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妻》 第一章 出世 ‘闷死我了,好难受啊。’张阳只觉得浑身都被一股温热的暖流重重的挤压着,气儿都不上来。‘我怎么不能呼吸了呢?眼睛也睁不开,这是怎么回事?’张阳被挤压的头昏脑胀全身都挣扎不得,他的脑子飞速的转努力的回忆着。 ‘我坐船回家,船行半路突然不稳。摇晃之中我跌落江心,想是我现在正在江水之中?这江水真热啊,是了,正值酷暑三伏水中应该不凉。’张阳想到这儿求生之心大起,双足用力一蹬。‘哗’耳边响起水声,这更印证了张阳的判断,张阳攒足力气又来一下突然感觉身子向前猛的蹿了出去,顿时冷风如刀顺着每一个毛孔向体内钻,丝丝入骨。 “哎呀,好冷啊。”张阳大喊一声,他没有听到自己的回音却听到“哇”的一声婴啼,谁家孩子哭了?一股清冷的气息直逼口鼻,‘啊呜’能呼吸的感觉真好啊。 “是个男孩儿,是个男孩儿。”接生婆抱起张阳大声的报喜。 “怎么回事?我要冻死了。”张阳又大声的喊叫,听到的仍然是“哇哇”的婴啼声。 “公子的哭声多响亮啊。”接生婆抱着张阳,两个女仆撩水小心的洗着。 “烫死我了,凉一股热一股的,想整死我啊?”张阳拼命的喊,拼命的挣扎。“哇哇”又是一阵婴啼声。 ‘怎么我听不到我自己说话,光能听到小孩儿哭?难道我投胎了?’想到这儿张阳睁开眼睛四处张望,只见三个女人脸都有脸盆那么大。‘看来我是投胎了,不然不会看她们这么巨人的。人死了不是要走黄泉路、过奈何桥、看三生石、登望乡台的吗?不是要上阎罗殿经过审判才能转世的吗?我怎么直接就投胎了?不是要喝孟婆汤的吗?我怎么还记得前世的事呢?’ 张阳前世生在乡村贫寒之家,他大学毕业之后做了律师,工作了不到三年刚在城里买了房子,想要回家去把父母都接到城里来,他正望着蓝天畅想未来不料船突然摇摆不定,许多人都被甩了下去,他二十七岁的生命就终结在滚滚长江之中了。 “看,这小脚丫一个劲的蹬。” “这眼睛多有神?叽哩骨碌的转呢。” ‘她们说我呢吗?’张阳定睛好好的看看身边的人,接生婆抱着他他只能看到两个女仆都穿着青布衣裳,也看不出来是哪个朝代的,反正不是现代人的着装。‘我生到古代来了?’ “夫人,你看呐。”张阳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就露个小脑袋。接生婆把他立着抱了起来给躺在**上的女人看。 “放这儿让我抱抱。”**上的女人一头的汗水,看来是折腾的不轻。 ‘这就是我今世的母亲吧?’张阳眨着小眼睛躺在她的身边一股浓浓的亲切之感迅速侵遍全身。感觉身周都被一团暖暖的气流包裹着似的,那么舒适、那么宁静、那么强的安全感,他闭上眼睛每一次呼吸都是一种美妙的享受,很快他就呼呼睡着了。 张阳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摇篮里,铺的盖的也不知是什么材料的被褥反正软软的暖暖的很舒服。 “月娘,你多休息会儿吧。”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我元气已经恢复了,我来看看儿子。”水月娘扶着摇篮向内望着:“官人,儿子醒了。” ‘月娘?官人?呵呵,太有时代感了。我一定是生在古代了,不知道我家里都什么样啊?我家境应该还不错吧,不是大富也是小康了,穷人哪有心情喊什么官人,都喊孩儿他爹。’张阳盯着他今世的母亲笑微微的胡思乱想。 “抱过来我看看。”又是那个男子的声音 ‘我爹不会是残疾吧?看个孩子还得让我妈给他抱过去,他不会走呀?’水月娘可不知道小家伙脑子里在想什么,她小心的抱起张阳走到那男子身边坐好。 “官人,给儿子起个名字吧。” “我先看看他体质如何。” 一股暖流迅速涌遍全身,仿佛血管一瞬间都被加热了似的。这种温热的感觉很美妙很舒适,可很快就消散了。 “很好,经脉坚韧顺畅宽阔,底子还不错。他若是悟性好有毅力说不定能有大成就,我平康王府又多一个好苗子。” “那还用说?平康王府无影箭张振羽的儿子体质能差么?”水月娘一脸的骄傲,平康王府在东都的地位那是不可撼动的第一,无影箭张振羽毫无疑问是平康王府的支柱。 ‘什么平康王府?我不是生在武将之家了吧?难不成我将来要骑大马挎大刀拎长矛的上战场?不对呀,武将哪有叫什么无影箭的?不都叫什么忠勇候、上将军之类的吗?无影箭这么江湖的绰号,莫不是我生在哪个江湖门派之中了?这也太离谱了吧,我练武功能练成啥样啊?能有令狐冲厉害么?无影箭?我光听说过无影脚,我能有黄飞鸿厉害么?’张阳人虽小灵魂却不小,脑子不闲着的乱想。 “小孩儿如同初升的太阳,我也盼他能振兴平康王府,愿他如日中天。就取个‘阳’字吧。”张振羽很平静的说 ‘张阳?我的天哪,你会算吧?我是叫张阳,我上辈子就叫张阳。莫非冥冥之中早有注定?我前世的爹也是盼我如日中天才给我起名叫张阳的吧?可叹我这一世与你们时空隔断,若是生在同一时代过几年我长大些也好去望你们一望,我这和你们隔的不只是地域还有时间啊,不知我们相隔有几百年几千年呢。冥冥中若真有主宰请保佑我前世的父母早日脱离丧子之痛,让他们过一个幸福安康的晚年吧。’张阳才来到这个世界不足半日还不是很适应,不由自主的怀念起前世来了。 “张阳?好,愿我们的儿子像太阳一样永恒,修成仙道与天地同寿。”水月娘慈爱的目光并没有让张阳感到幸福和温暖,倒让他眼睛瞪的如同圆规画的那般圆。 ‘什么玩意儿?修成仙道?我的妈呀,我以为让我练武功就挺离谱了呢。我这世的父母不会是精神病吧?’张阳哪里想得到这个世界与他的前世相隔的不只是时间上的隔离,这个世界根本不是他前世所生存的那种世俗界,这是仙、魔、人、妖并存的世界。 “修成仙道谈何容易?我平康王府人才济济八百年来也未有一人修成仙道,就是整个东都也没听说过有人修成仙道。”张振羽淡淡的说着。 ‘八百年?一个王朝能屹立八百年都算是大朝代了,一个什么平康王府就存在了八百年?’张阳只觉得脑子里一道雷一道闪的,感觉消化不了他们说的话似的。 “孩子才刚刚出生修仙的事还言之过早,我们带他去见见族人吧。”水月娘抱着张阳站了起来,张阳才有机会看看这屋子。 整间屋子里所有的家具、摆设都令张阳瞠目。**是半透明的白玉色岩石做成的,雕工异常的精美,**上哪有什么被褥,铺的竟然是两米多长三米多宽的兽皮。桌子、凳子全都是各种石头做成的,酒杯通体透明像是玻璃做的,又像是水晶做的。打破张阳的头他也想不到那酒杯是用含有能量的晶石做的,普通人家便是有那样的一块上品晶石拿去换钱也够生活个几年的了。 “好,你要多多进补,不光为了你也是为了给儿子打好基础。”张振羽一翻手也不知从哪里就拿出一粒药丸来。 “我的元气真的恢复了,再说这种低级的丹药我便当饭吃也补不了多少真元啊。”水月娘只看了一眼没有接 “不是给你吃的,是给儿子的。” “他咽得下么?再卡着他了。” “谁让他直接吞吃了?你用水化开,每天滴几滴喂他,或者用绳拴起来吊在他鼻子前面让他闻。多少吸收点真元气总是好的,只别给他喂多了,看他能不能吸收得了。” “好吧,就依你。”水月娘伸手一比划也不知她把那药丸收到哪里去了。 夫妻二人说说笑笑并肩走在自家的庭院之中,石阶上画廊中处处都是浓浓的温情与幸福。一只白毛大老虎懒洋洋的靠在墙角打瞌睡。 ‘我的天哪,那是什么?’张阳惊的“哇”的叫了一声。‘院子里怎么会有老虎啊?’ “不怕不怕。”水月娘赶紧的拍拍小张阳“它叫追风,以后它会驮着你去很多地方玩的。” “追风,别打盹了,你吓着公子了。”张振羽跟那老虎说话竟然像跟人说话一般。 “嗷~~”那白老虎抖抖毛直了直身子化作一团白雾瞬间又凝结成形,它变成人了,变成一个很英武的白衣少年,看上去也就十**岁的样子,他还笑吟吟的朝张阳走了过来。 ‘妖、妖、妖怪呀!看来我父母也不是凡人啊,我不会生在妖洞里了吧?那我不也成了妖怪了?’ 第二章 吊坠 白衣少年皮肤白的放光,明眸皓齿剑眉虎目,妖怪就是比人长的好看啊。 “主人” “主母” 那少年对张振羽夫妇简单的一抱拳算是施过礼了。 “追风给公子见礼了。”那少年真的彬彬有礼的冲张阳一抱拳。“主母,让我抱抱公子吧。” ‘妈呀,你可别把我交给妖怪呀。’张阳眼瞅着他是老虎变的,心里虽谈不上多少恐惧总是十分别扭的。 “你要小心点啊。”水月娘真的把张阳交给追风了。 “我还没抱过呢。”张振羽这爹当的,儿子都没抱一下还让个妖怪先抱了。 “公子归我了。”追风对张阳笑一下,突然一昂头“嗷~~”的吼了一声。 “别吓唬我。”张阳见他嚎叫真是有点害怕了,“哇哇”的哭了起来。 “哈哈哈”连人带妖他们三个全笑了起来。 “公子叫什么名啊?” “单名一个阳字。”水月娘总那么和善,对个妖怪也很温柔。 “羊?”追风看着公子又笑了“公子,我可最喜欢吃羊。” “太阳的阳,再吓唬我儿子扒了你皮。”张振羽可就没那么温柔了,不过也看得出他们之间有多亲密。 “老惦记我的皮。”追风还冲张振羽做个鬼脸,他一翻手不知从哪拿出个小吊坠。看来这个世界无论人还是妖戏法都变的不错。“公子,这个算追风送你的见面礼,以后见追风不许哭哦。”他拎着吊坠在张阳眼前晃,是个白色的观音雕像,似玉非玉似瓷非瓷非常通透。只见观音左手托着玉净瓶右手执着杨柳枝,裙带飘飘赤足站立在莲花台上。 张阳觉得这个吊坠很有意思非常好看,只是他晃的看不清,便伸出小手去抓。 “你想要啊?那以后见我还哭不?”追风偏让他抓不到“不哭就给你,嗷~~” “嗷~~”张阳也会了,他也晃着头吼了一个。‘***,我愿意哭啊?我说啥出来都是哭声,我学你叫唤试试。’ “公子好有灵性啊,再来一个,这样,嗷~~”追风很得意似的又吼了一声。 “嗷~~”张阳有点喜欢追风了,学嚎叫好像并不难。 “儿子这么容易就学会吐纳了,他刚才吸进了一丝真元气。”水月娘兴奋的脸都红了,一般的孩子都是五六岁以后才开始了解修仙,学吐纳真元气都要几个月才行。张阳才出生了半日,第二次学追风吼就牵动了一丝真元气,如此妖孽将来那还了得? “再有灵性也得有毅力才行,你千万莫要**溺他,慈母多败儿。”张振羽心中也有一丝激动,却故意浇了水月娘一头的冷水。他更怕好苗子毁在溺爱上。 “公子将来必有大成。”追风把吊坠放到张阳的小手里,把张阳交给了水月娘。 “什么东西?给我看看。”张振羽一扬手把吊坠收走了。 ‘我的,这是白虎大哥给我的。你怎么当爹的呀?啥也不给我还抢我的东西。’张阳恨恨的看着他爹“嗷~~”的吼了一声。他知道他说什么都是‘哇哇,啊啊’一类的,就这嚎叫与众不同。 “主人,主母,没什么事我打盹去了?”追风可不喜欢人形,坚持人形对他来说很难受。 “好”水月娘看着儿子心满意足的笑。 追风又化作一团白雾 “等等,你这圣像是从何处得来的?”张振羽端详了一会儿吊坠,也没看出这是什么材料做的。 白雾凝结追风又化作人形 “主人,有话能快点说不?累死我了。”追风看一眼吊坠“这是我幼年修道之时在深山捡来的,我只记得当时有很多修仙的人在山上混战,有一人元婴被毁这个吊坠就从那元婴上掉落,我冲过去捡起它就跑了。我想元婴上佩戴之物必是宝物,回来也参悟不透其中有什么玄妙,就一直收在我的铃铛之中。如今送与公子做一玩物也好。” “这圣像让人望之生敬,顿生空灵之感。想是凝魂炼魄之宝,常观常望必有好处。”张振羽把这吊坠给儿子戴上。 “倒是应该好好谢谢你啊。”张振羽对追风说 “这是我和公子的缘份。”追风笑笑“嗷~~”他又变成白老虎打盹去了。 张振羽夫妇抱着张阳来到摘星殿,这摘星殿非常的空旷,从地面到屋顶足有十米高。平康王府有大事商议的时候各个家族的领袖人物都在这里聚集。所有的桌椅都一律是白色的岩石雕成的。这里等级森严尊卑分明,正中的桌椅很高大是府主的正座,左右两侧各一排桌椅比府主的正座要小许多。每张桌子上都摆放着一个三足的青铜酒具,里面装着淡乳色的液体,整个大殿都飘着浓郁的酒香。大殿里许多人,服装简直是五花八门,有穿布衣的、有穿铠甲的、有裹着兽皮的……发型更让人眼花缭乱,有束发的、有披发的、有光头的……最奇特的是这些人多数都带着**物,有的头顶蹲只鸟、有的脖子上绕着条蛇、有的肩上趴个蜥蜴、有的手背上爬着个蜘蛛…… ‘要不是先看到追风,这些动物就能吓死我。这都什么人啊?’张阳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人大多有养妖兽的习惯,这些妖兽与主人形影不离,都会些不同的法术协同主人作战。像追风那种能化成人形的已经是灵兽了,不只会法术会作战还有思想有感情。 “振羽,你们也过来了。”府主张天雷看上去就像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其实他都六百多岁了,就这府主的位置他都坐了快三百年了。平康王府有个规定,每百年选一次新府主,就在英才殿设有一座大阵无论男女老幼均可进阵,凡在十日之内能破阵者均有争夺府主令的权力,破阵成功的人摆擂比试胜出者为新的府主,近三百年来无一人能破英才殿的大阵,最有实力最有希望的张振羽偏偏不喜欢当府主,从不进阵。 “是呀,我带阳儿给大家见个礼。”张振羽到左边第一个座位上坐了,那是除府主外最尊贵的位置。 “你这一脉终于有了传人了,可喜可贺。”张天雷悄悄的输出一缕真元力查看张阳的体质,不想他的真元力一接近张阳就被他胸前的观音像吸了进去,张天雷微微一愣,又多输了一些真元力过去依旧被观音像吸收了,张天雷输出的真元力少观音像吸收的也少,输力小吸力也就小,不明所以的张天雷竟然第三次发力输出了近一层的真元力扑向张阳,若没有观音像护持便是再减掉一半的真元力也足够要张阳十次命的了。张天雷也没觉得自己使了多大的劲,水月娘的衣襟都飘了一下,张振羽和水月娘的脸色同时一变,哪有用这么多真元力试探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的?这分明是下杀手了。说时迟那时快,张天雷的真元力瞬时间就被观音像吸住了,不停的吸不停的吸,张天雷想要停却也由不得他了。 张振羽指尖发白蓄力已极正要发作却也发现了蹊跷之处,张阳眨着眼睛并无异常,张天雷却脸色有变像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似的。 水月娘扬手一个防护罩想要保护儿子,却不料她这一下保护的不是她儿子倒是府主,她的防护罩切断了真元力,这一眨眼的工夫张天雷近三层的真元力被观音像吸走了。 “你给孩子用了什么护身法宝啊?我只不过想查看一下他的体质,吸走了我三层的真元力。”张天雷迅速的恢复了真元力,高手的恢复速度都是相当的快的。 “我哪有什么法宝?是追风送给他一个护身符,许是起作用了吧。” “连追风都有这么好的宝贝,给我们开开眼如何?”坐在张振羽对面的一个壮汉说话嗡声嗡气的,脑袋上盘了一圈的小辫子。 “算不得什么宝贝,一个玩物罢了。”水月娘撤了防护罩,把观音像摘了下来。不过五公分左右白的有些半透明的观音像,晃动中发现莲花台那里似乎有水似的,张天雷的真元力被吸进去以后都液化了,肉眼可见的清水状。 “从没听说过有能吸收别人真元力的法宝,我倒要试试。”那人‘嗖’的一股劲道就打了过来,两张桌之间相距也就两米,他出手又十分速度谁都没来得及拦。 “斌儿”府主一声急呼却也晚了,张少斌的真元力被死死的吸住了,他想停也停不下来。真元力要是被吸干了,丹田都容易被毁,再也形不成紫府元婴,永远也没法走修仙的路不说,命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 眼见着观音像的水从下往上涨着,水都到了膝盖处了。张少斌满头的汗,脸色惨白。 “月娘,快救救他。”府主也着急了。 “我不知道怎么救啊。”水月娘也不知道她刚才那一下救了府主。 “你刚才怎么切断我的真元力的?” “哦”水月娘扬手撒出防护罩,抛向张少斌。 第三章 王府 “铛”的一声防护罩被震开了,张少斌用的真元力太多,吸力也就过大。百度搜索防护罩切不断他们的真元通道反被弹开了。 “嗖”张振羽扔给张少斌一颗药丸“快吃,补点是点。”在没有想到别的办法之前只有靠丹药补充一点真元力,只要真元力不被抽干总好恢复,一旦抽干了就回天无力了。 “这可怎么办?” “叫追风来,他总办法的吧。” “毁了那观音像也要保住二少主的命啊” “我们都往里输真元力,那水涨满了应该就不吸了吧?” …… 大家七嘴八舌手忙脚乱谁也拿不出个准主意。火凤找来了追风,追风想要把观音像收起来无奈那真元力通道把观音像和张少斌死死的连在了一起,试了几次也没收成,追风也是束手无策。 “大家用法宝毁了这圣像吧。”张振羽虽然明知观音像是无价之宝,此时为了二少主的性命也只得忍痛舍弃了。 屋子里四五十个修仙高手纷纷拿出法宝准备向观音像招呼。先是张天雷的烈焰枪犹如一条火龙怒啸着扑了过来,火龙吐着火舌距观音像不足两公分的时候火龙倒卷朝着张天雷就反扑过去。张天雷迅速闪过一旁,火龙把他的石椅都烧黑了一大块,他稍微定了定神收了烈焰枪,如不是他久经沙场战斗经验丰富根本来不及躲就被自己的法器反伤了。 这一来大家也都格外小心了,无论什么攻击都近不了观音像一寸距离,攻力越大则反弹的力越大,攻力越小反弹力便越小。 眼见着张少斌脸色腊黄其力难支,张振羽输出一缕真元力给张少斌,感觉自己的真元力并没有被吸住,他也不敢输太多,大家这会儿都知道输的越多吸力越大了。大家也都有样学样纷纷给张少斌输真元力。 观音像的水越来越满,观音像周围出现了光晕越来越亮。净瓶里的水都满了,杨柳叶上都开始有水珠向下滴了,一滴一滴滴落在莲花台上。杨柳叶渐渐的绿了,莲花也渐渐的变成了粉色,观音像也不再是纯白的了,面上手上脚上都出现了肤色,唇红齿白活灵活现。一霎那间让人觉得这摘星殿仿佛就是潮音洞,如此生动的塑像让人顿生膜拜之心。 张少斌终于支持不住了,他没有了求生的**,也不拼命的坚持了,他心力一松真元力顿时减了力道,吸力变小了大家还在继续给他输真元力,他虽然虚弱真元力也还是有的。大家都感觉到吸力弱了,水月娘扬手打出防护罩把张少斌罩住了。大家也都停了手,恢复真元力要靠张少斌自己,或吃丹药或打坐,不能靠别人硬给输入。再说这个时候谁敢乱发一丝的真元力?万一被那观音像吸住是闹着玩的吗? 大家噼里啪啦这顿忙,小张阳可不懂。他实在的不明白大伙这是玩啥呢。这一下消停了,他也没热闹看了,转过头突然发现一个白衣少年冲他微微笑呢。‘哎哟,这不是追风吗?白虎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张阳见到追风还有点小兴奋,人啊,就这么容易被收买,给他点东西他就忘了第一个把他吓哭的人是谁了。 “嗷~~”张阳只是想跟追风打个招呼,这个招呼可吓坏了全屋的人。他这一声吼竟发出了一丝的真元力,且目标正对着观音像。观音像顿时放出七彩光芒晃的所有人都睁不开眼,就一眨的工夫再看观音像不见了。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张阳只是目瞪口呆的表情并无异样。水月娘输出一丝真元气查看一番发现儿子没有受到伤害,她长出一口气。 “追风,圣像是你收了吗?”张振羽问 “回主人话,不是我,我没来得及。”追风知道在这摘星殿里说话是要十分小心的。 没人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这人的运气要是好,真是城墙都挡不住。这观音像乃是真正的仙人都难得求到的神器,是无上的观想之法,只要常常观想便可强健魂魄,有无穷妙用。不知什么人大有缘法得到此神器又不知如何运用怕遭人觊觎便佩戴于元婴之上,不想仍难逃厄运。其实这运用之法甚是简便,只要输给观音像大量的真元力使观音像变得色彩斑斓栩栩如生之后,任何人只要朝它呼出一丝丝的真元气便炼化了它。碰巧让这才出生了半日的张阳误打误撞得到了这件稀世奇珍。张阳一口气呼出之后,观音像大放七彩光芒化作一道银光直扑张阳眉心进到了他的识海之中。张阳只觉得‘嗡’的一声轰鸣识海震荡,潮翻海涌头晕的厉害,他便昏昏睡去了。 谁也不知道圣像去了哪里,所有人都怀疑有人趁乱将此宝贝收了去。谁都知道那圣像是多么好的护身法宝,只要随身佩戴着它几乎就可以不受任何攻击了。 府主询问追风此宝的来历,追风如实说了。府中也没人知晓这圣像。平康王府入阶法宝倒多的是,至于仙器都没有一件何谈神器?大家吵嚷一阵也没理出个头绪,好在没人受伤,这件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再有两个月就到了百年一次的府主大选,大家都好好准备一下,到时候都去破英才大阵。”张天雷开始谈正事了。 “府主,不是要先报名的吗?”张少杰坐在张少斌之下,是张少斌的同胞兄弟。 “府主之位最多连任三任,我今年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继任了。所以今年所有人都必须去破英才阵,如果还是没人破阵就摆擂决胜负。” 这府主之位修仙水平低的没资格坐,修仙水平高的还都不愿意坐。当上了府主就不能轻动,不能随意的出去历练,所以才立下了府主最多连任三任的规矩。 这九州大地广袤无尽隐现人妖共存,没人知道这九州大地到底辽阔到什么程度,单指华夏之原便有三都六郡掌管着无数部落。三都便是东都、西都、中都。每都治下各有二郡,东都有平康王府和镇海王府,西都有静安郡和荣成郡,中都有大宁国和泰泽国。每个郡都有几十万平方公里的地域,治下的大小部落都向他们纳贡,当然六郡也要向三都纳贡。 纳贡就是交税,这种事与张阳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只负责吃饭和睡觉两件事。他睡醒也没有睁眼,他的灵魂仿佛进入了另一世界,虚虚缈缈的向前飘着。他看到南海观世音菩萨站立在莲台之上冲他微微笑着,他盘腿坐在观音面前双手合十。他感觉自己是闭着眼的,却清晰的看到杨柳枝洒出一滴水落在他的头上从百会穴开始渗入从涌泉穴流出,一滴水落在头上从上到下的冲刷着身体,如醍醐灌顶般空灵清澈整个人都洁净的几近透明。这种感觉舒服极了,他每次只要一想到观音像便会沉浸到识海之中享受这种美妙的洗礼。他并不知道这是观想之法,在修仙路上能有观想之法的少之又少,知道的人并不多,少数得到观想之法的也不过是看着画像或雕像苦思冥想,哪有他这种直接把雕像吸入识海之中的,这种清晰度不亚于亲身面对观世音菩萨。 人刚出生的时候都如同白纸一样洁净,随着呼吸和进食人的身体变得渐渐强壮。被滋养的同时也被污染了,强壮是一点一点形成的,污染也是一点一点积累的。所以人在成长的过程中才会有老有病,而张阳每天都观想圣像身体被冲刷的比刚出生时更洁净,人自然也就更健康。 “嗷~~”张阳睡醒了标志性的嚎叫一声 “公子”朝云赶紧拿起衣服侍候他更衣 “公子”彩凤捧着个盆过来放到一边,拿起一杯茶递给张阳,张阳漱了漱口吐在她手里的瓦罐之中。 脸张阳是坚持自己洗的,他实在不愿意让别人拿毛巾擦他的脸。虽然才两岁但他魂魄强健,身体操控力好别说自己洗个脸,就是多复杂的动作只要心里想到身体就能很标准的做出来。 洗漱完毕他乐哈哈的就跑了,朝云和彩凤只好在后面跟着。 “父亲” “母亲” 张阳简单的和父母见个礼便坐下吃饭,他从来不挑食,也不管是饭是汤是药是酒还是肉反正给什么吃什么,给多少吃多少。他吃东西很快咕噜噜一气吃完就跑了。 “阳儿每天吃那么多培元丹和妖兽的肉都能消化得了太难得了。”水月娘看儿子能吃心里很是高兴。 “这小子资质出众,我看两年以后就可以让他修仙了。”张振羽两年前就当上了府主,最少也得当一百年,他轻易是不会离开平康王府了,正好好好的培养儿子。 “他才两岁,修仙不是小事,十岁再开始也不晚,哪怕六七岁也行啊。四岁就让他修仙?他体质再好,悟性不够啊,他能听明白话吗?”水月娘觉得修仙不能操之过急,修仙莫说一两年便是一两百年也是弹指间的事,不能因为着急让孩子修差了路。 第四章 身法 “啊呜,啊呜。”张阳张着双臂兴高采烈的奔向追风 “公子,你慢些,别跑啊。”朝云在后面一路小跑的追着 “嗷~~”追风特意朝张阳吼出一阵风,吹得他摇摇晃晃的。 “敢欺负我”张阳冲过去抱着他的脖子爬到他的背上“打你打你打你”小粉拳像鸡啄米似的给追风捶背。 “公子,小心些。”朝云真受不了张阳这个淘气劲,一天到晚没有老实时候,她这贴身侍女可是要对他的安全负责的,公子磕了碰了她担待不起呀。 “朝云,我的扇子忘拿了,你去取来。”张阳可不喜欢被人看着的感觉,他总是想方设法的脱离朝云和彩凤的视线。 “公子若是热了,我与你打扇就是。”朝云翻手就拿出一柄扇子给张阳扇了起来。 “去去去,谁用你打扇?我的扇子上画的追风画像,你拿来给追风看看。” “看也不急于一时,我走了谁服侍公子呀?” “你离开一会儿我还能死呢。” “公子息怒,夫人吩咐的我不能离开公子半步。” “夫人还吩咐你跟我顶嘴,不听我话,是吧?” “公子” “你去不去?你要不去我就撞个头破血流的,看夫人怎么赏你。” “公子稍待,我这就去。追风,好生照看公子啊。”朝云嘱咐一声赶紧的跑了 “快跑,快跑,带我出去玩。”张阳抓着追风的脖子晃 追风撒开四蹄风一样的跑了,带张阳出府去追风不敢,带他在府里转转还是没问题的。蓝天白云绿草清风竹林里阵阵龙吟之声,追风最喜欢这片翠竹林。翠竹林前面就是英才殿,英才殿是比武打擂的地方,平时一些修仙的子弟就在那里练武比试。追风放下张阳,靠着一块大青石打起盹来。 “懒猫,你给我起来。”小张阳轻轻的拽着追风的胡子,这才是真正的捋虎须。追风无奈也只好起来了,他化成人形坐在青石上。 “公子,少主人,有没有这样的?我好心带你出来玩,你还欺负我?” “嘿嘿,追风哥哥,你教我点本事,好不好啊?” “别乱说话,你不能叫我哥哥。” “这儿又没人” “只怕你叫习惯了,万一让别人听到我的皮就保不住了,你爹惦记我这张皮好几十年了。”追风也不管小孩子能不能听得懂,他就拿张阳当大人一样的说话,还做个鬼脸。 “好吧,那我就叫你追风好了。其实我心里一直都叫你白虎哥哥的。” “心里叫什么都行,不要说出来。你想学什么本事啊?” “学变化。” “变化?我也不会呀。” “你一会儿人一会儿虎的,还说不会?” “我是虎通过修行可以变成人,你生下来就是人还怎么变啊?” “我变成虎啊。” “没听说过人还可以变成虎的,这我可不会。我教你一套身法吧,我练的是《玄风幻影》。” “好学吗?” “倒是不难,就是一要有胆,二要不怕摔。你找根竹子往上爬,爬到最高处然后往别的竹子上跳。你敢吗?” 张阳一声没吭转身奔竹林去了,抱着一根竹子就开始往上爬,他人小身子轻又吃了大量的妖兽的肉和丹药,力气还是很大的,不知不觉的他爬到了一半处竹子开始晃了。他紧紧的抱着竹子回头看追风还在大青石上坐着,只冲他摆摆手示意他继续爬。他的肉身只有两岁他的灵魂可不是两岁,至少有前世二十七年的基础。他的毅力自然比别人强很多倍,他二世为人当然更深刻的懂得少壮不努力的结果,那还是在那个只有人类的世俗界。在这个到处都有妖兽伤人的世界没有一身真本事连活着的资格都没有。他咬牙坚持着,他告诉自己要努力要坚持这个世界比那个世界更精彩,一定要把命运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 他已经爬的很高了,他像高粱穗一样呈下垂状了。 “挑一根竹子跳过去抱住。”追风走到他的下面命令他。张阳摇摇晃晃的瞄准了临近的一根竹子一闭眼狠命的蹦了过去。想的也挺好的,以为自己一定能成功,谁知道就差那么一点点没有抓住,身子迅速的向地面摔去。 追风真如一阵风般的在半空中接住了他,他在追风的怀里旋转落地。没摔着却也吓出一身的汗。 “不错,你还真勇敢。”追风表扬张阳一下,第一次尝试总应该给予点鼓励的嘛。 “就这样练吗?这个练成了有什么好处?” “身法达到顶级的高手,其起如飞燕掠空,其落如蜻蜒点水,着瓦不响,落地无声,水中行进时更可以身轻如燕,踏水而行。” ‘这不就是轻功吗?上辈子就在电影里看过。’张阳眨着眼睛心中升起一丝神往之情。 “你听懂了吗?”追风看他那张稚气的脸和疑惑的眼神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得懂太复杂的话。 “听懂了,你继续说。” “身法主要用于腾跃、疾行和战斗上,这套身法共分为四个境界。腾跃有踏风、扶摇、穿云、雁行。疾行有移步、幻影、神行、踏水。战斗有调息、闪避、格挡、受身。” “你给我演示一下呗。” “我说的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腾跃就是跳高,疾行就是快跑,战斗就是打仗。境界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你示范给我看。” “不简单啊,看着啊。”追风慢慢的原地踏步似的,人却渐渐的离开地面向上升就像是踩着无形的梯子在向上走。“这就是踏风,看好了。”追风身子一转,整个人呈螺旋形快速上升,不到一秒钟他单手抓着竹子的最顶端浮空站立。“这就叫扶摇。”追风轻飘飘的又落到地面。 ‘天哪,这么厉害!’张阳满眼都是崇拜的目光。 “怎么样?” “太帅了!” “嗯?”追风不明白‘帅’是什么意思,不过看他的神情也猜个差不多了。“呵呵,公子别眨眼啊,我连着给你做一遍,从扶摇向上到最高点是穿云,从最高点下来就是雁行。” “嗯”不用提醒张阳也舍不得眨眼 追风跺足转身直升到比竹子还高出两米的高度突然连着两个空翻人直冲云霄,本来他就是白衣服这一来真好似冲上天了一般,张阳瞪着大眼睛都快看不到追风了,只有一个小小的白点。追风张开双臂一个俯冲从高处向下滑行,快接近地面的时候他翻个跟头站住了。 ‘这不就是飞吗?’张阳简直是惊呆了,什么叫崇拜?这应该叫膜拜。张阳傻愣愣的眼神让追风感到很是受用。 “看明白了吗?” “……”张阳微张着小嘴闭不上了“太了不起了,我能学会吗?” “只要肯练就能学会,这个不难。” “追风哥哥,你教会我我感激你一辈子。” “你少叫我两声哥哥,别让你爹找着借口扒我的皮就行了。” “他敢扒你的皮,我就扒他儿子的皮。” “呵呵,好,我接着给你做疾行的示范,第一种境界移步。”追风突然半蹲下来一纵向前蹿出去有两三丈远,同样的一蹿又回来了。 ‘原来疾行不是快跑,是跳远。’张阳总是用前世的经验总结身法。 “幻影不用多说,你一看就明白了。”追风绕着张阳快速的跑了一圈,张阳只见一圈都是追风的影子足有十来个。 “你随便指一处地方我神行过去你看着。” “就大青石那儿吧。”张阳小手一指只见追风已经站在大青石上了。张阳正发愣的工夫追风又回到他面前了。 ‘这要学成了不跟孙悟空似的了吗?’张阳这会儿看追风不像第一次见面时觉得他是妖怪,反倒觉得他是神仙了。 “踏水我就不给你演示了,就是在水面上行走如履平地。” “我懂。” “你才两岁怎么懂这么多事?” “都是你告诉的嘛。” “那我接着告诉你啊,身法在战斗中的作用最主要的就是躲开敌人的攻击,如果你身法够好,对方就算实力比你强打不着你也是没用的。身法在战斗中的四种境界也非常好理解,第一种就是能为自己赢得调息的时间,高手恢复速度都很快,多一点点时间就多一线生机。第二种闪避就是直接躲开对方的攻击,第三种格挡也无需多说就是挡住对方的进攻,闪避的同时还有一点反击,第四种受身分为倒地受身和浮空受身。这个也容易理解,就是被打倒以后迅速的弹起来。”追风躺在地上突然像子弹出膛一样弹了出去。“浮空受身也一样的,就是在半空中打斗被人打中或受到对方强力压制的时候从半空中弹飞出去。” “我都明白了,你现在告诉我怎么练吧,就天天爬竹子就行吗?” “身法以活为要,以明阴阳变化为妙。身法主要以腰为轴,须腰、腹、胸、肩、背各肌群协同体现,主要有伸缩开合,闪展俯仰,拧转翻挫,冲撞挤靠等。你听不懂了吧?” 第五章 内甲 “懂!”张阳坚定的点了点头,他的身体是两岁的孩子,力量也有七八岁的孩子那么大,灵魂可是绝对的成年人,他前世是文科生做律师的,对理论的理解更是胜人一筹。这个世界的文明相较地球不知差了几百倍,说他们茹毛饮血刀耕火种一点不过分。 “懂?那你练去吧,什么时候你能随意的在竹林里荡来荡去,什么时候再开始下一步骤。” 追风说完张阳就近抓住一根竹子就往上爬,同样的他又没抓住第二根竹子,又掉了下来。追风当然又一次接住了他,刚放下他他又奔竹子去了。 “等等,这样不行。”追风翻手拿出一个亮晶晶的银色铠甲“穿上这个,我不能总是接着你。” “铠甲?”这个看上去就像古代战士穿的战铠一样。 “这是冰晶内甲,我小时候穿的。以后主人会给你更好的内甲,好在我这个是能脱得下来的。” “这个怎么穿?” “把衣服脱了,这个要贴身穿。它能保护你摔不坏,但疼是没法避免的。” “我不怕疼。”张阳迅速的脱了衣服,追风一扬手就把内甲套到了张阳身上。张阳只觉得周身一凉,全身都凉丝丝的很舒服。低头一看自己全身发光,就是光闪闪的一个水晶人。他伸伸胳膊动动腿,运动倒也自如毫无障碍,这才发觉这内甲竟然没有重量。“我就这样吗?这也太晃眼了。” “别急” 不一会儿内甲就嵌入到张阳的身体里去了,他的皮肤都隐隐泛光。 “这是内甲本来的样子,你可以把它变成你喜欢的样子,你想像它是什么样它就什么样,这就叫凝炼。用神念改变铠甲的样子,不管变成什么样子铠甲的功能是不会变的。” “怪不得穿什么样衣服的人都有呢,都是这么凝炼的吧。” “对,像我这身白衣服就是我的皮凝炼成的。” “只能凝炼一次吗?我没见过你更换衣服的样子。” “对,只能凝炼一次,像你现在穿的这种能脱下来的,可以脱下重穿再次凝炼。脱不下来的就只能凝炼一次。其实一般人内甲都不凝炼,只要把外甲凝炼了就行了。你没有外甲,内甲要是不凝炼,你就发光了。” “哦”张阳想不出凝炼什么样子好‘我也就是一个两岁的小娃娃,穿什么衣服好看呢?哪吒?红孩儿?嗯,我就弄个肚兜吧。’他集中精力去想像肚兜的样子了,其实不用那么认真只要神念一动马上就凝炼好了。 “还挺好看的,你练吧,摔疼了不许哭啊,吵我睡觉下次不带你来了。对了,别练太久啊,吃饭之前得回去,耽误你吃饭主人又该拿我的皮说事了。”追风化作虎形到大青石那里打盹去了。他并没有睡觉,像他这种灵兽基本也不怎么需要睡觉了。他就眯着眼看张阳爬上去摔下来,再爬上去摔下来。 ‘两岁的小娃娃这么抗摔?这要没有内甲早摔成肉饼了。主人要是看见他儿子让我折磨成这样,怕不真要扒了我皮。’追风斜躺在大青石上晒着太阳。 “嘭”‘十五’“嘭”‘十六’“嘭”‘十七’ “啊哈哈哈”张阳终于成功了,他抱着竹子开心的大笑。 “没摔死你还笑呢,算我接住你那两次,你摔了十九次。” “第二十次就成功了?比我预计的好啊。”张阳反正就是很开心很开心。他又瞄着边上的竹子蹿了过去,又稳稳的抓住了。太高兴了,他又瞄着邻近的竹子一蹿,“嘭”又实实在在的摔了个仰面朝天。 “好了,别练了,我们回去吧。” “还早吧?” “回去晚了主母该着急了,为了以后还能出来早点回去吧。” “嗯” 张阳拿起外衣,还不怎么会穿,他从来没自己穿过衣服,脱倒不费事三下五除二的就脱完了,穿却穿不上了,他无奈的看向追风。 “我看看吧我也不一定会,我也没穿过衣服。”追风拿过他的外衣发觉不是普通的布衣裳,他探入一丝真元力顿时了然了,原来是件外甲。他扬手朝张阳一扔外甲自动就套到他身上了。“早知道你有外甲就不给你内甲了。” “你是说我这衣服是外甲?” “是啊,主人怕你受伤悄悄给你穿了外甲。” “哦,内甲不是能脱下来吗?我有外甲,内甲还你吧。” “送你就是送你了,我留着也没用。多一层保护总是好的,你也用不了多久就得换新内甲了。” 追风又变成老虎,驮着张阳回到庭院之中。张阳从他身上下来时牵扯得追风后颈丝丝疼痛,原来张阳爬了半天的竹子手都磨破了,内甲能护住他筋骨不受伤,能防止他摔坏却挡不住他手和膝盖、脚踝都磨出了血水泡,血水泡还磨破了都流出了淡黄的液体还夹杂着点点血迹。 “我弄脏你的衣服了,我叫朝云给你洗。”张阳见追风雪白的毛上染上了点点血迹。 “嗷~~”追风摇摇头,它抖了抖毛顿时血迹就不见了。 “太神奇了”张阳伸出小手想摸摸它的毛,追风这才看到他的小手心惨不忍睹的样子。他又化成人形把张阳抱了起来。 “你这个样子要让别人看到了,你还能有机会出去玩吗?”追风平时是不进室内的,他只在庭院之中闲逛。这次他抱着公子直接进了卧房。 “你们可回来了。”彩凤捧过一杯茶“公子,渴了吧?” “不渴,我要洗澡,你去准备吧。” “马上要吃饭了,怎么这个时候洗澡啊?” “公子想洗就洗呗,你能拗过他呀?”追风就抱着公子不放手了,他知道他一放下公子彩凤和朝云就得过来给他更衣掸尘的,他可不想让别人发现他把公子照顾的皮都磨破了。 “公子稍待”彩凤也深知张阳年纪虽小性格却倔强,从不会说话开始就不听人劝,会说话了更是说啥是啥。 不一会儿浴桶就准备好了,彩凤伸手试着水温不凉不热正合适。 “公子,奴婢侍候公子沐浴。”朝云过来要从追风手里接公子过去洗澡。 “不用你侍候,你和彩凤出去吧,追风陪我洗。” “公子,追风陪你半天了,让他歇歇吧,侍候公子洗浴是奴婢的本分。” “我说话你听不懂啊?你们不赶紧出去,我就把你俩赶出府。” “我陪他不会出差的,放心吧。”追风虽然只是张振羽的坐骑,在府中地位却远远高于她们这种侍女。侍女只是照顾主人衣食起居的,随便花点钱就买得到,追风可是陪主人出生入死并肩战斗的,这种灵兽是可遇不可求的。 “是”朝云和彩凤只好退出去了。 追风翻手拿出一粒清创丹扔到浴桶里化开,张阳脱了外衣,穿个大红的肚兜站在浴桶边上,浴桶比他还高一块呢。 “忍着点疼,别喊啊,忍不住就咬我。”追风抱起张阳轻轻的放到浴桶里,伤口处果然很疼,就像一下被泡到了酒精桶里似的。两岁的孩子肯定是忍不住的,但他可不是两岁,以一个成年人的忍耐力来说还不至于连哭带喊的,不过咧咧嘴皱皱眉,表情不太好看是真的。 ‘这都忍得住?太畜牲了,人类比我们老虎都能忍吗?我小时候用这药都哭的惊天动地的,我觉得我挺能忍了。’追风开始从心里敬佩这个小娃娃了。 光阴如水半年的时间悄悄的就过去了。翠竹林里每天都会来的小娃娃和往常一样的过来爬竹子了。他已经灵活的像只猴子了,在竹林里随意的上蹿下跳荡来荡去。 “嗷~~”大青石上那个懒洋洋的白老虎睡醒了,他一声虎啸竹林的竹子都晃动不止,张阳抱着竹子不敢动了。 “呜~~”追风晃着头冲竹林吼,竹子开始没有方向的乱摇。 ‘哦,追风是故意的,那我不应该这么死抱着竹子不动,我应该想办法在这种情况下跳到另一根竹子上。’张阳不死死的抱着竹子了,他一只手抓着竹子瞄着下一根,瞅准时机‘嗖’的蹿了出去。 “嘭”就差一点点,张阳手里还抓着一片竹叶。 ‘好样的,人类就是强大啊。我两岁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厉害,说什么他都明白,悟性高的惊人,还从不叫苦。’追风越来越喜欢这个细皮嫩肉的小娃娃了。 张阳站起来又爬到竹子顶端去了,他还望着追风:“吹风啊” 追风冲他招招手让他下来,他乖乖的过来了。他待追风亦师亦友,一向是很听追风的话的。 “你以后不用天天爬竹子了。”追风坐在大青石上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娃娃。 “终于可以学新的内容了吗?”张阳的小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 “嗯,可是我会做不会教,我有秘籍你还不识字。这样我做示范你就跟着模仿,我们摸索着来吧。”追风倒也实在,他的确是没当过老师,会做跟会教是两回事。 “秘籍?你拿给我看看。”张阳是识字的,他前世是本科生学的法律专业,他有个业余爱好就是爱写毛笔字,真、草、隶、篆都写的很像样更别说认识了,只要是汉字哪怕是甲骨文都没问题。 第六章 杀狼 张阳捧着厚厚的一本兽皮书并不急着看,他突然想要学变戏法了。他都习惯了身边所有人都会变戏法,想要拿什么东西就是一翻手的事。 “你的秘籍从哪拿出来的?” “我的铃铛里呀。” “我看看” 追风从脖子上取下一个小铃铛递给张阳,他拿在手里仔细的看着,不过一个核桃大小的铃铛怎么能装下这么多的兽皮书呢? “这是个储物法宝,里面的空间并不大也就五六丈长三四丈宽。除了我这身皮这个铃铛是陪我最久的一个物件了,我一直没舍得换。”追风看他那疑惑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里面有那么大的空间啊,怎么能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又怎么拿出来放进去呢?” “哈哈哈,你连这都不知道啊?” “没人告诉过我,我怎么会知道啊?” “探一丝真元力进去就行了。” “怎么探?” “怎么?这也不会?” “谁生来就会呀?” “吃你咋会呢?” “我让你教我,没让你鄙视我。” “问题这也太简单了,怎么教啊?就是输一点真元力进去嘛。” “真元力是啥?怎么输?” “真元力就是天地间的灵气,修行的人都得吸收真元力,有的通过丹药吸收,有的通过晶石吸收,最厉害的直接就能从天地之间吸收。输出就这么就输出了嘛。”追风朝竹林一比划打出一股劲道,眼见一道风穿过竹林打的竹子摇晃不止。 “那我还没修行呢,我哪来的真元力?” “你有啊,你刚出生就有。对了,你就是最厉害的那种,直接吸收天地间的灵气。我记得你出生那天什么都没吃过第一声吼就牵动真元气了。” “吼?”张阳几乎每天都要吼好几声的,睡醒了就吼一嗓子“嗷~~” “就是这样,你看竹子都动了,你都能吼出风来了,你的真元力很足。” “啊呜~~,我会了。就和凝炼一样,心里一想就行了,你这么笨呢?这你都不会教?”张阳很兴奋的查看着他铃铛里的东西,追风真是没啥,不过是些晶石和丹药还有几件不入流的兵器。他翻腾个够把铃铛还给追风,看到地上的秘籍才想起来正事还没办呢。 封皮上‘玄风幻影’四个金色大字闪闪发光,他翻开内页见上面图文并茂的,图画的很清晰,字是大篆小篆综合的,他都认识只不过读起来有点吃力。‘这要重抄一份多好,这肯定得常看常翻,篆体字看起来太别扭了。’ “你好好看看图,然后我给你做示范,你跟着我做。”追风怎么也想不到张阳能识字。 “有笔和纸吗?” “什么?”追风不知道什么是笔和纸,他们记录东西都是用刀刻在石头上或者骨头上。只有少数贵族才有兽皮书,追风的秘籍是在战斗中抢来的。平康王府是有笔和兽皮的,还有专门的藏经楼,不过追风只知道藏经楼里有很多的典籍却不知道是典籍是用笔写成的。 ‘这兽皮书明明是用毛笔和墨写成的,他怎么不知道纸笔呢?对了,不应该说纸,应该说兽皮。’张阳微微笑了一下改了个说法:“你有毛笔和空白的兽皮吗?我想把这秘籍重抄一份。” “没有”追风像看妖怪似的看着张阳:“你说重抄一份?” “不行吗?” “你识字?还会写?” “嗯,没有纸笔会有什么用?”张阳撅着小嘴嘟囔着,一阵寒风刮过吹得竹林一阵吟啸之声。 “哈哈哈,你说我傻吗?”张阳面对着翠竹林还发愁没有纸,这么多竹子不能做竹简么?笔就更容易了,毛笔的制作工艺并不难。 “你不傻,我傻了。你怎么可能识字的?” “我父亲母亲都识字啊,他们看书我就在边上看,就学会了呗。”张阳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随便编个理由搪塞他一下算了。其实张振羽夫妇几乎就没在张阳面前看过书,不过追风很少往室内去,他也不明所以。 “主人这么早就教你读书写字了?” “他没教,我偷着学的。对了,我能有个铃铛吗?” “储物法宝不一定非得是铃铛啊,戒指、手镯、腰带、项链什么都行的。咱们王府多的是,你跟主人要个好的吧。” “你有没有送我一个吧,我也不要什么好的,我也没啥东西放。”张阳这少主人当的啥都管追风要。 “有倒有一个,太小了放不了多少东西,给你拿着玩吧。”追风拿出一个小手镯递给张阳,张阳接过来马上探入一丝真元力,一查看里面也有个十平米左右的空间,对他来说足够用了。 “收”张阳把秘籍收到了手镯里,他戴上手镯,不一会儿手镯就隐入皮肤里看不出来了。“哦,还有这般妙处,怪不得我看不到你的铃铛呢。” 张阳高兴的把手镯里的东西一样一样都翻了出来,全是些个低级的晶石和丹药。 “这是我小时候弄的,都没什么用全扔了吧。”追风见到这些东西唯一的价值就是能勾起一丝丝儿时的回忆。 “这是什么?”张阳拿起一块黑石头感觉很像墨,只是他前世用的墨都是在商店买回来的长条形的。这个石头形状当然是不规则的,他放嘴里咬了一下。 “这个是没用的,我小时候分不出来什么是有能量的晶石,见石头就捡。这种黑石到处都有,出府八百里有座黑山,整个山都是这种黑石堆成的。” “呸、呸、呸”果然是墨,还是很上等的好墨,弄张阳一嘴。 “哈哈哈”追风看他弄的嘴也黑了舌头也黑了很有趣,他拿出一个水馕扔给张阳,张阳弯腰洗了洗。 “太好了,这种黑石有大用。”墨有了,竹子有的是,现在就缺毛笔了。“我刚才看你铃铛里有很多骨头和肉,有没有狼尾巴或者山羊的毛?” “现抓也不费事啊,我只留骨头和肉,皮都扒下来送给主人了,他要兽皮做衣服,我要皮没用。” 那就现抓吧,追风带着张阳来到猎场。猎场是王府专门圈养各种动物的地方,这里的动物都是府中各种妖兽的口粮。 “你去抓吧”追风递给张阳一柄短刀 “我去?”张阳看着眼前的狼就像一个成年人看着驴马一样高大,他才两岁半啊,细皮嫩肉透着一股香甜**的狼直流口水。这狼也不知饿几天了,看到张阳这个小小的婴孩眼睛里绿光大盛。 “不用怕,你这把刀足以刺穿他的皮肉,他咬不动你。” ‘追风不会把我喂狼的,他不会看着我不管的,我早晚得战斗,拼了。’张阳狠下心咬着牙一步一步向狼走去,手中紧紧握着短刀心‘嘭、嘭’的乱跳。 “要冷静,别紧张。眼睛盯着它,避其实攻其虚,别跟它硬碰硬,绕着它打。你力量不如它,但你比它灵活。”追风在后面指点着他 听到追风的话他心里稳定多了,深呼吸一下离狼也就两米的距离了,他握着刀站定不动了,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狼性多疑见张阳不动了,它也不敢擅动,它绕着张阳慢慢的走,张阳也绕着它慢慢的走。追风只是远远的看着一动没动这让狼感到一丝放心,它突然发动朝张阳扑了过去,碧绿的眼睛血盆大口白森森的牙齿犹如两排利刃。张阳侧身闪过,狼回头恶狠狠的眼神不敢相信这个小娃娃竟然躲过去了,这么近的距离它发力是那么的快。一下没扑倒他,狼也谨慎起来了,它没有再次扑向他而是前足按地猛的转身用身躯的后半部分去撞他,张阳一来没有战斗经验,二来心慌胆怯力量也不如狼大,他退步躲了一下终究没有躲得过,被狼尾一扫便倒在了地上。狼大喜,小娃娃眼见着不是他的对手,口中食啊,它迅速的扑了过去,张阳慌乱的挥舞着短刀。“呲”的一声划破了狼的前肢血流了出来。狼当时暴怒了,张嘴就去咬张阳的头,张阳就地打了两个滚赶紧爬起来,看着身上的血他此时不再害怕了,生死关头来不得半点犹豫,多一分恐惧就少一分生机。 “呜~~”狼怒啸着扑过来,张阳一侧身闪过双手持刀猛的向前一刺,刀从狼的脖子扎了进去,狼直起身用前爪拼命的挠向张阳,张阳按着它的脖子翻身把它骑上,左手抓着它的左耳朵向下扯,右手抽出刀一反手“嚓”的一声把刀插进了它的右耳。 狼只觉得轰隆隆一阵雷鸣在脑子里炸开了一般,眼前一片漆黑,它至死都不敢相信它真的是死在了一个那么小的小娃娃手里。“呯”的一声狼倒下了,张阳也摔了,短刀还插在狼的耳朵里没有拔下来。 “起来吧,你不是要狼尾巴吗?自己割”追风缓缓的走到张阳身边。张阳慢慢的坐了起来,抬头看一眼追风突然跪爬向前抱着他的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妈的,当小孩儿真好啊,想哭我就哭。他要知道我快三十岁的人了还哭不得笑死啊?’张阳在心里也不拿自己当小孩儿。 第七章 抄书 “好了好了”追风抱起张阳,他浑身颤抖不住的哭。“没事了,你也没受伤,哭啥?”追风挥手收了狼的尸体,抱着张阳回到翠竹林。 很容易的他就做成了好几枝毛笔,可是砍竹子削竹片做竹简却让张阳为难了。 “有锯吗?斧子也行,最好再有个刨子。”张阳不像前世是个律师倒像前世是个木匠似的。 “什么?”追风不明白锯和刨子是啥,斧子他是听懂了。 “砍竹子啊”张阳急的直比划,追风知道他是想要个斧子,他翻手拿出两把短刀,一把长剑。他扬手把三件兵器抛向空中,他用真元力操控着三件兵器,只见三件兵器渐渐雾化又重新凝结成一柄战斧。 “行吗?”追风把斧子递给张阳,张阳拿着斧子左瞧右看,真是太漂亮了就是不实用,这哪是砍竹子用的斧子啊?这分明是巨灵神的斧子。 “教我,怎么变的?”张阳不要鱼,直奔渔啊。 “这是制器,如果在里面加上晶石再布上阵法就是法宝了,法宝在作战的时候是可以千变万化的,没有修行的人是用不了法宝的。” “我能学会让它变形状就行,不用加东西。” “这倒容易,你输真元力进去然后凝炼就行了。要小心,如果觉得力气不够了就停下来不能硬撑,真元力耗尽是要出人命的。” “哦,我试试。”张阳弄出一个铁锯欣喜若狂,还剩了一块铁他一鼓作气又弄了个刨子出来,累的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盘腿坐好,跟我学。吸气,呼,吸,呼~~” 张阳虽然每天都吃丹药和妖兽的肉,体内有大量的真元气,却不曾使用过。第一次运用真元力,第一次打坐恢复,感觉神清气爽舒服极了。这就是流水不腐,真元之气并不是在体内聚集的越多越好,也要形成流通和大自然交互循环。 “这是什么呀?”追风一手拿着锯一手拿着刨子。 “锯和刨子”张阳拿过铁锯就去锯竹子去了。 “你要弄断它,是吗?” “对呀” “用这么费事吗?”追风抓住一根竹子一掰就掰断了。 “你还是歇会儿吧。”张阳就用锯子锯,追风掰的竹子断茬不整齐啊。 “你用真元力操控那个锯比你直接用手省劲。” “这也可以?”张阳试着用真元力控制锯,一开始的时候很难,总想亲自上手感觉用真元力有点力不从心,渐渐的就顺手多了。很容易的弄了许多的竹片,他又把一把小刀变成了小钻头,用真元力操控钻头给竹片钻孔。 他弄了许多空白的竹简,看看时间来不及抄秘籍了。他把地上的东西统统收进手镯,骑着追风回去了。 吃过饭他躺在**上回想这一天。最惊心的就是杀狼,第一次这么血腥的厮杀,他前世可连只鸡都没杀过。‘这算不上厮杀,有追风在边上看着我胜利的结局是注定的,以后我要独自面对数不清的妖兽,要成为一名战士不仅要有好的身体素质、作战能力更要有好的心理素质。以后我天天去杀狼不算是练手起码也练练胆。’他翻手拿出一卷竹简,学会用储物法宝让他很是开心。这宝贝要是拿到前世的世界里他岂不就是全世界最了不起的魔术师了?‘还是赶紧把秘籍抄下来吧。’他坐起来把一块低等晶石改造成了砚台,拿出毛笔和秘籍准备抄录。 “吱呀”一声门响,他赶紧把所有的东西都收了起来,‘咣’往**上一躺,**板都砸出了声。 “公子”彩凤走了进来“水都准备好了,洗完澡再睡吧。” “嗯”张阳翻身坐了起来,彩凤帮他把鞋穿好,他蹦到地上抬腿走了。 “公子,我抱你过去吧。”彩凤赶紧的跟着,张阳理也不理一句话没说径直走了。 浴室水气氤氲,张阳闭着眼半躺在浴桶里舒服的享受着朝云轻柔的按摩手法。 “公子,明天还和追风出去么?” “嗯” “公子,天越来越冷了以后别和追风出去了。一旦着了凉,奴婢担待不起啊。” “休得啰嗦,冷热我自己知道。” “主母吩咐” “主母怪罪有我担待。” 张阳怎么肯老老实实的在屋里呆着呢?《玄风幻影》他能不练吗?谁亲眼看到追风那样的身法谁不羡慕的要死要活啊?张阳更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实力意味什么,生死一线往往相差不过毫厘之间。基础打的越牢,活下去的胜算就越大。他要抓紧时间尽早的让自己强大起来,他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但他跟追风学工夫练身法的事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他毕竟才两岁半,如果张振羽知道追风这么早就教张阳练身法怕不把追风关到地牢里去。这么小的孩子练坏了那还了得?谁相信两岁半的孩子能像张阳那么有毅力那么禁折腾?他能独自杀死一匹狼的事要是传扬开去,除非说张阳是天生的神人不是凡胎,否则别人肯定会怀疑传这话的人是疯子。 洗完澡张阳乖乖的回卧房休息了,没有像往常一样非跑到院子里跟追风胡闹。 “我要睡觉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是”朝云扫了扫**,**上没有褥子就铺张兽皮,盖的是棉被。 “公子,今晚我陪你睡吧。”彩凤和朝云轮换着陪张阳睡,一来是他还小晚上踢被子上厕所总要有人照应,二来像她们这种买来的奴隶命中注定是主人的女人,暖**侍寝都是她们分内的事。 “不用,从今天晚上开始我要一个人睡。” “公子”朝云和彩凤实在的受不了这个性格古怪的公子,张阳一句话吓得她们双双跪倒在地苦苦哀求。“公子,您白天一整天都不用我们服侍,晚上再赶我们出去,主人和主母会责罚我们的。” “我让你们出去的,又不是你们不做事。我自己睡一张**多好,睡两个人多挤啊?”张阳就找着这么个好理由,普天之下不知道有多少男人不嫌挤呢。 “公子,那我们睡地上好了,您别赶紧我们出去就行。” “睡地上?你们要喜欢睡地上就到院子里陪追风睡去呗,他天天睡地上。”张阳突然想起现在天都下雪了“追风是不是在院子里睡呢?” “回公子话,追风有自己的房间,他想睡哪睡哪,我们也不知道他会在哪睡。” “哦,你们也都回自己房间睡吧,有事我担着。对了,以后到我房间来先敲门,后请示。我让你们进来再进来。公子喜欢安静,不喜欢被打扰,推门就进会吓着我的。” “公子,我们” “下去!”张阳必须跟她们虎着一张脸,给好脸不行,给好脸她们就没完没了的啰嗦。 “是”她俩赶紧站了起来,彩凤想要吹灯被张阳制止了。 “灯不用吹了,我不喜欢黑,你们下去吧。” “是”她们乖乖的退出去了。 ‘朝云和彩凤也不过就是十来岁的小姑娘,在我前世那个世界里都没上初中呢,这么点的孩子正是手心里的宝。这个世界她们能在我们家做奴隶都知足的不得了,比在别人家当牛做马的干苦工好很多了。’张阳胡思乱想了一阵便闭上眼睛进入识海那个空冥的世界,面对圣像接受洗礼去了,每次观想圣像魂魄都会变得强大,身体就像被洗刷过一遍一样变得洁净无比,这样他就能更好的吸收真元气。魂魄的强大除了使他具有过目不忘的超强记忆力之外还有许多的好处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 他睁开眼见朝云和彩凤果然没在,他拿出竹简、毛笔、砚台和墨还有秘籍准备开始抄录。 他看着秘籍字倒是都认识,用楷体写一遍一点问题没有。只是那图可怎么画呢?他前世也没学过美术,不会画图啊。 ‘唉,就照葫芦画瓢画什么样算什么样吧。自己能看得懂就行了。’他对自己要求也不太高,他翻开秘籍看了一会儿,提笔先写字,写了一会儿觉得很累,写毛笔字和写钢笔字可不一样,成年人也嫌累啊何况他个两岁半的娃娃,虽然他力气比别的孩子大,但也就是十二三岁孩子那样吧。他想起白天用真元力操控铁锯和刨子是那般的轻松如意,何不用真元力操控毛笔呢?想到了就要试试,他一撒手毛笔果然就悬浮在空中,他左手拿着秘籍看右手掌心对着毛笔就像他有特异功能似的,眼睛死死盯着秘籍上的字和画,心里也认真的想着秘籍上的字和画。毛笔真的就动了起来,在竹简上刷刷点点的写写画画。不一会儿他看完了一页也就抄完了一页,他右手开始翻书然后两只手捧着秘籍看。毛笔依旧在写在画,他自己也没注意他的右手其实根本没起任何作用。他白天操控的铁不是大自然中的天然铁,而是含有微量能量的黑晶铁,黑晶铁是受真元力控制的,真元力只能控制含有能量的物质,比如金、木、水、火、土这五行中凡是有能量的都受真元力控制。而毛笔是天然的竹子和最普通的狼毫做成的,真元力根本无法操控它,如果非说能那么最多也就能用真元力打出一股劲道撞击到毛笔上而已,让它随人心意的写出字来便是修仙修到真仙的份上也做不到的。 第八章 神念 张阳做到了,轻轻松松毫不在意的就做到了。不只是操控毛笔按着自己的心意去写字去画图而且同时还在看书,这是典型的一心二用。魂魄要强大到何种地步才能做得到啊?单说在不直接触碰的情况下让毛笔这种没有能量的东西轻轻的动一下,如果不靠真元力就只有靠神念,神念能够让实体的物质移动一下都是相当了不起的事,至于写字画图那都是传说中的事,还要写的很工整画的很精确,这根本是难以置信的,同时还在看书这怎么可能?这份功力足以让整个东都都震惊,而张阳自己却一点都不知道。他就以为是追风教会了他用真元力操控工具,他用的就是真元力。事实上他用的是神念,神念是不用学的,只要魂魄足够强大别说写字画画便是担山赶月倒海翻江也是一念之间的事,一心二用也算不得什么,魂魄强大到一定程度一心多用甚至身外分身也是可能的,当然张阳现在还远远达不到那个程度。 只因在这个世界上了解观想之法的人少之又少,才没有人知道神念的强大。像张振羽这样顶尖的**人物也只是听说过而已。即使有几个隐迹的高人有观想之法也不过是画像雕像一类的,哪有像张阳这样直接把灌满了真元力的圣像吸到脑子里的?别的人修行起来都很忙哪有那么多空闲时间去观想圣容?当然更重要的理由是没有人了解观想之后的好处,从心里对观想不重视。张阳从出生就天天把大部分时间都用在观想圣像上,他只是觉得观想过之后身心愉悦,喜欢这种感觉便贪婪的一天数次去观想。 不知不觉的东方发白天已拂晓,张阳看了**的秘籍总算是抄完了。他把东西收好,略躺了一会儿朝云和彩凤便进来侍候他晨起更衣。洗漱完毕张阳又乐哈哈的跑到餐厅吃早饭,给父母见过礼便坐在下面叽哩咕噜的吃了起来。 “阳儿,天冷了你多在屋里玩少往外头跑啊。”水月娘知道朝云、彩凤根本不敢管他。 “儿子理会得。”张阳一向是阳奉阴违 “小孩子哪有不淘气的?这么点的孩子让他在屋里呆着,他呆得住吗?”张振羽还是很放心他和追风混在一起的。 “阳儿,你要实在嫌闷就找哥哥们玩,别和追风到处乱跑。”水月娘可信不过追风 “不曾乱跑,就在府里转转。”张阳总有话对付,风卷残云般把眼前的食物吞了下去便急匆匆的跑了。 “这孩子成天跟追风混在一起,长大了还不得跟老虎一样野性啊。”水月娘总是有点担心 “那才好呢,他要跟追风一样勇猛还有啥担心的了?生在平康王府早晚得和大妖作战,男儿无勇怎么得了?”张振羽一点也不担心,追风敢成天带着公子跑跟张振羽的默许与纵容有绝对的关系。 “作战当然要勇,做人不能无礼呀。小孩子总要管教,总这么无拘无管的终不是长久之计。过完年我就教他读书写字,不能让他成天跟个野孩子似的。” “谁不让你管了?就是阳儿还小,才两岁的娃娃除了吃就是玩呗。” 张阳可顾不了那么多,他满肚子的兴奋骑着追风就奔竹林去了。从此他天天跟着追风练身法,追风教的认真张阳练的刻苦。追风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示范讲解,张阳本来的悟性高,身体掌控力也好,不管什么动作一遍就做的极标准,尽管这样他一个动作总要坚持练个几十遍上百遍才肯进行下一个动作。每天追风都带他去一次猎场,杀狼、杀羊、杀鹿……每一次战斗结束之后追风都详细的给他讲他做的对与不对的地方。眨眼之间两个月过去了,张阳虽然没有开始修仙,对付一般的野兽基本是没啥问题了,一个不到三岁的成手小猎人诞生了。 新年将近府里处处张灯结彩,府里的人上上下下都忙的很。 “公子,快试试主母为你做的新衣裳。”朝云捧着一套新裁制的兽皮衣走了过来,张阳放下茶碗看了一眼。朝云和彩凤帮他把衣服穿戴整齐,他站青铜镜前照了照见自己形象还不错。 “你们做新衣裳了没有?” “回公子话,奴婢还不曾做。” “追风给了我许多的兽皮,我留着也没用,赏给你们拿去做几套衣服吧。”张阳翻手拿出十张狼皮,四张羊皮,两张鹿皮放在桌子上。 “谢公子”朝云和彩凤平常都是穿棉布衣裳的,她们哪里有兽皮衣穿?就五张狼皮都足够买一个她们这样的侍女了,她们哪里得到过这么多的赏赐?一时间有点不敢拿了。 “公子,您的赏赐太过丰厚了,奴婢实在是”朝云也不知道怎么说对,她吞吞吐吐的 “嫌少还是不想要啊?” “奴婢不敢” “行了,赏你们的就拿着。” 张阳赶紧的跑到院子里让追风看看他的新衣裳,追风只顾着打盹懒洋洋的冲他吼了一声,算是无奈的打发他一下。 年很快过去了,春天悄悄的来了。张阳的身法第一境界已经没问题了,踏风和疾步都很熟练了,扶摇和幻影总也达不到。第一境界只是个入门,只要勤学苦练谁都能练得成,境界的突破却不是勤奋就能做到的,那需要积累更需要机遇,积累一般都是在战斗中磨练出来的经验打下的坚实基础,机遇那就可遇不可求了,有时候就是灵光一闪,当然没有量变就没有质变,如果第一境界不够得心应手,机遇即使出现了也是没用的。机会永远是为有准备的人准备的。既然机会还没来,那就继续苦练让自己做个有准备的人吧。张阳苦于瓶颈无法突破,每天还是那么刻苦的训练,还是一天去一次猎场。那些半圈养半野生的动物已经满足不了张阳训练的需要了,对付那些一点法术都不会的普通动物根本也用不上《玄风幻影》这么高深的身法。 张阳在竹林苦练基本功,追风在大青石上晒着太阳。 “嗷~~”追风一声低吼,张阳立马停止了练功,开始在地上寻找刚出芽的笋。他知道肯定是有人过来了,追风带他练功的事除了他和追风以外没有一个人知道,这是属于他们俩的秘密。 ‘嗖’的一道红光飞了过来,一团红雾渐渐凝结成一个红衣少女。 “追风”那少女巧笑嫣然的站在旁边看着追风“你好自在啊” “嗷~~”追风懒洋洋的伸个懒腰化成一片白雾慢慢的凝结成人形“闲的骨头都疼,你怎么得空跑出来了?” “送二少主家的公子去试炼谷,见你在这儿过来看看你。” “这次去了几个人啊?” “七个” “火凤,试炼谷好玩吗?你带我去玩玩呗。”张阳摇摇晃晃的跑过来了,他知道试炼谷是平康王府里刚开始修仙的子弟必须要通过的第一道门坎,只有十五岁以下的孩子才能进去。一般都是十岁左右开始进试炼谷,也有少数天才儿童六七岁就进去了,不过像张阳这种才三岁的小娃娃那是想都别想的。 “你才多大呀?就想进试炼谷?”火凤蹲下来看着张阳那奶娃娃的样子甚是可爱 “他懂得什么?没去过的地方就想去玩玩。”追风如是说 “呵,我要回去复命了,改天再来找你们玩。”火凤化作一团红雾 “慢走”追风也无意留她,二少主为人一点都不和善,火凤也一肚子火气,说好就好说恼就恼,追风的性情倒温和的很,跟谁都一样,跟谁都不冷不热不温不火的。 红雾渐渐凝结成一只火红色的鸟冲天而起,展翅飞走了。 “追风哥哥”张阳踏着风上升到了接近追风的高度仰着小脸看着他。 “别胡说,再乱叫我不理你了。” “好吧好吧,那你带我去试炼谷,行吗?” “我没办法带你进去,进试炼谷得经过府主批准。” “可是我就卡到瓶颈上了,总也突破不了。我真的很着急。” “这不是着急的事啊,境界的突破很难,一要有坚实的基础,二要有个合适的契机。功到自然成,你努力练用心悟时机到了就突破了。” “时机也是可以创造的吧?试炼谷里的怪物肯定对提升有帮助,你帮我想个办法进去呗。” “试炼谷里的怪物还没有猎场上的动物凶猛呢,试炼谷对你来说一点用没有。你第一重境界已经练到第三层了,应该也快突破了,别着急。” “境界还分层?” “是呀,每个境界都分三层,初期、中期和后期,初期就是刚刚进入这个境界能做出一次就算是进入初期了,中期就是比较熟练,基本想做就能做到不会出错,后期就是得心应手能够随心所欲的发挥了。”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我还是一步一个脚印的练吧。”张阳也没别的办法又回到竹林里用功去了。 ‘这小子说点啥呀?我怎么总是听不懂他说的话?主母才开始教他读书不到十天呢。他这些奇怪的词儿是谁教的?’追风挠挠头也想不明白张阳说话怎么一点也不像三岁的孩子,他从会说话起就很成熟似的。 第九章 突破 平康王府的藏经阁里除了修炼用的各种秘籍以外还有许多的书,像介绍一些部落的风土人情的、描绘许多山川河流的地图、记录某些大妖猛兽的生活习性的等等。秘籍当然都是秘不示人的,张阳也只能看到一些简介的内容,不过这对张阳来说也足够了,他也不是要偷着修炼,能简单的了解一下什么秘籍修炼什么功法就可以了。 水月娘觉得张阳太小了,不想这么早教他写字,每天她写几个字教张阳怎么读,她觉得能拘束他不乱跑就行了,慢慢的多认些字也是好的。张阳很乖很听话,每天教的字他都记得住,其实她不教张阳也认得,比她认的还多呢。张阳不想表现得那么妖孽,就老老实实装成乖学生的样子。不过他有了理由去藏经阁拿书看,半年的时间他把所有能拿得出来的书都看完了,他过目不忘,看一遍就刻到脑子里了。此时他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又上升了一个高度,知道了平康王府到底有多大的势力范围。平康王府只是平时张氏家族居住的建筑群的总称,具体的势力范围没有人能准确的划得清,大大小小有二百多个部落都归平康王府管辖。而平康王府只是六郡之一,六郡要归三都管辖,三都六郡组成了华夏之原,华夏之原归九鼎神洲管辖。华夏之原已经大的无边无际了,九鼎神洲更是难以想像。通过读书张阳还了解到一些深山湖泊中隐匿着的各种大妖,它们的手段和技法或多或少有一点描述。 ‘外面的世界太精彩也太惊险了,看来不管我愿不愿意早晚都必须得去经历。现在我要打好基础,基础坚实一分活下去的胜算就多一分,只有活着才有资格说别的,死人什么都没有。命运一定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有实力就有话语权,没有实力就只能填那些大妖的肚子了。’张阳每天的功课任务并不繁重,对他来说功课的压力值就是零。他每天读书、练功、打猎,当然还有观想圣像,每一天都有很大的收获,身体和灵魂同步提升,他现在虽然只有三岁,力气却和十五六的孩子差不多。只是身法上还是没有突破,这让他很是焦虑。 ‘时机也是可以创造的吧?’张阳半年前的一句话,时不时的在追风的脑子里飘荡。不知为什么追风从第一眼看到张阳时就从心里喜欢他,从他会说话就没拿他当过小孩子。他待张阳像自己的亲人一样,常常有一种错觉真的以为他就是自己的亲弟弟。张阳对他也是半师半友如父如兄,一向恭敬乖巧。从不拿自己当少主人,有时候还在追风怀里撒娇耍赖。 “公子,我铃铛忘拿了,我要回去一趟,你跟我回去还是自己在这儿练啊?”追风看着张阳那个刻苦劲真是又心疼又佩服,虽然一直突破不到第二重境界,依然每天坚持把每个动作练上百十来遍才肯罢休。 “我在这儿练吧,你快点回来啊。” “好,那你小心点。”追风说完就没影了,他神行到十五米之外躲在一颗树后,翻手拿出一个铁笼子里面一条两米多长有碗口粗的黑色大蛇。‘助公子一臂之力,就靠你了。’追风打开笼子放出蛇,他蹿到树尖上悄悄的看着。 那蛇是追风两天前的一个晚上特意到七百里外的一个山上捉来的,饿了两三天了这刚一放出去就发现了张阳那个三岁的小娃娃,虽然看上去张阳有点小,但小孩儿的肉那是极诱人的嫩香,何况饿急了的情况下哪还有心情挑?饥不择食嘛,那黑蛇‘嗖’的一下就蹿向张阳。 蛇行草动‘呲呲’的响声虽微却没能逃过张阳的耳朵,他魂魄强大所以六识灵敏,听到声音他下意识的一回头,刚好那黑蛇昂首摆尾蹿了过来,蛇口张开足足比张阳的头大一圈多,血红的蛇信子离张阳不到一米远了。 “啊”张阳下意识的一侧身闪过,那蛇下身盘成圈,上半身直立昂首怒目的盯着他,随时准备一口把他吞下。 “呼~”张阳扬手拿出两柄短刀,不管好不好用起码手里有‘寸铁’心里就多少有点胆儿。他每天在猎场也就杀些狼、羊、鹿、山鸡、野兔什么的,从没见过蛇。那些动物或凶猛或迅捷,却没有一个有蛇那般灵活的。要说练身法蛇绝对是最佳陪练,蛇身三百六十度的转,蹿起来那速度绝对惊人。 “追风哥哥!”张阳手里虽握着短刀,心里却更慌乱更忐忑了,他从没独自战斗过,每次都有追风在一边看着。他看不到追风心里就特别的害怕,他不敢冲过去和蛇硬拼,蛇确实让他从心里恐惧。蛇死死的盯着他,他不敢动也不敢转头,他知道蛇的速度是他比不了的,一眨眼的工夫那蛇足以置他死地了,他也只有盯着蛇,以静制动,他根本也不想和蛇战斗,他只想拖延时间等到追风赶回来就万事大吉了,他在心里祈祷着希望蛇就这么别动,一动别动跟他一起等着追风,那该有多好? 他想的倒是挺好,蛇可不是那么想的,蛇还饿着呢,它可没那么好的耐性,它见张阳并没有出击的意思,它张开大嘴又一次扑向张阳。 张阳哪敢迎战?他踏风而起升离地面有一米多高,蛇本来是朝他的头扑过去的,这一来就刚刚好的从他的脚底蹿了过去。蛇反过身来摆尾晃头企图把他缠住,张阳伸手扯住身边的一根竹子就想往上爬。别说是竹子就是爬树蛇也比人快得多啊,眼见着脚都要进蛇嘴了张阳用力一蹿跳到了另一根竹子上,蛇穷追不舍,张阳跳了两三次都险之又险,终于连害怕带乏力一撒手从竹子上掉了下来。蛇爬竹子快,下来的更快,张阳刚站起来还没站稳蛇就到近前了,他一个疾行蹿出去有两米多远,蛇几乎同步赶到,蛇信子只差两公分就碰到张阳的脸了,张阳一跺脚踏风而起,他升起那一米多的高度对蛇来说也不算什么,蛇直起身又一次急扑向他。张阳急速转身扶摇而上瞬间就到了竹子的顶部,他终于突破了,终于成功到达了扶摇之境。蛇愣愣的望着他,这是什么人啊?人怎么可以有这么快的速度?那黑蛇只顾着眼前食也没工夫多想,它也迅速的沿着竹子向上爬去。 张阳虽然成功突破了瓶颈可没有一丝一毫的兴奋和喜悦,毕竟现在生死攸关。此时此刻他倒冷静下来了,不像刚开始那般慌乱了。面对突发事件多数人不能无失声于破釜,而有思想准备的情况下人能碎千金之璧。这正是能搏猛虎,不能无变色于蜂虿。 事情摆在眼前想面对也得面对,不想面对也得面对。张阳冷静下来便准备与之一战了,一战的结局无外乎是两个,一个是赢,一个是输,赢即是生,输即是死。不战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死。战九死一生,不战十死无生。即使战与不战都是死,我张阳也宁可选择战死,绝不等死。他站在竹子顶部向下望着,蛇爬竹子的速度的确很快很快,它的嘴张开竟然大得足能一口吞下两三个张阳。张阳‘嗖’的把一柄短刀扔到它的嘴里,然后一个空中疾行便蹿到了另一根竹子的顶部,继续盯着它。那黑蛇不明所以一闭嘴向下吞了一口,那短刀是黑晶铁打造的锋利无比,一下刀便刺穿了它的喉咙刀刃都从蛇身的侧面透了出来,那蛇疼痛难忍便疯狂的甩动身体,撞得竹子乱晃。张阳在竹子顶部站立不稳便纵身向下一跳,他双手持刀划向黑蛇,那蛇身躯庞大张阳身体操控力又极佳,他在蛇身上划下了半米多长的大口子。 那黑蛇此时不想吃张阳了,但就是死也得拉张阳陪葬,它疯狂到了极点。油亮的鳞甲闪闪发光,鲜红的血液更填几分恐怖。他整个身体就像一条灵动的鞭子,猛烈的抽向张阳,张阳疾行一步不过两米左右,以他的速度根本逃不过去,他也只有拼命的疾行,拼命的闪身,拼命的跑。他知道一旦被蛇缠住的后果就是窒息,对抗他不知道怎么进攻,那就只有逃跑了,拖延时间对自己的好处是极大的,一个是追风就快回来了,另一个蛇身上有一条半米多长的大口子流血速度很快,拖一会儿是一会儿,越拖对蛇就越不利。 “嗖”“嗖”“嗖”“嗖” 那黑蛇眼前一串的张阳,它不知道该奔哪一个去对了,它就像没头的苍蝇般开始乱撞。 ‘它怎么乱扑啊?看不到我吗?是不是流血过多眼睛花了?’张阳站住脚开始调整呼吸,那蛇一看张阳的幻影不见了,只有一个张阳在那儿站着便一个急扑蹿了过来,张阳自然继续逃跑,他一跑起来后面就一串的影子,那蛇又找不到他的真身了。 ‘它怎么回事?’张阳心里一阵疑惑脚下却丝毫没慢,他开始围着那蛇成圈的跑。‘呀,我幻影也突破了。’ 第十章 夜话 张阳心中大喜脚下更是加快了速度围着黑蛇成圈的飞奔,他不害怕了甚至还有点小兴奋。黑蛇就没法兴奋了,它根本找不到张阳的真身,张阳跑的让它眼花心慌,它愤怒它也惊恐,它不再用头乱扑了,它以颈部为轴晃动蛇尾抡扫了起来,半径一米七八左右的大圆瞬间把张阳扫翻在地。张阳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便被黑蛇紧紧的缠绕上了,他慌乱中把短刀插入蛇腹但黑蛇完全不顾虑自身的伤痛了,就死死的缠着张阳企图把他勒死。 一道耀眼的白光飞了过来,追风伸手抓住蛇头‘咔嚓’的一声骨头都捏碎了,很容易的把张阳解救了出来。 “吓坏了吧?”追风看张阳一身的血迹,满头的汗,他赶紧探出一丝真元气检查他的身体,还好经脉没有受损也没有骨折。外甲加内甲形成的保护层可不是普通的蛇一瞬间就能破坏掉的。 “我终于突破了,我进入第二境界初期了。”张阳完全不在意黑蛇的事了,他心里全是激动和兴奋。他还兴高彩烈的在追风面前跑一个,看着一串的幻影追风都替他高兴。 “看”张阳踏风而起急速的一转身 ‘嘭’张阳没有扶摇而上却实实在在的摔了个仰面朝天。 “呵呵呵”追风看他那个样子忍不住笑了 “我刚才真的做到了。”张阳以为追风不相信他,爬起来就急着再试一次。 “好了,歇会儿吧,我信。”追风拉过张阳帮他把衣服弄弄好,抱着他坐在青石上。“你才三岁就这么了不起了,看来你用不了多久就可以修仙了。” “你能带我修仙吗?” “不能,修仙不是小事,我怕给你带错路了。” 身法的突破让张阳很是兴奋了一阵子,他一天比一天更刻苦的锻炼。时近中秋,一天晚饭过后水月娘带着张阳在院子里散步,天上星光闪闪月华如水,微风轻拂丝丝凉意映称得秋味甚浓。 “娘,二叔家有什么喜事啊?西殿怎么那么热闹?”张阳听西殿传来一阵阵的鼓乐之音,知道张少斌家大兴歌舞必有原因。 “鹏少爷今天出了试炼谷,他今年才九岁只用了七个月时间就闯出了试炼谷,在平康王府这可是第一个神童啊。” 西殿到处是儿臂粗的蜡烛照得整个大殿处处亮如白昼。大殿中间是一群几近半裸的少女在翩翩起舞,动作也很单一看上去就像是祭祀的舞蹈,乐器也无外乎就是鼓和缶什么的。 张少斌坐在中央的正座上洋洋得意,张振羽坐在左首第一张桌子后面。这是张少斌特意为儿子办的庆功宴,张振羽虽是府主也是人家的客人,一来不好喧宾夺主二来张振羽也不在意什么座位与地位,这府主他当的是十分的不情愿。而张少斌不同,他虽和张振羽是堂兄弟却一直和他较着劲,从小到大就处处不如人,处处受张振羽的压制,这一次他本来有望能当上府主的,前任府主张天雷偏偏要求所有人都得去破阵,论实力张少斌比张振羽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他心中有气也只能忍着,有什么办法呢?他夺府主之位最少要等一百年了,这次他把九岁的儿子送到试炼谷就想让大家看看他总有一样比张振羽强,那就是他的儿子绝对是平康王府的骄傲,六岁就修仙了,九岁就进了试炼谷,才七个月就通过了。其实试炼谷里没有什么危险,全是些几乎没什么法力的小妖花小精怪。通过试炼谷也没什么难的,就要求收集到足够数量的花果以及小动物的皮、尾等物,只要证明你确实打败了足够数量的小妖小怪就行了。 大家纷纷向张少斌敬酒恭贺,说不完的恭维话让张少斌很是受用。 “鹏儿自小听话守规矩,倒也好**。大哥,我听说阳儿成天的跟追风到处乱跑,这主仆尊卑尚要分明,更何况追风毕竟不是人啊。”酒喝的多了,话也就多了,言多必有失,张少斌也是仗着三分酒意,装做十分糊涂。 “阳儿还小,他喜欢和追风玩闹也没什么。”张振羽倒不在意他说什么,追风在他心里也与人无异,追风跟他好几十年了,一起杀过许多的大妖,无数次共患难,追风救过他少说有十次。 “追风带少公子那是极恰当的”火凤给张少斌倒着酒,还瞟了追风一眼。追风只装作没看到,一点反应没有。 “多嘴!”张少斌瞪了火凤一眼,这大殿上哪有火凤说话的份? “我亲眼见着的,追风带少公子找春笋、爬竹子,还捉小鸟给少公子玩,拿根绳子把鸟腿拴上系在竹子上让公子抓,可好玩了呢。”火凤气追风那个爱搭不理的表情,她故意说给大家听,让人觉得鹏少爷自小就有正事,是天生的神童。而阳公子是只知道和泥过家家的奶娃娃,寻常的不能再寻常了。而这样的结果仿佛是必然的,因为鹏少爷有人**而阳公子却整天的和一只灵兽混在一起。 “阳儿已经开始读书识字了,他自有月娘**。追风偶尔带他出去玩玩也没什么,小孩子哪有不爱玩的?”孩子都看自己的好,张振羽坚信自己的儿子聪颖过人,颇有修仙的天赋。别人说什么他也没必要往心里去,今天是来给人家儿子庆功的,也不是来跟人家比儿子的。不过许多的闲言碎语追风听到耳里就很不舒服,好像追风把张阳带坏了似的。 一场夜宴直持续到子时方才作罢,张振羽骑着追风回到东殿的回廊见月娘和张阳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着看月亮。 “这么晚了你们娘俩怎么还在院子里呀?”张振羽以为她们娘俩这会儿早该进入梦乡了呢,月亮虽然不是十分的圆,月光却很明亮。月华如水、夜凉如水,人情也如水。小人犹如山溪水,易涨易落易反易复;君子犹如山泉水,清澈甘洌沁心沁脾;**犹如小桥水,温婉柔情波光旖旎,只是遇风随风遇浪随浪,无论石缝也无论田野随意流连;妻子犹如温泉水,看上去没有奔流的活泼、叮咚的乐音,却四季常温日日如春;少年犹如长江水,昼也奔腾夜也奔腾;中年犹如黄河水浑浊不堪咆哮不止;老年犹如古井水,任凭沧海桑田不波不欢;志者犹如山涧水,滴水终可穿石;圣人犹如沧海水,纳百川容天下。 “阳儿不困,我陪他数星星呢。”月娘总是那么温柔的样子“官人,你也坐会儿吧。” 追风悄悄的到墙角睡觉去了,他不喜欢进屋睡,也不想打扰他们一家人聊天。张阳看他好像很没精神的样子,以为他是困倦了。 “爹、娘,时候不早了,我回房休息了。”张阳觉得追风陪着赴宴肯定是累了,别再打扰他休息了。 “你不是有事要和你爹说吗?等了这么久怎么不说了?”水月娘哄他半天了,怎么他都不肯睡觉去,就要等他爹回来,他爹回来了他又要睡觉去了。 “明天再说也一样啊,我就是担心爹会喝醉了,现在看来他没什么事,我就放心了。”张阳也找不到别的什么理由,就这么搪塞一下。 “阳儿多懂事,别人家十三岁的孩子也没这么懂事。”张振羽怎么看都觉得自己的儿子才是最棒的。“你有什么事就说吧”张振羽也没有困意,这月白风清夫妻父子庭院夜话倒有几分雅致。 “父亲,我想修仙,你能带我修仙吗?”张阳知道说正事的时候一定要有个正经的样子,所以他就规规矩矩一本正经认认真真的垂手恭立目不斜视的跟他父亲说了。 “什么?” “修仙?” “哈哈哈哈” “你听清了吗?儿子说他要修仙,呵呵呵” ‘搞什么?很可笑吗?整个平康王府上上下下除了仆人哪个张家人不修仙啊?成天连吃的都是妖兽的肉,修仙有什么不正常的吗?笑笑笑,笑我作什么?’张阳心里想着,嘴上也不敢说,只好耐心的等着,等他们两口子笑够了,问他话他再答言。 “看他这个样子,多有意思”水月娘笑的相当开心,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 “我是认真的。”张阳赶紧的表明一下态度 “哈哈哈”张振羽笑就笑他这个认真劲“追风,你听到了吗?他说他要修仙。”张振羽对墙角的追风说,追风轻轻的点了点头。 “你觉得他现在能修仙吗?”张振羽也不知是在向追风讨主意还是拿这个事当笑话讲给追风听,不过不管怎样追风都不能躺在墙角装死了,他无奈的化作人形走了过来。 “回主人的话,修仙不是小事,追风不敢多嘴。”追风其实是生气了,他带张阳这么久没功劳也有苦劳,反被人说得跟个罪人似的。 ‘你就不能帮我说句话吗?死追风坏追风臭追风笨追风。’张阳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他一顿。 “这也没有外人,我想听听你的想法,你坐。”张振羽为人一向随和,待追风更与别人不同。 “我觉得可以试试,公子有好学的心是好事。有主人指引不会走错路,他修得下去就修,修不下去就等过几年再修也为时不晚,早学只有好处不会有坏处的。” 第十一章 启蒙 追风还是忍不住替张阳说话了,他深深的知道张阳想要修仙的急切心情。不管别人说什么都不是张阳的错,对于张阳他是从骨子里喜欢的。 “你看看他才多大一点呀”水月娘指着张阳笑的嘴都合不上了“三岁的小娃娃,修仙?” “我本来也想让他早点修仙,没想到他比我还着急。”张振羽本来打算过完年就让他了解修仙的,提前半年也没什么。不过儿子能主动提出来要修仙,这让他很高兴。有积极性总比牛不饮水强摁头要好上十倍百倍。“你说你要修仙,你知道修仙是怎么回事吗?” “就是通过修炼的途径锻炼自我,不断改造自我直至成仙的过程。”张阳前世可是很优秀的文科生,作为一名律师名词解释那是相当拿手的。 张振羽和水月娘四目相对都是一脸的惊愕,他们这个世界文明程度不高,识字的都是贵族了,会写字的那都算是贵族里的学者。能如此言简意赅的描述清楚修仙的概念在整个东都也找不出几个这样的人来,更何况一个说话还奶声奶气的三岁小娃娃?最要命的是根本没人教过他,他脑子里不应该有这个概念,这样的话他怎么可能说得出来? 追风心里也很震惊但比张振羽夫妻要好得多,他有点适应了张阳的语出惊人。毕竟平时张阳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比任何人都多,他是这个世界上了解张阳最多的人了。哦,他不算是人,是兽,是灵兽而已,但他的智商绝不比人低。 “是追风告诉我的,他就这样给我讲的。”张阳感觉自己太心急了,怕父亲不肯带他修仙,他努力的展示自己所知的一切,想让父亲知道他真的是认真的,真的是对修仙有所了解之后下定决心要踏上这条路的。看到父母的表情,他觉得自己话说多了,卖弄的太过分了只怕反而不美,他保留着前世记忆的事如何能够说得清呢?说出来只怕更添人疑虑,不如推在追风身上,顺情合理干干净净。 ‘我告诉你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让我解释什么是修仙,我也解释不了这么清楚明白。’追风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却不会说破。 “嗯,追风说的对。那你知道修仙这条路上有多少关卡吗?”张振羽也怀疑是追风跟他说的,他平时只和追风在一起,很少和外人接触。就是叔伯族中的兄弟姐妹过府来他也不爱和人家玩闹,他是从不去别人的府里玩的。 “孩儿不知,请父亲指点。”其实通过读书张阳多少是知道点的,不过他可不想再卖弄了。万一修仙的路走不成,再让人把他送到某某生物研究所去拿他当妖怪研究可就麻烦了。 “你没跟他说过吗?”张振羽看着追风 “我怕把公子带错路了,没敢多说。”追风没有坐下,就站在张振羽身边。 “你坐”张振羽伸手拉了追风一把,追风便坐在旁边的石凳上。 “好,那我就和你说说。”张振羽看着比石桌高出一头的小张阳慢慢的说道:“修仙共分为八层境界,每层境界都分为初期、中期、后期三个阶段。初期便是入门,中期便是熟练,后期便是圆满。”看张阳那专注的神情像是听懂了,张振羽又继续往下说。 “第一层:一划开天,可以感受到并能够吸纳真元气。” “第二层:极生两仪,自如的调动真元力,坚固经脉,百病不侵。” “第三层:气化三才,精、气、神同步提升,伤口即愈断臂再生。” “第四层:地造四象,拟物化形,重造肉身。” “第五层:紫府五行,结成紫府元婴,灵魂不灭。” “第六层:化神还虚,人可随五行变化。” “第七层:返璞归真,滴血重生,肉身不灭。” “第八层:功德圆满,飞升仙界。” “修仙的途径很多,少说也有十几种。其中最主要的有两种,一个是气宗一个是体宗。气宗擅长攻击性法术,利用五行变化的自然奥义能施展出威力强大的远攻法术,但气宗一般体魄虚弱不擅长近体肉搏。体宗精于各种兵器、御气之术,善于运用近距离攻击技巧,靠敏捷的身法躲避敌人的攻击,最重要的是力量与速度的完美结合。” “气宗攻击和躲闪都靠法术,远攻很强但近身就不抗打,所以气宗多半都炼符,炼一些能帮助逃跑的符,远则攻近则逃。体宗攻击主要靠兵器,近战很勇猛,但远攻就很难。所以体宗多半都练习箭术,虽然不能和气宗的攻击距离相比但多少也能有点帮助。” “气宗主要把精力用在法术的研究上,因为气宗既要用法术攻击别人又要用法术抵挡别人的攻击。体宗主要的是要强健自身的体魄,因为体宗是近战,攻要靠自身的力量和战斗技巧,躲要靠自身的灵活和身法的精妙。所以练气宗相对会轻松一些,练体宗则要多吃很多的苦。在修仙这条路上绝大多数都会选择气宗,一来入门容易二来实力提升的快而体宗练起来特别的折磨人,又苦又累又艰难。” “无论气宗还是体宗都是一种倾向,刚开始修仙都必须要先把身体的基础打好。气宗也不是一点筋骨都不用练的,体宗也不是一点法术都不用学的。” “至于炼符、炼丹、制器、结阵等等,完全看个人爱好,谁都可以学可以练。尤其制器更是人人都会,修仙的人无论法宝还是兵器基本上都是自制的,只有自己才能做出最称自己心的神兵利器。” 修仙是一件多么复杂庞大的事情,当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说全的。像有些人炼蛊、炼毒甚至炼人魂魄,种种邪恶之法数不胜数。张振羽不想儿子这么小就受那些影响,所以一字未提只给他划下了气宗、体宗两条大路。 “你听明白了吗?你想要练气宗还是体宗啊?”水月娘总觉得和这么点的孩子说修仙的事就是一个玩笑,他根本就不可能听得懂的。但她仍然很温柔的望着张阳,很认真的样子询问他。她只是想给他一股母爱的温情,给他的茫然一个安慰。 “我听明白了,我要练体宗。”张阳的样子看起来比水月娘要认真的多。 “体宗?”月娘这会儿真的有点认真了,儿子毫不犹豫的样子让她相信他是真的听懂了。“儿子,体宗很痛苦的。我们平康王府七百余口,只有三个练体宗的。一个是你父亲,一个是你大伯,还有一个就是你三叔张少杰。”张少杰和张少斌是同胞兄弟,张振羽和他们是堂兄弟,张振羽住在东殿,他们住在西殿,虽然是兄弟却是两支血脉两股势力。这些当然没必要说给张阳听了。 “我大伯?”张阳从没听说过自己还有个大伯。 “你大伯和大妖战斗的时候牺牲了,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张振羽不想提那些陈年往事“你为什么要选体宗呢?” “体宗才是真的强大,而且是自身的强大。”张阳觉得虽然平康王府里练体宗的人少,但张振羽和张少杰绝对是强者中的强者,可见体宗是比气宗强大的,没有人愿意练只不过是不想吃苦。自古瓜儿苦后甜,没有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吃苦的准备,在心理上张阳已经准备好了。 “好,既然你想练就让你试试。中秋节过后便带你修仙,先练练筋骨把基础打好,以后无论修体宗还是气宗都得有个好身体才行。”张振羽可不相信张阳这么小的孩子能坚持住走体宗的路,还是先给他打打基础简单的练一些拳脚套路。 ‘费了半宿的劲就换来个给我打打基础,我基础早就打好了。’张阳很不满意这样的结果,可也无可奈何他只有服从这一条路可走。“谢父亲,我一定好好练功。” “真乖,这回可以睡觉去了吧?”水月娘摸着张阳的小脑袋笑微微的神情透着一股浓浓的亲情。 “是,我这就回屋睡觉了。” 中秋很快就过去了,八月十六那天早晨张阳起的很早打扮的清清爽爽的跑到训练场去了。张振羽给他上的第一堂课就是教他站桩。 “站桩,就是像木桩一样站立不动。桩功有躺桩、坐桩和站桩,万法源于三体式。这桩功是基础中的基础,所谓未练拳先蹲三年桩,什么时候桩站的好了才能进行下一步。” “两脚与肩同宽,默立,调心调息调身,放松身体,平稳呼吸,心态平和。” “放松不是松散、软塌塌,而是周身是一个整体,处于一种‘似松非松,将展未展’的状态。” “体会‘虚领顶劲、沉肩坠肘、含胸拔背、松腰敛臀……立身中正、心静体松……’的感觉,体会气沉丹田的感觉,体会身备五弓的感觉……” 张振羽给他讲着要领做着示范,他认真的听认真的看。 “你做一个” “嗯” 张阳魂魄强大,任何动作只要心里想的清楚就能做得标准,他很轻松的就做到了。张振羽很满意,他猜想追风早就教过张阳一些基本功,所以对他的表现也没感觉十分惊奇。 第十二章 出游 站了三个多月的静桩,追风每天上午都陪他在训练场渡过。百度搜索张振羽规定每天早晨张阳都要站一个时辰的桩,他每天都站一上午然后下午去竹林练身法,晚上睡前总要先观想圣像。每隔个三五天去一次猎场,现在他去猎场已经不是单纯的把那些动物杀死,多半情况下他都不需要亮出兵器了。有的时候他只是调出两三个动物和它们玩一会儿,利用它们练练躲闪的身法就罢了。 又到了年关岁尾,清晨飘起了小雪花,清冷冷的晨风像刀一样刮得人脸上生疼。张阳倒只觉得清爽不畏严寒,和往常一样到训练场上站桩去了。追风也和往常一样在他对面不远处躺着,一上午整整两个时辰张阳一动没动,追风也一动没动。雪下的紧一阵慢一阵一直也没停过,张阳和追风身上都是一层厚厚的积雪。 “哎哟,这哪来的小雪人呀?”火凤一身红衣在这冰天雪地之中显得分外的醒目。 “雪人有什么稀奇的?”张阳抖了抖雪站了起来,看这天地之间一片苍茫,漫天飞舞的雪花更添诗意,他看了追风一眼不由得想起了张打油的成名大作。“火凤,你看”张阳满腹豪情的指着远山近水,一副指点江山的架式“江山一笼统,井上一窟窿。”他嫩嫩的小手指着追风对火凤说:“黄虎身上白,白虎身上肿。” “啊哈哈哈”火凤笑弯了腰,她从没听过别人吟诗,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打油诗,反正就觉得挺有趣的。“这谁教你的呀?这么好玩。” “我还用人教?本公子上知天文,下晓地理,中通人和;明阴阳、懂八卦、晓奇门、知遁甲。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张阳可能是练功太寂寞,憋屈的受不了了,可逮着个机会让他发泄一下。他摇头晃脑手舞足蹈的得瑟个够,火凤乐的前仰后合眼泪都要出来了。张阳的动作和神情很有趣,她也没听明白多少只知道他是在吹牛,而且吹的很有意思。 “嗷~~”追风一声低吼抖抖毛走了过来。 “看你乐的,我先走了,下次再给你讲笑话吧。”张阳知道追风是在叫他走,他跟火凤打个招呼就要走了。 “追风,连句话都不和我说就走啊?” “嗷~~”追风懒洋洋的轻吼了一声 “他说反正你也没什么事,我要吃饭了他得送我回去。”张阳替追风翻译一下,其实追风没说这么多话,他就很无奈的跟火凤打个招呼罢了。 “说句话能耽误多长时间啊?”火凤简直要恼了,自从上次夜宴之后追风就没怎么和她说过话,除了不变成人形就是简单的寥寥数字应付了事。 “下次再聊吧,我真的饿了,我们走了。”张阳翻身骑上追风,追风以比风还快的速度带张阳走了。 “哼”火凤恨恨的一跺脚,嘟嘟囔囔的骂了追风几句飞走了。 “你怎么那么不待见火凤啊?”张阳发现最近火凤总是有事没事到训练场去,追风总是不爱理她。 “没有啊”追风能跟张阳这么一个不到四岁的小娃娃说什么心事? “你好像很不喜欢她,她多热情啊。”张阳可不是三四岁的情商,加上前世的记忆心理年龄按三十岁算应该不过份。 “我怎么没看出来她热情呢,我就看她挺矫情。”追风抱着张阳走到院子里在石凳上坐了。 “公子回来了”朝云赶紧跑过来“公子怎么不进屋啊?这大雪天的,外面多冷。” “我站一上午了也没怎么地,偏这一会儿能冻死我。”张阳总嫌朝云和彩凤侍候的太殷勤了,他就喜欢和追风在一起。 过年自然是热闹的,过年最开心的当然就是小孩子们了,平康王府的公子少爷自然不在乎什么新衣裳、压岁钱,最让他们高兴的是大人不那么拘管他们了,可以放他们自由自在的玩上几天。鹏少爷要到府前街走走,张少斌怕不安全便找张振羽借调几名金甲战士。府前街就在平康王府门前一箭地之外,平时也有些走商来做做生意但总不如过年时人多热闹。虽说离王府极近,但出了府门鱼龙混杂,小孩子总需要保护,一来为了安全二来也彰显平康王府的排场。平康王府是有自己的军队的,负责对外作战保护周边部落的称为铁甲兵,负责保护府城王府外围的称为银甲兵,负责保护王府内院的战士称为金甲兵。平康王府共有三百名金甲兵,其中选拔出一百名精锐称为金甲战士。张振羽见鹏少爷要出府玩,想到张阳平时练功那般的刻苦,过年了也该让孩子出去玩一会儿。便调了三十名金甲战士,叫朝云和彩凤陪着张阳一起去逛街。 “父亲,我想带追风一起去。”张阳走哪都想带着追风。 “追风一会儿要陪我去视查几个大部落,朝云和彩凤陪你去,还有你鹏哥和火凤陪你。”府前街离王府很近,他们逛一会儿也就回来了,料想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有那么多的金甲战士保护足够了,更何况还有火凤,火凤可是和追风一样的灵兽。在东都提起追风和火凤那就是张振羽和张少斌身份的象征。 在三十名金甲战士的簇拥下张阳和张鹏一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慢悠悠的走着,朝云和彩凤在张阳身边牵着马缰绳。火凤就是本形,一只鲜艳的红色大鸟在张鹏的左肩蹲着。府前街并不是简单的一条街道而是类似于一个小的城镇,卖的东西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有卖牲口的,猪、牛、马、羊……有卖瓶瓶罐罐的,土陶的、青铜的、木制的、石制的……有卖吃食的,有卖衣料的,有卖兽皮、兽骨的,还有卖活人的,有青壮年的硬汉也有妙龄的少女还有儿童,这些被当作奴隶贩卖的人有的是哪个部落被人灭了族,有的是作战被俘的士兵。还有卖修仙用品的像各种晶石和草药还有些法宝、灵符什么的,当然一般都是品质极低下的,好的东西一来也到不了这种小商贩的手里,二来小商贩手里纵有好的宝贝恐怕也只有一个被抢的结局。如果没有实力保护,手里有一样遭人觊觎的宝贝真说不上是福是祸。 张阳和张鹏听那些商贩们的叫卖声喧闹得很,具体的东西也看不清什么,他俩坐在马上离那些零碎的商品略远些。 “祖传的灵符,上品的仙石,有识货的行家没有啊?”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大汉卖力的喊着 “他那叫上品仙石?都没咱家的栏杆有灵气。”张鹏勒住马朝那汉子的摊位望了一眼,见都是些寻常的石头,略有一丝的真气而已,基本上真正在修仙这条路上入了门的人都看得出那石头的价值几乎就是零。 “我分不出来什么样的石头是有真气的。”张阳其实也能看出来一点,只是在书上看到过一些介绍而已。 “你长大就知道了。”张鹏在他面前还装个大人样,毕竟他大张阳六岁,当哥哥的人要有当哥哥的样子。 忽然间西北方向变了天,天上全是土黄色的云,云层很厚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这边飘来。天生异象让许多人很恐慌,都仰头望着天。 “怎么回事?”鹏少爷像是自言自语似的也仰望着西北方向。 “少爷莫慌,我去看看。”火凤展翅高飞去查看情况了。 ‘他那灵符我怎么没见过?’有火凤去查看情况鹏少爷等着她回来汇报就行了,便又望那个摊位,见有个灵符很特别。一般的灵符都是画在树皮上,或者刻在龟壳、兽骨上,用的时候只要折断捏碎就可以了。作用也无外乎就是加快跑步速度、瞬间大挪移、发出急救讯号、转移时空等等一类的,基本上都是些帮助逃生的。而鹏少爷关注的那个灵符却是刻在一块微透明的水绿色石头上的,符纹也很诡异鹏少爷从未见过。这种石头一看就很坚硬,着急的时候万一折不断捏不碎岂不是就发挥不了作用了?那符纹又是什么意思呢? “把那个灵符拿过来我看。”鹏少爷命令身边的侍者过去 “这位尊贵的公子,一看您就是个识货的行家。这个灵符可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是无价之宝啊。”那汉子拿着灵符跟随侍者一同来到张鹏的马前,他生怕自己的宝贝被这样富豪人家的公子给夺了去。眼见着三十名金甲战士威风凛凛的列成两排,张鹏就是明抢他又能怎样? “这符纹是什么意思?这符是干什么的?”张鹏倒也实在,不懂就问嘛。 “回公子的话,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符。这符真的是祖上传下来的,最少有一百多年了。我也不懂修仙的事,这些东西都是父祖生前收藏的宝贝……”他也说不清楚反正就一个劲的啰嗦 ‘看这石头就蕴涵着许多的能量,不管这符纹画的是啥,就当它是块晶石也是中上等的了。’张鹏年纪虽然小却很识货“行了,你多少钱卖?” 第十三章 赦妖 “要三百刀币”那汉子深知做生意得漫天要价,买主个个都是讲价好手,要的少了就只有赔本的份了。 “给”张鹏翻手拿出一块龟甲金扔了过去。 “这”那汉子看着手里的龟甲金愣住了,情知自己的宝贝是保不住了,人家给了钱东西就是人家的了。但这钱他可找不开,一块龟甲金能换一千刀币。如果他没钱找给人家,这龟甲金人家能给他么?若与这位贵公子起争执,他这官司到哪里去打能赢?别说这个时代根本连个衙门都没有,无论什么大事小事都自行解决,解决不了的便用拳头说话,人与人之间如此,部落与部落之间如此,平康王府便是这个地方最权威的存在,张家人就是王法的象征。 “不用找了,大过年的就当本少爷赏你的。”张鹏是出来玩的,不是出来抢劫的。 “啊?”那汉子一时有点回不过神来似的“谢公子,谢公子赏”那人赶紧的把龟甲金藏到袖子里,“这些东西都送给公子了。”生怕夜长梦多他连摊位都不要了,撒腿就往家跑,一边跑还一边回头望,见没有人追他才放下心来。 “哥,给我看看行吗?”张阳起了好奇心 “看呗”张鹏把那块玉扔给张阳,张阳把玩了一会儿。符纹他虽看不懂却看懂上面有两个字‘镇妖’,晶石有多少真气他也看不出来,只觉得有点像前世见过的水头比较足的油脂光泽的上等翡翠。 “哥,这好像是个镇妖符,这上面写着‘镇妖’呢。”张阳看够了又扔给张鹏。 “镇妖符?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种符啊。”张鹏怎么也看不懂上面的符纹,抚摸着滑如凝脂的石块感觉里面真气很足。 一道红光疾速飞来,到张鹏马前化作一团红雾凝结成人形,火凤回来了。 “鹏少爷,不用担心。没有什么,就是普通的黄云而已。”她伸手拉过张鹏的马绳牵着马慢慢的走着,她见张鹏手里一直摆弄着一块绿色的晶石,莹润通透很是漂亮。“这是哪来的?” “我刚买的,上面的符纹我看不懂,你能看懂不?”张阳把灵符递给火凤,火凤也看不出来是什么符。 “这个符纹我也没见过,这石头不像普通的晶石,说不定是储物的。”火凤把灵符还给张鹏,储物的法宝凡是修仙的人人都有,只不过有大有小罢了。但绝大多数都是修仙者自己用某种材质的东西炼化而成的,法术强的炼化出来的自然就好一些,储物又多实物看起来又小巧。法术差些的炼出来的储物法宝空间又狭小,实物又榔槺。而天地间自然形成的储物法宝无论空间大小都是至宝,因为炼化的储物法宝只能存储物品,自然形成的储物法宝却能存储有生命的活物。有人利用法宝的这一特性躲在里面修炼一些功法,可以远避干扰静心闭关;也有的人把这法宝当成一个禁笼,做为随身携带的一个私人监狱;更有人用它来困锁妖兽,甚至藏人魂魄以供炼些邪恶之法的也大有人在。总之自然形成的储物法宝一定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 火凤知道自然形成的储物法宝可以存储有生命的活物,却没告诉张鹏和张阳。张鹏和张阳知道上面写着‘镇妖’两个字也没告诉火凤。 “储物的?能吗?我看倒像是块能量很足的晶石。”张鹏想看看里面到底是真气涌动还是有储物空间,便探入一丝真元气。只觉得有一丝凉意,里面果有大量的真气也确有储物空间,细细的探查一番发现里面高有二三丈,宽有四五丈,深度足有十多丈,若真是自然形成的这块玉石可算得上是稀世奇珍了。只是他感觉不到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东西,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真气呢? 张鹏当然不知道那里面设了一座迷阵,他只能知道里面有多大却无法知道里面有什么。他很是好奇就一遍一遍不停的试,反正他也没什么事,就坐在马上看着街边景手里不停的摩挲着石块,一丝一丝真元气往里探。 那镇妖石里禁锢着一个妖兽,也不知在里面困了多少岁月。它静心潜修了几百年,早已经不是当年被捉时的法力了。那里面的迷阵它早就能破掉了,只是没有办法出去它就一直没破那迷阵,有个阵法在那儿供它研究也好打发时间,排遣寂寞。它正昏昏欲睡,突然一丝真元气从外面打了进来,虽然只是很细的一丝却让它惊喜交加。这是一个天大的希望,这说明有人在关注这个玉石了,只要破了迷阵有人往外带它它就可以出去了。这细细的一丝真元力于它胜过滚滚雷鸣,一霎时炸得它心花怒放。这心情是何等的振奋?它弹指间破了迷阵,将自身化作一颗金丹。它深知它若是本像端坐在里面,任谁也不会轻意放一头熊出来的。 ‘咔嚓嚓’一阵轻微的响动过后灵符里面豁然开朗,好像哪里来了一股清风顿扫满天阴霾。整个空间都清清楚楚一目了然,里面干干净净除了一颗拳头大的金丹再无它物。 “还真是个储物的”张鹏终于能看清里面有什么了,他高兴坏了。当然比他更高兴的就是里面的那头熊了,石块上的符纹是一个禁制,它只要一到边缘就会被弹回去。那熊自己是出不来的,它只有等待别人把它拿出去,他只能在别人的真元气包裹下出逃。 “这里面有个圆球”张鹏探入很细的一丝真元气想要把那颗金丹取出来,因为真元气太少不足以完全包裹住金丹,金丹刚到边缘又弹了回去。平时取物放物都只要很少的一点真元力就够了,这次却弹了回去让张鹏更来了兴趣。 “哎呀,还拿不出来,真好玩”他试了两次都弹了回去。“你试试”他把玉石扔给张阳,张阳也试了两次一样的弹了回去,便又还给他了。张阳对这个球倒没什么兴趣,拿不出来就算了。张鹏开始想把球拿出来,发现能弹回去便对弹球产生了兴趣,一次又一次的弹过来弹过去,他玩了个不亦乐乎那头熊摔了个七荤八素。 对那头熊来说这摔摔打打嗑嗑碰碰根本也算不得什么,莫说是伤就是痛也达不到。但这种被人甩过来丢过去的弹着玩,心里实在是不怎么舒服。直摔得它心头火起怒气满腔,它又不敢现出本相,只有忍耐再忍耐。心里暗暗发恨有机会出去定要报这戏耍之仇,恨不得把那人生吞活剥了才好。 “鹏公子,阳公子,我们回去吧。”火凤带他们在府前街转了一圈,张鹏也就买了这么一块石头,张阳给朝云和彩凤买了许多的零碎。 “好”张阳对这种前呼后拥式的逛街一点兴趣也没有,什么都看不清,就骑马走走倒不如早点回府的好。 “嗯,你帮我把这个球拿出来呗。”张鹏把玉石递给火凤。火凤接过玉石试了三次没有成功。 “我就不信了”火凤天生的火爆脾气,三次没拿出来让它很是恼火,一下输进两成多的真元气紧紧的抓住金丹用力向外一拽。 “熥~~”火凤左手拿着的玉石一霎时红光大盛,右手托着一颗拳头大金色的丹丸还未来得及细看一眼那丹丸凭空虚化成一团棕色的雾向上浮起。 “保护公子!”火凤立时化作一团红雾腾空而起。 “唰啦啦~~”三十名金甲战士把两个公子围在正中 “有妖兽”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所有人都慌乱了起来 “快跑” “不好了” “……” 满街的人都抱头鼠窜,吵吵嚷嚷推推搡搡场面极其混乱…… “吼吼吼,哇哈哈哈”一阵狂笑如雷鸣般震得满城人头晕脑胀,有几个胆大的躲在房檐下向上观望。只见半空中站着一只棕色的大熊正仰天狂笑,身影遮得半个府前街都阴了天。 “平康王府少公子在此,休得惊扰。”火凤也升到半空中凭虚而立,只是在那头熊面前显得她身材太过娇小了。 “平康王府?”那熊低头看看张阳和张鹏“那两个娃娃哪个是张家人?”看来那熊是知道平康王府的。 “休得啰嗦,我劝你还是早点逃命的好。”火凤自度胜算不大,她也不想开战,只要平安的把两个公子护送回府就好。因此她先搬出平康王府的招牌吓唬它,后劝它赶紧远走他处。 “逃命?好大的口气,你有多大本事亮出来我看看。”那熊话虽如此说却没有跟火凤动手,一动不动的看着火凤。 “不知死活的东西”火凤抬手扔出一团火焰直扑向那头熊的面部,她立时化作一团红雾凝结成一只火红色大鸟。 那熊很悠闲的样子张嘴把那团火焰吸了进去,就像火也能吃似的填了它的肚。 火凤张翅向前一煽,无数火羽毛像雨幕一般射向棕熊。这是火凤最厉害的杀招,火羽炽焰箭威震东都少有敌手。火凤接着张嘴一吐,一只金黄色的火焰凤凰直扑棕熊。 第十四章 被擒 数十只火羽炽焰箭形成一面火幕迅如闪电的射向棕熊,那熊毫不在意的看着并没有什么反应。只见那密密麻麻的火箭在飞到棕熊面前一臂左右距离的时候就像全都投进了大海一般瞬间消失了,甚至都能听到火焰被水熄灭的‘滋滋’声。 火焰凤凰围着棕熊上下翻飞,那火焰亮的耀眼、热的灼人。下面的人都看得到空气升温形成的热浪向上飘着。那凤凰展翅如浴火中只是任凭如何努力就是近不了棕熊的身,火焰凤凰冲天而起仰头长啸,它口中吐、翅下煽,无数的火焰梅花从四面八方扑向棕熊,一霎时满天的火红透了天。 棕熊的身周起了一层的水雾,火梅花一触水雾便如同泥牛入海没了印迹。水雾越来越浓,渐渐的看不清棕熊了。‘腾’的一条水龙缠着棕熊的腰盘旋向上飞到空中直奔火焰凤凰,火焰凤凰不再吐火梅花了,也直奔水龙。火欲炼水,水欲灭火,龙飞凤舞各使神通,龙摆尾凤展翅两不相让。 “好美!”张阳那个不知道危险的还有心情赞叹呢。 “回府!”张鹏听张阳一声赞叹才回过神来,这是生死较量啊,明显的那棕熊手段不凡,火凤一点上风都不占,不趁这时候赶紧回府,万一火凤败了他们兄弟性命都难保。 三十名金甲战士围着两位公子往平康王府走。 “公子骑马先回府吧,跟我们一起走太慢了。”朝云从没见过这种阵势,但她知道越早回府对公子来说越安全。其实若论脚力张阳比马跑的还快呢,《玄风幻影》可是顶尖的身法,没别的好处就是跑的快,跑的快关键时刻就能逃命,打不过就跑,能保住命才是王道。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那你们呢?”张阳不想扔下她们姐妹俩。 “我们死活有什么要紧?公子快走”彩凤抬手要打马,张阳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向上一提把她带到马上。 “啊?”彩凤情不自禁的惊呼一声,她做梦也想不到她家公子有这么大的力气,她双手抓着缰绳心呯呯的乱跳。 “上来”张阳一搭手又把朝云带到马上。 “哥,咱俩骑一匹马吧。”他用力一蹿跳到张鹏的马背上。 “好”张鹏一抖丝缰纵马如飞 “想走?”那棕熊轻吼一声,水龙身周涌起千重雪浪倒海翻江之势压向火焰凤凰,火凤一见急忙往回收却还是晚了一点点,火焰凤凰被海浪淹没了,一件修炼了上百年的法宝瞬间被摧毁了。火凤心疼的恨不得把那棕熊烧化了,怎耐力不能敌。失去了火焰凤凰火凤更没有和棕熊一较高低的资本了,她振翅煽出一道火幕阻挡一下棕熊的进攻便化作一团红雾疾速向平康王府逃去。 棕熊没有追赶火凤的意思,他熊掌轻挥一股风如绳索般缠住了两位公子,顺势一带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两位公子抓到手了。 火凤已经到了平康王府的院墙处见两位公子被抓了,又疾速赶了过来。失了两位公子她回去也是死路一条,不如跟那棕熊拼了。 “公子!”朝云、彩凤齐声大喊 “怎么办?”彩凤没了主意,她们只是侍女不会法术没有办法救公子回来。 “先回府报告”朝云也没别的办法,其实如果她们不是对张阳有着深厚的感情这个时候应该趁乱逃走才对。她们是张阳的贴身侍女,张阳就是喝口水呛死了她们都得陪葬,何况她们陪张阳逛街竟然失了公子独自回府?她们都没有考虑自身的安危,只想着早一会儿通知府里张阳就多一分安全。 “还我公子!”火凤一来失了火焰凤凰没了与之一战的利器,二来两位公子在棕熊手上不由得她投鼠忌器,她不敢开战只好与之理论。 “你交出潮音石我便还你公子”那棕熊左手拎着张鹏,右手拎着张阳。 “潮音石?”火凤哪有什么潮音石?她翻手拿出那个镇妖符。“可是这个?” “没错” “你先放了公子,我就给你。” “好,你要大的要小的?”那熊竟然还要扣下一个,让火凤选一个带走。 “都要”火凤选哪一个?失了哪个公子她能担待得起? “我留下,火凤你带张阳走。”张鹏大声的冲火凤喊,他年纪虽小倒有几分胆量,生死关头还能舍身取义颇为难得。 “哦,你姓张?”那棕熊低头问张阳,他智商还真不低,知道张阳姓张。 ‘他曾问过我们哪个是张家公子,想必他和张家人有仇,看来他只想找他家人的麻烦与别人无干。’张阳想到这里仰起小脖子抬脸望着那有一扇窗大的熊头说道:“我乃是平康王府的少府主,他不过是侍候我衣食起居的奴才,你还是留下他吧。你要是留下我,平康府必将你碎尸万段,我保你死无葬身之地。” “你是少府主?”那棕熊‘嗖’的一下把张鹏甩了出去,火凤急忙抱住张鹏。 “你放了阳公子,我给你这个。”火凤一只手紧紧的搂住张鹏,一只手举着潮音石。 “你是自己乖乖给我还是让我掐死他再杀了你们俩?”那棕熊确有这个实力,张鹏和张阳的战斗力就是零,火凤失去了火焰凤凰连自保都很艰难又如何保护得了两个公子? “你休要欺人太甚”火凤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想多和他说几句话,拖延一点时间。她看到朝云她们进府去了,如果能拖到张家人赶来或许情形还能逆转。 “我可没多少耐性”那棕熊掐着张阳的脖子望着火凤。火凤无奈只好把潮音石扔了过去。 “算你识相,这个还你。”那棕熊把张阳收进潮音石,抬手扔出一个巴掌大的红色凤凰。火凤一看惊喜异常,那棕熊竟然把火焰凤凰的本体还给她了,有了这个她稍加修理就可以用了。如果失去了本体,想再修炼一个那就是完全的重来,少说也得几十年。火凤接过火焰凤凰抬头再看时那棕熊早已没了踪影,也不知他走向何方。 朝云、彩凤回到府里纵马急驰慌慌张张跑到东殿去找水月娘。 “主母,大事不好了。”朝云和彩凤一边跑一边喊 “怎么了?有什么事慢慢说。”水月娘正为张阳缝制新的兽皮衣见她们俩这个没规矩样很是不高兴。 “公子被抓了”朝云和彩凤跪倒在地浑身颤抖 “什么?”水月娘听此言真好比晴天霹雳在头上炸开了“公子现在在哪?” “府前街,公子被一个妖兽抓住了。” “速去西殿通知二少主和三少主。”月娘吩咐一声扬起飞剑,她踏剑飞往府前街。 张少斌闻报首先燃起七彩烽火香,就犹如烟花一般呈七色由燃点向四周扩散,在空中能延绵近千里持续十分钟左右。这七彩烽火香一起平康王府的宗子看到都必定极速赶往燃点。 火凤正要带着张鹏从空中落下,月娘已飞到她身边。 “阳儿呢?”水月娘没见到张阳这让她有一种很不祥的感觉。 “阳公子被那个妖孽抓走了”火凤心中多少有几分忐忑,毕竟是她保护不力才造成阳公子被擒的。 “往哪边走了?”水月娘只想知道儿子现在在哪里,别的都不重要。 “我没看清” “什么?连往哪跑了都没看清吗?” “他没跑,就突然一下就没了。”张鹏倒是看清了。 水月娘当时惊的不言不语泪如泉涌。‘突然一下就没了’这是什么意思?这说明那妖兽能随五行变化了,已达还虚之境。这样的妖兽不能称之为妖兽了,这是远超灵兽的圣兽,再进一步就达到神兽了。而水月娘才是四象初期,就张振羽也不过元婴初结,在整个东都可能都找不到一个能制服这圣兽的人。这样看来张阳重回平康王府的希望是很渺芒的了。 “我侄儿在哪里?”张少杰赶过来了 “三叔”张鹏唤了一声 “好,你弟弟呢?”见张鹏安然无恙张少杰心里略安慰了些。 “他被那头熊给抓去了”张鹏跟张少杰讲起了事情的经过。 棕熊已然不知所踪大家在空中观望了一会儿便都赶回府里到摘星殿议事去了。 “七彩烽火香?”追风在一个小部落的院子里打盹,忽见天空散出七色彩带云。 “主人,有人燃起七彩烽火香了,看方向像是家里有事。”追风赶紧到屋里向张振羽报告,张振羽正和几个小部落的头领谈话听追风一说急忙往回赶。他们赶到王府上空也没看出有什么异常,便直奔摘星殿去了。 “官人”水月娘一见到张振羽便情难自抑,泪水滔滔怎么也收不住了。 “月娘,怎么了?出什么大事了?”张振羽知道月娘不是经不起事的人,没有大事她不会这么失常的,更何况七彩烽火香也不是随便点的。 “阳儿被熊妖抓走了”水月娘早已泣不成声。 “别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张振羽闻言心中也是惊怒悲恐难过得很,但他是男人,男人如山,他必须冷静必须坚强。身为一府之主,他也必须沉着。 第十五章 殿议 月娘哪里还说得出话来?火凤从头到尾如实的说了一遍,她已经说过好多遍了,几乎进来个人她就得重说一遍,她都说的很熟了。 “那镇妖石是谁的?”追风虎目圆睁紧盯着火凤,一双眼睛都要冒出火来。显然他的理智已经所剩无几了,在这摘星殿上哪有他个灵兽说话的份?他一向恭敬有加,从不多言多语的。 “是鹏公子在路边买的”火凤也只有实话实说,谁都能理解追风的心情,谁都知道张阳和追风形影不离相依相伴了整整四年。 “那熊妖是谁放出来的?” “我” “是谁和熊妖交手的?” “我” “和阳公子有什么关系?那熊妖为什么抓阳公子?” “我怎么知道?那熊妖也不是光抓的阳公子,鹏公子也被抓了。”火凤也压了一肚子的火气了,她没完没了的述说这件事已经够让她絮烦的了,若是别人拿她问罪她也无话可说,可怎么也轮不到追风来质问她呀,听追风这么说她一下就怒了。 “你打得过那熊妖吗?” “打不过”火凤说的是实话,可听起来怎么都像气话,她实在也没什么好气给追风。 “打不过你怎么能救出鹏公子?你能救出鹏公子怎么就不能救出阳公子?” “你讲不讲理?我说过了鹏公子是那熊妖扔过来的,我拿潮音石跟他换阳公子他不肯,我要不给他潮音石他当时就要掐死阳公子,我无奈把潮音石扔给他,然后他就不见了。你听不懂吗?鹏公子还要求放了阳公子情愿自己留下呢,是那熊妖要留下阳公子的,跟我有什么关系?”火凤有天大的火气也不敢在摘星殿跟追风动手,除了跟他讲理也没别的办法。 “跟你没关系?你把阳公子带丢了跟你没关系?”追风的理智已经化为零了,连道光影都没人看见追风就到了火凤面前,他扼住她的喉咙掐着脖子把她拎了起来。“还我阳公子万事皆休,不还我阳公子我要你命。” “追风!” “大胆!” “放肆!” “松手!” 也不知多少人一起大喝,追风这会儿聋了,谁喊也听不见。‘呼啦啦’殿里的人站起来一大片,这种事几百年来从来没发生过,哪有灵兽在摘星殿上发火还敢动手的?就是各宗各族的主子们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才行啊。 “老哥,咱们是不该准备一坛好酒了?”一个坐在远处旁宗末枝的小族长和身边的兄弟小声的聊上了。阳公子也罢鹏公子也好,无论火凤还是追风,就是府主和张少斌也与他们关联不大,他们在这摘星殿上勉强有个坐位也只因为他们姓张罢了,事不关己也就是个看热闹的心态而已。 “酒?”边上的这位老兄一点没明白这个时候怎么提起酒来了。 “听说虎骨酒可是极壮筋骨、强腰脚的。” “哦,呵呵。看来追风这回就算逃过一命也难逃地牢之灾了。” “不见得,人家主子是府主,人家是为少府主出头的。再说你知道他这么做是不是府主授意的?” “不会是府主授意的,事发紧急他们也才知道没时间授意。府主再护他还能不顾族规么?” “族规?哼,族规是给你我这种没地位的人定的。” 火凤被追风掐着脖子根本也说不出话来,连气都快上不来了。张少斌见自己的儿子回来了,张阳却身陷险境,心里本来也有几分过意不去。但追风如此嚣张当着他的面对火凤下手,而且这么多人怒喝他全当耳旁风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这不由得使他恼羞成怒。张少斌扬手一条荆棘夺魂鞭便向追风抽去,那鞭子绿油油的上面全是荆棘刺,鞭身如蛇其刺如针。 “啊”一声惨呼只见火凤血迹斑斑的倒在地上,追风虽是盛怒六识却灵敏的很,张少斌的鞭子甩过来的同时他把火凤抛了出去正迎着荆棘夺魂鞭撞了个正着。火凤本来刚经过一场战斗外甲就有些破损还没来得及修,这一鞭子抽碎了外甲,荆棘针都扎到了肉身,一抽一拽火凤就血肉模糊了。这种皮里肉外的伤恢复起来并不难,涂上金创药一会儿就好了。但痛感绝对的和凡人无异更难以忍受的是在全族人的面前失了颜面。 张少斌一见气恼更盛,‘嗖’的一鞭子抽向追风。火凤不只是他豢养的战斗灵兽,平时还帮他打理很多族内事务,还奉茶把盏侍寝陪餐。既是战士又是管事,既是侍女又是**妾。火凤受这等痛苦这等侮辱,他岂能坐视? ‘铛’的一声鞭子抽在防护罩上被弹开了。张少斌出手打追风,追风不可能还手也不可能躲避,只能硬挺着。当然张少斌也不敢下死手,但哪怕就是比划一下不也跟打张振羽的脸是一样的吗?而张振羽也不好出手相帮,毕竟是追风先动手的,二少主教训追风谁也说不出什么。水月娘撒出防护罩把追风罩住。她是张阳的生身母亲,张阳遭此大难她的心情比追风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有着许多的顾虑不好撕破脸来质问火凤,追风为张阳心急,她当母亲的不为张阳心急么?于情于理她都不能看着追风受苦,她是府主夫人论身份论地位都有资格出来管管这件事。 “二少主,火凤没有保护好阳儿你怎么教训她是你的事,追风不懂事我们也自会教导,不劳你动手。”水月娘冷面如霜,话说的非常明白,火凤是你自己打伤的与我们无关,追风还轮不到你打。 “嫂子,二哥也是为阳儿心急一时鲁莽。”张少杰出来缓和一下气氛,张阳被抓走了东殿的人心都要着火了,说几句重话干点出格的事也没什么大不了,这个时候逮住追风不依不饶的显然不合时宜。火凤受的伤也不重,更何况便是十个火凤的命也不如张阳的命值钱啊。 “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营救阳儿,别的事都以后再说。”张振羽多会说话,别的事都以后再说,以后到什么时候?怎么个说法?“追风,你去把朝云和彩凤叫过来,再叫十个随同出游的金甲战士。” “遵命”追风赶紧的出去了,他也知道发脾气解决不了问题,也知道自己冲动的后果是让府主很为难。 “少杰,你把鹏儿带过来。” “是”张少杰也赶紧的去了 “那镇妖石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张振羽面无表情的询问,语气倒还平稳。 “是我买来的”张鹏回答 “卖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张振羽看着朝云和彩凤姐妹俩,他相信她们俩不会撒谎。这件事实在蹊跷的很,那熊妖为啥只抓张阳却把张鹏放了回来?那熊妖到底是意外放出来的还是故意放出来的?张鹏为啥逛街只买了那么一块镇妖石?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有意为之? “是个中年汉子,看上去有四十岁上下,脸色黝黑络腮胡子,像追风那么高,身材魁梧。”朝云努力的回忆着刚才卖石头给张鹏的那汉子的形象。 “听口音像是本地人,不像远处的走商。”彩凤补充一个。 “追风,你带着朝云去府前街周边的部落挨家挨户的搜,把那个人找出来。”张振羽翻手拿出一块令牌扔了过去“铁甲兵随你征调” “遵命”追风和朝云出去找那个卖主去了 “那熊妖在镇妖石里的时候,你们就算看不出来他是一头熊难道就没探出来他是有生命的活物吗?怎么那么不小心放他出来?” “回大伯的话,一开始的时候什么都探不到就雾濛濛一片。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就看清了,里面就一个圆球没有别的,我想把球拿出来球一到边缘就弹回去。我就让火凤帮我把那球拿出来,没想到那球是熊妖变的。”张鹏规规矩矩的回话。 ‘雾濛濛一片想必是个迷阵,那熊能变成球?能随五行变化已到还虚之境,看来那熊被关在里面时日很久了,它是靠静修修上来的。否则谁有能力把圣兽困在镇妖石里?若真有那样的本事镇妖石又怎会流落到街边的小贩手里?’张振羽想到这里命人去藏经阁把《百兽千魔录》拿过来查阅。《百兽千魔录》里记录着所有平康王府能搜集来的妖兽的资料,包括什么地方有什么妖兽,也包括平康王府什么人什么时候收服过的妖兽,当然有收服成功的也有没成功的,凡是交过手的都有记录,甚至一些道听途说的都记录在案。 “月娘,仔细些查看,凡是跟熊字有关的都要小心在意。”张振羽把《百兽千魔录》交给月娘,月娘自然无须嘱咐也极认真的查阅。 “那熊妖抓住你们的时候说过什么没有?” “他就说火凤要是还他潮音石他就放了我们,还让火凤选一个。火凤让他把我们俩都放了,他不肯。我说让火凤带张阳走,我留下。那熊问张阳是不是姓张,张阳说他是少府主还说我不过是侍候他的奴才。然后那熊妖就把我扔给火凤了。”张鹏想起张阳那既跋扈又无情的样心里就不舒服。 第十六章 脱困 ‘阳儿虽小说话办事却一向稳妥,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就说他哥哥是侍候他的奴才的,也不会炫耀他少府主的身份,他必是为了救他哥哥。事实上也的确是鹏儿安然回府他却身陷魔窟。可为什么这么说就能救得了鹏儿了呢?那妖熊已达还虚之境,杀心渐泯没有深仇大恨也就不计较了,想必他和我平康王府有宿仇,只想找张家人算帐。不然阳儿为什么故意说鹏儿只是奴才不是张家人呢?可是阳儿才四岁又是第一次见着熊妖怎么能知道他和张家人有仇呢?’张振羽也想不明白其中关节“那妖熊还说过什么话?关于你们的身份,他问过没有?” “回府主的话,他刚出来的时候有问过阳公子和鹏公子哪个是张家人。”火凤上前回话 “把整件事情从头到尾再详细的说一遍,尽量学原话。” 火凤又仔细的复述了一遍,张振羽认定张阳是为救张鹏才那么说的。张少斌觉得他儿子有胆有识,张阳贪生怕死竟然能说出让熊妖留下张鹏的话,还无知到用少府主的身份去吓唬熊妖。张阳这孩子在张少斌眼里真是一文不值,简直都没救他的必要,再怎么培养也是朽木难雕。 ‘约三百年前张天雷在天水源杀死一头妖熊,毛色黑、红眼、白爪,名青牙。过月余一妖熊叫阵平康府,毛色棕、绿眼、黑爪,名血牙。于黑山与张振云相持百日,后不知所终。’水月娘翻到此处忙指给张振羽看:“能不能是这个血牙?” “那熊妖毛色如何?眼睛、熊爪都什么颜色?”张振羽问彩凤 “棕色,眼睛、熊爪我没看清。”彩凤哪有胆量细看那熊妖,当时她只顾着看张阳了,还没看住。 “眼睛是绿色的,爪子是黑色的。”张鹏说 “极有可能,我大哥当时已是四象后期,他们相持百日水平肯定也不相上下,静修了三百余年如今达到还虚之境也是有可能的。”张振羽面色阴沉,血牙当年就鲜有敌手,如今就算倾平康王府之力也难以降之。救不回张阳失去的不只是一个孩童,也不只是张振羽的独子,而是平康王府在东都的地位和颜面。连少府主都让妖兽掠了去,平康王府还不被其他五郡当成笑话讲一辈子啊? “大哥,莫非看出什么端倪了么?”张少杰问道 “你们看能不能是血牙掠走了阳儿?”张振羽把《百兽千魔录》抛给张少杰。 “当初大哥是想收服那熊妖血牙才未下死手,否则焉能与之相持百日?不想竟留下这么个祸患。”张少斌对当年的事还记忆犹新 “是血牙也罢,不是血牙也好。那熊妖已达还虚之境,我平康王府谁人能敌?”张少杰一句话使得整个摘星殿鸦雀无声,谁敢拍着胸脯把这桩买卖接下来?张少杰环视一周见无人应声又继续说道:“如今我们既不能力敌就该想个智取的法子。” “三弟有何妙计快快讲来。”张振羽心急得很,他也知道不能力敌,只是他还没想出什么智取的法子。 “那天水源野兽遍山,妖兽无数尽以熊妖为尊,乃是熊妖的老巢。我们不如去天水源捉些妖兽能捉几个小熊妖更好,让那熊妖拿阳儿跟我们交换。” “天水源离我们这儿有两千多里,现在还不知道那熊妖是不是天水源的,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大殿之上大家七嘴八舌说了许多的建议,没一条是可行的。最后张振羽下令百名金甲战士轮流守卫加强戒备,平康王府不能再出别的乱子了。 三天过去了,追风不眠不休的查找了三天终于把那个卖镇妖符的汉子找到了。他只说确是祖上传下来的,算来也有三百多年了,具体那镇妖符是如何到了他们家的,隔了几代人了他也说不清。 “娘子,你也莫要过于悲戚了,阳儿吉人天相不会出事的。”张振羽见月娘这几天没精打彩泪流不止的,他心里难过、着急又束手无策。 “官人,你说是不是血牙那妖熊抓了阳儿?”月娘几次想要去天水源探访,都被张振羽拦了下来。 “我也怀疑是血牙所为,我想血牙未必会害阳儿性命,他若是想杀阳儿当时就可以杀他何必带他走呢?他已入还虚之境杀心不重,阳儿与他无怨无仇,他恨张家人大可以来平康王府讨说法,何苦难为一个四岁的小娃娃?”张振羽心里也直往最坏的地方想,但为了劝慰月娘他只能想办法把事情往好的方向说。 ‘天水源?就算真的是血牙抓了阳儿,血牙现在还会回天水源吗?阳儿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张振羽和月娘心里都不住的呼唤着张阳,十遍、百遍、千遍…… “天水源!” “哇哈哈哈,天水源的天还是这么的深邃高远。” “啊!天水源的空气都透着一股清香。” 棕熊兴奋、棕熊癫狂、棕熊又回到了故乡的怀抱。 张阳没办法兴奋、张阳也没有抓狂、张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再回到故乡。 棕熊激动,它满山遍野的奔跑,痛快的嚎叫。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情怀激荡。 张阳平静,他盘腿坐在地上,全身心都沉入识海。静静的沐浴在观世音那详和、宁静的光晕之中,一刹时整个世界都是空灵。他知道急也没有用,那熊妖不会因为他心急就放他出去的。随遇而安嘛,张阳心态倒也平和的很,只是他的肚子就没有心态那么平和了,一个劲的咕咕乱叫,五脏庙三天没祭了。 ‘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我再不出去就活活饿死了。’张阳想出去,说实话他压根就不想进来。可是他如何能出得去呢?张阳这个天才一下子想到了孙悟空,孙悟空经常被某个法宝关到里面的。当然大喊大叫和妖怪沟通是行不通的,因为这个潮音石隔音效果太好,声音一点都传不出去。孙悟空不是用钻钻过法宝的吗?张阳翻手拿出铁锯和刨子用制器的手段把它们改造成钻头,然后用真元力操控去钻潮音石。张阳就没想过孙悟空是会变化的,人家钻个孔就行,可以变成风逃出去。张阳会变化么?那么要钻多大的孔他才能出去呢?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可他却干的很认真。他很认真很认真的钻啊钻啊,钻了一个小时他终于发现任凭他如何努力的钻都无法在潮音石上留下一点划痕,何谈钻破? “唉,白费劲了。”徒劳无功让张阳很沮丧也很失望“怎么办呢?” 办法没有,有的只是**,想出去的**。随着肚子越来越饿这种**也越来越强烈。 ‘我想出去’‘我想出去’‘我想出去’ ‘我要出去’‘我一定要出去’‘我就要出去!就要出去!’ **如火越燃越旺,心底的呼声如潮一浪高过一浪,他双目紧闭盘膝静坐按捺不住内心的狂热。 ‘要出去!一定要出去!’ 不知在心里呼喊了几千遍,神思都疲倦了。突然间他感觉脑袋里‘嗡’的一声,识海震荡头疼欲裂。浑浑噩噩迷迷糊糊中只见海天一色碧浪万顷,大海的中央站立着一位菩萨,裙带飘飘仙姿如画。这菩萨张阳是再熟悉不过了,他每天都要数次观想的圣像就是这般。他也不知自己现在身在哪里,好像离菩萨并不远触手可及又好像与菩萨隔着大海一般。总之看的是十分的清晰,内心瞬间就平静了,再无一点狂躁。他明明是盘腿屈膝闭目而坐却似乎看到自己站了起来慢慢的向前走着,对这一切他竟觉得十分自然,就像在做梦似的,看着自己身外分身,看着另一个自己静静的向前走着,走到石壁处也没有停住脚步而是很自然的继续往前走着,穿过石壁身子猛的下沉,仿佛突然间坠入了万丈深渊,走着的自己和坐着的自己心里同时一紧惊得他睁开双眼,这一睁开就再也无法闭上了。 他看到了什么?没什么,只是一双眼睛而已,一双幽绿的眼睛。眼睛有什么特别的?没什么特别的,只是透出一股惊愕的眼神,比张阳的惊恐还要胜过百倍。 “你是怎么出来的?”那棕熊的声音都有点颤,他不是怕,是惊。那棕熊被收进去的时候已经是四象后期的强者了,修炼了三百多年如今达到了还虚初期。即便如此他自己也无法走出那镇妖石,而张阳只用了三天就从容的出来了。 “走出来的”张阳也没办法解释清楚他是怎么出来的,不过他倒不十分的害怕棕熊。因为他从棕熊的眼神里没有捕捉到一丝恶意。 “你修炼到什么境界了?真仙?” “有吃的吗?”张阳饿了,他只想先填饱肚子再说。 “吃的?你还用吃饭?” “我又不是妖怪,你不用吃饭我就不用吃饭啊?我都要饿死了。” “你连辟谷都做不到?”基本上到了三才期就不怎么用吃饭了,一个月吃一顿就差不多了,不吃也不会饿死,吃也就是一种习惯罢了。 第十七章 烤羊 “你要想杀我就一巴掌拍死我,给我来个痛快的,不想杀我就给我弄点吃的,别活饿死我呀,我跟你有那么大仇吗?”张阳还冲他吼上了,看来人饿急了的时候胆量也大,面对取自己性命比探囊取物还容易的妖怪张阳竟然摆起了少府主的架子,发起了大公子的臭脾气。 “嗯?”棕熊像看外星人似的盯着他,这什么人啊?也太奇怪了。能轻轻松松的从潮音石洞里走出来起码也接近散仙的实力了,有这样的实力还用吃饭?还能老老实实的让人抓?能出来不早点出来,还在里面坐三天?棕熊这三天没少观察他,发现他也不吵也不闹就安安静静的坐着,坐够了就走出来了好像也没费什么事。 “嗯什么嗯呀?我要饿死了,再不给我弄吃的,我就哭了。”小孩儿有特权啊,想哭就可以哭。张阳真是饿了,他四处望望发现他和那棕熊现在是在一个石洞中,石洞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他直接坐地上了,这屋里也没有家具没有椅子。 “嘿,嘿嘿嘿。”棕熊憨憨的笑了,脸盆般大小的熊掌傻乎乎的挠挠头“我这洞里也没有吃的呀。” “我给你钱,你去买。”有钱人真大气啊,有钱能使鬼推磨那都是传说,张阳拿钱支使妖怪干活。 “买?我也不会呀,再说我这样谁能卖给我东西呀?”那棕熊看上去就是一个体型较大的熊,区别就是他会说人话。 “你不会变个人样?”可能是和追风在一起久了,张阳面对妖怪没多少恐惧还有几分亲切。 “不会呀” “追风、火凤都会,你怎么这么笨呢?笨熊”张阳白了他一眼,肚子一个劲的叫唤,张阳揉揉胃看样子真要哭了。 “嘿嘿嘿,一个饭吃不吃能怎么地?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出来的。”棕熊最关心的是张阳是如何从潮音石里走出来的。 “抓野兽你会吧?你去给我抓只羊来。”张阳最关心的是食物,饿的头晕眼花的滋味不怎么好过。 “哦”棕熊起身慢腾腾的走了,走到洞口觉得有点不大对劲,他又站住了。“凭啥我给你抓羊啊?你要吃你自己抓去。” “是你请我来的,你就得管我饭。” “我抓你是想关着你的,既然关不住你那你走吧,我为啥管你饭?” “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出来的吗?” “想啊”棕熊眼睛都冒光,直盯盯的看着张阳,等着张阳告诉他答案。张阳只是冲着洞口摆了摆手,棕熊看他那小样又萌又可爱,他笑了笑真的去抓羊了。 山上的空气清冷冷的舒爽,天高云淡群山相连。张阳走出石洞在附近弄了些枯枝衰草,很快棕熊就拎着一只羊回来了。张阳很熟练的剥掉羊皮收了起来,卸下一条羊腿然后拿出火石准备生火。他从没真的生火烤过什么,他随身带着火石和盐只是想给追风烤羊肉吃,追风总是不耐烦等,一直也没给他机会弄。张阳也不会用火石,他敲、砸、划、蹭用尽办法也生不出火来。生活上他实在是被照顾的太细致了,别说生火就是穿衣服他自己都穿不整齐。 “熥”腾的一股火起,吓的张阳迅速向后蹿出一丈远。“你干什么?想吓死我啊?”张阳看棕熊脾气很好,他越来越大胆了。 “你不就是想生火吗?我帮帮你呀,你身法还真不错。”棕熊看他急的一头汗都弄不出火来,他弹指射出一道火苗点燃了枯枝。‘身法这么利索功法应该不浅,怎么连火都弄不出来呢?水火可是修炼的基本功,入门就会弄的呀。’ 张阳可没心情和他啰嗦,有火了他赶紧的准备烤羊腿。先是扬手拿出那个铁钻扔到空中慢慢的雾化之后凝结成一根铁扦,然后把羊腿也扔到空中。他用神念控制着铁扦和羊腿,在空中铁扦把羊腿穿上了,当然他以为他用的是真元力。 “啊?”棕熊的眼珠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这是什么神通?羊腿可是一点能量没有的,什么力量能控制它在空中飘浮并且同时还要控制一根铁扦把它穿过去。这怎么可能? 张阳拿着铁扦在火上慢慢的旋转着,油滴下蹿起的小火苗、‘滋滋’的响声、越来越浓的香气让张阳忘了所有,心里眼里就只有这一条羊腿。轻轻的撒上盐沫,高兴的哼起前世喜欢的歌,歌词早已忘的差不多了,调也就那么回事。马上就能吃了,张阳扬手抛到空中五柄短刀雾化成两个大铁盘子还有两个餐刀和两个叉子。这倒没什么,最简单的制器人人都会。盘子、餐刀和叉子分成两份摆在一块略平整的青石上。张阳又扔出两柄短刀,一柄浅浅的扎在羊腿上,另一柄把烤熟的肉削下来,第一柄刀扎着削下来的肉飘到盘子上面,第二柄刀顺着第一柄的刀身向刀尖推进把肉推到盘子里。张阳就美滋滋的撒撒盐沫转转扦子。 ‘用真元力控制黑晶铁我也能做到,但同时控制两把刀?还要做这么复杂的事还做的这么精确这是没有可能的,而且同时他还在烤肉,这是一心几用啊?就是太乙金仙也不见得能做到,那他现在是什么境界了?我竟然把他关了起来?’棕熊后背直冒凉风,他觉得张阳要是报复他,他怕是没有活路了。‘我现在的境界都没什么报复心了,他境界那么高肯定不会报复我的。怪不得他心态那么平和能在里面静坐三天,怪不得他一出来就要吃的,他哪里是想吃东西分明是弄神通警戒我嘛。’ “笨熊,你傻看什么呢?快吃吧。”张阳随手一摆,那一盘子肉就飘到棕熊面前了。 “哦”棕熊接过盘子,他也不会用餐刀和叉子,他的熊掌比盘子也不小多少,他托着盘子,直接咬起一块肉嚼嚼。他从来也没吃过熟的食物,加上几百年都没吃过东西了这块肉一入口顿时令他百感交集。好像张阳是这个世上唯一给过他温暖和关怀的亲人似的,他感动的真是热泪盈眶。原来熟的东西这么好吃,原来食欲是可以调动的,原来吃东西不一定是为了充饥有时候也是为了解馋。 棕熊吃上了,张阳哪里还等得了?他撒手让铁扦子自己浮在火上烤着,他坐到青石边上拿起刀叉很斯文的吃了一口,抬头见棕熊就直接用嘴吃,他也扔了刀叉。‘这种环境我跟一头臭熊装什么斯文?’当然他不会像棕熊那么粗野的,他就用手抓着吃,这样吃的过瘾吃的快,他实在是饿了。一条羊腿他们一人一熊很快就吃光了。 “我饱了,你还吃吗?”张阳倒大方,反正羊肉有的是,吃就烤呗。 “不吃了”棕熊舔舔嘴唇又憨憨的笑了。 “你不吃我就不烤了”张阳一下蹿到棕熊身边,双手不住的从上到下的抚摸熊大腿。 “嘿嘿,嘿嘿,你干嘛?”棕熊让他摸的浑身都痒。 “不干嘛,拿你擦擦手,我手上都是油。”张阳说的这个明白。“不错,临死还吃顿饱饭,做个饱死鬼也该知足了。”张阳吃饱了,想着也该和棕熊好好谈谈了,不知道他和张家人有多少血海深仇这帐是不是都要算到自己身上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活着回平康王府了,不过不管怎么说吃顿饱饭的心情还是不错的。他拧身一蹿坐在一块和那棕熊差不多高度的石柱上。 “啊?”棕熊听他这么说有点害怕了,他以为张阳是要和他算账了。 “行了,有什么说什么吧,别绕弯子了。”张阳觉得反正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莫说求生求死,恐怕怎么个死法都是人家说了算。既然一切都不由自主,他也就没什么可紧张的了。 “说,说什么啊?”张阳越是镇静棕熊就越是紧张。 “说你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张阳威风凛凛的,他看棕熊那紧张的样儿不由得一下想起了前世电视剧里常看到的大老爷升堂审案的情景。人一吃饱了心情就好,可能也和他的肉身才四岁有关系,一下子玩心大起。 “我叫血牙,就住在这里啊。”棕熊还真老实。 “哈哈哈哈”张阳笑翻了,没想到棕熊这么可爱的,他竟然老老实实的回答他的问话。 “你笑什么?”张阳笑的棕熊心里直发毛 “这里是哪里啊?” “这里是天水源,无日峰,石窟洞” “你和平康府有什么旧怨?为什么抓我?”张阳见这棕熊似有几分呆傻。‘既然他愿意被我审,那我就审审吧。说不定道理说通了,他或许能放我回去呢。’ “三百多年以前张天雷杀了我弟弟青牙,我去寻仇,偏偏张天雷出游在外。平康王府府主张振云与我约战黑山,我们大战了几场未见胜负。张振云要我追随他,我不肯。我们一直相持了三个多月,后来他设了个迷阵把我逛进潮音石,他说如果我肯追随他,他当时就放我出来。如果我不肯就关我十年。我宁愿被囚十年也不想与人为奴,谁知道他言而无信这一关就关了我三百余年。张振云是你父亲吧?我不知道他现在修行到什么境界了,我抓你就是想逼他出来给我个交待。” 第十八章 再造 “张振云是我大伯,我只知道很多年前他和妖兽作战的时候死了。”张阳对这个大伯真的是知之甚少,还是选择学体宗还是气宗的时候听父母提过那么一句。其实张振云并不是被妖兽杀死的,他的死一直是个秘密,平康王府也只有少数几个顶尖的核心人物知道。 “什么时候死的?” “我不知道,我才四岁哪知道那么久以前的事?不过我知道前任府主张天雷整整做了三百年的府主,如果是我大伯死了以后他当上的府主那就至少有三百年了,如果是正常的百年一选那就不好说了。”张阳拿那熊妖当朋友一样的聊上了。 “你才四岁?”那熊妖的脑袋里‘轰’的一声雷鸣,四岁的小娃娃何足惧哉?这把他吓的魂都要飞了。 “是呀,不像吗?”这还是刚过完年的缘故,张阳周岁才三岁半。 “呵呵,像,你说张天雷做了三百年的府主?”棕熊血牙看张阳就像看怪物似的。‘修仙的人怎么能从外表看出年龄呢?难道他真是个小孩子,还没开始修仙呢吗?那他怎么能一心多用?心态怎么会那么平和?身法又怎么那么灵活呢?’ “是啊” “那看来你大伯最少死了三百年了,怪不得他没放我出来。” “你怎么就知道我大伯当府主不足百年呢?” “当年我去找张天雷寻仇,也曾仔细打听过平康王府的状况。你们王府选府主要破个什么阵,只有张天雷和张振云两个人成功破阵,他们俩比武张振云赢了,张天雷因此外出历练。所以你大伯当时应该是刚刚当上府主不长时间,没有意外不会那么快换府主的。”血牙听说张振云死了,倒有几分惋惜之情。 “不管怎么说我大伯都死了,你还恨他么?”张阳想化解一点他心中的仇恨,他心里怨气越少自己就越安全,回家的希望也就越大。 “有什么好恨的?就算他没死,也只能怪我技不如人。当年他若是想杀我也易如反掌,何况我被困这三百年突破了两重境界收获也不小。” ‘这笨熊倒还有几分感恩的心,既然你有善念那干脆送我回家吧。’张阳心里也轻松了些,这熊妖没有恨意也就不会为难他了。“嗯,这么说你是应该感我大伯的恩。不论恩仇我大伯都不在了,你要是想找张天雷寻仇,他现在就在平康王府,你尽管去找他,顺便把我捎回去,怎么样啊?” “寻什么仇?三百年青牙都不知道经几世轮回了。这东都也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我得去更广阔的天地历练,再突破一层境界就可保住肉身不灭了。”在东都也真的没有多少能与圣兽一战的妖和人供血牙历练了,他是必须得走的。 “哦,你现在已达还虚之境,可以随五行变化了?那你会多少种变化啊?”张阳一下子来了兴趣。 “多少种?凡是五行之物都可以变的,不过我刚刚突破乃是还虚初期,有时候行有时候就不行。” “你是法宗还是体宗啊?” “我是体宗,五行主要是水火。你到底是什么境界啊?” “我还没开始修炼呢,我也想修体宗。” “你真的没开始修炼吗?那你身法怎么这么好?怎么走出潮音石洞的?怎么会一心多用?”这些疑问塞满了血牙的脑袋 “我的身法是我父亲的灵兽追风教我的,怎么走出石洞的我也说不清,反正我想出来就出来了,一心多用是什么意思?”张阳真的不知道自己运用神念是一件多么惊人的事。 “你刚才烤羊的时候那两柄刀和铁钎子还有羊腿,你是怎么控制他们的?” “就用真元力托着,心里想着让它们干什么就行了。” “不可能,真元力不能操控没有能量的东西。而且真元力的输出也不是心里一想就行的,这样气沉丹田之后顺着经脉提起向上游走,凝聚指尖发出去。”血牙一边说一边示范给张阳看,张阳第一次系统的学了一下基础中的基础。 “哦”张阳才知道真元力是如何输出的,他以前都是神念带着一部分真元力出去的。张阳详细的讲述了一遍他是如何走出潮音石洞的。 “莫非你用的是神念?你才四岁魂魄怎么能那么强大?你必有顶级的观想之法,你看到的那尊菩萨,你可有她的画像或者雕像什么的吗?”血牙太激动了,这种观想之法可是修仙者梦寐以求的宝啊,要是传扬出去只怕会给平康王府招来灭顶之灾。可惜追风带在身上若许年竟不知这宝贝的妙处,深藏在铃铛之中从不示人,这也是张阳大有缘法吧。 “这倒是没有,我只要一安静下来闭上眼就能看到。我就感觉整个世界都特别的详和安宁,好像身心都和大自然融合在一起了似的。”张阳此时神念的境界已经相当的高了。 “那你能画得出来吗?” “没试过,应该差不多吧。” “你画一张图像给我,怎么样?”血牙渴求之心实在是太强了,他急切的想知道那圣像是不是就是传说的观想图。他哪里知道张阳观想的根本不是平面的画,而是雕像,不是用肉眼去看,而是直接吸进脑子里打入识海,随时观想就有如观世音菩萨亲临一般。 “你拿什么跟我交换呢?”张阳其实就是一句玩笑话,画个画像对他来说并非难事,他时常的抄些书、画些图什么的,他并不觉得一个画像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用潮音石跟你换。”血牙可真舍得呀,潮音石那是绝对的天材地宝,天地间不可多得的奇珍。不过对血牙而言观想之法更为重要,他刚刚突破还虚之境,越高层次的境界提升越是困难,他现在最大的困扰恰恰就是魂魄不够强大。 “我要那东西有什么用?”张阳一句话血牙差点摔了。潮音石啊让他说的一文不值似的。“再说那本来就应该是我的,是我哥花钱买的。对了,连你都是我哥的,我们买石头的时候带的。” 血牙真无语了,好像张阳说的对。不过他有点接受不了,他无缘无故的被人卖了,还是当成附属品卖的。三百年前他不肯做张家的灵兽,三百年后他被张家人买去了,冥冥中这也算是一种缘份吧? “好吧,不管怎么说是你们哥俩放我出来的,对我也算有重生之恩,我传你个再造之法,如何?”血牙真是修炼到一定境界没了歹心,若是当年的血牙还用拿什么跟你交换?哄你画、逼你画画成了杀人灭口也不费事。 “好啊,怎么个再造之法?”张阳连再造之法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就来了兴趣,他就对修炼有兴趣,就对长本事的事上心。 “修炼到四象后期要重造肉身,那是一个改变自己形象的机会。我就选择了本相,所以我现在变不成人形了。” “那你怎么不选择变成人样呢?” “我还是喜欢我本相,重造肉身很危险如果失败了肉身极可能被毁,那时灵魂无所依托要么入地府进轮回道,要么被人摄去进行魂炼,要么魂消魄散。如果是过了紫府境界的人肉身被毁还有可能修成散仙,因为灵魂可以和元婴结合在一起。” “那你的再造之法是肉身被毁之前用的还是之后用的?” “当然是之后用的” “肉身都被毁了,灵魂怎么用?” “用是在肉身被毁之后用,准备要在肉身被毁之前准备。肉身一旦被毁灵魂立即钻入事先准备好的依托体,灵魂融入之后如同重生。” “我懂了,这个我要学。”张阳真的懂了,这不就和莲花童子哪吒一样嘛,失去肉身之后以莲花为体再获重生。 张阳在兽皮上画了一张观音像,血牙一见确有灵气他欣喜若狂,张阳却不是十分满意,毕竟这和他观想的圣像是没法比的。他拿出一块上品白玉石,精心的用神念控刀慢慢的雕刻出一个白色的观音雕像。晶石本身就真气十足,雕的又极精致自然比那画像强过百倍。 血牙见画像已经知足得很了,张阳竟然送他个雕像,得陇望蜀让他心花怒放。他把潮音石上的禁制破掉,抹平了镇妖符三个字。 “这潮音石送你,里面有再造之法的秘籍,还有点零碎对你或许有用。你千万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有潮音石,再造之法也绝不能向任何人提及一个字,知道吗?”血牙送他这两样奇宝本是好意,他真担心小孩子嘴快,这要传出去别说杀身之祸,只怕整个东都都难得消停了。 “我懂,大恩不言谢。”张阳握着潮音石冲血牙抱了抱拳,逗得血牙咧嘴笑,这哪像四岁的孩子? “送你回去吧,我可不想天天给你抓羊。”血牙发现自己很喜欢这个小孩子,不到两天的工夫都有点舍不得离开了。 “你想吃烤羊肉就到平康王府找我。”张阳笑了,他知道别时容易见时难,修仙这条路实在凶险,哪个境界上的都一样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分别要给对方留下最舒心的微笑。 第十九章 回府 “主人,让我去吧。”追风要去天水源查看,他跟在张振羽身后一个劲的磨叽。 “就让追风去吧,你不让我去还不让他去,你就不管阳儿的死活吗?”水月娘再也无法沉着冷静了,这四昼夜对她来说如同在地狱中煎熬了数十年一般。 “阳儿受困我能不着急吗?”张振羽也四昼夜没有合眼了,急的在院中走来走去团团乱转。“你们冷静一下好好想想,如果那熊妖要杀阳儿,当场就可以杀了他。何必要带他走呢?既然不想杀他,他现在应该不会有危险。那熊妖不会无缘无故的抓他的,肯定是想拿阳儿当人质有什么条件和我们谈。我们与其出去找,不如在家等。天水源方圆近万里,高山无数千峰相连,如何搜寻?” “就这么等着,不是要急死人吗?”月娘急的直跺脚 “急有什么用?”张振羽也没有多少耐性了,张阳是他的心肝宝贝,他怎么能不心焦?看月娘那样子他更是心疼,他轻轻的搂过月娘想给她一点安慰:“阳儿不会有事的” “嗷~~”长长的一声虎啸从张振羽的背后传来 “追风,别太过分了。”张振羽回头一望哪里有追风的影子? “是阳儿”水月娘推开张振羽向前望望也没看到人影“刚才那一声一定是阳儿”她撒出飞剑跳到空中四处张望。 “竹林”张振羽也升到空中查看,他拉着月娘的手疾速向竹林飞去。他眼力比月娘好,飞的也比月娘快。 “阳公子!”追风的身法是何等的快?张阳一声长啸余音尚存追风便赶到了他的面前。追风一见张阳满天的阴霾顿时一扫而光,三千烦恼都随风散了只有一腔欢喜淹没了心。 “追风哥哥,你看到我飞了吗?”张阳见追风倒没那么激动,他也没怎么想追风,就是第一次体会到从高空滑翔到地面的感觉十分的爽,让他兴奋不已。 “飞?”追风看到张阳的时候就见他站在地面上还保持着仰头长啸的姿势,分别不过区区四天这小子怎么就会飞了呢?飞是要踏飞剑的,要么就是有飞翼法宝才行,莫非他有什么奇遇得了飞翼法宝? “是啊,啊对,应该叫雁行,反正我觉得和飞差不多。”张阳兴奋的语无伦次 “你还没突破到穿云呢,这几天就会雁行了?” “当然不会了,我是被人从天上扔下来的,我就体会一下雁行的感觉呗,真是妙不可言。”张阳那稚气十足的脸洋溢着满满的幸福,他摇头晃脑一副深深陶醉的样子真是又喜人又逗人。 “哈哈哈,回来了就好。我带你去见主人主母吧,这几天把他们急坏了。”追风说完就化作一团白雾 “阳儿!”水月娘一下把张阳紧紧的抱在怀里生怕再被谁抢去似的。 “娘”张阳呼声都带着哭腔 “没事,没事了。”月娘以为儿子是害怕了或是想娘了,便更加几分力气紧紧的抱他安慰他。 “娘,你抱的太紧了我上不来气儿。”这熊孩子原来是嫌抱的紧了,月娘把他放下抬手想帮他擦擦泪发现他一脸的欢欣一滴泪都没掉,倒是她自己脸上两行热泪没来得及擦呢。 “你是怎么回来的?”张振羽设想过无数种营救儿子回来的情景,就没一种是儿子这么安然无恙突然就出现在家里了。 “那笨熊送我回来的,他带我到咱们家上空撒手把我扔了下来,我就掉到这竹林里了。”张阳跟追风学身法的事是个秘密,他不想出卖追风。 “蹭” “蹭” 张振羽和追风一前一后都升到空中,向四面查看。也没看到飞剑也没看到熊妖的身影,只见碧空万里连点云彩都没有。 “摔着没有?”月娘扯过他上下打量,探出一丝真元气查看一番确定他没事才放下心来。 张阳回来了可是平康王府的一件大喜事,全府上下都争相庆贺,张振羽大摆宴席好好的热闹了三天。所有人都对张阳被抓以后的事特别感兴趣,张阳也不得不给大家一个说法。 “那熊妖说他叫血牙,三百年前他和我大伯大战了三个月未见胜负,如今他境界突破想再找我大伯一较高低,问我是不是张振云的儿子。我说张振云是我大伯,很多年前和妖兽作战的时候牺牲了。听说我大伯已不在人世,他在东都别无他愿决定往他处修炼便送我回来了。”张阳摘枝去叶能说的也就这么多,血牙送他潮音石还传他再造之法的事那绝不能说的,连他送血牙观世音菩萨雕像的事也不能说。他可不想让别人都知道他有多么大的潜力,在实力不够强大的情况下过早的宣扬自己有多么天才那是给自己挖坟呢。 “公子真是福星高照” “能说服血牙,阳公子有胆有识有谋略啊” “回来就好,这可是我平康王府第一桩大喜事啊。” …… “阳儿离府这几日连累大家担心了,我摆酒不为庆贺阳儿侥幸回来,实为酬谢大家。”张振羽举杯与大家共饮,大厅之上十几个青年男女赤足半裸的跳着舞,身上裹着兽皮,头上插着羽毛,脸上还涂着一道一道的血迹。 “府主”张少斌一直沉着脸,宴席摆了三天了他就没笑过。“阳儿回府已有三日了,追风大闹摘星殿的事该议一议了吧?” 张振羽最不希望有人提这件事,张少斌岂能任由这件事不了了之?张振羽放下酒杯一脸的阴沉不言不语,张少斌一脸的怨气目不转睛的盯着张振羽。不给个答复是不行的,他必要为火凤讨个说法。 “二哥,今天是给阳儿庆祝,追风的事改天再议不迟。”张少杰见气氛如此紧张便出来缓和一下,把这件事往后拖一拖让张振羽有点思想准备也有个台阶下。 “那就明天,府主,你说呢?”张少斌等这么多天了也不差多等一天,反正这事必须得提。 “追风,你先退下,没我的命令半步不许离开东殿。”张振羽知道这事早晚也是拖不过去了。今儿好歹是家宴,可谈族规也可讲人情。明天再议就上摘星殿了,半分人情也讲不得。若按族规严办追风就算保住命也难逃十年地牢之苦。 “是”追风转身走了,此时他也后悔当初太过于冲动了,现在把自己弄的进退无路让府主十分为难。 张阳在自己的房里悄悄的研究着血牙送他的秘籍,简单的翻阅一遍大致是懂了,细节有太多弄不明白的地方,他一有时间就静静的细思细想。他深深的知道再造之法的重要性,这其中的关节容不得一处不谨慎,任何一点细微的差错都不能有。 “追风,你不能进去。”朝云在门口给张阳缝着鹿皮靴见追风要推门急忙站起来拦住他。 “怎么呢?”追风很少进张阳的房间,但只要他想进还从没被拦过。 “公子吩咐的,任何人不得打扰他。” “他在做什么呀?” “我也不知道” “放心吧,公子若是怪罪我来担待。”追风平时也不难为朝云和彩凤,这一次他真的很想和张阳说几句话,他觉得不一定什么时候他就没有自由了。 “不行”朝云站到他身前挡着他“公子是不会怪罪你的,我可是吃罪不起呀。” “让追风进来。”张阳现在六识相当的敏锐,何况他俩就在门口说话,虽然外门到内室还隔着两个门他们谈话张阳依然听的清清楚楚。他把秘籍收好半躺在**上等着追风。 “公子”追风很恭敬很严肃的站在**边,在张阳的印象里好像这是追风第一次见他没有笑。 “怎么了?”张阳一下坐了起来,不知道什么事让追风这么不开心。“你坐啊,这也没外人。”没人的时候他们俩在一起是很随便的,张阳非但从不在追风面前摆架子,倒是追风经常命令他教训他。 “追风以后不能陪你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为什么?你要走了吗?你要和血牙一样出去修炼了吗?”张阳跳到地上扯着他的衣襟仰望着他“追风哥哥,你再等几年不行吗?等我可以出去历练了咱们一起出去,你要不愿意回来就不回来。” “不是的”追风蹲下来摸着张阳的头,真是喜欢这个孩子。“追风犯了族规可能会被处死,也可能会被押到地牢。主人特意给我留了点时间让我来看看你。” “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了?” “就你被抓的那天,在摘星殿我和火凤吵起来了,我掐住了火凤的脖子二少主抽我我把火凤甩过去挡了一下。后来二少主又想打我被主母拦下来了。” “后来呢?” “就这些。” “这也不算什么事啊,那我丢了你连问一声都不行啊?谁着急的时候还不能干点出格的事?” “我只是一只灵兽,在摘星殿若是没人问话主动说句话都是越礼的。何况我还对火凤出手了,二少主一定会咬住族规不放的,主人也保不了我了。”追风抱起张阳到**上坐了“我有几件事要交待给你,你千万记住了。” 第二十章 族规 追风拿出几块晶石摆在他们俩周围又撒手扬出五个三角令旗在空中飘浮。他张嘴喷出一道白雾,不一会儿只见一个七彩流光的透明罩子把他和张阳罩了起来。 “你干什么呀?这什么阵?”张阳不明白在他的屋子里有必要摆个什么阵法么? “这是七彩流星阵,我们在这个阵里说话外面是听不到声音的。”追风摘下他的铃铛握在手里“这个铃铛不是普通的储物法宝,它能存储活物和人的魂魄。我从小就戴着它从未离身,送给你留个纪念吧。” “我不要,你留着吧。”张阳的潮音石比这个铃铛好上一百倍,当然张阳不要绝不是因为他有了潮音石,能存储活物的法宝那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奇之物。 “我留它还有什么用?它叫邪魔铃,来自魔界,遇上有炼人魂魄的邪恶之法它能帮你抵挡一阵。”追风没什么求生的**了,他知道张少斌不会放过他的。东西两殿积怨多年,冰冻三尺岂是一日之寒?这件事并不是什么大事,西殿的人也只不过拿这件事当个借口来说,处置追风就是给张振羽敲个警钟。也许这件事会成为两家矛盾表面化的开始。 “你先留着,等你的处理结果出来了再说。我不相信这么点事就能要你命。” “一样的,其实进地牢和死刑是一回事。没有能从地牢里活着出来的,进地牢要用凝神铁穿琵琶骨,什么法术都使不出来。然后就不断的和需要试炼的少爷公子过招直到被杀死,这样还是好的。如果是我进了地牢,肯定会有人来暗杀我,因为我浑身都是宝。我的血肉比你平时吃的妖兽肉灵气要多几十倍;我的骨头泡在酒里,喝这样的酒经络全通、百骸俱暖;我的皮做成铠甲水火不浸刀枪不入;我的胆治打伤垂死,饮食不进,前后不通,瘀血在心,命在旦夕。” “你跟我说这些干嘛?就算吃了你能长生不老,我也舍不得让你死啊。” “这些都不算什么,我身上最珍贵的就是我的内丹。我一会儿把内丹吐出来给你,你用邪魔铃收好,别的储物法宝不行。等你到四象后期重塑肉身之后把我的内丹吞下去,有它的帮助你结成元婴会容易一些。”追风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就是张振羽和张阳了,张振羽元婴已成,张阳更需要内丹的帮助。 “内丹?”张阳不知道内丹是怎么回事,他从没听过内丹这个词。 “你们修仙都是婴修,结成元婴才算真正踏上了修仙这条路。我们兽类多数都是丹修,我们要结成内丹……”追风详细的跟张阳讲起了内丹修行方面的知识。 内丹是以人体为鼎炉,精气神为药物,而在体内凝练结丹的修行方式。内丹修炼术通过内炼精气,经过内丹的流动能在经络里不断的疏通,从而达到“经络通畅、气血调和”,其修炼步骤是“炼己筑基、炼精化炁(音同气)、炼炁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 内丹也可以理解成是在人体内炼成的长生不死药,其所需原料精、气、神,其炼制过程经七返九还而复归本初之道,故亦称还丹、金丹。 “内丹里面有大量的炁,能直接给元婴提供能量。元婴‘炁’不足,则表现在**上就是多疲惫,衰老快,若元婴‘炁’充足,则人的**也就更健康、更强劲。”追风简直是在**张阳把他杀了夺他的内丹。 “结成元婴了人还会老?”张阳以为结成元婴就是神仙中人了呢 “一般来讲结成紫府元婴寿五百,五百年内不能突破到还虚的话还是会死的,紫府五行境界只是灵魂不灭。失去肉身灵魂不灭又有什么用呢?一碗孟婆汤就什么都忘了,千修万修都是白修。”追风基本上就是在交待后事,他嘱咐张阳一定把他的内丹和邪魔铃收好,把他的皮做成铠甲。 “失去内丹你会怎么样?” “会变成普通的虎,和猎场上的动物一样。” “那你先别急着吐出来,你变不成人形我就没法和你说话了。撤了阵我去前厅打探一下情况,你在这儿等着。”张阳怎么也不能对这事不闻不问,他说啥也得去为追风争取一下。 “公子,追风不怕死,别让主人为难了。” “还叫我公子,你能叫句别的让我听听吗?你在心里真的一直叫我公子吗?” “呵呵”追风这会儿还有心情笑,他看着张阳的小脸怎么看怎么像四五岁的孩子,张阳说话从来不像小孩子,从会说话起就不像。“小娃娃” “你还是叫我公子吧,你可真气人。”张阳整整衣襟下了**“我去求我爹一定处死你,让你气我。” “好”追风笑吟吟的望着他,后事都交待完了,心里也轻松了些。 “追风哥哥,你就没想过逃跑吗?天高地阔哪不能去啊?你就躲在铃铛里也行呀,我收着铃铛不会让别人知道的。”张阳觉得老虎就是没人聪明,是个人都想得到逃跑这条路,追风好像一丁点这个想法都没有。 “我答应追随主人的那天就立过重誓绝不叛主,除非有主人的命令否则我不会逃的。” “什么重誓重得过死啊?我爹给你什么好处了把你收买的这么死心塌地的?” 张阳走到角殿见许多的人聚在一起,有传杯摆菜的侍儿、有唱歌跳舞的艺者、更有许多的**兽。 “阳公子”许多人给张阳见礼 “都聚在这里干什么?”张阳人虽小却很有威严的公子范。 “回公子话,主人们都在厅上议事,我们在这里等候传唤。” 张阳听罢直接朝前厅走了过去,到了厅门口见两个武士一左一右执戟而立。 “阳公子,不能进去。”两个武士交叉执戟以示拦阻之意。 “哼”张阳瞪了他们俩一眼昂首挺胸的从戟下面走了过去,个子矮也有好处啊。那两个武士也不敢上去拽他,只好任由他进去了。 “追风性情粗野,行事莽撞,那天确实是他太过分了,阳儿失踪他也是一时心急。看在他曾立过许多大功,平时做事也稳妥的份上,这件事就以家事论之,他有错我让他认错,他失礼我让他赔礼。大过年的也都图个喜庆祥和,二弟,你说呢?”张振羽当然舍不得追风受罚,追风又实在是有错,他只好和张少斌好说好商量。 “就这么不了了之只怕难以服众吧?全府上下都有样学样,摘星殿成了畜生显身手抖威风的地方了。以后有什么事我们这些人怕是要到院子里说了吧?”张少斌岂是那么好打发的?就算不能置追风于死地也得好好的难为张振羽一番,那天让他那么难堪,今天他能轻易放过? “就是,谁家的战兽没立过功呢?有功也赏过了,有过就不罚吗?”追风平时占尽了风头,惹无数人嫉恨。这会儿落井下石的人自然不会少了。 “我也没说不罚啊,我罚他禁足三年,这总可以了吧?”张振羽这府主一当就是一百年,没有大事是不会出去作战了,他不出去追风自然也不必出去,不禁足又能去哪呢? “大哥,我们知道你心疼追风,护着也没有你这么个护法啊。族有族规,追风也不当例外吧?”张少斌可不满足于给追风一个禁足就了事,莫说三年便是三十年也和没罚是一样的。 “二叔说的对,族规面前人人平等,莫说追风便是我也不得例外。”张阳小人不大点迈着从容的步伐跟装大人似的走了进来。大伙看他这个萌劲就想笑,看他这个认真的样儿又没法笑,毕竟现在在谈正事,而张阳说的也合情合理,没什么可笑的地方。 “你个小孩子懂得什么?大人在议正事,你下去吧。”张振羽以为张阳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乱插嘴,赶紧的撵他回去。 “我侄儿说的有道理,无论谁触犯了族规都应当一视同仁,不能纵容姑息。”张少斌一直看不起张阳,他觉得天下间最废物的就是张阳了,今天张阳冒然的一句话更印证了他的判断,张阳就是个不知好歹里外不分的傻瓜加笨蛋。 “父亲,您身为一府之主未正人要先正己,人己一样才能服人。责己宽责人严怎么能让人心服口服?追风仗着您的**爱如此肆意胡为理应给他一个教训。”张阳倒当面教育起他爹来了,他知道这种情形之下他若是直接求情那是毫无效果的,因为他只能求他爹,他爹不用求,他爹比他还想放过追风呢。事情的关键是张少斌抓着追风的错不放手,张阳若是求张少斌,那结果不用多想,张少斌只要一沉脸喝退张阳也就是了。他只有以退为进,先赢得能在大厅站住脚有个说话的机会再说。 张阳倒颇有大义灭亲的胸怀,一句话气的张振羽浑身发抖,这是什么混帐孩子? 第二十一章 律师 “我先给你个教训,你给我下去!”张振羽气的脸都变色了,这张阳今天这么气人呢? “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是非不能颠倒,执法必要严明。我姓张我就有权参与,如何处置追风的事我一定要监督到底。”张阳才不下去呢,来都来了哪那么容易就走? “你?”张振羽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大哥,阳儿说的有理,追风的事也不是秘密,就让他在这儿听着吧。”张少杰以为张阳就是过来旁听的,张阳又帮着西殿说话那就让他在这儿好了。 “你在这儿也行,不许胡言乱语,老实在这儿听着。”张振羽一指桌角,让张阳在桌边站着。‘阳儿一向重情重义,他跟追风形影不离情同手足,他不会害追风的,他必是来救追风的。可是他怎么这么说话呢?这么说不是把追风推到绝境了吗?’张振羽也想不明白张阳脑子里装点啥,反正他觉得张阳肯定是为追风好,就先留下他了。 “二弟,依你之见当如何处置追风呢?”张振羽说什么张少斌都说不行,那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明说好了。 “按族规应当处死。”张少斌倒不客气,直接把追风往死路上推。 “二哥,这事要说大可也不小,要说小也不算大。何必以族规论罪呢?就按大哥说的以家事论吧,不过是追风和火凤闹了点小矛盾,就当个玩笑过去也就算了。就是罚也不至死,责打几下哪怕关几年地牢也行啊。”张少杰这话说的多漂亮,貌似替追风求情其实呢?进地牢还不如死刑呢,只是这话不能拿明面上说罢了。责打几下?会不会失手打死呢?再说张少斌能同意责打几下吗? “三弟说的有理,咱就以家事论让追风给火凤赔个礼,如何责罚咱们商议商议。”张振羽不愿意以族规论,那族规白纸黑字的谁也没办法更改。以家事论可轻可重,回旋的空间就大了。 “家事?摘星殿上是议家事的地方吗?追风是在家里和火凤争执的吗?”张少斌坚持要以族规论罪。 “二叔说的对,族规岂能形同摆设?这件事当以族规论。”张阳又插嘴了 张振羽这次没有喝斥他只是斜着眼睛盯着他。 “阳儿小小年纪倒很明事理,这件事一定要以族规论。”张少斌心里得意极了,张阳句句话都是帮他啊。‘没想到张阳说话还挺利索的,就是缺心眼。追风是你父亲的左膀右臂,你当追风只是你的玩伴而已吗?你用追风的命换别人夸你个大义凛然?哼,你逼死追风,你爹如断手足。’ “以族规论?”张振羽想不出以族规论对追风有什么好处,族规定的极不合理,对奴隶和兽族极端欺压。 “对,就以族规论。”张阳一脸的坚决毫无犹疑之色。 “好,就以族规论。”张振羽把一切都押在张阳身上,看张阳那坚定的表情张振羽相信他的儿子,他相信张阳必是胸有成竹,他相信张阳绝不会做逼追风去死的事。“你既然坚持要以族规论,你有什么见解啊?”张振羽把发言权交给张阳,想听听张阳有什么妙计。 “赏善罚奸,族之法也。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族规就是张家最基本的行事准则,是张家先祖制定的法令,所有张家人都必须严格遵守。”张阳翻手拿出一本厚厚的兽皮书,书的封皮上四个金色大字‘平康法典’。 张少斌口口声声的把族规两个字摆在最前面,而族规里到底写了些啥他根本都不知道。谁没事把族规翻出来仔细的看看?有看族规的闲工夫不如看看某种功法的秘籍呢。什么叫族规?族规就是谁当官谁说了算,谁嘴大谁说话好使,我说你犯了死罪就是死罪。平康王府从上到下除了张阳没有一个人能背得出一条族规,只有张阳这个另类他在藏经阁见书就读,族规他尤其的感兴趣,要知道他前世可是律师啊,他又过目不忘看一遍就记住了。 那个时代哪有什么像样的规章法典?就是东都对平康王府和镇海王府的管理也是无为而治,只要按年节交纳税贡也就是了,具体的管理是没有的,只要不犯上作乱基本就没人管你。至于族规三都六郡也没有几个家族真的有,平康王府好歹有个‘平康法典’算是白纸黑字的写了几条,也就相当于某个企业墙上挂着的‘规章制度’不过就是个大概方向,跟现在的法律根本不是一个概念,就好比拿小学生的行为准则和宪法比较一般。张阳是什么人物?现代社会的律师,律师是干什么的?律师是专门钻法律的空子的,现代社会的法律定的是多么的详尽张阳尚且游刃有余,那个时代的法律莫说不健全,基本上就是没有。如果说现代社会的法律空子像针眼一样大,那个时代的法律空子就有足球场大。 “凡触犯族规有罪者无论尊卑长幼绝不轻饶,万无姑息纵容之理。无罪者也绝不能枉定其罪,我堂堂平康王府绝不能做欺压小辈无端诬枉之事。”张阳双手捧着‘平康法典’看了一眼张振羽,张振羽示意他把‘平康法典’交给张少斌。张阳把兽皮书放到张少斌面前的桌子上。 “父亲,既是议追风之罪,当事人不当回避,把追风和火凤还有鹏哥都叫过来吧。” “嗯”张振羽命两个武士分别去叫他们了。 “你什么意思?”张少斌这会儿好像有点明白张阳是什么意思了。 “二叔,你说依族规追风当处以死刑,族规上共有二十七条可处死下人及家养妖兽之罪过。追风若犯了其中一条,便可将其处死,就由二叔你亲自动手行刑,如何?”张阳年虽小,说话却颇有气势,倒像个贵公子的样儿。 “啪”张少斌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追风大闹摘星殿就是死罪。” “二叔,你忒性急了吧?口说无凭,族规就摆在你面前,你说追风到底犯了哪条,你说个清楚明白,追风死也不冤。”张阳字字句句咄咄逼人,张少斌无奈真个翻开兽皮书开始一条一条的看了起来,凡是死刑的罪过都写在最前面倒也好查的很。 “违命罪,弗用命者死。追风未得主人之命就在摘星殿动手伤人,当处死刑吧?”张少斌是够性急的,这违命罪是族规第一条,这是政治犯罪跟追风的事半毛钱关系没有啊。 “违命罪是指在战场上不听军令,违反军纪者处以死刑。追风何时在战场上临阵脱逃?”张阳对名词解释是极拿手的,全府上下无不瞠目。此时张阳也顾不得许多了,有多少力气恨不能全用上,这可不是装低调的时候。 “第二条废格,这是什么意思?”张少斌真够有意思的,看不懂就算了呗还问问。 “废格之罪,就是违反诏令罪或称拒不执行诏令罪。诏令是指华夏之主向三都发布的命令,追风还没犯这个罪的资格。”张阳解释的真够详尽。 “第三条乱政罪,他有乱政罪,摘星殿是我们商议大事的地方他随便插嘴不是乱政吗?”张少斌真是没文化,就随便找一条就往追风身上安,安不上再找一下条。 “那天在摘星殿商议的可是我被熊妖抓走之事吗?”乱政罪也是政治性犯罪,其中包括析语破律(随意曲解或破坏法律政令)、乱名改作(扰乱法定名分或变乱政制法度)、执左道以乱政(利用旁门左道干扰统治秩序)三条,张阳也懒得一条一条给他解释了。 “正是” “请问在如何营救我的事情上追风出谋划策了吗?” “没有” “那么在如何治服熊妖的问题上追风指手画脚了吗?” “也没有” “那他是如何乱政的?他参与了什么事情的决断?” “这个”张少斌一时语结,竟然被问的无言答对。 “他怒喝火凤,追问情由岂不是乱政之举?”张少杰也终于不装和事佬了,他见张阳如此盛气凌人也忍无可忍了。 “他不过是询问一下他家少主人失踪的前后情景,与政务何干?” “背盟叛主,这条肯定不行。”张少斌自己也知道这条不合适,继续往下找。 “谋反罪,这个也不沾边。” “降敌罪,不行” “疑众罪,这是什么意思?”张少斌这个不懂就问的精神实是可嘉。 “就是蛊惑人心、制造混乱的行为。”张阳也真不谦虚,有问必有答。这一下弄的全府上下一片哗然,这哪是才刚刚四岁的孩子啊? “奸党罪,内外交结罪,这都靠不上。” “群饮罪,大家聚一起喝酒还犯罪?这也死刑?”张少斌还对法律来兴趣了,群饮罪是指臣民聚众饮酒,不是家宴那种聚餐。 “妄言罪,这条他跑不了了,他在摘星殿上胡言乱语肯定是妄言罪。”张少斌这个兴奋,可找着一条能治追风死罪的了。 第二十二章 庭辩 “妄言罪,即煽动反对或推翻当朝统治的行为,处以族刑。若追风犯的是妄言罪,我平康王府七百余口都得处死。” “啊?那这条写族规里干啥?这么多人给他陪葬。”张少斌对律典的兴趣越来越大了,好像处死追风不是他的目的,找到能处死追风的罪才是目的,他似乎是在跟张阳玩这个找茬游戏。 “这条是华夏之主定的,三都六郡都得遵从。”张阳有来言就有去语,他也不嫌累。 “私逃罪,追风要是私逃就天大的罪也没用,谁有他脚力好啊?逃了就逃了谁抓得回来呀?”张少斌头都不抬了,一边看还一边自言自语。“忤上罪,追风有忤上罪,他没大没小目无主上扰乱大殿。” “是出言相忤还是动手相忤,受忤者何人?” “他打骂火凤,所有人都听到看到了的。” “哦?火凤在平康王府有何职务?” “植物?植物啥意思?” “火凤到底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她可算得上是追风的主上吗?火凤不过一禽,追风不过一兽,**间闹点小小矛盾算得什么大事?还要我们所有的族长都聚在这大厅之上当成国事一般的议论吗?莫说追风与火凤,便是我们这些子侄之辈有些吵闹、厮打若无大伤也不当论罪吧?”张阳只顾着开脱追风之罪,也是一时气愤说话有些刻薄了。 “火凤能有什么地位?连我都只不过是少府主的下人罢了。”张鹏还对张阳那句话耿耿于怀。 “哥,你难道不明白我是为了救你才那么说的吗?” “救我?你亲口对那熊妖说让它把我留下。现在又说是为了救我,我知道你哪句话是真的?” “天地良心,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今天不是来和你辩白这件事的。” “行了”张少斌拉张鹏一把,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就算追风没有忤上之罪,他也有阑入之罪。摘星殿岂是他擅闯之地?” “阑入罪,也就是擅闯殿门罪即没有诏令或未得主人允许而擅自闯入府主居住和处理政务的宫殿。”张阳转面望着张振羽:“请问父亲那天追风是一人进殿还是随您一同进殿?” “是跟我一起进来的”张振羽此时倒平静得很了。 “那就是您带他进殿的?” “是的” “二叔,既是我父亲带他进殿的,这阑入罪?” “这个不算”张少斌倒有个痛快劲,他更有锲而不舍的精神,低着头一个劲的翻查着‘平康法典’ “大不敬罪,当我的面打火凤这总算是大不敬吧?”这死刑都快让张少斌从头数到尾了 “大不敬罪是指触犯帝主名讳、议论先帝的宗庙陵寝、醉歌于先帝宗庙之下、征召不到、对帝主使用过的器物处置不当等行为。二叔,您觉得这条合适吗?一您不是帝主,二追风也没做以上那些事呀。” “这是不合适,这条肯定又是华夏之主定的。”张少斌越来越聪明了“渎职罪,贪赃罪,不孝罪,这更和追风没关系了。” “恶逆罪,这是什么意思?”张少斌又不明白了 “就是谋杀或殴打尊亲的行为,包括打杀父母、祖父母、叔伯等。”张阳有意隐瞒了一些内容,其实这条追风真的是沾点边的。恶逆罪是指在家族内部的恶性侵害犯罪。当然包括杀亲,但绝不只是杀亲,只要是伤害家族内部成员的都算。追风打火凤只是没造成大的伤害,但打的确是打了,总不能说掐不算打吧?那就和说窃不算偷一样了。 “那这个也不算,不睦罪,哎,就是不睦罪,他和火凤不睦。” “不睦罪是指在亲族内部互相侵害的犯罪。谋杀缌麻以内尊长,造成伤害或实际杀死的,死罪。尊长谋杀缌麻以内卑幼亲属已伤者,流放;已杀者,死罪。一火凤与追风并无亲属关系,二火凤既未死又无伤。” “火凤有伤,火凤当时被打的鲜血淋淋,大家有目共睹。”张少斌忽略了一条就算火凤被打死了,她和追风也不算亲族内部关系。不过他顾不得了,能抓住一点是一点了。 “鲜血淋淋?追风,你当时所用是何种兵刃?”张阳终于给当事人一个说话的机会 “回少主人的话,我没用兵器。” “没有兵器,鲜血何来?皮不破血怎么出来的?” “回少主人的话,火凤是受了二少主的荆棘夺魂鞭的伤才出的血。” “二叔,你的鞭子是什么时候交到追风手里的?” “火凤的伤是我抽的不假,如果当时不是他把火凤扔过来,火凤怎么会受伤?” “追风,你当时是瞄准了二少主的鞭子把火凤扔过去的吗?”张阳这话问的,傻子都知道不能承认。 “回少主人的话,不是的。我当时怕把火凤掐坏了,就松了手。也是我当时太过着急了,就没好气的甩了一下,恰恰就撞到二少主的鞭子上。” “你胡说!”火凤终于忍不住了,她指着追风大喊:“你分明就是故意的。”追风这会儿可有涵养了,一声不吭。 “故意也好,不故意也罢。如果不是二叔的鞭子抽了过来你也就不会受伤,又不是追风让二叔抽你的,你这帐算错地方了。”张阳才懒得和火凤多说,他继续盯着张少斌说道:“二叔,这顶多是个误伤。而且误伤火凤的人是你,您说呢?” “追风就没错吗?”张少斌简直受不了了。 “追风最多是个有失礼数怎么也谈不上罪过啊。” “我就不信了,我还找不着他的罪过了?”张少斌继续努力的查阅‘平康法典’“不义罪,他这就是不义罪,朋友之间尚讲义气,他对火凤出手就是不义。”没文化是真可怕呀,不义罪就是不义气啊? “不义是指违反礼教尊卑等级的行为,包括谋杀上级、双亲或师尊造成伤害或死亡的,死罪。”张阳解释完了也不多说一个字了,这还用问吗?明显的追风没犯不义罪。 “**罪,**罪是什么罪?”张少斌的脑袋锈住了,啥都问。 “二哥,这个跟追风没关系。”张少杰悄悄的给张少斌解释了一下什么叫**罪。 “盗铸钱?铸钱是什么钱?偷铸钱要犯死罪?” “盗铸钱就是私铸货币罪”张阳也不细说了,这条跟追风扯不上关系就是了。 “杀人、抢劫、盗窃、**,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张少斌把所有死刑的罪都看完了,没有一条能安在追风身上。 ‘啪’的一声,张少斌重重的合上‘平康法典’。“那你说追风犯了什么罪?应当如何处置?”张少斌不问张振羽直接问上张阳了,他好像觉得这平康王府是张阳当家说了算似的。 “我不知道啊,您觉得他犯了什么罪呢?”张阳才不会傻的自己去找顶帽子给追风扣上。 “他大闹摘星殿难道就没罪吗?” “族规上没有大闹摘星殿这条罪过啊。”当然没有了,立族规的时候还没有摘星殿呢。 “这么说以后谁都可以去摘星殿胡闹了呗?” “摘星殿当然不是胡闹的地方。”张振羽这会儿心里既轻松又得意,轻松是因为追风终于没事了,得意的是自己的天才儿子果然够天才。“追风在摘星殿上出言不逊,还对火凤出手。虽谈不上罪过也是于礼不合。追风,给二少主赔个礼去。” “是”追风奉府主之命走到张少斌面前规规矩矩的站好。 “二少主,那天是我一时情急过于莽撞了,追风给您赔礼,望您宽宽心莫要生气。”追风双手抱拳作了一揖,张少斌不言不语也不扶他,追风弯腰容易直起来却难,一时便僵在了那里。 “二叔,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还能跟他个兽族一般见识么?今日您高抬贵手饶他一条贱命,莫说追风就是侄儿也感激不尽。”张阳人小鬼大,他走到追风身边推金山倒玉柱‘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反正他是家里辈最小的,过年也磕了数不清的头,也不差多这一回。他跪在地上一只手用力的按了下追风的脚,追风低头看着张阳,张阳的意思他懂,但是他和张阳不同,他活了二百多年了就没跪过,这腿就弯不下去。 “侄儿拜谢了”张阳磕头跟捣蒜似的,追风看着都心疼,无奈一咬牙陪他跪下了。磕头追风是不会的,好话他也不会说。就直挺挺的陪张阳跪着,权当是陪他站桩了。 “好了好了好了”张少杰实在的看不下去了,他伸手扶住了张阳。张阳头是不磕了,人却不肯起来。 “二哥”张少杰一个劲的冲张少斌使眼神。 “罢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你们都起来吧。”张少斌也无奈的很,俗话说臊人倒比打人疼。张阳这么给他磕头,他再不依不饶的也说不过去了,更何况论理他也没论出什么理来,人家不给他赔礼他又能怎样?给个台阶就下吧,见好不收可就没好可收了。 第二十三章 乐谱 三个月的时间悄悄的过去了,冬去春来山上桃花盛开煞是喜人。张阳站在训练场上一动不动的望着远处的山坡,那山上桃红柳绿山下溪水潺潺好一派如烟美景,真个是春意盎然。追风就在他对面懒洋洋的眯着眼睛打盹,张阳练站桩,他就练卧桩。自从张阳一番舌辩免了追风的罪之后,追风待张阳比从前冷峻十倍。张阳本来就很刻苦,张振羽要求他站一个时辰的桩,他每天都站两个时辰,一站一上午那么点的孩子也算拼到极限了。追风又在他脚下加两个比足球小一圈的铁球,还在球上面淋上油。张阳若是动一动他抬手就打,晃一下都得挨骂,开始的时候每天都弄哭张阳好几回。张阳再怎么痛苦也不抱怨,再怎么哭也不退缩,常常是一边哭一边站,摔了还要挨打挨骂,起来再继续站。上午踩球站桩已经让张阳精疲力尽了,下午的身法也不让他像以前一样自由的练了。追风弄了好多的木桩让他上去跑,跑的要稳还要快。一个月以后追风又把木桩弄的长短不一,再一个月以后又在木桩上面吊了许多的沙袋,跑的时候还不能碰到沙袋。 “呜~呜呜~~”张鹏拿着一个陶埙吹着,他只能吹响却吹不出调。他捧着黑色梨形的陶埙无聊的吹着,好好的一个乐器让他当成哨吹了。他看张阳站桩脚下还踩着两个球有点奇怪就停住脚多看了一会儿。张阳站桩一动也不敢动,只是冲张鹏笑了笑。 “你脚底下踩俩球干嘛?你脑袋上咋不顶个球呢?”张鹏平常也站桩,当然没张阳这么遭罪也没张阳站的时间长。 “我就想试试在球上能不能站稳。”张阳可不敢说是追风让他站的,因为追风没那个权力。 “那我试试你能不能站稳。”张鹏抬脚踢了铁球一下,铁球纹丝没动。张阳和铁球就像是长在一起了一般,双脚生根紧抓着地面。 “哎哟”张鹏没用太大的力气,但踢铁球上还是有点疼的。 “你没事吧?”张阳也感觉得到他用了多少力气,知道他没事。 “我没事,看你这汗出的,歇会儿吧。”张鹏见张阳汗都顺脸淌下来了,抬头看看太阳天都快正午了。“大伯真够狠的”张鹏摇摇头叹息一声走了,他都觉得张阳有点可怜。 “呜~~”张鹏好像很喜欢他的陶埙,他在前面走着一会儿吹一下,后面跟着四个金甲武士穿过训练场回西殿去了。 “我们也该回去了。”追风看快到午饭时候了,过来叫张阳走。 “我想先去趟竹林。”张阳从球上蹦下来,浑身都酸疼的要命。 追风带他到竹林,他选了两根竹子锯下来收到手镯里便回去吃午饭了。下午和往常一样的去跑木桩还要躲沙袋,追风竟然又给他出难题,他把所有的沙袋都晃动起来互相撞击。他要张阳在这种情况下又快又稳的跑木桩,张阳一次一次被沙袋撞倒,摔的头晕脑胀,磕的浑身青紫,还被他骂的狗血喷头。 “你跑一个试试!”张阳终于怒了,这老虎真是跟人不一样,畜生就是畜生,哪有这么折磨人的? “给”追风翻手拿出一根有三米来长的木棍交给张阳“我跑的时候你用这根棍子横扫,不管是木棍还是沙袋要碰着我一下或者我从木桩上掉下来都算我输给你。” “横扫?”张阳拿着长长的木棍,这要是在平地上横扫还躲得过,在木桩上就很难了,何况木桩高低不平?上面还有着密密麻麻的沙袋,沙袋还不停的无规则的晃动,最可恨的是沙袋和木桩之间的高度,最高的地方正好比张阳的身高短半尺,使得张阳寸步难行。追风比张阳要高将近一米,沙袋基本就垂在他胸部到腰部之间,这样的高度跑得起来么? 张阳推动沙袋,追风开始跑木桩。张阳真的拿着棍子来回横扫,张阳的眼睛都顾不上看沙袋和木桩就盯着中间的追风,追风跑的随意又从容,张阳卖力的摆动着长棍五六个来回追风已经跑完了。 “还行吗?”追风得意洋洋的站到张阳面前,大气都不喘。 “我也能练成你这样吗?”张阳的眼里全是崇拜的光芒。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尽管没看到追风跑之前他也知道追风加大训练难度是为他好,也知道他应该坚持,应该刻苦的训练,但人的毅力真的是有限的,不是所有心里明白的道理都能够去践行。看到追风跑完了以后,这种发自内心的敬服是一种极其震撼的力量,此时的张阳不需要别人的督促,谁想阻止他训练都是不可能的。修行的道路是一样的,不待扬鞭自奋蹄的人和那种牛不饮水强摁头被人逼着修行的人结果自然是截然不同的。 “你要练到天降大雨衣襟不湿。”追风面无表情的到一边打盹去了。 “嘭”“啊”“哎哟”“嘭”“嘭” 张阳不停的摔,追风也心疼。他深深的知道现在多用一分功将来就多一分实力,虽然张阳还小,但他知道张阳的耐力和潜力。他不再拿张阳当小孩子了,他的思想比大人还成熟,他的体质也相当的好,韧劲和力量都够,年龄不能成为降低训练强度的理由。 晚上他悄悄的拿出竹子做了两支笛子,又拿出两卷空白的竹简开始画图。他拿着笛子摆了个吹的姿势,一边想着一边比划着,怕打扰到别人他并没有真的吹,夜深人静他又不会布隔音的阵。他这边想着曲调,毛笔就自动的在竹简上画着乐谱。 “追风哥,哥”张阳刚要叫‘追风哥哥’见张鹏在训练场上站桩呢,张鹏平时很少这么早就来训练场的。 “鹏公子”追风很客气的给张鹏见礼 “嗯”张鹏也不能动就对他俩笑笑。 “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啊?” “我昨天回去说你站桩累的满头大汗,脚下还踩着两个球,我爹就骂了我一顿,说我懒。今儿一大清早就叫我站桩来了。” “看来是我连累你了。”张阳见追风把铁球准备好了,便也开始站桩了。哥俩有个伴,还能聊聊天。 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张鹏活动一下手脚准备回西殿去了,张阳也从铁球上蹦了下来。 “你今天不用站两个时辰了?”张鹏很意外,张阳从来没有过只站一个时辰。 “不是,我有话和你说,说完我接着站。”张阳拿出一卷竹简打开一部分:“你看,这是陶埙的乐谱,前面是基本指法,后面是一首曲子。实心的圆点表示按住,空心的圆圈表示松开。” “你哪弄来的?”这乐谱非常的简单,一眼就能看懂,只要照着图做,很快就能学会。张鹏一看当时特别的激动。 “血牙给的”张阳一共就离开过王府四天,就接触过血牙一个。凡是有点解释不清的就都推到他身上了,反正谁也不能找血牙对质去。 “怎么不早给我?”张鹏这个不客气。 “早我也不知道你喜欢陶埙啊。” 张鹏高高兴兴的拿着竹简走了,有了这个他就有了十足的信心能用陶埙吹出个曲调来了。张阳看看训练场上就只有他和追风了,他朝追风走了过去。 “接着站吧,你又过来干嘛?” “我要送你一样东西”张阳拿出一只笛子递给追风,追风从没见过笛子,这好端端的一根竹管上面弄那么多孔干什么呢?追风拿着笛子一脸茫然的望着张阳。张阳又拿出一只笛子吹了个曲。 “怎么吹的?”这一支曲子带给追风的震惊程度不亚于昨天张阳看追风跑桩。追风的表情让张阳感觉很受用,他也有让追风崇拜的地方这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啊。 “喏,练去吧。”张阳也送给追风一卷竹简“这是我昨天晚上特意为你弄的乐谱,你怎么谢我?” “我一定好好谢谢你,你先站到铁球上去。”追风见张阳站好了,他拿出几个小铁球分别放到张阳的头上、肩上、手腕上…… “追风哥哥,我真的挺不住了。”张阳这礼送的 “别胡说,挺不住也得挺着。”追风才不理会他,刚得到的笛子和乐谱还没弄明白呢,他赶紧的坐下开始研究了。 张鹏看着竹简认真的练起了陶埙,果然按图上的指法练很容易就能吹出调了。他心里惦记着乐谱连中午饭都没吃好。一连六七天他就捧着陶埙玩,总算能吹出一支完整的曲子了,虽然吹的很差强人意,但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向他爹炫耀了。 “我吹的怎么样?”张鹏得意极了 “一个玩物这么上心,哪个乐师教你的?”张少斌漫不经心的问 “我自己学会的,全靠这个。”张鹏拿出竹简给他爹看。 “这是哪来的?”张少斌对乐谱没什么兴趣,对竹简倒是很有兴趣。以后记录文字要是用竹简那可比用兽皮强的多了。 “张阳给我的,他说是血牙送他的。” 第二十四章 牛角 ‘咕咚’张阳手腕上的铁球掉到地上,骨碌碌的滚远了。追风看了他一眼,也许是看在笛子和乐谱的面子上没有骂他,追风轻轻的一抬手,铁球凭空虚浮慢慢的稳稳的放回到张阳的手腕上。张阳的衣服都贴到身上了,汗都顺着头发往下滴,一阵阵头晕眼前时不时的直闪金星。 ‘嗖’追风突然收走了他身上所有的小铁球。 ‘追风哥哥终于心疼我了’张阳的嘴角刚要扬起幸福的微笑,只见追风规规矩矩的站了起来。 “主人”追风笑吟吟的样子特别的可亲,张阳看在眼里只是一个气。他还以为追风是心疼他呢,没想到是他老爹来了。追风可不想让张振羽看到他把张阳折磨的那么惨。 “嗯,他练的怎么样?”张振羽很少过来看张阳站桩。 “公子特别刻苦。”追风陪着主人朝张阳这边走了过来。 “站半年桩了,我看看你站的怎么样。”张振羽轻压一下张阳的肩膀,张阳一动没动。张振羽渐渐的加大力度,张阳咬紧牙关坚持着,铁球都陷进地里三分之一了张振羽才松手。 “不错,你一天站几个时辰啊?”张振羽明知故问嘛,整个平康府的人都知道张阳每天都在训练场上一站一上午。 “回父亲的话,两个时辰。” “我不让你站一个时辰吗?谁给你加的铁球?” “我想多站会儿,我自己加的铁球。” “你也由着他?”张振羽看着追风。 “公子向来不听人劝,我也不敢违拗他。”追风还装作很无辜的样子。张阳在心里悄悄的痛骂了他一顿‘你不敢违拗我?你打我骂我折磨我,这会儿装的这么听我话,我就应该让我爹扒了你皮。’ “这个东西是哪里来的?”张振羽拿出一卷竹简,正是张鹏的那卷乐谱。 “血牙送我的,我送给鹏哥了。”张阳就记住啥事都往血牙身上推了。 “我还没问过你呢,血牙肯放你走就不错了,他怎么还亲自送你回来?还送你东西?你哪来这么大本事?”张振羽觉得乐谱对血牙来说肯定是一无用处的,血牙必是和别人战斗时得到的,见没什么用就送给张阳了。他若是知道血牙送给张阳一套再造之法的秘籍,怕不惊的灵魂出窍? “也没什么,我就烤羊肉给他吃,跟他交了个朋友而已。”张阳轻描淡写的说了一下,他可不敢说他给血牙雕了个观音像。 “你还会烤羊肉?” “饿了嘛,那笨熊家里一点吃的也没有,饿急了什么不会?” “还是不饿”追风忍不住插嘴“饿了还有闲工夫烤?张嘴就吃呗。” “生吃呀?”张阳从没见过追风吃饭,追风真的是生吃。 “生吃算什么,我都活吃。”追风说的很平常,张阳差点吐了。好像才知道他是老虎似的,一直都把他当人了。 “今天就到这儿吧,明天也不用站桩了,休息一天。”张振羽过来就是想弄明白竹简到底是哪来的,往竹简上写东西比用刀往兽骨和岩石上刻要容易的多,写错了还能洗掉重写。写在兽皮上固然好,但兽皮的造价比竹子要高几十倍啊。 “明天为什么要休息啊?”张阳蹦了下来,他简直是个怪胎,别的孩子听说放一天假都乐疯了,他还问问为什么休息。 “后天教你新的内容。”张振羽说完便走了。张阳兴奋的小脸通红,盼了半年了终于有新的内容可学了。 翌日清晨张阳用过早饭到院子里找追风,追风没在院子里打盹,他在房间里研究乐谱呢。张阳又到追风的房间去找他,追风的房间很有特点一点不像住人的,当然的确不是住人的。推门进去屋里面就像一个山洞似的。 “追风哥哥,我今天还站桩不?”张阳原来是来请示的。 “主人都不让你站了,你就歇一天吧。” “那你带我出去玩,行吗?” “你想去哪玩呀?” “就对面的那座山。” “私自带你出府我不敢,你跟主人说一声。” “你陪我去说” “你自己去” “追风哥哥”张阳拿出小孩儿的特权开始撒娇了。 “别胡说”追风见张阳撅着小嘴一脸的不高兴,便摸摸他的头对他笑笑:“不管你叫我什么,我听到耳朵里的都是这个四字,懂吗?” “懒猫”张阳冷哼一声还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山上**如画的确令人心驰神往,张阳平常很少出府,一到了山上跟个小猴子似的在桃树间蹿过来跳过去。看他高兴追风也很开心,陪着他追逐嬉戏。 ‘好好乐一乐吧,这么点的小娃娃天天那么训练也真不容易。’追风在小河边坐着,张阳淘气的抓河里面的小鱼。 ‘这才是山清水秀,水这么甜,空气这么鲜,原来喝口山泉水是这么的舒服,连呼吸都是一种享受。’张阳前世的山山水水哪有能看到鱼的小河流?哪有如此干净的空气?来到这个世界,他最满意的就是大自然的环境了。 “哞~”一头很壮的大黄牛很悠闲的在山坡上散步,两个犄角黑油油的。 “牧童归去横牛背,短笛无腔信口吹。”张阳见到这头牛就想起了这个名句。 “你说什么?你怎么总说些我听不懂的话?谁教你的?”追风一直很奇怪张阳说话怎么和他们不太一样的,就像那天张阳为救他而说出的那许多条族规整个平康王府就没一个人能说得出来。张阳说是他母亲教他识字,让他在藏经阁读书,他便记住了。这说法实在的牵强,但别人也说不出什么,信不信也只好信了。 “没什么,就是书看的多点罢了。”张阳说的的确是实话,只不过那书都是上辈子看的。 那黄牛的两只犄角像月牙又像弯刀,又黑又亮。张阳在猎场杀过很多的动物,自然对这牛没有丝毫的恐惧。他却不知道这黄牛名叫铁角牛乃是一头妖兽,不过这牛的级别很低也就是两仪境界而已。那牛也知道自己的修为低,所以他从不主动的招惹人。他本想去河边饮水的,见追风和张阳在河边他转身往回走了。 张阳想像着横卧牛背之上吹着笛子该是多么的悠闲自在,他也从心里没把这牛当回事儿,他觉得莫说躺在牛背上,就是杀了这头牛也不费什么事儿。他突然一个疾行窜到铁角牛的身边,一翻身就把牛骑上了,再一转身他躺在牛背上拿出笛子准备吹个曲享受一下这难得的片时之闲。那铁角牛可不是家养的黄牛,也不是一般的野兽,他也有他的骄傲,他岂能任人骑乘?他前蹄抓地,后蹄扬起来回的摆动。张阳站了半年的桩了,没别的好处就是身体一靠到哪儿就像生根了似的。他非但没被甩下来,还吹起了笛子。这一来更惹怒了那铁角牛,他后蹄用力支撑着,扬起前蹄直立了起来。张阳依然稳稳的靠在他的背上纹丝没动。那牛一屈前蹄跪在地上打了个滚儿,张阳也一溜的滚翻向前,要是稍慢一点就得被那牛压住,那后果不用说也知道有多惨。 “好个不识抬举的东西”张阳也怒了,一来他自恃有些本事,二来有追风在边上他心里有底。 “哞~”那牛冲张阳喷出一道白雾 张阳不知道那白雾是什么,反正他迅速的躲开了。那是一层冰雾,特别的凉,沾染到那冰雾会瞬间冷到骨头里,疼的不敢动。虽然只是一小会儿却足以让人丢掉性命了。那一小会儿足够妖兽发出致命的招术了。 张阳躲过了冰雾,那铁角牛四蹄腾空向上蹿起,张阳仰望着那黄牛不知所以。 “向后疾行!”追风命令张阳向后面退,张阳听追风的命令那是习惯性的执行,他向后疾行一步见那老黄牛‘嗵’的落在地上,以那老牛为中心四周直径三尺以内的地皮都震的向上弹了起来。 “哞~~”铁角牛怒吼着低头向张阳冲了过去,那两只油亮的牛角像两柄尖刀一样顶向张阳。张阳的身法何其灵活?一侧身便闪到一旁,出其不意一顿拳脚打在牛背及牛腹,莫说那牛是妖兽,就是普通的牛也不在乎张阳那一顿小粉拳,虽然张阳有着二十来岁小伙子那么大的力气,但对于牛来说还不如挠痒的力气大呢。 牛尾如鞭抽向张阳,张阳就势一翻身再一次骑到牛背上。他双手抓着牛角用力的掰,他那点力气还不足以掰掉牛角。 ‘我可真笨,咋就不知道利用工具呢?’他突然想到哪吒用风火轮烧牛魔王的角,他翻手拿出一个小铁锯开始锯那黄牛的角。 生生的往下锯犄角是怎样的痛?那牛咆哮如雷,刹时有如癫狂的过江龙。张阳难以在牛背上稳坐,他双足一蹬牛背扶摇而上抓住树梢凭空而立。他把铁锯瞬间凝炼成两个环形的锯片就贴根锯那老牛的犄角。 “哞~~”铁角牛仰天长啸,拼命的晃头。他刚要奋蹄疾奔逃离这个要命的魔地。‘唰’的一下一层冰雾把他罩了个结实,瞬间他周身结上厚厚的冰,一动也动不得了。 第二十五章 释疑 “收”张阳一扬手把两个锯片和两只牛角收了。铁角牛身周的冰层碎裂瞬间消融,那黄牛顾不上头顶的伤撒开四蹄逃命去了。追风也没有追杀他的意思,张阳更是拿着牛角乐的忘乎所以,哪里有心思管那牛跑不跑。 “呜~~”张阳高兴的从树梢上跳了下来,还拿着牛角做了个吹的动作。“号角就是这样的吧?” 追风还是那么平静的在河边坐着,只是眼神里透着一股疑问。张阳哪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他能想到用锯和刨制作竹简已经让追风很震惊了,他竟然能想到把锯弄成环形的锯片转着圈的锯牛角。这些都可以用他比较聪明来解释,但他怎么可以同时控制两个锯片?这是聪明就能办到的吗?追风第一次见到张阳用分神之法,平常张阳抄秘籍什么的都是在自己屋里偷着弄的。 “追”张阳见追风傻愣愣的盯着他,他又改口了“懒猫,刚才那老牛怎么冻上了?是你搞的鬼不?” ‘你还来问我?我还没问你呢。’追风轻轻的点点头“是” “怎么弄的?教我”张阳见本事就想学 “冰牢嘛,很简单的,水火是修仙的基础,我五行练的是水,你以后慢慢就会了。” “我什么时候才能修仙啊?”张阳感觉自己距离修仙很遥远,他灰心的坐到追风身边。“哎,你说明天我爹能教我修仙不?”张阳一下子就来了兴致。 “不能。”追风毫不犹豫十分坚决的沷了他一头冷水。 “为什么?我爹说明天教我新内容的。” “主人得先把你的身体基础打好,走体宗这条路很辛苦的,非常痛苦,没有好身体挺不住。” “基础要打到什么时候啊?” “其实你的基础已经差不多了,你明天争取让主人教你兵器,兵器练成了就可以学法术了。” “法术好学么?” “法术很简单就那么几种,气宗的人把精力都用在法宝上,他们的法宝很强大,他们自身却很弱,远攻他们威力惊人,一近身他们脆得很。体宗把精力都用在自身,远攻虽不如法宝厉害,近攻绝对强大。” “体宗不能用法宝吗?” “当然能,好的法宝都是自己炼化的,需要很多的时间和精力,体宗很难拥有好的法宝。” “就没有不需要炼化就威力巨大的法宝?” “有,一种是天地生成的,一种是血凝的。天地生成的基本就是传说中的,从没人见过。血凝的就是别人炼好的,你抢过来用血凝炼以后就是你的了。但必须是用人的魂魄炼成的邪恶法宝才可以血凝。” “邪恶法宝?” “要杀很多人,在其中挑选强壮的魂魄炼。这种法宝威力大,风险也大。很容易失败,失败了里面的厉鬼会反噬主人。而且这种法宝没有忠诚性谁都可以夺去血凝,也是最遭人觊觎的。” “我宁可不用法宝,我一定要走体宗的路,靠法宝强大不算强大,我要自身强大。” 追风望着桃花和张阳聊天,怎么都感觉他不像四岁的孩子。追风转过头看张阳那小样怎么看都是个三四岁的孩子。张阳从出生就没脱离过他的视线,他无法对张阳的年龄产生怀疑,但张阳带给他的疑问真是多的数不清。 “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同时操控两个那个,那个铁片旋转的吗?”追风不知道这一周都是锯齿的圆形铁片该如何称呼,这个时代连直锯都没有,何谈锯片? “你不会吗?”张阳真的不太相信追风不会,他现在也知道他用的是神念了,血牙给他讲过的,他之所以会一心多用完全是靠经常观想追风送他的雕像才能做到的。那么追风怎么能不会呢? 追风知道如果能够操控两个工具做不同的事情就有能力操控双法宝,那岂不是一个人能顶两个人的战斗力了?他要知道张阳现在能同时操控三四个工具了,恐怕眼眶挡不住眼睛了。追风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摇摇头,他可没有一心二用的本事。 “你不是送我一个观音的雕像吗?” “是啊,可惜被人偷走了。”这件事追风是不会忘的,那雕像是他舍死忘生抢到手的,在手里一百多年没参悟透有什么妙用,想送给阳公子当个饰品玩物,不料却被人趁乱偷走了,追风一直以为是西殿的人干的,没有凭据不敢乱说罢了。 “被人偷走了?”张阳很奇怪追风怎么会这么说,难道他收了雕像的事竟然没人知道么?当时所有的族中长老都在,追风也在场的。张阳收了雕像之后就头疼的很,后来就睡着了。他醒来之后再也没人提起过这件事,他以为他收雕像的事人人尽知呢,等到他会说话这事已经过去快一年了,他也从没提起过。 “嗯,就一眨眼的工夫我也没看到是谁下的手。是主母告诉你这件事的吧?”追风知道张振羽很不愿意提及这些事的,凡是有可能跟西殿起点矛盾的事无论大小他都闭口不谈。远到张振云的死,近到庭议追风之罪,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再不谈论。 “你没看到?那别人也没一个看到的吗?” “当时东殿的人就只有主人、主母和我在场,我们都没看到,西殿的人就算看到了会说出来吗?” “你好像对西殿的人很有成见啊” “追风不敢”张阳的眼神和语气让追风猛然警醒身边的人不只是他爱护的小娃娃,他教导的学生,也是他的少主人。挑拨东西两殿的关系那绝对是禁忌中的禁忌。 “你干什么呀?”追风的恭敬让张阳感到紧张,这样聊天就没意思了,距离感忒强。“我就是想告诉你那雕像没被西殿的人拿走,是我收了,你别乱怀疑。” “啊?”追风真的有点接受不了,张阳收了?他个才出生不到半天的娃娃在众目睽睽之下收了雕像,四五十个修仙高手竟然没一人看清?“我不信,你拿来我看。” “真的是我收了,拿我却拿不出来。当时我就想跟你打个招呼,冲你吼了一声,然后只见一道银光直扑我的眉心”张阳指着双眉之间继续说:“就从这儿钻进去了,我脑袋‘嗡’的一声,头疼的厉害后来就睡着了。我醒来以后一闭眼就经常看到那个雕像,现在我只要一静心就能看到。” “真的吗?你没骗我?” “我干什么骗你啊?那雕像有大用,你知道血牙怎么会放我回家的吗?”张阳跟追风讲了他如何走出潮音石洞,如何烤羊肉,血牙如何给他讲解观想之法的妙用,他又雕了高仿版的雕像送给血牙的事。 “这些事你都和谁说过?” “和谁也没说过,除了你没人知道了。”张阳感激追风送他雕像、传他身法、教导他练功,除了父母的爱是无可替代的,追风是陪伴他时间最长也是他最信任的人了。 “跟谁都不要说,连主人主母也不要告诉,知道吗?”追风当然相信张振羽夫妇是最爱张阳的人,但他很怕他们夫妇会在人前夸耀他们的儿子。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在实力没强大到一定程度之前还是低调些安全。 “嗯”张阳点点头,他知道追风是为他好的。 “你怎么连刚出生那天的事都记得?怎么可能呢?”追风的脑子里一道雷一道闪的,张阳也太奇怪了。 “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我就是记得。”张阳不知道这携带前世记忆的事如何能够说得清? “也许你天生的魂魄强大吧”追风更解释不了这是什么情况。 “也许吧”张阳拿出一堆小零碎,迅速的把锯片变成几个粗细不同的钻头,扬手把牛角抛到空中,几个钻头一起在牛角上钻孔。 前六后二一共钻了八个孔,上开有一个特制的风门哨,其分布与埙一样。不一会儿的工夫他作成了两个牛角匏,牛角匏吹奏指法也和埙雷同,但是音色比埙含蓄、清淡,独具韵味,有些类似陶笛。就是在现代牛角匏的音色也非比寻常,更何况是在那个乐器仅限于钟、鼓、磬、缶的时代?像陶埙也只有极少数贵族家里才有那么一两个会吹的乐师,牛角匏和笛子的演奏简直就是仙乐,真正的天籁之音。 “好听吗?”张阳难得出来玩一次,心情很放松吹的曲子也很悠闲。 “好听,你怎么会的?” “这个啊,这不就跟陶埙一样吗?我就做一下试试,这个比陶埙好听,你觉得呢?” “我问你怎么会吹的” “哦,这个真的是血牙教我的,只不过他就在地上画了一遍乐谱,我自己整理到竹简上的而已。”张阳也不想撒谎,但是这事他又说不清,只好再一次的把血牙搬出来给他当挡箭牌了。 “嗷~~”一声虎啸吼的林木萧萧枝颤叶抖 “我们回去吧”追风站起来向前望了望,见三百米外一只黑虎正寻觅着什么。 “不就是一只虎吗?怕什么?”张阳也看到了那只黑虎。 “他是天陵黑血虎,你对付不了。”追风当然不怕那黑虎,可是张阳的安全更重要。出手就有风险,还是躲开的好。 第二十六章 杀虎 “孽畜,哪里走?”一声怒喝从空中传来,追风抱着张阳仰头望去只见一青衣少年脚踏飞剑疾驰而来,想必是追踪那黑血虎过来的吧。 “你是骑我走还是踏云?”追风才不管那少年与那黑血虎的闲事,赶紧带张阳离开这是非之地才是最重要的。平常张阳都是骑着他到处跑的,这次一来是路远,再一个张阳很少有机会走云路,追风知道他喜欢飞便问他一声。 “踏云”张阳自己不会踏飞剑,能在追风的怀抱里感受一次云中飞行也让他兴奋不已。 “起”追风抱着张阳纵身而起,‘噗’张嘴吐出飞剑,他刚刚踏到飞剑上耳后一股风声,他急忙向旁边闪过。一道红光贴身窜了过去,追风站稳向后望只见那青衣少年一扬手那道红光飞回,原来是他扔出的一串红色手链又被他收了回去。 “放下那孩子。”追风没说话那少年倒先开口了。 “你是什么人?为何对我出手?”追风不想和他打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管我是什么人?我让你把那孩子放下。”那少年威风凛凛神气十足的命令追风把张阳放下。 “我若是不放呢?”追风有一口气在也不可能把张阳交给他呀。 “赶紧把他交给我,我饶你一命,不然你活不过今天。”那少年腕上的红手链熠熠发光,也没见他手里有什么兵器,一脸的怒容盛气凌人。 “你缺爹呀?缺爹跟你娘说,满山的野兽让你娘给你配一个。小爷不是你野爹,你认错人了。”张阳见那少年也不讲理,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的抢孩子。既然你不好好说话那就怨不得我了,张阳打虽然不行,骂人还是极拿手的,气人的工夫登峰造极。 “哈哈”追风本来让那少年惹的一肚子气,为了张阳的安全他才忍着气尽量的避免矛盾。“公子,别逗我笑,抱个人踏飞剑很辛苦的,小心我把你扔下去。” “你想拿我喂老虎啊?”张阳向下一看那黑血虎正在下面咆哮呢,估计心情不太好,大概是饿了。 “那小娃娃别不知好歹,我告诉你他不是人是妖怪。”那少年指着追风很笃定的表情“看,我手链都放光了,他是妖兽变的。”他那手链是试妖石打造成的,一遇妖兽便会发出红光。他本来是追踪黑血虎的,追风纵身一起他的手链发出红光,他以为追风是害人的妖兽,他其实是想要救出张阳。 “我还是妖兽变的呢,你管得着吗?”张阳可是一点人情也不领他的,谁用他救啊? “去死!”那少年‘嗖’‘嗖’‘嗖’朝下面扔了六七个蓝色晶莹闪亮的小圆球,那些圆球落到黑血虎身边一颗一颗都炸开了,黑虎躲避不及腿上有一处被炸的破了皮,黑色血液流到了地上。 ‘我还以为是手榴弹呢,原来就是个摔炮。’摔炮就是张阳前世小时候玩过的一种鞭炮,不用明火点燃,只要用力往地上一摔就会爆炸,也就能起到个吓唬人的作用,没什么威力。张阳不知道这蓝色的小球叫‘雷丸’,威力不算大但使用方便只要朝目标投掷就行了,所以刚出来历练的人通常身上都带很多。 “嗷~~”那黑虎不会踏飞剑也不会化人形,只是仰头长啸。腿上的伤口慢慢缩小,血越流越慢,过了一会儿伤口就愈合了。看来这种会爆炸的小球对黑虎除了精神上的折磨也起不到什么大作用。 ‘哇,伤口还能自己长好?这黑虎真厉害。’张阳觉得不缠纱布也得粘个创可贴啊,哪有一点不处理自己就能愈合的道理呢? ‘伤口愈合的这么慢?看来它境界很低啊。’追风本以为这黑虎至少三才后期,现在看来也就是个三才初期。追风哪知道那黑虎三才初期还是这两天才突破上来的。天陵山距离这里有两千多里,它是被那少年一路赶过来的,一边跑一边打的磨练才使黑虎的境界得以快速突破。 “等我收拾了它,再收拾你。”那少年不理会张阳说什么,他警告追风一声又继续和那黑虎斗去了。 ‘嗞~~’一道蓝光就像乌云中穿梭的闪电一般弯弯曲曲的射向黑虎,他也不下飞剑,就在上空飘着。 “呼~~”黑虎被惹怒了,他张嘴喷出一道白光直扑那少年,那少年驭剑上下左右的躲着。 那少年练的是气宗不敢靠近黑虎,黑虎不会飞无法接近少年。一人一虎就这么远距离的打斗。 追风并没有趁机逃走,这一人一虎加起来也对追风构不成威胁。追风倒不急着走了,张阳也乐得看热闹。 “我们下去看吧。”追风带张阳降到地面距离黑虎有二百多米处。保持人形还要踏飞剑再抱着张阳对追风来说太辛苦了,他也坚持不了太久。追风拿出两柄短刀,探入一丝真元气查看发现刀里的能量虽不多还可以用,这两柄短刀是黑晶铁加晶石铸成的,里面还有一个火系的攻击阵。他把短刀递给张阳,张阳接到手里看看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和他平常用的短刀差不多。 “往刀里输一点真元气,启动里面的攻击阵。” “哦”张阳输一点真元气进去发现这刀里晶石的位置都摆好了,只要用真元气一个点一个点的把他们连接起来就可以启动攻击阵了。攻击阵一启动刀身就泛起了红光,像有火焰在刀身上流动似的。此时的刀扎到身上就不只是刀伤了,还有烧伤。 “去,把那黑虎杀了。” “啊?”张阳正兴奋的看着刀身泛起流动的火焰,隐隐约约的好像还有小火苗往上蹿。追风突然命令他去杀那黑血虎,黑血虎可是妖兽啊,张阳还一天修仙都没学过呢,能打过吗?张阳出生就能吸纳真元气,两岁就能用真元力制器,经过血牙的指点又会精确的控制真元力。他虽然没有学过法术,修仙的境界上他已经达到至少两仪中后期了,比那黑血虎也差不了太多,而且他身法好又杀过数以百计的野兽。在追风的监督下杀这黑虎是不会有太大的危险的。 “怕了?” “不是,他可是老虎啊。”张阳基本上就是追风带大的,他对老虎有着特殊的感情,让他杀虎跟让他杀人差不多。 “不是所有的老虎都叫追风。”追风倒不在乎,这两百来年追风杀过无数的野兽、妖兽也包括人,他杀过的虎也不在少数。 “他也没犯什么错。”张阳就是有点下不去手。 “杀戮需要理由吗?猎场上那些动物犯了什么错?” “好,物竞天择,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就是大道。”张阳握着两柄短刀一步一步坚定的向黑血虎走去。 “嗯?”那少年停在空中不动了。‘那个小孩子竟然拿着两柄短刀奔黑虎去了?难道他也是修仙之人,而且修到了四象以上境界?否则怎么会看上去那么小呢?三四岁的孩子是不可能修仙的。’ “嗷~~”那黑血虎的双眼都充满了红血丝,血红血红的眼睛喷射着他的愤怒。见张阳一个人向他走了过来,他大喜过望‘嗷’的一声直扑了过去。他根本都没想过张阳能不能躲开,他只想着张阳的肉香,这明明就是送上来的口中食嘛。 张阳的身法本来就相当的灵活,又跑了那么久的木桩,现在动如鬼魅,他轻轻一侧身就躲到一边了。 “嗯?”上面的少年和下面的黑虎一样的惊恐,这小娃娃不寻常啊。一般这么大的孩子见老虎都吓哭了,他敢拿刀走过来不说,老虎扑向他他还面不改色的躲开了。看来他真的是修仙高手。 “呼~~”黑血虎晃着头喷出一层白雾在他身前画出一个半径一米多的大扇形。 张阳可不敢碰那白雾,他‘嗖’的一下蹿到黑虎背上,骑老虎这事张阳是再熟悉不过了。不过这黑虎可不像白虎那么乖,他四蹄腾空向上跃起。 “踏风”追风紧紧的盯着张阳,看张阳杀虎比他亲自动手更让他紧张的多。 ‘那妖兽怎么指挥这个小孩儿杀黑虎啊?’那少年正百思不得其解呢只见张阳借着黑虎向上蹿的劲一个踏风向上升起,黑虎落地四周的尘土、碎石弹的飞了起来。张阳缓缓的落到地面,围着黑虎跑了起来。那黑虎眼前全是张阳的幻影,他用尾巴扫、用身体撞,前扑、撕咬总是枉自徒劳,根本找不着张阳的真身在哪。 ‘天哪,这小孩儿这么厉害,肯定是四象后期的高手。’那少年惊得目瞪口呆,忘了自己是追杀黑血虎来的,倒是对张阳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呲~’张阳的短刀在老虎的后腰处划出了一个半尺长的口子,皮翻肉卷黑血直流,虽未见骨刀口也不算浅。这刀本身锋利无匹又有火焰流动,灼烧的疼痛比刀伤更甚。皮都有些焦了,肉也微微发白,显然是快熟了。 第二十七章 少年 愤怒的黑血虎猛扑向张阳,张阳向侧面躲闪,黑虎虽然没有撞到张阳,张阳却被黑虎扑过来的劲风刮倒了。百度搜索黑虎抬起右前爪抓向他的胸口,张阳就地翻滚躲了过去,“轰”黑虎一爪按下岩石当即粉碎。 “嗞~~”那少年又发出一道闪电直击黑虎。 “嗷~~”那黑虎突然站了起来,虽然它还不能化成人形,但直立还是可以做到的。它舞动双臂,张嘴狂喷许多的白雾地面都结了一圈的冰。 “哎呀”张阳滚出去六七米远站了起来,他持双刀突然向前疾行,猛的刺向黑虎。刚好黑虎站了起来吐的地下全是冰,他脚下一滑身子又受到那白雾的喷射,不由得他‘哎呀’一声惊呼倒飞出去。 “嘭”张阳重重的摔在地上,他挣扎两下竟然站不起来,直觉得冷气攻心骨头都疼的发麻。‘那白雾竟然这般厉害,我这外甲加内甲都抗不住。怎么办呢?我不能这么等死吧?追风哥哥你倒是帮帮我呀。’张阳想向追风求救,回头一看追风就麻木的盯着黑虎根本都没往他这面看。‘追风哥哥不会看着我死的,我不用怕。我现在不能动追风哥哥会保护我的,我得想办法起来。’张阳努力的盘腿坐好开始按追风教他的方法理顺真元气,赶走体内的寒气。 “哈~~”那黑虎一个下蹲的姿式,两只前爪交叉,仿佛那黑虎一瞬间变成了磁石,周围所有能移动的活物都变成了铁。“嗖”的一下都向他的身前聚拢。 “啊”那少年一声惊呼,他最怕近距离作战。黑虎抓起少年往地上一掼,后蹄踩住他的胸膛,那少年当即口吐鲜血,黑虎可不管他吐不吐血,张开血盆大口就要俯身去咬那少年的头。 “死”张阳借着黑虎的吸力弹射过来,‘唰’的一下左手的刀刺进了黑虎的胸膛,右手的刀扎进了黑虎的脖颈。 “呜~”黑血虎最后的一声哀嚎,眼里全是愤怒与不甘。死在所难免,死在一个三四岁的小婴孩手里莫说是一只修道的虎,便是一条普通的狗怕也有所不甘。 这样的眼神张阳可是司空见惯了,从他杀的第一匹狼算起,野猪、山鹿、羚羊、蟒蛇……几乎所有的动物临死前都送给张阳这样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但是令张阳迷惑不解的是为什么这黑虎的身周竟起了薄薄的一层白霜呢? “嗯?”张阳突然被人抱住不由得心下一惊,他还没来得及定一定神,人已向后疾行了百米开外。 “呯”的一声巨响,那黑虎身周有三四十米直径草石俱裂,白雾迸溅开来如雾如烟。 “你没事吧?怕没?”追风搂着张阳在一颗树上坐着,看张阳那惊恐交加的样子就知道他心神未稳。 “还好,刚才怎么回事?死尸怎么还能爆炸啊?”张阳从没与妖兽交过手,取牛角就算是第一次跟妖兽作战了,生死搏斗这是头一回,一点经验也没有。 这是魂爆,有很多妖兽怨念太强,宁死也要把杀它的人带入地狱就会选择魂爆作最后一搏。如果不及时躲开,被魂爆攻击到轻则至残重则要命。魂爆的代价是很大的,魂爆之后魂消魄散再也无法入轮回道,是真正的在这个世界上消亡了。 “以后跟妖兽作战在妖兽临死前一定要闪开,闪的越远越好。等死尸倒地不动了再回去搜捡他身上的东西。”追风知道这些最基础的知识早晚会有人系统的给他讲的,他没必要跟他啰嗦这些,只告诉他最实用的作战方法和逃生技能就好了。 “一具尸首有什么好东西?”张阳杀虎也不是为了抢劫,他对别人的东西没什么兴趣。“对了,那人不会有事吧?他是不死了?”张阳看那少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他是死是活。 “死不了,我给他施了冰牢冻住了。”追风见黑血虎身周起了一层白霜就知道黑虎要魂爆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张阳身边将他抱起来向后疾行而去,同时他朝那少年施出冰牢将他冻住,这样魂爆的力量就打在冰层之上,能替他抵挡一下。一来他本就重伤在身不宜轻动,二来追风也真的来不及连他一起抱走,追风也没那个诚意,救他就是顺手就救一下,不顺手就算了。在追风心里只有张阳的安全是重要的,别人都无所谓。 “破腹取它的精气”追风拔下黑虎身上的两柄短刀收了起来,又递给张阳一把普通黑晶铁的短刀。 张阳划开黑虎的腹腔见其中有一团黑气,看上去是一个气团用手一摸竟是能拿得出来的实质,怎么看怎么是黑气,却并不散去就那么凝结成团能拿能放。张阳取了黑虎的精气收了起来。 “谢谢你们”那少年恢复一些了,他坐了起来。 “你不是要收拾我吗?起来呀。”追风还没忘这茬呢。 “我打不过你,但是你肯定是妖怪,我不会说错的。”看着闪闪放光的红手链,那少年还是坚定自己的想法是不会错的。 “什么是妖怪?妖怪怎么了?”张阳那么不喜欢听别人说追风是妖怪呢?他本来还担心那少年会不会有事,一听他说追风是妖怪,张阳心里就有点烦了。 “会法术的兽类就是妖怪,妖怪是会害人的。” “妖怪都害人吗?刚才要不是他把你冻住你现在都死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啊,所以我谢谢你们嘛,他是个好妖怪。” “呵呵”追风忍不住笑了,妖怪就妖怪吧,还好妖怪。“公子,我们走吧。” “嗯”张阳也不想跟他辩下去了,看来他是个死心眼就认准妖怪这俩字儿了。 “等等”那少年恢复个差不多了,已经能站起来了。“这老虎你们不要了?” “我要它干嘛?”张阳可不缺妖兽吃,他一天三顿吃妖兽的肉。 “它全身都是宝啊,它的皮能炼铠甲,他的骨头能泡酒”那少年掰起了手指头准备一样一样的数了 “停停停,别说了,我知道。”张阳不想听关于老虎身上的骨、肉、皮都有什么功效。“我不需要,全归你了。”张阳只想快点走,不想听他叨咕下去了。 “哎,等等”那少年就不让他们走,非拦着他们说话。“还没告诉我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呢。” “凭什么告诉你呀?”张阳脾气还上来了,这人这么烦呢? “不敢说就算了,我告诉你我叫马刚,镇海王府治下清风部落的七公子。”清风部落在镇海王府治下算得上是比较大的一个部落了,可也只是几个大部落之一。而镇海王府在东都的地位可以说是千年老二,上头永远坐着一个平康王府,张阳可是平康王府的少府主,是正经的嫡系公子。他的地位和那少年有如天地之别。 “马刚,好,我记住了,日后有缘相见我会记得你的。”张阳不想说他的身份 “不必,连个真名实姓都不敢报的人,我就不劳烦你日夜挂心了。”那少年气色恢复的差不多了,又换上了一副冷漠高傲的表情。 “我姓张单名一个阳字,你记得住就记着,记不住就忘了吧。”张阳搂着追风的脖子,追风抱着他踏剑而去了。 ‘那小娃娃姓张,莫非他是平康王府的人?那妖怪叫他公子,想必那妖怪是他家养的妖兽吧。’马刚完全恢复了体力和精气以后把黑血虎的尸体收了。马刚刚出来历练不久,什么都不懂,他也听说过有人养妖兽,只是没想到自己还真的碰上了,而且妖怪长的还挺好看的,一点也不像小时候妈妈说的妖怪长的有多狰狞。 张阳回到平康王府在竹林的大青石上和追风并肩坐着,他拿出两个牛角匏教追风吹曲。张阳正陶醉的吹着悠扬动听的曲子,追风听到有人过来了,便把手中的牛角匏收了起来。 “真好听”张鹏高兴的拍巴掌 “鹏公子”追风站起来客气的跟张鹏见礼,张鹏就笑笑。 “阳公子”火凤也客气的跟张阳见礼,张阳正吹着曲子就冲她点点头。 “你这什么东西呀?在哪弄的?”张鹏没见过牛角匏,张阳吹完了,他赶紧的问问。 “牛角匏啊,我自己做的。” “你还会做这个?给我也做一个呗。”张鹏挨着张阳坐下了,张阳把牛角匏递张鹏把玩。追风化成虎形在张阳身边趴着,火凤知道追风是诚心的不想理她才变成虎的,火凤也化作一只红色的鸟蹲在张鹏的肩上。 “没问题啊,你拿牛角来我给你做。” “牛角不有的是?”张鹏看着手里的这个牛角匏,这牛角好像真的不好找,这么油亮光滑又粗又大,这弧度像月牙一般。“这是什么牛的角啊?我好像真没见过这样的牛角。” “开玩笑的,送你了。”张阳不是小气的人,区区一个牛角也不值什么。 “那我拿走了啊,这个比陶埙好多了。”张鹏开开心心的拿着牛角匏回家去了。 第二十八章 露底 “爹,今天教我什么新本事啊?”吃过早饭张阳没有像往常一样撒腿就跑,老老实实的坐着没动。他就盼着早点修仙,早点学成一身本领好出去历练。 “阳儿真是好学,你吃饱了吗?”水月娘最关心的是她儿子吃的饱不饱,至于学本事她并不着急。当母亲的真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太早自食其力,都想多呵护些时日。张阳才四岁,水月娘也不相信他能学成什么本事,只是引导他好好的锻炼身体罢了。张阳不怕吃辛苦也不贪玩这让她这个母亲很是骄傲。 “娘,我吃饱了。”张阳的眼神里满是迫切的期待。 “既然你吃好了,去训练场吧。”张振羽是万分的喜爱这个儿子的,但他除了眼神里的**溺无法抹去,脸上的表情总是很严肃。 训练场上只有他们一家三口和追风。张阳莫名的开始紧张,他不知怎么竟有点兴奋。沐浴着晨风望着朝阳,他希望父亲能教他些令他神往的真本事。 “我现在教你步法,我演示一遍然后你照着做,以后你每天要练一个时辰的步法。”张振羽也不指望才四岁的张阳能练的多好,入门要低一些,从最简单的开始教,他只要每天坚持练一点就行了,别的孩子都十来岁才开始打基础,他的儿子三岁半就开始站桩已经很了不起了。 “步法?”张阳愁眉苦脸的,简直无语了,张阳现在身法都练到第二境界了。 “还没练呢就愁这样?”张振羽一见张阳那要拧到一块的眉毛就气不打一处来,还以为这孩子多刻苦呢,原来和别的孩子一样怕吃辛苦。 “不是愁,不是那个,我其实是,我是那个,我,我就是愁。”张阳都不知道自己说了点啥,一看父亲动怒了,他一紧张就语无伦次了。 “没事的,这个不难,好好听你父亲说。”月娘看张阳如此拘谨,赶紧的安慰儿子一下。 “听着,基本步法主要有十二种:进步、退步、右闪步、左闪步、上步、撤步”张振羽一本正经的讲给张阳听。 “垫进步、垫退步、跳进步、跳退步、右闪旋转步、左闪旋转步。”张阳不等父亲说完就插嘴接着说上了,他可不想把时间用在学步法上,他要让父亲知道他已经会了。他心里很忐忑,他不敢看着张振羽说话,他就盯着追风说。追风轻轻的点了一下头,他心里顿时有了底气。既然追风同意他说,他就不怕了。 “放肆!”张振羽发现这孩子今天这么不懂事呢?“谁让你插嘴的?” “别调皮,好好听话。”水月娘就温柔的多了。 “我知道你书读的多,会背书有什么用?步法要扎扎实实的练才行,光会说有用吗?”张振羽最怕张阳会自满,这还没开始入门呢就洋洋自得这孩子不就毁了吗? “是,父亲,我就是想知道步法练好了以后学什么?”张阳小心翼翼的问 “步法练好了以后就可以练步型了。步型主要有五大步型:弓步、马步、仆步、虚步、歇步。” “那步型练好了以后呢?”这五大步型张阳两年前就开练了,在这上面耗时间简直是犯罪。 “步型练好了当然就是练身法了,饭要一口一口吃,你知不知道?”张振羽最担心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张阳果然是好高骛远。不能脚踏实地就打不好基础,基础打不好后面的路就走不远。 “孩儿知道”张阳心里不住的打鼓,若是这么打基础,怕不要打个两三年。若是直言自己现在的实力肯定要连累追风获罪。私自教导张阳可不是小罪,张振羽固然**爱追风,只怕最少也是不能让追风再陪他玩了。他抬头望了一眼追风,追风很坚定的点了一下头。 “好好看着,进步就是往前进一步的意思,主要动作要领是” “父亲,步法我都会了。”张阳鼓足了勇气决定照实说了。 “你都会什么了?”张振羽也怀疑张阳可能会一点简单的步法,因为藏经阁的书张阳全都读过,里面也有一些介绍。张阳好学,极有可能偷着练的,不会的地方追风肯定会指导他的。 “一元太极步、两仪阴阳步、三才交替步、四象循环步、五行梅花步、六方错合步、七星斗移步、八卦走圈步、九宫飞行步、十全组合步。” 张振羽听得目瞪口呆,这十全步法他也不会,这根本不是张家的功夫。张振羽顿时明白了,追风一定偷着传张阳什么功法了。追风没什么大本事就是跑的快,他的身法堪称东都第一高超。俗话说宁传千金不传一技,很多人都把自己的独门绝技看得比命都重要。追风真的传他身法了?张振羽面无表情的盯着追风,追风不敢跟他对视只是低头不语。 “你都教他什么了?”不说话就躲得过吗?张振羽正面问上追风了。 “回主人的话,追风不曾教过公子。我只是陪公子玩耍,他喜欢看我跑跑跳跳,我经常跑给他看,公子天资聪颖就学会了。”追风的《玄风幻影》是真好学啊,随便看两眼就能学得会,谁信呢?张振羽看他跑了几十年了也没学会,这张阳怎么就聪颖到这种地步了呢? “他都学会什么了?” “身法已有小成。”为了让张阳少走点弯路,追风也只好实言了。 “小成到什么程度?” “旦夕五百里。” “什么?”水月娘可没有张振羽那么沉稳,她儿子从早上跑到天黑能跑五百里?那这孩子得吃多少辛苦才练得成啊?她儿子可才四岁呀,真是不是自己的肉不心疼,她一丝一毫感激追风的心也没有,只是心疼儿子,想想儿子每天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心里就难过的很。儿子每天和追风在一起,她还以为只是和追风玩闹而已。现在看来每天都是在刻苦训练中渡过的。她这个当母亲的竟然不知道儿子每天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过着魔鬼一般的炼狱生活,她还以为自己的儿子过着养尊处优的贵公子生活。 “口说无凭,练给我看看。”张振羽心里也颇为震惊,但他不像月娘那么直接的表现在脸上。 “请主人、主母移步竹林。” 竹林一切都很正常,青翠欲滴的竹子迎风轻摆。追风扬手撤去一座迷阵,露出来许多的木桩。原来竹林边上的一大块空地被追风设了迷阵,在外面看不出来什么就是从那块空地走过去也无法发现木桩的存在。 木桩长短不一,摆放的位置也无规则可言,木桩上面还吊着数不清的沙袋。张振羽夫妇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他们也都练过走桩。只不过他们练的桩摆放的位置很有规律,高度也是一样的,沙袋也没有这么多。 “公子,请上桩。”追风没有推动沙袋,因为张阳现在还没有熟练到可以躲过乱动的沙袋。沙袋只要不动,张阳还是可以很快速的跑桩的。 看到张阳的身法如此娴熟,张振羽夫妇都难以压制内心的激动。张振羽还是那么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但他兴奋的脸色微红是瞒不了人的。水月娘的心就随着张阳的脚步颤动,每一步都担心儿子会掉下来,紧张、兴奋、震惊让她微微的颤抖,两行清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一行是为儿子的精彩骄傲,一行是为儿子的付出心疼。 “看来你的身法也不用我教了。”张振羽看得出来张阳的身法若是学到大成必比他的身法要高。 “教你点什么呢?”张振羽本打算教张阳步法的,没想到他身法都练到这种地步了。没有这个思想准备一时不知道教什么好了。 “爹,我能学兵器吗?” “有些操之过急了吧?”兵器一练成就该学法术修仙了,张振羽觉得张阳还小,刚入门就奔兵器去有点太早了。 “等你出了试炼谷以后再想学兵器的事吧。”水月娘也觉得现在学兵器有点早,她看儿子的身法如此了得不如先学点小法术也可以进试炼谷了。张鹏九岁进试炼谷半年出来张少斌还摆宴庆贺呢,张阳四五岁就进试炼谷那有多荣光? “那我现在就进试炼谷,如何?”张阳知道试炼谷一点难度也没有,张鹏一点身体基础都没打就进去了,只不过仗着雷丸多就顺利通过了。 “你才四岁进什么试炼谷?”张振羽瞪了他一眼。 “四岁怎么了?让阳儿试试也未必不行。”水月娘正想让儿子出出风头呢,给儿子多带点法器也未必就不行。 “主人、主母”追风又忍不住要替张阳说话了“公子没有必要进试炼谷,他完全可以去猎场。” 四岁的小娃娃去猎场干什么?喂狼去呀?追风的一句话对张振羽夫妇而言简直是入耳如雷。他们要是知道张阳昨天杀死了一只三才初期的妖虎怕不要惊的晕厥。 “去猎场?”张振羽满脑子的怀疑,怀疑到底是自己的耳朵听差了还是追风疯了? 第二十九章 箭法 张振羽的内室里一道闪着七彩光芒的七彩流星阵,阵里只有张振羽和追风两个,张振羽脸色阴沉,追风忐忑不安。 “娘,追风会不会有事啊?”张阳很为追风担心,此时他有点后悔了。多打几年基础有什么不好?何苦要出卖追风?追风若因此获罪岂不冤枉? “不会的,你放心吧。”水月娘陪张阳在外间坐着,她才不关心追风会不会受责,她恨不得重责追风才好呢。看到儿子刚才在猎场那么从容的神情,那么利落的身手真不敢想像儿子经受了怎样的训练。自己第一次杀野兽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那时她已经十七岁有父母和姐姐的鼓励和陪伴,如今回想起来仍然心存戚惶。张阳这么小要他独自一个人去面对,当时他的心里该有多怕啊?当时,当时他多大啊?他现在才四岁,杀野兽如切瓜砍菜一般,那他多大开始杀野兽的? “阳儿,你什么时候开始去猎场杀野兽的?” “两年以前”张阳也不想瞒了,既然决定说了就实话实说好了。 “你两岁就能杀野兽了?”水月娘脑子里一声轰鸣,天哪,妖兽的肉和那些丹药是真不白吃啊。 “嗯”张阳心不在焉的望着内室,他只担心追风会受到责罚。 张阳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张振羽听追风从头到尾的讲述了一遍张阳练功的事非但没有责备追风的意思,反而从心里感激追风。追风只是给张阳打好了身体基础,并没有带张阳修仙。修仙是一件很复杂的事,金、木、水、火、土五行要根据各人的资质不同谨慎选择,一旦选错对日后的进展大为不利。 “带阳儿练功是好事,何必瞒我?你早告诉我我也好给他准备一身内甲,多一层防护总是好的。”张振羽想想儿子吃的苦也十分的心疼,不禁埋怨起追风来了。 “公子的安全追风岂敢大意?我带他练功的第一天就给他穿了内甲。” “什么?”张振羽心中顿时升起一团怒火,简直要压制不住了。内甲一般来讲是脱不下来的,又是最后一层保护所以内甲的选择要慎之又慎,能弄多好弄多好,随着修为的提高如若结成元婴,内甲就成了元婴的唯一一件衣服。内甲也是有五行属性的,若是与自身的修行相悖不但起不到保护作用反而克制自身的攻击力。追风竟然自作主张的给张阳套上了内甲,这比私自误导张阳修仙的罪过要大得多。误导好歹还有个指正的机会,内甲穿差了可就没有再选的机会了,内甲若是不合适就毁了张阳的修仙之路。 “主人请放心,追风给公子的内甲是能脱得下来的。”追风一眼就看穿了张振羽的忧虑。 “能脱得下来的?”张振羽不是个没见识的人,他当然知道有能脱得下来的内甲,但能脱得下来的内甲谁会送人呢?能脱得下来的内甲必是用自己的血和亲人的皮炼化而成的。 “是,我哥哥临死之前嘱咐我把他的皮炼成铠甲,我不忍心让他的皮在外面承受伤害就把他的皮炼成了内甲。”追风也曾有自己的家,自己的亲人,追风穿着内甲就感觉像是哥哥抱着自己一样的温暖。因为张阳叫他一声哥哥,他就把内甲脱下来给张阳穿了,他觉得做哥哥的就应该这样对弟弟。 “你现在穿什么内甲呢?” “我没穿内甲,在东都能伤透我外甲的妖兽也不太多。”追风这话纯是安慰自己呢,每只妖兽都在不停的修练,更何况谁规定和追风交手的只能是妖兽啊?灵兽、圣兽不能打追风?更何况还有人族、鬼族、魔族…… “你是修水系的,这几块灵石你拿去或许有用。别急着炼内甲,阳儿五行定下来以后会炼个永久性内甲的。”张振羽翻手拿出几块上等的碧潮石和雪浪石交给追风。 “送给公子的东西我也没打算要回来,而且那件内甲对我来说纪念意义大于保护作用。”追风的确是应该炼一件更好的内甲,毕竟内甲是生命的最后一道保护,防御力才是最重要的。至于纪念意义未必要穿在身上,收纳起来时常的看看也一样。 “炼化内甲不是小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说。” “我想等公子出去历练以后再炼内甲,眼下也没什么需要的。”炼化一件好的内甲需要很多的材料,而且光是炼化过程就要半年多时间,期间不能有任何的打扰。他想多陪陪张阳,等他走了以后再专心的炼化内甲。 “炼内甲是正事,风云难测随时有战斗的危险,寻个机会送你去冰海魔窟吧。”冰海魔窟原来是平康王府的一座冰雪地牢,本来的名字叫冰海原。后来困在里面的妖兽挣脱了凝神铁,虽然妖兽们出不来但琵琶骨没锁住使得他们恢复了法力。他们就在冰海原繁衍修炼,妖兽的法力越来越强,妖兽的数量也越来越多。平康王府就把冰海原封为禁地改名冰海魔窟了。冰海魔窟如果没有妖兽的话绝对是水系修行者的天堂,那里有绝对纯净和充足的冰雪能源供水系修行者汲取能量。 “谢主人”追风是不惧那些妖兽的,他不放心的是张阳。“阳公子他” “阳儿既然能杀死三才初期的妖兽也该让他练兵器了,你放心。”张振羽见追风对张阳的关爱胜过手足胜过父子,让他这个当爹的又是感激又是郝颜。 张振羽和追风一前一后从内室走出来见张阳母子还在外间等着他们。张振羽面无表情也看不出他是喜是怒,追风也和往常一样的微笑着。 “爹”张阳一下就蹿了过来“你问他什么了?问这么久啊。” “官人,你没难为追风吧?阳儿都急坏了。” “哼”张振羽冷哼一声便朝前走了。 “官人”月娘急忙的跟上,他们夫妇一起走了。 “没事吧?”张阳急切的问 “没事”追风抱起张阳蹭他的头 “真没事?” “真没事,告诉你个好消息,主人同意你练兵器了。” “嗷~”张阳高兴极了 第二天清早张振羽带着张阳来到训练场,张阳不用站桩了,开始学习射箭。体宗的人都必须要学射箭,因为箭可以弥补体宗远攻的不足。 追风手里拿着五块拳头大的石头一起向远处抛,张振羽拿着铁弓一起发出五支箭。 “啪”“啪”“啪”“啪”“啪” 五块石头瞬间粉碎,五支箭同时射向五个不同的目标,五个目标几乎同时粉碎,这是什么精准度?张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他毕竟见过太多的高超手段了,这份功力虽让他顿升崇敬之情还远达不到膜拜的程度。 张振羽又拿起五枝箭瞄着前面百米左右的一颗参天大树‘嗖’的一箭射了出去,毫不意外的箭扎在大树上,距离不算特别远,目标也足够大,张阳一点也不觉得这箭术有多高明。 ‘嗖’‘嗖’‘嗖’‘嗖’ 四支箭连成一线的射了出去 “啪”“啪”“啪”“啪” 第二支箭从第一支箭的中心射穿了进去,第一支箭自然就“啪”的一声裂开了。第三支、第四支、第五支,最后大树上就只有第五支箭扎在上面,其余的四支都裂开掉落在地上了。 “神乎其技”张阳真的是目瞪口呆 “箭由心发,练箭必须要心静。”张振羽开始教导张阳射箭的几种基本姿式,没想到张阳那么有灵性,一下就能做得很标准。张阳每天坚持观想圣像,魂魄强大身体协调性超乎常人。 “以后你每天上午要练一个时辰的箭法,站一个时辰的桩,下午还是跑桩。”张振羽知道张阳有这个耐力,那么基础还是越扎实越好,时间对于常人和修仙的人都一样的紧迫。 “是”张阳不嫌任务多,有新本事学就是好事。 满山的桃花都变成了又大又红的桃子,硕果累累煞是喜人。张阳的箭法也有了很大的进步,跑桩也不怎么摔了。望着山坡上的桃树,想起春天的时候追风还带他去山上玩过,他还锯了两只牛角做了两个牛角匏,一个送给追风了另一个送给张鹏了。 “嗖”张阳回想着往事心没在箭上眼也没在靶上,‘嗖’的一箭射出去竟然脱靶了。 “想什么呢?”张振羽一声怒喝,吓的张阳一激灵。“半年了,还脱靶呢?” 张阳也不敢说什么,拿起箭认真的练就是了。 “大伯”张鹏过来站桩了 “嗯,鹏儿,你最近进步不小啊,法术想好修什么系了没?”张振羽每天都亲自过来教导张阳一会儿,顺便也指教一下张鹏。 “谢大伯夸奖,没想好呢。”张鹏站完桩拿出牛角匏吹了个曲,他已经练的很娴熟了。 “吹的真好,鹏儿,这是什么呀?”张振羽也没见过牛角匏。 “牛角匏,是阳弟送我的。”张鹏把牛角匏递了过去,张振羽一看是铁角牛的角做的。 第三十章 谈兵 ‘半年前阳儿就能锯下铁角牛的角了,这一切都多亏了追风。追风连内甲都脱下来给阳儿穿,也该让追风炼件好的内甲。’他抬头望了对面的桃山一眼。‘让他们再出去玩一天吧,私带阳儿出府刚好也是一条不轻的罪名。’ 三天后的早晨张阳和往常一样兴奋的跑向在墙角打盹的追风。 “嗷~”张阳一边跑着一边吼着,他的吼声几乎基本可以以假乱真了。“懒猫,别睡了,走了。”张阳抓着追风的脖子翻身骑了上去,然后就调皮的弄乱了追风的‘发型’。 “嗷~”追风晃了晃头便纵蹄狂奔半着陆半腾空的跑没影了。 “哦,吼~吼~吼~”张阳最喜欢骑着追风快快的跑,感觉像飞一样自由。 张阳跳到桃树上摘几颗熟透的大桃子丢追风,追风接住又扔回去打他。他们蹿过来跳过去的耍,不像是一个人和一只虎倒像林间的两个野猴子。 “真好吃”张阳拿起一个桃子蹭蹭桃毛张嘴就咬“你不吃吗?” “不”追风拿着桃子扔来扔去,他是不吃水果的。 他们追逐嬉戏像两个淘气的孩子,跑一会儿疯一会儿,张阳吃了好多的桃子,贪心的他还收到手镯里好多。抬头望望天快到正午时分了,张阳坐在河边撩水,夏末秋初的水还不是很凉,但很清澈。 “蜜桃秋水近午天,最喜偷得半日闲。浮生若得如此过,何苦修行做神仙?”张阳沉醉于这难得的片时之闲。 “这荒郊野岭的哪好啊?”追风其实也喜欢这荒郊野岭的感觉,但他很不理解人类怎么会喜欢荒郊野岭?也许是阳公子真的太累了吧,他就喜欢出来透透气,喜欢玩罢了。 “哪都好,对了,你今天这么好呢?怎么肯带我出来玩了?”张阳很意外,追风从来没有私自带他出府过,这第一次带他出来玩竟然都没跟他打个招呼直接就带出来了。 “你开心不?”追风笑微微的看着张阳,看他那么激动、那么兴奋,他也从心里感到高兴。 “哈哈,你看呢?”张阳拿出笛子蹿个高,坐在树枝上吹起了曲子。 “哞~”一只铁角牛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之中,或许是那牛也喜欢听曲子,或许只是随意的在山坡上散步。张阳眯着眼睛陶醉于自己的笛音之中,没工夫理会那头牛,他一支曲子吹完发现那牛早已没了踪迹。 “公子”追风拿着两支牛角晃。 “你什么时候弄的?”张阳都没看到追风出手,莫不是他早就有牛角?张阳蹦下来拿过牛角左看右看,明明是刚割下来的,还有斑斑血迹呢。 “就刚才那头牛送我的,再做两个牛角匏吧。” 张阳尝试着两个牛角匏一起做,他的魂魄还没强大到那种程度,神念还操控不了那么多件东西,只好一个一个做了,也不费事很快就好了。 “懒猫,试试这个音色好不好。”张阳递给追风一个牛角匏。 “你很久没叫我哥哥了。”追风接过牛角匏好像也没什么心情吹就拿在手里看着。他知道至少要有半年见不着张阳了,还不能跟他说实话,真有点担心他。 “不你不让叫的吗?你这人这么难侍候呢?”张阳也没吹,像鉴宝似的看着。 “公子,谁侍候谁呀?” “让我叫你哥哥,你还叫我公子,你连一句弟弟都没喊过我。” “公子,你想过以后要练什么兵器吗?”追风看他那小样喊他弟弟还真是叫不出口,干脆就换个话题吧。 “追风哥哥,你说我应该练什么兵器啊?”张阳对兵器的了解不算太多,也就在书上看到一点点的介绍。 “我”追风很犹豫,张阳选择什么兵器,五行修什么不是追风应该参与的事。“我也不知道你适合练什么兵器,兵器实在是太多了。”追风还是决定系统的给张阳讲讲兵器。 兵器有长器械、短器械、软器械、双器械;有带钩的、带刺的、带尖的、带刃的、有明的、有暗的;有攻的、有防的;有打的、有杀的、有击的、有射的、有挡的约有四百多种。这四百余种兵器归纳起来可以分为十八类,有九长九短。九长有:刀、矛、戟、槊、镗、钺、棍、枪、叉;九短有:斧、戈、牌、拐、鞭、剑、锏、锤、抓。 “长器械里用刀、矛、棍、枪的比较多,短器械里用斧、剑、锏、锤的比较多。” “我最喜欢剑,剑为双刃以撩刺为主,舞起来轻灵潇洒。无论单剑双剑都好看,就是实战攻击力度不够,剑也就适合表演舞剑或者打擂竞技。我要学长器械,短器械要贴身很近才有效。体宗最大的弱点就是攻击距离短,长器械多少能弥补一点。追风哥哥,你说呢?”张阳在探讨跟本事有关的话题的时候是很认真的。 “真不能拿你当孩子看,你确有见地。”追风点了点头“你打算选哪种长器械呢?” ‘刀、矛、戟、槊、镗、钺、棍、枪、叉,关羽就是用长刀,长刀擅劈、砍,看上去笨重又血腥。和妖兽作战又不靠刀刃伤人都是靠能量,长刀不合适。张飞用的就是长矛,矛软不及鞭,硬不及棍,擅于刺杀,攻击面太小。吕布用的是戟,戟为戈、矛、钺混合的武器,兼有钩、剢、划、刳、剌、刺六种功能。凡是功能越多的往往就越不实用,怪不得叫方天画戟,大抵也就是个看物。曹操用的是槊,也没听说他亲临战场和敌人对战过几回。镗、钺、叉没听过谁用的好,想必这兵器不顺手。枪用的好的人就太多了,岳飞的岳家枪、杨家将的杨家枪都天下无匹。棍用的好人更多,少林武僧都用棍。我就在枪和棍中选一个吧。’张阳把他今世在藏经阁中看到的兵器知识和前世的记忆揉在一起冥思苦想了半日终于开口回答追风的问话了。“要么选棍要么选枪。” “枪善取直线,来去疾速。棍论一捣一劈,全身着力。枪扎一条线,棍打一大片。枪法全在圈点之伸缩,棍法则以捣劈之神速。” “想好了,我选棍。枪比棍灵活,棍比枪威猛。”张阳想好了,孙悟空就是用棍子的,他脑子里最厉害的英雄人物也就是孙悟空了。 “棍法以威猛快速为上,多有旋扫及舞花动作,打击空间较大,故称‘棍打一大片’。其实枪和棍基本差不多,枪法和棍法有许多的相通之处。” “我懂,三分棍法七分枪嘛。”看张阳那兴奋的神态就像他已经练成了似的。 “什么都懂”追风笑了,这娃娃就没有不懂的事。“你饿没?你不是会烤羊肉吗?咱们抓只羊来烤,怎么样?” “好啊,你去抓羊。”张阳弄了些枯枝准备生火,追风很快就拎了只羊过来。张阳用扦子把羊腿穿好放在架子上慢慢的烤着。 “太慢了”追风可不耐烦等着,他一扬手火‘熥’的一下就变得很旺。 “你干什么?”张阳赶紧把羊腿拿走 “我帮你呀” “不用,你就老实等着吧。”张阳白了他一眼,那么大火用不上三分钟羊腿就得变成灰。 火上的羊肉对追风来说引力并不大,倒是地上那血淋淋的羊肉对追风充满了**。要不是怕张阳接受不了,他就生吃了。追风其实不吃也不饿,他一个月吃一顿饱饭就行。 追风捧着一大盘子热气腾腾的羊肉,不知道该怎么吃。他也没吃过熟的食物也没和人在一起吃过东西,他化人形只喝过水。 “吃呀,看我干嘛?”张阳拿起叉子扎了块肉放到嘴里,追风有样学样照葫芦画瓢的吃。 “熟的好吃”也许是鼓励张阳一下,也许是第一次吃有新鲜感,反正追风挺高兴的。“不过熟的没有多少能量了,你天天吃熟的妖兽肉,真是太浪费了。” “我吃的妖兽肉基本都是水煮的,能量比烤的多一点。”张阳实在是只能吃熟的,让他生吃他根本咽不下,能量浪费就浪费吧,好在家里不缺妖兽的肉。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的太快,金乌坠玉兔升满天的星光在夜幕中闪烁。 “终于好了,追风哥哥我们回去吧。”张阳用碧潮石雕了个观音像送给追风。 “我们天亮再回去吧。”追风还不想回去了。 “追风哥哥,你是不是有事啊?”张阳觉得追风今天很反常。 “我能有什么事啊?” 张阳的确是想不出追风能有什么事,可追风今天的确是不太正常。他偎在追风怀里,头紧紧的贴着追风的胸口。追风以为他冷了,也紧紧的搂着他。 “呵呵呵,好玩。”张阳调皮的笑了:“我左耳听山风呼呼呼,右耳听你心跳咚咚咚。” “哈哈哈”追风本来心里挺沉重的,老想着别离之后张阳会不会闹。张阳这么一说,他倒轻松了些,孩子就是孩子,怎么说他也才四岁而已。就算闹也就是闹闹脾气,哭一阵吵一阵也就过去了。 第三十一章 饮血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百度搜索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张阳靠着追风望天上繁星闪烁,弯月如钩一时兴起唱上了曹操的《短歌行》。张阳当然不知道《短歌行》原来的曲调,他想怎么唱就怎么唱了。刚好那时候也没有多少现成的曲调,除了贵族的歌女,民间百姓都是随心所欲的即兴演唱。“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张阳还越唱调越高,高兴了他蹦起来手舞足蹈的转圈算是跳舞给追风看吧,追风让他逗的哈哈笑。 “山风这么大,天这么黑,你不害怕呀?”追风看张阳这个兴奋劲真像个小孩子了。 “跟你在一起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张阳对追风有着深深的依赖,和追风在一起有极强的安全感。 “那我要是不在你身边,你怎么办啊?” “等你啊,你不会把我一个人扔这儿的。”张阳自信满满的望着追风“我就赌你舍不得让我抛尸荒野。” “你要好好练功,不能总是靠我保护你,我不能保护你一辈子。”追风真想对他和盘托出,要是张阳知道了真相分别的时候他心里也能舒服点。可是不知为什么张振羽一再提醒追风不许对张阳泄漏半点消息。 “我知道,追风哥哥我烤肉给你吃,你别教训我了,好吧?”张阳难得放松一天,可不想听追风再给他上政治课了。他弄弄火慢慢的烤着羊肉,夜半时分他也有点饿了,弄点火光出来好像心里也温暖些。他背对着追风蹲在火堆旁认真的看着火,分出一丝神念轻轻的旋转着扦子,闻着肉香听着油滴到火上的‘滋滋’声,跳跃的火苗像快乐的音符一样抖动着。 追风趁他不备抽出一柄尖刀划破手腕悄悄的注满了一大杯的血。杯子是石质的夜幕之中根本看不清杯里的东西是什么颜色的。张阳弄好了肉放在追风面前一盘,他自己一盘。 “就这么吃吧”这荒山也没个桌子,他和追风面对面的席地而坐,火光照的张阳小脸微红。 “喝了”追风一摆手杯子稳稳的放到张阳面前。 “哦”张阳也不问是什么,捧起杯就往嘴里倒,倒到嘴里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呛得他张嘴就要吐。 “咽下去!”追风紧紧的盯着他 “嗯?”张阳不敢吐,还真是咽不下去,他指指嘴一脸的痛苦相,意思告诉追风这东西很难下咽。 “咽下去!”追风坚决命令他咽下去 张阳一狠心一闭眼生生的硬咽下去了,他好像有点怕追风,可能是追风平时管他太严格了,追风一绷脸他真的有点怕。 “哇”张阳使劲深呼吸一下“这什么呀?一股血腥味。” “你刚扒完羊皮,那死羊离你那么近可不有血腥味嘛,我还能让你喝血呀?那是补精益气的药酒,全喝了别浪费。” “我喝不了,你来吧,你喜欢血腥,我咽不下。”张阳实在是不想喝了,这什么药酒一点酒味没有倒浓浓的血味,太难喝了。 “这药酒对我没用,给别人我还舍不得,你快点喝。”追风连哄带劝软硬兼施的逼张阳把一大杯的血全喝了。 “我怎么这么热啊?”张阳脸色越来越红,追风是灵兽,他的血精气太足。张阳平时吃的都是妖兽的肉,也不曾喝过妖兽的血,血里的精气比肉要纯净的多。只不过肉可以煮熟了吃,血若是熟了就一点精气也没有了,吃了也白吃。生喝人类还接受不了,更何况家里的妖兽肉也是以前打的妖兽,很多肉都是风干了保存的,很少有现杀的,哪弄血去?张阳一口气喝了近一升的灵兽血,肚腹间一团火热体内真气乱蹿。 “没事,坐好。”追风指挥他盘腿坐好,教他理顺真元气。 “跟我走,别乱蹿,气沉下来,心静下来。”张阳觉得身体里条条热气流到处游走,追风探一丝真元气进他的体内,他顿觉清凉。 在追风的帮助下他很快恢复了,丹田温热筋骨俱暖。他心一静下来紧闭双目又看到了那尊慈悲菩萨,还是那么熟悉的似笑非笑的表情,杨柳枝滴下甘露从百会到涌泉周身洗涤一遍。清凉的菩提水使得燥热渐退,心神俱宁。张阳不知不觉中入定了。 “啊呀”追风正帮他梳理筋脉突然他的真元气像受了电击似的猛的被弹出张阳体外,震得追风从手心到肩膀都生疼。 金鸡报晓东方既白,张阳缓缓的睁开双眼。好舒服啊,筋骨舒展每个毛孔都透着愉悦。 “追风哥哥,你到底给我喝的什么药酒啊?”张阳精神振奋感觉六识都比以前敏锐了许多,他望向远处回想着昨天的视界,好像眼力更好了,看的比昨天远了。 “怎么了?”追风昨晚见他入定了,怕他真气乱蹿伤了筋脉,试了两次真元气都无法探进他的身体。无奈只好静静的等着他醒来,还好他没什么事。 “还有吗?”张阳这会儿不嫌难喝了,还挺不客气的。 “有,不过你刚喝过不能再喝了。”追风倒不是舍不得放血给他,只是怕他吸收不了反而害了他。 “嗯,给我留着,真是好东西。” “你有什么感觉?” “我丹田里存了许多的精气,以前怎么补也是存不住的。我感觉我力量又大了,六识也敏锐了些。”张阳以前都是靠妖兽的肉和低级的丹药进补,吃的虽多真正补进去的精气却少得很,精气不足怎么存得住?能供得上他筋脉运行也就不错了。没有妖兽肉吃的人连筋脉的运行都难以维持,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凡人经常会关节疼痛、气血不足,精气运行不畅百病皆生。 “好,没白喝就好。”追风看着朝阳,恨不得一脚把太阳再踢回去,真想多陪张阳一会儿。其实追风不想这么早炼内甲的,可是张振羽替他备好了所有玄冰甲的材料,还设计让他去冰海原。那可是水系修行者的天堂,里面有数不清的妖兽供你提升自己,每个妖兽身上的法宝都是水系修行者用得上的,因为所有的妖兽都在冰海原生活,有的根本就是在冰海原出生的,冰海原只有水和冰,水和冰的能量恰好是水系修行者最需要的。就因为里面妖兽数量太多,能力太强所以冰海原才被禁锢了。平康王府水系修行者并不多,也就没多少人盯着冰海原。但追风做为一只灵兽是没有资格进去修行的,除非他犯了错被穿了琵琶骨丢到冰海原去,那样他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就是味道不好,真的有股血腥味。”张阳的身体昨晚被圣像冲洗了一遍从内到外的干净,他咂咂嘴确实没什么味了,但回想昨天喝的时候那股血腥味真是实实在在的。 “药酒哪有好喝的?天亮了,我们回去吧。” “嗯,我们踏云吧。”张阳喜欢腾空飞行的感觉。 “好”追风嘴上应着,人却不动只是痴痴的望着张阳,他知道他一回府就要和张阳分开了。 “追风哥哥,你怎么了?”张阳从追风的眼神里解读到了一种深深的不舍和疼爱。 “没事”追风抱起张阳就是舍不得纵身踏云“公子,我想再和你说几句话。你能答应追风一件事吗?” “你又惹什么祸了?”张阳不傻也不笨,追风这语气神情和上次交待遗言时一般无二。 “没有”追风一阵阵心如绞索,这孩子这般的聪明又这般的贴心。“你就答应追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要好好练功不许偷懒。” “放心吧,有你看着我也不敢。” “我若不看着你呢?” “那你干什么去?”张阳说完突然开窃了,他轻笑一声。“呵呵,是不是我爹给你安排什么任务了?是不要离开家一阵子啊?” “嗯”追风都想不出这么好的理由安慰他 “什么任务?能告诉我吗?” “不能”追风摇摇头,他真怕张阳深追细问,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好。 “跟我还保秘?那算了。哦,有没有危险啊?” “不用担心我,没危险的。”追风叹口气,有些话本不该说的,想想还是说吧。“公子,记住练功的时候要分出一丝神识查看四周的环境,有人的时候练功不要太认真,十支箭最多射中六七支,懂吗?跑桩千万要小心,进秘阵别让人看到,你会用神念操控物体的事也不能让别人知道。” “嗯”张阳懂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 “除了主人、主母,不要相信任何人。平康府里暗流汹涌,你要时时在意处处小心。” “你要走多久啊?”张阳心里也涌起丝丝不舍,未曾别离先问归期。 “多则一年,少则半年。” “哥”张阳紧紧的搂着追风的脖子,就像搂住他他就不走了似的。 “兄弟”追风抱着他望着山坡,看不着他好像喊‘兄弟’还容易些。“哥没什么能留给你的,你想我就好好练功,就当我在看着你。” 第三十二章 梅花 “哥”张阳突然想起一件宝贝,他很久没翻过血牙送他的东西了,他探查一下他的手镯,果然宝贝还在潮音石里。他翻手拿出一朵五彩梅花,看上去像是金属制作的一般,五个花瓣五种颜色。“给你这个” “这是什么花啊?”追风没细查,以为是朝云、彩凤在集上买来哄他的玩具花呢。不过他还是很开心的接过去了,哪怕是纸折的也是张阳的一片心啊。 “分瓣梅,每个花瓣都是一种五行属性的梅花做成的,单拿下哪一个花瓣都能当成法宝使用,合在一起就是五行齐发。”张阳又拿出五颗相应颜色的五角宝石“把这五颗宝石镶到花心里,用真元力催动它就可以了。” “你哪来这么好的宝石?”追风可是识货的,这宝石哪一颗都价值连城啊。 “赶紧镶上吧,别舍不得。我真元力不足控制不了这么好的法宝,你拿去定有大用。” “你还有什么好东西千万要先让主人看过才行,不可以这么随便的就拿出来。”追风真怕小孩子图炫耀再把命搭上。 “没有了,这个是血牙送我的。” 追风放下张阳,探入一丝真元力查检分瓣梅。这是一个只有基本阵法并且没有禁制的法宝,对体宗的人而言这绝对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因为体宗的人最大的苦恼就是没有好的法宝可用,一般人在炼化法宝的时候都会先在上面加上禁制,只有自己能操控它,别人就是夺去也毫无用处。然后才在里面不断的修改阵法使其越来越强大,很多法宗的人终其一生的努力就是想要炼化一两件强大的法宝。这也就是为什么张阳明明白白的告诉追风这花是一件集五行于一身的法宝的时候追风一点反应没有只对那五颗宝石感兴趣。追风怎么也想不到还有人会炼化这么好的法宝不在上面加禁制。 “它竟然送你这么好的宝贝,这个你留着。你有了这个法宝战力不可限量啊。”追风知道这个对张阳有多大帮助,体宗的人一旦要有了好的法宝,那相当于集气宗体宗于一身啊。 “这里面没有复杂的阵法,血牙嫌它攻击力太低了,它用不上就送给我了。”张阳送出手的东西当然不会再拿回来了“我在家要它有什么用?你在外面难免有战斗,它多少能有点用。”张阳说的太对了,追风只是身法好跑的快躲的快,打斗也就能欺负欺负比他境界低的妖兽,同一级别的追风也就是个逃的快能保住命罢了。有了这个法宝那真是如虎添翼,好的法宝就是好的战斗力。追风只是个灵兽,谁给他法宝?他自己又不懂阵法,不会炼化法宝,只有在战斗中抢夺来一些不入阶没品级的法宝可供他应不时之需。他这次去冰海原要不停的战斗才行,里面的妖兽追风倒不在乎,就是打的快点慢点罢了总不至于有大的危险。可是冰海原已经禁锢了上百年了,谁知道这百年间有没有妖兽突破到灵兽啊?当然圣兽是不会有,一来不容易突破到圣兽,二来如果有圣兽应该早就破了禁制,冰海原的妖兽要填满平康王府了。 “好,我先收着。”追风正用得上啊,他一下子心情都好了许多。 追风抱着张阳纵身而起,张嘴吐出飞剑踏了上去。带个人飞是很辛苦的,飞不了太快,速度稍慢点更稳些。不过对于张阳来说这高度这速度都足够让他兴奋的了,他哇哇大叫。 “血牙带你回府飞了多久啊?”追风不想听他大喊大叫的,找个话题跟他聊聊天。 “小半天呢” “它也抱着你吗?”追风知道血牙选择了本像,被一只熊抱着可能不会太舒服吧? “没有,我骑他脖子上回来的。” “看来它很喜欢你啊” “喜欢我的人多了,像我这么俊秀潇洒、温文尔雅、帅气阳光、博学多才、天真无邪、聪明伶俐的小孩儿那还不人见人爱?” “哈哈哈”追风消化不了张阳那么多的词儿,反正大意是懂了。“阳公子绝对的无与伦比、举世无双。” 平康王府已经戒备了一天**了。追风带张阳刚走,张振羽就到训练场找张阳,张鹏说:“没见阳弟过来。” 张振羽叫两个金甲战士分别去找张阳和追风,金甲战士回报说张阳和追风都不在府内。张振羽立刻下令全府戒备,平康王府方圆百里地毯式搜寻。 追风带张阳到平康王府上空见铁甲兵像蚂蚁似的里外三层把王府裹了个严实。追风抱着张阳飘落在府门前,四个金甲战士慌忙跪下给阳公子见礼。 “阳公子” “起来吧”张阳搂着追风的脖子就没有下来的打算。 “阳公子,府主有令命追风护卫一旦回府即刻去大殿。” “你先回去吧,我就不跟你辞行了。”追风知道他肯定没机会再见张阳了。 “早些回来” “放心”追风微笑着蹭蹭他的头,把他放下。“你们俩护送阳公子回去。” “是”两名金甲战士一面一个陪着张阳往前走了,张阳走了两步回头冲追风微微一笑,他们互相摆摆手都昂首挺胸的走了。 摘星殿上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追风一路畅行无阻,所有的武士都不拦他。追风迈步走进大殿一看所有的族长都在。 “追风见过府主”追风站到张振羽面前低头给他见礼,张振羽只是冷哼了一声没理他。 “不知主人召我前来有何事指派?” “你昨天去哪了?”张振羽的脸阴沉的吓人 “回主人的话,我带阳公子出去游玩了。” “谁准你带他出府的?交令我看。” “是我自作主张私带他出府的,主人,阳公子才四岁,天天那么多的训练任务他受不了的,我就带他出去玩玩,让他休息一天而已。” “你上次扰闹摘星殿二少主看阳儿的面子没和你计较,你不知感恩收敛还越来越肆意胡为。少主人练功的事是你该参与的吗?你竟然胆大到敢私带阳儿出府,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危险?” “我会保护少主人安全的。” “你好大的本事呀,你以为我不敢治你的罪,是不是?” “追风不敢” 张振羽‘啪’的一拍桌子,一副气愤已极的样子:“还有你不敢的事吗?我儿子的性命你都视若玩笑,还有什么事不敢?” “主人,我已经把阳公子安全的带回来了,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下次?你想的倒美,还想有下次?这次我要不给你个教训,平康王府真是没有规矩了。少杰,取凝神铁来。” “啊?”一下子不知多少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上次那么大事说没事就没事了,这次完全可以不动声色的把事压下去都闹到要动用凝神铁了,凝神铁就一个作用就是穿琵琶骨,穿了琵琶骨就一丝一毫的真元力都输不出。 “大哥,你消消火气,何必呢?追风对阳儿如何大家都看在眼里,他就是一时糊涂,不如赦其过抵其功,就算了吧。”张少杰觉得张振羽不过是一时动气,等凝神铁一拿过来他肯定又后悔了,不如现在他替追风求求情还能送个人情,反正追风不会因为这点事受到重责的。 “哪那么容易算了?我看他快不知道谁是他主人了。”张振羽抬手把一块令牌扔了过去,张少杰接过令牌冲追风苦笑一下就走了。 追风也不为自己辩解,别人也不为追风求情。摘星殿又静了下来,每个人心里都对这件事的结果有着不同的期待。有的人盼着追风下地牢好有机会治他于死地,有的人在期待着阳公子再次闯进来好有热闹看,有的人在揣测这件事的结果。 “府主,凝神铁取到。”一个金甲战士捧着一大串铁链弯腰鞠躬。 “给族长们看看,验一验。”凝神铁是要经十二执事验过才行的,若是用的不是凝神铁穿琵琶骨也没用。 “交令”张少杰把令牌交回 “辛苦了” 不一会儿大家验完都无异议,张振羽一扬手‘哗啦’一声把凝神铁收到手里。这铁链两头是两个尖锥中间是一串铁环,让人望而生畏。张振羽拿出一杯水从上到上淋了一遍,凝神铁在穿琵琶骨前要用水洗一遍的,说是为了润滑,也就是个心理作用罢了。反正老辈定下的规矩,一杯水也不值什么就淋一下呗。张振羽这杯水却不是纯净的白水,而是一杯清油这个确有润滑作用。 “当真是凝神铁么?”张少斌悄悄的问张少杰,他实在不敢相信张振羽还有主动治追风罪的时候。 “我从西殿取来的。” “你还不变回本相,是等我动手呢吗?”张振羽冷面如霜一点玩笑的意思也没有。 “主人,当真的么?追风罪不至此吧?”追风听得到别人的秘语,他听到张少斌的问话知道他心存疑惑,便觉得戏演的不够足,死到临头总该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才合情理。 第三十三章 入牢 “大胆,你毫无追悔之情倒振振有词。你和阳儿昨天不在府中人人皆知,今天你亲口招认私带阳儿出府,还不认罪吗?”张振羽一脸怒容。 “我认,我就求你一件事,让我再见阳公子一面,行吗?”追风盯着张振羽,他真怕主人一狠心说个行,那可咋整啊?张阳要知道因为带他出去玩一天追风要付出被下地牢的代价,非闹个天翻地覆不可。 “你以为阳儿就能救你,是吗?你想见他?行!等你从地牢出来再说吧。”张振羽环视一周发布一条命令:“今天的事任何人不得泄漏出一个字,尤其不能让张阳知道。谁敢乱说处以极刑。” “好,追风没话说。你是主人,你说怎样便是怎样。” “你很委屈吗?事是你做下的,你有什么可抱怨的?” “我跟了你八十年了,八十年的恩义就一朝断了吗?” “你跟我八十年了,我亏待过你吗?我拿你当过下人吗?你竟然这么不知进退,阳儿站桩谁让你给他脚下加铁球?我让他一天站一个时辰,你为什么多给他加一个时辰?我让他射箭,你在一边吹曲引他分心。现在你居然带他出府都不和我打个招呼,你眼里心里还有我这个主人吗?” “我是不是为他好,他自己知道。你问问他我待他如何?” “你是不是为他好干预少主人练功,私带少主人出府都是大罪过。” “既然你主意已定我多说无益,你身为府主百年之内轻易不会有战事,百年时间足够你再寻灵兽,追风无用了。”追风说完就化作一团白雾瞬间凝结,变回了本相。 “你休要如此说,做府主有做府主的难处,你屡屡犯错,我轻饶不得。你出地牢之后我们还和从前一样。你放心地牢之外我保证没人进去害你,地牢之内你就自求多福吧。” 大殿之上当众穿了追风的琵琶骨,张振羽翻开地牢册假意的看着。 “就冰海原吧。”张振羽合上地牢册一脸的不耐烦,显然是挑的闹心了。 “冰海原?” “冰海魔窟?” “别的地牢若没人进去,在里面还能活命。冰海魔窟就不穿琵琶骨有几个人能活下来?” 张少斌和张少杰对望一眼,张少斌觉得追风有点可怜,这还不如直接给个死刑呢。张少杰有点疑惑,张振羽怎么可能这么对待追风呢? “就冰海原了,监禁冰海原八个月,送去吧。”张振羽点了四个金甲武士让他们把追风带过去。 那四个金甲武士答应一声走向追风,一个武士伸手就要去拎凝神铁,那铁链碰一下可真是痛彻心扉。武士们眼见追风是没有再回来的可能了,谁还管他疼不疼? “慢!”张振羽可不能眼看着他们那么欺负追风,‘呼’张振羽扬手扔到追风面前一张石板,有半个**大小。“你们抬着他”张振羽又调过去四名金甲武士,八个人抬着追风。 “主仆一场,我就亲自送你过去。你们没事的也陪我走一趟吧。”张振羽显得很疲惫跟在那八个武士身后慢慢的走着,他身后还跟着一群看热闹的人。 冰海原门口有一层禁制,没有府主令任何人都进不去。到了门口张振羽拿出府主令一比划,八个金甲武士抬着追风就进去了,张振羽一动没动。 “追风”张少杰冲门里喊了一声,没有回音。“大哥,你还真把追风扔地牢里呀?吓唬吓唬算了。”张少杰见八个武士还没出来,他以为门口此时没有禁制便往门里踏了一步。 “啊”张少杰像触电了一般倒飞了出来,整条腿都麻了,一点知觉没有。 “少杰”张振羽伸手去拉他,差一点点没有拉到。 “三弟”张少斌从后面抱住了张少杰一起向后退了两步。 那八个武士一进到门里,张振羽就关上了刚打开的禁制,现在那门是出得来进不去的。过了一会儿八个武士走了出来,张振羽扬手恢复了禁制,和大家一起走了。 “少杰,你怎么样?”张振羽关切的询问 “没事,好了。”张少杰的腿还是很麻的,还有点疼,不过知道疼总比没知觉好。 “你要进去和我说一声啊,这么莽撞。” “我也是为追风着急,大哥,你真是有点过了。” “家有家法,我也没办法。” 张阳一整天都规规矩矩的,也没过问追风去哪了。 夜幕降临天色微暗,张少杰过府来做客。 “少杰,你来的正好,我正想找个人陪我喝点呢。”张振羽命人给张少杰拿一副碗筷,又拿两坛子酒过来。桌上也没什么就一大盘子的妖兽肉。 “我就是怕你心情不好,特意过来看你的。”张少杰也不客气,坐下陪张振羽吃吃喝喝的聊到深夜,张振羽喝的酩酊大醉连张少杰走都没送送。 追风疼的闭着眼睛**,牙都直抖。真元力运转不了也就知道饿了,地牢里寒气重的惊人。追风又冷又饿又疼又一动不能动。 “没事吧?还挺得住吗?”一句轻声的问候,追风马上睁开眼睛。变成凡虎六识都不敏锐了,有人进来都没感觉到。追风也不能说话,就轻轻的点了下头。 “忍着点”张振羽往凝神铁链上又倒了许多的清油,帮他抽出了凝神铁。 “别动”张振羽怕他急于化人形,让他先歇会儿。 凝神铁一抽掉追风就能调动真元气了,伤口迅速的愈合了。当然痛感不可能瞬间就消失,还是要疼一会儿的。 “谢主人”追风又化成了人形“公子今天没闹吧?” “没有,你是不是跟他说了?他一句都没问你。”张振羽很诧异张阳今天的冷静,就像家里从没有过追风一样。 “我没说,他猜到了。他以为你给我安排了什么任务得离开家一段时间。” “凝神铁挣得开吗?” 追风摇了摇头,他努力了一天一点用都没有。 “你都做不到?”张振羽本可以悄悄的送追风进来炼内甲,没必要给追风加条罪名以‘囚禁’的名义送他来。但要取凝神铁就没办法偷偷摸摸的进行了,那要有府主发下的金牌令才取得到,每动用一次都要有记录备案的。 “没有可能”追风真的是一丝的真元气都调动不了,如果是凡人莫说凝神铁便是普通的铁链穿了尾骨谁还能拽得下来?更何况凝神铁链在石柱上穿来穿去绕了好多圈,一点松动的空间都没有。 ‘追风的韧劲和耐力都极佳,他一个灵兽都挣不脱,妖兽是如何做到的?’张振羽一直怀疑冰海原当初的困兽不是自己挣脱的凝神铁,如今看来肯定是另有他因。 “今天那几个金甲兵有没有想要把你扔里面去啊?” “有,他们有两个人过去往门里走都弹了回来。” “怪不得他们那么半天才出去,我前几天就过来把这块地方清理出来了,特意在那儿加了个门上了禁制。这样不管谁送你进来都只能把你放到这个位置,别的地方都去不了。” “劳您费心了” “行了,又跟我客气上了,你今天说的是真心话吧?” “哪句呀?”追风调皮的笑了 “再贫嘴我扒了你皮。” “我没说过这句话啊。”追风就笑 “给你这个。”张振羽拿出一个长条形的玉符交给追风。“这个符能让你随时离开冰海原,记着什么都没有性命重要,如果太过危险就立马捏碎它。” “知道了” “一定要确定除了你以外没有活物了再开始炼内甲,受到干扰就不能成功了。”张振羽又拿出两个玉符交给追风:“要是遇上灵兽就捏碎这个符,我会进来的。灵兽杀了可惜最好是收了。” “放心吧。” “还有啥需要的吗?” “没了。” “我先走了,你要小心,有危险就直接出去,别逞能。” “我懂,主人,千万照看好公子啊。” “用不用把他也送进来呀?” “那不用了。” “需要我进来就捏符,你要不捏符我就不进来了,省得打扰你。”张振羽拍拍追风的肩膀准备走了。 “谢主人,那个”追风看着张振羽说了半句话。 “有事?” “公子该学兵器了。” “不早吗?” “不早,他力气已经和成年人一样了,丹田内都能存住精气了。” “不可能”张振羽都笑了,张阳力气大点是正常的,丹田内能存住精气可不是张阳能做到的,那一般都得到三才中期才行。 “我骗他喝灵兽的血了。” “你放血给他喝?”平康王府一共就俩灵兽,一个追风一个火凤。 “嗯” “你是不是有点急于求成了?”张振羽都有点接受不了了,这张阳太妖孽了。 “没有,他真的有天赋,潜力非凡。教他兵器吧,他说他喜欢棍子。” “他是我亲儿子,你放心吧。”张振羽扬手撤掉了里面门口的禁制,他出去了。 从此张阳每天时间都安排的很紧,上午要站桩、练箭,下午要跑桩、练棍,晚上还刻苦的钻研棍法秘籍,他悄悄的把秘籍都抄录了一份。 第三十四章 知情 日月轮转,三个月的时光如流水般悄悄的流淌过去了。雪花飘飘,又一个新年马上就要来到了。平康王府到处张灯结彩,下人们都忙的团团乱转。 “见着公子没?”朝云找遍了屋里屋外庭廊院落就是找不到张阳。 “没有啊,吃完晚饭就没回来。”彩凤一直在房门口了就没见张阳回来。 “夫人找他呢,怎么办啊?”朝云实在不知道去哪找她的阳公子了。 一阵悠扬婉转低沉凄凉的笛音传来,虽是悦耳动听却令人不觉泪下。 “是公子”彩凤知道这府里上下就只有张阳和追风会吹笛子。朝云和彩凤循着声音慢慢找过去,原来张阳在追风的屋里吹笛子呢。 ‘嗖’‘嗖’第二天上午张阳有气无力的射着靶子,张鹏在边上捧着牛角匏吹,他也不嫌冻手。 “阳弟,你下午干什么呀?”张鹏很好奇,这个张阳一到下午就失踪了,从来找不着他。 “没事,你有事啊?” “想出府转转,现在府前街肯定很热闹。” “不怕碰上妖怪啊?” “还年年让咱俩碰上啊?一年一个?” “那你跟我爹说去,他同意我就去。” 张振羽很爽快的答应让他们俩出去了,这次没带那么多的金甲武士也没骑马。张鹏就带火凤一个,张阳带着朝云和彩凤。 “不管吃的、穿的、玩的、用的,喜欢就买,不用问我。”张阳一向鼓励她们姐俩随便花钱。 “嗯”朝云和彩凤最开心的事就是陪公子逛街,想买什么买什么公子从不过问,她们喜欢公子就付钱。 张阳也没什么想买的,出来走走逛逛本以为可以散散心,各种吵嚷之声更添心烦。张鹏像出笼的鸟一样欢快,张阳却不得开怀。 走到卖奴隶的人市,各种哭喊之声尤为糟杂。张阳嫌这里聒噪,张鹏也不缺下人。哥俩都想快走几步,离开这个混乱的地方。 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儿抱着一张比古筝短些的琴瑟瑟发抖,一来是天冷二来他也吃不饱穿的又少。张阳生性喜欢音乐,见这琴顿生爱意,他其实早想自己做一张琴了,苦于不会弹只好作罢。 “你会弹吗?”张阳指着琴问那男孩儿 “会”那男孩儿战战兢兢的,说话都带颤音。 “你叫什么名字?” “格诺”他一说话上牙直打下牙还咬不着舌头真是个技术活,看来他是非常的冷。 “格诺还有他手里的那张琴我买了。”张阳看着格诺身边的驼背老汉。 “七十刀币”那老汉看张阳一身贵气又是个小孩子特意多说点,那老汉心想给我五十刀币就太好了,四十也行,三十也卖了,留着还得供他吃,又不是成年人能干活,小孩伢子不好卖。 ‘人可真不值钱,七十刀币都不够三张狼皮的。’张阳心里感叹一声,有什么办法?他能扭转世道么?他甩手扔给老汉一百刀币,那老汉千恩万谢的给张阳鞠躬。 “格诺,跟我们走吧。”彩凤伸手招呼格诺 “是”格诺抱着琴低头慢慢的走到彩凤身边 “今天卖不上五十刀币凑不齐岁贡,我们部落就要被赶出平康城了。”一个四十来岁的黑脸汉子坐在地上,手里还拎着一条鞭子。 “跟府主说说少交点不行吗?”一个三十岁上下的青衣男子和他并肩坐着聊天。 “府主哪那么好通融?勇冠东都的追风护卫都被下地牢了,我哪敢去说?也就差五十刀币了,但愿能卖出来吧。”那黑脸汉子愁的直叹气,他这一句话字字如刀的刻在了张阳心上。过路之言不可轻信,张阳只望了他一眼而已。 “唉,追风护卫真够冤的,也没犯什么大错就带他家公子出去玩了一天回来就被下地牢了。”那青衣男子显然对这件事情也是很知情的。 张阳站住脚盯着他们,想听听他们还会说些什么。 “公子,我们走吧。别听他们胡说八道,咱们自己家的事咱们还不比外人清楚吗?”火凤过来劝张阳走,张阳一步也没动。 “要是平常的地牢说是做做样子,给别人好立规矩也说得通,竟然下到冰海魔窟去了,可怜啊。”那黑脸汉子好像忘了自己的愁事倒替追风伤情了。 “闭嘴!你们胆敢诋毁追风护卫,你们不要命了吗?”火凤一声厉喝,倒吓了那俩人一跳。 “我们不敢,我们不敢”那黑脸汉子彻底被火凤的威严吓到了,赶紧站起来一个劲的点头赔罪。 “我,我们说话,跟,跟,跟你有,有什么关系?”那青衣男子也站了起来,他哆哆嗦嗦的还跟火凤对付呢。 “没事,你们慢慢说,追风护卫被下地牢的事你们是听谁说的?”张阳摆摆手示意火凤不要说话。 “我们胡说八道,我们胡说八道,我们再也不敢了。”那黑脸汉子见张阳的气度估计他肯定是张家人,他一时慌了心神。 “说一句实话一百刀币,你们不缺钱吧?那我问别人好了。”张阳拿着一串刀币冲他们俩晃晃。 “我说我说”那青衣男子一看到钱脸就开了花,眼就直放光。 “好,那你说追风被下地牢的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是真的,千真万确,我用性命担保。” 张阳真的扔给那青衣男子一百刀币,那黑脸汉子看着张阳手里的钱恨不得上去抢,就盼着张阳再问句话才好。 “这件事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传遍东都大地,人尽皆知啊。”那青衣男子就是比那黑脸的嘴快点。 “喏”那黑脸汉子嘴慢手却不慢,他翻手拿出一张兽皮,展开给张阳看。那是平康王府发到各个部落的行文,上面简要的写着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还有平康王府的府主令章印在上面。 “给”张阳扔给那黑脸汉子两百刀币,转身走了。 追风被下地牢这件事在平康王府是天字号机密,在外面却是公开宣扬的。说白了全天下就瞒着张阳一个人。 “娘”张阳回府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水月娘“您能告诉我追风去哪了吗?快过年了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不知道追风去哪了,你爹没告诉过你吗?” “我听说追风被下地牢了,是真的吗?”张阳也不跟他娘绕弯子了。 “怎么会?你爹能舍得吗?别听外人瞎说。” “娘,我是你亲儿子,你就不能跟我说句实话吗?我就想知道追风是不是真的被下地牢了,你就告诉我吧,行吗?”张阳想不通张振羽怎么会因为那么一点小事把追风扔到地牢去,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跑来问他的母亲。 “没有的事,你别胡思乱想。”水月娘板起脸教训张阳,省得他追问不休。 “那你说追风干什么去了?” “跟你说了我不知道嘛,问你爹去。”水月娘也不会编谎,干脆把球踢给张振羽了。 张阳转身朝大殿走去,同时他仔细的回想着追风带他出去玩的那天追风眼里无尽的**爱与不舍。张阳记忆里最清晰的两件事,一个是追风给他喝的那股血腥味十足的药酒,一个是追风第一次叫了他一声兄弟。 ‘兄弟,哥没什么能留给你的,你想我就好好练功,就当我在看着你。’追风的话一次次回想在耳边,张阳越想越觉得追风是早知结局故意那么说的。‘怎么这么粗心?怎么这么笨?追风哥哥这话哪里是分别?分明是永别。’张阳恨透了自己。‘追风哥哥给我喝的是什么药酒?我查遍了药草典籍也没有血腥味的药酒,难道是他放血给我喝?’想到这里张阳站住脚,他不去大殿了。 张阳回到自己屋里老老实实的在**上躺着,晚饭也没有吃。张振羽派人叫了他两次,他理也不理。水月娘和张振羽说了张阳回府后找她的事,张振羽知道张阳心情不好也就没强求他吃饭。 夜的味道越来越浓,夜越深人越静。明月如钩繁星闪烁和三月前的那个晚上那般的相像,只是季节变换这个夜晚更寒冷一些。张阳悄悄的从房里走了出来,一个深呼吸清冷的空气让人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 “嗷~~”一声长长的虎啸,张阳不停脚的跑了一天半,终于跑到八百里外的黑山。张阳知道这是离平康王府最近的有妖兽出没的地方。他圆睁一双血目倒提浑铁棍在黑山上巡视,寻找妖兽的踪迹。 “吼~~”低沉的吼声在山上回鸣,张阳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头青色毛皮的熊。熊是冬眠的,这大冬天还出来散步的熊必不是普通的野兽。张阳没动地方只是静静的盯着它,那熊显然是没看到张阳,张阳这个小人儿体积实在太小了。不过那熊眼里看到的却是比张阳体积小上好几十倍的一只兔子。 兔子拱着山坡上的积雪,寻找雪下面的草。冬天对于许多动物而言都是要命的灾难。那熊激动的一下扑了过去,兔子是何等的灵活?躲过熊扑赶紧的蹿逃。 “呼~~”那熊吐出一股青烟一下罩住了兔子,“啪”那熊远远的朝兔子作了一个拍的动作,兔子翻了两翻便倒地不动了。 第三十五章 屠熊 ‘咕噜噜’张阳的肚子开始叫唤了,他两天没吃饭又跑了八百里路这会儿真是有点饿了。可怜的小兔子早已断了气,这只兔子对那熊来说也实在是有点少。 ‘吼~~’那熊并没有急着去拿那只死兔子,它吼了一声四处张望继续搜寻生命的迹象。三百米外竟然站着一个四五岁的孩子,粉嫩的小脸白里透红。太**了,青熊的眼里闪过一丝兴奋。 张阳没有和青熊抢兔子的打算,也没有和青熊动手的想法。他是来找妖兽的,但他想另寻一只妖兽动手,他实在的不想杀熊,他一看到青熊就想起了血牙和血牙的弟弟青牙。他站在山坡上没动,他也四处张望着搜寻生命的迹象。 青熊慢悠悠的走向张阳,面对这样的一个小孩儿青熊想破头也想不到他能还手,它慢慢的走过来是怕张阳一害怕再吓死了,它更喜欢生吃活人,死孩子的味道就差一层了。 ‘老天真会开玩笑,我最不喜欢杀虎和熊,追风逼我杀黑虎,这青熊我放过他他还不肯放过我。’张阳冷笑一声:“那就来吧!” 张阳收了浑铁棍,翻手拿出两柄短刀疾风般冲到青熊身边‘唰’的一下两柄刀同时扎到青熊的后颈处,快捷实用的一招,张阳现在杀野兽基本这一招就解决了,可这一次不一样了,刀根本扎不进去。 青熊瞬间爆怒了,它转头张嘴去咬张阳,张阳用力的按着刀下蹲,两柄刀在青熊身上猛的划过,只短暂的留下两条白印,不过是把熊毛分开两边而已,风一吹就恢复了。青熊探爪去按张阳,张阳就地翻了几翻滚开了。青熊怎么肯给他喘息的机会?它就势扑了过去,张阳多亏了平时练功刻苦没有偷懒,一秒之差张阳已退后一丈开外。 ‘好硬的皮啊,刀竟然扎不进去。’张阳的刀只是黑晶铁打造的普通短刀,没镶任何的晶石所以不带任何属性的攻击自然没有办法刺穿已经炼化成外甲了的熊皮。张阳收起短刀抽出浑铁棍,既然刀不行那试试棍子吧。 “呼~~”青熊冲张阳喷出一股青烟,张阳纵身而起一个扶摇蹿了上去。 “啊~”张阳双手前后交错握着棍子一个泰山压顶砸向熊头,张阳人虽小力量却不小,连人带棍从天而降。 “嘭!”这一棍子重重的砸在了青熊头上。 “嘭!”张阳被震的倒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青熊被砸的晕头转向眼冒金星,熊头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么点的孩子怎么有这么大的力量竟然能重创它。 “咳、咳”张阳轻咳两声,嗓子眼一股血腥味差点就吐血了,刚才那一棍用上了全身力气反弹回来的力量是一样大的呀。‘这妖熊这么难对付,刀刺不穿皮,棍伤不及骨。怎么办?’张阳也来不及多想赶紧的站起来,眨眨眼睛只觉得眼睛火辣辣的疼。他刚才实在应该先向侧面躲开那熊的青烟,不应该直接向上再俯冲下来砸熊。烟也是向上飘的,好在沾染的不多,没什么大碍。 青熊一跃带动一股劲风扑向张阳,张阳不敢硬碰硬只好避其锋芒向一边躲开。青熊身材高大招式威猛,张阳矮小更显灵活。上蹿下跳前遮后挡张阳的身法快捷巧妙,青熊怎么也抓不住他打不着他,招招重拳都打在棉花上,有劲使不出弄得青熊咆哮不止。二三十个回合下来张阳的眼睛也不怎么疼了。 ‘眼睛?对呀,任凭你多强大的外甲、内甲都罩不住五官。眼睛、鼻孔、耳朵、嘴这七窃我不信你护得住。’张阳突然来了坏主意,他围着青熊跑了起来,一边跑还一边耍着漂亮的棍花。一圈圈的幻影,浑铁棍银光闪闪像不锈钢做的似的,迎着太阳一晃青熊都有点睁不开眼了。青熊像没头的苍蝇似的左扑右扑也扑不到张阳的真身,张阳总趁它不注意敲打它几下。青熊不停的乱扑乱撞,不停的怒吼,张阳用神念控制浑铁棍像风车一样的在青熊眼前转,青熊眼也有点花了,头也晕了,见没有了许多的幻影以为那旋转的棍子就是张阳的真身便兴奋的扑了上去,说时迟那时快,张阳一纵身骑在了它的脖子上,两只小手蒙住了青熊的眼睛。当然张阳绝不会天真的在这个时候和这头青熊玩‘猜猜我是谁’的游戏。他的手里握着一小把盐,他用力的在青熊的眼睛上揉了两圈,便立马纵身一跃跳离了熊背。 青熊疼痛难忍疯了似的咆哮,它四蹄腾空跃起丈余。张阳提着浑铁棍迅速向后疾行,他刚刚站稳只见青熊身周烟雾滚滚,青熊周围五十米左右积雪、荒草、碎石通通的在空中旋转着。 张阳此时也不敢近身与青熊交锋,青熊癫狂的状态很吓人。张阳从容的拿出铁弓‘嗖’的一箭射了出去,那熊眼睛疼的钻心什么都看不清,耳边杂物飞尘更兼山风作响弄得它一点都没听到箭声。 “啊~”青熊仰天大吼,一支黑晶铁箭从它的左耳射了进去。 “呜~”青熊这回连喊都喊不出声了,张阳趁它张嘴仰天长啸之时一个扶摇又纵身跳了回来从上而下把一柄尖刀狠狠的扔到了青熊的嘴里,青熊此时不是如刺哽喉,而是真真正正的利刃刺喉。 张阳还一点法术都没有学过,完全凭着一个人一个凡人的能力杀掉了一只妖兽,虽然这青熊算不得是大妖,但张阳才是个不到五岁的孩子。这般妖孽的天才在整个华夏之原都是罕见的,而这一切张阳并不觉得有什么可奇怪的。他总结了一下这次战斗,他的心得是他是靠信念赢得了这场胜利。他的信念就是一定要知道那天追风给他喝的东西是不是血,是不是追风的血。他冒着生命危险出来寻找妖兽,就为了得到一个答案,他却不知道如果他问他父亲一句,他父亲就会告诉他答案的。他没有问,他也不想问,他根本就不相信父亲会跟他说实话,心中的一切疑问他都要靠自己去找答案。 青熊死了,被它炼化成了外甲的皮自然脱落了。倒替张阳省了扒皮的劲,张阳收了它的外甲,收了它的储物腰带,剖腹取了它的精气。尸首就先扔在那儿,张阳不想吃熊肉,他把那只兔子烤了。吃饱了以后,他放了一大碗熊血。浓浓的血腥味,鲜红鲜红的血浆,张阳捧着碗看了许久,这味道这温度和那碗药酒多么的接近。‘喝吧,费这么大劲不就是为了喝吗?不喝怎么知道有什么反应?喝吧,一碗妖兽的血怎么着也死不了人的。’张阳努力的劝自己,一狠心捧着碗倒嘴里一大口。 “哇”张阳吐出来的速度比倒进去还快呢,明明知道是血,谁能受得了生喝? “哇”的一声张阳痛哭起来“怎么这么没用呢?我怎么就这么没用?”他哭够了,碗里的血也凉了。张阳倒了这碗,换个地方再来一刀重新接了一碗。 张阳这回很痛快的就把一碗血喝进去了,他盘腿坐好开始调息真元气。血液又有一种开始升温的感觉但没有上次那么明显的燥热,能量的纯净还是感觉得到的。他闭目调息渐渐的又入定了,醒来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反正死熊已经冻僵了。 “你这么冷啊?我帮你烤烤火暖和一下吧。”张阳架起火烤了一大块熊肉充充饥。吃饱了他整整衣服准备回家了,看了一眼死熊扬手收了。‘熊胆、熊心都是宝,熊肉虽然不好吃,赏给下人也比扔了好啊。’张阳还挺会过日子的。 平康王府这几天既平静又安康,喜乐祥和一派欢庆新年的景象。 朝云和彩凤被关在柴房里五天了,格诺时不时的偷着给她们送点食物。 五天了,水月娘时时刻刻心如油煎,她不擅逢迎便躲在房里五天没有出门了。 张振羽永远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白天在大殿商议公事,晚上和弟兄们饮酒同欢。 “官人,放追风出来吧,他一定能找到阳儿。”水月娘也不知道追风下狱的实情。 “没用,他都进去三个月了,现在死活还不一定呢。再说他怎么能知道阳儿去哪了?”张振羽不想去打扰追风,追风得到这次机会太不容易了,而且追风也真的未必就能找到张阳啊。 “问问他带阳儿去过哪呀,阳儿没出过府,他去过的地方不多。” “他就带阳儿到对面的桃山玩了一天,我都找了好几遍了。阳儿读的书多,华夏地图他熟得很,去哪都有可能,根本没法找。” “没法找也得找啊,发动所有的铁甲兵、银甲兵、金甲兵都出去找啊,你怎么就按兵不动呢?还不让人知道阳儿不在府里,为什么呀?” “为了阳儿的安全,你懂吗?” “我不懂!”水月娘怒了“孩子丢了很丢人,是吗?你府主大人丢不起面子,是吗?我就知道把我儿子找回来是最重要的,别的我都管不了。” 第三十六章 制器 “你冷静一下”张振羽见月娘几乎要疯了,恨不得马上吵嚷的全世界都知道才好。 “我冷静不了,你不出去找也不派兵找,我去找,我去找我儿子,行吗?”水月娘就是要疯了,她顾不得许多了抬腿就要往外走,被张振羽一把扯住。 “知道阳儿失踪了的人越多,阳儿就越危险,你忘了大哥是怎么死的了吗?”张振羽拉着月娘并肩坐在石**上。 “大哥不是被妖兽杀的吗?”水月娘对张振云的死也并不知情。 “是,你要是把阳儿现在不在府里的消息传扬出去,用不了多久就会有阳儿被妖兽杀了的消息传回来。”张振羽的脸上永远都没有表情,就像庙里的雕像似的。 “你是说?” “我什么都没说。” 水月娘的侍女红叶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推开门就上气不接下气的报道:“夫人,公子回,回府了。”除了张阳的房间任何人进门之前都必须要先敲门,其余人的房间一般贴身侍者都是直接进的。 “慌什么?公子一直就没离过府。”张振羽不希望张阳私自离府的事传扬出去。 “是,是”红叶只是点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对了。 “公子在哪呢?”水月娘站起来盯着红叶,她现在最迫切的愿望是马上看到张阳。 “在他自己房里” 水月娘再也不想多说一个字了,她抬腿就要往外走,张振羽拉住了她。 “叫他到宁神殿”宁神殿是张振羽平常处理公务的地方,张阳这次私逃让张振羽很生气,他回来了就算不打他也得骂他一顿,怎么着也不能去他的屋子看他去。 “是”红叶答应一声赶紧的走了 张阳悄悄的回来了就和他走时一样没有任何征兆,也没和任何人打招呼。走时是从自己屋里走的,回来也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屋里。来来去去除了这五天的时光几乎没什么改变,唯一的不同是他走时穿的是水月娘亲手缝制的兽皮衣,他的外甲悄悄的附在兽皮衣的里层。回来时他穿着一身白衣就和追风的那身一模一样,而且同样是兽皮炼化而成的外甲。那青熊的外甲对青熊而言是脱不下来的,脱下来就等于扒了它的皮,但对于张阳而言则是可以反复穿脱的,每一次重穿都可以重新凝炼衣服的样式。 “公子”红叶推开房门见张阳半躺在**上手里还拿着一根带好几个孔的竹管。 “出去!” “公子,是府主让我来” “出去!先敲门再进来。” “是”红叶只好退了出去,今天真是倒霉,怎么这父子俩脾气都这么大呢?‘咚、咚、咚’红叶抬手敲门,等张阳喊了声‘进来’她才推门进去。 “公子,府主让您去宁神殿。”红叶很小心的说话。 “嗯,你下去吧” “是”红叶找到了刑满释放的感觉,在这个四岁的小娃娃面前比在府主面前压力还大呢。 张阳已经笃定那天他喝的就是追风的血了。‘看来追风是早知自己会被下到地牢的,否则没必要放血给我喝。他一定是担心自己出不了地牢,为了多给我补些精气才那么做的。追风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被下到地牢的呢?不可能是因为带我出去玩一天啊,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不带我出去就行了,或者跟我爹打个招呼也没问题的,他为什么非要私自带我出府呢?难道他是愿意进地牢才故意犯的错?说不通啊,他也不是精神病。要么他就是早知道自己会被下到地牢才特意带我出去玩一天。也说不通啊,早也没犯什么错怎么就知道自己会被下地牢呢?他若早知道自己要被下地牢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呢?他应该知道我会想法救他的,能不能成功也得试一次啊,有一线希望也不能轻言放弃呀。我爹一向庇护追风,这次怎么就这么绝情?无缘无故怎么会一反常态?这其中必有缘由。非常事必有非常情,非常情实难知。有什么难言之瘾追风哥哥不能对我说?对我说了会怎样?我若是知道追风哥哥要被下地牢,我定会倾尽全力的去阻止这件事。追风不对我说大概就是怕我闹,我闹又会怎样?要么解了追风哥哥之困免去他地牢之灾,要么连我一起受处罚。追风哥哥是怕我受连累?不至于的啊,多大点事?莫非他另犯有什么大错,不好拿到桌面上说,这次是借故惩罚于他?不可能啊,我和追风形影不离,他哪有时间犯什么大错?’ 宁神殿里只有张振羽和水月娘两个人,张振羽永远那么冷静如山,水月娘永远那么娴静如水。张阳大大方方的走到他们面前就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父亲,母亲”张阳简单的给他们见了个礼“召唤儿子有何训教?” “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张振羽声音很低沉。 “快过年了我出去给自己弄身新衣服。”张阳生怕他爹看不到他的外甲。 “谁批准你出去的?你为什么不跟我打个招呼?”张振羽知道他有能力杀妖兽,也知道他会凝炼,见他这身衣服虽有些意外却还不至于大惊小怪。 “我想出去我便出去了,我又不是囚犯。” “阳儿,怎么和你爹说话呢?”水月娘生怕张振羽动怒,赶紧的抢着训斥张阳。 “看你这身衣服,你是想追风了,是吧?”张振羽倒没计较张阳的态度。 “是,我私自出府我承认,把我也送到冰海原去吧,我愿意陪他。” “你什么意思?你替追风不平,是吗?追风的罪是他亲口招认的,他是咎由自取怨着谁来?”张振羽把一个兽皮书摔到张阳面前,凡是下地牢的都有记录在案,追风的罪过只一条:‘私带少主人阳公子出府一日夜。’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张阳连碰都没碰一下。“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没别的话说,让我进冰海原,我要见他一面。” “冰海原有层层禁制,你闯得过就进,闯不过就怨自己无能,我帮不了你。” “给我金令”金令是仅次于府主令的最高级别令牌,有了金令在平康王府就畅行无阻,想去哪去哪,想取什么东西取什么东西,想调什么兵调什么兵。 张振羽翻手拿出一块金令扔给他,他接令后转身就走了。 “呵呵呵”水月娘见儿子那认真的样儿不禁笑了“我看他真的会去闯的。” “就让他闯,我在冰海原外面布下了一座阵,设了十六道关卡。” “有人进阵吗?”自己布的阵有人进阵肯定会知道的。 “天天有,这三个月有好多人都闯过去了。” “那追风不是很危险?不碰上大妖的话追风在里面还是有可能活下来的,要是有人进去就一点活的希望都没了。”水月娘也很生气追风私自带张阳出府,关他几个月教训教训他也好,但要真的有生命危险,水月娘还真是舍不得。 “放心吧,最后一道禁制没有府主令散仙都进不去。我得去改改关卡难度别伤着阳儿了。” 张阳并没有急着去冰海原,他调出了棍法更高级的秘籍以及制器之法都抄录了一遍。他会的制器只是雾化黑晶铁然后凝结成自己想要的形状,改变的只是外形而已。真正的制器要在兵器里加上有五行属性的晶石,晶石按照一定的阵法排列,用真元力催动。手持近战的称之为兵器,抛出去远攻的就称之为法宝。作战的时候可以有无穷演化,要拥有一件称心的利器须得用心炼化,需要很多的材料和心血。 气宗的人用尽毕生精力打造法宝,一是四处寻求极品的晶石,二是绞尽脑汁研究阵法的布置。体宗的人多是近战,武器只要带点属性就行了,多是靠作战技巧和自身的力量取胜。因为他们自己知道研究阵法是他们的弱项。可是这阵法对张阳来说简直就像玩笑,简单的像是幼儿园小朋友玩的积木一般。阵法的布置就是排列组合问题,这里的人文明程度极低若说加减法大部人还都懂,聪明的就算的快点,笨的就算的慢点而已。若说乘除法就有一半人理解不了了,若问问什么是初等函数、平面几何、等差排列,必定集体崩溃了。张阳虽是文科生出身,但他起码也会一元二次方程式、线性方程组还会微积分呢。像组合计数、组合设计、组合矩阵、组合优化这些完全就是阵法的精髓呀。 血牙送给张阳的分瓣梅,那是血牙三百年的寂寞岁月熬出来的成就。也不过就是个梅花形排列,分开能用合起来也能用。但合起来五行齐发要消耗大量的真元力,一般人都催动不了,这个功能接近于无。但能把五个梅花瓣集中放在一朵梅花上已经算是高深的算法了,虽然合在一起只起到个集中收纳的作用。多数人都只能想到直线形排列,或者简单的三角形、矩形、多边形等,属性也很单一,一般都是一种属性,双属性的就算上品法宝了。 第三十七章 毁阵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没有好的兵器怎么行?通过与青熊的交战,张阳更深刻的感觉到好兵器的重要性。如果他的棍子能带点属性伤害,也不至伤不了青熊的骨肉,如果他的短刀有属性也不至刺不穿青熊的皮毛。第一次布阵制器张阳很慎重,上品晶石是极珍贵的,而且越是品质好的晶石消耗的真元力越大,他现在丹田内只有少量的精气催动不了太好的晶石。平康府还没有太低级的下品晶石,张阳让朝云和彩凤到府前街去收购大量的下品晶石,金、木、水、火、土一样属性收一千个。 “张阳收了大量的下品晶石,足有五千块之多。”火凤认真的向张少斌汇报。 “下品晶石?什么属性的?”张少斌真搞不懂这孩子怎么回事,家里有的是上品晶石何必买那么多的下品晶石回来?他是要练制器还是学法术?平康王府不至于连张阳要用几块晶石都嫌浪费吧?还让他买下品晶石练? “什么属性都有,五种属性各收一千。” “哦”张少斌略一沉思便笑了“呵呵,小孩子心性。他这是玩呢,说不定又想搞什么发明创造。”张少斌觉得要是张振羽决定教张阳法术或者制器,即使用下品晶石练也是用其中一种最多两种,谁能五种属性一起上? “会不会是掩人耳目?”火凤觉得下品晶石也不值钱,收回来扔了也无所谓。选择其中一种两种修炼法术也不无可能啊。 “没必要吧?张阳就是学法术也是正大光明的事。这肯定是张阳自己的主意,他爹不会这么早教他的。”张少斌倒不在意张阳开没开始修炼法术,张阳强大也是平康王府的福气。他只是希望他的儿子能比张阳强一些,所以他很关心张阳修炼的进度。 “张阳很不一般”火凤总觉得张阳怪怪的,又说不出哪不对。 “这几天张阳到底哪去了?他有没有出府?” “不清楚,没有人在府里见过他,鹏少爷每天都去找他,东殿的人总有各种理由不让见。” “他大概是知道追风被下地牢了心情不好,在屋里躲了几天。没人带着他一个小孩子也出不去。”平康王府的院墙有两米多高,一个五岁的小娃娃怎么翻得过去?没人知道张阳的身法已经练到第二境界中期,而且练的是极其高妙的《玄风幻影》。 张阳躲在秘阵里研究制器。为什么一般的法宝只有一到两种属性呢?因为兵器或者说法宝的本体大小是固定的,就那么大的空间能放多少晶石也就是有限的。晶石也不是随意的堆放就行,要有一定的规律,真元力输进去之后要形成一个流畅的路线才能催发法力。张阳的浑铁棍长不过三尺,直径不过一寸。对张阳来说是齐眉棍,在大人眼里就像个玩具,在大型妖兽眼里可能就和一根牙签差不多了。兵器越小巧布阵就越艰难,因为地方小放的晶石就少。晶石少能量就少威力自然就小,张阳本就选择用最低级的晶石如果放的数量再少那就没什么作用了。 ‘用什么属性的晶石呢?我也不知道冰海原的妖兽都用什么属性的法宝啊。不如弄个全属性的吧,像分瓣梅一样什么属性都有。’张阳是真敢想,本来地方就不大,晶石品质又低,他还想弄五种属性。‘我丹田内只能存少量的精气,我催动不了上品晶石,好在下品晶石不费多少真元力。’别人弄法宝都尽最大的努力用最好的晶石,没有人会因为精气不足催动不了法宝,而越上乘的晶石也越来之不易,一来不懂排列没办法在有限的小空间里放更多的晶石,二来也弄不到太多的上品晶石。张阳却是个例外,他不用上品晶石,下品晶石不值钱无论这兵器弄成弄不成都不心疼,不怕浪费。最重要的他懂得如何排列组合,在同样的空间里他能放比别人多很多倍的晶石。 张阳在棍子底端放上五颗五种属性的晶石,等距离排好。第二层一样的摆上五颗晶石,金、木、水、火、土每种属性都对应着下面的同种属性晶石一样的摆放好,然后稍移一下位置,顺时针方向移动一颗晶石的距离。接下来还是同种属性相对应的晶石紧挨着刚放好的晶石摆好,然后继续…… 张阳忙了两天终于全部摆好了,棍子底部和顶部各有五颗晶石,就和开关一样,在任意一颗上输入真元力,真元力就会沿着相邻的晶石传递下去。这棍子就成了这种属性的兵器,如果真元力充足的话完全可以做到五行齐发。这五种属性的晶石就按五条螺旋形线路密密麻麻的镶嵌在浑铁棍内。 “终于弄成了,看看怎么样。”张阳把整整五千块晶石全部塞到棍子里了,下品晶石能量虽少,但每一种属性都有足足一千块晶石之多,这威力不可想像啊。 张阳催动了水系晶石整根棍子就像冰雕成的一般,棍子周围还一层水汽;催动木系晶石棍子就像变成了一根翠竹,棍子周围还缠绕着丝丝藤蔓;催动金系晶石棍子就变得乌光闪闪犹如黑色金属铸造的一般,棍子周围还似有无数的刀尖利刃;催动土系晶石棍子变成了土黄色,周围还有细尘如烟;催动火系晶石棍子变成了火红色,周围还有火焰纷飞。 “嗷~~”张阳无比的兴奋,第一次制器就成功了。“试试威力如何” 张阳最后催动的是火系晶石,手里拿着火红的棍子耍了起来。张阳只觉得身周烈焰腾腾,舞的心潮血涌。 “哈!”一招横扫千军,呼呼的棍风甩出一团火焰。棍风扫,火焰飞,木桩倒的倒,着的着。 “噼里啪啦”一片片木桩倒下 “毕毕剥剥”一根根木桩燃烧 “啊?”张阳顿时慌了,这可是追风留给他的秘阵,追风亲手给他弄的木桩。张阳关了火系,打开水系,赶紧的去灭火。 “灭”“灭”“灭”“给我灭” 张阳左打两下右打两下,前扑通一阵后扑通一阵。火倒是灭了一部分,他拎着棍子瞎舞乱抡把沙袋弄得掉的掉,湿的湿,漏的漏。张阳停下来一看,怎么弄成这样了?气的他火冒三丈,跳起来上下翻飞上打沙袋下打桩,把整个秘阵弄的一塌糊涂。 看着眼前的景象就是一片废墟,张阳制器成功的喜悦完全被一阵悲戚代替了。 “追风哥哥”张阳趴在地上失声痛哭。 “你让我好好练功,我身法没成却把木桩毁了。” “你放心,我一定破掉禁制去救你。” “哥,你等我,一定要等我。” “就算看不到你的人,能收到你的魂魄我也让你还魂。” …… 张阳哭的头晕眼花的出阵就直接回房休息去了。 ‘原来这竹林里还有座秘阵。’张少杰见张阳走的远了他便进去了。进阵一看里面一片狼藉,都是被毁了的木桩和沙袋。张少杰拿起半片木桩,那灰烬、热度、水汽无一不说明这是刚刚才被毁掉的。‘怪不得大哥无故把追风下到地牢,原来追风偷着教阳儿功法,这木桩和沙袋分明是练身法用的,从这烧的灰、泡的水来看阳儿是学了水火两个法门。追风是把别人的麒麟子误作了自己的宁馨儿,可怜一片好心竟遭此厄运。难怪大哥死死的护住了冰海原,三月来无人攻破,看来大哥只想教训追风一番不想让他死。’ 冷月如钩白雪如霜,一个白衣公子坐在房顶任凭雪花飘飘洒洒的漫天飞舞,他只静静的坐着,静静的吹着竹笛。 一阵笛音如泣如诉,混杂着一阵轻轻的哭声。张阳依旧吹着他的笛子并没有理会是什么人在哭。 “别哭”彩凤轻声的劝解着格诺“做下人的不能随便哭,尤其这马上要过年了,若被人知道你在哭你会被活活打死的。” “嗯”格诺还是忍不住轻轻的抽泣 “有什么心事跟我说说吧,说出来就会好些的。你是不是想家了?”彩凤找个话题陪他聊聊,想帮他排解一点忧愁。 “不是,我没有家人。” “我也没有家人,我们就这命,好在公子待人好,这是我们的福气。” “我也不想什么命不命的了,过一天算一天吧。”格诺擦擦眼泪不怎么哭了。 “那你为什么哭啊?” “为公子,公子在想念一个人,那个人走了,公子的心也跟着那个人走了,公子很想那个人,想的很苦。” “对,公子是想追风了。你怎么知道的呢?” “听出来的,他吹的曲儿告诉我的。” ‘嗖’张阳从房上蹦下来,跳到他们面前。 “公子”彩凤和格诺不敢再多说了,赶紧的给公子见礼。 “格诺,弹个曲儿给我听。”张阳说完就回屋了,格诺取了琴到张阳的屋里给他弹曲。张阳赏了他一个牛角匏、一支竹笛还有一卷曲谱。从此格诺有空就教张阳弹琴,张阳也偶尔指导他一下吹曲。 第三十八章 进阵 初升的太阳,薄薄的积雪。训练场上只有张阳一个人,他拿起弓抽出三支箭瞄着对面的靶子。 “嗖”“嗖”“嗖” 三支箭连着射了出去,第一支正中靶心,第二支从第一支箭的中心射穿了进去,第一支分裂开来掉在地上,第三支箭紧贴着第二支也扎到正中心的靶位。应该说成绩还不错,张阳叹口气轻轻的摇了摇头,比父亲还是差的太远了。 ‘弓能不能镶晶石呢?弓若带上属性伤害那该有多好啊。’张阳昨天刚弄成了棍子,今天就惦记弄弓了。他探一丝真元气开始查看弓,这弓是普通的生铁打造的根本就探不进去真元气更别说镶晶石了。张阳想用黑晶铁现做一把弓试试,这训练场实在不是个好地方。他拔下靶子上的两支箭收了,捡起地上的裂箭顺手折了两下掰成七八段。 “阳弟早啊”张鹏又过来站桩了 “鹏哥早”张阳没精打采的扔了手里的断箭径直走了。 “他怎么不练功了?”张鹏从没见过张阳一连七八天都不来训练场,这好不容易来了也不练箭也不站桩直接就走了。张阳是有名的刻苦,一向风雨不误的。 “他还小,没长性吧。”火凤也不明白张阳为什么不练功了,自从知道了追风的事以后张阳就一直没正常过,也许他在用避不见人和不练功的方式闹脾气吧。 张鹏才不信张阳是没长性,他也觉得张阳是在闹脾气,张阳和追风的感情是不容置疑的。不管张阳为什么不练功了都和张鹏没关系,他还是规规矩矩的站桩,过了年他就要正式学法术了。 “鹏儿,还是你自己呀?你阳弟又没来么?”张少杰过来了。 “早上过来了,就跟我打个招呼就走了。”张鹏站桩人不能动,嘴还可以说话。 “哦”张少杰一搭张鹏的肩膀一点点用力向下按。“不错,好好站。”张少杰鼓励张鹏一下,他刚要走见雪地上浅浅的脚印直到靶子处,靶子前面的地上还有几截断箭。“那断箭怎么回事?”张少杰知道张阳一直在这儿练箭法的。 “是阳弟折断的,他好像心情很不好。” “没事儿”张少杰过去看了看靶子,这靶子是三天前换的新靶子,除了张阳没人在这儿练箭,靶子上就有两个箭孔,一个在正中心较深,另一个紧挨着中心的箭孔略浅。张少杰回头看地上的脚印,明显的张阳只走过来一次。‘他射了两箭过来取箭只取了一支,折断一支。看来他第一箭用了很大的力气,第二箭力道就弱了许多。他若不想练功就不会到这里来了,他来了之后射第一箭时心里好大的怨气,第二箭有点心烦了。昨天他毁了秘阵的木桩,今天又折了箭,大概是不想再练功了。’张少杰捡起断箭也没看出什么,就是好箭折断了箭杆也是裂开的,箭竹一折就开裂。 张阳回到屋子里忙了半天,用黑晶铁造一张弓倒是没问题,在里面加晶石也并不困难。就是做成了以后箭射出去一点属性伤害也没有,和普通的弓一样一样的。拿弓当棍耍还是有属性的,当弓使就一点属性伤害也没有。张阳想不通其中的关节,就先收起来不再弄了。他主要用的兵器还是棍子,弓弄得成最好,弄不成就算了。 ‘不能把时间浪费在研究兵器上,我得早点进阵去,拖延不得。’张阳整理了一下手镯里的东西,把血牙送他的再造之法秘籍拿出来又仔细的看了一遍。‘追风哥哥千万不要有事,现在这个依托体实在的不够细致,我一点信心都没有。’张阳又拿了些符便奔冰海原去了。 张振羽把冰海原外面的阵都改过了,虽有难度却无风险基本就是一座练功的阵,阵门设了一道禁制要有平康府的金牌才能自由出入,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阵的了。 “阳儿进阵了”张阳一进阵张振羽就知道了,他拉着月娘一起看张阳在阵里的表现如何。张振羽把这个大阵的眼旗设在了自己的卧房,这样他们的夫妇在自己的房里就能看到阵里的状况了。 张阳进门一看面前一片木桩,上面还有数不清的沙袋,沙袋前后摇摆也就罢了木桩竟然也上下左右的变化着,这可不是长短不一这是忽长忽短而且站上去还一个劲的晃。这木桩如林要跑到下一个门口起码有千米之遥,三米五米张阳用点力还跳得过,这样的距离想一跃而过是绝无可能的。张阳看了一会儿纵身跳了上去,他知道这个比他平时练的跑桩要难得多,但他也别无选择。他身法的确是已经相当的不错了,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第一次跑跑了有将近六十米的距离终于摔了下来。 “嘭”“嘭”“嘭……… ‘这样不行,这要跑过去得多久?我不是来练身法的。’张阳一气跑了两天没停,依然是跑不过二百米,他转身出阵了。 “红叶,快把汤饭送到公子屋里去。”月娘见张阳出阵了,赶紧的命人给他准备吃的。眼见着儿子就一个跟头接一个跟头的摔,这两天可把她心疼坏了。 “他这就放弃了?下那么大决心就努力两天?”张振羽有一丝质疑更多的是失望。 “两天怎么了?谁家不到五岁的孩子能这么跑两天?”水月娘觉得她儿子足够令人骄傲了,这身法已经相当的不错了。在同龄的孩童中莫说平康王府就整个东都怕也挑不出第二个。 ‘他要就这么放弃了真对不起追风’张振羽没说什么,他多希望张阳争点气,他精心布置了那么多关卡,张阳竟然连第一关都没过去,他还跑了那么久的桩,只是加点难度就知难而退了太令人失望了。 “夫人,汤饭已经送过去了,只是公子没在房里,朝云说他不曾回去。”红叶送完饭回来了。 “你下去吧” 红叶答应一声退下了,水月娘很是疑惑眼见着张阳出了阵,他不回房能去哪呢? “阳儿又进阵了”张振羽心中倒升起一丝欣喜,不管张阳能力如何,过不过得去关卡,起码张阳没有放弃,这就说明这孩子有情有义有决心有毅力。 张阳出阵以后直接去了翠竹林,砍了些竹子就回阵里了。他拿出竹子都锯成四十公分的小段,做成几十个四十公分长二十公分宽的小竹筏。 “啊?”