紧咬,一脸阴郁的转身朝内堂走去,她的身子被几个男人摸来摸去……最后,下身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她的双眼迷离,意识超脱了身体,嘴唇被咬出了血,双手软软的塌在一边,她晕了过去。而那些男人却丝毫没有被她的晕厥而影响情绪,还在争吵着换人上……。 “全部给我滚出去”站在内殿门口的陆堔吼道,一双眼睛瞪圆,完全没了平日云淡风轻的样子。 那些男人弓着身维诺的离开了,他看着浑身赤裸倒在地上的她,衣服被撕碎,而那些人在没有解开她手脚束缚的前提下强行要了她,胸前的肌肤在一番蹂躏下还留有拇指印,青青紫紫不堪入目,目光下移看见她那血迹斑驳的下身,他莫名一怔,随手拿起旁边散落的碎衣盖住了她光裸的身子,弯腰抱着她走到离这最近的一个下人房,在床上放下她,解开那条捆住她手的带血绳子像是发泄般猛地把它扔到了地上,她真的很白,是那种不带任何瑕疵的白净,指腹轻轻的摸着她滑腻的脸颊,双眼不离她那张脸,好似看见了曾经的偌儿,他早亡的王妃,只是眼前这位是仇人的女儿,更是一个晦气的亡国公主“可恶,自己竟然把她和诺儿相比较”一股厌恶感油然而生,头也不回,脚一迈就出了房门。 “母后,你要去哪儿?不要丢下婉儿,我好怕!”婉蜜的手拼命在空中乱挥,似乎想要抓住些未知的什么,然而双手紧握的只不过是虚无而已。只见她悠悠的睁开眼,打量着这陌生的四周,似乎还没回过神来,但全身涌现出的酸痛感让她瞬间清醒,下身的疼痛正在丝丝的叫器着,拨开盖在身上的衣服,她看见自己胸前青紫的痕迹眼泪瞬间就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双手抱在胸前,没有衣服可穿的她,只能在破衣下缩成一团,她是个不完整的女人了,可笑的是她根本就不知道破她身子的男人是谁!被疼痛折磨许久的婉蜜终于沉沉的昏睡过去……。 ------题外话------ 大家好,我是宰宰,请大家放心的阅读,在此我向大家保证此文: 一、保持更新,一般不会断更(如果大家挺我的话会加更) 二、绝对会写完,而且把事情都交代清楚让大家尽可能满意,不会烂尾、不会水字如果大家对此文有什么好意见或者建议都请提出来。 三、本文属于慢热型,还请慢慢看。最后请大家多多支持,给我动力,谢谢思密达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