张振羽那么沉稳的人都惊呼出声了,张阳竟然抛出六个锯片同时锯竹子,他扎竹筏时月娘紧紧的攥着张振羽的手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竹子凭空虚浮一根根绳子像活的一般自己就往竹子上缠。 “儿子一心多用?”张振羽说完扬手在屋里布了座七彩流星阵,这可不能让别人都知道。 “竹子和绳怎么能自己往一块缠?”水月娘说话都有点哆嗦了,竹子和绳可一点能量也没有啊,真元力根本操控不了,这是怎么回事? “神念,我听说魂魄强大的人可以用神念控物。” “听说?”水月娘连听说都没听说过“他可是我们的儿子啊,他有这么大本事我们怎么不知道?” 张阳绑好了竹筏长出一口气。挨了两天的摔眼见着对面的门就过不去,他用神念把竹筏平铺在木桩之上,他纵身一跃踩着竹筏向前跑。他躲沙袋是没问题的,脚下面踏着竹筏比长短不一的木桩要稳的多了。他朝前跑着,后面的竹筏就自动飞到前面去铺好。 “哈哈哈哈”张阳这第一关就算闯过了,站在第二关的门前他仰天大笑。笑够了,他并不急着进第二关,他坐在竹筏上拿出一包兽肉就开吃,总要吃饱了才有力气战斗嘛。 “傻儿子,砍竹子知道出来,吃饭不知道出来吗?吃那凉东西能行吗?”水月娘看张阳吃饭也觉得心疼的不得了。 “我费好大的劲布的活桩,他就这么过去了。这不白弄了吗?”张振羽就是想让张阳在里面练功,没想到他儿子这么会取巧。 “身法可以练出来,一心多用是怎么练出来的?”水月娘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说什么也不会信真的有人的魂魄能强大到用神念控物,而要说那人才不到五岁,那就更没法相信了。可是她的眼睛就眼睁睁的看到了这个任谁也无法接受的事实,而那个人是她的亲生子,年龄问题她又该从何处怀疑? “追风说过阳儿天赋异禀,我以为他只是随便说说,没往心里去。现在看来他说的不是奉承话,阳儿的手段他必是了解的。”张振羽也无法解释张阳怎么这么的妖孽,现在突然觉得自己对儿子的关心不够,孩子喜欢什么,会些什么他这当爹的都不如追风了解的多。 “他有多少事是我们不知道的?”水月娘突然觉得张阳很陌生似的,这么小的孩子心里怎么藏得住秘密? 张阳吃饱了就进了第二关。 第三十九章 破阵 无边的冰雪覆天盖地,冰柱如水晶,雪挂似玉枝,冰雪的世界好一派琉璃仙境。英俊的少年白衣胜雪、面如冠玉、剑眉入鬓、虎目如星。 一枝五色梅花,五个花瓣放射出白色、青色、黑色、赤色、黄色。在这银装素裹的世界里这五团色彩斑斓的光晕格外的炫目。 经过百日血战终于荡平了冰海魔窟,这三个多月仗着分瓣梅追风远可攻近可战,一路势如破竹所向披靡。扫清了所有障碍,追风催动分瓣梅看着五彩光晕心中涌起浓浓的思念。‘公子,好好练功,追风炼好内甲就出去陪你。兄弟,等我。’追风收了梅花在身周布起了三层防护阵,坐下开始准备炼内甲了。 “阳儿过去几关了?”张振羽忙完公事就急忙回到内房看张阳闯关。 “刚进第四关”水月娘是什么事都不顾了,就躲在屋里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儿子。 张阳一进第四关的门迎面一个高高的石柱,仰头望去目测约有三十米左右。石柱周围都是虚空,门口到石柱也有三米的距离想要爬上去是不可能的了。 “你这让儿子怎么上去?这要跳不上去能摔着不?”水月娘替张阳捏着一把汗,她只见过张阳跑桩没见过他施展身法的第二境界,这样的高度对于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来说无异于登天了。 “摔不着,掉到虚空的地方就直接弹回门口了。”张振羽很期待张阳的表现。 张阳面前除了这个石柱也看不到别的,只有先跳上去再说。三十米也不过就是一根竹子的高度罢了,张阳根本就不在乎。他踏风而起小脚一个劲的原地踏步,升到有六七米高的时候他拧身一纵整个人旋转起来螺旋型上升瞬间就到了石柱顶端。 “天哪”水月娘只有目瞪口呆的份,儿子的身法不次于她了。她一跃也就三十米之后便要踏飞剑了。 “嗯”张振羽微笑着点点头,他对张阳的表现很是满意。张阳的身法是追风教的,能有这样的表现张振羽并不觉得意外。 张阳站到石柱上才发现原来是一个石柱群,每个石柱之间距离都很远,有的高些有的低些,张阳跟没头的苍蝇似的左蹿右跳不一会儿就迷路了。 ‘怎么办呢?这石柱长的都一样,这么多我也找不着哪是哪啊。对了,做个记号。’张阳拿出竹筏,他跳过的就铺上一个。等高的还看得见竹筏,有的柱子高他看不见就不知道上没上去过了,纵身一跃踩到了竹筏上不由得一声惊呼从石柱上滑了下来,‘噌’的一下被弹回了门口。 ‘这办法不行,这要有个地图就好了。’张阳不急着瞎蹿乱跳了,他在门口想了一会儿跳到石柱上四处观望。他拿出一支毛笔一张兽皮抛到空中,他一边跳着笔一边画着。 “阳儿真聪明,看来这关他很快就能过去了。”水月娘此时的心情很轻松,心里满满的自豪与骄傲。 “嗯”张振羽微皱双眉若有所思的样子。 张阳很快画出了地图,虽然还没找到去第五关的门但也有了思路,门肯定是挨着最边上的石柱,有了地图中间的石柱就可以尽可能的不去跳了。 第五关进门就见六只野兽被铁网分隔开来。离门最近的是两匹狼,中间是两只猩猩,最后面是两只野猪。 两匹狼见突然进来一个小孩儿,先是一惊随即双双扑向张阳,张阳向旁边一闪甩手扔出一颗雷丸。 “啪”的一声雷丸在两匹狼中间炸开了,虽然没有伤到狼却让狼很是惊恐。两匹狼都蹲下不敢乱动了。 “吱哇哇”两只猩猩吓的乱蹿乱跳 “哼哼~”两只野猪也开始咆哮 ‘原来都是野兽啊,我还以为是妖兽呢。’张阳心里一阵轻松,没理会那两匹直盯着他的狼直奔铁网去了。张阳蹿起来摘掉了铁网的挂钩,他身前两只猩猩身后两匹狼一起扑了过来。张阳略一下蹲向前一纵又蹿到了第二张铁网跟前,他把最后一张铁网也摘了下来。 “好狂妄啊”水月娘本来还担心两只野兽一起进攻张阳招架不住呢,没想到张阳竟然选择六只野兽一起打。 “我特意隔开的,他全放出来了。”张振羽也没想到张阳有这么大的信心。 六只野兽围着张阳慢慢靠拢,张阳拄着棍子一动不动。突然六只野兽一起发力全都扑向张阳,张阳抡起棍子耍的跟风车一样密不透风。“噼啪”一阵六只野兽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狼和野猪虽凶猛却不够灵活,冲、撞、扑、滚都碰不到张阳反而屡屡受创,倒是两只猩猩躲的快受的伤少些。张阳心里正自得意,一只猩猩跳将起来抓向张阳的面门。猩猩臂长爪利,张阳一个躲闪不及脖子被挠了三道两寸长的口子,这一下可激怒了张阳。 “去死!”张阳催动了火系晶石,棍子立马变得红光耀眼,张阳一舞起来身周都烈焰腾腾。 可怜这狼、猪、猩猩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得。生生被打得骨断筋残皮焦肉烂,一刹时通通毙命了。 张阳收了棍子,一摸伤处手上沾了些血迹。他拿出一瓶水扔里一颗清创丹,晃晃瓶子待丹药化开了把水往脖子上浇,不一会儿伤口就愈合了。 “你哭什么?”张振羽看儿子的棍子带有火系属性攻击心里正自疑惑,是张阳学会了制器还是追风私自传了他功法?追风修的是水系,传也不应该传他火系。他刚想问问月娘张阳的制器是不是她教的,回头见月娘正擦眼泪呢。 “他都会处理伤口了,你说他得受过多少伤啊?”月娘见儿子受伤心疼了。 “你看他一起杀六只野兽都这么得心应手,他得杀过多少野兽?追风说他都杀过三才初期的妖兽了。他被挠这么一下算什么?他手上多少野兽的命?” “野兽死多少有什么要紧?野兽也不是我生的。” 说的太对了,张振羽彻底无语了,他不想再和水月娘探讨野兽和张阳的命哪个更有价值,他起身走了。 张阳坐在地上调息打坐,吃了点东西就奔第六关去了。 “我的天,十八铜人阵啊?”张阳进门只见一屋子的铜人,一个个金光闪闪像庙里的雕像似的。大概数一下可不是十八个,足有三十多个。铜人手里的兵器还都不一样,有使剑的有使枪的有使棍的也有空手的。离门最近的是两个手握齐眉棍的铜人,张阳拎着棍子小心的向前走着。‘他们要都不会动我就直接走过去也不错。’张阳想的真挺美的,他离那俩铜人还有三米远的时候那俩铜人就动了,张阳也只好拿他们当真人一样的对战。一有人接近,这些傀儡就会自动进攻,若是退的远了铜人不会追着打的。跟这种铜人对战基本上没有大的危险,这些铜人都是张振羽精心布置的傀儡,是专门用来教导子弟们练功的。 张阳棍法虽熟却一直是自己一个人练,杀野兽是用短刀的时候多,用棍子的时候少,偶尔用棍子也没什么章法可言,作战就奔实用去了,谁还讲究个打的路数漂不漂亮?从没有人陪他按正经路数打一趟棍法,这铜人倒是个难得的陪练,张阳一开始还小心应对,后来越打越过瘾越打越有精神,仿佛找到了两个称心如意的陪练一般。 这才是棍虽对棍铁各异,兵纵交兵人不同。铜人不知道疼不知道疲倦也不知道退缩,但打的是很有章法会攻会守会躲还会格挡。不知不觉的张阳跟铜人打了几百回合,张阳又累又饿便向后疾行退到门口,铜人也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一动不动了。 ‘这铜人打不死可怎么办呢?’张阳一边休息一边思索着对付铜人的方法。‘我为什么要老老实实的跟他打呢?我也不是来和他比赛的。直接跑过去肯定不行,我一过去铜人就活了,俩都打了一小天,要全整活了一下就得把我打成肉饼。’张阳翻手拿出一块野兽肉,架起火来用神念控制扦子烤了烤,热一下比凉的好吃。‘对呀,我为什么要自己上去跟个铜浇铁铸的傀儡打呢?又累又危险,我可真傻。’张阳吃饱了,扬手拿出六柄镶了火系晶石的短刀抛向同一个铜人,铜人也分辨不出是人还是物,反正有东西接近它它就开打。短刀也没有知觉,撞飞了再回来,也不和铜人硬碰硬,既不靠力量砸压也不凭刀刃扎刺,就用火系能量催发火焰烘烤铜人。火焰的热量越来越高,从红色到橘色,从橘色到金色,从金色到白色,从白色到蓝色。 铜人是陪普通人练功用的,可不是陪修仙的人练法术的,哪里禁得起这样的打法?铜人很快就变成了铜汁,张阳烧化一个又一个。张阳还没有开始学法术,要是气宗的人用法宝烧这些铜人就不用这么费力气了,像火凤的火焰凤凰两翅就可以烧化一个铜人。 第四十章 出阵 平康城里大小二十几个部落仰仗着平康王府的庇佑可免受妖兽侵袭在城里过着太平安康的生活。城外的部落就要靠自己的能力抵御妖兽和其他部落的侵犯。平康城里也常常接纳一些城外部落的难民,这几日不知为什么难民竟成批的涌入平康城,守城门的铁甲兵拦阻不住常在城门口发生争执。 张振羽派人询问情况,难民多来自西北边的部落。这十来天西北边有二三个部落都遭遇了灭族之灾,为祸者乃是一只豹子。 那只豹子名叫元沙是三才期的妖兽,居住在西北方的御龙林。御龙林里有两个大妖,一个是金毛狮子天怒,一个是毒尾蝎子寒炽。元沙是天怒的义子最喜吃人,天怒平时不许元沙无故下山伤人,只许他吃些山上的野兽,抓点过往的行人。天怒为求境界的突破决定闭关静修,元沙便趁机下山肆意胡为,他深知天怒一出关肯定又要拘管他,他索性多杀点人收起来留着日后慢慢食用。 一个三才期的妖兽对平康王府来说算不得什么,随便叫个人出去都能杀了它。问题是元沙如果是在村庄、部落里行凶时被撞到任谁都可以出手杀了他,元沙若是回到了御龙林谁敢前往追杀?天怒、寒炽都是大妖,张振羽那样威震东都的**人物也才杀过十几只大妖,还是在追风的辅助之下一只一只的杀。如今追风出不来,张振羽身担府主之位不宜轻动。御龙林两个大妖向来同进退,谁敢前去? “难民过众,平康城也容纳不了许多。先派三千铁甲兵护送难民返回自己的部落,铁甲兵就地驻扎三个月,如遇妖兽侵袭点起烽火我即刻发兵支援。各位可有异议?”张振羽只有先安抚难民,他既然不能亲自去御龙林,这拼命的活交给谁干? “府主言之有理” “那么谁领兵前去呢?”年关岁尾后天就是除夕了,谁不想在家安享快乐?东殿眼见着无人可派,西殿那哥俩也不屑于领这种小差事。 “府主,让继英、继烈去吧。”张天雷举荐他的两个侄子去,张继英和张继烈是双胞胎今年刚满二十岁他们曾经在外面历练过二年,做这样的差事还是很合适的。 “那就让继英、继烈去吧。”张振羽发下令牌少不得嘱咐一番遇上大妖不可恋战等等,张继英、张继烈接过令牌应喏一声便出府去了。 张振羽办完了正事就奔地牢去了,他到五行地牢转了一圈提出五个妖兽。他拎着五个妖兽从冰海原外围的大阵后面进去,把最后的五关改了一下,把这五个妖兽分别放了进去。这五个妖兽分别练的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的功法,他存心要看看张阳对付什么属性的妖兽更吃力,以此来判断张阳更适合练什么功法。 “你干什么呀?”水月娘眼见着张振羽往阵里加妖兽,她担心的很。“那几头可是妖兽啊。” “阳儿杀过妖兽,你没看他穿的外甲都是在妖兽手里夺过来的?”张振羽虽然对张阳也没有十足的信心,但他并不是很担心。因为他知道张阳身上外甲加内甲两层保护,张阳身法又好,而且他还带了很多的符,纵使打不过妖兽逃命还是没问题的。 “他这几关过的很顺利。”水月娘也不知道张阳到底几斤几两,她相信张振羽总有他的道理,妖兽再厉害这大阵在张振羽的掌握之中,他随时可以进去张阳自然是安全的。 “是我低估他的能力了,把关卡设置的太简单了。”张振羽前面的关卡就是让张阳练身法的,中间是练棍法的,后面几关是和野兽的实战。他没想到张阳的能力如此之强,他这才把最后的五关改成了与妖兽作战。 张阳很快的过了十关,他进入第十一关只见眼前一片汪洋,白水如练连着两道关卡的门。这除非是身法练到可以踏水而行,否则怎么过得去?张阳的身法当然还达不到那么高的境界,面对这长达两千米的洪流,张阳扬手抛出竹筏。他纵身一跃跳上竹筏,连踏两三个竹筏他突然翻身一个跟斗翻回了门口。 “他怎么回去了?他完全可以一路跑过去啊。”水月娘很纳闷这孩子想什么呢,怎么跑两步就退回去了? “是呀,活桩上面还吊着沙袋他都能踩着竹筏跑,这是怎么了?”张振羽也不明白张阳为什么翻回去了。 张阳也是踏上竹筏之后才感觉到惊慌难抑,他特别的害怕就翻回去了。水托着竹筏顺流而下,凭张阳的身法完全可以一口气的跑过去,当他踩上去的时候竹筏摇摇晃晃心底顿时升起一种难以抵抗的恐惧。也许和张阳前世是被水淹死的有关,张阳今生对水有着天生的恐惧。他又试了两次还是不行,一上去就心慌马上就退了回来。 张阳静静的看着水流如江,该如何克服恐惧心? ‘眼睛要一直盯着它,不要怕。什么都别想,生死关头来不得一点犹豫,战斗的时候不能有恐惧心。’他杀野兽时追风训导他的话在耳边响起,张阳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懦弱,如果看不到粼粼波光听不到水声呜咽,这段距离就是虚空铺上竹筏也跑得过去。 ‘看不到?听不到?’张阳拿出两粒丹药把耳朵塞上,扯下一条青布把眼睛蒙上。 “他嫌你弄的难度太低了,他还把眼睛蒙上了。”水月娘也不明白张阳为什么蒙上眼睛,她以为张阳就是在卖弄。张阳其实并不知道有人在看着他破阵,他何须卖弄? “这孩子还真有点意思。”张振羽也以为张阳是在加大难度挑战自己的极限。 张阳再次抛出竹筏,凭感觉就跳了上去尽管还是有点心慌腿软但他没有放弃一路跑了下去,很快过了十一关进入了十二关。张阳不知道自己过了关,还在不停地往前铺竹筏一个劲的朝前跑。 “啊呜”张阳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整个人都倒飞出去,后背砸到了墙面上。 第十二关是个水系的妖兽名叫伏神犬,长得既不像狼又不像狗,通体银灰色。它刚刚被抽掉凝神铁身子还疼着呢,正在里面调息突然见一个小孩儿蒙着眼睛跑了过来,还不停的往前面扔着竹筏。它朝那小孩儿扑了过去,由于身子有些疼痛一下没扑稳把那小孩儿撞飞了。 张阳摘下布条,取出耳朵里的药丸。定睛看了看伏神犬,这什么玩意?狗没这么大,驴没这么小,腋下还长出两个翅膀贴在后背上。 “呜~~”伏神犬仰头长啸 ‘鬼叫什么玩意儿?你以为你是啸天犬啊?’张阳被它撞的一肚子火气,见它长的怪异张阳也不敢轻敌,他拖着棍子绕着它走。 “呼~~”伏神犬张嘴朝张阳喷出一道白雾,张阳赶紧的向后疾行躲开那白雾。 ‘原来是水系的妖兽’张阳启动了土系晶石,有这样一个五行俱全的棍子是真方便啊。张阳低身一纵蹿到伏神犬身旁抡棍子就打了起来,水雾一出就被沙尘吸收了,伏神犬的水系攻击大大的被削弱了。凭实力近战伏神犬扑、撞、贴、靠、咬总不如张阳的棍子抡、扫、点、砸、抽,张阳人小身法又高超在灵活上更胜一筹,论力量张阳已经相当于一个成年人的力量了,更何况他又喝了妖熊的血。张阳越打越猛,越战越有激情。还没打过瘾伏神犬就一命呜呼了,张阳还恨恨的踹了死尸一脚。 张阳战罢一关又一关,张振羽很诧异他的棍子怎么会带有五种属性,这一来他也不知道张阳到底修什么功法好了。 终于张阳打通了十六关,他在屋里绕了好多圈也没找到去第十七关的门。因为第十六关已经是最后一关了,没有通往下一关的门了。张阳确定没法往下走了,他无奈的捏碎了一个玉符,人立马被传出了大阵。 张阳又跑到冰海原怎么也找不到进去的门,那座大阵还在那里,他进阵一看还是老样子,他便出来了。 ‘我爹说冰海原有层层禁制,只要我破了阵就能进去了,我怎么找不到门啊。’张阳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去找张振羽问个明白。 “爹,我已经破了冰海原外面的大阵,怎么进不去冰海原呢?”张阳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的问 “要进冰海原得有府主令,没有府主令任何人都休想进去。”张振羽倒也爽快,实话实说了。 “那你还让我破什么阵?我破了阵你又说要用府主令,那你府主令借我一用。”张阳真不客气,伸手管他老爹要府主令。 “你想要府主令?”张振羽笑了 “是,我进一下冰海原就还你,我不争你的府主之位。”张阳说的这个明白,谁能怀疑他这么点的小娃娃有争府主之位的心呢? “你想要府主令去破英才阵好了,你要破得了英才阵,我交给你府主令。” “我是你亲儿子,你这么对待我?” “别人想要府主令得等九十多年以后才能进英才阵去破阵,而且必须在十天之内破关才算数。就因为你是我亲儿子,我已经网开一面了。” 第四十一章 三叔 英才阵是那么容易破的吗?平康王府七百余口能在十天内破阵的都不超过十人,就算不限时张阳也没有过得去的可能。 张少斌和张少杰兄弟俩双双走进宁神殿,见张振羽父子正冷面相对,张阳一脸的倔强和怒气。 “阳儿,怎么一个月都没练功了?”张少杰蹲下和颜悦色的和张阳说话,张阳只是盯着他父亲连看都没看张少杰一眼。 “啪”张振羽使劲一拍桌子“你三叔跟你说话你听见没?” “三叔”张阳转身给张少杰见了一礼。 “没事没事”张少杰轻轻的拍拍张阳安慰他一下。“大哥,什么事冲阳儿发这么大火啊?” 张少斌见气氛有点紧张他也不用人让自己就坐下了,他觉得张阳太贪玩了又没长性教训教训也应该。 “他非要进冰海原。”张振羽还真是直言不讳,就张阳的那身衣服谁也都看得出来他对追风的感情。 “阳儿,冰海原有好多好多的妖兽,你不怕吗?”张少杰还真拿张阳当孩子哄,张阳一点情也不领一声不吭就怒气不息的盯着他老爹。 “你看我干啥?你不会说话呀?你没看见你二叔啊?”张振羽也没有好脸色给张阳,张阳无奈冲张少斌见了一礼,张少斌嗯了一声。 “我一定要进冰海原,我要见追风。”张阳坚定的目光、不容置疑的口气彰显着孩子的脾气和倔强。 “追风进去有四个月了吧?再有四个月就出来了,你放心追风不会有事的。”张少杰说这话可不完全是为了哄张阳,他真的坚信追风不会有事的。 “追风没事过几个月就出来了,追风有事你进去又能怎样?”张少斌一说话还是那么嗡声嗡气的。 “他活我陪他活,他死我陪他死。”张阳看他脑袋上那一圈小辫气就不打一处来,我什么都干不了我死行吧? “滚下去!”张振羽没法跟张阳讲道理了,张阳像入了魔道似的就认准进冰海原了,别的都听不进去。 “我要进去,你让我进去!”张阳一动不动就站那儿表达自己的愿望。 “阳儿,你二叔说的对,你现在进去又能怎么样啊?追风没事你也没本事救他出来,追风有事你也不能替他报仇。你要好好练功,练一身好本事,追风没事他出来也为你高兴,追风有事你也能踏平冰海原替他报仇,是不是?”张少杰看张阳那个认真劲还真是有点心疼。 ‘救追风出来?追风若是没事何须我救?追风若是有事,我现在进去怕也不是最好的时机。魂魄若是散了我又能怎样?踏平冰海原?我现在还没那个实力。魂魄若是没散便晚几个月进去一样收得,现在的依托体甚是粗糙,还魂不是小事,我应该先把依托体弄好点。急于进去于事无益,何况我爹不放府主令我也进不去。’张阳没说什么只是愣愣的想着。 “少杰,莫理他。都是月娘惯坏了他,再不听话关他禁闭。”张振羽转向张少斌“你们有事啊?” “没什么事,今天祭祖嘛,我们就过来问问大典什么时候开始。”张少斌悠闲的晃着手里的三足酒具。 “和往年一样吧,两个时辰以后开始。” “那现在没什么事,我带阳儿玩去了?”张少杰抱起张阳跟张振羽请示 “爱带哪带哪去,没人管。”张振羽瞪了张阳一眼,很不耐烦。 张少杰倒不在乎张振羽是什么表情,他就笑呵呵的抱着张阳走了。 “少杰这么喜欢哄孩子,张阳都快气死我了。”张振羽拿张阳也没办法。 “老三脾气好,鹏儿跟他三叔比跟我还亲呢。”张少斌也不怎么会哄孩子。 兄弟俩闲聊了一会儿便各自回府了,水月娘见张振羽一人回来了甚是奇怪,急忙上前询问。 “官人,阳儿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月娘准备好了一套新的兽皮衣等着张阳呢,一会儿祭祖大典总要穿的正式一点,不能跟个小追风似的呀。 “他三叔带他玩去了。”张振羽自动自觉的换上了新衣裳,没有镜子就低头瞅瞅还美够呛。 “一会儿就要祭祖了,阳儿还没换衣服呢。” “不会误了大典的,把衣服给他带上,阳儿不见得肯换。” “今天是除夕呀,大过年的就穿一身白衣服?” “穿什么不行?他心情不好别因为一点小事再惹他了。” “谁总说我惯孩子啊?这到底是谁在惯孩子?” “行行行,我惹不起你,你随便啊。”张振羽头也不回落荒而逃了。 张振羽有忙不完的正事,张少杰倒清闲的很,真是无官一身轻啊。 “一个多月没见着了,你想三叔没?”张少杰哄着张阳,张阳却并不开颜。 “嗯”张阳也不能说‘没想’,也不想多说话,就嗯一下应付了事。 “告诉三叔你这一个月都玩什么了?” “就在屋里呆着了,什么也没干。”张阳自从那次游街知道了追风被下地牢的事以后就在大家的视线里消失了。他先跑出去杀了一只熊妖,回来又破了十六关大阵。张振羽以为那大阵至少能困住张阳半年以上,不等他破阵追风也该出来了,没想到他手段又强智力又高二十几天就破了阵。 “是不是因为追风的事跟你爹怄气不想练功了?” “没有,我不敢与爹爹怄气,没去练功实是侄儿懒惰。”张阳人虽小心却不小,他可不是跟谁都乱说实话的人。 张少杰抱着张阳边走边聊,也没觉得走的怎样快抬眼就到了翠竹林。 “你最喜欢这里吧?”张少杰放下张阳,坐在大青石上。谁都知道张阳就是在这片竹林里长大的,他几乎不去别的地方玩。 “嗯”张阳的身法就是在这里练成的,做竹简、做笛子,这里有张阳太多太多的故事。追风最喜欢在这块大青石上躺着,他总是在这里打盹。 “阳儿,三叔知道你很想追风。追风最喜欢看你站桩,看你射箭,看你练功。你要是心里真的挂念追风就好好的练功别辜负他的好意。” “三叔训教的是,阳儿自当努力。” “追风都教你什么了?” “追风不曾教过我。”张阳不同于一般的小孩子,尤其涉及到追风的事,他更是十万分的警惕。追风此时的境况已十分令人担忧,他岂能一个不小心再坐实了追风某项罪过。 “你小小年纪心机怎么这么深呢?跟三叔都不说实话,他没教过你他怎么会被下到地牢啊?就带你出去玩一天你爹至于发那么大的火吗?” “追风因何获罪,我实不知情。”一听这话张阳心头一震。‘莫非追风真的是因为教我身法才被下地牢的?爹呀,你怎么那么不知好歹?又怎么能这么阴险毒辣呢?我们据实招认了追风教我身法的事,你并无不悦。到头来玩这么一手,真是人心不可量。’ “呵呵,小鬼头。”张少杰摩挲着张阳的小脑袋“追风没教过你,那里是什么?”张少杰望着秘阵。 “那里有什么啊?”张阳望一眼秘阵像什么也没看见似的。 “那里有一座秘阵,我进去过。里面有木桩和沙袋,你说那是给谁练身法用的?”张少杰干脆说穿了,省得跟张阳绕不完的弯弯绕。 张阳看着秘阵想着如何回答是好,他想说他并不知道秘阵的存在,又一想张少杰既然进去过秘阵,那他是不是也见过自己进出秘阵呢?他正拿不定主意,张少杰又开口说话了。 “我亲眼见你走出秘阵,我进去一看木桩被火烧了,沙袋被水泡了,你这水火的功法不是追风传的又是谁教你的?” “三叔问话侄儿不敢相瞒,那座秘阵确是追风所布,侄儿也确曾在里面跑桩。但追风真的不曾传过我什么功法,那水火不过是我的棍子发出的能量而已。”张阳拿出他的棍子递给张少杰。 “天哪!”张少杰探一丝真元气进去查看棍子,发现里面竟然密密麻麻全是晶石足有数千块之多,而且五行俱全,分布均衡。简直就是晶石堆成的棍子。 “这谁弄的呀?晶石布的这么密还怎么加阵法啊?还弄个五种属性的,这要都弄同一属性的威力还大点,这有啥用?拿玩的?”在张少杰眼里这样的棍子当然是没什么用的,在张阳眼里这简直就是个宝,对张阳来说他已经觉得这根棍子威力巨大了。 “回三叔的话这是我弄的,我第一次制器也不懂得许多就按书上说的试着弄了一个。” “你弄的?”张少杰眼珠子差点掉到地上,刚才还觉得弄这个棍子的人有点弱智呢,这会儿脑子里直打闪。张阳弄的?他能制器了?那就是说他能自如的调动真元力了,能把这么多的晶石按自己的想法一颗一颗用真元力放到棍子里至少到了两仪中期的境界了呀。他哪里知道通过这二十多天的闯关,张阳现在的境界已经到了三才中期了,只是他自己并不知道,他一直认为自己还没开始修仙。其实修仙是整个修道过程一个总的概念,并不是具体的某一项技能。只是世人多把修仙狭义的理解为学习某些法术,法术只能算是修仙过程中的某一科目而已。 第四十二章 新年 张阳并不觉得弄那么一根棍子有多了不起,既没有用神念也没有用到法术,只是简单的用了一点真元力而已嘛。这个任务繁而不重,应该是人人都弄得出来的吧?所以他大大方方的把棍子交了出来。看到张少杰那出乎意料难以置信的表情张阳感觉自己好像犯了什么错似的。 “真是天才呀”张少杰简直有点无法接受,张阳竟然这么有天赋。“你就弄一棍子呀?还做什么了?” “没什么了”张阳可不敢随便炫耀,追风一再的叮嘱他要隐藏实力。 “你怎么想到弄棍子的?棍子空间多小啊?你会棍法么?” “不会” “不会你弄棍子干嘛?你怎么不弄个弓呢?好歹你会射箭啊。”张少杰想不明白这么聪明的孩子怎么干这么傻的事,兵器不弄个会使的还有什么用?棍子是瞎舞乱抡就行的么? “弓我弄了,没弄成。射出去的箭怎么也带不上能量。”张阳拿出他镶过晶石的弓递给张少杰,这个是个失败的作品拿出来也不算炫耀,应该不会惹祸了。 “箭呢?”张少杰拿着弓看了看,还不错的。 张阳拿出三支普通的箭递了过去,张少杰无奈的笑了。 “就这箭?” “是啊,我一直用的就是这种箭。”张阳不明白箭能有什么问题,他觉得箭应该都是这种铁头竹杆的羽尾箭。 “阳儿,你拉弓射箭最后是弓伤人还是箭伤人?” “当然是箭伤人啊。” “嗯,你既然知道是箭伤人,那弓有再多的能量又有什么用?弓只是一个辅助工具,弓的作用是让箭有力的射中目标,目标受伤轻重取决于箭携带的力量和能量,对不?” “哦”张阳顿时恍然大悟“就是说晶石应该加到箭上而不是弓上,对吗?” “弓上也应该加,但箭上不加就没用了,箭上是必须加的。”张少杰翻手拿出一支箭连同张阳的弓一起递给他。 张阳探一丝真元力进去发现箭头有木属性的晶石还布了个简单的攻击阵。他挽弓搭箭对准一根竹子就射了过去。 ‘啪’清脆的一声响箭头已射穿竹子整支箭插在竹子上,箭头上还长出丝丝藤蔓缠绕着竹身。 “太好了”张阳惊喜交加乐的手舞足蹈,他跑过去拔下箭,如获奇珍一般爱不释手。 原来只需要在箭头上加入晶石就可以了,如果有能力排出一个阵法就更好了。一层窗户纸捅破了忒简单,没捅破时就如同蒙在鼓里。 “这支箭就送给你了,权当三叔送你的新年礼物,别再管三叔要赏钱了啊。” “谢三叔”张阳抱着箭给张少杰鞠了一躬,乐的嘴都合不拢了,小孩子就是这么容易哄,给点东西就乐的找不着北了。 “你是应该好好谢谢我。”张少杰抱起张阳‘嗖’的一下就跃入秘阵。 秘阵已不再是一片废墟了,木桩和沙袋都好好的,只不过木桩不再是长短不一的,而是一般高的。除了木桩和沙袋以外又多了一个新成员,秘阵居然有一个木人桩。木人桩是模仿人体做的,它假设一个人从不同角度的攻击。打桩可练习擒、拿、捎、插、抛、挤、标、顶、撞、穿桥、伏手、搭手、摊手、偷漏、撩阴虎尾脚、勾脚等技法,是专门用来练习搏击术的。 “见过这个吗?”张少杰扶着木人桩看着张阳。 ‘见过,上辈子在电影里见过,李小龙就打这玩意儿打的老好了。’张阳只是傻愣愣的看着张少杰,张少杰以为他是没见过木人桩感觉陌生罢了。 “看着啊”张少杰说着开始打木人桩,一整套动作下来共一百二十余式,张阳不眨眼的看着,默默的记着。 木人桩是可以将手法、步法、腿法、身法融合在一起进行模拟训练的器械。是比真人更好的陪练,这正是张阳现在最迫切需要的。练好了木人桩就能够更好的近身作战。 “想学吗?”张少杰看张阳点头好似鸡啄米的样子不禁笑了“那你先好好跑桩吧,什么时候你能又快又稳的跑完所有的木桩,我就教你。” ‘就这样的木桩?那我现在就能。’张阳看了一眼木桩,这有什么难度?他虽有十足把握却并未表现出来。 “嗯,三叔,你会做傀儡吗?”张少杰刚才演示的那一百二十余式张阳已记在心里了,哪里还需要他教?只要他不在张阳自然就去练了。张阳此时心里最着急的事也不是练功,他更急着想弄出一个好点的依托体。 “傀儡?”张少杰看着张阳笑了,小孩儿就是小孩儿,思维跳跃的速度太快。眼前的木人桩他不急着摸摸碰碰,帮他弄好了的木桩沙袋他毫无兴趣,竟问起了傀儡。“你说的是什么样的傀儡呀?” “就是黄铜做的,长的跟人差不多,会打架的那种。”张阳也就见过这么一种傀儡 “还挺高级的,我会做呀,你要什么样的我给你做,你想学什么兵器?”张少杰就没有让张阳学法宗的想法啊,直接就奔兵器去了,根本就没考虑过法宝那回事。 “我不想学什么兵器,我想学做傀儡。”张阳只想弄个运动灵活灌入真气和魂魄就能变成真人的依托体,他可不想用什么莲花,太不靠谱了。他现在的依托体只是个粗糙的石人像,他很担心灌入真气和魂魄以后人会变得很僵硬,毕竟这个依托体要用很久的,在境界没有突破到要重塑肉身之前都得以依托体为肉身。 “做傀儡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给你做一个行,教你我可教不会。” “你还没教呢,怎么就知道教不会?你教我一个步骤我学不会你再说教不会我也行啊,你一点没教我就说教不会,不就是不想教我嘛。” “小鬼头,说不过你呢,小嘴这么厉害。”张少杰笑呵呵的摸摸张阳的头“好吧,就教你做傀儡,这得先学阵法,很复杂的。” “我一定能学会!”张阳无比坚定的点了点头。 “好,那你答应三叔要好好练功,不能再偷懒了哦。” “一定” “我们先出去吧,马上要祭祖了,你要乖啊,不能闹脾气,懂吗?” “我听三叔的” 张少杰把张阳送回东殿,他就回西殿去了。张阳在朝云和彩凤的侍奉下乖乖的换了衣服,祭祖大典一切都很顺利,按部就班的开始同样按部就班的结束了。 大年初一的太阳刚刚钻出地平线,张阳就来到了训练场。他站桩依然在脚下加两个铁球,只是身上不加那些小铁球了。望着眼前的空地人一动不能动,心却无法停止思念。 ‘追风哥哥,你过的好吗?你想我吗?我好想你,你知道吗?我连你死活都不知道个底细,你会怪我无能吗?追风哥哥,我早晚一定亲自去冰海魔窟找你,无论你是死是生我都要尽最大的努力救你。’ 今天正是张府上下最喜庆热闹的日子,偌大的训练场上只有张阳一个小小的人儿。张阳静静的站着桩,心中不住的思前想后。想起追风驼着他奔跑、抱着他飞行;想起追风教他身法、陪他练功;想起追风送他内甲、骗他饮血。一幕幕往事如浪如潮侵袭心头,追风一言一语一颦一笑都历历在目。 寒风吹、热泪涌、雪花飘、绪无穷。点点珠泪从脸上滑落滴到胸前的兽皮衣上都结成了粒粒冰花。 “公子”朝云远远的跑了过来,见张阳果然在训练场上朝云喜上眉梢,她知道昨天张阳和府主在宁神殿上争执,真怕张阳再离家出走。 “公子,鹏公子带着西殿、中殿十三位少爷过府拜贺,夫人请公子回去。”朝云气还没喘匀就急着报事。 “你回去吧,我昨夜给各府长辈拜过年了,拜我就不必了,你依礼给他们赏钱就是了。”张阳是少府主,按张府的规矩未成年的少爷公子们是要给他拜年的,这叫官礼。官礼之后再按兄弟大小行家礼拜年。 “公子,你?”朝云听张阳声音哽咽,猛抬头惊见他满面泪痕。朝云急忙拿出丝绢给张阳擦擦脸。“公子,大过年的何苦如此悲戚?不如跟我回去喝碗热汤和公子们玩一玩乐一乐,欢欢喜喜的过年。” “追风生死未卜我哪有什么心情过年?这几年多承姐姐们照顾,我非但不能护佑你们还屡屡连累你们。你只管按我原话去回,千错万错有我担待,这新年时节你们也好好的乐一乐,莫把我放在心上,我左右不离府就是。” “公子言重了,侍候公子是奴婢的本分,奴婢万死不敢居功。”朝云哪里担得起张阳那一声姐姐?吓得她直接跪到地上,她心里更多的是温暖和感激,难得张阳从心里拿她当亲人一样看待。 “回去吧” “是”朝云站起来福了一揖,转身捂嘴哭着走了。 彩凤第一次一个人招呼那么多的贵公子,忙的焦头烂额手忙脚乱的,生怕有不周到的地方让人家笑话。 第四十三章 刻诗 有几个公子哥不耐烦在屋里坐着跑到院子里玩耍去了,石桌上、栏杆上他们肆无忌惮的或蹲或跳。 “哎,阳弟呢?”一个看上去也就**岁的小少年见朝云一个人回来了忙过去问。 “回鲲公子的话,我们阳公子不回来了。”朝云见院子里乱成一锅粥了,便招呼他们进屋去。“各位公子,请进屋领赏吧。” “啐,谁没见过赏钱啊?” “就是,谁是来讨赏的?” “当我们是要饭的啊?就拿赏钱打发我们?” 彩凤听院子里吵吵嚷嚷的急忙走了出来,见朝云被公子哥们围着问话。 “公子呢?没找到么?”彩凤也加入了问话者的行列。 “找到了,他在练功不肯回来。”朝云也只有实话实说。 “这可如何是好?”彩凤也没了主意 “大过年的练什么功啊?” “我们去训练场找他。” “嗯,叫上兄弟们,咱们去训练场给少府主见礼。” “公子们,不可啊。请你们先进屋稍待,彩凤再去请公子回来就是。”彩凤急忙拦着小少爷们,在训练场上见礼成什么样子?东殿这么点礼数都不懂了吗? “她请不回来,你就请得回来么?”鲲公子指着朝云问。 “公子们,先进屋吧,让彩凤去试一试,或可请得公子回转也未可知。”朝云也只有先请他们进屋坐着了,她深知张阳也是不喜欢他们去训练场上闹的。 “什么事这般吵嚷?”鹏公子从屋里出来了。朝云说了张阳在训练场上站桩执意不肯回府的事。 “这样啊,阳弟素来不喜欢俗礼,我们领了赏钱先去各府拜年吧。”张鹏在这些公子中地位仅次于张阳,他说话还是有分量的。大家都跟着张鹏进屋领了赏钱,然后一起走了。 打发走了小公子少爷们,朝云和彩凤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屋里和院落,便都到前厅帮忙去了。张振羽在霁青殿与族长们宴饮,水月娘就在东殿招待各府各殿的夫人小姐们。家里的下人们恨不得一个人生出四只手来才好,朝云和彩凤哪能因为张阳不在就偷闲躲懒? “朝云,速带格诺去霁青殿演曲。”一个金甲武士过来传话,水月娘见朝云正捧汤过来便命她去找格诺了。 “是,夫人”朝云放下汤碗一揖而退。 朝云带着格诺到霁青殿,见大殿之上除了人还是人。最正中是歌舞的艺者,外围是各府各殿的主子,身边还有各种各样的妖兽,最后面是主子们的侍者。 “府主,格诺带到。”朝云走到张振羽身边轻轻一福。 “嗯”张振羽一指右下角处,格诺抱着琴走了过去,在一个小石凳上坐了,把琴摆在小石桌上等着演曲。朝云自然就只有走了,她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张振羽,见屋里人实在是多的透不气来她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她走了几步又回来向内望,望了一望还是走了。她还没走到东殿,张振羽突然出现在面前,吓了她一跳。 “府主”朝云急忙施礼 “好了,你有什么事吗?”张振羽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儿心里疑惑,他怕是张阳出了什么事,便抽空出来询问一下。 “我”朝云想了想还是摇摇头“没事” “没事你老张望什么?有事就快说。” “真,真的没事。”朝云想起阳公子那无尽伤怀的眼神想替追风求求情,又觉得大年初一跟府主提追风的事有点不合时宜。 “没事你去忙吧” “是”朝云福了一福赶紧走了,走了几步又回头望,张振羽也转身走了没有看到。朝云轻轻的叹口气往前走了。 ‘这孩子怎么回事?没事叹什么气?’张振羽六识何等灵敏?他料想朝云或许是有什么难言之瘾,既然她现在不想说就等她想说了再说吧。 张阳站了一个时辰的桩,练了一个时辰的箭。他并不只是瞄着靶心射,他把整个靶子射的到处都是箭孔,自己知道自己瞄的是哪里,射的准不准就行了。练完箭他去了秘阵,他在木桩上走了几步便跳了下来。他只是试试木桩,见都是些平常的木桩既不是高低会变化的活桩,也不是会左右摇摆的动桩,他就下来了。他推动沙袋,看着它们无规则的乱晃,他想起追风跑桩他用竹杆横扫的事。他一直看着它们晃到自然停止,他过去摸了摸木人桩,这个木人桩对他来说有点高了。他只是推了推转了转仔细的看了看木人桩的构造以及各部位的比例他就走了。 来到翠竹林,拂去大青石上的积雪,他看着这块石头就想起追风躺在上面的样子。 ‘追思前情心隐痛,风吹竹影数千重,恩浓似酒凭谁饮?兄义如山天难动。张目难觅白毛虎,阳春枉把东风送。苦浸肺腑何须说?等闲青石积雪重。’张阳思索了一会儿,拿出一支极细小的毛笔在大青石上用小篆体写下了一首藏头诗。写完又拿出黑晶铁雾化成平头、斜头、尖头的三把刻刀和一把小铁锤,开始叮叮铛铛的在大青石上刻字。‘追风哥哥,这首诗权当是我送你的新年礼物。可恨我张阳身无长物唯有这断肠辞章与君共渡新年。’ 张阳一进秘阵张少杰就知道了,他把眼旗布在了随身携带的一个储物石上。他见张阳进去什么也没干,逗留了片时就出来了,不由得他轻叹一声。‘这孩子跟追风还真是情重,以前他有多刻苦,自从知道追风下狱就没了练功的心。刚听说他上午去训练场站桩、练箭了,还以为他下午能跑桩练练身法,没想到他毫无兴致。’ “三弟,想什么呢?”张少斌见他在发愣唤他一声。 “哦,没什么,喝酒。”张少杰举杯跟大家一起庆贺新年。‘是啊,今儿是大年初一,所有的人都在休息娱乐,独阳儿自己练了半天的功,何况他心情又不好,这么点的孩子也不能要求太高了。’ 朝云和彩凤忙到二更时分才得回来,进屋一看张阳竟然不在房中。 “彩凤,你收拾一下屋子,我去找公子。”朝云出去找张阳了,彩凤准备好一桌子吃食又准备好洗浴的水。 朝云直接奔追风的房间去了,走到半路就知道没找错地方,一阵悲凄的笛音告诉她张阳在。 “咚、咚、咚”朝云敲了敲门 “进来” “公子,夜深了回房吧,彩凤备好了夜宴等您呢。” “嗯,你抱我回去吧。”张阳从会走就最不喜欢让她们抱,虽然他贵为公子,在生活上他却很不愿意被人照顾得过于细致。自己能做到的事通常都不用别人。朝云已有两年多没抱过公子了。 “好”朝云走过去抱起张阳,张阳搂着她的脖子。朝云一刹时莫名的心慌,脸红身热。张阳只是觉得今天有点累了,他往石头上刻字完全是靠的自己的力气,整整一下午没停手的刻。一个人太过于伤情的时候也会觉得心力不足,张阳感觉很疲倦才让朝云抱他的。朝云脸一热张阳才突然警醒朝云今年十六岁了。 回到屋里张阳让朝云和彩凤坐下跟他一起共进晚餐,她们自然是不敢的。 “放心吧,这会儿又没外人,我一个人吃饭有什么意思?就陪陪我,好吧?”张阳难得在自己屋子里吃顿饭,他可不想还跟在大殿上吃东西似的拿腔拿调的吃。 “是”朝云和彩凤只好一面一个坐下来陪他吃了,她们基本就是侍候张阳吃,谁也没办法放松下来。 “咱们好好吃个饭,好好说会儿话,你们别当我是主子,别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跪下的,好不好?你们一个劲折腾我该吃不好饭了。”张阳跟她们说话好像力气都不太多似的,倒更显得温柔了些。 “是”她们好像也不怎么会陪张阳聊天。 “咱们在一起一天就是缘份,要好好珍惜。**云散的一天我也希望你们都过的好,你们不要心里只想着我,要为自己打算,明白吗?”张阳今年才五岁,他和她们说这个话真让她们不太明白,她们怎么也想不到五岁的孩子思想会复杂到这种程度。 “**云散是什么意思?”彩凤听不懂成语,她只好问了。 “就是天各一方,呵,就是分离的意思。”张阳不自觉的就喜欢用成语解释成语。 “公子,你让我们为自己打算是什么意思?我们如何打算?”朝云知道自己是终身属于平康王府的,她是没有赎身的权力的,即使有又有谁会替她赎身呢?一个奴隶哪有为自己打算的路? “我们怎么会分离呢?”彩凤也一样的不明白,她命中早已注定是张阳的人了,怎么会分离呢? “彩凤,你十五了吧?朝云,你今年十六吧?” “是啊” “你们没有嫁人的打算么?我成人至少要十年以后,你们准备把最美好的十年青春在等待中消耗掉么?”张阳跟她们明说了,省得她们再说听不懂。 第四十四章 朝云 “扑通”张阳深深的一皱眉,果然那姐俩又跪下了。 “奴婢不敢有私心。”姐俩异口同声 “能好好的不?都起来坐这儿陪我吃陪我说,谁再随便跪下我就罚她到院子里长跪,跪断腿为止的。” 朝云和彩凤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起来对还是不起来对,张阳也不再说话了就静静的吃。她们姐俩想了想还是站了起来,总比去院子里跪断腿好。 “都不会坐着?” “哦”朝云和彩凤慢慢的坐下了,谁也不再侍候张阳吃饭了,她们也不吃就老老实实的坐着,仿佛随时准备再站起来再跪下似的。 “我也没有兄弟姐妹,你们也没有亲人。咱们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就像一家人一样。主仆何须那么分明?有人的时候装装样子,没人的时候就那么回事吧。”张阳好像是在和自己说话,没有人搭他的话茬。他就自顾自的说上了:“你们正是二八妙龄,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候。自己的人生要靠自己把握,自己的幸福要靠自己争取。你们自己不用心,还能指望谁替你们做主?我不希望你们的青春无辜的成为我成长的陪葬。没事你们多出去走走,有中意的人就回来告诉我,我想办法成全你们。” 像朝云和彩凤这样的侍女通常只有两条路,一个是和府里的男奴成婚,他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是张家的奴隶,世世代代都无法改变为奴的命运。一个是做主子的陪房,既不是妻又不是妾就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而且陪的不只是主子一个人,只要主子高兴了随时会把她赏给别人,有时候像这种侍女会成为主人招待宾客的一个器物,**承几人之欢都不一定。当然也有奔爱情去的,那结局都是相当悲惨的。凡是被抓回来的,都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的。像张阳这种主动鼓励她们去寻找爱情的主子别说见根本就没听说过。 朝云和彩凤都低头不语默不作声。张阳放下筷子起身走了。 “公子,哪里去呀?”彩凤问 “你们吃吧,我洗澡去。” “奴婢侍候公子洗浴。”朝云忙站了起来 “不用,你们吃饭吧,以后就让格诺侍候我洗浴好了。”张阳抬腿走了,他在这儿那姐俩也吃不进不去饭。 张阳洗完澡就回屋睡觉去了,他躺**上也没有睡意,静下心来观想圣像不知不觉的就入定了。他醒的时候天还没亮,推开房门见夜空星光闪烁,启明星分外的明亮,看来快亮天了。张阳在院子走了两圈,趁着黎明前的黑暗一展身法向府外狂奔而去。 张振羽一天应酬下来很是疲倦正在酣睡之中忽觉腕上一紧,他猛然惊醒仔细定睛一看原来张阳离府了。他送给张阳一个储物项链,上面布了个小禁制,只要他一离开平康王府张振羽立马就知道了。他的行动轨迹在一万里距离之内都会清晰的显示在一个小地图上。 ‘这孩子又要干嘛去?’张振羽也不管他干嘛去,反正得跟上去瞧瞧。他按地图指示迅速的追上了张阳,他躲在后面悄悄的跟踪着。 张阳跑到王府对面的桃山上锯了一棵柳树,去掉多余的枝条,把主干分成三段收到手镯里就往回跑了。 回到平康王府张阳并没奔自己的屋子,他直接奔冰海原外面的那座大阵去了。张振羽好奇的很,他直接回房去看了。 张阳进到阵里就拿出三段柳木扔在地上,他坐在柳木段上思索着什么,一根短小的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拿出好多黑晶铁的短刀、长剑、锯片什么的抛到空中开始雾化,凝结成斧、刨、锯、凿子…… ‘天哪,他怎么会做木人桩?他用的是什么工具?怎么想得到的?’张振羽下巴都要砸到脚面了,这天才儿子妖孽的让人无法相信。眼见着张阳一点一点的做成了一个微缩版的木人桩,张振羽正目瞪口呆的想不明白张阳怎么能弄出那么多匪夷所思工具,让他更目瞪口呆的事发生了。如果说做木人桩还可以用张阳想像力好勉强解释一下的话,那么会打木人桩是想像力能解释得了的吗?张阳从头到尾一百二十式全都打了下来,虽不娴熟却很标准,典型的张家近战攻法。 ‘少杰传他攻法了?’张振羽不敢相信张少杰竟然会偷着教张阳这套近战攻法,这套攻法无论怎么练都不会偏颇,练得好攻势猛守势稳,练的不好也可强身健体,有百益而无一弊。整个平康王府只有张振云、张振羽、张少杰弟兄三人会这套攻法,其他人都是法宗的路子没人练这个。 张阳打了一趟木人桩感觉不错,抬头看了一眼活桩和沙袋,估计现在天也该亮了他没有上桩直接出阵了。出来一看金鸡乍唤扶桑日,东方微白正是他每天起**练功的时候。他悄悄的回到房里躺**上装睡觉去了。朝云和彩凤进来侍候他穿衣、洗漱之后他和往常一样去吃早饭了。 “阳儿,你到各府上给长辈们见礼了吗?”水月娘知道张阳昨天没见客。 “回母亲话,孩儿不曾去。除夕夜已经拜过年了,昨天霁青殿庆年各府中也没有长辈在。” “今天不许乱跑了,过年都不过府拜谒太失礼数了。” “是,孩儿吃完饭就去。” 吃完饭张阳带着格诺挨门挨户的磕头拜年去了。若不是骑着马跑,只怕一整天连路都走不完,平康王府可不是一个大院子,那是个建筑群。 十几天很快就过去了,上元佳节是春节的又一个**。皓月当空明亮如镜,庭廊院落处处是火把。大人们都在厅殿之内高歌聚饮,孩童们都三五成群的到处乱跑。 “鹏哥,你看那是谁的屋子?怎么那么亮啊?”鲲公子指着追风的屋子让大家看,他们**个兄弟一起来东殿找张阳,远远的就见一个屋子门窗分外的明亮,屋内有白光向外照射。 “是呀,阳弟把太阳藏到屋里了?”张鹏也没见过这么亮的灯啊,大家嘻嘻哈哈跑跑跳跳的蹿了过去。 “鹏公子,鲲公子”朝云在院门外坐着,见他们俩带着众人跑了过来,便起身给他们见礼。 “嗯,阳弟在吗?”张鹏停下脚问 “肯定在,他不在谁搞的鬼?哥几个就数他会玩。”鲲公子直接就奔门去了。 “鲲公子”朝云一着急伸手扯了张鲲一把“我们公子有命任何人不得进去打扰,待我通报一声。” “啪”张鲲抬手就给了朝云一耳光“贱人,我看我弟弟用你通报?”张鲲生气朝云竟敢伸手拽他,这实在有违尊卑礼数的动作。 “鲲弟”张鹏瞪了张鲲一眼,张鹏知道张阳平素极**惯朝云和彩凤的,他都没听过张阳对她们说重话。“朝云,这是鲲少爷赏你的,你下去吧。阳弟怪罪有我担待。”张鹏拿出一串刀币递给朝云,朝云愣在一边没接也没说话。 “二百刀币买你都够了,你还嫌少啊?”张鲲被张鹏呵斥一句弄的心情都不好了,火不往朝云身上发往哪发? “奴婢不敢,公子命不可违,任何人不得擅闯此门。”朝云第一次挨打,还是被外人打,一时没反应过来,张鹏给她钱想把事情压下去,朝云不明白鲲公子打了她为什么鹏公子要赏她钱,张鲲一句话倒把她骂清醒了。朝云虽是奴隶却也有她的尊严和骄傲,更何况这钱要是接了丢的不只是她的尊严还有张阳的面子。钱算什么?给多少钱也不能丢公子的人啊,朝云就站在院门前挡着他们,公子让我守着的我就不走。 “怎么了?”后面的公子们也跑过来了 “她挡门不让咱们进。”鲲公子说 “别胡说,谁不让你进了?”张鹏又瞪了张鲲一眼“朝云,劳烦你通报一声就说我们来了想进屋看看阳弟。” “请各位稍待”朝云转身走了 “好大的架子,怎么我们来了还得报门而进啊?”英公子不乐意了,都是兄弟玩什么排场呢? “阳弟也不知道我们会来,朝云也是奉命行事,别让她为难。”张鹏和张阳接触的是最多的,他深知张阳脾气倔强性情古怪。 “这下人都让你们惯坏了,看你家火凤那火暴脾气比我们还像主子呢。” 张阳六识灵敏的很,他们一接近院子张阳就听到了。外面发生的事怎么瞒得过他? “公子,西殿、南殿、中殿共九位少爷前来探望。”朝云进去也没多说,只是正常的报事。 “抬头。”张阳很平静的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嗯?”朝云以为张阳会说让他们进来或者出去迎接,哪怕说个不见也算是意料之中的答案,抬头?朝云缓缓的抬起头愣愣的看着张阳,她左面脸上微微的一块红肿,不细看看不出来,问题是张阳看得很细。 “疼么?”张阳三十多岁的人,五岁的身体,在他眼里朝云还是个孩子,他都没舍得骂过一声。 第四十五章 冰灯 朝云抬手摸摸脸,她突然明白张阳一定是知道她挨打了,她急忙摇摇头。她算个什么呢?奴隶不过就是个会说话的牲口,她能指望张阳给她出气么?她敢生谁的气? “张鲲打的?” 朝云轻轻的点点头,张阳的关心让她心里一阵酸楚。 “让他们进来。” “公子”朝云从张阳冷冷的眼神里看到一丝浓浓的怒火,她想劝张阳别因为她惹事。 “快去,说我有请。” “是”朝云转身出去了。 ‘我这少府主当的,追风无缘无故的被下了地牢我眼睁睁的束手无策。朝云在我眼皮子底下莫名其妙的被人掌掴。张阳就是如此无用吗?低调?我不能低调一辈子,身边人都任人欺侮我还装孙子,那也太孙子了。’张阳这年过的没有一日开怀,张鲲偏偏在火上浇油弄的张阳怒火三千丈根本按不下去了。 “哇,这什么灯啊?” “太好看了。” “在哪弄的?” “给我一个。” 这帮公子少爷一进门就呜哩哇啦的乱喊乱叫,小孩子嘛不像大人见面礼数那么周到。张阳在追风的屋子里足足点燃了十二盏冰灯,故而室内亮如白昼照的窗前都一片光明。冰灯倒也好做,就用竹篾编个竹篓然后往竹篓上浇水冻成冰罩,在冰罩里面放上灯,灯芯就是用动物的毛捻成的,灯油就是松脂和动物的脂肪等。 “屋子有点乱,自己找地儿坐吧。”张阳说的绝对是实话,追风的屋子就像个山洞似的,到处是石块,没有一点住人的样子。 “阳弟,你这冰灯太漂亮了,给我们看看,行吗?”张鹏知道张阳不是个小气的人,但动他的东西必须得先和他说一声,随便拿他的东西他会不高兴的。 “送你们一人一个,怎么样?”张阳果然不小气,看算什么?送你们了,拿家看去吧。 “太好了”有几个公子乐的直拍巴掌,还有几个小公子几乎要动手抢了。 “别急”张阳赶紧拦着他们:“就这么拿走有什么意思?今天是上元佳节,最喜热闹的日子。我们做个游戏,谁能从我身边跑过去拿到冰灯谁就赢了,赢了的人才可以把冰灯拿走。怎么样?” “好啊”大家都同意,这有什么难?更让他们兴奋的是张阳从来没主动和他们玩过游戏,今天真是不一样啊。 “我先来”英公子今年八岁,人也机灵的很。他说着就开始跑,屋子很宽敞他特意往张阳右面跑,而不是直接从张阳身边往后跑,那样岂不是会被张阳一把抱住?他宁愿多跑几步,张阳后面一排十二盏灯呢,奔远方的去成功的机会更大。 “啊”英公子一声惊呼,他没想到张阳那么速度一下就扯住了他,张阳抓着他的胳膊随意的一扔。 “哎哟”鲲公子一声尖叫,他没想到英公子恰恰摔到了他的身上,他更没想到张阳有那么大的力气,这么随意的一下子他们哥俩竟然都摔了,张英还好,张鲲可是实实在在的被砸在下面。 “没事吧?”张英爬起来以后赶紧的把张鲲扶起来。 “没事。”张鲲也没往心里去,闹着玩嘛,都兄弟摔一下算什么事?张鲲正在整理衣服突然又一个公子哥飞过来把他撞倒了。 “我也不是靶子,你们都朝我飞干啥呀?”张鲲起来嘟嘟囔囔的报怨着,见英公子又朝张阳右边跑了过去,他迅速的朝张阳左面跑。 张阳动作何其迅速?他扯过张英往人群里随便一扔,自然有许多的人过去扶住了他。他返回左面也没伸手抓张鲲,他用肩膀顺势一撞张鲲就朝墙面倒飞过去。 “哎呀”张鲲被摔的浑身都疼了“阳弟,你力气怎么这么大啊?” “我跑动中也停不下来呀,你们认真点好吧?”张阳也不能说我就是故意摔你的。 “阳弟,玩嘛,差不多点得了,别太认真了。”张鹏看出来张阳是故意的了,他又不能说破,就点他一下。 “就是玩嘛,不认真还有什么趣味?”张阳就是要认真,就是要较真,火凤挨打的时候你们家人不也挺认真的吗? “我们一起往前跑,我就不信他一次能抓住咱们九个。”张鲲倒真的一点没多想,他就觉得是玩呢,只是他比较倒霉罢了。 “好,咱们站成横排一起跑。”张英也觉得挺好玩的。 九位公子最大的十三岁,最小的三岁,站成一个横排看着五岁的小张阳,他们和冰灯之间距离不过三四米,张阳如何能够拦得住他们呢? “等等”张阳过去抱起三岁的宇公子“现在你们八个都比我大,谁摔疼了都不许哭哦,可不能说我欺负人。” “你把宇弟放下,你抱着他我们敢和你硬撞吗?他那么小伤着怎么办?”英公子担心小弟弟会受伤或者吓着。 “好”张阳抱着宇公子走到冰灯那儿“你随便玩吧,小心点别摸火啊。” 张阳走回去面对他们站好,一下子玩心大起心情都好了许多。 “来吧”张阳的身法对付他们几个小孩子自然是信心满满的。 他们八个一起往前冲,张阳抓起张鲲就扔在了地上,接下来一二三四五六七七个人全都压在了张鲲身上。 “咳咳咳”张鲲都起不来了,趴在地上一个劲的咳嗽。 “鲲弟,没事吧?”张鹏赶紧的搀起张鲲,张鲲说不出话来喘着粗气,不停的咳嗽。 “怎么样了?”英公子也关切的看着张鲲。 “不可能啊,他怎么抓住我们的?”张鲲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张阳竟然能把他们八个都拦了下来。 “再来呀?”张阳还没玩够呢,既然你愿意挨摔,那就多成全你几次呗。 “不来了,因为一个冰灯摔死犯不上了。”张鹏不想玩了,明摆着张阳是借机摔张鲲的,这个傻张鲲就不明白。 “来,就来,我就不信了。”张鲲还就不明白。 “看你都啥样了?还来呢?”张鹏真服了,这个傻蛋。 “没事,就破点皮呗。”张鲲还抬手摸了摸额头,脑袋都摔破了还没玩够呢。 “那你小心点啊。”张鹏也没法说别的,对张鲲也只能是友情提醒一下了。 “大家别光奔着灯往前跑,我们一起把阳弟扑倒,然后再跑。”张英还玩上战略战术了。 “阳弟,你小心啊,我们可真动手了。”张鲲还好心的提醒张阳呢。 “呵呵呵”张阳看他那个惨样那个傻劲不由得笑了起来。“来吧。”张阳一笑感觉心情大好。‘鲲哥还挺有意思的,他也不过就是个八岁的孩子我跟他较什么劲呢?’ 他们哥八个数着一二三然后就一起冲了上来,扑倒张阳?那也得碰得到才行啊,张阳在晃动的沙袋中都躲得从容自如,何况八个小毛孩子?张阳这次没有摔他们,他就在他们眼前可他们就是抓不着。张阳晃得他们头晕眼花的,没一个人能碰着张阳的,也没一个能跑得过去的。 “好啊好啊。”宇公子高兴的直拍巴掌“好多的阳哥哥。” 他们八个都是身在其中太过紧张了,就盯着一个张阳抓空了才发现他已经躲开了,也没注意到其他。张阳也是玩的有点忘情了,他很享受这种前后左右的躲闪,跑的快了出现了幻影自己都没注意到。 “嗯?”他们八个迅速的向后撤了一步,都停下来盯着张阳,张阳一个转身身后两个幻影虽然瞬间就消失了但大家的确是看得清清楚楚。 “你会分身啊?”张鲲真是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什么呀?”张阳知道自己跑的太快了,肯定是出现幻影了。 “刚才我看到三个张阳,怎么回事?”英公子问 “怎么可能?灯晃的吧。”张阳不太想承认 “不是灯晃的,我看得很清楚。” “我也看到了。” “真的有三个阳弟。” “宇弟不会撒谎,你问他是不是有好多的张阳。” “是的,刚才是有好多的阳哥哥。”宇公子还兴奋的不得了呢。 “你们一定是摔的头晕眼花了,我怎么能会分身呢?”张阳走过去拿起一个冰灯抛给张鹏“我们拎着冰灯出去玩吧。”张阳不想跟他们犟这个事,想办法转移一下他们的注意力。把冰灯一个一个抛给他们。 “我不要冰灯,我要回家。”张英拉起张鲲就往外走。 “我要冰灯,我不走。”张鲲不想走,张英硬拉他,他们俩就拉拉扯扯的犟上了。 “英弟,着啥急走啊?”张鹏问 “我回去取试妖石。”张英说 “我有,你干嘛呀?”张霁从手摘下一个红色的小戒指递给张英。 “你刚才一直戴着了吗?”张英接过戒指问 “是呀” “那怎么回事?”张英还一脸的疑惑弄的大家都一脸疑惑的盯着他。 “你过来。”张英举着戒指对张阳说 “你怀疑我是妖精?”张阳简直用看妖精的眼神看着他“我要是妖精我还不吃了你呀?你还有活路吗?” “少废话,你敢不敢过来?” 第四十六章 铜人 张阳只好朝他走了过去,他还往后退了一步。 “你怕什么呀?就算我是妖兽,在平康王府我还能把你怎么样啊?”张阳还得给他点勇气,张阳说的也是实话,这帮公子少爷虽然没多大本事,但谁身上都有护身的法宝,符咒都多的是,真要有妖兽侵袭,短时间内都能逃离险地。 “人哪有一个人能变成三个人的?一定是你害了我阳弟变成阳弟来骗我们的。”张瑛的表情很笃定也很恐惧。 “你想像力真好,你想怎么验?来吧”张阳就站在他面前,那戒指一直是暗红色就是不发光。 “你这玩意儿好使吗?”张瑛很怀疑的眼神看着张霁。 “你是不摔两个跟头把脑子摔坏了?阳弟从小在这儿长大的,也不是刚抱来的。”张霁抢下戒指不理张瑛了。 “那怎么回事?”张瑛就是想不明白了,人怎么能出幻影呢? “就是我跑太快了,加上灯晃的。”张阳翻手拿出浑铁棍,张瑛迅速的向后撤一步还摆个造型准备和张阳决一死战的架式。 “你怕什么呀?我也不打你。”张阳拿着白钢色的棍子也向后退一步“看着啊,看清了。”张阳耍了一个棍花,在冰灯的映照下愰如一个银色的车轮在旋转,根本看不清是多少棍子。 “好看好看”宇公子又乐的拍着巴掌跳。 “你验验这棍子是妖精变的不?”张阳停下来把棍子扔给张瑛,张瑛接住棍子‘铛’的一声把棍子扔到地上。 “呸,什么妖精会变棍子?少打趣我”张瑛白了张阳一眼。 “就是的嘛,就是动作快了点,灯一晃就有重影。”张阳收了棍子“出去玩不啊?” “走”大家一人拎着一个冰灯跑出去了 “公子们慢走”朝云还在院门那儿坐着,见他们出来了急忙站起施礼。 “屋里还有两盏灯,赏给你和彩凤一个,格诺一个,你们早点休息吧,我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不用等我了。”张阳到门口嘱咐一声。 “公子,我们不用,给追风屋里留一盏灯吧。”朝云知道公子做这么多灯都是对追风的思念。 “唉”张阳望着屋子叹了口气“不给他留了,你拿过去吧,你们好好的玩玩乐乐,过节了都高兴点。” “谢公子”朝云深深一揖,她起身时张阳已经跟那帮公子哥走的远了。她进屋拎了一盏冰灯出来给格诺送去。 “你几岁了?”彩凤在格诺的屋里跟格诺闲聊呢。 “过这个年十三了。”格诺一向话不多,从不主动和别人说话,别人跟他说话倒是有问必有答。 “吃过这个吗?”彩凤拿出一块烤熟的妖兽肉放到桌子上,格诺看了一眼点点头。 “这是妖兽的肉啊,夫人赏给我的,你吃吧。” “你吃吧,我小时候常吃妖兽肉。” “你家有修仙的人啊?” “我没有家人了。”格诺说着心头一酸滴下泪来。 “别哭,让人看见了不得。”彩凤拿出一块彩锦帮他擦擦眼泪。 “你也在呀?”朝云拎着冰灯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公子叫格诺过去么?” “不是,公子出去玩了,叫我给格诺送个冰灯过来。”朝云把冰灯放到桌子上。 “谢公子”格诺站起来冲朝云作了一揖。 “呵呵呵”朝云和彩凤都笑了 “谢公子给我作揖干嘛?”朝云看格诺那弱不禁风的样子真是有点可怜“早点休息吧,公子说不用等他回来。” “公子还没回来我哪有休息的道理?你们休息吧,我侍候公子睡下再休息。”格诺深知这府里做下人的是不可以在主子没睡着之前休息的。 “你睡吧,公子与别人不同,他说不用等就不必等。”朝云转身走了,她径直去了追风的屋里。她怎么能不等公子回来呢?他们在屋里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她在外面都看的清楚听的明白。 ‘遇上公子这样的主子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呀?公子从心里拿我当人看,当我是亲人一样的照顾。别人欺侮我他那么小都能站出来替我出气,就算是亲弟弟也未必都有这样的勇气。公子劝我们找男人,简直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找男人谁不想?找什么样的男人啊?王孙公子根本不拿我们这样的人当人看,打骂杀罚都是家常便饭。就是走商、奴隶、寻常百姓哪个男人拿女人当回事?与其受尽他人凌辱倒不如一世与公子为奴。’朝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追风的屋子,这屋子也不怎么用收拾,全是石头都没法打扫。‘怪不得追风为公子舍命闹摘星殿,公子待人的赤诚真让人百死无怨。’ 第二天张阳依然早早的起**,用过早饭他没有去训练场直奔冰海原外面的大阵去了。他打了几趟木人桩,跑了几趟活桩。他还是跑不了太远就摔下来,练了一个多时辰他铺上竹筏直接跑到下一关去了。里面有一关屋里全是大大小小的葫芦毫无规则的乱飞,张阳拿这些葫芦当移动靶练习箭法。 ‘嗯,阳儿进步神速啊。’张振羽眼见张阳一天比一天身法精进,箭法精准,心中大是宽慰。‘追风没白疼他,为追风他果然肯下苦功,看来他是奔破英才阵努力呢。’张振羽见张阳一箭同心已能做到四支连穿,数箭齐发却依然只能三支箭一起发出,看来他的指法有问题。张振羽悄悄的进入阵中,想要点拨张阳一下。 张阳虽是在阵中练习箭法却也按追风说的随时分出一丝神识查看周边情况,他感觉到有人进阵了‘嗖’的一下收起散落在地上的箭矢。 “怎么不练了?”张振羽见他老老实实的在阵门那儿站着。 “爹”张阳依然恭敬的站着“我不知道是您进来了,就收了箭矢。” “放心吧,这座阵现在除了你只有我一个人能进来,你现在箭法练的如何了?” “哦,孩儿现在疾行箭能射四支箭了,第五支总是偏。连珠箭只能发三支,第四支控制不了方向。”张阳如实汇报,学本事可来不得虚的。 “嗯,看着啊。”张振羽拿出弓,一次搭上五支箭一齐发了出去,五个葫芦应声而落。五支、五支、五支又五支,只见箭矢如雨,葫芦如豆般撒向地面。 “你把葫芦都射没了,我拿啥练啊?你倒教我是怎么射的呀,你是来表演的?”张阳这个气呀,这什么爹啊?进来显摆的吗? “怎么说话呢?”张振羽一本正经的,张阳只好乖乖的不敢乱说话了。“不为了教你我进来干嘛?” 张振羽教张阳自然是详说细解,张阳记忆力好理解力强又肯下苦功练,技法自然是一日千里突飞猛进。 “第一关那个木人桩是你做的吗?”张振羽亲眼看着张阳做的,还来明知故问。 “是” “你怎么会做的?你会打吗?” “我三叔发现了翠竹林的秘阵,他在秘阵里给我做了个木人桩,我嫌那个太高了,就照着样子做了个小的。他曾给我演示过一遍打法,我只记住了一百一十六式。” “木人桩练法一共就一百一十六式,那你怎么不在秘阵练呢?” “秘阵既已不秘了,我怎敢在里面练功?” “说什么混话呢?你三叔能害你呀?”张振羽怒冲冲的样子很吓人,张阳只好低下头不敢乱说话了。 “孩儿并无此意,只是我三叔能发现那个秘阵,想必别人也能吧。” “平康府里有不姓张的人吗?练功有必要遮遮掩掩的吗?” “是,孩儿错了。”张阳只好唯唯喏喏的应承着。 “以后你就在这个阵里练功吧,那个秘阵就别去了。你身法、箭法各种本事也都别在人夸耀,做人要谦恭为上不许到处卖弄。” “是”张阳在心里恨恨的骂了张振羽一顿‘虚伪’。 “你三叔还教你什么了?” “没什么了,他说让我跑桩跑的熟练了再教我打木人桩。我没在他跟前跑过桩,我求他教我做傀儡,他答应了却一直没教过我。” “你学做傀儡干什么?” “就是喜欢呗,我想学。” “我教你,学做傀儡得先学布阵。阵法很玄妙,你要用心才行。” “要学多久啊?” “怎么也得一二年吧。” “我三叔也说学做傀儡得先学布阵,为什么做傀儡得先布阵呢?” “没有阵法傀儡就不会动,那不成了塑像了么?” “我就是学做塑像,阵法可以后学,能先教我做塑像么?”张阳不需要傀儡自己会动,靠阵法驱动的傀儡再厉害充其量也就是个半自动的机器人罢了。张阳只需要傀儡的身体在其中打通经络注入灵魂,用再造之法融合之后人就可以借其还魂了。 “这倒容易,跟我来。”张振羽带着张阳到了铜人阵的那个关里,只见一地的残肢断臂可怜那些铜头铜身的金人都被烈火炼了个死无全尸。 张振羽拿出一个鼎炉放在地中央,鼎炉上面架着一个黑的锅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的。他捡起地上铜尸扔到锅里不一会儿就熬成了铜汁。 第四十七章 约定 张振羽又拿出一个银灰色人形的东西立在地上。仔细检查了一番之后把锅里的铜汁从银灰色人形的头顶部浇了进去。 ‘怪不得所有的铜人都长的一模一样呢,原来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呀。’张阳一下就看明白了,这个不用解释。 “那阵法是如何加进去的呢?”像这种浇铸的方法也算不得高明,若是用黑晶铁那种有能量的原料张阳完全可以直接雾化凝结。做依托体偏偏不能用带能量的物质,所以这种浇铸出来的塑像是最合适的了。但其中必须得布上和人体相对应的经络以供精血运行。 “阵法布在这个模具里,像这个没在里面加阵法的出来就是个塑像。”张振羽静静的看着模具等待铜汁冷却成型。 “后往里加阵法不行吗?” “你能往黑晶铁里加晶石,你的浑铁棍里能加上晶石吗?” “哦”张阳明白了没有能量的物质是不能后往里加晶石的,所以要事先在模具里布好阵法才能成功制造出会动的傀儡。那么想要在这个铜塑像里布上经络怕也是不可能的了,想到这里不由得张阳愁上心间紧锁双眉。 “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这样做出来的铜人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像个人,内里却没有五经八脉脏腑全无。” “这有何难?只要在这个模具里加上这个就行了。”张振羽拿出一个类似于人体骨骼模型的东西上面还缠绕着很多的网状滕丝。 “这是什么?”张阳真的没见过这种东西,简直就像一个扒了皮剔了肉的人体标本。 “这叫五行躯体”张振羽拿出五颗圆形的晶石,分别是白色、青色、黑色、赤色、黄色。“这五颗晶石分别代表人体的不同部位。”张振羽扬手把五种不同属性的晶石抛向那个五行躯体,只见晶石雾化慢慢的在躯体内凝结。“白色晶石是金系属性的,它主要构成了皮、鼻孔、肺脏、大肠;青色晶石是木属性的,它主要构成了筋、眼睛、肝、胆;黑色晶石是水属性的,它主要构成了骨、耳朵、肾脏、膀胱;赤色晶石是火属性的,它主要构成了脉、舌头、心脏、小肠;黄色晶石是土属性的,它主要构成了肉、嘴巴、脾脏、胃。” ‘太棒了,这就是绝佳的依托体啊,只要加入灵魂重生的机率占九成以上啊。’张阳心中万千欢喜,恨不得马上试一下才好。张振羽见张阳那傻愣愣的样子以为他是消化不了他说的话。 “做傀儡一定要先弄好五行躯体才行,没有五行躯体就没办法启动阵法,傀儡就不能动。”张振羽也没心思给他细解释,反正就告诉他必须这么做就是了。 “这五行躯体是如何制造的呢?”张阳真不贪啊,他还想自己做一套五行躯体。 “这个咱们府上有的是,基本上大的都城都有卖的。” 很快模具里的铜人就成形了,刚从模具里拿出来就又被扔到了黑锅里重又熬成铜汁。先把弄好的五行躯体放到模具里然后再浇入铜汁就弄成了一个极其完美的依托体。张阳兴奋的把依托体收了,张振羽看他那个高兴劲也觉着开心。他当然不知道张阳要个这样的铜人有什么用,他以为张阳就是小孩子心性想弄个喜欢的玩具罢了。 “爹,送我进冰海原,让我见见追风吧。”有了完美的依托体,张阳开始着急进冰海原了。 “不行”张振羽冷面如冰很坚决的拒绝了他的要求。 “爹,他到底犯了什么错?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啊?”张阳终于忍不住要质问他的父亲了。 “这是你应该关心的事吗?你就好好练功别的事都不用你管。”张振羽不会告诉他实话的,要让他知道追风只是去炼内甲毫无危险只怕他不再这么刻苦练功了。张振羽故意给他画条道让他为了救追风而努力,张振羽觉得只有这样张阳才会有这种不待扬鞭自奋蹄的积极性。 “好,你不告诉我原因也行,那就让我看看他怎么了?我也没说要放了他,也没说给他减刑,难道连探监都不行吗?” “你是他少主人,他不过一灵兽。你去看他?” “他是灵兽不是野兽,他懂人言说人语他有人性,他与人何异?” “就算他是人也是下人,哪有主子去看奴才的道理?” “我不管他是什么下人还是上人,我要见他,我就要见他。” “你想见他?行啊,你去破英才阵吧,破了阵我就送你进冰海原。” “没别的路了吗?”张阳深知破英才阵不是短时间内能办到的事。 “没有” “只要英才阵破了,你就送我进冰海原见追风,对吧?” “对” “不会再反悔了吧?” “不会”张振羽笑了,看张阳那个认真劲真是好笑,他破得了英才阵么?整个平康王府有能力破英才阵的人都不超过十个,他张阳虽然有天赋可毕竟是个还没正经踏上修仙路的小娃娃。 “好,那就一言为定。只要英才阵被破掉了,你就得送我去见追风。” “嗯”张振羽点点头,显然他对这样的结果很是满意,英才阵凭小张阳再怎么厉害十年之内是没有可能破得掉的,达到了哄他刻苦练功的目的就算没白费心机。 从此张阳再不去训练场上站桩射箭了,没日没夜的在这个大阵里打木人桩、跑活桩、练箭法、战傀儡。张振羽把铜人阵里的三十几个傀儡重又弄好,张阳每天和他们对战。 光阴荏苒转眼间过去半月有余,张阳在阵里苦练了一整天,回到房中正准备休息朝云捧碗热汤送了进来。 “公子,趁热喝了吧,夫人特意吩咐我们做的。”朝云把碗端到张阳面前,张阳接过去咕咚咕咚一口气就喝了。 “时候不早了,你也休息吧,我也没什么事,不用你们侍候。”张阳把空碗交给朝云扯过被子就躺下了。 “公子,明日早起莫要走了。” “嗯?你有事啊?”张阳每天早上洗漱之后就去吃早饭,然后就去冰海原外面的阵里练功,有时候中午出来吃顿饭,有时候就一整天都不出来。 “明天是春龙节,都要去龙王庙拜祭,您也要剃喜头。” “二月二了么?” “是的” “哦,知道了,我不乱跑就是,你下去吧。” “是”朝云答应一声急忙退下了。 第二天张阳果然没有乱跑,洗漱之后彩凤把张阳的头发绑上双手握住发束,朝云拿一柄锋利的短刀从彩凤双手之间滑过割下一绺头发。 ‘这就完事了?她们怎么不用剪子啊?’张阳仔细的回忆一下好像他在这个世界还没见过有人用剪子。彩凤解开发束用手指梳理着张阳的头发,清理掉断了的碎发。‘我好像没见过她们用木梳,难道这个世界没有木梳?’ “你们先出去,我不叫你们不许进来。” “是”朝云和彩凤只好先出去了 张阳拿出一块黑晶铁雾化之后凝结了大小两把剪子,又拿出竹片做了两把竹木梳,还在两把木梳上分别刻了‘朝云’‘彩凤’字样。 “你们进来吧” “公子,该去前殿了。”朝云都等急了,公子怎么这么半天才叫她们进来啊,前殿的人都来催过两次了。 “嗯,这些东西是赏给你们的。”张阳指了指桌子上的剪子和木梳,这两样东西用起来倒也简单,张阳很随意给她们示范一下用法她们就明白了,自然是喜欢的不得了。 “公子,这东西叫什么呀?”彩凤问 “这个叫剪子,大的可以剪裁兽皮,小的剪头发应该没问题。这个叫木梳,用它梳理头发会省事的多。”张阳给她们解释一下赶紧的奔前殿去了。 到龙王庙拜祭过之后,庙前有跳舞的还有舞龙的,张鹏拉着张阳东跑西蹿到处去看热闹。 “我们回去吧。”张阳对这些表演没什么兴趣,街边卖的杂货也没有能吸引他的,他想早点回府去练功。 “阳弟,过了今天就再也不得闲了,好好玩玩吧。”张鹏可不想这么早就回去。 “怎么呢?” “过年这一个多月我都没怎么站桩,听说你也没去训练场,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要正式练功了。”张鹏确实是过了个好年,轻轻松松的玩了一个多月。张阳可比平时的训练强度要大的多,只不过没人知道罢了。 “哦”张阳也没说什么,既然张鹏想玩就陪他走走转转吧。 哥俩正在看舞龙突然从城门处传来一阵鼓乐之声,人们都奔城门口看热闹去了。张鹏也拉着张阳往城门口跑,也看不到什么只听人声喧嚷。 “快看,快看,笼子里呢。” “妖兽抓住了。” “听说它吃了好多人啊。” “生擒的呀?” “铁甲兵都撤了没有啊?” “看哪,那两个人长的一模一样。” “闪开,闪开,闪开”两排铁甲兵执戟向前一边走一边分开人群。人们只见两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骑着马慢悠悠的向前走着,后面跟着一辆牛车,车上一个铁笼子,笼子里关着一只豹子。 第四十八章 复命 囚车里的那只豹子背部颜色较深,腹部为乳白色。全身颜色鲜亮,毛色棕黄,遍布黑色斑点和环纹,形成古钱状斑纹,是典型的“金钱豹”。 那豹子虽然被困在囚车里但并没有穿琵琶骨,那豹子不能扑撞撕咬还是可以发出一些远攻的技能,离笼子近了还是有危险的。张继英和张继烈骑着马在前面慢慢的走着,两排铁甲兵在牛车左右拦阻看热闹的人群。这支队伍一入城门就非常缓慢但很有秩序的向前行进。 “是元沙。” “是它灭了我们的部落。” “它吃了我的儿子。” …… 平康城里许多家破人亡的难民都认出了元沙,一声声怒怨沸腾开来。人越聚越多越来越密集,人群如浪如潮涌向囚车,铁甲兵执戟拦阻试图靠近的人。 ‘滋~~’不知什么人从什么地方就扔了一颗雷丸砸到牛车上 ‘滋~~’‘滋~~’接二连三的雷丸纷纷砸向笼子里的豹子。 “不许乱扔”任凭铁甲兵高声呼喝也已来不及制止了,早有四五颗雷丸伤到了元沙。 元沙生生被擒已是满腔恨怨,这会儿又遭雷丸偷袭更是惹得它七窍生烟。它在笼子里开始不安分起来四处张望时不时的低吼。 “哥,先派人进城报告府主吧?让府主派人过来接应一下,这么多人万一惹出点事来如何是好?”张继烈见情势有点混乱生怕出什么差错。 “好”张继英吩咐两个铁甲兵快马回府报事去了。 张鹏拉着张阳快步如飞的朝前跑,到了近前一看原来是张继英和张继烈押着一个妖兽往家走呢。 “英叔和烈叔,咱俩过去见个礼不?”张阳悄悄问张鹏 “算了,回家再说吧,这么多人不方便过去啊。”张鹏话音刚落只听“呼”的一声,接着就见铁甲兵惨呼不止周围的人们都倒仰踩踏,拉着囚车的牛也疯狂的咆哮,眼见一片混乱。张鹏正自惊愕突觉腰间一紧,说时缓如流水,那时迅如闪电,整个人瞬间倒飞出去数十米,脚尖刚刚沾地人又旋转着向上升起有十多米。 “啊” “啊” 伴随着两声惊呼只见张鹏和张阳双双从上空跌落,‘嘭’‘嘭’两个人都砸在了一户人家的房顶上,‘哗啦啦’屋顶的脊瓦都被压碎了数块。 “哎呀,我的房子啊。”一个四十多岁的黑胖女人又哭又喊的,她在屋里也看不到房顶上的哥俩,听到声音后抬头只见几个瓦片从屋顶滑落她便哭了起来。 “哥,你没事吧?”张阳爬起来赶紧的去扶张鹏。 “没,没事,吓死我了,怎么回事?”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张鹏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没事就好。”张阳和张鹏双双从屋顶跳了下来。 “你们两个淘气的孩子怎么能上我家房上玩耍呢?”那胖女人见张鹏和张阳不过是两个孩童,拿他们有什么办法?只能是报怨两句,批评一顿拉倒了。 “喏,房子你自己找人修一下吧。”张阳甩手扔给她一块龟甲金。 “啊?”那胖女人捧着龟甲金愣住了,这可是龟甲金啊,足足一千刀币,买她家房子也够买七八个的了。 张阳和张鹏都没看她一眼,哥俩拉着手就走了,他们也没心思再去看热闹一起回府去了。 “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那么乱啊?”张鹏还是浑浑噩噩迷迷糊糊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张阳也不给他解释。 刚才有人往囚车里扔雷丸惹怒了豹子元沙,元沙‘呼’的吐出一层冰雾当时附近的铁甲兵都被冰雾的寒气所伤一顿嚎叫,离的近的游人也难以幸免,一时间俯仰跌撞闹了个人仰马翻,拉囚车的牛也被冰雾伤到了,一刹时寒气入骨疼痛难禁便咆哮起来,疯了似的意欲狂奔。张阳几次和妖兽交手多少有点经验,他见元沙喷吐冰雾便伸手箍住张鹏的腰向后疾行,这时元沙又喷出一股狂风,张阳情急之下带着张鹏扶摇向上躲开劲风。张阳自己施展扶摇肯定是没问题的,带着一个张鹏他的精力就不足了,因此上就从半空中摔了下来,好在虽是砸碎了几块屋脊之瓦人却无碍。 张继英刚刚派人进府报告,就发生了突发事件。张继英和张继烈同时跳到空中踏上飞剑,‘唰’张继烈冲拉车的牛发出一道冰牢,先让它动不了免得它乱冲乱撞伤到更多的人。‘唰’张继英冲元沙甩出一道绿光,只见元沙身周缠满了藤蔓,元沙也动弹不了了。张继烈碎掉冰层,探一丝真元气驱走牛身上的寒毒,牛便安稳了下来。张继英祭起一个防御阵笼罩在囚笼之上,这样外面的人无法攻击元沙,元沙也无法攻击别人了。这个防御阵和水月娘的防护罩作用相当,只是防护罩乃是法宝扔出去就不用管了,而防御阵却是要消耗精力的,任谁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铛’一个防护罩扔进了防御阵里罩住了囚笼。 “谢公子”张继英收了防御阵,有了防护罩可以多抵挡一会儿了。 “不客气,只是我这个法宝还没炼成,还得**控它。”一个看上去有十四五岁的少年踏着飞剑笑吟吟的向防护罩输入精气,这种半成品的防护罩只需要输入少量的精气就可以了,总比防护阵坚持的时间要长久一些。 “有劳了”张继英冲他简单的一抱拳又回到马上坐了,那少年就在空中飘着跟他们一起往平康王府去了。 张振羽闻报立马派人率百名金甲兵前去迎接他们回府。张继英兄弟俩和那位少年押着元沙一起往摘星殿走,路上张继英悄悄嘱咐那少年摘星殿上不要乱说话。 “参见府主”张继英、张继烈进殿给府主见礼,就是简单的抱拳之礼,他们兄弟和张振羽是平辈没有大事不必行大礼。张振羽微微一抬手,算是客气一下。 “我们兄弟二人生擒元沙,回府交令。”张继英把令牌交了上去。 “辛苦你们了,年都没在家过。是怎么抓住这个豹子的,跟大家说说。”总要了解一下过程才好论功行赏。 “奉命行事不觉辛苦,这件事要说起来当感谢这位公子。”张继英一指那少年“就是他把元沙从御龙林引下山的,我们才得以出手。” “这是我们府主”张继烈向他少年介绍一下,不傻都看得出来坐在主座上的肯定是府主。 “见过张府主”那少年很礼貌的抱了抱拳 “不必客气”张振羽听他称自己为‘张府主’就知他不是平康王府治下的人。 “他是镇海王府治下清风部落的七公子,听说元沙作恶多端便独上御龙林追杀那孽畜,一路打斗直到我们驻地,我们兄弟借机出手生擒了元沙。”张继烈简单的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其实那少年并不是上御龙林去找元沙的麻烦,而是误入御龙林遇上了元沙,一番打斗那少年难以力敌便一路逃命,直逃到张家兄弟驻扎的部落,元沙也是倒霉若不是它紧追不舍也不至于被生擒到平康王府来了。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镇海王府真是人才辈出济济成众。”张振羽一听就知道那少年没多大本事,元沙不过三才期妖兽连张阳都能杀得了它,他还边打边跑可见他不是个厉害角色,自己就这么点能耐还往御龙林跑要么是缺心眼的精神病,要么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愣头青。 “谢府主夸奖” “报”一个金甲兵进殿报事 “讲” “鹏公子和阳公子请求进殿” “这年不白过啊,长一岁是懂事了,他们俩都知道进殿要通报了,让他们进来吧。”张鹏和张阳都不怎么常来摘星殿,但他们若想来一向是硬闯从不通报,也没有哪个武士敢真的拦他们。 “大伯” “父亲” 他们小哥俩进殿给张振羽见过一礼便站在当央不动了。 “嗯,你们干什么来了?” “听说英叔、烈叔回府了,我们特来看望给英叔、烈叔见礼的。”张阳如是说 “什么听说?刚才在街上不是看到了吗?我们就是来给英叔、烈叔见礼的。”张鹏更正一下张阳的说法,张阳也没言语就白了他一眼。 “见礼着什么急?你们不会等我们散了去中殿找他们啊?”张振羽才不相信张阳啥事都没有呢。 “我们好久没见过英叔和烈叔了,十分想念故而急了些。”张阳如是说 “我们主要想看看那豹子。”张鹏比张阳实在啊,张阳又白了他一眼。 “你老瞪我干啥?不你说要来看豹子的吗?”张鹏把张阳卖了 “你是来看豹子的,我就是来看英叔和烈叔的。”张阳转过身给张继英和张继烈见礼去了。 “阳儿见过英叔、烈叔。”张阳单膝跪地很恭敬的行了一礼。 “乖”张继英张继烈一人伸出一只手虚空一比划张阳站了起来。 “张阳!”那少年看到张阳眼睛直放光,像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忽又重逢一般。 第四十九章 马刚 张阳被这一声呼喊吓了一跳,转头看那少年好生眼熟,略一定神便认了出来。这不就是那个追杀黑血虎的少年马刚吗? “马刚?”张阳怎么也想不到这个马刚会突然出现在平康王府的摘星殿上,真是惊讶的很。 “是我,你长高了。”马刚还四处望望没有见到追风,他不知道追风的名字想问又没问。 “你们怎么认识的啊?”其实所有人都有这样的疑问,只是张鹏嘴比较快。 “他杀了黑血虎,救我一命呢。”马刚比张鹏嘴还快呢 “是这样的,追风带我出去玩恰好碰上他和黑血虎打斗,追风顺手帮了他一下。”张阳真受不了马刚和张鹏这个心直口快劲,赶紧的把话头拦下来解释一下。 “那个妖怪叫追风啊”马刚就记住追风是妖怪了。 “他是灵兽,不是妖怪。”张阳一听到妖怪这个词儿就变脸了。 “哦,好,那他呢?我还想谢谢他呢。” “不必了,他不在这儿。”提起追风张阳的心里就很难过,张阳比谁都更想见追风。 “怎么回事呀?给我讲讲”张鹏的好奇心还挺重的,他知道追风就带张阳出府一次回来就被下了地牢了,所有人都不知道深层的原因,听马刚这么一说,似乎追风带张阳出去遇到了什么麻烦,多少可能是有点风险的,也许正是这个原因惹怒了张振羽吧。 “鹏哥,你带马刚先去我那儿吧,一会儿我回去慢慢给你讲事情的经过。”张阳不想在这大殿上讲故事,这也不是唠家常的地儿。 “一起走呗,你还有啥事呀?”张鹏就是来看豹子的,看过就没事了嘛。 “事倒没什么事了,我就想看看如何发落那只豹子。”张阳知道那豹子多半要被关到地牢去的,他特意上大殿来就是希望能借机进去见追风。 “依你之见当如何发落它啊?”张振羽一下就看穿张阳那点小心眼了。 “孩儿不知。”张阳才不会像张鹏似的咋想咋说呢。 “那就杀了吧。”张振羽说的很轻松,既然张阳有话不肯好好说,那就只有一点点引逗他说了。 “父亲说的是,那豹子吃人无数恶贯满盈理应处以死刑。”张阳完全同意并无二话。 “好,那就行刑吧,少杰,你带那只豹子去刑场吧。”张振羽翻手拿出一块令牌,下了命令了。 “父亲,行刑也不急于一时,今日乃是春龙节不宜动刑。”张阳终于装不住了,他可不是来看热闹的。 “那就明日再行刑,今天先在殿角关它一天吧。” “这大殿岂是关押妖兽的所在?” “那你说把它往哪儿安排合适呀?” “我平康府自有地牢,将它交给地牢管事也就是了。” “我儿说的有理,这件事就交给你办吧。” “孩儿遵命!”张阳真是喜出望外,他就盼着把那豹子交给地牢管事就行,他借看热闹的机会也可以接近地牢管事,凭他手里的金牌和他少府主的身份总能威逼利诱地牢管事打开冰海原的门让他进去。哪里想得到他父亲竟然直接把这美差交到他手里了? 张振羽扔给他一块令牌一个召引符,他美滋滋的接了,没有召引符任谁也没办法接近地牢管事。‘太好了,终于给我机会了,我爹一定是心疼我了,父子连心他也看不得我日思夜念终朝沉浸于相思之苦。追风哥哥,你不要有事,只要你没事我见你一面就出来,你要是有事我一定要救你,如果你连魂魄都散了我誓要荡平冰海魔窟。’ “我有公事要办,稍后回来陪你叙旧。”张阳急匆匆的和马刚说了一句话都不等马刚答话转身就走了。 张阳带着三十二名金甲武士押着元沙走出摘星殿,在侧殿穿了元沙的琵琶骨之后就奔五行地牢去了。张阳捏碎召引符倾刻间地牢管事就来到面前。 “见过少府主”地牢管事本就有些驼背,一揖下去整个人成了个球形,花白的胡子一脸的皱纹,看上去有点像庙里的土地公公。 “打开冰海原的门,把这只豹子送进去。”张阳给地牢管事看了一眼令牌,证明他是奉命行事。 摘星殿上张阳兴冲冲的带着豹子走了,张鹏给张继英和张继烈见了礼便要带马刚下殿。 “鹏儿”张少斌喊住了张鹏“这位马公子引元沙下山功不可没,正事尚未议完还不能下殿,你自己先回去吧。” “哦,那我也不急,我等他一会儿。”张鹏很少有机会和陌生人接触,他和马刚还挺投缘的。张鹏到张少斌身边坐了,马刚在张继英身边坐了。 张振羽又简单的询问了一下这几个月驻扎的情况,和生擒元沙的过程。然后分别赏赐了些财物给张氏兄弟和马刚。正事办完了,大家各自散去。 马刚应张振羽之邀去了东殿,毕竟马刚是张阳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东殿自然要设宴款待。不一会儿张少斌、张少杰、张鹏也来到东殿。酒宴备好张阳还没有回来,张振羽也没有等他直接命令开饭了。 “阳儿怎么这般时候还不回来?大哥,你说阳儿能把元沙关到哪个地牢里呀?”张少杰也不吃也不喝似有意似无意的跟张振羽聊着。 “哪那么多废话?阳儿见了追风还舍得出来啊?晚回来一会儿不是正常的吗?”张少斌说话总是嗡声嗡气的,他觉得张少杰简直的智商有问题,这么好的机会张阳能选别的地牢吗? “阳儿见不到追风,冰海原自遭世叔禁锢之后地牢管事就无权再打开冰海原的大门了。”张振羽的脸上永远没有表情说什么话都很平静的样子。 “大哥,就让阳儿见见追风有何不可啊?”张少杰真有点心疼张阳了,刚才眼见着张阳那般欢喜不想又要落空。五岁的孩子受得了这么大的心理落差么? “我答应过追风绝不会有人从外面进去的,他若能渡过里面的危险刑满自然就出来了,若是渡不过也怨不得我了。”张振羽也没什么别的合理的说辞,也只有这么搪塞一下了。 “阳儿与别人不同,别人进冰海原或许有害追风之心,阳儿会害追风吗?大哥,阳儿天天在追风的屋子里吹曲儿你就没听过吗?很多人听了都难受的要哭。”张少杰也时常的听到张阳吹笛子和陶埙,追风的住处离西殿较近。 “他想追风我也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追风的刑期也就剩三个多月了,忍忍也就过去了。” “大哥,自从阳儿知道了追风的事以后就不练功了,长久下去只怕耽误了阳儿。” “练功不急,他才多大?” “阳儿聪颖过人,天生的好料子,你要千万在意呀。” “什么好料子?就是个贪玩的淘小子。” “大哥,鹏儿选择修习金系法术了,不知你打算让阳儿修习什么法门?”张少斌最听不得别人夸奖张阳,他就觉得张鹏才是最优秀的。张少杰说张阳是好料子,他故意说张鹏要修习法术了,这标志着已经要正式踏入修仙路了。任凭张阳再怎么妖孽也不可能五岁就开始修仙吧?一般都是十岁才开始打身体基础,十二三岁才进试炼谷,十五六岁正式踏入修仙路的都算人才中的人才了。张鹏九岁出了试炼谷,十二岁就正式修仙,这样的娃娃怎么说都是天才流了。 “什么法门?阳儿还小,就站站桩练练箭,给身体打点基础,磨磨性子罢了。”张振羽没张少斌那么爱显摆,也没和他比儿子的心。 张鹏和马刚坐得离他们远些,离的近了张鹏总觉得拘束。张鹏对吃也没什么要求,虽然宴席很丰盛,他天天顿顿吃的也都不差。马刚出身于部落首领之家也不是没见识的人,一桌子的妖兽肉,他们只是象征性的吃了点。 “那黑血虎是你从天陵山一直追赶到这边的?”张鹏听故事是很认真的,他对外面一切陌生的东西都很好奇。 “是啊,我一路追到这面。当时叫追风的那个妖怪抱着张阳腾空踏飞剑,他们离我很近我的试妖石红光大盛。”马刚讲故事也很认真,他很少有机会找到一个忠实的听众听他津津有味略带玄虚的讲述他亲身经历的种种。 “哦,那你害怕了没?” “没有,我怕啥?我仔细一看一个人抱着个孩子,那肯定那个人是妖怪啊,我就冲他们大吼一声……”马刚说的口若悬河,说到兴奋处他还手舞足蹈的比划一个。 “哈哈哈哈,你真能胡说八道,笑死我了。”张鹏听他讲故事真是跟讲故事一样,根本让人无法相信,偏偏他还一本正经的讲像真事似的。别人张鹏不了解,张阳天天和他一起站桩,他们一起长大的叔伯兄弟他还不了解么?张阳能杀死一只妖兽?还是三才期的天陵黑血虎?谁信呢? “谁胡说八道了?我说的是真的。”马刚不知道自己哪里说的有那么好笑“哎,那个追风是平康王府的灵兽吗?他怎么不在府里?” 第五十章 宴席 “嗷~~”长长的一声虎啸响彻云霄,酒席宴上一刹时静寂无声人人四处张望。 “追风?” “是追风。” “追风出来了?” “是追风护卫。” “这声音谁都听得出,肯定是追风无疑的了。” ‘追风这么快就出来了?难道内甲没炼成?’张振羽也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环视一圈,并没有什么人进来。 “来人”张振羽叫过来两名金甲武士“速去查明是什么人在附近长啸。” “是”两名金甲武士领命急急的出殿去了。 “怎么回事呀?”马刚初次来到平康王府不知道这府上都有些什么规矩,怎么酒到中席还来一声虎啸? “不知道啊,听声音像是追风,不过也有可能是阳弟,阳弟吼起来和追风很像的。”张鹏也很久没听到过张阳吼了,自从追风下了地牢张阳就没吼过。 “哦,追风不是不在这儿吗?”马刚在摘星殿上听张阳亲口说的追风不在这儿,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出现了呢? “是这样的”张鹏简单的给马刚讲了一遍追风被下地牢的事。 两个金甲武士出了霁青殿也没见到什么可疑的人,循着声音的来源方向他们走到了翠竹林见只有张阳一个人在大青石上坐着。 “少府主”他们走过去向张阳见礼。 “嗯”张阳面沉似水两眼空洞洞的望着竹林。 “少府主,您刚才可曾听到一声虎啸么?”一个金甲武士小心翼翼的问,谁都知道张阳的脾气古怪。 张阳没说话只是慢慢的抬起头斜视着那个金甲武士。 “少府主,我们是奉府主之命出来探查那声虎啸的来源的,您若是知道烦请指点一下,若是不知我们就此退下了。”见张阳那冷冷的眼神,那武士心中甚是忐忑,真有点后悔问他了。 张阳依然没有说话,他站在大青石之上冲着竹林“嗷~~”的一声怒吼,比刚才那一声更长更久,只见千竿翠竹都变成了河边苇草一般齐刷刷的弯下腰去,阵阵龙吟之声如浪如潮的涌来,那两个武士对望一眼悄悄的退下了。 ‘不是追风,追风就算出来了也不会这么吼的。他就是再兴奋也知道自己刑期未满,吼也不可能吼的这么夸张,难道他愿意全府的人都知道他提前走出地牢了么?’张振羽冷静下来一想觉得那声虎啸必是出自张阳之口‘应该是阳儿,他没有见到追风心里肯定很难过,吼一声发泄一下也是有可能的。’ 大家刚刚稳定下来继续吃着喝着聊着,又一声虎啸传来,比前一声更清晰更凄厉。这一声入耳让人不寒而栗,仿佛置身于凛凛寒风之中。 “追风如此放肆,出来了也不过来给主人见个礼,还在外面鬼叫。”张少斌冷哼一声,他还挺气愤的。 “刚出来肯定很兴奋,叫两声有什么大不了的?”张少杰倒挺理解人的。 ‘阳儿的精气这么足吗?他在哪儿吼的?这霁青殿上听都如同隐雷,难道他就在殿外?’ “府主”那两个金甲武士回来报事了 “去把夫人请过来”张振羽有点后悔派人出去打探这一声虎啸了,见他们回来了赶紧的找个借口把他们支走。 “是”那两个金甲武士转身就要走 “等等”张少斌喊住了他们“你们见到追风护卫没有?” “回二少主的话,我们没见到追风护卫。” “没见到?那刚才那声虎啸从何而来你们查明了没有?” “回二少主的话,刚才那声并非是虎啸”那金甲武士本想说‘刚才那声并非是虎啸乃是阳公子一声长啸。’,他话未说完便被张少斌喝住了。 “放屁!不是虎啸是什么?你当我们都是聋子吗?”张少斌以为那两个金甲武士有意隐瞒,他觉得张振羽急着打发他们走不让他们说清楚是为了替追风隐藏真相,追风还有三个多月的刑期未满若是提前出了地牢那必要被送回去的,而且罪加一等啊。 “这个,我是说” “滚下去!这点事都查不明白还有什么用?”张振羽一声怒喝,他俩赶紧的退下去了。 “大哥,莫要动怒。追风脱灾乃是喜事,我们还要为他摆宴压惊庆贺呢。”张少杰也笃定刚才那两声虎啸是出自于追风,意思也说的很明白,追风出来了不必瞒我们,我们不会抓着那三个月刑期不放的。 “他如何当得起?他要真的出来了我必要送他回去的。” “大哥休要执意,追风本无大过,受几个月教训也就是了。” 他们哥几个吃喝之中聊的倒也和气,张鹏那边气氛就不怎么好了。 “这么点小事就要穿琵琶骨下地牢,以前只听说平康王府族大势威,原来张家人如此薄情狠毒。追风虽是妖怪倒也心地善良,到头来就是这么个下场。”马刚深为此事不平,他生性高傲自来目中无人,也不懂得话到嘴边留半步。 “你说什么?族有族法,家有家规。我张家的事轮不到外人说长道短。”张鹏一听这话当时就怒了,六月天孩儿脸当真是说变就变啊。 “许你们做,不许别人说吗?追风待张阳如亲如眷我亲眼所见,带他出府游玩算什么过错?你们的地牢里多的是无辜与冤枉吧?”马刚人在平康府里身边除了他都是张家人,他全然不顾自觉有理,理直便可气壮。 “你大胆”张鹏气的抓起三足酒杯摔在桌子上,张鹏也讲不出什么理,也不打算和他舌辩,他干脆准备直接跟马刚动手了。 “鹏儿”正值那一触即发剑拔弩张之际,张少斌一声唤止住了一场干戈。 “你休要欺我年小,你这话敢在府主面前说吗?”张鹏听他父亲一声唤,他便不敢贸然出手了,这霁青殿虽是家宴的地方,众多长辈都在场他与客人打起来实在是有失礼数。 “我正要找他说呢,我倒要问问他人若无情与妖何异?” “走”张鹏直盯盯的看着马刚,马刚毫无退意站起来抬腿就跟他一起朝前面走过去了。 他们两个还没走到前席,张阳端端正正大大方方的走到了张振羽身边。 “府主,元沙已送到五行地牢,张阳交令。”张阳双手捧着令牌轻轻一揖 “嗯”张振羽‘嗖’的一下收了令牌,也没多说什么。 “张阳告退了。”张阳说完转身就走 “阳儿”张少杰急忙唤住了他“怎么去了这么久啊?” “回三叔的话,侄儿第一次奉命做事有些不够熟练故而误了时间。”张阳转回身低眉颌首彬彬有礼的回话。 “来,坐三叔这儿。” “侄儿不敢,若无他事侄儿告退了。” “你吃饭了吗?”张振羽淡淡的问 “回府主的话,尚未” “坐这儿吃吧”张振羽一指身边的座位让他坐下。 “谢府主,张阳不敢。” “你有话就说,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直讲,看你我这个憋的慌。”张少斌可不喜欢张阳这样的孩子,他喜欢他儿子那样的,生气了就是生气了,怒了我就摔杯子。 “回二叔的话,侄儿心里没什么不痛快的。只一句话上禀父亲叔父,一百零七天之内张阳再不求见追风,张阳死心了。一百零七天之后若不准我进冰海原,平康府内再无张阳。”张阳声哽咽喉含泪欲滴说罢转身离去了。 “怎么连去地牢探视追风都不行吗?”马刚望着张阳的背影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质问谁。 “地牢自来不许探视,此乃我平康府族规,我虽身为府主也是无可奈何,谁都不能例外。”张振羽看在马刚是客人又是张阳唯一的一个朋友的面子上简单的给了他一个解释。 “哈哈哈哈”马刚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不由得放声大笑起来“好一个规矩森严的平康府,好一个赏罚分明的张府主。” 马刚翻手拿出刚才在摘星殿上才领的宝石等物都摆在桌子上。“有情之物虽一炭可暖人心,无情之物纵豪奢徒添虚光,这等厚赐晚辈实不敢受,告辞。”马刚话语冷冰冰,眼神冰冷冷,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了。 出了霁青殿马刚哪里分得清南北东西?这画廊曲径、小桥流水、假山顽石、阁角飞檐让他想走都找不着出去的门。他扬手撒出飞剑,认准一个方向飞,任凭平康府再大总飞得出去的吧?飞剑倒扬的起来,他纵身一跃却踏不到飞剑之上,这整个平康王府都处在一个强大的防御阵之中,在张家的建筑群里外人是踏不了飞剑的。 若换了旁人飞剑踏不得,路又不熟肯定是要心急的。马刚却并不心急,他就信步而行,倒悠闲得很。反正他也没什么要事,早出去一会儿晚出去一会儿有什么大不了? ‘这什么声音啊?犹如松涛阵阵顿有万壑风生之感。’突然一阵笛声传来,他从未听过只觉心神一荡。 ‘这又是什么声音啊?如此的清心悦耳好似珠玉相击之音。’又一阵古筝的声音传来,他更是不曾听过,这琴音真好似天外飘来。 第五十一章 翻译 笛音清亮悠远,琴音婉转缥缈,不绝如缕宛若天籁,声声入耳令人心旷神怡。马刚循音缓行三千烦恼都抛到九霄云外,越听越入迷越行越惬意。陡然间笛音高啸琴音急切马刚心中一阵慌乱犹闻鼙鼓催征,只觉气血上涌没来由的一腔愤怨恨不得扯下满天星填入东海中。又过一时笛音呜咽琴音悲切马刚胸中之气似又散了,满腹的苦闷委屈诉无从诉。马刚越走越近听的越发清楚了,渐渐的笛音悠悠**如丝琴音萧萧温润如雨,这透骨相思直入肺腑。马刚听不出这音乐里倾述的是什么情愫只觉得珠泪难忍,不知是何人奏的曲子这般的催人泪下。 “格诺,你有什么心事吗?”张阳放下笛子一脸的泪水他也不擦。 “没有”格诺忍不住泪如泉涌,见张阳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他竟然放声大哭了起来。 “还说没有”张阳确实没有怪他,也没劝他,就看着他哭,等他哭够了又说:“我本来也想大哭一场的,被你抢先了,你哭了我就不哭了。我难得有空儿跟你聊天,你有什么伤心事但说无妨。” “公子”格诺擦擦泪站了起来 “坐下,你本来比我个高,我坐着你站着,等你说完我脖子断了。” “是”格诺坐下稳稳心神缓缓的说道:“公子吹曲命我弹琴,我随着公子一路和下去,先是想起了小时候在家里的快活时节,后来突遭大难全家都被妖兽杀了,我死里逃生空有一腔恨怨无力报仇,再后来我被人抓去当街贩卖,受多少欺侮忍多少委屈挨饿挨冻从无人怜,只有这张琴历经生死苦难从未离身,也正是这张琴让我得以相伴公子,如今衣食无忧日子安稳我便时常思念我的父母和姐姐。是以这曲子起调悠闲猛然急驰继而悲切终了哀怨。公子,你如此年幼又生于这等富贵之家,为何终朝不得开怀呢?” “我也没什么,就是想起和追风在一起的日子天天都那么开心。他突然间无端入狱,我不明原由不得探视,救他不出望他不能,后来不该我做小辈的讲,我父亲几次三番戏耍于我,几回希望全都落空。我一腔恨化一腔苦,如今我除了默默的想他还能做什么?” “追风护卫虽身陷囹圄总有脱灾之日,公子不必太过伤怀了。” “嗯,有人来了,你出去看看。” “是” 格诺出门就见一位少年公子慢悠悠的往这面走,他迎上去打个招呼。 “这位公子您是来寻我家公子的吗?”格诺见这人都进了内院了,必是来找阳公子的了。 “刚才那个特别好听的曲子是你家公子弄出来的吗?”马刚只听到了声音不知道那乐器是吹的、拉的、弹的还是敲的,他就说个‘弄’倒也会取巧的很。 “是的” “那我就是找他。”马刚倒不客气抬腿就往屋里走啊。 “哎”格诺赶紧的挡住他,公子的规矩不多就这个房门不能随便闯“请问公子是哪殿的,我替您通报一声。” “我叫马刚,我不是你们平康王府的人。” “哦,请您稍待。”格诺礼貌的点了一下头转身走了,他刚走到房门张阳就出来了。 “公子”格诺侧身一揖 “嗯”张阳没理他直接奔马刚去了 “张阳?这是你的屋子啊?”马刚没想到这么有缘竟然走到张阳这里来了。 “是啊,我今天心情不好,多有怠慢了,请”张阳带着马刚进屋去了,少不得要叙叙别后情,谈谈竹笛短筝。 马刚的愤然离席对霁青殿的宴会并没有什么影响,没多少人注意到他,也没人在意他的不礼貌。 “这小娃娃倒有点意思。”张少斌还挺喜欢马刚的,他就喜欢这种有话就说有事明讲的人,竹筒倒豆似的交流才畅快。 “他净胡说八道”张鹏气呼呼的样子 “我看你们聊的挺好的,怎么吵起来了?”张少杰跟孩子说话总是很温和 “他当我面说我们张家人的坏话。” “是么?他说什么了?” “他爱说什么说什么呗,理他干什么?小孩子拌嘴你也打听,喝酒。”张少斌端起酒杯招呼大家喝酒,他可不像张少杰那么爱和小孩子聊天。 “喝”张少杰也只好举杯陪着他喝“我和鹏儿聊天也不耽误喝酒。” “少杰就是会哄孩子,鹏儿好歹大几岁懂事得很,阳儿一点事不懂我都烦死,一点办法没有。”张振羽爱儿子只在心里爱,他不像张少斌动辄在人前自己夸自己的儿子。 “阳儿很好啊,就是这几个月不怎么练功了,真要好好劝劝才行。”张少杰辛辛苦苦为张阳布置的木桩和木人桩从没见张阳练过。这几月见不到张阳去训练场也没见过张阳进秘阵。 “阳弟还用练功?一年前他都能杀天陵黑血虎了。”张鹏满是嫉恨的说,说完忽又笑了。 “什么?”张少斌怀疑自己耳朵听差了。 “你听谁说的?”张少杰也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事。 “怎么可能?”张振羽也只有尽可能的想办法遮掩了。 “哈哈哈,就是那个傻子说的。他说大约十个月之前他追杀天陵黑血虎到桃山,正好碰上追风和阳弟,阳弟过去把黑血虎杀了,你们信吗?”张鹏是一点不信 “刚才在大殿上阳儿说过了,是追风顺手帮了他一下。”张振羽说 ‘十个月之前?追风带阳儿出府是四个月之前的事,如此看来追风带阳儿出府不是一次,怪不得大哥动怒把他下地牢了,肯定是追风不听警告惹怒了主子。’张少杰拿块兽肉喂张鹏,一边哄张鹏开心一边不住的思量。 “这个马刚说话也太没谱了,阳儿才多大?”张少斌也不信张阳能杀得了妖兽 “连元沙都能打得他落荒而逃,他还敢上御龙林,他能是个有谱的人吗?”张振羽倒更希望大家都相信马刚没谱。 马刚和张阳聊了许多他们分别之后的事,他也没有什么目标就到处乱闯,碰上什么闲事就管管,遇上妖兽、野兽就上去打,打不过就跑。 “那双胞胎说带我来平康王府我就想也许能碰上你,我就来了,没想到一进府就见着你了。”马刚见张阳跟见亲人了似的。 “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这就是咱们的缘份呗。”张阳见马刚不是不高兴,只是他的心情实在是不怎么好,他没法像马刚那么激动那么兴奋。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哦,没什么,我说见到你很高兴。”张阳也不知道大脑抽什么筋了,说完了还小声的嘟囔一个“omeetyou。”这个世界让他觉得有点累了,他不自觉开始怀念他的前世了,那个高度文明的现代社会。那个世界见父母长辈都很随意,不用天天见礼。跟父母说话不用经脑子张嘴就来,在外面疯够了进屋就来一嗓子“妈,我饿了。”这个世界行吗?你从外面回来得先到父母房中去请安,你能说你饿了吗?你得说:“请父亲母亲安,禀双亲孩儿回来了。”再饿也得等人家问完话再自己去解决吃饭问题。 张阳情绪都不太高,跟马刚聊天精力也不集中,他自顾自的胡思乱想着。马刚也不说话了就盯着他看,像是也在思索着什么。看了半晌他终于开口了,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一展愁眉。 “你说那次都没要肉,是吗?又不是我不给你,谁让你不要的?早知道你这么惦记,我给你留点好了,刚吃没不到一个月。你这么大本事,想吃就去天陵山抓只黑血虎杀了呗。”马刚当然听得懂张阳说的‘见到你很高兴’,他听不懂‘omeetyou。’思索了半天他就把这句英文翻译成了‘那次都没要肉’,倒合情合理的很,怪不得张阳小声的嘟囔呢,可能是不好意思说。 “嗯?”张阳愣了一下,立即明白了。“没事,我没惦记。我再怎么也不差妖兽的肉。” “那你说什么呢?” “没什么,我们说点别的吧。” “净说过去的事了,说说刚才的事吧。我刚才在宴会上跟张鹏吵架了……”马刚讲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追风确有过犯,家父也有为难之处。”张阳能说他爹不对吗?莫说当着外人面,当谁的面也不能啊。 “你在家和在外面真不一样啊。” “怎么?” “你那天对我可不是这样的,那天你多嚣张啊。我好心救你,你还骂我。你现在这么谦恭有礼简直不像一个人。”在马刚的印象里张阳是个勇猛刚毅粗野直爽的人,这次进府却发现张阳完全不是那样的。 “那时我当你是敌人,现在当你是朋友,那能一样吗?你说你是救我,我还以为你是抢小孩儿的呢。” “我像是抢小孩儿的吗?” “那追风像是害我的吗?” “他确实是妖怪呀” “你能换个词儿不?”张阳听到‘妖怪’这俩字就怒了。 第五十二章 夜饮 “哈哈哈哈”马刚看着一脸怒气的张阳感觉格外的亲切,“这才像你嘛。”他不在意张阳对他怒吼,倒觉得这样的张阳更真实。 “呵”看马刚笑的那么开心跟夸他了似的,张阳也轻笑一声。 “我还没吃饭呢,你刚才也没吃好,咱俩喝点?”张阳发现他好几天不吃饭也不怎么饿,吃更多的是为了满足吃的习惯而不是解决饥饿。因为他的刻苦练功使他境界进一步提升,丹田里能存住的精气越多人就越不知道饿。 “你行吗?你才多大就喝酒?”马刚看他也就是个五六岁的孩子罢了。 “正经的喝酒我还没喝过,我从小喝药酒长大的,应该没问题。”张阳冲门外唤了一声“格诺” “在”格诺听公子叫他赶紧的走了进来 “叫朝云和彩凤备一桌宴席给我送过来。” “是”格诺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我不喜欢吃宴席,多不自在?”马刚还真是事多,给他备桌宴席他还不干了。 “那你想吃什么呀?”张阳可不怕他点菜,平康王府有东都最好的厨子。 “我喜欢吃自己抓的,咱俩出去抓个妖兽呗。” “这个不行,抓妖兽最近也得去黑山,离这儿八百里呢。你要想吃新鲜的妖兽,我去地牢提个妖兽出来杀,要不去猎场抓野兽也行。” “不用去黑山,桃山就行,离这儿也不太远。” “桃山哪有妖兽?你不是想吃水角牛吧?那两仪期的妖兽和野兽差多少?” “桃山有个恶魔洞你不知道吗?那里面有好多的妖兽,坐镇恶魔洞的老妖叫魔角羚王,是个羊精大概是三才后期到四象初期的修为。” “呵呵呵呵”张阳终于明白马刚醉翁之意不在吃上了“你休想,我可不陪你去。” “为什么呀?那老羊肉肯定好吃,我不骗你。” “你是不骗我,你一直在唬我。谁能为口吃的去招惹至少三才后期的妖兽?你连句实话都没有,我就陪你出生入死?”张阳可不是五六岁孩子的智商,想用吃食**他出战是不可能的。 “你还挺聪明的,那我跟你说实话吧,是这么回事。”上次在桃山马刚被黑血虎重伤,张阳和追风走了以后他就在桃山调息。无意中发现了恶魔洞的入口,他就跳了进去。里面有很多的小妖,如果不是他身上有逃命符可能就出不来了。后来他打听到那恶魔洞原来是魔角羚王的洞穴,他去一次都没见着魔角羚王总觉得有点遗憾。这次来平康王府他就是想找个能陪他再闯恶魔洞的伙伴。“其实我就是特别需要它的魔羚角,炼法宝需要很多材料的你懂吧?我的防护罩一直无法进阶就差魔羚角了。” “咚、咚、咚”朝云敲了敲门 “进来” “公子,宴席已备好。” “传” 不一会儿宴席摆好了,张阳命朝云到院门口守着有人来必须先通报。 “凑和吃口吧,杀羊的事吃饱了再说。”张阳请马刚入席,要不要陪他去恶魔洞张阳总要考虑一下,马刚也不急于一时。 “好事不在忙中取,吃吧,吃饱了有力气。”马刚就是很开心,他端起酒杯笑呵呵的望着张阳,你不是要喝酒吗?喝吧,我看看五岁的娃娃能喝多少。 “吃倒无所谓,有没有力气也不在这一顿饭上,酒必须得喝好,不喝好了我可不能陪你去。”张阳面上也笑吟吟的,端着酒杯和马刚对望,两个人倾觞一饮倒也有那么几分豪气。 “什么意思?妖兽看你喝醉了就怕呀?”马刚跟个五岁的娃娃还真喝上了,还和他开着玩笑。 “不是,不喝好了我哪有胆量去啊?”张阳还一点法术都没学过,虚岁才五岁,正常状态下谁会去妖洞寻不自在?还真是得喝好了才行。 “你是靠酒壮胆儿呢?”马刚真觉得张阳挺可爱的,他经常邀请别人和他一起杀妖兽,有愿意陪他去的也有不愿意陪他去的,拒绝的理由千奇百怪各种各样就没一个人说自己没胆儿,即使真的是不敢去也不会承认,编个理由又不是什么难事。 “靠酒壮胆倒也不难,问题是喝酒也不长法力啊,你找人陪你下恶魔洞也不该来找我吧?”张阳和马刚不过一面之缘彼此了解并不多,何以马刚会专程来这里找他呢? “我本来想自己去的,你那俩叔叔说要带我来平康王府,我想差不多能遇上你和那个,那个追风护卫。”马刚差点又说‘那个妖怪’,怕张阳再不高兴赶紧的改了。“我想咱们仨去胜算不大点?现在既然追风护卫出不来咱俩去呗,你杀黑血虎的时候都那么厉害,现在肯定能杀那老羊了。” “你太瞧得起我了,我一点法术都没学过呢。” “谁信?你看你这身衣服明显是妖兽的皮凝炼的,你不会法术哪个妖兽主动把皮扒下来送给你的?” “别人送我的不行啊?你就知道是我杀的妖兽?” “哈哈哈哈”马刚乐的饭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你当我是傻子啊?妖兽用自己皮凝炼的外甲是脱不下来的,谁杀掉它抢了去就是谁的,再也无法送人,除非那妖兽是你的亲人,你可以用它的皮和你的血凝炼成能脱下来能送人的外甲或者内甲。”马刚本事不大他知道的事可不少,毕竟他在外面闯荡了近一年了。而且这些常识性的东西几乎所有修仙的人都知道。 “不能送人的吗?”张阳脱下外甲拿在手里看着,这外甲脱下来就是一张熊皮的本相。“就送给你了,你穿不上吗?”张阳把熊皮扔给马刚,马刚接在手里摸了摸。 “你原来杀了个熊妖,这皮真不错。”马刚看够了又扔给张阳“在你手里是一件外甲,到我手里就只是一张熊皮,别的作用一点没有。” “除了用亲人皮和自己血凝炼的战甲都不能送人吗?”张阳复又穿上外甲,他又脱下了内甲。内甲脱下来仍然是一件红色的肚兜,张阳盯着肚兜珠泪盈眶,他眨眨眼睛没让眼泪流下来。 “当然不能”马刚很笃定,这有什么好质疑的?“外甲有能的,内甲都不能。能脱下来重穿的外甲都是低级的,高级的咱们现在也穿不上。” ‘我扒过无数的野兽皮,如果让我扒追风的皮我如何能下得去手?扒亲人的皮心会多痛?用亲人的皮和自己的血凝炼成的内甲又怎么能舍得送给别人?’张阳盯着肚兜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浓浓的思念与感恩之情包裹着他的心。其实追风也没有扒他哥哥的皮,他哥也是修为近四象中期的妖兽早就把自己的皮凝炼成了外甲,他一死就和那熊妖一样外甲自然脱落了。 “想什么呢?”马刚见张阳拿着一块红布傻愣愣的。 “没什么,喝酒。”张阳穿上内甲,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看来你酒量还不错。”马刚见张阳小小年纪竟然一副满腹惆怅的样子,想必他是因为今天没有见到追风有些伤怀吧。“追风护卫刑期还有多久啊?” “一百多天” “很快的,百十来天转眼就过去了。” “你不知道地牢里凶险万分,他现在生死都不一定,我就想知道个准信,想进去看看他。就看一眼让我知道他现在到底是不是还活着,到底过着什么样的日子,我就这么点要求,就这我都做不到。”张阳一声叹息深深的无奈 “你好好跟你父亲说,求求他呢?” “没用”张阳轻轻的摇摇头“我什么招都用过了,我爹就给我一条路让我去破英才阵。我做得到吗?”酒入愁肠张阳虽然没有醉,情绪却越发的低落了,转转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甩手把酒杯扔到身后,拿起酒坛倒了一碗酒。“你用杯喝还是用碗喝?” “陪你”马刚把酒杯里的酒喝了也倒了一碗酒。“英才阵你有几成把握?” “想都不用想,一分可能也没有。”张阳明白英才阵的分量,他根本连去试一下的心都没有。 “你不会找人帮忙啊?这么大个平康府就没人能破得了那个阵?” “没几个” “有一个就行呗” “是啊,我爹光说阵破了就准我见追风,也没说非得我自己去呀。我求谁帮我好呢?”张阳盘算一下能独自破阵的人,张天雷、张少斌、张少杰、张承安、张承德再就是他爹张振羽了。张天雷是中殿的,张承安、张承德是南殿的,中南二殿没有大事都不出面,除了在摘星殿上能见着他们,平时和东西殿的人都不来往。张少斌素来不喜欢张阳,张阳看来也只有求他三叔张少杰这一条路了。 “谁能帮得上找谁呗,我现在就找你陪我杀羊,你去不啊?”马刚陪他喝半天了,他也没给个准信到底去不去。 “喝好再说”张阳今天就想过酒瘾,他见到地牢管事之后知道除了府主任何人都打不开冰海原的门使他一腔欢喜风扫而净。原以为父亲是疼爱他才给他个机会去接近追风,却原来父亲是有意给他个让他死心的机会。 第五十三章 进洞 水酒下肚人就渐渐的有些燥热,张阳推开窗见外面星明风清新月如钩夜色煞是迷人。 “朝云” “公子”朝云一直在院门口守着听张阳唤她急忙跑了过来。 “你和彩凤都去歇着吧,告诉格诺也别等我了,我们吃饭不用人侍候,桌子明天再收拾吧。”张阳这饭不一定吃到什么时候呢,他不想让她们那么辛苦的等着他,而且他要和马刚出去的话门口搁个人看着也不方便。 “公子,奴婢” “别说了,下去吧。” “是,公子,关上窗吧,夜深了小心着凉。” “我知道”张阳真的关了窗,又坐回去和马刚喝酒。 “你对下人真够好的”马刚没见过这么体贴下人的主子 “有什么不好呢?”张阳倒了一碗酒抬头见格诺的琴在桌上放着,他走过去弹了起来。 “新月纤纤兮若细钩,繁星烁烁兮若明眸,不见故人兮几多愁,此情悠悠兮何处丢。万千烦恼兮坐心头,水酒如流兮入咽喉。醉眼迷蒙兮数星斗,未知此恨兮何时休。” “真好,你唱的真好。家里有乐师就是好,能教你弹琴唱曲。”马刚怎么也想不到张阳是随性而发自编的词自创的曲。 “好就多陪我喝一碗”张阳端起碗把酒喝了,马刚自然陪他喝了。 “真想把你刚才唱的词背下来,你多说几遍给我听听。”马刚虽然不懂得什么叫诗词曲赋却很喜欢张阳的这段唱。 “写下来不就行了?有什么难的?”张阳拿出一卷空白的竹简、一支毛笔、砚和墨,用酒磨墨他提笔就写了下来。写完一份可能觉得不过瘾又写了一份。‘给追风哥哥留一份’张阳好像能给追风写点什么都觉得很开心,他也实在不知道还能为追风做点什么。 ‘名门大族就是好啊,什么都有。我都没听说过用毛笔在竹片上写字。’马刚接过竹简爱不释手的看着,张阳的小篆写的的确是不错,不过马刚欣赏的可不是他的书法而是竹简和毛笔的结合。 两个人吃着喝着聊着不知不觉已月上中天,张阳思虑再三决定还是陪马刚去一趟恶魔洞。张阳也很期待出去历练,只是自己的实力太弱不能出去,但渴望出去与妖兽一战的心情一直是很膨胀的。身上带有各种玉符遇上强敌就算打不过,逃应该还是没问题的。料想不会有大的危险,至于风险不可能一点没有,吃饭还有噎死的风险呢,喝酒也容易呛死,啥风险都怕啥风险都不想承担那还能活不? “子夜时分了,我们要想出去现在是最好的逃跑时机。”张阳离府都得用‘逃跑’这个词儿来形容,像他是被囚禁的一般。 “真陪我去?” “少废话,走不走?” “走,你放心我一定能保护你的安全。” “你保护好你自己就行了,我可没能力救你,有危险我直接就跑了。”张阳可不是说说而已,他说的出也做得到,倒不是不仗义,实在是能力真的太有限了。 两个人悄悄的走出院子,在夜幕中疾步狂奔,平康府里马刚踏不得飞剑,凭脚力他跑不过张阳,张阳还得拉着他跑,跑一会儿他就上不来气儿了。 “你怎么跑这么慢呢?”张阳以为所有修仙的人身法都好呢,其实法宗的人根本不练身法,比凡人强点不多。 “你怎么跑的比马还快啊?谁受得了?”马刚累的要吐血了。 霁青殿上歌舞撤去,一场宴会刚刚结束。众人纷纷离席,张少斌带着张鹏在前面走,张少杰搭着张振羽的肩膀在后面走。 “今天喝的真痛快。”张少杰真是有点喝多了,舌头都不听话了。 “好,喝的痛快就好。”张振羽突觉腕上一紧,他心里一抖,不自觉的一激灵酒都醒了。 ‘大哥向来沉稳,喜怒不形于色。什么事让他如此惊心?’张少杰半倚在他的身上修仙的人六识本就灵敏如何感觉不到? 张振羽悄悄的看了一眼手腕知道张阳又离府了。他依然缓慢的向前走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张少杰聊着。走出霁青殿兄弟俩互一抱拳各自回府去了。 张振羽向东殿的方向走了几十步回头望望见没人便踏上飞剑按地图的方向疾行而去。张少杰向西殿方向走了几十步便躲在楼阁之上见张振羽踏飞剑向府外去了,他也踏上飞剑悄悄的尾随着。 张阳和马刚很容易的躲过侍卫跑出了平康府。到了府外马刚踏上飞剑向桃山行去,张阳就在地上跑着。 “你怎么不踏飞剑啊?跑到地方不累死了?”马刚没见过张阳这么笨的人,哪有靠脚力跑的?他跳下飞剑等了张阳一会儿。 “废话,我能踏飞剑我愿意跑啊?”张阳连拉带拽的把马刚带出来,刚出来他就踏飞剑自己跑了,张阳这个气啊。 “你怎么踏不了飞剑呢?” “我没有飞剑,我也不会飞行术,跟你说了我一点法术都不会嘛。” “那咋办啊?我抱你吧。”马刚抱起张阳放出飞剑纵身一跃倒是稳稳的站到飞剑上了只是一点没向前走就直线的向下降,马刚精力不足飞剑也是不入流的法器根本没有可能抱个人飞。 “算了,你踏飞剑,我跑。我有疾行符。”张阳‘啪’的捏碎一张疾行符,疾行符是加快移动速度的符,一般都是在被追杀的时候用的,平常谁舍得随便用一个,张公子倒不在乎一个疾行符,家里有的是。 马刚在半空中飞,张阳在地上跑,跑的一溜白光幻影重重。 ‘这孩子要干嘛去呀?还用上疾行符了,那人不是马刚么?他要带阳儿去哪?’张振羽悄悄的在后面跟着他们,他却不知道他后面还有人在跟着他。这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张阳和马刚像蝉一样还以为自己自由自在的跑呢,根本不知道后面有个‘螳螂’,张振羽以为大局全在掌控之中,不晓得后面还有个‘黄雀’。张少杰后面还有没有‘鹰’就没人知道了。 ‘怪不得大哥那么心惊,原来阳儿离府了。这阳儿也真够任性的,这半夜三更的往外跑多危险啊。’张少杰默默的跟着他们。 “恶魔洞在哪呀?”张阳来过几次桃山也没见过什么恶魔洞,就连《百兽千魔录》上也没有记载。 “就这附近,别急,我能找到。”马刚下了飞剑,桃山不远他们很快就到了。马刚拉着张阳的手在桃山仔细的寻觅着妖洞的入口。 张振羽坐在一颗大树上看着他们,见他们走着走着突然就不见了。他看看手腕上面一点张阳的信息也没有了。‘他们进了什么秘境了?难道这桃山上有妖洞?阳儿啊,那个马刚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你跟着他擅闯妖洞得有多大风险啊?’张振羽赶紧的过去查看他们消失的地方,没费多大事就找到了妖洞的入口。他也顾不得许多了,纵身一跃也跳了进去。被他们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总不能置儿子的生死安危于不顾吧? 张少杰见张振羽也跟进了洞中,他站在洞口四处望望。‘这里什么时候有个秘境的?是大哥设的阵还是个妖洞?那马刚是继英继烈带来的,又不是我平康府治下的人,应该不会是大哥布的局吧?’张少杰也想进去看看,可是他要是进去躲开那两个娃娃还有可能,躲过张振羽就不太容易了。张少杰一狠心拿出一张隐形符‘啪’的捏碎了,这种符很珍贵的,为了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只好舍了。在这个符的笼罩下一个时辰之内没有人能看到他,可以做到完全隐形。他一跃也跳入洞中,见张振羽靠着墙壁的掩护偷偷的盯着前面。 马刚和张阳进入恶魔洞之后便轻轻的向前走着,张振羽跟了进来他们也没感觉到。一来他们两个人都很紧张,再一个张振羽的动作也实在的轻,几乎没有声音。 走了一段太平路,拐弯处见前面有六个小妖,四个执戟而立还挺像样的站岗呢,两个走来走去的在巡逻。 “你在这儿别动,我过去把那几个小妖**过来。”马刚虽然本事不大但作战经验丰富,张阳自然听他的,老老实实的站下了。 马刚跑过去还没到那些小妖身边就开始往回跑,那两个巡逻的小妖见有陌生人进来立马带着那个四个站岗的冲了过来。 “打他们”马刚跑到张阳身边就说了这么一句话,脚都没停继续向后跑。 “哦”张阳侧身靠墙站着,拎着浑铁棍见两个小妖跑了过来他迅速的出棍,不想一下就打死一个,一个棍花没耍完六个小妖全死了。 “你怎么这么厉害?”马刚是远攻必须得跑出一段距离才好发招,他刚站稳六个小妖都毙命了。 “这是啥妖怪呀?还没有家里的狗抗打呢。”张阳也没想到这小妖这么容易就死了,一来是张阳有点紧张攒足了力气,二来那几个小妖成天的吃不饱也的确没有战力。 第五十四章 少女 “好,你能打就好。”马刚领着张阳继续向前走着,走了不远前面有一个小方厅,四四方方的一个小屋青石地面青石墙泛着一股冷气森森的味道,厅里有十来个小妖各执一杆红缨枪双双对战呢。 “他们怎么还打起来了?”张阳远远的看到小妖们在屋里打的乱七八糟的。 “他们是训练呢。” “一点阵型没有,跟打群架似的。” “那你去指导指导他们呗。” “我这就去。”张阳‘嗖’的一下蹿了进去。 “哎!”马刚伸手抓他也没抓着,张阳动作实在是快了点。 一有陌生人进入那个小屋,小屋的门立即就被封住了,门口就像镶了一块华丽美观十分炫目的琉璃,看上去晶莹剔透却阻隔的内外不通。 马刚往里看什么也看不到,努力的听也听不到一点声音,他急的硬往上撞每次都被弹回去。 “笨蛋,谁让你跑进去的?” “怎么办啊?” “我进不去了,你出来!” “你能听到我说话不?” 马刚在门口乱喊乱叫,可惜里面也一样的听不到外面的声音,看不到外面的景象。马刚急的上蹿下跳的一个劲的打门,门是不怕打的,怎么打都毫无反应。他折腾累了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坐在地上等了。他知道除非里面的小妖全死净了或者张阳死了或者张阳逃出去了门才能再次打开。那是一个不能和陌生人共存的地方。 张振羽见张阳自己蹿进去了心里也有些担心,但他更知道现在任谁也进不去那道门,除了等也没的办法,只好静等看结果了。他知道张阳身上肯定会带着很多的符的,张阳是个聪明人不会宁死恋战的。 张少杰走到门口扒门上向里望,什么也看不到,他也努力的往里闯也一样的被弹了回来。无奈他就站在马刚身后看着。 “嗷~” “啊?”马刚听到一声虎啸立马从地上弹跳起来,回头见门已经不复存在了,那些小妖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各种叠压,张阳站在方厅的中央仰天长啸呢。马刚赶紧跑了进去,张少杰也跟了进去,张振羽依然在后面观察着。 “谁让你自己进来的?”马刚急了 “好意思说呢,你怎么把我自己关里了?”张阳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啊,辛辛苦苦把小妖都杀光了马刚一进门就急眼,太过分了。 “咱俩得一起进,一有人进来门就关了,后面的人就进不来了,啥也不懂。”马刚气的瞪了张阳一眼,这个傻张阳本事挺大的一点常识都不懂。 “你又没告诉过我,我第一次来嘛。”张阳看马刚在那些小妖身上摸来摸去的不知道在找什么。“找羊去吧,他们身上有啥呀?” “找钥匙,没钥匙能打开往下走的通道吗?”马刚把所有的小妖挨个搜了一遍除了一丁点几乎没什么作用的低级丹药一无所获。 “怎么没有呢?”马刚感觉很茫然 “你再仔细搜一遍。”张阳更是摸不着门路。 他们俩正不知怎么办好的时候门突然又关上了。 “这是怎么回事?”张阳这回不乱跑了,也没地儿可跑了。 “有妖兽来了。”马刚站起来拉着张阳四处张望。 “在哪呢?”明明什么都看不到嘛 “马上就现身了,钥匙一定在他身上。一会儿你拉住他,我在远处打。”马刚知道张阳什么都不懂必须先嘱咐他一下。 “哦,我怎么拉住他?” “你就打他呗,尽量让他打你别打我。”马刚说的这个明白,这话让人听着这么不舒服呢? “我给你当肉盾呗?” “对,就是这么回事,你要抗不住了告诉我一声,我好跑。”马刚话越说越明白了,张阳撇撇嘴真恨不得把他吃了。 “早知道你给我安排这么好的活儿我说啥也不跟你来。”张阳嘴上虽是如此说,心里却并无不悦,他知道马刚是法宗战士只擅远攻,最怕近战。 一个身材窈窕的红裙少女突然出现在眼前,马刚拉着张阳向后退了数步。只见那少女头上长长的两个犄角弯曲成圆形,后面背着一柄长剑乌光闪耀。 “她就是魔角羚王吗?”张阳小声的问 “不是,你小心点,她也挺厉害的。”马刚眼睛一直盯着那少女生怕她突然发作,结果突然发作的人不是那个少女倒是张阳。张阳纵身一跃跳到那少女的面前仔细的端详了一番。 “我以为女妖精多漂亮呢,长的也没人好看啊。”张阳想啥呢?蹦到妖兽跟前就为了看看长相啊? 那少女双臂抡圆长袖翩翩舞了起来,张阳纳闷她怎么不拔剑却舞起了彩带似的袖子,看起来就像戏曲舞台上的水袖一般,只是颜色更为绚丽一些。 张阳倒提着浑铁棍找不到能下手的地方,这彩稠舞的看似随意却上下左右周身都护了个严实。 ‘先给她一棍子试试再说’张阳跳起来迎头就是一棒,彩带与铁棍在空中相撞震得张阳倒飞出去,马刚急忙在后面接住了他。 “看上去轻软实则不然,我也攻不进去啊。”张阳有点发愁了,这彩带不怎么好对付。 “你只缠住她让她打不着我就行,我能打过她,就是我不抗打。” “嗯”张阳收了浑铁棍,拿出五行棍启动木系阵法又冲了上去。 那少女不理会他们就自己在那儿跳舞,张阳也自顾自的耍起了棍子。那少女红裙飘飘彩带如仙,张阳绿棍滴翠藤蔓如丝。那少女彩带舞的天衣无缝张阳找不到破绽一时攻不进去,张阳棍子也耍的滴水不漏那少女也是无可奈何。 “嗞~~”马刚在远处时不时的发出蓝色的闪电直击那少女。 ‘阳儿棍法已如此精妙,难怪他弄了个五种属性的棍子,还跟我撒谎说不会棍法。’张少杰干脆坐在地上看他们打斗。 那少女突然右臂一抖,猛舒长袖直奔马刚去了。张阳一见立马踏风而起伸手去扯那彩带。 “别用手!”马刚见张阳要用手抓急的大喊一声,那彩带乃是妖怪的兵刃若用手去抓只怕手都会被废掉。 马刚一声喊惊的张阳停了手急忙向后闪了一下,马刚向旁边一蹿刚好躲过那彩带。说时迟那时快右面的彩带刚一落空左面的彩带就飘到了马刚身边,眼见着就要把马刚裹上,张阳的棍子也到了。张阳用棍子挡在马刚身前迎着彩带向上搅了几搅棍子就和彩带紧紧的缠在一起了,那少女用力往回一带,张阳连人带棍子都被带了过去。 马刚也来不及喘息,狂挥疾雷刀只见七八道电流‘嗞~’‘嗞~’‘嗞~’扑向那少女,那少女左面被张阳缠住,一时躲闪不及已中了五六下,身上五六个伤口一起流血使得她怒气大盛。她奋力抖动左面的彩带企图甩掉张阳的棍子,怎奈这棍子周围长出了许多的荆棘和藤蔓死死的缠住了彩带。张阳倒被她抖的头晕目炫,她只好狂舞右面的彩带去攻击马刚。张阳紧握着棍子借她抖动的力双足一蹬她的左肩就扯着棍子绕过她的右臂,张阳身法灵活如蛇他上钻下跳几下便把她的彩带系到一块了。棍子上又不断的生出藤蔓,那少女急得声声怒吼硬是撕不开扯不断。马刚一见大喜,疾雷刀挥动的如疾风暴雨一般,眨眼之间那少女身上已血迹斑斑,数不清的伤口深一个浅一个,她伤口恢复的并不快。暴怒之下那少女一弯腰后背的长剑飞了起来,她抡着张阳往长剑上撞,张阳人悬在空中什么力也借不上只有任由她甩来甩去。马刚发出一股电流直击长剑,那长剑受力向旁边一晃那少女的彩带便撞到长剑之上。张阳虽然躲过一劫,右面的彩带却被长剑割断了。那少女本意也正是如此,能顺手解决了张阳更好,不能也可断彩带解放自己的手,总好过被动的挨打。 那少女扬手拿起长剑向张阳挥去,张阳此时想把棍子抽出来也是不可能的了,他只好撒手向后疾行一步躲开长剑。张阳弃棍后撤了,那少女的长剑仍然没改变方向,她又割断了左面的彩带。 张阳也来不及去取五行棍,便抽出浑铁棍纵身向前与她打了起来。张阳在冰海原的外阵里常和铜人对战,这少女的长剑技法远不如铜人。张阳越战越勇越打越占上风何况还有个马刚不时的在后面发动攻击,那少女力渐不支。突然她化作一道烟雾然后就不见了。 “人呢?”张阳正打的过瘾呢,找不着人了。 “逃了。”马刚盘腿坐下开始调息了。 “逃了?那我们怎么办?”张阳一边和马刚聊着一边蹲下解开五行棍。 “她还会回来的,她要么把我们杀了要么战死别无出路。”马刚趁着这会儿得闲赶紧的调息好自己的真元力。 “为什么?” “守卫这个通道口是她的使命,如果我们没死她就逃了,老羊会杀了她的。” 第五十五章 山羊 “那也得逃啊,逃就有一线生机。明显的她打不过咱俩,回来不就是死吗?”张阳觉得求生是一切有生命动物的本能,什么使命能让一个妖兽甘心赴死呢?难道妖兽也受过教育也有信仰? “往哪逃啊?这妖洞连那老羊都出不去,在这洞里她能逃出那老羊的魔掌吗?与其死在老羊手里不如死咱们手里,咱们得到钥匙能往下走还有可能给她报仇呢。”马刚深知这些小妖都是生活在老羊的欺压之下,这些小妖对老羊只是惧怕憎恨绝无忠诚可言。 “逃也是死,战也是死,那还是战死的好。”张阳突然觉得她的生活境况也够悲惨的,不由得一声长叹。“唉,她也真够可怜的。” “嗯?你可怜她?你要相中她了我就不打了,你收了她吧。” “你收了吧,我才多大?我还没长那怜香惜玉的心呢。”张阳误会了,马刚说的收是收为战**的意思。 “啊?”马刚愣了一下便哈哈大笑,笑的前仰后合的,张阳太逗了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这是五六岁孩子的情商吗? “你笑什么呢?”张阳完全不理解马刚笑从何来。 “没事,没事。你到底多大呀?” “我五岁啊” “你真行,五岁就懂男女情事。” “你说让我收了她的。” “我说让你收了她做个战**,也没让你收个妖兽做媳妇啊。” “连个话都说不明白还笑我,再说妖兽怎么了?我要是喜欢就娶家去当老婆。” “你要娶个妖兽老婆,你爹不打断你的腿我都输你两条腿的。” “为媳妇断命也不眨眼。”张阳上辈子连场恋爱都没谈过就死了,心里倒有点向往甜蜜的爱情。 “哈哈哈哈”马刚真服了他这个胡说八道的本事了。“她来了,你去吧。”马刚还没笑完那少女又回来了。 “你是雷系攻击?” “对” “那咱们就和她谈场天雷地火的恋爱吧。”张阳启动了五行棍的火系攻击,纵身蹿到那少女面前更无二话抡棍就打,那少女自然格剑相迎。 张阳长的小为了方便打斗时刻都踏风凌空作战,他身法已相当纯熟上下左右变幻莫测。那少女本就不擅长用剑,长稠被毁无奈才用长剑迎敌。马刚在远处频发电击,屡屡重创于她。她逃出去刚刚恢复好了伤口,谁料回来不到一刻钟身上又添了七八个窟窿。论战法她本就打不过张阳,张阳又换了五行棍。她渐觉招架不住便虚晃一剑,避开张阳的棍子她直奔马刚去了。 “弟妹,你离我远点。”马刚吓的满屋子乱跑,嘴还不老实。 那少女也听不懂人言哪管他说些什么,只是穷追不舍。 “嫂子,我陪你玩。”张阳朝着那少女甩出两团火球,火球与那少女擦肩而过并未造成什么伤害,那少女双目如火只盯着马刚,她挥剑直劈根本不管后面的张阳就朝马刚身上招呼。 “弟妹,你小相公在那面呢,你追我做什么?”马刚除了跑还是跑,他可不敢与她近战,嘴上只管与张阳玩笑,脚却不敢放松。 张阳一开始也在后面追那少女,后来见她紧追马刚,马刚不停脚她却也伤不到马刚。张阳便向后疾行一步靠在墙角处,挽弓搭箭瞄准了那少女‘嗖’的一箭射了出去。 “啊”那少女一声惨呼,那箭正中后心。她回头望向张阳,先是一脸的惊愕慢慢的换上了一副笑容。张阳见她微笑着倒下的瞬间眼里涌出一丝的感激与幸福,知她期待这一刻很久了,死对她来说就是一种解脱。 张阳收了兵器缓缓的走了过去,那少女眼睛半闭半睁的倒在地上。张阳伸手抚过她的脸庞,让她暝目而逝。 张振羽在外面等了许久终于见门开了,他悄悄的向内望。见张阳蹲在地上看着一个死尸,脸上没什么表情一点也不见战斗胜利了的喜悦。 “怎么了?”马刚搜到了钥匙,见张阳好像心情不太好似的,便也蹲在他身旁。 “她是第一个临死前冲我笑的,我以前杀的妖兽也好,野兽也好临死前都是一副不甘心死在我手里的神情。”张阳真的有点可怜这个妖兽了。 “是呀,我还记得那黑血虎死都要拉着咱们俩呢,它还魂爆差点害死我。”马刚轻轻的叹口气“要不是追风我肯定没命了,你最轻也得重伤,个把月够你养的都算你运气好了。” “魂爆?对了,你知道怎么收人的魂魄吗?”张阳四处望望,这屋子里死了那么多的妖兽魂魄都去哪了?也看不到啊,怎么收? “那要有能存储活物的储物法宝才行。” “嗯,然后呢?” “呵呵,有那种法宝的人应该都会收,咱上哪弄那种宝贝去?那可是传说中的圣物,我听说整个东都没人有。” ‘放屁,你不知道就没有啊?我有潮音石,追风也有邪魔铃。谁有谁不知道藏好?谁会拿出来显摆啊?’张阳当然不会告诉他这等天大的机秘事。看来他也不知道怎么收那也就没必要和他聊这个了。张阳抓着那少女身上的箭用力的往外拔,箭头处长出一丛荆棘刺入肉里很难拔出来。 “你还要把她葬了是怎么地?”马刚觉得一支箭而已没必要拔下来吧? “这支箭是我三叔给我的,我不能丢下它。”张阳不会关这个箭的攻击阵,这箭射出去就启动了攻击阵自然幻化荆棘和藤蔓,张阳只有用蛮力往外拽好在这箭射出的时间不长幻化出的荆棘和藤蔓都不太多,他力气也够大终于拔了出来。 ‘一支箭嘛,回头三叔送你两捆,不用这么小气。’张少杰见张阳这么珍惜他送的箭心里真有几分感动,张阳再怎么也不差这一支箭,他能如此珍惜说明他心里很在乎他这个三叔。 “走吧”张阳收了箭,整了整衣服准备往下走了。 “等会儿”马刚拿把刀要割那少女的犄角。 “用这个”张阳拿出一个小锯递给他,马刚没见过锯,直盯盯的看了半天。 “好刀割还这么费劲呢,这么多豁口能行吗?”马刚嘟囔着试了一下,还真比刀好用得多。“有意思,这个送我呗?” “就是送你的。”张阳拿出一柄短刀划开那少女的腹部,见腹腔一团蓝色的精气,他取出来收了。 马刚带着张阳继续沿着通道向前走,走了不远儿了前面有两个小妖一左一右靠着墙打磕睡,站岗站的都要睡着了。 “左面那个我的,右面那个你的,咱俩一起出手,别让他们喊出声来。”马刚怕那俩小妖惊动前面更多的小妖,他小心的嘱咐着张阳,怕他一冲动再蹿过去。 张阳见马刚准备好了疾雷刀,他也拿出弓搭上箭。‘嗞’的一声两个小妖连哼一声都没来得及就一起毙命了。 “听我的就对了吧?远攻多好,人都不用过去就完事了。”马刚觉得他安排的战术挺高明的,洋洋自得的骄傲呢。 ‘多余,我一起发两箭就完了呗。’张阳心里想想嘴上没说什么,马刚走到那小妖身边还顺手把张阳的箭拔了下来递给他。 “谢谢啊。”张阳习惯性的跟他客气一下,其实这普通的箭不用拔,这种箭有的是。 通道走了一小段又是个弯路,他们俩靠着墙壁悄悄的向拐弯处望了一眼,只见一条小道上左右两侧都是小妖密密麻麻有二十多个。 “怎么办啊?咱俩一露头就得被发现,他们肯定一群全过来了。”马刚最怕这种围攻之势,他就没办法往远处躲了,近战他别说实力心理上就承受不起。 “我去,你别动,小妖要是奔你来你就跑着打。”张阳觉得小妖战力不强,三两个还不至于对马刚造成什么威胁。 “这么多,你小心点。”马刚话未说完张阳就闯过去了。 张少杰就站在通道口看着张阳冲了过去,张振羽也藏在通道口边上一个角落里注视着张阳。 张阳抡着浑铁棍犹如一阵龙卷风般的冲到小妖当中,小妖们见突然跑过来一个小孩儿都‘吱哇哇’的扑了过来,他们以为这孩子是被扔过来喂他们的口粮呢,都来纷抢。当他们贴近这孩子身边的时候才知道他手中银晃晃的棍子不是牙签,是打的他们牙都不知道飞哪去了的铁棒。‘噼里啪啦’一阵张阳好似鹰飞鸡栅虎入羊群,张振羽看的都有点热血沸腾,张少杰更是惊愕不已。 马刚在拐弯处挥动疾雷刀,把重伤的打死,轻伤的打成重伤,有过来追他的他就跑开。小妖很快被清理干净了。 哥俩正向前走着眼前突然蹦出一个瘦小枯干还略有点驼背的小老头,下颌一小撮尖形的山羊胡雪白雪白的还有点上翘。头上两个犄角很短很尖,两只小眼睛距离有点远。 “这个我喜欢,起码他个子矮点。”张阳实在是长的太小了,无论妖兽野兽对他来说都是庞然大物。面前这个小老头也就比他高一头,算是他碰到过的体积最小的对手了。 第五十六章 黄沙 “咩~”那小老头冲他俩长啸一声,然后扭腰晃腚的跳起了舞,不像是临敌作战倒像是欢迎老朋友似的,他跳的很是陶醉。 张阳不明白这老山羊这个时候怎么还有心情载歌载舞的,他拎着浑铁棍刚要冲上去,马刚捂着头一声**。 “你怎么了?”张阳伸手扶着马刚,感觉他有点摇晃。 “头晕,头疼。”马刚皱着眉头,显然是难受得很。 “怎么回事?”张阳真有点着急了,病也不能这个时候病啊,前有劲敌后无退路。 “他的魔音铃我受不了,你没事吗?”马刚头晕的都有点恶心,直想吐。 “嗯?”张阳一看那小老头还得意洋洋的跳呢,他腰间、腕上、脚踝、脖子上都有一串铃铛,他一动那些铃铛就发出‘叮啷啷’的声响,张阳不过觉得有些刺耳难听罢了,马刚却头痛难支。 那魔音铃发出的怪声直震人的魂魄,摄人心魂,一般人听了都会头痛欲裂,眩晕无力。只是这老山羊功力不深张阳又魂魄强大是故张阳对这魔音毫不在意。 “不听不就行了?”张阳拿出两粒丹药把马刚耳朵塞上了。可怜那老山羊研究了半辈子的功法被张阳这么简单的破解了,不一会儿马刚就恢复了。那老山羊见他们俩一直没动地方以为自己的魔音起效了,跳的越发卖力了。 “我没事了,你上吧。”马刚准备好了疾雷刀,让张阳先冲过去拉住那小老头。 “不用你打,你休息吧。”张阳想好好的跟那小老头打一场,他难得遇上一个体积小的对手,他想好好享受一下不用踏风直接过招的对决。可惜他忘记了一件事情马刚的耳朵被他塞上了,根本没听到他的嘱咐。 张阳见那小老头手中并无兵刃,他也收了棍子空手就冲了上去。 “傻瓜,抡死他就完了呗,谁让你上去跟他肉搏的?”马刚拿着疾雷刀不敢乱挥,张阳和那小老头离的太近了,他担心会误伤张阳。 “让我打会儿,你歇着吧。”张阳听得到马刚的话,马刚却听不到张阳的回话。 张阳时而刚劲威猛时而绵软如丝,那小老头与他对战几个回合便被他逼得团团乱转了,张阳手上就像有磁力一般任意随心的摆布那小老头,凭他怎么拉过来拽过去的打。他开始还拿那小老头当个陪练,后来干脆把他当成木人桩一般的练了起来。 ‘怪不得阳儿见木人桩毫无兴趣也不曾进秘阵去练习。看来大哥早就教导过他,这一百一十六式他已如此娴熟了。’张少杰见张阳近战攻法使的行云流水一般便知张阳没停止过练功,这可不是能取巧的事,一分汗水一分功啊。‘看来阳儿练功的事大哥是有意瞒着我们,阳儿小小年纪如此擅战将来必成大器。’ 张阳正战在兴头上耍的不亦乐乎,马刚瞅准了时机一甩疾雷刀一股蓝色的电流‘嗞~’的扑向那小老头,那山羊受此一击身子向后飞了出去。 “别打,让我多玩会儿。”张阳没玩够呢,只见那小老头撞到墙上又摔到地上。那山羊一直被张阳像玩具一样抡过来抡过去死死缠着不得脱身,马刚这一击倒给了他喘息之机。张阳跟马刚说话的工夫,马刚又甩出一记疾雷电流,那老山羊也不躲避生生的硬接了,他认可身上再添一个窟窿也不想放弃这难得的数秒时机,他蓄足精力‘噗~’的一口气喷出数丈黄沙。 “闪”马刚离的远转身就向后跑,也没能完全躲过,这黄沙粒粒如刀打在后背上,马刚强忍疼痛继续跑出黄沙覆盖的范围,赶紧的坐下调息。张阳离的近向后疾行一步也没能躲过黄沙,他被黄沙扑倒在地,马刚好歹受击的是后背,他受击的却是正面。张阳伸手摸了摸左边脸和脖颈处手上一抹殷红,这下可激怒了阳公子。张阳一个跟头跳起来,抽出五行棍启动了木系阵法。 “哥哥陪你玩个爽的。”张阳半边脸血迹斑斑的显得分外狰狞。他也不躲了就站在黄沙中央,手中的棍子绿油油青翠欲滴被他舞的像风车一般,只见他身周绿光道道夹裹着地上的空中的黄沙旋转着扑向那老山羊。 那老山羊一口黄沙喷出已消耗了他大半精力,正欲调息不想张阳这么快就卷土重来了,眼见自己的黄沙都为他人所用龙卷风一般的怒啸而来,他也来不及调息了拼了命的又一口黄沙喷出。 张阳虽是盛怒却也知道不可蛮干,他刚刚领教了这黄沙的厉害,没有十分的把握他才不硬碰硬的去接呢。张阳深知木能克土,土多木折的道理,棍子虽是木系攻击可也只是卷起一少部分的黄沙回攻,现在老山羊又一口黄沙喷出来土系占了绝对上风,张阳唯有加大木系的攻击力度才能与之抗衡。 张阳向侧面闪过以避其实,又向棍子输入大量的精元力把木系攻击催动到极至以攻其虚。 ‘阳儿临阵对敌不慌不乱战力强战术精,追风**有方啊。’张振羽见儿子威猛机智心下自豪之余想起了追风,张阳能有今天这样的成果追风功不可没。 ‘阳儿丹田内能存住精气了?’张少杰怎么也无法相信一个五岁的娃娃能达到三才中期的修为,若没有三才中期的修为哪来那么足的精气呢?‘他那根棍子我是亲自查验过的,里面全是低级的下品晶石。若不是输入大量的精元力何来这么大的攻击力?’其实张阳现在确实已经到了三才中期,但他丹田内能存住精气可不是靠修为,他两仪期就喝了追风的血那时就能存住精气了。 张阳躲过第二股黄沙的旋转主轴,站在边上靠强劲的木系功法遮挡完全没有受到第二次伤害,待黄沙滚滚向身后吹去,他舞着棍子夹着如烟似雾的黄尘以迅雷之势砸向那老山羊。 那老山羊见势不好急忙就地一滚向旁边躲去,张阳一棍子打在了那小老头的小腿上。 “啊”一声惨呼,那老山羊化作一团黄烟不见了。 “哼”张阳气的一跺脚“竟然让他逃了” “你怎么样了?”马刚见张阳半边身上都是血颇为他担心。 “没事”张阳现在伤口也能自动恢复了,只是恢复的相当的慢,他自己都没感觉到小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他拿出一瓶水化了一粒丹药冲洗一下,伤口便好了。 张少杰忽觉身上一热,原来是隐身符快到时限了,他赶紧的四处望望找个隐蔽的角落藏好。 张阳刚才也消耗了多半的精元气,洗好伤口便坐下开始调息。 “我跟你说话,你怎么不理我?你到底怎么样了?”马刚耳朵塞着听不到张阳说话,他反怪张阳没答理他。 “怪不得我不让你打你还打,原来你听不到啊。”张阳自言自语一句便指指耳朵,马刚摸摸耳朵才想起来自己耳朵堵上了。他掏出药丸轻笑一声坐到张阳身边。 “你怎么这么能打?”马刚见张阳刚才跟那小老头对战简直有点享受的感觉。 “我还没你能打呢,我一点法术都不会。”张阳很郁闷没人带他修仙,他学来学去就只学些武术、箭术。 “还啥叫会呀?那绿叶卷黄沙不会法术哪个普通人能弄出来?” “那是棍子的功劳,跟我有什么关系?” “普通人会使你那棍子吗?” “就输一点精气进去,谁不会?” “能吸纳精气都不是普通人了,能自如的调动真元力都是两仪期的修仙者了。” “那我也算是开始修仙的人了吗?” “不知道”马刚白了他一眼“你怎么什么都不懂?” “没人告诉我啊” “那你这一身本事谁教你的?” “什么本事啊?” “就是打呀,你怎么那么会打的?刚才那老山羊让你弄的跟粘你手上了似的,身法还那么灵活,箭术也高超。” “哦,打法是我三叔教我的,身法是追风教的,箭法是我爹教的。可是他们没一个人教我法术啊。” “为什么呢?法术又不难。” “追风不敢教,我爹就一天拖一天,大概是不想教我,起码是不想这么早教我。我三叔答应教我阵法一直也没教。” “追风想教你现在也没办法,你爹诚心不教你的话你也没招,那你三叔都答应你了,怎么不教呢?” “我没去找他,这段日子我心情特别不好。” “就为追风吗?没事的,你爹要想杀他就直接杀了,你爹要不想让他死他肯定死不了。你进不去别人不也进不去吗?里面的妖兽再厉害也不是追风的对手啊,他本事那么大你怕什么?” “把你琵琶骨穿上,我看你还有多大本事。” “你傻呀?冰海原是一般的地牢吗?你爹不知道里面有多大风险?他要不想让追风死的话,要么里面的妖兽被禁锢了,要么追风身上的凝神铁被抽掉了。” “会吗?”张阳觉得马刚说的挺有道理的,他怎么就没想到呢?他一直往坏的方向想总是担心追风会有性命之忧。“照你这么说追风生死就在我爹一念之间?” 第五十七章 醉吟 “嗯,你觉得你爹愿不愿意让追风死?”马刚望着张阳,只见他愁蹙双眉。 “不好说”张阳摇摇头,无限心事都锁在眉尖上。“要是以前我一定相信我爹不会害追风的,现在不该我做儿子的讲,我爹到底怎么个为人我看不清了。” “你放心吧,灵兽本不易寻,像追风那么勇猛忠诚的就更难找了。没有大错你爹是舍不得让他死的,关他几个月禁闭教训教训也就是了。” “你是说追风能活下来是因为他有利用价值,是吧?”张阳听马刚这话心里一阵发冷,人**情,人就这么无情? “嗯,我说的不对吗?”马刚第一次听说‘利用价值’这个词儿,觉得很新鲜也很贴切。 “也许吧”张阳突然心里好乱,没心思跟他犟些什么了。 “追风一定没事,你不用愁。你爹平时待追风如何?” “很好”张阳叹口气一脸的不耐烦“他平时待我还很好呢,现在就不一样了,以前他说到哪做到哪。现在翻云覆雨言而无信,他先说让我破冰海原外阵,我破了阵他又说让我去破英才阵。任凭他怎么欺负我都罢了,我只问个理由,为何如此待我?追风到底为何事获罪?有什么事亮亮堂堂的说出来,也省得我心里疑惑,这都不行,他连个理由都不给我。” “你爹让你破阵?那阵可难么?” “不难,我现在用那个阵练功呢。” “追风下地牢之前跟你说过什么没有?” “他说我要是想他就好好练功,权当他在看着我。他必是心里有数早知会下地牢才安慰我的。” “傻兄弟”马刚站了起来“追风就是为了你才下地牢的呀。” “为我?”张阳也站了起来,他一肚子的迷茫“这从何说起呀?” “你看追风入狱你渴望救他吧?你爹就给你出难题,左一道关右一道关的让你闯,你为了救追风就得拼命的练功,是不是?” “不可能,追风下狱的事我是年前才知道的,开始都瞒着我。” “开始就跟你说追风下地牢了,你要想救他就去破这个阵再破那个阵,你信吗?你说他们瞒着你,那怎么没瞒住呢?就你一天深宅大院的,有啥不好瞒的?” “我出去逛街无意中听来的,各个部落都有行文,这件事传遍东都唯我不知。” “还是的,这是什么大事还是什么好事啊?有必要传的人人尽知吗?还不是为了方便你知道?” “这么说追风没事?”张阳终于一展愁眉换上了笑颜“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我爹和追风合伙设的圈套?” “嗯”马刚看张阳笑了他也开心的得很“我开始还以为你爹是个薄情寡义的人,对他太不礼貌了,现在看来他也是望子成龙用心良苦。” “我向来刻苦,何必如此逼我?何必让追风受那个罪去?”张阳心潮起伏有些心疼追风又有些抱怨他爹。 “为他家少主人呗,他愿意为少主人吃苦受罪,谁管得着啊?”马刚洋洋自得的笑着,他觉得他是世上最聪明的人了。 “死追风,坏追风,枉我为你流那么多泪,你连句实话也没有。”张阳心花怒放他深深的相信马刚的判断“哼,他真是不拿他家公子当爷,我一定好好练功等他出来我非打得他满山乱跑不可,一定让他知道知道欺骗少主人是什么下场。” “嗯,等他出来你就告诉他你其实是为了教训他才刻苦练功的。” “哈哈哈”张阳想来想去怎么都觉得马刚说的对,心结一打开顿觉豁然开朗难压心底的愉悦他大笑着耍起了棍花。 “你不累呀?一会老山羊回来你再抡你的棒子呗。”马刚看他乐成那个样兴奋的直耍棍子,他也跟着高兴。 “那老家伙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搬救兵去了?”张阳反正就是很开心,这时候他哪还知道什么叫累?一刹那间仿佛有人往他身体里灌注了千钧之力,有使不完的劲。 “腿都让你打折了,还不得多养会儿?他是没救兵可搬的,这些妖兽都是各管一个地界,彼此间都没有联系。”马刚虽然战力不强,但他闯荡的地方多,知道的事情多。 “这样不好,这不是很容易被人逐个击破?不团结哪行啊?”张阳还替妖兽操上心了 “他们要是团结了,一起造反咋整啊?那老羊精不得防着他们点?” “也对,那跟老羊汇报一下总行的。” “他也得能见得着老羊才行啊,他要跑到下一个妖兽的地界就会被以叛逃罪处死。” “好,哈哈哈”张阳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他收了棍子拿出一柄青锋剑舞了起来。“大丈夫处世兮立功名,功名既立兮王业成。王业成兮四海清,四海清兮天下太平。天下太平兮吾将醉,吾将醉兮舞霜锋。”张阳唱起了周郎的《丈夫歌》,周瑜是志在立功名成王业定四海天下太平,张阳这些全然不顾直接奔最后一步去了,他就是喝多了加上心情兴奋舞霜锋。 ‘阳儿果有大志,真乃我平康之幸。’张振羽听儿子吟出这样的歌词,心里无比欣慰加自豪。 ‘阳儿才高盖世啊,这样的歌词竟然信口吟来。’张少杰都顾不上为有这么个文武全才的侄子骄傲了,脑子里一道道霹雳声声惊雷震的他头晕目炫的,来不及消化刚知道的许多事情。张阳到底是人才?天才?还是神人? “好”马刚直为他鼓掌“得空儿帮我把这个词儿也写下来。” “什么大事?”张阳现在这心情谁提什么要求都是有求必应。张阳刚拿出毛笔那老山羊就回来了,他赶紧的把笔收了起来,拿出五行棍笑吟吟的看着那个小老头。 那小老头手里多了一副铁环,眼里多了许多恨意。这次没等张阳动手那小老头就先冲了过来,马刚迅速的向后撤。 “来来来,我都想你了。”张阳没有启动五行属性就叮叮铛铛的以棍对环和他战在一处。马刚站稳脚刚举起疾雷刀就觉得头又晕又疼,他赶紧的拿出两粒药丸把耳朵塞上。 “破铃铛晕死我了,张阳你怎么就没事呢?”马刚这话说的,你是盼着张阳也有事还是怎么地? “哈哈哈,小爷不惧,小爷还喜欢呢,你来吧。”张阳越打越轻松,嘻笑连天的。张阳打着打着把棍子从两只铁环中间穿了过去,他双手抓着棍子两端一拧企图夺下那老山羊的铁环,不料那老山羊力气也不比他小,他一下没有拧动,老山羊用力与之相争也想夺下他的棍子,两下较力都不肯松手一拧一拽铁棍穿着铁环都飞了出去。这下公平了,一失铁棍一失环全空手了。 谁也没机会去捡兵器,张阳是不怕空手的,那老山羊却怕空手和张阳对打,他赶紧的向后撤一步。 “咩~”那老山羊前肢交叉一下蹲,四周有生命的动物都向他身前靠拢,张少杰和张振羽功力深厚又离的远他自然是吸不动的,只把马刚一下吸了过来,张阳本就离他近。 “哎呀”马刚最怕近战,没等靠到跟前就吓的大叫。 “怕什么?打”张阳正想向前呢,借他的力一下就冲到他跟前一把掐住他的咽喉举了起来。 马刚实在是惊魂未定,张阳扼着老山羊的喉咙他竟然被老山羊踹了一脚。 “笨这样”张阳一用力只听‘喀嚓’一声扭断了那老山羊的脖子。 “你早掐死他不好吗?”马刚拍拍身上的灰尘,被那老山羊踢的挺疼的呢。 “我还觉得我掐早了呢,我应该等他踢死你再掐。”张阳真是浪费感情,他说的话马刚一个字也没听着。 “哦”马刚见张阳光张嘴不出声才反应过来,他掏出药丸摘下老山羊的魔音铃,搜了一遍他身上也没什么好东西,几件不入流的破兵刃马刚也没要。张阳依然是破腹取他的精气。 “你老取妖兽的精气干嘛?有什么用?”马刚从来不费这个事。 “不知道啊,追风让我取我就取呗,谁知道他干嘛用?” 哥俩又继续向前走,一路上碰到几个小妖很容易的就解决掉了。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通道尽头,拐角只见大大的一个空屋子,正中央一排六个小妖,屋子很空阔也没有门。 “小心啊,这是魔角羚王的住处。”马刚小声的提醒张阳。 “最左面那个归你,其余五个归我。”张阳也会安排了,他拿出弓马刚却没拿起疾雷刀。 “不行,你在这等着,我扔雷丸引他们出来你打。” “听我的,你只解决一个解决不了吗?” “那要是一次解决不了六个,再把老羊精招出来,咱俩能一起打七个吗?” “你不是带挪移符了吗?有危险就跑呗。”张阳抽出五支箭搭在弓上“来吧” “真犟”马刚也准备好疾雷刀“一、二、三” “嗞~”“嗖~”他们刚转过身来,那六个小妖才看到他们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就通通毙命了。 “真厉害”马刚竖起大姆指真心的敬服小小的张阳本领如此高强。 第五十八章 八卦 ‘不愧是张振羽的儿子,才五岁箭法就如此了得,都能发连珠箭了将来说不定比大哥还要强呢。’张少杰这趟真没白跟来,简直的是长见识啊,越看越觉得张阳陌生了,这哪还是那个他熟悉的张阳? 马刚拉着张阳的手小心翼翼的往屋里走,屋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马刚缓缓的向前走着,一步一忐忑一步一紧张越走心越向上提;张阳悠闲的四处望着,一步一激动一步一兴奋越走越心里越欢畅。 张振羽知道这里面的妖兽就是这个妖洞的主人了,应该是个厉害的角色。他担心张阳会有危险,趁着那老羊精还没出来门还没关他纵身蹿了进去。那哥俩也没注意到有人进来了,谁也没回头继续往前走着。张振羽躲在临近屋顶的一个隐蔽的墙洞里看着他们。张少杰又捏碎一张隐身符,这不跟进去看看回家肯定是睡不着啊。 “这老羊也不好客啊,咱们都登堂入室了,也没个给倒水的。”张阳以为自己是什么贵客呢,还指望人家好好招待他一番。 “要小心啊,听说这老羊精很难对付。”马刚可没心思说玩笑话了。 “吓那样,啥大不了的?还能死这儿呀?”张阳真是打几场胜仗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俗话说得胜的猫儿欢似虎,他心情好倒不完全是因为轻松的杀了几个妖兽而是他终于想通了追风下地牢的缘由。他觉得马刚分析的对,这个说法合情顺理让张阳开心的不得了。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郁闷不已一个原因是对追风的关切与思念,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他对父亲的为人和感情起了疑心。他不希望自己的父亲是个阴险毒辣翻脸无情的人,可他的种种分析和判断都告诉他他父亲就是一个言而无信薄情寡义的人。 “没有准儿啊,小心点好。” “江湖险恶,不行就撤。你不是带符来的吗?怕啥?” “符也得有时间拿出来啊,对了,我先把符准备好。”马刚还真是怕死,现在就把挪移符拿出来攥在手里。 “给你这个”张阳拿出一个玉符递给马刚“你那个符出去不一定到哪,这是平康府的召引符,出去就直接到平康城了。” “这个去你家倒方便。”马刚真的收起了挪移符,把召引符掖在左面的袖口。 “也是有距离限制的,方圆五百里。”张阳突然站住不走了,他盯着大厅中间的地台看。“咱俩在这儿等到过年那老羊也不会出来的,看来他闭关修炼呢。” “你怎么知道的?” “你看这是什么?”张阳指着地台让马刚看,马刚也没看出什么就一个劲的挠头。 “这是阴阳八卦图,中间的是阴阳鱼,外面的符号是八卦文。你看这阴阳鱼黑白两个圆点熠熠发光显然是非常充足的能量石,他要不是闭关了应该就坐在这里修炼才对。”张阳当然认得八卦图,哪个现代人都认得。可也只是认得而已,更深层的玄妙就不是他能参悟透的了。 “哦”马刚还是晕乎乎的没怎么懂“那他去哪了?” “不管他去哪了,我们都得想办法把他揪出来,天亮之前我必须回去,不然朝云、彩凤、格诺都会受罚的。”张阳围着八卦图走了一圈也不知道从哪下手好,他就指着图问马刚:“你懂这个不?” “闻所未闻,何谈一见?”马刚第一次见着这个图形,那些符文他根本就不懂。 “我倒认得,不知道有没有用。你看这一共八组符文,每组都由上中下三部分组成,一长划为阳,两短划为阴。”张阳指着正上方的一个给马刚讲:“上面这个三个长划组成的就是乾卦,是纯阳,下面那个三个双短划组成的就是坤卦,是纯阴。” “哦”马刚这才细看看原来这些符文是不一样的啊,八组都不相同。 “这些符文分别是乾、坤、震、巽、坎、离、艮、兑。” “啥意思?” “他们分别象征天、地、雷、风、水、火、山、泽。” “然后呢?” “我就知道这些。” “那有什么用?” “不知道。”张阳想了想一脚踏上乾卦,看看什么反应也没有,他又纵身跳到坤卦上也没什么反应,他沿着八卦图跑了一圈也是枉然。整个图都是黯淡无光的,只有阴阳鱼中的黑白二点发光,张阳想大概踩这两个点会有点作用吧。“你看这个白点是阴中阳,黑点是阳中阴,咱们同时站上去或许会有变化。” “嗯,你站哪个点?”马刚彻底没主意了,啥都听张阳的。 “我叫张阳就站白点吧,阴中阳也是阳。”张阳这叫啥理论呢?他可能是比较喜欢白色吧,他就选择了白点。 马刚和张阳同时跳到了阴阳两个圆点上,原来这两个点是两个按钮,他们一站上去这个阴阳鱼就开始旋转了,越旋越快越旋越快。 “啊呀”两个人同时一声惊呼都被远远的甩了出去,都倒在地上站不起来。转的晕极了,都慢慢的坐起来调息。 那八组符文大放金光,两个阴阳鱼渐渐分离从中间裂出一个大大的缝,越来越大中间已经开出一个直径足有三米的大洞。 张阳和马刚都站了起来,两个人距离有点远互相对望了一眼也没往一起凑都盯着地台中间。 ‘两年前阳儿为追风脱罪一场庭辩全府上下无不震惊,以阳儿今日之见解来看平康府内若论才学怕是无人能及,这阴阳八卦图我也只是听说罢了,细解也说不清。’张少杰对张阳的学问深深敬服‘难怪大哥从不在人前夸耀阳儿,练功也躲在秘阵里。阳儿文才盖世、武艺超群小小年纪就出类拔萃,将来必能冠绝群雄。二哥要是知道了还不得嫉妒的睡不着觉啊?就是中殿、南殿、北殿有多少眼睛盯着这些少爷公子们,有天赋未必是好事,天尚有妒忌英才之心,人的妒火烧起来其祸非轻啊。’ 轰隆隆几声响动之后一个身高近三米的人形羊首的怪兽从大洞里跳了出来站在地台中间的阴阳鱼上。 ‘这哪是羊精啊?快有血牙大了,什么羊腿跟大象腿似的?’张阳打量这个身躯巨大的羊精,只见他一身兽皮衣还是铠甲的样式,身上缠着几道铁锁链,细看却原来是流星锤绕在腰间。 “哗!”也没看清那老羊精怎么抡了一下流星锤,就只见满屋都是流星锤的幻影‘呯’‘呯’‘呯’‘呯’一颗颗炸开了。 “啊”马刚被炸的一下飞到墙上又摔下来,倒地不起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啊”张阳也一样的被炸飞了,他的五行棍也飞了出去。张阳倒在地上也挣扎不起来,他输出一丝真元力把棍子收到手里,面对如此劲敌兵器若再离了手岂不就是死路一条了?张阳拄着棍子勉强坐了起来,正欲调息听马刚一声喊唤他过去。 “过来”马刚也勉强坐了起来,他祭起防护罩开始调息,张阳疾行一步蹿到罩子里面坐下调息。 “我上去打,你离远点。”张阳这回不敢轻敌了,他紧握五行棍启动了金系攻击。 “我们直接走吧,看来打不过。”马刚当然知道魔羚角再好也得有能力才拿得到,什么都没有保住命重要。 “你把符准备好,我上去试一试。我要不行你直接跑,别管我。”张阳不甘心就这么走了,他纵身踏风抡起棍子就朝魔角羚王打去。马刚就站在防护罩里不停的挥舞疾雷刀。 “不必用棍子砸他,用棍风扫就行,离他稍远点跑也容易些。”马刚一边打着一边冲张阳喊,张阳人虽勇猛却缺乏战斗经验只知道硬打硬拼。 ‘是啊,棍子那点打击力对这样的妖兽来说也没啥作用,打他还得靠五行属性。’张阳听了马刚的点拨之后也不踏风了,就站在地上冲老羊精抡棍子,棍风甩出一道道利刃却无法割破老羊精的外衣,看来他至少也是有外甲的。 张阳仗着身法灵活躲避着老羊精的攻击,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张阳全都试过了没有一种能重伤魔角羚王。张阳越打越心急,越打越慌了。 “哗!”又满屋子都是流星锤的幻影了,张阳这回可有经验了,趁着幻影还没炸开赶紧的钻进马刚的防护罩内。‘呯’‘呯’‘呯’‘呯’这次幻影爆炸倒没伤着他们,只是防护罩的光晕淡了许多。 “他那破锤子不爆炸的时候倒也没啥可怕的,就是我打不透他,怎么办呢?”张阳也只有向马刚讨主意,马刚又有什么办法呢? “慢慢打呗,要小心,不行就跑。” 马刚说的真对,不跑也得跑了,那老羊精朝他们走过来了,马刚收了防护罩赶紧跑开了。张阳定定神一动没动收了棍五行棍拿出两柄火系短刀,这短刀还是杀黑血虎时用的,追风送他这两柄刀留个念想,好歹这两柄刀里有小小的攻击阵。 第五十九章 魔笛 待那老羊精走到近前离张阳只有两米之遥了,张阳突然围着他跑了起来,只见一圈圈的白影全是张阳,那老羊也不知道哪个是真身哪个是幻影一时愣在那里只拎着流星锤低头转圈的找张阳的真身。 老羊一愣神的工夫早有七八记蓝色的电流打到了他的身上,张阳趁机跳起来双刀狠狠的刺向他的后肩,刀竟然刺不透那老羊精的外甲虽然张阳和马刚都伤不及皮肉却惹得老羊爆怒。 他扯起流星锤,上下翻飞左右抡圆。管哪个是真身哪个是幻影就当全是真身又能怎样?这一来张阳进攻无路了,只有前蹿后跳的躲着流星锤。马刚的疾雷刀也攻不进去,流星锤舞的泼水不进,那老羊精身周像裹着铜墙铁壁一般。 张阳一看怎么打都是枉然,他疾行到马刚身边。挽弓搭箭‘嗖’‘嗖’‘嗖’‘嗖’四支箭连成一线破空而去,‘噌’‘噌’‘噌’‘噌’四支箭全被弹到一边没有一支能射穿流星锤的保护层,连外甲都伤不到。 “把魔音铃借我看看。”张阳实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所有能用上的兵器都试过了。 “哦”马刚把魔音铃拿出来递给张阳 “给”张阳拿出一袋子将近二百颗雷丸递给马刚。 “我有,干什么?”马刚的疾雷刀攻击力高出雷丸几十倍,他要这东西有何用处?何况雷丸也不是什么昂贵的宝贝,谁身上没几十颗? “雷击消耗精力对他来说也没多大伤害,你就用雷丸扔他,别让他过来就行。我研究一下魔音铃,你能挡住他多久挡多久。”张阳输一丝精气到魔音铃里,仔细的查看里面阵法的排列。 “唉,可恨我一点阵法都不会。”张阳急的眼睛都要冒火。这魔音铃乃是那老山羊炼化的法宝被马刚收了就是马刚的了,别人是没法操控它的,张阳也只能是查看一下而已。马刚现在也操控不了魔音铃,魔音铃上的禁制还没来得及破除,若是马刚破除不了禁制,这魔音铃在他手里也就只能当个铃铛使了。法宗的人多半不怕别人觊觎自己的法宝就是这个原因,破除禁制岂是那么容易的?夺别人的法宝也未必能用。 马刚祭起防护罩,他们俩躲在里面。马刚就天女散花似的朝老羊精扔着雷丸,张阳很快记住了那魔音铃里各种晶石的布阵,他不懂阵法也只好照葫芦画瓢的试着弄了。他拿出一块黑晶铁迅速雾化成一支铁笛,又拿出金系晶石照着魔音铃的阵法排进了笛子。 “你先把耳朵堵上,我试试行不行。”张阳拎着笛子走出防护罩,其实他在防护罩里吹笛子也是一样的效果,防护罩是挡不住声音的。马刚也没有堵耳朵,马刚知道如果张阳对他没有敌意,张阳的兵刃就不会伤害到他。 张阳吹起了铁笛那老羊精望了张阳一眼并无太大反应,抡着流星捶就朝张阳招呼过来。张阳也来不及换兵器了,就抡着笛子当棍子使冲上去与他对战。没几个回合又见满屋子的流星锤幻影,张阳又撤回防护罩里。 “你刚才吹笛子的时候没启动阵法。”马刚一直盯着笛子看了,阵法若是启动了笛子会变色的。 “是吗?”张阳又查看一下笛子这个阵法如何启动呢?他这个阵法是照着魔音铃硬塞进去的,魔音铃是不需要启动的,一晃动就自动发出魔音。笛子发声却不是一晃就行的,阵法虽同笛子与铃铛构造不同材质也不同。 通常兵刃的阵法都是要靠输入一点精元力催动的,张阳也往笛子里输入一点精元力,笛子果然变成了金色。张阳赶紧的吹了起来,那老羊精依然没什么反应。 “哎,你刚才明明启动了阵法,你吹的时候阵法又关了。”马刚见笛子变成了金色,吹的时候就变成了黑色。 “怎么回事啊?”张阳急的直冒汗,马刚又朝外面扔着雷丸,抵挡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输入精气阵法就启动,吹的时候就关闭了,莫非要一直往里输精气才行?吹笛子的时候手指不停的动如何能连续输入精气呢?’张阳这时候脑子飞速的转,好像人在紧张的时候都比平常聪明点。‘再试一次,我用嘴往笛子里吹精元气。’ 张阳打定了主意又走出防护罩,他深吸一口气便吹了起来。张阳的丹田里精元气并不深厚,这么一直用精元气吹笛子他也坚持不了太久。 “啊”那老羊精扔了流星捶,捂着头左摇右晃。 “成功了!”马刚兴奋的跳了起来,张阳也兴奋不已他只是看了马刚一眼,没敢停下继续吹着曲子。 那老羊精晕的受不了了就蹲在地上,马刚疾雷刀耍的风车一般,道道电流形成光幕围绕着魔角羚王。老羊精也顾不得许多了,他抓起流星锤猛的朝马刚砸去,流星锤穿过光幕奔着马刚呼啸而来。 “啊?”张阳跳将起来双足一点踹在流星锤上,马刚也向旁边迅速的闪了一下,流星锤偏了方向没有砸到马刚,张阳为了救马刚奋力一跃用上了全身的力量,那老羊精也使足了力欲取马刚性命,张阳与流星锤这一撞受力非轻,张阳摔在地上双腿都没了知觉,根本动不了。 “你怎么样了?”马刚爬起来赶紧的去扶张阳。 “别管我,你准备好符,随时逃。”张阳坐不起来就没法调息,他的精气又不是特别的多,他知道自己就是吹笛子也吹不了多长时间。 “咱们一起走”马刚把召引符攥到手里,等着张阳拿符出来一起捏碎。 “你走你的,我还不想走。”张阳的犟劲上来了,就死也要拼到底。他就伏在地上以肘拄地吹起了笛子。 马刚也挥起了疾雷刀,张阳是陪他来的,他怎么忍心抛下他独自逃生?他祭起防护罩罩住张阳果然防护罩不影响笛子的攻击力。 那老羊精意欲再度抓起流星锤却无能为力,头痛欲裂目炫神晕折磨的他怒火满腔恨不得跟这哥俩同归于尽。拿不起兵刃也要杀了他们两个毛孩子,老羊精见张阳明显的是动不了,他就朝张阳扑了过来。 马刚的防护罩本就是半成品,他的功力又浅,根本抵挡不住那老羊。‘啪’的一声响老羊拍碎了马刚的防护罩,马刚来不及心疼他的法宝,眼见着那老羊又要拍张阳,马刚抡着疾雷刀砍了过去,这是他历练以来第一次主动和妖兽近战。 张阳一直没停,他的精力也快耗尽了,见老羊精近身来搏,他的腿刚有点知觉连坐都不能何谈交战? 张少杰就站在张阳身边,他怎么也不能瞅着张阳在自己身边丧命,他盯着那老羊精只待他再近前一步就要出手了。‘大哥怎么这么沉着?眼见着阳儿动不了了,这都不帮一下?’张少杰抬头看一眼张振羽,原来他早张开了弓。‘我还是躲开吧,箭风扫着我我该现形了。’张少杰也飞上屋顶,找个隐蔽的角落躲了起来。 张振羽见儿子命悬一线他蓄力张开无影弓,那老羊精的生死尽在他掌握之中,他倒不着急就冷冷的盯着。 张阳圆睁二目硬是没停就吹着曲子,性命之危岂有不奋力一搏的道理?张阳一边用精气吹着曲子,一边用神念取出所有的兵刃。弓、箭、短刀、长剑、浑铁棍、五行棍、板斧……二三十件兵刃在神念的操控下一起向老羊精砸去,老羊何曾见过这么多的兵刃没人拿着自己就会动?稍一惊愕马刚抡着疾雷刀冲了上来,老羊抬臂一挡就把马刚撞飞了,这二三十件兵刃正砸过去,那老羊哪还顾得上去拍张阳,赶紧的向后躲,怎奈兵刃过多避无可避到底被砸到了。这一下虽没造成大伤却也划破了外甲,此时张阳若是能动必能取他的性命了,马刚若是及时的冲上去在外甲破损处补上一刀也可取他性命了。偏偏马刚倒在地上起不来了,张阳也倒在地上动不了了,张阳此时精力耗到底了笛子也吹不了了。 笛音一停那老羊头也晕的轻些了,他看看张阳又看看马刚,他没奔张阳去也没奔马刚去却朝他俩中间蹿了过去。原来马刚左手攥着召引符右手拿着疾雷刀拼了命的冲上去,老羊精抬手把他打飞了,不意一下松了手召引符掉到地上了。老羊精抓起召引符大喜过望,还有比走出这妖洞更让老羊精兴奋的事吗?‘啪’的一声老羊精不见了。 “太好了”马刚赶紧的坐起来调息,那老羊精刚才若要取他二人性命不费吹灰之力,他俩捡条命,马刚深感庆幸。 “坏了”张阳拿出一粒丹药扔到嘴里,迅速的补充一下精气,张阳慢慢的坐起来开始调息。“你不一定能拿到魔羚角了。老羊精去我家了,我家有的是人能抓住他,魔羚角不一定被谁拿去,我只能是尽力帮你讨,讨不讨得来要看我爹心情了。我昨天刚惹他一肚子气,今天去求他怕也没什么好结果。” 第六十章 清晨 “说什么傻话?这时候还惦记魔羚角,捡条命就是不幸中的大幸了。”马刚倒知足的很,他收了防护罩,真是很心疼。本来进这个妖洞是打算把防护罩弄的好一点的,没想到反而毁了它,这回重修又不知要费多少周折呢。 “你行吗?多歇会儿再出去吧。”马刚扶张阳勉强站起,张阳的腿还是不太敢受力。 “我倒没什么,就是出去以后我不能帮你打那老羊了。”张阳半靠着马刚一只手揉揉腿“我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会打,别说妖兽就是野兽我也打不过,懂吗?” “为什么?” “别问了,你就帮我保秘就行了,我们家除了追风没人知道我有杀妖兽的能力。” “知道了”马刚扶着他慢慢的走几步“我已经告诉张鹏你杀过黑血虎了。” “没事,他一个小娃娃谁拿他的话当真?以后你别再乱说就行了。”张阳又拿出两个召引符,递给马刚一个。 “就你这身衣服谁看不出来是妖兽的外甲?”马刚真的很意外张阳这么大的本事怎么隐藏得住?平康府的人不会连这种妖兽皮幻化的外甲都看不出来吧? “这个还真没人问过我,我可以说是追风杀了妖兽,我只不过是走过去捡起来的罢了。”张阳整整衣服,跺跺脚,能站得稳了。“走吧” “啪”张少杰和他们哥俩一起捏碎了召引符。 张振羽从屋顶跳了下来,他绕着八卦图慢慢的走了一圈。这阴阳八卦图张振羽也只是见过罢了,每个符号都表示什么他也说不清楚。‘阳儿怎么会知道阴阳八卦图的?难道追风连这个都懂?除了追风还有人教他什么东西么?就算有人教,他小小年纪怎么什么都学得会什么都记得住呢?别说他是个五岁的孩子,就鹏儿要是有他那样的本事还不知要张狂到什么地步呢,他何以这般沉稳内敛?’心中纵有万千疑问在这儿盯着八卦图也看不出来答案,眼下最紧要的事情是要先回府。张振羽捏碎一张挪移符出了妖洞踏上飞剑赶回府里,疾速奔宁神殿去了。 “真个是‘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张阳望着天上稀疏的几颗星星和那即将隐去的一弯上弦月完全忘了刚刚经历过的生死瞬间,仿佛夜宿花亭刚刚醒来一般被这拂晓的风景引逗的满腹诗情。 “你说什么?”马刚真的听不懂他念的是什么经。 “没什么,天快亮了,咱俩绕着府前街搜一圈,若是碰上那老羊把他引出城去打,若是碰不上就回府。只要他在平康城里自会有人向我爹报告的,他若是已经出城了咱们也不知道上哪找他呀。”张阳和马刚出了妖洞就被传送到府前街,并没有见到老羊精的影子。看来那老羊精到了府前街之后迅速离开了,现在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你先回府吧,我自己去找,找到找不到我都不回去跟你辞行了,咱们就此别过吧。”马刚昨天就打算走的,碰巧进了张阳的屋子才拉他一起去妖洞的,害他差点把命搭上,现在马刚不想再连累他了。 “走着什么急?陪我几天呗。那老羊想出城也不那么容易,只要有人上报到我爹那儿,我还是有希望能帮你讨到魔羚角的。”张阳拉着马刚慢慢的走着,不像是在找妖兽倒像是出来散步的。“你不是喜欢我唱的歌词吗?跟我回去我多给你写几段,跟你说我能唱铁板铜琶也能唱小桥流水。”张阳一脸的骄傲与自豪,要是比唐诗宋词的话莫说东都就是华夏之原,哪怕整个九鼎神洲也没一个人能比得过张阳。马刚却不明白什么叫铁板铜琶,什么是小桥流水,反正知道张阳的意思就是他会很多好听的歌,可以给他写好多的歌词。 “好吧,那我们现在就回你那儿吧,反正找着老羊你也不敢打,我自己也打不过。”马刚这历练就跟没头的苍蝇似的到处乱闯,也没有个明确的目标,想干啥干啥想去哪去哪。反正也没别的急事要做,陪张阳几天也不错,他对张阳的印象很好,他觉得张阳是个很爽气很义气的人。 金鸡报晓东方既白朝云和彩凤早早的准备好了洗漱用品到公子房前轻轻的敲门。 “进来”公子含混不清的喊了一声,明显的没睡好。 “公子”朝云和彩凤一前一后拿着东西走到**边,见马刚在公子的**上睡着,阳公子刚刚坐起来睡眼惺忪的半靠着**头。 “别打扰他,让他睡吧。等他睡醒了带他去训练场找我。”张阳在她们姐俩的侍候下净了面,漱了口。穿戴整齐之后他坐在凳子上彩凤给他梳头,自从有了木梳就多了个梳头的步骤,以前都是用手指梳理一下直接就束发。 朝云见桌子上杯盘狼藉赶紧的收拾,遇上张阳这样的主子真是莫大的福气。别院的奴仆哪个能在主子没吃完夜宵的时候就睡觉?多晚也得熬着,不收拾完别想休息,只有阳公子这里是个例外。 “他是我的朋友,你们莫要慢待他。” “奴婢不敢” “他要想听曲儿就让格诺给他弹琴。你们没事就多陪他说说话。” “是” “他是镇海王府治下清风部落的七公子,姓马单名一个刚字。他父亲是大部落的首领,他家虽比不上公候王府也是富甲一方家道殷实。”张阳不知怎么了,今天早上变得特别的絮叨,平常他三五天也说不上这么多的话。“难得有个人来看我,你们替我多留他在这儿住几天。” 朝云悄悄的看了一眼彩凤,彩凤站在阳公子身后不住的偷笑。朝云就继续收拾着桌子,姐俩都装聋子,谁也不理睬张阳。 “跟你们说话呢,听着没有?” “是” “该上心的事就上点心,让我省点心也是为你们自己好。”张阳抬腿走了,他吃早饭去了。 ‘这个小张阳他什么意思啊?这是留我呢还是赶我呢?留我吧,一来我也没说我要走啊,二来留我也不用下这么大本钱啊,自己屋里人都舍了?赶我吧,一来没必要啊,有赶我的心不拉我回来就完了呗。二来他是以为我睡着了才跟她们说的,赶我也得当我面说才对呀。’马刚怎么说也是修仙的人,六识自然灵敏睡意也不浓,有人敲门他还能不醒?是以张阳说的字字句句他都听到耳朵里了。‘张阳还真有趣,我就留下陪他几天,看他还有些什么招法。’张阳也是有意让他听的,他岂不知马刚是才躺下的,就算是凡人只怕也还没睡实呢。 “请父亲母亲安”张阳和每天一样礼貌的给父母见个礼,然后老老实实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阳儿,你昨天在霁青殿上胡言乱语说些什么?”水月娘听说张阳昨天在殿上出言不恭,连饭都没吃一赌气转身就走了。 “回母亲话,孩儿昨天说错话了。”张阳赶紧的站起来垂手恭立。 “知道错了还不向你父亲认个错?” “是”张阳又走到张振羽面前低头一揖“父亲,儿子知道错了,请父亲训教。” “没事儿,你昨晚睡的好吗?”张振羽好像就会明知故问,张阳睡的好不好他应该最清楚了呀。 “儿子**安睡,未知父亲夜里可安?” “和你一样”张振羽难得一笑啊,这么和蔼的笑容挂在张振羽的脸上让人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吃饭吧,家无常礼以后不用这么拘束。” ‘跟我一样?你也打一宿妖兽啊?’张阳低着头不敢抬,嘴上不敢乱说话,心里什么都敢想。 “谢父亲”张阳深深一揖退回自己的座位上吃饭去了。张阳自小吃饭就快,叽哩咕噜的吞下肚就奔训练场去了。 “阳儿越来越懂事了。”水月娘一脸的幸福与骄傲。 “儿子越大离我们越远了,他跟我们越来越生疏了。”张振羽一脸的忧虑与惆怅。 “多大都是我亲儿子。”月娘白了张振羽一眼“哪有儿子和父母生疏的?” “他心里有什么事跟你说过吗?” “他才多大?五虚岁,谁家这么点的孩子就有心事?” “你有理。”张振羽不想跟她辩下去了,他也奔训练场去了。 张阳摆好铁球的位置,淋上清油就踩上去准备站桩,谁料一下滑了下来。他揉揉腿觉得脚很麻,干脆坐在地上脱下鞋袜看看。也没看出有什么,坐在地上悄悄的推动真元气运行一遍大小周天,经脉也没受伤。看来就是为救马刚踹流星锤那一脚受力过重震的,没什么大碍。 “鹏儿,你从今天开始就要正式学习法术了,练功要刻苦更要坚持,可不能像你阳弟似的说练就练说不练就不练。你看他以前站桩多稳,这一个月没站桩怎么样?刚上铁球就掉下来了吧?”张少斌苦口婆心的劝诫张鹏,他们父子刚一进入训练场就见张阳从球上滑下去了。 第六十一章 温馨 张阳见张少斌父子走过来了便也没急着站桩,近在咫尺总要先个礼的。 “二叔”张阳总是这么彬彬有礼的 “嗯,你来的挺早嘛。” “父亲督促的紧。”张阳又跟张鹏打个招呼“鹏哥早” “你也早,大伯没陪你来呀?”张鹏满面笑容心情很是激动,他今天要开始学法术了,心中必是满满的期待与兴奋。 “我就是站站桩而已,没什么新东西学。”张阳笑笑就去站桩了。 张少斌指导张鹏站好桩以后伸手一搭张阳的肩膀,想看看他桩站的稳不稳。张阳的腿脚本就有点酥麻身上一受力便轻晃了一下。 “好好站”张少斌以为张阳是故意的,他知道张阳再怎么也不至于腿软成这样。 “是”张阳只好咬牙硬撑着,张少斌层层加力同时盯着铁球看,铁球一点都没压下去张阳脸上的汗就流下来了。 ‘怎么退步这么多?以前铁球压下去三分之一他都挺得住,这汗都出来了也不像是装的呀。’张少斌又加一分的力,张阳终于坚持不住‘哎呀’一声从铁球上滑了下来。 “你怎么了?” “我”张阳顾不得脚疼腿麻赶紧的站好“我很久没站桩了,腿有点抖。” “阳儿,你很坚韧也有毅力,不过人的体质是天生的,你才一个多月没站桩就退步成这样,看来你不适合走体宗的路子。”张少斌见张阳每天除了站桩就是练箭明显的是要走体宗这条路的。 “我爹让我练什么我就练什么,这也不是我能说了算的事。”张阳早就下定了决心,他才不走法宗的路呢,他就喜欢体宗。 “你爹太固执了,他练体宗就让你也练。也难为你了,这么小就遭这么多罪,就你这体质将来也是熬不住。”张少斌看一眼张鹏,看儿子在晨曦中神采奕奕的站着桩真是从心里喜欢。再看张阳唯唯诺诺的低头站这儿,心里一声叹息,这孩子算是毁了。“修仙不是小事,你好好想想。你鹏哥六岁的时候就定下来走法宗的路了,打了六年基础今天就要学法术了,你也五岁了不能再稀里糊涂的瞎练了。你看看咱们平康王府上上下下除了你爹和你三叔还有人走体宗的路吗?体宗入门苦而且越练越难,境界也不好突破,将来和妖兽作战还要面对面的打,你知道妖兽有多凶悍吗?血肉之躯怎么能抗得住啊?”张少斌觉得走体宗那条路的人可能都是脑子烧坏了。 “谢二叔教诲,侄儿一定深思。” “跟你说也没用,站桩吧,怎么也得给身体先打好基础。” “是”张阳又回到铁球上站好。 张少杰在府前街转了一圈也没找到那老羊精,回府里一看一切如常都很平静。他迎着晨风神清气爽的奔训练场来了,远远的看到张鹏在站桩,张阳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好像张少斌在和他说什么。 “二哥”张少杰笑嘻嘻的唤了张少斌一声算是最简易的见了个礼吧,张少斌就看他一眼没应声,也没来得及应声张少杰就奔俩孩子去了。 “你们哥俩一起站桩呢?好,真好。”张少杰左一眼右一眼的看着这两个孩子,像才认识似的端详个够。 “三叔”小哥俩都不能动也只能是唤一声了事。 “年也过完了,节也过完了,不能再让他们躲懒偷闲了。”张少斌说 “就是,你们要好好练功啊。”张少杰指了指俩孩子,俩孩子都笑着称‘是’。 “二哥,你刚才和阳儿说什么呢?”张少杰知道张少斌一向不喜欢张阳,很好奇他能跟张阳说些什么。 “我劝他好好想想,最好还是走法宗的路。”张少斌觉得张家好歹弄什么法宝都还不差材料,走法宗就是法力差点也可以用些天材地宝的材料打造好点的法宝弥补自身的不足,若是走体宗的路就毫无取巧之处了,力量和技巧都要靠实打实的训练才能获得,而且若是天生的体质不好再用功也是无用功。 “阳儿他听话又肯吃苦,是个体宗的好材料。”张少杰亲眼看到张阳是如何杀妖兽的,像张阳这么有天赋的儿童以前真是从没听说过。 “好材料?你看看他才一个多月没站桩,你去试试他腿有多软。”张少斌从来看张阳就没有好的地方。 ‘阳儿怎么可能一个月没站桩,他下了多少工夫是瞒不得人的,就他那身手怕是一直在没日没夜的训练。’张少杰当然不会说穿了,他抬手一搭张阳的肩膀,真的感受得到张阳的腿在颤。‘战了**也不知他是累了还是伤了。’张少杰输一丝真元力探查一下幸好经脉无损。 “今天别站桩了,你不是要和三叔学阵法吗?我现在就教你,怎么样?”张少杰觉得张阳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太好了”张阳喜出望外,他正惦记着要找他学阵法呢。张阳刚从铁球上蹦下来发现张振羽也过来了,今天什么日子啊?他们哥们怎么到训练场上开会来了? “这么点的孩子学什么阵法?能懂吗?”张少斌都笑了,这张少杰也太喜欢哄孩子了。“还是让他好好站桩,一会儿跟鹏儿一起学怎么用法宝吧。” “他有法宝吗?”张少杰也笑了,炼法宝先要会做傀儡才行,张阳连阵法都不会呢。 “送他一个不就行了?”张少斌翻手拿出一只七彩的蝴蝶、一只金色的蜜蜂。“阳儿,送你们哥俩一人一个,你要哪个?”张少斌今天心情真是好,破天荒的头一回主动给张阳礼物。 ‘二哥什么意思?不会是知道了阳儿的手段心生嫉恨吧?是诚心诱导阳儿去走法宗的路还是另有他谋?’张少杰笑吟吟的抢过蝴蝶和蜜蜂,探一丝真元气分别查验一番,里面都一样只有一个小小的攻击阵,既没有反伤的阵法也没有过耗精力的晶石。 “谢二叔,让鹏哥先挑吧,我要哪个都行。”张阳看张少斌那一圈小辫也没那么讨厌了,这么和善的二叔多好啊。张阳就受不了这小恩小惠,谁给点好处谁立马就可亲了。 “让你挑就赶紧的,他是哥哥让着你是应该的。”张少斌就不耐烦张阳这个有礼貌劲,他喜欢直爽痛快的,这么点的孩子说话就这么绕,礼貌斯文有啥用?杀妖兽用礼貌斯文杀呀? “那我要蜜蜂吧”张阳说完看一眼张鹏,张鹏笑了。 “蝴蝶多漂亮,你怎么不选个好看的呢?”张少杰摆弄着这两个小物件像不舍得给他们哥俩似的。 “蝴蝶五彩斑斓轻盈灵动自是极品,我更喜欢蜜蜂勤劳勇敢。”张阳喜欢蝴蝶的美丽但他更喜欢蜜蜂的战力,虽然这两件小东西战力是一样的,但外形上给人的心理感受不同。蝴蝶带给人更多的视觉感观是迷惑,而蜜蜂则不然,几人能无变色于蜂虿? “你们都在呀?”张振羽面上虽不带笑,表情却也不那么冷冰冰的。 “大哥”西殿的哥俩都笑呵呵的跟张振羽打了个招呼。 “大伯”张鹏不能动就这么唤了一声 “父亲”张阳恭恭敬敬的站好。 “你怎么没站桩啊?”张振羽抚摸着张阳的头,满是爱意的眼神让张阳感到意外。 “三叔说要教我阵法。”张阳好像第一次在这个大家族里感受到温情的热度。‘这个早晨太幸福了,三叔主动过来要教我阵法,二叔竟然送我个小法器,我爹也不那么严肃了。家里要总这么和谐温馨该多好啊?’ “你能学什么阵法啊?”张振羽像逗孩子似的半认真半不信的样子。 “他想学做傀儡,我先教他点阵法看他能学会不。”张少杰真是想教教张阳,看看他潜力到底有多深,他真没见过张阳这么妖孽的天才。 “就你愿意答理他,他想的事多了,他想学啥你都教啊?”张振羽看张少杰手里拿着两个光晶晶亮闪闪的小玩意儿很有意思。“你拿的什么呀?” “这是二哥给两个侄儿的法宝,蝴蝶是鹏儿的,蜜蜂是阳儿的。”张少杰把蜜蜂扔给张振羽,张振羽接过来悄悄的探查了一下。 “给他不浪费了吗?这么好的东西给他就成了玩具了。”张振羽把蜜蜂交给张阳,张阳收了。 “教他用就行了呗。”张少斌话音刚落只听一阵急促的钟鼓之声,这是有急事要报的信号。 “能有什么事啊?”张少斌扬出飞剑要奔摘星殿。 “爹”张阳估计十之**是那老羊精被人发现了,他还惦记着讨那个魔羚角呢。“我和鹏哥也想进殿看看。” “小孩子什么事都想打听,你俩站桩吧。”张少斌瞪了张阳一眼,这孩子这么事儿呢? “有啥背他们的事?走”张少杰抱起张鹏踏飞剑走了。 “走吧。”张振羽也抱起张阳一起去了摘星殿。 第六十二章 擒妖 “报告府主,南城门出现一妖兽,与数十银甲兵相持不下。”一个金甲武士规规矩矩的报事。 “什么时候发现的?” “不到半个时辰。” “你先下去吧。”张振羽看看这大殿之上各殿主事都在。“平康城内既然有妖兽现身,我等就不能坐视。”张振羽开始安排人去擒拿妖兽。 “鹏哥,你想不想去看看热闹?”张阳和张鹏在大殿上没有坐位,他俩都在张少杰后面站着,张阳小声的和张鹏说起了悄悄话。 “想啊,大伯不能让咱俩去呀。”张鹏是最喜欢热闹的,他从来没见过人和妖兽战斗,他见过的妖兽除了死的就是地牢里的,元沙就算他见过的唯一一个还没被穿琵琶骨的妖兽了还是个被囚禁在笼子里的。小孩子还有没好奇心的?他当然的想去了。 “南城门你找不着啊?咱俩直接过去。” “行吗?” “没事儿,大不了挨顿骂关几天禁闭呗,就说我拉你去的。” “受责受罚我抗,走。”张鹏倒有个痛快劲,转身就要走,张阳轻轻的拉了他一下。走也不能直接就走啊,不得打个招呼?他抬腿奔张振羽去了。 “父亲,你们商议正事我和鹏哥先退下了。”张阳很乖巧的样子。张振羽就嗯了一声,他们小哥俩赶紧的走了。 “二弟,你带火凤先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不要让妖兽遁出城外,最好是生擒。”张振羽交给张少斌一块令牌,追风不在现在就数火凤飞的最快,有什么意外情况也就她报事又快又清楚。 “是”张少斌接过令牌赶紧的出殿去了。 “府城内外加强戒备,各殿都要提高警惕。”张振羽又安排几个执事负责起平康王府内外的安全,分别嘱咐几句就各自散去了。 “大哥”张少杰见张振羽下殿要走急忙跟上“也不知那妖兽什么修为,二哥一人前去我总有些放心不下,我也想过去看看。”张少杰放心不下的可不是张少斌,他深知那老羊不是张少斌的对手,就是火凤也擒得住那老羊精,他放心不下的是他那俩胆大心野又没老羊精本事大的侄子。张阳和张鹏说的悄悄话一字不落的都入了张少杰的耳里。 “哪能让他一人前去?我也正想过去呢。”大殿上张振羽若说他亲自前去,不知会引起多少人前来劝阻。所以他匆匆散了班,打算下殿后悄悄过去。 “我们一起吧” “好”两兄弟急匆匆走出摘星殿,正要踏飞剑见水月娘御剑而来。 “官人”月娘下了飞剑“听说平康城内有妖兽侵扰?” “是,我们一起过去吧。” 平康城南城的寻常百姓都被隔离开了,城门处一个身材魁梧的羊头妖兽阵阵咆哮。一身上下都是兽皮,浑身披着铁锁链,腰间还缠着流星锤。 张阳远远的就认出了魔角羚王,只见他挥舞着流星锤身周数米之内无人能够靠近,几十个银甲兵围成圈的朝中间扔着各种小法器,看来攻击力并不强大,魔角羚王毫不在乎只是一时想走还走不脱,战又互相都伤害不到。银甲兵只为拖延时间等待救兵哪个会拼命的冲上去?魔角羚王只想出城逃往更广阔的天地也没有太大的杀意且战且退便在城门处僵持住了。 张阳和张鹏在离魔角羚王不到十米远的地方选颗树爬了上去,哥俩坐在树枝上看着。一道红光疾速飞来,却原来是张少斌坐着一只火红的大鸟赶了过来。 “闪开”张少斌跳下大鸟,命令银甲兵退下。与妖兽也没什么好攀谈的,抽出荆棘夺魂鞭便甩了过去。‘唰’的一声一道绿光朝魔角羚王招呼,魔角羚王也抡起流星锤相迎。 火凤在空中盘旋不时的张翅煽出火羽炽焰箭,魔角羚王流星锤舞的虎虎生风,荆棘鞭与火羽箭一时都还攻不进去,但鞭与箭的气浪就击得他节节后退,显然他是支撑不了太久的。 ‘二叔用的只是最平常的招法,火凤也没有放出火焰凤凰那老羊精就只有招架之功了,我使出浑身解数结局就是个险些丧命。’张阳看人家打老羊精那个从容劲就跟玩似的,想想自己拼了命的向前冲都难近其身,不由得暗暗下定了刻苦练功的决心。没有实力如何生存? 张振羽和张少杰两个体宗的男子汉赶到南城门谁也没过去帮战都各顾各的东张西望,水月娘一个法宗的女子倒急急的冲了过去。 ‘呼’肉眼可见的一股龙卷风打着旋儿的扑向魔角羚王。 那老羊精被这股劲风撞一个踉跄瞬间爆怒了,“哈”的一声大喝满天的流星锤幻影。张少斌一连几个后翻躲开幻影覆盖范围,火凤也是转头向后飞,水月娘扬手撒出防护罩把自己罩在中间。 “啪”“啪”“啪”“啪”“啪” 一连串的爆炸声中电光频闪晃的人睁不开眼睛,张鹏抬手把张阳的头搂入怀中,他还捂着张阳的耳朵,他生怕爆炸声震坏了张阳的耳朵也担心强光刺坏了张阳的眼睛。他自己也紧闭双目缩着脖子,须臾间响声停止他松开张阳,哥俩再看战场已没有了打斗的场面。张少杰用那老羊精身上的铁锁链把他捆了个严严实实,张振羽有点心不在焉的在旁边像是寻觅着什么。 ‘法宗三个高手合围十来个回合也没能擒住那老羊精,体宗就算我爹和三叔一起动的手也就两个人而已眨眼间就见分晓了。可见体宗虽苦到底强大。’张阳不怕吃苦,但求强大。 “府主”所有的银甲兵都跪下跟张振羽见礼。 “嗯”张振羽抬抬手示意他们起来“把它押送回府。”张振羽和张少杰谁也没看到那小哥俩。 “咱也回吧”张鹏看那妖兽被抓住了,想早点回去免得被人发现他俩偷偷离府了。 “嘘”张阳赶紧的打个手势不让他说话,可也晚了。 他们躲在树上谁也没注意到,张少杰和张振羽都心知肚明的知道他俩在附近特意的望也没看到。张鹏这一开口说话所有人都朝他们这边看,这下没处躲了。张振羽和张少杰倒能装瞎,张少斌和水月娘发现他俩竟然离妖兽不足十米怎能不惊心? “阳儿?”水月娘见张阳与妖兽近在咫尺不由得心里一阵后怕,惊的花容失色。虽然她知道张阳曾杀过妖兽,但这个老羊精的修为已接近四象初期绝不是张阳能对付得了的。 “下来!”张少斌真是动气了,一声怒喝吓得张鹏一哆嗦。张鹏乖乖的跳了下去,张阳也转身抱着树干爬了下来。 ‘阳儿心机如此之深?一般的孩童有点本事巴不得在人前显耀,他却懂得低调倒颇有乃父之风。’张少杰见张阳竟然从树上爬下来的,以张阳的身法莫说从离地两米高的树枝上往下跳便是从树顶端跳下来也算不得什么啊。 “父亲”张鹏心里不住的打鼓,站在他父亲面前战战兢兢的。 “二叔”张阳并不怕什么家法与责罚,家法能奈他何?谁能把他怎么样呢?责罚再重也不如他练功来的苦。他就低着头和往常一样恭恭敬敬的。 “谁让你们擅自离府跑到这里来的?”张少斌这会儿脸拉的有三千丈长,恶狠狠的表情像他能吃人似的。 “我,我”张鹏一时心慌不知说什么了。 “是我缠着鹏哥非拉他来看热闹的。”张阳说话还是比较利索的,他心也不慌反正事情就摆在这儿了,伸脖缩脖都是一刀呗。 “我就知道是你的主意,你胆不小啊。” “不是他的主意,是我的主意,是我拉他来的。”张鹏说过受责受罚他抗,这会儿他心也不慌了,打定了主意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鹏儿真仗义,跑这儿来看打妖兽肯定是张阳的鬼主意,张阳一向任性,鹏儿必是受他的挑唆才来的。眼看要受大人的责备鹏儿敢于站出来替人受过,男人就该这么有担当。’张少斌不管什么时候什么事情都看张鹏最好,张鹏永远是最好的。 “你们竟敢如此任性胡为。”张少斌也不能在城门口动手打孩子,只有批评几句了。 “好了好了,也没什么大事,回府再说吧。”张少杰冲张少斌笑笑:“消消气,小孩子哪有不淘气的?”他抱起张鹏御剑而去了。 “哎”张少斌望着他们爷俩的背影实是无可奈何,张阳还傻愣愣的站那儿没动,张振羽没好气的冲他吼了句“回府”。水月娘抱起张阳也踏上飞剑回府去了。 回到府里少不得大家轮番上阵的训斥了他们哥俩一顿,倒也没重罚他们就让他们站了三个时辰的静桩。 时光如水复如沙,不知怎么十天的时间就从指缝间溜走了。张鹏学会了操控蝴蝶,撒手扔出去便见一只彩蝶自由飞舞,攻击力虽低却也可以远攻。张阳自然也学会了操控蜜蜂,只是他总是说自己操控真元力不够自如,蜜蜂飞出去总是忽高忽低毫无章法。 ‘阳儿悟性倒还不错,只是功底浅薄。’张少斌同时指点他们哥俩,他们都能很快的悟透,很快的掌握方法,只是张鹏做的更标准更完美些。 第六十三章 往事 马刚半卧在张阳的**上看着一只金色的小蜜蜂在屋子里嗡嗡的飞过来飞过去。张阳笑微微的脸上透着些许的得意。 “还是法宗好吧?”马刚看这十来天张阳都没怎么练功就整天的玩弄这个小蜜蜂以为他喜欢上法术了。 “玩是挺好玩的,这小东西能打妖兽吗?”张阳才不喜欢法宗,他还是觉得体宗强大。 “小东西?你这个蜜蜂完全可以炼化成绝世法宝,就看你用不用心。”马刚说的对,任何一件小法器都有机会炼化成强大的法宝,主要就看主人想不想炼化。 “炼化法宝很难的吧?”张阳知道法宗的人毕生所追求的就是一两件好的法宝。 “看你想要把它炼化到什么程度呗,越高阶的越难,材料不好找,消耗的精力多,还容易失败。” “你教我炼化呗?”张阳收了蜜蜂,坐在**边望着马刚。 “这倒没什么教的,你喜欢什么样的就弄什么样的呗。”马刚就半躺着没有起来的意思“同一件法器不同人炼化就会出现不同的结果,所以法宗的人都是自己炼化法宝,只有自己才能弄出最适合自己的法宝。这个跟人的性格有关系,也跟你要用这个法宝做什么有关系,有的人喜欢攻击力高的,有的人喜欢攻击范围大的。” “肯定都喜欢攻击力高的,攻击范围大有什么用啊?”张阳觉得攻击力不够的话打击面应该越小越好啊,本身攻击就不高攻击面再大那不就是打不动还招惹一群吗? “呵,你就需要攻击范围大的。”马刚从张阳疑惑的眼神里看出了他的迷茫。“因为你自身战力强,你要是有个攻击范围大的法宝扔出去不就把更多的妖兽吸引到你身边了吗?这样你的队友就可以远攻了。你也打的更痛快,你是更愿意和一群妖兽作战还是一个一个的单挑?” “哦”张阳慢慢的消化着马刚说的话,他有点明白了。“就是说大家一起打妖兽,体宗的就是肉盾的命,是吧?” “嗯”马刚点点头,这个张阳一点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 “那我自己去打妖兽得了呗,我一个人肯定打不过吗?”张阳突然感觉体宗的好像很吃亏。 “当然行了,体宗的大多都独来独往。法宗的一般都养个抗打的近战型战**。”马刚说完忽然笑了“你们家是个例外,你爹是体宗的,追风护卫是个近战型灵兽,你二叔是法宗的,火凤护卫是个远战型灵兽。” “火凤原本是妖兽被擒到平康王府,我堂祖父见她颜色鲜艳飞的又快便收养下了,后来把她赏给了我二叔,她是后突破到灵兽的。不是我二叔特意寻来的战**。追风追随我父亲的时候就是灵兽了,我父亲怎么收的追风我就不知道了,现在想想也是,收个战**多不容易怎么找个体宗的呢?也许是灵兽太难得了吧。”张阳问过追风一次他爹是怎么收服他的,追风只笑笑说:“我打不过他就认他做主人了呗。” 冰海原里静寂寂冷森森没有一点生气,三层大阵中间一个流光溢彩的鼎炉在这冰天雪地的境界里分外夺目。 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弄好了,内甲在炉中熔炼。成与败只能任凭命运抉择,追风能做的就是把所有的材料都准确的放到鼎炉里然后推动鼎炉运转。现在追风除了等就没别的事做了,他走出第一层大阵坐在一个大冰块上望着眼前美如仙境的冰挂。 手握着邪魔铃百年前的情景又在脑海中回放。追风刚刚突破到灵兽不久,一天化成人形侧坐在妹妹的背上哥俩跑到千里之外玩耍去了。两天以后追风化成虎形和妹妹赛跑,他们跑到家发现老母伤痕累累,哥哥已气息奄奄。却原来魔界一个自称烈焰魔尊的人为炼邪恶法宝‘血魂幡’杀了几百凡人收其魂魄,因为凡人的魂魄都不够强大便开始杀修仙的人,将他们的魂魄都收在邪魔铃里。他正在山中布阵想要炼化里面的魂魄刚好追风的母兄两只妖虎路过,他正嫌魂魄少呢,于是就战在一处。他们打了一昼夜追风的哥哥眼见就要命丧敌手,张振羽一箭击退烈焰魔尊。 “你来的好,一千个凡人也不如一个元婴期的修仙者。”烈焰魔尊晃动血魂幡双眼冒火恨不得马上收了张振羽的魂魄才好。 “你杀人无算,现在竟然连兽族都不放过,今天我要你血债血偿。”张振羽倒不是见不得别人杀妖兽,但吸妖兽的魂魄就太过分了。张振羽主要就是来追杀烈焰魔尊的,一路寻访得知他在此处特意赶来的。 “血债血偿?我又没杀你们平康王府的人,你张振羽找我讨的什么血债?”烈焰魔尊和张振羽也打了半年多了彼此倒熟悉的很。 “少废话,你杀了上千的无辜良民我岂能饶你?” “杀了你就不用再杀别人了。” 人族、兽族、魔族一场混战数百回合未分胜负,那烈焰魔尊一记夺命铁连环猛的砸向追风的母亲。 “娘”追风的哥哥纵身挡在了母亲身前,铁连环砸的他不由自主的倒飞出去,烈焰魔尊神行到他身后双手握剑刺向他后心。张振羽扯住追风的哥哥用力一甩又与烈焰魔尊战在一处。 “凌云”追风的母亲抱着儿子坐在地上痛泪长流,追风的哥哥内丹都被震碎了活命的希望不大了,就算保住命以后也就是一只凡虎了。 “娘,你快逃吧,别管我了,我反正也是不中用了。”凌云知道自己坚持不过两个时辰了,求生无望只盼母亲能够快点逃走保住性命。 “凌云,娘不能抛下你也不能看着恩人自己拼命,你坚持住,一定要等到你弟弟妹妹回来。”追风的母亲站起来又要冲上去战斗。 “给”张振羽扔过来一粒大还丹,大还丹是很珍贵的补药,能护住丹田至少三五个时辰。凌云服下大还丹和母亲一起冲了上去,浴血奋战了两个时辰之后凌云终于逮着一个机会死死的咬住了烈焰魔尊,张振羽一巴掌拍碎了他的脑壳,不想那烈焰魔尊的本身化作一只飞虫逃了,张振羽便追那飞虫去了。 烈焰魔尊只逃了个本身,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扔下了。凌云拿了他的邪魔铃和储物腰带,里面有许多的材料最值得一提是里面有本身法秘籍《玄风幻影》。凌云放了邪魔铃里的怨魂,又扯碎‘血魂幡’放出里面的厉鬼由他们投胎转世去了。 追风和妹妹跑回来的时候凌云已经快不行了。他把邪魔铃和《玄风幻影》交给追风并嘱咐他一定把他的皮凝炼成外甲,追风死命的摇头,他怎么忍心用哥哥的皮作外甲?虽然哥哥死后外甲会自然脱落,但追风更愿意把哥哥全尸安葬。 “凌风,听话。用自己的皮凝炼外甲是很痛苦的,反正我的外甲也会脱落的。就当哥给你留件衣服,你穿着它就当哥在抱着你。” “哥,我要替你报仇,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报仇。”追风心痛得像被撕裂了一般,便是把烈焰魔尊生吞了都难解心头之恨。 “凌风,凌波”凌云一手拉着弟弟,一手拉着妹妹“我不要你们替我报仇,我要你们替我报恩。凌风,你现在是灵兽更容易接近人族,记得平康府有个张振羽是我们的恩人,他救了哥还给哥一粒大还丹,要不是他别说得到这些宝贝就是哥的最后一面你们也见不到了。” “嗯”追**着泪点点头 “我们虽然是兽族,我们的血也是红的,心也是热的。到什么时候都不能忘恩,报恩比报仇重要。哥谁都不恨,要恨就恨自己修行的不深,你们要好好练功要保护娘。”凌云说着气息见短,追风输一股精元气进去查看凌云经脉断裂,丹田里精气乱窜内丹已毁无论如何也是回天无力了。 “哥”追风禁不住满腔悲愤泪如泉涌。 “哥”凌波伏在凌云身上泣不成声。 “兄弟,妹妹,哥不能再保护你们了。”凌云抬眼望了望痛哭不止的母亲“娘,儿子不孝,您别为我伤心,来生我还做您的儿子报答您……”凌云话未说完就含恨而逝了。 “大哥”凌波撕心裂肺的一声呼喊响彻云霄 “云儿”悲苦不过娘哭儿,母亲声声呼唤换不来一句应声。 “嗷~~”追风一声长啸过后捡起哥哥的外甲穿在身上,凝炼成了一身孝服。后来他把哥哥的皮血凝成了内甲,用自己的皮凝炼外甲也没有改样式就一身白衣注定这辈子换不下来了。 娘仨葬了凌云,追风天天缠着母亲问仇人是谁,他母亲从不答言。追风到平康府去找张振羽当时的府主是张天雷,张振羽游历在外他没有找到。张天雷见他是个灵兽想要收服他,他说什么都不肯。想要收战**必须先打服他,要么相从要么死,而且只有折磨的他从心里怕了忠诚度才高。 第六十四章 公案 张天雷一杆烈焰枪神出鬼没,追风却无意恋战,且战且退打到城外仗着身法高超他就逃了。 时光悠悠二十年岁月转眼即逝,追风身法已然大成,烈焰魔尊也凭借依托体再度重生了。魔界很多修行者根本都是没有肉身的,都是借助各种依托体附魂,所以常常是肉身被毁之后本身再寻依托体重生。 二十年烈焰魔尊练成了‘逆邪剑’又一次踏上东都大地,他怎么能忘了二十年前那一场几乎丧命的战斗,他怎么能舍得他几十年心血打造的‘血魂幡’,他要寻回邪魔铃,要抢回《玄风幻影》。 云水泽方圆七百里地处东都与中都的交界处,平康王府、静海王府、大宁国都可以对其进行管理,为了各郡之间的和谐谁也没有对其实行管理,谁也不想因为几百里的一块小地方引起另外两郡的不满。一遇妖兽侵袭,当地的居民随便向哪个郡求助都会得到相应的帮助,就这样云水泽不必向任何一郡缴纳税贡却享受着三个郡的共同保护。越来越多的人到云水泽来安居,白天男人都出去打猎女人看守家园,还有许多的行商经常到这里售卖些杂货。云水泽的人们过着相对幸福富足的生活,可这种安康与平静却在**之间荡然无存了。 整个部落有三千余人清晨发现有半数以上百姓都已丧命。什么人**的工夫悄无声息的杀了这么多的人?奇怪的是所有人身上都有一个明显是利剑所刺的伤口,身上的血都被吸干了。 部落首领慌忙派人分别向三个郡求助,三个郡都派人出来追查元凶。三郡行文到处张贴,一时间云水泽这桩公案传得东都与中都人人尽知。张振羽自从二十年追杀烈焰魔尊未果一直也没回平康王府,明察暗访二十年也没有烈焰魔尊的消息。忽见三郡齐发缉凶榜,他便直奔云水泽而来,不管这件事是不是烈焰魔尊做的,这么凶残的惨案都不能坐视。 “大兄”张承安正安排铁甲兵在部落外围驻扎,见张振羽御剑而来他向前双手抱拳见了一礼。 “十六弟”张振羽跳下飞剑,见这部落真是家家白幡人人丧亲。“查出什么没有?” “我也是刚到,死的人很多。”张承安望望这部落人人悲愤惊恐,眼前景象无比哀伤。“**之间杀了近两千人真是凶狠残暴,所有的尸体都变成了干尸,血都被吸光了看来不像是妖兽所为。” “极有可能是个炼人魂魄的邪恶之徒,说不定是魔界的人干的。”张振羽慢慢的走向里面仔细的检查了几具尸体。 “嗯,我也怀疑是。”张承安抬头望望见镇海王府和大宁国派的兵也到了,都各自的在部落外围找地方安顿了下来。“大哥,这么多人在这儿守着那凶手不会再来了吧?” “不好说,我倒希望他来。”张振羽见这伤口几乎都是一样的,基本可以断定是同一兵刃所伤。“看样子是一人所为,所用乃是一柄擅吸人血的邪恶之剑。” 哥俩正聊着,一个满脸络腮胡子头发还跟一蓬乱草的汉子朝他们走了过来。 “喂,我说你们有水吗?”那黑脸汉子毫不客气的向他们哥俩讨水。 “水谁家没有啊?你随便找个人讨不来一口水喝?”张承安见那人五短身材又黑又壮看打扮像个军士,便也不大愿意答理他。 “谁敢喝呀?我知道他们是不是药死的?这儿的井水、河水,我是一律的不喝。”这黑脸汉子看上去虽粗鲁却也有细心的一面。 “喏,你要信得过我就喝。”张振羽扔给他一个水囊,他接住憨笑一声就咕咚咕咚的喝上了。 “信不过你们就不找你们要水喝了。”那汉子喝完了伸手递过水囊,张振羽没接只说了句“送你了。” “这该死不死的,又什么事啊?”那汉子仰头望着天,没头没脑的嘟囔了一句,很是不耐烦的样子。 “怎么了?”张振羽抬头看看天,西北方一抹黄云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了。 “那是我大宁国的军情云,想是那边出了什么事,我得赶紧过去。”那汉子踏上飞剑急匆匆的走了。 “我也去看看,你在这儿守着吧。”张振羽也跟了上去,张承安有任务在身不能擅离云水泽。 烈焰魔尊在云水泽杀了人之后就奔当年的旧地而去,半路上见一小部落约有一二百人他意欲吸其血液取其魂魄,打算先灭了这个部落再继续去寻找邪魔铃等宝物。不料这个部落有驻兵,一遇侵袭立即燃起求助的烽火香。大宁国的人见此信号纷纷赶来,烈焰魔尊见敌人越来越多形势危急便生逃念。他也不恋战就是一路御剑狂奔,有二三个人在后面追他绝大多数人没动地方,上面的命令是让守着这个部落,何必多管闲事呢?绝大多数人的人生态度也就是个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罢了。 “凌波,我在这儿呢”追风前跑后跳的引逗妹妹追他,他的身法已大成,妹妹的身法却相去甚远。 “来呀,追得上我么?”追风陪着妹妹练身法,满山的奔跑,跑累了就化成人形让妹妹驼着。 “别闹了”母亲一声喊哥俩都不跑了,全到母亲身边围绕着。“回洞歇会儿吧” 娘仨正往山洞里走忽听一阵喧嚣的打斗声,抬眼望去见三四个修仙的人打在一处。 “人族怎么打到这儿来了?我们去看看热闹吧。”追风悄悄的说。 “好啊”凌波是最喜欢看热闹的。 “你们要小心啊,人族和兽族是天敌,人族最喜欢杀妖兽,我们躲着点。”他们的母亲担心引火上身,又不忍心约束他们。兽族生存是很难的,每一顿饭都要靠生死厮杀才能获得,哪一天哪一刻不在提心吊胆中渡过? 三只虎隐藏在丛林中静静的看着那几个人打斗。原来是三个人在合攻一个人,被围攻的那个人手执一柄利剑,剑身隐隐泛着一股黑气显然那剑里面有无数的怨念,想必是个邪恶之物,那黑气便是肉眼可见的‘罪孽’。那三个围攻他的人都是法宗围成圈的抛着各式法宝,攻击力很低根本就无法伤害到那人何谈重创? “你们真是活的不耐烦了,非追着老子跑,我成全你们。”那人一抖手中利刃黑气大盛瞬间笼罩住其中一位,那个被罩住的人扔了手中法宝双手抱头在地上打滚。 “来吧”那个持剑的人挺剑一刺,利剑直接刺穿前胸须臾间那人就变得干瘪瘪的了。 “又一个炼邪恶法宝的。”追风深深痛恨这种人,他知道他大哥凌云就是被魔界一个炼邪恶法宝的人打死的。除此之外他就只知道那人的兵刃名叫‘血魂幡’。 另外的两个人一见这种情况,其中一个转头就跑了,剩下的一个勉强和那人支应了三五回合,那人一挥长剑斜劈下来眼见又一条鲜活的人命就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追风刚要纵身上前相救,他母亲用力的摁了他一下,冲他摇摇头示意他不可冲动。人族相竞与兽族无关,你救了他也许他回手就杀你,人族杀妖兽总是那么理直气壮,总那么的顺理成章还说的大义凛然,仿佛这就是天经地义。 烈焰魔尊重生之后相貌与先前完全不同是以追风的母亲一点都没认出来。 “铛”的一声巨响长剑改了方向,一下劈空了。那人收剑定睛一看原来是张振羽发的无影箭打在了他的长剑之上。 “张振羽你还真是阴魂不散,我正要找你呢,二十年前的旧帐今天也该算一算了。”那人一见到张振羽双眼几乎要冒出火来,脸上写满了狰狞与愤恨。 “烈焰魔尊,二十年前让你侥幸逃了,今天你想要活命是万无可能的。”张振羽二十年前也就追杀过一个烈焰魔尊是炼邪恶法宝的,听他这么一说立马就断定了他就是烈焰魔尊。 “张振羽?”追风牢牢记着这个名字,这不就是他一直要找的恩人吗?他肯定知道是谁杀了凌云啊。 “烈焰魔尊?”追风的母亲声音微颤,仇人见面自然分外眼红。 “娘,那个人是我们的恩人么?”凌波悄悄的问。 “是,那个烈焰魔尊就是杀你们哥哥的仇人。”就算张振羽的对手是别人,他们娘仨也没有道理袖手,更何况烈焰魔尊就在眼前她这个当母亲的怎么能按捺得住心里的仇恨? 还有这么巧的事?恩人和仇人一起出现了。苦苦追问苦苦寻找了二十年的答案一朝揭晓了,追风一时还愣住了。 “嗷~”凌波倒先人一步冲了上去,她的身法才突破到三层境界,跑起来还一串的幻影。 “嗯?”烈焰魔尊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玄风幻影》的身法,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这回好,可以了结一下了,张振羽就在面前,看来这邪魔铃、血魂幡、身法秘籍都在这白虎身上了。“好好好,来得好,我正愁寻你不着。” 第六十五章 绞杀 凌波怒吼一声朝烈焰魔尊直扑过去,烈焰魔尊催动‘逆邪剑’舞将起来,身周一米都罩在黑气之中。张振羽等三人同时向后退去,凌波收势不及直撞入黑雾之中一阵头晕不由得就地一滚闪出丈余。 “没事吧?”她的母亲扶起女儿关切的询问。 “那黑气不知是什么属性的法器幻化的,头又晕又疼。”凌波稍休息一下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要小心,那是用人魂魄炼化的邪恶法宝,吸精血摄魂魄。” 追风化成人形手握两柄短刀便加入战斗了,张振羽以为他是中都的人,中都的那两个人以为他是东都的人。谁也没想到他是灵兽幻化的人形,更想不到那两只老虎是他的母妹。 张振羽见这么多人还有两只老虎一起攻击烈焰魔尊,也只是略占上风而已。看来唯有长时间打下去才有赢的可能,若是烈焰魔尊中途逃了只怕这场辛劳又白费劲了。他逐渐的向后撤,追风母子三人死死的缠住烈焰魔尊,中都的那两个人都是远攻,有人缠得住他们就打,一旦有危险人家转身就能跑。 张振羽渐渐撤了出来,他坐在地上看上去像是在调息。其实他是在悄悄的布阵,他把方圆十里都罩在阵里,这样烈焰魔尊莫说化为一只飞虫便是化作一阵风也管教他逃不出去。布这样的大阵需要至少半个时辰,好在追风和他的母妹拼了命的围住烈焰魔尊给张振羽争取了足够的时间。 ‘这个白衣小兄弟既然走体宗的路子,近战如何连个趁手的兵刃都没有?普通的短刀和烈焰魔尊厮杀与空手何异?那两只白虎为何这般舍命?莫非他们就是二十年前那两只白虎?受那夺命铁环重击还能保住命想必烈焰魔尊留下了什么神药吧。’张振羽布好阵又与烈焰魔尊战在一处。 ‘魔界的法宝没人敢靠前,在前面近战的两个人一个没兵刃,一个打一会儿还歇一会儿。’那个黑脸的汉子一边打着一边思索着‘不如设个局,反正他们能缠得住那老鬼东西。那两个妖兽倒是挺卖力的,应该是他们的战**。这要连这俩妖兽一起杀了,东都的人肯定不能干啊。我还是先问一声,别莽撞了再惹出什么祸来。’ “喂,我说那两只白虎是你们的战**不?”那汉子朝张振羽和追风喊了一嗓子。 “你跟谁说话呢?”张振羽很受不了他这个粗鲁劲,喊人就喂喂的。 “跟你们呗” “我跟你一起过来的,你不知道啊?”张振羽也没什么好气,这眼见着不知要打多久呢,谁心里都一样的焦躁。 “那穿白衣服的,那俩老虎是你领来的不?”那汉子又问上追风了。 “你管得着吗?”追风心里都被仇恨填满了,哪还能有什么好话给他? “你要干什么?”张振羽以为他动了先杀老虎的心。“眼下先了结云水泽的公案最重要,休想别的事。” “唉呀,我用你教训我?行行行,你有本事你了结吧,你有本事你自己打吧,我什么事也不想,我歇着行吧?”那汉子向后退一步真就一屁股坐地上了。他假装一副愤怨不平的样子,悄悄的在大阵之内布了个小阵,阵虽小威力却大,他布了个绞杀阵,只要阵法一启动阵内会有阴阳二气像两条龙一样绞在一起,越绞越紧直到绞得阵里没有一点活物的气息。 张振羽冷哼一声也没在意,烈焰魔尊战占不到便宜逃又被他们死死缠住。他也担心夜长梦多,一狠心祭起‘万鬼幡’。这‘万鬼幡’还未完全炼成,威力也只能发挥出四五成,但也足够要他们几个人和那两只虎的命了。只见他扬起‘逆邪剑’身周团团黑气把他完全遮住了,那黑气都是怨念沾染上就会头晕,沾的多会直接钻入人的识海之中去吞噬灵魂。近攻都不敢靠前全都向后退出黑雾的范围,远攻的只有一个攻击力几乎可以忽略的不计的人在打,另一个攻击力略强的人在地上老老实实的坐着呢,他的阵还没布完。烈焰魔尊在黑雾的笼罩下很快祭起了‘万鬼幡’,只见一道道白影在眼前飘忽不定,大大小小的虚影组成的骷髅头张着嘴咬向人们。 唯一一个远攻的人也不打了,他赶紧的扬出防护罩把他和那个在地上坐着的汉子都罩了起来。 追风身法高超还躲得过,凌波母女可就躲不过了,张振羽一时也束手无策。 “先进去躲会儿再说。”张振羽拉着追风也钻进了防护罩,凌波母女也跟着进去了。 “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用不上一刻钟他那‘万鬼幡’就完全祭起来了。我这防护罩也抵挡不住啊。”那人有点怕了,后悔没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不如我们撤吧,日后再寻机会收拾他。” “今天放过他,明天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张振羽深知他炼邪恶法宝那是杀多少人都嫌少,厉鬼怨魂越多他的法宝威力就越大。“可恨我就没有个能收魂魄的法宝,那些黑雾我也顶不住。” ‘收魂魄的法宝?我有啊,我这邪魔铃就是烈焰魔尊用来收魂魄的法宝,我何不试试?’追风一直把邪魔铃当成普通的储物法宝用了,若不是张振羽一言提醒他都忘了这是能储存活物的稀世之宝。 “没事,再挺一小会儿就行,我的阵快布成了。”那黑脸汉悄悄的说。 “就看你俩谁快了,你的阵先成咱都活命,他的幡先成咱就一起上路了。”中都的那个人十分忐忑,心中已经开始念佛了。 “不见得”追风一纵身蹿了出去,他把邪魔铃缠在手上用真元气催动,只见道道白光都奔他手心去了,那些骷髅头极度的挣扎着不肯进去便都远远的躲着他。骷髅头是比较强大的魂魄炼化成的,刚从‘万鬼幡’里被放出来谁还愿意再被收进去? ‘百密一疏,我的邪魔铃在他们手里我怎么忘了?这些厉鬼我费了多少心血弄来炼化成的,都让他们收了去我岂不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烈焰魔尊急急的收了‘万鬼幡’,连‘逆邪剑’的怨气也释放的少了,他舍不得厉鬼怨魂。 没了白影和骷髅头,黑雾也越来越少了,张振羽和凌波母女都出来帮战。那人也收了防护罩远远的扔着比雷丸强点不多的法器。 没了邪魔的法力烈焰魔尊迅速落了下风,他不欲战只欲逃了,只是两人两虎都拼命的缠着他。他虚幌一剑隔开众人,神行到数丈之外。 张振羽虽能看到他跑到哪儿去了却追不上他,追风六识也灵敏的很,身法也一样是《玄风幻影》练到了大成。眼睛看到他,人也就追上了他。 “我阵已布好”那黑脸汉子站起来一看烈焰魔尊和追风都跑到了阵外,这阵还有什么用?“快把他引回来。” 烈焰魔尊怎么也甩不掉追风,一想干脆照直线跑吧,越跑越远到最后也就追风一个人跟得上他,这样不就把别人都甩掉了吗?单打独斗总好过一个人打一群啊。谁料没跑多远就跑不过去了,眼前就像鬼打墙一般,眼睁睁看着前面的景象都正常就是没法向前一步。‘真是见了鬼了,我成天炼人魂魄,鬼也怕我,谁敢挡我的去路?’烈焰魔尊不知道这是张振羽布的阵就是防止他逃跑的。 论身法追风不次于他,论魔法他放出的鬼魂追风也能收得,论打法追风就逊色得多了,追风没有功法秘籍可供他修炼也没有趁手的兵刃,莫说八十年前就是现在还是张阳送他个‘五行分瓣梅’才算有了个兵器。 追风虽打不过他却毫无退却之意,招招拼命式式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他们一打起来不乱跑了,张振羽和凌波母女很快就赶到了。 没了黑雾的遮挡张振羽打的烈焰魔尊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烈焰魔尊无奈只好边战边退伺机逃跑。他东跑西蹿的不经意间跑回了原地又钻到那黑脸汉子布好的阵里去了。那两个中都的人都撤到了绞杀阵的边缘等着他自投罗网,结果他进了阵连带的张振羽、追风以及凌波母女都进了阵。 “走”那黑脸汉子拉着张振羽,另一个拉着追风‘噌’的向后一跃都出了阵法范围。那黑脸汉子立马催动了绞杀阵。 烈焰魔尊和那两只虎就像被一个蓝色流光的大琉璃罩罩住了似的。只见那‘琉璃罩’上显现出一黑一白两条龙像阴阳鱼一般旋转起来。黑面的烈焰魔尊和那两只虎不再打斗了,都痛苦不堪的嚎叫着打滚。 “啊?”追风猛的扑向那‘琉璃罩’,“啊呀”瞬间他就被弹飞了出去。 “嗯?”张振羽和那两个中都的人都看向追风,他们不是惊讶他竟然往阵里闯,而是惊讶他竟然被弹飞了,人族是可以进出那个阵的。 第六十六章 救妖 “你不是人?”那两个中都的人都盯着追风下意识的握紧了手里的兵刃。 “你是灵兽?”张振羽觉得追风要么是灵兽幻化的人形,要么他就是魔族,如果他是魔界中人和烈焰魔尊有仇的话他扑上去是为谁呢?魔族会为兽族如此动心?那唯一的答案就是他是灵兽而且与那两只虎关系很亲近。 “是,那里面是我娘和我妹妹,求您救救她们。”追风也来不及解释太多事情,眼见着母妹在里面痛苦挣扎命悬一线他又闯不进去,心里急的着了火了。 张振羽看追风急的哭了又看那两只虎在里面被阴阳二气碾压的鼻孔都流出血来,眼见着坚持不了多久了。他挺身就要进阵里去,只要有个人族的进去拉着她们不松手往外走就能带得出来她们。只是里面的阴阳二气可分辨不出什么人族、兽族、魔族、鬼族,谁进阵谁都得被碾压,能不能出得来就一凭本事二凭命了。 “你干什么?”那个黑脸汉子伸手拽住张振羽“你怎么敌友不分啊?舍命救妖兽去?” “你怎么不知好歹啊?他们舍命帮我们你没看见啊?”张振羽虽然不能断定这三只白虎与二十年前的那两只白虎是否有关系,但二十年前那两只白虎生死关头不离不弃那么重亲情,靠大还丹支撑着还帮他作战那么重义气深深的感动了他。今天这三只虎又何尝不是一般无二的共进退,舍死忘生的帮他缠住了烈焰魔尊,而且没有追风勇敢的冲去驱散了那些怨魂(他们谁也没看到邪魔铃,以为追风是用什么法术驱散了那些怨魂。)他们也许这会儿都和那些怨魂作伴去了。 “娘,凌波”追风心似滚油煎着一般,他扯着张振羽的袖子恳切的哀求他。“求您救救她们,只要救她们出来,让我做什么都行。我这条命就是您的,我追随您一辈子,侍候您一辈子。”追风双泪长流,急的磕头、下跪、作揖都没想起来,就用眼泪求人。 “兽族的话你也相信?你进去能不能出得来都不一定,你出来也是重伤了,他不杀你就不错了,还能跟着你?”张振羽想要进去救人又一次被那黑脸汉子死死的拉住了。 “人有贤愚,兽也分善恶。他们不过来帮我们的话,怎么会惹上这天大的祸事?他们尚有善念,我们人心还不如兽心热吗?”张振羽想进去救那两只虎本无所求,只是出于内心的善念与义气,就算追风言而无信他也要进去的。他用力甩掉那黑脸汉子的手就闯进阵里去了。 在外面看着那阵蓝光似水流动中带着一抹神秘的色彩,里面一条玉龙一条黑龙上下环绕煞是养眼。谁要真的进到阵里管保就一点惬意的心情都没有了。张振羽一进去就被气浪撞倒了,他挣扎几下也没有站起来。 “关阵,快关阵啊,出人命就晚了。”那个战力不强的中都人倒被张振羽的义气感动了。 “关得了还说啥了?能关还能让他进去?”那个黑脸汉子无奈的看着阵里面,好话说给他了,他不听劝怨着谁来? “娘,妹妹,主人”追风浑身都软了,他站不住就坐在地上看着阵哭。 张振羽拿出一粒丹药扔嘴里吃了,补点精气能多支撑一会儿。他连滚带爬的抓到一只虎的前爪,他就死死的抓住不肯松开。在气浪的推动下抱着老虎不由自主的翻滚,进这阵里就像被丢进了压力锅一般,一会儿比一会儿受不了。终于他们滚到了大阵的边缘,张振羽拼了命的用力向外一滚总算抓住了这个转瞬即逝的机会,他们都出来了。 “凌波”追风搂起妹妹见她眼角都流出了血,凌波刚出阵只是急促的呼吸还说不了话。追风抬手擦了擦妹妹眼角嘴边的血,越擦还越花了。 “主人,你怎么样了?”追风抬头见张振羽都坐不起来了,他就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我没事。”张振羽又拿出一颗丹药吃了,中都的那两个人过来扶起他,想让他坐好调息一下。没想到他连坐都坐不稳还一翻身又滚到阵里去了。 “主人!”追风紧紧抱着妹妹,泪如泉涌。他真不知道说什么对,这时候他真想跟张振羽说‘别进去了’,他亲眼看到进阵是一件多么危险多么痛苦的事情。可里面的人是他亲生母亲,他又难挡那一丝私心,谁能不愿意自己的娘得救?谁忍心亲眼看着自己的娘活活被折磨至死,而且死无完尸不算,死的连尸体的粉末都收不起来,那是何等的残忍?这会儿别说救他的娘出来就是抢个囫囵尸首出来追风都感恩戴德了。 “二哥”凌波缓了一会儿能说话了。 “凌波,哥没保护好你。”追风除了哭也不会别的了,妹妹好歹是出来了,望望里面张振羽又扯着他的母亲不停地翻滚着。 烈焰魔尊也撑不住了,‘逆邪剑’和‘万鬼幡’都离了手。失去了主人的牵制里面的厉鬼和怨魂都被放了出来,这些厉鬼怨魂带着无穷的愤恨与戾气,又遭受这阴阳二气的碾压更增怒气,烈焰魔尊不仅被这两条龙绞杀更遭这些厉鬼的反噬。魂魄本是无形之物,若气又若影,时聚时散,到底比人抗压得多。 张振羽与白虎也要忍受这些怨魂们不时的噬咬之苦。 “娘”凌波望着阵里也是心如刀绞。 “娘,主人”追风这会儿心里深深的愧疚,张振羽若是命丧在阵中,他怎么能原谅自己的私心?这才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完了,那人出不来了。”那黑脸汉子看阵里黑雾弥漫,觉得张振羽生还的可能不大了。 “灵兽可不易寻,不如趁此机会收了他。”另一个中都的人悄悄的对那黑脸汉子说。 “你要能打过他,你就收去。”那黑脸汉子瞪了他一眼。 “我不能,你还不能吗?他那刚认的主子反正也出不来了,再说他们徒有虚名没有感情。” “那人是条汉子,先看看他能不能出来再说。” “出来不也是重伤吗?”那人阴险的嘴脸毫不遮掩的露了出来,这意思还能再明白了吗? “二哥,你快逃。”凌波虽然还动不了,她听得到他们的谈话,她不愿意追风硬生生的被人抓去。 “没事”追风就紧紧的抱着妹妹,死死的盯着阵里,别人说什么他也不去理会。 那黑脸汉子也没答言,不知心里在盘算着什么。忽然张振羽拽着追风的母亲从阵里滚了出来,他们身周还附带着跟出来许多的怨魂。 那两个中都的人这次没有过来扶张振羽而是远远的躲开了。他们害怕那些怨魂,一旦沾染上头就会又晕又疼,万一怨魂钻入识海灵魂都容易变成那些怨魂的食物。 那些怨魂一出阵就四处飘散开了,一部分被追风收了,一部分投胎去了,极少数在世间飘荡。那些怨魂都是受烈焰魔尊的控制才疯了似的攻击人的,一旦没人操控他们了,他们并不喜欢攻击人。 “娘”凌波爬到母亲身边痛哭不止,她母亲经脉断裂,多处骨折连表皮都有许多的裂口伤痕,七窍都往外渗血。 “娘,主人。”追风在张振羽和母亲中间一手拉着一个,左望一眼右望一眼。只见他们一个比一个惨。张振羽嘴角和眼角都有血,身上也血迹斑斑看不出来哪里受了伤,其实他身上的血大多是蹭的。追风扶他坐好,这样他就能调息一下,可以很快恢复起来。追风输一丝真元气查看一下母亲的身体,几乎没有好的地方了,活命是绝无可能的,仅存的一口气随时能断,怕是连句遗言都说不出来了。 “娘,儿子不孝,儿子不该拉着妹妹来看这热闹。”追风早已泣不成声,他搂着母亲痛哭,说不清心里是怎样个疼法,说不尽心里有多少悔恨。报仇与报恩到底哪个重要?现在想来都没必要,若不存此念一家三口母子团圆兄妹欢笑,何至眨眼间就落到这步光景? 追风的母亲勉强睁开眼睛冲他摇摇头,告诉他不要后悔,她不怪他。 “哥”凌波推了追风一下,指了指张振羽。 追风只顾着哭,张振羽拉了他两下他都没感觉到。凌波和追风都抱着母亲哭,兄妹俩正好面对面,凌波看到张振羽轻轻的拽追风就提醒他一下。 “主人,我连累你了。”追风松开母亲又扶着张振羽,他以为张振羽是坐不住了想依靠他一下。 张振羽拿出三粒药丸托在掌心,他说不出来话也无力把药送入口中。追风把丹药拿起来放主人嘴里一粒,待他咽下去又把第二粒药送到主人嘴边。张振羽摇摇头没有张嘴,他轻轻望了一眼追风的母亲和妹妹。 “谢主人”追风急忙把药塞到母亲嘴里一粒,递给妹妹一粒。凌波伤的比他们俩轻点,多少能动自己吃粒药还是做得到的。 第六十七章 追风 “要不要动手?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可惜呀。”那个中都人见张振羽受了重伤,那两只虎也都动不了,只有追风一个灵兽有战斗力,他还没有兵刃。现在合他二人之力一定能擒住追风杀掉张振羽。 “哼”那黑脸汉子冷哼一声瞪他一眼,那神情就像一个即将就义的英雄在鄙视一个卖国贼似的,他拂袖一甩独自走向张振羽。 “哼”那人也冷哼一声也白了他一眼,脸上分明写着‘竖子,不足于谋’,转身独自向阵外走去。 “呵呵”那黑脸汉子走到近前干笑两声,没话找话似的说了句“都还好吧?” 追风搂着母亲眼神冷冷的盯着他,虎无伤人心怎奈人有害虎意。追风怎么知道他过来干什么来了,防范总不为过。凌波还动不得也一般冷冷的盯着他看,只要有一口气在都不能眼瞅着外人伤害追风和张振羽,无论是亲人还是恩人,为谁都宁愿拼断最后一口气。 “还好”张振羽站起来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句,高手的恢复速度都是很惊人的。那黑脸汉子若真的心存别念除非趁张振羽还没能坐起来的时候动手,现在已经是来不及了。和张振羽这样的体宗高手在这么近的距离内动手他无异于是自杀。 “那个,嘿嘿”那黑脸汉子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似的“我是大宁国的御都护卫秦泽岐,你是平康王府的人吧?” “平康王府张振羽。”张振羽一向都是冷着一张脸没什么表情。 “阵内清明那孽障已除,我先走一步了,日后路过大宁国别忘了找我秦泽岐这个朋友。”秦泽岐看他那神情以为他是生气了,既然没好气也就没交谈的必要了。 那阵里一黑一白两条龙像两条游鱼戏水般追逐嬉戏,里面清明透亮显然一点活物也没有了,莫说烈焰魔尊连那数千魂魄都被碾散了。 “得空一定拜访” “好”秦泽岐收了阵,转身刚要走忽然想起什么了似的“你是平康府的张振羽?” “正是” “东都第一人,无影箭张振羽?” “过奖了” “失敬失敬”秦泽岐一抱拳汗都下来了,逃也似的慌慌张张地走了。 “呵”看他仓皇逃走的样子张振羽轻笑一声,怎么张振羽这仨字这么吓人吗?他哪里知道秦泽岐心慌是后怕的缘故。刚才他虽没听别人劝说对他们下手,但他心里也确实有点动心。灵兽是很难遇到的,这么好的下手机会摆在眼前谁能不动心?他看张振羽舍死忘生的去救追风的母妹,追风虽是兽类危难关头对亲人依然不离不弃,张振羽进阵他还真的为这刚认下的主子心急,声声呼唤行行热泪是唬不了人的。看人家兽有**有义,他不由得天人交战拿不定主意。一时犹豫错过了良机,他还有点小后悔。一听说原来他是无影箭张振羽心里不住的庆幸,庆幸自己天良未泯免了一场天大的祸患。就算他能成功的杀掉张振羽夺走追风,就算他能折磨的追风死心塌地的跟他,他都得不偿失。失了张振羽平康王府岂能罢休?弄不好东都两郡都得找大宁国的麻烦。这事也瞒不住,他们从云水泽一起走的,想查还有查不出来的? 张振羽扬手撤去了他布的阵,不然追风他们是走不出去的。 “风儿,凌波”追风的母亲在药力的维持下能开口说话了,尽管气息很弱。 “娘”追风和凌波一左一右都伏在她的身侧。 “凌波,你伤的重吗?” “我没事,我一点事都没有。”凌波腹内精气都散了,刚要形成的金丹化成了气修仙路很难走下去了。为了安慰老母她咬牙说出了平生的第一句谎话。 “我能帮上你们什么吗?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张振羽见他们娘仨生死别离心中很是难过不忍在这儿看着。 “主人”追风坐在地上抱着母亲抬头仰望“容我与母妹一别。”他母亲与凌波的伤势就是大罗神仙也无力回天了,这时候还有什么要求呢?唯求能多陪陪她们,母亲正值弥留之际眼见着就要离世他做儿子的如何能狠下心来扭头就走? “唉”张振羽轻轻的叹口气“兄弟,别叫我主人,我很希望咱们能有那个缘分,但我不能趁人之危。我的亲人要是在阵里受苦,我也能将身许人。那不过是一时情急,我能理解。”张振羽当然知道追风的价值,他闯荡多年遇到过许多的妖兽都没有中意的,要么战力不行要么速度不够要么天性不忠,像追风这样战力强速度快又重情义的灵兽错过了真是大大的遗憾。 “风儿,你走吧,你能遇上恩人这么好的主子,娘放心了。”追风的母亲从张振羽的话里就明白了追风肯定是为了救她们娘俩把自己许出去了。她深知兽族修行的艰辛,像今天她们娘俩要是有个主人肯定不会被扔到阵里没人管的。追风为母亲和妹妹宁愿与人为奴是出于亲情,母子连心手足相依都是天性。张振羽能选择相信追风舍死忘生的去救她们娘俩就太难得了,这根本是她们自己都不敢奢望的事,而且事过之后并不以恩惠相胁,尽管追风守信他还是肯放过他。跟随这样胸怀磊落重情重义的主人或许比自己单独修行更好一些,单独修行固然自由可危险性要大得多,什么都没有性命重要,保不住命就什么都没有了,生命垂危的人更懂得这个道理。 “娘”追风说什么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扔下濒死的娘和重伤的妹妹,他心里十分慌乱抬头对张振羽说:“您的恩德我一定报还。”报恩的方式应该有很多种吧?追风也不是给人家当奴才有瘾,你既然肯放过我那我日后寻机会用别的方式报答你也可以的吧? “风儿,你不能言而无信,你既然答应要追随人家了就该跟人家走。”追风的母亲觉得无论是骄傲还是自由都没有生命重要,有个好的依靠安全系数会大,做母亲的只希望儿子更安全,活着比什么都好。今天你不跟张振羽走,明天会有无数个强者前赴后继的来收服你。兽族的生存就是天注定的艰难,修为低别人就肆意的屠杀你,修为高就会遭到强大的人族、魔族、鬼族甚至同是兽族的人来抢夺,谁不需要好的战兽呢?别说追风这样的灵兽就是血牙那样的圣兽也随时面临着会被别人收服的危险,因为仙人也需要战兽,就是修到神兽也要提防神人的觊觎。就是现在只要张振羽愿意哪怕是以力降之,追风也只能是个被擒的结局。 “这样吧,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难过,冲动的时候做出的决定最容易后悔。西南方三百里外云水泽有平康王府的驻军,我要到那儿去,我等你十天,来也由你不来也由你。”张振羽说完就踏剑而去了。 冰海原就是一个冰雪的世界,正中央的鼎炉放着七彩的光把追风眼前的冰挂照射的光怪陆离。追风收好铃铛也收回久远的记忆,他又拿出‘五行分瓣梅’。看着五颗极品的属性石,心里暖暖的。仿佛透过这五颗五角的彩石又看到了那张稚气未脱的小脸,那洋洋自得的神彩。 ‘什么重誓重得过死啊?我爹给你什么好处了把你收买的这么死心塌地的?’张阳知道追风大闹摘星殿要被处死时劝追风逃跑,追风不肯,张阳无意的问了追风这样一句话,当时追风只笑笑并未作答。 一般情况下收个战兽都是有立誓这个规矩的,你认主之前必须得立下重誓将来若要叛主必遭天谴如何如何的。张振羽却没有这样要求追风,他只是说:“你愿意跟着我一天我就做你一天的主人,你不愿意跟着我的一天只管走。你跟着我我会珍惜咱们在一起的缘份,你离开我咱们再见面也不一定就成为敌人。” 追风宁死不肯叛主一是感念张振羽的恩德,二是忘不了母亲临终的教诲。‘风儿,你既然要追随恩人就别再叫凌风了,用原来的名字容易想家,以后你就叫追风吧。换个新名字开始新的生活,就是别忘了没有恩人你就见不到你大哥的最后一面,没有恩人娘和凌波都得被绞死在那阵中,没有恩人娘连最后几句话都说不出来。你记着无论到什么时候只要你心里还记着娘还记着你大哥和妹妹就不能做对不起主人的事,只要你心里还有我们娘仨就不能叛主,知道吗?’ 八十年来追风的忠、义、勇、顺传遍东都,关于追风的传说可以说家喻户晓,谁都能说出几件追风的故事。他何曾有过一时一刻忘记娘亲、长兄还有妹妹?长兄已去,娘亲也早升天界,唯有倔强的妹妹不知流落何方。 当年追风和凌波葬了母亲之后便商量去云水泽的事。 “哥,我坚持不了多久了,很快就会变成凡虎,我不想累赘你。”凌波知道做下人的难处,自己尚不由自主还要照顾一个没有法力的妹妹该让追风多为难? 第六十八章 内丹 “凌波,咱家现在就咱们两个了,你是二哥唯一的亲人,我不能没有你,你也离不开我。”追风怎么能忍心抛下妹妹不管?若是她法力还在或许还好些,她身受重伤再变成凡虎可怎么活下去? “二哥,你是这样想,恩人能这样想吗?” “我们先过去再说,我看主人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他要不允许我带着你,我也不强留你,好吧?”追风也唯有再次去恳求张振羽这一条路了,他要么带着妹妹独自修行去,可这有悖母亲的教导,而且他带着妹妹也未必就安全。 他们兄妹一起来到云水泽,张振羽闻报有人带着一只白虎来到驻地就知道是他们兄妹俩来了。他走出大帐亲自迎接他们,他知道追风有他放不下的骄傲。第二天就带他们兄妹回了平康王府,还赏他们一间屋子让他们自己在东殿的范围内随便挑。凌波不愿与人接触就选了个紧邻西殿的屋子,再偏点就出了东殿了。追风更喜欢在院子里住,猎场他们是可以随便去的,从此他们过上了衣食无忧的日子。有战斗的时候追风就随主出战,没事的时候就在家里陪妹妹,从不到处乱走。大约过了有将近一年的时间凌波见二哥过的很好,她个野生的虎不想让人当成家养的**物一般养着,留下也没什么价值她更喜欢回到深山,于是悄悄的离府了。没有原因也没有预兆,没给追风留下一句话就悄悄的走了。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张阳和马刚的对话。 “进来” “公子,府主叫你去宁神殿。”彩凤进来报事。 “知道了”张阳抻个懒腰抬腿走了。 “过来,给我揉揉肩。”马刚这十来天跟朝云、彩凤混的很熟了,仗着人家拿他当客人一般恭敬,他就拿自己当主子一般实在。 “那你坐起来啊”彩凤真懒得伺候他,公子偏让她们姐俩好好的伺候他,彩凤明白公子的意思但是她对这个马刚真是没感觉。 “你上来呗”马刚就半躺在**上不动,坐着哪有躺着舒服? 彩凤没说话转身就走,马刚一下就坐了起来。 “我坐着还不行吗?回来回来。”马刚坐到桌子边上自己还给自己倒杯茶,彩凤无奈只好回来给他揉肩。 “咚、咚、咚” “进来”马刚真喜欢张阳定的这个敲门制度,感觉喊声‘进来’很享受似的。 “公子不在呀?”朝云见屋里只他们两个人。 “张公子不在,马公子在,你有什么事呀?”马刚真拿自己当回事儿,彩凤都忍不住偷偷的笑了,她赶紧朝朝云丢个眼色。 “哦,那个,夫人叫我和彩凤过去,我特意来回公子一声。”朝云找个借口解救彩凤一下。 “这样啊,那你们过去吧。”马刚比张阳像主子的多。 “是” “那我们先过去了” 两个丫头出了房门都悄悄的笑了,她们拿马刚当精神病一样的议论着。 “哈哈哈”马刚真像精神病一样的大笑,他翻跟头打把式的乐了一通又回到**上躺着。‘这两个姑娘俏丽大方长的还都挺漂亮,我家的侍女要像她们这样多好啊。小张阳也真有本事,那么点的孩子把她们管得服服贴贴的,我家的侍女简直就是我爹安排到我身边的管教。’马刚很不喜欢自己的家,所以本事没怎么练成就跑出来历练了。‘找个人双修也不错,可惜这俩丫头没一个看上我的。都找借口躲着我,没一个找借口接近我的。她们真是辜负了张阳的一番好意,我这么好的主儿上哪找去?既然你们不识货,那就算了吧,这是你们自己没福气。’ 马刚正躺在**上胡思乱想,张阳喜气盈盈的回来了。这十来天张阳天天跟尊欢喜佛似的,心情特别的好。 “这把你美的,啥事这么高兴啊?”马刚依然在**上歪着没动地方,像他是这屋的主人似的。 “你猜”张阳也习惯了马刚这个‘主人翁’精神,他扯把椅子就坐下了。 “我上哪猜去?我告诉你件不用猜的事吧,我要走了。” “去哪儿呀?” “不知道,我也不能在你这儿住一辈子吧?” “哦,你的防护罩修好了吗?”张阳知道马刚这几天一直在修他的防护罩,张阳还送了他好多的晶石用以提升防护罩的防御力。 “差不多吧,就那么回事吧。”反正没有魔羚角怎么提升也是达不到完美。 “差不多是差什么呀?”张阳真跟他爹一样,别的能耐没有就会个明知故问。他手里还拿着一对魔羚角摆弄着。 “哎呀”马刚的眼睛立马就放光了“魔角羚王死了?” “我想吃羊肉,我爹就把它杀了。还赏我一对这个玩意儿,这好像也没啥用,给你吧。”张阳笑嘻嘻的把魔羚角扔给马刚,他深知这魔羚角对马刚的重要性。 “太好了”有了魔羚角马刚的防护罩就能进阶了,那才算炼化成了一个真正的法宝。“那老羊身上东西那么多,你还要什么了?” “都入库了,我什么也没要。”张阳只拿了魔羚角,还破腹取了他的内丹。他是奔精气去的,那老羊已达四象期金丹初成,精气都结成了内丹了。张阳知道内丹必须得用能储存活物的法宝储存才行,他取出内丹就直接收到潮音石里再没拿出来。内丹事小让别人知道他有个潮音石的储物法宝可不是小事。 “呵呵,谢了。”马刚赶紧把需要的材料都掏出来清点一下,看样子是迫不及待了,马上就要炼化他的防护罩。 “哟,还能说句人话呢?”张阳都快忍受不了他的嚣张了,天天跟个大爷似的。张阳哪是请来个朋友啊,简直找家来个爹。 “你说啥我也不生气。”马刚看着魔羚角感觉心花怒放,这时候打他两巴掌都止不住他脸上的笑。 “咚、咚、咚” “进来” “公子,火凤护卫求见。”朝云进来报事 “她怎么来了?”张阳的院子火凤是很少过来的。 “不知道,看样子她挺着急的。” “让她进来吧。” “是”朝云出去把火凤带了进来。 “阳公子”火凤简单的给张阳见了一礼。 “有什么事吗?” “我听说刚才杀那魔角羚王,他的内丹是您取了吗?” “什么是内丹?”张阳知道内丹有什么用,追风告诉过他内丹可以帮助他结成元婴,结成内丹的妖兽有的是,但苦于内丹无法保存故而显得十分珍贵。吃有一颗就够了,谁拿金丹当饭吃?吃多了也没用,送人还没法保存。用普通的储物法宝最多用不上三个时辰内丹就化气而散了。 “就是他肚子里面有个这么大的球形的东西,隐隐发光的。”火凤真实在,还给张阳细细的描述一个。 “是我拿了,怎么了?” “您要那个没用,就赐给我吧。” “我吃了呀,你怎么不早说呢?我闻着有股清香味挺诱人的我就吞了。”张阳才不给她呢,好不容易有个爱好,就喜欢收集个精气啥的。 “阳公子,你要内丹真是没用,那东西也存不住几个时辰就化没了。”火凤不相信张阳真的吃了,试探性的再跟他讨一次。 “告诉你吃了就是吃了,我干嘛骗你?” “吃了?我不信,那你现在有什么感觉?”火凤一听张阳不肯给她内丹当时态度语气就不一样了。 “没啥感觉呀,就肚子有点胀气,浑身发热。”张阳心想‘精气精气必是补充精气用的,那内丹肯定就是更纯净的精气,吃了的感觉应该和喝妖兽的血差不多。’ 碰巧张阳心情好,得到魔羚角又兴奋的小脸通红,倒有几分像热的红了脸。火凤输出一丝真元气查看张阳的经脉,果然精气很足,丹田内也存了一些。只是精气运行顺畅丝毫不乱,他个小孩子若是吞了内丹,一下子体内补进大量的精气如何能不乱蹿呢?他得有多深功底? “你若是吃了,你体内的真气怎么不乱蹿?”火凤脾气火爆,她认准了张阳诚心不给她,不由得动了气。 “你大胆,竟敢探查我的身体?”火凤的真气带着一股温热,她不说张阳也感觉得到,张阳本不打算跟她计较,她倒自己说出来跟张阳较真。 “我”火凤的举动实在是太过分了,朝云不过伸手拉了张鲲一下就被张鲲扇了个耳光,她竟敢随便的探查张阳的经脉,这还了得?“是你说你吞了内丹的,我担心你真气乱蹿伤了经脉一时着急嘛。” “放肆”张阳脸沉下来真跟他爹有点像,就跟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似的。“我吃了也好,没吃也好,赏不赏给你都得看我的心情。你还想动手抢吗?” “我不敢。”火凤知道自己怎么也是说不过他,更何况这次他真的是有理。火凤本事再大也不敢跟张阳动手啊。 “看在二叔的份上,今天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以后学规矩点,心里再怎么不拿我当主子也别表现的太明显,我的忍耐也是有底限的。”张阳不耐烦的摆摆手赶她走了。 第六十九章 欢宴 马刚炼成了防护罩就匆匆离去了,张阳也一直没有离过府。他每天都很快乐也很乖,很乖的练功、很乖的跟三叔学阵法、很乖跟二叔学操控法宝。 三个月时光弹指间就过去了,像才几天似的。张阳这百十来天实在是忙碌得很,几乎都没怎么躺**上睡过觉。三更灯火五更鸡,他每天都在太阳升起之前就钻进冰海原外阵开始练活桩和木人桩练一两个时辰出来吃早饭,然后去和张少斌学操控法宝,中午张鹏吃完饭就休息了,他又到阵里去练箭法,下午张鹏和兄弟们在府里东游西蹿的嬉戏,他去找张少杰学阵法。吃过晚饭他在房里回想一天的学习的成果,总要把二叔三叔教的本事好好的弄懂弄透了才行,晚上他也不肯好好睡觉,总是跑到阵里去练习他的法宝和阵法,还要和铜人对战练兵器,然后静坐着观想圣像慢慢的就入定了。有时候一天能睡一两个时辰,有时候一连几天都不**睡觉。 辛苦也没有白费的,短短的百日时光张阳学会了防护阵、迷惑阵、攻击阵等等十来种阵法;学会了用法宝远攻,幻术化形,只是他境界不够只能幻化法宝不能幻化兵器;身法也突破到了三层境界,箭法也更随心了。 学然后知不足,从前张阳也曾在心里为自己微微的骄傲过,觉得自己身法不错、棍法不错、箭法不错、打法也不错。经过这百十天的强化训练,他发现阵法的世界奇妙玄微,法宝的世界更是广博丰富、深奥精微,自己才略窥门径不由得一阵阵涌上望洋兴叹之感。就是身法也还没有大成,棍法也谈不上精通,箭法也只能是铁弓硬箭还根本就用不了能量弓,跟父亲的差距还有着十万八千里之遥,打法经张少杰精心指点过之后有了大幅度的进步却让张阳更觉得此路漫漫这才刚起步。 张阳坐在院中的石桌上吹起了笛子,他很久没有吹笛子了。一首《百鸟引》煞是欢快喜人,格诺抱着琴出来坐在地上弹了起来,他们琴笛酬和心中无限欢乐。朝云和彩凤在屋里也坐不住了,出来站一边听他们奏乐。张阳玩的高兴了站在桌子上一边吹曲儿一边轻轻的跳舞,朝云和彩凤也情不自禁的跳了起来。见大家都这么开心,张阳吹了一遍又一遍。不知不觉的小院上空飞来了许多的鸟儿叽叽喳喳竟也随着曲调唱了起来。 ‘《百鸟引》还真能引来鸟,有意思。’张阳越吹越兴奋,越跳越开怀。引来鸟倒也不算新鲜事,百鸟引听起来本就有许多的鸟叫声,鸟听了有共鸣自然就飞来了。张阳这笛曲竟然引的平康府里上百人都聚了过来。有踏着飞剑在天上飘着的,有在房顶上坐着的,院墙上都站满了人,这院子从来没这么热闹过。许多的人都跟着一起跳了起来,张鹏也吹起了牛角匏。 一条十米多长只有小碗口粗细的青蛇盘在石桌下直起身子昂首望着张阳还摇头晃脑的跟着打拍子。张阳吹曲儿也不能说话就看着它也跟它一起晃着。 “青果,不得无礼。”张继英赶紧喝斥那青蛇,青果是他才收了不到半年的战兽。 青果冲主人吐了吐舌头,血红的蛇信真有几分吓人。张阳一纵身跳了起来他双脚踩着青果的头,青果‘哗啦啦’一挺身站了起来足有十米多高。 “吓着阳公子,我要你命。”任凭张继英怎么吓唬,青果就是顽皮。非旦不听他的话,还尽情的晃着身子。张阳的桩不是白练的,青果怎么得瑟阳公子的气息都不受影响曲子一直那么的动听。 “阳儿真有本事,摘星殿议事都没聚齐过五殿执事。”张少杰见张阳这么开怀也替他高兴,这孩子一向沉稳的紧难得这么痛快的乐一回。 “就玩的本事,练功要这么上心多好。”张振羽这话说的亏不亏心啊?张阳这笛子是上辈子练的,这辈子所有的精力都用在练功上了。 “阳儿练功也用心,要坚持跟我学下去将来肯定比鹏儿强,他悟性特别高就是精气不足,境界不到。”张少斌倒难得说句张阳的好话,这三个月下来他对张阳比以前好多了,好像有礼貌也不是啥坏事,有礼貌的孩子也挺可爱的。 “他就看蜜蜂好玩罢了,他能学成啥?”张振羽倒不是对张阳没信心,他是不愿意在张少斌面前说自己儿子好。 “怎么学不成?我跟你说阳儿是个学法宗的好材料,身体基础打的差不多了,过两年让他跟着我得了。”张少斌真心觉得张阳悟性不错,学法宗的人固然占绝对多数,但顶尖高手实在少的可怜。 “阳儿明摆着是要走体宗的路,你别误导他。”张少杰可不希望张阳改法宗的路,体宗的传人眼下就张阳一个有希望的。 “现在还言之过早,过两年再说吧。”张振羽拦住话头不让他们哥俩唠了,张阳走什么路早定好了,再说就是他这个当爹的怕也无力更改张阳的想法。 青果用力的向上一顶头把张阳弹了起来,它轻轻的把张阳的腿缠绕上慢慢的向下落,稳稳的把张阳放到桌子上。 “不许调皮”张继英狠狠的瞪了青果一眼,青果又冲他吐舌头,刚好张阳曲子吹完了他伸手来抱青果的头想蹭蹭它的头,青果回头舌信子一下扫到了张阳的脸上,张阳的脸一下肿了起来火辣辣的疼像火烧一般。 “你?”张继英气的一鞭子朝青果打了过来,张阳搂着青果往旁边一闪横笛一挡笛子被抽断了。 “英叔,不关他的事,是我不小心。”张阳摸了一下脸,真是疼的紧。 “咝~~”青果舌尖上托着一个小药瓶。 “解毒的?”张阳傻瓜似的问了一声,青果轻轻的点点头。 “谢了”张阳又傻傻的跟青果道个谢,伸手拿过药瓶拔掉瓶塞倒出一粒小药丸扔嘴里吃了。 “还你”张阳把药瓶塞好递给青果,青果摇摇头。张阳收了药瓶,搂着青果蹭它的头。 “还不向公子谢罪?”张继英过来踢了青果一脚。 “不必不必”张阳摸摸青果的头“再送我上去”青果低下头张阳踩了上去,青果一挺身张阳站在十米的高处向上看看天上还飘着许多的人,向下望望也有很多的人。 “霁青殿摆宴,人不分长幼也不分主仆,无论飞禽也无论走兽进门的都一律平等,咱们好好乐一个。”张阳这一嗓子喊出来真是欢呼雀跃,主子们还没什么那些战**和侍者何曾与主人平等过?它们倒不奢望真的能与人平等,但有人把它们也当成人一样的邀请,这就足够它们幸福和骄傲的了。 “公子,无妨吧?”朝云拿着丝绢轻轻的擦了擦张阳的脸,肿消了很多还是有点疼。 “没事”张阳笑笑“你不换身衣服?” “我不过去了吧?” “我请全府人吃喝玩乐就差你一个?” “我”朝云也不知道说什么,就是觉得有点拘谨,霁青殿平常她连传杯递盏的资格都没有。 “跟彩凤都收拾一下,别丢我的人。别让人说我张阳屋里的人贫寒。” “公子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啊?”朝云从来没见过张阳这样,兴奋的简直要失常了。 “明天追风就出来了,我心情好啊。”张阳真是合不拢笑口“我本来打算明天摆宴的,后来一想那样别人都会说我是为追风摆的宴,无端惹小人们嫉恨反倒是给追风招惹麻烦。追风也不喜欢排场,等他出来我陪他出去好好玩几天也就是了。” 霁青殿上多的是欢笑,歌女舞者格外卖力,缶、鼓、钟、磬一起敲打着喜庆之音。不过这些大家早就看的腻了,更期待格诺的琴、张阳的笛子、张鹏的牛角匏。张阳吹了几个曲子,玩的兴起抽出一柄竹子做的长剑舞了起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少年子,白须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平康府内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畅欢何计钱多少,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尽可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张阳把李白的《将进酒》改了几个字就唱了起来,引得全场瞠目咋舌。这要是张阳的原创,文曲星得拜他为师了吧?这要不是张阳的原创,那平康府内谁会这个? “阳弟,这歌谁教你的?”张鲲一脸的崇拜让张阳很是受用。 “马刚啊,他到处乱跑山歌野调会的多,我跟他学的。”张阳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别的孩子撒谎都脸红特尴尬,他说瞎话比说实话还溜呢。反正马刚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谁能找他问问? 第七十章 毒蜂 “你脸没事吧?”彩凤寻个机会仔细的看看张阳的脸。 “没事儿,你玩去吧。” “没事就好”彩凤走了,张阳摸摸脸还有点麻基本上没大问题了。 ‘毒液这么厉害?青果的毒应该在牙上,我只是被舌信轻扫了一下而已。’张阳呆呆愣愣的坐在一个角落里静静的冥思苦想着什么。 “累了?”张少杰见他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他知道张阳心事重就过来看看他。 “没有”张阳拿出他的金色小蜜蜂“三叔,我在想如果这蜜蜂上涂了毒,攻击力不就大很多了吗?” “嗯,不过用毒武器是很危险的,万一伤了自己也一样的毒害不浅啊。”张少杰倒没有一下就否定用毒武器这个想法,世上用毒武器甚至毒暗器的大有人在,只是多为人所不齿。 “用刀也容易割伤自己啊。”张阳不怕反伤,他自己弄的毒还不知道备一份解药吗?就难受一会儿罢了,不会有大危险的。 “用带毒的兵刃或法宝有点不够君子吧?” “是君子还是小人要看对手是什么人,若是对自己人出手就是不用兵刃也足够卑鄙,若是对敌有毒无毒又如何?能用最快的速度达到杀敌的目的就行呗。” “道理倒是这么个道理,但是用毒攻总有些不光彩呀。” “厮杀又不同于摆擂台,再说这蜜蜂也不是我的主要武器,我将来肯定会学别的兵刃的。” ‘将来?你现在棍法还不够精啊?’张少杰看他挺认真的样子“你要是想玩玩试试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要小心啊。不能偷着弄,得让我知道,我看着你弄才行。” “三叔,您能帮我弄吗?” ‘怪不得这回这么大方就跟我说实话了,原来有事求我。这什么熊孩子?张嘴就没好事。’张少杰无奈的笑笑“你想让我帮你弄什么呀?” “我想若只是在蜜蜂的表面涂上毒,威力不大而且用过一次就得重涂,涂毒也是有危险的呀。不如弄个什么东西装毒液然后把蜜蜂泡在里面,用的时候也不需要沾手直接就让它飞出去,毒液也不会洒出来,那就好了。” “嗯”张少杰听了他的话也开始沉思,弄个什么东西装毒液好。 “三叔,弄个蜂巢可好?蜂巢本就是蜜蜂的家,无数只蜜蜂飞进飞出蜂蜜都不洒,它的结构是最合理的。” “嗯,毒液你有吗?”张少杰脑子里不停的闪着‘结构’这个词儿,要说听不懂吧,他还真懂了,可这个词儿这么生分呢?张阳怎么说话用词这么的精准?这就是文化差异吧,张阳在现代社会也算是文化人了,尤其做律师的对文词更注意些。 “找小青果要点呗,那不费事。先把蜂巢弄好,万无一失了再朝它要。”张阳不用大人嘱咐自己就知道小心,玩毒可不是小事,他脸还疼着呢。 “好,现在就弄啊。”张少杰拿出一块晶莹的黄色晶石,在眼前布了一个小阵把晶石扔到阵里开始炼化。不一会儿炼化成了一个小的储物法宝,外形是一个蜂巢形状约有两三公分高,只是空间很小,里面约有一个直径五十公分左右的坛子大小吧。这在储物法宝里绝对是最低级的了,外形很大空间很小几乎是没什么用的。这是张少杰为张阳的蜜蜂量身制作的,他用是正合适。“试试吧”张少杰把蜂巢递给张阳。 张阳把蜜蜂扔了进去,然后抬手拿起桌上一个盛汤的大碗咕咚咕咚把汤喝了。他看了青果一眼并没有过去,他拿出一柄小刀划破小手指逼出一大碗血,把血灌进蜂巢里。张少杰好奇的看着他,这是干什么呢? “你灌血干什么呀?”张少杰终于忍不住问了。 “先试试,看它出来进去洒不洒。” “用水用酒用汤不都能试吗?” “不明显,血有颜色啊。”张阳心念一动蜜蜂从蜂巢里飞了出来,金黄色和血红色搭配的倒十分鲜艳,血滴的到处都是。“不行,这还没动呢,这要戴在身上一走一动的根本就用不了。” “在里面布个禁锢阵试试,只有蜜蜂能出来别的什么都出不来。”张少杰拿过蜂巢开始在里面布阵,不一会弄好了张阳继续试,这次蜜蜂飞出来是金黄色的,一点血迹也没有。张阳撕下一条白布,让蜜蜂去攻击那条布。那布条被蜜蜂钻来钻去钻出好几个洞就是一丝血色也没沾染上,显然只有蜜蜂出来了,血一点也没带出来。 “看来是不行,没办法了。”张少杰有些灰心,一脸的失望。 “行”张阳也没想出什么好法子,但他就坚信能行“一定能行。” “阳儿,不是什么事都一定能成功的。有想法可以试试,失败了也没什么。”张少杰看张阳那凝重的表情,就皱着眉头卖力的想,他没办法帮他也只有劝导于他了。 “弓伤人还是箭伤人?”张阳喃喃自语 “阳儿,你怎么了?” “三叔,你说的对,伤人是靠箭我却把晶石都加在了弓上。同样的道理伤人是靠蜜蜂,我们却把工夫都用在了蜂巢上。我们现在只要想办法把蜜蜂变成毒蜂就可以了。”张阳手托着蜜蜂认真的看,仔细的想了一会儿。“三叔,你看能不能改造一下这个蜜蜂,让他有个小的储物空间,能存储几十滴毒液就行。让它飞行的时候不发毒,攻击的时候自动射出毒液,毒液不足的时候自动吸收。” 张少杰也不说行不行就盯着张阳看,这孩子的脑袋是怎么长的? “三叔,你说行吗?”张阳往前递了一下蜜蜂,张少杰接过去查看了一番。 “差不多吧,这里面的攻击阵要修改一下。”张少杰把蜜蜂的肚子改成了小的储物空间,蜜蜂的尾巴制成了毒针,然后交给张阳。 张阳再次把蜜蜂扔到蜂巢里,等了片刻放出蜜蜂依旧去攻击那白布条。这回白布条上不只是洞,洞口还有点点血迹。 “成了”叔侄俩对击一掌都十分的高兴。 张阳走过去把蜂巢交给青果让他往里注毒液,青果很爽快的就把蜂巢注满了。张阳把蜜蜂扔里面泡上了。 宴席散去天色已晚,张阳回到屋里兴奋的不想睡觉跑到院子里看星星月亮。星星在笑,月亮在笑,一阵风吹过风里都透着丝丝甜蜜。 “公子,夜深了,你也累了一天了,进屋歇了吧。”朝云出来劝张阳回屋睡觉,张阳夜幕之中看这月下美人倒有几分撩人。 “我把你嫁给马刚,怎么样?”张阳眉含笑眼含笑嘴角一整天都这么往上翘。 “啊?”朝云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公子怎么从这条路上杀过来了? “愿不愿意啊?他人挺好的,你要愿意我带你去他家看看。”张阳十分认真的样子倒让朝云面升红云,她也不说话就一个劲的摇头。 “你不喜欢他呀?那你心里有喜欢的人吗?” 朝云还是摇头 “哪有少女不思春?你心里就没个中意的人?我告诉你啊,我就给你半年时间,你要找不着主我就把你许给追风,让你夜夜抱虎眠。”张阳说的本是玩笑话,朝云却真怕阳公子把她许给追风。这样的事平康府里屡见不鲜,多少少女被赐给了**兽结局各种悲惨。有的**兽根本不明白主人的意思,以为就是赏给它一份食物直接就吃了。像追风这种能化人形的倒好沟通一些,但谁愿意以身侍虎? “奴婢不敢高攀,低贱之婢如何配得起追风护卫?奴婢情愿终生服侍公子不愿嫁人。”朝云跪地相求,她是真怕公子一高兴把她赏给追风。 “呵呵呵”张阳伸手扯起朝云“你配不起他就黏我一辈子啊?配不起他就配得起我了?我怎么就不如他了?”张阳笑嘻嘻的推着朝云往里屋里走,朝云从没见过张阳这么欢实,从没见过张阳这么没正形,她脑子里一阵浆糊人也不会动了。 “你说呀,我哪不如他?我怎么就不如他了?”张阳上蹿下跳的讨人厌,朝云让他弄的哭笑不得的。 “唉呀,别这么扫兴,陪我玩会儿,行不行?” “你就是不如他嘛”朝云听公子这么说一下就开窍了,他今天就是兴奋,他喜欢就陪他耍会儿让他好好的高兴一场。“他比你长的高,他比你本事大。”朝云和张阳打打闹闹推推搡搡的就进屋了。 “没他长的高我可以慢慢长,没他本事大我可以慢慢练。”张阳进屋好像第一次觉得这屋子有一股温馨的味道,朝云摆摆灯台调整一下几个灯台的位置。张阳看着灯光照映下的朝云真的很漂亮,今天为了赴宴特意打扮得很美,穿的衣服也很光鲜。 “淡如素云彩若锦,仙姿神韵玲珑心,指尖纤巧眉尖蹙,嫣然一笑分外亲。”张阳精神病犯了瞅着朝云吟了一首诗,朝云虽不懂诗也听得懂这么浅显的意思,没别的就是夸她呗。 第七十一章 刑满 “公子,你说什么呢?”朝云几时听过别人当面赞美她?心里又是甜蜜又是羞涩。 “我说你好美”张阳慢慢的朝她走过去“你别看我人小,我力气可不小,我能抱动你,你信不?” “你干什么?”朝云可不想让他那么小的人抱,她撒腿就开跑。 “哈哈,你跑不过我。”张阳满屋子的追她,他要抓她一下就抓住她了,偏偏他还不卖力气总是若即若离不远不近逗的朝云跑来跑去。 “抓着你了吧?”张阳抱着她的腿一用力就把她抱了起来,吓的她一声尖叫。张阳把她扛在肩上转了一圈,放下她她还没站稳张阳又拉着她推过去拽回来,左倒一下右倒一下,朝云吓的不住的大喊,张阳只是笑个不停。 “哈哈哈,害怕了吧?”张阳把她放到**上,她晕的都坐不住了。张阳把兽皮卷成一个卷儿放她身后让她靠着歇会儿。朝云脸红的像火烧云了,双手捂着胸口生怕心会飞出来。 “你今晚就住这儿吧”张阳的语气很温柔也不知是命令还是在和她商量,朝云轻轻的点点头,不管是不能抵抗的命令还是真诚的祈求她都一样会应。 “那你早点休息”张阳蹦下**抬腿就要走 “公子”朝云瞪着大眼睛,眼神全是疑惑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哦,我去追风的屋里睡,他明天就出来了我得把他的屋子收拾干净,让他心情好点。” “我去,这是奴婢份内的事,公子你休息吧。”朝云赶紧的站了起来,这种打扫的活哪能让公子干呢? “不用你,这活必须我干,谁都不用。你睡吧。”张阳笑吟吟的走了,朝云愣愣的站在地上心里莫名有点小小的失落。她当然不指望五岁的小张阳能有什么想法,她就想陪陪他,就像他小时候一样的陪他睡也好。他怎么这么快就长大了呢?最可恨的是他心长的那么快,人长的那么慢。 张阳用神念操控着六条狼尾巴把顶棚、墙面以及屋里的每一块石头都打扫了一遍。看着干干净净的屋子,想着明天就可以见到追风了,张阳心里按捺不住的欣喜波翻浪涌。他走到院子里抬头仰望,想起《西游记》中的一句诗‘恨不得点头唤出扶桑日,哈气吹散满天星。’倒十分的贴合张阳此时的心情。 晨曦初透天刚破晓彩凤端着一盆水,盆上铺着一块木板,木板上托着一杯茶水一个钵盂,腕上搭着条手巾,缓缓朝张阳的屋子走着,平时这些东西都是她和朝云两个人拿的,今早也不知朝云哪去了,怕误了公子洗漱她就一个人拿过来了。刚一进院就见公子倒背着双手站立在庭院之中静静的望着天边。 “公子”彩凤倒经常见阳公子早起,可起来就在院子里傻站的时候可不多。她哪里知道公子**未眠就在这儿站着等亮天了。 “哦,放这儿吧”张阳示意她把东西放到石桌上。 “外面有风,早晨太冷了,进屋洗漱吧。” “不用”张阳拿起茶杯 “公子,进屋吧。”朝云推门走了出来。 “不必了”张阳就在院子里漱了口,净了面。他坐在石凳上彩凤给他梳头束发,弄的整整齐齐清清爽爽的。他直接奔冰海原去了,在阵外站了一个多时辰也没见追风出来,他便去吃早饭了。 “阳儿,你昨天为什么摆那么大一场盛宴啊?过年都没见你这么高兴。”水月娘好像每天只有吃饭的时间才能看到张阳,其余的时间张阳都太忙了。 “回母亲的话,我昨天吹曲子引来了许多的鸟,我觉得是吉兆特别开心就摆宴庆贺了一下。” “嗯,摆宴可以,你喜欢弹唱歌舞都可以,你不该纵容下人和战兽们都赴席,主不主奴不奴,人不人兽不兽的成何体统?” “母亲教训的是,孩儿知错了。” 张振羽看一眼月娘看一眼张阳,他无语得很。说月娘吧,似乎月娘说的有理,说张阳吧,似乎张阳又很无辜。‘阳儿是因为追风要出来了兴奋的昏了头,你看不出来吗?’ “父亲”张阳喜气盈盈,刚被训完一点难过的表情都没有。 “什么事?”张振羽平静的很 “追风刑期已满,什么时候放他出来啊?” “他刑期满了他身上的禁锢就不存在了,他想出来什么时候都能出来,他要不想出来我就没办法了。”张振羽说的倒是实情,凡是有时间限制的妖兽被扔到地牢里刑期一满凝神铁自动从身上脱落回到当初给凝神铁施以烙记的人手里。进阵有限制不是什么人都进得去的,但出阵没限制,抬腿就走得出来。困锁追风的凝神铁是张少杰拿过来的,也是他亲自打上的烙记。 “呵,他怎么会不想出来呢?”张阳开开心心的开始吃早饭了。 ‘追风,你内甲炼成了没有啊?你最好今天就出来,不然阳儿肯定要闹了。早知道你需要这么多时间不如多判你俩月了。’张振羽也拿不准追风今天能不能出来,要不要和张阳明说。他哪里知道如果不是张阳送给追风个得力的法宝,追风最少还得在里面多留三个月。追风战力本身并不强大,就仗着境界高。境界高自然是优势,但也不是绝对的,毕竟不是所有的妖兽都跟追风单打独斗。而且追风要炼的内甲是玄冰甲,是极上乘的铠甲,越是级别高的炼化的时间就越长,失败的机率也更大。 追风听得‘唰啦啦’一串响声,凝眸细看原来是凝神铁穿过阵门飞出去了。他回头看看鼎炉,炫光流动看样子也快好了。 ‘你可快好吧,无论成败我想早点出去。我还犹豫内甲炼成了刑期不满的话我要不要提前出去呢,这刑期都满了内甲还没炼成,主人要心急了。也不知公子知不知道实情,若是一直不知道我在地牢还好,若是他知道我在地牢,刑期满了不见我的影子,他必是要闹的。’任凭追风心急如火,鼎炉就是老样子。 张阳到冰海原阵门处望了一会儿,又回到追风的屋子坐着。‘我才不接他呢,我就在这儿等他。’张阳等了一会儿又坐不住了,他到院子里站着,快到正午了还是没有追风出来的消息。他干脆回屋里躺着‘我就不信他出来不来见我。’ “公子,该吃午饭了。”朝云过来请他 “哦”张阳翻身坐了起来,心里又慌又乱他没下**‘咣’的一声又躺下了。“不吃” “公子,我把饭端过来,在这儿吃吧。”朝云见他这样知道他是为追风担心了。 “不必了,我不吃。”张阳一摆手很不耐烦的赶朝云走,朝云不想惹他心烦悄悄的退出去了。 彩凤送饭进来一样的被张阳很不耐烦的赶出去了。 “公子这两天这么怪呢?昨天无缘无故的那么高兴,今天又无缘无故的生起气来。”彩凤把一盘子美食放到桌子上,朝云和格诺都轻轻的叹气。 “今天是追风刑满脱难的日子,所以昨天公子特别开心,今天都这会儿了还不见追风出来,公子就特别不开心。”朝云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是跟彩凤和格诺聊聊而已。 “刑满了怎么还不出来呢?会不会遭遇什么不测了?”格诺猜想追风可能是出事了,不然哪个囚犯刑满了不急着往外跑? “不会的,追风向来高傲,可能是放不下面子想让府主去接他吧。”彩凤不希望追风有危险,不愿意往坏的地方想。 “什么下人敢跟主子耍脾气?”格诺觉得不能是这么回事。 “下人跟下人能一样吗?追风在咱们府上地位很高的。”彩凤觉得要真是这样的话,府主是有可能会去接他的。 “你们说公子连饭都不吃了,可怎么好?”朝云还是更惦记张阳。 “有人在吗?”窗外有人唤了一声,格诺赶紧出去了。 “什么事呀?”格诺见来者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应该也是这府上的侍女。 “我是西殿三少主派来的,有话和阳公子说。” “哦,跟我来吧。”格诺带着她到公子的房门前敲了敲门,张阳喊了声‘进来’,格诺嘱咐那姑娘稍等一下。 “公子,西殿三少主派人过来传话。” “让她进来吧” “是”格诺出去把那姑娘让到屋里他就退下了。 “阳公子”那姑娘礼貌的见了一礼。 “有什么事说吧”张阳就躺在**上没起来。 “三少主问您什么时候过府” “还有呢?”张阳天天都是午饭后过去,今天按常理还没到过去的时候呢,若没别的事没必要来传这么一句话。 “你若是没别的事,三少主希望你晚一个时辰过去,说是冰海原的凝神铁回来了,这件事必须向府主汇报。”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那姑娘躬身退下了。 张阳骨碌一下坐了起来,他下**就往宁神殿跑。凝神铁回来了说明追风刑期满了,张少杰当然知道张阳牢牢记着这个日子不用提醒。他派人过去告诉他一声就想让他高兴一下。 第七十二章 争吵 宁神殿内有许多人在报事,张阳进去后走到张振羽身边安安静静的站下。 “你有事吗?”张振羽看得出他一脸的焦急,知道他是为追风还没出来着急了。大殿上少说有三十多人,张振羽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跟张阳说实话。 “没事”张阳见大殿上这么多人,父亲有许多的公事要忙,他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谈追风的事。‘凝神铁刚刚回来,想必是追风才脱离禁锢?如果是这样的话,现在他身上必定很疼,一定要休息好了才能出来。是我太心急了,再等等就好了。’张阳站在桌案边上看着父亲忙,满屋子的人他都视若无睹,各种讨论、争辩他都充耳不闻就默默的想着心事。‘不对呀,追风的凝神铁若是刚刚才脱离,那这八个月他得受多少苦?就算妖兽重被禁锢了,八个月不吃不喝对一个琵琶骨被锁了的灵兽来说也是难以抵抗的,饿也饿死了。’别的地牢里关押着的有时间限制的妖兽都有地牢使者定期的送食物进去,可是冰海原除了府主任何人都进不去。‘我爹不会让追风死的,一定不会,马刚说的对,一定是我爹和追风为了让我好好练功设的局,要不然追风本无过犯怎么会无端下狱呢?’ “府主,禁锢追风护卫的凝神铁已回归,属下特来交令。”张少杰捧着凝神铁轻轻的放到桌案上让张振羽检验,一块复命令牌放在边上。 ‘唰啦啦’一串声响,张阳伸手抢过凝神铁,他刚才傻愣愣的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张少杰复命提到‘追风’两个字他好像突然还魂了似的,才知道张少杰进来了。凝神铁被清油冲刷过上面并无血渍,也看不出来是什么时候抽出来的。 ‘禁锢追风八个月,府主张振羽命,张少杰印。’铁链上的一行小篆清晰简明,这种烙印是要在穿完琵琶骨之后才往上打的。这串凝神铁说明不了追风什么时候脱离禁锢的,却能证明追风确曾被穿过琵琶骨,确实被下到地牢了。 “嗯”张振羽收了令牌没说什么。 “府主,追风护卫难满脱灾实乃一喜。我说过要为他摆宴压惊庆贺一番的,不知道追风护卫出来了没有?”张少杰看张阳那表情也知道追风还没出来,张家人明知故问的本事都不小啊。 “他没来见我,应该还没出来吧。”张振羽心里也开始有点忐忑了,谁也不知道张阳能安静多久。 “想是身上不大舒服,我和阳儿过去看看他吧。” 张阳紧握着凝神铁瞪大眼睛盯着他爹,追风自己不肯出来,那进去接他也好。 “不行!”张振羽面沉似水 “为什么?”张阳终于忍不住冲他爹嚷了 “你三叔是他主上,你也是他少主人,你们去接他?”张振羽故意装成很愤怒的样子狠狠的瞪了张阳一眼。 “大哥,追风不同于别的下人啊,阳儿也很想早点见到他。”张少杰也摸不清张振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管他演的什么戏到这会儿也该演完了,现在还不放追风出来真有点说不过去了,追风也是的,凝神铁都飞出来了他不知道出来? “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追风爱出来不出来,谁也不许去接他。”张振羽也讲不出什么道理,反正追风的事不再议了。 “阳儿,走吧。”张少杰见张振羽态度坚决也就不坚持了,反正追风早出来一会儿晚出来一会儿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又不想追风。 “我不走,我在这儿等着。”张阳就抓着凝神铁站那儿一动不动。 “跟三叔学阵法去,我今天教你个好玩的阵法。”张少杰伸手等张阳过来跟他拉着手走,张阳没动。 “三叔,我今天不学了,我就在这儿等追风。” “好吧,他一会儿就出来了,我也陪你等。”张少杰在下面坐了还招呼张阳过去跟他坐,张阳依然没动。 “没什么急事饭后再报吧”一下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张振羽忙了一下午发布各种命令,张少杰闲坐一下午喝了一肚子的茶,张阳练了一下午的站桩还抓着个铁链子。 张振羽谁也没理站起来就走了,张少杰耸耸肩也回西殿去了,张阳拿着凝神铁悄悄的跟在父亲身后,一路上谁也没说话。 “父亲,母亲”张阳收了铁链,依然和往常一样简单的给父母见个礼然后回自己的座位上等着吃晚饭,只是情绪很低落。 “你们都下去吧”张振羽扬手一摆让两厢的侍者们退出大殿。 “你有事啊?”月娘见这爷俩表情都一样的冷漠,张振羽驱散众人想必是有大事要说吧。 “嗯”张振羽犹豫了很久决定还是跟儿子实说,免得他闹的天翻地覆的。“阳儿,追风早晚会出来的,你别着急。” “这有什么好着急的?刑满了自然就出来了,也就这两天了吧?快了,阳儿不急啊。”月娘可不记得追风哪天刑满,她觉得也就大概这几天吧。 “别插嘴”张振羽瞪了月娘一眼。 “你?”月娘无故遭到训斥不由得怒火中烧,欲待要争辩看张振羽面色凝重,儿子也一腔怒怨的样子,她张了张嘴没说什么,老老实实的坐着忍了。 “阳儿,你听爹说追风他想什么时候出来是他的权力,爹也不能强迫他出来。他不出来自有他的苦衷,你日后会知道的。”张振羽试探性的一点一点的讲给张阳听,张阳根本没有耐性听他慢慢的讲了。 “够了!”张阳再也忍不住了,他终于怒了。“别再花言巧语的骗我了,你就告诉我追风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是死是活给我个准信。”什么前后情由都不重要了,张阳什么故事也不想听了。 “阳儿!”月娘眼里的乖儿子一向是最礼貌最懂事的,今天怎么了?他要造反啊?“跪下!谁让你这么跟你爹说话的?” 张阳看了他娘一眼连站都没站起来。 “别插嘴!”张振羽又瞪了月娘一眼,儿子这样当爹的很心疼,他想趁这没人的工夫跟儿子好好聊聊。 月娘看看张振羽再看看张阳,她彻底懵了,这爷俩怎么都火冒三丈的。她这回连气都没生,满脑门的冒问号。 “阳儿,追风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冰海原里” “什么叫不会有事啊?”张阳直接打断了他爹的话“就是你也不能确定他到底有事没事,是吧?” “他肯定没事” “没事他怎么不出来?”张阳根本就不让他爹把话说完。 “他不出来一定是他的” “报”这回打断他的不是张阳,而是一个金甲卫士,他急匆匆地跑进来报事,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刚要说话只听一声呵斥。 “滚出去!”张振羽这个气,话还说不出来了。 “嗯?”这卫士愣了“府主,有三个部落同时向南迁徙,人数过万” “爱迁哪迁哪去,滚!”那卫士慌忙的退下了,张振羽一股无名火直涌胸膛,也闷坐在那里不出声。 他们一家三口都沉默不语,张振羽心里又乱又烦,张阳心里又恨又怨,月娘看他们爷俩这样又是心疼老的又是心疼小的,她把一腔气都归拢到追风身上了。 “一个追风搅的家里不得安宁,什么大不了的事?平康府离了追风能倒啊?他出不出来有什么要紧?他死活又怎样?因为他你们父子闹了多少回了?”月娘打破了沉寂的局面,可也只是她一个人在表演单口相声,他们爷俩谁也不应声。 “你也是的,追风有什么错你就打两下骂几句得了呗,还真把他关起来。他下地牢你脸上有光啊?”月娘看没人理她,她直接冲张振羽去了,这回我指着你跟你说话你总得回句话吧?张振羽就白她一眼,转过头去不看她了。 “阳儿,你跟追风在一起是挺快乐的,可是你想想没有他的日子你这几个月不也挺开心的吗?他再好也不是人啊,再说你跟他再亲近还能比跟你父亲亲近吗?你因为他冲你父亲这般无礼,你对吗?你听说过有谁家的公子为了一个**兽跟父亲反目成仇的?”月娘见说不动张振羽又去劝导张阳了,张阳就重重叹了口气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阳儿,你就那么不相信我吗?”张振羽终于说话了,语气里透着深深的灰心。他在桃山妖洞偷听过张阳和马刚的对话,知道张阳这三个多月的开怀是因为他相信父亲是个有情义的人,相信追风没危险。现在看张阳这么愤怒知道他又开始担心追风会有事,又开始怀疑父亲是个狠心肠翻脸无情的人了。 “少跟我说那些没用的。”张阳不想听他煽情的演讲“我现在就要进冰海原,你准不准吧?”张阳彻底的怒了,心理防线完全的崩溃,理智都跌到了地平线以下,连基本的礼貌都无力维持了。 “你妄想!”张振羽也不打算跟他好好说了,这孩子实在是太气人了。 第七十三章 穿手 “哼!”张阳摔了盘子愤然离席,气冲冲的走了。 “你们爷俩这是怎么了?”月娘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哼”张振羽捶了桌子一拳也站起来走了。 一阵急促的钟鼓之声响起所有在家的族长、执事都赶赴摘星殿,这是有急事要报的信号。张振羽揣度十有**是张阳干的,到了大殿一看果然他站在正中央等着呢。 “什么人击鼓撞钟?”张振羽从容稳健的坐到主位上,严肃的面容不怒自威。 “我”张阳回答的倒也干脆就一个字。 “你大胆” “我承认” “好,你知不知道钟鼓不可妄动?你有什么要紧的事?” “追风下落不明,生死难料。性命攸关算不算要紧的事?”张阳之所以跑到这里来提追风的事是因为他觉得当着全府人的面,如果张振羽不能给出合理的理由势必就得允他进冰海原。在家里不一样,张振羽一摆起家长的架子就不跟他讲理了。 “追风的事算什么要紧的事?用得着击鼓撞钟到摘星殿上议吗?”张振羽真快被张阳气死了,有什么话在家里说都还好商量,在这大殿之上就算再想让步当着全府人的面让府主如何能向他低头?怎么下得来台? “摘星殿上没议过追风之事吗?怎么逼追风死可以在摘星殿上议,救追风活就不能在摘星殿上议了吗?”张阳打定了主意要跟他父亲对付到底了,事到此间他什么都不顾忌了。 “你想干什么?”张振羽厉声怒吼却一点也吓不到张阳,张阳现在什么都不怕了。 “我要进冰海原,让我进去找他。”张阳倒比他爹显得平静,就是一脸的坚毅。 “哪有主子去接下人的?知不知道为什么关他?就因为他目无主上才教训他的,现在你去接他,他出来以后还知道这平康王府谁是主人了吗?” “主子?当主子的就置下人的生死于不顾吗?他跟了你八十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吧?不说恩德,你有没有点良心?”张阳真是什么都顾不得了,就一腔怒火烧化了心。 “你?”张振羽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张阳牙都直打颤。 “阳儿”张少杰离座过去搂着张阳,生怕他爹气急了对他出手。“阳儿,不得无礼。给你爹认个错,快”张少杰轻摇慢晃,张阳理也不理。 “不知好歹的东西”张振羽咬牙切齿的骂了张阳一声,张阳晃晃肩想要挣开张少杰的手,张少杰紧紧的搂着他不肯松开。张阳扬眉怒目正要张嘴跟他爹对付,张少杰用力的紧了他一下。 “大哥”张少杰先张嘴了“大哥,阳儿的要求也不过分,就让他进去一趟有何不可呀?我陪他去,不会有危险的。” “都是追风把他带坏了,你看他什么态度?就这么蛮横,就这么不懂事,还能可着他的性子胡来吗?他想干啥就干啥,这平康王府还轮不到他说了算。”张振羽能讲出什么道理?只能是讲讲他愤怒的心情,不是不让他去而是他这个态度让我很生气。 “跟你爹好好说不就行了?”张少杰跟张阳接触这三个多月真的是越来越喜欢他了,这么聪颖、稳重又知礼节懂进退的孩子真的是不多见。 “噗通”一声张阳就跪下了,要态度行,要啥态度都行。 “父亲,我错了。”张阳规规矩矩磕了个头“儿子认打认罚,但求您准我进冰海原一趟。” “你知道错了吗?”张振羽一点也没看出来他的悔意,他就话说的好,他能屈能伸就为达到进冰海原的目的,他哪里有一丝的忏悔之情? “儿子知道错了。” “任打任罚?” “是” “好,冰海原外阵,你要能做到三个月不出来,我就准你进冰海原。” “我等不及三个月,现在就让我进冰海原,我出冰海原就进外阵,莫说三个月关我三年禁闭我也绝无怨言。” “放肆”张振羽说不过他就只有装作怒气不息的样子“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爹,我求你,我求求你了。”张阳再也绷不住脸了,两行热泪夺眶而出。“我从小到大没离开过追风,我们朝夕相伴日夜相随,名虽主仆情同手足,我离不开他。” “哼”张振羽坐下扭过头去装生气。 “爹,不管追风有多少错也受过惩罚了,刑期已满总该放他出来了吧?”张阳忍不住痛泪横流。 “谁不放他出来了?他自己不肯出来,我有什么办法?”张振羽也心乱如麻。 “他怎么会不肯出来?他一定是出不来呀。爹,冰海原不是一般的地牢里面危机四伏,他要么早已不在人世要么就是身受重伤,你就让我进去找他一趟,他活着我带他出来,他死了我也好替他收尸,就是尸骨无存我也得个准信,我现在心里都要着火了。”张阳声泪俱下,哀泣不止。 “你懂不懂得什么叫尊卑上下?你母亲早上刚跟你说过的话你全当耳边风了?他活着也不配你去接他,他死也不配你去给他收尸。”张振羽心里也难过的很,让张阳哭的心慌难捺,也只有咬牙说些违心的话。 “爸!”张阳实在是哭的头晕也被张振羽这个顽固不化劲气的不行了,竟然脱口喊了一声‘爸’,他前世是管父亲叫‘爸’的。 “嗯?”全府的人都不明白他喊的这一声‘爸’是什么意思。 “罢了!”张阳抹把眼泪站了起来“我就知道求你也是枉然。”张阳翻手拿出了凝神铁链。 “阳儿”张少杰扶着他“跟三叔过来,到这边坐,有话好好说。”张阳没说话就看着张少杰摇了摇头,张少杰只好自己回到座位上去了。 “你有本事就破阵自己进去不必求我。”张振羽一直也没什么好脸色给他,张阳看着他爹一阵冷笑。 “我也不求你,你怎么对待追风的,我就怎么对待你儿子。”张阳抖了抖铁链右手拿着铁链两端的两个长约十五公分的尖形三棱锥。“你到底准不准我进去找他?” “成命难收,我说过谁也不许去接他。你也不用威胁我,你今天就死这儿,我权当五年前不曾有你。”张振羽一来当着全府人的面不能对张阳说实话,二来当着全府人的面他也确实不能让张阳给将住。 张阳一言未发突然抬起左手朝那三棱尖椎拍了下去。 “啊?”全府人都被张阳给吓的惊叫。 “阳儿!”张少杰和张少斌同时蹿到张阳身边,可谁也不敢去碰那铁链。凝神铁不同于凡铁穿骨刺肉是特别的利索,张阳那一掌下去尖椎就刺透了手背,手心都几乎按到尖椎的底部,鲜血如流淌了下来。 张振羽看着那嫩嫩的小手眼睛也不由自主的泛潮,他转过去眨眨眼,总不能哭出来吧? “呵呵呵呵”张阳从手到胳膊乃至半边身子都麻木了“八个月前这东西穿透追风皮骨的时候你是不是和现在一样的快意?” “阳儿,别胡说了。”张少斌也心疼了,刚才他还觉得这三个多月白喜欢张阳了,张阳还是那么的任性胡为,又倔又佞。现在看着凝神铁刺穿张阳的手,他怎么也是他叔叔,心疼是不讲道理的,这就是血缘吧。 “让你好好说话,你就不肯,你要听三叔的话何必遭这个罪?”张少杰心疼之外又有些气张阳太过任性,不禁抱怨起来。 “我怎么跟他好好说?晓之以理,他不讲道理;动之以情,他不通人情。”张阳手痛心里反倒舒服些了。 “谁不讲道理?谁不通人情?”张振羽心里比谁不疼呢?“我跟你说的话你往心里去吗?我说什么你都不信。我告没告诉你追风没事?我告没告诉你他想出来的时候就出来了?” “他没事就让我进去看看呗,刑期都满了他为什么不想出来?里面有啥好处啊?”张阳这句话真说对了,里面还真是有好处。 “他就是不听话我才关他的,我不过教训教训他,我能让他死里面吗?里面的妖兽我早就禁锢起来了,只留几只没什么法力的给他做口粮。他是灵兽,他的耐力有多强我心里有数,八个月监禁他就至于死啊?他当初就对我说过除非我进去接他否则他就宁死不出地牢,你还要进去接他?他就想要这个,你还真给他脸。”张振羽实在也想不出别的理由来搪塞张阳了。 “那就赏他个脸,给他个台阶,怎么了?” “我告诉你进冰海原纯属痴心妄想,我就不给他这个脸,他爱什么时候出来什么时候出来。”张振羽脸色越沉越凝重了。 “阳儿,挺着点,我帮你抽下来。”张少杰看一眼张少斌,这真有点下不去手,那小手粉嫩粉嫩的,这寒铁如冰碰一下得多疼? “你按住他的手,我来”张少斌说。 “不用,我自己来。”张阳倒有个勇敢劲 “也好”张少杰也觉得这个自己往下抽比别人弄好一点。 第七十四章 伤心 ‘你要走多久啊?’ ‘多则一年,少则半年。’ 张阳忽然想起追风回府前曾亲口许下归期,他若有意与主人争这个长短,他怎么会许下确定的时间,他就算找不到好的借口就说句‘事办完我自然就回来了’也好啊。这不正是大人哄小孩子最常说的话吗?哪个大人把孩子扔家里不是说‘我出去办事,事办完就回来。’?有几个大人会说‘我一个小时最多两个小时回来。’? ‘爹,不是我不愿意相信你,你一会儿一个说辞,骗我的次数太多了。’张阳翻手拿出一个灵符‘啪’的一声捏碎了,一团灰色的烟雾在空中不飘不散。 “人言最是虚,真假何能辨?人心最难探,善恶由天鉴。”张阳对着灰色的烟雾说了一首诗,谁也不明白他念的什么经。张阳捏碎的是一个非常特别的灵符,很稀有几乎没人知道这种灵符。这是血牙送给他的,是一个修为很高深的巫师炼化的‘碧玄符’专门用来鉴别真假问询天意的灵符。这是一个赌咒符,他的答案只有是与否。使用方法也极其简单,你把你要问他的事在心里虔诚的想一遍,给他一个指示的方向是如何否又如何就可以了。 ‘告诉我我爹说的话是真是假,若他说的是真教凝神铁自上而下滑落,若他是唬我教凝神铁自下而上飞出,若辨不出真假即刻散去。’张阳集中精力虔诚的在心里默念着,所有人都瞪着好奇的眼睛盯着他,不知道他在玩什么。但见他眼前的烟雾开始翻腾,上下滚动起来。 “啊”张阳一声呼喊,豆大的汗珠如雨点般顺着发际流了下来。凝神铁‘嗖’的自下而上飞了出去,铁链的寒光混杂着血光让所有这些天天杀妖砍兽的人都不寒而栗,好多人都捂着嘴皱着眉。 烟雾消散铁链落地,张阳也倒下了。凝神铁链在人体内穿动的时候直痛得灵魂都打颤,小小张阳如何禁受得起?他直觉眼前一片白雾阵阵眩晕。 “阳儿”张少杰抱起张阳,张少斌化了一粒丹药洒到他的伤口上,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很快愈合了,可痛感丝毫不减。 “怎么样了?”张振羽见张阳面色惨白估计是失血过多造成的。“往下拽呀,哪有往上提的?”当爹的如何能不心疼?他蹲在张阳面前拿块绢布给他擦擦汗。 “儿子不孝,累您担心了。”张阳语气倒也平缓,只是面上毫无表情。他挣扎着要站起来,张少杰便扶他站好。 “怎么样了?”张少杰关切的问。 “动不得”张阳指指左肩,半边身子都动不得了。 “毒能解疼,你蜜蜂在吗?” “在”张阳点点头,这真是自己做的刀伤自己的肉。 “先吃解药” “好”张阳拿出小药瓶先吃了一粒药,然后放出蜜蜂,蜂尾在左手背上扎了一下,手一下就肿了起来,手背都变成了黑色。 “这蜜蜂怎么带毒了?”张少斌太了解这个蜜蜂了,他天天教张阳玩这个蜜蜂。 “我昨天帮他弄的,今儿就用上了。”张少杰说。 “这什么毒啊?这么厉害。”张振羽也不知道他们爷俩弄毒蜜蜂的事。 “呵呵”张阳冷笑一声“青青蛇儿口,毒蜂尾上针,两者俱不毒,最毒小人心。”张阳的手疼、胀、酸、麻,不过一会儿就能动了。 “阳儿,你爹做的对,你别胡说个没完。”张少斌看张阳也怪惨的,生怕再被他爹打了,忙拦住话头。 “二叔教训的是,我就是随口一说没有所指。既然追风放不下他的傲气,就等他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懂得顺从了,自己走出来吧。”张阳又恢复了本来的样子“连累大家为**心了”张阳抱拳给大家作了个圈揖,然后就大摇大摆的下殿去了。 “这什么孩子?”张振羽深深的叹口气,他真的很生张阳的气。 “阳儿重情重义是个好孩子。”张少杰说 “这犟脾气真得管管。”张少斌说 出了摘星殿张阳直接到追风的屋里去了,他安安静静的躺在青石上看着这屋子。昨天还开开心心高高兴兴的打扫了一遍,满屋都是期盼与欢欣,今天再看这屋子没有一点开心的味道,满屋都是绝望和伤心。 “物是人非庭空扫,星月迷离夜虫吵,自恨无力破苍穹,唯余离恨归去早。”张阳踏风而起挥毫题壁,在墙上写下这样一首小诗。 ‘一百零七天之后若不准我进冰海原,平康府内再无张阳。’张阳脑海里不断的重复着他自己曾经说过的话。‘爹,你可以言而无信,我一定说到做到。’ “公子,夜已深了回去吧。”朝云过来请他。 “嗯” 彩凤送来晚饭,张阳简单的吃了几口,格诺服侍他沐浴之后便**睡觉了。他哪里有睡意?坐在**上观想了一番圣像,待所有人都睡熟了,他又独立空庭仰望星月。 天尚未明他跑到冰海原外阵练了一趟木人桩,跑一遍活桩,练练箭法又与铜人打了几通兵刃。出来以后回到房里装睡觉,然后又极正常的去吃早饭。 “阳儿,听说你昨夜大闹摘星殿,是真的吗?”月娘习惯性的在早饭时间教育孩子。 “回母亲的话,是真的。” “有什么事不能在家好好和你父亲说,非跑那儿闹去?你丢人还嫌看热闹的少啊?” “孩儿知错了,请父母责罚。”张阳起身离座走到父母面前双手擎着浑铁棍跪下。 “你真是该打,不打你不长记性。”月娘真的接过浑铁棍指着张阳怒骂。 “你干什么?”张振羽抢下棍子没好气的瞪了月娘一眼。“你们都下去。”张振羽又驱散了侍者。 “有你这么当爹的吗?就这样不管能行吗?”月娘也怒了。 “他没错” “还啥样叫错啊?” “是我错了,我不应该瞒他,我要早和他说实话,他是懂道理的。”张振羽知道张阳这会儿心里一定不好受,他决定还是跟张阳实说了,也让他心里暖一些。“阳儿,你听我说” “说什么?”月娘忍不住冲张振羽吼上了“哪有爹跟儿子认错的?” “你闭嘴”张振羽也压不住火了,这话怎么就不让说完呢?“爹怎么了?爹就不能有错的时候?是就是是,非就是非,爹有错也得承认。” “爹,您别说了,是我错了,真的是我错了。”张阳看着他们争吵心里很不是滋味,都说孩子是爱的结晶,我就是他们吵架的源头。是时候离开了,这传说中的神仙府弟只是一片凄凉,人与人之间没有沟通、没有理解、没有宽容、没有信任。“我愧对父母的教导之恩,也辜负了爹娘的养育之情。” “起来”张振羽伸手拉张阳起来,张阳小手从他爹的大手当中抽出来,他不肯起来。 “爹,对不起。”张阳仰望着父亲心里突然一阵酸楚两行清泪滑落。 “好孩子,快起来,爹有话跟你说。” “父亲,母亲,是你们给了我生命,是你们恩养了我五年,我却很不懂事也不争气。我请求你们原谅我的任性和倔强,体谅我的孤苦和无奈。儿子现在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了。从今往后儿子一定不再让二老操心,一定只做该做的事,不做不该做的事,请你们放心。”张阳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头,然后乖乖的站了起来。 “好儿子”张振羽搂着张阳觉得父子间距离感很强,他抬手擦了擦张阳脸上的泪水。“你手还疼吗?” “他手怎么了?”月娘只知道张阳在摘星殿很不礼貌的顶撞父亲,不知道张阳铁穿手背。她这一句话让张阳本就清凉的心瞬间结了一层冰花,这就是亲娘,连发生了些什么事都没了解清楚就急着骂我。 “不疼了,没什么,我自己不小心划破了,现在都好了。”张阳很平静的说完还微微一笑。 “吃饭吧,你们爷俩一天这个闹腾。”月娘一指张阳的饭桌,张阳乖乖的去吃饭了。 张振羽看着张阳想跟他说点什么,见他好不容易坐下吃饭了没忍心打扰他。‘算了,吃完饭再告诉他吧。月娘要知道追风是去炼内甲的又要吵嚷了,又说我对追风比对她好。’ 张阳吃了一半端起药酒刚要喝又停住了,最后一次和父母一起吃饭了。 “爹”张阳双手捧杯敬向父亲“我敬你一杯可以吗?”张阳清澈的眼睛、甜美的笑脸让张振羽也难得换上了一副笑容。 “当然可以呀”张振羽不在乎儿子端着的是药酒还是美酒,哪怕是一杯清水一碗汤又有何妨?儿子的这份心让他从心里感受到甜蜜和温暖。 “爹,这杯酒谢谢您对儿子的包容。” “应该的,不值一谢。” 父子俩都笑容相对很温馨的喝了一杯酒。张阳又端起杯望着月娘。 “娘,这杯酒谢谢您对儿子的呵护备至。”张阳的小脸洋溢幸福的光彩。 第七十五章 失踪 “就长一张好嘴,光说的好有什么用?你乖点让我少操点心,什么都有了。”月娘心里也挺开心的,不知为什么嘴像不由自主似的就说了这样的话。 “你?”张振羽白了月娘一眼,重重的叹口气。 “娘,儿子以后一定不会让您再操心了。这杯酒祝您天天开心快乐。” “好”月娘那些话本是有口无心的,想借机教育张阳几句而已被张振羽不耐烦的白了一眼倒弄的她挺尴尬的。 张阳倒是从容相对,娘俩也挺温馨的共饮了一杯酒。之后张阳很安静的吃完了一顿饭,没再多说一句话。 “父亲,母亲”张阳站起来非常恭敬的抱拳一揖“孩儿吃完了,先行告退。”平常张阳吃完饭最多简单的喊一嗓子‘我走了’,有时候招呼都不打吃完就跑。 “阳儿,你干什么去?”张振羽见他十分恭敬知他心里忍着气,想早点告诉他真相也免得他愁郁心中。 “回父亲的话,我想去藏经楼。” “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没什么要紧的,父亲有何训教孩儿自当敬听。” “我也没什么事,你先跟我去冰海原外阵一趟吧,我看看你最近箭术练的怎么样。” “是” “他要看书就让他去呗,箭术什么时候不能教?”月娘拦住张振羽“我有事跟你说。” “你有啥事说吧”张振羽已经站起来了不想再坐下,就看着月娘等她说。 “你看书去吧,你爹一会儿去藏经阁找你。”月娘打发张阳走。 “啥事还用背着儿子呀?” “有啥背着儿子的?”月娘看了张阳一眼,张阳躬身后退忙道:“孩儿告退了。” 张阳出门就奔藏经阁去了,拿了几本更高级的棍法秘籍就走了。凭着手里的金牌他可以拿到任何他想要的东西,他取了些灵符、丹药、晶石。然后回到自己的屋里把所有的东西都摆在**上清点整理了一遍,不同的东西放到不同的储物法宝里。 ‘项链父亲给的,手镯追风给的,潮音石血牙给的,蜂巢三叔给的。’张阳把手镯戴上,把潮音石收到手镯里。拿起一条冠带把蜂巢镶到上面当成冠饰了,用冠带把头发束好。张阳拎着项链不眨眼的盯着看,红色的试妖石打造的储物项链,空间比他的任何一个储物法宝都大。‘人妖岂能凭石断?人心不善犹不堪。若得肝胆两相照,情愿一世抱虎眠。’张阳拿出兽皮写下一首小诗,把项链放在上面。又拿出金牌掂了掂也放在了兽皮上,人已离去金牌又有何用?张阳又拿出一块令牌犹豫再三还是收了起来,那是一块证明他身份的令牌,正面写着平康公子令,背面只有一个阳字。 张振羽到藏经阁的时候张阳已经走了,这一上午都公务缠身不曾离开过宁神殿。午饭时候他和月娘等了张阳一刻钟也不见他过来吃饭,他便派两名金甲卫去叫阳公子。 “禀府主,阳公子不在房中,遍寻东殿无人知晓。”金甲卫没有找到张阳回来复命。 “问问其他几殿” “是”金甲卫应一声退下了。 “这孩子又跑哪去了?”月娘有点不耐烦了“早上我就说好好教训他一顿,你非拦着,你就信他胡说八道,他那张嘴就哄你用的,说话口不对心,还说不让我们操心了,吃饭都找不着人。” “你去竹林的密阵看看,看他在不在。”张振羽不想听她喋喋不休的唠叨,给她安排点事干。 “看我逮着他不打他个半死。”月娘临走还不忘嘟囔一句。 “禀府主,西殿、南殿、中殿、北殿的守门管事都说阳公子不曾去过。”金甲卫又回来报事。 “去问问府门守卫可见到阳公子出府。” “是”那金甲卫应一声又退下了。 “烽火传令东南西北四大城门同时紧闭,任何人不得出城。城墙上三步一兵不得怠慢,放出一只鸟去守城人全部活埋。”张振羽安排八个金甲卫士快马奔赴烽火令台。 “禀府主,四门守门卫士均未见到阳公子出府。”那金甲卫又回来了。 “嗯,你下去吧” ‘阳儿离府我应该知道啊,他会不会去冰海原等追风了?’张振羽想到这儿急忙奔冰海原去了,远远的看到冰海原的阵门晶莹闪动,门前空无一人。张振羽跳下飞剑望着阵门心里一阵莫名的心慌。 ‘我怎么了?从来没这么闹心过,难道阳儿真的出了什么事了?追风出来阳儿就不会闹了。’张振羽想要进阵去找追风,又十分犹豫。‘追风坚持到现在不容易,想必内甲也炼到了最后阶段。我一进去他这八个月就算前功尽弃了,我还是先找找阳儿再说吧。’ “主人”追风刚一出来就见主人在阵门处等他,心里真是惊喜交加他兴奋的一声呼唤吓了张振羽一跳。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这不刚出来吗?”追风八个月没见着蓝天了,这绿草清风的春天让他心情格外的舒爽。 “你见到阳儿了吗?” 追风两面望望这里除了他和张振羽再无旁人啊。“没有啊,公子怎么了?” “应该没事,走”张振羽拉着追风快步向前走。 “到底怎么了?” “一时也说不清楚,昨天他要进阵找你我没准,今早上他还挺乖的跟我们一起吃饭,现在就找不着他了。” “他也许是在竹林要么就在自己房里,他不会乱走的。” “你主母去竹林找他了,我们去他屋里看看。” “好”追风甩开张振羽的手,扬手撒出飞剑纵身一跃飞走了。张振羽也急忙御剑跟上,真是懵了,都不知道踏飞剑了就一个劲的练竞走。 “追风?你出来了?”朝云和彩凤正在院子里石桌前裁剪兽皮,见追风进院了她们也很惊喜。 “公子在吗?”追风现在可没心情跟她们客气 “不在”彩凤看着追风就想起了张阳,起初张阳换上那身白衣服的时候她总得张阳像小追风,时日久了也就习惯了,现在看着追风怎么有一种大张阳的感觉呢? “什么时候走的?”追风跟她们说着话脚步一直没停。 “早饭后回来一趟也没见他什么时候走的,刚才金甲卫来找他,我们敲门也没人应。”朝云放下剪子,走到门前又敲了几下还是没人应。 “进去看看呀”追风走到门前,朝云赶紧的挡住他。 “公子的门不能随便进,没有应声不能开门。” 追风抓着她的胳膊轻轻一甩她就连连向后退了十来步还是摔在地上了,追风推门就走了进去,张振羽和水月娘也同时赶到。 室内空无一人,**上摆着许多的东西。他们主仆三个一起走到**边,**头整整齐齐的摆着一摞兽皮衣都是月娘亲手缝制的,挨着兽皮衣放着一堆竹简都是张阳写下的乐谱歌词,边上一张兽皮上面摆着一条红色的项链一块金色的令牌。 ‘看来他真的离家出走了,他竟然把项链留下了。’张振羽拿起项链心中也分不清是什么滋味只是很痛。 ‘金牌都不要了,他这是要远离平康府呀。’月娘拿起金牌一时悲从中来不禁泪流满面。 ‘公子为我连家都不要了’追风拿起兽皮看着上面的字,字字如刀割在心上。 “那人就是追风护卫么?”格诺小声的问彩凤,彩凤点点头。 “他怎么穿的跟公子一模一样啊?” “是公子特意穿的跟他一样” “他脾气真大”格诺见他甩开朝云时的坚决那么的有气势,以为追风一惯的盛气凌人。 “他平时脾气挺好的,谁知道今天怎么了,许是刚出来的缘故吧。” “你们别吵了”朝云一阵阵的心慌,她觉得事情有点不对了,追风刚出来应该心情特别好才对怎么脸上只有焦急没有兴奋呢?平常叫公子吃饭最多派个卫士过来,这次怎么父母一起过来了? 月娘抚摸着一件件兽皮衣,这都是张阳成长的痕迹。张振羽打开一卷卷竹简,这都是张阳的心血和心声。追风捧着兽皮心房阵颤,他放下兽皮转身就要走。 “你干什么去?”张振羽喊住了他,这件事来的太突然了,要不要声张还没想好。 “我去找公子”追风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声音都颤。 “你去吧,不管找没找到天黑必须回来。” “是” “等等,城门已经封锁了,你若要出城就偷着跑出去吧,什么令牌他们都不敢放你出去。” “我去桃山看看”追风说完就走了。 桃山还是那么的风景如画,追风下地牢前来最后一件事是来桃山,出地牢后第一件事也是来桃山。桃山依旧人心不同,那时看桃山水波欢腾野果飘香,这会儿看桃山河水呜咽枝叶遮眼。 “嗷~~”追风一声大吼,长舒一口胸中之气。 “公子”追风的声音张阳一定听得出来,追风声声句句都用真元力呼喊这样声音会传的很远。追风不停的奔跑,不停的呼喊,搜遍桃山也没找到张阳。 第七十六章 相思 金乌西坠追风披着夜幕回到东殿,没精打采的跟主人见了一礼就回自己屋去了。八个多月没回屋了,进屋也没细看一眼就懒懒的躺在青石上。眼睛闭不上还懒得睁,就眯着眼静静的躺着。 “吱呀”一声朝云推开了追风的房门,她拎着个灯笼低头进来又回身把门带上。关好门她往屋里走了两步一抬头见追风正躺在青石上望着她。吓得她一声惊呼把灯笼扔到了地上,追风一动没动一声没吭看着她捡起灯笼站在原地直打颤,拎着灯笼的手直抖,另一只手紧按着胸口呼吸急促。 “怎么吓这样?你干什么来了?”追风的屋子以前是没人来的,除非是主人有事才有人过来传话,现在张阳都不在家谁命她过来传话?主人找他自有金甲卫过来。若说她进这屋里有什么东西取吧,这里除了地上乱乱的大小青石就名符其实的徒有四壁。 “我,我”朝云也是因为张阳不在家心里慌乱,本就心不在焉突然见到追风才吓的魂不附体。“我不知道你在,我习惯了这屋没人,屋里这么黑你衣服那么白就惊了一下,没事了。” “你不知道我在你来干什么呀?” “我来点灯的,公子吩咐的不管这屋有没有人都不能黑着。” “哦,那你点吧。” 朝云把屋里四角四个灯台上的灯一盏盏都点亮了,每个灯台有五盏油灯,二十盏灯把这屋子照得亮如白昼。点完了灯朝云拎起灯笼准备走了。 “等等”追风看到了墙上的诗,‘物是人非庭空扫,星月迷离夜虫吵,自恨无力破苍穹,唯余离恨归去早。’“我这屋子是谁打扫的?” “是公子” “这是什么时候写上去的?”追风指着墙上的诗问朝云 “是昨夜”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昨天晚上我来请公子回房时发现的。” “为什么不禀告府主?”追风一脸怒气眼睛快瞪出来了 “这”朝云看他那个样子实是在吓人“公子经常写写画画的,这个”朝云看看墙,就这么几个字也有必要禀告给府主吗? “这写的明明白白的他要走了,你不想法看紧他?你看不住他还不知道告诉府主一声吗?”追风气的真想打她,看她战战兢兢的样儿又下不去手。就凶她两句都把她吓的体似筛糠,跪在地上不住的抖。 “我,我不知道啊,我不识字也不知道公子写的什么啊。”朝云又怕又悔急的哭了,她要早知道她怎么能不拦着公子呢?她能愿意张阳离家出走吗?朝云仔细的看看墙上的诗:“我只认识那两个恨字,别的都不认识呀。” “什么叫两个恨字呀?那是一个恨字写两回。”追风只是一时心急他也知道这事怪不着朝云“你出去吧” 朝云哭哭啼啼心惊胆战的走了,追风望着墙上的诗,心中感慨万端。他知道张阳两恨原从一恨生,离乡背井总关情。追风很担心张阳,可他不知道该去哪找他,山河万里何处觅?只能在心里为他祈祷愿他行程多些坦途少些坎坷,多些阳光少些风雨吧,追风在心里默默的叮咛他‘须防恶水避险峰’。 平康城四门紧闭任何人不得出城,城里挨家挨户的搜查了五天,凡是十岁以下儿童都被带到平康府查验。铁甲兵、银甲兵都像蚂蚁一样往来穿梭,忙的片刻不停毫不间歇。一时间平康城里人心惶惶民怨沸腾,直到第六天大开城门一切重又归于平静。 阳公子出去历练了,这条消息像炸弹般迅速在平康王府炸开了,追风不愿意听别人议论公子独自一个人到翠竹林静坐去了。这片竹林是追风和阳公子的乐园,是他们最喜欢的地方。这块大青石也是追风**的**榻,追风没有躺下打盹也没化虎形,他就静静的坐在这里望着眼前的千竿竹,风过竹林那悠悠的龙吟之声是张阳最喜欢的。追风拿出竹笛轻轻的吹了起来,动听的笛音演绎着浓浓的相思淡淡的忧伤。 ‘我不在的日子里公子一定也常常来这里静坐吧?他一定也像我现在想他一样的想我。’追风望着竹林微微的笑了,他仿佛又看到那个寻春笋的娃娃,又看到那个爬竹子的儿童,又看到那个练功不要命的公子。‘他一定也会想起我在这里打盹的样子,一定也会想起我打他、骂他、逼他练功的嘴脸。’竹林依然青石未移,偏偏旧人难觅旧情难断。 追风坐了一会儿轻轻的拂了拂大青石,发现这青石之上隐隐约约的有字迹。他急忙站起来仔细的擦了擦,果然是有字的。‘追思前情心隐痛,风吹竹影数千重,恩浓似酒凭谁饮?兄义如山天难动。张目难觅白毛虎,阳春枉把东风送。苦浸肺腑何须说?等闲青石积雪重。’ 追风把这块大青石搬到了自己屋里,看看墙上看看石头再看看兽皮,点点滴滴是张阳的思兄情,滴滴点点是追风的念弟泪。追风不会作诗,但他读得懂张阳深深的思念。他推开窗望着那一抹夕阳,无限心事在眉间紧锁。这真是‘万般相思镌石上,笔笔勾魂挂肚肠。人去空留片言语,刀刀刺心添惆怅。怨君离去何其速,恨我归来弦难张。念君多情望星月,怜我无语对斜阳。’ 晚霞如火涂红了半边天,追风心里也是一片火光灼人,他以为自从八十年前凌波离他而去,他这颗心再也不会为什么人起相思之念了。谁知道百年前与兄长死别,八十年前葬母别妹的离愁与今日憾别公子的别恨如一瓶打翻了的五味瓶百般滋味齐涌心头。他关上窗躺在青石上抚摸着行行字迹,不由得泪水成行。 “咚、咚、咚” “进来”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追风的思绪,他擦擦泪眼赶紧坐好。 朝云和彩凤捧着几卷竹简走了进来,她俩看看这屋子也不知放到哪儿好。 “这都是公子弄的”彩凤看着追风,追风只淡淡的说了句“放下吧”。她们只好把竹简放到地上。 “我问你们公子年没过好吧?” “嗯”她们俩都点点头 “跟我讲讲我不在的那些日子公子都做了些什么。” 朝云和彩凤跟追风讲了许多张阳的事,追风就静静的听着。不知不觉的聊到深夜,她们走了以后追风打开竹简,多数都是张阳整理的乐谱,有一卷是他写的歌词。 ‘新月纤纤兮若细钩,繁星烁烁兮若明眸,不见故人兮几多愁,此情悠悠兮何处丢。万千烦恼兮坐心头,水酒如流兮入咽喉。醉眼迷蒙兮数星斗,未知此恨兮何时休。’追风看罢把竹简收了起来,推门走到庭院之中仰望夜空。夜那么的静又是那么的美,一阵风仿佛从心头掠过丝丝的清凉又丝丝的痛。这几天从不同人的口中探得的消息串连起来张阳这八个月的生活追风心里已经有了个清晰的轮廓。 “主人”追风从脚步声也听得出是张振羽过来了,赶紧转过身来见了一礼。张振羽一言未发像没看见他似的走到他身边抬手搭着他的肩膀就往前走。 “主人”追风轻轻的向外挣了一下,张振羽用力向里紧了一下,主仆两个就这么一起走了。 山风不大河水淙淙,桃山的夜色飘着一股清新的香气。 “阳儿就是在这里杀的黑血虎认识了马刚,是吗?”张振羽这些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悔恨、担忧、心疼、懊恼…… “是的” “这儿有个妖洞,你知道吗?” “不知道啊”追风带张阳来过两次桃山都没看到那个入口。 “那个马刚带阳儿来这里进妖洞,他们俩差点杀了一个四象期的妖兽魔角羚王。”张振羽一边走着一边说着,很快他就找到了妖洞的入口,他和追风进了妖洞慢慢的沿着那天张阳走过的路线往前走,张振羽就给追风讲着张阳在什么地方用什么方法杀了什么样的妖兽。 “你认识这个吗?”张振羽指着魔角羚王房间地面上的八卦图问 “好像跟布阵有关吧,我不认识。” “阳儿认识,我还以为是你教的。既然你也不认识,那会是谁教的他呢?”张振羽就席地而坐了 “公子天资聪颖读的书多,知道的事情自然多。”追风在张振羽对面站着 “坐啊”张振羽拿出两壶酒来扔给追风一壶,追风接住犹豫一会儿还是坐下了。主仆是不好同席的,尤其是对坐。 “陪我喝点,这没有别人就咱们俩,我只带了熟肉,你要想吃生的活的自己出去抓,我在这儿等你。”张振羽说着就在地上摆开了宴席,虽说都是熟的却也都是凉的。 “生的你吃不了,不过熟的我能吃。”追风笑着拿起一块肉没吃又放下了“你还是等我一会儿吧。” 很快追风就回来了,他没有抓什么野兽,只是弄了许多的树枝回来。在地上升起一团火,简单的把熟肉再热一下。 张振羽把这八个月来发生的事一件一件说给追风听,他希望追风能帮他捋出个头绪来,分析分析张阳能去哪里。 “公子离府只来过桃山,他只有一个朋友,若是奔熟地应该在桃山,桃山我搜了好几遍了,肯定是没有。若是奔熟人应该去了清风部落,若是随意的走那就没个找了。”追风也分析不出张阳会去哪,的确张阳去哪里都有可能。 第七十七章 夜饮 “清风部落已经传信回来,这几个月未曾接到过马刚的任何讯息,阳儿也没有去过清风部落。”张振羽早就派人跟清风部落联络了。 “公子本领高强人又机灵,出去历练一番不会有大的危险的。” “我也知道他本事大,我就担心他不知道天高地厚。”本事大小要看跟什么样实力的人对战,若是不知天高地厚就是本领大于张阳十倍也是没用的,强中更有强中手嘛。 “不会的,公子的心智比他的工夫更纯熟。” “我也一直奇怪他怎么那么成熟,而且他魂魄很强大,他能用神念控物。”张振羽一直盯着追风看,追风一丁点惊奇的表情都没有,张振羽心中又添了一丝的难过。果然追风是早就知道张阳能用神念控物的,果然追风比他这个当爹的要了解张阳的多,张阳会离家出走也绝非偶然,这当爹的到底有多关心儿子?唯一一个真的了解张阳,关心张阳的人还被他关了起来,对张阳来说这府里还有多少温暖? “主人,你还记得公子出生的那天我送给他的那个观音雕像吗?” “我知道那是个宝贝,不过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就别放在心上了。”张振羽知道追风心里一定舍不得那个宝贝,其实他也很恼火,眼睁睁的在眼皮子底下被人把宝贝抢走了,还不知道是谁干的。但他不希望东西两殿因为一件法器闹矛盾,更何况那天殿上不只东西两殿的人。 “那雕像没丢”追风很平静 “你收了你怎么不告诉我?”张振羽很不平静 “不是我收的,是公子收了。”追风还是很平静 “胡扯”张振羽没法平静了“刚出生的小娃娃他会收吗?” “公子亲口对我说的,我原来也不信。”追风缓缓的跟他讲了张阳如何收了雕像的事“公子后来就时常的观想圣像,所以他的魂魄异常强大。” “真是应该好好的感谢你呀。”张振羽倒了一杯酒,端杯敬向追风。 “都是公子的福分。”追风倒没推让举杯与之对饮。 他们两个心里都十万分的难过,酒入愁肠最容易醉人。酒就像山洪冲刷田野一样的冲刷着两颗装满愁绪的心。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利用阳儿对你的感情逼他练功,不该拿他当小孩子骗,不该一直瞒着他,他是跟我伤心了才走的。”张振羽心疼儿子清酒入肚都化泪流了。 “主人,你别这么说,是我不好,公子是为我走的,谁都知道。”追风跟了主人八十年第一次知道他也会哭。 “他早就说过你刑期满的那天我再不准他进冰海原他就离家出走,我当时只以为他说的是气话,没想到他这么认真。”张振羽老泪纵横回想起儿子说过的话心里就像刀割一样的疼“他走的那天早上口口声声的说以后再也不用我们为他操心了,我就没明白。” “主人”追风过去抱着张振羽,他明明没喝多少酒啊,修行的人哪这么容易醉? “兄弟,别叫我主人。”张振羽推开他,再怎么他还坐得住。“你说我拿你当过下人吗?” “我知道的,主人” “兄弟”张振羽拉着追风不松手“平康府上下七百多人,唯有你跟我最亲近。各殿之间勾心斗角,叔、伯、弟、兄欲亲先防,连阳儿跟我都不交心。” “主人,我有个主意能召公子回来。”追风也无言相慰,无情最是帝王家,这又有什么办法?也只有换个话题说了。 “什么主意?”张振羽一下就有了精神 “公子若是知道我有难,一定会回来救我的。不如漫天撒下罪行榜,说公子因我离府故而定我之罪,设个期限在法场行刑。” “不行”张振羽当然希望儿子回来,但这个主意太过冒险了。“他要是不回来呢?你让我怎么办?” “他会回来的,就是劫法场他也会回来的。”追风就赌阳公子舍不得他死。 “他要是没看到行文呢?他要是被什么难事羁绊住呢?他要赶不回来,我杀是不杀?” “为了公子我们赌一回,我不怕死,就算死也绝无怨言。” “说的容易,我要真杀了你,阳儿这辈子都不会认我这个爹了。”张振羽冷静了很多不那么悲情了。 “公子离府多半是觉得我出不了冰海原了,他一时伤心一气之下离家而去。若是他知道我出来了,或许过些时日气消了自己就回来了。”追风觉得既然找不到张阳,就只有想办法召回张阳了。 “不会,我明明白白的告诉过他你想出来的时候自然就能出来了,他应该知道你是没危险的。” “他一定是没相信你的话,不然不会走的。” “就算他不相信我的话,最多也就是个怀疑,也应该等几天看看啊,怎么就那么笃定自己的想法呢?” 追风无奈的笑笑,张振羽看他那一脸的尴尬觉得自己这问题问的有点傻了,追风怎么能知道张阳的想法呢? “呵,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再聪明也是小孩子,有时候有些想法就是没道理可讲的。”张振羽缓缓的倒了一杯酒,他就这么解释了一下,他认为张阳对追风肯定出不来这件事信心的来源就是小孩子天生的倔强。 “不是的”追风停顿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他实话。“他在大殿上无缘无故的突然捏碎了一张符,出现一团灰色的烟雾,那烟雾翻滚一阵就消散了,然后凝神铁链就穿过他的手飞出去了,是吗?” “对,那铁链足有十米长,飞出去一道血光,他身上地上全是血。”张振羽现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只是当时那铁链谁也不敢去碰,谁也控制不住,一瞬间就飞出去了,张阳疼的险些晕过去。 “我知道那有多疼,如果不是他魂魄足够强大,疼死都有可能。”追风抬眼望着张振羽“你认为那铁链有可能是他自己提起来的吗?” “你是说是他二叔、三叔弄的?”张振羽回想一下也没见他们哥俩有发力的动作啊,如果不能用神念控物,发真元力指尖会发白而且也需要有个比划的动作控制真元力的方向。 “不,是那团烟雾。他捏碎的那个符给我看过,那个符要拿到华夏都城标价至少能达到这些。”追风伸出两个指头晃晃,张振羽迷茫了,两百刀币?不可能,看追风那表情应该是很值钱的,两龟甲金?那也太贵了吧? “两龟甲金?”张振羽试探性的问了一声,两龟甲金可是足足两千刀币啊。 “两乌金。”乌金什么概念?一乌金等于十龟甲金。 “那么贵?”张振羽真的不敢相信,那么贵的符就那么随便的捏碎了,起什么作用了?就换来差点没疼死?“那是什么符啊?” “赌咒符,能判断一件事情的真假,这种符只给你三种答案,真的假的还有不知道。你心里想着你要问的事,然后指出一条路让它如何告诉你答案,你不能说如果这件事是真的你得到什么好处,是假的得到什么好处,那样的话烟雾直接消散了。你必须付出代价,如果是真的你要承受什么样的痛苦,是假的你要承受什么样的痛苦,那它就会给你一个真实的答案,如果它翻腾过后没有答案就消散了,就是说这张符的法力不足以探得这么大的天机,你什么痛苦也不必承受,就是白白浪费掉了这张符。” “他竟然有这种符,你送他的?” “我哪有这么好的东西?是血牙送他的,血牙送他很多好东西,你看。”追风拿出分瓣梅递给张振羽。“我这次能这么快出来多亏它了,这是临别时公子送我的。” “五角宝石?”张振羽和追风一样对梅花没兴趣,对宝石兴趣很大。这五颗宝石加一起至少也值一乌金了。张振羽探查了一番这个梅花,还真是件好东西比张阳的五行棍要好上百倍。“里面要加上阵法就好了,你怎么不在里面布上阵呢?” “我也得会呀”追风会的阵法一只手就能数过来,炼法宝不是他能做到的。 “阵法什么时候都能加,先要加禁制啊。这谁抢去就是谁的,多危险啊。” “不拿出来就行了,没人知道就不危险了。等公子精元力纯厚了,我要还给他的。”追风知道这个分瓣梅会给张阳带去多大的助力。 “不必了,等他精元力纯厚到能摧动它的时候,他一定能弄出比这个更好的。”张振羽给追风讲张阳自己创造了五行棍,改造了小蜜蜂的事。 “公子真不同凡响”追风真的非常的佩服公子的想像力和创造力。 “不知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他到底在哪呢?” 一望无际的草原除了蓝天白云就只有绿草红花,一阵风吹过青草弯腰低头便露出了偷偷吃草的牛羊。一只老黄牛的背上还卧着一个一身白衣的小娃娃,他还悠闲自得的吹着笛子。 第七十八章 无恨 几块乱石上面支着个铁锅,算是个极其简易的锅灶。锅里面熬着牛奶,灶前蹲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儿正认真的添着柴看着火。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抱着柴禾走过来,她把柴禾轻轻的放下对那小男孩儿说:“你好好看着锅,别光看火,熬糊了我打死你。” “你干什么去?”那小男孩儿见那小姑娘放下柴禾就转身走了。 “我去找无恨哥哥。”那小姑娘头都不回的跑了。 “我去找”那男孩儿急得直喊 “你看锅吧”那小姑娘赶紧的跑了,谁愿意干活啊? 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跑着,见一个白衣小娃娃躺在牛背上望天,那神情像坐船似的,她真不明白牛背上怎么躺得稳的? “无恨哥哥”小姑娘拉着长声呼喊,其实距离也并不太远,不用这么卖力气的喊。 “托娅,你娘醒了么?”张阳从牛背上跳下来,可怜他这身高就比草高了一点点。 “嗯,醒了。”托娅拉着张阳的手笑嘻嘻的往回走,她边走边说边笑,说弟弟想来找他被她骂了,她还欺负弟弟在家熬奶,说娘醒了爹竟然哭了…… 张阳一个字也没听进耳朵里去,她一拉张阳的手,张阳就感觉到她的手很粗一定裂了许多的小口子,悄悄的看了她一眼,风吹日晒的小脸黑里泛着红,头发也像枯草一样怎么梳都不会光滑。平康府里没有托娅这样的朴实和辛苦,当然也没有托娅这样的直爽和开怀。她大笑起来的时候露出的小虎牙显得那样的调皮可爱,幸福原来就是这么的廉价,不需要华美的兽皮衣,也不需要前呼后拥的排场。 “阿木尔”张阳远远的就开始喊,那个看着火的男孩儿一看张阳就奔他跑了过去。 “无恨哥哥”阿木尔紧紧抱着张阳“无恨哥哥,你长的也太小了。”阿木尔一直不敢相信张阳竟然比他大八岁,可他的确是力气不如张阳大,学问不如张阳大,知道的事也不如张阳多。 “就这么点优点你老提。”张阳弹了他的头一下,他胆子也真够大分明在拿别人的智商开玩笑,他愣是敢告诉别人他十五岁了。“我长的再小你也得叫哥哥。” 托娅跑过去一看奶都熬好了,赶紧的盛了一碗端给张阳。“无恨哥哥,你喝吧。” “我不喝,趁热端给你娘喝吧。”张阳从小就不喜欢喝奶,他倒是不挑食就是奶特别的不爱喝,无论是牛奶、羊奶、鹿奶能不喝的都不喝,当然要逼到份上连血都生喝了。 “锅里还有嘛”托娅执意的端给张阳喝。 “听哥哥话”张阳指指简易的跟个帐蓬似的蒙古包,托娅真的就端着奶进去了。 里面一对中年夫妇脸色都不怎么好看,那女的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还虚弱的很,躺在那里半睁着眼睛还微微的笑着。那男的坐在她身边端着一碗稀粥轻轻的搅着,看样是粥太热还没法喝。 张阳和阿木尔跟在托娅后面也都走了进来,那男人见张阳进来了急忙对他妻子说:“就是这位无恨公子救了我们。”他妻子挣扎着要坐起来,张阳赶紧朝她向下摆摆手说:“别起来,别起来,你好好养着吧。” “多谢恩人了”那女人扯了一把托娅看了一眼阿木尔说:“快,给恩人磕头,要不是恩人我和你们爹都回不来了。” “别别别,千万别。”张阳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最不喜欢别人给他磕头,偏偏在家里几乎天天有人给他磕头。 “什么恩人?他让我们叫他无恨哥哥。”阿木尔看张阳那小样比自己矮整整一头呢,竟然比自己大八岁。 “不懂事”那男人瞪了阿木尔一眼“真的是太感谢您了,无恨公子。” “不足挂齿,你们没事就好。”张阳自己找个凳子就坐了。 大家闲聊了一会儿,那男子出去杀了只羊弄了一桌子的羊肉宴。阿木尔很久没有吃到羊肉了,家里很清贫过年也未必能特意杀一只羊。阿木尔很兴奋,托娅也很开心,那男子也是个豪爽汉子大碗酒大块肉,高兴了爷仨还连唱带跳的。张阳就一直很安静很斯文,一来他吃饭一向如此,二来他觉得家里有病人更需要静养。 “无恨公子,你不开心吗?” “没有”张阳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很嘈杂的声音,他凝神细听听有人声有马声。 “你怎么了?”那男子见张阳说了一半的话突然脸色有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张阳哪里不舒服了。 “有至少一百多人骑着马奔这边来。”张阳六识灵敏听力自然比他们这些人要强的多。 “没事的,经常有人路过,也许是哪个部落的人出来打猎吧。”阿木尔很不以为然的吃着,有人路过算什么大事? “打猎的没事,他们不会抢我们的。”托娅也见惯了打猎,游牧民族经常一群人一起出去这没什么。 “会不会是他们找上来了?我们躲躲吧。”那男子倒十分的惊慌。 “来的好,省得我去找他们了。”张阳站起来看看这屋子“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出去看看,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都别出去。” “无恨公子,我知道你很能打,不过他们人太多了,我们还是先躲躲吧。” “往哪里躲?他们有马,你家的牛比马跑的快吗?”张阳抬腿就出去了,他扬出五个三角阵旗布了个简单的防御阵把蒙古包罩上了。“别出来,只要你们不出来就没人能伤害到你们。”这种防御阵别说凡人就是修为低点的妖兽都攻不进去,出来却容易的很直接就能走出来。 张阳到外面极目远望见南面一队人马快速的朝这面狂奔,他抬抬看看天正午的太阳光线很足,云淡风清倒是个好天气。 “能有什么事啊?大惊小怪的。”阿木尔还是很淡定的吃着羊肉喝着羊汤。 “无恨哥哥怎么自己出去了?真要打起来他一个人怎么能打得过一百多人?”托娅有点担心张阳了。 “没事,你去照顾好你娘。”那男子拿起一柄钢叉在门口向外望着,他曾亲眼见张阳一个人打倒了十几个壮汉,不过要以一敌百还是太难以想象了。 须臾间百余骑人马来到蒙古包前二百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这些人衣着并不统一,手里的兵刃也五花八门的,什么长刀短剑巨斧铜锤都有。唯一比较一致的一点就是个个都满脸横肉,举着手里的兵刃哇哇乱叫气焰很是嚣张。一看就不是什么正规的军队倒像一伙劫匪。正中央那个领头的人看上去有四十多岁,兽皮衣穿的跟袈裟似的,半边遮着半边露着肉,也不知他是冷是热。边上一个年青人头上还缠着布显然是有伤未愈,这伤员看到张阳恨不得一口咬死他才好。 “达拉,就是这个小兔崽子打了我们的人,还抢了我们的东西。”那伤员指着张阳向他们的头领报告,他巴望着他们头领一下把张阳抓过来让他们乱刃分尸才好。 “啪”一记耳光又响又脆 “没用的东西”达拉一看张阳原来是个五六岁细皮嫩肉的小娃娃不由气的七窍生烟,足足十四个大老爷们让这么点的一个小娃娃打的落花流水浑身是伤,丢尽了他们部族的脸面。他用鞭梢一指张阳:“你叫什么名字?” “无恨” “你为什么打他?”达拉指了指他身边的那个伤员。 “抢劫”那伤员赶紧的抢话说:“他抢我们的东西,我们所有的钱粮都被他抢了。” “我没问你”达拉对他也没什么好气。 张阳看这个达拉似乎有讲理的意思,能讲通道理总比动手解决问题要好。“是这样的,是他们要抢劫阿木尔的爹娘刚好我碰上,我劝他们他们不听,我就把阿木尔爹娘的东西抢了过来,他们恼羞成怒要杀我,我就教训教训他们抢了他们的钱粮,让他们知道知道被抢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哼,不管怎么说你打了我们的人,抢了我们的东西就得给我们个说法。” “你们的东西我可以还给你们,不过你们得答应以后不能再来骚扰阿木尔一家。” “哈哈哈哈”达拉一阵狂笑,这孩子真可爱,怎么这么天真呢?“我们这么多兄弟出来一趟你就拿这么一句话打发我们?” “那你想怎么样?” “把这一家给我掠夺一空,把他们全家连这个小娃娃都抓回去当奴隶。”达拉扬鞭一指,前面的十余骑人马就朝张阳跑了过去,他们既不给张阳说话的机会也不给他打或是逃的机会,干脆就想直接用马踩死他。 张阳跳起来抡着浑铁棍凌空横扫一圈,棍风就把这十多人扫的人仰马翻,中间的直接从马上摔下去了,两边有几个没摔下马去的也扔了手中的兵刃。摔倒的赶紧爬起来,没摔的也勒紧缰绳,没人敢向前了。 “好生厉害”这一下所有人都震惊了,没人再轻视眼前这个小娃娃了。 “原来是修行中人,你也好意思欺负他们几个凡夫俗子?”达拉摆摆手把那十几人召回去了。 第七十九章 达拉 “欺负?”张阳真不明白达拉怎么想的,这么多人骑着马拿着刀对付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还说张阳欺负他们,这理还有地儿讲了吗?说张阳是修行中人,张阳打退他们十四人只用了武术没用一丁点的晶石能量,就是这次也是用的浑铁棍略带了一点真元力不假,可他们十几骑一起冲过来难道张阳就活该被他们踩踏成泥吗?张阳若是用五行棍只怕他们连人带马至少有一半丧命了吧? “哈哈哈”张阳忍不住一阵狂笑“我本来想说有个词儿叫什么除、暴、安、良,哈哈哈哈,听起来就不如欺负这俩字来的理直气壮。小爷今儿就欺负你们了,怎么着啊?”张阳离府之后一路狂奔,等他停下脚步歇一歇的时候并没有感受到俊鸟出笼游鱼破网的快意,回首再望平康王府深深的不舍与对爹娘的愧疚涌上心头,他知道自己负气出走会让爹娘多么痛心,自己前路茫茫也不知该往哪去。静下心问问自己为什么非要这么执意呢?追风有事没事他的出走都起不到一点作用,他之所以出走是因为父亲的一再欺哄让他的心凉透了。不论什么原因都不该用谎言和儿子交流,父子间都不能心贴心的沟通,父子都不相融家里哪还有温暖?张阳受不了内心深处的冷和疼便逃了出来,此时心里升起的一丝悔意并没有阻断他的行程,既然已经走出来了就只有走下去,走我可以悄无声息,回去我不能灰头土脸。张阳正暗下决心要干点正事回去给爹娘多一点安慰,就碰上他们抢劫顺手管上了这档闲事。阿木尔的母亲当时已经昏迷,张阳把他们夫妻救回来以后化了一粒小培元丹给她服下,过了一小天她才醒过来。张阳也没打算在这儿过日子,吃完饭也就登程往前走了,偏偏饭没吃完他们就找上门来了。张阳也不想与人结怨,能讲理总比动手强。谁料他们如此蛮横又狠毒又残忍,话都不让人讲,出手就想要人命,一点活路都不留。就这张阳也没对他们下死手,毕竟他们都是人,好人是人,恶人也是人,能教他们退去也就是了。 “你个小娃娃还能有多高修为就敢如此目中无人。”达拉纵马一跃扬鞭抽向张阳,鞭梢泛起白光一道炫美的弧线带着凌厉的劲风呼啸而过。 张阳微笑着轻轻一闪就避过了,显然他这一鞭是带着真元力的。达拉抡起鞭子朝张阳用力一甩又一道耀眼的弧线划过,张阳侧身躲过只见地面上一条鞭痕足足深有半尺,这一下不由得张阳怒上心头,他踏风而起凌虚舞棍迎了上去。 “无恨哥哥会飞!”阿木尔偷偷的向外望见张阳跳在半空中和那汉子打斗便不由自主的喊了一声,托娅也急忙过来看热闹。 “你们小心点,别出去了。”阿木尔的父亲紧紧抓着钢叉目不转睛的盯着外面。 张阳与达拉战了七八回合瞅准时机一招青龙搅水把他的鞭子绕在棍子上一下拽脱了手,张阳一脚把达拉踹下马来,达拉翻身欲起张阳从天而降右脚踏着他的胸口棍子指着他的面门。 “呵呵呵,就这点本事还想干打家劫舍的买卖?”张阳威风凛凛俨然一副江湖大侠的风范。 “不敢不敢,再也不敢了。”达拉人都躺下了还能有什么气势?人在矮檐下岂得不低头? 那百余骑见达拉被打败了一时进不敢进,退又不敢退,都紧抓缰绳战战兢兢。 “你不是要把阿木尔家洗劫一空吗?你不是要抓我做奴隶吗?”张阳提起棍子略向下一伏身,达拉望着银光闪闪的浑铁棍满脑门子的汗啊。 “不敢不敢,借我天大个胆子也不敢了。”达拉不住的求饶“英雄饶命,英雄饶命啊。” “你也知道求饶,你也知道让我留你一条命么?你刚才可给我留一丝活路了吗?”回想他刚才招招索命的恶毒,张阳真恨不得一棍子敲碎他的脑壳。 “我有眼无珠,我猪油蒙了心,求小英雄饶我一命,放过我这一回我今生今世绝不敢忘恩。” “饶你容易,放过你也不难。只一样从今往后再若来此相扰,我无恨认得你达拉,浑铁棍不认得你达拉。”张阳不想给阿木尔一家带来更多的仇怨,区区小事若真动了杀念日后阿木尔一家的麻烦也不会少了。人心都是肉长的,今日饶他们平安离去,日后也好相见。 “我绝不再来了,我对天发誓。” “你们的钱粮拿回去吧,再敢来找不自在我绝不轻饶。”张阳一扬手七八袋粮食两三个钱袋出现在那个包着头的伤员面前。 “不要了,我们不要了,这些就送与小英雄,不不,送给阿木尔一家了。”达拉现在就想要命,别的都不指望了。 “滚”张阳抬腿踢了他一脚,他就势翻身站了起来,怯生生的看了张阳一眼连忙奔他的鞭子去了,他捡起鞭子慢慢的走到张阳面前。 “多谢小英雄活命之恩。”他双手抱拳倒提鞭子轻轻一揖单膝跪下,张阳轻蔑的一笑冷哼一声。 达拉低下头略一伏身迅速的伸出双臂向前一搂一抱,因为站着和张阳的身高差距过大他故意跪下想趁张阳正得意忘形之际突然出手将其制服,不料他双臂环绕抱了个空,张阳竟然瞬间消失了。 疾行有移步、幻影、神行、踏水四重境界,每重境界又分三个小境界,称为初期、中期、后期。移步就是向前、后、左、右蹿出一步,境界越高蹿出的距离就越远。幻影顾名思义就是跑动的时候产生一串的幻影,同样境界越高幻影越多。神行就是从这一处突然就到了那一处,境界越高神行的距离就越远一些。踏水就是行走于水面之上如履平地,境界高的踏水时间就长一些。张阳的身法早已突破到了第三重境界。达拉向前伸手的一刹那张阳就神行到一边去了。 “你竟然早有防备”达拉鞭子在手怎能不雪落马之耻?就这么走了在弟兄们面前还怎么耀武扬威? “哼”张阳可不是五六岁的智商,他虽然没经过多少坎坷起码他前世还读过许多的书,看过许多的电视剧,面对这样一群劫匪怎能没有防范之心?“你要是仓皇逃走我还信你有几分惶恐,你那般恭敬我岂能不疑你有诈?” “上”达拉一扬手命令那一百多人一起上“给我把这个小兔崽子剁成肉泥” 那些人面面相觑有些拿不定主意,那个伤员带头冲了上来,后面的人也跟着冲了过来。 “无恨公子”“无恨哥哥”达木尔一家人都急的喊了起来。 “别出来”张阳最怕他们沉不住气,自己怎么都好打,保护人就难了。 张阳与达拉战在一处,那百十来人冲过来也无从下手就围成圈的喊叫,偶尔有人伺机扔点暗器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抓他们一家当人质”那伤员听到他们呼喊顿时来了主意,他带着十多骑人马奔蒙古包去了,无论刀砍还是马踢都冲不破防护阵无法进去。 达拉的修为不过两仪中期较张阳相差甚远,论打法、身法他更是难以企及,十几个回合张阳就把他打的难以支撑了。 “拴他”达拉急的大喊,那些人向后退一步纷纷拿出套马索一起抛向张阳,张阳的身法不是白练的躲这些套马索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他横棍一架挡开达拉,纵身一跃夺下一个套马索把达拉给套住了。 张阳人小力气可不小,他扯着绳子一紧把达拉拴得牢牢的。张阳拎起绳子抡了一圈达拉把前面的一圈人都撞得东倒西歪的,大半都摔下马了。 “挺好玩呀”张阳猛的抡起绳子在空中转了几圈。‘呯’的把达拉摔到地上,这时达拉的眼睛血红血红的完全充血。头晕的天旋地转一落地他就吐了个一塌糊涂。 见达拉再次被擒有几个人悄悄的拨转马头赶紧的逃命,张阳只装作是没看见任由他们去了。 “你歇够了没呀?不是要把我剁成肉泥吗?起来呀。”张阳见达拉挣扎着往起坐,看样子是不怎么晕了。 “想杀便杀,哪有许多废话?”达拉也无心求饶了,料也没有生路何必低三下四的死呢? 那个伤员也不努力的破防护阵了,他溜着边慢慢的靠近自己的马。张阳望了他一眼,他指着达拉一叠连声的说:“都是他,都是他,都是他的主意,我是被他逼迫的”他磕磕巴巴的说着,脚下也深一脚浅一脚的移动着,张阳没有理会他,他翻身上马恨不得一步就离开这里。 ‘嗖’‘啪’ “唉呀”那伤员吓了一跳,达拉竟然从空中飞了过来横趴在他的身前。 “你们还不走是想陪我吃晚饭吗?”张阳看着那些吓的连跑都不会了的人们。 “谢公子饶命” “谢无恨公子” 那些人像刚醒过神来似的,这一场什么都没抢着却感觉比抢了多少东西都幸运。 第八十章 治伤 青骢马,雪白衫,翠笛横吹散晓岚。浮云懒,朝霞闲,晨曦初透,星月凋残。寒,寒,寒。家难望,渐去远,高山遮断离人眼。黄鸟啼,绿水澜,踏破城关,问道苍天。玄,玄,玄。 张阳骑着达拉的青骢马悠闲的走了好久,以他的脚力完全没必要骑马,他只是觉得一个人有点孤独有个马作伴还少点寂寞。走出草原穿过森林见前面炊烟袅袅也不知是集镇还是部落。 张阳只想着早点走出东都范围免得被他老爹抓回去。一路走下来不想竟迷失了路途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虽然他身上有华夏地图,但一来地图并不详尽二来这些日子一直走在没有人烟的草原和森林里,也不好辨别方向。好不容易走到了有人的地方令他很是欣喜赶快纵马飞奔过去。 走到近处见有许多的房屋像是个村镇的样子,张阳骑着马慢悠悠的走进村子。家家户户都在做早饭,挑水的、劈柴的、生火的一派人间烟火的景象,张阳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有点温暖,在这到处是厮杀的世界还有这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这么的宁静这么的和谐。走过村口两三家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蹲在地上洗着衣服,见张阳骑着马过来她抬头冲他笑了一下,张阳也回她一个礼貌的微笑。 “你这么小就骑马啊?”那小姑娘没起来就仰头和张阳打了个招呼。 “我比你大,我就是长的小。”张阳也没下马,就这么和她说话。 “姐,你来”那小姑娘冲屋里喊了一嗓子,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从屋里走了出来。 “姐,他说他比我大。”那洗衣服的小姑娘指着张阳笑。 “呵呵”那大姑娘也笑了,她走到张阳身边上下打量了一遍,怎么看都是个五六岁的小毛孩子嘛。“你叫什么呀?你从哪来的?” “我叫无恨,从东都来的。”张阳跳下马来很礼貌的抱拳一揖“敢问这位姐姐,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哈哈哈”姐俩看张阳那小样还那么认真的抱拳作揖不由得都笑了起来,张阳知道她们笑什么可也无可奈何。 “这里是云水泽” “多谢”张阳这次没有给她们作揖怕她们再笑坏了,他直接翻身上马了。 “哎,你要去哪呀?” “我要去大宁国。”张阳想离开东都,自然要往中都去了。 “大宁国要往北走一千多里路呢,路上多有妖兽,你一个人行吗?” “我知道了,多谢提醒。”张阳冲她们笑笑一抖丝缰慢慢的向前走了。 ‘云水泽俗称三不管,地处平康府、静海府、大宁国之间,看来我走到东都尽头了。再向北走一千里就到中都了,就算我爹把缉捕令撒遍东都也奈何不得我了。’张阳不知道张振羽根本没发缉捕令,他只是对外宣布一声张阳出去历练了,这样张阳随时可以大大方方的回家。很多人都清楚张阳是离家出走了,可府主说是出去历练了,谁能有什么办法?离府私逃是重罪,被抓回去要收缴公子令被迫与地牢中的妖兽厮杀,生死由命谁也不能施以援手。至于和什么样的妖兽作战,要杀几头妖兽才行,这些是要经过各族长和各殿执事议过才能定的。 “嘭、嘭、嘭、嘭”张阳刚走出村落就听身后一连串的声响,他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敲着梆子。 “什么事啊?” “又怎么了?” …… 全村的人都从家里跑了出来聚集在老者面前,显然这是有重大消息要公布。张阳勒住丝缰,也想听听有什么新鲜事。 “天怒被杀了,御龙林的大妖天怒被杀了,我们的商队可以过御龙林了。”那老者欣喜若狂的举着一张兽皮给大家看。 “谁那么大本事啊?” “狮妖天怒死了?” “天怒死了有什么用?御龙林还有个毒蝎子寒炽呢,谁敢过御龙林啊?” “御龙林二妖一向同进退,天怒死了那寒炽死了没有?” “什么人敢上御龙林杀天怒啊?是不是无影箭张振羽啊?” “别吵,别吵,你们看啊。”那老者举着兽皮,大家争着看却依然吵个不休,认字的人太少了都催那老者给读。 “没人上御龙林,是天怒下山了,他独自去了平康王府,是追风护卫杀了那老狮子。” “勇冠东都的追风护卫真威风啊,好几年没听说他出手了。” “什么?”张阳拨转马头跑了回来。 “给我看看”张阳顾不得礼貌了,一把抢下兽皮仔细的看着。 “哪来的小孩儿呀?你认字么?读给我们听听。” 张阳哪有心情理会旁人?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原来是张振羽发的一封‘表扬信’。天怒下山侵扰平康王府,张少斌、张少杰、追风、火凤一起出手杀了天怒。 ‘天怒乃是元沙义父,想是出关之后下山为子寻仇。天怒虽是大妖也不值得这么大肆宣扬,漫天的发榜想是为了让我看到吧。追风哥哥果然没事,我也坚信爹不会让追风死在地牢里的,爹,我就气你不和我说实话,我知道你必有难言之隐,可我是你亲儿子啊。’知道追风没事了张阳心里的一块巨石终于落了地,他捧着兽皮激动的手都抖。 “不吃饭你跑出来干什么?”一个中年妇人过来扯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拽他回家吃饭去。 “娘,天怒死了,御龙林的天怒死了,刚接到的榜文。”那小伙子指着张阳手里的兽皮,他激动的脸都微红,那妇女毫不在意的撇了撇嘴“什么大事?赶紧回家吃饭。” “都散了吧,没有别的事了,就让大伙高兴一下。”那个老者从张阳手中接过兽皮让大家都回去用饭。 “哼,这有什么好高兴的?”那个妇女真的不怎么高兴的样子。“天怒死不死也不来云水泽害人,你们谁有本事把恶灵蝙蝠杀了也省得我们连上山都不敢,弄的都没野菜吃。” “是啊,您怎么不向临近的三府求助呢?把那黑鸟弄死也省得我们成天提心吊胆的。”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跟那老者报怨着。 “我怎么不想除掉它?这一它不进村来害人,二它又不算大妖。咱们云水泽也不向三府纳税这么点事谁会派兵过来呀?”那老者也一肚子的无奈,只有叹气的份。 “老伯,敢问那恶灵蝙蝠在什么地方出没啊?”张阳出来就是要找相应的对手历练的,既然这里有妖可除那就去试试何妨? “你这小娃娃是从哪里来的呀?”那老者摸摸张阳的头,这孩子长的还挺干净的,很可爱的样子。 “我从东都来的,我叫无恨。” “没吃饭呢吧?来我家吃吧。”那老者很和善的拉着张阳的小手,张阳便和他一起去了他的家里。 一张黑漆漆的矮木桌上摆着四碗稀粥,十几个黑乎乎的馒头就直接放在桌子上。 “无恨?”刚在村口遇上的那个洗衣服的小姑娘端着菜盆出来恰好看到张阳和那老者迈步进屋。 “你家不是在那边吗?”张阳也挺意外的。 “你们见过了?”那老者也很意外。 “刚才在村口那儿见她洗衣服来着。” “那是我娘舅家,我和姐姐过去帮着洗衣服做饭的。”那小姑娘放下菜盆又去盛了一碗粥过来。 张阳坐下和他们一家人一起吃着早饭,他拿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口,这东西还真练牙口,没点力气咬不动。一口馒头咽下去张阳觉得这种食物简直就是对咽喉的折磨,不管怎么说也不能嫌人家清贫不好挑食,他慢慢的吃完了一个馒头,和他们闲聊起来。 这家人姓齐,那老者叫齐庆祥,那大姑娘叫齐素琴,小姑娘叫齐素兰。她们的舅舅叫鲁志诚,前天出去打猎时被毒蛇咬了,现在还躺在家里不能动呢。张阳跟她们过去一看鲁志诚的左腿肿的都发亮了,皮都被撑到了极限,伤在脚踝处,伤口是黑的周围也紫黑紫黑的。张阳拿出一柄尖刀把伤口处的腐肉剜了下来,挤净黑血直到流出红色的血。他拿出一粒解毒丹用水化了,一半洒到伤口上一半给鲁志诚服下。见伤口处没有黑色的血了,他又拿出一粒清创丹用水化了洒到伤口上。 “哇” “天哪” 那姐俩眼见着伤口处长出新肉一点一点的愈合了,都惊奇的大叫。 “这个给你们吧,谁有外伤洒上就好。”张阳把剩下的多半瓶清创丹化的水放到桌子上。素兰赶紧抢过来搂在怀里像什么宝贝似的。 “多谢,多谢公子救命之恩。”鲁志诚知道要不是张阳,他这蛇毒很难清净,就算保住命也保不住腿了。 “不必客气”对张阳来说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舅舅,他叫无恨,呵呵,你说他这名字有意思么?”小素兰这一早上可开心了,搂着怀里的水像是神仙赐的长生不老药似的。 第八十一章 石人 “无恨公子,我鲁志诚至死不敢忘恩,不管什么时候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要公子一句话我万死不辞。”鲁志诚已经能坐起来了,腿也能动了,简直就像是找到了重生的感觉。 “您言重了,眼下倒还真有一事相烦。”张阳这有权不使是怕过期无效啊,人家刚客气一句他就盯上了。 “公子请讲” “你可知道恶灵蝙蝠在什么地方出没吗?” “在枫棕林,穿过黄沙荡往南走一百多里就到。” “我知你现在多有不便,你两日之后可能带我去一趟么?你只到近处与我指明个方向就可,我自去寻那恶灵蝙蝠。” “啊?”素琴和素兰一左一右扯住张阳“无恨你不能去啊,很危险的。” “是啊,无恨公子你不要去。”鲁志诚成天的在外面打猎是很了解恶灵蝙蝠的“那恶灵蝙蝠吃了好多人了,我们正商议要向大宁国求援呢,等他们派人过来就好了。” “不瞒你说我也是修仙的人,这次就是出来历练的。我若杀得了那恶灵蝙蝠也为你们除去一害,若是打不过我怎么也有能力自保,你们放心吧。” 素兰瞪大眼睛盯着张阳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的看了个遍。 “原来你是神仙啊,怪不得说比我大呢,那你几百岁了?”素兰觉得神仙都应该是鹤发童颜的吧,这张阳头发乌黑乌黑的还挺光滑。 “我说我是修仙的人,我是人不是神仙,我今年十五了。”张阳笑了,素兰天真无邪的样子才像个孩子,他徒有一个五六岁孩童的外表,眼神里总少了些天真。 鲁志诚中午的时候就能下地走了,只是略有一点麻。他和齐庆祥说了无恨要独闯枫棕林的事,他们和云水泽几个掌事的人碰头商量了一下,都觉得无恨既然敢去必有降妖之能,就定下两天后由鲁志诚送他前去。 “姐丈,我看他们就是不顾无恨公子的安危,不过因为无恨不是云水泽的人死生都没人在意罢了。”鲁志诚是不愿意让张阳去的,张阳看上去就是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恶灵蝙蝠可不是普通的野鸟,那是吃人的妖兽。 “人心不善啊,都觉得无恨侥幸杀了恶灵蝙蝠于我云水泽有益,不幸被恶灵蝙蝠杀了对我云水泽也无损。”齐庆祥也觉得这么对待张阳有点于心不忍,可他又有什么办法?要去杀恶灵蝙蝠是张阳自己提出来的。“这样吧,到时候我们多组织点人,一起去杀那黑鸟。哪能让一个外来的娃娃自己拼命去?” “就怕没人敢去,组织几回了哪有人愿意去?” 张阳带着两个丫头到云水泽的榷场上闲转,也不拘什么凡是她们说声好的,张阳就买下来送给她们。起初她们还不要,一个劲的跟张阳客气。张阳也不说什么,她们看东西张阳就交钱然后就往前走了,她们自然就拿上东西跟着了。 ‘也不知我这次私逃朝云和彩凤受罚了没有,每次我惹祸都连累她们。格诺怕是再也不敢弹琴了吧?’张阳带着素琴、素兰逛街不自觉的就想起带着朝云、彩凤游逛府前街的情景。 张阳这次出走朝云、彩凤、格诺都没有受罚,因为张阳没有私逃,张阳是奉父命出去历练的。月娘知道张阳走了,一气之下要处死张阳屋里上下十几个仆人,被张振羽拦下了。 “儿子回来还得她们侍候,换新人阳儿会不习惯的。”张振羽知道张阳是个念旧情的人,若是他屋里的人全都换了,他回来也还会走的,那时张阳冷了心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再回头了。 “连公子都能看丢了,要她们有什么用?”月娘气恨已极,儿子不见了还要这些人侍候谁? “那你呢?连儿子都没看住,你有责任没?”张振羽最生的就是月娘的气,不是她一而再的拦住话头,张振羽早和儿子说明白了,儿子就不会走了。 “我?”月娘气的珠泪如雨“都是追风的错。” “是,都是追风的错,追风就不该教他那么好的身法,跑都没人抓得住。”张振羽再怎么也明白追风是没有错的。可月娘就是没法面对追风,她一见着追风就想起儿子。他俩除了身高几乎一模一样。追风剑眉虎目十分的俊朗,张阳也眉清目秀十分的可爱。追风白的放光,他天生就是白毛虎变成人也白皙的很。张阳白的透亮,他自小观想圣像天天接受杨柳枝水的冲刷身体从里到外的干净比初生之时更为细嫩。 无奈追风在府里都很少化人形了,除了在自己屋里,出门就变虎不然月娘就不给他好脸。 第二天齐庆祥召集大家开会商议去杀恶灵蝙蝠的事,果然除了鲁志诚就只有两个年轻人愿意跟着去。 第三天大家准备了好多的干粮送张阳他们到村口。张阳不明白大家拿这么多吃的干什么。 “大伯,诸位,感谢你们送我。”张阳礼貌的一揖跟大家作别。 “这些吃的都带上”大家争先恐后的往张阳手里塞干粮,张阳也拿不了许多,大家就往青骢马上放。 “不必不必,这个用不上。”张阳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带这些干粮干什么?他又咽不下,他有的是妖兽肉呢。 “这个就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 “来来回回要很久的,路上没有吃的。” “拿上吧。” 齐庆祥和鲁志诚还那两个小伙子都肩背手提的拿了许多的食物。 “行了,大家回去吧。”齐庆祥一面打发大家回去一面整理着马背上的东西。大家都嘱咐几句说点祝福的话渐渐散去了。 “大伯,您也回去吧,不用送了。”张阳就需要一个指路的,用不上太多的人。他以为齐庆祥和那两个小伙子只是想多送他一段路。 “我们跟你一起去,我虽然年纪大了点可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齐庆祥想起那些临阵退缩死活不敢出战的人就来气。 “大伯,鲁大叔一个人陪我去就行了。妖兽和野兽不同,你们抵挡不住。”张阳可不想带更多的人去,他自己战可战,逃可逃,带人去他又没能力保护,除了给妖兽添点口粮也起不到别的作用。 “不行,我们不能让你一个人去。”一个小伙子扯起缰绳牵着马往前走“就算我没能力打妖兽,妖兽打你我起码能替你挡一下。” 张阳看看他,长的挺魁梧的,倒是个挨打的好材料。 “你为我们出生入死,我们不能袖手旁观。”另一个小伙子也如是说。他们的义气倒挺让张阳感动的,只是杀妖兽他们实在是帮不上忙。 “别说为谁,我出来历练的,杀妖兽是我的职责所在。我若是杀不了它你们别抱怨我就好,我若是有幸杀了它,到时还有一事相求。” “无恨公子,你有什么事但说无妨,我就是肝胆涂地也一定办到。”鲁志诚感张阳的恩德总想找机会报答一二。 “事办成了再说,你上马吧。”张阳伸手把马背上的东西拽了下来,鲁志诚翻身上了马。 “来,咱们先把这些东西收拾一下。”张阳把他身上的粮袋子连同刚从马上拿下来的许多的东西都堆在了地上。牵着马的小伙子也松开了缰绳蹲下和大家一起整理这些杂乱无章的食物。 张阳用力的拍了马一巴掌,马‘蹭’的一下蹿了出去纵蹄狂奔。 “哎”齐庆祥和那两个小伙子都大吃一惊,他们站起来见马已跑的远了。 “无恨公子呢?”他们收回目光发现张阳也不见了。 黄沙荡上除了黄沙就只有石人像了,张阳见那些石人像会走会动的,他靠近过去石人像也不攻击他。 “无恨公子,那些石人像碰不得。”鲁志诚牵着马,看张阳那么淘气赶紧提醒他一声。 “怎么呢?”张阳对这些石人像好奇得很,明明石块磊起来的怎么就能走能动呢? “石人像原来是攻击人的,这黄沙荡都没人敢来,后来静海王府的一个巫师不知用什么符咒把它们封印了才不攻击人的。不过谁要是碰到它们,它们肯定是会反击的。” “哦,这样啊,那你闪开些。”张阳还能有个不碰?他非要试试这石人和家里的铜人哪个厉害。 “嗨,哥们”张阳跳起来扇了石人一耳光,石人抡拳砸向张阳只听‘呼呼’的风声。 “我跟你玩呢,生这么大气啊?”张阳前蹿后跳的躲着,石人很笨拙但很有力气。 “无恨公子小心啊,那石人很硬的。”在鲁志诚的印象里没人敢硬碰硬的跟石人对打,你打它是你疼,他打你还是你疼,而且被石人打到一下基本就表示战斗结束了,没人能挺得住石人一击,一下足以打得你粉身碎骨。 “是吗?我看看你有多硬。”张阳抽出浑铁棍在石人眼前晃,石人虽然也有眼睛却看不到东西,它就机械的左右抡着拳头。张阳绕到它身后,它很慢的转过身还是机械的抡拳。 第八十二章 鸟道 “跟个木偶似的,也不怎么好玩。”张阳跳起来迎头一棍,‘哗啦啦’石人变成了一堆石块纷纷散落在地。“这就完事了?也不多陪我玩会儿。”张阳上去一脚把石块踢飞了。 “哎哟哟”张阳抱着右脚原地蹦,不带真元力就用脚踢石头还有个不疼? “无恨公子,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张阳揉揉脚没什么大不了的。 ‘唰啦啦’散落在地的石块又上升起来重又组成一个石人像,看上去和刚才那个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不同,刚才的石人像就是青石色的,现在却是火红火红的。 “石人像暴怒了,快逃。”鲁志诚急的冲张阳大喊,张阳倒不以为然只是向后撤了一步静静的看着那红色的石人像。 “你属螃蟹的?让人煮了?”张阳看着石像由青变红了还跟它讲着玩笑话,话虽玩笑心里可不敢轻敌,他收了浑铁棍抽出五行棍。“火气这么大,我给你降降火。” 张阳启动了水系功法很认真的跟它打起了棍法套路,这石人果然不同那石人既会打又抗打。张阳开始打的很尽兴,后来发现打来打去也打不死石人有点心急了。打了近三个时辰天都快黑了,还是老样子谁也伤不了谁似的。张阳架棍一挡向后撤出丈余。 “怎么打不死啊?”张阳无奈也只有问问鲁志诚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看它红色暗了点可能也快死了吧。”鲁志诚一个猎户哪里懂得打石怪的事? 那石像慢慢的朝张阳走着,它打的威猛走路却慢的很。张阳不甘心就这么放过它,跳回去继续和它打了起来。没有任何花哨就凭工夫一招一式的又打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终于‘哗啦啦’一阵那石人也散架了。 “我的天哪,不能再组装出来一个吧?累死我了。”张阳收了五行棍看着眼前的石块竟然渐渐消失了,地上出现一堆杂物。 有个圆圆的灰色小球,有把斧子,有紫色的水晶原石,有个护腕,有个手环还有一些零钱,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多。张阳捡起护腕和手环查看一下都是不能储物的普通东西,又拿起那把小斧子。“这个不错,送给素琴劈柴正好。” “劈柴?”鲁志诚拿过斧子眼睛都放光“这可是锋利无匹的开山斧啊。” “呵,那送给你了。”张阳就拿了一颗灰色的圆珠,他站起来指着地上那一堆零碎:“全送给你了。” 鲁志诚顾不上和他多说赶紧一样一样的捡起来,对他来说全是不可多得好宝贝啊。他倒出一个装食物的袋子把地上的东西全装了起来。 天已经彻底的黑了,他们走到了黄沙荡的边缘不能再往前走了。张阳升起一堆火拿出妖兽的肉简单的热了一下,地上铺两个竹筏和鲁志诚席地而坐吃了起来。 “枫棕林还有多远啊?”张阳在火堆旁吃着烤肉,心里不由得就想起了和追风在桃山共度的那个夜晚。想起追风放血给他喝,帮助他一下丹田内就能存住精气了。 “不远了,再往南百十来里就到了。”鲁志诚从没吃过妖兽的肉,这味道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超越人间的美味,这难道是天上的龙肉么? “哦”张阳布了一个防御阵把他们俩还有青骢马都罩在里面,虽然防御阵不能防风防寒,好歹能防止妖兽、野兽前来偷袭。张阳拿出许多的竹筏铺在地上,又扔给鲁志诚两张兽皮。“累了就睡吧,没有被子就盖兽皮对付一下得了,没有帐蓬将就点吧。” “帐蓬?”鲁志诚不明白帐蓬是什么,盖兽皮不比被子强多了吗?这还叫对付?“你先睡吧,我看着。” “放心吧,什么毒蛇猛兽都进不来。”张阳盘腿闭目不一会儿就入定了。 张阳睁开眼已天色微明,残星晓月晨风微冷,正是他每天起床练功的时候。想起冰海原的外阵,那是他爹多么用心为他布置的一座练功大阵啊。‘爹,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你是爱儿子的,你为我用心良苦我却不能体谅您。我相信你没和我说实话自有不能说的苦衷,人谁还没有不能说的秘密?我也有无法对您说的秘密呀。爹,原谅儿子的任性,我会争气的,我一定让您为我骄傲。’张阳抬头看看天,启明星闪闪发光。多少次张阳就这样仰望星月默默的思念追风。‘追风哥哥,你一定也生我的气了,一定也很怪我,是吗?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冲动说走就走了。可我已经走出来了,难道就这么回去吗?哥,等我,等我历练出成绩来一定回去陪你。’ 鲁志诚把两张兽皮一上一下搭在身上把自己从上到下裹了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张阳看他那样子就像芦席卷着一具死尸似的,不由得笑了。 “不闷吗?”张阳推醒了他,妖兽的肉都热好了,他还睡呢。 “啊?”鲁志诚揉揉眼,也没地儿洗脸去了。“你一夜没睡啊?” “睡了,刚醒。”张阳递给他一块妖兽肉,然后牵着马到河边让马吃吃草喝喝水。 他们两个人骑马跑了半日,只见前面的路没法直行了,一层一层跟梯田似的。 “这里就是枫棕林了”鲁志诚指着眼前的梯田状路径说。 “我还以为是森林呢,原来一颗树都没有。”张阳看看前面的路都很窄的一条,跑马是很困难的,人勉强能走可要从上绕到下真不知得绕到什么年月去,若是直走全是很陡峭的台阶除非一路蹦下去一不小心就会摔着的。当然这些对张阳来说是没有难度的,他直接跑下去再跑上来也不难。“恶灵蝙蝠一般会在什么地方出现?” “就在这些横道上,因为恶灵蝙蝠常在这里出没,人们都管这些横道叫鸟道,恶灵蝙蝠最喜欢吃人所以没人敢来这里。”鲁志诚伤感的叹了口气“以前还可以去黄沙荡,现在被恶灵蝙蝠搞的连黄沙荡都没人敢去了。” “鸟道无人路自横,恶灵蝙蝠逞威风。枫棕林内无敌手,黄沙荡上有声名。”张阳兴起倒为恶灵蝙蝠作了首诗。 “是呀,这黑鸟法力无边在此肆意横行,我们也只有徒呼奈何啊。”鲁志诚这些凡人怎么能与妖兽对敌? “呵,你回去吧,我知道它在这儿就行了。” “我不回去,我留下陪你。” “你留下也帮不了我,我还得分心照顾你。你骑我的马回去吧,家里人都等着你呢。” “那,无恨公子,我能帮你做点什么事吗?”鲁志诚还记着张阳说的要是杀了恶灵蝙蝠还有事要求大家帮忙的话。 “好好照顾我的马”张阳笑着扯过缰绳递给鲁志诚。 “无恨公子,你家在哪里呀?要是你,我”鲁志诚这话不好说了,他想说要是你死了我也好给你家送个信报个丧,在这节骨眼上说这话太不吉利了,可不说又怕没机会说了。 “呵,放心吧,我一定活着回去,我还舍不得我的马呢。”张阳自然知道作战就有牺牲的危险,不过他不愿意有人去他家里报丧。家里人晚一天知道他死在外面了就少伤心一天,不管他离家出走家人有多担心总还抱着一线希望的,丧信一到所有的希望就都被打碎了。 “无恨公子,你多加小心,多多保重。”鲁志诚骑着马回去了。 张阳往下走了一段,这梯田面积太大了一时也找不到那恶灵蝙蝠,于是他拿出笛子吹了起来。前一阵子吹曲引来许多的鸟,张阳想再吹一次试试。既然我找不到你那就让你来找我吧,我制造点动静给你听听。他吹起了欢快的‘百鸟引’,这曲子越吹越快活,越吹心情越舒畅。 ‘百鸟引’并没有引来一百只鸟,只引来了一只鸟,一只很大很大的大黑鸟。它在空中飞的时候羽翼一张,张阳感觉天怎么突然阴了?抬头看时原来是这只大鸟张翅翱翔,挡住了阳光。 恶灵蝙蝠的羽翼很大,身体很小,叫声十分的难听,一张嘴上面两颗獠牙牙尖是红色的,牙根是白色的。张阳收了笛子抽出五行棍,启动了金系阵法。踏风而起举棍向它打去,鸟在空中自然躲闪的极快。恶灵蝙蝠主要靠用嘴咬和用爪子抓,它所倚仗的就是动作够快,恰恰张阳最出色的就是身法够好。 恶灵蝙蝠上下翻飞如同凤凰展翅;无恨公子左右迎敌好似游龙戏水。一个乌光闪耀,黑如炭墨画山水;一个玉色映眼,白似珍珠镶银盘。双翅翻飞,凌空为谁舞长袖?铁棍旋花,踏虚何必画车轮?战到酣处恶灵蝙蝠情转恶,双目红似火;杀至巅峰无恨公子恨陡升,一势猛如龙。‘嗞’恶灵蝙蝠长啸声中双爪利;‘嗷’无恨公子怒吼时起一棍凶。 却看张阳与恶灵蝙蝠战了半日突然凌空一跃跳到上方猛的一棍砸将下来,那恶灵蝙蝠已然是避无可避。 第八十三章 杀鸟 张阳小试穿云向上跃起猛然一棍瞄准了那恶灵蝙蝠的头以迅雷之势呼啸而下,伴随着一声惨呼那黑鸟敛翅下落。张阳也收势飘落地面,心下稍稍放松正欲打坐恢复一下真元气,不料那恶灵蝙蝠的尸身突然化作十只恶灵蝙蝠飞了起来。 “啊?”张阳这一惊非同小可,这杀了一个冒出来十个,一个尚打斗半日,这十个可如何是好?距离过近时间过短,又突然又迅猛十只黑鸟都尖啸着扑向张阳。张阳也来不及多想抡起棍子舞个密不透风,边战边退边思索战术。张阳此时只想自保不想进攻,他没有踏风只在陆地上且战且跑。 “啊呜”一声惨叫一只黑鸟命绝呜咽,‘唰’的掉到地上一动不动了。 ‘我没怎么打呀,怎么就死了一个?’张阳镇静下来只战不退了,一趟棍花没打完就又死了两三只,原来这十只鸟并不像第一只恶灵蝙蝠那么抗打,它们空有战力却禁不得打。张阳一见顿时来了精神,须臾间就杀得只剩下一只鸟了。张阳发现在地上黑鸟体积过大翻转并不灵活,张阳踏风而起升到半空中再与之过招发现黑鸟就灵活得多了,张阳一棍将其打杀。心里暗笑道‘我呆么?我竟然耗着真元力起在半空和一只鸟战斗,空中是鸟的天下,我又不会飞,这要再升高点光是耗真元都能把我耗死。’张阳赶紧的坐下,还没来得及恢复一点真元力只听一声尖啸那只黑色的大鸟又从天而降了。张阳只好站起迎敌,这次他说什么也不踏风了。 在地上作战那黑鸟吃亏不少,张阳身法又好不时的跑来跑去,黑鸟体积庞大转身不如张阳灵活常被张阳偷袭,不用踏风张阳可以少耗很多的精元力打起来也更有力气了。黑色的大鸟,白色的小人在这片梯田上打斗了两个多时辰终于黑鸟再次毙命了。张阳已经累的一身汗了,他深呼吸一下根本没机会坐下那黑鸟的尸身瞬间化作二十只黑鸟冲张阳扑了过去。张阳向后疾行一步,赶紧拿出一粒大培元丹吃了。不补充点真元气怕是没法战斗了,这二十只鸟同样的很弱,它们纵然有着强大的攻击力打不到张阳也是枉然,它们没有防御力张阳很容易就打杀它们。这二十只鸟死光了那只大鸟立刻就现身了,再次打杀那只大鸟又出现了三十只黑鸟,如此反复张阳第六次打杀大鸟之后毫不意外的出现了六十只黑鸟。张阳真的精疲力尽了,已经打了整整三天了,张阳不断的吃着丹药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 ‘怎么办呢?越打越多什么时候能打完啊?这样下去我不被它们打死也被它们累死了。’张阳心理上产生了疲惫与恐惧,他越打越没力气,尽可能的闪避、后退,你逃的快黑鸟也追的凶,黑鸟速度又快数量又多让张阳无尽厌烦。他跑起来后面跟着一群的黑鸟,他突然向后方神行数丈所有的黑鸟都被甩开了,那些黑鸟聚集在一处黑压压的一大片,张阳拉开弓搭上箭,这连瞄都不用瞄了全是靶子,五支五支再五支,张阳不停的射箭,射了二十五箭杀死了二十三只鸟之后就没机会再射箭了,鸟群冲了过来张阳只好抡着棍子又与之战到一处。‘怎么办呢?这样不行。我要会分身就好了,对了,我有法宝啊,我用蜜蜂试试。’张阳打着打着神念一动毒蜂就飞了出来,一幻二,二幻三,一只毒蜂变成了三只毒蜂。一片‘嗡嗡’声中三只毒蜂呈圆形阵列旋转着冲向鸟群,这一下犹如风吹乌云散又好似火化冰雪消。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这三十多只鸟消灭干净了。 张阳第十次打杀了大鸟忽啦啦身周飞起一百只黑色的蝙蝠,张阳也习惯了,看着这铺天盖地的黑鸟他催动金系功法奋力杀之,在毒蜂的帮助下很快就把这一百只黑鸟杀光了。张阳拿出一粒丹药赶紧的吃了,他知道自己没机会打坐。 一声尖啸张阳眼前一亮,这次飞起的不是黑色的恶灵蝙蝠而是一只火红色的恶灵蝙蝠。 ‘暴怒了?’张阳一下就想起了那个暴怒的石人像。‘暴怒了就是最后一只了吧?’张阳心里喜忧参半,喜的是这很可能就是最后一只恶灵蝙蝠了,忧的是暴怒的恶灵蝙蝠肯定比黑色的难打。 “你变红我就怕你呀?变红也没有火凤好看。”张阳跟这些鸟打了七天了,七天没说话了,憋的难受跟恶灵蝙蝠唠上了。那火红的蝙蝠可没心情和他闲聊,它飞舞的身周都是巨风毒蜂根本没法靠近。张阳收了蜜蜂认真的和它打了起来。在药物的支撑下张阳和火红的恶灵蝙蝠苦战了八昼夜,那火鸟倒地的一刹那张阳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几乎和那鸟同时倒下了。这时只要再飞起一只小鸟就足以要张阳的命了,好在恶灵蝙蝠的这次死亡是真的死亡了。张阳躺了一会儿赶紧坐好恢复一下真元力,看着一地的战利品张阳震惊了。每死掉一只恶灵蝙蝠地上就会留下一对上红下白的牙齿,这半个月张阳足足打杀了数百只恶灵蝙蝠,地上一千多只牙齿真够壮观的。最后一只红色的恶灵蝙蝠尸体并没有消失,张阳照例破腹去取它的精气,它已结成内丹看来它达到四象期了,而且它也是体宗的修行者不会什么法术。张阳把它的内丹收到潮音石里,把那些牙收到手镯里,然后开始清点暴怒的恶灵蝙蝠留下的遗物。地上杂物颇多,有许多的晶石和丹药,张阳最喜欢的是一个储物的戒指,赶紧拿起来查看一番。里面空间比较大而且还有很多的东西,好几本兽皮书张阳也没细看反正都收着吧。张阳把所有的东西都收了起来也没急着回去,他热了几块妖兽的肉,半个月没吃饭了,必须好好补充一下体力。 ‘说什么降妖除魔,说什么为民除害,我看都不如说抢劫来的实在。这一场大战收获颇丰啊,就这个戒指也值我辛苦一趟了。’张阳吃完施展起身法跑回了云水泽。 时隔半个月云水泽一切依旧,张阳大摇大摆的走进齐家。家里只有素琴和素兰两姐妹,只见她们一人手里拿着一柱香面朝里背冲外正鞠躬拜着什么。张阳悄悄走到她们身后,他长的矮小看不清她们桌上摆着什么,于是他踏风升起想看看她们在拜什么。桌子上除了酒菜只有一个香炉,说是在拜神也不见神像,说是在祭奠什么人也不见灵牌。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张阳好奇极了,冲一面墙拜什么呢? “啊”素琴和素兰回头见张阳一身白衣在空中飘着,姐俩吓的魂不附体全都摔倒了。 “姐”素兰吓哭了直往素琴那面爬,姐俩抱在一起望着张阳。“你?你?” “我怎么了?你们干嘛吓这样啊?”张阳跳到地面伸手去拉素兰,素兰紧紧抱着素琴浑身发抖头都埋到素琴怀不敢回头。 “你?你?你?”素琴也哆哆嗦嗦话都连不成句,她紧抱着妹妹瞪大眼睛盯着张阳。 “你们是不以为我死了?”张阳真有点哭笑不得“抬头看看外面,那么大的太阳看不见啊?鬼有白天出来的吗?” “那那那,那你怎么飘着啊?”素琴心都要跳出去了。 “这点本事都没有还能去打妖兽啊?那鸟会飞,我飘都飘不起来还能够着它吗?” “这么说你,你”素琴心中真有点悲喜交加。 “你没死啊?”素兰一下挣开姐姐大眼睛水汪汪的盯着张阳看。 “就那么盼我死?”张阳扯过一条板凳大马金刀的坐下了“我死了谁给你买好吃的?” “无恨哥哥”素兰爬起来一下抱住张阳咧开大嘴哇哇的哭了起来,素琴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看着张阳笑了。 “没事没事,怎么了?”张阳拍拍素兰,她就是不起来,紧紧的抱着张阳哭个没完。“受啥委屈了?跟无恨哥哥说,谁欺负你了?” “你没死怎么不回来?”素兰抹把眼泪抬手就捶,小粉拳雨点似的敲打着张阳。 素琴拿走了桌子上的香炉,撤去了酒菜。 “妖兽没死我怎么回来?我一会儿也没耽搁啊,杀了妖兽就回来了。”张阳看素兰破涕为笑的样子挺可爱的,也就任她捶任她打了,反正她打的也没多疼。 “你吓死我了”素兰停了手又要哭 “对不住啊,我刚才先喊你们一声好了,我也是有点兴奋没想到吓着你们了,对了你们刚才拜什么呢?怎么不拜了?”张阳猜她们姐俩十有八九是拜他呢,不然不至于吓那样。 “我们以为你死了,天天趁家没人的时候偷着拜你,都拜十天了。”素兰到底是小孩子有什么说什么,倒不用动刑。 “呵呵,没白拜,这不把我拜回来了?那你们怎么连个灵牌都不给我立呀?”张阳不忌讳还挺感激她们的。 “我们不会写字” 第八十四章 传书 素琴在院子里劈柴,张阳拉着素兰到院子里学写字。捡个小木棍张阳在地上写了四个字‘齐素琴兰’,然后一个个的教素兰认。 “会这四个字就能写出你们姐俩的名字了。”张阳也不指望教出一个知识女性来,会写个名字就不错了。 “哦,那你的名字怎么写啊?”素兰问 “张”张阳停了一下,在地上写了‘无恨’两个字。 “张什么啊?”素兰又问 “张嘴就知道瞎问,这四个字学会了吗?”张阳点着‘齐素琴兰’装模作样的教训她一个。 “那我就是想学写你的名字嘛” “好吧,我的名字在这儿呢,无恨,记住了啊。”张阳点着‘无恨’两个字还挺严肃的样子。 “哦”素兰很认真的看着地上字,努力的记着。 张阳走到素琴身边看她拿柄很破旧的斧子吃力的劈柴,翻手拿出一柄红色的板斧递了过去。“用这个会省力的多。” “红斧子?”素琴从没见过这样的斧子,斧头斧柄都是红色的,只有斧刃是银色的,闪闪发光斧身像有火焰在上面浮动的样子,用手摸摸还什么都没有。 “这叫赤焰斧,是恶灵蝙蝠收藏的,你闲时用它劈柴,急时也可防身。”这斧子在凡人眼里绝对是至宝了,堪称削铁如泥。对于张阳来说这连个玩具都算不上,莫说黑晶铁的兵刃就是浑铁棍也比这斧子硬度高上几百倍。 “给我看看”素兰赶紧的跑过来抢着看,她拿在手里赶紧的找块柴试试。‘唰’的一下不像是劈了块木头倒像砍了块豆腐一般。 “哇”她们姐俩从来也没见过这么锋利的斧子。 “太好了,给我吧。”素兰爱不释手了,不住的摸着斧柄斧身。素琴也喜欢这斧子,又不好跟妹妹争,送她不舍得,不送她又怕张阳笑话,好像她不让着妹妹似的。索性她就不出声,装没听见妹妹的话。 “呵,这斧子你要是要了那以后劈柴的活就归你了。”张阳看素琴那个为难样,素兰那个率真样,都够可爱的,他忍不住出了这么个主意。 “行,劈一辈子柴我也愿意。”素兰倒有个爽快劲,素琴微微笑着,她能说什么呢? “好吧,那斧子就归你了,我这还有一把天地剑呢,不知道有没有人喜欢。”张阳翻手又拿出一柄红色的剑,剑柄剑身都是红的唯有两边的剑刃处是银色的。漂亮程度比那斧子丝毫不逊色,就是锋利程度也一般无二。 “我要这个”素兰当时就改主意了,剑比斧子好玩啊。她把斧子塞给素琴就来抢剑,张阳一下收了剑两手空空。 “怎么没了?”素兰到处张望也没见张阳把剑藏哪呀,怎么突然就没了呢? “我收起来了” “舍不得给我就别逗我嘛,你偏心,你向着姐姐。”素兰气的撅着小嘴一跺脚就差没哭了。 “谁舍不得了?你把那六个字学会了,什么时候会读会写了我就给你。” “真的?” “嗯” 素兰乖乖的蹲地上看那六个字去了,素琴和张阳相对一笑。素琴继续劈柴,张阳独自进屋了。 “我学会了。”素兰高兴的跑到素琴身边“姐,你看着我会写了。”素兰拿小棍在地上写下了刚学会的六个字“怎么样?我写的对吗?” “我又不识字,我知道对不对?”素琴看了一眼说:“你学会了有空教教我啊。” “嗯”素兰乐颠颠的跑到屋里找张阳去了,张阳坐在凳子上眯着睡着了似的,她一进屋张阳赶紧坐好。 “我会了,我写给你看。”素兰真的蹲下要写。 “不必了,给你。”张阳手里的剑多了一个剑鞘“怕你伤着自己,帮你做个鞘。” 素琴正生火准备做饭忽听一阵梆子声,不知又有什么大事要召集全村的人。张阳和素兰也走了出来只见大街上人们都急匆匆的朝一个方向赶。 “不知爹又有什么事。”素琴像是自言自语的说 “什么事也该先回家吃完饭再说啊。”素云说 “我去看看”素琴放下斧子跑出去了 “有什么看的,爹一会儿就回来了。”素兰拉张阳进屋,张阳没动。“你先进去吧”张阳听力惊人,这长街之上又无遮挡他在院子里就听得到了。 齐庆祥在前面大声的说:“凡家有两名十五岁以上男子者,必须出一人明日随我一同前往枫棕林。无恨公子已经去了半个月了生死未卜我们不能就这么等着,我们” “这事都说了几次了?我们要是能斗得过那恶灵蝙蝠不早就去了吗?” “就是,去也是白白送死。” “送死也得去,我们云水泽的人不能无情无义。”鲁志诚也觉得张阳生还无望了,都半个月了肯定是回不来了,但就是去收尸也得去一趟。 “送死你去吧” “那无恨公子是自己要去的,我们又没逼他去。” “就是,他自己不知天高地厚怨谁呀?” “这云水泽谁说了算?现在我是族长,我说去就得去。”齐庆祥气的脸都变色了,这人怎么都这么冷血呢? “爹”素琴分开众人挤到前面“爹,舅舅,咱们不用去枫棕林。” ‘啪’齐庆祥抬手打了素琴一记耳光 “有你什么事?要你插嘴?” “无恨公子回来了”素琴捂着脸一跺脚跑了。 “啊?那你不早说?”齐庆祥和鲁志诚都急急忙忙的往齐家跑。 “什么?无恨公子回来了?” “这么说那小娃娃真杀了恶灵蝙蝠?” 众人议论纷纷多半都跟着到齐家去了。 “我去的太久了,连累大家担心了。”张阳站在凳子上礼貌的冲大伙一抱拳。 “回来就好,回来了就好啊。” “那恶灵蝙蝠可死了么?” “听说那大鸟又黑又大,是吗?” “在下侥幸杀了恶灵蝙蝠,实是托各位的洪福。”张阳随意的拿出两颗恶灵蝙蝠的牙,那牙尖血红牙根雪白足有十七八公分长。 “天哪,快看,光牙就这么大。” “公子真神人也。” “公子的恩德我云水泽人永世不忘。” “无恨公子曾有言在先,若是杀了恶灵蝙蝠还有事要我们做呢。现在恶灵蝙蝠已除,公子到底有什么事请讲吧。”鲁志诚念念不忘的就是张阳还有事没交待呢。 “些些小事本不足挂齿,我那日是见了平康王府的榜文才生了除妖的心,今日侥幸除了妖既是云水泽之福也是平康王府之功。我想烦请各位写一张贺功书文送与平康王府可使得么?”张阳能要求他们做什么?张阳只想寄一份千金家书给爹娘报个平安。 “这不行吧?” “贸然与平康王府送贺功榜有些唐突吧?” “无恨公子,这个除非您是平康王府的人,不然我们不敢啊。”齐庆祥说的在理,若这事不是平康王府的人做的,愣给人家送封感谢信是福是祸很难说啊。“平康王府不会冒领这份功劳的,静海王府和大宁国也会觉得有人帮我们做了好事我们就先去感谢平康王府,这是不是会引起三家的矛盾呢?惹怒了哪一府对我们云水泽来说都是灭顶之灾啊。” 张阳觉得他们说的也有道理,他拿出他的身份令牌举给他们看。齐庆祥接到手里仔细的看了一遍。 ‘平康公子令,阳,金色令牌是嫡系公子。’齐庆祥不由得手心冒汗,颤抖着把令牌还给张阳。 “参见阳公子”齐庆祥一声呼喊,唰啦啦跪倒一片,云水泽既是个三不管又是个三齐管的特殊地域,哪个府只要想管都管得着他们,哪个府对他们来说都和都城一样,府主就相当于帝王,张阳的身份到这儿就是太子爷。 “起身”张阳轻轻一抬手气度不凡,这贵公子的范儿倒不用现学。“你们叫我无恨就好,不用拘束。” “是”齐庆祥都站不起来了,这叫一个后怕啊。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若是早知道他是张家的嫡系公子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只身涉险啊。这张阳要是在云水泽有个好歹,云水泽只怕覆巢之下无有完卵了。 齐庆祥当即写下一份贺功榜,命两个后生快马送到平康王府。张阳拿出两卷竹简交给他们又嘱咐一番。 “这卷竹简放在贺功榜下面,一起交给府主,不要多说话。”张阳又指着另一卷竹简说:“到东殿把这个交给追风护卫。” “是”那两个年轻人应喏一声就要走了。 “等等”张阳此时真理解了‘复恐匆匆说不尽,行人临行又开封’的心情。“府主若是单独召见你们,你们就说无恨公子让你们转告府主一句话‘公子无恨’。” “嗯?”一个年轻人两眼茫然的看着张阳“一句话就四个字‘公子无恨’?” “嗯,你就按我的原话去转就好。” “是”两个年轻人奉命出差了。 张阳把他在枫棕林得到的下品晶石、低级丹药、用不上的护具什么的都赏给了云水泽,当然怎么分配就由齐庆祥做主了。 第八十五章 洞穴 张阳也没什么好准备的,跨上青骢马就要踏上新的行程了,素琴、素兰都出来送他。素琴静静的望着他,也不知该和他说些什么。素兰扯住丝缰眼泪汪汪的冲他嚷:“无恨哥哥,你真的要走了吗?早有要走的心,当初就不该留下来。你不是要去大宁国吗?你去就去呗,你又回来干什么?你不回来我就不用认识你,不认识你就不用这么舍不得。” 张阳见她哭了又说的这么恳切不忍心扬鞭就走,他跳下马来看着素兰笑。 “有什么舍不得的?相逢就是有缘,有缘自会重逢。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这都是无可奈何的事。”跟小孩子讲道理也不知道讲不讲得明白,张阳也不怎么会哄孩子。 “我不管,我就不让你走。” “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 “你非走不可吗?” “嗯” “不行”素兰一只手扯着张阳的胳膊,一只手卖力的捶打张阳,她大概是想把张阳打死就不用走了。这挨打的没事,打人的倒哭。 “大胆”齐庆祥一把扯过素兰扬起巴掌就往下打,敢跟张阳动手那还了得吗? 张阳伸手轻轻一挡就把他们父女分开了,怎么也不能眼瞅着素兰因为他挨打呀。 “她胆是大”张阳笑的很开心的样子“我长这么大她是第一个敢动手打我的人。” “你都十五了没挨过打?”素兰的印象中小孩子都是被打大的。 “挨过,只有教我练功的师傅打我,也只因为我不好好练功才打我。”张阳想起追风打他的情景还觉得挺幸福的。 “对了,你还没教我练剑呢,你不能走,你送我的剑我还不会玩呢。”素兰不会的东西可多了,光是读书这一项就能缠住张阳至少十年。 “这送你东西还得负责到底。”张阳拿出竹子做的剑“我就舞一遍,你看仔细了,记不记得住我可不管。”张阳正想着用什么方法哄哄她,让她开心点,既然她提出来了就舞剑给她看吧。 张阳一摆手院子里的人都向后撤给腾出块地方来,张阳先用力的拍了青骢马一巴掌,马撒开四蹄跑了。 “公子的马”很多人想去追青骢马,张阳拦下了。“让它跑吧,不用管。” “哎,你这个剑好玩,给我吧。”素兰习惯了跟张阳要东西,要什么给什么张阳大方得很。 “你要喜欢我给你削一个行,这个真不能给你,这是我小时候我哥哥给我做的。”这还是张阳小时候在竹林里练爬竹子的时候追风给他做的,一有人过来他就玩这个剑,捉小鸟,找春笋。 “那你给我削一个吧。”素兰真是不客气,张阳一扬手一块木头就飘了起来,张阳把素兰的天地剑抛在空中用神念操控着很快就削出一柄木剑。 围观的百姓不知道用神念控物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但见这红光闪闪的剑和那么大的一块木头在空中飞舞削成木剑也足够震惊,惊呼声此起彼伏。 “好法力呀” “真是神仙中人啊” “怪不得能杀得了那恶灵蝙蝠呢,有大神通啊。” 张阳可能是觉得大家的称赞声让他很受用,削完一柄没停又削了一柄,然后在两柄剑上分别刻下了‘素琴’‘素兰’送给她们姐俩一人一柄木剑。 张阳开始动作很慢的舞了两遍只有三四个动作的剑花,她们姐俩照葫芦画瓢的比划了个差不多。张阳开始认真的舞了一趟剑术,看的大家眼花缭乱的喝彩声不断。 “学会了吗?”张阳知道她们没有可能这么快学会的。 “一点也没记住。”素琴无奈的摇摇头 “太好看了,你一定要教会我才行。”素兰开始提出让他教剑只是不想让他走,这会儿真的迷上剑术了。 “那你得用点心学啊,我最后给你舞一遍,你要看清了啊。”张阳双脚一跺踏风而起就在空中舞了起来,这一次连一个喝彩的人都没了,全傻愣愣的盯着空中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张阳一趟剑术舞完收势的时候倒提竹剑冲她们姐俩拱手一笑,素琴素兰都笑容满面的仰望着他,突然他就消失不见了。张阳在半空中神行而去,追上青骢马离开了云水泽。 张阳要去大宁国应当往正北方走,那年代又没有指南针张阳也是信马由缰不怎么在意方向走着走着就奔东北方去了,走了约有三百里路来到一座山前。只见蓝天白云、绿水青山、峰峦叠翠好一派人间仙境,张阳望着这山山相连峰峰衔接竟生留恋之心。恰逢一个樵夫担柴从这山脚下走过,张阳便过去拦住那人问个路径。 “这位大叔”张阳跳下马来很礼貌的走到他前面“敢问一声这是什么地方啊?” “你从哪来的?要往哪去啊?”那樵夫很奇怪这荒山野岭的从哪冒出个小孩儿来?这附近最近的就是他家了,离这儿也有四十多里路。 ‘我从东土大唐而来,要往西方拜佛求经去的。’张阳一听他的问话就想起了三藏大师最常说的话,不由得暗笑一声还是一本正经的回答他:“我从东都来的,要往大宁国去。” “去大宁国你走错路了,这山你翻不过去,你还是绕道吧,一直往西走二百多里再向北。” “这山势雄伟确实难以翻越,不知这山可有名字?”张阳翻这山倒不难,他想上山观光一番,想着日后若与人提起说我去过一座山多么多么漂亮然后连个地名都说不出那有多尴尬?趁着眼前有当地人自然要问个明白。 “这山叫丹狱山,眼前这面山坡叫鹿鸣坡,过了鹿鸣坡那个山头叫虎啸峰。”那樵夫指着山峰给他细细的讲着,还好心的嘱咐他:“这鹿鸣坡时有山鸡、野兔,我常去打些野味。那虎啸峰万万去不得,常有白虎伤人。” “白虎?”张阳最喜欢的就是白虎了“那虎啸峰与鹿鸣坡紧邻,你既怕白虎伤人如何敢去鹿鸣坡打猎呢?” “据老人们讲那虎啸峰原来有许多的白虎,也常到处游走,莫说去鹿鸣坡打猎就是在这山脚下打柴也没人敢啊。后来说是白虎成了仙都离开虎啸峰了,现在虎啸峰的虎也不多了,也不到处走了,只要不去虎啸峰一般就不会碰到虎的。”那樵夫身上担着柴还背着长弓,腰里别着板斧这一身上下分量也是不轻,哪里能和张阳多聊?说几句话也就匆匆离去了。 张阳骑马向山上跑了一段,坡势越来越陡便牵着马慢慢的走着。这山上有花有草有树,只见这花上蜻蜓草边飞,枝头黄鹂叶间鸣,山鸡伴兔林中走,呦呦群鹿食野萍。 “这可真是人间多福地,世外有洞天。浮生长住此,白头不羡仙。”张阳站在鹿鸣坡上远眺群山,这天高地阔生机盎然实实令人不胜唏嘘流连忘返。 ‘这鹿鸣坡真乃人间蓬莱岛,那虎啸峰恰如世外紫竹林。怪道那汉子说白虎都成了仙,这样的仙境莫说自有灵性的白虎,就是顽石也生出三分仙气啊。’张阳深吸一口气,果然此处天地间的真元之气较他地浓郁。‘说什么虎啸峰常有白虎出没,不知山有虎我还不登此山峰,明知山有虎我必向此山行。’ 张阳拉着他的青骢马悠哉悠哉的往虎啸峰走去,一步一步走到山颠之上也未遇见一只老虎何论黑白红黄?‘天哪天,你何苦待我恁地薄情?只许愚人画饼充饥就不许我张阳望梅止渴么?’别人上山没碰上虎都心存侥幸,恨不得念佛了,张阳上山没碰上虎倒失落得很,平添三分惆怅。 “嗷~~”张阳仰天长啸,虎啸峰上连声虎啸都听不到岂不是枉担虚名?有那个缘份躲也躲不过去,没那个缘份嚎叫也招不来老虎。张阳牵着马就在这虎啸峰上信步,这峰名带一‘虎’字心中就别有一分亲切。 走着走着张阳寻着一处洞穴,洞口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张阳要进去不用低头,马低头也进不去。 “哥们,在这儿等我啊,不许乱跑。”张阳嘱咐青骢马一句,他进洞里游玩去了。洞里空间很大,到处是青石既无桌椅也无锅灶,看上去和追风的屋子多少有几分相似。‘可怜都不如水帘洞富裕,怎么血牙的洞府和这个洞穴都一样的只有石头,人家水帘洞好歹的还有石桌、石凳、石盆、石碗呢,看来艺术真的是高于生活的。’张阳在洞里转了转还挺喜欢的‘既是个无主的洞穴,从今日起这儿就姓张了。孙悟空还号称花果山圣人,水帘洞洞主呢,我也得给这个洞起个名字,刻块匾挂洞口,再弄一付对联,要不要也立杆旗呢?’张阳惦记着青骢马,在洞里转了一圈就赶紧的出来了。马还真听话,就在洞口吃草没有乱走。张阳好好看看这洞口,见正上方一块横石上面似有字迹,他踏风而起轻轻的拂拭了一下果然是有字的,上书‘凌虚府邸’四个字。 第八十六章 飞行 “凌虚是什么意思呢?”张阳第一反应就想起了‘凌虚子’那个蛇精,“难道是蛇洞?”张阳从心里不怎么喜欢蛇,虽谈不上害怕但一想像很多很多条蛇心里就很反感。“未必凌虚就是凌虚子的意思,这个世界不会有人知道《西游记》吧?凌虚或许就是凌虚的意思,表示在高空中飘着吧。”张阳跟青骢马说话,马就顾着吃草也听不懂他发的是什么神经。“能凌虚的会是什么动物?鸟?鸟应该筑巢才对。看这洞里跟追风的屋子很像,莫非是个虎穴?那樵夫说过白虎成了仙的,也许是妖兽住过的,现在大抵是和血牙一样去别的地方历练了,惨遭不幸了也有可能。” 张阳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洞口,把洞里打扫了一遍。张阳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他打算在这儿住上几天好好的享受一下大自然的怀抱。他的生活节奏太快了,天天都没日没夜的练功。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他要放松一下,让自己过个休闲的假期。 他坐在石洞里查看着储物戒指,发现里面东西很多,当时他也没细查就收了起来,这会儿把所有的东西都倒腾出来清点一下。有些上品晶石、高级的丹药、有几件设了禁制的法宝,还有好几本兽皮书。张阳把法宝都拆碎了,反正别人的法宝他也破除不了禁制干脆不费那个脑筋,直接拆了把里面的有用的晶石抠出来就行了,法宝本体扔了完事。晶石和药物都收到了手镯里,这些兽皮书倒是要好好看看。张阳把所有的兽皮书都平铺在眼前,一看六本书的封皮都是同一个名字《灵翼虚空》,分别标注个一二三四五六看来是一套秘籍。 ‘修行界自有飞行之术,禽族得天独厚生来便有羽翼,然不习飞行之术速也不及极,高也不及远。魔族、鬼族身轻体飘借风之力可使疾速,然不习飞行之术难御风之方向且离地高不过三尺。人族、兽族既无羽翼又体重如石,然习飞行之术自可弥补先天之不足,翱翔于云端之上。飞行之术曰分三类实则两种,三类曰驭剑、展翼、化虚。然驭剑与展翼皆凭法宝之力,分其二类唯法宝有别也,一踏飞剑二展法翼,飞剑与法翼之阶高阶低控飞行之速之高,皆非自身之功也。唯化虚弃法宝之束缚,炼自身之功法,习成此法纵身可跃云端,飞腾于天地之间虽无羽翼其速也极。此《灵翼虚空》所载便是化虚这一至上飞行之法,此典籍共计六册有缘人切珍之慎之莫失莫散。’张阳直看的热血沸腾,他最缺的就是飞行之法,平康府里十五岁以下是不可以学飞行术的,十五岁才可以学踏飞剑。至于不靠法宝就能飞这大概只有张阳一个人的印象里有,他最崇拜的英雄孙悟空会。“六册?”张阳赶紧的把六本兽皮书都翻动一下,只见图文并茂果然详尽。 “嗷~~”张阳兴奋的一声长啸 “嘶~~”张阳的吼声吓着洞口的青骢马了 “这个必须重抄一份,六册多容易丢啊。”张阳把所有的东西都收了起来,走出山洞真觉得这仙山胜境有种与世隔绝的清妙。 “哥们,我要在这儿住上一阵子了。你要愿意陪我就留下,不愿意陪我就走吧,我放你自由了。”张阳踏风而起搂着马脖子和它蹭蹭头,这马头总是不如虎头舒服。 从此张阳就在这山洞中住下了,又过上了没日没夜苦练神功的日子。闲暇时草丛中追蛇,兴致起林木间捕鸟,赶山鹿,撵野兔,与狼虫嬉戏,共雀鸟齐飞。 起初他饿了就捕这山上的野兽飞禽食用,时日久了凡不主动伤他的他都不杀了。他反正也是要练身法便到别的山头去捕食了。寒来暑往秋月春花,时间悄悄的流过。张阳闷了一吹笛子这山上的鸟便忽啦啦的都飞过来围绕着他叽叽喳喳的欢唱,这些鸟竟也唱的有节奏感还很齐。 这一夜月上中空,张阳信步山峰仰望星辰。“明月山间照,蝉虫恰低吟。银河泻清影,双目望冰轮。”张阳负手望月诗兴正浓,耳边听得一声长啸“呜~~”。张阳知道是啸月狼又在嚎叫了。 “嗷~~”张阳晃着小脑袋也长啸一声,不一会儿一群狼跑了过来把张阳围在中间。 “来来来”张阳抬手向上一指,“呜~~”群狼齐啸声震山谷。张阳陪它们翻翻滚滚跑跑跳跳的闹了一阵,然后坐在一匹狼的背上吹起了牛角匏。‘离家太久了,除了吹笛子就是吹牛角匏我都快不会弹琴了,格诺知我琴艺荒疏会不会伤心啊?’ 张阳琴艺荒疏,平康府里可有个琴艺精进的。追风每天就在屋里布个隔音阵悄悄练习弹琴,追风把张阳留下的曲谱都练熟了,笛子、牛角匏、短筝都玩的技艺精熟。乐曲声声流淌着淡淡忧伤浓浓相思,格诺每天指导追风弹琴也常常被曲子弄哭。 “你怎么这么爱哭啊?这也就在我这儿,在外面你早被人打死了。”追风做了一张琴音色还不错,一支曲子没弹完格诺就哭起来了。 “在外面也没人招我哭。”格诺天天跟追风在一起,见追风为人甚是随和在他面前倒也不拘束。 “我怎么招你了?”追风轻拂琴弦想起张振羽说张阳在与魔角羚王战斗时曾仿照魔音铃作过一支魔笛,笛音竟有震荡心神之功力。‘笛子可以,琴是不是也可以?’ “自我进府就见阳公子每天泪眼不干的想你,现在你又这般想他。”格诺是极通音律的,乐曲间的情愫丝毫也瞒不住他。 “谁想他?他要真想我早回来看我了。” “以前听彩凤她们说你天天都满面春风,总是笑盈盈的,从认识你到现在一年多了就没见你笑过。” “是吗?”追风像不信似的。 “嗯” “一年多了?”追风也不记岁月自从接到张阳的竹简知道他真的开始了历练的生活以后每天都一样的闷在屋里,默默的相思、静静的相待。谁料一年多的时光走过竟再无一点张阳的消息,东都境内并无哪个神童横空出世,难道他真的离开东都远走了?‘他过的好吗?谁能告诉我他是不是还活着,活的快乐吗?’ “你去忙吧。”追风禁不住内心一阵酸楚,他不想在格诺跟前哭,摆摆手打发他走了。 “别太伤怀了,公子会回来的。”格诺悄悄退下了。追风看看墙上摸摸青石,忍不住滴下泪来。他布起七彩流星阵,躲在房间里痛哭了一场。追风哭的头晕目痛,愁肠百结。 “哈哈哈哈”张阳在山间笑的回声阵阵,山欢水笑。“我先抓到它的,你可不能为难它了吧?”张阳手里攥着一只花鼠,跟一条黑蛇讲话呢。 “嗞嗞~”花鼠被攥的疼了,四肢一个劲的挠,张阳松开它,它一下蹿到张阳的肩上,还时不时的舔张阳的脖子,弄的张阳痒痒的直缩脖儿。 那黑蛇用头轻轻的触碰张阳的腿,可怜巴巴的吐吐舌头。 “没办法呀,谁让你没我灵活没我快呢?好好练吧,没有实力就没饭吃。”张阳摸摸黑蛇的头,它乖乖的钻入草丛中不见了踪迹。 “你也是,下次跑快点啊,我能救你一次不能救你一辈子。”张阳摸摸花鼠,花鼠跳下去冲张阳叫了两声也跑开了。 张阳在丹狱山虎啸峰凌虚洞过的很快活,每天跟豹子赛跑,跟老鹰比飞,身法终于突破到了第四重境界,他怎么能不高兴?从穿云到雁行整整十四个月才突破过去,会了雁行对他练习《灵翼虚空》帮助很大。 斗转星移岁月在不知不觉中变迁,张阳是山中无历日岁尽不知年,每天都过的很刻苦也很快乐。也不知过了多久,张阳的《灵翼虚空》终有所成。 “嗷~”张阳一声长啸,不一会儿洞口就来了七八条狼还有两只豹子。 “我下山游玩一会儿,你们好好看守洞府,照看好我的哥们。”张阳抚摸着青骢马的棕毛,他长高了上马已经不用往上蹿了。 狼也吼,豹子也叫,都点点头。张阳离开洞府之前老规矩先布个阵把洞口封上。“谁也不许进我的屋子。”张阳一纵身展双臂提右膝浮空飞走了。 身法已大成,飞行术也练成了。张阳不能终老隐于山中,他打算离开丹狱山好好的历练一番。早日干出点成绩来也好衣锦还乡,他不愿意灰溜溜的回去,他一定要整点动静出来让父母和追风都为他骄傲。他觉得他的五行棍能量太小了,他想弄一个更好的棍子便飞到华夏都城去看看有没有用得上的材料或现成的棍子。 华夏都城是三都合力打造的最大的最繁华的商业城,这里有修行者需要的材料、丹药、兵器、护具、符咒、战兽等等应有尽有。这里有最好的制器师可以帮你打造兵器、法宝,有最好的药剂师帮你炼制你需要的各种丹药,有最好的裁剪师帮你量身制作装备,还有最好的医术师帮你调理经脉…… 第八十七章 闻讯 当然什么需求都需要用钱来满足,还好张阳不缺钱,张阳也没什么需求,他随意的闲逛着。这都城之繁华超乎他的想像,他也太久没有到这人间烟火地来了,看什么都稀奇似的。 张阳买了些上品的丹药和晶石,没有找到称心的兵刃。这都城十分的热闹到处是商铺,还有许多的酒家客栈。张阳好久没吃过正经的饭菜了,随便找个临街的座位就坐下了。 “小公子,你想吃点什么呀?”店小二永远是最客气的,虽然张阳看上去就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儿,但他面如冠玉白衣似雪纤尘不染,一看就是个贵公子。 “有什么吃什么吧。”张阳也不知道他这店里都卖些什么,他也不在意吃什么就坐会儿看看热闹也挺知足的。 “这我可为难了,您别看我们小店不大,这天上飞的地上跑的” “等等”张阳赶紧打断他“是肉我都不吃”张阳自到丹狱山就一直吃肉,飞禽走兽都管饱。除了肉就只有秋天有些野果子吃,他现在就想尝尝正常人吃的东西。“你看着上吧,记住了我不吃荤的。”张阳见别人都用刀币结账,他拿出二十刀币放到桌子上,估摸着怎么也够一顿饭了。 “这”店小二看着钱又有点为难了,不吃荤的,素菜能值几个钱呀?一桌菜怎么也花不上二十刀币呀。 “怎么了?”张阳觉得自己应该能算得上是最好说话的客人了,他怎么还挺为难的样子? “小公子,你不常来出来吃饭吧?” “是啊,你们这儿有啥规矩吗?你只管说。” “那倒不是,一桌素菜也不值许多。”店小二拿起五个刀币“有四个菜也够你吃了。” “呵,这样啊”张阳拿起那十五个刀币塞到他的手里。“不忙的时候过来陪我坐会儿” “谢小公子赏”店小二开心的走了 张阳望着窗外正对面的铁匠铺,一个壮汉光着膀子叮叮铛铛的敲打着一块长条铁,还有个人蹲在地上拉着风匣。‘这声音真够闹人的’张阳就没见过打铁,上辈子也只是听说过罢了。他觉得铁匠铺的敲打声有点扰民,和铁匠铺比邻的是一个兽族医馆,那儿就安静的多了,几乎没什么生意。 很快店小二端了两个菜过来并放下一双筷子:“您慢用” 过了一会儿店小二又端两个菜过来见张阳一动没动还在向窗外望着。 “小公子,你怎么不吃啊?”张阳来的比较早还没到饭时,酒家也没什么客人,店小二便坐在他对面陪他聊起天来。 “哦”张阳转过头来把筷子递给店小二“一起吃吧。” “不,我刚吃完饭。”店小二向里面看了一眼,悄悄的说:“掌柜的会不高兴的。” “那随你吧”张阳把筷子放到他面前,翻手拿出一双竹筷子很斯文的夹口菜尝了尝。 “你也不饿呀,怎么跑出来吃饭呢?是不是在家大鱼大肉的吃腻了?”店小二见他吃东西这么不着急肯定是不饿,通常这小店里来的客人都是狼吞虎咽的吃完就走。去大酒楼装装斯文找找情调还说得过去,奔这小店来的都是为了吃饱,没见过张阳这样尝味道的。他衣着光鲜,相貌清秀,举止斯文一看就是贵公子。 “是啊”张阳没想到这店小二还挺聪明的,像店小二这样在大都城里做工每天人来人往阅人无数,看人还是有一定的功底的。“我就是出来看看热闹的。” “看热闹来这么早?夺宝大会一个月以后才开始呢,现在报名都没结束呢你就来看热闹啊?”华夏城主最近新定了一个规矩,每十年要举行一次夺宝大会限十五岁以下修行的少年参加,不论出身只要是华夏三都六郡以内的少年都可以参加。 “什么夺宝大会啊?”张阳几年没下山了,他能知道什么新鲜事? “这你都不知道?那你来看什么热闹的?”店小二见张阳也不像是平民百姓家的孩子,大户人家怎么会不知道这桩大事呢?华夏城主的榜文在各都各郡都大肆宣传的,就是不太偏远的部落也应该知道啊。 “我家离这儿远,这城里的事我实是不知。我就看街上人来人往的挺热闹,那打铁的生意不错啊。”张阳就是有点嫌那打铁的一个劲敲太闹人了。 “他家生意还能不好?夺宝大会再有一个月就开始了,谁不想给自己家的公子弄个称手的兵器?” “他能打出什么好兵器来?”张阳刚转了好几家兵器铺都没找到称心的,这一个铁匠也就能打点凡兵凡铁罢了。 “小公子,你不是华夏城的人当然不知道。你看他不出奇,很多修仙的人都找他打兵器呢,要不怎么说参加夺宝大会的都去照顾他家生意呢。” “照你这么说参加夺宝大会的人也可以是修仙的?” “这叫什么话?不是修仙的人有资格参加吗?”店小二对这城里的事知道的自然详细,他见张阳这粉白的小脸细嫩非常心里便有几分怀疑他是修仙的人,如果他不到十五岁应该也有资格参加,他若是去参加就太好了,大会要一个月以后才开始,他这一个月不就住这儿了吗?他又有钱又大方,店小二很热心的给张阳讲起了夺宝大会。“三都六郡所有十五以下的修仙少年都可以参加,听说赢了头一名会得到弑魔神兵呢。” “弑魔神兵?是兵器还是功法啊?”张阳心想这场盛会定会成为六郡瞩目的一场争斗。这第一届少年夺宝大会哪一郡夺魁不说奖品是否丰厚起码荣誉难得,他一下就来了兴趣。‘我正想着干点什么事能让我爹满意呢,这要夺个头名他必然高兴,说不定一下就原谅我了。其实我知道爹娘只想让我早点回家什么也不需要,我就是没面子回去。唉,爹娘一定很惦念我,我不能在外面太久了。这个机会不错,我不能错过了。’ “这个应该是兵器吧?”店小二也只是道听途说,知其一不知其二细节他也说不清了。“你要有兴趣到那边问一下就行了”店小二到窗边给张阳指了个方向“从那儿往北一拐就看到了,都在那儿报名呢。” “所有人都得来这儿报名才行吗?” “六郡各府里的公子不用来这儿报名,大部落的公子也可以报到各自的府里,小部落和平民百姓家的孩子就只有到这儿报名了。” “哦”张阳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这名应该报上。‘我就报东都无恨,输了也不丢平康王府的脸,赢了自是我平康王府的骄傲,谁敢说我张阳不是平康王府的人?’ “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我真得过去打听一下。” “你想参加夺宝大会呀?我一看你就是修仙的人,你一定能赢。” “输赢都是天意,我就想试试。” “对,应该试试。现在这华夏城里人都比平常多了很多,一个月以后怕是房顶上都要住人了。”店小二最关心的就是他能不能参加,只要他报名了他最少得在这儿住一个月。 “呵,你说的对,不是你提醒我倒忘了。”张阳翻手拿出一块龟甲金放到桌子上“一个月以后怕是想住店都没地方了,我在你这儿定一个房间。” 店小二看着龟甲金都不敢拿了,这是定房间吗?买这个店房也够了。“这个,用不了这么多,你要住多久我问问掌柜的收多少钱。” “不必了,我要的房间特殊多收点钱应该的。” “我给您在二楼留个朝阳的正房。”店小二当然把最好的房间介绍给最有钱的客人。 “不要楼上,我到时候可能会带点动物过来,给我找个偏僻点离别人远点的房间就行,我不嫌简陋。”客栈再怎么简陋也比山洞强的多啊。 “您是要带战兽过来吧?没事,经常有人带猩猩、狮子、蟒蛇、蜘蛛、蝎子啥的,只要别让您的战兽伤着人就行。”店小二也见惯了修仙的人走哪都带着动物,就这大街上有几个人不带宠物的? “你们不介意就好,我先过去报个名,一个月以后再来。”张阳起身要走了,既然想参加就得早做准备,先去问问规则,再打造个称心的兵器。 “那你这一个月不在这儿住啊?” “我不在这儿住,不过房钱你照收,就当我在这儿吃住了。”张阳哪能在这儿住呢?他回山上还可以好好的练功,这客栈多不方便? “那,好吧,那小公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无恨,我是东都人。一个月时间也不长,你应该还能认识我吧?”张阳也不怕他赖账,连个凭证都不要就打算走了。 “能能能,您放心吧。” 张阳按店小二指的路走了过去往北一拐,一个大大的厅堂敞着门,门边很大的一块木牌上醒目的写着‘夺宝大会报名’。房门口两个兵丁站岗,屋里一张桌子后面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眯着眼在打瞌睡,报名的人并不多。 第八十八章 报名 张阳径直走了进去,门口的兵丁并没有拦他。张阳走到长桌前还未开口说话,那人就眯着眼指了指边上的一个大木牌,意思让他自己先看一下。张阳认真的看了一遍,上面详细的写着参赛资格与比赛规则。原来报名要上交一千个妖兽专属物品,就是妖兽身上的某个器官,能够证明你确实杀死过足够数量的妖兽就可以。可以是同一种妖兽的,也可以是不同妖兽的,但必须凑够一千个。 “这个专属物品”张阳想问问是不是必须杀够一个妖兽的。 “花钱买都行,凑够一千个就可以报名了。”天天无数的人过来问,这人都不耐烦了。一般人过来第一句话都问是不是必须得是自己杀的妖兽。 “哦”张阳拿出一个恶灵蝙蝠的牙递给那人“这个行吗?” “行,你有一千个吗?” “不知道够不够,反正我有很多。” “放这儿”那人一指桌子边上一个大大的圆形漏斗。 “要先数数吗?还是一下放进去?” “让你放这儿就放这儿,这是量千斗。够一千就吞了,多的会剩下。” 张阳哗啦啦把手镯里的恶灵牙都倒了进去,眨眼间漏斗上就只有几十颗牙了。 “这些是剩余的,你拿回去吧。”那人拿出两块乌黑的铁牌“你买正好一千就行了呗,怎么还买多了呢?” “这是我自己打的,不是买的。”张阳把多余的几十颗牙收了起来。 “打的?打五百多只蝙蝠?”那人抬头好好的看了一眼张阳“真够傻的,你打蜘蛛多好,一只蜘蛛就八条腿,反正这论个也不论杀多少妖兽,一只蝙蝠才掉两颗牙。” “呵,我不是为这个特意打的,不巧碰上了,为了活命不打也得打呀。”张阳见那人往铁牌上刻着什么,估计是进赛场的凭证。 “要我说呀那些公候王府的贵公子多半没什么本事,倒不如你们这些天天为生活奔命的孩子。我告诉你他们都是仗着家里给他们弄的法宝好,自身精气都不足。上场你先别急着攻,让他们几回合,他们精元耗尽了你的胜算就大了。”那人把两块黑铁牌摆在桌面上轻轻的拂拭一下“你是哪郡的?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我是东都人,算平康王府治下的。我叫无恨,今年八岁了。” 那人分别在两块铁牌上刻下‘东都平康无恨’,然后收起来一块交给张阳一块。“好了,下个月初九过来我告诉你去哪个赛场。” “谢谢您”张阳接过铁牌收了起来。 “无恨”张阳转身刚要走,那人唤了他一声。 “还有什么事吗?” “事倒没什么事,我就是多嘴想嘱咐你一句。这场夺宝大会说是比赛也颇多凶险,那些贵公子都杀人不眨眼,你要小心点。打不过就趁早认输别把命搭上,打得赢切记点到为止别下死手。赢了比赛就行,真要伤了哪府的公子下了赛场你也保不住命了。”那人见张阳小小年纪十分谦和,他开始时态度很不厌烦张阳也没有生气,他揣度张阳肯定是平常百姓家的孩子,倒生出几分怜爱之情。他哪里能想得到张阳是平康王府的少府主呢? “谢谢您了”张阳轻轻的鞠了一躬,对于别人的关心他还是很感激的。 张阳的浑铁棍和五行棍原本都是齐眉棍,现在这两根棍子拄地上连肩膀都不到了,实在是没法再用了,拿出来跟玩具似的。张阳决定到铁匠铺去看看能不能打造一个称心的棍子。 “无恨公子,你报上名了没有?”张阳刚走到门口,对面客栈的店小二就跑了过来。 “报上了” “报上了就好,我给您的房间收拾好了,过去看看吧?” “不急,我先看看能不能打造一个合手的兵器。” “对对对,一定要打造个好兵器才行。”店小二还要啰嗦些什么被掌柜的一声呼唤给喊回去了,张阳走进铁匠铺随意的看了看。 “你是要参加夺宝大会吧?想要个什么属性的法宝?”一个看上去三十来岁的男人过来招呼张阳,他早听到了店小二和他的对话。 “我想弄一根棍子,里面加上攻击阵,能不能弄个五种属性俱全的?”张阳用五行棍感觉很爽,现在就是觉得五行棍太小了,而且他也感觉到里面只有晶石能量没有攻击阵法攻击力太弱了。 “最多有弄双属性的,弄五种属性的除非只排列晶石不列阵法,那样攻击力会很低,也就适合打打野兽和低级妖兽。” “没有别的办法吗?我自身功法的属性还没确定,我现在不想用单一属性的兵器。” “这个很难,你要知道弄五种属性的比弄一种属性的攻击力要弱五倍呀。”铸造师说的很对,棍子就那么大的空间,里面能放多少能量是一定的,如果这些能量是单一的攻击力当然是最大,如果这些能量分成五种自然攻击力要弱五倍。 “我不想要木系攻击了,给我改成金系的吧。”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拄着一把长斧跟门口那个打铁师傅说。 “放这儿吧,一会儿给你改。”那师傅认真的打着条铁头都不抬。 “什么时候能改好?” “改容易,一下就改完了,关键我这腾不出手来,等我打完这块铁就给你改。” “那我得等到什么时候?这块破铁值几个钱啊?别打了,我赔你钱,赶紧给我改。” “这不行,这个客人也是很着急的。” “我说行就行”那小娃娃急了 “您稍等一下,我出去看看。”和张阳聊天的铸造师赶紧的跑了出去。 “来来来,我给你改,我给你改。”那铸造师接过长斧看了看“金系晶石给我” 那男孩递给铸造师七块中品的金系晶石,那铸造师像魔术师一样在斧子上虚空比划了一下就抽出了里面的木系晶石,再一扬手就把金系晶石镶进去了。那男孩满意的拿着长斧走了。 ‘换晶石速度如此之快?那我弄个和那斧子差不多的棍子就行了,需要什么属性攻击就临时换上晶石也不麻烦。好比一个手枪装入不同的子弹就有不同的效果。’张阳正思考着,那铸造师笑吟吟的回来了。“让你久等了” “没什么,刚才那位小哥的斧子怎么换晶石那么快呀?”张阳问道。 “他那个阵法简单用的晶石少就容易换。” “我这个里面才有五块晶石也没办法那么快换呀。”张阳拿出一柄火系攻击的短刀递给铸造师。 “你这个是黑晶铁的,黑晶铁性黏晶石进出都很难。他那个是玄冥铁晶石进出都很容易,硬度也比黑晶铁高很多。”铸造师看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根本都没有接过来的必要。不过他还是接过短刀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下又还给张阳。 “哦,有没有比玄冥铁更好的材料?晶石更换速度越快越好,硬度越高越好。” “有,天冰铁更好一些,不过天冰铁必须得用上品的晶石才行,造价会高很多。” “那没问题,就是天冰铁能二次利用吗?” “什么意思?”铸造师没明白这兵器还有二次利用的? “是这样的,我原来用的棍子现在用着就有些短小了,过几年我长高了这个天冰铁的棍子不也显得短小了么?我想知道天冰铁可以重新再铸造吗?”张阳还挺懂得节约的,想问问是一次性的用完只能扔还是再熔一块铁里给它加长。 “天冰铁不能,你可以弄个长短随心能够变化的,就是不知道你那个”铸造师好像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似的。 “您说”张阳兴趣浓极了,长短随心变化的棍子?那不就是如意金箍棒吗?难道你们这里有定海神针铁? “还是算了,你就弄个天冰铁的已经很好了,过几年短了再换呗。” “不不不,你说你说。我能不能做我都想了解一下。”张阳心都呯呯跳,天底下还有这么好的棍子?他都恨不得抢了。 “就是用沧澜铁打造,沧澜铁自身无属性,放什么晶石就是什么属性。像黑晶铁自身是金系属性的,你用水系晶石攻击力最大,用木系晶石攻击力最小。天冰铁是水系属性的,玄冥铁是土系属性的。”铸造师说的这个道理张阳是深有感触的,他的五行棍的确是水系攻击最强,木系攻击最弱。“沧澜铁因为自身无属性所以多用来作双属性法宝,它阵法可以随便改,晶石可以随便换。” “不需要双属性的,用单一属性的不是更强大吗?”张阳深知兵器贵在攻击力,攻击力不够就打不动妖兽,如果他的兵器够强大也就不至于杀个恶灵蝙蝠用了足足半个月时间。 “是呀,可是总有人喜欢多属性的呀。”铸造师轻轻的笑了,你这会儿也知道单一属性的攻击力强了,不就是你吵着要五种属性的吗? “换晶石速度够快的话还是弄单一属性的呗,反正晶石眨眼之间就换完了。”张阳想的简单说的也轻松。 “那得备多少晶石啊?要知道沧澜铁必须得用极品的好晶石才行。” 第八十九章 凌波 “也是,你刚才说它长短能随心变化,是吗?”张阳倒不在乎钱,只要它具备这个功能晶石问题不就是钱的问题吗?只要有卖的,总还买得起。 “就是一个简单的幻术能让它长短粗细随心变化。” “小到变成绣花针,大到可以捅破天?”张阳脑子里是有这样的概念的,不过别人的脑子里可没有这样的概念,他一句话逗的铸造师忍不住当面就笑了起来。真是小孩子,想像力真好。 “那怎么可能呢?”铸造师翻手拿出一杆枪拄在地上。“看着啊” 张阳盯着那杆枪只见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短了有十几公分,张阳拿过枪上上下下的检查了一遍就是个普通的火尖枪嘛。铸造师又把枪变长,张阳再检查一遍长短的确真真切切的发生了变化。 “只能变这么多吗?”这个变化程度距离张阳的想像差太多了。 “变化多少要看自身的功力深浅,像你说的小到一根针大到捅破天也许大罗神仙能办到。”铸造师又笑了,真心佩服张阳的想像力。 ‘说的对,定海神针在东海若许年也没人能让它变化一分一毫,孙悟空可比大罗神仙厉害的多。功到自然成,没有功力什么都白扯。’张阳拿着火尖枪陷入了沉思之中。 “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它怎么就能变化呢。” “沧澜铁看上去与凡铁无异,你探一丝真元力进去查看一番就知道了,它其实很柔软可以随便的改变它的外形,它还不容易断裂,它就是这个”铸造师心里明白就是不知道怎么说明白沧澜铁的这一特性。 “可塑性强,韧性好,延展性极佳,抗磨损、硬度大。”张阳全替他说了,他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八九岁的孩子。张阳说的话他当然全都听懂了,但这些词他不知道张阳从何处听来的,反正他铸造兵器上百年了也说不出这么专业的词汇。张阳早习惯别人这惊诧的表情,他倒不以为然。“这沧澜铁样样都好为什么你不建议我用呢?” “这个一个是沧澜铁自身就很稀有,而且它必须得用上品晶石才行,所以造价很高。二一个我怕你精元力不足,不能催动它。越是上品晶石越是消耗精元,变化外形也很消耗精元。”铸造师一是担心张阳没有那么多钱,二是担心张阳没有足够的精元力,再好的东西要是开动不起来不也是枉然么? “说的也是,那到底需要多少钱呢?”张阳现在丹田里已经能存住很多的精气了,精气不足能飞得起来么?深山里三年苦功不是白练的,丹狱山本身天地间的灵气就浓郁。 “那要看你弄什么样的阵法,需要多少晶石。” “阵法我早就想好了,需要十三块晶石。”张阳下山就是奔着弄兵器来的,他早就准备好了五种属性的晶石。他翻手拿出十三块上品金系晶石摆到桌子上“你看这种晶石可以么?” “可以,沧澜铁最大的好处是可以随便换晶石,你以后有更好的晶石可以换上去。” “这是我刚在那边买的,这城里也没有更好的晶石了。”张阳一进城就在各大商铺转了个遍。 “真正的好晶石是买不到的。”铸造师看着晶石说:“既然你有晶石,那就十乌金。” “多长时间能弄好?”张阳觉得这个应该很快,阵法他都想好了,晶石也现成的,只要他把沧澜铁拿出来弄成个棍子形状就完事了嘛。 “你要参加夺宝大会吧?就下个月初五吧,我一定给你弄好。” “怎么那么久啊?现在就给我弄吧。” “沧澜铁不是天地生成的自然铁,制作过程很复杂。” “那好吧,我先交一半的定钱可以吗?”张阳不是信不过他,而是他刚才买了好多的晶石和丹药,钱花的太多了,现在手里都没有十块乌金了。 “没问题” 张阳交了定钱,走出铁匠铺却听隔壁的兽族医馆有人一声叹息。 “唉,治好它倒不难,只是你未必肯给它治。” “治得好吗?它内丹都震散了。” “他内丹还没有完全化气,一粒药就好,三乌金你舍得吗?” 张阳对兽医的事也不感兴趣,他到城里的商贸区转了一圈,这回没买东西,他把身上没用的东西都卖掉了,这几年他攒下的兽皮还有一些小妖兽身上的低级护具、下品晶石和丹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处理掉了。一来换点钱二来也清理一下储物空间,本身他的储物法宝就不够多。 张阳到钱庄把身上的龟甲金换成乌金,拿出五块收到手镯里准备取棍子的时候给人家。还有可怜巴巴的一块乌金和一些零钱收到戒指里。走出华夏城纵上云头飞回丹狱山。 虎啸峰凌虚洞前一群狼两只豹子都‘呜呜嗷嗷’的吼叫,张阳从上往下看枝繁叶茂遮挡的他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事,听声音也知道它们怒了,而且愤怒中还带着恐惧。 一道白光从天而降张阳迅速的飞到洞前,群狼和豹子都欢呼起来,恐惧感瞬间消失了。张阳见地上血流成河了,一只白虎守在洞口。张阳傻愣愣的盯着它看,它的眼神和张阳一般无二的惊讶。 ‘追风?’张阳怎么看怎么是追风,只是不敢相认,若是追风如何不化人形呢?若不是追风,纵然都是白虎也不该如此相像啊。 ‘二哥怎么会变矮了?相貌也不对呀,莫非是我的侄儿?还是二哥突破到了圣兽换了相貌?’凌波见张阳这身衣服实在是太熟悉了,心下一阵迷茫,可怜她内丹未成先散,丹田里精气几近于无了,现在连张嘴说话的能力也没有了,眼见着就要变成普通的白虎了。 “你怎么了?”张阳从它的眼神里解读出了惊讶和关切,他认定它是追风了,如果不是追风一只素未谋面的白虎如何对他有感情的流露?追风怎么了?怎么连人形都化不了连话都说不出?张阳心里一疼眼泪就流了下来。 “嗷~”凌波轻吼一声摇摇头,不想让他哭,它的眼里却也流下了泪。 “呜~~”一条狼过来蹭张阳的腿,然后冲凌波‘呜呜’叫了两声。 “你说是它吃了我的马,是吗?” “呜呜”那条狼点点头 “没事,没事了,你们都玩去吧。”张阳摆摆手狼和豹子都跑开了。 “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张阳撤去了洞口的阵“我们先进去再说吧。” 张阳在前凌波在后,一人一虎进了洞中。张阳调皮的骑了上去,凌波就驼着他在这洞里慢慢的散步,久别的故居让凌波百感交集。这八十多年她到处流浪,靠着低级的丹药和晶石维持着体内的精元气。现在越来越难以为继了,她开始想家,强烈的想要回家,于是她回来了,她宁愿在这里变成凡虎,死在自己的家里也许就是她最后一个愿望了。 骑在虎背上抱着虎头曾经是多么的幸福,今天的感觉怎么就不一样呢?是分别了太久的缘故吗?张阳悄悄的探一丝真元力查看一下它的身体,这一下惊的张阳一身冷汗。 “你怎么了?谁对你下这么重的手?”张阳从虎背上翻下来,捧着虎头忍不住泪流成行。 凌波眼里噙着泪轻轻的摇摇头,她有话也说不出来。 “你说不了话了,是吗?” 凌波点点头,张阳心里像滚油煎着一样火烧似的疼。 “没事,你会写字的呀,你在地上写,慢慢的写我不着急。” 凌波也是会写字的,她真的在地上写了起来。张阳耐心的等她费力的写完,她写了一句话:“你认识追风吗?你跟追风什么关系?” “哥,你说什么傻话呢?我到什么时候都认你,就算你永远也变不成人了我也认你是我哥。”张阳以为追风是生气了,和他说的气话,他哪里知道眼前的白虎不是陪他长大的那只白虎。 “你是追风的义弟?我是追风的亲妹妹。” “啊?”张阳从没听说过追风有妹妹,他细看一眼这个惭愧,不穿衣服的老虎张阳愣没看出来公母。 张阳和凌波很艰难的交流着,张阳知道凌波是妖兽受了重伤导致丹田里存不住精气身体才一天比一天衰弱。他拿出丹药给凌波吃,吃上也就是个维持现状,丹田里存不住精气修为退化到两仪期左右了,两仪寿二百,也就是说再怎么用丹药进补也维持不了太久了。张阳想起了铁匠铺旁边的兽族医馆,内丹震散了一粒丹药都能治好,也许凌波的病也能治好呢,不就是三乌金吗?没事,钱能解决的都是小事。 张阳骑着凌波又来到华夏城,店小二很热情的接待张阳,看他骑个白毛虎,这战兽还挺拉风的。 张阳带凌波到那个医馆,给凌波看病的是个又矮又有点胖的老头,说话的声音干瘪瘪的刺耳。 “唉”这老头说话之前习惯性的叹气“领回去吧,活不多久了,最多不过半年。” “没有一点办法吗?” 第九十章 九劫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天道缺一,但留一线生机。办法不是一点没有,只不过谁肯为它一个妖兽,咳咳”那老头子眼里无尽的苍凉还似有几分戏谑“它也快算不得妖兽了,谁能为一个野兽尽心尽力哟。” 张阳看他那神情真恨不得一脚踹死他,到底能不能治给个痛快话,放一圈屁说两句风凉话,也不说怎么个治法。 “老神仙,我知道您有回天之力,究竟怎样才能治好它的病望您指条明路。”有求于人也唯有忍耐,万千怒火只能压在心底。你不是得求人家吗?那就得有个求的态度,张阳是很识时务的。 “也没什么,只需要一粒丹药就能起死回生。你真愿意救它吗?”那老东西的神情和语调除了欠揍没有别的词能形容他。 “我愿意,您说什么药?多少钱?” “呵呵呵”那老头子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晃着还阴冷冷的笑着。 “五乌金?”张阳身上一共就六乌金还有五乌金已经预约出去了,取棍子得给人家钱才行啊。“行,我买了。”张阳毫不犹豫的拿出五乌金放到桌子上。 “拿回去,我不要你的钱。”那老头子轻蔑的摆摆手像钱在他桌子上放久了会散发什么味道能熏死他似的。 “那您的意思是?”张阳慢慢的收了乌金,谦恭有礼的躬身询问。 “只要弄到九子同心丸,管保它丹田恢复如初,修为很快就回到应有的境界。”老家伙的一句话让凌波的眼睛顿时放出光芒,应有的境界?她八十年前内丹初结修为虽才四象期,境界却很高,若是现在丹田复原,补充上足够量的精气,她很快就能突破到灵兽。 “那边有卖的吗?”张阳指了一下商贸区,那里商铺林立卖丹药的尤其的多。 “哈哈哈哈”那老头子笑了起来。“若是那种地方都有卖的,还算是什么灵丹妙药?” “是是是,这样的仙丹自然只有您这样的老神仙才会有了。您既然开得出这个方子必有这个药的吧?”张阳没别的就是个态度好,他心里忍着气还得耐着性子连吹嘘带奉承的哄着那个老头子。 “不不不”那老头子伸出右手食指和他没剩几根毛的脑袋一起慢悠悠的摇晃着“这九子同心丸没处买也无处求。” 张阳急的心里直冒火,他就慢的像要抽筋似的还不说人话,没处弄去你说它有啥用?‘急惊风碰上个慢郎中,真要人命。’张阳咬牙憋气的等着他的下文。 “唉”这老头子就有个爱叹气的习惯“还是领回去吧,不然带那边卖了也能换个龟甲金。” 张阳简直的忍不了了,真想一棍子打他个脑浆迸裂,怎么说人话就这么困难呢? “老神仙,您刚才不是还说有一线生机的吗?我天生愚钝求您老人家明示。”张阳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明明心里的火都蹿到嗓子眼了,张嘴竟然没喷出火来还能说出这么恶心人的礼貌话。 “说了也是白说,这九子同心丸要历经九劫才能获得。你愿意为它个畜牲出生入死吗?”老兽医叹着气摇着头无限悲凉的样子。 ‘你他妈能活这么大岁数真是奇迹,咋就没让人打死呢?’张阳真服了这老东西这个慢刀子割肉的功力了,有话就不能痛快的一次说完。“我愿意,但未知何为九劫?” “九劫便是金、木、水、火、土、风、雷、魔八种属性的妖兽,你要成功取得八个妖兽的内丹,才能奔第九劫。”那老家伙眯着眼像在回忆一万年前的事似的“第九劫要渡过火海翻过冰山才能见到一个九子同心炉,把那八颗内丹放入炉中便可炼化成九子同心丸。” “寻这八种属性的妖兽倒也做得到,只是这火海冰山在何处啊?”张阳手里有潮音石内丹存得住,他觉得一个一个妖兽去杀还是没问题的。 “这八个妖兽可不是随便找就行的,再说内丹也存不住,你杀也是白杀。”那老家伙像很得意似的,一脸的蔑视。 ‘我要不为凌波,今天不杀你我都不姓张。’张阳气的眼睛都红了,咬牙劝自己忍住气。‘求人难,上天难啊。连飞我都学会了,天我都能上去了,求人算个啥事?’ “老神仙,但有一丝希望我也想争取一下,求您给指条明路。”张阳就差没给他跪下了,他还是那个慢节奏,慢条斯理的样子。 “嗯”显然张阳的态度让他很受用“你要真想救它,我可以送你去九劫阵,前八关便是那八只妖兽守关,第九关便是火海冰山。你闯得过就能得到九子同心丸,闯不过一切化飞烟。” “但不知这妖兽是什么修为?火海冰山是怎么个闯法?”张阳不怕困难,他愿意去闯,但仗总是有准备才更有胜算,了解的越多越好啊。 “问那么多干什么?你还真想去呀?九劫阵可不是闹着玩的,是真真正正的九死一生,你能为它九死无悔吗?”老兽医见多了热血沸腾的过来,到动真章的时候就退回去的主了。 “只要能救它,我愿意。”张阳对白虎有一种不可抗拒的亲切感,更何况凌波是追风的亲妹妹,他相信如果追风知道凌波的病能治也一定愿意为凌波九死一生的去闯关,他现在去九劫阵就算不是为了救凌波也算是替追风去闯。 “这九劫阵乃是上古流传下来的仙阵,阵里妖兽的修为与进阵人有关,若你是两仪后期的修为,妖兽至少三才中期,若你是三才中期,妖兽至少四象初期。所以不管什么人进阵都是凶多吉少。” ‘越阶战斗也不是没有赢的可能,可是连八场越阶战斗谁能全胜?看样子那火海冰山也不好过,这九子同心丸还真是难搞。’张阳有些犹豫了,若是沧澜棍在手或许还多几分希望。 “不瞒您说我刚报了名要参加夺宝大会的,待夺宝大会结束我再来闯这九劫阵可使得吗?”张阳想拿到沧澜棍在夺宝大会上过几阵试试手熟悉一下沧澜棍,然后再去闯九劫阵胜算会大点。而且现在去闯九劫阵万一耽误了夺宝大会也失去一个好机会呀。 “呵呵”那老兽医轻笑一声脸上挂满了鄙视的神情,他以为张阳就是找个托辞不敢进阵。“想什么时候进九劫阵,进还是不进,都是你的权力。不过我提醒你一声这九劫阵要多久能闯得过去可不好说,那夺宝大会一个月以后才开始要多久结束也不好说。这只白毛虎啊,就算天天用大小还丹顶着最多也活不过五个月喽。九子同心丸虽是灵药可也不是仙丹,它纵然能肉白骨可也不能生死人。” “这个”张阳深知时间的紧迫性,可进阵一来心里没底,二来他也不想放弃夺宝大会这次好机会。“多谢老仙家指点,我先带它回去了。” 张阳带凌波到隔壁的铁匠铺去了,那老头子一句话也没说依然是叹气、摇头、轻笑,一副早在意料之中的神情。 不出意外的铁匠铺没有办法提前交付沧澜棍,张阳带着凌波去了对面的客栈。店小二很热情的端茶送到他的房间。 “你去忙吧,不用管我,我有事就叫你了,没事你也不用过来。”张阳没心情和他闲聊,打发他出去以后就关上房门布了个七彩流星阵。 ‘九劫阵听名字就知道不会好过,夺宝大会也是危机重重,在这个世界上哪里有绝对的安全?错过夺宝大会失去的是一份虚荣,九劫阵闯晚了失去的就是凌波的性命。少了那一份虚荣我最多是没面子回家,在父母跟前我也没必要死要面子,认个错罢了,有什么大不了?更何况我还可以另寻妖兽作战,我若能斩杀一头大妖一样能让父母自豪。凌波若是因此丢了性命,我何止没面子回家?我今生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追风哥哥?可恨凌波内丹已散,我还元婴未成,要不然就死也可得重生。’张阳也不说话就半躺在凌波的怀里,他小时候经常这样趴在追风身上睡觉的。‘想那么多干什么?说一千道一万不就是怕死么?有什么大不了的?长江波里我也丧过残生,今世比上辈子不精彩的多吗?’ “我在对门的铁匠铺里定了一根棍子,还差人家五乌金的钱没给,我要是出不了九劫阵,你把这钱给他们,棍子你留着也行卖了也好,若是你愿意最好是送给追风哥哥。”张阳打定了主意要去闯九劫阵了,有几句话要交待给凌波。“这块乌金你留着,记着去兽族交易区买丹药,别在人多的地方走动,这人世上不比深山里安全。飞禽走兽都有情义,人心深不见底。” “嗷~”凌波低吼着摇摇头。她不知道张阳是追风的少主人,她只知道张阳来自东都叫无恨,是追风的义弟。她觉得张阳肯带她来治病是出于跟追风的交情,现在要张阳为她舍死忘生的去闯九劫阵,她有些于心不忍,而且她的身体她自己清楚的很,她早已不抱任何希望了。 第九十一章 入阵 因为欠人家的恩情哥哥已经委身为奴在平康王府效力八十年了,凌波现在不想再欠别人的恩情了,这份情欠下连还都没能力还了。她自己泥菩萨过河眼见着自身难保,追风甚至都不知道她现在还活着,谁去还这份情?到死还欠着人家生死情债,让她连死都死的不干脆了,她不想让张阳去冒那个险,她想阻止他。 “没事的”张阳枕着老虎摸着它脖子上的毛“谁让我冒冒然的跑到你家住了三年呢?帮你取这药丸就当还你的房钱,我要取不出来药丸这房钱就只能下辈子还你了。”凌波只是一个劲的摇头,张阳翻身坐了起来和它面对面的盯着看。 “咱们这账可得算清楚了,你吃了我的马,对吧?你承认不?”张阳不想让凌波担心,想办法哄她开心点,就换个话题想让气氛轻松些。 凌波点点头,这也不好赖账。 “那我帮你治病算还你的房钱,你吃了我的马也得赔我个坐骑吧?我要是出了九劫阵,你得让我骑一辈子,你愿意不?”张阳没有收服她的意思,就逗逗她而已。 凌波也不点头也不摇头,眼里噙着泪花望着张阳。她也不知道张阳到底多大,她不知道张阳现在修行到什么境界了,四象后期有一次重塑肉身的机会所以修行的人是无法从外表看出年龄的。但她看得出张阳是在哄她,自从八十年前离开平康王府凌波再也没感受过一点点温暖的情愫。 张阳微微的笑了,跟追风的神情很像,凌波看着他心中更添一分亲切。 “这把你为难的,不愿意就算了。”张阳不盯着她看了,他知道一个人哭的时候不愿意被别人盯着看。他又枕着凌波舒服的躺着了。“不过我告诉你啊,等我把你的病治好了,你吃了我的马这个账一定跟你算。你要不给我当坐骑,就一命赔一命的,你吃我的马,我就吃你,看你怕不怕。”张阳躺老虎身上威胁老虎呢,也不知道是人吃虎还是虎吃人。 张阳胡言乱语个够,拿出许多的丹药和几块中品晶石连同那六块乌金一齐放到凌波面前。“这些你收好,你在这儿等我也行回山洞等我也行。” “嗷~”凌波轻轻的咬着张阳的胳膊摇头。 “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去,但是我一定得去。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该做的事就是死也要去做,不该做的事就是死也不能做。”这会儿张阳显得很正经了,一点不像小孩子。他抬起一只手摸摸凌波的头。“别说追风哥哥待我情重,就是单纯的为你我也愿意去试一次。有你真好,跟你在一起的这几天我觉得心里特别温暖。”张阳蹭蹭它的头转身就往外走了,凌波一个虎扑冲到他的前面挡着门。张阳见她泪眼呜咽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抱着它的头也忍不住哭了。他也分不清他是把眼前的虎当成了追风还是凌波,反正他很舍不得离开,突然很担心她。 “我必须得去,我一定要救你,见死不救与杀人何异?”张阳抹一把眼泪望着凌波“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回山上轻易别离山洞,在这里不要随便出屋,保护好自己,等我回来,一定等我。” 凌波哭着摇头就是不想让他走。 “没事的,你放心。我答应你闯得过我就闯,闯不过我随时出来。”张阳拿出一大把的挪移符给凌波看“对了,给你这些。”张阳给凌波留下几十张各种符,还有五百颗雷丸,这些东西虽没什么杀伤力但多少可以帮助逃生。凌波在地上艰难的写下了‘小心’两个字,张阳笑着点点头然后转身走了。 那老兽医见张阳去而复返深感意外,为亲人只身涉险的也不是很多,何况为一兽族? “你想好了?进阵容易,活着出来很难啊。”那老头子给本就没多少信心的张阳又泼了一头的冷水,张阳虽然没信心却有决心,无论输赢无论死生他都要去,与其说他去的目的是为凌波炼药不如说他是为了内心的安宁。这个阵如果他选择放弃,他的良心一辈子都得不到安宁。他不想一辈子生活在被自己谴责被自己看不起的阴影中,所以他来了,他认为这是该做的事,他就不顾死生的来做了。 “无论生死我都要试试,有一线希望也不能放弃。”张阳在精神上没有做好作战的准备却在心理上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好,那我就送你进去,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死在里面可与我无关,你要是中途放弃也与我无关,你要是真的拿到了九子同心丸,我这诊费可是不能少的。”这老东西说的还真明白,不过人家说的也有道理,在哪治病收点诊费都是应该的。 “那是自然,只要能治好它多少钱我都愿意。”张阳现在没什么钱了,但他从没为钱愁过,赚钱对他来说不是难事。再说这药丸是张阳自己去取,诊费料也不会太多。 “我说过不要你的钱,这九子同心丸乃是世间至宝,若得成功一次能炼化出最少三颗最多九颗。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了,我只要救它,除去它用的,剩多少我都给你。” “我也不多求,给我一颗就足矣。九百年了,我九百年没见过九子同心丸了。”那老兽医又无限悲凉的一叹。“九百年前有人成功炼化了七颗九子同心丸,之后到如今快一千年了你是第六个愿意进阵的,前五个有四个都中途放弃了,有一个死在里面了。” 张阳听他一说心中暗叹‘我也是去死的,连八场越阶战斗,不是要命是什么?’ “小娃娃”那老兽医见他沉默不语脸色凝重知他心里也是没底。“你自觉有几分把握?” ‘把握?我就有死的把握。’张阳只是摇摇头。 “那你还要进去吗?” 张阳点点头,人不能只做有把握的事,世上任何事都是有风险的,只不过有大有小,有时候人必须得迎着风浪前进,无论什么艰险困苦唯有用胸膛去面对。 “好吧,小娃娃,切记人间至宝要用真心去求,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老兽医拿出一红一绿两个玉符“捏碎红的你就可以进阵了,捏碎绿的你随时可以出来。别的符咒在阵里都没有用。” 张阳拿着两张符凝视了许久,他抬头轻声的问了一句:“这个阵很难过吧?” “不容易” “如果成功炼化了药丸,没有这个能出来吗?”张阳举着绿色的玉符问。 “当然,同心丸取到手你自然就被传出来了。” “那我不要这个了。”张阳把绿的玉符放到桌子上。 “你不后悔吗?” “我就是怕我会后悔,要是有退路我怕我坚持不下去。” “嗯,想好了就别后悔,不后悔才能成功,你去吧。” “啪”的一声张阳毫不犹豫的捏碎了玉符,只见白光一闪张阳消失了,就像他从没来过一样。 “师尊,那个小娃娃真去了?他能行吗?”一个小袋鼠从那老兽医宽大的袖子里钻了出来,蹲在那老兽医肩膀上。 “他洪福不浅啊。”那老兽医收起绿色的玉符,眼神里流露出几分赞许似还有几分嫉妒。 “就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送死的勾当他还往上上。”小袋鼠可见多了来求各种仙丹妙药的,莫说让他们舍死忘生,就让他们多花点钱就挡回去八成了。 “死有什么大不了的?死后才有余生啊,你要没死过现在还有机会活吗?” “我是为自己求药,他是为别人,我看他坚持不住。” “你是为自己不怕死才闯过生死关,他是为别人要闯过九道生死关,有没有那个福份就看他心诚不诚了。” “他会不会死里面呀?可惜了白白净净的一个少年公子,给我个人身多好。” “你现在还堪不破生死呀?你白死一回了。” “多承师尊搭救,他那阵你又进不去,谁救他?” “人都靠要自救,谁又能救得了谁?你当年要是怕死中途退回来,你早就病死了。就因为不怕死才取得灵药换回一命。他也一样,那阵中无生无死,想求生的人必死无疑,谁进去谁都得死,不怕死的人想死不能,谁死后谁都得生。” “师尊,我懂了,我也要进那九劫阵,你放我进去吧。” “你真懂了?” “懂了,那九阵就是九场生死关,根本不用打,只要死九次就行了,我去,你让我去,我只要一颗九子同心丸,其余的全给你。” “贪心,你若抱着贪念进去管保你九死无生。” “啊哦”那小袋鼠一缩脖又钻到那宽大的袖子里睡觉去了。 张阳只觉得头晕目炫浑浑噩噩的,睁开双眼见面前站着一个须发皆白的道士。 ‘真是仙风道骨,太白金星?太上老君?’张阳有点糊涂似的傻傻的看着那个道士。 “你是什么人?到这里干什么来了?”那道士见张阳的突然到来倒不觉得惊讶。 第九十二章 名册 “我叫无恨,我也不知道我到这儿干什么来了,我要去九劫阵。”张阳迷迷糊糊的,脑筋还有点不太清楚。 “我便是接引使者,你想是为求九子同心丸而来?”废话嘛,进九劫阵的都是奔药来的。 “正是” “你为谁求啊?” “我,我为朋友。” “呵呵呵,你还是回去吧,我见多了为自己、为至亲而来到最后都中途而返的,你为朋友?呵呵,早点回去吧,何必遭了罪还是无功而返呢?” “多谢提醒,我不回去。”张阳怎么也不能连一只妖兽都没见着就回去呀,下那么大决心来的,就听这道士一句话就回去? “好吧”只见道士一甩拂尘,这屋子左右两侧的墙面现出八个琉璃似的蓝色流光的阵门,正前方一条紫青色的大道望不到尽头也不知通向何方。“这八个大阵里面关着八只妖兽,你若是不能力敌就捏碎绿的玉符,否则有性命之忧。” “我没带绿符,我宁死也不会退的。” “没带?我有”那道士真大方,翻手拿出一个绿色的玉符递给张阳。 张阳连看都没看,一点接的意思也没有。“不用了,送我进去吧。” “去吧”那道士一指左边第一道阵门,那蓝光炫极张阳被推了进去。 华夏城主一张榜文搞的六郡上下都忙了起来,十五岁以下的孩童谁不想一试锋芒?平康王府子弟众多,平素谁也不会让孩子们在一起比试,就是互相练练招也没有尽力而为的。这一次是去华夏城与六郡所有的少年过招,谁肯放过这个机会?平康府里十五岁以下的公子三十七位,除了张阳不在家和年纪太小没开始修行的共有二十三位公子报了名。 张振羽拿着报名册看了又看,这么多的孩子都报上名了,这么好的机会偏偏阳儿不在家。‘阳儿,你在哪呀?这么多年怎么不给爹捎个信回来?爹在云水泽找了你半年,追风跑遍了大宁国也没找到你,阳儿,你知道吗?追风每年都回去拜祭母兄,为了你他这几年连家都没回,天天就在府里等着你,你快回来吧,你娘眼睛都要哭坏了。’ “报”一个金甲武士进来报事打断了张振羽的思绪。“报告府主,华夏城夺宝大会报名已经结束,名单我带回来了。” “呈上来”张振羽就盼着能在那个大的报名单里看到‘张阳’这两个字,张阳前年捎书回来说一定要有所成就才肯回家,这么好个夺彩的机会这孩子应该能把握住吧? 金甲武士捧着大大的一卷竹简放到张振羽面前的桌子上,又把复命令牌放到一边。张振羽跟瞎似的也不让人家下去休息,他就展开竹简从头往后看。整整七百九十三人报名,张振羽看到第七百六十二个的时候兴奋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张振羽向来是没什么表情,自从张阳走了以后更是冷面如霜。这突然一笑大殿上的武士们都有点害怕。“快快,快去” “嗯?”刚才那金甲武士还没退下,站在一边望着张振羽,也不知这是让他干什么。 “快请追风护卫” “啊?”请追风用这么激动吗?那武士有点愣神儿了。 “快把追风给我叫来” “是”那武士赶紧的跑了出去。 张少斌正虎着一张脸教训张鹏,火凤走了过来。 “好好练”张少斌见火凤来了便不再说张鹏了。 “主人,少主人”火凤简单的见了一礼。 “嗯”张鹏也没什么好心情就嗯了一声。 “你回来了?见到阳公子没?”张少斌问 “回主人的话,没见到,也没打听到阳公子的一点消息。报名结束了,没有阳公子的名字,名单我抄了一份。”火凤递过去一卷竹简,张少斌简单的从头滤了一遍,果然没有‘张阳’二字。 “多留点心,一有阳公子的消息马上报我知道。” “是” “下去吧”张少斌一摆手火凤走了。 “爹,阳弟不会有事吧?”张鹏十四了,已经像个大男孩儿的样子了。 “怕是凶多吉少了。” “前年不还有信回来吗?也许这两年他走远了,早晚会回来的吧?”张阳是这府里跟张鹏走的最近的一个兄弟了,张鹏一直很挂念他。 “没信回来还好,没信回来或许他根本没走,就是你大伯把他关起来偷着练功了,这有信回来证明他真的出去了,外面太危险了。” “阳弟怎么那么犟啊?” “可惜了他那么好的天赋,他比你聪明的多,要是他没走我带他几年,这次夺宝大会咱们平康王府必能拔得头筹。”张少斌幽幽一叹“你好好练功吧”张少斌扔下张鹏自己走了。 张少杰一个人在屋里展开大大的一卷竹简仔细的看着。‘七百九十三人,这次报名的孩子真不少啊。我平康府治下一共一百四十一人,除了二十三位公子另有一百一十八个各部落报上去的,这一百一十八人里通过我平康王府报上去的有九十七个,还有二十一个是自己报上去的。’张少杰左手拂着竹简数着查着,右手边扒拉着盘子里的大小珠子摆着算着。 “来人”张少杰一声呼唤,门口的金甲武士立马推门走了进来。 “在” “给我细细的查查这二十一人分别是哪个部落的。”张少杰扔给那武士一张兽皮,上面是他刚抄好的名单。 “是”那武士拿着兽皮退了出去。 张少杰盯着名册看了又看。‘这二十一人里只有一个八岁的,东都平康无恨。’张少杰好好的把名册从头到尾数了一遍,所有报名的人中只有一个无恨是十岁以下的。 “来人” “在”又一个武士走了进来 “给我查查无恨是什么人,所有跟无恨有关的消息,都给我搜集清楚了,不分巨细一律向我汇报。” “是”这个武士应了一声退下了。 华夏城主也正看着这份报名册,他只是扫了一眼就放在一边。 “报名的人还不少,赛场都安排好了吗?” “回城主的话,都安排好了,这一共报上来七百九十三人,头一场是一对一的淘汰赛,所以有一人可以不必参赛直接进入第二场。这一名额是否给少城主留下?”回话的人正是那个负责报名登记的人。 “不必,两位少城主不参加底层比赛,直接进入最后一场决赛。那个进第二场的名额你爱给谁给谁吧。”直接进第二场算什么照顾?人家直接进决赛了。 “是”那人躬身退下了。 ‘不必?我还以为他这回让少城主公平参赛呢,原来两个公子都直接进决赛。那还整这个比赛干什么?你直接发个榜宣布一下你的儿子是天下第一就完了呗。’那人回到那个报名的大厅闷闷不乐的坐下了。 “大执事,很多人过来问这第一场谁跟谁对决,现在对战名单定下来没有啊?”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满面笑容的给那个大执事倒着水。 “临时抽赛场,让他们自己抽。抽着哪个赛场去哪个赛场,谁跟谁对决就看谁跟谁有缘呗。”那人喝了口水,满面阴云。 “不是多出一个人来么?那个名额给谁了?” “没定呢,就给那个叫无恨的孩子吧,就他一个不到十岁的。” “哦,没给少城主啊?” “哼,人家两位少城主都直接进决赛。” “两位?咱们城主不就一个儿子吗?” “人家有多少私生子还告诉你一声啊?” “嘿嘿”那人傻笑着挠挠头“喝水喝水,闲聊闲聊。” 追风很久没出过屋子了,一个人懒懒的在大青石上躺着,金甲武士过来说府主让他去宁神殿,他便没精打采的起来奔宁神殿去了。 “主人”追风低头一揖给主人见了一礼,然后老老实实的等着主人分派任务。 “嗯”张振羽已经平复了心情不那么激动了。“你看这次夺宝大会哪一郡能夺得头魁啊?” “追风不敢妄言”追风没心情跟他讨论这些事。 “无论输赢保护公子们的安全都是最重要的,这次大会你陪公子们一起去吧。” “主人,我不想去。”追风很少抗命,可是现在他干什么都懒懒的,除了在屋里发呆睡觉什么也不想干。“这次各殿的主子、护卫、武士会去很多,哪殿的公子都有自己的随从,追风去也是个看热闹的,根本不知道保护谁。” “这件事关乎到我平康王府的荣耀,你去看看形势,指导我平康府的公子如何对敌,尤其是有一个叫无恨的少年公子” “什么?”追风一下打断了张振羽的话,无恨这两个字像一股电流似的,一下击醒了追风。“他报名了?” “谁?” “没谁”追风当然知道张阳在外面叫无恨,张阳给他写的信里说的很清楚。云水泽送过来的功文上写的是张阳,至于送给张振羽和追风的竹简那都是私信,除了他们主仆自己知道,外人是不知道的。 “你不愿意去就别去了,你看家吧,我去。” 第九十三章 战死 “我去!”追风嘴都合不上了,真是恨不肋下生双翼,他巴不得马上飞过去。 “干什么去?” “主人命不敢违,主人让我去,就是赴汤蹈火我也得去。” “主人现在命你看家呀,不用赴汤蹈火,你要愿意的话去厨下看着火就行。”张振羽现在心情特别好,也特别喜欢看追风这个阳光满面的样子。 “主人”追风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也知道主人故意的逗他,他再怎么也不能跟主人撒娇吧?他就一个劲的冲张振羽笑。 “哈哈哈”张振羽好久好久没这么痛快的笑过了“赶紧回去准备一下,我和你主母咱们都去。” “是”追风欢天喜地的跑了。 张阳突然被推进阵中脚下一连几个踉跄,弄的他心神不稳的。抬头看时眼前一个深紫色的大蜘蛛,身高足有两米多,那蜘蛛腿都比张阳个高。张阳本能的向后退,一连向后神行了二十多米才看清了蜘蛛的全貌。每条蜘蛛腿都像一根巨大的狼牙棒一般,周围全是尖刺,八条腿均匀的分布在身体的左右两侧,上半身类似人形也有两条胳膊没有手,前臂弯弯的像把镰刀,头是倒三角形有点像眼镜蛇,两只眼睛红红的,下面没有鼻子直接就是一张血盆大口。张阳左右看看这屋子全是淡紫色的石头砌成的,墙壁上有许多的蜘蛛网,墙角还不规则的堆放着几堆蜘蛛卵。 那大蜘蛛看着张阳扭了扭脖子,‘咔咔’的响声让人毛骨悚然,它的皮肤散发着金属的光芒。 张阳无比的紧张,心呯呯的乱跳。既然来了死也得上,张阳抽出五行棍启动火系攻击向前神行到蜘蛛的身边。张阳举起棍子没敢往下打就向旁边闪过了。‘这蜘蛛腿有我腰粗,连腿上的尖刺都有我小手指头那么长,这么巨大我可怎么打呀?’ 蜘蛛抬起一条腿就朝张阳踩了下去,张阳感觉头上砸下来一道劲风,赶紧闪开。张阳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冲了上去。‘乒乒乓乓’一顿棍子,打蜘蛛腿上就如同打在铁板钢柱上一般震得自己手生疼,那大蜘蛛根本就不在乎这点小伤害。 ‘打不动啊,看样子累死我也未必能打断它一条腿。’张阳向后神行了三十来米,拿出弓搭上一支火系攻击的箭‘嗖’的朝那蜘蛛的头射了出去。‘嚓’的一声只见那蜘蛛从容的一挥双臂,那两把镰刀把箭削成了三段飘落到地上。 张阳踏风而起迎上去与蜘蛛正面交锋,那蜘蛛坚如铁硬似钢,火棍过处毫发无伤;这张阳快如风疾似电,镰刀起时人影不见;耳听乒乓作响,眼见火星四射;那精怪久守洞穴视张阳若无物,这公子初临险地惊蜘蛛如蛇蝎;铁蜘蛛越战越勇,小张阳愈打愈怯;蜘蛛铁甲护身何惧棍棒?张阳动如鬼魅哪怕敌凶?蜘蛛唯恨身不灵活难擒少年子,张阳独怕力有不逮枉闯生死关;眼前只觉天晕晕不晓时日,耳边但闻轰隆隆难辨敌我;蜘蛛咆哮声起如雷震,张阳怒吼风生似浪潮。 张阳和那蜘蛛战了许久,他打不动蜘蛛,蜘蛛也打不着他,耗了两昼夜蜘蛛张开血盆大口意欲吞吃张阳,张阳瞅准机会取出两柄火系尖刀扔进了它的口中。 蜘蛛正自得意,满口尖牙欲碎白衣郎;张阳稍显放松,两柄尖刀盼刺狠毒怪;‘咔吧吧’一口咬碎刀两柄,‘毕剥剥’刹那熄灭火一团;‘咔吧吧’撩生蜘蛛万丈怒火,‘毕剥剥’顿息张阳一线生机;蜘蛛一口呼出风如浪,张阳三魂惊飞退似逃。 蜘蛛张嘴吐出一道劲风,张阳慌忙疾行向后退去,却哪知身形不如风形快,更难料风中还带蛛网来。 张阳被蜘蛛网粘住人悬在半空之中,什么力也使不出,什么劲也借不上,拼命的展挣却是丝毫也动不得。那蜘蛛远远的望着他,抬腿撩动一根蛛丝悠闲的就像在拔琴弦一般。张阳只觉得一股电流从身体里穿过,又疼又麻。他看那巨大的蜘蛛就像在看死神,他怕极了,他不想看它怎奈他连转头的机会都没有,脸都被蛛网粘住了,闭上眼心慌的要从口中吐出来了似的,怎么想闭眼都不能呢?他就睁着眼睛盯着那蜘蛛,蜘蛛慢慢的向他走过来。张阳体温瞬间下降,吓得冷汗都浸透了内甲,惨白的小脸已没有一丝血色。蜘蛛离他还有一段距离,它扭扭脖子像是在告诉张阳做好死的准备。 “妈呀”看着步步逼近的蜘蛛,张阳一声惊呼双泪横流。巨大的阴影把张阳完全覆盖在一片黑暗之中,他只能看到它血红又发亮的眼睛。 ‘死我也要再拼一次’张阳突破了对死亡的恐惧,心里全是对蜘蛛的憎恨,此时此刻他终于理解了那黑血虎为什么要选择魂爆,如果他会魂爆现在他也毫无疑问的会选择这条路。张阳用神念取出短刀、雷丸也不拘多少一股脑的朝蜘蛛的眼睛扔了过去。 “呜哇哇”雷丸砸在脑壳上迸发出来的火星伤到了蜘蛛的眼睛,巨痛难忍那蜘蛛狂乱的抓着蛛网猛抖。 “啊”张阳被蜘蛛抖落,摔在了地上。张阳想要坐起来无奈浑身都软软的,怎么也起不来。‘趁他病要他命,机会稍纵即逝。’张阳心里什么都明白,这身子就是起不来。‘等我恢复了,它也恢复了。我刚才是用神念伤它的,我何不再用神念杀它?’张阳调动了浑铁棍、五行棍一齐朝蜘蛛飞舞过去,只打了几下两根棍子便都被蛛网粘住了。张阳又用雷丸扔它,蜘蛛怒吼着扑向一动动不了的张阳,张阳扔过去的所有的兵刃、雷丸完全被那蜘蛛忽略掉了,那些伤害根本算不上是伤害。 “噗”张阳眼看着蜘蛛那巨大的铁腿一足踏穿了自己的胸膛,奇怪的是他没有感觉到一点点的痛,只是他的眼神和那些被他杀死的野兽、妖兽们一样的惊恐,张阳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原来死亡就是这么的简单。 张阳再次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低头看看自己的胸膛,看上去挺正常的,用手摸摸也完好无损。 “孩子,过来。”很亲切又很苍凉的一声呼唤,张阳坐起来见前面一个白发苍苍衣着破旧的老婆婆拄着一根木拐端着一个破碗微笑地望着他。 张阳晃晃头感觉记忆很清晰,他想起了与那蜘蛛一战身亡的事。张阳站起来慢慢的走到那老婆婆身边,四处望望原来自己还在那蜘蛛的洞穴里,只是不见了那蜘蛛多了这个老婆婆。 “老人家,我是死了吗?”张阳是知道孟婆的故事的,他想这个老妇人大概就是孟婆吧。只是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而不是黄泉路上呢?张阳也来不及细想了。 “嗯”那老婆婆点点头“你还算是明白的,多数人到了我这儿还不愿意承认自己死了。” ‘我真的死了,凌波,对不起。’张阳心里一阵悲凉‘爹,娘,我不该出来,对不起,儿子再也回不去了。’张阳心里酸苦悲痛一起涌上来,不禁又哭了。‘追风哥哥,我想你,我想再看你一眼。’ “孩子,别哭了。喝了吧,喝下去什么都忘了,什么苦痛都不存在了。”孟婆把手里的碗往前一递,张阳没有接。 “我不喝行吗?”张阳不想忘记,是啊,谁到了这一步都不想忘记,可记得又有什么用呢? “喝了去投胎,这辈子的苦就都不见了,多好啊。” 张阳回头看看,什么也看不到。 “能让我去望乡台再看一眼家乡吗?”张阳知道这碗汤喝也由不得你,不喝也由不得你,要么自己喝,要么硬灌。 “你想看什么?” “我想看看我爹娘还有追风和凌波。” “你看吧”那老婆婆左手在张阳眼前一挥,张阳看到了平康王府里月娘满面笑容的拉着张振羽的手,张阳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他从没见过张振羽那么欢喜的表情,他们夫妇像刚拜完天地似的一脸的喜气走出房门,追风喜不自胜一脸欢欣的迎面走过去,他们三个都眉开眼笑的一起踏飞剑不知去了哪里。孟婆又一挥手张阳什么都看不到了。 ‘原来我不在府里他们都那么开心,我还以为他们会为我伤心呢,张阳啊张阳这世上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张阳伸手夺过孟婆的碗,他没喝又问了一句:“让我看凌波一眼,行吗?” “你对得起它了,你都为它死了还想怎么样啊?”孟婆一挥手张阳看到凌波还在那个客栈的房间里,床上摆着张阳给它留下的东西,它一样一样的摸挲着,眼泪把脸上的毛都冲出了两条沟。孟婆又一挥手张阳心里一阵绞痛。 “我能在这儿等它吗?它也活不多久了。”张阳悲从中来忍不住痛哭失声。 “你还要等它?你不后悔为它死吗?” “我不后悔,我就恨我自己没本事,没能救它。” “你说一句后悔我送你还阳,如何?” 第九十四章 蟾蜍 “什么意思?”张阳当然知道孟婆有着无上法力,她说送你还阳她自然就做得到的。 “只要你有了悔意,我就送你还阳到你进九劫阵之前的日子,你可以选择不进阵就不用死了。” “我不后悔,再给我十次百次一千次机会我也不后悔,我一定要进阵,我愿意为它死。” “我却不信”孟婆夺下张阳手里的碗双臂齐舞,张阳被一阵风卷起飘飘荡荡不知去了哪里。 张阳头又晕又胀终于风停了,他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发现自己到了刚进九劫阵时的那个大厅,那个道士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怎么样啊?小娃娃,现在还要不要这个符?”那个道士一副猫戏老鼠的神情,手里托着一张绿符轻轻的送到张阳面前。 张阳依旧没有接,他喘口气定定神。 “别犟了,小娃娃,生死就在你一念之间。” “送我进阵。” “进去就是死路一条,哪一个你都打不过。说句后悔有那么难吗?你只要捏碎这张绿符就行了,想想人世间多美好,何必往地狱跑呢?” “我说过我宁死无悔,送我进阵。”在张阳的心里人世间已经没有什么美好了,他除了凌波谁都不惦记了。他能为凌波做的除了死也没别的,回到人世间也就是看着它死那张阳宁愿自己先死,宁愿为它战死。 “那你去吧。”那道士一甩拂尘张阳被推入了左边第二个门里。 张阳站稳脚抬头一看眼前蹲着一只巨大的冰晶蟾蜍,那蟾蜍高有一米半,宽有三尺。在蟾蜍中绝对是超级庞大的精怪,在所有与张阳对战过的妖兽中还算是个体积稍小的。蟾蜍的背部是亮晶晶的天蓝色还有淡淡的白色斑点,腹部雪白两只凸起的大眼睛是嫩黄色,蟾蜍身上散发着莹莹光晕。 ‘一个妖怪还流光溢彩的,你他妈的要是不会动还真像个艺术品,你能不能让我死的艺术点啊?’张阳似乎已经笃定了自己必死的命运,握紧了五行棍准备拼出自己所有的实力只为了死的更有尊严。 冰晶蟾蜍并没有发动攻击,它张嘴开始往里吸气,不一会儿它的身体就膨胀起来。张阳死死的盯着它不敢妄动,只见它变得跟个圆滚滚的皮球似的,突然用力一呼水浪如潮扑向张阳。张阳纵身飘起避开水浪冲向蟾蜍,启动土系攻击迎头砸了下去。 蟾蜍向后疾行退出数丈距离,张阳一棍落空继续欺身上前。蟾蜍又用力一呼,雪花、冰雹、水滴混在一起,浓雾如云打着旋儿的朝张阳迎面压了过去。张阳一边向后疾行一边舞起棍子,棍花转如车轮抵挡着迎面而来的劲风和雨雪冰霜。 张阳想要近前与之一战,每次向前都被蟾蜍的劲风吹回来,蟾蜍不断的喷射着冰晶水雾,张阳唯有遮挡与躲避。张阳越打越慌,欲攻不得近身,欲防无处可避只有靠棍法和身法四处奔逃,如此下去只要一招不慎性命就堪忧了,就算躲得开避得掉,什么时候精疲力竭真元耗尽命不也就尽了吗?不能进攻哪有胜算?最可恨的是张阳一直在空中飘着,根本就没法落到地上,地上被那蟾蜍喷的全是水,越涨越高这屋子已经快变成一个小湖泊了。张阳现在的身法刚刚才突破到第四重境界不久,还是初期阶段。固然可以踏水,还踏不了太久更何况张阳天生的怕水,对水有很强的恐惧感。 张阳用力的催大土系攻击能量,虽说土能克水怎奈水多土流,他唯有加大土系的能量才能略有与之一搏的机会。逐渐的身周卷起一层黄沙遇水下落使得水雾散去许多,张阳瞅准一个机会猛的神行到蟾蜍头上一招泰山压顶举棍下砸,蟾蜍向旁边闪避不及这一棍砸到了蟾蜍的后颈。张阳万没想到蟾蜍的身体看上去像水晶一样的光滑闪亮晶莹剔透却是无比的粘稠,五行棍一下被黏住了。张阳向上用力未能提起棍子他却被蟾蜍一甩给甩得撒手脱离了五行棍,人一下跌到了湖泊之中。 张阳刚一翻身还未来得及站起那蟾蜍一吸气把他连同许多的水一起吸到了口中。急切之中张阳抽出浑铁棍横握胸前,‘啊呜’那蟾蜍闭口吞咽,张阳恰恰爬到它的嘴边,他立起浑铁棍撑住那蟾蜍的上齿与下牙,从这一隙之间神行了出去。‘咔巴’一声浑铁棍被咬弯了,张阳神行到四十米之外搭弓射箭,数十支带着土系攻击的箭矢如雨如线朝那蟾蜍飞去。那蟾蜍口中含着浑铁棍不能吞云吐雾,这一霎时身上便中了几十支箭。箭虽射不穿它的皮肉,却都带有土系能量又全被它自身的黏液给粘在了身上,箭矢不断的释放着能量,伤害虽小面积却大,不间断的攻击让蟾蜍愤怒不已。蟾蜍吐出浑铁棍猛的一吸气,显然它要发动强势的进攻了。张阳不断的神行变换着方向,从不同的方位向它射箭。 ‘呼’冰晶蟾蜍吐出一股强大的劲风夹杂着雨雪冰霜像龙卷风般极速的旋转。张阳无奈只好抽出青锋剑舞了起来,青锋剑没有能量舞起来也不如棍子那般滴水不露,张阳且挡且退吃力的支应着。 ‘嗞~’一声刺耳的尖啸,张阳以为是那蟾蜍怒极吼了一声罢了,不料那蟾蜍这次吐出的不是普通的冰雹、霜雪和水雾而是黏液。青锋剑一下就被粘住了,连张阳也被这黏液给粘到了墙上。凭张阳怎么用力挣扎也难动分毫,他知道自己的死期又到了,和上次被粘到蛛网上的感觉一样一样的。上次的蛛网还有被蜘蛛把他抖下来的可能,这次怕是没那么幸运了。 冰晶蟾蜍收了法,地面上没有水了。‘哈’蟾蜍身上冒起一层白雾,只见粘在它身上的箭矢和五行棍都飞了起来。 ‘作死,我正愁调不动它们呢,你就陪我下地狱吧。’张阳已经不抱求生的心了,能带一个陪他死的就挺知足了。张阳用神念操控着五行棍和箭矢还有许多零七八碎的兵刃都聚集在一起,蟾蜍一跃而上挥起前爪砸向张阳,张阳笑微微的看着它,所有的兵刃都瞄着蟾蜍一涌而下。 ‘轰’的一声巨响,张阳见那蟾蜍仰面向下摔去,它的眼中满是惊恐。张阳嘴角挂着微笑眼前一黑,一切都结束了。 “醒来”一声亲切而又苍凉的呼唤,张阳感觉有点熟悉,他只觉得头痛欲裂。 “醒来”张阳闻声缓缓的睁开眼睛,他还在与那蟾蜍决战的洞穴之内,那个熟悉的老婆婆端着破碗望着他,张阳按按头慢慢的站了起来。 “倔强的孩子,你还是难逃一死的命运吧?” 张阳就点点头,他能说什么?他的确是没打过妖兽,同归于尽也是死了,更何况他还不确定那蟾蜍是不是也死了。 “事到如今总该想明白了吧?”孟婆端着碗又往前一递“要么喝了它去投胎,要么说句后悔我还愿意送你还阳。” “我不后悔” “那你投胎去吧。”孟婆把碗塞到张阳手里,张阳捧着碗默默的看了一会儿,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忍不住两行清泪又流了下来,他端着碗慢慢的凑向嘴边。 “你不想再看看人间了吗?” “看不看又有什么意义?反正我都要忘记他们了。”张阳看着这碗里的汤心如把攥珠泪点点滴入碗中。 “你有什么话想对谁说吗?他们过来的时候我可以帮你转答。” “他们也难逃这一碗汤,转不转答也没什么意义。”张阳想了想抬头看着孟婆:“老人家,在凌波喝下这碗忘情水之前你告诉它无恨尽力了。” 张阳说完抬手就要喝,孟婆一巴掌把碗打翻在地。 “你就不后悔吗?”孟婆一改之前的慈祥,声色俱厉的怒吼。 张阳只是摇摇头,没有作声。 “我再给你一次生的机会,我看你还愿不愿意进阵,我就不信你不后悔。”孟婆双袖齐飞张阳又被卷的浑浑噩噩人事不省。 张阳清醒过来果然又见到了那个道士。那个道士没有跟他说话,就双目空空的望着前方像是出神了。张阳感觉有点稀里糊涂的,他稳稳心神坐好运行了一遍小周天让自己好好的恢复一下。他休息好了也没有起来就坐在那儿理理思绪。 ‘我是为凌波取药才进阵的,药没取到我若是回去那凌波唯有死路一条,我若是再次进阵看来也是难逃一战身亡的命运,没有结果的努力值得吗?我是该回去还是该进阵?’张阳有些累了,这两阵他打了十来天,身体上的疲劳还可以忍耐,看不到成功的希望让他的心理上疲惫不堪。‘我现在回去还可以陪凌波渡过它生命中最后的几个月,我在这里拼命也是徒劳无功,除了让自己一次次奔向死亡还能起到什么作用?我死一次还是死十次对凌波来说有意义么?’ “啪”一张绿符扔到了张阳面前。 第九十五章 城里 张阳慢慢的拿起绿符,静静的凝视着手中的这一抹碧绿,只要轻轻一折就可以回到人世间了。 “你不是不后悔吗?”那道士一脸的鄙夷之色,阴阳怪气的讽刺了张阳一句。 张阳觉得脸上火烧火燎的像被人狠狠扇了几个耳光似的。‘百死无悔是我亲口说的,宁愿为凌波赴死也是我亲口说的,事到临头怎么就起了退意?死就那么可怕?张阳就这么怕死?拼了,就算被这八个妖兽轮着杀死,就算葬身火海长眠冰山我也认了。’ 张阳站起来“啪”的一声把绿符扔到那道士的脚下。“送我进阵!” “行了,别犟了,好死不如赖活着,我不笑话你。”那道士一抬手绿符飘到张阳的面前“回去吧。” “我要进阵!”张阳毅然决然的没有丝毫犹疑。 “死还死上瘾了,那你再死一次去吧。”那道士拂尘一甩张阳被推进了左面的第三个门。 还有二十多天夺宝大会就要开始了,华夏城变得很忙碌,街上人流也密集了起来。六郡在华夏城都有自己的宫殿,张少斌和张承安在平康王府的宫殿里安排着各项事务,这个期间华夏城里风云际会高手如云,孩子们都半大不大正是爱惹事的时候,他们哥俩一方面加强宫殿的保卫力度,另一方面不住的叮咛各殿的公子们没事不要到街上胡行乱走。 报名的那个大厅门口并排摆放着四张大榜。第一场比试的赛场已经确定下来了,每天同时开放五个赛场供十人进行比试。按照报名顺序下个月初九依次过来抽赛场,下个月初十正式开始比赛。大榜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哪十个人哪天过来抽赛场。大榜前人畜相拥,天上飘着的地上站着的把整条街都挤的水泄不通。 张振羽、水月娘还有追风在大榜前从头数到最后也没有找到无恨两个字。他们就一遍又一遍的数着,直到街上的人大都散去了他们还在数着。 “第七百六十二名陆雪峰?”张振羽拿着自己手里的名册和大榜较对,其余的基本都一致怎么到第七百六十二名无恨变成了陆雪峰?陆雪峰明明是第七百六十三名嘛,难道无恨退出比赛了?“你们看除了他的,别的都一样啊。” 月娘拿过名册和大榜一一的对着,追风也愣愣的盯着大榜。“主人,你细看这大榜上一共七百九十人,少了三个。” “你去问问怎么回事。”张振羽还真没注意到少了三个,他就注意到少了他儿子子。 “是”追风见屋里人多的都没有立锥之地了,他走过去悄悄的问门口的武士:“借问一声你们大执事可在里面么?” “你有什么事进去问呗,你管大执事在不在呢?”守门武士又不认识他,理他呢? “我是平康府护卫,有事找你们大执事,问别人是没有用的。”追风拿出他的身份牌递给那个武士看了一眼,身份牌下还塞了一块青金,也就相当于三百刀币。 “这样啊,那你跟我来吧。”那武士把身份牌还给追风,当然少了一块青金。他带着追风到后面找大执事去了。 不一会儿追风回来了,张振羽和水月娘都一脸焦急的等着他汇报,他就微微一笑说:“他直接进第二场了。” “哦?”张振羽有点懵了,要说人数出单了有一个直接进第二场的也说得过去,那他报名也不靠前也不靠后,怎么就选定他了?这第一场是淘汰赛,要有一半的人被淘汰掉,能直接进第二场的机会得有多少人抢?他能有什么门路?而且也不能一下少了三个人啊。 “还好啊,还好。”月娘一下就放心了,不管他参加第几场总算有机会找到他了,只要儿子还安全的活着就比什么都好。 大街上也不是说话的所在,他们三个慢慢的向前走了,没走多远见张少杰迎面走了过来。 “大哥,大嫂”张少杰简单的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三少主”追风也简单的见了一礼 “你这是干什么去呀?”张振羽问 “也没什么事,就过去看看我平康府的公子们都被安排到哪个赛场了,你们看过了吧?” “人太多了,根本看不清。我回府里等着看报册去。”张振羽不想说我看过了少个人,那少个人你咋不追究呢?他不想把无恨拉到别人的视线里来。 “那我自己过去看”张少杰笑呵呵的走了两步又转回来喊了声:“追风,你陪我去呗。” “三少主,主人随时有事传唤,在这儿不比在家清闲。”追风才不想陪他闲逛呢。 “你这么大人了还得找个人作伴呀?”张振羽也不想让追风陪他逛街去,他还有话想问追风呢。 “行行,我自己去,我也找个老婆收个宠兽去,气谁呀?”张少杰冲张振羽做个鬼脸走了。 “怪不得孩子们都喜欢少杰,他这一出门跟在家是不一样,一百多岁了还跟小孩儿似的。”张振羽听说儿子没事,心里宽慰了些,看张少杰那个调皮样不禁轻轻的笑了。 张少杰看榜上没有无恨不由得脸色有变。‘怎么回事?他要不想参赛不会报名,报了名怎么又被除名了呢?是因为年龄太小?只说是十五岁以下也没说十岁以下不行啊。还是他自已放弃了?’张少杰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满腹心事的向前走了。 叮当叮当的打铁声搅得张少杰心绪更加烦乱,他望向那铁匠铺人还真是多,连它的邻居那兽族医馆的门口都挤满了人。 ‘临时抱佛脚,现打的兵刃用着能顺手吗?’张少杰对这铁匠铺没什么兴趣只想赶紧离开这闹嚷的地方。 “对不住了,对不住了,真的赶不出来,这一个月之内我们都不接新的生意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计不住的给大家作揖往外推着生意。 “我上次来你说什么时候都能定,这才半个月怎么就不接生意了呢?你早说我上次就定了,这不耽误我事吗?”很多人围着铁匠铺吵吵嚷嚷的,有来取兵刃的,有来修改兵刃的,更多的要在这儿打造兵刃的。 “这也不怪我啊,有个小公子定了个沧澜棍,我师傅和四个师兄都去忙那个去了,我们几个赶不出来太多的活啊。” ‘沧澜棍?小公子?这时候定兵刃十有八九是奔夺宝大会的,十五岁以下有几个孩子能催动沧澜棍?这华夏大地真是卧虎藏龙,看来这次大会要格外谨慎。’张少杰一听有人定做沧澜棍自觉平康王府的这些公子们怕是难以对敌了。 “这位客爷,不是我不给您安排,小店实在是没有空房了,三天前就客满了。”客栈的小二也一个劲的作揖往外赶客人。 ‘华夏城这阵子是生意都好做啊。’张少杰笑笑,抬腿刚要走却听客栈掌柜的一声呼唤,声音不大却震得张少杰心里一抖。 “小二,把无恨的屋子先腾出来吧。” “不行啊,无恨公子交了定钱的。”小二看掌柜的可能是挣钱把脑子挣糊涂了。“他回来我怎么交待啊?” “这位客官就住五天就走了,他那屋子闲了这么多天了,他肯定得掐着夺宝大会的时间回来,至少还有二十多天呢。”掌柜的还真是不怕钱多咬手。 “那也不行啊”店小二真希望凌波在这儿,看谁敢跟老虎抢屋子,可惜凌波也走了,走了四天了。 “小二哥,我就住五天就出城去了,你就行个方便嘛。”那个想住店的年轻人把十个刀币塞到店小二手里,店小二说什么也不接硬是又塞给他了。 “不行就不行,收了人家的钱就得替人家守住屋子。”店小二还挺有原则性的,把那个年轻人气的一甩袖子就走了。 “你是不是傻?”掌柜的指着店小二开骂“你个死心眼的东西。”店小二也不敢还嘴就低头听着。 “你们这儿有什么酒啊?”张少杰自己找个座儿就坐下了,他也不嫌跟别人一桌挤得慌,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让他坐那儿。 “赶紧招呼客人去”掌柜的也不骂店小二了,店里人手少,这几天忙的紧,店小二这时候可是个宝儿,得罪不起。 “是”小二应一声赶紧的招呼张少杰去了。 张少杰随便要了一壶酒两个菜,坐这儿连吃带喝的看风景,一坐就是一小天,天都黑了客栈要打烊了他还没坐够呢。 “客爷,真对不住,我们要打烊了。”店小二把屋里都收拾个差不多了,无奈只好过来赶张少杰了。 “哦,好。”张少杰结了账起身就走了。 “这人这么怪呢?”店小二嘟囔着擦擦桌子把杯盘端下去了。 张少杰出了客栈绕到房后捏碎一张隐身符纵身跳到房上仔细看看这个院子。仗着隐身符一个时辰之内没人能看着他,他大大方方的挨个屋子检查一遍,这时候哪有空屋子了?唯一的一个空屋子肯定是无恨公子定下的无疑的了。张少杰进到屋里一看房间倒十分的宽敞,只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青石地面一张大床床上是普通的棉被。 第九十六章 医馆 ‘报了名,定了屋子,人还跑没影了。无恨会是阳儿吗?如果是的话他为什么躲起来呢?是怕平康府的人见着他?他来参加这个比赛就应该知道平康府会派很多人参加的,躲能躲得过吗?不是的话这个无恨会是谁家的孩子呢?平康府治下所有的部落都查遍了也没有一个叫无恨的。’张少杰一肚子的问号也没人能帮他解答一二,他在屋里布了一个秘阵阵眼设在随身携带的一个护腕上,只要有人进这个屋子他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从此以后张少杰几乎天天都来这个客栈坐一会儿。追风也天天的在城里乱转,只要是有人的地方他都去溜达。 半个月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这一天张少杰又来客栈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堂倌过来招呼张少杰给他端酒端菜。 张少杰也不在乎是什么人给他上酒上菜,他的心思也不在吃上,他就望着窗外忽见店小二从对面的铁匠铺走了出来,他身边还有一只白毛虎。 ‘追风?’张少杰怎么也认识这只白虎啊,‘追风怎么不化人形呢?他去铁匠铺干什么?’ “客官,您的菜。”堂倌一说话张少杰回头看了他一眼,再回头那只白虎就不见了。 “三少主,您怎么天天在这儿坐着啊?”追风笑吟吟的站在张少杰面前,走到近前总要打个招呼的。 “你?你上那儿干什么去了?”张少杰用下巴指了一下铁匠铺,追风朝那边看了一眼没明白,问道:“哪儿呀?” “对面那个铁匠铺,我看见你从那儿出来的。” “我从这边刚过来的,我没去那儿呀。”追风指指身后。 “你没去那儿么?我还纳闷你怎么”张少杰一看屋里街上人实在太多了,话说了一半又不说了。 “我怎么了呀?”追风让他说的一头雾水。 “一大早上就乱跑,回来了不赶紧干活,你瞅啥呢?”掌柜的冲店小二大呼小叫的,这几天掌柜的就看店小二眼不顺,无恨的屋子就这么空着,这些天少挣多少钱啊。 “哦,来啦来啦”店小二盯着追风看了半天,掌柜的喊他他才赶紧的走开。 “你坐啊”张少杰一指身边的凳子招呼追风坐下,在这种地方讲什么规矩? “不了,我”追风就是觉得面对面不打个招呼说不过去就过来见个礼罢了,他哪有心思陪张少杰闲坐着? “你有啥事?”张少杰扯着他摁到凳子上“陪我坐会儿。” “是像啊”掌柜的也看追风特别的像无恨,主要是他们俩的衣服一模一样。 “三少主,你刚才说我怎么了?”追风坐都坐下了只有陪他闲聊了。 “没什么,我可能就是认错人了。”张少杰想想也是,人还好认,白虎都长的差不多,追风也没必要化个虎形进铁匠铺啊。这几天华夏城里人多兽也多,那白虎许是妖兽野兽也不一定。 他们在客栈坐了一会儿,一起回平康府的宫殿去了。张少杰刚进屋就有人进来报事,原来是他派出去调查无恨的那个金甲武士回来复命,向他汇报说在云水泽力斩恶灵蝙蝠的就是无恨公子,张少杰警告他不许声张就打发他走了。谁都知道杀恶灵蝙蝠的人是阳公子,那贺功榜上有张阳的公子印。 追风刚一回宫就有人告诉他府主在内殿等他,他也不知是什么事赶紧的奔内殿去了。 “你们都下去吧”见追风进来了,张振羽把别人都赶下去了。 “主人,什么事呀?”追风见把别人都打发走了不知道是什么紧急的机密事。 “有线索了”张振羽扬手布了个隔音阵“我派人把华夏城里大大小小的客栈都查了一遍,你猜他躲哪了?” “他在哪个客栈啊?”华夏城里客栈多的是,追风上哪猜去? “一个小客栈,离报名厅不远,对面有个铁匠铺。” “啊?”追风怎么也想不到张阳就在那个客栈啊。 “你怎么了?” “我刚从那个客栈回来的,没遇上他啊。”追风这个遗憾,早知道张阳在那儿,他肯定带张阳一起回来了。 “他一个月之前就在那儿定了房间,一直没住,现在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不过他既然在那个客栈定了房间那他早晚会去那儿的。”张振羽感觉很快就能看着儿子了,心里满是兴奋。 “主人,三少主有事没事就在那个客栈坐着,有半个月了。”追风却没那么兴奋,他心中满是疑虑。 “他去那儿干什么?莫非他也有所警觉了?”张振羽想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大事“就算他知道阳儿在那个客栈定了房间,他也不知道阳儿现在在哪,不然就不必在那儿等了。” “我去守着那个客栈吧”追风是谁都信不过,妖害人、兽害人,人也害人啊。 “不用,晚上我们过去一趟。今天初五了,再有四天就该抽赛场了,阳儿也该回来了吧?” “他不用参加第一场比赛,第二场差不多要三个月以后才开始。他什么时候回来很难说啊。” 天就是这么的怪,不想让它黑它一会儿就黑了,想让它黑它偏不黑。这世上最愿意和人作对的就是太阳,快慢总不随人心。好不容易捱到了晚上,追风和张振羽来到那个客栈很轻松的找到了无恨的房间。 追风想要推门进去看看被张振羽挡住了。张振羽仔细的查看了一番说:“这屋里有个阵” “他都不在这儿住,他布个阵干什么?会不会是别人布的?”追风深知暗箭难防,他最担心张阳少不更事一不小心遭人暗算。 张振羽没说话继续查看这个阵法,须臾长出一口气。“没有恶意,就是个监察阵。可能是他三叔弄的。”张振羽在阵外又布了一个监察阵,带着追风回去了。 转眼之间一个月过去了华夏城里还是没人见到张阳的身影。这一天张少杰和追风又坐在客栈里临窗对饮,对面的兽族医馆里永远坐着一个宽袍大袖毛发稀疏的老头摇着个破扇子像这个世界跟他没关系似的。隔壁的铁匠铺一天到晚不停的叮当叮当,他家的生意就一直冷冷清清。一只小袋鼠悄悄的从它的袖子里爬了出来,跳到他的肩上小脑袋跟转轴似的四处张望。 “咦~”一声尖叫引的许多人都看向它,张少杰和追风也看了它一眼。 “淘气”那老头轻轻的拍了它一扇子。 “吓我一跳,你看那穿白衣服的,我以为那小子出来了呢。”小袋鼠缩了缩脖子,伏在那老头的肩上随便的乱拱。 “大惊小怪” “这么长时间了,他是不是死里了?” “多嘴”那老头又拍了它一扇子,它嗞溜溜的钻回那大袖子里去了。 张少杰和追风四处看看也就追风一身白衣,那小袋鼠说谁呢?什么人和追风相像?又怎么会涉及到生死呢?从哪里出来又会死在哪里?张少杰和追风带着一肚子的疑问走进兽族医馆。 “老先生”追风很礼貌的轻轻一揖,那老头子就嗯了一声连眼睛都没抬一下,半睁半闭跟要睡着了似的,难怪他家没生意,就他这个态度谁愿意来呢? “老先生,我有几句话想请教您的尊宠,能否请袋鼠兄出来一见?”有求于人自然要礼仪当先,追风也不在乎那老头子是什么态度能打探出张阳的准信比什么都强。 “他不过信口胡说,过耳之言不足介意。” “这”追风没想到他竟然不放袋鼠出来“老先生,实不相瞒我是出来寻人的。敢问您是否见过一位衣着和我相似,年纪大约八九岁,相貌清秀的少年公子?” 这老兽医上下打量了一遍追风“这城里别的不多就是少年公子多的紧,我人老眼花天天见那么多人哪里记得住?” “喏”张少杰举着平康王府的令牌给那老头子看“我平康府走失了一位小公子,你要不好好说话,我就要带你回平康殿问话了。”张少杰见追风那般客气那老头子就是无动于衷,先礼不行自然就是后兵了,他可没追风那么好脾气。 “哼”那老头轻蔑的一声冷哼,斜了张少杰一眼“平康府的族长还管不到华夏城的子民吧?” “我今天就管你了,我看你怎样?”张少杰差点让他气死,从来也没人这么不给他面子,他伸手就去抓那个老东西。追风急忙抱住张少杰的胳膊往后拽,打探消息比打架重要。 “三少主”追风拦住他“消消气,我去问。”追风安慰一下张少杰又向前去和那老头子搭话。 “老先生,您大人大量别往心里去,我们三少主一时心急望您海涵。还望您体谅我们寻人心切,求您指点迷津。”追风鞠躬作揖又礼貌又恳切。 “畜牲都比人强,兽族都懂得说人话。”那老头不冷不热不咸不淡还阴阳怪气的。 “你?”张少杰气的脸色铁青,追风按着他的胳膊摇了摇头。为了打探到张阳的准信张少杰也只有忍耐下来,如果人家不肯说你就是抓他回去酷刑加身也未必能换来实话。更何况这华夏城里不同于平康城,在这儿行事要谨慎加谨慎。 第九十七章 刀阵 一眼就能看出追风是灵兽,就凭这份眼力那老头子也绝非等闲之辈。 “老先生,我确是兽族,您若是知道我家少主人的下落万望指点一二。”追风心里都要着火了,他原来还以为张阳一定平安无事只要等就能等到他。现在听袋鼠说什么‘他是不是死里了?’让追风的心一下就紧了起来。 “你家少主人怎么还丢了呢?” “我家少主人奉主人之命出门历练,一走二三年音讯全无,我们实在有些挂念便四处寻找。” “有缘何须寻?无缘寻不到,回去等着吧。”那老头子悠闲的跟要死似的,轻轻的晃着没几根毛的脑袋,眯着眼睛慢慢的忽闪着破扇子。 ‘不为阳儿打死你都算轻的。’张少杰眼睛都红了。 ‘不为阳公子我非吃了你不可。’追风火也往上撞。“老先生,敢问一声刚才袋鼠兄所说的小公子叫什么名字?他为何有生死之忧?”追风也纳闷明明一腔的愤恨怎么张嘴还能说出人话来? “你们家公子叫什么啊?” “姓张单名一个阳字。” “不是的,那小畜生说的人不姓张。” “他在外面历练化名无恨。”张少杰忍不住插嘴了。追风看了他一眼,果然他早知道无恨就是阳公子。 “那张阳是哪殿的公子啊?”那老头子终于舍得睁开眼睛了,好像他对张阳还有点兴趣。 “乃是我们少府主。” “哦?”那老头子坐了起来,好像张阳的身份吓着他了似的,其实他是在慨叹命运的捉弄。‘还有这么巧的事,三百年前来了个平康府主,三百年后又来了个平康少府主。张家人还真重情义,愿这个小公子能有福份生还吧。’ “老先生,那袋鼠兄所说之人可是无恨公子么?”追风见他说着话突然发起了愣,这发呆什么时候是头啊?追风赶紧的追问一声。 “你们回去吧,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公子的下落。”那老头子又眯上眼睛半躺在那个破摇椅上晃晃悠悠的享受人生去了。 追风怎么甘心就这么回去?他鞠躬作揖的求他,好话说了三千六那老头子就跟睡着了似的,一声不吭。 张少杰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他冲过去伸手去揪那老家伙的衣领,张少杰在东都除了张振羽之外他可是体宗第一高手,这么近的距离他出手那绝对是万无一失的。果然他一把就抓住了那老家伙的衣领,无论是旁边的路人还是张少杰自己都必须承认他真真切切的抓起了那老家伙的衣领,可是那老家伙呢? 追风和张少杰都大惊失色,张少杰手里空空连紧紧抓着的衣领也无影无踪。眼睁睁的就不见了。这是什么情况?这说明他会变化了,至少也到了还虚之境,还虚之境也只能变五行之物,他们眼前也没多出什么东西,他很有可能达到了返璞归真境界。这样的实力已经是神仙中人了,就是灭了东都也不费吹灰之力,他们又能怎么样呢?人怎么与仙斗?他们俩只好先回平康殿去了。 人是回去了心却回不去,张少杰在屋里团团乱转,追风如实的向张振羽汇报了一遍。 “除了等咱们也做不了什么,先别让你主母知道。”张振羽也心乱如麻了,追风更是坐立不安。 自此追风每天从早到晚就在那个医馆罚站了,天一亮他就站在门口等着,然后反反复复的车轱辘话一说一整天,说得那老头子都会背了,张少杰就坐在对面的客栈盯着追风,听他从头到尾的讲他和阳公子的故事。追风现在不怕谁知道张阳有多少本事了,只要张阳能回来他宁愿天天把阳公子放嘴里含着保护。 岁月无情四十多天又过去了,张阳依然是毫无音讯。眼见着再有二十来天第一场比赛就全部结束了,他要是赶不回来就错过了这次大赛。当然这都是小事,现在只要张阳能平平安安的出现对追风来说什么事都不算事了。 “你跟我进来。”那老头子终于受不了追风那么大个人站街边上一哭一天的求他了。追风当然乖乖的跟他到后堂去了。 “我可以告诉你他现在还活着。”那老头子很笃定张阳还活着,如果他死了九劫阵里会有波动,他一定会知道的。 “告诉我他在哪?他是不是很危险?我要去救他。”追风的眼睛血红血红的,他四十多天眼泪都没干。 “他在轮回道上看风景,生死关里荡秋千。没人能救得了他,能不能活下来都看他自己有没有造化。” “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我可以让你看到他,你想看吗?” “想”追风回答的很干脆。 那老头子一扬手眼前出现一片银光闪闪的尖刀排列成阵,全都刀尖冲上前后左右各十公分的距离,整个就是上千把匕首排成的刀阵。 “在那上面一点真元气也调动不了,什么外甲内甲都没用。就是血肉之躯你敢在上面行走吗?”那老头子很挑衅的笑容,让人都没法相信他是认真的还是在捉弄人。 “我要是死在刀丛中,你能答应我救阳公子于危难之间吗?”追风再傻也知道血肉之躯扑到刀阵上就是自寻死路。 “不能,不过你只要在刀阵上行走就能看到他,离开刀阵或者停脚不走就看不到了。”那老头子微微一笑看着追风说道:“放心吧,死不了人,那刀只伤人皮肉不伤经脉,只割皮肉不伤筋骨。” 追风看着刀阵深呼吸一下就走了过去,那老头子伸出扇子拦了他一下,问道:“你不后悔吗?” “我不后悔”追风抬脚踏了上去,‘唰’的一下刀尖透过脚背。人有的时候总以为自己很坚强很勇敢,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多么的懦弱,退缩太容易使得前进多了太多的阻力。当刀扎到脚上的时候追风才知道要在刀阵上行走是多么的不容易,扎上不算完你还得踏上另一只脚,最痛苦的时刻是你拔起脚来第二次去踩踏尖刀时那种恐惧感远大于疼痛的折磨。 眼前凭空出现一个奇怪的画面,巨大的石室里一个有十几米高青绿色的飞翼蛇吐着有二米长的蛇信以迅雷之势向前一蹿,一个白衣小公子舞着银色的棍子擦着蛇头的边缘飘过。追风一下就忘了疼痛忘了恐惧,眼睛死死的盯着不舍得眨一下眼。 “公子!”追风撕心裂肺的哭了出来,他眼见着张阳被那青蛇的獠牙一口咬穿了胸膛和颈部。 “别忘了行走,不然你就看不到他了。”老兽医还提醒追风一下,追风赶紧的拔起脚又踏了下去。只见张阳临死前拼命的把两柄尖刀刺进了青蛇的身体,张阳和青蛇双双跌落在地。张阳缓缓的闭上眼睛,落寞的眼神疲惫的微笑是他留给这世上的最后一个表情吗? “还我公子!”追风彻底的不知道什么是疼痛了,好像疼痛能让他更舒服一点,他不断的拔起脚再踩下去,就像跑过这个刀阵就能跑到张阳身边似的。 他眼前的画面没有消失,那青蛇化成一缕青烟,不一会儿一个老婆婆出现了。 “那青蛇是灵兽?阳公子怎么能和灵兽作战?”追风真不敢相信张阳能干出这么傻的事,也太不自知了,擒灵兽就是张振羽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她不是灵兽,是上仙。” 追风的头像被雷击了一样,上仙?上仙和张阳对战? 那老婆婆看着张阳一脸的爱怜,她手里端个破碗她仰脖喝了一口没咽,“噗”她呼口气把水都吐到了张阳身上,只见张阳身上闪起一层光晕,他胸部颈部一点伤也看不出来了。 “我死几次了?”张阳又醒了过来,追风竟然能听到他说话。 “八次了,你死够了没?”那老婆婆脸色凝重还带着几分不耐烦,刚才的爱怜之色丝毫不见。 “死够了”张阳慢慢爬了起来,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你还进阵不?” “不进了” “哈哈哈”那老婆婆笑了起来“你终于后悔了。” “我不后悔!”张阳白皙的小脸变的通红“我不进阵了,我死心了,我打不过,我认死行不行?” “行啊,投胎去吧。”那老婆婆手里拿着那个破碗这次没有往前递,张阳一把抢下那个碗端起来就要喝。 “啪”那老婆婆一下打掉了那个碗。 “你干什么?我死都不行吗?”张阳冲她咆哮着怒吼着,含泪欲滴。怎么就到了这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境地了呢? “你现在是活人,活人不能喝这碗汤。你想死?那你死吧,你死了我就送你去投胎。” 张阳拿出一柄短刀毫不犹豫的刺入自己的胸腔。 “公子!”追风看着这个心疼,傻孩子干什么就奔死道去呢? “啊?”张阳拔出刀来一看身上一点伤没有。张阳拿出一柄青锋剑直接就抹脖子,脖子上也一点伤没有。张阳把剑用力的摔到地上,他冲着青石墙面狂奔,猛的撞了上去,头也一点伤都没有。 第九十八章 冰山 “能不能不这么欺负人?”张阳跑过来指着那老婆婆大声吼叫“我认死,让我死!” “活着不比死好吗?回去做你的少府主,我送你一世富贵,让你风风光光开开心心的过上几百年,你只要说句后悔我马上送你还阳,如何?” “开心?与人谋而不忠生有何欢?我不能救它我就为它死,我死也不后悔。” “孩子,倔犟是没用的,你就是在自讨苦吃。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说句后悔也不丢人。” “我不后悔!”张阳不想和她多说了,反正死不了也活不成,你看着办吧。 “去吧”老婆婆挥动双袖张阳又飘到了那个道士面前。 张阳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看看这个大厅两面墙上的八个阵门都不见了。只有那个道士还那么仙风道骨的,张阳躺在地上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 “回去吧”那道士蹲下递给他一张绿色的符,张阳接过那张符用力的扔了出去。 “你死了八次了,还不后悔?”那道士语气倒也温和。 “送我进阵”张阳不想跟他多说。 “八个妖兽你都挑战过了,你打死几个?你手里有一颗内丹吗?” 张阳突然跳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在那道士面前:“我求你,求求你。” “不用求我,你直接回去就好了。” “我不回去,我求你这次我死了可别再让我活了,我愿意死,让我喝孟婆汤也好,让我下地狱也好,让我魂飞魄散也好。”张阳被这死了又活,活了再死折磨的要疯了。 “说句后悔就那么难吗?”那道士也变了脸,恶狠狠的冲张阳怒吼。 “我不后悔!” 追风不知道什么事让张阳这么坚决的赴死,这时他脚下的刀阵突然不见了,他一下瘫倒在地上,地上全是血,他的脚已经血肉模糊的看不出来是脚了。 “我要看阳公子,让我看阳公子。”没有刀别着他的脚,追风现在根本没有可能站得起来。他倒在血泊里挣扎着还想再回到刀阵上。刀阵消失了追风的真元气又能调动了,伤口却没有像以前一样快速的恢复。以前不论伤口大小只不过是被割破皮肉很快就会愈合,这次双脚只剩下白骨和筋了,皮和肉早已被削的糜烂。 “你不能再看他了,你失血太多了,再不恢复你性命堪忧。”那老头子拿着一瓶药水直接洒到追风的脚上,眼见白骨生肉伤口正在快速的愈合。 “嗷~”追风忍不住一声长啸,这种痛苦真的无法用语言形容,行走在刀阵之上追风都没喊一声,可这药水带来的痛感追风实在是无法抵御。 那道士拿着绿符冷面如霜的对张阳说:“要么回去,要么我就送你去火海冰山,你可想好了。” “我去火海冰山。”张阳想都不想就做出了抉择。 “这次可没人救你了,要是葬身火海就真的沉沦地狱了,而且就算你过了火海也过不去冰山。再说过了火海冰山又有什么用?你手里一颗内丹都没有,你也炼化不出九子同心丸。” “那我也要去。”张阳根本对九子同心丸都不抱什么希望了,他就奔死去的,能死就心满意足了。 “九子同心丸就是个谎言,那老鬼就是骗你呢,你何必执着?回去吧,你阳寿还长着呢。” “我不回去,我不后悔。”张阳对人世间也没什么牵挂了,他的离开对谁都没什么影响,无论是亲父母还是他一直认为最爱他的追风哥哥都过的那么开心,唯一一个有情有义的凌波还活不了几天了。不如一碗忘情水了断了前缘,干干脆脆的来下辈子吧。 “别骗他了”孟婆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她走到张阳面前伸手摸摸张阳的脑袋。“孩子,勇敢的去吧,别怕。要勇敢要坚强要挺住,挺得过去就能拿到九子同心丸,挺不过去就真的永远留在火海冰山之中了。”孟婆递给他一个小布袋子“这是八颗内丹,你拿着。” 张阳愣愣的接过小布袋子,有点懵了。什么话也没说就傻傻的望着孟婆。 “别怕死,宁死也别后悔。九子同心丸要九死无悔才能得到,你已经死了八次了,挺住。”那道士拍拍张阳的肩膀,真的太不容易了,那道士也从心里敬服这个才八岁的小娃娃。他拿出一个斗篷给张阳披上还帮他系好“穿着这个你就不会被烧焦,忍住痛苦不停脚的往前跑,一停下就没有勇气了,心神一放松就会前功尽弃,很多时候不是命运要你死,而是你自己就放弃了生的机会。” “我还要再死一次,是吗?”张阳已经死了八次了,也不在乎多死一次,他听那道士说要九死无悔才能成功的。 “不必,你过了火海就算你九死无悔了,那冰山是最后一道坎。”孟婆把那个破碗塞到张阳手里“这是暖肚汤,过了火海就喝下它,喝了它你就不会被冻僵。”张阳收了小布袋和那汤碗,规规矩矩的跪下给他们二人磕了个头。 “多谢,你们的恩德我永世不忘。”张阳心里重又燃起对生的欲望。 “坚持不住的时候想想你的亲人,为了他们你一定要活着出去。”孟婆一扬手张阳抬头望去,他看到月娘抱着兽皮衣泪流成行。 “儿呀,你在哪啊?”月娘泣不成声的呼唤着张阳。 “娘”张阳竟然看得到还听得到,可是他再怎么喊他娘是一点也听不到的。 画面一闪张阳看到张振羽拿着红色的项链老泪纵横。 “爹”张阳恨不能一下扑过去,看老爹伤心的样子,他心里深深的愧疚。 山洞里一只白毛虎抱着一根棍子不停的蹭着,抚摸着。 “沧澜棍?”张阳见凌波在洞中等着他,他心里有点着急了。 “哥”张阳的心猛的抽动起来,他竟然看到追风倒在一片血泊之中,脚上的肉基本都没了,白骨裸露血肉模糊。“追风哥哥”张阳泪水滂沱。 “再让我上刀阵吧。”追风声息很弱的恳求那个老兽医。 “不行” 画面消失了,张阳紧紧的抓着孟婆痛哭不止。“追风怎么了?他怎么了?” “他为了打听你的消息,以血肉之躯行走于刀阵之上,结果就那样了。”孟婆也一声叹息。 “他还能好起来吗?”张阳真怕追风残疾了,眼见着双足只剩下白骨了,这个恢复起来是很难以想像的。 “放心吧,那老鬼不会不管的。”孟婆竟然管那个老兽医叫老鬼,人家可是称呼她上仙的。 张阳擦了擦眼泪,哭有什么用呢?早点出去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安慰。 “去吧,一路狂奔向前,跑不动了就走,走不动了就爬,别生退意,只要忍住了就能成功。”那道士拂尘一甩正前方那条紫青色的大道变得红光闪闪。 “多谢”张阳给他们二人鞠了一躬便朝前跑了。 道路的尽头红光耀眼,一片火的沼泽地,根本就没有地面可言,全是流动着的岩浆,像是炼化了的铜汁包裹着烧红了的炭心。放眼望去无边无际,天知道这火海有多大面积。张阳远远的就感觉被烤的皮肤生疼,他紧了紧斗篷深呼吸一下然后就朝着火海狂奔而去。 一脚踏进火池,听得到脚底被烧得‘嗞啦’作响,闻得到一股烤肉的味道,烤的是自己的肉。张阳觉得头一炸一炸的,几次感觉灵魂向上飘,真魂要出窍的感觉让人无比的恐惧。但他就咬牙向前,不肯停下来。‘我不是还有知觉吗?活着就要向前。’ 张阳不敢低头看,脚可能已经不存在了吧?可知觉还存在,感觉两股烈火从涌泉烧起迅速上升从百会突破而去。烧得张阳筋骨俱痛,五脏如焚。 ‘轰隆’一声识海震荡,张阳险些晕过去,他麻木的向前爬着。他竟然看到自己在火海里匍匐,他好像就站在自己的身后。一个自己看着另一个自己,这种感觉好奇怪,这种感觉以前也曾有过,就是被血牙囚禁在潮音石里的时候。 爬着的张阳吃力的前进,站着的张阳也缓缓的向前走着。两个张阳同样的感觉烈火焚身,皮焦肉烂的痛如火蛇噬心。突然一滴清凉的甘露从百会滴下从涌泉流出,两个张阳都抬头望眼前又见那尊菩萨慈祥的扬着杨柳枝。爬着的张阳站了起来,站着的张阳向前走着走着和前面的张阳重合了。张阳只觉得清凉凉浑身舒爽,从内到外再无一点燥热。张阳拼了命的向前飞奔,不趁这工夫快点跑还等啥呢? 也不知跑了多久,张阳感觉精力不足就吃粒丹药,反正他不肯停下。终于跑出了火海面前一座雪山。 ‘不说是冰山吗?我还以为晶莹剔透的呢,原来是雪山。’张阳向前走了几步赶紧的拿出孟婆送的那碗汤喝了下去。 这冷比热好忍啊,张阳逃出火海心情还不错,在这雪地里走走神清气爽的。走了几天张阳的好心情就不见了,冷虽然好忍一些,但这冰山实在的难以翻越。看上去是雪山,其实是冰山上面覆盖着一层雪,爬不了太远就滑下来。张阳不停的往山上爬,不断的从半山腰连摔带滑的滚下去。 第九十九章 丹成 张阳本就是一身白衣,从山坡上滚下来就像个大雪球似的。 ‘咣铛’张阳撞到了一个大冰块上,张阳感觉一股暖流从头上流了下来,他抬手一摸原来撞出血了。划了很长的一道伤口不过很快就愈合了,张阳晃晃头抖动一下身体血迹也清理干净了。但是怎么也翻不过冰山的怨气却无法抖掉,张阳抽出浑铁棍跳将起来使出全身的力气砸向那块大大的冰块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 ‘咔嚓’一声巨响冰块被张阳砸的冰花四溅,冰块碎裂了。张阳收了棍子整整衣服长出一口气,抬头望望冰山还得继续努力啊。 ‘咣’那个大冰块因为周围冰层的碎裂中间的细冰柱无法直立便摔倒在地。张阳回头一看那细冰柱中间竟然冻着一个人,或者说是一具尸体更恰当吧。 ‘前五个有四个都中途放弃了,有一个死在里面了。’那老兽医的话在张阳的耳边响起。‘看来他就是那个死在九劫阵里的人了,原来他都过了九死无悔的大关,竟然死在这儿了。’张阳心里顿生一股寒意‘就是说我也有可能翻不过这冰山,那就跟他作伴了。’死过八九次的张阳心里又一次升起了对死亡的恐惧。 看着那个尸首张阳难抑一种相惜之感,他又抽出浑铁棍小心的打碎他身周的冰层。见那人就像睡着了一般,面色还鲜活得很。冻死的人死相是最好看的,因为冷的缘故人死的时候定格下来那咧嘴的表情就像是在笑。 张阳端详了半天觉得这人的面貌好生眼熟,似曾在哪见过一般。‘我不可能见过你的,你怎么这么面善?’张阳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发觉他和父亲长的有点相像。‘修行的人都有一次改相貌的机会,想是你和我父亲一样喜欢这种类型吧。’张阳却不知道他父亲唯一一次修改相貌的机会并没有利用,张振羽就选择了自己的本相。 人死了就没有能量隐藏身上的储物法宝了,张阳拿起他的储物戒指、项链、腰带。容量都挺大的,里面的东西也挺多。张阳没有细看就把戒指和项链收了起来,他没有储物腰带而且这个腰带挺好看的,张阳就把腰带扎了起来。他探查一下腰带发现里面有块令牌跟平康府的身份牌很像,他把令牌拿出来一看惊得三魂出窍七魄离体。 那令牌正面写着‘平康府主令’,背面有两个字‘振云’。这个人竟然是张阳的亲大伯张振云。 “大伯”张阳抱着他的头大声的呼喊,张阳傻傻的拿出一粒大还丹往张振云的嘴里塞,根本没可能塞得进去,就塞进去有什么用呢?张振云已经冻僵了好几百年了,就塞进去他那嘴也就能起到个容器的作用。 “谁能帮帮我?救救我大伯。”张阳的呼喊唯一的作用就是产生了一串的回音,这种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地方,喊破喉咙又有什么用呢? ‘不能把大伯扔在这儿不管,一定要把尸首带回去安葬。’张阳调动十足的真元力把张振云的尸体收到了潮音石里。“大伯,你放心,侄儿一定带你回去,咱们回家,咱们不要留在这儿。” 张阳看着眼前的冰山,想依靠五行棍里那点火系能量去融化它是不可能的。靠蛮力爬爬了几天了,一点进展也没有。张阳拿出黑晶铁打造的青锋剑和短刀抛到空中雾化,凝结成两块铁板下面长着尖刺还有两个也不说上是什么就类似凿子一样的东西。他把铁板绑在脚下,握着‘凿子’艰难的尝试着爬冰山。 天知道张阳爬了多少天终于爬到了山顶,不过从山顶到山脚下用了多少时间张阳是清楚的,大约不到三分钟就完事了因为这一面的角度几乎就是垂直的。 张阳看着眼前的景象就像是琉璃世界,水晶天地,处处都晶莹闪亮。九子同心炉看上去就像一个大的三只脚的香炉,张阳走到近前见这个大香炉上面有八个孔发着八种颜色的光芒。他拿出那个小布袋子,原来袋子里的内丹也是八种颜色,张阳按照颜色一颗一颗把它们放到对应的位置上,然后就紧张的盯着九子同心炉。 ‘不会失败吧?呸呸呸,不会的,一定成功。’张阳在心里不住的祈祷。那八颗内丹渐渐的溶化越来越小,张阳的心越跳越快。不一会儿内丹化没了,香炉的中心升起一朵没有盛开的菡萏花。张阳盯着这个花骨朵眼睛都不敢眨,经受了多少次生与死的考验才换来这幸福的瞬间。慢慢的这个花骨朵成熟起来,当菡萏花盛开的时候中间的莲蓬上呈现出九粒鲜红的小药丸就像秋天的野果子一般。张阳终于体会到了心花怒放的感觉,心就随着这朵菡萏花一起盛开。他迅速的收了九粒药丸,突然这莲蓬发出一道刺眼的强光。张阳刚一闭上眼,又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都摇摇晃晃的。 他站稳脚睁开眼时人已回到了医馆,那个老兽医依然眯着眼轻轻的晃着他那没几根头发的脑袋。 “老神仙,我回来了。”张阳兴奋的恨不得马上到天上飞两圈,那老家伙就淡淡的说了句:“拿来。” “哦”张阳翻手拿出一个瓶子里面装着九颗九子同心丸,他全都交给那个老兽医了。 “九颗?”那老东西也压不住内心的兴奋了,震惊之情溢于言表。“我的天,你心够诚的。” “什么意思?”张阳觉得得到多少颗完全是靠运气,这和心诚不诚有什么关系? “只要有三次死后选择不后悔就可以去闯火海冰山了,你竟然八次无悔。”那老兽医倒也言而有信他只取了一颗,把八颗都还给张阳了。“给它服下一颗,然后让它闭关静养个十年八年的就能恢复到受伤之前的境界了。若有大补精气之物恢复的会更快些。” “十年八年?”张阳以为吃下去就好了呢,怎么这么久? “它病了上百年了,十年八年养好还不够快呀?”老兽医一眼看穿了张阳的心事。 “哦,妖兽的精气和内丹能给它吃吗?”张阳手里有黑血虎的精气和老羊精以及恶灵蝙蝠的内丹。 “可以,内丹吃一颗就够了,多备点大还丹就行。” “多谢老神仙指点”张阳深深的作了一揖。 “无恨公子”对面客栈的店小二高兴的跑了过来“你可回来了”因为张阳不在店里住,掌柜的骂小二无数次了。 “白毛虎在店里没?”张阳现在就急着见凌波,药都弄到手了还不赶紧吃? “没有,你走之后四五天它就走了,四月初五它来取棍子,我带它过去取的,然后它直接走了。” “好,谢谢你啊。”张阳心情好的比阳光还灿烂。 “无恨公子,你这回要在店里住了吧?” “我走了这么久,夺宝大会都快结束了吧?我还回来住什么?店我就不住了,房钱都归你。”张阳这药取了差不点四个月,他哪还有上夺宝大会的心了? “不是呀,对战榜都贴出来了,上面有你啊,你自己去看。” “有我?”张阳根本都没在华夏城,连分配赛场他都没去,这么长时间了榜上怎么会有他呢? “是呀,后天就是你上场比赛的日子,对手和赛场都在大榜上写着呢。” “好啊,那我明天下午最晚后天早上去店里住。”张阳说完就没影了,他神行到半空中纵身而起直接飞走了,这他还能不着急? 店小二见多了修行的人,可这说没就没了的却十分的少见。他正站在医馆前发愣,追风又走了过来。 “哎,你怎么不早点来?”店小二跟追风也挺熟了,起码知道追风到这儿来是为了找无恨。 “你有事啊?”追风觉得他来的也挺早的,太阳不也才起来吗? “无恨公子刚走”店小二都有点替追风可惜。 “他去哪了?”追风一听就有点着急了,这张阳怎么到处乱跑呢?好不容易有点线索了,再跑没影了可上哪找去? “不知道,正跟我说话呢,突然就没了。” “他说什么了?” “他说明天下午最晚后天早上回店里住。” “真的吗?”追风顿时惊喜交加,这就是说最多一两天就能见张阳了。 “当然真的,不信你问他。”店小二一指那老兽医,回头发现追风也没影了。‘今早上怎么了?谁跟我说话谁没影啊。’店小二挠着头走回客栈干活去了。 追风一路神行跑回平康宫殿,在这城里不能踏飞剑,也就张阳那种练《灵翼虚空》的人能飞得起来。 水月娘坐立难安,还有两天就到了张阳上场的时间,现在还一点张阳的消息都没有。不知道儿子到底有事没事,她的心不落底便心神不宁的往内殿走去,想找张振羽说说话。尽管张振羽一样的不知道张阳在哪,但那个稳如山的男子是她的主心骨,她心里有事除了和他说还能和谁说呢? 第一百章 幻术 “吼吼吼吼”追风兴奋的一边大叫着一边朝前跑,他恨不得马上把这个好消息报告给主人。 谁料欢心人偏撞上愁肠人,追风正高兴的手舞足蹈的往前蹿跶,水月娘迎面走了过来。 “主母”追风一脸喜气的过去给月娘见礼,他刚要说阳公子马上就回来了,月娘阴沉个脸冷哼一声往前走了。 月娘最看不上的就是追风了,不是因为他阳公子怎么会离府?现在阳儿音讯全无,他欢天喜地的。 “主母”追风倒不介意月娘的不待见,他跑上去接着说:“我有好消息告诉你” “有什么好高兴的?现在除了阳公子有消息,别的消息都跟我没关系。”月娘看追风越高兴她就越不高兴。 “我就是想说” “别说了”月娘打断别人说话的本事一点没退步“没人传唤你别化人形,我看着碍眼。” “是”这有话不让说还真憋得慌,追风眼见月娘奔内殿去了,他也不敢跟过去。只好乖乖的化成虎形回护卫房里去了。 张阳飞到丹狱山虎啸峰,一口气跑到凌虚府邸。洞口他布的阵还在,他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嗷~”凌波见张阳回来了心头一块巨石总算落地了,她兴奋的一下朝张阳扑了过去。张阳也不躲避,他抓住她的前肢和她在地上翻滚起来。 “哈哈哈哈”张阳翻身骑上她,还调皮的弄乱她的头发“想我了吧?” 凌波让他弄的难受用力的甩甩头理顺头上的毛。 “你摇头?没良心的,你不想我啊?”张阳趴她的背上搂着她的脖子蹭她的头。张阳从小就和老虎在一起长大的,特别的喜欢和老虎一起疯闹,他和凌波亲昵个够。然后把那老羊精的内丹和九子同心丸依次给她服下。又帮她理顺精气调息了一遍大周天。 “你需要静养,没什么事就别离开家了。我要去参加那个夺宝大会,也不知道多长时间能结束,反正我有空儿就会回来看你的。”张阳飞过两三座山峰捉了四五只野兽回来关在洞里,什么都安排好了,天近黄昏张阳就是舍不得走。“那个老先生说你的病要静养十年,这十年我也不一定跑哪去了,反正你病好了肯定得去找追风哥哥的,我去哪都告诉他一声,你找到他就能找到无恨了。”张阳带着她走到洞外,看着盛夏的夕阳。横笛一曲招惹得满山的飞禽野兽都围拢过来,无论狼虫虎豹獐鹿猴猿都往张阳身上扑,杂乱的吼叫声似泣似诉,小鸟在头上或飞或落叽叽喳喳如唱如歌。 “真想跟你们过一辈子,真舍不得你们,真舍不得这仙山胜境。”张阳在这荒山野岭还过的挺自在的,对这些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一句人话不说的动物们倒颇有感情。想着就要回到人世间到滚滚红尘中去了,一腔别离意都化作曲调在牛角匏中吹诉着不舍情怀。一时间鸟也落泪狼也呜咽,这几年下来这山中的生灵都听得懂张阳的乐音了。张阳陪它们飞一会儿、跑一会儿、舞一阵儿、跳一阵儿,不觉得月上中天了。张阳一声长啸过后便让它们各自散去了,他带着凌波回到洞里又拿出几张兽皮铺在地上,抱着凌波睡了。 次日天明张阳把身上所有的大小还丹连中级的培元丹都给凌波留下了,他反正回到城里还可以再买。“我还是早些走吧,把事情都提前安排好了总比临阵措手不及的强。”张阳整整衣服心里一阵酸楚,他不想让凌波也被这离情别意弄的一般的酸楚便冲它笑了笑说:“看我长的还挺好看的吧?十年以后我一定能长的和追风哥哥一样高。” ‘你还长?难道你是小孩子吗?’凌波满眼疑惑的看着张阳,张阳也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就傻傻的对她说了句:“等到我长的和追风哥哥一样高了就回来找你,你得陪我一辈子,这是你欠我的。想想我的马我就心疼,你要敢赖账我就追着你打,让你一辈子不得安宁。”说罢转身就跑了,纵身飞往华夏城去了。 张阳直接飞到了报名的大厅前,看了看榜果然有无恨的名字。他进去换了对战牌问清了赛场的位置。然后又到铁匠铺找那个铸造师去了。 店小二的眼神倒好,一眼就看到张阳进了铁匠铺了,他望向窗前的座位空无一人。“哎哟,刚才还在这儿坐着呢,这会儿又没影了。”追风在这客栈坐了一小上午也没见到张阳,他心急坐不住便跑到后面张阳定的屋子门口转圈去了。转了一会儿还是心慌得紧,又回到前面坐着来了。 “无恨公子回来了”店小二拿壶酒放到桌子上借机跟他说句话。 “在哪呢?”追风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像饿多久了突然看到食物了似的。 “反正你别乱跑了,他一会儿就来了。”店小二转身走了,追风感觉天突然一下亮了许多似的,看什么都晃眼,他站不住也坐不稳,看看店里又看看街上。 张阳进了铁匠铺的后堂找到那个铸造师跟他讨教沧澜棍变长变短之法。那个铸造师很爽快的就传给了他如何变长变短的幻术。张阳悟性颇高,他只说一遍简单的在地上画几个图张阳就会了。 “师傅”我们现代人一般都称呼这些手工艺人为师傅是很平常的事,而在他们的世界里叫师傅是很高级的尊称。张阳说的‘师傅’就是打铁师傅的意思,那铸造师却受用得很。“此法既称幻术想是不只变长变短这么简单吧?其中必有深意,望师傅详解一二。” “这”铸造师一听怪不得嘴这么甜呢,原来想学更深层的幻术,术法岂能轻传?“幻术之道深而又玄,只是我这幻术你学也无益。” “这话怎么说呢?”世上哪有学也无益的本事啊?张阳那是见本事就想学。 “我这幻术只适合体宗的人幻化兵刃,不适合法宗的人幻化法宝。你将来必是要走法宗的路吧?就是你的沧澜棍早晚也会从兵器变成法宝,你总要不断的修改阵法加强攻击,慢慢的连幻化长短之术也用不上了。”铸造师本想打断张阳的妄想之心却不料恰恰燃烧了张阳的渴求之欲。 “不瞒师傅说,我正是走体宗这条路的。” “哦?你走体宗的路如何定了条法棍啊?为什么要在棍子里加攻击阵呢?” “我不会幻术啊,法宗的幻术要长时间的准备才能发挥作用,我体宗的近战自然用不得。只好加攻击阵催化攻击效果,适合体宗用的快速启动的攻击阵少之又少,能产生的幻化效果更是微乎其微。”张阳经过几场大战深深的感受到体宗的兵刃不如法宗的法宝强大,法宝可以随心幻化能量能催发到极致,而体宗的攻击几乎就是实打硬凿攻击阵的效果只能发挥一少部分就进行下一招式了。如果体宗也能有一套适用的幻化之术那强大程度无法想像啊。 “这么说你还真挺需要这套幻术的。”铸造师若有所思的样子,像是在诱惑张阳似的。 “是啊,万望师傅不吝赐教。”张阳在这个世上走动的少,像《玄风幻影》和《灵翼虚空》这样绝顶的秘籍都来的太过容易,他心里也没有秘籍秘不示人的概念。他倒有学校的概念,书嘛大家一起念。 “这个,术不好轻传啊。”铸造师的神情一下让张阳想起了《西游记》里如来说的那句‘经不可轻传’。 ‘他什么意思?跟我要钱吗?我没钱了。’张阳悄悄的查看一下身上的储物法宝,发现他大伯的钱袋里有钱,顿时心里有了点底。要钱也行,有价就行。“师傅,我天生愚钝,您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这个,我听说你刚闯过九劫阵,可有此事么?” ‘他想要九子同心丸?要多少呀?每一颗可都是我用命换来的,一条命一颗丹啊。’张阳有点犹豫了,他再傻也知道九子同心丸是什么价值。‘不管怎么说九子同心丸我有七颗,而且这药再好我没病也用不上啊。这幻术我若不学今生难补此憾。’张阳打定了主意,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确有此事,师傅,你这幻术之法可能倾囊相授么?”张阳认可给他九子同心丸了,就是七颗全给他也行,那这幻术之法你总不能传我一部分吧?张阳要敲定他全套秘籍才行。 “当然,我这幻术之法一套秘籍共有七本,我不能送你,你只能在这儿看。未知你的九子同心丸可能相赐一颗否?” 张阳这个汗啊,他先说秘籍有七本,张阳就在心里盘算着一粒药换一本倒正好够,原来他就要一颗。张阳手里托着一颗火红的九子同心丸递到铸造师的面前。 “哇”他赶紧的拿起来仔细的端详着“这就是九子同心丸么?” “我用命换来的” “当然,九子同心丸都是用命换来的。”那铸造师倒也言而有信,翻手扔给张阳七本秘籍。张阳也不含糊,接过秘籍就撒手扔出来一堆东西,空白的竹简、毛笔、砚台、墨。 第一百零一章 重逢 “你这是干什么?”铸造师都没见过这些玩意儿。 “麻烦您布个阵别让人闯进来,我要把这秘籍抄一份。” “也行”那铸造师真就布起阵来“切记,此法不可轻传。” 张阳点点头,秘籍虽说是厚厚的七本兽皮书,其实也没多少内容。兽皮本身就厚没有几页就显得很笨拙。张阳捧着一本秘籍看着,毛笔自动的往竹简上写着,而且他看是小篆体的字,写到竹简上的都变成了简体的了。那铸造师一看张阳抄的那本他也不认识了,还以为张阳这样个抄法是故意的为了防止别人抢去秘籍呢。 ‘神念控物如此轻松,他的境界怕是不在隔壁那老鬼之下了吧。’铸造师以为张阳有多厉害呢,其实他就是魂魄强大,别的本事暂时还真不怎么样。 追风抬头看看太阳,天已过午还是没见到张阳的影子。 “他还没出来呀?”店小二又端盘菜过来放下,他望望对面说“你吃菜” “他去哪了?”追风哪有心思看菜?他本就不是一盘一盘吃菜的人,现在就是现杀的活羊他都没心思瞅一眼。 “早上我明明看他进铁匠铺了,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出来呢?” “不早说”追风从窗户跳了出去,铁匠铺真是近在咫尺,三步两步就到了。追风也不用人请自己就往里闯,也没人拦他,他快走到后堂了有个小伙计跑过来招呼他。“你有什么事?要取兵器还是定做法宝?” “无恨公子在吗?”追风是来找人的 “那个小孩儿?”小伙计见他这身衣服也猜出哪个是无恨了。 “对” “在后堂,你稍待。”那小伙计奔后面去了,追风才不稍待呢,他也抬腿跟着过去了。 到了门口小伙计摆摆手让追风等着,他进去了。不一会儿那个铸造师推门走了出来,小伙计从后面出来直接去前面忙了。 “无恨公子在休息,不想让人打扰,你到前厅等会儿吧。”那铸造师挺礼貌的一伸手请追风到前面去。 ‘有宫殿不回,在客栈定了房间也不去,在这儿休息?’追风能相信张阳在里面休息呢吗?“我有急事要见我家公子。”追风才不往前厅走呢,他直接奔后堂的门。 “真的不能进去。”那铸造师赶紧的挡住他。 “我非进不可。”追风知道张阳在里面不知道张阳是不是安全,他不看一眼怎么能放心? “追风,在外面等我。”张阳当然不怕追风进来看到他抄书,只是那铸造师怕别人看到他的秘籍。张阳想一气抄完,若是中途停下来怕续抄的时候忙中出错。晚一会儿见追风也没什么,他就冲外面喊了一嗓子,他不知道追风是不是自己过来的没敢喊他哥哥。 “怎么样?是他不想见你吧?”铸造师真是会说话,这一句话说的张阳和追风心里都挺难过的。 ‘他不想见我?是,他是不想见我,他要想见我怎么会明知道我要出阵了还离家出走?他要想见我怎么会这么多年都不回家看看?他要想见我怎么同在华夏城都不去平康殿?他要想见我怎么隔着这么区区一道门都不准我进去?’追风越想越生气便说道:“公子,唯恐府主有事召唤,追风先回去了。” “好”张阳非常重视这套幻术,不敢太分心,明知道他生气了也只是先应他一声。反正一会儿出去再找他解释就是了。 “追风告退”追风快气死了,他转身就走了。走了两步他就后悔了,‘公子肯定是有事啊,他怎么会不想我?我不能走,我不该跟他矫情,他要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公子既然不出来,我就在客栈等他吧。’ 追风等了两个多时辰看看红日偏西已到了黄昏时分,还不见张阳出来。店小二一会儿给他送酒,一会儿给他送茶。他也不管是酒是茶端起来就喝,眼睛就盯着铁匠铺什么别的都看不到听不到了。心里十万分的焦急,不知道他在哪的时候那种焦急还不强烈,这近在眼前就看不着仿佛有一种心里都直冒烟的感觉。 张振羽带着月娘从报名厅那面转了过来,明天就是张阳上场比赛的日子了,若是今晚他还不出现很可能他就是放弃这场大赛了。更让人不愿相信又忍不住去想的方向就是他遇到难处了,说不定…… “你看呐,你天天忙的手脚并用,他清闲的在这儿饮酒喝茶。”月娘一看见追风就来气,这孩子丢了父母都急的眼红心慌,他就在酒馆里逍遥自在。 “我让他在这儿等阳儿的,这离报名厅近,他要参赛总得过来换对战牌。”张振羽一直没告诉月娘这个客栈有一个房间是张阳定下的。 “你就护着他吧。” 追风就盯着铁匠铺目不转睛的,张振羽和水月娘都走到他身边了他都没感觉到。月娘“啪”的拍了桌子一下,吓追风一跳。 “主人,主母”追风赶紧站起来给他们见礼。 “就这样的能看着啥呀?”月娘看着张振羽,等他给个态度。张振羽知道追风这么出神肯定是在想张阳,他不忍心责怪追风,可月娘的面子也不能不给。 “追风,办事认真点,别总发愣。”张振羽也只好数落追风两句,追风却全不在意连应声也没应就直勾勾的看着铁匠铺。张阳从后堂出来还没走到前厅追风眼里白光一闪他一下就神行到街边去了。 “你?”月娘看着追风不由得气涌胸膛“说他一句都不行了。” 张振羽也很奇怪追风怎么一声不吭的跑到铁匠铺去了,他和月娘缓缓的离开客栈走向铁匠铺。就这么两步道用得着跟忙死似的蹿过去吗? “追风哥哥!”张阳见追风没走兴奋的直接朝他扑过去。 “你还知道回来呀?”追风用力一推,张阳也没防备一下就摔倒了。追风明明很想他,不知为什么见了面就恨不得一下打死他,满腔都是怒火,他就指着阳公子一声厉喝:“你干什么去了?” “哥”张阳见追风真的生气了,他爬起来向前一步想跟他解释一下,抬头惊见父母都在眼前,他一时愣住了。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的连呼吸都不均匀了。 “当不起”追风一转身,我的天,人家父母都在这儿站着呢。追风简直不知道怎么好了,实在是太忘情了,完全忽略了他们夫妇的存在。长街之上这么对待少主人,这还有什么可说的?追风满面通红低头站下,心里十分的忐忑就等着月娘狂风暴雨般的训骂。 难得月娘这次没和追风计较,她傻愣愣的盯着眼前的张阳‘衣服没变,相貌也没怎么变,都长这么高了。’月娘一下冲过去抱着张阳一声呼唤:“阳儿” “娘”张阳在月娘的怀里哭了起来。 张振羽看追风那个样子真够有趣的,便走过去拍拍他,追风看着主人一脸苦笑。 “没事,他就是打的轻。”张振羽安慰追风一下,一点小事不用这么害怕。 追风也不敢说话他就瞄了月娘一眼,他知道张振羽这关好过,那母老虎比老虎凶多了。 “没事了,跟娘回家。”月娘擦擦眼泪拉起张阳就走。她现在心里就有儿子,别的事都想不起来了。 “娘”张阳拉了月娘一下,又看一眼张振羽“爹,我现在不想回家。” “不行,不回家怎么行?”月娘可再也受不了张阳不在家的日子了。 “让儿子把话说完。”张振羽也受不了月娘这不让人说话的劲儿了。 “孩儿报了名参加夺宝大会,我想等我打赢了再回家。”张阳总觉得这么回家脸上没什么光彩似的。 “打输了装不认识?输赢你不是我儿子吗?你面子那么重要?为了面子三年不回家?你知道这三年我和你娘还有追风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玩的挺开心的,是吧?”张振羽才不在乎儿子在外面干出了多少成绩,一个这么点的孩子能对他有多高要求?他要能杀得了大妖,得惭愧死多少人?他又怎么能放心把儿子扔在这个小客栈里? “爹,我错了。” “有话咱们回家说。” 张阳回到平康宫天色已晚,因为第二天还要参加比赛就悄悄的安歇了,没有给各殿的长辈见礼,也没有惊动旁人。 晚上张阳留追风在他的房里睡,追风也不想离开他就留下了。 “哥”张阳刚唤了一声,追风就不住的笑。 “别叫我哥,你爹管我叫兄弟。” “他管你叫大哥我也得管他叫爹,你们哥俩的事跟我没关系,咱们哥俩的事也跟他没关系。”张阳依偎在追风怀里,怎么也找不到当年的感觉。“真没想到咱们一分开就差不点四年,你想我不?” “我想不想你不用问我,头上有天呢。你不想我倒是真的。”追风真的很生气他一走这么多年就不回家。 “你说我不想你?”张阳下地推开窗指着那淙淙流水说:“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 “那你为什么不回家?不回家也该捎个信给我啊,三年了就这么一封信?”追风拿出那卷竹简,上面的字字句句追风早都背熟了。 第一百零二章 对阵 “我找到一个好去处,确实令人流连忘返,仙山胜境缠住我三年。”张阳想起虎啸峰脑子里不是陪伴了他三年的飞禽野兽,竟然是凌波。‘要不要告诉他凌波的事?还是先不告诉他吧,凌波需要静养,不堪打扰。’ “什么好去处?那么好你还舍得走啊?” “云水泽东北方三百里外有个丹狱山。” “什么?”丹狱山是追风最熟悉的地儿了,他就在那个山上出生的,不过丹狱山的范围好大,丹狱山不是一座山而是一群山。 “呵,山上有个鹿鸣坡。”张阳好像特别喜欢看追风惊讶的表情,他就慢慢的说。 “鹿鸣坡?”那是追风从小玩到大的地方,离他的家近在咫尺了。 “鹿鸣坡对面有个虎啸峰。” “虎啸峰?”追风彻底懵住了,虎啸峰就是他的家啊,虎啸峰是一座山,这个范围小的多了。 “呵呵,虎啸峰上还有个山洞叫凌虚府邸。” “……”追风无语了,凌虚府邸这四个字是凌云亲自刻上去的,就是他的家毫无疑问了。阳公子竟然跑到他家去了,他可从来没跟阳公子说过他的家在哪。 “哈哈哈哈”张阳看追风那表情特别的可笑“不跟你说了,睡觉。” 追风还能有睡意吗?哪里能让他睡觉?他缠着张阳又聊了很久,张阳这些日子也真的太累了,他感觉有些困倦想要睡觉了便对追风说:“哥,你变成虎呗”张阳想跟他抱着睡。 “你就是不想让我在床上睡呗”追风要是人形总不好睡地上,要是虎形一样的不好睡床上啊,追风说完就变成了虎。 “你想在哪睡在哪睡呗,反正我跟你一起睡。”张阳才不管是人是虎,想怎么睡怎么睡。追风也不喜欢在床上睡,张阳把床上的兽皮铺到地上抱着他躺了一会儿,怎么就睡不着呢?他把追风推起来骑着他、搂着他、蹭蹭头,折腾够了说:“哥,你还是变成人吧。” “你怎么了?”追风感觉得到张阳有心事。 “我”张阳看着他也不知道怎么说,他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我和凌波在一起的时候感觉那么亲切,那么容易就在凌波身上找到追风哥哥的感觉,怎么现在真的躺到追风哥哥的怀里那种亲切感还没了呢?就算拿追风当凌波找一下感觉都找不到。’ “是不是担心明天比赛的事啊?放心吧,那些孩子都不是你的对手,就防备点决赛的时候有两个直接进决赛的可能会厉害点。” “嗯”张阳点点头,心里越来越慌了。‘凌波,咱们不是才分开一天吗?我怎么这么想你呢?以前我想追风,看到你就不想他了。现在我想你,看到他就更想你。这是怎么回事?’ 张阳也没别的办法就到床上躺着,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他干脆坐床上调息,想静下心去打坐也是难以入定。看追风在地上闭着眼睛侧卧,他也不管追风睡着没就扑到他怀里去了,追风抬手搂着他希望能让他早点入睡,这怎么回家第一宿就失眠了呢?张阳越躺越心慌越躺越闹心,他起来推开窗见外面夜华如水繁星闪烁心里一下舒服了许多,他抬腿跳出窗外。 “干什么去?”他那么折腾,追风怎么可能睡得着? “你不觉得屋里闷吗?”张阳睡山洞睡出瘾来了,在屋子里受不了了,他一纵身跳到房顶上抱膝静坐。 追风也跳到房顶上陪他坐着。“你有多少心事压得睡不着觉啊?” “没有,我就是觉得这里不如你家好,我在你家睡的特别踏实。” “这么豪华的宫殿不如一个山洞?”追风有这样的想法还不算奇怪,张阳有这样的想法就太奇怪了。 “山洞多舒服啊,屋子里憋得慌。” “所以我就睡院子里嘛” “今晚我们就在这睡吧”张阳看着追风有点腼腆的说:“你变成虎呗。” 追风蹭蹭他的头没说什么直接变成虎了。他枕着追风的胳膊搂着他的脖子总算安安静静的睡了。他睡着了追风拿出一张兽皮给他盖上,紧紧的搂着他静静的看着他。‘这孩子吃了那么多的苦一个字都不透,不知他为了谁那么坚决赴死,到底为什么人去求神药他竟然死八次都不说一句后悔。不知他这几年做了多少事,结交了多少人,什么人什么事让他这么放心不下,连觉都睡不着?’追风才是真的睡不着,他就这么看着张阳睡,心里的疑问只有日后慢慢的去解开,张阳才刚刚回来要应付的人和事太多了,哪有时间和他详谈? 第二场比赛依然是一对一的淘汰赛,五个赛场同时开放,一天有十个人参加比赛。张阳走到四号赛场交验了对战牌便走了进去,一进门有个大牌子上面写着比赛规则。每对选手都要进行三场比赛,一场用赛场提供的没能量的武器对战,一场用自己的兵器或法宝对战,一场夺宝战,就是赛场中央摆放一个彩布扎的绣球谁先拿到手为赢。三局两胜者进入下一场,输的就淘汰。打法没有限制只以赢为目的不计手段,死伤皆由命,擂台上刀枪无眼伤人无罪但有一方提出认输另一方不得继续进攻。认输只要举起对战牌即可。 赛场区就是一个大阵,所有观战的人都在阵外看着,可以看的很清楚谁也没能力施以援手,这大阵是华夏城十大顶级阵法高手合力布下的。 跟张阳对战的是一个十三岁的男孩,长的很结实,看体型像个练体宗的。十五岁以下的孩子多半都还没选择体宗法宗,但都正处于给身体打基础阶段,所以这个年龄段的比赛还有很多身体对抗的成分。 这个男孩来自西都名叫李九钧,是荣成郡二府主的长子。各方面也都很出色遇上张阳只能说他运气不好,若是遇上张鹏还有机会一较长短,张阳和他对战简直就是欺负他嘛。 第一场他选了一柄长斧,张阳选了根铁棍。前十几个回合张阳一直没出手就拎着棍子前遮后挡,李九钧架长斧用力向前一推人向后撤,两个人拉开一段距离。 “你是不会打还是让着我呢?”李九钧怎么打都打不着,张阳还光躲不还手,这什么时候能打完? “不敢相让,我就是想多跟你学几招,请”张阳舞花背棍摆了个造型。 李九钧抡起长斧斜劈下来,张阳架棍相迎。这一场端的精彩,一个长斧斜劈来势汹猛,一个挑棍正挡气焰嚣张;李家子宣花长斧明晃晃,圆如车轮转如花,张家郎齐眉短棍颤微微,动如蛟龙静如山;九钧师出名门斧法精,张阳勤学苦练棍术强;一个咬牙拼尽两膀力,一个含笑略使三成功;荣成郡少爷汗流浃背难成荣,平康府公子喜笑盈盈甚康平;李九钧手持长斧恨无劈山之力,小张阳倒提短棍恰有翻江之能。这才是狗牙虽利终是犬,虎纵无翼也称王。 斗了有二十回合,张阳见他长斧的路数已然使尽,一招童子拜佛打得他长斧脱了手,又一招叶下藏花将他打倒在地。李九钧翻身站起直接一抱拳:“我认输,佩服” “承让”张阳抱拳还了一礼。 第二场张阳没有换兵器依旧拿着那根没有能量的铁棍站在赛场中间,李九钧两手空空走上台来。两个人面对面的站好,比赛还没有宣布开始,李九钧拿出一个小药瓶对张阳说:“我的法宝是淬了毒的,你要信得过我先吃一粒解药吧。”说完把小药瓶朝张阳扔了过去。 张阳连接都没接直接用神念夹着一股真气把那小药瓶推送回了李九钧面前:“多谢,我受伤了再跟你要。” “看来你是不信我,好吧。”李九钧收了药瓶,只听一声铃音响起标志着比赛正式开始了。 李九钧拿出一个长有七八公分的小青蛇抛到空中,他远远的操控着那小蛇,小蛇吐信摇头像真的一般生动。 “你要小心了。”李九钧发功之前还提醒张阳一声。一霎时张阳眼前全是小青蛇,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 ‘他竟然有这般功力,幻化出这么多,看来他境界也不低了。’张阳手里的棍子没有能量舞起来一样的有棍风,那些小蛇一时还难以靠近。只是数量过多张阳也怕一个不小心万一被一条小蛇咬到那输的岂不冤哉?他瞅准时机神行到李九钧的身后,李九钧见张阳突然间不见了很是纳闷,他东张西望的寻找张阳。张阳这会儿要是愿意一棍子下去他小命就交待了,张阳就抱着棍子笑盈盈的看着他。李九钧收了法术,人都找不着费这精元气干啥呀?他拿着小青蛇一回身,见张阳嘻皮笑脸的在他身后站着呢,吓得他“妈呀”一声差点把青蛇扔了。 “你是鬼呀?”李九钧吓的汗都出来了,张阳离他那么近他都没感觉到,这要偷袭他一下后果不堪设想。 第一百零三章 出城 “你弄那么多蛇出来,我害怕了就在你身后躲会儿。”张阳也得承认他的法宝是挺厉害的,一般人可能躲不过去但是没办法张阳的身法实在是太好。 “行了,我认输”李九钧说着就拿出对战牌。 “唉”张阳拿个破棍子往下压他的对战牌不让他举起来。“还没开打呢你就认输,这不是羞臊人吗?你要不想和我玩,我认输。”张阳就是没玩够,随便说说想激他再玩一会儿。 “那你认输吧”李九钧真利索 “我认输”张阳也不含糊真就举起对战牌认输了。 “唉”李九钧想拦他可也来不及了,唰啦一下大阵撤去,这场就算结束了。“明明我输了,你干什么呀?” “你让我认的嘛”张阳那个认真劲就像个不开窍的小孩儿似的。 “下一场认真点,我可不让你。”李九钧气呼呼的走了,他这赢了的还气够呛,张阳这输了的倒乐呵呵的。 这第二场结束的快,没想到第三场结束的更快。赛场正中央飘浮着一个彩色的绒花大绣球离地面大约有二十米。二十米对张阳来说太无所谓了,一根竹子也有三四十米啊。对李九钧来说这不能踏飞剑的地方,二十米他是上不去的,只能借助工具了,他早准备好了弓箭。李九钧和张阳分别在两边站好。一声哨音响起比赛正式开始,李九钧左手竖起弓右手搭上箭一仰头就愣住了。绣球呢?李九钧弓还没拉开绣球就不见了。唰啦一声大阵撤去,这场比赛结束了。他扭头一看张阳怀里抱着绣球低头摩挲着玩呢。 “你怎么这么快?”李九钧惊讶的嘴都合不上了,这是什么速度? “你让我认真点的嘛。”张阳又是那一副傻孩子的表情。 张阳顺利的晋级到第三轮比赛了,第三轮比赛要两个月以后才开始。张阳回到平康殿先要挨个殿的去给长辈们见礼,然后各殿的公子们又来给他见礼,虚礼就忙了两三天,还要不厌其烦的给大家讲故事。 “当年我不懂事气恼了父亲,父亲命我出去历练。我又没本事打杀妖兽又不敢回府,就躲在一个无名的小村庄直到如今。听说有夺宝大会这么个好机会我就来试试,我心想若侥幸取得三二名也给我平康增光,若不幸败北也没人知我无恨是何许人。可巧在城里遇上了追风护卫,听说是父亲怒气已消,我便郝颜回府请罪了。”张阳就这样给大家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不过也没人信他的鬼话了,他三场比赛平康府多数人都看在眼里,外行还能唬一唬,内行一眼就得出高低上下。 自从张阳回来就跟追风形影不离,这一天张阳把屋里的下人都打发出去,在屋里布起了七彩流星阵。 “哥”张阳拉着追风坐在床上“我心里有一桩大事不知该报还是该瞒,你帮我拿个主张。” “你说”追风看他谨慎的都布起了隔音阵就知道他是有大事要说。 “你可知我大伯张振云么?”张振云的事情在平康府里那是讳莫如深,从无人提起。 “只知道有这么个人。”追风进府不足百年,张振云三百年前就死了,他能知道多少? “我爹说我大伯是被妖兽杀死的,其实不是的,我能笃定我大伯的死与妖兽无关。”那冰山根本都没有妖兽,张振云是不信任孟婆没有喝那碗暖肚汤才被冻死的,张阳在他的储物戒指里发现了那碗暖肚汤。 “你是怎么知道的?”追风知道张振羽一直被这件事困扰着,这件事也正是东西两殿不合心的症结所在。 “这个说来话长了,我结交了一个妖兽,它受了重伤我带它到那个兽族医馆去看病。为了求一种叫九子同心丸的灵药,我去闯九劫阵。那阵里有一座冰山,我翻山的时候”张阳轻描淡写的把九劫阵里的八只妖兽、一片火海以及孟婆和道士都省略掉了。他坐阵里还很不放心的四处看看:“哥,你再布一道阵呗,我怕我布的阵不严实。” 追风点点头真的在阵里又布了个七彩流星阵,他知道张阳如此谨慎是有道理的,事关张振云的死因这很可能掀起一场风浪。“你说吧,应该没问题了。” 张阳在两重阵里还是压低了声音悄悄的对追风说:“我发现了我大伯的尸首。” “什么?”追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世上还有这么巧的事?再说张阳怎么一眼就能认出他大伯呢?“你怎么认出来的?” “你看”张阳拿出张振云的身份牌递给追风。 追风拿着令牌仔细的检查一遍确实是真的。“这么说你大伯当年是去闯那个九劫阵,没能生还?” “嗯”张阳抱着追风的头在他的耳边说了句:“我把我大伯的尸首带回来了。” “你要带他回平康城安葬?这倒应该。” “哥,你说那个医馆的老先生能不能有起死回生之力?我大伯面容鲜活就是冻僵了,要是能救得活岂不是一件大功德?”张阳一个凡人步入修仙之道,各种法力让他想像力越来越膨胀了。 “人死怎能复生?”追风笑了,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总免不了天真。 ‘我倒有再生之法,怎奈我没收到大伯的魂魄。’张阳看追风笑他,他很不服气的表情说:“你懂什么?一粒金丹天上得,三年故主世间生。我听说有人死了三年复又还阳呢。” “传闻如何可信?再说你大伯死了三百年了,投胎都不知道投几回了。” “嗯,反正也得去医馆一趟,总要问问我大伯当年是为什么人取的药。” “问不出来,我知道你是为了取药去闯一个很危险的阵,我什么办法都用尽了,他也没告诉我你为谁去的。想不到你竟然为一只妖兽九死无悔。”追风白了张阳一眼,张阳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深深的嫉妒。 “没办法,谁让那妖兽是只白毛虎呢?”张阳这么说是想安慰一下追风那颗妒火中烧的心,没料到追风的妒火竟然化成了怒火突然就冲他怒吼了起来。“你傻呀?我告没告诉过你不是所有的老虎都叫追风?你宁愿为它死在阵里,你就不想想主人主母还有我吗?你就不想想朝云、彩凤和格诺吗?” “我不是不想你们,我既然选择帮它了,做事情就要有结果,没结果也要尽力,我可以原谅自己无能不能原谅自己没有决心。” 追风和张阳商量了许久最终决定这事还是应该向张振羽汇报。第二天张阳规规矩矩的吃完早饭没有离开座位就在那儿静坐,等张振羽和月娘都吃完了,他站起来恭敬的一揖:“父亲,您今天有时间教导孩儿箭法吗?” “嗯,很久没看你射箭了,去训练场吧。”这平康殿只是供平康府的人有大事要在华夏城暂时生活居住的场所,远不如平康府条件好,这里的训练场比家里的小三倍不止。各方面都差着一等除了大殿装修的更为豪华之外。 月娘对训练场没兴趣独自回寝宫去了,张振羽带着张阳慢慢的往训练场走。 “爹,你能带我出城玩一天吗?”张阳知道这宫殿里不安全,谁知道谁在什么地方就布个什么阵。野外就安全的得多了,谁能漫天布阵?那是天网。 “你想出去玩啊?让追风陪你去吧。” “爹”张阳抬头看张振羽正很温和的望着他。“你就不能陪我一天吗?”张阳可怜巴巴的眼神让苦苦思念儿子三年的父亲根本就无法抗拒。 父子俩走出华夏城门,真有一种天高地阔之感。 “你想去哪呀?”张振羽看儿子就像看什么金珠宝贝似的,眼都不敢眨,生怕一眨眼再没影了。这真是舐犊情常重,不觉爱怜深。 “跟我来”张阳一纵身蹿到半空中 张振羽站那儿看着张阳一动没动,他心中轻笑阳儿忒好显摆了,就算你会雁行蹿起再落下不过三五百米罢了,你蹿个高有什么用?去哪能这么一起一落的蹿跶着去? 张阳也站在半空中一动没动,穿云也好雁行也罢都没办法在空中停留。这一手可惊着了张振羽,没有飞剑也没有法翼人怎么可能在空中停留?张振羽扬手撒出飞剑跳了上去,张阳在前面飞张振羽御剑在后面追。 ‘这小子竟然会飞了?’张振羽又喜又惊,想起几年前张阳和马刚偷着去桃山的时候他还用疾行符跑的一溜白光,三年不见他这本事没少长啊。 父子俩正在空中行进,张阳压低身形向下俯冲,张振羽也奔眼前的青山降低了飞剑。这时一只老鹰展翅高飞在他们父子前面翱翔。 “阳儿”张振羽一指那老鹰“你看着”张振羽停住飞剑左手虚张右手五指指尖都发白,张阳回头一见他爹张开了无影箭知那老鹰凶多吉少了。箭在弦上拦是来不及了,张阳刚要张嘴喊只见张振羽右手五指一张,风声尖啸能量破空直扑那老鹰而去。 第一百零四章 赛前 张阳拧身催力整个人螺旋形向前行进,张阳推开的气浪以及无影箭能量破空的尖啸声惊得那老鹰狂舞双翅。可怜它虽有双翼难及箭速,眼见着难逃一死。它闭上双目只觉一股劲风从背部刮过身子攸然下沉,想是自己已被利箭穿身鸟命休矣。 “还好啊还好”张阳开心的抱着老鹰,只见它从肩到背长长的一道伤口鲜血染红了羽毛,好在都是皮里肉外的伤没有大碍。 那老鹰对这声音很是熟悉,它睁开鸟眼见是张阳抱着它,知道自己得救了,眨眨眼滴下泪来。 “阳儿,你没事吧?”张振羽才不关心那老鹰,他儿子刚才舍命的去救那老鹰可吓坏他了,无影箭在上面飞张阳就在箭下面飞几乎同时触碰到那老鹰,张阳先抓到它的脚向下一拽,无影箭略慢一点划破了鸟背向前蹿去了。 “没事”张阳轻松的笑笑便落到山坡上,拿出清创丹化水给那老鹰治伤。“早跟你说过要小心要小心,怎么就记不住呢?”张阳摸着它背部的羽毛,伤口很快就愈合了,他托着它向上一扔,老鹰在半空中一个劲儿的冲张阳点头。“玩去吧”张阳冲它摆摆手,它展翅飞走了。 张振羽简直傻了,张阳怎么和一只老鹰如此熟识?张阳在鹿鸣坡悠闲的散步,感觉这里的空气都分外的甜。 “爹,儿子能学会飞这里的鸟儿都功不可没,儿子的身法能突破到大成这里的走兽都劳苦功高。是它们陪着我飞、陪着我跑、陪我过了三年快乐的时光。”张阳知道父亲心里有许多的疑问,他缓缓的讲了他得到《灵翼虚空》秘籍并在这山中苦练三年的事。“爹,我不是不想回家,我实在是太想练这套秘籍了,家里毕竟多有不便。” “嗯,你做的对。不过你也应该给我捎个信啊,这几年你娘哭的眼睛都花了,追风除了出去找你就是在家里禁足,我看着都心疼。”张振羽当然支持儿子练功,尤其这种可遇不可求的绝世秘籍那可是大缘法。但对儿子的担忧与相思这三年哪一天不在煎熬中渡过?不免埋怨儿子两句。 “是我虑事不周,我也曾想过捎书回去,一来此处寄信不便,二来我也怕走漏消息。”张阳一直盯着他爹,察言观色见他似有几分赞许之意。‘果然他心里也防备别殿的叔伯会害我。’ “值,能练成会飞的本事这三年辛苦不算什么。”三年能学会飞得付出多少辛苦?儿子如此的有志气有毅力让张振羽甚觉欣慰。从这个结果来看三年相思不算苦,三十年也认啊。 “爹,您能布个秘阵么?我有大事要和您说。”张阳可不是出来散心的,他逛张振羽是出来要向他汇报张振云的事。 “这种地方有必要吗?你有什么事就说吧。”张振羽感觉儿子比他还神经过敏,防人之心不可无,可谨慎到这种地步有点过分了吧? “小心无大错嘛”张阳很认真的样子,张振羽布阵也不是难事也就顺了儿子的意。张阳一五一十的讲了他遇到凌波并带它去治病然后力闯九劫阵的前后经过。 “过了火海,我又用了十多天时间翻过那座冰山才得以炼化成九子同心丸。我出阵之后那老神医嘱咐说凌波需要静养十年,是以我没有告诉追风这件事,我怕他心急去找凌波耽误它静养。”张阳完全略掉了张振云的事,他想看看张振羽是否支持他救凌波。 “无知!”张振羽虽说当年也曾为凌波舍死忘生,但要舍自己的命容易,舍儿子的命却难。“救人也要量力而为,做得到的事可以施以援手,做不到的事岂可逆天而行?八次越阶战斗,你有多少胜算就贸然行事?这一次你侥幸出阵,若命丧阵中你教我和你娘就是追风这后半生也再无开怀之日了。” “父亲教训的是,这次侥幸成功我也深感后怕,以后绝不会做冒进之事了。”张阳心里还挺安慰的,父亲只是怪他冒险,并没有说救凌波不对。张阳抬眼看父亲一脸的爱怜之色,担忧与后怕都写在那张一向冷漠的脸上。“爹,我过冰山之时曾遇到一人被冻僵于巨冰之中,您绝猜不到会是何人。” “我认识的吗?” “嗯”张阳点点头,这点绝对是可以肯定的。 “你离家之前咱们府上就来过一个外人,该不会是那个马刚吧?” “不是外人是亲人,是咱们平康府的人。” “胡说”张振羽别的事拿不准,这个可以肯定是张阳在胡扯。“咱们府上这几年没人外出,连个出去历练的都没有,就你一个私逃出府的。” “您看”张阳拿出他大伯的身份牌“这不是假的吧?” “啊?”张振羽做梦也想不到张阳会有这种巧遇,更想不到张振云会去闯什么九劫阵还死在里面了。“不对呀,阳儿,你大伯当年已是四象后期的修为他都翻不过的冰山,你如何过去的?” “他没喝这碗汤”张阳拿出那碗暖肚汤“孟婆曾说过喝了这个就不会被冻僵。” “大哥怎么不喝呢?” “想是大伯担心孟婆的汤是忘情水吧,他身上还有这个绿符,他是宁死不肯放弃也不肯忘记才冻死的。”张阳又递过一张绿符给张振羽。 “看来你大伯不是被妖兽所杀也不是被旁人所害,早知如此追风就不必下地牢了,你也就不会离家出走了。”张振羽悠悠一叹,儿子与他掏心掏肺,他也对儿子吐露心声。“我设计让追风下地牢一个是助他炼化内甲,另一个就是试探凝神铁能否挣得脱,我一直怀疑当年有人蓄意纵妖,下黑手暗害了你大伯。” “爹,我闯九劫阵的事我不想让别人知道,九子同心丸乃是世间至宝,我虽用不上却也不舍得轻易与人。若是知道此事的人多了于孩儿是祸非福。”张阳说着屈双膝给张振羽跪下了。 “起来”张振羽能到处宣扬么?他再怎么也比张阳更懂得内敛啊,他伸手拉张阳,张阳推开他的手坚决跪着。 ‘我不起来,我看你跪下不。’张阳一扬手张振云的尸体就横在了他父子之间。张振羽苶呆呆犹若木鸡,傻愣愣好似雷惊。见张振云面色鲜活如带微笑,令人一时恍惚有些醒不过神来,好像时光倒流回了三百多年以前兄弟把酒言欢的情景再现眼前。 “大哥”张振羽跪倒失声痛哭,怎奈活人哭断肝肠也换不来死人一句应声。张振羽哭的伤心,张阳看着也伤情。这正值七月三伏天气炎热,张振云三百年寒冰罩体从内到外都冻的结实了,潮音石里可保持原样寒气不散,这一出来用不多时表面就化了一层水。 “爹,你也要保重啊。”张阳搀起父亲扬手收了张振云的尸体。 “你怎么收了?让我再看你大伯一眼。”张振羽泪眼迷蒙哭得声嘶气短还没看够呢。 “爹,天太热了唯恐有伤尸身,我们还是早些把大伯安葬了才是。” “阳儿”张振羽搂着张阳禁不住悲从中来又哭了一会儿。 “阳儿,戴上这个项链不许拿下来。这上面有个追踪阵,你只要离我不超过一万里我就能知道你在哪。”张振羽把那个红色的项链交给张阳,张阳直接戴上了。 “儿子让您担心了,我本想做点什么能让您为之骄傲的事再回去,没想到我什么也没做就这么回去了。”张阳总觉得这么回府有点丢人,也让父母没什么光彩。 “你就是爹最大的骄傲,没有人比你优秀。”张振羽就是这么想的,他从内心里就看自己的儿子好。 也许这是平康人的通病?还是世人都有这个病?平康殿中还有一个当爹的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这次夺宝大会平康府加上张阳一共有二十四个报名的,经过两轮淘汰现在有十七个公子可以参加第三轮比赛。张鹏更是战出了两轮完胜的好成绩。 “鹏儿,你要好好练功不可松懈。”张少斌每天都认真的教导张鹏,这几年张鹏也确实进步很快,小小年纪已是小有名气了。这次夺宝大会张少斌卯足了劲想让张鹏一举成名。 这次夺宝大会整整四轮淘汰赛,这最后胜出的五十个人进行循环比试,胜的固然是强者败的也有不少高手啊,淘汰赛实在要看运气如何。像李九钧论实力与张鹏也不相上下偏偏他第二场就撞上了张阳,有什么办法呢? “赛场就是战场你们都要小心谨慎,上场就别考虑输赢,无论胜败你们都是平康王府的骄傲,要尽力争取赢也别怕输,不能力敌要及早认输,胜固可喜败也不丢人,千万别逞能。我要你们高高兴兴的上场,平平安安的回来,知道吗?”张振羽在公子们去参加第三轮比赛之前给他们讲话做做思想工作,他不像张少斌那么在乎输赢,他更在乎公子们的安全。一个比赛而已尽力就好没必要拼命。 第一百零五章 擂台 张阳、张鹏、张鲲、张霁第三轮的对手实力都不太强,他们很轻松的就赢了两场,三局两胜第三局也没有比的必要了。唯有张瑛一胜一负要参加第三场比试,他们哥四个一起奔张瑛的赛场观战去了。因为观战区很小,这第三轮比赛府里的族长们都没来,只有追风和火凤陪着这些公子们过来的。 张瑛的对手今年十二岁来自中都泰泽国名叫欧阳奇俊,名字倒不错只是长相与人不怎么相符,相貌倒也不算丑就是天生的地包天看上去很别扭。 第三场是夺宝赛,先拿到绣球者胜出。这个要么有张阳那么好的身法直接摘走,要么先把对方打倒趁机去摘。张瑛与欧阳奇俊斗了十几个回合也不见胜负,张瑛长枪扎地借着枪的弹力纵身向上直接奔绣球去了。欧阳奇俊连扔出三个金系环刀抛向空中的张瑛,张瑛踢飞一个,接住一个,咬住一个右手抓着绣球飘然落下。 “承让了”张瑛拎着绣球冲欧阳奇俊一抱拳。唰啦一下大阵撤去,显然张瑛已经胜出了。 “哼”欧阳奇俊气的脸色铁青,突然抽出一根金色的棍子‘啪’的一下将张瑛打倒在地。 ‘嗖’‘嗖’两道白光,张阳和追风同时赶了过来。 “胜负已分你为何出手伤人?”张阳指着欧阳奇俊一声怒吼。 “我打他的时候比赛没结束呢。”欧阳奇俊瞪眼狡辩。 “怎么样了?”追风探查一番发现张瑛左臂骨折了,张瑛疼的汗珠如豆咬牙摇摇头。张阳命追风先带张瑛回去治伤,追风变成虎形驼着张瑛走了。 “你输不起呀?”张鲲直接就要冲过去动手被张鹏拉住了。 “分明是他技不如人。”欧阳奇俊是泰泽国的太子爷,自来是目中无人。 一瞬间这赛场上站满了泰泽国和平康府的人,吵吵嚷嚷两不相让。 “这一局张瑛胜出,比赛结束了你们有事到赛场外面解决。”华夏城的赛场理事出来说话了,他才不管别的是非,赛事结束了他的工作就结束了,把别人都轰出去就完事。赛场上也不是说话之所,大家边走边吵一起出去了。 “生死擂,你们敢吗?”欧阳奇俊可能是活腻歪了,泰泽国里他与护卫们较量护卫让着他,与兵士们较量兵士也让着他,平康府的人能让着他吗?生死擂是随便上的吗?生死擂与这赛场不同,赛场上举起对战牌比赛便结束了,生死擂就算你认输也得对方同意你认输才行,不然就只有死一个人才能结束。 “走”张鲲与张瑛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心里头着了火,眼睛里布满了血,不摆生死擂他也没有放过他的打算。 “公子不可”泰泽国的护卫拦着欧阳奇俊“比赛既已结束我们回去了。” “回去?来由你走可由不得你。”张鹏也不可能放他轻松的回去。 “赛场上生死由命,受伤在所难免。你们赢了继续参赛,我们输了自然回去了。”泰泽国的人也不全傻,千金之子怎能登生死擂? “死赛场上我们也不多说一句,比赛结束了为何还出手伤人?”张霁厉声责问,欧阳奇俊只是狡辩“我打他的时候大阵还在。” “较这个真没意思,擂台上也生死由命,你来。”张鹏走到了生死擂台下拿起一块登擂牌就要往上签名字,却被张阳一把抢了过去。 “杀鸡还用牛刀?我来”张阳用登擂牌指着欧阳奇俊“生死擂你提出来的,敢不敢上?” “怕你呀?”欧阳奇俊见平康府的人里就属张阳最小,他心里更有底了。 “我们是来比赛的,不是来打擂的,我们走。”泰泽国的护卫拉起欧阳奇俊就走,欧阳奇俊还不愿意走“我不走,我非教训教训他们不可。” “公子,一点小事与平康结怨,回去国君会降罪于我的。”那护卫怎么也哄不走欧阳奇俊,偏偏这时二太子又蹿了出来。 “结怨怎地?休欺我泰泽国无人”欧阳奇杰这次也是胜出者,他拿起一块登擂牌“谁跟我打?” “来都来了,谁也别闲着。”欧阳奇秀拿起两块登擂牌扔给欧阳奇才一个。他们哥四个这轮比赛只有欧阳奇俊一个人输了,也难怪他恼羞成怒,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拿张瑛撒气啊,比赛结束了你给人家一棍子,谁家人能忍? 张鹏、张鲲、张霁一起伸手去摘登擂牌,张阳横起铁棍挡住了他们哥仨“哥哥们稍安勿燥,些些小事自有小弟服其劳。” “阳公子不可”火凤不能眼看着张阳以一敌四上生死擂,张阳要有个一差二错回头火凤没法交待。做护卫的这会儿真是为难,拦又不敢硬拦,不拦又怕公子们出事,劝又劝不住。 “退下!”张阳自然知道火凤是好意,在这长街之上擂台之前人山人海,张阳要维护平康府的威严,平时和下人滚在一起闹也无妨,这时必要拿出少府主的架子显尽平康府的威风。 火凤也知劝不住他,被他一声厉喝便乖乖退后不语了。‘上就上呗,好在我们平康只上一个,他们上四个,阳公子身手不凡打死他们一个就可下擂台了。’ ‘四个打一个,还是个最小的。我们公子再不济也没输的道理,打死一个他们就不敢叫嚣了。’泰泽国的护卫也在心里盘算着上擂的风险。 ‘嗖’‘嗖’‘嗖’‘嗖’‘嗖’ 五位少年公子跳到了擂台之上,欧阳四兄弟与张阳站成一个众星抱月之形。 “讨教了”张阳一个弓步架棍准备迎战。 “你作死”他们哥四个都是法宗的,一人拿出一个法宝,谁跟你近战啊?这也不是比武术的擂台。 追风带着张瑛回到平康殿第一时间向府主报告了赛场之变,张振羽命张承安带张瑛下去治伤,他带着张少斌、张少杰赶往赛场,听说他们奔生死擂去了又急匆匆赶到擂台前。 “下来!”张振羽倒不是担心张阳打不过,他怕张阳把人家四个公子都给打死了,那泰泽国和平康府都别想过消停日子了。 “擂台之上身不由己,爹爹恕罪。”张阳见他们哥几个法宝还没扔出来,抱棍轻轻一揖向张振羽简单的见了一礼。 “你怎么让弟弟上去了?”张少斌竟然怪张鹏没上擂台,张鹏一时无言答对,他也不是不想上,是张阳执意要自己上的。 “少府主之命我们也不敢违抗。”火凤站出来替张鹏说句话,张少斌一见火凤更是来气,这生死擂上是好上,下有好下的吗? “你怎么不拦着阳公子?他少不更事,你什么不懂?” “我拦过,他不听”火凤这个无奈。 金、木、水、火四种属性的法宝抛在空中,环刀如雨,藤蔓如丝,水浪如潮,火光如龙从四面向张阳围拢过去。 张阳舞着浑铁棍闪转腾挪四般法宝都难以近身,他神念一动头上的蜂巢里飞出一只蜜蜂,一幻二,二幻三,嗡嗡嗡嗡二十四只蜜蜂从环刀之隙藤蔓之间飞了过去。 “小心”欧阳奇才看到了蜜蜂,他火龙方向一转吐着火舌奔蜜蜂去了,那二十四只蜜蜂并不全聚在一起,六只一组分奔他们哥四个去了。他们的法宝只能攻击单一目标,张阳的蜜蜂竟然能分攻四人,这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 欧阳奇俊慌忙祭起防护阵,可惜晚了一点点五只蜜蜂挡在外面有一只被防护阵罩到阵里面了,那蜜蜂也不奔他处只从袖口钻入,在他的左臂上蛰了一下。 “啊呀”欧阳奇俊一声惨呼跌倒在防护阵中,那蜜蜂上可是淬了巨毒的。 “大哥”欧阳奇杰想过去看看他怎奈眼前也有六只蜜蜂嗡嗡乱叫。他催动法宝绿叶藤丝包、卷、缠、绕企图阻挡蜜蜂,突然间蜜蜂不见了,耳根都清净了许多。 他们哥三个都在用法宝抵御蜜蜂,张阳收了蜜蜂用棍子指着欧阳奇俊:“给我瑛哥道歉,我饶你一命。” “你法宝竟然淬毒,你无耻。”欧阳奇杰解开欧阳奇俊的外甲发现他左臂乌黑肿的发亮。 “我就不用法宝,你能耐我何?”张阳拿出解药扔了过去:“给你解药” 欧阳奇杰接住解药问他大哥:“吃吗?”谁知道这是解药还是毒药? “吃”欧阳奇秀抢下药丸就塞进他大哥口中“就算是毒药大不过一死,不吃不也眼见着要毒发身亡了嘛。” 这时欧阳奇才悄悄的绕到张阳身后一拧火尖枪直奔张阳的后心刺去,张阳突然向右前方弹射出去。 “好漂亮的平地受身。”张少杰不禁脱口赞叹,这受身乃是《玄风幻影》身法应用在战斗中的第四重境界,就是像子弹出膛般突然将身体弹射出去。身法不练到大成是绝使不出受身的本领的。张少斌也点点头:“阳儿这几年精进许多啊。”他哪里知道张阳在府上的时候也不像他想的那般无用。 张阳未等身形站稳就神行到了欧阳奇才的身后,他擎出浑铁棍跳将起来,照着欧阳奇才的头就要抡下去。 第一百零六章 悟性 “莫伤人命!”张振羽急的冲擂台上大喊一声,这一棍子下去那欧阳奇才的头必然粉碎断无生路。 这生死擂上出人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张阳也没想给他们留活路。猛听得父亲一声大喝,他急忙向下压棍‘呼’的一棍子打在了欧阳奇才左臂,欧阳奇才倒地不起,欧阳奇秀赶紧过去看他。 张阳后撤一步和他们拉开一段距离,满眼疑惑的望着站在擂台下的父亲。‘这擂台不出人命停不下来,你不让我杀他们,难道我死这儿?’ “你认输,下来。”张振羽不在乎输赢,面子没有命重要,伤了谁都不好,本不是什么大事,若是出了人命两郡之间再无宁日。 ‘我认输?我死也不认输。’张阳实在不想认输,可父命难违。他若执意倔强张振羽的面子也过不去,连儿子都说不听这府主还有什么威严? “好吧,我爹让我认输,我今天就放过你们,你们要不怕死就别同意。”张阳知道这生死擂不是认输就能终止的,你认输也得对方同意才行,他故意这么说,认输还趾高气扬一脸的挑衅。张阳拿出罢战牌丢到欧阳奇俊面前,这擂台上每个人都有一块罢战牌,双方的罢战牌对在一起才能撤去擂台的大阵,否则不出人命谁都别想离开。 “想认输?没那么容易。”欧阳奇杰抛出一个仙人球幻化出许多的仙人球在空中飘荡,欧阳奇俊悄悄收起张阳的那个罢战牌,这样他们随时有机会撤去大阵,张阳却没有了退路。张阳也没想过退路,他见许多的仙人球朝他或紧或慢的飘过来,他向后疾行数丈挽弓搭箭,只听得‘嗖’‘嗖’之声箭矢如雨,箭射穿一个仙人球,仙人球就会炸开。‘咔’的一声脆响还散发出缕缕绿烟,一时间弄的跟放烟花似的引得台下许多小孩子拍手叫好。 “阳儿能一次发八支箭?”张少斌真有点震惊了,一次发八支箭不算什么,关键是八支箭都能击中目标,而且目标还是飘浮不定的仙人球。 欧阳奇秀抛出一滴水幻化成漫天的冰雹砸向张阳,张阳微微一笑就在这密密麻麻的冰雹世界里像一阵风一样自由的穿行,他很久没有跑桩躲沙袋了,他很怀念那段日子也很享受这种穿梭于障碍物之中的快感。 ‘他真的练到了天降大雨衣襟不湿,身法已然大成了。’追风还记得他跑桩给张阳看时他那呆若木鸡的样子,转眼之间他的身法已不输自己了。 张阳晃悠够了抽出浑铁棍舞的风车一般把仙人掌和冰雹打的四处散开,欧阳奇才撒出一条火蛇迅速把张阳缠到中间圈圈围绕慢慢收紧,只见火光越来越盛人们都看不到张阳了。 “阳儿”张少斌有点着急了,这烈火之中张阳如何求生?生死擂是死阵谁也休想插手,他看看张振羽面沉如水并无紧张之色,再看看追风只是认真的盯着擂台也不见焦虑,又瞅瞅张少杰微皱双眉也不怎么着急。看看那帮孩子一个个都目瞪口呆的。‘小孩子不懂什么,他们仨怎么都无动于衷?’张少斌就这么一眼没盯着擂台忽听两声惨叫,他回头看时欧阳奇杰和欧阳奇秀都倒在地上,都捂着左臂呻吟。 欧阳奇俊一看哥四个全躺地下起不来了,赶紧的把两块罢战牌往中间一对唰啦一下大阵撤去。张阳抡起浑铁棍照着他那肿的黑亮的左臂就是一棍子,只打的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我们已经罢战了,你怎么还打人?”欧阳奇秀大概是忘了大家是因为什么事情登的这生死擂,你大哥不也是在大阵撤去之后打了张瑛的吗? “就打了,你怎么着啊?”张阳拄着浑铁棍很无赖的样子,既然他们不明事理那也就不必和他们讲道理了。 “张府主,多谢了。”泰泽国的护卫眼见着这四位公子的命是张振羽救下来的,若不是他一声喊阳公子未必能放他们生还。 张振羽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嗯都没嗯一声。 泰泽国的护卫们纷纷跳上擂台扶着四位公子下去了。 “爹,我”张阳从擂台上蹦下来,规规矩矩的站到张振羽面前,看他冷面如霜的样子以为他生气了,张阳反正一天认八次错,认错也不费劲,他低头想跟他爹说一句‘我错了’。 “你做的对,好样的。”张振羽没给他机会,直接打断了他。张阳好像是第一次听他爹表扬他,感动的差点哭了。 三天后报名厅门口贴出第四轮比赛的对战榜,平康府的十七位公子有九位成功晋级到第四轮比赛。最让人开心的是张鲲抽到了不用参赛直接晋级第五轮的资格。 “鲲弟,恭喜你啊。”张霁笑呵呵的恭喜张鲲,张瑛张鹏也都替张鲲开心相继恭喜他。 “有什么好恭喜的啊?这资格给我还值得恭喜,算给我个照顾。给鲲哥不就是个浪费吗?”张阳也笑逐颜开的过来了。 “恭维话还是阳弟说的漂亮。”张瑛搭着张阳的肩,他们哥几个欢欢喜喜的往回走,刚转过路口就见追风笑吟吟的在等阳公子,张阳扑过去让追风抱着他。 “阳弟,你多大了还让人抱啊?”张霁看他那个调皮样都笑了。 “我就喜欢欺负他。”张阳搂着追风的脖子蹭他的头。 “鲲弟,把你那资格让给阳弟吧,人家路都不会走呢。”张瑛也笑话张阳,八岁了还装小孩儿。 “他就是没断奶我也不让他。”张鲲一句话惹的哥几个大笑不止。 “你变成虎呗,你驼着我别人都羡慕我,你抱着我别人都笑话我。”张阳正跟追风顽皮抬头见张少斌站在铁匠铺前面,他从追风怀里跳了下来。哥几个过去给张少斌简单的见了一礼。 “阳儿,看看这个棍子怎么样?”张少斌递给张阳一根天冰铁的棍子,里面没有攻击阵也没有晶石。“你喜欢什么阵法让你三叔帮你放。” 张阳拿过来拄在地上正好和他的眉毛一齐,标准的齐眉棍比他那浑铁棍好多了。“谢谢二叔” “爹可真偏心啊”张鹏嘟囔着,这么多人呢就给张阳一根棍子,大伙都瞅着。 “你们的法宝兵器都称心,看你阳弟那小破棍跟牙签似的。”张少斌真是不明白张振羽怎么不知道给儿子弄个趁手的棍子,就是不比赛也不能拿个像玩具似的小棍耍呀。 铁匠铺的那个铸造师从里面走出来见张阳拿着那根天冰棍觉得很意外,他明明有沧澜棍何必定做个天冰棍呢? “这是你定的呀?”铸造师指着天冰棍问张阳。 “我二叔给我定的,手艺不错,我很喜欢。”张阳喜笑颜开像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似的。 “早知道是你用就给你加个风阵了。”风、雷、魔三种攻击体系不在五行之中,谁都可以用,但风、雷、魔不好操控不下苦功是用不了的,张阳的功力是够了,但会加风、雷、魔阵法的人少而又少。 “现在不是知道了吗?改也不晚啊。”张阳把棍子递过去,那铸造师拿出几块透明的晶石抛到空中一阵旋转不知怎么就弄好了。 “试试”铸造师把棍子交给张阳。张阳示意大家站开些,他耍了趟棍花一招仙人指路棍风推得追风向后退了一步。“好厉害”张阳开心极了。 “不是那么用的。”铸造师拿过棍子望着对面的客栈喊了声“小二哥”,那店小二手里拿着一壶酒,听有人唤他回头一看是铸造师喊他便应了一声“哎”,他话音未落铸造师一招蛟龙出海棍风把酒壶卷起撞到墙上摔了个粉碎,客栈里酒香四溢。 “酒钱你赔吧”铸造师笑了。 “教我”张阳没别的长处就是个好学,这棍风在他手里如烛火之焰,在铸造师手里怎么就有如山火熊熊? “前风往而后风兴,相随不息,柔和如春、随风而顺。慢慢悟吧,记住我上次教你的。”铸造师把棍子交给张阳,张阳抱着棍子愣神儿。 “我们回去吧”追风见张阳傻愣愣的赶紧催他走,回去有的是时间想在这发愣有什么用? “我懂了”张阳很严肃很认真的样子 “嗯?”那铸造师吓一跳,哪有悟东西这么快的妖孽? “渊深不测,水道弯曲,前水波而后水折,历尽坎坷随遇而安。” “由风及水,妙哉,若雷何?” “重雷交叠,相与往来,震而动起出,往返相继。” “火?” “日月两重,光明绚丽,火性炎上,依附成团散开如星,聚散无常。” “土?” “山山相连,峰峰相抱,坚如岩散如沙,大相无形。” “那老鬼,你看如何?”铸造师冲隔壁喊了一嗓子。隔壁那成天半睡半醒的糟老头子跟念经似的说了句:“悟之道在心不在口,攻之力在念不在手。” 铸造师冲隔壁递了个眼神,张阳那比鬼都精的人如何不懂?他急忙跑过去恭敬的一鞠躬:“谢仙师指点” 那老头子就不耐烦的说了句:“少来烦我” 第一百零七章 拔草 一只小袋鼠嗞溜溜从那宽大的袖子中钻了出来,刚一露头就被一个破旧的大团扇给打了回去。 张阳见那老兽医的神情就知道谈话没法继续了,三十六计还是走为上。 “多谢教诲,我记住了。”张阳习惯了这老东西能气死活人的态度,也跟他计较不起。赶紧的转身走了,回头见那个铸造师已经回内堂去了也就没必要再跟进去打招呼了。 回到平康殿张阳白天就去训练场练练身法、箭法、棍法,晚上就悄悄的研究铸造师传给他的那套幻术秘籍。有了天冰棍和沧澜棍使得张阳如虎添翼。 夜虫低吟凉风微送,张阳推开窗见一弯新月如钩,一颗颗星星有如镶嵌在夜空里的钻石般闪亮,追风化成虎形卧在窗下也不知睡了没有。 张阳从窗户里跳出来坐在追风身边,追风化成人形抱着他到小桥边上的一个凉亭里坐着。 “哥,你看这月亮像什么?”张阳坐追风腿上靠进他的怀里,多么熟悉的温度多么熟悉的心跳,和追风在一起的时候安全感总是这么的强,好像天塌下来都不用担心。 “月亮就是月亮嘛,像什么?”追风也不知道自己曾经有多少个夜晚独自望月了,好像想一个人的时候就喜欢静静的看着这满天的星星和这独一无二的月亮。因为他知道不管他思念的人在哪里,只要他抬头肯定和他看到的是同一个月亮,他多么希望这个月亮能把他的思念带给不知身在何方的他。 “像个钩子,钩起人很多心事,钩起人心底最深处的思念。”张阳也曾无数次的仰望夜空,好像每颗星星都是一个文字,这满天的星光就是他写上去的思念。 “是吗?那星星呢?星星像什么?” “星星”张阳看一眼星星转过头注视着追风“像眼睛,像你的眼睛。”张阳把头靠在追风肩的上,‘更像凌波的眼睛。’ 第二天张振羽到训练场上看张阳练功,张阳射箭有点心不在焉的。 “认真点,这么没精神呢?”张振羽见儿子根本不在状态,不知他是累了还是有心事。 “爹,你给追风安排点事干呗。”张阳笑嘻嘻的收了弓箭。 “也没什么事非用他呀,你有事吗?” “我想出去玩一天,不想带他。” 张振羽挥手叫过来一个金甲武士:“叫追风护卫到内殿等我。” “是”武士应一声退下了,张阳开心的笑了“谢谢爹” 看着张阳一溜烟的跑了,张振羽会心的笑了,这会儿看张阳还真像个孩子样。 丹狱山上郁郁青青,张阳先去别的山峰捉了五六只野兽,然后直接跑到山洞。凌波见无恨来了真是又惊又喜,她开心的吼叫。张阳像个淘气的孩子似的张开双臂哈哈大笑的跑过去抱着她翻滚,又搂又蹭的亲昵个够。 “你说你也是虎,追风哥哥也是虎,怎么就跟你亲不够呢?”张阳抱着虎头亲她额头一下“我这次参加夺宝大会见到追风哥哥了,他负责保护平康王府的公子们。他过的可好了,你不用惦记他,你有闲工夫就多惦记惦记我,知道不?” 张阳带着凌波到鹿鸣坡散步,张阳趴在地上拔草,他就挑离地皮最近的小嫩草拔。凌波在一边陪着他,张阳一边拔草一边和凌波说话。拔了许多的嫩草,张阳又弄了些木枝回到山洞他烤起了野兽的肉。 “生的我吃不了,你吃你的我不在乎。”张阳虽然这么说,凌波还是没有在他面前吃生的野兽肉,她在平康府里也生活了一年多,她知道人的生活习惯。张阳把烤好的肉放到凌波面前,凌波闻着真香啊,她从没吃过熟的肉。 “你小心烫啊。”张阳拿起一块肉先吹吹然后喂她吃,她肉没进喉咙泪水却涌出了眼眶,从来也没人这么关心过她,尤其离开平康王府以后的八十几年流离失所的日子更是苦之又苦,难之又难。 “怎么还哭了?”张阳用袖子给她擦擦眼泪“不哭,病会慢慢好起来的,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十年嘛很快的。你要想病好的快就老老实实养着别乱跑,我一有空就帮你捉野兽,少运动点就好的快。”张阳和凌波一起吃过午饭带着凌波出来晒太阳,张阳可真是奔太阳出来的,一会儿看看太阳一会儿看看太阳。眼见着太阳渐渐偏西了,他十分的不想走,犹豫再三终于痛下决心我今儿就不走了。他吹起了笛子又和满山的飞禽走兽疯闹了起来,玩了个痛快。 金乌西坠张阳和凌波回到山洞里,张阳枕着凌波给她讲故事。他也不知道凌波能听得懂多少,他竟然给凌波讲《白蛇传》,故事讲完了他也疲乏了就抱着凌波睡了。 第二天张阳很早就醒了,可一直到天都过了午了他才恋恋不舍的跟凌波分离。 “真不想走,也没个人照顾你,你不知道我可惦记你了。”张阳不住手的摸着凌波的头,见凌波又眼泪汪汪的“别哭,你要哭我就更舍不得走了。我不走不行啊,你懂吗?”凌波点点头,在地上写下了‘保重’两个字。张阳点点头含着眼泪走了。 到了华夏城张阳直接奔那兽族医馆去了,他也不言也不语就站在门口拿出他拔的那些嫩草,还吹吹。“草气芳香,我洗的还挺干净的,这上面的水点多像露珠。” 嗞溜一个小袋鼠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张阳一伸手小袋鼠跳到了他的左手上,伸着脖子小脑袋使劲的够他右手拿着的草。张阳托着它到对面的客栈坐了,把它和草都放在桌子上让它吃个痛快的。小二随便给张阳上了两个菜,反正张阳也不吃,他就是想和小袋鼠说说话。没成想小袋鼠就忙着吃,跟不会说话似的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说,张阳就一个人表演了半天的单口相声。 张阳踏着夕阳走到平康宫门口,追风见他回来了长出一口气,迎上去问:“你去哪儿了?走也不和我说一声。”这话说的像他是张阳的主子似的。 “没去哪,就在山坡上拔草了。” “拔草?”打破追风的头也想不到张阳去拔草了,拔草有什么好玩的?草他也不吃,他也不种地拔草干什么呢? “呵呵,若待与多情小姐通款曲,还需殷勤问候小梅香啊。”张阳拔草就是想讨好小袋鼠接近那老兽医而已。 “你好好说话,我听不懂。”追风虽没读过《西厢》,倒也懂这句话的意思是说若要与小姐攀交须得先讨好她身边的侍女,只是张阳才八岁他如何能往这方面想? “我就是拔点草喂那个小袋鼠去了,我想套套他的话。” “哦,套出什么来了?” 张阳耸耸肩无奈的说:“草都让它吃了,一个字也不吐口。” “那接着拔草去啊”追风笑了,这不白费劲了吗? “一定的,我天天拔草天天喂它,我就不信真有喂不熟的白眼狼。”张阳这点决心还是有的,就是袋鼠不吃草他也愿意去拔,醉翁之意也不全在酒上,只是地上的草容易拔,心里的草不易除啊。 “拔个草也不用去这么久啊,晚上都不回来,急死我了。”追风真是被张阳闪怕了,他夜不归宿追风以为他又私逃了呢。 “露白风清夜色迷人,我喜欢睡野外。” 张阳先去给父母见礼,和他们共进晚餐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总觉得空落落的。他抽出竹笛悠悠吹出绵绵相思之意,追风听他的笛音如泣如诉也拿出琴来和他一曲。 “你琴弹的这么好?”张阳好多年没弹过琴了,他轻拂琴弦一串金石之声。 “格诺教我的,他说你很喜欢听琴,也弹的很好。”追风轻拢慢捻弹了一曲,时激昂时温婉颇有高山流水之意。张阳闭上眼睛享受这琴音,只听得如醉如痴。他睁眼一看这琴弦之上曲意激越似有火花飞溅,曲意缠绵似有流水潺潺。 张阳抽出魔笛与之相和,不一会儿这屋子里里外外都站满了人。修仙的人本就六识灵敏,他俩的乐器又都带有晶石属性声音传的更是远。这琴音笛音犹如仙乐飘飘引得各殿的人都站不稳坐不安。 “一时兴起忘了布阵,惊扰大家实是惶恐。”张阳抱拳作了个圈揖,他闹的大家都睡不着了。 “阳儿既有兴致咱们索性就乐一乐吧。”在张少杰的提议下大家到外面点起火把,摆开酒肉筵席歌舞弹唱好好的热闹了一回。 张阳一曲《百鸟引》招惹的鸟雀齐飞更添兴致。 华夏城主此时正带着儿女在夜色中散步闲谈,少城主说起这次夺宝大会引发的那场生死擂。“泰泽国的四个公子没打过平康府一个,听说平康府的那个公子今年才八岁。” “有志不在年高,你今年也才十三,你妹妹才十一都比我当年强。”华夏城主看着自己的一儿一女真好似一龙一凤,孩子就是自己的好啊。 第一百零八章 追责 钟离城主难得带着一双儿女微服夜游,行走于华夏城中见月朗星稀夜色分外迷人。忽然一阵欢快的乐音不知从何处飘来,音乐清亮真乃荡涤之声。父子三人正凝神侧耳细听头上忽啦啦众鸟齐飞都朝一个方向去了。 “好神奇啊,不知什么仙乐引的鸟儿都飞过去了。”钟离琼英望着飞腾的鸟,听着笛音不禁心驰神往起来。华夏城自然乐器颇多,编钟、大鼓、缶、磬、铎、铙等等,就是陶埙、箜篌也都有,可实在没听过笛子的声音。 “爹,我们过去看看,可好?”钟离琼玉倒比她哥哥直爽,想看就过去看呗。 “看方向像是平康宫里在演乐,我们身份尴尬让他们发现了不好。”钟离城主深夜造访让人家如何接待?城主偷偷摸摸上人家趴墙头去也不像样。 “是呀,这要是白天我们还可以过去。”钟离琼英也被这音乐撩拨的活心了,怎奈这半夜三更的去人家宫里有什么借口好找呢? “华夏城里还有我们不能去的地方吗?他平康宫不归我们管?”钟离琼玉撒出飞剑就跳了上去,循着音乐跟随着鸟群就奔平康宫去了。 “妹妹” “玉儿” 钟离父子对望一眼也只好跟了上去,总不能让钟离琼玉再闯出什么祸事来。在这华夏城里只有钟离家人和城里的十大执事能踏飞剑,所以有什么事他们最大的优势就是比别人跑的快,正因为如此城主才放心让钟离兄妹常常微服到城里转转。 他们父子三人在平康宫上空飘着偷听,张阳一曲《百鸟引》吹罢,百鸟围着他叽叽喳喳倒让他更怀念丹狱山里的快乐时光。 “琴借我一用”张阳抱着追风的琴纵身跳到凉亭之上,他坐在凉亭上弹起了千古名曲《高山流水》。琴本是传情之物,何况这是镶了晶石的魔琴?张阳琴艺虽不如追风娴熟,但情意却真,而且张阳琴艺也不是太差。 “高山巍巍兮叠嶂复峰峦,流水洋洋兮飞珠滚玉盘。叠嶂重重兮青翠欲滴,飞珠滚滚兮环玉相击。”张阳会背诗还会做诗,会弹曲还会编词,能歌能舞就在现代社会也是个文艺青年了,那个世界唱都是荒腔走板的野调,舞也都是类似于祭祀的简单肢体动作,张阳何其突出?一曲奏罢张阳跳下凉亭,众人都围着他称赞,阳公子长阳公子短,阳公子只是笑笑,夜空中飘着的钟离琼玉却深深的记住了‘阳公子’这三个字。 第二天张阳就近找块草地拔了些鲜嫩的小草晃晃悠悠的奔长街去了。他站在医馆门口一吹口哨一个小袋鼠嗞溜一下就钻了出来,他一只手托着小袋鼠,一只手拿着小草去喂它。小袋鼠吃了一口就开吐:“呸呸呸呸,不好吃。” “不好吃?”张阳趴地上拔了一个时辰又用清泉水洗净给他拿过来的,他说不好吃,这草还有区别吗? “昨天的好吃,你再拿这种破草来糊弄我,我就咬你咬你。”小袋鼠还冲张阳张牙舞爪的厉害一个。 ‘丹狱山真气浓郁想是草也比别处的嫩香’张阳挠挠头笑嘻嘻的说:“你若喜欢我天天去给你弄,只是你可不能有好吃的光吃不说话啊。” “哼”小袋鼠嗞溜一下没影了。张阳也一溜烟的跑没影了,丹狱山路途遥远要快去快回才行。 张阳刚走一会儿追风又跑过来了,他站在街上四处望望没找到张阳就奔医馆来了。 “老先生,请问您看到阳公子了吗?”追风知道张阳来喂袋鼠了,草还是他跟张阳一起拔的呢。 “你们阳公子怎么老丢啊?”那老家伙眼睛都懒得抬,他好像除了风凉话也不会说别的。 “这,小孩子嘛喜欢乱跑。”追风也不能说阳公子是来套小袋鼠话的。那老兽医不出声了,摇着破扇子打盹。追风无奈只好又奔对面的客栈去了:“小二,你看到无恨公子了吗?” “刚才还在那儿了,这会儿不知道跑哪去了。”小二也是才发现张阳不见了。 遍寻不着追风也只好先回宫去了,华夏城城主带着两位公子前来拜访,点名要见阳公子,这阳公子失踪了。 张振羽一看儿子离了华夏城奔丹狱山去了,只好佯装不知。一边假意派人出去寻找阳公子,一边盛情款待钟离父子,天色微昏钟离城主也不好在这儿过夜只得走了。 张阳回来早已累的精疲力尽了,没精打采的走进宫殿,想着去给父母见个礼就回寝宫睡觉。回廊院落到处是护卫、侍女,少有没人的地儿,他也没注意前面有什么人就低着头慢腾腾的往前挪着脚步。 “你干什么去了?”一声怒喝吓得张阳一哆嗦,他抬头一看原来是追风。他稳稳心神说:“我喂小袋鼠去了嘛,你找我去了?”张阳这个聪明,追风都怒了能没去找他吗? “你说呢?” “它说不好吃,我就到别的山上给它拔草去了。” 追风怒气不息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了,张阳看他生气了赶紧的追上去,跟他后面一个劲的问:“你怎么了?有什么事你说啊。” 追风一句话也不说,直接走到张阳的寝宫也不用人让他推门就进去了。 “都下去!”张阳一进院就把下人都轰出去了,进屋见追风怒容满面的样子让他心里平添几分忐忑。“到底怎么了呀?” “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我拔草去了呀” 追风一脚把张阳踢倒在地“我跑遍了华夏城一圈七座山都没找着你,你上哪拔草去了?”追风指着张阳厉声责问,张阳坐起来看着他。 “我”张阳一时语结,他不想告诉他实话,顿了一下说道:“许是你赶到的时候我刚离开也不一定。” “我管不了你了,是不是?你跟我连句实话都没有了,是不是?你本事大了,追风再也不配给你当哥哥了,是不是?”追风是看着张阳长大的,张阳说谎他看得出来。 “没有”张阳站起来想跟他好好解释一下。 “别以为我不敢打你,我要当你是少主人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跟你说,我也犯不着生你的气,也用不着到处找你。”追风感念张阳待他如亲如眷,他也待张阳如父如兄,不想张阳这次回来变得十分别扭,以前张阳跟他在一起疯闹都笑的没心没肺的,现在张阳跟他一起疯闹都提不起兴致,笑不过三声就一脸愁容。追风以为是分离的时间长了,相处几天就会好的,这一眨眼张阳也回来快三个月了这种距离感一直没有消失。 “我懂,哥,我真的没有骗你。” “你有什么想法你说” “没有啊,哥,我没有什么想法。” “没有么?你这次人回来了心就没回来,时时惦着往外跑,你跑出去几回了?你心里到底牵挂着什么?”追风是最了解张阳的,张阳有心事是瞒不过他的。张阳在别人面前都还能装得像模像样,在追风面前本就随意,愁锁眉尖岂是能瞒得了人的? “没有,没什么牵挂的。”张阳让追风说的心里乱乱的,神情都有些慌乱了。 “你是不是放心不下那只白虎?”张阳能为它九死无悔,感情必定深厚。追风每次问他跟那白虎有关的事他都支支吾吾的不肯细说。 张阳点点头见追风冷冷的表情,他怯生生的说:“它还在病中嘛。” “你离不开它就带它回来呗,你多个伴儿也是好事,主人会同意的,你怕什么?用得着偷偷摸摸的往外跑吗?看你一天愁的长吁短叹的,我以为你病了呢,就为一只妖兽?”追风真不知道是该疼他还该气他。 张阳摇摇头:“带它回来它不会开心的,也不利于它养病。我也没这想法,我就是想把它的病治好。” “你这三年一直和它在一起了?” “没有,我见着它的时候它就病着,我就带它看病,闯阵就闯了好几个月,刚从阵里出来我就回来了嘛。” 追风真是惊呆了,他一直以为张阳跟那白虎感情很深厚才会为它闯九劫阵九死而无悔,原来他们一点感情基础没有。“你是怎么想的?你为啥带它看病啊?为啥舍死忘生的救它呀?” “就因为它是白毛虎嘛,我看它就特别亲切。” “它现在在哪呢?” “我不知道,我把药给它就让它随便走了。”张阳撒谎的时候就不敢看着追风说话,追风静静的盯着他一言不发,他自己就觉得惶恐不安,继续解释道:“我这几次出去其实就是想找找它,可是没找到。” 追风看他不想说实话,也就没有深问。看他战战兢兢的样子怪可怜的就过去拍拍他:“没事了,去给主人见礼吧。” “嗯”张阳如遇大赦抬腿就跑了。 追风坐在床上回想着张阳这几月的点点滴滴。‘他能把那白虎藏哪呢?不会是藏到我家了吧?他若是去了丹狱山以他的身法脚力一天也回不来呀。’ 第一百零九章 见虎 张阳缠着追风帮他做了一张琴,琴不像笛子那么简单,他以前也试过几次都没有成功。他正开心的和追风对坐着弹琴,有人敲门“咚”、“咚”、“咚” “进来” “公子,府主命我给您送铠甲来” “放床上吧” “是”那侍女把铠甲放到床上“公子若没有其他吩咐我先退下了。” “去吧” 侍女轻轻一福走了,张阳神念一动那铠甲就到了他手里“不年不节的送我这个干嘛?” “你爹给的你就穿上呗”追风笑了,这给他衣服还得有个理由。 “也是该换一套了,这张破熊皮穿的快嗖巴了。”张阳脱下熊皮幻化的外甲,贴身穿着的还是那个红色的肚兜。追风看到肚兜一下就想起当年张阳第一次穿上内甲时的情景。张阳看追风满含爱意的眼神想起马刚曾说过这能脱下来重穿的内甲乃是用亲人的皮炼化成的。 “哥,这内甲还你吧,我现在用不着了。”张阳拿着铠甲给追风看:“这外甲防御力足够了。” “我更用不着,你穿着吧。多一层保护总是好的。”追风现在要这个内甲也就是没事拿出来看看有个纪念意义,穿是穿不上了,内甲没有穿两层的,他的玄冰内甲也脱不下来,就是想升级再次炼化也只能是穿在身上炼化。 张阳穿上新的外甲依旧凝炼成那身白衣的样子。 “哥,你能告诉我这个”张阳看着追风小心翼翼的说:“这个内甲是用谁的皮炼化的吗?”张阳从小就害怕追风,这几天追风总是训他他说话都没胆了。 “我哥的” “他怎么死的?” 追风一五一十的跟他讲了他们一家与烈焰魔尊之间的两场大战。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追随主人的。”追风想起张振羽义无反顾的救他母妹时的情景不自觉的又想起了在医馆看到张阳坚决赴死决不言悔的情景,这父子俩还真是像得很。 “你说你带着妹妹来的平康王府?那她怎么不在府里?” “她伤的很重,内丹都散了,丹田松塌。她一定是知道自己不久于世了,不想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她就悄悄的走了。” “你就不出去找找她?” “能不找吗?我找了很多地方也没找到,主人经常派我出去就是给我机会去找妹妹,我甚至曾经天真的想我杀光东都的大妖和修为高的妖兽我妹妹就会更安全。三十年我协助你父亲杀了十一只大妖,十一次我都重伤。我独自杀了六只大妖,六次都险些身亡。后来主人就不许我独自出去了,我也死心了。凌波的伤势我清楚再怎么也熬不过三五十年吧。”追风只能探查出凌波的伤情,却不知道凌波这八十年不曾与妖兽打交道,精元气虽少却没有浪费全都用在了维持生命上,她只杀些兔子一类的小动物见着大点的野兽都躲着走。她身上还有许多的丹药和晶石为她提供身体所需的精元气。是以勉力维持了八十多年,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又遇上了张阳那个为了救它命都不要的贵人。 “怪不得人人都说你是勇冠东都的第一护卫,这美名真是用命换来的。”张阳见追风有点伤情,便又安慰他道:“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凌波后福不浅呢。” “她要是活着怎么也能回去拜祭母兄啊,我年年回家没遇见过她。” “只要心里有,拜祭也未必非要到坟前。”张阳不知怎的心里一阵翻腾‘应该告诉追风哥哥,他早一天知道也多一天快乐啊。我走不开的时候他也可以去照顾凌波啊,他是凌波的亲哥哥还会害她吗?怎么会耽误她静养呢?我真是个笨蛋。’ 追风以为张阳就是说几句宽人心的话安慰他罢了,也没多想只是一时间心里很难过就沉默了下来。 “哥,我有件事瞒你了,我跟你说实话,你必须原谅我啊。”张阳想好了要照实跟他说,追风看张阳也沉默了这么许久,他再次开口一定是换个话题了,就没往凌波身上想。 “是那只白虎的事吧?” “嗯”张阳点点头。 “你把它藏我家了,是吧?” “是,你怎么知道的?”张阳很纳闷追风怎么这么聪明。 “我回去看了,你在我家门口布了三层阵,我破了一层,另外两层我破不开就回来了。”追风倒直言不讳,张阳震惊不已。 “你特意去找它的?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想了解一下它是什么修为,想知道是它不愿意跟着你还是你不愿意带着它,想知道你们是怎么结交上的。还有你对它那么好,它怎么就无动于衷?”追风其实就是赤裸裸的嫉妒,他就想看看到底那白虎有什么长处怎么就让张阳一见钟情九死无悔,他知道张阳对那白虎好肯定有一部分原因是张阳对自己的依恋和思念,但这绝不会是全部。他看得出张阳对那只白虎的爱恋有多深,其实张阳就真的收了那只白虎回来做个宠兽,追风也能容忍但容忍不表示心里不难过。 “了解一下它的修为?怎么了解?你想跟它动手啊?”张阳一想像追风在洞外破阵的情景就心疼得不得了,凌波身体弱胆子小这不吓坏她了?张阳腾一下站起来指着追风大吼:“我告诉你你要吓坏了她,第一个后悔的人就是你。” 追风第一次见张阳对自己发火竟然是为了另外一只白虎。“我怎么了?我连门都没进去就能吓着它?” “你知不知道她病着呢?”张阳火直往上蹿,想想就觉得凌波现在一定很害怕,一定很可怜。 “我知道”追风也忍不住一腔嫉恨了“我知道了你就是在等它病好,它病好了你就有伴儿了,就不需要我陪了。”追风起身就往外走,既然你有新人忘旧人那我也没有陪你的必要了。 “站住!”张阳高声怒喝,追风理他那套?他推门就出去了。 张阳向前追了他一步又站住了。‘爱生气就生去,小心眼样,由他去吧。’张阳收了琴便去内殿找张振羽,张振羽没在内殿也不知去哪了。‘我直接走吧,反正我去哪我爹也能知道。’张阳惦记凌波直接就出府走了。 追风出了张阳的房门就奔内殿去了,主人不在他向外走时看到张阳过来便神行到一边躲开他。见张阳从内殿出来直接出府了就知道他肯定是去丹狱山了,追风叫过一个金甲武士:“府主回来就说我陪少府主出去了。” “是”那武士恭敬的应了一声,追风化成虎形先跑到了宫门口,它躲在宫门之上看着张阳大大方方的走出宫门,转过一个弯张阳腾身纵起向前飞去。 ‘啊?他竟然会飞了?怪不得他能一日间往返丹狱山。’追风变成虎的时候凌空疾行速度也不比飞剑慢。出了城门追风就踏上飞剑悄悄的跟着张阳向前行进。 张阳这次连野兽都没抓就直接奔山洞去了,到洞门口他扬手撤了阵,他知道追风在后面跟着他,他隐隐约约的听到后面有微弱的风声。进去一看凌波在山洞的最里面静静的卧着,凌波见无恨来了,眼睛一下就有了神彩,她低吼着朝张阳扑了过来。张阳抱着她打了两个滚儿,赶紧起来好好的看看她。“你没事吧?”凌波摇摇头,张阳摸着她的头问:“有人破阵你害怕没?”凌波又摇摇头。 “别怕,都是我不好。”凌波一边蹭他一边摇头。 “是追风哥哥来看你了,我竟然忘了告诉他怎么破阵。都怪我太粗心了,连累你受了惊吓。”有阵门的阻挡内外声音都听不清,图像也看不清,所以凌波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破阵,她要是知道是追风肯定就出去见他了。 ‘他跟这白虎还真是无话不谈,我不知道它它竟然知道我。’追风就在洞口偷听张阳说话。 凌波听说是追风来了,心里又是惊喜又是遗憾。 “你想见他吗?” 凌波点点头,她能不想见追风吗?追风是这世上她唯一的亲人了。 “那你告诉我你跟他亲还是跟我亲,你要是跟他亲就看这边,跟我亲就看这边。” “你这么坏,谁让你看中间的?”张阳骑上她一顿小拳头跟鸡啄米似的。张阳捶了个够翻身下来躺在地上仰望着她:“老实说咱们虽然是异类,我待你的情也不浅吧?”凌波点点头。“我也不图你报答也没别的要求,在喝孟婆汤之前你别忘了有无恨这个朋友就行。追风哥哥很快就会来找你的,你要跟他走就跟他走吧,你有个依靠我也放心了,不用考虑我,无恨生来就孤苦零丁早就习惯了。” ‘那个白虎不知道阳公子的身份?它怎么会跟我走的?它难道是?不可能吧?’追风不自觉的出了一身的汗。 “别哭,哭你欠我的账也得还,我不欺负病人,等你病好了要么让我骑一辈子,要么赔我命,你要逃了我就找你二哥讨债。”张阳算是忘不了凌波吃了他一匹马了。 第一百一十章 赛场 张阳说的凌波一阵心酸,好像凌波找着亲人就抛弃他了似的。张阳躺在地上抬手擦着凌波的眼泪,凌波眼前白光一闪她抬头见追风就站在眼前,还是八十年前旧模样,白衣未改当年装。 “嗷~~”凌波一下就蹿了过去,这一霎时完全忘记了地上躺着的张阳。 “啥都白说,还是亲哥亲啊。”张阳就在地上躺着也不看他们一眼。 “凌波?”追风大脑一片空白分不清自己是喜是惊,他紧紧的抱着凌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兄妹俩痛哭呜咽。 “我还是起来吧,你们哭成那样,我躺这儿怪不吉利的。”张阳起来整整衣服走过去说了句:“你们慢慢哭吧,无恨告退了。” 那兄妹俩没一个答理张阳的,张阳就灰溜溜的到鹿鸣坡上拔草去了。他把草收到潮音石里,潮音石能保持草的原样不变,这样就不怕没时间过来了。张阳盘算着到了没有草的季节他拔的这些草就尤其珍贵了。 张阳趴地上拔了两个多时辰的草,听身后的脚步声也知道是他们兄妹过来了,张阳头也不抬就继续拔草。 “兄弟”追风轻唤了他一声,天天在一起推心置腹,这会儿不知怎么分外的尴尬,追风见他还有点忐忑似的。 “当不起”张阳阴阳怪气的就趴在地上拔草,追风蹲他身边又轻轻的唤了一声:“兄弟” 张阳翻身站了起来:“我有伴儿了,用不着你了。”说完就往前走,追风站前面挡着他:“生哥气了?” “您是东都第一护卫,我无恨没名没姓的人高攀不起。”张阳跟追风说话却转身看着凌波,他想知道追风有没有告诉凌波他就是阳公子。凌波听张阳这么说以为他真的生追风的气了,她低吼一声过来蹭蹭张阳。 “兄弟,你还非让我给你跪下呀?”追风知道张阳就是想让他哄哄他。 “你是怎么跟我矫情的?我必须矫情回来。” “那好吧,哥错了。”追风微微一屈膝向下一比划张阳赶紧扶住他,哥俩对着笑了。 “别以为离了你就没人陪我玩了。”张阳得意洋洋的一声长啸“嗷~~” “呜~呜~呜~”一群狼和豹子飞奔过来把他们团团围住,不一会儿野猪、山鹿、猿猴……全都跑了过来,张阳抽出笛子吹出一串高亮的哨音,忽啦啦百鸟齐至,连松鼠、长蛇、银狐都赶了过来。追风看到这些飞禽走兽也有几分亲切,但他从没见过所有的动物都聚在一起,狼背上蹲只兔子这是什么情况? “让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这里。”张阳侧坐在一只豹子身上吹起了笛子,所有的鸟都跟着节奏一起欢唱,所有的动物都跳的跳,扭的扭。追风真服了,他在这生活了一百多年也没能把这里变成人间天堂,虎啸峰上开起了动物联欢大会,这简直就是仙境嘛。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张阳慢理琴弦唱了起来,凌波听着听着眼中渐起层雾,字字句句就像扒开了她的心一样,她不明白为什么这歌中所诉分明感于己心,如何出自他口?她怎么能知道这乃是《诗经》中的千古名篇,相思自古一味啊。 第四轮比赛张阳的对手是大宁国的秦怀古,乃是御都护卫秦泽岐的长孙,今年十三岁,前三轮比赛均是两场就胜出。而张阳第一轮是靠运气直接晋级的,第二轮是两胜一负,只有第三轮是两场胜出。秦怀古面色黝黑,一身黑色的铠甲,手握一根乌黑的黑铁棍。张阳面如冠玉,一身雪白的布衣,手持一根银光闪耀的齐眉棍。这赛场准备的没有能量的兵器,黑色的都比白色的硬度略好一点,张阳喜欢白色也不在乎那点硬度就选了根银色的棍子。 追风坐在观战区看着赛场上这两员小将一黑一白站在一起,不由得想起了当年那个绞杀大阵,他们真像里面的那两条龙,那个大阵绞死了追风的娘,绞伤了追风的妹,绞碎了追风所有的梦想。追风一阵神思恍惚不知眼前景是真是幻,他沉浸在回忆中也没注意什么时候走过来两位少年公子坐在他身边。 “这个无恨就是阳公子么?”好一个俊美的少年,眉如远山鬓如黛,眼似秋水唇似朱。 “嗯,他的对手很强。”又一个俊美的后生,乍一看不知是金童下界还是哪吒重生。 “你去告诉他们,敢伤阳公子一下我管教大宁国里无秦姓。” “用不着,听说阳公子也不弱。” “不行,伤着呢?” “你看不?不看我带你回去了?”钟离琼英只好板起脸了,这妹妹带出来都丢人。 追风听他们说话才收回思绪,悄悄的扫他们两位一眼。‘原来是钟离城主家的两位公子,怪不得口气这么大。他们前几天亲自上门求见,这又来观战,为什么呢?’追风多看了两眼钟离琼玉‘哦,原来钟离琼玉是个女公子,阳公子应该没见过她呀,她怎么对阳公子这么关心呢?’ 哨音响起张阳与秦怀古对抱一拳战在一处,只见一个身黑如墨棍亮如油,一个衣白胜雪棒闪似星;乒乓声中你来我往,撩砸势起忽架忽迎;快似流星疾赶月,凶如恶煞速擒龙;棍转如轮复如花,棍点似雨还似星;一个使尽游卧劈砸刺拨拦,一个用尽压格架跳踢翻挡;你蹿上,我跃下;你左突,我右闪;赛场上打的酣畅淋漓,观战区看的肉跳心惊。 他们打了四五十回合,张阳见秦怀古棍术已尽,他一招白蛇吐信虚晃一下便拖棍向后跑,秦怀古举棍赶上一招童子拜佛就往下砸,张阳迅速回身抽棍上中下三点秦怀古慌忙撤棍,张阳转身一棍打在他后肩上,秦怀古倒地不起,他万没想到张阳出手奔的是后面。张阳这招是化用枪法中的回马三刀,秦怀古精通棍术却没料到张阳使棍子的人竟也擅用枪法。张阳向后疾行一步摆了个苏秦背剑的造型,他若是站起来便继续打,他若是不起这场便就结束了。 “傻瓜,一棍子打死他后面就不用比了。”钟离琼玉说的不无道理,赛场上生死由命,这会儿秦怀古起不来,他也没抛出对战牌认输,打死他也是白打。不过张阳没有趁人之危痛下杀手,一个比赛嘛,无怨无仇何必呢? “那你还看啥呀?”钟离琼英瞪了她一眼。 秦怀古站起来掏出对战牌认输了。 “承让”张阳礼貌的一抱拳。 “佩服”秦怀古也很礼貌的一抱拳。 第二场是用自己的兵器或法宝自由打,张阳没下赛场就站那儿等着,秦怀古下去处理一下肩上的伤。 “姓秦的用什么法宝?”钟离琼玉问 “他是体宗,前几场用的都是一根火系攻击的棍子,听说他最擅长的是用阵法伤人。”钟离琼英对这些选手还是下功夫了解了一番的。 “阳公子是法宗吧?他用什么法宝?” “不知道,他前两场就用的赛场配的棍子。” “那怎么行?我去给他拿个沧澜棍。”钟离琼玉坐不住了,这自由打连个像样的兵刃都没有不等着吃亏呢吗? “他也得用得了才行啊,他才八岁有那么足的精气吗?”钟离琼英拉回妹妹摁到椅子上“平康府至于连个兵器都没有吗?用你操心?” 张阳见秦怀古有些本事不敢大意,他擎出天冰铁棍二人对抱一拳互道一声‘请’,张阳弓步架棍摆开架式准备迎战。 “他怎么老等着别人打他呀?不会主动进攻?”钟离琼玉恨不得张阳一棍子把秦怀古打死就完事了。 “等他打你的时候我告诉他主动点。” 秦怀古催动火系攻击阵,整根棍子火光耀眼。张阳一见他是火系攻击便没有催动风阵,火借风势越来越猛的。这一来在兵器上张阳就吃了大亏了,没有能量的棍子跟空手何异?好在秦怀古也是个近战的,不然这就没个打了。打了一会儿秦怀古见张阳就是不催动晶石能量也不知他是棍子里没有晶石还是精元力不足以催动,他虚晃一棍向后闪开数丈。秦怀古不与张阳近战了,他催动火系阵法远远的挥舞着棍子棍风甩出团团火焰逼向张阳。张阳就闪转腾挪的躲着火苗,想伺机穿过火焰缝隙与秦怀古近战,可火团越来越多。秦怀古心中甚是得意,他吞一粒丹药猛的加大精元力度,一堵两米多高的火墙挡在他俩中间,一条火龙从火墙中飞了出来吐着火舌扑向张阳。张阳横棍胸前瞬间催动风阵,疾风迅猛火龙倒卷火墙后推。秦怀古精气不如张阳足,火势不如风势强。风虽助火盛却能控制火的方向。秦怀古收了火龙熄了火墙向侧面闪过风头,扬手撒出十多个小木偶人,每个木偶人都仰脖朝上吐着水。 第一百一十一章 死结 ‘咋还玩上喷泉了?’张阳深知这时候拿出来的东西都不会是玩具,管它是什么抡起棍子朝它们横扫过去,棍子刚一接近那些小木偶它们就跳起来躲过去,棍子过去了它们再落下来。张阳抬头一看秦怀古向后撤了一段距离他们之间已摆出了上百个小木偶站好几排。张阳挥舞了几棍发现这些小木偶打不着,他向前神行又被水流织成的网给挡了回来。张阳顿时明白了秦怀古是在拖延时间布阵,他一定是想用什么阵法取胜。 ‘阵法我不会破,怎么办呢?我总不能坐以待毙,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义。好在我有解药,你就吃点苦头吧。’张阳神念一动头上飞出二十四只蜜蜂,可蜜蜂也飞不过这些水网。张阳有些心急了,他也悄悄的布了个防护阵。没想到用什么办法进攻先增强一点防护总是好的。张阳坐在防护阵里调息一下,把丹田内的精气补足,既然现在攻不过去就先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好。 “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你认输吧。不然就只有死路一条了。”秦怀古布好了绞杀大阵,只要收回小木偶阵法就会启动了,他好心的提醒张阳一声,张阳怎么可能把他这句话当真? “生死由命,你发招吧。”张阳假意横棍摆了个造型,神念催动蜜蜂只待水网撤去那一瞬之机。张阳实在是大意了,他应该瞅准时机把自己神行到秦怀古身边,阵法怎么也不会把秦怀古自己罩住那么他身边就是安全的。而张阳却把精力用在了催动蜜蜂上,他想只要蜜蜂攻过去,秦怀古一中毒就没法与之抗衡了再厉害的阵也只有撤去。 秦怀古微微一笑心想真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他一挥手撤去了眼前的小木偶,张阳立刻被罩在了一个蓝色的流光大阵里。秦怀古以木偶为界布下了秦家绝秘的阴阳绞杀阵,不料张阳一直在催动蜜蜂木偶撤去的一瞬间有三只蜜蜂飞了过去。秦怀古万万没料到蜜蜂能那么快攻过来,也是一时得意忘形不曾防备被蜜蜂蜇到了。 “啊?”观战区的追风和张振羽同时一声惊呼,这个阵他们太熟悉了。“撤阵,我们认输。” 钟离琼英和钟离琼玉都看向大声呼喊的张振羽。张振羽顾不得许多了和追风几乎同时来到赛场边。 “张府主,你做得了无恨的主吗?”赛场理事问道。 “我是他爹,我们认输。” “好吧,等我请示一下城主。”那理事是不着急,谁死里也轮不到他心疼。 “马上撤阵”钟离琼英亮出身份牌给那个理事看。 “是”赛场理事应了一声退下了。 “他怎么走了?”追风问 “没有人认输外力撤阵很复杂,最少要等一柱香的时间。”钟离琼英说道。 “阳儿”张振羽隔着两重大阵心急如火,这心情与八十年追风看着母妹在阵里受罪时一般无二,莫说将身许人,只要能救出张阳就是把自己许给人家两辈子都愿意啊。 “阳公子能挺住吗?”钟离琼玉紧紧的抓着钟离琼英的胳膊。 “但愿吧。” 赛场里秦怀玉倒在地上脸色越来越暗,嘴唇都青了,嘴里吐出许多的白沫。更惨的是张阳,他的防护阵‘啪’的一声瞬间粉碎,阵里一黑一白两条大气像龙一样互相绞在一起碾压着阵里的一切。张阳倒在地上不住的随着气流翻滚,雪白的衣裳变成了红色,七窍都流血。 秦家的人也纷纷围拢到赛场边缘,也一样的焦急难耐。 “古儿,古儿”秦泽岐老泪纵横的呼唤着孙子。 “还我公子!”追风看张阳在阵里遭罪一下子新仇旧恨齐涌心间,他疯了似的冲向秦泽岐,张振羽拦腰抱住了他。 “追风,冷静点。”张振羽心里能不急吗?他比谁不更心疼张阳?但是他还有那么一丝理智,这赛场生死是常事,更何况秦怀古也命悬一线。现在最重要的是在赛场大阵没撤之前保持冷静,不要影响到撤阵。 “我冷静不了,我娘死在那个阵里,我妹妹伤在那个阵里,现在阳公子也陷在那个阵里,他们不还我阳公子,我就跟他们拼了。”追风见张阳在里面翻翻滚滚浑身是血,他的心像裂开了一样哪里还能冷静下来? “不能胡闹,等大阵撤去让秦公子撤阵才能救阳儿。”张振羽死死的抱着追风不撒手,追风想想也对,现在救张阳比什么都重要,报仇也好出气也好什么都不重要。 “古儿”秦泽岐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孙子秦怀古这回要作古了。“撤阵,我们一定撤阵,你们千万要给我们解药啊。”秦泽岐也清楚什么都没有救孙子的命重要,无论输赢也无需矫情用毒是否道义,布暗阵也一样的不道义。 越来越多的秦家人和张家人赶了过来把赛场围的水泄不通。‘唰啦’一下大阵撤去,秦家人过去扶起秦怀古,什么补精气的补血的丹药一顿往他嘴里塞。张家人都围着那个蓝色流光里面还黑白两条龙的大阵连喊带叫的。 “快,给我们解药,救活怀古好撤阵。”秦泽岐跟张家人要解药。 “先撤阵,解药在阳儿身上。”张振羽更需要的是先救他儿子。 “撤阵!”钟离琼玉拔剑指着秦怀古,可秦怀古已经昏迷了,一点威胁作用也没有。 “你们谁知道他中的是什么毒?”张振羽真的没有解药,他只好问了。 “是青果的毒”张少杰知道这蜜蜂浸的是青蛇的毒液,可他也没有解药。“可是继英没来呀,他在平康城呢。” “你们先想办法撤阵吧,阳儿不会下死手的,他身上一定有解药不然不会用毒攻的。”张振羽救子心切但他说的也确是实情,他了解儿子也相信儿子不是那种不给别人留活路的人。 “这个阵是撤不了的,要是能撤当年也不会让你进阵救那两只虎了。”秦泽岐抱孙子痛哭,眼见着秦怀古离作古就不远了。 张振羽拼命的往阵里一撞被弹了回来。“当年我可以进去,现在怎么不行?” “当年我布的阵留个活门就是人族可以进出,怀古布阵是对付人的,活门肯定不会留给人族。”他话没说完追风就往阵里撞,若是兽族能进去把人拉出来,追风当然毫不犹豫,可惜结果一样的被弹了回来。 “到底什么族能进去救人,你说!”张少斌也红了眼,这节骨眼上说话还慢吞吞的不是作死呢吗? 秦泽岐探了一下阵,抱着秦怀古大哭。“求求你们给我们解药吧,怀古要撑不住了。” “阳儿身上一定有解药,我们真的没有。”张振羽就差跪下发誓了。 “古儿,你怎么这么绝情啊,爷爷告诉你多少次与人方便与己方便,你怎么不给人家留活路啊。”秦泽岐抱着气若游丝的秦怀古哭的肝肠寸断“古儿没留活门,什么人都进不去,只能等阵里一无所有了阵才能停下来。” 一听此言张振羽直接昏了过去,张少杰和张少斌抱住他不住的摇晃,大声的呼喊:“大哥” “公子”追风跪倒阵前浑身都软了,莫说站连坐都坐不起来,他双手按着地面不住的哭喊。 事情僵到这儿了,所有人都觉得张阳断无生路了,不只命扔在阵里,连尸体和魂魄都要被碾碎直至消失。解药在张阳身上,谁也救不了秦怀古,他们肯定一起上路了。 垂死挣扎,人到垂死岂能不挣扎?秦家人第一时间想到要寻求别的解毒药,这里离那个兽族医馆最近,秦泽岐抱起秦怀古奔医馆去了。 张家人就毫无办法了,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张阳在里面一点一点被碾死,所有人都瞪着眼睛盯着,好像多看一眼就是上天给予的最后的垂怜。 “阳公子真的就只能这样死了吗?”钟离琼玉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无力,原来不是什么事只要她一句话就能解决的,面对生死谁也无能为力。死神要来谁也挡不住他的脚步,死神不来谁也请不动。 张阳拼尽了所有的力气想让自己坐起来,不可能。想让自己停下来也不可能。最终他精疲力竭无心抗争了,连外甲也‘咔咔’作响看样子撑不多时了。被紧紧挤压的痛感没有了,无法挣脱折磨的不甘没有了,面对死亡的恐惧没有了,渴望得生的欲望没有了。 大家在外面看张阳紧闭双目不再挣扎了,所有人的心都凉了。 张阳感觉自己一阵轻松,他低头看看竟然看到另一个自己躺在一团混浊的气流之中翻腾着,他抬头看看又看到那尊菩萨正对他微微笑着。他也对菩萨微微笑着,他坐下双手合十,心中一阵清明什么都没有。 ‘求人不如求己’明明没有看到菩萨张嘴,却清清楚楚的听到她对自己说了这么一句话,入耳如雷震得人头疼。 张阳睁开眼睛看自己还在气流中翻滚着,他朝自己扑了上去,两个张阳重合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傀儡 张阳感觉自己骨头都快被压断了,浑身紧的难以动弹,头疼欲裂眼睛都直向外突。‘我不能死,我必须活,就是二次重生我也得活。’张阳用了好大的力气把那个铜人拿了出来。那还是他想要进冰海原收追风的魂魄助其重生时弄的依托体,里面是一个完美的五行躯体,外面是铜汁浇铸的铜人。张阳把它拿出来是想万一自己死了魂魄就往依托体里钻以获得重生。可是他就没想想这个阵里是不管什么东西都要碾碎的,就算他二次重生也一样会被二次碾死。 运气真的是没道理的,有的人拼死拼活最终还是水中捞月,偏偏有的人误打误撞就福星临门。张阳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那铜人身上有孔有窍,内有五脏外有骨骼,只差一丝魂魄就能变成活人。这阵里没有魂魄,但那阴阳二气乃是世间至纯之精气,常人不能吸收,这铜人却正需要。阴阳二气也是气流,气流自然无孔不入,那铜人里面七经八脉的经络早已布好,阴阳二气一进去恰恰推动了经脉运行。越来越多的阴阳气钻入了铜人使得张阳顿感轻松。稍有点力气张阳赶紧拿丹药往嘴里塞,这大阵外有蓝光闪烁内有气流涌动,谁也没看清张阳吃了什么。张阳是想拿粒大还丹补补精气,不小心错拿了那桃山妖洞里红衣少女的蓝色精气吞了下去。这种凝结成形的精气只比内丹的精气略少一点,这一下张阳丹田里精气过剩,搞的真气乱蹿。张阳赶紧坐好调息,理顺精元气把多余的精气往外呼。 “啊?”所有人都瞪着眼睛张着嘴连呼吸都忘记了。张阳竟然坐起来了,他坐起来了? “主人”追风爬过去抓着张振羽摇晃,眼睛却一直盯着阵里面“主人,公子还活着。” “阳儿”张振羽也瘫在地上站不起来就冲着阵里哭喊。张少斌、张少杰也趴在阵边不停的呼喊。 “真神奇”火凤直摇头,这确实太不可思议了。 “他真的活下来了?他能活下来么?”钟离琼玉望着她哥哥。 “现在还不好说吧,但愿他贵人多福。” 一阴一阳之谓道,二气相感而成体。那铜人慢慢的吸收了这阵里所有的阴阳之气,已经完全具备了行动能力,因为他身上没有相应的阵法,他不会像冰海原外阵里的那些铜人一样打固定的套路。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很高级的傀儡了,唯一需要的就是一点灵气,谁给他一点灵气他就能自如行动了,谁给他一点灵气也就成了这个傀儡的主人。恰恰这时候张阳呼出了大量的精气都被那铜人吸了进去。 阴阳二气被吸光了阵里没有了混沌之气,阵外没有了蓝色莹光,这大阵不攻自破。 “公子”追风第一个冲进去紧紧的抱住了张阳“公子”追风禁不住痛哭失声。张阳被他抱的都上不来气,便用力推开他。 “小心点,把你衣服都弄脏了。”张阳还和追风说着玩笑话,那铜人一脚把追风踢的滚了两滚。谁能料到那铜人突然出手呢? “你敢踢他?”张阳跳起来双足踹向铜人的胸口,那铜人并不躲避被张阳踹倒了又站起来奔追风去了。追风哪有心思跟个铜人过招?他想跑开算了,不想那铜人还追着他打。张阳想过去帮追风打那铜人,被大家给拦住了,一个一个的把他扯过来拽过去的看。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个子不高、身材微胖、头上只有稀疏的几根毛发、宽袍大袖走起路来很滑稽的样子。不是别人正是兽族医馆的那个老头子,肩上还蹲着一只小袋鼠。 “你这不是好好的吗?我还以为再也没人给我拔草了呢。”没人说话,那小袋鼠倒先开了腔。 张阳一见赶紧过来先跟那头子见了一礼:“老先生,您怎么过来了?”张阳一伸手小袋鼠就跳到他的掌心,张阳拿出几根草来喂它。 “听说你身陷死阵,我过来看看热闹,看来我来晚了。”那老家伙一向是以会说话著称于世,张阳心知这老人家是过来救他的,便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劳您大驾了” 张少斌却不知这老鬼的秉性和底细,他冲过来一声怒吼:“你会不会说人话?” “什么牲口叫声这么大?”那老鬼又眯着眼轻摇他那破扇子。张少斌扬手就抽出荆棘夺魂鞭朝他甩了过去,刚才这一顿折腾虽然张阳安然无恙的出了阵,但这过程也折腾的人心神俱疲一腔怒气,正好这老家伙给了张少斌一个出气的方向。 “不可造次”张少杰深知这老家伙是惹不起的人物,他想要拦张少斌一下却也来不及了,鞭子已经甩出去了。 “二叔”张阳伸胳膊去挡,一鞭子抽在了他右臂上,‘咔嚓’一声外甲碎裂,好在张阳还穿了内甲没有伤到皮肉,但这一震也疼的膀臂发麻。 正跟着追风满屋子乱跑的铜人突然改了方向转身奔张少斌去了。张少斌见打在了张阳身上,忙扯过张阳探查一番好在没有伤到经脉。 “傻孩子,你替他挡干嘛?”张少斌正和张阳说着话,那铜人走到他身边就是一拳,打的张少斌一个趔趄。 “你敢打我?”张少斌这回可找着个出气筒,他就跟铜人打起来了。 “这一场秦怀古胜出,下一场还有一柱香的时间就开始了,闲杂人等请离开赛场。”赛场理事又出来说话了,这赛场乱哄哄的都快赶上戏园子了。 “好”张阳摸摸小袋鼠“等我下了赛场再与你叙谈。”小袋鼠跳回老兽医的肩上,张阳笑笑一抖身子把血渍清理干净,外甲是来不及修复了,他又回到赛场中间等着比赛去了。 谁都没有离开,所有人都看着张阳。秦怀古不在你跟谁比? “你们都下去吧,比赛要开始了。”张阳很纳闷他们都在这儿干嘛呢? “他怎么老跟着我,甩不掉啊”张少斌和那铜人打够了,他跑铜人还追。 “阳儿,你打我一下。”张少杰好像看出什么了,这铜人不打张阳,张阳打谁它就打谁。 “嗯?”张阳懵了,这什么要求? “你打我一下”张少杰重复一遍 “侄儿怎敢?”张阳能无缘无故的打他三叔吗?这成什么了? “我让你打就打,快点的” 张阳只好打了张少杰一拳,果然那铜人不纠缠张少斌了,转身就奔张少杰去了。张少杰抬腿往外跑,那铜人追到门口就不追了,铜人走到张阳身边站好。 “你干什么?”张阳吓的直躲,这玩意儿咋还活了?还逮谁打谁,没完没了。张阳走哪他跟哪,倒是不跟张阳动手。“怎么甩掉它啊?”张阳急了,这玩意儿也太烦人了。 “侄儿,你收了它。”张少杰跑回来了 “怎么收?它活的” “当它是死物那么收,它就是你放出来的,现在变成傀儡了,你先收了它,以后我教你用。” 张阳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能收活物,他见这个铜人活了就没敢当大家的面收,听张少杰这么说,他就把铜人收回到储物手镯里了,果然跟收死物一样。 秦泽岐带着秦家十多人一起走了进来,见张阳好好的站在赛场中间,他一下扑奔过来跪倒在张阳面前一个劲的哭求:“阳公子,救救古儿吧,他实在不知道您是平康贵公子,不然绝不会下杀手的。” “他怎么了?我怎么救他?”张阳还不知道秦怀古中了毒,他被关进阵里的时候看到蜜蜂也被关进阵了,他还收了蜜蜂的本体,不知道有三只幻化的蜜蜂已经攻过去了。 “他中了你法宝的毒,现在人事不省呢。”秦泽岐直给张阳磕头,张阳伸手扶起秦泽岐。 “哦?”张阳毫不犹豫的拿出一粒解药,追风一把抢了下来。 “不给他”追风恨死秦家人了 秦泽岐刚站起来又给追风跪下了:“追风护卫,当年我真的不是有意害你家人的,求你救救古儿吧,他才十三岁啊,你要报仇我这条老命就交给你了。” “往事不堪提”张阳扯扯追风,这么多人他不能叫追风哥哥“一个比赛不值得下杀手,以毒伤人本是我的错,得饶人处就且饶人嘛。” “你们秦家可给阳公子留一丝活路了吗?你们要给阳公子留一线生机,我们也给你解药。”追风恨秦怀古出手忒绝情,秦泽岐的旧帐本也没有找他算的意思,八十几年了追风没找过秦家一点麻烦。 “我们”秦泽岐哭的老眼昏花,喉咙嘶哑可张家人一点可怜他的意思都没有,没一个替他说话。“我们没有能力撤阵,我们去求老神仙来破阵救阳公子了呀。”秦泽岐伸手一指那老兽医,他们到了医馆求那老兽医救秦怀古,那老兽医听他们说了前因后果便没有给他们解毒药,只卖给他们一颗返魂丹能保住性命三日。他们早闻这老兽医道行非浅便求他前来破阵,若能救活张阳他的孙子便也有了希望了。那老兽医也是很喜欢张阳,便过来试试,结果他来到的时候张阳自己已经破了阵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输赢 “我可不是来救他的,我来的时候那小娃娃已经出阵了,没热闹看我回去了。”那老兽医摇头晃脑的走了。秦泽岐感觉头上炸雷不断的闪,张阳自己能出阵?他们秦家这绞杀大阵几百年来纵横华夏从无人能活着出阵。不过这会儿他没时间多想这个了,他不住的磕头求追风救他的孙子。 “赛场上生死不论,举手不留情。人家下杀手也是情理之中,许人不仁不能己不义。”张阳又拿出一粒解药交给秦泽岐“第三场比赛他怕是要误了,你去和理事商量重定个时间吧。” “多谢阳公子,第三场我们不比了,我们认输。”秦泽岐拿着解药什么都顾不上了就一溜烟的跑了。 张阳抬头看一眼追风,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他,这么多人张阳也不能和追风说什么。追风把药丸交给张阳微微一笑,张阳没事就比什么都好,别人死也罢活也罢都不是事儿。 “谁让你给他解药的?”钟离琼玉拿剑一指张阳,张阳向后疾行一步吓了一跳。“人家要置你于死地,你还救他?长心了吗你?”钟离琼玉就用剑点着张阳怒喝声声。 “你管得着吗?你算哪根葱啊?”张阳横眉立目一脸的怒气,他也不是对谁脾气都好,我又不认识你轮得到你来教训我吗? 钟离琼玉气的提剑就要冲过去劈他,她就没见过有人敢跟她大声说话,张阳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她公然无礼。 “琼玉”钟离琼英拉住妹妹,人家没事是好事,人家救人不救人也是人家的事,你跟着添什么乱呢? “他敢吼我,我剁碎他。”钟离琼玉明明是好心关怀张阳,没想到张阳这么不领情,气的她非要跟张阳一较长短。 “小人不大,口气不小啊。”张阳上下打量钟离琼玉一番“姑娘家家的没个姑娘样,你穿成什么样子?”张阳也真能管闲事,人家穿男装女装轮得到你操心啊? “阳儿,不得无礼。”张振羽瞪了张阳一眼,他知道这是钟离城主的两个孩子,不想让张阳无端得罪人。 “第三场不比了,咱们都回去吧。”张少杰见这种情况还是赶紧撤的好,钟离家的人不好得罪,这小孩子必是在家娇惯成性,她发小孩子脾气大人也不能插手,张阳不明所以也不能让着她。 张家人陆陆续续的往外走了,追风拉着张阳走在最后面。钟离兄妹就目送他们一个一个走出门。 “你?”钟离琼玉看着张阳从她身边昂首挺胸的走了过去,气的用剑指着他又说不出话来。 “哼”张阳回头冲她冷哼一声,骄傲的走了,也不知道他有啥美的。 第五轮比赛分为五组,每组十人打循环赛。比赛内容和前几轮一样,只是无论输赢都得打满三场,每场赢者得一分,最后按积分每组选出一个最终的胜者进入第六轮循环赛。第六轮这五个参赛的选手最后按积分留下前两位进入第七轮比赛。 这一天阳光明媚云淡风轻绿草地上趴着一个少年公子认真的拔着草,边上一只白毛虎静静的陪着他。 “我给你讲的故事都记住了吗?”张阳看一眼凌波,见她点点头。“我讲的故事好听吧?” “你竟胡绉,我走过的山没一千座也有五百座,哪里有什么花果山?我就不信猴子在山中能称王,山上就一只老虎也没有吗?”追风就是不服气猴子在山中称王,非要较这个真。 “你爱听我讲的故事吗?”张阳看着凌波,凌波又点点头。 “我不是讲给你听的”张阳瞪了追风一眼,借光听故事的还这么多事,张阳一讲故事追风就在一边插嘴、找茬、较真。“那美猴王在山中与狼虫为伴,虎豹为群,獐鹿为友,猕猿为亲,逍遥自在的过了三百多年,忽然有一天有一只老猴子死了,那时他才知道世上生灵都是有寿命的,他不想死就下山四处寻访仙师希望能修个长生不老之身,跳出三界外、不堕轮回中。” “又胡说,哪个没修行过的猴子能活三百多年?三百岁最少也是三才圆满四象初期了。”追风就是嘴贱,不插嘴心难受。张阳气的拔起一把草丢过去砸他,追风自然躲开,他站起来理直气壮的报怨:“我好心帮你拔草,你还打我。” “我打死你算了。”张阳也趴的累了,站起来就奔追风去了,他们打打闹闹上蹿下跳的,凌波跟着他们跑了一会儿,见他们没完没了的一着急喊了声:“别闹了。” 这一声乐坏了追风喜坏了张阳,他们双双扑到凌波身旁,都忍不住去探查她的身体,她内丹已结只是还不稳固。 他们很是高兴了一会儿,晚上张阳和追风都没有回去就在山洞住了。凌波还念念不忘的惦记着张阳讲的故事,一个劲的追问:“那美猴王寻着名师了吗?后来怎么样了?” “就你爱听他胡说”追风看张阳恨恨的表情,不由得笑了:“你接着编吧。” “不许插嘴”张阳很严肃的训斥了追风一句,追风冲他做个鬼脸。“不只长生,还学了一身好本事,最终修成佛了。可再也没有了快乐,与猴子猴孙共乐天真的生活从他下山那一刻起就一去不复返了。”张阳给凌波讲孙悟空的筋斗云、七十二变,龙宫借宝,地府勾名,大闹天宫。 “还好啊,这不是过的挺快乐的吗?”凌波觉得这样的生活挺快意的,的确孙悟空的故事到此为止是够快乐的。追风坐洞口望着星星假装听不到他们说话,他总想插嘴又不忍心老是耽误妹妹听故事。 张阳继续给她讲五行山下,西行路上。 “神佛也使诈?先是被骗压在山下五百年,后是被骗戴上紧箍咒,真是可怜。”凌波从来也没听过故事,就是张阳总有故事讲给她听,她听的很投入。 “唉,天地人神鬼,记住了上有天下有地,就是人神说的都是鬼话。人这种动物太他妈耐人寻味了。”张阳跟凌波说话是很随便的,追风回头望了他一眼又转过去装没听见,这哪像平康府里那个斌斌有礼处处恭敬的阳公子? “早知世事艰难何苦到红尘中打滚?他就不该离开花果山。”张阳讲个《西游记》还讲的愁肠百结的,他缓缓的讲着轻轻的叹着。张阳也深深的舍不得这虎啸峰,怎奈山中岂是终老地? “青山总不老,什么时候想回都能回,你何必为此忧愁呢?”凌波看穿了张阳的心事,以为他是不愿意和自己分离才愁的声声叹气。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你怎么就这么聪明呢?”张阳枕着凌波摸着她的头“用不上十天夺宝大会就结束了,你跟你二哥回平康城吧。” “我不去” “去吧,我也去。平康城虽没这里真气浓郁到底比这里安全。” “我好多了,我现在能照顾自己了。” “哦,你不能照顾自己的时候四处流浪,能照顾自己了有家不回?” “那儿又不是我家,我家在这儿。” “只要你喜欢那儿就是你家。” “你说了算吗?” “你二哥说了算。” 追风也过来劝凌波,终于凌波同意跟他们去平康府了。不知不觉的他们仨聊了一晚上,中午追风和张阳急急赶回华夏城,明天就是第七轮比赛了,早点回去不说准备起码休息一下。 张振羽把张阳的外甲好好的检查了一遍,又给他准备了一些丹药、晶石。 “爹,这第七轮比不比有什么意思啊?反正就我和鹏哥俩人,我能赢他吗?”张阳最不希望出现和自己家人对阵的局面,偏偏在万众瞩目的半决赛上出现了张阳和张鹏的对决。他们赢的一个要和城主的大公子比,输的跟小公子比,然后两组胜出的人进行决赛。 “你输也别太明显了,让人看出来不好,你二叔的面子要紧,知道不?”张振羽知道这场输赢是无所谓的,反正输赢都是和城主家的公子比,下一场才重要。 “输还得输的艺术,这要求也太高了。”张阳正嘟囔着张鹏跑了进来。 “大伯”张鹏给张振羽见了个礼。 “嗯,一会儿你好好教训教训你阳弟,他越来越骄傲了。”张振羽如是说。 “我们不用认真吧?”张鹏笑嘻嘻的拉过张阳:“你想跟大公子打还是想跟小公子打?” 张阳也不知道大公子小公子哪个厉害:“我无所谓啊,咱们打那么多场了,他们都没露过面。咱们的招术他们早都探听清楚了,咱们对人家一无所知。他们是知己知彼,咱们是摸着石头过河,优势都在他们那边,咱们只有硬拼了。” “让我和大公子打吧,大不了我输了呗,反正你赢小公子没问题,还有机会和大公子争第一。要是我跟小公子打万一我输了或者你赢了,我就没机会和大公子过招了,听说大公子近战枪法超群,远战幻术过人,我想跟他好好比一场输赢都不遗憾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琼玉 “行,那咱们比划比划我就输。”张阳本来也没打算赢他,堂兄弟有必要那么较真非比出个长短来吗? “比划啥呀?留着力气跟他们打呗,你上去就认输。他们就是想好了让咱们先累个发昏然后再和咱们打,上他那当去呢?”张鹏说的也有道理,这规则设定的让他们哥俩先打一局,出了胜负直接和钟离家的两位公子继续对战,这本身就不公平啊。 第七轮的赛场设在华夏城的阅兵场,围观的人难以计数,黑压压一片,因为城里飘不起飞剑上空还清静一些。谁不想亲眼目睹这最后的风云对决?平康府这次在六郡中彻底的扬了大名,除了直接等待进决赛的两个神秘公子,这近八百少年里层层筛选最终胜出的两位都来自平康,一个是平康西殿的嫡系大公子张鹏,一个是名不见经传的无恨。 张鹏身着鹅黄色的绣襦衫,张阳依然是那一身白衣。两个人对面站立,哨音一起所有的人都凝眸屏气期待着一场精彩的大战。只听‘唰啦’一声大阵撤去,张阳手里举着对战牌。 “嗯?”“啊?”“什么情况?”“是不是拿兵器拿错了?” 赛场理事走过去也很惊讶的看着张阳:“你是认输了吗?” “对,我认输。”张阳很平静的回答,这一句回答却让整个赛场不平静了,多亏看比赛不要门票不然这阅兵场非让观众给砸了不可。 “这一场张鹏胜”赛场理事宣布一声便带着张阳到另一边的赛场大阵里去了。 不一会儿钟离琼英和钟离琼玉分别来到张鹏和张阳的赛场。 钟离琼英手提一杆沧澜枪,衣饰华美站在台上显得十分的英勇威武。张鹏肩上落着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穿着也是贵气逼人,看上去那么的神采四溢。 钟离琼玉手握一柄沧澜冰火剑,依然是一身男装清爽秀丽。张阳手持天冰棍,看对面的眼神有几分惊愕,怎么会是她呢? 哨音一起众人只恨这两场赛不该同时进行,眼睛根本就不够用。 钟离琼英与张鹏对抱一拳互道声‘请’字,各向后退了一步。钟离琼英倒背银枪摆了个平沙落雁式:“张公子,请吧。” 张鹏一扬手那只蝴蝶在头上展翅飞舞起来:“钟离公子,多多赐教。” 言罢二人各使本事战在一处,却看那边一个骄似游龙,一个傲如孤鹤。 钟离琼玉足下一个弓步,双手握剑剑锋直指青天侧于身右,摆了个怀中抱月的造型。她并不与张阳抱拳见礼,也没客气一句,只说了个:“阳公子,你小心了。” 张阳微微笑着握棍一抱拳说了句:“恭喜你了。” “嗯?你什么意思?”钟离琼玉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恭喜的呢?难道他又要直接认输不成? “恭喜你终于有机会剁碎我了。”张阳只有教训她的想法,没有让着她的打算。 钟离琼玉看他那一副无赖相情知他是故意气自己的,不由得心头火起,暗暗发恨倒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张阳经无数次打斗拼到今天这个赛场上,他的打法钟离琼玉心里也有三分了解。她知道张阳是体宗,近战很厉害身法也高超,但他没有法宝,就一根风系的天冰棍算是不错的了,也只见过他催动风系能量而已,似乎他不会幻化之术。钟离琼玉才不会傻到跟张阳近战呢,她催动沧澜水火剑只见剑身一侧如千年寒冰般晶莹剔透,另一侧如炉中烧红的铁条般发着桔红色的光芒。 张阳见她催动了水火能量知她是法宗,能同时催动两种能量看来她精元很足,这沧澜武器可不是哪个小孩子都能运用自如的。张阳也催动了风系能量早做防范,并没有仰仗身法好向前近战。 水火剑一霎时光芒大胜,天空中无数的水剑火剑像烟花一般绚烂夺目,噼里啪啦朝张阳砸下来。水剑火剑相遇又形成丝丝雾气,如流星似剑雨,观战区很多人不由自主的喝起彩来。 “好一招星辰落。”张阳擎起天冰棍催动风系攻法在头上形成一个圆形风圈,凡下落之剑无分水火均被风卷起甩到旁边去了,那风圈就好似在张阳头上形成一个油纸伞任凭何物都休想落下来。 钟离琼玉水火剑的范围越来越大,张阳却并不扩大头上伞的范围。管你水火星辰落到地面的面积有多大,张阳的身体就那么大,护住自己就行了,地面是华夏城的也轮不到张阳心疼。催动的面积越大越耗真元力,钟离琼玉收了星辰落,远远的朝张阳斜挥水火剑。冰珠火团疾如风雷扑向张阳。 “冰火蒺藜,不错。”张阳抡起天冰棍舞的泼水不进,棍风扫的细尘如烟水火都攻不进来。 ‘他原来也会幻化,看来真是低估他了,既然你有本事,那就给你点厉害。’钟离琼玉扔嘴里一颗大还丹,补足精元气催动了双重大剑阵玄冰剑气和冥火御剑。 她剑尖直指张阳剑左飞出一条水龙,剑右飞出一条火龙,两条龙一左一右围着张阳盘旋起来。张阳抡着棍子打水龙,水龙不避不阻,抽刀断水水有何伤?打火龙,火龙散而复聚,棍风扫火火焰反盛。 钟离琼玉心里一阵得意,眼见着水火两条龙越旋越紧密,她倒有些着急。‘傻瓜,求饶啊,求饶我就放了你。’她一面尽力催动着两大剑阵,一面在心里嘀咕‘他这么犟呢,不能受伤吧?他不放弃必是挺得住,我才不手软呢,没的又让哥哥笑我。’渐渐的看不清剑阵中的人了,她心里越来越犹豫可剑阵一直也没停‘连声喊叫都没有,大概是没伤着他吧。寒冰烈火沾身再怎么也得有动静啊。’ “咕咚”钟离琼玉的身后倒传来个动静,吓得她心里一惊,这赛场上就她和张阳两个人在阵里,她明明没看到张阳离开她的剑阵,这身后有声多吓人啊?她回头一看金烂烂亮晶晶的一个铜人站在她身后,这铜人倒眼熟的很,那天看张阳被困在绞杀大阵里时见过这个铜人。她稍一愣神的工夫后背挨了一下直接被踹趴在地上。 原来张阳见水火两条龙完全遮住了钟离琼玉的视线便神行到她身后左方,他也不想伤她便没用兵器打她,他甩手把铜人傀儡扔在她身后右方,然后拄着棍子跳将起来双足踹她的后背,她便摔了个嘴啃泥连沧澜水火剑都脱手了。 她还没起来那铜人又过去踢她,她只好就地向前翻滚,好好的一身衣服弄的全是灰土,俏丽的女公子一瞬间变的无比狼狈。 “哈哈哈哈”张阳抱着棍子看热闹不住的大笑,那铜人就没完没了的跟着钟离琼玉,你走我就追,你停下我就打。铜人打不死也不知道疼,虽然铜人不会什么套路战力不强,但它纠缠着你你就没办法催动能量,法攻就用不上了,若是与张阳近战一来本就没把握二来张阳还多了个铜人帮忙。跑还甩不掉铜人,钟离琼玉扬手撒出飞剑。想飞到上空甩开铜人,不料‘叭嗒’一声飞剑掉在了地上,这大阵里不能御剑。钟离琼玉收了飞剑,心里气的火冒三丈她举起对战牌‘唰啦’一下大阵撤去了。 “承让了”张阳笑嘻嘻的冲她一抱拳,她恨恨的冷哼一声扬手撒出飞剑跳了上去。张阳挥手收了铜人,抬腿要下赛场忽觉头上一阵劲风杂夹着冷雾火气,张阳慌忙向后神行了数丈。‘噼哩啪啦’水火剑如流星一般落了下来。 张阳抬头仰望见钟离琼玉怒气冲冲没有罢战的意思。“比赛结束了,恕不奉陪。”张阳可不想没完没了,他转身就走。钟离琼玉仗着她站在飞剑上张阳碰不到她,便向下方扔雷丸,攻击力虽不高谁愿意平白无故的被炸的身上到处破皮?张阳躲过十几颗,见她就是无休无止的无理取闹也压不住一腔怒气直往上蹿。“钟离琼玉,你要知道我可一直没打你,你要再扔我我可还手了。” “你没打我我怎么摔的?谁不让你还手了?你来呀。”钟离琼玉有十二分的把握张阳碰不着她,她更起劲的向张阳扔雷丸。 张阳抡起天冰棍把空中的雷丸打还回去,这一下可满足了看台上的观众,上面扔雷丸的如同天女散花,下面往回打的人快如风棍急如电。 “哈哈哈,好好好。”钟离琼玉这个得意,跟耍猴似的真好玩呀。“这边,这边,来呀,打打打。” 张阳见她那个得意的样子不由得气涌胸间,他纵身跃起这一下真个是满座皆惊,这一场不白来看热闹,算是看到真工夫了,不虚此行啊。 “你怎么能上来?”钟离琼玉真是花容失色,脚下没有飞剑能凭虚而立这是人吗? “许你上不许我上吗?”张阳倒提天冰棍“你还打不?” 钟离琼玉抡剑就劈,她踏着飞剑很耗真元气,一般十五以下的都不学飞行术,就因为真元气不足。沧澜剑也相当的耗真元气,她就没催动能量直接砍了过来。 第一百一十五章 新衣 张阳横棍一挡震得她虎口发麻沧澜宝剑脱手飞了出去,‘仓啷啷’剑落尘埃钟离琼玉想收也收不起来了。钟离琼玉气的珠泪盈眶,她从没受过这样的欺侮,竟然连一招都打不过,而且确切的说人家一招都没使出来她就败的这么惨。低头看看自己这个狼狈相,剑又离了手。张阳还那么气人的表情,这会儿她真恨不得张阳一棍子打死她得了,省得这么丢人。偏偏张阳还不动手,就笑嘻嘻的气人:“你不是要剁碎我吗?怎么把剑扔了?想换刀啊?还是舍不得了?” “你?”钟离琼玉指着他手都直颤,她实在没话跟张阳说,她扬手就是一巴掌干脆直接掌掴。 她根本没看清张阳是怎么动的,张阳就从她的对面到了她的右面。 “我跟你说人长的难看穿什么都难看,不信你问问别人你穿男装也没我好看,真事。”张阳笑嘻嘻的凑到她身边就说了这么句话,当然除了他们俩谁也不可能听得清张阳说了句啥。看上去这孩子就是笑容满面还挺谦恭有礼的样子。 钟离琼玉脸色绯红,怒满胸膛她抽出一柄短刀就刺向张阳。她的短刀是一点能量也没有普通生铁打造的,她知道张阳至少是穿有外甲的,这刀肯定刺不透。但是这刀寒光一闪张阳顿起怒气,张阳一直只是防守没有主动打她,她竟然在距离这么近的情况下拔刀相向。张阳向后疾行而去,钟离琼玉心知不是他的对手趁这工夫赶紧的御剑逃走。张阳收了棍子提气相追,眨眼的工夫就到了近前一脚踢掉她的飞剑,她惊呼一声倒摔向地面。至少有五六十米的高度,她若真摔到地上只怕凶多吉少了。张阳也不想她出意外,就想吓她一下给她点教训,便快速向地面俯冲。 “唉呀”钟离琼玉倒着摔下来,张阳正着向地面冲,先她一步落到地上,弓步俯身摆了个大鹏展翅的造型,她正好背对背的砸到了张阳身上,砸的张阳一个趔趄。 “你还真沉,能不能少吃点?”张阳还不忘打趣人家,钟离琼玉倒不在乎他说点啥,她吓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摇摇晃晃有点站不稳了。 张阳这次没急着走,就笑微微的看着她,谁知道人家打够没有啊。钟离琼玉定了定神把青衫脱了,露出里面的一身女装,红色绣花短衫更显得玲珑多姿。 突然她从腰间拽出一个似剑非剑似线非线的兵刃,有点像拂尘又没那么粗。 “你躲得过无极红尘鞭,我就服你。”钟离琼玉总觉得张阳赢的有点取巧,心里总有点不服气。 “我不用你服我,我若躲得过去,你莫要再纠缠了我就谢谢你。”张阳只想早点结束跟她的战斗,不想没完没了的在这儿表演,这也没人给出场费。 “你若躲不过去呢?” “随你处置。” 钟离琼玉催动法宝,无极红尘鞭像一朵盛开的红色菊花,千百根细细的红线如同花瓣向四周散开。越散越大快速的向张阳靠拢想要把他包裹在里面,每一根红线都细若游丝,坚如钢铁。张阳知道这法宝肯定不同寻常,没敢硬碰,就绕着她跑了起来,一串的幻影让她找不着真身看她包裹哪个张阳。钟离琼玉果然慌了,她晃动红尘鞭不知对着哪边好了。 ‘我也不能跑一辈子啊,她站那儿又不累,不如送她一计。’张阳跑着跑着抽出浑铁棍,用神念控制着浑铁棍在钟离琼玉眼前耍棍花,他还继续的跑。钟离琼玉见棍转如车轮一直没换地方,以为跑动中的幻影都是张阳用什么东西幻化的假象来迷惑她的,唯有拿着棍子的才是真身,她也看不清就加大红线的范围把浑铁棍附近都控制住了。红花阵内锁住了实物钟离琼玉开始收阵,往后一带拔开红丝见竟然只抓住一根破棍子。 “我说你还是穿男装吧,穿女装更难看。”张阳站在钟离琼玉的身后又操心上她穿什么的问题了。 钟离琼玉把浑铁棍狠狠的摔到地上理顺红丝又盘在腰间。 “红丝为定拜天地,你弄那么多红丝想拴多少男人啊?”张阳笑吟吟的摆出一副斌斌有礼的样子说着最无礼的话,他就仗着这赛场足够大,说什么也没人听得到。而且他才八岁,就有人听到他也是童言无忌。 “你再胡说?”钟离琼玉指着张阳大吼。 “你咬我啊?来,奉陪到底。”张阳死猪也不怕开水烫了,你不是喜欢没完没了的纠缠吗?我陪了,豁出去了。 “你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真是没办法,我都替你愁的慌,你穿男装没男人味,穿女装没女人味,你可怎么办呢?”张阳特意皱起眉毛摇了摇头,还配上一脸苦笑,钟离琼玉收了沧澜水火剑,扔在地上的青衫也不要了,转身跑了。张阳见她转身的一刹那眼泪流了下来,心里还有点挺不是滋味的。‘她不过一个任性的小姑娘罢了,我何苦呢?’ ‘唰啦’一声那边的大阵也撤去了,钟离琼英胜出。 “承让”钟离琼英微笑着冲张鹏一抱拳。 “受教了”张鹏也微笑着回了一个抱拳礼。 赛场理事出来宣布了一下结果,又通知一声明天上午进行最后一场决赛。 回到平康宫月娘拿出一套桔红色的衣服对张阳说:“阳儿,明天决赛换身新衣服吧。” 张阳的这身白衣也没打算穿一辈子,不过这衣服也太鲜艳了。他拿起来一看绸缎的长衫,细绢的裤子,这穿起来可真是标准的纨绔子弟了。 “娘,这行吗?”张阳自小穿的除了兽皮衣就是外甲幻化的一身白色布衣,没穿过这么华丽的衣服,感觉这种衣服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似的。 “娘知道你喜欢这身白衣服,这个就穿一天,好吗?”月娘在张振羽的教导下终于也学会哄儿子了,张阳还就吃软不吃硬,特别的不禁哄。 “不是,我是说”张阳就是觉得太鲜艳了,不像男孩子的衣服。 “娘一针一线缝的你就穿一天吧,好不?”月娘打断别人说话的本事是与日俱增。不过她这么一说张阳也不好嫌弃什么了,娘亲手给做的衣服还挑三拣四的太说不过去了。 “其实我特别喜欢,我就是舍不得穿。”张阳把衣服抱在胸前跟什么宝贝似的“明天比赛要打架的,这要刮坏了多心疼,我后天再穿吧。” 月娘看张阳笑的那么灿烂心里一阵难过,一把搂过张阳紧紧的抱着:“你就是苦怕了,咱家再怎么也不缺衣服穿,一天刮坏一套也不是事儿。”月娘以为张阳是在外面缺衣少穿的学会了勤俭,其实张阳就是不想在人多的时候穿的那么鲜艳。 “我现在就穿给娘看。”张阳赶紧从月娘怀里挣出来,穿上新衣服让月娘看。他可不想偎在娘怀里听她煽情的演讲。‘娘让我闪怕了,什么时候学会对我这么温柔了?我都不适应。’张阳穿上桔红色的绸缎衫、鹿皮薄靴,顿时显得特别精神。真是人靠衣装,带颜色的衣服就是亮堂。 娘俩正为这套新衣裳喜笑颜开,张振羽从外面走了进来。 “爹,我好看吗?”张阳笑盈盈的转个圈,美滋滋的等着父亲夸。 “嗯,脱下来吧。”张振羽就面无表情的说了这么句话弄的张阳心里冰凉。也不知是因为没得父亲的赞美感到失落还是因为新衣裳没喜欢够就让脱下来感到难过,反正脸上的笑也没了,心里的欢欣也没了。 月娘也很生气,正在兴头上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你干什么呀?” “你得意的时候能不能想失意的人?就顾着自己高兴,你没看他二叔一脸的不高兴?阳儿穿这么鲜艳多刺他眼?”张振羽亲眼见儿子一步一步拼到了决赛场上,心里也特别为儿子高兴,也格外的自豪,但他看张少斌那张阴云不散的脸又觉得还是低调点好,别再招惹他的嫉妒心了。 “怎么他儿子输了我儿子就不能高兴?”月娘一听这话她立马就急了“他儿子输了也不关我儿子的事啊,我儿子也没赢他,我儿子都直接认输了,还怎么地呀?”月娘一直就看西殿的人不顺眼,偏张振羽处处让着西殿,张阳比张鹏小六岁还得处处让他,凭什么呀? “娘”张阳觉得爹说的有道理,而且他也不希望他们两口子因为一套衣服吵起来。“这衣服我明天再穿吧。”张阳望望张振羽,张振羽点点头说:“嗯,明天再穿吧。” 张阳低头解开腰带,月娘按着他的肩说:“不脱,就穿着,娘带你给你二叔见个礼去。” “娘,咱本来就是试试,说好了明天再穿的。”张阳真服了,这女人也不分老少最拿手的事肯定是矫情。 “报”一名金甲武士进来报事“二少主请阳公子过府。” “就请他自己过去吗?”张振羽问 “这,这我不曾问,火凤护卫在殿前候着,我这就去问个明白。”金甲武士说完就躬身后退。 “算了,你下去吧,阳公子马上就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 兵刃 为张阳明天的那场决赛张少斌和张少杰争的面红耳赤。张少斌眼见着钟离琼英实力强悍,兵刃又是沧澜枪,而张阳只有个天冰棍恐怕胜算不大。这个时候要传张阳什么功法也是来不及了,一天不到能学成什么?他便要把荆棘夺魂鞭暂借张阳使用,只要能发挥出三成功力也稳操胜券了。张少杰坚决的不同意,他宁愿输掉这场比赛也不想让张阳拼尽全力的去催发荆棘夺魂鞭,万一精气不足伤了丹田就毁了张阳修仙的路。 “你那鞭子阳儿使得起来么?再说真伤了钟离公子是小事吗?”张少杰把所有的下人都轰了出去跟他二哥拍桌子瞪眼睛的争执起来。 “我把攻击阵缩减一点,阳儿用大还丹顶着肯定能用得起来。赛场上生死不论,就伤了大公子谁敢怎地?我平康府八百年的威望谁敢轻动?”张少斌就想赢,别的都不管,既然规矩是钟离城主定的,他就得守。真伤了他儿子也是他自找的,谁让他安排儿子直接进决赛跟最强的人对战? “为一个虚名得罪钟离城主,犯得上吗?用药顶着打得有多大风险?万一药力不济反伤了阳儿,如何是好?” “你没看钟离琼玉也是用药顶着打的吗?再说阳儿那么聪明不会有事的,实在顶不住他不会勉力为之的。” “阵法启动真气一带而出,你鞭子阵法那么强大他控制得住吗?”张少杰不好明说,他就怀疑张少斌是明借比赛之由暗行害张阳之事。 “那你说怎么办?阳儿连个像样的兵器都没有,早知道他真元精纯给他打造个沧澜棍就好了,现在也来不及了。”张少斌是个直性子,张少杰是他一奶同胞的亲弟弟,他跟张少杰也不隔心,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了。他就是觉得张阳走到这一步不容易,不想眼瞅着前功尽弃,功亏一篑就太可惜了,根本就没想过别人会怎么猜忌他。连张少杰都这样想,那张振羽要是知道了又会怎么想呢? “输赢有那么重要吗?大哥都不急你急什么呢?”张少杰看这一向不喜欢张阳的人突然这么关心张阳的胜负怎么想都觉得有问题,尤其今天张鹏输了,张少杰就认为一定是张少斌心存嫉恨。张阳若是用荆棘夺魂鞭上场比赛无外乎两种情况:一是受伤,轻则将养数月重则毁了一辈子,输是一定的了;二是赢了,在药物和法宝的双重作用下投机取巧的赢了。张阳感受到法宝的强大以后会不会从此就改了法宗的路子?会不会再也不愿意吃苦受罪的练功而把心思精力都用在寻求更高级的药物和法宝上?张阳是难得的体宗的好苗子,若是改了法宗对于体宗派系是一种遗憾,对于张阳也未必是福。法宗入门易提升快,但修到上层境界以后高手几乎全是体宗,法宗只是中下级的人物居多。体宗修行的是身体,不断的改造自身,而法宗修行的是法宝,不断的改造法宝。开始的时候自然法宝易得,各种材料也好找,而给身体打基础的过程漫长而又艰难,没人愿意承受那份痛苦。到了后期打造上乘法宝需要的天材地宝就越来越难找了,法宝对法宗的人而言是赖以生存的仰仗。而体宗不同体宗是自身强大,兵器只是辅助工具。 “别提大哥了,他那个爹当的跟没有一样。你看阳儿就拿那么个跟牙签似的小破棍打了多少场?他跟看不见似的,根本不管。”这场夺宝大赛可把张少斌忙坏了,几乎所有参赛的公子他都全面关心一下。尤其是张鹏,他每局的对手张少斌都得详细打听一下,事先掌握一点信息然后对症下药给张鹏指导作战技巧,还帮张鹏制作各种法宝,他几乎把张鹏当成傀儡完全由他指挥出战。张少斌特别希望最后的胜者出自平康府,当然最好是张鹏。他特别想要证明他的儿子是最优秀的。 张振羽则反其道而行之,张阳爱跟谁打跟谁打,甚至有几场他都没去观战。张阳要用什么兵器用什么招法都是他自己的事,跟当爹的一点关系没有。张振羽希望通过这次夺宝大会让张阳更清楚自己的长处短处,知道自己需要什么,随时调整自己的武器和作战策略,积累更多的作战经验,他认为这些远比输赢重要。他始终坚信无论输赢他的儿子都是最优秀的。 “赢了他是张阳,输了不是你侄子?为了个比赛把孩子逼疯啊?”张少杰不管张少斌是好心还是歹意至少他认为这是孩子们之间的比赛,大人不该参与的太多,从法宝的选择到制作,从衣着到战术全面的包揽只能让孩子不自立。 “报”一个金甲武士进来报事“火凤护卫带阳公子回来了,现在前厅候着。” “请阳公子过来” 不一会儿张阳走了进来,见他们哥俩一左一右隔着桌子坐着都阴沉着脸不说话。张阳也摸不清是怎么个情况也不敢乱说话就规规矩矩的给他们俩各见了一礼,乖乖的站下。 “阳儿,明天决赛你有几成把握啊?”张少斌问道。 “回二叔的话,侄儿并无把握。”张阳总不能拍着胸脯说‘我一定能赢’,再说张鹏都输了,他自然要低调些免得刺激了他二叔的虚荣心。 “也难怪你没把握,他的沧澜枪本就比你的天冰棍要好。他枪术精湛幻术也高超,你这几年又没系统的学过法术,棍术纵好棍子不行啊。”张少斌真就拿出他的鞭子放在桌子上“你试试我的鞭子看能催动不?” 张少杰就盯着鞭子一言不发,像是随时准备动手抢似的。 “二叔的神兵侄儿岂敢轻动?”张阳再傻也知道那鞭子极耗精元,他就是拼尽全力也催发不了六成功力。 “没事儿,我看着你用不会有问题的,你只要能催动三成功力,我就保你能赢他。” “二叔,侄儿不擅鞭法,真的用不了。” “也没让你拿它当鞭子使,我教你祭法宝远战,用不上三招五式肯定赢他。” 张阳低头不语也不拿鞭子,跟个傻子似的干站着。 “你想什么呢?有话说”张少斌最不喜欢张阳这个样子,他就喜欢直筒倒豆的交流。哪怕像张少杰似的跟他连喊带叫的都行,就是别玩闷葫芦。 “怕您生气侄儿不敢说。” “说!”张少斌气的一拍桌子,这没说呢就够气人的了。 “无论输赢我想凭自己的本事,借用入阶的法宝,临时抱佛脚学几招幻术,赢也是您赢了,输更是愧对您的悉心教导。”张阳从小就主意正,凡事都自己拿主意,上到父母下到仆人谁都劝不动他,那是平康府里有名的犟种。 “好,说的对。”张少杰听这话心里特别的舒坦,这孩子做事还是很有原则的,能不为输赢所迷,不为虚名所诱。不图省力气不抄近道才能学有所成,无论学什么都要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的前进才能走到顶峰,若是心存侥幸总想着四处寻找终南捷径肯定半途而废。 “倒有几分志气,只是走到这一步了你就不盼赢吗?”张少斌倒没生气,‘这孩子比鹏儿小六岁却比鹏儿有见识,鹏儿比他听话不如他有悟性也不如他有主意,看来是我管的太严了把孩子管呆了。’ “输赢一凭本事二凭命,我只能是尽力而为能耐天命何?” “没有好兵器确实太吃亏了,咱们平康府练棍子的人不多,也没有好棍子给你。我这有几支好箭你拿去吧,只是要小心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用。”张少杰拿出十支箭来放到桌子上,这箭都是天冰铁打造,镶有上品晶石,布好了攻击阵,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的各两支。 张阳看着箭就乐了,赶紧的拿过来喜滋滋的抱着。“谢三叔” “不可轻用啊”张少杰担心真要伤了钟离公子,只怕城主不会善罢干休。 “我不会用的” “不用你拿去干嘛?” “杀妖兽用呗” “你爹在你身上也不用心,也不管你明天用什么。”张少斌心里又气又急又堵的慌“就不说兵器,你衣服不换一身啊?明天城主和六郡府主都去观战,你就让人看咱们平康府的笑话?兵器不如人,咱们连套衣服都置办不起了?” 张阳见张少斌原来是为明天他没有趁手的兵器心急,不由得心里一阵温暖。‘都说西殿阴毒,分明东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二叔,我娘给我做了一套新衣服我明天穿。”张阳说着抽出沧澜棍“兵器我明天用这个,可好?” “沧澜棍?”张少斌和张少杰异口同声的惊呼,张阳当真的用得起来么?而且他有沧澜棍这么好的兵器怎么一直没拿出来用呢?这么点的孩子就不说用好兵器胜算加大,就是显摆也得拿出来显摆一下呀,那能藏得住吗? 第一百一十七章 决赛 “侄儿报名那天就定了这根棍子一直没拿出来用。”张阳说的很平静,张少杰一下就想起了曾经在铁匠铺门口听说有位少年公子定了沧澜棍,以至铁匠铺一个月都不接新的生意了,他万没想到那个人竟然会是张阳。 “你用得起来吗?”张少斌见他有沧澜棍又惊又喜又担心他用不了,他若能用怎么不早拿出来? “勉力为之”张阳从拿到棍子那天起就天天练,现在用的很自如了。他一来是要熟悉沧澜棍的性能,二来他也要练幻术。那铸造师传给他的体宗专用的幻术那可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奇宝。张阳年纪虽小手里却有许多异宝奇珍,像潮音石、再生之法、九子同心丸、《玄风幻影》、《灵翼虚空》、《体宗幻术》,拿出哪一样都足以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决赛那是巅峰对决,观战的人如山如海填满了整个阅兵场。空中还布了十多个座椅,华夏城主及六郡府主还有十大执事全在上面观战。 钟离琼英穿一身水蓝色长衫,腰系金色丝绦,足蹬一双油亮的蟒皮靴。好一个俊美的翩翩少年,生来的脸如桃杏,长就的姿态闲雅。张阳一见心里暗暗庆幸今天穿了新衣服‘这钟离琼英生的女相,穿的华丽。我长的不如他俊俏若还是那一身白衣就更显得寒酸了。’ 张阳穿着桔红色的长衫,桔红色腰带很宽还绣着团花正中的腰扣是一块长方形镂空雕花的白色美玉,脚穿一双薄底鹿皮靴,活脱脱一个艳丽贵公子。钟离一见张阳面比冠玉更洁净,形胜杨柳更风流,心中不禁暗叹‘简直像观音身边的莲花童子,人人道我凤表龙姿谁曾见这般清新俊逸神采英拔?’ 他二人正自欣赏着对方忽听一声哨音响起,都急忙向对面行了个抱拳礼。 “张公子,早闻你棍术精湛,我们不催能量对战几合,可好?”钟离琼英斜持沧澜枪弓步扬手摆了个进可攻退亦可守的造型。 “请”张阳右手背后横握沧澜棍,左手直立前推,足下弓步摆了个易守不攻极谦逊的起势。 钟离琼英见张阳没有主动进攻的意思,便跃步向前两人战在一处。这一场千金子对万金郎,沧澜棍对沧澜枪打的实是好看。只见那: 钟离挺银枪一凤朝阳,无恨抖玉棍二龙夺珠;银枪如雨落惊得张家公子三魂出窍,玉棍似龙凶吓得钟离少爷四体生凉;一个急攻快进五内如焚,一个紧遮速挡六神无主;一个七窍冒火恨无擒敌手,一个八面玲珑恰有避难功;难擒敌愧对九转功成沧澜枪,险避难惊煞十指连心生身娘。十亲九眷人人提心吊胆,八弟七兄个个热血沸腾;六夺五抢争上下,四短三长惊人心;二虎相斗各逞手段之强,一见惺惺同怀相惜之情。 “好”“好”“精彩”“打的好” 看台上叫好声如浪,喝彩声如潮。精彩确是精彩,非常精彩的一场武术表演,就是观众忒吝啬,没一个人往赛场上扔一个铜板的。 这两位贵公子一个如蛟龙出海,一个似猛虎下山。直打了半日未见胜负,一来他们实力相当,二来他们都想把对方的招术诱尽,是以从清晨打到午后仍是难解难分。他们越打越赞叹对方工夫深厚,越打越是相互怜惜了。 钟离虚晃一枪向后撤退一丈远,张阳舞个棍花倒背铁棍也不相追,料得钟离公子必是有话要说。 “你要休息吗?”钟离琼英竟然问张阳要不要休息,这休不休息是张阳说了算的吗?赛场也不给发盒饭啊。 “你累了就休息,我无妨。”张阳心想反正这场子是你家摆的,你说了算吧。 “那就调息一会儿,我们各尽所能比试一场,还望张公子不吝赐教。” “侍候少城主,敢不尽心?我必全力以赴。” 他们都坐下调息一番,把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钟离琼英催动沧澜枪,枪周身泛着红光配他那身水蓝色衣服显得格外耀眼。张阳一看他的枪是火系,忙拿出水系晶石快速的换下了金系晶石。同是沧澜武器,实力又接近,五行属性就很重要了,火克金,水克火。 钟离琼英一抖火枪,飞出一只火红色的火鸟直扑张阳。张阳抡起水棍,跃起一条水龙直奔火鸟。他们并不像那些法宗的人一样纯远距离对战,他们一枪一棍复又战到一处,焰火时飞,寒冰常迸,水火相遇激起白雾层层,嗞嗞的灭火声不绝于耳。 水龙渐压火鸟,火枪上的火花多数又被冰珠弹灭。火凤坐在张鹏身边,这情景使她不由得又想起府前街与血牙那一场大战。当时她的火焰凤凰险些被毁,外甲破碎还未来得及修复便在大殿上接受一个又一个主子的询问和训骂,更可恨的是追风怒喝声声不算还突然出手,又惨遭荆棘夺魂鞭误伤。她与血牙苦战拼的太过,丹田内一时精气不足内丹微散,又一时没机会调息,再加上追风的惊吓和张少斌的误打。错过了最佳调息时机,内丹不得稳固。这几年虽没有继续开散却一直停步不前,好不容易平康府杀了魔角羚王有内丹可以进补,那个该死的张阳认可拿着玩也不肯给她。 钟离琼英见自己渐落下风,他一拧手中长枪枪身的火焰尽敛,只见黄沙漫天如龙卷风般袭向张阳。原来钟离琼英的沧澜枪是火土双属性的。土刚好的克水,钟离琼英心下略宽料想张阳此番必是无奈的了。他刚才明明枪法不输张阳,就是火被水克制才难以取胜,这一来土压制住水,张阳不也一样力不从心了吗? 张阳向后神行了四五丈远,迅速的换上了木系晶石。钟离的枪是双属性的,而张阳的棍是单属性的,自然张阳的棍比钟离的枪攻击力要强出一倍,而且张阳五系晶石俱全,真让钟离无奈的很。 一人多高的芭蕉叶随风摆动摇摇晃晃中吹散了漫天的黄沙。 钟离琼英怎么甘心就这么败下阵去?他吞了一粒大还丹,用力催动双系能量。一条火龙横卧芭蕉叶上,芭蕉瞬间被烘干更增烈焰几分,芭蕉成灰化作烟尘混于黄沙之中慢慢聚拢。这一来木能生火,火能生土,统统为钟离所用。 张阳迅速的换上了水系晶石,又抽出五行棍。沧澜棍幻化出一条水龙直扑火龙,二龙围着黄沙团团乱转真个是二龙戏珠一般的好看。五行棍被神念所控丢于黄沙中间,催发木系能量丝丝藤蔓赖土而生,绿意渐浓黄沙渐少,正是土弱逢木,必为倾陷。水龙又不时的滴水于绿色藤蔓之上,木赖水生,水能生木。转眼间局势就被张阳完全颠倒过来了。 钟离琼英从没见这么邪门的工夫,这怎么可能?他又要跟张阳对打,又要幻化两种属性的攻击,精元和心思都不太够用,而张阳却游刃有余,他用神念控制五行棍和沧澜棍的幻化,这样他不特别的耗精元力,而且以他现在魂魄的强大程度就再多操控两件兵器也一样的轻松惬意。 水龙一口吞了火龙,那藤蔓也缠满了五行棍犹如盆栽的绿植一般,黄沙也快消散尽了。钟离琼英精元太过消耗,见败势已现他横枪一划一道火索链隔在张阳面前,张阳向后疾行一步。钟离琼英收了幻法,张阳也收了五行棍。 “张公子果然名不虚传,在下佩服。只是闻听人说你箭术如神,在下腆颜再讨教一回,可能见教否?”张阳在生死擂上八箭齐发射落仙人球的事早已传遍华夏城了,那天钟离琼英没赶上,今天他不想错过机会,想亲眼看看传闻到底是实是虚。 “少城主之命敢不遵从?只是我没带铁羽箭唯恐误伤不胜惶恐。” “借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以身试公子之箭,我有个百鸟争鸣阵放出来聒噪人耳,就有劳张公子除却凡鸟重还清静,可使得么?” ‘你当我是来给你表演杂技的啊?’张阳抬头见华夏大地顶尖的大人物都在上面坐着,心想‘我是无影箭的儿子,箭法不好也说不过去,爹娘都看着呢,表演就表演一回吧,谁有粉不擦脸上?这么好的机会不当轻弃。’ “如此在下遵命” 钟离翻手拿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笼子放出一只比苍蝇大点的小鸟。这叫鸟吗?还没蚊子大呢。 “公子,恕某不恭。这百只小鸟乃是我心爱之物,它们飞起之时我必护之。”钟离琼英话说的真明白,射箭本就需要集中精力才行,你还护之?那有个射中了吗? “少城主请便。”张阳还真不怕打扰,他就分心的本事最大。 钟离琼英祭起那只小蚊子,须臾间忽啦啦天空上飞起了一百只小鸟,每只身长不过五公分。百只鸟里每种属性各二十只,白、青、黑、赤、黄颜色分明。 张阳拿出弓搭上箭,钟离琼英挺枪就刺了过来。张阳一边躲着钟离琼英一边射箭,虽是分心没问题可是连跑带跳闪转腾挪中射箭一次可射不了八支箭了。 第118章 胜出 ‘嗖’‘嗖’‘嗖’ 三支箭射出去,三只鸟应声而落。(..tw好看的小说)张阳神行过去把箭拔下来,钟离这才发现张阳若是不想理他他根本连边都沾不着。‘他怎么这么妖孽?他有这般手段根本没必要跟我打这么半天,看来他是给我留着面子的。’钟离琼英又是感激又是懊恼又是嫉妒又是羞愤,无尽的烈火在心底燃起。‘这赛场上生死不论,你愿意跟我讲仁义就得为你的善良付出代价。’想到此处钟离琼英催动了火系攻击,不遗余力的向张阳的后背刺去。 张阳虽是在拔箭也不敢在这赛场里大意,他时刻分出一丝神识观察着钟离琼英。枪尖即将触到锦衣的一瞬间张阳平地受身整个人像箭一般弹飞出去,在空中又轻轻一跃弓身反手倒背雕翎箭。‘蹭’‘蹭’‘蹭’‘蹭’八箭齐发,又八只鸟儿应声而落。 空中射箭还倒背弓?钟离琼英目瞪口呆的站着,彻底忘了跟张阳打斗这回事儿了,大脑一片空白。钟离琼英绝不是没见识的人,但如此箭法他几曾见过? 张阳落地取下箭,左手拿着弓,右手抓着五支箭,空中还飘着五支箭。看钟离公子那傻愣愣的样张阳心里十分的受用,这表情就跟当年张阳看追风展示身法时一样一样的。 张阳也没理会那个在赛场上发呆的美少年,他张开弓搭上五支箭并没有急着发出去,右手微颤了颤五支箭头顿时发出耀眼的五色光芒,连弓都隐隐泛光。 ‘他催动能量了’钟离猛然醒过神来,不能眼瞅着他把鸟射光那样太丢面子了。他晃动长枪一个白蛇吐信便奔张阳冲了过去。 张阳松手放箭,那箭一幻二,二幻三,五支箭变成了十五支箭,十五只鸟儿齐落,众鸟乱飞,羽翅扑腾的声音和鸟儿惊恐的叫声混杂在一起。张阳撒手把弓抛向空中,他抽出沧澜棍和钟离公子战在一处,他们正打的胶着,空中的弓和空中的五支箭组合到一起,又十五只鸟落地。 钟离琼英头皮直发麻,出了一身的冷汗。这张阳莫不是会妖术吧?弓和箭没人控制自己就能发? 张阳虚晃一棍向后撤了三丈远,扬手把弓拿在手里,十支箭都在鸟身上扎着呢。张阳脚踩着铁弓,右手向上拎弓弦,直把弓弦扯得如圆如满月。“钟离公子,看仔细了。” 钟离琼英实在不明白张阳这是要干什么,有弓没箭,弓还是用脚踩着的,这有什么用? 张阳突然一松手‘嗡’的一声,这比撩动琴弦的声音可大得多了。‘扑啦啦’头上的鸟儿拼命的乱飞,不一会儿所有的鸟都跌落下来,空中只有一只鸟了。 张阳刚才那一手就叫作惊弓之鸟,他抬头看看空中猜测那只鸟肯定就是法宝的本体了。张阳心中暗自盘算起来‘事不能做绝,乐极最易生悲,钟离公子的法宝不可轻伤,这输赢上也要掂量,因为一场比赛与钟离家结怨实在得不偿失。’ “少城主,我们就争这最后一只鸟,如何?”张阳看钟离琼英像丢了魂似的,心中一阵得意,面上还得装出几分沉稳。 “哦,好”钟离琼英反应都有点迟钝“怎么个争法?” “看谁先抓到它吧” “好”钟离琼英一点希望都不抱了,抓鸟?张阳能飞得起来,钟离琼英根本飞不起来,怎么抓?钟离琼英连想都不想就应下了,反正快点输了结束这场比赛就得了。 张阳也不往起飞,钟离也心不在焉的不奔赢使劲。两个人像演戏似的比划起来,越打越没味都想快点结束,两个人都不尽力都示弱。钟离一招凤凰点头,张阳连连后退,钟离挑枪斜砸下去,张阳不对攻也不正面架挡却使了一招苏秦背剑。钟离一枪抽在张阳的棍子上,张阳向前摔倒。 钟离提枪后撤等着他起来,并没有趁机强攻。张阳起来冲他一抱拳说道:“感激,我认输了。”张阳说着就掏出对战牌。 “张公子且慢,理应是我认输才对。”钟离也掏出对战牌。 两个人都把对战牌向上扔了出去,‘唰啦’一下大阵撤去。 “什么情况?”“谁赢了?”“怎么好像俩人都认输了?” 观战区人声嚷嚷,这决赛看了半天到底谁赢了都没看出来。 “请问两位你们谁认输的?”赛场理事也懵了,这结果怎么宣布啊? “是我”两个人还异口同声的抢着认输。 “是谁的对战牌打开了大阵?”华夏城主召唤赛场守阵的人过来询问。 “是少城主” “嗯,只管宣布这场无恨获胜。”华夏城主发了话,赛场理事宣布一声无恨胜出这场历时数月的夺宝大会终于以张阳夺魁结束。 钟离城主留六郡的府主在华夏帝宫同观歌舞大摆筵席。张少斌不喜欢这种官宴,就由张少杰代表西殿跟张振羽奔华夏帝宫去了,追风必须随主赴宴张阳便自己走了。 抬头看看天估摸已有申时了,回平康宫一个人没什么意思,去丹狱山又担心赶不回来。明天要在阅兵场正式宣布这次夺宝大会的结果并给张阳发‘弑魔神兵’,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就忙了好几个月还差点把命搭上。 张阳无聊的向那个医馆走去,远远的见一个红衣少女从医馆走了出来。张阳闪到一边等她走远了,他到医馆门口吹个口哨那小袋鼠就嗞溜溜的跳了出来。 张阳手托着小袋鼠直接奔后面去了,那老兽医眼都不睁像没看见他似的。他跟这附近的几家铺子都混的很熟了,有事没事前屋后院的随他便逛。这后院有个吊着的藤椅,张阳坐在上面轻轻的晃。 “袋鼠兄,你再不和我说几句话就没机会说了,过几天我就走了。”张阳就想知道张振云当初是为什么人闯的九劫阵,就这么一个问题就是套不出来。 “不是我不告诉你,我真不知道。”小袋鼠终于开口说话了,一句话就说的张阳心里冰凉“自从我跟随我师尊那天起到现在,我就看着你一个去闯九劫阵的,我认识我师尊还不到三百年呢。” “那你知道的事你能告诉我吗?”张阳很奇怪火凤怎么会到这儿来,平康府里也没有病了的战兽啊。“刚才那个穿红衣服的干什么来了?” “看病呗,你这话问的真稀奇,到这儿能干什么?” “那她什么病啊?” “没啥事,就是内丹散了。” “什么?”张阳一下站了起来,差点把小袋鼠扔了,内丹散了?那不离死不远了吗?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微散,就是震了一下。”小袋鼠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张阳会这么激动。“你认识她啊?” “她是我二叔的灵兽,她病的重吗?要怎么治啊?” “不重,就是内丹不够稳固修为停滞不前。吃点大补精气之物调息两次就好了。” “那还好,吃点大还丹就行了。” “大还丹速补速消,治标不治本。没等她调息完呢就没了,她病了六七年了一直用大还丹顶着,要不内丹早保不住了。”小袋鼠看张阳挺关心的,继续说道:“吃颗内丹歇两天就好了。” ‘怪不得她急三火四的跟我要内丹呢,原来这样啊,直接跟我说不就好了吗?我要知道她病了怎么也不至于舍不得一颗内丹啊。’张阳喂了袋鼠一会儿又托着它走到前面,那老兽医半睁着眼睛瞄了张阳一眼。小袋鼠从张阳的手心蹦下来,张阳恭恭敬敬的一揖就准备退下了。那老兽医不爱理人,张阳每次来的时候都无视他的存在,走的时候就作个揖悄悄的走了。 “站住”那老兽医懒洋洋的喊了一声,张阳乖乖的站下了。“过来”张阳又乖乖的走到他面前。 “你大伯早已入轮回道,没有可能救得活了。”那破扇子轻轻的摇着,夏末秋初看来这破扇子也晃不了几天了。“他当年是为一个女人进的九劫阵,我也不认识那个女人,我只知道她是一个没有修为的凡人。进九劫阵身上不能携带活物,你大伯身上有个潮音石的储物法宝里面囚禁着一个战兽。他把潮音石交给那个女人了,你要能找到潮音石应该就能找到那个女人。” 张阳彻底懵了,潮音石就在自己手里,那个女人何处去寻?不管怎么说老兽医告诉了他实情也算了却了他一桩心事。 “谢老神仙指点。”张阳规规矩矩的给那个老头鞠了个躬,那老家伙继续他的装死生活,张阳安静的走了。 第二天月娘给张阳换了一身蓝白相间的新衣服,昨天那么的艳丽华美更显得今天尤其的清新淡雅。 月娘看儿子穿上新衣服,心情格外的好。“你不是嫌昨天穿的太鲜艳吗?我特意给你准备了这套,还真是好看。” “娘准备的都好看。” 阅兵场上还是人山人海的,这次不为看比赛而是为了看‘弑魔神兵’,这么声势浩大的一场比赛,奖品到底是什么呢? 第119章 演曲 ‘弑魔神兵’是一柄剑,名叫弑魔剑。这剑本身锋利无比,而且可以根据使用者的修为随时熔炼进化。熔炼就是用比它品质略低一点的武器和它在一起熔合炼化,熔炼之后品质低的武器会消失,原来的弑魔剑攻击会加大。就像它把别的武器吞吃了一般,吞掉的武器越强越多熔炼的效果也就越好。弑魔剑本身没有镶晶石也没有布阵法,体宗的人可以拿它当武器,法宗的人可以把它炼化成法宝。看来选它为最终的战利品华夏城主也是颇费心思的,这弑魔剑当真是人人适用。 一番虚礼过后,华夏城主一摆手早有金甲武士捧着一个长条的木盒单膝跪地双手高举呈上弑魔剑。 华夏城主身边的侍者走过去接了弑魔剑,慢慢走到张阳面前。“恭喜阳公子,请阳公子接剑。”侍者略一弯腰双手放低,张阳才八岁他举高了张阳没法接。 “多谢”张阳接过木盒先给华夏城主鞠了一躬又向四周拜了个圈揖。 “阳公子拔得头筹,这弑魔剑虽轻得配少年英雄也有锦上添花之荣。”钟离城主见张阳有礼有仪,相貌堂堂又身手不凡心中十分喜爱。 “微才岂足夺魁?这弑魔剑乃无价之宝人所共羡,多承少城主君子仁心有意成全。张阳受之有愧,不胜惶恐感激之至。”张阳深知显摆是昨天的事,今天要谦虚。赛场上可以显手段扬威名,这颁奖典礼上要是让人看出你得意忘形,那扬的就是轻浮之名了。 “嗯,难得,小小年纪真是难得。”钟离城主很欣赏张阳说的这两句话,才八岁的孩子话说的这么漂亮不愧是东都第一公子,名门望族出来的孩子就是有教养。“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人生一乐也,未知阳公子可愿入龙都郡否?” 龙都郡?张阳当时一愣。(..tw好看的小说)龙都郡是华夏城的一所贵族子弟修仙学校,入学条件极其苛刻。第一条必须是各郡的嫡系公子才有资格进入,庶出是不可能的。第二条要经过严格的考试,体能、悟性、耐力都极佳的才可以。这么说吧想进龙都郡必须得是贵族里的天才少年还要十分刻苦的才行。龙都郡里有顶尖的名师指点,有很完整且高级的功法秘籍可供修习,总之龙都郡是少年修行者梦寐以求的天堂,可以说只有去不上的没有不想去的。更何况华夏城主亲口相邀,谁能拒绝? “谢城主错爱之恩”张阳捧着木盒单膝跪地,心内十分忐忑。“张阳天生愚钝才识不逮恐有辱龙都盛名,不才自愧蒲柳之姿,敢烦桃李之教?”张阳才不愿意进什么龙都郡,他更喜欢一个人在外面自由自在的修行,天高地阔总好过困锁牢笼。那龙都郡里多的是皇亲贵胄,不小心得罪了哪一个都有抖不净的麻烦,张阳才懒得和他们打交道。再说传闻龙都郡如何厉害,明显的钟离兄妹都是龙都郡里的佼佼者也没见比张阳强过几许啊。可这当面拒绝城主也确实令人心生惶恐,张阳只希望城主能自重身份莫要与一个八岁的娃娃计较良多。 “哦?”钟离城主对张阳的回答深感意外,他竟然如此狂傲?龙都郡他都不放在眼里,城主的面子也不给?“他这是什么意思啊?”钟离城主望向张振羽,你儿子不懂事,你这当爹的得给个说法吧? “都是我疏于管教,荆妻又十分溺爱致使他自幼无礼不知进退。”张振羽有意白了张阳一眼,张阳不曾抬头根本没看见。“这龙都郡张阳早已心向往之,怎奈他年岁尚小家中又无三兄四弟,他自娇自惯到如今离了娘还睡不着呢。(..tw)”张振羽才不管什么龙都郡,儿子不愿意去就不去。他替张阳找了个很丢人的借口缓和一下局面。 “哦,原来如此。阳公子得中魁首可喜可贺,后殿设宴与阳公子庆功。” “谢城主”张振羽一抱拳,张阳低了一下头。 城主设宴与张阳庆功,平康府的人愿不愿意也只好赴宴。 上首坐着钟离夫妇,右手边依次坐着钟离兄妹和十大执事,左手边依次坐着张振羽夫妇、张少斌、张少杰、张承安、张承德、张阳、张鹏、张霁、张瑛、张鲲,追风与火凤各自站在主人身后。 酒席宴上说不尽的奉承话与恭维话,吃着山珍海味,喝着玉液琼浆,赏着轻歌曼舞。这一切无论对钟离家人还是张家人来说都平常得很,酒至中席那些半裸的舞者退了下去,抬上来一个一米高的竖式箜篌。一个衣饰艳美的歌女轻移莲步款款走到大殿中央向四方福了一福便跪地弹奏起来。 箜篌算是比较高贵难得的乐器了,平常人家是没有这么好的乐师的。就是平康府也没有箜篌,六郡之中据说只有大宁国有一架箜篌。但张家人听惯了短筝长笛,这箜篌之音虽美妙却也不至于惊讶。 “阳公子,这曲调如何啊?”钟离城主竟然略过了满殿的成年人直接问上张阳了,张阳自入席以来就静坐一旁默练坐桩,跟个木雕的罗汉似的,不言语也不乱动。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张阳随意的偷来一句古诗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奉承一句罢了。却不料这十四个字比那一首曲子更是惊人,顿时一片唏嘘之声。 “语出不凡啊” \哈哈\ …… 众人的赞许让张振羽和水月娘十分的受用,张阳却是面红过耳,此番不是谦虚乃是心虚。 “久闻阳公子精通音律,就请试弹一曲,如何?”钟离琼玉自从那夜偷听张阳弹琴,那仙乐那歌声就犹如住在心里了一般念念不忘。她实在想听张阳弹琴才央求父亲设宴相邀,这宴席都进行的差不多了还没听到张阳弹琴,她一着急就亲自提了出来。这要是钟离城主提出来的张阳或许还有一应,她提出这样的要求让张阳多心不已。 ‘你当我是给你们家弹琴唱曲的呀?你令我在酒席宴上给你们弹奏,莫不是有意难为?我张阳不是渑池会上的赵王。’ “传闻如何信得?我从来不懂音律并不会弹琴,荷蒙抬举不胜郝颜。”张阳小脸果然红扑扑的,确有几分羞涩之意。只是再怎样钟离琼玉也不会信他的鬼话。 ‘我不计较你赛场上那般欺负我,还给你这么好的机会,你竟这般不识抬举。你弹奏一曲饱我耳福不也扬你美名?’张阳当面拒绝驳了钟离琼玉的面子,瞬间点燃了她心头怒火。她‘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又一想这大殿之上不好太过失礼。 “这里并没有外人,你胡乱弹奏一曲助助酒兴也好。”钟离琼玉已经是忍着气的在劝他了,不想这句话更添张阳烦闷。 ‘果然你就是这么想的,我死也不供你驱遣。’张阳打定了主意微微一笑说道:“谁有好艺不想在人前显贵?怎奈我不通此道,万难从命的了。” “你胡说,我亲眼见你一曲引百鸟,弹琴复长啸。”钟离琼玉指着张阳当面揭穿了他,钟离琼英扯扯妹子,钟离琼玉话已出口如何收回?便没有理会哥哥。 “你何时见来?我在何处弹琴?”张阳除了在丹狱山常常弹琴吹曲,在平康宫也就那么一次夜间弹奏,平常都布阵弹琴。 “说来不恭”钟离城主一摆手钟离琼玉老老实实的坐下了。“那一夜我带着英儿玉儿在街上闲游忽见众鸟齐飞,心生疑虑便循迹而去一探究竟。恰见阳公子吹曲弹琴,余音缥缈入云。我父子三人翌日曾登门造访不料公子外出无缘得见,今日这庆功宴上总该让我们一饱耳福了吧?” “那一夜弹琴弄曲者乃是追风护卫,想是夜幕深沉,我又素与追风护卫衣着相近以致贵人误认了。”张阳望向追风“追风护卫就请你演奏一曲吧。”张阳说出口的话也不好改口,他就把追风推出去了。‘哥哥,你救我一救吧,我都说我不会了,总不能说我就是不给他们面子吧?’ 追风看了张阳一眼,又转向张振羽:“主人,可使得么?” “城主爱听是抬举你,侍候城主是你的荣幸,去吧。”张振羽也很不高兴钟离琼玉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命令张阳弹琴,张阳贵为平康少府主是给你们取乐的吗?今天就是格诺不在,不然追风都不侍候你们。 “遵命”追风故意请主人示下,我是奉主之命弹奏的,你们钟离家天大的权势与我追风无关。 追风取出琴坐在大殿中央弹起了那夜阳公子弹过的《高山流水》,追风琴艺精湛更胜张阳一筹,众人听得如醉如痴。 “高山高,流水长。山高千仞兮入云,水流万里兮归海。入云闻虎啸,归海听龙吟。”追风一边弹琴一边高唱,格诺整理的曲调、张阳写下的歌词令众人不知不觉的陶醉其中。 第120章 逛街 钟离城主知道追风是一只灵兽,便赏了他一本《内丹心法》。(..tw无弹窗广告)兽族很少有人有这么系统的一套心法,修行都是摸着石头过河,自己慢慢摸索。追风现在的境界要这套心法已没有提升的作用了,但稳固根基的作用还是有的。 张阳倒在床上捧着《内丹心法》看的津津有味的,追风就看着他笑。 “你真是见书就不放过,你丹修啊?”追风真纳闷这张阳怎么这么爱看书,人族是婴修的,看这《内丹心法》有什么用? “一窍通时百窍通,修行之路虽异,修行之理则同。”张阳看不算,他还撒出竹简和毛笔抄录了两份,一份简体的,一份小篆体的。 追风见张阳抄了两卷竹简,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走过去细看一眼原来一份正常的,一份看不懂的。“这是什么字啊?”追风不认识简体字。 “我看得懂就行呗”张阳没法跟他解释 “抄两份干什么呢?” “跟你商量个事”张阳把简体的那份收了,拿着另一份对追风说:“这个送给火凤行吗?” “她用不着吧?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功法秘籍,你随便吧。” 马上要回平康城了,张阳和哥哥们一起到街上闲逛。这华夏城比府前街大许多倍,最后一次出来游玩大家都四处寻找着自己喜欢的物件,很多东西回去就买不到了。张阳只买了一柄桃花折扇又到医馆送给小袋鼠许多的青草,如何保存就是它的事了。 张鲲走到一个玉石玩物的摊位前挑起了玉佩,哥几个也就随意的拿起些小玩物把玩着。 “阳弟,你看这个可好?”张鲲拿起一个墨绿色的绳坠,上面拴着两块上好的美玉。 “甚好”张阳看了一眼绳结编的精美,玉也晶莹闪亮是个不错的剑穗子。 “送你了,系剑上吧。”张鲲递过这个小穗子,张阳伸手接了。 “谢鲲哥”张阳抽出青锋剑把穗子系上了。 “就系这把剑上啊?”张霁以为他会把这个穗子系弑魔剑上呢,他竟然系到极普通的青锋剑上了,这让张鲲心里能舒服吗? “这样的剑穗哪配得上弑魔剑啊?”张瑛阴阳怪气连讥带讽的冷哼一声,还白了张阳一眼。张鲲没好意思说什么,脸上也是不开晴。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张阳都不知道怎么解释好了。 “别冤阳弟,他剑都送人了,你们让他往哪系?”张鹏拿出弑魔剑给大家看“你们也不送我剑穗,就光着呗。” 他们哥几个说着笑着,张阳偶一回头见火凤正在挑发饰。他也走过去凑热闹,看着琳琅满目的缨络、步摇、发簪,他眼睛都不够用了。 “帮我挑两对簪子。”张阳对这些自然是不懂的,就让火凤帮他选。 “给什么人挑?”火凤不明白张阳挑两对簪子干什么,给谁戴? “朝云和彩凤啊”张阳一个一个拿起来又放下,这东西摆着看哪个都好看,拿手里又觉得哪一个都不妥。 ‘阳公子人虽小对下人却体贴得紧,同在一个府里做事,看看追风几乎是半个主人了,我进退都不敢自专。’火凤挑着发簪,心里禁不住暗暗的忧伤。 “好看吗?”张阳拿着一支大团花的垂珠步摇,参差流苏分外娇媚。 “这个不行,这不适合她们戴太刺眼了。” “我娘戴好看吗?” “嗯”火凤点点头,真对张阳另眼相看,这么点的孩子就知道给娘买礼物了。(..tw好看的小说)火凤替那两个丫头选了两支粉色小花的发簪,给自己选了一支红色水滴形的发簪。 张阳见一块雪白的绸缎刺花手帕甚是好看,他伸手扯过来想用那手帕把步摇包上,不料那手帕里包裹着一支白玉兰花的发簪。张阳一见就爱不释手了,这白色的玉兰花优雅大方清新可人,不艳不妖不媚不俗。“好一朵空谷幽兰,摇曳多姿孤傲绝尘。”张阳脱口赞叹,忽地心生一念‘多情不改年年色,千古芳心持赠君。凌波终有一天会修成灵兽,这玉兰花我为她留着。’张阳用这手帕把玉兰花发簪包好,付了钱又对火凤道声谢。 “阳公子给我买东西还谢我?”火凤抬手把火红的发簪插在发间,女孩子就是要懂得修饰自己,无论是仙女还是村姑打扮和不打扮都一样的有区别。 “算得什么?”张阳看火凤一身红衣,头上簪着水滴形的一根红色发簪,明眸皓齿桃腮朱唇,透着火辣辣的干脆,美固美矣总缺一丝娇媚。‘少点什么呢?’张阳打量火凤一会儿又望向小摊‘什么东西能柔化一下火凤的女汉子形象呢?要没那根簪子她就一女战士,多了那根簪子反而显的刚不足刚,柔不足柔。’张阳突然看到一对红色水滴形耳环,好像跟那根簪子是一套的。张阳伸手摘下那对耳环递给火凤:“你能戴吗?” “这么长?打架多不方便?”火凤还真没戴过耳环,不过她是有耳洞的。 “打架之前摘下来。”张阳没见过这样的,买个饰品还得先考虑打架方便,怪不得她一身上下都那么紧致利索一切为打架做准备啊。 火凤戴上耳环果然就显得柔媚多了,张阳心满意足的笑了:“好看” 哥几个挑好了玉石便往前走了,前面商铺林立,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 “米粉、铅华、紫粉、檀粉、珍珠粉。” “花露、胭脂、玫瑰膏、面脂、唇脂。” “石黛、铜黛、螺子黛、青雀头黛。” “胰子、澡豆、化玉膏。” 哥几个对这些玩意儿都没兴趣,就张阳听到什么‘螺子黛’‘玫瑰膏’的,多看了两眼,见全是些瓶瓶罐罐的。那里不像现代社会的商品都有个标签,那些东西从外包装上也看不出来里面装的啥。 “火凤,他卖的是不是女孩子擦脸的东西?”张阳知道她是听不懂‘化妆品’这个词儿的。 “是的” “把他家所有的东西一样买三份。”张阳扔给火凤一块乌金就跟哥哥们走了。不一会儿火凤追上来,张阳又让她去买绸缎。“各种颜色各种花样一样够做三套衣服的,让他们裁好分成三份。” 回到平康宫吃过晚饭张阳一个人在房里躺着,忽然想起给娘买的簪子还没送她呢。他赶紧起床下地,这时有人敲门报事说是火凤求见。 “让她进来吧”张阳在桌子边坐好,火凤进来很客气的给他见了一礼。 “阳公子,你白天让我买的东西,我给你送过来了。”火凤见这屋子虽大却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这么多东西可往哪放? “所有的东西都是三份么?” “是的” “你留一份,给我两份。” “嗯?”火凤以为张阳这些东西是给水月娘和他屋里的两个丫头买的,万没想到还会有自己的一份。 “我得把她们姐俩打扮的漂亮点,天天在我眼前晃,不养眼还行?”张阳不管火凤那受宠若惊的表情就自顾自的自言自语一个。火凤真的留下一份,把两份化妆品摆在桌子上,把绸缎放到床上。 “谢阳公子”火凤也没什么别的事,说完转身就走了。 “等等”张阳又唤住了她“帮我买这么多东西,没少费心思吧?喏,赏你的。”张阳拿出一卷竹简递给火凤,火凤打开一看原来是《内丹心法》。这个对她巩固内丹正有大用,她捧着竹简心里一阵激动,刚要跟张阳道谢只见张阳手心里托着一颗内丹笑吟吟的看着她。 “阳公子?”火凤不明白张阳是什么意思,他没说给,火凤也不敢动手抢啊。 “追风刚刚杀了一只蝙蝠,取了它的内丹。我要这东西也没用,一会儿就化没了。我记得你上次跟我要过,你要用得上就拿去吧。” 火凤看着内丹真是眼含热泪。以她的实力只要有机会出去,杀个内丹初结的妖兽还是没问题的。可她不敢跟人说自己内丹受损的事,也找不到合理的理由出府。她害怕别人知道她病了,更怕别人怀疑她不只是修为不前,她担心一旦让主子感觉到她没有利用价值了,她的生活就会从天堂跌到地狱。 “谢阳公子!”火凤激动的双膝一屈就要跪下,张阳一抬手一股劲风就扶起了她。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火凤带着一腔感恩之情走了,这种感激的情愫就像火山喷发的岩浆一般炽烈、火爆、强劲。心中暗暗发誓就是结草衔环也要报答阳公子。她冷静下来细细的想‘阳公子和医馆的人走的那么近,他必是已经知道了我内丹受损的事。难得他没告诉别人,更难得他如此尽心的为我弄到这本心法还赐我内丹一颗,这蝙蝠的内丹比那羊精的要好多了,毕竟同属禽类。’ 张阳大摇大摆的跑到父母的寝宫,没见到月娘只有张振羽一个人。 “我娘呢?”张阳给父亲见过礼之后第一句话就是找娘。 “带红叶去查点行装了,咱们明天就回平康镇。” 第121章 七夕 “明天?”张阳没想到行程已定,明天就要往回赶路了还没去接凌波呢,看来只好现在去丹狱山了,不然明天就不能和大家一起走了。回府还单独行动搞个特殊化,犯不着因为这点小事惹得别人议论。“爹,我想带凌波回家。我现在就去接她过来,行吗?我保证不会耽误明天起程的。” “追风早上就去接她了,最晚明天午时之前他们就过来了。”张振羽摸着儿子的头,看不够也喜欢不够。 ‘怪不得一天没看着追风呢,走也不和我说一声,接凌波也不带我一个。’张阳听说追风去接凌波了,他也就没必要非得半夜赶过去了。他拿出那个步摇簪子给张振羽看:“好不好看?” “你哪弄的?这女人用的东西你拿它干什么?” “我给娘买的,你说她能喜欢不?” “你买的她肯定喜欢。”张振羽哪懂什么簪子的事,反正儿子买的啥样都好。 “她要骂我我就说是你给她买的,你别给我说穿了啊。” “我哪会买这玩意儿啊?说我买的,我也得知道哪有卖的呀,多少钱啊?” “就报名大厅右面的那条街上,五刀币。” “算了吧,不够丢人的,五刀币的东西送你娘,她不摔我脸上?” “你就放心吧,这跟钱没关系,她肯定高兴。” 月娘带着红叶转过回廊就听内堂里他们父子在争吵着什么。“这爷俩怎么又吵起来了?”月娘正要加快脚步往前赶,红叶轻轻的拉了她一下。 “夫人,你听”红叶也没听清他们父子吵些什么,只听到‘你娘’两个字,好像他们在谈论月娘的事。 月娘便敛声止步侧耳细听起来。 “你送给她她肯定高兴,你送去吧,别把我扯上。”听声音张振羽有点急了,月娘心下疑惑‘送谁?什么东西啊?’ “我去送行,那她要问谁买的,我怎么说啊?” “就说你买的呗,她是你娘你买的不正常吗?” “你买的不也正常吗?” “我个大男人买这玩意儿?丢人不?”张振羽一把抢下簪子,瞅瞅还挺好看的。“你买的就是你买的,别瞎说啊。” 月娘抬手推开双扇木门和红叶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张振羽赶紧把手背到后面,他可不想让她们看到他手里拿着女人的钗环首饰。 “你们爷俩干什么呢?”月娘没看清张振羽拿的什么,只看到一道光影还听到步摇流苏撞动时清脆的声音,猜也猜个**不离十了。 “没什么”张振羽很尴尬的表情还略带一点紧张。红叶悄悄的低头笑了,月娘也忍不住轻轻的笑了。 “娘,爹给你买了个珠花非让我给你送去。”张阳扑到娘跟前扬着笑脸一副调皮相,还回头冲张振羽做个鬼脸。 “你别瞎说”张振羽让他弄的脸都有点红了。 “他会买什么珠花?”月娘也微微的红了脸。 “是真的,就在他手里攥着呢。”张阳指了他爹一下,然后推着红叶往外跑了。 月娘和张振羽四目相对都不知道说什么,很奇怪老夫老妻了竟然还能找着心跳的感觉。 “真是,儿子,给你,买的。”张振羽的句读真是问题,八个字分成四个部分说出来的。他伸手把簪子向前一递,月娘一见心中无限惊喜,她并没有接。 “儿子买的,你帮我戴上不行啊?”月娘才不信是张阳买的,八岁的孩子能想起来给娘买珠花吗?而且在外面偷听他们谈话也认定了是张振羽买的,其实谁买的重要么?月娘微低着头,一颗心都化成了一汪春水。 夜虫低鸣白水叮咚又是一个凉爽迷人好夜良宵。张阳和红叶绕过回廊坐在小桥上仰望星月。 “红叶,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今天?”红叶想了想今天没什么特殊的啊,她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今天是七月初七。”张阳望着白茫茫的银河,回想给凌波讲牛郎织女的传说时凌波傻傻的问他:“那他们见面以后就不分开了不行吗?”一想起凌波张阳心里就觉得很温暖很幸福,他笑吟吟的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他身边的红叶比他开心的多,竟然笑的前仰后合的。 “呵呵呵呵”红叶笑的脸也疼了肚子也疼了,她弯着腰捂着肚子还是控制不住想笑。 “你怎么了?”张阳不明白她这笑从何来,这是吃错药了还是中了邪了? “笑死我了,你问我今天是什么日子,我还以为有啥特殊的呢,结果就是个七月初七。”红叶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明天七月初八,后天七月初九。” 红叶根本就没听过牛郎织女的故事,更不知道今天是什么乞巧节。 “你笑吧”张阳让她搅的一点心情也没有了,起身就奔自己的寝宫去了。他边走边吟诵着:“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追风软磨硬泡哄了妹妹一天,凌波说什么也不肯跟他走,非要在山上过一夜天亮才跟他回去。追风陪着她在山上溜跶了一整天,他也一样的留恋家园,也舍不得这里的一草一木,也离不开这里的走兽飞禽。 夜幕深沉繁星闪耀,银河如练横贯南北,银河的东西两岸,各有一颗闪亮的星星,隔河相望,遥遥相对。 “二哥”凌波走了一天了还没走够,还披星戴月的‘巡山’。“你发现今天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了吗?” 追风四处望望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便说:“没有啊” “你今天看到一只喜鹊和燕子了吗?”凌波特意在山上走了一天,她想知道无恨讲的故事是不是真的,他说七月初七这天喜鹊和燕子会飞上天去给牛郎织女搭鹊桥,人间是看不到喜鹊和燕子的。 “还真是没看到。”追风回想一下今天真的没见到过一只鸟儿“哎,真是有点奇怪啊,谁能把鸟儿都藏起来呢?”追风又四处张望还是看不到鸟儿。今天他和凌波走了好几座山,谁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啊,满天下的鸟儿都收走了? “二哥,你看那儿”凌波指着夜空让追风看,追风抬头看看月光很亮,满天的星星闪啊闪的,也不知道看什么。 “那长长的一条白茫茫的就是天河,天河两边最亮的那两颗星星,那个和那个”凌波很费力也很兴奋的指给追风看,追风也不知道看什么,反正就看吧。 “哪个不一样啊?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呀。”追风很奇怪凌波这是怎么了,满天的星星不都一样嘛。 “不行,就看那个和那个,我跟你说那两颗星星今天晚上会走到一起去的。”凌波不眨眼的盯着牵牛星和织女星,心里满满的期待。 “不会又是无恨跟你说的吧?什么你都信。我跟你说星星要能凑到一起去,我,我”追风眼睁睁的就看到那两颗星星交集到一起了“啊?啊?怎么回事?”追风第一次看到星星能以肉眼可视的速度移动,当然除了流星。 “啊?呜呜~~”凌波也看到两颗星星聚会了,可是非常短暂的就分开了,她突然感觉好难过。 “哭什么呀?怎么了?”追风所有的震奋都瞬间一扫而光了,急忙去哄妹妹。这好好的非要看星星,看看星星还哭了,这不成精神病了吗? “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分开了?”凌波抽抽答答的说:“我不想让他们分开。” “这”追风抬头看看星星,这有什么办法?“别哭了,星星在不在一起有什么关系?”追风也没能力左右天上的星星只好劝劝凌波了,他帮凌波擦擦泪水,凌波点点头不再哭了。 一路上追风骑着马跟在张振羽身后,张阳和凌波在一辆马车里有说有笑的。 “昨天真的一只喜鹊都看不到。”凌波躺在棉被上,很舒服的样子。 “我没骗你吧?”张阳躺凌波身上很幸福的样子。 “嗯,昨天晚上我看到那两颗星星走到一起了,不过很快就分开了。”凌波现在回想起来还有点小失落,多美的神话故事为什么结局不能再好点呢? “胡说,星星怎么能走到一起呢?我骗你的,这就是个传说。”张阳开心的笑了,连凌波都学会编故事哄人了。张阳再傻也知道那两颗星是恒星,他们之间相距16光年怎么可能相遇?一定是凌波为了哄他开心特意编的谎,只不过这谎编的太低级了。 “我真的看到了,我二哥也看到了,不信你问他。”凌波本来没撒谎嘛,为了看那一瞬间从星星出来凌波就死盯着那两颗星星。 “好好好,我信。”张阳当然的没信。他不知道‘相遇’只是视线角度造成的,随着时间的变化,观察的位置也会发生变化,初秋时节是月亮接近银河的时候,月亮的光辉也恰好能照在银河上,牵牛星和织女是亮度最高的两颗星,更便于人们观星。 第122章 回家 ‘七七’之夜戌时左右由于亮度等原因会造成肉眼短时间的错觉,最亮的牵牛星和织女星同时黯淡下来而天河中央有两颗白点极似两颗相会的星星,一两分钟之后便恢复如常了。(..tw无弹窗广告)也许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异象才有了牛郎织女那美丽的传说吧,张阳在现代社会是看不到这样的异象的,城市的灯火辉煌让人们几乎都看不到星星了,而重生到这里之后也没注意观察过这两颗星星,因为他相信科学,他明明知道两颗恒星没有相遇的可能又怎么会傻傻的去观察他们呢? 几天后马上就要到平康城了,张阳站在马车的车蓬上看着离开了将近四年的家乡,“嗷~~”一声长啸响彻云霄。心中一阵激动有几分兴奋又有几分忐忑,还真有点近乡情更怯。 张阳飞过去坐在追风身前,离城门还有十里就见张天雷带着很多人列队迎接。 “你去陪凌波吧”张阳不能躲在车里不出来,许多的虚礼都免不掉。他只好让追风去车里陪凌波,一来省得凌波寂寞,二来也不想让凌波这么早知道他就是阳公子,他怕凌波会和他有距离感。“回府就直接安排她休息,这一路她太累了。”一只老虎在车里躺了一道还太累了?就是自己跑老虎也比马快的多呀,凌波虽说内丹未稳还不至于虚弱到这种地步,起码扑杀野兽是没问题的。追风应了一声就过去了,回到府里直接带凌波奔东殿去了。张阳则不得不在前面应付一系列繁杂的虚礼。 朝云、彩凤、格诺都在院门外等着公子,见追风领着一只白毛虎过来他们深感意外一拥上前询问起来。 “这怎么回事啊?不是说公子回来了吗?” “公子呢?怎么领只虎回来了?” “公子回来没?公子到底回来没?” 追风就看着他们呵呵的笑:“你们也不让我说话啊,一个比一个说话快。” “我们不说了,你快说”彩凤望望追风身后一个人影子都没有,只有耐着性子等追风说了。 “公子回来了” “啊!”追风一句话没说完他们三个就欢呼起来,看他们那高兴的样子不像是回来个人倒像给他们一人发块金元宝似的。 “这怎么你们是没人管着心难受啊?”追风见他们那么兴奋他的心里也很开心。 “阿弥陀佛,公子终于回来了。他什么时候过来呀?这是?”朝云看着凌波,这家里有一只白虎灵兽了,怎么又带回来个白虎呢?这是野兽还是妖兽啊? “公子在前殿一会就过来了,她是我妹妹叫凌波。朝云你在这儿等公子吧,你们俩跟我来。”追风带着他们回房去了,朝云一个人在门外心急火燎的等着。 张阳还是那身白衣阳光满面的走向自己的旧宅门,朝云见张阳走过来有些愣住了,没想到公子都长这么高了。张阳见朝云出落成大姑娘了,与三年前很是不同。 “公子”朝云喜气盈盈的朝张阳跑了过去,张阳可不着急,他就慢悠悠的往前晃。“公子”朝云到他面前轻轻一福。 张阳站住脚望着她笑:“唉哟嗬,你还没嫁出去呢?” “公子”张阳一句话说的朝云红了脸,这孩子怎么见面就这么不正经呢? “我好像说过我就给你半年时间你要找不着主我就把你嫁给”张阳正说着见追风带着彩凤和格诺走了过来,张阳一指追风说:“你看他来了。” “唉呀,公子,你千万别胡说啊。”朝云弄不清公子说的是真是假,这样的玩笑她是开不起的,又不敢高声只好低声求张阳别再继续这个话题了。.tw[]张阳没理她就直接朝那三个人走了过去,朝云悄悄的在后面跟着。 “公子”彩凤和格诺都跑过来给公子见礼。 “嗯”张阳站院子里望望:“旧时庭院旧时人,离人久别复****。杨柳悄增年轮数,合家喜聚乐天伦。” 他们四个人八只眼睛互相望望谁也接不了下文。 “公子说的真好”彩凤高兴的直拍巴掌,格诺也乐的合不拢嘴。 “我回来了算不算是一件喜事啊?”张阳笑吟吟的问。 “当然算了” “这是天大的喜事” 朝云羞的低头不语,追风一直是微微笑着也不答言,就彩凤和格诺特别积极的抢话。 “喜事嘛要成双才好,咱们就再办一件喜事热闹一下凑个双喜临门,好不好?” “办个什么喜事呀?”彩凤满眼的疑惑,这公子刚回来就张罗办喜事?他才八岁呀,跟谁办喜事? “喜事当然就是嫁娶之事了,这都不懂?”张阳抬头看着追风问道:“你说好吗?” “好啊”追风还有意无意的看了朝云一眼,朝云急的上前直拉张阳“公子一路辛苦了,快回房歇歇吧。” 张阳跟没听见似的一点也不理会她:“彩凤、格诺你们俩去置办一套妆奁,缺什么少什么都办齐了,也不用通知谁就咱们几个乐呵一下就行了。” “公子,不可以”朝云紧紧抓着张阳的胳膊就差没跪下了,彩凤和格诺则是一脸的茫然。 “你急什么呀?”追风看朝云红了脸急的都要哭了,真是挺有意思的。 “我”朝云看追风一眼,话又说不出口。 “哈哈哈”张阳乐的肚子疼“她以为我要把她嫁给你呢。” 朝云抬头看着张阳,不是这么回事吗?他刚刚还在说嘛。 “公子是给他们俩操办婚事,你放心吧我不会要你的,我再怎么也不会跟人成亲的。”追风言者无心,可听者都急了。 “人怎么了?”他们主仆四个都冲追风去了,这人怎么反被兽族岐视了呢?“人配不上你啊?” “没没没”追风这一句话得罪一屋子人,他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我还就把朝云给你了,我看你怎么不要?”张阳一指格诺:“备两份妆奁” “啊?不行,公子,我不干。”朝云说什么也不乐意,其实嫁给追风不比嫁给格诺命好吗? “你说了不算,你又不是我主人,我的事轮不到你做主。”追风看朝云急那样又安慰她一句:“放心吧,老虎是不会和异类成亲的。” 追风这句话让朝云深感安慰,却让公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就有一种百蚁噬心的感觉。 “我还真是累了,我进屋歇着了。”张阳回屋去了,朝云随后跟了过去。彩凤和格诺面面相觑,都不知如何是好。 “公子说的是真的吗?”格诺傻傻的问追风,追风微笑着指指房门说:“你问他去呀。”追风抬腿奔前殿去了。 张阳把给她们姐俩带的礼物摆了一桌子让她们拿过去,又给彩凤钱让她和格诺去买些成亲用的东西。 “一辈子就成一次亲,该买的就买别委屈自己。”张阳看他们还挺般配的,他俩从小就亲近,追风也说过他们俩形影不离的互生爱慕心。 “公子,我们”彩凤见公子刚回来就操办他们的事,心里有些许的过意不去又不知该如何表达。 “下去吧”张阳不想听他们千恩万谢的说感激也不想听他们虚情假意的装不愿意,什么都不用说就下去吧,公子现在心里特别乱就想静一静。 “谢公子”格诺拉着彩凤走了。 朝云整理着公子赏赐的东西,把那些‘化妆品’都收了起来,把粉色小花的簪子插在发间,那些布料她一动没动。 “公子,怎么赏我们这么多东西啊?”朝云也想到公子会给她们带礼物,实在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多。 “跟你们这三年受的苦比起来这些算得什么?” “这些比府里小姐们的衣料都好,我们怎么敢穿啊?” “就在这院子里穿,出去的时候记得外面罩一件粗布衣服。”张阳以前赏给她们姐俩许多的兽皮,就让她们做成兽皮衣反穿在里面,外面罩着粗布衣服。平康府里只有张阳的下人有兽皮衣穿,三张狼皮就够买一个奴隶的,哪个奴隶能有兽皮衣穿? “穿什么不一样呢?公子的这份心比什么衣料都暖人。这衣服也就显得高贵些,做下人的要什么光彩?穿这衣服都干不了活了。”朝云说着收起了衣料:“我留着给公子做衣服。” “我用不着,你舍不得就留着做嫁装吧。” 朝云又让他弄的满面含羞转身就走了,可不听他胡言乱语了。 张阳躺床上也没有睡意,闭上眼睛想静一下心。‘无恨哥哥,你真的要走了吗?早有要走的心,当初就不该留下来。你不是要去大宁国吗?你去就去呗,你又回来干什么?你不回来我就不用认识你,不认识你就不用这么舍不得。’脑海里又重现那个泪眼汪汪的素兰,是啊,既然无缘相伴为什么要相逢?不能相知为什么要相识?不能相守又为什么要相知? 张阳拿出那支白玉兰花的发簪和那块白色绣花手帕。‘老虎是不会和异类成亲的。’追风的话如雷鸣般一遍一遍的在耳边轰响。 第123章 诗韵 ‘你要娶个妖兽老婆,你爹不打断你的腿我都输你两条腿的。’马刚的话又一遍遍的从张阳的脑海里飘过。张阳收起簪子和手帕,拿枕头把头压住,什么也不愿意想就想让自己静下来,结果却适得其反,心怎么也静不下来。他躺不住坐起来,坐不住再躺下去。 ‘我怎么了?想什么呢?我不是才八岁吗?’张阳靠床头坐着心焦难耐一阵恍惚,越是劝自己不要想越是忍不住的要想,越想静下心来越是心不静。‘我不会喜欢上凌波的,我一定不喜欢她,就算我喜欢她她也不会喜欢我。我在她眼里就是个八岁的小孩儿,她喜欢我什么?我去告诉她我就是阳公子,反正都在一个院子里生活早晚她也得知道。她若因此和我保持距离就保持点距离也好,没结果的事不要开始的好。不管她喜不喜欢我,我喜不喜欢她,都就此打住。’ 张阳换上那身桔红色的衣服,深呼吸一下走出房门,朝云见张阳穿的这么鲜艳顿觉眼前一亮。 “公子穿的这么喜气,今天晚上就给他们操办吗?” “他们回来了吗?” “还没呢” “明天吧,今天太仓促了。”张阳稳稳心神带着朝云奔追风的屋子去了。 “公子稍待,我去请凌波出来接您。”朝云赶紧快走两步欲要向前去敲门。 “不必了,你轻点敲门莫惊了她。”张阳在凌波面前还真是摆不起架子,站在门口还有几分紧张。‘她要知道我就是张阳会不会生我的气呀?会不会怪我一直瞒着她?不会一气之下再走了吧?’ “咚、咚”朝云轻拍门板,凌波不知道敲门是什么意思,她以前在平康府的时候没有敲门这个规矩。她没应声就侧着耳朵听,朝云抬手又敲了两下,凌波确定是有人在敲门,她就低吼一声“嗷~~”。[..tw超多好看小说] 朝云回头看着张阳,这进还是不进?张阳走过来轻轻推开房门,凌波见是他进来了很奇怪他进门怎么还先敲敲门,更是第一次见他穿带颜色的衣服,便满眼惊奇的打量起他来了。 “凌波,公子看你来了。”朝云进屋先打扫一块青石让张阳坐。张阳没理她,就站凌波眼前转个圈:“我这身衣服好看吗?”敢情他是显摆新衣服来了。 凌波点点头,张阳笑了:“朝云是我贴身侍女,有什么话就说,没事儿。” 凌波看看朝云又看看张阳:“你果然就是阳公子。”凌波眨眨眼睛,眼圈儿又红了。 “唉呀,我不是有意瞒你的。”张阳一下就慌了,他赶紧蹲下伸手去擦凌波的眼泪,泪水还没流下来就在眼圈儿里打转。“这刚到家我不就来告诉你了吗?别生气了啊。”张阳一个劲的顺着摸她头上的毛“我错了,我不对,你原谅我啊。” “公子,凌波姑娘也没说怪你呀。”朝云过来扯起张阳,帮他掸了掸衣服:“脏了衣裳夫人要骂的。”朝云素知他在下人面前没主人的架子,可怎么也不能跟凌波道歉啊,莫说凌波就是追风也不能让张阳跟他认错啊。 “你去烧点水,我要洗澡。”张阳不想听朝云唠叨,直接给她安排点活干。赶紧走你的吧,凌波还没开心呢我能不哄吗? “是”朝云福了一福,转身未走先叹口气。 “你叹什么呢?有话就说呗。” “公子白换身新衣裳,还是当年旧脾气,一点听不得人劝,奴婢不是为你好?” “知道了,你洗澡去吧。” “啊?”朝云又红了脸,公子怎么胡说八道的? “不对,你烧水去吧。”张阳本来就心慌意乱,说话难免颠三倒四的。朝云走了他又蹲下望着凌波,想说什么又不知说什么,一时间欲语无从心潮起伏。凌波转身慢慢的走到一块大青石边上,张阳没动地方就静静的看着她。 “这是你写的吧?”凌波这半日就看墙上和青石上这两首诗了,青石上这首藏头诗明显的写着‘追风恩兄张阳苦等’,凌波有感于诗中的深情又爱慕张阳的才华。现在得知无恨就是阳公子,心中倒平添几分喜悦。 “嗯?”张阳走过来一看原来追风把这块青石挪到屋里来了。“是啊”张阳见到这块青石又想起了那个雪花飘零的新年,抬头看看墙上的诗又想起离家之前心里的那份愤怨。当时不得释怀,如今想来轻如风淡如水了。 “写的真好”凌波还擦擦青石,张阳发现满屋的石头就这块最亮,显然追风是拿这块青石当床了。 “你喜欢?” “嗯”凌波点点头,张阳踏风而起扫了扫墙面,拿出毛笔蘸饱墨奋笔疾书。 “欲题新诗乱绪纷,又见当年断肠文。故人已转合家乐,粉尘犹锁旧墨痕。” “怎么样?”张阳美滋滋的看着凌波,凌波点点头夸了他一句:“好” 凌波的眼睛清澈如水,透着一股纯洁的力量。张阳靠着她坐在青石上,不敢多看她的眼睛,因为望一会儿张阳就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凌波这么的单纯,我怎么那么龌龊?她一只虎,我一个人,怎么能有那样的想法?’ “你能教我写这样的东西吗?”凌波不知道这些文字集合在一起应该怎么称呼,她不懂什么是诗词歌赋更莫说格律与韵脚。 “这个容易,这首先要弄懂平上去入。”张阳本无他意,就是想教凌波做诗最基本的音调问题,可话一出口他立马想起了纪晓岚那个风流学士不由得面红过耳。 话说新科状元王熙平娶妻,大礼之日纪晓岚的礼品与众不同,是一副对联。上联:平平仄仄平平仄,下联:仄仄平平仄仄平。横批:平上去入。新郎知道这位大才子喜欢开玩笑,就把诗韵翻来复去看个遍,也没有解透其中的含意。 婚后三天,王熙平按捺不住,求见纪晓岚,问道:“蒙宠赐诗韵,但不知是何命意?”纪晓岚一脸正经,摇头晃脑地答道:“诗韵者,平上去入,平平仄仄平而已。君新婚,不是平上去入么?”他念到“平”字时顿一下,又加重了“入”字的语气。 王熙平终究是聪明人,想到自己名字最后一个字就是“平”字,不由会意,随之笑倒。原来横批是指洞房之事,上下联是指一对新人行夫妻大礼的节奏,纪晓岚的雅谑一时传为美谈。 张阳靠着凌波坐着,凌波感觉他突然升温不禁吓了一跳,起身看他面升红云似有汗出。 “你怎么了?是不是真气乱蹿?”凌波搭着他的手输一股真气探查他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就是气血运行的有点急。 “我没事,我接着给你说。” “说什么呀?不舒服就歇会儿。” “没事儿,我真没事儿。”张阳怕她的关心,他不敢看她,赶忙一本正经的给她讲了起来:“‘平声’平道莫低昂,‘上声’高呼猛烈强,‘去声’分明哀远道,‘入声’短促急收藏。” 凌波悟性很强,音调也并不难,她很快就理解了。张阳又继续给她讲诗韵:“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平仄仄平仄仄,仄仄平平仄平平。” “咚、咚、咚”朝云轻轻的扣门,张阳摸摸脸好像不那么热了。他嘱咐凌波把刚学的东西记熟,然后他起身去开门了。 “公子”朝云没想到张阳直接开门出来,她向旁边一闪,张阳抬腿就走了,朝云关门的时候看到墙上又多了一首新诗,她匆匆关上门跟着张阳走了。 浴室里水气氤氲,张阳其实根本就不需要洗澡,他观想一次圣像身体就从头到脚的冲刷一遍,由内而外的洁净。不管怎么说你命令人家烧水,好歹也得泡一会儿意思一下。 “叫个小厮进来侍候我就行了,你出去吧。”张阳好多年没用朝云侍候洗浴了,现在朝云都十九了,张阳不好意思用她了。 “哦,好”朝云转身出去了,她是贴身侍女倒不在乎侍候张阳洗浴,她是看追风屋里墙上又多首诗心里发慌了,不知道该看着张阳还是该先报告府主。 她跑到院外叫了一名小厮去侍候张阳,她就往前殿跑去。半路上遇到追风往回走,追风见她慌慌张张的,就拦住她问了一声:“你干什么去呀?” “公子又在你屋里的墙上写字了,我不知道写的什么,我去报告府主。”朝云跑的满头大汗、发髻松散还呼呼直喘,可见是心急的不得了。 “府主忙着呢,你可别去添乱了。”追风笑了,看来朝云是让他给吓着了。“我去看看,应该没事儿,他刚回来还能往外跑啊?” 追风带着朝云回到东殿,朝云直接奔浴室去了,她得看着公子点,可别跑了。追风回屋看凌波躺在青石上望着墙上的诗摇头晃脑的念念有词,还听不清她嘟囔点什么玩意儿。 “妹妹,你念什么经呢?大点声念给我听听呗。”追风挨着凌波坐在青石上,凌波用力一拱把追风推了下去。 “这儿不让坐” 第124章 讣告 彩凤和格诺欢欢喜喜的买了许多东西回来,朝云和张阳一样一样的摆弄着。(..tw无弹窗广告)彩凤羞的不知道怎么好,格诺开心的咧嘴笑。他们正商量着怎么布置屋子,怎么安排酒宴,要不要请几个公子过来热闹一下,追风带着凌波走了过来。 “有什么用我帮忙的吗?”追风笑吟吟的侧身坐在凌波身上,凌波一抖身子追风平空受身向上弹起又翻身跃下,不是身法够好就摔了,逗的大家哈哈大笑。 “你诚心的吧?”追风轻拍了凌波一巴掌,这时一个金甲武士走进院来给张阳见了一礼。 “你什么事啊?”张阳问 “府主请追风护卫去摘星殿。” 追风只好跟那金甲武士走了,大家继续探讨如何操办彩凤和格诺的婚事,正嘻笑连天的说着话追风急匆匆的回来了。 “怎么了?什么事这么着急啊?”张阳见追风御剑飞回来的,显然是有急事。 “我要出去办点事,得十天能回来吧。”追风看着格诺说:“你们的婚事要办就今天晚上办吧,明天就办不成了。” 什么事还不让人结婚啊?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追风。 “今天在摘星殿上商议的是安葬前府主的事,我和火凤分赴五郡去发讣告。要做七七四十九天道场,百日之内咱们府上不能有喜事了。”追风看着桌子上大红大绿的东西,真觉得这消息太扫兴了。“你们做何打算啊?” “我们”格诺也拿不定主意了,现在结的话,晚上穿红衣早上就换白衣。现在不结就得等一百天以后,这一天都兴冲冲的盼着得成喜事,突然推迟婚期总有点不情愿。他望向彩凤,彩凤只是低头不看他。 “别办了,刚拜完天地就守灵心情也不会好。(..tw)一百天以后新年临近了,又娶媳妇又过年多好。”张阳拍拍格诺,格诺一想也是,晚结一百天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们都听公子的。”格诺也觉得现在成亲心里别扭。 “既然没喜酒喝,我现在就走了,早送完早回来。”追风拍拍凌波:“少给公子添麻烦,知道不?” “嗷~”凌波很不耐烦的吼了一声,谁用你嘱咐?不给他添麻烦,他能舒服吗? “哎,没喜酒喝饯行酒总要喝的。”张阳吩咐一声备宴,总得让追风吃顿饭再走啊。 “公子,不必了,我也不喜欢吃宴席。”追风不习惯跟人在一起吃饭,他吃也吃不饱,不吃还显得矫情,人吃的东西不合他的胃口。 “没事,宴席摆屋里让他们吃,咱们仨在院子里吃,你陪凌波坐着,我一会儿就回来。”张阳说罢纵身飞往猎场,不一会儿拎着一只羊飞了回来。在院子里架起火,他非常熟练的扒掉羊皮,神念控制着两根扦子一起烤着两只羊腿。他切了一盆的大肉块抓起一块丢给凌波,凌波张嘴接着。 “你吃生的熟的?”张阳拎着血淋淋的肉块问追风。 “我吃熟的。”追风倒不是怕张阳介意,他化人形的时候咬力不如虎形时强劲,所以他通常都化成虎形吃饭,他也不在人面前吃生肉。 张阳神念一动一根扦子飘到追风面前,扦子从羊腿上抽出又飘到盆上方,肉块飘起和扦子穿在一起飘到火上面烤着。追风拿过羊腿就开吃,同样的张阳拿着另一只羊腿。张阳撕下一条肉轻轻的吹了吹递到凌波嘴边:“小心烫啊” 凌波嘴里吃着张阳递过来的肉,眼睛看着火上烤着的肉。 “够你吃的,不用这么惦记。”张阳把羊腿上的肉撕的一条一条的,准备喂凌波。 “肉怎么能自己飘起来呢?”凌波问 “我也不知道,我生来就会。”张阳笑嘻嘻的样子透着那么的得意。 “肉自己能飘起来还非插一根铁棍干什么呢?”凌波以前看张阳烤野兽的肉都是用手把肉穿在扦子上然后烤的,这次是肉自己飘起来的。 “是哦”张阳神念一动盆里的两块肉自己就飘到火上面去了,果然没有扦子一样烤。既然能用神念控制肉,那扦子有什么用呢?不就是多此一举吗?‘凌波没有烤肉一定要用扦子把肉穿起来的概念,她才能想到扦子是多余的。看来固化思维模式害人啊,我怎么就跳不出这个圈圈?既然神念能控物,为什么只控自己的物?为什么不试试控别人的物?’张阳想问题越想越认真,精力越来越集中,分出去的神念就少了。‘啪’‘啪’两声掉下来两块肉,吓张阳一激灵。他赶紧收回思绪好好的把所有的肉都烤好了。 吃过饭追风嘱咐他们俩几句,无外乎就是万事小心一类的,然后他连夜就走了。 第二天张振羽从冰海原取了几块玄冰打造一张冰床,张阳把张振云的尸体放到冰床之上。然后府里上上下下都忙了起来,光是白布就不知扯了多少。 张振云死的时候还没成亲,他那支没有后嗣。张阳是东殿唯一一个嫡系公子,这下他啥也不用干了,从早到晚的守灵。别的本事没见长,跪桩练好了。 平康府大办丧事其他五郡都派人过来吊唁,迎来送往府里好不热闹。十天后追风和火凤都回来了,追风一身白衣倒方便得很。火凤红衣外面罩白衫,白布裹头,白布包着红绣鞋。莫说别人,她自己看着都不适应。 “公子,去歇歇吧,诚公子替你一会儿。”火凤扶起张鹏,张鹏跪的太久了,膝盖疼的紧,一站起来腿都不听使唤,身子直往下沉。 火凤搀着张鹏,张鹏看了张阳一眼,那个可怜虫比他跪的时间还长呢。张鹏也没办法帮他,无奈叹口气先回去歇着了。 白天总有人过来吊唁,他们子侄辈的要在这陪灵还礼,夜静无人前来只留几个轮流守夜即可。 “公子,你回去吧,奴婢在这儿守着。”朝云见这场丧事简直就是为折磨张阳办的,个个公子都有人替,就他没人替得了,南北中三殿都不只一个嫡系公子,西殿好歹有个庶出的张诚,就东殿莫说嫡庶就张阳一个独苗。张振云又是东殿之主,人家没儿子,张阳是他嫡亲的侄子也就是代长子。奴才们哪个有资格跪在这长子的位置上?这工夫看地位太高了也不是好事。 “我没事,这都是应该的,你注意休息。”张阳不肯起来,抬头悄悄跟朝云说了句:“好生照看凌波。” 朝云劝不动他只好走了,见张阳连着那么跪她心疼的珠泪双掉。出了灵堂她回到东殿,坐也坐不住,站也站不稳,觉也睡不着,饭也吃不下。她院里院外的走,不知不觉的走到府主的寝宫院外恰遇红叶往外走。 “朝云?”红叶见朝云这么晚了在这院外来回踱步深感意外。“你干什么来了?” “我”朝云想见府主,可夜已深了,而且这种事府主也未必有办法。“我,我没事。” “什么事跟我说说怕什么的?” “阳公子都跪了好几天了,我想替他一会儿。”朝云急的都哭了,她知道红叶也不会有办法的。 “那还不赶紧回去?阳公子马上就回屋了,你跑出来谁照顾他呀?” “真的吗?”朝云一听这话大喜过望,登时觉得有了精神。 “府主和夫人都过去劝他了,今晚上府主亲自替他。我这不给府主送披风过去吗?”红叶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披风往前一递让朝云看,朝云哪有心思看?她抬腿就跑回去了。 朝云跑到院门口见追风横抱着公子就快走到家门口了,张阳搂着追风的脖子,他们还有说有笑的。她急忙迎了上去,和他们俩一起走进院子发现大家都没睡,全在院子里等着呢,上上下下十几口人都聚在院子里。 “都睡觉去吧,我也不是立功归来的战士,用得着等我吗?”张阳见大家都不肯走,就说:“我太累了,你们不睡我可睡了。” 大伙听他这么说便都散去了,这时候没有比让阳公子休息更重要的事了。 朝云非常迅速的把床整理好,彩凤打来一盆热水给公子泡泡脚。追风化了一粒清创丹帮他揉揉膝盖,一片紫青渐渐化开。 “真幸福啊”张阳还美够呛,朝云在身后给他揉肩捶背捏胳膊,彩凤给他洗脚按摩,追风帮他处理腿上的淤青。 “谁定的这些臭规矩?死人折腾活人。”彩凤实在是心疼公子了,夜深了人也容易说实话。这要是让别人听见,彩凤有十颗脑袋怕也不够砍的。 “这规矩定的好啊”张阳这受折磨的还挺喜欢这规矩。“有这样的规矩儿孙才懂得孝敬长辈。” “跪死就是孝顺?”追风瞪了张阳一眼,他也不喜欢这臭规矩,老虎就没这些规矩。他娘死的时候他就简单的葬了,至今娘也在心里坐着,厚葬就是孝顺?厚葬就是做给别人看的。 “知道长辈死了你要遭多大罪就得尽心尽力的孝顺老人,让他多活一天你就晚一天遭罪。懂了不?”张阳这解释真让人哑口无言。 第125章 闹灵 “钟离城主到!”一声高呼合府惊慌,这可是天大的面子啊。张振云也不是才死的,都死三百年了就是后补个葬礼,钟离城主派个执事过来就不错了,他竟然亲自来了? 张振羽率众族长出府门迎接,一看钟离城主何止亲自来了,还带了钟离琼英和钟离琼玉兄妹俩。这阵容真够强大,华夏城主父子三人同来吊唁在六郡之中这可是第一次啊。 钟离城主走进灵堂给张振云上了一柱香便被引到别殿去了。这灵堂一片缟素烟雾缭绕,可苦了平时这些锦衣玉食的公子少爷们,跪的膝盖疼,熏的眼睛疼。 张振羽陪着钟离城主在别殿说话,钟离兄妹被请到戏台看戏。也没什么像样的戏文,就是些招魂舞配上各种哭腔。钟离琼英还能装装样子老老实实的坐着,钟离琼玉哪里忍得了?她悄悄的拉拉琼英:“在这儿坐着多遭罪呀?咱俩四处转转吧。” “谁让你来了?你是来享福的?”钟离琼英瞪了她一眼,就是她非撺掇爹来吊唁还非要一起跟来,来了又坐不住。 “你爱听哭就听呗,我走了。”钟离琼玉站起来就要走,钟离琼英伸手拉她坐下:“不许乱走,这不是你家。”钟离琼玉人坐下了,心却不安份,四处张望着总想离开这无聊的地方,还找不到什么恰当的理由。‘说想去哪吧,这平康府还不熟,连个地名也说不出来。说想找谁吧,我也就认识个张阳和张鹏,哥俩都守灵呢。守灵呢?哎,去灵堂玩吧。’钟离琼玉想到这儿悄悄的笑了,真为自己的聪明高兴,就去灵堂理由好找。 “哥,咱们来吊唁,咱俩连柱香都没上呢,咱们去上柱香吧。”钟离琼玉很认真的样子,一点不见调皮相,钟离琼英也不愿意在这干坐着,一想去上柱香也没什么,走动走动也好。 “这倒使得,你不可胡闹。”钟离琼英最担心妹妹惹祸,她在家就没一天不惹点事出来的。 钟离琼英带着妹妹走下看台和一名侍女说他们兄妹要去灵堂上香,那侍女引着他们兄妹就奔灵堂去了。 这回没有钟离城主在前面挡着,也没有好几十人在后面跟着。钟离琼玉感觉自在多了,心里一高兴不由得笑出了声,走路还左摇右摆的。钟离琼英打了她一下:“稳重点” “嗯”钟离琼玉敛了笑容,扭扭捏捏稳稳当当的跟着哥哥往前走。到了灵堂钟离琼玉抬头细看一番。 只见那:门高十二尺,横搭素锦双挂白绣球。堂宽三四丈,竖垂薄纱对展长丝绸。幔幛如云罩,挽联似雪飘。幔幛如云层层近,挽联似雪条条摇。正中一口灵柩,堂侧两排公子。一口灵柩横摆,两排公子直跪。灵柩横摆有三牲五味,供果、素烛、香雾伴清酒;公子直跪唯一身双膝,头晕、眼花、精疲兼力柔。 在外面钟离琼玉走的快,进了灵堂她走的倒慢得很,几乎就站住了。钟离琼英也不能拉着她走,就陪她慢点走吧,慢走比快走强,慢走不至于出丑,总好过她一下就跑过去。 钟离琼玉把这灵堂前前后后打量了个够,轻移莲步向前蹭着。她凝眸细看这一幅幅挽联,这挽联都写在白布上,随风飘摇她看的费劲。她没见过在白布上写字,也不知道啥是对联,就觉得这一左一右的字数都一样,读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当年只道暂别离,此后谁料梦长惊。’ ‘月照寒厅应余恨,风凄翠竹更堪愁。’ ‘灵前烟雨,桃花泣血泪;堂上悲歌,柳叶锁愁眉。’ “好!”看的入了迷脱口便赞了一声,钟离琼玉还没意识到她喊了一嗓子,还一脸笑容的盯着对联没看够呢。 “啪”钟离琼英抬手给她一记耳光,在人家灵堂正中央你喊声‘好’?这可不是出不出丑的事儿,也不是一般的失礼,你也太拿平康府不当回事儿了,钟离琼英要不给她一巴掌怕是两排的公子们要拔剑相向了。 “你打我?”钟离琼玉从来没挨过打,第一次挨打还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她扬手拿出沧澜剑,别人没动手她先操家伙了。 “你不该打吗?在人家灵堂你叫的什么好?”钟离琼英一动没动就十分严厉的教训她,他怕谁也不会怕她那沧澜剑,对付她那是十拿十稳的。 “我”钟离琼玉这个冤枉“我是说那个写的好。”钟离琼玉指着挽联哭上了,这倒有个吊唁的样儿了。 “小公子既然看着好,喜欢哪幅送你了。”张阳这辈子没这么大方过,喜欢拿去吧,爱挂哪挂哪。 “你?”钟离琼玉拿剑指着张阳,气的心都直抖。挽联写的再好能随便要吗?挂哪不丧气? “我做得了主,这从前到后十二幅对联都是我亲笔所写,你喜欢哪幅送你哪幅。要是不够的话,我再给你写个百十来幅。”张阳这个够意思,这辈子就勤快一回,从来没见过他干啥活这么卖力气。 “张公子,对不起,舍妹一时莽撞失了礼数,请您多多担待,念在她年幼无知,看在家父面上请您大人大量莫要与她一般见识,琼英向您赔罪了。”钟离琼英把妹妹扯到身后,低眉颌首不住的跟张阳说好话。这事能怪张阳动了怒吗?换谁谁能不生气?钟离琼英觉得张阳挺能忍了,这事要是让他摊上他都动手了。张阳直挺挺的跪着转过头去看着灵柩,任凭他怎么说张阳都没反应。 钟离琼英一躬到底,张阳只装作不知。钟离琼玉压不住心头火起,抡剑就朝张阳砍了下去,她知道张阳的身法好,她也没想伤着他,也没催能量就这么随意的一砍,张阳怎么也能躲得开,就躲不开外甲加内甲的护着也伤不着他。她却不知道有句话叫‘打人不疼恼人心’,她这一剑让张阳又想起在赛场上张阳与她面对面的开玩笑她竟然拔刀相向,两番举动一样情。 钟离琼玉这一比划,‘唰啦啦’两厢公子站起来三十多个。敢在灵堂上跟张阳动手,这要都瞅着装瞎还有什么脸出门见人?钟离琼英弯着腰看不到,听声音不对他一抬头见妹妹的剑奔张阳的脖子砍下去了,他急忙去拉妹妹的胳膊,两边的公子们也各自拿出法宝正要祭起。说时迟那时快,钟离琼英还没碰到妹妹,公子们的法宝也没一个祭起来,只见钟离琼玉宝剑回旋不砍张阳倒按到自己的脖子上了。 “啊?”钟离琼玉吓得脸色惨白,明明没有人动,她的手怎么不听自己使唤,怎么宝剑直抹自己的脖子? “妹妹,不可呀。”钟离琼英吓的也不敢动了,他以为钟离琼玉一时气愤要寻短见呢。 两边的公子们互相望望多数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有一起去华夏城比赛的几个公子猜到是张阳搞的鬼。他们都见过他用神念控物,不过都是控自己的兵器,这次他没有用自己的兵器去挡去攻,而是直接用神念控钟离琼玉的剑。 “怎么回事呀?”钟离琼玉身子乱晃怎么也躲不开,手也挪不动剑。急的浑身是汗,吓的魂不附体。 “松手!”钟离琼英不敢向前怕伤着妹妹,他也想到可能是张阳在吓唬琼玉。他见过张阳用神念控弓和箭在空中射鸟,这次却没见张阳亮出任何兵刃。不管怎么说剑是受手控制的,你松手剑自然落地了嘛。 钟离琼玉真的松了手,剑却仍然飘浮着。剑尖直指钟离琼玉的咽喉,就像有人在面前端着剑一般,只是那人完全隐形了。钟离琼玉吓的倒退着向后撤,她向后一步剑便向前逼进一步。她情急之下抽出无极红尘鞭去打剑,“铛”的一声,一下就把剑打落在地。她长出一口气正欲收剑,不料无极红尘鞭又脱了手。这灵堂一片素白,那鞭子在空中旋转如同红花盛开分外的晃眼。 钟离琼玉也顾不得许多了,先把剑收起来吧。她一收剑才发现那剑像被人死死踩住了一般纹丝不动,根本收不起来。算了,什么也不要了,赶紧跑吧,这地方太诡异了。钟离琼玉撒腿就往外跑,那鞭子照她的小腿横扫而过,钟离琼玉一下摔在地上。她要爬起来那鞭子一下又把她抽倒,鞭子不停的挥舞抽得她翻过来又滚过去。钟离琼英上前伸手去抓鞭子,费了半天劲终于抓住鞭子,钟离琼玉也被抽了七八下。 “怎么样了?”钟离琼英扶起妹妹,帮她掸掸灰尘。这鞭子自然抽不伤她,些微的皮肉之痛算不得什么,但这面子是一点也无了。 “哥,他们欺负人。”钟离琼玉气哭了,这亏吃的说不出理还忍不下气,连出气都不知道该找谁算帐。 “别胡说,灵堂不堪打扰,咱们走吧。”钟离琼英眼看着妹妹被人抽打怎么能不心疼?可动手他们哥俩铁定是打不过人家,讲理是钟离琼玉搅闹灵堂在先的。挨打也只能认了,又没证据说是哪位公子打的,身上又没有伤。 第126章 对簿 钟离琼玉几时受过这等委屈?她什么兵器也不拿了,挣开哥哥直接走过去指着张阳大吼:“张阳,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捣的鬼。” 张阳就面向灵柩跪着,也不承认也不否认,连表情也没有变化,完全无视她的存在。 “你不理我?”钟离琼玉向前一步指着供桌说:“你再不出声,信不信我掀了灵堂?” 张阳转过头无限鄙视的斜了她一眼,一声冷哼。很小声但很清晰的说了句:“玩嘴儿算什么本事?”张阳还用激将法鼓励她动手,她要动手去掀灵堂张阳就有了足够的理由去教训她。 “你?”钟离琼玉气的一跺脚,气呼呼的指着供桌手直颤,回头望望张阳。‘你就说句软话不行吗?非逼我真掀了?’ 张阳也不回避扬起头一脸挑衅的望着她,钟离琼英上前扯过妹妹:“跟我走。” “我不走。”钟离琼玉狠命的挣,钟离琼英怎肯松手?一个紧紧的抓着,一个死死的挣着。 “放肆!”钟离城主一声怒喝,钟离琼英松了手,钟离琼玉也老实了。 钟离城主和张振羽身后跟着**个人有其他五郡的首领和族长也有华夏城的执事,一起从灵堂外面走了进来,见钟离琼英手里拿着妹妹那火红的无极红尘鞭,地上还斜摆着钟离琼玉的沧澜剑。钟离城主手指一动拾起沧澜剑,走到近前一看钟离琼玉的衣裳一条一条的都是尘土。 “你们拿这儿当战场了,是吗?”钟离城主以为他们兄妹和张家公子们打起来了呢,他知道钟离琼英倒还稳重,他的宝贝女儿钟离琼玉生性顽劣,淘气的没法形容。加上他宠惯过甚,那是到处的惹祸。可再怎么也不能到灵堂来胡闹啊,这实在是说不过去了,太过分了。他这当爹的必须得给张家人一个交待,给人家一个态度,他只好声色俱厉的怒斥他们兄妹俩。 “张阳!”张振羽也一声厉喝,这灵堂上所有的族长都不在,张阳是少府主又是东殿唯一一个公子跪在灵堂最前面。有什么事张阳应该第一个站出来解决问题,怎么让人家在灵堂上闹起来呢?谁是谁非张振羽都只能骂他的儿子。 “父亲”张阳直身低头敬听父亲教训,长辈有问,晚辈方能有答。长辈没发问之前抢着辩白是非是极失礼的。 “钟离城主一家前来吊唁是我平康王府的荣幸,钟离兄妹是贵客,你不懂待客之道吗?为何失礼至此?” “回父亲话,只因孩儿重孝在身诸多礼节不得方便,未能动乐相迎,未能起身相陪,未能设宴相酬,孩儿自知于礼不周,望父亲恕罪。” “休得狡辩,这是怎么回事?”张振羽指着钟离父子手中的兵刃问张阳,家伙都亮出来了,你们没争执吗?想瞒过去?瞒得住吗? “回父亲话,此乃钟离公子之物孩儿不曾相索。小公子入门便高声叫好,大公子打了小公子,随后小公子就舞剑抡鞭在灵前翩翩起舞。孩儿不知这是华夏城吊唁之风俗抑或是小公子喜极而癫狂,孩儿心中悲戚只想多看大伯几眼是以不曾回头观看。”张阳这张嘴是真不白长,不愧上辈子是做律师的,这一番话说出来钟离琼英气的脸红筋暴,钟离琼玉气的柳眉倒竖。张家兄弟个个叹服,心中暗暗叫好。 “你?你?”钟离琼玉指着他手颤身抖“你打我你怎么不说呢?” “蒙少公子抬爱,恕张阳无能,这天大的冤枉我小小的人实是担不起。”张阳怎么肯承认他出手打了钟离琼玉?想给张振云作伴去是怎么着?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你敢打钟离城主的掌上明珠? “到底怎么回事?”钟离城主怒气不息的问钟离琼英,他知道琼玉就是惹祸的本事,一生气有话也说不清了,还是琼英冷静些,说话也利索的多。 “父亲”钟离琼英抱拳一揖给父亲见个礼,而后低首回道:“我兄妹二人前来给前府主上香,一进大厅妹妹看这两边的幛幔出了神,不合失口叫了声好,她本无他意只是称赞这悼词写的文辞华美。”钟离琼英不知道如何称呼挽联,但称挽联为悼词也不为过。“是我不曾详查便打了妹妹,妹妹拔剑本是与我斗气。无论如何是我兄妹扰了灵堂的清静,我与阳公子赔理,阳公子”钟离琼英看了一眼张阳,张阳低头跪着没有看他。“阳公子不予理睬,妹妹见我躬身难起上前哀求阳公子,一时情急忘记了手中提着剑,这时不知何人作法,剑就似有人操控着一般直指琼玉,琼玉避无可避便抽出无极鞭来打剑,剑虽落地那鞭子又似活物一般抽打琼玉,直打的琼玉就地翻滚难以起身。” “可有此事?”张振羽抢先怒喝张阳一声,他要把发言权交给张阳,不管钟离城主是怎么想的,不能让他张嘴就给这件事定了性。哪怕他说句‘打就打了’,那也不行,那也一样是承认咱们打人了,咱们理亏,好像他们钟离家大仁大义似的。张振羽一听就明白是张阳用神念控物法打了钟离琼玉,就打她了也让她有苦说不出,张振羽相信儿子的辩才。 “孩儿不知钟离公子说些什么,他说他们兄妹是来上香的。”张阳抬头一看灵前侍立的侍者是红叶,便指着香炉说道:“红叶,香炉中哪柱香是钟离公子插上去的,你给我挑出来。” “回少府主,钟离公子不曾上香。”红叶如实回答,的确他们兄妹都没有上香,直到最后他们都没一人接近香炉。 “我们还没来得及”钟离琼玉话未说完就被张阳打断了。“红叶,钟离家两位公子进灵堂可有一柱香时间了?” “回少府主,一柱香多了,第二柱香都下去三分之一了。” 张阳看着钟离琼玉问:“这么长时间说没来得及,说得过去吗?” “你?”钟离琼玉快气死了,本就说不出话来,张阳还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小公子进门之后站在大厅中央深思了许久,满屋子的人有目共睹,她高声喝好,满屋子的人也有耳同听。至于她是不是出神了,是因为什么事出神了,我们听到的解释都是她哥哥的一面之辞。不管因为什么,我们兄弟并无一人指责,他兄妹争执与我们无关。大公子说他与我赔礼,他们兄妹争吵何必与我赔礼?况且我当时神思恍惚只是看着大伯出神,他是否曾与我赔礼我当真的不知道,说我有意不理睬实是冤屈孩儿了。”张阳喘口气,看了一眼钟离琼英:“说小公子哀求于我,还忘了手中提着剑。我不知道是大公子语无伦次还是我耳盲听差了。有用剑指着人哀求的吗?小公子又何曾好声好气跟我说过一句话?再说忘了这个词说得通吗?大公子说有人打小公子还说不出是谁打的,小公子直指我张阳。我满堂兄弟并无一人起身,无一人亮出兵刃,也无一人说过一句话,我张阳更是连头都不曾回,看都不曾看过一眼,何以就冤我伤人?”张阳一脸的委屈让人看了都心疼,要是再配上两行清泪就更动人心了,他眨眨眼睛偏这工夫一滴泪也挤不出来,这没受过职业演技训练的是不行。 “没人打我,我疯了把自己弄这样?”钟离琼玉双手扯着衣襟,衣服确实很脏,除了脏也没什么,衣裳都没破。 “你是真疯了还是装疯我不知道,不过你在大厅上舞剑耍鞭所有人都看到了。”张阳向后面望一眼,说道:“宇弟和明弟不会撒谎,父亲若是不信只管问他们。” 张宇今年六岁,张明今年才四虚岁,说他们撒谎也没人信啊,那么点的孩子能会撒谎吗?张振羽一个眼神,追风和火凤过去一人抱着一个走过来轻轻放下。 “宇弟,你刚才看清了没?是有人打她还是她自己跳舞?”张阳指着钟离琼玉问 “她自己跳舞。”张宇六岁也懂很多事了,他不懂别的也还知道张阳怎么说他就怎么说。 “明弟,她刚才干什么了?”张阳又指着钟离琼玉问张明。 “她”张明不太会说,就使劲的甩甩右手,一边甩一边说:“红花好看。”满屋子的白布就那鞭子火红的,可不好看么。 “小孩子懂得什么?我也没说有人打她。”钟离琼英生生的就说不过张阳,他气满胸膛心里堵的一条缝都没有了。 “你这句话说的倒明白。”张阳也一腔怒气,他们搅闹灵堂谁心里能舒服?更何况钟离琼玉抡剑砍他,他没受伤不代表他不生气呀。 “我是说有人不知会什么法术可以不用手就能操控兵器,用剑和鞭打我妹妹。”钟离琼英白了张阳一眼继续说道:“曾记得昔日赛场之上,阳公子弓箭离手空中射鸟竟然无一虚发,满座皆惊。” “那时我用的是自己的弓,自己的箭,里面自有我布下的悬空阵法。这沧澜剑、无极鞭可是我的兵刃么?里面可有我布的阵法么?” 第127章 争辩 钟离琼英被张阳质问得无言以对,大家心里都明白即使不是张阳出手也是张家其他人出手了。没人打钟离琼玉的话她是不会自己趴地上打滚玩的,只是没有证据谁都没办法。 钟离城主心里也又气又恨的,不管怎么说琼玉搅闹灵堂总是不对的,就算你们打了她,她也没受啥大伤,我也不能说什么。但你们总不能连承认都不承认吧?我们挨了打还说我们发疯跳舞玩呢? “你敢做不敢当”钟离琼玉指着张阳叫嚷 张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我不敢做,也不曾做,更无从担当。” “行了,大闹灵堂是你有错在先的,人家教训你一下也在情理之中。犯了错就得承认,狡辩才是最丢人的事。”钟离城主怒斥女儿,这话几乎明白到不能再明白了,这是说钟离琼玉呢吗? “城主言重了,我平康府上下料无一人敢对小公子不敬。”张振羽也不能啥都让儿子一个人在前面顶着,张阳也不能跟城主针锋相对的对付。爹是干啥的?爹不就是给儿子遮风挡雨的吗?张振羽看了张阳一眼淡淡的说:“莫说他,就是我也没有能力不动声色的操控别人的法器。我平康王府没有这等能人,未知其他五郡可有如此高人?”张振羽环视一周,这六郡的首脑人物都在这儿开会呢,谁有这两下子亮出来看看。不能说三都六郡就张阳一个八岁的娃娃最厉害吧?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搭话,谁能用神念控物?魂魄强大到如此地步的在华夏这三都六郡还就张阳一个。 “这事可真是有点怪异了。”钟离城主也没这般本事,但这暗亏吃的心里实在是憋得慌。 “这灵堂上出点怪异的事也算不得怪异,或是冲撞了亡灵也未可知。小公子不过是一时忘情乃无心之过,过去也就算了。”张少杰说的话比鬼话还像鬼话,一具死了三百年的尸首还能有亡灵呢?他只不过随便找个台阶让大家都好下台罢了,你们闹灵堂我们不追究了,我们的态度摆这儿了,你要死抓着挨打的事不放那你们找证据去吧。.tw[] “什么过不过的,谁说什么了?咱们后殿去吧。”张振羽伸手摆了个请的姿势,钟离城主也是无可奈何只好抬步往外走了。钟离兄妹都一脸怒气狠狠的瞪了张阳一眼,跟在父亲身后刚欲转身向外走却听张阳一声喝斥。 “红叶!”张阳扭头看着红叶说道:“两位公子都要走了,你怎么还不把香递上去?他们是来上香的,你不知道吗?” “是”红叶拿起三支香原地没动双手向前一递,你们爱过来取不过来取。 “你?”钟离琼玉好像除了咬牙切齿的指着张阳别的事都不会做。 “阳儿,休得无礼!”张振羽本想带钟离父子离开灵堂,好吃好喝好招待哄走他们就完了,没想到张阳还不依不饶的非要给人家难堪。 “父亲”张阳直跪抱拳一揖,一脸正经的回话:“钟离城主一家乃是贵客,两位公子诚心上香,红叶竟然偷闲躲懒不递香。虽然她是娘的贴身侍女,孩儿也不能宠惯她不知礼术仗势欺人。” “你说谁仗势欺人?”钟离琼玉终于面对张阳不干指着了,总算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教训的是有失教养的粗野丫头”张阳也总算抬头看着她了,张阳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红叶” 追风看着张阳微微的笑,张少杰悄悄冲张阳竖一下大姆指,张振羽却苦着一张脸。 “你有什么话直说,指桑骂槐算什么本事?”钟离琼英扯过妹妹,这一场争辩从讲理直接上升到吵架了。 “我说话素来直爽,指桑骂槐不是张阳起的头。”张阳真是胆大包天把矛头直指到钟离城主头上了,是他刚才假借教训钟离琼玉暗骂张阳狡辩的。 “你?”钟离城主真没想到这小子胆这么大,他都气笑了。“你敢说你没狡辩吗?你敢说你没打她吗?” “说我打她了,人证何在?物证何在?” “他兄妹就是人证,这剑和鞭就是物证。” “城主,我且请问我满堂兄弟三四十人不算人证,唯他兄妹二人算人证?剑与鞭都是小公子之物,我张家无一人触碰就算是物证?”张阳看一眼钟离琼玉:“哪怕她身上有伤也算我张阳保护不力。” 张阳转头环视一圈说道:“火凤,带小公子下去验伤。” “是”火凤答应一声,说道:“小公子,请” 钟离琼玉才不理会火凤,她扯着衣服说:“我身上没伤,那我这衣服证明不了我挨打了吗?” “我平康府****陋室没那么干净,这青石地面谁打个滚谁衣服都脏。” 钟离琼玉真让他气的眼泪汪汪:“我?我是中邪了还是鬼上身啊?我没事儿自己在地上打滚儿玩?我图啥呀?就为陷害你一下啊?” “这回大家听明白了吧?陷害谈不上,故意与我为难罢了。”张阳可能觉得冤死人不用偿命,就使劲的冤她。 “我何必与你为难啊?” “我怎么知道?” “你讲不讲理?” “谁不讲理?”张阳跪的腿疼也不敢站起来,有人陪着说话总好过静静的守灵,那就好好的说道说道吧。“从第一次见面起算,我刚趟过生死关就用剑指着我怒吼,吓得我三魂出窍的人,是你不?” “我?我那不是为你”钟离琼玉想说是为他好,他没给她说出来的机会就抢着说话。 “赛场上举起对战牌打开大阵,然后欺我不能踏飞剑凌空戏耍我的人,是你不?” “你?” “我百般相让都全不领情依然步步紧逼的人,是你不?近在一拳,我不过玩笑一句猛然间拔刀相向的人,是你不?” “我”钟离琼玉急的欲辩无词两行眼泪流了下来,张阳一点心疼的意思都没有。 “庆功宴上无端命我当众与人弹曲取乐,羞辱我张阳的人,是你不?” “你竟然这么想?” “你让我怎么想?今天一进门就装疯卖傻高声叫好的人,是你不?” “我真是” “就算你真是看挽联出了神,我不过一句气话,举剑就朝我颈上砍的人,是你不?” “哪次不是我吃亏?哪次我伤着你了?” “没那个本事和没那个愿望是两回事。你抡剑砍我人所共见,我都没说一句你打我。你好意思口口声声说我打你,何人见来?万事不讲,你身上有伤就算我打你了,你伤在何处?” 钟离琼玉气的双泪长流,也不跟他争讲了。钟离琼英搂着妹妹想哄哄她,她用力的把哥哥撞到一边去了。 “张阳,你”钟离琼玉生气时说话本来就费劲,一哭更连不成串了。 “我什么?那么多无厘头的事你都干得出来,打两个滚儿又不是什么难事。撒泼打滚本来是妇人家的拿手戏,一哭二闹三上吊嘛。”张阳看她哭的怪凶的,冷笑一声:“你这顺序不对呀,你先闹后哭啊?上吊不?孝带送你。”张阳也不知怎么了,今天这个大方啥都送。 “我再也不跟你好了。”钟离琼玉一跺脚就往外跑了。 “谢谢”张阳感谢她一句,把她感动的还转身回来了。张阳深皱眉头一脸的不耐烦,钟离琼玉看他一眼直接奔红叶去了。 钟离琼玉从红叶手里接过三支香,声泪俱下的把香插到香炉里。所有吊唁的人里就数她显的最有诚意,上罢香就在灵前放声大哭起来。 钟离琼英也走过去上了三柱香,扯扯妹妹劝道:“别哭了” “我不”钟离琼玉甩开哥哥的手:“这不就是哭的地方吗?”这哭的话灵堂的确是再合适不过的地方,她就痛哭不止。钟离琼英也拿她没办法只好站一边陪着她,说什么她也不听。 钟离城主一看也束手无策了,这就有天大的理你也不能在人家灵堂以‘痛哭’的方式大闹啊,更何况争讲了半天也没讲出什么理来。尤其张阳和钟离琼玉最后的一段对话给人的感觉就是两个孩子在闹脾气,看来钟离琼玉找张阳的麻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到底是不是她自己故意演戏为难张阳连钟离城主这个当爹的也摸不准了,他这个宝贝女儿实在是调皮的超乎想像,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张振羽原来还很生气张阳不懂事,不该逞强不给钟离家留面子,一听说钟离琼玉竟然无理到在平康府灵堂之上冲张阳挥剑顿时心头火起。儿子那是爹的心头肉,张振羽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她抡剑就砍这教张振羽心里十分的不舒服,是以张阳出言不恭他也不加以训斥就听之任之。 钟离琼玉哭的泪如雨下,钟离父子心如把攥万分的心疼,旁人只是漠然的看着笑话,张家人看在眼里却只是厌烦。别人都可以不理会她,张家人总不好这么看着,张振羽递个眼神追风轻轻的走了过去。 “小公子,莫要过于悲戚了。”追风也只是走走形势,礼貌的劝解一声罢了。 钟离琼玉收了眼泪止住悲声却身子一软紧闭双目向地面倒去。 第128章 昏迷 追风轻轻一扶,钟离琼英急忙抱住妹妹。任凭怎么呼喊摇晃钟离琼玉就是不睁眼也不应声。 钟离琼英抱着妹妹不知如何是好,钟离城主也拿不准他这千金是真的病倒了还是装的。张振羽急忙命人带钟离琼英去南殿休息,他和钟离城主自然也一同前往。张天雷带着众人离开灵堂奔后殿去了,各殿族长都去作陪,这灵堂上除了那两排公子们,就只留下了火凤和追风分别站在张鹏和张阳的身后。 这一天灵堂内再无他事,都是些正常的添油、拨灯、上香、吊唁、还礼等等。晚饭一过各殿的公子都纷纷前来替换自家的兄弟,晚上也不需要留太多的人,有十来个就够了。 一个侍女领着张诚过来替张鹏,火凤扶起张鹏,张鹏跪了一整天了要站一会儿才能走。火凤问了声:“能走吗?”张鹏点点头看了一眼可怜的张阳,他可怎么办啊?连着跪两天了。张鹏无奈的看了一眼火凤,火凤又有什么办法?只是轻叹一声说道:“先走吧。” 火凤把张鹏送回西殿,听人说钟离琼玉还没醒过来呢。‘又无病症又无伤怎么会一整天了还不醒呢?莫不是装病难为阳公子的吧?她若就是不醒,时间长了城主心焦必然迁怒于阳公子。非说是阳公子把她气晕了不可,这倒难办了。’火凤来回踱步急的直搓手,忽然心生一计,她急忙回到灵堂站在诚公子身后。 月出东山灵堂内寂静无声,侍女与公子们大多低头垂目睡意迷蒙了。火凤凤眼直盯着追风,追风倒没注意她,偶一转头发现她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追风满是疑惑的望着她。火凤瞟一眼张阳,示意追风看着点阳公子。追风低头看看阳公子没什么异常啊,抬头看火凤,火凤闭上眼歪歪头。追风明白火凤的意思让他带公子去睡觉,可是他怎么带公子走啊?追风无奈的耸耸肩。火凤看看四周没人注意她,她输一股真元力朝张阳打了过去,力道很轻。张阳也疲乏得紧了,半闭着眼睛跪坐忽觉一阵轻风撩动衣襟。他是何等警觉的人?忙抬头观看见火凤凤眼圆睁盯着他呢,他也不知是何用意。火凤闭上眼歪歪头,张阳无奈的摇摇头。谁不想去休息?怎奈东殿人丁不旺,没人能替他啊。火凤指指自己的眼睛闭一会儿睁开冲他点点头,张阳以为火凤是让他闭上眼养养神,便也指指眼睛闭一下睁开望着火凤,火凤点点头。张阳觉得闭目养神倒也使得,他真就闭上了双眼。 张阳刚闭上眼睛,火凤就盯着追风一指阳公子惊呼:“阳公子晕过去了。”追风迅速的抱起张阳,张阳也不好睁眼揭穿火凤,他也乐得回去歇会儿便闭着眼装晕过去了。追风抱起张阳奔东殿去了,火凤紧跟在后面。 走到中途四周无人张阳睁开眼睛笑嘻嘻的对火凤说:“你可真聪明,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嘘”火凤四处望望附近没有什么人“别说话,闭上眼睛。”火凤很小心的样子,张阳笑了:“这也没人装给谁看?” “你别说话,你现在就是晕过去了。”火凤很小声的说,张阳在灵堂时间久了眼睛熏的疼也乐得闭一会儿,便乖乖的闭目合眼装睡着了。 “我送他回去就行了,你歇歇吧。”追风不明白火凤跟着干什么呢,她去东殿有什么事? “阳公子晕倒了,我能不过去看看吗?”火凤悄悄的跟追风聊着她的想法,追风也觉得火凤说的有道理。 “公子,她若不醒你也不醒。”追风觉得这样最好,就算钟离琼玉不是装的,阳公子装晕也能休息休息,怎么着都不是坏事。 “都不醒到时候跟我大伯一起埋了,正好一对金童玉女,省俩纸人儿。”张阳真是会过呀,这俩纸人儿真值钱。他一句玩笑话逗得追风和火凤都忍不住想乐,他们还不敢笑出声,这要是让别人听到就是麻烦,大丧期间谁敢随便笑啊? 三天过去了,这一个千金一个公子都昏迷不醒,张家人和钟离家人一样的人前着急人后悠闲。 “我说妹妹,你醒醒吧,咱该走了。”钟离琼英坐床边轻轻的推着琼玉,钟离琼玉只是不理就是不睁眼也不说话。“这屋里就咱俩,你别装死了。” “我不走,他凭什么那么欺负我?他不跪下求我我就不醒,我在他家躺一辈子,我看他家人着急不。”钟离琼玉翻身坐起来活动活动筋骨,老躺着也挺累的。 “你能躺过他呀?你白天晕了,他晚上就晕了。到现在他还没一点醒过来的意思呢,这是他家,他真能躺一辈子,你不回家?”钟离琼英这几天冷静下来细想想这事怎么说都是他妹妹的错,将心比心的想如果换了他是张阳,他可能会做的比张阳更过分。老这么僵着也没意思,不如劝妹妹回家算了。 钟离城主一开始听说张阳也晕倒了,心里很是气愤,张阳竟然这么会作戏。冷静几天一想都是琼玉惹下的祸,是她作戏在先的,张阳也是被逼无奈。琼玉胡搅蛮缠还无止无休,让人头疼得很,与其在这丢人不如早点回去,便让钟离琼英好好的劝劝妹妹。 张阳的屋子里布起一道七彩流星阵,他拿着桃花折扇眉飞色舞的给凌波讲评书。逗得凌波开怀大笑,追风却听不下去了,他伸手抢下扇子点着张阳说道:“再胡说我打死你。” “不曾胡说”张阳笑吟吟的望着追风,看追风气的脸都青了,他更忍不住想笑。 “二哥,你别捣乱,你不爱听就出去。”凌波就爱听张阳讲故事,讲啥她都爱听。追风老是挑刺弄的凌波都烦他了。 “那你说景阳岗在哪?你带我去。”追风说什么也不信一个老虎能被凡人用拳头打死:“把那个武松给我叫来,我挺着让他打,我看他怎么打死我。他要能禁住我一拳就算我输给你。” “哈哈哈,你知道什么叫故事不?故事就是编的,就不是真事。” “什么不好编?你非说我?” “谁说你了?我说的是吊睛白额虎,就眼睛和脑门上有点白,不是白毛虎是黄毛虎。” “不许说虎!” “好好好”张阳抢回扇子,一足踏着床边拉个山膀,气势威严一本正经的讲道:“那武松左手按着一只白毛小兔子,右手提起醋钵儿大小的拳头,嗵、嗵、嗵、嗵”张阳左手横扇,右手攥着小拳头一个劲的捣,乐的凌波肠子都疼。 “这故事还好听吗?”张阳问追风,追风指着凌波说:“她笑的更开心了。” “咚、咚、咚”有人敲门,张阳赶紧躺好,追风撤了阵摸摸凌波,凌波点点头不笑了。 “进来”追风喊了一声,朝云推门走了进来。 “公子好些了吗?”朝云望望床上的张阳小脸红扑扑的,估计他肯定又和他们兄妹疯闹了。 “还是老样子。”追风心知门外有人,不然朝云不会明知故问的。 “马公子前来吊唁,听说阳公子病了特来探望,我们公子这样可怎么待客?”朝云不想让马刚过来,本来张阳就躺不住,人越多他心越野,朝云怕马刚给走漏了风声又拦他不住。 “病了有什么办法?马公子现在何处?” “在院外候着呢。” “来都来了,快请。”追风也不能说赶他走,就让他进来呗,朝云只好出去请了。 马刚哪里用请?朝云好说歹说才劝他在院门口稍待,朝云进去报事他就跑到门口等着了。追风一声请,朝云一开门,马刚一个高就蹿进来了,倒吓了朝云一跳。 “马公子,别来无恙。”追风站起来客气的一伸手请马刚坐。马刚也不说话也不坐就不住的打量着追风。“你一点也没变样啊。” 马刚有椅子不去坐,床也不去坐,他就看凌波毛乎乎的坐上去能挺舒服,他凑过去就往凌波身上坐。凌波才不让他坐呢,一闪身就躲开了。马刚差点坐地上,追风笑笑指着椅子说:“马公子,这边坐。” “哼”马刚冲凌波做个鬼脸,只好去椅子上坐了。他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发现竟然是空的,抬头对朝云说了句:“倒水去” 朝云真懒得伺候他,追风无奈的摆摆手:“快去”朝云只好拿着茶壶添水去了。 “你的坐骑么?”马刚指凌波问追风 “不,她是我” “哦,你用不着坐骑。”马刚看着张阳十分肯定的说:“一定是张阳的,他这辈子就跟白毛虎亲。” 追风尴尬的笑了一下,好像跟他聊天搭不上茬,没见过他这么有主人翁精神还这么自以为是胡说八道的人。 “他怎么了?真病了?”马刚见张阳一直老老实实躺着,这屋里也没有外人要是没病应该起来了啊,修仙的人轻易也不生病啊,莫非受了什么伤? “突然晕倒了,也没查出什么病症就是一直没醒过来,已经三天了。” 第129章 探病 钟离琼英舌灿莲花也是说服不了执拗的妹妹,任凭他怎么威逼利诱软硬兼施都全然无用。(..tw) “琼玉,你都躺了五天了,人家治丧是大事,客人也多事情也多,你别再添乱了。”钟离琼英都快急眼了,在自己家怎么闹都行,这在别人家赖着算怎么回事?“再说你就躺一年也没用啊,张阳就避而不见,人家也晕迷呢,你能怎么办?” “我就不信他能一直装下去,他大伯下葬他不起来?” “下葬你也敢闹啊?你要敢胡闹看爹不打死你的。” “起码他不能装死了,他就得给我赔礼谢罪。” “我知道你就想找回点面子,可你就这么死赖着不是更丢面子吗?你越是硬缠着他,他就越厌烦你。他不理你你也不理他就完了呗,咱大大方方的回家多好?” 钟离琼玉一下坐了起来,气的小脸通红:“谁缠着他?那我就白让他打呀?我就活该被他欺负?” “谁眼睛里都不揉沙子,你不就想跟他好吗?那你说你那好法谁受得了?”钟离琼英知道妹妹从那天听张阳弹琴开始就念念不忘,也许小孩子还不懂得太多,就是单纯的想跟张阳交个朋友,想在一起玩。不管怎么说妹妹心里都是想跟张阳好的,这愿望是好的,结果却和张阳越来越僵了。这能怨谁?只能说琼玉不擅长与人交往,张阳不是个不好说话的人,一般人跟张阳都能很和谐的相处,钟离琼玉处处都想欺压人,张阳还就不受人欺,他们一相遇就是针尖对麦芒的。 “谁想跟他好了?”钟离琼玉眼泪汪汪的捶打琼英,琼英也不躲避就让她打个够。钟离琼玉打够了就抱着哥哥大哭起来,她从没受过这么多的委屈,她的好意完全被张阳曲解了,她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她就想争取个能和张阳单独聊聊天的机会,也不用张阳真的给她赔礼就给她点面子就行。 “好了,咱回家吧,想报复他机会不有的是?何必争这一时长短?”琼英拍拍妹妹,安慰她一下,哄她好好回家比什么都强。没想到这钟离琼玉一点不领情,用力的推开他。 “我不,那我这么多天不白躺了吗?” “你能不能懂点事?我这么多天都白说了?” “报”有人在门外喊了一声,钟离琼玉赶紧的又躺下了。 “什么事?” “阳公子前来探病” 钟离琼玉睁眼坐起一半又躺了下去,钟离琼英笑了:“见不见啊?” “不见!”钟离琼玉撅着嘴也分不清是喜是气。‘该死的,还知道来看我啊?气死我算了。’ “哦”钟离琼英倒实在,冲门外喊了一声:“不见” “是” “哎”钟离琼玉看着琼英张嘴还说不出来话“哼”她翻身冲墙里侧躺着。 “呵呵,我给你请去。”钟离琼英起身要走,琼玉又扯了他一下。“别说我醒了” “嗯,我就说你压根没晕。” 钟离琼英走出房门见一金甲武士正往前走,他轻咳一声那武士站住脚躬身一揖:“少城主” “阳公子现在何处?” “在院门外” “随我出迎” 钟离琼英一看果然是张阳来了,他还不是一个人来的。他骑着白毛虎,身边还有追风和一位看上去有十六七岁的少年公子。 张阳见钟离琼英亲自出来迎接,知他心中没什么怨气了。张阳急忙上前抱拳一揖:“少城主” “阳公子”钟离琼英也抱拳还了一礼:“听说你病了,我想去看看你一直也没得空儿。(..tw)” “我就是跪久了气血不畅,没什么大事。不知小公子醒了没有?” “还没呢” “哦,她既在病中我不便打扰,就等她醒了我再来吧。” “无妨,请” 一行人进到内堂也看不到小公子,又是屏风又是床幔的遮挡个严严实实。张阳简单的介绍一下马刚,大家分宾主坐了,凌波就在张阳身边蹲坐着。 “那日灵堂之上多有不恭,实是”钟离琼英话未说完张阳急忙拦住话头。 “是我不明事理,不管怎么说我是主,你们是客,都是我待客不周。”张阳今天前来就是来找和气的,不是找晦气的。马刚苦口婆心的劝了张阳两天,就放下面子给他们个台阶让他们赶紧走不比什么都强吗?说到底也没什么冤仇,最多就是钟离琼玉在耍小孩子脾气,她生气就哄她消气罢了,解铃终须系铃人,你张阳躲能躲得过去吗?张阳一想也是,总不能因为躲她就一直在屋里装死啊,大伯那儿东殿一个守灵的人都没有了,下葬那天我去不去?家里忙冒烟了,我能因为她什么事都不干了吗?遇上这个瘟神算我倒霉,管用什么方法哪怕让她打一顿骂一顿,给她赔个礼能哄她开开心心的走就行了,跟钟离家还是不要闹的太僵的好。 “阳公子太客气了,是我们不对。”钟离琼英也无意与张阳为难。人都是这样,事情发生的时候都争的相持不下,过几天冷静下来只要有个先低头的,相逢一笑能泯恩仇,何况这点小小过节? “哪里?我今天特意过来给两位公子赔礼的。小公子一气成病我心里十分不安,看来也只有等她醒过来我再给她道歉了。”张阳知道钟离琼玉醒着呢,就跟他一样啥事没有躺床上装死装了五天。 “哪儿的话?等她醒过来我带她去东殿给你赔礼才是。” “少城主忒谦了,你们在这儿起居还如意吧?” “阳公子费心了,一切安好。” 他们和和气气的比着谁更谦恭有礼,却听屏风后有人突然喊了一嗓子。 “不好!” 钟离琼玉躺了这几天心里也是矛盾得很,她何尝不知道自己赖在这儿装死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可她已经选择装晕了,就不能不声不响的再醒过来,她就想要个面子。可张阳竟然也装晕,这让她心慌不已。张阳要真跟她死犟到底,她真就下不来台了。她心里直念佛的盼着张阳给她这个面子,她特别怕张阳真的不来。她在这儿装晕,张家人是礼仪周全照料殷勤,什么毛病也挑不出来。许你病了,不许张阳病吗?张阳在自己家里万事都好周旋,她却只能在屋里寸步不能离开,有人的时候还得躺床上眼睛都不能睁开。所以一听说张阳来探病,她心里的怨气顿时一扫而光,满腔欢欣又不能露出来。 她挑开罗帐,绕过屏风,脸色很难看,眼神冷冷的怒视着张阳。 钟离琼英和张阳同时站了起来,钟离琼英想拦着妹妹可别再抽疯了,张阳则面带微笑轻轻一揖:“小公子醒转真乃一喜,望小公子大人大量饶恕张阳前日不恭之过。” “呸!”钟离琼玉指着张阳真想破口大骂他一顿,又怕真的骂恼了他。钟离琼玉真是拿张阳没办法,论打打不过,论骂骂不过,论讲理也讲不过。“少假惺惺的拿些甜话来哄人,你打我的时候没想过现在吧?你还知道我一气成病,你气我的时候只恨力气不够用吧?” “妹妹”钟离琼英扯过妹妹,又陪着笑脸对张阳说:“阳公子,请坐,舍妹刚刚醒转,还有些糊涂。” “谁糊涂?”钟离琼玉挣开哥哥的手,钟离琼英刚要张嘴说些什么,琼玉指着他喝道:“出去!” “别胡闹了,你坐这儿。”钟离琼英拉着妹妹把她摁到椅子上,他一松手钟离琼玉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指着门说:“你出去,你们都出去!” “小公子大病初愈心情焦燥,我们就不打扰了,告退。”张阳乐得出去呢,谁愿意理你是怎么地? “你留下,别人都出去。”钟离琼玉怎么能放张阳出去呢?盼多少天了才盼来,那稀罕的都想咬一口。 “你们俩先走吧,不用等我了。”张阳只好让追风和马刚先走了。 钟离琼英无奈的嘱咐一句:“你不得胡闹”,便也出去了。 走出房门马刚轻拉一下追风,追风望一眼钟离琼英,三个人默契的都没出声一起趴门外偷听。 所有人都走了,张阳抬腿坐在凌波身上,顿时没了那份恭敬谦卑的样子。 “你想怎样?说吧”张阳知道她难缠得很,说不定早想好了多少刁钻古怪的坏主意等着他呢。张阳反正也豁出去了,倒觉得一身轻松,你划道咱就跟着走,想怎样你就说吧。 钟离琼玉一声不吭,一句话也不说就愣愣的盯着张阳看。张阳虽然不怕看也让她看的挺不自然的,张阳刚想说话见她两行清泪无声流淌,她也不吵也不闹就默默的饮泣。 张阳起初觉得挺厌烦的,这怎么就知道哭?看一会儿心又软了,他也躺了四天了,他知道一个没病的人啥也不干就在床上躺着其实是很折磨的。将心比心的想钟离琼玉这几天过的比他痛苦多了,毕竟自己冤枉人家了。 “别哭了,我让你打回来,好吗?”张阳扬手把外甲和内甲都扔在地上,就穿一件白色的孝服。 第130章 移殿 “谁说要打你了?”钟离琼玉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哭的更厉害了。从无声的哭上升到有声的哭,这一来张阳更手足无措了。一放声哭钟离琼玉心里的委屈好像一瞬间就全都涌上心头,越哭越凶了。张阳挠挠头决定还是哄哄她,总不能就这么看着她哭个没完。 “别哭了,你想怎样你说啊。” “我说妹子,咱不哭了,行吗?” “姐姐,多大事儿呀?哭起来没完呐?” “姑奶奶,我求求你了。” “祖宗,能不哭不?” “小姐,不,公主,殿下,菩萨,怎么地你能不哭?你说。” “oh,mygod。我服了,我给你磕一个,你别哭了,行不?” “说话呀,要不你点头,你点个头我就跪,好不好?” “凌波,你咬死我吧,这也太折磨人了。”张阳蹲下摸摸凌波,跟凌波蹭蹭头。张阳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说什么钟离琼玉都听不进去,就是个哭。他突然想起小孩子哭时都用拨浪鼓哄,他扬手拿出一串刀币上下抖动起来,一串钱币撞击的响声真的止住了钟离琼玉的哭声。 钟离琼玉正哭的头晕眼花的,好像她就是世界上最憋屈的人,什么都不管不顾就一个劲的抹眼泪。突然听到张阳抖动刀币的声音注意力瞬间被扭转了。她好像才知道张阳一直在哄她,看张阳那表情像在哄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似的,她一下就破啼为笑了。一笑起来心里一阵轻松,什么委屈都不见了。 “我去,原来钱好使,早说呀,都给你。”张阳把一串刀币扔给钟离琼玉,钟离琼玉接住刀币看了看,她那表情也看不出来是哭呢还是笑呢,五官都聚到一起去了。 张阳看她那一脸憋屈相不由得笑了:“怎么了?嫌少啊?整整一百刀币呢。” ‘一百刀币还能算是巨款啊?堂堂平康府的少府主怎么跟没见过钱似的?’钟离琼玉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很纳闷的看着张阳。 “我三年吃饭才花了五刀币,一百刀币还不够多呀?”张阳说的绝对是实话,可谁相信五刀币能够吃三年的?三顿还不能吃好的。 “你三年没吃饭啊?” “不吃饭能活三年啊?我是三年没花钱吃饭。” “那你吃什么了?”钟离琼玉第一次好好的跟张阳聊天,发现他挺有意思的。原来不跟他特别横,他也不欺负人。 “就是野果子啊,野兽啊,飞禽啊,鸟蛋什么的,花啊草啊没毒的都可以。” “有没有你不吃的东西?”这是人过的日子吗?都吃些什么玩意儿啊?连花草都不放过? “昆虫类的一般我不吃,像蚂蚱、蝗虫、蝼蛄、蚯蚓、卷叶虫,我最多抓点蚯蚓去钓鱼,我不会直接吃蚯蚓的,其实口感应该能不错,就是看着它就觉着有点恶心。”张阳那张讲评书的嘴,要是讲故事那连着讲个三天五天都不费劲,何况说自己的事?他很平常的说着,钟离琼玉听的都要吐了,他说那些玩意儿哪样是人吃的? 他们有的没的东拉西扯的闲聊了一会儿,张阳见她情绪稳定了便起身决定告辞了。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张阳扬手把内甲、外甲罩在身上准备走了,她既然不生气了,就算完成任务。 “你干什么去?”钟离琼玉还没聊够呢,刚好好的说了几句话他就要走了。 “守灵啊” “不行”钟离琼玉着急了,他去守灵那就一直在灵堂出不来了,再想跟他好好说句话都难上加难。“你欺负我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我不是给你钱了吗?”张阳给的原来是精神损失费。[..tw超多好看小说] 钟离琼玉抖搂着那一百刀币跟看精神病似的看着他:“一百刀币?” “好吧,那你想怎么办,你说吧。”张阳也没抱什么侥幸心理,早知道这个难缠的家伙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你教会我吹那个能把鸟招来的曲子,我就原谅你了。”钟离琼玉真的很喜欢那首曲子,而且学曲子多长时间能学会就完全由她掌握了。 “这不行,我现在不能演乐。”张阳低头看看衣服,哪有一身孝服的人吹那么欢快的曲子的?张阳抬头见钟离琼玉变了脸,眼看着要怒了。他赶紧解释一下:“我重孝在身,实是无可奈何。” “那等你大伯下葬以后你再教我。” “我大伯故于三百年前,虽是不用守孝,可百日之内也不能动乐。” “没关系,我等,就一百天呗。”钟离琼玉愿意等啊,时间越长越好。 “这”张阳来哄她就是为了赶她走的,这一来她还至少要赖这儿一百天。“百日之后就临近新年了,你不如过完年再来。”只要哄走她,她不会为了学一支曲子真的千里迢迢跑来吧? “你赶我走啊?” “不是,我不是赶你走。”张阳都不知道说啥了,其实就是想赶她走。“我是说,那个,我是说我家现在这种情况合府上下都没有好心情,人多事也多,只怕一时疏忽恐有怠慢。” “不管,我学不会曲子我就不走。” “那这样,我抽空儿帮你整理一份曲谱,你照着练就行了。” “不行,我看不懂。” “我保证你看得懂。”张阳看她撅着嘴歪着头,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要不让乐师教你,你把他带家去都行,你什么时候学会了什么时候放他回来,如何?” “我就跟你学,我就让你教我。” “我确实不方便啊,我”张阳还没想好编个什么理由搪塞她,她就抢着说话了。 “我搬东殿住去就方便了,你就不用往这儿跑了。”钟离琼玉还真善解人意,这天天往南殿跑多不方便啊? “啊?” “不行吗?” “行,行,行倒是行,就是,那个,东殿没有兄弟姐妹陪你,你一个人也没意思啊。”张阳想她那么好动的人肯定受不了寂寞,没想到这没人打扰反倒是对钟离琼玉的诱惑,没别人好啊,那你就陪我了嘛。 “不有你呢吗?咱现在就走吧。”钟离琼玉办事还真有个痛快劲,这叫趁热打铁。 “这总要禀过城主才好吧?” “不用,我做得了主。”钟离琼玉看凌波十分温顺很可爱的样子,便对张阳说道:“我骑它过去。” “不行!”张阳斩钉截铁毫不犹豫的,凌波不是谁想骑都行的。“我跟你说你要去东殿休养我没意见,不过咱话说在前面,我的院子你不能进,我院里的人你可以差遣不可以打骂,凌波的屋子十尺之内不得接近,不可以呼唤支使凌波,不可以在凌波面前大呼小叫,它尚在病中受不得惊吓。” “哦,你院里什么都不重要就是下人和战兽重要?”钟离琼玉觉得下人和战兽是最不重要的,下人根本就不算是人,战兽虽然珍贵可也不必珍惜至此,又不是收不到了。 “对,你对我张阳怎样都可以,打骂我的下人我肯定跟你翻脸,要敢得罪凌波我跟你玩命。”张阳必须把话跟她说清楚了,这个魔头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那也不至于连骑一下都不行吧?”钟离琼玉嘟囔着,张阳可真是个奇怪的人,哪有对兽族这么好的? “她不喜欢,她就让我一个人骑。”张阳满面笑容一眼爱意的抚摸着凌波。 “你愿意让我骑吗?”钟离琼玉也很温柔的问起了凌波。凌波看着钟离琼玉点了点头,她不在乎让钟离琼玉骑,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她不想替张阳得罪人,她愿意替张阳哄钟离琼玉开心,少得罪个惹不起的小辣椒也是好事。 “你看它愿意的。” “她愿意也不行,我不愿意。”张阳扯着凌波的耳朵蹭她的头:“不用怕她,无恨有一口气在也不能让别人欺负你。” 钟离琼玉真希望自己就是那只虎,何以一只虎就能得到张阳如此宠爱呢?她哪里知道那只虎的命是张阳死了八次,用八条命换回来的,她的命比张阳的命要贵重多少倍?很多傻女人都为自己深爱的人拼命的省钱、省精力,不想让她心爱的男人在自己身上操心花钱,殊不知你让他付出的越多他才越懂得珍惜你。你越是主动奉献他越是把你看得轻贱。 “不骑就不骑呗,那我要跟你住一个院里。” “我院里就一间客房,你跟马刚一起住?” “我住你屋里,你跟马刚一起住去。” “你住我屋里?”张阳脑袋里直炸雷,这怎么还有比马刚更具有主人翁精神的人呢? “对,我才不要住客房。” “好,好,你住,你随便。”张阳苦着一张脸对凌波说:“我跟你住去,你收留我不?” 凌波调皮的摇摇头,张阳倒也不在乎还挺开心的说:“那我就跟你二哥在院子里住,闲期竹色摇霜看,醉惜松声枕月眠。” 凌波蹭蹭张阳,她特别喜欢听张阳吟诗的。钟离琼玉也没听过别人吟诗,心底一股崇拜之情油然而生。 第131章 过继 张阳在灵堂守灵,朝云和彩凤却比平时更加忙碌数倍。少了张阳一个主子却多了钟离和马刚两个祖宗,那是一个比一个更像爷。追风也不在院子里晃荡了,他就跟在张振羽身后寸步不离的,一回院子里就被钟离琼玉喊过去这事那事的,他干脆也躲了。白天陪侍主人,晚上陪着张阳守灵。 凌波在屋子里呆的烦闷便出去到翠竹林走走,钟离琼玉见凌波走了悄悄跑进凌波的屋子里。越是不让去的地方就越是有神秘感,越神秘的地方就越感兴趣。住进这院子四五天了好不容易盼到凌波出去了,她赶紧的进屋看看。 只见屋里全是青石就跟个山洞似的,也没什么特别怕动的物件啊。墙上有两首诗,钟离翻来覆去的读了好几遍,真是喜欢的很。她在屋里走了一圈,又发现了刻着诗的那块大青石,摇头晃脑的吟诵数遍不一会儿就背下来了。‘这屋里也没什么宝贝啊,怎么不让别人进呢?’钟离琼玉仔细的看着这屋子,墙角几盏灯架,除了青石就徒有四壁,低头看看这屋里唯一一个物件就是一盘沙子。一个长方形的平底竹盘里面一层细沙,边上放着一根小木棍。‘这有什么用啊?’钟离琼玉蹲下摸摸沙子,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搅和一遍也没啥特殊的,拿起小木棍瞧了瞧上面有咬痕。‘老虎咬根棍子干什么呢?’ 钟离琼玉正好奇这沙子有什么用,凌波回来了。钟离琼玉也没地方躲,看凌波进来了就尴尬的笑笑,凌波看她在屋里有点意外。 “我就看看。”钟离琼玉像做贼让人抓住了似的,她知道凌波在张阳心里很重,她有点不敢得罪凌波。 “没关系,随便坐吧。”凌波倒和气得很,这屋子也没啥不能来的。张阳就是想让钟离琼玉少和凌波接触,省得她欺负凌波。 “你会说话啊?”钟离琼玉有点惊喜,会说话就好沟通了。(..tw好看的小说)“你能告诉我这是干什么用的吗?” “写字用的。”凌波走过来叨着小木棍在沙子上写下了‘凌波’两个字。 ‘它竟然会写字?’莫说兽族就是贵族子弟也未必全都会写字。钟离琼玉抬头看看墙面又看看那块大青石:“那些都是你写的吗?” “不是,我还不会写诗,那些都是阳公子写的。” “诗?是什么?” “我也说不好,反正那些就是诗。公子只说‘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 “他教你的?”钟离琼玉感觉很震惊,一是张阳的学识让她深感震撼,二是张阳竟然教导一个妖兽让她深感诧异。 凌波点点头,钟离琼玉看着凌波不知怎么心里就那么羡慕这只白虎。如果张阳也能教她这些该有多好啊。 “你能教教我吗?”钟离琼玉不耻下问到这种地步了,这真是先达者为师,华夏城主的千金竟然屈尊降贵到跟一只妖兽学习。 “我知道的也不多,你喜欢我就说给你听听。”凌波倒不是喜欢卖弄,她一想起张阳教她的东西心里就有一种幸福感,她很乐意说公子说过的话。她一直在深山里生活,在人世上走动的少,对于身份的尊卑她没有太多的概念,张阳又成天的给她讲《白蛇传》、《牛郎织女》、《天仙配》一类的,她更觉得无论是人是兽只要心灵相通便可平等相处,所以很爽快的就答应了钟离琼玉。钟离琼玉也从没和人交过朋友,所有人都被她踩在脚下不放在眼里,跟谁也没平等相处过。在这里由于张阳的一再声明使得她不敢对凌波颐指气使,甚至有几分讨好之意。[..tw超多好看小说] “太好了,那我以后可以常来吗?”凌波答应了让钟离琼玉感到很开心,可忽又想起张阳严厉的警告过凌波的屋子她是不可以随便进的。 “当然可以呀。” “那你别告诉张阳啊。”钟离琼玉很害怕张阳会再和她翻脸,那她就不能留在平康府了,也就没法学吹笛子了,没法和张阳好好相处了。她现在对张阳越来越有兴趣了。 “我请你来的,关他什么事?”凌波是一点都不怕张阳,只有她欺负张阳,张阳是不会欺负她的。 钟离琼玉和凌波从此就天天在一起聊天,互相学习。钟离琼玉教凌波星辰落,凌波就教她背诗。 灵堂寂,夜阑风送雨。潇潇悲吟声细细,白衣胜雪泛霜华。素烛泪滴嗒。 空哽咽,酒涮愁肠净。一抷黄土掩故人,何日旧情复重发?怕听庭外蛙。 秋雨秋风使得这秋夜的灵堂更添几分凄凉。还有七天就要下葬了,张阳跪的身软力乏,不住的在心里给自己鼓劲。‘坚持,再坚持七天,下葬以后就没事了。’ 一个金甲武士冒着夜雨悄悄从侧门走入,这灵堂他不敢直接过来禀事,见追风站在阳公子身后便与追风一揖。追风过去问明情由,原来是府主召阳公子到宁神殿议事。 追风抱着张阳到灵堂外坐车往宁神殿去,在车中追风用药水揉揉张阳的膝盖,张阳坐好调息一回。到宁神殿追风扶着张阳慢慢的走进去,大殿之上张阳的叔伯都聚齐了。正中主位自然坐着张振羽,两边张少斌、张少杰、张承安、张承德、张继英、张继烈…… “阳儿见过父亲。”张阳抱拳一揖,追风直接到张振羽身后站岗去了。 “嗯”张振羽一摆手让他给其他人先见一礼。 “阳儿见过各位叔伯大人。”张阳抱拳做了个圈揖,大家都略点一下头。 “你坐吧”张振羽在主座下面设了一张椅子让张阳坐。 “阳儿岂敢?不知有何事训教,阳儿敬听就是。”这大殿之上张阳这个辈份的就他一个,全是长辈,他怎么能坐在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呢? “坐吧,今天没有外人。你连日守灵辛苦了。”张振羽今天说话都没什么力气似的,也不知操持丧事疲乏了,还是有什么心事。 张阳是想去坐的,又有些犹豫。‘坐会儿站会儿倒无妨,失了礼术让人笑话。’ “阳儿,坐吧,都是一家人,家无常礼。你这几天确实太累了。”张少杰知道张阳在想什么,他就劝了一句。 “谢三叔,侄儿遵命。”张阳走过去坐下了,不知什么事所有的族长都在,为什么要找他一个小孩子前来商量?他又不敢问便静静的等着。一时间大殿上静的像没人似的,殿外只闻秋雨声,殿内唯有呼吸之弱音。 “唉”张振羽一声长叹结束了这场装哑巴比赛。“阳儿,你大伯没有子嗣,你是他嫡亲的侄子,按理应该把你过继给你大伯,只是东殿人丁不旺只有你一个公子,大家商议从别殿选一个公子过继,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孩儿没有想法。”张阳以为他爹要把他过继出去吓的冷汗淋漓,原来从别殿给他大伯选继子,那就太好了。过继了就是张振云的儿子了,张阳可不想无端成孤,管亲爹叫叔父,管亲娘叫婶娘有多别扭? 谁家的嫡子都舍不得过继给别人,一来是有感情,二来在自家里地位也不低。倒是些庶子都很希望能过继到东殿,张振云的嫡长子在平康府地位几乎能与张阳平起平坐了,谁不想过一呼百诺的日子? 大家商议许久最终确定了南殿庶出的张钺做张振云的继子。张钺今年十岁,是张承福三姨太所生,这张承福与张承德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也是个庶出。今天宁神殿议事都没有张承福的座位,也就张阳被血牙抓走了那次全族人大聚会他才有了上摘星殿的机会。张钺能被选到东殿做死人的继子简直比鲤鱼跃龙门还高兴。 张振羽派人把张钺叫过来,在张阳下面摆张椅子让他坐了。 “三都六郡的人都看着这场葬礼,这场葬礼有关我平康王府的体面,无论如何不能出纰漏。”张振羽又长叹一声:“这下葬在即,两位公子之意陪葬品宜轻宜重?” 张钺和张阳现在一个是张振云的独子,一个是张振云的亲侄子,这葬礼他们是最有发言权的。当然他们也只有发言权,决策还是由张振羽定的。 “孩儿认为理应盛殓大葬,陪葬品宜重不宜轻。”张阳知道这是大事,陪葬品轻了会让人看轻平康王府,仪式上略低于帝王即可。 “孩儿也认为应该厚葬。”张钺觉得反正也不花他钱,怎么祸害过瘾就怎么祸害呗,钱花的越多越体面。 “所需陪葬物品已列出清单,你们二位公子无异议即刻着人置办。”张振羽一摆手,一名金甲武士捧着一卷竹简走到他们两位公子面前。 张阳没接,张钺第一次见着竹简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也没动。 “孩儿不看了,孩儿也不懂,一切由父亲定夺就是。”张阳也不在乎陪葬点啥,反正平康府也不差治丧这点钱。 “孩儿也不看了,一切由叔父定夺。”张钺是想看的,但张阳这么说了,他便顺着张阳说了。 第132章 殉葬 “嗯”张振羽也没想征求他们的意见,就走个形势。(..tw好看的小说)“万事都好办,只是大哥过世的太早他的仆从早已不在人世了,这殉葬的事如何是好?” ‘殉葬?’张阳脑袋里嗡的一下子,这他可接受不了,活人生生的被逼着去陪葬?他愣在那里一身的汗。‘我就不应该带大伯回来,这要害死多少人啊?’ 张钺见张阳在发愣,他便站了起来。“殉葬的人可以从各殿选也可以去人市买,我听说静海王府前府主下葬时有一百六十六人殉葬,我们最少也应当抽出一百八十八人殉葬,总不要比静海王府少了才好。” 本来府里一些年纪略大些了的仆从,以及主子看的厌烦了的丫头都要处理掉,这正是个好机会。殉葬实在是件平常的事,大家也都有思想准备,有的主子舍不得下人就悄悄的买了些新的奴隶回来备着。都知道张振云在这平康府早已没了妻妾仆从,早准备好了陪葬的人只等着一声令下交上去或杀或活埋。 东、西、南、北、中五殿,这给东殿办丧事,还就东殿没准备好殉葬的人选。张振羽忽略了这个环节,他觉得他大哥死了三百年了,既无妻妾又无仆从,这殉葬不必用活人,活埋几只家畜、野兽也就是了。连过个继子的事也没考虑,他觉得让张阳代行长子尽尽孝道,守个灵、摔个盆、扛个引魂幡什么的就行了。要是早想到过个继子也不必让张阳一个人在灵堂跪几十天都没个替一会儿的。 祠祭主事却不能不考虑这些事,他把这些想法汇报上来之后张振羽召集众人商议。最终决定还是给张振云过继一子为宜,大家都知道张振羽和水月娘是舍不得张阳的,谁也舍不得嫡生子就建议选个庶出的过继过去行孝子之礼。(..tw)虽然张阳就算过继给张振云也还是在东殿生活,但身份却极尴尬的,他过继之后张振羽肯定还得生孩子,延续他这支的血脉,那时张阳的弟弟就变成了嫡长子,他无端的成了无依无靠的人,早晚要搬到别院去住,就是自己独撑一个门户。继子的事很容易就定了下来,选了张钺就算尘埃落定了。 这殉葬的事,虽然很多人心里也很挣扎,人心都是肉长的,亲手推自己的身边人跳进生生活埋的坑中谁心里也都很难过,但再难过也只有忍着,这是大规矩,主子死了奴仆必要殉葬的。张振云没有仆从就只有从各殿选人,是以这段日子人市的生意一下火了起来。 “嗯”张振羽也无可奈何,既然所有人都没有异议,他是张振云的亲弟弟,他有什么理由说不行?别人家的人都舍得,就你东殿的人珍贵?“那就都准备一下,明天把要陪葬的人都定下来。” “不行!”张阳说什么也不能看着殉葬这么残忍的事情发生,而真的要殉葬近二百青春少女的话,这些人可以说都是死在了张阳身上。 张阳也不知道该如何阻止这既残忍又荒唐的事,但他就是没办法冷静的听之任之,更何况要殉葬的话,他的下人也不可能全部保全。舍哪一个都跟生撕他的肉一样让他难以割舍。 “陪葬品可以丰厚,但不能让活人殉葬。”张阳心里很乱,脑子里也很空,一时想不到什么词语和理由,就只陈述了这么一句,表达一下他的想法。等别人有问话,他再逐一回辩。 “你有什么想法只管说。”张振羽也不想用活人殉葬,平康府的主子都修仙,寿命都长,很少举行葬礼,他也没有太多经验,府里负责礼仪的人把各项事务报上来,他便逐项的商议。 “活埋实在是太残忍了。”张阳都不敢想像那么多人被活埋的景象该是多么的令人痛心。 “阳弟说的对,活埋不只看上去残忍,陪葬的人也容易生反抗之心,埋葬的时候也不整齐,应该先杀后埋。”张钺真出了个好主意,张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死人不需要活人侍候,活人也不能生生陪死。”张阳知道这反对殉葬肯定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他也做好了舌辩的准备。 “那你说如果不用活人殉葬的话,如何能不失体面呢?”张振羽也不喜欢殉葬,可他想不出两全之策,别的郡府都曾有过殉葬,而且陪葬的人数越来越上涨。平康府也曾有过殉葬,他不好开个不殉葬的先例。 “权,然后知轻重;度,然后知长短。体面与人命到底孰重孰轻?如果说殉葬只是为了体面,那么我平康府宁失体面。”张阳的话放在现代那是绝对有道理的,而那个世界体面大于一切,人命算什么?更何况是下人的命,真的是不如草芥。 “阳弟不可胡说,殉葬大礼乃是主子的威严所在,陪葬是下人的荣幸也是应尽的忠孝之道。”张钺才不管死多少人,反正他现在变成主子了,陪葬也轮不到他去,以前他虽名为公子,实际上连近侍奴仆的地位都不如,只是不干活罢了,他每月的份例钱都不如朝云一半多。 “若论忠孝下人还排不到最前面,你这做儿子的当第一个尽孝道,我身为嫡亲侄子也责无旁贷,我陪你一同灵前殉节。”张阳抬左手紧紧的抓住张钺的右手腕,张阳向前走一步,张钺双脚像钉在地上了一般一动没动,双腿却不住的颤,小脸吓的腊黄。 “哼”张阳用力一推,张钺呆呆的坐下了。张钺从前只知道张阳待人和气,只听说张阳性格倔强,这第一次与张阳接触就发现张阳竟然这么可怕。张阳身上不知有种什么东西无形中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殉葬万不可用活人,烧纸人、扎布人都可以,用陶俑、用傀儡都可以。仪式尽可隆重,人命不可轻贱。”张阳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有提出用俑人布偶代替活人去殉葬的一天,他当然知道‘始作俑者,其无后乎’。他心里深深的叹息一声。‘孔老夫子啊,你只知道责怪始作俑者,你可知始作俑者是为了救活人啊,你何故妄责?难道用活人殉葬更贴近仁义吗?’ “你们大家说说以俑人代之,可使得么?”张振羽也想给下人们留一线生机,平康府一共不足八百人,这一次殉葬就要死去近二百,这损失非轻。 “我们若不是大办,或可使得,这三都六郡来了这么多的首领,连华夏城主都惊动了,我们若以俑人代之,有失体统吧?”张少杰也不是非把下人们往死路上逼,其实殉葬这种事谁心里真的愿意让身边人去陪个死人呢?都是咬牙硬挺,疼死不喊疼罢了。 “无论来多少人,都是外人。我们家的事自然我们自己做主。就算失些体面却赢得了仁义,上苍有好生之德,自然庇佑良善之家。我平康府从今就定下不许用活人殉葬的规矩,不只奴仆们感恩,就是各房姨娘也心内安稳,全府上下齐心何愁平康府不能光耀门楣?若殉葬之风不止,下人们个个心中自危,何能忠心侍主?上上下下离心离德早晚间必然分崩离析。” “阳儿说的也不无道理,大家议上一议吧。”张振羽是个为了救人能放下面子的人,他不在乎丢面子,他更尊重生命。 “哪有用俑人代替的道理?前府主没有侍从,我们各殿给凑就是了,总不能让人看咱们平康府的笑话。” “用俑人、布人代替其实也使得,活人死物都一样摆在墓里。只是前人不曾用过,若从今就立下这规矩,几年以后也就都习惯了。” “既是前人都不曾用过,为何这先端要我平康府去开?若有别人做过我们便也就效仿了。” …… 众说纷纭,张振羽环视一周见另一位前府主张天雷一直没有说话,便问道:“世叔,您的意思呢?” “阳儿小小年纪颇有惊人的见识,他说的甚有道理,各位族长所言也都极是。若依我之见,我倒有个折中的主意,各殿该出多少人陪葬这个数定下来之后,愿出活人的便出活人,不愿出活人的便以俑人代之。”张天雷这主意出的谁都不说话了,爱出啥出啥吧,这不得罪人,谁也不用犟了。 “世叔所言甚是,就按世叔所说,殉葬一事就这么定了。”张振羽肯定是不会出活人的,谁坚持用活人殉葬谁就出活人好了。 “谢父亲”张阳给张振羽鞠了个躬。 “谢叔公”张阳又给张天雷鞠了个躬。 “真是好孩子,日后必是个仁义君子。”张天雷夸赞张阳一句,便离席回府去了。 殿外雨停了,天也将将放亮。张振羽带着张阳、张钺先去吃早饭,进门见月娘已经在等着了。 “母亲”张阳过去轻轻一揖给母亲见了个礼。月娘点了一下头,张阳便奔他的饭桌去了,好久没好好坐在这儿吃顿饭了。 “婶娘”张钺也轻轻一揖给月娘见了一礼。 “嗯,坐吧。”月娘有点纳闷怎么把他带到东殿来吃饭了,而且他应该称呼自己‘伯母’才对呀。 第133章 分主 “阳儿”张振羽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怎么不给哥哥见礼啊?” “哦,我忘记了。”张阳赶紧起来冲张钺一揖:“哥哥” 其实他们这一起走进来的,见不见礼都可以,张阳也没给他爹见礼。一家人哪那么多礼?不过张钺是第一次在东殿用饭,张振羽提醒张阳对人家客气点。 “阳弟”张钺很不自然,他心里还咚咚的打鼓呢。 “钺儿过继给振云大哥了。你一会儿安排一下,住处、仆人、一应用品都不能低于阳儿的。”张振云没有时间安排这些生活上的小事儿,但这些又马虎不得,不能让人看着他们不拿继子当亲生的对待。 “暂时先把阳儿后面的那个院子收拾出来住着吧,来年春天再建新的宅院,如何?”东殿房屋闲置的很多,但和张阳的院子相近的也就他后院那个最合适,比张阳的院子略大一点,跟张阳的院子共用一堵墙。 “嗯,哥俩住的近些也方便他们交往。”张振羽又转向张阳:“阳儿,以后你们就又近了一层,你对哥哥要恭敬,不得顽皮。” “孩儿记住了。”张阳才不把他放在眼里,反正过得去就行了,张阳觉得他跟谁都能处得挺和谐的。 “钺儿,你做哥哥的要处处给弟弟做榜样,他有不对的地方你只管训教,他若不听话只管来告诉我。”张振羽其实对张钺这个人选不是很满意,这孩子从小没受过太好的教育,各方面素质都差了一点。不过毕竟才十岁倒也好调教,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东殿的人了,张振羽必须对他比张阳好点,即使心里再喜欢张阳在生活上都得对张钺更照顾一些,在管教上都得对张钺略宽松些。 “是”张钺应了一声。 张阳吃饭跟抢饭似的,很快就完事了。他从小就是着急吃完了好跑去和追风玩,结果就养成习惯了。(..tw好看的小说) “爹,娘,我吃完了。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先去灵堂了。”张阳现在除了守灵也没别的事。 “嗯,去吧。钺儿,一会儿吃完饭你就去休息,晚上替你弟弟就行。”张振羽觉得昨晚上在宁神殿议事,一夜都没睡。让张阳继续守灵让张钺先休息是对张钺的照顾。 可张钺却不这么想,他觉得白天跪在最前面是露脸的好事,晚上跪给谁看?就是个白遭罪。 “叔父,我去守灵让阳弟休息吧,让他晚上替我就好。我第一天过继到东殿就不去守灵,让人看着不好。”张钺觉得自己无依无靠突然挤身到贵族行列,处处都要靠自己去力争,绝不能任人摆布,有想法他就要说。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阳儿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哦,我晚上过去就可以了吗?”张阳乐得休息,恨不得不用过去了才好。 “你不要乱走,你哥哥累了随时唤你过去。” “是”张阳高高兴兴的走了,出了厅堂唤过一个金甲武士:“叫追风护卫回东殿见我。” “追风护卫现在何处啊?”那武士觉得追风应该就在东殿才对呀。 “护卫房”追风现在都躲着东殿呢,实在没事就赖在‘办公室’也不回家。 张阳迎着晨曦满心愉悦的走进自己的院子,他开心极了,倒不是少跪一天的事,主要是免了用活人殉葬让他心情大好。 马刚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两个穿着青布衣裳的小丫头在侍候他洗漱。 “你们阳公子回来了”马刚一指张阳,那两个丫头慌忙跪倒:“阳公子” “起身”张阳随意的一摆手没有理会那两个丫头,他就看着马刚无奈的笑笑:“这院子要改姓了吧?” “改姓也是姓钟离,不会姓马的。.tw[]”马刚还挺不乐意的,好像他的待遇比别人低了。也不想想你那身份比人家差几级。 “这特意添两个丫头专门侍候你,你还不知足啊?”张阳也没进屋,他也不知道他该进哪个屋了,他就抬腿坐在了石桌上。“你看看我多少年了还是那两个丫头都没换过。” “什么专门侍候我的?谁有那好心啊?这是朝云特意调教出来侍候你的。她俩原来是在厨下打杂的。”马刚挺舒服的坐那儿享受着那两个丫头给他梳头、捶腿。“我是替你当会儿主子,挑挑她们的毛病,让她们知道怎么侍候人。”看马刚那神情就像他为张阳赴汤蹈火了似的。 ‘朝云调教她们来侍候我?那她干什么去呀?不是我这段日子没在家,她看上马刚了吧?’张阳看着马刚心里多少有点不大舒服,毕竟是朝云一手把他侍候大的,一想到要离开了就有点舍不得。‘朝云也该出嫁了,都十九了再留还能留几年?马刚人不错,跟他也算朝云有点福。’ “朝云都告诉你们什么了?”张阳倒挺感兴趣朝云是怎么调教她们的。 “姐姐说进公子的屋子必须先敲门,要轻敲不能重敲。” “姐姐说睡前一定要给公子喝药酒或是汤,公子经常忘的。” “公子最不喜欢听别人唠叨,报事一定要清楚,话只能说一遍。” “公子喜欢安静,公子在屋里的时候院子里不能有人乱走,公子听力极好的。” …… 张阳听着她们一句一句的说,心里一阵一阵酸酸的。“你们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我九岁,叫新月” “我十岁,叫山花” 张阳正要和她们说话见月娘走了过来,他赶紧从桌子上跳下来过去见礼。 “你不好好歇着又胡闹些什么?”月娘很心疼儿子,就过来看看他。 “娘,我不累。”张阳一指那两个丫头说:“娘,把新月和山花赏给钺哥吧,我也用不着她们。” “有点小吧,你也不差多养两个丫头。”月娘是多少人侍候张阳她都不嫌多,张钺那边处处优待就是了,下人有的是随便从哪挑几个给他不行? “不小了,我刚出生的时候朝云和彩凤和她们一样大,钺哥不比刚出生的婴儿好照顾?”张阳才是真嫌她们太小了,朝云觉得这两个丫头跟张阳年龄相当或许更可张阳的意,殊不知张阳不喜欢跟小孩子混在一起。 “那就依你,他住你后院多有不方便之处你且忍耐一时,等忙过你大伯的事娘就把他调到偏殿去。” “娘,多个邻居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不介意。”张阳挺知足的,总比把他过继给张振云要好很多了。 “伯母”马刚给月娘见了一礼。 “嗯,你在这儿起居还如意吗?” “非常好” 水月娘也没什么事就嘱咐张阳好好休养一天,然后就走了。 “你怎么把她们送人了?”马刚很纳闷张阳怎么还嫌仆人多呢?“你不喜欢她们?” “我刚见着她们就不喜欢她们?”张阳又坐到桌子上,对新月和山花说:“我是为你们好,我这儿有你彩凤姐姐在,你们永远都是小丫头。到了张钺那儿,你们就是贴身侍女,直接就是大丫头。而且他那院里所有的下人都和你们一样是刚调过去的,我这院里的人都在一起生活八年了,就你们俩是后来的,处处都别扭。” “谢公子为奴婢想的周全。”新月也是这么想的,有朝云和彩凤在什么时候她能熬出头啊?见张阳要把她赏给别人,心里还很忐忑不知新主子是什么样的人。听说就住在后院看来地位不比张阳低多少,她心里顿乐的开了花。 “不用谢,在哪个院里做下人都不容易,要乖巧听话,你们的新主子好像也不太好侍候。”张阳想起张钺提议殉葬时的样子,似乎让下人去殉葬他很快意似的,就知道他是个拿下人不当人的主子。 ‘满院子的人都说阳公子待人好,他果然是个肯为下人着想的主子。新主子不好侍候我何必去侍候他?我进了这个院子我就是这院的人了,我不走。阳公子心肠软,他若是执意赶我我就以死相逼。’山花打定了主意就‘扑嗵’一声跪下了。 “阳公子,我”山花话到嘴边又难以启齿,人家都把你送人了,你还要赖皮赖脸的赖在这儿这话是不太好说。 “不用谢我,他今天白天守灵可能晚上才回来,你们收拾一下一会儿就过去吧。”张阳以为她就是感激涕零的想跟他拜别一下呢。 “阳公子,我不走。”山花挺直身子:“我生是这院的人,死也是这院的鬼,我就不走。” “你想好了吗?做大丫头和做小丫头份例钱差三倍,大丫头做的事无外乎端茶倒水,给主子更衣净面,守门报事,一日常有半日闲。小丫头一天忙的脚不沾地儿,不挨打挨骂就算命好了。”张阳很意外这个山花是厨下打杂的出身,她接触最多的应该就是那些小丫头,应该最羡慕大丫头的生活才对,怎么会不愿意走呢? “我想好了,只要让我留在这个院子里,让我做什么都行。不敢奢望侍候公子,就是侍候凌波都行。”山花还真会挑,她以为凌波是个妖兽比人的地位低很多。别的院里的主子也多有给战兽配丫头的,那些丫头的地位比打杂的都低,就是给战兽洗澡、喂食,经常还有被战兽吃了的。 第134章 张钺 “好吧,既然你不害怕那你留下侍候凌波吧。”张阳其实一直想安排个人侍候凌波,既然她主动要求了就让她试试吧,反正凌波不满意随时可以换。 “谢公子”张阳给山花安排个侍候老虎的活儿,山花还感激的给张阳磕了个头。 新月想劝劝山花,看她那么坚决也就没劝。‘傻东西,比我还大一岁呢,怎么这么缺心眼?侍候谁不是侍候?新主子再厉害还能比老虎凶啊?起码新主子不吃人,那母老虎靠谱吗?放着大丫头不做,干这侍候畜牲的活儿。’不一会儿红叶过来领着新月去了后院,新月一见后院比前院更宽阔几分,心里不由得窃喜。 张钺在灵堂跪了一整天,中午的时候张振羽还特意派人叫他出去吃了顿饭,平常张阳跪灵都是在灵堂侧屋对付一口马上回去。就是这样张钺也有点吃不消了,上午还挺美的,好像跪在最前面挺骄傲似的,下午就不住的在心里抱怨了起来‘我这命咋就这么苦呢?做庶子处处遭人白眼,好不容易有个机会翻身做了主子还得在这儿跪着。以前就打个替班跪不上一两个时辰,这一跪一整天谁受得了?张阳连个替班都不给我打,哪里当我是哥哥了?’他就不想想张阳连跪几十天是怎么过来的,连晚上都没人替,他就忘不了张阳装晕休养了五天。 金乌西坠总算盼到了太阳落山,张阳早早的吃过晚饭就来接替张钺了。 “钺哥,回去休息一下吧。”张阳在他下面的蒲团上跪了。 “好,生受你了。”张钺起身腿也颤,追风抬手扶了他一把。 “应该的。”张阳就算不替他,当侄子的给大伯守灵也没的抱怨。 “你送我回去吧。”张钺真是当主子了,他命令追风送他,莫说你是个过继来的,就你是张振云的嫡亲长子也命令不着追风啊。.tw[] 追风也不好驳他的面子,便说:“我送你到殿外吧,外面有人接你。恐少主人传唤,追风不敢擅离。” “好吧”张钺心里满满的嫉恨。‘谁拿我当回事儿啊?这跟庶子有区别吗?连追风都看不起我,凭什么张阳守灵追风就陪着,我守灵身后怎么没人供我传唤呢?’他的院子里水月娘给他配了十六个仆人供他差遣,贴身的丫头就是那个新月还有个十一岁的暖雪。张阳的院里不算追风和凌波,侍候张阳的人一共十五个比他还少一个呢。 张钺第一次进入他的院子,见十六个人都站在院子里迎接他,整个院子灯火通明的。他以前和他父母一起住的院子都没这个一半大,这院子让他很是满意。 新月和暖雪引着他到浴室沐浴,浴室水气氤氲还隐隐有股香气,原来洗澡水里还放了许多的花瓣。这以前可从来没享受过啊,一样是姓张,一样生活在平康府里,这待遇天差地别啊。 “给我脱衣服啊”张钺也不能穿着衣服跳到浴桶里去,这两个丫头怎么都跟傻子似的呢? 新月和暖雪都是干粗活的出身,谁也没侍候过主子的衣食起居,都没跟男人接触过,谁也不好意思给他脱衣服。新月在前院侍候了四天马刚,马刚也就让她倒水、梳头、捶背、揉肩,从来也没让她侍候过洗浴,就是睡觉也不用她铺床不用她侍候。马刚不是不会享受,他是怕阳公子多心。 新月和暖雪对望一眼,暖雪有点战战兢兢的。新月也很紧张,‘豁出去了,贴身侍女嘛,什么都是应该的。贴身侍女不是就是贴身侍候的吗?哪屋的大丫头不陪主子睡觉?火凤护卫都侍寝,我算什么?’,她稳稳心神走过去给张钺宽衣,暖雪也知道这些都是份内的,便也走了过去。新月把脱下来的衣裳交给暖雪拿着,两个人都脸红心跳的咬牙硬挺着侍候主子洗浴。 洗完澡她们俩扶着他到卧室睡觉,他一见床上铺着华美的兽皮不由得心花怒放。‘这嫡子是不一样啊,这么好的妖兽皮我都没见过。’暖雪赶紧扫了扫床,新月拿过一瓶清创丹化的水。“公子,你的腿都青了,我给你揉揉吧。” 张钺嗯了一声坐在椅子上,新月慢慢的把他的裤角卷了上去。 “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啊?”张钺还不知道她们叫什么呢。 “我叫新月” “我叫暖雪” “新月?暖雪?什么破名字呀?成心气我的吧?改!”张钺一脚把蹲在眼前的新月踹得坐在了地上。 “是,但凭公子给改个名字就是。”她们俩吓的都跪在张钺面前直发抖。 “新月?你不知道我叫张钺吗?你提醒我我不过是个过继过来的新公子,是吧?从现在开始不许你叫新月,你就叫新阳。太阳不比月亮亮的多吗?”张钺说完心里一阵得意,这个舒服,新阳好,就让新阳侍候我。 “是,奴婢就叫新阳。” “暖雪?谁家雪是暖的?暖雪不化了吗?你咒我这个嫡公子当不长,是吧?你就叫冷雪,还暖雪,你给我暖床去。”张钺是懂什么叫暖床的,他娘就是给他爹暖床才有的他,后来费了多少工夫才混上个三姨太。 “嗯?”暖雪也不知道什么叫暖床啊,这是什么意思?“公子,您让我做什么?”她也只好问了,不然怎么办呢? “我让你暖床去,不懂啊?”张钺看她那个傻呆呆的样儿真是来气,这怎么什么都不懂?给我派俩傻子来,张阳的侍女十**岁啥事都懂,给我弄俩不开窍小屁孩儿。“你今天洗澡了吗?” “洗过了,夫人说这新打扫的房子要处处洁净,我们所有的人都洗过了。” “把衣服脱了上床上躺着去,把整张床都给我焐暖了。我上床睡觉你再下来。”张钺看着正给他擦药的新阳,长的还挺好看的。“记住了,以后你们一替一天的给我暖床。” “是”新阳这会儿有点后悔了,她知道张阳睡觉是不用下人暖床的,张阳也不会对下人厉声厉色。不过她转念一想又不后悔了‘前院享福的是朝云和彩凤,我就留下也轮不到我侍候阳公子,侍候老虎还不如我命好呢。’ 那个侍候老虎的丫头这会儿也没睡觉,她和朝云、彩凤、钟离琼玉在张阳的屋子里扎布人呢。张阳教她们用竹条子扎‘成’人形,然后再用布包裹上简单的一扎就弄出个代替活人去殉葬的布人。 “公子又做了一件大功德的好事。”彩凤开心的扎着布人,本来传说的沸沸扬扬的要从各殿抽人去陪葬的消息让她和朝云都寝食难安。谁知道谁会遭殃谁会幸免? 朝云就是担心自己会被抽去陪葬才调教新月和山花的,她都想好了如果自己被抽到了,无论是活埋还让她自尽她都顺从,她不想让公子因为她为难。没想到公子打碎了殉葬这个死规矩。小小的阳公子现在在她的心中简直就是无所不能的神。 “公子真有本事。”山花也跟着开心,殉葬不取消她们可以说天天都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万一哪个主子被妖兽杀了,灾难说来就来。 “小公子,你该睡觉了吧?我们不弄了。”朝云本不想在这屋里弄的,钟离琼玉非参与一下,她什么时候做过手工?这对她来说还挺好玩的呢。 “还早吧?再弄几个。”钟离琼玉自从搬到这院里对下人那是相当的亲切,她知道这院里的人她都得罪不起,全是张阳手心里的宝啊。 马刚对这个事都惊奇的不行,他今天还跟张阳说:“你真行,连钟离琼玉你都能让她消停下来。” 张阳的回答要是让钟离琼玉听到肯定能把他的脑袋砍下来。张阳竟然说:“她算啥?满山的野兽我都驯服了。” 第二天早晨张钺很早就起床了,新月和山花侍候他洗漱净面之后,他就在自已的屋里吃了早饭。 “剩饭赏你们了。”张钺一想到要去灵堂就浑身不自在,又不能不去。“你们在家享福,老子还得跪着去。” 张钺带了两个小厮,心想他们身后都站一个仆人,我带俩。好像挺得意似的,昂首阔步的向前走着。哪个公子也不缺仆人,都嫌灵堂人多,有一个供传唤的就行了,灵堂也不是摆谱的地方。 “阳弟,你去休息吧。”张钺跪在张阳前面觉得心里挺舒服的,其实谁跪在前面只能说明谁跟死者的关系更亲近,也不等于说你的地位更高。 “不用,我昨天休息一天了,没事儿。”张阳算着日子也没几天了,三十六拜都拜了还差最后一小哆嗦?让人看着老躲也不好,他从两岁就开始练功、站桩,身体素质也好。张钺到现在还一丁点基础没打呢,他就是纯粹的凡人,一个十岁的孩子长时间的跪真是挺不住。 “你不是跪一宿了吗?”张钺很纳闷难道他晚上没在灵堂守灵么? “是啊,昨天白天不是休息了吗?我能坚持到最后,你什么时候累了就去休息。” 第135章 衣服 张钺发现张阳原来是个精神病,就是能挺住,回去休息不比在这儿跪着舒服?张阳当然知道回去休息舒服,但过继过来个张钺他就不守灵了,让人看着好吗?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想给朝云和马刚多一点在一起互相了解的机会。[..tw超多好看小说] 六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张阳白天守灵有人上香就磕头还礼,晚上跪坐观想圣像入定两个时辰第二天就照常神清气爽。张钺这六天却累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他只白天跪,晚上就回去,即使这样也疲乏、疼痛的难以忍受。‘张阳都修仙了,夺宝大会上都能夺冠的人当然挺得住了。他成天的在这儿跪着不就是给我上眼药呢吗?’心里有多少气怨也说不出口,只有忍耐。下葬的那天出灵的队伍足有三十里长,灵柩都到了墓地后面的人还没出府前街呢。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井井有条非常隆重的把张振云送进了张家的墓地,了了张振羽心头一桩大事。这一切都要感谢张阳,不是这个好儿子他几百年的心结至今也打不开。 张振云不是新故,下葬之后就都脱去了孝服,不必服丧。大事已毕宾客都陆续散去了,钟离城主不仅亲自携子前来吊唁,而且一直陪到最后。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其他五郡都各种猜测何以平康王府能得到华夏城如此重视。钟离城主此时却十分的为难,他早就想回去了,怎奈钟离琼玉就是不走。现在人家丧事都办利索了,还有啥理由赖在这儿?他这宝贝女儿就是赖到这儿不走了,他几次命钟离琼英去劝妹妹都无功而返。 钟离琼英又到东殿来找妹妹,见朝云捧着一套水蓝色的衣服、一双蟒皮靴从屋里走了出来。 “大公子”朝云见钟离琼英进院了便轻轻一福。 “你这是干什么去呀?” “我给阳公子送衣服。(..tw)” “他不在屋里吗?”钟离琼英知道张阳这屋子让给琼玉了,自从琼玉住进去张阳就没进过,他明知故问就是装糊涂。 “阳公子在凌波房里。”朝云故意说给他听的,你妹妹占着我们阳公子的屋子,我们阳公子都躲到妖兽屋里去了。 “哦,你去忙吧。” “是” 张阳在凌波屋里并没有与凌波嬉戏打闹也没有给她讲故事、说评书,而是一本正经的在给凌波上课。 “道至虚无生一气” “无中生有” “静极而动” “致虚极,守静笃” “修炼内丹功,须先从有为之法入手,明了先后天及阴阳妙理。后天乃有为,先天乃无为。后天属阳、属动,阳中有阴、有静。先天属阴、属静,阴中有阳、有动。” 张阳给凌波讲解着《内丹心法》,这套心法对凌波的内丹恢复有极大的帮助。追风早把心法给了凌波,张阳又抄了份简体版的就为了给凌波讲解,他还教凌波学认学写简体字。 朝云敲门打断了张阳,张阳脱了孝服也没穿衣服,就把外甲复又凝炼成那身穿惯了的白衣。 “公子,换这身衣服吧,穿那么久孝服现在还穿白的不吉利,府主有命不必服丧的。”朝云特意给张阳赶制了这身很浅的水蓝色衣服,生怕张阳不肯穿。 张阳也没与她为难,很乖的穿上了新衣服。他靠着凌波在那块大青石上坐着,朝云简直都有点心疼这身新衣服。 “公子,凌波姑娘需要静养,你不能成天在这儿打扰她呀。你若不愿意回房,去客房也好啊。”朝云也无奈的很,张阳从小就和追风混在一起,她嘴都说破了也劝不了。她就盼着公子长大了就好了,没想到又来了个凌波,公子还是成天的和老虎混在一起。 “那你多不方便啊?”张阳笑吟吟的看着朝云,他就半躺在凌波身上,跟没长骨头似的。“这样挺好,咱都方便,我乐得自在你们也更随意。” 朝云让他说的小脸绯红,原来公子误会了。“你胡说什么呀?我跟那个马刚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 “行了,别傻了,跟他走吧,你们挺般配的。” 朝云气的一跺脚开门就往外跑,恰好钟离琼英走到门口,要不是钟离琼英反应够迅速躲的快就撞一块去了。 朝云心慌慌的叫人也不会了,就无声的一福。 “这么冒失,还不下去?”张阳假意训斥朝云一句,朝云赶紧走了。 “是我莽撞了。”钟离琼英笑笑,张阳回头看看这屋子也不好待客,也不好赶他走。 “这,我们”张阳这个主人都找不着个能和客人说话的地方了。家里闲房子多的是,他愣是在自己家里无有立足之地了。 “我可以进去吗?”钟离琼英看张阳那个窘态,真心觉得妹妹太欺负人了,把张阳逼得都没个正经住处了。 “多有简慢”张阳只好伸手请他进来。张阳见这屋里连个坐的地儿都没有,心里不住的埋怨钟离琼英,‘你个千金之子钻进这虎洞里来干什么?倒显得我慢客。’“简陋至极,实在是多有不恭。” 钟离琼英进门就看到了墙上的诗,他正默默的读着,听张阳跟他谦虚他也没有答话。 “这都是你写的吧?”钟离琼英也真的惊叹这两首诗写的那么随意又那么的深情。 “我就喜欢到处乱写,墙都弄脏了。” “真乃风雅之人。” “少城主谬赞了。” 钟离琼英不是来跟张阳聊闲天的,他是想找张阳帮忙把他妹妹弄回家去。 “阳公子,这些日子你真是辛苦了,身子疲乏休息片刻也就无妨了。只恐浓浓悲戚经久不散伤了心脾,如今大礼已毕不如和我们同去华夏城。一来可散你悲戚之情,二来也慰我相交之心。不知尊意如何?”钟离琼英真敢想,他想把张阳一起带走,这样妹妹自然就回家了。 “蒙少城主相邀不胜荣幸,只是卑贱之躯身多杂务,实是走不开。日后若得闲暇必定登门造访以补今日之憾。”张阳怎么可能跟他们走呢?脑袋也不是抽筋了,那钟离琼玉躲还躲不开呢,还往她家跑? “阳公子,实话对你讲吧,我那个任性的妹妹不肯回去,她非要听你弹琴,学会吹曲才肯走。” “这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平康府百日之内不能演乐,我也不敢弹琴吹曲啊。” “阳公子,她在这里你也诸多不便,不如我们一起想个办法哄她回去。” “我倒没什么,只恐照顾不周,心常戚戚焉。” “唉”钟离琼英也没什么好主意,他就走来走去团团乱转。“阳公子,平康府里不许演乐,府主没说平康府人不许演乐吧?我们离开平康府你就弹个曲子哄哄琼玉,让她开开心心跟我们回家,琼英感激不尽。”钟离琼英直给张阳作揖,这妹妹真是丢尽了哥哥的脸,怎么就赖皮到这种程度呢? “我弹个曲子她就能走吗?” “她若再反悔我就抓她走。” ‘她这段日子挺乖的,大家也都怪闷的,带她出去玩一天也未尝不可。’张阳想了想说:“待我禀过家父再说,私逃出府我不敢。” “难为你了。”钟离琼英深深一揖。 “不必客气。”张阳也一揖还礼。 钟离琼英走了,张阳一下就和凌波滚到一块去了。和钟离琼英在一起张阳沉稳的像三十岁的大人,和凌波在一起张阳调皮的简直就像个三岁的孩子。 “你的眼睛能照人,里面有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一表人才、玉树临风的翩翩少年。”张阳双手抱着凌波的头,紧盯着她的眼睛毫不脸红的夸着自己,惹得凌波不住的笑。 “笑什么?不信啊?我咬出来给你看。”张阳抱着虎头亲了她的眼睛一下,凌波使劲晃晃头闪的他一下坐在了地上。 “你敢摔我”张阳起身就去抓她,她和张阳一跑一追、一冲一闪、一扑一抱的闹了起来。 “咚、咚、咚”朝云又来敲门。 “进来” 朝云进屋一看公子的衣服就差没撕破了,她辛辛苦苦又裁又缝的赶了四天三宿才赶出来的,刚穿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没法看了。 “公子,马公子请您过去。”朝云也只能在心里叹一声,能说什么? “我理他呢,有事让他过来说。” “是”朝云退了下去,刚走到窗前就听屋里笑的翻了天。‘这怎么跟老虎在一起就这么快乐?比当年和追风在一起更甚了,起码追风几天才跟他闹一回,这凌波就没有不跟他疯的时候。’ 朝云只好到客房去向马刚回话。 “马公子,阳公子说让你过去,他不肯过来。” “他不能真娶个妖兽做老婆吧?这兄弟都不如老虎重要了。”马刚跟受了不平等待遇似的,晃晃悠悠的奔凌波的屋子去了。 ‘公子都结交些什么人啊?一个比一个不靠谱,哪有人娶妖兽做老婆的?我们阳公子就是贪玩罢了,你们清风部落八岁的孩子就娶老婆啊?’朝云悄悄的在马刚身后白了他一眼,便自去忙了。 第136章 瓜果 春扑蝴蝶秋扑蝉,深闺喜得闲。天高凉气爽,独坐庭院,瓜果甚香甜。 莺歌呖呖枝头啭,黄鸟闹声喧。顽皮掷果投,满枝惊散,拍手笑成串。 一首《醉花阴》说的是山花一个人闲坐于庭院之中吃着瓜果,一群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的欢唱,她淘气的扔个果子惊散了鸟儿,见鸟儿惊飞她拍手欢笑。 新阳路过院门见山花笑的花枝乱颤,不知是何缘故便走了进来。 “你笑什么呢?” 山花抬头见是新阳来了便止住了笑,说道:“没什么,我打散了树上的鸟儿,看挺有趣的就笑了。你干什么去了?” “我有什么事?闲不住就四处游散了一会儿。” “刚好我今天也没事,进来坐会儿吧。”山花拉着新阳就在院里的石桌前坐了,桌上一个大果篮里面许多的瓜果。山花把果篮往前一推说道:“我刚洗的,吃吧。” 瓜果可不是下人随随便便就能吃到的,新阳莫说吃就是洗也才洗过一回,还没有这么多。瓜果是稀罕之物,府里给公子们分的也不多。平康府虽说有果林,但面积不大种类也不多。张阳在山里生活的久了,他最知道什么时候有什么果子吃,他又有潮音石可以保鲜,山果熟了他就很贪婪的摘然后收起来。他院里的人自然都不缺水果吃了,他又不能给府里上上下下都发上几个,也不好拿着山果挨殿去送礼,全送送不起,送其中几个就等于给自己找麻烦呢。这就叫不患寡而患不均,不均是大忌。 “这要让主子知道了,你会受责的,我不吃。”新阳可不想因为一口吃的让山花挨打挨骂。 “这是我的,都吃了也没事。”山花拿起一个小竹篓,把各种瓜果都装里一半。“这些给你,公子再赏我我还给你留一半。” “哦,那谢谢你了。”新阳看着这些瓜果心里真有点不是滋味。“这个真好看。”新阳没见过竹篓。 “公子说这叫竹篓,咱们院的小厮都会编,他们得闲就编竹篓、竹筐、竹席,公子准他们拿到集镇上去卖,他们都赚很多钱呢。” “他们卖了钱不交给府里吗?”新阳想都不敢想这样的好事,小厮们连人都是府里的私有财产,生死都在主子一句话上。更何况竹子也是府里的呀,你卖了钱敢私自留下? “公子也不差那几个小钱,他说闲工夫用在赚钱上比用在东游西逛生闲事上好多了,只要不给他惹麻烦,什么事都好说。”山花说者无心,新阳听这话心里却很不舒服。这是说谁呢?谁东游西逛生闲事了? “哦,你有很多事要忙吧,我也该走了,不耽误你了。” “我有什么事?今天主子们都不在家,你陪我坐会儿呗。”山花一个人很无聊,就想拉个人陪她聊聊天。 “阳公子出门了?” “何止呀?你看我给你数啊,阳公子、马公子、钟离大公子、小公子、追风、凌波、朝云、彩凤、格诺,还有鹏公子和火凤,全都出去玩了。”山花抓起一个桃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新阳陪她闲聊了一会儿,抱着竹篓回后院去了。 新阳进院见姬夫人在院中急忙裣衽而拜,这姬夫人乃是张钺的生母,极爱生气,动不动就发脾气。 “奴婢见过姬夫人。” “嗯”姬夫人自从张钺搬到东殿,她就常常过来走动,每次都带点东西回去向别的姨太太们炫耀,好像她的儿子登基做天子了似的。 “夫人请屋里坐吧” “嗯”姬夫人一步三扭腰,跟个蛇精变的似的往正屋里拧嗒。.tw[] 新阳提着竹篓奔自己的屋子去了,她想先把竹篓放好,反正屋里有冷雪在,也不缺她一个人侍候。她刚走了两步,姬夫人一声冷喝:“你干什么去呀?” “我”新阳回身低头禀道:“我回屋一趟。” “你手里拿的什么呀?是上面分的还是府主赏下来的?”姬夫人的眼睛什么东西都有可能看不见,就是吃的没个跑,哪怕闭着眼睛闻味都不带放过一点吃食的,更何况是水果这么稀罕的高档货。 “不是的,这是前院的小丫头山花送给奴婢的,奴婢是想先洗过再拿给夫人享用。”新阳心里这个后悔,不如刚才在前院多吃几个了,这回眼看着一个也吃不上了。 “是吗?”姬夫人阴阳怪气的走到新阳面前,瞥一眼竹篓,抬手‘啪’的一巴掌扇了过去。“放你娘的狗屁,明明是刚洗完的,上面还有水珠呢。” 新阳吓得双膝跪地,噙着泪一个劲的眨眼,不敢流出来。身子发颤腿发抖,她知道姬夫人肯定是不会满足于抢走水果了。 “还给你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也配?”姬夫人骂的吐沫横飞,扯着新阳的头发把她拎了起来。“你可真有脸说,你当你是什么?我这做夫人的还比不上你这个小贱人了?” 张钺正在屋里享受着冷雪轻柔的按摩手法,忽听院子里传来他娘那独有的鸡叫式怒吼声。无奈只好带着冷雪出来看看又是哪个倒霉的惹着他娘了。 “三婶母,什么事发这么大的火啊?”张钺现在已经不能管她再叫娘了,她每次听到张钺称呼她‘三婶母’,心里就十分不舒服,叫‘婶母’也就罢了,还非加上个‘三’。 “都是这个小贱人。”姬夫人用力一推,把新阳推搡的摔倒了。 “好了,进屋说吧,别难为她了。”张钺转身走了,姬夫人‘嘿嘿’的笑着紧跟在后面,还不忘提着竹篓。冷雪扶起新阳,新阳悄悄的抹把眼泪,略微整理一下头发,两个人尾随其后走进屋子。 张钺进屋也没让让他娘,自己就大马金刀的坐下了。姬夫人也不介意张钺没给她见礼,笑吟吟的把竹篓放桌子上,挨着张钺坐了。 新阳和冷雪进门就靠门边傻站着,也不知该干什么。 “过来给我按按头。”张钺一天到晚也没什么事,除了享受就是享受,他也不练功也不学习,吃饱了睡,睡醒了吃,脑子里就转转着怎么享受怎么欺负人。 新阳和冷雪战战兢兢的走了过去,冷雪站在张钺身后给他按着头,新阳就蹲在边上给张钺捶腿。 “小贱人,让你过去了吗?你给我跪下。”姬夫人一声喝斥,新阳赶紧的走到姬夫人面前跪下。 “起来!”张钺一句话让新阳不知如何是好了,她看看张钺又看看姬夫人拿不定主意了。 “你?”姬夫人刚要对张钺说些什么,张钺看着新阳冷冷的说了一句:“把裤子脱了。” “嗯?”姬夫人不明白他这才十岁的儿子,怎么大白天的当这么多人的面让侍女脱裤子呢?十岁的孩子懂什么? 的确张钺是不懂什么,他让冷雪和新阳给他暖床都只是单纯的暖床,他就觉得这样挺欺负人的,这样做让他觉得自己挺威风的。 “裤子跪坏了让人看见,还不都以为我虐待下人啊?”张钺知道这东西两殿与别处最大的不同就是待下人特别好,他欺负下人都在屋里欺负,从不在院子里打骂下人。今天姬夫人在院子里大发淫威让张钺很不高兴。 新阳每隔一天就给张钺暖一次床,光着来精着去也习惯了,早就没了羞耻心。只是光着腿跪在青石地面上没两分钟就疼的火烧一般,她眼里流着泪,嘴上求着饶,心里恨死了山花。‘都是山花那个贱人,拿这些果子来害我,她分明是显摆主子待她好,我竟上了她的当了。’ “你竟然敢背着我到前院去闲逛?你都说我什么了?”张钺最怕下人到处说他的坏话,要让府主知道他欺负下人,他至少是要挨骂的。 “奴婢不曾说什么”新阳把她和山花聊天的内容一字不落的复述了一遍。 “起来吧”张钺看地面都浸红了,心中好不厌烦。‘跪这么一会儿就出血,老子跪好几天也没出血。’,他就不想想他跪的蒲团多软,这地面多硬。“把地给我刷干净了。” 新阳都起不来了,何谈刷洗地面?冷雪搀着她起来,扶她到一边用清创丹化水清洗一下膝盖。疼的腿都没了知觉,新阳咬着自己的手一声没吭的忍了下来。冷雪端过半盆水悄悄的把地面刷净了。 “你瞅瞅人家张阳过的是什么日子?谁拿你当正经公子了?人家侍候牲口的小丫头出手都这么大方,这些个瓜果连你娘都没见过。”姬夫人喋喋不休的也不知在讲些什么,张钺拿什么跟张阳比待遇?张阳是张振羽亲生的嫡长子,张钺莫说是过继过来的侄子,就是亲侄子也不就是个寄人篱下么?张振云已经死了三百年了,平康府里还有什么是他留下的?张钺唯一的功劳便是以儿子的名义把张振云送进了张家的祖坟。张钺现在享受的一切不都是张振羽给的么?更何况这些瓜果绝对的是张阳的私有财产,都是张阳亲自摘的,纯野生的野果子。 第137章 送别 “我们去桃山吧。.tw[]”张阳惦记着桃山上的秋桃都熟了,他还没去摘桃呢。不知不觉的他们一行人出来玩了五六天了,反正也不差晚回府一天半天的,就先去趟桃山有什么不好呢? “你是想祭奠一下你那妖兽老婆么?”马刚算是忘不了那一句玩笑话了。 “那是我嫂子,你老婆。”张阳也没忘记和马刚一起闯妖洞的点点滴滴。“我老婆我能舍得打杀么?” “你老婆你愿打便打,愿杀便杀,我老婆能让你随便打杀么?打杀嫂子算怎么回事?” “打杀嫂子的都是英雄。”张阳洋洋自得的问凌波:“你说,是吗?”凌波点点头说:“是” “行,有你张阳活着我们全都不用娶媳妇了。”马刚看了一圈,所有的男人都比张阳大,谁的媳妇他都得叫嫂子。 钟离琼玉赶紧凑过来眨着好奇的眼睛问:“怎么打杀嫂子就成英雄了?” “你也想当英雄啊?”张阳问 “嗯”钟离琼玉毫不犹豫的点点头,钟离琼英笑着敲了她的头一下。“你放心,我一定先把你嫁出去。” 钟离琼玉没有理会她哥,就缠着张阳讲故事:“讲讲嘛,讲讲嘛。” “让凌波给你讲吧。”张阳这几天净给她弹琴、吹曲、唱歌了,用尽手段哄她开心。现在还让张阳给她讲故事,张阳倒不差讲一个故事,他想让凌波多说点话,出来玩就是为了开心嘛。 “我要听你讲。”琼玉不依不饶的就让张阳讲。 “你讲吧。”凌波也让张阳讲。 “你不是都听过了?你就给她讲呗。” “我就要听你讲。”凌波坚持让张阳讲,她特别喜欢听张阳讲故事,哪怕一个故事讲二百遍她都一样爱听。她喜欢张阳讲故事时的神态,那个投入劲跟他能钻故事里去似的。 “好吧。”张阳抽出桃花折扇,拉开架势给大家讲起了评书《武松杀嫂》。 ‘他还是听凌波的,凌波都听过了让他讲他还毫不犹豫的讲,我怎么说都没用。我怎么忍他让他他都不领情。’钟离琼玉不明白自己怎么总是有意无意的就羡慕起凌波来,张阳看凌波的眼神她都能看出春天的味道。 桃山大片的桃树都结满了累累硕果,秋桃飘香流水淙淙。张阳摘下一个鲜红的大桃,小心的剥去桃皮,手托着没皮儿的桃子蹿到追风面前。追风摇摇头,他是不吃水果的。 “比你给我喝的那碗药酒味道好多了。”张阳执意让追风吃,追风接过桃子皱着眉头盯着看。 “我真的吃不下。”追风虽然跟人在一起生活了近八十年,饮食上还一直保持着虎的习惯。他不跟人在一起吃饭,化人形也就喝喝水。 “你是怎么难为我的?我必须找补回来。”张阳连哄带求的劝他吃,追风就是对桃子没**,咬一口也没想像的那么难吃,甜甜的口感还不错。 “怎么样?”张阳看他吃第一口时那表情跟要就义似的特别的有趣。 “还不错,你怎么不早给我吃?我少吃了八十年的水果,亏死了。”追风一直拿自己当虎,他觉得人吃的东西不适合他吃。其实他这种灵兽变成的人形与人无异。 “什么事都得尝试嘛,没试过就别说一定不行。”张阳又拿出个桃子,挠挠桃毛又吹吹然后开始剥皮。 追风见他动作那么怪异,便问:“你这干嘛呢?” “哦,跟猴子学的。”张阳突然想起了在丹狱山跟那些野兽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便用嘴叨着桃子摆了个猴子特有的抓耳挠腮的造型。.tw[]逗的追风哈哈大笑。“你怎么跟猴子学这些啊?” “达者为师,猴子怎么了?我身法是你教的,我飞是跟鸟儿学的,满山的飞禽走兽都是我的良师益友。我喜欢跟猴子学爬树,我学一个给你们看啊。”张阳大喊一声把大家都招了过来,他学猴子上蹿下跳的在树间行走、摘桃。 “公子多有趣啊。”彩凤见阳公子真跟个猴子似的,那动作、神情模仿的活灵活现,她乐的不行了。 “难得他这么活泼。”朝云很少见到张阳这么高兴,张阳在府里绝大多数时候都跟个成年人似的那么沉稳。 张阳得瑟够了从树上跳下来享受着大家众星捧月般的夸赞和调侃。他见钟离琼玉笑的小脸都泛红了,心想‘我都耍猴给你看了,姐姐,你可该回家了吧?’ “你心情这么好,吹个曲儿给我听听。”张阳教了钟离琼玉四五天了,她就是不肯承认学会了。当然四五天还练不到很精,但简单的吹个曲儿还是没问题的。 “我还不会吹呢。”钟离琼玉说过学会吹那个能招来鸟的曲子就回华夏城,所以她坚决的学不会。 “我知道你没我吹的好,就随便吹几声来听听。”张阳鼓励她吹,她就哼一声扭过头去。“你不吹我怎么教你啊,你吹我才好指点你嘛。” “那行。”钟离琼玉一听张阳是要教她,她便欣然应允了,赶紧的拿出笛子吹了起来。 笛音一起不知从何处飞过几只鸟来,钟离琼玉不禁兴奋起来。‘难道是我吹的曲子引来的鸟?’她更加卖力的吹着,心情无比的激动,一刹时什么都忘了,就沉浸在自己的曲子里。 鸟越聚越多,在空中叽叽喳喳的乱叫着。所有人都觉得很振奋,大家都见过张阳吹曲引鸟,是以没有过分的震惊,但钟离琼玉能引来鸟还是让人觉得很惊奇,她才学了四五天而已,也没怎么练。 “小公子真厉害啊。”彩凤不由自主的赞叹,格诺只微微一笑轻轻的摇了摇头。他太懂音乐了,深知钟离琼玉这乐音还不足以招来鸟,鸟的叫声也不整齐,并不是依律而和倒多有惊慌之感。 原来张阳前几日常给大家吹曲,引来许多的鸟。张阳趁人不注意就抓起几只收到潮音石里,这几天他抓了一二百只鸟。然后他哄钟离琼玉吹曲,他偷偷的把鸟放出来又用神念尽可能多的抓住鸟,不让它们飞走。 “恭喜小公子,终于学成了。”钟离琼玉一曲终了,张阳第一个上前相贺。 “啊?哪有?不算。”钟离琼玉说什么都没用了,大家一拥向前都向她祝贺。 回去休息了一天,平康府敲锣打鼓非常隆重跟送瘟神似的,欢天喜地的把钟离一家送出了华夏城。城外三十里驿道分别,彼此说不尽的客气话。钟离琼玉恋恋不舍再三叮嘱凌波一定要去华夏城看她,凌波一再的点头应承。 “放心吧,得空儿一定去看你们。”张阳知道琼玉不舍的绝不是凌波,已经走到这儿了不妨说句安慰她的话。 “如此我们专志恭候了。”钟离琼英抱拳一揖,无限英姿透着那么的俊雅风流。 “岂敢?日后必定专程拜访。”张阳也抱拳一揖,谦恭有礼不失贵公子风范。 “约下定期,你什么时候来?”钟离琼玉没那么多酸倒牙的礼节,就一句话倒也直爽,直接敲定日期,你哪天来呀? “这”张阳怎么能约下定期?他根本就没想过真的去看他们。“定期难约,但凭天意吧。” ‘他就是不想去看我,我怎么就那么不招他待见?’钟离琼玉也没办法非逼张阳约下定期,也不能再返回平康府去赖着,只想留张阳点什么东西做个念想。“那你,你写首诗给我,可好?” “这个” “你不能说你不会吧?” 张阳还真想说不会,被钟离琼玉这一质问倒不好如此搪塞了。“好,容我思之。”张阳写诗哪用什么思之?就跟说话一样流利。他拿出一卷空白竹简铺在凌波身上,蹲下就开写。“君约定期实难期,流云绿水两相驰。浮萍一叶归大海,人生相遇自有时。” 待字迹干透,张阳把竹简卷起来,伸手拽下腰间佩带的丝绦美玉把竹简缠上系好,恭恭敬敬的递给钟离琼玉。 “不才献丑了。”张阳双手捧着竹简,钟离琼玉双手接过,心里一阵酸楚。她收了竹简抽出沧澜剑,张阳条件反射的向后退了一步。 钟离琼玉解下剑上的穗子递给张阳,那是一个精致非常的大环须流苏穗子,上面系着两块极晶莹的上品晶石。张阳见她默默不语眼中噙泪,心里也生出三分不舍。他伸手接过穗子,拿出桃花折扇当她的面把穗子系上。 “多谢了”张阳握扇抱拳一揖,钟离琼玉嘴角上扬想冲他笑一下,同时两行泪又流了下来。她狠下心一跺脚转身走了,张阳想喊她又没呼出声,想追过去跟她说点什么又没挪动步,也不知有什么可说的,反正心里酸酸的很难过,他就望着她的背影挥了挥手。 凌波用头蹭了蹭张阳的腿,张阳低头见凌波眼里也流出了泪。他蹲下用袖子擦了擦凌波的眼泪。 “我们回去吧。”张阳翻身骑到凌波背上,凌波并没有转身就走,她也望着钟离一行人的背影,直到看不清了她才往回走。 第138章 小院 朝云把张阳的屋子里里外外收拾了个干干净净,所有能拿得走的东西都撤了,全部换新的。 朝云在屋子里收拾,彩凤和山花在院子里一起刷洗着撤下来的兽皮,刚刚晾挂起来,朝云又抱着一堆床幔走了出来。山花赶紧过去接了过来,朝云拿个大盆舀些水准备洗这些撤下来的绸缎。 “我洗吧。”山花每天都没什么事可做,闲的她都不好意思了,这种洗洗涮涮的粗活本不该大丫头做的。 “你歇会儿吧,你这么小洗不动。”朝云看到山花就想起自己刚刚被买进府的时候,她那时就像山花这么大,每天战战兢兢的侍候刚出生的张阳,张阳哭一声都吓得她魂飞魄散的,生怕夫人见责。 “那让别的丫头、老婆子们洗吧,你洗总不合适。”山花觉得这活就是粗使丫头和老婆子们的干的,大丫头只负责屋里的事,把东西撤下来就不用管了。 “公子极爱干净的,那些人粗手笨脚的洗坏了反倒是麻烦。就是我洗,公子能不能再要这些床幔了都不一定呢。你看他随和,他的东西别人若是动过了他就不要了。”朝云知道张阳最烦别人乱碰他的东西,他自己在地上打滚都不嫌脏,别人摸一下他就嫌弃。 彩凤见山花站那儿手足无措不知干什么好,很拘谨的样子。她拿过一个竹篓,往里装秋桃,装的满满的。“山花,你去把桃子洗了。” 山花拎起竹篓走了,彩凤过来跟朝云一起洗床幔。 “你还收了桃子啊?我就摘了不到十个。”朝云说 “多摘点大家都尝尝嘛,反正桃子也放不住,洗了大家一起吃。”彩凤和朝云虽然不修仙也是自小吃培元丹,别的本事没有,使用个储物手镯还是没问题的。长期服用培元丹也可延年益寿,容颜长驻。像红叶快六十岁的人了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 山花洗好了桃子把竹篓放在石桌上:“姐姐,桃子洗好了。” “哦,咱们院里不管干什么的,一人两个分下去。” “是”山花应承一声赶紧去了,这活好,见者有份一人俩,是个送人情的好差事。不一会儿她就提着竹篓回来了。 “够分吗?”彩凤问 “还剩七个,公子、格诺和马公子不在。” “不用管他们,你吃吧,我们马上就好。”彩凤和朝云一起把床幔在院子里晾晒起来。 山花拿个竹盘把桃子摆到盘子里,她怎么也不能先吃啊,那多不礼貌? “哎哟哟,姑娘们忙着呢?”一阵让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的浪笑声,朝云回头看时却是姬夫人如弱风摆柳般的飘了进来。(..tw) “姬夫人万福”山花知道她是张钺的亲娘,赶紧的躬身下拜。 朝云和彩凤对望一眼都很厌烦也很无奈,自从张钺搬到东殿,她就时不时来东殿,最近还常常到阳公子的院子里来走动。来也就罢了,还见什么都好,什么都想要,回去就说阳公子的东西样样比张钺的好。朝云和彩凤整理着床幔谁也没理她。 姬夫人也不觉得没趣,对给她行礼的山花视而不见,反而笑嘻嘻的凑到朝云和彩凤中间去了。 “可真好看呐”姬夫人抬手就要摸,彩凤伸手挡了她一下。“还湿着呢,别脏了夫人的手。” “哦,哦哦”姬夫人不尴不尬的干笑了两声又奔那张大大的兽皮去了。“这是妖兽的皮吧,这毛都放光,这么大的一张是整张的吗?” “那是雪山大妖的皮,夫人看便看,千万别用手摸,刚刷洗过还没干透呢。”朝云不咸不淡不冷不热的跟她说着,不想理她又不好太伤她的面子,想对她热情又恐怕她来的更频繁了。 “雪山大妖?大妖的皮啊,我的天呐,这得多少钱啊?”姬夫人不像是在看一张兽皮,倒像是在看一座金山似的。 朝云和彩凤弄好了床幔,走到石桌边坐下。 “坐啊”朝云见山花还愣愣的站着便招呼她坐。山花望了一眼姬夫人,看朝云和彩凤都没有答理她的意思,山花便也坐下了。 “唉,坐着坐着。”姬夫人明知道朝云是让山花坐,她就装作是在招呼她,她自己过来就坐下了。见她们三个一人伸手拿个桃子,她也拿个桃子吃上了。 朝云吃了两口就放下了,怎么看她坐这儿连吃桃子的心情都没了呢? “怎么了?”彩凤见朝云有点不高兴似的,其实她也很厌烦,但总不好拉脸子给人家看,不理她也就是了。 “累了,浑身都疼。”朝云也没法说别的。 “我帮你揉揉肩吧。”彩凤放下桃子站了起来,朝云推她坐下。“不用,哪能用你给我揉肩呢?” 山花赶紧放下桃子双手在衣襟上蹭蹭就过来帮朝云按肩膀,朝云也不是真的累了,她就推山花:“吃你的吧,我歇歇就好了。” 姬夫人一看,这个也不用那个也不用,她啥意思啊?‘我要想常来可得讨好她们,这俩丫头可是张阳屋里的人,得罪她们我就没法来了,那就什么好处都没了。’其实她在这院子里能得到什么好处呢?不过是喝口水讨了个杯子,赶上小丫头梳头讨了个梳子,一个筐一个篓的她都能看到眼里。就像今儿她坐这儿盘算的也不过就是盛桃子的那个竹盘子,她就惦记着把竹盘子拿到后院去就算今天不虚此行了。 姬夫人笑吟吟的拧嗒到朝云身边,她双手往朝云肩上一搭,朝云感觉心里仿佛有一万条虫子在爬。 “这可使不得。”朝云赶紧的站起来,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夫人,而且人家好歹是客人,怎么也不能失礼到这种程度。 “没关系的,这前后院住着,咱们就和一家人一样嘛。”姬夫人还真是把后院当成她的家了。 “使不得,这万万使不得。”朝云说什么也不能用她揉肩啊。 山花也过来拉着姬夫人说:“夫人您坐吧,我来侍候姐姐就好了。” 姬夫人看着山花一声冷哼,山花是个小丫头,姬夫人才不把她放在眼里。“你那双粗手也就配侍候那披毛带尾巴的畜生。” 无巧不巧的马刚、格诺、张阳还有凌波这时刚好走到院门口。 第139章 树敌 凌波整整过了八十年流离失所的日子,食不裹腹都是常事,即使在那种生命时时受到威胁还要挨着病痛的情况下她也不曾忍受别人的欺凌。可是现在她身居平康王府,哥哥号称是东都第一护卫,她最亲近的无恨是平康少府主,她本应受到尊重和优待却无故的被人当面辱骂。凌波恨不得冲上去一口咬死她,但是她不能,她不能给张阳惹麻烦,她只有忍着。 “嗯哼”马刚故意咳嗽一声,让她们知道张阳回来了,免得有更难听的话飘进阳公子的耳朵里,马刚心情还不错,不想看到血流成河。 “公子回来了”朝云和彩凤急忙前去迎接,山花战战兢兢的跟在她们后面。山花心里不住的打鼓‘姬夫人是张钺的亲娘,我得罪了她,阳公子肯定要怪罪我了。瞒不得瞒,赖没法赖,让公子逮了个正着,看来这回我惨了。’。 “公子”朝云和彩凤略一低头简单的给张阳见了一礼,山花深深一拜躬身不敢起来。 张阳一声没吭谁也没理,他冷面如霜的走进院子。马刚、格诺在后面跟着,凌波在最后面慢慢的往里挪着脚步。她此时此刻真不想往院里走,她真想转身出府回丹狱山去,吃不饱也好,受风吹雨淋也好,病死饿死总好过受人欺负。 “阳公子回来了,我特意过来看你”姬夫人满脸堆笑的往张阳跟前凑。 “格诺!”张阳视她如空气,站住脚就一声厉喝。 “在”格诺听得出张阳的怒气与严肃,急忙躬身听命。 “传我的令下去,晓谕西、南、北、中四殿从现在起非嫡女眷不得擅入东殿,不得我的言语敢擅入东殿一步,直接扔进地牢喂妖兽,无须上报。”张阳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光是听她在后院学鸡叫就够让张阳受不了了,她还到前院来招惹张阳,碍于情面张阳一直也没说什么,她竟然敢辱骂凌波,张阳要不看她是张钺的亲娘早让人把她打出去了。张阳扔给格诺一块令牌,格诺应了一声“是”,拿着令牌就走了。 “张阳,你什么意思?我来看我儿子不行吗?你凭什么不让我来东殿?”姬夫人不来东殿可能是活不了,她疯了似的冲张阳大吼大叫,如果不是知道张阳本事非凡估计她就跟张阳动手了。其实惹她怒火中烧的还不只是不许她来东殿,那句非嫡女眷深深刺痛了她的心。非嫡女眷包括非正室的夫人也就是她那样的姨太太,也包括庶出的小姐,这嫡庶二字天差地别,她的儿子可以尊享嫡子的待遇,她一度飘飘欲仙的以为自己也可以享受嫡妻的待遇,不想还是逃离不了一个侍妾的命运。 “山花!”张阳又一声厉喝,山花吓得直哆嗦。 “在”山花心里发虚,声音都发颤。 “你鼻子底下没长嘴吗?凭什么让人家随便骂?” “这”山花毕竟才十岁,一害怕脑子都一片空白,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张阳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怎么也想不到公子能纵容着她跟姬夫人吵架。 “吵架拌嘴的事还得公子替你出头吗?你那双粗手也侍候侍候那些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让我看看。”张阳本来没想怎么着,她悄悄的走掉也就算了,她竟然冲张阳发疯,那对不起了,得罪一回就得罪的彻底点。 山花这回听明白了,她本也有些烈性,只是一直做粗使丫头,身份之卑微让她处处不敢抬头。有这样的主子宠着她还怕什么? “你给我滚出去!别逼我骂你。”山花指着姬夫人的鼻子大骂,这一声骂出口,心里这个痛快。有气就出和憋气窝火的感觉那真是不一样啊。 “张阳,你?”姬夫人没想到张阳竟然当面唆使下人对她打骂。她想跟张阳理论又讲不出什么道理,张阳是少府主,他立什么规矩就是什么规矩,哪有道理可讲?想跟张阳吵架,她又不敢,只好转身奔山花去了。 “你个下贱胚子,你敢骂我?”姬夫人伸手去抓山花,山花抄起桌子上的竹盘就去打她。 朝云和彩凤一看真的动起手来了,也不知如何是好了,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啊。她们不可能帮着姬夫人,也不好帮着山花,她们都觉得最好的办法是阻止她们动手,可公子在这儿看着呢,她们也不能动手去拦,毕竟是公子让山花动的手,她们要是去拦跟违抗公子的命令有什么区别? “这,哎呀,公子”朝云只好来劝张阳了。 “公子”彩凤也要过去劝张阳,马刚伸手把她拽到一边。“有热闹不看?不看白不看。” “你敢跟我动手?”姬夫人真的跟山花撕扯起来,扭作一团。山花是做粗活出身的,虽然才十岁也有些力气,她用力一推闪了姬夫人一个趔趄。她手中的竹盘突然脱手飞出‘啪’的一下,竖着砍在了姬夫人的额头上,当时砍出一条长约六七公分的口子血流如注。 姬夫人伸手一摸发现流了很多的血,她连哭带喊的坐在地上捶胸扯发一顿嚎啕。“来人啊,救命啊,杀人了。” 山花看她坐地上撒泼一时没了主意,她也不知道竹盘怎么自己就飞了出去,她明明没有扔竹盘打她的想法。 张钺听前院吵闹声甚大,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刚走出屋想看看热闹就听他娘狼哭鬼嚎的。他三步两步飞奔过来,冷雪和新阳在后面跟着跑。张钺见他娘披头散发血染衣衫的样子跟个女鬼似的,急忙过去扶住她:“娘,你怎么了?” “儿啊”姬夫人双手紧紧抓住张钺,可逮着个救命稻草。“他们打我,他们想打死我。” “你们谁打我娘了?”张钺真是气的眼睛都红了,谁看着自己的亲娘让人打的头破血流,谁能不动心? 山花吓的脸都白了,腿一个劲的打颤。在张钺和她山花之间,阳公子铁定是不能帮她了,为了兄弟间的和谐也得把她交给张钺,那她还有活路吗? “你叫她什么?”张阳那张脸跟他爹是真像,就像一万年都晒不化的冰山似的,不怒自威特别的吓人。 “阳弟,就算我叫她婶母,我也是她亲生的呀,你怎么能这么对待她呢?”张钺从心里惧怕张阳,不敢跟张阳太过蛮横,但眼见着亲娘被人欺负,站出来讲理的勇气还是有的。 “这么对待她是不太好”张阳突然喊了一声:“来人!” “有”院外走进来八个金甲武士。 “把这个疯婆娘给我拉下去,杖毙。” “是”两个武士过来扯着姬夫人的胳膊就往外拖。 “放开我,阳公子,饶命啊,儿子,救我呀。”姬夫人拼命的挣扎,不停的呼喊。 “放手!”张钺冲上去拉其中一个武士的手,想把他娘抢下来,那武士一下把张钺推倒在地,继续拖着姬夫人向外走。 “阳弟,我求求你,别杀我娘。”张钺什么都顾不上了,跪着爬到张阳身边抱着张阳的腿又哭又喊。“阳弟,我求你了,求你了。”张钺直给张阳磕头。 “回来!”张阳一声令下那八个武士又把姬夫人拖了回来。姬夫人像一滩泥一样软软的瘫倒在地,汗水、泪水、血水齐流的滋味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的。 “把她扔出殿门以外,若回望一眼剜目,咒骂一声割舌,踏足东殿一步金瓜击顶。”张阳这不是想打死她,这纯粹是想吓死她呀。 “是”武士们又拖着姬夫人走了。 “阳弟”张钺爬了起来,也不知道他想和张阳说什么,是想道谢还是想追问情由,反正张阳都打断了他的话头。 “你不打算送她回去吗?”张阳说不准姬夫人来东殿,可没说不准张钺去南殿啊。张钺现在享受的是嫡公子的待遇,没有大事张阳也不能限制他的人身自由。 张钺撒腿就跑了,他怎么能放心让他娘一个人浑身是血的回去?这要是半路上寻个短见,他就没娘了。冷雪和新阳对望一眼谁也没追,冷雪叫两个小厮跟了上去。 山花见地上一道一道的血迹,赶紧把刚才洗床幔剩下的半盆水端过来清洗地面。她觉得这天大的祸事都是因她而起,这回外人走了,公子肯定是要责罚她了,赶紧的表现好点。 “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张阳抬腿坐到石桌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就差点闹出人命来。 ‘钺公子待人虽然刻薄也就是打骂责罚而已,阳公子一怒就要人命啊,这前院的日子得多难过?’新阳心里暗暗庆幸当初她选择了去后院。‘山花你个傻瓜,这回有你的苦头吃了。活该,小贱人,你上次害得我膝盖骨差点跪没了,这回看你有什么好下场。’新阳赶到的时候就见姬夫人倒地撒泼,新阳眼中的山花就一直是战战兢兢的样子,她料定是山花惹了祸了。 “回公子话”山花站起来手都不知道放哪好“姬夫人要给朝云姐姐按肩,我过去说” “不用说了,这些我都听到了。前面发生什么事了?”张阳不希望她把骂凌波的话再重复一遍,也不是好听也不是谁爱听。 “我说吧”朝云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第140章 谕令 “阳公子,府主请您摘星殿议事。[..tw超多好看小说]”一个金甲武士在门外恭恭敬敬的报事,张阳只好放下手头的活儿,跟着武士走了。马刚一个人盯着一个大大的正方形竹板发愣,张阳这是要干什么呢?他费劲巴力的弄这么大一个竹板有什么用? “咚、咚、咚” “进来” 朝云和彩凤进屋一看只有马刚一个人在,便问道:“阳公子呢?” “去摘星殿了,你们干什么去了?” “拔草去了。” “什么草?我看看。” 朝云和彩凤拿出一堆的绿色有茎没有叶的草,一节一节拔节像极细的小竹子似的。 “这有什么用?”马刚倒见过这种草,这种草名叫节节草满山都是,就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不知道,公子让我们拔的,还说要用水泡上。”彩凤把草拿走扔盆里用水泡上了。 张阳到摘星殿一看五殿执事都到齐了,不知什么事这么隆重。他走到中间抱拳一揖:“父亲”,简单的向张振羽见了一礼。 “嗯,阳儿也来了,谁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吧。”张振羽一指桌角,张阳冲追风笑笑走到桌角边上,面向大家侍立。 “阳儿”张承安第一个开口说话了。 “十六叔”张阳见南殿的族长发话,心中早猜出个**分。‘想是前日那婆娘回去告我的状了,今天大概是专为议这件事的吧。’ “你前日发了一道谕令,不许旁殿非嫡女眷前去东殿。这使亲族疏隔有悖伦常,侄儿,凡事要三思而后行,不可凭一时意气用事。这道谕令你自己收回总好过废除,你且思之。”张承安貌似很客气的跟张阳商量,语气又十分的不容置疑,好像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你自己收回谕令,要么就废除你的谕令。 张阳心中暗笑,你要是有废除我谕令的能力还会跟我商量么? “言出如箭,令出如山。我说过的话绝不收回,欲废谕令先废侄儿。”张阳坚定不移决不让步,让那个疯婆娘再去东殿,东殿永无宁日了。 “二十二弟,有什么话你自己对阳儿说吧,他那个脾气我是没有办法。”张承安并不是真的要废除张阳的谕令,只是被张承福磨的没有办法,只好把这个事报给府主公开议论。 张阳的这个谕令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其实各殿也都为后宫女眷的问题头疼。正妻、妾室、通房丫头,哪个主子都有六七个乃至十多个女人。这些女人没事的时候聚一起除了攀比就是乱咬,再不就是各殿之间乱蹿,闲言碎语无事生非都还好说,到处游走难免生出些不见光的勾当。兄弟共妻、父子连襟、婆媳妯娌种种不肖都力压不提,遮盖不及便一笑视之,因此才有了侍妾可供宾客欢娱的现象,反正也是那么回事了。只要正妻稳重端庄别的都不去计较,贤妻美妾也就成了普遍共识。 忍耐也就是无奈,但凡有办法谁愿意忍耐?谁不想管束好后宫?可这怎么管?难道把娇妻美妾连侍女都关起来不让走?就算关起来,还能不让别殿的人来吗?有来岂能无往?来来往往怎能无事? 张阳这个谕令发的好啊,东殿不许非嫡女眷踏足,那我们四殿如果也都发一道这样的谕令不就可以管住非嫡女眷们胡行乱走了吗?都把她们看管在自己的院子里,闲是非自然就少了。男人们互相来往,谁也不好去人家内宅,正妻嫡小姐自来端庄,况且她们出门仆人侍女成群从不落单。 “阳公子”张承福本身就是个庶子,虽然张阳得叫他二十二叔,但论地位莫说张阳就是张鹏、张鲲、张瑛、张霁这些子侄们都比他这个庶出的叔叔要高。若不是今天要论的事与他有关,他哪里有资格上摘星殿?他称呼张阳‘阳公子’是为了显示尊重,其实他就叫张阳一声‘阳儿’,张阳也不在乎,但却会得罪在座很多的嫡兄长。“别人都好说,只是张钺他三婶母思儿心切忧郁成疾。能否网开一面,一月准她见儿几次也好。” “二十二叔,我并没有说不让他们母子相见啊,钺哥随时可以去南殿见母,有什么事也可以派人到东殿来。”张阳这规矩就是冲姬夫人定的,还能对她网开一面? “这”张承福自知讲理是讲不过他的,张阳的辩才现在传的六郡皆知,不知有多少人艳羡的要死要活的。“不知前日里贱内所犯何罪,阳公子要将其杖毙?” “她当面骂我,我一时气极说了句不该说的气话,并未真的行刑。” “她怎敢骂你?想是误会也不一定。” “许是的吧,烦请二十二叔代我向三婶母赔罪。”张阳不想跟他争辩这个事,你说误会就误会好了,反正轻描淡写的把这个事掀过去了。打确实是打了,骂也确实是骂了,你待怎地?反正我挺不在乎的。 “好了,关于阳儿下的这道谕令谁还有什么异议?”张振羽召大家来摘星殿是议定规矩的大事,不是议张阳的罪过的,姬夫人不过是一个庶子的三姨太,便真的打杀了又什么大不了? “府主”中殿大当家的张天雷说话了。 “世叔,有话请讲。”张振羽一向很尊重张天雷,毕竟人家做了三百年的府主,很多事比张振羽要有经验。 “阳儿的这道谕令只限于东殿,我看不如立条大规矩写进平康法典,合府上下共同遵守。各殿非嫡女眷不受命不得擅出殿门,违令者轻则逐出平康王府,重则立毙。”张天雷说完张振羽便征求大家的意见,这事跟东殿是没什么关系,东殿没有非嫡女眷。西殿张少杰是孤家寡人一个,张少斌也就一个姨太太,西殿也没什么意见。北殿人也少,就南殿和中殿人丁兴旺,姨太太成群。这条规矩偏又是中殿提出的,是以最大的阻力就是南殿,南殿执事张承安也是同意的。 大家议论了一会儿,同意的多,不同意的少,便最终就按张天雷所说平康法典又添了一条规矩。 大事议定,张阳骑着追风开开心心的回去研究他的竹木板子去了。 第141章 围棋 马刚斜倚朱栏看着小桥流水,转眼间已在平康府住了月余。[..tw超多好看小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说动那个比神都难请的张阳陪他去五彩岩岛。先说是操办他大伯的后事,后说是要把钟离送走,现在什么事都没了,又说凌波在病中他不放心。凌波这病要养到什么时候算好呢?现在内丹已结,只是不稳固,要稳固得养十年八年的。 ‘我看他就是不想跟我去,五彩岩岛千凶万险,他是千金之子不涉险地,我就不应该来找他。’马刚看着这曲径回廊,真是谁生在这温柔乡富贵地还有出去拼命的心?这要往出跑,不就是有福不会享吗? 追风捧着正方形的竹板横看竖看也没看出来这东西能有什么用。张阳在竹板上横刻横线,竖刻竖线,横横竖竖全是交错的经纬线,距离均等看上去整个竹板上全是大小相同的方格子。 张阳在前面吹着口哨摇头晃脑的走着,追风拎着竹板跟在后面。张阳找间空屋子就进去了,扬手拿出两根三米多长直径有八十公分左右的木头段扔在地上。一根是黑色的黑檀木,一根是浅色的白桦木。两根木段都是光溜溜的木杆,树皮已经扒掉了。追风倒不用让,直接坐在了白桦木上。 张阳拿出黑晶铁雾化,凝炼了两个直径约三十公分的大锯片。用神念锯了一段约四十五公分长的黑檀木,把木桩竖起来摆到一边。 “坐那个。”张阳一指木桩让追风远点坐着,追风很好奇张阳要干什么,他乖乖的到一边坐了。 张阳用神念控制锯片把木段都锯成了四公分左右厚的圆形木片,然后用神念控制刨子把每个木片都推平一面。木片都处理好了,他又拿出黑晶铁雾化凝结了一个类似半个圆勺形状的刀片。他拿起一个白桦木的木片说:“拿你做个实验。” 张阳左手拿着木片,用神念控制着刀片,只见刀片贴着木片向下挖,旋转一百八十度,刚好削下来一小块木头,木片上出现一个类似碗形的小坑。追风过来拿起木片,摸摸小坑忍不住问道:“这有什么用啊?盛水就能盛两滴。” “这个有用”张阳要的不是木片,而是被削掉的那一小块木头,刚好的一面是平的,一面是球形的。他拿起那个刻的全是格子的竹板,把这个小木头块放在上面比划一下。然后又重新雾化一个刀片出来,削下一块木头又在竹板上首发“不错,这个大小挺合适的。” 张阳放下所有的东西出去了,追风还是不明白这竹板和木块能有什么用。不一会儿张阳带着朝云、彩凤和山花回来了,张阳让她们用节节草顺着木纹方向蹭木片比较平的那面。 “用布把手包上,别把手蹭破了。”张阳看看也没给自己弄个木墩,他就坐追风腿上了。 追风拿起一根草看着她们蹭木片:“这是干什么呢?” “这叫节节草,又叫木贼也叫锉草。用它打磨木料可以使表面柔顺平滑。”张阳真有点感慨这上天的造物之功,这自然生长的草打磨效果竟然比细砂布要好。 “你怎么知道的?”追风特别奇怪张阳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创造力,从小就喜欢发明创造,总能弄出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书上写着的。此草有节,面糙涩。治木骨者,用之磋擦则光净,犹云木之贼也。” “什么书啊?” “《本草纲目》”张阳说完就后悔了,这追风要跟他较起真来,他可上哪弄本《本草纲目》去?他这还是上辈子偶然在电视上看到一个介绍古代家具制作的节目时记住的。 “还有这种书?专门写草的?” “嗯,专门记录药草的。” “药草?那这蹭木头的也算是药草啊?”追风拿草戳张阳的脑门,张阳抢下草:“当然是药草了,它不光能打磨木料,它还有个名字叫接续草,能治跌打损伤、骨折,效果不比白虎膏差。” 追风把张阳紧紧的箍在臂弯里,笑吟吟的望着他:“你说什么?”追风一点不信他说的会是真的,肯定是他为了气人故意编的瞎话。 “我说的是真的,真的有治疼痛的药叫白虎膏。” “什么不好提?你偏提白虎膏,你就是故意说我的,是不是?”追风紧紧搂着他,使劲蹭他的头。 “谁故意说你了?我还没说追风透骨丸呢。”张阳搂着追风的脖子跟他亲昵,追风一下把他抛了出去,张阳借力一个空中受身然后缓缓落地,以他的身法是不至于摔了。 “不教训教训你,你真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了。”追风追,张阳跑,他们一前一后冲出门,直跑到英才殿。英才殿就在翠竹林前面,是弟子们练武比试的地方。 “来,来,来”张阳站到对练场上招呼追风,这对练场就类似于一个小擂台,边上各种兵刃都有。只是没有阵法限制,不拘于输赢,随时可以停止打斗。主要是用来练习对战而不是一较输赢的地方。 “小样的”追风还没陪张阳过过招呢,追风身法好、战斗经验多、刚劲威猛进退自如。 张阳跟追风对战是很谨慎的,追风在他心里一直是神一样的人物。追风跟张阳对战是很轻松的,基本就是哄孩子的心态。 “哥,我厉害吗?”他们打够了,张阳又搂着追风的脖子让他抱着,追风就抱着他往回走。“厉害,我们阳公子最厉害。”追风抱着他觉得天都特别的蓝,跟他在一起就特别的满足。也分不清他到底是自己的什么人,是儿子?是兄弟?还是少主人?反正就是很喜欢他。 回到屋里一看她们已经弄好很多了,张阳又凝炼出三个半勺形的刀片,放一起比一比基本就一模一样。他开始用刀片在打磨好的木片上挖,用精元力控制着刀片一次能挖四个小木块下来。 追风看他做的那么认真也没好意思打扰他,就坐一边静静的看着。不一会儿就见他挖了许多,累的直冒汗。 “挺锻炼人啊,我发现精元越用操控力越好。”张阳平常喜欢用神念,比较轻松不费力,黑晶铁是有能量的物质,用精元力也可以操控。 “那当然,精元气不能长期存着不动,越用越好。要与自然气形成交互,境界才能提升。”追风说的就是流水不腐,脑筋越用越灵活,精元气也是越用越精纯,只有足量足够精纯的精元气才有可能结成金丹或元婴,否则境界是升不上去的。 “嗯,那我多弄点。”张阳拿出两个带盖子的竹篓放到竹板上,指着那些挖下来的小木块对三个丫头说:“你们把这些球面也打磨一遍,然后两种颜色分开放进竹篓里。” 张阳把所有的木片都挖的没法挖了,目测一下挖下来的木块按他的需求是只多不少了。他坐下调息一遍,神清气爽的感觉舒服极了。 “真好玩,你看又滑又亮。”山花拿着小木块喜欢得不得了呢。 “好玩呀?那我让你玩个够。”张阳拿着满是小坑的木片正觉得扔了可惜呢,既然山花喜欢打磨,那就再做点别的东西让她打磨吧。张阳用锯片把木片上的小坑都削掉了,这次他没弄黑檀木的,只弄了白桦木的。他把木片都弄成一样厚的,然后锯成木条再锯成木块。在里面选出一百四十四块木纹简单无木结的,他竟然刻了一副麻将。又弄三粒骰子,用朱砂点红了那个一点,其余的点数全用毛笔涂成黑色。 “你们把这些全都打磨好了,送我屋里去就行了。”张阳把竹板扔给追风,他捧着两个小竹篓走了。 张阳带着追风回到自己的屋里,把竹篓放到桌子上。 “你弄的到底是什么呀?”追风拎着竹板就是不明白张阳搞的什么鬼。 “来,我慢慢跟你说。”张阳接过竹板放在桌子上和追风对面而坐。“这叫围棋,这竹板就是棋盘,这两个竹篓里装的就是棋子。黑色为阴共有一百八十一个,白色为阳共有一百八十个。黑先白后,交替下子。” “这怎么下呢?”追风可从没玩过休闲游戏,什么叫下棋他都不懂。 “看这棋盘横竖各十九条平行线垂直交叉,一共三百六十一个交叉点,棋子要下在交叉点上,不能下到格子里。”张阳拿出毛笔在棋盘上又点了九个点。“这几个点叫星位,中央的这个点叫天元。” 张阳一边跟追风下着棋,一边给他讲规则。张阳下一子伸手去提追风的棋子,追风先他一步把棋子拿起来。“我不走这儿了,换个地方。” “落子无悔,下定了就不能改更。”张阳教出来的第一个徒弟没学会下棋,先学会悔棋了。 “那不就让你吃了吗?”追风还挺心疼一个棋子。 “认可输也不能反悔,这是规矩。” “那好吧。”追风很不情愿的把棋子放下。 “你要是想跟我下棋了,怎么跟我说啊?” “就说我想跟你玩下棋了呗。” 第142章 争议 张阳忍不住笑了:“什么叫玩下棋啊?这叫玩围棋,或者叫下棋。” “哦,也行,就玩围棋。”追风挺不在乎的,张阳小人不大说话还挺讲究,挑字眼儿。 “没人的时候你咋说都行,有人的时候要这么说让人笑话,显得不够文雅。下棋也叫对弈或是手谈,你邀请别人下棋要说‘手谈一局,如何?’” 追风抬头看一眼张阳,发现他很认真的样子。‘他怎么了?一个玩怎么这么严肃?’ “别人?很多人会下围棋吗?”追风活了二百年也没听说过围棋这个词啊。 “天下之大什么样的人才没有啊?再说这个很快就会流传开的,这棋好做,在地上画线,用石子就能玩。规则简单,三岁的孩子都能学会。”张阳抬头见追风不看棋正盯着他看呢。“你是不觉得这棋太简单了啊?我告诉你要想下好这个棋,只怕穷一生之力也悟不透这其中奥妙。” “你怎么会的?”追风跟张阳好像一直就有一种越接近越陌生的感觉,从小他就知道许多本不该知道的事,懂得许多本不该懂得的道理。 “我在外面那么多年,接触的人很多。我跟一个樵夫学的。”张阳顺嘴胡说的能力越来越强了,不过追风一丝一毫都没信。(..tw无弹窗广告) “少扯,跟我说实话。这东都大地我比你走的地方多,我比你接触的人多多了。” “你接触的都是上层人物,哪知道民间水深难测卧蛟藏龙。我也不是特意学的,就碰上有人在玩,我看了一会儿便学会了。我也只是知道规则罢了,玩几局发现这个能锻炼智慧、陶冶性情,能静心敛性使人气定神闲,想必对休养是极有好处的。” ‘他跟只鸟都能学会飞,什么不学?想是他用心,见着什么都学学吧。’追风信不信也没别的办法,张阳说什么他就听什么罢了。 张阳的围棋下的也不怎么样,真就只是个懂得规则罢了。 “你学会了吗?”张阳陪追风下了两局,规则都讲给他了,教会他如何计算输赢。 “差不多了,再来。”追风还玩出瘾来了。 “嗯”张阳收拾起棋子又跟他下第三局。“以后你有空就多陪凌波下下棋,既可以打发时间又能让她怡心养性,好处很多的。”张阳下棋精力也不怎么集中,追风倒是全神贯注的。 “哦”追风心思都在棋上,就随便应了一声。 “你没事多陪陪她,给她讲解《内丹心法》,对她的病有好处。”张阳的心思一点没在棋上,他就絮絮叨叨的嘱咐追风如何照看凌波。 “嗯” “她要是闷了,你就陪她出去走走。她喜欢山林,在屋子里久了会上火的。” “嗯” “她心情不好你就给她弹琴吹曲,一听曲子她就可高兴了。” “哦” “别让她受委屈,别冲她发脾气,别让人欺负她。”张阳终于觉得自己有点唠叨了,说完这句他就闭嘴不说了,也没法说了,他自己都感觉到声音要发颤了。 追风终于觉察到有点不对劲了,他一下子就没心情下棋了。缓缓的放下棋子抬头望着张阳,张阳不敢跟他对视就低着头盯着棋盘。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追风见他那个愁眉紧锁的样子就知道有事情。 “也没什么,就是”张阳叹一口气,还是决定跟他讲实话。“就是我要出去历练了,我也不知道多久能回来。” “你才八岁,你本事学成了吗?你就出去历练?”追风真不放心张阳现在就出去历练,外面的世界实在是太危险了。张阳才回来不到半年就又要往外跑,上次跑出去一别就是三年多,这次又要几年?“是不是马刚找你出去的?” “是,不过” “他缺什么材料咱们府上有的都可以给他,他要杀哪个妖兽我可以帮他,你不能出去啊。”追风以为张阳就是不好意思拒绝马刚,那马刚有什么需求,他可以出手相帮,没必要让张阳身涉险地。 “我出去也不全是他的原因,我自己也想出去历练。”张阳也觉得在家练功不如在外面历练进步的快,正是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你是不是心野了?在家呆不住啊?你好好练功,等你本事学成了想不出去历练都不行。你急什么呢?”不是张阳急,倒是追风有些急了。因为追风知道张阳的倔强,一旦他打定了主意就很难改变了。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在外面跟妖兽实战比在家练功进步要快得多。我也在外面生活了三年,我会照顾自己了。我也不去太危险的地方,你放心好了。”张阳知道追风是担心他,故意宽宽他的心。 “我放心,我怎么放心?”追风知道自己劝服不了他,急的站起来团团乱转不知怎么好了。 “哥,我一定量力而为,绝不做冒进之事,你尽可放心。” “好,你想去哪去哪,去哪都行,我跟你一起去。”追风这主意好,走一步跟一步这就可以放心了。 “不行!”张阳斩钉截铁的,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干净利落的拒绝了追风的好心。“你走了谁照顾凌波?” “她在家危险还是你出去危险?” “她个病人需要照顾还是我需要照顾?” “家里这么多人不能照顾她吗?你在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别人照顾她你也放心?” “哪有别人?这院里的人哪个她不熟?” “生虎犹可近,熟人不可亲。能害你的都是跟你亲近的人,没来往的也害不着你。”张阳只相信追风能好好照顾凌波,别的人他谁也信不着。 “你跟主人说了吗?你不是又想私逃吧?”追风是不会给他私逃的机会了,认可不吃不喝不睡觉也得看着他。 “说过了,他说让我好好想想,要是决定了走之前跟他说一声。”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就这两天吧,我还没跟凌波说呢。我想要不就跟她说我闭关练功呢,别让她担心了。” 追风白了他一眼,没说话。他想跟张振羽说他想陪阳公子一起出去,现在他又不敢离开张阳,他怕张阳偷着跑了。 第143章 囚主 趁张阳不注意,追风突然发出大量的真元气把张阳包裹起来,‘嗖’的一下把他收到了邪魔铃里。敢囚禁少主人的下人,追风也算得上是开天辟地头一个了。 追风什么都顾不得了,三年的相思之苦让他想想都后怕,他再也不想过那样的日子了。他不要再失去张阳的消息,他起码要知道张阳在哪,要知道张阳在做什么,要知道张阳是否安全。 张阳正跟追风说着话突然眼前一黑,睁眼一看自己被关在一个密室里,四周没门没窗,屋里还不黑。‘怎么回事?我怎么进来的?’张阳晃晃头感觉有点懵。‘这是哪里呀?’张阳敲敲墙壁,在屋里慢慢的走着。‘明白了,一定是追风把我关到邪魔铃里了。看来他真是着急了,他不会关我太久的。’张阳定了定神,也没什么事可做,他开始整理身上的储物法宝。零零碎碎的东西太多了,把不必须带着的都放家里吧,出去历练肯定有许多材料要收起来,储物法宝越空越好。追风送他的小手镯空间实在是太小了,张阳把一些用不上的竹简、兽皮、浑铁棍、五行棍以及低级丹药什么的都放进小手镯里,准备放在家里不带了。张振羽送的试妖石项链肯定是要戴的,张阳先把天冰棍、沧澜棍、铁弓、箭矢、铜人傀儡和潮音石放到项链里,这都是必须带着的。潮音石里也没什么,就是些新鲜的野果子罢了。张阳戴上恶灵蝙蝠的戒指,把里面没用的东西清理一下,把《玄风幻影》、《灵翼虚空》、《体宗幻术》、《再造之法》等秘籍都收到了里面。又拿出他大伯的储物腰带、戒指、项链。腰带他戴了很久了,里面的东西也清理的差不多了,府主令已经交给张振羽了,那碗暖肚汤和绿符还在。‘这汤留着过冰寒之地时或许有用,这符不知道是不是能一下传送到兽族医馆?反正不差这点地方就留着吧。’腰带里也没什么特殊的东西,上品的晶石、丹药、符咒什么的张阳都分类收好。张阳又在腰带里发现了一个小布袋子,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有八颗不同颜色的内丹。张阳回想起他闯九劫阵的情形,当时孟婆就送给他这样的八颗内丹和一碗暖肚汤,那道士送他一个斗篷。过了火海斗篷不见了,过冰山暖肚汤被张阳喝掉了,炼化九子同心丸八颗内丹都消耗了,出了九劫阵小布袋子也不见了。张振云过了火海却死在了冰山,他只消耗了一个斗篷,别的东西都在。 ‘我大伯当年已是四象后期的修为,那跟他战斗的至少是五行中期的妖兽,五行中期已经是灵兽的修为了,那这八颗内丹岂不相当于八个灵兽的内丹?’张阳大喜过望,凌波若吃一颗这样的内丹对身体必有大好处啊,这进补效果岂不强过那老羊精内丹百倍?‘若是补的太过会不会伤身啊?’张阳想起他在绞杀阵里误食红衣少女那团蓝色精气的事‘没事的,呼出去就行了呗。’他一下子兴奋的手舞足蹈不知所以。张阳哪里明白他当时呼出去的精气都被那个铜人吸收了,他才平安无事的。若是没有人往里吸收的话,多余的精气根本呼不出太多,误食大补之物伤身丢命的例子数不胜数。 张振云的戒指和项链,张阳一直没细查过,他拿起戒指和项链刚要详查,一股真元气飘了过来。张阳赶紧收了戒指和项链,他知道这是追风要放他出去了。 追风收了张阳以后就去宁神殿找张振羽,进殿一看难得殿内无人,张振羽一人正清闲的看着竹简,不知在研究什么。 “主人”追风走到近前抱拳一揖,然后静静的站下了。 “你有事啊?”张振羽这话问的,没事他是特意到你眼前来阻挡你视线的吗? “阳公子说他要出去历练,是真事吗?”追风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直奔主题。.tw[] “嗯,他跟我说了,他想去就让他去吧。” 追风一见果然张振羽同意张阳出去历练了,他也没理由留住张阳了。 “主人,我想陪他去。”既然阻止不了他出去,只有陪他出去最放心了。 “我也有这意思,他不同意。” “他不同意行吗?”追风真是着急了,跟张振羽说话竟然带着火气。 “嗯?”张振羽看了他一眼,追风怎么比他还像主子呢?追风一向温和今天怎么急成这样? “我是说不能让他一个人出去历练,太危险了。”追风也感觉到自己太失礼了。 “他就去一趟五彩岩岛,能有多大危险?他答应我不进秘境,多带点符咒就行了。”五彩岩岛在平康府西南方三千里以外,岛上的妖兽大多也就是三才期的修为。四年前张阳就能杀黑血虎了,现在张阳最少也三才后期的修为了,去五彩岩岛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他万一乱跑呢?谁知道他会去哪呀?” “一万里之内他去哪我都能知道,你放心吧。” “我还是想陪他去。”追风也知道五彩岩岛危险性不大,但哪有绝对安全的历练?一个夺宝大赛张阳都差点把命搭上,比赛都那么危险何况与妖兽生死厮杀? “我再劝劝他吧。” 追风无奈只好走了,来到翠竹林望望四周无人,还是先把张阳放出来吧。他输入大量的真元气把张阳从邪魔铃里拽了出来。张阳站稳脚一看翠竹林里只有他和追风两个人,他气满胸膛就恨恨的盯着追风看。 追风心里战鼓咚咚,面上还得装做十分镇静。他私自把张阳关到邪魔铃里,限制少主人的人身自由这绝对是死罪。他就怕张阳气极了,真把这事张扬开,他浑身是嘴也没用了。 “你不想跟我说点什么吗?”张阳第一次跟追风说话咬牙切齿的。 “主人说让我陪你去。”追风第一次跟张阳说话胆战心惊的。 “去哪?” “你去哪我就去哪。” “走”张阳拉起追风的手就往前走。 “去哪?” “摘星殿” “兄弟”追风可不想上摘星殿,张阳这个情绪带他去摘星殿能有好事吗?追风拽着张阳的小手站下不走了。 “走啊,让大家评评理,我犯什么错了?你关我。”张阳气呼呼的质问追风,追风就满脸陪笑一动不动。 “兄弟,我错了,我错了好不?” “你错了?我没错,你关我半个时辰。你错了,我关你半年不多吧?” “兄弟,我实在是一时着急” “你着急就关我?你下次要再着急能杀我不?” “好,我认罪,走吧。”追风见张阳面冷如霜,看来他是认真了。他若较起真来,多说无益,怎么都是追风的错。追风知道张振羽不会因为这么点事杀他的,可只要这事拿到明面上议了,他怎么也逃不掉处罚,或轻或重罢了。 张阳和他手拉着手向前走,不管去哪走出这个竹林都是一个方向。出了竹林一左一右两条道,左面的是通往摘星殿的,右面的是通往东殿的。追风在左,张阳在右,两个人都站住脚谁也不先迈步。 “走啊”张阳打破了沉默的僵局,追风看他一眼,张阳脸上一点也不开晴。 “走就走”追风真是有点生气了,可真是六月天孩儿脸,说变就变。不过就关了你半个时辰,至于这么不依不饶的吗?你不与我讲情,我也不与你讲义。死活挺过这一关,再也不在你身操心了。 追风抬腿就奔左面去了,张阳跟着他往左面走了几步,他还越走越快。张阳看他真生气了,心里不知怎地就乐的开了花。 “哈哈哈哈”张阳甩开他的手,蹲地上笑个没完。他也不知为什么就是绷不住脸了,不笑不行,心里乐的直冒泡。其实他就是发现了内丹特别的兴奋,出来又故意绷着脸跟追风闹,见追风认真了,他笑起来就收不住了。 追风看他笑了就知道他是故意逗自己的,追风就笑吟吟的看着他。‘我就说他不能这么无情无义,不能这么小肚鸡肠。’ “笑够没?走啊。”追风还催他一个。 “哥哥,抱”张阳笑的浑身都没劲了,他站起来伸着胳膊等追风抱,追风没理他也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追风笑张阳怎么一下子从八岁变成了八个月了?不管多大都是孩子,追风抱起他问:“不生气了?” “本来也没生气,我那么不知好歹?”张阳搂着追风的脖子,头贴在他的肩上。偎在他怀里就觉得自己像襁褓中的婴儿,万事都不用自己担心,有他在天就塌不下来。非常强烈的安全感,让人心里无比的踏实。 回到东殿张阳让追风把围棋收好,晚饭后张阳把麻将送给了南殿的张天雷。南殿和中殿闲人多,为了避免闲极生事,张阳送过去一副麻将,教会了张天雷麻将的玩法。麻将制作容易,规则也不复杂,张阳有百分之一万的信心这种游戏很快就会在东都乃至于整个华夏城流传开的。 第144章 临行 五彩岩岛是个四季如春山温水暖的好地方,原来岛上只有些两仪期和三才期的小妖兽并无危险,两月前大妖炫煌血洗悲鸣村,西都静安郡派出五位郡首擒妖,炫煌难以力敌便远遁而去,炫煌的老巢被静安郡一把火烧了个干净,炫煌悄悄的逃往五彩岩岛,欲在那里安身。马刚那时正在五彩岩岛采集晶石,与炫煌巧遇两三个回合就落荒而逃了。马刚离开五彩岩岛之后听说了静安郡与炫煌的战事,听得人说炫煌手里有一件弑魔神兵,不知是什么兵刃。弑魔神兵是进阶级的法器了,可以吞吃低阶的兵刃增长自己的攻击力。后又听说张阳在夺宝大会上力拔头筹,赢得了一柄弑魔剑。 马刚思量着跟张阳一起作战心合力合,而且他有弑魔剑在手成功的机率会大。他兴冲冲赶到平康府却正逢平康府大办丧事,他这一住下就住了一个月。他跟张阳说起炫煌的事,张阳只嘱咐他不要声张,不要让别人知道五彩岩岛上有大妖,又告诉他弑魔剑早已送给张鹏了。 马刚思前想后觉得张阳是不会陪他去五彩岩岛的。他决定先离开平康王府然后另寻旁人跟他结伴而行。主意打定了就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来,走出房门见张阳就在院里的石桌前坐着,山花在身边站着。(..tw好看的小说) 张阳眼前飘着两枚棋子,还有一根针一样的钻头,钻头从侧面边缘钻入穿过中心点钻出一个孔。钻好了两枚棋子,又在棋子背面分别刻了‘山’‘花’两个字。 “这个字念‘山’,这个字念‘花’,你拿去吧。”张阳把两枚棋子放在桌子上,山花高兴的拿在手里,像什么宝贝似的。 “谢公子”山花深深一福,乐呵呵的拿着棋子走了,她把这两枚棋子一上一下用彩线串上,在下面弄个穗子系在腰间虽不贵重倒也别致。 马刚坐到张阳对面,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他。‘这两岁就上猎场,四岁就能杀黑血虎,又刚刚力压三都少年夺得头名的人怎么就这么胆小?打不过还不会跑吗?就去试试能死呀?’ “什么时候走啊?”张阳已经准备好了,既然决定要去就早点走呗。 ‘嗬,把他性急的都赶我了,离了你张阳我马刚杀不了妖兽了?’马刚淡淡的说了句:“就现在吧。”马刚站起来望了望这小院,也难怪张阳不愿意去,他才住了一个月就有点舍不得了。[..tw超多好看小说] “这么急?明天吧。” “呵呵”马刚笑了,这明天今天有什么区别?果然张阳就是赶他走的。“明天干什么?你打算给我饯行啊?不必了。” “什么给你饯行啊?想的真美。”张阳也站了起来:“有没有人给我饯行还不知道呢,我总得跟爹娘和凌波道个别吧?” “你跟我一起走啊?”马刚喜出望外,当时就眉开眼笑的。 “废话”张阳白了他一眼,起身奔凌波的屋子去了。 凌波躺在青石上困意朦胧,迷迷糊糊的刚要睡着,张阳推门悄悄的走了进来。凌波见是他来了也没起身,依然躺着没动。张阳走过去半躺在她身上,暖暖的温度,舒服的张阳一动都不想动了。 “我要离开家一段日子,你好好养病别让我惦记啊。”张阳跟凌波说他要去五彩岩岛散散心,在家太闷了,成天都是些琐碎的闲事太烦心了。“你要是病好了,我一定带你去,你在病中出门不方便,我不想你太劳累了,你好好养着,我玩够了就回来了。” 凌波起身蹲地上望着他,张阳坐在青石上摸着她的头。 “别去太危险的地方,万事小心啊。”凌波孤身在外漂泊多年,深知处处要小心的道理。 “我知道的,你放心吧。”张阳拿出一粒木系的内丹,托于掌心递到凌波眼前。“这颗内丹精气特别纯,最少也是五行中期的妖兽内丹。我想这个对你身体肯定是大有好处的,又怕你虚不受补。” “五行中期?”凌波愣了,那都接近甚至有可能就是灵兽了,她当年也四象后期马上要突破到五行初期就受了重伤,如果不是那个绞杀大阵,她早就和追风一样是灵兽了。“什么时候杀的?” “我说三百年前,你信吗?”张阳调皮的笑了,凌波也笑了。三百年前?三个时辰前现在内丹也化没了。‘可巧就是个修木系功法的,我也是木系功法倒正合适。’凌波完全没考虑自己能不能吸引得了的问题,她上次吃那老羊精的内丹一点问题也没有,她以为所有的内丹的进补效果都差不多。她更不知道张阳有八颗八种功法的内丹,这木系也不是巧,是张阳特意选的。 “咚、咚、咚”朝云走到门口就听里面一阵笑声,心中不禁一声暗叹‘就跟老虎在一起开心’,她抬手轻轻的敲敲门。 “什么事?” “府主叫你去寝宫。”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朝云隔着门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张阳拿出桃花折扇打开放到青石上,又把内丹装到一个小布袋子里放到扇子上。 “没什么事我今晚就不过来了,我明天走之前一定来看你。”张阳抱着虎头亲了她的额头一下:“把扇子和内丹收好,想我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你要服用内丹千万让你二哥陪着你啊,万一精气乱蹿他也好帮你理顺经脉。” 凌波点点头又嘱咐他一句:“好好休息。”张阳跟她蹭蹭头就走了。 张阳太小看这内丹的功效了,他以为身边有个人帮着理顺一下经脉就不会有问题了。凌波更是把内丹看的太简单了,她以为吃下去调息一下就没事了。 张振羽给张阳准备了许多的符咒、药品和晶石,还检查了一遍他的外甲。水月娘给张阳准备了许多的叮咛、嘱咐和唠叨,还给他缝制了几身兽皮衣。兽皮衣套在外甲上虽然加不上防御力,但也能起到一点保护外甲的作用。 第145章 精气 群山薄雾笼,孤穹罩云浓。春花凋零尽,秋叶初染红。身披朝霞锦,脚踏风万重。飘飘仙家子,何处觅行踪? 马刚和张阳出了平康府一路向西南飞行,天高云淡满眼的秋叶黄花。三千里路他们走走、飞飞、跑跑、停停两天就到了。五彩岩岛百花盛开柳绿草青,比春天繁华热闹,比夏天温和柔润,哪有一点秋天的气象? “若到江南赶上春,千万和春住。想不到这春当真赶得上。”张阳见眼前蝶舞莺飞春意喧闹,暖风扑面令人心舒气畅,便不由得赞叹一句。 “啥春啊?赶上啥了?”马刚一句话把张阳的兴致全都扫光了,张阳瞪他一眼向前走了。 五彩岩岛处处是奇花异草,张阳看什么都新奇。有一种花竟然缓缓行走,花瓣鲜红似血,花叶墨绿如黑,根须都在地面之上像蜈蚣的脚一样向前蠕动着。 ‘花怎么会走啊?’张阳蹲下观察着那花,闻闻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有什么好看的?”马刚经常来五彩岩岛采集草药和晶石,对这些都熟悉得很。 “挺好看的,花还会走多有意思。”张阳第一次来五彩岩岛对这些都很好奇。 “你摸一下,花还咬人呢。” “花会咬人?”张阳也没见这花有牙齿啊,他真的抬手摸了一下。 那花昂首又猛的一低头从花蕊处吐出黄豆粒大小的一颗花籽打向张阳,张阳抬手一挡正打到手背上,微微有点疼痛。 “有趣”张阳摸摸手背没什么事,那花又一粒花籽吐了出来,张阳站起来走了,不想那花还紧追不舍就跟他后面一个劲的往他吐花籽。 张阳走路还不忘低头看着那花,一粒、一粒的吐着花籽,突然它一下吐了三粒花籽出来。 “哎呦,你还会玩连发的呢?”张阳还跟花唠上了,花就一个劲的吐着花籽。(..tw好看的小说) “打死它得了,你喜欢它跟后面打你呀?”马刚就是让张阳玩一下,没想到他还带着花走上了。 “我想看看它能吐多久。” “它能吐一年,你没看它吐出来的花籽都不见了吗?全是能量幻化的,不是真的花籽。” “哦,那打死它吧。”既然也没啥新鲜的,就打死它算了。张阳抽出天冰铁棍刚要朝那花打下去,那花突然头往地下栽,倒地上不一会儿就凋谢了。 “这”张阳明明还没有打呢,花怎么就死了?“它这是吓死的吗?” “你抽棍子的棍风就把它扫死了。” “还真是娇花。” “它叫食人花,你运气还不错。”马刚蹲下捡起一粒五彩的小花籽,晶莹闪烁还挺好看的。“这叫食人花朵,收集的多了可以榨出花汁,能给衣服染上颜色。” “那有什么用?谁衣服用染色啊?” “普通衣服不用染色,脱不下来的外甲幻化的衣服不染色就永远变不了色。” “对呀,追风的衣服就没变过色,那我多收集点回去给他衣服换个颜色吧。”张阳觉得这花实在是好打,收集这个食人花朵实在是容易。 “你看这个花瓣是五色的,它中心是什么颜色榨出来的花汁就是什么颜色。追风的衣服要变色至少需要三百颗相同颜色的食人花朵才行。” “什么大不了?三百个食人花算什么难事?”张阳看马刚那表情就像这是一件多么复杂的事似的。 “食人花朵一共七种颜色,你要收集同一种颜色的,懂吗?” “两千一百个食人花呗,七种收齐了。(..tw好看的小说)”张阳算数还不错,可惜这只是理论上的。 “我曾经连打三十多个食人花,一个食人花朵都没掉。” “看来要收集花汁就得一直打这个花,挺厌烦人的。” “是呀,所以一般人都不愿意来打。”马刚边走边说着:“很多人需要花汁,愿意出钱买,就经常有人来这里收集花汁卖钱。” 张阳见这岛上并无他人便问道:“可是因为炫煌之故,这岛上才少有人迹的吗?” “嗯,应该是吧,我以前来这里总是很多人。”马刚也拿不准这一个多月过去了,炫煌是否还在五彩岩岛上,就和张阳慢慢的在这岛上搜寻。 张阳和马刚出去历练了,追风怎么想都觉得有点不对劲。马刚在平康府住了一个多月就为了找张阳一起去五彩岩岛?五彩岩岛除了些低级的妖兽,就是些花花草草和下品晶石,他自己完全可以在岛上长住,何必来找阳公子呢? “主人,公子是去五彩岩岛了吗?”追风坐卧难安实在忍耐不住便来问张振羽了。 “是,他就出去玩几天,你怎么这么着急?”张振羽看追风那心焦的样子像张阳去闯龙潭虎穴似的,他这当爹的都没这么着急。 “我跟去看看行吗?我就怕他乱跑,外面太危险了,我不放心。” “你去吧,最好别让他发现你。” 追风兴冲冲的走出宁神殿,刚好火凤进殿报事在门口遇上。彼此点点头打个招呼,追风撒出飞剑走了。火凤出殿的时候刚好山花跑了过来差点撞上。 “哪殿的丫头这么急三火四的?有没有点规矩?”火凤厉喝一声,山花吓的站住了脚。 “我,我找,我找追风护卫。”山花第一次来宁神殿,人也不熟路也不熟硬跑过来的,见火凤气势威严有些害怕加上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说话也不利索了。 “追风护卫不在,你什么事?” “凌,凌波出,出事了。” “带她进去,速报府主知道。”火凤一指门口的金甲武士,那武士应了一声拽着山花就奔殿内去了。 火凤撒出飞剑赶往东殿,到张阳的院门口一看朝云和彩凤坐院子里缝制兽皮衣呢。 “火凤护卫”朝云和彩凤赶紧站起来给火凤见了一礼,火凤有点纳闷,看这样子也不像家里有事呀。 “凌波呢?” “在屋里” 火凤急急的奔凌波的屋子去了,朝云和彩凤对望一眼都不明所以,火凤很少到这院子里来的,有什么事找凌波这么着急?她俩不便多问,只好在后面跟着。 “火凤护卫,公子有命凌波的屋子不能擅闯。”朝云见火凤走的那么急,赶紧提醒她一声进屋要先敲门。火凤哪里顾得了许多,推门就进去了。 “哎”彩凤喊也没来得及,火凤已经进去了,她和朝云小跑几步过来一看凌波七窍流血满地翻滚。 “啊?”朝云和彩凤当时没了主张,想近不敢靠近,想救不知如何去救。“怎么办呢?”两个人异口同声对着问,谁也没有主意。这要是瞅着不管,公子回来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子呢。 “快叫追风来。”朝云腿都软了,她迈不动步就推彩凤快去。 “哦”彩凤腿也直颤,她转身要走,火凤说道:“追风不在,你们去院里守着吧。” 她们俩是啥忙也帮不上,火凤赶紧的布了个阵,起码不要让凌波痛苦到失去理智再跑出去伤人。她探一下凌波的经脉血气充盈的要胀开了,丹田里全是精纯的精气,精气全身乱蹿。火凤企图引导精气回归到经脉正途,可再怎么引导也无济于事。经脉好比是管道,丹田好比是容器,精气就好比是水,水满则溢。管道和容器的容量是有限的,水太多了装不下自然到处乱蹿。而且水还在涨,一旦胀破了管道或者容器,后果就不堪设想。如果真的经脉断裂、丹田塌毁可能马上就会死去,连做凡虎的可能都微乎其微。 “你吃什么了?怎么补的精气这么多?涨的速度这么快呀?”火凤也吃过一颗内丹,按理说内丹是最补精气之物了,也没补成这样啊。火凤也误以为所有的内丹补充效果都一样呢。 凌波此时已说不出话了,任凭火凤问什么,她都只是低吼一声,火凤又听不懂老虎的吼音。 “不管吃啥了,反正你现在的症状就是精气过剩,你赶紧呼出来。”火凤吞吃恶灵蝙蝠的内丹时也是精气有点过剩,但只是一点点而已,她呼出去就好了。可凌波这颗内丹非比寻常,她怎么呼也是呼出的少,涨起来的多。 除非有人把她呼出的精气吸收掉,否则她也呼不出更多的精气了。凌波眼角的血越流越多,火凤盘腿坐下想试着把凌波体内的精气吸出一部分来。她输一股真元气进去往外带凌波的精气,根本行不通。火凤也急的一身汗,眼瞅着束手无策。 ‘这阵里这么足的精气,我吸了吧,不然也是浪费。’火凤感受到身边的精气越来越多,她内丹刚刚稳固下来正是需要精气补充的时候。‘凌波,对不起,我也没办法救你,等府主过来救你吧,这精气浪费也是浪费了,我先顾自己了。’火凤闭目静心悄悄的吸纳阵中的精气,不一会儿把阵里的精气全吸净了,她睁开眼长舒一口气,感觉很舒服。 ‘嗯?’火凤发现精气刚一吸净瞬间就满满的全是极精纯的精气。‘怎么回事?’ 第146章 伤愈 “嗷~”凌波低吼着点点头。 “我把外面的精气吸收掉,你体内的精气就能呼出来,是吗?”火凤看凌波点头,估计是凌波赞同她吸收阵里的精气。 “嗷~”凌波又低吼着点点头,外面的精气有人吸收了,她体内的压力就少了一点。 火凤继续努力的吸收阵里的精气,她吸的很快,凌波呼的也很快。火凤吸进去的是木属性的精气,她自身的内丹是火属性的,木能生火使得她的内丹微热自身的精气也充盈起来。她开始的时候精气不足,这种进补之感让她很是舒服。很快她体内的精气就充足了,再继续吸收精气她也受不了了。为了救凌波她硬撑着吸,精气过剩她开始流鼻血。 张振羽和张少杰赶到的时候见凌波躺在地上浑身血迹斑斑,火凤盘腿打坐不停的流着鼻血。这个不用解释,一看就明了了,明摆着的凌波是精气过剩,火凤也吸不了太多了。 他们哥俩闯进阵中,谁也吸不进去精气,他们都是靠丹药和晶石补充精气的人。 “问一下谁能直接吸纳天地间的灵气,赶紧叫过来。”张振羽只知道张阳能,可张阳现在不在家,张少杰赶紧的出去了。[..tw超多好看小说] 兽族基本都能直接吸纳天地间的灵气,可妖兽不能吸收这么精纯的精气,灵兽整个东都就俩,一个火凤一个追风。追风也不在家,火凤眼见着就要受伤了。 凌波已经折腾的连折腾的力气都没了,躺在地上命悬一线。火凤能吸进去的精气也越来越少,她自身都胀的流鼻血了,还能怎么吸? “把体内的精气消耗掉。”张振羽也只能想到这么个法子。 火凤张嘴吐出火焰凤凰,火焰凤凰在屋顶盘旋不停的飞,操控法宝飞也消耗不了多少精力。这屋里也没什么可烧的,好在也没什么怕烧的。 “烧石头,只要它不停的消耗精气就行。”张振羽提醒火凤找个目标不停的烧,火焰凤凰呼啸着扑向这屋里最大的一块青石。 “嗷~”凌波痛苦的摇头,她的眼里流着血也流着泪,缓慢的朝那块青石爬去。 “凌波,离那儿远点。”火凤喊话凌波毫不理会,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还向那青石一个前扑蹿的更近了一些。 “嗷~”凌波所有的力气都在摇头上了,口里喷着血,身子像蜗牛一样的向前蹭着。.tw[] “凌波不让烧那块石头。”张振羽看明白了,凌波拼命的过去是想保护那块石头。 火焰凤凰振翅向上飞去,火凤不明白是就那一块石头不能烧,还是所有的石头都不能烧。 “烧别的石头行吗?”火凤只好问一声了,凌波弱弱的点了一下头,还是努力的望向那块青石。张振羽扬手用真元力包裹着凌波把她放在了那块青石上,凌波微笑着闭上了眼。 火焰凤凰飞向墙角对准一堆碎石不停的吐着火焰梅花。火凤想不明白这凌波都气若游丝了,怎么还护着一块破石头。 张振羽过去小心的理顺凌波的经脉,先护住要害之处,不要让乱蹿的精气伤到。张振羽扔出一块玄冰:“火凤,烧化它。” 石头烧不化,吐出的火焰梅花热量都聚集在屋子里,屋里越来越热精气也就胀的厉害。张振羽扔出玄冰一来可以给这屋子降降温,二来水能克火,这样火凤消耗的精力还会多一点。 张少杰问遍了五殿执事也没找到一个能直接吸收天地间灵气的人。张少斌闻讯急忙赶了过来,简单的问一下情况,他也束手无策。张少杰回来见这都干站着不救人,火凤自己在那儿连烧石头带烧冰的,这是玩啥呢?问明情况之后,张少杰说道:“既然火凤可以先消耗精力然后再吸精气,那凌波怎么不试试消耗精力呢?” “是呀,直接消耗凌波的精力多好?”张少斌也觉得这个办法好,可凌波连呼吸都微弱得很可怎么消耗精力? 凌波一直把力气用在向外呼精气上,却没有想过把精气化为精元力然后再输出。 “凌波,攻击我们。尽最大的努力用精元力攻击我们。”张振羽知道凌波现在精气就快胀破经脉了,要把精气化为精元力也需要一定的空间的,身体都像胀到极限的气球了,哪还有空间? 凌波张嘴吐出像一颗小草一样的一段荆棘,以凌波的修为至少应该能吐出一堵六尺宽儿臂粗的荆棘墙,现在只能吐出这么一点,体内实在没有空间供她转化精气。 “很好,就这样一点一点来。”张振羽生怕她灰心,鼓励她继续,小也比弄不成强,消耗一点是一点吧,能消耗就有一线生机。 火凤把阵里的精气吸净了,凌波就一口呼出大量的精气,然后火凤继续烧着吸着,凌波继续吐着荆棘。就这样坚持了三昼夜,凌波七窍不再流血了,火凤竟然把石头都烧化了许多,凌波也能吐出三尺宽的荆棘墙了。 “总算稳定下来了,看来没有大碍了。”张振羽长出一口气,追风为了张阳命都不要,他就这么一个妹妹,凌波是他唯一的亲人,他刚刚离府凌波就出事,这追风回来可怎么跟他提? “这真是吉人天相,没事就好啊。”张少杰也松了一口气,这几天总算没白忙。 “多亏了火凤。”张振羽想起当年摘星殿上追风那样对待火凤,现在火凤不眠不休的救他的妹妹,真是觉得有点愧对人家。他却不知火凤救凌波并不全是看追风,更多的是感张阳的恩德。 “应该的。”张少斌也不是个记仇的人,他性情直爽,有什么事当时就说,说完拉倒。这些年他也没找过追风一点麻烦。 七天过去了,凌波金丹已固,体内也没有乱蹿的精气了。火凤这七昼夜不停的吐纳也受益匪浅,丹田内的精气比前充足而且精纯了许多。 凌波抖抖身子把身上的血迹清理干净,冲火凤低吼一声点点头表示感谢。 第147章 遇妖 新阳哼着小曲走进东殿,刚转过庭廊见山花在前面提着个篮子边走边抹眼泪。(..tw好看的小说)‘张阳不在家,想是大丫头欺负她了吧。该!’新阳上次亲眼看见张阳只因为姬夫人骂了山花一句就发那么大的火,差点把姬夫人杖毙了,心里的嫉恨就犹如烈火烧心一般。‘当初她坚决留在前院,我还想要劝她去后院呢,她都不劝我留在前院。看来这小贱人早知阳公子护持下人,怪不得宁可侍候畜生都不走呢。’ “山花!”新阳喊了她一声,快走两步赶了上去。‘看她哭天抹泪的,我非得安慰她一下去。打听一下她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我也好开心一下。’ 山花擦擦眼泪回头看是新阳过来了,便站住脚等她。 “你怎么了?”新阳看一眼山花又看一眼篮子,篮子里就是一些花瓣。 “没什么。”山花眼睛红红的,泪痕不干,如何瞒得过去呢? “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呢?有什么不顺心的事说出来,我也好帮你出个主意。”新阳拉着山花的手倚着栏杆半靠半坐。 “凌波病了。” “我听说了,不是说没事了吗?” “自从上次病了以后她就不能说话了。”山花转过去捂着嘴哭了起来。 “哑巴畜生,哑巴畜生,不能说话倒好,她张嘴说人话多吓人呐?” “她不能说话,公子回来得多急?” “她不能说话也不是你害的,公子再怎么急也怪不到你呀,你哭什么呢?” “哼”山花甩开她的手,提着篮子走了,跟新阳真是没话说。 “我当什么大不了呢。”新阳十分不在乎配上三分失望,一转身见张钺在两百米外正望着她呢,她急忙走过去。 “公子”新阳低头一福 “你跟她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 “我娘说什么了?” “夫人说最近一切安好,老爷一会儿要过府来看望公子。” “我爹要来?那你去厨下告诉他们准备一桌宴席。”张钺说完回院里去了,新阳忙到厨下吩咐备宴。 张承福酒席宴前与儿子叙谈,说起姬夫人最近头疼病常发,思儿心切泪眼不干。 “如此我过几日便去看她。”张钺摆手示意冷雪给张承福倒酒,冷雪提壶续酒。 “不懂事”张钺瞪了冷雪一眼“倒酒还用我提醒么?”冷雪也不敢出声,只是低头不语。 “很好了,多点的孩子呀?你们都差不多大,对待下人别太刻薄了。”张承福看冷雪那稚气未脱的小脸,那弱不禁风的身子,眼里满是爱怜。 “天生的贱骨头,不打不长记性。”张钺让酒让菜热情的招待着父亲,酒过三巡张承福醉意朦胧。 “儿啊,你这就去南殿看望你母亲吧,我实是不胜酒力在你这儿睡一会儿。” “我娘病的很重吗?”张钺早上才命新阳前去看望姬夫人,这午饭刚过张承福就要他亲自前去,莫非有什么大病么? “就是想你了,你反正现在没事就过去呗。我头晕得紧,想在你这儿歇息一会儿。” “哦,那我这就去。”张钺换了身衣服,叫新阳和冷雪陪他一起去南殿。 “你把两个丫头都带走了,谁侍候为父醒酒汤呢?”张承福按着额头,半眯着眼。 “那你留下吧。”张钺一指冷雪,冷雪应了一声。张钺带着新阳走了,冷雪扶着张承福到床上歇息。 姬夫人跟张钺说不尽的心酸事,什么不敢出门一天天行监坐守,什么玩雀牌常常输钱,什么人前不得体面。张钺给了她一些零钱,送她两匹绸缎。姬夫人留他吃过晚饭,他带着新阳回到东殿。 新阳取了些花瓣去烧水,准备侍候张钺沐浴。张钺回到屋里一看张承福已经走了,冷雪也没在屋里,床上的兽皮换了新的。叫过一个小丫头问了一声,说是老爷酒醉弄脏了兽皮,冷雪拿去清洗了。 新阳把花瓣洒进浴桶,坐在浴室等着小丫头把热水烧好。这时冷雪走了进来,默默无语挨着新阳坐下了。 “你头发散了,重束一下吧。”新阳见冷雪眼神空洞,人愣愣的像丢了魂似的。 “我不想活了。”冷雪突然抱着新阳大哭起来,吓了新阳一跳。 “怎么了?”新阳和张钺一下午没在家,这家里就冷雪一个人说了算了,她会受谁的气?再说张钺那么欺负人也都忍下来了,难道前院的人过来欺负她了?前院阳公子不在家,他的下人到这儿找什么事呢? “没什么,妹妹,你记着以后离老爷远点。” “老爷?他不是对你挺好的吗?吃饭的时候他还夸你了。”新阳抱着冷雪,不明白她怎么提起老爷又是哭又带着一腔恨意。“再说老爷是客人,你爱理他理他,不爱他就不理他,他也不是这院的主子。” “咱们公子能护着咱们吗?他还不是跟他爹亲?”冷雪越哭越凶,越想越恨。“一样做奴才,若能侍候阳公子一天就死也值了。你看前院,府主什么时候去过阳公子的内宅?” “老爷到底怎么了?” “他破了我的身子。” “啊?”新阳只知道她们这种贴身侍女的身子是公子的,公子想怎样便怎样,但具体怎样是破身她还真不明白。她也想不到张承福会对自己儿子房里的人下手。“怎么破的?” 今夜该轮到新阳给张钺暖床,她们侍候张钺洗浴之后,冷雪就下去休息了。张钺见新阳今天暖床的时间特别长,便走到床边说:“不喊你不知道下来,是吧?我要睡觉了。” “公子,你上来。”新阳甜甜的笑,让人看了就觉得心里暖暖的。 “你不下来我怎么上去?你想跟我一起睡啊?”张钺的意思是新阳不配睡这张床,这是他嫡公子才能享受的待遇,这么好的兽皮哪舍得让别人睡啊,让她暖一下床就不错了。 “我告诉你今天早上山花跟我说什么了。”新阳就甜甜的笑着,笑的还挺神秘。张钺也笑了:“那你说吧。” “你上来我跟你说。” 张钺不明白什么话还非得躺一起说,不过料想这小丫头也不敢搞什么鬼,她要赖床上不走张钺完全可以一脚把她踹下去。张钺就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新阳伸手就解张钺的衣带,张钺一下把她推开。 “你干什么?”张钺觉得脱光了躺床上那是下人暖床才干的事,他是主子他睡觉要穿中衣的。 “公子,你不知道这有好处,山花就这么侍候阳公子的,要不阳公子能那么护着那个小贱人吗?” “什么好处啊?”张钺乖乖的让她脱衣服了,他也一直想不明白张阳何以因一句口舌发那么大的火,那个山花就值得他跟南殿闹翻? …… 张阳和马刚在五彩岩岛走了六七天了,除了花花草草就是山鸡野兔,莫说大妖连只大点的野兽都没碰到。 “我是跟你出来渡假来了。”张阳躺在草地上望着蓝天白云,享受着煦煦春风。 “这花红柳绿的,不比你家宽阔多了?”马刚也躺地上望着天,还啃着秋桃。 “白云当被,绿草铺床,可不宽阔吗?”张阳翻身起来四处望望,也看不到哪里有炫煌的影子,他都找腻了,连飞带跑的绕着这五彩岩岛搜了好几圈了。 “再找找,找不到咱俩去雾风谷吧。”马刚也不能确定炫煌是否还在五彩岩岛。 “我可答应过我爹不进秘境的,去哪都行,不能离这太远,我爹要发现我走远了,我回去没法说。” “这会儿这么听话了,一跑两三年的不是你?”马刚撒出飞剑离地面十尺来高,低低的飞行。张阳也纵身飞了起来。 他们正向前飞着,忽听身后‘噢呜’一声吼叫。张阳回头一看一个人身穿灰蓝色的铠甲骑着一头红色的狮子,那狮子整个身体都通红,只有脸上的‘胡须’是金黄色的。那人双手各执一铁锤,身材魁梧左右肩膀各扣一个骷髅形护甲,看上去凶悍得很。张阳只是奇怪他怎么还戴个面具?头上长长的两根羚羊角,脸也是狮子的头脸只是没有胡须。 “噢呜”那人张开血盆大口又吼了一声,这回张阳看清了,那人根本不是戴的面具,而是就长那德性。张阳很快飞到那人近前,仔细打量一遍才发现原来那人没有腿,下身和身下的狮子是长在一起的。 “还以为你没腿呢,原来你两条胳膊四条腿。”张阳在九劫阵里也见多了各种流光溢彩的妖兽,抡起沧澜棍就冲了上去,迎头就是一棒。 “别过去!”马刚喊也来不及了,张阳飞起来比他快得多,距离又近张阳‘嗖’一下就到了那妖怪的近前。 张阳飞过去的快,退回来的更快。只听‘铛’的一声棍锤相击,张阳被震的倒飞回来。 “你不说炫煌没多厉害吗?我怎么一招都接不住?”张阳被这一震伤的筋骨都疼了,显然这妖怪的内力非凡。这样的实力马刚近战绝接不住三五回合。 “是呀,问题它不是炫煌啊,你也不看清楚就冲上去。”马刚还生气呢,这张阳见妖怪比见媳妇还亲呢,喊都喊不住。 第148章 狮魔 “不是炫煌?”张阳又后退很远,赶紧的坐下调息一下。[..tw超多好看小说]“不说这岛上没有大妖么?它是什么玩意儿?” “它是雾风谷的大妖狮骑魔王。”马刚虽然没打死过大妖,却见过不少大妖,他就是个胆大,不管啥地方都敢去,从来不考虑自己能不能打过。 虽然都是大妖,对于张阳来说炫煌或可一战,狮骑魔王就难以想象了。那狮骑魔王慢慢的散步,根本都没看张阳和马刚一眼。 张阳站起来看看狮骑魔王看看马刚,战还是不战? “你要能拉住它,不让它打我,我就敢打它。”马刚说的是真够明白,张阳也听明白了,问题是张阳拉得住吗? “我早晚死你身上,你就坑我吧。”张阳瞪了马刚一眼,整整衣服冲狮骑魔王大喊一声:“喂,见面就是缘份,聊聊呗。” 狮骑魔王望了张阳一眼低吼着朝他走过来,张阳摧动金系功法突然神行到狮骑魔王身后举棍下砸,狮骑魔王身躯庞大却相当灵活,听得身后风声即刻向前一蹿。张阳一棍砸到地上,棍风扫得地上出现一条沟,棍子砸得地面塌陷下去尺余深。(..tw无弹窗广告) “噢呜”那狮骑魔王一见顿时心头火起,原本见张阳小小的人没把他放在眼里,他出招竟然如此凌厉,下手毫不留情。 狮魔四蹄腾空双锤翻花,张阳三魂出窍一路狂奔。狮魔腾空复落地,身周六尺土升空,劲风似卷龙;张阳狂奔复疾行,逃离三丈汗淋漓,后怕续余惊。 那狮魔腾空跳起,张阳疾速奔逃。张阳也多次与妖兽交手,深知妖兽跳起身周会震起灰土碎石,狂风如浪来势甚凶。他急急后撤还是被劲风扫到连滚带爬的摔了个跟头,还好只是风尾扫了一下,没什么大碍。 “我连一招都接不住,怎么办啊?”张阳不能上去打的话,马刚就只有远远观望的份了,只有张阳上去打,马刚才有可能远距离攻击。近战马刚是想都不用想的,那就是上去自杀。 “还能怎么办?逃吧。”马刚没有与之一战的心了,他就逃的利索,到处找大妖挑战,基本都是见一面就撒腿开跑了。 那狮骑魔王站稳脚之后便朝张阳走了过来,它的速度并不快,还一边走一边吼着“噢呜”。(..tw)马刚拉起张阳就开跑,张阳也没多想就跟着他跑了起来,渐渐的身后听不到声音了,回头也看不到狮魔的影子了。张阳和马刚长出一口气,正准备坐下歇息片刻,突然眼前红光一闪那狮魔差点把他俩骑到身下。张阳扯着马刚向后疾行,那狮魔‘呼’的吐出一层白雾,马刚‘唰’的扔出防护罩把他们哥俩罩了起来。 “对呀,我有办法了。”张阳见马刚扔出了防护罩,他想起了他的铜人傀儡,那傀儡虽然战力不强,但它不怕打,如果能用傀儡纠缠住狮魔,他战也轻松些,逃也如意些,马刚更可以在远处助攻。“你就在防护罩里打,别出去。”张阳嘱咐一声便纵身蹿了出去,他跑到狮魔身边扔出铜人傀儡,用棍风扫了狮魔一下便向前继续跑了。那铜人傀儡挥着铜拳砸向狮魔,狮魔也不知这铜人是什么东西便真个与它对战了起来。 张阳在狮魔身后悄悄布了个十米直径的防御阵,他只要在阵里对战,受到的伤害会减轻一些。 就这样马刚在防护罩里,不停的挥舞着疾雷刀;张阳在防御阵中,奋力抡起沧澜棍;铜人傀儡机械的捶打着。狮骑魔王身上一道道雷光电影,疾雷刀发出的蓝色电流光芒耀眼;又听得‘叮当’作响,棍锤相迎也迸发出点点火星;“噢呜”“噢呜”吼声不断伴着铜人‘呼’‘呼’的拳风。 相持一会儿,只见狮骑魔王双锤相击,‘铛’的一声火光四射形成一个圆形的光圈。张阳不知这狮魔怎么不打铜人也不打他,却把两个大锤对着砸上了。 “快跑!”马刚发声喊,撒腿就向后跑了。 张阳平地受身向后弹射而出,刚站稳脚纵身欲飞,不料那光圈瞬间放大正砸到张阳后腰处,张阳惨呼一声从空中跌落,马刚听到声音回头一看,见张阳从半空中摔了下来。他急忙往回跑,想要接住张阳是万无可能了。张阳虽才八岁可从半空中摔下来的速度是何其的快?以马刚跑步的速度和他们之距离来看,要指望马刚接住张阳,恐怕有一百个张阳至少得摔死九十九个。 说时迟那时快,眼前只见一道白光闪过,马刚也没看清是什么晃了一下,张阳早已落地。 “哎哟”张阳也不知自己砸到了什么,反正不是直接砸到地面的,他是砸到了什么然后滑到地面的。他翻身爬起来什么也没看到,也顾不上许多了,趁着铜人缠着狮魔,他赶紧的坐好调息。 “没事吧?”马刚跑到跟前见张阳好像没什么大事,他也坐下调息。 “跑你的吧,回来干嘛?”张阳是一点情也不领啊,人家好心好意跑回来看他,他就冷冰冰的整这么一句。 “给你收尸嘛。”马刚说话更好听。 “你着急摔盆了,是吧?”张阳调息好了,站起来准备再次冲上去,突然血涌咽喉,他拄着棍子吐了一口。刚才被那光圈撞了一下震的,他赶紧拿出一粒大还丹吃了。 “怎么地了?”马刚真吓坏了,赶紧站起来扶着他。 张阳抬手用袖子擦了擦嘴,“吃多了撑的,行吗?”他甩开马刚的手,转了个棍花又冲了上去。 “回来!”马刚伸手抓他也没抓住,往前追他又不敢。“别打了,咱走吧。” “来也是你,走也是你,我净听你的了。” 张阳冲到狮角魔王近前五米左右,横执沧澜棍,只见棍子上飞出一柄金色长刀,张阳舞起棍子那长刀便随棍而舞。 铜人近战,马刚远抛;张阳手持沧澜棍,随身同舞金色刀;狮魔时怒吼,双锤对棍刀,张阳偶长啸,一势劈砸撩。 第149章 斗狮 张阳冲上去力战了三五回合,只觉筋骨俱痛。(..tw好看的小说)那狮魔力大无穷,张阳每一招每一式都拼尽全力,每一次碰撞都让他骨软筋麻。张阳旋一个棍花向前一推,那金刀猛的劈向狮魔,张阳向前疾行,而后纵身往前飞去。他撑不住了又不敢往后飞,万一把狮魔引到马刚身边就出人命了。 金刀照着狮魔的脖子斜劈而下,狮魔举锤格挡将金刀打落在地,金刀化一道虚影不见了。铜人抡拳捶打被狮魔一锤打倒,铜人爬起来时狮魔早已没了踪影,铜人就慢慢的朝着狮魔的方向走着。 马刚撒出飞剑在后面远远的追着,他不敢离的太近,又不能离的太远,他怎么能放心张阳一个人和狮骑魔王对战? 张阳一边飞着一边收了沧澜棍,取出天冰棍,把风系功法摧到极致。忽听身后‘铛’的一声,张阳回头一看那狮魔又双锤对砸,金黄色的光圈正渐渐放大。张阳猛的一棍扫向狮魔,一股疾劲之风与光圈相交,风向反弹把张阳推得如风车般连连倒退。好在这次光圈没有直接砸到张阳,张阳退出百米以外便停住了身形。 马刚正疾速向前追赶,忽见光圈大盛他急忙跳下飞剑,撒出防护罩躲在里面。‘铛’的一声光圈把防护罩撞裂了,好在马刚没有受伤。 张阳扬手抛出铁弓和利箭,‘嗖’‘嗖’‘嗖’箭矢连珠射向狮魔,他自己则神行到另一边抡起天冰棍旋着风冲了上去。 马刚也没工夫修理防护罩,赶紧的挥着疾雷刀。铜人也缓缓的跟了上来,他们又战在一处。张阳左打两下右打两下,仗着身法够好,前后左右的跑着打。 那狮魔“噢呜”一声厉吼,两只铁锤都变得火红。张阳见铁锤变红以为狮魔是摧动了火系功法,他收了天冰棍,拿出沧澜棍换上水系晶石,横棍一扫一条水龙呼啸而出。 那水龙吟、声长啸、鳞光闪、摆尾摇、灵动如蛇迅猛似蛟,龙盘玉柱把狮魔缠绕在当中。这狮魔怒、双锤舞、红光溅、波浪散、银星如珠彩虹似练,天女散花把水龙击碎于半空。 张阳舞动沧澜棍幻化出粒粒冰雹旋于寒风冷气之中撒豆般砸向狮骑魔王,那狮魔一抡铁锤,张阳疾行到侧面欲避其实,不料铁锤变红之后狮魔身周三米之内幻化出许多的铁锤虚影,都具有同样的打击力度,任凭张阳躲到哪一边都是没用的。 张阳只看到一个铁锤的虚影,他还抡棍挡一下,沧澜棍透过虚影,虚影飘到近前砸到了张阳的左臂。 “啊呜”张阳倒地难起,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被一个虚影打伤了。他取出一粒大还丹吞了下去,借棍子拄地之力勉强坐了起来。左臂已然骨折一动也动不得了,刚欲调息那狮魔又低吼一声朝他走了过来,他连起身都难如何对敌?逃也逃不得了。 马刚狂舞疾雷刀,那狮魔就是不理会。马刚一看引不走狮魔只好冲张阳大喊:“用符逃!快逃!” 张阳有的是符咒,也不是没想到用符逃,他就是不想逃,他不甘心就这么认输。箭矢早已用光,铁弓落地。铜人和马刚都引不开狮魔,张阳还动弹不得,他神念一动头上飞出一只蜜蜂。一幻二,二幻三,不一会儿变成了二十四只蜜蜂,毒蜂成阵嗡嗡的飞向狮魔。 狮魔身周光圈频闪,一只毒蜂也飞不过去,那狮魔吼的风浪盘旋,毒蜂都被吹的四分五散。张阳赶紧的收了蜜蜂,攻敌不成再伤了法宝岂不是损失的更多了? 狮骑魔王步步逼近,张阳右手拄着沧澜棍勉强坐着,虽已调息好了,怎奈左面半边身子都痛麻难忍,根本就动不了了。张阳见它往前迈一步心就跟着颤一下,他拿出遁移符,只待死神牵着手了再捏碎符咒逃生,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 ‘悟之道在心不在口,攻之力在念不在手。’华夏城里兽族医馆那个老兽医的话猛然间袭上心头。 张阳用神念去操控狮魔手里的铁锤,那狮魔天生神力,张阳根本夺不下来。张阳用神念取出天冰棍,那棍子与狮魔‘乒乓’交战也占不到上风,只略拖延一下狮魔的脚步而已。张阳拼命的动动左臂就是动不了,心里着急不禁一声长叹:“长手不能舞棍,我要你何用啊?” “手?攻之力在念不在手。”张阳复又想起那老兽医的话,可神念之力张阳也用到极致了,还怎么用呢?“不在手?” “念什么经啊?能战战,不能战逃,保命要紧啊!”马刚急的冒汗,这阳公子还有心情念经,马刚带他出来都悔死了,明知道打不过还非恋战,生死关头不战不逃还念经,天下还有这等怪人。 “啊?”马刚正盯着狮魔挥舞疾雷刀,却见张阳单手执棍凌空飘了起来。“怎么可能?”张阳抡着棍子,一只手也丝毫不显吃力就和两只手一样的从容。只是打法特别的古怪,看那套路似棍似枪似刀还似锏。再看张阳如风中柳丝又如浪上浮萍,整个人都软软的又很协调。 却原来张阳用神念操控着天冰棍与狮魔打斗的同时,又用神念操控着自己的身体和沧澜棍与狮魔作战,沧澜棍自己可以运行各种招法和套路,他的身体不需要操控沧澜棍,只要调息好体内的精元气化成精元力输给沧澜棍,以完成沧澜棍各种幻化之所需。 如此坚持了**回合,张阳趁机收集起地上的箭矢和铁弓抛向空中,空中弓箭搭配连珠齐发。狮骑魔王气恼非常丢出一只铁锤去打空中的弓箭,张阳扔了沧澜棍飞身而起抓住铁锤。铁锤不成双,那狮魔打不出光圈,威胁可是减了不少。 狮骑魔王一见铁锤落入张阳之手,它咆哮一声朝张阳猛扑过去,张阳用神念控制身体根本跑不动,他用神念抓起铜人朝狮魔掼了过去。狮魔与铜人相撞双双倒地,张阳也用力过猛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扔了沧澜棍,人也跌倒了。神念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张阳的魂魄还没强大到那种程度。狮魔双目如火朝张阳又一次扑了过来,张阳惊魂未定却发现刚才拿出来的遁移符不知什么时候掉了,想再拿一张出来已是来不及了。看着跳在半空中的狮魔,张阳眼前浮现出的景象竟是凌波在山洞中抱着沧澜棍的画面,张阳闭上眼睛等着死神,他已经多次亲眼看着自己死亡,不想再看一次了。 马刚见张阳吐血倒地便撒手扔出疾雷刀,拼命的朝张阳跑去。他跑到近前闭着眼扑到张阳身上。 “嗷~~” “噢呜” 张阳和马刚一起睁开眼睛回头望去,却见那狮骑魔王后蹄直立前蹄高扬,吼声不断前蹄乱蹬。 “怎么回事?”马刚懵了,那狮骑魔王身躯庞大他看不全那狮魔的全貌,它直立起来他也不知是何缘故。 “扶我起来,是追风哥哥到了。”张阳清清楚楚的听到一声虎啸,心中早已了然。这声虎啸张阳便是在昏睡之中也听得出是谁。 马刚扶着张阳坐了起来,张阳打坐调息都不去看那狮魔一眼。追风到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有追风在天塌了都不是事儿。 马刚站起来一看原来追风站在那狮妖的背后双手抓着它头上的两个大犄角向后扯着。追风冲马刚微微一笑,抬手把疾雷刀扔了过来。马刚接刀后撤继续战斗,那狮魔被追风抓着一动不能动,马刚可打个过瘾的。 张阳调息好了经脉,补足了精气,把沧澜棍插在地上,脱下外甲挂在棍子上。拿出药酒喝下一半,另一半浇在左臂上,用手揉揉不一会儿就能动了。他穿戴整齐了,就抱着棍子站一边看热闹。追风看他一眼抛出黑晶铁雾化了一根棍子,追风拿着黑晶铁棍从狮魔背上跳下。 白衣黑棍翻飞影,红狮蓝妖吼连声。追风上棍挑铁锤,下棍打狮腿;狮魔上肢抡单捶,下肢踢虎身。狮骑魔王怒呼白雾如浪潮,追风护卫巧掷冰牢似铁墙。来来往,纵,棋逢对手才如意,将遇良才方称心。 那狮魔与追风战了七八十个回合总是力不从心,它忽地化作一团烟雾凝结成一头金毛狮子,浅棕色的鬃毛又浓又密,长长的非常好看。 “你来”追风若化为本相只怕这狮子直接就跑了,山中百兽都以虎为尊。追风让张阳上去打,张阳想都不想举棍就砸。 张阳知道追风刚才特意雾化一根棍子就为了教他的,他看的仔细记的认真。他和狮魔对战,追风在一边指导他或进或退或刚或柔。 有追风在张阳心里有底,有追风的指导张阳更是打的沉着冷静稳定从容。追风悄悄的布了一个阵把他们都罩在阵里,一来可防止狮魔怯战而逃,二来也可防止别的修行者过来干预。谁都知道大妖身上必有奇宝,即使穷的一无所有,大妖的尸体都很珍贵。血、肉、皮都很难得,内丹更是珍惜之物。 第150章 询问 张阳离府两月有余,凌波时常的拿出桃花扇看,口虽不能言,心中也常常默念张阳教给她的诗句。(..tw好看的小说)天气清冷冷的飘起了雪花,凌波看着翠竹林里千竿滴翠,白雪如霜。心里反复的念诵着那句‘等闲青石积雪重’。感叹张阳当时的心酸,又映称她此时的思念。 凌波在翠竹林游走了一会儿,卧在一块青石上休息。忽听竹林里传来一阵嘻笑声,抬眼望去原来是张钺和新阳追逐嬉戏。看人家主仆玩闹,凌波不禁又想起张阳。想起和张阳在深山追逐,在洞里翻滚;想起张阳给她弹琴唱歌,给她说书讲戏;想起张阳为她勇闯九劫阵,为她烤肉,为她抓野兽。 “你冷吗?”新阳拉着张钺的手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小脸白里透红。 “你喜欢我就不怕冷。”张钺也笑的很开心。 “嗯,外面是不是比屋里好玩?” “是呀”张钺抬头看凌波在青石上躺着,面上有点尴尬。这当主子的跟下人拉着手说笑实在是有失体统。“那是凌波吧?”张钺不自然的推开新阳的手。 “是,不用怕,它现在说不了话了。”新阳肆无忌惮大大方方还有几分得意似的走向凌波。新阳这到后院不足百日,别的没学会,走路倒颇有张钺他娘的风范了。 凌波看他俩在一起玩很羡慕就多看了一会儿,新阳摇头摆尾跟扭秧歌似的走到凌波面前说:“好端端的就不能说话了,真是可怜呐。”凌波见她阴阳怪气的样儿心里很不耐烦,就扭过头去不再看她。 “凌波,你知道你是怎么变哑的吗?”新阳倒不在乎凌波什么态度就继续说着:“我告诉你吧,是山花在你吃的肉里放了药。” 凌波转过头来瞪大眼睛盯着她,这不胡说吗?凌波的食物都是自己去猎场抓的野兽,还有张阳给留下的妖兽和野兽的肉都存在储物手镯里。(..tw)山花从来没接触过,如何放药?老虎一顿要吃四十公斤的肉,山花根本也拿不动啊。 “你还别不信,这是她亲口跟我说的,我看你怪可怜的,好心告诉你。省得哪天被她害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多冤。”新阳看凌波眼里似乎透着惊恐,她以为凌波是信了她的话,心中不免高兴起来,笑容满面的走了。 凌波回到屋里见山花拿着湿抹布一块一块的擦着屋里的青石。凌波抚了抚那块刻诗的青石,看了一会儿就躺在上面休息。 “要喝水吗?”山花停下手里的活,望着凌波,凌波虽然不能说话了好在还能听得懂话。凌波轻轻的摇摇头。 “你累了吧?那你歇会儿。”山花端起水盆拿着抹布出去了。 山花倒了脏水,拎着盆没精打采的往院里走着。忽听身后有人唤了一声‘山花’,回头一看是追风在喊她。 山花站住脚给追风见礼:“追风护卫”,山花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这追风护卫回来了,十有**阳公子也回来了,他们要是知道她把凌波照顾的不能说话了,她这条小命能不能保得住就很难说了。 “凌波好吗?”追风永远那么笑吟吟的,他轻轻一抬手示意山花不必拘礼。 “她最近懒懒的,不爱动弹。”山花十分紧张,气都在面浮着,说话像上不来气似的。追风看她这么忐忑,不禁心中疑惑。“她没事吧?” “她病了,病好了以后就,就”山花汗都下来了,生怕追风会责怪她。 “说话呀”追风听她说半句话这个着急。 “不能说话了。(..tw无弹窗广告)”山花都快哭了 “什么不能说话了?我让你说她到底怎么了,什么病啊?” “就是不能说话了。” “唉呀”追风还是没明白山花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也不打算跟她着急了,干脆自己去看看吧。他甩手朝凌波的屋子去了,山花战战兢兢的在后面跟着。 追风推门进屋了,山花还离房门有二十米远呢。 “山花!”张阳一个跟头从天上翻下来,笑嘻嘻的落到她面前。 “啊”山花本来就心慌慌的,张阳的突然出现吓了她一跳,她一惊把盆都扔了。“公子”山花急忙躬身下拜。 “别客气”张阳抬手扶了她一把,感觉她身上一个劲的颤,不知是病了还是吓着了。“你怎么了?是不是这盆你拿不动啊?”张阳见她扔地上的木盆也不算小,又是湿的,恐怕她个十岁的小丫头是有点吃力。“以后这洗衣服的活就交给老婆子们吧,你有什么做不来的就说,别硬撑,家里又不缺人手。” “公子”山花扑到张阳身上‘哇’的一下哭了出来,哭了一声赶紧推开张阳,她边擦眼泪边抽泣。张阳让她哭的云里雾里的,也不好抱她也不好远离。 “怎么了?”张阳见她哭的这么突然这么凶,想是心中有苦闷之事。“受什么委屈了?凌波凶你了?” “没有” “你大姐姐打骂你了?” “不是的” “那你到底怎么了啊?” “我没事” “人不伤心怎能落泪?说吧,公子给你做主。” “凌波病了,她不能说话了。”山花抽抽答答的顿了一下“她”山花一抬头见眼前根本就没有人影,山花看看太阳,明明不是错觉啊,公子怎么这么快就没影了? 张阳推开门见追风抱着凌波静静的坐着,凌波见他进来了冲他低吼一声打个招呼。张阳走过去挨着凌波坐了,他输出一股真元力探查凌波的身体,发现她经脉坚韧丹田稳固,体内精气充盈健康得很,比以前好很多。‘莫非她吃了那颗内丹?明明身体好了很多,怎么会说不了话了呢?’ 山花哆哆嗦嗦的走到门口,张阳淡淡的问了一句:“凌波是怎么病的?” “我也不清楚,那天我听到她在屋子里吼,进门一看她鼻子也出血,眼睛也出血,我急忙去找追风护卫,在宁神殿门口遇到火凤护卫,她说追风护卫不在,她就过来了,后来府主和三少主、二少主都来了,这院子就不许我们进了,治了七天,病好了以后她就不能说话了。”山花胆战心惊勉强把事情说清楚了,就等着主子大发雷霆,不知道怎么处置她呢。她照顾凌波,竟然不知道凌波因为什么病了,也不知道怎么就哑了,这失职之过怎么抵赖得掉? “去把火凤护卫请过来。”张阳扔给山花一块令牌,张阳知道这些事山花是不会懂的,到底怎么回事还得问火凤。 “是”山花拿着令牌转身走了。 “我让你在家好好照顾凌波,你就不听我的,非往出跑,这回好吧,这后悔药够你吃一万年的。”张阳无限心疼不禁抱怨起追风来了。 “我不往出跑这会儿有你的命在?”追风一点不后悔出去了,如果追风没出去现在张阳早变成鬼了。 “我死活用你管?”张阳就是心疼凌波,一时心急不知道往谁身上撒气好了。他这一句话吼出来追风气的脸色铁青,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哪有这么不知好歹的人?追风因为不放心他才出去的,为了他的安全才把妹妹扔家里,现在凌波出了状况追风心里不疼么?他不领情还来责怪追风,追风指着他一声怒喝:“你再说一句!” “我跟没跟你说过她更需要照顾?”张阳站起来也冲追风怒吼,就像凌波哑了是追风害的似的。 “嗷~”凌波看看张阳再看看追风,她一个劲的摇头,不想让他俩再吵下去。 追风和张阳都不想让凌波为难,也都理解对方的心情,追风就怒目圆睁的盯着张阳没有还言。张阳想了想低头蹲下抚摸着凌波也没多说什么。凌波蹭蹭张阳又看看追风,追风坐下轻轻的说:“没事,会好起来的。” “哥,对不起啊,我不是有心的。”张阳也知道错不在追风,追风也一样的心疼,一样的着急。 “算了,你以后别说那么伤人的话,你想想我要是那么跟你说话,你心里舒服吗?”追风真是很生气,追风从心里当他是亲兄弟,他竟然说死活都不用追风管。追风若只当他是少主人,他死活追风真的不必管,主人命我保护你我便跟你去,主人不命我保护你,你在外面有多少危险都跟我无关。 “嗯,我就是一时” “咚、咚、咚” “进来” 山花推门走了进来,把令牌双手递给张阳:“公子,火凤护卫请到。” “快请”张阳收了令牌,山花回身把火凤请了进来。 火凤从头到尾的说了个详致,追风和张阳双双躬身拜谢。 “不用客气,不必如此,不必如此。”火凤拜还一礼,便要回西殿去了。“公子别无差遣,火凤退下了。” “慢”张阳翻手拿一个特别长特别炫丽的角:“我这次出去也没带什么回来,这狮头角不为谢礼,就送与你做个纪念吧。”狮头角乃是大妖狮骑魔王特有之物,修仙的人都视之如珍宝,一个狮骑魔王只有一对角,角越长证明它的修为越高。 第151章 还礼 火凤看着狮头角,谁能不动心?这狮头角若论价值比张阳送给她的那颗恶灵蝙蝠的内丹要高出许多倍。只不过那内丹正合火凤用,在火凤眼里才更珍贵。这狮头角拿到哪个城里都能换成钱,至少二十乌金。 “这”火凤想接过狮头角,又恐怕人说她施恩图报,想拒绝这狮头角,这诱惑力度还真是不小。“多谢阳公子美意,火凤实不敢受如此厚赐。”火凤一咬牙还是决定不要了。 “莫嫌轻薄,就是我一份心意。”张阳把狮头角塞到火凤手里,拿出来的东西还能再收回去吗? “谢阳公子。”火凤轻轻一拜,拿着狮头角走了。 追风拿出狮骑魔王的内丹幽幽一叹:“我还特意取了狮魔的内丹,想给你补补精气。不想你竟因为精气过剩受了伤。” “你吃了吧,凌波再怎么也不差内丹吃。”张阳有的是内丹,惹祸的就是内丹。张阳心里悔死了,只顾着一时兴奋就把内丹交给了凌波,若是谨慎些他和追风看着凌波吃或许她就不会遭那么多的罪了,或许就不会变哑了。 “内丹在恰当的时候吃能提升修为,这狮子刚好也是山中猛兽。好在我有邪魔铃,我给她留着。”追风自从上了刀阵以后精气和血就一直不足,这颗内丹正适合给他补补,他却舍不得用。 “你那邪魔铃存内丹也不过百日,你吃了吧,我给你护法不会有事的。凌波要用内丹什么时候我都能弄到,不是难事。”张阳抱着凌波直想哭,凌波不能说话都是他的好心和大意造成的,心里不停的自责,心疼的恨不能替她受过。 “你上哪儿弄去?”追风知道张阳不是个爱吹嘘的人,他说做得到必是做得到。只是内丹是极易散的,通常保存不超过三个时辰,他的邪魔铃也存不过百日,能存储活物能保持原物不变样的储物法宝天下难寻,张阳不太可能有啊。 “让你吃就赶紧吃,别浪费,放的时间越长精气越少了。她现在不是精气不足,是精气过剩,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上,她需要的时候我们一起去杀个大妖,做不到吗?”张阳轻易的不能让人知道他有潮音石,不是不信任追风和凌波,潮音石实在是至宝,他们要是知道张阳有这样的东西随身带着,他们会为他担心的。 “说的也是,修为太高的不行,狮魔这样的大妖还是容易的。”追风拿出内丹,他也觉得他应该先把自己的精气补上来,长时间精气不足早晚会出事情的。火凤当初就是补充的晚了才导致几年修为停止不前。 追风吞下内丹就盘腿打坐开始调息,凌波紧张的盯着追风,张阳输一股真元气进去帮他梳理经脉,发现他真气一点都不乱蹿,根本不用别人帮忙。 “这狮魔的内丹也够精纯的了,你吃什么了胀的那么厉害?”追风一来修为较高,二来他流失的精气过多,需要的精气量也大,三来这狮魔虽是大妖,却是大妖中修为相对较低的。而凌波一来修为不如追风高,二来她先前吃过一颗羊精的内丹,丹田内精气所需量较小,三来张阳送她的内丹那是相当于灵兽的内丹。 如果他们哥俩换着吃就都好了,偏偏命运如此捉弄。 “都怪我,是我给了她一颗至少五行中期的妖兽内丹。”张阳也无意隐瞒就实话实说了。 追风嘴都合不上了,就傻愣愣的看着张阳。‘五行中期?五行中期的妖兽杀张阳不跟拍死个苍蝇一样容易么?他是怎么弄到妖兽的内丹的?就算有,他又是怎么存得住的?’ “小布袋子还在么?”张阳跟凌波说话都很轻柔,生怕惊着她似的,其实她现在健康得很根本不怕突然的声音了。 凌波拿出小布袋子,张阳把小布袋子递给追风:“这是我大伯留下的,这个小布袋子里有一颗内丹,我闯九劫阵的时候也曾得到过这样的布袋子和内丹,药炼成了这些就没了。我大伯药没炼成这些都留下了,那老先生曾说过阵里的妖兽比进阵的人高出两阶的修为,我大伯都四象后期了,这内丹至少是五行中期的了。” “能保内丹三百多年不变样,这布袋子也是个奇宝啊。”追风把小布袋子交给张阳还嘱咐他不要到处乱说,张阳把小布袋子送给凌波, 凌波执意不肯收。张阳就收了小布袋子悄悄把其余的七个颗内丹又放了进去,毕竟这袋子保存内丹的功效是无与伦比的,潮音石能保存多久很难说。 “哥,我想带凌波去华夏城看病。”张阳不能这么看着凌波难过,不管怎样总要去试试,也许那老兽医能有办法也说不定。 “你在家吧,我带她去。年关将近你别乱跑了。” “就是年关将近你才走不开,家里有我没我都一样,而且这祸是我惹的,我要不去也不放心啊。” “你也是好心,凌波不会怪你的。我们还是先跟主人商量一下再说吧。”追风身为下人行动不得自主,张阳身为人子出门也得先打招呼。 夜里张阳也睡不安稳,早早的就醒了,推窗见外面夜色尚浓,看看月亮约摸也就是刚到寅时。他跳出窗外想去冰海原外阵跑桩,转过院门见追风正仰望星月,想是他心里也如煮如煎。 “追风哥哥,怎么不在屋里睡呀?陪陪凌波也省得她孤独。” “谁不想陪她?她赶我出来的。”追风见张阳这么早出来也不知是没睡呢还是睡醒了,总之肯定是凌波的事压得他心里不安稳。“你出来干什么呀?” “她是孤独惯了,你别往心里去。”张阳倒替凌波宽慰起追风来了“我想去跑桩,你陪我去吧。” “好” 追风很久没看张阳跑桩了,他先静静的看着张阳跑了一趟活桩,再给张阳讲解跑的对与不对的地方,然后他亲自跑一遍做示范。张阳学本事的时候很乖很认真,他深深的知道失之毫厘就是本事技艺练的不够纯熟,差之千里就成了命中注定的事了。在作战中往往就是毫厘之差决定胜负,胜负决定生死。 出了阵追风抱着张阳去甘露殿吃早饭,途中遇上张钺也往甘露殿走。 “钺公子”追风放下张阳给张钺简单的见一礼。 “不必客气”张钺看张阳去吃早饭都有人抱着,心里难免又添三分嫉恨。 “你们一起走吧,我还有事,先去护卫房了。”追风不想带两个孩子走,也不好跟张阳走了把他扔下,干脆他自己走了,你们哥俩一起走吧。 “钺哥”张阳也简单给张钺见了一礼。 “阳弟”张钺拉起张阳的手往前走,张阳不好甩开他,只觉得心里一阵厌烦。张阳一直就不怎么喜欢张钺。“鹏哥前几天跟我说你纵容下人私卖竹席、竹篓,让我告诉叔父训教于你。我想这区区小事不值得跟叔父提,你以后注意点别让鹏哥知道就好,省得人家拿我们东殿的事当笑话讲。” “鹏哥跟你说的?”张阳才不信张鹏会跟张钺说这些,张鹏那双眼睛根本看不着这些小事,就他知道这些事也不会放在心上,退一步说张鹏若觉得这事张阳做得不对,他就直接跟张阳说了,还会跟张钺说?更不可能上报,再说这些话就是有人教给张鹏说,他都学不上来。 “是呀,不然我怎么会知道?” ‘前屋后院的住了好几个月了,这事我又不曾瞒着人做,有什么不能知道的?’张阳冷哼一声道:“吃完饭咱俩一起去西殿,跟张鹏当面鼓对面锣的说个清楚,敢背前面后的说我闲话,看我不把他牙打碎。” 张钺一听顿时慌了,忙扯住张阳一个劲的劝:“阳弟,算了。看你这脾气,要是让叔父知道咱们俩找鹏哥会气定要责骂咱们的,都是兄弟莫伤了和气。” “钺哥说的有理,那我就听你的。咱们哪说哪了,日后这个话头休再提起。有什么事想禀明我父亲的,尽管去告诉好了。”张阳才不怕有人在他父亲面前告他的状,张振羽又不是傻子,谁不向着自己的亲生儿子?莫说张阳是嫡长子就是庶出的也有血缘啊。远近亲疏是争得来的吗? “有什么可告诉的?”张钺尴尬的笑笑,一大早上弄得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追风和张阳先后跟张振羽提了要去华夏城给凌波看病的事。张振羽觉得去看看是对的,只是为了给凌波看病专程去趟华夏城,又赶在这年关将近府里正忙的时候有点说不过去。病又耽搁不得,越早去治好的希望越大。 宁神殿里张振羽聚齐了五殿执事,商议起年前的各项事宜。先安排了去各大部落收缴税贡的人,后提出今年唯一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前府主的丧事其他五郡都派人来吊唁了。人情往来,有来必要有往才不失礼仪。备下了五份新年礼物分别派人送往五郡。 第152章 看病 新年礼物不算什么大事,五郡分别派个执事过去就行了。只是这华夏城钟离城主家派什么人去呢?身份太低的不合适,显得不够尊重。府主亲自去也不合适,一来府里事务繁多离不开,二来一个新年礼物还不至于隆重到府主亲自送去。 “我有意让阳儿前去,他是少府主又和钟离兄妹处的和谐,这件事情并不难办正好锻炼锻炼他人情往来待人接物。各位可有异议?”张振羽看着大伙,谁能有异议?一来没人敢说自己的身份高于张阳,二来这差虽不难办也没啥好处,大过年的还跑出去旅游一圈? “阳儿平时虽沉稳,毕竟才八岁还不定性。而且这一路往返数千里,他一个孩子自己前去恐怕不合适吧?”张少杰不明白张振羽怎么眼瞅着过年把张阳打发出去了,但张阳自己独自往来肯定是不安全的呀。 “那依你之见呢?” “不如我陪他去吧,反正我在家也没什么事。” “你去不合适,我看就让追风陪他去吧。”张振羽早就盘算好了,这事也不需要探讨直接就定下来了。 去其他五郡的人都多少带几个仆人、随从,张阳出府就带两只老虎走了,多一个人都没带。走的快慢完全取决于凌波的心情,他们俩反正都能飞擅跑,凌波想快便快,想慢便慢。离新年还有月余,怎么时间都充裕得很。 张阳侧坐在凌波背上,他们慢悠悠的享受着难得的惬意。张阳看看追风穿着一身白布衣裳又低头看看自己的兽皮衣,轻轻的笑了:“你好好的一只老虎非穿的跟个人似的,我好好的一个人偏裹着兽皮。” “哪那么多事?你不愿意穿兽皮衣就脱下来呗。”追风不明白一件衣服有什么好感慨的, 张阳撇了撇嘴没理他,清清嗓子唱了起来:“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的快,跑的快,一只美如花朵,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凌波听他唱的有趣乐了起来,追风知道斗嘴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干脆直接动手抓他。张阳施展身法跑了起来,他们追追跑跑打打闹闹一路欢笑。 很快他们到了华夏城,第一件事当然就是奔那个兽族医馆。这小半年没见那老兽医一点个没长,一点膘没掉,一根头发没多,还是那么矮那么胖还是那么宽袍大袖的,最显眼的是这都初冬季节了,他那就长了不几根毛的脑袋依然和破扇子一起摇着。 “老神仙”张阳还是那么礼貌的一揖 “老先生”追风还是那么客气的一揖 “有事说,没事别烦我。”那老家伙也还是那么一副欠揍的德性。眼睛永远是半眯着,就像睁不开似的,张阳和追风同时看着他的摇椅,这摇椅可真结实这老胖子天天就这么摇啊摇的,怎么还不坏呢? “你给我拔草了么?”那小袋鼠‘嗞溜’一下钻了出来,见果然是张阳来了,他欢喜非常,可惜这回真的没有新鲜的草了。 张阳一伸手它就跳到张阳的手心上,“草确实是没有,给你这个,怎么样?”张阳翻手拿出一个苹果,小袋鼠开心的捧着,跳到桌子上一口一口咬了起来。 张阳和那老兽医详细的讲了凌波的病情,那老头子漫不经心跟听故事似的,听完以后问了一句:“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内丹给它吃一颗就够?” “这”张阳回想一下当初这老家伙的确是说过的“是,我” “你既然不听我的,还来找我干什么?”那老兽医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赶他们走。 “老神仙,我知道错了,我真的,我不是,我当时就是,唉呀”张阳都替自己着急,怎么连句话都说不利索了?“老神仙,求您给指条明路,现在该怎么办啊?”说别的都没用,干脆你就说现在要怎么治才能治好得了。张阳是深深的知道这老东西说话东绕西绕就不奔主题的神功。 “现在肯听我的了吗?” “您说,您的话我无不应从。” “回去吧。” “啊?”张阳懵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凌波的病治不了了?“回哪里去啊?” “我管你回哪去?离我远点。”这老家伙脾气是一点没变,就这个会说话劲十个有十个都受不了,不过张阳是一丁点的气都没生,他习惯了,他不介意也不指望这老家伙能说出一句礼貌客气的人话。 “老神仙,求您指点迷津,无论如何我都要把凌波的病治好,我诚心” “去去去,别在这儿啰嗦。”那老兽医不耐烦的挥了挥扇子,一阵凉风吹得人心里都发冷。 “老” “我们走吧。”追风太了解这老头子了,眼见着跟他多说无益,他为了求张阳一个准信整整站在这里哭求了他四十多天,才换来个上刀阵的机会。 “不”张阳也知道这老鬼难求,但再难求也得求,他不能放弃。张阳绕到里面跪他面前求着:“老神仙,我相信你一定是有办法的,只有您能给我一线希望了,我求您了,让我做什么都行,就帮帮我吧。” 那老兽医眼睛眯的缝越来越小了,加上点呼噜声基本就可以判定是睡着了。张阳见他不理,也不再说话了,就一个劲的给他磕头。 “公子”追风拉他,他也不肯起,就倔强的磕头,反正你不说话我就一直磕下去。 “嗷~”凌波过去咬着他的袖子往起拉他,他抽回衣袖擦擦凌波的眼泪,他就是不肯起来。 “我知道老神仙一定是有办法的,他就是生气我没听他话,我知道错了,我给他赔礼,什么时候他肯原谅我了,你就有救了。”张阳哄哄凌波还继续磕头,追风一把把他扯起来。 “我来”追风从来就没给人磕过头,就是跪也只在摘星殿上给张少斌跪过一次。那次是追风实在不忍心看着张阳为了他磕头跟捣蒜似的,他狠心跪了一次,他纯是感张阳的情,若单单是为了求赐活命,他宁愿去死。这一次他一样的不忍心看着张阳为了凌波磕头跟鸡啄米似的。 “错又不是你犯的,你替不了我。”张阳推开追风,他执意自己去求,他刚刚跪下那小袋鼠就跳到他的肩上。 “还有吗?”袋鼠的苹果吃没了,又来找他要了。张阳翻手拿出三个苹果送给它,小袋鼠一下收了。“还有吗?”张阳又拿出五个苹果,它又收了。“还有多少?全拿出来给我,不许藏私!”张阳倒也听话,一扬手满地都是苹果,够装一卡车的。那小袋鼠也真不嫌多,全都收了。“你还有吗?” “没了”张阳真的全都给它了。 “真没了吗?” “真没了。” “那你回去吧。” “我不。”张阳这个气,他以为小袋鼠向他索贿,不说能帮他给凌波治病,起码能帮他说句话求求那老兽医,没想到它竟然这样。 “别傻了,师尊都说让你回去了,你就回去好了。” “可是凌波的病还没治呢。”张阳不明白小袋鼠的话是什么意思,是替他师尊哄张阳走呢,还是另有别意,回去能治病吗? “无论是人是畜我都能治,唯有两种我治不了。”那老东西又开金口了,张阳自然是洗耳恭听。“一种是死的,死入黄泉难扶起,我实在无能为力。另一种是没病的,纵然有肉白骨、生死人的手段能奈无病何哟。” 死的,凌波肯定不是,她只是不能说话而已嘛,若在野兽、妖兽中还算是很强大的存在。没病的,也不对呀,凌波本来是可以说话的,现在不能说话了,岂不是修为倒退了?难道这个不算是病吗? “老神仙,您的意思是说凌波只有靠境界慢慢提升上来才能说话,是吗?就是没有办法治了,是吗?”张阳的脑子都一片糨糊,只有问个明白了,分析,他已经没有分析的能力了,许是关心则乱,反正脑子里一片混浆浆的。 兽族的修行都是从野兽开始的,野兽修行从能吸纳真元气开始就算是妖兽了,妖兽并不能开口说人话,要突破到一定境界才能说人话,基本上说人话就离修到灵兽境界不远了,突破到灵兽境界之后化兽身就说不了人话了,只有化人形才能说人话。突破到圣兽就要选择人形或本相,但都能说人话,却不能来回互化了。选择本相可以突破到神兽,选择人形就进入人族修行了,要从丹修变成婴修,就不再是兽族了。选择本相很安全,选择人形要毁掉肉身重新塑造,十之有三能成功,百分之七十都就此消亡了,所以血牙才选择了本相成了圣兽,去走修向神兽的路了。 “她就是境界提升了才不能说话的,她现在已经是灵兽了,只不过修为不够没有能力幻化人形而已,你要我怎么给她治?”天气清冷冷的,街上的人穿兽皮衣的、穿棉衣的,到处都是卖柴卖炭的。这老兽医跟不知道季节变换似的还摇着破扇子装睡觉也不怕冻死了。 第153章 离间 “啊?”张阳一下子跳了起来,跟追风对视一眼,他们俩都惊喜异常,张阳抱着凌波大喊:“你太棒了,太棒了!” 兴奋够了发觉自己太吵了,这老家伙是喜欢清静的,没有人比他喜欢清静了,就从他挑的这个邻居就看得出来,天天清静的叮铛乱响。 “多谢老神仙指点。”张阳鞠躬作揖的,当然他知道这都不如赶紧离开更让那老东西高兴。不过张阳还有话要问呢:“那她什么时候能化人形啊?” “也许一觉醒来就行了,也许要十年八年。”只有天地和鬼神能知道这老家伙说的是真心话还是风凉话,张阳也不管是真是假反正多长时间都一样,无外乎一个等字罢了。张阳和追风双双给那老头子鞠了个躬,然后他们三个一起往平康宫去了。 张阳离府之后,新阳每天劝张钺跟其他几殿的嫡公子们搞好关系。张钺有点不敢跟别的公子们来往,他们总是盛气凌人的样子,他总是有点心虚。也没有人主动过来找他,那些公子们根本没有人把他放到心里,他是嫡是庶都与别人无关,区别只是他的生活待遇比以前高了些而已。他们以前也没和他有什么交往,现在也没必要特意跟他交往,也就是见面打个招呼罢了。现在张阳出差了,他们也不到东殿来了。 上午那些公子们都要练功,每天过了中午就是他们娱乐的时间,张钺经常带点吃的玩的过来跟他们一起玩,小孩子很快就混的熟稔了。 过了十来天新阳又劝张钺分别的挑拨他们和张阳之间的关系,东殿只有两位嫡公子,要想办法拉拢别人孤立张阳才行。 “张阳都不在家我怎么挑拨啊?”张钺觉得挑拨就是挑唆他们两个人起争执,这张阳不在家怎么起争执呢? “他不在家你想说什么说什么,谁能找他对质去?你让别人都讨厌他就行了,以后有什么错都可以往他身上推,反正没人会帮他说话了。(..tw好看的小说)”新阳给张钺系上毛绒绒的斗蓬,递给他一个陀螺。 张钺拿着陀螺找张鹏玩去了,两个人各拿一根鞭子边跑边抽陀螺,玩的一身是汗,累了就席地而坐。 “鹏哥,给”张钺拿出一块酥糕递给张鹏,张鹏接过就开吃。 “你比阳弟好多了,他从来不跟我们玩,其实他可会玩了,也不知道他净忙些啥,少练一会儿功能死似的。”张鹏吃也堵不住嘴,他特别喜欢跟张阳一起玩,可张阳哪有时间陪他玩?除了练功以外挤出一点时间都用在陪凌波上了。 “他眼里有谁呀?我那天要找你一起玩,他拦着不让,我说鹏哥也是咱亲哥哥,他说‘什么亲哥哥?隔着八杆子远呢。’我劝他别这么说,鹏哥知道了会生气的。他说‘生多少气也得在肚子里憋着,敢在我面前露出一点不高兴,我把他牙打碎。’你说就他是少府主,也不该这么嚣张啊,对不?”张钺正琢磨着怎么开头呢,没想到张鹏先提起了这个话头可是正中他的下怀。 “这是张阳说的?”张鹏一听此话怒从心中起,腾的一下跳了起来。 “是啊”张钺当然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哼”张鹏用力的把酥糕摔到张钺的脚下,指着他的鼻子怒容满面:“我告诉你张钺,就算这些话是张阳说的,他也是说给你听的,不是让你传话给我的。以后你再敢在我面前说张阳的坏话,我先把你嘴打烂。”张鹏一甩袖子恨恨的走了,张钺又弄得自己一身冷汗。 张阳连弑魔剑都送给张鹏了,他不当张鹏是亲哥哥当张鹏是什么?张鹏性格虽鲁莽人却不傻,谁对他好他还是知道的。弑魔剑在平康王府算不得是什么值钱的宝贝,在民间也足够让很多人为了争夺它而起杀人的心了。马刚费那么多心血请张阳陪他去杀炫煌也不过就是想要一个弑魔武器罢了,还算他运气不错,狮骑魔王身上有一个弑魔弓,正合张阳用,他也没好意思要。他正灰心的时候巧遇炫煌,刚好炫煌手里有把弑魔刀,他总算不虚此行心满意足了。 又过两日张钺到南殿探母往回走的时候碰到了张鲲,张鲲是张承德的儿子和张钺同属南殿。 “鲲哥”张钺挺礼貌的轻轻一揖。 “唉哟,钺弟。”张鲲以前因为张钺是庶子很不爱答理他,现在他是东殿的嫡公子了不能像以前那么对待他了,也礼貌的还了一礼。 “鲲哥,你这是去哪呀?” “瑛哥去府前街了,我想去找霁哥。” “还是咱们南殿好,兄弟们又多又和气。”张钺一脸愁容像是过的很不如意似的。 “你在东殿不也挺好的吗?”张鲲不明白他还能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东殿张阳也不在家,谁能跟他一个小孩子过不去?他又不用练功,也不用学字,除了吃喝玩乐没别的事,有啥愁的? “起居倒也顺心,就是张阳特别的看不起我。一说话就你们南殿怎样怎样,开始我不理会他,后来我就说我们南殿怎么了?鲲哥瑛哥都是南殿的人,还参加夺宝大赛了呢。他说‘是呀,你们南殿十来个参赛的呢,谁拿名次了?还不全是废物?’我差点让他气死。”张钺觉得张鲲起码是南殿的人跟他怎么也比跟张阳近一层,他在张鲲面前说这样的话比在张鹏面前说更肆无忌惮些。 ‘啪’张鲲狠狠的一巴掌扇了过去,张钺脸上立时肿起了五个红红的指印。这一巴掌打的张钺傻愣愣的,他做梦也想不到张鲲能掌掴他,他做庶子的时候都没被兄弟当面打脸,现在同是嫡子竟然受到这样的待遇。 “你敢打我?”张钺摸着脸像才醒过神来的似的,半天才冲张鲲吼出了声。 “打你怎样?”张鲲一拳把张钺打翻在地,指着他怒目而视:“我告诉你张钺,你能过继到东殿是你天大的福气,你珍惜点。你要再这么到处搬弄是非乱嚼舌根丢南殿的脸,我张鲲第一个打死你。”张鲲说完气呼呼的走了,张钺好一会儿才从地上爬起来。 张鲲亲眼看着张阳为了张瑛以一敌四跳上生死擂,他看不起南殿,他不拿南殿的人当兄弟,那他跳上擂台是为了扬名立万啊?他不知道那擂台是要命的地方?他犯贱么?张鲲脾气暴燥但他不缺心眼啊,他分得出好坏。 修为的提升最好的途径就是战斗,其次便是静修。静修多半是无奈之举,像血牙被囚于潮音石中出不去无奈才静修。静修很慢也很难,战斗提升修为是特别的快。 “早知道不出来了,地牢里有的是妖兽,凌波就练去呗。”张阳坐在床上有点后悔来华夏城了,他真怕钟离琼玉缠着他学吹曲,曲子也不是一两天能练成的,那个魔头想想就让人头疼。 “地牢里的妖兽受到多方控制,那种练招和生死厮杀不同,对修为的提升帮助不大。”追风倒不急着提升凌波的修为,没病比什么都好,修为总会修上来的,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何妨? “来都来了,不想那么多了,早点睡吧,明天就进宫去把事情早点办好,咱们早点回去。”张阳看看凌波又看看追风:“哥,你在床上睡吧。” “好”追风知道张阳喜欢跟他一起睡,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摆摆枕头扯过棉被他就躺床上了,张阳却蹦了下去。 张阳扬手扔地上一张兽皮,凌波乖乖的躺到兽皮上,张阳扑到凌波怀里又拿出一张兽皮盖上了。 “你怎么睡地上了?你上来。”追风以前也经常这样抱着张阳睡,也没觉得什么,现在看张阳和凌波在地上睡,他怎么看着这么别扭?再说他睡床上,少主人睡地上这也说不过去呀。 “我就这么睡了。” “不行,成什么样子?你上来睡。” “我喜欢这样睡,这也没别人。” “那我抱你睡。”追风下床把张阳拉起来“我变成虎抱你睡,好不?” “我就要和凌波一起睡。”张阳推开他,张阳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愿意和凌波一起睡,反正和跟追风睡的感觉不一样。“你要么上床睡要么出去爱哪睡哪睡,我不管你,你也别管我。” 看着张阳那一脸的倔强,追风也拿他没办法。“好好好,你随便。”追风只好到床上躺着了,他其实睡不睡都一样,也不怎么需要睡觉。 “哼”张阳得意洋洋的冲追风做个鬼脸,心满意足的躺到凌波怀里,很快就睡着了,睡梦中还洋溢着一脸的幸福。 ‘他怎么和凌波这么恋呢?我原以为只因为凌波是我妹妹他才对凌波好的。现在看来他恋凌波都超过我了,凌波已经是灵兽了,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能幻化人形。他们要这么亲近下去可怎么得了?他现在还小,不懂什么。十年就是一眨眼的工夫,那时他情窍初开,凌波最晚十年也能化人形了。’ 第154章 馒头 追风想想就一身的冷汗,人虎怎能结缘?‘阳公子过这个年才九岁,不会懂得男女情事,不会有那个心的。(..tw)凌波现在还是虎身,不会对人族动心。趁着他们现在都不可能有什么想法,要早些分开他们才是。’ 第二天去华夏帝宫很顺利的把事情办完了,这世上就没有比往外送东西更容易的事了,当然前提是无求于人。办完了正事,他们又到少城主的殿前递上了拜帖。 钟离琼英正在偏殿练习枪法,侍者过来递上拜帖。钟离琼英一见是张阳来访,马上吩咐侍者去请琼玉过来。钟离琼英换了件衣服便亲自出迎。 殿下缨簪动乐迎,动乐迎接忙不停,忙不停脚东西行,东西行走环佩鸣。环佩鸣响人影乱,匆匆打扇仪仗全。仪仗全威风顿显,气势排场不一般。不一般美景如烟,玉女金童衣袂翩。衣袂翩若仙子降,兄妹双双展笑颜。 张阳侧坐在凌波背上跟追风在殿门外等着,他揣度拜帖一到必能换来一声‘请’字,钟离琼玉要听着信说不定能跑出来接他们。忽听殿内传来奏乐之声,没想到钟离琼英竟然动乐相迎,张阳赶紧跳起来整整衣襟。 见面少不了的一番俗礼,客套之后一起到内殿,叙叙离别情又说说此番来意。他们得知凌波境界提升也都很开心。 琼英还能像模像样的陪客人聊天,琼玉就装能装多一会儿?更何况她也没有装的心,见张阳当真来访,她欢喜的什么似的。 “这屋里闷死人,咱们出去玩吧。”琼玉可不愿意在屋里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坐着聊天,说话还那么文绉绉的。 “阳公子刚到总要歇息一会儿,你别跟个毛猴子似的。”钟离琼英训斥妹妹一句,急忙吩咐备宴,这琼玉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拉着张阳跑了,总不能让人家来一回连口饭都没吃上吧? “不必不必”张阳赶紧的拦着,他倒不在乎吃顿宴席,只是宴席之上也就他一个人能吃,追风兄妹都不喜欢跟人在一起吃饭,追风陪宴只在主人身后站着。“我马上就要走了,平康宫里还有许多的杂事没来得及料理。” “有多少事也得吃饭啊。”琼英诚心招待他们,这一说备宴张阳倒急着走了。 “谁没吃过饭啊?”琼玉倒不拘虚礼,客人要走她连留都不留。“他要走你留他干什么?” “琼玉!”琼英沉下脸喝斥妹妹,岂能如此无礼? “哼”琼玉才不怕他呢,冲他做个鬼脸,她就跑到张阳那边去了。 “少城主,俗务缠身实在是抱歉得很,改天一定”张阳站起来准备走了,琼玉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他想不走也不行呀。他话没说完就被琼玉打断了。 “不用理他”琼玉过来抓着张阳的胳膊白了哥哥一眼,看着张阳说:“我们走吧。” “嗯?”张阳懵了,这钟离琼玉要跟他一起走? “你干什么去呀?”钟离琼英真受不了了,这妹妹就不能矜持点。 “跟他去平康宫里玩呀。” 钟离琼英撇撇嘴,又尴尬又无奈:“等会儿,你收拾收拾带份嫁妆过去就不用回来了。” “哈哈哈哈”张阳看琼英那表情不由得笑了起来“好,多带点呀,我们平康王府就指着你这份嫁妆过年了。” “呸,没钱过年我赏你俩钱,谁嫁给你呀?”琼玉让他们俩说的红了脸。 “谁让你嫁给我了?我兄弟好几十呢,你随便挑,鹏哥,霁哥,鲲哥,瑛哥你相中哪个了?”张阳乐的嘴都合不上了,看着钟离琼玉那恨恨的眼神,他就更想乐:“就嫁给瑛哥吧,南殿热闹。(..tw无弹窗广告)” “我才不去南殿呢。” “啊?你真有嫁入平康府的打算啊?那你想去哪殿?”张阳笑的肠子都疼了,这个钟离琼玉太好玩了。 “她想去东殿。”钟离琼英倒直爽,直接替妹妹挑了个肃静的地儿,东殿有几个嫡公子? “好”张阳也痛快,东殿也行,东殿还有个过继过来的嫡公子,你不嫌弃我们也不在乎。“那就嫁给钺哥吧。” “滚开你”钟离琼玉抬手就捶张阳,还不错这回没动家伙就用的拳头。 “你看她不喜欢张钺”钟离琼英好像真要把妹妹嫁出去似的,还一个劲的盯着这个话题不放手了。 “你烦人不?”钟离琼玉又跑过去捶她哥哥了。 “那就只能嫁给追风了,东殿实在是没别人了。”在张阳心里追风就是个人,论地位也不比他低,可在别人心里能一样吗?追风再怎么样也是兽族,张阳无心的一句话实在是无礼之至。好在这里没有别人,钟离兄妹也只当是句玩笑,谁也没较这个真。不过他这明摆着的拒绝让人心里也很不舒服。 “你不是人啊?”钟离琼玉一着急自己冲张阳喊上了“怎么就没别人了?” “哈哈哈”琼英、张阳连追风都笑了,真受不了琼玉,这么点的小丫头许是对婚嫁二字还只是好奇吧,这当面逼婚的事她竟然都干得出来。 “我不行,我就没有讨老婆的打算。”张阳抚摸着蹲在身边的凌波。 大家说笑一阵,张阳到底没吃饭就带着追风和凌波走了。钟离琼英和张阳约好明天去平康宫看他,钟离琼玉才勉强同意让张阳走了。 出了宫殿不远张阳一侧身又坐在凌波背上,凌波身形一抖张阳平地受身向上弹起又轻飘飘的落下。 “小心点,别摔着公子。”追风训斥凌波一句,凌波没好气的冲他低吼一声‘嗷~’ “摔一下还能怎么地?”张阳倒不介意,还摸摸凌波的头,凌波使劲晃晃头。 “你说她干嘛?看她都不高兴了。” 追风瞪了张阳一眼就往前走了,张阳一看这哥俩都生气了,他就没皮没脸的跟追风后面走了。凌波气呼呼的跟在他们后面,边走边想着心事。‘阳公子早晚要娶老婆,男人有了老婆连娘都忘了,还能有心情理我吗?千好万好都是一场空,看他这么小跟钟离琼玉调笑就那么开心,长大了还不一定讨多少老婆呢,我跟着他都不够受他老婆们的气的。看我二哥就知道了,主人对他越好主母越为难他。’ “无恨公子”那个店小二看到张阳就喊了一嗓子,张阳便朝那小客栈走了过去。 “生意还不错嘛”张阳见这小客栈都快坐满了。 “快过年了,进城置办年货的人多,我们生意就好点。”店小二麻利的擦了擦凳子,看着追风和张阳“坐下歇会儿” “好”反正没什么事,张阳也不急着回平康宫。他和追风隔着桌子对面而坐了,凌波蹲追风边上扭头看向窗外,张阳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事生气了,在这儿也不好哄她,只好由她了。 店小二给他们上了两杯茶,又到别处忙了。张阳四处望望街上很热闹,这屋里人也很多。 “追我要在这小店里说书讲戏弹曲卖唱,是不是也能过的挺快活的?”张阳还真不谦虚,真对自己的技艺挺自信的。 “噗”追风一口茶全喷了,堂堂平康少府主上这儿卖唱? “你能小心点不?万一呛死,白长这么大了。”张阳白了他一眼,好好跟他聊个天,他这么气人。 “你先练一个,我看看。”追风当然经常看张阳表演,但他真没法想像张阳在这种地方表演会是什么样子。 “你当我不敢啊?”张阳看着凌波问:“凌波,你喜欢吗?你喜欢我就演一个。” 凌波就像没听见一样,理都不理。追风也不明白凌波这是怎么了,不过他一直细细的观察着张阳的神色,发现他时时处处事事以凌波为先。心里不免又多了一丝忧虑,凌波在张阳心里越重追风就越是忧心。 “无恨公子,您的菜。”店小二端着两盘菜过来放下,张阳其实什么都没点,就想坐这儿看看熟悉的街景。店小二知道他有钱又不在乎钱,当然把最好的菜都给他端过来。 张阳和追风都冲店小二轻微的点点头,店小二弯着腰笑容可鞠的走了。不一会儿他又端两盘菜过来放下,没说什么又退下了。张阳看凌波很不开心的样子,他也没心思吃,不如早点回去想办法哄哄凌波。 “小二哥”张阳喊了一嗓子打算结账,店小二笑呵呵的从后面跑过来:“无恨公子,您稍等,马上就好。” “还有什么呀?别弄了,我们走了。”张阳拿出十刀币放在桌子上:“够吗?” “够了,您再等一会儿,就一会儿,好吗?”店小二急急忙忙的跑了,张阳不知他这是什么用意,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恶意他就又坐下了。 很快店小二拿着四个黑乎乎的馒头过来了,四个馒头穿在两根木棍上。张阳看着这么的别扭呢,这馒头已经够不上档次的了,还用木棍穿上更显得过分的‘接地气儿’了。 “您要的馍馍,您拿着。”店小二硬把馒头塞到张阳的手里。 第155章 故人 张阳看着手里的馒头,一肚子的疑惑。(..tw无弹窗广告)‘这是我要的?我要这个干嘛?’还没等张阳开口问话,店小二推着张阳往外走。“无恨公子,我送您。” 走出客栈几步,店小二扯着张阳到边上的小胡同里,附耳说了几句悄悄话就赶紧的回店里去了。 原来他昨天在城外救了一个快要饿死的少年,不敢领他进城来便在城外一个已经塌了一半的破山神庙里把他安顿下了。今天想着给他送点吃食,又偏偏店里人多走不开。想找个熟客帮忙给他带点吃食过去,偏偏今天没有相熟的客人来,就无恨算是比较熟识的了,而且他知道无恨有些个本事,出趟城不算什么事。之所以给张阳拿几个馒头还装神弄鬼躲躲闪闪的,主要是怕掌柜的知道,掌柜的若是知道店小二拿馒头给别人白吃,肯定要大发雷霆之怒。 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张阳也是个乐于助人的人。这点小事不算什么,走一趟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们出城不远就找到了那个破庙,庙外没有像样的院墙,庙内也没有个神像。庙外有些个断壁残垣,庙内有些个蛛网陈灰。在供桌边上放着半块门板,一个又黑又瘦的孩子在门板上昏睡。他们走过去,那孩子也半昏不醒的没有动一下,他们细看看那孩子真是十分可怜。 只见他发如蓬蒿枯又乱,衣衫褴褛破复脏。草鞋本已难御寒,况且一只尚不全。气息奄奄绻身卧,双眼昏昏延残喘。北风时起雪初飘,小命垂危一线悬。 张阳看他有些面善,似曾在哪里见过一般,想了多时也没想起来,大抵是街上要饭的孩子太多了,看上去都有些相似吧。 这要是直接给他四个馒头,他一时饿急只怕连噎带撑的怕不丢了性命。张阳今年八岁,这孩子也大不过十一二岁,看他这样子张阳真有几分心酸。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朱门公子又有什么办法呢?难道散尽家财天下平分吗?纵如是又能救得几人,改变得了什么?张阳不忍心看着他命绝于此,扬手扔出一块黑晶铁雾化了三个铁碗。 追风和凌波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都静静的看着。张阳倒了一碗水,拿出沧澜棍催动火系功法。水碗在空中飘浮,火棍在下面加热,不一会儿就烧了一碗开水。他用神念把这碗水分别倒到另外两个碗里。把一个黑馒头掰碎泡在水碗里,用那根穿馒头的棍子搅了搅就变成了一碗糊糊粥。 张阳端着半碗热水吹了吹,让追风端着那碗糊糊粥,其实没有干净的地方放就让那粥碗在空中飘着也行。张阳怕那孩子一睁眼看空中飘个碗再直接吓死了。张阳也不嫌脏就坐那孩子边上搂着他喂他喝点热水。小半碗的水灌了下去那孩子总算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看着张阳努力的挤出一丝微笑,想说什么又没力气。张阳也冲他微微笑着,又继续喂他喝水。半碗水都喝没了,那孩子呼吸比前多了点力气,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张阳看。 “你认识我吗?”张阳轻轻的问,从他的眼神里张阳感觉他是在回忆着什么,张阳也努力的回忆着总看他有点眼熟。他就愣愣的看着张阳也不点头也不摇头也不说话。 “他怎么会认识你呢?净说傻话。”追风笑了,这张阳你要问问人家‘好点没?’‘还渴不渴?’‘饿不饿?’也算是情理之中的话,竟然问人家认识他吗?这不开玩笑呢吗? 追风一说话扭转了那孩子的注意力,他才注意到屋里还有旁人,他转头看追风突然看到了凌波吓的他‘啊’的尖叫了一声,浑身直抖。 “别怕别怕,她不伤人。”张阳紧紧的搂着他,伸手接过那碗糊糊粥轻轻的晃了晃。“先喝点粥才能有力气。”张阳很耐心的又喂了他一碗糊糊粥,只听他一阵肠鸣,显然肚子早就空了。 “还有吗?”一碗粥落肚果然长了力气,能说话了第一句话没说声谢谢,没问问恩人名姓,直接问‘还有吗?’,这孩子真是实在得很。 “有,要多少都有,但是现在不能给你吃了,你现在吃太多会撑坏的。” “我好饿。” “我知道,你现在比没吃的时候感觉更饿,但真的不能吃了,我很快会给你第二碗的,你相信我。” “你看我也没有用。”追风看他那可怜的眼神,以为他是在向自己求助。 “我看你的衣服好熟悉。”那孩子又回头看着张阳说:“你声音、相貌都有点像无恨哥哥,你们认识我无恨哥哥吗?” “你认识无恨么?你叫什么名字啊?”张阳听他叫无恨哥哥,便知道是他离家出走的时候认识的人,想来也许他是云水泽哪家的孩子吧,张阳这几年就在丹狱山上不曾离开,上山之前也就在云水泽逗留过二十来天。 “我叫阿木尔”阿木尔说话还有气无力的,身子虚得很。 “阿木尔?”张阳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马上就要变成饿殍的人会是阿木尔。“你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你爹娘呢?你姐姐呢?” “你认识我无恨哥哥?他跟你说过我?”阿木尔眼里闪过一丝喜悦,离死前还能听到无恨的消息似乎这也算是上天厚待于他了。 “我就是无恨呐,你认不出我了?” “你骗人,你不说你长不大的吗?”阿木尔一哭眼泪把脸都冲花了,脸上全是灰尘一冲一抹小花脸更没法看了。 “我只是说我长的小,我又没说我不长了。”张阳还能不狡辩吗?他总有理,理由多的是。“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走了以后他们又回来了,家被他们抄了,爹娘都被他们杀了,我和姐姐没跑多远也被他们抓了,姐姐逃跑被他们抓回去打死了,我被卖到泰泽国。半年以前我逃了出来,家人全都死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去大宁国找你,走错了路就走到这儿了。”阿木尔断断续续的哭诉着,张阳听得恨满胸膛。 “傻孩子,大宁国那么大你哪找我去?你们当时不是说要搬家的吗?怎么没搬啊?” “没来得及啊,你刚走有一个时辰他们就回来了。” “不可能啊,达拉那伤势最少也得将养个把月的,怎么会那么快呢?” “不是达拉,是格兰乌德。他杀了达拉,还说是你杀的,他发现你走了就领着那些人回来说是给达拉报仇。” “格兰乌德?是那个头上缠着布条的人吗?”张阳清楚的记得当年他是把达拉扔在了那个伤员的马背上,放他们离去的。 “嗯”阿木尔呜咽着点点头,一个十岁的孩子受尽了风霜和屈辱,尝尽了世上的苦和痛。还有什么比家人丧尽更悲?还有什么比食不裹腹更苦?还有什么比深仇难报更恨?还有什么比朝不保夕更惨? “给达拉报仇?好,达拉的仇我给报了。”张阳扶起阿木尔让他坐着,他脱下兽皮衣给阿木尔披上。 “我没事,你不冷吗?” “我早就寒暑不浸了,你穿上吧。”张阳不是安慰他,也不是吹嘘。他身上穿着内甲那可是一层虎皮啊,一年四季都不会冷的,要不仗着修行的人寒暑不浸,早焐出热病来了。 阿木尔真的是很冷,他穿上兽皮衣也禁不住一阵一阵的打哆嗦。“无恨哥哥,不要找格兰乌德报仇。”阿木尔心里当然的放不下这天大的仇恨,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饮其血、啃其骨。可他更不希望把张阳的命搭上,报仇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如果付出的只是他的命,那他毫不犹豫的,但要付出别人无辜的生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放心,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张阳是相信善恶因果循环的,但要等到天报,他却是等不及的。他怎么能不找格兰乌德报仇?当初若不是张阳出手管了闲事,怎么会招得达拉带人闯到阿木尔家?又何来这后面许多的祸事?张阳若不管那档子闲事,阿木尔一家也就损失些钱粮,就算阿木尔的娘醒不过来,现在最起码阿木尔还有爹和姐姐,还有个家。张阳一念毁了他们一家,最可叹这善的因竟结出恶的果。 “无恨哥哥” “别说了,咱们先离开这儿,到家再慢慢说。”张阳看阿木尔能坐得住了,说话也比刚才多了一点力气。既然能动了还是先回平康宫吧,这破庙也不是谈话之所。张阳扶着他站了起来:“你敢骑老虎吗?” 阿木尔看一眼凌波摇了摇头,他可没那个胆量。其实张阳的意思是他要是敢骑老虎让追风驼着他,不过他既然不敢那就算了。张阳骑着凌波,追风抱着阿木尔他们进城直奔平康宫而去。 进宫第一件事先命人熬稀粥、烧水,准备给阿木尔沐浴更衣。 第156章 探询 ‘我是不是死了到了天堂了?’阿木尔躺在床上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他在破庙里又冷又饿浑身都没有一点力气,忽然有个人坐在身边搂着他,他感觉很温暖很有力。那人还喂他喝了一碗温热的水,也不知是什么水,他从没喝过那么好喝的水。他睁开眼睛那人又喂了他一碗特别好喝的粥。那人陪他说了好多的话,那人说他就是无恨哥哥。后来一个穿着和无恨哥哥一模一样的白衣服的人抱着他就到了这天堂。先是有四个小厮侍候他洗澡,后来有两个侍女搀扶着他到这个屋子睡觉。他摸摸身上盖的棉被又轻又软,看看床边还有一圈围幔,白色岩石做的桌子,上面还雕着花。这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感觉又都那么的真真切切不像是梦境。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轻轻推开,阿木尔扭头望了一眼,红木的格子门还糊着上好的绸缎。一个穿着青布长衫的侍女走了进来,她手里端着一个碗,看不到碗里盛的什么只见冒着热气。 “你醒了?”那侍女把碗放到桌子上,走到床边扶着阿木尔坐了起来,又拿起一个靠垫放到阿木尔身后让他靠着。 阿木尔其实一直也没睡着,他饿的肚子咕咕直叫怎么能睡得着?那侍女问他话他也没有回答,就愣愣的看着。这一切都让他觉得新鲜、好奇也让他分不清是真是幻。 “来,喝粥吧。”那侍女把碗端过来坐在床边,她盛了一勺粥轻轻的吹了一下递到阿木尔的唇边。 这粥的味道一下子收回了阿木尔所有的胡思乱想,他伸手去抢那饭碗。他饿的要疯了,看到粥眼睛都绿了,哪还耐烦一勺一勺的吃?他要抢过来自己吃,这一碗粥一口就喝得下去。 “哎,别,别抢,抢洒了主子要骂的。”那侍女说什么也不肯撒手,阿木尔一听她说个‘抢’字,立马就松手了,饿死也不能抢别人的。 “没有,我没有抢。”阿木尔顿时慌了,他赶紧跟人家解释。“我刚才是太着急了,我好几天没吃饭了,我真的不是要抢。” “没事儿,我就是来喂你吃饭的。”那侍女温和的一笑,让阿木尔放心不少。他乖乖的吃了一勺粥,那侍女又舀起第二勺。 “我自己吃行吗?”阿木尔真是很饿很着急,这一小勺实在是太少了。 “不行,阳公子特意吩咐的,必须得喂你吃,不能吃急了。”那侍女继续慢慢的喂他,他也没有再闹。 喂完了粥那侍女帮他把枕头摆好,又扶他躺下,嘱咐他一句:“好好睡吧”然后就拿着碗走了。(..tw无弹窗广告) 阿木尔没喝粥的时候感觉很饿,但还能挺得住,喝了一碗粥反而饿的受不了了。他躺在床上捂着肚子忍着饿,不一会儿竟睡着了。大约一个时辰左右就有人进来喂他,有时候是粥,有时候是水,反正喂他什么他就吃什么,吃完了就继续睡。 张阳心情也不大好,回宫以后就在自己的屋里躺着。回想着从前的一幕幕往事,想起阿木尔的爹娘那么的恩爱、那么的热情,想起托娅那可爱的虎牙、粗糙的小手、爽朗的笑声。多好的一家人,多么幸福的日子,这一切都在一瞬间被毁掉了。这是谁的过错又是谁的罪孽? 张阳静静的躺着,默默的检讨自己。一不该多管闲事,二不该管上闲事又没管彻底,起码应该看着阿木尔一家搬到安全之地再离开才对,三不该对打家劫舍的强盗动善念,当时若把他们全都了断了,不只免了阿木尔一家的灾难,也等于是救了后来被他们伤害到的许多人。 追风刚一进院子见张阳走了出来,他迎上去问道:“你要去哪呀?” “看看阿木尔去。” “哦,你是怎么认识他的呀?”追风还一直没机会跟张阳好好聊聊呢,张阳赖皮的让追风抱,追风抱起他,他慢慢的跟追风讲了事情的前后经过。 他们进屋的时候阿木尔还在酣睡,张阳悄悄的输一股真元力探查一番他的身体。他长期的饥寒交迫,身体虚弱的很。张阳拿出一粒小培元丹,化了一杯水倒掉一半。 “你真是无恨哥哥么?”阿木尔醒了,见张阳和追风在屋里,一时又分不清是不是在梦里了。 “是呀”张阳笑着把水递给他“睡糊涂了?怎么又不认识我了?” 阿木尔坐起来拿着水杯,还真是有点糊涂。“那这是哪里呀?”这洗澡有人侍候,吃饭还有人喂,这是什么待遇? “这是我家” “哦,无恨哥哥你姓杨啊?”阿木尔听侍女不只一次的说这是阳公子吩咐的,那也是阳公子吩咐的,莫非无恨是姓杨的大家公子? “我姓张” “你叫张无恨?” “我叫张无忌”张阳笑了,这孩子怎么张冠李戴的。 “张无忌?”阿木尔更懵了“我就说你不是我无恨哥哥嘛。”阿木尔心里突然很失落又有些慌。 “我是无恨,我真名叫张阳。”张阳托了一下杯底示意阿木尔把水喝了,阿木尔乖乖的喝了水,张阳接过空子递给追风,追风把杯子放到桌子上。阿木尔就愣愣的看着追风,还是看追风的衣服眼熟。 “他叫追风,驼我的那只白虎是他亲妹妹叫凌波。”张阳简单的给阿木尔介绍一下追风兄妹,阿木尔麻木的点点头‘哦’了一声,慢慢的消化张阳的话去了。 “啊?”白虎是他亲妹妹?这说的是什么话?虎怎么能是人的亲妹妹?“他?” “呵呵,他也是白虎,他是”张阳看阿木尔那一脸惊愕便想赶紧的给他解释一下,以免他害怕。 “妖怪!”阿木尔脸色惨白,人不由自主地向床里挪了挪。“他是妖怪!”阿木尔指着追风盯着张阳,紧张的心都要跳出胸腔了。 “别怕,他是”张阳想安慰他一下,他根本都不让张阳把话说完。 “我知道了”阿木尔惨白的脸瞬间变得通红,他指着张阳手指紧颤、怒目圆睁、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和格兰乌德一样,为了过好日子投靠妖怪了,是不是?” 第157章 妖魔 “谁投靠妖怪了?”张阳顺嘴反驳阿木尔一句,本是为了表明他没有投靠妖怪,突然觉得不对,按阿木尔所说那格兰乌德竟然投靠了一个妖怪?“你说谁投靠妖怪了?” “你”阿木尔既惊恐又悲愤“你也要抓很多人给妖怪吃,对不对?” “不会的,你别怕,好好说到底怎么回事?”张阳没心思跟他解释太多了,反正在这家里呆久了自然就会明白的,他现在更急于知道格兰乌德的事。.tw[] 阿木尔一个劲的摇头,他不相信张阳的话,他也没办法冷静下来,他的确是有一点害怕但更多的是不能接受无恨竟然也是个投靠妖怪的坏人。爱之深责之切,同样的错误如果犯错误的人与你无关,你很容易接受,如果犯错误的人是你关心的人你就很难原谅了。同样是投靠妖怪,格兰乌德做出这种事阿木尔只是鄙视、厌恶、憎恨,如果是无恨做出这种事阿木尔却很痛心。阿木尔在这个世上没有亲人了,无恨是他心里最后一点温暖的符号了,他和无恨接触的不多,但无恨帮过他们家,是他家的恩人,在他心里无恨是好人,是值得信任的人。 追风笑吟吟的走向阿木尔,吓得阿木尔拼命的往墙上靠。 “我大老远的把你抱过来,就换来你拿我当妖怪看啊?”追风坐在床边笑微微的望着阿木尔,阿木尔心跳达到极速,他看看张阳又看看追风,现在他们仨坐在同一张床上。追风看上去很阳光,张阳很平静,阿木尔见他们果然都没有敌意,他渐渐的恢复了平静。 “他说你是妖怪的。”阿木尔怯生生的指了张阳一下。 “我没说,我就想跟你说他是灵兽,你一直没给我机会。[..tw超多好看小说]”张阳最不喜欢听别人说追风是妖怪,他不会用这个词形容追风的。 “你叫阿木尔,是吧?”追风语气比张阳更平和“就算我是妖怪,你看到我做什么害人的事了?妖怪也有好的,人也有不善良的,对吧?” “妖怪不是都吃人吗?”阿木尔对妖怪的定义就是吃人的怪兽。 “那要看怎么回事,反正我不会吃你的。”追风没法否认他是吃人的,他是野兽的时候吃人,吃的都是上山打猎的猎人;他是妖兽的时候也吃人,吃的都是企图杀了他或收服他的敌人;现在他是灵兽了依然吃人,只不过很少,因为他现在作战的对象多半都是各种妖兽了,很少有和人作战的机会。 “哦”阿木尔不那么害怕了“那你是个好妖怪。” 追风和张阳对视一眼都笑了,行啊,管好妖怪歹妖怪,他情绪稳定下来就是好事。张阳继续追问格兰乌德投靠妖怪的事,阿木尔从头到尾把他知道的都说了,说到动情处难免又要哭上一阵儿。 张阳离开阿木尔家之后,他们全家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搬家。游牧民族本就居无定所,搬家很容易也很快,可没想到格兰乌德来的更快。原来格兰乌德当日带着达拉只向前走了不到二十里路便把达拉杀了,他知道无恨和阿木尔一家素不相识,料定无恨不会在阿木尔家太久的。他杀了达拉就悄悄的返回阿木尔家附近趴在草丛中偷偷的观察着,见张阳骑着达拉的马走了,他立刻带人冲进阿木尔家杀了阿木尔的爹和娘。抢了阿木尔家所有的东西,还追回逃跑的阿木尔和托娅,把他们姐弟俩带了回去。 他们的老巢离阿木尔家非常近,表面上有三五顶帐篷像是有三五户人家似的。其实那帐篷里面各有秘道,通往一个幽深的地下黑洞。地下大洞小洞错综复杂,很多的洞各有用处。 他们的头领达拉被无恨杀了,格兰乌德带回了达拉的尸体还为达拉报了仇,所有的强盗自然而然的拜格兰乌德为新的首领。新首领坐上第一把金交椅自然要大肆庆贺,他们大摆筵席,都喝的烂醉。 阿木尔和托娅被关在一个有三十来平米的小地洞里。里面原本还关着七个人,有三男四女都二三十岁左右,手脚都被绑着,身上几乎都没有衣服。阿木尔和托娅更是被绑的跟个棕子似的。 姐弟俩紧紧的靠在一起,谁也没办法逃出去,好像离的近一点就是唯一的一点的安慰了。看着屋里的人眼神都直勾勾的,没一点活人的生气,身上都是土和泥,连衣服都被人抢光了,男人的身上都有很多的伤痕,女人的伤痕倒相对少些。他们姐弟俩好歹眼神里还有对生的渴望和对未知命运的恐惧,好歹身上还有衣服。 不一会儿下来两个壮汉带走了屋里的四个女人,屋里仅靠着洞口火把传来一些光亮,也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有一天的时间吧,上面扔下来些食物。食物都掉到地上全是尘土,那三个男人就趴地上去啃,他们姐弟俩也不敢靠前,也还没饿到那种程度,就傻傻的看着他们。那四个女人也一起被送了回来,和走的时候比身上也没多什么伤痕,倒是干净了许多。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带她们出去洗洗澡,还洗了一天之久。 刚把她们送回来没一柱香的时间,从上面下来两个壮汉把托娅带走了。任凭阿木尔怎么哭喊除了挨些打骂之外什么作用都没有。阿木尔只盼着他们早点把姐姐送回来,没想到过了有两三天的时间,他们用绳子拴着托娅的尸体挨个洞的展示。警告他们不许动逃跑的念头,说是托娅逃跑被他们抓回去活活打死了。 后来阿木尔发现这洞里的人三天五天换一批,他经常被换地方关押。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和其他一批大约有三百来人一起被带走了。他们所有的人都麻木的向前走着,每个人的双手都在后面绑着,有人拿鞭子看着他们走了很远很远的路。到了一座高山,他们被赶进了山洞,山洞大的无法形容,里面的人密密麻麻的。 “竟然拿小孩伢子凑数。”阿木尔被一个面目极其狰狞的男人从洞里扔了出去“我们圣尊说了不要小孩儿,不要女人,不要老弱体衰的。” “是是是是。”格兰乌德一个劲的点头作揖,这次除阿木尔以外还有十来个被扔出来的。格兰乌德跟那个人说了许多的好话,然后带着他们又往回走了。 “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回来的路上格兰乌德恨恨的骂他们,还不时的用鞭子抽打他们“连喂妖怪的资格都没有,连累老子挨骂,老子还得为你们操心。” 格兰乌德没有带他们回老巢,直接把他们带到人市上卖掉了,阿木尔被卖到了泰泽国。买主是泰泽国的大太子欧阳奇俊,那大太子待人刻薄性情急燥,对下人动辄打骂。半年前国君的四个儿子参加完夺宝大会从华夏城回国,很多人都到城外十里迎接,阿木尔也在其中,他见人又多又乱,趁没人注意到他便溜走了。从此阿木尔就过上了流浪行乞的日子,他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也没有什么人可投奔。他就想起无恨曾说过他要去大宁国,他也就认识一个无恨,反正去哪都一样不如去大宁国碰碰运气。没想到他还走错了路,只奔华夏城来了。 听阿木尔陈述一遍,追风和张阳都明白了。那个什么圣尊肯定是魔族,抓那些人也绝不是为了吃,吃能吃得了多少?用得着一批一批成百上千的往上送吗?肯定又是一个炼什么邪恶法宝的,不然不会只挑青壮的男性。炼邪恶法宝需要厉鬼,怨念越强的战力才越强。年轻的男性经受许多非人的折磨和侮辱之后都会有更强的反弹力,而小孩儿、女人、老人则相对容易屈服。 “无恨哥哥,格兰乌德投靠了妖怪,他出去抢劫财物都归他,抢来的人都给那妖怪送去,那妖怪派人帮他抢劫,那些人都会妖术,咱们根本就没有办法。”阿木尔只见过他们往出拿什么东西就像变戏法似的,他觉得那就是很高深的妖法了。“仇没法报了。”阿木尔对于报仇一点希望都不抱了,只恨自己没有法力不能降妖。莫说是妖,就是人,一个成年人他十岁的娃娃也奈何不得呀。 “你放心吧。”张阳递给阿木尔一块丝绢,让他擦擦眼泪。“我原本是想替你报仇的” “我知道。”阿木尔打断了张阳的话,他悲痛难耐忍不住大哭起来。“人怎么跟妖斗啊?这仇我不报了,我知道你没有办法。” “你知道那个什么圣尊叫什么名字吗?”追风忍不住问了一声,他最恨的就是魔族,魔族十个有九个都炼邪恶法宝。 “不知道”阿木尔摇摇头,他只能是别人说什么听什么,听到多少算多少,他敢问谁呢? “你知道那个山洞在什么地方吗?” “知道”阿木尔是一步一步走过去的,地方他是能找得到也能说得清的。“那山叫断云峰,从我家往东” 第158章 故事 “断云峰我能找到,那山洞可明显么?”张阳对华夏地图熟悉得很,什么地方都找得到。 “不明显,我去的那天远远的就看一片灰濛濛的,格兰乌德摇个铃还说了几句什么话我没听清,一下子就看到一个大山洞。”阿木尔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的情景,他正麻木地向前走着,格兰乌德一摆手队伍就停了下来,只见他摇个铃铛还说了几句话,像念咒似的。忽听‘唰啦’一声,阿木尔条件反射似的一抬头,眼前出现一个大山洞,里面至少有几千人,都披头散发血迹斑斑,哀嚎声不绝于耳。 “灰濛濛?应该是白濛濛的吧?”张阳知道秘阵的笼罩通常都是白濛濛的,当初潮音石里就是白濛濛一片。 “是灰濛濛的,我记得很清楚。”阿木尔很笃定是灰色的雾气,不是白的。 “有灰色的,还有黑的呢,颜色越重罪孽越重。”追风当然比张阳知道的要多。 ‘吱呀’一个侍女端个木盘推开门,刚迈进一只脚见张阳和追风在屋里忙又退了回去。 “进来吧”张阳知她是退回去敲门的,张阳和追风都起身站了起来。 那侍女把木盘放到桌子上依次给张阳和追风见了个礼。 “好生照顾阿木尔,不得怠慢。”张阳吩咐一句,那侍女忙低头称‘是’。 “你好好歇着吧,把身体养好比什么都重要。什么都不用想,一切有我呢。”张阳安慰阿木尔一下就准备走了,阿木尔看着张阳也不说话,眼神里有不舍也有慌乱,他有点怕离开张阳。 “在这儿什么都不用怕,你好好养着就是了。”追风微微一笑,阿木尔感觉分外亲切。他现在看张阳有八分似无恨,看追风也有三分似无恨。 那侍女小心的喂阿木尔吃粥,张阳和追风一前一后走了。 凌波听他们说了一遍阿木尔的遭遇,心里又是气恨又是担忧。气那格兰乌德多行不义,恨那什么圣尊残忍凶狠,更担心张阳年少气盛怕他孤身涉险。 “你有什么想法吗?”追风也担心张阳偷偷行动,试探性的询问一下他的打算。 “还没想好,这不是小事。我们要不要上报?”张阳可不是真的八岁,他知道这件事既然追风已经知道了,他就没有独自行动的机会了。他可不想惹恼追风再把他关到邪魔铃里去。而且断云峰地处西都荣成郡与中都泰泽国交界处,东都平康王府也不好无端管闲事。 “你想报告城主知道?”追风不明白张阳说的上报是向谁报告,若是向张振羽报告,远在数千里之外,要等他们回平康城再说。听阿木尔哭诉情由,追风都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恨不得马上手刃敌凶,张阳小小年纪这么沉稳吗?他是无动于衷还是另有打算?若是向钟离城主报告,会不会惹恼西都和中都?人家地界的事用你报什么告? “不是,我是说跟我爹说一声。”张阳觉得他们掌握的信息太少了,若是向城主报告连断云峰的山洞里到底有多少人都说不清,那个什么圣尊的名字也不知道,是不是魔族人物也说不准。山洞里的人是从哪里抓的,抓去到底做什么,太多太多问题都说不清,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去报告,堂堂平康少府主听风就是雨的胡乱上报军情岂不成了笑话了?“格兰乌德虽是从东都抓的人,但绝大多数都是镇海王府治下子民,我们贸然前往师出无名。断云峰又在东都之外,我们更是鞭长莫及。到底何去何从,还是应该由父亲定夺。” “主人向来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追风知道张振羽也是个热心肠,绝不是冷血无义的人,他故意这么说,就为了观察张阳的神色。“看来这件事咱们真不能管了,也只能这么算了。” “算了是不可能的,就算不能荡平断云峰,最起码我也要将格兰乌德庭犁穴扫。”张阳只是想更稳妥慎重的解决事情,并没有放过他们的打算。 “你是说我们悄悄的把格兰乌德解决掉,报了阿木尔的仇,这事就了了,是吗?”追风觉得报仇是小义,解救断云峰山洞里的人才是大义。看来张阳就是个小孩子,心里只记挂私仇,全然不顾大义。 “不是”张阳摇摇头,要解决掉格兰乌德并不难,他也就是一个凡人中的土匪而已。“我是说格兰乌德绝不能放过,至于断云峰是一定要去的,但要先探个究竟把事情弄清楚,摸清底细也好见机行事。如果不上报,我们去查访难度太大了。知己知彼胜算才大,若是贸然前去只怕不能成事,打草惊蛇反而不美了。” 追风点点头,张阳总算没让他失望,不仅遇事冷静虑事周全更难得他不逞能。“上报的话主人未必能同意你去了。” “你同意我去就行呗,我也没说我要回家呀。”张阳摸着凌波的头,冲追风调皮的笑了:“我们先去捣了格兰乌德的老巢,然后一起去断云峰。咱们到断云峰的时候估计我爹也该派人把断云峰调查清楚了。” “不你刚说的格兰乌德的老巢归静海王府管,断云峰又在东都之外,我们不好干预的吗?”追风不知道张阳是有健忘症还是精神病,说话前是矛后是盾。 “我是说我们不好兴师动众大张旗鼓的去剿灭他们。那就你我两个碰上格兰乌德抢劫,我们还得束手就擒么?”张阳说话就没有没理的时候,翻过去说是他的理,掉过来说还是他的理。“断云峰那面我们过去先看看情况再说,能战便战,不能战起码也多了解些敌情。” “那你不回家,谁上报主人知道啊?” “捎封信回去就行了呗。”张阳摸摸凌波:“你护送阿木尔回平康城,给我爹捎封信,好吗?” “嗷~~”凌波坚决的摇摇头,她不要离开张阳和追风,明知道他们去做很危险的事,她怎么能坐视?她已经是灵兽了,战力很强的。 “乖啊,我们不能带着你,你还在病中呢,要好好将养身体,知道吗?”张阳柔声细语的哄着凌波,凌波就倔强的摇头。任凭张阳说多少好话,凌波就是不肯自己回平康城去。 “那好吧,既然你不愿意回平康城就在这儿等我们好了。”张阳也不是非让凌波捎信,就是想让凌波先回平康城去,她不愿意走那就留在平康宫好了,反正都一样安全。张阳只是担心凌波在平康宫里熟人少会不习惯。 凌波依然摇头不依,她才不要自己留在平康宫。 “凌波,听话。”追风知道张阳如果打定主意要去,那就只有陪他去,他轻意不会改变主意的。追风也不想带着凌波,他倒不担心凌波的战力,凌波再怎么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带凌波就算不是助力也不会是累赘。他只是希望凌波和张阳分开些时日,他觉得他们俩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就越恋。“要不你先去丹狱山也行,我们回来就去找你。” “嗷~~”凌波低吼着摇头,她就是要跟他们在一起。张阳见凌波真的不高兴了,急忙拦住追风的话头:“好了,反正我们也不是现在就去,这个事咱们过两天再商量吧。” 张阳拿出竹简,提笔修书,这点事也不算复杂,他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般就写完了,着金甲兵快马加急往平康城去了。 第二天钟离琼英和钟离琼玉早早的就来平康宫拜访张阳了。张阳自然是以礼相待,一整天的歌舞宴乐、吹拉弹唱。夜幕微垂钟离琼英悄悄拉拉琼玉,意思是‘该走了’。琼玉只好恋恋不舍的跟着哥哥回去了,在家里都说好的事了,她也不能总是赖皮。 张阳见凌波这一整天都不怎么开心,打发走了钟离兄妹,他便抽出桃花折扇给她讲故事。追风很安静的听着张阳给凌波讲《追鱼》,他不只没插嘴也没较真,反倒比凌波听的更认真。他细细的思量着,这《追鱼》讲的不就是人妖结合的爱情故事吗?追风忽又想起七月七那天凌波带他走过一座山又一座山就为了看看是不是真的看不到喜鹊和燕子。那天晚上凌波还因为两颗星星分开了哭了一场。 “鲤鱼精拔了鱼鳞废掉千年修行,最终和张珍在人间结成了百年之好。开心吗?”张阳笑嘻嘻的看着凌波,得意洋洋的等着凌波给他肯定的答案。凌波果然点点头,凌波就喜欢听团圆的结局。 “那个七月七晚上星星能相会的故事,你还记得吗?讲一遍给我听听。”追风平常是不爱听故事的,今天好奇心突然膨胀了。 “记得呀。”张阳见追风都这么认真的听故事了,心里好不得意。他真觉得自己讲故事的水平有多高呢,以为追风和凌波一样让他讲故事的原因就是喜欢听故事。这么好的机会他当然要狠狠的炫耀一番了,他眉飞色舞的讲了一遍牛郎织女的故事。 第159章 劝离 张阳闹着要和凌波睡,追风硬把凌波带走了。.tw[]追风没有睡意,凌波也很兴奋。 追风心里不住的翻腾,也不知怎么了,总担心张阳和凌波关系太好了。‘我这是怎么了?公子和凌波要是不好才应该是我最头疼的事,他们好我怎么还提心吊胆的?公子才八岁,那么点的孩子,凌波还不能幻化人形呢。他们谁能有那种想法?不会的,谁都不会的,我怎么了呀?不过就是凌波爱听故事,公子编几个故事给她听而已,不会有别的想法的,不会的。’ 凌波闭上眼睛回忆着张阳讲故事的样子,连说带笑高兴了还唱,每一个故事都那么深情动人,每一个人物都让他描述的活灵活现。闭着眼也能看到那个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白素贞,行医济世、仙山盗草、水漫金山,凌波恨那座雷峰塔也恨那座五行山。雷峰塔压住了白素贞的爱情,五行山困锁了孙悟空的自由。 “凌波,公子讲的故事,你信吗?”追风坐在石阶上看着身边的凌波,凌波坚定的点点头。 “公子给你讲的故事都是编的,哥给你讲个真的。”追风望着遥远的星星,在夜风中搂着凌波:“你看二少主待火凤如何?杀妖兽的时候火凤是战兽,有事的时候火凤是护卫,没事的时候火凤是管家,闲着的时候火凤是侍女,二少主出行的时候火凤是坐骑,二少主需要的时候火凤还得陪寝。火凤在西殿的地位如何?连通房丫头的名份都没有,每个月的份例钱和我一样。这就是平康府里活生生的人妖结合的例子,这就是爱情吗?你愿意过这样的日子吗?值吗?” 凌波慢慢的摇了摇头,这算不得是爱情,这不是公子带给她的那种美好的向往。(..tw) “平康府里人心深似海,公子还小,他才八岁。凌波,你已经快二百岁了,不可以像小孩子一样单纯。”追风凝视着凌波许久长叹一声,说道:“我们的家在丹狱山,不在平康府。老虎真正的家就是深山,即使离开丹狱山到哪个山峰也是山中之王。在平康府里,兽族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凌波抬头望着追风,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他在平康府里不是过的很好么?主人待他并不苛刻,少主人更是待他如父如兄,主母也还过得去,偶尔说几句难听的话也不是很重,更不曾有意与他为难。 “从哥踏进张家大门那天起,我就告诉自己忘掉自己是只虎,忘掉什么是尊严。每次面对张振羽,我每叫他一声主人的时候我的心就疼一下。你不信的话就想像一下,你规规矩矩的低下头,恭恭敬敬的叫张阳一声主人,你什么心情?”追风噙着泪花看着凌波的眼睛,渐渐的渐起层雾,凌波也知道与人为奴的辛酸。“哥不想你也走上哥的这条路,哥就希望你好好的,回到深山去自由自在的过日子。主人救过娘、救过大哥、也救过你,少主人又为你取药治病。主人待我恩重,少主人待我情浓,我这辈子就以身侍主永远给他们做奴才了。欠他们家多少情,哥去还,就为他们死了也没怨言。”追风说着说着不禁双泪长流,看凌波也泪眼婆娑,他抬手擦了擦凌波的眼泪。“你现在病好了,也突破到灵兽了,走到哪哥都放心。记住就算你能幻化人形了,也离人族远点。人就是人,兽就是兽,不能混为一谈。人妖结合都是传说,即使传说中也没有多少是好结果,是不是?”追风也意识到自己说多了,或许凌波和阳公子都没太多的想法,他这样说不等于提醒他们一样吗?赶紧把话往回拽拽。“我是说你跟人在一起久了,兽性会变少,我们要保持虎的威猛,虎就应该在山上,虎落平原就再也没有尊严了。” 凌波也不知道追风这是怎么了,突然间就赶她走。当初追风也曾力劝她到平康府去,如今又劝她回归深山。哪只老虎不恋深山?深山才是虎的家园,深山才是虎的天下。可平康府里有凌波难舍的眷恋,有她的同胞哥哥更有她依恋的阳公子。阳公子八岁,这是真的吗?凌波只知道和阳公子在一起的时候什么都忘了,有的除了欢乐还是欢乐。为什么八岁的阳公子会讲那么多美丽的爱情故事?为什么八岁的阳公子会吹笛子还会弹短筝?为什么八岁的阳公子肯为她舍死忘生?为什么八岁的阳公子在她跟前从不耍小孩子脾气?为什么八岁的阳公子生就铮铮铁骨缕缕柔肠? 是谁教会我下棋还陪我谈天?是谁教会我写字还陪我吟诗?是谁教会我心法还送我内丹?是谁没心没肺的陪我笑?是谁欢天喜地的陪我闹?是谁撒娇耍赖的跟我睡觉?是谁为了救我甘愿把性命都抛?是谁为了给我治病磕头哀告? 八岁一定没有情?八岁一定不懂爱?我愿意回到深山,我愿意远远的离开,但起码要让我知道他是真的对我无情,他是真的对我无爱。我就等他十年,等到他长大,等到他真的娶了别人为妻,我再悄悄的离开,可好? “凌波,我和公子过几天去找格兰乌德,你就留在这儿吧,不然公子不会放心。我们走了以后你也走吧,天高地阔哪儿不能去?想我的时候给我捎个信来,你放心,我保证公子万事都好。”追风打定主意要赶凌波走了,凌波现在已经是妖兽中最强大的存在了,比以前要安全得多了,只有凌波离开平康府才能断了张阳的依恋。如果天长日久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犟种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样的闹剧来。 凌波直愣愣的盯着追风,‘我们走了以后你也走吧,天高地阔哪儿不能去?’,是呀,哪儿不能去呢?凌波思索再三终于点了点头。 “凌波”追风紧紧的抱住凌波,心里并没有感受到想当然的快乐,两行长泪夺眶而出,他也舍不得嫡亲的亲妹妹独自一个天涯流浪。 张阳听追风说凌波终于答应留在平康宫不跟着他们了,他非常的开心,他只希望凌波永远是安全的,他不愿意在有一丁点危险的地方看到凌波。他宁愿把猛虎养成猫,哪怕让他去为猫捉耗子都行,他心爱的他宠爱的凌波是不可以出去经受风雨的。 “唉,还是亲哥说话好用啊。”张阳还酸溜溜的装生气,追风看他那个样子还真不忍心把他们生生分开,有什么办法呢?人妖混久了终究不是长事,就没什么想法弄出点什么闲话来也不好啊。给他们点单独相处的时间吧,一分开也许就是一辈子了。追风笑笑转身就走了。 “你去哪呀?”张阳见追风抬腿就走了很是纳闷。 “护卫房,有很多琐碎的闲事要办呢,你准备一下吧,明天咱们就走。”追风说话脚都没停,直接就走了。 张阳带着凌波去看望了一下阿木尔,详细的询问了一遍格兰乌德的老巢在什么地方。难得这个晚上追风没过来捣乱,张阳开心的和凌波在房间里疯闹了个够。 张阳想着明天就和追风出去了,说不完的叮咛和嘱咐弄得凌波眼圈直红。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张阳知道凌波最爱听故事了,他拿出桃花折扇认认真真的给凌波讲起了《柳毅传书》。 “一个是龙女三娘,一个是村女三姑,柳毅一个难以割舍,一个不忍弃之;一个曾经沧海难为水,一个**巫山就在兹;一个坐在心头,一个立在眼前;一个情浓,一个恩重。”张阳连说带比划,高兴了就连唱带舞的,真恨自己上辈子咋不练练唱戏?只要能哄凌波开心让他干什么他都不觉辛苦只觉甜。 ‘三姑就是三娘变的,一个人突然变成了两个人这不是折磨柳毅呢吗?’凌波有想法也说不出来,没法和张阳交流。偏偏张阳这会儿抖机灵,他看凌波眼中全是疑惑,知她投入到剧情中去了。 “想什么呢?是不觉得三姑应该直接告诉柳毅她就是三娘啊?”张阳知道凌波很单纯,她的想法总是很简单,凌波惊奇的点点头。真是,这张阳怎么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呢? “其实没什么,人心实在是太难以捉摸了。女孩子的终身大事很重要的,人家需要考验一下柳毅,这很正常的,如果我是柳毅的话,我也能理解,不会生这个气的。”张阳转了一圈扇子还故作伤感的吟诵起纳兰容若的:“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凌波眼里的兴奋和开心一刹时都被一种淡淡的伤怀取代了。张阳一看凌波的眼睛真的有点忧伤的味道,他轻轻的笑了。 “放心,我待你的心不会变的。”张阳把扇子合上放到凌波面前“收起来吧,想我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 第160章 幻化 凌波看看扇子并没有收起来,她就静静的盯着张阳,明天就要和他分开了,凌波只想多看他几眼。张阳也不明白凌波是什么意思,他就笑吟吟的坐在地上和她对望了一会儿。 “怎么不喜欢了啊?”张阳探一股真元力查看自己的储物空间,想找一样好玩的东西出来哄哄凌波。粗略的翻了一遍也就那根簪子挺合适的,其余的都是些战斗必须品。 ‘给她吧,反正早晚也是给她。’张阳翻手拿出那个白色的绣花手帕,慢慢的打开里面包着一支白色玉兰花的发簪。 “好看吗?”张阳心里‘嗵嗵’打鼓,没来由的紧张。凌波点了点头,张阳见她喜欢心里顿时乐的开了花。“这是七月初七那天我给你买的,我想留到你能幻化人形的时候给你,呃,给你贺喜。”张阳说完心里乱乱的,小脸微红眼神都慌,他不敢和凌波对视便站起来走到床边背对凌波站着。凌波一动没动,她也自觉心头鹿撞。 沉默了片时,张阳转身走到桌边也没有理会凌波,就望着房门自顾自的说道:“我愿意等你修为提升,你愿意等我长大么?”张阳也没有回头看凌波,看也不会知道答案,凌波没点头也没摇头就直愣愣的盯着他看呢。他把包着簪子的手帕轻轻的放到桌子上:“你若不嫌弃就收起来吧,若是不喜欢就别动,当我什么都没说。” ‘吱呀’一声,张阳用神念打开房门直接神行出去了,他没有勇气回头看凌波一眼。张阳出门便疾行狂奔,在回廊独倚栏杆站了一会儿,心内乱绪纷纷便信步而行,平康宫内他成了巡夜的喽啰,不知不觉的竟走到东方微白。 张阳人虽小,心却不小。他清楚的知道和凌波在一起时的幸福感有多么的强烈,他原本不想这么早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可分别就在俄顷,前路吉凶难料,更重要的是不一定什么时候凌波就能化‘成’人形了。面对白虎还好倾述,面对淑女会更加尴尬。他不知道凌波会不会收起簪子,心里不住的思量。更多的担忧是怕凌波和他在一起不会像以前那么从容自然了。 凌波先收了扇子,缓缓的走到桌边看着那簪子好似一朵清雅脱俗的空谷幽兰。心里又是喜又是惊又是温馨,果然公子是懂得情爱的,果然公子对自己是有情有爱的,总算没辜负她心底的胡思乱想。凌波不懂得人情世故,只知道两情相悦便可以留下美丽的传说。世上有那么多美丽的故事为什么不可以加上她和张阳的一笔呢? 她刚要收起簪子,只觉浑身燥热,想是心绪不宁的缘故吧。她暗暗的劝自己平静一下心情,可心却静不下来,身体也越来越热。热的还很舒服,虽然自己都感觉到有点烫了。凌波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心里有些慌乱,在屋里打起了转转。突然凌波感觉自己热的都要化了,却没有一点不舒服的感觉,正自意外心里一阵清明,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影,那人影渐渐清晰,是个飘飘若仙的美人儿,凌波像欣赏仕女图般的望着她,那美女凭空消失了,凌波还没看够呢,她一急睁开眼睛才知道自己刚才是闭着眼睛的。她转头四处望望屋里哪有什么美人图?她觉得自己的视线高了很多,低头看看自己。 “嗷~”凌波兴奋的大叫,原来她完成了从虎到人的幻化。她跑到门口刚要推门又停住了,她想出去找无恨,她要告诉他她能变‘成’人了。可她还没看过自己呢,不知道自己长的什么模样,无恨会喜欢吗?她转回身绕到屏风后面,青铜镜里映出的竟是她刚刚看到的那个美人儿。 “这是我吗?”凌波摸摸自己的脸,让她喜不自胜的不只是相貌,她听到了她化人形后的声音,非常的甜美。她高兴的在镜子前面转了好几圈。‘他能喜欢吧?我觉得挺好看的。’凌波开心的跑到前面拿起桌子上的簪子斜插到头上又绕到后面照着镜子美。‘真好看,我比他们平康府所有的女人都漂亮。’ 凌波兴奋的心渐渐的平静下来,她走到门前刚要推门出去,忽地又想起张阳刚刚给她讲的《柳毅传书》。 ‘三姑?三娘?’凌波握着洁白的手帕,拔下头上的玉兰花簪慢慢走到桌边坐下。‘他说愿意等我修为提升,让我等他长大。我若是一直不提升,他长大了还会等我吗?他现在还是小孩子,小孩子说话靠谱吗?他要是见到像我这样的美女还会为一只老虎紧锁深情吗?’凌波细细的看着簪子,发现簪子上刻了两行小字。‘好一个‘多情不改年年色,千古此心持赠君。’张阳啊张阳,你亲自许下的簪子不褪色你的心就不变。他年你若变了心肠,我看你有何颜面面对这玉兰花。’ 张阳看太阳就快蹦出地平线了,他慢慢的走回房前。深呼吸一下鼓起勇气推开房门,他的眼睛不自觉的就望向桌面,见桌子上空空的,他心生欢喜转头却不见凌波。听声息知她在屏风之后,张阳心里忐忑脚也变得沉了,挪一步都很费力似的。他转过屏风见凌波在假寐,便是真的睡着了,他一进屋凌波也该醒了。 “别睡了,看我一眼不行吗?”张阳在外面走了一夜,除了受些个夜风寒气也没别的,连脸都没洗也不知道有啥好看的。凌波也没睁眼,翻个身转过去睡,就不理会他。 “我今天就走了,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轻则数月、动辄经年,你不多看两眼会后悔的。”张阳还真是替人着想的够全面。凌波也不由得笑了,这张阳还真自信。凌波懒懒的起身,抬眼望着他。四目相对张阳倒有三分腼腆,凌波真后悔看他,不看他还不觉得他很小,一看他就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像是玩笑。 张阳看着凌波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就冲她一个劲的傻笑。 “咚、咚、咚”侍女敲门,要侍候公子起床了。 张阳带着凌波转过屏风走到前面,张阳先脱了鞋躺到床上然后喊一声“进来”。凌波在床边卧着,心想这人的世界还真有趣,明明没睡觉还现躺下装睡,人生就是演戏么? 张阳洗漱完毕正和凌波说不尽的贴心话,亲昵不够的搂搂蹭蹭,追风推门走了进来。张阳第一次见到追风心里有点不舒服,怎么感觉他像个瘟神似的。 追风也感觉张阳和凌波实在有点说不过去,张阳跟他在一起最多就是骑着他罢了。跟凌波在一起他坐地上搂着凌波说话,白衣服弄的都没法看了。不仗着是外甲幻化的一抖就干净,恐怕衣服都穿不起了。 “公子,我们何时起身啊?”追风想着他们也快分开了,就不说他们了,赶紧走就得了。 “我们不等我爹的回信啊?”张阳不想走了,他不想跟凌波分开,带着凌波怕有危险,不带凌波又恋恋难舍。 “我早说不管这档子闲事,你偏豪气干云的要去,后悔了吧?”追风一看就明白张阳这是恋凌波不想走了,他也没别的办法就提提前情激他一下。“主人怎么也不会派你去的,不如咱们现在就回平康城吧,还能舒舒服服的过个年。” “这”张阳想起阿木尔那可怜的样子,想起阿木尔把他当成世上唯一的亲人,真是没道理袖手。他看一眼凌波,凌波‘哼’一声转过头去不看他。 “我就随便说说嘛,咱们走吧。”张阳光嘴说走,人不动地方。 “那走啊。”追风也是个用嘴走的,脚就不动。 “你先出去,我跟凌波说句话再走。”张阳跟凌波有说不完的话,给多长时间都不够用。 “有话你就说呗,说完出去,我还没跟凌波道别呢。”追风知道这一次分别,再会真不知要等到何时了。他有更多的嘱咐和叮咛要对凌波说。 “那好吧,我也没什么要说的。”张阳有多少话也不能当追风的面说,他就对凌波说了句:“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等我们回来。”说完他真的就出去了,人家兄妹道别也是人之常情,张阳能这点情理都不懂吗? 追风见张阳出去了,他布了个七彩流星阵。凌波想要变‘成’人让哥哥开心一下,却见追风一脸严肃的蹲下。她正犹豫要不要化人形给追风看,追风说道:“二哥也舍不得你走,但是你必须在能幻化人形之前离开张阳。”凌波满腹狐疑的盯着哥哥,这是为什么呢? “现在没人知道你是灵兽,阳公子年纪也小,你们在一起怎么闹都行。过几年你能幻化人形了,公子也成年了,你们再在一起会有闲话的。他小他不懂,你不小啊,你要为他好就离他远点。”追风看凌波眼里全是困惑和怒怨,他继续说着:“别生气,二哥知道你没那么多想法,就是因为你太单纯了我才提醒你。” 第161章 送别 凌波驼着张阳送他们到华夏城外,追风冲凌波摆摆手,凌波点点头。 “我送你回去吧。”张阳觉得凌波自己回平康宫去太孤单了,最重要的能多和凌波在一起一分钟是一分钟。 “行了,她送你过来,你再送她回去。来来回回送到过年啊?”追风一扯张阳,张阳甩开他的手。 张阳蹲下抱着虎头怎么就这么舍不得呢?他翻手拿出一个钱袋子,里面有三十多块乌金。他把钱袋子放到地上让凌波收好。“想买什么买什么,哄自己开心点。” 凌波摇摇头,她往前推了一下钱袋子,意思是让张阳把钱收起来。 “我是出去抢劫的,要钱没用,你收着吧。”张阳倒实在,像他这样去找强盗麻烦的人谁不大义凛然的喊一嗓子‘替天行道’、‘惩恶扬善’、‘锄强扶弱’?他就用俩字‘抢劫’来形容一下自己,好好的一个除暴安良的光辉形象全让这俩字毁了。“千万要开开心心的,好好养病,别惦记我们,有你二哥在天塌了都不是事儿。” “走啦”追风伸手把张阳拽了起来,他要不动手怕张阳在这儿说一年。张阳冲凌波挥挥手,眼泪在眼圈里直打转儿。凌波倒没他那么伤感,她抬起前爪挥了两下就原地不动看着他们俩向前走了。张阳三步一回头,两步一回头,追风抬手搂着他,固定住他的脑袋让他转不过去。追风心里其实比张阳更难过,张阳只是不舍得分开,他心里百分之百相信回来就会重逢。追风却清楚的知道再重逢是一件很渺茫的事了。 “咱们飞吧,她看不见了。”追风心里很痛,他带着张阳慢慢的走就为了让妹妹多看他俩几眼。张阳回头望望莫说凌波连华夏城门都看不到了。张阳纵身跳到半空之中勉强能看到华夏城门哪里有凌波的影子?追风踏上飞剑也回头眺望,追风的眼力比张阳要好许多,他的视界更远些,但他也只看到华夏城里熙熙攘攘的人群,人都小得跟个豆子似的,哪里看得到凌波?更何况就算看到了他也认不出,凌波幻化‘成’人形在华夏城的各大商铺开心的购物呢。 凌波买了个现成的飞剑,飞剑很好但没有进阶,她找制器师炼化了一下。钱多是方便,一次性买够了所有的材料,直接就炼化到了最高级别,再也不用在飞剑上操心了。搞好了飞剑,她又买了一套外甲和相应的晶石。炼化铠甲只能靠自己了,因为炼化有失败的风险制器师是不替客人炼化的。她炼化了两次外甲,提升一点外甲的防护力。继续炼化她修为还不够,只好如此了。凌波在城里一圈一圈的转,看什么都和以前不一样了的感觉。 “我这个簪子能做成法宝吗?”一个小姑娘手里拿着一个大团花的步摇发簪,花团锦簇流苏参差十分的鲜艳。 “没问题。”法器师只瞄了一眼就继续忙着手里的活计。 ‘发簪还能做成法宝?’凌波还没有法宝,她一直都是靠嘴呼出精元力用能量幻化进行战斗。 “这扇子能做成法宝吗?”凌波还舍不得那玉兰花发簪呢,她生怕弄不成再弄坏了,就是不弄坏她也担心战斗的时候法宝会受损。她拿出那把桃花折扇展开给法器师看。 “没问题。” “那做吧。”凌波也不问问价,反正要多少钱给多少钱呗,白来的钱是不知道心疼。 “做什么属性的?” “木系。” “倒正合适,这两块晶石不错,要用上吗?”法器师见这扇坠子上的两块晶石能量很足。 “不,需要晶石我另买。”凌波知道这扇坠子是钟离琼玉送给公子的,她虽谈不上珍惜却也不想随便的破坏掉它。 “好的。”法器师拿出三块粉色的晶石研成粉末,不知用什么水调和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涂到桃花瓣上。稍停了一会儿抛到空中在一团烟雾的包裹下也看不清法器师做了什么手脚。烟雾散去法器师转了一圈扇子,只见朵朵桃花从扇面飞出,扇子转的越快飞出的花朵越多。法器师折上扇子见侧面扇骨上还刻着一枝桃花,花枝骨力遒劲,花朵鲜艳娇美。法器师又展开扇面来回的看了又看。“这不是一个人画的吧?” “不是”凌波知道这扇子侧面的桃枝是张阳刻上去的。 “这扇面桃花妖娆浮艳,花枝轻软随风流连;侧面桃花娇柔妩媚,花枝骨刚气正凛然傲世。” “呵呵呵,一样的桃花哪来两样的说法?”凌波倒觉得扇面桃花是彩笔所画总比侧面刻上的桃花多些颜色,多几分鲜艳。 “十个指头分长短,一树桃李有甜酸。这画扇面桃花的人纵不轻浮也是流俗,这刻侧面桃花的人绝不等闲。”法器师说着又拿出几块透明的晶石连扇子一起抛向空中,又一阵烟雾迷漫。法器师待烟雾散去拿起扇子凌空祭起,只见扇子两侧各飞出一枝桃花两两相对,桃枝延伸不一会儿就长在一起了,好一双连理枝。花似带露,枝似带霜满街都是一阵桃花香气。引得许多人围观赞叹,凌波倒不在意,反正东西是她的,她也不急着欣赏。她在屋里转转,见许多法器琳琅满目,她随意的拿起几件看着。她发现一个莲花骨朵形的法杖,原来法杖还可以做得这么漂亮。 “能做一个这样的法杖吗?”凌波拿出玉兰花发簪递给法器师,既然能做莲花的,这个应该也没问题的。 “可以,尾端要什么样的?”法器师把扇子交给凌波,接过发簪仔细的看了看。发簪尾端是尖的,法杖当然也可以做成尖的,但多数法杖都是圆尾的。 “做个花骨朵形的吧。” “还是木系的?” “嗯” “先选材质吧,要玄冥铁的?天冰铁的?还是沧澜铁的?” “我想要天蚕木的,有吗?”凌波是木系功法,她喜欢木质的,对战的时候远攻还好,近战木的总不如铁的硬度高。但凡事总有一个例外,天蚕木虽是木料硬度却胜过金石,且不惧水火,只是天蚕木极为稀缺。 “有的”法器师把发簪还给凌波就安排人去做了。 “多少钱啊?” “连扇子一共十三乌金。” “哦”凌波拿出十三块乌金交给法器师。 “扇子我直接给你炼化成进阶法宝了,你以后直接炼化就行了。” “多谢。”进阶法宝以后只要加材料炼化就好了,不进阶的法宝用到力不从心就只能扔了。而进阶法宝很难炼化,法器师当然没问题,他一抬手炼好了,普通人可能几十次都炼不出一个进阶的法宝。 追风和张阳飞过一片丘陵地带,再往前就是草原了。飞的太久也很耗精元,他们落到地面悠闲的走着。薄薄的积雪轻拢大地一片白色,张阳看这天高地阔心里也开怀些。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没有牛羊。”张阳精神病犯了,他大声的念着被他改的一点韵味都没了的诗句。 “你饿了?”追风听他这么说以为他是在寻找猎物。 “不是,我是在想这草原上黑灾白灾都要了命了,还时时有人掳掠,生存已经如此艰难,魔族还向他们伸手。”张阳一想像数千人被魔族折磨的生死两难,心里真是愤怨满腔。 “你说他们可怜?他们不是最可怜的,最可怜的是鬼族,鬼族连肉身都没有直接被魔族抓去炼化。”魔族的阴险恶毒一直是追风最痛恨的,他们把人族、兽族的灵魂以及鬼族当成食物吞噬,当成炼宝的材料进行炼化。正因为如此人族、兽族、鬼族一旦遇到魔族基本就会一致的团结起来与之作战,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年张振羽、秦泽岐、追风一家和烈焰魔尊大战时那么的和谐。这种事实在是常见得很,这也说明了魔族的强大,痛恨至少包含了一定程度的无可奈何。如果你有能力报复还会恨吗? 他们走了一段路刚要腾身起飞忽听不远处传来一队人马行走的声音。飞过去怕惊扰了平民,走过去又嫌太慢,追风化成虎形驼着张阳跑了过去。 离近些看得清了,原来是一支商队大约有二百多人,张阳知道这一带不甚太平想保护他们一路,追风变回人形和他走了过去。 那一行人走着还唱着没什么腔调的山歌,反正走的寂寞打发点时间也可以壮壮胆。走在这荒郊野外时时的提防野兽伤人还常有强人出没,喊一声回音阵阵颇添豪情。 “李驼子”走在商队前面的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穿着大棉袍,手里拎着鞭子边走边轻轻的打着身边的牛。他抬头见追风和张阳有说有笑的朝他们走来,便伸手扯了一把身边的‘李驼子’。 “干什么?”那‘李驼子’也就四五十岁,略微有点驼背并不严重。 “你看那俩人。” “人你没见过?”李驼子觉得不过两个人而已,还有一个是小孩子,对商队不会有影响,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这种地方哪来的人啊?他们连棉衣都没穿,普通人早冻死了。”那人看得还挺细的。 第162章 同行 “那人眼力还不错啊。.tw[]”那人和‘李驼子’说的话虽然声音不大但千米之外的张阳依然听得清清楚楚。 “常年带商队的人经历过的事情多,处处都得小心,商队最容易被劫。”追风轻轻的笑了,他悄悄的问张阳:“你不是故意要保护他们的吧?”这最容易被劫的当然就是最招劫匪的,张阳跟这商队的人素不相识为什么要来保护他们一下呢?该不是为了接近劫匪吧? “呃?”张阳没想到追风竟然这么想“我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顺路,反正咱们也不着急,格兰乌德也跑不了。”他们要去找的是格兰乌德的老巢,那地洞也不会换地方。张阳又不是出来随便找个劫匪出出气的。他要报的是阿木尔一家的灭门之仇,要救的是被困在山洞里的数千百姓,要算的是格兰乌德诬蔑他杀了达拉的账。他是典型的冤有头债有主,他也不想做什么仗剑走江湖的游侠,不过顺手人情发发善心罢了。没想到人家还怀疑他来路不正,提早防范于他了。 追风和张阳慢慢的朝商队走去,那个穿青色棉袍的人从腰间解下一个串铃摇了起来。一串铃声响起,这二百多人立刻昂首阔步精神十足的样子,该紧绳子的紧绳子,该抄家伙的抄家伙。一面拴牢货物,一面提高戒备。 “二愣,你说那两个人真不是人吗?”李驼子怎么看追风和张阳都是人,可他俩那身衣服非棉非丝非绸非缎,雪白雪白的还一模一样,看上去就是一层布如何能御寒呢? “管谁叫二愣呢?”那个穿棉袍的瞪了李驼子一眼“小心点好呗。” “哎哟哟,刘守财,刘领主。”李驼子跟牙疼似的撇撇嘴:“叫快五十年二愣了,这领个商队还不让叫了。” 笨重的牛车碾压着薄薄的积雪,‘嘎吱’‘嘎吱’的响声一点也不悦耳。那木制的车轮晃晃悠悠的看上去就像随时能散架似的。 追风和张阳迎面走向商队,那个刘二愣一扬鞭子商队停了下来。 “这位老丈”追风笑吟吟的一拱手,彬彬有礼谦恭和气让那刘二愣放心不少。“恕晚辈冒昧,敢问一声您这商队可是要去东都静北榷场的吗?”从他们这商队的方向判断追风也知道他们是去东都静北榷场的,至少也要路过那里。 “正是。”那刘二愣心里很不落底,又不知道该怎么打发走追风和张阳。他们要真的不是人族,只怕灭了他们这二百来人也不费吹灰之力。他要是人的话,那两个人再厉害也不是二百人的对手。刘二愣心里反复惦量,他们要不是人族,商队纵反抗也是毫无意义,他们要是人,又何必急于动手?他们还能怎地?左盘算右盘算,人家以礼相待咱也该有礼奉还才是。“壮士多礼了。”那刘二愣也一抱拳还了一礼。 “我兄弟二人也是要往东都静北榷场去的,怎奈这山野茫茫一时迷了路途,我们有意与各位同行,不知可能相携一二?” “这个”刘二愣真的有点愣了,这山野一片沧茫连路都没有,难道许你走不许别人走吗?人家只是跟你们一起走,你有什么理由拒绝呢?“非是老汉吝啬,我们这一路走了几百里路程,所带干粮几乎用尽,这到榷场还有三百来里路至少要走上三天,只怕我们无力接济旁人。”他见追风和张阳都两手空空,这三天的路程他们难道不吃不喝吗? “这个自然。行路人最是辛苦,我们兄弟不会叨扰的。”追风再饿也不会抢他们的干粮的,追风不喜欢吃粮食和蔬菜,要真的饿了这个刘二愣恰好够他一顿饭的。(..tw无弹窗广告)张阳更是挑食得紧,就吃人都得扒了皮吃,直接吃都嫌那刘二愣皮糙。 “哪那么多废话?就一起走走有什么大不了的?”一个满面风霜的大胡子走过来,黑黝黝的脸透着一股豪壮气。身高八尺有余,壮得跟头牛似的,嗓门也大得跟牛似的,一双环眼两排白牙。配上两把板斧像李逵,搭一条长矛就是活张飞。他看这哥俩白白净净的一身英气,心生喜爱一把扯过张阳:“这么点的孩子走得动吗?” 张阳挣开他那钳子似的大手,扯着追风衣襟躲到他身后,怯生生的望着那个黑脸汉子。追风弯腰抱起张阳,笑着解释道:“我兄弟自小怕生人,莫要见怪。” “哈哈哈”那汉子爽朗的大笑起来,张阳搂着追风,小脸紧紧的贴着他的脖子。追风轻轻的拍拍他:“不怕。”大家相视一笑便同路而行了。 “小鬼,你叫什么名字啊?”那黑脸大汉还对张阳来兴趣了,边走边逗他。 “无恨”张阳也不是哑巴,他有一问自然就有一答。 “你哥叫什么呀?” “不告诉你。” “顽皮”追风说了张阳一句,对那人说道:“我叫凌风。”追风在东都实在是太有名了,说不定这商队里就有听说过‘东都第一护卫追风’的。 “我们哥俩的名字都告诉你了,你叫什么呀?”张阳眨着眼睛一脸调皮相,倒是童真得很。 “哈哈哈”商队里好多人都哄笑起来,争先恐后的嚷嚷起来:“他叫黑球儿”“他叫黑蛋”“叫他黑驴就行” “去去去”那黑脸汉子冲大家左挥挥手右挥挥手,像在轰苍蝇似的。“俺叫马彪”看马彪那洋洋自得的神采就像马彪是多大的人物似的,追风和张阳都没听说过马彪是何许人也。 “马彪?还不如黑球好听呢。”张阳看他那一脸得意,故意气他一下。 “你个奶娃娃知道什么?”那马彪骄傲的跟秃尾巴公鸡似的说:“俺可是东都第一护卫。” “咳、咳、咳”张阳真的呛着了,一口气没喘匀差点咽下去。“东都第一护卫?”张阳眼泪都呛出来了,他抬手擦擦顺便摸摸额头。 “你穿这么少还能出汗啊?你摸头干啥?”马彪很奇怪张阳的反应怎么如此会激烈。“你是不是以为我在吹牛啊?我跟你说” “没没没没”张阳哪能怀疑他在吹牛啊,这根本不用怀疑。“我就是吓的,我做梦也没想到还能有如此荣幸,亲眼目睹东都第一护卫的尊容。我回家一定祭祖,理当拜天谢地。” “哈哈哈哈”商队里凡是听到他俩说话的人都笑得前仰后合的。“你就糊弄小孩子吧。”“无恨,别听他瞎说。”“把孩子都吓着了。”“马彪,你不臊得慌啊?”“小心让追风护卫听见,他不捏死你的。” “干什么?干什么?”马彪又开始表演轰苍蝇“我就是话没说完嘛,我是说我是东都静海王府治下清风部落的第一护卫。” “清风部落?”张阳没想到他竟然是清风部落的人“马刚你可认识吗?” “那是我家七公子啊,你认识七公子?” “还算相熟,他可是神仙中人啊,本事大得很。”张阳知道他们部落修仙的人不多,毕竟修仙是极耗钱财的事,功法秘藉想都不用想,有钱也弄不到上乘的,就是低极丹药和下品晶石平常人家也消耗不起。普通人对修仙的人敬若神明。 “那当然,我们七公子御剑能飞,呼风唤雨招雷引电无所不能。”马彪那眉飞色舞的样儿就像马刚修成了大罗神仙似的。哪个修仙的人御剑不能飞啊?招雷引电也不算什么大本事,给谁发把疾雷刀谁都会。 提起个熟人大家的距离感就少得多了,不知不觉的在一起行走了半日。商队的人见追风和张阳确无恶意也都放下戒心,开始准备吃饭了。 “你饿吗?”追风放下张阳,张阳摇摇头。追风三个月吃顿饱饭就行,张阳少说半个月不吃饭不知道饿。 “来来来”马彪过来扯着追风往他们的牛车边上靠。“吃吧吃吧,别饿着。”他拿出两块又黑又硬的馍就往追风手里塞“给无恨一个,吃完我这儿还有,怎么也够你们吃的。” 够吗?追风一顿饭光吃肉也得百十来斤,这两个馒头够塞牙缝的吗?张阳哪顿不得五六斤妖兽肉?从小就各种丹药和药酒顶着,他吃过的妖兽肉比平常人家吃过的米都多。 商队吃饭也简易得很,不支锅灶不生火。就是大家停住脚不走了,都靠着牛车略微背背风就干馍加自带的凉水就解决了。 追风拿着两块馍真的为难得很,他是咽不下这东西,对他来说这比张阳当初生喝血的难度都大。张阳也咽不下这黑馍,那锦衣玉食惯了的人哪吃得了这份苦? “公子”追风跟马彪推让不过,只好拿着馍给张阳送来了。 “哥”张阳接过馍更正一下追风的称呼,追风叫‘公子’叫惯了,也改不过来。“我还不饿,咱先收着吧,饿了再吃。”张阳假装往袖子里一塞,把馍收到手镯里了。 那刘二愣和李驼子从前往后的查看一番货物捆的结不结实。他们走到最尾端悄悄的聊起了天,刘二愣这半天一直仔细的观察着他们。 第163章 树林 “我们空手走这半天都累的恨不得躺地上歇会儿,那人抱着个孩子一点都看不出来他累。饭也不吃,正常人谁受得了?”刘二愣怎么都觉得追风和张阳有问题。 “听那小孩儿说他认识马家部落的七公子,没准他们也是修仙的人,我看他们没有恶意。”李驼子觉得他要是没有恶意,那本事越大还越好,要是有恶意早不就动手了吗? “要是那样的话就太好了,看来今天晚上是睡不安稳了,咱俩轮流守夜吧。”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刘二愣带商队行走要负责商队的安全,自然是万事都得小心为上。 一群粗野汉子说说笑笑的赶路倒也不觉得寂寞,冬日天短很快就黑天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商队也只好露宿在荒郊野外了,大家把车和货物整理好,点了几堆篝火把凉的食物简单的热一热。刘二愣点了七八个汉子跟他一起守夜,其余的人拿出兽皮、棉被、破衣服等物,有的铺在地上,有的趴到车上,都各顾各的睡觉了。马彪拿出一块兽皮给追风和张阳御寒,他扯过一床破烂不堪的棉被把自己裹了起来。追风见他睡着了悄悄的把兽皮给他盖上,这地上都是积雪,就这么睡觉很容易出人命的。 张阳抬头看看天上的星星,回头看看商队。这些人就算什么危险都没有也够遭罪了,劫匪还能对他们下手,真是够狠心肠的。 追风看看这丘陵地带虽没有雄伟的高山也有许多的树木。他见有一颗断树倒在地上,想要把那枯木挪近些又恐怕惊着商队的人。 “我们去那林中坐会儿吧。”追风一指树林,张阳‘嗯’了一声。他们拉着手奔树林去了,追风不想离商队太近了,他们此起彼伏的打呼噜声一点美的旋律都没有。 “唉,你们干什么去?”刘二愣拎着鞭子快走几步追赶他们,追风带张阳站住脚笑吟吟的等着他。 “老丈,我带他去那林中坐会儿,你有什么事吗?”追风这一小天都和和气气的,让刘二愣放心不少。这大半夜的见追风和张阳奔树林子去,他倒有点替他们的担忧了。 “逢林莫入,树林里面最是凶险。常有强盗埋伏,有野兽也看不清,还是跟我们在一起的好。” “多谢老丈关爱,我们不往里面走,就在边上坐会儿,无妨的。” “既如此,请自便吧。”刘二愣总觉得他们怪怪的,这一天没见他们吃东西连水都没喝。既然敢进树林必是有惊人之艺,料他们不是普通人。只要他们没有恶意就好,他们离商队远点倒是好事。刘二愣转身回去了,把商队平安的带到榷场是最重要的事,别的都不要紧的。 追风抱着张阳静静的坐着,商队点的那几堆篝火像鬼火似的闪着微弱的光。怀里抱着张阳,心里想着凌波。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在脑子里像过电影似的,一奶同胞的手足情怎能忘记?‘凌波吃了八十年的苦,八十年孤身在外四海飘零,还要忍着伤痛受尽折磨。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咱们兄妹重逢,才不到半年我就狠心赶你走,从今往后你又要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了。凌波,你恨二哥么?哥也是防微杜渐没办法呀,为了公子的名声,你必须得走。张阳是东都第一公子,声名显赫不容有污。我也想跟你在一起,你是哥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多想看看你化‘成’人形是什么样子,可是我怕你化‘成’人形以后公子会更恋你,你现在是虎身连话都不能说公子还成天跟你腻在一起,你若变‘成’人,他还肯离开你么?’ “哥”张阳也在想凌波,这夜风微微冷月如霜,他不禁想起在丹狱山上和凌波共度的好夜良宵。 “嗯?”张阳一声呼唤打断了追风的思绪,他稳稳心神应了一声。 “哥,你跟凌波是双生的吗?”张阳在想凌波将来幻化‘成’人形会不会和追风长的一模一样,他们化虎形的时候是相当的像啊,他都认不清谁是谁。 “不是,你问这干什么?” “没什么,就瞎问呗。”张阳想想这个问题是挺无聊的,爱什么样什么样吧,反正相貌不会太差的。各种丹药顶着,人的容颜总不老,年轻的女人哪个不美?再说相由心生,女人若是容颜枯萎必是男人没给她幸福的生活,只要她心里甜,脸上自然春光满面。“我想凌波了,你想她了吗?” “没有,她在家好好的想她干什么?”追风可不想勾的张阳更思念凌波。“你冷不冷?”追风用力紧了他一下,张阳就势紧紧的贴着追风,这种踏实的感觉让张阳忘了自己所有的本事,就像刚出生的婴儿偎在娘怀里般毫无杂念,纯净的舒适令张阳连眼睛都舍不得睁开,他静静的享受着追风的拥抱,也没回答追风的问话。追风也知道他早就不怕冷了,他就是没话找话想换个话题不让张阳把心思用在想凌波上。 “你困了?你要睡就躺下好好睡,我帮你铺一下。”追风看他闭上眼睛,呼吸又细又匀,以为他是要睡觉了。 “别动,别废话。”张阳喜欢追风的温度、追风的味道,跟凌波像极了。他从小就在追风的怀里打滚,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和凌波亲密无间毫无距离感。只是和凌波在一起有一种极强的幸福感,和追风在一起找不到幸福感,但有一种极强的依赖感,这是跟凌波在一起无法找到的感觉。 追风也没多说一句话,就安静的抱着他,望着星月继续想他的心事。山风轻吹一阵轻轻的‘唰唰’之声送进追风的耳里,他一下坐直了身子倾耳细听。 “让你别动”张阳抱怨半句抬头见追风神色紧张,他也屏气敛声细听起来。 “听出什么来了?”追风已经听清了,他听力比张阳好很多,张阳努力的听着,过了一会儿他也听清了。 “是狼群。”张阳担心这商队遇上劫匪或是魔族、妖兽,万没料到他们遇到的危险竟然是野兽。“有七八十只狼,离这里还有五六里地,行进速度不快,呈两面合围之势。” “嗯,管吗?” “管呗,难道看着他们喂狼?” “他们二百多人对付不了八十只狼?”追风当然知道狼群一攻上来,这商队必然溃散不堪。但常年带商队的人肯定有办法阻止狼群进攻的,他乐得看会儿热闹。 “人心不齐啊,狼可是很齐心的。人看着狼群肯定各顾各的乱跑,狼是不会分开的,他们一群狼对付几个落单的人不是很容易?”张阳在深山过了三年,他深知狼群是如何捕食的。“咱们要是不管,这场人狼大战肯定是狼胜利。因为狼比人团结,比人勇敢,最重要的狼不贪。狼的战术是追着人跑,一直跑一直跑,直到有的人跑不动了,它们就逮住十来个,七八个,哪怕五六个都行。要是人占了优势放过十只狼都觉得遗憾,跑一只都穷追不舍,很容易让自己身陷险境,而且把狼逼到没有退路了,它肯定拼死反击,优势劣势没有绝对的,狭路相逢勇者胜,胜负顷刻之间就倒过来。” 追风望着张阳,仿佛习惯了这种越亲近越陌生的感觉,但惊叹之情依然不减。“公子一直这么与众不同,肯承认人性不如狼性的人我真第一次见到。” “在山中住久了,对野兽飞禽格外的有感情。”张阳站起来整整衣襟,这档子闲事是要管到底的,总不能袖手坐观狼人大战。 ‘纵心正如公子这般的仁德君子在人兽之争面前也是灭野兽救世人,人虽未有伤兽之举,然兽族猎食又有何罪?是人族闯进了狼的领地,狼又没到村庄城镇里伤人。’追风也站起来抖了抖身子,毕竟人兽殊途这个时候追风难免有些哀怜兽族。张阳出手这七八十只狼眨眼之时就要遭到灭顶之灾,这是毫无疑问的,追风也不能劝张阳手下留情,张阳也不会纵容狼群吃人。就是张阳让追风出手,追风也不能违命纵敌。 张阳和追风没有飞,只是施展身法迅速的向狼群连连神行。 夜深林密刘二愣回到商队就看不清树林里的追风和张阳了。他拎着鞭子绕着车队前前后后的走了两圈,见没什么异常便坐在篝火旁和几个小伙子唠些闲嗑打发时间。马彪睡醒见破被上面盖着兽皮,他翻身起来四处望望也没看到追风和张阳。他把棉被和兽皮收拾一下捆在牛车上,走到篝火边上蹲下一边烤火一边问道:“那哥俩哪去了?” “爱哪哪去呗,你跟他们那么亲呢?”刘二愣把本来就又黑又硬的馍烤的有点糊了用手掰成小碎块往嘴里填。 “这话说的,一道走就是缘份嘛,再说他们是七公子的朋友不是坏人。” “我看他们怪怪的,他们不吃饭不睡觉钻树林子里去了,你说他们正常吗?” “啊?”马彪抻脖子望向树林,黑压压一片,风摇的树枝乱晃,别说两个人就两百个人在树林里也不可能看得清。 第164章 驱狼 “那赶紧看看去吧。”马彪抄起一支火把就要奔树林去,走了两步又有点胆怯,便回头叫篝火旁的那几个小伙子:“走啊。” “多管闲事” “你爱去去呗,叫我们干什么?” 那几个年轻人嘟嘟囔囔的抱怨着,可也都慢腾腾地拿起火把准备陪他去了。不管怎么说追风和张阳也和他们一起走了一天了,谈不上感情也谈不上交情,但他们深更半夜的在树林里总是不安全的,多少人都还有点同情。更何况马彪的面子也不好一点不给,就走一趟也不是很远的路,大家情愿不情愿也都站起来了。 “你们小心点,别往深处走。”刘二愣嘱咐他们不要走的太远了,万一走散了很是麻烦。 “知道”“放心吧”“哦” 大家纷纷答应着,一起往前走了十几步忽听远处‘呜~~’一声长啸。谁也顾不得奔树林了,都举着火把跑了回来。刘二愣慌忙用力的摇起串铃,所有睡觉的人都跳了起来。 “戒备!快!” “多点几支火把!快!” 所有的人都用最快的速度把东西整理好,抄起家伙列阵以待。 “怎么回事?”李驼子跑到刘二愣身边询问情况:“那俩人真有问题?”李驼子被铃声从睡梦中惊醒,他没听到那声狼啸,他把棉被卷起来塞到车上,四处望望没发现追风和张阳,他以为是他们有意与商队为难。 “不是,是有狼,刚才听到一声狼嚎,肯定是狼王发出的信号。”刘二愣这时可顾不上追风和张阳了,他赶紧的命令大家严阵以待。“狼群来时都不要慌,谁也不许跑。”谁都知道遇到狼是不能跑的,只有用胸膛去面对危险才有生的希望,如果你用后背去面对危险,只能是险上加险,险象环生就万无一生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 群狼齐吼,夜风呼啸,所有的人都紧张起来。有人恐惧,有人兴奋,有人期待,有人祈祷…… 狼群正在慢慢行进,突然他们面前出现两道白影。狼群停了下来,都瞪着直冒绿光的狼眼盯着眼前的两个人。 “哥,你别动手,行吗?”张阳不想把狼杀光,修仙的人欺负野兽未免有恃强凌弱之嫌。当然张阳考虑的绝不是这些,他就是跟狼群有感情,不忍心杀它们。 “好,你来。”追风也不想动手,杀这些狼也没什么难度,就是一边倒的屠杀而已。对追风和张阳来说灭掉这个狼群不是技术活,是纯粹的体力活。 “我不想杀它们,让它们退去算了,你说呢?” “不懂。”追风不明白这不开杀戒如何能退去狼群,狼会听人的指挥吗? “要是能不交战就让它们退去实为上策;如若不行我就杀了它们狼王,让别的狼退去,也算中策;还是不行就只有杀光它们了,我真不愿出此下策。” 追风没说话就斜着眼睛满腹狐疑的望着张阳,追风当然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谁让他解释这个了?追风不明白的是怎么做能达到不开战便驱散狼群。难道张阳真的会什么妖法? “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张阳以为追风还没明白他的想法,他继续阐述他的观点。 “不战而屈人之兵?”追风用看精神病的眼神看着张阳,这是可能的事吗?不战而屈人之兵这简直是痴人说梦,张阳这大半夜的说什么呓语呢?“你来一个我看看” “呜~”张阳仰头一声狼啸,他不光会学虎叫,学狼叫也像得很。 ‘他能跟狼沟通?不可能吧,虎啸他也只会一声而已,跟虎沟通他都不能,在山上住几年就能学会狼言兽语?’追风很怀疑也很纳闷的看着张阳。 “呜~”狼王也仰天长啸回应他一声。 “呜~”“呜~呜~” 张阳和狼群对吼对啸的叫了一阵,他当然的不会狼的语言,但对着吼几声也能拉近他和狼群之间的距离感。张阳慢慢的走近狼王,蹲下轻轻的抚摸着它的头,张阳常年的和兽族混在一起,自然更懂得如何和狼打交道。他慢慢的抽出魔笛悠悠的吹了起来,平缓悠扬的曲调让狼群从克制的安静走向内心的安宁。 渐渐的这群狼几乎忘了自己是出来寻找猎物的,都围绕在张阳身边。开始的时候静静的听,后来跟着节奏和张阳一起连扭带跳的。张阳陪着他们吼叫、跳舞,连蹿带跑连翻带滚的疯闹。追风是真服了,好好的一个人这么快就和一群狼混的很熟了。 精神食粮再丰富也抵挡不了肚子饿呀。那群狼和张阳闹了一阵儿,头狼昂首长啸,所有的狼都各就其位,队形齐整准备再次出发了。 “呜~~”狼王冲张阳长啸一声,跟他打个招呼也是警告他闪开别挡它们的路。 张阳知道这会儿再想和它们一起玩是不太可能了,它们已经严肃起来了。张阳抽出沧澜棍启动火系功法,他知道大部分动物都是怕火的。果然狼见张阳手里的棍子闪着火光便有些退意了,张阳把棍子舞得跟火焰做成的车轮一样,所有的狼都不敢前进一步。 止住了狼群前进的脚步,张阳收了沧澜棍。头狼又昂首长啸,它怎么甘心就这么退去? “我知道你们很饿,我知道冬天你们很难过,可我不能看着你们去吃人,人也会反抗的,你们也会受伤。”张阳也不管它们能不能听得懂,他想说就说了。他知道劝服它们光用语言是没用的,靠火光也吓唬不了多久。他扬手扔出一只死鹿和一头死牛,所有的狼都“呜~呜~”的欢呼起来。 “你吃吗?我还有羊呢。”张阳很认真的问追风,追风就白了他一眼没理会他。 夜幕越来越浅,启明星越来越亮。商队的人们赶了好多天的路都很疲乏,这一夜又没有睡好。不远处时时传来清晰的狼嚎声,所有的人都握紧了兵器蓄势待发,谁知折腾了一夜也没见狼群到来。 第165章 护狼 东方微白天就快亮了,狼嚎声也停息了,马彪又想起了追风和张阳。(..tw)他望向树林比深夜里多少清晰了一些但还是看不清楚。 “咱们看看去吧,他俩别再让狼吃了。”马彪带着七八个小伙子到树林里转了小半个时辰也没见到个人影,怕商队的人等急了也不敢找太长时间,无奈只好出来了。 刘二愣见马彪没带追风和张阳回来,也不知那哥俩是被狼叨去了,还是那哥俩悄悄的走了。“没找着啊?” “没人。”马彪摇摇头,这片树林快走遍了一个活物也没见着。 “八成是喂狼了。”一个小伙子笑嘻嘻的扛着一根木棍。 “放屁,狼要走到这林子里还能不出来?地上有狼的脚印吗?”马彪瞪了那个小伙子一眼,没找着人马彪心里挺难过的,他还笑。 “哎呀”另一个小伙子突然叫了一声像吓着了似的,引的所有人都望向他。他没理旁人直接走到马彪跟前说:“昨天晚上没下雪,脚印不会被雪埋上。咱们从进林子到出来你们看着脚印了吗?” 大家回忆一下确实谁都没看着脚印,人不管走哪去总得有脚印啊,小半个时辰他们也走了好大的面积。大家正在心中各种猜测,忽见追风抱着张阳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准备赶路了。”刘二愣赶紧的打发大家捆好货物、检查车辆、清点人数。“你们回来了?”刘二愣很热情的跟追风打个招呼,他坚信追风和张阳不是普通人,那就更得罪不起了。 “没耽误大家的行程吧?”追风总是笑吟吟的,透着可亲的和气。 “哪里哪里,正准备走呢。马彪刚才还带人去树林找你们了,林子太大了没找到。”刘二愣转头望望,马彪这会儿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彼此客气几句就一起赶路了,商队人有意无意的观察着追风的脚印,怎么看都挺正常的。中午的时候商队又停下来吃饭,刘二愣拿两块馍送给他们。 “多谢老丈,真的不用。”追风正和刘二愣推让着,张阳拿出两个馍递给追风一个,说道:“昨天马彪送的还没吃呢,先吃这个吧。”说完便扯着追风走开了。 他们当然不会吃那又黑又硬的馍,走离商队十几步悄悄的把馍收了起来。追风拉着张阳的右手满眼爱怜的问:“还疼吗?” “有一点。”张阳苦笑一下,明明是他疼他反倒劝慰起追风来了。“没事的,最多再有半天就好了。” “你可真行。”追风一想起昨天夜里的事,就忍不住想要抱怨他几句。见他这个可怜样又不忍心多说他,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张阳还没脆弱到一个眼神就能让他受到伤害,他毫不在意追风的白眼,还笑嘻嘻的跟追风撒娇。追风抱起他,他跟追风蹭头,追风躲开了,追风轻轻的拂过他的右臂。 “真没事。”张阳抬起胳膊紧紧的搂着追风的脖子。 “为个野兽差点残废了,你值吗?”追风还是心疼的紧,忍不住就想说说他。 “它们虽然是野兽也懂情义啊,很多人不如它们。”张阳不后悔,人也罢兽也罢,有情有义才有温暖。回想昨夜的事情张阳心里暖暖的,手臂上的疼痛不算什么,只要心不痛,肉痛能痛几天? 话说昨夜里张阳抛出一只鹿和一头牛,群狼欢悦却没有一匹狼冲上去抢夺食物。狼群是由几个家庭或家族的狼组成的,他们等级森严,捕到猎物有着严格的分配规律,所有的狼都必须等着狼王先食用,然后是各个家族的头狼们,接下来便是比较强壮的狼,最后才轮到体弱的狼。.tw[]如果猎物不多,体弱的狼就分不到了。它们这种先强后弱的分配原则也是按功绩分配的,通常情况下狼王就是最强壮的狼,是冲在第一线的,大多数情况下猎物都是被狼王咬死的。其次头狼们负责追捕猎物,他们轮流的追赶猎物,直到猎物跑不动了,所有的狼一拥而上将猎物杀死。这种分配方式是最有利于保持整个狼群的生命力的,如果最强壮的狼吃不饱,就会降低整个狼群的战斗力。优胜劣汰不是狼可以改变的事实,如果淘汰在所难免当然只有淘汰掉最弱的,才能够最大限度保持整个狼群的战斗力。在食物充足的情况下狼是会给弱者留下一部分的,在不够分配情况下自然只有由强及弱了。 张阳是知道这个规律的,追风更知道。可让他俩意外的是这一次狼王嗅了嗅之后只吃了一口,所有的头狼和较强壮的狼们也都有样学样只吃了一口,几乎所有的食物都留给了十来只老弱的狼。因为这一次的猎物不是它们出力捕来的,它们没有立功便没有抢着先把自己肚子填饱而是把食物留给了比它们更需要的弱者。 “你真不吃我把羊给它们了?”张阳见这些狼没有恃强凌弱,没有为了食物和同伴争抢相夺,心中感佩万千。 “我怎么也不差吃的,你给呗。”追风自己也带着许多食物不说,就是现抓也不费事啊。 张阳刚要把羊拿出来,这时一只老狼吃着吃着‘呜呜~’的嚎叫起来,用力的摇头乱晃,张阳一看原来那只老狼的前牙咬进了骨头缝里拔不出来了。他走过去抓住那根骨头使劲往下一拽。那老狼年纪大了,牙齿本就松动张阳这一拽把牙给拽掉了。那老狼倒没怎样,只是张阳走过来时边上就有一只较强壮的狼盯着他,见他抓起骨头便怀疑他是来抢夺食物的,可也只是盯着他看,它知道这食物本就是张阳给的,而且头狼和狼王没发出信号他也不敢进攻。但见张阳把老狼的牙给拔掉了,它实在是难按怒火张开血盆大口就朝张阳扑了过去。张阳也不在意那狼是跟他闹还是要吃他,反正他外甲不是普通的狼轻易就能咬透的,他就随意的抬起右臂挡了一下。 那狼一口咬住张阳的右手腕,追风疾行过来伸手就去掐那狼的脖子。张阳抡动右臂猛的向左一转身,那狼咬的够死被抡的在空中飘起来都没松口,恰恰躲开了追风的手。 “别”张阳身子没停稳就急着挡追风:“别动手,别吓唬它。” “那你就让它咬着呀?”追风怒了,当他面咬张阳,他这护卫还有什么用了? “你化粒清创丹给它冲洗一下伤口。”张阳一指那掉牙的老狼,那老狼牙掉了还疼得‘呜呜~’直叫呢。 “我?”追风简直不知道该怀疑自己耳朵不好还是该怀疑张阳精神不好,张阳竟然让老虎侍候狼去,他是怎么想的呢?追风虽也是兽族,他还有点放不下骄傲。在山中他是兽中之王,在人世他是堂堂平康府护卫,怎么也不能侍候一只老掉牙的狼啊。 “求你了,哥。”张阳倒放得开,他好像不知道什么是骄傲,从小他就管老虎叫哥哥,在丹狱山三年无论幼虫还是猛兽他都一视同仁。 “好吧。”追风无奈只有听从他的吩咐,张阳的犟劲他是清楚的,他若是不听话张阳肯定自己弄了。他一只手也能用神念控物,这点小事他是做得到的,大不了费点劲呗。那样他们之间就会有隔阂了。 “乖啊,我不是要抢你们的食物,你误会了。”张阳还用左手摸摸咬他的狼,那只狼拼命的晃头,用力的撕咬着他的胳膊。借着月光张阳似见那只狼放光的绿眼闪着泪花,张阳细细的思索着。‘它咬我它怎么还伤心呢?它冷冷的目光闪着怒火和恨意,我怎么它了?’ “呜~呜~”清创丹化水就跟酒精差不多,追风用小碗化好水就往那老狼的嘴上一泼。那老狼受痛难忍自然嚎叫不止。 “咔嚓”一声张阳的外甲被那只狼咬破了,那狼眼里噙着的泪也流了出来。 ‘我明白了,它是看那老狼的牙被我弄掉了才发怒的。老狼应该是它的长辈,它见老狼受苦才这般激动,想不到它竟然能咬破我的外甲。’张阳正想着只见白光一闪,张阳抬左臂一挡刚刚好的架住了追风的手。“哥,我没事,你饶了它吧。” “外甲都裂了,咬穿内甲你就受伤了。”追风不明白一条狼命有什么要紧的,他两岁就杀狼,这会儿倒心疼起狼来了。 “呼”张阳扬手拽下内甲收了起来。 “你干什么?” “这样就不会咬坏内甲了。”张阳还若无其事的笑一个,那狼一用力就咬透了张阳的皮肉。张阳的表情能瞒过追风,顺着手腕滴到地上的血瞒不过追风。 “我不杀它,你把内甲穿上。”追风二百年来东挡西杀,哪年皮肉不被穿透几回?他深深的知道那是怎样的痛。 “不,伤了内甲对不起你和凌波,这是大哥留给你们的。我宁愿伤我的皮,不能伤大哥的。”张阳舍不得内甲受伤,追风又怎能舍得张阳受伤? 第166章 巧遇 张阳一句话说得追风眼泪汪汪的,他心里又疼又酸又着急,他不知道该怎么解救张阳。伤狼张阳不肯,不伤狼可怎么能让狼松口放开张阳呢? “给你内甲就是保护你的,我和凌波更不愿意让你受伤。”追风真的急了,都不知道这孩子是不是缺心眼。 “无妨的。”张阳扬手扔地下一只死羊,狼看着羊还有不动心的?谁料那狼看也不看一眼,任由别的狼把那只死羊从它身边拖走了。羊也不能诱惑它松口,张阳心里也有些着急了。他抬头一看追风圆睁二目紧盯着那狼,真个是虎视耽耽。 “哥,你退后点,你在这儿它紧张,它越害怕越不会松开的。你弹个舒缓点的曲子让它心情平稳下来就好了。”张阳疼的汗都下来了,寒风一吹格外的凉。很久都不知道什么是冷了,他能抵御天气的寒暑,但汗水在头上结成薄冰还是让他感觉有丝丝凉气入骨。 追风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他就照他说的做了。不管他是为了狼的安全打发自己走开,还是琴声真的能和狼沟通,追风反正也是想不出别的办法就听他的了。没想到一支曲子没有弹完那狼就松了口。追风赶紧用清创丹化水帮张阳处理一下伤口。 “弹琴它怎么就松口了呢?”追风觉得这事神奇的不得了。 “你厉害呗。”张阳笑了,伤口当时就好了,但痛感没那么快消失。他扬起笑脸追风心里便也舒服了一些,抱起他往回走了。 音乐确实有安抚情绪的作用,但这不是那只狼松口的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那老狼牙不疼了以后‘呜呜’的在一旁跟那狼说起了事情的前后因由。那狼才知道原来是老狼的牙夹在了骨缝中,张阳是过来帮忙的,老狼的牙早就松动的要掉,刚才追风帮它止住了血还减轻了疼。那狼松了口还‘呜呜’的冲张阳点头,道歉也罢道谢也罢,张阳都听不懂。但他开心的知道他和那狼之间的误会已经不在了。 张阳和追风跟着商队一路向前走着,说说笑笑都挺融洽的。午饭他们也没生火就干馍加凉水对付一口,走了不到一个时辰有十几个人说头晕头疼。 “想是夜里受了风寒,挺一会儿吧,前面有个破庙,到那儿好好歇歇,今晚不用在外面睡了。”刘二愣常年走这条路,每次走到破庙他的心就放下大半了,从破庙再往前有一天的路程就到静北榷场了。那破庙就是他的希望,每次都盼着早点见着那个破庙。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病了也没有医生,头疼也没有药,除了挺着还能有啥办法?快点走,早点到那个破庙就是他们的最大的希望了。希望与能力总是有差距的,他们再快能走多快?一天也就能走百十来里路罢了。他们还没走到破庙,凌波已经穿过这片披月丘陵到了拥风草原。 凌波听阿木尔详细的说过格兰乌德老巢的位置。她准备好了晶石和丹药,准备好了兵器和铠甲以后就一路御剑而飞。她信心满满的认为自己肯定能找得到,便胸有成竹的飞到了拥风草原,没想到这草原大的无边无际如同浩瀚的大海一般。草原上连个标志物都没有,根本没办法辨别方向。 这天地苍苍四野茫茫连个帐蓬凌波也没看到。她正急的不知如何是好,一阵马蹄声送来了希望。好歹的碰上个活人能打听一下路途了,凌波顺着声音望过去,见有十七八个人骑着马慢悠悠的走着,后面还跟着三十多个人推着车子,车子上横七竖八的捆着各种杂物。看那些骑马的人个个斜眉歪眼一脸横肉,衣裳也是胡乱的穿着,该系的带子不系,系的位置也是高低上下各不相同,没一个整整齐齐利利索索的。那些推车的人都面带菜色个个都灰头土脸的,边上还有二十来个人拎着鞭子不时的抽打怒骂。 凌波也不知他们是干什么的,反正她只想问问路而已。她就朝他们走了过去,走到近前悄然而立。 “哇”“啊”“啊呜”“天哪” 凌波的美貌和优雅让他们骚动不已。凌波只静静的往那儿一站,就如同仙子般让人欲近不敢、欲离不能。美的让人不忍心眨眼,生怕一眨的工夫没了,少看一眼会抱憾终生。美的让人生不起世俗心,就像一朵空谷幽兰远嗅其香近赏其芳,若动手去摸那便是罪过,亵渎圣洁的罪过。 “你们知道沙枭营在哪吗?”凌波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打招呼,干脆就直接问吧。问完道就走了,也不和他们攀亲,礼不礼貌有什么关系? “沙枭营?”那些人喃喃的嘟囔着互相望望,最后全看向中间那个有些削瘦的中年人。那人面色腊黄,脸有点长,小眼睛不大闪着贼光。 “你问沙枭营干什么?”那个中年人反问凌波,他们就是沙枭营的人。 “我要去啊。” “你去干什么呀?” “找人。” “我们就是沙枭营的,你要找谁呀?” “我找达拉。”凌波虽然单纯,可她不傻。她知道追风和张阳比她早走了多半天,又比她路熟,说不定现在沙枭营已经打的翻了天了,这些人是从沙枭营逃出来的还是正要往回赶的还不一定呢。不管怎么说他们是沙枭营的人,她要是实话实说总会有麻烦,她说找达拉就好周旋了,无论与达拉有亲有仇,达拉都已经死了,那些人也更容易告诉她实话。 “达拉?”那人脸色微微一变,又探问道:“你找达拉什么事啊?” “你管得着吗?我就是要找达拉,你赶紧告诉我沙枭营怎么走。”凌波懒得给他编故事,她现在就想快点赶到沙枭营。 “哦”那人略一犹疑说道:“达拉是我们大首领,我们也正要回去呢,咱们一起走吧。” ‘达拉明明死了嘛,他这不是骗我呢吗?’凌波继续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格兰乌德。” 第167章 诳供 “格兰乌德?”凌波当时瞪大了眼,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tw好看的小说)她颇感意外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凌波心想张阳和追风这次算是白忙了,纵然他们哥俩把沙枭营彻底粉碎了也是没用的,这格兰乌德根本就没在沙枭营里。‘我得把格兰乌德带回沙枭营去,让无恨处置他才好。无恨跑了这么远的路就为了亲手杀他,我不能这么就把他杀了。’ “不知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为何发笑呢?”格兰乌德面对凌波这样的美女也想装装斯文,憋了半天才整出这么一句人话来。 “我想笑我就笑了。”凌波轻移莲步步缓缓的走向格兰乌德“我叫巧荷,既然同路就一起走吧。” “哎,好。”格兰乌德正想把凌波拐骗到沙枭营去呢,他抬手推了一下他身边的骑士:“你下去。”他身边的那个人赶紧的翻身下马,请凌波骑乘。凌波上马以后那人牵着缰绳往前走还倍感荣幸的样子。 一路上他们想方设法地想跟凌波套套近乎,凌波就笑吟吟的一句话也不说,美美的看看蓝天、看看大地,坐在马背上分外的惬意,悠闲的心情好极了。她想像着到了沙枭营以后追风和张阳能不能认得出来她,想像着格兰乌德发现沙枭营被人血洗了会是什么心情。 很快他们就看到了帐篷,远远的有个四五顶帐篷间隔都很远。他们走到中间的那顶帐篷前纷纷翻身下马,凌波也下了马。有五六个人在帐篷前迎着,格兰乌德冲里面一弯腰一伸手嘻皮笑脸的跟凌波说:“巧荷姑娘,里面请。”他大概觉得店小二就是这个世上最热情、最礼貌、最斯文的人了吧,学的这个像。 凌波见这上面一片安宁,也没什么打斗的迹象,不知道那哥俩是在里面呢还是没赶到呢。(..tw)凌波也不在意抬腿就跟格兰乌德走了进去。 帐篷里面什么也没有,就是一个暗道。穿过暗道左一个厅右一个厅,大大小小数不过来的地洞。这哪是住人的,分明是进了老鼠洞了。格兰乌德带着凌波东西绕南北穿,走的凌波头晕脑胀的,根本就找不着出去的路了。凌波不担心能不能出去,倒很纳闷这里面的秩序井然。站岗的、放哨的往来穿梭,丝毫不见混乱。看来那哥俩还没动手呢,难道他们竟然迷路了? “巧荷姑娘,请进。”格兰乌德伸手推开一扇乌木房门,客客气气的让凌波进。凌波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里面还挺宽敞的。墙面贴的白桦木板,青石的地面,素锦糊棚,一张圆桌铺着绣花桌布,桌边几个圆木墩也都裹着上好的丝绸,虽不如王府豪华却也十分干净别致。床的四周围着水粉色的床幔,绣花枕头绣花被叠得齐齐整整。凌波真不客气,也不等人让自己就坐在桌边的木墩上。 “呵呵呵”格兰乌德看凌波坐下了,他倒有点手足无措似的。“你坐,你坐一会儿,我去请我们大首领。”格兰乌德说完转身出去了。 ‘达拉不是死了吗?他去哪请?莫非这个沙枭营不是我要找的沙枭营?这个格兰乌德是杀阿木尔一家的人吗?’凌波想了想还真庆幸自己刚才没急着动手,万一杀错了人,那这个格兰乌德该有多冤? 格兰乌德出去把门关上摆手叫过来两个哨兵,让他们一左一右站在门外看着,千万可别让凌波跑了。他出去把刚带回来的货物和奴隶安置妥当,又吩咐人守住所有能逃得出去的洞口。 格兰乌德当然没地儿找达拉去,他就一个人回来了。凌波望他一眼也没说话,静静的等着他的解释。 “嘿嘿嘿”格兰乌德一改之前的斯文相,满脸都是奸邪之色。“巧荷姑娘,你找达拉到底有什么事啊?”格兰乌德紧挨着凌波坐了,他几曾见过凌波这般美貌的女子?早就按捺不住内心的欲火了,只因为凌波实在是太美了,他心起贪念不满足于一时之欢,他想将凌波据为己有长久相伴,是以不愿以力相强,思量着如何诱之。 “你坐远些。”凌波见他那德性直想一巴掌拍死他。“达拉人呢?” 格兰乌德乖乖的起身坐到了凌波的对面,反正凌波也跑不了,他耐着性子和颜悦色的对凌波说:“实不相瞒达拉三年前就不在人世了。” “哦?怎么死的?” “这个说来话长了,达拉抢劫遇到一个叫无恨的小娃娃,他没打过那个无恨被他杀了。”格兰乌德死盯着凌波看,一来那双贼眼舍不得凌波桃腮粉面,少看一眼心都难受。二来他仔细的观察着凌波的神色。他要知道凌波跟达拉是亲是仇也好搭话。 “那无恨倒是个少年英雄。”凌波的心迹根本不用试探,她直言不讳,夸无恨的时候眼里的神彩透着骄傲和赞许。 “这么说你跟达拉有仇?” “嗯” ‘达拉可是修仙的人,她一个人敢来找达拉寻仇,想必也是有些手段的。’格兰乌德后背直冒冷汗,多亏没急色,要不然说不定后果很严重。 “呃”格兰乌德向外望望,压低了声音说:“其实达拉不是无恨杀的。” “嗯?”凌波斜着眼睛看着他,像挺意外似的。 “你既与达拉有仇,我便实言相告,达拉是我杀的。”格兰乌德想着既然凌波与达拉有仇,那他杀了达拉不等于是替她报了仇雪了恨吗? “刚说是无恨杀的,怎么又变成是你杀的了?你可有凭证?” “这个,谁杀的他现在也是死了,你跟他到底有什么仇啊?”格兰乌德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是他杀了达拉,他起身走到门口把附近的哨兵都打发走了。 “我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谁要杀了他就是我的大恩人,做人理当知恩图报,你说呢?”凌波已经知道他就是那个格兰乌德了,看来张阳和追风是还没有赶到,她想等他们到了再杀这个格兰乌德,既然现在有时间就跟他磨磨牙也好打发打发无聊的时间。 “你想怎么回报我啊?”格兰乌德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恨不得马上扑倒凌波咬上一口解解馋。 “你怎么证明是你杀的达拉呢?口说无凭,我没法信你。” “你看。”那格兰乌德翻手拿出达拉的鞭子递了过去“这是达拉的吧?” 凌波只看了一眼,她哪认识什么达拉的鞭子?就装模作样的瞄了一眼罢了。“好吧,你想我怎么报答你呢?” “哈哈哈哈”格兰乌德喜上心间,做梦也想不到这么容易就把凌波唬住了。“我要你嫁给我,做我的娘子。”他也不照照镜子,真好意思说。 “这沙枭营你说了算吗?”凌波嫁人还得挑个有权有势的,没点背景的不行。 格兰乌德胸脯拍的啪啪响:“那还用说?我是大首领,都得听我的。” “我才不信呢,你敢告诉所有人说达拉是你杀的吗?”凌波反正闲着没事,顺手的替张阳正正名也好。 “这”格兰乌德有点犹豫了“这有必要吗?” “我怎么知道你骗没骗我?”凌波是无所谓的,反正她也不急着嫁人,她心中的小郎君才八岁。 格兰乌德看一眼凌波,真是能跟这样的美人儿过一天死都值了。达拉的旧案已过去三年,现在沙枭营以他为尊,手下的人也换了一大批了,便是让他们知道达拉之死的真相又能如何? “好,我可以宣布达拉是我杀的,你一定得嫁给我,不能反悔。” “那你什么都得听我的。”凌波开始跟他讲条件了,还挺像样的提出了一二三条。“一,你寸步不能离开我,我干什么你都得陪着。二,我吃饭、睡觉的时候除了你不能有别人在附近,都得离我远远的。三,你得让他们听我的话。” “一言为定!”格兰乌德心里乐的开了花,他就没遇上过这么傻的人,这也太好骗了。他真的召集所有的人都聚在一起开会,他公开说了达拉的死因,然后马上就布置新房,大摆喜宴,他可是等不及了。关于达拉之死也没人真的在乎,他爱被谁杀被谁杀吧,反正现在是活不过来了。人都跟活人打交道,死人的冤屈谁关心? 他们也没有什么仪式,也不拜堂。酒席宴上格兰乌德隆重的给大家介绍一下凌波:“这是我的新娘子,以后你们就叫她巧荷夫人,所有的人都得听从她的吩咐,你们知道不知道?” “是!” “小的知道了!” “巧荷夫人!” “小的们一定尽心竭力服侍夫人!” 看着纷纷点头连连作揖的人们,格兰乌德心里好不得意,能抱得这样的美人归少活三十年也是心甘情愿的。他伸手欲挽凌波,凌波稍一侧身便躲开了。 “娘子,今天是咱们大喜的日子,你就喝一杯吧。”格兰乌德端起酒杯敬向凌波,凌波理他呢,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奔内室去了。 第168章 秘境 断壁残垣人迹杳,佛像东西倒。寒意凄凄,朔风萧萧,星月也难邀。 天降大雪似鹅毛,飘飘荡荡抛。多情落寞,野外荒郊,谁人慰寂寥? 话说张阳和追风跟着商队一行人走到夜幕低垂终于到了那个破庙。寺庙虽然破败还依稀能够看出曾经的辉煌。一二排僧舍,三四尊大佛,五六处庭院,七八树婆娑,九十里香火,百千年蹉跎。 商队二百余人连车带货的拥进破庙,院子里堆满了杂物,屋室中更挤满了人。张阳和追风本就都不喜欢在屋里,更何况屋里还挤的很。 大片的雪花在空中纷纷飘落,就像杨花飞絮一般轻柔曼妙。他们二人绕着寺院慢慢的走着,他们一身白衣落上雪花也不甚明显。 “凌风。” “无恨。” 第二天清晨商队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时发现追风和张阳都不见了。大家庭院内外喊了几声,搜寻无果只好启程走了。 原来昨夜张阳和追风围着破庙散步,不一会儿雪停了,有人在院中生起了火,由于下雪寻不着干柴故而多烟。张阳不喜欢烟便与追风向远处走去,反正他们听力好身法也高,要是有事随时能赶得回来。 他们走着走着发现一个树洞,张阳好奇心起抽出天冰棍启动风能量把积雪扫了个干净。见就是个普通的树洞,没有什么新奇玩意儿心中多少有点失望。 “什么都没有,白费劲了。”张阳抖掉身上的雪,拄着天冰棍轻轻一叹。 “呵”追风看他这略带童真的样子不禁笑了:“那你想让它有什么呀?那里要蹦出个猴儿来,不吓死你呀?”莫说一只,就是十只百只也不至于吓着张阳,追风与他玩笑着只为让这寂寞的雪夜多一丝快乐。 “哼”张阳拿着天冰棍调皮的戳树洞:“有猴儿吗?有猴儿吗?” “喀嚓”那树发出一声怪响,像一块大石头突然裂开了似的。 “嗯?怎么回事?”张阳立马谨慎了起来,仔仔细细的观察着树洞。追风把张阳扯到身后发出一股真元力打向树洞,也没见有什么异常反应。 “好像没什么,走吧。”追风不想节外生枝,张阳的安全是第一位的,真要有点什么危险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张阳怎么肯就这么离开?他偏拿着棍子去戳树洞,明明刚才的声音很怪异,绝不是树木之音。 “喀嚓”又一声巨响,张阳和追风都向后退了一步。 那树洞渐渐清晰不再黑咕隆咚的了,树洞下面竟连着一个地下通道,里面很明亮也不知道光源是哪来的。 “这地道不会连着沙枭营的地洞吧?”张阳就是出来找地洞的,看到地道口就联想到了沙枭营。 张阳仰着小脸望着追风,追风就白了他一眼。沙枭营在拥风草原,离这儿最少五六百里,谁能挖这么长的地洞? “进去看看。”管他是什么,张阳都想进去看看,这好奇心要得不到满足心都痒痒。 “算了,隐藏的这么深、这么诡异的通道,还是不进的好。”追风不想招惹上什么麻烦,带张阳出来要万分谨慎。要不是想让凌波悄悄的离开张阳,追风根本不会同意张阳来沙枭营。他盘算着沙枭营料也不会有太多的危险,有他保驾肯定是万无一失的,至于断云峰追风估计待他们收拾了格兰乌德,张振羽也该有回信了,到时候张阳父命难违自然回府去了。 “怕什么?不有你呢吗?”有追风在张阳就没有怕的事,他一躬身就钻了进去。(..tw无弹窗广告)追风紧跟着钻了进去,追风紧紧的拉着张阳的手生怕他乱跑。 他们俩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着,通道还算宽敞,墙壁发着自然柔和的白光,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他们走的并不快,每一步都非常谨慎。通道很长一眼望去没有尽头似的,他们却突然无法前进了,好像是被空气阻挡住了。 “快走。”追风拉着张阳就要往回走,他知道眼见着穿不过去必是有阵隔着,若前面是个阵还好,他们不进去就是了。他就怕他们现在已经在阵里了,那就不知道怎样才能破阵出去了。 张阳虽不十分明白他也揣度前面是个阵,既然是人家布好的阵法还是不进的好,他上次夺宝大会上险些阵中丧命,他吃一堑怎能不长一智?他可不想为了满足好奇心把命搭上。 他们两个转身走了不到三步白光一闪,他们稍一眨眼只觉得身飘飘、头晕晕、雾濛濛、光炫炫,再睁开眼哥俩早已两下分离,谁也看不到谁了。 “公子!”追风虎目圆睁四下观望,哪里有张阳的影子?前面一片滩涂,有细沙、有浅水、有石头,后面暗无边际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到。追风向后疾行被弹了回去,回头无路只能向前走。 ‘竟然被传到秘境了,公子呢?若是只把我自己传进来倒好,他在外面会更安全些。若是他也被传到秘境里了,如何是好?’追风一边走着一边思索着,无论张阳现在是在外面等他还是也被传到了秘境里,他现在最渴望的都是快点走出秘境。 “追风!” “追风哥哥!” 张阳也被传到了同样的秘境里,他睁开眼发现追风不见了,顿时着了慌。他四顾茫然,确定是和追风分开了以后他倒镇静下来了。既来之,则安之。暴躁、愤怒与恐慌这些都与事无补,张阳深呼吸一下稳稳心神,开始观察环境。 张阳走向那片滩涂,从石缝里、沙土中钻出许多的小螃蟹,三五成群纷纷的朝张阳爬了过来。张阳上辈子常去长江边上抓小螃蟹,见到它们不觉害怕反倒生出三分亲切。他还记得那时抓螃蟹的情景,因为螃蟹跑的飞快,一旦钻到洞里就拿它毫无办法了,所以张阳总是拿根小棍在螃蟹钻回洞里之前把洞堵上。现在张阳没那个必要了,现在他的动作比螃蟹要快得多。他蹲下伸手抓住一只小螃蟹,还用手指敲敲它的腿,敲敲它的壳。他正挑逗着手里的小螃蟹,其它的小螃蟹围过来朝他不停地吐水泡冰珠。张阳站起来左闪右跳的躲避,以他的身法这些小螃蟹是奈何不得他的。 张阳玩够了便踩着石头一蹦一跳的朝前走去,谁知眼见着前面绿草如茵就是穿不过去。张阳明白了,原来他现在是在一个封闭的秘境里。他出来历练的少,什么都不懂。除了九劫阵他只进过一次秘境,就是马刚带他去的桃山恶魔洞。他回想当时恶魔洞里就是一个房间又一个房间的,每次都要把房间里的妖兽杀光才能出得去。这一次虽然不是方方正正的厅堂,却也一样是封闭的空间。 张阳看着这一地有六七十只青黑色的小螃蟹,个个朝他吐着水泡和冰珠,显然都是小妖兽。 “看来留你们不得了。”张阳抽出沧澜棍启动了火系功法,又一件让张阳头疼的事发生了。以前张阳只恨自己长的太小了,每次不论与人作战还是与妖作战都感觉对手无比高大,他要么踏风,要么上蹿下跳的。可这一次他却嫌对手太小了,一地的小螃蟹,这从何处下手啊? 张阳跳将起来舞起棍花,甩出团团火焰,火焰落处小螃蟹三个五个一起毙命。片刻之间就看不到什么活的螃蟹了,大部分都被烧死了,只有少数几个钻到了石洞之中。张阳依然无法前行,他知道这是还有活的小螃蟹的缘故。这石缝里倒是螃蟹躲灾的上好避难所,张阳用风抽用火扫都逼不出小螃蟹,张阳情急之下抡起沧澜棍就朝大石头砸了下去。 “喀嚓嚓”石头从中间裂开,一团青灰色的烟雾升腾而起。张阳顾不得震的虎口疼痛急忙向后疾行。他知道这是比较厉害的妖兽要出现了,趁着这会儿有一丁点的工夫赶紧的打坐休息一下。 烟雾散去从碎石中间蹦出一个大螃蟹来,那螃蟹左右晃晃站了起来。张阳站起来又向后退了数步,仔细的端详一下眼前的怪物。一身青绿色的衣服,青黑色的长发,头脸虽丑陋也还是个人形,双手却是蟹钳形状和人一点也不一样。更不一样的是左右肋下各生出三条胳膊,后背还背个青黑色的螃蟹壳。 “哇咔咔。”那怪物笑声都让人毛骨悚然。 “你说你是人是妖还是兽呢?长成这模样还笑,亏你笑得出来。”张阳横握沧澜棍,启动火系功法,准备与之生死一搏。面临劲敌张阳倒气定神闲,大大小小他也经过几场战斗,战力强弱不说,临战的心态还是不错的。 那怪物看来还不通人语,也听不懂张阳说点啥。它刚刚破土而出,正激动的不知怎么好呢。它就尽情的舞着八条胳膊,发泄着它内心的兴奋。 张阳见那怪物没有进攻的意思,就沉浸在自己兴奋的情绪里,他做好了准备便抡着棍花朝那怪物冲了过去。 第169章 螃蟹 格兰乌德见凌波走到内室,还把守门的哨兵赶走了,他心花怒放的跟了进去。凌波进屋就斜倚在绣床上,只见她长裙覆腿分外窈窕,风髻雾鬓玉珰参差。格兰乌德几曾见过这般丽貌仙姿?他眼冒绿光如饿狼扑食般朝凌波扑去。 “把门关上。”凌波轻轻一抬手,格兰乌德感觉有股气流顶住了前进的身体,他转身把门关好。此时冷静的多了,他思忖着凌波许是有些手段的,不然怎敢独自来寻达拉报仇?他心知不能硬来,好在凌波是愿意的,稍候片时也无妨。 他收敛了刚才那一副急色的模样,笑嘻嘻的力装斯文,慢慢的向前走着。平时一步三摇的惯了,好好走路还有点不会,像刚学走路的孩子似的。他挪过一个绣墩坐在床边,拿腔拿调的献殷勤:“娘子,累了吧?”他抬手去给凌波捶腿,凌波看他那贱兮兮的样儿怎么就那么烦呢?一样是男人,追风那么阳光,张阳那么风趣,格兰乌德怎么就那么猥琐? “去!”凌波又轻轻一挥手,那绣墩向后平滑了二尺。格兰乌德吓的大叫一声从绣墩上滚了下去。 “哈哈哈”凌波看格兰乌德连翻带滚的狼狈样颇有几分滑稽,便笑了起来。 “呵呵,呵。”格兰乌德尴尬的干笑两声:“娘子,好手段,真好手段。”他掸掸衣服不敢往前凑了,便坐在绣墩上。 “我要睡觉了,你必须陪我不许出去。”凌波可舍不得离开格兰乌德,万一他跑了张阳和追风不就白来了吗? “那是当然。”格兰乌德一下就站了起来,盼这一刻盼的眼珠子都要冒出来了,他还能出去? ‘嗖’‘啪’ 凌波抬手把被子扔到格兰乌德脚下:“你要睡就在地上睡,要不睡就老老实实坐着,不许吵我睡觉,听明白了吗?” “你?”格兰乌德听是听明白了,他能干吗?‘看来不给她点厉害是不行了,必须让她知道我格兰乌德也是个狠角色,不镇住她她是不能听话。.tw[]’格兰乌德打定了主意就变了脸,恶狠狠的对凌波说:“你识相的话就乖乖的顺从于我,不然这就是你的榜样。”格兰乌德说着抽出达拉的鞭子,‘啪’的一下把桌面打成两半。凌厉的弧线闪着耀眼的白光,显然他也是能摧动真元力的。这三年他结交了魔族,得了些低级的丹药和晶石。能自如的使用储物法宝,能发出点真元力,这对凡人来说足够强大了。 “哈哈哈哈”凌波笑的花枝乱颤眼泪都出来了,这本事也太大了,真是够震撼!莫说现在凌波是灵兽,就是妖兽也不怕他这点小伎俩。“既然你喜欢,你就好好的陪陪它吧。”凌波伸手一指,格兰乌德倒退两步,脚下不稳摔倒在半张桌面上。凌波又一指,一根绿色的藤条从指尖飞出,犹如活物一般把格兰乌德和那半张桌面缠绕在一起,绑了个紧实。凌波抬手一比划,达拉的鞭子就到了凌波手里。那鞭子不是自然之物,是受真元力控制的。 “啊,娘子,娘子饶了我吧。”格兰乌德发现自己在凌波面前毫无反抗之力,急忙求饶:“娘子,我是和你闹着玩的。” “闭嘴!”凌波沉下脸来,可不想听他说话了,声音也不好听也说不出凌波爱听的故事来。“我要睡觉了,你不许出声,要弄出一点声音来打扰了我,我可是要吃人的。” “娘子,我”格兰乌德还想再求求凌波,只见凌波化作一团白雾,他惊奇得张大了嘴巴,人怎么能变成一团白雾?难道她是仙女?冒犯神灵这还了得?他正胡思乱想,却见白雾凝结。(..tw无弹窗广告)眼睁睁的一个绝世美人竟然变成了一只白毛大老虎。“啊”他叫了半声,凌波望他一眼,他赶紧的把嘴闭上了。凌波伸个懒腰,轻轻的躺到床上。格兰乌德一霎时只觉得头皮发麻,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生怕一张嘴再把心吐出去。 “嗷~”凌波低吼一声警告他老实点。 “哗~”格兰乌德只觉得双腿间一股热流倾泄而下,他被绑的跟个粽子似的连头都低不下。腥臊之气向上飘起,他也顾不得许多也无可奈何,凌波一翻身吓得他心也发抖牙也打颤。 “呼~”凌波一口气呼出一阵风卷起格兰乌德倒飞出去,直到撞在后面的墙上。 “呯”“啪” 格兰乌德被摔得七荤八素,愣是咬紧牙关一声没出。整整一夜格兰乌德一动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喘。 张阳想起那些小螃蟹都是水系的,火系刚好被水系克制,便启动了土系功法踏风而上舞着棍花冲向那妖兽。 螃蟹怪臂挥似花颈部掐,小张阳棍舞如轮头上砸;铁钳开合擦肩过,棍风呼啸贴身滑;青甲妖怪背壳坚硬多威猛,白衣公子身影飘忽甚难抓;战回合,八爪左右遮又挡;拼生死,一棍上下捣复翻。 张阳与那螃蟹打斗多时未见胜负,那螃蟹吐出一口水雾,张阳扬起漫天细沙,水遇沙变重纷纷化作泥团下落。如此一来水溅不到张阳,沙也吹不到妖兽。那螃蟹一见伤不到张阳,便伏下身去化作原形,变成了一只巨大的螃蟹。地上有沙有水泥泞不堪倒不影响螃蟹行走,张阳走起来就有些滞碍了。因为那螃蟹站起来比张阳略高一点,张阳也就没有踏风。它与张阳战了许久发现张阳身法比它灵活得多,故而它变回本相。它觉得这样一来张阳就不如他灵活了,可它万没想到张阳根本就不在地上行走而是一跃跳到了它的背上。其实张阳就在地上走也不在乎那一尺多厚的淤泥。 那螃蟹企图用跳跃翻滚的方式甩掉张阳,可诸般努力都是枉然。张阳就像生根了一般和它紧紧的贴在一起,怎么也抖不掉了。张阳扬手抛出一根绳子,以神念控之。那绳子灵动自如的穿梭于螃蟹的八只脚之间,穿过来引过去三下两下就把那螃蟹捆了个结结实实。 “哇咔咔”那螃蟹气的一顿鬼叫,还不如不变回本相了,它拼命的吐着水泡和冰珠。它想利用水泡冰珠掩护自己,拖延时间好挣脱绳索。张阳能给它这机会么?他擎起沧澜棍‘呼’的一棍当头砸下。 “咔叭叭”那螃蟹被张阳当头一棒打得粉碎,它身上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张阳径直向前走去,很容易的走过了这片滩涂。前面是一片绿草地,遍地野花还有许多的蝴蝶流连花间。 此时的追风早已走过了这片草地,他遇到那些小螃蟹的时候甩手一记冰牢就冻死了大半,没死的被他用真元力发出的劲风连同大大小小的石块一起卷了起来,抛向高空落地后都摔死了。他可没闲心还陪它们玩一会儿,跟那大螃蟹过招也比张阳利索的多,追风出手就奔实用不像张阳那么花哨。 那螃蟹妖兽破土而出的一瞬间追风就神行到它的面前,伸手抓住它的双钳一个倒背把它摔在地上,然后抬足踏上只听“喀嚓”一声就解决战斗了。从头到尾六七十只小螃蟹加上一个青甲妖兽全都被追风杀了,追风根本就不知道它们修的是什么系的功法。 张阳走在青草地上心情舒畅了许多,美丽的蝴蝶翅膀都闪着光,三五成群的朝张阳飞过来。张阳知道这些蝴蝶都是妖兽,普通的蝴蝶是不会这么五彩斑斓光晕炫目的。张阳目测一下至少有三五百只蝴蝶,虽然它们战力未必强,但数量实在是足够多,蝴蝶又不好打不好捕。张阳耍起棍花发现那些蝴蝶也不像想的那么弱,还是有一定战力的。 ‘这要打到什么时候?’张阳有点着急了,这些蝴蝶飞来飞去的,张阳一棍子打过去,它们借着棍风之势就飘远了。重拳打在棉花的感觉让人很是力不从心。张阳神念一动拿出铁弓和铁羽箭在空中拉弓搭箭就射了出去,可箭却无法射穿蝴蝶,箭头逼近蝴蝶时的风力就把蝴蝶刮偏到一边去了。‘这可如何是好?棍子使不上劲,箭也用不上力,铜人傀儡更是笨拙。’张阳正自焦急,两只蝴蝶迎面扑来,张阳向后仰身躲了过去。直起身头上的冠束动了一下,张阳心念一动放出毒蜂,那些毒蜂一幻二、二幻三,瞬间就幻化成三十六只毒蜂组成了毒蜂阵。 耳边只闻‘嗡嗡’之声,那毒蜂所到之处云散雾消。张阳拄着棍子站着看毒蜂阵飞过来飞过去的‘与人消灾’。‘这可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早怎么就没想到用毒蜂阵呢?’ 凌波原只是想在沙枭营等张阳和追风,万没料到七八天过去了还是没有他们的消息。凌波倒成了沙枭营的新主子一般,当上了巧荷夫人。这一天有哨兵进来报告说年轻的男奴已经凑够三百了,问要不要送到断云峰去。 第170章 蝴蝶 凌波见张阳和追风一直没来沙枭营,心中满腹疑惑,思量着他们可能先去了断云峰也未可知,她倒正想往断云峰走走。 格兰乌德恨不得一步就离开凌波,他可不愿意陪伴这个母老虎,这七八天的恐惧、羞辱、折磨让他生不如死。凌波对他是一丁点好感也没有。为了让张阳痛痛快快的出口气,才留他一条贱命让张阳亲自杀,不然早就整死他了。格兰乌德觉得凌波再厉害也不敢得罪魔族的人,他正好趁送人去断云峰的机会脱离凌波的掌控。哪怕从此再也不回沙枭营了,也比跟凌波在一起强。时刻担心送命的恐惧感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你先下去吧,把人看管好。”格兰乌德心里十万个想去,可他不敢拍板。任何事都必须得凌波点头才行,他想打发走哨兵以后再试着和凌波沟通。 “是”那哨兵应一声转身就走了。 “我让他下去了吗?”凌波慢悠悠的说话,声音也不大。 “回来!”格兰乌德冲那哨兵一声怒喝“巧荷夫人让你下去了吗?” ‘啪’格兰乌德的腿上多了一条血淋淋的鞭痕,他顾不得疼痛慌忙跪下。 “为什么打你,知道吗?”凌波抓着达拉的那条鞭子,一下一下的抻着。 “知道知道,说话声音大了。”格兰乌德吓得缩成一团直打哆嗦“实在是他气的我” “嗯?” “不敢狡辩,不敢狡辩。” “哼”凌波对那哨兵说道:“去准备一下,马上就送去。” “是”那哨兵牙齿格格作响,转身腿都发软,拐啊拐的走了。 格兰乌德往伤口上涂了点药水,换好了衣服就等着去送人了。他心里正自高兴,以为马上就可以离开凌波了。没想到凌波比他的积极性还高呢。一听哨兵报说准备好了,凌波抬腿就跟那哨兵走了,格兰乌德怎么也想不到凌波竟然也要同路而行,他灰心又无奈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陷入了黑暗的深渊,暗无天日啊暗无天日。 新年将近,数九隆冬,天气严寒。 凌波走出地洞一看整整三十多辆牛车,所有的车上都用黑布罩成圆拱形,捂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根本看不到车上是什么东西。 “打开我看。”凌波押送一回人连人都没看着那像话吗? “是。”两个哨兵急忙解开一辆车上的绳索,掀开外面罩着的布帘子。只见里面十个裸身的汉子各种叠压挤在一起,共同围着一床又破又脏的棉被。那些人身上的怪味尺许之内都令人掩鼻。 凌波一摆手那俩哨兵赶紧把布帘子放下,复又在外面绑好。凌波一看这从外面也看不出来里面有人没人,若是把这三百人放了岂不救了三百条人命?只是他们裸着身子,这冰天雪地的放了跟杀了有什么区别? “一人一套棉衣一双棉鞋,让他们穿好再启程。”凌波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是一条命令。 “这个”格兰乌德只是无尽的掠夺他们,脑子里哪有给他们发衣服的概念?凌波的话他也不敢反驳,正在犹豫间一个小头目听到凌波的命令跟着急抢头功似的过来插嘴。“巧荷夫人,咱们哪有棉衣啊?他们这么裹着冻不死,年年冬天都这么送。” 格兰乌德心里一阵轻松,可有个替他说话的人了,他一张嘴不是挨骂就是挨打,他哪有胆量跟凌波理论? “唰”一道炫极的白光闪过! “唰”一道鲜红的血注喷出! “呯”一颗人头飞出三四丈远砸向地面! 一具无头死尸横在格兰乌德眼前,腔子里的血还‘咕咚’‘咕咚’地往外冒,色泽鲜艳气味腥香。 “哗~”格兰乌德吓得眼凸体凉,一听流水之音急忙低头看看,还好裤子没湿。他转头一看身边的哨兵有三个裤子都湿了。他们这些人虽长年的烧杀抢掠,可也没杀多少人,他们都是人多欺负人少,以抢为主。偶尔遇到反抗得激烈的,就杀人也是捅几刀、砍几刀,哪见过一鞭子把脖子抽断,人头飞的影都看不见,尸身直立鲜血上蹿有七尺之高。这种场面让他们心胆俱寒,没吓死也算胆够大了。 “啪”格兰乌德抬手打了离他近的那个哨兵“赶紧收拾!” “是。”那哨兵嘴上答应着,手也打颤腿也哆嗦,勉强和身边的另一个哨兵把尸体抬到一边去了。 “有棉衣吗?”凌波笑吟吟的看着格兰乌德。 “有,有,有有有。”格兰乌德点着另一个哨兵大骂:“吃屎的货,夫人说的话没听吗?都他奶奶的聋了?” 没半个时辰这三百个汉子都穿上了棉衣、棉鞋,当然不可能整齐划一,有的甚至都是从哨兵身上现扒下来的。 张阳待毒蜂阵收拾了所有的蝴蝶之后,收回毒蜂整整衣襟准备继续向前行进。前方突然出现一团红雾,他向后退了两步。红雾散去露出来一个巧笑嫣然的小姑娘,看上去也就十三四岁,一身花衣裳,花花绿绿的足有四十种颜色。身后还长着一对大大的翅膀,那翅膀薄似蝉翼流光溢彩。 “蝴蝶也能成精。”张阳轻轻一叹,横棍胸前摆开阵式:“来吧,漂亮的小妖精。” “还挺礼貌。”那少女双手一抡,张阳才看到她手里拿着一枝花。花香浓郁,色调柔和显然她是法宗的,近战这么一朵鲜花看上去就太脆弱了。 “还会说话呢?那先唠唠呗。”张阳真的没有进攻,起身侧立倒提沧澜棍换了个防守的阵式。 “去死吧!”那少女可不领他这个人情,她祭起花枝顿时只见漫天花雨,五颜六色的花瓣飘飘洒洒打着旋的从空中落下。 张阳见她能说人言,自然格外谨慎。这花瓣虽说看上去柔弱缠绵,张阳知道这浪漫的花香中杀机无限。他抽出天冰棍用《体宗幻术》之法幻化出一片旋风式的蘑菇云,笼罩在自己的头顶上,并且随着自己的移动而移动。 第171章 招夫 张阳作战习惯性的以防守为起势,必要将敌人的路数诱尽方才进攻。(..tw无弹窗广告)他渴知欲太强,即使在生死关头与敌人交锋之时,他仍然想方设法的要从敌人身上多学些东西。追风几乎每次看他杀野兽、妖兽时都提醒他用最快捷、最迅猛的招式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战斗。他小的时候还很听话,杀野兽都是看准了以后疾行过去猛刺、旋刀、后撤,再疾行、猛刺、后撤,直到野兽倒下。他大些了自觉身法足够好了,就不再听话了,都是游离在危险的边缘,任由别人使劲手段之后方才进攻。这样他能学到很多东西,但也要承担很大的风险,他宁愿受点伤害就当是交学费了。像他这种事先不问价,先试学后交费的,很有可能费用会高到你付不起。 就像这次与这个长着美丽翅膀的小姑娘交手,如果趁她法器还没有祭起之前动手,以张阳的身法和战力,那小姑娘根本没有反击的机会。他偏不,偏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去祭法器,他要看看她有多少种幻术,要看看有多少种是他也可以借鉴的。 这小姑娘的幻术只有两种,一种是这个漫天花雨,还有一种叫做盛世莲开。当然这些追风都不知道,追风见红雾升腾便做好了准备。红雾未曾散净那小姑娘刚露出身形,大概还没看全眼前景色就被追风扼住了喉咙,还没来得及惊叫一声,喉咙,呃,的确是喉咙就发出了“咔嚓”的一声脆响,也不知她那双难以瞑目的眼睛看没看清追风远去的背影,她倒地之时追风已走出这片绿茵。 张阳见她的花雨洒下,便幻化出一朵蘑菇云飘在头顶上当伞用。他舞起天冰棍身周都是旋风,起初头上的云能遮住上方的花瓣,身周的风也能吹走身边的花瓣。花雨不停歇,越下越密,花瓣越来越多了。头上云开始有少量的花朵落下来,身周的风也吹不走花瓣反而是裹着花瓣旋转,张阳越来越被动了。偶有花瓣飘落在衣服上,就变成了淡淡的像水痕一样的印迹。张阳并没有在意,殊不知那淡淡的花瓣印迹会慢慢的‘侵蚀’外甲。直到外甲发出了细细的‘丝丝’之音,张阳才意识到外甲要裂缝了。纵然他身法高超沙袋如林也躲得从容,就是天降大雨也能做到短时间内衣襟不湿,但沙袋、水滴都很沉重,花瓣则不然,花瓣过于轻盈,又相当的密集,最要命的是它不是以力相击,你有多少力气在它面前都是无用的,它只是轻飘飘的,只要沾到你身上就能渐渐隐入你的外甲慢慢的‘侵蚀’。张阳避避不掉全部,攻攻不过花层,这才是近战不能,远战不强。 那小姑娘洋洋得意,花瓣越扬越密。张阳闻得阵阵花香扑鼻,他穿梭旋舞抵制了绝大部分的花瓣,但挡不住花香。这花香浓郁令人贪香流连欲罢不能,张阳知这是迷惑阵的功效,但知道和能够抵御是两回事,他渐渐的有些头晕。张阳此时明白了,若不快速的解决掉她,自己很可能会命丧于此。 张阳着急了,他撒手抛出天冰棍,让它在上空旋舞保持并加大蘑菇云的能量。随即抽出沧澜棍启动火系功法,腾腾烈焰烘烤花瓣使之慢慢枯萎。 那小姑娘加大力度催发能量,花瓣集合在一起不再洋洋洒洒的飘了,而是形成了杯口粗数丈长的一条‘花瓣蛇’,那‘花瓣蛇’螺旋式前进,直朝张阳而去,意欲将他缠绕起来。张阳也摧发了大量的精元力,沧澜棍上飞出一条火龙直奔‘花瓣蛇’,龙蛇互绕。张阳趁机后退两步,舞动沧澜棍把身周不多的花瓣都解决掉,抬头看看上面也不往下飘花瓣了。他神念一动蘑菇云化成一阵龙卷风直奔那‘花瓣蛇’而去。那小姑娘见火龙凶猛,有意撤回‘花瓣蛇’,怎奈火龙死死纠缠,她便渐渐的散开‘花瓣蛇’,企图化整为零的收回。这龙卷风一到把刚散出的花瓣又给卷了回去,风、花、火旋在一起煞是好看。 那小姑娘大吼一声之后把能量摧发到极致,‘花瓣蛇’猛的向前一蹿直扑张阳。眼见着和火龙越战越亏的厉害,不如拼个鱼死网破蹿出去直捉张阳,若能得手,张阳一死一切就都结束了。张阳见它来势甚凶也没敢硬接,他闪过一旁扔嘴里一粒大还丹,输出大量精元力摧发晶石能量。火龙长啸一声冲天而起,一条小龙瞬间变大了,火光照得大地都泛红。 “火照之路?”那小姑娘倒吸一口冷气,见火龙照出一条红红的光晕,心知不是好兆头。 “算你有见识。”张阳不用理会火龙与‘花瓣蛇’,他抡着沧澜棍就奔那小姑娘去了。那小姑娘深怕近战,她一面操控着‘花瓣蛇’尽可能的摆脱火龙去捉张阳,一面拼命的跑。 “呜~”火龙把‘花瓣蛇’吸入腹中,那‘花瓣蛇’在火龙身体中间若隐若现的挣扎。此时的挣扎已经毫无意义了,火龙完全包裹了‘花瓣蛇’,它的消亡已注定。 张阳一棍子下去,那小姑娘抛出花枝相隔阻。“铛”的一声花枝断为两截,那小姑娘继续朝前跑着,她怎能跑得过张阳?眼见着又一棍子呼啸而下,她就地翻滚险险的避了过去,吓得一身冷汗。张阳近身举起铁棒,那小姑娘本就倒在地上连站起来的机会都没有了。她一翻身就势跪倒,双手伏地低下头去。 “呜~呜呜~”她一边磕头一边哭了起来,这一下张阳倒有些手足无措了,他擎着铁棍就下不去手。 “英雄饶命,英雄饶命啊。” “这”张阳慢慢的放下沧澜棍,见她身量纤纤,容颜娇嫩,哭得梨花带雨,抖得如怯春寒。此情此景叫人怎忍辣手摧花?“也罢,这原本是你的家,是我误入此境。既无旧怨何必枉结新仇?你若送我出去,我便就此罢战。” 那小姑娘虽生的如豆蔻年华一般,却是修炼了三百多年的精怪。她哪里是真心求饶?不过借机拖延时间罢了,她也只抱万分之一的侥幸,若能让张阳慢些动手,给她片时之机调息一下有足够的精元催动‘盛世莲开’她就知足了。她觉得张阳根本不会停手,就这一瞬之机她也争取不来,但死到临头总要拼一下,谁料这一试成功,那个傻瓜竟然宁愿罢战。要知道这阵中除非妖兽死光了,否则谁也无法出去。想要两全都不死,那唯一的出路就是他留在这里和她过日子。 “英雄跟我来。”那小姑娘抹把眼泪站了起来,迈步一个踉跄差点摔了。张阳伸手想扶她,伸一半又缩了回来。 “请”张阳笑的有点尴尬,他才八岁正是童真烂漫的时候,本不必在意一些虚礼。怎奈他孩童的身体,注入了成年人的灵魂。 那小姑娘刚才摧动‘花瓣蛇’用尽了丹田内的精元气,跪着不同于坐着,她调息的量很小。她见张阳对她已无敌意,便大大方方的拿出一粒大培元丹准备补补精气。张阳一见心生爱怜,想是她拼尽了精元,只怕丹田受震要将养些时日了。这环境里外不通,她能得到的丹药、晶石实在有限。张阳翻手拿出一粒大还丹递到她面前,她看一眼大还丹转头愣愣的望向张阳。这三百年来她从一只普通的小蝴蝶修炼到如今,这闯进秘境的人数不胜数,她从未见过如此赤诚的君子。 “收下吧,是我惊扰你了,权当是我给你赔礼了。” “岂敢”那小姑娘轻轻的拿起大还丹,托在掌心,望着它眼中渐起层雾。她吞下丹药,丹田内精元立刻充沛起来。 他们一前一后慢慢的走了很久,张阳不知她为什么走的这样慢,也不好催她。这条路又似无有尽头一般怎么走都是一片绿草地,蝶舞莺飞花朵芬芳。张阳哪里知道这是她有意带他多走一会儿,他们走来走去其实走的是个圆,只不过在幻术的掩映下自己感觉不到罢了。 “公子”那小姑娘停住脚,深呼吸一下。张阳以为终于走到了出口了,心生欢喜一脸笑容的等着她打开出去的门。 “你可愿留在这里吗?”小蝴蝶又抱着万分之一的侥幸问了一句,若张阳愿意,她愿意跟他在这里共度一生,他们联手守住这秘境的岁月会更长。 “嗯?”张阳做梦也想不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心中暗叹一声‘她拿我当唐僧了吧,吃不到嘴在身边守着也过瘾。’。“我一介凡夫怎敢生这妄想之心?此乃仙子府邸,我得以浏览一遭已属三生之幸。” “公子,非是我妄想高攀,这实是你我的缘份,你看这里哪些儿不好?你还有哪些儿不足?我们双栖双修不胜过你在凡间苦追苦求吗?你在凡间修个几百年也不得一日清静,成天的东挡西杀。我们这里日日春光,只守家园不必四处征战。” 第172章 城关 小蝴蝶精说着说着不觉动了情,紧紧的抓住张阳的手。(..tw好看的小说)张阳抽回手,让她说的面红过耳。张阳本欲义正辞严的拒绝她,听她说到‘只守家园’四字,心中又生不忍。人家不过是守着家园与世无争的过日子,是自己闯进来一阵烧杀抢掠,这行径与强盗何异?她有求偶之心,应与不应都在于自己,人家也没强求,你愿不愿意也不该恶语伤人。 “仙子说哪里话来?我还未到四象期,今年才八岁。实不相瞒,我这次误入仙境只是因我一时淘气之故。” “八岁?八岁能使出‘火照之路’?”那小姑娘眼见他沧澜棍用的纯熟,沧澜棍是极耗精元的,他八岁? “我也是凭大还丹之功勉力为之。” ‘八岁就如此妖孽绝非我妖兽族之福,他若成年这东都大地的妖兽还能剩下多少?就算我今日留下他,他在这儿能守几载春秋?他一朝变心,我命绝矣。也罢,早晚都是一样的结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蝴蝶精想到此处决心痛下,她微微一笑道:“既如此,我送公子出去。” 蝴蝶精轻扬玉手一朵洁净的玉莲花落在面前的大青石上,只见莲花层层开放越长越大。长到高有三尺,直径有九尺便不再长了,洁白的花瓣上流转着盈盈光晕,中间的莲蓬射出道道白光。 “上去吧。”蝴蝶精知道张阳身法精妙、战力强劲,若是拉开阵式和他对战胜负难料,既然他愿意相信自己那就骗他自己入瓮好了。 “多谢!”张阳还冲她抱拳施礼,纵身一跃就站到了莲蓬中间。“坐下行吗?”张阳见这莲花好似莲台,他起了玩心想坐下找找装菩萨的感觉。 “坐吧。”小蝴蝶心中一阵悲凉,站着还有一线生机,坐下更没跑了。见张阳面如冠玉,一身雪白衣坐在玉莲台上,真好似雪铸冰雕玉砌成的观音童子像。张阳盘腿坐好,双手合什,睁下眼闭下眼乐呵呵的美。小蝴蝶不忍动手就笑微微的看着他。 “好了吗?”张阳美够了,看小蝴蝶那恋恋不舍的眼神,便催她一声。‘你对我动心有什么用啊?赶紧送我走吧,我不会回来了。’ “哦,公子,你?”小蝴蝶想再给他个留下的机会,又有点犹豫,留下他能长久吗? 张阳见她欲言又止,急忙接过话头:“我准备好了。”张阳坚决的让她知道他没有留下的心。 “那好。”小姑娘挥动双臂,莲花光芒大盛,莲蓬中间的光束变成了活物紧紧的把张阳缠住。那光束看上去像水,摸上去像胶,缠身上像藤。 “这是何意啊?”张阳突然被她绑上了,自然心慌,不住的挣扎。 “别怕。”小蝴蝶对他微微的笑着。 “哦。”张阳还真信她的,老老实实的不动了。 ‘小孩子真是好骗。’小蝴蝶禁不住滴下泪来,她十指发白双手并掌向前一推,好强的一束白光打向莲花,莲台旋转莲瓣内收。 “别怕,我会让你死个痛快的!” ‘嘎吱’‘嘎吱’牛车走在雪地上的声音真是难听极了,不过凌波心情很好。昨夜里她趁格兰乌德睡着了,布了一个禁锢阵和隔音阵,她悄悄的把那三百多人都放了。当然就是明着放对凌波来说也没有难度,但凌波想要是格兰乌德知道车里没有人了的话,他未必敢去断云峰了。为了让他乖乖的去叫开断云峰的迷阵,最好的办法就是瞒着他做。 天将正午前面远远的看到一个城门,走到近前一看上面写着‘居庸关’三个字。圆拱形的门洞,高大雄伟的城墙,一字排开的士兵处处彰显着城关重地的威严。 “什么人?干什么去?”守城门的人拦住他们,这长长的一溜牛车焉有不查之理? “我们是去断云峰的。”格兰乌德嘻皮笑脸的塞给守城人三块青金,他常年走这条路,早已顺风顺水,这些人都是心知肚明的。谁真个查他?那守城人得了好处,一摆手便放行了。 前面的几辆车很顺利的走了过去,凌波走到城门口一下就被拦住了。 “她是干什么的?”守城人知道断云峰的那个主儿是不要女人的,这么漂亮的女人他不要不正好吗?难道还便宜格兰乌德么? “她是我们巧荷夫人。”一个哨兵急忙回话,格兰乌德已经带着前面的车辆走过去了,见凌波被拦,他生怕弄出人命来,赶紧的跑了回来。 “巧荷?好名字呀。”那守城的人有四十岁上下,常年守城门一脸的风霜之色。“既巧合相遇,理当珍惜缘份啊。” 凌波看他那几乎要流口水的样子深觉可恶,格兰乌德怕凌波动手,杀了守城人事小,误了送人事大。他赶紧的拉住守城人说道:“老哥说的是呢,她是我的娘子,我们自当珍惜缘份。”他又往那人手里塞钱,那人这次却没有接他的钱。 “我呸!”那守城人丝毫没把格兰乌德放在眼里。“你也配?”他一把推开格兰乌德,直接奔凌波过来了,笑容堆起脸上千重褶皱:“巧荷,你仙女一样的容貌怎么能配他那种有如猪狗的人?” “呵呵呵”凌波开心的笑了:“总好过你猪狗不如!” 格兰乌德第一次听到从凌波的嘴里说出了一句让他感动和骄傲的话,如果她不是老虎,如果,他真的愿意只为她这一句话好好的爱她一回。 “你?”那守城人指着凌波,气的脸色铁青,他化指为掌扬手就打向凌波。 所有沙枭营的人都以为这守城人肯定要表演人头飞千里的技术活了,都没动都等着看惊心动魄的热闹。所有守城的士兵也都没动,他们习惯了官欺民,这种事实在平常得很。就在这城门口良家少妇被撕破衣服也是有的,借搜查之名行不轨之事乃是家常便饭。莫说守城的头目,就是普通的士兵有几个没在女人的内衣里上下其手过的?曾有一烈妇不堪其辱在城门口撞死,此事报到荣成郡府里,郡王派人前来审理此案。结论说该妇乃是自尽,守城人无罪。非旦无罪还因忠于职守而受到了嘉奖。那守城人的辩词说:“近日城中富豪之家多有丢失金银之物,是以不敢不细查。解其衣为防其挟带,探其体为防其暗镶珠宝。”这理由真够冠冕堂皇,一时之间这笑闻传遍三都,人人道荣成郡的城门最荣城。 格兰乌德也没动,他不知道该拉着谁,拉谁他都不敢。最不可思议的是凌波也没动,那人扬起巴掌,凌波只抬手整整发髻。那人巴掌落下正正好好的打在了凌波的手背上,凌波轻轻一侧身也没多说一个字。看在别人眼里就是那人扇了凌波一巴掌,凌波捂着脸转了一下身。 “啊,啊啊啊。”那人左手掐着右手腕一蹦三尺高,不停的嚎叫。 却原来那人一巴掌下去打在了凌波手背上,而凌波手背上刹那间幻化出一层的荆棘,荆棘刺扎得那守城人手上全是针眼,滴滴点点往外渗血,手很快就肿得跟馒头似的。荆棘不光有刺还有毒。 “杀了她!给我砍死她!”那守城人疼的连蹦带跳的还不忘了大吼大叫,那些士兵也不知他们的头头怎么了,反正肯定是吃了那个女人的亏了,他们端着长矛就奔凌波来了。 格兰乌德鞠躬作揖的打圆场,那些士兵们岂能理会他?一时间城门口人声喧嚷,乱烘烘一片。 “闪开!”一队穿着银色盔甲的士兵喊着口号跑了过来。所有的人都散开了,这是郡府里的兵,必是郡府里的人过来了。 “怎么回事?”一个少年公子跳下桃花马,怒目生威那些士兵都吓得不敢出声。 “那个泼妇出手伤人。”那个守城人真是恶人先告状,他恶狠狠的指着凌波恨不得这刚到的公子能替他把凌波剁碎了才好。 “他们是干什么的?”那少年公子指着牛车问。 “他们是要过关的。” “可有出城令吗?” “有的。” “有放他们走就完了呗,都堵这儿好看吗?” “是是”那守城人一摆手示意格兰乌德快走,格兰乌德轻轻的拉了凌波一下,凌波没动。 “他们是一起的啊,她怎么了?为什么打你呀?” “这个,她,她不让我盘查。” “啪!”那公子狠狠的扇了守城人一记耳光,那人被打倒在地,他伸手捂脸,不料这一下手倒比脸疼的更厉害。 “你又见色起意,是不是?”那公子气恨不过又踹他两脚“荣成郡的脸都让你们这帮狗才丢净了。” 那少年公子看看这城门左右许多的士兵,还有长长的车队和围观的百姓。他找块石头站了上去:“我告诉你们,以后谁再敢胡作非为,我李九钧认得你们,宣花斧不认得你们。”李九钧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柄长斧,跳将起来把脚下的大石砸了个粉碎。 第173章 莲花 格兰乌德赶紧的带着车队走了,他才不在乎丢下凌波呢,凌波若不跟上那可真是喜上加喜的大喜事。(..tw好看的小说) 凌波见这少年公子衣着气度不凡,那宣花斧分明带着能量,他又颇有几分正义感。凌波思忖着自己孤身闯魔窟胜算渺然,也不知追风他们哥俩到底在不在断云峰,也不知张振羽是否派人去了断云峰。那魔族的人在断云峰已扎根二三年,若真的无人相助,凌波心里还真的没底。 那些守城门的士兵一见李九钧怒了,都吓得规规矩矩的,跟见了猫的鼠似的。李九钧乃是西都荣成郡二府主的长子,地位相当于平康府的张鹏。 那个守城的头头躺地上不住的哼唧,他疼痛难忍又不敢大声嚎叫。头上汗水成行的流下来,手肿的透亮。 李九钧看他一眼知他那手必是中了毒,不然不会肿得那么厉害。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为荣成郡效力的人,若不救他他至少是要废掉那只手了。李九钧也是个擅于用毒的人,他有解毒药,但解的是他自己的毒,他的法宝和张阳的毒蜂阵一样淬了蛇毒。他当然知道没有一种解药能解所有的毒,见凌波还没有走,他上前拱手一礼。 “这位大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他吧。”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是凌波肯给解药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好,既是你要救他,我便饶了他。”凌波拿出一粒丹药用水化了泼到那人的手上,那人像杀猪似的嚎叫连声,手上被荆棘刺破的针眼像小喷泉似的往外喷着淡黄色的液体,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消肿。 “多谢!”李九钧才不在乎那守城人嚎叫不嚎叫,吃多少苦都是他咎由自取。(..tw)李九钧知道如果把丹药吞吃下去,虽然好的慢点,却不必承受巨大的疼痛和痒麻的折磨。人家能给他解毒就算莫大的恩德了,还指望人家给他减轻痛苦么? “不必客气,公子,能借一步说话吗?” “好” 凌波得知他的身份后,把沙枭营给魔族成批送人的事合盘托出。李九钧万分的震惊,快马回府报信去了。 却说张阳坐在莲花中心被绑得跟个粽子似的,一动也动不得。见那小蝴蝶发出一道白光打到莲花上,莲心旋转花瓣渐收。张阳以为这就是启动了传送阵,他正静静的等待,忽听那小姑娘说了句‘我会让你死个痛快的!’。 “嗷~”张阳闻听此言怒火万丈,他神念一动头上飞出一只毒蜂,从花瓣的缝隙间飞了出去。张阳最后看到那只毒蜂幻化成了三只,花瓣就闭合了,他眼前白蒙蒙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他索性闭上眼,睁着眼除了晃得眼睛疼什么别的作用都没有。他急难之中倒平静得很,他分出的那一缕神识一直操控着毒蜂,毒蜂迅速的幻化成阵,三十六只毒蜂扑向那小蝴蝶。他历经九死面对死亡时已没了恐惧,但有一线生机定要争取,没有生机就死也从容。 那小蝴蝶启动了盛世莲开,一时心里酸酸的难耐悲戚,她刚要擦擦眼泪,只听耳边‘嗡嗡’作响,抬头看时原来是一群蜜蜂。不由得她顿时花容失色,她做梦也想不到张阳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发得出法宝来,是以她毫无准备,这群蜜蜂数量之多、速度之快、距离之近、攻势之猛令她惊慌失措,情急之下也顾不上莲花台了,展翼高飞总要先拉开距离才好。(..tw无弹窗广告)不料毒蜂成阵,三十六只毒蜂形成三面合围之势。那小蝴蝶只有两般法宝,一枝鲜花被毁,一座莲台正困着张阳,身上没有其他的武器只有凭法翼仓皇逃遁又被蜜蜂合围。她上下左右飘过来闪过去最终还是无能躲过。人生这么多的难预料,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她曾战胜过无数的劲敌,最终却死在了一个无人操控的法宝上。小蝴蝶临终前望向莲台,她已无法说话,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莫说她身中巨毒,就是无灾无恙启动了盛世莲开她也无力再去中止。张阳闭目静心的端坐在莲花正中央,一缕神识微荡,他分明看到了那小蝴蝶含笑而逝。 没有了那小蝴蝶的精元输入,那莲花本身供其运转阵法的能量就十分有限了。好比说莲花就是一部需要能量的机器,小蝴蝶给它输入精元就是为它提供能量,没有了小蝴蝶它能运用的能量就只是阵法启动之初小蝴蝶输入的那一股精元力。这个道理现代人都非常容易明白,莲花好比是一个应急灯,小蝴蝶的存在就是连接电源,没有了小蝴蝶莲花就只有靠自身储存的电量发光,那么当蓄电池的电能不足时应急灯自然就停止工作了。当然这一切张阳都不知道。知道与不知道有什么区别吗?当然有,同样的痛苦如果明知道只要承受五分钟就可以结束了,那么十个人至少有八个能挺得住;如果不知道要多久能结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结束的那一刻,那么十个人至少有八个挺不住,有的人很可能痛苦还没开始心理防线就已崩溃。更多的人承受了二三分钟之后开始放弃,就在四分五十九秒放弃的人也会有。挑滑车里的大将高宠就是如此,如果他知道只剩下最后一辆了他一定坚持得下去,可他不知道,人家告诉他还有很多,于是乎他自己就放弃了。命运永远都给人留一线生机,可叹人往往都是自己放弃了生的机会。 “咔吧”“咔吧”重压之下不断传来外甲破裂的声音。这声音仿佛在向张阳递传一个信息,那就是你快要撑不住了。 ‘不!我不能死在这儿,不能!’张阳求生的**和一腔愤恨如同烈火一般,他都感到腾腾烈焰几乎要把自己的身体烧成灰。‘凌波,我没事。凌波,等我!’张阳想到凌波就尤其的不想死“嗷~”张阳怒吼着拼命的挣,可恨这缠在身上的藤像龙筋做成的似的,丝毫不松动。花瓣还在不停的向内收,只是速度越来越慢了,因为可收缩的空间越来越小了。 ‘它是要一点点挤死我吗?’张阳愤怒但也冷静,他神念一动取出天冰棍和沧澜棍,一个横于胸前,一个立在身后。除非那花瓣能挤弯挤断这两根棍子,否则这样十字交叉就可以撑开一个足以容纳张阳的空间。如果压力能达到压断棍子的那种程度,张阳除了死还能选择什么?不管怎样张阳能做到的也只有这样,张阳就是这样,不管结局是什么,只要我把我所能做到的事都做到了,那结局是什么都不觉得遗憾了。生死他已经完全能够坦然面对了,但人都有恋生的意,他也一样,他不怕死但他怕死的不甘心,他怕死的有遗憾。 盛世莲开当然不是要把人挤死,而是绞死。阵法启动之初莲花中心的莲蓬会放出白光,在主人的授意下捆绑敌人,把敌人收到莲花中心后花瓣开始向内聚拢,压到无法再向内压,这时捆绑人的透明状藤条会自动松开并变成利刃无规则的乱舞。主要就是为了把人控制在最小的空间里,然后绞杀。血液流进莲蓬的孔中会慢慢的被莲花吸收,花瓣会变成粉红色,人的骨肉被绞碎会变成莲子一粒一粒呈现在莲蓬孔上。最后莲花瞬间绽放,一朵美丽的红莲花就像是在讴歌盛世的繁华。 张阳用神念操控着两根棍子一横一竖撑着花瓣不让它们继续向内收。花瓣毕竟不是整体的,而是一瓣一瓣的,棍子能顶得住所有的花瓣么?张阳又取出铜人放在自己身边,铜人身高一米九左右,愣是把刚刚收缩下来的花瓣又顶了起来。这也是莲花能量并不十分充足的缘故,否则铜人未必能撑得住花瓣。 花瓣无法再向内压了,张阳身上的藤条松散而开。张阳并无窃喜之心,他深知任何一点变化都会带来无限杀机,这阵中绝无好意。他的外甲碎裂,修复是不可能的,根本没有那个时间。这一瞬之机不容浪费,张阳扯下外甲迅速的穿上了那件熊皮,连幻化外形都没来及,身周突然出现了无数条藕丝像游龙般乱蹿。每一条藕丝都足以割断人的骨头,张阳虽不知这藕丝的厉害也还知道万事小心。幸亏他长的小,幸亏他身法一流,幸亏有铜人和两根棍子撑住了稍大一点的空间。高度有铜人撑着也就够了,他让天冰棍和沧澜棍都横着支撑花瓣。更幸亏他有毅力能坚持,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艰辛的躲着数不清的丝条,他蹿蹿跳跳展转腾挪一秒不停歇的坚持了四个昼夜。 莲花的能量终于耗尽,莲花之所以能运转这么久还是全赖张阳送给小蝴蝶的那粒大还丹之功,不然小蝴蝶可没那么充沛的精元输给莲花。也是小蝴蝶想让张阳死的快点,运足了能量输发出去。 第174章 犰狳 张阳又一次因为坚持捡回一条命,他之所以有这么强的毅力还多亏了追风当年的严峻。回想当年追风督导他练功,哪一天不打哭他三五回?他几乎是在泪水与汗水的混合下打成的基础。他站桩摆好姿式后,追风把削尖的竹子摆在他臂下、腿下、胸前、颈周,他稍动一动就见血。他跑桩还要躲沙袋已属不易,追风还不停的从不同方向推动沙袋,加快沙袋的速度,改变沙袋的方向。他没有一天不受伤,不是被竹子刺破皮肉就是摔的头晕眼花再不就累的走路的力气都没。他天天都用清创丹化的水洗澡,也曾暗暗报怨追风心肠似铁。此时此刻他真的懂了追风的良苦用心,对战时失之毫厘丢掉的就是性命,被困时稍一松懈就坚持不下去,放弃就是灭亡。 藕丝都缩回了孔里,莲花也不转了,花瓣慢慢绽开,张阳松了一口气,他不敢坐在这朵莲花里休息,急忙跳下莲花收了棍子和铜人。他先坐下调息一下,这四昼夜实在是太累了。起身一看莲花已缩小到可以托在掌心了,他输一股真元力进去探查一番。阵法之精妙令人赞叹,竟然还是个没设禁制的法宝。张阳收了莲花,心中的怨气一下就都跑到九霄云外去了。得到一个好法宝,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往前走了几步见地上有个光彩耀人的法翼,张阳轻轻的捡了起来。那小蝴蝶死后化为原形,一个小小的蝴蝶早被风吹的无处可寻了,只有她的翅膀已炼化成了法翼留在了地面上。 ‘好漂亮的法翼,凌波要是戴上它岂不真的就是如虎添翼了吗?’张阳看着法翼想起凌波,也不知她能不能喜欢这个法翼反正就先给她留着吧。 张阳走过这片绿草地,前面一片黄沙。只见那层层鳞鳞金波浪,飞沙似雪风吹狂。枯木脱皮断复裂,犰狳上下穿梭忙。 一股股旋风卷着黄沙直扑人面,张阳起初并未在意,碰上旋风也不知道躲开,一股风而已嘛。没想到那旋风的劲道大得超乎想像,张阳走着走着被一股风刮到,竟将他推出丈余。张阳抽出天冰棍运足精元气瞄着一股旋风用力的甩出一团风去。两团风相撞并无反弹,张阳发出的风团完全被旋风吞并了。 张阳不是个死心眼,既然这旋风如此强劲那就不与它较劲吧。张阳见风力在这里毫无作用便收了天冰棍,取出沧澜棍启动木系功法。这里的怪物都是在风沙中长大的,全是风与土的属性。 什么属性张阳都不担心,他的沧澜棍是五行俱全,他什么属性的晶石都有。而且他闯九劫阵的时候战过金、木、水、火、土、风、雷、魔八种属性的妖兽。这一次让他犯难的是这黄沙上有许多的犰狳,数量多些倒也无妨,关键是它们会地遁,动不动就钻入地下。这让张阳很是恼火,不杀光它们就出不去,想杀光它们谈何易?它们在地面上怎么都好说,它们钻到地下真的令人束手无策。 犰狳一身土黄色的盔甲,在这黄沙中很不显眼,就像变色龙趴在树枝上一样。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从张阳脚下蹿上来一只。张阳定睛细看那犰狳长得很像穿山甲,张阳开始的时候以为它们就是穿山甲。打死了几十只才发现它们身上的盔甲是板甲,前后两块整体的板甲中间连接它们的部分像折叠着的纸扇似的。穿山甲是一身的鳞甲和它们截然不同。它们变成球状的时候很像个篮球,而穿山甲变成球状的时候更像足球。 打了不知多少时日,张阳终于发现原来被他打到的犰狳就算钻入地下不出来也不必等它出来,你只要向前行进,拉开一点距离之后它自然就破土而出并且穷追不舍的跟着你。这些犰狳智商不高,但它们也有自己的经验和想法。如果你死守着它,它以为你胸有成竹,它会惧怕它就躲着你,你越守着它越不出来。你若是走了,它觉得你是怕了,你开始逃了,那它自然是猛追穷寇非要置你于死地不可。张阳摸清了它们的习性,便放出毒蜂到处乱飞。有的毒蜂能叮到犰狳的四肢或腹部,那犰狳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有的毒蜂只叮到犰狳的背部,蜜蜂的尾针还不足以刺穿犰狳的盔甲,可微弱的震击却能够以引起犰狳的仇恨,让犰狳主动的去追击张阳。 这样一来张阳省了好多心,杀戮的速度也快了许多。‘嗡嗡’之声伴着张阳一路向前,终于杀光了所有的犰狳。张阳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黄沙向水一样的旋转着。张阳慢慢的凑到近前,黄沙的旋转速度很快。张阳四处望望这无边的黄沙如海,除了几根断木也没什么别的东西了。他拿起一段枯木扔进漩涡之中,那枯木瞬间就没了影踪。 “咦?”尖锐刺耳的一声尖叫,从漩涡中间跳出来一只大犰狳。这只犰狳已半化人形,站起来有一米五的样子,背后是黄色的盔甲和尾巴,胸前是雪白的毛,只是四肢和头跟人很像,手执双锤不停的‘伊伊呀呀’的大叫。 张阳不敢接近那漩涡,毒蜂也被那漩涡的风力所控进不到中心。张阳收了毒蜂往漩涡中间扔着雷丸,那犰狳精是个体宗的,张阳若不走进漩涡,除非它走出漩涡不然是攻击不到张阳的。 ‘啪’‘啪’‘啪’ 雷丸的爆炸声惹得犰狳精怒火中烧,它又叫又跳的就是不肯离开漩涡。多数人一到漩涡中就站立不稳,自然没有了战力就变成了它的口中食。这漩涡成了它取胜的依仗,它怎么能轻易的离开?雷丸毕竟攻击力很小,说到底雷丸也就是个惹人心烦罢了,根本造不成什么实际伤害。 张阳见那犰狳精不上当,便摧动了沧澜棍的木系功法。大还丹入口,输入大量的精元,沧澜棍上飞出藤蔓直扑那犰狳精。 第175章 出境 张阳幻化出藤蔓扑向犰狳精,他想用藤蔓缠住犰狳精把他拽出漩涡。(..tw)犰狳精岂能束手就擒?它甩出四五团旋风把藤蔓吹得断成十多截,旋风继尔向张阳扑去,张阳自然不会硬碰硬的往上撞,他很容易的躲开了。 两个体宗的隔着二三十米直径的漩涡谁也无法真正的攻击到对方。张阳往漩涡里扔着雷丸,犰狳精就朝张阳甩着旋风。其实张阳就是太谨慎了,以他的身法在漩涡中作战还是很自如的。 追风这时早已离开了这片黄沙,犰狳精的确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惹得追风气恼不堪。刚入黄沙境时那些小犰狳把张阳折磨的够呛,追风却很轻松的解决了它们。张阳追着那些小犰狳跑,小犰狳跑的快还好说,它们动不动就钻入地下,要不就变成球到处乱滚。张阳打不着它们自然生气,追风见着那些小犰狳根本就不追它们,他甩手就是一记冰牢把它们都冻上然后一脚就踢死了。 到了大犰狳精这里冰牢完全没用,追风发出的冷气未结成冰先被漩涡转散了。追风跳到漩涡中间与犰狳精打斗,不料那犰狳精身上的盔甲很滑,伸手抓不住总是被它滑掉。要小心脚下的漩涡还要躲着很多的旋风,犰狳精还动不动就变成球来回的滚。它一变成球根本就没法打它,它盔甲特别的硬,打它就是自己受伤,而且你的力击在圆形物体上,物体不过是借力滚动根本不会受伤。它还时不时的钻入地下,不一定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钻上偷袭你一下。追风打不到它,气得嗷嗷大叫。后来追风干脆化成虎形瞅准机会咬住它的胳膊就不松开了。 犰狳精无计脱身,任凭它怎么用铁锤击打追风,追风就是不肯松口。(..tw好看的小说)追风平时温润,作战的时候疯狂的不要命,没动手的时候他不愿意出手,能避免战斗他宁愿退让三分。动起手来他就再无退却心,宁愿跟它同归于尽也不肯放过它。犰狳精可没有同归于尽的决心,它要活着,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犰狳精化铁锤为钢刀挥刃断臂,迅速的钻入地下。话说犰狳精手执利刃为何不砍追风呢?只因追风内甲加外甲的护着,他那刀根本砍不破皮肉,就是砍他自己也得先褪下炼化好的铠甲才行。追风气的怒啸声声,那犰狳精就是不肯再出来与他对战了。 犰狳精在地下艰难的处理着伤口,听追风在上面咆哮,它也愤恨难消,怎奈伤口没止住血,这时出去岂不是自寻死路?它惨叫两声唤出四只蜥蜴精,那四只蜥蜴精一直在地下闭关修炼阵法,阵法未成就被犰狳精唤了出来。它们四个一跃而上围攻追风。 追风知道它们在漩涡中随时能钻入地下,便把它们一个一个扔出漩涡之外。他们在漩涡边缘正战的胶着,那犰狳精又出来助阵。 追风抓起一只蜥蜴精‘喀嚓’一声捏碎了它的头骨。犰狳精一只断臂无力与追风相抗,它誓死报仇决心舍命相拼,蓄足了精元力卷起遍地黄沙。只听它怒吼一声,但见黄沙漫天。先只是地面有个大大的流沙陷阱,渐渐的形成一阵黄沙风暴。一刹时昏天黑地两目昏黄什么都看不清,‘呼呼’风声什么都听不到。黄沙如刀迷人眼、裂人肤、钻人肉、蚀人骨。 追风毛皮幻化的外甲‘丝丝’直响,若无冰晶内甲此番必受重伤了。追风料它拼尽了真元,势必坚持不了太久,追风急切中也找不到出路,就顺风之势借力使力随风飘转。果然不足半日犰狳精就难以为继了,黄沙风暴渐弱渐息,追风一能看到它的位置它的生命就结束了。犰狳精的储物手镯脱落,追风拾起探查一下。这手镯上竟然加了禁制,追风捏碎了手镯抛进那漩涡中。打不开的储物法宝又有什么用?追风想看看他的板甲是否取得下来,那板甲坚硬无比韧性又足,若取得下来或可制成贴身软铠也未可知。追风小心翼翼的掀开它的板甲,皮肉相连十分的难剥。剥着剥着从板甲掉下一颗红色的宝石,光莹璀璨十分耀眼。 “黄沙之眼?”追风有点小激动,这黄沙之眼可是十分难得的宝物,它能在主人作战时源源不断的释放灵气。这对于可直接吸收天地间灵气的人来说意味着边作战边补充精元气啊。所有的妖兽都可以直接吸收天地间的灵气,张阳也能。 张阳和那犰狳精两相对望,他不敢进漩涡,犰狳精不敢出漩涡。犰狳精一次性最多能吹出五六股旋风,张阳轻松躲过。张阳幻化的藤蔓都被旋风刮断了,雷丸没什么伤害,毒蜂飞不过去,箭矢也被旋风改变方向。体宗的兵器就是不如法宝的攻击远,张阳万般的无奈。体宗的人也没有法宝啊,法宝?张阳翻手拿出那朵白玉莲花,不是刚得了一个法宝吗?试试! 张阳后退两步在身边祭起白莲花,一股真元力输进去启动阵法。莲花长到不再长了,中间的光束冲天。张阳第一次用没有经验也是有点担心不能擒住犰狳精,便运足了精元气猛的朝莲花输出。这一下张阳体内的真元如决堤般涌出,吓得张阳赶紧拿出一粒大还丹吞了下去。其实没必要紧张,这个法宝就是这样,当它启动了以后需要一般强劲的真元力来催动它去捉拿对手,之后只要徐徐输入真元就好,即使不再输入也能坚持很久。小蝴蝶当时只输入那么一下便被毒蜂夺走了性命,莲花也困住张阳五六天。 犰狳精见张阳祭起一朵白莲花,很是好看。它不知那法宝有什么厉害之处,见莲花好看颇有几分好奇之心。它知道张阳拿出来的东西对它肯定没有好意,好奇害死猫啊,它也不管那莲花有何用处,反正提早防范的好。既然它不知道如何破解那莲花,不如趁张阳祭法宝的工夫把自己最厉害的招式也发挥出来。它运足精元,那莲花光束升起时恰好它也启动了黄沙大阵。黄沙风暴刮起,天昏地暗处处是黄沙迷眼,风声呼啸,沙粒如金石。张阳拼命的向外围逃,那犰狳精见张阳跑了,它万分得意,在黄沙风暴的掩护下追赶张阳。张阳眯着眼睛睁不开,听声音辩别位置一股真元力打向犰狳精。那盛世莲开阵法已经启动,这一下光束找到了犰狳精的位置,无数缕白光穿过沙雾把犰狳精缠绕个结结实实拽到莲花中心。风暴渐息,张阳抖抖身体,浑身的沙子都变成土人了。 张阳调息好了见莲花紧闭没什么变化,估计还要几天才能好吧,他就熬了很多天,这个是有经验的。他拿出妖兽肉简单的烘烤一下,再不吃饭要饿死了。他正吃的津津有味眼前红光一闪,抬头望去顿时惊呆了。 “真是盛世莲开。”他眼见着那白莲花变成了粉红色,花瓣层层绽放,这一瞬间除了美感什么都感觉不到。“太美了。” 这是生命的消逝还是灵魂的升华?这是美的绽放还是恶的勃发? 张阳走过去见莲花中心许多的莲子,粒粒如珠颜色鲜红。张阳轻轻的拾起收了,当他拾起最后一粒莲子,莲花中间的孔射出无数红色的光束。张阳不明所以急忙后撤,退出七八米远看着那莲花。只见红色的光束冲天,花瓣颜色越来越淡最后恢复成了洁白的玉莲花,光束也慢慢变成了透明色。莲花缩小到水杯大小时便没有变化了,张阳才稳稳心神收了起来。收起莲花后发现莲花旁边有一个储物戒指,他拿起探查一番,里面只有一粒黑色的丹药,药丸直径有五公分左右,张阳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反正先收了。 张阳四处望望也没什么活物了,还是找不到出去的路。这黄沙如海浩瀚无边,该往哪里走呢?他绕着中间的漩涡走了几圈,好奇心起轻轻的踏上一足。原来旋转的也不是十分的快,只是黄沙重量轻,转起来不停看上去一圈一圈的波纹貌似很旋转得很急罢了。张阳跳到漩涡中间想借漩涡之力试试身法,不料一跳到漩涡中便被传了出去。 “公子!”张阳还没站稳,眼睛还没睁开就听到熟悉的不能熟悉的一声呼唤。张阳也不像是听到了一声呼唤,就好似一把锈住了的锁突然被钥匙打开了一样,那种喜出望外和豁然开朗的感觉混合在一起简直是太美妙了。 张阳猛的转身瞪大眼睛盯着追风,乐的嘴都合不上了,没想到这就出来了,他以为迎接他的肯定又是一个不知什么样的妖兽世界。 “追风哥哥!”张阳一下蹿到追风身上,追风紧紧的抱着他。追风在外面等了他差不多十天,这十天追风过的比一百年还漫长。也不知道他哪里去了,是独自去了沙枭营还是和自己一样身陷秘境之中? 第176章 相遇 追风想来想去坚信张阳是在秘境里没出来,不然张阳一定会在这儿等他,绝不会自己去沙枭营的。追风相信张阳对自己的感情。等来等去也不见张阳出来,追风很担心张阳,毕竟张阳才八岁,作战经验也不多。这秘境也不好闯,前面的妖兽有什么手段追风都不知道,但就最后那个犰狳精的黄沙风暴就不是一般人能挺得住的。他哪里知道他很容易解决的妖兽,张阳都费尽周折,唯独最后张阳倒比他更容易的解决掉了这个犰狳精。 “怎么才出来呀?受伤没有?”追风那关切的眼神让张阳止不住的笑。“你笑什么呀?有什么好笑的?” “看你这表情,我看不出来你是哭呢还是笑呢。”张阳就是个笑,追风蹭蹭他的头之后也开心的笑了。“你没事就好,急死我了。” 追风抱着张阳不舍得放下,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你等了我多久啊?” “有十天吧。” “是不是快过年了?” “还有三天。” 还有三天就过年了,这个年谁陪凌波过呢?离家出走整整三年,这个年真应该陪父母一起过。如果不是这个秘境耽搁了时间,现在早就解决掉了沙枭营的麻烦,说不定连断云峰都解决了。谁能想到误入秘境差不点一个月才出来。 这二十多天张振羽过的很煎熬。张阳突然脱离了追踪阵,那就是说他进了秘境了。秘境有太多的变数,千凶万险不知道张阳是否能安然无恙的出来。 “阳儿!”突然发现了张阳的行踪,张振羽兴奋的叫了起来。 断云峰顾名思义山势奇俊高耸入云,冬天的山有树无叶地表一层白雪,清冷冷一片苍茫。水月娘正望着灰濛濛的秘阵发愁,破解了十多天了一点进展也没有。张振羽一声喊吓了她一跳:“你喊什么?阳儿在哪呢?”水月娘根本不知道张阳消失了的事。 “哦,没什么,阳儿在沙枭营那边。”张振羽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沙枭营那边没什么危险,更何况还有追风在身边。 “废话”月娘白了他一眼,张阳一直都在沙枭营那边嘛。张振羽一直是这样告诉她的。月娘转头看到一队行人离此山还有五六十里的样子,直奔断云峰而来,大约有三十来辆牛车都用黑色的布幔了个严实。 “看那边”月娘一指那些人,张振羽转头望去。 这些人一看就不正常,断云峰他们这些牛车是翻不过去的,他们若是想绕过断云峰就不会走这条小路了,也就是说他们肯定是去断云峰的。那么什么人会去断云峰呢?莫非是给断云峰送人的? \哈哈\ 张振羽和水月娘扬起飞剑,双双飞了过去。 格兰乌德见他们俩从天上飘飘而落,知道是遇上了修行的人。这样的人在他的心里那是神仙一样的地位,他哪里敢得罪分毫?就连主动上前搭话的胆子他也没有。 “你们是什么人?要往哪去啊?”张振羽估摸着他们不是什么好人,是以没跟他们客气。 “我们是沙枭营的人,要往断云峰去。”格兰乌德唯唯喏喏的弯腰作揖低头打拱,这哪像个强盗?倒像个遇上强盗的。 “你们去断云峰干什么?”水月娘冷冰冰的语气,紧盯着车蓬的眼神里透着一股怒气。 “这个”格兰乌德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说了,他敢说实话么?不敢!编个理由吧,急中还生不出智来,他做梦也想不到会遇上修仙的人来过问这档子事啊。 凌波在最前面的车里打盹,平常都是格兰乌德在车里,这一次他只有在地上走的份了。车队突然停了下来,凌波听外面有人询问,她掀开布帘往外看了一眼。原来是张振羽夫妇,不知追风和张阳在不在,她走到近前轻轻一福。他们既是追风的主人又是张阳的父母,对凌波也有救命的恩德,怎么都不能对他们不恭敬。 “见过张府主、张夫人。”凌波裣衽一拜倒让他们两口子有点始料未及,他们根本想不到眼前的美人会是凌波,也想不通这人怎么会认识自己。 “姑娘多礼了,未知你是?”张振羽虚空一扶,凌波站起刚要回话,边上的格兰乌德一见凌波他们相熟,心中的忐忑便减去三分,忙抢着说道:“她是我的娘子,叫巧荷。”格兰乌德感觉能与修仙的人攀谈是件无上荣光的事。 凌波,无论是格兰乌德叫她娘子还是沙枭营的人称她夫人她都不曾说过什么,总是一副默认的姿态。因为她懒得计较,叫什么都一样,反正他们都是要死的人了,凌波没打算放过他们中任何一个人。这次出来她把主要的头目都带出来了,就是准备一锅端了的。可当着张振羽夫妇的面这么叫真让凌波很尴尬,这要是张阳知道了会怎么想?她可是收了人家的白兰花玉簪的,人家许诺她‘多情不改年年色’,她转眼就另嫁人?此时此刻又不适宜和格兰乌德辩白这个虚名的事,凌波只好把这口气暗自忍下。待见了张阳再慢慢的和他细说吧,料这点小误会闹不出什么大事。 “哦”张振羽见凌波一举一动仙姿娴雅,竟然是格兰乌德的娘子真有点出乎意料。“不知你们带这么多人去断云峰何事啊?” “我们”格兰乌德生怕凌波把实话说出来赶紧的抢话:“我们就是过路断云峰,我们要到泰泽国去。”格兰乌德说话还一个劲的扯凌波,凌波用力一甩格兰乌德摔出去老远。 “滚车里去!”凌波实在不耐烦听他说话,格兰乌德见凌波变了脸不敢再多说一个字,赶紧乖乖的滚到车里去了。 凌波扬手布了一个七彩流星阵,张振羽夫妇见她拿出的阵旗就知道她要布隔音阵,他们对望一眼都不明所以。 “巧荷姑娘,你有何话讲?”水月娘见凌波这般一个美人嫁给了格兰乌德那么个龌龊的东西真替她不值。好一朵云彩飘到了臭水沟里,见她从容的气度又不像是受人所迫,看来是自甘堕落。心里对她便也没什么印象,不过说话还是很客气的。 “我”凌波想了想还是没说她是凌波“我也是修行的,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凌波知道他们心里已经误会了,以为她是格兰乌德的妻子,是押送良民去魔窟的。张阳往平康府寄的信是她亲眼看着写的,张振羽夫妇必是知道沙枭营的那些勾当的。她决定先把事情说清楚,别的往后放放。“他们是沙枭营的强盗,抢劫良民财物不算,还掠人往断云峰的魔窟送。车里的人我几天前就悄悄的放走了,现在就是骗那个格兰乌德过去和魔窟的人联络好打开秘阵。你们若是不信随便抓住几个喽啰问问,除了那个格兰乌德人人知道真情。” “那格兰乌德不是?”张振羽耳朵也不聋,明明格兰乌德刚刚当面亲口说她是格兰乌德的娘子,她怎么背夫行事呢? “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痴心妄想罢了,我虚应他就为了让他去打开秘阵,其实我是” “哎”月娘听得远处传来一阵人马之声,拉着张振羽回头向后望去,张振羽比她的视界远,听力也比她强,自然早就听到了,只不过还挺远的就没着急,总要让人家把话说完。月娘才不在乎打断谁的话,她好像就打断别人的话最拿手。“很多人,来势汹汹,我们要不要躲避一下?” “不用,是荣成郡的人。”张振羽看清了荣成郡的城旗。 “我不知道张府主会亲自前来,我一个人独木难支所以悄悄禀告了荣成郡。”凌波要知道张振羽来了就不告诉李九钧了,两郡相遇难免起冲突,这里本是荣成郡的领地,平康府实在师出无名。虽说魔族是大家共同的敌人,那也得人家邀请你来才好,否则你插手算怎么回事?你说你来除魔的,人家还说你是来抢功的呢。魔族在此扎根二三年了,不知炼成了几件什么稀世法宝呢,你们是不是奔法宝来的,谁说得清? “哦,没什么,我们也只是路过,既然荣成郡出兵了,我们也不便多事。”张振羽这些天一直没有张阳的消息,他担心张阳陷入了魔族的秘阵才在这里守了二十多天。现在知道张阳就在沙枭营方向,这里的事又有荣成郡的人来管了,他哪有心思在此久留? ‘怎么他不打算管这里的事?那他干什么来了?我二哥和阳公子呢?怎么没和他们在一起?’凌波满腹疑问却听月娘说了句:“都是阳儿多管闲事,年都不能在家过了。” “人命关天怎么是闲事?年在哪过不一样?”张振羽也曾为了追寻烈焰魔尊的下落二十年没回平康府。他不觉得张阳有错,只是不明白张阳为何在沙枭营一带滞留了月余。 “那我们不是白白在这儿守了这么多天?” 第177章 被劫 张振羽、水月娘和凌波叙谈了一会儿撤去七彩流星阵。(..tw无弹窗广告)待西都荣成郡的人走的近了,他们上前打招呼。彼此寒喧一番,便说起断云峰的事。 “无论如何都请张府主留下相助一臂之力。”荣成郡的二府主李浩天恳切的请求张振羽留下来和他们一起赴战。这个惊天的消息是他的儿子李九钧报上去的,他又主动请缨带兵前来征剿,这大敌当前多个助手总是好的,何况张振羽这么强劲的助手。在魔族面前所有人的战线都是一致的,荣成郡的人并不狭隘。 “唯恐张某才有不逮,反而误事。”张振羽本也打算在这里等张阳的,只是见他们过来了才要走。既然他们不介意,这场与魔族的较量他还是不想错过的。 追风和张阳很快飞到了沙枭营,那五六顶帐蓬很突兀的立在草原上,方圆数里都没有别的帐蓬。他们远些落下然后走了过去,总要问清楚了才好,万一不是沙枭营的入口惊扰了良民反倒不美。 “这位老兄,请了。”追风很礼貌的上前跟一个在帐蓬前来回乱走的哨兵搭讪。 “嗯?你们是干什么的?”那哨兵这几天心情很好,凶的跟能吃人似的巧荷夫人走了,那个张嘴冒不出来人话,举手就想打人的格兰乌德也走了,大大小小的头目都走了个差不多了。这才是山中无老虎,也该他逞逞凶狂了。见追风和张阳不过一个十**的少年和一个**岁的孩童,他那般的彪形大汉如何能把他们放在眼里? “我兄弟二人是要往东都静北榷场去的,怎奈这山野茫茫一时迷了路途,望老兄给指个方向。”追风明明刚从那个方向过来的嘛,这话说的,咳咳,倒也对,迷路了嘛,走反了更像迷路的。 张阳斜了追风一眼,怎么你不会撒谎啊?见谁都是这么一句话? “你们去静北榷场?”那哨兵真信他们是找不着路了,这明明是走反了嘛。“你们干什么去呀?”那哨兵上下打量一番,他们哥俩身无长物去榷场也没什么可卖的呀。 “要过年了嘛,给我买新衣服买好吃的呀。”张阳那天真、调皮、可爱的样子真够萌的。“娘给了哥哥九百刀币呢,说我要什么他就得给我买什么。”张阳比追风聪明点啊,他知道用钱去诱惑强盗,九百刀币对他们来说根本算不上是钱,可九百刀币对眼前的这个哨兵来说是什么概念?买个奴隶才六七十刀币而已。 “别胡说。”追风轻轻拍了张阳一下,他脸都微微的红了,谁跟你一个娘? “本来嘛,娘说的,我要什么你都得给我买。”张阳满不在乎的又重复一遍。 “呵呵呵”那哨兵顿时一脸和善,笑容满面的拉起张阳的小手:“冷了吧?”假情假意的关心了一下张阳之后又对追风说道:“静北榷场还有很远的路呢,你们先进屋暖暖身子吃顿饱饭再赶路吧。” “这”追风看一眼张阳,说道:“我们还急着赶路,烦请老兄给指个路径,我们回来时定登门拜谢。” 追风就是假意的推脱一下,总不能人家让让你,你就一个高蹿屋里去吧?没想到那哨兵是个粗人,不会说客套话,听追风这么一说急得他抓耳挠腮的不知道该怎么留下他们了。憋的脸通红就说了个:“吃完饭再走吧。” 张阳真想一脚踢死追风,也不看看眼前是什么人,到哪都装斯文,你吃人的时候你忘了,这会儿装的什么文明? “嗯,正好我饿了。”张阳比追风直爽的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抬腿就往帐蓬里钻,追风轻轻的拽住他的胳膊。“初次见面不好相扰,咱们走吧。” “哼!”张阳用力的甩开追风的手,还很不高兴的嚷了起来:“你不饿,是吧?都走了一天多了,看回去我不告诉娘的,你敢让我挨饿。” 追风看他那满脸的怨气,像挨了三天饿似的,心里直想乐,这孩子不光会讲故事还会演戏啊。 “没事没事。”那哨兵就怕在帐蓬外面动手抓不住他们俩,想骗他们进地洞去,急忙热情的相让。 追风尴尬的笑笑,说句:“叨扰了。”便跟着张阳一同走进帐蓬。 帐蓬里很暗,什么都看不太清,正中一个向下延伸的地道通口。 “冬天这草原上狼多,我们都住地下。”那哨兵见他俩的衣着不像是草原上的人,怕他们起疑心故意编个瞎话解释一下。 他们只装作是什么都不懂就沿着地道一点一点的往下走着,他们还没走到下面平稳的地面,那哨兵就按动机关关上了通道口。地下到处是火把,墙上也每隔**步镶着一碗油灯。虽不是很光亮却也比上面的帐蓬要明亮些许。 走出通道向前走了没几步,只见一队四处巡游的哨兵跑了过来,把他们哥俩团团围住。 “这是何意呀?”追风貌似在问他们,其实他是在问张阳怎么玩。他知道张阳精灵古怪的鬼点子多,又很好玩。要是依着他的性子就直接全杀了利索。 “不说请我们吃饭么?”张阳紧靠着追风,望向引他们进来的那个汉子。张阳想看看他们有没有给他和追风留活路的意思,如果他们还有一丝良知的话,张阳真的不愿意杀人。 “吃饭?”那汉子一改之前的和善,面目极其狰狞五官严重挪位:“吃屎去吧。” “哈哈哈哈”所有的人都围着他俩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似的。 “乖乖的把身上的钱拿出来吧,爷们动手可就没轻的。” “跟他们废什么话?” 很多哨兵都急的耐不住性子了,恨不得马上把他们哥俩乱刃分尸似的。他们就是想快点动手把他们俩抢光、扒光然后关起来,追风留着下批往断云峰送,张阳就寻个机会拉到人市上卖了。谁耐烦和他们啰嗦呢? “别别别,好汉们慢动手。”张阳还知道求饶,他想示弱让他们把他俩带到地牢去,这样可以很容易的找到那些被囚的良民了。“不就是求财嘛,何必这么凶呢?”要说凶还真说不上谁凶呢。“哥,把钱给他们吧,咱们保命要紧啊。” 追风低头看着张阳一言不发,张阳苦笑道:“你看我也没用啊,我一文钱也没有。”张阳就这句话算是句实话,他把所有的钱都给凌波了。 “给他们多少啊?”追风身上是有钱的,但他身上没有刀币,他没带零钱。追风也够实在的,还问个数,给多少回去有人给报销吗? “有多少给多少呗,娘不是给你九百刀币呢吗?” 那些人从没见过他们哥俩这样的,死到临头还这么镇静的商量事,而且是当着他们这些强盗的面商量给他们多少钱的事,简直可笑的都有点可爱了。 追风无奈的撇撇嘴,心想:‘你就不能先问问我有多少钱吗?我上哪整刀币去?’他假装从袖子里拿出三块青金也就相当于九百刀币,除了青金他身上就是龟甲金和乌金了。他把青金扔给引他们下来的那个人,看他那无奈的样子那些强盗们还以为他是舍不得呢。倒真的相信他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了,只是他们能满足于他交出所有的钱吗? “把衣服脱下来。”他们还要扒他哥俩的衣服,即使他们同意把衣服留下宁愿裸身出去,他们也不会放他俩走的,他们的身体也是被掠夺的对象。更何况追风的衣服脱不下来,张阳的熊皮虽然穿了很久也不甘心送给这些强盗啊。 “我们这衣服也不值什么钱,你们要它何用啊?赶紧放我们走吧。”张阳也着急了,几乎是明示他们赶紧把他俩送地牢去得了。 “快点,别逼我们动手。”那些人见他们俩很斯文的样子,就特意大喝声声,吓唬他俩。要是他们害怕了自己脱的话,他们可以得到两套完整的衣服,否则动起手来势必要撕破衣服,那他们就只能得到几片抹布了。 “抱歉得很,这个真得你们自己动手了。我自小不会脱衣服,他的衣服我就没见过他脱下来。”张阳实在是忍到了不能再忍的地步,面对这样一群穷凶极恶的强盗真是想给他们留活路都难。张阳又想起阿木尔躺在破庙里奄奄一息的样子,如果不是他当年对这些强盗仁慈阿木尔一家又怎会有灭顶之灾?张阳想着想着恨从心头起,他神念一动头上飞出一只蜜蜂,眨眼之时就变成了三十六只。 只听‘嗡嗡’两声,眼前就再无一个站着的哨兵了。张阳看着一个个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尸体,心中并没有想当然的恐惧和愧疚,倒有一丝的快意。毕竟他已杀过数不清的野兽还有妖兽,对他们本就不多的一丝怜悯还被他们的咄咄逼人给逼没了。张阳蹲下挨个的搜查着他们,万一有什么宝贝错过了多可惜,可惜的是他白费力气了,这些哨兵穷的一无所有,除了追风刚扔过去的三块青金,这二十来人一共才搜出来六百多刀币。 第178章 丹药 追风看着张阳不停的笑,这是干什么呢?这些哨兵有什么好搜检的?他们能有什么呀? “哥,你笑什么呢?是不是在想这到底是谁劫谁啊?”张阳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他出门的时候就跟凌波说了他是出来抢劫的。(..tw好看的小说) “抢也不抢他们啊,杀这么多人抢六百刀币?不够费事的。”追风抢劫还嫌人家穷,人家二十多人抢他们俩都没嫌少呢,不过的确他们俩比这二十多人更富裕,虽然张阳一文钱也没有,追风的三青金就让他们双目充血了。 “那不搜一遍谁知道他们有啥呀?”张阳翻手拿出一个漂亮的法翼:“你能想到那个小蝴蝶精竟然有这么好的法翼么?” 追风接过法翼探查一下,还算不错吧,是个中品的法翼。“我掐死她就走了,都没回头看一眼。”法翼再好对追风来说也没用,最多就是换点晶石换点钱,追风着急出来哪里顾得上。 “还有呢。”张阳又拿出白莲花显摆,追风探查一下也觉得阵法精妙,他那得意的样子逗得追风很开心。 “不过那老犰狳精就太让人失望了。”张阳撅起小嘴好像他亏了似的,能捡条命出来都万幸了还不知足呢。 “你命还不错。”追风翻手拿出两样东西,一个是那犰狳精的皮,一个是颗红色的宝石。“这个能给你做件软铠,穿在内甲外面。没有内甲的都拿它当内甲穿,防护力很好。” 张阳倒没怎么拿那犰狳精的皮当回事儿,他拿过红色的宝石。他也不懂什么样宝石精气足,他就看这个光泽鲜艳特别的好看。 “这叫黄沙之眼绝对是不可多得之物,可以镶在软铠上。你作战的时候它能释放灵气,不断的给你补充精元力。”追风边走边给他讲着,这两样东西着实让追风很开心。 “那犰狳精连骨头都让我绞碎了,别说皮了。我也没见它有这么好的宝石,就有一颗黑药丸子。”张阳拿出犰狳精的储物戒指交给追风,他漫不经心的向前走着。突然追风‘啊’的惊叫一声,跟触电了似的。张阳抬头看追风脸色微红激动的不得了的样子。“你怎么了?”张阳很纳闷莫非追风吃错药了?还是那药丸是宝贝呀?纵使那药丸再好能好得过九子同心丸么?再好的药对一个没病的人来说有什么用呢?至于这么激动么? “地煞丹!”追风激动的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了“这是地煞丹啊!” “有什么用?”张阳关心的不是它的名字,不管它有多动听或多威风的名字都没用,关键是它有什么作用,药最大的价值在于疗效。[..tw超多好看小说] “兄弟”追风合不拢一张笑口,抑不动满腔激动。 “送你了。”张阳以为追风是想要跟他讨这个地煞丹,其实追风根本就没有把地煞丹再交给张阳的想法,给不给他也要了。 “就没打算还你。”追风连那个戒指一起收了,他望着张阳问了句:“如果我境界再提升一步,你愿意让我选择本相还是人形?” “人形。”张阳毫不犹豫的,他可不希望追风变成虎再也变不‘成’人了,虽然圣兽会说话但是毕竟不如人形交流方便,人与人的沟通不只是语言。 “为什么?” “因为我变不成虎。”张阳倒不在乎是人是虎,他只想跟追风在一起,跟凌波在一起。 “可是主人未必同意啊,我要是选择人形他就少个坐骑。”追风知道拥有一个圣兽坐骑对人来说是件多么拉风的事,他更知道这对于一个圣兽尤其是号称兽中之王的虎来说是件多么违心的事。 “那他还多个兄弟呢。” “他缺兄弟么?” 张振羽在平康府别的不多就是兄弟多的是,多一个少一个有什么关系?追风要是选择人形虽然还是平康府护卫,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追风从丹修变为婴修,失去了老虎天生的好筋骨做基础,谁知道修为会变成什么样?一切从头开始意味着无数的变数。而且追风若是选了本相,张振羽将成为整个三都唯一一个拥有圣兽坐骑的人。圣兽,哪个圣兽会选择留在华夏之原呢?谁不想继续提升?谁不想去更广阔的空间历练?哪个圣兽的梦想不是神兽?恐怕只有追风会为报张振羽的恩德而留下吧。 “怎么想起来说这个了?这地煞丸到底是干嘛的?”张阳也拿不准张振羽的想法,他觉得这事还是应该让追风自己选择。而且追风要是拿定了主意,谁有办法阻止呢? 追风简单的跟张阳说了一下兽族修行的步骤。首先从野兽到妖兽,然后从妖兽到灵兽。灵兽之后就有两条路可选了,要么选择本相,要么选择人形。选本相的路就是继续修到圣兽,最后是神兽。选人形的就从丹修变成了婴修,从兽族跨越到了人族。选择本相只要境界突破就可以了,没有别的危险。选择人形要毁掉原来的肉身,重塑人身危险是相当大的。十之有三能成功,绝大多数都烟消云散了。有转世投胎的,也有怨念不息修成散仙、鬼仙、魔仙的。这地煞丹就是帮助灵兽进化的,吞下它若是选择本相境界可以迅猛提升,若是选择人形可以提高成功率,十之**都能安然无事的进化。虽不能保证百分之百的成功却也令人安心不少。 ‘如此说来人兽之间还是有通道的。’张阳闻听追风述说一遍,心中甚是快活。他原本想凌波只要能幻化人形他就知足了,现在看来天留一线凌波还是有希望变成真正的人的。 “喂,我说你有听吗?”追风兴奋的不停的讲,忽见张阳出神了,他心里这个气,这半天说的话都等于是白说了。 “啊?有,有啊。”张阳饱含歉意的笑笑,追风用力一甩把他丢了出去,张阳在空中翻个跟头稳稳的落到地面上。 “谁?”一个哨兵见张阳和追风十分眼生便喝问一声,他们这地洞里从来也没有随便乱走的陌生人。 第179章 山洞 从那个哨兵口中得知他们这个地洞里的人都已经被送往断云峰去了,而且这次去的人很多,几乎所有的头目都去了。张阳和追风里外巡查一遍,一把火烧了地洞里的所有。毁了外面的帐蓬,命令那些留守的哨兵填死了地洞口。 “能改过自新愿意从此做个良民的,都各谋生路去吧,谁若是重操旧业千万别遇上我。还想打家劫舍干这刀头舔血的买卖的,把我撂倒。”张阳小人不大沉下脸来倒不怒自威,他这一句话说出口,面前的六七十哨兵顿作鸟兽散。 看他们四散奔逃有的连鞋都跑掉了的样子很是滑稽,张阳调皮的笑了。“哥,咱们也快点赶过去吧,去晚了那些人恐怕就羊入虎口了。” “说什么呢?”追风抬腿就踢他,张阳撒腿就跑了。 追风也没追他,他拿出犰狳精的皮和黄沙之眼开始制作软铠。张阳也认真的修复起外甲,他知道断云峰是个凶险的所在,这张熊皮怕是防御力不够,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的充分一点。 荣成郡的二府主李浩天和平康府府主张振羽决定联手对付断云峰的魔族势力。他们离断云峰还有五六十里并没有急着向前行进而是停下来共同商议征讨之事。 凌波把格兰乌德关到最前面的那辆牛车里,在车外布了个隔音阵又布了个禁锢阵。带着沙枭营二当家的嘎鲁来到张振羽面前,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沙枭营的人对断云峰的了解怎么也比这些人略多一点。 那断云峰确为魔族所占领,魔族的赤炎圣尊在此雄踞三载,他手下无论魔族、鬼族、人族、兽族大大小小有万余妖孽供他驱遣。断云峰高耸入云地势险峻,山脉相连蜿蜒数百里。每次沙枭营的人都从东面过去,走到那一片雾气之中摇摇铃铛就会有人出阵接引,然后把押过来的人带进去。他们好像从来没有主动出来过,嘎鲁知道的也就是这些了,他能了解多少呢? “这赤炎圣尊莫非就是魔界五大至尊之一的那个青烨的徒弟么?”张振羽看着李浩天,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他讨答案。 “不是他又有谁能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是他他又怎么会离开万怨坑?”李浩天和张振羽一样,心里都有解不开的疑惑,他们掌握的信息太少了。 万怨坑是世俗界的说法,魔界称之为荡魂海。虽说叫做荡魂海却不是海,或者应该说不只是海,也有着山川河流、沙漠草原、丘陵湖泊。荡魂海方圆数十万平方公里,有数不清的大小派系,其中最显赫最具威望的有五股势力,分别由青烨、血烁、黑龙、焚天、裂魂五个魔头掌管。他们五个号称魔界五大至尊,平时并不团结,常常内斗。这次赤炎扎根断云峰也不知是受师命而来还是被师门驱逐。当然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经在这里为非作歹整整三年,重要的是想出对付他的办法最好是一举成功。 “他们轻易的不出阵,我们破阵难度忒大。只有趁那格兰乌德叫开秘阵的瞬间闯入,他们必然警觉得很。一旦关了秘阵我等如何是好?”张振羽所虑并非没有道理,就开秘阵的一瞬间能闯进去多少人?人家万一关了秘阵,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不就是给人家口中送食吗? “这个我们刚刚赶到还不曾探过地形,没有查看过秘阵,不知张府主有何见教?”李浩天连地方都没走到呢,他能了解什么情况?又能想出什么对策? 张振羽倒是看过地形也查过秘阵,可也一样没什么好主意,秘阵布了好多层,阵法极其玄妙,破阵难度很高。“我也无有良策,我只是在断云峰四周雾气边缘悄悄布下一个禁锢阵,如果他们出阵便入了我的阵,轻易是逃不出去的。现在最紧要的是如何引诱他们出来或者我们潜入进去才好开战。” 凌波看看他们又回头看看那一队牛车,这人的脑子也不全一样啊,这要是张阳早就想到办法了,他们怎么就这么笨? “张府主”凌波颔首低眉很谦卑恭顺的样子:“我倒有个想法,只是有些不恭,能讲么?” “巧荷姑娘但讲无妨。”这正是缺主意的时候,管有用没用多个思路总是好的。 “那车里现在根本就没有人,各位不如委屈一时藏于车内,如何?”凌波此言一出令月娘茅塞顿开,月娘不停的点头称赞,弄得凌波反生三分腼腆。 这么简单的计策怎会人人想不到?那李浩天根本也不知道车里没人啊,张振羽与凌波初次见面并不相熟,他不好意思主动提出跟凌波借车,故作为难假装无计可入敌营就是为了诱导凌波主动提出借车一用。 “巧荷姑娘高才,此计甚好。张府主你用此计李浩天带来的二百多人都可以化装成良民混进去了。就算他们关了秘阵,也有个破釜沉舟决一死战的机会,总好过在阵外团团乱转白白的浪费时间。 “就这么办吧。”张振羽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不管什么战术总要先进去才能见机行事,连进都进不去何谈一战?就算他们关了秘阵,也就是个鱼死网破的事。出来历练也好,兴师征讨也罢,风险是躲不过的。 格兰乌德被囚禁在车里很久,也不知外面发生了些什么事,他又出不来又听不到。‘唰’的一声,车帘掀起。凌波笑盈盈的站在面前,格兰乌德傻愣愣的看着她,不知她又要做什么,格兰乌德现在看凌波除了恐惧就是无奈一点欣赏美女的心都没有了。凌波登车坐了进去,格兰乌德急忙向旁边挪了挪。 “你干什么?”凌波看他不好好坐着闪到一边去了,便问了一声。 “我下去啊。”格兰乌德在车里坐着的待遇早就没有了,一直是凌波自己坐车他在下面走的。 “坐这儿吧,没多远的路了。”凌波是不介意和他同车的,就是同床也不在乎,不过格兰乌德很介意,他真心害怕呀。 “不,不,你坐吧。”格兰乌德还是乖乖下车去了,他向后看看没有什么异常。也不知那两个从天上飘下来的神仙人物哪里去了,他也不敢问凌波和他们说了些什么。他心里只庆幸还有半天的路就到断云峰了,只要把人顺顺当当的交上去就万事大吉了。 在夜幕拉下来之前这一队牛车总算嘎吱嘎吱的晃悠到了那一片灰濛濛的雾气之中。格兰乌德莫名有点小兴奋,这一路走的算是最不顺的一次了,先是被凌波逼迫给那些人都穿上棉衣,后是在城门口险些闹出人命来,眼见着要到地方了又遇修仙的人挡路,真是险啊。好在一切都过去了,终于到了。凌波凫凫婷婷的走到格兰乌德身边,那么的温柔娴静就像池塘里一朵静静绽放的莲花。格兰乌德拿出铃铛摇了起来,‘叮铛’‘叮铛’的响了几声,大雾散去像突然晴天了一样。眼前一个偌大的山洞,里面数不清有多少人,抽打声、怒吼声、嚎叫声、怨骂声不绝于耳。 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手里拿着一面三角令旗,从眉梢到嘴角一条长长的疤痕显得面目格外狰狞,几乎要立起来的嘴形彰显着他的暴燥与傲慢。 “你”他用令旗指着格兰乌德刚想要说话,手里的令旗突然被凌波抢了下去。凌波看得出来他手里的令旗就是秘阵的开关,只要把令旗插到阵眼上就能启动秘阵,外面看着就是灰濛濛的一片。凌波夺下令旗便收了起来,怎能给他重启秘阵的机会? “哎”那人和格兰乌德同样的惊愕,谁也没想到凌波会突然出手,他们异口同声的惊呼,连一个字的音都还没发全格兰乌德已经被一根藤条捆了个结结实实。那人被一记无影箭射中,到死也没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倒死了个痛快没有任何痛苦,连对死亡来临的恐惧都没来得及感受一下。 山洞里那些正挥着鞭子卖力的抽打着早已体无完肤的人的军士们,那些正对着不知骨折了几处的人施展拳脚的军士们,那些正绞尽脑汁的用人间最肮脏、最龌龊的手段折磨侮辱着暴怒的几乎灵魂都要从躯壳中跳出来了的人的军士们,见此情景先惊后怒都一股脑的朝洞口狂奔而来,他们喊着、叫着、骂着,他们咆哮,他们叫嚣,他们愤怒,他们癫狂。 所有的人都从车里跳了出来,李浩天一看眼前扑奔过来的都是些仆伇走卒根本没有亲自动手的必要,他一挥手身后的一百名弓弩手向前一步一字排开。 山洞里的那些军士们登时停住了脚步,止住了叫喊。有的已经开始转身向后跑了。他们既无盔甲又无盾牌,血肉之躯怎能抵挡强弓硬弩?箭搭在弦上,弦张如满月。很多人屈双膝低下头开始求饶了。 第180章 开战 求饶和不求饶有区别吗?有的。(..tw无弹窗广告)不求饶的基本都是站着死的,而求饶的基本都是跪着死的。面对那些手无寸铁被绑在柱上子的人,他们凶神恶煞一般的面孔和此时颤抖的身体与低下的头颅那么的不像同一个人。他们用皮鞭、烙铁、锁链、棍棒耀武扬威时的嘴脸和此时屈下的双膝与求饶的卑微那么的不相称。他们的凶狠、残忍、蛮横、毒辣、暴虐只因为对方无力反抗,面对生命的威胁他们一样的恐惧,也会退缩也会告饶。或许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此时心里都在想如果能放他一条命,他真的愿意改过自新,可惜这一切都来的太迟了。 忏悔如果能赎前衍,何来地狱?正是:行恶之时多得意,恃强称霸乐无极,哪知一朝报应到,无常铁索紧相逼。 凌波趁乱把格兰乌德扔进一辆牛车里,布个禁锢阵将牛车套住。她还真舍不得让格兰乌德死,为了让他好好活着都保护了一个多月了,这要是死了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山洞中少说有三四千人,松开绑绳能站得住的不超过五百个。李浩天吩咐人过去该松绑的松绑,该疗伤的疗伤,能走的照顾不能走的,比较严重的安顿到牛车里。牛车最多也就能装下三百人而已,这么多人根本就安排不下。 张振羽、水月娘和凌波无心去顾及那些人,他们都觉得现在不是救伤员的时候,这仗还没开始打呢,疏散那些人应该是战斗结束之后的事。张振羽手提一柄重剑,水月娘好久没见过张振羽亮出重剑了,想当年张振羽凭着手中的这柄乾坤大剑连斩过六头大妖,奠定了东都第一人的美称。月娘知道这重剑意味着什么,这表明张振羽对这一战的重视也说明这一战的对手会很强劲。月娘也准备好了巫月刀,凌波拿出她的兰花杖。他们三个没有去山洞深处而是沿着洞口边缘一点一点的向山上走,这也只有这么唯一的一条小路。 “哎”李浩天正忙的起劲呢,忽见张振羽他们三个向山上走去了,这救人都忙不过来,他们还上山?这要是惊动了山上的妖魔岂不耽误了救人?李浩天想着用最快的速度把这里的人都救出去,然后就可以回去请功受赏了。救了数千良民这功绩足以让荣成郡在华夏城大显威名了。 李浩天想的是救人,张振羽想的是除魔。一个是治标,一个是治本。 “先把人救出来再说吧。”李浩天急忙跑到前面挡着他们三个。“那赤炎不好对付,趁着他没警觉,先把人救出去。”李浩天没有让张振羽他们帮着救人的意思,他只希望他们不要惊动了赤炎才好。 “好”张振羽见他如此安排本觉得有些不妥,但人家的事他也不好多说。他就自己往山上走了,没想到李浩天竟然过来拦他。既然人家有成竹定算,这又是人家的领地,那就听他的吧,免得出了差错再落一身埋怨。 他们走到洞口打坐调息,明知道一场恶战就在眼前还是把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的好。果然不到十个呼吸的工夫凭空出现了一百个魂斗士,都是一身黑衣,都披着长长的黑色披风,个个手执长刀连表情都是一模一样的冷漠。二十人一排整整齐齐的站了五排,他们前面站着一个和他们衣着样式相同颜色迥异的人,他从头到脚都是白色,连头发也不例外。 “白魔?要小心。”李浩天慌忙抽出兵刃,看手下的兵士都聚集在山洞之内,还在抢救伤员都没做好作战准备。他此时最担心的就是白魔会攻向他们。 俗话说越怕什么越来什么,那白魔对近在咫尺的张振羽三人视若无睹偏偏就冲李浩天去了,李浩天担心白魔冲到山洞里去伤及无辜,他都没来得及催发兵刃的能量就迎着白魔冲了上去。迎住一个白魔有什么用呢?他一个人能挡得住一百个魂斗士吗?如果他早一点做准备何至如此仓促呢?他心里急打法也乱了,手软眼花只是盲目的招架,见张振羽稳稳当当的在地上坐着,他又气又恼又没有办法。张振羽论身份论地位都在他之上,人家伸手帮忙是人情,不管你也是人之常情。 水月娘抛出防护罩罩住了张振羽,她挥动巫月刀阻止那些魂斗士向前行进。只见一道道金色月牙形的光芒旋转着击向冲在最前面的魂斗士,那些魂斗士有的转身奔水月娘去了,有的继续往山洞里冲,山洞里的兵士也有一部分开始往外冲了。兵士们虽然骁勇但修为都不高,与这些魂斗士相持不了太久。 凌波斜持法杖启动阵法,法杖中射出一股绿色的光芒照射得山洞洞口处出现一个直径有十米左右的大圆圈。‘淅沥沥’一阵细雨之声,漫天的绿色光团砸了下来。这一招‘春回大地’就是化用了钟离琼玉的‘星辰落’,那绿色光团名唤妖雷果,从空中撒下似流星如剑雨,除了本身的木系攻击以外还带有毒气,基本上在那光圈里停留超过三个呼吸的魂斗士都拜见佛祖去了。 这样一来洞口暂时就算是守住了,水月娘的巫月刀和凌波的法杖交替发功,魂斗士一时还闯不过去。可是越来越多的魂斗士都奔她们俩去了,她俩都是法宗,不擅近战便都躲进防护罩里,可防护罩也难保万全。 水月娘发出一道星河链,在身前九米处划下一条一米宽的素练,中间一点一点的闪着银灰色的光,看上去就像是夜空中的银河一样。谁若是一足踏上这条银河便像被粘住了一样,腿沉的跟灌了铅似的迈不动步。 凌波甩出两堵六尺宽儿臂粗的荆棘墙,那荆棘一米多高遍身毒刺攻击力不次于‘春回大地’,只是‘春回大地’和荆棘墙都有一个憋病就是单纯的攻击某一范围。‘春回大地’要先设定攻击范围,不管人在哪里它只攻击那个圆圈之内。荆棘墙则是攻击面前的敌人,随你把荆棘墙抛在哪里它都只攻击它前面的敌人。 第181章 丫头 无论水月娘的‘星河链’还是凌波的‘荆棘墙’都是为了阻挡住敌人前进的步伐,她们交替的向外甩着抛着。.tw[]水月娘的‘星河链’让那些魂斗士走不动,前进不行后退也不行,凌波接着一堵‘荆棘墙’那些魂斗士只能眼睁睁的做荆棘毒刺的靶子了。‘星河链’和‘荆棘墙’谁也不能连续的抛,消耗精元也是需要时间的,‘星河链’和‘荆棘墙’的停留时间也是有限的,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精元的释放过程,精元释放没了自身也就消失了。法宗的人都有自己的一套阻挡敌人的办法,只要稍稍隔阻一下就能为自己争取到更好的进攻或逃跑的机会。 李浩天被白魔逼得步步后退,眼见着就招架不住了,他带来的兵士也出现了伤亡。水月娘和凌波能阻挡的也就是一个方向,那些魂斗士从不同的方向涌过来,她们也阻挡不了所有,防护罩的光晕越来越淡了。 张振羽一跃跳出防护罩,十指指尖雪白隐隐泛着青霜一般的光华。他指尖一抖,耳畔只听能量破空之音嗡然如龙吟凤哕(音同会)。 水月娘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眼中都充满了爱意。张振羽是她心中的英雄,战场才是英雄的欢乐天,战场才是英雄挥洒才华的地方。 凌波正手忙脚乱的抛着荆棘墙,忽然张振羽腾身跃出防护罩,她一愣神抬头望去见张振羽抽出大剑朝白魔去了。凌波蓄足了精元,开始寻找合适的地方抛荆棘墙,竟然发现眼前的三十多魂斗士全都变成了死尸。凌波把荆棘墙扔到了白魔脚下,她又施展起‘春回大地’远攻。枚枚妖雷果连成线连成片的往下砸,看上去就像绿色的珠帘一般。 李浩天正觉力不能支,张振羽一剑挡开白魔的长刀,他顿时松了口气。(..tw好看的小说)张振羽与白魔身影交错战在一处,李浩天见有五六十个魂斗士奔山洞方向去了,他急忙追了上去。那些魂斗士走到山洞口就再也无法前进了,原来刚才张振羽坐在防护罩里并不是调息,而是在悄悄的布阵。也来不及布多大多高深的阵,就布一张大网把洞口暂时封住,能出不能进。 魂斗士把李浩天团团围住,李浩天对付这些魂斗士还是很从容的,一百个魂斗士也没有一个白魔的压力大。李浩天和他带来的将士们与数十魂斗士纠缠在一起,张振羽、水月娘、凌波和那白魔且战且行,白魔边打边向山上逃,渐渐的他们两伙就离的远了。 大战了两天魂斗士全被李浩天消灭掉了,他安排人先护送一批人出去并向荣成郡报告目前的情况,让人送些衣物、车辆等物资过来。打发走了大部分的兵士,他带着八个族长沿着小路追张振羽去了。和魔族作战也罢,和妖兽作战也好,普通的兵士都是用不上的。 兵士们赶着牛车往荣成郡慢慢的走着,‘嘎吱’嘎吱’的声音单调而无趣。他们也算是死里逃生,却没有感受到多少庆幸与欢乐,更多是为牺牲的同伴感到难过与惋惜。今天就是除夕,他们走在回家的路上,可是有多少人再也走不到回家的路上了?清冷冷的天气,凄惨惨的心情,哀怨怨的眼神,孤单单的山路,没有人交谈都静静的赶路。 “站住!” 突然从天上跳下来两个白衣少年,一声厉喝拦住去路。 “什么人敢挡军爷的去路?” 车队最前面的军士上前一步与那两个人搭话。 张阳和追风正往断云峰方向飞行,见一队牛车迎面而行。(..tw)他们以为是沙枭营的人把人送到断云峰之后往回赶,便下来问询一声。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军人,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是哪郡的官兵?这车里都是些什么人?”车里呻吟声不断,有小声的哼唧也偶有大声的嚎叫,让人怎能不起疑心? “你是什么人?敢来问我。” “我是平康府护卫追风。”追风拿出身份牌给他看了一眼。 “原来是追风护卫,失敬失敬了。”那军士一见追风的令牌马上就变了态度,追风是东都第一护卫,在平康府里比很多族长地位都高,他才是西都一个小小校慰天差地别啊。当然他们不在一处共事,追风也管不到他。 “客气了,你们这是?”追风也没向他介绍一下身边的阳公子,他只想快点打听清楚事情。 那军士简单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互施一礼便各奔前程了。 “那人是谁呀?”一个兵士见追风走远了,悄悄的问道。 “追风护卫。” “啊?”那个兵士看一眼追风和张阳远去的方向“那个小孩应该就是阳公子吧?” “阳公子?”那个军士也回头望望,早看不到人影了。“我怎么没问一声呢?”没和阳公子说句话好像很遗憾似的,阳公子力压三都少年摘得夺宝大会的桂冠,谁不想一睹真容呢?这近在咫尺竟然没说上一句话,这军士懊悔的年都没心思过了。 这些当差的和正在外面作战的人当然都没什么心思过年了,在家里安享太平的人这会儿正欢天喜地的准备过大年呢。平常百姓家也要备一桌丰盛的年夜饭,何况王候公府? 平康府和往年一样张灯结彩,张天雷忙着准备祭祖大典,各殿也都忙的热火朝天的。唯有东殿张振羽一家三口都不在府里,下人们照例布置一下房屋便都没什么兴致了。 红叶没精打采的嘱咐大家都穿得精神点,主人不在也别让别殿的人看着东殿没有过年的气象。里外看了一遍没什么可布置的了,她想着公子也不在家,应该过去看看,公子院里的人都小,出了什么差错会让人笑话。她刚走出院子见朝云迎面走了过来,她猜想大概是有什么弄不明白的事过来找自己拿主意的。 “你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吗?”红叶走上前笑问道。 “没什么事,这里有什么要帮忙的吗?我们那面闲人多,都没事做呢。”敢情朝云这是干活有瘾,闲不住啊。 “都一样,哪有什么事?进来坐吧。”红叶把朝云请到自己的屋子里小坐了一会儿,朝云喝了盏茶闲聊了几句就走了。 ‘她要没事不会跑这来喝茶,有事如何又不说呢?’红叶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公子院里的人从来都不乱走的,尤其朝云和彩凤两个大丫头比别殿的小姐都端庄,没事请都请不出院子。‘我得看看去’红叶到底放心不下,还是要亲自过去看看。 红叶绕过回廊见新阳和山花在前面聊天,她刚要过去却见新阳阴阳怪气对山花指指点点的,便停了脚步想听听她们说些什么。 “瞧你这一身粗布衣裳都洗的发白了,这大过年的也不知道换身新衣服?”新阳穿着大红的绸缎夹袄,领口、袖口都是白色的兔毛,厚底的牛皮靴,风吹乱颤的大花步摇簪,俨然一副豪门少妇的样子。十来岁的孩子弄成这样,看起来怪怪的。 “我哪能跟你比呀?我一个做杂活的下等丫头,哪有上色的好衣服?”山花就是到厨下去领上供的蒸糕,回来恰巧就碰上了新阳,懒得和她斗嘴山花提着食盒要走,新阳偏就挡着她。 “别这么说呀,我可羡慕你呢。我这一天为了哄主子开心又是唱曲儿又是跳舞的,累的腰都酸。哪像你们院里那么清闲啊。”新阳知道张阳宠下人,张阳不在下人们都想他,就故意拿这话来刺激山花。 “还是你多才多艺,我们公子在家我也不会唱曲儿,不会跳舞。”山花冷哼一声就往前走了,这半年多以来山花越来越看不上新阳了,成天的献媚邀宠。 ‘这前后院不合呀,真是多余过继个张钺过来,一条臭鱼腥一锅汤,从他来了东殿就没消停过。’红叶见她们都走了,她慢慢的走向张阳的院子。 山花把食盒交给院里的老妈子就到凌波的屋里去了,她每天都认真的擦一遍屋里的青石。虽然凌波不在,也没人安排她做别的事,她就很自觉的把凌波的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 “姐姐”山花推开门见朝云在屋里坐着,急忙轻轻一福。 “坐吧。”朝云很没精神,过年了别的殿都喜气洋洋的,东殿冷冷清清的,往年只少个公子,大家都觉得像心缺一角似的。今年连府主和夫人都不在了,东殿人都没了主心骨,连强装笑颜的力气都没了。 “姐姐,你怎么了?这么不开心呢?”山花挨着朝云坐了。 “我就是心里特别烦,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朝云说着翻手拿出一套淡黄色的新衣服递给山花:“这是公子赏你的,换上吧。” “这”山花看着新衣服,上好的绸缎闪闪发光,浅浅的花纹若隐若现,这剪裁这手工除了朝云和彩凤谁能做得出来?倒不是朝云和彩凤的手艺比旁人好很多,只是她们有剪子,有粗细长短不同的针,还有长条的带刻度的木尺。 第182章 红叶 张阳根本就不在家,他都离府好几个月了,这衣服怎么能是他赏的呢? “谢谢姐姐。”山花接过新衣服,她从来也没穿过绸缎,她用手捧着连摸一下都舍不得,生怕手粗摸坏了。 “谢公子吧,他走的时候就吩咐了,过年的时候赏我们每人一套新衣服。”朝云已经好几年没和公子在一起过年了,公子在家的时候每年都赏她们很多东西,还带她们出去玩。公子离家三年回来的时候赏给她们那么多的东西,把三年的都补回来还要翻倍。没想到公子一回来就守灵,然后又和马刚跑出去,接着又返回华夏城,算来算去也没和公子在一起几天,这个年又不能和公子一起过了,他在哪呢?会不会有危险?为什么府主一接到公子的信就离府了呢?出了什么大事么?朝云心里万千牵挂也没处诉说,或许因为今天是除夕了吧,相思来的格外猛烈。 红叶走进院子,院里一个人也没有,她只得喊一声:“有人在么?” 彩凤听有人喊赶紧走出来:“红叶姐姐来了”,彩凤热情的往屋里让红叶,这时后院传来一声鸡叫,呃,听错了,不是鸡叫,是姬夫人在叫。 “哎哟嗬,还是这个院子敞亮。”姬夫人的声音太特别了,真是听者哆嗦,闻者颤栗,一地的鸡皮疙瘩。 “行了,你小点声吧。”张承福推姬夫人一把,让她赶紧进屋去,可别乱嚷嚷了,再嚷出祸来,他可得罪不起东殿的人。张振羽一向冷面如霜,张阳更是一点人情不讲。 “她怎么来了?”红叶很疑惑,彩凤也不知道姬夫人怎么跑过来了,许是看东殿没有主子在家吧。 “大过年的别理她,进屋吧。”彩凤也不愿意多事,她来就来吧,左右不来这院子里闹就行了。(..tw)主人和公子都不在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大过年的谁愿意没事找茬会气去? 山花穿上新衣服人显得精神了许多,这衣服是朝云亲手做的,她知道公子在家的话一定会赏山花一套新衣服的,公子喜欢她们个个都开开心心漂漂亮亮的。 “这衣服又轻又软,还特别暖和呢。”山花从来没穿过这么舒服、这么漂亮、这么高档的衣服,她哪里知道这衣服外面是绸缎,里面是棉布,中间是羊皮。 朝云看她开心的样子心里略感宽慰,每次看到她朝云就想起自己小时候,想起她像山花那么大的时候,她也是十岁被人买进平康府的。 “还挺合身的,去让你彩凤姐姐看看。”朝云拿她就当自己的亲妹妹一样。 “嗯。”山花欢天喜地的跑了,小孩子就是变脸快,刚才还因为新阳的奚落而气怨,这一转眼就因为朝云的关爱而欢欣了。 红叶见山花这身打扮与刚才大有不同,真是人靠衣装。这上好的衣料,简洁的样式既称下人的身份又合新年的氛围,雅致而不清素,美丽而不招摇。 几个姑娘闲聊了一会儿,红叶便起身告辞了。朝云、彩凤、山花一起出来送她,在院门口互相挥手正欲分别忽听后院人声甚杂。她们一起望向后院,只见院门大开走出四个侍卫,接着抬出两顶轿子,四个侍卫八个轿夫向前走了几步都停下来候着。张承福、张钺各带两个小厮走出院门,姬夫人、新阳、冷雪相继跟了出来。 “你们爷俩别离太远了,你照顾儿子点啊。”姬夫人肆无忌惮的抻着脖子叮嘱张承福。 “行了,我知道,你回去吧。”张承福和张钺要去祭祖,张钺第一次参加祭祖,又是东殿的唯一一个代表人物,姬夫人自然是高兴得很。她几乎把这祭祖大典当成了登基仪式,她的儿子要去参加祭祖了,她的儿子是东殿唯一的代表,这说明什么?是不是说东殿就是她儿子的天下了?不管是与不是,她现在的感觉就是是了,飘飘欲仙云里雾里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你们好好侍候少爷。”姬夫人说完急忙打自己的嘴“呀,呸呸呸。你们好好侍候公子,知不知道?”其实公子少爷差别也不大,张鹏也经常自称少爷。平康府里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多半对嫡公子都称呼公子,对庶公子都称呼少爷。嫡公子自称少爷那是谦称,庶公子要自称一句公子那就是狂妄了。所以嫡公子都不怎么在乎别人称呼他是公子还是少爷,可是庶子出身的张钺却十分的在意这个称呼,大过年的叫他一句‘少爷’,不跟诅咒他一样吗? “是”那两个小厮点头称是。 张钺一声没吱挑起轿帘就坐了进去,他真的很生气他娘的口无遮拦。 “早去早回啊。”姬夫人不管别人烦不烦,她就不停的叮嘱,像是多喊一句能占着什么便宜似的。 两顶大轿,一圈用人,浩浩荡荡的走了。姬夫人看着那对父子远去的方向,骄傲的仿佛野鸡变成了凤凰似的。 朝云看她那浓墨重彩的雍容华贵直有种想吐的感觉,好好的姨太太弄得跟个鸨儿似的,看她那姿态真不知道人的身体还能拧成什么样,从头到脚九曲十八弯的。她爱什么样什么样吧,也不敢指望她能有个人样。大过年的谁愿意招惹她? “姐姐走好。”朝云礼貌的冲红叶挥挥手,我们是出来送客的,不是来看她表演接客的。 “哎,妹妹们留步。”红叶看姬夫人也不够厌烦的,都懒得理她,红叶挥挥手也准备回去了。 麻烦不是你想躲就能躲,灾难也不是你想拒绝就能拒绝的,很多事是躲不开也绕不掉的。没有人愿意理会姬夫人,姬夫人却很愿意理会她们。上次她在阳公子的院子里被山花打骂的气她还没出呢,这回东殿就剩她儿子一个主子了,她简直把自己当成了东殿的皇太后。 “哎哟哟哟”姬夫人跟要下蛋似的学着鸡叫,一步三摇的拧搭过来了。“姑娘们都花枝招展的这么漂亮。” 谁花枝招展的啊?也就是她和新阳花枝招展的。 “姬夫人”姑娘们都轻轻一福,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个姨太太,总得给她点面子。 姑娘们出于礼貌的一拜更让姬夫人的心情澎湃的有如身在云端,她真当人家是从内心里恭敬她呢。 “罢了罢了,哪那么多规矩?”姬夫人一抖手里的丝绢,朝云心都跟着哆嗦,这大冬天的呼出口气都变成白雾,她拿条手绢抖搂?“主子都赏你们什么了?拿出来让我赏鉴赏鉴呗。”姬夫人明知道东殿的主子都不在家,这话问的有意思么? “不曾赏下什么”朝云转身就走了,彩凤冲红叶笑笑也跟着朝云往院里走了,山花紧跟在后面却被姬夫人一把扯住。 “这不都换上新衣服了?”姬夫人紧紧的掐着山花的胳膊,红叶、朝云、彩凤都刚刚向前走了没到三步又都走回来了。 “你放开我。”山花用力的挣脱姬夫人的手,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哟,这么好的衣料我都没见过,这下等丫头比我们家的大丫头都华贵呀。”姬夫人觉得新阳今天特别的漂亮,特别的显眼,比她们全都华美,殊不知这些丫头哪个也不缺钱,都是不喜欢那种艳俗罢了。 “姬夫人,请你自重些。”红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你是谁呀?又是侍候哪个哑巴畜生的敢来管我?”姬夫人见红叶身着朴素,估摸着她也没什么地位,这院里的情况她自认为很熟悉,就朝云和彩凤两个大丫头。她常来常往也没见过红叶,定是新来的,竟敢这么出言无状,姬夫人怎能不好好教育教育她?姬夫人正想找茬大逞雌威呢。 “夫人,回屋吧。”新阳急忙扯着姬夫人往回拽,她自然是认得红叶的,生怕惹出祸来赶紧的拉姬夫人回去。冷雪只在一边冷冷的看着,好像这个世界都和她没什么关系似的,自从张承福以酒醉之名留下她服侍之后,她就一直少言少语,份内的事都做得很好,从不多说一句话。张钺渐渐的嫌弃她傻,跟个木偶似的,一拔一转。她也不嫌主子冷落,反正吩咐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否则就什么也不做。赏钱多了少了她也不计较,份例钱发与不发她也不过问,连吃饭也是给她什么她就吃什么。开始的时候大伙都欺负她,给她剩饭吃,她也默默的吃,私分她的财物,她也装不知道,从不说什么。时间久了,也没人欺负她了,都说她呆了。 ‘啪’红叶狠狠的打了姬夫人一记耳光。 姬夫人二话没说跟个泼妇似的张牙舞爪的抓向红叶的头脸,红叶后撤一步,山花冲过去猛的推了姬夫人一把,幸亏新阳扶着,不然姬夫人肯定摔了。新阳连拉带扯的劝姬夫人赶紧回屋去,姬夫人连喊带叫的吵闹。 “你们这些没用的,都看热闹呢,是吧?都看着你们夫人让人家欺负?”姬夫人圈点着身边的丫头、小厮们。他们谁敢跟红叶动手? 第183章 吵闹 “夫人,红叶姐姐是侍候水夫人的,咱走吧。[..tw超多好看小说]”新阳只好当面告诉姬夫人了,不然怕是止不住一场大闹。 彩凤拉过山花,帮她掸了掸衣服。“算了,咱也回去吧。”主子不在家,大过年的闹翻天了也说不过去,能消停点就消停点吧。 姬夫人一听红叶是水月娘的侍女,先是一愣继而一声冷笑。水月娘她如何惹得起?自然心中先是惧怕,后来一想也没什么大不了。再厉害她不也没在家么?一个丫头怕她什么?就算红叶向水月娘告状,她完全可以耍赖。 “给我打那个小贱人。”姬夫人指着山花大吼,她心里最恨的就是山花,当然要说最恨当属张阳,她能把张阳怎么着呢?既然奈何不了张阳,就只有拿山花出气了。 “算了”新阳看一眼山花,她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跟山花动手,她就劝着姬夫人。 姬夫人用力一推,把新阳推了个趔趄。“她打我你没看着吗?”姬夫人也不顾什么身份,她蹿上去一把抓住山花撕扯起来。 朝云和彩凤只好一边一个拉架,那姬夫人跟疯了似的揪住山花不放,一圈的人围着说着劝着。 “呲~”姬夫人撕掉一条绸缎,山花的衣服破了。 “我的衣服!”山花一下就气急了,跳起来狠狠的一拳捣向姬夫人的脸,当时打了她个乌眼青。 大家趁机拉开了她们,新阳搀扶着姬夫人,朝云搂着山花,这年过的可真够热闹的。 “唉哟”姬夫人捂着脸,山花捂着胳膊,一个嚎叫,一个哭泣。 山花看着被撕破的袖子,心疼的泪流不止。她唯一的一件值得自豪的新衣服,才穿上就变成了破衣服。(..tw无弹窗广告)新阳一眼看到山花的衣服竟然是外裹绸缎内镶羊皮,不由得她妒火腾腾。人家穿绸缎都是炫耀,她穿绸缎是低调。一个奴才,一个侍候畜生的奴才竟然穿的这么好。她的新衣服只不过领口、袖口用了一条的兔毛而已,她还到处显摆呢,说到底她穿的是棉衣,山花穿的是皮草。 “夫人,你看山花的衣服,她穿的是皮衣。”新阳悄悄的告诉姬夫人,奴隶是不可以穿兽皮衣的。过年特许穿件好衣服,也就是有钱的可以穿几天绸缎罢了。当然这些细节是没有明文规定的,不过是约定俗成罢了。 “好你个贱人,你敢偷羊皮做衣服。”姬夫人也顾不得眼角疼了,指着山花厉声大骂。 “我没偷,你少诬赖人。”山花抹把眼泪跟她争辩起来。 “莫理她,走吧。”彩凤拉着山花往院里走,她爱说什么说什么呗,跟她讲什么道理?山花抽抽答答的跟着彩凤往回走了。 朝云无奈的冲红叶笑笑:“姐姐,进屋再坐会儿吧。” “不了”红叶也没什么心情再进屋去坐会儿了,还是早点回去吧。她还没迈步呢,姬夫人抢上一步又去抓山花。红叶一抬手拨得姬夫人原地打了个转儿。 “你干什么?还想不想过年了?再没完没了的无理取闹,别说我不客气了。”红叶真的怒了,这人怎么就没皮没脸无休无止呢?本来红叶听说张阳发下公子谕令还觉得张阳太过份了,现在看来简直应该直接打死她。 “我无理取闹?哼!”姬夫人可逮着理了,俺这回可是堂堂正正的有理取闹。“她凭什么穿兽皮衣?还说不是偷的,不是偷的为什么偷偷摸摸的包在里面?” “你看着我偷的了?我偷谁的了?”山花也压不住怒气转身跟她嚷了起来。 “你再跟我厉害一个。”姬夫人疯了似的蹿进院子要打山花,彩凤一只手拦着山花,一只手跟姬夫人推搡。 “来人!”朝云一声怒喝,院外的八个侍卫齐唰唰的站在门口。“把她给我拖出去!” “谁敢?”姬夫人今天可不怕了,现在东殿是她儿子说了算,没人敢动她了。当然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 “公子有谕令,非嫡女眷擅入东殿者直接丢到地牢喂妖兽,无须上报。”朝云辛辛苦苦给山花赶制的新衣让她给扯个零碎,朝云正气恨难捺呢,她还步步紧逼。 “府主说了过年可以出来走走,我是大摇大摆坐轿子来的,你以为我偷着来的?我可不会干偷偷摸摸的事。”姬夫人高扬的脖子像是在告诉姑娘们她期待这句话很久了,这一次人家可是得到了代府主张天雷的批准出南殿的。 代府主究竟是怎么说的朝云也不清楚,族长们议事也不可能叫上她们这些丫头,没有跟她们相关的事也不会有人来通知她们。不过这事红叶是知道的,张天雷的确是说过过年允许非嫡女眷走动,但张天雷没说废除张阳的公子谕令啊,张阳说的是不许别殿非嫡女眷进入东殿,至于她们出不出自己的殿门与张阳无关了,张阳也没让她们禁足。 “够了!”红叶也不想把事情搞得很僵,都散了好好的过个年比什么都强。“都散去吧,谁也不许继续纠缠。” 朝云没言语,她本也不愿意把事情弄得无法收场,再说红叶的面子那是必须得给的。彩凤搂着山花也都没动没吭声,都看着姬夫人,她已经跨进院子了,她若是不想纠缠下去应该转身走了。 她偏不,一看红叶有理五八没理四十的态度,便认定她们是拿她没办法了。总算逮着理了,岂能这么容易就收手?你说算了就算了?我的气还没出呢。 “你别想护着她,她不说清楚羊皮是哪来的,谁也别想过年。”姬夫人趾高气扬的简直不可一世,就像她抓住了能置山花于死地的大罪证似的。 “我看你是不想过年了。”红叶真快被她气死了,红叶明明是护着她的,她这么不知好歹。“代府主只是准各殿非嫡女眷出殿走动,没说废除阳公子的公子谕令,你可以出南殿谁批准你进东殿了?” “这,我儿子请我来的。” “你儿子?” “钺公子!” “他有权力请你过来吗?他敢无视阳公子的谕令吗?” 张阳是平康第一公子,哪个公子也不敢无视他的谕令,要废除他的谕令必须经十二执事和各众族长议过才行。 姬夫人若是识相的话,此时放弃纠缠还有退路。她觉得这是她扬眉吐气的好机会,东殿没有主子她还灰头土脸的让几个丫头给打压下去也太憋屈了。 “少拿张阳压我,他现在在家吗?他要是在家也一定会请我过来的,一句气话这么久了谁还认真?过年了什么事还没有个例外?” 红叶都让她逗笑了,张阳会请她过来?公子谕令是一句气话?她还知道过年了很多事都有个例外,那山花穿件新衣服有什么可小题大作的?这人不是疯了就是病了。 “拖出去!”跟精神病红叶也没啥说的了,八名侍卫应了一声,过去四个人把姬夫人抬起来就往外走。 姬夫人跟杀猪似的嚎叫,新阳赶紧的过来哀求,她抓着红叶的手叫了声:“姐姐”红叶甩开她的手直接走了。新阳过去跟朝云说话,朝云吩咐一声:“关门”转身就走了。侍卫过去把院门关好,就各自散去了。 “夫人”新阳见那四个侍卫连拖带拽的扯着姬夫人向前走,回头见冷雪跟个木头人似的老老实实的在一边站着,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傻站着干什么?不知道求求情啊?” “我求情有用吗?何苦丢那个人去。”冷雪淡淡的说了一句转身回后院去了,新阳冷哼一声朝姬夫人跑了过去。那四个侍卫当然不会把姬夫人真的丢到地牢去,他们就把她拖到东殿大门之外扔了出去,新阳陪着她走回南殿去了。 张阳和追风一路飞行,很快就看到一个大大的山洞,半座山都被掏空了,山洞足能容纳两万人。眼前的景象都很清晰,黑幽幽的山洞里很多人在呻吟,多数都躺着或是坐着,少数能走动的来回照看着重伤的人。 张阳没有看到灰濛濛的雾气,也没看到打斗的人。看来正如那军士所说,秘阵被破掉了,打斗的也都离开了洞口往山上去了。 “我们进去吧。”追风向前疾行一步没有蹿进去却被弹了出来。 “怎么回事?不是说秘阵破掉了吗?”张阳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前面的景象,怎么追风会被弹回来呢?什么人能布这么大的阵把这么大的洞口都挡住?张阳哪里知道这座大阵是张振羽用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布成的,挡住的可不只是这么一个洞口,大半个断云峰都被这座大阵罩住了,只有人族才能自由进出。魔族、鬼族、兽族必须在人族的带领下才能出入,凌波当时恰好押着格兰乌德跟他一起进了大阵。 “小心点。”追风探查一下,发现是个很大很玄妙的阵。“这个阵我肯定是破不掉,怎么办呢?” “怎么会进不去呢?”张阳纵身向前一跃…… 第184章 骷髅 张阳进去了,他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山洞里的人见突然闯进来一个小孩儿,从上到下一身的白,他们对一身白衣的人通常都没什么好感,因为让他们闻风丧胆的白魔就是一身的白衣。 张阳没心情顾虑那些人的目光是恐惧还是惊奇,让他心急的是追风没有进来。他回头向外看,看不到追风,但追风真真切切的看得到他。 “公子!”追风几次硬撞都被弹了回去,他真的担心张阳一个人进去会有危险,他又没办法进去,急的搓手跺脚也无有良计妙策。 张阳想往山上走,又放心不下追风。他要是自己上山了,追风在外面会急死的。他想了想还是试试能不能出去吧,不管怎样跟追风在一起总会想到办法的,不能让他自己在外面等。张阳往回一蹿,根本就没有遮挡的感觉一眨眼就出来了。 “想我了吧?”张阳看追风那急切的表情就知道他真的着急了,张阳嘻皮笑脸的样子很可爱,可是追风一点欢喜心也没有。 “怎么办呢?”追风就是进不去,可张阳很容易就能进去。追风知道这是一个阻挡兽族进入的阵,他怎么能进得去呢? “我带你进去。”张阳想试试把追风收到潮音石里带他进去,又不知道怎么能把追风收到潮音石里。他拉起追风的手,愣愣的看着他,心想这么大个人怎么能扔进潮音石里呢?用神念能抱得动他吗?用真元力?还是要念什么咒语啊?其实他拉追风的手就是表达一下紧张的心情。追风以为他是要这么牵着手硬往阵里拽呢,其实就这么牵着手就能很容易的走进去,可惜这两个笨蛋都没试一下。 “怕是不行,这样吧。”追风拿出邪魔铃“你把我收进去。” “怎么收?”张阳伸手接过邪魔铃,他不差这个物件,差的是不会收。不过能低调他还是不愿意张扬,潮音石他是特别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他怕追风知道了以后他就没有人身自由了,追风肯定寸步不离的看着他了。没有能力保护,越高级的宝贝越遭人觊觎。 “用真元气把我包上往里拽。” “哦”张阳左手拿着邪魔铃,右手发出大量的真元气把追风包裹起来,往邪魔铃里一带就收了进去。“这么简单啊。” 张阳进到阵里就把追风放了出来,山洞里的人见张阳去而复返,又凭空出现一个追风,两个人都是从头到脚的白色,除了头发。对白色他们有着莫名的恐惧难免一阵骚动,张阳本来想直接上山的,见这些人哀嚎的厉害他拿出几十粒清创丹用水化了交给能走动的人,教他们简单的处理外伤。追风拿出几十粒小培元丹化成水,教他们给体质极虚弱的人少量喂下。 一条蜿蜒的山路,哥俩一高一矮远远的看上去就像两条一长一短的光影,飞速的向山上奔跑。很快他们看到前方无数的光影晃动,条条炫光晃得人眼花缭乱。各种能量撞击出电光火石的瞬间,兵刃相交人声呐喊甚是混乱。 “啊”张阳正往前跑着忽然被什么东西吸住了,就像铁屑突然碰到了磁石,吓得他一身惊呼冷汗涔涔。 “呵呵呵”追风见他被一个大红蘑菇给吸住了,不由得笑了。“怎么不躲着点啊?”这种能吸住人的蘑菇常见得很,经常出来历练的人都知道躲着点。 “你有告诉我躲吗?”张阳哪有这种经验?尤其跟追风在一起他更是无所顾忌,要是自己还能小心点。他左挣右挣也是挣不脱,这蘑菇的吸力还挺大的。“怎么办啊?”张阳急的冒汗,追风就老老实实站在一边看笑话。 “我要是不在这儿,你怎么办啊?” “打它。” 追风扭头望向远方不理会他了,张阳神念一动头上飞出毒蜂,一幻二,二幻三,三十六只毒蜂还没幻化完那蘑菇就枯萎了。张阳也没有收回蜜蜂,毒蜂成阵在前面飞,见着大红蘑菇就飞过去消灭掉。 半山腰上张振羽和白魔正战的难解难分,那白魔忽地一声长啸召唤出数百个骷髅头怪。大大小小的骷髅头骨都在空中飘浮着,没有皮肉只是头骨还血淋淋的,阴森森的两排牙不停的张张合合,嘴里还向外吐着白色的毒雾。张振羽挥重剑逼得白魔连连后退,可这些骷髅头怪一出现情势立马倒转。张振羽对付一个白魔还算得心应手,那些骷髅头怪一围上来就有点吃力了,那些骷髅头怪不只攻击力强,吐出的白雾还令人一阵一阵直头晕。三个五个张振羽不在乎,十个八个就让他头疼了,那些骷髅头怪数量大很是密集,而且移动速度之快堪比利箭,动辄三四十个一起往上扑。张振羽一剑击退白魔,他提膝跃起空中一个后翻,他指尖发白十指相扣微微一颤,只听‘嗖’‘嗖’之声如秋风吹过千尺浪,但见满天白光似流星追赶天边月。‘咔吧’‘咔吧’骨裂头碎,爆炸声中万恶成灰。这一记‘星雨箭’射死三十余骷髅头怪,白魔狂舞长刀紧紧跟上。 “哇”张阳远远的看到这记‘星雨箭’,他深知这是多么深的工夫,他一次能射八支箭自以为小有所成,心里常常的有种洋洋自得的骄傲感。这‘星雨箭’快似流星,密似落雨,一次发出三十六支箭,张阳一见顿生景仰之情。 水月娘撒出防护罩,她和凌波都躲在里面。月娘挥动巫月刀,一圈圈月牙形金色光圈击将出去打得骷髅头怪频频后退,凌波的妖雷果挥洒得漫天飞舞砸得骷髅头怪叮铛乱响,下落又上蹿。骷髅头怪在空中飘浮一受力便借力使力转个方向,很少受到重创。水月娘和凌波都难以阻挡它们进攻的执着。水月娘的‘星河链’是贴着地面的,对骷髅头怪根本起不到一丁点的作用;凌波的荆棘墙也就一米多高,对骷髅头怪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第185章 仇人 李浩天被骷髅头怪团团围住,一阵阵头晕难当,若是三个五个或可一战,可骷髅头怪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他难以招架只好向山下逃去。[..tw超多好看小说]骷髅头怪的移动速度让他不敢稍有放松,略停一停就有性命之忧。 “快躲开,闪开啊。”李浩天边跑边喊,他见张阳和追风往山上跑,这岂不是要和骷髅头怪迎面撞上?这么多的骷髅头怪,若是围住他们俩,只怕他们俩是逃生无望了。 就这么一条窄窄的山路让他们往哪儿躲?怎么闪开?他们又哪有闪开的心?张阳拿出弑魔弓,搭上张少杰送他的能量箭,蓄足精元力八箭齐发,八个骷髅头怪应声而落。张阳并没有幻化,一支箭幻化成三支箭,威力自然就小了三倍。伤其十指何如断其一指?追风身法够好,在骷髅头怪的包围圈中灵活自如的躲闪,抓住一个直接拍碎,再抓下一个,有时候一手抓住一个然后往中间对撞。追风把骷髅头怪都绕在自己身边,给张阳争取到更多的时间,张阳蓄足精元力就放箭。很快五六十个骷髅头怪就被他们哥俩解决掉了。 防护罩的光晕越来越淡,越来越多的骷髅头怪围着防护罩狂咬乱撞。张振羽被白魔死死缠住,莫说去解救她们,就是自己身边的骷髅头怪也腾不出手来清理,他也渐觉吃力。 “嗷~”一声虎啸振奋人心,张振羽好像被人一下子注入了万钧之力。追风到了,白魔的大限也就到了,有追风拉住他,他就是众矢之地,就是活生生的靶子。 追风冲过去和白魔战在一处,张振羽后撤一步发出‘星雨箭’解决掉身周的骷髅头怪。回头望向月娘那边,见李浩天把防护罩四周的骷髅头怪引在一起,他绕着圈的跑来跑去。张阳手持弑魔弓启动晶石能量箭,‘嗖’‘嗖’‘嗖’‘嗖’月娘那边压力顿减。 ‘儿子能上战场了。’张振羽欣慰的一笑,他不担心张阳会有什么危险,如果在他们夫妻和追风的身边都能受伤,那张阳在哪里也不会安全了。张阳虽然小可他心智成熟,本事也不算小,见见大场面的打斗对他以后历练是有好处的。 ‘儿子的箭法这么好了。’月娘也深感骄傲,但她更多的是担心张阳不知深浅的往上闯。‘他哪来的弑魔弓啊?’弑魔弓可不是凡品,能拿到弑魔弓证明有战大妖的能力了。张阳才八岁,就算最刚晋级到大妖的妖兽对他来说也应该是不可想像的才对。他怎么会这么强劲呢? ‘他们来了!’凌波一刹时心花怒放,原以为只是一天半天的分离,哪料到一别月余,这一个多月凌波天天想着他们,日日盼着他们。昔日城门送行,今朝战场相逢,连上前去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张阳一箭射落骨骼头怪,要再补上一二箭才能将其彻底杀死。凌波就瞅准了张阳射哪个方向,她就朝哪个方向掷妖雷果,这样一来张阳只需要把它们射落不用去补箭,速度就快了二三倍。 很快只有十多个骷髅头怪了,张阳收了弑魔弓,启动沧澜棍的火系功法冲进了骷髅头怪的包围圈中。只见他白衣胜雪身法好,如猿猴、似狡兔前冲后突;烈焰腾腾迎风晃,赛火龙、胜金蛇上蹿下燎。 凌波急忙祭起兰花杖,大大的绿色光圈把张阳罩在正中间。枚枚妖雷果似滚珠断了线又似冰雹落九天,阵阵果香沁人心脾。张阳似游龙得了水,越打越起劲,越战越自如。这一来可惊坏了李浩天,这十多个骷髅头怪就是他也顶不住,除了逃别无选择了。(..tw)这小张阳才八岁怎么这般的勇猛?他又怎么能禁得住这么多骷髅头怪的攻击? 李浩天自是一员猛将,他战力虽强身法却远不如张阳。张阳在上千沙袋中跑活桩都如履平地,这十多个骷髅头怪怎么伤得到他?攻击力再强打不到人也是枉然,更何况张阳穿着三层铠甲,外甲是张振羽特为他定制的顶极的天蚕战铠,中间是追风刚为他做成的犰狳皮的软铠,里面贴身还有一层凌云皮幻化成的肚兜内甲。外甲坚韧,轻易不会被击破;软铠弹力大,不只能保护自己还带有少量的反击,流沙之眼还能释放灵气给主人补充精元;内甲柔软能挡毒气最擅化解受力。 骷髅头怪很快被清理干净了。张阳长出一口气看看追风和父亲把白魔逼得节节败退,看来他也没必要过去了,多他这一棍少他一棍意义不大。他就奔他娘去了,水月娘收了防护罩,凌波笑盈盈的望着他,料他也认不出自己。 “娘”张阳深深一躬,几个月没见着娘了,这种情况这个地方也不适宜行大礼。 “没受伤吧?”月娘拉过张阳上下打量一番,张阳笑呵呵的摇摇头。 “谁让你这么任性的?谁准你跑这儿来的?”月娘收到张阳的报信就和张振羽赶了过来,这孩子让他们夫妇俩提心吊胆了一个多月,月娘还不知道张阳身陷秘境的事,不然就更加煎熬了,见面难免要教训他几句。 “娘”张阳也没什么好的理由为自己辩解,就笑嘻嘻的撒娇。 “知不知道娘多担心?”月娘摸着张阳的头发无限爱怜,儿子是娘的心头肉,这可闪失不得。 “有追风陪着,您担心什么呀?”张阳本是为安慰他娘才这么说的,也有为追风邀功的意思,不想适得其反。水月娘一听这话就变脸了,没有追风惯着张阳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她沉下脸一声冷哼:“等回府去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娘,儿子有错教训儿子,关追风什么事呀?” “都是他” “娘,儿子给您拜年了。”张阳可不想惹得她在这儿就发起脾气来,有账还是回府再算吧,他赶紧的打断他娘的话,没什么话题可转,他就给他娘拜上年了。 月娘一下被张阳逗笑了,这个坏孩子这么可爱呢?张阳见凌波手中的法杖特别的像他送给凌波的那根发簪,就多看了两眼。他多想再见到那根发簪,当然最好那发簪插在美人头上,这就是他这个新年最大的愿望了。与凌波结识后的第一个新年,他多希望能和凌波共度。 “阳儿,这位是巧荷姑娘。”月娘见张阳盯着人家手里的法杖,跟要抢似的,赶紧给他介绍一下凌波。 “巧荷姑娘,在下张阳多谢姑娘助阵。”张阳收回思绪,恭恭敬敬的抱拳一礼。 “阳公子不必客气,我其实是”凌波目不转睛的盯着张阳,她特想看看张阳知道自己就是凌波时会是什么表情,谁料话没说完就被月娘打断了。 “哦,她是格兰乌德的娘子,是她趁机抢下阵旗才破掉秘阵的。” 张阳只听到了前边的话,后面月娘说些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见。一听说她是格兰乌德的娘子,张阳的脑袋就‘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格兰乌德,张阳就是为他出来的。张阳怎么也想不到刚才还一同作战的战友竟是格兰乌德的娘子,刚才还以为是世间又添红粉友,顷刻间就变成了初识当面论恩仇。张阳抬起头直愣愣的看着凌波,这般仙姿丽质怎么嫁了那么个龌龊的东西?这就是红颜命薄吧。 “巧荷姑娘,张阳有句话必须说在当面。适才多感姑娘助阵之情,然我与格兰乌德有大仇,日后有不便之处望姑娘万千体谅。” ‘体谅你奶奶个球,不为让你快意那格兰乌德我早把他吃的骨头都不剩了。’凌波真是很尴尬,水月娘那么一介绍,张阳再这么一说她进退都难。凌波粉面桃腮涨的通红,她不可能维护格兰乌德,也不能说你杀吧杀吧,杀了他我正好改嫁。凌波一狠心干脆揭开蒙皮纸,告诉他自己是凌波就什么都好了。“公子,我不是” ‘唰’月娘突然挥动法剑,一道粉红色光柱直扑追风,把追风的白衣都照成了粉红色。凌波和张阳同时向白魔那边望去,只见追风手握长刀利刃血流如注,张振羽挺大剑直刺过去,白魔抽不出长刀只好弃刀逃命。张振羽和李浩天紧追而去,追风收了白魔的长刀,倒不是生死关头还贪财只是防止再被白魔拾回。双手伤口又深又长恢复起来很耗时间,作战就时间最重要,眨眼之时生死已定。月娘的法剑发出的光晕有帮助疗伤之功,很迅速的追风的手就恢复好了。 张阳抽出沧澜棍朝那白魔神行过去,有多少话都留着解决掉白魔再说吧。和仇人好像也没多少话可说,跟她还攀什么交情? 白魔失去了长刀,化十指为利爪,每根指头都有尺许来长。他一抖披风人飘了起来,没有长刀他在陆地上与这一群人作战毫无优势。这里飘不起来飞剑,空中是白魔的天下,但他空中作战力不强,这铁爪远不如长刀好用。他就仗着别人都踏不了飞剑,他凭利爪攻一下便闪,往复偷袭。 第186章 收魔 白魔在空中飘过来飘过去,张振羽的大剑、李浩天的长枪及众人的各种兵刃都打不到白魔。(..tw)兵器本来的攻击距离短,法宝也奈何不得空中飞行之物,就是与禽族作战也是踏飞剑在空中对战,这踏不得飞剑如何对敌? 张振羽的无影箭虽厉害,怎奈白魔行动速度之快远超无影箭,他很轻松的就能躲得过。白魔可不是动如鬼魅,他是魔族比鬼魅快得多,御风而行飘忽不定,他就肆意偷袭。 张阳、追风、水月娘、凌波纷纷追赶过来,众人尽皆仰望,待白魔飘过来便挥起手中的兵刃进行格挡而已。张阳一跃而起,凭虚站立。白魔一见大惊,‘哇呀呀’挥着利爪朝张阳面门抓去,张阳启动火系攻击抡着沧澜棍就冲了去。 “阳儿!”张振羽深知白魔的战力,这空中只有张阳一个人与他对战,危险性实在太高。他张开无影箭不时的辅助攻击。水月娘挥起巫月刀,可惜金光总也打不到白魔。追风不眨眼的盯着,静静的一言不发。凌波朝白魔甩出绿色的藤蔓,怎奈距离过远她无法捆住白魔。 白魔见下方的人不停的向上抛着各种攻击利器,他不断的向上升以拉开距离,张阳也随他越战越高。下面的人只好都收了法,除了仰望什么也做不了了。 铁棍钢爪响叮咚,白魔公子吼连声。衣袂飘飘双白影,各逞手段各逞凶。两下相争凭强力,一番打斗计无穷。三魂惊飞寻常事,五雷隆隆照顶轰。一个荡魂海里称强霸,一个平康府中小英雄。 张阳和白魔在空中打的难解难分,凌波急的心如火焚又帮不上忙。她忽然想起小时候经常和追风在一起玩耍,她总是淘气的想跳到树上,追风就在前面跑,跑着跑着蹿起来,她在后面跑用力一蹿踩着空中的追风借力向上还能再跳一步。如果现在追风化虎形蹿起来,她再踩上去向上跳一步的话很可能就能够着白魔了,抓住时机用藤蔓缠住白魔把它拽下来,那样张阳不就安全了吗?凌波的想法虽有极大的侥幸心理但总有一线希望,病急自然乱投病。她想到这儿便奔她二哥去了,可她还没走到追风身边,追风已化成一片白雾凝结成了虎形。 追风依旧虎视眈眈的盯着上面的白魔,凌波走到近前刚要和追风说话,追风纵身向上跃起。凌波还没准备好,她又惊又愣,怎么二哥跟自己心有灵犀到这种地步了么?真要能洞悉她的想法应该略等一下才对呀,他怎么就蹿起来了呢?凌波稍稍一愣的工夫,只见张振羽几乎和追风同时腾身而起,追风跳到了最高点的时候张振羽脚踏虎头向上一纵,扬手一串疾行连珠箭。 张振羽和追风都没办法在空中停留,他们双双落地,追风也没化人形,张振羽就站在它的背上一起向上仰望着。这就是八十多年共同战斗磨合出来的默契,追风和张振羽的配合已经完全不用依靠语言甚至肢体语言的沟通,像这次连珠箭的发出更是连眼神的交流都没有。追风想到了,张振羽也想到了,瞅准了时机他们就一起行动了。 这次行动无疑是成功的,天衣无缝的配合是极完美的,一连串的疾行连珠箭相继射穿白魔的身躯,从后心处射入从前面飞出,能量破空的哨音与胸膛洞穿的裂音混杂在一起尖锐刺耳。 “哇哇哇”白魔被这连珠箭射的暴怒了,不停的吼叫宣泄着不甘与不敢相信。身躯被刺了个大洞,精气难聚渐觉身体发沉。(..tw好看的小说)他清楚的知道如果不放弃这个身体,他是必死无疑的了。张阳不可能给他恢复的时机,如果他跌落地面等待着他的就是数不清的兵刃和法器。即使能勉力维持飞行,面对张阳那样强劲的对手和等死何异?精气不聚就发不出能量,没有能量这还能算是打斗吗?他果断的做出决定,猛的扑向张阳,完全不用任何的招法就硬碰硬的扑了过去,他就想让张阳一棍打碎他的身体,他的本体好借机逃命,不然他的本体受身躯的束缚逃脱不得。 张阳自然是不会手下留情的,毫不客气的迎头一棒。“喀嚓”一声脆响,白魔的头颅粉碎,四肢也七零八落的飘向地面。 ‘咝’极轻微的一声颤音,一只拇指大的白色小飞虫悄悄的向前方飞去。 ‘嗡’乱轰轰的一群蜜蜂直追那飞虫而去。张阳听追风详细的讲过当年他爹与追风一家人和烈焰魔尊之间的恩恩怨怨的。他从藏经阁里也了解过魔族的一些基本情况,他是知道魔族擅长放弃身体,常用金蝉脱壳的手段逃生的。张阳怎能放过他?对兽族可以动善念,对强盗也可以动善念,对魔族若再动善念,恐怕张阳得改姓陈了,这种事也就陈江流那位著名的三藏高僧能干得出来。 小飞虫被逼得无路可走,无奈又飞回张阳跟前,振动着小小的翅膀连连求饶:“饶命,饶命啊。”他若不求饶,张阳也就任由蜜蜂追杀于它了。他这一求饶,勾起张阳心中无限恨意,他一下就想起那个求饶的小蝴蝶,当时若不是傻傻的去同情那小蝴蝶,何至身陷莲花大阵?张阳神念一动收了蜜蜂,同时用真元气包裹着小飞虫往潮音石里一带,就把赫赫大名的白魔收了起来。 ‘你是怎么折磨别人的?这回你想死都难了,你就留着供小爷心情不好时消遣吧。’张阳翻身落到地面,抖抖衣襟喜笑吟吟的走到张振羽面前。 “爹”张阳还是那么彬彬有礼的抱拳一揖。他也习惯了他爹冷如冰山的表情,他觉得他表现得挺好的,他爹心里应该是很骄傲的。反正他的神情是很自豪的,他怎么也想不到他正洋洋自得的时候他爹一脚把他踹跪下了。 “奴才!”张振羽指着他一声怒骂“谁让你自做主张到这儿来的?你有爹没?你干什么都不用上报了,是吗?” 追风化‘成’人形站张振羽身后直冲张阳眨眼睛,千万别顶风上,这不是犟的时候。张阳又不傻,骂两句怕什么的?认个错又不难,反正人都在这儿了,他说什么生米也成饭了。 “爹,我错了,我认打认罚,您别生气了。”张阳就是个态度好,嘴上什么好话都能说,做事的时候就完全想不起来自己都曾经说过什么了。 “我就应该打死你,打死你就净心了,你说你让我省过心吗?”张振羽真是很后怕,让他们带凌波去看病,到华夏城玩几天,谁能想到他胆子这么大,一出来就不回去了,什么龙潭虎穴也敢闯。张振羽这一个多月分分秒秒都在煎熬中度过,他都没敢告诉月娘张阳脱离了追踪阵,就一个人默默的扛着所有的担忧。 “张府主,别动气。阳公子真乃人中龙凤,不同寻常。”李浩天赶紧的过来劝劝,这教训孩子也得分个场合、时间、地点啊,再说这场战多亏了阳公子,没有阳公子谁能斗得过白魔?有那个战力的飞不起来,没有那个战力的,呃,也飞不起来。 “还不谢过你李府叔叔?不是看在李府主的面子上,今天非打断你的腿不可。”张振羽是舍不得重打重骂的,跪的久了他也心疼,他是有人给台阶就赶紧下。张阳更知道好歹,让起来不起来,跪着有瘾吗?他一听这话赶紧的站起来,对李浩天深深一躬:“谢李府主讲情。” “阳公子客气了。”李浩天伸手虚空一扶,张阳直起身子就跑到追风身边去了,追风拉着他的小手轻轻的嘱咐他道:“小心点,你要一直跟主母在一起,别往前冲。”追风当然是冲在第一线的,他知道水月娘有保护罩又擅疗伤,又是个法宗的,不会向前近战。和水月娘在一起自然是危险性最低的。 “嗯”张阳很乖的点点头,说是说的,做是做的。不急眼的时候张阳挺听话的,一怒了就什么都忘了。 “大家都歇息一下吧。”水月娘知道很多人的铠甲和兵刃都该修理一下了,几乎所有人都需要调息。谁也不知道赤炎这次从万怨坑带过来多少兵将,趁着有空闲赶紧的调整一下状态,总比疲兵上阵的好。 大家稍稍放松一点戒备,该修什么的修什么,该补什么的补什么。 “家里这个时候该祭祖了。”张振羽这个当府主的,大过年的跑出来了,家里的一切都交给了代府主张天雷去打理。稍有一点空闲他便起了思乡之念,每年这个时候他都要亲自主持祭祖大典,除夕夜守岁,初一霁青殿庆年…… “是啊”月娘当然知道家里过年的种种规矩和流程,不过她这个年比每年都开怀。每年都强装笑颜的过年,今年虽然在这荒山上过极淡泊的新年,却因为能和儿子在一起而更加的开心。“咱们一家人三年没在一起过年了,没想到今年竟然在这儿过的年。” 第187章 配合 大家稍适休息一下继续前行,向山上走了没二里路,只见雪地中不时的爬出棕色的小鳄鱼,不一会儿就铺天盖地到处都是了。[..tw超多好看小说]这荒山如何能有鳄鱼?分明是妖兽无疑的了。 张振羽的无影箭、追风的冰牢、水月娘的巫月刀和星辰链、凌波的荆棘墙和‘春回大地’、张阳的毒蜂阵,大家如同八仙过海般各显手段。数以百计的小鳄鱼没半天的工夫就被大家清理干净了。 大家正想松口气,忽然脚下地面直颤。所有人都敛气屏息望向前方,谁都知道这是又一个令人头疼的人物要出现了。 “哇咔咔”一阵怪吼之后,人们只觉得地动山摇的,都不自觉的向后退去。猛然间从地下钻上来一个庞然大物,一刹时天就暗了下来,所有人都被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抬头望去目测眼前的怪物至少有六七米高,腹部浅绿色背部墨绿色,头脸好似鳄鱼,两排尖牙如利剑,手里一柄板斧有门扇大小。 “青魔”李浩天似乎预料到了又似乎有些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赤炎四将不会都来了吧?” 青烨的四个徒弟,分别叫赤炎、黑炎、白魔、青魔,其中以赤炎为首人称赤炎四将。白魔擅使长刀,身法灵活来去飘忽;青魔擅使板斧,身躯庞大笨拙有力;黑炎擅毒攻,口吐黑红色火焰;赤炎擅召唤,利用死灵之力召唤亡灵作战。 “很有可能,大家小心些。”张振羽一边带着大家向后退,一边嘱咐大家多留心在意。 青魔挥着手里的板斧‘吱哇哇’的怪叫,卖力的伸伸懒腰,以示它是个活物。张阳仰头见自己的身高还没到青魔的膝盖,青魔的脚像船一样大。(..tw好看的小说) “后退!”张振羽见张阳傻愣愣的盯着青魔看,忙大喝一声让他退后,离青魔越近越危险。张阳正在想这么大的妖兽可怎么打?他爹喊话他其实是听见了,因为有点出神没往心里去,充耳未闻。 “向后疾行!”追风见张阳没动,他忙又喊了一声。追风这一声喊出来,张阳机械性的向后疾行,几乎是没经大脑的在执行追风的命令。张阳对追风的指令过敏,绝对严格的服从早已成为习惯。 “怎么了?”张阳向后疾行了三丈远,站稳脚步还没明白为啥要疾行过来,他傻乎乎的问追风。 “主人让你后退。”追风语气平和的回答着他的问话,追风心里这个气,真想踢他一脚,可是他不敢,连瞪他一眼都不敢,这要是没别人追风肯定狠狠地骂他一顿,离妖兽那么近干嘛?作死呢吗?再说你爹喊你你装聋? “哦,我出神了。”张阳不以为然的笑笑。 “紧躲快跑,多看少战。”青魔不比寻常妖兽,追风怕张阳恋战便轻声的叮嘱着他,张阳很乖的嗯了一声,点点头。 张振羽见张阳的反应心里莫名的一阵悲凉,不大的一件事情却说明了父子间的距离感有多么的遥远。‘阳儿对追风的信任和依赖竟是如此的深,我的话他如风过耳,追风的话他不加思索毫不犹豫的执行,看来父子倒比主仆疏。’ 青魔高高跃起手举着板斧向正前方砍下,一个灰色的斧影从天而降,后面紧随着的是巨大的板斧。很明显前面的斧影是幻化的能量,后面是实质的板斧。 ‘先用幻化的能量攻击,随后兵刃击打。这个明显是体宗幻术没学好啊,若是连续用幻化的能量攻击,连成串的幻影击打既省力气伤害又高。’张阳以为体宗幻术人人都会呢,他有秘籍别人没有啊,人家都是自己摸索的路,青魔这招看似笨拙的跳斩曾杀死过十多个四象期的修真高手。 这些人一见青魔擎巨斧径直劈下,都各顾各的四散奔逃。只有张振羽和追风一左一右闪到青魔的侧后方,张振羽扬手发出‘星雨箭’,追风也拿出‘分瓣梅’催发金系能量攻了过去。青魔也不理会张振羽和追风后方的攻击,它看哪面人多就朝哪个方向跃起,又一个灰色斧影,又一个巨大的斧子,又一次空中劈落,人们也又一次作鸟兽散。 ‘人都如一盘散沙,只躲避不反击怎么能赢?这么大个巨兽就靠我爹和追风打,那得打到什么时候?’张阳心里着急,但也没有办法,这些人不可能听他的指挥。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一点战略战术都不讲,都各顾各的逃蹿,然后各自寻机会偷袭一下,这有什么用呢?妖兽的恢复力很强,就偷袭那一下两下很快就恢复好了,不能打穿它的外甲就伤不到它。只有张振羽和追风懂得配合,这些人怎么就不知道配合呢? 这些人单兵作战能力都很强,但要讲配合,他们就不懂了。平常都是独来独往,偶尔和别人一起共战大妖,也是各尽其力,自己打自己的,谁管谁? 青魔砍来砍去也没砍到人,它突然发动冲击,手持战斧向正前方冲锋,沿途一溜的火星四溅。这个时候几乎是在比谁跑得快,必须得躲开它的正面。正面冲锋之力势难抵挡,就是沿途的火星也招惹不起。这招一般用在敌人较多又密集时效果比较好,他们这十几个人个个都是身法不错的高手,躲这招谁都没多大问题,只要不硬碰硬的跟它硬拼都不会有事的。 ‘这是以力欺人了,它跑起来带风,斧子的能量向两边分射,看上去是一条直线型攻击,可是这直线差不多有一条马路那么宽,稍一大意必酿惨剧。’张阳自是不怕的,以他的身法躲避这种直线型进攻那是万无一失的。 所有人都躲开了,依然只有张振羽和追风在青魔的身后进攻。青魔身躯庞大转身不易,对于来自身后的进攻让他很无奈,不管它是跑是跳,纵然他的速度够迅速可总还是比张振羽和追风慢那么一点点,他们俩总是在它的身后发动强有力的袭击。 青魔咆哮一声,便用巨大的战斧震击地面,这一来它周围十米之内都会受到它的能量攻击,而且在那个范围圈里人会感到眩晕,一点都动不了。 张振羽和追风都是身经百战,见多了各种大妖,这个招法他们早就提前做好了准备,看到它有向下挥斧子的动作就开始跑开了,要是跑慢了就跑不出去了。 “神行五丈!”追风也不知道当时张阳在什么方位,青魔太巨大了,挡得他根本看不到别人。他见青魔要发动这招‘巨斧之力’就慌忙喊了一嗓子,不管哪个方向只要神行出它的攻击范围就好。张振羽特意看了张阳一眼,他最担心张阳仗着身法好会大意。张阳正在细心的观察青魔的种种招法,听到追风的话他如同电射一般立时神行出五丈远,再回头望见荣成郡有两个族长在巨大的光圈中一动不动。一个已经倒下了,一个老老实实的站着。格兰乌德的娘子离那个站着的人不太远,她甩出一根绿色的藤条捆住那人把他拽出了光圈,那个倒地的就再也没有机会站起来了。一条鲜活的生命,刚刚还并肩作战的战友,这一刻就这样无声消亡了。张阳第一次经历与战友死别,愤恨、悲哀、同情一时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不行,这样下去很容易被青魔各个击破。没有战术没有配合就很难取胜。’张阳不能容忍再这么乱打下去了,他大喊一声:“过来!都过来!” 所有的人都绕开青魔聚集了过来,青魔并没有追击他们,就站在原地‘吱哇哇’的怪叫,偶尔伸伸懒腰。 见青魔没有追过来,大家都开始打坐调息。 “我们不能这么打了,必须要讲配合。”张阳非常不客气,开门见山的讲起他的想法,也没人责怪他的‘妄自尊大’,这不是讲究‘繁文缛节’的时候。“我看那青魔现在一共用出三招,一招跳斩,一招冲击,还有一招就是刚才它发动的那个光圈。” “巨斧之力。”张振羽替张阳补充了一个词语,张阳不知道青魔的第三招该怎么形容。张振羽的这个补充虽然只是简短的四个字,只是简简单单的说明一下青魔的招式名称,却给了张阳莫大的信心。因为这表示张振羽支持张阳讲下去,表示他愿意做个聆听者,这表示他没有完全把张阳当成小孩子看待,这是对张阳心智成熟的一种肯定和尊重。 “跳斩和冲击它的打击对象都是前面,只要躲开正前方就好。但不要乱躲,要找到最适合攻击它的地方躲,比如它的后面和侧后面。避开与逃跑是两回事,我们躲避是为了更有利的进攻而不是单纯的逃,所以躲要有目的性不能乱躲。”大家都很认真的听,面对生死存亡谁能不在意?只要说的对,只要对作战有利,八岁的孩子也一样能赢得成年人的认可。 第188章 合作 “能量攻击也好,兵器击打也好,有铠甲护身都还有挺得住的可能,但眩晕就太无奈了,作战时哪怕一瞬之机都能夺人性命,生生被晕在那里一动不能动岂不就是等死的节奏?”张阳觉得‘跳斩’和‘冲击’都还好办,只是‘巨斧之力’若是躲不开就凶险万分了。 “什么是节奏?”李浩天没听说过‘节奏’这个词儿,这些人里也只有追风和凌波懂得什么是节奏,因为张阳跟他们讲过一点乐理知识,当然只是一点点,张阳知道的也不多。 “呃,就是被巨斧之力困住会很危险的意思。”张阳可没时间给他细讲什么是节奏,真要讲起来那真是欠揍的节奏了。“青魔使出单一方向的进攻时,我们要尽力向它的后面去,用最快的速度给予最强有力的反击。它发动‘巨斧之力’时,要提前防范,哪怕用‘疾行符’也得用最快的速度撤退。” 单兵作战都很强,要讲配合就难了,谁也不懂配合,尤其是和不熟的人在一起作战,谁也不好意思像张阳一样高高在上的给别人讲课。八岁,有的时候也是一种优势,比如现在,小孩子欠缺一点礼貌也是可以理解的。 “打的时候不要各顾各的打,偷袭那一下半下没有用。体宗的在前面打,法宗的在后面打。体宗的不要用远程攻击手段。爹,你别用无影箭,追风你也别用梅花,就近距离的去打,用药顶着打也别退。法宗的站到自己攻击范围之内最远的点上,用最犀利的招法打,发动最强有力的进攻。法宗才是真正的战士,打青魔要靠你们的力量。娘,你站在防护罩里,就一直用法剑别用巫月刀,不管有没有人受伤就一直用法剑罩着体宗的,这样他们即使受了伤也能用最快的速度恢复。(..tw)”张阳讲述着他的战术,基本上大家都很赞同,就是不让他爹用赖以成名的‘无影箭’,不让追风用他能拿得出的最强力的攻击法器梅花,这点让大家很是不理解。作战当然是攻击力越高越好,他为何要做此安排呢? “体宗的任务就是阻止青魔去攻击法宗的人,打青魔要靠法宗的去打,体宗的打的再重也没有法宝的攻击力强。‘无影箭’和‘分瓣梅’不是不能用,要看什么情况,如果青魔放弃和体宗的对战,直扑法宗战士的话,你们就一定要用最强力的攻击手段把青魔拉回去,只有打疼它它才对你有仇恨,仇恨可以降低它的智商,它会什么都不顾就奔你去,那样它就中计了。” “还是不对,怎么说都是打的越重越好。你爹的‘无影箭’可是名震三都的,而且照你所说也应该是体宗的打的越重才能让青魔更仇视啊。”李浩天怎么也不能理解这作战还不让使最强的招法是什么意思。 “李叔说的对,但是有一样你忽略了。‘无影箭’和‘分瓣梅’都是远距离攻击的,这样他们就站在了青魔和法宗战士之间的中间点上,他们离法宗战士越近法宗战士越危险。体宗的使命是保障法宗的安全,法宗的使命是打死青魔。” “我不打吗?”水月娘也是很强劲的法宗战士,这一次竟然不让她出手了。 “娘,你千万不能打,你就不停的挥法剑,不要等有人受伤了再去疗伤,那就来不及了。受伤来的很突然,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受伤,等你看见血了再去疗伤会出人命的。” 大家都分工明确清楚的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商议完毕就再次走向青魔,战术好不好用要靠实践去检验。凌波听张阳讲战术比听他讲故事更骄傲,她微笑的脸上挂满了自豪的神情。没人知道她的想法,也没人注意到她在笑,这个时候谁有心情和精力去观察别人的表情?在这里没有人跟她相熟,她嫡亲的二哥不认得她,张阳也只多看了两眼她的法杖。凌波权衡一下,她的扇子攻击距离短,法杖更适合些,于是她就拿着法杖没有换。如果她拿出桃花扇,张阳一定一眼就认得出来,那扇子侧面的桃花是张阳亲手刻上去的,那扇子的扇坠子张阳也是认得的。 青魔笨拙,智商也不高,就是有蛮力。它又一次使出‘跳斩’,它高高跃起斧影还没有下落,这些人已经纷纷蹿到它的后面与侧后面发动了进攻。 张振羽和追风也不分前后,就围着青魔的腿开打,反正他俩只要保持离青魔最近就好。张振羽挥动乾坤大剑砍向青魔跳起的左脚踝,追风持两把短刀扎向青魔的右腿。青魔落地时前方早已空空,它缓慢的转过身来依然一个人也没看到。就在它转身的瞬间,所有的人都蹿到了它的后面,不停的挥动法器。 “娘”张阳钻进防护罩里“用‘星辰链’,只要它踩到了,行动会更慢。” “好”水月娘也从心里佩服起自己的儿子来了,就刚刚对付青魔的这一招,前后差距之大那是显而易见的。经张阳指导之后明显的训练有素,作战都有了节奏感。哦,什么叫节奏?月娘解释不清,说不出来却感觉有点懂了。 月娘发出一记‘星辰链’,甩在青魔前面。青魔眼见着地面亮闪闪的,它才不去踩,这不是该爆发好奇心的时候。一切陌生的东西都敬而远之,这些人可没有好意给它。 “娘,‘星辰链’没了就继续扔,扔完就一直给他们疗伤啊。”张阳嘱咐一句就蹿出了防护罩,他径直站到青魔身前七八米处仰望着青魔。 青魔见身前没有人正要转身时张阳过去了,青魔手持板斧快速的向他前冲。张振羽扬手一串连珠疾行箭打在青魔身上弹起一串的火花,追风跳起来企图抓住青魔,他根本没有青魔的力气大,青魔就带着他一路狂奔。张阳的身法何其的迅速?早就神行到了青魔的后方,张阳启动沧澜棍朝青魔甩出团团黄沙还杂揉着无数的碎石。 青魔来回转身都打不到人,怎么转都有人在身后攻击。它平举板斧向地面砸去,这一刹那所有的人都迅速的向后撤退。刚才西都荣成郡的族长就死在了这个‘巨斧之力’下,谁能不小心在意? “哇哇哇哇”青魔咆哮起来,不停的用巨斧砸击地面。它身周十米都是亮金色的光晕。 “阳公子真奇才也。”李浩天第一次感受这种团队合作的作战方式,真心的敬服这个八岁的小娃娃。 “哪里,李府主谬赞了。”张振羽很客气的谦虚了一下,心里说不出的自豪。他看了张阳一眼,怎么这孩子一点礼貌都没有了,人家夸他他连头都不回。 张阳紧盯着青魔的光圈,只见光晕自下而上越来越淡,到它胸前的位置几乎就没有了。是不是在上方承受到的伤害会少?如果那样的话,是不是在上方作战就可以不用躲避‘巨斧之力’了? 青魔不停的砸着地面,大大的光圈灼灼耀眼谁都不敢靠前。张阳想飞起来试一下,他走到追风身边说:“我上去试试,你盯紧点。” “不行。”追风怎么能放心让张阳去试试?这是拿命做实验,赢了固然好,输却是输不起的,他拉住张阳不让他去。 ‘阳儿有什么想法直接跟追风说,都不跟我这当爹的商量。’张振羽见追风斩钉截铁的态度,知道追风是为张阳好,也知道他一惯待张阳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恭敬。‘追风对阳儿是真的好,真是如父如兄。我这当爹的都没他付出的多,阳儿这一身本事都是追风带出来的。这次了了断云峰的事,回去要好好教导阳儿功法了。’ “试试嘛,如果行的话会方便很多的,我在上面打,你们在下面打就好了。”张阳没有用力挣,他耐心的跟追风解释,他希望他能说服追风让他去试。 “不行呢?”追风不管别的,他最在意的是‘不行’的后果。 “不行料也没大事,我三层铠甲能一下都顶不住吗?就算我动不了了,它来杀我的一瞬间光圈也消失了,你应该有机会救我出去的。”张阳找追风商量只是因为这些人里追风的身法最好,他的速度最快,只有追风出手救他,他才最安全。 张振羽的理解却是这些人里张阳最信任最依赖追风,当然他的理解也没有错,的确张阳非常的信任和依赖追风,但这和对父母的信任与依赖并不冲突。 ‘三层铠甲?阳儿怎么会有三层铠甲?’张振羽从没听说过还有人能穿三层铠甲。张阳的内甲是虎皮幻化的,软铠又是犰狳精的皮制成的,这两样铠甲不起冲突才能一起穿上。基本上他的软铠可以算作是一件内衣,极软极韧极轻薄。 “别胡闹。”追风坚决的不同意张阳去试,这不是开玩笑和使性子的时候,任性是会丧命的。 第189章 亲切 张阳也没有执意倔强,追风不同意他试他就放弃了。(..tw)他若是絮絮叨叨的跟追风磨,或是干脆就直接飞过去可能更符合小孩子的性格。他乖乖的嗯了一声,老老实实的看着青魔发疯似的砸地面。 ‘他这么听追风的话?’张振羽想起张阳为追风大闹摘星殿时的坚毅和决绝。那冰冷的凝神铁尖锥他嫩嫩的小手一巴掌就拍了上去,那个片断深深的刻在张振羽的心上,反反复复不知多少次在脑海中重放。每次回想都一样的心疼,一样的后悔,一样的冷汗如淋。这次忽地又想起那一瞬间,心里好像又多了一层味道,他也说不出是什么味道。张阳在他跟前貌似恭敬却从不和他交心,他都不知道张阳穿着三层铠甲,也不知道张阳怎么会有弑魔弓,不知道他心里怎么会有战术的概念。这当爹的到底了解孩子多少?张阳从小就省事,特别让大人省心。把孩子扔给追风和仆从就不用管了,大人光图省心了,孩子长大了跟自己却越来越远了。现在回想张阳跟追风最亲,跟侍女最近,这些能怪孩子吗? 其实张阳并没有那么乖,他只是意识到跟追风多说无益,再怎么说追风也不会同意的,他就不说了。至于硬来,追风拉着他,他挣得脱吗?他只是想伺机而动罢了。 青魔身周的光圈终于消失了,它挥着板斧又‘吱哇哇’的怪叫,晃着大大的鳄鱼脑袋寻找刚才攻击它的人们。人们都各就各位按照老方法继续进攻。 张振羽依然挥重剑贴身战青魔,追风依然拿着两柄短刀围着青魔的腿攻击。月娘先朝青魔脚下抛个‘星辰链’,然后一层粉红色光晕把张振羽和追风罩了起来。凌波抛出一堵荆棘墙挡在‘星辰链’前面,然后法杖在青魔脚下照出一个绿色光圈,枚枚妖雷果如冰雹般的砸了过去。[..tw超多好看小说] 青魔抬脚踢开荆棘墙,不想这一下踏上了‘星辰链’。它原本就笨重的身体,这一来行动就更是迟缓了。大家都趁这大好时机发动最强力的进攻。 张阳启动沧澜棍的土系攻法腾身而起,在青魔面前五六米处停稳身形,抡开沧澜棍。甩出一团团碎石黄沙直扑青魔面门,青魔脚下迟滞,自身体积又大,根本就没法躲闪。气得它‘哇哇’大叫,一张嘴黄沙入口,无奈它只好闭上嘴,挥起板斧朝张阳比划,推出一个斧影去砍张阳,张阳轻轻松松的躲过。 “哈哈,小爷教教你怎么玩。”张阳见它弄斧影,他收了土系攻法。他把沧澜棍抡得像旋转的车轮一般,突然向前一推只见层层棍子的幻影前赴后继的扑向青魔。张阳围着它转,四面八方都是数不清的棍影,数不清的张阳幻影。眼花缭乱的虚影晃得青魔分不清是真是幻,张阳的真身在哪里它根本就找不到了。棍影无论真幻都得躲开,幻影倒比实质的棍子伤人。青魔前遮后挡手忙脚乱的也是躲不开,它只想找到张阳的真身撕裂他才好。 张阳在上面打的欢,下面的压力顿减。青魔顾不上去攻击别的人了,它就想把张阳抓住咬死。 “哇,哇,哇。”青魔让张阳撩拨的满腔愤恨,它把板斧也抡得风车一般,它找不到张阳的真身就成圈的抡着板斧,恨不得把张阳剁碎。 “哈哈哈,作死的节奏啊。”张阳见青魔张开血盆大口,顿时来了坏主意。他加快速度弄出更多的幻影,瞅准时机把沧澜棍竖着扔进了青魔的嘴里,青魔闭嘴一咬鲜血直流。 ‘它流血?它不是魔族是兽族啊。’张阳知道魔族的身体是保护本体的躯壳,都是死尸或自制的‘依托体’,基本都没有血肉,看似与人无异却绝不会流血。‘早知道你他妈是兽族我扔棍子干嘛?早放出蜜蜂咬死你了。’ “呜~~”青魔疼的紧,它张张嘴想把棍子吐出来。 “长!”张阳好不容易扔那么准,他还想多支一会儿呢。他施展幻术让棍子长了一寸。就这一寸撑得青魔嘴角都裂了,再也没有能力张大一点嘴,根本就没有把棍子吐出来的可能了。 “长?”所有的人都忘了攻击青魔这回事了,都仰头向上望着,只有张振羽和追风没有停手。谁听说过兵器还能长的? “哈哈哈哈”张阳看青魔嘴被棍子支着‘呜呜’乱叫的样子可笑极了,他跳到青魔的鼻子上,练一把真正的蹬鼻子上脸。 “呜~呜~”青魔疯狂的摇头,右手拎着板斧,左手握拳猛的朝自己脸上挥。张阳像个讨厌的苍蝇似的飞来飞去,飞去又飞来。 青魔的嘴被支住吐纳就不自如了,精元气无法正常输出。不能攻击别人还躲不开别人的攻击,让青魔暴燥到了极点。它伸手想拿掉嘴里的沧澜棍,张阳抽出天冰棍启动风系攻法,一股旋风就朝它的脸上袭去。青魔哪里顾得上取沧澜棍,它一屁股坐到地上躲开了天冰棍的攻击。 大家见青魔倒地都纷纷上前,想趁此良机重创于它。不料它突然一蜷身子变成了球状就地翻滚起来,周身都是火星,滚过之处地面留下了二尺多深的沟痕。西都又有一个族长猝不及防没能躲得过,登时毙命。月娘的防护罩也被滚压了个粉碎,她人虽逃过一劫却没来得及收起防护罩。 这些人里除了追风就是凌波跑的最快,追风身法够好,凌波八十多年流浪生涯靠的就是逃跑。 张阳在上面看着,心里不住的自责。都怪自己太贪玩了,生死关头也这么不小心。如果刚才他趁着青魔的嘴闭不上的空当放出毒蜂阵,叮它的舌头也毒死它了。青魔不停的翻滚,张振羽远远的放着‘无影箭’,追风也远远的发动‘分瓣梅’,大家都拿出法宝跃跃欲试,只是那青魔滚动的速度实在是太快,方向又不确定。法宗的法宝祭起来是需要时间的,要躲着青魔又要发动攻击就有些难了。 “别打了!都别打了!让它滚,它精元不足自然就停了。”张阳见青魔凶猛异常,他不想让更多的人受伤,莫不如把精力都用在逃避上,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保存实力。 青魔滚了小半天终于停了下来,它一跃而起抡着板斧照张阳的脑袋狠狠的劈了下去。张阳可不敢和它硬碰硬的去接那如山巨斧,他轻飘飘的向侧面躲过,又向上飞起。张阳飞起来才看清了青魔的面貌,沧澜棍已刺穿了青魔的上腭,鲜血从它那长长的鳄鱼嘴里流出跟小瀑布似的。张阳跳到它的脸上手握沧澜棍启动了火系攻击。 “噢呜呜~~”青魔疼痛难禁,一下癫狂起来,狂乱的挥舞着板斧,击碎了不知多少的山石,砍断了无数的草木,地上新添了道道沟痕。 张阳抽出沧澜棍,青魔的嘴上半部分都裂开了多半。张阳神念一动毒蜂‘嗡嗡’的扑向青魔的伤口…… 巨大的青魔轰然倒地的瞬间,张阳心里并没有感受到胜利的喜悦与击倒强劲对手的快意,倒有一丝哀悯之情悄悄掠过心头。 青魔的巨斧、储物袋、铠甲…… 张阳看着那些丰厚的战利品一言未发,一件他也没拿。这就是正义么?兽族也好,魔族也罢,吃人也好,噬魂也罢,不过是种族不同,不过是修行方式有异,它们就该死吗?那我们这算不算是抢劫? 追风知道张阳心里又糊涂了,这孩子常常犯傻。他看着张阳长大的,他最知道张阳的心思。他走过去抱起张阳,紧紧的搂在怀里。 “怎么了?”凌波见张阳脸色有异,追风举动也失常,好端端的抱着他干什么? “……”张阳懒得理她,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她是格兰乌德的娘子,早晚是仇人。黄鼠狼何必给鸡拜年?谁稀罕假惺惺的关心? “没事儿,我家公子没见过杀戮,有点害怕也有点累了。”追风还是很礼貌,很客气的。虽然没人正式给他介绍,他也知道她叫巧荷,是格兰乌德的娘子,是她破了秘阵。追风的耳力相当的好,别人的秘语他都听得到。 “哦”凌波能信吗?她怎么能接受这样的理由?张阳没见过杀戮,那她吃的野兽都是谁抓的?张阳害怕了,杀一个青魔就害怕了,那九劫阵是怎么过去的?分明追风是搪塞她的,而张阳连搪塞一下的心都没有。这一切只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是凌波而已。“你知道我是谁吗?我” “我知道,你叫巧荷。”追话的本事也不小,这可能是平康府的传统。 “我不是” “对不起,巧荷姑娘,我家公子需要安静,你别说话了,好吗?”追风很少这么不礼貌的,凌波一靠近他,他心里就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很亲切。追风害怕这种亲切感,他看看怀里的张阳像睡着了似的靠着自己。追风不管她是谁,都希望她离公子远点。 第190章 黑炎 凌波让追风给噎的直咽口水,哪有话讲这么明白的?直接告诉人家‘你别说话了’,这有话还不让说了?凌波偏要说,她一开始还想逗逗他们,现在她就想直接告诉他们。[..tw超多好看小说]这种眼看着他们近在眼前但是他们都不搭理自己的境况让凌波很难过。 “二” “哎”追风直接打断了她,又找不到什么理由,他就抱着张阳奔张振羽去了。 凌波愣愣的看着追风的背影,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转。她明白了,追风是特意不让她说话的。 “主人”追风心里很难过,脸上勉强挤出一副笑容比哭还难看呢。 “怎么了?”张振羽看张阳很没精神,追风又一副强颜欢笑的模样,不知道他们出了什么问题,难道张阳受伤了?张振羽探一丝真元查看一番,经脉坚韧气血充盈精元十足,一点事儿也没有啊。 “没事儿,就是问问要不要休息一下?还是继续往上走。”追风真是个不会撒谎的,这种问题用得着这么正式的走过来问吗?走你就跟着,不走你就歇着呗。当了八十年护卫了,这点事都不懂? “你抱着他干什么?” “我累了。”张阳真像是累了的样子,他搂着追风的脖子,头贴在追风的肩上,幸福的跟要睡着了似的。 “那歇会儿吧。” “是”追风轻轻的点一下头,抱着张阳往前走了。他轻轻的拍着张阳,也不知是在安慰张阳还是在安慰自己。 ‘二哥不让我说话,看来他跟我说的那些话是认真的。为什么?二哥,你为什么不让我和阳公子在一起?是因为他小吗?他总有长大的一天,我愿意等啊。还是因为我是虎?我都能变‘成’人了,他不介意的。你也是虎,你怎么就可以和他那么亲呢?’凌波望着他们不由得一阵心酸,欲待走上前去把话说破又有些犹豫,这些人个个耳力非凡,想说点知心话真是难上加难。罢了,先了了断云峰这桩大事再说,现在若是扰乱了公子的心,只怕他作战时分心反而不美。 大家都打坐调息,修整武器、装备。张振羽见追风抱着张阳在石头上坐着,他就朝他们走了过去。 “主人”追风抱着张阳就没有站起来。 “你们没事吧?”张振羽总感觉有点不对劲,他俩情绪不太好似的。 “没事” “没事就好,阳儿”张振羽伸手想把张阳从追风怀里接过来。 “爹”张阳蹦到地上,规规矩矩的站好。他以为他爹有什么事要和他说呢。 张振羽心里深深一叹,想和儿子亲近一下都不行,这孩子离自己有多远啊?“你要是累了就调息一会儿,不累别缠人,那么多人看着呢,你九岁了,不是小孩子了。” “是” 张振羽本来是想抱儿子一会儿的,不知为什么话到嘴边就变了调了。本来是过来哄孩子的,无端的变成了教训孩子。他也找不到什么话题好好和儿子交谈一会儿,无奈只好转身走了。他一转身,张阳深搭一躬:“送父亲” 张阳以为他爹是看他跟追风撒娇丢了平康府的颜面,心里忐忑生恐再失了礼数又添烦恼,因此格外的小心谨慎。不想他恭敬敬、礼周周倒让张振羽心凉。张振羽回头看张阳抱拳鞠躬,追风也站了起来低头致敬。 “免” 张振羽快步离去了,他们哥俩对望一眼都不明所以。张阳也不用追风抱了,他们老老实实的并肩坐下。不一会儿水月娘又走了过来。 “主母” “娘” 他们都规规矩矩恭恭敬敬,水月娘满面笑容乐乐呵呵的看着他们,拿出两个红包塞给他们一人一个。“在这儿不比在家,别嫌委屈,等回府好好赏你们。” “这”这哥俩又望一眼,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反正给就拿着吧。 “谢主母” “谢母亲” “不用,过年了应该的。”水月娘看着儿子就高兴,三年没给过儿子新年红包了。发完红包她开心的转身走了。 “娘”张阳一声唤,水月娘转回身来问:“什么事啊?” “儿子还没给娘拜年呢。” “算了,荒郊野外的拜什么?免了。” “要拜的。”张阳上前一步,跪下就磕:“娘,过年好。” “好”月娘拉起张阳,这孩子多乖。 “主母,万寿康宁。”追风深深一揖,月娘抬手虚扶一下:“好” 月娘走了,张阳笑了。他看着追风说:“我完全忘了过年这回事了。” “我也忘了。” “难怪爹刚才不高兴,还说我九岁了,原来我没给他拜年。” 他俩过去给张振羽拜了年,大家也都休息好了又继续前行。每一个人,每一步都非常的谨慎,有了前面的经验都格外的在意。 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路上除了几朵讨人厌的大红蘑菇以外也没遇上什么。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山顶,前方无路只有一条山谷。山谷中白雾翻腾如白云滚滚,越过山谷才能到达对面的山峰。 “怪道唤作断云峰,原来意在此处。”张阳那个不长心的也不想想这足有二十多丈宽的山谷如何过得去,还感慨一个。 大家纷纷拿出飞剑,谁也踏不上去。眼见着除了后退别无他法,对面的山峰飞不过去也只有打道回府一条路可行了。 “你过得去吗?”张振羽问追风。 “差不多,我试试。”追风若是化成虎形跳跃距离是相当远的,可这山谷足有二十多丈,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说着他就化成一片白雾,渐渐凝结成虎。 “我先试。”张阳不想让追风冒险去试,这要跳不过去倒也不至于粉身碎骨,跌到谷底总是麻烦,再说真掉下去就算没危险也丢份呀。张阳腾身跃起提膝展臂像只鸟似的飞了起来,他倒没费什么力气轻轻松松的就飞了过去。 张阳沿着山崖边上仔细的搜寻,他就不信没有相连之物。那别的妖兽是怎么来回报事的?他还真就找到了一条用山中老藤编成的有三尺多宽的藤梯,只是这藤梯与对面并未相连。看来是有事的时候才搭起来,平时就断开。张阳在这边把藤梯一端固定在崖边的大树上,用神念抓着另一端又飞了回去。 踏藤梯过山谷,向前走了三四里路,眼界顿觉开阔。不见树木,地势也平缓不见陡峭,方圆足有二三十里唯见一片白茫茫。白茫茫的大地中间只有一人背对着他们负手而立,一件黑色披风绣着五爪火龙,红龙狂舞于黑潭之中说不出的诡异与谲(音绝)秘。黑的深沉如一池墨海,红的张狂如三尺火焰。白雪如霜铺一地的光华,一人昂首孤立显得那么的高傲、清冷、寂寞。他缓缓的转过身,却原来眉清目秀十分的俊雅。脸庞犹如刀削过的一般硬朗,棱角分明冷峻如冰,面色黝黑更添三分刚毅。 “都道是人和天地阔,不想我避于此处依然不得清静。”那人面对这样一群的不速之客倒不愠不火,视他们如无物般的自叹起来,空洞的眼神透着万年的寂寞。 “自然是主雅客来勤,既不辞迢迢而来必有相求之因。”张阳见那人风姿出尘,出言脱俗,心里先有三分爱慕。他既不出手也不骂人,只是不厌烦的报怨一声,嫌这些人过来打扰了他的清静。张阳也觉得他说的对,的确这里人家占据三年之久了,这断云峰也不是谁家的,人家在这建了家园,就是人家的地方了。可他们在这里不行善事,枉捕良民万般肆虐,这些人兴师前来岂谓无名?怎么说张阳现在跟他面对面的站立都是敌人,心里怎么想都可以,嘴上能帮他说话么? “哦?愿闻其详。”那人见这一大排人就那么个小不点出来说话,还理直气壮的。怎么闯我家里来烧杀抢掠还有理了? “敢问尊驾仙乡何处?来此何为?”你不知道你是哪里的人吗?你上这儿干什么来了?你干了些什么勾当还用我提醒你吗? “我本荡魂海里浪荡客,为爱山水来此峰。兄弟们捧场叫我一声黑炎魔尊,小娃娃,你又是何许人?” “东都平康,少府主张阳。” “失敬。” “岂敢?” “你是来杀我的吧?” “我不是来杀人的,我是来救人的。实不相瞒山下洞中的几千良民我已经救出去了,不知还有多少无辜良民被囚于此山,尊驾若释放苦囚,回转荡魂海。咱们山水相逢唯一笑,泯尽前嫌两相欢。”能讲得通道理张阳绝不愿动手,他是最喜欢两下相安无事的。可黑炎魔尊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吗? “小娃娃,不,少府主,你可知什么是杀?什么是救么?” “斩妖除魔是杀,扶危济困是救。” “何为妖?何为魔?危者何须扶?困者何必济?” “作害者为妖,造孽者为魔。危者不扶,困者不济,莫非见死不救么?” “哈哈哈哈”黑炎魔尊一阵大笑,这小娃娃倒也口齿伶俐。 第191章 舌辩 “既是作害者为妖,造孽者为魔。你们杀我白魔、青魔两位兄弟算不算是作害?数百条鳄鱼无辜丧命,你们算不算是造孽?”黑炎魔尊厉声厉色厉言喝问:“扶危者,济困者,救濒死之人便是仁义良善么?危者扶他何益?困者济他何来?濒死之人救他又能残喘几天?你能让他们过得好吗?懂得安身自保的人不会走到危的边缘,生来身懒性奢的人如何不困?濒死之人生又何欢?死对他们来说明明是解脱,你非不让人家死,他们活着不也是遭罪吗?”黑炎魔尊说的义愤填膺慷慨激昂,就像伤天害理的是张阳,他在替天行道一样。 “你邪教啊?”张阳气的直嚷,真有点气急败坏了。“夺人性命还说的这么义正辞严。三年来这断云峰上,少说也有上万良民丧命吧?你是在解救他们吗?” “一共抓了二十七万四千六百九十三个,除了山下山洞里的,我这里还有正好一万个活的,赤炎兄那里还有三万。”黑炎魔尊跟报帐似的,面无表情的说着,每一个数字后面都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在他说来就似纯数字一样的没有感情基调。 “呵呵呵呵”张阳一阵冷笑,这么多人命简直的难以想像。.tw[]“解救了这么多人,真是辛苦你了。二十三万条性命,我看看你练成了什么绝世神兵,请赐教。”张阳抽出沧澜棍启动了水系攻法,弓步架棍摆了个蛟龙出海之势。就凭黑炎魔尊交待的这个罪状,张阳再也没有放过他的理由了。 “恕某不恭,沧澜棍还不配我出手。” “区区小礼,不劳辞让。” 张阳一抖沧澜棍就要冲上去,追风抬手抓住张阳的右手腕轻轻的摇了摇头。追风看得出来张阳绝不是黑炎的对手,斗嘴可以让张阳过过瘾,动手不能让他去冒险。 “跟他讲什么道义?就按老办法来吧。”李浩天觉得单个上简直是傻,就一拥而上解决他就完了,就按打青魔的战术打最好不过了。 张阳也并不是跟黑炎讲道义,非要和他单挑,而是想先试试水,过几招也好找出他的破绽。这黑炎与青魔不同,那青魔明显的智商低,黑炎可是个高智商的。 “哈哈哈哈,浩然正气大义凛凛的正人君子果然都是一个样,从来不会跟我讲什么道义。”黑炎魔尊一身都是黑红二色,黑的如墨复如油,红的似血又似火。“来吧,来吧,一起来吧,一个一个来我也嫌麻烦。” 一句话倒说的这些人无言以对,道义是跟什么人讲的?对方是魔族就能成为你不讲道义的理由吗? “数十几万条性命你视为草芥,凭的是什么?”张阳也只有翻翻旧帐,怒问他一句了。我们对你不讲道义,你讽刺我们,那你对那些良民讲道义了吗? “猛虎逐鹿凭的是什么?弱肉强食、物竞天泽就是大道!这世界本就是强者的天下,生与死都得认命,荣与辱都得凭本事。” “说的好!强者为尊应让我,英雄只此敢争先。”张阳抡着沧澜棍就冲了上去,话说到此处已经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不管用什么方法、手段,赢了的就是胜者为王,活下去的就是强者为尊。 张阳的身法何其快?比他身法更快的是张振羽的无影箭和追风的身法。 ‘嗖’‘嗖’‘嗖’连珠疾行箭发出一串能量破空的尖啸声,毫秒之差追风先张阳一步到了黑炎魔尊站立的地方,可黑炎魔尊早已闪到一边躲开了。 张振羽和追风双双围了上去,黑炎魔尊向后一滑感觉脚都没沾地似的就向后飘出丈余。 “呼~~”黑炎魔尊张嘴吐出一条火舌,红色的火焰,黑色的火星,红黑交杂迎风而长。 “啊!”所有人都惊呼着撤退。 一条火舌瞬间变成了六条,呈扇形分射。几乎所有人都被笼罩在这片火影之中,所有人都拼命的向后退,这红的火焰灼人,黑的火星剧毒。 张阳纵身向上飞,张振羽和追风当时都在黑炎魔尊身边只稍向后退就撤出了火影范围,可其他的人无一例外的都被火舌扫到了,或轻或重都受到了攻击。 仅仅这第一招就震惊了所有人,一种面对强者的无力感让所有人都深感无奈。好在大家都是有备而来,躲的都很快,没有人受重伤算是比较幸运的了。 黑炎魔尊扫视一周又抬头看看飘在空中的张阳,他一抖披风也飞到半空中。在这里能飞得起来可不是一般的本领啊,黑炎魔尊喜欢有挑战性的对手。刚才那一番舌辩就已经让他对张阳刮目相看了,这火舌喷发的瞬间张阳恰好在他的正前方且近在咫尺,他能躲得过去让黑炎魔尊深感意外,更没料到他还会飞。 其实张阳哪有什么大本事?不过这在半空中与黑炎魔尊过招还是有的一战的,首先飞都是要消耗精元的,而张阳的软铠上镶有黄沙之眼,可以自动的释放精元气供他吸收,他又是个可以直接吸纳天地间精元气的异类,只要呼吸就能吸收,这个一点也不难,是的,毫无难度。这样飞对于他来讲就丝毫没有多消耗他的精元,没有占用他的丹田和时间。理论上讲他是可以不停的飞一辈子的,但黑炎魔尊不行。他飞肯定要消耗丹田内的精元,丹田容量有限,精元也是有限的。补充精元要么靠吃药,要么靠打坐。在空中是无法打坐的,理论上讲除非有吃不完的药否则必有飞不动的时候。其次在地面上就黑炎魔尊的火舌一散开几乎除了他身后没有可躲的地儿,在空中就随意得多了,上下左右躲起来更灵活。仅仅靠这么一点优势与黑炎魔尊对战能有把握吗?没有,当然没有。可什么事情是绝对有把握的呢?就算一点优势也没有,那么战还是不战?战,命悬一线,不战无命可悬了。 第192章 龙吟 既然别无选择那就只有背水一战了,张阳临阵向来镇静。别看他才九岁,却是个经过近十场生死的人了。面对死亡面对强敌他没有一点点的惧怕,不就是死吗?我都习惯了。 “阳儿!”张振羽和水月娘的心同时向上一紧,眼睁睁的黑炎魔尊奔儿子去了,他们两个竟然束手无策。 “公子!”追风和凌波也同时惊呼,黑炎魔尊这一飞起把他们哥俩的心都拎了起来。 “啊?”“完了。”“这可怎么办?”“天呐。” 各种呼喊一刹时混成一片,所有人都替张阳捏一把冷汗。 “呼~”黑炎魔尊又张嘴吐出火舌,明显的没有刚才的长也没有刚才的面积大,只幻化出三条火舌而已。黑炎魔尊希望张阳能多挺会儿,他很喜欢这个小孩子,希望多和他玩会儿。 张阳向下又向左迅速躲出火影的覆盖范围,黑炎魔尊要再吐第二口肯定得先进行精元转化,那是需要一定量的精元和时间的。张阳朝黑炎魔尊一甩沧澜棍,一条淡蓝色的水龙呼啸而出。水龙嘴里吐着白雾,雾里夹杂着冰珠。张阳怎么甘心被动挨打,怎么能只是躲闪?他有一点点能力也要全力反击。张阳一条沧澜棍舞得虎虎生风,风中吹出片片雪花飘飘洒洒。 “怎么可能?”所有的人都傻愣愣的无法相信眼睛看到的事实,体宗的人怎么能会幻化?体宗的兵器带能量是正常的,能甩出一条水龙已经说明精元够纯够足了,还能再幻化出雪花简直的不可思议。沧澜棍是兵器不是法宝,按常理是不会幻化出太精妙的东西的。可张阳练的是《体宗幻术》,幻化速度快,而且高手根本都不需要晶石,就直接用兵器幻化。张阳当然还远远达不到那种程度,他现在只能依靠晶石的能量进行幻化。(..tw) 黑炎魔尊微笑着点点头,他很满意张阳的表现。“呼~”黑炎魔尊也呼出一条巨龙,比张阳幻化的那条龙要大上一圈。龙体油黑,身上泛着点点红色的火星。一双凸起的半球形龙目,火红火红的闪着亮光。 两条龙迎面斗法,黑雾白雾碰撞到一起,黑的也没那么黑了,白的也没那么白了,都变成了灰色。有的时候对战也是一种相融,这是多么形象的诠释。红色的火星与白色的冰珠就没那么和谐了,火星烫化了冰珠,冰珠也浇灭了火星。冰火相交‘嗞~’‘嗞~’声不断,火星渐灭,冰珠渐消。黑雾与白雾共存,火星与冰珠同亡。黑白两条龙绞在一起,上下翻腾难解难分。白龙虽有漫天雪花助阵,怎奈它身躯较小终被黑龙吞并。而黑龙却也不那么黑了,没有了火星,黑色也不那么浓郁了。有点发灰的黑龙张开大口扑向张阳,那颤抖的龙须,火红的双目,嘴里翻滚着的黑雾,透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张阳迅速的向地面神行,在空中他怎么也没有气雾所化的黑龙速度快,他是逃不掉的。在地面起码能布个防御阵,更何况地面还有那么多的人呢? 离地面不到五尺,龙须就快触到张阳了。 “啊”张阳的身体被像绳子一样的东西拴住了,吓得他一声惊呼,紧闭双目四体生凉,心想‘小命休矣’。那黑龙不只强劲而且有剧毒,被它抓住哪还有生机? “没事吧?”很关切的一声问候,张阳睁眼一看巧荷正抱着他,他顿觉心里暖暖的。‘巧荷姑娘真是人美心也善,明知道我是她的仇人还救我。’ 原来刚才捆住张阳的不是黑龙的龙须而凌波的藤蔓。凌波拽过张阳就抱着他向后逃去,众人一拥而上都去攻击那黑龙了。 张阳赶紧挣脱凌波的怀抱,回头望一眼见大家都在和黑龙斗法,他们这边暂时还没有压力。 “多谢巧荷姑娘,相救之恩日后必报。”张阳抱拳一礼,脸上发热心里打鼓,恩与仇搅在一起让人情何以堪? 凌波轻轻的笑了,见张阳没事她总算放心了,刚才那惊魂的逃命狂奔真是吓坏她了。“你没事就好,谁图你报答?”凌波跟他说话不自觉的面生红晕,娇羞妩媚秋波流转。 张阳见她似有三分羞涩,欲言而又止,像是有什么事难以启齿,张阳料她也是为恩仇交集而为难。 “姑娘的大恩,张阳没齿不敢相忘,只是格兰乌德我实在是不能放过他。”张阳说完转身就奔黑炎魔尊去了,此时大敌当前不是跟她计较小恩小怨的时候,话说到此间也没法继续下去了。 黑龙已经被众人的法宝击散,黑炎魔尊又落到地面上。道道炫光飞向黑炎魔尊,黑炎魔尊微微一笑旋起披风。红中带黑,黑中带红,一个小圆点瞬间向四周扩散,炫目的光圈击退了所有的法宝、所有的人。所有的人都被一股劲风推得倒退,一个个人仰马翻,有就地翻滚的,有不停的后滑的,地面都划出道道深痕。 “嘶~”黑炎魔尊昂首发出极其尖锐的一声长啸 倒地未起的根本就起不来了,刚刚站稳的又倒在了地上,刚才的光圈荡开只有张振羽和追风没有倒,凌波和张阳还没赶过去也没有倒下。这一声尖啸过后张阳环视一周,就只有他摇摇晃晃的站着了。黑炎魔尊瞪大了眼睛嘴都闭不上了,这小娃娃真的是人族吗?人族这么强大?连‘龙吟’都震不晕他? 他怎么知道张阳从出生那天起就观想圣像,张阳的魂魄堪比真仙一般强大,虽然肉身并不强大。黑炎魔尊的‘龙吟’专门震荡人的识海,神魂飘荡如何能不晕?怎么能动得了?他这一声‘龙吟’至少三个呼吸之内没人能动得了一下,这短暂的时间足够他将任何一个高手送上天堂了。可是张阳没倒,他非但没倒他还能动,非但能动他还动得很快,非但动得很快,他还来势很凶。 张阳摇晃之中抽出弑魔弓搭上张少杰送他的晶石能量箭,能量也没蓄足就以最快的速度发了出去。他知道这一声长啸过后必有杀招,他知道自己没有见招拆招的能力。那就唯有先发制人,让黑炎魔尊来见招拆招。这样才可以达到在他发出招式之前就打断的目的。 果然黑炎魔尊一愣神的工夫箭雨成阵的袭了过来,他没有时间去发出他接下来的第二招‘龙突刺’,便匆忙的挥转披风去挡那又密又急的箭雨了。这一点点的瞬息之机被张阳抓住了,他或许并不知道这有多重要。如果不是他及时的进攻让黑炎魔尊放弃了本应连续发动的第二招‘龙突刺’,现在最乐观的结局是只有他一个活人了,也最多只能剩下半条命。 所有的人都爬了起来,功力不深的依然头晕头痛。 “把耳朵堵上。”张阳大喊一声,他用这个办法对付过擅用魔音铃的山羊精。当时马刚就是用药丸把耳朵堵上才避免了头晕的。山羊精是什么修为?它的魔音铃在这些人眼里连玩具都算不上。黑炎魔尊是什么修为?一粒药丸就能阻挡住他‘龙吟’发出的冲击波?张阳太天真了,不过能想到这个方法也算是够聪明了,小聪明而已。 张振羽和追风最先冲了过去,体宗的就是肉盾的命,永远冲在最前面。最前面照常理都是最危险的,可这个黑炎魔尊的招式都是攻击远方,在他身边反而倒安全些。安全从来都没有绝对的,谁也不知道黑炎魔尊接下来会怎样。 张阳神念控弓不停的发射着箭矢,手舞沧澜棍。他启动了火系功法,刚才幻化水龙消耗了太多的水系晶石能量,他个人是比较喜欢水火的。 月娘的法剑一直不停的挥,粉红色的光晕罩着张振羽、追风和张阳。 凌波的绿色光圈一直套着黑炎魔尊,枚枚妖雷果击在黑炎魔尊的身上。 众人都祭起法器明知艰难也只有硬着头皮打下去。 “哼”黑炎魔尊很不喜欢这样的局面,头顶的法宝晃得人眼花,身边的人跟粘上了似的甩不掉,眼前还有一个不停地冲他甩火球放冷箭的。 黑炎魔尊“呼~”的吐出火舌,大家都非常迅速的散开,各自退去,张阳依然是向上方飞起。这一次黑炎魔尊没有飞起来跟他斗,而是狠狠的向地面跺了两脚。‘呯’‘呯’两下巨大的骨刺由地面打出,根根白骨如象牙似尖锥冷气森森,长的犹如利剑,短的好似匕首,骨阵如林透着恐怖的味道。 这就是黑炎魔尊最厉害的杀招‘龙突刺’,通常都在‘龙吟’之后即刻发出。‘龙吟’会将敌人震晕,一动都动不了再用这些骨刺把人刺穿,即使当时不能毙命再补上‘龙息’也就是他最常喷吐的火舌,基本上他的眼前就不会再有生命的气息了。 这一次他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他发起‘龙突刺’的时候大部分人都躲开了,唯有水月娘…… 第193章 拼命 “娘!”张阳撕心裂肺的呼喊,鹰一般俯冲下来。 张振羽登时红了眼,怒吼一声挥起乾坤大剑朝黑炎魔尊砍去,追风化成虎形扑了上去。 水月娘腿上、臂上、肩上共有六处被白骨刺穿。这白骨有个名头唤作噬血骨,刺穿皮肉之后露出来的部分最开始是正常的骨白色,慢慢的就变成了红色,它擅吸鲜血,化白骨为血骨。 没伤到人的骨刺都渐渐消失了,月娘身上的骨刺却不会消失。 “娘没事。”月娘微笑着安慰张阳,张阳心都被撕裂了,哪里是一句话就安慰得了的?眼见着骨头越来越红,月娘的脸色越来越白。 想要抬起水月娘抽出骨刺,却又动不得,这骨刺像与肉长在一起了似的,动一下就疼得受不了。想要掰断骨头却又无从下手。 张阳瞬间雾化了六个圆形的锯片,凌波连扶带抱的略抬起一点水月娘,张阳用神念控制锯片很快把骨刺锯断了。骨根一下就消失了,骨刺却依然扎在月娘的身上。拔又拔不得,一碰就疼的厉害。总不能让它就这么长在身上啊,何况它还在不停的吸血,骨头已经完全是血色了,它吸满了也不停止,继续吸然后血就滴到地上。张阳化了清创丹的水也止不住血滴,只好用大还丹和活血丹暂时补充一下气血。 张振羽和追风拼命的把黑炎魔尊向后逼退,拉开他和水月娘之间的距离,这样能让月娘更安全一点。 凌波抱着月娘都是一身的血,张阳急得痛泪横流眼睁睁的束手无策。 “娘没事,别哭。”水月娘的右臂动不了,抬起左手擦擦张阳的眼泪。“阳儿,你以后要听你爹的话,不可以乱跑了。” “娘”张阳听他娘的话似有绝别之意,顿时心如刀搅。“你放心,我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的。”张阳能有什么办法?他又不是神医。可他想到了神医,一个宽袍大袖的矮胖子,虽然他是个兽医,但他的医术够神,他有回天之力,他说过他只有死的和没病的治不了。病急自然乱投医,张阳哪里顾得上他是不是个兽医,只是这鲜血直流,数千里路月娘也踏不得飞剑,如何去求医?张阳翻着他所有的储物法宝,想寻找一样能暂时止住血,能止疼的东西。可是他没有,但是他找到了一样能带给他更大希望的东西。一张绿符,张振云的遗物。在九劫阵里这张绿符是可以直接把人传送到那个兽族医馆的,在这里行吗? 行不行都要试试,张阳把绿符塞到他娘手里。只有一张符,他不能陪娘去看病,万千牵挂都化做无穷恨意,这恨如烈火,从涌泉烧起突破百会冲天而起。张阳跪在月娘身侧握着她的手说:“娘,捏碎这张符就能到华夏城了,那个老神仙一定有办法的。” “阳儿,娘真的没事。”月娘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她的男人她的儿子都在这儿,这里危险万分,死活她都要看着他们,她要跟他们在一起。自身的安危她早已顾不上了,就用丹药顶着在这里看着也好。 “啪!”张阳松开手,用神念握着月娘的手用力一捏。他怕他抓着月娘会连累她无法传送出去,其实不是这样的,如果他抓着月娘,他会跟月娘一起被传送出去。因为眼前的事实是月娘和凌波都不见了。 张阳笃定她们一定是到了华夏城了,一定到了那兽族医馆,那老头子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一定。 “嗷~”张阳持沧澜棍纵身跃起,启动火系攻击。他身子停在半空中,挥棍朝黑炎魔尊一指,从棍中飞出一条火龙。红火火亮堂堂,一条金色和红色相混杂的五爪龙,张牙舞爪的扑向黑炎魔尊。烈焰冲天那是张阳的怒气,龙口吐珠那是张阳的恨意。 黑炎魔尊一抖披风,只见披风上的那条通体油黑杂点红色火星的龙一跃升空。黑龙吐着黑雾里面杂着火星,火龙吐着火球,白炽晃眼。两条龙在空中上下翻腾,张阳和黑炎魔尊都远远的操控着自己的龙在空中斗法。黑龙比火龙粗,又比火龙长,黑雾渐浓笼罩了火龙的龙头。 张阳扬手扔嘴里三粒大还丹,吞下去一颗含嘴里两颗。“哈!”张阳蓄足精元猛的一挥沧澜棍,但见火龙‘熥’的一下变大了,又长又亮照射得下方出现一条火红火红的大道。 “火照之路!” “火照之路?” 李浩天眼珠子差点掉地上,这么点的孩子能使出火照之路?常人都认为修为高低要看修行的时间长短,只有经长时间岁月打熬出来的才有高修为。其实修为跟时间没关系,一要靠悟性,二要靠刻苦。世上这两者兼备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肯用功的悟性未必好,悟性好的有点成绩就沾沾自喜,大多不用功。恰恰这两点张阳都具备了,他生来就有二十七岁成年人的智商和情商,他上辈子就是高材生,悟性当然好。刻苦他更是出了名的,几乎分秒都不曾浪费过。他出身又高,平康府里什么秘藉都有,想学什么都方便。他要什么材料从来都随心,他有什么想法随时可以实践,他的想像力也越来越好了。 “使出‘火照之路’这是拼命的架式啊。”李浩天在下面向上仰望,张阳和黑炎魔尊在空中打斗他们也只有看热闹的份了。 “阳儿,下来!”张振羽什么都可以不顾,就是儿子他损失不起,就这么一块心头肉,他可不希望看到张阳出一点差错。在地面打张振羽和追风还是有赢的希望的,在空中打张阳有几分胜算? “嗷~”追风化虎形直接向上蹿去咬黑炎魔尊,他知道张阳这会儿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可追风拼尽全力也是够不到,他们越打越高。 “公子!”追风只好化‘成’人形在地上喊了,张阳这会儿真的是听不进去了,他现在完全就是疯了,根本就不是人的状态,就是个魔。 这一边黑龙怒吼,弑魔弓搭晶石箭;那一旁火龙咆哮,黑披风挡流星雨。张阳发冲冠,生死不顾要拼命;黑炎怒气生,圆睁双目欲逞凶。两条龙两不相让,两个人两不相容。 张阳用神念控弓,晶石箭快似流星密似雨。用精元控龙,不断的用大还丹顶着,火龙也越来越凶。黑炎魔尊被张阳的箭矢逼得连吃药丸的机会都没有,在上空飘的久了精元就不太充足了。黑龙渐显弱势,张阳越战越猛。黑炎魔尊“呼”的喷出火舌,张阳向侧面飞。黑炎魔尊想趁他停箭吞粒丹药,张阳神念控弓依然不停的射着晶石箭。黑炎魔尊干脆旋着披风迎着箭雨直扑过来,张阳抡着沧澜棍就冲了去。体宗的最喜欢近战,张阳才不怕呢,张阳现在已经不知道什么是怕了。 黑炎魔尊的披风越旋越大旋出一股黑色的旋风卷向张阳,张阳整个人都被黑黑的阴影笼罩着。他转身向后飞,他可不想被披风罩住,那就万死无生了。 张阳飞并不消耗精元,也不耽误他吃药,他照样用神念控魔弓,精元控火龙。虽然箭伤不到黑炎,但能让黑炎抽不出时间吃药,抽不出时间发别的功法。张阳在前面飞,黑炎在后面追,张阳一边飞一边放冷箭,黑炎一边飞一边旋披风。他们一前一后绕着这山峰飞了许久,黑炎魔尊的精元越来越少,渐渐的黑龙越来越弱了。黑炎魔尊终于发现他上了当了,虽然他想不明白原因,但他看出来张阳飞不耗精元了。 黑炎魔尊一抖披风把黑龙收回到披风上,落到地面赶紧的吃粒药补充一下精元。张阳随即飘落地面抡起沧澜棍冲了去,火龙、箭雨、张阳一起向黑炎魔尊扑去。他们落地之处离众人有二百多里远,他们一落地张振羽便骑着追风往这边赶。再快也是需要时间的,跑到中途他们听到一声尖啸,黑炎魔尊又发出了‘龙吟’。他们头晕又头痛,无法前行心里更是急如火焚。 张阳却不怎么在乎‘龙吟’,他只微微有些头晕没什么大不了的。黑炎魔尊紧接着猛跺两脚,森森白骨如春笋般‘噌’‘噌’的从地下蹿了上来。张阳早有防范,他向后神行一丈抛出铜人朝黑炎魔尊砸了过去。没有张振羽和追风在前面,他只好拿铜人当盾了。 黑炎魔尊会在乎一个铜人傀儡么?玩笑中的玩笑! “啪!”黑炎魔尊一巴掌就拍碎了铜人傀儡。 “啊?”黑炎魔尊大惊失色,转身就跑。 “嗯?”张阳也愣了,黑炎魔尊怎么如临大敌般仓皇逃遁? “啊?”张振羽、追风看到张阳操控的那条龙‘熥’的一下又长大了,长大了三五倍。追风催力前行奔张阳的方向狂奔。 “神人啊!” “阳公子真是天纵奇才!” 众人纷纷议论,他们没有好的脚力肯定是追赶不上,就像局外人一样看看热闹吧。 第194章 断腿 “九钧儿输的不冤”李浩天轻轻的摇头,无限赞叹。李九钧夺宝大赛上输给了张阳,回去屡屡抱怨说一时大意输给了张阳,不然他也有实力与钟离琼英一较高下。现在看来一百个李九钧也别妄想能赢张阳一次。 ‘怎么回事?’张阳抬头见火龙大盛,他也心生迷惑。原来黑炎魔尊拍碎了铜人傀儡放出了里面的真气,那是世上最精纯的精气,常人无法吸收那么精纯的阴阳二气。可是铜人却正好能用上,同样的沧澜棍也能吸收,那火龙本是沧澜棍幻化,阴阳二气一出就被火龙吸收了。张阳吃多少药能有那么多那么纯的精元气?那是不可能的,而且就算张阳有那么多的精纯元气,也要先输给沧澜棍再进幻化才能成为火龙的攻击力。哪如火龙直接吸收来的快? 张阳也来不及去分析太多,反正火龙变凶了是好事。他纵身飞起直追黑炎而去。黑炎魔尊怎么也想不到张阳能有如此神通,竟然能幻化出这么强大的火龙。他飞也甩不掉张阳,跑也甩不掉张阳,他心里急又没什么好办法,与其跑来跑去耗尽精元被张阳耗死,不如干脆停下来跟张阳拼了。 “小娃娃,休要欺人太甚!”黑炎魔尊脱下披风抛到空中化成一朵乌云,黑龙在乌云中穿梭不时的喷射出道道闪电。 “敢伤我娘,你休想活命!”张阳真是拼了,他操控着火龙与黑龙斗法,神念控弓放着晶石箭,他又用神念取出天冰棍。棍法在这里完全用不上了,也不是近距离肉搏。就是用棍子幻化能量,那他只要握着棍子能给棍子输入能量就行了。他左手持沧澜棍,右手持天冰棍。沧澜棍幻化的火龙吐着火球与黑龙作战却不敢深入乌云,他怕被乌云包住。张阳知道那乌云乃是黑炎魔尊的披风所化。(..tw无弹窗广告) 他用神念取出五粒大还丹放嘴里含着,随时补充精元。天冰棍幻化出一股疾劲的龙卷风直扑那乌云而去,乌云被大风吹的飘摇不定。 黑炎魔尊没见过这样逆天的妖孽,精元跟用不完似的。他看不清张阳一直在吃药,他反正是手忙脚乱了,吃药都得硬挺着挨两箭才有机会吃。‘龙息’也就是火舌极耗精元而且在空中张阳躲的特别从容,‘龙吟’张阳毫不在乎,‘龙突刺’在空中根本也使不出来。就是在地面使得出来张阳也躲得过去。黑龙偏又弱于火龙,看着那条火红的‘火照之路’,黑炎魔尊心里焦燥得很。 空中实难取胜,黑炎魔尊渐渐下落,他想到地面上试着找张阳的破绽。他还没有落到地面上,耳边传来一声尖锐的能量破空之声。听到声音他回头望去见张振羽站在追风背上,他们正往这边赶。 黑炎魔尊也没看到什么,就凭直觉向侧面闪了一下。追风拼命的往这边跑,张振羽不停的发着无影箭。黑炎魔尊一个躲闪不及身上多了个窟窿,他从跳落到地面变成了掉落到地面。 他就地滚了两滚,躲开张阳的疾行箭。刚刚站起张振羽又一记疾行连珠箭,黑炎魔尊慌忙躲避,还没稳住心神追风又冲到了近前。追风死死的咬住黑炎魔尊的腿不肯松开,张振羽和黑炎魔尊战在一处,张阳集中全力去对付那条黑龙。 冷傲与孤高此时此刻都化作了无奈与癫狂,黑炎输的很不甘心,他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稀里糊涂的就走到了这步田地。明明他们才十几个人而已,明明他们能打会打的不超过六七个,明明他们应该全都死在这儿的,为什么他们都没事而自己却沦落到无力反击眼睁睁任人宰杀。 黑炎魔尊‘嘶’的一声怒吼,张振羽头痛欲裂直接摔倒在地。追风也头痛难支,但他愣是没松口。长啸声不断,追风到底坚持不住晕了过去,可他还是没松口。黑炎魔尊挣不脱追风,他抬脚就要跺地面。只要迅速的使出‘龙突刺’,张振羽和追风就算交待在这儿了,他和张阳还有一战之力。 胜败输赢谁说是天注定的?转折就在一瞬间。是的,一切就在这一瞬间出现了转折,就在这一瞬间一切都成了定局。 追风虽然晕了过去,但他咬住了黑炎魔尊的右腿,他唯一能抬得起来的就是左腿。张阳跟他打了这么久,早就知道他发‘龙突刺’是要跺脚的。所以当黑炎魔尊发出‘龙吟’那声长长的尖啸时,张阳就下定决心做好准备要剁他的脚了。 说时迟,那时快。张阳扔了左手的沧澜棍,神行到黑炎面前,他才九岁,以他的身高出棍打腿是最适合的,都不用踏风。黑炎魔尊怎么也想不到他能放弃火龙直奔他的本身而来,这招是非常冒险的。放弃火龙如果不能在一瞬间制服黑炎,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黑龙一口就能吞掉他。张阳早就作好打算了。如果他不这么做,黑炎魔尊一跺脚发出‘龙突刺’的话,那么张振羽和追风两条命都不在了。娘受了重伤,爹和追风再丧命,张阳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他拼了,认死也拼这一把。 张阳一棍打断了黑炎魔尊的左腿,黑炎魔尊倒在地上心里一凉,情知性命休矣。张阳上前一步踏住黑炎魔尊的胸口,用天冰棍指着他的面门,张阳的眼睛都要滴出血来火红火红的。但真正滴血的不是张阳的眼睛而是黑炎魔尊的腿,鲜血汩汩而冒,血的气味血的温度让张阳冷静了下来。 “你不是魔族?”张阳知道魔族是不流血的,白魔死的时候身体没有流血,白魔的本体还被张阳收到了潮音石里。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魔族?” “那你为什么为魔族效力?” “要杀就杀,我不想给你讲故事。” “我可以不杀你,我想听故事。”张阳都不知道自己说的这句话是真是假,他好像跟凌波在一起久了也变得爱听故事了。张阳为黑炎魔尊的本事可惜,真舍不得杀他,但是自己是不是真的会放过黑炎魔尊,张阳真的不知道。 “我有说过我怕死吗?” “你杀了那么多人,对死也麻木了。你炼成了什么法宝?值吗?”张阳没见到黑炎魔尊用什么邪恶法宝,不知是他没炼成还是一直没机会拿出来。 “你看见我杀人了?你看见我炼邪恶法宝了?” “那些活着的人在哪?”张阳还算冷静,除了私仇还记得他是来救人的,杀黑炎魔尊不是目的,救人更重要。 张振羽和追风都醒了过来,见张阳完胜黑炎魔尊都感觉很不可思议。 黑炎魔尊抬手迎风一晃拿出一个红色的小球握在手心里。 “小心”追风生怕其中有诈,这说不定是什么厉害的法宝,也说不定是与人同归于尽的法器。反正黑炎魔尊是不会张阳有一丝好意的。追风要伸手去抢,不管是什么抢过来就安全了,张振羽拦了他一下。 黑炎魔尊用力一握捏碎了红色的小球,一团淡淡的红色气体渐渐凝结。一个看上去有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乖巧的站在黑炎魔尊身边,她看看张阳又看看张振羽和追风,没弄懂这是什么情况。 “红儿,从现在开始你要听他的话,直到他离开断云峰。”黑炎魔尊指了指张阳,那小姑娘应了一声‘是’,就走到张阳身边。 “红儿知道那些人关在哪,知道怎么放他们。你要杀掉赤炎,否则华夏永无安宁。”黑龙魔尊失血太多了,黝黑的脸都显得有点白了。 张阳缓缓的收回棍子,他当然知道兵不厌诈但他就愿意相信黑炎魔尊,从他第一眼看到黑炎魔尊就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他低头看一眼黑炎魔尊的腿,完全断掉了,血不停的向外涌。 “接不上了,你再长一条出来吧。”张阳知道三才后期是可以做到断臂重生的,黑炎魔尊的修为少说也四象中期了。 张阳明摆着是给黑炎魔尊一条生路,这个决定是要冒着天大的危险的。谁知道黑炎魔尊真的恢复好了会不会卷土重来?毕竟黑炎魔尊的实力不凡,再战一场胜负难料。 张振羽和追风都没有阻止张阳的意思,也没有趁机结果黑炎魔尊。他们只是紧紧的盯着黑炎魔尊,只要他没有异常的举动,他们愿意支持张阳的想法。 黑炎魔尊的表现却很异常,他只是微微的笑着。他没有任何举动,根本都没恢复一下伤口。 张阳取出一件雪白的中衣扯成布条,拿布条当绷带帮他把腿上的伤口处扎紧,然后洒上清创丹化的水。伤口太大了,一时无法完全恢复好,但总算流血的速度降了下来。黑炎魔尊的肩上还有一个窟窿,张阳真拿他没办法,还有这种一点求生欲都没有的人。他只好伏下身往那窟窿上倒药水,黑炎魔尊伸手一把扯住张阳往下一拽,张阳被他拽得一下扑到他的胸前。 第195章 死法 “别忙了,陪我说几句话就行了。”黑炎魔尊拉着张阳的小手往他的怀里摸,张阳以为他是想拿什么出来,就把手探进了他的上衣里却没摸到口袋什么的。黑炎魔尊扯开中衣,把张阳的手按在心口上。“告诉我,是凉的还是热的?” “热的。”张阳忍不住滴下泪来,他竟然亲手杀了一个热心肠的人。黑炎魔尊到底做过多少坏事,谁曾见过?甚至来这里之前张阳都没听过他的名号,见面就是打打杀杀,讲的是什么道理?论的是什么仁德? “受伤的那个人是你亲娘么?” “嗯。”张阳点点头,想起娘他心酸难忍,却生不起恨意。打人没好手,两下相争都奔着夺对方的性命,谁给谁留情? “没事儿,忍着点疼把骨刺硬拔出来就好了,只要有好的止疼药,别疼死了就行。养几年是必须的了,没有大碍。”黑炎魔尊扬手把披风抓了过来塞到张阳手里:“这个你留着做个纪念吧。正邪善恶没有绝对的,我相信你分得清。” 张阳扶着他坐了起来:“你好好恢复一下,你没事的。” 黑炎魔尊微笑着摇摇头:“我就是一把钥匙,如果我不死你们就过不去,永远也见不到赤炎。”黑炎魔尊叹了一口气,他受魔族的禁咒几百年了,这次赤炎到断云峰来把他放到了离赤炎最近的断峰坡。除非他死了否则任何陌生人都休想见到赤炎,只要有陌生人来了黑炎魔尊就必须杀光他们,必须用命保护赤炎。所以黑炎魔尊断开了两座山峰之间的藤梯,这样没有人过得来就没有人牺牲了。偏偏张阳接上了这个藤梯,这真是天堂有路不去走,地狱无门非要闯进来。 “我们一起去找赤炎,你既然不愿意跟随他就离开他。” “不可能的,我要是带你们过去,他会直接把我变成尸魔立即魂爆,我早就被青烨打上了咒印,这辈子都没办法反叛。(..tw好看的小说)” “那我们离开这里,我不杀赤炎了,我们躲着他们还不行吗?什么时候有办法解开咒印,我们再一起杀往荡魂海。” “别傻了,我跟你有什么情义?你不必为我伤情,杀了赤炎就对得起我了。”黑炎魔尊一身好本事却没办法为自己解除咒印,没办法为自己报仇雪恨,竟然把希望都寄托在一个敌人身上。 “我愿意跟你做生死弟兄,只要你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我绝不抛弃你。” “你是平康少府主?” “嗯” “跟我做生死弟兄?你不会真的是小孩子吧?”黑炎魔尊笑了:“我不是人,我是一只黑色的狐狸。” “那又何妨?”张阳不介意他是兽族,他甚至喜欢兽族。追风和凌波都是兽族,听说黑炎魔尊也是兽族,他心里更添三分亲切。 “红儿也不是人,她是个高级傀儡,她不会离开这里。你可以让她释放那些囚徒,让她带你们去见赤炎。”黑炎魔尊没有求生的心,见张阳本事高强人也赤诚才多和他说了几句话。死对他来说一点也不可怕,死不是生命的结束而是精神的解脱。黑炎魔尊也没什么后事可交待,就一件披风算是比较好的东西也送给张阳了。他不想等血慢慢的流干,这种消耗的感觉实在不怎么美妙,他用最后一点力气蓄足了精元,竖起手冲自己的天灵盖砸去。 “黑炎”张阳扑上去双手抱住他的小臂,不让他自杀。 “你干什么?我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收起你的善心,你自以为是的善良不一定能给别人带去真正的好。” 黑炎魔尊的话如当头棒喝,张阳怎能忘记他是为什么来的这里。如果当初不是他乱发善心,怎么会害了阿木尔一家?如果不是他非要扫平断云峰怎么会害亲娘受伤,也不至于害黑炎丧命。都是自己错了,这一切的出发点到底是善心还是愚蠢? “别叫我黑炎,我的真名字叫问墨。”黑炎魔尊看张阳傻愣愣的样子,知道他是真心为自己难过。便告诉他自己的真名字,安慰他一下。“我真希望我死了以后至少还有一个人记得我的名字,记得我曾经来过这个世界。” “死?”张阳像才睡醒似的,喃喃自语起来:“死了以后?”死就是死了,死了哪还有什么以后? 张阳笑了,他突然很开心的笑了,他激动的紧紧的握着黑炎的手傻呵呵的冲他笑。 张振羽和追风对望一眼,都轻轻的摇摇头,谁也不知道张阳这是怎么了。 黑炎魔尊懵了,怎么我要死了值得你这么高兴吗?不用表现的这么明显吧? “你死过就行了,你死过就能解除身上的咒印了,是吧?”张阳眉开眼笑的看着黑炎魔尊,黑炎魔尊一脸苦笑的点点头。死过?什么叫死过?死了一切就都过去了,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太好了,太好了。”张阳松开黑炎魔尊的手,他乐的直拍巴掌。 黑炎魔尊满眼疑惑的盯着张阳,好奇心让他连死都忘了,他就想知道张阳这是抽什么风了。 “公子”追风受不了了,他一把扯过张阳,他真担心张阳情绪转折的太快被折磨疯了。张阳轻轻的挣脱追风的手,他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黑炎魔尊身上。 “好,你死!”张阳这话说的真明白,本来黑炎魔尊也没有求生的心,用你这么鼓励吗?“你告诉我怎么收人的魂魄?” “你要收我的魂魄?你有能收人魂魄的法宝?”黑炎魔尊看张阳的眼神开始有变化了,人们都当黑炎魔尊是魔族,难道张阳才是魔族? “嗯,你告诉我怎么收。” “你既有法宝,怎么不会用呢?” “是从魔族手里夺来的邪魔铃,进山之前我才交给他的。我倒用它收过魂魄,就是当时‘万鬼幡’里释放出大量的魂魄袭人,我用真元催动邪魔铃那些魂魄就自动往里面钻。”追风也不会用邪魔铃收正常人的魂魄,他当年收的都是烈焰魔尊炼化过,有攻击性的魂魄。他以为张阳说自己有能收人魂魄的法宝指的必是邪魔铃,他就替他解释了一番。 “你收我魂魄何用?”黑炎魔尊当然知道魂魄有什么用,魂魄可以用来炼法宝也可以用来炼化傀儡,说到底都是以魂魄为材料制成主人需要的工具。他是最痛恨这种人的,如果张阳也是这种人的话,他真是一片真心错托人了,他把张阳当成是赤诚君子才送他披风,才愿意舍命去成全他除魔的梦。 “重生啊”张阳甩手抛出一个铜人,张阳的第一个依托体吸收了阴阳二气变成了铜人傀儡,刚刚被黑炎魔尊给拍碎了。他当时就又弄了个依托体,人在江湖时时有危,处处是险,他岂能不提早防范?“只要收了魂魄,输入这铜人之中,我就有办法让魂魄以铜人为肉身再获重生。” “呵呵呵呵”黑炎魔尊一阵冷笑,咬牙切齿的对张阳说道:“打上咒印,一辈子供你驱遣?什么重生?不过是想把我炼化成你的另一个傀儡罢了。”黑炎魔尊刚刚拍碎了一个铜人,那是一个能走会打的傀儡,想必也是用人的魂魄炼化的吧。看来真的是瞎了眼瞎了心,临死还被这个貌似孩童心如蛇蝎的人骗了。 “打什么咒印?我就是为了帮你解除咒印。” “谢了,我不怕死也不求生,我受够了受制于人的日子。” “我发誓”张阳屈膝跪地冲天盟誓“我收问墨魂魄若有一丝为己的私心天打雷劈。” 黑炎魔尊看着眼前的张阳,面上并无犹疑之色,一脸的真诚。看他跪在血泊之中,信誓旦旦的对天一表,黑炎魔尊心里三翻两转再四的思想。‘他若有害我的意,何必管我死活?若不是真心救我,不拦我就是了。若是想收我的魂魄炼法宝也不必如此赤诚的对天盟誓,强收硬夺我也无力反抗。反正走到这一步了,死罢了。’ “收人魂魄很简单,拿出你的法宝,用真元气裹着往里拽。”黑炎魔尊告诉的办法竟和收活人是一样的。 “可是,人死了我也看不到魂魄在哪呀?” “催动你的法宝就看得见了,最好在人死之前就准备好,人死后魂魄很快就会离开的。” 张阳拿出邪魔铃输一股真元力进去,铃铛放出光来。“是这样吗?” 黑炎魔尊点点头,张阳爽快的说了句:“那你死吧。” “我的真元耗尽了,你帮我一下吧。”黑炎魔尊已经没力气自杀了。 张阳拿铃铛等着收魂魄,他示意追风出手。 “你想怎么死?”追风杀人是相当利索的,可他也没杀过这种和和气气老老实实的等着让人杀的。一时心软还有点下不去手,就像给他一个选择死法的机会很仁义似的。 “随便,痛快点就行。”死法有什么重要?少遭点罪就好了。 “好”追风话音未落就一掌拍碎了黑炎魔尊的脑壳。 第196章 医馆 张阳拿着光亮亮的邪魔铃照着黑炎魔尊,追风一掌下去拍得他脑浆迸裂。在邪魔铃的照映下清清楚楚的看到一缕魂魄离开身体向上飘动,张阳输出一股真元气把他收到了邪魔铃里。 张阳又掏出许多的零碎,其实直接把魂魄放进去就行了,只是那样成功率会低而且铜人很容易出现一些小毛病。他做依托体就是以备万一他自己往上扑的,但如果是他去重生的话,这些小零碎就放不进去了,因为不能提前放,又没人会放。他认真的一样一样小心放好,张振羽和追风都没见过这么玩的,这是干什么呢? “真的能重生吗?”追风没听说过人死还能复生。 “靠谱吗?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还是谁教你的?”张振羽想起张阳第一次跟他要铜人傀儡的事了,张阳一向喜欢发明创造,他稀奇古怪的想法多,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了。可这次实在是玩的有点大,这也离谱的太过了。 “这个是血牙教我的。”张阳难得说句实话啊。 “少扯。”追风直接就不让他往下说了,这明摆着是撒谎呢,这不胡说吗?血牙就跟他见一面,送给他的好东西都数不过来了,还教他重生之法?张阳一惯拿血牙当挡箭牌,所以张阳一提血牙,追风就不信了。“这不是小事,你到底在哪学来的?你真要拿他炼傀儡吗?” “别说话!”张阳狠狠的瞪了追风一眼,说的什么话?这么气人呢?不了解能不能不乱说? “说!”张振羽可不能容许他炼人魂魄为傀儡,这种事是最受人唾弃的,所有的修行者都会讨伐你的。 “爹,你就信我一次,行吗?”张阳第一次弄这个东西本来就心里没底,特别担心出差错。他们还在一边喋喋不休的絮叨。 张振羽叹了一口气,这个倔强的孩子,真是拿他没办法。好吧,就信他一次。追风也不问什么了,他蹲下看着地上的黑色狐狸的尸体,心中感慨万千。刚才还是威风凛凛的黑炎魔尊,倾刻间变成了一只死在荒山的野狐。 张阳弄好了依托体所需的一切,把魂魄输入进去。静静的等待着,张振羽和追风也目不转睛的等待着。过了有两柱香的时间铜人开始动了,他轻轻的转了转头,轻轻的抬了抬胳膊。 “走两步,怎么样?能说话不?”张阳急切的盼望着他能一举成功。 铜人张了张嘴没有出声,他真的向前走了两步,好像活动还挺自如的。“挺好。”他说话声音变了,不过也不难听挺正常的。 “来,试试。”张阳拉开架势要和他比划两下。 “好”铜人答应一声就和张阳战在一处,他们过了十数招,发现铜人动作很灵活与常人无异,大家都很开心。 “黑炎,这回你总算是自由了,恭喜你呀。”张阳特别开心的看着铜人,怎么看都和原来的铜人傀儡一模一样,就是他会说话,还有思想,就像是个智能机器人似的。 “叫我问墨。”黑炎魔尊这个称号听起来似乎比问墨威风一些,起码像个黑道上的头头,问墨给人的感觉像个书僮。但问墨才是自己的名字,黑炎魔尊是魔族的封号。 “问墨,这个还你,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对吗?”张阳把披风交给问墨,他自己的东西他用起来也顺手,张阳当然知道那披风的价值,但夺人所爱的事张阳是不愿意做的。问墨之所以把披风送给张阳,是因为他认为自己必死无疑的了。现在他死而复生,理当物归原主。 “不对”问墨接过披风就披了起来“你不是要和我做生死弟兄的吗?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变成朋友了?你说话有准没准?” 张阳倒被他问的一愣一愣的,这什么人啊?张阳无奈的笑笑:“是,你说的对。(..tw好看的小说)那你得管我叫哥吧?” “就你那小个,我管你叫哥?”铜人很鄙视的目光扫了他一眼,还冷哼一声。 “论兄弟还分个大小?得论年龄吧?”张阳从没听过这种奇谈怪论,哥哥弟弟还得看身高?那武松还管武大郎叫哥呢。 “论啥也比你大,你几岁?”问墨倒真不傻,问张阳几岁,张阳随便个数他都能说出更大的来。 “我比你大九岁。” “你知道我多少岁啊?你就比我大九岁?” “你这不是刚出生吗?我九岁了。” “谁刚出生啊?” “你呀,这筋、骨、皮、肉都是我做的,哎呀,你应该管我叫爹吧?” “我踢死你算了。” 张阳纵身飞了起来,问墨一抖披风没飞上去。他就撒腿在地上跑了起来,跑的倒也不慢但跟飞是没法比的。张振羽和追风见荣成郡的人在后面,就等了他们一会儿。 李浩天见张阳在前面飞,铜人傀儡在后面跑。这真是小孩子童心烂漫,刚经历过一场生死厮杀,一点沉重感都没有,还淘气的玩上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大人是真的做不到啊。 张阳见问墨飞不起来,他就落了下来。 “你给我弄的什么身体?这么沉啊,都飞不起来。”问墨自从复活就没跟张阳说过一句客气话。 “不喜欢?那我拍碎它吧。” “凑和吧,凑和吧,你也没啥好材料,算我倒霉。”问墨倒挺好将就的,像他吃了多大的亏似的。 “可把你委屈坏了。”张阳白了他一眼,撇撇嘴:“你跟着我干什么呀?你要干什么去?”张阳觉得问墨复活之后有了自由之身,应该去做他自己的事了。 “你干什么去我就干什么去呗。”问墨根本也没有自己的事,几百年他都被困在万怨坑里,断云峰上的三年也就他自己独守这一座山峰,他是既无亲戚又无朋友,哪来的闲事?张阳对他有重生之恩,对战赤炎又有万分之险,他怎么能独自离去呢? “还赖上我了。”张阳一蹿一跳的往前蹦跶,他心情好极了,全然不为前路凶险担忧。还没来临的烦恼何必提前忧愁? “我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啊?”张阳又被他问得一愣,什么就跟伤天害理挂上勾了? “你不是说只要我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你绝不会抛弃我的吗?怎么又嫌我赖上你了?” “我还得养你一辈子呗?”张阳又白他一眼,这问墨跟黑炎怎么一点都不一样呢?那个孤冷、高傲的黑炎魔尊和眼前这个赖皮的问墨是一个人的灵魂吗? “那不用” 走过一段山路,又见到一个大大的山洞。待后面的人都到齐了,大家一起往山洞里走去。山洞里不时的有水滴下来,还有许多的小花小草。这山洞更像一个大大的通道,走出通道眼前豁然开朗。到处是紫红色的石头,紫红色的花。大家刚踏上紫色的石头一步,从石缝中、花叶下飞出无数的小蛇,都是紫红色。有尺许来长,小指粗细,密密麻麻的吐着鲜红的蛇信,地上爬的也是,空中飘的也是。 张阳神念一动头顶飞出一只蜜蜂,‘嗡嗡’声中幻化成三十六只毒蜂。毒蜂阵所经之处眼见着清出一条道来,可这些紫蛇的数量实在是太多。 “呼~”问墨重生后第一次试着运用精元,没想到比以前更充盈更自如些。他这身体里镶着大量的上品晶石,自然比血肉之躯的精元要多很多,血肉之躯只有丹田内能储存精气,他却是整个内脏都是晶石所镶。 六条火舌连成一片火幕,看上去就像是一面打开的折扇,迸飞的火星那么像花瓣在飘落,像桃花。张阳站在问墨身后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柄桃花折扇,何时再见那桃花扇啊? 凌波和水月娘都没料到张阳会突然捏碎那张绿符,一道强光晃得她们睁不开眼,再睁开眼时她们已经到了那个兽族医馆。 两个浑身是血的女人突然出现在那个老兽医的面前,那个老头子竟无一分惊讶之色,他就摇着破扇子晃着肥肥的秃脑壳,眯着眼睛瞧。 月娘身上插着六根骨刺,骨刺都是鲜红色的,还不停的滴着血。凌波扶着月娘坐在她身边,月娘倒在地上起不来。如此凄惨可怜又有些恐惧,那老家伙轻张贵口就望着凌波说了句:“恭喜你呀。” 凌波知道那老东西是认出了自己,看穿了她已突破到灵兽。月娘失血过多,精力本就不充足,哪有心情管那老家伙犯了什么精神病。 “老神仙,您给看看水夫人这怎么办啊?”凌波也顾不得跟他叙旧,这血都没止住呢,你赶紧给人看病啊,还坐那么稳当。 “我这是兽族医馆。” “那人病了,你就见死不救吗?”凌波也不会客套,也不会像张阳和追风一样恳求。 “人兽虽异,医病之理则同。老人家,您有回春手何不济世人?”月娘也不在乎他是兽医,能治好病比什么都强。修仙的人向来是只有伤没有病,伤都是自己处理,也就没有什么太好的专门为修仙的人治病的人族医生。更何况眼下情况危急,这骨刺在身行动不便,纵有名医也无力相访。 第197章 采药 “好吧,你不介意我是给畜生看病的就行。”那老东西是最会说话的,谁听他说话要是不生气就足以证明已经证道成仙了。 “你?”月娘真心动气了,大不了我不用你治病了,这求医看病还得挨骂?她待要与那老头子争辩,凌波按着她摇了摇头。 凌波知道这老兽医手段非凡,咱的目的是看病,病治好了比什么都好,只要不理会他说什么就是了。 “老神仙,只要能把夫人治好,我们就感恩不尽了。”凌波是不介意的,她是真的不在乎什么人族兽族,她一点也不为自己是兽族感到自卑。她还觉得她挺骄傲的,兽族怎么了? 那个老兽医拿出一个葫芦,也不知里面装的是酒是药,他就拔掉塞子往嘴里一倒。然后鼓着腮帮子奔月娘来了,月娘见他那酒糟鼻子离自己越来越近,不由得一阵反感。多亏她浑身疼痛得丝毫都动不得,不然肯定一巴掌把那老家伙牙都打没。当然她不知道她没有那个能力,相反的她恰恰认为如果她不是动不了的话,那个老东西肯定难逃一劫了。 “噗~”药酒像小瀑布一样喷洒得月娘一身都是,老兽医抬手向上虚扶,月娘平地向上升起。一团白濛濛的雾气越来越浓把月娘包裹了起来。 “嗵!”“嗵!”“嗵!”“嗵!”“嗵!”“嗵!” 六根血骨一根一根的掉落地上,过了一柱香的时间白雾散去,月娘轻飘飘的落地。她低头看看自己除了衣裳破的没法看了之外没什么异常的地方。简单的活动一下手脚,转个圈,果然不疼了。 “余毒难清,回去养上几年就好了。”那老兽医拿出一张兽皮,上面写了很多的草药名称和煎煮之法。(..tw无弹窗广告)他把兽皮交给月娘:“照方采药、煎煮,一日一遍。一共三龟甲金。” “这药上哪采啊?”月娘也没喝过汤药,也不认识药材,也不知道哪有药可采。 “我管你上哪采?”那老东西又半躺到那个破摇椅上去装睡觉了。 “你?”月娘抓兽皮真想摔他脸上,哪有这么不会说人话的?凌波又拽又推的拦着月娘,可不能跟他动粗啊,后果不堪设想。 “我看看。”凌波接过兽皮看了一遍,所有的药材她都认识也知道哪里有,她本就山里生山里长的老虎,什么草药能不认识?凌波放到桌上三龟甲金,说道:“多谢老神仙,水夫人的病多久能好啊?”光说养上几年,到底几年啊?这药汤也不是好喝,谁愿意成年的喝? “最少也得三年,最多不过百年。中这个毒的人很多,一般五到十年间好的最多。” “放屁!山上长的草就能治病?我就不吃还能怎地?”月娘实在的忍不了了,他说的这时间段谁能受得了?这是治病吗?谁能喝一百年汤药?什么余毒难清?我现在什么症状也没有。 “人什么时候能像畜生一样有礼貌就好了,我也开个人族医馆。”那老东西长长的叹了口气,摇头叹气就跟呼吸和心跳一样伴随着他的每分每秒。“方子开给你了,吃也在你,不吃也在你。余毒不清精血不畅、筋骨俱麻、心慌气短。运行一遍大小周天,心里自明。” “哼!”月娘才不信他的鬼话,他分明就是故弄玄虚,月娘抬腿就走了。你给我去掉了骨刺我也了给你诊金,两不相欠,你这么不会说人话,我何必跟你客气? “多谢老神仙!”凌波竟然抱拳一揖,着急都忘了自己是女人了,她收起兽皮赶紧追水月娘去了。(..tw) 新年刚过华夏城里繁华得很,她们一身血污太招人眼了。月娘也顾不得换衣服,也无心回华夏宫,她的心被断云峰死死的拴着。走出医馆,月娘直奔华夏城门,出了城门口她扬起飞剑纵身跳了上去。凌波自然是紧紧相随,也踏上了飞剑。她们飞了没有一千米,月娘就降到地面。她脸色惨白,气喘虚虚,浑身无力,筋骨俱麻,心慌气短,根本就行不得路。 “怎么样了?”凌波见她大汗淋漓,知道她是中毒的缘故,必是不舒服了。 “巧荷姑娘,我好像真是中毒了。”还有什么好像?路都走不了了,凌波安慰她几句扶她回转华夏宫去了。月娘不耗精元还与常人无异,她回到宫中换了衣裳先派人往平康镇送信,后去华夏帝宫向钟离城主汇报。她不能亲自去断云峰,只有四处找援军了。凌波跑了许多地方,这数九寒天山上都是皑皑白雪,药材甚是难找。费了许多周折总算凑齐了三天的药材,交与侍女小心煎煮。她又出去四处寻找,就这样三天两天往华夏宫送一回药材。凌波就盼着春天快点到来,满山的药草,就不用这么跑千里飞万里的奔波了。 这一天凌波又飞到一座山峰之上,在林木之间拔弄着浮雪和杂草。山上到处是雪,晃得人眼睛疼,根本也找不到一根药草。凌波坐在山顶看着天上的云,那么的白,真像二哥和无恨的衣裳。凌波曾多次去断云峰,可都进不去。她不知道只要随便抓个人就能走进去,她一次一次被弹回来。无奈只好到处给月娘寻找药草,不能进去相助他们除魔,替张阳尽尽孝道心里也略宽慰些。 坐了多时凌波起身又飞往下一座山峰,药草极其难寻,有时候月娘就得停一两天的药。凌波在山间走着寻着,忽见石缝中长出一丝藤蔓,那一线绿色带给凌波无限欣喜。这说明这座山上有绿色的植物,很有可能就有需要的药草。这藤蔓不知从何处爬到这石缝之间的,这么冷的天气还长的这么绿油油的,看上去就很喜人,凌波搬开石块顺着藤蔓拔开冰雪尘土,一路探寻下去。深一脚浅一脚竟走到一个山洞口,凌波向内望望这山洞石壁上潮湿得很,天如此的寒冷纵有水汽也该结成冰才是,这里如此的湿润想必深处有奇花异草也不一定。凌波大着胆子走了进去,石洞内并无别物,都是石块和水汽。 凌波在石洞中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一颗绿色的植物,她转身往回走。阴暗潮湿的地面反起一道白光,这山洞中唯洞口处有点光亮,这里面何来光源?凌波回头细看看原来有一面墙壁的石缝处透过来的阳光。石缝能透过来阳光,说明这不是山洞而是一堵墙。凌波挥法杖一股真元力砸了上去,‘哗啦啦’石块坍塌,一阵尘土飞扬之后露出来一道通道。凌波穿过通道,前面竟是一派春色。 绿草红花嫩芽柳,燕语莺啼小河幽。回首人间烟火处,不胜风光唯胜愁。 “嗷~”凌波像没见过春天似的狂奔过去。 “呵呵呵呵”她高兴的举着胳膊原地转圈,彩裙飘飘翠带环绕,簪钗互撞环佩相击。真像九天仙女翩翩起舞,这么美的美人图只可惜没有人欣赏。真个是仙姿丽质世无双,牢锁东风禁院墙,玉皇庭院春住地,空谷幽兰独芬芳。 凌波兴奋够了,仔细的查看一番,所有的药材这里都找得到。凌波采了足够用一个月的药草,开心的赶回华夏宫。一边细心的照料着水月娘,一边静静的等待着断云峰的消息。四天后侍女愁眉苦脸的来找凌波,说那些药草都不能用了。药草被采下以后没有办法保鲜,所以很多都浪费了。那个药草圣地离华夏宫很远,凌波御剑往返也要两天。没办法从此凌波就三天去采一次药草。 张少斌、张少杰、张承安、张承德、张继英还有张继烈六位族长同赴断云峰,华夏城主也派出五大执事前往断云峰。水月娘在华夏宫里养病,心中无时无刻不记挂着断云峰上的父子。一有人过来报事她的心就提到嗓子眼,没有他们父子的噩耗就算是个好消息。正是:逢人报信到柴门,朱唇未启先惊魂。天下万事何须奏?望穿山峰几片云? 却说断云峰上问墨几口气就烧光了所有的紫色小蛇,一行人等继续往前走去。行不多时只见一个大大的圆形台,台侧有四根巨大的石柱子,石柱子上各放着一颗有足球大的紫色石球,晶莹透亮里面似有丝絮飘浮。 “要小心,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把四个紫晶球连起来,否则会放出十几万的亡灵。这里面装的是炼化好的最强壮的亡灵,一旦放出来就是大罪孽,它们会钻入识海疯狂的吞噬人的灵魂。”问墨看着这个大圆台面色沉重,他的大师兄赤炎和他一样被囚在青烨身边数百年。几百年来赤炎为青烨搜罗魂魄无数。炼邪恶法宝并不是有足够多的魂魄就行的,这也需要技巧和运气,一件邪恶法宝失败就不知多少魂魄被‘浪费’掉了。人命在这里就是成本,就是炼法宝的成本。 “呜哇哇”两声怪叫,圆台两侧各出现一团灰色烟雾。 第198章 亡灵 那两团灰色的烟雾由淡变浓渐渐凝结,刚刚成形人们还没有看清那是个什么样的妖兽,只见一道白影、一道黑影分别扑了上去。 ‘喀嚓’‘喀嚓’两声脆响。 “啊呜”“啊呜”两声惨叫。 原来是两条灰色的狼妖被追风和问墨扭断了脖子。 先下手为强,兽族就是比人族凶猛。他们出手的速度和力道令人吃惊。圆形的大台子中间闪烁着七彩的光芒,流转的光晕形成一个极炫目的漩涡。 法宗的人自觉的向后退,台子边上只留下了张振羽、追风、张阳和问墨。 “你去后面策应。”张振羽不放心张阳站在前面。 “哦。”张阳很听话的向后疾行一步,蹿出去有两丈远。张阳不怕近战,但他怕张振羽和追风会因为他离的近而分心。 漩涡中间跳出一个身着紫红色铠甲的人,不只铠甲是紫红色,脸也是紫红色就连头发也是紫红色的。他紫红色的眼中似有万千星辰,生生灭灭,殊为特异。 “敢来我这里闹事,胆量倒也不小。”赤炎手执两柄钢叉,声若洪雷面对众人放声大笑。他脚下的漩涡流光溢彩没人敢冲进去,也没人跟他搭话。 问墨看着赤炎,这个他叫了几百年大师兄的人。他每一根发丝都是用人的鲜血炼化后染上去的红色,他的铠甲用了几千张人皮才炼化成,而他所图的只不过是他喜欢的颜色。 漩涡的光晕一点点变淡了,张振羽和追风都盯着那漩涡,只待它的光晕一消失他们就会冲上去。可光晕还未消失赤炎就动手了,他一挺手中钢叉直刺向问墨。 问墨闪身躲开,张振羽、追风和张阳都围了上来。赤炎向前方疾行之后转身依然直扑问墨。问墨微微的笑了,他知道赤炎是看他披着黑炎魔尊的披风才特意先攻击他的,赤炎这是在为他报仇,总算几百年来称兄道弟还有那么一点情份在。 问墨一抖披风,五爪黑龙从披风上一跃而出。还是那条黑龙身上全是火红色的火星。黑龙在上空盘旋,昂首怒啸张牙舞爪,‘呼~’的吐出一片黑雾,黑雾里全是火星。 张阳一甩沧澜棍,一条亮红的火龙冲天而起,与那黑龙面对着面,都冲赤炎耀武扬威的咆哮。火龙吐出连串的火球砸向赤炎。 张振羽和追风冲过去近处打,李浩天率众人在远处攻。 赤炎一挥钢叉,人就不见了,圆台上出现十多个亡灵。有男、有女、有哭的、有吼的,都虚缥缥的在空中荡来荡去,脚都不沾地的飘着。亡灵都像虚影一般半透明的,又像气体一般打散复聚。 “收了它们,打它们没完。”问墨深知这些亡灵都是炼化好的,个个都满腔恨怨又都受主人的控制,只知进攻不知自保。散而复聚无休无止,直到被打得完全散去,魂消魄散为止。 “你来。”张阳把邪魔铃交给了追风,邪魔铃还是追风用的熟练。张阳集中精力操控火龙,一颗颗火球砸向亡灵,那些亡灵果然是怕火的,都纷纷躲避。 亡灵们一靠近人的跟前,他们的‘鬼哭’之音令人头疼欲裂,其攻击效果不在黑炎魔尊的‘龙吟’之下。大部分人都把耳朵堵了起来,可是作用不大。无论法宝还是兵器都能从亡灵的身体中直接穿过去,他们就像是一团气雾般任意的聚散。人们空有力气却打不到他们,他们真真切切的能伤到人,人们只有四处逃蹿躲避着亡灵。 张阳的火龙也只能把亡灵驱赶的四处奔逃,不能伤到他们。张阳又用天冰棍幻化出一股强劲的疾风扫向四面八方。追风收了七八条的亡灵,张阳也吹散了七八条亡灵。 “还我亡灵。”赤炎又跳了出来,还带了两个死灵之士。死灵之士每人拿着一对灰黑色的大锤,看起来就很威猛的样子。 张振羽和追风都奔赤炎去了,张阳收了天冰棍也冲到赤炎跟前,擒贼先擒王,只要解决了赤炎,其他的小妖小魔都是小事。 “先打死灵之士,不然他们会把紫晶球连起来的。”问墨张嘴喷出一条火舌直扑其中一位死灵之士,张阳抡着棍子奔另一个死灵之士去了,他相信问墨对这里是最了解的。 死灵之士与亡灵不同,亡灵是半透明的还有点虚飘飘的,而死灵之士是实质的,双脚是站在地上的。亡灵都是用人的魂魄炼化而成的,死灵之士则是用人的尸首炼化的。就是说死灵之士都是些没有头脑和灵魂的行尸走肉,和亡灵一样的地方就是都受着束缚和控制,都是只知进攻而不知道自保的‘傻瓜’。 天下的正道人士都为这些亡灵和死灵之士感到悲哀,为他们的麻木与受控于人赋与十分的同情。问墨对他们却没有一丝的怜悯,他们已经没有了意识,完全就是个受人操控的工具而已。他们根本就感受不到痛苦,又何必去同情他们?倒是自己更可怜,虽然看上去高高在上,可谁知道心底的热血与双手的冷酷完美结合的痛苦?谁知道无力反叛与不甘顺从相互纠缠的痛苦? 死灵之士不知痛苦不求自保,迎着火舌往前冲。问墨后退一步,蓄足精元又呼出一条火舌继续扑击灼烧死灵之士。张阳抡起沧澜棍,一棍打碎了死灵之士的左肩。断了左臂的死灵之士依然毫无不在意的往前冲,那条断臂在空中飘舞狂抓也跟着攻击张阳。张阳这一棍子下去倒给自己添了麻烦,本来就一个死灵之士,这一下变成两个攻击自己的对象了。张阳也没想太多,抡起棍子又是一下,打得那死灵之士头骨碎成多块。无头的死灵之士、那条断臂、头骨碎块纷纷向前把张阳围在当中。张阳棍旋如花没几下把所有这些都打的粉碎,可是粉沫和碎块也围着张阳不散还不时的爆发一点能量攻击。 “嗷~”张阳快被死灵之士折磨疯了,打不死还打不退。 ‘唰’追风甩出一记‘冰牢’把那些粉沫和碎块都冻住了。“快收。”收起来不就好了吗?追风与赤炎对战腾不出手来,便提醒张阳收了他们。 张阳收了他们,转头一看问墨把那个死灵之士烧成了灰,灰在空中飘着围扑问墨。问墨后退一步旋起披风,一阵骤风吹散了死灰。 “哇呀哇”两个死灵之士都彻底不见了,赤炎气的一阵怪叫。他扔出一柄钢叉,张振羽侧身一躲,那钢叉扎到了一个紫晶球上。赤炎又扔另一柄钢叉,追风也躲开了。问墨抛出披风把钢叉包裹住,钢叉带着披风一同扎进了紫晶球。 赤炎飘到半空中,左手发出一道紫红色光束,右手发出一道紫红色光束分别和两柄钢叉连了起来。 张阳纵身飞起,这一下可惊着了赤炎。他从没见过有人能在这里飞起来的,这里飘不了飞剑和法翼。这个人怎么什么都不用就能飞呢?他本来是要把四个紫晶球连起来的,现在才连起来两个。 “千万别让他把四个球连上。”问墨飞不起来了,只能在下面喊。 “哇呜~”赤炎朝问墨吐出一股紫火,问墨张嘴吸了进去,这紫火正合给他的黑龙添些火星。 赤炎一看现在是连不上四个紫晶球了,张阳挥动沧澜棍那火龙吐着火球直扑了过来。赤炎挥手拔下两柄钢叉,格挡着火球。 “小心他的头发。”问墨太了解赤炎的招术了,他就在下面喊着:“他的头发能幻化成火绳。” ‘火绳?’张阳收了火龙,扬手换上水系晶石。一条水龙呼啸而出,口吐冰珠水雾。张阳自知水系晶石消耗过甚能量已不充足,可赤炎不知底细,他一见张阳能飞又会水系功法,心里先怯了三分。他慌慌忙忙跳到地面上,殊不知追风才是真正水系功法的强者。追风催动‘分瓣梅’,朵朵冰梅花打着旋的扑向赤炎,把赤炎逼得连连后退。上有水龙,下有冰梅,赤炎咆哮一声不见了踪影。 数百亡灵飘飘忽忽的到处都是,追风催动邪魔铃开始收,可亡灵实在是太多了。张阳催动天冰棍,问墨催动披风,狂风吹散了许多,众人也打散了几个。可这亡灵数以百计‘鬼哭’之音震荡人的神识,不一会儿人们就摇摇晃晃站不稳了。 “嘶~”问墨发出一声长啸,所有的亡灵都安静下来了。 “你不早叫唤?”张阳被这些亡灵闹的头晕脑胀的,他还算好的,起码挺得住,回头看大多数人都倒了,还有吐的。 “不好用,就震它们一下,它们不会听我的。”问墨毕竟不是它们的首领,它们只听赤炎的号令。 亡灵安静下来的一瞬间追风多收了很多的亡灵,它们不乱跑自然好收一些。张阳拿出潮音石握在手里,心里万千犹豫。这可是至宝,血牙再三再四的叮咛不能轻易示人。 第199章 莲花 ‘潮音石也收不了许多,这里有几十万的亡灵,要是都放出来根本就收不下。(..tw好看的小说)还是要消灭它们,收是收不完的。’张阳盘算着,这些亡灵不惧五行攻击,除了五行他只有天冰棍是风系攻击。这些亡灵吹散复聚,要相当大的能量才能把它们吹远吹的彻底散去。张阳的大还丹都不太多了,他毕竟修为不高,精元不足只能靠药物维持。 张阳收起潮音石,吞一粒大还丹猛舞天冰棍,玩起了大风吹。就这样问墨偶尔长啸一声,他们收的收、吹的吹,努力了两三天总算把这些亡灵处理净了。 赤炎跳出来战了没有几个回合就又消失了,铺天盖地的死灵之士让人看了就头皮发麻。这玩意儿怎么打都不怕,打碎了、烧成灰都还继续攻击你。 “停手,都停手!别打了!”张阳大声的呼喊着,这越打就越麻烦的东西还是别打了。 不打就只有躲了,躲对张阳来说不是问题,对追风来说也没有难度,可死灵之士实在是太多了,密密麻麻的至少有二三千而且他们的攻击力还是很大的,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自如的在他们之间穿梭。 问墨旋起披风抛了上去,披风幻化成一片乌云,黑龙在云中若隐若现吐着黑雾,黑雾包裹住死灵之士往上卷,越来越多的死灵之士被弄到了乌云里。 ‘他是想用披风裹住这些死灵之士,倒是个好主意只是这么多的死灵之士,一件披风能裹住多少?’追风见问墨如此,他便催动了‘分瓣梅’的木系功法。幻化出许多的芭蕉叶去卷那些死灵之士。 ‘追风哥哥真是笨,竟然用叶子卷。’张阳也催动了沧澜棍的木系功法,幻化出许多的藤蔓去缠那些死灵之士。[..tw超多好看小说]绿油油的藤蔓灵活的像蛇,不只拴住了那些死灵之士也牵动了追风的神经。 ‘凌波修的是木系功法,可巧那位巧荷姑娘也是木系功法。她若真的是格兰乌德的娘子为何要与仇人为伍?若只是一个修仙者又为何独上断云峰?她若不是凌波为何会关心公子?凌波从小就佞,若不是打定主意要到这儿来不会那般乖巧的答应留下。凌波,巧荷,巧荷,凌波。单单巧荷这名字只怕就有巧合之意。’追风悄悄的望向张阳,见张阳很从容自如的用藤蔓一个一个的拴那些死灵之士,他那神情跟小时候捉鸟的样子一样一样的。‘好在公子浑然不觉,如果巧荷真的就是凌波,绝不能让公子知道实情。凌波是虎身公子尚恋恋不舍,若知凌波能化人形了,他只怕寸步不离了。’ “哇”张阳正得意的用藤蔓拴死灵之士,忽然一阵箭雨如丝把死灵之士一个一个都钉在地上一动动不得了。原来是张振羽的乾坤大剑幻化成了丝雨阵,把那些死灵之士钉在了地上。张阳一见崇拜之情油然而生,这丝雨阵不只范围广,力度也掌握的刚刚好。这阵法运用的火候已至化臻之境,张阳是个见本事就想学的人,这般手段让他如何不动心?‘我再不乱跑了,我一定好好和爹学本事,学成本事才能闯出一天片来。我要做个像爹和追风哥哥一样的男人,我一定要让凌波为我骄傲,做我的女人一定要有自豪感。她都是灵兽了,我总不能靠她保护我吧?吃多少苦我也愿意,我一定努力。’ 大家各揣心腹事,共同努力的用尽招法控制那些死灵之士,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所有的死灵之士都被困住了。 “红儿,把山洞里的人都放了,把这些死灵之士关进去。”张阳在问墨的授意下对那个高级傀儡红儿下了这样一道命令,那个小姑娘真的就照办了。她先让山洞里的人出来,两三个人抬一个把那些死灵之士全抬到山洞里去,然后指引那些人下山去了。 死灵之士都离开了断峰坡,赤炎又怒吼着跳了出来。他手舞钢叉‘吱哇哇’的怪叫,问墨见紫红的烟雾升起,他就撒手抛出披风罩住了一个紫晶球,黑龙则围绕另一个紫晶球盘旋。 赤炎也没有奔紫晶球去,他狂舞着两柄钢叉蹿到问墨身边,举叉就朝问墨扎了下去,问墨是铜身躯正想试试硬度,他举臂去挡。 ‘铛!’张振羽挥大剑一个斜劈把赤炎的一柄钢叉打得飞到了半空中,追风纵身跃起伸手接住,急忙收了。赤炎钢叉不能成双想要把四个紫晶球连起来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啊呜!”赤炎一声咆哮,猛烈的摇头,紫红色的发丝被甩得十分飘逸。 “小心!”问墨急忙向后退去,他知道这火绳的厉害。若是被这火绳缠住,根本就挣不脱,基本就是活活被火系元素灼烧至死的命运。 一瞬间他的头发向四面八方飘散,每一根都光灿灿红通通的,像太阳的光更像地狱的火,每一根都肆无忌惮的延伸,又长又密的头发要铺满整座山峰似的无限的生长。所有的人都向后方逃着,可是头发生长的速度比人跑的速度还要快,很多人边跑边惊恐的大叫。 张阳向上方飞去,头发也向上飘。张阳一看下方几乎完全被紫红的头给覆盖了,很多人已经跑不动了,这真是千钧一发岌岌可危。 张阳突然想起他还有一样利器,就是小蝴蝶的白玉莲花。这头发缠人,那莲蓬的丝也一样的缠人。张阳扬手抛出玉莲花穿过发丝落到地面,一个小碗大的玉莲花迎风而长,长到三尺高,九尺直径就不再长了。 莲蓬中心射出无数的白色光束,细若丝、韧若筋,向四面八方延伸。张阳输入精元力让玉莲花捕捉那些乱飘的头发。 赤炎捕捉到游丝欣喜异常,他发动功力死死的缠住游丝,往自己的方向拽,游丝也死死的缠住发丝往莲花中心拽。张阳输入大量的精元力,却并不与赤炎较力。他一扬手玉莲花飞了起来倒悬在赤炎头上,赤炎心里一阵轻松,他明显的感觉到是他把玉莲花拽到了自己的方向。赤炎开心的一甩头,所有的发丝都由紫红色变成了赤红色,仿佛正在燃烧着一般,看上去就是腾腾烈焰。张阳也启动了盛世莲开大阵,游丝紧紧的缠着发丝并向下延伸,莲花开始旋转,赤炎被拎得两脚离地不由自主的转动起来。游丝内收花瓣合拢,张阳一翻手莲花正了过来。 “大师兄!”问墨见赤炎被收到了莲花里,知道他凶多吉少了,一刹时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吵了几百年,争了几百年,恨了几百年,怨了几百年,背道相驰也好,势如水火也好,总之都在一起纠缠了几百年,这一刻什么都不重要了,他真的愿意放下一切,只想和大师兄举杯共饮。 “黑炎?”赤炎被游丝紧紧的捆住挣扎不得,花瓣正渐渐内收,他的空间越来越小,但他此时还听得到外面的声音,还能说话。他听到有人叫‘大师兄’,那腔调他睡梦中也听得出是谁,只是声音不像黑炎魔尊。赤炎没有时间想太多了,他就冲外面喊了一声:“黑炎,是你吗?” “是我,大师兄,你怎么样了?”问墨扑到莲花台边上,他看不到里面。 “快逃!别管我!”赤炎知道自己求生无望了,他不希望黑炎也命丧在此,不管什么原因黑炎能活下去也是让他欣慰的好事。 “大师兄,我救不了你,对不起,是我害了你。”问墨想杀掉赤炎想了几百年,赤炎跟死神拉上了手,问墨一点快乐的感觉也没感觉到,他倒希望死神能松手。 “黑炎,你的禁咒我三十年前就给你解开了,怕你背叛师傅没敢告诉你,想不到你这么大的胆子真敢放人过来。”赤炎被花瓣挤的空间越来越小,说话也开始费劲了,他知道危险即将到来,所以拼尽力气的说着:“别去找青烨,你不是对手。” 其实黑炎魔尊不死也可以放别人过断峰坡,只是黑炎魔尊自己不知道。不知道还真不如永远不知道,此时他明白他无端的失去了自己原有的肉身,换成了这铜浇的身躯。 “我的禁咒解开了?”问墨很难接受这个说法,他自己一点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禁咒很难去掉,根本就没办法去掉。 “你的禁咒刻在你的左臂骨上,三十年前我打断了你的左臂,你重生一条胳膊的同时就去掉了禁咒。我的禁咒烙印在魂魄上,我永生都无法逃脱受他控制的结局。”赤炎正说着身上一松,游丝松开了他,他正想推开莲花瓣,游丝如鞭乱抽起来,疼得他连声嚎叫。 “我真的停不下来。”张阳看着问墨那焦急的眼神,心里也很难过,听他们说话,张阳觉得赤炎和问墨一样都有着极深的苦衷才走上这条路的。如果他有能力停下这个阵,他肯定毫不犹豫的让它停下来。 第200章 下山 “收他的魂魄,也给他一次重生的机会,行吗?”问墨并不指望张阳能停下莲花大阵,他乞求能给赤炎一次重生的机会。 追风催动邪魔铃光照莲花,五天之后一朵粉红的莲花慢慢的在人们眼前绽放,花瓣渐渐散开莲蓬中间无数的红色小珠子,小珠子上面还结着一层淡淡的白霜。 “没收到。”追风叹口气,整整五天邪魔铃一直亮着却没有收到赤炎的魂魄。虽谈不上伤怀却多多少少有点遗憾。 “他魂爆了。”问墨轻轻的拾起一粒红色的小珠子,看着上面的那层白霜不由得心底也泛起一抹清冷,就像这层薄霜。问墨的眼里也泛起泪花,晶莹的就像这霜华。他眨眨眼没有让泪流出来,就长长的呼了口气。 花瓣中间杂夹着几件储物法宝,有戒指、有项链、有腰带…… “你收了吧,算是他留给你的一点念想。”张阳一样一样捡起递到问墨面前,这是赤炎的遗物当然也是大家的战利品。赤炎是被张阳的盛世莲开大阵绞死的,这些东西理应由张阳分配,张阳一样也没打算要。 问墨一样也没接,他轻轻的摇摇头。什么法宝也安慰不了他内心深处的悔恨与对大师兄的愧疚。几百年间他恨透了赤炎,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他恨赤炎的不反叛,恨赤炎从骨子里对青烨的服从,恨赤炎日甚一日的残忍与暴戾。他哪里知道赤炎竟然悄悄的解除了自己身上的禁咒,这是对青烨**裸的反叛,是对自己最深的爱。曾几何时自以为这世上只有自己是最无奈也最清高的人,可自己对青烨也只有在心里偷偷的恨,又曾做过什么?大师兄却敢出手打掉青烨刻在自己骨头上的禁咒。恨与爱一定要说出来么?行动才是最有力的语言。 “这些是他的尸骨所化么?”问墨看着这一粒一粒的小红珠子,像写满了相思的红豆又像深情熟透了的山果。张阳点点头,问墨拿出一块布跪在莲花前面小心的把珠子都收了起来。“我只求把大师兄安葬在此,别的东西我一概不取。” 问墨把那些小红珠子都包了起来,张阳把赤炎所有的遗物都交给张振羽之后跟着问墨向前走去。 张振羽打开所有的储物法宝把里面的东西都展现在大家面前,有许多昂贵的晶石和稀有的丹药,还有几件上品的法器。刚才打斗之时都没见赤炎拿出来使用这些高级的法器,看来他是太大意了,没想到张阳的莲花如此的霸道,一时轻敌便丢了性命。大意,任何时候都不该大意;轻敌,任何敌人都不能轻视。张阳当初也是大意,也是轻敌才会轻信那小蝴蝶的话,险些也丧命于这莲花大阵之中。 “这几块晶石我留着,其余的就由李府主安置吧。”张振羽基本就是把所有的东西都送给荣成郡了,虽然没有耀目的法器也没有惊世的天才地宝,却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张振羽此行就是为了张阳的安全,他根本也不是奔银子来的。他若是分毫不取让荣成郡的人也不好意思,他就象征性的拿了几块晶石。 “这怎么好意思?这断云峰赤炎四将我荣成郡未立寸功,除魔都是张府主与阳公子之力,这些理应归平康所有。”李浩天是受命前来除魔救人的,这些东西多拿些回去就多些炫耀的成本,少拿些也无妨,反正救了那么多人功绩也不小了。 “李府主太过谦了,我们不过是跟着走了一趟而已。”张振羽说句客气话就奔张阳去了。 问墨走到山顶选了处朝阳的地方,挖了个坑把那些小红珠子埋了下去。 “大师兄,我对不起你!”问墨屈膝跪倒痛哭失声,兄弟一场说不清的恩恩怨怨,忆当初兄弟俩也曾把酒言欢,也曾对月赏花,也曾比拳论剑。到后来两心相悖越来越生疏,甚至大打出手。这次被师傅把他们都派到这断云峰上来,师兄弟四个分守四处,任凭春花秋月彼此不得相见。同在一座山,同守着一片天,同样寂寞、同样孤苦、同样愤恨。 “你的本身也葬了吧。”追风手里拿着一只黑色的狐狸,那是黑炎魔尊的肉身。狐狸已经血肉模糊,断了一条腿,头也被打碎了,只剩下半颗头颅。 问墨哭了一会儿站起身来,看着追风手里的狐狸真不说清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这是自己苦修了几百年的肉身,断腿还能再生出一条,这半颗头颅实是没法再长全了,想要重新附魂上去是万无可能的了,何况现在肉身已经凉透,早就僵硬了。 “谁让你出手这么重的?”问墨当然的喜欢自己的肉身,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毫无意义了,看着这惨不忍睹的尸身他埋怨起追风来了。 “不为了让你少遭点罪呀?”追风出手确实少遭罪,都没看清人影,只听‘啪’的一声好似炸雷在脑海中轰鸣,只一巴掌就打得灵魂出窍了。 “多英俊,想不到我死相比你活人都好看。”问墨接过狐狸轻轻的抚摸着,就这惨的尸骨不全的样儿他从哪看出英俊的呢? “谁是人呐?”追风十分鄙视的语气让张阳心里很不舒服,就像人比兽要低一等似的,又见追风一脸骄傲的说:“我是白虎灵兽。” “谁不是灵兽啊?”问墨比追风还骄傲的神情让张阳心里更不舒服,怎么兽族都这么骄傲呢?又见问墨昂首道:“我是高贵的雪山黑狐。” “俩畜生。”张阳给他们个好评价,一脸的不服气。 这俩畜生还真畜生,一个忘了重生的恩,一个忘了兄弟的义。双双出手都奔张阳去了,玩嘴儿没意思,男人嘛玩就玩点真格的。 张阳身法虽已大成和追风比还是相差甚远,最主要的跟追风动手不论本事单从心理上张阳就先溃败了。张阳才不会傻到真的和他们动手,三十六计走为上,走自然要向上。张阳提膝一跃就飞了起来,他们俩只有看着的份,谁也上不去。 “他是怎么飞的?”问墨见张阳一没有飞剑,二没有法翼,愣是能在这重重禁制中飞起来真是想不通。追风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就摇摇头。 “来呀来呀,不服的就上来,上不来的就服我。”张阳的要求也不高,的确飞在这里算是比较令人羡慕的技能,值得让人说一句服了。 “我服你。”问墨懒得跟他犟,服就服呗。 “有本事你别下来。”追风不会说那个‘服’字,心里怎么服嘴上也不会说。 问墨用力一甩把黑狐狸扔进了两山之间的山谷,这尸骨对他来说还有什么意义?人死不认尸,再回首自己从前的肉身跟看别人的尸体没有太大的差别。 李浩天留下安置那三万良民,张振羽惦记着月娘的伤势就先走了,而且救难民是荣成郡的职责,平康府也不好抢功。过了藤梯,走到山下见山洞里已经没有人了,张振羽扬手撤去秘阵。 “这怎么还有一辆车啊?”一辆车倒也没什么可稀奇的,张阳只是奇怪所有的人都走了,这辆车为什么会留下?而且牛已经死了,车子倾倒在地,为什么没人把这辆车赶走呢? “这辆车被人禁锢了。”追风探查一下发现这车被加上了一个简单的禁锢阵,他很容易的就破去了阵。 门帘一挑爬出来一个披头散发、蓬头垢面的人。这人瘦得就是一层皮包骨,小眼睛没有一点神采。这趟断云峰之战持续了三个月之久,格兰乌德被凌波禁锢在牛车里仗着身上有几十粒小培元丹顶着才没有饿死。 “你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被禁锢在这里?”追风一连串的问话,格兰乌德也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没听懂,他就愣愣的盯着追风看。他不记得在什么地方见过追风,只是他的衣裳格兰乌德看着眼熟。当年在阿木尔家与张阳一战他险些丢了性命,这身白衣真让人刻骨铭心。 “他不会说话吧。”问墨可没追风那么好脾气,他扬手打出一股真元力,‘啪嚓’一声把牛车打个粉碎。 “啊?”格兰乌德惊了个冷汗淋漓、浑身颤抖,赶紧趴地上不住的磕头。“我叫格兰乌德,我是来送” “格兰乌德?”张阳听到这四个字眼睛就瞪圆了,不为格兰乌德哪有此行?他也不想听格兰乌德继续说下去了,一下蹿到他的面前,伸手想要拎他起来发现他身上脏的让人下不去手。 三个月他就被禁锢在一个小小的牛车里未曾离开过,一切生活都在那不足两平方米的地方,各种难堪不堪赘述。 “你可还认得我吗?”张阳怒火腾腾上升,这数月辛劳都因他而起,仇人见面有什么好言语? “你?”格兰乌德抬头望向张阳,音容面貌与三年前只有几分神似,格兰乌德真的记不起来了。 第201章 欧阳 “真是贵人多忘事,你还记得托娅吗?”张阳一想起托娅那张天真的笑脸心里就不住的疼,那可爱的小虎牙,那裂了许多细口子的小手,那爽朗的笑声。多好的一个小姑娘,多快乐多幸福的一个小姑娘,竟然被他们囚禁、凌辱、虐杀。阿木尔还小,他不知道姐姐被人家带走以后发生了什么,只以为姐姐是伺机逃跑才被他们杀了。张阳年纪虽小,他的心理年龄可不小,他无比的清楚托娅遭受了怎样的蹂躏。 格兰乌德一脸的茫然,他哪里想得起谁是托娅,这些年被他掠夺和杀害的人多的他根本就连个具体的数字都报不出来,更何况一个人名,让他从何处去想? “阿木尔你总记得吧?”想起阿木尔在破庙里奄奄一息几乎就要冻饿而死的样子,张阳心里更是难过的紧。 “阿木尔?”格兰乌德似乎有点印象,不过由于太过紧张也想不起来了。 “哼”张阳看他慌乱的眼神就知道他早已忘了自己犯下的罪行。“达拉你不会也忘了吧?” “达拉,阿木尔?”格兰乌德怎么能忘记达拉那个把他从狼窝里捡回去的人,是达拉从狼嘴里救下了他,那年他六岁;是达拉把他带到了沙枭营,是达拉教会他跑马射箭,从此他当上了强盗;是达拉教育他做人要狠,不能心慈面软。格兰乌德与二当家的媳妇私通,达拉知道后第一次狠狠的打了他,还杀了那个女人,格兰乌德第一次开始在心里记恨达拉,那年格兰乌德十六岁。去阿木尔家寻仇时眼见达拉要命丧敌手,格兰乌德弃之于不顾仓皇逃走,张阳把达拉甩到格兰乌德的马背上放他一命,格兰乌德却亲手结果了达拉,那年格兰乌德二十六岁,还真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你是无恨?”张阳的提示让格兰乌德的思路变得清晰了,他见张阳本有几分眼熟,听他提起达拉、阿木尔和托娅,心中便笃定他是无恨无疑的了。‘无恨与阿木尔一家不过是巧遇,他怎么会知道我杀了他们?’ “难为你还记得无恨。”张阳心里塞得满满的全是恨,无恨这个名字实在有点讽刺了。 “我们没有为难阿木尔一家,我们再也没有去过阿木尔家。”格兰乌德只想遮掩过去,若是无恨知道他血洗了阿木尔一家,他只怕是在劫难逃了。当年那个无恨能放过达拉,今天的无恨应该也能放过自己。 “我刚离开不到一个时辰你就杀了阿木尔的爹娘,抄了他的家,抓了他们姐弟。我问你托娅是怎么死的?阿木尔你卖到了哪里?”张阳不想听他编故事,所有的事他心里都清清楚楚。 “公子,杀了他算了,我们得赶紧回去。”追风看张阳气的脸都快紫了,不如杀了他泄泄火气,跟他废话有什么用?再说还不知道水月娘现在怎么样了,哪有闲工夫跟格兰乌德掰扯谁是谁非? ‘公子?呀,莫非无恨就是欧阳公子?当年那个买阿木尔的人说过是给欧阳大公子买的,真该杀了那个狗崽子。’格兰乌德赶紧的给张阳磕头:“我该死,我该死,求欧阳公子饶我一条狗命吧。您别听阿木尔胡说,当年的事真的与我无关呐,都是嘎鲁,都是嘎鲁干的。”格兰乌德把二当家的抬出来当挡箭牌,随便抓个替罪羊遮盖过去就好。 欧阳公子还真不禁叨咕,说曹操曹操就到。原来月娘向华夏城主报告了断云峰的事以后钟离城主分别命令西都荣成郡和中都泰泽国派人前来断云峰支援。西都早就派人过来不断的往外营救被囚禁在此的良民,李浩天率众族长一路杀到最后。中都只派了大太子欧阳奇俊和二太子欧阳奇杰带领三千卫军过来,并没有让他们上去厮杀的意思,只是带兵来把断云峰围住,有人救出难民,他们就抢回泰泽国,给泰泽国添些奴隶罢了。 “既然你知道自己该死,我就成全你。”张阳抽出沧澜棍向上扬起,棍风扫裂了格兰乌德的棉衣。冷风如刀凉透了格兰乌德的心窝,他‘蹭’一下站起又慌忙跪下,不知该如何求生,死神逼近的威压让他惊恐万状。 “欧阳公子饶命啊,欧阳公子看在我这么多年没少给泰泽国输送奴役、缴纳钱粮的份上饶我一命吧。” “你给泰泽国缴纳多少钱粮,与我何干?我却是饶你不得。”张阳也不在乎格兰乌德称呼他什么,反正一棍子打死他就了了旧恨。张阳也没必要启动晶石能量,擎起沧澜棍正欲往下砸只听一大喝:“住手!” 张阳停住手循音望去,却原来是欧阳奇俊和欧阳奇杰骑着高头大马往这边狂奔呢。张阳早就知道他们往这面赶呢,三千多人行动以张阳的听力如何能不知道?只是他们过来是公干,张阳在这儿解决的是私仇,毫不相干的两桩事,他们为何要干预呢?莫非格兰乌德犯了他们中都什么律法了?莫非格兰乌德还有些什么利用价值?既然他们想留格兰乌德一命,就略候片时吧。待他们解决了他们之间的问题再动手不迟,张阳拄着棍子对格兰乌德说:“给你一柱香时间好好想想有什么遗言要说。” “张阳!你休要欺人太甚!”欧阳奇俊一兜马缰绳冲张阳大吼了一嗓子。 张阳让他吼一愣,这是怎么了?自从华夏城中生死擂上一别再没见过,何以见面就如此的来势汹汹,还不明缘由的兴师问罪? “恕我愚钝,不知何处得罪?”张阳也没动地方,也没给他们见礼,就昂首答话。他们连马都不下,张振羽还在这儿站着呢,他们都没过来见个礼,张阳也就不跟他们礼貌了。 “你杀人何故冒我兄弟之名?”欧阳奇俊见张阳就恨不得咬死他,生死擂上他们哥四个没打过张阳一个,弄得三都六郡人人传讲。 “我何时杀人?又何曾冒你兄弟之名?何人见来?无凭无据休要诬枉。” “我亲眼所见,人证当面,你有何话讲?”欧阳奇杰用马鞭指着格兰乌德:“若不是我喊了一声,他现在早踏上黄泉路了吧?” “没错,这是我与他之间的私怨,与你们何干?他是叫了我一句欧阳公子,我却不曾应声。这是他自己误会了,与我何干?更何况天下不只你一家欧阳,在外历练用化名者多,用真名者少,我便自称一句欧阳公子又有何不可?” “你?”欧阳奇杰眼睁睁的无话可讲,无处置辩。他们哥俩对望一眼都苦恨欲辩无词,这张阳他们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讲理也讲不过。“你来此做甚?”欧阳奇杰可能以为断云峰是他家后园子呢,还不许别人来了。 “我做什么还得向你报备吗?” “大胆!”欧阳奇俊忘了生死擂上张阳饶他们四兄弟一命的恩德,倒死记着四兄弟受伤受辱的旧怨。“这是我泰泽国的辖地,我兄弟奉命前来整治,闲杂人等不得逗留。” “呵呵呵,你们整治?”张阳真有点瞧不起他们,他们会整治个屁。“你们整治吧,我没打算在这儿长住,我不逗留,我这就走了。”张阳转个棍花又扬起棍子,走也得先敲死格兰乌德。 “慢!”欧阳奇杰又拦住了张阳:“你为什么要杀他?”欧阳奇杰倒不是跟格兰乌德有交情,他就想找张阳点麻烦。既然张阳想杀这个人,他就偏要救下这个人。 “我来此就为找他寻仇的,我们之间的仇怨你也想听?” “欧阳公子救命啊。”格兰乌德边呼救命边向欧阳兄弟那边爬:“我是良民啊,是他把我抓来的。” “哦?”欧阳奇俊一听此话眼睛都放光,张阳胆敢抓良民往断云峰送,这天大的罪名怕是平康府也担不起。他当然知道张阳不会做这种事,张阳到这儿来十有**是来降魔救人的。但不管怎么样有人诬告他也是好事,能给他添点麻烦就值得快意。“张阳,你竟敢抓良民送魔窟污我中都的名声,总该跟我回国说个清楚吧?” “哈哈哈,凭他一句胡言乱语就想抓我?”张阳乐的肠子疼,真拿猛虎当病猫了,平康府的少府主怎么能任人无据无凭就抓捕?“好,好,好,抓人得凭本事吧?你来,我看你这三千多人能抓住我不,我倒要看看一别多半年,你们有多少长进。” 欧阳兄弟还真是不敢动手,一来他们心知肚明张阳肯定是没罪的,二来他们自忖自知他们哥俩肯定是打不过张阳,三来真要跟张阳动起手,势必影响两府交情,泰泽国本就势单力孤。 “岂能凭他一句话就抓人?”欧阳奇杰赶紧的把话头拉过去,心里也不免埋怨哥哥出言莽撞。“只是有人这般说了,我们就不能装聋作哑,这个人我们要带回去细审细问,若真是诬枉了你,也好还你个清白。”欧阳奇杰也只是想找找张阳的麻烦,让他杀不成这个人,让他也尝尝憋气窝火的滋味就好。 第202章 见娘 张阳虽然明知道欧阳兄弟是有意与他为难,但人家说的也在情在理。这是人家治下的管辖之地,人家要带格兰乌德回去审问,你有什么理由阻拦? “你们有什么话现在就问吧,问完了我还要杀他呢。”张阳知道他们是不会把格兰乌德交给自己杀的,审格兰乌德不过是个借口,救格兰乌德也只是为了和自己过不去罢了。 “这里岂是问话的所在?我们要带他回去交给父王审问。”欧阳奇杰非要和张阳较这个劲不可,他吩咐身边的卫兵:“把他给我拴在马后。” “是”卫兵答应一声就拿绳子把格兰乌德的双手绑上了,然后就往欧阳奇杰的马后拴。 ‘啪’欧阳奇杰抬手抽了那卫兵一鞭子“往哪拴?拴副总兵马后。” “是”那卫兵答应一声,没好气的扯过格兰乌德,把他拴在了欧阳奇俊身边的副总兵的马后面。 “既如此,我们就此别过了。”张阳一见也没什么话和他们说了,张阳微笑着转一圈棍花把沧澜棍收了起来。 “我们还有公务在身就不与阳公子叙谈了。”欧阳兄弟一抖丝缰准备前行了。 张阳看他们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十分的可恶,他怎么能甘心就这么放过格兰乌德?他用神念抓住欧阳奇俊的马鞭狠狠的朝副总兵的马抽了下去,那鞭子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一鞭子下去都渗出点点血迹。 那马突受巨痛仰天咆哮狂奔而去,副总兵猝不及防摔下马来还被马踏了一足,肩胛骨当时粉碎。副总兵哀嚎不止,群马齐惊,众人纷纷勒紧缰绳,一时间马嘶人叫好不热闹。却说那格兰乌德被马拖行而去,衣物瞬间磨破,皮肉也磨的多处露骨。那马跑到半山腰处又跑了回来,格兰乌德已血肉模糊肠子都裸露在外,他还气息奄奄尚存一丝活气,生命力之旺盛令人唏嘘。 “你干什么打马?”欧阳奇杰实在想不明白他这哥哥是怎么了,欧阳奇俊更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马鞭在自己手里握着,明明自己没有打马的想法,手怎么会不由自主的抽下去?众目睽睽之下他连抵赖的机会都没有,面对弟弟的责问他只是支支吾吾的结巴着。 张阳看一眼格兰乌德惨不忍睹的样子,令人十分的反胃。这混乱的局面留给欧阳兄弟收拾吧,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他抬腿就走了,问墨跟过来提醒了一句:“那个混蛋还没死呢。” “他要能活下去我便饶了他。”莫说那个刀耕火种的世界就是现代社会这个医学发达的世界,只怕也留不住一个皮肉所剩无几、内脏和骨头都外露的人的性命。再说格兰乌德现在的状况如果快点死了倒是解脱,真要活下来还真说不清是福非福。 走出断云峰禁制范围,张阳纵身飞到半空,问墨一抖披风也飞了起来,张振羽和追风也扬起了飞剑,大家向前飞了不远只见迎面飞过来一群人。大家停住身形,定睛一看不由人喜上心头。原来是平康府的人正往断云峰赶,最前面的是张少斌坐在火凤背上,后面跟着张少杰、张承安、张承德、张继英和张继烈。 亲人重逢自然都欣喜异常,空中叙谈总是不方便,便纷纷飘落下来。互相简单的见过一礼,都上前询问断云峰之事。 “你们怎么过来了?”张振羽来这里没告诉府里人,没人知道他来断云峰了,他没回答大家的问话反问大家怎么知道断云峰的公案的。 “代府主收到大嫂的信柬便命我们前来助阵,不知前方战状如何?”张少杰估摸着是战斗结束了,不然他们怎么会下山往回飞?看他们的表情也不像是逃跑的样子。(..tw) “我娘没事吧?”张阳听说是月娘往平康府报了信,倒放下三分心,起码这证明月娘和平康府联系上了,那十有**月娘是被传送到了那个兽族医馆,没有被传到九劫阵里。不管那个老兽医有没有给月娘看病,在华夏城里就有平康宫的人照顾月娘,总有人会遍访名医为她医治的。 “信上没提,不过信柬是从平康宫寄出的,你娘应该是在平康宫里料无大事。”其实月娘的信上说了她运不得精元气,张少杰怕张阳着急便没有细说。 “娘没事就好。”张阳心里总算宽慰些许:“我们快回去吧。”张阳多想马上飞到娘的身旁,知道娘在平康宫里他更是恨不得一步踏进华夏城。 “好,断云峰的事已经了了,还有些难民荣成郡的人正在安置,我们一起去华夏城吧。”张振羽此时更是归心似箭,一来还不知月娘伤势如何,二来荒山野岭也不是谈话的地儿,再者这些人全是平康府里的兄弟也没有外人,何必在这儿客气枉自耽误时间? 一行人急急飞往华夏城,一入城门众人就飞不了了。只有张阳和火凤能飞得起来,追风化虎形凌虚狂奔也不比他俩慢,其余的人最快的速度也就是个跑。进了城门火凤就化‘成’人形,追风也没化虎形,明显他俩没有先行一步的打算,他们是要陪着主人慢慢的走。张阳心里急的要着火,他可不想慢慢的走。 “爹,我快走一步,先回去看看娘,行吗?”张阳知道把大家都甩在后面自己先走是很不礼貌的,但他确实很着急,孩子想娘也是天经地义的,关键月娘身受重伤,张阳实在是惦记得很。 “好,你去吧。”张振羽很爽快的答应了,他就是飞不起来,他要是会飞他也想先走一步,他深深的理解儿子的心情。 “谢谢爹。”张阳纵身就奔着平康宫飞去了。 “主人”追风担心张阳回到宫里发现凌波不在会闹情绪,他要看着张阳点。“我,我陪少主人一起回去,可好?” 张振羽很意外的斜了追风一眼,暗自哼了一声,没理他。 “主人,少主人一个人回去,我怕”追风想说怕公子见娘受伤情绪会失控,他也找不到别的理由。 “他就回宫看看娘能出什么事?”张振羽瞪他一眼,他的要求没批。追风只好忍着无限的担忧默默的跟在张振羽身后,不敢多说一句话了。 张振羽也无暇顾及追风的感受,一股无名火刹时间塞满胸膛。‘怎么追风跟阳儿就恋到这种程度?分开一盏茶的工夫都不行。阳儿就去个五彩岩岛,他急的火烧火燎的非要跟去。阳儿回个宫,他还非得寸步不离的跟着。’ 张少杰见追风面升红云低头不语,知道他心里难过了。追风是有名的骄傲,近百年来在平康府大事小事没出过差错,一点容不得人说。无论什么事追风的提议基本都能批,就是不批也是婉言相劝,张振羽从来没对追风说过重话。怎么这次就这么点小事张振羽就没批呢?不批也就罢了,也不该当这么多人的面跟追风摆主人的架子啊。张少杰一搭追风的肩膀向内紧了一下,追风望张少杰一眼苦笑一下。 张阳飞进平康宫直奔月娘的寝宫,如果不是月娘身受重伤,张阳或许会先回自己的寝宫去看凌波,现在他真的顾不上凌波了,他就想知道娘到底怎么样了,给娘见过礼肯定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凌波。 红叶手托着一个红木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碗刚熬好的汤药穿回廊绕曲道正往前走,忽然张阳从天而降吓了红叶一跳。她稳稳心神轻轻一拜:“公子” 张阳伸手虚扶一下:“这是要给我娘送去的吗?” “是的” “我来吧。”张阳伸手去接托盘,红叶轻轻的向侧面闪了一下没有给他。“这是奴婢份内的事,哪能让公子做?” “我娘还好吗?”张阳见她执意不给,也就没有强求。 “还好。” 两个人说着就走到了寝宫门口,红叶端着托盘不方便,张阳抬手轻轻的敲了敲门,他不想跟个毛猴子似的一下蹿进去,探病再把病人吓着反为不美了。 “进来。”月娘懒懒的倚着床头半靠半坐着,心里时时刻刻惦念着断云峰上的父子,每天喝着药汤,心里倒比嘴里苦。 张阳轻启门扇,走进屋里。有屏风挡着,月娘也没抬眼看。 “夫人,公子看您来了。”红叶跟在后面,进屋就报事,边说边走到桌边放下药碗。 “哪殿的公子呀?” “娘”张阳绕过屏风,月娘看张阳站在面前顿时满天喜散去了一身愁,她一下就扑到张阳跟前,手扶着肩膀仔细的端详起来:“阳儿” “娘”母子劫后重逢,都有一腔道不尽的心酸。张阳跪倒抱着月娘的腿忍不住失声痛哭,自从断云峰上一别,这段日子连娘的生死都不详细,无数种不详的想法在心头掠过,又不敢对人提起。张阳是个会说话的,是个擅长表达感情的,这会儿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起来”月娘拉起张阳,帮他擦擦眼泪。 第203章 策反 张阳抬头看月娘也是满面泪痕,他想哄娘开心又止不住长泪直流。他抽抽答答的说了句:“儿子害您担心了。” “傻儿子”月娘把他紧紧的搂在胸前抱着:“你受伤了没?你爹呢?” “我没事,爹也没事,我着急就先回来了,他们也快到了。”张阳擦擦眼泪扶月娘到桌边坐下,他端起药碗吹了吹,舀起起一勺药没有喂月娘却倒进了他自己的嘴里咽了下去。“娘,先把药喝了再去接他们吧。” “不喝了”月娘真是喝够了,她也是着急见张振羽。“先去接他们吧。” “娘,药凉了就没用了,儿子喂您喝。”张阳那可爱的笑脸让月娘不忍拒绝,只好依着他把一碗药都喝了。 红叶打来一盆清水,他们娘俩洗洗脸拉着手出去了。 “娘,我想先回房,您自己去接他们吧,行吗?”张阳见过了月娘,刚放下惦记娘的心,又提起了惦记凌波的心,心里涌起无限的相思之意。 “好,你好好休息。”月娘以为张阳是一路奔波太过辛苦了,既然累了就回去休息一下,虚礼应付不过来,一个孩子何必太过难为他? “多谢娘体谅。”张阳给月娘鞠个躬然后撒腿就跑了。 月娘见他那个样子不禁轻轻的笑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再懂事也有童真的一面。 月娘带着侍卫、仆役们到宫门口迎接府主回宫。不一会儿张振羽就带着众人走到了平康宫,月娘满面春风的迎了上去。“官人,恭喜你凯旋归来。” 张振羽见到月娘总算是放下心了。“月娘,你伤好了吗?” “我没事了,大家都辛苦了。” “嫂子”六位族长一起行了个抱拳礼。 “主母”追风见张阳没跟出来,他心里就有点着急却也没敢多问一句,他轻轻一揖便退下了。 “夫人”火凤略一低头简单的跟月娘见了一礼。 “好”月娘刚要招呼大家进殿,忽见追风身边站着一个铜人傀儡,还披着黑炎魔尊的披风。“这是?” “他叫问墨,是阳公子新结识的朋友。”追风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问墨,问墨也没说话就抬手抱拳一礼。 大家一起往平康宫里走,他们都回来了肯定是要大摆宴席的,给他们接风、庆功、压惊……什么事理由都不好找,就喝酒的理由不费劲,喝酒的名头多的是。 月娘早命人准备宴席了,她领着大家往前走。.tw[]追风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稳当,他看一眼问墨想到一个理由忙上前跟张振羽说:“主人,我送问墨去见公子,马上就回来。” “叫公子过来不就完了吗?”张振羽诚心不想让追风去见张阳,他越着急张振羽越生气,气从哪来的张振羽自己也说不清楚。 “公子他一个小孩子酒席宴上不得自在,问墨跟大家也不相熟。” “你说的也有道理,这点小事就不用你亲自去了。”张振羽叫过一个侍卫:“你送问墨公子去见阳公子。” “是”那侍卫应承一声便一伸手冲问墨道了个“请”问墨倒真觉得跟大家在一起很别扭,他真想单独去找张阳。他不明白的是张振羽和追风这是怎么了,他还想看看热闹,就嗯了一声没动地方。 “主人,我” “你去内殿候着,我一会儿有事要你做。” “主人,我就送问墨一趟,马上去内殿,我保证不会误事的。” “你还知道我是你主人吗?我说话你听不懂,是吗?” 追风低下头后退一步,不敢言语了。不知道为什么一种特别想哭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努力的克制自己千万的不能真的哭出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眨眨眼睛愣是没让眼泪掉下来。他默默的向内殿的方向走去,问墨抬腿跟了上去。 “大哥,你?”张少杰看追风那个委屈的样子真是有点心酸,这事要放在别人身上根本不算是个事,哪个下人没被骂过?哪个下人没被冤过?可追风不同,他受不得这个。 “哼”张振羽也一肚子火气 “哎,哎”那个侍卫追着问墨喊,问墨理也不理。 “你不是灵兽吗?”问墨抓起追风的右手腕,瞪着一双古铜色的眼睛盯着他,见追风噙着泪连哭都不肯哭出来,他心里一股怒火直往上蹿。“为什么要受人族的奴役?怕他什么?咬死他。” “别胡说”追风推开问墨的手,追风哪有造反的心?他继续向前走着,问墨就跟在身后逼问不休。 “你身上也有咒印么?” “没有”追风摇摇头,他身上的确是没有咒印,皮肉上没有,骨头上没有,灵魂上也没有,他的咒印是印在了心上,只要他还是追风,他还记着娘亲、兄长和凌波就不能叛主,这是母亲的遗训,也是追风要恪守一生的诺言。 “那你为什么听他的?你打我的时候不挺凶的吗?几十万人我都碾成肉酱,遇上虎我本能的害怕,你就忘了你是百兽之尊吗?”问墨深知屈心侍主的滋味,他不希望同是灵兽的追风过他从前的日子,早一天反叛就少一天痛苦,无论成败都比现在要好过。 “人世间和深山上是不一样的,你不懂。” “那就回深山啊,跟我走,占哪座山不快活几百年?人族就是我们的口中食,何必看他们脸色?” 追风抬头看着天上的云,他多想做回凌风。 “你说的对,你走吧。离这人世间越远越好,这不是兽族该留下的地方。” “我当然走,我才不会留下,我还够张阳的人情就走。” “呵”追风笑了“公子的情我替你还,你走吧,你要走慢了就越陷越深,想走都走不了了。”追风反正也一身的债了,不怕再多添一份,左右不过就这一条命罢了,这辈子就卖给平康府了。 “我想走没人能留住我,你真当我打不过你们呀?我就是活够了想利用你们自杀,要不然你们现在能去投胎的都算是幸运的。”问墨的话虽说有吹嘘之意,也有三分真情。黑炎魔尊与赤炎圣尊跟他们作战时的确是没有拼尽全力。 第204章 得讯 张阳欢天喜地的跑回寝宫,院门口的侍卫们齐唰唰的施礼下拜:“恭迎阳公子回宫!”张阳没理他们,大步流星的走进院子,院里有几个正在打扫的仆役纷纷放下手里的东西过来给阳公子见礼。(..tw) “不必,不必,忙你们的。”张阳摆摆手免了他们的礼,走到房门前心里还有些许的忐忑,深呼吸一下推开门:“我回来了。” 没有听到回音也没听到任何声息,张阳里间外间的跑了一遍也没见到凌波。他走出房门站院子里四处望望,除了春天的气息以外一切都和走的时候一样。他跳到房顶也没看到凌波在哪里,他跳下来问院里的侍女:“凌波最近好吗?” “凌波?”那侍女知道凌波是和阳公子还有追风一起走的,何曾见她回来过? “追风的妹妹,那个白毛虎。”张阳见这个侍女不是很眼熟,以为她是新来的不知道谁是凌波。 “我知道的,她不是和您一起走的吗?” “你是说她一直没回来?”张阳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晴天霹雳,好像一个炸雷突然把他炸懵了。 “是呀” “不可能啊。”张阳不敢相信在这华夏城里凌波能出什么意外,一来华夏城戒备森严二来凌波已经是灵兽了,从城门走到平康宫这十多里的路程对凌波来说眨眼之时就回来了呀。“来人!” “有!”院外的侍卫急匆匆齐唰唰的进来站成一排。 “我问你们凌波可在宫里?” “不在” “何时离宫的?” “四个多月以前,和您一起走的呀。” ‘凌波你不会出什么事吧?你要去哪里也该给我留个话啊。是不是嫌这里太闷回丹狱山去了?’张阳急的团团乱转,心里越急脑子里越是空白,真是关心则乱。‘凌波会不会真的丢了?追风要是知道凌波丢了怕不要急坏了他,这瞒又瞒不住。这可如何是好?还是跟追风哥哥商量一下吧,或许他知道到哪里去找。’ “请追风护卫。” “是!”侍卫答应一声赶紧转身向外走。 “慢!”侍卫刚走出院子又被张阳叫了回来:“不必了,你下去吧。”张阳摆摆手把所有的侍卫都赶出去了。 ‘还是先去丹狱山看看吧,找不到再和追风哥哥说,免得害他无端心急。’张阳刚刚到家就往外跑只怕父亲未必允许,他又找不到恰当的理由又抵挡不住内心的焦急。‘报不如瞒,一天的工夫我也回来了。’ “守住房门任何人不得入内,府主传唤也只说我睡着了。”张阳吩咐侍女给他守着房门。 “是” “我累了,要好好睡上两天,若有人打扰了我,仔细我扒了你皮。”张阳担心小小侍女守不住房门,故意装腔作势吓唬她。 “是”侍女果然被他吓的直哆嗦。 张阳进屋在里面把门插好,把项链放到枕头下面,从后窗跳出用神念把窗户关上,提膝展臂飞往丹狱山去了。 追风带着问墨走到内殿门口,内殿是府主办理公务的地方,问墨是不可以进去的。 “你去找公子吧,我不能带你进去。”追风也不知道张振羽是抽什么风了,平时都好好的,这次凯旋而归反而不高兴了,莫非是阳公子身涉险地让他有些后怕故而迁怒于我吧,也是我没劝没拦才让阳公子跑到断云峰的。可是主人,你知道吗?我是为了让他和凌波分开呀,他们实在是太恋了。 “谁愿意进去呀?”问墨见劝不动追风,他便选择去看张阳了。 “好好看住公子。”追风还真是放心不下张阳。 “看他干嘛?” “反正你就看着他吧,寸步不离的看着,千万别让他乱跑。” “哦”问墨点点头跟那个侍卫走了,他还真理解不了追风这是什么行为,竟然要看着少主人,这不是限制少主人的行动自由么?这平康府的人还真都怪得很啊。主子不像个主子的样儿,一点小事就使性子;护卫不像个护卫的样儿,不保护少主人竟然限制少主人;公子也不像个公子样儿,一进城门他先跑了,他爹回来他也不迎接。 那侍卫把问墨带到阳公子的殿门处,与守院的侍卫打个招呼就走了。守院的侍卫只好进去通报,守房的侍女却不肯放他进去也不肯进去报事。阳公子有命在先任何人不得进入房内,她就在这儿死守着。 “嘶~”问墨听他们在院里争吵,他就纳闷张阳那么好的听力怎么躲在屋里装聋呢?他吹个口哨院里的人就全倒地不起了,他自己推门就进去了,里里外外搜了一遍,莫说人连个人影都没有。 宴席备好,张振羽派人去叫张阳,侍卫回话说阳公子睡着了。张振羽以为张阳就是不喜欢吃宴席便没有难为他,不来就算了。想起追风还在内殿候着,他派人过去请追风过来赴宴。 追风在内殿心神不宁,整个大殿空荡荡的就几个侍卫守着门口。他坐一会儿、站一会儿、走一会儿,正焦燥难耐无可排遣的时候忽听殿外一阵吵嚷之声。他急忙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原来是问墨要硬闯内殿被侍卫拦下了。 “退下!”追风真怕问墨动手,这些侍卫禁不住问墨一巴掌。 “是”侍卫们躬身退下。 “你怎么来了?”追风还指望问墨看着张阳呢,他怎么这么快就一个人跑回来了? “张阳没在房里,可能是离家出走了。”问墨听门口的侍女一再的强调说张阳在屋里睡觉,可张阳根本就没在屋里,如果张阳不是离家出走了,何必让侍女撒谎? “什么?”追风没想到张阳没吵没闹就直接走了,这孩子就离家出走的速度快,每次都走的这么急。‘他肯定是去丹狱山找凌波了,现在追过去或许还找得到他,他若离开丹狱山满天下的去找凌波就不知该怎么找到他了。’追风顾不上跟张振羽告假了,他抬腿就往外走。 “追风护卫!”一个金甲卫远远的喊着,追风只好朝他走了过去。 “府主请,请您,过去赴宴。”那金甲上气不接下气的报道。 追风拿出一块兽皮提笔写下‘公子离府,我出去寻找,事出紧急不及告假,望恕罪。’卷起兽皮设了个小小的禁锢阵,交给侍卫命他给府主送过去。 张振羽展兽皮一看心中大惊,又看看张阳的位置分明是在宫中。‘追风如此大胆,这样的谎也敢撒。’转念一想,追风没有理由无故出宫啊,他出去有什么事?‘我去看在府中,追风今番我绝不轻饶。’张振羽悄悄离席到张阳的屋里一看果然没人,不由得着了慌。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他离府了怎么当爹的一点不知道,追风倒先知道了呢?张振羽把院内院外的侍卫、侍女、仆人都叫了过来,一顿庭审。大抵明白了张阳是知道凌波不在宫里之后走的,追风则是问墨告诉他张阳离宫了之后走的。‘追风待阳儿是真的好。阳儿大概是出去找凌波了,他们应该是奔丹狱山去了。阳儿本事不小,有追风跟着料无意外。’ 张阳一路飞到丹狱山片刻未停,阳春三月山景正是最秀丽的时候,嫩草新芽煦煦春风,难得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张阳直奔凌虚府邸,山洞中空空荡荡一无所有。他绕着丹狱山低低的飞来飞去,一只老虎也没有找到。 “凌波,你在哪儿呀?” “凌波,我回来了。” “凌波,你听得到吗?” “凌波,凌波,凌波,凌波……” 张阳喊得山峰回声阵阵,就是听不到凌波的一句回音。他黯然失魂的走到山洞口,愣愣的回想和凌波在这里初遇的情景。 “嗷~~”张阳仰天一声长啸,直吼的山风撼木碎石如沙。 “呜~呜呜~” “吼~” 狼群、豹群、山鸡、野兔……从四面八方狂奔而来把张阳团团围住,都兴奋的大叫着往他身上扑。 “你们有没有见到过住在这里的那只白毛虎?”张阳知道它们都与凌波相识,只是不知道它们是否能听得懂自己说的话。狼和豹子都纷纷摇头,看来它们是听懂了。 “它没回来过吗?你们都没看到过它吗?”张阳的目光扫过它们,它们依然全都摇头。 张阳终于忍不住了,“哇”的一声他蹲在地上抱头痛哭。“凌波,你到底去哪了?” 追风在不远处的一颗树上看着他呜呜咽咽的哭了个天昏地暗。看张阳如此伤情,哭得肝肠寸断,他的心也如同把攥。‘公子,对不起。你和凌波感情越深我越要把你们分开,日久天长必生祸患。兄弟,追风是真心为你好,你千万要体谅我啊。’ “散去吧,你们都去玩吧。”张阳摆摆手赶那些动物们走,可那些飞禽走兽都不肯离去,全围着他前后左右的拱啊蹭啊。“都散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张阳扬手在洞口布了一层阵,他进山洞里去了。 第205章 取药 ‘我不该纵性情、轻别离,到如今空教我两眼滔滔悔不及;我不该充侠义、争闲气,到如今可叹我呼天抢地泪空滴;我不该忒大意、转身去,到如今眼望着天地苍苍难寻觅;我不该莽行事、诉衷肠,到如今空自有幽幽一梦到黄粱;我不该独留你、自养伤,到如今谁知晓桃树兰花何处芳?我不该久不归、误红妆,到如今只落得山高水远遗恨长。’ 张阳在凌虚府邸的石壁上刻下了上面的一段话,他知道凌波是喜欢有韵律的文字的,有朝一日凌波若是回来见到这段话知道自己是怎样的思念着她,她必能到平康府去的。 “为什么?”张阳冲着石壁大声的吼叫,他不明白凌波为什么要无声无息的离开。莫非在平康宫起居不顺心意?莫非她有什么急事、要事?莫非她后悔收下了兰花玉簪?莫非她境界突破化成了人形?‘哎呀,她若是化成了人形混迹在平康宫中,我如何能认得出来?凌波不会负我,她那么顽皮必是躲在暗处诚心逗我。’ 人总是在没有准信之前愿意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想,而在知道了准信之后往往都不愿意接受,反倒不相信事情真的会是这样的,又开始否认事实把事情往最好的方向想。 张阳决定先回去再说,凌波离府已四月有余,她若真的诚心离开,根本就无从寻找。这比大海捞针的难度要大上几百倍,大海捞针起码针就在那里不会动,而人是活物。既然你选择了动,我就选择静,以静制动。我找不到你就等着你有一天会回来找我。 他撤去门口的禁制发现追风和问墨双双坐在山洞口,心中略感惊讶。 “你们怎么来了?我离宫很久了么?” 问墨伸伸懒腰打个哈欠,说道:“不久,还不到十天。” “凌波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她就是这样说走就走,你放心她不会有事的,八十年前她病的那么重都没事,现在更不会有事。”追风见张阳很憔悴的样子,真是很心疼他。 “哥”面对追风的安慰张阳感觉很惭愧,如果不是他非要去断云峰,凌波就不会走了。“对不起,是我把凌波气走了,她肯定是生气我把她一个人扔家里才走的。” “不关你的事”追风抱起他紧紧的搂着:“八十年前她也是这样,没有理由没有征兆说走就走了,她从小任性这脾气一辈子也改不了了,不用理会她,她想回来的时候就回来了。” “哥,你别怪她,真的是我不好,是我的错。”张阳紧紧的搂着追风的脖子,他声哽咽喉,心一个劲的抽搐,突然撕心裂肺的痛哭起来:“我把凌波弄丢了。” ‘哭吧,长痛不如短痛,过去就好了。’追风才真的有一种愧疚感,凌波哪里是张阳弄丢的?分明是他赶走的。 回到华夏宫张振羽丝毫没有责怪张阳,追风早就回去报过信了。张振羽也派人暗地里打听三都之内哪个人新收了白虎灵兽,他更担心凌波是被人抓去收服了。 张振羽开始张罗带领大家返回平康府,张阳则细查平康宫里所有的女人。当然所有的人都是没问题的,这一查张阳发现平康宫里所有的侍卫、仆从等都没有一个完整详尽的记录。每个宫殿的下人连数量都是乱七八糟,基本上就是哪个主子需要就自己去买,买多买少都随便,到最后自己的宫里到底有多少下人,有的主子自己都说不清。宫里人多事杂,彼此之间都不熟识,办事都凭主子发下的令牌,令牌也就是一比划谁细看? 张阳坐在院子里命人挨个殿的把所有的侍女都叫过来,有的竟然说不清自己的宫殿里到底有多少侍女,人来没来全都不知道。‘宫里竟然如此混乱,下人们连身份证都没有,只有主子们才有身份牌。没有户籍制度怎么行?’ “阳儿,你这忙什么呢?”月娘带着红叶过来一看,张阳的院子里站满了人,整整齐齐的三排少女。张阳站在桌子边上看着一个个少女走上前,桌子后面坐着一个金甲卫兵拿着毛笔吃力的往竹简上写着什么。 “娘”张阳走过来冲月娘微微一笑说道:“我就随便统计一下。” “公子”红叶略一低身简单的给张阳见过一礼。 “红叶,你也过来登个记。”张阳指着桌子边上的一个金甲兵说道:“把东殿侍女的册子拿出来。”那金甲兵急忙过去从那一堆竹简里挑出一卷轻轻的展开,放到桌子上。 “我也用?”红叶指着竹简说了半句话,她不会说‘登记’这个词。 “就记录一下嘛。”张阳半拉半推的把她带到桌子边上,然后一脸严肃的对负责记录的金甲兵说:“仔细点,好好写。” “是”那金甲兵抬头看着红叶说:“红叶姐姐,我要问了啊。” “问吧。”红叶还挺好奇的,这都记录些什么呢? “姓名” “嗯?”红叶以为会问什么事呢,怎么也想不到竟然问上名字了。合府上下谁不知道她叫红叶?这值得问吗? “红叶,你直接写上得了。”张阳跟他们说着话,眼睛仔细的盯着那三排少女,一个个看过去哪个也不像凌波幻化的,一眼就得出是凡胎,凌波必不会如此流俗。追风都那般出尘,凌波料也是颗世外仙姝。 “哦,性别?” “啊?”红叶不明白‘性别’是什么意思,那时候没人用这个词儿。 “你看不出来吗?直接写上。”张阳也是的,这一整卷都是东殿侍女的名册,这‘性别’一项岂不多余? “是,种族?” “啥?”红叶不知道什么叫‘种族’,她眨眨眼睛一脸茫然。 “人族。”最基本的问题,基本都是张阳在回答。接下来的问题就都是红叶自己回答了,倒也没什么难的。所有人的问题都是一样的,金甲兵就照本宣科的往下读,一项一项的填上。 “所侍者何人?”“何时入府?”“什么人引你入府?”“所司何职?”“日常做些什么事务?”…… 红叶第一次完整的填写了一份‘个人简历’,她还以为阳公子在弄什么高深的东西,原来就是记录这些。这些内容简单、无趣又人人尽知,能有什么用呢?阳公子从小就是想起点什么就弄,无论成功失败先弄个一塌糊涂再说。 “阳儿,咱们马上要回去了,你准备好了吗?”月娘也不明白张阳这是在搞什么,反正他喜欢就由他吧,这也不影响什么。 “我没什么准备的,随时可以走。”张阳验过了华夏宫里所有的女人,确定凌波没在华夏宫中。他不想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茫茫大地何处去寻找?若是凌波回来他倒出去了,何时能够重逢?倒不如回平康府去等,凌波什么时候回来也好相见。 “嗯,阳儿”月娘摸摸张阳的头,这儿子真是招人喜欢实在舍不得打骂,可他老是乱跑也真是让人头疼。张振羽也一再的提醒月娘不要动辄训斥,要跟儿子好好沟通才行。“这次回府以后,你不要再私逃了。走也不和爹娘说一声,知不知道我和你爹有多担心?” “娘,您就放心吧。”张阳也不打算再离府了,凌波不回来他哪也不想去。“儿子再也不乱跑了,一定好好练功,好好陪伴娘。” “你就是”月娘刚要说‘你就是嘴好’,说一半愣把后半句咽回去了,改了词儿说:“懂事。” “娘,追风干什么去了?好几天没见他了。”回宫以后张阳就一直忙着统计宫里的侍女,没怎么注意追风,不知不觉的四五天没见着他了。 “给娘取药去了,他直接回平康府。” “哦” 不提他们一行人威赫赫的返回平康府,却说巧荷每隔三五天往平康宫送一次草药。采了草药就送来,返回药园再采药再送来,几乎就没有歇息的时候。月娘觉得她太辛苦了,如此的折腾实在是过意不去。就派金甲兵前去采药,巧荷详细的告知了药园的位置和药材的采法。巧荷就留在平康宫中照料月娘,安稳日子过了不到半个月那个去采药的金甲兵就一去不返。巧荷赶到药园查看却原来一只三才后期的麋鹿妖兽占据了药园,巧荷降服了麋鹿又把入口的那个山洞修葺一番。那药园四季如春草气芳香,天高地阔温润宜人,巧荷干脆就留下了。一来看守药园免得月娘的草药供给不上,二来平康宫每三五日就派人前来采药她也能得知追风和张阳的消息,凌波本就喜欢野外,这倒是个不错的栖身之所。 追风走过那段滴水的山洞,站在华美的拱形门前深呼吸一下,心里不住的打鼓。‘不知巧荷是不是凌波,今番定要问个明白。’ “啪、啪、啪”追风拍拍门板,可里面并无一点声息。 第206章 兄妹 “园内有人么?”敲门没人理,追风只好喊一声了。 “什么人啊?”一个黄衫少女头上扎两个玲珑髻,手中提着一把药锄缓缓走过来。 “平康府护卫,奉命前来取草药的。” ‘吱呀’那少女把药锄倚在门旁,打开门仔细的打量了追风一番,见他与别的侍卫大不相同,衣着不同神采也不同。 “你是平康府派来的?”那少女怎么看追风也不像是个金甲兵,追风从头到脚的洁净,衣服白的晃眼,皮肤也白的放光,这剑眉虎目灼的人心像小兔子似的突突的乱跳。 “是”追风谦恭有礼的略一低头,微微向她致敬。 “啊,请”那少女赶紧收回直盯盯的目光,慌乱的一伸手请追风进去。可巧这一抬手碰倒了药锄,‘咣铛’一声那少女顿觉尴尬,急忙蹲下去拾药锄。 追风看她那窘态百出的样儿不由得轻轻的笑了,他心里暗想‘我是人形她慌成这样,我要变回原形她还不得吓死呀?’ “跟我来吧。”那少女看追风一眼就赶紧挪开目光,不知怎地她不敢跟追风对视,看他一眼就心里发慌。 “有劳姑娘带路。” 那少女带着追风往前走,感觉就像身后跟着一颗大太阳似的,烤得后背火辣辣的发热。他们一前一后走到药园深处,一个正方形的石桌上放着一个药篓,石桌边还有两个石凳。那少女走过去放下药锄拿起药篓,对追风微微一笑。 “草药早已备好。”那少女捧着药篓并没有递给追风,她看了一眼复又放到桌子上。“老规矩,说吧。” “这”追风哪知道什么老规矩?说什么呀?不知道就只有问个清楚了。“我第一次过来,不知道有些什么规矩,望姑娘明示一二。” “你叫什么名字呀?”那少女分明以权谋私,巧荷只是每次来人都询问一下平康宫里的情况,从不问来人姓名。 “在下追风。”追风也只有老老实实的回答,名字也不算什么秘密。 “追风?”那少女觉得‘追风’这两个字很好听,好像还很浪漫。‘平康府追风’那少女在心里回味着这句话,猛然间想起平康府有个白虎灵兽人称追风护卫,莫非他?“你是追风护卫?” “正是”追风见惯了这种惊诧和崇拜混合的眼神,他也很喜欢很享受这种眼神,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就淡淡的一低眉,这份儒雅让人没法相信他是兽族而且还是兽中之王。 “追风护卫!”那少女瞪大了眼睛跟看什么稀世奇珍似的。看来人声名在外是好,走哪都能碰上粉丝。“你是白虎灵兽?” “对”追风看那姑娘兴奋样子他也很开心,心里有一种洋洋自得的神气感。 “我们姑娘也是白虎灵兽。” “哦?”追风早料到巧荷就是凌波了,不过听她说出来还是有三分惊讶从心头涌起。他是又盼巧荷是凌波,又怕凌波是巧荷。巧荷若是凌波,他好歹见到了妹妹化人形的样子,知道了妹妹的准信。凌波若是巧荷,她都能追到断云峰那要命的地方,只怕不肯轻易与张阳分开。 “是真的,我们姑娘真的是白虎灵兽,当初她”那少女看着追风说不下去了,她一时有点兴奋话便多了,她想说当初凌波与她那一场战,都曾经化回原形。想想追风是来取草药的,不是来听她讲故事的,这些闲事与人家有什么相干?生怕追风不耐烦,她便住嘴不讲了。 “当初她怎么样啊?”追话忽然急忽然停的很有意思,这一句话说一半憋回去一半,不难受吗? “没什么。[..tw超多好看小说]”那少女满面含羞腼腆的一笑,顿生十分妩媚。“当初她曾吩咐过,来人取药须得问清平康宫内最近有些什么事情。” “哦,没什么事,都挺好的。”追风很犹豫,不知道该告诉她些什么。 “这让我如何跟姑娘回话呀?”那少女可不满意这样的答案,她想追风可能是第一次来不知道该说什么事,她劝道:“不拘什么,大事也好,小事也好,随便说上几件事就行。” “确实是没什么事啊。”追风真不知道该告诉凌波些什么,那少女只要告诉凌波是追风来取的药,她自然就知道张阳已经平安回府了。别的事还有必要细说吗?追风会告诉她张阳私逃出府去找她吗?会告诉她张阳差点哭死吗?会告诉她张阳把平康宫里的女人全都叫过去一个一个的细查吗? “你回来了,不就是天大的事吗?”凌波冷冷淡淡满是怨气的脸如冰似霜,她提心吊胆的等了好几个月,盼了好几个月,这一见面不知怎么心里有惊有喜就是乐不起来,反倒是一腔怒气压倒了所有的欢欣。她轻移莲步缓缓的从后面走了过来。 追风回头见凌波光采照人,想不到妹妹化‘成’人形竟然如此的出众,他笑吟吟的望着凌波,心里忽然想起了母亲和长兄。‘娘,大哥,你们看凌波多美啊,她大难未死还突破到了灵兽。你们要保佑她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 “鹿儿,你下去吧。”凌波沉着脸撅着嘴坐下时还有意无意的白了追风一眼。她很生追风的气,她不明白为什么追风非要把她和阳公子分开。 “是”鹿儿轻施一礼,看一眼笑容满面的追风又看一眼撒娇使性的凌波,强按下满腹的酸味躬身退下了。 追风就笑吟吟的看着凌波,凌波就装不知道。待鹿儿走的远了,追风扬手布了个七彩流星阵。 “怎么越大越不懂事了?都不知道让二哥坐啊?”追风掸掸衣襟,没人让他自己也知道坐下,坐着比站着舒服,这要有张床他八成能躺下。 “你还知道你是我二哥呀?”凌波斜他一眼,冷哼一声。 “哥心里惦着你呢,你当我不想你么?我若不认骨肉亲情何必亲自前来取这草药?”追风的确是为探凌波而来,这取草药的事随便派个金甲兵过来就行。 “好,那我跟你一起回去。”凌波才不领他的情,凌波就想马上见到张阳,她要听张阳讲故事,要陪张阳叙衷情。一别数月她心心念念惦记的人,她要亲眼看到他活蹦乱跳的才好。 “不行!”追风又坚决又严肃“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了吗?你不可以再去见张阳,你要是不见他,我保证他万事都好。你若去见他,轻则给他添麻烦,重则给他招灾惹祸。” “我能给他添什么麻烦?我又不会害他,怎么能招来灾祸呢?” “人兽殊途,你们在一起有什么好?公子小看你是只老虎挺有趣,他长大了你就会被赶出平康府,就算看我的面子留下你,也不过是把你扔到一边再也不理会,到那时你伤心不伤心?” “你不是虎吗?你怎么在平康府里过了八十多年呢?” “我就是怕你走我这条路,你不懂吗?”追风和凌波说起前几天张振羽无故冷落他的事:“八十多年主仆,我为平康府出过多少力?他心情不好就一点面子都不给我。我奉张振羽为主,你还要委身张阳为奴?” “这”凌波当然不想奉张阳为主,心里话又不敢说给追风听,她倒不怕追风知道她和公子间的情愫,她只怕追风会把这事当成笑话,毕竟公子才九岁。凌波犹豫再三还是没跟哥哥提,她知道二哥是为自己好,心里也没什么气了。“公子着急了没有?” “着急,他就着急他娘。他跑回去看看他娘然后就回屋睡觉了。”追风深叹一口气,似哀怨又似替凌波不值。“我白担心一场,第二天还是我跟他提起没见你在宫里的呢。他就叫过院子里的丫头问了问,知道你一直没回去,他也不在意。只说了句:‘得空儿你出去找找吧。’” ‘他竟这般无情无义?我才不信,定是二哥唬我。’凌波坚信张阳是个重情的人,绝不会如此冷血。追风见凌波一脸的犹疑之色,知她是没有相信。 “小孩子哪有长性?何况他出身富贵之家,宠兽有的是。你们已经分别四月有余,你在他心里还能有多重?”追风拿起药篓收了。 凌波知道追风执意不让她去平康宫的话,她是没办法硬跟着的。“二哥,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嘛,我现在跟你回去,等公子长大了若是嫌我在府中碍事我再走不迟。” “岂有此理”追风站起来声色俱厉的对凌波说道:“你休得胡闹!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忘掉凌波,你就是巧荷。张阳杀了格兰乌德,你跟他只有仇怨没有恩德。” “二哥”凌波站起来想要好好求求追风,追风可不想听她絮叨,扬手撤去阵,抬腿就走了。 ‘我就是巧荷?只有仇怨没有恩德?那我找他寻仇总是可以的吧?’凌波望着追风的背影傻愣愣的发起呆来。‘二哥的话不可轻信,公子不一定急成什么样了呢。他知我不在会去哪里找我?’凌波仔细的想了想,丹狱山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她只嘱咐鹿儿一句好生照看家园,扬起飞剑就走了。 第207章 探府 重峦叠嶂的丹狱山灵气特别浓郁,鹿鸣坡上青草鲜嫩群鹿呦呦食萍,枝头有鸟儿鸣唱,花间有蜜蜂盘旋,真乃钟灵毓秀之地。(..tw好看的小说) 凌波没有直接飞往凌虚府邸,她在鹿鸣坡跳下飞剑,慢慢的朝山洞走去。没来的时候急匆匆情切切,近在眼前了反而越行越怯。‘公子真的有来找过我吗?他会不会真的像二哥说的那样?或许他就是一时兴起,就是一句戏言?我对他的万千思念他都知道吗?便是他真的来找过我,又如何能够知晓?’凌波站在洞口,不自觉的又想起在这里与公子初遇时的情景。想起自己那时的凄苦与现在的风采,这天差地别的境遇实在是公子用命换来的。这么重的恩岂能没有情?公子是认真的,虽然他年纪小,可他行事并不幼稚,他说到做到。他说救我,就真的舍死忘生的去了,真的做到了。那么这次他说等我,他一定也会做到的,一定。‘无恨,你若真心待我,我决不负你,你若无意我自离去。’ 凌波定定神,走进山洞之中。空空荡荡的山洞除了凌乱的石块什么都没有。‘公子当年想我二哥曾在翠竹林的青石上刻诗留念,难道他就不能给我留几句话么?’凌波低头仔细的查看略平整些的青石,偌大的山洞青石大大小小几百块,她一块一块的拂过来看过去。除了有几块明显干净些的,什么意外收获都没有。 ‘为什么这几块青石没有灰尘?莫非是有人进来坐过?’凌波坐在青石上,心中有三分欣慰又有七分心伤。什么人会没事进这山洞中闲坐?洞口一直有个小小的阵,野兽和凡人是进不来的,极有可能是公子来过。可公子却连句话都没留下,莫非公子真的伤心了?他会不会因我无故的离开生了相弃的心?凌波有些伤感又些心慌,一时难过滴下泪来。‘都怪我,我不该听二哥的话,不该离开公子。我能化人形时就应该告诉他,我在断云峰时就应该跟他把话说明白。’凌波抹一把眼泪,心中不住的埋怨自己。‘都是我错了,我不该’ “我不该纵性情、轻别离”凌波抬头惊见石壁上刻着一行行简体字,这种字只有公子会写,公子曾耐心的教过她。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张阳和凌波能写能认这种简体字。 ‘我不该纵性情、轻别离,到如今空教我两眼滔滔悔不及;我不该充侠义、争闲气,到如今可叹我呼天抢地泪空滴;我不该忒大意、转身去,到如今眼望着天地苍苍难寻觅;我不该莽行事、诉衷肠,到如今空自有幽幽一梦到黄粱;我不该独留你、自养伤,到如今谁知晓桃树兰花何处芳?我不该久不归、误红妆,到如今只落得山高水远遗恨长。’ “公子!”凌波看着这字字血泪、行行深情,忍不住放声大哭。“公子,你没有错,都是我的错,是我纵性情、轻别离,是我非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等我十年,是我太任性了。” 凌波哭的梨花带雨,她轻轻的拂过石壁把每一个字、每一个笔画都用手指擦拭一遍。这一字一句哪里是刻在石壁上?分明字字如刀刻在了凌波心上。 ‘凌波,我在平康府等你,你别让我等太久,求你。’凌波看到后面的这一行小字,两行热泪夺眶而出,泪珠滚滚而落。 “二哥,你撒谎!你骗人!”凌波把所有的怨气都归结在了追风身上,她抡起法杖把墙角的石块击得粉碎。“我再也不听你的了,我这就去找他,我再也不要公子伤心。” 凌波到山泉洗把脸照照影,扬起飞剑直奔平康宫而去。 追风离了药园回转华夏城,知道大家都走了,他才放下心来。他生怕凌波倔强的性子上来,她要追到平康宫自己的一番心血就算白费了。平康镇与华夏城不同,华夏城市井繁华公子要出宫游逛乃是常事,平康镇除了平康府哪有繁华之所?公子在平康府从不出府门,深宅大院的什么事都好瞒。追风知道月娘踏不得飞剑,他们一行人必是骑马坐车缓缓而行,以他的脚力晚走几天也一样比他们先赶回平康府。他便在华夏城中转了转,这城里他熟悉得很,当初为了寻找张阳这城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被他走遍了。 平康镇只有一条府前街哪里比得了这华夏城中商铺林立。追风想着张阳终朝每日愁眉苦脸不得开怀,他便留心这市面上有什么能哄张阳开心的小玩意儿。张阳和别的孩子不同,他从小就不喜欢哄小孩子的玩具,追风也真不知道给他买点什么好,就随意的走走,随意的看看。 一柄熟悉的桃花折扇让追风眼前一亮,他知道张阳的那柄扇子留给凌波了。想起张阳拿着扇子眉飞色舞的讲故事,追风轻轻的笑了。他最喜欢看张阳笑,他希望张阳天天都那么开开心心的,可现在张阳所有的难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追风拿起扇子,希望它能把那个快乐阳公子带回来。 凌波到了平康宫很大方的就走了进去,她常来常往宫里的侍卫都认识她。得知公子已经返回平康镇去了,她又急匆匆往平康镇飞去。 平康府的侍卫可不认识巧荷,凭她说什么给水夫人送草药的混话人家就是不肯放她进去。 “我找东殿的阳公子,你进去通报一声。”凌波不是平康府的人,她身上没有平康府的身份牌。若是化虎形独自前来,别人会当她是妖兽的。虎形又不能说话,不仗着踏飞剑在天上飞,连城门她都过不了。城门上大大的一块试妖石,就是防止妖兽混迹进城的。 “阳公子不在府里,你请转吧。”侍卫说的是实话,张阳现在还在路上呢。 “好,不管东殿的什么人,随便谁都行,总有一个在家的吧?”凌波只要见到东殿的人就可以大大方方的进去了,只要进得府中,她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屋里等公子了。 “东殿的主子都不在家,你快走吧。”侍卫都不耐烦了,好在凌波够漂亮,不然这么纠缠不休侍卫早就连吼带喝的骂人了。 “都不在家?”凌波有点失望,她猜测大概是他们还在路上,她正准备先找个客栈住下,过几天再来。边上的一个侍卫说道:“东殿有人的,姑娘你稍待。”那侍卫说完就跑了进去。 “嗯”凌波开心的点点头,他们是先走的,自己是后追的,按理他们也该在府中嘛。 过了一会儿追风走了出来,听侍卫通报追风就知道是凌波赶来了。凌波一见追风就先有七分气,这是什么哥哥?害得张阳哭的那么惨,还撒谎说张阳就在屋里睡觉都没出去找过自己。 追风见凌波更是一肚子的气,这是什么妹妹?苦口婆心的跟她说了多少话全当耳旁风了。 “巧荷姑娘,你一路辛劳啊。”追风冷面如霜满腔怨气。 “追风护卫,你用心良苦啊。”凌波怒火更盛怨气更多。 “只恐劳而无功。”追风铁了心要断掉凌波进府的梦,任她如何辛劳,今朝必让她无功而返。 “可恨有心无情。”凌波最气恨的就是追风乱挥慧剑斩情丝,她思念张阳更心疼张阳,追风不顾兄妹情也罢了,张阳待他那般恩重情浓,他竟毫不动情,张阳肝胆欲碎他还花言巧语的骗人。 凌波忽觉一股真元气从脚下飘起,她迅速向后疾行。 “你?”凌波指着追风都不知道骂他什么好,若不是凌波事先提防于他,险些就被他收到邪魔铃里去了。“你竟然想要囚禁我?” 凌波又气恼又震惊,她气恼哥哥竟然对自己出手,震惊哥哥竟然下这么大的决心要阻断她和张阳交往。 “你跟我来。”追风抬腿往前走了,他可不想在这府门前和凌波争执,吵闹起来弄的全府上下沸沸扬扬反倒坏事了。 “哼”凌波也不想在府门前和他争辩,吵嚷起来对谁都不好。‘我就不信你敢把我怎样。’凌波跟着追风兄妹二人直奔桃山,追风带着凌波走进恶魔洞中。那里既隐蔽又宽绰,是个谈心的好所在。 “真生气了?”追风还是不忍心以力相强,自己的嫡亲妹妹就把她关起来还能关多久?论打,一来舍不得,二来人心是能打得服的吗?追风思虑再三决定先哄好凌波,然后再慢慢和她讲道理。 “哼”凌波怎么能不生气?你做的事多气人你不知道吗? “妹妹”追风拉起凌波的手,凌波用力的甩掉了。 “凌波”追风抬手搂她的肩,凌波一转身挣脱了。 追风看看屋里也没个坐墩什么的,干脆就席地而坐了。他招呼凌波坐,凌波也没理他。 “凌波,外面青山绿水哪里不比平康府好?不说丹狱山就是你那药园子也如同世外仙境一般啊。你非要进府有什么好?” 第208章 议计 “寄人篱下、客居府中,终不是长久之计,你何苦呢?你是我亲妹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能害你吗?” “凌波,这人世间的事你不懂,这里面复杂得很,哥不想你搅进来。猛虎就应该生活在深山,平康府里是人族为尊,兽族没有出头之日。” “妹妹,你要知道我是真心为你好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希望你过的好,你连二哥都不信,你还信谁?” “够了!”凌波终于无法忍受追风的喋喋不休了,凌波就是因为相信追风才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不然现在一定开开心心的和公子在一起,听他弹琴、吹曲、唱歌、讲故事,陪他嬉戏、打闹、聊天、下围棋,他会给凌波讲《内丹心法》,会教凌波写字作诗…… “不是我不信你,你为何撒谎?公子明明去咱们家找过我,明明他哭的很伤心,你为什么说他对我毫不在意?”凌波一想到张阳痛哭,她的泪就先流了下来。她见过张阳哭,张阳在她面前不掩饰,去闯九劫阵之前在客栈里就曾哭过。 “我不是怕你惦记他吗?我不想让你牵肠挂肚的过日子,你懂不懂?”追风见凌波流泪他也伤情,他决定好好的跟妹妹谈谈,一切问题归根结底总要面对现实,唯有实话实说才能解开心结。“公子是个重情义的人,他当然记挂你,就是因为他太恋你了,我才一定要把你们分开。你们不能混在一起,知道吗?” “我们在一起怎么了?我们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还是我们妨碍着谁了?”凌波怒气不息,她不明白她和张阳怎么就不能在一起。 “别哭了。”追风站起来拉着凌波慢慢的往前走着“你们都没有错,但你是虎,他是人,你们天天混在一处日久天长会有闲话的。当年火凤还没突破到灵兽的时候,二府主就对火凤宠爱有加,每天骑着她飞,亲自照料她。三十年如一日也没什么闲话,一朝火凤化成了人形,流言汹汹险些断送了二府主的性命,摘星殿上十议火凤的去留问题。二府主舍命留下火凤,赌咒立誓说他们永远不会越雷池一步。人人道火凤侍寝,人人说他们人兽交合,究竟有其事无其事,谁人见来?”生生拆散凌波和张阳,看着他们各自伤心,追风心里也很疼。但他真的不希望他们走上张少斌的旧路,不管有事没事都分说不清。“凌波,做人眼光要放长远些,长痛不如短痛,现在舍不得也要舍,总好过将来船到江心补不了漏,马至悬崖勒不住缰。” “二哥,我”凌波想对追风说出真情,毕竟追风是她唯一的亲人,是她最信任也最依赖的人,可又不好启齿。 “嗯?” “公子他,他真的九岁吗?” “嗯”追风点点头,这是没办法置疑的事。“他在平康府出生,我看着他长大的。他的确心智成熟,从小就不同寻常,但他千真万确是个九岁的小娃娃。” 凌波愁肠百结,低下头心中暗自思量。若要与张阳天长地久,他们的事早晚要见光,瞒能瞒得住吗?这世上她只有追风一个亲人,心事不与他说又能与谁相商? “二哥,我喜欢公子。”凌波清楚的知道自己和张阳在一起时候的幸福感有多强,她也不明白为何她会深深的依恋一个**岁的小娃娃。 “我也喜欢他,他是个好孩子。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好好保护他的。”追风最怕凌波和张阳开了情窍,若是他们现在只是简单的喜欢,张阳只当凌波是宠兽一样的喜爱,凌波对张阳只是感恩,要断开他们还容易些。若是他们真的两情相悦都动了爱恋的心?追风想想都冒冷汗,不行,万万不行,若是这样更得断开他们,多难都得断开他们。 “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凌波决定就照直说了,这事要想做成还真需要追风的帮助,她的幸福追风不会不在乎的,她相信嫡亲的哥哥一定是心疼自己的,一定会帮助自己的。“我愿意等他长大,我要嫁给他。” 追风静静的盯着凌波,凌波开始低着头不敢抬起来,后来终于鼓起勇气和追风四目相对。追风没有笑,也没有责怪她,他的眼睛很清澈,除了严肃就只有认真,别的什么都看不到。 “跟哥说实话,你是喜欢平康王府还是喜欢张阳?” “我当然是喜欢公子啊,我爱的是无恨,不是张阳。” “哥信你,可是公子还小,他不会有这想法的,他对你好只是因为你是凌波。如果你不是我妹妹,他会救你吗?一厢情愿能有结果吗?” 凌波拿出白玉兰花发簪托在手心,她轻轻的打开外面的白色绣花丝绢手帕。“他说他愿意等我修为提升。”凌波面升红云,顾不得羞颜腼腆。自己的大事要靠自己争取,她现在要争取的就是追风的认可。 追风轻轻的拿起发簪,好一朵超然世外的空谷幽兰。慢慢的转了一圈发现上面还有两行小字‘多情不改年年色,千古此心持赠君。’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公子才八岁怎么就开了情窍呢?他这不像是随意说说,往簪子上刻字需要多么精巧的工夫?他得用多少心血,费多少心思才刻得成?’ “哥成全你们。”追风把簪子还给凌波,堵不如疏,现在硬挡他们,必会激起一场祸乱,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公子,这个生来倔强的妹妹,真要急了,都是敢拼命的主。 “真的?”凌波没想到追风这么爽快,她乐的眉开眼笑,嘴都合不拢了。追风笑吟吟的看着凌波,他真喜欢看凌波这高兴的样子。他抱住凌波说:“你的事,哥不给你做主,还有谁能管你?” “嗯,哥真好。”凌波紧紧的搂着追风的脖子,多少难过与辛酸都风扫而净,心里除了兴奋就是开心。“我可以跟你一起回去了吧?” “不行啊。”追风扶着凌波的肩膀很温情的跟她说:“这么大的事咱们要从长计议才行。” 追风带着凌波走到那个老羊精的房间,望着地上的八卦图,他也心生迷惑。主人说张阳认得这个东西,这么玄妙的东西他那时还从未离过府,什么人教他的呢?公子真是天赋禀异,更难得他仁德良善对兽族如亲如眷。 他们兄妹二人席地对坐,凌波等着哥哥替她想个好主意,追风盘算着如何让他们明聚暗散。 “二哥,你不是一直说我们在一起不合适的吗?怎么又愿意帮我们了?”凌波是嫌追风答应的太痛快了吗? “我受不了你们都这么痴情,你不知道他找不到你的时候哭的多惨。他行行热泪都滴到哥的心上,我的心就像滚油煎着一样疼。”追风真是很心疼张阳,也心疼凌波,可他真的不能成全他们,不能眼见着他们双双往火坑里跳。追风心里难过眼里噙着泪,心也轻轻的颤。一辈子最难过最不愿意做的事就是违心的事,违心侍主还人家的恩情已经够无奈的了,如今还要违心拆散妹妹和公子。真是世事如棋,进退全不由衷。抬头见凌波眼里也噙着泪花,追风轻轻的笑了。“没事儿,都过去了,他现在好的很。” “他找不到我会难过的,你为什么不让我回去?” “这份难过是他必须要承受的,人情贵在长久,一时情热不算什么。他既然说愿意等你修为提升,何不就此考验他一番?十年以后他若真的此情不改,哥舍命也成全你们。他若变了心,也不至于误你终身。我就你这么一个妹妹,我不能不慎重,说什么也不能让你错托了人。” 凌波觉得哥哥说的有道理,她也有这层意思,只是她放心不下公子,她舍不得公子难过。 “凌波,以后我会常常去给主母取药,公子的事我自然会告诉你,你也可以以送草药为名来平康府看他。只要别让他知道你是谁就好,你可以在暗中观察,看他是否值得你一往情深。” “嗯”凌波点点头,这办法好,能看到公子,公子却不认得她,这岂不是和三娘化成三姑一样么?他说过如果他是柳毅,他不会介意的。反正他长大也需要时间,平康府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谁愿意困守在那一间石屋里?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反正你三五天就过去一次,送我干嘛?”凌波忽然觉得挺对不起张阳的。“哥,你说公子要是知道咱俩这么骗他,他会不会生气?” “这怎么叫骗呢?这是考验。他要这么小心眼,真不配做我妹夫。”追风说出‘妹夫’两个字,就开始笑,九岁的小妹夫,太可笑了。 凌波让他笑的不胜羞赧,追风看她一眼更是收不住笑。 “你有完没完?”凌波的小脸跟熟透的苹果似的。 “不知羞。”追风点她的脑门一下,抬腿走了。 第209章 打床 张阳离开平康府的时候,张振云下葬还不足百日。那时雪花飘零离新年还有月余,如今已经是百花繁盛春末夏初。各殿都大摆筵席给族长们接风、庆功,很是热闹了几天。 张阳见彩凤与格诺的婚事至今未办,便命人打扫一间空屋,暂作他们的新房。格诺平时与小厮们住一起,彩凤与朝云一间屋。他们成亲还真没个合适的新房,朝云曾说过愿意把屋子让给他们,自己和小丫头们住去。没想到公子竟然赏他们一间自己的屋子,这在平康府可是破天荒的头一次。下人们很少有正式成亲的,丫头们怀孕也不耽误干活,没有一点照顾,孩子生下来就又添一个小奴隶。所以主人们也都睁一眼闭一眼,任由他们随意苟且,反正不耽误做工就行。 张阳院里的人与别处不同,别院小厮与丫头的屋子都紧邻。他的院里小厮们都住在院外,无召不得入内,只有格诺一个例外的,他白天可以进院子,晚上也得回去和小厮们一起住。丫头们都住在院内,无事都不会出院乱走。别的事张阳都不管,就是腿脚看得紧,他最讨厌有事没事胡行乱走到处招惹是非。 “这房子久不住人有些潮气,搬些花草过来,门窗都打开通通风。”朝云正指挥丫头们打扫房子,六七个小厮抬着一堆木板木料走了过来。 “这是干什么呀?”朝云问道,成亲要木料做什么? “公子吩咐的,说是要打一张床,做两个柜子。”小厮们说着把这些东西都抬到了屋里。 “木头能打床?”朝云还没见过木床呢,主子们睡的都是石床,全是晶石打造的。奴才们哪有床睡?下等的就睡地上,像她这样的大丫头睡的也就是土炕,上面铺一张竹席。竹席还是公子发明的,以前就铺枯草,枯草上面铺个褥子。 做床做柜子工艺并不复杂,为何没有人做呢?主要是那个世界铁器甚少,修仙的人用各种非自然的铁打造兵刃,普通凡人连自然铁也弄不到。没有锯,没有刨子,没有凿子,没有工具怎么能有创造?这些在张阳手里都不是难事,他用黑晶铁可以雾化各种工具。别的主子谁在这些琐事上用心?有这本事也没这想法,有这想法也不会给奴才们做,反正他们自己都有高贵的岩石雕刻的床,谁管别人睡的是什么? 张阳则拿个小木棍在地上写写画画的,山花静静的站在边上看着,公子画了许多的长方形,嘴里还念念有词叨咕着什么。 “嗯,差不多也就这样。”张阳拿出竹简在上面写下了几个数据。待字迹干了,他把竹简递给山花说:“走,帮我干点活去。” 山花傻愣愣的跟他走了,干活是奴才们的事,什么叫帮他干点活去? 张阳弄出一堆山花从没见过新鲜玩意儿,不一会儿这屋子里就木屑漫天了。山花眼见着张阳把一块块木板组合到一起,变成了一张大大的木床。那时候也没有铁钉,主要就靠榫(音损)卯结构固定。张阳又不是专业的木工,当然不懂专业的榫卯结构,但他脑子里有拼插玩具的概念。他也不会做古代那种精美的实木床,他就按他前世睡过的床的式样做了两个大箱子上面搭个大木板,床头他不会做就免了。 “怎么样?”张阳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的作品,还挺满意的。 “这是什么呀?”山花大概是史上最会打击人的。 “床啊,你看铺上木板能睡觉,掀起木板里面能装东西。” “太大了,得有多少东西往里装啊?”山花真实在,谁规定箱子必须装满的? “嗯,空箱子是不好,放点钱吧,吉利。”张阳拿出一串刀币往两个箱子里撒了下去,也就不到两百刀币铺了一层。“走吧。” “哦。”山花捧着竹简望望这屋子,我干什么活了?我就看着公子干活了,我是来做监工的? 张阳走出门回头一看山花还盯着床发愣呢。“别看了,等你嫁人的时候公子也给你做。” “啊?哎呀”山花可不看了,赶紧的跑出来。 “公子做什么了?”朝云拎着两个盘子大小的青铜镜走了进来。 “你自己看去吧。”山花直接跑到凌波的屋里去了。 “朝云,看看我做的床好不好。”张阳又走了回来,好不容易做成的,山花都没夸他一句,他得找个会说话的夸夸他。 朝云进屋一看好大的一张木床,床边还放着两个柜子。朝云坐床上试试,又摸摸柜子。 “真好,这怎么打开呀?”朝云把青铜镜放到床上,研究了半天的柜子也没见有柜门,六面都是木板,她抠抠掀掀都弄不开。 “呵呵呵”张阳开心极了,他伸手一拨前面的木板,木板向右滑开了。“好玩么?” “好,太好了。”朝云第一次知道公子原来是个好木匠。 “喜欢么?” “喜欢。” “那你也成亲啊,我送你更好的。”这张阳逮谁劝谁成亲啊,一副恨不得把院子的丫头都嫁出去的样子。 “又胡说,我跟谁成亲啊?” “跟追风啊。” “啐”朝云在公子面前随便惯了,公子脾气好从来不计较一些细节上的小事,可她竟然大胆到如此地步,跟公子这样说话,在别殿够掉脑袋的。朝云知道公子不会重罚她,但她也心生忐忑。一时失言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捂着嘴不敢说话了。 “怎么了?他配不上你啊?”张阳喜欢她们放松点,也根本不会计较这些小事。 “他,他是人吗?” “他与人何异?”张阳从小就把追风当人。 “反正我不要嫁给他,人兽成亲要遭天遣的。”平康府里很忌讳人兽结缘,所以许多望风捕影的传说都被传的神乎其神。 “我倒愿意遭天遣。”朝云一句话说得张阳什么好心情都没了。他独自回到屋里布了个阵,坐在床上生气。他也不知道他在生谁的气,反正就是很生气。 第210章 滚床 彩凤与格诺成亲,房子是公子布置的,家具是公子做的,婚礼也是公子一手策划的。(..tw无弹窗广告)婚礼简单的很,既不用接亲也不用送亲,直接拜天地入宴席大家热闹一番也就是了。张阳在院子里摆了五桌宴席,自己院子的人坐了两桌,各殿的大丫头们又坐了三桌,小厮们都安排在院外偏厅。 张阳一个兄弟姐妹也没邀请,倒是跟各殿的丫头、小厮们打了个招呼。东殿的大丫头成亲,谁能不过来捧场?凡能告得下假的都过来了,过不来的也都托人把礼份子钱捎了过来。彩凤推推让让的不好意思收,这婚礼是公子办的,她怎么好把礼钱收起来?她又不能说让人家把礼钱送到公子那儿,那跟说嫌少有区别吗?就丫头小厮们那点礼钱送到张阳面前,张阳能不能摔他们脸上? “收着吧,大家的心意你就别推了。”张阳笑呵呵的过来劝彩凤,彩凤喜悦与羞涩齐涌心头她也张不开嘴说话就点点头,大大方方的收下大家的贺礼。 “收多少钱了?发财了吧?公子这下半辈子就靠你们夫妻了啊。”张阳拍格诺一巴掌,小个还够不着肩膀就拍拍他胳膊。格诺也光知道咧嘴笑,就不说话。 张阳走出院门叫过来两个侍卫,让他们在门口摆张桌子把门堵上,就留仅容一人出入的空儿。“一会儿宴席散了,凡是从这个门出去的,一人十刀币发给他们,谁不拿就不许走。” “平康府情结相思果,翠竹林缘圆恩爱窠。”火凤看着彩凤新房的门上一左一右粘着两条红布,上面写着这么一付对联,她读起来心里暗自赞叹,这必是出自公子之手了。 “这是阳公子写的吧?”火凤指着对联问红叶。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的吧。”红叶一转头刚好看到朝云走了过来,她便问道:“那是公子写的么?” “是呀,连屋里的床和柜子都是公子做的。”朝云说一声赶紧走了,满院子的客人都等着她招呼呢。 “我们进去看看吧。”火凤很好奇张阳能做出什么样的床和柜子来,她也想看看新房是什么样的。 “我也想进去看看。”红叶也没见过新房,她也很好奇。 火凤和红叶双双站起拉着手正准备进屋里参观一番,忽听门口的侍卫大声报道:“明公子、宇公子到!” 张阳闻报一下蹿到门口,他抱起五岁的小张明,拉着七岁的张宇。“明弟,宇弟。”亲亲热热的带着他们往院里走,还未走出五步,侍卫又扯开嗓子开嚷:“鹏公子、鲲公子、霁公子” “别报了。”张瑛塞侍卫手里一个刀币:“买你歇会儿。” “一刀币你就想买个清静啊?成亲就应该热闹。”张鹏塞给侍卫两个刀币:“买你使劲喊,报,鹏少爷爱听。” “这”侍卫不知道听谁的好了,他把求助的眼神投向阳公子:“这我如何是好?” “谁给的钱多就听谁的。”张阳这主意多好,鼓励他们使劲给钱,反正都归东殿的人了。 “是”那侍卫张嘴刚要说话,张瑛又塞给他五刀币:“就买你闭嘴。” “你还是闭嘴吧,我没钱了。”张鹏抬腿奔火凤去了。 “哎,我是不是上他当了?”张瑛指着张鹏问张阳,张阳就耸耸肩:“我不知道。” “阳弟,这么大的事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啊?”张霁过来抱起张宇,跟张阳一起往前走。 “跟谁也没说呀,丫头们过来热闹一下就行了,没想惊动你们。” 新房里一张大床没有床幔,红色的大床单直垂到地面。床上叠着一红一绿两床棉被,被上放着两个大枕头。床边竖摞着两个木制的柜子,柜门是向侧面滑动打开的,柜子里整整齐齐的衣裳、布料。柜子边上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两个圆形的青铜镜还有木梳、胭脂、玫瑰膏、螺子黛等物,一看这就是典型的梳妆台啊。 梳妆台对面也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架短筝,短筝上方的墙壁上挂着一根竹笛。窗前两盆叫不上名字的绿植,窗户上还贴着成对的大红喜字。 “真好啊”红叶看着这屋子虽简朴却温馨,喜气盈盈的气氛弄的人心潮起伏,不由自主的为这对新人开心。下人能受到此等待遇,简直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莫说丫头和一个小厮,就是庶出的小姐、少爷也未必都有这样的福气。 “嗯,这柜子真亮。”火凤伸手摸摸柜子,又亮又光滑,纯木色的柜子上系着大红花,透着一股喜气。 “亮吧?我蹭的。”山花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进来,火凤摸着她的头说:“是吗?早就听说你能干,没想到这么厉害。” “有主子宠着,谁能不厉害?”新阳见山花就没好气,可她这话对山花说说倒无妨,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接着火凤的话茬说,火凤那火暴脾气能受她这阴阳怪气? “看来你的主子宠你也宠的不轻啊。”火凤最不喜欢的就是冷嘲热讽,有什么话摆到明面上说开了就没事了,这个含沙射影的话头让人心里很不舒服。“你是哪屋的野丫头?有没有点规矩?” “你是谁呀?你冲我吼什么?我说你了吗?”要是平时新阳就冲火凤的一身红衣也能猜到她是火凤护卫,今天来参加婚礼的都穿得很鲜艳,人家办喜事都尽量穿红的过来赶礼。新阳看看这屋里红叶、朝云、山花、冷雪虽说大家侍候的主子不同,论级别都是一样的大丫头而且好歹都是东殿的,谁也不会帮着外人吧?她以为火凤最多是别殿的大丫头而已,就横眉冷对的跟火凤吼上了。 “不认识我,是吧?”火凤抬手一比划新阳双脚离地向后飘,飘出房门依然停不下来,她吓的连哭带叫也未能改变重重的撞到院墙上的命运。 火凤慢慢的从屋里走出来,新阳蹲在墙角根本就站不起来,吓的脸色惨白,一边呻吟一边哭。 “认识我了吗?”火凤凤眼冷峻,在今天是阳公子给彩凤办喜事的份上,新阳这条命能不能保住都在两可之间了。新阳呆呆愣愣的直打颤,话也不会说了,一个劲的点头,这时候她再傻也知道面前的人是火凤了,普通的丫头哪有修仙的? “火凤!休要惊了小公子。”张鹏才不在乎新阳的死活,但这时候你要闹事那就是不给阳公子面子,这点事张鹏还是懂的,他就拿张明张宇做借口阻止火凤。他先张嘴说火凤,张阳就不好再说什么了,这也是维护火凤的面子。其实张阳才不在意这点小事,后院的人都让他头疼死了,他对这邻居一点好印象都没有,他就不好意思亲自出手。 “是”火凤答应一声,转过来对新阳说:“我叫火凤,你记住了吗?”新阳颤抖着点头,火凤和追风在平康府比许多族长地位都高,他们是战功赫赫的护卫,而大丫头也只不过是个奴隶,奴隶可以用钱买,灵兽是买不到的,他们这种战力强又忠诚的更是难遇难求。所以只要他们愿意这府里的奴隶他们饿了都可以无理由的吞食。 “胆真大,这是哪院的丫头敢招惹火凤?”张鲲觉得最宠下人的就是西殿和东殿,这火凤当然是西殿的,那丫头十之**是东殿的,他们南殿的丫头肯定不会这么不长眼的,而且南殿丫头他就不全认识起码也眼熟啊。这看热闹的也不怕事大,他就说说风凉话。 “后院钺哥的大丫头叫新阳。”张阳见来了这么多兄弟,张钺这前后院住着,不请一声也说不过去,再说新阳也不好扔那儿不管。就命门口的侍卫去请钺公子顺便送新阳回去休息一下。 张阳带着公子们到新房参观,大家谁也没见过新房都觉得很新奇。 “来,上床,从床脚滚到床头,再滚回来,滚三遍。”张阳把张明放到床上,让他在床上打滚儿。 “滚三遍干什么?”张明瞪着明亮清澈的小眼睛问,他粉嫩的小脸怎么看都萌的特别可爱。 “好玩呗,来。”张阳用手一指,他真的就在床上滚了三滚。张阳把他抱下来,又让张宇上去滚。张宇没那么听话,张阳两块糖就诱惑他滚了三遍。 “我要糖。”张宇从床上蹦下来就跟张阳要糖,张阳给他和张明一人一块糖,又给他们一人一块龟甲金。 “不要钱。”张明还不知道一龟甲金的概念,但他知道他不能随便要别人的钱。 “阳哥给你就拿着,回去跟娘说这是滚床挣的喜钱。”张阳蹲下哄着张明,张鹏过来很严肃的说:“为啥让他俩滚床,不让我滚床?我也要喜钱。” “他俩是童男子。” “我也是。” 张鹏一句话逗得满屋子人都笑了,这些兄弟里最大的就是他了。 “谁不是啊?我说你超龄了,滚床得是五六岁的才行。” 第211章 闹房 “吉时到!” 公子们正在新房里说笑,忽听院内一声报大家都向外看去。(..tw好看的小说)张阳招呼大家出去,那个脑子上了锈的张鹏竟然问了句:“吉时是谁?” 院子里摆了一张正方形四脚的桌子,上面铺着大红布。桌子最后面一排正中央摆着一块木牌,上面只有天地二字。天地牌两侧各一只儿臂粗的红烛,前面有一个盛满粮米的大斗,大斗正面写着‘金玉满堂’,上面用红布封口,还插着木枝,木枝上挂着刀币。斗上横摆着一杆秤,秤杆有十六颗星,还挂着一面铜镜。斗的两侧摆着尺子、剪子、算盘。在大斗的前面一排摆着六个小碗,里面分别装着:枣、栗子、花生、核桃、桂圆、糖块。最前面是一个香炉,上面插着三支香。 这些东西张阳以为都是天经地义的,古代成亲不都是这些玩意儿么?他却忽略了他生活的时代并不是中国的古代,这些玩意儿也就他的脑子里有,别人是不知道的。这一下所有的人都围过来看,这些东西太稀奇了。斗看上去就像个形状怪异的大碗还好理解,镜子大家也熟悉,可是秤、尺子、剪子、算盘就没人见过了。张阳也很奇怪为什么这些东西在府前街都买不到,全是他按自己的想像做的,标准当然是达不到,也没什么标准可言,都没这些东西哪来的标准? 为了防止大家一拥向前把天地桌撞乱了,张阳布了个阵把桌子罩上了。 “别急,别挤,等他们礼毕随便看。”张阳摆手让侍卫们拉着手站成两排人墙,他才撤去防护阵。 格诺红裤红衫拉着一条红丝带,丝带中间扎一朵大红花,另一端攥在彩凤手里,彩凤红衣红裙头上还顶着红盖头。朝云扶着彩凤慢慢的走到天地桌前,山花站在桌子边上兴奋的小脸通红。 新阳扶着张钺走进院子,那侍卫自从收了张瑛的钱来人就不通报了。他们主仆就悄悄的走了进来,不由得张钺心里一股暗火腾起,这也太瞧不起人了,别人进院都高声通报,偏他进院跟没人看见他似的。他们若是早来一会儿或是晚来一会儿张阳怎么也能过去打个招呼,偏赶上正要拜天地的时候他来了,张阳抽出竹笛冲山花点点头,追风也拿出牛角匏,他们轻轻的吹了起来,山花就开始赞礼:“一拜天地!” 早有人备好了两个红布包着的蒲团,格诺和彩凤双双跪倒冲着天地桌叩头。 “二拜高堂!” 他们都没有父母,这院里也没一个长辈,他们就冲着天地桌又磕了一个头。 “夫妻对拜!” 朝云扶着彩凤转过去和格诺对着拜了一拜,然后朝云扶起彩凤,小丫头过来撤去了蒲团。 “送入洞房!” 格诺拉着红丝带在前面走,朝云扶着彩凤在后面跟着,进了新房就只把彩凤一个人留在屋里,其余的人推着格诺出来喝酒。 酒宴正式开席,大家歌舞弹唱尽情的欢乐。山花悄悄拿些好吃的跑到新房给彩凤送去,生怕她饿着。 酒阑人散残月初升,新房内红烛高烧自是一堂喜气满室温馨。格诺关好房门,心里十分的紧张,他慢慢的走到彩凤身边坐好,夜静的连烛花报喜的声音都分外清晰。更清晰的是两个新人的心跳声,他们都感觉心跳的特别有力。 格诺拉起彩凤的手,暗暗的深呼吸一下,鼓足勇气叫了声:“姐姐”彩凤一动没动也没有应声,格诺‘呵呵’的笑了起来,他知道这时候不该叫姐姐了。 “娘”格诺张嘴就叫出一个字,“娘”,格诺头上都渗出了汗珠,这少一个字不要紧,可足足降了一辈儿。 彩凤扭过头去,险些就笑出声了,这格诺平时弹琴唱曲活泼得很,话虽不多嘴也不笨,今天竟然连两个字都能叫丢一个。 “娘子”格诺总算是把两个字叫全了,他脸比蜡烛都红,手心里全是汗。彩凤低下头抿着嘴乐,她也不好意思应声。 “娘子,以后你就是我娘子了。”格诺感觉像做梦似的,这会儿还有点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真的做了新郎,真的娶了彩凤,真的有那么多人过来祝福他们,这一切都是真的,都是真的,对吗? 格诺揉搓着彩凤那柔若无骨的玉手,心潮澎湃就像饿了三天的人捧着馒头一样,恨不得一口吞下去。他突然有一种想要把彩凤推倒的冲动,一股急切的欲火从心底蹿起。他深呼吸一下,走到桌子边上拿起秤,总要先掀盖头再饮合卺酒才好。 彩凤头顶着红盖头,身穿着红衣红裙,脚下一双红绣鞋,处处透着春光和温柔。 “娘子,我要挑了。”格诺听公子说用秤杆挑盖头,以后的日子必能称心如意。他轻轻的挑起红巾,见彩凤螓首蛾眉娇羞诱人,忽觉小腹间一团火热,他低头看自己一眼好在衣衫宽松看不出什么。他转身把秤和盖头放到柜子上,拿起桌子上的两个葫芦瓢,两个葫芦瓢尾端用一根很长的红绳连接在一起。他倒好酒递给彩凤一只,两个人都含情脉脉深情的看着对方。 “娘子,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们一起生好多的孩子,好不好?”格诺心里已经没别的事了,生多少孩子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早点开始吧。 彩凤一下笑了,这格诺今天看起来这么傻呢? “从今往后我这辈子就依靠你了。”彩凤双手捧着葫芦瓢和格诺轻轻的碰撞一下,他们缓缓的喝下了里面的酒。 “娘子,我都叫你娘子了,你怎么不叫我一声夫郎?”格诺往彩凤身边挪了挪,紧紧的贴着她。 “我不。”彩凤张不开嘴,她伸手接过格诺手里的葫芦瓢,心里‘咚咚’的打鼓。 “你叫不叫?”格诺双手搭着彩凤的肩膀,头凑到她的耳旁,口中呼出的热气让彩凤顿时紧张起来,浑身燥热难耐。 “不叫。”彩凤死死的低下头,呼吸急促起来,她努力的控制自己深吸气慢呼气,她不想让格诺知道她的心里有多慌。 “叫不叫?”格诺搬着她的肩膀把她转过来,他慢慢的凑向她。格诺的呼吸也很急,喷出的气很热。彩凤面似火烧,还未贴到她的脸就能感觉到灸热的温度。 “就不叫。” ‘啪’彩凤把手中的葫芦瓢扔到了地上,她手往右面扔眼睛往左面看。 “嗯?”格诺不往前凑了,他看看地上的两个葫芦瓢,一脸的茫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他心慌慌的,不知哪里得罪了彩凤,莫不是他太心急了惹恼了她?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娘子,为何动怒啊?” 彩凤一扭身子转向左面,只问了句:“仰乎?覆乎?” “啊?”格诺越来越糊涂了,这女人可是真怪,无缘无故的把葫芦瓢给扔了,扔就扔了吧,还问问是仰是覆,刚才白看了,没注意这个事。只好再看一眼,一只仰面朝天,另一只覆于其上,最巧的是这两只葫芦瓢并不是分散开的,而是一上一下,几乎就复原成了原来整个葫芦的样子。“一仰一覆。” “是吗?”彩凤闻言转过来俯身一望,不由得心花怒放。一时间又喜又羞她双手捂着脸偷偷的乐。 “你笑什么呢?这什么意思啊?”格诺让她弄的一头雾水,这怎么成个亲把彩凤整成精神病了呢? 彩凤扯过格诺在他耳边悄悄的说:“这是大吉。” “大吉?大吉好。”格诺更懵了,就一句‘大吉’还说个悄悄话,这屋也没别人。 一时间彩凤想和他说话又难胜羞臊,只好默默的坐着。格诺想和她说话也是欲语无从张不开嘴,两个人就静静的坐了一会儿。 “娘子”还是格诺先打破了沉默的局面,这要坐到天亮不亏死了?“夜露深了,我们” 彩凤轻轻的点了点头,格诺当时就按捺不住了,他兴奋的一下就把彩凤按倒在床,他想要亲吻她一下,彩凤来回晃头还用力的推他。 “怎么了?”格诺只好松开她,或许她还没准备好,自己太性急了吧。 “嘘”彩凤轻轻的做了个手势,她坐起来四处望望这屋里只有她和格诺两个人。格诺满眼疑惑的看着她,这是找什么呢?彩凤指指门窗,示意他去看看外面有没有人偷听。 “娘子,我们安歇吧。”格诺故意提高声调,彩凤也大大方方的说了句:“好”然后格诺蹲下沿墙边慢慢的向门口走去,彩凤则整理一下衣服端端正正的坐好。 格诺轻启门闩突然拉开房门,一个小厮靠着房门蹲着一个冷不防摔了进来,房前一排六七个小厮像受惊的兔子似的撒腿就跑。 “你们干什么呢?”格诺真没想到这帮小子这么坏,多亏了彩凤有心计,不然这洞房就广播了。 “嘿嘿,嘿嘿嘿”这帮小子开始傻笑。“公子让我们守着的,给你守房门你得给赏钱吧?” “格诺开门请我们进来呢。”那个摔进屋的小厮招呼大家都进来给他作伴。 第212章 舌战 那帮小厮们才不管格诺什么心情,他们就鱼贯而入。(..tw无弹窗广告)这新房里处处都透着新奇,他们有的摸摸柜子搞不明白柜门在哪里;有的轻拂一下短筝,美妙的琴音成串;有的盯着彩凤来回打量,头饰之华丽,衣着之光鲜,容貌之俊美处处令人艳羡。 “彩凤姐姐真比天仙还漂亮啊。” “反正格诺不给我们赏钱,我们今晚就不走了。” “……” 这哪里是一群小厮?分明像是放进来一群小猴子,没一个老老实实的,不是乱摸乱碰就是胡言乱语。 “这么热闹啊”这一群猴子精还没打发走呢,张阳又带着追风、问墨、朝云、山花走了进来。 洞房是必须闹的,这叫闹喜,越闹越喜。当然闹必须得有度,窗前的一弯月牙升上中空,张阳带着大家走了,不能耽误人家的正事,那就太过分了。 朝云带着山花到她的屋里睡了,彩凤今天出嫁她一个人空落落的,有个山花给她作伴还少些寂寞。问墨跟着追风去他那洞里休息了,张阳自己回房去了。 送走了闹房的宾客,格诺站门前左右望望确定真的没人了,他插好门关好窗。(..tw)彩凤拨开衣柜,又掀开铺桌子的布帘。 “不至于的吧?”格诺笑盈盈的看着彩凤,这也太紧张了,谁能藏到桌子底下不走啊? “看看有什么不好?公子说有的孩子淘气闹新房藏到床底下的都有。”彩凤忙了一大天真是有点累了,用力的往床上一坐。床就是两个木箱上铺一块床板,她一坐当然会有声音,夜又特别的静。她心生疑惑‘咚、咚’捶了床面两下。 “有问题吗?”格诺也开始好奇了,他也没见过木床,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机关。 “这是空的,打开看看。”彩凤是真能折腾,她抱起枕头放到柜子上,格诺抱起被子放到桌子上。彩凤把床单和褥子一起卷了起来,抱着往桌子方向走了两步,‘哗啦啦’不知什么东西掉了出来。 格诺接过褥子放到桌子上,彩凤蹲下捡掉到地上的栗子、大枣、糖块还有刀币。 “捡钱就行,吃的反正脏了。”格诺真实在,光认钱,别的都不要了,彩凤可舍不得。(..tw) “栗子扒皮吃,怕什么的?糖果都包着呢,大枣反正吃的时候也是要洗的。”彩凤捡着这些东西,心里暖暖的,这些玩意儿不值什么却能感受到公子的用心,她知道这些鬼花样都是公子弄出来的。公子还说什么枣和栗子放一起就是‘早立子’的意思,刀币是钱是招财的意思,糖果是祝福他们甜甜蜜蜜。 “啊!” ‘哗啦啦’彩凤捡好东西刚站起来,格诺一声大吼,惊得她一撒手全都扔了。“你喊什么呀?” “你来看。”格诺顾不上地下的东西了,他拉着彩凤到床边,只见床板下面的箱子里一层的刀币。“都是公子赏的吧?” “废话”彩凤瞪了格诺一眼,不是公子赏的难道木板能长出钱来?“我们数数不?” “太晚了,改天再数吧。”格诺看这红烛都燃了一半了,哪有心情关心钱数? “嗯”他们把床板复又搭好,铺好被褥把里面的栗子等物收拾干净,摆好枕头。格诺脱了靴子坐床上捶捶腿,这一天他也累坏了。彩凤坐到他身边轻轻的帮他捏捏肩,格诺哪里需要按摩?他一下把彩凤搂进怀里,紧紧的抱着。彩凤第一次被人拥入怀中,一种被人宠爱的幸福感浸入肺腑,她闭上眼睛,头紧紧的贴着格诺的胸膛,听他的心和自己心一个频律的跳动,都一样的急,一样的有力。 “娘子”格诺扶起彩凤直盯盯的看着,彩凤紧张的心像是在嗓子眼那里提着似的。 “啵~”格诺亲了彩凤的脸颊一下,彩凤若呆若惊抬手轻轻的摸了自己的脸一下,傻傻的回不过神来。 “啵~”格诺又亲了她的唇一下,蜻蜓点水式的一个唇吻,彩凤的嘴唇那么的柔软、温温的、香香的。格诺所有的紧张与恐惧都不见了,有的只是**,如火一般猛烈的**,他的眼里都喷射着火光,火光灼人,灼得彩凤心慌。 彩凤又慌又怯一把推开他:“没正经。” “呵呵,这就叫没正经?”格诺才不要正经,这时候跟媳妇正经的才有病。他一下扑倒彩凤,再也顾不得她的羞涩,她的羞涩对格诺是致命的诱惑。 两唇相接,彩凤‘啊’的一声轻呼撩起格诺万丈欲火。格诺鼻尖轻触着她的鼻尖,嘴唇轻掠她的嘴唇,彩凤呼吸越来越急促,胸脯高高低低轻一下重一下的与格诺的胸膛相抵。 “啵~”格诺轻吻了彩凤的额头一下,彩凤浑身都酥软发麻,心微颤手微抖。额头、眉心、眼睛、鼻尖,格诺捧着彩凤的脸蛋贪婪的一处一处亲过。他深情的望着彩凤,望得彩凤无处藏无处躲,眼睛转开又不由自主的转回来,不知怎么自己的眼珠子都不听自己使唤。娇羞难抑又说不出话来,格诺的嘴唇轻轻的蹭着彩凤的嘴唇,这轻柔的抚摸让彩凤又惊又怕又喜欢。格诺的舌尖有些温热沿着彩凤的唇线游走了一圈,彩凤口中呼出的热气直接吹进了格诺的口腔,突然格诺的头向下一低,檀口樱唇两相扣,格诺紧闭双目,彩凤大睁两眼。格诺的舌头游龙探海般在彩凤的口中肆意的搜索,彩凤战兢兢的抬起舌头向上相迎,两个舌尖触碰到一起的刹那整个世界都是空灵,这种感觉太美妙了,美妙的让人忘记了一切羞涩,勇敢的哪怕有一万人围观也一样无视。舌动生津细细的一股甘泉如琼浆玉液般醉人,彩凤的小雀舌向上探去,她轻轻的舔着格诺的舌头,渴望着更多的甘露,格诺欲火焚身用力吸了一口,彩凤慌了,怎么甘心那沁人肺腑的甜蜜都被他掠夺走了?她用力的吸吮,两个人的舌头越来越紧的搅在一起,这一场舌战持续了好久。 第213章 偷听 “我舌头都麻了。(..tw无弹窗广告)”格诺喘着粗气看着小脸涨得紫红的彩凤,想不到初吻竟然坚持了这么久,两个人都有点上不来气了。 “我也是”彩凤秋波流转不见了羞涩与惶恐,目光迷离透着渴求与满足。 格诺俯下身轻啄浅吸的挑逗着她的唇舌,他伸手悄悄的解开彩凤的衣带,隔着亵衣不停的抚摸着她的身体。彩凤不由自主的呻吟起来,格诺一点点的脱去了她的上衣。 轻薄的亵衣罩着彩凤曼妙的**,好一似多情芍药含春露,无力蔷薇卧晓枝。若隐若现的玲珑曲线、红若朝霞的脸庞、断断续续的吟哦、凌乱的发丝、迷离的眼神…… 格诺檀口轻启扣朱唇,彩凤****荡漾**分。这一个金龙游走分花径,那一个柴门不掩待贵人。嫩笋破土风雷急,羞云怯雨两相惜。千般旖旎窗前月,万种妖娆洞里春。娇喘微微樱桃绽,汗流细细醉眼醺。莫道人生不如意,涓涓露滴牡丹心。 他们是洞房春暖一腔喜,张阳却是深宅落寞断肠人。他独自回房之后毫无睡意,里里外外所有的下人都被他赶去睡了。张阳想一个人静静,问题是一个人就能静吗?一个人容易,静下来却难。推开窗望着无边夜色,心里不住的问:‘情为何物比金坚,直教生死作等闲?情为何物把人缠,纷纷扰扰、迷迷茫茫、云里雾间。情为何物两心悬,我思量你如梦如烟,你思量我是否难眠,空余星月挂天边。’ 关上窗移一盏灯放到桌子上,展开竹简提笔写下:“断木连理梦难全,离禽空自羡凤鸾,不甘此身形影单,忍对缺月祝团圆。”回想给彩凤和格诺张罗婚事的点点滴滴,帮助他们建立恩巢爱窠又何尝不是在圆自己的梦?自己的梦到底何时能够圆上,到底能不能够圆上?凌波,你在哪儿呀?是你自己主动要离开的还是发生了什么事被迫离开的?我问过了华夏城的大执事,华夏城并未发生过掠兽夺人的事。若是你自己想走,好歹给我留个只言片语,让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让我知道你去哪里去做什么,我走的时候不是什么都告诉你了吗?你走的时候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张阳心绪不宁,在屋里躺不住坐不住的,索性到院子里走走。除了彩凤和格诺的新房里长明灯彻夜不息,就只有朝云的房里还亮着灯光。张阳当然不会去新房打扰人家,他只想随便走走。见了灯光忽起好奇心,想去听听朝云和山花说些什么悄悄话竟然这么晚了还不睡觉。他轻轻的跳到房顶上伏身细听,虽然两个丫头说话的声音不大,可张阳的听力惊人,他诚心想听那是毫不费力的。这才是披星枕月异人举,美人房上听私语。 “姐姐,你每天都做这么晚吗?”山花趴被窝里看着朝云缝靴子,一针一线一线一针缝的那么认真。 “不是啊,今天睡不着就多做一会儿,你睡吧。”朝云在给公子缝鹿皮靴子,公子这次回来变得很忧郁,小小年纪就有一种沧桑的味道。朝云思量着大概是因为水夫人病了,凌波又失踪的缘故吧,她也没有能力解决这两桩大事,就给公子赶制了几件新衣,但愿他能开怀一点吧。 “我也睡不着。”山花稚嫩的小脸洋溢着喜气盈盈的兴奋:“火凤那么厉害,比红叶姐还厉害的多呢。”山花的眼中除了崇拜就是羡慕,当然让她最开心的是火凤今天狠狠的教训了新阳,让她感到很快意。虽然新阳也曾是她比较亲近的朋友,可新阳自从到了后院就处处和山花过不去,现在的山花非但不喜欢新阳还十分的讨厌她。 “那当然,除了主子们也就追风敢跟火凤叫板,别的下人都得拿她当主子一样的供着。” ‘嘿嘿,有意思,她们在聊火凤,朝云你不是不喜欢追风吗?你把他抬出来干嘛?心里没有能挂嘴上?你虚伪。’张阳完全忘了自己心中的愁闷,可能因为身体是小孩子的原因,偶尔也会有想要寻找一种恶作剧之后的快感,也会有很贪玩的时候,也会有撒娇耍赖的童真。 “嗯,我原来以为红叶姐姐就是最厉害的呢。”山花至今仍然难以忘记除夕那天姬夫人扯坏了她的衣裳。“过年那天要不是红叶姐姐在,不知道那个‘鸡夫人’会闹成什么样呢。”山花特意把‘鸡’字说得重重的长长的,朝云都被她咬牙切齿的样子逗笑了。 “行了,不就一件衣裳么?我不是给你补好了?”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山花还那么耿耿于怀的,朝云只有劝慰她两句罢了。“早些睡吧,别唠叨了。” “新的,新衣服哎,我刚穿上就让她撕烂了,哼。”山花就是很生气也很心疼。“最可恨她说我偷羊皮做衣服。” “跟她计较什么?她爱说就让她说呗,她没有别人就不能有?她会偷别人就也会偷?跟她那种人就是讲不通道理。”朝云对姬夫人一直就是很厌烦,真是一点好感没有。 “什么道理?她根本就是欺负咱们东殿没人,主子都不在家,她以为这里张钺说了算了呢。”山花现在想起来还是很气愤,越说越激动了。 ‘怎么回事?张钺的娘来东殿了?还撕破了山花的衣服?这我不在家,那婆娘是要成精吗?’张阳感觉山花像是受了什么委屈,被人欺负了。 “好在公子回来了,她再也不敢来了。” “嗯,有公子在什么都不用怕了。” “呵呵”朝云真的笑了:“你天天跟老虎在一起都不怕,你还怕什么呀?” “老虎怎么了?凌波也不吃人。”山花真的很想念凌波,虽然凌波是只妖兽但对她一直很和善。“姐姐,你知道凌波为什么没回来吗?” “不知道啊,你想她吗?” “嗯”山花点点头:“我可愿意侍候她了。” 第214章 训奴 “那你侍候追风去呗,都一样是虎。(..tw好看的小说)”朝云又提追风,公子又在偷笑。 “才不一样,追风哪里用人侍候?”山花只见过追风侍候公子,没见过谁侍候追风,追风衣服从来不换,饭也不当人面吃,大多数时候他就睡在院子里,出行谁有他速度快?所以他衣、食、住、行都不需要人侍候。 “凌波用你侍候什么了?你不就打扫打扫屋子?” “我还侍候她洗澡呢,我能侍候追风洗澡么?” “有什么不能?主子让你侍候你就得侍候。” “他是男的。”山花像挺意外似的,她不懂男的才更需要女人去侍候。 “主子就是主子,有什么男的女的?公子还是男的呢,让你侍候他洗澡,你去不去?”朝云都好多年没侍候过公子洗澡了,她知道公子不会让山花侍候他洗澡的,她就是逗山花也是给她讲做奴才的道理,只有服从没有选择。 “我”山花一提被子把头蒙住,说了句:“我睡觉了。” 朝云坐了一夜的针线直到窗外晨曦微透才放下手中的活计,看看熟睡的山花不忍叫醒她,简单的梳洗一番便独自出门了。她要去准备脸盆、毛巾等物侍候公子起床,到下房一看烧水的丫头已经备好了净面水。 “姐姐,这么多东西你一个人多有不便,我帮你拿过去吧。”烧火的小丫头看朝云一个人要拿脸盆、钵盂、茶杯、毛巾,她好心的想帮帮朝云。 “不用,公子的屋子是不能随便进的。” “我帮你拿到门口吧。” “你去找块木板来。” “好”小丫头刚要走,彩凤就进来了。 “我起晚了。”彩凤腕上搭一条新毛巾,过来端起脸盆。 “不晚,我以为你不能起呢。”朝云拿起钵盂和茶杯见彩凤羞的红了脸,她微微的笑了。 她们侍候张阳穿好衣服净了面,坐在桌子边上。朝云整理床,彩凤给他梳头。 “忘了问你们了,我走的这段日子家里可还安宁么?”张阳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想知道她们为何全都瞒而不报。 “安宁,一切都好。”彩凤轻轻的把冠带束好,把断发从梳子上摘下来,自从有了木梳,梳头真是一件愉快的事,看着上面刻着的‘彩凤’二字,心里暖暖的全是幸福,公子真好。 “姬夫人来过没有?” 彩凤看一眼朝云,朝云摇摇头。(..tw好看的小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公子要是知道了,难免又要闹起来。 “不曾见过。”彩凤收起梳子,整理一下公子的衣服。 “朝云,姬夫人来过吗?” “不知道啊,确实不曾见过。”朝云见公子有点严肃,她也小心起来,她怎么也想不到公子昨夜会在房上偷听她和山花谈话。府上没有多嘴的人,公子从哪里听到什么了?她心里犹豫,嘴上只好和彩凤统一说辞。 张阳站起来走到窗前,见晨晖洒满庭院倒是个不错的天气。格诺抱着一捆竹条走进院子,大概他是想编个竹席吧。 “格诺” 听到公子呼唤,格诺赶紧的放下竹条跑了过来,隔着窗户深深一揖:“公子!” “把山花叫过来,再去请红叶过来。”张阳翻手扔给格诺一块令牌,格诺应一声就走了。 彩凤和朝云对望一眼感觉事情变得严重了,公子从来没这么认真过。公子就站在窗前看着院子,她们不敢出去也不敢说话,交流一下有些慌张的眼神谁也没有良策,只有见机行事,遇招拆招了。 山花见公子在窗前站着,刚要上前见礼张阳转身回到桌子边上坐了。山花只好走到房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门,虽然门开着,敲门也是必须的,公子的怪脾气怪规矩她们都清楚得很。 “公子”山花轻轻一福,见朝云和彩凤都在一旁站着不知叫自己过来有什么事,她福了一福便低头听命。 “我不在的时候姬夫人来过没有?” 山花抬头看像朝云和彩凤,她俩都摇头。 “没有” “这院子里谁是你的主子啊?” “这”山花懵了,这话茬不对呀。她又抬头看看朝云和彩凤,那姐俩都紧紧的皱眉,你哪能这个时候看我们啊?“当然是公子您啊。” ‘呯!’张阳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杯都弹了起来。“那回答我的话为什么先看别人?” “啊?”山花慌了,她从没见过公子发脾气,吓得她大气不敢喘,几乎就要哭了。 “公子”朝云向前一步,想要相劝于他。 张阳站起来拎着椅子向后用力一墩,怒气冲冲的问道:“你们跟我到底还有没有一句实话?” “公子,我们不是怕你生气么?”朝云小心的上前扶着张阳让他坐下,张阳没有甩开她,真就乖乖的坐了,他也不想吓坏她们。 “你们知道什么事最让公子生气吗?” 三个丫头互相交流一下眼神,都没有准主意,谁也没有应声。 “说话!”张阳一声怒喝,吓得山花‘扑通’一下跪倒面前,抽抽答答的哭了起来。朝云和彩凤也不敢过去扶山花起来,彩凤过来劝张阳道:“公子,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们怕您生气才没说。您消消火气,我们下次不敢了。” “起来吧”张阳不忍心让山花跪这青石地面,用不上五分钟就得见血。“什么事我都不生气,不跟我说实话我最生气。我最恨的就是‘欺瞒’二字,你们有事为什么瞒而不报?” “也没什么事,就是过年的时候姬夫人过来绊了几句嘴而已,我们也不是诚心想瞒。”朝云真觉得这点事没有报的必要。 “刚才你不还说她没来过吗?我都问到你们头上了还不说实话,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公子吗?” “我们真的是”彩凤话说一半就被张阳打断了,张阳不想听她们啰哩啰嗦的说什么‘怕您生气’之类的说辞。 “你们就是欺我年小,拿我当小孩子哄!” “奴婢不敢” 她们姐仨都不敢乱说话了,张阳让她们从头到尾详细的说一遍事情的经过,她们只好一五一十的讲了。 第215章 见面 红叶过来又说了一遍,大致都是一样的,张阳也没说什么就让红叶走了。 “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跟后院要好好相处。”张阳甩下这么一句话就抬腿去吃早饭了。 张阳回府后每天都很乖的吃饭、练功,光阴似水转眼间一个月的时光流走了。这一天他正在屋里写着什么,追风进来报事说:“巧荷姑娘来访。” “她怎么来了?”张阳当然还记得巧荷,巧荷曾与他并肩作战还曾救过他,他却杀了格兰乌德。 “她是来给夫人送草药的。” “哦?”张阳突然想起当初水月娘是和巧荷一起不见的,他竟然都没问过巧荷的去向。他只听说当初是巧荷陪着水月娘看病的,后来那老兽医给开了个药方,水月娘就在平康宫里养伤了,至于巧荷去了哪里张阳就不知道了。怎么她会来送草药呢? “她曾为夫人采药,后来遇到一处药园便留在了那里,夫人的草药一直是她派人送来,有时候我们也派人过去取。”追风没办法阻挡凌波过来,如果他太过绝情只怕凌波会有逆反心理,万一她怒了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只好引她过来,日后再慢慢想办法让他们越来越远。[..tw超多好看小说] “这么说她对咱们有恩,就请到正厅吧,如何?” “好”追风是没意见的,请到哪儿都行,只要别留下就行。 “慢,待我更衣出迎。”张阳站起来腼腆的一笑,让追风心里很没底,公子不会对巧荷也有情吧?他这什么表情?张阳到内室换了套衣服,淡紫色的长衫显得风流儒雅却失了几分孩童的童真,看起来像个小大人似的。 “哥,我有点心慌呢。”张阳脸上确有几分紧张的神色,追风心里更没底了,他们这面不会见出事来吧? “慌什么?”追风真的有点慌了,当然他不会表现出来的。 “你不觉得心虚吗?” “心虚?” “自己干什么了,不知道吗?”张阳觉得巧荷处处对自己有恩,自己却杀了格兰乌德,很对不起人家。 “我干什么了?”追风一点底气都没了,真是心虚到了极限,就差汗没下来了,心呯呯的乱跳,他以为张阳知道什么了呢。 “谁说你了?”张阳看追风傻傻的没明白,他也懒得解释,大踏步的走了,追风在后面紧跟着,他可不能让他们单独相处。 张阳和追风走出院门,远远的就看到巧荷像立体的仕女图一般站在那里。她身边还有一个侍女,虽谈不上天姿国色却也别有一番韵味,头上的两个玲珑发髻显得活泼极了。 “巧荷姑娘,别来无恙。”张阳恭敬的一揖,心里倒有三分忐忑,不知道巧荷是来叙旧的还是来寻仇的。 “托阳公子的福。”凌波总算见到了张阳,她多希望张阳像以前一样张开臂膀扑向她的怀里。可现在这只能是想想而已了,她已不是凌波,张阳若是跟巧荷那样亲近,凌波真不知该喜该怒了。 “未曾远迎还望姑娘恕罪,请!”张阳侧身一摆手,追风在前面引路,他们一起奔正厅去了。 ‘小样儿,装的跟个人似的,你满地打滚儿的时候你忘了。’凌波从心里高兴,脸上也是一副笑容。她喜滋滋的样子让张阳放下心来,起码这不是个寻仇的态度。 ‘原来姑娘喜欢的人才这么大点呀,呵呵呵。’鹿儿心里也止不住的笑,凌波回去以后跟她说了所有的心里话。凌波本不是个擅长掩饰的人,更何况药园一共就她们主仆两人,装正经给谁看?不如实话实说还多个能说说知心话的人。 到了正厅张阳和凌波隔桌而坐,追风和鹿儿分别站在各自主子的身边。朝云端上热茶便退了出去,公子待客她们只能在门外听命。 “为家母之伤,多劳姑娘了。这份恩德张阳深铭肺腑,没齿不敢相忘。”张阳端起茶杯微微向前一推,用茶盖在杯子上方刮了刮,又吹了吹然后轻轻的吸了一小口放下。 ‘吹半天我以为喂我呢,你自己喝还吹吹。’凌波不懂得茶礼茶道,反正水嘛就是解渴的,吸那么两滴能有作用吗? “阳公子太客气了。”凌波也学他端起杯子,手不够稳茶杯略微晃了一下,她才发觉原来这杯子和下面的小碟子是分开的,不是长一块的。她稳稳端住杯子,拿起杯盖一股热气飘了上来,茶香溢出,凌波自然而然的嗅了嗅,味道还真不错。她也刮了刮又吹了吹,原来上面一层茶叶,不吹喝不着水啊。她也小口啜饮了一下,其实她很想牛饮的,但是水太热了。 “断云峰上多感姑娘相助,搭救之恩尚未报还又劳姑娘为家母伤势操劳,姑娘的恩德真教张阳三生难报。”张阳又恭恭敬敬的向她低头致意,虽然凌波做的这些事并不是很难也没有出很多力,但张阳不知她是凌波,巧荷与他们素不相识,人家能做到这一步,不说报答起码应该好好的谢谢人家。何况张阳心里还揣着个小兔子,七上八下的乱蹦。格兰乌德纵有千万条罪过总还是巧荷的丈夫,不管怎么说巧荷于己有恩,自己杀了格兰乌德就是以怨报德。 “公子不必客气,些些小事不足挂齿。一别数月,你还好吧?”凌波见张阳虽是穿戴的齐整,神情总有点不自然,不知他是哪不舒服还是有心事。 “多谢挂念,我一切都好。”张阳刚要端茶杯再喝一口茶,抬头见鹿儿满面笑容直眉瞪眼的盯着追风出神,回头看追风正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跟泥塑木雕的一般。 “嗯哼!”凌波故意重重的咳嗽一声,可鹿儿一点反应也没有,跟没听见一样一样的。“鹿儿”凌波只好点名了,这出神出的也太厉害了。 “啊,姑娘”鹿儿自知失态,一时红了脸。 “你去问问水夫人的药方可有变动,我们过几天再来送药。” 第216章 鹿儿 鹿儿一听凌波打发她出去,她怎么舍得少看追风一眼?不如把追风也带走,这样两下都方便。.tw[]她看了追风一眼,说道:“姑娘,这里我不熟,忘记了来时的路。”她们刚从水月娘那边走过来的,严格的讲就一条路,想迷路都迷不了。 “追风,你给鹿儿姑娘带个路吧。”张阳再傻也看得出来鹿儿是什么意思,他倒希望有个人能跟追风做个伴,这顺水推舟的事他是愿意做的。 追风可不想把凌波和张阳单独留下,万一凌波说了实话可怎么办? “公子,我去不方便吧?不如让朝云引路的好。”追风一来不想让他们单独相处,二来也不愿意跟鹿儿走的太近。他看出鹿儿对他不只是单纯的崇拜那么简单,他心里也就不只是单纯的得意了。不能给人家一辈子,就不要唬人家一阵子。不能许诺天长地久,就不要随便开始。始乱而后终弃,失了的不只是道义,背负的还有良心债。追风最怕的就是良心债,他背不动也背不起。 “你想多了,就引个路而已,有什么不方便的?”张阳估计追风是没看上鹿儿才这么说的,这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多接触多沟通才能有感情,哪能光凭眼缘?看一眼不来电就放弃?难怪打二百来年光棍。看追风一脸的不情愿,张阳微微笑道:“去吧。” “是”追风无奈只好从命,走出房门发现门外一个人都没有,朝云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走到院子里碰上山花刚从外面进来,追风急忙迎上去:“山花,去正厅侍候公子。” “是”山花应一声赶紧的去了。 鹿儿见追风打发个人去给凌波和张阳站岗去了,心里不由得轻笑一声,真是个不懂风情的人。 “追风护卫,你杀过多少大妖啊?”阳光照在鹿儿的脸上,甜甜的小脸洋溢着兴奋的笑。 “不知道啊。”追风可不想陪她闲聊,话是越说越多,人也是越接触越麻烦。 “你自己都不知道啊?”鹿儿的眼睛放射着激动的光芒,她扳着手指数了数说:“我听说你至少杀了有十六七个大妖呢。” “没有吧?” “有的,肯定比这还多,我听说过许多你的传说。” “传说如何能信?”追风越走越快了,鹿儿的小脚也跟着越走越急。走的太快,她都没法说话了。 “哎”鹿儿干脆站下不走了,走路哪有说话有意思?姑奶奶也不是来跟你比竞走的,你走的快你自己走吧。 追风看她站下了也只有停住脚,可鹿儿就站在原地没有追过去。“鹿儿姑娘,你怎么不走了?” “腿疼啊。”鹿儿弓着腰,小粉拳轻轻的捶打着大腿。 “哦。”追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既然你腿疼那就等你一会儿吧,我又不能替你揉揉也不能背你走。 鹿儿就东张西望的捶着腿,也不说话也不动身,像是出来晒日光浴的似的,又悠闲又自在。 追风瞅瞅天瞅瞅地,急的直咽口水。这是要干什么呀?就这么几步道就不走了。 “鹿儿姑娘,我们还是走吧。”追风只好催她了,不然她能磨蹭到天黑。 “好吧”鹿儿很不情愿的往前走了两步“哎呦”她又站下揉腿:“走不了啊。” “这”追风真是拿她没办法,打不得、骂不得,人家是客人,你能怎么办?“不如你在这等着,我替姑娘前去问一声吧。” “不行!”鹿儿才不放他走呢“药是能大意的事吗?你怎么问得清楚?” “那如何是好?” “我歇一会儿就行了。”鹿儿坐到游廊的栏杆上,看着这小桥流水画廊曲径别有一番诗情画意,这里倒正是个谈天说地抒发情感的好所在。 追风无奈只好陪她了,这里不凉不热有风有水还有这么个斜倚栏杆半靠亭的俏丽小佳人。 山花跑到正厅门口抬手敲了敲门,见公子在陪一个仙女聊天,她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这个时候过来。追风让她来她就跑过来了,也没想太多。 “进来吧。”张阳看她小脸微红气息不匀就知道她是跑过来的。“有事么?” “没事,追风让我过来侍候您的。” “嗯?那你也不用跑过来呀。”张阳笑了,这孩子真实在,真是够听话的。 “他说的很急,我以为有事就跑过来了。” “哦,没什么事,见过巧荷姑娘。”张阳一指凌波,山花急忙过去福了一福。 凌波微笑着向她点点头,凌波见山花真的有三分亲切,山花只是依礼福拜而已。 ‘追风为什么急三火四的打发山花过来呢?他应该知道我这没什么事可吩咐的呀,莫不是担心什么?我和巧荷在一起有什么好担心的?’张阳觉得追风有点怪,为什么让他去引个路他那么不情愿,刚出门又打发山花跑了过来。‘哦,他是怕巧荷跟我提格兰乌德,万一说不好再打起来吧。这人家不提,咱能装不知道吗?或许她还不知道格兰乌德已经被我杀了,或许她来缓和关系就想留格兰乌德一命的吧。是风是雨该来的总要来,该赔的礼早晚也要赔,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瞒着人家太过分了。’ 凌波也不知张阳在想什么,见他有点出神了也没打扰他。凌波看山花腰间还系着那两颗棋子,故意装做惊奇的样子问道:“这是什么呀?” “这是棋子,我们公子送我的。” “真好看,这是什么棋呀?” “这个叫围棋,可好玩了。”山花一脸的童真,好像跟巧荷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没有一点陌生感。 “能教教我吗?” “这”山花怎么能跟这么重要的客人对弈?她看一眼张阳,发现张阳傻呆呆的也不知在想什么。得不到公子的授意,她也不敢自作主张,一时不知该怎么回话才好了。 “阳公子。”凌波微笑着喊了张阳一声,这孩子刚才还好好的,这么一会儿的工夫怎么就呆了呢? 第217章 妇人 张阳听到凌波唤他才回过神来,他愣愣的思索了半天决定跟她摊牌格兰乌德的事。总要面对现实,无论狂风还是暴雨唯有迎接才能有过去的一天。 “哦,有何见教?”张阳斌斌有礼、温文尔雅的样子看在凌波眼里只觉得很好笑。 “不知这围棋是怎么个玩法,可能指教一二么?”凌波经常自己和自己下棋,现在她教会了鹿儿,没事的时候主仆对弈也颇有意趣。不过现在她只能装作是不认识围棋,围棋毕竟还没有普及到人人都知。就平康府里知道围棋,懂得规则的人也不太多。 “这围棋的世界博大精深,我也只是略窥门径。巧荷姑娘若不嫌浅薄,在下自当奉陪。” “阳公子过谦了。” “山花,取棋来。” 山花应一声赶紧的去了,凌波看张阳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又不好说的样子,不知道他是不是起了疑心,莫不是看出什么了? “阳公子,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何故如此啊?”凌波不喜欢玩弯弯绕,有什么话直说就好了,要是你没看出来我就继续装下去,十年光阴不长,反正我能常来常往,你守十年相思我补偿你一辈子恩爱。.tw[]要是你看出来了就直说,我也愿意大大方方光明正大的住回平康府。 “嗯,这个,我”张阳真不知道怎么提好,他急的直搓手。“我就直说了吧。” “什么事呀?”凌波笑了,什么事把他难为成这样呢? “断云峰一战巧荷姑娘是知道的,我们下山之时在山洞口遇到一辆牛车,那车里禁锢着一个人。” “什么人啊?”凌波心知肚明的知道张阳提的人是格兰乌德,她就故作不知还装出一脸的好奇,跟在听故事似的。 “不是旁人,那人正是格” “公子”追风人没进门声音先到了,你们不论恩也别论仇啊,这好好的日子不过,非惹得鸡飞狗跳的?凌波都没说什么,你提格兰乌德干吗?逼着她找你寻仇?追风真不明白这孩子脑子是不是烧坏了,怎么想的呢?“我回来了。” “哦”张阳抬头一看鹿儿被追风远远的甩在后面了,追风竟然这么不礼貌真让张阳哭笑不得。“怎么不等鹿儿姑娘一下?” 追风也无言折辩,反正我就没等她,他微微一笑站在张阳身侧。 “姑娘,我回来了。(..tw好看的小说)”鹿儿慢慢的走了进来,像是快累死了似的,一身的疲态。 “怎么这么慢?”凌波皱了皱眉,轻声呵斥她一句。 “我和追风护卫比身法,哪里追得上他啊。”鹿儿还撅着嘴一股酸酸的味道,边说边揉揉腿。 “调皮。”凌波白了鹿儿一眼。 “失礼。”张阳斜了追风一眼。 “她(他)一贯如此。”凌波和张阳四目相对异口同声的一句话,惹得他们四个一起笑了。 “追风护卫威名远播,是我宠的这野丫头顽皮娇纵。”凌波也不能说她二哥不懂事,只能说鹿儿没礼貌。 “哪里?我倒喜欢她率真耿直,不失天性。”张阳不过客气一句,喜的鹿儿心里跟灌了蜜似的。冲追风得意洋洋的做鬼脸,追风只装作没看到。 山花捧着两个棋盒,朝云拎着棋盘她们一先一后走了进来。追风一看这下棋得下多久啊?凌波还走不走了?他正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阻止他们下棋,却见红叶走了过来。 “公子,夫人请您过去。” “哦”张阳看朝云收拾桌子,山花摆好棋盘,巧荷正等着下棋呢,他无奈站起来向凌波致歉:“多有不恭,家母传唤实不敢相违,张阳去去就来,暂由追风护卫侍奉姑娘一局,如何?” “阳公子请自便。”你爱哪哪去,反正我不走,我就在这等着。 “少陪了。”张阳跟着红叶走了,追风心里这个舒服。 原来水月娘要在甘露殿摆宴招待巧荷,叫张阳过去就是嘱咐他一番。让他穿戴整齐一点,待客礼貌一点,最怕他小孩子性情上来不给巧荷面子。张阳杀了格兰乌德,大家都担心巧荷找张阳寻仇。月娘希望张阳能识大体多多忍耐,毕竟巧荷为月娘的伤尽了心力,这是人家的恩德,做人要知恩图报,不能以怨报德。 月娘很隆重的宴请巧荷一番,然后追风送她们走了。 从此每隔十天半月的巧荷就过府来,每次都和张阳或长或短的聊会儿,他们有时下下棋,有时张阳给她吹个曲儿,一来二去他们相处的倒越来越融洽了。 平时张阳除了刻苦练功以外,一有闲暇便去宁神殿静坐。张振羽处理各种大小事务,他就坐在下面听着看着。等到没有人了,他时常和父亲探讨一些想法。他的想法总是标新立异,常常语出惊人,很多时候都能得到张振羽的赞许。 张阳从日出忙到凌晨,常常昼夜不息的折腾。问墨可轻闲得很,他自从进入平康王府就无所事事,这几个月下来合府上下的妖兽他都混熟了。他对人没兴趣,无论主子还是奴才他都不屑正眼相待,他就跟兽族亲近。这一天他跟青果玩耍,玩的兴起直从中殿跑到了南殿。 “嘶~”问墨一声长啸叫得青果头疼难忍,青果晃着黑色的蛇头朝问墨‘噗’的吐出一道毒液,在阳光的照射下那毒液真好似银河落九天。问墨旋起披风阻挡毒液,他的披风黑色部分就是剧毒,这些毒液倒被它吸收了。 “你没事吧?”问墨摸摸青果的头,青果摇摇头。青果头不那疼了,还是晕得很,它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只觉得天旋地转的。 问墨看它软趴趴的样子跟条小虫子似的,就知道它还晕呢。“这么凶的深山大蟒都不如张阳那九岁小娃娃?我才用了三成功力你就受不了了,我发十成功力都震不晕他。”问墨纵身跳到墙头上坐着,青果躺在地上休息。 ‘吱呀’一个花枝招展的妇人推开后门,贼眉鼠眼的往两边望望,见没有人便急忙回身关上门,心慌也没看路,向前走了不到十步被青果绊了一跤。 第218章 吵闹 她一下趴到青果身上,只觉得软软的、滑滑的、凉凉的,她慌慌张张的站起来才看清了青果的全貌。 “啊!啊啊啊!”那妇人吓得花容失色,倒着向后退了十几步,她平常也见过青果,也见过许多的妖兽。只不过这次事出意外,家里的妖兽多是和主子在一起的,像这么自己就横卧道边的确实不曾有过。 “该死的,你跑这儿来放什么挺?”那妇人手捂着胸口,出了一身的冷汗,手抖心也抖,腿软脚也软。她浑身筛糠走不了路,嘴上还絮絮叨叨的连说带骂。“你们中殿的主子都死净了?你跑南殿来装死?”显然她是认出了青果,看来她对南殿意见还不小,一竿子打倒一船人。“养你们这些哑巴畜生有啥用?”她拍着胸口,安抚自己狂跳的心。“你吓死老娘了。” “啊!”那妇人不知怎么突然双脚离地向上飘了,这一惊吓得她魂不附体,不住的哀告:“青果,我错了,我不是骂你,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呀,我再不敢骂你了。” “啊啊啊!”那妇人飘着飘着看到墙头上坐着一个铜人,铜人还披着诡异的黑披风。 “你骂谁呢?”那铜人还会说话,那妇人却不会说话了,她痴愣愣的一个劲的哭。 问墨伸手掐住她的脖子问:“你会说话不?” “唔,唔”脖子被掐住了,她发不出声来,就拼命地点点头。问墨掐着她朝地面一掼,青果蹿起在半空中把她缠住慢慢放了下来。 问墨轻飘飘的跳到那妇人面前,这么重的铜人竟然落地无声,可见身法之高。那妇人可不懂什么身法,她就知道这铜人是个惹不起的角色,杀她比拍死个苍蝇要容易得多。 “你刚才说它是什么?”问墨指着青果看着她,声音很低沉。 “没,没说什么。”那妇人哪还敢跟问墨计较,她只是慌慌张张的掩饰和否认着。 问墨冷哼一声,那妇人吓得‘扑通’一下就跪下了。 “我告诉你他是高傲的青龙,而你”问墨俯身用脚尖挑起她的下巴,无限鄙视的语气道:“不过一具粉骷髅。” 问墨一脚把那妇人踹出去十多米远,她趴在地上不停的抽动,像是在哭泣。问墨蹲下摸摸青果,看看他怎么样了。青果摇摇头,表示没什么事了。 “我送你回去吧。(..tw)”他把青果绕在自己肩上,大摇大摆的走了。 待到问墨走的无影无踪了,后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走出个人来。那人身穿青色长衫,脚踩一双厚底布靴,头扎青色头巾一副少年书生模样。那少年四处望望见左右无人,快步走向那个妇人。 “婶婶,你没事吧?”那少年左手握着那妇人的左手,右臂环颈扶她坐了起来。那妇人刚刚坐好就一把推了那少年一个趔趄:“好良心都喂了恶狗了。” 那妇人左一句‘你个遭天杀的’,右一句‘你个怂包’不住的连吵带骂。 “婶婶,莫要高声,这不是吵嚷的地方。”那少年也不还嘴,只是小声的哄劝。他扶起那个妇人说:“我送你回去吧。” “滚你娘个蛋的,你这会儿又有胆子送我回去了,你早送我出来我至于被那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欺负吗?”那妇人以破口大骂的方式疯狂的宣泄着所有的恐惧和怨恨,哪里听得进去那少年说些什么。 “婶婶,我们这回光明正大的从前门回去。”那少年搀扶着那个妇人在她耳边悄悄的说:“青果的那个帮手是东殿带进府的,十有**是张阳那个小兔崽子整回来的。你让叔叔去告青果,中殿的人舍不得青果就得咬死那个怪物,到时候看那小兔崽子心疼不心疼。” 庶子也好,妾室也好,地位纵然低下也比兽族的地位要高,战兽若是无故伤人是要被处死的。这个有很多的先例,有些战兽以人为食已成习惯,刚被收服的时候总趁主子不备偷食丫头、小厮,为了止住战兽伤人之风,七百年前平康法典里立了重规,凡是未受命伤人的战兽无论功绩大小一律处死。 “主意倒是个好主意,只是我是偷着过来的,这要传扬出去” “哎”那少年拦住她的话头,两下里望了望,见四周无人他悄悄的说道:“婶婶,你又没出南殿,怕什么?你过来找我娘打牌,我娘没在家你没进院就回去了,半路上就遇到青果和那个怪物,它们对你又打又骂百般恐吓不是罪过吗?” “可是这是院外啊。”正大光明的打牌哪有偷偷摸摸走后门的道理? “院里院外不过一墙之隔,青果不会说话,那怪物又没人证,有我帮你说话,府主也好前府主也好,东殿和中殿都瞪眼没招。” 张承福在屋子里跟二姨太正打情骂悄,忽听院外鸡飞狗跳的。他跟二姨太都觉得十分扫兴,可也只好出门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出门一看原来是三姨太回来了,也不知道她上哪耍了一大天,这一回来就惊天动地的。只见她披头散发撒泼打滚的,也不知是哪里不顺心了,闹的翻了天。 “行了!”张承福一声怒吼止住了那婆娘的疯闹:“你怎么又鬼哭狼嚎的?是不又上东殿得瑟去了?跟你说多少回了,别去给钺儿添麻烦,知不知道?” “谁上东殿了?我哪还敢上东殿啊?”姬夫人扯开嗓子嚎叫,张承福看她又要大闹,拽着她往屋里拖。 “你上屋里嚎丧去。”张承福往里屋拽她,她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就是不肯起来。 “嫁你这么个龟王八鳖蛋什么气都得受,那没断奶的小兔崽子欺负我,侍候扁毛畜生的小丫头子欺负我,现在连哑巴牲口那泼长虫烂泥鳅都欺负我。”姬夫人哭天抹泪的还直捶打大腿。 “你嘟囔些什么玩意儿?到底怎么回事?又是谁怎么着你了?”张承福对她这套发疯似的胡闹已经麻木了,根本没有可怜她的心,她越闹越让人觉得厌烦。 第219章 告状 不管怎么说姬夫人的儿子现在已经是东殿的嫡子了,张承福也不能对她太过分,她受了委屈不能不过问,过问也是没什么好气的问,实在没什么好态度给她。(..tw好看的小说) 姬夫人抹把眼泪站了起来,说她去找妯娌二嫂打牌,二嫂不在家她就往回走,路上遇到青果吓了她一跳,她骂了青果一句就被青果给打了。 “青果跑南殿来干什么?”张承福自言自语,青果不会无故的来南殿呀。 “我怎么知道?”姬夫人扯着张承福推搡“你得给我做主,你去告它。” “二嫂没在家你出去一天?”张承福抬头看看太阳马上就完全落到西山后了。 “我中午去的,都没进院就回来了。不是让青果打了吗?我都动不了了,在地上坐了一下午,锏儿路过才送我回来的。”姬夫人哭的稀里哗啦,张承福气恨难捺,这也太欺负人了。 “哼”二姨太轻哼一声“背回来的?还是抱回来的呀?”二姨太斜了姬夫人一眼回屋里去了。 “你?”姬夫人指着二姨太破口大骂“贱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tw)” 张承福推搡着姬夫人回屋去了,两个人好好的商量了一回。第二天早饭过后张承福大摇大摆的奔宁神殿去了。 追风过几天要回家拜祭母兄,张阳吵着要一同前去。张振羽一直也没说准不准他去,早饭过后张阳又提这事,张振羽只说过几天再说吧。张振羽起身去了宁神殿,张阳就在后面跟着也进了宁神殿。往常他上午都去练功的,今天他打算要磨出个准信来,他一定要跟追风去丹狱山,万一凌波也回去拜祭岂不是个重逢的机会? “爹,你就让我去吧,我保证不乱走了。”张阳看殿内没人赶紧的跟张振羽磨叽。 “我何以信你?”张振羽倒不是不让他去,他每次一出去就没谱了,弄的张振羽都不敢放他出去了。 “我要是乱跑你就拿追风问罪,我不会连累他吧?” “哼”张振羽没来由的一股无名火起,张阳情急之下把追风抬出来希望能达到说服他爹的目的,不想这一下倒惹得他爹妒火中烧。‘这孩子心里除了追风什么都没有了,追风回去拜祭往返不过五六天,他非得跟去不说,不让他去他竟然拿追风立誓。(..tw)’ “爹”张阳也不知道他爹为什么突然间就不高兴了,他找不到病根不知道该从何处劝解,只好嘻皮笑脸连哄带求。“家里实在闷得很,就让我出去走走吧,几天就回来了。爹,亲爹。”张阳扯着他爹的袖子晃,看他撒娇耍赖的样儿一脸的童真。张振羽还就吃他这一套,亲儿子,有什么办法? 看张振羽笑了,张阳特别开心。“爹,你同意了?你笑了就算是同意了,对不?” “你要听话,不可任性。” “嗯。” “不让你去又说当爹的不疼你,让你去只怕你又没影子了。” “不会不会。” “那”张振羽刚要说‘那就准你去了。’,张承福走了进来。张振羽只有先料理正事,回到主座上坐好,张阳也到下面坐了。毕竟张振羽没有明示说准他去呢,他还得等个准信才行。 “二十二弟,你有什么事啊?”这宁神殿与摘星殿不同,摘星殿没事是不能随便进的,宁神殿有事没事都可以来,但张承福与张振羽也没有多深的私交,没事他是不会来的。 “大兄,一点小事本不该来打扰你,实在是钺儿他娘伤的太重,我只好前来求你,好歹救你三弟妹一命。”张承福说着轻拭眼角,倒有几分悲情。 “姬夫人怎么了?我能帮上什么?”张振羽扫了张阳一眼,姬夫人受伤就算张承福没钱买药也应该跟张承安说啊,南殿族长并没有外出,他何故前来找府主说?莫非又是张阳把人打伤了?张阳没什么表情,张振羽也拿不准是不是儿子惹祸了。 “是这样的,昨天贱内去找锏儿他娘打牌……”张承福按他们昨晚商量的说辞汇报了一遍。只是告了青果,只字未提问墨。他们以为不提东殿的人才能让张振羽毫无顾忌把这件事当成事儿来议,议起来再揪出问墨,那时开弓难收回头箭。殊不知他要直接说打伤人的是问墨,张振羽怎么也不好袒护东殿的人,肯定就议了。他这样一说,张振羽反倒顾忌的多了。 “三弟妹现在怎么样了?”张振羽不想把事情搞大了,青果那是张继英的左膀右臂,陪伴张继英至少也三四年了,谁的战兽谁不疼?因为姬夫人那么个庶子的姨太太伤了青果实在是得不偿失,但律法难讲人情,这种情况《平康法典》上白纸黑字写的明白,很难抵赖。 “奄奄一息,连伤带吓的只怕是捱不了多久了。” “这样吧,我和你前去看看,实在不行着人请良医过府好好给弟妹诊治,无论如何都得把伤养好。”张振羽只提治伤,不提伤人的事。他想给他们点钱财,把事情压下去就算了,料想那姬夫人也无大碍。 “大兄,贱内现在连死活都不在乎了,她只是咽不下这口气,我也不想把青果怎样,只要让它给贱内赔个礼就行。贱内若能好起来,我也感它的恩德,贱内就是治不好了也能瞑目。” 张承福第一句话说是求帮忙救治姬夫人,第二句话说姬夫人奄奄一息,第三句话要追究青果的责任,说是道个歉就行。那他四句话会说什么?要由着他说下去,只怕他不会满足于处死青果了吧?他这不依不饶的态度让张振羽很为难。 “青果也不会说话,再说本就是青果把弟妹吓着了,青果要是过去只怕弟妹再受惊吓就不好了。要说这事也怪我治府不严,我替它给弟妹赔个礼吧。”张振羽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他们只是想要个态度,那我给你们个态度,想要面子那我给你们个面子,只要你们别死死纠缠了就行。 第220章 传令 “岂敢让府主给贱内赔礼?打伤贱内的又不是大兄,诚所谓冤有头债有主。(..tw)”张承福还就是死死纠缠,认准了要治青果的罪,当然他心里盘算着的可不只是一个青果还有问墨。 ‘这是听不懂人话么?还是非跟英叔较劲啊?真把英叔惹怒了,青果就吃了那婆娘,我就不信谁还敢怎地?’张阳默默无语坐边上看着,其实他的想法不对,如果是追风或是火凤那样的灵兽怒了真敢吃人,普通的妖兽可跟灵兽比不了,它们莫说吃人就是伤人也是死罪。 “料想青果也不会有意与弟妹为难,一时无心之过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了,我让继英好好管束青果也就是了。”张振羽极力往下压事,他希望张承福能明白争一时长短终失和气的道理。 “我倒没有什么,只是我家那婆娘自来争强好胜,是个极要面子的人,她怎么能甘心就这么不声不息的算了?好歹也得给她个说法,就给她赔个不是也好。”张承福打定了主意今天就是不依不饶了,平常受尽了冷待与白眼,今番可算是逮着理了,怎么也得大闹一场,看以后谁还敢小瞧咱。(..tw无弹窗广告) “爹”张阳看他爹那犯难的样儿真不知道他这个府主是怎么当的,这点小事算什么?官字两张口,你是法官自然你想让谁赢谁就赢,这有什么好为难的?张阳干别的事没把握,若论打官司那可真是自信心爆棚。“这件事交与孩儿处理吧,我一定给二十二叔和三婶母一个公平合理的说法。” “你有什么想法,说说看。”张振羽现在很尊重张阳的看法,他人虽小却常常提出很多正确的建议。 “我是说这件事由我来解决,您只旁观就好,孩儿若有不是处,有您指点料也不会出大错。” “嗯,好,你想怎么解决你说吧。”张振羽不知道张阳又有什么鬼主意,他想用什么东西打动张承福呢?威逼,人家又没犯错,你拿什么吓唬人家?利诱,我都说我亲自过去看看了,他不懂吗?我还能空手去空手回来?人家摆明了是不要好处的。 “二十二叔既有一状,也得容青果有一诉,把青果叫过来咱们当面审问清楚,谁是谁非都摆在明面上,该怎么处置自有公断。(..tw)二十二叔,您说呢?”张阳当然看得出来张承福是什么意思,他不就是来打官司告状的么?那就升堂问案呗,大堂之上什么叫公断?上意就是天意,天意就是不可违。输赢是非全凭一张嘴,天理良心全在一念间。 “阳公子说的有理。”张承福也知张阳绝无好意,但这个结果正是他需要的,他自忖这回属实是有理,任凭张阳如何偏心,姬氏身上确实有伤,青果确实是惊吓着姬氏了,他们有张锏做人证,青果不会说话,那个怪物浑身是嘴也没用,他说话怎么也不如张锏说话有力度。张锏是张承禄的二姨太所生,张承禄和张承福是一奶同胞,张锏是张承福的亲侄子,虽说也是庶子的庶子但至少是平康府的人,至少姓张,总比个外来的傀儡式的怪物说话有用吧? ‘阳儿竟然想通过公开审理平息此事,这可和几年前摘星殿审追风之过不同,追风大闹摘星殿全凭主子的意愿定罪,《平康法典》上确实是找不到实据。这战兽伤人可明明白白写在《平康法典》里,这种事先例多得很,一旦审理起来继英只有舍了青果,那继英甚至整个中殿都得记恨咱们,以后中殿、南殿、东殿如何和谐相处?’张振羽心里矛盾得很,想要阻止张阳又想不到有什么办法能阻止张承福纠缠。阻止张阳不难,这事又不是张阳挑起来的,可怎么阻止张承福?‘也罢了,就由阳儿折腾吧。这小子鬼点子多,说不定他早有了什么好主意。就折腾起来谁能和阳儿计较?非撕破脸,由阳儿去撕还好些,毕竟他是子侄辈上的孩子,事后赔礼他也放得下面子。’ 张阳看张振羽沉吟未语,他便开始发号施令了。他手指一勾,叫过一个金甲武士:“传青果!” “是。”那金甲武士抱拳一揖就想走。 “慢,必须先跟英叔打个招呼,最好请英叔一起过来。”张阳扔给他一块令牌,如果张继英不放青果过来的话亮出这块令牌好用,如果他见了令牌仍然阻止的话就可以动手了。 张承福看在眼里,心里舒服的跟刚抽完大烟似的。张阳这个态度就是抓捕青果一般,张阳说的也明白,他说的是‘传青果’,这就是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 张振羽看在眼里,心里也舒服极了。张阳说‘传青果’‘请英叔’,‘传青果’是力,‘请英叔’是礼,这孩子办事有分寸,既彰显府主之威又不失晚辈之礼。 张阳又叫过五个金甲武士:“你们分别去东、南、西、北、中五殿传话,就说张承福状告青果伤人,半个时辰后宁神殿公开审理此案,凡是张氏族中人均可旁观,战兽也可随主同来。” 看热闹的人越多越没人说偏道正,公开是公平的保障,是公正的第一步,第一步就让人说暗箱操作,后面要解释的事就多了去了。 ‘好,你折腾吧,越多人来越好,我看你怎么把白描成黑,我就不信我们这挨打的还能没理?姬氏平素是泼辣了些,她再刁蛮你也不能说她比青果厉害吧?’张承福心中暗暗得意,他当然知道张阳辩才好,但这铁打的事实摆在这儿了,你再能说还能说出啥花样来? ‘嗯,我就是不想麻烦大家,其实这样倒好,把人都叫来,谁有什么想法当场就说,总比事后留一堆麻烦的好。’张振羽觉得张阳做得很好,心里暗暗赞许。 传过号令谁也没再多说一句话,宁神殿真个成了宁神的所在,都各自安安静静的等着该来的人。 第221章 问话 大家都以为肯定是张继英带着青果最先过来,谁也没想到最先赶到宁神殿的人竟然是追风。问墨在后面屁颠屁颠的跟着,把他开心的像小孩子第一次跟着大人去看戏似的。追风一听张阳要审案,他如何能不过来?他可不放心张阳去惹祸,那孩子性情倔强好认死理儿,钻起牛角尖来六亲不认,他必须到现场看着他点,不能让他无端引火上身。 问墨纯是看热闹来的,他从没听说过什么叫审案,‘审案’这俩字就诱惑得他金闪闪的眼睛发亮了。而且张阳是主审,他一个九岁的小娃娃审理一堆大人该是多么的有趣? 追风进来给张振羽见过一礼就到他身后站着去了,问墨跳过桌子直接挨着张阳坐了。 “你没看见我啊?”张阳歪着脖子斜着眼睛盯着追风,小样儿他还想让追风给他也见一礼,论理这也应该的。 “唉哟,你长的太大了,真没看着,你啥时候来的?”问墨伸手扒拉张阳的肩膀,追风就白了张阳一眼没理他,问墨倒话多得很。 “一会儿别乱说话啊。”张阳嘱咐问墨一句,这个问墨什么规矩都不放在眼里,这是个到哪里都敢砸场子的主。 “你当我爱说话啊?”问墨还真不怎么爱说话,他看不顺眼的人,一句话他都不和你说。 片时之间宁神殿里聚满了人,五殿族长俱都到齐,十二执事来了六个,当事人也一个不落。不消说张钺、张锏、张承禄、姬夫人全都过来了。各殿男女老少连同战兽把这宁神殿围了个水泄不通。 张阳环视一周见人来的差不多了,他站到桌子上向大家轻轻一揖:“各位长辈张阳有礼了。”这要挨个握一遍手恐怕一上午的时间都不够,见礼是一点必要都没有的,他就这么做个圈揖一带而过也没人会挑这个邪礼儿。 “今天二十二叔状告青果伤人,为了给二十二叔一个合理的说法也为了不冤枉青果,张阳惊动各位前来做个见证人,我平康府不以族规欺压下人,不以权势欺压兽族,但也绝不纵容刁奴害主、恶兽伤人。”张阳最擅长说这样的开场白,他不重样的说能说一天。“二十二叔,你先陈述一下事情的经过吧。” “好”张承福把他刚刚和张振羽说过的那段说辞又说了一遍。 ‘昨天中午?昨天不到中午青果就跟我玩耍了,一直到天黑才回去,他这不胡说吗?青果何曾伤人?他说的不会就是那个婆娘吧?明明青果还救她了,要不我昨天就摔死她了。(..tw好看的小说)’问墨瞪着金色的大眼睛看了姬夫人一眼,姬夫人哪敢跟他对视?吓得缩着脖子直往张承福身后躲。 “姬夫人,你有什么话要补充吗?”张阳看姬夫人那余惊未消的样子就知她昨天确是受到惊吓了,不管怎么说她是当事人,必须得给她说话的机会。 “没有”她摇摇头,说话还颤微微的。 张阳冲张承禄一抱拳:“十九叔,有请二婶母前来,侄儿有话要问。”张承福第一句话就说姬夫人去找张承禄的二姨太打牌,二姨太不在她便往回走。那么二姨太到底在不在?她到底有没有去找二姨太?这在别人眼里这个小小细节是完全没有追究的必要的,这跟青果伤人没关系呀。但在张阳眼里没有任何一个细节是可以忽略掉的。 “阳公子”张承禄对张阳很是客气,他也是个庶子虽论辈份儿是张阳的叔叔,论地位他算个什么?“贱内身体不适回娘家去了。” “什么时候走的?有何为凭?”张阳问案就是个细致,这事跟人家二姨太有什么关系?他偏要细究细问。 “走了三天了,有出府卷为证,请阳公子自查。”张承禄没办法撒谎,二姨太确不在府中,他交不出人来,不说实话怎么办?这也没什么,本来人家姬夫人说的就是没找着人嘛,这人不在家不正好? 张阳命一个金甲武士去调出府卷,他又继续问姬夫人:“三婶母,请问你昨天什么时辰从家里出来的?十九叔府上哪位告知你二婶母不在家的?” “我午时从家里出来的,红霞告诉我二嫂子不在的。”姬夫人看一眼张锏,见张锏皱眉她没敢说是张锏告诉她的,反正院子里的人她都熟的很,说谁不行?就随便说个丫头,这个事已经宣告的全府上下都知道了,就找红霞来问话,红霞也能替她遮掩,红霞不至于缺心眼到远近亲疏都分不清吧? “传红霞、绿佩两个丫头,让红霞在殿外候令,绿佩进殿回话。”张阳又派个金甲武士去南殿了。 绿佩从没见过这么多主子都聚在一起,她紧张的不敢抬头。 “绿佩,实话实说不用害怕,若是做假证是要割舌头的,你听明白了吗?”张阳人小气势可不小,吓得绿佩直打哆嗦,她一个劲的点头。 “姬夫人昨天什么时辰到你们院子的?” 绿佩哪知道?她根本没看着姬夫人过去,姬夫人是从后门溜进去,又从后门溜走的。她慌慌张张的抬起头,一眼看到姬夫人右手五指张开在胸前一个劲的颤。她突然开了窍,五指不就是五的意思吗? “午时” “哦”张阳比鬼都精,这么明显的动作他能看不到吗?但他不好说穿。“姬夫人说是你告诉她你们二主母不在的,是吗?” 绿佩抬头再看姬夫人,姬夫人半低着头轻轻的晃脑袋。 “不是的。” “这么说你昨天见过姬夫了?” “是的” “姬夫人昨天穿的什么颜色衣服啊?” 绿佩汗都下来了,她盯着姬夫人看,姬夫人也急的冒汗,她昨天被摔的那么惨,衣服根本没法穿了。昨天穿的紫罗裙,今天穿的青绣衫,她低头找找身上一点紫色的东西都没有。她东张西望想看看谁穿紫色衣服了,好指给绿佩看。 “说话!”张阳能给她多长时间? “黄色的。”绿佩知道姬夫人最喜欢穿黄色的衣服。 “嗯,你下去吧。”张阳一摆手,红霞走了上来。 第222章 细审 “把她眼睛蒙上。”张阳这回有经验了,我让你做手势,红霞啥也看不见。武士过来用黑布条左一圈右一圈的把红霞的眼睛蒙了起来。 “红霞,实话实说什么也不用怕,做假证就没人能救得了你了,懂吗?”张阳总是好心的提醒人,可惜没人珍惜这份提醒。红霞点了点头,张阳便开始问了。 “姬夫人说她昨天申时到你们院子的,是吗?” “是”红霞听张阳这么问心里倒踏实了些,这张阳到底是小孩子竟然这么问话,姬夫人说什么我都得说是啊,怎么说我们都是南殿的人,我能不替她遮掩么? “绿佩说昨天姬夫人找你们借石杵,你没借给她,然后她很生气的走了。是么?” “是,呃,不是不借,实是我们院里只有木杵,没有石杵。” “昨天姬夫人穿的是蓝色的衣服,对吗?” “对” “下去吧。”张阳一摆手,武士过来把布条拆开带她下去了。 “来人”张阳叫过两个武士:“把红霞和绿佩分开各关一室,问她们昨天姬夫人什么时辰到的她们院子,姬夫人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她们俩谁接待的姬夫人。打一棍问一声,给她们三次机会,若是两边口供一致了就放了她们,若口供不一致全都割舌。.tw[]” “是”两个金甲武士应一声就走了。 “姬夫人,你昨天到底去哪了?” “我,我,我是去找二嫂子了。”她从心里怕了张阳,这个娃娃动辄要命。 “谁接待的你?” “没,没人接待我,我看没人就走了。”姬夫人战兢兢的看一眼张锏,张锏点点头她便有了勇气。她总算聪明一回,给张阳来个没有对证,这回我看你还找谁问。 “你是什么时辰去的?什么时辰到的?什么时辰往回走的?什么时辰遇上青果的?” “都是午时。”同在南殿,两个院隔的又不远,一个时辰足足两个小时。 “在哪里遇上青果的?” “在回月亭。” 张阳看着盘卧在张继英身边的青果问:“青果,你昨天午时在哪里?” 青果不会说话,不知道怎么表达就盯着张阳看。 “唉,怪我了。你昨天午时是在南殿么?”张阳想起来青果只能简单的点头、摇头,换了种方式问话。 “说实话,是你惹的祸你就得承认,天塌下来我给你担着。”张继英很不高兴,他下定了决心不管是不是青果有意伤人,他绝不能看着青果被处死。 青果点点头,午时它刚刚到南殿。 “你昨天吓着姬夫人了吗?” 青果又点点头,它的确是吓着姬夫人了。 “你打她了吗?” 青果摇摇头。 “你是有意吓她的吗?” 青果又摇摇头。 “它是怎么吓着你的?”张阳问姬夫人。 “它横卧道边,我一脚踩它身上差点吓死我。”姬夫人见青果承认自己在南殿出现,又承认吓着她了,她气势顿时就盛了起来。 “哦?”张阳的眼睛顿放出了光,青果有小碗粗细十多米长,她一脚踩上?她瞎么?“你是午时在回月亭遇上青果受到惊吓的,是吗?” “是”姬夫人斩钉截铁的。 “有何凭证?” “这”姬夫人不明白这还要证据?她抬头看到张锏,我有人证。“张锏,张锏能给我做证。” “锏哥,你什么时辰见到三婶母的?在哪里遇到的?”张阳明知道他们早就串通好了,可该问的程序必须走。 “酉时,在回月亭。”张锏很镇静,这些说辞他们早就商量好了。 “酉时天近黄昏,锏哥,你去回月亭做什么?” “我刚从外面回来。”我回家不行吗?我非得出去吗? “从哪回来?做什么去了?” “我去府前街了。”我去哪不行?我没带仆人,就自己去的,你有啥招? “从哪个府门出去的?” “这,你审我干什么呀?关我什么事呀?我就回来碰上三婶母瘫在地上,我好心送她一趟,怎么了?”张锏根本就没出门,他不敢说了,万一张阳要调出府卷,他有何言答对? “报”两个金甲武士各拿一张兽皮前来回话。“红霞和绿佩口供一致了,她们说昨天没见到姬夫人。” “带她们上来。” 四个金甲武士拖着两个丫头走了上来,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两个大姑娘,这会儿都站不起来了,浑身上下血迹斑斑。 “昨天你们锏公子宴请霁公子、鲲公子,一天没离开院子,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红霞和绿佩一起摇头。 “你们公子在没在家,你们不知道?” “真不知道。”红霞哭得嗓子都哑了:“昨天公子让我们在外院守着,我们没敢进内院,不知道公子有没有宴请客人,也不知道公子出去过没,没有人从正门进来,来也是走的后门。” “后门有没有人进出你们就不知道吗?”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绿佩也血泪齐流的摇头,被打的皮开肉绽哪还敢撒谎了? “下去吧。”张阳扔给金甲武士两粒清创丹“给她们治治伤。” “谢阳公子。”红霞和绿佩还谢张阳呢,就差没打死她们。 “不必谢我,谢你们自己吧,是你们自己迷途知返救了自己,若是你们的口供不一致,这会儿都没命了。”张阳也不是个狠心的人,可有什么办法?做奴才的在主子面前连句实话都没有,不打怎么办?虽然张阳不是她们的正经主子,但这个时候你要分不清大小王,就真的没的玩了。 “传夏儿和秋儿,分别带她们上殿。”夏儿是张承福二姨太的侍女,秋儿则是姬夫人的侍女。 夏儿先被带到了宁神殿,张阳问她:“姬夫人昨天什么时辰走的?什么时辰回去的?” “她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她是酉时回去的。”夏儿虽然和姬夫人在一个院子里生活,可她们之间可以想像,能合心么? “有何凭证?” “她回来的时候连吵带闹的,满院子的人都能做证。她什么时候走的我确实没看见嘛。”夏儿什么都不怕,反正跟她也没关系,她又没撒谎自然理直气壮。 “回去吧。” 第223章 细辩 夏儿走了,秋儿被带了进来,秋儿不时的看看姬夫人和张承福,可谁也不敢说话,眼神的交流能表达多少信息?只能增加紧张的情绪。 张阳问她同样的问题:“姬夫人昨天什么时辰走的?什么时辰回去的?” “午时走的,酉时回来的。” “有何凭证啊?” “夫人是吃过午饭走的,我劝她小睡一会儿,她说吃完饭正好出去走走,回来时天已经有点黑了。”秋儿也不是很明白什么叫凭证,她就这么回答张阳了,张阳看得出来她说的是实话,也没为难她就放她回去了。 “你是午时走的,酉时回去的,对吗?”张阳问姬夫人 “对。”姬夫人也不害怕了,她很坚决的点点头。 “你是午时遇上青果受到了惊吓,酉时张锏送你回去的,对吗?”张阳面如秋霜很是严肃。 “对,它还有个帮手,还打我了。”姬夫人认准了这么说。 “呵呵”张阳实在忍不住笑了:“青果打你还用找帮手?十丈开外它取你性命不费吹灰之力。” 姬夫人四下张望看到问墨那恶狠狠的眼神,吓得她不敢指认。不过她刻意的瞄问墨一眼,张阳倒是明白了。 ‘看来她说的帮手是问墨,这就好办了,好歹问墨会说话。’张阳也不急着问问墨什么,他继续问姬夫人:“你想好了再说,撒谎就是自寻死路。我再问你一遍,你是午时在回月亭遇上青果的吗?” “是” “那你从午时到酉时这整整一下午都在回月亭坐着了?” “我哪能坐得起来?我一直在地上趴着了。”姬夫人委委屈屈的抽答上了。 “好,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说准了你从午时到酉时一直在回月亭了吗?” “是”姬夫人认准了这个事没人能做证。 “追风!”张阳一声怒喝,追风低头应了一声:“在” “调昨天南殿的巡殿侍卫。” “没有名册,除非把南殿所有的侍卫都调出来。” “全调!一个一个问谁见到过姬夫人,没见过的就算了,见过的问明白什么时辰什么地点见过的。” “是”追风转身就走了,他是平康府的总护卫,调侍卫什么令牌也不用。 很快追风就回来了,他才不一个一个问呢,他就集中问一嘴。 “有四个侍卫酉时左右在回月亭见过姬夫人。[..tw超多好看小说]”追风如实回报,这跟他一毛钱关系没有,他犯不着说谎。 “昨天南殿侍卫可巡殿了么?” “正常巡殿,并无一名侍卫在酉时之前见过姬夫人。” “辛苦你了。”张阳一摆手示意追风没事了。 “份内的。”追风到张振羽身后站着去了,张振羽跟个石塑木雕的似的。 “锏哥,你昨天到底去哪了?还用我调四大府门的出府卷么?”张阳想调什么都不费力,张锏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我,我哪也没去,我就在家了,酉时觉得闷倦出去走走碰到了三婶母,便送她回去了。”张锏又换了说辞,这次说的倒是实话,他的确是一直在家不曾出去。 “你午时到酉时之间,人在哪里?”张阳盯着姬夫人,姬夫人直打哆嗦。她说她一直在回月亭了,难道巡殿的侍卫都瞎了?没一个看见她的? “我就是在回月亭了。”姬夫人横下一条心就咬死了她在回月亭,巡殿的侍卫就是瞎了,你怎么地吧? “你就一个人也没遇上?” “没有。” “好,同去回月亭。”张阳抬腿就走了,作案现场总要指认的,哪有审案不去勘查现场的道理? 姬夫人浑身都软,张承福和张钺一边一个搀扶着她。张阳也没有施展身法先走,大家都一起步行到南殿,在距离回月亭大约五十米处张阳让大家都停住脚。 “追风,把锏哥收了。”张阳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震惊不已,竟然让追风把张锏收了,张锏好歹是张姓的人啊,岂能如此轻贱?张阳才不管他姓什么,姓张有什么稀奇的?这府上严格的说都姓张。 追风毫不犹豫的,少主人下令了,自然是不打折扣的执行,他一下就把张锏收到了邪魔铃里。 “姬夫人,你来指认一下昨天青果所在的位置,和你整整趴了一下午的位置。” “就那里。”姬夫人随便的一指,这样范围比较大。 “画个圈。”张阳让她过去画个圈,把那两个位置圈出来。 “这里,这里”她在亭子边上画了个圈,又在亭子里画了个圈,她觉得在亭子里凉快,在那儿趴一下午是有可能的。 张阳叫张鲲和张霁分别站到那个圈里,然后抽出天冰棍启动风系功法把姬夫人刚画的圈吹的看不出来。 “把锏哥放出来。”张阳让追风放出张锏,又让张锏去画昨天姬夫人趴着的地方。张锏过去看张鲲和张霁站那儿也没多想,他们都是嫡公子想站哪站哪呗。张锏在过道上画了一个圈,他想姬夫人说是在受到惊吓之后身体整整一个下午不能动,那她应该是没办法把自己挪到亭子里的,如果她能爬到亭子里为什么不爬回去呢? “青果,姬夫人是在这里遇上你的吗?”张阳指着姬夫人画的圈问,青果摇摇头。 “你是午时惊吓到姬夫人的吗?”青果又摇摇头。 “它撒谎,它刚才都承认了。”姬夫人慌了,她指着青果大声嚷嚷。 “它承认什么了?”张阳厉声厉色,真按不住一腔怒火了,陪她玩了一上午,她哪有一句实话?“它只承认它午时在南殿出现过,只承认它确实惊吓着你了,并不等于说它就是午时在这里惊吓着你的。” “什么时辰有什么关系?在哪儿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它是吓着我了,它还打我了,我身上有伤。”姬夫人简直要疯了,张阳要是问上一句‘伤在何处?’的话,估计她都能脱裤子让大家验伤。问墨一脚把她踢飞了,她连摔带滑行的。伤都在屁股和大腿上。 第224章 案清 “作案时间和作案地点与案情无关吗?”张阳盯着姬夫人问道:“你到底什么时辰在什么地方遇到青果的?” “就是午时,就是在这里。”姬夫人就咬死了不松口。 张阳抬头看看天,现在也将近午时了,这大太阳光别说青果那么庞大的身躯就是条泥鳅也不应该踩上啊。 “午时,天当正午,这里四处没有遮眼之物,青果那般身躯它横卧于此,你能看不见?你能踩上?”张阳一扬手,青果蹿了过来,张阳指了指姬夫人刚画过的圈,青果横卧在那个圈子里。“大家看看青果,便是瞎子也不该踩上吧?” “反正它就是”姬夫人撒泼的劲头又要拿出来,张阳没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 “你昨天午时到酉时到底人在哪里?在做什么?”张阳诚心是不给南殿留脸,事到此间谁都明白了,他非逼问不休。 “你?你胡扯些什么?它明明就是吓着我了,还打我了,你不管,你倒审起我来了?”姬夫人慌了,她不知道该如何遮掩她的丑事,更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她抬眼看到了张振羽,一股邪火烧到了张振羽头上。“大家看呐,府主还在这儿呢,什么时候轮到他个奶娃娃作威作福了?”姬夫人疯了似的拿出要撞死的架式扑向张振羽,张振羽赶紧的向后退了两步,可不敢扶她,这要沾身上可怎么办呢?“府主,你给我做主啊。” “今天这桩事由阳儿做主,你有话对他说吧。”张振羽倒先把自己撇了个清净。 张阳才不理那个疯婆娘,他问青果:“昨天是你自己来的南殿么?” 青果摇了摇头,张阳又问:“你和谁一起来的南殿?你能指认一下吗?” 青果直接朝问墨蹿了过去,问墨轻轻的跳到它的头上,青果托着问墨到张阳面前,问墨笑嘻嘻的说:“是我找它出来玩的。” ‘就知道是你个惹祸精。’张阳在心里骂了他三百六十遍。“你昨天什么时辰去找的青果?都去了哪里?都做了些什么?” “我巳时去找的青果,我们斗法来着,从中殿到南殿,我们一直没进院子,就绕着院墙在外面打了。大约快到酉时青果输了,它趴地上起不来了,我就坐墙头等它,这时候那个鸡婆娘从后门出来跟瞎似的扑青果身上了。”问墨想起姬夫人昨天摔倒的样子,他还忍不住笑,张阳只好等他笑完接着说,拿这么个精神病也没啥招。“她一句人话不会说,对青果辱骂不休,我就小小的教训了她一下。青果好心救她一命,不然今天也没人告它了,你说它活该不?”问墨指着青果又笑个没完。 “别笑了,你带我们过去看看。” “就后面嘛。” 问墨带着大家到昨天姬夫人遇上他们的那个地方。高高的院墙在夕阳夕下时必有长长的阴影,加上青果浑身漆黑,天色再暗人心再慌,难免辨识不清。 “追风,先把青果收了。”张阳到现场一句话没问先让追风把青果了收起来。 “问墨,你把青果昨天伏地不动的位置画出来。”问墨毫不费力就找到了,根本用不着画,青果那么重,把草都压倒了,草的痕迹就能说明一切。这院墙后面连露出地皮的地方都没有,只有细细的一条小草被踩倒了的小道儿。 “看”问墨指着不远处一片枯黄的草:“这就是青果吐的。”这正值盛夏草木繁荣的时令,这些枯死的草很说明问题。 “姬夫人是从哪个门走出来的?”这后院墙一溜有七个后门。 “这个。”问墨指着张锏的后门很坚定,事隔不到一整天,他当然记得清楚,他当时坐墙头上连他们在院里的勾当都看得清清楚楚,他的听力、眼力绝对是一流的。 “你胡说!”姬夫人和张锏都急了,他们异口同声的冲问墨嚷,可又都不敢跟问墨近距离接触。他们都奔张振羽去了:“他胡说,府主,你得给我们做主啊。” “我说过今天的事归阳儿管,我帮不了你们。”张振羽也起了看热闹的心,这儿子绝对够棒,这出戏真够精彩。 “我胡说?”问墨一下蹿到他们面前:“院里的事用不用我告诉大家?你在北墙根那儿解手,她帮你提的裤子,对不对?” “放肆!你休得污蔑!”张锏脸都胀紫了,他又慌又怕。 “我说什么了?你就说我污蔑?” “你?你你你。”张锏恨不得掐死问墨,偏偏又不敢,这真是又气恨又着急又羞愧又害怕。 “谁愿意说你那点事呀?”问墨毫不在乎的转身走了,走了两步就转回去问了一句:“你怎么在门里叫她心肝儿,在门外叫她婶婶啊?今天你又叫她三婶母,你们人类到底有多少名字?” “追风,放青果出来。”张阳自己都觉得案情审到这一步,都没有让青果再指认现场的必要了。果然青果不只能准确无误的找到它昨天躺的位置,还照原样躺了一下,和地上的草痕真是严丝合缝。青果也一下就找到了姬夫人走出来的那个后门。 “没有,没有的事,他们陷害我。”姬夫人彻底慌了,她伸着两只手都不知道抓谁好了。 “是他们陷害你还是你诬告他们?”张阳陪他们折腾一上午了,这次真不想这么就算了,一次一次放过她,她一次一次变本加厉。 “我确实是被它吓着了,确实是被它打了,我怎么是诬告呢?”姬夫人感觉自己都快疯了,当着全族人的面被问墨揭穿了她和张锏那点事儿,这跟当场被抓了现形也差不多少。莫说她本人连张承福和张钺都被这份羞臊折磨的快疯了。 “青果是跑到你家去吓唬你的吗?这院外荒草地还不许它躺下歇会儿?你踩了它一脚还是它的错?打你,无论青果还是问墨若是打你,一根手指头都能让你死上一百遍,你知道不?”张阳真想一脚踹死她算了,她是个什么东西? 第225章 姬氏 “那,那就这么算了吗?”姬夫人转了个圈,她六神无主的抓着张承福摇晃,希望张承福能为她做主。最起码给她挣回点面子也好,让青果象征性的给她个道个歉也行。 ‘啪’张承福狠狠的扇了她一记耳光,打得她牙齿松动,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贱人”张承福上去踢了她一脚,她就地打滚儿竟然没一个人拉着点、劝着点。 “你打我?”姬夫人停下来,到处张望终于看到了张钺,她连滚带爬的扑奔过去:“儿啊,连你爹都打我,儿啊。”张钺猛的把她推倒在地:“三婶母,您忘了我早就不是南殿的人了。”张钺也嫌她丢人,跟她划清界线了。 “老十九,你总还念旧情吧?你替我说句话啊。”姬夫人几乎就神智不清了,这时候谁肯承认跟你有旧情呢? “呸,你带坏了我儿子,我还没找你算帐呢。”张承禄哪有跟她谈旧情的心?避之唯恐不及呢。 “呵呵呵,你们”姬夫人半疯半颠的点指着这些人:“你们全是丧尽天良的王八蛋,你们看不起我?你们凭什么看不起我?” 张阳本来想惩治她一下的,看她几乎要疯了的样子心又软了,她不过一个泼妇,跟她计较些什么?算了,由她去吧。[..tw超多好看小说] “今天的事情已然真相大白,青果并无过犯,问墨也不曾伤人,就这样算了吧。”张阳不想追究任何人了,心里突生出一种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厌烦的感觉。他只想早点离开这儿,早点放开所有的纷纷扰扰。 “锏儿,锏儿,这主意都是你出的,你想个办法呀,不能这么算了。”姬夫人又抓着张锏不放,张锏本就抬不起头来,恨不得别人当他不存在才好,这一下他又成了万众嘱目的焦点。张锏一把推开她:“你离我远点。”张锏也是泥菩萨,他还不知道怎么面对族长和父亲的责罚呢,他能不能保住小命还不一定呢,这时候哪有心思考虑别的事了。 “张阳!”张阳刚走出不到五步又被姬夫人一嗓子给喊住了。“张阳你个小王八羔子,都是你害的我。”姬夫人什么都不怕了,反正现在她一无所有了,回南殿还有谁能拿她当人看?“你就为一个侍候哑巴畜生的小丫头子不让我去东殿,还怂恿她打我。(..tw无弹窗广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满院子就山花一个和你年貌相当的丫头,她不就是给你暖床,陪你睡觉吗?我告诉你没啥稀奇的,女人都一样,你现在宠她,她早晚让你当王八。” 张阳第一次知道自己这么有涵养竟然让她把话说完了,张阳甚至都没板脸,他笑吟吟的望着姬夫人,好像她骂的挺好听的,张阳没听够呢。 “放肆!”“大胆!” 不知多少个族长一起怒喝,这种污言秽语的谩骂张阳那还了得? ‘唰’‘唰’不知谁下令召过来两个金甲武士上去把姬夫人给按住了。 “住手!”张阳一摆手打发走了那两个金甲武士,张阳要对付她还用武士么? “谁敢对姬夫人不敬,我张阳第一个不答应!”张阳可不能让别人先下手,那他拿谁出气呀?“姬夫人,你尽管畅所欲言,什么都不用顾忌。谁敢动你一根头发,我跟他玩命。”张阳咬牙切齿的笑容可能也没有多好看,不然为什么姬夫人吓得花枝乱颤呢? “你?你?”姬夫人本来死都不怕了,这会儿看着张阳,也不知他身上有什么,压得人透不过气来,姬夫人汗毛都竖起来了,从心里往外的害怕让她逃都不知该往哪逃,躲都不知该往哪躲,甚至闭上眼睛不去看他的勇气都没有。就生生的心乱颤,手乱抖,四肢都冰凉,一股冰冷的气息寒彻骨,上牙下牙都直打架,她不自觉的抱成了团,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这分明是盛夏,而且是正午烈日当空,她怎么就冷成这样?原来前面经历过的种种都算不上是恐惧,此时竟比踏入鬼门关都令人战栗。 “说吧,心里有多少话都说出来,想打想骂想诉说都行,最后一次机会了。”张阳温情里透着无限悲凉,姬夫人突然心里一阵轻松,人间万事都不萦心头了。她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张阳面前。 “起来吧,没用,我不会心软的,怎么都是死,站着更有尊严。” “尊严?”姬夫人跪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我活了一辈子都没人跟我讲过‘尊严’这两个字,卖皮卖肉卖风流,争风吃醋最后得到了什么?”姬夫人回头看了一圈:“哈哈哈,老张家上上下下哪个人干净?谁活的有尊严?” “我,至少我现在很干净,你不会笑我小吧?”张阳确实是小了点,但就是一个才九岁的孩子刚刚被人骂跟丫环同床。 “你?你敢说” “我敢!我跟山花没事。我院子里的姑娘都是清白的,我洗澡都是小子们侍候,我睡觉从两岁开始就是一个人睡。” “那你为什么因为她打我?”姬夫人知道张钺跟新阳和暖雪都同床,甚至她也知道张承福跟新阳和暖雪都上过床。她不相信张阳真的跟山花连点暧昧都没有。 “打你,不让你去东殿,不是因为她,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张阳闭上眼睛深深一叹:“这一切只为一句承诺,我答应过凌波,只要无恨有一口气在绝不让别人欺负她。你竟然敢辱骂凌波,这就是你唯一的罪过。” “什么?”姬夫人若不是听到张阳当面亲口说出这句话,她怎么都想不到,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不是为了山花,竟然是为了一个” “说吧,说一句和说一万句下场是一样的。就算再有本事的人也不能杀你两回,你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张阳好像难得碰上个知己似的,跟她聊起来没完没了了。 “我求你”姬夫人向前跪爬两步抱住张阳的腿。 第226章 拜祭 张阳一动也没动,只是微微的对她笑着:“说点别的吧,没用,除非凌波跟我说她原谅你。”张阳灿烂的笑容偏配上深邃幽远的眼神,他长叹一声说道:“说真的,你打我我都不会还手,不管怎么说我都叫你一声三婶母,好歹你也是我的长辈。你骂我我也不会往心里去,你一个女人,我不会和女流之辈计较。你就在我身上动点歪心思,玩点小算计都无所谓,毕竟你的境遇不如我,我知道你过的艰难。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骂凌波啊,她怎么惹着你了?她不过在府里养病,她从不乱走,连话都不会说,你干什么骂她?” “我哪有骂她?我不过一时口误,我不是诚心的。”姬夫人真的不是诚心跟凌波过不去,她骂凌波只不过为了贬低山花的身价,她怎么知道为这么一句话她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你若是心里尊敬,嘴上就不会口误了,我就是说梦话都不会骂她。”张阳拿出沧澜棍,阳光下的沧澜棍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有什么不放心的赶快说,我今天还没练功呢,没有太多时间在这儿耗。” “我求你别因为我记恨我儿子,张钺还小,他有什么不懂事的地方,看在他是个没娘的孩子多担待他些。”姬夫人声泪俱下,这会儿哭腔还挺正的,不那么像鸡叫了。 “你多虑了,摔破碗说碗,摔破碟说碟。只有他记恨我,我记恨他何来?”张阳掂了掂沧澜棍,姬夫人闭上眼睛等死再也没什么话想说了。 “娘!”张钺心里再气姬夫人不体面,眼瞅着她要命丧在张阳的沧澜棍下,他怎么也是母子连心,他跑过来抱着姬夫人痛哭。 “钺儿,别想娘,娘不值你想,别记恨阳公子,不怪阳公子,就是阳公子放过娘,娘自己也没脸活了。”姬夫人抱着张钺,娘俩痛哭失声。 “阳弟,别杀我娘,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张钺痛哭着给张阳磕头,几个头磕下去头皮都见了血。 “钺哥,对不起,这个面子给不了你。”张阳旋起棍花,张钺跪着向前爬:“阳弟,阳弟。” “你闪开。”姬夫人站起来揪着张钺狠命的把他甩了出去,她更担心张阳下手没准连累了她儿子。 “放心,这点准度我还是有的。”张阳光转棍花就不动手:“不孝侄儿送三婶母一程,别怕,叹口气的工夫够你死两回的了。” “阳弟!阳弟!”张钺被张承福拉住了,他扯着脖子拼命的喊。[..tw超多好看小说] 张阳棍子转得看不出来是一根棍子就像一朵花在阳光下闪闪放光,耀得人都睁不开眼。张阳向前一推棍子,没启动任何能量,单纯靠力量舞出的棍风把姬夫人推得两脚离地向后飘去。张钺疯了似的朝他娘跑过去,姬夫人摔倒在地‘哇’的一口鲜血吐出。 “对不起凌波,我还是下不去手。”张阳两行长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扑漱漱的往下掉,他纵身腾起向丹狱山飞去。追风扬起飞剑,问墨一抖披风,双双追了上去。 八十几年追风年年回山拜祭都没有张阳这一次来的有诚意,人家从没出家门就开哭,一直哭到地方。他可以连着飞,他一连三天哭也没停、飞也没停,直到丹狱山。追风和问墨为了能追上他只好用药顶着也连飞三天。 “这什么怪胎?他怎么能连着飞的?”问墨还记得断云峰上与张阳大战,吃亏就吃在飞上了,从没听说过有人能连着飞。 “他就是怪胎,从出生就跟别人不一样。”追风知道张阳这小半年时时刻刻记挂着凌波,他盼着时间能冲淡他的思念,不料时间只聚积他的爱恋,不减他的愁肠。 张阳到了丹狱山,直接进入凌虚府邸。见山洞并无变化,他揣度着凌波必是不曾回来过,不然为什么不在他写的东西边上刻几个字呢?凌波会连一言半语都不肯给他留下么? 追风和问墨都不认识简体字,看不懂墙上刻了些什么。让他给读一遍,他才不理会他们哥俩呢。 “哪天拜祭啊?”张阳坐在他们哥俩中间望着蓝天白云,这要是哥三个永远不下山,就在这里过日子了,该有多好? “哪天都行啊。”问墨是不在乎,他好说话不算嘴还特别快,谁问他了? “滚,我问你了吗?”张阳跟他俩在这荒山野岭一点规矩都不讲,连基本的礼貌也保持不住了。问墨也不跟他一般见识,就跟没听见一样一样的。 “真的哪天都行,我也不记得我母亲和兄长的祭日,就是大约这个时候吧,他们都是夏天去世的。”追风这日子弄的这个模糊,难怪他八十几年回家拜祭没碰上过凌波,连个固定的日子都没有。 “那我们去华夏城买点香烛祭品吧。”张阳觉得拜祭总不能两手空空的拜祭啊。 “什么用啊?”追风和问墨还挺心齐,他俩都不在乎这些形式上的东西。 “那没有香烛、供品怎么拜祭?”张阳真想跟他们学学空手是怎么拜祭的,也长长见识。 “拔两根草插上,在坟前磕个头就行了。”问墨真能对付,这跟上坟烧报纸是一个道理了,这是糊弄鬼呢吗? “插草干什么?也不卖坟,直接磕两个头就行。”追风原来比问墨还能对付。 “我的天,好,那走吧。”张阳决定按他们兽族的仪式拜祭一次追风的母兄。 “去哪儿?”追风跟傻瓜似的,你说拜祭能去哪? “去娘和大哥的坟前啊。”张阳站了起来,问墨也站了起来,只有追风还坐着,还坐得挺稳当。 “早忘了埋哪儿了。”追风很悠闲的望着天空,仿佛那朵朵白云就是母亲和兄长的坟冢似的。 “你说啥?”张阳和问墨都受不了了,一起冲他大吼。 追风让他们震的连捂耳朵带皱眉的:“怎么了?” 拜祭没有香烛供品也罢了,连个具体的祭日都确定不下来,没有祭日也罢了,竟然连坟墓在哪儿也不知道,这实在是太过分了吧?追风却很淡然很不以为然,他就悠闲的望着天边的云。 第227章 哭祭 “我们上哪儿拜祭去?”张阳和问墨都紧盯着追风,你总得给指个地儿吧? “在心里拜祭一下就好了,去哪儿不一样?”追风倒洒脱得很,在心里拜祭何苦跑这么远的路?你这是开的什么玩笑?拿谁当礼拜天过呢? “说的对。”问墨是无所谓的,反正也不是拜祭他的亲人。追风都如此悠闲,他着的什么急? “你连娘和大哥的墓都找不到?”张阳无法相信也无法原谅追风的‘随意性’,再怎么也不该连墓在哪儿都忘了呀。 追风就是很不在乎还用很怀疑的目光盯着张阳,漫不经心的说:“我娘,我大哥,跟你没关系。” “什么就你娘、你大哥呀?我不一直叫你哥哥的吗?”张阳的掠夺性真强,什么都抢啊。他做梦都盼着管追风的娘叫娘,管追风的大哥叫大哥呢。 “那能一样吗?”追风突然坐直身子,正经了起来:“不如咱们结拜吧,你不愿意叫我哥哥吗?以后你就当我亲兄弟,怎么样?”追风还真是一点自卑感没有,跟少主人结拜还说的这么自然,你高攀得起么? “算了,高攀不起。”张阳才不跟他结拜呢,当他兄弟行,当他亲兄弟那绝对的不行。 追风早知道他不会同意的,他也不指望这小小的伎俩能灭掉张阳对凌波的痴念。不愿意就算了,他也没多说就继续望着天边的云,白云苍狗变幻无穷真是挺有意思的。 “张阳,你怎么这么虚伪啊?”问墨没想到张阳会这么干脆的拒绝追风,他一直觉得张阳真心拿他们当兄弟看待,没想到他不愿意和追风结拜,莫不是他嫌弃兽族? “人心本来虚伪,何独我一个?”张阳也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解释,说不清的事就不去说吧。你误会也好,你伤心也好,我管不了那么多。张阳一个人进山洞里去了,他躺在青石上望着墙壁,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哎?”问墨看着他走进山洞,不知他怎么了,有种异样的感觉,好像他情绪不大好,谁惹他了? 追风拿出一支竹笛吹了起来,问墨就挨着追风坐了。这么美的山景,追风偏吹出一串忧伤的乐音。他知道张阳这次来丹狱山就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来的,他知道张阳盼的是与凌波重逢,看张阳小小年纪天天愁肠百转长吁短叹的,他心里很心疼也很内疚。 追风一曲终了轻轻的抚摸着竹笛,这是张阳亲手给他做的。这支竹笛伴他渡过了多少个相思的日日夜夜,他深深的知道思念一个人的寂寞与悲苦。问墨见他默默无语黯然神伤,以为他真的生张阳的气了。 问墨轻拍追风一下,指指山洞然后盯着追风看。他知道张阳听力好,说什么都瞒不过去,也没必布个阵聊天倒显得矫情。追风微微一笑摇摇头,他怎么能跟张阳计较?他不会因为一句话的小事真生气的,更何况他心里明白得很。问墨却有点担心,追风还大气些,张阳会不会真的生气了?问墨不希望兄弟间因为一言半语的玩笑真的心里有隔阂,他拉起追风准备进山洞去哄哄张阳。小孩子嘛,哄哄就好了。 张阳听追风吹的曲子流露出一股忧伤的味道,他以为追风是在用曲子拜祭他的母兄。张阳望着墙壁回想着在这山洞里跟凌波嬉戏打闹的点点滴滴,浓浓的相思本就沉重这忧伤的曲子更添悲情,他拿出琴轻舒十指弹了起来。 追风和问墨就站在山洞外面静静的听着,没有进去打扰他。张阳的曲子让人听了心里难过的想哭,问墨没有眼泪,这种想哭都哭不出来的感觉没法用语言形容。问墨揉揉心口,想起自己从前的落寞孤苦比起张阳此时的悲戚丝毫不占上风,他历经了几百的寂寞才熬出那样的心境,而张阳才九岁,九岁的娃娃内心何来这般悲苦?他又是个万人仰慕的贵族公子,他自身又才华横溢堪称文武双全,他还有什么不足之处? “你进去好好陪他一会儿,我去抓只羊来。”追风当然听得出来张阳的相思情,他心里愈发的难过,都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了。‘对与错都不重要,公子,对不起。这段伤痛只能靠你自己慢慢渡过去。你们是没有结果的,这点最重要,如果你们之间有通途,追风舍命也成全你们,可你们万无可能,别太天真了,世上淑女千千万,你喜欢双修也好,独行也罢,别恋凌波了,她是兽族,兽与人隔着的不只是一道银河。’ “抓羊还用多久啊?这山上野兽不多的是?”问墨就站这山洞口,放眼望去至少能看到七八只野兽。要抓它们还不就是分分钟的事? “这山上的飞禽走兽都动不得。它们全是公子的朋友,你去陪他吧,别乱走,我很快回来。”追风扬起飞剑跳了上去,问墨进洞里找张阳去了。 追风见问墨进洞了,他跳下飞剑神行到山洞后面。原来追风母亲和大哥的坟墓就在山洞后面不足千米。他先布个七彩流星阵把坟墓一周罩上,然后拔除两个坟头上的青草。拿出两个香炉,各点上三柱清香,供品倒也简单就是两只羊。 “娘,风儿看您来了。”追风跪倒,珠泪盈眶。 “大哥,凌波突破到灵兽了,她很漂亮可是她不开心。” …… 追风跟他们娘俩说了好多好多无法跟别人说的心事,流了好多好多无法在别人面前流下的泪水。最后他擦干眼泪,给他们磕了三个头,站起后撤去隔音阵。 “你?”追风哭得头晕眼花,有人过来也没听到。他撤去阵发现凌波站在眼前,真是有些惊讶。“你怎么不进阵呢?”追风布的是隔音阵,只隔声音不隔影像也不隔人。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凌波扬手又布了个七彩流星阵。 “我知道你会来。”追风就是知道凌波会来,才没有告诉张阳坟墓在哪儿,他怕他们在坟前遇上,那就瞒不过去了。 第228章 故地 “今天是娘的祭日,我当然会来。(..tw)我是说你怎么把公子带出来了?”凌波可不希望追风带着张阳到处乱走,外面不可预期的危险太多了,何况张阳生来的爱管闲事。 “你见过他了?” “没有,我去府里了,知道他来了所以我没回家。” “嗯,别去见他,远远的看着他也好,别急着跟他相认。” “我知道,我听到他弹琴了。”凌波忍不住珠泪成行,追风也无言相慰,他紧紧的抱着妹妹。“哥知道你心疼他,我也心疼他。哥让你们难过了,凌波,你要坚持住,要相信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二哥不会害你,你相信我。” “你好好劝劝他,让他开心点。” “放心吧。” 追风到别的山头去捉了只活羊回来,进洞一看张阳跟问墨对坐着聊天呢。 “你这羊是去断云峰抓的么?”问墨真不明白追风怎么抓个羊去了差不点一个时辰,抓羊还用跑多远?还是抓羊对他来说有难度? “我去天上抓的,你管得着吗?”追风懒得跟他解释,也没法解释。 “在家等着吃还那么多事,你很饿么?”张阳以为追风肯定是心情不好,四处走走散散心罢了。他抬头细看,果然追风是哭过了。‘追风怎么了?是思念母兄?都快一百年了,不至于还哭吧?不会是我惹他伤心了吧?’ 张阳站起来整整衣襟,看追风只抓了一只羊,问道:“你没抓只鸡啊?” “哪有鸡啊?”追风也不爱吃鸡,他捕食就没有抓禽类的想法。 “山下不远就有许多的人家,家家都有养。” “去偷啊?” “抢也行嘛。” “你们俩都什么人啊?跟你们在一起都丢人,不知道花钱买么?”问墨突然觉得自己很高尚,就像他曾经花钱买过鸡似的。 “谁吃谁买去,我没钱。”张阳抬腿走了,他也不饿也不急着吃羊。 “你买去吧,我不吃。”追风也跟着张阳出去了。 问墨也没有在山洞陪着那只羊的想法,他也跟着出去了。张阳一提鸡,他才感觉到自己很久没有吃过鸡了,很纳闷怎么对鸡没了以前那种口馋的**了呢?人健康的时候和病中的心境都完全不同,更何况他身体构造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tw[]身体的状况是会左右一个人的思维和**的,像张阳虽然是成年人的灵魂,但也和别的孩子一样有着顽皮的一面。 “哥,召它们过来,咱们一起玩吧。”张阳想让追风开心点也真是很怀念和这山中野兽共同玩耍的日子。 “好啊。”追风也有这意思,他也希望张阳能开心点。 “嗷~”张阳晃着小脑袋,长舒一口气。 问墨第一次见张阳学虎啸,很意外他竟然学的这么像。 让问墨更意外的是这山中的野兽竟然全都朝他们聚集过来。当然这些野兽对问墨来说一点威胁也没有,他只是很意外,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 “怎么回事呀?”问墨真有点惊呆了,怎么这一山动物都跑过来了呢? “他召来的。”追风第一次见张阳召这些动物的时候跟问墨一样的震惊,一样的不敢相信。 ‘他能召野兽?野兽怎么会听命于他?莫非他会什么操控人的妖法?’问墨无法想像张阳那么善良、仁义的人会是一个控人心魂的恶魔。“他是人族吗?” 追风白了问墨一眼没理他,张阳当然是人族,这是没法怀疑的事。 “人族怎么了?”张阳以为问墨又犯了岐视人族的旧病,他看着铜人一样的问墨说:“你还以为你是高贵的雪山黑狐吗?浑身上下一根狐狸毛都没有。” “那我也是黑狐,我永远都是雪山黑狐。”问墨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穿着长衫、短袍,露出的双手泛着金光,自己也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人是兽。铜铸的身躯、晶石打造的肺腑、真气代替了血液,自己到底算是什么呢? 看到万兽齐舞、百鸟共鸣,人世间所有的烦恼全都扔到脑后去了。他们在山中欢乐了几日,追风开始催张阳回府。 “哥,我想再等几天。”张阳知道凌波回来的希望很渺茫了,如果能等到凌波,追风为什么不等呢?虽然明知没有希望,也还是想要执着。 “那就明天走吧。”追风知道给张阳多长时间都不够,他恨不得在这儿长住才好呢。 “哥,你就让我多等几天吧。”现在还能为凌波做什么?能全心全意的为了等凌波而守候,张阳已经感觉很知足了。 “凌波要是有回来的心会去府里找咱们的,她要是不想回来我们等有什么用?” “嗯,那就听你的。”张阳一想到要离开这里就十分不舍。他走到山洞外拿出琴轻轻的弹,缓缓的唱:“青山未老兮故人离,离人远去难寻觅。绿水怀忧兮奔波急,急水难把愁肠洗。浮云含泪兮际,际遇变幻实难期。飞鸟泣血兮魂欲断,断蓬何处觅踪迹?” 问墨对张阳越来越好奇了,这么点的孩子哪来这么深的愁绪?他要知道张阳犯的是相思病,恐怕得乐死过去。 凌波离张阳不足三百米,她看的真切也听得清楚。‘我为什么要考验他?他为我敢闯九劫阵,他为我长街之上给人下跪。他这般待我,我为什么不相信他?一个肯为我舍命、肯为我放弃自尊的人,我就报答他个柔肠寸断?’如果不是追风在张阳身边站着,她真的忍不住要冲过来跟张阳相认了。‘二哥,我们这样对吗?该收手时就收手吧,你忍心看他望穿秋水、蹙(音醋)损春山吗?’ 第二天他们离开丹狱山开始往平康镇飞,飞了近三百里他们降到地面。追风和问墨坐下来调息,张阳细看看这里的环境貌似很眼熟。 “哥,是不是快到云水泽了?”从云水泽到丹狱山张阳是骑着马一点一点走过去的,对这里的环境还是非常有印象的。 第229章 素兰 “嗯,不远了,你想过去看看?”追风知道张阳对云水泽是有感情的,他曾在那里住过一段日子。 “算了。”张阳向村子里的方向望了望,四五年过去了,村子好像也没什么变化。去看什么呢?也许人们还记得那个无恨,不过那个无恨在人们的记忆里应该也已经模糊的像个影子了吧。 他们休息好了就继续向前飞,张阳降低高度以便清楚的看一眼云水泽。自己曾经停留过的地方,多多少少总是有点挂念的。临近村子发现有军队在云水泽一带驻扎,看军旗像是大宁国的兵马。 “我们下去看看吧。”追风见有驻军,知道这里肯定是出了事情了,按理平康王府和静海王府也应该有驻军在此。 他们三个落到地面,大大方方的朝云水泽走去。那些军士们也不拦他们,他们就踏着夕阳走进村子。炊烟袅袅一派安宁详和也看不出这里有什么不太平的景象,张阳带着他们直奔族长齐庆祥的家。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还是问族长消息最确切。 “府上有人在吗?”追风见大门敞开,院里无人。便在院门口喊了一声,这一声倒唤出一个人来。 “谁呀?”清如银铃的一句问话透着那么干脆,屋里走出一位十七八岁的大姑娘。.tw[]头上扎条束带,身穿短绣衫,足下一双绑腿靴,腰间还斜挂着一柄剑,从头到脚的干净利落。 张阳从头到脚的打量着这位姑娘,看身高、形体都有几分像素琴,只是相貌更像素兰。想想这也四年多过去了,她应该是素兰,当年那个拽着自己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如今都出落成大姑娘了。 那姑娘看到追风和张阳就愣住了,她看一眼追风看一眼张阳,他们俩的衣服都和无恨一模一样,身高都比无恨高很多,看相貌矮个子的更像无恨。无恨哥哥真的来了? “你?”那姑娘指着张阳,想认又不敢认。“你是无恨哥哥么?” “你是素兰。”张阳笑了,叫他无恨哥哥肯定是素兰了,他当年说他十五岁,那时素兰十三,素琴十六。 “无恨哥哥”素兰跟看不见追风和问墨似的,跑过来就张开双臂要抱张阳,张阳略一侧身抬手抓住她的胳膊挡了她一下。 “干什么呀?”张阳笑呵呵的看着素兰,这一见面就跟要吃人似的往身上扑,好吗?素兰十七八的大姑娘没想那么多,张阳九岁的小娃娃想的倒多。 “你怎么才来呢?”素兰还闲着一条胳膊呢,抡起来就捶他。打人不算,她还哭。一边哭一边捶,一边捶一边哭。 张阳真是愁了,每次都是素兰捶他,每次都是素兰哭,这上哪儿讲理去?十三的时候哭也行,这都十七了还哭。走的时候哭也就罢了,这来了还哭。 “好了,好了,有事慢慢说,先见过我两个哥哥。”张阳拉着素兰向她介绍一下追风和问墨。素兰冲他俩轻轻一福,简单的认识了一下。 大家一起往屋里走,素兰轻拭泪眼,张阳随意的问了句:“家里人都好吧?你姐姐呢?” 素兰刚止住的泪水又泉涌般夺眶而出,刚收起的愁云又化作暴雨倾盆。她也不顾追风和问墨在场,抱住张阳‘哇哇’的哭。“谁让你来这么晚的?你早来几天不好吗?” “怎么了?”张阳听她这话茬不对,一种不祥的感觉像乌云罩顶般令人透不过气来。“你姐怎么了?”张阳急切的想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姐被妖怪关起来了。” “什么妖怪?关在哪里?” “不知道是什么妖怪,关在她家里。” “她家里?”张阳看一眼屋里,这不就是她家么?妖怪怎么光关素琴不关素兰呢? “不是这个家,是她自己家。”素兰擦擦眼泪,这院子里也不是谈话的地儿。“进屋慢慢说吧。” 原来三年前的一个傍晚,鲁志诚打猎归来在黄沙荡遇上一个受伤的少年。那少年血迹斑斑,他说是被山上野兽所伤,鲁志诚把他扶回了家。素琴、素兰用张阳留下的那半瓶清创丹化的水为他疗伤,素琴还为他浆洗、缝补血衣。那少年在鲁志诚家住了一夜,第二天便走了。自此后那少年每隔三天五日便携礼物前来相谢,有时是山鸡野兔,有时是丝帛棉绸,常来常往大家都熟稔了起来。那少年自称姓伍名竹,一十九岁,早年丧母,老父续弦之后继母带来一兄一弟一姐一妹,他因难得继母欢心被父亲赶出家门,独自一个在黄沙荡附近筑屋栖身,平日里靠打猎为生。他们也经常会去伍竹家里做客,伍竹家小院落很齐整,屋里屋外都非常干净,就这样你来我去的交往了近一年。齐家人见伍竹手脚勤快、待人和善、打猎的本领强,长的也不错,又与素琴年貌相当,便提出要将素琴许配于他。那伍竹当即托媒上门提亲,亲事很顺利的就定下来了。 婚期既定伍竹与素琴交往就大方得多了,一日他带素琴去集上买衣料、簪花。所有的东西都置办齐了,伍竹拉着素琴到清河边上闲游。两个人溪边戏水说说笑笑,素琴忽然发现他们买的东西都不见了。 “哎呀”素琴慌张的站起来四处张望:“咱们买的布料呢?刚才还见你拿着呢。”素琴急的手心冒汗,伍竹就蹲地上撩水跟没听见似的。 “快去找找呀,东西都丢了,还不知道着急。”素琴拉起伍竹催他去找包袱。 “你没丢就行呗,东西丢了大不了再买,还能怎么地?”伍竹笑嘻嘻的看着素琴,他才不在乎什么东西,只要素琴在眼前就比什么都好。 “说什么混话呢?再买不花钱啊?”听伍竹这么说,素琴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幸福的泉水,她用焦急和微怒掩饰着她的羞涩与感动。 “钱你想要多少我都能为你赚,只要你肯花我的钱就好。”伍竹虽是一脸笑容,眼中却满是真诚与祈盼,丝毫不见玩笑的味道。 第230章 伍竹 “还是先找东西吧。”素琴不敢跟他对视,心慌慌的乱跳,她低下头扭转身刚要往前迈步伍竹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她。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就静静的抱着。彼此的呼吸,彼此的心跳都是一个频率。 “素琴,我是真心待你的。自从你给我洗衣服,给我补衣服那一刻起,我就忘不了你了。我就是为你才三天两头的往云水泽跑的,你知道吗?”过了许久伍竹终于开口倾吐心声了,他没有松手依然紧紧的抱着素琴,素琴羞怯难当就温柔的点点头。 “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吗?”伍竹搬着素琴的肩膀把她拨转过来,他盯着她的眼睛,她慢慢的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伍竹捧着素琴的脸就和她对视。“你不会后悔吗?如果我,我不如你想的好呢?” 素琴轻轻的笑了,她推开伍竹的手:“你以为我把你想的多好啊?”素琴见伍竹一脸尴尬的假笑,便宽慰他道:“放心吧,我不会后悔的。” “你不知道真相当然不会后悔,其实我不是一个人。”伍竹脸色很红,头上汗珠都渗了出来。素琴闻言半惊半呆,这是什么意思? “你?你有前妻?”素琴从没想过要给人家做续弦,不过眼前的伍竹,她确实中意,如果他的前妻已不在人世了的话,她也认了。.tw[]如果让她做二房侍奉他的前妻,她实在是不愿意。 “啊?”伍竹没想到素琴竟然是这么理解的,他的意思绝不是让素琴做妾室。“没有,不是的,我是说,我” “那到底怎么回事?”素琴见他说话吞吞吐吐慌慌张张更是心急。“你说呀。” “我是说我不是和你们一样的人。” “什么叫和我们一样的人啊?你什么意思呀?” “你看。”伍竹一抬手,手里突然就出现了一个包袱,正是他们刚在集上买的东西。 “哦。”素琴顿时眉开眼笑起来,这手工夫她是见过的,无恨就曾经在她面前这样变戏法。“原来你是修仙的人啊,那太好了,你不嫌弃我就好,我可是什么都不会。” “我不是神仙。” “我知道,无恨公子曾经说过‘修仙的人是人,不是神仙。’”素琴就是很开心,能嫁给修仙的人可是做梦也不敢想的好事。 “我不是人。(..tw好看的小说)”伍竹决定实话实说,宁愿没有开始也不愿用欺骗开始。 “呵呵,你不是人也不是神仙,那你是什么啊?”素琴以为伍竹在和她开玩笑,在逗她玩,她调皮的冲伍竹笑着。 “我跟你说实话,你别害怕呀。”伍竹倒是先害怕了,他怯生生的看看素琴,生怕一句话说出来素琴就从他眼前消失了,永远永远也不会再理他了。“我真的不是人,我是” 素琴也紧张的看着他,可是他却不往下说了。“是什么?你说呀。”素琴知道这个世界上是有能化人形的兽族的,名震东都的追风护卫就是白虎灵兽,刚刚杀了大妖天怒的榜文传遍东都大地。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伍竹也是个能化人形的兽族,那么她该何去何从呢? “能让我再抱一下吗?”伍竹心里忐忑不安,他一点自信也没有,他生怕素琴嫌弃他,他想趁实话还没有说出口之前再和素琴拥抱一次。哪怕分手也给自己多留一丝美好的回忆。 素琴没有说话,她就慢慢的走向伍竹。伍竹伸手把她揽入怀中,紧紧的抱在胸前。“我不会害你的,你别怕。我其实是一只鹿,我那天就是被一群狼妖围攻,为了逃命我才化作人形的。没想到你舅舅会把我带到家里去,更没想到会遇上你。” 素琴脑子里一片空白,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进入到了她的耳朵里,可她就像一个字也没听到一样,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点想法也没有。 “知道我为什么叫伍竹么?就是能够遇上你吾愿已足的意思。我知道让你接受我很难,没关系,你要不愿意我不强求,我不会让你为难的。”伍竹几乎就断定了素琴不会跟他,他的心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你不愿意就说,没什么的。能让我抱一会儿,能给我个机会让我把心里话说出来,我就很知足了。我不会纠缠你的,我会离开这里,再也不会回来,再也不会来打扰你的生活。”伍竹的眼泪就在眼圈儿里打转转,他知道让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儿嫁给一个兽族是一件多么异想天开的事。他不相信幸运的奇迹真的会发生,至少也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他不只是兽族而且是个没身分没地位没本事的兽族。 “谁说不愿意了?”素琴一年来的暗恋与倾慕积压在心底,与他结成婚姻成了素琴心里一个美丽的梦。今天他这般赤诚的掏心以待,令她更是感佩他的君子情怀。“不管你是什么,只要你不负我,我就不后悔。” “真的?”伍竹万没想到素琴这么坚决,竟然丝毫都不嫌弃他是个兽族。“你真的愿意嫁给我?”他扶着她的肩,素琴点点头。他欣喜若狂仰天大笑:“苍天!流水!你们听到了吗?你们看到了吗?素琴说她愿意嫁给我!” 素琴看他兴奋得如癫狂似痴傻,她心里满满的幸福与甜蜜。只要两情相悦,两心相通,人如何?兽又如何?能给自己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伍竹虽然不是人类但他待自己的心却是火热的。世上多的是薄情汉,人间哪觅有情郎?好不容易碰上了真心实意的,若因异类变心肠,错过了良缘便是三生的遗憾。 “素琴,不,爱妻。”伍竹的大手包裹着她的一双小手,四目相对两人的眼睛都像湖水一样清澈。 “伍郎。” “哎”伍竹感觉头上的天都在转,他的心跳的好快好快。“你放心,我绝不负你。我若负你,天” 素琴抬手堵住他的嘴,不让他说了。“我信你就是了。” 伍竹搂着她的腰一边旋转一边笑,直到两个人都晕的站不住脚。 第231章 红光 天上的云,洁白;地上的草,鲜绿;河边的花,繁荣;枝头的鸟,喧闹。一对有情人躺在草地上看着白云,听着鸟儿欢唱,嗅着百花的芳香,河水像儿女私语般切切嘈嘈。 “天作证,地作证,花草树木山川河流都看着呢,谁也不许说后悔。”伍竹紧紧握着素琴的手,生怕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境,生怕梦会醒,生怕梦会碎。 “谁要是后悔就让树上的鸟儿啄瞎他的眼睛。” “你要是后悔让鸟儿啄瞎我的眼睛,我要是后悔让鸟儿啄烂我的心。”伍竹侧过身把素琴搂在怀里:“宁愿你离开我,也不要你受伤。” 婚期如约而至,大红花轿在唢呐声中悠悠荡荡的抬到了伍竹的小院子。从此他们过上了时时刻刻都比蜜甜的幸福生活。他们时常一起回云水泽看望亲人,每次都带很多礼物,每次都同来同走,除了素琴从来不在娘家住也不准伍竹饮酒以外没什么异常的。去年又生了个小公子,所有人都羡慕他们这对恩爱的小夫妻,他们虽不大富也算小康,最难得他们互敬互爱从无争吵。 “半年前总是有传闻说黄沙荡一带有鹿妖出没,还有人说看到过素琴家院子里有鹿出现,走到近前又不见了。他们夫妻过来,我们问起他们夫妻都说没有见过。”齐庆祥一脸的愁云,唉声叹气心里时刻为女儿女婿担忧。 “传闻未必是真,他们过的好就行了,你们到底为何事挂忧啊?”张阳听了半天,只听他们说素琴嫁了一个如意郎君过得很幸福,并没有说清楚到底什么妖怪把素琴关了起来。 “一个月前我去看姐姐,趁姐姐不注意我带着我小外甥出去玩,他竟然拔草吃还‘呦呦’的学鹿叫。我回来跟爹说了,爹托人请了个法师去姐姐家看,那法师说我小外甥是鹿妖附体。”素兰也觉得小外甥有点怪异,她劝姐姐让法师好好给看看,早些降服鹿妖免除后患。偏偏素琴就是不信邪,她说:“孩子话都没说全呢,哼哼丫丫两声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小孩子都淘气,见什么吃什么是正常的,还有的孩子专门抓土吃呢,都是妖怪附身了?”见姐姐不高兴了,素兰也没敢多说。没想到素琴真的生气了,从那后一直没回过娘家。 “这一桩怪异事还没弄明白,半个月前黄沙荡上的石人又全都活了,见人就打。这一来素琴就是想回也回不来了。十天前她舅舅拼死拼活跑到她家,眼睁睁看着院子就进不去。素琴在院子里说:‘舅舅,你回去吧,我家你进不来,我也出不去。’你说这不是让妖怪给关起来了么?”齐庆祥说着眼圈儿就红了。 “那个伍竹呢?”张阳思忖着出不来进不去肯定是个阵,要么是防护阵要么是禁锢阵。无论是什么阵那个伍竹都有很大的嫌疑,如果是他布的阵,即使他不是灵兽至少也是个修仙的人。 “姐姐不回来了,姐夫自然也不来了,一个多月没见着他了,不知道他是进山打猎去了,还是被妖怪给吃了。十多天没有他们的消息了,那黄沙荡我们也过不去。”素兰半哀怨半乞求的眼神望向张阳,你过黄沙荡没问题的吧? “不必担心,我去替你们问个准信就好,只是那些石人怎么会活了呢?”张阳还记得当年一个石人他打了一下午,黄沙荡上的石人三五步就一个,数量还是很大的。 “这我们也不清楚,那些石人原本就是攻击人的,是静海王府的一个巫仙给画了道仙符才镇住它们的。这次不知为什么石人复又攻击人了,我们分别向平康王府、静海王府和大宁国求援,大宁国派来驻军保护村庄,只要石人靠近村庄就会遭到军阵的围攻。平康王府和静海王府离的远,送书的人都还没回来。”齐庆祥知道张阳是平康府的嫡系公子,回他的话分外的小心。 “大家不必太过忧心,我去看看素琴。”张阳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不知素琴是被妖兽困住了还是另有隐情。既然碰上了,就应该过去看看。 “我也去。”素兰也要跟着,她按着腰间那柄锋利无匹的天地剑就觉得自己是武功盖世的女侠了,除了胸间的万丈豪情以外她再也没有一样能与‘女侠’这两个字挂上勾的东西了。 “你别添乱!”齐庆祥因大女儿担忧更因小女儿头疼,同是一奶同胞的姐妹,素琴温柔娴静像一池春水,这素兰直爽泼辣像个野猴子似的。 “老伯放心,有追风护卫在不会有事儿的。”张阳倒不介意带着素兰,有追风和问墨那些石人算得了什么? 追风一路‘冰牢’,他们很顺利的就走过了黄沙荡。远远的见一个小庭院孤零零的戳在那里,前后左右都没有人家。 “那儿就是我姐家。”素兰很兴奋,也不知是因为穿过黄沙荡见到了姐姐家还是因为张阳的到来。 素琴正在院子里洗衣裳,抬头见素兰远远的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别人。 “伍郎,素兰来了。”素琴冲屋里喊了一声,伍竹抱着儿子走了出来,见素兰身后还带着三个陌生人。他心中疑惑,不知这些人来意为何,不管怎样人家来了就得以礼相迎。 伍竹放下儿子,摸摸他的小脑袋:“平儿,乖啊。” 素琴擦擦手,拉起儿子和伍竹一起迎出院门。素兰跑的小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的嚷道:“姐,你看谁来了?” “看你累的。”素琴拿出一块手帕递给素兰,素兰拿着手帕也不擦汗,她指着张阳气喘吁吁的说:“你看,你看谁来了?” “无恨公子?”素琴看张阳缓缓的走过来,有三分惊、有三分喜、有三分疑虑更有一分担忧。当年无恨力斩恶灵蝙蝠为云水泽除了一害,是个除魔英雄。如今无恨又为什么事来的呢? 第232章 少妇 “是,是无恨。”素兰擦着汗,乐的嘴都合不上了。姐姐一家三口都没事,再加上无恨的到来让她欣喜非常。 “小姨”伍平稚嫩的娃娃腔透着甜甜的味道。 “宝宝乖啊”素兰蹲下要抱伍平,素琴扯过伍平她先抱了起来。 “孩子淘气,看把你衣裳踢脏了。”素琴抱着孩子向院外走去。 伍竹冲素兰微微一笑:“兰妹过来了。” “姐夫,好久没见你了,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急死人了。” “最近路上不太平,我们也想回去看你们呀。” 大家彼此简单的介绍一下,客气一番便一起进屋了。也不分什么宾主,就随便坐了。别人还好,伍平一看着追风就开始哭,怎么也哄不好。伍竹看追风也莫名的害怕,他抱过伍平冲大家歉意的笑笑:“小孩子怕生,哄哄就好了。” 张阳看看大家都挺正常的,就问墨相貌与人不同,他铜光闪耀还披个很吓人的披风,估计是他吓着孩子了。 “你出去吧,别把孩子吓坏了。”张阳毫不客气的对问墨说。 “我很吓人么?”问墨本来也不喜欢留在屋里,也没有他相熟的人,他乐得出去呢,他就嘟囔着走了。.tw[] “哎”素琴觉得把人家赶出去有点尴尬,张阳摆摆手说:“没事儿” 张阳走过去看伍平还是不停的哭,他拉着伍平的小手摇晃,念道:“狼来了,虎来了,毛猴背着鼓来了。” “哇~”他不哄还好点,他一哄这孩子哭的惊天动地的。 “你胡说什么呢?”追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最讨厌张阳总在他面前提‘虎’。 “我哄哄孩子,你急什么呀?你也出去吧,我怀疑孩子是看你害怕。”张阳知道很多小孩儿、小动物见到追风就害怕,这是对虎天生的恐惧。 “你别胡说了啊。”追风还真的就出去了。 “满天月亮一个星,十万将军一个兵,河里公鸡会下蛋,麻雀踩死大老鹰。”张阳还真是会胡说,他愣把伍平逗笑了,连素琴和素兰都笑了。她们也没听过这样的童谣,以为是张阳编出来哄孩子的。 “无恨公子,你怎么来了呢?”素琴不知道张阳此行到底是什么目的,她也不想绕来绕去的,干脆开门见山直接问了。 “我回府正好经过这里,特留残步过来看看你们。”张阳断定这孩子是看追风害怕,他神念一动脖子上的项链浮现出来,顿时红光大盛。 “啊!”素琴、素兰见张阳脖子上突然发出红光来吓了一跳。 “哇!”伍平又吓哭了,张阳抬头见伍竹脸色也大变,一脸的惊恐之色。红光渐敛,张阳把项链隐了起来。 什么都不用说,试妖石都发光了还有什么可说的?这伍竹和伍平父子必是妖兽无疑的了。伍平还小不懂什么,只是被突然的红光吓哭了,红光不见了他也就不哭了。素琴、素兰也不知道那红光是怎么一回事。伍竹心里十万分的清楚,他汗都流下来了。 “怎么回事呀?什么东西发光?”素兰过来搬着张阳的肩膀找光源,也没发现有什么能发出亮光的东西。 “没什么。”张阳笑笑,回到凳子上坐了。“我就是逗逗孩子。”张阳冲伍竹和善的笑了一下,伍竹尴尬的笑笑,抬手擦擦汗。 “小宝宝有两岁了吧?”张阳随便找个话题想把试妖石的事绕过去,省得素兰逼问不休。 “唉,对了。”素兰一惊一乍的一拍大腿,她也不顾所有人惊奇的目光,她指着张阳问道:“无恨哥哥,你今年多大了?” “十九啊。”张阳自然的就像他真十九似的。 “不信。”素兰四年前相信他十五,现在不相信他十九了。“我爹说你去年参加华夏城的夺宝大会了,大榜上明明白白写着无恨八岁。” “呵,我要说我十八,还有资格参赛了吗?你不知道我拿了第一名吗?八岁有能力夺冠吗?” “也是啊。”素兰又糊涂了,觉得张阳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你长的也太小了,你看看你哪像十九啊?” “我就是长的慢嘛,那我要是长追风哥哥那么高,我说我八岁有人信吗?” “哦,这么说你骗他们了呗。” “这不能算是骗吧?我也没办法呀,有些事是不能说实话的,说实话就办不成事了。” “那也是骗呀,办不成事就不办呗,怎么也不应该撒谎啊。” “真诚是好的,但过分执着于真诚就不好了。世间总有许多事很无奈,只要不是出于恶的目的,有些隐瞒和伪装是应该给予理解的。”张阳说完望了伍竹一眼:“你说呢?” 伍竹貌似在哄孩子,其实他们说的每一字都进到他的耳朵里去了。张阳直接问他,他也不好装没听见。 “呃,这个,我不懂。”他自然是听得出张阳的弦外之音,他却不知张阳这是什么意思。像是警告又像是安慰,反正自己的伪装在张阳面前是一点作用也没有了,试妖石一放光他心中早已了然。 “我也不懂,你说点什么呀?”素兰也觉得张阳说话有点莫名其妙。 张阳当然不会给她解释什么,不懂就不懂吧。不懂比懂好,看来素琴过的还不错,那就别打扰人家了。人兽结合为世人所不容,但张阳毫不在乎。绝不是因为事不关己而不在乎,恰恰因为他也深爱着同是兽族的凌波才更理解。 “我说没什么事咱们回去吧。”张阳看素琴紧张的样子就知道她心生戒备,不如早点离开让他们夫妻放心。 “何必急着走啊?”素琴虽然担心他们来意不善,一听张阳说要走,她还是热情的挽留。只要他们不是针对伍竹父子来的,素琴是非常欢迎他们的。张阳送她的赤焰斧,为她削的木剑到现在她都还留着。 张阳站起来笑吟吟的看着素琴,四年时光对修仙的人来说就是一眨眼的工夫,这一眨眼的工夫一个清如水的大姑娘如今已为人母,略减了三分少女的清纯又平添十分母性的温柔。 第233章 驻军 “你们没事我就放心了,我要回府复命不能耽搁太久,以后会常来看你们的。”张阳冲伍竹礼貌的微笑一下,伍竹也微笑着点点头。他心里却拿不准张阳到底是敌是友,但不管怎样张阳没有当面揭穿他就是好事。 素兰没想到张阳这么快就张罗走,她还没和姐姐说几句话呢。她上前扯住张阳,说道:“怎么也不用这么急吧?” “我们早些回去也免得齐老伯挂念啊。”张阳想起齐庆祥老泪惦念女儿的样子,真个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们再怎么也想不到素琴一家人一直都是这么的和谐美好。 “那”素兰四处张望,这能找着什么替她说话的物什儿?“那姐姐、姐夫你们也一起跟我回去吧。” “你们好歹吃过饭再走吧。”素琴只是相劝想要多留他们一会儿,并不理会素兰的请求。 “姐,这儿离黄沙荡那么近,石人到处跑多危险啊,咱们村里起码有驻军。” “没事儿,这里挺好的,我过一阵儿再回去看你们。”素琴知道大家对伍平起了疑心,自然更是谨慎,轻易的不能回去。伍平还小,不懂得掩饰,很容易露出鹿的天性。.tw[] “放心吧,石人复活那么多天了都没事儿,现在驻军到了,就更安全了。”伍竹也只能帮着素琴安慰素兰。 素兰极力的劝说想让他们到云水泽暂避一时,他们夫妇说什么也不肯去,他们只是客气的挽留大家多坐一会儿。 “追风和问墨,一个是老虎,一个是怪物,孩子看了害怕。我以后多的是机会来看你们,我先把素兰送回去,我也该回府了。”张阳说的很诚恳,他们也不好强留。只是素兰实在的不放心他们住在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本身就点灵异的味道。 “可是,姐,你不跟我们回去,大家都很惦记你们呢。舅舅说你被妖怪关起来了,要不是黄沙荡的石人太多,大家早过来救你了。”素兰一直很奇怪好好的院子怎么会眼睁睁的就走不进来?而且里面的人也出不去,怎么可能呢? “哪有什么妖怪?那次是你姐夫偶遇一个修仙的人,那人不知作了什么法,罩住了这院子,只三天法术就失灵了。”素琴独自一个人在家带孩子怎么能不害怕?这院子前后左右哪都没有邻居。(..tw)伍竹每次上山都设个阵把院子笼罩住,起码能阻挡飞禽走曾的侵袭。 素兰苦劝一番怎奈他们夫妇铁了心不跟她走,她只好跟张阳回去了。素兰一路都忧心忡忡的,张阳一路都喜笑盈盈的。素兰为姐姐一家人的安全担心,张阳则为素琴一家人的幸福开心。谁说人兽一定不能在一起?素琴和伍竹不就很幸福、很甜蜜吗?我和凌波会幸福更甜蜜的。可是凌波现在在哪呢?凌波,你一定会回来找我的,我相信。我相信我们一定会书写一段最美丽、最动人的传说。 张阳迎着夕阳阳光满面的回到云水泽,村民们众星捧月般的簇拥着他,七嘴八舌的问这问那。有关心素琴现在是否安全的,有关心石人现在是否已经被消灭干净的,有关心黄沙荡现在是否有鹿妖出没的…… 由于人数太多,没法进屋里说话。张阳就坐在院子里跟大家聊天,一群小孩子往他身上挤,他抱着一个三岁的小男孩滔滔不绝绘声绘色的给大家讲着一路上的所见所闻。 追风和问墨都不喜欢人群拥挤的感觉,他们俩到院外找颗大树坐在上面闲聊起来。 “好久没见公子这么开心了。”问墨也习惯了叫张阳公子,这个公子自从回到平康宫那天起就没真的开怀过,每天都人前沉稳人后哀叹,小小年纪成天的愁容满面。 “他一讲故事就长精神。”追风也怀念起张阳给凌波讲故事的时光,久违了张阳那个神采飞扬的兴奋样也难见到凌波全神贯注的认真劲。‘公子,凌波,你们要都是人或者都是虎多好啊,我也喜欢你们在一起。’ 平康府的铁甲兵高高举着火红的旗帜,在猎猎风中努力前行,旗帜下聚集着五千勇士,个个斗志昂扬。领军的是两个英武的少年,都骑着高头大马。一个肩头落着一只雄鹰,一个身边随行一条巨蟒。 “公子”追风轻飘飘的从树上跳到张阳身边,打断了他的演讲。“平康府驻军到。” “谁来了?” “中殿的英少主和烈少主。” “我们过去看看吧。”张阳还真有个利索劲,一点不扰民,都不用大家给让路,他直接神行到院外去了。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是审青果的案子,案子查明之后就直接走了。不管怎么说张阳做主立案审判青果,多多少少都让中殿的人心里不舒服。有人告状也有个要不要立案的商议过程,按常理像张承福那种人直接不理他,赶出宁神殿也就完了,何必大惊小怪郑重其事的审案?更不该不跟中殿打个招呼直接就下令传青果,这根本一点面子都没给中殿留。 张振羽当时也曾考虑过不理会张承福的诉状,但南殿势大,他若真的把张承福的诉状压下不提,只怕张承福会闹起来,到时候南殿族长势必出来说话,反而会把事情闹的更僵。所以当时他才极力劝说张承福大事化小,而张承福全然不顾大局,得理岂能饶人?张振羽便顺水推舟把这桩事交给爱管闲事的张阳处理了,处理的好与不好,张阳总是个小孩子,谁会与他太过于计较?又有谁敢真的跟他较真?张阳进可以权压人,退可低头认错,左右回旋的余地大。事情办好了长东殿的脸,办砸了也不丢府主的人,一个孩子而已嘛,一点小事我交给他锻炼锻炼他的处事能力有何不可? 所有的人都把权势和面子放在第一位,至于公正与否谁在意?欺压是常态,讲理是意外。而张阳恰恰相反,他的脑子里有太多现代人的思维干扰着他,他哪怕是狡辩也得辩出理来服人。 第234章 鹿妖 不过张阳还是懂得人情世故的,过去跟他们打个招呼又不费什么。张阳带着追风和问墨朝平康府的军队飞去,这一来后面的村民更是沸腾了起来,有的妇女都跪下朝空中磕头了,口里直呼:“原来是真神,真菩萨。”齐庆祥也带着十几个村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出村迎接。 “英叔,烈叔。”张阳离着三四米远就冲他们抱拳施礼,本来张阳人就长的小,他们还骑着马,离的近了怕是看不着人了。 “乖” “英少主,烈少主。”追风也恭敬的抱拳一揖。 “少礼” 只有问墨跟个大爷似的,谁也看不见。所有人也都一样无视他的存在,没办法,他就一怪物。 青果低头蹿到张阳面前,张阳摸摸它的头:“没生我气吧?”青果摇摇头又把头低下,张阳抬腿站了上去。青果托着他到张继英身边。 “英叔,前日是侄儿虑事不周,失礼之处望英叔多多” “净瞎说。”张继英打断了他的废话“跑那么快,我想谢谢你都没来得及。”张继英拿出一个漂亮的小穗子递给张阳,那小穗子上面有一颗绿色圆形的晶石,散发着一股清新的味道。(..tw无弹窗广告)“拴你的笛子上吧。” “谢英叔。”张阳抽出竹笛把小穗子系上,闻着春天的味道吹曲想想就惬意得很。他今天心情好极了,这落日余晖洒在身上分外的柔和,心里都暖洋洋的。素琴和伍竹相亲相爱,他无故的心潮不平跟着有点小兴奋。张继英送他一个小穗子把他美的嘴都合不拢了,这物件不在大小,关键它传递出一个温暖的信号。它起码表示张继英不生他的气了,家和万事兴,各殿之间多一分和谐比多一分猜忌要好多了。 “雀纹石可不易得,这雀纹石平时可提神醒脑、怡情悦性,作战可驱邪雾、清毒瘴。阳儿,你要好好珍惜啊,莫要随便与人。”张继烈怕张阳不识货,拿雀纹石不当好东西再随手送人就可惜了。 “烈叔教训的是,阳儿万不敢将英叔所赐之物送人。” 他们走到驻地,齐庆祥也带众人赶到了。见面难免要客气几句,齐庆祥简单的说了一下这里的情况,基本和报到府里的说法一样,没什么新内容。 “这么说暂时还没有大的危险,石人像既然只在黄沙荡走动,村里还是很安全的。石人像的事最好是等静海王府的人到了再行商议。”张继烈觉得只要静海王府的那个巫师过来再重新封印住石人像就好了,他们其实根本都没必要过来,只是有人报到府里了,府主也不好说不管,这三不管的地界忒尴尬人。 “是,这些全凭大人安排。”齐庆祥敢说什么?他只有唯唯喏喏的听着罢了。“大人,近一月有余,常听人传说黄沙荡有鹿妖出没,小女家住黄沙荡西面,十分的偏僻,老汉心中挂忧。几次接她,她又不肯归宁。” 张继烈听齐庆祥有请他们出手除妖之意,心下思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府主派他们过来是保护云水泽居民的,又不是让他们来充豪杰惩恶除奸的。这云水泽地处三府之间,有了事情谁也不好不管,谁也不好管的太积极了。 “鹿妖在何处出现可有实据?那鹿妖都做了些什么?”张继英觉得要了解的细致些才好出手擒妖,修仙的人本就应该以降妖除魔为己任更何况这是平康府治下。 “只说是在黄沙荡一带出现过,还有人见我女儿家院子里有鹿,我女儿女婿却都不曾见过,这岂不怪异?倒没听说那鹿妖做什么坏事,可有妖兽出现全村的人都睡不着觉啊。”齐庆祥主要是担心那鹿妖会伤害到素琴一家才恳求平康府出手除妖,那鹿妖确实不曾在云水泽出现过。 “有我平康府驻军在此,绝不能坐视鹿妖伤人,有发现鹿妖踪迹者速报上来,我等必尽全力为民除害,老丈但放宽心。”张继烈这一句貌似宽人心的话,说得齐庆祥心里冰凉。这跟直接说不管有多大区别?谁看到鹿妖了过来报告一声,且莫说凡人很难得到妖兽的行踪,就是看到了再过来报告,妖兽会在原地等着挨抓吗?如果驻军离开前那鹿妖一直不出现呢? “老伯,传闻如何信得?若是真有鹿妖,素琴为什么不跟我们回来呢?”张阳也不希望大张旗鼓的去除什么鹿妖,他更愿意成全伍竹和素琴。 “就是素琴不肯回来我才担心啊,那丫头从小就不信邪,不亲眼看着她是不会相信的,那要真撞上不就晚了吗?”齐庆祥心里急的直冒火,妖兽虽然他没见过,但这几十年来他听说过的妖兽可多了去了。自己的亲骨肉住在妖兽常出没的地方,心里怎么能不着急?“我上次在华夏城请了个法师到她家去,那法师说我那小外孙是鹿妖附身。她说什么也不信还把法师给轰了出去。”齐老汉唉声叹出无边苦海,双眉蹙成一座愁山。张阳见了心中暗道:‘齐老伯呀齐老伯,你爱子心切却莫要做害子的事啊。你费劲心力求人除妖,你可知妖是谁?谁是妖?除来除去切肉不离皮,伤了伍竹便害了你的女儿,坑了你的外孙。’ 张继英轻笑一声:“我还以为真有什么鹿妖呢,老丈你放心回去吧,妖兽是不会附人身的,可见都是胡传。”会附人身的肯定不是兽族和人族,除了魔族就是鬼族。魔族只附死人身,而且魔族出手一夜之间就几百上千条人命,他们需要灵魂做饲料。鬼族很少附人身,除非是人刚死灵魂刚出窍的时候,鬼族喜欢借尸还魂,还得是身体无大伤的,否则附上来也是个死。 “跟你说没事就是没事,还不信我。”张阳笑呵呵的跟齐庆祥说:“放心吧,她们一家人过的可好了,你什么时候想去看她们就过来,肯定会派人保护你去的。” 第235章 月夜 放不放心齐老汉也只有先回家了,平康府的驻军也不听他的指挥。素兰见老爹自己回来了,她急的要去平康府驻地找无恨。齐庆祥连哄带训的骂了她一顿,她才消停下来。 所有人都鼾声大作进入了朦胧梦乡,辗转反侧的素兰悄悄爬起来推开窗。她隔窗望月,只见碧落清明。月亮那么的温柔明亮照的人心窝里一阵温暖甘甜。素兰凝眸暗叹:‘月儿啊月儿,你怎么看上去这么近,偏偏又那么远?明明月光都照到我脸上了,我抬头就能看到你,为什么怎么够都够不着?’ 月朗风清,又一个宁静美好的夜晚。月亮像一面圆形的镜子一样高悬在上空,星星像情人的眼睛一样又亮又多情,凌波在山洞前抱膝而坐。上翘的嘴角画出幸福的微笑,悄悄滑落脸庞的泪水书写着心酸的思念。 “青山未老兮故人离,离人远去难寻觅。绿水怀忧兮奔波急,急水难把愁肠洗。浮云含泪兮际,际遇变幻实难期。飞鸟泣血兮魂欲断,断蓬何处觅踪迹?”凌波把好端端的一首歌唱得哽哽咽咽,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钳子在她的心上狠狠的掐了一下,每一句话都像一条绳子把她的思念紧紧的勒了一道。 华夏城里钟离兄妹在御花园赏月观星,哥俩并肩望月。钟离琼英看这夜色如水不由得赞道:“冰轮乍涌月色如此醉人,夜游庭院倒比白天心静得多。” 钟离琼玉却轻叹一口气,懒懒的说道:“月亮再圆再亮也不如太阳,偏是太阳晃得眼睛疼。” “不去看它就是了,这么好的月亮想怎么看怎么看,何必非去看那扎眼的太阳?”钟离琼英知道妹妹心里在想什么,张阳从断云峰回来就没到宫里看望他们兄妹直接回平康镇去了。那时张阳的心情实在不怎么好,失了凌波对张阳来说如同失了他的魂魄一般,哪里还顾得上跟钟离兄妹告别?钟离琼玉开始以为张阳带追风和凌波回平康镇去了,后来听说他断云峰上大展身手回到华夏城二十多天才走。这么长时间都没来看她一眼,她心里很难过。她把张阳当成她唯一的一个好朋友,张阳却毫不理会她。 “我”钟离琼玉张嘴又忘了自己想说什么,她静静的靠着石桌坐下。“唉”不知什么时候钟离琼玉学会了叹气,每天说不上三五句话,倒要叹上百十来声。 “妹妹,明天大宁国的太子要来,你见不见?”钟离琼英知道妹妹是最喜欢热闹的,有年龄相仿的人进宫是让她最开心的事。 “跟我有什么关系?”钟离琼玉侧转头说:“不见。” “我们跟他去大宁国玩呗。” “不去。” 张阳也没有急着回府,就在驻地歇息了。他拿着竹笛嗅着雀纹石散发出的清新,这味道凌波一定喜欢,这是春天的气息。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他把竹笛插在颈后,拿出琴边弹边唱了起来。 张阳的琴声一起引得满营人都心活了,敢过去的都围了过去,不敢过去的侧着耳朵细听。这些军士们哪里听过短筝的声音? “阳儿好才情啊。”张继英、张继烈都竖起姆指夸赞他,他们也喜欢听张阳弹琴吹曲。“既有兴致不如好好的玩一回。”张继英传令点起火把,所有的人都唱起来、跳起来。张阳也不矫情,大家喜欢他也开心,又吹又唱乐呵了半宿。 月上中天众人散去,追风和问墨陪张阳坐在军帐前仰望苍穹。 “你唱的是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问墨的脑子里不停的回放着张阳唱的歌,好听固是好听,歌词他却搞不明白。也难怪他搞不明白,除了张阳应该没有人能明白。 “一个故事。”张阳也不知道怎么跟问墨解释,他唱的是纳兰容若的《忘堂春》。他如何能解释得清谁是纳兰容若,什么叫做词牌词令?“讲的是少年书生裴航捣尽玄霜终于娶到了仙女云英的故事。” “给我讲讲。”问墨并不是喜欢上了听故事,他只是想知道张阳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裴航行走路过蓝桥驿,遇见一位正在织麻的老婆婆,裴航口渴难耐向老婆婆讨水喝,老婆婆唤出一个女子名叫云英,捧一瓯之水递给裴航,裴航喝下觉得这水如同琼浆玉液入喉甘甜,又见云英姿容绝世,心中十分喜欢,很想娶她为妻。那老婆婆说道:‘老身久有陈疴,昨天有位神仙送我一副草药,得用玉杵臼捣药才能治病。你要想娶云英,必须以玉杵臼为聘,给我捣药百日才行。’后来裴航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在一家药铺找到了月宫中玉兔用的玉杵臼,可店铺要价甚高,无奈裴航把书僮和马都卖掉了,把身上所有的东西都卖掉了,勉强凑够钱买了那玉杵臼,徒步走回蓝桥驿又足足捣了一百天的草药,才娶到了云英。”张阳讲着大团圆的故事偏配上哀婉凄凉的语气,讲的愁眉深皱,声声叹气。 ‘又一段人仙结合的爱情故事。’追风心里深深忧虑,这张阳才九岁怎么就知道这么多故事?怎么就能开了情窍呢? ‘原来是一段人仙结合的爱情故事。’问墨心里深深疑惑,这张阳才九岁怎么可能开情窍呢?莫非他心里有意中人了?难道不是淑女是仙女? ‘多美好的一段人仙结合的爱情故事。’张阳心里深深苦闷,说什么浆向蓝桥易乞,说什么药成碧海难奔。告诉我凌波在哪里,捣尽玄霜算什么?便是为她上天揽月,为她摘星登云,我也愿意。说什么散尽财物换玉杵,为凌波命我都舍过九回。凌波,你在哪呀?为你再死个十次八次的我也愿意,你给我个付出的方向,给我个为你而死的机会,行吗? 第236章 太子 追风几次想要好好问问张阳,都忍了回去。一来他知道张阳很难跟他说实话,二来问墨在这儿他也不方便问。没人的时候他对张阳深点浅点都没事,什么话都好说,有人的时候对少主人必须得恭敬,哪怕不是外人也不行。 问墨也几次三番想要直截了当的问问张阳,也都忍了回去。一来他觉得张阳不会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二来他怕追风会笑,问一个九岁娃娃感情问题似乎是很可笑的。 张阳从来也没想过要和谁说说心里话,今天心里像大海要涨潮似的,好像有一万年的心里话憋不住的要往出冒。他看看追风,这是他最信任的人了,他从出生就在追风哥哥的怀抱里打滚,两岁就开始跟着追风练身法。幕幕往事从心头掠过,什么都能忘,就是忘不了追风倒在血泊中一双脚被削得白骨都裸露在外。受那么大的痛苦只为打探自己的消息,而这一切他从没提过,或许他以为所有人都不知道吧。 有多少人受一分苦讨十分功?有多少人做一点事都生怕知道的人少?有多少人能为别人舍死忘生?有多少人能默默的为你付出,无论付出多少都不指望你的回报,甚至不想让你知道他曾为你付出过什么。(..tw无弹窗广告) “夜露深了,我们进去吧。”追风打破了许久的沉寂,张阳点点头,站起来就伸着胳膊等追风抱他。 “你怎么老让他抱着啊?你多大了?”问墨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张阳作战的时候有的是力气,没事的时候老让追风抱着。这明明是长不大的孩子,还自娇自惯呢。深沉起来又像历经过几百辈子的沧海桑田似的。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怪呢? “多大都是孩子。”追风笑笑把张阳抱了起来,他也很喜欢抱着阳公子,一种很满足很踏实的感觉。张阳没说话,他紧紧的搂着追风的脖子,心里感佩良多。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张阳向张继英、张继烈辞行,他要回平康府去了。 “阳儿,出来一趟也不差晚回去个三五天,在这儿玩玩吧,等事情了结了我们一起回去。”张继烈觉得这里的事,只要静海王府的人一到,把责任推给他就完事。也用不了多久,也没什么危险,就留张阳玩几天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张阳回府也没什么事,他也想留下多玩几天,听张继烈如此一说正中他之下怀。(..tw无弹窗广告)他欣然领命,能在外面玩,谁愿意回家去? 这两天可乐坏了小素兰,张阳带着她到处的乱跑,想买什么买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几个月难得一次的大集很是热闹,素兰给伍平买了许多的玩具和小衣服。 “无恨哥哥”素兰拿着一个红色的小斗蓬,白绒绒的毛领透着那么的玲珑精致,她兴奋的一转身恰好撞到一个人。那人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相貌平平有些清瘦,衣着很是华丽。素兰抬头见无恨站在那人身后笑吟吟的看着她,她心里顿时就有了底气。有无恨那个么个有权有势又有本事的人在身边,还怕什么? “谁让你站这儿的?”素兰杏眼圆睁,撞了人不赔礼还咄咄逼人。那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她从头到脚的干净利落,腰间还悬着一柄剑,虽是女孩儿却有三分英武之气。 “嗬,真够刁蛮的。我站这儿就该你打?该你吼?”那人倒不介意素兰撞他,他也知道素兰是无心的,但素兰吼他就太不礼貌了。 “谁让你挡我道了?” “我挡了你往哪面走的道了?”莫说那人长的很瘦,就是再魁梧的身躯,一个人站着没动你都绕不开吗? “闪开!”素兰本来没理,她干脆直接不讲理了。 “不会呀。” 那人一动没动,素兰向边上走一步,他便对应的走一步挡住素兰,两个人像在学跳交际舞似的对着走了三四步。素兰气的指着他大吼:“你干什么挡我?” “你让我闪开的嘛,我跟着你闪呢。” 素兰左手按着腰中的天地剑,怒目扬眉的警告眼前的人:“再挡我我就不客气了。” “你还敢杀我呀?”那人一点怕的意思没有,他还很开心的笑了。笑的那么挑衅,素兰‘唰’的一下真的抽出了耀眼的天地剑,剑锋泛着银光,剑身火红。 张阳再见这柄天地剑,突然想起了钟离琼玉的沧澜冰火剑,那才是一柄真正的剑,这小小的天地剑连他小时候玩的浑铁棍都不如,当然在云水泽这小地方,在这些凡人眼里天地剑已经是锋利无匹的上品了。 “你让不让开?”素兰抖着天地剑向那人示威。 一点小事还不值得闹到拔剑相向,何况本就是素兰没理。张阳向前一步想要替素兰赔个礼,把这件事和和气气的化解掉,这时不知从何处蹿出来一群的军士把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张阳站到素兰身边环视一周,这些军士不是平康府的兵,想是那人带兵出来的吧。张阳没动也没说话,先观察一下情况再说。 “退下!”那人本来跟素兰连戏带耍的玩的很是惬意,突然这些兵士围了上来,什么好心情都没了。他一声令下,那些兵士向后退了数步。 素兰一见有些心慌了,这云水泽不是平康府一家的辖地,眼前这人说不一定来头不小,自己可能是惹祸了,恐怕连张阳都跟着沾上麻烦了。她悄悄看了一眼张阳,张阳还是那么神情自若的微笑着,她心里又有了底气。毕竟张阳身份高贵,再怎么有张阳罩着她也不用害怕。 “太子”一个黑脸汉子毕恭毕敬的对那人深深一揖。 “谁让你过来的?”那人一脸的怨气,狠狠的瞪了那黑脸汉子一眼。 “保护太子是属下的职责,不敢擅离太子左右。” “这集上有什么危险?” “太子,传闻最近云水泽有妖兽出没,属下不敢大意。” “什么妖兽?”那人分明是不耐烦,他那属下却认认真真的回答道:“听说是鹿妖。” 第237章 付钱 “那还不去抓?”那人指着黑脸汉子的脑袋咬牙切齿的,显然是被他们一天到晚的贴身保护给烦死了。 “是。”那黑脸汉子应一声就要退下,他到哪里去抓妖兽?他也知道太子就是不想看到他,他只好带着兵士远远的跟着。 “这位将军可是秦护卫么?”张阳一眼就认出那黑脸汉子是大宁国的御都护卫秦泽岐,那么素兰拿剑指着的人应该就是大宁国的太子了。 三都六郡只是叫法不同,论级别都是一样的。东都二府,西都二郡,中都二国,合称华夏六郡。东都首领称府主,西都称郡王,中都称国君,他们的长子相对应的称为少府主、少郡王、太子。三都都归华夏城统一管理,当家人自然就是钟离城主,钟离琼英人称少城主。 秦泽岐只关注着太子,并未注意旁人,听张阳开口他才抬头看看。他当然认得张阳,夺宝大会上险些要了他孙子性命的人。 “见过少府主。”秦泽岐轻轻一揖。 “多礼了,秦公子还好吧?” “怀古早就康复了,多谢阳公子赐药之恩。” “少府主?”那个太子爷上下打量一番,这张阳一衣白衣甚是朴素,真看不出来啊。(..tw)“你是张阳?” “正是,你是郑明明?”张阳不卑不亢,不失礼数也不是很客气,这个时候太谦卑就丢平康府的人了。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郑明明听过许多张阳的传说,对他一直很好奇,本来这次他出来就是想到平康府上拜会他的。一听说他就是张阳,心里有点兴奋,智商都下降了,你能猜到他是张阳,张阳就猜不到你是郑明明么? “大宁国的御都护卫叫您太子,我还不知道么?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是张阳的呢?”张阳笑了,这么简单的事他都想不到吗? “呵呵,我们华夏就两位少府主,顾松我认识呀。”郑明明也笑了,都说张阳聪明,就这么个聪明法? 秦泽岐退了下去,有张阳在安全系数就大了。不说张阳有多大的本事,他在追风还会远吗?追风就一个人出来保护少主人,他带一队的士兵,没事的时候可以装装样子,有事的时候那些士兵就能起到个绊腿的作用。 “这位是?”郑明明看素兰这一身打扮像个巾帼英雄似的,眉宇间多有豪侠之气,心里先有三分敬意,他不喜欢小鸟依人那种温柔性的女孩儿,倒是欣赏素兰这种有胆气又直爽的性情。 “云水泽齐族长家的二女儿素兰,我曾在她家小住过。”张阳简单且完整的介绍了一下素兰。 “她叫你无恨哥哥?” “是。”张阳小脸都泛红了,郑明明可是清楚的知道他今年九岁,这个是瞒不过去的。 “哦。”郑明明看着素兰说:“那你也得叫我明明哥哥了。” “凭什么?你多大呀?”素兰听说他是大宁国的太子,心里倒踏实了许多,他怎么也不会和自己计较的了,太子之尊和一个村女计较有**份不说,他怎么也得给张阳个面子吧? 郑明明指着张阳笑着说:“我怎么也比他大吧?” “他十九了,你呢?” “你十九啊?”郑明明看着张阳,笑的实在是合不上嘴。他哪里像十九?论身高往多里说也就是个十二三岁,看容颜也就是个六七岁。他皮肤细嫩的没法形容,白如玉细如瓷,这要是个女娃儿该有多好?他天天观想圣像,身体洁净透明,不受一丝污染,自然看起来清秀得很。 “嗯”张阳红着脸点点头,这当面扯谎着实尴尬,关键郑明明是心知肚明的。 “这么说我也得叫你无恨哥哥了?”郑明明看张阳这么小,很难把他和传说的阳公子联系到一起。没看到他时,心里抱着七分好奇三分景仰,看到他之后只觉七分可亲三分有趣。 “不敢,你叫我无恨就好,叫张阳也行。”张阳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他一指郑明明对素兰说:“你真得叫他哥哥,他今年十七,长你一岁。” “好吧,无恨哥哥说你比我大就算你比我大吧。”素兰挺不情愿似的,这年纪也是没办法的事,生来就注定了大小。 “那你叫啊。”郑明明笑呵呵的盯着素兰。 张阳轻轻的拉了素兰一下,素兰无奈只好叫了声:“明明哥。” “哎”郑明明开心的笑了,像是打了场胜仗似的。“素兰妹妹,你刚才买什么东西呢?” “哦,给我小外甥买斗蓬,不知挑哪个好,想让无恨哥哥帮我选一个,一时没在意撞了你。”素兰说罢回身又拿起那两件小斗蓬:“你们看哪个好啊?” “都挺好的,都拿着吧。”张阳才懒得挑呢,多一件斗蓬算什么事? “你外甥多大了呀?”郑明明接过一件斗蓬摆弄着,感觉像个小玩具似的。小孩儿的衣服怎么看都好看,关键是小,小就有趣。 “两岁了,可好玩了。”素兰非常喜欢伍平,姐姐几天不回家,她必定跑过去看伍平,自从石人像复活可把她急坏了。 “两岁孩子能用得上的东西全给她拿上。”郑明明买东西比张阳还省事,张阳好歹还看看东西,只要自己喜欢的或者随行的人挑出来的他就买了。这个郑明明连货都不看,一句话把任务全交给卖货的了,这样的买主恐怕是做梦都求不来的,可乐坏了摊主。 那摊主连捆带扎连包带裹的,几乎把他所有的东西都打包好了。一样一样清点,掰着指头算了半天。“一共二十三刀币。” “这么多东西怎么拿呀?”素兰以前只知道张阳买东西不拿钱当钱,现在才知道张阳是很省钱的。 “没事儿,把整个集上的东西都包下来也能拿。”张阳拿这些东西是一点问题没有的,收到储物法宝里什么东西都没重量。张阳笑微微的看着郑明明,说道:“你付钱吧。” “我付钱?我哪有钱?”郑明明本来也打算付钱的,可张阳让他付钱,他反而不肯了。 第238章 法石 这区区二十几刀币,说实话张阳和郑明明他俩谁身上都没有,他们要买东西基本都去商会,东西都很贵,谁身上也没带零钱。[..tw超多好看小说] “没钱你买东西?”张阳理直气壮的盯着郑明明,就让他付钱。 “我哪有买东西?不是你们在买东西吗?” “不是你让人家把东西包起来的吗?再说这些东西又不是给我用的,我出力你出钱。” “好吧。”郑明明拿出一块龟甲金扔到摊位上,那摊主看着龟甲金都没敢拿,他根本没有找得开的可能。张阳伸手把龟甲金拿起来塞到素兰手里:“你有二十三刀币没?” “有的。”素兰身上只有刀币,连块青金都没有。刀币也只有三十多个,这是她的全部财产了。她数了二十三刀币交给摊主,那老头捧着刀币千恩万谢的,这次生意做的太满意了。 素兰把龟甲金揣起来,这次生意做的她也太满意了。张阳把东西都收了起来,他也挺满意的。郑明明看着他们,怎么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呢? “喂,我的钱呢?”郑明明伸手管张阳要钱。 “你的钱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给我钱了?”张阳没从他手里接过钱,他的确是没给过张阳钱,好像跟张阳是要不着。 “还我钱。”郑明明又跟素兰要。 “不还。”素兰倒实在,不想还就说不还。 “他哪有给过你钱?你还他什么钱?”张阳还出来替素兰跟他对付。 “对,我的钱是无恨哥哥给的,跟你没关系。”素兰调皮的笑了,拿人家的钱还不领情,好像还挺有趣的。 “他给的?他的钱哪来的?” “我捡的呀,我在那儿捡的。”张阳还指了指那个摊位。 “你捡的?”郑明明瞪大了眼睛,这人怎么这么无赖呢? “对,你扔的。”张阳心安理得的样子透着十分得意:“许你扔,不许别人捡么?” “好,那我的钱放在摊位上不见了,老丈,你得给我个说法吧?”郑明明又奔那个摊主老头去了,张阳是在摊位上捡的钱,按理那老头应该找张阳要钱的。 “不关老汉的事。”那摊主慌忙的收拾残局准备回家了,才不往他们的浑水河里搅呢。 “他卖他的货,你扔你的钱,本就两不相干嘛,你找人家干什么?你要是给老丈钱让他帮你看着你的东西还管他要得着。”张阳是最会讲理的,总能讲得头头是道。 “那我得给他多少钱能要回我的一龟甲金啊?” “一乌金。”张阳说话都不动脑子,张嘴就给个价。 一乌金等于十龟甲金,花一乌金去换回一龟甲金这种事别说郑明明就是傻子也干不出来。他们说说笑笑的往前走了,在集上转了小半天。张阳鼓励素兰喜欢什么拿什么,反正有人付钱,郑明明也鼓励素兰随便拿,他愿意付钱。素兰反而一样东西都没再拿,人穷不能志短,出来玩是为了开心也是不出来占小便宜来了。 “我们去我姐家吧。”素兰想去看伍平了,趁着张阳在,她随时都能去,否则黄沙荡她是穿不过去的。那石人像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封住不动呢。 “昨天不是刚去过?”张阳不想天天过去打扰人家。 “买了这么多东西,平儿都着急看了。”伍平根本不知道素兰给他买东西了,他着的什么急?分明是素兰着急看外甥了。 “明天再去吧,今天难得巧遇明哥,咱们”张阳话没说完,郑明明就拦住了他的话头。 “就现在去吧,我也想看看小外甥呢。”郑明明在皇宫内院都腻死了,难得出来走走,他倒更愿意近距离接触一下平民百姓的家,感受感受人间烟火味。 “既然”张阳刚想说‘既然你想去那就去吧。’,忽然发现他的冠带是用试妖石打造的,这要是他一接近那伍竹父子就再也瞒不住了。“呃,我们还是明天再去吧,天都过了午了,不如先去平康府驻地我们吃顿饭歇息一下。” 郑明明可不喜欢驻地,不然也不会出来转了。素兰也不愿意去驻地,那里气氛总是很紧张,她去了有一种压抑感。所以都纷纷表示不想去驻地,都嚷着要去看小外甥。 ‘都关心起小外甥来了,这对小外甥是祸非福啊。我能装瞎,郑明明能吗?再说伍竹应该是灵兽,真要动起手来,万一伤了郑明明也不是小事。’张阳心里暗自嘀咕着,阻止他们过去又没有好的理由,他们积极性很高涨,就像去看伍平有啥好处是似的。 他们三人走到集市口郑明明头上的冠带顿时红光大盛,引得路人远观近瞧,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秦泽岐率众兵士迅速在集市口集合,气氛一下弄得分外紧张。 “怎么回事呀?”素兰第二次见到这样的红光,上一次是张阳的脖子突然就发出了这样的红光,这一次是郑明明的头上。修仙的人真神秘啊,这红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的试妖石发光了,说明附近有修为至少三才期的妖兽。”郑明明的试妖石是三阶法石,修为低的妖兽不足以让它发光,所以他平常就这样拿试妖石当冠玉裸戴着。而张阳的试妖石是一阶法石见到个妖兽就放光,平康府里妖兽太多了,张阳平常就把项链隐到皮肤里省得它总放光。 “妖兽?”素兰当时就慌了,至于什么期的修为她都不懂,单单是‘妖兽’这两个字就让她心惊胆战了。“怎么会有妖兽呢?”她声音都发颤了,她是在‘妖兽吃人’这种传说中泡大的,对于‘妖兽’的存在她是深信不疑的,云水泽被妖兽所伤的人也有很多。妖兽在传说中的时候,她觉得很神秘很好奇,当她知道妖兽近在身边的时候,她感知到的只有恐惧,深深的恐惧。 “别怕,是追风和问墨。”张阳心里倒安稳了,听郑明明所言他那试妖石必是高阶法石,那么小伍平还不足以令它发光,至于伍竹只好见机行事了,最好把发光这回事赖到追风身上。 第239章 出逃 追风和问墨不知躲到了什么地方,突然就冒了出来。(..tw无弹窗广告)张阳向他们介绍了一下郑明明,追风给郑明明见了一礼,彼此客气两句。问墨则一言不发,人类之间的交往与兽族何干?他反正也是铜浇铁铸的,正好装傀儡。 郑明明头上红光闪闪,好像在向所有人宣告追风是兽族一样。追风倒不怎么在乎,只是郑明明觉得这样很不礼貌。他把试妖石的冠带收了起来,换了一条普通美玉的。 张阳一见心里更加踏实了,他们高高兴兴的奔伍竹家去了。素兰虚惊一场也吓的一身冷汗,待心里稳当下来,她又觉得这件事神奇得很。追风明明看上去和人一样嘛,那试妖石遇到他就会放光,真是灵验得很呢。走着走着,素兰忽地又想起张阳的脖子那天也发出过一样的红光。 “无恨哥哥,你是不是也有试妖石呀?那天发红光的也是试妖石吧?”素兰直肠子,想到就说了。她这一句话不要紧,追风和问墨相视一眼都明白了。那天追风和问墨出了屋子之后直接走了,他们离那个院子百丈有余。试妖石能放光妖兽最少也得在二十丈之内。 “呃,是呀。追风在院子里它当然放光了,我怕吓着孩子就收起来了。”张阳都不知道怎么掩饰好了,好在追风和问墨是不会说出来的。 “你明知道追风护卫在,还把试妖石拿出来,我看你分明就是吓唬孩子呢。”郑明明笑笑,心中暗想‘传闻实不可信,传说中的张阳神乎其神,其实也一样是肉骨凡胎小孩子心性嘛。’ “大意了嘛。”张阳也笑笑,他能说他就是想试试伍平是不是妖兽么? 最近黄沙荡不太平,三郡都派驻军过来保护村民。鹿妖的传闻又沸腾不止,搞得伍竹和素琴每天都在惶恐中渡过,生怕这些修仙的人会顺手除妖。 “素琴,要不我们去深山躲躲吧,等石人像被封印了,驻军撤了我们再回来。”伍竹要是自己的话,与那些人战可攻,退可逃。现在有了素琴和伍平,他战要先保护她们母子,退要先转移她们母子,这样一来他进退都无路可走了。带上素琴和伍平,他还有什么战力可言?就连逃的可能性都没有。他只有提前逃走这一条路了,而这条路极易引起别人的疑心,在这个时候他们突然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很难解释清楚。 “我们这个家就不要了吗?”素琴抱着伍平慢慢的环视着这屋子的每一个角落,这里有她三年的爱恋,三年的辛苦,三年的幸福。 “我们会回来的,你相信我。”伍竹知道素琴舍不得这里,更舍不得爹娘、妹妹和父老乡亲们。 “走吧。”素琴也顾不得许多了,既然张阳已经知道了他们父子都是妖兽,早晚别人也会知道的,一旦他说出去就会有人来收服他们父子,尤其伍竹还是灵兽。为了他们父子的安全,素琴决定跟伍竹躲到深山里去。 伍竹抱着儿子走出自家的小院,也忍不住回头观望。在这里过了三年的欢乐时光,贤良的妻子,可爱的儿子,温馨幸福的家,其乐融融的生活。素琴看看庭院又望向云水泽,面对着娘家的方向深深一福。起身忍不住泪珠滴了下来,这一去谁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亲人们,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上一面? “娘子,你抱着儿子,我变成鹿驼着你。”伍竹心里也很难过,谁能舍得下自己辛苦经营的爱巢? “走过这段路再说吧,这一带打猎的人多,最近又都对鹿特别的上心。”素琴只担心节外生枝,安全大于一切,他们都是人形,好歹见人也好遮掩。 “我变成鹿跑的快,没事的。我们这样遇到熟人可怎么说呢?” “你不是说你有个老父亲的吗?只说父亲病重,我们回去探望。” “我真的有父亲,不如我们真的去看望他吧?” “你怎么不早说?我们理该去拜望的。” 他们一家三口走了十多里路,伍竹突然站住脚不肯走了。为了自己让素琴跟他到深山度日,他心中不忍。山中又没有遮风避雨的地儿,素琴一个弱质女流怎么过得了餐风宿露的日子?他又怎么忍心让她母子在深山老林中过那种野人般的生活? “娘子,我送你们回去。”伍竹决定自己一个人出去躲灾避难,不管怎么说素琴是人,伍平也只是个两岁的孩子,他虽然有时候学几声鹿叫,却从没变成过鹿。应该不会有人为难她们母子,等到人们封印了石人像,淡忘了鹿妖,他再回来和她们母子团聚也好。他只是担心有人用试妖石试伍平,若是人们连伍平也不放过,素琴又无力保护,她们母子会不会有危险? “伍郎,怎么了?” “素琴,你听我说深山里很危险又没有住的地方,你先在家等我,我选个好地方建个屋子再回来接你。”伍竹决定连儿子一起带走,让素琴自己在家等着,这样她的安全系数最大。 “伍郎,没有房子我们一起建,我不要和你分开。” 他们夫妻商议了半天,伍竹怎么也说服不了素琴,素琴说什么也不和他分开。 “好,那我们就一起回家,咱不躲了。咱也没干什么亏心事,为什么要躲?大不了让别人都知道我是鹿妖呗,只要你不嫌弃我,别人谁管得着?我虽然是鹿,我也没害过人,他们也不一定非要置我于死地。”伍竹决定先带素琴回家,然后趁她夜里睡熟之时再悄悄的离开,他便连哄带劝的开始蒙骗素琴。 “可是无恨已经知道你是妖兽了,我怕他会带人来对付你。”素琴深知无恨是个喜欢除妖的人,当年他坚决的孤身前去战恶灵蝙蝠,如今谁知道他会不会再起杀妖兽的心?不是素琴不相信无恨,实在是事关伍竹的生死,她不得不格外谨慎。 第240章 遮掩 “你真傻,阳公子要有害我的心早就动手了,追风护卫出手我就是等死的命。他还用找谁来呀?”伍竹虽是安慰素琴,说的倒也是实话,他看到追风就本能的害怕。他并不怎么担心张阳,他最担心三郡的驻军会出手找他的麻烦。他也不怕跟别人对战,他怕连累素琴和伍平。 素琴也没什么好的主意,她一向是听伍竹的话。伍竹说走她就跟着,伍竹说回她又跟他回来了。他们还没走到家门口,伍竹就远远的看到了张阳他们一行人。 “娘子,素兰和阳公子又来看我们了,除了追风和问墨还多了一个陌生人。”这一阵子他们夫妻都有点神经过敏,像受惊的兔子似的,有一点风吹草动都紧张的要命,真正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我自己回去,你先躲躲。”素琴带伍平回家去了,伍竹悄悄躲了起来,他本想趁这个机会独自奔深山的,又担心她们母子有危险便在家附近找个隐弊处藏了起来。 追风和问墨远远的看到伍竹和素琴母子分别后独自奔山林中去了,素琴带着儿子回到庭院之中。他们俩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相对一笑心里都明白了七八分。 张阳和郑明明的眼力还看不到那么远,素兰更是连她姐姐家的房子都还看不清呢。 素琴正在院子里陪伍平玩耍,素兰远远的就开始大喊:“姐,我来了。” 素琴带着儿子笑容满面的迎出院门,素兰兴高采烈的介绍了一下郑明明,一个张阳已经身份高贵的晃人眼了,又来一个郑明明,素兰觉得身在云端一般直有种飘飘然的感觉。素琴深深一福,郑明明很随和的说了句:“不必多礼。” 张阳也好,郑明明也罢都没什么贵公子的架子,大家进屋谈天说地都很开心的样子。伍平见到追风就躲,追风一靠近他就哭,张阳只好让追风和问墨到院外站岗去了。 素兰把在集上买的东西铺的满床都是,她拿出一件小斗蓬给伍平穿上,白色的兔毛帽领配上大红色的布料显得格外的有精神。 “这大夏天的你给孩子穿这个,多热呀。”素琴看素兰一样一样跟献宝似的臭美不由得轻轻的笑了,都十六了还跟个孩子似的,一肚子玩心。一件衣服一件衣服往孩子身上穿了又脱,不说孩子难受,她自己都折腾的直冒汗。 张阳理解素兰的小兴奋,郑明明也喜欢素兰的童真。 “呦~”伍平被折磨的不乐意了,他晃着脑袋‘呦呦’的抗议。 素琴一把扯过伍平抱在怀里晃着:“呦呦呦呦” “姐,你怎么教他学鹿叫啊?”素兰从来不知道姐姐有这爱好,鹿叫有什么好听的? “我就喜欢这么哄他。”素琴浑身都冒火似的,如坐针毡,她生怕会有什么祸事临头。 “学鹿叫有什么稀奇的?我出生的第一天就学虎啸,不会说话就会嚎叫了。平康府里谁不知道我是追风带大的?”张阳若是学上一声虎啸,恐怕伍平直接能吓哭了。 ‘无恨果然没有害他们父子的意思,他这么说分明就是在帮我掩饰。’素琴听张阳这么说,心里多少踏实了一些。 ‘这孩子学鹿叫怎么这么像?这里只是最近十多天才听说有鹿妖出没,这一带并没有鹿,他跟谁学的鹿叫?他娘叫的都没他叫的标准,显然他不是跟他娘学的。’郑明明随手拿起一件小肚兜递给素兰:“给他换这件吧,他热了才闹。” “我就想让他挨件试试,也不是让他长穿,他不听话。”素兰接过肚兜,把伍平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伍平穿上肚兜,张阳便想起了两岁的自己,他也是穿着这样一个肚兜在竹林里爬竹子。 “这样多好”郑明明翻手拿出一个长命锁:“听说最近这里不太平,给孩子戴上这个,小珠子发光就赶快跑。”他手心里握着长命锁的穗子,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 “什么小珠子呀?是那种会发光的试妖石做的吗?”素兰正想张嘴跟他们要一块试妖石呢,那可是能辨别妖兽的宝贝。她担心郑明明和张阳不会给她,她怕丢面子才没有开口。 “是呀。”郑明明一松开手,只见那长命锁下面垂着四根小穗子各系着一粒红色的小珠子,都闪闪发光,颗颗耀眼。郑明明抬头看看外面也不知追风和问墨跑到哪去了,反正院子里没有。 素兰接过长命锁,爱不释手的摸着。她从没见过如此漂亮的长命锁。“真好看,这小珠子现在不就发光了吗?” 素琴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已经知道发红光是怎么回事了。更何况刚才素兰明明白白说过这小珠子是试妖石做的,这屋里的人还有不明白的吗? “追风就在院子里,它能不发光吗?”张阳拿过长命锁递给素琴:“你先收好,等我们走了再给孩子戴吧,我们在这儿什么妖兽也不敢来。”素琴赶紧接过长命锁,她把长命锁放到柜子里,手都直哆嗦。 ‘这张阳好像是知道什么呀,他怎么替这孩子遮掩呢?’郑明明走过去假装细看看伍平的面相,回头对张阳笑道:“你来看这娃娃额头凸起,像要长犄角似的,多有趣。” “那不正常的吗?小孩儿都凸,只不过有的人明显,有的人不明显罢了。”张阳还摸摸自己的额头:“我也有点,你看。” 郑明明心中倒是明白得很了,伍平的额头很正常,根本就不凸,张阳连看都不看就张嘴反驳,他若是心里没鬼何故紧张至此? “你真是天庭饱满,好福相啊。”郑明明还真就细看看张阳的面相,张阳生的骨骼清奇,面如冠玉,真是一表人才。 “你会看相啊?那你给我看看我能娶多少老婆,生多少娃儿?”张阳笑嘻嘻的一点正经样也没有。 “你呀,你命犯天煞孤星注定一世孤独,桃花罩眼,过客无数,儿子就一个,妻子一个没有。” 第241章 法石 静海王府的驻军一到,三郡人马便直奔黄沙荡。石人像数量虽多,若要剿灭干净也用不上十天工夫,只是这些石人像遇风雨还会重新聚积。纵然这一次全部打碎了,有个十天半月的工夫又出现一批,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继续把它们封印住,只要它们不主动攻击人对村民来说也就没有危害了。 一个黄发鲐(音台)背步履蹒跚的老妇人手持一根长长的锡杖,站在数千虎豹貔(音皮)貅(音休)般的士兵前面。早晨的阳光柔和的洒满大地,那老妇人的头发像一蓬乱草般在晨风中跳舞。她的脸就像是榆树皮做的,沟沟坎坎条条缝缝间镶嵌着岁月的沧桑。干瘪的嘴唇上都是一道一道的竖纹,整张脸都找不出一块平整的皮肤,凹陷的双眼浑浊的发黄。枯如干柴的手拄着锡杖微微的发抖,她只静静的往那儿一站就能让人感受到上万年的风霜,仿佛她就是岁月的见证。她身上没有一点夕阳的优雅从容,有的只是风烛残年的悲凉与 所有的人都盯着她看,她就是东都最有名的巫术师艾德拉奇朵。张阳却只盯着她的锡杖看,那锡杖长度接近两米而本来就很矮的艾德拉奇朵再加上年老驼背也就能到锡杖的三分之二处。这也没什么可稀奇的,张阳只是奇怪她的锡杖上面怎么有那么多的环?不是九环锡杖么?张阳数了几遍艾德拉奇朵的锡杖足足有十二个环。 这是张阳少见多怪了,他的印象里也就有个唐僧是拿锡杖的。唐僧有三件佛祖赐下的宝贝,分别是大名鼎鼎的锦襕袈裟、九环锡杖和紧箍咒。其实锡杖不只是一件法器更是身份的象征,通常普通的锡杖都是六环或八环,唐僧的九环算是级别较高的了,而最高级别便是十二环锡杖。 艾德拉奇朵拿的正是十二环锡杖而且是威名赫赫的阿古斯法杖。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快点把石人像封印住,大家就可以打道回府了,谁愿意在这边陲之地苦守? 太阳缓缓上升,气温缓缓上升,内心的焦燥也缓缓上升。整整一个半时辰过去了,除了那个锡杖抖的更厉害了一点以外什么变化也没有。 ‘铛啷’‘铛啷’锡杖上的铁环撞击的越来越剧烈了,没有人敢说话都敛声屏(音饼)气小心翼翼的看着。紧张与恐惧的气氛像浓云一样压得人透不过气,巫术自古就带着诡异与神秘的色彩。 “呜啊啊”那老巫婆艾德拉奇朵突然拔起锡杖高高的举了起来,锡杖迸发出万丈光芒晃得人都眯起了眼睛。过了一会儿金光渐熄,艾德拉奇朵斜执锡杖低头给静海王府顾柏见了一礼。 “老仙长,可探明缘由了么?”顾柏脸上十分谦恭,心中十分得意。三郡的人都在这儿看着,只有静海王府有能力解决这桩麻烦,这是个扬名露脸的机会,他当然志得气盈。 “阿古斯法石的能量消耗殆尽,故而无力封印邪魔,使得石人魔恢复了神志四处伤人。”艾德拉奇朵浑浊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骄傲与自得的神采,她的脸上写满了悲痛与无奈。“一场浩劫只怕是在所难免了。” “老仙长,你这是何意呀?”顾柏原本以为这老巫婆处理这点小事就像用钥匙开锁一样简单呢,听她话里另有深意让顾柏很是不解,就算不能封印石人像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还至于用上‘浩劫’这么吓人的词汇? “阿古斯法石不只封印着石人魔还有鬼哭洞,现在石人魔只恢复了一点神志还走不出黄沙荡,鬼哭洞里的恶魔也都恢复了神志,也还走不出鬼哭洞。等到阿古斯法石的能量完全耗尽,石人魔就会四处行走,鬼哭洞里的恶魔也会全部涌出,那时这天下将会变成修罗场,人间即是地狱。”艾德拉奇朵是三都最高级别的巫术师,没有人会质疑她说的每一个字的真实性。 鬼哭洞是一个传说中的存在,倾尽华夏三都高手也未必能荡清鬼哭洞,若是里面的恶魔都离开鬼哭洞来到人间,那这人间或许就不再是人间了。这岂只是一场浩劫? 寂静,有时候比死亡更可怕,就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上午,近万人集结在黄沙荡边上。一瞬间静得每个人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甚至有的人都能听到血液在身体里流动的声音。 “老仙长,就没有办法再次封印了吗?”顾柏从艾德拉奇朵的眼神里看到了绝望,他炽热如火的心骤然结冰。 “不是没办法,是来不及了。法石最多还能支撑月余,除非在一个月之内拿到阿古斯的断角,还要封印一个灵体才能镇压住阿古斯法石,只要阿古斯法石被镇住我就能给它输入能量重新封印石人魔和鬼哭洞的恶魔。”艾德拉奇朵幽幽一叹:“阿古斯的断角要去星月山谷的萤沼水洞去拿,萤沼水洞里面有许多妖兽不说,里面还充斥着纯正的精气。除非能直接吸纳天地间真元气,否则根本活不下来。更何况灵体也不是一下就能弄到的。” “直接吸纳天地间的真元气?”顾柏愁眉深锁,这种人肯定是有,只是这急切之时不好寻找。“我静海王府倒有个小公子能直接吸纳天地间的真元气,只是才三岁还没开始修行。” “那不行,最少也得两仪期的修为才能启动秘封钥匙打开秘藏宝箱。” “我去吧。”追风是东都最有名的灵兽,这件事也不是静海王府一家的事,真要放出鬼哭洞的恶魔整个华夏大地都将生灵涂炭。 “你是追风护卫?”艾德拉奇朵虽没见过追风也听过许多追风的传说,他一身白衣从平康府驻军里走出来,那老巫婆便猜了个**分。灵兽都能直接吸收天地间的灵气,这是毫无疑问的。 “正是。” “你去是最好不过的了,只是你启动不了钥匙。” 第242章 灵体 阿古斯的断角锁在秘藏宝箱之中,秘藏宝箱要用秘封钥匙开启,开启秘封钥匙必须得是两仪期以上修为的人族才做得到。这条件几乎是个修仙的人就具备,难点就在于秘藏宝箱被存放在萤沼水洞里,那里只有能直接吸收天地间真元气的人才能活得下来,否则会被里面的真气碾压至死。 现在追风主动请缨,有追风护驾安全系数大了许多,只要再找个能同行的人族,阿古斯的断角就有希望了。 “灵体是什么呀?”张阳又蹦出来问话,他就能直接吸收天地间的真元气,他不知道灵体是什么,光拿到断角也没用啊。 追风最担心张阳逞能,偏偏张阳就脱颖而出。他扯过张阳:“少主人,这里不能胡闹。”他轻轻推着张阳的肩膀,冲他皱眉眨眼想让张阳回去。 “我不胡闹,我就问问。”张阳明白追风的想法,他也没有跟追风硬犟。若是能找到别人前去,张阳也不是非要逞英雄。 “灵体就是有灵魂没有**,但不虚无不透明的存在。魔族的本体就是最好的灵体,战力越强的效果越好。” 张阳闻言大喜,他手里正好有白魔的本体。看来只要他和追风去一趟萤沼水洞,这天大的祸事就要雪融冰消了。(..tw无弹窗广告)他刚要张嘴说话,追风用力推了他一下:“快回去!” “我”张阳想说他手里就有灵体,追风生怕他说出他能吸纳天地间的真元气,追风抓起他朝问墨那边一抛就把他丢了过去。 问墨怕张阳摔了就跳起来接了他一下,其实以张阳的身法何至于摔? “嗯?”那老巫婆浑浊的双眼顿时冒出一股精锐的光芒。“谁是他的主人?”艾德拉奇朵指着问墨,惊喜交加令她手都轻轻的颤抖,锡杖上的铁环发出‘铛啷’‘铛啷’的响声。 “我没有主人。”问墨身上没有咒印,也没认谁为主,他是自由的。如果这件事他能帮上什么忙的话,他也是义不容辞的,所以那巫婆问话他就出来答话了。 “没有主人?”艾德拉奇朵上下打量一遍问墨:“太不可思议了,没有主人你是怎么复生的?” “我朋友帮我复生的,这躯体粗糙了点。”问墨一直不喜欢这个铜人,无论外形还是构造他都更喜欢他原来那高贵的雪山黑狐。 “就没在里面打个咒印?” “没有,我试过了。”问墨是被打过咒印的,他太知道那是什么滋味了。 “可惜了,这么好的灵体用不上。”那老巫婆输一股真元力从头到脚查看一遍问墨。“你那朋友在哪?” “你说我现在是灵体?”问墨一直以灵兽自居,这老巫婆说他是灵体。 “废话,你有肉身吗?你是虚无透明的吗?”艾德拉奇朵有点兴奋,竟然有人会再生术,那以后需要多少灵体都不是问题了。只要做出依托体在里面打个咒印,然后杀人掠魂灌进去就行了。“你朋友叫什么?快说,你朋友在哪?” “你干什么?” “你这个身躯太大了,阿古斯断角装不下封印不了。让你的朋友做个小点的依托体,然后杀个修为高点的妖兽把灵魂灌进去就行了。” “你是说我要是长的小,你就封印我了,是吗?” “我也是为救天下苍生才出此下策,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找到你的朋友,再找个能直接吸纳天地间真元的人就能挽救这一场毁天灭地的大灾难了。” 问墨看这老巫婆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人话还是鬼话,他心下忧虑便没有开口。 “看来要想解决这件事,需要做成三件事。一个要找到能吸纳天地间真元气的人去开启宝箱,一个要有人保护开启宝箱的人,一个要弄到可封印的灵体,对吧?”张继烈走了出来。 “对,最要命的是时间紧迫,只有一个月时间。” “这样我们向钟离城主报告,请求三都齐发榜文,寻找能去的人,我平康府两大灵兽护卫追风、火凤都去保护。至于灵体,大家想想办法齐心协力总能弄到的。”张继烈不知道是谁帮问墨复生的,他怕别人把目光都锁定到平康王府。好像平康王府这个时候还有力不出似的,我们平康王府出两个灵兽也可以了,其他五郡不能都瞅着吧?这也不是我们平康王府一家的事。 “张府主说的有理,我们应该速报城主知道,三都六郡一起想办法总好过我们在这里一筹莫展。”大宁国的郑喜亮也觉得先上报的好,他侄子郑明明就能吸纳天地间的真元气,可郑明明贵为太子,怎能把他往那千凶万险的火坑里推?郑明明就在他身边,他深深的担心年轻人沉不住气会逞强站出去,所以他赶紧的出来附和张继烈一下,早点散了都回各自驻地,也好商量事情。 “那我们就先上报城主再做商议吧。”顾柏也想不出好办法,都在这儿晒着有什么用? 三郡首领的意见达成一致了,都领着兵士往驻地返。 艾德拉奇朵拉着问墨一个劲的追问,问墨总觉得这老巫婆比他还像妖怪,不敢跟她说实话,便答道:“我在一个人手里抢来的依托体,我也不知道是咋弄的,我死了以后灵魂一出窍我就扑到上面,没想到就成功了。” “从什么人手里抢来的?他人呢?” “让我杀了呗,我哪知道他是什么人?” “唉呀”艾德拉奇朵直用锡杖捣地,好像鬼哭洞那些恶魔的封印要失效了她都没这么难过。“几百年才碰上一个会做依托体的,还错过了。” ‘不就一个依托体吗?错过了有什么可惜的?我还错过凌波了呢,多少依托体能换回凌波?’张阳像从睡梦中猛然间惊醒似的,两眼冒着兴奋的光,一下就蹿到那老巫婆面前。 “你有未卜先知之能,是不是?”张阳激动的伸手抓住她的锡杖摇晃:“你帮我算一卦,帮我找个人,我求求你了。” 第243章 赌誓 艾德拉奇朵以为能得到再生之法,以后可以创造无穷的灵体供她驱遣,结果闹了个空喜欢,瞬间升空的希望又瞬间落地,巨大的落差让她难过得要死,这会儿她哪有心情理会张阳?还帮他算一卦? “哼!”艾德拉奇朵用力的拽过锡杖,她就没见过这么看不出眉眼高低的人。 “老仙家,我有依托体,不知道你用不用得上,但求你为我指点迷津。”张阳翻手拿出两个巴掌大的小石人,这还是血牙送他的。他当初就是嫌这小石人太过粗糙才自己重做了铜人的依托体。 “啊?”艾德拉奇朵伸手就抢,张阳一下就收了起来。这要让她直接抢过去,她不给算卦怎么办? “我知道了,你就是帮他复生的人,对不对?”这回轮到艾德拉奇朵激动了,她紧紧的抓着张阳,不眨眼的盯着看,生怕他飞了。“你会做依托体,是不是?” “我不会做依托体,但我有依托体,你要帮我找到凌波,我全给你。”张阳虽然兴奋却很清醒,他深深的知道再生之法不可轻易示人。 “你有多少?” “七个。” “好,你要找的人是什么时候丢的?” “我是去年冬天和她分开的,今年春天才知道她不在家中的。” “具体哪天?时辰?” “分开的时候是去年冬月初三巳时,发现她不在是今年三月十七午时。”这个时间张阳记得相当清楚,追风相当震惊,他都不记得是哪一天,最多能想起是哪个月份就不错了。可见张阳和凌波分开的岁月,他是一天一天数着日子的。 “他的生辰八字。” 张阳抬头直愣愣的望着追风,你是她嫡亲的哥哥,这个你该知道的吧?追风还真不知道,他自己的生辰八字他也不知道,哪只老虎会刻意的记一下自己的生日?他摇摇头,急的张阳直冒汗,这什么哥哥? “不知道啊。” “你有他的什么东西没有?” 张阳想了想他手里一样凌波的东西也没有,早知道能用上,剪几根虎毛留下也行啊。 张阳真奇葩到极限了,他指着追风说:“有她哥哥。” 艾德拉奇朵真无语了,闹了半天他是要找一只老虎。“你找追风护卫的弟弟?” “不,是他的妹妹。” “这我算不了,你连她的生辰八字都不知道,什么她的东西都没有。” “她哥不行吗?” “我能把追风护卫塞到法杖里追踪她么?” 张阳急的直挠头,这可怎么办?凌波的东西,我怎么就没留她点什么呢。张阳‘唰’的拽下内甲递给艾德拉奇朵:“这是用她大哥的皮炼化成的,这个行吗?” “这个现在是谁的东西?” “算是我的吧,一直是我穿着了。” “那能追踪到你。” “那怎么办呢?”张阳急的要哭了,不停的甩着内甲也想不到什么办法。 “算了,我们慢慢找,凌波会回来的。”追风只好安慰安慰他,他狠狠的瞪了追风一眼,向他抱怨道:“你怎么连亲妹妹的生辰八字都不知道?” “小娃娃,你有没有别的要求,咱们商量商量,或者你的依托体卖给我也行。”艾德拉奇朵也不甘心就这么错过依托体。 “什么别的?我除了凌波什么也不要。”张阳也不知是急的还是怎么了,胸口一团火烧,他忍不住滴下泪来。好不容易有个能探知凌波消息的机会,眼睁睁就这么错过,这份心理落差倒和艾德拉奇朵同病相怜。 “你就想要一个战宠呗?我有大蛇、毒蛛,还有头雄狮。”艾德拉奇朵说的话,张阳都听不见,他就珠泪滚滚默默的哭。艾德拉奇朵以为张阳是担心她送的战宠没有忠诚性会背叛,才那么无动于衷的,她继续说道:“我送你符咒,给他们打上咒印,保证他们不敢起叛主的心。” “符咒?”张阳抹一把眼泪,问道:“你有碧玄符吗?” “有的。”艾德拉奇朵最拿手的就是炼化‘碧玄符’,只不过她有几百年没炼过了,知道‘碧玄符’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现在几乎是没人知道这种奇特的符咒了。‘碧玄符’是专门用来鉴别真假问询天意的赌咒符,摘星殿上张阳曾经毫不犹豫的捏碎过一个。 “咱们换,一个换一个。” “我只有两个。” “那就换两个。” “我要你七个依托体。” “行。”张阳真的只有七个依托体了,只有血牙送他的现成的七个依托体。自己做依托体并不难,关键是依托体要镶一颗复生石才能起到依托体的作用。血牙当初送了他七个依托体,还有两颗复生石。如果他好好利用起来,足够他重生九次的。可是他嫌小石人粗糙又太小,他不知道石人比他的铜人好的多,石人重生之后是可以变大的,铜人却不能。两颗复生石他先后镶给了两个铜人,第一个铜人变成了傀儡被黑炎魔尊拍碎了,第二个铜人变成了现在的问墨。如果他把七个依托体都交给艾德拉奇朵,他就失去了重生的机会。 张阳拿出石人又有点犹豫:“你真的只有两张碧玄符么?我也不多求,你给我三张就行。” “你真的只有七个依托体么?” “真的。” “赌誓。” “赌什么?” “万蚁噬心,千年不死。” “你够狠。”张阳毫不犹豫的跪下冲天祷告:“我张阳冲天发誓,用我身上全部的依托体跟巫师交换碧玄符,我若私留一个依托体教我受千年万蚁噬心之苦。举头三尺有神明,天神共鉴。” 张阳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头,站起来拍拍腿上的灰尘:“该你了。” “我给你三张碧玄符。”艾德拉奇朵没想到张阳如此赤诚,其实她身上有二十多张碧玄符,哪怕让她用两张换一个依托体,她也是愿意的。她缺钱的时候这碧玄符她都拿到商会里去卖,便宜的时候两乌金就卖,贵也就卖到过三十乌金一张而已。 第244章 问符 张阳的依托体有多少钱也买不着,没有人会做,张阳也不可能拿这个去换钱,他不缺钱啊。这桩买卖艾德拉奇朵算是赚了。 “好。”张阳也不在乎亏了还是赚了,能早点探知凌波的准信比什么都好。他把七个依托体全都交给了艾德拉奇朵,艾德拉奇朵也给了他三张碧玄符。 ‘啪’碧玄符一到手,张阳就毫不犹豫的捏碎了一张。一团灰色的烟雾不飘不散就在张阳的面前浮着,问墨好奇的盯着那团烟雾,他从没见过什么‘碧玄符’。不知道什么好东西值得张阳用全部的依托体去换,一个依托体毫不夸张的讲那就是代表着一次重生的机会啊,重生就是一条命,七个依托体足足七条命,用七条命换三张符,那这符该有多么的珍贵?这么珍贵的符该有多大的作用?这可不能错过了,问墨不眨眼的盯着。 追风也不眨眼的盯着,谁也不知道张阳会问那符什么问题。问墨很好奇,追风却是很紧张。问墨不知道那符是干什么的,到底有什么作用。追风很清楚那符的作用,他担心张阳会识穿事情的真相,那样他恐怕就阻挡不了他们在一起了,而且张阳一定会恨他,一定不会原谅他。(..tw好看的小说)看着那团灰色的烟雾在眼前翻腾,追风的内心也开始翻腾,从未有过的忐忑让他有一种想要对张阳和盘托出的冲动。 一柄尖刀凭虚直立,张阳抬起双手掌心向前,他深呼吸一下深皱眉头紧闭双眼。 “你要干什么?”追风伸手去抓那柄刀,他知道张阳为了一个他想知道的答案又要用尖刀刺手,他不能看着刀尖刺穿张阳的小手,不能,他宁愿浪费掉张阳一张‘碧玄符’,宁愿让张阳冲他发疯。 追风的手从烟雾中穿过什么也没抓到,尽管他身法够好,尽管他动作够快,怎奈那团烟雾之中和普通的空气中不一样,就像鱼在水里,你若瞄着鱼去扎肯定会扎偏。追风明明看着刀在烟雾正中,他的手到了正中才知道刀不在那里,他抽出手准备再抓的时候那刀已经迅速的刺穿了张阳的右手。 “哈哈哈哈哈”张阳从来没这么开心过,笑的天旋地转的。 “他怎么了?”问墨盯着看了半天,什么动作都没有,就烟雾中飘起一柄尖刀,然后扎穿了张阳的手。这有什么用?他竟然笑成这样,疯了吗? “你不知道疼啊?”追风抓着他的右手腕,血流如注染红了他们俩的白衣服。追风心里着急便没好气的抱怨他一声,他却毫不在意。 “凌波还活着,她没危险,她好好的活着。”张阳满面笑容,激动的抬左手抓着追风的右肩使劲的晃:“哥,凌波真的活着。” 追风捧着张阳的右手,鲜红的热血顺着他们俩的手腕向下流。他眼前的这柄刀分明扎在张阳的手上,却像扎在他的心上一样疼,疼的不敢呼吸。追风从来没经受过这样剧烈的痛,就是刀真的刺穿皮肉也不算什么,那老兽医给他治脚伤时洒上的药水算是最疼的一次,那次起码他还喊得出来。这次他连喊都喊不出来,除了泪水什么都发泄不出来,泪珠滚过脸颊和鲜血流过手背的温度一样的热。 “我不疼。”张阳看追风哭了,他心里真的有点疼了。“对不起,哥,我害你们骨肉分离,兄妹不得团圆。都是我太任性了,对不起啊。”张阳以为追风是听说了凌波安然无恙的好消息感动的流泪,他抬手帮追风擦擦眼泪。追风只是摇头,他想跟张阳说什么却声哽咽喉什么也说不出来。 张阳抽掉手上的刀,扬手把刀抛到空中继续凭虚而立,刀上的血还连成线的向下滴。他又悄悄的拿出第二张碧玄符,追风也顾不上给他处理右手的伤,赶紧的握住他的左手,不让他捏碎手心里的那张符。 “没事的,哥。”张阳知道追风是心疼他,他不愿意跟追风犟,他就好好的跟他说:“我就问问凌波能不能回来。” “能!”追风的心不停的抖,眼泪止不住的流。“一定能!” “嗯!”张阳重重的点点头,他把‘碧玄符’收了起来。他不能当着追风的面用掉这两张符,他不想让追风为他心痛和难过。 “真是个傻孩子,用刀划一道伤口很快就能愈合,何必要扎透呢?用鞭子抽一下也行的,你何必出手这么重呢?”艾德拉奇朵摇头叹息,真没见过这么实在的,刀把手扎透,不疼么?真的不疼么?老巫婆才不管他疼不疼,她御起飞剑走了。 追风替张阳处理了一下伤口,衣服都是铠甲幻化的,一抖就干净,可地面上的血就只有留在这儿了。追风看着那一滩血迹,第一次因为血迹感到心潮不平。 “浪费了,我太性急了,下次准备个盆接着点。”张阳还有心情开玩笑,那哥俩笑点都挺高的,谁也没心思乐一下。 张继英和张继烈回到驻地商量了一下,分别向华夏城和平康府发了报文。原本他们只是过来保护村民的,现在事情发生了变动,他们要向府里报告并请示下一步的行动。 张振羽接到报文先和水月娘说了事情的大概。他的意思是想让张阳带着追风和火凤去萤沼水洞一趟,张阳自身本领高强又能吸纳天地间的真元气,是再好不过的人选。 “不行,这件事没的商量。”水月娘坚决的不同意让张阳去。“三都六郡就没有第二个能直接吸纳天地间真元气的人?咱们平康府派出两个灵兽也不算是袖手旁观了吧?” “月娘,这个时候还计较谁出力多吗?要以大局为重,你也要相信阳儿的能力,他会平安回来的。”张振羽现在对儿子的信心有点膨胀,好像他儿子是万能的,什么都行。 “什么时候啊?有什么大不了的?天塌大家死,凭什么让我儿子孤身入虎穴?” 第245章 摔跤 平康府里张振羽和水月娘争执的面红耳赤,驻军帐中张阳和追风倒商量的一团和气。 “哥,你说那老巫婆说的话是真的么?鬼哭洞的妖魔真那么厉害?”张阳本来对艾德拉奇朵的话是深信不疑的,但和她交换过碧玄符之后,感觉自己被那老巫婆给骗了,他就有点怀疑她说话是不是有水份了。 “肯定是很厉害的,我也没去过,传说中鬼哭洞只见有人进去过,没见有人出来过。”追风也只是听说过鬼哭洞,他相信能传出这么大的名声来,必然是有点真本事的。 “就你愿意听那老天拔地的棺材瓤子胡扯。”问墨是个不信邪的。“鬼哭洞你进去肯定是没好,谁的地盘谁不知道设点禁制啊?再说他们人多,又都聚在一起,别人一次能进去几个人?他们要是出来就不一定了,这华夏大地之大,他们区区几个恶魔,一旦分散开也很容易被别人各个击破。” “就是说那老巫婆夸大其词,有点危言耸听。不过要真的把鬼哭洞里的妖魔放出来,肯定也是不小的一场灾难。”张阳觉得这是责无旁贷的事,既然自己有这个能力就应该出这份力。“萤沼水洞没多大危险吧?” “别天真了,哪有没危险的秘境?”问墨也不希望张阳去,那个萤沼水洞光是在里面生存都是问题。谁也不知道里面的真气到底浓郁到什么程度,虽然张阳能吸收天地间的真元气,但是能吸收和完全吸收是两回事。如果里面的真气太过纯净,空气就少了,人在里面久了会缺氧,就会发生类似高原反应。“你最好老实回家去,别管闲事。发多大水也淹不着你,就算鬼哭洞的那些魔头出来也不会先挑平康府下手的。” 强者为尊的世界到什么时候都是弱者先遭殃,强者就算不能高高在上起码也有自保之力。(..tw无弹窗广告)黎民百姓太平年月苦于劳作,奔波辛苦最后都纳了税贡。一旦天下动荡能指望谁来护佑他们?被掠夺、被生食、被奴役,受欺凌、受饥寒、受侮辱。真正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是呀,还是回去吧。找不到灵体,你去也没有用。再说没有主人示下,我也不敢带你去。”追风带张阳出来,必须得保证他的安全。萤沼水洞可不是旅游的地方,带他出来玩可以,带他出来玩命就不行了。 “灵体不难找。”张阳看了问墨一眼,白魔是他的师兄弟,张阳不知道问墨会有什么想法。 他这一眼看得问墨一阵心寒,追风也有一丝失望。他们都以为张阳是想把问墨封印到阿古斯的断角里呢。 “我”张阳有点犹豫,如果问墨舍不得白魔,他该怎么办?问墨当初曾经求他给紫炎一次重生的机会,现在他会不会也想给白魔一条生路呢? “你直说好了。”问墨心里冷冷的,语气也冷冷的。 “我问你,那个,断云峰上我”张阳想说‘断云峰上我抓了白魔的本体,封印他你没意见吧?’,他担心问墨看重他们的同门之情,话说的吞吞吐吐的,问墨没等他说完就接过话头。 “是,断云峰上你救了我一命,这条命是你给的,你什么时候想要都还你,你杀我行,封印我我不会束手就擒的。”问墨比张阳直爽得多,死并不可怕,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从生到死的过度就完事了。但封印就可怕得多了,生不得自由,死也是求之不得的事。 张阳没想到问墨竟然这样想,他回头看追风,追风的眼里有无奈、有失望、有一丝的冷。 “你”张阳感觉得到追风的怨气,他的心也瞬间结了一层霜花。.tw[] “我不管,你有什么想法自己跟他说,没有主人的命令我不会出手的。”追风话也说的明白,你想封印问墨就自己动手吧。 “你们?”张阳气的简直要吐血,这算是什么哥们?一点信任都没有。“俩畜牲!”张阳抬腿就走了,跟他们真没话说了。 追风和问墨对视一眼,他们走出军帐跳到半空中看张阳奔黄沙荡去了,他们悄悄的跟了上去。不管怎么样都不能置张阳的安全于不顾,他现在手上还有伤,虽然看不出来,但痛感一直在,他根本拿不了棍子,一旦要有点危险那后果不堪设想。 素琴家小院门紧闭,张阳手疼也不敢敲门,只好站门口喊:“有人在吗?” 喊了几声房门打开,素琴拉着小伍平走了出来。 “阳公子来了”素琴喜笑盈盈的打开院门。 “叫我无恨就好,我自己来的。”张阳笑呵呵的蹲下逗小伍平,伍平这几天跟张阳也混的很熟了,他伸着小胳膊让张阳抱。 张阳抱着伍平站起来刚要和素琴说话,右手不经意间碰到了孩子后背,一阵钻心的疼痛。 “啊呀”张阳本能的一撒手。 “哇”孩子吓得尖叫,素琴弯腰去抓孩子…… 张阳脚下一滑,一个鲤鱼卧莲躺在地上,伍平摔到他的胸前,素琴没抓住孩子倒跟着摔了下来。娘俩一替一下砸到张阳身上。 “呵,公子真够笨的。”问墨坐在树梢上看着伍家的小院子。 “他手疼嘛。”追风心紧紧的,像被什么东西箍住了一样。张阳就为了知道凌波是不是还活着遭那么大的罪,让追风心里有很强的犯罪感。 “他干什么去了?” “我也不知道啊。” 张阳在院子里布了个七彩流星阵,他们能看到人却听不到声音,不知道张阳跟素琴说些什么。只见张阳和素琴对面而坐,小伍平阵里阵外的跑来跑去,伸着小手一个劲的抓,那大阵七彩流光甚是好看,光影都是虚无之物哪里抓得着? “那个伍竹会不会是魔族啊?”问墨很清楚伍竹绝不是凡人,张阳说灵体不难找,然后就奔这儿来了,难道伍竹是魔族? “不会,他应该是兽族,我怀疑他就是那个鹿妖。” “怎么看出来的?” “感觉。”这就是捕食的敏锐性,老虎对鹿的敏感。 大宁国的军帐里只有郑喜亮和郑明明两个人了,刚往大宁国和华夏城发了两份奏报,事发突然都要先上报后决断。 “叔父”郑明明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把伍竹的事说出来。 “你有什么事吗?”郑喜亮知道郑明明就是出来玩的,要没什么事他不会赖在军帐里不走的。郑喜亮猜测他这个侄子大概是想要主动请缨去萤沼水洞,年轻人都有冒险精神,初生牛犊不怕虎嘛。 “叔父,我发现一只没有主的灵兽。” “什么?”郑喜亮‘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望望外面见没有人走动才放下心来。这可是个大消息,灵兽那是可遇不可求的。妖兽向灵兽突破那是相当的艰难,兽族修行什么都没有,秘籍、晶石、丹药都要靠抢,抢到什么练什么,没有系统的指导,没有可依靠的家族和门派,一切都靠运气和拼命。 郑喜亮赶紧布了个隔音阵,这消息可不能传开。郑明明把他到伍竹家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 “你能确定那个伍竹就是鹿妖?”郑喜亮心花怒放,大宁国还一只灵兽都没有呢。平康王府有两只灵兽,静海王府几百年来就一直屈居之下。泰泽国有一只灵兽,他们国君出门就比大宁国威风。静安郡和荣成郡都没有灵兽,可他们都有两只会说话的妖兽,离突破到灵兽也不会太远了。大宁国现在就尤其着急寻只灵兽,不说战力起码充充门面。 百年前平康王府有了追风,成为六郡中第一个拥有灵兽的,七十年前火凤又突破到灵兽境界,从此平康王府在六郡中一直位居第一。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有多少妖兽突破到了灵兽境界。如果不早点下手再被别人捞了去,大宁国什么时候能盼到出头之日? “十之**,我派人打听了一下,鹿妖只在他们家附近出现过。而且张阳也特别紧张,他肯定早就知道。” “你见过那个伍竹吗?” “没有,不过他儿子是妖兽,他老婆是凡人。”郑明明的长命锁发出了红光,伍平肯定是小妖兽,那他爹能是凡人吗? “也不一定,小妖兽的亲爹有可能是灵兽也有可能是妖兽。得见见那个伍竹,谁知道他是不是伍平的亲爹?” “啊?”郑明明没想过这么复杂,灵兽能化人形还可以理解,妖兽怎么能?郑明明回想起素琴,那么个温婉贤淑的姑娘会做偷人的事?还跟个兽族?化不‘成’人形的兽族?郑明明的脑子里雷雨交加,电闪雷鸣的。‘叔叔怎么把人想的这么肮脏啊?那是可能的事吗?’ “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千万别轻举妄动,万一打草惊蛇就坏了大事了,懂不?”郑喜亮觉得这件事要好好调查、好好谋划才行。 “哦。”郑明明这个任务容易完成,装糊涂嘛。“叔父,我还有一事。去那萤沼水洞须得是能直接吸纳天地间真元气的人才行,是吧?” 第246章 傻缺 “这件事不用你操心,你休要多言,玩去吧。”郑喜亮沉下脸来,很严肃的样子。跟晚辈讲理好像都不会给个好脸,非得先摆出家长的臭架子后说话。 “侄儿哪有资格操心这种大事?我是说张阳能吸纳天地间的真元气。” “哦?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天我和他一起飞,他不用御飞剑就能飞,我觉得好生奇怪就靠近他,我发现他身上不知道有什么宝贝往外散发一缕真气,他呼吸之间就吸纳了。” 伍竹白天就假装上山打猎,不在家中避免和生人接触。他悄悄的看着自家的院落,每天太阳落山以后再悄悄回家。不舍得让素琴进山受苦,又不敢留在家中陪伴她,三郡的驻军围着黄沙荡转悠,他时刻担心有人出手擒妖,他也知道灵兽有多遭人觊(音计)觎(音鱼),只好昼伏夜潜。他眼见着张阳在他家院里布了个隔音阵,也不知道他和素琴说了些什么,说了一个多时辰。好像他给了素琴些什么东西,他走的时候素琴深深福拜。 天近黄昏伍竹拎着两只野兔回到家中,素琴接过兔子挂到墙上。 “今天无恨又来了。”素琴笑吟吟的拿起鸡毛掸子帮伍竹打扫一下身上的风尘。 “我知道,你怎么不让人家进屋啊?” “哪是我不让他进屋啊?是他不肯进。” “在屋里布阵说话好歹外面看不出来,在院子里布个阵多晃眼?” “没事儿,谁不知道阳公子是修仙的人?会布阵有什么意外的?再说咱们也不在这儿住了,还怕什么?” 素琴跟伍竹的话。张阳直截了当的告诉素琴他早就知道伍竹父子是鹿妖了,而且郑明明也知道了。修仙的人出手除妖是天经地义的,根本也不需要讲什么道理。所以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躲,别等人家找上门来再想躲就来不及了。他留下一个小戒指,让素琴交给伍竹。伍竹一看是个储物戒指,里面有许多符咒、晶石、丹药。 “阳公子真是仁德,我们什么时候走啊?”伍竹没想到张阳会这么对他。平康王府有两个灵兽,平康府人更知道灵兽意味着什么。 “我们明天回去看看爹和素兰,然后就走吧。” “好。” 张阳回到军帐直接滚床上睡觉去了,晚上他也不困,这大白天的怎么躺得住?他手疼的钻心也没有什么止疼的药,就靠胡思乱想分散注意力。想想凌波,他又悄悄拿出一张碧玄符。‘反正也是疼,可一阵儿疼过去算了。’ 一团灰色的烟雾在眼前翻腾,张阳心跳的要飞出胸腔。‘凌波心里怎么想的?她是真心待我吗?’张阳身上也没有轻点的兵器,全是要命的玩意儿,他抽出天冰棍飘在空中。‘她若是真心待我就打我左臂,她若对我无意就打我右臂。灵符啊灵符,你若是有灵她爱我有多深你下手就有多重。’ “啪” “啊呀” 天冰棍虽没启动能量却也比凡铁硬度高,一棍子下去张阳摔倒在地。右手不敢动,左臂抬不起。他试了两次没办法站起来,他也不强求了。他半躺在地上用神念取出最后一张符。‘拼了,一次来个痛快的,养伤就可这两天一起养吧。’左手完全不听使唤,右手也捏不动。他把碧玄符扔到嘴里咬碎了,又拿出一柄尖刀飘在空中。 ‘我和凌波还有没有重逢之日?有就在我手上划一刀,没有就直接刺穿心脏。’ 如果是一对并蒂莲,两个人还有幸福。如果是一对彼岸花,只有错过没有相逢,那何来幸福?既然凌波真心待我,我生死心里都甘甜,有重逢之日我好好待她,没有重逢之日我死也断她个念想,免得她一生为我牵挂。.tw[] 张阳闭上眼睛,心里不住的叨念。右手背上传来一丝清凉,张阳心花盛开。伤口不深流血也不多,什么都不用自己就慢慢的愈合了。 三张符都用尽了,就换来他瘫倒在地难以起身。他用神念把自己的身体抓起来放到床上,连累带疼折腾的满头是汗。 张阳以为自己挺有本事的,这右手疼的不敢动,左臂完全失去了知觉连疼都感觉不到。他运行一下真气想检查检查经脉,真气运行到左肩就走不下去了,这一来可吓坏了张阳。他咬牙忍着疼痛用右手轻轻拂过左臂,好像是骨折了。‘难道经脉砸断了?’ “来人!” “在!”一个兵士急忙走了进来,躬身一揖:“公子,有何吩咐?” “叫追风护卫过来。” “是!”那个兵士转身没走又转了过来:“追风护卫在哪里啊?” “用不用我出去找着他,然后告诉他你在找他呀?” “这” “快去!” “是”那个士兵躬身一拜,转身向外走了,刚走出军帐就见追风走了过来,他赶紧又转身回来了。 “报!追风护卫” “出去!”张阳已经听到追风的脚步声了,看这个傻兵真是来气。 那个士兵哆哆嗦嗦的退了出去,追风站在大帐门口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他听到那士兵进帐报事,只说了个‘追风护卫’多一个字没有就被张阳骂了出来。‘怎么发这么大火?一句话的事,半天过去了还生气呢?’ “追风,你进来。”张阳都坐不住了,见追风迟迟不进来,只好喊他一声了。 “是”追风挑门帘走进大帐,抬头一看张阳满头是汗闪闪发光,面无血色嘴唇发白。 “你怎么了?”追风一步蹿到张阳面前,伸手要搭他的肩膀。 “别碰我。”张阳满眼恐惧直向后躲。 追风双手停在半空中不敢碰他,也不知道他又受了什么伤,低头看看他衣服上、裤子上、地面上都有血渍。“你又干什么了?” “哥,我惹祸了。”张阳看到追风就忘了疼痛,取而代之的是害怕,眼里噙着的泪花闪出小孩子闯祸后面对家长时的战战兢兢,慌乱的眼神完全出卖了他内心的忐忑。 追风从没见过张阳这个样子,什么事情吓得他眼睛都直了?无边无尽的爱怜涌上心头,让追风的目光变得无比柔和,他蹲下身慢声细语的安慰道:“没事的,不怕。到底怎么了,跟我说。” “我摔了。” “呵呵”追风笑了,张阳这撒谎的技巧实在是拙劣了点。“说实话,我不骂你。” “我胳膊,断了。” 追风虎目圆睁,急忙输一股真元力查看张阳的身体,真气走到左肩就走不下去了,这一惊如同晴天霹雳。‘莫非经脉断了?’他轻轻的抓起张阳的左臂微微的晃动一下:“疼吗?” 张阳摇摇头,左面感觉不到疼。追风从他的左肩向下轻轻的捏着,可以断定是骨折了。追风帮他把衣服脱下来,拿出药水洒到他的左臂,轻轻的揉着:“你是不是用了那两张符?” “嗯” “怎么出手这么重啊?”追风接骨的药是很灵的,他慢慢的揉着以为一会儿就能好,不过是遭点罪罢了,他很心疼张阳,也没舍得骂他,反正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多说无益。 “不是故意的,这胳膊以前就断过不结实。” “又胡说,接好了就是好了,什么不结实?”追风当然知道张阳的左臂在和狮骑魔王作战的时候断过,不过上次只是骨头受震裂了点缝,而这次是真的骨折,骨头完全断开了。好在皮肉相连,希望接好以后经脉能快点恢复就好。如果经脉真的断了,修仙的希望就彻底破灭了。“你怎么这么傻?有什么好问的?值得豁出来把命搭上?” “值啊。”张阳想想就很开心,凌波真心待他,他付出多少都值了,凌波总有一天会和他重逢,他等多久都认了。“我知道凌波现在很安全,你们兄妹总有一天会重逢。” 追风头上又一声炸雷,震得他几乎晕厥。张阳舍弃了七次重生的机会,尖刀透掌,左臂骨折,付出这么大代价就为了知道凌波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安全,会不会再重逢。这些追风都清楚的知道,可他就是没跟张阳说一句实话,他一句实话就能解决的事,张阳险些把命搭上。 ‘你跟我连句实话都没有了,是不是?你本事大了,追风再也不配给你当哥哥了,是不是?’追风回想起自己从前厉声喝问张阳的情景,到底是谁跟谁连句实话都没有?到底是谁不拿谁当亲兄弟?追风越想越难过,越想犯罪感越强。 “兄弟,我对不起你。”追风扶着张阳的膝盖两眼滔滔,泪水像断线的珠子扑漱漱滴落到手背上滚了下去,一瞬间就打湿了张阳的裤子。 “哥,我没事,不用心疼,真的。”张阳看他哭了,心里真的很难过,总是连累追风心疼,本来背着他用那两张符就是怕他心疼,没想到凌波待他的情如此深,隔着三层铠甲把胳膊打断了。自己实在解决不了了,还得找他帮忙。 第247章 归宁 张阳声声安慰弄得追风深深内疚。张阳的赤诚像一团烈火熔化了追风所有的坚持和骄傲。 “兄弟”追风左腿弯屈,右膝点地,忍不住大哭起来:“都是我害的你。” “哥”张阳左臂跟没有一样,一点也不听使唤。右手轻轻的抓着追风的左臂微微的向上提,手掌实在是疼的紧,不敢太用力。 “对不起,我真是没有办法。我”追风再也不想瞒他了,他要把所有的实话都说出来,省得张阳再苦苦相思,自己也会得到解脱,再也不必忍受违心的折磨。风也好,雨也好,生也罢,死也罢,什么都不怕了。 “没事的,哥,别这样,你起来。”张阳的左臂怎么也动不了,他的真气还是打不通。明显的骨头没有接上,也许真的就这么残废了。可这不关追风的事,他怎么也不会怪到追风头上。“接上是我的福气,接不上也是我命该如此,你不要伤心,不关你的事。” “就是我的事,是我不好,我” “是我自己打的,能怪你没保护好我吗?你放心,我爹也不会怪你的,我跟他解释,不会有事的。三才后期不就可以断臂重生了吗?我现在至少三才初期了,一条胳膊不算什么,我一样能写字、能吃饭、能练功。”张阳说尽好话去安慰追风,追风只是泪如泉涌。“其实伤了倒好,省得我乱跑。这样我可以老实在家,好好的练功。就算长不出新的胳膊也不要紧,四象期不是可以重塑肉身的吗?总有一天我会突破的,怕什么呢?” “你说什么?”追风哭的心神愰忽,张阳的话他听到了却充耳未闻,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张阳一直在说胳膊断了不要紧的。难道没接上么?追风探一股真元力果然经脉不通,伸手捏捏他的左臂果然一点都没接上。 追风本来是想对他一吐心声的,这会儿什么都顾不上了。药怎么会不好用呢?追风经常骨折的,这药从未失灵过,这回怎么就不一样了呢? 药还是原来的药,当然不会失效。只是追风修为高,本身就有断臂重生的能力,药只是起到个辅助作用。张阳如果伤的轻,用上药也就好了,可他经脉都断了,药也达不到病灶。 “怎么办呢?”追风真是着急了,他站起来直打转转,怎么也想不到治伤的方法。 “没事儿,哥,我就是疼的厉害。你陪我下棋吧,也许能解疼。”张阳这个天才竟然想到了刮骨疗毒时关二爷解疼的法子。(..tw好看的小说) 追风哪有心思下棋?他以为张阳是为了哄他不心疼才出这么个主意。他心里反而更急了,一点主意都没有让人心里无比烦燥。‘他为给凌波取药九死无悔,现在他受伤我就束手无策。兽族医馆?’ “我们去华夏城找那个老神仙吧,也许他有办法呢?”追风把最后一线希望押在了那个老兽医身上。 张阳摇摇头,说道:“我们休息两天回平康镇吧,出来的太久了,我有点想家了。”张阳出来之前答应过他爹不乱走的,他曾许诺过如果他乱走就拿追风问罪。他已经这样了,这次回去追风怎么也得受罚,他不想再乱走又给追风加条罪过。 “平康镇哪有良医?那个老神仙脾气虽古怪,病还是看的很好的。”追风小心的抱起张阳走出军帐。 “呼~”追风呼出飞剑,跳了上去。 齐庆祥和鲁志诚两个人在炕上对坐把盏,素兰在一边添酒添菜。这时一个黑脸汉子带着一队士兵走进院子,那些士兵并不嚷闹,都规规矩矩安安静静的列成两排。 “府上有人在吗?” 齐庆祥和鲁志诚向院内望了一眼,见来这么多兵士心里都很吃惊,他们慌忙下地出门见客。 “不知军爷驾到,未曾远迎,恕罪恕罪。”齐庆祥抱拳作揖甚是热情,这些军爷可是得罪不起的。 “哪位是族长啊?”那个黑脸汉子问道。 “小老儿便是云水泽族长齐庆祥,不知军爷有何吩咐?” “也没什么事,就是最近云水泽地面有些不太平,常有妖兽出没,你要多多在意。”那黑脸汉子自我介绍道:“我是大宁国御都护卫秦泽岐,有什么风吹草动速报我知。” “是,是是是。” “平康王府与静海王府传达过什么指令没有?” “没有。” “你小心着些。”秦泽岐带着兵士们走了,齐庆祥只是点头称是。 伍竹远远的看到一名军官带着兵卒从齐家走出,心里很是犹豫,这段日子伍竹就像自己做了贼似的,又是怕见光又是怕见人。 “看来现在真是风声甚紧,刚有一队兵从家里离开。”伍竹淡淡的说着,他怕素琴心里有负担故意说的略轻松些。 “啊?那我们不要回去了,我们直接走吧。”素琴生怕出什么变故。 “哪有过家门而不入的道理?”伍竹知道素琴心里一直挂念着娘家人,以前没什么事的时候他们夫妻三五天就回来一趟,现在已经一个多月没回来过了,而且这一走谁知道要多久能回来。 “我们要走的事别和家人提,免得节外生枝。” “娘子说的是。” 素琴归宁喜坏了齐家人,热热闹闹的在一起说笑一整天。天色将晚鲁志诚送他们夫妻出村,村口不知什么时候设上了关卡,来往竟然要验明身份。 伍竹和素琴硬着头皮走向前,没想到很顺利的通过了。他们和鲁志诚分别后并没有回家,直接离开了黄沙荡。 郑明明看着手心里依旧隐隐发光的冠带,又望向远方那一家三口。‘人不人,妖不妖,兽不兽,还过的挺和谐。’他大踏步向大宁国的驻地走去。 “叔父,那伍竹确是妖兽,而且修为不低于三才期。他走过的时候我的三阶试妖石发光了。”郑明明很正式的向郑喜亮报告。 “嗯,你下去吧,多观察他们的动向就好,不要惊动了他们。” 第248章 收魔 “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啊?”郑明明太想拥有一个灵兽了,恨不得马上把伍竹抢到手才好呢。 “待到石人像被封印住,平康与静海两府的人都撤回去了,我们再动手不迟。”郑喜亮担心下手早了会引起其他两府的注意,他可不想把别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伍竹身上来。 钟离城主同时接到三郡的报文,心下大惊急忙发出榜文在三都六郡境内寻找能够直接吸纳天地间真元气的人。 追风抱着张阳不能连续飞的太久,累了就落到地面打坐调息。 “嗷~”张阳疼的受不了就嚎叫。 “哥,要不你打死我吧,我不想活了。”张阳被折磨的心神俱疲,他再也无力支撑一个成年人的面子了,他拿出孩子的特权开始撒娇、耍赖、磨人了。 “怎么地了?” “疼。” “活该。”追风也没办法帮他止疼,自己打的跟谁说去?疼死活该,挺着吧。 “我愿意,我疼的舒服,嗷~” “别再犯傻了,凌波要知道你这样,不得心疼死?”追风想起凌波更是难过,凌波要知道张阳遭了这么多罪,还不得跟追风玩命啊?追风看看张阳几乎就剩下半条命了,想对他说什么又咽了回去。算了,已经这样了,别告诉他了,等他伤好了再说吧。 “可不能让她知道,你千万替我保秘啊。她要知道我缺心眼该不和我好了。”张阳这个明白,自己缺心眼自己都知道。 追风都让他逗笑了,看到追风露出笑容,张阳也傻傻的笑了,真是一副缺心眼的标准样版。 张阳的真元不能运行小周天,但还是可以运用真元力的,只是不能连续的推动真元。用掉一些真元气就要等着丹田里慢慢蓄足,经脉受损真元恢复的就慢。他探一缕真元查看一番潮音石,白魔还在里面跳舞呢。 “哥,邪魔铃借我玩会儿。” 追风担心他手疼,就把邪魔铃挂到他的脖子上,用真元和神念玩吧。张阳检查一下邪魔铃,里面空空的,一无所有。所有的怨魂厉鬼都被追风放掉了。 “哥,布个禁锢阵。”张阳担心他真元不足万一把白魔放跑了,他到处害人不说,这时候灵体是非常重要的啊。 追风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很纳闷的看着他。这荒郊野外也没有人,想说什么就说呗,就有秘密要说也不用布禁锢阵啊,就他们俩还担心谁会跑了?张阳就重重的点点头,追风扬手布了个禁锢阵,管他干什么,依着他就是了。 “哥,你还记得断云峰上的白魔吗?”张阳这话问的,才几个月的事,追风至于不记得吗?追风点点头,张阳继续说道:“他没死。” “不是被你的毒蜂咬死了吗?”当时战场上乱纷纷的,大家只看到张阳的毒蜂成阵围着白魔的本体,谁也没看清怎么回事,白魔没了大家都以为是被毒蜂分食了。 “没有,我活捉了他。我放他出来,你把他收到邪魔铃里,别让他跑了。” “好。”在禁锢阵中抓白魔的本体对追风来说是万无一失的。 张阳把白魔从潮音石里拽出来,追风一把抓住。他捏着小飞虫的翅膀,白魔嘤嘤哭泣:“饶命,饶命啊。” “没人要你的命,你的命这回算是保住了。”追风把它收到储物手镯里,这回白魔的命是丢不了了,封印到阿古斯的断角里就算与天地同庚了,只要没人去破坏封印,他就只有一直在里面享受寿与天齐的洪福了。“你真有先见之明,看来这是苍生之福啊。” “什么福啊?还得找个能去的人才行,看来我是去不上了。”张阳其实很想去萤沼水洞,他真没想到没有启动能量的天冰棍能隔着三层铠甲打断他的骨头,他低估了灵符的能力也没想到凌波对他真的情深似海。他知道凌波肯定是有点喜欢他的,可他对自己很不自信,他才是个**岁的娃娃,凌波或许只是对他感恩,只是喜欢小孩子的那种宠爱,只是对他与众不同的才华有那么点赞赏…… 凌波的无故离开更让他觉得凌波是对自己无意才走的。他走之前曾当面向凌波剖白心迹,回来凌波就不见了。他很后悔,很后悔跟凌波说了心里话。他以为凌波当时只是一时兴奋应允了他,过后冷静下来又后悔了才选择了离开。如果他不对凌波说那些话,或许凌波就不会走了。 “能吸纳天地间真元气的人虽然不多,在这三都六郡少说也有几十个,就看有没有人愿意去了。”追风倒不担心没人去,光是他知道的有能力过去的人也有五六个,不行就让城主指派,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收了白魔怎么不告诉我啊?” “你也没问过。”张阳没说,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有能收活物的法宝。他不知道魔族的本体不算活物,是个储物法宝就能收。还有人编个小竹笼设个禁锢阵把魔族的本体关里当蛐蛐玩呢。 ‘追风哥哥怎么不问我用什么法宝关的白魔呢?’张阳想看看白魔在邪魔铃的状态和在潮音石一样不,他探缕真元查看邪魔铃,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哥,你把白魔关哪了?” “收到手镯里了,邪魔铃给你玩吧。” ‘原来普通的法宝就能收它呀,看来我太无知了,我真应该好好的在家跟长辈们修习,好好练功、好好学阵法、好好打基础、好好的等凌波回来。’ 天近黄昏整条街上的商铺都在忙着关门,连成天‘叮铛’‘叮铛’响个不停的铁匠铺也收工打烊了。客栈的店小二关好窗户,两手攥拳在后面捶捶腰结束了一天的辛苦。 “师尊,天都快黑了,该进屋睡了。”小袋鼠蹲在一个又胖又秃顶的老头子面前叫嚷着。 那老东西跟聋似的,就半眯着眼摇着破旧的不堪的扇子,晃着‘嘎吱’作响的摇椅。好像在街边坐着睡挺舒服的,他没有起身进屋的意思。 第249章 求谁 “师尊”小袋鼠跳到那老兽医的肩膀上拱他的脖子,胖嘟嘟的皱褶一层一层的。(..tw好看的小说) “下去。”小袋鼠的头上挨了一扇子,它一缩脖儿跳到桌子上。 “师尊,太阳都睡觉了。” “做生意靠的就是早起迟眠,贪睡能有生意吗?”这老家伙还知道惦记生意呢?他家生意冷清的简直无法形容,这会儿他勤劳劲儿上来了,大街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他倒很敬业的守着医馆,大概是在等天黑,天黑了夜游神或许会来。 小袋鼠实在是无语了,它‘噢~’的一声直躺在桌子上。看那架式像是在跟师尊说:‘给我做个手术吧,算照顾你生意。’ “啊噢~”一股急风扫过惊得小袋鼠跳了起来。 “哈哈,哈哈”小袋鼠高兴得在桌子上连弹带跳的。“你怎么这时候才来?” 张阳慢慢的从老虎身上下来,追风化作一团白雾渐渐凝结。 “我刚刚赶到啊。”张阳手抬不起来,作不了揖了,他低头冲那老兽医躬身一礼:“老神仙,我又来麻烦您了。” “知道自己麻烦还算有自知之明。.tw[]”那老东西这么盼生意,生意上门了就头不抬眼不睁,还说那么好听的话。 “老神仙,求您”追风刚张嘴就被那老东西用扇子像赶蚊子似的扇了一顿。 “去去去,我这儿不缺一个穿白衣服的哭,别成天来咒我。” 张阳回头望了追风一眼,怎么他会当这老东西的面哭吗?追风尴尬的转了过去,天色昏暗也看不清脸色。 “老神仙,我胳膊断了。” “是我打的吗?” “我”那老兽医一句话差点把张阳噎死,的确不是他打的,那他难道不是医生吗?人受伤了过来看医生有错吗?“是我打的,求您帮我医治一下。” “自己打的自己接呗,关我什么事?”那老家伙就轻轻的摇着破扇子,睡不着还不睁眼,张阳疼的汗珠直冒,他就悠闲的像这个世界跟他都没关系似的。 “医者父母心,您就忍心看着我不管吗?”张阳知道这老鬼难求,但这老鬼心是慈善的,他从来也没真的拒绝过一个患者。无论是命悬一线的凌波,无论是昏迷不醒的秦怀古,也无论是身受重伤的水月娘,就连张振云他也真的努力过,魂魄的确是入了轮回道了,真正的死亡他无力回天。张阳身陷死阵的时候他也过去了,只是晚了一步张阳已经出阵了。 “你都忍心打断它,我有什么不忍心看着的?” “我不是故意的。” “哦,你后悔了?” “我不后悔。”张阳不后悔,能知道凌波真心爱他,就算永远断掉这只胳膊他也不后悔。 “不后悔就挺着呗,不后悔找我干嘛?你要说句后悔我就帮你接上,如何?” “他后悔了,真的,真的后悔了。”追风身法快,嘴比身法还快,张阳后悔了他都知道。 “我看是你后悔了吧?你是真的后悔了,可惜你骨头没断,我帮不了你。”难得那老鬼睁了一下眼睛,他就斜了追风一眼。追风面对他的时候那是什么脾气都不敢有,斜一眼就斜一眼吧,说两句就是骂两声也得听着。 “公子,说你后悔了,说呀。”追风轻声的哄着张阳,这时候犟什么嘴呢?说句后悔算什么?磕头也认啊。 “哥,我不是不会说后悔,我是不愿意撒谎。”张阳很坦诚也很无奈的对那老兽医说:“如果非让我违心的说句后悔,我可以说我后悔了。说实话我就是不后悔,我是想好了才下手的,不是一时兴起。” “好吧”那老兽医睁开一半的眼睛慢慢坐了起来:“一个孩子做错了事,我可以帮他挽回。如果他不承认错了,或者他根本就认为自己没错,我能强拉他回头吗?既然你是想好了做的,既然你不后悔,那你就要承担你自己制造的后果,懂吗?” “嗯”张阳点点头,心里面豁然开朗好像突然到了一片广阔的天地,身上也不觉得怎么疼了。“自己酿的酒自己喝,没人能替没人能帮,我懂了。” “公子”追风真的着急了,这要接不上张阳就真的残疾了,真元运行不了大小周天,丹田会慢慢枯萎,修仙的路很难走得下去。把断骨接上就算经脉不畅,能做个正常的凡人,起码追风也能保护他过上几十年幸福平安的生活。 “我们走吧。”张阳淡淡的,感觉不到什么痛苦,倒有一种超然世外的感觉。伤虽然带给他巨痛,巨痛之中却有一丝幸福的味道在里面。这一切都是自己选择的,为自己的选择付出应该付出的代价是天经地义的。 轰轰烈烈的爱是不存在的,真正的爱是持久缠绵。不是夸口说大话,许下山盟海誓就算爱得伟大,誓言不必大而空,能践行才是真的誓言。爱情也不是一时冲动,不是一棍子下去就能敲定结局。一棍子下去砸下的是张阳对爱情的不信任,说到底他要是真的相信凌波还会用符去试探么?他要是真的相信凌波的爱有多深还会那样赌咒么?棍子是自己举起来的,疼痛也要自己承受。这钻心刻骨的巨痛就是在为自己对爱情的不信任买单,这个帐必须自己结。 “不行”追风什么也顾不得了,他必须要救张阳,他不能看着张阳就这么残疾了,明明那老兽医话里有话,明明他是有能力治好张阳的。“公子,我求你了,别犟了。” 张阳微笑着摇摇头,他没有治伤的心了,他愿意守着这份伤,他相信他总有一天会突破境界,总有一天会再生一条胳膊的。就算不能,疼痛也不过十几天。之后就是比别人少条胳膊呗,只要凌波不嫌弃,我有什么可在乎的?凌波若是嫌弃,莫说一条胳膊,我这条命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老神仙,你不能不管啊,我求你了。” “求人不如求己,除了他自己谁也救不了他。” 第250章 后悔 张阳求谁的心都没有,他不在乎了。.tw[]追风绕到里面去求那个老兽医,张阳转身就走了。 “老神仙”追风刚要说话见张阳沿街走了“公子”追风都不知道求谁好了,一个顽固的跟块石头似的,一个倔强的跟块铁板似的。 “无恨!”那小袋鼠跳着喊了张阳一声,张阳走的不快,也没走出几步远,他站住脚回头冲小袋鼠笑了笑。 “无恨,进阵啊。”小袋鼠看张阳静静的走向夜幕覆盖下的长街,心里酸酸的。不知是同情还是可怜,反正它不希望张阳就这么残疾了。它冲张阳大喊,让他进九劫阵,那里生者必死,死后重生。 张阳闻言心中大喜,能够重新恢复健康谁愿意守着半臂残躯?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残疾也得活着,那是无奈。在有选择的情况下,谁会放弃健康呢?张阳不是不想治好,而是不想为了健康违心的说那句‘后悔’,他是认了,认了在一程度上就是被迫接受。 “我要进九劫阵。”张阳又走了回来,他站到那兽医面前要求进阵,和当年的态度一般无二的坚决。那老兽医的眼里却没有了当年的赞许。(..tw好看的小说) “妄想,抱着贪念进阵百死无生。”那老东西似乎还带着许多怨气,仿佛张阳不该有进阵求生的念头。 “到底怎样能救公子?您救救他吧。”追风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救张阳脱难就好。 “不必了。”张阳心底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破灭了,他知道那个老鬼就是在逼他说‘后悔’。他心中一股怒火蹿起,他不明白为什么总人有喜欢听他说‘后悔’,那个道士问了他九次,那个孟婆问了他八次。现在这个老东西明明能治好自己偏不给治,以医术相要挟,以健康相诱惑,唯一的要求就是想听到那句‘后悔’。 张阳深深一叹:“我后悔了。” “他后悔了!”追风才不管张阳那一叹有多深的悲凉,他兴奋的跟看到太阳掉到大海里了似的,两眼冒光的冲那老东西嚷:“快救救他吧,他知道后悔了。” “我后悔来求你,兰因悟尽不过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你纵有菩提法,难渡死心人。”张阳转身就走,追风抬手搭他的肩膀,不想让他走,他狠命的一甩手挣开了追风,却打到了桌子上。小袋鼠吓了一跳倒没什么,张阳手上传来的痛感让他难以承受。 “嗷~”张阳蹲地上嚎叫痛哭,再也顾不得夜静扰民。 “不怕疼别哭啊。”那老东西还嘲讽他。 “我血肉之躯焉能不知疼痛?难比你神仙之体,铁打的心肠。”张阳连疼痛带忿怨不由得咬牙切齿的,就像是那老鬼把他打伤了似的。 “我本无心,你自己过来演戏给我看的。”那老东西又躺到他那个破摇椅子装死去了。 张阳用神念取出一个小药瓶飘在空中,他折腾的一头是汗,追风拿块丝绢轻轻的帮他擦擦额头上的汗。 “哥,帮我取粒药出来。”张阳两只手都动不了,做事真是很不方便了。 追风打开药瓶倒出两粒黑色的小药丸:“这什么药啊?” “解毒药,我要用蜜蜂止疼,上次我也用过的,就是要麻好几天很难受。这次我想忍着点疼就过去了,没想到一会儿比一会儿疼,我真挺不住了。” “好,那就试试。”追风把药丸放到张阳嘴里,张阳神念一动,头上飞一只金色的蜜蜂,当然夜幕中也看不清蜜蜂的颜色,‘嗡嗡’的声音倒清楚得很。 “吵死了。”那老头子不耐烦的扇了两下扇子,‘嗡嗡’声听不到了,蜜蜂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张阳想收回蜜蜂都不知道法宝去哪了。 “师尊,就让他解解疼有何不可呀?”小袋鼠都看不下去了,你不给人家治伤,人家自己解解疼你还收人家的法宝,这当面抢劫不说,你也忒不近人情了吧? “他经脉断了,排得出去毒吗?” 追风看张阳痛苦的样子,他心都疼碎了。“怎么样您才肯救他?您说,就是粉身碎骨我也愿意。” “好吧,我再给他一次机会。”那老东西胖胖的身子伏在桌子上,看着蹲在地上哭泣的张阳,他终于慢悠悠的开口了:“你要用毒解疼就是死路一条,你皮肉无伤什么药也止不了疼。现在你要肯承认自己的选择是错误的,我就救你。保你片时之间就不疼不痒恢复如初。你要认准了不后悔,你就挺着吧。” “公子”追风托着张阳的右手腕不停的吹凉气,越热就越疼。“说句后悔,说句软话,你把伤治好凌波才能开心啊。”提起凌波,追风突然笑了,对呀,张阳心里凌波最重。 “公子,你只要把伤治好,我马上带你去见凌波,我知道她在哪。” “我愿意挺着,挺得住就活,挺不住我死。”张阳连蜜蜂也不要了,他倔强的站起来向前走了。至于追风说的话,他一个字也没信。‘追风哥哥真是急懵了,拿这种话来诱惑我,莫说我九岁,就是三岁也不会信吧?’ “公子,我真的知道凌波在哪。”追风没动地方,他盼着张阳回来把伤治好。 “走吧。”张阳就往平康宫方向去了。 “唉”追风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正想向前跟上张阳,张阳突然消失了,追风一愣神的工夫,张阳又出现在他身边了。 “你怎么突然神行过来了?吓我一跳。”追风以为张阳是自己神行过来的,张阳现在还有那个能力吗?他的真元不足,身体也谈不上协调性了,走路不摔就不错了。 “我”张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个老兽医伸了个懒腰从那破摇椅上站了起来,小袋鼠跳到他的肩膀上蹲着。 “你的经脉和骨头都断了,你早来半日我或许还接得上,你来晚了。”那老兽医终于貌似很正经的跟张阳说了句人话,虽然这句话浇灭了人心里最后一丝希望,张阳还是觉得心里暖了些。没有能力治比有能力不给治更容易让人接受。 第251章 福祸 “你要是早来半日”那老家伙说了半句话,深深叹口气,接着就慢慢的摇头。摇头、叹气、吃饭是他人生三大需要。 “没事,这就是人各有命,忍忍就过去了。”张阳不喜欢受人怜悯,不喜欢别人冲他摇头叹气的发表同情。 “是啊,人各有命,你就这么好命。” “大概是我上辈子没葬父母,这辈子活该受罪。”张阳被折腾的求生的信念都不强了,他怀念起前生那个人就是人、兽就是兽,没有妖魔也没有神仙的世界了。他说的倒是实话,可没有一个人当实话来听。 “我是说你的命真够好的,你要早来半天我肯定帮你把胳膊接上再修复经脉。因为接得上,没必要麻烦。现在接不上了,我只好帮你重塑肉身了。你小子洪福不浅啊,跟我来吧。”那老东西说完晃着肥大的脑袋走了。 “嗞~”小袋鼠冲张阳叫了一声,赶紧钻到那宽大的袍袖里面。 追风和张阳好像没反应过来那老东西说了些什么,都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没动。那宽袍大袖又矮又胖的身影都走进后院了,他俩像才回过神来似的对着笑了起来。追风抱起张阳一下就蹿了过去,他完全忘记了什么叫礼貌。 他们到了内室,那老兽医扬手布了一个阵。追风抱着张阳满眼期盼的望着那个圆滚滚的胖脑袋。 “只要能治好他的伤,粉身碎骨你也愿意,是吧?”那老家伙很严肃的盯着追风,追风‘嗯’了一声,很坚定的点点头。 “你要做什么?”张阳必须问清楚了,重塑肉身不是小事,他要用什么材料重塑?不会把追风拆了吧? “给他个粉身碎骨的机会啊,我要看看他说的是不是实话。”那个老家伙的脸上写满了挑衅,从眼神到到语气全是嘲讽的味道。 “我不治了。”张阳清楚的知道追风为了打探自己的消息被他逼上刀阵的事。那个血流成河白骨暴露的画面不知多少次让张阳从梦中惊醒,他现在从外表上看皮肉无伤,这份巨痛他都难以承受,他说什么也不能让追风再为了他遭受那种难以想像的折磨了。 “治!让我做什么都行。”追风什么都不在乎了,只要能救张阳,为他付出什么都心甘情愿。 “也不用太紧张,实话跟你们说重塑肉身只能靠自己,别人帮不上忙。只是他修为不够,提前重塑肉身是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揽万象之精华。极易招来灾难,引冥冥中无数邪灵觊觎,故而需要有人为他护法,无论如何不能让邪灵入侵,否则他肉身难成。” “好,我一定尽力。”追风当了八十多年护卫,保护少主人安全本来就是份内的事。此时追风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职责,张阳此刻再也不是他的什么少主人,他也不知道张阳是他的什么人,反正哪怕割肉给他吃能换来他开颜一笑追风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很危险么?”张阳有点犹豫了,听那老兽医说的玄而又玄,他心里没底了。 “你心要是静就没危险,你心不静就容易招来祸患。” “别怕,不会有事的。”追风最担心张阳改变主意,有一线生机也要争取。断臂事小,毁了修仙之路事大,这个机会不容错失。 “哥,凡事尽力就好,不可强求。”张阳最担心追风会舍命相拼,他平素作战就以威猛闻名,这次为自己护法只怕他更是眼中只有敌人,心内全无自我。 那个老兽医扬手又在阵外布了两层大阵,然后唤出小袋鼠:“去最外面守着。” “师尊,让我在里面吧,我还没见过重塑肉身呢。”小袋鼠盼有个人身盼了几百年也没有机会,不指望别的,哪怕在这儿看看也好啊。 “外面他顶得住吗?”那老兽医极轻视的斜了追风一眼,追风堂堂东都第一护卫被人当成菜鸡一样鄙视了。 “可是,我”小袋鼠真的太想看看这个过程了,它也想争取一个这样的机会。“我守第二层,我就在阵外看看。我保证不会放一个邪灵进去的。” “你不愿意替他守也行,你留在最里面都行,反正他死活都是他的造化。”那老鬼阴不阴、阳不阳的眯着眼,晃着肥大的脑袋。真怀疑他那眼睛是不是睁不开,他那脑袋是不是停不住。 “这”小袋鼠不情愿的答应道:“好吧,谁让我吃了人家拔的草,收了人家摘的苹果呢。”它一蹿一跳的蹦到最外面去了,隔着两层大阵它往里望望,什么也看不到。 追风站在第一层大阵和第二层大阵之间,向内能看到张阳和那个老头子,向外能看到小袋鼠,只是听不到声音。 “把你身上所有的铠甲和衣服都脱下来。” 张阳两只手都没法动,他只好用神念把内甲、软铠、外甲都拽了下去,他根本也没穿衣服,在家有人侍候他穿衣服,在外面他嫌麻烦,他通常都是把铠甲幻化成白衣。 看着眼前的张阳,除了表情很痛苦以外根本看不出他身上有伤。 “你这三层铠甲件件极品啊,筋骨俱断竟然皮肉无损。”那个老头子感慨着张阳的铠甲,张阳光洁溜溜的哪有心情和他探讨衣服问题?好坏也不让穿。 “你身上还有九子同心丸么?” “有的。”张阳翻手拿出六颗九子同心丸“只有六颗了。” “服下一颗。” 张阳吞了一粒九子同心丸,手心里托着五粒丹药,不知那老鬼要多少,反正就这么多了,要多少都给他。 “收起来吧,我不要。”那老头子手一指,地中央出现一个白玉圆盘。“坐上去。” 张阳盘腿坐在上面,那白玉圆盘看起来冷色清光,坐上去却觉得温润舒适。 “盘坐宁心,松静自然。唇齿轻合,呼吸缓锦。手须握固,眼须平视,收聚神光,达于天心。进入泥丸,降至气穴。绵绵若存,用之不勤。丹田气暖,肾如汤煎。气行带脉,炼己功全。” 第252章 重塑 在那老兽医的指点下张阳心境渐平,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入定了。(..tw)无数次膜拜过的菩萨依旧立于莲台之上,面带微笑手托净瓶,杨柳枝洒下甘露从百会直流到涌泉,把张阳从内到外冲涮个干干净净。张阳盘腿坐在莲台前双手合什,分明紧闭双目却清清楚楚的看得到眼前的一切景象。 追风见外面没什么异常,就盯着里面看。见张阳先是脱了衣服,后坐上那个圆盘。开始时张阳左臂自然下垂,右手微微握拳放在腿上,过了一个时辰张阳右手单掌直立如同佛门的起手礼,又过了一个时辰张阳左臂抬起双手合什。 ‘他左臂能动了,太好了!’追风激动的无可名状,回头见小袋鼠上蹿下跳的玩耍。‘真是神仙,这么快就接好了。’追风开心的望向那个老兽医,只见他表情凝重,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从没见过他这么认真,他怎么这么紧张?不是都接好了吗?’追风突然又想起张阳是能用神念操控自己的身体的,莫非他只是用神念强迫自己做出这样的动作,胳膊还没接上? 追风一时喜一时忧,又患得又患失。忽然一片黑影从眼前掠过,追风急转身。这第二层大阵中什么都没有,只见外阵黑云欲垂、闪电裂空,呼吸间便引动满天风雷!重塑肉身本是平常事,四象后期人人都可以做到,一般只布个阵自己就可以重塑,快的几个时辰慢也就三五天。没想到张阳这提前重塑肉身竟有如此威能,引得邪灵弥漫。 黑云浓雾中凶神恶鬼强妖毒魔纷纷吐火舌、喷闪电,风凄凄恶鬼哀嚎,光烁烁凶神逞威。妖魔飞沙,鬼怪走石。不知何处飘来毒雾直喷口鼻,难辨哪里刺过利剑狂扑胸前。雷隐隐,如狂龙之鼾;雾濛濛,似飞花遮眼。 小袋鼠‘嗞~’的一声长啸,弹地而起跳在半空中。原本可以托在掌心的小袋鼠忽然变得有五丈多高,庞大的身躯投下重重的一层阴影。 ‘法天相地?’追风惊愕得如坠五里雾中,身体能变化大小,这是神兽才具备的神通。神兽?追风猛的转身望向那个老兽医,那个老头子还是那一副凝重的神情。小袋鼠是神兽,那他是什么人? ‘呸,我真是个傻子,他还能是人吗?他肯定是神,是大神。’追风心潮澎湃,前看看后看看。他一点也不担心自己能不能守住这第二层大阵了。(..tw好看的小说)如果能打败小袋鼠并攻破这老东西布的阵,那追风除了死没有别的选择了,连逃的可能性都没有。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怕的?人只在有能力或能力稍显不足时才有反抗的激情,稳操胜券和万死无生对战斗都一样的没有兴趣。 对作战没兴趣,对观战不能没兴趣。这一场风云际会交兵绝对是千年难求一见的。大阵莹光渐盛,追风努力的向外看着,景象越来越模糊。乌云翻滚、狂风大作、骤雨倾盆,眼见着冰雹如珠噼呖啪啦的砸到地面,都化成一个个半米多高的小人,挥着拳头跳将起来捣向小袋鼠。 “洒豆成兵?”追风这番不是带张阳来治伤的,是来开眼界的,许多传说中的招法都像做梦似的亲眼目睹了。他正看的入迷,大阵开始流光闪动,他什么也看不到了。他回头见张阳浑身火红火红的,不一会儿皮肤都裂开了,只见身上大口子小口子的裂缝却不见出血。 “公子”追风扑到大阵上向里望着,心像被什么东西箍住了一样紧紧的。也不知张阳怎么忍得住,也听不到声音,也看不清他哭了没。 不一会儿张阳身上一点皮肤也没有了,肌肉和筋脉都暴露无遗。明显的他左上臂的骨头完全断了,肌肉把断臂和上肢连在一起。 那老兽医走过去左手托着张阳的左臂,右手拿一瓶药水洒了上去。 “公子”追风看到药水,眼里就噙满了泪水,他最怕这老鬼的药水。不过他的心疼是多余的,张阳一点痛苦也感受不到,他一直在入定状态,就和睡着了一样。 接好了张阳的左臂,理顺了经脉。那老兽医打出一团烟雾把张阳包裹了起来,烟雾不停的翻滚也看不清张阳是什么样子了。 金鸡报晓天色微明,大阵里外都变得清澈起来。追风看看外阵小袋鼠坐在地上捧着一把嫩绿的青草嚼得津津有味。看看内阵那老头子眯着眼睛坐在摇椅上晃着破扇子,张阳依然在一团烟雾之中打坐。 ‘唰啦’一声三层大阵都撤去了。追风多想一下扑过去看看张阳怎么样了,可那团烟雾未散他不敢过去。大阵不撤他还不着急,这心里急的冒烟,眼前没遮没挡就不敢动身连喊一声也不敢。 “师尊,寅时已过该起身了。”小袋鼠折腾一宿丝毫不见疲惫,它蹦过去叫那老兽医起床,跟不知道张阳和追风在这儿似的。 “饭熟了吗?”那老东西也跟才睡醒似的,问了这么一句废话,也没见谁做饭啊。 “去隔壁蹭吧,我没做饭。”小袋鼠跳到他的肩上拱他的脖子。 那老兽医伸个懒腰,揉揉惺忪睡眼。他看一眼张阳又抬头看看追风,然后抬腿走了。 追风就看着他们走了,他似乎有话和他们说又不知道说什么,似乎有事要问又不知道问什么。追风慢慢走到张阳面前,隔着烟雾什么也看不清,连人形都看不清。 追风不敢随便打扰,只好静静的等。还好没多一会儿烟雾就渐渐散去了。追风瞪着大大的一双虎眼盯着张阳,烟雾散尽追风眼睛也要瞪出来了,嘴也张得不能再张了。 张阳从入定中醒过神来,他睁开眼睛就见追风犹惊似恐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 “呵呵”张阳从没见过追风这个表情,一夜之间追风怎么就紧张成这样了呢?“追风哥哥,你这么看我干嘛?” 张阳伸伸胳膊转转手,感觉很自如,一点也不疼了。“真的好了啊,太神奇了。”张阳心下好不兴奋,追风怎么就不兴奋呢? 第253章 山谷 张阳激动的一下跳了起来,突然发现所有的衣服都在地上扔着,好在屋里只有他和追风两个人,其实有再多人也没关系,一来没有女人,二来张阳是个九岁的小娃娃,何必在意许多?张阳神念一动抓过内甲就罩到了身上,内甲自动附着身体,依然还是一件肚兜的样式。张阳又抓过软铠朝自己身上一丢,软铠没有附到身上却滑落到地面上。 “嗯?”张阳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铠甲怎么会套不上呢?他蹲下捡起软铠,怎么看着有点小呢?“怎么回事啊?”张阳捧着软铠问追风,追风就和傻了一样,一句话也不说,表情也固化了。 “我问你话呢。”张阳抖擞着软铠站了起来,好像视界和以前不一样了。“嗯?”张阳原地转了一圈,眼界比以前高了呢? 张阳扔了手中的软铠,又拿起外甲,一样的穿不上。他低头看滑落在地的外甲,看到自己的大腿和大脚丫子,这绝不是一个九岁孩子的身体能具备的。 “啊!”张阳伸出两条胳膊,左看看右看看,这双大手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自己现在拥有的是一个成年人的身体了。 “嗷~”张阳兴奋的翻个跟头,他抻抻胳膊、踢踢腿、转转圈、扭扭腰,得瑟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件肚兜,肚兜还一个劲的飘荡,这形象好像出不了门。他赶紧把内甲重新凝炼一下,变成最习惯的那身白衣。 “哥,我没变丑吧?”张阳摸摸自己的脸,不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 追风终于会动了,他摇摇头。“这变化也太大了。”他还是有点如惊似傻,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快走,赶紧回宫。”张阳急三火四的拉起追风就要往外跑。 追风收起地上的软铠和外甲,他一动没动就盯着张阳看,怎么看怎么不适应,这还是张阳吗?一夜之间就长大了,让人很难接受,眼前人怎么也和张公子联系不到一起。 “走啊。”张阳又拉了追风一下,跟追风说话不用仰视的感觉还真有点不习惯呢。 “你?”追风实在是不敢相信又没法不相信。“你急着回宫干嘛?”追风想多看他一会儿,适应一下再出去。这种说不清是熟悉还是陌生的感觉无以言表。 “照镜子啊,我还不知道我长啥样呢。” 追风真无语了,急成这样就为了照镜子。.tw[]容貌那么重要吗?追风好好的端详一下张阳,还那么白白净净的,五官其实没什么大变化,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挺英俊的一个翩翩公子。 “反正我是认不出来你了。”容貌倒还有三分原来的样子,这身高从一米五直接变成一米九了,谁能受得了?这成长速度比大棚扣的蔬菜长的快多了。 “这回没人认识我了。”张阳笑了,这笑容再也没有那份童真了。 他们手拉着手、肩并着肩走了出来,张阳看追风还是那么的亲切,追风看张阳多少有点热情不起来。 街上还没有行人走动,店小二刚刚推开店门店窗,铁匠铺的风箱也刚刚‘呼啦’‘呼啦’的发出响声,兽族医馆的大匾额下面放着一张长条形的桌子,桌子后面一个好像还没睡醒的胖秃子半躺在‘嘎吱’‘嘎吱’响的摇椅上,微微的晃着一把鹅毛做的破扇子,眼睛似闭非闭似睁非睁的眯成了一条缝。 “老神仙”追风这一声大概是他无数次叫这老头子‘老神仙’中最心诚的一次。追风恭恭敬敬一揖到底,现在别说是作个揖就是让他磕头,让他趴下他都心服口服。 骄傲是因为你自以为比别人强,无论表面上你表现得多么的恭敬如果你不是发自内心的敬服,就没办法放下自己的骄傲,因为你看不起对方,向弱者低头当然觉得委屈,自尊就会跳出来抗议。 面对这个其貌不扬又连句礼貌、和气的话都不会说的老家伙,追风是发自内心的崇敬。莫说这个老头子,就是小袋鼠也足以令追风俯地仰望。 “老神仙”张阳也毕恭毕敬的深深一揖,不只是对强者的尊敬,更是无尽的感恩。这不是单纯的接骨续筋而是真正的再造之恩。 “去去去”那老东西闭目合眼的一挥那个破扇子,像在驱赶苍蝇似的。“一大早晨就来烦我。” 看着他那极其不耐烦的表情,追风和张阳都自觉的选择了悄悄离开。 ‘嗡~’‘嗡~’不知何处飞来一只蜜蜂。 张阳神念一动把那蜜蜂收到了冠带之中,到它在飞,张阳完全忘了蜜蜂这回事。张阳和追风在晨曦中向平康宫走去。 星月山谷两面是连绵不断的崇山峻岭,中间多有溪流、峰林、幽峡、峭壁、森林、竹海、飞瀑、碧水、溶洞…… “别乱跑。”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子在溪边狂跑,一个二十来的小妇人在后面边追边喊。 “娘。”那小娃娃奶声奶气的呼唤声中透着香甜,阳光照映着他仰起的小脸更显得天真无邪。 “小心摔着。”素琴抓着伍平的小手在清溪水中洗了洗“看你脏的,一会儿你爹又骂了。” “我什么时候骂过儿子呀?”伍竹拿出许多的野果子,蹲下和素琴一起洗了起来。素琴洗好一个赶紧塞到伍平手里,伍平就坐在小溪边吃了起来。 “呦~呦呦~”伍竹尽情的长啸,山谷中回声阵阵‘呦呦’声不绝于耳。为了素琴他在黄沙荡住了三年,久违了这深山的峰林、幽峡的清溪。三年没有痛痛快快的发出过一声长啸,三年不敢在人前现出原形。伍竹长舒一口气,这山间的气息对他来说才是家的味道。 素琴满眼爱意的看着他,他开心她也觉得心里甘甜。三年的夫妻生活,一千多天的恩爱缠绵,素琴心里满满的都是满足。世上多少薄情汉?人间多少负义男?能与有情郎长厢厮守,便是真正的花好月圆。这才是不求人间同富贵,但愿深山共白头。 第254章 裁剪 平康宫的大门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进去的,但张家的人永远是可以随便进出的,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情。但是今天,贵为平康少府主的张阳就被平康宫的守门卫士给拦在了大门之外。 每次回家都是张阳在前追风在后大摇大摆的走进宫门,侍卫们都齐唰唰的大礼参拜。这次张阳兴冲冲的往里跑,侍卫们没有齐唰唰的下拜,倒是齐唰唰的举起了长矛。 “什么人?胆敢擅闯平康宫?” 张阳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哈”这些平时连抬头跟他说句话都胆战心惊的人,此时竟然如此的气势威严。 “退下!”平康宫的宫门怎么能容许闲杂人等无故扰闹,守门的卫兵厉声大喝。 “好好”张阳笑呵呵的退下了,他并没有拿出他的公子令,他乖乖的退到追风身边。 “你进去呀。”追风指指大门笑吟吟的看着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张阳,也不知道这个适应期要多久,反正总觉得他不是张阳。 “我还是跟你进去吧。”张阳自己都觉得他身上的公子令牌像假的,谁能相信他是张阳呢?多亏了追风在边上看着,不然就他这个身份问题都够求证一阵子的。 回到寝宫张阳第一件事就是跑到青铜镜前照镜子。看自己五官端正容貌还不错,挺拔俊逸身材也算一流,心里别提有多美了。天天盼着快点长大,做梦也不敢想心愿能在一夜之间得成所就。 “哥,你过来。”张阳自己一个人照镜子都嫌不过瘾了。 追风坐在桌子边上慢慢的饮茶,脑子还是转不过弯来,不看张阳的时候光听声音分外的亲切,一看到他就觉得他不是张阳。 “你又干什么呀?”追风走到他身边怎么也找不到以前和他在一起的那种感觉。要说陌生,心里还很亲近;要说亲近,总有距离感。 张阳找找位置和追风并肩站好,他看镜子里两个人几乎是一样高,他开心的笑了:“追风哥哥,我终于有你高了。”张阳前世也就一米七多一点的身高,一直比别人略矮那么一点点,追风的身高他羡慕的要死要活的。好在张振羽和水月娘都很高,他一直很乖的吃饭,很努力的锻炼。他总是说:‘我要长到追风哥哥那么高。’ “兄弟”追风第一次叫张阳兄弟没费劲,张阳换了成年人的身体,追风叫他‘兄弟’倒自然多了。“这回主人和主母也认不出你了。” “我这回要离家出走,最少得十年才能回来,不然没人相信我是张阳了。” “连我都不敢相信,昨天我还抱着你呢,今早上你就和我一样高了。” 张阳突然扑到追风身上,追风没防备也没躲,他们俩紧紧的抱在一起。兄弟间的契合感一点都没变,追风看着长大了的张阳就像弄丢了原来的张阳一样,心里似乎有那么点失落。这个拥抱让追风一下就找到了张阳,这不能算是失而复得,但这种心理感受就是很接近失而复得,有喜悦、有温馨、有幸福也有惊奇。 张阳去蹭追风的头,追风向后躲闪,张阳执意向前,追风推开他,撒腿跑了。张阳抬腿就追,边追边喊:“追风哥哥。” 平康宫的侍卫都很奇怪追风从哪弄个疯子带了回来,那么大个人跟小孩子似的缠人。追追跑跑打打闹闹中距离拉近的很快,半天时间追风就适应了。 追风带张阳跑到训练场上,两个人打了几趟拳脚。追风想看看张阳身体变化之后的协调性,别人看张阳别扭都是表面上的,张阳自己别扭才是根本上的。别人多看一会儿就适应了,而张阳要很久才能习惯从一个孩子到成年人身躯的蜕变。 “你感觉怎么样?”追风拿起一条普通的铁棍准备和他过几招棍术。 “说不出来,反正有点那个。”张阳的语言组织能力算很强的了,他都描述不清。关键他这种情况千年难遇,谁也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别人都是四象期才重塑肉身,四象期肯定是成年人了,只有少数怪胎特意把自己重塑成孩童形象。 张阳抽出沧澜棍准备和追风对棍,他这棍子一拿出来哥俩都笑了。他八岁的时候拿五岁用的浑铁棍和五行棍,张少斌说他的棍子像牙签似的。现在他拿沧澜棍比当年的比例还小得多了,这比牙签还像牙签了。 “长!”张阳催动真元运用幻术之法让沧澜棍长了几公分,这功力足以震惊华夏。放眼三都绝对不超过五个人会这种邪门的硬功夫。 可惜还是太短,长那几公分不顶什么用,没有他的身体长的多。 “看来我得重新打造兵器了。” 何止兵器,张阳所有的衣服都不能穿了,可怜平康府里那个辛辛苦苦为公子赶制新衣的丫头还在点灯熬油夜以继日的飞针引线。 朝云每天不是给公子缝衣裳,就是给公子做鞋。小山花都跟她学会了裁衣。这一天山花拿一块兽皮铺在院里的石桌上,在朝云的指点下裁剪新衣。 “姑娘请进。”彩凤引着巧荷和鹿儿走进院子。 “巧荷姑娘来了,快请进。”朝云带着山花热情的到院门口迎接她们。 巧荷和鹿儿三五天过来一次,每次都会到这个院子小坐,她们都相处的很熟稔了。 “山花,你学会做靴子了吗?”鹿儿站山花身边看着她剪兽皮,鹿儿从没见过剪子,一把剪子她也觉得稀奇有趣。 “嗯。”山花一天到晚什么事都没有,就陪着朝云。朝云除了做活计还是做活计,她想学不会都难。 “好玩吗?”鹿儿也不穿丝棉绸缎做的衣服,每次来都见她们在做衣服,时日久她也对这些衣服有了兴趣。“教教我如何?” “你想要什么样的衣裳鞋帽,我给姑娘做就是了。何必学这个呢?”朝云怕山花不知深浅真的去教人家,山花本来手艺就不过关,再说人家是客人,每次都是给夫人送药来的,药钱都没给过人家,给做几套衣服算什么呢? 第255章 商会 “我用得着什么?我就觉得有意思,想学学嘛。.tw[]”鹿儿执意要学做衣、做裤、做靴子,朝云便决定亲自教她。 “你要给谁做靴子得先量量她的脚,做衣裳得先量量她的身材,才能知道做多大的。”朝云手里拿一根用来量长短的绳子,她看着鹿儿不知道她是给自己做还是给巧荷姑娘做。 “我,你等等。”鹿儿环视一周没找到可心的,她跑出院子转了一圈领个侍卫进来:“就照着他量吧。” “这”朝云什么时候量过男人?这个侍卫身材高大形体风流,从后面看有几分像追风。“他太高了,鹿儿姑娘你来量吧,我告诉你怎么量。” 朝云扯过山花,用手比着左肩头到右肩头:“从这里量到这里……” 鹿儿还真不是说说拉倒,她有模有样的学起来了,做了一样又一样,几天的工夫她做出一整套衣服来。衣、帽、鞋、裤、长衫、短褂,弄的样样俱全然后就扔这儿不要了。 “我就是玩玩,谁能穿给谁吧。”鹿儿真是又善良又大方,朝云差点去喊那个侍卫了,他穿正好。 “张阳回来了没?”问墨还没进院子就开喊,朝云被他喊一愣,他不是跟公子一起走的么? “公子没回来呀,你怎么和公子分开了?”彩凤很惊讶的问道。 “这个混蛋,跑哪去了?”问墨靠石桌坐下:“追风回来没?” “没有啊,追风和公子也分开了?”朝云听他这么一问当时就有点着急了。 “哦,应该没有,这俩混蛋看来是去萤沼水洞了。”问墨在驻地找不到那哥俩了,听军士说追风抱着张阳飞走的。他以为追风送张阳回府了,他就跑了回来。 “去萤沼水洞干什么啊?”鹿儿问道。 问墨东一句西一句七七八八的说了黄沙荡石人魔复活,静海王府的老巫婆提出要去萤沼水洞取阿古斯断角的事。 追风和张阳在训练场上玩了很久,张阳需要好好适应一下新的身体。张阳调息一遍大小周天,现在的经脉比以前更坚韧,丹田更宽阔了。法器也不用手拿着,大小都一样不受影响,而兵器就不同了,只有弑魔弓还可以继续使用,天冰棍和沧澜棍都太小了,现在根本就没法用。 追风和张阳到华夏城的商会去转,张阳想寻找个顺手的上品好棍子,追风想找个高级铠甲师把张阳的软铠修改一下。(..tw)商会上中下三层,他们俩要找的东西不在一个区域,进商会就分开了。 进商会的都是有钱人,商会里的东西都很贵。商会和商贸区不同,商会很安静,商贸区很乱。商会里没有人会叫嚷着推销物品也没有人争来吵去的谈价钱。商贸区摆出来的东西都是卖的,基本买的人也是看到什么就买什么。商会里摆出来的东西都是摆着的,倒不是不卖,是没人会买。穷人最多进来看看,摆着的商品都是天价,穷人买不起。而买东西的人也只是看看摆了什么,没有人会出钱买的,都嫌摆出来的不够档次,好东西哪有摆明面上的? “这根棍子是什么铁打造的?”张阳看到一根乌光闪亮的棍子,看上去就很有质感。 “这是金石棍,不是铁棍,自身带金系属性,不能另镶晶石,适合修为三才中期的人用。”商会的人介绍商品是很详尽的,人也礼貌,不会多言多语,既不夸大其词的说商品好也不口若悬河的劝你买。你买多少东西,他也不会特意恭维你一句,你转头就走,他也一样礼貌的恭送你离开。 张阳转了一大圈也没找到可心的棍子,又去材质区看。铁匠铺里最好的铁就是沧澜铁了,他们打造不了更高级的棍子,除非他自己能买到更高级的铁。 “什么铁延展性比较好?”张阳会‘体宗幻术’,他想做一根延展性好的棍子,长短粗细都能随心变化。打斗多靠幻化和能量,棍子自身硬度差一点也没关系,毕竟直接用棍子打人的时候几近于无。 “这位公子,你是想要什么样的铁啊?”商会的人听不懂什么叫‘延展性’。 “哦,就是黏度高一点的。” “这,你要做什么用啊?”商会的人也不懂什么叫‘黏度’。 “就是硬度略低点,比较柔软的那种,可塑性强的。” “是不是那种容易变形的?” “对的。” 商会的人带他看了好多种铁,其中有两三种比较软的,张阳都不怎么中意。 “公子,再软的就不成形了,除非在里面加铁砂熔炼。” “怎么个熔炼法?” 商会的人给他介绍了许多种铁和铁砂搭配的组合,不同的组合有不同的效果。 “萤沼水洞须是能直接吸纳天地间真元气的人才能去得,家父急得寝食难安怎奈我大宁国既无灵兽又无如此奇人,便是灵体急切之间也寻之不到,可奈何?”郑明明也无意买什么,就陪着钟离兄妹在商会闲逛。 “明哥多虑了,我华夏大地人才辈出,榜文到处必有英雄涌现。”钟离琼英是出来逛街的,为的是哄妹妹开心,不是跟他讨论国家大事的,萤沼水洞肯定有人会去就是了。 “是啊,要说人才还得数平康王府,不光有两大灵兽护卫,又横空出世一个天赋异禀的阳公子。”郑明明真会说话,数平康王府的人才先数俩灵兽。“对了,我刚和阳公子分开不到两天,他果然是天生的奇人啊,我们在黄沙荡飞行,他不用御飞剑而且他能连飞不用补充丹药。” “哦?”钟离琼英就算缺点心眼也懂能连飞是什么意思,何况钟离琼英不缺心眼也不缺见识。能连飞必是能吸纳天地间的真元气,难道黄沙荡那里真元浓郁到足够补充飞行之消耗了吗?“阳公子若有此能真是苍生之幸。” “呸!”说别的钟离琼玉都听不见,说张阳她一个字都不带落下的,全都能听见。“好事你们怎么不想着阳公子呢?玩命的勾当都指望他去?你们休想。” 第256章 撒娇 “哈哈哈”郑明明看钟离琼玉动了怒,不知怎么他特别想笑,好像钟离琼玉生气让他很开心似的。“小公子,我们也没说什么呀,再说这去与不去都在阳公子,我们还能怎样?” “你想怎样?”钟离琼玉翻脸那比变天可快多了,她怒目横眉盛气凌人的样子让钟离琼英很尴尬,郑明明也只好陪着笑脸认错。 “不敢不敢,我只是自愧不如阳公子才高艺精而已,并无他意。”郑明明只是透露一下阳公子有那个本事而已,实在找不着人选钟离城主必会指派,那么他透露的消息就为在可指派的人选中添加了一个阳公子。 ‘这个郑明明还真是精细得很,我连飞他都能注意到。’张阳仔细的回想那天的情形,貌似他也没见过郑明明补充丹药,莫非他也是个能直接吸纳天地间真元气的人?莫非他今番特意前来透露情况就是担心会指派他去? 张阳远远的看着他们三个人,他们说的话一字一句钻入张阳的耳朵里。‘萤沼水洞我本也是要去的,何用你费尽心机的举荐?只是没了趁手的兵器有些恼人。’ 莫说什么为天下苍生那般大义凛然的理由,就说追风必须得去,张阳便没有了独自在家坐等的理由。[..tw超多好看小说]追风在外面浴血奋战,他若是没有能力也就罢了,他有能力前去怎么会选择袖手旁观?没有任何一场战斗是没有危险的,没有任何一个敌人是可以轻视的,或许张阳去了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甚至他的同行可能会给追风带去更大的压力,但他依然想去,执着的想去,他愿意和追风并肩作战,不愿意在家里提心吊胆、百般猜想、时刻挂忧。 无论输赢、无论进退、无论生死,只要在一起就好。结果真的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过程。输赢就是一瞬间,进退就是一念间,生死就是一线间,过程才是真正应该用心享受的。甘苦无所谓,甘也好,苦也好,都是一种味道。有所谓的是共尝,唯有共尝才是情谊的真谛。 痛苦与磨难有人共同承担,那痛苦也轻如浮云,磨难也透着甘甜。幸福与欢乐有人共同分享,那幸福会来的格外温馨,欢乐会更加炽热。 钟离琼玉正要发作忽听大街上人声喧嚷,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商会里的人大多涌向临街的门窗都向外望,人就是一习惯,其实这商会里的人有几个不是修仙的?何必挤到前面去看?谁的听力、眼力都不会太差。(..tw好看的小说) 原来是六郡之主纷纷赶往华夏帝宫,路上不断有仪仗开道。阿古斯法石能量不足这件事说大算不上是大灾难,虽然下面的人都人心惶惶,到处弥漫着末日即将来临的谣言,但上层人物都清楚即使鬼哭洞的凶魔恶煞真的解了禁也翻不了天,华夏大地只是低级修仙者的家园,修为高的都走向了九鼎神洲。但华夏大地是修仙界的基础,几乎是所有修仙者的故乡,一旦华夏大地发生大的变故必会有高级修仙者回来拯救家园。这件事说小也不算是小麻烦,阿古斯法石要是真的能量耗尽了,鬼哭洞的恶魔必会肆虐天下,华夏大地将到处都是流离失所四处奔逃的难民。 所以这件事既无需恐慌又不能不重视,钟离城主发下榜文在六郡之内寻找能直接吸纳天地间真元气的人,又召六郡首脑到华夏城共襄军机。 “我父王到了。”郑明明看到了大宁国的仪仗“少城主,小公子,恕我不恭,失陪了。” “太子爷请便。”钟离琼英跟他客气一下,钟离琼玉就瞪他一眼,额外赠送冷哼一声。 郑明明下楼了,他并没有随父进华夏帝宫,他直接回大宁宫去了。 ‘我也该回宫去等我爹,我爹能不能不认我呀?他会不会怪追风哥哥?’张阳心里又矛盾又忐忑,他正胡思乱想呢,钟离琼玉大声吵闹起来。 “你不许帮郑明明害张阳,不然我给你好看。”钟离琼玉满腔怒怨,像她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放心吧,我能吗?再说这是国事,什么时候轮到我说话了?”钟离琼英本也没有非要让张阳去的意思,而且他也真的没那个权力。 “说也白说,我这就找爹去。”钟离琼玉转身就走了。 “琼玉,爹现在多忙啊,你找爹干什么?” “跟爹说我头疼,让张阳过来给我吹曲儿,我一天听不着他吹曲儿头就疼的要裂。”钟离琼玉可不管什么天灾地祸,反正不能让张阳去什么萤沼水洞,那有什么好玩的?既然不让他在家呆着,那就上我这儿来吧。 “哎呀我天爷,我说妹子,你能给哥留点脸不?”钟离琼英赶紧的追了上去。 追风躲过一旁,看着郑明明和钟离兄妹先后走出商会。他也听到了他们三人的谈话,看着钟离琼玉的背影,追风心中暗笑。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原本跟九岁的张阳是很协调的一对玩伴,现在的张阳和钟离琼玉站在一起完全不搭调了,不说像父女也像叔侄,起码也是大哥哥带个小妹妹。 “哥”张阳悄悄走了过来:“你买什么了吗?” “喏”追风拿出张阳的那件犰狳皮的软铠“试试吧。” 张阳接过来罩上软铠很合身很舒服,追风笑了:“以后给你弄衣服倒省心,我能穿你就能穿。” “哥哥真好。”张阳忘了自己已经不是九岁孩子的形象了,他又跟追风撒娇。 追风见他那个卖萌的表情就忍不住笑了,真是,想说他吧,说什么?人家是才九岁的孩子。不过他这个样儿倒是一下就拉近了追风和他之间的距离感,这个表情追风再熟悉不过了。他从出生就冲追风笑,会说话就跟他后面喊‘追风哥哥’,两岁开始和他学身法,天天他背过来抱过去,张阳哪天不跟他撒几遍娇? 张阳也自觉有些难为情,不由得红了脸。 第257章 验亲 成年人的灵魂配个孩童的身体,他觉得那个身体掩盖掉了自己的成熟,一举一动都显得稚嫩。张阳只盼快点长大,恨不得一棍子打碎那个孩童的身体再造一个才好。谁料这种事竟然一朝成真,此时方觉自己本就童心未泯。 散了朝会张振羽急匆匆的赶回平康宫,他看到张阳的位置就在平康宫,难得张阳这次出门没有乱跑。他就到丹狱山一趟,回返途中遇到张继英、张继烈在云水泽逗留了几日,不知为何他又回到了华夏城。平康府也罢,平康宫也好,都算是回家,回家能算乱跑么? 张振羽什么殿都没去,就直接回寝宫了。他总不能去张阳房里去看他,别的宫殿都太拘束了,父子间在内堂更随便些。 “唤公子前来见我。”张振羽进屋人都没坐下就吩咐人去找张阳。 “公子不在宫中啊。”侍者确实不知张阳回宫了,张阳回来没亮过身份牌,也没提起过他就是阳公子,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追风的朋友。 “什么?”张振羽脑袋又‘嗡’的一声,这孩子又玩金蝉脱壳了?莫不是又把项链摘下来放到宫中了? “报,追风护卫求见。”一个金甲兵在门外报事。(..tw好看的小说) “让他进来。”张振羽没好气的喊了一声,公子不在,追风竟然在,这什么情况? 追风和张阳对望一眼,听声息不大对啊。追风摆摆手把门外所有巡殿、站岗的兵士都赶了下去。 “主人。”追风恭恭敬敬十分规矩的抱拳一揖,他低头躬身等了许久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他自己躬累了就站直了。 “说吧。”张振羽语气比表情更阴冷。 “说什么呀?” “公子呢?” “哦。”追风看一眼张阳,又看看屋里的侍者。张阳当然不会动地方,侍者轻轻一拜便退了下去。 “爹!”张阳站张振羽面前笑盈盈得意洋洋的喊了一声。 张振羽吓得一下站了起来,这干什么呢?这也太客气了,哪有第一次见面就乱管人叫‘爹’的道理? “这”张振羽痴呆似的看着张阳:“你这是何意呀?” “爹”张阳又撒娇似的唤了一声。 “他这是怎么回事?”张振羽指着张阳问追风,刚才光顾着生气了,也没问追风带的这个人是什么人,这张嘴就喊爹可真有点受不了。.tw[] “他就是阳公子,公子受伤了,伤治好以后就变成这样了。”追风只好如实的说,这也掩饰不了,张阳也变不回原来的样子了。 “放屁!怎么可能?”张振羽从没听过治伤能把人治大,这才分别不到一个月,儿子就从一个看上去十岁左右的小娃娃变成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了? “是真的,我真的是阳儿啊。”张阳的声音没变,容貌也与原来有三分神似,就是身体的变化忒大了。“英叔和烈叔留我在云水泽玩几天,我闷极无聊就偷着跑到黄沙荡和那些石人魔打斗,一时大意被那石魔打断了左臂,我逃回驻地,追风带我来这里治伤。”张阳缓了一口气,继续说了治伤的过程。“我是今天早上变成这样的,追风也不适应呢。” 张振羽有点傻了,这简直跟《天方夜谭》一样让人难以置信。眼前的这个大小伙子,说他不是张阳,分明有三分亲切。说他是张阳,这样荒诞离奇的故事谁能接受得了? “爹,你还是不相信啊?”张阳非常理解非常能接受张振羽现在的表情,追风都坚持这个表情一整天了。张阳掏出他身上的公子令:“这不是假的吧?” 什么东西不能造假?而且公子令是真的,公子就一定是真的吗?区区一块令牌能说明什么?你想用令牌说明你就是令牌的主人,我还怀疑是你杀人夺宝,抢了令牌呢。张振羽哪有心情去验令牌的真假,他看都没看一眼,脑子似乎不会转了,除了一个‘无法接受’外加‘无法相信’的表情之外一无所有,脑子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想,大脑好像没有工作的能力了。 张阳把身上的东西一样一样的往出拿。就像他爹失忆了,他在帮他爹找记忆一样。 “这是我的吧?” “这个你认识吧?” “你不认得我,好歹认得这棍子吧?” …… 多少东西也证明不了你就是张阳,因为如果张阳被你杀了,他身上所有的东西你都可以抢过来。当然张振羽没有怀疑他的意思,只是不敢接受眼前的这个大小伙子就是他亲生儿子这件事。张振羽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愿意相信。如果他真的没信,那他何必震惊,真的不信就只当玩笑了。正是因为信了才难以接受。 “别的你都不认识,这铠甲是你亲手做的吧?现在小了,我都没有外甲了。”张阳把外甲塞到他爹手里,张振羽苶呆呆的看着外甲,慢慢的消化着追风和张阳给他讲的故事。 “哎呀,我可真傻,只管跟你分说些什么?”张阳拿起桌子上的两个茶碗摆到张振羽面前,倒了两个大半碗的清水。“滴血验亲,看看我是不是你亲生的。” 张阳拿出一根手指长的尖针刺破指肚,‘嗒’一滴血滴入茶碗中。 “该你了。”张阳递给张振羽一根一样的尖针。 “干什么?”张振羽没听说过‘滴血验亲’这回事,不知道张阳在搞什么鬼。 “滴血呀。” 张振羽拿起尖针真的扎破了指肚,他‘嗒’的一滴血滴到了另外的一个茶碗里。然后父子俩用同样惊讶的眼神互相对望。张振羽不知道怎么看验证的结果,滴一滴血到水里能看出什么?他在期待张阳给他解释。 “把血滴到这个碗里。”张阳指着他刚滴过血的那个茶碗,明明白白的告诉张振羽。张振羽拿起他滴过血的茶碗要往另一个茶碗里倒,张阳赶紧拦住了他。“行了行了,你别动了。” 张阳往他爹那边的茶碗里滴了一滴血,他们三个都认真的看着,两滴血慢慢的混到了一起。 第258章 议事 “怎么样?血都相溶了,我是你亲生的吧?”张阳总算证明自己的身份了,轻松、骄傲外加得意。(..tw好看的小说) “血还能不相溶?谁的血不相溶啊?”张振羽喃喃自语,他不是不相信张阳是自己的嫡亲儿子,而是不相信这个滴血验亲的方法。 “你还不相信我是你儿子呀?”张阳都快急眼了,再不认我的话我离家出走了,像谁愿意赖在这平康王府似的。 “我信,除了我儿子没人能想出这么古怪的招法。”张振羽倒从张阳‘思维的奇葩性’上坚定了他就是张阳的信念。 “这就能证明是亲生的?”追风也质疑这个办法,这么简单就能判定亲子关系? “能!”张振羽异常坚定的态度令追风和张阳都有点惊讶。“除了张阳没人有这么稀奇的想法。” “你来!”张阳把针递给追风,张阳简直的无语了,这什么爹啊?这是夸人呢还是损人呢?张阳一定要证明自己见解的‘正确性’。 追风毫不犹豫的扎破了手指,他大方的往两个茶碗里各滴了一滴血,果然追风的血和他们父子的血都不相溶。 “哇,还真奇怪呀。”追风惊叹起来。 “有意思啊。”张振羽见过的血多了,血漂残橹也有过,血流成河也有过,血都一滩一滩,一片一片的,哪有不相溶的?他想了想,说道:“追风是兽族,都是人族肯定就都溶了。” “试!”张阳坚决的要让他们知道这个方法的准确性,你不信那就验证到让你不得不信。 “你看我就说他骗咱们呢吧?”张振羽冲追风笑了,他慢慢的接受了儿子瞬间长大的事实,他开始为儿子高兴,张阳本来就很成熟现在有了成年人的身体比以前更强壮更健康了,这是好事。心情好,跟儿子也就亲昵起来了。 张振羽指着张阳笑骂:“混小子,戏耍你爹呢?” “谁戏耍你了?”张阳第一次知道他爹的智商低于六十。“我说试,我说的是试试的意思。” “试试就试试。”张振羽接受了儿子已经长大的事实后,心里有点兴奋,倒对这个‘滴血验亲’来了兴趣。人只在心情好的时候才有心情玩乐,才有心情对什么新奇的事物产生兴趣,一个心情低落万念俱灰的人对什么都不会感兴趣的。 张振羽把桌子上的八个茶碗全都一字排开,张阳挨个倒上半碗水。 “只有亲父子才能相溶,是吧?”张振羽拿起针扎了一下分别往三个茶碗里滴上血。 “是血亲都相溶,不过这有个概率问题,父子就比叔侄相溶的概率要高,同胞兄弟就比堂兄弟相溶的概率高。”张阳的这两句话让张振羽倍感亲切,这种话真是除了张阳没人能说得出来。 “好,就叫人过来试验一番。” “你可想好了,要验出私生子来我可不会瞒着娘的。” “哈哈”张振羽不生气还笑了:“要验出十个八个我东殿还人丁兴旺了呢。” 张振羽叫了许多的侍卫、丫头轮流进来滴血,滴完就下去,谁也不知道府主在折腾什么。张振羽看这些都没什么亲族关系的人果是不相溶,又轮流的叫张氏族中的子弟们过来,验了许多都很灵验。 “对外只说你突破了四象境界改了相貌,不可胡说。”张振羽听说提前重塑肉身要用九子同心丸,便宁可让别人说张阳是天才也不想让别人觊觎他的丹药。张阳是天才谁也没办法,张阳的与众不同早已名扬华夏,本事长在张阳身上谁能夺去?若是张阳身有奇宝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奇宝可以易主,杀人不是难事,明枪暗箭防不胜防。 “九岁突破四象境?有人信吗?我现在最多三才初期,断臂都不能重生。” “说实话更没人信,你是什么境界谁敢跟你过招试试?” 追风跟张振羽说了白魔的事,张振羽很意外也很开心。不管怎么说能顺利解决一桩麻烦事总是令人愉快的,至战斗张振羽并不在意,修仙的人每一天都处在战斗和准备战斗之中。有战斗的机会的不要躲,怯战永远成不了英雄。强者为尊的世界一切靠实力说话,实力就是在战斗中锻炼起来的。只要量力而为不盲目恋战,战场才是最好的训练场。 “你有什么想法?”张振羽很认真的看着张阳,他想知道张阳是不是也像别人一样千方百计的把危险推给别人。今天在帝都六郡大朝会,没有人肯定的说自己府中有能去的人,都含糊其辞的说先等等,看看榜文发出之后有没有人应榜再说。哪个府里没有几个能去的人?只不过庶子多不修行,嫡子都舍不得送入险境罢了。成年的人里能吸纳天地间真元气的人就少了,什么功能都是越使用越灵活,越不用越退化。因为自然中真气甚少,孩童所需要的真气量也少,还能经常吸纳天地间的真元气,随着成长需要的真气越来越多,自然中的真气就供应不上了,怎么吸也不够,谁还费那个劲去?久而久之就丧失了这个与生俱来的优势。 张阳才九岁而且他每天数次观想圣像,每次入定都从自然中吸纳真气冲刷身体,不然那观音像里的那点真气哪里能够维持九年之久?当然这一切张阳自己并不明了。现在又有了追风送他的软铠,软铠上面镶着散发真气的黄沙之眼,更使得张阳随时吸纳真元源源不断。 “我”张阳本来跟他爹说他想去萤沼水洞没什么可犹豫的,但听到郑明明和钟离兄妹的话以后,他有点担心他爹会阻止他去了。人家郑明明都知道避危就安,张振羽岂肯送儿入虎穴?说实话怕张振羽拦阻,不说实话就更没希望去了,张阳心内犹疑,他慌张的看了追风一眼,说话也吞吞吐吐的。 张振羽看他长高了倒不如原来直爽了,看他一脸的为难之色猜度他是不想去,看来他是被汹汹流言吓着了。 第259章 棍子 “爹,我想去。(..tw无弹窗广告)”张阳憋了半天终于还是直言了。他怯生生的看了他爹一眼,他爹那张脸永远看不出是什么表情,跟戴了一张冰浇雪铸的面具似的。“我想多经历一些见见世面,在外面闯荡比在家闭门苦修提升的快,实战比训练效果好。我会小心在意的,能战则战,不能战则退,打得过便打,打不过便逃。我这次去的话,主要目的是开启宝箱,除魔降妖的重担都在追风和火凤身上,我不会恋战的。” 张阳并没有从政治的高度去讲那些大而空的高谈阔论,像什么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救危世于倒悬、济万民于水火之类的说辞,张阳能说上个三天三夜,可那种官方的说辞只好在朝堂之上做做演讲,能打动一个慈父的心吗?父亲最关心的是儿子,不是天下苍生。父亲只想知道这件事做的话,他的儿子要承担多大的风险,付出多大的代价,能够得到什么样的好处。两下相权,利害相较之后他儿子得大于失还是失大于得,这才是父亲最关心的。 “嗯,想去就说呗,说话怎么那么费劲?” “我怕你不让我去。” “当我跟你娘一样呢?”张振羽临来的时候还在和月娘为这个事争执,月娘说什么都不同意让张阳去。历练不是不行,一来张阳还小不必急着去历练,二来历练也得选个安全系数大的地方啊,起码儿子有危险可以过去解救他。那萤沼水洞到底什么样没人知道,就追风和火凤两个灵兽进去能不能保护得了张阳?月娘说什么也不能拿儿子的安全冒险。“你既然想去就好好准备一下,有什么需要的说给我听听。” “什么都需要,铠甲穿不上了,兵器用不了了。”张阳自己没选到可心可意的棍子,他就张嘴跟他爹要了。从小到大张阳用的东西都是自己弄的,他这个爹当的太轻闲了。 “嗯,铠甲我给你弄,你想要什么兵器呀?”铠甲只要防御力强就好了,一般要求不太多。而兵器多半都是自己打造,每个人的需要不同,不同的材质、不同的属性、不同的阵法。 “我还是想用棍子,其实天冰棍和沧澜棍挺好的。只不过我觉得我现在应该弄一个能用得久一点的,天冰棍硬度还是差了点,沧澜棍更换晶石速度还是慢了点。(..tw无弹窗广告)我在商会转了半天没找到可心的。”张阳的要求太与众不同了,跟他一样需求的人少,他要找的东西自然就难找。 张振羽给他拿了好几根棍子,张阳试过之后都不十分喜欢。 “你精气很充足啊,试试这个吧。”张振羽拿出一根蓝色的棍子,上面似乎还雕着花纹,莹光流动煞是好看。 张阳一眼就相中了这根棍子的外形,一点能量没催动就莹光闪闪的耀眼,他开心的接过棍子转个棍花,这长短、重量、手感都很满意。 “小心点啊,别一次输入太多的精元,要是操控不住就抛起棍子切断真元通道。”再好的兵器也得能使用才行,只有精元充足才能操控自如,精元不足勉力为之是极危险的。刀枪无眼,有时候也是在提醒人刀枪不认主。因为执迷于强兵刃而反伤自身的例子不胜枚数,真元耗尽丹田必毁于修仙路上就是死路一条。 张阳是最懂得量力而为的,他先探一股真元查看一番,里面没有固定的阵法,这点让他很满意。他不需要固定的阵法,他的沧澜棍就是固定的阵法,他只能随时更换晶石改变属性而无法进行更多随心所欲的幻化,因为可幻化形式都被固定的阵法束缚住了。好在他用的晶石不多还剩余一点空间供他幻化,他才能在战狮骑魔王时幻化出金刀,多次幻化出水龙、火龙,甚至使出强大的火照之路。 有固定的阵法只要输入真元启动晶石能量就可以按固定的路子幻化了,而无固定阵法则只能是用真元催动能量让棍子带上能量属性而已,没有办法幻化,因为没人会体宗幻术。 幻术只有法宗的人才会,法宗的人才有法宝。法宝抛出去不用手拿着,可以随心幻化不用担心真元瞬间被抽空,因为感到力不从心时只要握拳就可以关闭真元通道。体宗的人兵器要用手拿着,真元源源不断的从手上流入兵器之中,当真元如决堤般涌出,是否来得及撒手就决定了生与死。法宗的都是远战,抛了兵器可以撒腿逃命。体宗的都是近战,兵器离手后果不堪设想。 张阳却是个例外,他会体宗幻术。他正需要这样一根没有固定阵法、自身硬度强、延展性又好的棍子,这简直就跟上帝按他的心意现打造的一般。张阳心生欢喜慢慢的输入真元,试探性的开始幻化。他什么晶石也没放,第一次尝试完全利用体宗幻术幻化。 他抡起棍子打了一趟**棍法,只见蓝光莹莹的棍子上渐渐罩了一层白雾,透着一股神秘的流光。白雾又生出许多丝丝蔓蔓,丝蔓之上又长出细叶新芽,随着棍子的舞动漫天的叶子有飞起有飘落,洋洋洒洒如诗如画。有柔风、有细雨、有落叶、有飞花,渐渐的看不清人影了,张阳如一道白光,掠过之处便留下一幅淡雅素极的水墨丹青画。 “这是什么妖法?”张振羽比刚知道张阳长大了还要震惊,号称东都第一人的张振羽不可谓无见识,但这样的幻化之法莫说闻所未闻,根本是连做梦也想像不到。 “这棍子什么属性啊?这是什么系的能量?”追风也是个身经百战的战士,东都第一护卫的美名也是实打实的用战功换来的,但这一次他愣是看不出这根棍子是什么属性的,因为这根棍子是无属性的。 “这是九转擎天棍,无属性的。要命的是里面还没来得及加阵法,一块晶石也没有。” 第260章 领衣 一块晶石也没有,没有晶石能量就能幻化,还幻化的这般完美,如梦如幻,云里雾里,让人沉浸其中不觉杀气只觉幽雅。.tw[]张阳一套**棍法打下来,张振羽和追风甚至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爹,我练的怎么样?”张阳也自觉这趟棍术打的很过瘾,他笑呵呵的看着他爹,期待着夸赞或是指点。 张振羽咂巴咂巴嘴,跟啥好吃的没让他吃足似的,说了句:“余味无穷。” 张振羽很少夸张阳,夸的这么狠更是头一回。张阳受宠若惊脸都红了,他得意洋洋的看向追风,追风笑吟吟的满面阳光。 “报”一个金甲兵御剑而来,急报道:“华夏大执事求见。” “请到云光殿” “是”金甲兵御剑走了,张振羽带着追风和张阳一起去云光殿等着华夏城的大执事。 大执事前来也没什么要紧的军国大事,只是城主邀请张府主和阳公子过去吃晚饭而已,张振羽岂有不应之理?大执事少坐一会儿便走了。 “爹,我不想去。”张阳怕钟离琼玉把他扣下,他心知肚明的知道这就是钟离琼玉设的圈套,他一去了钟离琼玉就得犯头疼病,除了他没有解药。(..tw) “为何不去呀?”张振羽觉得这是天大的荣光,钟离城主邀请府主赴宴还算平常,受邀入席的娃娃可是不多。虽然他现在看上去不像个娃娃了,但钟离城主肯定是不知道的,人家就当他是个娃娃邀请的。 张阳挠挠头,他看向追风,这话怎么说呢?追风就冲他笑,你自己的事自己提去吧。 “我上午在商会选兵器的时候恰好钟离兄妹和郑明明也去了商会。”张阳就实话实说的复述了一遍他们的对话内容。“那钟离琼玉难缠得很,我可不想留在宫中侍候她。” “侍候谈不上,她就是想找个玩伴罢了。”张振羽看张阳现在比自己还略高一点呢:“她要知道你变成这样了,就不想跟你玩了。” 张振羽换了身衣服,才发现张阳都没身衣服穿。平康府现成的衣服堆如山,只是没有一套按他的身材做的,他这身量与追风最接近。追风从来都是一身白衣,赏赐给他的衣服他根本都没领过。按例每年至少一套新衣,火凤和追风基本都不去领,它们喜欢自己的羽毛,呃,羽和毛。 “追风,你去领两套常服、两套礼服,你俩也换身衣服赴宴。” “是”追风转身走了。 “阳儿,你现在暂时没有新的衣服,就穿追风的吧。他的衣服也是没上身的。”张振羽怕张阳嫌弃,张阳哪知道什么叫嫌弃,他在老虎怀里打滚长大的。 “嗯,我跟他一起去,我要亲自挑,我得选套我最喜欢的。”张阳屁颠屁颠的追追风去了。 张振羽看着张阳的背影轻轻的笑了,长多高也还是小孩子心性。‘阳儿啊,你怎么一夜之间就长大了,回头想想爹都没抱过你呢。你现在这个样子连我都没法拿你当九岁的孩子看,你以后行事要更沉稳些才好,小小年纪苦了你了,连个快乐的童年都没有。’突然发现儿子长大了,张振羽才想起来反省自己对孩子的爱太少了,还没来得及好好的疼一下,好好的宠一下,好好的哄一下,他就长大了。孩子小的时候不肯惯孩子,成天的板着一张脸生怕孩子不听话。一转眼的工夫想好好的爱护他一下,突然发现他羽翼已丰不需要你的呵护了。 追风和张阳说说笑笑的到了储物司,储物司掌事见追风亲自过来了,他急忙上前搭躬施礼。对于追风身边的阳公子,他反倒视而不见。莫说嫡公子就是庶出的公子他也没见过,公子们到这储物司来做什么?就是追风也极少亲自过来。 “给我拿两套常服,两套礼服。”追风是过来取衣服的,也没必要跟他叙谈,也没介绍一下身边的阳公子。张阳也不稀罕别人的一个鞠躬之礼,他从不介意这些虚套。 “取谁的?”这个掌事可能是有点傻,追风都站这儿了,你说取谁的? “我的。” “哦”那个掌事冲屋子里喊了一嗓子唤出一个小厮,吩咐道:“速取追风护卫的两套常服、两套礼服。” “是”那小厮应了一声,转身进屋取衣服去了。 “哥,你有多少没领的新衣服啊?”张阳没见过追风换衣服,估计他应该是很少领新衣。 “百十来套有了吧,我反正从来没领过。” “都领出来我看看呗。” “行,都送你。” “追风护卫,衣服拿来了。”那个掌事领着小厮走了过来,那个小厮双手托着一个大方形的木盘,木盘上整整齐齐的叠着四套衣服。很明显的两套一模一样的黑色常服,两套一模一样的青色礼服。 “嗯”追风根本都没看衣服,拿过签领簿就要往上签名。 “等等”张阳不喜欢黑色和青色,平时白衣服穿惯了,就换也换个亮点颜色的。“换个颜色,这也太难看了。” “吓我一跳,换什么颜色还不是四套衣服?”追风提笔又要往上写,签领簿只记数量不记颜色。 张阳又拦住了他:“你急什么?” 追风也不是写字有瘾,他不让写就先不写吧。不一会儿那小厮又捧着大木盘走了过来,两套常服一黑一深蓝,两套礼服一青一深褐。 “再换!”张阳就是不喜欢深色的,他从前的衣服都是浅绿、浅蓝、浅粉、浅红、浅黄、浅紫…… “这”那个掌事过来对追风说道:“追风护卫,您想要什么颜色的啊?”就这么拿来再换,拿来再换,那得换到什么时候啊? 追风对颜色没要求,他最多穿一会儿,爱啥样啥样。主要是张阳事多,追风就指指张阳,让掌事去问张阳好了。 “这位公子,您的意思是?” “都有什么颜色的?”张阳随便说个颜色也没用啊,关键得有才行。 “其实也就这么几种”那掌事的回头问那个小厮:“还有什么颜色?” “还有一套深灰色的,三套墨绿色的。”那个小厮低着头,老老实实的回答。 第261章 审衣 “哥,你在平康宫过过几个年?”张阳知道追风虽然有百十来套衣服没领,却不一定都在平康宫里。通常都是年前赶制新衣,过年的时候发下去。所以一般他在哪里过年,衣物也就储存到哪里的储物司了。 “三十多个总有了吧。”追风马虎得很,他哪记得住这些小事,他也不在意。 “那至少也该有三十几套啊,就这么几种颜色?”张阳对那掌事说道:“把追风所有的衣服都拿出来。” “追风护卫”那个掌事奔追风去了:“您不是就取四套衣服么?全拿出来没必要吧?您又不拿走,这不白折腾吗?” “我没让你拿,他让你拿的,跟他说去。”追风懒得跟他多说,张阳愿意找事,那你们自己解决事吧,我不操心。 “这位公子,追风护卫并不想要那么多衣服。”掌事话还没说完,只觉眼前一亮,他抬头一看张阳手里举着一块金色令牌,上书‘平康公子令’五个大字。金色是嫡公子,张阳一翻令牌背面单独一个‘阳’字。 “参见阳公子”那掌事再傻也知道阳公子是谁,虽然他没见过。阳公子是少府主啊,阳公子的威名传的沸沸扬扬,他身在平康宫听到的就更多了。上次他把宫里所有的侍女都叫过去挨个盘查,前些日子又听闻阳公子平康府里大审青果一案。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人就是阳公子,听说阳公子才九岁啊,九岁长这么高?再说阳公子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呢?他吓得跪在地上直哆嗦,头顶冒汗后背冒风。 “起身。”张阳看他吓那样,心里就明白了**分,不由得一股暗火升起。“储物司现有多少套追风护卫的衣服?” “常服四十九套,礼服二十七套。”掌事站起来头低得几乎只能看到自己的腿,怕是连地面都看不见。 “嗯,帐目倒也清楚,全都拿出来。” “是”掌事转身对那小厮说道:“还不快去?” “这,我”那小厮一脸的为难,想说什么又不敢的样子。 “快去!”掌事连努嘴带丢眼色的,那个小厮赶紧的跑了。那掌事也躬着身子慢慢的向后退去。 “哪里去?”张阳没发话,他想往哪走? “这么多衣服,他一个人清点不过来。” “屋里没有别的小厮了吗?” “这个,有,有的。”那个掌事只好站在原地不动了,心里的战鼓都快擂碎了,只盼那小厮能机灵点,可别缺心眼。 不多一时从屋里走出七八个小厮,每人托着一个木盘,木盘上面叠放着四五套衣服。他们把衣服摆到桌子上之后又回去拿,往返两三次桌子上摆的全是衣服。颜色五花八门的,真是赤、橙、黄、绿、青、蓝、紫什么颜色都有。 “你们数了没有?这一共多少套衣服啊?”张阳问那个小厮。 “数了,常服四十九套,礼服二十七套。”那个小厮战战兢兢的回答。 “哼!你给我数一遍,这一共是多少套衣服?”张阳指着桌子上的衣服大吼。 那个小厮老老实实的数了一遍,小心的回话:“五十六套。” “把常服和礼服给我分开放。” 小厮们急忙动手,刹那间就分好了。果然是常服四十九套,礼服二十七套。 “你刚才不是说没多少颜色吗?”张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较真了。 “我,我”那小厮上牙直打下牙:“我是嫌麻烦,我我,我不想给找。” “果是如此我赦你无罪,若非如此你便是死罪,你想好了,生与死都在于你自己,我就给你这一次机会。要不要说实话,你自己惦量。” “我,我说”那小厮根本就站不住了,他一下跪倒在地,这样身体还平衡点。“我说,我说” ‘咯噔噔’那掌事的上下牙也打架,张阳看他一眼,他猛一低头舌头都咬破了。 “我说,我说的是,是实话。”那小厮终于把一句话嗑巴完了。 张阳伸手抓过一件红色的长衫往追风身上一搭:“这是他的衣服吗?” 明显的追风根本穿不上,短不说而且宽大得很。追风标准的虎背,体形是最好看的。这种衣服一看就是给又矮又胖的人做的。 “这,这个”那个掌事‘扑通’一下跪倒:“我们只是负责保存衣服,并不曾细察。许是赶制衣服的奴才偷工减料,不关我们的事啊。” “说的有理,你们既是负责保存衣服,这衣服一件不少,又保管精心,可算得上是尽职尽责了。”张阳的神情阴也不阴,阳也不阳,喜也不喜,怒也不怒,让人摸不着头脑。 “谢阳公子夸奖,不敢居功,这本是分内的事。”掌事也没有能力分析张阳的想法,顺着话茬小心答话就是了。 “这些衣服有没有坏的啊?” “没有,绝对没有。”掌事对这个是有绝对把握的,这个不怕查,所有的衣服都是好好的。 “衣服没有坏的,数量也和你报的能对上,拿奖赏簿来,我看看追风护卫到底应该有多少衣服。” 掌事爬起来很迅速的拿来了奖赏簿,他心里多少平稳些了,看来张阳查过这个就没什么可查的了,这关就算过去了。 张阳打开奖赏簿根本没看数量多少,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对的。他看看最早的一套衣服是七十六年前张天雷府主赏下的一套彩锦常服。 “你确定衣服没有坏的吗?”张阳又问了一遍,问话若是重复的问,多半是有问题的。 “肯定没有。”掌事很坚定的回答。 “把这套彩锦常服给我拿出来。”张阳指着奖赏簿上的第一行给掌事看。 掌事一看上面只写了彩锦常服四个字,他心下大喜,这没注明颜色和样式,只要随便拿一套就行了,他过去装模作样的扒拉两下拿出一套彩锦常服给张阳看。 张阳拿过衣服抖开,上乘衣料手感特别好而且闪闪发光,光鲜艳丽一看就是崭新的衣服。 “七十六年过去了,这衣服如此的新?近八十年就没一件衣服被虫蛀?衣服叠好放八十年连个死褶都没压出来?” 第262章 赴宴 掌事磕头如同捣蒜,声泪俱下一个劲的求饶。[..tw超多好看小说]张阳冷哼一声,问道:“到底现在有多少套追风的衣服在?” “八,八,八套。” “把那八套衣服挑出来,别的都放回去。” 张阳话毕小厮们赶紧动手把追风的衣服留下,别的全都送了回去。 “你刚才跟我说实话了么?”张阳问那个跪地上打哆嗦的小厮。 “公子饶命啊。”那小厮浑身发软,除了求饶就是磕头,头磕的鲜血直流,泪水更是不断的流。 “我要是饶了你,恐怕只要会磕头的都不会和我张阳说实话了。”张阳给予他的最后一丝怜爱就是给了他个痛快,张阳话音未落就扭断了他的脖子,他连面对死亡的恐惧都没来得及享受一下就完成了由人到鬼的转换。 “啊”不知多少人尖叫出声。 ‘扑通’所有的小厮都跪下磕头。 “起身,把他抬出去,赐他一卷芦席,北宫门外二十里葬了吧。”张阳转过身看着那个在地上颤抖着边磕头边求饶的掌事:“五十六减去八等于多少啊?” “我,我我,我”掌事吓得就剩下半条命了,话也说不清了。 “等于多少?”张阳又问了一遍。 “四,四,四十八。”掌事还会算术呢,不简单啊。 “来人!”张阳一声大喝,齐唰唰蹦过来八个侍卫,到处是巡殿侍卫,他们的耳朵都相当的灵敏。“把他拉下去打四十八军棍,告诉掌刑官如若有一棍不见血,我就打他十棍。” “是!”侍卫们上去拉起掌事拖着就走,谁管他如何哭喊。 张阳一身青色的礼服显得十分的正式,追风一身黑色的常服显得十分的英武。他们有说有笑的并肩而行全不顾身后那些人的战栗、恐惧、悲伤…… “领个衣服能领出人命来,你真行。”追风真没想到张阳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能杀人。 “不跟我说实话我不打死他?”张阳最恨说慌,说实话什么事都好解决,张阳不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人,他心眼也不小,心胸虽不宽广也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基本上只要说实话,错误不太大的情况下就赔个礼都能过关。撒谎那就没办法原谅了。 追风也知他这句话本是无心,可张阳言者无心,追风听者心里却颇不平静。‘兄弟,我也想跟你说实话,你现在跟凌波是真般配。可是我成全你们有用吗?谁能同意你们在一起?你爹同意吗?你娘同意吗?平康府上下十二执事,上百族长有一个能同意的吗?你们没结果,哥是为你们好。兄弟,日久天长你会遇上更多好姑娘的,凌波也未必有长性,她说考验你十年,她守得住十年寂寞吗?十年,不光是替她考验你,何尝不是替你在考验她?哥最怕你们都死心眼,你们要真都守着痴情不改初衷,可真就坑了你们,你们一人一兽哪有可能结缘?’ “你想什么呢?”张阳见追风不言不语的,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没有,我在想那个小厮不说实话也罪不至死吧?他也是心里害怕嘛。” “谁会无缘无故的说谎?肯定都是心里有所顾忌,无奈才撒谎的。问题是我也不是没给他说实话的机会,我话说的那么明白了,他执迷不悟我有什么办法?”张阳也觉得那小厮死的有点冤,是挺可怜的。“这府里太乱了,真该好好治理一下。” 张振羽左等不见张阳,右等不见追风。不知道这俩玩意儿怎么这么不靠谱,原来追风是极稳妥的,自从张阳会说话就把追风哄的团团转,啥事都由着他。追风宠着张阳,张阳有追风在就天不怕地不怕;张阳顺着追风,为了张阳,追风生不顾死不顾。张振羽看看太阳时间还早,他也不是没吃过饭,赴宴去太早了也不合适。‘行啊,他们爱怎么疯怎么疯,爱怎么玩怎么玩吧,不误正事就行。’ 张阳和追风回到寝宫的时候,张振羽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他俩出发了。张阳和追风骑马,张振羽坐轿,随行的人四十多个,浩浩荡荡的奔华夏帝宫走去。 “骑马坐轿多麻烦,这马说实话都没我跑的快。”张阳这倒不是吹牛,马累死也跑不过他。 “走大门也麻烦,翻墙进去多快。”追风瞪了他一眼,该有的仪仗必须有,这是图省事的事吗? 很快到了帝宫,递上拜帖。不一会儿大执事出来迎接,一行人一拥而入走了进去。 后殿门前钟离城主率众迎候,见面难免彼此要客套一番。走进殿堂分宾主落了座,大家刚刚坐稳都还没说上三句话。钟离兄妹就走了进来,他们很礼貌的跟大家打个招呼然后到城主下手边坐了。 原来城主不只请了平康王府的人,其他五郡首领连同他们的嫡长子也都邀请了,来与不来在于人家了。平康府的人是来的最早的,陆陆续续其他五郡的人也都到齐了。 “摆宴”城主夫人见人都来了便吩咐摆宴,她环视一圈发现钟离琼玉走了,只有钟离琼英一人在下手边坐着。原来钟离琼玉上来以后就仔细的观察着平康王府来的人,他确认没有张阳之后便独自离开了。 宴席无外乎就是酒菜与歌舞,这些人哪有奔这两样来的?开宴不多时便撤去歌舞以方便他们交谈,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开始探讨阿古斯法石的事,一定要想办法尽早尽快的解决这件事才行。 “城主,我正要向您汇报此事。”张振羽从来都是一本正经的表情,这说正事就更加严肃了。“追风护卫捉拿了一个灵体,灵体的事总算有着落了。” “这可是大功一件啊,有了灵体这件事就好办得多了。”钟离城主扫视一圈,没人应声。平康王府出俩灵兽,又献出一个灵体,难道还让人家出人吗? “城主,能直接吸纳天地间真元气的人”张振羽话未说完就被钟离城主打断了,不能什么都让平康府出啊,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第263章 谁去 “这个不难吧?我知道的各郡之中也有十几个修为甚高的少年公子能直接吸纳天地间的真元气。(..tw好看的小说)”钟离城主的话已经说的没法再明显了,你们五郡还不主动点,是等着我点名呢吗? “光是能吸纳天地间真元气的公子倒也不难找,只是论修为我荣成郡实是没有修为高的,只恐去了也是有负众望。”荣成郡的李浩清觉得的确平康王府出的力太多了,但荣成郡那三个公子确实修为不算太高,当然两仪期都达到了。实在没别人去的话,我荣成郡愿意派一个公子前去。 “城主,我平康府倒有个人选,犬子张阳愿意前去。”张振羽也不想听他们推来让去的谦虚了,都想把危险让给别人就是了。 “论修为阳公子自是最佳人选,只是阳公子年纪太小又是东殿的独苗,这次去萤沼水洞虽说有平康两名护卫联手保护,但只恐里面妖兽太多,实是吉凶难料。这次云水泽石人魔复活并非平康府一家之责,阿古斯法石的能量消耗尽了也不是平康府一家之难。还是看看有没有年纪略长两岁的人选吧。”钟离城主听说追风手里有灵体,让他心头的乱石落下一块。张振羽又举荐张阳前去,钟离城主一来怕琼玉又要闹将起来,二来也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平康王府真是太给力了。 “爹”钟离琼英站了起来,张阳不由自主的向他望去,张阳想知道钟离琼英是听郑明明的话还听钟离琼玉的话。 “这件事关系重大,去开启宝箱的人一定要沉稳,既不能怯战又不能恋战。所以我觉得阳公子”钟离琼英停顿了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所有人都觉得他这是力荐张阳的节奏,他爹刚说一句张阳去不合适,他就站出来说话,摆明了是反驳他爹的架式,所有的人都在期待他的成功,那样自家的公子就不必涉险了。其实所有的人也都明白危险永远与机遇同在,修仙的人时刻都要准备战斗,但再好的机遇也得有能力把握才行。年纪太小修为还低就盲目出去逞英雄那绝对是作死的节奏。 “确实不是最合适的人选,阳公子修为自然够高,但他年纪太小难免恋战。若是平常阳公子恋战也无妨,以阳公子之才能扫平萤沼水洞无非时日之长短而。[..tw超多好看小说]但现在时间紧迫,最重要的是要尽早尽快拿到阿古斯断角,而不是去斩尽妖魔。”钟离琼英到底没有选择把张阳往前线推,张阳心里涌起一丝温暖。虽然他很想去,但主动去和被硬逼着去心情是不一样的。 “那你有何见呢?”钟离城主点名指派自然没什么不可以的,但总不如由钟离琼英推荐的好。 “我觉得不如我去吧,我虽不如阳公子修为高但总长他几岁,也正因为我修为低,才不会恋战。有追风和火凤相随料无大难。”钟离琼英真是个好哥哥呀,为了顺妹妹的意把自己舍出去了。一样是当哥哥的,追风能为了逆妹妹的意把自己舍出去。人跟人真是不一样,不,是人跟兽真是不一样。 钟离城主一脸的阴沉,做梦也没想到平素沉稳又机智的钟离琼英能干出这么傻的事来。人家都知道避而不战,就你不怕死,缺心眼吗? 殿堂之上连主带奴上百人,一刹时静寂无声让人感觉这个夏天的傍晚好凉爽。 “少城主所言极是。”郑明明又站了起来,眼瞅着钟离城主没有让儿子出战的意思,你这时候说这话是顶风上呢吗?“阳公子的确年纪太小了,少城主又贵为三都之尊不宜轻动。这趟差事不如就由我去吧,我好歹十七岁了,虽然吸纳天地间真元已不如从前自如,但若不恋战或可侥幸成功。我纵无十分把握总还有一片赤诚。” 没人去的话郑明明不会主动请缨,别人去的话郑明明也只会坐视。但钟离琼英要去,他一定要站出来。无论成败他都是替钟离琼英去的,单凭这一点他就一定要去。去了就是大宁国在为钟离家效力,成自然是莫大之功,败也不至于死,别的不会用符逃还不会吗? “嗯,你们说的都有道理,这个人选的确是年龄大些的更稳妥。”钟离城主这句话几乎就是定下来要郑明明去了的意思。郑明明十七,钟离琼英才十四。 “城主,两位公子当仁不让不辞危劳令人钦敬万分。萤沼水洞究竟什么样没人知道,若真是凶险难敌,一人前往恐怕难以成功。若是并无妖兽,多人同去岂不枉自徒劳?既然还有一个月时间,不如让张阳先去试探一番,果不能前进再请众公子同往。只是追风、火凤两个略显人手不足吧?”张阳本来没别的意思,他看欧阳奇俊在对面坐着跟没他事儿似的,怀里抱着一条二尺多长的金色小蛇,在那儿玩盘龙呢。谁都知道那条金蛇叫龙棘子,是泰泽国威名赫赫的灵兽。 钟离城主见张阳坐在张振羽身边,又直呼张阳的名字,估计他是平康府的族长,大概是张阳的叔父。人家说的实在是有道理,平康府出人,出灵体,出灵兽,什么都不用别人出了,你们就再多出一个灵兽,多去一个保护张阳的都不行吗?这点事不算事,别说指派一个灵兽,就是指派一个太子也是做得到的。 “所言甚是。”钟离城主不知道张阳是谁,就没有定个称呼,免得闹笑话。“我正要说这个问题呢,发出的榜文里也有提到。天地间的真气灵兽是一定能够吸纳的,我已经发榜号召所有的灵兽都去助阵,任何人不得在此其间收服灵兽否则按违令治罪。我六郡府中的灵兽护卫更是责无旁贷,万无推脱之理了。不管是英儿前去还是郑明明抑或张阳前去,追风、火凤、龙棘子都当一同前往,尽心竭力保护开启宝箱的人。” 第264章 讨薪 欧阳奇俊随父前来赴宴,虽不是奔吃来的却也自觉这场国事大商议没他什么事。(..tw无弹窗广告)突然听钟离城主说要龙棘子去保护开启宝箱的人,他当时就坐不住了。龙棘子是中都唯一的一个灵兽,是泰泽国最能拿得出手的骄傲。当然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龙棘子正在他的手中,正陪他玩耍呢,这个时候说让龙棘子去萤沼水洞,欧阳奇俊就像一个玩具被抢了的孩子一样慌了起来。 “父王,不行,我不干。”欧阳奇俊拉着他爹的袖子使劲的拽。“不让龙棘子去,他走了谁陪我玩?”他声音不大,跟他父王说着悄悄话。但是他忽略了一点,他忘记了这是什么地方,这里莫说坐着的,就是在主子身后站着的都是顶极高手。别说他只是压低了声音,就是他会秘语都没用,能听得到别人秘语的高手在这屋里至少有几十个。 欧阳碧海打掉他的手,瞪了他一眼。这孩子真像个孩子,一点不像大人,典型的缺心眼。看人家郑明明再看看钟离琼英,哪个不是话说的比花都漂亮?欧阳奇俊也是太子之尊怎么就跟个鼻涕娃娃似的?说话也不分个场合,这种话能在这儿说吗? “城主,这个自不必说的,我泰泽国别的力出不上,龙棘子是义不容辞的。(..tw)”欧阳碧海话未说完,欧阳奇俊那本来就地包天的嘴唇简直快把鼻子包进去了,他五官跟紧急集合似的聚到了一起。 “不行,不行,就不行。”他嘟嘟囔囔的扯着他爹的衣角。 欧阳碧海悄悄的掐了欧阳奇俊一下,欧阳奇俊差点哭了,还算没傻透知道这个场合不能闹,硬是憋住了。 “只是龙棘子前日受了些伤,为了不耽误去萤沼水洞我这次特意带它过来到这城中寻名医疗伤的。这还有一个月时间,龙棘子最多十天八天也治好伤了,料不会误事的。”欧阳碧海该知道欧阳奇俊的话跟广播了差不多,他竟然如此说,谁会相信呢?这明摆着是不给城主面子,跟给自己找不自在有区别吗? 钟离城主一听此言不由得心中气恼,又不好大发雷霆。“既是龙棘子受了伤,理该好好诊治,我这宫中自有御医,何必去城中寻访?”你不是病了吗?那我给你治,我看你怎么当着这么多顶极高手的面蒙混过关,装病是那么容易的吗? “唉”张阳摇摇头一声叹息,看到欧阳奇俊的完美表现张阳心愿已足。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张阳甚是快意。他也不是真的想让龙棘子去萤沼水洞,有危险也指不上他,没危险带他去有什么必要?“既是龙棘子有伤在身,就不要勉为其难了。只是追风和火凤平时都是以辅助进攻为主,他们俩都没件趁手的兵器,这次任务非同寻常,别人又进不去。”张阳尴尬的笑笑:“惭愧我平康王府实是凑不出像样的铠甲和兵刃相助他们,只好赧颜向城主求帮。” 张阳这个不要脸的,他哪像个少府主?倒像个叫花子出身,他这是来要饭来了,莫说张振羽连追风跟着都脸红了。咱至于的吗?你这干什么呢?张阳就是觉得平康府有点像冤大头,咱们出力是应该的,但他们隔岸观火的态度让人心里很不爽。出人你们人不行,不是修为低就是年龄小,出灵体你们不去抓,出灵兽你们还说灵兽病了,那出钱怎么样?钱你们也没有吗? 钟离城主倒不觉得张阳唐突,他甚至非常赞赏这个提议。张阳这段话简直说到他心里去了,他高兴极了。泰泽国不是不想让龙棘子去吗?那就别去了,强逼着去的有什么用?到那儿不出力还不如不去的好。我就让你们知道出力和不出力的待遇有什么差别,我就想看看你们后悔不。 “说的有理,上个月刚好九洲神龙使送来两套玄龙战铠,就赏与追风和火凤吧。至于兵刃么,我这儿也没什么太好的,就一柄三阶法器幽冥寒冰斧还算上得了台面,追风护卫不会嫌弃吧?”钟离城主和霭的笑容透着逼人的光芒,追风心头一震。 三阶法器?平康府里只有两件三阶法器,一个是张天雷的烈焰枪,一个是张少斌的荆棘夺魂鞭。追风做梦也不敢想他能拥有一件三阶法器啊,就算他在外作战夺下一个三阶法器按理都得上交府中。这是城主亲赐的,自然谁也不会收缴。 “追风寸功未立岂敢妄领如此神兵?”追风心里都恨不得上去抢了,但他和张阳不同,张阳能张嘴跟人家要,他就是别人给他,他也得假装说个不要。在要钱还是要脸这个问题上,追风毫不犹豫的选择要脸,即使失去再好的东西,放弃再好的机会,他也咬牙要脸。张阳则毫不犹豫的选择要钱,钱才是实际的,他不管什么面子,他就要结果。而且他不觉得要东西丢人,付出必须有回报,他倒觉得免费出力才丢人,劳动得不到报酬那岂不是等于说你的劳动一文不值? “何须客气?待你功成回来自有重赏,你为天下苍生出征,我等岂忍看着你空手出战?”钟离城主环视一圈,大家唏嘘不已各种喟叹的神色让钟离城主很是满意。“听说火凤护卫是火系攻击,我这儿有一件三阶法宝九焰百尺虫就送与她了。” ‘两件三阶法宝!’ ‘两套玄龙战铠!’ 没有人呼喊出声,但所有人脑子里回荡着的都是这两句话。玄龙战铠配上三阶法宝,平康府的这两个灵兽从此在华夏大地的地位至少稳固一百年。 张振羽刚要站起来,可他没有张阳快,张阳最怕他爹跟追风一样张嘴就说不要,不要白不要,不要我白张一回嘴了。 “多谢城主!”张阳双手抱拳一躬到底,一点废话没有,来个最爽快的。省得城主万一再变卦了,赶紧敲定下来。 第265章 开心 钟离城主曾经在平康王府住过一段日子,平康王府地位略高的族长他都见过。[..tw超多好看小说]这个张阳他却是一点印象没有,按理要是地位不够高的话张振羽也不该带他来参加这样的宴会,而且他也不敢这么随心所欲的发言。那么他是谁呢?钟离城主倒对他的直爽很感兴趣,这个人不错,有什么说什么,痛快。 “不必客气。”钟离城主话既已出口焉有反悔之理?他即刻命人去取战铠和兵刃。当着众人的面好好的抖擞了一遍那两套铠甲,卖力的炫耀了一番那两件兵刃。城主不停的亲自解说着其中的细节和好处,并让所有人都看过一遍然后才交给追风一套铠甲和一柄斧子,火凤的那份直接由张振羽代领并负责转交了。 “城主如此厚赐令人不胜惶恐,唯愿阳儿此番不辱使命以报城主厚恩。”张振羽虽然脸上有点发烧,可他也不傻,脸嘛反正已经让张阳给丢干净了,东西再推辞不要那不成了傻瓜加笨蛋了吗? “爹,阳儿一定尽心竭力,不会让您失望的。”张阳这一声‘爹’叫出来,比城主卖弄半天的神兵利器都更让人震惊一百倍。在座的有一位算一位没一位不知道张阳今年九岁的,夺宝大会才过去多半年,他与钟离兄妹的两场大战现在还时常被人当作谈资。当时这些人全都在场亲眼目睹了张阳夺魁的过程。 所有人都知道张振羽只有一个独子张阳,这人叫张振羽‘爹’,又自称‘阳儿’,莫不是张振羽收了个螟蛉之子也叫张阳?或者张什么阳? “啊?”“嗯?” 好多人惊奇的都叫出了声,这个‘阳儿’是哪冒出来的?他去萤沼水洞?他都成年人了,还能吸纳天地间的真元?平康府是出怪物的地方吗? “大家不必疑虑,阳儿昨日突破了四象境,改了相貌。以至大家都认不出他了,怪我忘记向大家说明了。”这话如果不是从张振羽嘴里说出来的,那谁说这话谁都得被人当成疯子。九岁突破四象境界?要知道有的人三百年都没突破四象境界,最终走向轮回。每突破一层境界寿命增加一百岁,当然这都是理论上的。通常前面的境界比较好突破,像两仪境界有在数年间突破的,也有几十年突破的,三才境界通常要百十来年才能突破,但也有许多天才十几年就突破的,张阳突破三才境时也就六七岁,他的确算得上是天才中的佼佼者了。(..tw无弹窗广告)至于四象境,突破了就代表着你已经踏上了真正的强者之林,算是真正的打开了修仙大门,走上了万里长征的第一步。之前,之前只是为长征做准备而已。 “啊?”“四象境界?”“张阳?”“……” 这一番不是喧哗而是沸腾了。 “昨天突破了四象境,昨天就重塑了肉身。何其危哉?” “都怪我大意了,我也没想到他境界突破如此之快,是以未曾跟他讲过四象境界的事。他乍一突破心有所感,便稀里糊涂的重塑了肉身,连个阵都不曾布,诚所谓险之极而又幸之极也。我现在想想还很后怕,余惊未消啊。”张振羽实在没办法吹嘘说他儿子是四象境界后期,那样恐怕别人会怀疑张振羽也疯了。有谁会选择在四象境界初期重塑肉身呢?重塑肉身是很危险的,不到后期哪有把握?张振羽只能把这一切都归结为张阳的无知和懵懂,大家不禁为张阳的幸运而羡慕的要死要活。 不教人妒是庸才,这回平康王府可让人真真切切的妒忌了个够。先是两个灵兽各得到一套极品战铠、一件三阶法器,后是张阳竟然突破了四象境界。这一场夜宴,吃的是炸雷,看的是霹雳,眼睛里冒火,脑子里打闪。 议定了三天后由张阳带着追风、火凤去萤沼水洞,夜宴也就没有继续太晚的理由了。 回到平康宫里追风和张阳兴奋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张阳摸着玄龙战铠乐得合不拢嘴。不只因为这铠甲够好更是因为这是自己死皮赖脸要来的,不管人们嘴上承不承认,心里必须承认人都对‘便宜’这两个字有‘占’的**。同样的一个物件,本就是自己的和占了便宜白捡来的带给人心理上的愉悦感是不同的。 张阳从来也没占过谁的便宜,也很少张嘴跟别人要东西。除了跟追风要东西很自然以外,他几乎都没跟爹娘讨过什么。可是今天,换了成年人的身体后的第一天,他先是从他爹那儿要来一根棍子,他爹还许诺他一套铠甲没给呢,这个先记帐上。后讨了一套追风的衣服穿,最不可思议就是他竟然从钟离城主那儿要来两套铠甲两件三阶法器,虽然这些东西是替别人要的,但却是最令他开心的。 追风握着手中的战斧,输入一股真元发现它里面有一个很强大很中规中矩的攻击阵,这个完全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随时做出调整。一件称心如意的兵器对战士来说意味着什么是不言而喻的,追风看这柄斧子的目光甚至比一个刚当上父亲的人看亲生儿子的目光更加的欣喜。儿子,最多也就盼十个月而已。而这么可心的兵器,追风盼了一百多年。杀了那么多大妖也曾得到过许多兵刃,可入阶的都不超过三件,二阶的都不曾见过,三阶的更是想都不敢想。这样高阶的兵器根本别想靠抢能得到,谁不知道先加禁制?抢到也用不了,何况不好抢。至于买,钱永远只能买到比较好的,买不到最好的,最好的东西肯定是定制款。如果买得到好的兵器,张阳也就不至于在商会转悠小半天一无所获了。 “哈哈哈哈”张阳抱着玄龙战铠倒床上打着滚儿的乐。 “能不能疯了?”追风看他乐成那个样子不知怎地突然想起了他昨天这个时候正蹲地上哭呢。 第266章 探府 想想昨天再想想今天,追风一时百感入怀。不禁感叹起喜与悲、祸与福、荣与辱,人生百味还真够品的。昨天这时候哥俩泪眼相对,今天这时候哥俩笑的如痴似醉,那么明天呢? “哥,你想什么呢?”张阳笑够了发现追风笑吟吟的若有所思。 “我在想你昨天万念俱灰的样儿一点也不像小孩儿,现在撒欢打滚儿的样儿一点也不像大人。你为什么长得小的时候装大人,长得大了又装小孩儿呢?” “装?”张阳可不喜欢这个字眼:“我在你面前装过呀?俺对你就是一颗本心,把人想的那么复杂。”张阳白了他一眼,撅嘴冲他做了个鬼脸。越说他像小孩儿他还越像小孩儿了。 “呵呵呵”追风好像才想来他九岁,怎么他明明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总觉得他不像个小孩子,现在怎么看他都是个大人了偏偏又觉得他不像个大人呢? “傻笑什么呀?”张阳拿起铠甲凑到追风身边:“穿上我看看。” “你穿上我看看。”追风笑嘻嘻的看着张阳,像要拿张阳当镜子似的。这铠甲莹光闪闪煞是好看,大概追风是嫌屏风后面的青铜镜照的不够清楚。 “哈哈哈,你当我三岁呀?我九岁了,不上你当。[..tw超多好看小说]”张阳把铠甲塞到追风手里:“这么高级的战铠是脱不下来的,你当我不知道啊?” “试试,能穿上你就穿着呗,这个还不错,以后可以直接进阶。” “我不要,我爹会给我弄铠甲的。”张阳当然知道玄龙铠甲有多好,不过他一点不为铠甲问题担心,他在担心另一个问题。他扯过一把椅子和追风对面而坐:“哥,你怕不怕?” “怕什么?”追风以为张阳生了退缩的心,不过他没说出来,就等着张阳自己说。 “丢人啊。”张阳还挺认真的样子。 “丢人?”追风不知道有什么好丢人的。“这从何说起啊?” “我特别害怕丢人。” “呸。”追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开心的笑了:“你还知道丢人?” “我怎么了?”张阳知道追风什么意思,他很不以为然的。“我就觉得又是铠甲又是兵器的,要啥给啥。然后咱们敲锣打鼓的去了,到那儿再办不成事儿,灰头土脸的怎么回来呢?我爹还吹牛说他儿子突破了四象境界,到时候让妖兽给打的跟个四不象似的多丢人?” “想那么多干什么?到那儿再说呗。” “说的对,诗酒且图今日乐。” 追风看着张阳,对他说的话已经不觉得惊讶了,这种惊讶早已麻木的成了跟张阳在一起的习惯。他轻轻的笑了:“还真是,用不着弄什么滴血验亲,就这样的话除了张阳没人说得出来。” 无论什么陌生的事物要适应总需要一个过程,但过程有时候并不像想像的那么漫长。一整天的时间都还不到,追风现在看张阳已经没什么距离感了,变了的是身躯,没变的是亲切。追风对张阳这副新的身躯很快就适应了,就像张阳一直是这个样子,张阳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一样。 而张阳却没有完全适应新的身躯,拿什么东西还不习惯手变大了,走路也不习惯腿变长了,甚至看追风也不习惯这种不用仰视的视角。 第二天天刚濛濛亮张阳就跑到训练场上练功去了,练练拳术、棍术、箭法,他倒不是要练这些工夫而是在熟悉自己身体发生变化后带来的不灵活性。 早饭刚过张阳正准备到城里逛逛,临走前他想诚心诚意的去谢谢那个老兽医一次。可他出门的速度慢了,有个比他还诚心诚意的朋友一大早上就登门来访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钟离兄妹。昨夜宴席撤下之后,钟离琼英就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连夜跑到妹妹寝宫,跟她乌哩哇啦的说了半宿张阳。弄的钟离琼玉一夜未眠坐等天亮,鸡一叫她就开始准备梳妆跟哥哥一起过府看望张阳来了。 钟离兄妹的拜贴一到,张阳即命动乐相迎。钟离琼玉知道了眼前人就是张阳以后怎么看他比昨天更加英俊顺眼的多了呢?虽然张阳的外貌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钟离琼玉却丝毫陌生感都没有。她有的只是兴奋和激动,她深深的为张阳感到高兴和自豪。不知道张阳突破了四象境和她有什么关系,反正她高傲的头颅扬得比天鹅更得意。目高于顶?不,你太谦虚了,钟离琼玉那是目高于天。 钟离琼英反反复复的说着:“是真的吗?”“怎么做到的?”“太不可思议了,怎么可能?”“到现在都感觉像做梦似的,你真是张阳吗?” 钟离琼玉赞不绝口的说着:“太好了!”“你太棒了!”“多好的事呀!”“太厉害了,你真是空前绝后,旷古绝今,绝对没人能超过你。” 追风穿上了玄龙战铠,他依旧把战铠凝炼成那身白衣的样子。钟离琼玉兴奋了半天仿佛才发现屋里还有个追风,看到他忽然想起哥哥昨夜说过的玄龙战铠的事。 “你昨天管我爹要铠甲和兵器了?”钟离琼玉当面直问张阳,弄得钟离琼英和追风都觉得有点尴尬,张阳倒不觉得怎样。 “是啊,总不能光让马跑,不让马吃草吧?”张阳本来就觉得讨要报酬是天经地义的事,不过钟离城主出手那么重是张阳没料到的,这赏罚之事都随主子的意愿也没有明文律法规定,给的多与少都看功过大小与主子的心情。 “什么草不草的?谁跟你说草了?我是说你怎么没给自己也要一套呢?你变化这么大,你以前的铠甲还能穿吗?”不管那些东西是张阳要的还是他爹给的,钟离琼玉才不管给了别人多少东西,她就知道张阳没得到。而且她觉得张阳比任何人都更需要,比任何人都更有资格得到奖赏。 张阳的变化摆在明面上,很明显他以前的铠甲和兵器不可能顺手了,所以最需要新的铠甲和兵器的是他。张阳才是去开启宝箱,封印灵体,拿取阿古斯断角的人,而追风和火凤不过是去保护他的。随行的人都受那么重的奖赏,真正的主子却毛都没拿到,这合乎常情吗?合乎常理吗? 第267章 报门 张阳见钟离琼玉是为自己没有得到奖赏而不平,心里涌起一丝温暖。(..tw好看的小说)得到别人真心实意的关怀总是一件幸福的事,无论你有没有幸去享受这份福。 “遑论铠甲,就连我这身衣服都是跟追风讨的。”张阳身体上的变化来的太突然了,这些本都是很正常的事,张阳也只是当笑话说说而已,不然跟钟离兄妹还有什么正事可提呢? 张阳的这一句略带自嘲的玩笑话说的钟离琼玉好不心酸,就像张阳落魄到了穿不起衣服的地步了似的。 “还有两天就出发了,你不会真的没有铠甲和兵器吧?”钟离琼英拿不出三阶的法器,但至少他拿得出入阶的法器。 “没事,我爹给我准备了。”张阳还不至于什么都冲别人伸手。 “爹也是的,他就想不到吗?”钟离琼玉一股邪火烧她爹脑袋上去了,看她气恨恨的样儿就像她爹委屈了张阳似的。 钟离琼英张了两下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反正他想说的话都咽下去了。 追风忍着笑一声不吭,他向来话少,少主人待客他本不该插嘴。[..tw超多好看小说]张阳也搭不上钟离琼玉的这个话茬。 “报”一个金甲兵隔门报事打破了这瞬间的宁静。 “进来” “大宁国太子郑明明来访。”金甲兵递上拜贴,追风接过来交给张阳。 “你们稍待,我去接他一下。”张阳收了拜贴,站起来准备带追风出去迎接郑明明,好歹人家也是太子,论地位也不比你低,你总不能让人家自己灰溜溜的走进来吧? “我也去吧。”钟离琼英也站了起来,他若是坐在这里等,那架子实在是摆的太足了,走几步也累不着。 “谁也不许去!”钟离琼玉一捶桌子气呼呼的站了起来,所有人都看着她,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公主亲自出迎么?别人都在这儿等着?钟离琼玉向前走了一步,指着金甲兵说:“告诉他,不见!” “琼玉!”钟离琼英实在受不了了,只好怒喝她一声。你就给当哥的丢点脸,哥都能忍,你不能在人家家里无理取闹啊。“这是平康宫,不是你家。” “他不是好人,你不许答理他。”钟离琼玉没有理会他哥哥,她直接冲张阳喊了起来。 “他还好,我们都是朋友,他挺有趣的。”张阳心知钟离琼玉是因为昨天的事对郑明明耿耿于怀,他也不好说穿也不能说别的。 “不必理她,你自去待客。”钟离琼英扯过妹妹把她按到椅子上:“你要好好的,咱就在这儿呆着。你要再闹我就带你回去了。” “哼!”钟离琼玉是个听话的主吗?她‘噌’的一下站起来顺手抓起桌子上的茶碗就要摔。钟离琼英赶紧的抢了下来:“你干什么呀?” “谁让你欺负我?”钟离琼玉要气哭了,眼里起了层雾,声音也抖,看来她是动了真气了。 “好好好,咱不接他,不接他了。”张阳拉着钟离琼英把他推到一边坐了,钟离琼玉也气呼呼的坐下了。 张阳对那个金甲兵说道:“告诉他愿意进就报门而进,不愿意进就走。”张阳非但不去迎接连个请字也没了,非但不请还让人家报门而进要么就走,这和直接赶人家走几乎是没区别的。不,这比直接赶紧人家走更让人生气。 “是”那个金甲兵躬身而退了。 “这还差不多。”钟离琼玉一下就开心了,得意洋洋的晃着小脑袋,心情舒畅极了。 “公子”追风觉得这样实在太失礼了“不如我去告诉他你不在吧。” “不必。”张阳现在就是不想让钟离琼玉生气,只要哄她开心就好,不管怎么说钟离琼玉这气从根源上讲是为了张阳生的。张阳心知肚明,人非草木谁能无情?至于郑明明,他若是不小气,事后总好解释。他若是真小气,张阳也不怕得罪。谁能把所有人都交下呢?更何况郑明明那种人,张阳也无意深交。 郑明明没有带随从,就是一个人过来的。他原本就对张阳的才能很是崇敬,早有结交之心。昨夜又惊闻他突破了四象境,使他对张阳的好奇之心更加膨胀了起来。 “阳公子有令阁下若要进宫就请报门而进,如若不然就请离开。”金甲兵面无表情的陈述了一遍阳公子的话。 “哦?”郑明明做梦也想不到张阳能玩这么一手,这干什么呢?真是欺人太甚。郑明明惊讶过后一声冷哼,转身要走又没迈开步。转回身向宫门内望望,顿觉一阵气闷又很为难。‘走,显得小气;进,显得低气。’ “你们阳公子就这么说的?”郑明明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张阳没理由这么对待自己啊。 “是” ‘这平康府的人有意思啊,张阳身上净是些让人无法相信的故事。也罢,我就报门而进,我看他还待怎地。’郑明明打定了主意对那个金甲兵说道:“烦你引路,我要进宫。” “琼玉,你太过了。”钟离琼英看她那个样儿不得不说她,实在是任性的过了头。钟离琼玉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就得意洋洋的美。 “阳公子,你不必为难,日后我定会跟他解释清楚的。”钟离琼英也没想到张阳竟然能干出这种事来,就是他也未必做得到这么宠钟离琼玉。张阳完全可以想出一千种理由不伤和气的把郑明明赶走,但委婉的赶走或者拒见只能让钟离琼玉不那么生气,却无法让她这么开心。 “多谢少城主”张阳机械性的客气一下。 “不用理他,他也不是好人。”钟离琼玉白了她哥哥一眼,在她心里就张阳一个好人。 “呵,我们玩个游戏吧。”张阳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我们猜猜郑明明会进还是会走,看谁猜的对。” “当然是走了,要是我我这辈子都不来了。”钟离琼玉性如烈火,她受不得人欺,谁敢这么对待她,她会恨上一辈子的。 第268章 炫铠 “要是我我绝不走,我也不进。我就在门口等,我一直等到你出门。”钟离琼英不会放下自尊报门而进的,他也不会扭头就走。你如此待我,必要给我个说法。 “你呢?”张阳问向追风。追风笑了,他反问一句:“说实话啊?”张阳点点头,当然要听实话了。 “要是我我就闯进来,不给我个让我能接受的说法,我就砸了平康宫。”追风最在意的东西就是骄傲,谁践踏他的尊严他能舍命。 “你猜他能怎样?”钟离琼玉最关心张阳的见解,她其实就是喜欢听张阳说话,张阳说什么都顺耳。 “我猜他会进,报门而进。”张阳觉得郑明明一定想知道为什么会让他报门而进,如果他走了就永远得不到答案了。以郑明明的心计他会选择忍耐,会按别人画好的道道走,只有进来才能探明真相,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没有足够的了解就不知从何处下手反击。 “不信,要是你你能报门而进吗?”钟离琼玉不信郑明明这么没骨气,太子之尊真的到别人府上报门而进。 “我不能,我直接走了。” “对,走就对了,人家都这么对待你了,还死皮赖脸进去干嘛?再也不理他就完了。”钟离琼玉就喜欢有血性的,如果张阳不是一直跟她针尖对麦芒的,她未必能对张阳这么好 “不,我不会生气的,我第二天再去。第二天还这么对我,我第三天还去。”张阳还真让钟离琼玉说着了,他就是死皮赖脸,死皮赖脸的工夫比身法都高。 “你疯了?” “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这么对我肯定是有苦衷的啊,既然这态度摆明了是不想让我进,那我就走呗。何必非进去让别人为难,又让自己难堪?我第二天再去,他若不是真心厌烦我,我也不想错失一个好朋友,给他个解释的机会不挺好的吗?他若真是厌烦我,我就天天去烦他,花五刀币买拜贴,一天送上一张,够烦他一个月的,我看谁闹心。” “报”一个金甲兵隔门报事 “什么事啊?” “大宁国太子郑明明求见。” “人在何处?” “就在殿门外。” “让他报门而进。”张阳得意的笑了,像是在和大家说‘我猜着了吧?’。 “大宁国郑明明告进,拜见平康少府主张阳大人。(..tw)”郑明明还真会报门,严肃、认真、恭敬、标准。 “哈哈哈哈”屋里顿时笑翻了天。 “好听吗?没听够让他再报两遍。”张阳在屋坐着挺舒服的,才不管郑明明在屋外什么心情。 “他太逗了。”钟离琼玉笑的前仰后合的。“报,让他接着报。” “再报一遍。”张阳真就冲门外吼了一嗓子。 ‘屋里怎么那么多人?他这是哄谁呢?’郑明明犹豫了一下,罢了,都报过一遍了还差再报一遍吗? “大宁国郑明明告进,拜见平康少府主张阳大人。” “张阳死了,你回去吧。”张阳笑的肚子疼,他起身去开门,还没走到门口就听郑明明很认真的语气说道:“我就是来吊唁的。” “感激感激,还来个孝子。”张阳笑嘻嘻的打开房门,深深一揖:“开个玩笑,多有得罪。” “你挺会玩呀。”郑明明看到钟离兄妹就猜到了七八分。 “都是琼玉调皮,阳公子实在是事出无奈。”钟离琼英紧随其后,急忙替张阳解释一个。“你休要错怨了好人啊。” “哪里的话?算个什么事?”郑明明和钟离琼英客套一句,转过脸一本正经的对张阳说道:“你一辈子别去大宁国找我啊,要不然我让你爬进去。” “你家门那么矮呀?”张阳笑盈盈的拉起郑明明的手,郑明明一见钟离琼玉在这儿,他一下就不生气了,心知肯定是钟离琼玉的鬼主意,看来张阳也是拿她没办法。钟离琼玉什么脾气在六郡之中别人或许不知道,这些太子爷们那是个个都心明如镜。 大家闲聊了一会儿,郑明明看追风一身白衣,便问道:“玄龙战铠你穿上了没?” “穿着呢。”追风就喜欢这身白衣,这种脱不下来的战铠只能凝炼一次,他根本都没考虑过别的样式,套上铠甲想都没想就凝炼成了这个样式。铠甲虽然只能凝炼一次却并不是只能以这一种形式存在,铠甲有三种存在形式。一种是铠甲本来的样式,那基本上就是在向所有人宣告你是个修行者,因为铠甲会闪闪发光,白天还好,晚上就跟个荧光棒似的。一种是凝炼后铠甲的样式,那就看你凝炼成什么样了。另一种是隐到皮肤里,这样可以自由穿着普通的衣服。 “让我们看看铠甲什么样呗。”郑明明昨天哪有机会好好的看上一眼?只见流光溢彩灼灼耀眼,诱惑得人回去都睡不好觉。起个大早跑过来,与其说是看张阳不如说是想好好看看玄龙战铠和幽冥寒冰斧。 追风一身白衣潇洒飘逸,透着一股儒雅风流。大家都吵嚷着要看铠甲原来的样子,只见他身周白雾升腾,不一会儿追风擐(音换)甲执兵站到大家面前。虽然他笑容满面大家依然感受到一股杀气弥漫,说不尽的威武、刚毅、勇猛,一种令人敬畏的气势从他身周散发开来。 “这哪是一个护卫啊?分明一尊天神。”郑明明目光灼灼像是爱上追风了似的。‘我要有个这样的灵兽多好啊,我也给他弄一身漂亮的铠甲,这带出去多有面子?我什么时候能抓到那个伍平呀,我都着急了。’ “真好看,我回去也管爹要一套。”钟离琼玉的两只眼睛也冒着饿狼般的光芒。 “你也得能穿上啊。”钟离琼英白了她一眼,自己什么修为不知道吗? “他不是能穿吗?”钟离琼玉一指张阳,他都四象期了应该能穿很高级的铠甲了吧?就算穿不上玄龙战铠也可以穿别的嘛,他现在都没有铠甲呢,多急人的事。 第269章 出发 “我穿不了,我要是能穿我就抢他的了。(..tw好看的小说)”张阳可不想让钟离琼玉给他准备铠甲,欠不起她那人情。张阳笑吟吟的望着追风说:“你这斧子不对,你应该拿个三尖两刃枪,脑门上再画个眼睛。”张阳看他有点像二郎神,当然追风是不知道谁是二郎神的。 “我是怪物啊?”追风收了幽冥寒冰斧,恢复了一身白衣的样子。炫耀差不多点就得了,得瑟过头了不是好事。 张阳下令摆宴,宴会上自然少不了歌舞弹唱。大家心情都不错,玩的很开心。 “你现在可以大大方方的说你十九了,这回你再说九岁都没人信了。”郑明明又想起素兰说张阳十九岁的事了。 “是呀,那你管我叫哥吧,我都十九了。”张阳终于不用装大人了,这回真的说实话没人信了。 “叫,我那天不就说管你叫哥的吗?” “怎么回事呀?”钟离琼玉充分发挥了女人对故事的敏感性。 “他就欺负我呗。”郑明明讲了给素兰买东西的事,说张阳抢他的钱送人情等等。钟离琼玉听故事很认真,问这问那的,问得郑明明一会儿就说不清了。[..tw超多好看小说]“我怎么知道?你问他吧,他说他在素兰家住过。” “你怎么会在她家住过的?”钟离琼玉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张阳会住在乡村人家的理由。 “就是我五岁那年出去历练的时候” “你五岁出去历练?”这回不是钟离琼玉而是钟离琼英和郑明明异口同声的嚷了起来。 “也不是,我其实是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为什么呀?”原来男人有时候比女人对八卦更感兴趣,钟离琼玉都插不上嘴了,那哥俩抢着问话。 “不为什么,就在家闷得慌嘛,小时候也不太懂事,任性就走了。”张阳也没必要给他们前因后果讲那么详细,他说他漫无目的的行走,走到云水泽恰闻恶灵蝙蝠伤人,他就住在了素兰家,打听到了恶灵蝙蝠的详细情况便去与恶灵蝙蝠一战。 “那蝙蝠什么修为啊?”钟离琼玉终于有机会问上一句话了。 “也就三才中期的样子吧。”张阳说的很轻松随意,他们听的都瞪圆了眼睛。 “五岁就能杀三才中期的妖兽了?怪不得你这么快突破了四象境,天生奇才啊。[..tw超多好看小说]”郑明明不是羡慕、不是嫉妒、不是恨,是崇拜、是膜拜、是五体投地的折服。 “我跟恶灵蝙蝠战了半个多月,我回到齐家一看素兰、素琴她们姐俩在屋里悄悄的拜祭我呢。”张阳现在回想起那姐俩见到他时吓得那个样子还觉得很有趣。“夺宝大会报名用的一千个蝙蝠牙就是那时候打的。” 张阳身上似乎有挖掘不尽的故事,一言一行都让他们觉得新奇。都缠着张阳讲故事,直到日落西山他们才离开平康宫。 第二天张振羽给了张阳一套新的铠甲,火凤也赶到了平康宫。拿着玄龙战铠和九焰百尺虫,火凤惊喜万分,怎么也想不到有这样的好事啊。 “这是阳公子为你在城主那儿讨来的奖赏,莫要辜负了。”张振羽没有啰哩啰嗦的千叮咛万嘱咐,就这么一句话该何去何从你心里应该有数吧?尚未出征阳公子都把奖赏给你讨到手了,你不出力的话对得起阳公子吗?对得起这套铠甲和三阶法宝吗?这些东西是阳公子为你讨来的,你应该怎么对待阳公子还用我多说吗? “谢府主,谢少府主,我一定竭尽所能不辱使命。”就是没有这些东西,没有任何人嘱咐,火凤也会拼命的保护阳公子的。别的事火凤都能忘,阳公子赐她内丹和内功心法的事她怎么能忘? 稍事休息,准备了一下该准备的东西。第三天钟离城主率六郡首脑给张阳他们一行三人送行。一直送到城外,看着他们跃上中空飞走了,才转回城。 他们一直飞到云水泽,直奔平康府驻地。张继英马上通知另外两郡的驻军共同商议大事。大宁国和静海王府的人片刻不敢耽误,马上赶到黄沙荡集合。 听说张阳突破了四象境,大家很是意外,震惊之余不胜唏嘘。但现在没有时间感慨,最重要的事情是赶紧的解决阿古斯法石能量不足的大事。要去的人选有了,灵体也有,还有两个灵兽护卫,现在就缺能打开宝箱的钥匙了。 下午的阳光很柔和,追风和火凤都踌躇满志精神抖擞的准备与妖兽战个酣畅淋漓。张阳也兴奋的恨不得一下钻到萤沼水洞里好和妖兽过过招,试试这九转擎天棒的威力。艾德拉奇朵拄着曲曲弯弯的拐棍,后背驼的像个问号,嘴唇干裂的像是要滴出血来。 “开启宝箱必须得用阿古斯秘匙才行,拿到阿古斯的断角之后要用封印石把灵体封印到断角里,然后把断角拿出来给我就可以了。”艾德拉奇朵只是说着流程却并没有交给他们任何一样的东西。 “我听懂了,请给我秘匙和封印石吧。”张阳对这个流程还是了解的,艾德拉奇朵也不是第一次说了。他现在不需要听她讲课,更需要的是秘匙和封印石。 “就你们三个去,是吗?”艾德拉奇朵像是不知道该把东西交给谁的,明知故问又有什么意思? “是的。”张阳也没有多余的话跟她说了,只是老老实实的回答着。 “秘匙和封印石不容浪费,我得看看你们有没有能力去。”艾德拉奇朵话音未落就旋起拐杖向张阳抽了过去…… 为了阳公子的安全,钟离城主又发了一张招贤榜遍布三都六郡,号召天下所有的灵兽以及能直接吸纳天地间真元气的奇人去星月山谷萤沼水洞相助阳公子一臂之力,事后必当论功行赏。这期间任何人不得对灵兽出手,萤沼水洞阵门外设专人看管,向所来灵兽一律免费发放脱身符三张。 脱身符可助主人在任何情况下逃离束缚,一般的禁锢阵、捆妖索都挣得脱,直接神行出五十丈远,且方向不固定。这样就让敌人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追了,也就起到了逃脱的作用。 第270章 唱歌 “水夫人最近还好吧?”鹿儿把手中的药篓交给红叶,红叶热情的招呼她进屋坐。 “不坐了,我们姑娘等着呢。”鹿儿就地站下了,没有往屋里走,在院门口和红叶说了几句话就匆匆离去了。 红叶把药篓交给小丫头,便进屋向水月娘报告:“鹿儿姑娘送药来了,她说以后要我们自己派人过去采药了,巧荷姑娘要出去游历,快也得数月,慢或许经年。为了保护药材药园设了阵,鹿儿姑娘留下了这个。”红叶拿出一块圆形扁片的晶石,整体红色上有波纹,看上去就像红日初升的样子。 水月娘接过小石片看了看,是一个进出阵门的秘匙。“早就该我们自己去采药的,总是这么麻烦人家,真是过意不去。”水月娘多次提出派人去取药,巧荷姑娘总是不同意。 “巧荷姑娘真是人美心也善。”这种免费送药上门又分文不取的人,谁也不会在背后骂的。 “是啊,都不知道怎么感谢她,她什么都不要。”水月娘要是知道巧荷惦记的是她儿子,不知道她还愿不愿意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谁会无所求的对你好?有所求的付出不可怕,你不知道对方所求何物而盲目的接受对方的付出才可怕。事先不讲好价钱,直接享受服务,到结账时十之八/九会出现令人瞠目的天价。 凌波和鹿儿听问墨说追风和张阳很有可能是去了萤沼水洞,她俩就商议也要去。第二次过来送药却听说追风和张阳在平康宫,还召火凤过去。因为一直也没得到准信,她俩也一直没有动身。这回见到了钟离城主发出的招贤榜,知道他们肯定是去萤沼水洞了,她俩便下定决心也要去了。 星月山谷景色迷人,两侧山峰蜿蜒,极目望去真个是下接碧海上接天。这里有瀑布、飞泉、竹林、山溪,倒比丹狱山更胜十分春/色。 “这里这么大,萤沼水洞在哪呀?”凌波知道萤沼水洞是个秘境,洞口必是莹光流动的阵门。这星月山谷山洞颇多,还有许多的岩洞、雪洞、溶洞,就是没见到闪闪发光的阵门。 “还有三百里呢。”鹿儿看着这里的山川树木,一花一叶一草一溪都分外的亲切。“好久没回来了,我在这里长大的。” “你家在这儿呀?那你怎么走了呢?” “我呀,爹死娘嫁人了。我不想跟继父在一起过日子就走了,走了很多地方。(..tw)那个药园子当时只有一个小鹿妖,我收服了它,霸占了药园子。后来你把小鹿妖给吃了,我也打不过你。唉,这就是报应呗。”鹿儿随手摘一把鲜嫩的草,边走边吃边说着。 “我就是给水夫人采药嘛,等她病好了我就离开那破药园子了,什么好地方?谁抢你的了?我也不是没有家。”凌波没有霸占那药园子的想法,虽然那里景色四季常新,丹狱山也不差。“你不愿意跟着我就走呗。”凌波嘟囔着。 “我才不走呢,我就跟着你。” “行了吧,你跟着我还不是奔我二哥?” “奔你二哥怎么了?追风护卫那可是闻名天下响当当的大英雄。”鹿儿骄傲的跟她当上英雄了似的。“谁像你给水夫人送药就奔阳公子那个九岁的小娃娃,我跟你说人世间候门公子都不靠谱,等他长大了有你伤心的。” “再多嘴我吃了你。”凌波瞪了鹿儿一眼,鹿儿做个鬼脸化作一团黄色的烟雾,不一会儿凝结成一头梅花鹿,这回不会多嘴了。凌波侧身坐到鹿儿的背上,主仆两个慢悠悠的在山谷中行进。 青山不如心事重,流水不如思念长,苍天不如恩义大,白云不如忧伤浓。凌波又有月余没有见过张阳了,上次还是在丹狱山上听他弹琴吹曲唱歌,那曲调歌词好不悲伤。她正静静的想着心事,忽见前面一个女子在河边敲打着衣裳。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怎么会有人浆洗衣裳呢?那女子身边还有一个二三岁的孩童手里捧着野果子,围着那女子跑来跑去的。 “鹿!”那个孩子指着鹿儿奶声奶气的嚷,那个女子抬头向这边望了望。 “平儿,过来。”素琴把伍平拉到自己身边,这里出现鹿是很正常的,这山上有很多鹿。可鹿身上坐个人就奇怪了,什么人能到这种地方来?这深山谷里毒蛇猛兽很多,人们都避之犹恐不及。 “呦~呦呦~”伍平远远的冲鹿儿发出啸音。 “平儿,别淘气。”素琴擦了擦手,衣裳也不管了,她抱起鹿儿就往后跑。管有事没事,反正见人就躲远点。 这深谷山林之中,鹿见鹿颇有三分亲切,人见人却是一味奔逃。鹿儿只以为这孩子是在学鹿叫,想是久居山中见的鹿多了,自然就学会了模仿,她并没往心里去。凌波虽心中有所疑惑也全不在意,她是人也好、是妖也好,她又能怎地? 伍竹正在不远处弄着竹子,刚建成的小竹屋还很简陋,他要努力把家弄的更像样一点。忽听一声尖啸,他抬头一看一道红烟从小竹屋那里飘到上空,他急忙飞了回去。 “娘子,何事唤我?”伍竹疯了似的飞到小竹屋却发现素琴好好的在哄伍平玩。 “没什么大事,就是看到一个人骑着鹿往这边走,我有点担心就唤你回来了。” “莫怕,我去看看,想是路过的也不一定。”伍竹转身要走,素琴唤住了他。 “伍郎,别去看了。路过的就让她路过呗,没人上门找咱们麻烦就好。”素琴不怕事少,就怕事多。伍竹听她说的有理,便没有出去。 “离人行渐远,何日复家园。怕见独行雁,泪眼望月阑。何惜涉万水,我愿跃千山。得追青骢马,折柳系雕鞍。”凌波喉清韵雅,歌声在山谷间传的格外悠远。她每次去平康王府总要到张阳的院里坐坐,也不吃什么,也不喝什么,就是经常的翻弄张阳书桌上的竹简。张阳自觉欠她的恩,又负她的情,不许别人碰的东西也就许她随便的翻了。 第271章 兄妹 凌波对别的东西都不在意,就是张阳写下的诗词她尤其的上心。[..tw超多好看小说]每次看到新篇都要记准背熟了才罢,有事没事她就吟诵歌唱。那些词曲多半都是为她写的,她更能体会其中的深情。 悠扬的歌声银铃般在天地间飘荡,伍竹和素琴并肩窗前双双向外望去。只见凌波侧坐在一只梅花鹿上,目光忧忧、神情幽幽、歌声悠悠、鹿鸣呦呦,如同仙女乘舟在画中游荡。看得人心中涌起诗情,眼中流出画意,恍惚间忘却了尘世中三千烦恼,一刹那只流连美人身一派风/流。 “好美啊,唱的也好听。”素琴看着越走越近的凌波不由得发出一声赞叹,身边的伍竹双目发直的盯着凌波一言不发。 “这附近真的没有人家吗?你说她是从哪来的呢?”素琴总觉得一个女子敢独自在这种地方出行,还如此悠闲毫不慌张必定有不寻常之处。 “你别出屋,我去看看。”伍竹说罢从窗户飞了出去,在凌波面前约三丈远处他站住了脚,两下相对并不搭言,伍竹仰头一声长啸:“呦~” 凌波轻轻的从鹿儿背上跃下,不知伍竹这是何意。便开言问道:“你何故拦我?” “我无意拦你,只想问一下你这只鹿可是在这座山中擒获的吗?”伍竹站在凌波面前就不由得一阵心慌,莫名的恐惧让他有种想逃的欲/望。 凌波看一眼鹿儿,鹿儿化作一团黄色的烟雾慢慢凝结成了人形。 “你认得我吗?”伍竹直接问鹿儿,鹿儿瞪眼睛看了他半天终于点了点头。 “你们认识?”凌波看看伍竹又看看鹿儿,想起鹿儿刚说过她是在这里长大的,遇上熟人甚至亲人都是正常的事。 “想不到你都突破到灵兽了。”伍竹淡淡的表情似有三分亲切又似有三分生疏。 “他们都还好吧?”鹿儿也说不上是个什么表情,反正有那么点不自然。 “不知道,我也走了。”伍竹指了指他新建的小竹屋说:“我娶妻生子了,在这儿建的家。” 伍竹邀请她们到家里小坐,凌波和鹿儿便跟着他走进了小院儿。素琴见他带着两个姑娘过来了,便领着伍平出来迎接。 “娘子”伍竹拉过素琴,向鹿儿介绍道:“这是我娘子,你应该叫嫂子。”又指了指伍平说:“这是我儿子,叫伍平,我现在叫伍竹,你呢?” ‘他们这关系真够近的,连名字都不知道啊。[..tw超多好看小说]’凌波默默的观察这个小院落,洁净整齐看上去倒也舒心得很。 “我没有名字,主人叫我鹿儿。”鹿儿指了凌波一下,说道:“她是我的主人,你们叫她巧荷姑娘吧。” “巧荷姑娘”素琴很热情的唤了一声,美女也喜欢更美的美女啊。 凌波微笑着点了点头没说什么,更显得娴静优雅至极。打破素琴的头她都不会相信这样的美人竟然是个货真价实的母老虎。 “娘子,鹿儿是我妹妹,离家多年不想在此处偶遇。”伍竹向素琴介绍着鹿儿。 “快请进屋坐吧。”素琴热情的招呼大家进屋,伍竹抱起伍平大家一起进屋去了。 鹿儿还真的是伍竹的妹妹,他们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妹啊。伍竹的亲爹是鹿儿的继父,鹿儿的亲娘是伍竹的继母。伍竹的父亲只有伍竹一个儿子,鹿儿的娘有四个孩子,鹿儿是最小的一个。伍竹和鹿儿只有兄妹的名份,没有血缘没关系。 “你这是特意回来看望他们的吗?”伍竹以为鹿儿是回星月山谷看望爹娘的,其实他之所以选择到这里来,就是心里老惦记着寻机会回去看看老父亲,又总觉得有什么东西隔着似的,到了近前就不想去看了,离的远了又时常想念。 “不是,我才不看他们呢,我是要到萤沼水洞去。” “萤沼水洞也进不去呀。” “过几天就能了,静海王府有个老巫婆会打开萤沼水洞的阵门,谁都可以进去。” “进去干什么呀?” “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啊?”鹿儿真觉得伍竹躲在这深山里太孤陋寡闻了些。“云水泽黄沙荡上的石人魔都复活了,你知道吗?” “知道。”这个伍竹是最知道的,他就在黄沙荡边上住。 “三郡的驻军都到云水泽驻扎,静海王府的老巫婆找到了石人魔复活的原因,原来是阿古斯法石的能量不足了,所以要找人去萤沼水洞取阿古斯断角。华夏城主发诏令说平康府的阳公子受命去取断角,说是里面真气过于浓郁,恐怕追风和火凤两个护卫人手不足,号召天下的灵兽都去保护阳公子,我正要过去呢。”鹿儿简单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伍竹沉吟半晌,开口说道:“其中不会有诈吧?追风和火凤一起出手还用别人帮助吗?华夏修仙的人有的是,为什么非召灵兽过去呢?” “这个不会有诈的,诏令上说凡是过去的灵兽先发三张脱身符,这期间是不允许捕捉灵兽的。” “诏令一定可信吗?” “诏令可不可信我都一定要去的,萤沼水洞必有凶险否则城主不会发诏令的。追风是我们姑娘的亲哥哥,你说我们能不去吗?” “我自己去行,你可以不去,我可不领你情。”凌波轻轻的笑了,这个鹿儿明明她是奔追风去的,还把凌波绕上,好像她是看凌波面子才出手的。 “既然你们主意已定,我也不多说了。”伍竹留她们吃了一顿饭就送她们走了。 她们走了以后,伍竹和素琴两个商量起这件事来。阳公子通风报信又送他们东西帮助他们逃离云水泽,现在阳公子有危险不应该袖手旁观。而且这件事往大了说是造福苍生,往小说也是对云水泽有利。于公于私于情于理都应该出手相助,只是伍竹放心不下素琴她们娘俩。这深山野岭实在的危险,要不再送她们回去? “伍郎,你去吧,我和平儿就在这里等你。”素琴不愿意回去,回去只怕会引人猜忌招来麻烦。 第272章 考核 “可是我怎么能丢下你们娘俩呢?”伍竹实在是不放心把素琴和伍平扔在这深山里。 “伍郎,该做的事就放开手脚去做,你要是不去一辈子良心都不得安稳。”素琴拍拍熟睡的伍平:“我们回去,要是有人知道你去了萤沼水洞,不就都知道你是灵兽了吗?不如我们就在这儿等你,房子左右都布上阵,我们不远走就是了。我还有许多的雷丸,这附近只有野兽没有妖兽,没事的,我好歹也是猎户人家出身。” “嗯”伍竹重重的点点头,夫妻凝视眼中都是一样的深情。伍竹搂紧素琴的小蛮腰,俯下身去慢压竹床,两唇相接无限柔情…… “等我,我一定回来。” 黄沙荡上三郡驻军合围,数千居民旁观。那个老巫婆艾德拉奇朵说着话突然一锡杖向张阳抽去,张阳‘嗖’的向后疾行却被棍风扫了个跟头。张阳还未站起追风早到了那老巫婆近前,追风手法之快、身法之疾闻名华夏、威震东都。他伸手去抓那巫婆的锡杖。那老巫婆佝偻的跟个半圆似的,脸就像枯树皮一般,手更是惨的让人不忍直视,全是褶皱薄的透明的一层皮裹着几乎就要透皮而出的骨头,那根锡杖长约两米她握在手里无风都打颤,看那架式何须去夺?便是她自己拿着也快拿不住了。 追风去抢她的锡杖简直就像是用牛刀切水果一样,这根本就是在侮辱追风的身价。 “孩子,你能再快点吗?”艾德拉奇朵根本就没动,谁都没看到她除了扫张阳一棍子以后有什么动作,追风的手愣是擦着锡杖的边缘扑了个空。 追风吓了一跳,这什么情况?他出手抓空这种事已经上百年不曾有过了。他看了自己的右手一眼,手残吗?眼前红光一闪,追风知道是火凤出手了。 火焰凤凰绕着那老巫婆成圈的盘旋,长长的火尾红光耀眼。火羽炽焰箭形成一圈的火幕,箭如雨下在空中连成道道直线,犹如流星坠地一般。火焰梅花飘飘洒洒像漫天飞舞的雪花从艾德拉奇朵的头上星星点点的落下。 火凤全神贯注的操控着火焰凤凰,追风上前与那老巫婆近战,张阳站起来以后没有急着冲上去,倒站在一边看起了热闹。艾德拉奇朵的锡杖与追风的拳头磕磕撞撞,追风没办法抓住锡杖也难以找到进攻的契机。(..tw无弹窗广告)张阳见一道光影贴着地面奔火凤的脚下一圈一圈的冲了过去。 “快闪!”张阳抽出九转擎天棒猛扫那一圈圈光影,虽然他不知道那光影是什么,但他知道那老巫婆使出的招术对火凤绝无好意。张阳一声喊,火凤急忙闪开,张阳也打散了那些光影。 任凭火凤如何努力催动火焰凤凰,艾德拉奇朵毫不在意,就像火焰凤凰是给她伴舞的似的。无论追风如何努力就是碰不到那个老巫婆,追风围着她团团乱转,就像是她手中操控着的一个提线木偶一般。 “哥,你撤回来。”张阳一时忘情完全忽略了身边有多少人,他心中眼中就只有艾德拉奇朵和他们三个了。他见追风根本打不到,那何必浪费精力呢?这明显不是一个层次上的,打八十年也是打不着。 追风还真听话,让撤回来就撤回来。他一下神行到张阳身边,与那老巫婆拉开一段距离。“你去火凤身边,保护她。”张阳抡着九转擎天棒就冲了上去。追风也拿出了幽冥寒冰斧,他疾行到火凤身前帮她抵挡艾德拉奇朵打过来的阵阵波浪。 张阳并没有像追风那样与那老巫婆贴身近战,也没有像火凤那样远远的操控法宝。一条棍使得柔中寓刚浑厚圆热,忽而远攻忽而近遮。迅疾善变、棍随身动、乘势顺力、身械合一,棍法打的出神入化,幻化之法也使得行云流水。棍动生烟,棍舞起雾,棍转飞尘,棍旋流沙。不一会儿漫天尘雾灰烟、飞沙走石、天昏地暗起来,围观的人看得入迷不由得跟着紧张。 若论棍法张阳固然使得精妙,比起追风来他还是差远了。但幻化就不是追风能做到的了,说白了你武功再高只好和凡人打斗,对付艾德拉奇朵这样的巫师是没有作用的,追风一直也没有好的兵刃,他若是用斧子或许还能好点。张阳这一弄沙雾弥漫,追风更无法近前了,他前遮后挡连拨带挑的回击着老巫婆发出的能量。 眼见着艾德拉奇朵就快被灰土沙尘埋上了,张阳心中一阵得意。火凤加力催动火焰凤凰,火能生土正好能相助阳公子。张阳正愉快的播土扬沙企图用沙阵陷住艾德拉奇朵,突觉双腿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捆住了。追风迅速神行到张阳身边,拦腰想把他抱走,怎奈他双腿生根了似的一动不动,倒把张阳疼得龇牙咧嘴的。张阳心劲一松收了幻术,哪里有那老巫婆的影子? “火凤,飞!”张阳虽然没看到那个老巫婆,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老巫婆奔火凤去了。现在张阳已经被控制住了,根本就动不了。追风试图解救张阳,也没有进攻的心。只有火凤还操控着火焰凤凰四处寻找着。 火凤化作一团红雾升腾而起,好漂亮的一只火鸟竟比火焰凤凰还要华丽得多。火凤才即升空,她刚刚站立的地方就钻出个人来,艾德拉奇朵破土而出。原来她会土遁,怪不得张阳的沙阵困不住她。艾德拉奇朵晃动手中的锡杖一点,火凤身边‘砰’的一团冰雾炸开了,就像是往空中投雷丸了似的,当然效果比雷丸要大上一百倍不止。 “带这么玩的吗?”张阳腿动不了,嘴还能动:“还带拿手枪的?给我发个呗。” “啥?你要啥?”追风以为张阳说的是什么能解救他的东西呢。 “没啥。”张阳突然想起了弑魔弓,远程的咱也有。张阳收起九转擎天棒,拿出弑魔弓搭上箭瞄准老太婆的后心‘嗖’的一箭就射了出去。 第273章 五龙 张阳的身法快,张阳的箭更快。(..tw)利箭离弦,‘嗞~’能量破空的尖啸声混杂着参差不齐的夸赞声。张阳还没来得及骄傲一下,夸赞声就都变成了惊叹声。 艾德拉奇朵看似并不快,何止不快简直慢极了,她就慢腾腾的升到空中,就差头发丝那么点的距离张阳的箭射空了。张阳看一眼手中的弓,真有点不敢相信刚才那一箭是自己射出去的。张阳的箭法若说是百步穿杨那绝对不是夸张而是谦虚了,他现在明明离那老巫婆不足百步,这么短的距离,这么强劲的弓,这么不可思议的结果。 火凤振翅煽出三支火箭,迅疾的向前飞去。艾德拉奇朵毫不在意那火箭迎刃而上,她一挥锡杖飞出一条银白色的气浪像绳索一般朝火凤套去,火凤慌不择路上下左右怎么也难逃那绳索的追踪。张阳怎么展挣也是挣不脱,急的一头是汗,见火凤也危在一瞬他催追风过去相助火凤。追风也没办法解脱张阳之困,扬出飞剑准备上去与老巫婆一战以解救火凤。只见那巫婆扬手向后一拽那锡杖,那条银白的绳索像活蛇一般往后缩去。 火凤、追风、张阳都愣了,眼见着火凤就要被擒了,艾德拉奇朵怎么收手了呢?他们一起朝那老巫婆望去,艾德拉奇朵朝头上的一朵乌云狂挥锡杖,条条白光射向乌云,乌云翻滚喷射出条条闪电。.tw[]一条黑色的巨龙从乌云中一跃而出,双目如火,火舌如电,电光裂空。 “问墨?”追风没想到问墨这个时候赶到了,他们回到驻地就听说问墨早走了,也没和任何打招呼,没人知道他哪去了。 “问墨!”张阳坚定的望着那条黑龙,他太熟悉这条黑龙了。 黑龙身上泛着炭星一样的红光,张嘴喷吐出一条黑色浓雾,雾中带着火星连扑带卷的直奔艾德拉奇朵。 “好好好”艾德拉奇朵拿出一个小葫芦拔掉塞子,葫芦嘴对着那条黑龙一道金光射出。 “退!”张阳对着空中大喊一声,问墨旋起披风向后收黑龙,黑龙掉头后蹿,逃过龙头没逃过龙尾,龙尾被金光罩住了尺许,黑龙跑不动了就在空中张牙舞爪的摇晃,金光迅速上涨。 “切断龙尾!”张阳一看这要不舍龙尾,整条龙都得被罩住。问墨收回黑龙,看一眼披风那条漂亮的大龙少了一段尾巴难看极了。问墨好不心疼,怒从心头起他旋起披风抛了出去。 “我让你罩我。”问墨一催力刹那之间浓云密布、黑雾遮天、电闪雷鸣、狂风四起,眨眼之时竟引动满天风雷。 张阳双手紧紧的攥住追风的右手,追风感觉张阳手心出汗,他扭头看一眼张阳,只见他头上汗珠都渗了出来。追风抬左手帮他擦擦汗,轻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断云峰上咱们捡条命回来,问墨连一半的力都没使出来。”张阳一阵后怕,看来自己太不知深浅了,当初上断云峰实在是过于莽撞了。 “你能打断他的腿说明他连铠甲都没穿,你还不明白吗?”追风拍拍张阳:“这就是为什么许多秘境里的大人物威名赫赫却经常被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打死。他们早就活够了,就想找个人帮他们自杀,他们不想死在太弱的人手里,只要对手有一点让他们觉得赞许的地方他们就认了。” “有点本事”艾德拉奇朵锡杖抡得风车一般,股股旋风朝乌云转去。风/流云散,旋风到处乌云被吹开。问墨拼命的催发功力让乌云越聚越浓,那老巫婆也卖力的打出越来越多的旋风。 ‘唰’一连串的火羽炽焰箭射向艾德拉奇朵,艾德拉奇朵理也不理,这点小火苗算什么呢? ‘对呀,帮帮问墨啊,我怎么看上热闹了?’张阳翻手拿出沧澜棍,他一股脑的把五种晶石都塞了进去,现在张阳已经不需要按棍子里固定的阵法幻化了,他只需要棍子带上能量就好。 乌云中那条黑色巨龙咆哮着穿过风林朝艾德拉奇朵卷去。 “来的好!”艾德拉奇朵又拿出小葫芦,瞬间催发能量只见空中金光大盛完全把龙头给包裹住了,那黑龙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招法就被她的葫芦给吸了进去。 “还我黑龙。”问墨抄起披风抡将起来,看似毫无章法的像艾德拉奇朵抽去,艾德拉奇朵眼前一片漆黑,道道模糊的黑影伴着凄厉的叫声在她身边飘来荡去。 “嘶~”问墨一声长啸,他金光闪闪的铜身发出微红的光芒,可见他发出了十成功力。 艾德拉奇朵问号一样的身体慢慢的直了起来,“唔~”,她举着锡杖一声大吼,白云片片似棉如絮从外向内包裹。 “白云苍狗?”张阳在平康府的藏经阁看到书里提过这样的功法,介绍的很简略。只是说六百年前曾有人见过两位高人斗法,天上白云覆黑云,有如白云苍狗。 “这是什么招法?”追风从未见过这种云遮雾绕式的打法,见张阳看得懂便问了一声。 “我也不知道,看来问墨要输。”张阳催动沧澜棍,取出一粒大还丹扔进嘴里。“玩个痛快的。”反正沧澜棍也不用了,里面的晶石能量有剩的多的,有剩的少的,多少也没用了,不如全发挥出来当练手了。 张阳单手持棍朝艾德拉奇朵猛挥,‘嗖’‘嗖’‘嗖’‘嗖’‘嗖’白、青、黑、红、黄五条光芒耀眼的巨龙连成线的从沧澜棍里飞出。 “嗯?”问墨一愣旋即笑了。‘这小子挺厉害呀,追风哪找来的帮手?’他还不知道张阳改了相貌。他拽过披风披在身上,天上乌云消退,白云化作一只白羽大鸟凌空飞舞。 火凤不敢本相过去,她呼的喷出火焰凤凰。火焰凤凰与那五条龙一起围着白色的大鸟发动进攻。问墨一抖披风直奔艾德拉奇朵,艾德拉奇朵虽然还要操控那白鸟却没有躲避,抡着锡杖直迎了上去。 第274章 白鸟 “腿还不能动么?”追风想上去帮问墨又不放心张阳。 “能动不就跑了吗?”张阳要是能动会老老实实的站着吗?他集中精力催动那五条龙,一粒粒大还丹跟吃饭似的往嘴里扔。 五龙一凤也占不到那白鸟半点便宜,问墨更是连那老巫婆的衣襟都摸不到。 “嗯,不错。”艾德拉奇朵炼傀儡、炼灵体,其中不乏实力强劲者,但像问墨这样的还真是一个都没有。问墨可是大名鼎鼎的黑炎魔尊,就是在怨魂海里也是数得上数的高手。艾德拉奇朵出手本是想试试张阳他们三人的功力如何,如果太弱的话肯定不能让他们去萤沼水洞。现在看到问墨的功法了得,不由得起了贪念。 ‘这个灵体是没主的,这次去萤沼水洞也没他什么事。’艾德拉奇朵抡起锡杖向问墨头上砸去,问墨本能的向侧面闪开,艾德拉奇朵一旋锡杖勾住了问墨的披风。问墨一下没有拽脱,披风‘嗖’的一下被锡杖吸了进去。 问墨当即向后疾行一丈,失了披风问墨顿时慌了。 “还我披风。”问墨眼里冒了火,心里也着了火。 “好啊。”艾德拉奇朵抬手打出一道着了火的灵符,直扑问墨的面门。问墨一见大惊失色,跌跌撞撞的从空中滚落下来,要不是追风冲过去接住了他,只怕这一摔也够养些时日了。 “小心,她想封印我。”问墨人未着地就急着说了这么一句话。追风把问墨带到张阳身边,嘱咐一句:“好生照看他。” 追风催动幽冥寒冰斧飞了上去,问墨上下打量一番张阳,发现他的腿被幻化的丝籐缠住了,丝籐竟然是透明的足见幻术之高超。问墨虽不炼邪恶法宝,但在怨魂海几百年,对这些东西还是很了解的。这丝籐分明是用人筋凝炼而成的,专门用来捆索五行修行之人,故称‘捆仙索’又叫‘缚妖绳’。问墨蹲下研究了一会儿,很容易的把张阳解脱了出来。 “就是这个东西把你捆上了。”问墨手里托着一缕丝绳,色泽如玉,光洁莹润看上去还挺晃眼的。 “这是什么呀?”张阳没见过这种似丝非丝、似棉非棉、似麻非麻、似缎非缎的绳子。 “这是人筋,炼化的如此完美少说也得用上万人的筋。”问墨没什么表情,但心里很冷。他见多了种种这些手段,见多了也就麻木了,麻木了也就不知道疼了,不知道疼了不等于不恨了。.tw[]正因为他见多了那些被折磨的生死二难的惨状,这‘捆仙索’才更能勾起他无边的仇恨与愤怨。 “来之不易啊,恭喜你了。” “我才不要,不及我披风万分之一。”问墨说什么也不能失去他炼了几百年的披风,可现在他没有能拿得出手的法宝了,万千不甘也只能化作无奈。 “我要”张阳抓过‘捆仙索’,很大方的问了句:“怎么用?” “输一点真元力就能启动。” “这么好的宝贝,都不加禁制?”张阳知道一般的法宝都加禁制,夺过来也很少有能用的。 “这是邪恶法宝,加不了禁制,谁抢去是谁的,血凝就行。” “怎么血凝?”张阳是本事就想学啊。 “一滴中指血。” “怪不得你不要,你没血。”张阳右手操控着沧澜棍,左手握着‘捆仙索’,用神念取出一根针刺破左手中指,血流到‘捆仙索’上瞬间被吸收了。 “哼”问墨见他毫不犹豫的血凝了‘捆仙索’,以为他是个贪图邪恶法宝的人,也懒得跟他分说。也没什么可分说的,他的确是没血。 张阳纵身飞到空中和火凤并肩站到一起,这样有人攻击火凤的话,他这个近战战士可以保护火凤一下。大白鸟越来越强势,眼见得一龙五凤越来越弱势了。倒是追风那面胜算更大些,他催动了寒冰斧以后那老巫婆也不敢小觑,追风勇猛异常艾德拉奇朵自然小心应对。 连三粒大还丹入口,张阳疯了似的催动沧澜棍。‘嗵’‘嗵’‘嗵’‘嗵’‘嗵’五条巨龙瞬间变大,整片天空都被照耀得五彩斑斓。 “金光大道!” “木落归本!” “水天一色!” “火照之路!” “土崩瓦解!” 任何一个招术都足以震惊全场,五龙齐进真的震翻了三郡驻军。三郡的首领们个个呆若木鸡,惊叹这功法之诡异稀奇,修为之深不可测。使出其中一种都是玩命的架式,这点是谁都知道的,张阳竟然五种齐发,莫非他不要命了吗?这只是一个测试,不是真的战斗。值得玩命吗? 其实张阳只是觉得沧澜棍以后也不用了,里面的能量留着也是浪费,不如全催发出来还能玩个酣畅淋漓。 大白鸟振翅而起,五龙齐啸。一时间‘金珠’‘木丸’‘冰珠’‘火球’‘石珠’闪着白、青、黑、红、黄五色光芒珠珠相连喷向大白鸟。大白鸟煽出两肋风,力蹬一抹云,向后逃去。火焰凤凰展双翅紧随其后,五条游龙争先恐后的蹿了上去。 ‘这小子比张阳厉害五倍,张阳就能使个火照之路。不过张阳现在才九岁,要是长大了说不定比他强,张阳那小子怪得很。’问墨眼里看着张阳,心里念叨着张阳,他就不知道眼中人便是心上人。 艾德拉奇朵一见大惊,她虚晃一杖隔开追风,纵身向大白鸟飞去。追风催动寒冰斧向前一推,一个斧子的虚影撞向那老巫婆。艾德拉奇朵挥杖一挡竟被追风的虚斧子影撞了个趔趄,险些掉下飞剑。 “哈哈哈”张阳趁大白鸟慌忙逃跑之时,明纵五条巨龙相追,暗驱‘捆仙索’相缚。那大白鸟虽是气雾所化却也带有五行中之水属性,被张阳给捆了个结结实实。 张阳放声大笑,艾德拉奇朵才发现张阳脱离了‘缚妖绳’,那么‘缚妖绳’呢?再看大白鸟双足被张阳攥在手里,正拼命的扑腾着两个大大翅膀,这才是真正的有翅难腾。 第275章 交换 “你给我放开她!”艾德拉奇朵指着张阳一声怒喝,她怎么能容忍小小的张阳如此蹂/躏她心爱的宝贝。 “交出黑龙,还你白鸟。”张阳顺着鸟背轻轻的抚摸着,安慰一下大白鸟惊恐的心。 “休想!你还我捆仙索。” “捆仙索姓张了,你想要就拿披风来换。” “不知好歹。”艾德拉奇朵紧握锡杖似要发作,只见张阳‘啪’‘啪’搧了那大白鸟两个耳光。 “你干什么?”那老巫婆真动怒了,大白鸟乃是她心爱至极的法宝,岂容亵渎? “我打它个不知好歹的。”张阳说着又搧了两下:“看,我把它攥手心里当个宝儿,它还乱扑腾,不该打吗?” “胆敢伤我法宝,看我不” “你咬我啊?”张阳才不怕她呢,手里攥着她两样宝贝,惧她何来?再说张阳是城主亲自指派去萤沼水洞的人选,她敢怎样? “小娃娃,休逞狂妄!”艾德拉奇朵真不想把张阳怎样,毕竟去萤沼水洞事大,她也不希望鬼哭洞的邪神们都跑出来,当年是她封印的鬼哭洞,那些恶煞出来第一个就得找她算账。“我给你秘匙和封印石,你自去萤沼水洞罢了,休管闲事。.tw[]” “好吧,拿秘匙和封印石来。”张阳飘飘落地,在天上说话风大,怕舌头受伤。 艾德拉奇朵知道张阳是个老实人,便拿出秘匙和封印石交给张阳,说道:“这些东西我给你了,你”艾德拉奇朵想说‘你也该把我的东西还我了吧?’。她话还没说完只见张阳收了秘匙和封印石,大大方方的说了句:“多谢!” “给我呀。”艾德拉奇朵见张阳一句‘多谢’之后许久没有下文,也不还她东西,她便伸手跟张阳讨上了。 “什么?”张阳像不知道自己手里攥着的东西是谁的似的,一米九的身高、英俊的相貌、魁伟的身躯,偏配上萌呆呆的一副表情。 “装什么糊涂?还我捆仙索和白鸟。” “我的,我什么时候说给你了?” “我给你秘匙了。” “是呀,你给我秘匙是让我去萤沼水洞的,我这就去。”张阳攥着大白鸟向前走了。 “站住!你敢跟我耍无赖?”艾德拉奇朵气满胸膛,上次跟用碧玄符跟张阳交换依托体的时候,张阳那么的单纯,是个十足的赤诚君子,故而这次艾德拉奇朵想都没想就把秘匙和封印石交给他了,不想他依然不还白鸟和缚妖绳。 “头上有天呢。”张阳还不高兴了,他不喜欢无赖这个词。“我什么时候无赖了?你说给我东西让我去萤沼水洞,不让我多管闲事,没说讨还白鸟和捆仙索啊。”张阳狡辩的才能是六郡闻名的。 “好吧,你想要什么?我跟你交换。” “我说过了呀,要黑龙和披风。” “可以,但是他得归我。”艾德拉奇朵一指问墨,她决定要把问墨抢到手,她不想得罪张阳,毕竟张阳身份高贵。她知道是张阳帮问墨复活的,估计张阳是问墨的主人。 “他愿意跟你,是你们的缘份,我管不着。他不愿意跟你,我不能不顾兄弟情份。” ‘我跟你有啥情份?’问墨很意外张阳这么说。 艾德拉奇朵忍着气,一脸严肃的对张阳说:“我可以用别的灵体跟你交换,碧玄符也行,傀儡也行。” “他还真值银子,可惜呀,他也不是我的,不归我呀。”张阳还挺遗憾的样子。“愿不愿意跟你都是他的事,跟我说不着啊。不过你要强收的话,就关我的事了。” “好吧,我今天就放过他,咱们交换法宝吧。”艾德拉奇朵心中盘算:‘先把白鸟和捆仙索换回来,待到张阳去了萤沼水洞,这个灵体就是我的了。’打定了主意她便对张阳说道:“先交换哪样?” “你把黑龙和披风合二为一,一起交给我。”张阳手里的鸟和绳子也是在一起的,这样比较好交换。 艾德拉奇朵拿出披风又放出黑龙,问墨紧盯着她的手随时准备冲上去抢的架式。艾德拉奇朵可不怕他来抢,她抖动披风那黑龙绕着披风转了一圈便附了上去。 “那龙还少一段尾巴呢。”张阳还看的挺仔细,少一点也不行啊。艾德拉奇朵倒倒小葫芦真的飞出一小段龙尾,整条龙都附着在披风上了。 “你先给我白鸟。”艾德拉奇朵不相信张阳了,可不能再上他的当。 “你先给我披风,我保证还你这两样法宝。这么多人看着呢,我不会耍赖的,平康府丢不起这人。”张阳举举手中的大白鸟。 “给。”那老巫婆把披风扔给张阳,张阳都没敢用手接,他用沧澜棍一挑递给问墨:“检查一下她做什么手脚没。” 失而复得让问墨又喜又惊,他探查一番没什么异常,就冲张阳摇摇头。张阳撒手把大白鸟抛向艾德拉奇朵,那老巫婆急忙接住。 “谢谢你啊。”问墨系好披风很客气的跟张阳道谢。 “唉哟,你还会说人话呢?”张阳这个意外,问墨好像就没跟他客气过。 “嗯?”问墨比张阳更意外,这什么人呢?问墨都不知道怎么搭他的话茬,就愣愣的看着他感觉很纳闷啊很纳闷。 追风和火凤也都收了兵刃、法宝,他们走过来看看张阳和问墨,既然都没什么事那就准备一下赶紧出发吧。 “你怎么来了?”追风看着问墨问。 “找你呗,跟你们去萤沼水洞啊。”问墨在平康府里认识的人也不多,他知道火凤被调往平康宫了,不知道张阳和追风也在平康宫。见到城主发的招贤榜才知道他们受命去萤沼水洞,他便决定先到云水泽打探一下情况。远远的看这边电光火石的打斗,他到近前发现追风在战斗,他就自动自觉的加入了。 “你行吗?”追风当然知道黑炎魔尊是没问题的,可问墨已经不是灵兽了。 “试试呗。” “试试?那是随便试的事吗?”张阳笑了,进去吸纳不了里面的真元气会活活憋死的。 第276章 进洞 “不行再出来呗。”问墨说的好不轻松。 “出不来呢?”张阳笑的更开心了,说这么容易,万一里面各种符都失灵,怎么办? “出不来就死里面呗,还能咋地?”问墨越说越轻松了,跟说别人的事似的。 “呵呵呵”张阳拉着问墨开开心心的向平康府驻军走去,走之前总得跟张继英、张继烈告个别的。 “张阳!”艾德拉奇朵一声怒喝,她一只手抓着那只大白鸟,一只手用锡杖指着张阳。只见她气的脸都涨成了紫色,浑身颤抖。 追风、火凤、张阳都转身看着艾德拉奇朵,问墨则两眼发直的盯着张阳。 “张阳?”问墨眼珠子差点掉地上“你是张阳?” “废话,别人谁管你?”张阳白了问墨一眼,赶紧的把目光转移到那个老巫婆身上,谁知道她会搞出什么动作来。 “唔~”艾德拉奇朵又一次站直了身体,她高举双手不停的嚎叫。 “呯!”一团青烟上翻下滚,完全看不到那老巫婆的身影了。 不一会儿青烟凝结,那老巫婆身边出现一头青毛狮子。“噢呜~”那青狮摇头晃脑的吼了一声。 “张阳,你不还我冰霜玉雪鸢,我要你命。(..tw)”艾德拉奇朵简直就要疯了,几乎快进入疯魔状态了,很是吓人。 张阳让她弄的一头雾水,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什么鸢不鸢的?关我什么事啊?我就觉得我挺冤的。”是啊,无缘无故被人吼了一顿,是有点冤。 “你?”艾德拉奇朵咬牙切齿的点着张阳“你竟然血凝了捆仙索,禁锢我的冰霜玉雪鸢。” “哦”张阳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件事啊,这算什么事呢?“你再血凝回去就完了呗,不就一滴血的事吗?”张阳笑了,这女人真够矫情的,出一滴血就能解决的事这么大惊小怪的。 “捆仙索只能血凝一次!”那老巫婆真的咆哮了,她抓着那只大白鸟朝张阳砸了过去:“你不给它解禁,我跟你没完。” 张阳接住大白鸟,松开捆仙索。那冰霜玉雪鸢扑愣愣抖双翅飞向艾德拉奇朵。 “还你。”张阳手托着捆仙索向前一递,他不知道怎么取消血凝,但法宝本体他觉得应该还给艾德拉奇朵。 “哼!便宜你了。”艾德拉奇朵要那东西还有什么用了?她脸色铁青气恨恨的盯着他们。 张阳只好把捆仙索收了起来,他们几个又转身向平康驻军走去。艾德拉奇朵气的牙根痒痒,可有什么办法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能把张阳怎样,就是那个问墨也不能公然抢夺。她心里暗暗发恨一定要出这口气。 萤沼水洞洞门口驻扎着华夏城的卫兵,一张桌子后面坐着一个白胡子的老者。桌子上放着一块试妖石,凡是灵兽前来不问缘由一律先发三张逃脱符。 凌波、鹿儿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张阳他们刚刚进去,她们俩领了逃脱符就一起进洞去了。进去之后四处望望只有一条路,倒不用担心迷路。 “你行吗?”张阳担心问墨受不了这里面的真气浓度。 “很好啊。”问墨浑身都是用晶石打造的,他一举一动都要消耗晶石能量,有多少真元都不够他吸的,他平时就比别人更需要丹药,这回倒是他大肆补充能量的好机会。 “这可真是水洞,到处是水。”火凤最不喜欢湿气重的地方,湿气重她的羽毛就重。她本身是火系攻击,最不喜欢的就是水。 “看来水系的妖兽多。”追风很谨慎的样子弄得火凤都跟着紧张。 “妖兽在哪呢?”问墨这双黄铜打造的眼睛一个妖兽也没看着,还别说水系的,啥系的也没有啊。 “小心点好。”张阳不想让他们继续磨牙,往前走就是了。 一条略显狭窄的小路张阳和问墨在前面走,追风和火凤在后面跟着。起初只是一条石彻的甬道,到处滴水周遭都很湿滑,石缝中还有许多的苔藓。好在这条甬道并不太长,很快就走到了尽头。 尽头并没有迎来想当然的柳暗花明,却是一片浅水汪汪、水草丛生的沼泽地。身后一条甬道,身前一片沼泽,头上不见青天,脚下全是泥泞。 “这怎么过得去?”问墨看眼前这低洼、腐泥、浅草、矮树一望无边,这要是走不知得走多久,不走又有什么办法? “不知道这里能飞不。”火凤也觉得走有点艰难,谁都知道沼泽绝不是看到的这些东西,一旦踏上去随时有陷进去的危险。 “肯定不行,哪有秘境不加禁制的?”问墨见这片沼泽地虽是广阔比起断云峰终是差的远了,断云峰山高万仞都布上了禁制,这洞穴之内布个禁制又有何难? “别人不行,火凤或许行。”追风知道自己在这里是飞不起来的,但火凤是禽类,人不能飞,兽不能飞或许鸟能飞。 “我试试吧。”火凤说着化作一团红雾,慢慢凝结成一只大红鸟。 “你们在这儿等着,千万别动,我和火凤打探一下前面什么情况。”张阳纵身蹿起提膝展臂停在空中忍不住又嘱咐他俩:“不可乱动啊。” “放心吧。”追风盘腿坐在甬道口开始调息。问墨也没有往前走一步,他冲张阳摆摆手,张阳转身和火凤一起向前飞去。 “奇怪了,他怎么就能飞呢?”问墨从认识张阳那天起就纳闷这个事,一直也没想明白。张阳练的是《灵翼虚空》**,只要是禽类能飞得起来的地方他都能飞。 “这我也不知道啊,分别三年再重逢他就会飞了。” “也是,我跟他分别才几天,再重逢我都不认识他了。” “嗯?”追风突然跳了起来,问墨也敛息屏气,两个人神情都紧张起来。 “后面有人,两个人。”问墨听清了,他看看追风问道:“能是什么人呢?要不要回去看看?” “万一公子回来看不到我们会着急的,你在这儿等公子,我去看看。”追风也不等问墨回答,他说完就顺着甬道往回走了。 第277章 探路 “哎,为什么让我等啊?你怎么不等呢?”问墨气的冲追风嚷,谁愿意在原地等着啊?问墨的好奇心也需要满足。不过他还是乖乖的留在原地了。毕竟沼泽地是很危险的,如果张阳回来见不着他们,一着急再奔沼泽地去那就出麻烦了。 追风施展身法一路神行,穿过潮湿的甬道,在刚入阵门不远处的小路上两个姑娘映入眼帘。追风一见凌波和鹿儿,大脑直发懵。我的姑奶奶呀,这是玩的地儿吗?追风神行到她们面前一手一个扯着她俩往阵门方向跑。 “哎,哎哎,哎”鹿儿被他掐的疼了,加上他突然出现有点受惊,不由得一叠连声的喊起来。 “赶紧出去,谁让你们来的?”追风把她们带到阵门处停住脚,一脸怒气冷若冰霜的低声喝斥。 “二哥,我” “闭嘴!”追风回头望望,还好路够远,最多问墨能听到。“你们快出去,这不是添乱的时候。” “我们是来帮忙的。”鹿儿看着追风就兴奋,她得意洋洋的昂着小脖子。 “用不着。”追风一点好脸也没给她。 “你?”追风一句话就把鹿儿气得眼泪汪汪的。[..tw超多好看小说]“我愿意来,你管得着吗?” “你我管不着,我也不管。”追风很严肃的对凌波说:“公子要是看到你,不就知道你是灵兽了吗?你还怎么考验他?” “我不要考验他,我怕你们有危险,城主都发榜了,肯定这里需要帮助啊,我能出上力的。”凌波既然来了就是想好了,她也不想再考验张阳了,看张阳黯然神伤的样子她的心也要碎了。 “你放心,我保证公子不会有事的,我保证他毫毛无伤。” “不,我要和你们在一起,我们是一家人就应该生死与共。这是娘教我们的,你忘了吗?你们都在这儿拼命,独让我出去。”凌波也泪眼汪汪的,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我没时间和你多说,你快走。”追风见凌波和鹿儿都倔强的一动不动,不由得动了气。“你们等我把你们扔出去呢吗?” “你扔我出去,我也再回来。”凌波也生了气。 追风知道凌波说的出也干得出来。真是拿她们没办法,追风不能总在这儿跟她们耗着,也没办法阻止她们再次进来。他悄悄的发出一股真元气,凌波猛的推开他向旁边闪开。 “你休想囚禁我!”凌波太熟悉邪魔铃了,追风不知多少次用邪魔铃关她,哥俩都玩腻了的游戏,一有真元气飘动凌波就敏感的逃开。 “凌波”追风喊出口就后悔了,回头望望也看不到什么,还好,不会有人听到的。“你听话啊,你要相信我会竭尽所能的保护公子的。就算我不行还有火凤在,就算火凤不行还有问墨在,黑炎魔尊有多强大你心里有数的吧?这么多人都不行的话,加上你们有什么用?你们出去等着,我们办完事就出去找你们。我们要真都死在这儿,你们好好修练,修为高了给我们报仇。” “呜~”凌波拿出一块丝绢捂着脸哭了起来:“娘,大哥,你们看呐,二哥不当我是一家人,他欺负我。”凌波一边数落追风一边跺着脚哭,追风知道她没有眼泪,不然不会用丝绢捂着脸的。 “你?”追风真无语了,这妹妹算是长不大了。“好好好,你就在这儿吧,不许往前走了啊。” “呜~呜~”凌波一看撒娇有效果,哭的更起劲了。“那我干啥来了?”凌波是进来守阵门的吗? “这样,你不能让公子知道你是凌波。”追风也知道巧荷是灵兽的事早晚瞒不住,平康府人人有试妖石,她们常来常往总有一天会暴露的。“实在不行你就说你是鹿,别让他知道你是虎。知道不?” “嗯”凌波拿下丝绢无比开心的笑了。追风看她笑了,他也笑了,看妹妹开心比看妹妹哭心里舒服多了。追风点了凌波的额头一下,笑道:“鬼丫头,你是奔我来的吗?” 凌波轻咬嘴唇一指鹿儿,笑答:“她是奔你来的。” 追风顺着凌波的手回头望了鹿儿一眼,望一眼跟触电了似的赶紧转过来,白了凌波一眼,他一甩袖子走了。 凌波看追风脸红了,她调皮的笑了。 “哼!”鹿儿看追风都不多看她一会儿,抬腿就走了,不由得气满胸膛。这个人真是可恨,心里气他、恨他、恼他,两只脚又不由自主的奔他去了。 张阳和火凤飞了多半天总飞出这片沼泽地,过了沼泽地就是群山相连,根本看不到边际。 “出了沼泽就是高山,这山要是不会飞,光走也得走一个月吧?”火凤望着崇山峻岭,不知该继续向前还是回去。 “望山走倒马,不过我们的脚力应该都比马强点吧?光是翻山也不算难事,我们再往前探一段路吧。”张阳想看看过了山是什么情况,如果没有妖兽只是赶路的困难的话,不如他和火凤直接飞到最后找到宝箱就完成任务了。 他们继续往前飞,飞过座座高山迎接他们的依然是山,只不过不是郁郁葱葱的青山而是烈焰烘烘的火山。 “哎呀妈呀,还真有火焰山啊。”张阳这下可愁了,都说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真走到火焰山下试试,看有几个能过去的。 “火山我不怕,别人怕不行吧?”火凤喜欢火,烈火正是她最需要的。 “你穿过火山看看后面是什么,看准了就回来,我在这等你。”张阳可不敢冒失的往火海里钻,他就停在半空中看烈焰腾腾把空气都烤得扭曲了,一阵阵热浪像虚影似的。 火凤展翅飞过火山,只见一片汪洋,大河咆哮波涛滚滚。火凤便转身飞了回去,水是她最不喜欢的。张阳听说火山后面是水,他低头沉吟起来,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叨咕些什么玩意儿。 “我们回去吧,找他俩商量商量再做打算。”张阳也不知道想明白什么没有,他就带着火凤回去找追风和问墨了。 第278章 问魔 “你们可回来了,我都睡好几觉了。(..tw)”问墨真是标准的坐等,坐了一小天了。看张阳和火凤回来了,他抻个懒腰站起来跟刚睡醒似的。 “前面有妖兽吗?”追风问。 “我们没落地面,不知道有没有妖兽,就探了一下地形。”火凤叹口气:“光地势就够难的了。”火凤简单的跟他们讲了前面的地形。 张阳默默的走到甬道口坐了下来,他拿根小木棍在地上乱划拉着什么。追风站边上看着,怎么也看不懂。张阳抬起头若有所思的望望他们。知道他在思考,谁也没说话。 “乾、坤、震、巽(音讯)、坎、离、艮、兑,你们谁懂?”张阳没头没脑的问出这么一句,追风和火凤都摇摇头。 “就是天、地、雷、风、水、火、山、泽。”问墨也满眼疑惑的望着张阳,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出这么一句话来。张阳听到他的回答变得很兴奋,他终于遇上一个懂八卦的人了,欣喜的问道:“你可会解吗?” “解什么?”问墨觉得这就是一对一的对应关系而已,有什么解与不解的? “解决眼前的难题啊,我怀疑这里面的地形都是幻化出来的,规律就是乾、坤、震、巽、坎、离、艮、兑。(..tw无弹窗广告)宝箱应该在乾位,而我们是从兑位进来的,你说有可能没?”张阳分析着这一路所见,先是沼泽、高山后是火山、大河,那继续往前就应该是狂风、惊雷、大地和青天了。 “嗯,极有可能,我怎么没想到呢?”问墨挠挠他那溜光溜光的铜头,这铜浇的脑袋不好使呀。“这也没什么办法,逢兑当出,不要陷进去就好。” “若只是地势问题,怎么问题都不大。山高自有客行路,水深自有渡船人。我只怕这是高人布下的大阵,里面恐有玄机。”张阳对八卦知识知之甚少,只模糊记得前世经常听人说什么易经八卦、奇门遁甲都是玄之又玄的东西,什么生门死门搞得人头晕脑胀一塌糊涂。现在碰上这样的地势,他便不由自主的联想起来,连穆桂英大破天门阵都想到了,也没想明白该怎么办。正因为不懂不够了解才更敬畏,因为敬畏才不敢向前,他就坐地上使劲的想,想的脑袋生疼也不动身。 “我大师兄喜欢研究这些,可惜我就没跟他好好学学。”问墨也不怎么懂八卦排阵的事,他想到了紫炎,可惜紫炎已经魂爆了,永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问墨提到紫炎,张阳不自觉的又想起了白魔。走到这儿了,还不和他说实话么? “我有件事要和你说。”张阳还真不知道怎么说,他站起来看着问墨:“紫炎的事,对不起啊。” “我去。”问墨看他那么认真,以为是什么事呢,弄的气氛都紧张兮兮的,他就说这么一句话。“你能不能说点有用的?” “我其实是想跟你说白魔” “得,你连青魔一块对不起我吧,别一个个来了。”问墨不想听这些,都过去了说它干什么?问墨连名字都换了,就想和从前的黑炎魔尊告个别,如果非要保留点什么的话,那就是仇恨。对魔族无穷无尽的仇恨,怨魂海,青烨,你们都好好的,别消亡的太早,我终有一日会回去的。 “青魔没办法了,确实是对不起了,更对不起你的是白魔的事。”张阳怎么也要先和他说一下,虽然即使他不同意也改变不了什么。“白魔没死。” “什么?”问墨真的很意外,白魔没死怎么能放他们到青魔那儿?莫非白魔逃掉了?白魔是魔族,它身上也许没有咒印,它是有逃跑的可能的。 “我活捉了它,这次要封印的灵体就是白魔。”张阳看问墨傻愣愣的表情,知道他是有点惊讶,或许还有点别的情绪吧。“我知道你肯定舍不得,不愿意让它受到封印。可这次事出紧急,的确是没机会也没时间去找别的灵体,我” “你怎么不早说?” “我”张阳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抓了白魔跟谁也没提过,连追风都是前几天才知道的。没点特殊原因的话他怎么可能告诉问墨? “放它出来,我和它说几句话。” 追风和张阳两相对望,谁也拿不准问墨是什么意思。放白魔出来会有什么后果? “你别太冲动了,要知道我也是出于无奈。”张阳只是观察着问墨的神色,看得出来他有点激动,看不出来他是怒是怨。 “放心吧,我不会坏你的事的。”问墨看得出张阳的担忧。“我保证不杀它。”问墨心里就没有放过它的念头。 “嘤嘤~”问墨回头望去,追风手里捏着白魔的一对翅膀。白魔转不过身不知道是什么人抓着它,而眼前人没一个它认识的。张阳和黑炎魔尊都改了相貌,火凤它从未见过,他唯一一个能认得出来的追风正提着它的翅膀,它根本就看不到。“饶命,饶命啊。”管都是些什么人,什么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乞命。 “你认得我吗?”问墨走到它的面前,它哪里能认得出问墨?问墨改了相貌也变了声音。 “认不出了,不知何处得罪?”白魔杀害的人有多少,实在没法报出一个准确的数字。但像问墨这种相貌如此特别的人,却是一个也没碰上过,毫无印象。 “你还记得银狐吗?大雪山银狐。”问墨的眼神里又有了那种浸透千年的寂寞,这份久别了的幽远让张阳一瞬间就回想起初次见面时的那个刚毅潇洒的黑炎魔尊。 “银狐?”白魔的记忆很模糊,它杀过的兽族更是数不胜数。 “银狐,漂亮的银狐,最美丽的大雪山银狐。四百年前的旧事,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记得,我记得。银狐是我弟妹,是我亲人啊。你是她什么人?” “哈哈哈,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你知道我是谁吗?”问墨眼中无尽的哀伤与怒火却没有眼泪。 第279章 疑惑 “我就是那个跪在你面前为她求死的人,为求她一死我受制于人四百年,她是你亲人?她是你弟妹?那我算是你弟弟吗?”问墨简直咬死它都不解恨,黄铜打造的双眼都泛起红光。 “你是黑炎?” “劳你记挂了。”问墨拿出一根尺许长的红线,白魔一见‘嘤嘤’鸣叫。 “黑炎,我们好歹也做了四百年兄弟,你不能这么对我啊。” “劳你处心积虑了四百年,这小小报礼就不劳推辞了。”问墨手一抖扔出那根红线,那红线犹如活物一般直奔白魔,把它缠了个结结实实。不一会儿红线渐渐的隐到白魔的身体里去了,白魔不停的‘嘤嘤’鸣叫。 问墨一摆手,追风把白魔收了起来。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得往前走,大家小心点,见招拆招吧。”张阳也知道光凭空想是想不明白的,不管前路是吉是凶也只能摸石头过河了。 “公子”追风向前一步,报道:“巧荷姑娘特意带鹿儿赶过来相助我们,是否一路同行啊?” “她们在哪呢?” “在甬道入口,我没让她们过来。” “她们怎么来了?”张阳当然知道这里基本上成年人是进不来的,除非她们是灵兽,或者有什么奇宝?有奇宝也不能俩人都有吧? “她们都是灵兽,听说是鹿身修行。” “哦,怪不得叫鹿儿呢。”张阳看看大家,都没什么表情。不管怎样人家已经来了,总该见上一面的。人家诚心诚意过来相帮,至少该过去跟人家道个谢。“我们过去迎接一下吧。” 张阳带着大家向甬道走去,短短一段路,张阳陷入了深深的思考。‘这个巧荷来的突然,来历也不明白,格兰乌德的娘子为什么无缘无故的独上断云峰?又为什么无欲无求心甘情愿的为我娘四处寻药?她何必三天五日的亲自去平康府送药?她与什么人相熟又与什么人相亲?’张阳忽又想起她的法杖与他送给凌波的那根白玉兰花发簪是那般的相像。‘与凌波分离之前不曾见过巧荷,遇上巧荷之后不曾见过凌波。这巧荷可是巧合?是真巧合还是假巧荷?’ “哎,他们来了。”鹿儿‘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张阳他们一行人开心的冲巧荷嚷。巧荷搭着鹿儿的手慢慢的站了起来,优雅的望着他们淡淡的微笑着。(..tw无弹窗广告) ‘她若是凌波’张阳想到这就心慌的不行,心咚咚的乱跳。‘不会,她不是凌波,凌波怎么能忍心不和我相认?凌波怎么能这么戏耍我?不会的,别乱想,巧荷就是巧荷,不可以乱入。’ “巧荷姑娘”张阳强按下内心的燥动,谦恭有礼的冲凌波略一低头。 “哦”凌波没认出他是张阳,见这么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向自己致敬,一时局促不知如何应答就简单的应了一声。她的眼睛扫过每一个人,除了这个少年公子之外所有的人都认识,只是张阳呢? “咦?你们阳公子呢?”鹿儿也没见到张阳,招贤榜上写得明明白白的,这不是很奇怪么?刚才追风也没说阳公子没来呀。 “我就是呀,鹿儿姑娘不认得我了?”张阳这变化莫说鹿儿,就是他自己也认不出来了。 “啊?”凌波和鹿儿都万分的震惊,谁能想得到一个九岁的孩童忽然间就变成了十九岁的青年呢? “我不小心断了左臂伤了经脉,无奈重塑肉身故而改了相貌。”张阳说话语气极平缓,双眼不眨一下的紧盯着她们主仆二人,观察她们的神色。 “怎么伤的?”凌波几乎没听到后半句话,断了左臂那得是多大的打击力度?伤了经脉那是多严重的结果?基本就是断了修行的路,变成一个残疾人了。分开才几日他怎么会受那么大的伤害? “重塑肉身?”鹿儿瞪大双眼无限惊奇,重塑肉身是四象期才能做到的事,张阳那么个小孩儿能重塑肉身? “自己伤的,为一痴念,当时只是执着,现在我后悔了。”张阳看惯了鹿儿那种‘难以置信’的神情,也看透了凌波那种‘甚关切之’的心情。巧荷与自己有什么情份?张阳杀了她的丈夫,她反倒无怨无悔的为张阳的母亲采药送药,这本身就与理不合。此时的关怀又从何而来?发自肺腑的热忱绝不是能伪装出来的。 “到底怎么回事呀?”凌波追问不休,她一定要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一定要知道是谁打伤了公子。 “呵,你还那么爱听故事呀?”张阳轻松的笑了,眼里却起层雾。“可惜我桃花扇失,再也没心情编故事了。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感激你们不辞迢迢前来相助,凡事成也有定数,败也有定数,不是别人能帮得上的。姑娘们的恩德情义张阳深铭肺腑,你们请转吧。” “你?”凌波似傻似呆又似喃喃自语,她不明白张阳是什么意思,像是听不懂他说的话。‘他像是认出了我,他若是认出了为何不明言?又为何赶我走?’凌波觉得脑子不会转弯了,她望向追风,向她二哥求助。 “公子说让你们回去,你们就先回去吧。”追风看凌波傻愣愣的样儿,知道她心里难过了。追风冲她眨眨眼睛,轻声哄她一句:“放心吧,没事的。” 凌波呆呆的略微点了一下头,拉起鹿儿真的转身要走。鹿儿甩开凌波的手,对她说道:“我们不走,干什么听他们的呀?” ‘是呀,她为什么听我们的呀?追风哥哥好像是知道什么,不然他为何对她那般柔情?她又为何那般信任他?’张阳起了疑心,自然极仔细的观察他们。‘没道理的呀,追风哥哥若是知道她是凌波,兄妹当面何不相认?’张阳不自觉的摸了一下左臂,又想起碧玄符的事。‘凌波既是真心待我,有什么理由不与我相认?他们兄妹若未相认为何以目传情似有万千言语不得言传,若已相认何独瞒我?’ 第280章 泥人 鹿儿才不走呢,好不容易来了,听张阳一句话就回去?她就昂首挺胸趾高气扬的过来对张阳说:“这萤沼水洞归平康府管吗?许你来,不许我们来吗?” “这”张阳让她问一愣,这什么好地方?你们来旅游的?“这里千凶万险,鹿儿姑娘你要三思而行啊。” “没危险我们还不来呢。”鹿儿得意洋洋的白了张阳一眼。 ‘是啊,公子是怕我有危险才赶我走的。我怎么糊涂起来了?我不走,我要和他们在一起。’凌波稳稳心神,打定了主意。 “不得无礼”凌波假意训斥鹿儿一句,轻移莲步走向前:“阳公子,我们此行主要是出来历练的,能与公子同行实是幸事,公子若有不便之处,我们自行前去就是。” 张阳也拿她们没办法,你也没有理由赶人家出去,大不了各走各的。‘无论是巧荷还是凌波,终究是有恩无仇。看她们心意之坚决断不肯回去的了,说什么分开走的话,分开走忒无情,她伤心我也难免牵挂。’ “姑娘多虑了,我知你们是特意前来相助于我的,前路艰辛唯恐照应不到,姑娘们要多多在意才是。”张阳心中猜度巧荷十之七八有可能是凌波,他很生气,气她无故的离开,走连句话都没留,气她一直在自己身边却隐身藏名不与自己相认。可气她再多也没有爱她多,气恼再盛这也不是发脾气的时候,眼下要以大局为重,先把阿古斯的断角弄到手才是正经事,儿女私情且待出了萤沼水洞再慢慢的捋吧。 “嗯,我们不会添乱的。”凌波莞尔一笑嫣然无方,张阳心头一惊,春天突然来临的感觉好奇妙。他好像不是出于本心而是机械的回以一笑。笑的那么尴尬那么不自然,跟没见过美女似的,凌波和鹿儿都忍不住轻轻的笑了起来。 张阳面上有些发烧,他转身就走了,大家自然都在后面跟着。走过甬道又来到那片沼泽地的边缘,眼前腐泥发出一股腥臭味,浅草遍地,矮树成丛,坑坑洼洼到处是泥泞。 “大家沿着草木茂盛之处行走,小心些莫要陷入进去,要是陷住了千万不要乱动,越挣扎陷的越深。”张阳只当眼前是一片沼泽地,模模糊糊的还记得前世关于过沼泽地的一些常识,好像是有树的地方地面略硬比较安全。“我上去试试什么地方可以踩得住,你们不要着急。” “慢着。”鹿儿拦住张阳,说道:“还是我上去探探虚实的好,我比你身子轻,跑跳也快。[..tw超多好看小说]”鹿儿是快,说着话就抬腿往上蹿,比鹿儿的腿脚更快的是追风的手,追风一把把她扯了回来。 “你不能去。”追风知道这绝不是平常的沼泽地,危险也绝不只是地势问题。 鹿儿悄悄望了追风一眼,这回她不嫌掐的疼了,只嫌掐的工夫短,多抓一会儿不好吗? “还是我去吧,我能飞。”火凤觉得这探虚实的活由她去做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你不行。”张阳说道:“你人形飞不起来,本相身子太轻,还是我去的好。” 张阳翻手拿出九转擎天棒,轻纵身跳到一丛矮树之上,果然没有下沉。他用棒子点点附近的草地,挑块略硬的跳了上去,跳了三五次他站在草地上用棒子点边上的地面,忽然脚下的草地游动起来,就像竹筏在河面飘浮一样。周围许多的腐泥聚成一个个小小的人形慢慢的蠕动。张阳略一用力足尖点地腾身飞起,见整片沼泽地上草也乱动,树也行走,泥潭也涌现出大量的泥人。 “我的天,草木泥土也能成妖。”张阳飘落到追风身边。 “小心些。”追风挥起幽冥寒冰斧,一道道斧影击向那些泥人树怪。 沼泽地面上一个大大的绿色光圈,一枚枚妖雷果像断线的珠子一般砸了上去。张阳又见巧荷的这招‘春回大地’,心中涌起无限感慨。 火焰凤凰尖啸而出直扑那些树精草妖,鹿儿也挥动法刀,利刃如雨的洒向沼泽地。张阳手持九转擎天棒,问墨身披火龙黑披风,两个人都一动不动的看上了热闹。 “这么多什么时候能打完啊?”张阳看了一会儿,发现那些小妖小怪虽没什么战斗力,却数量多得惊人,这沼泽地面积也忒大了些,最烦恼的是泥人打散不一会儿就又重聚而合。 “那你还不动手?”追风不明白张阳怎么那么悠闲还说上风凉话了。 “我出手有用的话还用你催吗?”张阳觉得这种打法是无用功,泥巴散而复聚那打得完吗?不过没想到更好的办法之前还是不要打扰别人打吧,他找问墨商量去了。 “有什么办法吗?”张阳拉着问墨坐下了。 “有不就告诉你了吗?”问墨轻轻一叹:“可惜我不会木系功法,不然倒可以一试。” “我会呀,我什么系都行,反正换晶石就是了。”张阳的棒子什么晶石也没放,倒是方便得很。 “你看那泥怪是土系,木能克土,若有大量的树木抓住它们,它们如何再次幻化?” “这个”张阳犹豫了一下,虽然问墨说的有理,但要幻化这铺天盖地的林木得多大的能量?莫说张阳,怕是孙悟空也做不到。“这倒艰难了,若只一部分还好说。” “就一部分一部分来呗,一次全弄上谁能做到?”问墨的披风能幻化大面积的云,可也做不到全覆盖,就是倾尽全力也难以覆盖十分之一。 “先试试吧。”张阳取出木系晶石镶到九转擎天棒中,纵身飞起。只见那: 一团浓雾绿如烟,烟中端坐一神仙。仙人飘飘洒甘露,露凝如珠满山川。川纳一滴生鲜草,草根深入握泥团。团团相抱连成片,片片相邻两相衔。 刹那之时苔藓杂生的沼泽地就变得绿草茵茵一派生机,那些泥怪被草丛紧紧抓住无法再幻化也无法再攻击人了。所有人都长舒一口气,看来这个方法很有效。虽然只解决了一小部分,但大家的目的也不是来治理沼泽地的,只要能铺出一条路让大家走过去就好了。 第281章 拒情 张阳催发精元大肆的播洒着浓浓绿意,一粒又一粒大还丹吞进腹中。众人都停了手,踩着他铺好的草坪小心的向前行进。张阳吸纳着这里自然的精元气,又吞食着大还丹,不停的边飞行边幻化。终于他飞出了这片沼泽地,看着山高万仞不由得人壮志凌云。 山中真气更为浓郁,教人神清气爽。“可算走出来了,那堆臭泥巴真烦死人了。”张阳望望这高山,虽然山又高又多,可对这些人来讲应该毫无难度的,个个都能飞擅跑。他回头看时竟然一个人也没看到,只有他自己在山脚下。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和上次相遇那小蝴蝶时一样?都进入不同的秘境了?张阳心里着急正不知如何是好,火凤突然出现在眼前。 “公子,他们都过不来。”火凤见面就急急报事。 “啊?”张阳跟火凤又向后返了回去。 “看来这不是普通的沼泽地,这些泥精树妖不杀净是走不出这里的。”问墨愁眉紧锁,打不是问题,多也不是问题,散了还聚这是个大问题。 “那就杀净吧。”鹿儿反正也没啥事,杀这些东西没有危险性,杀几年都行,还能看着追风,多好的事啊。 “斩草除根不难,这釜底抽薪却难。”张阳看那些矮树、浅草都还好打,起码打没了就是没了,这些烂泥巴却不好弄。找不到根除它们的办法就只能在这儿耗着了。‘用木系功法只能抓住泥团,却不能消除它。那么用火系如何?泥若烘干,变成了散土可还能复聚吗?’ 张阳给棒子换上了火系晶石:“大家都用火攻试试。” 火攻大家都很擅长,张阳拿出身上所有的黑晶铁凝炼成大大的一块薄铁板,悬浮于地面之上。火焰凤凰就在铁板下盘旋,不时的喷吐着火梅花,把一块铁板烧得红红的。铁板覆盖下的泥人很快变成了散土,大地开始龟裂了。凌波发出丝雨般的籐蔓抓起铁板覆盖以外的泥人往铁板上扔。张阳和问墨各自放出一条火龙在大地上蹿行打滚,所到之处尘土飞扬。唯有追风是水系功法,这实在的用不上他,他到一边坐着休息去了。鹿儿是金系功法也使不上力,使得上力她也不打算出力,追风护卫万一丢了呢?她得看着点去,她凑到追风身边坐下。 “你们真不该来。”追风知道张阳已经警觉了,张阳的调查能力他只能说是五体投地,看来凌波的身份是瞒不住了,他不由得报怨起来。[..tw超多好看小说] “你们真不知好歹。”鹿儿白他一眼,撅着小嘴跟追风赌起气来。明知道人家一片好心,偏偏有意辜负。 追风见她使小性,也没哄她也没继续说什么,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坐了一会儿。“鹿儿姑娘”追风觉得没有结局的事还是不要开始的好,不想开始就应该跟人家明说,凌波那边已经进退两难了,他不想再惹自己一身麻烦。“你的心意我是明了的。” 鹿儿听他忽然这么说,不由得心慌脸热,低下头不去看他,心花瞬间开放的幸福感让她嘴都合不上。 “你也该知道我”追风觉得拒绝人的话不太好说,说了一半就卡住了。 鹿儿抬起头瞪大眼睛盯着追风,她要好好看着他,看着他对自己表白心迹。她看得追风更是局促,她见追风话都说不利索了,心里更是甜得不得了。 “我,我在平康府里过的是身不由已的日子。所以有些事我不能想也不敢想。”追风看到鹿儿眼中的期盼,知道拒绝会让她很伤心,可开始的时候不果断后面就更难断了。早晚一刀,这刀还是早下的好。 鹿儿怎么想不到追风能当面说出这种话来,什么身不由已分明是一句托词。做护卫的不能娶妻吗?这是什么规矩? “你不愿意就说不愿意呗,你嫌我配不上你,我也没话可说。格诺跟彩凤还能成亲呢,你怎么就不行?”鹿儿站起来,不争气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抹把眼泪就要奔那片沼泽地去,宁愿和泥精树怪斗法也不想在这儿丢人。 追风又一把拉住她。“别难过。我不是嫌弃你,真不是。是我根本就没想过那些事,我这辈子都没那个打算。” “为什么?”鹿儿愿意相信他的说法,却很难理解他的想法。男欢女爱、阴阳交合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为什么他就没有寻求配偶的欲/望呢? “我一个人惯了,我喜欢自由不喜欢拖累。” “怎么会拖累呢?我不会” “鹿儿”追风很认真的盯着鹿儿,鹿儿便不说话了。追风继续说道:“别在我身上用心了,没用。” 追风说完便神行而去,那片沼泽地中又多了一个手持长斧的战将。追风把一团团泥人打飞到那铁板之上,泥人很快就被烘干变成了沙土飞尘。他多希望一桩桩心事也能扔到那铁板之上,都瞬间蒸腾掉该有多好。 ‘是不是我想多了?追风哥哥对巧荷好或许只是出礼貌,或许是冲鹿儿也不一定。追风哥哥为什么拒绝鹿儿呢?火凤他不喜欢,朝云他不喜欢,鹿儿他还不喜欢,他怎么回事?’张阳操控的火龙不停的翻滚,心潮也起伏不定也一样不停的翻滚。‘先别想那么多了,等出了萤沼水洞再好好的理理这些事。我一定要弄清楚巧荷的来历,一定要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凌波。’ ‘轰隆’一声巨响,所有人都不再胡思乱想了。满地的腐泥怪都不见了,矮树、浅草也没了踪迹,大地坚硬如石一点沼泽地的痕迹都没有了。 大家抖抖外甲,身上都洁净了许多。这一阵打下来,每个人身上都是灰尘,脚上都是泥巴。回头看看甬道还依旧,向前也还看不到山,刚才那一声巨响从何而来?大家的目光都茫然的寻找着,脚步都向中间挪动着。 一个庞然大物从天而降,它一落地,大地都颤动起来。 第282章 巨兽 橙黄色的皮肤亮得晃眼,巨大的身躯让人根本就无法看全它的面目,一道道黑色的斑纹像沥青一样亮得冒油,五个脚趾中间有蹼相连,它抬腿向前迈一步那脚丫子就像个大扇子一样‘噗’的扇出一股风。 “这是个什么东西?”问墨大概都到不了它的膝盖,这个巨兽实在是太大了。 “哪来这么多光怪陆离的物种?”张阳看它身上光彩莹莹,一下想起了九劫阵里那个流光溢彩的大蟾蜍。这样的怪物都不像是自然界的物种进化的,极有可能是幻化出来的或者是人为制造的傀儡。 “管它是什么?打就是了。”追风反正是近战的,他直接就冲了上去。他输入真元催动幽冥寒冰斧,斧子变得光莹耀目。他挥动斧子只见道道紫色的炫光把他包裹了起来形成圈圈光幕。 火凤也催动她的三阶法宝九焰百尺虫,一条尺许长的蜈蚣浑身火红飞扑那头巨兽。凌波远抛妖雷果,近扔荆棘墙。问墨旋起披风,一条黑龙闪着火星冲了出去,那黑龙围着巨兽上下盘旋,毒雾与火星齐飞,披风共黑龙一色。鹿儿的金系腰刀发出成串的刀影击向巨兽。 “嗷~”张阳一声长啸踏风而起,他抡着九转擎天棒拦腰击去,毫不花哨,完全就凭的是晶石的能量与自身的力量。(..tw无弹窗广告)巨兽自有巨兽的威猛,但它也有它的弱点,身躯的庞大造就了它躲避上的弱势,几乎所有的打击它都只有硬抗。 “嘭!”张阳被震得倒飞出去五六丈远,仗着身法好,停在空中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那巨兽没拿兵刃,伸出一只手去抓张阳,张阳那一震倒飞的速度堪比离弦之箭,它如何能够抓得到?只见它手端飞出一个肉眼可见的手形虚影直奔张阳而去。 ‘唰’‘唰’‘唰’追风一连挥出三斧,三个斧影接连撞击那个手影。手影被撞散了,张阳也抡着棍子跑回来了。追风也踏风而起,他俩相视一笑各自催动手中兵刃,一左一右、一上一下、一前一后两个人默契的同时进攻同时后退。 “呜~”那巨兽一声怒吼喷出大量的白雾,大家都迅速的后退。那白雾呈扇形喷射,落到地面都结成了冰块霜花。 “多亏跑的快,不然成冰雕了。”张阳和追风是离巨兽最近的,自然也是往外跑距离最远的。.tw[]实战的教训是体宗的必须练好身法,慢一步就没命了。 “嘶~”问墨一声长啸,那巨兽晃着脑袋‘呜呜’两声,问墨一跺脚,地面上长出许多的骨形尖刺。那巨兽根本无处可避,数不清多少根骨刺刺穿了它的皮肉。 “呼~”问墨张嘴吐出六条火舌,呈扇形喷向巨兽。 追风和张阳迅速冲了上去,斧影、棍影、身影转的花朵一般。大家纷纷拿出法宝向巨兽招呼过去。好在这个巨兽也不会太多招法,只要小心躲避它吐出的白雾,别被它拍到、踩到,基本就没什么大危险。 大家齐心协力打了两天多终于这个巨兽轰然倒地了。 “这个大家伙够吃两天了吧?”张阳看它倒下了,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奔吃。毫不意外的没人理他,都四处张望着。还是看不到前面的景象,一切都没有变化,而且也看不到有什么生命的迹象。 庞大的巨兽尸体突然凭空消失了,张阳刚想慨叹一声没的吃了,突然发现巨兽尸体消失的位置有一个大箱子。他惊喜非常,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张阳赶紧拿出艾德拉奇朵交给他的秘匙,在箱子一周转了半天也没找到哪里有钥匙孔,这个秘匙到底该如何使用,那个老巫婆没说,张阳也没问。 “这可怎么办呢?我打不开呀。”张阳急的头上冒汗,有钥匙打不开箱子,笨的真够可以的。 “我试试。”追风端详一下眼前的大箱子,张阳把秘匙递给追风,追风没接钥匙,他一掌砍了上去,那箱子颤了颤。“闪开”追风一斧子抡了上去,硬是把箱子劈开了。 “哇,这么多东西。”火凤见箱子里好多的晶石,看样子还是挺高级的晶石。 “没有什么阿古斯的断角啊。”张阳仔细翻腾了一遍,别说阿古斯的断角就连牛角都没有一个。 “哪能这么容易?搞不好得把乾、坤、震、巽、坎、离、艮、兑都打一遍。”问墨抬头望望眼前的群山座座:“也不错,起码我们不用傻呼呼的把八种地势都跑一遍,只要找妖兽杀掉它就可以了。” 大家都向前面的群山望去,那巨兽的尸体一消失前面的通路就出现了。踏上这片沼泽地之初就只想着如何走出这片沼泽地,没想过要打妖兽,结果费了那么多力气,走到尽头也是走不出去。到底还是杀光妖兽才有出路。管中窥豹可见一斑,看来后面的也一样,不必费劲心机的去想如何克服地势的困难,除掉妖兽自然就是通途。 面对这连成片的高山,何处去寻妖兽?大家对深山都分外的有感情,都恨不得不再出去,永远留在这里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这里真气浓郁,修行基本都用不上晶石和丹药。每次呼吸都是一种美妙的享受,空气中都透着丝丝清爽和甘甜。 “我要是兽族就好了,我一定化回本相好好的享受一下。”张阳还为自己身为人族遗憾一个。 “妖兽能在哪座山上呢?”追风也真的很想变成虎到山上狂奔一回,这样的高山对虎有着深深的诱/惑。但他必须抵制诱/惑,现在不是放松自己的时候。 “谁知道啊?”张阳飞起来看不到妖兽,枝繁叶茂全都挡住了。要是不飞这些山搜一遍的话,莫说一个月就是一年时间也不能够用。“你的魔琴借我用一下。”既然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妖兽,那就想办法勾/引妖兽自己出来吧。 追风拿出魔琴递给张阳,张阳寻一坐处便坐下弹起琴来。 第283章 蛇精 “我所思兮,远在天涯,欲往相从兮,隔着万重烟霞。我所盼兮,游仙归家,欲往相依兮,满眼云雾尘沙。我所求兮,解语之花,欲往相伴兮,牵牵绊绊如麻。我所乞兮,恩情无价,欲往相索兮,碎了梦中图画。我所忆兮,逝水年华,欲往相追兮,空有珠泪滴嗒。”张阳弹的魔琴水珠四溅,火星时迸,唱的情真意切、韵味十足。一曲终了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凌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怕人识穿她一双泪眼,只好背过身去佯装遥望山水。 “你能换种感觉,弄个不一样的吗?每次听你弹琴我都想哭。”问墨没有眼泪,但他有感情,听张阳的歌唱他总是跟着难过,谁心里都有一段不忍触及的痛。 “好吧,我就给你唱个特别的,你只听过五音的调子,没听过七音的歌曲吧?”张阳其实更擅长七音的歌曲,他前世都不知道什么是五音歌曲,只知道dou、ruai、mi、fa、sou、si。这个世界只有宫、商、角、徵(音止)、羽,其实也还有变宫和变徵,加起来也是七音,但张阳不懂,他也不是专业的乐师。好在问墨连五音都不懂,没人揭穿他的无知。 “那次是你不经意的离开,成为我这许久不变的悲哀,于是淡漠了繁华无法再开怀,于是我守着寂寞不能归来,啊,拥起落落余晖任你采摘。啊,留住刹那永远为你开。那次是你不经意的离开,成为我这许久不变的悲哀,于是淡漠了繁华只为你开怀,要陪你远离寂寞自由自在。”张阳唱了半首《归去来》,凌波心慌的直想冲过去向张阳一吐情衷,她看追风冷冰冰的盯着她,她就不敢上前了。 “你就刺激我吧,我真想魂爆了。我哪还有机会为谁等待?”问墨一声悲叹:“四百年轮回看不破,此身长随是落寞。” “听你这么说,我心里舒服极了。”张阳真的很开心的笑了:“以后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说给我听,让我开心一下。” 张阳这一句话说出来,别说问墨连追风都有一种想揍他的冲动,他们哥俩都很无语也很无奈,一起恨恨的看着他。凌波、鹿儿、火凤倒是都笑了起来。 招不来妖兽跟问墨斗嘴也解决不了问题,张阳放下魔琴又抽出魔笛。一曲《百鸟引》果然引来许多的林中之鸟在头顶盘旋,曲子十分的欢快,大家也都跟着很开心。[..tw超多好看小说]聚过来的鸟越来越多,张阳吹一遍停一会儿再吹,如此反复的吹了三五遍。追风也弹起魔琴,魔琴和魔笛都是带晶石属性的,不仅声音传的远而且摄人心魄特别的能传情。 他们一吹一弹的忙了半天,忽听空中鸟慌乱的展翅乱飞,林中的毒虫、猛兽纷纷的狂奔起来,大家也纷纷准备好兵刃严阵以待。一阵狂风吹得飞砂走石,人们都掩面避风。张阳则偎进追风怀里,像小时候一样伏在他的肩上。张阳人虽然变得高大了,但心理上还和以前一样,只要追风在身边他就完全忘记了自己有多少本事,只要追风抱着他,他就连天塌了都不用担心。 ‘哥,你能永远这么对我吗?我多喜欢这种兄友弟恭的情谊,我多珍惜咱们之间的缘份,你懂吗?追风哥哥,我真后悔了,真不该那么任性,我还是喜欢做小娃娃,我不想长大了,人大了人心就复杂了。以前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从来没怀疑过你,可是现在。哥,我喜欢凌波,凌波也喜欢我,我不敢跟你说,我怕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是怕。哥,你一定支持我们的,对吗?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会支持我们,你真心待我,凌波更是你唯一的亲人,你不会拆散我们的,你是唯一一个能成全我们的人。我知道平康府里没一个人会同意的,我愿意为凌波放弃王府,真的。’ 张阳赖在追风身上静静的胡思乱想,追风轻轻的搂着他,风停了也不推他起来。‘兄弟,哥知道你心里难过了。都是哥不好,你会怪哥心狠吗?我也不想拆散你们,我也知道你们都是真心的。可我更知道你们是没结果的,兄弟,人兽殊途你醒醒吧。主人主母就算不打死你,也会囚禁你一辈子的。你永远都得不到自由,直到你放弃凌波为止。主人主母死也不会同意你娶兽族为妻的,就是像火凤和二少主一样也很难做到。你们何苦啊?凌波也不愁找不到灵兽,你更不缺淑女。何必执着?’ “哈哈哈哈”一串阴森的笑声打断了哥俩各自的沉思。 一个人首蛇身的美女直立在大家面前,青绿色的身体,纤细的腰身,肥硕的臀形,高耸的**,肩头如弯月,眉眼似新星。赤/裸的身体让哥几个过足了眼瘾,就是脸蛋也算得上是容颜姣好。问墨四百年没碰过女人了,追风打了二百年光棍,张阳也不是小孩子,何况他连上辈子都没处过女朋友。哥仨从来没这么认真的盯着过妖兽,这妖兽身材太完美了,他们仨的手指都不由自主的摸过自己的上唇,真担心鼻血会流下来。凌波、鹿儿、火凤都红了脸,这蛇精忒也过份,出门不知道穿衣裳么?幻化一身也行啊。 “上啊。”问墨过够眼瘾了,再漂亮也得打呀,咋说她也是妖兽,不是艺术品,看会儿得了,还能照一年看吗? “你先。”张阳实在有点忘情了。 “嗯?”追风愣了,这孩子想什么呢?打妖兽他什么时候这么谦虚过? “哦,我说,我说还是咱俩上吧,体宗的就这命了。”张阳第一次觉得体宗的命还真不错,这近战也是有好处的,离的越近看的越清啊。 “我也能近战的,她们仨远攻够了。”问墨也没有放出黑龙,这种机会都喜欢近战。 “小心点,看样子不好对付。”追风很认真的提醒他们。 张阳催动九转擎天棒,问墨催动两柄尖刀,说笑可以,动手都知道慎重。 第284章 毒雾 那蛇精双手各执一根狼牙棒,每根尖刺都像电流一样‘嗞嗞’作响,炫丽的蓝色光芒闪耀不止。.tw[]她挥动狼牙棒在身前划了一个半圆,一道蓝色光圈向前方放射开来。张阳提膝上跳纵身跃起,躲开那道光圈。问墨身躯后仰让光圈从身体上方飘过。追风下蹲前蹿,不只躲过光圈他人还趁机疾行到了她的身前。 纵然蛇精妖娆,追风也还清醒。过过眼瘾无可厚非,别的想法实不敢有。追风疾行过来伸手抓她的肩膀,蛇的脊椎骨是最脆弱、最容易打断的地方。追风想按下她的肩膀然后肘击她的后颈,他的手刚一触及到蛇精那冰凉滑腻的肌肤,她就一侧身偎进追风的怀里,追风的手瞬间被她缠住。却原来她周身都是黏液,稍有接触便被吸附。追风也是急于求成,一时大意往往会遗恨千古。这一次若不是有问墨和张阳在身边,追风怕是在劫难逃了。 追风全身都被她用黏液缠了个结结实实,她还舍不得扔掉这个俊俏的郎,也不嫌他累赘就把他贴在胸前。这样别人对付她的时候就放不开手脚了,投鼠忌器总得绕开追风才能打到她。 鹿儿一见心中大怒,疯狂的挥动腰刀,连串的刀影扑向蛇精,张阳抡起九转擎天棒把鹿儿的刀影打散了。“别打,会伤到追风的。”张阳当然知道追风的内甲、外甲都很好,可大家的兵刃也都不是凡铁,都是专门打修仙人的利器。 “用火行吗?”火凤放出火焰凤凰,但并没有让它飞过去。 “不行。”张阳拿出水系晶石镶进棒子里,追风是水系功法,他是不怕水的。而黏液经水稀释黏度会降低吧?张阳还没来得及催动水系功法,眼前一道绿光飞过。凌波的藤蔓拴住了追风,她用力的向后拉,奈何力量不够,不只拉不回追风,连她都被拽得向前滑。鹿儿拦腰抱住凌波,火凤也抓住藤蔓和她俩一起向后拽。 那蛇精挥动狼牙棒一道蓝光闪过割断了藤蔓,张阳看她们拔河没有成功,他倒有了新思路。‘拴追风干嘛?把那蛇精拴住不就行了?’ 张阳抡起棒子给那个蛇精表演起了**棍法,薄薄的一层白雾罩住了一身白衣的张阳。丝丝雨,层层雾,柳叶如烟滴滴露。喃喃语,痴痴目,双泪滚落扑漱漱。花飞舞,絮飘零,醉眠月下几多情。人在画中舞,画随人影行。举杯对月饮,歌停杯莫停。遥望山川堆锦翠,近怜儿女偷揾(音问)泪。莫笑英雄常气短,寻常真心两相赘。地涂肝胆肩道义,曲尽柔肠书情魅。尝遍世间千般苦,品透人情炎凉味。 凌波简直想冲过去和他一起共舞,双脚却像焊住了似的一动不动。她什么时候见过这么精妙绝伦的表演?惊喜与爱慕,骄傲与幸福齐涌心头,她甚至在这一时都忘了嫡亲的哥哥正享受着欲罢不能的艳/遇。 张阳的棍子舞出了风、雨、雾,舞出了花、叶、藤,这些都是能量所幻化出来的,每一个看似温婉柔情的画面都是一个布满杀机的招法,一朵花、一片叶、一滴露珠都蕴含着不同程度的能量。 问墨也不敢近战,他就在张阳与那蛇精之间帮助抵挡那狼牙棒发出的攻击。一阵阵火星四溅,一道道光影酷炫。听声音‘叮铛’作响,看身形前突后蹿。 张阳趁乱悄悄的催动缚妖绳,一来他九转擎天棒舞的身周白雾濛濛,二来问墨与那蛇精战的正酣,更何况那缚妖绳启动后本身就没有颜色,是以没人注意到张阳又做手脚。 缚妖绳毫不费力的捆住了那蛇精,从下到上圈圈缠绕。那蛇精虽动不了地方,双手还没有被捆住,头也还能动,她张嘴喷出一道绿烟。别人都还躲得过,追风直接晕了过去,这千年蛇精的巨毒不是追风能抵御得了的。 张阳拿出一粒药丸扔进嘴里,好歹也是解蛇毒的药,就算不十分凑效也有三分好处。问墨旋起披风吸着毒雾,他是玩毒的积年,什么毒他都不怕。火凤、鹿儿、凌波纷纷收了法宝向远处逃,离这烟雾毒瘴越远越好。 张阳收紧缚妖绳企图以此制服蛇妖,不想这一下没有制住蛇妖反倒激怒了蛇妖。缚妖绳与紧箍咒不同,紧箍咒越念越紧,缚妖绳是缚紧为止再收也紧不了多少了。蛇妖晃晃头,张开血盆大口,不,什么盆也没这口大,这口大得足以一口吞下他们所有的这些人。不过她没有,没有吞食任何一个人,而继续喷吐着浓浓的绿烟,那毒雾如浪如潮咕咕而冒。 问墨的披风幻化成一片浓云把他包裹了起来,黑龙在乌云中穿梭,贪婪的吸着毒雾。可它吸的少,蛇妖吐的多,渐渐的毒烟滚滚覆盖了大片区域。树木瞬间枯萎,飞鸟野兽刹时毙命。 ‘追风!追风哥哥!’张阳阵阵炫晕,可他心里更惦记的是追风,追风离那蛇妖最近,而且早已昏迷。他拿出药丸吞了两粒,手里攥着两粒朝那蛇妖神行过去。其实追风是最安全的,因为他昏迷了,所以他不恐慌也就不会大量的吸入。没昏迷的人一来看到毒雾心中恐慌容易呼吸急促会吸入更多的毒雾,二来毒雾入口呛得人受不了自然就会张开嘴巴咳嗽,也会加重吸入。 张阳奔到跟前就往追风的嘴里塞药,追风也不知道张嘴。那蛇妖抡起狼牙棒朝张阳的头砸了下去,张阳略侧侧身,一棒子打到了他的肩上。张阳掐着追风的下颌骨把药丸塞了进去,立即向后神行逃出五丈以外。 ‘凌波,凌波呢?’张阳服了解毒药还晕得天旋地转直想吐,那没有解毒药的三位姑娘呢?张阳四下张望,最先看到了火凤。他神行过去给她几粒解毒丸:“烟向上飘,越矮越安全。你别跑也别飞,往外爬,待毒烟散去再回来。” 第285章 二哥 张阳贴着地面向前疾行,看到鹿儿跌跌撞撞踉踉跄跄的向前跑,他神行过去给了她几粒药丸又嘱咐一番。鹿儿与巧荷也走散了,张阳只好继续寻找。东跑一段西跑一段也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去,就跟没头的苍蝇似的乱撞。 正自头晕目炫其力难支,烟雾中朦朦胧胧的似见凌波倒在前面。张阳拿出三粒解毒丸扔嘴里一粒,攥着两粒疾行过去。他坐在地上抱起凌波的头,往她的嘴里塞药,凌波已经完全昏迷根本就不知道张嘴。张阳想掐她下颌又不忍心,掐追风他毫不犹豫的,掐凌波他就下不去手。他拿出一柄黑晶铁的短刀凝炼成一根长条铁,轻轻撬开凌波的牙齿把药丸捏碎洒进嘴里。 “凌波,你醒醒,你醒转我还给你讲故事。”张阳紧紧的抱着凌波喃喃自语,一阵阵头晕的难以承受。‘这毒雾何时能散净?我要挺不住了。’张阳的解毒药是解青果的毒液之毒的,对这毒雾虽有三分功效却不十分灵光。多亏了他穿的软铠上镶嵌着黄沙之眼,释放缕缕真气供他吸纳,他身边的烟雾浓度才略低了点。 ‘雀纹石可不易得,这雀纹石平时可提神醒脑、怡情悦性,作战可驱邪雾、清毒瘴。(..tw好看的小说)’张继烈的话忽然在张阳耳边响起,张阳心头一震。‘是哦,我有雀纹石的呀,好不好用何妨一试?’张阳抽出竹笛,那绿意盈盈的圆形晶石大放毫光。身周的烟雾越来越淡,渐渐的那些毒瘴都散去了。张阳把竹笛放凌波手里,那雀纹石就在她的口鼻处释放着清新的气息。张阳盘腿打坐恢复,凌波头枕着他的腿就像睡着了一般。 张阳恢复好了,凌波还没有醒过来。张阳拿出一张兽皮卷了起来给她当枕头,又布了个简单的防御阵。张阳催动九转擎天棒抡得风车一样冲了回去。 那蛇精被缚妖绳捆着动弹不得,只能在原地喷吐毒雾挥舞狼牙棒,否则这些人身受毒侵头晕难动之时必遭毒手了。火凤和鹿儿都没有赶回来,估计还在毒雾比较稀薄的地方调息呢。追风的眼睛睁一会儿闭一会儿,看来还在半昏半醒之间。问墨在乌云包裹中倒不曾受毒侵,只是他也没办法进攻了,黑龙不停的吸着毒雾,只是它的吸的太慢太少。 “我让你吐。”张阳也不讲什么招法了,抡棍就打。那蛇妖若论打法比张阳不知要差多少倍,她身体又被捆绑住了,根本动不了地方。张阳仗着身法好上避狼牙棒,下抽蛇尾巴。蛇精虽有铠甲护身,怎奈张阳这条棍子凶如虎、猛如龙,‘乒乒乓乓’一阵那蛇精的外甲被打裂了,它疼痛难忍身体猛烈的扭动起来。 蛇精与张阳过招自然没办法喷吐毒雾了,张阳也是仗着刚刚调息好,嘴里又含着数粒解毒丸。其实蛇精若不与他对战,哪怕挺着让他打,只要坚持喷吐毒雾,张阳根本挺不了多大一会儿。 蛇精不停的连扭带晃,追风自然也被甩来甩去。张阳一见立即停了手,他闪开一段距离那蛇精就打不到他了。那蛇精得个喘息的机会自然先愈合伤口,它不再吐毒烟也不挥舞狼牙棒,张阳也冷静也下来细细的思考。 ‘九劫阵里我曾被蛛网粘住动弹不得,后来是那蜘蛛精疼痛难忍把我从蛛网上抖下来的。那追风是不是也能抖得开呢?’张阳握紧缚妖绳,心下又犹豫起来。‘不会晕坏了追风哥哥吧?’ 那蛇精伤口愈合的差不多了,它又张嘴喷毒烟。‘拼了,反正追风现在也昏迷着。不能让它再吐毒了,一会儿都毒死了。’ 张阳双脚分开扎扎实实的一个马步,把缚妖绳在手上绕了一圈,气沉丹田、运足精元、左手叉腰、右手一较力把那蛇精连同追风一块抡了起来。 “你力气不小啊。”毒雾散尽问墨收了披风,看张阳把三米来高的美女蛇和两米高的追风抡得风车一般。张阳咬牙发力没法跟问墨搭话,那蛇精头晕难禁便松了心力,没有了它刻意的束缚光凭黏液的黏合力是粘不住追风的,更何况在空中旋转的力是相当的大,追风突然一下被甩了出去。张阳手中的缚妖绳惯性旋转根本停不下来,问墨的身法没有那么快,他不会神行,他一甩披风黑龙飞了出去。黑龙卷着追风慢慢的把他放了下来,张阳狠狠的把那蛇妖摔到地上。 张阳冲过去擎棍要打,那蛇妖张嘴吐出一颗小碗大小的墨绿色珠子。张阳也不知是何物,反正先收了再说。张阳二次举棒要打,忽听一声急唤“二哥!”。张阳心头一颤,‘明知道’和‘说穿了’是两回事。‘明知道’心里多少都有一丝疑惑,‘说穿了’那就是铁打的事实无须再疑惑了。这里一共就这么几个人,谁会管谁叫‘二哥’? 张阳回头望去,不见凌波却是鹿儿。这本就出乎意料之外,鹿儿身前还站着个伍竹,更是惊奇的让人难以置信。伍竹看问墨抱着追风坐在地上,追风不醒人事的样子。张阳擎棒要打倒地不起的一条美女蛇,鹿儿则是刚从自己身后跑过来。他也搞不清是什么情况,估计是一场血战刚刚结束。 “小妹”伍竹先是应了一声,继而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呀?阳公子和巧荷姑娘呢?”伍竹是奔阳公子来的,他知道鹿儿和巧荷一起来的,怎么都没看到呢? “我和姑娘跑散了,他就是阳公子。”鹿儿一指张阳,伍竹惊愕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我说的是平康王府的阳公子,他是谁呀?”伍竹可不是随便一个什么阳公子就愿意出手相助的,他抛妻别子为的是报还张阳的恩情。 “说来话长,我们也是才知道他改了相貌的。”鹿儿抬头看着伍竹说话,伍竹却‘噌’的一下猛的向前方蹿了出去。 第286章 借笛 鹿儿跟伍竹说话,伍竹全不理会却突然向前方蹿了出去。[..tw超多好看小说]鹿儿回头望去,却原来张阳傻愣愣的只顾着听他们谈话,棍子一直没有落下。那蛇精张开大口想要吞吃张阳,伍竹迅速的冲上去扑倒张阳向旁边滚开。 问墨放出黑龙与那蛇妖厮打起来,张阳站起来冲伍竹一抱拳,说了句:“多承相助。” “阳公子客气了。”伍竹看一眼那蛇妖,虽是气息奄奄却也不可小觑,毒攻便是有一口气在都能发出致命的杀招。“怎么大意至此?” “是我疏忽了。”张阳抛出白玉莲花,待到莲台长到不再长了,他抓起缚妖绳把蛇妖扔到莲蓬上,收了缚妖绳启动莲花台。张阳看着旋转的莲花轻轻一笑,有本事就在里面挣扎吧,这白玉莲花在张阳看来倒更像个搅肉机。 张阳不知道那蛇精的护甲如何,也许直接用棍子要打很久,他着急看追风怎么样了,还不知道凌波醒了没,哪有时间跟它耗?往莲花台里输入了大量的精元力,死活那蛇妖是出不来了。 “哥,你怎么样了?”张阳蹲下看追风眼睛微睁似乎是醒了,他轻轻的呼唤,追风也不点头也不应声。张阳又给他塞了两粒药丸,也没别的办法了。 “你们好生照看他,我去找找巧荷和火凤。”张阳站起来,追风昏迷不醒他也顾不得了,莲花还在转他也等不及了,必须得先去看凌波。 “我和你一起去吧。”伍竹就是奔保护他来的,别人他都不怎么在意。 “这样吧,咱俩分开找,你去那边。”张阳一指东南方,他心知肚明的知道火凤在那边。伍竹本不想去,也没好意思说什么,就按他说的方向走了。 张阳神行加疾行的狂奔,马上快到那个防御阵了,却见巧荷手握竹笛慢慢的向前挪着脚步。张阳站她面前也不知道该不该直接揭穿她,就笑了笑说道:“你没事了吧?” 管她是巧荷还是凌波,关心一下总没错的。 “没事了。”凌波秋波似水,目光闪烁,一副欲语还休羞颜腼腆的样儿。“这个”凌波曾设想过一万次如何告诉他自己就是凌波,四目相对又张不开嘴。她摆弄着手里的竹笛,红着脸就说了句:“这是你的东西吧?” “呵”张阳以为她会和自己说几句交心的话,没想到她这般娇羞可爱。(..tw无弹窗广告)“嗯,我的。” “那”凌波本想说‘那就还给你吧’,往前一递竹笛又有点舍不得了,这是张阳贴身携带之物。摸着这竹笛的温凉,闻着这雀纹石的清新,就如同陪在张阳身边一样的温馨。“那”凌波不想还给他,又不好启齿,就直盯盯的望着他。 张阳见她那求助的眼神特别的熟悉,就和凌波听故事猜不到结局时的焦急一般无二。他偏偏就不帮她,你有什么想法你说啊,我的嘴不是替你长的。 “那把它送给我吧,可好?”凌波还真是不客气,张嘴就管人家要东西,还管一个九岁的娃娃要,虽然这九岁的娃娃长的像个大人也还是九岁嘛。 “既然姑娘喜欢”张阳可不是个大方的人,他见凌波眼中满是期盼与满足,像是这竹笛已经易主了似的。“那就借你玩几天吧。”张阳看她有些许的得意,他偏就不给她。 “呃”凌波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张阳竟然小气到这种程度,一个破笛子而已嘛,人家当面相索,他都好意思说不给。“好,那谢谢你了。”凌波把竹笛收了起来,借就借吧,我想还就还,不想还看你怎么向我讨。 “何须客气。”张阳几乎认定她就是凌波了,心里倒踏实了下来,无限欢欣自然喜笑盈盈。凌波看他一脸的洋洋自得,心中也分不清是气他、恼他还是//宠//他、爱他。跟他要个笛子都舍不得,还这么开心,分明他是故意气人的,这个冤家。 “毒雾已然散净,想是那蛇妖已除吧?”凌波本是随便找个话头和他聊天的,一提起那蛇妖不知怎地忽地就想起他们哥仨那六只专注的眼睛。不由得一股酸味上涌,忌恨交加妒火暗起。‘九岁就生成一双看花眼,过几年你又待怎地?’ “嗯,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听凌波提起蛇妖,张阳像是才想起追风还昏迷未醒呢。“我们快回去看看吧。” 凌波见他这急火火的样子,心中更是懊恼,她也不好说什么,反正她不快走。张阳快走两步见凌波就慢慢的磨蹭,想是她刚恢复身体有些软吧。“姑娘若是身体不适就调息一会儿,我先行一步了。”张阳说罢便神行而去。 ‘有什么好看的?就急那样?’凌波暗暗叹口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个半人半兽的妖精就把他迷那样,还真让我二哥说着了,男人不考验不行。张阳,你要是色胆迷心背弃前言,我生吃了你。’凌波越想越生气,越思越忌恨。‘我还想跟你相认呢,你就这么气我。行,你就这么干吧。’凌波见风清云淡山明水秀,以为蛇妖已除,大家都没什么事了,哪里想得到追风还在昏迷之中。 大家也真的都没什么事了,可谁也没有凌波恢复的彻底,她在雀纹石的帮助下身内身外的毒气全都驱净了。火凤和鹿儿还是头晕腿软,张阳也目炫恶心,追风更是刚刚醒转。 “哥,你醒了?”张阳狂奔回来见追风靠着问墨半坐半躺,看样子还坐不稳,没法调息。 “嗯,你没找到凌”追风闭上眼睛咳嗽起来,问墨赶紧抱住他轻轻的拍着后背,慌张而又关切的问道:“怎么了?你没事吧?”追风就是见张阳自己回来的,一时心急张嘴差点说错话,故意装咳嗽掩饰一下,拖延点时间想想怎么往回拉话头。 “刚才还好好的,这怎么了?”问墨是真有点着急了。 张阳蹲下来静静的看着追风。‘凌什么?这凌字下面有文章。追风哥哥,我当是你亲哥哥,你真的一直在骗我?’ 第287章 毒丹 “你没找到灵药么?我头晕得紧。”追风想了一会儿,也只想出这么一句话,他也知道不一定能遮掩得过,他也想不出别的了。 “哦”张阳轻轻的笑了,追风哥哥真是笨,你完全可以不接这个话茬,随便说点别的就是了。何必刻意掩饰?岂不闻欲盖而弥彰,越描就越黑吗?“我没去找药,我去找人了。心糊涂自然头晕,心静下来就不会晕了,你好好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你找着人了吗?”追风没看到凌波,总是放心不下。 “找到了,众里寻她千百度,不期相逢在回首处。” “好,找到了就好。”追风见张阳面无忧虑之色,知道凌波肯定是没事了。只是他的话中有话,神情也不阴不阳的,让追风心里战鼓咚咚。‘相逢?莫非他们相认了?唉,也好。认下了也就不用这么累了,管有几度风雨,走一步看一步的吧。’追风真的很累很无力,他闭上眼睛靠在问墨身上休息。 张阳探查一番追风的经脉,血虚气弱果然是中毒颇深。他动手把追风的腿盘好,扶他坐着调息。鹿儿见追风脸色微青,心疼又束手无策,只是蹲下来满眼爱怜的盯着双目紧闭的追风。.tw[] “鹿儿姑娘,你脸色也不大好,调息一下吧。”张阳自己也有些晕,便劝鹿儿调息。鹿儿就挨着追风坐下调息起来。 火凤扶着伍竹走了回来,凌波也赶了过来。凌波走到鹿儿身边,看看追风又看看鹿儿,回头见火凤也坐下调息了。见大家都在调息,知道都没什么大事了。‘好像就我情况好点,看来是我逃的最远。可怜我二哥逃都没法逃,他中毒最深,但愿不会有大事吧。’ 那蛇妖已经被搅碎,莲花瓣中散落着大量的财物,座座高山也都雾散烟消般不见了。看来这就是一道又一道关口,只有杀掉守阵的妖兽才能进入到下一境界。 大家都调息好了,别人都勉强能走,只有追风站不起来。张阳看大家都余毒未清,这个状态往前走又有什么意义呢? “既然大家都疲惫得很,我吹个曲儿给大家解解忧怀吧。”张阳想用雀纹石给大家驱驱毒气,便向凌波伸手道:“姑娘,竹笛请付我一用。” 凌波这个气,一个破笛子你至于的吗?我就揣了这么一会儿你就急着要回去?这哪是她认识的张阳?那个为她舍命都不眨眼的张阳哪去了?那个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她的张阳哪去了?那个只要离开她一会儿就把桃花扇留给她的张阳哪去了? “大家都头晕着呢,你吹曲儿合适吗?”凌波还真不想给他。 “我这曲子能治病啊,大家头不晕我还不吹呢。” “吹吧。”凌波把竹笛往前一递,这倒一语双关了。 张阳也不和她斗嘴,微微一笑接过笛子。 “哎,别吹让人一听就想哭的,我心情没那么好。”问墨都怕张阳吹曲了,跟催泪弹似的,偏偏他连眼泪都没有,总被他的曲子揉得肠子都打结。 “放心吧,我再也不吹断肠曲了。”张阳心情还真挺好,一支曲子吹得舒缓、悠扬、愉悦、欢快。大家都围成圈的聚在一起,雀纹石源源不断的散发着清新的气息,既能提神醒脑又能驱毒散瘴。 “我真的不晕了。”火凤觉得神奇的不得了,吹曲子能治病,这实在的匪夷所思啊。 “有两下子啊。”问墨本也不晕,听火凤说真的不晕了,他一双铜眼也冒出赞叹敬服的光。 “你好些了吗?”张阳知道别人都没有大碍,他最关心的还是追风。 “好多了。”追风猜度张阳就算没有和凌波相认,也心中有数了,他还能这么不动声色的关心自己真是难得,他一个九岁的孩子怎么能压得住这么大的心事?就算不能笃定这件事是我从中作梗,也该疑心我早就知情,竟然不怒不怨,这是胸襟还是心计? 其实追风想多了,张阳没那么宽大的胸襟也没那么深远的心计。他不是不计较,只是眼下追风虚弱得站都站不起来,他心里满满的担忧与心疼,哪顾得上跟他矫情?再说张阳又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追风造成的,他初疑巧荷就是凌波时确有三分气生,冷静下来一想又不生气了。不管这其中有多少他不知道的曲曲折折,他能笃定凌波是真心待他,那还有什么可计较的? 凌波近在眼前却装神弄鬼的不与他相认,他想来大概是女孩儿家的一点小心思吧。莫不是自己给她讲的故事太多了,她爱上了故事里的浪漫离奇,也想试夫戏郎给自己的爱情添点调剂,找找情调吧。追风十有八/九是被妹妹缠的无可奈何才没有告诉自己的,既然她是真心爱我,就由她戏耍好了,只要她开心就好嘛。 张阳见追风还是没有大好,便也不急着赶路,这雀纹石散发气息也不是着急的事,干坐着等有什么趣味?张阳就又吹了一会儿曲子。 “哎呀,发财了。”张阳见追风脸色恢复如常了,他走到莲花台前检查花瓣中散落的物品去了。盔甲、兵刃、晶石、丹药东西还真不少。“谁需要什么自己拿吧,我就收我的莲花。”张阳也不缺啥,这些财物就给大家分了好了。张阳把莲花台倒过来抖了抖,好多的东西洒落一地。 “说的真好听,最好的东西你拿走了,让我们捡这些没用的。”问墨才不稀罕那些东西,虽都有些价值却没一件上品之物。 “哪一样没用啊?铠甲能穿,兵刃能用,晶石、丹药起码能换钱。”凌波这么不爱听问墨说话呢,张阳什么都不要,他还不知足,事这么多呢?张阳还得把莲花台也送他呀? “我拿什么了?”张阳一动没动,东西都在这儿摆着呢。 “妖蛇的内丹呢?”问墨亲眼看见张阳拾起了蛇精的内丹。“那可是百炼九转的毒丹。” 第288章 撩闲 张阳手上有许多的内丹,从小就喜欢收集内丹。可他真没认出来那个小碗大小的墨绿色珠子竟然会是一颗内丹。普通的内丹都光芒闪烁晶莹夺目,这个内丹只是深深的墨绿色,绿的发黑,黑的幽绿并不发光。别的内丹虽说大小不一,大也不过小儿拳头大小,哪见过这么大的内丹?至于毒丹更是闻所未闻,想是那蛇妖修炼毒功故而称之为毒丹吧。 “你说的是它么?”张阳翻手拿出那颗大大的毒丹。 “嗯。”问墨知道这毒丹的价值。修行界中修毒功的本就不多,修成的高手更少,兽族就更加难有佼佼者。在兽族中修毒功能结成内丹的已经凤毛麟角了,能有这么大一颗毒丹少说要修个七八百年。这毒丹诚可谓可遇不可求,遇上是大缘份啊。这毒丹用得着人没处去求,用不上的人想卖都找不到买主。张阳要它没用,问墨却有大用。“这个内丹能保持数月不散,你想想干什么用吧,别浪费了。”问墨到底没好意思张嘴跟张阳要。 “哦,想好了,送你吧。”张阳看得出问墨眼中的欲/望,想要还不说,给你就是了嘛。张阳扬手把内丹直接抛给问墨,毫不犹豫的。反正自己不缺内丹,毒丹更是用不上。[..tw超多好看小说] “不带后悔的。”问墨若喜若惊,这颗内丹拿出去寻个炼毒功的人想敲诈多少钱都不是事儿。 “别在我面前提后悔这俩字儿,行吗?”张阳不管做出什么决定,总有人问他后不后悔,他就不明白了,哪来那么多的后悔?事先不冲动,事后必无悔。 “你后悔我也不还你。”问墨双手捧着毒丹恨不得一口吞下去的样子。 “我求你了,再说后悔我真后悔了。”张阳收起竹笛,看着凌波微微的笑了。‘破绿球子算个什么?我明珠复得乃沷天之喜。’ 凌波却是一腔的气恼羞怨,对别人就那么大方,对我就这样。一个破笛子他还收起来了,不给我也就罢了,不借我也就罢了,还得意洋洋的冲我笑,不就是诚心气我吗?气死我你就得偿所愿了。凌波暗吞一口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哈哈哈哈”张阳看凌波气成那样,他实在的忍不住想笑。凌波啊凌波,一支笛子你就气成这样,那谁让你不跟我说实话?你要什么我不给你?你愿意在我面前装外人,怪我拿你外人?好好好,你一日不承认你是凌波,我一日不与你亲近,看是你急是我急。你不是喜欢试我吗?我一定给你交个坐怀不乱的满意答卷。 “你疯了?”鹿儿也瞪了张阳一眼,他突然发笑吓了鹿儿一跳。 “我开心还不许我笑么?”张阳实在是开心得很,要是由着他笑,他真能笑疯了。 “什么事开心成这样啊?”火凤也觉得张阳笑的没头没脑的。 “毒雾散净,大家都恢复好了,这不是一喜吗?群山尽退大阵已破,这不也是一喜吗?得了这许多的金帛财物,这不又是一喜吗?三喜降临还不该笑上一声么?”张阳什么时候能没理?他的嘴就为讲理长的。 “是啊。”火凤简直不敢相信阳公子是不是真的没病,这些事都明摆着,大家怎么没一个人乐一声的,偏他笑疯了。“前面好大的一座火山等着给你贺喜呢。”现在就乐这样似乎是有点早了,等出了萤沼水洞再笑不迟。 “火烧旺运,好事。”张阳现在什么困难都不放心上了,他笃定眼前的巧荷必是凌波无疑,能和凌波重逢,天塌了又怎样? “好事你自己去吧。”凌波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真恨不得上去捶他两拳解解气。 “去就去,什么火海冰山小爷怕过?” “呵呵呵”火凤也笑了起来,大家都像看精神病似的看着她,今天这是怎么了?都得笑病了? “你不信啊?”张阳也纳闷了,就是不信也不用笑成这样啊。 “不是”火凤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她擦擦眼泪,说道:“我是笑我怎么忘了你九岁呢,你报小爷我才想起来你是个小娃娃。” 大家听火凤一说,好像都有此感,好像全都忘了张阳是个九岁的孩子。小孩子嘛总有孩子气,无故的笑与无故的哭都是常情,哪有什么道理可讲? 张阳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九岁了,成年人的身体和成年人的灵魂组合在一起竟然是个孩子。大家都微微的笑着,每人个的眼中都或多或少的流露出一丝对孩子专属的爱怜。张阳瞬间感觉受到年龄歧视了,九岁怎么了?九岁就一定代表着稚嫩?周瑜七岁读兵书,九岁破江南,你们知道么?张阳不知道他自己两岁就读书写字比六岁启蒙的周瑜强多少,不知道他两岁杀狼比九岁习武的周瑜又强多少,不知道八岁勇闯断云峰,九岁力斩蛇妖要比三十四岁大战赤壁的周瑜强上多少。这就是固定思维,反正周瑜是他心里的英雄,他心里有好多英雄,比天上的星星都多,个个都是不可逾越的高峰。 “二哥”鹿儿一声唤,唤得追风心里一惊,她如何这般称呼?她喊谁呢?追风脸色微变没敢应声。 “小妹,何事啊?”伍竹跟大家都不相熟,很少说话。 “你来这里,那我嫂子何人照应啊?” “哦,为取大义也顾不得小家了。我本犹豫,是你嫂子相劝我来的。” 看到伍竹,张阳又想起素琴和伍平,想起他们的小院、小屋。他不自觉的望了一眼凌波,你就不和我相认吧,看人家那么幸福你就不着急。你不着急,是吧? 张阳抽出竹笛在手上转着,上辈子要是下点功夫练成这手好绝活,管保能在杂技团混口饭吃。他不远不近的就在凌波眼前转,凌波知他是故意气人的,她背转身不去看他,只是心里越来越气闷。 “巧荷姑娘”张阳横握竹笛,恭恭敬敬、彬彬有礼、大大方方的撩闲去了。 第289章 玄冰 凌波本来气闷,他偏又绕到眼前来嘻皮笑脸。.tw[]这要不是周围的人实在是太多,凌波非搧他两巴掌不可。 张阳略一低头致意,便盯着她说道:“巧荷姑娘,你很喜欢这支竹笛吧?” “不喜欢。”凌波气的脸都变色了,侧过身撅起小嘴,都快让他气哭了,张阳也太烦人了,一支破笛子值得这么显摆吗?跟你要,你不给;跟你借,你要回去了;现在又拿过来问人家喜欢不,除了欠揍还有什么词儿能用来形容你? “哈哈哈”张阳见她生气反倒忍不住笑:“莫动气,我知道你喜欢的。” 凌波听他这么说,以为他后悔了,是有意过来哄自己的,便转过身来准备接过竹笛,相视一笑就没事了嘛。‘他到底舍不得让我气闷,既然你知道疼我,我也不跟你矫情,你哄哄我就好,我不会没完没了的。’凌波眉开眼笑几乎要伸手去接张阳横握着的那根支笛了,张阳手腕一转把竹笛拿开了。 “巧荷姑娘,非是张阳小气,你我虽是相熟,怎奈这竹笛乃是我贴身之物,不好私相授受。”张阳纯是皮子紧了,凌波气得虎目圆睁,几乎要现本相吃人了。“且待回到平康府中,张阳罄(音庆)竹林、制长笛,莫说一支、十支、百支,便是千支万支敢不奉上?” 凌波也不卖笛子去,她是稀罕笛子吗?不过听张阳如此一说她倒是不生气了。说的也对,不管怎么说这层纸没挑破,张阳不该对巧荷动情。这竹笛是他随身携带爱不释手之物,若是送与巧荷确有暧/昧之嫌。 “公子说笑了,我要那么多笛子干什么呢?”凌波会心一笑,张阳也笑了。 他二人淡淡一笑映入问墨眼中却似星星之火,这一点火苗跳跃闪烁闹得他心神不宁,他转眼望向追风,只见追风愁蹙春山,他眼中分明看到了烈火燎空。 ‘莫非张阳往日相思都为她?’问墨没有毛孔的人也觉冷汗涔涔,这怎么可能?张阳心性不像小孩儿,那透骨的寂寞也不是能装得出来的。他们要是真的有这想法,那可如何是好?‘张阳,你可不能在她身上动心思啊,她是灵兽你是人族,你若是平民百姓家的孩子还好办,你贵为平康少府主,号称东都第一公子,与兽族万无通途啊。’ ‘看来他们势不可挡了,都怪我当初决心不够,指望他们分开的久了自然淡忘,谁料他们久积相思更添炽热。苦海无边,你们要及早回头啊。此时要你们分开你们恋恋难舍,日后强拆鸳鸯岂不如同生撕皮肉?’追风真是爱他们,可有什么办法?张阳是他看着长大的,怀里抱着,手里捧着,用心疼着。凌波是他嫡亲的妹妹,从小一起在山上跑,在洞里眠,多少野兽是哥俩一起捕杀的,多少回生死危机彼此用命换命。追风抬头望望天,青天是那么的高远,白云是那么的悠闲。‘娘,大哥,你们看得到吗?你们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向前走了不多一会儿,就出了这高山大阵。眼前一座火山,脚下一片火海。这里火气是真够浓郁的,除了热浪什么都感受不到。 火凤放飞火焰凤凰和九焰百尺虫,这火的海洋正是补足火系能量的好世界。问墨抛起披风放出黑龙,他主要是火攻加毒攻,那蛇妖喷吐了弥天漫地的毒雾供他吸收毒素,这里又有火山火池供他吸纳火系能量。 “哥,你有玄冰吗?”张阳知道追风一定在冰海原取了千年玄冰,只不知道他身上带着没有。玄冰坚如石、硬如铁,经烈日爆晒而不化。 “有的。”追风怎么能不带玄冰?那是他最好的能量补给。 “给我一块。”张阳还得跟他说这么明白,问他有没有,他就回答个有就完了。 追风递给张阳一块玄冰,继续想他的心事去了。他满腹忧愁都是为那两个不知愁的。张阳拿过玄冰掂了掂,输入真元试了试。“真不好摆弄,化不开,切不断的。” “是吗?砸碎它。”鹿儿说的倒容易,这玄冰比一般的铁都硬。 “砸碎它?”张阳很意外鹿儿的说法,这玄冰如何砸得碎? “对,不听话就砸,用不了就毁掉。”鹿儿从伍竹手里拿过双锤,还举起来比划比划。 “说的对,不听话的都打死。”张阳接过双锤,把玄冰抛到空中,神念抓起一只铁锤,自己拎着一只铁锤跳到空中,两只铁锤瞄准了中间的玄冰同时砸了上去。 ‘咣’的一声巨响,无论神念抓着的还是张阳自己抓着的,两只铁锤都震的向后弹开。玄冰却纹丝未动毫无变化,张阳落到地面把双锤交给鹿儿。 “看”张阳手心里托着那块玄冰:“能打死的都听话了,不听话的打不死,奈何?” “扔了!”鹿儿没来由的一阵气恨:“摆布不了的东西要它做什么?” “此言差矣,扔固然容易,再得却难。好摆布的我倒不稀罕,俗话说千金难买称心意,难得我喜欢。”张阳托着那晶莹剔透的玄冰只觉寒流入骨,刺的手心都疼。“鹿儿姑娘,你练金系功法自然知道百炼钢能化绕指柔的道理,我相信精诚所至能开金石,况乃一冰?你信不信把它放进心里,终有一天会融化的。” “放心里?不会把心冻上吗?” “你心要不够热就别去喜欢玄冰,莫说扔,压根就不去碰的好,这叫不作不会死。”张阳也不知道是在说玄冰还是在说什么别的,他就若无其事的抽出九转擎天棒,用真元力把玄冰之气往棒子里塞。 “值吗?”鹿儿喃喃的嘟囔了一句,也不知她说的是什么。 “值与不值要看你付出多少又想得到什么,期望越高失望才越大。”张阳的棍子里寒冰之气塞得差不多了,他抬头冲鹿儿说了句:“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第290章 蜥蜴 火焰凤凰在火山顶上飞舞,黑龙在火山顶上盘旋,九焰百尺虫也在火山之颠匍匐。(..tw无弹窗广告)众人都在山脚下仰望,熊熊烈焰既烤人又晃眼。张阳整整衣襟,若是过九劫阵时的那件披风还在那该有多好啊。 愿望总是很丰满,现实总是很骨感。披风没有,有的只是无边火海。火海中热浪翻腾,烈焰凝聚。“呼~”百尺火舌从一只长约十尺的火蜥蜴口中吐出。火焰凤凰搧出的火羽炽焰箭都被那蜥蜴当成零食吞吃掉了,黑龙吐出的火星毒烟也奈何不得那蜥蜴分毫,九焰百尺虫射出的火钉只好与那蜥蜴添点佐料。 追风摧动幽冥寒冰斧,紫光莹莹透着一股凛冽的寒气。他提斧意欲冲上山峰与那蜥蜴来场冰与火的对决。张阳伸手拦了他一下:“哥,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引它下来。” 追风看一眼张阳,英武俊俏十分的招人喜欢。“小心些。”追风一声叮咛,张阳点点头便纵身飞起,奔那蜥蜴去了。追风环视一周,心中冷叹:‘兄弟,你怎么就不是兽族呢?看看这里就你一个不是兽族的。你要是兽族,哪怕是猫是狗是兔子是蛇都行啊,就算你不是灵兽,是妖兽我也认了,我也把妹妹许给你。你为什么偏偏就是人呢?你知不知道人兽两相轻?你知不知道人兽互为食?你明知道凌波是虎,她连人形都化不了,你对她动的什么情?你知不知道你才八岁?’ 张阳飞到那山头之上,只觉得热浪几乎要把人蒸熟了。他把棒子抡得车轮一般,阵阵寒气凝成雾、化作云,最终变成雨,滴滴点点落到那蜥蜴身上,点点滴滴都是千年玄冰之气所幻化,异常冰冷。那火蜥蜴最怕不过的就是水,正是:火中生来火中修,火中从来无忧愁。烈火肝胆烈火性,烈火肚肠烈火头。火烧云霞天变色,火烧山峰石流油。不怕天霆霹雳怒,最怕行雨乌云稠。冷水一滴肤欲裂,冰珠半颗炸晕头。宁教山崩全毁灭,誓烘天地万千仇。 张阳摧动九转擎天棒把寒冰之气打到火蜥蜴的身上,虽然对它的伤害不大,却最大程度的惹恼了它。它昂首怒吼蹿了起来,张开大嘴直扑张阳。那火做的舌头,火做的牙齿分外的耀眼。张阳并不与之对战,而是转身向地面俯冲下来。火蜥蜴追行一段路,见张阳跑的远了,它便转身回去了。张阳复又飞回,朝它猛甩九转擎天棍,冰珠如豆砸了过去。水火相交‘嗞拉’作响,一道道寒气袭身,火蜥蜴浑身像过电流似的酥麻难耐。它复又追赶张阳,边追风边吐着火舌,张阳这次不快跑了,就只刚刚闪开它的火舌就好,还不时的回身甩它几道冰珠。 跑跑停停,快快慢慢,那火蜥蜴就一直跟着张阳向前再向前。突然一道紫光闪过,就听‘嗞拉’声一片。张阳回首看那火蜥蜴好不可怜,火红的身躯和火红的头颅两下分离,稀里糊涂的连声吼叫都还没来得及发出就被追风一记紫气千冰刃秒杀了。 “我引这么半天,你不能多砍几下么?”张阳怎么感觉自己忙了半天都是无用功呢?追风要是过去,一斧子就秒杀了,何必浪费这么多时间? “呵呵”追风笑了,这杀妖斩怪还得多砍几斧子?“是我性急了,你再去引吧。” “哪里还有?”张阳飞了半天明明就看到这么一只火蜥蜴。 “肯定有,不能就这么一只蜥蜴吧?你看火山还在呢。” 火山哪里用看?这热浪几乎要把人烘熟了。火山还在怎么没有妖兽出没了?难道要我们翻过火焰山去? “哪有芭蕉扇?我也去求一柄来。”张阳忍着点热倒能飞过去,火凤更没问题,其他人就没办法翻过这火焰山了。至于芭蕉扇张阳也就是个信口胡说罢了。 “什么芭蕉扇?有用吗?”追风以为他说的是什么法宝类的东西,当然张阳说的芭蕉扇绝对算得上是最上品的法宝。 “就是一柄神扇,能灭火焰山的火。”张阳也不想和他多解释些什么,以胡说开头就以胡说结束好了,总比给他完整的讲一遍三借芭蕉扇要好。 “姑娘,你不是有柄桃花扇的吗?能不能灭火?”鹿儿当然知道凌波有桃花扇,凌波当初就是用桃花扇打败的她。张阳一提芭蕉扇,鹿儿便想到了凌波的桃花扇,扇子能灭火,那就试试嘛。 “胡说。”凌波瞪了鹿儿一眼:“我是木系功法,灭什么火?倒能生火。” 的确是能生火,鹿儿这一句话生起张阳心中熊熊烈火。何须多问?何须求证?巧荷,真是巧合得很呐。桃花扇既然有了着落,玉兰花还会远吗? 张阳难捺心中的兴奋,纵身跳到半空之中,飞往那火山之上,尽情的舞起九转擎天棒。白雾濛濛在烈焰之中倍添清凉,丝丝细雨淅淅沥沥诉尽绵绵相思意,粒粒冰雹叮叮嘡嘡倾吐悠悠离别情。张阳东飞一段洒细雨,西飞一段洒冰雹。 他幻化的那点冷气寒霜莫说熄灭火焰山,就是降降温的功效也没有。但招惹妖兽的作用有,非常有。突然间‘呼拉拉’站起来一大片的火蜥蜴都向上蹿,张阳这一瞬间就什么想法都没了,大脑一片空白,就瞄准了追风的方向飞。 “哥哥救我!”张阳边飞还边喊,他身后跟随着数百只火蜥蜴,只是那些火蜥蜴有的速度快,有的速度慢,队伍一点也不齐整,看上去就像一片火海之中无数的火浪在涌动。 张阳从没见过这种阵势,以前虽然打过大片的小妖兽,可那些都是兽族,这些火蜥蜴明显的是元素系妖兽,纯是能量构成的,没血没肉没灵魂,有的只是能量。张阳心里发慌,一时间只顾得逃,根本就不会反击了。 眼见着五六只迅猛的火蜥蜴就要咬到张阳的脚了,追风甩手先朝张阳后面最近的两只火蜥蜴甩出一记‘冰牢’。‘嗖’的一道绿光闪过,凌波的藤蔓缠住了张阳,她用力向怀里一拽。 第291章 火山 张阳正在半空中疾速向下滑翔,身子忽然被凌波的藤蔓缠住。凌波用力的往后一拽,张阳本无意挣扎,他还借力使力的往凌波怀里靠。凌波被他撞得连连后闪,他还装成站立不稳跟着步步向前。 所有人都纷纷冲了上去,近战的狂挥兵刃杀个热血沸腾,远战的猛祭法宝杀个酣畅淋漓。张阳那个无赖哪里管得了许多?他就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欺负凌波上,凌波真是收不脚步步后退,他是装作停不稳步,步步紧逼。 “啊”凌波到底被他扑倒在地,凌波也不计较,摔一下就摔一下吧,不算什么事。凌波翻身欲起,张阳抬手一搭她的肩膀把她勾了回去。凌波的眼睛一下就瞪圆了,这么多人,人家都玩命呢,你干嘛? 张阳微微一笑就紧紧的把她搂在胸前,凌波觉得脸上发烧,热得要脱皮了,该死的火山太烤人了,一定是这火山太热了,太热。张阳搂紧她一翻身,他们俩就在地上翻翻滚滚的打起滚儿来。一切都发生在眨眼之间,一切都那么的顺理成章,那么的自然。就像是没站稳,就像是摔倒了,就像是…… 一切都发生的那么明了,张阳自不必说,凌波也心知肚明。至于别人,倒也没人关注他们。明白的早就明白了,没明白的根本就不想明白。世间的事大抵如此,其实谁有多少观众?谁会成天的关注着你?人其实就是自己演戏给自己看,何苦戴着面具过日子,其实你的美与丑都只是你自己的事。 翻动总有停下来的时候,不管你情不情愿。凌波慌张的推开张阳,张阳抓着她的手跟她一起站了起来,一个没站稳又抱了个满怀,前拥后仰中不知是有意是无意张阳竟然亲了凌波一下,浅浅的,蜻蜓点水一般。凌波傻愣愣的还摸了摸脸,若有若无,是真是假? “多有不恭”张阳整整衣襟客客气气的冲凌波抱拳一揖。就像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跟他没关系似的,就像一切都只是巧合,完全与他的本心无关。 “你?”凌波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这么气人呢。你撞倒我算你无意,你特意抱我,我不知道吗?就算也是无意的。那你亲我怎么说?凌波又没法说出口来跟他计较。 “多有得罪”张阳深深一揖,今番不是客气也不是礼貌,而是张阳忍不住想笑,他就躬身低头偷偷的笑一个。你不承认你是凌波,那巧荷能任我轻薄而不作声么? 凌波被他欺负的有苦说不出,说不生气真的很生气,说生气怎么还觉得意犹未尽呢? 张阳真想多陪她玩闹一会儿,可这个时候真的不是时候。数百的火蜥蜴不是吃素的,他直起身子就奔追风那边疾行过去了。 追风一柄幽冥寒冰斧使的神出鬼没,水火相遇的激情澎湃着沸腾的音符。暴躁的火蜥蜴吐火舌、喷火星,追风寒斧过处犹如切瓜砍菜一般,这一番真好比是猛虎入羊群。紫光道道划破长空,寒气阵阵薄雾濛濛。电光火石,水花四溅。 张阳见五六个火蜥蜴根本近不了追风的身,追风杀光身边的火蜥蜴还得跑过去寻找蜥蜴多的地方继续杀。张阳若是摧动水系功法近战应该也能对付三二个没有问题的,但他现在特别执迷于体宗幻术,一有机会他就要运用起来。眼下追风打的正热,只是那些火蜥蜴队列不够整齐,东一个西一个的,若是他们都集合起来围着追风就好了。 张阳踏风而起在那些火蜥蜴头上三尺左右舞起九转擎天棒,像个小洒水车似的喷淋着细密的水雾,没多大的伤害却引起火蜥蜴们极大的愤怒。张阳成圈的跑,那些火蜥蜴成圈的追,追风站在原地不动,一路旋风斧,斧影转成了光圈。 伍竹双锤舞动的像穿花杂技一样让人眼花缭乱,一只只火蜥蜴在土黄色的锤影中被击得粉碎。火凤和问墨都把法宝摧发到极致,火焰凤凰、九焰百尺虫、黑龙它们的攻击对火蜥蜴来说几乎就是能量补给,所以它们都不攻击,而吸纳火蜥蜴身上的火能量,这样既可以补充自己的火能量又能削弱它们的攻击力。鹿儿的金色腰刀这一场打的十分吃力,火克金,她的刀一接近火蜥蜴就变得有些软。她只能尽量站得远一些,用刀影击打蜥蜴,虽然吃力却依然卖力。 凌波却不一点都不卖力,连样子都不装,就直挺挺的站在一边看热闹。她是木系功法,她的攻击虽不能说是给火添柴却也是没什么打击力度。但她这样袖手旁观也并不是因为她使不上力,而是她的头晕乎乎的,心里也发懵。 ‘他怎么回事啊?他认出我了没?若是认出了,为什么那么说话呢?跟我那么客气是什么意思啊?若是没认出,他为什么那么做呢?是他认出了我,故意在和我玩闹?还是没认出我,他天生的轻薄人、风流性?二哥,他真是九岁吗?一点也不像呀,他到底是什么品性啊?’凌波不想还好,越想越糊涂了。她看向追风,多想过去和他谈谈心,追风是她心里最后的依靠,是她最信任的人,她有心事也只能和他一个人商量。 追风在数百只火蜥蜴中间尽情的展现他的战斗才华,战斗的初级境界是厮杀,是肢体对抗,是血腥的、是残忍的;中级境界是竞技性对决,是技术性打斗,是犀利的、是潇洒的;高级境界是艺术的升华,是唯美的表演,是华丽的、是诗意的。追风现在无疑就是在享受他梦幻般的杀法。 张阳半雾半风的跑,引来的火蜥蜴供不上追风搅杀的速度。‘追风哥哥像天神一样,真帅!’张阳心情阳光得比这火山都光亮耀眼。不知不觉中这数百蜥蜴就被追风杀光了,张阳飞到半空中仔细的查看一番,并无一只蜥蜴,可是火山还在。 ‘熥~’火山喷发,一朵蘑菇云冲天而起。 第292章 消逝 “公子!”所有的人都撕心裂肺的呼喊。(..tw)那火山突然喷出橙红色的岩浆,蘑菇云瞬间升天。‘轰隆’声震耳欲聋持续了许久,烟雾弥漫特别的呛人,滚滚岩浆从山峰上顺流而下。 火凤变回本相,长鸣着飞向那朵蘑菇云。追风也变成白虎,想都不想就往山上跑。凌波连幻化都忘了,她直接就朝火山疾行而去,直到追风从她身边跑过,她才想起来变回本相会跑的更快。她变成白虎一溜白光的朝山上跑去,全不顾脚下岩浆的滚烫。 “追风!”鹿儿朝前跑了两步,烟雾太呛,岩浆太烫,实在没法前行,她急得站在原地大叫。伍竹过来拉着她向后跑,这根本就没有可能跑得过去,岩浆不停的喷涌,不快点撤,只怕连撤都没机会了。 问墨摧动黑龙在山头盘旋,空中没有发现张阳的身影,黑龙落到山峰之上,在岩浆中穿梭。黑龙虽是能够吸收火的能量,可凡事也有个度,这滚滚岩浆的热量也不是黑龙能够承受得了的。黑龙身上的红色星点越发的亮了,那是吸足了能量迸发出的光彩。黑龙身上的黑色躯体被岩浆灼烧的冒出丝丝黑烟,毒素能量迅速的减少。[..tw超多好看小说]黑龙是以毒为主体的,若是燃烧尽了黑龙也就消亡了。问墨招回黑龙,一狠心拿出毒丹抛了过去。黑龙吞下毒丹,身体瞬间变大了二三倍,它一头扎入岩浆之中,毒龙游火海,它一边吸纳着火的能量,一边寻找着张阳。 火凤在烟雾之中飞行,呛得眼泪直流,什么也看不清,耳边轰隆隆之声不绝于耳,什么也听不到。追风一口气跑到半山腰,眼前没有了能下脚的地儿,熔岩沿着山坡向下流动。山顶上一个圆形的大山口还在汩汩的往外冒着岩浆。追风感觉自己要被烤熟了,热浪之中几乎没有可吸收的空气。向前都是岩浆,踏上一步必会皮焦肉烂。向后一看凌波跑了过来,他化为人形抓住凌波,把她背在身上疾行而退。 火凤最终也无奈的撤了回来,所有的人都向后奔逃,几乎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熔岩横流的火海,他们只找到一小块地方暂时歇脚。问墨铜浇铁铸的身躯此时比任何人都更能感受到火的热度,他几乎就要被熔化了,每时每刻都嫌有些坚硬的皮肤终于有了软的感觉,而这软却带来了无边的恐惧。(..tw) 人总是看不到手里正攥着的幸福,总是奢望着各种改变。当改变真正来临的时候才知道是祸非福,再好的东西也得是适合自己的才最能让自己感到舒适。这世上本没有最好只有最合适。 黑龙突然从岩浆里飞了出来,它钻到乌云中不停的翻滚。问墨扬手收回了披风,看来它没有找到张阳。这熔岩的温度足以让一切有生命的动物瞬间灰飞烟灭,看来这次阳公子真的凶多吉少了。 鹿儿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这热的皮肤都要裂来了,她竟然打了个寒颤。伍竹握紧她的手,安慰道:“别怕。” “你也怕吗?”鹿儿小心的望着伍竹,她没来由的从心里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伍竹若不是也感受到了那份恐惧怎么会安慰她说‘别怕’? “没事的,不要怕。”伍竹一双眼直直的望着前方,不知会有什么样强大的存在出现。即使什么都没有,就眼下这境况怕是他们几个也坚持不了多大一会儿了。熔岩覆盖的面积越来越大了,他们能立足的地方越来越少了。 追风紧紧搂着凌波,一来安慰她,二来怕她冲进火海。凌波看着火海两眼空洞洞,脑海一片空白,心里却一阵清明。没有恐惧,没有祈盼,没有伤心,没有幸福,没有沮丧也没有愉快,有的只是宁静与平和。 无恨消逝了,消逝的干干净净,就像从没有来过一样。如果无恨还活着,凌波的生活有无数种设想。如果无恨还有一线生机,凌波愿意拼上性命去救他,就是用自己的命去换他的命也是心甘情愿的。如果无恨死了,死的不再死了,只要有具尸首在,凌波也会为他披麻戴孝,也会亲手葬了他,甚至也许可能还会为他殉情。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法为无恨做。生,不能陪他说句知心话;死,不能为他收尸。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从这个世界上永远的消失了,消失的那样的干脆,那样的快。就一眨眼的工夫,眨眼之前他还在天上飞,飞的那么的开心,那么的潇洒,像一只灵动的蝴蝶又像一只翱翔的苍鹰。谁能料到那帅气、飘逸、酷炫的身影就是阳公子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个画面?一切都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让人连痛都没来得及感受一下就结束了。也好,很好,好极了,凌波微微的笑了。笑的很好看,两只眼睛像弯弯的月牙一样,只是里面噙满了泪水。皱起的小鼻子透着一股调皮的味道,上翘的嘴角那么的迷人,美丽的足以让世上万千公子为这甜甜一笑争着去点燃城墙上的烽火。 “想哭就哭吧,哭一场再走。”追风拿出一张遁移符塞到凌波手里。他把身上所有的储物法宝都取下放进了邪魔铃里。 “这是公子亲手雕的,那年他才五岁。”追风拿出一个碧潮石的观音像给凌波看。“送给你留作纪念。”他把观音像放进邪魔铃里,然后又拿出一枝五瓣梅花:“这也是公子的东西,也送给你吧。”他拿出幽冥寒冰斧:“多亏我还没给它加上禁制,这个你替我交给主人。”他把梅花和寒冰斧也收到了邪魔铃里,又把邪魔铃套到了凌波的脖子上。 “走吧。”追风抱着凌波轻轻的拍了拍,凌波什么反应也没有。追风握紧她的拳头,发现她手里空空,她早把遁移符收了起来。 “我不走,我要在这里守着。”凌波一滴泪也没有落下来,她没什么可哭的,她不伤心也不痛苦,她甚至有一点开心。再也不用担心和无恨分开了,再也不用考验无恨了,无恨真真切切的爱了她一辈子。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开心的事吗? 第293章 美人 “都走吧,现在留下还有什么意义?”追风劝着别人,自己却没有一丝要走的想法。欠公子的太多了,这一条命/根本不足以报还他的恩德。想起公子待人的赤诚,公子待他们兄妹的无怨无悔,追风心里满满的愧疚。‘公子,给我个赎罪的机会,让我当面跟你说出所有的一切。我再也不拦你们,再也不挡你们了。’ 忏悔总是在无可挽回的时候到来,遗憾是忏悔无法拒绝的附赠品。 “姑娘,我们走吧。”鹿儿过来搀扶着凌波,一起来的还是一起回去的好,鹿儿知道凌波不想走,但她不希望凌波留下,这里留下断无生路。 “你走吧,我不走了。”凌波就看着那晃得人眼睛生疼的火海微微的笑着。 “小妹,我们先走吧。”伍竹知道现在留下的确是没什么意义了,没了张阳就算闯过一千关一万关也拿不到阿古斯断角。伍竹就是奔保护张阳来的,现在张阳消逝了,他没理由留下陪葬。是的,留下就是个陪葬的命。谁能在滚滚熔岩中生存下来?连石头都化成了液体,他们能坚持多久?外甲都已经滚烫了。 “嗯”鹿儿松开凌波,转身望向追风:“我们一起走吧。” “呵,烦你到平康府报上一信,把这里的事如实的告诉府主。”追风轻笑一声,深深一揖。“追风拜谢了。”追风心里真的像刀扎一样,这生离与死别何异? “你也不走啊?”鹿儿有点意外更多的是着急,她不知该如何相劝。伍竹轻轻的拉了鹿儿一下,鹿儿点点头。一转身两行泪就流了下来,有如万箭穿心般的难过。她跟伍竹向后走了两步,手里握着遁移符,耳边忽然响起张阳对她说的‘你心要不够热就别去喜欢玄冰。’是啊,喜欢是说说就算数的吗?巧荷为阳公子宁愿葬身火海而不求生,追风为一‘义’字也宁愿舍生。独我鹿儿的性命珍贵?他们心中‘情’字都大于天,独我怕死恋生,难怪追风不喜欢我,看来是我把‘情’字看得太轻了。 鹿儿推开伍竹的手,又走了回来。 “小妹” “二哥,你走吧,嫂子还等着你呢。”鹿儿也坚定了留下的决心:“千修万炼也是难逃一死,死我也要和追风死在一起。” 追风转过头冲她微微的笑:“你走吧,我更需要你为我活着。(..tw好看的小说)” “活有什么新鲜的?活几百年了,死我还没死过呢。”鹿儿决心下定也就轻松了,抱着必死的心还怕什么? 问墨看他们都没有走的心,看看火凤,火凤也没什么表情。“你怎么不走?”问墨觉得火凤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便问了一声。 “你怎么不走呢?”火凤反问道。 “我懒得走。”问墨这理由真绝妙,他堪称第一懒人了。懒到宁愿等着被火海吞噬,连捏碎一张符都不肯捏。“你呢?” “我要等到最后,实在找不到阳公子再说。”火凤当然愿意活着,但她不甘心就这么放弃。阳公子到底哪里去了?她不相信那股突然蹿上去的岩浆能在一瞬间把阳公子烧得灰飞烟灭,阳公子的铠甲不是玩具。 伍竹也没有真的离开,他把遁移符拿出来悄悄的握在手心里。他要等到死神的手摸到自己的鼻子尖的时候再逃。 熔岩的面积迅速的扩大,热度越来越高。呼吸都变成了一件很艰难的事,伍竹和火凤都握紧了手心里的遁移符。空气变得很稀薄,岩浆渐渐的开始凝固了。火红的熔岩流动速度降了下来,上面开始出现大片的黑色,那是由于温度下降产生的火山灰。 温度开始下降了,生存似乎变得容易了一些。起码可落脚的地方多了一点点,火山灰像飘浮在湖面上的孤舟微微的荡漾着。他们有的在等待死神的邀请,有的在期待死神给予最后的重压。有的人盼着到另一个世界再与张阳重逢,有的人祈求上苍给一个离开的理由。有的人置生死与肚外,死生都一样的从容;有的人不到生死一线就无法原谅自己选择了离开。 “嗯?”所有人都惊奇这翻天覆地的变化。岩浆完全的凝固了,火山还在但地面已经不烫了。火山灰也不再浮动了,眼前就是一片红与黑的世界。 凌波抬腿就向前跑去,她一定要到山顶看看。哪怕是去收尸,哪怕只有骨灰,哪怕一无所获。追风施展身法比凌波要快上许多倍,他更不甘心接受这样的结局,无论如何都得到上面查看一番。问墨和火凤也放出各自的法宝再去探寻,鹿儿和伍竹也跟着跑了过去。 “唔啊”突然间大地龟裂,问墨、火凤、鹿儿、伍竹全都摔倒在地,只有追风和凌波他们兄妹俩跑到了山腰上躲了过去。 “怎么回事?”追风紧紧的抓着凌波的手,哥俩向山下望去。 团团红烟从地缝中向上升腾而起,烟雾翻滚片时渐渐凝结成一个妖娆妩媚风姿绰约的女人。凌波摘下邪魔铃交给追风,她知道无论如何都难免一战了。所有人都紧张的盯着那个女人,没人先动手也没人先开口。 那个女人挨个的看了他们一遍,然后慢声细语的说道:“想死的留下,不想死的赶紧走,趁我现在心情还不错。” 想死的真的选择了留下,不想死的也没有选择离开。大家都慢慢的朝那个女人身前走去。求死的也好,想为公子报仇的也好,都做好了拼死一战的准备。貌似只有那个美艳绝伦楚楚动人的女人没有做好对敌的准备,她连兵刃都没有拿。 “呵呵呵”她无端的笑了起来。“有趣,都愿意死啊?”她戏谑的口吻没有激怒任何一个人,所有人都不怀疑她有举手投足间就置自己于死地的招法。她的从容与高傲绝不是伪装出来的,她藐视众人的神情毫不掩饰,却没有一个因此而暴怒,包括最骄傲的追风。 第294章 不走 实力,是最令人景仰的,因为景仰所以敬畏。力量,是最令人崇拜的,因为崇拜所以诚服。纵骄傲如追风,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也无法因其轻蔑而动怒。人家有轻蔑你的实力,你没有让人家敬服的力量。 那个妖娆媚惑的女人绝不是一个只拥有花容月貌的风/骚女子,她的身上散发出一股逼人的气势。市井无赖就是挥刀咆哮也只能令人厌烦而已,便是气衰体弱的老汉抄条板凳也敢与之拼命。百战将军便是不怒也自有令人战栗的威风,纵是行走江湖的英雄好汉也只能敛声屏(音饼)气,焉敢平目而视? 火凤变回本相,平时对敌有火焰凤凰也就够了,如今又多了一个九焰百尺虫更是自如的多。可现在面对这个女人,火凤没来由的紧张。她变回相就是亲自上阵,对一个远攻的法宗战士来说,这无异于破釜沉舟,就是拼命的架式。 凌波也没拿她的法杖,法杖攻击距离远但攻击力不如桃花扇强。平时她不敢用桃花扇,一来怕张阳认出来,二来怕损了桃花扇,三来法宗的修行者最不喜近战。现在张阳已经无望生还了,桃花扇除了为他去拼上一命还有什么别的意义?远战近战还有什么区别?结局似已注定,或许近战死的更痛快。(..tw好看的小说)凌波打开桃花扇,朵朵桃花映出张阳那天真无邪的笑脸,她再也忍不住两泪滔滔,泪珠争先恐后的夺眶而出。 追风抖了一下外甲,吞下一粒大还丹。战斧莹莹闪亮放出耀眼的紫色毫光。最后一战生死输赢都抛到脑后了,但求能使出所有的手段,不负追风这一生的盛名也就足矣。 鹿儿握紧了腰刀,沉下心不像是去战斗倒像是去就义。伍竹手中的铁锤发出土黄色的光芒,无论生死尽力一战就算报还公子的恩德了。 问墨通体放光,他就是晶石打造的,若是全力摧发能量他自身就变成了法宝。他与魔族不同,魔族有本体,借各种依托体复生之后,纵失去依托体也还能逃脱本体,还能寻机会复生。而他现在是灵体,是依托体和灵魂结合的产物,若是拿自己的身体当法宝,一旦依托体被毁他面临的就是真正的死亡。 “呵呵呵”那个女人很享受他们一个个如临大敌,紧张的面无血色的慌乱。她没有任何动作就静静的看着他们做好拼命的准备。 追风和火凤同时冲了过去,你不动我们得动,不能陪你站到老。 “嗷~”追风抡起幽冥寒冰斧直接砍了过去,最简单最直接的斜劈,他没用斧影打就跟个砍柴的莽夫似的直接击打过去。 “呼~”火凤张嘴吐出烈焰舌直扑那个美人,虽然火凤知道她十之八/九也是修火系功法的,但火凤也没别的攻击手段。 问墨的黑龙、凌波的桃花、鹿儿的刀影、伍竹的铁锤都朝那个女人飞了过去。 “嘭!”追风被震得倒退三丈远,而他根本没碰到那个女人。 “唔!”火舌倒卷,火凤也倒飞出四五丈,她也没接触到那个女人。 “啊!”所有人的法宝都无法接近那个女人,就在她身前寸许处开始向后反攻。 大家彼此望望,眼中都是迷茫。战,如何战?逃,还有机会吗?又有谁愿意逃? “怎么样啊?”从头到尾好像只那个女人会说话,别人都是哑巴。“现在你们还认为自己有打败我的能力吗?” 没有人有这样的想法,谁也没想过能够打赢她,她一出场大家就知道她的实力在众人之上,只是没想到大家竟然弱到连碰都碰不到她。 “你们走吧,我不想看到血腥。”那个女人高傲至极,跟他们说话似乎都嫌浪费力气,眼睛也懒得大睁。她得意,这些人在她面前简直弱爆了,她没有理由不得意。她自信,这些人若留在这里显然是死路一条,她这么大方的施舍给他们一条生路,她自信每个人都珍惜这个大好机会的,蝼蚁尚且贪生,这些人虽然在她面前弱了点,若出去也都还算得上是一般二般的人物吧。她期待,她兴奋的等着享受这些人一个个仓皇逃离或是痛快的捏碎遁移符。 然而这些人,就是这些根本不配她正眼瞧上一眼的人,却出人意料的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失望。所有的人,无一后退,无一离开。难道他们都是傻子?难道他们都是聋子?是没听懂自己说的话还是根本就没听见? “你”那个女人指着追风,他一身白衣实在是太帅了,他一脸坚毅实在是太酷了。“你为什么不走?”那个女人有点不高兴了,她开始点名问了。 “因为你让我很不开心,而让我走似乎是你的愿望。”追风心冷如冰,人倒是清醒得很,这个女人一出现就赶大家走,一直在驱赶却没有动手厮杀的意思。虽然追风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但她有个想让大家离开这里的愿望,这点追风是看明白了。追风昂首傲视着这个不可一世的女人,缓缓的说道:“为了让你不开心,所以我不走。” 一个能让火山喷发的女人会有着怎样的火爆脾气不难想像,谁都知道这里的景象是幻化的,这次火山喷发绝不是自然现象而是某个强大的存在摧发出的力量,无疑这个女人就是那个强大的存在,那么张阳的死毫无疑问的就是她一手造成的,她必是杀死阳公子的凶手。那么无论她有多么的强大,追风都没有听命于她的理由,即使不能手刃敌凶也得给她找点不愉快,哪怕是用死去换她一瞬间的皱眉。 “你就不怕死吗?”那个女人的脸不再像三春的阳光,而像极了地狱里的鬼火。每一个字都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感觉让人很难受。 “怕”追风很平静也很诚实的回答了她。 “那还不赶紧滚?”那个女人狰狞的面容开始扭曲了,可见她已经愤怒了,可见她正在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愤怒。 第295章 情论 “不,因为我喜欢看你不开心的样子。”追风笑吟吟的样子一惯是那么的阳光,面对一个女人疯狂的怒吼,他就这么语气平和腔调平缓,连目光都柔和得很。他的温文尔雅像一根尖刺卡住了那女人的喉咙一样,瞬间惹得她爆怒。 “那你就去死!”她话虽说的狠,人却没有太大的动作,只是朝追风弹了一下手指头。或许也用不着太大的动作,就这么轻轻的一弹指,一股疾风朝追风扑了过去,追风根本一动没动一点躲的意思都没有。 结局既是注定,挣扎只能让自己死的更痛苦。 “二哥”凌波没办法眼看着自己的亲哥哥被人打死,她扑到追风身上紧紧的抱着他。追风更不能让凌波挡在身前,他抓着凌波用力的甩开。 “追风”鹿儿几乎和凌波同时朝追风扑了过去,凌波离的近,她略远一点。凌波抱住了追风又被追风甩开了,鹿儿张开双臂站到追风前面。追风用力一推把她推开了,那股疾风实实在在的打到了追风的胸膛上。 ‘咔’的一声,追风外甲破裂。‘唰’的一声,追风内甲破裂。 “追风”大家都围了上来,问墨抱着追风慢慢的坐下。追风身上伤口虽长却不深,只是皮肉受伤未伤及经脉和内脏,鹿儿拿出清创丹化的水帮追风恢复伤口。 “二哥”凌波见追风的胸口长长一道口子,皮翻肉卷血流如注,白衣一瞬间变成了血衣,她的心好像就在这一瞬间爆炸了。 “嗷~”凌波挥舞着藤蔓朝那个女人抽了过去,那个女人轻轻一抬手抓住藤蔓,问道:“用你的命换张阳的命,你愿意吗?” “我愿意!”凌波毫不犹豫的,这简直是上天的恩赐,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还有这种好事。莫说死一次,就死十次换一次这样的机会也是愿意的。这分明是惊天的喜讯,起码这说明张阳还活着,尽管可能活的不太如意。但只要他还活着,对凌波来说就已经太如意了。 所有人的血液都开始沸腾了,这是什么意思?阳公子还活着吗? “好”那个女人抓着藤蔓一甩把凌波甩到了一边,她看着其余的人说:“张阳的命可不是一条命就能换得回来的,你们还有谁愿意用自己的命换他的命?” “我”追风和问墨异口同声的应承,好像这笔买卖很赚似的,他俩还抢起来了。 “不”鹿儿紧紧抓着追风:“你要是没命了,谁保护阳公子啊?”鹿儿挡到追风前面像是怕被那个女人抢走似的。“用我的命换阳公子的命。”鹿儿分明是用她的命在换追风的命。 “很好,我就喜欢你们这不要命的精神。”那个女人一挥手把追风、问墨都甩到了凌波身边,然后对剩下的人说:“你们走吧。” “我不走,你要杀杀我好了,放了追风。”鹿儿倔强的不肯走,伍竹悄悄的拉了她一下,她佯装不知。 “赶紧走,别以为杀你们有多费事,我只是懒得动手,懂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走啊?”火凤也是个烈火的性子,打不过你可以选择被你打死,但你不能无休止的羞辱人。当然人家说的也是实情,杀她们的确不费吹灰之力。 “非逼我杀光你们,是吗?”那个女人好像很强大,但那个女人好像一直也没开心过,总是被这些不要命的玩意儿气的发昏。 “没人逼你,想杀你就动手好了。”伍竹见所有的人都不怕死,他也打定了留下的决心,尽管心里万分的惦记妻儿,大义当前他不想退缩。来之前就知道有危险,也正是因为这里有危险才要来的。 “想给你们留条生路都这么难,你们就不知道活着比死好吗?”那个女人简直要疯了,这都是些什么人啊?真正的一群畜生,一群不知好歹的畜生。而最畜生的那个张阳才更让她头疼,那个倔强的只会说一句话的张阳。无论你跟他说什么,他都跟听不懂似的,只会重复一句话:“你先放他们走,然后再和我谈。他们有一个死在这里的,张阳都会陪葬,你就什么也得不到了。” 放他们走?他们杀了那么多的火蜥蜴,就轻易的放他们走?那个女人是不肯放的,但她的威逼利诱都被张阳那反反复复的一句话给打回来之后,她肯放了,她凝固了岩浆亲自出来放他们走。做梦都想不到的是另一个难题又出现了,这些人根本就放不走。无论是难以生存的高温和熔岩,还是强大到令他们窒息的强敌,无论是死的胁迫还是生的诱/惑,都不能让他们离开。 张阳说愿意为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陪葬,她倒要看看有多少人愿意为张阳舍弃生命。当她看到所有的人都宁死不肯离开的时候,她开始变得焦虑,变得无奈了,你纵有天大的本事也奈何不得一个没有求生欲的人啊。 “活着和死一样,都没有什么好与不好。我只知道在一起比分开好。”凌波如是回答她的问话。 “哼,你用命换他的命,他活着你却死了,还谈什么在一起?千好万好都是活人享受,你能得到什么?” “有一种甘甜叫错过的幸福,你知道黄泉路上的彼岸花吗?在别人眼中他们花不见叶,叶不见花,生生世世永不相逢,他们自己知道他们是同根同叶同蔓同花,是真正的永不分离。”凌波永远忘不了张阳给她讲过的每一段故事,有并蒂莲开的幸福也有劳燕分飞的遗憾,有花好月圆的美满也有凄婉悲凉的哀怨,有苦尽甘来的团圆也有棒打鸳鸯的离散。无论她与张阳酿下的是甜酒还是苦果,她都心甘情愿的下咽。她期盼他们能结成连理枝,也不拒绝做一对彼岸花。无论是相守也好,相思也罢,只要是为他,什么都值了;无论是阳光也好,风雨也罢,只要心中有他,什么都不怕。 第296章 至宝 “永不分离?你们只要不分离就行,是吧?”那个女人突然笑了,虽然笑的很淡,不管怎么说是笑就比哭好看。[..tw超多好看小说]明明长的不可方物,偏偏凶巴巴的。 那个女人一扬手,大家看到张阳就坐在她身边闭着眼睛调息。原来她身边有个秘阵,她把张阳隐到了里面。 “无恨”凌波疯了似的朝张阳扑了过去。 “公子”所有的人都朝张阳扑了过去。 没有一个人能扑到张阳身边,他们就在和张阳近在一尺的距离被空气生生隔开了,他们看得到张阳却摸不到。 “你愿意和他们在一起,是吧?我让你们在一起,好吗?我让你们一起活着。只要”那个女人对张阳倒不那么穷凶极恶的,看上去很和善的样子。 “放他们走,他们走了再和我说话。”张阳眼都不睁,也不想听那个女人唠叨个没完。 “我放了,他们自己不走。”那个女人终于忍不住冲张阳大吼了起来。张阳跟没听见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那个女人气恨恨的抓着张阳的肩膀:“你别以为我没办法,你信不信我马上把他们全杀了?” “你不在乎,是吗?我现在就杀一个给你看。”那个女人松开张阳,张阳还是没有反应。 “你是不是不相信?”那个女人指着张阳怒吼。 张阳终于缓缓的睁开眼睛,冲她淡淡的微笑:“用我出手吗?” “呸!”那个女人要想杀他们还用张阳出手?只是她不敢,她怕张阳真的会陪葬。 “哈哈哈”张阳好像特别开心,他抻个懒腰站了起来。“美女,不用这么气急败坏的,把我们都杀了,就当我们从未来过。”张阳竟然抬右手搭她的肩膀,左手还端她的下巴,柔声细语的问了一句:“好吗?”这不像是求死,像作死。 令人意外的是那个女人没有反抗也没有生气,还顺势偎进张阳的怀里。 “放开公子!”凌波气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这哪里是人家不放开公子?明明公子很享受嘛,你着的什么急? 大家都看明白了,张阳根本看不到他们,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老说死干什么?咱们活着多好。”那个妖娆妩媚的女人无限风情,她温柔的倒在张阳怀里,娇滴滴的样子楚楚动人。“他们都交给你处理,杀了,放了,囚禁起来都行。你不喜欢这里,我们就出去,离开华夏,外面的世界很广阔,精彩的你无法想像,我保证你不会后悔的。” “不用保证,我从来不后悔。” “那你就算是答应了?”那个女人像一朵幸福的花找到了依靠,她捧着张阳的脸,撅着樱桃般的殷红的小嘴就去亲吻他。 张阳一下把她推开了,闪得她一个趔趄,她惊奇的瞪大了眼睛,这种艳/遇他都会拒绝? “先放他们走,什么都可以谈。他们不走,别和我说话。”张阳说变脸就变脸,六月天孩儿脸啊,小孩儿嘛,可惜那个女人不知道他九岁,不然会不会羞死? “我真的放了,他们不肯走,我有什么办法?” “告诉他们我死了。” “他们本来就以为你死了。” “吓唬他们,要么死要么走。” “他们都愿意死。” “那就随便你吧,反正他们不走,什么我也不跟你谈。”张阳又坐下闭目调息了。 “张阳!”那个女人再也无法忍受张阳这个软硬不吃的态度了,她直掌单立肉眼可见的一道白色炫光朝张阳的脑袋劈了下去。 “公子!”所有的人都紧张的大叫,所有的人都被无形的空气隔住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一动没动的张阳,唯有等死这一条路了。 “啊!”那个女人向后弹出丈余,她看着自己的手,真是拿这个张阳没办法。打不怕、哄不住、劝不听、骗不了。 “张阳”那个女人走过来蹲在他面前,一改之前的暴躁,温柔的说道:“你放心,他们不会有事的,我一定放。” “一定放和已经放了,是一回事吗?” “你去放,我让你亲自送他们走,好不好?” “他们见了我还肯走吗?除非我和他们一起走。” “好,你只要交出我想要的东西,我就放你和他们一起走。” “诱/惑力真大。”张阳睁开眼睛看着她:“先放他们走,然后再和我谈。”张阳知道他们只有离开是安全的,留下没有活路。而自己真的不求活路了,那个女人想要他识海里的那尊菩萨,张阳不是舍不得而是拿不出。唯有想办法把他们先送出去,自己死活就交给这个漂亮的女人折腾了。他又不能实话实说,如果那个女人知道他拿不出来,肯定会杀光他们的。 原来张阳在山顶上盘旋飞行,一路的洒下雨滴、冰雹。那个女人是这里的主人,叫格罗斯琳娜。她眼见着数百火蜥蜴被他们消灭掉了,正气恨难耐张阳又洒下一滴滴水珠撩拨得她直激灵。她一怒爆发了火山想让他们全都在熔岩中化为灰烬,她直接把张阳抓到秘阵之中,往地上一掼。她这一下用力有点大,小小的张阳哪里禁受得住?他当时被摔得晕了过去。 “啪”格罗斯琳娜一巴掌朝张阳的头拍了下去,她恨不得一下拍他个脑浆迸裂才好,这一巴掌用上了至少三成的功力。莫说血肉之躯的张阳,就是铜头铁脑的问墨也是承受不住这一掌之力的。 “啊唷”格罗斯琳娜没能伤到张阳,这股劲力在离张阳还有寸许之处开始向后反弹,震得格罗斯琳娜手臂发麻。这一来可惊坏了她,这是什么情况? 张阳已经昏迷,哪里还有能力反击?莫非他身上有什么护体至宝?格罗斯琳娜不知张阳是什么修为,她输一缕真元想要探查张阳的身体,不想她的真气无法进入张阳身体,稍一接近便触电般弹了回来,根本就探查不了他的经脉,这一来格罗斯琳娜倒对张阳产生了深深的好奇。 第297章 弱水 张阳入定的时候任何人都探查不了他的经脉,当年在桃山上追风骗他喝血的时候,他入定以后追风两次想要帮他梳理经脉真元气都被反弹了回来。(..tw无弹窗广告)格罗斯琳娜从来没遇见过这种情况,她坚信张阳身上必有至宝。 张阳识海里的菩萨那是神器,一旦他有性命之忧的重创来临就会自动护持住他的肉身,他就是想自杀都不容易。他被困在潮音石里快要饿死的时候,是那尊菩萨引他出去的;他在九劫阵里过火海的时候是那尊菩萨洒下杨柳枝水渡他过去的;他在秦怀古的阴阳二气阵里的时候是那尊菩萨护住他的肉身没被碾碎,他才有机会拿出铜人解了大难的。 当年也不知哪个没福命的把那尊菩萨佩戴在元婴身上竟然还是难逃肉身被毁的厄运。神器也好,仙器也罢,就是法器也得炼化了才有功效,张阳一口气呼出歪打正着的炼化了神器,得了无上的观想之法,神念变得强大无比。能用神念御物已经是无量之福了,又哪知这宝贝还有至高的护体神通。 张阳原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格罗斯琳娜一下手要杀他,他就识海震荡,脑海里白濛濛一片。慢慢的就看到那尊菩萨,他就坐在菩萨身前双手合什享受清凉的甘露冲刷身体的愉悦感。他也就明白了,原来这尊菩萨有护体之功。心里又涌起对追风深深的感恩之情,这菩萨原是追风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 格罗斯琳娜真服了张阳这个拗劲,纯是死心眼一个。她怎么也问不出张阳身上到底有什么至宝,或是张阳修了什么护体神功。张阳只是要求先放了那些人,只有他们安全离去,他才肯好好和她详谈。格罗斯琳娜对张阳威逼色诱使劲了手段,张阳就是个软硬不吃,不吐金口。 “管别人干什么?他们爱走就走,不走就留下呗。”格罗斯琳娜干脆坐到张阳的腿上,双臂搂着他的脖子,头贴着他的胸膛。“咱们天长地久比什么不好呢?”格罗斯琳娜实在拿不到张阳身上的至宝,问不出他炼的什么神功,就跟他双修也不错,日久天长总能诱出实话。他长的好,修为看样子也是高深莫测,格罗斯琳娜确有三分喜爱之意。 “你真热。”张阳嘴上明明嫌她热,手还抱着她往怀里紧紧。“天长地久是好的,不过要跟你天长地久的话,我得跟你讲好条件。”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头脑清醒,还不忘讲条件的男人该有多么的市侩? “你说吧,你要什么我都依你。”格罗斯琳娜像条蛇一样缠在张阳身上,小鸟依人般的娇柔可爱。 “帮他们拿到阿古斯断角,送他们安全离开。” “我可以送他们过去,宝箱没有秘匙打不开。” “我有。”张阳拿出秘匙托在手心里。 “得人族才能打开宝箱,我不行。” “你不是人族吗?”张阳看她挺像人族的,除了长的特别美,行为有点不够矜持以外也没有太像异类的地方。 “我是半人族。”格罗斯琳娜望着张阳,只见他眼里闪烁着不解的疑惑,像是不懂什么叫半人族。她幽幽一叹,说道:“我娘是人,我爹是灵兽,我娘始终没有修到三才境界,只活了一百多岁就死了。九百年前有人发现我是半人族,爹被丢进天雷池丧了命,我被扔到这里囚禁千年。” 张阳听她说起身世,觉得她也挺可怜的,九百年被囚禁在这片火海中,难怪她性情暴躁,谁能受得了九百年的寂寞?九百年就和这些火能量相依相伴。他也轻轻一叹,又抱得紧了些。“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格罗斯琳娜。”张阳的怀抱让她感觉到一丝温情,心里真的涌起一丝甜蜜,这种感觉很奇妙,真希望这一瞬间就是永恒。 “好长,我就叫你娜娜吧。”张阳喜欢这么温馨的沟通,这要照一千年沟通才好呢。“娜娜,我真的不愿意让你难过,可是你也应该知道感情这种事要两厢情愿的才好,生拉硬扯能有幸福吗?我要是单身,或许真的会爱上你。可我是有妻室的人,我若应了你就负了她,你喜欢见异思迁的负心汉吗?我也不忍心摘了芍药枯了荼蘼。” “呵”火凤笑出了声,这孩子真会骗人。他哪来的妻室?这长的像大人也有好处啊。扯谎倒方便得很,说他九岁倒没人信了。 ‘呀呸!说的这么好听,你抱着她干嘛?’凌波心里骂翻了他,瞪他都瞪的眼珠子生疼。 “她”格罗斯琳娜望了一眼凌波,心中无端的冒出一股酸味,又转过去向张阳撒娇:“她比我好看吗?” “呵,夫妻岂能以容颜论之?”张阳想起巧荷那仙姿丽质确实不输格罗斯琳娜,一个胜西施,一个赛貂蝉,倒也难分伯仲。 “哼”格罗斯琳娜娇哼一声,往他怀里偎了偎。“你也不必为难,我杀了她就是了,你往后就只许在我一人身上用情。” “哈哈哈”张阳捏捏她的小下巴,这样的美人真让人情难自禁。“你倒够率真的,杀妻之仇不共戴天,我能和仇人结连理吗?” “你想怎样?”格罗斯琳娜娇嗔怒怨的扯着他的耳朵晃:“你还想让我和她共处啊?” 张阳抓住她的小手,扯得耳朵怪疼的。“什么共处啊?弱水三千,我但取一瓢饮。咱们今生注定无缘,我不愿意诓骗于你才和你说这些肺腑之言,你若不放我离去,我也无计脱身。只求你放过他们,让我看到他们安全离去,你想囚禁我多久都行。” 格罗斯琳娜原本是为求他身上的护身之法或护体之宝,与他缠/绵不过是哄他吐露真言,想与他双修也是一二分试探七八分戏耍罢了。此时见他对妻子深情不改,对自己直言相拒,反倒引起她万千情丝欲牵欲绊,一时丢撇不开闹得自己心潮起伏。 第298章 试情 格罗斯琳娜越思心里越乱,越想心里越慌。这个张阳玉树临风又懂得温存体贴,怎么偏偏就对自己无意呢?她推开张阳站了起来,冲张阳冷笑不止。 “我得不到的东西,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吗?”她阴森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她色诱不行便想威逼,却不知这张阳受哄不受欺,吃软不吃硬。你若对他示弱,他便对你柔情。你若对他逞强,他便对你高傲。 “你爱怎样怎样呗,我求你了?”张阳最恨别人威胁他,有话好好说,什么事都好说。自古艰难唯一死,连命都不要的人你拿什么吓唬他? “你?”格罗斯琳娜恨恨的指着他,他白了格罗斯琳娜一眼好好调整了一下坐姿。 “呵呵,好。”格罗斯琳娜气笑了:“张阳,你求我啊,你跪下求我,求得我高兴了,兴许就把你们全放了。”格罗斯琳娜诚心治治他这个高傲的性子。 张阳看她一眼轻蔑的笑了,他站起来拂了拂裤子上的灰尘。然后面向格罗斯琳娜站好,双手捧着九转擎天棒恭恭敬敬的躬身一拜:“姑娘,烦请您劳动玉手帮张阳一个忙,好吗?” “干什么呀?”格罗斯琳娜没接棒子,她满眼疑惑傻愣愣的看着他,这是干什么呢? “求你了。(..tw无弹窗广告)”张阳双手举着棒子,躬身不起。 格罗斯琳娜接过棒子,问道:“帮什么忙啊?” 张阳站直身子指着自己的双腿很认真的说道:“麻烦你打断它。” “啊?为什么呀?” “省得它屈膝跪女人啊。” “你?”格罗斯琳娜‘呯’的一下把棍子摔到地上,心中万千气闷。“你让我不开心了,你知道吗?你等着我把他们一个一个抓过来当你面杀。” 张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他抓起外甲拽下来扔到地上,又把软铠和内甲都拽下来扔到地上,最后连衣裳都脱下来扔到了地上。他赤/裸着上身,翻手拿出一块黑晶铁雾化成一柄尖刀。他拂过刀刃又弹了一下刀身,似乎还挺满意。 “割喉下辈子会不会变成哑巴?”张阳自言自语的嘟囔:“心在哪儿呢?是这儿?还是这儿?”刀尖从身体上划过,一道两寸长的口子鲜血汩汩而冒。“好像是这儿。”他一手托着刀,一手抹把鲜血然后舔了一下。“还不错。”他好像才想起身边还有个格罗斯琳娜,他抬头望着她:“对了,他们都是灵兽,血别浪费了,好喝。” 格罗斯琳娜虚空一比划,黑晶刀就到了她的手里。她舔了一下刀尖上的血滴,然后凝视着张阳的伤口,恢复的速度很慢。这血气中的精气不十分的足,莫非他修为很低? “你什么修为?” “三才中期。” 又一记炸雷轰得格罗斯琳娜脑袋疼,三才中期?低的也太离谱了。 “三才中期能幻化那么多的雨雾?你精元够吗?” “都是借助玄冰的能量,我大量用神念,很少用精元。” “你神念怎么会那么强大呢?” “先放了他们,什么都可以告诉你,不放他们,别和我说话。” “哼”说了一圈,他们又绕回了原点。 格罗斯琳娜也真拿张阳没办法,无论你有多么强大,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就注定成了他的俘虏。她吓也吓不住他,只好耐着性子又过来哄他。格罗斯琳娜拿出药水帮他冲洗一下伤口:“你何苦呢?” “你伤他们就和摘我的心一样,我先划开看看,找准位置下手能快点,我也是为了少遭点罪。” “这叫少遭罪?对自己也能下得去手,你真够狠的。” “我这是懦弱,我没有勇气看他们受伤,看他们受伤哪有死来的痛快?既然我没能力救他们,就陪他们死好了。” “我就说说而已,你这么认真。” “这样的玩笑我开不起。”张阳也不是有自虐的爱好,他这么做就是告诉格罗斯琳娜他不是说说而已。 格罗斯琳娜忽然间感觉和他的距离好远,好羡慕他们。虽然他们修为不怎么样,但每个人都能为对方不眨眼的去死。这是神话?还是童话?若不是亲眼所见,任谁说来都只能当它是个笑话。 “那你就告诉我,你到底修的什么功法?还是身上有什么护体之宝?” 张阳捡起地上的衣服抖抖灰尘穿到身上,三件铠甲一件也没穿。然后又坐到地上闭目调息,一句话也不和她说了。格罗斯琳娜知道现在即使张阳张嘴跟她说话,说的也是重复了一万遍的那句话。 格罗斯琳娜静静的站了一会儿,心里反复思量这些人。真都这么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吗?他们没死,张阳以命相拼想救他们。他们若是死了,张阳岂不也就死心了?我就不信他还真为那些人陪葬。 “张阳”格罗斯琳娜很小心的轻唤了一声,张阳毫不理睬,她也不介意,继续说道:“我跟你说实话,你也别太伤心了,其实他们已经死了。”格罗斯琳娜一直紧紧的盯着张阳的脸,他的表情竟然毫无变化,不知他是睡着了还是入定了,难道没听见? “我刚才出去真是想放他们走的,他们都不肯走,我一生气就教训他们一下,没想到他们修为都那么低。我真不是故意的,就一招,他们就没挺住。” 张阳不愿意相信又没法完全不相信,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他捡起地上的铠甲凝视了许久,然后一件一件穿上。他整理一下衣襟,抬头笑着问:“我挺好看的吧?” “呃?”格罗斯琳娜不知道张阳是没听见她说的话还是疯了。“嗯。”不管怎么说张阳确实是挺好看的,她就点了点头。 “让我出去看看,行吗?” “好。”格罗斯琳娜扬手撤去了秘阵,外面的世界和刚才一样,没有变化。熔岩已经凝固,整个世界都是红与黑。虽然还是很热却不是那种燃烧的炽热了。张阳睁目四处张望,半个人影子都没有。 第299章 祭奠 张阳本来还心存三分侥幸,走出秘阵见这山火熊熊,处处没有人影,心里顿时凉了七分。他纵身飞起绕着群山飞了一圈,什么也没有找到,他又回到地面。 “他们死在什么地方了?为何尸骨无存?”人死总有尸首在,起码也得有骨灰吧。 “就那个火山口,这岩浆之中哪里留得下尸骨?一瞬间就灰飞烟灭了。”格罗斯琳娜指了指还有些熔岩浆慢慢流出的火山口,那里的温度足以让他们瞬间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们身上都有储物法宝,不会也化为灰烬了吧?”储物法宝绝大多数都不惧水火,何况追风的邪魔铃是储物法宝中的上品,是绝不可能被烧坏的。 “我没捡他们的东西,想是都滚落在那岩浆之中了吧。” 张阳飞到那火山口上空向下观望,他拿出潮音石输入真元全力摧动。只见一片白光耀眼笼罩着火山口,他照了许久也没发现一丝魂魄。‘他们的魂魄都散了?还是那婆娘唬我?’张阳心下迷茫也不知该如何求证。 “他们当真都死了吗?怎么连魂魄都没有?”张阳也不绕弯子了,他就直言相问。 “人死魂魄散,他们都死了一天多了哪里还会有魂魄在呢?”格罗斯琳娜见张阳也没有特别过激的反应,有三分放心又有三分失望。本以为他是个至情至性的至诚君子,却原来也是个浮夸虚诺之徒。 “果然是都死了?”张阳在这烈焰飞火的地儿突然感觉身上一冷,倒吓了自己一跳,他抬手摸摸自己的脸,确实是有丝丝凉意。一刹时只觉得口中好苦,心往下沉,发向上飘,伸手摸摸头皮很凉很凉,发根全都上竖。张阳按按头发,苦笑一声,张嘴出来的却是哭腔。他闭上嘴咬牙不让自己哭出来,他想笑,他要笑,他就倔强的挤出一副比哭要难看上千倍的笑容。 “别太伤心了,想哭就哭吧。”格罗斯琳娜过来轻轻的搭着他的双肩柔声相劝。张阳轻轻的推开她,捂着嘴不敢出声,他强压硬咽愣是把眼中泪、喉中音都憋了回去。 “借你一方宝地,容我一祭。”过了许久张阳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抱拳一揖。 “你随便啊。”格罗斯琳娜还能不让他拜祭吗?他若是哭一场化开愁肠,或许就没事了。他留下与自己双修的话,那什么护体神功早晚能学到手,就是护体的是法宝也可得一见。[..tw超多好看小说]他若真心相待,谁还夺他的什么宝贝,得这么个俊俏风/流的郎君岂不是最称心的宝贝。 “多谢。”张阳深深一揖,起身望着那火山口根本就不敢去想像他们一个个的命丧其中会是什么样的景象。 “嗷~”张阳长长的一声虎啸,山坡上缓慢流动的岩浆都跳动了几下。张阳这一声吼的力气太大了,整个气管连带喉咙都疼了。他咳嗽两声,一口血吐了出来,好在量不太大,看样子也就是喉咙吼破了。 山上的热度太高了,张阳根本上不去。他在山脚下望着火山口一声大吼,吼出了心中多少愤恨、委屈、怒怨…… 他无巧不巧的就站在秘阵边上三尺之外,所有的人都清清楚楚的看得到他的一举一动,都真真切切的听得到他的每一句话。 “公子,我们没死啊!”追风真急了,可有什么办法?他怎么也是出不去,声音也传得进来传不出去。张阳这一声吼,追风听得出来他用了多少真元,照这样的吼法用不上五声张阳的丹田都会被震毁。 张阳没有继续大喊的意思,他静静的站了一会儿之后拿出一块黑晶铁雾化了一个杯子,又拿出水囊倒了一杯水。他端着水杯跪下,把水洒在地上,一道雾气升起,几乎洒完就干了。 “清水一杯祭英豪,滔滔两眼向天告。承望携手同进退,不料中途各扬镳。升天莫要登阶道,轮回莫踏奈何桥。生既相依死相伴,千万待我二三朝。紫陌红尘千般好,不如恩义比天高。命可轻舍身可弃,心难相离情难抛。擎天铁棒报君仇,残生唯恨愧劬(音渠)劳。”张阳哭着说着,一会儿嚎啕大哭,一会儿低声抽泣,想到‘哀哀父母,生我劬劳’,心头一阵绞痛。上辈子就是个短命鬼,害父母养儿一场闹了个透心凉,这辈子又害爹娘竹篮打水,所有的盼望都成空。“爹,娘,不孝儿拜别了。”张阳规规矩矩的磕了九个头,然后伏地大哭。 “他能不能跳到火山口里呀?”鹿儿见张阳拜别父母似有赴死之意,她有些担心的抓紧凌波的胳膊。 “不会。”凌波倒很安静的看着张阳,鹿儿疑惑的望着凌波,凌波淡淡的说:“我要是他,就死也选择战死。” “哼”鹿儿轻哼一声,她才不信张阳会选择战死。“他对那个妖精什么样,你没看到啊?”鹿儿见张阳对那个什么娜娜一直毕恭毕敬,偶尔还调笑嬉闹,就是争吵也那么像在打情骂俏,心里早就塞满了气,各种气,她真不相信张阳能跟那个妖女动手。 “擎天铁棒报君仇,残生唯恨愧劬劳。他都明说了,你没听见?”问墨是听得很清楚,他似乎没看到张阳有多伤心,他倒觉得这哭哭诉诉的祭文还说得过去。 “光看他哭了,没听清。劬劳是什么意思啊?”鹿儿认学的劲倒上来了,这时候还细问一个名词解释有什么意义么? “就是父母的养育之劳。”问墨还很认真给解释了一下,这秘阵中开个学堂怕是不合适吧? 格罗斯琳娜见张阳哭的天晕地暗,她走到张阳身边蹲下扳着他的肩膀扶他起来。“好了,别哭了,死者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得活下去啊。你哭坏了,他们在天之灵也会心疼的。” 张阳直起身子抹抹眼泪,就跪坐着说道:“是啊。死的死了,活着的该做的事还得做下去。” “你还要去取阿古斯断角吗?我送你去。” 第300章 报仇 张阳摇摇头,追风已死,灵体已失,取阿古斯断角也毫无意义。什么石人魔,什么鬼哭洞,什么大劫难都已经与自己无关。凡事尽力就好,谁说一定要成功? “起来吧,别伤心了。”格罗斯琳娜扶着他的胳膊把他拉了起来。 “没事了,什么都会过去的。”格罗斯琳娜还帮他拂了拂腿上的灰尘。 “娜娜,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吧。”张阳血红的双眼和周遭的世界搭配的很完美,目光里除了坚定就是真诚。 “我就想知道为什么我打不死你。” “我出生的那天追风送我一个观音像,当时……”张阳很详细的讲了一遍他炼化观音像的事。“或许杀了我,能从我的脑袋里取出来吧。我也不知道它在我的头里是实质的塑像,还是虚无的影像,反正我入定的时候能很清晰的看到。这也就是为什么我神念比较强大的原因。” “还有这种奇事,能进入人体,能佩戴于元婴之上,至少也是仙器了。”格罗斯琳娜怎么也想不到那竟然是一件神器,上古传说中的神器。“既然它已经与你融为一体,别人是没法拿到的了。这倒是你无量之福,也省得遭人觊觎。” “呵,我还怕什么遭人觊觎?”张阳淡淡一笑,格罗斯琳娜忽然觉得好开心,怎么看他笑比自己笑更开心呢?这种感觉好奇怪的。“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还有什么要求,一起说。” “有什么非说不可的?”格罗斯琳娜嫣然一笑,头靠着张阳的肩膀,偎进他的怀里。“地久天长有多少话说不完呢?何必急于一时?”她伸手摸张阳的脸,感觉颧骨很突出。她起身细看,张阳就哭一场的工夫明显的瘦了。 “没有什么地久天长,有什么话你还是快说吧。”张阳冷冷的表情,冷冷的语调,强力压制的不耐烦与怒怨似乎快要压制不住了。 “再过一百年我就解禁了,到时候咱们一起出去,天高地阔多好啊。其实一百年很快的,这里也不只是火山,这个水洞很大也很好玩,金、木、水、火、土、风、雷、魔,连毒功都可以在这里修行。”格罗斯琳娜听他的话里似有决别之意,便极力的劝他留下。 “我的圣像在识海里拿不出来,你留下我有什么意义?” “你以为谁贪图你的宝贝啊?”格罗斯琳娜满面娇羞的白了他一眼。“我就是想跟你双修。” “你很喜欢我吗?” “嗯”格罗斯琳娜幸福的点点头。 “你了解我多少?” 格罗斯琳娜看着张阳,想想除了名字,几乎不知道他任何信息,名字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她只好摇摇头。 “那你喜欢我什么?”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喜欢。” “嗯。”张阳点点头。“你说的对,喜欢一个人就是一瞬间的事,没什么道理可讲。”张阳笑了,笑的很阳光,知道有人喜欢自己怎么说都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听到你这么说,我真的感觉有点幸福。不过对不起,我只能是辜负你了。” “你就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跟你说过了我是有妻室的人,我不能见着一个好姑娘就动心吧?我只能说我不讨厌你,如果我们不是仇人的话,或许能做个好朋友。” 格罗斯琳娜没想到张阳在心里把她定位成仇人,想想也是,他们可不就是仇人嘛。“说什么仇人?交战哪有轻手?过去的别计较了,以后我们就只有恩爱了。”格罗斯琳娜又一次投怀送抱偎进张阳的怀里,这样亲昵起来就不容易说那么生份的话了。 “恩,爱,对我有恩的被你杀了,对我有爱的也被你杀了,我跟你谈的什么恩爱?”张阳狠狠的推开她,他脸上再也看不见那份谦逊礼让、温良恭和。他的面目甚至有些狰狞,眼中怒火灼烧,看上去很有几分吓人。 “你怎么了?你要做什么?”格罗斯琳娜以为张阳祭也祭了,哭也哭了,情绪宣泄出去也就没事了,不知他怎么突然间就变了脸,想是心中还有几分怒火吧。 “我不做什么,我就这一条命,今天就交待给你了。” “别傻了,说到底他们都是兽族。你不必为他们陪葬吧?你要不愿意留下,我放你走。”格罗斯琳娜以为张阳一时怒起真的要自杀,她舍不得让张阳死,至于放他走也是缓兵之计,她一样舍不得让张阳走。 “哈哈哈哈。”张阳仰天大笑,笑的眼泪横流。笑够了看着格罗斯琳娜说:“我以前只见过不会杀人的笨蛋,今天总算见着一个不会放人的笨蛋。他们,你放不走。我,你也一样的放不走。” 张阳拿出蓝光莹动的九转擎天棒,摧动真元只见棒身白雾迷蒙。“你是怎么对待他们的,就怎么对待我好了。一样的开始,一样的过程,一样的结局,我们就是一样的宿命。” 格罗斯琳娜看张阳就像是一个倔强的孩子,当然张阳的确是个倔强的孩子,只是打碎格罗斯琳娜的头她也不会相信张阳九岁。九岁,张阳真的是九岁吗?张阳自己也不知道。 “别胡闹了,你三才中期的修为怎么跟我打?”格罗斯琳娜跟张阳之间的差距有如天地之别,虽然格罗斯琳娜打不死张阳,张阳也休想伤及她的毫发。 “我不求能杀你,但求一死。” “我杀不了你啊。” “没有尽心尽力去做,就不要说做不到。” “好吧,我就成全你。”格罗斯琳娜想着陪他过几招,让他泄泄火气也就是了。 张阳跳在半空中,旋起九转擎天棒朝格罗斯琳娜用力一抽,一条小缸口粗细百余尺长的水龙呼啸而出。那水龙张开大口狂喷一股冰霜水雾直扑格罗斯琳娜。格罗斯琳娜一见颇惊,这哪里是三才中期?这样的幻化手法,这么强劲的水龙起码也是四象后期的修为才做得到的,可见他神念之强。 第301章 扼喉 格罗斯琳娜轻轻一侧身躲过那冰霜水雾,水龙紧追不舍直往她身上缠绕。.tw[]张阳欺身上前抡起泛着寒光冷气的九转擎天棒朝格罗斯琳娜身上招呼。格罗斯琳娜抬手抛出一颗火球,瞬间那冰霜水雾就不见了。虽说水能克火,但火多水干。弱火遇水,必被熄灭。强火遇水,必被烘干。火球逼得水龙节节后退,张阳棍子舞得风生水起却难沾其身。 张阳使出浑身解数也是碰不到她,她也不反击就任由张阳围着她表演。张阳把玄冰所有的能量都输到棍子中,旋转的棍花就像水车一样。他围着格罗斯琳娜跑动起来,一连串的身影、棍影,如梦如幻如雾又如电。飘飘人生何所似?应似飞鸿踏爪泥。张阳这一串身影有如飞鸿掠过,白衣少年郎配上水雾冰花般的棍影,这奇妙绝美的画面让人不知不觉的沉醉其中。张阳凌厉的杀气在格罗斯琳娜眼中全都化成了旖旎从风的温柔。 “嗷~”张阳全力摧动九转擎天棒,水龙一口将火球吞下,火球从龙口一路滚到龙尾破体而出,水龙身上白雾升腾,小缸粗百尺长的水龙被烧得只剩下碗口粗三十尺长了,即便如此也没有丝毫退却之意,依然张牙舞爪怒扑格罗斯琳娜。水龙喷吐着水雾冰珠,九转擎天棒也挥洒着冰雪霜华。张阳一跃而起照着格罗斯琳娜的头恶狠狠的一棒砸了下去,水龙也张嘴去咬格罗斯琳娜。 格罗斯琳娜见张阳果然是拼命的架式不由得怒气暗生,她闪出冰雪包裹的那片区域,扬手打出一条火链把水龙和张阳捆在了一起。 “就这么点本事,还动不动就拼命。”格罗斯琳娜艳过桃李的脸蛋映入张阳眼中却没有一丝的可爱,他只想把她撕碎,他只恨自己没那个本事。她再妩媚再漂亮再多情,都不能抹煞她的罪孽。她杀了追风、凌波、问墨、火凤、鹿儿、伍竹,张阳还有什么理由不去恨她? 恨如烈火却不能燃烧,而身上缠绕着的火锁链却真真切切的在燃烧,虽然这锁链离身体有一段距离没有直接灼烧身体,却也烤得皮肤火热欲裂。 面对她饱含讥讽的嘲笑,张阳无言以对。他能发出水龙,能抡上几棒子都是人家的包容和忍让,这点他很清楚。他想杀她,他知道他做不到,这是连做梦也不可能实现的事。莫说打败她,就打得到她都和痴人说梦一样的可笑。报仇需要实力,凭张阳现在的实力至少需要再修炼上几百年才有与之一战的可能。 战,绝无可能,那有别的途径报仇吗?有的。千条大路通罗马,解决问题的方法永远都有很多,就看你如何去选择。张阳是聪明人,他当然看得到眼前的路有多少条。一条是战,结局也许就是战死,张阳选择的正是这条路,可现在他被困锁在火链之中,这条路已经走不下去了。另一条路是走,要么说服她放你走,要么伺机逃走。张阳不想走,一点也不想,这条路他直接放弃了。还有一条路就是留下,要么被她囚禁于此,要么顺从于她,陪她双修。被囚自然失去自由,而顺从则一切皆有可能,复仇敌的机会也是有的。 张阳看着妖娆多姿的格罗斯琳娜,多好的一匹胭脂马,骑她于胯下该有多少的惬意。张阳臆想着撕开她的衣裳,自己肆意的发泄个酣畅淋漓,而她则在********中叫着满足。多好的事,你满足我也满足,更有绝对够近的距离紧密接触,如果这样还抓不住机会的话,那真是一点可能也没有了,完全可以给自己一个死心的理由了。 看着张阳坏坏的眼神,格罗斯琳娜没来由的心慌。‘他到底不是圣人,嘴上说的硬,眼中却流情。有想法你就说嘛,光想有什么用?’格罗斯琳娜盼着张阳用行动代替心动,张阳被她困锁着根本一动不能动。‘小样,还有妻室的人,这么腼腆哪像个男人?’格罗斯琳娜看张阳一直坏坏的看着她,那毫不掩饰的欲/望勾得格罗斯琳娜心头荡漾。‘也罢,我主动,反正这里也没有别人。’格罗斯琳娜看一眼秘阵中的男男女女,无所谓了,只要张阳顺从了,他们都是死人,他们早就死了嘛。 格罗斯琳娜扬手收了火锁链,她深情款款的走向张阳。水龙已经消亡殆尽,张阳把水龙收回棍子里,虽然能量所剩无几,有总好过于无。格罗斯琳娜笑盈盈三分喜气七分娇羞的走了过来,离张阳不足三尺的时候,张阳突然抡起铁棍照头斜劈,这一记当头棒真真惹怒了格罗斯琳娜。她侧身一闪惊恐交加,这一棒来的实是凶险。张阳回手一棒又打空了,他把九转擎天棒朝格罗斯琳娜扔过去,铁棒脱手,他人快如疾箭朝格罗斯琳娜扑了上去。不斗法术光斗身法,张阳绝不输格罗斯琳娜一分一毫。 格罗斯琳娜实在是大意了,她以为张阳没有了打斗的想法。她是奔着和张阳颠龙倒凤去的,满心的柔情蜜意盼着孳(音滋)尾相托。未料云/雨未成风先起,那冤家根本就没安好心。 格罗斯琳娜惊魂未定有些慌乱,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张阳弃了铁棍空手袭来,格罗斯琳娜刚躲过棍子被张阳一脚踹了个趔趄,她还没站稳又被张阳扼住了喉咙。 喉咙被掐紧气息不通,她没法调动真元,什么招法也使不出来。她想跟张阳说话也说不出来,张阳没有给她留一丝活路的想法,狠命的掐着不肯松手,甚至连扭断她的脖子的想法张阳都不敢有,他怕一个不小心松动间让她找到机会挣脱。张阳知道这是他能抓住的唯一一次机会,如果不能掐死她,就再也没机会整死她了,大仇就没法报,而且自己也会死在她的手里。所以无论如何也要掐住、掐紧,绝不能松手。 第302章 团聚 “掐死她,掐死她,掐死她。”鹿儿忘情的喊着。 ‘唰啦’一声秘阵撤去,“掐”鹿儿刚呼出一声就被问墨捂住了嘴,可是太晚了。张阳什么都不顾就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命的掐着格罗斯琳娜的喉咙,可她的防护甲很硬,不是轻易就掐得穿的,否则张阳早就掐断了她的脖子。‘唰啦’一声微响,张阳没敢回头望,他怕分心。他不知道是什么阵门打开了,也不想知道,不管格罗斯琳娜放出多么凶险的妖兽来袭击他,他都不在乎了,他也不求生但求掐死她。 可鹿儿的一声“掐”他真真切切的听清了,他不由自主的回头望了一眼,见他们所有的人都站在眼前,他也不知是喜是惊,反正他愣住了,手劲一松,格罗斯琳娜真元稍能调动,她一脚把张阳踹飞了。 追风在半空中接住张阳,抱着他飘落下来。 “没事吧?”凌波、鹿儿一齐奔到他俩身边,也不知道她问的是不是一个人,反正没一个人回答她俩。张阳傻愣愣的回不过神来,追风紧紧的抱着他,紧紧的盯着他,像是怕他飞了,像是少看一眼就没了。 “是我死了,还是你们都活着?”张阳缓了一会儿,半明白半糊涂的问了这么一句话。 “我们都活着。”凌波紧紧的抓着他的手,幸福的冲他笑着,眼里却噙里泪。 “都想死,是吧?我成全你们!”格罗斯琳娜一声厉吼,虚空划下一道,他们的面前出现一道血红的沟壑,沟壑里面是滚滚流动的熔岩浆。 熔岩浆的热度是他们没法抵御的,所有的人都一起向后退着。他们每个人心中都有着浓浓的愤恨和深深的无奈,面对格罗斯琳娜他们除了任其摆布还能怎样?除了死其余的都不由你选择,唯一能做出的选择就是死,还得下手快,下手慢了自杀或许都没有机会。 “娜娜!”张阳抢前两步把所有人都挡在身后,他突然明白了,原来格罗斯琳娜没杀他们,但现在他惹怒了她,她杀心一起这些人即刻就会灰飞烟灭。 “哼!”格罗斯琳娜一阵冷笑,给了你多少机会,你懂得珍惜吗?既然你死心眼,那我成全你的执着。“你喊我做什么?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娜娜”张阳‘扑通’一下双膝跪地:“我求你,我求求你放过他们吧,只要放了他们,你想怎样都行。” “我让你求我的时候,你宁可打断腿也不肯求我,我现在不用你求我了,你又跪下做什么?你不是骄傲吗?你不是宁死也不肯放弃你的尊严么?” “我不要尊严,我只要他们活着。我求你了,娜娜。”张阳伏下身子给她磕头,追风过来一把把他扯了起来。 “我们不怕死,死也要尊严。”追风拂了拂张阳的裤子:“我们能战死绝不等死,能被敌杀绝不自杀,拼断最后一口气我们也是死在了战场上。”将军百战死,死在战场上就是英雄应有的宿命。 “哥”张阳望着追风,好久没听到过追风这么严肃的教训他了。他做人的准则,做战的杀法太多太多都是追风教给他的。“我怕。”张阳好像一下又回到了几年前,他离开追风完全可以独挡一面,甚至还能保护别人。一看到追风他就变成了小孩子,他靠进追风怀里,好像只有那里最安全。 “不怕,你很勇敢。想想你第一次去猎场,有什么怕的?”追风紧紧的抱着他,除了个子长了以外这孩子一点没变。 “没有,我一点也不勇敢,我很懦弱,看不见你我就好害怕。” “别瞎说,你很优秀。那不是懦弱是担心,我也很担心你。”追风推开他,好好的看看他。“都九岁了还哭?”追风抬手帮他擦擦眼泪。 格罗斯琳娜脑袋里一声轰鸣,追风说什么?张阳多大? “我连累你们了。”张阳冲大家轻轻一揖,此时除了一同赴死也没有别的路了。 “我们都是自己要来的,说什么连累?”凌波笑了,凌波一笑张阳就看到一片春/光,温暖和煦的春日阳光照得心里暖洋洋的发酥。 “巧荷姑娘”张阳笑吟吟的拿出竹笛,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就算生命还剩下最后一眨眼的工夫,我也要把它交给你。”突然间就闪离,张阳好后悔没有把竹笛给凌波。凌波接过竹笛,心中万千感动,这一刻就是死也是定格了永恒的幸福。 “张阳!”格罗斯琳娜指着张阳一声大喝,她实在接受不了张阳九岁,她怎么能跟一个九岁的孩子缠/绵暧/昧?九岁的孩子懂个屁呀?他怎么那么从容?“你到底多大?” “你要给我立碑啊?就写享年三千六百七十二岁吧,这样后来人看了会肃然起敬的,你要写我九岁会让人笑话的。”张阳心情特别的好,凌波给他个笑脸,他就灿烂的像春天。全不顾眼前有多少危险,全不顾生与死的距离有多短,哪怕只是一秒钟能快乐的和凌波在一起也强过一个人寂寞孤苦的过上一百年。 “你真是九岁?”格罗斯琳娜一时羞愧难当,她用力一甩手。他们站立的地方变成了浮动的板块,四周连下面都是流动的熔岩浆。 追风旋起幽冥寒冰斧围着大家成圈的跑起来,阵阵寒雾抵挡着阵阵热浪。张阳跳到半空中挥舞着九转擎天棒像个洒水车一样向下方播洒着水雾。凌波的荆棘、藤蔓围着大家一周生长,水能生木,荆棘、藤蔓长的很高很茁壮,抵挡着水火相交产生的蒸汽。问墨的黑龙、火凤的火焰凤凰和九焰百尺虫都飞到荆棘之外极力的吸纳着周围的火能量。伍竹的铁锤在这块浮动的板块最外围沿着边缘飞舞,沙土岩砂不断的落入板块与熔岩的缝隙中,可以起到固定板块,减缓它的移动速度的作用。鹿儿的腰刀圈圈光影随着铁锤旋转,金熔化成水可以凝固沙土,土能生金,土与金是最容易结合的,淘尽黄沙始到金就是这个道理。 第303章 魔琴 他们每一个人都忙得那么认真,格罗斯琳娜就跟下雨前蹲在蚂蚁洞口前看蚂蚁搬家一样的看着他们。(..tw)想捏死哪一个,或是让他们同归于尽,全都掌握在她的手心,一切都看她的心情。她就静静的看着他们,她真不懂他们在忙些什么,垂死挣扎有什么意义?只要她愿意一挥手就能让他们永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可是她为什么没有挥那一下手呢?她是喜欢猫儿戏鼠的意味?还是上千年的寂寞让她害怕了孤寂,喜欢这里多点人气?她没有发动任何一点攻击,他们已经忙的团团乱转了,的确每个人都在转,每个人都拼了命的想保护别人,每个人都摧尽全力丝毫不在意自己的真元会不会耗尽。 格罗斯琳娜的怒气渐消,张阳几岁有什么关系?即使他真的九岁也不是他的错,他九岁又如何?不开情窍的人就是八十岁也不懂情为何物,他的一言一行能因为年龄小就抹煞得干干净净吗?就算他九岁,他也不是九岁的智商和情商。 看着他们竟然把浮动的板块给凝固上了,把周遭的火气消灭净了。他们全都坐下调息,没有人理会虎视耽耽的格罗斯琳娜。.tw[]杀或不杀,放或不放都是她的事,这些都没人替她操心。这些人只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就是了,过得去就过去了,过不去就彻底过去了。 他们若是焦躁、咆哮、畏惧、乞求、怒骂、颤抖,或许格罗斯琳娜都会觉得正常,可他们从容、淡定、无视。他们调息好了都没人看格罗斯琳娜一眼,他们谈笑不算,他们竟然还歌舞起来,有什么好高兴的? “离死不远了,大家有什么愿望趁着还能说话赶紧说出来吧。”张阳是想逗凌波告诉他实话,不料凌波没开口,鹿儿倒抢着开口了。 “我想听你们弹琴、吹曲儿,死也死得乐呵点,是不?”鹿儿这心可是真不小,等死的人还要乐呵一下。不过她的倡议倒是全票通了。 张阳拿出魔笛吹了起来,追风拿出魔琴弹了起来。火凤变回本相上下翻飞,问墨放出黑龙追逐火凤,天空中黑龙戏凤,地面上猛虎逐鹿,凌波和鹿儿还有伍竹成圈的跳舞。这哪像是在等死?这比过年热闹多了。 “哥,你吹。”张阳把魔笛交给追风,他把魔琴抛到空中,尝试着用神念去拨琴弦,可是他的神念还没强大到可以弹出一首曲子,弄响还是没问题的。‘怎么办呢?怎么能把它弄成电子琴呢?让它自己弹曲,我好跳舞。’张阳竟然起了玩心,而且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它既然能加入晶石,为什么不列个阵法呢?金、木、水、火、土,宫、商、角、徵、羽,五种晶石能不能代表五个音呢?’张阳想到了就要试试。 他抓起魔琴坐到地上。先把里面的晶石全都拿出来,然后镶进去一种晶石试试音。五种晶石都试了一遍,多少有了点思路。他拿出五种中品的晶石都捏成小小的颗粒,一首曲子要用到好多的音符,晶石体积太大了就镶不进去了。他把《高山流水》的曲谱用晶石代替音符排列成阵镶到魔琴中。 折腾个够他输入真元静静的等待,过了片时真元贯通阵法金石之声悠悠流出。 “呜~”张阳开心的晃着脑袋一声狼啸。 ‘他怎么除了学虎啸就是学狼啸啊?他不是人族吗?’格罗斯琳娜对张阳越来越好奇了。 “巍巍乎高山,洋洋乎流水……”张阳抽出青锋剑边舞边唱,好不快活。 “诶?”鹿儿见魔琴自己出声,好不意外,这怎么可能呢?一曲终了魔琴便不响了,张阳也不跳了,大家都停了下来。鹿儿赶紧的扯住张阳问问:“它为什么会响啊?” “不响还叫琴吗?”张阳就这么回答鹿儿,说的也算是对,琴就应该是响的东西。 “那声音从哪出来的?琴也得有人弹啊。” “嗯,声音从哪出来的的确是个问题,曾经有人说过‘若言声在琴弦上,置于匣中何不鸣?若言声在指头上,何不于君指上听?’”张阳忽然想问苏轼一句‘且不说今日之魔琴,便是千年后的电子琴苏老夫子当如何解释?’ “眼见着他排了个阵法进去的嘛,何须多问?”追风拂一下魔琴,依然是一串动听的乐符。“阵法为何不需要持续输入真元?” “我的白玉莲花就是这样的啊,我就照着弄了一下。” “我试试。”追风输入一股真元,过了一会儿魔琴自己响了起来。“有趣。” 大家又跳的跳,舞的舞。格罗斯琳娜看着他们,先是纳闷后是惊奇,从羡慕到嫉妒。明明在自己面前他们是绝对的弱者,为什么他们每个人都比自己开心?‘我让你们高兴。’格罗斯琳娜朝他们一挥手,几十个火球飞了过去。 大家都拿起兵刃开始击打火球,在乐音中把火球打回倒很有节奏感。火球越来越多,大家回击的也就越来越快。格罗斯琳娜感觉自己好像是给他们发了一堆玩具,他们边打还边唱。格罗斯琳娜收回火球,不让他们玩了。 “我给你们一个活着的机会,珍不珍惜就是你们的事了。”格罗斯琳娜手中拿着一张红色的符:“捏碎它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不过这个符只有一张。”她把这个红符抛向他们,她在期待他们为了一张符争的头破血流的事情发生。 张阳一跃而起接住了那张红符,其他的人则一个去抢的都没有。张阳毫不犹豫的把符交给了伍竹:“快走,走一个是一个。” “我不走,我要和你们在一起。”伍竹已经下定决心留下了,他不想做逃兵,宁愿和大家死在一起也不想先走。 “别傻了,想想家里平儿盼父素琴盼夫,你赶紧回去,这里的事也需要有个人向平康府报信。”张阳极力的劝伍竹先走,伍竹能来他已经感激不尽了,他不想让素琴变成寡/妇,伍平变成孤儿。 第304章 劝慰 “二哥,公子说的对,走吧。(..tw好看的小说)”鹿儿也劝伍竹走,多死一个有什么意义?活人还需要照顾呢。 “快走,能活一个比都死在这里好。”问墨也劝他赶紧走。 “走吧,别犹豫了。”火凤也劝伍竹走。 伍竹看看手里的红符,越握越紧,越握越紧,他突然一用力‘唰’的把它扔进了前面沟壑里,滚滚熔岩浆迅速的包裹了那张红符,再也没人有能力把它重新拿出来了。 “我不能一个人回去,我不能让素琴看不起我,不能让平儿因为有个贪生怕死不顾大义的爹抬不起头来。”伍竹也曾想过退却,但现在他不想退了,即使没法前进也不绝后退。 “遁移符,你们用过没?咱们试试一起走,阿古斯断角我们不取了。”张阳不想管什么苍生,什么劫难的了,命在能保住的情况下还是要保的,能活谁愿意死啊? “没用。”凌波的意思是遁移符根本起不到作用,在秘阵里他们连逃脱符都捏了,什么符都用不了。 “没用就用一次呗。”张阳拿出遁移符‘啪’的一声就捏碎了,除了手里冒了一股灰白色的烟以外什么变化都没有。(..tw无弹窗广告)凌波白了他一眼,他才明白原来凌波说的‘没用’不是‘还没有使用过’的意思。 “嘿嘿”张阳挠挠头讪讪的笑了。 二桃能杀三士,一符难乱七人。格罗斯琳娜看他们没有人争夺唯一的生存机会,心里忽然涌上一股酸酸的味道。怎么他们之间就那么的真诚?如果自己也能有一个这么真心的朋友,那可真是死算什么呢?格罗斯琳娜忽然好想也有个值得自己用生命去爱的人。‘你们不是愿意一起死吗?我把你们全杀光!’格罗斯琳娜心里燃起熊熊妒火,她要把他们全都烧成灰烬,她不要看他们在自己面前秀情义。 格罗斯琳娜看着火光耀的右手心,她只要朝他们一掌拍下去,他们所有的人都会被滚烫的岩浆包裹,瞬间就消失得干干净净。‘哼,我倒要看看张阳你识海里的菩萨还能不能保佑得了你。’她攥起拳头缓缓上举,忽听一串清脆的乐音响起。她的手像被脱水粘住了一样,不忍心张开。她眼中渐起层雾,为什么他们死到临头还那么开心?为什么就没人跟我玩?‘好,你们开心,那你们就去死吧。’ 她刚要张开手,见张阳纵身跃起在半空中边吹着竹笛边跳舞。那么飘逸、那么潇洒,一点都不知道灭顶之灾就在眼前。也好,这样你死的没有痛苦。她下定决心,手指略松还没有张开,忽见张阳笑吟吟的一转竹笛,把竹笛背在身后,冲她招了招手。 “嗯?”格罗斯琳娜又攥紧了拳,他是在向我招手么?他叫我做什么? “你一个人有意思吗?过来一起玩啊。”张阳生死都放开了,还在乎带她一起玩吗?也许玩高兴了能玩回一条命呢?九百年的寂寞把她熬的见着个人都直往身上贴,她肯定羡慕有朋友的滋味。她这么半天都没动手,可见她的敌意也不大。 “我?”格罗斯琳娜愣了,他们那些人怎么会跟她一起玩呢?他们不是都把她当成不共戴天的仇人的吗? 张阳竟然笑嘻嘻的朝她飞了过去,她有点意外张阳还能奔她来,她以为张阳就算不死也一辈子都不会再理她了。张阳到她身边很自然的拉起她的手:“走啊。” “我”格罗斯琳娜当然愿意和他们一起快乐,可是他们真的愿意接纳她吗?“我” “你不愿意啊?那算了。我们喜欢交朋友,但也绝不强求。”张阳松开她的手,依然和善的冲她笑笑:“什么时候想杀我们就直接动手好了,不用打招呼,提前知道什么时候死我们会害怕的。” 张阳转身要走,格罗斯琳娜赶紧扯住他。“我,那个,他们” “哦”张阳明白了她的想法“放心吧,他们一个个的心掏出来晒干了都比你这一群山大。” “你说我小心眼呗?” “没有,你放心吧,和我们一起玩也不耽误你杀人,我们不是怕死才来拉拢你的。”张阳貌似很认真的样子对她说道:“不管怎么说你喜欢我一回,我也不想太辜负你,临死给你吹个曲,给你这上千年的寂寞生涯添上片时的欢乐,也算慰藉一下咱俩这段不深不浅不该有的缘份吧。” “我送你们过去,帮你们取阿古斯断角,你留下行吗?”格罗斯琳娜拉着张阳,张阳看她眼中噙泪,心里顿时酸酸的。她在这里连个陪她的活物都没有,也真是可怜。 “我跟他们商量一下。”张阳莫说留下,就让他去死,能换他们都活着出去,他也认了。何况还可以拿到阿古斯断角?只是他们未必能同意,他得先去说服他们。 “不用,阿古斯断角只有人族才能带得出去。我只能先送你走,你答应我一定回来就行。”格罗斯琳娜以为张阳一定会爽快的应下,因为一出了萤沼水洞,他还回不回来全凭他的心意了。就是傻子也知道这时候该虚应下来,格罗斯琳娜也没别的要求,就给她个哪怕是虚假的承诺让她守着,守着一个念想也好。 “我只能答应你,我一定抽时间过来看你,因为我们是朋友,好朋友。”张阳不傻也不呆,至少不缺眼,但他就是不愿意撒谎,他心里真的放不下别人了。“你需要外面的什么东西,我可以尽量帮你带过来,别的我真的做不到了。” “你?”格罗斯琳娜转过身去,过了许久低声的问道:“你真的有妻室吗?” “嗯” “你不是才九岁吗?”格罗斯琳娜就不明白了,这九岁的人怎么长的跟个成年人似的,怎么还有妻室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这件事跟年龄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张阳看得出格罗斯琳娜的气恼,他无奈的劝慰她道:“娜娜,我知道你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 第305章 惊变 张阳突然停住了,他不喜欢沟渠这两个字,这跟骂凌波有区别吗?张阳看格罗斯琳娜正紧紧的盯着自己,满眼疑惑的在等下文,他只得继续往下说道:“我是说,你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他人。.tw[]” 格罗斯琳娜听罢低头不语,心内暗自沉吟。‘张阳真是个至诚的君子,一句谎话就能换回一条命,他都不肯说谎。尽管我渴望得到他的许诺,可是一句虚假的许诺何如一句真诚的拒绝?他不肯骗我,不也是对我的一种尊重吗?杀了他们我能得到几许快意?倒不如一起快乐,能和他们交朋友也是一件幸事。’ “就依你所说,我们做好朋友,你一定回来看我,这你不会反悔的吧?”格罗斯琳娜退到了最后一步,当然张阳不回来看她,她也毫无办法。 “嗯”张阳重重的点点头,笑着说:“我希望下次我能带着我娘子一起来感谢你。” “用不用把儿子也带来呀?”格罗斯琳娜也笑了,笑得很妩媚,笑得张阳脸都红了,他哪来的儿子? 张阳拉着格罗斯琳娜两个人喜笑盈盈的朝大家走过来,格罗斯琳娜一扬手周围的火山都熄了火,地上的熔岩也都凝固了。温度一下子就降了下来,鹿儿开心的拍着巴掌跳。 “没有火了,下点雨吧,一下子就会清凉的。”烈火熊熊的烤着鹿儿也不嫌热,火灭了她倒不知足了。 “好,我来。”追风踏风而起,摧动幽冥寒冰斧抡了起来,头顶一团寒雾瞬间凝结成一小片云。 眼见着雨水要滴下来了,凌波双袖挥舞幻化出好大的一个芭蕉叶在头顶旋绕。“火系功法的到这里来。” 火凤、问墨都躲到了芭蕉叶下面,张阳拉着格罗斯琳娜也到芭蕉叶下避雨。 “水系的出去,这没你地儿。”凌波瞪了张阳一眼,她不愿意看他和格罗斯琳娜离的那么近,当然他俩的谈话她都听到了。心里还是很满意的,但看着他和别的女人亲近,心里总是不舒服。 “我是火系的,不信我烧你绣花鞋。”张阳冲凌波做个鬼脸,还真的伸手掐了凌波的鞋一下。 凌波抬手一道藤蔓把张阳捆了个结结实实。“我看你还怎么不老实。”凌波才不介意他掐自己一下,他们怎么过分都行,但凌波必须把他捆上,省得他跟别人也不老实。 “你好欺负我吧,小心嫁不出去啊,我见人就说,人人都知道你是个母老虎,看谁还敢要你。”张阳也不挣扎也不反抗,捆着就捆着吧,反正捆的也不是十分紧。 “嘴贱,是吧?”凌波张嘴呼出一片绿叶,直接把张阳的嘴粘上了。张阳说不了话了,眨巴着可怜的眼睛向众人挨个望去,求助一圈没一个人理他,都笑翻了。 当然谁也没有鹿儿笑得开心,追风播云行雨的样子帅极了,鹿儿也不避雨,就在雨中欢呼、跑跳,天空中飘飘洒洒落下的不像是雨滴倒像是幸福。 幸福总是来的很突然,走的很意外,幸福永远都显得太短暂。星月山谷是一个美丽的地方,那里有一个新建的小竹屋曾经装满了全家欢乐的幸福。小院不大却很整洁,只是那一家三口没住多久,那个男主人便出门了,剩下的娘俩朝朝暮暮盼离人,盼了二十来天没盼回亲人,倒盼来一伙官兵,不容分说就将她们母子给抓走了。五天后那个男主人回来发现人去屋空,不由得着了慌。 话说他们一行人出了萤沼水洞,张阳、追风、火凤、问墨自然是去黄沙荡,急着把阿古斯断角交给那个老巫婆。凌波和鹿儿自然是回药园子去了。伍竹一路狂奔急火火的赶回家,结果家里一个人影子都没有。他飞过山前山后,找了许多地方都没有找到。 ‘素琴能去哪呢?她带着平儿去哪里也不方便啊。’伍竹回家好好的查看一番,走的时候布下的阵都还在,素琴轻易不会出阵的,也不会放别人进来,普通的野兽根本就伤害不到她们娘俩,家里也并不凌乱,足见家中不曾发生过什么激烈的打斗。 却原来那一日素琴正在院中哄着小伍平,忽然来了一队官兵,自称是往萤沼水洞去的救援,说是行路至此口渴难耐要进院来讨口水喝。素琴正盼着有人去萤沼水洞呢,一口水算得什么?她急忙打开院门迎接他们进来,不料这些人进院不容分说就把她们母子抓走了。 伍竹细看看屋里,床上、桌子上、窗台上薄薄的一层灰尘,看来她们母子至少有三四天没在家中了。‘素琴不会无故离家,能出什么事情呢?这大阵平儿是出不去的,她们为什么要走呢?是不是回娘家去了?’伍竹星夜兼程的跑到云水泽,到了村口又不敢进去。 素琴母子若是在岳父家中还好说,若是不在可怎么说?走的时候没和任何人打招呼,现在她们母子不知所踪,这如何解释得清?不但找不到人,反惹一身麻烦,害大家着急也不利于自己再出去寻找。伍竹只得在山中静静的等,天黑以后他才悄悄潜进村子里,暗自观察一阵,齐庆祥家和鲁志诚家都没有她们娘俩。 伍竹决定先回黄沙荡边上的家里去看看,他穿过黄沙荡发现石人魔已经不主动攻击人了。远远的看见自己家窗前透出一点微弱的光,就这豆点大的一丝光芒照亮了伍竹的心,这一刻整个世界都是光明。伍竹御剑而行,很快到了自己的小院前。小院一周布着秘阵,是没办法直接落到院子里的。他满心欢喜的站在院门外向屋里望着,窗前一盏小油灯却照不到人影。他刚要呼喊‘素琴’,又担心她已熟睡,怕惊着了她便没有喊。‘真粗心,睡觉都不知道吹灯。’若是没睡,窗前当有人影才是。 伍竹推开院门迈步走进院子,突然发现罩着这院子的秘阵不是自己布下的…… 第306章 失亲 伍竹一进院就发现了不对劲,他输一股真元打向小窗。‘哗啦’一声窗户被打碎了,他发现屋里只有一盏油灯,根本就没有人。 “不好”伍竹立刻明白自己已身陷罗网了,他转身向外走,果然四周像是用空气织成的大网一般,他根本走不出去。‘什么人如此害我?她们娘俩怎么样了?’伍竹无比焦躁又无比冷静,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紧逃出去,趁着现在的困扰只是来源于这个禁锢阵,如果布这个阵的主人赶过来那就是个大麻烦了。 伍竹毫不犹豫的捏碎了一张‘逃脱符’,脱离了秘阵的禁锢伍竹并没有感到轻松。他躲到山上在枝叶碎石的掩映下潜伏着,他要看是什么人布的阵。显然布阵的人就是冲他来的,那么素琴母子的行踪必也和那个人有关系。‘会布阵肯定是修行中人,我一向不曾与修行中人来往,跟谁也没有瓜葛。莫不是这次去萤沼水洞被什么人发现了?知道我是灵兽,故而起了抓捕的心?’ 很快有三个人御剑飞过来,为首的是一个五短身材的人,月光下隐约看得到他似乎长着络腮胡子,相貌也看不太清。后面两个人穿着打扮一模一样看上去像是哪郡的官兵。.tw[] “他竟然能逃出我这锁龙大阵?”秦泽岐简直不敢相信,秦家的阵法华夏数百年,要破秦家的阵法谈何容易?纵然能破也需要些时间啊,怎么会这么快就逃离了呢?他哪里知道伍竹身上会带着‘逃脱符’,‘逃脱符’是很稀有的东西,一般人身上也就带些‘遁移符’一类的。 “我们现在去哪儿找啊?”一个侍卫问道,他才不关心什么大阵有没有被破,他就知道他是负责协助秦泽岐抓捕灵兽的,现在去哪儿找灵兽比研究大阵是怎么被人破掉的重要。 “找个屁,谁知道他往哪面跑了?”秦泽岐气急败坏的吼道:“继续守着吧,看他能不能再回来。他惦记妻儿,肯定会回来的。” “不行跟太子说说,把他老婆孩子放在这儿,他看着了肯定就回来了。”另一个侍卫说道,他只盼着快点把伍竹抓住就可以交差了,至于用什么手段都是无所谓的。 “万一让别人发现了呢?要是被别人抢去了,拿什么要挟那个灵兽?”秦泽岐哪里敢和太子提把素兰和伍平送回这个小院,郑明明跟他说话从来就没有过好气。[..tw超多好看小说]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大宁国啊?这得守到什么时候?”一个侍卫开始报怨了。 “就是,他要一辈子不回来,我们还守一辈子啊?”另一个侍卫也开始报怨了。 “少他/妈的跟我这儿放这没用的屁。”秦泽岐不着急早点回家么?谁愿意在外面餐风宿露的折腾?那有什么办法?当差的就是风里行、雨里走的命。 他们三个里里外外查看了一番,没有什么收获只好御剑飞走了。伍竹听清了几个词:太子,大宁国,妻儿,要挟。‘素琴母子的下落算是有了准信了,看来是大宁国的太子抓了她们。抓她们的目的也算是明确了,就是为了要挟我。要挟我什么呢?我身无长物并没有令人觊觎的法器,莫不是想要收服我?不管他们想要挟我什么,只要我不被他们抓住,他们的愿望达不成就不会伤害素琴母子。’伍竹抓把青草恨恨的塞了一嘴。‘还真让阳公子说着了,他好心过来提醒素琴要小心郑明明,果然是郑明明盯上了我家。我该怎么办?’ 伍竹在山中忍受着黑夜的煎熬,这一/夜怎么会如此的漫长?东方一抹鱼肚白,伍竹便踏着清晨的露珠来到平康府驻地。他不能直接去大宁国找郑明明要人,那岂不是等于飞蛾扑火?他也不知道阳公子能有什么办法帮他,但他现在无助得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想找张阳和追风商量一下,他也没有别的朋友了。至于鹿儿,伍竹连去哪里找她都不知道。 “什么人?平康驻地不得擅闯。”守门的士兵机械式的一声大喝。 “小民伍竹是阳公子的朋友,听闻他凯旋而归,特来拜贺,烦劳军爷通禀一声。”伍竹非常礼貌的拱手一揖。 “可有拜贴么?”那守门的士兵才不稀罕你抱拳拱手呢,拿点有用的来。 “这”伍竹哪去搞拜贴?不过他也不傻,人情世故还是懂得。“军爷,小民无有拜贴,却有一信物,阳公子若见了这块玉佩定会召见的。”伍竹拿出一块玉佩交给那个守门的士兵,玉佩下面还塞了一块青金。 “伍公子您稍待,小的这就去给您通报。”那士兵眉开眼笑点头哈腰的跑了。伍竹心急火燎六神无主的等了半天,那个士兵终于满头是汗的跑了回来。 “伍公子”那士兵喘着粗气擦了擦汗:“阳公子不在,他昨天晚上走了。” “走了?”他这一句话好似一盆冷水迎头泼过来,伍竹只觉得遍体生寒。 “是的,小的特意给您问清楚了,阳公子去了华夏城。本来阳公子是急着要回平康府的,昨天下午华夏城主一道诏令调他去华夏城了,您可以去平康宫找他。”那个士兵把玉佩还给了伍竹,那块青金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大概是丢了吧,反正不见了。 “那追风护卫呢?” “追风和问墨陪阳公子去华夏城了,火凤护卫回平康王府了。” “哦,谢谢军爷了。”伍竹只好先走了,虽然他还没想好去哪儿。不管去哪都得先离开这里,平康府驻地不是随便流连的地方。 “伍公子慢走。”那士兵脸上堆着一朵大菊花般的笑,腰弯得快成个半圆,心里乐的开了锅。一青金等于三百刀币啊,他悄悄的冲边上的守门士兵伸出三个手指头,这个当然要他们俩平分。 “这个伍公子出手真大方啊。”这两个士兵看着伍竹远去的背影感慨。 第307章 求见 华夏城从城门开始,所有的街道、所有的大门、所有能挂上彩绸飘带的地方都弄得五彩斑斓的。彩球、彩带、条幅、告示…… 政fu的宣传攻势永远是势不可挡的,各种形式的文字铺天盖地,稍大型的街道都有两三个专人在告示牌前不停的向路人讲解着。现在三都六郡最热的话题就是阳公子把怎样的一场惊天浩劫扼杀在了摇篮之中。平康府阳公子一/夜之间成了家喻户晓的英雄,追风护卫、火凤护卫的传奇故事里又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平康宫里张阳和追风都换上了华彩的礼服,两个人都有点不习惯。青铜镜前都忍不住笑,这哪像是去赴宴?倒像是去唱戏。 “我爹怎么想的?给咱俩这衣服弄的简直没法出去见人。”张阳就挂个虚名是在王府里长大的贵公子,他衣着一直朴素。就不穿外甲幻化的白衣,也是些样式简洁的衣裳。像这种样式又复杂,颜色又多,面料又高档的华服他真的很少穿。 “还好吧。”追风也不好说什么,不过他也真的不太适应,他就喜欢那一身白衣。 “受不了,我去问问爹给咱俩做了几套礼服,有没有素点的。(..tw好看的小说)”张阳转过屏风就见张振羽推门走了进来,他急忙站住脚恭敬的一揖。 张振羽走到桌子边上坐了,看儿子神采奕奕他心情也非常的好。这么好的儿子,这儿子怎么就这么好呢?难怪他二叔看张鹏就笑,这看亲儿子跟看别人是不一样。 “怎么嫌我给你做的衣服不好看啊?”张振羽在外面就听到他抱怨连声了。 “不是,是太好看了,咱能换套不这么好看的吗?”张阳倒不客气,自己扯把椅子在下面坐了。追风笑吟吟的走过来给张振羽见了一礼,就到他身后站着去了。 “还有嫌衣服好看的?那进宫也不能穿的太寒酸吧?”张振羽回手扯着追风把他按到旁边的椅子上。 “爹,你看我长的已经这么好看了,再穿这么华美的衣服,我怕把别人的眼睛晃瞎了。”张阳自信心爆棚啊。 “这么谦虚呢?”张振羽就看儿子很好,就这么穿怎么了?王孙公子就得有个贵气的样儿。儿子都长的这么像个大人了,穿着也得像个大人,不能总是那一身白衣。 “那你看呀”张阳一指追风说道:“看我俩像不像去招亲的?” “还真有人跟我提给你定亲的事了。”张振羽想想都觉得好笑,听说张阳突破了四象境界,大宁国、泰泽国争着来跟张振羽攀亲了。突破了四象境界就算是正式踏上了修仙的大道,在华夏四象境绝对算得上是高手了。所以都不顾年龄问题了,先定下来再说,定下这门亲事就算和平康府是一家人了,这叫强强联合。 “不行!”张阳一下就着急了,这种事他早有思想准备,他贵为平康少府主难免要有这么一天。可他万万想不到这一天会在他才九岁的时候就到来。“绝对不行!不能答应!” “你知道是谁呀?你就不答应。” “谁都不能答应。” “我本来没答应,你急啥的呢?” “没答应就对了,这个我自己做主,你找的我不要。”张阳何止急,都急出汗了,这要是他爹一句话给他定下一个,他怎么跟凌波解释?不定没事,定下来再退就难上加难了。 “噗~”张振羽一口茶全喷了,这是九岁的孩子吗?“你自己做主?那你想找啥样的呀?” “反正不用你管,你找的不靠谱。” “咳~”追风也忍不住咳嗽,他找的靠谱,他就找个兽族做媳妇。‘你要能靠点谱,我少操多少心?你还好意思说主人找的不靠谱,主人再不靠谱也不能给你找个兽族。’ “哈哈哈”张振羽递给追风一杯茶。 华夏宫中大摆筵席,六郡首领齐聚都来为张阳庆功。当然都是冲城主的面子来的,城主下令相邀,哪个不开眼的能不来?有带老婆一起来的,有带儿子过来的。这种盛大的宴会,个个都华服丽裳,张阳和追风单从服装上看也并不显眼。 钟离琼英从来都是贵气逼人,今天更是十足的太子范儿,钟离琼玉倒不像哥哥那么注重仪表,今天也是特意打扮了一番,褪去男装换女装,颇有三分仙姿丽态。她可不管什么人多人少,不管来的都是什么人物,她只知道张阳来了,这一个理由就够了,这也算是女为悦己者容吧。泰泽国的欧阳四兄弟全部到齐,人虽不是十分出彩,衣服绝对一流。大宁国的郑明明衣裳绝对比名字亮,穿的是极其正式的太子礼服,五爪金龙栩栩如生几乎要从衣服上飞出来了。张阳一看见他就想起了问墨的披风,那条龙可是真的能飞出来。 伍竹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到华夏城来找张阳,他一个人实在是单丝难成线。看到巍峨壮观的平康宫,高大威严的宫门,伍竹深深的感觉到自己和张阳之间的差距。张阳是候门公子,而自己就算是人也不过是个普通不过的猎户,何况自己连人都不是。伍竹和问墨不同,问墨为自己是灵兽而深感自豪,伍竹则因为自己是兽族而深深的自卑。如果他不是兽族,他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向大宁国索人。当然如果他不是兽族,也没人敢明目张胆的抓捕他的老婆和儿子。 “这位官爷,请了。”伍竹在门阶前向守门卫士一揖。 “什么事呀?” “小民伍竹求见阳公子,烦请官爷通禀一声。”伍竹这次学聪明了,他直接拿出玉佩交给那个卫士,当然下面依然还有一块青金。“阳公子见此玉佩定会召见的。” “哦,你稍待。”那卫士转身要走,发现他玉佩下面放了一块青金,青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他掂了掂青金,真心想要,真心没敢拿。“为公通禀是份内的事,无功不敢受禄。”他把青金还给了伍竹。 第308章 对联 自从上次张阳为追风衣服的事动怒杀人之后,平康宫上上下下都自律了许多。(..tw)很多人暗地里把原不该有的亏空都悄悄补上了,谁知道那个小瘟神什么时候会查什么事情呢?守门侍卫索贿报事是惯例,伍竹一出手就给一块青金,让那侍卫疑心顿起。平时哪有给这么多的?阳公子朋友多的是,谁知道是不是故意来查访什么的。在要钱还是要命的问题上,他的认识还是很清楚的。 “伍公子”过了很久那个侍卫终于回来了。“阳公子不在宫中。” “那追风护卫可在?” “都不在,他们去华夏帝宫赴宴了,昨天去的到现在也没回来,您改天再来吧。”那侍卫把玉佩递给伍竹,伍竹接过玉佩随便一拱手:“多谢了。” 伍竹走下门阶,回头望望宫门。真是侯门深似海,见一面都这么的难。既然都去了一天多了,想必也快回来了。伍竹转过这条街找个临近的小店住了下来。 钟离兄妹、张阳、追风还有郑明明每天在一起诗酒琴棋玩的很是开心。御花园有金鱼池、御水河、假山石、小瀑布,说不尽的花繁似锦、柳嫩莺啼。 “真是好景致。”郑明明就是个会说话,他家的花园也不逊色。这里景色虽好,也不过都是些人工雕琢之精巧罢了。 “哪里好?早看的厌烦了。”钟离琼玉可不觉得这里有什么好的,她就觉得平康府好,平康府里的老虎洞都比她家好。 “天上神仙府,人间帝王家。哪里不好啊?”张阳更是个会说话的。 “好?好你住这儿呀。”钟离琼玉巴不得张阳住这儿不走了,那这里才好呢,他住多久这里就好多久。 “我都住两天了。” “看看,两天就住够了,还说好呢?”钟离琼英指指瀑布又指指桥下流水:“我就觉得这里水太多了,高处也是、低处也是。” “水多好啊,水多有灵性。”郑明明站在御水桥上,一阵清风迎面扑来真是舒服得很,远观瀑布近看流水确实是不错。 张阳抬头看看天上白云若素,难得一个风日晴和的好天气。“人情似水分高下,世事如云任卷舒。”张阳看着追风说:“我们要天天都能过上这么轻闲的日子多好啊。” “呵,那现在你有啥愁的?”追风笑了:“别忘了你才九岁啊。” “我就愁我才九岁。”张阳冲他做个鬼脸,真是个坏哥哥,明知道我最讨厌提年龄,你老提醒我九岁干什么? “九岁有什么可愁的?着急娶媳妇了?” “嗯,把你妹妹嫁我啊,行不?”张阳可不是开玩笑的,他就盼着追风哪怕是开玩笑的点个头也行。 “把我妹妹嫁你吧,行不?”钟离琼英赶紧的过来抢生意。 张阳看看钟离琼英,似乎还真有三分认真,再看看追风,追风笑吟吟的也不知道他美啥呢。“咱们往日兄弟,今朝知己,不比郎舅关系近得多吗?”张阳可不敢随便搭钟离家的茬,这要半真半假的给你粘上可不好抖搂啊。 “说的也是。”钟离琼英笑笑,转身对钟离琼玉说:“他不要你啊。” “啐”钟离琼玉也不聋,用你说这么明白吗?“再混说,我踢你河里去。” “说笑而已嘛。”钟离琼英赶紧向前快走两步,离她远点。 钟离琼玉才懒得理他,她拉着张阳走下御水桥来到金鱼池旁,指着池边一块假山石说:“你看这里写上你刚才说的‘人情似分高下,世事如云任卷舒。’可好?” “我胡说的。”张阳不过顺嘴偷来一句又不是他的原创,不过好在没人知道。 “我觉得好。”钟离琼玉抽出沧澜水火剑‘呛啷’一声把假山石竖着削掉一块。“你来写吧。” 张阳拂了拂新削出来的立平面,在石壁上写字刻字对张阳来说太容易了,都练熟了。 “这里写那么多字显得太紧凑了,不如换句吧?”张阳看着钟离琼玉,一边征求她的意见一边思索着写什么好。 “行,你想写啥都行。”钟离琼玉根本也不在乎写的是啥,张阳写啥都好。 张阳看看金鱼池又抬头看看天,也没想出啥句子来,干脆再偷一句吧,偷偷就习惯了,偷偷就不觉得脸红了。提笔写下了:‘静与鱼读月,笑对鸟谈天。’ “好!”钟离琼英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回来,一见此联脱口称赞。 “好个屁呀,月怎么能读?跟鸟谈什么天?”钟离琼玉就是特意跟哥哥抬杠,钟离琼英刚才要把她嫁给张阳被张阳当面拒绝了,让她很生气,明知道张阳会拒绝还去问,多丢面子? “呃,是是是,妹妹说的是。”钟离琼英一招手叫过边上的四个侍卫:“我妹妹不喜欢,赶紧给我擦干净了。” “是”侍卫们躬身应喏。 “谁敢?”钟离琼玉双眼一瞪,当时就变脸了。 “哈哈哈”钟离琼英一摆手侍卫们退下了,他们哥几个都笑。钟离琼玉发现自己好像是上当了,气的一甩袖子就跑了。 伍竹在客栈里住了两天,迟迟不见张阳回宫,不由得心里又急又闷。每时每刻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难安。忽听街上人声喧嚷,好像是有仪仗经过。他心花怒放赶紧的推开窗向平康宫方向望去。 张振羽骑着高头大马,在下人的簇拥下缓缓的走向平康宫。众星捧月的排场,排山倒海的气势,多少平民百姓远远的看上一眼都津津乐道个大半年。 伍竹跳出窗外,站在街边静静的看着仪仗从眼前走过。他没看到张阳也没看到追风,他都不知道是什么人往平康宫里去了。他就和所有在看热闹的人们一样,即使你仔细的寻找也未必能发现那个除了内心有点与众不同之外就没有什么特点的伍竹。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一旁,如果人们知道他和阳公子是朋友,知道他刚从萤沼水洞出来的话,恐怕早就有人跑过来嘘寒问暖了。 第309章 舅丈 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从伍竹眼前走过,只有张振羽一个人骑着高头大马,其余的人都是步行,并没有坐车乘轿的人。(..tw好看的小说)阳公子没有回宫?难道他直接回平康镇去了?还是他不喜欢排场悄悄的回宫了? 伍竹又一次来到平康宫,守门侍卫告诉他阳公子未曾回宫,听说是华夏城主留他在帝宫小住数日,不知何时能回。伍竹心急难耐便离开了华夏城。妻儿有难,他岂能一再耽搁。有人帮忙自然是好,没人帮忙难道就不顾妻儿了吗? 伍竹返回云水泽,岳父母总可以理直气壮的去大宁国要人。三郡驻军都已撤离,看来素琴和伍平肯定是被带到大宁国去了。他急匆匆往村里赶,村口一块大木牌上面也不知写些什么,密密麻麻好多的字,伍竹也没心情看上一眼,估计又是宣传这次萤沼水洞功绩的告示吧。 伍竹走进村子,无论男女老少凡是看到他的人都掩面闭口慌张逃走。伍竹也不多问,心下明白大家一定是都知道他是灵兽了。他直奔齐家,齐家大门敞开院内破落不堪。伍竹急走两步拽开房门,房内空无一人,盆灶俱毁。 他一见此情此景心中一阵悲苦交加,都是自己连累了齐家。他们肯定是听闻自己是妖兽,因为害怕故而搬家了吧。前几天还见他们一家人欢乐祥和的在这里共进晚餐,凌乱的家什扔的到处都是,可见他们走的匆忙。他也不知该到何处去岳父一家人,还是孤身去大宁国见机行事吧。 伍竹刚刚走出院门,鲁志诚举着板斧疯牛一般朝他跑了过来。“我劈了你!”鲁志诚红着双眼披头散发的样子有如疯魔,他见伍竹不容答话抡斧就砍。 “舅丈。”伍竹抬手夺下板斧,可算见着一个亲人,就是这么个打招呼法。“舅丈何故如此啊?” “你个孽畜。”鲁志诚抓着板爷和伍竹厮抢“当初我就不该救你。” “舅丈。”伍竹干脆把斧子收了起来,省得他抢夺。 “好啊,你果然是妖孽,我跟你拼了。”鲁志诚抓着伍竹的肩膀猛晃,他见伍竹并不反抗,于是上用拳打下用脚踢。伍竹也不在意他那几下拳脚,就站着没动让他打了个够。 “啊呜呜~”鲁志诚拼命的捶打了一顿,连气带悲力气消耗又大只觉得身体发软,他抱着伍竹大哭起来。[..tw超多好看小说]伍竹扶着他走进屋里,两个人叙谈起来。 “你没见村口的告示吗?那是大宁国发的缉妖榜。说你是妖兽,还说你和素琴成亲生子有背人伦,天神共怒才招得石人像复活,鬼哭洞的妖魔苏醒。前天他们抓走了你岳父母和素兰,还说若有人发现你的行踪不上报一律按私藏妖兽罪论处。”鲁志诚捶胸顿足无限懊恼,这伍竹样样都好怎么就是个兽族呢? “舅丈,都是我连累了岳父一家。凭心而论我虽是兽族,你说我做过对不起谁的事么?我这次是去了萤沼水洞才把素琴她们娘俩独留在家的。”伍竹此时真后悔了,管什么闲事?在家里和妻儿共乐天伦多好? “对了,素琴她们娘俩现在何处啊?”鲁志诚只盼着素琴和伍平现在能安全,保全一个是一个了。 “她们也被抓走了。舅丈,我们成亲是三年前的事,石人像复活是半年前的事,这与我们何干啊?退一步说就算我们有罪,我岳父母一家总没罪的吧?”伍竹大概不懂得什么叫‘莫须有’,好歹给你定个罪名也算是给面子了。 “事到如今,你有何打算啊?”鲁志诚虽也觉得伍竹所言有理,但这也不是讲理就能解决问题啊。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就你是妖也好,是兽也好,素琴喜欢我们也就认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齐家人解救回来。鲁志诚一介凡夫又只是个猎户,又没本事又没门路,也只能盼着伍竹能拿出个主意了。 “我方寸已乱实无良策,眼下也只唯有去大宁国碰碰运气了。但愿用我一条命能换回他们一家人,我也就别无所求了。” “他们不会轻饶你的。”鲁志诚知道他们声势浩大的闯进齐家抓人就是为了逼伍竹现身。 “哼,他们所图要么是我的内丹,要么是想收我作战/宠/。我从他们就是了,生死都由他们定,只放回我岳父一家,保我妻儿无恙我就知足了。”伍竹双眼噙泪,好端端的生命与自由都要交与别人,这是为什么?到底犯了什么过错?百余年修行,三载欢乐,从今后一切都是泡影。 “我能帮上什么?”鲁志诚除了有两膀力气也就剩下一身肝胆了,他为人粗爽豪放怎奈他无权无势无人无财,能帮上什么呢? “舅丈,想办法找到平康府的阳公子,把这些事告知于他,他就算不能救我,好歹能帮着安置素琴一家。”伍竹相信张阳不会完全袖手的,就算大宁国收服灵兽他管不着,他总能照应一下素琴娘俩以及齐庆祥一家人。 “阳公子是甚等样人?我如何见得到啊?”鲁志诚想见张阳只有等张阳来云水泽,那跟痴妇盼夫有什么区别?谁知道张阳什么时候能来云水泽。 “阳公子现在华夏城中,你可以去平康宫找他,能不能见得到就看缘份了。他来去御风,你是跟不上他的行踪的。”伍竹拿出那块玉佩交给鲁志诚:“阳公子见此佩必能召见。” 伍竹拿出许多钱交给鲁志诚,鲁志诚千推万让不肯接受。 “舅丈,我现在要钱也没用了,等他们回来需要用钱的地方会有很多,你就先代为保管吧。”伍竹这样一说,鲁志诚也就不推辞了。伍竹还嘱咐他见阳公子要对守门的侍卫客气些,要悄悄的塞钱给他才行。伍竹又送给鲁志诚一些雷丸等物,以防路上遇到猛兽、劫匪。 “你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吧?”鲁志诚生平最恨的是妖兽,最怕的也是妖兽,做梦也没到他能和妖兽结成亲。 第310章 劫囚 鲁志诚望着伍竹,怎么看都还是那个为人和气的伍竹。全村上下谁不说素琴嫁个好丈夫?打猎登山从不畏苦,家里内外全都照顾,亲眷人人夸赞,邻里个个羡慕。他怎么就会是个妖兽呢?原本是个人见人爱的好儿男,转眼间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妖兽族。这变化简直是天翻地覆,鲁志诚知道他若是去了大宁国只怕就有去无回了。一时间也难忍心酸,莫说他是个能化人形的灵兽,就是家养的小动物也不忍心看它直奔死道去啊。 “舅丈,甥儿拜别了。”伍竹深深一躬,心如刀搅,逼得人只把生离作死别。 “多加小心呐。”鲁志诚扶起他,此时多少怨恨都雪化冰消了。这几天他苦恨自己不该救妖兽,不该人妖不分把外甥女嫁给伍竹。现在心中不再怨了,若无大宁国的官兵横加阻挡,这个妖兽甥婿他也认了。 “您老也要多多保重。”伍竹与鲁志诚一拜而别,两个人都含悲忍泪各自踏上征途。 这一次黄沙荡上石人像复活,静海王府的艾德拉奇朵巫师又一次显神通封印了阿古斯法石,平康王府更是功莫大焉,唯有大宁国去看看热闹就回来了。.tw[]其余的三郡不出力都还有话说,云水泽与人家不挨着,大宁国就显得有点不仗义了。 大宁国内也没有贺功的榜。其实不是没有,而是城主发下来的榜都被供在了‘有司衙门’没有往外面摆,以防受污显得对城主不敬。条条街道都很洁净,没有彩带飘扬,没有告示遮眼,没有大肆宣传这次萤沼水洞之功,大宁国倒是个不扰民的好典范。 伍竹远远的望着大宁国的城门,心中思忖‘我若是从城门走,城门上必有试妖石。红光一放大阵启动,我被擒无妨,只是这样被擒住,他们怎么肯放人?我须得有自由之身才好和他们谈条件,我身陷囚笼只能任人摆布,哪还有人理会我的要求?’ 伍竹寻个机会从城墙上飞了过去,进入城中他先找个客栈住了下来。经过一两天的查访打听,知道了齐家人应该是被囚禁在‘怀安署’。怀安署是大宁国专门关押战俘、囚犯的地方,伍竹思量着如何进去打探,他要知道那些人现在是什么样的处境,如果能劫狱总好过牺牲性命或卖身为奴。 “乓乓乓乓”一阵梆子声响起,路人纷纷避到墙下远远的看着热闹。临街的都推开窗向外瞧,离的远的更有特意跑出去观望的。伍竹把窗户推开一条缝,睁目向外一望,却原来是三辆囚车。最前面的一辆绑着的正是伍竹的岳父云水泽族长齐庆祥,中间的是伍竹的岳母齐鲁氏,后面的是年方二八的齐素兰。 齐庆祥衣衫虽然破旧双眼还炯炯有神,被绑在囚车上腰板也挺直;齐鲁氏就没什么精神了,风吹动头上的乱发就像蓬蒿一样,两只眼睛懒得睁开,嘴唇干枯像是几天没有喝水了;素兰则是怒目圆睁,跟爹娘不同的是她的嘴被人用布条勒上了,想是她不停的大骂故而如此吧。他们都被绑得跟个粽子似的,在囚车上摇来晃去。 “大家看啊,他们就是云水泽的乱民,他们家招妖兽作女婿,跟妖兽结亲败坏人伦……” “游街示众,以儆效尤……” “不交待妖兽藏身之所,十日后法场行刑……” 囚车两边的解差,一边敲着梆子,一边大声的嚷叫。一下下都敲在了伍竹的心上,一声声让人冷透心窝。伍竹再也难压怒火,他纵身跳到街前。 齐庆祥最先看到了他,齐庆祥大声喊道:“我女婿不是妖兽,我女婿是猎户,我女婿就在云水泽。”齐庆祥只看了伍竹一眼就不再看他,有意看着别的方向大喊,就是告诉伍竹快走。多一个落入陷阱之中的人又有什么意义? “让你乱叫唤。”一个当差的抬手就狠狠地抽了齐庆祥一鞭子。 齐鲁氏也看到了伍竹,她就佯装没有看见。知道他必是为救她一家而来,既然他有情有意,没有在这个时候抛弃亲人,无论他是人是兽,死活也值了。何必再拖累他入这牢笼?装看不见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一种保护手段了。 素兰看到伍竹,心里又喜又惊,喜的是他还没有被抓,惊的是他竟然孤身来此险地。素兰用力的摇头,意思是让他不要冲动,该跑就跑,跑一个是一个。 伍竹见一家人都不怨恨他,他又哪里冷静得了?他播土扬尘顿时整个街道就风沙漫天,风砂走石吓得人们都躲进屋里,门窗紧闭不敢探头。‘啪’‘啪’‘啪’他抡起铁锤瞬间三辆囚车被击得粉碎。 “捏碎。”伍竹迅速的给他们每人手里塞一张遁移符。这符最近的距离也足以把他们都送出城外了。‘啪’‘啪’‘啪’三声脆响,他们都条件反射的捏碎了遁移符,一刹时也不知他们被传送到了什么地方。 “孽畜,你终于现身了。”风沙弥漫中也看不到哪里有人大喝了一声。伍竹抬头隐隐见一张大网自上而下轻轻的飘落。 “明日午时城西五十里,还我妻儿,否则我屠尽大宁鸡犬不留。”伍竹也捏碎一张遁移符却没能逃出大网,大网已经贴到头皮了,伍竹又捏碎一张‘逃脱符’。 伍竹定定神,抬头望望已经出了城。四野茫茫看不到人影,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齐家人。希望他们出了城都能各自逃命,不要再入罗网的好。 鲁志诚日行夜赶也走不了多少路,便在一个集市上买了匹枣红马。他紧赶慢赶赶到华夏城的时候已经天色微昏,他也顾不得先找个客栈住下,打听到了平康宫的位置就急急的上门求见。不料他急如星火的赶过来还是晚了一步,白搭了一百刀币行贿守门侍卫的钱。张阳已经返回平康王府去了,鲁志诚策马扬鞭又奔平康镇跑去。 第311章 下棋 “告诉我巧荷和凌波是一个人不?”张阳笑嘻嘻的问追风,追风白了他一眼,躺床上一声不吭。(..tw无弹窗广告) “你不说我也知道,一定是。”张阳蹿过来挨着追风躺下,他变大了,床显的挤了。 “上一边去,别挤我。”追风把张阳推了下去,张阳站床边跟他讲理:“喂,这是我的床。” “行,我走。”追风惹不起他,一天到晚的黏人。追风起身往前走,张阳就在后面跟着。 “你干嘛?”追风都有点不耐烦了,这张阳回来以后就兴奋的不行。 “我去凌波屋里睡。” “行”追风往前走一步又回头盯着他说:“别跟着我啊。” “你去哪?” “我去院里睡。” “我去院里数星星。” 追风十二万分无奈的看着他,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人还能无赖到这种地步,真是不容易。 “有话就说呗,这么看我干嘛?”张阳看追风那个表情就是活生生的‘无语’两个字。“不想让我跟着你啊?也行,那你告诉我巧荷凌波,凌波巧荷,真耶?假耶?” “不知道。” “那你倒是问问啊。” “怎么问啊?是的话她就和我相认了,不是的话问有多尴尬?” “那也得问,明天她能来不?你不问我就问了啊。” “随便你。”追风抬腿出去了,见张阳对凌波情深若许,追风也不忍心棒打鸳鸯。只是每每思及日后便替他们担忧得很,华夏大地几千年来,也不是没有过人兽结合的例子。没听说过有一例是好结局的。罢了,由他们去吧,眼下快乐就是好,修仙路上天天在玩命,谁知道一生等于多少天? 张阳自然跟着追风出去了,出了萤沼水洞还没见过巧荷呢,他问了追风几次,追风总似是而非模棱两可的敷衍他。好不容易摆脱了钟离琼玉那个缠人精,回到平康府当然最盼巧荷早点来了。 追风不想跟他废话,他也不会说别的,就问巧荷凌波,凌波巧荷,追风化成虎形到墙角打盹去了。张阳难得不闹人,他静静的坐在院里的石桌上,这月色,这星光,这夜风,这心情,阳公子还真是出来数星星的。 “一、二、三、四、五。”张阳‘嗖’的一下扑到了追风身上,他扯着两只老虎耳朵轻轻的晃着:“上山打老虎。” “嗷~”追风用力晃晃头,这孩子怎么这么烦人呢。 张阳抱着虎头蹭,追风昂起头看着他,眼中无限的厌烦。张阳就捧着虎头蹭,追风跳起来化成一片白雾慢慢凝结‘成’人形。 “你再烦我,我打你了啊。”追风简直摆脱不了他了,不知道他怎么就兴奋成这样。 “公子,夜深了,回房吧。”朝云过来请他回屋休息。两天过去了朝云还是不适应眼前的张阳,没法把他和阳公子联系到一起。看他和追风如此亲近,看他和老虎黏在一起才觉得有三分亲切。 “我还不理你了呢。”张阳跟着朝云回房去了。 追风望望天心里涌起丝丝甜蜜,生死关头有人挡在身前的感动真的好。丝丝雨,濛濛雾下那个开心活泼的身影魂牵梦绕。明天她会来么?追风的嘴角不知不觉的往上翘,他对着月亮微微的笑着。 第二天张阳和追风在院子里下棋,朝云吩咐山花好生侍候公子,自己却转身走了。 “你干什么去?”张阳随口问了一句。 “彩凤这两天不大舒服,头晕的不敢动,今天巧荷姑娘该送药来了,我跟红叶姐姐说一声千万让巧荷姑娘过来给彩凤看看。”朝云觉得住在药园子里的人一定懂得药性,她拿巧荷当郎中了。 “快去吧。” “是”朝云应一声赶紧的走了。 “彩凤病了多久了?”张阳问 “就这三五天吧,她说头晕的厉害,有时候还吐。”山花也没什么法子,她也不会看病。 “吃药了没?” “没有,上次巧荷姑娘来的时候她还没病呢。” “不知道请郎中啊?”张阳就纳闷了,她们几个都有钱,有病了不知道看大夫? 做下人的哪里能随便请郎中?出去看病也不行,没有主人的令牌连府门都出不去。府里的郎中都是给主人看病的,下人有病除了捱着也没别的办法。彩凤好歹在公子的院里随便些,身上不舒服可以休息,别的院里连休息也是不可能的。 山花怎么敢如实的回话?你要说做下人的不敢请郎中,跟向公子报怨有区别吗?她就低头不语,等着公子骂她。 张阳见她没说话,想了想大概是做下人的处处谨慎,不敢随便往院里请生人。‘彩凤能得什么病呢?她和朝云平时都是大小培元丹顶着,身体轻易不会患病。’张阳悄悄的算了算日子,她成亲有差不多三个月了,估计是害喜了。 “你去照顾她吧,我们俩下棋也不用人看着。别乱给她吃药,让她多休息,她想吃什么就给她弄什么。” “是”山花应了一声,就准备走了。 “哎,千万别惹她生气,她心情不好,你多顺应她点。” “是”山花真羡慕彩凤,她要是也生病了多好。 张阳和追风两个人下棋也不怎么专心,各有各的心事。共同的心事就是都喜欢在院子里下棋,都不想进屋去,都是在等人。张阳拿出一个黄豆粒大的红色小晶石放到白瓷小茶碗里,对追风说道:“滴两滴血。” “干什么呀?” “吸血石,用血泡上瞬间就吸收了。你的血精气足,用我的血就浪费这石头了。”张阳递给追风一根银针,追风滴了两滴血进去。 “知道你今天一定会来,没想到来的这样早呢。”朝云过去可巧就碰到了巧荷和鹿儿,她们就一起奔这院子来了。 “你不过去我也是要来看你们的。”巧荷就没有一次不来这院子的,真是跟这帮丫头感情深得很啊,每次都看她们。 巧荷跟着朝云去看彩凤了,鹿儿过来看他们下棋。 “听说你棋下得很好,你跟追风下吧,我去看看彩凤。” 第312章 滴血 看过彩凤见追风和鹿儿在院子里下棋,张阳不想打扰他们,也不愿意被他们打扰,便带着巧荷进了屋。摆开棋盘他们在屋里也下上了围棋,朝云过来给他们斟茶。 “去照顾彩凤吧,没事不用过来。”张阳把朝云打发走了,走了几步棋,张阳直接唤了声:“凌波啊” 凌波手指间夹着棋子听他一声唤,手一颤险些把棋子扔了。“什么?” “凌波”张阳笑呵呵的望着她,他笃定她就是凌波,思前想后哪哪都对得上。 “什么意思?”凌波不想这么早跟他相认呢,她觉得这么来往挺方便的。 “没什么,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下棋棋盘放在地上,黑棋子都是用黑晶铁做的,你用真元控棋子。那时候多盼有一天能像现在一样对坐着手谈啊。”那时候凌波还不能化人形,她也说不了话,普通的棋子她抓不起来,张阳用黑晶铁做黑棋子,她一局棋下来相当于运行两遍小周天,为了给她解闷更为了巩固她的丹田张阳天天陪她下棋。 “你说什么呢?我们第一次下棋不是在正厅吗?哪有放在地上啊?”凌波就跟他死耍赖,死不承认。看他有什么办法,桃花扇也好,玉兰花发簪也好,他都不曾见过。‘莫不是二哥跟他说了?说了我也不承认,谁让你对那个什么格罗斯琳娜那么好了,还把刚弄好的魔琴送给她,我跟你要个破笛子跟要你命似的,你怎么不把自己留下也送给她呢?’ “呵呵,你当真不是凌波么?”张阳有九成九的把握,他就觉得凌波是在故意逗他,成心让他着急罢了。‘你喜欢玩就玩吧,我不着急,反正你就是凌波,赖也赖不掉。’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呵,那就算我认错人了。”张阳也不跟她较真,犟也没意思。他们边下棋边喝茶,闲聊了一会儿。张阳拿起一个干净的白瓷茶碗倒里半碗清水,他拿出一根银针递给凌波:“巧荷姑娘,听闻人说这白瓷碗用血养上一天,泡茶会更浓郁芳香,你的血比我的精气足,我但求一滴,姑娘不会拒绝的吧?” “一滴血?”凌波看看这茶碗,用血泡也不能就用一滴血啊,放一碗也不是事儿。 “就一滴。”张阳恭恭敬敬的捧着银针,凌波拿起银针毫不犹豫的扎了左手食指一下,‘嗒’一滴鲜红的血滴落水中,张阳得意洋洋的笑了。 张阳拿出一个红色的小豆粒似的石头扔到茶碗里,凌波好奇的过来看。只见那小石头里冒出一滴血来,两滴血在清水里像两团红云般飘逸,张阳晃晃碗,那两团红云就是不相溶。 张阳苶呆呆的向后一坐,心里一阵凉。满心欢喜都化成泡影,等又等,盼又盼,盼到了天明,盼来了巧荷,却原来巧荷真的是巧荷。‘巧荷是真巧荷,巧合也是真巧合。凌波,你在哪里呀?’ “你怎么了?”凌波见张阳像是受了惊,眼神都发直了。 “哦,没,没什么。”张阳敛敛心神,尴尬的冲凌波笑笑:“对不起,我一时走了神,失礼了。” “你要是累了,就不下了。” “不,我们继续。”张阳提棋子望着残局,心内不住的思量。‘还好啊,还好。幸亏及早试了,若不然我真把桃树栽到杏园,岂不是负了凌波,误了巧荷,乱了红丝?’张阳悄悄的偷看一眼凌波,心中不禁又一声叹息。‘这么好的姑娘,我张阳真是无福。凌波,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啊?我们分别的时候天飘小雪,转眼又是霜打树叶黄,快一年了,玩也该玩够了,闹也该闹够了,你怎么就一点消息也没有呢?’张阳心越来越慌,棋下得越来越乱了。 “公子”追风进来张阳都没注意到,追风唤他一声倒吓他一激灵。 “啊,有事么?” “你怎么了?”追风见张阳有点魂不守舍的。 “我没事,你什么事?” “有人求见” “不见”张阳没心情会客,爱谁谁,谁也不见。 “哦”追风走了两步又转了回来:“公子,这人没有拜贴,只有这么一个玉佩,说是从云水泽来的。”追风拿出玉佩递给张阳。 “这不是伍竹的玉佩吗?他怎么来了?” “不能是他,侍卫说是个长者。” “那必是有事,叫进来吧。” “嗯”追风应了一声却没有动,他看到茶碗里两滴血互不相溶,碗底一粒红色小石头。‘这不是他刚让我泡了一下的吸血石吗?’ 张阳抬头看看他,这是干什么呢?有事说,没事走吧。追风没说什么直接走了。 鲁志诚递上玉佩就在府门口等着,一刻钟左右那侍卫就回来了。鲁志诚紧张的迎上前去:“官爷,阳公子可在么?” “在,我们公子请你进去。” “多谢,多谢。”鲁志诚回身看一眼枣红马,就在外面拴着吧,他抬腿就往府里走。 “那马是你的吗?” “是的。” “正好,你骑马能快点。” “啊,是”鲁志诚赶紧的把马解下来,牵着马走进平康王府,过了一道门又一道门,这王府也太大了。那侍卫突然跳到空中,脚下踩着两根长棍儿,鲁志诚翻身上马跟着那侍卫向前跑。骑马跑也跑了一盏茶的工夫,这要走还不得半个时辰啊。 “引这个人到阳公子内院。”那侍卫从半空中跳了下来,对另一个侍卫说。鲁志诚下了马跟着那人往前走,那个侍卫牵着马带他到阳公子的院门前,朝云引着鲁志诚往内屋去了。 鲁志诚从府门到院门这一路眼睛都不够用了,进了院子则低着头不敢抬起来,小心翼翼的跟着朝云。 “在这儿候着。”朝云自己进屋去了,鲁志诚见没有人了才敢抬起头来好好看看这个环境。他哪里见过这样的雕梁画栋,光是这曲径回廊就让他找不着北了。 “我们公子叫你进去呢。”朝云见他这衣着打扮,像是从哪个山沟里跑出来的一般,看他神色慌张,知道他是拘谨。便好心的嘱咐一句:“见了公子小心回话。” 第313章 报信 鲁志诚本来就很紧张,朝云一嘱咐他就更紧张了。朝云在前面走,他死死的低着头在后面跟着,见朝云停了步他便站住脚。 “公子”朝云轻轻一福就退下了。 张阳一直没看着他的脸,也不知道他是谁。就问了句:“你见我何事啊?” “我,我是” “咳~”凌波嗓子不舒服轻咳了一声,鲁志诚吓得‘扑通’一下跪下了,凌波想笑还得忍着,咳的更厉害了。 “起来说话,有什么事但说无妨。”张阳提壶给巧荷续茶,根本都没看他一眼。鲁志诚哆哆嗦嗦的站起来,看张阳这气度,真不敢想像他会是那个和他在荒郊野外露宿的那个张阳。他忽然想起张阳烤的妖兽肉,难怪那般美味,看来那就是人家的家常便饭啊。他印象中的张阳就是一身白衣,眼前的张阳穿的如此华彩哪像是一个人啊? “我从云水泽来的,我,伍竹让我来的。”鲁志诚慌张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我问你什么事?”张阳这个不耐烦,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见是鲁志诚。在张阳的印象里鲁志诚是个很仗义的鲁莽汉子,怎么连话都说不利索? “我是来求您” “大叔,怎么是您啊?”张阳用神念抓过一椅子,扶着他坐下。“坐下慢慢说。”张阳看他一头的汗,也不知是累的还是热的,其实他是紧张的。 鲁志诚费了九龙二虎之劲总算把事情说清楚了,张阳听了心中又添一份悲苦。大宁国抓捕齐家人,对与错轮不到别人指手划脚,云水泽算是人家的辖地。大宁国要收灵兽更是天经地义,伍竹是个没主的灵兽,平康府如何出面交涉? 想起素琴那温婉柔情的神态,伍平那天真可爱的笑脸,素兰那朝气蓬勃的英姿,齐老汉的耿直,齐鲁氏的慈祥,张阳不忍心不管,更何况伍竹为了他出生入死勇闯萤沼水洞。 “带鲁大叔到客房歇息。”张阳安排朝云带鲁志诚下去,鲁志诚临走还不忘喊上一句:“无恨,你可一定要帮帮他们啊。” “嗯,你先去休息吧。”张阳心里乱极了,这一天怎么就一点好消息也没有呢? “你想怎么办呢?”凌波也觉得这件事当管,她见张阳不言不语,不知他是不想多管闲事还是在思索对策。.tw[] “这件事于情于义都该管,于理于法都管不着。我若以张阳之名前去,以人情求之,只恐人家不卖账。若以平康之名前去,以理论之,又恐讲不出什么道理。云水泽虽是平康之地却也归大宁国管辖,人家已经下手了,我们去要人,师出无名啊。”张阳不是不想管,而没想到如何去管更有效果。 “不卖账就是不给面子呗,既然他们愿意撕破脸,那就动手抢。什么叫讲不出理?他们无故掠人,拆散良缘就是天理吗?他们不讲理就打呗。”凌波倒比张阳爽快的多,张阳看她一眼,这巧荷真不愧是格兰乌德的老婆,强盗出身的确是霸气。“你怕得罪人,我去。” “你可不能去。”张阳条件反射似的拦了她一下。她也是个没主的灵兽若是落入别人的视线中绝对是祸非福。“大宁国的人就是知道伍竹是灵兽才起了祸心的。” “我才不怕,那你的意思就是不管了?”凌波见张阳沉吟不语,不由得心中一股火起,这么冷血怕事的人能成什么大器?从前看他般般好,看来他只是对自己好,对自己好开始是因为自己是追风的嫡亲妹妹,后来是因为他对自己动了情。说到底他就是个自私的人,伍竹为他连活命的机会都放弃了,他见伍竹有难就这么前思后想什么都怕。“要我说你平康少府主的面子也够大了,他们未必不卖账,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再说人命关天,总比你面子重要啊。” “你说的对,我有办法了。”张阳看着巧荷说:“我面子不够大就找个面子够大的人去,他们不讲理就找个比他们更不讲理的人去。他们肯讲人情,我们给他面子。他们耍蛮横,我们找个比他们蛮横的欺负他们。” “你是说去求府主帮忙?” “不是,我爹最多和他们平级,他们要是肯给我爹面子,我去就行了。”张阳自信满满的说:“我是说让钟离城主的宝贝女儿钟离琼玉过去。那个魔头,谁敢不给她面子?她要怒了能翻天。” “她能过去吗?你就知道她能听你的?”凌波一阵气苦,一个格罗斯琳娜还没忘呢,他又提起个钟离琼玉。这张阳才九岁,再过个十年八载的,得有多少女人往他身上贴?他能为一只虎固守情衷吗?他守得住几天?这人不考验能行吗?凌波越想越觉得她二哥说的对,这有个亲人就是好啊,要是自己一个人可能早就傻傻的跟他相认了,那就没机会这么冷眼旁观了,那怎么能看得清一个人的品性如何。 “她没问题,不瞒你说她喜欢我,我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这点把握我还是有的。”张阳微微有点脸红,但他说的是实话。反正眼前人也不是凌波,他也不怕她冒酸水。 ‘你是不是也喜欢她呀?你脸红什么?’凌波越看他越来气,可也没表现出来,她就淡淡一笑,若无其事的说:“是吗?那你喜欢她吗?” “以前不喜欢,她嚣张霸道飞扬跋扈,特别讨厌她仗势欺人。现在她不欺负我了,我也不那么讨厌她了。” “是啊,人与人交往就是要时日久了才有感情,你们常来常往会越来越好的。” “说的是啊,日久生情嘛。” 凌波差点让他气死,行,你跟她日久生情去吧。“你们一个是帝王之女,一个是候门公子,倒是般配得很。” “嗯?”张阳没想到巧荷竟然想到那上面去了“哈哈哈,你误会了。说了你也许不信,我红丝早系婆娑树,此生只待月中人。” 第314章 城西 凌波是最喜欢听张阳说这样的话的,每次听到心里就幸福加得意,舒服的不得了。(..tw好看的小说)张阳看她似笑非笑的表情以为她是在笑自己,便淡然一笑说:“就知道你不信。” “我信。”凌波开心的笑了,她越笑张阳越不信她信了。当然她信与不信张阳并不在意,张阳之所以在她面前说这样的话,是因为他感觉得到巧荷对自己的关怀,防微杜渐这也算防患于未然吧。 “今天早上刚答应过我娘不乱跑了。”张阳拿出一卷空白的竹简提笔疾书。很快写好了信柬,墨迹还没未干他冲窗外喊了一声叫追风进来。追风进来鹿儿自然也跟着进来了。 “公子,有何吩咐?”追风恭敬的垂立一旁。 “伍竹出事了。”张阳示意追风坐下,这事情三言两语也说不清。 “出什么事了?”鹿儿刚站到凌波身后,听说伍竹出事了,她赶紧跳了出来,虽无血缘也是她二哥呀,何况刚刚从萤沼水洞出来,一同出生入死的经历是非同寻常的。 “鹿儿姑娘莫急,是这样的。”张阳简单的说了一下事情的大概,并说了他的想法。[..tw超多好看小说]他打算先去大宁国看看,同时派人给钟离琼玉送封信,希望她能赶过去见机行事。 “救齐家人容易,救伍竹却难。”追风一听就明白了,这就是明以人兽结合定罪,暗行掠夺灵兽之实。“其实只要伍竹愿意顺从,他的家人不会有危险的。” 追风现在要是愿意完全可以和人族成亲,只是不说是成亲,只说是主子赐的、赏的,给个女人玩玩,生孩子也没问题,除了名份什么都可以有。大张旗鼓的弄个人族做正妻,那就有点困难。人族会以此为耻,兽族也会以此为辱。人族觉得兽族不开化,都是些野蛮的兽性行为。兽族觉得人族不强大,人族只有靠人多才能与兽族抗衡。这个世界就像追风说的人兽两相轻,人兽互为食。人吃野兽,吃妖兽。野兽、妖兽也吃人。一切都凭实力说话,力量上的强大是强大,人多也是强大,赢了的才有生存的权力,输了的直接被杀。 “也不知道现在事态发展成什么样了,我们总要过去看看才好。”张阳只希望伍竹现在不要被大宁国控制起来才好,如果他已经落入陷阱之中了就不好往上拽了。 “你想让我陪你去大宁国,还是让我去华夏城送信?”追风知道他肯定是要管的,那么你想怎么安排你直说好了。 “当然是让你陪我去大宁国了,这信就让问墨去送好了。” 张阳把信封好让问墨去华夏城送信去了,他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准备带追风去大宁国。鹿儿嚷着要一同前往,凌波也要一起去。 “好,你们实在要去也行,若有人对你们起了歹心,你们就说你们已经是我平康府的侍卫了。”张阳对追风说道:“给她们一人一块平康侍卫的腰牌。” “我哪弄去?一人一块,没有多的。”追风真服了,张阳是够大方的,张嘴就给人家东西,也不问问有没有。 “你都能笨死。”张阳也真服了,那腰牌有啥不好弄的?张阳抬腿从窗户跳了出去。 “来人!”张阳一声喊进院八个侍卫。 “把腰牌交出来,我验一下。”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八块腰牌都放到了石桌上,张阳随便拿起两块收了起来。 “拿回去吧,那两块你们就当是丢了,到护卫房补领两块。”张阳拿出一块令牌交给格诺,格诺带着那两个没有腰牌的侍卫奔护卫房去了。 张阳看着他们的背影,掂着手里的两块腰牌。‘这事虽小,可见府里的漏洞不少。我能这么干,别人也能啊。这上上下下一片混乱那还了得?凡事不讲原则,但凭主子意愿行事,这种状况,这种状况还真特么地好啊。’ 伍竹逃出了城以后,四处寻找齐家人,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他跑到城西五十里寻个僻静处隐形匿迹躲了起来,他知道第二天他们不会乖乖的把素琴和伍平交出来的。他担心这里被别人提前布上阵,所以他早早的过来守着,有人来他也能有所警觉。 他一直守到第二天午时也没见有人过来,守到日落依然没有人过来。他们要是过来总有个谈判的机会,他们根本就不理会伍竹,这让伍竹更不知如何是好了。在这里等看来是毫无意义了,他们根本就不会过来。进城去千凶万险不说,只怕伍竹连‘怀安署’都进不去,遑论劫狱。伍竹也不确定素琴母子到底是不是在‘怀安署’,他正焦急难耐束手无策之时忽觉一队人马自西向东而来。 伍竹躲在暗处悄悄的观察着,原来是郑明明骑着一匹白龙马,带着一队随从浩浩荡荡的往大宁国行进。‘来的好,来的真好。你抓我妻儿,我就抓你。有你做人质,看谁敢动我妻儿一分一毫。’伍竹静静的潜伏,待到郑明明走的略近了些,他突然蹿出铁锤直击白龙马,他飞身去抓郑明明。 郑明明也不是看物,虽然不曾正式在外面历练,在大宁国中也是终朝每日勤学苦练,不是花拳绣腿的空架式。感觉到一股气流袭来,郑明明迅速跳起,扬手撒出飞剑,脚尖一点马背跳到飞剑上,御剑向上飘出丈余。 “喀嚓”一声,马头被击得粉碎。伍竹一把抓空,也撒出飞剑跳了上去。郑明明此次出行只带了两个三才后期的护卫,其余的都是凡人。那些凡人兵士自然各执长戈围成了圈的仰望高空,不时的向上捅几下兵刃,不知是在助阵还是在叫好。那两个护卫也御剑而起,他们三人一兽在空中斗起法来。 伍竹摧动铁锤抡将起来,漫天都是黄色的灰雾,一刹时就飞砂走石。下面的兵士都吓得掩面抱团,天晕地暗根本就睁不开眼睛。 第315章 通质 郑明明双剑舞的滴水不漏,只是潇洒有余威猛不足。而伍竹的铁锤则是极其威猛强劲的凶兵。锤剑相击一道火花迸溅,郑明明的剑就脱了手。 那两个三才期的护卫一来修为过低,二来伍竹和郑明明离的过近,他们投鼠忌器自然缩手缩脚放不开打法。没用上三招五式伍竹就擒住了郑明明。他抓着郑明明向后闪出三丈远,飘到地面上。 “放了我妻儿,否则我杀了你们太子。”伍竹是见过郑明明的,郑明明去他家的时候,他远远的见到郑明明然后躲到山里去了。素琴当然告诉过他郑明明就是大宁国太子,那天他又知道了抓素琴母子的人就是大宁国太子。郑明明却没见过伍竹,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你是谁?你的妻儿在哪里?”其中一个护卫大声的问道,太子被人劫持了,回去连句话都回不明白,那不是作死的节奏吗? “我叫伍竹,我的妻儿都被你们大宁国的官兵给抓了。” “我马上回去释放你的妻儿,你千万要冷静。”那个护卫御剑飞走了,另一个护卫不远不近的盯着他们。 “伍竹,我想你是误会了。”郑明明知道他是伍竹,便开始和他搭话。“你去了萤沼水洞,素琴和小伍平在山谷里衣食无着,我派人接她们娘俩到大宁国来只是为了好好照顾她们而已。” “那抓我岳父岳母还有素兰,押着他们一家三口游街示众又怎么说?”伍竹再傻也没办法相信郑明明的话。 “何有此事?这绝不可能的。” “哼,我亲眼所见还会有差吗?囚车是我亲手砸的。”伍竹要不为了赎回素琴和伍平,肯定一下就打死郑明明。想起昨天看到齐家三口被绑在囚车中的情景,恨怨怒气一时都塞满了胸膛。 “这其中必有因由,我真的只是请她们娘俩到大宁国休养几日而已。” “在我家中布阵,诱我自投罗网也是想请我去大宁国休养的吧?” “这绝不是我下的命令,不知是什么人做下的好事,待我查明了必还你一个公道。” “说什么公道,还我妻儿我便饶你性命。”伍竹现在还要什么公道,他但求素琴母子平安。 “你放心,我保证她们娘俩过得很好。”郑明明怎么也想不到,他这个时时刻刻惦记着抓伍竹的人竟然会被伍竹抓了。“我只是让秦护卫请她们到大宁国做客,待你回来我与你庆功,你们一家团聚。我本是好意,不料我被召往华夏城直至今日才归。这其间出了多少差头都是误会,你相信我,我们本是朋友,我何故害你?” 倾刻间天空上飞剑飘飘,飘来二十多个修仙的人。不消多问都是姓郑的,见郑明明被伍竹控制住了,也没人敢向前,都落到地面上。 “伍竹,你的老婆孩子马上就过来,你要保证太子的安全。”郑喜亮挥手止住众人,不让大家向前。越往前走郑明明就越危险,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住伍竹的情绪。 “少废话,我妻儿无恙我自然放了他。”走到了这一步,伍竹除了素琴和伍平的安全什么都不在乎了。 不一会儿‘唰啦啦’一队人马从城中跑了出来,十多匹高头大马,中间一辆马车。赶车人一挑车帘,素琴抱着伍平下了车。 “伍郎!”素琴抬头看到伍竹,心中一块巨石总算落了地。每时每刻都提心吊胆,连他的死活都得不到一个准信。无缘无故她们娘俩被抓到了大宁国,倒没遭什么罪,每天都是好吃好喝,就是没人跟她说一句话,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是什么人抓的她,为什么抓她,她都不清楚。 “爹!”伍平奶声奶气的呼唤着。 素琴见伍竹就在眼前怎能不往前奔?她抱着孩子就想朝伍竹那里跑,她迈出一步就被人拦了下来,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拽住了她。 “你们让她过来!”伍竹见素琴穿戴整齐,不像受了什么酷刑的样子,心里略宽慰了一点。 “你先放了太子!”郑喜亮喊道。 “叔父,我们都是朋友,他不会伤害我的,你先让她们娘俩过来。”郑明明知道伍竹不可能先放他,他们一家三口若得团聚,伍竹未必伤他,真伤了他的话,伍竹还能好过到哪?但若是他一家不得团聚,伍竹现在已经不要命了,他还能安全到哪? “好,我们先放你妻儿过去,你要分清轻重,莫做欺心的事。”郑喜亮一摆手,那两个侍卫放开了素琴,素琴抱着伍平朝伍竹跑了过去。 “伍郎,这是怎么回事?”素琴气喘吁吁的跑到伍竹身边,她看了一眼郑明明,有点明白又有点糊涂。听他们对话加上眼前情景,素琴怎么也明白伍竹这是抓了郑明明做人质换她们娘俩。这其中有多少曲折就不是她能想像的了。 伍竹早把郑明明捆的严严实实了,他接过伍平抱在怀中,向前推了郑明明一下:“你过去吧。” “抓着我,我送你们一程。”郑明明担心他们走不脱,他想抓伍竹,他想收服伍竹,但他不想伍竹死,他知道只要他脱离了伍竹的控制,大宁国的族长们立即就会出手,伍竹就有天大的本事也打不过两三个。这次二十多个族长都虎视耽耽的盯着他们,在等待机会。 郑明明懂得收灵兽要降服他,更懂得以力降之终不能收其心,若要忠诚度高还得感动他才是上策。所以他才趁伍竹去萤沼水洞其间把素琴母子接到大宁国,没想到下面的人错会了意,把请变成了抓。 “不必”伍竹抓起郑明明往前一抛,自然许多人过来接住。伍竹‘啪’‘啪’‘啪’‘啪’一连扔出十多个‘土爆弹’,漫天的黄沙让人睁不开眼睛,许多人跳上飞剑,空中也是什么都看不清。待到沙雾散净哪里还有伍竹的影子? 早有人解去了郑明明身上的绳索,他回头望望一无所有。 第316章 蚀骨 “是谁抓了齐族长一家人游街示众?”郑明明沉下脸环视一周,没人搭他的话茬。“是谁布阵诱捕伍竹?” “明儿,你受惊了,先回宫歇息去吧。”郑喜亮命牵过一匹马,郑明明抓着缰绳刚要上马,回头看到了素琴母子坐过的那辆马车。 “我不骑马了,我坐车。”郑明明丢掉缰绳要去坐车,郑喜亮拉住他说道:“男孩子坐什么车?这点事就吓得骑不了马了?”郑喜亮把缰绳塞到他手里:“上马。” 郑明明看看马车,心中疑云难消,莫不是那里又有什么问题?他料也问不出实话,便没有多问。他翻身上了马,马僮拉过缰绳牵着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大宁国去了。 金乌西坠天很快就暗了下来,伍竹直等到月上中天才带着素琴和伍平走出秘阵。他在这里潜伏了很久,多亏提前布了秘阵,不然哪能逃的那么快?二十几个修真高手的眼力都是相当的远,若不是躲在秘阵中,跑能跑多远? “伍郎,我们现在去哪儿呀?”素琴听说爹、娘、妹妹被抓又被伍竹救出,心中又是惦念又是没有主张。眼下去云水泽肯定是不行,黄沙荡也不合适,星月山谷那刚建成的小竹屋也不能回。这些地方都太招人眼了,伍竹砸囚车又劫持大宁国太子,罪过非轻,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先离开大宁国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去寻找爹娘和素兰吧。”伍竹化成鹿形驼着她们娘俩飞奔而去。 也不知跑了多久,伍竹在山上寻着一个小山洞。简单的打扫一下,伍竹弄来些枯枝生起火,热了点食物给她们娘俩吃。看素琴这一路颠簸弄得蓬头垢面的,伍竹心里真有点难过。 “委屈你们了,以后可能要过很长一段苦日子,我们不能去人多的地方了。”伍竹知道现在大宁国一定到处张榜在通缉他,他一个人倒无所谓,带着素琴和伍平就放不开手脚了。 “看你说的,我们不是一家人啊?”素琴笑了,尽管她心里有诉不完的担忧,她还是想用笑容面对伍竹。 “过两天我就去打听爹娘和素兰的消息。”伍竹知道素琴放心不下,他总得把这里安置好,给她们娘俩留下足够的食物才行。“娘子,不要太挂怀了。” “嗯,先吃点东西吧。”素琴拿块馍递给伍竹,伍竹接过来还没开始吃,就听素琴轻轻一声呻/吟。 “哪里不舒服吗?”伍竹关切的问。[..tw超多好看小说] “没有,大概是累了吧,身上有些酸疼。” 伍竹拿出几张兽皮铺在地上,脱下衣裳包一捆杂草当枕头摆好。“娘子,歇息一会儿吧。” 素琴确实很难受,她就躺下休息了,伍竹给她盖了张兽皮,然后抱着伍平在一边悄无声息的玩。见素琴睡梦中一直轻轻的呻/吟,知道她疲劳得紧。 ‘这山风夜露她如何禁得?我真是连累她了。’伍竹哄睡了小伍平,他多点了两堆火让山洞暖一些,又摧动土系功法用土石把洞口暂时封住。夜半素琴身上疼得紧醒了过来,见伍竹在身边坐着,心里一阵温馨。 “你也睡会儿吧。”这段日子伍竹历经生死杀伐,不停脚的奔波,必也是疲劳得很,还坐在这里守着自己,真是辛苦他了。 “我不困,你睡吧。” “我也不困。”素琴不禁又一声呻/吟。 “你冷吗?还是哪里疼?”伍竹见她呻/吟的越来越频繁,不知她是受了风寒还是受了伤。 “说不清,好像是骨头疼。从来也没有过这种毛病,想是累了吧。” 伍竹给素琴服下两粒培元丹,补补气血总是好的。又拿出一壶酒递给素琴。“喝吧,能驱寒也能解疼。” 素琴喝两口酒多少疼的轻了些,酒无论是什么酒都具有麻醉作用。他们聊了一会儿,伍竹搂着素琴躺下。 正是:柴火微微光照稀,山野林间地上栖,何物驱人死无悔?背后娇儿胸前妻。 第二天天光放亮,小伍平睡醒了‘呦呦’的连吼带跳。伍竹起来给伍平整理衣服,素琴也坐了起来,虽然身上比昨夜更疼了些。 “你好些了吗?”伍竹见素琴有些憔悴,知道她肯定不太舒服。 “好多了。”素琴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所有的骨头都又沉又重,浑身都又酸又疼。 “嗯?”伍竹摸着伍平的后背好像衣服里有东西,他解开儿子的衣服,里面掉出一块兽皮来。伍竹拿起一看上面有字,写着:‘欲解蚀骨散之毒,束手就缚。’ “什么呀?”素琴也很意外,什么人往儿子身上塞了块兽皮?上面写着什么呢? “没什么,想是谁不小心把一块兽皮裹到了儿子衣服里。”伍竹若无其事的收了起来,素琴是不认字的,就给她看她也不知道是什么。伍竹把儿子的衣服穿好,抱着伍平搀扶起素琴。“我们出去走走吧,这晚秋天,山景是极美的。” 秋末的天最高,空气最清爽,树叶更是绿色、黄色、红色都有,伍竹倚娇/妻抱爱子坐在山顶最高处,遥望群山山峰衔云好似人间仙境。 “素琴,我觉得咱们这么东躲西藏也不是办法,既然所有人都知道我是灵兽了,早晚都有人来收服我,不如”伍竹是多么的不想失去自由,可要自由的代价是放弃素琴的生命,伍竹付不起这么高昂的代价。“不如我们再回大宁国,我认个主人以后也有个靠傍。” “不”素琴虽是贫家女却也有志气。“我们就终老山中,一辈子不下山也不给人家当奴才。” “那我们不成了占山头的妖怪了吗?” “我不管,我不管是人是兽还是妖,我们过的开心才是最重要的。我们不能为了衣食有靠,为了活的安逸就放弃自由。”素琴看着伍竹,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有这样的想法。“伍郎,你就算不为自己,也为儿子想想啊,你愿意他这么小就给人家当奴才吗?” 第317章 争议 伍竹抱着儿子,不敢想像别人对儿子颐指气使的傲慢神态,更不敢想像别人对儿子鞭抽棒打,他怎么能忍心让平儿沦落为别人家的家生奴才?不,不能带她们娘俩一起去大宁国。(..tw无弹窗广告)莫说年幼的伍平,就是素琴这般温婉贤淑的女人也一样会受到各种欺凌。 虽然他是灵兽,但他跟追风不一样。追风不是被逼入府的,他是主动去的,而且现在的追风已经在平康府近百年了,当然处处优待。而伍竹完全是被逼去的,一切都得从最底层开始,一切严厉的惩戒都只是下马威而已。不打能服吗?所以迎接他的没有阳光,等待他的只有风雨,这点他心里很有数。 “我是说我自己去大宁国,你带着平儿另谋生路吧。”伍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这句话的。这一句话说的人好似万箭穿心,听的人好似五雷轰顶。 “你说什么?”素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蹭’一下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盯着伍竹,她在期待着她的伍郎能告诉她刚才是她听错了。 “我说”伍竹知道素琴很难过,可他还是要说。“我后悔了,我不想带着你们娘俩了,太累赘了。我太累了,我想找个主人,我想有个依靠。” “你后悔了?”素琴一时忘了身上的疼痛,一把抢过伍平。既然你后悔了,儿子你也嫌累赘了,那你也没资格抱了。“为了你,我背井离乡远离父老;为了你,我爹、娘、妹妹都不知所踪;为了你,我连家都没了。现在你跟我说你后悔了?” “素琴,你听我说。”伍竹站起来想安慰安慰素琴,张嘴却说出了最违心的话。“其实我们强求在一起有什么好?你们娘俩荒郊露宿多可怜,我想去哪也不得自由,不如我们各走各的,都能过的比现在好。” “啪”素琴狠狠的打了他一个耳光。“我真是瞎了眼,各走各的会比现在好?你不愿意跟我们在一起,是吧?你嫌我们累赘,是吧?”素琴气的长泪直流:“我们不累赘你!” 素琴抱着伍平转身朝后面跑,山后是一面绝壁。伍竹赶紧跑到她前面拦着。素琴执意要过去,伍竹紧紧的抱住了她们母子。 “谁嫌你们累赘了?我也是没有办法啊。”伍竹哪里舍得下她们娘俩?一想到要和她们分离心里像火烧一样,疼得他失声痛哭,他决定跟素琴说实话。“素琴,我实在是” “我知道,伍郎,你要真想认个主人找个依靠,我愿意跟你一起去。”素琴他们一家三口抱头痛哭,他们夫妻哭的泪如雨下,小伍平纯是被他们吓哭了。“伍郎,就认主人也不能回大宁国,他们无故抓我一家,他们不是好人。你不如去平康王府找张阳,好歹你跟他有交情,我跟他也相熟,他待人和气比姓郑的好很多呀。” “素琴,我哪里是想要认什么主人。”伍竹接过儿子轻轻的拍着。“他们在你身上下了毒,你中了蚀骨散的毒,我只能顺从他们别无出路。” “卑鄙!”素琴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骨头疼了。“伍郎,这种卑鄙小人一惯言而无信,你不要上他们的当。咱们有病治病,治得好便好,治不好也是命中注定。” “素琴,现在只能信他们啊,你这是中毒不是病,解药他们是一定有的。就用我这条命去求,我也得去。我不能看着你被折磨至死。” “不,我就死也不让你去。”素琴宁死也不想让伍竹用自由为自己换解药。 “娘子,你这要是治不好的病我们也就认了。可是你这是能治好的,我能救你我就不能眼睁睁的这么看着。”伍竹理解素琴的想法,可他又怎么忍心看着素琴受苦?他们也正是笃定伍竹对素琴的爱才那么光明正大的跟他交换人质的。 “明知道是他们布好的陷阱何必睁着眼睛往里跳呢?你去了他们就一定能给解药吗?就算给了,我们还有一天好日子了吗?伍郎,我们宁死也不受他们的胁迫。好日子苦日子我们都一起过,健康也好,有病也好,我们不离不弃就好。” “只要能换来解药,我愿意” “伍郎,解药不是我想要的。解药能让我骨头不疼,可是你受制于人我的心会疼。我一个人也没有能力带儿子,我能教他修行吗?” 伍竹不忍心看着素琴受罪,素琴又怎么忍心让伍竹为了自己卖掉自由?素琴不过百年寿命,伍竹若是认了主就得给人家做几百年的奴隶。 大宁国既不热闹也不萧条,一切都很正常。张阳和追风进了城门也没有急着去拜见谁,他们带着凌波和鹿儿在城里似有意似无意的闲逛起来。走了几条街没见有什么异常,他们准备以拜访郑明明为由先进入大宁宫再说。 “前几天游街那一家三口是云水泽的?” “听说还是族长呢。” 一个小酒店里几个百姓喝酒闲谈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他们也走进了那个小酒店。找个临窗的位子,他们四个就坐下了。店小二热情的擦桌子、倒水。 “几位客爷,吃点什么?”店小二躬身带笑的询问。 “随便上吧。”追风拿出十刀币放到桌子上,跟张阳出门追风都学会先换零钱了,他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伸手管你要钱,还不要大钱,就要零钱。 “好咧,几位稍等。”店小二拿起刀币,乐颠颠的走了,就喜欢这样的客人,不挑食还大方。 小酒店里人不多也不算少,十几个人分坐四五张桌子。不用问也不用审,就坐这儿听他们有问有答的闲聊。市井小民对这些时事是最津津乐道的,他们不能左右任何一件政事的发展,却能最大程度的传播各种新闻。 “看来伍竹来过了,还砸了囚车。”追风觉得无论如何伍竹劫囚都是无法抵赖的罪过,这回不好帮他说话了。“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第318章 破门 不管事情变得多复杂总要想办法解决才行。(..tw好看的小说)现在不知道伍竹究竟去了哪里,也不知道素琴母子是否得救。张阳觉得最好是先找到素琴母子,救出她们伍竹自然就安全了。 “你们先在这儿住下吧。”张阳不想带凌波和鹿儿一起进宫,一来宫里不方便,二来也需要有人在外面查看。“没事就多逛街,探探消息。顺便查一下素琴母子是不是被关在‘怀安署’。” “你把我们扔这儿呀?那我们跟你来干嘛?”凌波不高兴了,谁也不是特意来旅游的,就到这儿住个客栈,逛个街? “就是,有什么好查的?进去直接管他们要人不就行了?”鹿儿想问题更简单。 “那人家要跟你装糊涂,‘什么人啊?我们没听说过呀。’你怎么办?” “我二哥能说谎吗?” “你二哥在哪?” “那整个云水泽的人都知道他们抓了齐族长一家吧。” “齐族长一家不知道被什么人劫走了,全城的人都知道。而且云水泽的人说话有用吗?屠村往多了说是一句话的事,往少了说就是两个字呗。”张阳说的清如风、淡如水,数千人的性命让他说的轻如草芥。 鹿儿两眼瞪的像球一样圆,她好像突然间对‘人’这个概念有个新的定义,又说不太清。兽族很少有说谎的,有什么事说什么事,大不了就当面厮杀。而人族懂得什么叫口蜜腹剑,什么叫阴险卑鄙,什么叫凶残毒辣。兽族多是一对一的打斗,最多是群斗,胜负输赢一战即定。人族则会发动战争,规模之大正所谓:天子一怒,血可漂橹。时日之久动辄经年,更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之说。 “公子说的对,如果我们确定知道她们母子在哪里,也好向他们要人。”追风看鹿儿那吃惊表情特别逗,一看就是涉世不深的天真。 “知道她们在哪我就抢出来了。”鹿儿真有点生气了。 “也行,我们去宫里见机行事,你们小心些,别把自己搭上。”张阳笑盈盈的看着她们。 “啐”凌波看张阳那嘻皮笑脸的样子怎么那么欠揍呢?再废物也不至于连凡人都斗不过吧?区区‘怀安署’能有什么厉害角色?“把你搭进去。” 他们议定了分路行事,张阳和追风便直奔大宁宫去了。到了宫门前把拜贴递上,二人在门口候着。 “哥呀”张阳有点小忐忑,他望着追风略带三分为难的说:“你说他能让我报门而进不?” “不能。”追风非常肯定的安慰了他一句,接着说:“他不是说过让你爬进去吗?” “那还好,那我就趴你身上,你驼我进去。”张阳还真有办法。 “你也不是我主人,我不驼。”追风还不干了。 他们哥俩正自说笑,那个呈拜贴的侍卫走了回来。他们一看郑明明没跟出来,心里真的有点打鼓了,这不出接不是好兆头啊。那侍卫走出宫门,一挥手两侧的侍卫还把大门关起来了。 “阳公子”那侍卫礼貌的一揖:“我们太子说您若要走就请直接走,若要进”那侍卫抬头很无奈的看了他们一眼。 “如何啊?”张阳气也上浮,不知道郑明明想怎么报复他。 “我们太子说,您若要进就,就破门而入吧。” “哦”张阳长出一口气,破门而入没什么难的,他抬头看看这宫门,五米来高抬腿就能蹦进去。只是堂堂平康少府主到人家跳墙头,不太好吧?“我是诚心拜见,断无就走的道理。只是这城门我怎好硬闯?”张阳拿出一块龟甲金塞到那侍卫手里“就请你行个方便吧。” “小人怎敢?”那侍卫哪敢接张阳的钱?他捧着钱往前一递,张阳把他的手曲成拳。“公子赏的,你只管收着。不消你做什么,你只给我做个见证,大门是自己开的就行。” 张阳后退两步用神念推了大门两下,大门里面竟然上了门拴。他拿出捆仙索,这乃是人筋炼化的,无色透明之物凡人肉眼难以看到。他摧动捆仙索从两扇大门中间的缝里探了进去,绕住门拴向上提。 眼见着门拴轻飘飘的向上移,两侧的侍卫惊奇不已。郑明明一摆手,两侧侍卫扑了上去,一边一个抱着粗大的门拴。 “呵呵”张阳轻笑一声,门拴突然加重了,显然是有人往下拽。张阳踏风而起用力向上提捆仙索,添两个人算什么?那两个侍卫被拎得双脚离地,吓得哇哇大叫。 门拴升到门顶处,没法上升了却依然挡着大门。张阳落到地面轻笑一声:“我真呆。”门拴只要脱离卡槽就好,提再高有什么用?这门上面不是空的,都是封闭的向上提是不能无限度的提的。张阳摧一股真元力把门拴平着向前推,那两侍卫被推得双双倒地,都连滚带爬的。 门拴推远了,大门根本不用费力,略分一缕神念便推开了。见郑明明笑呵呵的正对着大门,张阳一收捆仙索,那门拴落地顺势向前滚动。郑明明轻轻一跃跳过门拴,那两个侍卫刚刚爬起来,赶紧把门拴抬到一边去了。 “哈哈哈哈”郑明明开心的笑着走了过来:“你也有来看我的时候,真是许你做初一莫怪我做十五。” “有什么的?这本就是待客之道。”张阳也笑呵呵的走了进来。 “郑公子。”追风礼貌的一揖。 “何须客气?”郑明明虚扶一下,他们一起往宫中去了。 凌波和鹿儿逛了一天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倒是领略些大宁国的风土人情。待到天色昏暗,她们悄悄潜入‘怀安署’。两张隐身符让她们明目张胆的走遍了‘怀安署’的每一个角落,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查看了一遍,就是没见到素琴母子。 “白忙了半宿。”鹿儿回到客栈,边斟茶边抱怨起来。 “不算白忙啊,起码知道她们肯定不在‘怀安署’了。”凌波端起茶嗅了嗅,鹿儿的茶道越来越精了。 第319章 试血 凌波喝了两口茶,仔细回味着幽幽茶香。这人是真有意思,喝个水都能喝出门道来。请茶、让茶、献茶、奉茶、赏茶…… 想起张阳神采飞扬的给她讲这些茶礼,她不由自主的微微笑了。鹿儿则恨恨的坐在桌子边轻一下重一下的揪扯着桌布。 “他们太过分了,进宫里都不带咱们。”鹿儿就想跟他们在一起,现在的感觉就像是被他们抛弃了一样。 “他们是去办正事的,又不是去玩的。”凌波才不在意朝朝暮暮,反正张阳是不会变心的,她笃定张阳待她是真心的。只是她有点后悔那天死不承认自己是凌波了,从那天以后张阳对她又客气了起来。‘他不知道我是谁更好,我更能看得清他了。’ “我们能耽误什么正事啊?”鹿儿忽然紧张起来,神经兮兮的探头过来对凌波说起了悄悄话:“他们去宫中能不能有别的事啊?听说宫里待客都有宫女侍寝的。” “噗~”凌波一口茶全喷了,呛得直咳嗽。 “你小心点呀。”鹿儿递给凌波一块丝绢,轻轻的给她拍着。 “我二哥没准,张阳不能,他才九岁。”凌波故意逗鹿儿。 “哼,我看那个九岁的比谁都不老实。”鹿儿半含怒怨半含酸的坐了回去。 大宁宫里歌舞宴乐直到子时方休,张阳和追风到客房中歇息还真有宫女侍寝。张阳直接把她们都轰了出去,虽然喝的头晕目炫,但也还用不着她们这些艳丽芬芳的醒酒汤。 “你倒真实在,头晕不?”追风倒杯茶递给张阳,张阳接过来直接放到桌子上。 “喝不进去了,没地方了。”张阳很少应酬这么久,从午时喝到子时,谁能受得了? “你完全可以不用喝,你才九岁喝的什么酒?”追风从没见过张阳这么喝酒,他也想不到张阳有这么不自持的一面,酒宴之上他又不能硬挡。 “我想喝。”张阳在家不敢这么喝,他要是喝多了下人都得受责。“都说‘品愁需用酒,一醉解千愁’,我怎么喝得都咽不下去了还这么清醒啊?” “你怎么了?伍竹眼下还没有准信,未必就没有转机,何必愁苦至此啊?”追风扶起张阳,搀他到床上坐着。追风帮他脱了靴袜,又立起枕头放他背后让他靠着。 “哥,你怎么也说这么隔心的话?”张阳醉眼迷离,头又晕又痛,心里却明白的很。[..tw超多好看小说]“伍竹的事我自忧虑,可再怎么也不至苦绪满怀、愁肠灌满吧?” “那你愁什么呢?”追风抖开被子给他盖上,坐他身边静静的看着他。 “唉”张阳深深一叹,心中万千愁苦只为一人。“就是伍竹再怎么样,起码我现在知道他遇上了什么难事。凌波这一别十月音讯全无,我连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都不知道,我也无所求,但求得她一寸消息,知道她在哪,知道她过的好不好,知道她有什么为难事就行。”他抬头见追风正凝目注视着自己,不由得心里一阵难过。“哥,我知道你也惦念她,不该在你面前说这些。” “她没事,真的。”追风紧紧抓着他的手,干脆挑明了告诉他吧。“她其实就在咱们身边。” “你说的是巧荷吧?” “嗯,她就是凌波。” “她不是。”张阳的神情语气比追风更坚定。“我也曾经怀疑过她就是凌波,可是千真万确的她不是。哥,你千万别错认了人,她绝不是凌波。” “她就是,我早就知道她是凌波,我没跟你说是因为” “她不是!”张阳酒入愁肠都化泪流了,他哭了一阵之后很认真的对追风说:“我验过了,她的血跟你的血不溶,她不是凌波,她真不是。” ‘果然那天的血是我和凌波的,看来他那法子不灵,我和凌波是嫡亲的同胞兄妹,这不会错的。’追风淡淡一笑轻轻的拍了拍张阳:“你忒傻了,就凭那两滴血能证明什么呀?许是我的血放的时间长了点,不是同时滴的故而不溶。再说你就那么相信你的法子百试百灵?” “就是血干了用水化开都一样有效,何况你的血没凝固。这法子是绝不会出错的,就出错也是非亲相溶,这种概率很小但也是有的,嫡亲不溶是绝无可能的。” “那是不是因为我们是灵兽,幻化‘成’人形的时候血就不一样了呢?” “这个我倒拿不准,你人形的时候受伤,伤口不愈化虎形的话,伤口还在吗?” 追风走到桌边摆开两个茶碗,拿出一柄尖刀划破手指往一个碗里滴了半盏血。他化作一团白雾渐渐凝结成一只白毛虎。张阳过来拿起另一个茶碗,接着他前爪流出的血。他修为高伤口又不深很快恢复了。追风化回人形,看着这两杯血,一模一样根本无法区分。血嘛,看起来大都是一样的,本就无法区分。 张阳拿起一个干净的茶碗倒里半碗水,两根食指各沾一滴追风的血滴入碗中,两滴血迅速的溶在了一起。 “可见血是一样的,我也改造过肉身,血也和我爹的相溶,血根本就没变嘛。”张阳把两个茶碗的血倒在一起直接喝了。 ‘莫非我错认了妹妹?不可能,绝不可能。她对家里的事了若指掌,娘和大哥的墓她都找得到,她的音容笑貌丝毫不差,怎么可能认错?’追风愣愣的看着张阳,张阳一碗血喝进去肚子里好暖,心里更暖,他怀念这种味道好多年了。 “看我干嘛?你以前不也骗我喝过?”张阳以为追风是不适应他生喝血。 “我不信,你这方法肯定有误。她就是凌波,一定是。” “哥,你别这样。凌波会回来的,你相信我。你就不相信我,你还不相信碧玄符么?我问过了,凌波有和我们团聚的一天。” “碧玄符?你还有吗?我要问,我要问问凌波是不是”追风说了一半忽然停住了。‘不,凌波就是我亲妹妹,这何须问?’ 第320章 滴骨 张阳见追风话说一半又停住了,想是他想问凌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又觉得不吉利没有说出口吧。 “凌波很安全,她好好的活着,她总有一天会和我们重逢,这些我都问过了。”张阳直言相告安慰追风。 “不,我不是要问这个。” “你是想问凌波是不是巧荷?这我倒不曾问过,现在也无须问了。她跟你毫无血缘,怎么会是凌波?” ‘她跟我毫无血缘?’追风开始转圈,他心慌的时候就打转转。张阳是最了解他的,看他这样张阳心里也很难过。他紧紧的抱住追风,不让他转了。 “哥,别这样。我知道你和我一样,在心里早就认定了巧荷和凌波是一个人,突然间知道她不是凌波,心理落差很大。可这只是一个梦,再美丽的梦也有醒的时候。我们必须面对现实,凌波就是丢了,是我们把她弄丢了。”张阳总是忍不住眼泪,他在追风面前也哭惯了。想到凌波不知流落何方,张阳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 追风没有动,没有挣扎,只是静静的抱着张阳,越来越紧。大脑越来越空白,从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到无力去想。心里空落落的,像是丢失了什么,到底丢失了什么?自己也说不清。 张阳哭了很久,追风一句都没有劝他,他哭累了就停了。他轻轻的推开追风,想要扶着他到床上去。追风却紧紧的把他拥入怀中,他要抱着张阳,张阳一离开自己的怀抱,他就很冷。突然间整个世界都空了,除了张阳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张阳被追风吓得一愣,追风从来没有过这样,都是他赖在追风怀里不肯离开。第一次被追风硬拽入怀中,有点不适应可也没有反抗。他知道追风一定是心里空虚了。 ‘娘,大哥,你们告诉我我和凌波谁不是咱家人?’追风突然想到了张阳身上的内甲。‘我和大哥一定是亲的,这毋庸置疑。娘,我和大哥是你亲生的吗?还是凌波不是你亲生的?’追风也不知道这些问题有什么意义,他就是没办法不去想。他努力的搜索儿时的记忆,想的头都疼了也想不起来跟爹有关的任何一个片断。他从小就是和娘、大哥还有妹妹一起生活,凌波比自己小几岁都确定不下来,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有的凌波,好像从他有记忆开始就有凌波了。 追风胡思乱想了一阵儿,轻轻的松开张阳。(..tw)他们坐到床上闲聊起来。追风很是好奇张阳这滴血认亲的方法,他就详细的询问起来。 “公子,张鹏和张诚的血能相溶吗?”追风开始怀疑他和凌波是同父异母的关系了。 “能,他们是亲兄弟,就是堂兄弟都相溶,只是有个概率问题,亲兄弟相溶是百分之百的,堂兄弟次之。” “那同母异父的呢?” “一样,也是血亲关系嘛。不相溶的基本都不是血亲,是亲也就是个表兄弟,表兄弟都有相溶的。” “准吗?” “准,现在来说最好的办法也就是滴血了。滴血确有误差,但误差很小。滴骨没有误差,但必须得有一个是死人啊。是亲不是亲还有什么意义了?” “滴骨?怎么滴?”追风需要和死人认亲,他要知道谁不是母亲的亲骨肉。虽然这一点意义都没有,他就是想知道。 “活人的血滴到死人的骨头上,若是血亲关系血会钻入骨头里面去,否则血会从骨头上滑落。”张阳半靠着床头,看着追风给他讲起了课:“这就是为什么说亲子是嫡生子,原本的说法是滴骨亲,滴骨能入是血亲。其实庶出的也是滴骨亲,只是正妻地位崇高,看不上庶出子,愣是不许他们自称嫡子,给他们定了个庶子的名份,流传至今反倒没多少人知道滴骨亲的说法了。” 追风身上别的没有,还就骨头多。他拿出羊骨、鹿骨、狼骨,张阳笑着递给他一根银针。追风竟然这么较真,跟个孩子似的,不信你就去试吧。追风一滴滴血滴上去,就跟滴在瓷器上似的全都滑落下去了。 “你试试?”追风让张阳试试跟那些兽族有亲没亲。 “我跟它们能有亲吗?你把我大伯坟扒了,我跟他试试。”张阳白了他一眼,没理他。 “就试试,看看准不准。”追风非让他试,张阳拿起银针说:“多亏我喝多了,不然真不敢扎,多疼啊。” 结果是不言而喻的。 问墨来到华夏帝宫递上拜贴,钟离琼玉闻说张阳有书信到来急忙召问墨进宫回话。 “公主请您进宫,请。”宫门侍卫极客气的请问墨进宫。 “我是来送信的,不是来拜见公主的,你给她拿进去吧。”问墨把竹简扔给侍卫转身就走了,他才懒得进宫去呢,一堆烦死人的礼节。 “这”那侍卫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没办法只好送信进去了。 钟离琼玉展开竹简从头看到尾,张阳先是客气的几句寒暄,后说自己与云水泽的丝丝瓜葛,与齐家人的一段段点滴之情。说罢情谊又说伍竹此次去萤沼水洞所立之功兼相助之情。说完这些才慢慢叙述伍竹回家之后的变故,事情陈述完毕开始说他如何想帮助伍竹,如何想解救素琴母子,又如何的无力,求人只恐怕人家不给面子,力争又人微言轻只恐人家不予理会。最后又慷慨陈词的大讲了一通道理,伍竹为天下苍生勇闯水洞,英雄不该遭受这种妻离子散的待遇,于情说的令人不禁潸然泪下,于理说的令人气愤填膺。 “杀人可恕,情理难容!”钟离琼玉看罢书信气得小脸通红,她倒不为伍竹不平,她感觉张阳好委屈,像是谁欺负张阳了似的。张阳第一次张嘴求她办事,她哪里能够拒绝?莫说去大宁国解救素琴母子这么点事,就是赴汤蹈火她都笑着往上冲。钟离琼玉即刻换上男装,点名叫过来六个大执事陪她出宫游玩。 第321章 出迎 华夏城一共有十大执事,掌管着全城的重大事务。钟离琼玉一句话就调走了六个,她才不管城里有多少事没人管了,她就知道张阳的事比天都大,张阳的面子必须得给,给还必须得给足。钟离琼玉带着六大执事出了宫门就御剑飞行,六大执事只好相随,这小公子出一点差错,他们也担待不起。 钟离琼玉直接飞出城奔大宁国去了,六大执事上前问了几句话,一句答话也没得到。钟离琼玉不说话就飞,他们只好跟着,谁敢独自回去?天大的事也只有撒开手了,多少工作没做完也只能那么着了。小公子的事就是最大的事,小公子出了城,保护小公子的安全就是比天还大的事。 到了大宁国城外三十里,钟离琼玉跳下飞剑不往前走了。六大执事也只好陪着落到地面。莫不是小公子想在这里打猎?用不着跑这么远的路吧?这离大宁国就三十来里了。 “你去大宁国告诉他们我来了,让他们出来接我。”钟离琼玉随便指派个人去大宁国报信。 “是”那个大执事也不敢多说,都走到这儿了,你劝她回去有用吗?她什么脾气三都六郡有名有姓的都清楚。 “慢着,告诉他们我走累了,我不骑马,我要坐轿,让他们给我备大轿。(..tw好看的小说)” “是”那个大执事一头的冷汗,不知道这大宁国什么人得罪了小公子,这架式不像是好兆头啊。 大宁国国君郑喜坤早上刚刚回国就听说昨夜太子彻夜歌舞,今早醉酒不起。他派人把郑明明揪过来一顿严训,郑明明委屈的跟窦娥似的。 “爹,张阳过来我能不招待吗?那谁知道他那么能喝啊?”郑明明眼睛都睁不开,一个劲的揉。 “招待也得有个分寸,你这么不懂节制吗?把他喝坏了,怎么跟平康府交待?” “报”一个宫人报事,可把郑明明乐坏了,有啥事赶紧说,他爹有正事忙就不训他了。 “讲”郑喜坤面沉似水,这孩子不懂事当爹的操不完的心。 “钟离小公子在东城外三十里候迎,她说她要坐大轿,让我们备轿出迎。” “钟离城主和大公子来了吗?” “没来,就小公子一个人。” “备轿出迎。” “是”宫人急忙退下去准备了。 郑喜坤真是摸不着头脑,这小丫头怎么跑过来了?还摆这么大的阵势,莫不是冲月香公主来的?看来是张阳把她招来了,张阳昨天到,她今天就追上来了。谁都知道小公子对张阳情有独衷,前些日子大宁国又向平康王府提过亲,想是小公子把这件事放到心上了,听说张阳来了她便来了。那张阳做什么来了?莫不是想看看月香?他虽才九岁奉父命前来也未可知,他心智成熟闻名六郡,他爹让他借拜访明明之由暗探月香也是有可能的。若是这样,平康府想和大宁国联姻的意思多于旁人啊。听说泰泽国去提亲也被回绝了,看来张振羽也是在权衡利弊。这是个机会啊,不能让钟离琼玉搅了,张阳不喜欢钟离琼玉那种盛气凌人的,我们月香温柔娴静又擅长弹箜篌必能胜过她。 “你去换身衣服,随我出迎。”郑喜坤看郑明明那战战兢兢的样子就来气,什么时候能像个男子汉? “是”郑明明躬身退下,回自己寝宫换衣服去了。他换好了衣服出来见张阳在院子里舞剑,普通的青锋剑让他舞的飘逸灵动。追风见郑明明过来了,急忙上前见礼:“郑公子” “不必客气”郑明明笑问:“昨夜睡的可还安宁吗?” “我还好,阳公子喝多了。”追风侍宴不吃不喝当然不会醉了,昨天破例也就是陪张阳坐着,正常他都在后面站着。摆他面前的吃食就和上供差不多,摆摆就撤下去了。 “他还能舞剑呢,比我好多了。我浑身都软还得接人去。”郑明明五官都聚到一块去了。 “接谁呀?什么人敢劳动大太子亲自迎接啊?”张阳收了剑,笑嘻嘻的走过来。他估计是钟离琼玉到了,没想到她来的这样快,看来她是飞过来的,要是骑马带着仪仗行走至少得两三天以后能到。 “钟离小公子驾到,敢不接么?” “让她破门而入啊。”张阳得意的笑了,郑明明要敢让钟离琼玉破门而入,钟离琼玉敢砸碎他家的宫门。 “开个玩笑你还记心上了。”郑明明轻轻的捶了张阳一拳:“你去不?” “当然去啊,不然她看我在这儿没去接她,她一剑劈了我,我上哪说理去?” 凌波和鹿儿一觉睡醒正不知道干点什么事好呢,忽听大街上乱糟糟的人声乱嚷。推开窗向外看,原来是兵丁满街乱蹿在清道。不知道又出了什么大事。 “闪开,闪开,闲杂人等一律让开。” “回避,回避,国君出城一律回避。” 两列兵丁快速的跑动连推带搡把整条街的人都赶到墙角去了。凌波和鹿儿住的是二层阁楼,她们伏窗观望倒是方便得很。这条街上二层的楼并不多,她们又仙姿丽色,这一来倒是对观对望了,她们贪看街前的风景,街上的人争看仙女。一刹时人都跑到她们对面去了,兵丁们都觉得意外这人怎么都往一面跑,他们回头一看。‘嗬,仙女临窗,看来大宁国又要添两位皇娘了。’ 呼啦啦一大队人马涌出宫门,为首的自然是郑喜坤后面紧跟着郑明明、张阳、追风,前后左右都是数不清的人,拿着各种牌、旗等物,后面还有一顶宫制雕花大木轿,四周围着金色纱幔随风飘动,可见轿内空空并没有人。 “他们出城干什么呢?”鹿儿看他们大队人马威风赫赫的出城,以为他们是出城打猎的,这深秋倒是打猎最好的时机。 “他们空轿出城应该是去接人的,说不定是钟离琼玉来了。”凌波当然知道钟离琼玉会来,张阳的信是当她的面写的。 第322章 医药 “来就来呗,还用这么多人出城接她?”鹿儿要是去大宁宫完全不用人接,自己跳墙进去都行。不就进个门的事嘛,何必搞这么大的阵仗?劳民伤财惊扰得全城不得安宁。 “你不折腾他们,他们就不拿你当回事。”凌波不觉得钟离琼玉过分,没让他们净水铺街红毡倒地就不错了。 “那钟离琼玉真听阳公子的话啊,让来就来了。” “喜欢一个人有什么办法?” “啊?”鹿儿简直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凌波明知道那钟离琼玉喜欢阳公子还这么淡定。“那你不去看着他们点?” “呵,人是看得住的?”凌波一点都不在意,她知道张阳不喜欢钟离琼玉。“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一只小老虎问他的母亲:‘娘,幸福在哪儿呀?’,他娘说:‘幸福就在你的尾巴上。’那只小老虎每天就卖力的追自己的尾巴,他转了一圈又一圈怎么也咬不到。他对他娘说:‘娘,我总也追不上幸福。’他娘说:‘儿啊,你就昂首阔步的向前走,幸福自然就在后面追你了。’”凌波当然不懂什么叫寓言故事,这都是公子给她讲的,她就记住了。 鹿儿眨巴着大眼睛回味着凌波讲的故事,很简单的几句话把道理说的这么透彻,短短一个小故事如此的意味深长。她看凌波的眼神里闪着崇拜的光芒,凌波开心的笑了,这眼神多么的熟悉,自己常用这样的眼神看那个人。此时那个人就在眼前,他骑着高头大马英姿挺拔,不知道他吸引了多少充满爱慕的眼神。 张阳见巧荷和鹿儿正在窗前冲自己笑,他轻轻的点了一下头,也没办法进行过多的交流。追风也看到了她们,他对冲她们微微一笑就转过了头。分别不足一整天,再见她们心里的感觉竟不一样了,感觉乱乱的有点扎心。 郑喜亮偶一回头见凌波和鹿儿两个人倚窗观望,凌波淡若深谷幽兰,鹿儿艳如三春牡丹,她们面上盈盈笑意如一弯春水荡漾人心。‘人世间竟有此等殊色,这一笑倾人城,二娇倾人国啊。’他弯腰对身边的侍卫说了句什么,那侍卫转身走了。 不说他们出城迎接钟离琼玉,却说问墨把竹简递给了侍卫之后便在华夏城各大贸易区闲逛了起来。萤沼水洞一行,他们都得了许多的晶石、丹药、装备、武器等物,到贸易区把自己用不上的东西卖掉再买自己需要的东西。 “有解毒的丹药么?”伍竹轻声问道。 “有的。”卖药的人拿出四五种药丸,伍竹看了一下摇摇头,都不是他想要的。 “这些我都有,我想要那种能解入骨之毒的。” “没有。”卖药的人无奈的摇摇头,这笔生意是做不成了。 “唉”伍竹一声悲叹,走遍了人族贸易区也没找到能解蚀骨散之毒的药。 “伍竹?”问墨听到有人忧愁的一声叹息,他循声望去万没想到竟然是伍竹,他知道张阳和追风甚至钟离琼玉可能都为伍竹的事奔大宁国去了。 “问墨!”伍竹跟见了亲人似的一个高蹿了过去,他眼含热泪抓着问墨的手,一霎时百感交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短短十来天伍竹感觉比一百年都难熬,素琴疼的时候越来越多,疼的越来越厉害,根本找不到能解毒的东西,只有找止疼的药,每天靠止疼的药和酒顶着。伍竹每天都下决心要去大宁国换解药,素琴宁死不许。疼的受不了了她跟伍竹要刀,宁愿死个痛快,宁愿死也不让他去。伍竹除了给她找止疼的药就是陪她哭,一点办法也没有。 伍竹带着问墨来到他们住的小客栈,伍竹身上本就没多少钱,他的钱都给了鲁志诚,这次到华夏城来寻医寻药几乎花光了他所有的钱,他去平康宫一次,听说张阳回了平康镇。他只好变卖身上所有能换钱的东西,就差一对铁锤没卖掉了。伍竹跟问墨说了他们分别后他所有的经历,问墨给他六乌金,问墨也没有太多的钱,他的钱也是后攒下的。他以前的财产在断云峰上都被众人当成战利品分掉了,张阳保全了他的披风他已经感激不尽了。这六乌金基本就是此次萤沼水洞之行他所有的收入了。 “我弄毒几百年没听说过蚀骨散有解药,这是入骨之毒若要清除须得用干骨做药引,骨须得妖兽之骨,修为越高越好,兽中又以虎骨为最上。就算弄到虎骨也只是个药引而已,具体如何配制出解药我也说不清了。”问墨拿出一大堆的小石头珠子,用线一粒一粒串了起来。“我这石头能吸出毒素,只是慢些又只能吸出皮肉之中的毒,虽不能治她的病好歹能让她的毒发的慢些。” “多谢了”素琴被折磨的眼睛也没了神采,头发乱乱的衣裳也不整洁了。“伍郎,我就说他们是骗你的吧,根本就没有解药。” “素琴,你别怕,会有办法的,问墨刚才不是说起药引吗?那必有良方的,我一定能找到。”伍竹都不知道他说这话是安慰素琴呢还是安慰他自己呢。 “你若找得到方子,药引子我帮你找。找到我的尸骨或许也行,虽然我不是虎,好歹我也是四百年修行的肉身,我的骨头应该也可以。大不了去一趟断云峰,只是不知道这不足一年的时间我的骨头变成了干骨没有。”问墨串好了石珠,看上去像一串漂亮的翡翠项链,还有两串漂亮的手链。“贴身带着吧,多少管点用。” “谢谢。”素琴接过来就当项链和手链戴了。 “寻药方当然应该找医师和药师了,这城里我都找遍了没有人会解蚀骨散的毒,你可知道哪里有良医吗?” “华夏也就这里良医最多了,你都找遍了吗?” “是呀,人族医区、药区连商贸区我都找遍了。” “人族哪有良医?我都去兽族医馆。”问墨是骄傲、高贵的雪山黑狐当然去兽族医馆。 “素琴是人啊,怎么能去兽族医馆呢?” 第323章 治病 “有什么要紧的?多说点好话呗,兽族医馆那个老兽医其实不难求。”问墨的心里兽族比人族要高贵很多。 伍竹的意思是怕素琴介意带她去看兽医,伍竹也不好接问墨的话茬他就望向素琴。 “我既然嫁给了你,我也就是兽族之妻,平儿也是小妖兽,我怎么就不能看兽医呢?”素琴被病痛折腾的生死两难,哪里还顾得了许多。 问墨抱着伍平,伍竹扶着素琴慢慢的走出客栈。这客栈跟兽族医馆就是面对面,那个宽袍大袖的老兽医跟万年不变样的年画似的成了这街边一景。生意不消多说,永远都是冷冷清清。因为上门的客人基本都被他赶走了,要么是冷言冷语,要么惊天的高价,要么就是骇人听闻的古怪要求。 这一次那老兽医倒没难为人,他看一眼素琴便翻手拿出一个小药瓶放在桌子上:“一日一粒。” “老先生”伍竹想问问这药能祛除病根不,话未出口就被那老家伙打断了。 “六十刀币。”他就忘不了要钱,还好要的不少也不太多,好歹的付得起就算不多吧。 “好”伍竹拿出六十刀币放到桌子上。 “一日一粒能保住六十天性命,准备后事吧。”那老家伙一柄破扇摇秋风扫落叶,他说出口的话就没有一句是暖人心的。 “老先生,您也解不了这蚀骨散的毒么?”问墨直截了当开门见山的问了。 “不是解不了,是没必要。治好她需要九十乌金,你们舍得吗?” “我”伍竹不是舍不得,是没钱可舍,九乌金他也没有,九十乌金让他连努力都找不着方向,卖啥也凑不够,何况他已经没啥可卖的了。“求求您先给她治病,钱我一定还您。” “三十天之内凑够九十乌金她就有救,凑不够六十天后给她办后事。”那老兽医跟一点人性也没有似的,说话都没有表情。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问墨知道三十天凑九十乌金几乎是不可能的,九乌金还可以考虑找人借借,九十乌金这么多钱找谁借?或许张阳愿意借,但他有没有那么多钱都不一定。 “有”那老兽医就是个欠揍,有你不早说?跟他说话不够费劲的。“你们要是能找到药引的话,有六乌金就够了。”难怪张阳总叫他老神仙,他简直是会算啊,他都知道伍竹身上有六乌金,不多不少的。 “什么药引?”伍竹心里又燃起了希望,若真像问墨说的找个妖兽的干骨,或许容易些,起码平康府天天吃的都是妖兽肉,肯定有许多的干骨,跟张阳说一声这个应该不难。何况问墨也答应帮他找,希望应该挺大的。总比三十天弄九百乌金要容易一些,奴隶市上一个人最多也就一百刀币,就是掠人卖三十天都凑不够九百乌金。至于去杀大妖夺宝卖,胜算倒有,杀一个大妖三十天时间不一定够。而且急切间到哪里去寻大妖? “血骨,干骨用血泡上,干骨要用妖兽的,修为越高越好,血要用能和干骨相溶的。” “相溶?血和骨怎么能相溶啊?” “血亲的骨血就相溶。” “这”问墨一下愣住了,这骨不难弄,血哪里去弄?“没有血亲关系的灵兽血,行吗?” “行的话这药还值九百乌金吗?”那老兽医眼睛都不睁,就在那张破摇椅上半躺着慢慢地晃悠。 “我们先走吧。”素琴见也没别的话可问了,要么弄到血骨,要么弄到九百乌金,要么就只能活两个月了,素琴觉得能活两个月已经很知足了,不然就她一天比一天疼的状况她大概都活不过十天。 “多谢老先生指点。”伍竹躬身一揖,扶着素琴慢慢的回到客栈。问墨抱着伍平只好无奈的跟着他们奔客栈去了。 服下药过了不到一刻钟素琴就不疼了,她很开心的安慰伍竹。“伍郎,你别想太多了,能好好的陪你们两个月我知足了。” 伍竹心里乱糟糟的,也没搭她的话茬,怎么也不能看着素琴就这么等死。 “就算能找到我的尸骨也没用,我没有血也没有亲人。”问墨看着伍竹问道:“你有没有已故的亲人?” “我幼年丧母,根本找不到母亲的墓,我爹好像就没葬我娘,再说我娘是野兽不是妖兽。”伍竹没有已故的妖兽亲人,他愁眉不展的接过伍平。“用我的骨和我的血不行吗?” “你的骨能是干骨吗?”问墨白了他一眼。 “用火烘,烘干算不算?” “不行。”问墨和素琴异口同声的。 “我断臂能重生,你放心。”伍竹知道素琴是担心他。 “肯定是不行,行的话那药就不值九百乌金了,妖兽在这个世界上多如牛毛。”问墨重重的叹了口气:“可恨追风那个缺心眼的。” “他怎么了?”伍竹不明白问墨怎么突然骂上追风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母兄都是妖兽,他竟然找不着他母兄的墓。” “哎,我们去萤沼水洞整整六个灵兽,你不行我不行追风不行,还有火凤、巧荷和鹿儿,找到她们也许她们谁能有办法也不一定。”伍竹和鹿儿毫无血缘,他也不知道鹿儿有没有已故的妖兽血亲。 “火凤是平康王府家养的妖兽突破的,她够呛。那个巧荷和鹿儿常给平康王府送药,找到张阳一定能找到她们。”问墨长出一口气,总算理顺了,有个努力的方向就是好事。“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大宁国找张阳。” “这”伍竹担心他们六个灵兽都找不到合适的尸骨,倒不如直接跟张阳借九百乌金,无论如何先保住素琴的命。钱,只要容时间早晚是还得清的。可这话怎么能让问墨跟张阳提?借钱的事还是自己说的好。“我写封信你替我带给阳公子吧。” “没必要,我净送信了,你有啥事跟我说就行了。” “我是说如果实在找不到血骨,能不能跟阳公子借” “放心吧,弄不到血骨我一定给你弄到钱。” 第324章 酒楼 钟离琼玉坐着宫制雕花大轿颤悠悠的进了大宁国的东城门,轿子左面是郑明明,右面是张阳和追风。走进城中张阳和追风不自觉的向那个酒楼的二层阁楼望去,只见小窗紧闭不知两位姑娘哪里去了。 进入大宁宫郑喜绅大摆筵席,钟离琼玉也摸不清现在是怎么个情况,看张阳笑吟吟的,她便正常入席没有刁难谁。开席不一会儿郑喜绅说道:“久闻小公子喜爱琴音,阳公子精通音律。小女月香也颇好此道,最近她新学一曲就让她试弹一番助助兴致。” 张阳也不能说不想听,钟离琼玉也不能说不让人家弹,大家都微笑着轻轻点头致意。两个宫人抬上来一架竖式箜篌放在大厅中央,那箜篌二十五弦如银丝般闪烁,整体形制凤首龙身金光耀眼。 不一会儿郑月香轻移莲步走了上来,只见她头上珠翠压云鬓,面似芙蓉点绛唇,上穿绫罗双凤袄,下系锦绣百花裙,环佩叮当腰间垂,大红长衫衬体匀。 “父王”郑月香体态轻盈飘飘一拜颇有三分仙子临凡的意味,声音也非常娇柔甜美。 “嗯”郑喜绅是极/宠/爱这个宝贝女儿的,他轻轻一摆手让她见过贵客。 郑月香缓缓转过身道不尽的袅娜娉婷,她朝着钟离琼玉、张阳、追风的方向无声一福,他们三个都抱拳拱手轻轻的低一下头。郑月香轻瞥他们一眼,便跪坐在箜篌旁抬玉腕舒纤指弹奏起来。 箜篌对于别人而言绝对是贵重而又稀奇之物,但华夏帝宫也不缺箜篌,钟离琼玉是听惯听腻了的。平康府虽没有箜篌却有短筝,它们的音色很接近,是以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新奇的。 至于郑月香这个人,在张阳眼里虽算得上是个相貌出众的美人,但丝毫引不起他的一点兴趣。他家有的是美女,丫头们个个都长的不错,更何况他身边还常有巧荷、鹿儿这种超出凡尘的绝色美女。最重要的是郑月香今年才十五岁又身量纤纤,这种在别人眼里最有味道的‘二八佳人’,在他这个有着现代人思想的怪胎看来不过是个孩子。白给他摆床上,他都下不去手。 一曲终了郑月香起身一拜,翩若惊鸿般匆匆离去了。郑喜绅深以这个柔顺乖巧的女儿为傲。这气质这相貌这举止哪一样不比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钟离琼玉强?平康府也不必用独生儿子去攀高结贵吧?城主的这个高枝儿,还是留着让别人爬吧。郑喜绅悄悄的看了一眼郑明明,那个没长心的货就知道吃。(..tw无弹窗广告) “小女新学乍练弹的不好,聊供一笑尔。”郑喜绅故意谦虚一个。 “余音绕梁不绝如缕,公主琴艺精湛。”钟离琼玉倒不吝啬好言好词夸赞于她,反正她觉得琴弹的好不好也没多大用,宫里有的是乐师、歌舞伎,她更在意修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修为就没有实力。 “委婉连绵、高荡起伏、清越悠扬、宛如流水,公主弹的精妙。”张阳更是个会说话的,接着往下说的话还有半句:‘莫说格诺,就是跟追风比也差的远呢。’前半句说完了,后半句噎回去了。 席至中巡一个宫人悄悄走到郑喜亮身边秘语报事,郑喜亮闻讯色变悄悄离席去了。追风轻轻碰了张阳一下,张阳以后他是无意的便没有理会。追风又轻点了他两下,他看一眼追风,追风没有说话,在他腿上轻轻的写下一个‘走’字。张阳何等机灵,便是傻子也懂得他什么意思了。 “昨夜病酒其力难支,我先失陪了。”张阳小声的跟钟离琼玉打个招呼。 “你没事吧?我跟你一起走。” “都走了多难看?我出去一下,要能挺得住一会儿再回来。” “别回来了,歇着去吧。” 张阳笑笑便悄悄的离席了,追风扶着张阳出了大厅便急急赶回客房。把下人们都赶了出去,在房里布了个七彩流星阵。 “怎么了?”张阳不知道什么事追风这么急着拉他走。 “那两个姑奶奶惹祸了。”追风是听得到别人的秘语的。“刚才宫人报事说她们住的那个客栈,兵丁、侍卫上楼一个没一个,只有上去的没有下来的。郑喜亮闻讯就走了,显然那些兵丁们是他支派的。” “他派兵上去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现在怎么办啊?他肯定带人过去了,万一打起来岂不是麻烦?” “我们先过去看看再说。” 追风化成虎形驼着张阳飞奔而去,到那条街上远远就见兵丁们像蚂蚁一般把那个酒楼围了个水泄不通。郑喜亮也刚刚赶到,他站在酒楼前向上望了望,小窗紧闭也看不到什么。 “你们上去看看。”郑喜亮派身边的两个侍卫上楼,看来普通的兵丁肯定是有去无还的了,只好派修为略高点的上去查看。 “是”那两个侍卫抱拳一揖便走进了酒楼。 凌波和鹿儿坐屋里饮茶下棋,听得‘叽登嘎登’的上楼声两人相视一笑,这一天真有意思,这么多人上楼来给她们解闷。听着他们也快走到门口了,忽见一道红光闪过,而后他们就下楼去了。 “看来他们带试妖石来的。”鹿儿说道。 “随他们便。”凌波才不在乎谁知道她是灵兽,她提子落子对事势不上心倒更关心棋局的走势。 那两个侍卫匆匆下楼向郑喜亮报道:“三阶试妖石大放红光,必是灵兽无疑的了。” “怪不得”郑喜亮一闻此言甚是开怀,大宁国正缺灵兽呢,伍竹跑了,她们这回插翅也难飞,就算她们俩有一个是灵兽也行啊。“速叫秦护卫过来。” “是”那侍卫御起飞剑急急忙忙去找秦泽岐了。 “伯父,出什么事了?”张阳笑吟吟的走了过来。 “啊”郑喜亮见他一愣,他不应该在宴席上应酬吗?跑这儿来干什么?“没什么事。”他可不希望有人跟他抢灵兽。 “可是楼上那两个丫头惹出了什么事体吗?”张阳不跟他绕弯子,我就奔她们俩来的。 第325章 误会 “哦?你们认识?”郑喜亮一听张阳如此说心里顿时凉了三分。 “不敢瞒伯父,她们是我平康府的两个灵兽护卫,是出来保护我的,我觉得带她们进宫多有不便,才让她们在这里安置。不想她们离了主子的眼就任性胡为,若是她们做错了事,伯父不必替她们遮掩,我定好好训教她们。”张阳一共两句话说的真够明白,第一句话说她们是我平康府的,你不用打她们的主意了。第二句话说她们有错没错都轮不到你们管。 “是该训教训教才好,大宁国的兵士巡查,上去一个不见一个,也不知是被她们吃了还是被她们扣下了。”郑喜亮又气又惊,气的是这两个灵兽又没法下手了,惊的是平康府竟然有四个灵兽。 “追风!”张阳一脸怒容沉声低喝。 “在” “上去看看,问明情由,若是她们胡作非为统统扔到地牢里去。” “是”追风应一声抬腿上楼去了。 “伯父休恼,侄儿定给伯父一个交待。”张阳心知巧荷和鹿儿不会无故如此,那些兵丁上楼必有缘由的吧? “也没什么,平康府现在有多少灵兽了?” “五个,追风、火凤、巧荷、鹿儿,还有一个伍竹走失了,我这次出来主要就是寻找他的,天高地阔哪里去找?我借故来看看明哥。(..tw好看的小说)” “哦?伍”郑喜亮万万想不到伍竹也是平康府的灵兽,他明明是没有主的。“五个灵兽真是显赫啊。” “都是这次去萤沼水洞,他们前去相助,生死患难间结下的情谊。伍竹言说接了妻儿便去平康府,这一接就没有影子了,也不知是他欺心毁誓,还是另有缘故。”张阳正愁不知如何提起这个话头呢,既然你对灵兽有兴趣咱就好好谈谈灵兽的事吧。 追风推开房门见她们俩正对坐着下棋,满地滚的都是兵丁根本下不去脚了。追风一脚踢边上去一个,他进来把门关好。 “来个抓我们下地牢的。”鹿儿笑嘻嘻的对凌波说。 “别胡说。”凌波听得到街上人说话,街上的人自然也听得到她们说话。“追风护卫。”凌波白了追风一眼,声音倒恭敬得很。 “这怎么回事?”追风看看棋局望望窗外。 “你问他们呀。”鹿儿得意洋洋的,看着追风她就兴奋。 “我问你呢,说!” “是”凌波比鹿儿乖多了:“他们主子见色起意,要抓我们进宫。[..tw超多好看小说]” “不许胡说。”追风忍不住想笑,他们主子真有眼光。 “没胡说。”鹿儿起身揪起一个兵丁:“你说你上楼干什么来了?” “我,我”那兵丁哆哆嗦嗦的浑身筛糠。 “大声说,你干什么来了?”凌波一瞪眼,那兵丁一下就会说话了。 “我奉命上楼抓你们进宫的。” “谁派你来的?” “够了。”追风赶紧挡住不让说了,人就在街前站着呢,多少也得给人家留点面子。 凌波扬手布了个隔音阵,对追风说道:“二哥,伍竹来过了,他砸了囚车不算,他还劫持了郑明明把他的妻儿换了出去。” “都是他们交待的。”鹿儿指着满地乱滚的兵丁们“我二嫂的娘又被他们抓了回来,现在关在‘怀安署’里。” “还有别的情况吗?”追风询问道,既然伍竹把素琴母子带走了,看来现在没什么事了。如果只是素琴的母亲被抓,那怎么都好说,就是花钱也买得出来。 “就问出来这么多。”凌波答道。 “嗯,你们先在这儿住着,多打探点消息,我报与公子知道再做安排。” 凌波撤去了阵,摆手收了藤蔓。追风带着那些兵丁们下楼去了。 追风走到张阳面前先对郑喜亮低头致意,而后向张阳轻轻一揖:“公子” “问清楚了吗?”张阳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了。 “问清楚了,她们推窗望景,引路人围观。兵士们上楼询问,一时言语不和引起些小误会。” “告诉她们少开窗,没事别乱走。”张阳看郑喜亮那张一分钟变七种色的脸实实的好笑,他当然也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他们在楼上说了些什么。 “我说过了。” “大宁国的贵差们呢?”张阳总得把人家的兵丁给放了呀,误会还带扣人的? “在后面,都安然无恙。”追风回头一看那些兵丁们都在门里缩成团状,没有敢出来的。 “伯父,您看这事如何了断的好?若不然让那两个丫头给贵差们赔个礼吧。”张阳看着头上汗津津的郑喜亮,你光冒汗不行,你得给个说法啊。 “这,这个,赔什么礼?都是他们不会当差,算了算了,我们回去吧,筵席还没结束呢。”郑喜亮可真有意思,你还能吃进去吗? “既如此我们一起回去吧。” 他们回去刚好筵席散了,张阳带着追风回到客房。刚进屋还没来得及坐下钟离琼玉就跑过来了。她惦记着张阳醉酒,散了筵席她直接就过来看望他了。 “小公子”追风出门迎接她,张阳躺床上装死去了。 “张阳怎么样了?”钟离琼玉说话不停脚。 “还好。”追风跟她后面一同走进屋。 进屋一看张阳在床上躺着,钟离琼玉也不避讳直接就朝他走了过去。追风关好门窗,也随后跟了过来。 “他”钟离琼玉刚想问‘他睡多久了’,张阳笑嘻嘻的坐了起来,追风则布了个阵。追风把刚得到的消息说了一遍,他们听了很开心。伍竹自己就把问题解决了,大家乐的省些力气。现在看来只要伍竹别被他们抓住就没事了。 “既然没什么事了,我们早些回去吧。”张阳可不愿意在这儿长住。 “来都来了,多住几天何妨?”钟离琼玉倒蛮有主人翁精神的。 “再住两日吧,不如派人去云水泽看看,一来看看齐族长回去了没有,二来看看伍竹是否还在那里安身。”追风觉得这件事情似乎没完,伍竹闯下这么大的祸,大宁国肯定缉捕他,既然来了就管个彻底,消了伍竹的罪也好。 第326章 黑龙 张阳觉得追风说的很有道理,钟离琼玉暗派两个执事去云水泽打探情况。 “正事也没什么可办的了,这两天闲暇无事你可要好好陪我玩玩。”钟离琼玉心里没别的事,跟张阳在一起玩乐就是最重要的事了。“我好久没听过你弹琴了。” “我连琴都没了。”张阳的琴送给格罗斯琳娜了。 “那你给我吹个曲也行。”钟离琼玉还不挑捡。 “笛子也没了。”张阳的竹笛送给巧荷了。 “都哪儿去了?”钟离琼玉瞪大了双眼,这人怎么什么都能没了呢? “都送人了。”张阳也只好实话实说,琴和笛子都不是容易丢的东西,打架也用不上,基本也没机会坏。 “你还真大方,现在怎么办?”钟离琼玉气得冲他直嚷,钟离琼玉倒不是生气没曲子听了,她生气张阳逮谁送谁东西怎么就没送她一样。 “这个”张阳见钟离琼玉变了脸,他四处张望也看不到追风,想跟他借个琴和笛子还找不着人了。“我给你吹牛角匏。”张阳终于想起一样许久不曾动过的乐器,他平时更喜欢吹笛子。 张阳坐在院子里的石栏杆上,拿着牛角匏闭着眼睛吹了起来。乐声悠悠在宫院四周飘荡,引许多侍卫、宫人侧耳偷听。大宁宫里乐器不少,可这牛角匏的声音属实没人听到过。 郑明明带着郑月香轻轻的走了进来,张阳睁开眼睛见是他们兄妹冲他们轻轻的点了点头,坚持把一首曲子吹完站起来跟他们见礼。钟离琼玉顺手接过张阳手中的牛角匏收了起来,强制性没收了。 “阳公子的曲子吹得真是悦耳动听,不知你吹的是什么呀?”郑月香小瓜籽脸,小鼻子,小嘴巴,小耳朵,小眼睛不大却很美。人长的婀娜,声音也柔美,娇滴滴的可人儿让人一见就生怜爱心。 “是牛角匏。”张阳想拿给她看看,发现手里空空才想起来被钟离琼玉拿走了,他看钟离琼玉一眼,钟离琼玉跟什么事都没有似的。钟离琼玉可舍不得拿出来,万一他再把牛角匏送给郑月香可怎么办? “牛角匏?我第一次听说呢。”郑月香其实很想拿手里好好看一看的,可张阳没给她,她亲眼看见牛角匏被钟离琼玉拿走了,她故意这么说,以为钟离琼玉能拿出来给她把玩一会儿。 “你没听说过的东西多了,这个你听说过吗?”钟离琼玉‘唰’的一下抽出了沧澜冰火剑,吓得郑月香倒退了两三步。.tw[]钟离琼玉阴阳怪气的说:“阳公子舞得可好了。” 钟离琼玉把沧澜剑塞到张阳手里:“舞一段给公主开开眼。” 张阳握着沧澜剑,这个尴尬。“这个,舞刀弄剑的多危险,还是算了吧。” “公主想看。”钟离琼玉这四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张阳无奈的冲郑明明苦笑。 “两位公主请上,张阳献丑了。”张阳也不敢不舞啊,他倒退两丈开始舞剑。他略催动一点能量,沧澜剑一面闪银光一面闪红光,舞起来特别的好看。 张阳虽然第一次舞沧澜剑却丝毫陌生感都没有,他以前也用了很长时间的沧澜棍,对沧澜铁的特性还是很熟悉的,他舞着舞着来了兴致。他催动能量,‘噌’‘噌’一条水龙,一条火龙从剑尖飞出,剑舞龙飞精彩得大家直鼓掌。 追风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回来了,他站一边看张阳剑术越来越精湛心里暗自为他高兴。张阳见他在一边站着,他一挥沧澜剑那水龙直扑追风。追风化作虎形,“呼~”追风朝那水龙喷出一片白雾,那水龙喷出的水与雾相遇都凝成了冰和霜。追风纵身骑上水龙跃到空中与那火龙斗法。 他们正玩的热闹忽然阴了天,好大的一片乌云滚滚而来。张阳收了沧澜剑还给钟离琼玉,他抬头看天上的乌云来势甚急,不像自然的乌云。 ‘莫非有人在大宁国上空斗法?’张阳正暗自纳闷,忽见乌云中一条黑龙翻滚,那黑龙身上还闪着点点火星。‘问墨?他摆这么大阵势干嘛?’ “去看看”张阳纵身飞起,追风也一跃就没了踪影,郑明明保护郑月香没敢离开,钟离琼玉在大宁宫也踏不了飞剑,只好留下了。 张阳和追风在城里绕了大半圈总算找着问墨了,他躲在一个比较僻静的墙角,等着张阳和追风呢。 “你这是干什么呢?”张阳问道。 “找你们啊,这样找最方便。”问墨才懒得去递什么拜贴,这方法直接有效。 “什么事啊?” “伍竹的事,你们能找到巧荷和鹿儿不?” “能,我们到客栈说吧。” 大街之上问墨形象古怪,在这里说话十分的不方便。到酒楼布起了隔音阵,问墨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他只说祛除蚀骨散的毒要用干骨和血亲的血,没提九百乌金的话茬。他若是说了九百乌金就能解决问题的话,张阳怎么也能凑出钱来,哪怕先管钟离琼玉借一部分也不是事。 “血我没问题,骨弄不到啊。”鹿儿也没有已故的妖兽至亲。 “骨我没问题,血我没有。”问墨跟鹿儿正相反,可惜他们还综合不了。 “别废话,说点有用的。”张阳心里又气又急,想不到他们如此的卑鄙阴险,又替素琴担忧。他无奈的看一眼追风,这个笨蛋还年年回家拜祭母兄呢,闹了半天连墓都找不着。 “你有办法吗?”凌波直接问上追风了,她纳闷追风怎么这么冷血,这人命关天的时候他竟然装糊涂。大哥已经死了一百年了,母亲也死了八十年了,投胎都不一定投几回了,尸骨没事自然不可轻动,这救人就另当别论了。 “没有。”追风一点表情都没有的摇摇头。除了凌波所有人都信他真的没办法。 “我有。”凌波生气了,你舍不得就行?我舍,娘不是你一个人的,大哥也不是你一个人的。我相信娘和大哥在天有灵也是愿意舍骨救人的。 第327章 争辩 人多就是好,六个灵兽总有一个能出得上力的。[..tw超多好看小说]凌波一句话说出口,除了追风以外所有人的眼睛都冒着惊喜的目光盯向她。只是她脸上并不见欣喜倒是三分气怨七分的冷。想来也是,听说素琴能得救大家都很开心,但动谁亲人的尸骨谁心里能好过? “真的吗?”张阳、问墨、鹿儿异口同声的问。 “嗯”凌波冷着脸点了点头,她盯着追风,追风依然没什么表情像跟他没关系似的。 “那太好了,我代伍竹谢谢你了。”张阳对着凌波深深一躬。 “不必如此。”凌波虚扶了他一下“事不宜迟,我这就动身,取了干骨我便直接去华夏城了。”丹狱山离华夏城仅不到半日的路程,若再回大宁国就绕了太多的路了。 “也好,一切拜托你了。”张阳心情特别好,听说巧荷能救素琴,他跟找到了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一般,心情顿时就豁然开朗。 “哎”追风看凌波转身就要走他急忙喊住了她。 “怎么?”凌波望着追风,你终于要说话了,你不同意,是吗? “没什么,前几日/你与官兵闹了点矛盾,现在你一人出行只恐中了有心人的算计,我和你一起去吧。”追风怎么能说不同意呢?这件事刚好给了他一个最好的机会,不然他还想把坟扒了试试是亲不是亲呢。 “不用。”凌波真生气了,二哥怎么在人世上行走几年变得这么冷漠无情了,虽然跟素琴没什么交情,但跟伍竹总有患难之交,何况阳公子为这事急如火焚,你看不见吗? 追风自有追风的想法,他若是一口应承了,有两个担忧。一个担心自己和母兄真的没有血缘,到时候还得确认他们跟凌波是否有血缘,如果全家之间都不是血亲,让人家空欢喜一场不说反而误事。另一个担忧就是怕自己答应了之后凌波便不去了,那就不能一起滴骨验亲了。 “此事也非同小可,多一个人去总是好的,你去吧。”张阳在大宁国做客总不会有什么危险,他就让追风跟巧荷一起去了。 “我带鹿儿去。”凌波这个看不上追风。 “我就跟着。”追风非去不可呢,这一下鹿儿可开心了,她高高兴兴的推着追风往外走:“走吧,走吧。” “你是跟我去大宁宫还是先回平康府?”张阳问道。 “不用管我,我先把素琴的娘救出来然后去看他们。” “也好,那我先走了。”张阳没迈步又嘱咐他一句:“别整出太大动静,悄悄救个人就行了。” “放心吧。”问墨理他那么多呢,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张阳回到大宁宫,钟离琼玉和郑明明赶紧的围过来问是怎么回事。张阳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没追上,追风继续追去了。很快大宁宫又摆晚宴,仍然是很盛大的筵席。只是席上少了几个客人,钟离琼玉带来的六大执事只剩下四个了,张阳身边也少了追风。 酒至中席又有宫人进来悄悄报事,郑喜亮又变了脸色。这次没有追风在,张阳是听不到秘语的。 “阳公子”郑喜亮不愠不火不冷不热不阴不阳的问道:“追风护卫干什么去了?” “伯父,下午的时候天突然阴了,乌云中有黑龙翻滚,我见天生异像,一时好奇便和追风护卫追风了出去,我没有追上,追风继续追去了,我也不知道他现在跑哪去了。”张阳当然不会告诉他实话,他不会帮忙只会节外生枝。 “哦,平康府的另外两个灵兽护卫去哪了?”郑喜亮一言出口,满座皆惊。平康府还有另外两个灵兽护卫? “她们在这儿也不起什么作用,还招惹是非,我把她们赶回去了。”张阳才不怕他盘问,我平康府护卫去哪你管得着吗?“不知伯父为何有此一问呢?” “有人大闹‘怀安署’,劫走了伍竹的岳母。伍竹是平康府的人吧?”郑喜亮快气死了,平康府如此欺人,公然到‘怀安署’抢人。 “哦?这件事与我们无关啊,伍竹是平康府的灵兽,但他走失了,伯父是知道的,我这次就是出来找他的。如果是他扰闹‘怀安署’我就把他交给你们大宁国处置。”张阳心知这件事是问墨做下的。“但不知伍竹的岳母身犯何罪啊?” “我没说是他,平康府的三个护卫都同时离开,这未免太巧了吧?”郑喜亮不搭齐鲁氏罪过的茬,矛头直指追风、巧荷、鹿儿。 “伯父不必疑心,只因那两个丫头是新收的灵兽性子有点野,我怕她们不听话,着追风押送她们回去了。酒楼的人也能证明他们三个一起走的。” “你刚才还说不知道追风去哪了。” “我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这次出来带了三个灵兽罢了,这件事若是追风他们三个做下的,连我都任由伯父定罪。”这件事张阳有百分之一万的把握不是追风他们做的,什么保证他都敢下。 “阳公子言重了,你伯父不过是问问而已。”郑喜坤瞪了郑喜亮一眼,张阳那张嘴你能说得过他吗?有什么事私下里咱们商量好了再说呀,你直接往枪口上撞? “是呀,我就是问问,那个长的跟个铜人傀儡似的灵体是平康府的什么人?”郑喜亮问的还真详细,酒楼的人也能证明问墨来过,‘怀安署’的人也能证明是他劫了人。 ‘这个惹祸的精,跟他说啥都白说,就不能小心点。’张阳也没办法抹杀事实。“问墨不是平康府的人,他是我的好朋友,就喜欢跟着我,我到哪他就追到哪。上次在黄沙荡大家也看到了,今天下午的乌云也是他搞的鬼,我就出去跟他见了一面,告诉他我在大宁宫玩几天让他回平康府等我。他是谁的话都不听,我也左右不了他。这件事若是他做下的,我只能代他给大家赔个礼了,别的我也做不到。”张阳没办法说别的,你们要能抓住他就抓吧,抓不住就没办法了,他是我朋友我不能抓他给你们送来。 第328章 论罪 大宁国是没有能力抓住问墨的,黑炎魔尊不是浪得虚名。[..tw超多好看小说]他们在‘怀安署’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问墨照样来去自如。 “他既然不是平康府的人也无须多说,只是伍竹罪不可赦。阳公子若是寻到他务必交给我大宁国处置。”郑喜亮在伍竹身上用尽心机怎么甘心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忙? “不知伍竹如何得罪了伯父?”张阳以为这件事你不提我不提就这么悄悄的过去了,伍竹一家历经一场劫难终于合家团圆,彼此都没什么损失不是挺好的吗?那郑喜亮偏偏不依不饶的没完没了,伍竹抱你家孩子跳井了? “我与他素未谋面何谈得罪?若只是得罪于我,我也不会以私怨与平康府计较,怎奈国法难容,那伍竹当街砸碎囚车,城门外劫持明儿,如今这‘怀安署’之变恐怕他也难脱干系。”郑喜亮罗列伍竹的罪状,定要向平康府讨个说法。 “王法也不外乎人情,若不是有人诱捕伍竹在先,伍竹何至如此冲动?”张阳不能再装什么都不知道了,既然你要说咱就一桩一件好好摆摆,你不取消伍竹的罪过,你龌龊、肮脏、无耻的行径也休想隐瞒。“实不相瞒伍竹我已经找到了,事情的前后经过我也了然于心,我是想无风无浪的就这么过去算了,伯父若是心中气愤不平,那就容侄儿慢慢道来。” “有什么好说的?他砸囚车、劫太子都是铁打的事实,难道这还不足以定罪吗?”郑喜亮拿定了伍竹的罪,自然咄咄逼人。 “有什么怕说的?他去萤沼水洞为天下安宁舍死忘生,妻儿在家无辜被人劫掠,亲眷无故被人囚禁。在他家中明设一盏夜灯,暗布一道大阵,诱捕于他,这手段真也高明。他砸囚车也不曾伤人,只是借机留下一句话而已,他约你们城西五十里谈谈归还他妻儿的事,你们为什么一个去的人都没有?既然他有罪,你们为什么不去抓他?你们怕,是吗?你们只想用他的妻儿胁迫他,不想跟他好好谈,是吗?”张阳在气势上从不输人,即使面对格罗斯琳娜那么强势的敌人,他都不曾为自己低头。何况在这里,他有着平康少府主之尊,边上还有个随时会炸的钟离琼玉,他虽然只是一个人但他丝毫都不怕他们。 “张阳,你误会了,素琴母子是我派人接过来的,真的没有恶意。”郑明明见他叔叔和张阳都怒了,他赶紧的缓和一下气氛。[..tw超多好看小说] “呵呵”张阳看着他就忍不住笑了:“在自己家门口都能让人劫持的人就别说话了,你怎么就笨成这样呢?” “谁被劫持了?我跟你说真的都是误会,别人不知道你是知道的,我们和素琴都是好朋友嘛,我接她们母子过来就是想照顾她们而已,伍竹当时也是误会了。” “误会的人是你,你把素琴母子接过来是怎么照顾的?” “就在我太子宫中静养,她们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你可以去查。” “不用查,你我还是信得过的。”张阳拿出一块兽皮摔到郑明明的桌子上:“这是怎么回事,你去查一下吧。” 郑明明拿起兽皮,见上面写着:‘欲解蚀骨散之毒,束手就缚。’他气的手直颤,怒喝一声:“传秦泽岐” “素琴身中蚀骨散之毒,有人以此要挟伍竹,让他束手就缚。”张阳转过头看着脸色本就不太好的郑明明:“伍竹虽是兽族,两下通质,他没在你身上动什么手脚吧?” 张阳这句话说的实在是不客气到极点了,双方交换人质竟然在人质身上下毒,这种连畜生都干不出来的事你们干出来了。 “张阳!”郑喜坤脸上真的挂不住了。“那伍竹之妻说不定久有沉疴,与我大宁国何干?” 张阳一把抢过郑明明手里的兽皮,展开与众人齐观。“这是何人笔迹?这上面的印章可是大宁国御都卫?” “报,御都护卫秦泽岐带到。”一个侍卫进殿报事,刚才郑明明说的是传,他们就不能让他自己走进来,必须先报一声。 “带上来”郑明明快让这个笨蛋气死了,兽皮上他竟然还盖上印章,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事是大宁国做的。 两个侍卫押着秦泽岐走到大殿中央,他们退了下去。 “秦泽岐,当初我是让你接齐素琴她们母子到大宁国还是让你抓她们到大宁国?”郑明明问道。 “回太子爷的话,是接。”秦泽岐老老实实的回答。 “那你是怎样接的?” “我依礼而请的。” “以讨水喝为由骗她打开院门,然后不由分说的掠走。这就是你们大宁国请人的礼节吗?”张阳说的如同亲眼所见,秦泽岐也不知他掌握多少证据,见他如此笃定便没敢抵赖。 “是我一时情急失了礼术,只图快些办完差没有跟她说清楚,但我不曾亏待她们母子。”秦泽岐确实只是抓了她们,不曾虐待。 “这是怎么回事?”张阳把兽皮摔到秦泽岐面前,秦泽岐展开看了一遍,就那么几个字倒也了然。 “我不知情,这印章确是御都卫的,字迹不是我写的。我秦家擅布阵却从不动毒。”秦泽岐现在对自己家赖以成名的阵法都没信心了,黄沙荡上跑了伍竹,大街之上又没罩住伍竹,这次‘怀安署’又走脱了问墨。 “御都卫的印章是不是丢失了?”郑喜亮提醒秦泽岐该怎么说,如果印章丢了,那这兽皮就没有说服力了。 “当官的能丢印?大宁国新鲜事还真多啊。”张阳笑了,这么玩有意思吗? “传御都其他七位护卫进殿。”郑明明火了,张阳实在是讽刺人,今天非查个明白不可。 “算了,明儿。”郑喜坤算是看明白了,这事查到最后肯定是郑喜亮的事。“这件事先放一放,难得小公子和阳公子过来做客,不要慢待了客人。” “就这么没头没尾的算了?我回去怎么和父兄说啊?”钟离琼玉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第329章 痛哭 “查!”钟离琼玉故事没听全能干吗?“彻头彻尾的查。(..tw好看的小说)” “传!”郑明明也早就想好好的查一查了。“一个一个带他们的上殿。” “御都护卫许文彦带到。”两个侍卫押着一个细高挑面皮白净的后生走上大殿,把他扔到中间那两个侍卫就下去了。 “这个你认识吗?”郑明明把那张兽皮摔到许文彦面前,他打开看了一眼,点点头说道:“认识,这是我写的。” “很好,那蚀骨散的毒也是你下的了?”郑明明问道。 “不是,我只是写了这几个字。当时说是太子被人劫持,事情紧急,我写好以后把这张兽皮藏到那孩子身上,别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谁让你写的?”张阳问道 “是”许文彦看一眼郑喜亮,只见郑喜亮脸沉得跟阎王爷似的。“是我自己想写的,我只是担心交换人质的时候对方使诈,随便写这么几个字吓唬他的。” “这个故事编的好,精彩。”张阳给他鼓鼓掌,郑明明继续审其他几个护卫,全都不知情。 “那天素琴是坐马车过去的吧?把车夫叫过来。(..tw无弹窗广告)”张阳就不信查不出来毒是谁下的。 “报,那车夫因为夜里偷懒不给马喂草料,前日被下到‘怀安署’了。”一个宫人进来回话,说那车夫因罪入狱了。 “到‘怀安署’把他提出来。”郑明明派人去‘怀安署’提人。 “把那辆马车调过来。”张阳查案比郑明明细致得多。不一会儿马车赶了过来,大家一起到院子里看张阳查验马车。 那马车从上到下,里里外外明显的清洗过了。 “够干净的。”张阳翻手拿出一根白骨,他身上有的是妖兽、野兽的肉,他有时候闲的无聊就研究研究骨雕,存了好多的骨头想不到这会儿用上了。 蚀骨散是专门针对骨头的毒药,张阳也不敢过近的接触那辆马车。他用神念拿着骨头在车里到处敲打也没见有什么变化,他最后把骨头放到坐垫上来回的滚,滚了几次发现骨头上出现了细细的黑色纹理。 “怪不得只有素琴中了毒,看来她是一直抱着伍平的,毒是下在了坐垫上。”张阳用神念抓着那骨头飘到他们每个人眼前,让他们细细的看个够。 神念控物如此自如让所有人都艳羡不已,这骨头上的黑色也是无法抵赖的毒。 ‘怪不得那天叔父不让我坐车,我回来后还查过一遍马车都没发现什么。’郑明明真心佩服张阳的明察秋毫,这坐垫都洗过了,他还能查出来。而郑明明查的时候只要用手碰一下坐垫就会中毒,他都没查出来,他只是派人掀掀看看就罢了。 “报,那车夫昨夜暴病死了,‘怀安署’的人今日正要上报。”一个侍卫从‘怀安署’回来报事。 “死了?”钟离琼玉有点不信,哪这么巧他就死了,他死了怎么能知道是谁派他下的毒? “唉”张阳叹口气摇摇头“人世少只替罪羊,阴间又添枉死鬼。” “贤侄多心了,说不定是那车夫不小心弄的毒,结果害人害已,自己也中毒身亡了。”郑喜坤总不愿意承认是他们给素琴下的毒,那实在是太没面子了。 “或许如此吧,只是他害人的目的没有达到,害已的苦果却先吞下了。”张阳不在意那车夫是死是活,这件事也没有再遮掩的必要了,大家心里都明白了就行。 “什么苦果甜果,酒都冷了,饭还没吃完呢,走。”郑明明不想失去张阳这个朋友,他拉张阳进去继续吃饭,张阳倒也不在乎多吃点多喝点,笑呵呵的跟他进去了,钟离琼玉自然也跟着进去了。 酒宴重开大家换个话题,歌舞娱乐就跟什么不愉快都不曾有过一样。第二天钟离琼玉派出去的两个执事回来了,云水泽到处是大宁国发下的告示牌。齐族长和齐素兰夜晚悄悄回村没敢回家,他们父女去了鲁志诚家,结果连鲁志诚都被捕了。他们都被绑在村头示众,基本就是诱/惑伍竹过去营救他们。 钟离琼玉派两个执事过去把他们带到华夏城,她和张阳也告辞一同奔华夏城去了。 追风、凌波还有鹿儿离开大宁国直奔丹狱山,丹狱山郁郁葱葱真气还是那么浓郁,鹿儿更喜欢鹿鸣坡,时近深秋依然有嫩草如荫。 摆好香烛供品追风和凌波双双跪拜,鹿儿看他们都跪下了,她挨着凌波也跪下了。凌波嫌她添乱推她一把:“上一边去。”鹿儿还真听话,她起身到追风身边跪下了。她愿意拜就拜吧,追风也没好意思再赶她。 鹿儿跪了一会儿觉得膝盖有点疼,很奇怪他们兄妹怎么也不磕头也不说话,就这么直挺挺的跪着?她转过头看追风,追风无声落泪,两行长泪湿了衣襟。她探身去看凌波,凌波无声饮泣,珠泪滚滚滴到地面。鹿儿没见过这么拜祭的,也不知道怎么劝解他们。她跪的腿疼就起来了,她找块石头坐下揉揉膝盖。 到底是凌波忍不住先哭出了声,追风搂着她哥俩抱头痛哭了一会阵儿。 “二哥,用谁的骨头啊?”凌波在客栈的时候态度是很坚决的,到了坟前她才知道动哪座坟都让她心如刀搅。 “用大哥的,大哥本就尸骨不全。”追风心里更是痛得紧,大哥的皮当年就送给他了,如今他又来取大哥的骨。 “我也是这个意思,那娘的坟就不用动了。”凌波掂量了半天还是舍不得动娘的墓。 “不,都打开。我们用大哥的骨,娘的我们就看看。” “看看?”凌波不明白追风怎么了,坟是随便打开看看的吗? “嗯,就看看,我想看,我想娘。”追风说着眼泪夺眶而出,做儿子的无故的把娘的坟打开,他自己心里知道这么做有多么的不对,可他要做,他一定要知道自己是不是娘的亲生儿子。 凌波看追风哭的眼睛红红的,一时悲痛难忍哥俩又哭了起来。 第330章 血骨 “你们腿不疼啊?”鹿儿看他们哥俩哭一会儿停一会儿,停一会儿再哭一会儿,就是跪地上不起来。真都不知道疼吗? 追风和凌波互相搀扶着站起来,追风抬手帮凌波擦擦眼泪。不知为什么心里忽然觉得很不自然,好像有点别扭似的。追风转过身面对着母兄的墓静静的看着。 ‘大哥,我知道我们一定是亲兄弟,不然我没法用我的血凝炼你的皮。娘,不管怎样都是您带大了我,不管我是不是您亲生的,我都和以前一样年年回来拜祭您,我都和以前一样当您是我的亲娘,我只是想知道我们到底是不是亲母子,您原谅儿子不孝,您体谅儿子的这份苦心。娘,大哥,我知道凌波不是我亲妹妹,不管她是不是娘生的,我都当她是亲妹妹一样的疼她,不会有变化的。可是骨肉血亲总要弄明白才好,娘,大哥,你们在天有灵一定要原谅我啊。’追风心里万千言语也不能当凌波和鹿儿的面说出来,他在心里默默的向母亲与兄长诉说着。 “二哥,动手吧。”凌波也不忍心,可早晚都得动手,活人怎么也比死人重要,救人是天经地义的事。 “嗯”追风跪下给母亲和兄长各磕了三个头。凌波见他如此,她也磕了头。 追风拿出幽冥寒冰斧摧动能量几下就把凌云的坟扒开了,一百来年过去了,当初葬的时候就没有皮,现在完全就是一堆白骨。追风又扒开了他娘的坟。他娘死的时候皮肤已多处裂口,八十多年过去了,毛皮早已残缺不全,白骨大部分裸露。 “娘”凌波看着娘的尸骨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当年旧情旧景又浮上心头,那个要了娘性命的阴阳大阵让凌波忍受了整整八十年的病痛折磨。 追风拿出银针朝左手食指扎了下去,一滴血滴到凌云的骨头上,眼见着那滴血钻到了骨头里。 “好神奇啊。”鹿儿看不着凌波哭成啥样,她那双眼睛就盯着追风,追风任何一个举动都休想逃过去。 “什么?”凌波哭的头晕眼花的,听鹿儿嚷什么‘好神奇’,她转头看向追风,只见鹿儿伏追风肩上瞪着大眼睛望着凌云的尸骨。她也轻轻的走过来:“干什么呢?” “他的血进到骨头里去了。”鹿儿觉得神奇的不得了,血怎么能钻到骨头里去呢? “是吗?都能吧。”凌波没注意过这方面的事,估计是血都能浸到骨头里吧。 “你试试”追风把银针递给凌波,凌波好奇心还真重,她接过银针就扎了一下,一滴血滴到凌云的骨头上,滴溜溜的滑了下去。 “我也试试”鹿儿抢过银针,她也来一下,也一样滑了下去。 “奇怪呀,这怎么回事?”鹿儿忽闪着大眼睛等着追风给她答案。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男人属阳,白骨属阴,阴阳相合的缘故吧。”追风都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深的学问,按他的理论就是所有男人的血都能钻到骨头里,女人的血都不能。 追风取一根凌云的腿骨收了起来,又走到娘的尸骨旁,他蹲下慢慢的伸出手,心里发抖、手指直颤,他挤出一滴血滴到骨头上,他愣是没看到血是钻进骨头里了还是滑落下去了,血下滴的一瞬间他紧张的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眼就看不出来了。 “有意思啊”凌波看到追风的血又钻到骨头里了。她和鹿儿也各挤一滴血滴到白骨上,追风瞪大眼睛连气都不敢喘的盯着。她们俩的血又都滴溜溜的滑了下去,追风赶紧又挤出一滴血滴了下去。 ‘我是娘的亲生儿子。’追风好开心,当时笑容满面,嘴都合不拢了。 “好玩,他的血就能滴到骨头里去。”鹿儿抬头看追风一眼,发现他在偷偷的笑。“有啥好开心的?你笑什么呢?” “没什么,我们把坟修好,早点走吧。”追风拿出两张竹席分别把母亲和兄长的尸骨包裹起来,重又埋葬一番。‘我娘,我哥,我亲娘,我亲哥。’追风喜气盈盈的把娘和大哥的坟拍圆。 “他怎么了?”鹿儿就没见过有修坟还修得这么开心的人,扒坟时还哭的昏天黑地的,这么一转眼的工夫他美得就差没哼个小曲再唱个山歌了。 “谁知道啊。”凌波甚至有点担心追风是不是伤心过度要疯啊?她走过去关心的问:“二哥,你没事吧?” 追风一脸喜气转过来看着凌波,表情反而慢慢变得难过了。‘凌波好可怜,娘不是她亲娘,大哥不是她亲哥,我也不是她二哥,原来她是个孤儿。’ “好了,给娘和大哥磕个头,我们走吧。”凌波看追风难过的样子才觉得有点放心了。 “好”追风屈膝跪下,凌波跪在他身边,他看了凌波一眼,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可怜的孩子’追风转过去规规矩矩的磕了头。‘娘,大哥,我不会告诉凌波的,她知道了会难过的。你们都没告诉过我,肯定也是希望我一直当她是亲妹妹一样疼,对吗?我会的。就算她是咱们家的养女,在这个世界上她也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追风、凌波还有鹿儿他们到华夏城的客栈找到了伍竹一家,追风和伍竹到那个兽族医馆,当面把干骨放到盆里追风在手腕上划了一刀往盆里注血,直到血浸过干骨。 伍竹交给那老兽医六乌金,那老兽医拿出三粒红枣抛给追风。“十日一粒,枣核烧后研末保管,敷伤处可去腐生肌。” 追风拿着三粒大枣,不明白那老家伙为什么给他这个。反正给就拿着,说谢谢就对了。 “多谢老神仙。”追风恭恭敬敬的一揖。 “现在就吃吧,你失血太多了,气血一直没补足。” 追风自从上了刀阵之后气血就不足,吃过许多的丹药都无济于事,内丹也吃过,精气补了上来,血气却没补上去,这次弄血骨又放了半盆的血。追风乖乖的扔嘴里一粒枣,他从来也不吃枣,就当药吃了。 第331章 疑云 “明日来取药。(..tw好看的小说)”那个老兽医半眯着眼睛,摇着破扇子开始赶他们走了。 “谢老神仙。”追风又恭敬的一揖,伍竹也礼貌的一揖,他们回客栈去了。 “那小子怎么没来?”小袋鼠又从那个大袖子里钻了出来,它探头探脑的四处望望,没有找到给它拔草的人。 “调皮。”一个破扇子迎头拍来,它赶紧滋溜一下钻了回去。 第二天伍竹去取了药,华夏城的两位执事和问墨先后赶到。齐庆祥一家连同鲁志诚他们全都在这个小客栈里聚齐了。云水泽他们肯定是回不去了,大宁国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你们不如到平康镇暂时安身,日后若有好去处再另行打算。”追风劝他们去平康镇,不管怎么说在平康府外围生活还是很安全的,谁敢到平康镇乱抓人? “如此甚好,只是日后难免要多多麻烦你了。”伍竹也没有别的地方好去,平康镇倒是个称心的所在,一来离张阳和追风近些,二来也是个比较稳定的地方,不会有天灾**的赶你搬家。 “哪的话?都是好兄弟嘛。(..tw无弹窗广告)”追风想在华夏城等张阳回来,便对问墨说道:“你护送他们过去吧,早点安顿下来大家心里也早点稳当。” “你们好兄弟嘛,你不送让我送?我不去,我还等我兄弟呢。”问墨可不是谁都能摆弄的,他才不听追风的话。 “好好,我送我送。”追风也惹不起这个大爷,反正张阳也不会在华夏城久留,很快就会回平康府去的,有问墨等他足够安全了。再说张阳还不一定到华夏城来呢,他直接飞回平康府也是有可能的。 追风、凌波、鹿儿、伍竹四个灵兽护送齐庆祥、齐鲁氏、鲁志诚、齐素琴、齐素兰五个大活人还有伍平一个小妖兽,慢慢的朝着平康府方向行进。 张阳和钟离琼玉回到华夏城便各自回宫了,钟离琼玉邀请张阳到华夏宫游玩,张阳总不能过家门而不入,便约定二三日之后再去拜访。 回到平康宫听问墨说素琴的药顺利配成,伍竹一家都去平康镇了,张阳总算放下心来。在华夏城也没什么事做,张阳准备收拾行装返回平康府。走之前总该备点礼物去看看钟离琼玉,虽然她没帮上什么大忙,但她能那么痛快的赶过去就是莫大的人情。 张阳也想不出送钟离琼玉点什么好,反正什么都得用钱,先去领点钱出来然后再到商会转转吧。他也没什么事,就自己朝储金司慢慢走过去了。走到院墙外就听院内两个侍女在聊天,张阳心中感叹这些侍女们的日子多好,什么愁事没有,就成天的闲聊。 张阳刚要抬手敲门忽听她们提到‘追风’,他便退了回去,倒要听听她们言讲些什么。 “追风护卫很久没领俸钱了吧?” “快别说了,可不敢动他的钱,你不知道储物司因为他几件衣裳都出了人命么?” “谁说动他的钱了?我是说火凤护卫每年都按时领俸钱,他就总也不领。” “还不如按年领呢,他去年一次领走了八十年的俸钱,害我们许多人到现在都拿不到钱了。” “怎么呢?他拿他的钱管你们什么事呀?” “你真是新来的啥也不懂,他的钱早被分光了,他突然领俸,谁敢说没钱?只好从别的地方凑了,然后拆东墙补西墙呗,我们都跟着领不着钱帮上面补窟窿。” 张阳靠墙站着,心里疑云顿起。八十年的俸钱一朝领了?总护卫至少也相当于御林军都慰,他的俸钱可不是小数。他平时连件衣裳都不置,要么住凌波的屋子要么就住院子里,几乎没有用钱的地方,他宁愿清贫不愿领俸是因为他放不下他的骄傲,他是为恩侍主他绝不为钱卖身。 什么事让他急用钱?去年除了上断云峰也没做什么,上断云峰之前也就是带凌波看病一件需要用钱的事,他若是为了给凌波看病领俸也应该是在平康府领。到了华夏城我们是直接去的医馆,凌波没病根本就不用钱啊。 张阳百思不得其解,他推开院门直接走了进去。事嘛,没有查不清楚的,先看看他是什么时间领的,领了多少再说。 “你是谁呀?” “储金司岂容乱闯?” 两个侍女紧张的抽出剑来,她们不认识张阳,也没遇到过有自己推门就进的主。张阳拿出公子令给她们看,她们吓得双双跪倒,连呼:“奴婢有眼无珠望阳公子恕罪。” “起身”张阳无意与她们为难,做下人都不容易。挪用追风钱的事还轮不到她们去担责任。“拿俸禄册来我看。” “是”那两个侍女慌张的站了起来,她们对望一眼,心知惹下大祸了,这回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呢。阳公子查账不是好兆头啊,几件衣裳都有当场毙命的,何况八十年的俸禄钱被挪用? “公子请看。”一个侍女哆哆嗦嗦的捧着厚厚的一本账册,呈给张阳看。张阳接过来直接翻找追风领俸钱的那一页,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时间是去年的冬月初二。 ‘冬月初二?我们是冬月初三去的断云峰,一路上也没见他花什么钱啊。去断云峰也没有用钱的地方,他常年征战还不知道出去作战身上尽可能少带钱的道理吗?’张阳凝视着账册久久不动,不言不语面冷如霜,那两个侍女站都站不稳了,两条腿直打摆子。 ‘我临走时把钱袋交给了凌波,身上一点钱也没带。他会不会也是把钱给了凌波呢?怕凌波一人在家受委屈,多给她点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为什么给那么多呢?’张阳想着想着心里直发冷,追风把八十年的俸钱全都给了凌波的话,说明他心里有决别之意。为何尚未分别就知永别?‘莫非凌波早就有要走的想法而追风是知情的?冬月初二,我是那天晚上把簪子送给凌波的,凌波若有别离之意怎么会收?难道?不,不,不会的。追风哥哥不会赶凌波走的,不会的。’ 第332章 补课 张阳把账册合上扔给一个侍女:“放回去吧,当我没来过,不许乱说。.tw[]” “是”那个侍女一路小碎步把账册放了回去,还有这种好事,阳公子竟然没发火,悄悄的就走了。 挪用俸钱的事张阳是不能装瞎的,他到内殿传令掌事族长、各司头领全都到内殿议事。张振羽不在,内殿很久都没人进了。张阳坐在他爹的位置上,心里上下翻腾。他也没心情管理宫中事务,他恨不得一下飞回平康府找追风问个究竟。可平康宫乱成一锅粥了,他身为少府主不替府主治理,这平康王府还能撑得住几日荣光? 张阳没有细细的追究任何一件事,只是说了些很官方的话。告诉他们各司其职各尽其责,账目要清楚,有多少亏空趁早补上,不要苛扣下人的工钱,说不定什么时候查账,要查出什么来绝不轻饶。 这些人各怀鬼胎谁也没有说什么,都唯唯喏喏的下去了。离开内殿大多数人都出了一身的冷汗,这张阳人虽小办案却精明,出手又不容情。不查大家都很好,查起来哪一个从头到脚的干净?他话已经说出口了,如何能让他不查?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老老实实的在平康府呆着,别出来乱跑了,愿意查平康府里人比这儿多,回去查吧。 张阳还没到平康府,张振羽就接到了无数的奏报,天天雪片一样飞来的都是各种有关张阳的言辞。有人说张阳年少无知妄坐府主之位乱发淫威;有人说外面的世界如何危险、复杂,不适合小孩子生存,张阳贵为少府主不该轻易出门;有人说张阳实乃天生奇才理当好好培养,实不宜东走西蹿误了大好时光;有人说张阳去各司指手画脚…… 起初张振羽真是很生气,这张阳不知又做了些什么怪事。后来这样的奏报越来越多,张振羽反倒冷静下来了。张阳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为什么整个平康宫的人都如此恐慌?他们是怕张阳查什么吧?待张阳回来问过再说,任凭谁说也不能冤了儿子。 张阳心里明白这些人身上都有着不同程度的罪过,他们早把贪污当成理所应当的事了,根本就不拿这个罪当回事,因为人人都一样,谁也不会把这种事当成事摆到明面上说的。张阳若真的下手一处一处的查,只怕一刀下去没有当官的人了。(..tw无弹窗广告)给他们点时间把亏空补一补,只要肯吐出来,哪怕吐出来的补不齐吞下去的窟窿,罪也可以轻一点。 治大国如烹小鲜,要小心谨慎不能大刀阔斧。除非你有足够的能力和权力,显然少府主还没有那么大的权力。张阳是真的想把平康府治理好,不是针对某一件事情。解决一件事,处理一个人,那是容易得很,可有什么作用呢? 张阳回到平康府就被张振羽叫了过去,父子俩好好的畅谈了一回。张阳的言论令张振羽颇为震惊,莫说九岁便是九十岁有这样的见识也是天才中的天才。什么三省六部、什么三公九卿、什么九品中正制、什么中央集权、什么分封制、什么宗法制…… 所有的一切张振羽都闻所未闻,他从惊讶到好奇,从崇拜到求教,心态是越来越谦恭了。什么叫制度、什么叫体制、什么叫纲领、什么叫政务、什么叫考核、什么叫推举…… 张振羽不懂的名词堆起来比山都高,张阳一个一个解释给他听,必要的重点他早就写了出来,三十几卷竹简写着张阳几年来对治理平康府的所思所想。张阳主张在府内建学校,合府子弟无分嫡庶,都一样读书,一样修行,起步时都是一样的教化然后择优而育;他还主张建药厂让军队的兵士都有培元丹服用,让兵士走向修行化;他还要给平康镇的居民划分土地,让他们按府里要求耕种粮食、蔬菜、草药等作物,以收成代替赋税。 他还主张宣扬三纲五常,主张让女人在家都以养蚕、织布、绣花、做衣裳等为主业,免得她们闲极生事搞得府里乌烟瘴气的,多干活当锻炼身体了,劳动还能创造价值。 张振羽看着儿子真是眼珠都笑,这是积了几辈子的德啊,老天赏了这么个出能为将、入能为相的好儿子。父子俩在冰海原外阵促膝长谈不觉两月有余,外面不管有多大的事都没法进去汇报了。冰海原的外阵被张振羽封锁了,除非有府主令否则谁也进不去。 御龙林大妖毒蝎子寒炽下山屠村,连伤了两个部落七百余人。静海王府派三个族长出战,损失了一个战兽,伤了两个族长。静海王府连忙派人到平康府求助,平康府愣是找不着个主事的人。府主、少府主都在,别人怎么出头应事?府主、少府主都联系不上,爷俩唠嗑呢,一唠俩多月,谁能受得了?无奈水月娘出头请张天雷到摘星殿主事,派张少斌、张少杰、张继英、张继烈带着追风、火凤、青果前去助阵,这一去月余至今未回。 凌波和鹿儿依然三五天到平康府送一次药,每次都看不到张阳和追风,她们每次都抱着希望来,怀着忧虑回。既担心追风在外作战有危险,又担心张阳是受了什么重责,怎么府主这么久还不放他出来?水月娘更是心急如焚,这爷俩是怎么了,怎么钻到秘阵里不出来了?那冰海原外阵按理也没什么危险的,难道在里面教导儿子练功呢?那也不至于这么长时间不出来呀。 都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张振羽恶补这两个多月比读一百年书长的见识都多。张阳给他讲的知识,哪本书上也没有啊。张阳看他爹那惊奇的眼神,感觉特别的受用。‘这你就觉得震惊了,我还没给你讲什么叫共和国,什么叫社会主义呢。’ “我们出去吧,估计都快过年了。”张阳把所有的想法都和他爹说清楚了,他不想在这秘阵里过一辈子。 第333章 扫雪 张振羽和张阳走出冰海原外阵,大地一层积雪不算特别厚,走在上面也是‘嘎吱’‘嘎吱’的响。清冷冷的空气让人神清气爽,天空中稀零零的飘洒着几片雪花像是画中的点缀。张振羽看着高大英俊的儿子,突然有一种想带他到张振云坟前站会儿的冲动,东殿出了个这么完美的人才,张振云能不能乐活了呢?反正张振羽是能从睡梦中乐醒。 “冬天了,真是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张阳第一次和父亲进行这么畅快的交流,原来看上去冷如冰山的父亲也有那么天真的一面,常常问些令人啼笑皆非的傻问题。 “阳儿,你这才学海样深,到底是在哪学来的呢?”张振羽随便问张阳什么知识是在哪学来的,张阳都只说一句‘就是我凭空臆想的而已。’那你这出口成诵就不是学来的吗? “就是书读得多而已,没什么稀奇的。将军腰中三尺剑,男儿腹内五车书嘛。”张阳上辈子就博闻强记,这辈子又神念强大更是过目不忘,两辈子读的书加起来真称得上是学富五车了。 “我也该多读点书了,看来读书真有用啊。”张振羽也就是个识字会写字,藏经阁到底有多少书,有些什么书,他根本不知道。(..tw好看的小说)如果他真去看了,就知道张阳是胡扯了。“我马上去摘星殿,咱们开始进行那个改革。”张振羽的理论知识已经囫囵吞枣的理解了一点了,现在就跟打鸡血了似的,浑身都是斗志马上就要大刀阔斧的实践了。 “爹,好好过个年吧,过完年你再折腾呗。”张阳看他爹那一副豪情壮志在我胸的样子跟个热血青年似的特别的好笑。 “混小子,说谁折腾呢?”张振羽抬腿就踢他,张阳笑嘻嘻的抬腿就跑了,这个败家孩子跟爹说话越来越不礼貌了。 礼貌是好事,也是距离。越是没礼貌往往越是亲切,越是礼仪周到往往越是生疏。 张阳才不理会他爹呢,他乐哈哈的飞回自己的小院。彩凤正在扫院子,忽见公子走了过来,她赶紧放下扫帚迎了上去。 “公子,你可出来了。”她笑着掸掸张阳身上的雪。 张阳见她小腹微隆,小手冻得通红。“家里没人使了?”他拉起彩凤的手,冰凉冰凉的,他简单的给她焐了一下:“快进屋吧。[..tw超多好看小说]” 进屋一看冷冷清清空无一人,家里还真是没人使了。彩凤赶紧先倒杯热茶捧给张阳,张阳笑了没接:“你捧着吧,还能焐焐手。” “公子,先喝口茶暖暖身子吧。”彩凤把茶杯放到张阳面前。 “你坐下歇会儿吧,也没有外人,朝云和山花干什么去了?” “奉夫人的命令上府前街买东西去了。” “我还没去看我娘呢,快过年了吧?” “早着呢,今天才冬月初三。” “冬月初三?”张阳刻骨铭心的日子,和凌波分离整整一年了,这一年一共做了两件大事,一个是上了断云峰,一个是去了萤沼水洞。最大的变化就是相貌变了,这回真是‘纵使相逢应不识。’ “是啊,公子,你怎么了?”彩凤看张阳直愣愣的,像有很多心事的样子。 “没什么,追风呢?叫他过来。”张阳回来就见了追风一面,连话都没说上两句就被他爹叫去‘训话’了,他还要找追风‘训话’呢。 “追风没在家,出去杀大妖去了。” “大妖?谁让他去的?”张阳真生气了,这追风做事怎么如此自专?那大妖是想杀就能杀的吗?怎么也得先请示后行动啊,自己就默不作声的去抓大妖,有危险不说让人看着这也实在是说不过去,还怎么管别人吧? “是前府主让他去的,别的我也不知道了,你问问夫人吧。”彩凤没有坐下,就在一边站着。说话也不多也不少,语速也不快也不慢。 ‘张天雷怎么会命令追风呢?追风也没必要听他的啊。出什么大事了吗?’张阳搞不清楚情况怎么能放心呢?“不是他自己去的吧?” “二少主和三少主都去了,去很多人呢。” “哦”张阳只好去问水月娘了,彩凤能知道多少信息?“你好好歇着吧,把自己照顾好就行了,什么事也不用做。” “本来也没做什么。”彩凤就是不好意思老闲着,其实没人理会她做什么不做什么。越是没人安排她做事,没人攀她做事,她越是觉得过意不去。而且她也明白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出生,她就不能再进公子的院子了。侍候公子的都是姑娘,哪有妇人?按理说她成亲以后就该离开这院子了,公子没赶她走,别人也不敢。公子还在院里给她布置了新房,她和格诺算是平康府里待遇最特殊的一对下人夫妻了。 小孩子再懂事也是麻烦,他肯定要哭闹的。有了孩子要洗的东西多了去了,在公子的院子里不方便晾晒。最重要的生孩子是要见血的,主子们特别的忌讳。彩凤也和格诺商量过了,过完年就搬到院外去。大丫头的生活也就结束了,以后要和那些老婆子们一起了。 “我去看看我娘,一会儿就回来,你好好在屋里歇着,不许出去。要是累了就上/床上躺着,我不介意。”张阳起身走了,彩凤哪能上/床上躺着去,她就在桌边坐下了,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的喝。 张阳走到院子里看彩凤扫了一半的院子,‘我走了,那丫头肯定接着扫院子,我扫完了她就没事做了。’他拿起扫帚接着扫雪。来到这个世界上以后还没干过家务活呢,扫雪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唉哟!”新阳一惊一乍的喊了一声吓张阳一跳,新阳一见张阳在扫雪,她赶紧放下手里的食盒跑了进来。“阳公子,这哪是您该干的活啊?我来吧。” 她伸手拿扫帚,张阳把扫帚拿到一边没给她。“我自己的院子,我扫扫不行吗?” 第334章 心事 “您常年累月的不在家,这院里的人都不知道跑哪野儿去了,这种粗活还得您亲自做。”新阳像是多心疼张阳似的,好像张阳院里真的没人使了一样。 “我院里的人我会管教,就不劳你费心了。”张阳笑了,这新阳越来越像当家的主子了。 “这院里的丫头们都让您惯坏了。”新阳一副气愤不平的样子,那张脸仿佛在说‘要是我,肯定能把她们管得服服贴贴的,谁敢乱跑,腿打折。’ “呵呵,怎么钺哥虐待你了?”张阳就不明白了,怎么好好的把她气这样呢? “他敢?”新阳说出口就后悔了,也不知道怎么话拉回来。“他那个,他” “哈哈哈”张阳笑坏了,还说我把丫头们惯坏了,我院里哪个丫头敢这么说话?“快回去吧,钺哥找不着你该心慌了。” “你取笑人”新阳轻轻一跺脚,身子微微一晃略往张阳身倾斜,张阳用扫帚虚拦了一下,新阳媚眼含情的瞟了张阳一眼笑吟吟的跑了。 张阳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么点的孩子怎么变这样了?我要真是九岁都不一定明白你什么意思,你可真的是十来岁的孩子怎么就懂了呢? “公子”彩凤推门走了出来,她在屋里全都听到了。 “你上屋里去,外面这么冷,你出来干什么?” “公子,这不是你该做的事,传扬出去不是添我们的罪吗?”彩凤伸手跟张阳抢扫帚,张阳照样没给她。 “安安心心的,什么都不用怕,我不会让你们受委屈的。”张阳推着她,把她推到屋里去了。“不许出来了啊。” 张阳很快把院子扫净了,他刚走进水月娘的院子,红叶就迎了上来。 “公子”红叶轻轻一福,张阳‘嗯’了一声就往前走。 “公子”红叶绕到前面把他拦住了。 “怎么了?”张阳很意外,他见娘都不行吗? “府主刚回来,你进去好吗?”红叶小声的提醒了他一句,张阳抬头看看天,青天白日的,算了,在外面等会儿吧。 “我不进屋,总行吧?”张阳就在院子里坐了。 红叶看着他笑了,长这么大也是孩子性,这院子里是坐的地儿吗?“到偏厅坐吧。”红叶把张阳带到偏厅待茶,张阳跟她打听追风的事。红叶跟他说了寒炽伤人,静海王府求助的事。 “他们去多久了?可有消息回来吗?”张阳知道御龙林的寒炽是个狠角色,狮妖天/怒被杀多年依然没人敢上御龙林就是惧怕寒炽。寒炽是《百兽千魔录》上有名的大妖之一,它擅长水火毒三门功法。 “一个多月了,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公子不必担心,追风、火凤、青果刚好是水、火、毒三门功法,三个怎么也顶得上寒炽一个了,何况还去了四个族长,还有静海王府的人呢。”红叶这数学学的真是不错,杀妖砍怪能这么计算吗?人多有的时候不等于力量大。 “既然寒炽下了山,他们现在肯定不在御龙林了。你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吗?”张阳就是放心不下,火凤和青果都是随主人出战,进退都有人照应,追风是近战的又没人照应他,就是个拼命的肉盾。 “不知道啊。”红叶真的不知道,而且这种战斗肯定是边战边跑,不会固定在一个地方打的。 “报”一个侍卫进来报事:“巧荷姑娘来送药了。” “知道了。”红叶起身对张阳说道:“我去接她。” “去吧。”张阳知道她不是凌波以后就尽量对她不那么热情了,恩与爱还是要分开的。张阳心里其实是有点害怕,他感觉自己对巧荷越来越有情了,他怕这情越来越浓,他怕这债越累越多,他怕辜负凌波,也怕辜负巧荷。‘我对巧荷动情只是因为我把她当成了凌波而已,既然她不是凌波,我一定要及早回头。始乱的结局必然是终弃,我不能对不起凌波也不能对不起巧荷。’ 张阳坐了一会儿见红叶自己回来了,他心里有点乱便起身往外走了。 “红叶,你跟我娘说一声吧,我明天再过来请安。”张阳想回去休息一下,理理思绪。 “是”红叶轻轻一福:“送公子” 张阳回到自己的院子,却听屋里人声欢笑,他推门进去一看彩凤正陪着巧荷和鹿儿聊天。 “公子,她们过来看你了。”彩凤这话真跟没说一样,公子看不到吗? “阳公子,好久不见啊。”巧荷巧笑嫣然,这随意的一声招呼都动人心弦。 “是啊,你们还好吧?”张阳走到桌子边规规矩矩的坐下了。不知怎地心里特别的想念凌波,跟客人说话的心思都没了,也许因为今天是冬月初三吧。不管怎样,人家来了有精神得招待,没精神强打精神也得招待。 “我们还好啊,追风怎么还不回来?”鹿儿着急了,凌波盼的人都出关了,我盼的人还没影呢。 “他什么时候回来,我也说不好啊。”张阳也着急呢,他连找都不知道上哪找去。 “就差一天,不然我就跟着去了。”鹿儿撅起小嘴,玩命的勾当没去上还遗憾够呛。 “你干脆留下吧。”凌波白了鹿儿一眼,你这也太直接了,能矜持点不? “呵呵,我倒喜欢鹿儿姑娘的直爽,追风本来不错嘛。”张阳从小就崇拜追风,追风在他心里那是不可逾越的。 “我们去你屋子里吧,上次那个靴子我还没做完呢。”鹿儿让他们说的红了脸,也是想给他们多点单独相处的时间,她拉着彩凤走。 “公子这里没人侍候呢,等朝云回来我们再去吧。”彩凤见这屋里没有使唤的人了,她怎么好走呢? “你只管去吧,我这儿用不着人。”张阳也乐得让彩凤下去歇会儿,身怀六甲的人容易疲劳。 鹿儿推着彩凤走了,凌波看张阳紧锁双眉,一脸的忧愁,便关切的问道:“你有什么心事吗?” “心事确有,只是不堪提。” 第335章 旧事 不堪提也提起来了,提起来就没有咽回去的道理。张阳承认有心事,凌波就一定要追问的了。张阳承认有心事也就是要和她提上一提的意思,不然为什么不说没有呢? 张阳想要慧剑斩情丝,光斩自己的心思是不够的,他能感觉到巧荷对他的关怀,绝不只是停留在普通朋友的那个层面上。他要让巧荷知道他是真的有心上人,他是真的不能接受巧荷,让她知道他们之间是绝无可能的,这样她死了心,自己也熄了火,对巧荷、对凌波、对自己都一样的好,都不留遗憾。 “说说何妨呢?说不定我能帮你分解一二。”凌波善意温暖的眼神让张阳心里多少有些感动。 “好吧,说来好笑,也许你不信,你就权当故事听吧。”张阳当凌波的面跟凌波讲起了凌波的故事。“四年前,我一时任性离家出走。遇到一座高山,那山上真气浓郁美景非常,我在那座山上一住三年,有一天我把马拴在山洞口,我独自下山游玩。有一只妖兽上山吃了我的马,可巧那山洞就是它的家。我回来之后看它非常的漂亮也很温顺,就是一身的伤,特别的可怜。我就带它下山看病,没想到它的病那么的怪,你猜治它的病要用什么?” “什么呀?”凌波像真不知道似的,一脸的天真相,还真是当故事听了。 “人心,最热的人心。”张阳叹口气,继续说道:“给它治病的人是个老神仙,说要治好它的病须得有人为她赴汤蹈火九死无悔才行。我当时也没多想,就一口应承了下来。” “怎么个赴汤蹈火九死无悔呢?”凌波其实一直也不知道九劫阵里的细节,这倒是个打听的好机会。她只知道里面有八种属性的妖兽修为都很高,要过火海冰山,具体有多少艰难她是不知道的。 “要去一个秘阵里为它取药,那秘阵中有金、木、水、火、土、风、雷、魔八种属性的妖兽各一只,要拿到八颗内丹然后走过一片火海再翻过一座冰山就可以看炼丹炉了,把内丹放进去就可以拿到药了。”张阳说的很平常,像没什么难度似的。 “对你来说不难吧?你肯定是做到了,对吗?” “对谁来说都一样,不管谁进去那些妖兽都比你高出二阶修为。你说难吗?”张阳停顿了一下,陷入深深的回忆中。“当时也没觉得怎样,就倔强的一路坚持,终于走下去了。现在回想真是挺不容易的,再来一次我肯定没有勇气了。” “要是为了它呢?”凌波这句倒问的很认真。 张阳抬头望着她,多希望巧荷说的是真的,真有再为凌波去做点什么的机会多好。“为它的话,我愿意。” “它吃了你的马,你带它看病,为它舍死忘生的,现在还愿意为它再来一回,你欠它的呀?”凌波也不明白张阳到底喜欢她什么,连她化人形都没见过,就一只虎,从来也没为他付出过什么,他怎么就那么死心塌地的呢? “没办法呀,要是有个人为你赴死也许你只是感动,不一定能爱上他。但要是你为一个人赴死,哪怕只是一次,你的记忆不死你就没办法忘记他。”张阳这是深有感触的,钟离琼玉也好,格罗斯琳娜也好都是真心待他,他也不是草木人,他也有感情,但他对她们只是感动,没有爱情。而凌波莫说为他付出什么就是陪他说话的日子也没几天,但他足足为凌波死了九次,他怎么能忘得了凌波? 想得到一个人的爱不是拼命的为他付出,而是让他拼命的为你付出。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是不是就特别想为他付出?你越是无怨无悔的付出,你爱的就越深,而对方却不一定值得你爱。同样爱你的人会为你的付出而感恩,会跟你比赛似的一样的付出。不爱你的人会把轻易得到的你的爱看得很廉价,把你看得很轻贱,除了向你索取还是向你索取。 “赴死?还?”凌波脑子里直打闪,赴死还能赴几次啊?再说他去九劫阵,虽然时间长点但他是安全的出阵的,没见他受伤呀,何谈死? 张阳在九劫阵里九死无悔的闯到底的事只有他和追风知情,追风在刀阵上亲眼目睹了他被青蛇咬死而后孟婆和那个道士轮着逼问他后不后悔。张阳从没和任何人提起过他闯阵的细节,就是跟张振羽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句‘闯过八个妖兽关’而已。 “你以为我杀了八个妖兽,拿到八颗内丹然后就成功了,是吗?” “对呀,不杀妖兽怎么能拿到内丹?”凌波真的有点好奇了。 “呵”张阳苦笑一声“我没那么厉害,我一个妖兽也没打过,我每次都被妖兽杀死,我足足死了八次。” “死八次?”凌波真的喊了出来,太不可思议了,也真的好心疼,何苦来哉?就不取药,我也只死一次罢了,你何必死八次? “嗯”张阳对她的反应感觉很正常,任谁听说这样的奇闻也会奇怪的。“死不可怕也不痛苦,最可怕的是明知道会死还要奔死道去,最痛苦的是每次死过都有人问你后悔不,只要说一句后悔你就可以还阳。” “那你都没说一句后悔?”凌波凝眸皱眉的盯着张阳,她无法想像那种情景,那得承受多大的心理压力?人谁无求生之念?为了活着,人可以做出多少种不是人的事无法例举。而不管多不是人的事,只要他的理由是为了活着,似乎都可以被理解。 “也曾经后悔过,进那个秘阵里有一个大厅,一个道士守着八个妖兽的牢门,我一进去他就劝我放弃,给我传送符让我走。我不肯,他就送我进门了。我被妖兽杀死之后,见到了孟婆,她说如果我后悔了他送我还阳,如果我不后悔就送我入轮回道。我不后悔,我只恨自己没本事,没能救它是我的遗憾。” 第336章 算账 张阳第一次向别人倾吐心声,原来心事说出来的感觉很爽。(..tw好看的小说)见巧荷那个认真的样子,张阳不自觉的又想起凌波,凌波听故事时也是这样的眼神。 “孟婆没有送我入轮回道,她把我送回那个大厅。那个道士又逼问我后不后悔,又给我传送符。我不甘心,我还要试,我第二次被妖兽杀死以后,孟婆又问我后不后悔,我咬牙说不后悔。她又送我到那道士面前,我拿到传送符的时候真的犹豫了。我已经清楚的知道我是打不过任何一个妖兽的,我拿不到内丹,我再怎么努力也是徒劳,我要是出去还能陪它一段日子,我真的差一点就捏碎那张传送符了。” “那你为什么没捏啊?”凌波真的不会怪他放弃的,如果他那时候真的捏碎了传送符出来,凌波也一样感激他。 “那个道士讽刺我,他问我:‘你不是不后悔吗?’当时我就把那个传送符扔了,我不后悔,真的不是后悔,我只是想陪陪它。我出去陪它对它来说有什么意义?也就是看着它死呗,既然我救不了它,我就为它死,我宁愿在奈何桥上等它,我也不回去。(..tw无弹窗广告)后面的六个妖兽,我都拼命的去杀,每一次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每一次的结局都是一样的,我每次临死前心里满满的都是它,一次比一次强烈,后来我都有点上瘾了,每为它死一次我都觉得很幸福,能为它做点什么对我来说就是一种甘甜的安慰。”张阳多想再有一次为了凌波而出战的战斗,每一招每一式都倾尽全力,伤也是幸福,痛也是幸福,死也是幸福。“我死了八次,孟婆问了我八次后不后悔,那个道士问了我九次,我就是不后悔,孟婆送给我八颗内丹还有一碗暖肚汤,那个道士送我一件披风,我奔向火海,那火海比我们在萤沼水洞遇到的岩浆还要热得多,我走到一半的时候感觉灵魂上飘,我识海里的那尊菩萨洒下一滴甘露,我趁着片时的清凉跑了过去。现在回想起来那才是最危险的时刻,那道士说我过了火海冰山就算是死了九次,九子同心丸要九死无悔才能得到。”九死无悔、赴汤蹈火谈何易?真正要用行动去践行,有几个人能做到? 凌波默默无语,心潮起伏,张阳竟然为她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才换回九子同心丸。恩何重?情何浓?而他却不曾跟自己提过一句。 “你不知道我取了药出了秘阵以后,第一眼看到它时是什么心情。”张阳现在回想当时重逢的景象心里还是满满的激动。 ‘我知道啊,你兴奋的抱着我满地翻滚,蹭我的头,蹭我的鼻子,亲我的额头,亲我的眼睛,搂着抱着半天都不撒开。’凌波也回忆起当时的情景,那时的他们是何等的亲昵,哪像现在这样礼貌的对坐?就坐也是倚着靠着的坐,躺也是搂着抱着的躺。 “当时那种劫后余生,愰若隔世的感觉,真的刻骨铭心。”张阳不知不觉的滴下泪来倒吓了自己一跳,他赶紧的抬手擦了。“呵,对不起,我一想起它,心里就,对不起啊。”张阳自觉失礼,抬头一看巧荷她也在偷偷的轻拭眼角。 ‘女人真是感性,听个故事都能哭,看来是我讲的动人。’张阳还以为自己讲的故事有多煽情呢。 “它就是个妖兽嘛,你何必” “它已经突破到灵兽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此生只待月中人,不管有多渺茫,我都等她。”张阳絮絮叨叨的跟她讲了半天就为了说出这一句话,就为了让她知道她是没希望的了,张阳是真的早有意中人。 凌波听他絮叨了这半日,也就等着这一句话,就这一句话就够了。有他这句话,什么都值了。其实两个人相处,谁图谁真金白银?谁指望谁真的赴汤蹈火?都只想要个态度罢了,有那么一句重如山的承诺,有那么一句暖如三春的知心话,谁还求什么呢?够了,足够了。 “她长得很好看吧?”凌波也不想听他掏心掏肺的表决心,开始逗他了。 “我还没见过呢,我们分开的时候她还不能幻化人形。”张阳看一眼巧荷,她这个模样是张阳最中意的,可她实在是太漂亮了,张阳不敢指望凌波也能幻化得如此完美。“她若能得你三分姿色,便是我张阳十分幸事了。” 张阳一时有些忘情,这句话实在是有些孟浪了,说得凌波红了脸。 “你们怎么分开的?她对你也有意么?”凌波随便问句话,让气氛不那么尴尬。 “我们分开到今天是一整年了,当时我去断云峰没有带她,回来以后才知道她悄悄离开了。我的心意她是知道的,她的心意我也明了。”张阳下意识的摸了摸左臂,凌波实在是太有诚意了,诚意大的吓人。 “公子,说句你不爱听的,她既然一走一年毫无音讯,说不定她对你无意,或者另结新欢了也不一定,你何必苦守?” “不管怎样,我都等她。当初她吃了我的马,就得还我一个坐骑。我说过我治好她的病,她就得让我骑一辈子。她没说反对,我就当她默许了。”张阳知道凌波对他的心意,想想就觉得幸福。 “她吃了你的马就得让你骑一辈子?”凌波倒跟张阳认真起来了。 “对啊,我说的没道理吗?”张阳笑的很开心,天真又无赖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那”凌波又红了脸,她诚心逗张阳,话又说不出口。 张阳看她面升红云连脖子都红了,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实在不明白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怎么了这是? “姑娘有什么话但讲无妨。”我心底最深处的秘密都说给你听,你有什么话就明说好了。 “那我就直说了。”凌波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去。“那你杀了格兰乌德,是不是也得赔我一个丈夫?” 第337章 论月 凌波下狠心撩拨张阳一下,看看他铁嘴钢牙的说什么为自己苦守,到底是真还是假。[..tw超多好看小说]美色当前,又对他一向有情有意,巧荷对他有恩,他对巧荷有愧。远者他杀了巧荷的丈夫,巧荷在断云峰上救过他,又为他娘四处奔波寻药。近者萤沼水洞里他轻薄过巧荷,瞒天瞒地瞒得过当事人吗?巧荷为素琴的药取了自己亲人的骨,又三天五日的给他娘送药,巧荷是冲谁做这些事,他能装不知道吗? 张阳不像是听到一句话,倒像被扔进了八卦炉中。他浑身燥热面红过耳,怎么也想不到巧荷如此直接的当面说出这种话来。他不能义正辞严如冰若霜的拒绝巧荷,那样太伤巧荷。他也不想装什么假正经的君子,掩藏自己的欲/望指责别人追求幸福的勇敢。他又不能答应巧荷,他心里没给别人留地方。他只有婉拒这一条路,他又找不到合适的言辞。他就低头不语,心急如焚,心里不住埋怨自己怎么就这么笨。 “你要不说话我也当你默许了。”凌波完全不觉得羞臊了,她甚至很想笑,不知是得意还是什么,反正几乎要忍不住了,就是特别想笑。 “别”张阳头上的汗都流下来了,内/衣都粘到了皮肤上很不舒服。“巧荷姑娘,我实在不能应。” “我知道你心里不就是放不下那个,对了,她叫什么名字啊?” “叫凌波” “哦,她要是有回来的一天,我愿意跟她共处还不行吗?”巧荷跟凌波共处绝对是最和谐的,笑同笑,哭同哭,零差别的。 “这”张阳第一次知道自己汗腺这么发达,他抬手擦擦头上的汗。“巧荷姑娘,这不是强求的事,淑女自有才郎配,各有各的姻缘,我相信你会有你的幸福的。” “你就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吗?”凌波问出这一句话简直是在为难自己,张阳怎么回答都让她自己难过,张阳若说一点也不喜欢巧荷,凌波心里肯定会失落;张阳若说他喜欢巧荷,凌波心里还会失落。 “我”张阳真是如坐针毡,他直搓手,手心里全是汗。“实不相瞒我对姑娘确有三分爱慕。怎奈蓝田已种生烟玉,不敢欺心骗相知。” 凌波很满意他的答案,她轻轻走过去拿块丝绢想帮他擦擦脸上的汗,张阳吓的直往后躲。 “呵呵呵”凌波把丝绢塞到他手里,转身回去坐了,看他那个拘谨的样儿,跟在萤沼水洞时的无赖判若两人。“看你吓的,若是凌波也愿意和我共处,你总不会再推辞了吧?” “姑娘”张阳一下站了起来,这巧荷今天怎么了?话说的这么明白了,她就死缠烂打抓着这个话题不放手了呢?“张阳真心只一颗,实难托二人之手。姑娘的大恩,张阳深铭肺腑没齿不敢相忘,结草衔环必定报答,纵使肝胆涂地绝无二话。”张阳紧张也有点不耐烦了,你要钱要物要我做什么都行,我总不能因恩卖身吧?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提,这件事万无可能的了。 “哈哈哈”凌波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她就差烧香向天祝祷了。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现在就是让凌波抹脖子死去,她都得笑,实在没有比这个答案更让人开心的事了。 凌波笑得张阳先是羞郝,后是窘迫,最后看凌波笑起来没完,他开始心慌了。‘巧荷怎么了?是不是我太绝情了?她一个女孩子家,被人这般拒绝想是有点受刺激了吧。’张阳看她笑出了眼泪,更怀疑她是以笑遮羞,心里暗自伤心了。张阳想安慰她一下,又不知该怎么说,既怕惹她更伤心,又怕惹她动春心。 “傻瓜”凌波笑的肠子疼,张阳看着她头直懵。这怎么忽喜忽嗔?莫不是疯了? “你可认得我么?”凌波娇笑宜人,玉指如葱指着自己笑问张阳。 “巧荷姑娘,你没事吧?”张阳真是有点担心了,他满腹狐疑,疑的是巧荷是不是受刺激过度有点精神失常了。 “傻样儿,我就看你有事。”凌波看穿了张阳的心思,想不到他那般机灵的人也有这么憨傻的时候。“告诉你吧,我就是你苦等苦盼的月中人。”凌波袅袅婷婷的站了起来,微扬的下巴透着得意洋洋的骄傲,玉颈生香肤如凝脂,肩若削成,腰如约素,最动人处便是那酥/胸高耸,侧面望去曲线玲珑。莫说自称月中人,便是真嫦娥也羞见此等美婵娟。 张阳真是越说他傻,他越是傻了,痴呆呆傻愣愣的盯着凌波看了半天。‘她说她就是我的月中人?我都跟她说这么明白了,她怎么就不明白呢?我心中只有凌波,绝容不下旁人,她哪来这么大的信心?何苦非在我身上用痴情?我就为了断她的念想才向她一吐肺腑,跟她说了这么多竟然适得其反。’ 张阳不知道其实很多小三之所以死心塌地,还真不是因为那个男人对正妻如何的冷漠,相反的小三爱上那个男人的原因恰恰是因为那个男人对老婆好,一个爱老婆的男人才最有魅力。当那个小三觉得他是一个难得的真心疼老婆的男人的时候,也就沦陷在他的爱情漩涡里了。很多寂寞的成功男士在没得到小三的时候,都是讲着自己在外打拼冷落了家里的娇/妻,心里如何的觉得对不起妻子。即使有以诉说自己婚姻生活如何不幸来拉拢小三的,也是说自己对老婆如何痴情,红粉负了痴情男,才落得孤身在外知己难求…… “巧荷姑娘”张阳想好了,一定要斩断她的妄想之心,他深深一揖:“请恕张阳一心难二用,我今生只待凌波,绝不做负情之事。姑娘深情,张阳万不敢领。” “你?”凌波真想一巴掌拍碎他的笨脑壳,这怎么比梁山伯还呆?“你难道就看不出来水中月便是天上月么?” “姑娘就不知水中有月捞不得么?” 第338章 了然 张阳就像一根筋钻进了死胡同,掉到**阵里出不来了。凌波懒得和他多说了,气的一跺脚就走了。他爱明白不明白吧,让他冷静一会儿就想明白了。 ‘水中月是天边月,眼前人乃心上人’这是凌波最喜欢的一副对联,是张阳教她的第一个对联,如果张阳连这都想不起来的话,那他喜欢的凌波也与自己无关了。他只是喜欢凌波这两个字罢了,只是喜欢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只是喜欢上了自己为别人付出的快感,只是喜欢自己的执着。 凌波走了张阳如释重负,他长出一口气坐到椅子上,拿起茶壶倒杯茶,发现巧荷的丝绢手帕在桌子上。他拿起丝绢见巧荷已走远,便没有叫她。他轻轻握着丝绢,手心里一阵柔软丝滑,好高档的手帕。 张阳喝了半盏茶定定神,抬手擦擦汗,汗也消了许多。他揉搓着手帕,忽然想起这是巧荷姑娘之物,理应好好保管,揉的皱了怎么还人家呀?赶紧的抻开丝绢,好好的展平。只见这雪白的手帕上竟然还绣着白色的兰花,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这白底白花白素绢,似曾在哪里见过。 “啊?”张阳紧紧的攥住这块手帕,这不就是包着白玉兰花发簪的那块绣花手绢吗?“凌波!”张阳抬腿就往外跑,出门一转弯就和问墨撞了个满怀。(..tw好看的小说) 问墨是铜身躯撞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张阳可是血肉之躯。不过他也顾不得磕一下碰一下这点小小的痛感了,他急着找巧荷问个明白。到底她就是凌波还是她知道凌波在哪里,这一定要问个清楚,他呲牙咧嘴的捂着撞疼了的胸口就往前跑。 “回来”问墨一下把张阳扯的转了个圈“谁教你撞了人都不道歉的?” “我有急事。”张阳哪有心思理会问墨?他拂了他的手一下,问墨死死的抓着,他没有拂开。“放开我,我真的着急。” “急啥呀?你上哪去?”问墨好久没见着张阳了,他刚从秘阵里出来就急三火四的,有啥着急的呢? “我找巧荷问问她知不知道追风的妹妹在哪。” “她不就是追风的妹妹吗?你不知道啊?” “啊?”张阳彻底懵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都知道啊。”问墨以为所有人都知道呢,在萤沼水洞张阳被格罗斯琳娜关到秘阵里时,凌波曾变回本相,也曾叫过追风‘二哥’,还用过桃花扇,只可惜这一切张阳都不知道。 张阳和问墨到屋里细谈了一番,原来大家都知道,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追风果然早就知道巧荷和凌波是同一个人,他们兄妹早就相认了,只是都瞒着他,谁也没告诉他。 张阳想起大宁宫醉酒之夜,追风曾亲口告诉他巧荷就是凌波,当时他还坚决的跟追风犟。现在看来追风说的是对的,巧荷果然就是凌波,那么凌波的血为什么和追风的血不相溶呢?难道他们不是亲兄妹? ‘凌波不与我相认或许是女孩子家的一点小心思,她调皮也罢,对我不放心也罢,我都能理解。追风哥哥也忍心瞒我?我这一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他比谁不清楚?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至少二百多个夜晚是静坐到天明的。他陪我数寒更、待漏尽,望几回凄星冷月,受多少寂雨孤风。’张阳静静的坐着,心事像流水一样不停的流淌着,问墨看他傻病又犯了,知道他也没心思谈讲些什么了,便悄悄的走开了。 张阳信手拿起一卷竹简展开,上面字字行行都是相思意。‘凄凄晚来风,一丝一缕忧,潇潇秋夜雨,一点一滴愁。’这还是在大宁宫里写下的。他知道凌波喜欢这些,便尽可能的都记录下来,留着重逢时给她看。 “弯弯天边月,一钩一片忧,飒飒窗前风,一缕一阵愁。”山花跟念经似的,边走边念叨,朝云只是微微的笑着也不说她,看着她走路上下直蹿跶,朝云心中也多一丝的快乐。 张阳正看着竹简忽听山花吟着诗走进院子,他收起竹简推开窗,朝云见张阳在屋里,开心的往前跑。 “公子回来了。”山花也蹦蹦跶跶的跑了过来。 “你们进来。”张阳把窗户关上,坐桌子边上等着她们。她们进来先后给张阳见了个礼。 “山花,你刚才吟的诗是谁教你的呀?”张阳很奇怪谁写的诗竟和自己醉中写的那般相合。 “是巧荷姑娘做的诗,鹿儿教给我的。”山花不识字,这些只能是口口相传,她特别喜欢,也背得很准。 “哦”张阳的竹简就随意的放在桌子上,巧荷是常翻常看的,更何况以前张阳也教过她一部分声韵的知识。想是她看到了上面的一首,就和出了下面的一首。“府前街还热闹吗?” “今天有大集,当然热闹啊。”山花特别的开心,跟朝云出去想要什么她都给买。大集上卖货的人多,买东西的人也多,熙熙攘攘的人流比在家里可好玩多了。 张阳向外望望也就是午时将过,还算是中午吧。他知道了巧荷就是凌波,心中放下一块巨石。万千疑问都挡不住一腔欢喜,再说追风不在,巧荷也带着鹿儿走了,他有多少问题也找不着人问。不如暂撇开闲愁闷,出去游散一会儿多好。 “热闹你们回来这么早干什么?公子再带你们出去,你们不嫌累吧?” “太好了。”山花乐得直拍巴掌,她本来的没玩够,朝云惦记家里这个那个的,她总有干不完的活就早早的带着山花回来了。 “叫上你彩凤姐姐还有格诺,咱们一起出去玩。”张阳一声吩咐,山花跟离弦的箭似的蹿了出去。 “呵呵”朝云看山花那个积极性不由得笑了。 “别笑了,去告诉外面备辆马车。”张阳是用不着马车的,他的脚力比马快,但是这帮丫头受不了来回的走啊,尤其彩凤更是需要照顾。 第339章 户籍 格诺赶着马车,朝云、彩凤、山花围着张阳坐在车里,几个丫头开心的说笑不休,叽叽喳喳跟一群小鸟似的。.tw[]张阳见她们一个个就像俊鸟出笼般欢畅,心里也无限欢欣。马车‘噔噔’‘噔噔’向前奔驰,比马跑的更快的是张阳的思绪。 张阳所有的心思都在凌波身上,若不知巧荷就是凌波还不着急,这知道巧荷与凌波是一人了,乍会乍离谁能受得了?‘小妮子如此戏夫,也不多和我说几句知心话,转身就走了。’张阳不知道自己有多气人,就埋怨凌波忒无情。 “你们知道巧荷姑娘的药园子在何处吗?”张阳想追她去,不知道凌波在哪,一年的相思也守了,再守十年也不是事,知道了就一分一秒也耐不得了,他心热如火恨不得一下子飞到她身边。 几个姑娘互相望望都摇头,巧荷和鹿儿来她们只在院门处迎接,走也就送出过院门,怎么可能知道药园子在哪里? “她下次什么时候来呀?”既然没处找去,只好等了。张阳是深知巧荷几日送一次药的,丫头们不知道他怎么明知故问起来了。 “少则三日,多则五天。”朝云只有老老实实的回答他。 “这么久啊。”三天五天对张阳来说也漫长得很了,这可真是度日如年。 府前街人流如织果然热闹得很,张阳几乎是见什么买什么,他看什么都好。其实这集上的东西大多家里都用不上,丫头们以为他是在秘阵里太久了闷坏了,反正公子有的是钱,买东西都收到储物法宝里也没有重量,也没人挡着张阳花钱。 张阳也不管是吃的、穿的、用的、玩的,逮什么买什么。他拿起一个小婴儿穿的小衣服,比手大点不多的小衣服多好玩。“好看不?”张阳拎着小衣服问丫头们。 “好看。”山花看什么都好看。 “这个不能买。”朝云实在看不下去了,公子兴奋的太厉害了。 “过几个月不就用上了吗?”张阳看彩凤一眼,朝云接过小衣服放到摊子上,对张阳说:“人等衣服吉利,衣服等人不吉利。小孩儿的衣服得孩子出生以后置办。” “哦,那算了。”张阳问她们:“想吃什么吗?” 朝云和彩凤都摇头,山花四处望望能看到眼睛里的吃的都买过了,便也摇摇头。张阳看看这集市也逛到头了,一龟甲金都没花上,就划拉了半车的东西。好在都有储物法宝,不然人没地儿坐了。 “公子,我们回去吧。”朝云总觉得在外面游逛的时间太久了不好。 “不急,我们去看看伍竹他们,你们找得到吗?”张阳这话问的,她们这几个丫头都没出过大门能找得到吗?好在格诺是找得到的,他跟着追风去过几次。 伍竹的家地势偏远,附近都没有几户人家。追风知道伍竹喜欢清静,更知道他们不适宜在人多的地方生活,若是别人都知道伍竹是兽族,会惹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是以追风特意寻了这么个僻静的所在买下了这三间小屋,供伍竹他们暂时安身。 孤零零的小房子连个院墙都没有,倒宽阔得很。左右也没有邻居,这房子胆小的不敢住,倒正适合伍竹他们一家。伍竹对这里很满意,等到冬去春来他打算在附近好好建几所房子,能在这里安稳下来他知足得谢天谢地了。 只要自己肯动手,在哪建个房子就是家的时代多好啊。当然要有能力抵御山间的野兽才行,繁华的闹市还是不能随便就建个房子的。 张阳看这附近有条河,离山也不远,这有山有水又十分清静幽雅,真是个好地方啊。这种荒凉之处也就张阳那种喜欢在野外生活的人喜欢吧。 “从这儿坐马车到府里也就半个时辰的路程吧。”张阳看这里离平康府还算很近。 “嗯,差不多。”格诺车还赶得很稳。 “在这里盖几间房子,在那边开一片田地,男耕女织在此地生活,你们感觉怎么样啊?”张阳指着一处又一处跟他们闲聊。 “神仙一样啊。”彩凤觉得张阳说的简直就是乌托邦式的生活,也许有的人能做到,就像伍竹他们。可像彩凤这种注定要在平康府里终老一生,终身为奴的人是想都不敢想的。‘自由’她们心里连这个词都不敢想一下,‘自由’跟她们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这里怎么生活啊?”朝云觉得这里就是荒郊野外,怎么过得了日子呢? “怎么不能生活呢?”张阳觉得这里挺好的,几乎接近完美了。 “这里离山那么近,肯定有野兽啊。这前后左右没有几户人家,极易遭人劫掠。开荒种地说的容易,禾苗没等长出来就被野猪拱了,长出苗来也是喂山羊、黄牛,哪里能有收成?有了收成也是给强盗备下的粮草。”朝云看这里可不像童话世界,人活着得面对现实,浪漫和幻想都是不切实际的。 “嗯,多迁些人过来不难,五家为保、十家为连、二十五家为一社。每家每户每人都登记在册,按每家有多少成年男子划分田地给他们,然后按收成多少纳税。”张阳一定要建立完整的户籍制度,以后人口、土地、赋税都得有个依据,征力役、杂役、军役也清晰不乱了。“建驻地长期驻兵在此,各家各户团结起来共同抵御野兽和强盗,安全是能够保障的。” “那就是长期住这儿不用搬家了?”山花真的像看到了一个童话世界,那里的人们再也不用过那种颠沛流离、食不裹腹、朝不保夕的日子了。只要老老实实的种地就有的吃,有的穿,而且种地只是从春忙到秋,能歇整整一冬天呢。 大家都像看神仙似的盯着张阳,这能实现吗?人们现在的主要生活就是打猎、捕鱼、挖野菜,都是游牧状态。安稳的固定居处也只有府前街那种繁华的城镇里的人才能享受到。 第340章 上班 伍竹远远的看到格诺赶着车过来了,他急忙带着妻儿出来迎接。[..tw超多好看小说]格诺勒住马,跳下马车笑吟吟的一掀帘子,对伍竹说:“看,谁来看你了。” 张阳从车里出来,伍竹眼前一亮,真没想到来的人会是他。这张阳是真难得一见啊,伍竹白跑了多少趟愣是没见着。 “阳公子!”伍竹见到张阳真的好开心,他知道张阳为了他跑到大宁国,这份情谊真的太珍贵了。 张阳跳下车和伍竹抱了一下,伍平‘呦’的一声表示他不乐意了,逗得大家哈哈笑。张阳伸手去抱伍平,伍平往娘的怀里躲,伍竹接过伍平抱着。 “爹是比舅舅亲啊。”张阳点了伍平的小鼻子一下。 “平儿就是跟爹亲,我这当娘的都比不了。”素琴还是那么的温婉柔情,小家碧玉却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大家嘻嘻哈哈走到屋里,屋里很简陋,比起黄沙荡的那个小屋差的远了。张阳把刚买的许多东西都送给了他们,他们新置的家需要的东西太多了。他把东西摆的满炕都是,素琴一样一样收起来。伍平不知在哪儿翻出一根骨头来耍。[..tw超多好看小说] “他怎么玩骨头啊?”张阳觉得鹿应该对植物感兴趣,鹿也不是肉食动物啊。 “都是鹿儿,拿根骨头来说什么男人的血能渗进去。”伍竹说着就想笑,这什么怪理论?“非让我试试,怎么可能呢?” “这什么骨啊?”张阳知道只有一种情况能渗进去。 “谁知道啊,她说女人的血渗不进去,男人的就能,拉着她嫂子试,连平儿都让她扎哭了,根本渗不进去。”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张阳想起鹿儿、凌波、追风他们三个一起去取的干骨,凌波的亲人岂不就是追风的亲人?凌波和追风又不是亲兄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素琴的药到底是用谁的骨和血制成的呢? “她说追风护卫的血就能渗到骨头里,她和巧荷姑娘的都不能。就以为男人血和骨相溶,试了一圈发现只有追风护卫的血能渗到骨头里,她拿这个骨头让追风护卫试给我们看,追风护卫就是没理她。不过我真的看到了追风护卫的血往骨头里钻,我们在医馆把干骨放到盆里,追风放血浸骨,最后骨头都变成了红色的血骨。”伍竹也觉得这件事很稀奇,很不可思议。 “哦,这样啊。”张阳听完只觉得头晕晕的很疼,满脑子都是问号,他思绪乱乱的理不清了。‘追风不是说找不到他母兄的墓么?他为什么骗我?骗我何用啊?他的血能入骨,凌波的不能,显然他们不是亲兄妹。凌波在客栈时那么笃定的应承下干骨的事,显然她不知道自己与死者无亲。追风哥哥,你到底有多少秘密啊?’ 张阳心绪烦乱,素琴留他们吃晚饭,他也没应,留下几块龟甲金,就回府去了。回到府里想好好休息一下,可怎么也无法入睡。想入定去观想圣像静静心,也入定不了。心里焦燥、烦闷、兴奋,跑到凌波的屋子里在大青石上躺了一会儿,倒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第二日清晨朝云和山花端着净面水到公子房前,怎么敲门都没人应声。朝云推门进去一看屋里没有人,便四处寻找。也不知他是早起去练功了还是昨天就没在房中睡。院里也就客房有床,再不然公子就只喜欢去凌波屋里。 朝云轻轻推开凌波的房门,见张阳在大青石睡得香甜。“唉”朝云一声轻叹,这老虎不在,睡老虎洞也舒服。 “公子”朝云轻唤了一声,张阳慢慢睁开眼见是朝云,他伸手搭着朝云的手腕坐了起来。 “很晚了吗?”张阳睡眼朦胧也看不出是什么时辰了,晨曦透窗屋里很明亮。 “不晚”朝云扶着张阳站了起来:“公子,你怎么能到这里来睡呢?若是夫人知道了,奴婢” “好了好了,夫人不会知道的。”张阳可不想听她唠叨,他赶紧的走了。回到屋里洗漱完毕,他清清爽爽的准备去吃早饭了,临走嘱咐山花:“把凌波的屋收拾的干净点。” “是”山花每天都擦一遍屋里的大石头,又没人住,那屋子就算挺干净了。 张阳来到甘露殿,见张振羽、水月娘都在等他,张钺也在一旁坐好了。 “爹,娘”张阳走到近前单膝跪地很正式的给父母请安。“阳儿” “起来吧”张振羽笑了,吃个早饭用得着这么正式吗? 张阳很听话的站了起来:“娘,我昨天出去玩,回来的太晚了,没过去给您请安。您没生气吧?” “我知道你出去了,下次早点回来,吃饭吧。”水月娘很久没见着张阳了,对他外貌上的变化还没有完全适应呢。 “是”张阳转身对张钺一揖:“钺哥,早” “阳弟早”张钺也起身还了一礼。 张阳吃饭还是老样子,风卷残云一般稀里糊涂的往嘴里塞,很快就吃完了。水月娘看他吃饭那狼吞虎咽的样子还能找到熟悉的儿子的影子,看他这形象总不敢相信他真的是张阳。 “阳儿”张振羽看他吃完了赶紧跟他说话,不然他起身就跑了。“你今天有什么事吗?” “回父亲的话,我没什么事。”张阳恭恭敬敬的回话。 “那你随我去宁神殿吧。” “是。” 张振羽现在离不开张阳了,有什么大事小事都想先听听张阳的想法,不然心里都没底。张阳跟着他爹到宁神殿,张振羽直奔他的主座,点头示意张扬坐在他的下首。 “爹,这合适吗?”张阳发现张振羽在他的桌子边上加了一个位置。平常张阳在宁神殿都是在下面随便找个地儿就坐会儿,这新添的位置在众人之上,张振羽一人之下。不管怎么说张阳才九岁,这么崇高的位置恐怕会惹人非议。 “有什么的?坐这儿方便啊。”张振羽随时准备向张阳请教。 ‘我爹这是想让我天天在这儿上班啊,怎么办呢?’张阳心里开始犹豫了。 第341章 奏折 张阳也愿意帮助他爹把平康府治理好,但是他不想天天就在宁神殿里发号施令。他喜欢到处乱跑,喜欢海阔天空。他不想这么早就套上夹板。 “爹,我就在下面随便坐吧。”张阳总觉得这个位置很别扭,碍别人的眼不说,自己也不自在。 “在这儿有什么不好?”张振羽觉得张阳本就是少府主,坐在这儿是天经地义的。张阳就是年纪太小,拿他当孩子管管得太严了,现在看来他比大人丝毫都不差,还强出许多。达者为师,论学识、论修为、论品德、论身份张阳样样都胜人一筹,怎么就没资格坐这儿? “那我就站这儿吧,一会儿过来的都是我长辈,我坐着有失礼术。”张阳就是觉得很惶恐。 “这是宁神殿,讲官礼的地方,家礼出殿再行,你是少府主要有少府主的威严。”张振羽曾以张阳谦恭有礼为傲,如今倒觉得他谦恭的过了。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还站这儿?追风回来你们一边一个站岗的?少府主跟侍卫平级? 张阳只好坐下了,向下望望看着两排空空的桌椅,张阳又乱入了。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前世的课堂里,回头看看张振羽,感觉自己就像坐在老师的讲台下面。 “阳儿,你说的那个报事要写个什么交上来来着?”张振羽的名词还记不准,一时忘了‘奏折’这个词儿怎么说了。他问张阳,张阳一点也没听见,他出神了,刚坐下他就开始想凌波明天会不会来呢? “啪!”张振羽拍了桌一下,吓张阳一激灵。还真像老师拿着黑板擦拍讲台的声音。 “爹”张阳‘蹭’一下站了起来。 “坐”张振羽又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张阳告诉他应该叫‘奏报’或‘奏折’。 不一会儿很多人陆陆续续进殿报事,张阳每见一个人进来他就紧张,别人只是看那里加了张桌子多看一眼罢了,张阳就是坐主座也没人管得着啊,谁去理会他坐哪儿?张阳也不言语,生怕有人注意到他似的。 人都是自己太过于注重别人的看法,其实大家都很忙,谁有工夫去注意谁?在你的世界里你是导演也是主角,在别人的世界里你就是一个过客,一个没有台词的龙套。人总是戴上各种面具去讨好别人的感观,其实人最好的生活方式就是摘下面具,活就活个轻松,活个真实,活个潇洒,无论你的面具有多么炫目,真的没人在乎。即使你是最长袖善舞的仙女嫦娥也只是个寂寞的舞者;即使你是天上最亮的一颗星,也没多少人叫得出你的名字;即使你是独一无二的月亮,也不是所有人都记得你今夜是上弦还是下弦,是缺还是满。 真正在意你的人不会在意你的面具够不够华彩,甚至这都不如你吃没吃早饭重要。你飞多高飞多远都是你一个人的事,没有人闲的时时盯着你,不在意你的人就算你飞上三十三重天,人家也不过说一句:‘好高啊。’,然后就忘记了。在意你的人也不会关心你飞到哪里了,而是不经意的说一声:‘歇歇吧,别太累了。’ 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张阳也没说话就静静的坐在那里听着。张振羽见人来一个走一个的,想说点什么事人都聚不齐,干脆换个地方吧。他命人擂鼓撞钟,召所有的族长摘星殿议事。 “召大家前来主要说一件事情,以后无论大事小事,有事情要上报必须先写一份奏折,然后把奏折交上来。”张振羽决定先从这件小事上下手,一样一样一条一条的慢慢立规矩,没规矩不成方圆,这八百多年的平康府实在是积攒下了太多的弊病。 “那不会写字的就不能报事了吧?”张承福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上摘星殿赶紧的冒个头说句话,张振羽这次是召全族的人都上摘星殿,立规矩嘛,无论大规矩小规矩总要让人家知道规矩是什么。 “不会写字的自己去找个会写字的代笔,然后盖上自己的身份令章。”张阳有的是办法,不会写字你就花钱雇个秘书呗。 “那要是找不到呢?”张承福最恨的就是张阳,张阳审姬夫人一案差点把他羞臊死。张阳一说话,他便没好气的跟他对顶,成心找别扭。 “这点事都做不到还有资格当族长吗?” “不会写字还不让姓张了?” “姓张有什么特殊的吗?平康府里谁不姓张?”张阳还真是看不上他,论理就张承福那样的一年也不一定有一次上报什么事情的机会,他出来说话就是个没事找事。 “你?”张承福愣让他噎的说不出话来。 “阳儿,确实是有很多族长不会写字,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呗,这实在是不方便啊。”张天雷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了,讨论正事要紧,不去理会那个张承福就是了,这摘星殿上他根本没资格说话。张天雷写个奏章自然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但张少斌就写不出来,认字还没问题,写字也会,但会写字和能写一篇顺畅的文章是两回事。 “叔公”张阳对张天雷一向是恭敬有加的,东殿一有事就得麻烦人家代理事务。“写字并不难,慢慢学慢慢练用不了多久都能会的。暂时先找别人代笔也不是难事,坚持下去养成习惯就好了,什么事情没有难度呢?困难总是能克服的。”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没必要如此啊,以前也是直接说的。”张天雷真心觉得这个规矩定的没必要,这就是折腾。 “叔公,平康府已经八百年了,以前的老规矩很多都不适合今天的平康府了。从前平康府人口少事情也少,有什么事当面说当时就解决了。如今族大人多,一天就有二十件事情不算多,都聚在一起说,乱糟糟的都分说不清,而且一天也处理不完所有的事情,也记不住谁报了什么事,这样很多事就被压下、被耽误甚至被忘记了。” 第342章 竹林 张天雷点点头,想想张阳说的确有道理。看来写奏折报事还是有必要的,至于会不会写就像张阳说的先找人代笔,慢慢的练习吧,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也说不过去。 “阳儿”张承安觉得写奏折一来麻烦,二来未必有效率,还会误事。“写奏折报事虽然有好处,但弊端也很多啊。比如说事情有大有小,有急有缓,全都写成一样的奏折交上去,府主先看哪个后看哪个?不急的事是比以前办的稳妥了,急事岂不是误了?” “十六叔说的极是,我爹早已想到这点了,以后奏折一律用竹简书写,不同的事情要用不同颜色的绳子把竹简系上。军情大事用红色,旱灾水涝自然灾害用黄色,妖兽侵袭部族大患用黑色,各郡来往礼仪祭祀用白色,十万火急的大事自然直接进殿报事,总不能兵临城下火烧眉毛了还坐屋里现写奏折吧?” “做主子的图清静,做族长的倒了霉了,偌大年纪现学写字。”张承福不大声说了,改小声嘟囔。不正经议事了,改私下报怨。很多时候就是这样,正经议论的时候没人发言,而私下里又抱怨多多,往往抱怨又最能拉拢人心。 张承福自然知道这殿上的人都是什么听力,他嘟囔也是有意嘟囔给别人听的。 “二十二叔”张阳绝不能装聋,凡事都得把道理讲通才行,让人家心悦诚服才能有效领导。“族长除了有事上报以外,其余的时间都闲着吧?府主坐府里排内忧,出府去除外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哪一天不是日出忙到日落?可有一日清闲么?学写字是什么难事还是什么坏事?做族长的付出这点辛苦都不应该么?”张阳向下望望,知道这些族长们都清闲惯了,都嫌写字麻烦,有事上殿说一嘴,解不解决都是府主的事了,他们就没事了。 “以前我们记录些什么都是用刀刻在石头上或是骨头上,就是用毛笔写也是写在兽皮上,所以书写奏折是不可能的事。”刀刻费时费工,兽皮造价高昂。“现在我们可以用竹简写字了,写起来流畅不费力,而且写错了可以擦掉重写,用过的竹简用水冲净晒干还可以继续用。” “竹简怎么也用得起,只是这写奏折忒麻烦了,而且奏折递上去府主也不一定什么时候看,哪如直接说省事?”北殿族长张世昌也很头疼这写奏折的事,虽然平康府是名门望族可都是重修行不重学识,真正能写会算的人屈指可数。(..tw好看的小说) “写奏折其实不麻烦,是给族长们省事。不会写可以找个会写的人代笔,写好了也不必亲自送来,派个人送过来就可以了。不然有点什么事族长都得亲自跑到宁神殿去说,有时候人多还说不上话,一件事不一定要跑几次。而且宁神殿少有清静的时候,有些话轻了重了要思前想后顾虑重重,而奏折不同,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写,甚至可以匿名的写,只把事情说清了,都不用署名,竹简都一个样,谁知道是谁送上来的?下人那么多,侍卫流水似的换班,谁认识谁?送奏折无须令牌,见竹简就直接往里传。莫说族长就是下人也可以写奏折上报,对什么事有看法或者受了什么委屈都可以申诉。”张阳公开的给了大家一个写匿名信打小报告的机会,有些事情写奏折的确是比直接说要方便,有些不好意思说的事写奏折可以避免尴尬。 又有几个族长提了几句疑问,张阳都一一的解答了一遍。经过一遍辩论,写奏折报事的事总算在午饭前定下来了。 “这么点事就说了半个上午,想想改革难度得有多大啊?”张阳以前都是纸上谈兵,莫说推行新政,就是开疆扩土也不过是个成语而已,看书看戏看电视都是局外人的视角,如今坐在上面发号施令,就这么一点小事都得议上半天,他才深切的感受到想真正做点事有多么的难。 “你愿意跟他们说,我一句话定了就完事了,管他们愿不愿意就这么执行了。”张振羽带着儿子往甘露殿走,他觉得张阳太在乎别人的想法了,这事就通知他们一声就行了,不用跟他们商议。 “强制执行虽然有力度,人心不服总是隐患啊。”张阳也不是愿意跟他们废话,他也是为长治久安着想。 “嗯”张振羽现在看儿子哪都好,儿子说的都是对的。以前看张少斌成天夸张鹏,心里总觉得张少斌太炫耀了,儿子哪能自己夸?自卖自夸难免有自我吹嘘之嫌。如今张振羽恨不得拎着张阳满世界招摇,怎么显摆好像都不过分。 吃过午饭,张阳一个人到翠竹林走走。晶莹的雪,翠绿的竹,清冷冷的风。翠竹林的那个秘阵早就不在了,可儿时的记忆没法不在。想起两岁时在这里爬竹子,他一跺脚就站到了竹梢之上。在竹梢上跑了两圈跳下来,每次到这里就不自觉会想起追风。 张阳到竹林来是想着以后竹简和毛笔的需求量大了,他来选几根竹子回去教小厮们做竹简和毛笔。这些东西要做起来也是很麻烦的,而且一个人做的一个样,竹简的长短、大小都不会一致,毛笔更没有可能一样粗细,那奏折看起来就会很别扭。不如让小厮们成批的去做,工艺会越来越成熟,做的起码规格都相同,看上去会整齐些。 可一走到这里心里就满满的都是追风,自从大宁宫一别转眼间三个月没见面了。真是别时容易见时难,追风出去作战也一月有余了,那寒炽是有名的毒妖,这一战吉凶难料。张阳多想早点见到追风,好拨开心里的重重迷雾,他有太多的问题想问追风。比疑问更多的是对追风的思念与担忧,新年就快到了,他能赶回来过年么? “报!”一个金甲兵跳下飞剑:“阳公子,府主叫您速去宁神殿。” 第343章 尺子 张阳才离开他爹的视线不到半个时辰,张振羽就派金甲兵急召他去宁神殿。也不知是出了什么大事,张阳急忙飞了过去。到宁神殿门口一看屋里好多人,张阳快步走了进去。 “爹,出什么事了?”张阳见这屋里人都坐不下了,很多人都站着呢,可见事情要么重大要么紧急。 “寒炽境界突破的关口走火入魔了,神志不清疯了似的伤人。你二叔和追风受伤了,你在家协助你叔公管理府里的事务,我得赶紧过去。”张振羽不能不顾追风的生死,张少斌已经回府来了,追风还在战场,莫说除妖就是救人他也得去。 “我也去。”张阳听说追风受伤了,他怎么能在家坐得住? “你好好照看你二叔,他中毒了得将养些时日。”张振羽可舍不得让张阳这个独苗往寒炽身边凑,寒炽比那狮子可厉害得多。 “我二叔?那追风呢?” “追风不肯回来,近战的少,只有你三叔和追风在前面打,他要是回来,你三叔一个人牵制不住寒炽。” “我也是近战的,我要去。” “你去有用还是我去有用?”张振羽怒了,这不是任性的时候。萤沼水洞别人进不去,张振羽能顾大义舍儿子。这在野外作战,是个人就能上去,他怎么能让儿子冲在第一线? “我们一起去。” “少废话!”张振羽瞪他一眼,直接往外走了,该交待的都交待过了,告诉张阳一声让他在家里协助张天雷就行了。 “爹”张阳紧随其后跟了出来。 “你敢不听话我先把你关起来再走。”张振羽着急走没时间跟他废话。 “我不去,爹,你稍等一下。”张阳跑出殿外纵身跃起,在半空中他拼命的嚎叫一声“嗷~”,这一声虎啸震得许多人掩耳,可见精元之足,倒真有人相信他到了四象期了。 走出宁神殿火凤化为本相停在半空中,张振羽扬手放出飞剑。 “你好好守着家,我走了。”前线战事紧急,张振羽心如火焚哪有心情管张阳有些什么闲事,什么事也没有战事重要。 “爹,等等”张阳不敢硬跟着去,他要是不听话这会儿张振羽真的能把他关起来。他也惦记追风,正因为惦记追风才不能跟张振羽犟,浪费时间就和杀人一样啊。 一道黑影像阵风一样刮到张阳面前,原来是问墨赶了过来,他笑嘻嘻的看着张阳:“什么事急这样啊?” “那毒蝎子疯了,追风受伤了,你快去帮帮他们。(..tw)”张阳不能前去,他就让问墨跟着过去,问墨出手总比张阳要重的多。 “我帮谁呀?”问墨这话问的真稀奇,你说你帮谁呀?问墨还真是糊涂了,张阳那话说的也是有岐义。“一个疯了,一个受伤了,应该去医馆啊,我能帮上什么忙?” “你去把那个毒蝎子杀了,照看点追风,懂了没?”张阳要不是着急的话肯定踢他一顿。 “哦,懂了。”问墨掰手指头算了一下,杀蝎子、救追风,一共两件事。“那算你欠我两个人情啊。” 张阳懒得跟他算欠几个人情的账,欠着去吧,欠多少都一样,反正没打算还。 “爹,带上问墨一起去吧。”张阳实在是不放心,多带一个人总能多一分胜算。 “走吧。”张振羽纵身跳上飞剑。 问墨抬腿骑上火凤,在这府里他御不了飞剑。火凤展翅飞走了,张振羽御剑后跟。张阳在殿门口一直看到看不着了,才回转宁神殿。 这一下午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张阳到西殿看望张少斌,探问一下伤情又询问了一些战场上的情况。那寒炽不只擅长水、火、毒三门功法,还会土遁。他们把寒炽引到荒凉的沙丘地带,本是为了尽量的少伤及无辜。不料那里的地势于寒炽大有利处,它放出毒雾与沙尘混在一起分外的呛人,它受到重创就立刻钻到沙土之下,调息好了之后又不一定从什么地方钻出来。它想战便战,想遁便遁,攻则出其不意,防则防不胜防。 张阳听后又添三分担忧,好言好语劝慰一番张少斌之后他就走了。给水月娘请安,又跟母亲提起父亲前去助阵的事,母子俩也只能是互相安慰两句。各自心里装着各自的牵挂,谁也不想让对方更担忧,谁也没办法不担忧。 战场既然不能前去,家中的事情就要继续做好。张阳弄了两根竹子到院子里,教小厮们做竹简。他弄好一个竹片让他们照着做,他们都拿着公子做好的那个竹片按到竹子上比着锯。 “这怎么能裁得标准?你们要用尺子量长短才行,这竹片长度是二十五公分。”张阳也没用尺子量,他心里有长度概念,神念一动就锯好了。他给朝云和彩凤做过木尺,方便她们裁剪衣服。可这些小厮们都不知道什么是尺,对长度也没概念。 张阳倒有的是耐心,一点点教导他们什么是长、什么是宽。他又做了几根木尺,他就按自己感觉大约一米长,就定下来那根尺是一米。毛笔太软也没那么细,他就用刀一点一点刻上刻度,一面是厘米,一面是寸。 他啰哩啰嗦的讲了半天,什么一米等于一百厘米,一米就是三尺,一尺等于十寸。小厮们有的听懂了,有的没听懂,反正大家都知道这个木条叫尺,尺上面的小细线是公子刻上去的,是用来量长度的,大家就管这个尺叫刻度尺。有了刻度尺,所有的竹简长度宽度就都一致了。 张阳专门收拾出一间屋子来让小厮们在里面制作竹简、毛笔,然后让他们把竹简和毛笔拿到府前街去卖,基本全都卖给府里的人了。 一下午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张阳洗完澡躺床上也是没有睡意。他拿着凌波的手帕,看够了闻,闻够了看。前情往事桩桩件件跟过电影子似的一幕幕从眼前闪过。‘我真傻,除了凌波谁能不辞劳苦的照顾我娘,谁能不顾死生的陪我闯萤沼水洞?’ 第344章 换衣 张阳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也不知追风伤势如何,也不知明天凌波会不会来,一会儿担心寒炽伤人,一会儿又担心凌波生气不肯与自己相认。折腾了半宿他把手帕放到枕头上,枕着香帕幽幽进入了梦乡。 俗话说好梦留人睡,第二天早上朝云敲门他都没醒。听屋里没有应声,朝云心中一叹,没准公子又半夜跑了,干脆以后就在老虎洞睡得了。不管怎么样都得先进屋看看,朝云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来,山花端着水盆在后面跟着。 见张阳乖乖的在床上睡着,朝云才放下心来。山花轻轻的放下水盆,朝云轻声唤着:“公子” 公子从来不赖床,以前进来侍候公子,无论多早公子都已经醒了,这昨天早晨他睡在青石上是朝云叫醒的,今天早晨又要靠朝云喊他,看来公子这阵子是太累了。 张阳睁眼见她们俩站在床边等着侍候他穿衣、净面。他揉揉眼睛,一副没睡够的神情。朝云伸手扶他起床,他轻轻推开了。 “山花,你先出去,不叫你不许进来。”张阳不起床还赶山花走,朝云一听这话没来由的心慌。 “是”山花还小,她不懂太多的事,反正公子让她走她就走呗,她福了一福就出去了。(..tw无弹窗广告) 朝云看着山花的背影,心里‘咚’‘咚’的打鼓。‘公子赶山花走干什么呀?他不会有什么想法吧?他还小吧?’朝云注定了是阳公子的人,她心里一半羞怯一半期盼‘他换了身体,是不是?’ 张阳看山花走远了,他轻拉了朝云的手一下,朝云感觉像一股电流击过,瞬间感觉酥酥的、暖暖的、麻麻的、痒痒的,整个人像雕塑一样一动都不会动了。 “离我近点。”张阳拉着她的手轻轻的晃了一下,朝云坐到床边低头不语。 张阳看她这脉脉含情娇羞难耐的样儿,顿时明白她是误会了,张阳只是让她靠近一点,好小声点说话,没别的意思。 “姐姐,帮我拿套中衣呗。”张阳根本都不知道自己的衣服都在哪儿放着,想要什么都得靠别人给找。他每天穿什么自己也不介意,都是丫头们给他穿啥算啥。 “嗯?”朝云有点愣了,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哦”她赶紧起身,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一刹时脸更红了。她整理一下衣襟就低头往外走。 “哎,别让人看到啊。” 朝云也不知道公子说的是中衣怕人看到还是朝云脸红怕人看到,反正她点点头就走了。不一会儿朝云拿了一套新的中衣过来,张阳还赖在床上装睡。 朝云把中衣、中裤放到床边,张阳懒洋洋的睁开眼睛。朝云轻轻的掀开被子扶他坐起来,伸手解开他的衣带帮他脱中衣。张阳笑呵呵的按着衣襟:“你出去吧,我自己行。” “公子,这有什么的?”朝云虽然也有三分羞涩,但她还是觉得张阳很奇怪,哪有贴身丫头不给公子换衣服的?张阳每天都让小厮侍候他洗澡,他洗完澡就换了中衣,朝云和彩凤都只是帮他穿外衣。他在家的时候也少,几年了就这么一次在自己屋里换中衣还不好意思让朝云侍候。 “我不习惯,你还是出去吧。”张阳真就不好意思用她,到底赶她出去了。 张阳自己换了衣服,漱了口,洗了脸,清清爽爽的出来奔甘露殿去了。朝云看他走了便进屋来收拾,摊上这么个省心的主子到底是福气呢还是福气呢? ‘公子是不是厌烦我啊?是我平时太唠叨了?’朝云一边收拾屋子一边胡思乱想,怎么公子就跟自己有距离呢?别殿的丫头都侍寝,她连侍候公子洗澡、换衣服的机会都没有。 朝云正收拾桌子,彩凤走了进来。彩凤见朝云在擦桌子,她就奔洗脸盆去了。 “你别动,我来。”朝云可不敢让她端水盆,万一她累着了,格诺不能说什么,公子肯定会怒的。“你扫扫床吧。”朝云知道不让彩凤干点活不行,彩凤不好意思闲着。 朝云端着水盆出去了,彩凤收拾一下床铺,扫扫床。 “嗯?”彩凤发现枕头边上放着一条白色的手帕,她拿起来细看看,好像是巧荷姑娘的手帕。怎么会在公子手里?还搂着睡?‘公子拿块女人的绢帕做什么?难道他长大了?’ 彩凤拿着手帕正自疑惑,朝云回来了。 “这是你的吗?”彩凤举着手帕问。 “不是啊,你在哪捡的?” “床上。”彩凤还指了指枕头。 “哦,公子的衣服呢?”朝云倒没在意一个手帕,公衣换下的中衣得洗啊。 “什么衣服啊?”彩凤没见到床上有衣服啊。 “公子的中衣啊。”朝云站床边细看看,怎么没有衣服呢?“你收起来了?” “没有啊,你怎么回事呀?”彩凤笑了,公子哪天起床也不会有中衣落在床上啊。 “奇怪呀”朝云拉着彩凤坐床上闲聊起来。“今天真是有点怪,公子昨天晚上洗的澡,新换的中衣中裤,今天早晨他又换,换完还把衣服拿走了,这让我怎么洗啊?” “你帮他换的?” “没有,他把我赶出去了。” 彩凤看看手里的绢帕,突然笑了起来。朝云让她笑的云里雾里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正要问问彩凤笑什么,张阳推门走了进来。她们赶紧站起来给公子见礼。 “给我”张阳见彩凤拿手帕,便直接伸手管她要。 “这是哪来的呀?”彩凤把手帕交给张阳。 “巧荷姑娘的,她来我再还她。”张阳饭都没吃就跑回来了,生怕弄丢了这块手绢,他赶紧收了起来。 “公子,你换下来的衣服呢?”朝云还惦记洗呢,怎么没了? “哦”张阳看她俩的眼神有点定不住。 “拿来呀。”朝云也很直接,她也伸手管张阳要。 “我扔了。”张阳转身就跑了,早饭还没吃呢,快点跑呀快点跑。 彩凤看张阳跑的那个快,她更忍不住笑了。 第345章 果子 朝云看看远去的张阳又看看笑个不停的彩凤,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今天早晨可真奇怪,这人都怎么了? “别笑了,告诉我你笑什么呢?”朝云一定要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tw好看的小说) “没什么,公子长大了。”看着朝云那疑惑不解的眼神,彩凤扯过她附耳低语了一阵。 张阳吃过早饭去冰海原外阵跑了一趟活桩,练了一会儿箭法。基本功到什么时候都是最有用的,一有时间就要巩固一下。练了一个时辰功,出来就奔宁神殿去了。老爹吩咐他协助张天雷管理平康府,这老爷子才走了一天,他总得去宁神殿装个样子,哪怕只是去签个到也好。 张阳还真不是去签个到,他是去请个假。到宁神殿坐了没半柱香的工夫,他就坐不住了。跟张天雷打个招呼他就跑了,张天雷也没指望张阳真的能帮上什么忙,小孩子再怎么懂事也贪玩,没有他老子看着他马上现原形了吧? 张阳跑回自己的房里照了照镜子,总觉得这身水蓝色长衫太素了些,跟凌波相认应该穿的喜庆点。他叫朝云给他换身衣服,朝云给他拿了套淡紫色的长衫,他换上以后不停的照镜子。(..tw好看的小说) “好看吗?”张阳问朝云,朝云‘嗯’了一声点点头。 “不好,再换。”张阳换了一套又一套,总是不满意。 赤、橙、黄、绿、青、蓝、紫…… 长衫、大氅、直袍…… 对襟的、圆领的、斜衽的…… 朝云让他折腾的一身汗,三四十套衣服不停的穿了脱,脱了穿上,朝云给他换衣服,山花就风车似的抱着衣服过来再抱着衣服出去。 “巧荷姑娘”彩凤见巧荷和鹿儿过来了,急忙迎了出去。 “你身上不方便何必客气呢?我们常来常往也不是外人。”凌波见彩凤低身福拜,抬手扶她起来。 张阳刚穿上大红的衣服就听到彩凤呼唤‘巧荷姑娘’,张阳一下就没了试衣服的心情。 “快出去招呼客人。”张阳简直想跑出去,朝云赶紧拉住他。 “公子,衣服还没系好呢。” “哦”张阳站好,等着朝云给他把衣服穿得整整齐齐的。 “走吧。”朝云觉得公子今天好奇怪,衣服没穿利索就急着出去见客,都穿好了他还不动地方了。 “哦,你先出去吧,请巧荷姑娘到正厅,说我马上就到。” “是”朝云只好遵命行事,出去招呼巧荷姑娘了。 张阳站镜子前面照了又照,这大红的颜色足够喜庆了,只是有点像新郎官的样子。 鹿儿拎着一篮子的水果递给山花,这初冬时节别处是没有果子的,只有她们的药园子四季常春。 “谢谢鹿儿姐姐。”山花开心的接过果篮,这时候有水果吃可不是平常的事。 “不必谢我。”鹿儿笑了 “嗯,谢谢巧荷姑娘。”山花冲凌波福了一福。 “呵呵”凌波笑了:“也不必谢我,不是给你的。” “我知道,给公子的嘛。” “也不是给他的,这是给你彩凤姐姐的。” “我哪里吃得了许多?每次姑娘都给我带。”彩凤提壶给巧荷倒茶。 “什么好东西呀?”张阳喜笑盈盈的走了进来“吃不了我帮你吃。” 朝云见公子一身白衣走了进来,心里说不清是惊还是气。折腾了半个上午,衣服都换遍了,最后就穿个外甲幻化的那身白衣。你这真叫折腾,就折腾着玩呢。 “哪有什么好东西?不过是酸倒牙的生果子,外表看着不小,其实内里都没熟呢。”巧荷好像比生果子还酸,她明讥暗讽的说张阳笨,也不怪人家说,张阳那天确实是笨的出奇了。 “生熟看不出来吧?这得尝过才知道。”张阳抓起一个野果子放鼻子下面闻了闻。“还不错嘛,我猜它熟了,不信你尝尝?”张阳向前一递,凌波怎么可能接?这禁/果是随便尝的吗? “放下,那是给彩凤的。”凌波才不陪他打机锋,他那张破嘴,凌波自知说不过他,干脆不理他。 “给彩凤也给点甜果子呀,明知道是生果子还当宝贝似的拿来显摆。”张阳把果子放回篮子里,得意洋洋的坐到桌子边上,端起茶碗轻轻的吹着。 凌波说他是生果子,他反问凌波生果子你何必当宝贝似的显摆。我就是生果子,你喜不喜欢吧?凌波看他那个得意劲,真是哭不得笑不得的,她也端起茶碗吹着,不理他就是了。 “哪的话?我就是想吃酸果子,巧荷姑娘才特意给我带的。”彩凤怕巧荷生气,赶紧的出来打个圆场。 “我去洗洗水果。”朝云推着山花一起走了。 “我们去你屋里吧,我上次的衣裳还没做完呢。”鹿儿都快变成裁缝了,每次来都缝衣裳做靴子,巧荷是来送药的,她倒像是来做活的。 “这”彩凤就不明白了,这鹿儿怎么每次都挑这屋里人手不够的时候要走。 “你们去吧,好好歇歇,什么事也不用你做。”张阳巴不得她们快点走呢,这里有什么用她们侍候的?赶紧闪开比什么都好。 “是”彩凤轻轻一福,鹿儿扶着她有说有笑的走了。 张阳设想了一千种和凌波重逢的场面,编了一万段‘开场白’留着与凌波重逢时‘表演’,此时他却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台词’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放下茶碗静静的坐着,一时心头鹿撞,他低头偷笑。他就是想笑,除了笑别的都不会了。凌波也放下茶碗,低头不语,她心中也万千忐忑。不知道张阳会不会抱怨她偷偷的离开,不知道张阳会不会责怪她化名巧荷不跟他相认。她知道张阳心里一定有许多的怨气和委屈,不知道他会怎样向自己倾泄怒火。 两个人各怀心事都不言语,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都凝固了。凌波缓缓的抬起头望向张阳,张阳也看向她。四目相对两人都笑,相逢一笑释尽心头无限恨,多少烦恼都雪化冰消了。 第346章 初吻 凌波和张阳两个人对望着笑了一阵儿,两个人都开心得很,都在心里感谢上苍,都庆幸遇到了最称心的人。[..tw超多好看小说]凌波看张阳处处都好,且不说这体貌风/流,就只那一颗痴心便是万金难求的了。张阳看凌波更是不胜欢欣,莫说这般仙姿丽质,就只是虎身他都爱若奇珍。 张阳拿出那块白色绣花的丝绢托在手里,看着手绢缓缓的说道:“我好喜欢这朵白玉兰花,终日里魂牵梦绕,不想一别经年。还好依旧洁净,一样芳香。”他抬头看着凌波说:“总算得上是不负前言吧?” 凌波抬手抽走了丝绢,她拿出竹笛递给张阳:“好久没听你吹曲了,你想它了吧?” 张阳不知道凌波是什么意思,他傻愣愣的没敢接。‘她怎么拿走了手绢,又送还竹笛呢?莫不是生我的气了?’ “想什么呢?”凌波走过来把笛子塞到他手里。 “哦,没想什么,你想听什么曲子啊?” “你吹什么我就听什么呗。”凌波倒是不挑捡,好侍候得很。醉翁之意不在酒,凌波之意也不在曲子上。 “好”不管凌波什么意思,反正现在她的意思就是想听曲儿,那就吹曲儿给她听好了。张阳轻拂竹笛,那雀纹石依旧散发着缕缕清香。 张阳略一旋转笛身忽见上面多了一行小字:‘兰花不改白玉色,青竹休生变节心。’ “呵呵。”张阳收了笛子不吹曲了,他情知凌波意在提醒他持节重义,不是要听什么曲子。 张阳站起来拉着凌波的手说:“你放心。”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凌波甩开他的手,转过去背向他。张阳就从后面将她环腰抱住:“弱质兰花尚守色,刚直青竹岂变节?” “嫩笋破土有锐意,迎风长成心却空。”凌波最担心不过的就是张阳没长性,小孩子都有一股子的犟劲,长大了就知道见风使舵,遇难而回了。 “节节攀升长傲骨,宁空不添百花心。”张阳跟那些候门公子还真不一样,他深受现代人的思想观念影响,骨子里就不奢望什么齐人之福,弱水三千得一瓢足矣。 凌波也不管他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哄人的话,反正听来很是受用,他既是如此许诺,凌波也无话可说了。张阳搬着她的肩膀慢慢的把她拨转过来。 见凌波螓首蛾眉粉面桃腮,美的如画如仙,感觉这么的不真实,张阳紧紧的把她拥入怀中:“想死我了。” “傻瓜。”凌波想起张阳这一年流的泪快有喝过的水多了,心里不禁一阵心疼。 “知道我傻还骗我,你真坏。”张阳用力的抱着她,紧紧的往怀里紧,两颗心同步跳动的感觉好奇妙。 “谁想骗你了?”凌波轻轻的推了他一下,搂的太紧了气息不畅,凌波仰头望着他,只是想好好看看他,想透口气跟他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悄悄的离开。 张阳见她微红的脸蛋、迷离的眼神、高扬的嘴唇,索吻的姿式如此正确。张阳哪里想得到她是透不过气来,这分明是想更透不过气来。张阳左手揽着她的腰,右手搂着她的后颈,略一低头就直吻过去。 凌波的眼睛一下瞪得大大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她太紧张了,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张阳却紧闭双眼,他一定要好好享受这个美妙的初吻。 两唇相接的瞬间两个人的心脏都像过了电流,凌波的双臂轻轻的环绕着张阳的脖子。她下意识的搂的更紧了一点,就只这么轻轻的一点点,刺激得张阳浑身都血脉贲张。凌波的唇温热又柔软,张阳稍触轻掠就舍不得离开了。 凌波的双唇完全被张阳含在嘴里,她幸福的闭上双眼,这种感觉难以言喻,云里雾里飘飘欲仙。张阳吮吸中向前探着,凌波慢慢张开嘴…… 凌波何曾体会过这般滋味?张阳得意浓时如何肯休?深啄浅吐都贪这甜液香津,紧贴硬靠都恨不能揉碎身躯合二为一。也不知这一场舌战到底过多久,开始的很突然,结束的却很自然。 ‘啵’张阳捧着凌波的脸不轻不重不深不浅的亲了她的唇一下。张阳笑吟吟的望着她,这哪里是美女在眼前站,分明是美食在手中攥,这么的想咬上两口呢? 凌波分开他的手,温柔的把头靠在他的肩上,静静的拥抱着。张阳多想时间在这一刻定住,定格这个永恒的瞬间,这一瞬的幸福似乎已经盼了几千年。 “你怎么不骂我呢?你不怪我吗?”凌波简直是天才,在这么温情的时候能说出这种话来,张阳现在就是把自己舌头咬断都不会骂凌波的。 “别傻了,我怪你什么啊?”张阳抚摸着她的秀发,感受拥她在怀的温馨。骂,是不会骂的,但心中的疑问还是要问的。“告诉我,是你不让你二哥告诉我真相的,还是你二哥不让你跟我相认的?” 张阳始终怀疑也特别希望是凌波不让追风说出实情的,那这一切都只是凌波的一点小女人情怀造成的,尽管这过程很折磨,但他依然能理解并喜欢凌波的小可爱。女孩子嘛,总是喜欢试探,喜欢各种考验。男人除了被她们戏耍也别无选择,除了包容和/宠/爱以外还能给她们什么?报怨?愤怒?责怪?计较?不,张阳心里根本没有这些概念,这些不是男人该送给女人的,甚至不是男人应该有的。 “我”凌波有点心虚了,她不确定张阳是不是真的不会发火。“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呵”张阳感觉得到凌波的心慌和忐忑,他扶着凌波轻轻坐下。 “慢慢说,就像讲故事一样。”张阳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凌波面前的茶已经凉了,张阳泼了旧茶,提壶给她倒新茶。“不用紧张,什么都没别想,说实话就好。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其实不是我要离开你们,是”凌波抬头看张阳正直勾勾的盯着她。 第347章 实招 张阳心都提了起来,凌波却不往下说了。张阳心里很急,又怕她紧张不敢催她,只有静静的等着她的下文。 ‘她说不是她要离开我们,那就是另有隐情了,是什么人还是什么事胁迫她走的?她和我们分开之后便去了沙枭营,随后上了断云峰,从时间上看她也没做别的事,她跟我们一直是若即若离不近不远,她若有意离开我们,不会离我们这么近,若不愿离开我们又为何不与我们相认呢?’张阳目光柔和的望着凌波,凌波却不敢和他对视,她缓缓的低下头尽量躲避张阳的眼神。 ‘她怎么不说话了?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是难以启齿还是顾虑重重?’张阳管不了那么多了,不管是什么,他都要知道答案,他不要再这样猜下去了,猜忌猜忌,猜是交往中的大忌。 “凌波”张阳轻轻的唤了她一声,就这么沉默下去总不是个办法,无声的交流还是有障碍的,能说话咱还是开口说话的好。 “嗯?”凌波感觉慌慌的。 张阳看她跟受惊的兔子似的,也不知她怕些什么。 “凌波,你是不是不信任我啊?” “没有”凌波摇摇头,她也不是不信任张阳,就是担心他会很生气。 “有”张阳很坚定的语气让凌波都不敢反驳。“你连实话都不敢跟我说,分明就是不信任我。凌波,以前你怎么不信任我,我都能理解,你怎么考验我,我都能接受。可是现在你还是不信任我的话,我真的要好好检讨自己了,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让你这么不放心?” 凌波决定跟他说实话了,反正也没打算瞒他。“我其实就是怕你生气才不敢跟你说的。” “我最生气的事就是你不跟我说实话。” “那你答应我一定要听我把话说完再发火。” “呵呵”张阳觉得凌波好可爱,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我只能答应你,我一定听你把话说完。发火,我做不到,我看到你就什么火气都没了,没有比看到你更让我开心的事了。” 凌波真的就一五一十的跟张阳讲了,从追风一次又一次的提醒她务必在化‘成’人形之前离开张阳,到兄妹定下要考验张阳十年的计划,再到这次帮伍竹救素琴,这一年多的事情从头说到尾。 张阳就跟听别人的故事似的,一边喝茶一边听凌波给他讲评书。说没感觉绝对是假的,心潮如水忽急忽缓,但他看上去很平静,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就静静的听着,一句都没有插嘴。 “你不要告诉我二哥啊,他要知道我什么都跟你说了,他会骂我的。”凌波感觉自己出卖了追风一般。 “没事儿,他还能把你怎么样啊?” “反正别让他知道。” “凌波,心里有秘密的感觉是不是很累?”张阳知道凌波心里的忐忑不是没道理的,任谁听说自己最亲近的人竟然设计考验自己,谁的心里都会不舒服的。何况张阳为此付出了很大的代价,若不是医馆的老神仙出手,恐怕现在他都已经是个残疾人了。“心事逮谁跟谁说那肯定是疯了,但人总有一两个可信任的至亲好友,对不对?信任就不要欺瞒,这世上没什么大不了的事除了欺骗。我知道信任一个人需要付出极大的勇气,正因为如此面对一个信任我的人,我就没法不原谅他犯下的任何错误。” “那你有事情瞒着我吗?”凌波心里一点秘密也没有了,她的心事都吐净了,开始盘问上张阳了。 “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呗,你这让我从何说起呀?”张阳纯是狡辩,他明明知道凌波和追风不是血亲,他有意的不告诉凌波。口口声声的劝凌波心里不要藏秘密,他这算不算欺瞒呢?当然他是善意的,可善意和真诚是两个词。 “我倒没什么可问的,对了,我二哥有消息回来吗?” “嗯,有的。”张阳长出一口气:“你别着急啊,我二叔和追风受了伤,昨天火凤送我二叔回来的。追风不肯回来,我爹带着问墨赶过去了。” “伤得重吗?”凌波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哪里顾得上别的,什么人赶过去了,什么人回府来了都跟她没关系,她只关心追风到底怎么样了。 “听火凤说,她回来的时候追风是腿上有伤,因为中了毒恢复迅度特别的慢,他又不肯下来休息,血就一直流,好在伤口不大,就是被那蝎子的尾针扎到了,应该没有大的问题,就是很痛苦很麻烦。”这件事情张阳还是非常诚实的跟凌波说了,他心里也无限挂忧。 “他们在哪儿打呢?我也要去。” “他们能牵制住寒炽一个多月,足以说明他们是能牵制得住它的,现在我爹和问墨还有更多的侠义之士赶了过去,应该很快就能有捷报传回来。”张阳不希望凌波和鹿儿前去冒险,这野外厮杀也不同于秘境之中,杀寒炽绝非易事不说,就是共同作战的修行者也不全是善类,凌波和鹿儿还是少在人前出手的好,她们本身都是极易遭觊觎的灵兽。 “我要去,就这么等着,不是急死人了吗?”凌波听说追风已经受伤了,而且他还带伤作战,这让凌波怎么能坐得住? “我也不知道具体的位置,只知道个大概。你若是执意前去,我陪你一起去找就是了。”张阳昨天就想去了,只是不敢跟着张振羽罢了,今天又惦记着凌波会过来,见到凌波一时欢喜什么都忘记了。 “那我们这就走吧。”凌波还真是个急性子,说走就要走啊。 “这个”张阳也想走,可他总得跟水月娘打个招呼,总是偷着跑出去也不是个事儿。打招呼的话还能不能走得成就不一定了,所以他也很是犹豫。“我们直接走,好吗?” “把鹿儿叫上。”凌波跟张阳考虑的就不是一条线上的问题,凌波以为张阳说的是要把鹿儿留下。 第348章 疗伤 “报!”张阳和凌波正自商量如何前去助战,忽听一侍卫在院外高声嚷叫。张阳和凌波一前一后走出门来看个究竟,报事为什么不进院呢?却原来朝云在院门口拦着侍卫不让他进去。 “朝云,你为何拦他?” “他没有令牌又不是什么急事,只说有人求见又没有拜贴。我想公子正在待客便让他稍待,他就嚷上了。”朝云知道张阳和巧荷姑娘谈话不愿被人打扰,没有什么大事、急事她便挡下来了。 “哦,该报事还是要让人家报的,真要误了事你担待得起吗?”张阳轻斥了朝云一句,丫头们可以/宠/,不可以惯。生活上怎么照顾她们都不过分,但正事不能让她们乱插手,这要养成习惯她们权势都通天。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胆子都是从小事到大事一点点练起来的。 “是”朝云躬身一福向后退了一步。 “你令牌哪里去了?到底是什么人求见?” “回公子话,我也不知我的令牌哪里去了,我也是刚刚才发现不见了的,想是忘在小人宿处了。门禁侍卫传话过来说大宁国太子郑明明携妹月香公主来访,没有拜贴,只一句话说”那侍卫抬起头来看了张阳一眼,赶紧又把头低下。 “呵,说吧,郑明明说不出什么好话来,你只管照直说。” “他说让进他们就报门而进,不让进他们就在殿门前安寨扎营了。” 张阳看着凌波,不知道怎么办好了,郑明明带妹妹过来玩,他能不招待么?若是招待可怎么跟凌波去战场? “速报与代府主知道,只说寻我不着。” “是”那侍卫躬身一拜,急奔宁神殿去了。 “你回屋歇息一会儿,我去看看我二叔即刻回来。”张阳决定跟凌波一起出去,但总要打听清楚战场在哪才好走啊。凌波笑着点点头,张阳纵身飞往西殿去了。 张天雷闻说郑明明兄妹前来拜访,马上安排动乐相迎。虽然他们兄妹是小孩子,但人家身份高贵,到谁家做客都得有个动乐相迎的待遇。 张少斌毒气发作人已经昏迷不醒,御医给开了药方,却找不到新鲜的草药。御医院都是些滋补的药多,治伤的药也不少,除毒的药却不多。张鹏拿着药方正急得团团乱转,张阳走了进来。 “阳弟来的正好,我正要去找你呢。.tw[]”张鹏拿着兽皮展与张阳看:“这几味草药你可能寻得着?” “贯众、紫草、玄参,都是些常用的草药,咱们府上没有吗?” “整个平康镇都没有,咱们平时哪用得上草药啊?”张鹏长这么大也没见过平康府里哪个主子生过病,草药有什么用?谁能想到张少斌这次中毒,什么解毒丸都不好用,御医偏给开了许多的草药,这三味常见的草药反倒弄不着了,这大雪漫天的到哪里去寻草药? “二叔今日气色如何?”张阳惦记着要找张少斌问问具体的战场位置,这三味草药应该没什么可犯难的,凌波的药园子十之八/九能有,那药园子多的是草药,这三味药又不是什么稀奇之物。 “早上还说了几句话,喝了一碗稀粥。后来就发热人事不省,直到现在还是昏迷中。”张鹏带着张阳到内室去看望张少斌,只见他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嘴唇发干。 张诚在床边拿条湿毛巾不停的擦着父亲额头,张阳走到床边细看看张少斌面色有些晦暗,身上盖着被子,伤口也看不见。 张阳轻轻掀起被子把张少斌的胳膊拿到被子外面,只见半条胳膊都肿得发亮,伤口处缠着的白布条都渗得拳头那么大一片黑色。 “伤口不能盖被子里焐着,会感染的,一发炎就高烧了。”张阳解开缠着的布条,伤口处慢慢的向外流着黑色的血液,上面敷着的草药黑乎乎一团显然已经没什么作用了。张阳拿出一块黑晶铁雾化成一个镊子,把上面的草药夹下来扔掉。 伤口一周的皮肤已经溃烂,伤口虽只有硬币大小,伤的却深,很明显这是那毒蝎子尾针刺透皮肉造成的伤。‘追风哥哥,你怎么样了?我二叔已经昏迷不醒了,你还挺得住吗?’张阳见到这伤口就想起了追风,心中固急眼下还是先救张少斌要紧。 “诚哥”张阳拿出他的公子令交给张诚:“去我院里请巧荷姑娘过来。” “哦”张诚拿着张阳的令牌赶紧跑了出去。 张阳雾化出一柄尖刀,他对张鹏说道:“鹏哥,拿个盆过来,速准备清水和干净的白布。” “好”张鹏一挥手,两个丫头赶紧的去忙了,不一会儿就拿来一个盆,两三个水馕和一卷白布。 “鹏哥,帮我按着二叔的胳膊。”张阳拿起尖刀准备做手术了,当年也给鲁志诚这么治过伤。鲁志诚是被蛇咬的,张少斌是被蝎子蛰的,手术都是一个做法,把烂肉割掉,脏血清净。只不过张少斌是被大妖所伤,毒害颇深,清净伤口要用草药清余毒,而鲁志诚是被普通毒蛇所伤,清净伤口就没事了。 “好”张鹏把张少斌的胳膊放到木盆上面,紧紧的抓着。 张阳非常小心仔细的一层一层削去腐肉,直到露出白骨。周围的黑血是怎么挤都挤不完,流了半盆的黑血还是看不到红色。张阳化了两粒清创丹冲洗了一下伤口,伤口并不愈合,冲洗过的地方又开始慢慢的溃烂。 “这可怎么办啊?”张鹏一见心里便着了慌,这毒血眼见着清不净,若是继续削肯定还是这个结果,除了扩大伤口起不到别的作用啊。 “怎么会这样呢?”张阳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状况,他以为和鲁志诚的毒伤一个治法就能行,看来他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他实在对自己太有信心了,很多事凭着他前世的记忆他很轻松的就成功了,成功来的太多太容易让他内心深处不免骄傲起来,他甚至天真的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 第349章 贵客 张阳暂时也想不到什么解决的办法,只好先用白布条把伤口缠上,好在伤口周围溃烂了,流血速度很慢。张鹏本来抱着很大的希望,这一下也不由得叹起气来。 “要是我爹醒着,哪怕打断胳膊再重生也好,这人醒不过来,伤口又治不好。”张鹏急的双泪直落,他不能抱怨张阳,他知道张阳是好心,更知道张阳的治伤方法没错,这是最常见的处理方法了。 “断臂重生是无奈之举,那个危险性太大了。”张阳知道断臂重生的成功率并不高,只是理论上行得通,不到万不得已是没人主动选择这条路的。 “巧荷姑娘到”侍卫一声报,张诚带着巧荷和鹿儿走了进来。 张阳对凌波说了他给张少斌治伤的全过程,凌波也没什么好办法,她看了看药方,好在药方上的草药她的药园子里全都有,她让鹿儿赶紧回去采药送来。 张少斌醒不过来,张阳只知道他们在沙丘之地作战,这华夏有六个大沙漠,他们哪里去找?无奈他们也只好等张少斌醒过来再说了。 鹿儿取了草药过来,张鹏命人依方子捣碎给张少斌敷上,只能是减缓流血速度罢了。 既然暂时不走了,郑明明兄妹来了也不好装不知道。张阳带着凌波过去见郑明明和郑月香。大家见面难免要寒喧一阵,郑明明就是奔张阳来的,宴席过后便跟着张阳到东殿去了。 “我还在想你会让我们报门而进还是破门而进,没想到你给我们来了个避而不见。”郑明明喝着茶说着玩笑话。 “谁避而不见了?我二叔受伤了,我在西殿侍奉我二叔来着。一听说你们来了,我马上就过去了嘛。”张阳端起茶向他们兄妹致意,张阳陪郑明明坐着,凌波在一旁陪郑月香坐着。 “伤的可重么?”郑明明问道。 “伤势不重,就是毒害很深,已经敷上药了,慢慢养吧。”张阳总是时不时的看向凌波,他死缠硬拉的不让凌波走。他待客也要凌波陪,他恨不得告诉全天下的人凌波是他老婆。 “不知这位姐姐怎样称呼?”郑月香见凌波长的天仙一般,从内而外的洁净,透着幽雅与高贵,张阳走一步带一步,猜想她必是张阳的姐妹。 “不敢,叫我巧荷就好。”凌波倒不觉得郑月香有多高贵,论身份不如钟离琼玉,论相貌也不如钟离琼玉,钟离琼玉对凌波尚且十分恭敬,凌波从来也不觉得兽族比人族低贱。 “原来是巧荷公主,失敬了。”郑月香站起来略一低头,头上的黄金凤凰大步摇发簪流苏晃动光芒耀眼。 “啊?”凌波不知如何应答才好了,人世上的礼数她懂的不是太多,一些文绉绉的话她还不是很会说。郑月香轻轻一福,又错认她为公主,弄的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 “呵呵,你误会了,她不是公主。”张阳离着老远虚扶一下,郑月香便站直了身体满眼疑惑的看着张阳,不是公主还能是什么?难道是太子妃啊?别人有资格相陪吗? “她是我的护卫。”张阳笑盈盈的看着凌波,这护卫比追风可心多了,这要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公子该有多好啊。 “哦”郑月香有点不高兴了,让一个护卫陪她坐着,那把她的地位放到什么位置上了?不过她也不好表现出来,就愣了一下微笑着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女护卫,真了不起。” 郑月香慢慢的坐下,像是坐快了能把椅子压坏似的。郑明明看着张阳问道:“伍竹他们一家还好吧?” “还好。”张阳随便应了一句,伍竹好不好你还敢抓人么? “怎么没见他呀?我这次前来主要是看看你,其次想跟他道个歉,这其中太多曲折,我想澄清一下误会。”郑明明带妹妹过来的确是两个目的,一个真的是看看张阳,看看张阳跟他的妹妹有没有进一步的可能;第二个真的是看看伍竹,看看伍竹是不是真的是平康府的灵兽。 “你多心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我都和他说过了,他还说过段日子去大宁国给你道歉呢。” “那倒是不必,理应我向他赔礼的才是。能让我见见他么?”既然伍竹是平康府的灵兽,那他当在平康府侍奉吧?见一面又有何妨? “若是他在,他岂能不出来拜见你呢?”张阳笑了,原来你们是奔伍竹来的,无论你们好心也罢歹心也罢,还是不要再和伍竹有瓜葛的好。“他有事出外公干去了。” “哦,那素琴母子呢?”伍竹出外公干还带着妻儿一起走吗? “她们很好,不必惦念。”张阳见凌波坐在那里很不自在似的,便对她说:“去告诉朝云晚上霁青殿设宴,让格诺准备几支好曲子。” “好”凌波乐得出去走走,坐这里实在是闷得紧,跟那个郑月香也不熟,有什么话好说?凌波起身就走了,走了就没回来。 郑明明见凌波出去了,悄悄的问道:“她是你上次说的灵兽护卫么?”郑明明只听说张阳带了两个美女灵兽,他并没有见着。 “是啊,她是追风的妹妹。”张阳的心中追风是当世的大英雄,做他的妹妹那是极骄傲的,可郑月香一听此言气的差点闷死过去。找一个护卫陪她也就罢了,竟然还是个兽族,如此轻慢客人,岂不就是有意的羞辱大宁国?想他在大宁国中尚且那般嚣张无礼,如今到了他的家中他自然更是傲慢的无以复加。 这样的人何必与他强来往?郑月香找不着主了吗?何苦没来由的受他作践?他不敬客,咱走还不成吗? “怪不得风姿绰约,姿容秀美。”郑明明真羡慕张阳,身边有个名冠东都的追风又有个貌美如仙的巧荷,他们又是兄妹,任谁也挖不走的了。 “哥哥,天色将晚我们也该回去了。”郑月香不想在平康府久留了,满肚子都是气。 第350章 派人 郑明明见妹妹突然提出要走,很是惊讶。好端端的她怎么要走了呢?郑明明常出宫走动,见别人带着灵兽都羡慕的要死,他对追风简直有崇敬之情,哪里有兽族比人族低贱的想法? 郑月香则不然,她深居宫中处处显尽金枝玉叶的高贵,莫说兽族就是人在她面前也得恭敬有加。她眼中大概也就能放进去钟离琼玉那样的,敢拿剑在她面前横眉冷对的比划,她也就知道怕了。 “我们不急着走吧?”郑明明心里暗自数落月香,我这个妹妹不是傻吧?人家钟离琼玉到平康府赶都赶不走,死贴硬靠都怕粘不上,你这刚来就想走?这还能攀上亲了吗?不说跟平康府联姻对大宁国有多少好处,就说张阳这么个品貌双全、才德兼备的人你上哪找去? “公主莫不是有什么急事?”张阳可没有留客的心,你们要走就快点走吧,你们走了我就省心了,你们在这儿我想走也不方便,连和凌波说几句知心话的机会都少了。张阳提醒郑月香你要是想走就编个理由,我绝不会留你们的。 “有什么急事?”郑明明赶紧的接过话茬不让郑月香说话。“我们就是来看你的,什么事也没有,赶了这么远的路,我怎么也得在你家小住半个月。” “哥”郑月香简直的受不了了,张阳明明没有留客的心,你还死皮赖脸的?丢人也没你这么个丢法啊,这也太过分了。她气的恨不得冲郑明明大声嚷嚷,碍于张阳在这儿她又不好发作,也没法说什么。 “公主许是有什么事要和你商量,我正好有点事忘记吩咐了。”张阳见郑月香有话难讲,他赶紧的走了。 张阳出来恰遇凌波带着鹿儿进院,他笑嘻嘻的迎了上去。“你们这是从哪回来的呀?” “我们去看红叶姐姐了。”鹿儿满面阳光特别的开心,刚才凌波对红叶说如果过两天她不来送药的话让她派人去药园子取药。那不就是说凌波有带她出去玩的意思么?她虽然不知道凌波要带她去什么地方,反正去哪都比在家闲着好。 “你怎么出来了?”凌波很意外张阳怎么把客人扔屋里,他自己跑出来了。 “他们哥俩一个要走一个要留,我就出来了,他们商量去吧。”张阳才不在意他们是走是留,只要凌波不走就行。他笑吟吟的请凌波到屋里,凌波没动地方。 “我们也该走了,我就是过来跟你辞行的。.tw[]”凌波实在担心追风的伤势,她心如滚油煎着,在这里站不稳坐不稳。 “不走不行吗?”张阳刚与凌波相认,实在是恋恋难离。 “我回去找找有没有清血毒的药,有中毒的都能用得上。” “嗯”张阳觉得凌波说的有道理,赶紧找找能清血毒的药是最大的正事。“那你明天早点来啊。” “我这几天不一定过来了,不管找不找得到药,我都想出去找找那个寒炽。” “那”张阳一下就着急了,凌波要自己去找追风,他怎么能放心?“那我跟你们一起走吧。” “呵呵呵”鹿儿忍不住笑了,都说她太直接了,这张阳更直接,你走我跟着。 “你去看看彩凤去,你们姑娘走再叫你。”张阳推着鹿儿让她快走,别在这儿笑我了,你就不知道自己站这儿很多余吗?鹿儿嘻笑连天的走了。 张阳带着凌波到屋里商量事情去了,话没说上两句就有一个金甲兵过来报事。 “代府主请您速到宁神殿议事。” “知道了。”张阳一摆手那金甲兵躬身退下。 “等我回来,咱们一起走。”张阳千叮咛万嘱咐的,生怕凌波自己走了。凌波点点头,他才放心的走了。 张阳到宁神殿一看人不多,只有四五个族长二三个执事。张阳上向前给张天雷见礼:“参见叔公” “嗯,你坐。”张天雷一指边上的副座,张阳上去坐了。 “二少主的伤势大家都很忧心,现在华夏城的御医给开了个药方。别的草药或可买或可采,只是其中一味要用御龙林的龙须草,这御龙林虽说天/怒已除,寒炽也已下山,可百余年来没人敢上御龙林,也不知那御龙林现在有没其他妖兽。”张天雷向下望了一圈,张鹏早就收拾停当,全副武装的等着出发呢。 “龙须草也不是珍稀之物,为何非要御龙林的呢?”张世昌见冬雪飘零,这时候上山采药简直是傻,山上除了石头也就是枯枝,哪能有新鲜的草药?御龙林又是个令人闻丧胆的凶险之地,谁知道现在山上还有没有厉害妖兽?龙须草又是很平常的草药,一般的药铺都有。 “许是与药理有关吧,现在少斌人事不省,我们只能是信御医的话,行与不行都要去试试。”张天雷不能瞅着张少斌就这么把命丢了,快一天了还没有醒的迹象,这样下去实在是太危险。 东殿就张阳这么一个孩子在,张钺那跟没有是一样的。西殿也就张鹏一个孩子在,张诚比没有略强一点,也就能守在张少斌身边侍候着。南殿一群废物,闲事都有能耐,正事都往后退。张承德马上要去平康宫掌事,张承安要是走了,南殿就得翻天。中殿张继英、张继烈已经在战场上厮杀了近两个月了,也就剩张继威、张继武两兄弟了,年关将近把中殿的人派光也说不过去。北殿万事不出头,张世昌能来议事都好大面子了,派也未必肯去。张世荣、张世锦、张世光那更是想都别想,除非是北殿的事,否则人家跟不姓张是一样的。 “叔公,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御龙林,一定采龙须草回来。”张鹏急的眼睛都红了,若不是御医跟张天雷说了,他根本都不找人议事直接就走了。 “不行,你父亲需要你照顾,你一个孩子我不能让你去。”张天雷怎么能让张鹏独上御龙林呢?若有点闪失西殿就这么一个后生,还是平康府里除张阳之外最杰出的人才。 第351章 五小 “叔公,我去吧。”张阳是闯过龙潭虎穴,踏过火海冰山的人,莫御龙林两个大妖都不在,就是都在他也敢上。当然敢上和能活着回来是两个概念。 “你更不能去。”张天雷宁可派对张鹏也不会派张阳的,东殿人更少,张振羽奔赴战场了,水月娘身受重伤,张阳岂能轻动? “我去御龙林走一趟。”张天雷决定他亲自去,平康府里除了张振云已经死了三百年了,张振羽和张少杰正在外面作战,张天雷算是最厉害的角色了。他去对于采药这件事来说是最有把握的了,如果他不行那就没人行了。但是他走了,这平康府谁主事?国不可一日无君,没有主事人不乱了套了吗?“在我回来之前,府里由张阳主事。” “啊?”好多人惊呼出声,张阳才九岁,虽然他长的像大人。九岁的孩子主事,代府主可不只管理平康府这七百多人,各部落有事情都要靠一个九岁的孩子决断?这是闹着玩还是过家家? “不!”张阳在副位上都不舒服,还让他上主位?他走下去了,他到下面对张天雷一揖:“叔公,还是让我去御龙林吧,孩儿一定不辱使命。” “我去!”张鹏一定要去,别人到底在哪儿拿来的龙须草他不放心,龙须草满山都是,实在好找得很。.tw[]但治毒必须得御龙林的才行,事关父亲的生死他谁都信不过。 “你们一个父亲有伤,一个母亲有疾,你们理应在家侍奉。”张天雷是不放心让他们去的,谁都不能去。 “我二叔伤的重,鹏哥理应在家照顾。我娘只是真元不能调动,我取了龙须草就回来,时日不久没有关系的。”张阳也非常重视取药的事,一来张少斌是他的堂叔,二来追风也是要用到这个药的,他知道追风也被那毒蝎子的尾针刺穿了皮肉。 “西殿有诚弟照应,东殿只有阳弟一人,还是我去的好。”张鹏一着急说了心里话,他心里根本没把张钺当成东殿的人啊。不过这时候没人计较这一句话,大家多数也都没把张钺放在眼里。 “叔公” 张阳、张鹏回头一看,张霁、张鲲、张瑛他们三个走进宁神殿。平时宁神殿来的都是族长,孩子们是不来的。今天他们听说张鹏要上御龙林采药,便一起过来了。 “御龙林既然没有大妖,想必也没什么危险了,就有妖兽我们也不是普通猎户。”张霁觉得这件事就应该南殿或是北殿出人去办,东殿、西殿、中殿眼见是没什么人可派了,北殿一帮死人,南殿一帮孙子。他看不惯叔、伯、父亲见事就躲,他就带着两个弟弟挺身而出了。“阳弟和鹏哥理应在家侍奉尊亲,我们哥仨愿意前往御龙林,反正我们在家也是闲着,就跑跑腿嘛。” “嗯”张天雷看到他们哥仨上殿,心里很是欣慰,好歹的南殿后继有人了,小辈倒比老辈强。去不去的,能站出来说句人话也暖暖人心。“难得你们都长大了,既然你们有做事的心,就好好的在家练功,别让大人操心。御龙林还是我去,你们就别争了。” “叔公”张阳可不想在家当代府主,做不了几天,除了得罪人啥事也办不成。“御龙林大妖不在,一座空山有什么可怕的?纵有妖兽也不会是大妖,就当让我们出去历练几天也好,我们哥五个一起去,总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叔公,我不管谁去,反正我是一定要去的,我一定要亲手给父亲采龙须草。”张鹏就差没直接说别人采的我信不着了。 “叔公,让我们去吧。”张霁、张鲲、张瑛一起央告。 “你们都还小啊。” “小和没用是两回事。”张鲲也一肚子气,连去采个药这么点事,南殿的人都不肯出力。自从张阳审理青果一案,他们都为自己是南殿的人感到抬不起头来,南殿就没机会做一件长脸的事,大事小事南殿只会往后退。他们小哥仨商量商量就一起站出来了。 “好,那就你们五个一起去吧。”张天雷不会只派张阳和张鹏去,加上南殿的三个娃娃就好说话了,不然只把东西两殿的孩子派出去了实在是说不过去。“你们锻炼锻炼也好,给你们一人一张逃脱符,关键的时候一定要用,不可恋战。” “是” “张霁、张鲲、张瑛你们一人领一张法翼,回府即刻交回。”他们三个都不能踏飞剑,不到十五岁是不可以学飞行术的,张阳会飞了,张少斌马上指点张鹏踏飞剑,张鹏是平康府里唯一一个十三岁就会飞行术的人才。暂时借他们一张法翼,不然他们仨是没法和张阳、张鹏一个速度的。 “是” “回去准备一下,一刻钟以后出发。” “是” 五个孩子出了宁神殿各自忙去了,张天雷即刻点了六名执事负责暗中保护他们。‘唉’张天雷心里悄悄的叹口气‘这哪如我自己去的好,一下走了六名执事,这府里快没人了。’ 平康府一共十二执事,除了保护主子安全以外就只管府里的事务,别的事是不做的。十二执事平时各自负责一项事务,有大事或者重大决议要执行必须十个以上执事合议才行。 张天雷想亲自去采药,这平康府交给张阳确实有点不放心,他实在是太小了,九岁的孩子说话谁往心里去?都阳奉阴违府里会越来越乱的。张阳和张鹏都是能独挡一面的战士,那哥仨也是少年中的佼佼者,应该不会有危险的。有六大执事暗中相保,纵有大事也无妨。 张阳匆匆飞回院里,也顾不上和郑明明兄妹解释什么,他直接到屋里找凌波去了。他跟凌波说了事情的原委,凌波想了想决定跟他一起去采药。凌波让鹿儿到西殿问问那御医都需要什么草药,鹿儿干脆把那御医带到了药园子,需要什么他自己动手采吧。 第352章 狼群 御龙林是一座大山,山的两端连接着静海王府和平康王府,百余年来没人敢上御龙林挑恤,就连三才期的小妖兽豹子元沙都敢在御龙林横行,因为御龙林的大妖狮魔天/怒是它的义父。 元沙实在是不该私自下山去,当时恃/宠/而骄又被不知深浅的马刚撩拨得怒气满腔,才一时晕了头跑到山下被张继英和张继烈擒到平康府里。天/怒出关之后得知元沙被平康府处决了,竟然难抑悲愤独自到平康镇与子报仇,被张少杰、张少斌、追风、火凤合力击杀。 寒炽独掌御龙林这几年也没人敢公然上山寻事,只因修行到瓶颈处,关口突破时走火入魔才下山伤人。如今也不知走到哪里去了,想来被许多修行高手围攻的日子也撑不了太久吧。 曾经令修行的人都谈之色变的御龙林如今几个娃娃都敢叫嚣着冲上来。皑皑白雪铺天盖地,青青翠竹横围山腰。远观山景如画,近看怪石嶙峋。不论妖魔真福地,若无毒虫好洞天。 “大家小心些,不要走散了。”张阳拉着凌波的手在前面走着,不时的回头提醒后面的小哥哥们。这帮公子哥论年龄都比他大,论个头都比他小。 “嗯,放心吧。”张鹏拉着张霁,张鲲拉着张瑛,大家都离得很近。其实这山并不陡峭,根本用不着拉着手往上走,他们看张阳拉着凌波,就以为拉着手上山省力气吧。 冬天上山是最安全的季节,该冬眠的都冬眠了,能不出来的都不出来了。冬天也是采草药最艰难的季节,能冻死的都冻死了,除了枯枝烂叶也找不到什么了。 一只灰色的兔子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浅浅的足迹,张瑛抽出长枪紧紧的握着。这御龙林非比寻常之地,什么都得小心点,谁知道这兔子是野兽还是妖兽? “那儿有只兔子。”张鲲指着兔子倒没大声喊,不过也惊动那只灰兔,这山上少有人来,那兔子是出来觅食的,突然见这么多人上山,它惊慌不已快速向山上跑去。 “哪儿跑?”张鲲撒腿去追。 ‘嗖’张鲲耳听利箭破空之声,吓得一侧身,再看时那兔子身中一箭已经倒地不能动了。他走过去拔下箭,鲜血染红了雪白的大地。他左手拎着兔子耳朵,右手抓着还在乱蹬的兔子腿,伤口的血不停地冒着。那热度直接溶化了积雪,血腥的鲜香让人心底不由得泛起同情。[..tw超多好看小说] “唉,你怎么射死它了?我只是想跟它赛跑。”张鲲无奈的递还张阳的箭。 “哦,看来我误事了。”张阳是怕这兔子是妖兽,为防止节外生枝才射死了它。没想到它就是一只普通野兽,那它出来必是觅食的,兔子是吃草的,若是不杀它,跟踪它或许能找到青草一类的也说不定。 “呵,也没那么严重吧?”张鲲傻笑一声把它收了起来,留着饿了的时候拿出来充饥。 “有兔子在这里想是附近有草吧?”张霁折根破树枝拨了拨脚下的积雪,积雪并不深,露出来的都是些枯萎的烂草,没有一丝绿意。 “有兔子就有草啊?没准有狼呢。”张鲲说的也有道理啊,兔子的食物链下端连着草,上端可不就连着狼嘛。张鲲本是无心,他就是跟张霁抬杠拌嘴,不料却一语成谶(音趁),真个招出狼来了,还不是一匹狼,是一群狼,有十几匹呈半月形环绕着他们。 这回不用分析了,这些狼必是妖兽无疑的了。野兽不会突然出现,行动肯定是有声音的。大家都很镇静,没有人慌乱。都悄悄的拿出兵器、法宝和狼群静静的对峙着。 狼群左右各八匹雪白色的狼,中间一匹灰蓝色的狼,显然中间的是它们的首领。 “呜~”中间的狼一声嚎叫,两边的狼都直立起来,手中还都拿着一杆火尖枪。中间的灰狼也直立起来,它拿着两个狼牙棒。 “合攻狼王,先把它打死。”张鲲觉得下手就应该奔首领去,先消灭狼王,小妖自然就四散奔逃了。 “不,巧荷去牵制住狼王,其余的人全力击杀小妖。”张阳知道狼王肯定会群攻技能,所有人都去攻击狼王,必然会被小妖围攻,那样就腹背受敌,承受双层伤害太危险了。如果一个人把狼王牵制住,那打小妖的人只是与小妖对打,等到小妖都清净了,狼王孤掌难鸣,大家再合攻胜算就大得多了。 “那巧荷不是很危险?”张鹏倒担心虎会被狼伤,当然他不知道巧荷是虎。“我去牵制狼王吧。” “没事,也不跟它拼命,拉住它,不让它伤害我们就好。”张阳催动九转擎天棒,蓝光莹莹光晕流动。 “还是先打狼王对。”张瑛也觉得卖点力气先把狼王干掉,小妖根本都不用打,它们肯定得逃。这样省时间,我们是来采药的,不是来杀妖的。 “听阳弟的。”张鹏抽出弑魔剑,肩头上一只花蝴蝶忽闪着一对鲜艳的翅膀。张鹏对战术并不了解,但他相信张阳。他们这些兄弟里就数张阳作战经验丰富,他说的一定是对的。 凌波一身桃红色的仙女装,说不尽的娇柔妩媚。大冬天的她拿出一柄桃花折扇,张阳见到这柄桃花扇仿佛看到了春天的气息,他冲凌波做个鬼脸。凌波‘唰’的一下打开折扇,桃花朵朵呼之欲出。 凌波向前一步,那狼王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心底莫名的升起一股恐惧。“呜~”狼王又一声嚎叫,小狼妖们挺起火尖枪向前冲了过来。 张鹏肩头的蝴蝶展翅飞起,眨眼之间一群蝴蝶翩翩起舞,三三两两的奔小狼妖飞去。 “嗡嗡嗡”一群蜜蜂紧随蝴蝶之后也分奔小狼妖而去。 张鹏一挥弑魔剑一道凌厉的银白色弧线闪过,逼退了刚冲到近前的三匹狼妖。张瑛抖银枪跟两匹小狼妖枪对枪的对打起来,张鲲流星锤使得风车一般的转,张霁大刀也耍得行云流水。 第353章 相撞 张阳旋起九转擎天棒冲到狼群之中,那些小狼妖已被蝴蝶和毒蜂弄得头晕目炫体力难支了,张阳的棍子基本就是解脱它们的。即使所有人都不动手,那些小狼妖能撑多久也就是个时间问题。当然现在时间是很重要的,早一刻拿到药和晚一刻拿到药的差别很可能就是生与死的距离。 很快小狼妖就全都倒下了,所有人都很轻松没有一个受伤的,再看凌波转着桃花扇给狼王跳舞呢。张阳见凌波面似桃花舞姿曼妙,桃花扇飞出朵朵桃花芳香扑鼻,眼前景象如梦如幻。他情不自禁的吟道:“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凌波当然不知道这是晏几道的《鹧鸪天》,突然听张阳吟诵还以为是他即兴之作。凌波对他的顺口吟诵已经不觉得惊奇了,见他这么有闲心知是小妖已清理干净了。 凌波突然合上桃花扇,双后合什夹住扇子,扇骨两侧各飞出一段木枝插在狼王左右。狼王被桃花弄得眼花缭乱,它晃晃头发现桃花不见了,猛的朝凌波扑了上来。 那两段木枝中间竟然有一线相连,那狼王一扑恰被绊倒。凌波抛出一根藤蔓缠住狼王的脖子,那连理枝迅速长高,狼王生生被吊了起来。 众人一见巧荷自己就把狼王解决了,纷纷回头去搜捡小狼妖。地上哪还有小狼妖的尸身?他们的遗物倒是不少,全都散落在地上。看来那些小狼妖不是野兽修成的,而是能量幻化出来的。 “阳弟,你刚才说的那个是什么呀?”张鹏喜欢音乐,也喜欢旋律感、节奏感好的歌词,当然他不懂什么叫旋律和节奏。 “是歌词,你喜欢?”张阳会的诗词可多了,起码上千首挡不住。 “嗯,你在哪听来的呀?” “等回去我开个学堂,专门教这个,你觉得怎么样?” “好啊,带我一个。” “我也学。”张霁、张瑛也嚷着要学,能吟诵出美感这么强的词章是一件多拽的事? “开个学堂就教这没用的玩意儿?”张鲲可不觉得学个歌词有什么好,闷了叫个歌女舞女过来唱一段跳一段就行了。 “当然不是了,写字、读书、算术、打斗、心法,反正我会的我都教。(..tw)”张阳和别人不一样,别人都是只顾提升自己的修为。如果得到什么好的功法还生怕别人知道,而张阳想的是提升整个平康府张氏家族的修为。一个人能力再强大也是没用的,一个英雄能改变什么?唯有全面提高才能让平康王府高高在上,只靠一个张振羽、一个张少杰、一个张天雷力压五郡,能压几天?哪个郡府都有可能突然横空出世一个奇才,就算平康王府又出了一个张阳、一个张鹏,谁知道别的郡府有多少有潜力的人才还不为人知? “那我想跟你学飞。”张鲲还真会挑,谁都知道张阳的飞行术是绝秘的上乘绝学,不用御剑就能飞,在张阳之前平康府都没人听说过,这样的功法他会传?传也是传给他嫡亲的儿子吧,别人岂敢有这种奢望。 尽管心里嫉恨有加,尽管羡慕的要死要活,尽管想横夺其技的欲/望火一般的燃烧着,依然没人当面提出这样的要求,明知道会被拒绝的要求为什么要提?找着让人家打脸很舒服吗? “没问题,只要你想学,只要我会的。”张阳不小气,飞嘛,反正过了十五岁谁都能踏飞剑,学《凌翼虚空》就省个飞剑的钱呗,当然张阳能在秘境中飞,这帮孩子还不知道。如果知道了,更会惊奇张阳的脑袋是不是进水了,这种绝学都拿出来跟别人共享。 “真的吗?”张鹏、张霁、张鲲、张瑛都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的问,没人相信张阳真的会教他们飞。 “当然真的,都是亲兄弟,我干嘛骗你们?”张阳还担心他开学堂会遭到公子哥们的反对呢,都闲散惯了,谁愿意套个小夹板天天学习练功,练功学习?他们有积极性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那太好了,采完药回去你就教我们吧。”张鲲加快了步伐,恨不得随便薅一把野草赶紧回去算了。 “呵呵,哎”张阳喊住了他,卖力的快跑也解决不了问题,你急啥的呢?“我跟你们说明白啊,我可不是光教你们。不分嫡庶,不论主仆,凡是想学的我都教,你们都在一起学,可不许欺负别人啊,谁要是欺负人我就不教谁了。” “下人你教他们干什么呀?”张鲲彻底懵了,他怀疑张阳是真疯了,下人都学会修行了,万一造反呢? “有教无类,下人也是人。如果平康府的下人出手都能擒妖兽,谁敢有动平康人的心?我希望百年以后张字在华夏就代表一切,懂吗?”张阳就是要整个平康府都强大起来,现在只要有战事就是主子出去拼命,庶出的子弟和下人倒在家安享太平,这种现象正常吗? “下人都能打妖兽了,要我们干什么?他们长本事了不就自立门户了?”张瑛脑子根深蒂固的思想就是杀妖兽是主子的活。 “基础都一样,高深的部分肯定分开学的,有资质特别好又肯用功的可以择优育之。”张阳也不是缺心眼,这点他能想不到么?控制是必须的,这跟提升他们的能力一点都不冲突。 哥几个说着走着仔细的寻找,知道这山中是有妖兽存在的,都分外的小心。 行走在御龙林无论谁都得倍加小心,行走在府前街就不用加小心了,完全可以放心大胆的逛。今日府前街大集人来人往甚是热闹,两个少女一转身就撞到了一起。 “啐!”一个身形削瘦衣着华贵的姑娘紧紧拉着身边男子的手,对撞她的人十分不满:“你忙死吗?走路不能稳着点?” 第354章 酒肆 “你?”那个被骂的姑娘怒目圆睁,这集市上人流如织,挤一下撞一下在所难免,互致一礼就过去了。她竟然张嘴就骂,也忒欺负人了。那姑娘刚要还嘴,抬头看到她身边的男人一刹时就愣在了那里。 “素兰”看着傻愣愣的素兰,郑明明满心的愧疚不知如何解释。当初与素兰在云水泽的集市上一撞相遇,如今在府前街的集市上又与素兰一撞重逢。别离时日算来也并不算久,可那时心境与这时心境有如天地之别。 那时是陌生人,这时何如陌生人?陌生人相逢是缘,尚有三分情份可讲;如今冤家路窄,论起来尽是往日仇怨近日恨。 “哼”素兰又是惊、又是怒、又是恐、又是恨,这个人害得她全家差一点就命丧黄泉,她万没想到在这里能碰上他,她又恼又怕伸手摸摸腰间,腰间早没了那柄心爱的天地剑。天地剑早就被大宁国的人给没收了,没摸到剑却撩起她心中万丈怒火,她今天就是一个人来的集市,既然是一个人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素兰抄起身边摊位上的一把斧头就朝郑明明劈了下去,郑明明推开身边的月香,抬手抓住素兰的手腕。 “素兰,你听我说”郑明明想跟她好好的解释一下前因后果,他确实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那个样子,害她们一家真的不是郑明明本意。.tw[] 素兰哪里听得进去他说些什么,只是一味的和他拼争,奈何力不如人。郑明明夺下斧头放到那个摊位上,素兰还在拼命和他撕扯,郑明明松开素兰想让她冷静一下。 “啪”素兰的手一抽出来就狠狠的搧了郑明明一记耳光。郑明明从来也没挨过打,这一巴掌把他打得一愣神。郑月香见素兰抡斧子砍她哥,她一时吓着了,这会儿见素兰的斧子被夺了下去,她怎么能忍受别人当她面打她哥一耳光? “小贱人”郑月香也没带随从,她伸手就去抓素兰的头脸,素兰一侧身,脖子上被她抓出三四道深浅不一的血痕。郑月香喜欢弹箜篌,指甲留得很长。 “月香”郑明明稍一愣神的工夫两个姑娘扭打在一起了,他赶紧把她们分开,两个人都不肯罢休郑明明在中间两面挨打。费了九牛二虎之劲,郑明明才把她们两个分扯开。 “月香,你不可胡闹。”郑明明把妹妹推到一边,又过来相劝素兰:“你消消火气,听我说,好吗?” 郑明明看看这长街之上也没个说话之所,拉着素兰带着月香走出这集市,在镇上找了个小酒肆三个人坐下来。 “几位客官,你们吃点什么?”店小二永远是最热情的人,满脸笑容的询问着。 “随便上吧。”郑明明拿出一龟甲金放到桌子上。 “这”店小二根本也不敢拿呀,这完全找不开。 “你有零钱没?”郑明明问月香,月香摇摇头,她整钱也没有,她第一次出门根本不知道带钱,带哥哥就行了。 素兰拿出十刀币拍到桌子上,店小二笑呵呵的捡了起来。 “几位”店小二想再问问他们吃什么。 “滚!”素兰又气又怕,只有用愤怒掩饰她的惊慌,她知道郑明明是什么身份,更知道自己刚才那是什么行为,论罪她全家都不够杀的。 “是是是”店小二一见这凶巴巴的样儿赶紧的躬身后退,谁愿意问你们啊?不说更好,反正钱到手了,后厨有啥做啥。 郑明明把那块龟甲金往素兰面前推了一下,意思是让她收起来。素兰装做没看见,以前是拿过他的钱,现在不会拿了。郑月香轻蔑的哼了一声,极大的打击了素兰的自尊心。 “拿着吧,我总不能”郑明明一句话没说完,素兰抓起龟甲金掀开窗就扔到街上去了。 “放肆!”郑月香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月香”郑明明赶紧站起来把郑月香按到椅子上坐好,又对素兰说:“你们还不认识吧?她是我妹妹叫郑月香。” “哼”素兰同样轻蔑的哼了一声,你贵为公主怎么了?你看不起我,我也看不起你。 “你?”郑月香指着素兰,素兰横眉冷对的又白了她一眼,死都豁去了,还怕你什么? “算了。”郑明明看这也没办法谈话,赶紧的劝月香:“要不你先回去吧。” “我不”郑月香不想走,走了岂不是等于向素兰低头? “你在这儿有什么意思?回去歇歇,听话啊。”郑明明‘啪’的一声不知捏碎了个什么符,不一会儿四名侍卫走了过来。 “送公主到平康府。” “是”四名侍卫低头一揖“公主请” “我不走。”郑月香就是不想走。 “听话。”郑明明把她拉起来硬推出去了,四名侍卫半强制性的把郑月香弄走了。 店小二端了两盘子菜过来不言不语静悄悄的放下就转身走了,可不敢多嘴了。郑明明长出一口气,这女人啊,一个挺好,两个就掐,无论什么关系。 郑明明坐下拿起筷子就开吃,素兰就看着他,一动也不动。他吃了几口发现素兰不动筷子,他说道:“吃啊,你花的钱跟谁客气呢?” 素兰气满胸膛又心慌难捺怎么能吃得下去?她两次被捕,一次被装到囚车里游街,一次被绑到村口示众,受了多少苦处,挨了多少鞭抽棒打,她怎么能不怕王法?郑明明一句话就能置她于死地,她只能用气恼掩饰她的慌怯。 店小二又端两盘子菜过来放下,悄悄的转身就走。 “哎”郑明明喊住了他:“你们店里光卖菜啊?不卖酒吗?” “您要什么酒啊?”店小二战战兢兢的,刚开始是怕那发火的丫头,后来见郑明明一下呼唤过来四名侍卫,弄的他提心吊胆的。 “什么好上什么呗。”郑明明哪知道他们有啥酒啊,反正他喝的这里肯定是没有。 “好好”店小二很快拿过来一壶酒两个三足酒器。郑明明倒上酒,很意外的素兰没用劝自己就喝上了。 第355章 酒醉 素兰见着酒自己就干了,郑明明若有害她的意,她喝多了就不知道害怕了。[..tw超多好看小说]郑明明若没有害她的意,她就醉了又有何妨?酒又能麻醉又能壮胆,真是个好东西。 郑明明连着给她倒三杯酒,她一声不吭举杯尽觞。郑明明给自己倒,不理她了。她就看着郑明明连吃带喝的,跟没她这个人似的。她看了一会儿,可能是酒没喝够,她伸手去拿酒壶。郑明明搂着酒壶不给她。 两个人争夺抢拽之中感情倒是瞬间增进了不少,素兰仿佛又看到了那个陪她逛街还给她买好多东西的郑明明,似乎暂时忘记了仇恨也忘记了害怕。 “喏,你答应我好好吃好好喝,我就给你。”郑明明这要求也不算过分,也不难办到,素兰凭本事也根本就沾不到酒壶的边,她便点了点头之后老老实实的坐下,拿起筷子吃了口菜。 郑明明也信守诺言给她斟酒还嘱咐她:“不许喝那么急哦。” 吃着喝着总算不那么仇视了,说着笑着慢慢气氛就和谐了。郑明明很诚实的跟素兰讲了事情的经过,他当初真的只是想把素琴母子接到大宁宫照顾,好让伍竹感激他。(..tw好看的小说)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完全不在他的控制中,一步一步走到了现在。他这次来也是想要澄清这件事的,希望大家依旧能做好朋友。 齐素兰听他说的和张阳讲的基本都能对得上,也就信了**分。原本张阳都和她们家人说过这些了,只是大家将信将疑都不十分确定张阳说的是真还是假。按理张阳没有必要为郑明明文过饰非,可谁知道他是不是为了两郡的和谐而编造的谎言呢? 郑明明修行的人三杯五盏淡酒也就跟喝水一样,素兰性情泼辣可毕竟是个从未碰过酒的姑娘。开始时仗着七分怒怨三分恐慌清酒入喉倒也无遮无挡,酒劲都是后上来的,何况她起初就喝得急了些。 “时候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郑明明见素兰醉颜酡红,一个姑娘家喝得身软力乏独自行走实在是不安全。 “不用。”素兰虽然醉了,心里也还有她的计较。‘你花言巧语说得好听,我才不上你的当呢。谁知道你是不是想跟着我找到我家,然后再抓我们。你想顺藤摸瓜门都没有,我今天不回家。(..tw)’ “那可不行,你这样我怎么能放心呢?”郑明明过去扶她,素兰只是推他,叨叨念念的说:“我不走,我就不走。” “好好好,你告诉我你家在哪,我叫辆车送你回去,好吧?” ‘果然被我猜着了,他就是想知道我家在哪。以为我喝多了就能告诉你呀?做梦吧。’素兰醉眼迷离的指着他说:“我不回家,我今天就不回家。” ‘她大概是酒醉怕受责,不敢回家了吧。’郑明明好声好气的对她说:“我跟你一起回去,我会跟你家人解释清楚的,正好我也想向他们赔罪。” “呸”素兰半倚着桌子强抬起昏沉沉的头:“你少骗我,我说不回家就不回家。” “那你跟我回平康府吧,去张阳的家,这总行吧?” “阳公子?无恨的家?”素兰是很喜欢去张阳家的,但她不相信郑明明真的会带她去。 “是呀,你们很熟的,去他家没问题吧?” “那你让他来,让他接我去。” “他没在家呀。” “哈哈,哈哈哈”素兰才不信他的,他堂堂大宁国的太子在张阳家做客,张阳能不在家?喝醉了就好骗?你想把我带哪儿去呀?“我不去,我哪儿也不去。” “哪儿也不去?好,哪儿也不去就留这儿吧。”郑明明庆幸这个酒肆还带客栈的,他吩咐店小二收拾一间上好的客房。 郑明明搀扶着素兰到客房中歇息,店小二送上一壶热茶就退了出去。这客栈也没有豪华的床铺,就是一个土炕,炕上铺着竹席。一边叠放着被褥,一边放着一张小炕桌。 郑明明还没见过这样的格局,这竹席摸起来很光滑,看上去很漂亮。他不知道这是张阳发明的,近几年平康镇里都以家有炕席为荣,张阳的小厮们就凭竹席、竹篓都赚了好多钱。 素兰半伏在炕桌上,郑明明给她倒了杯茶,她已经分不清是茶是酒还是水了,反正端起来就喝。郑明明把被褥铺好,把枕头摆好,叫素兰躺下休息。素兰理也不理就伏在桌子上,手里还握着杯子轻轻的敲着桌子,嘴里呢喃着:“倒啊,我要喝。” 郑明明轻轻的拿走了她手里的茶杯,她就趴桌子上不动了,也不知是睡了还是怎么,反正看样子她自己是不会去被褥那边躺着了。郑明明想走又怕她就这么睡着了,初冬时节她又是酒醉之人万一着了凉就不好办了。 “素兰”郑明明只好推推她,可素兰身子软得很,像滩泥一样,怎么推都随着你的力气走,任凭你怎么晃她就是不醒。 ‘这可怎么办呢?我抱她过去吧。’郑明明先过去把被子掀起来往边上挪了挪,回身抱起素兰把她轻轻的放好。刚要给她盖被子,发现她鞋还没脱呢。郑明明很犹豫,这给别人脱鞋是件很难为情的事,他长这么大,别说给别人脱鞋,只要在家自己的鞋都是别人给脱的。‘算了,就帮她脱吧,脏了被褥没甚紧要,她穿着鞋睡觉肯定不舒服,这又没有别人。’ 郑明明帮素兰脱了鞋袜,发现她的小脚丫小巧玲珑煞是可爱。他从来都是侍女仆从们侍候他,他洗澡、睡觉、换衣都是丫头们侍候,他是被丫头们里里外外看了个光,他什么时候见过女人的身子?除了头脸就见过手和脖子。 ‘太好玩了,这么小。’郑明明看素兰睡得很熟,他伸出手比量着她的脚丫。‘比我手还小那么一点点,有趣。’ “我摸摸行吗?”郑明明纯是个无赖,他明知道素兰睡着了,他还小声的问了一句。“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啊。” 第356章 蝎子 郑明明握住素兰的小脚丫,心突然怦怦乱跳。郑明明从来没有过紧张得心跳加速,这种感觉好极了。这大概就是做贼的感觉吧,贼胆子也不是天生的,都是越练越大。郑明明也是得了寸才想要进尺。 看到了就想摸摸,摸到了又舍不得放下,还要揉搓一会儿。郑明明摩挲着素兰的小脚丫,忽觉小腹一团火热,低头看看自己又偷瞄素兰一眼,见素兰睡得很沉,他才放下心来。一时间心慌脸热,心里想走手上舍不得放开,身子也沉得挪不动。 ‘没事的,反正她睡了。机会难得,我再玩一会儿。’郑明明揉搓够了轻轻放下素兰的脚,扯过被子给她盖好,轻轻的伏在她身边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抬手理理她脸上的乱青丝,发现她脖子上被月香抓破的痕迹,真有点心疼。 ‘扣子扣这么紧能上来气吗?’郑明明见素兰领口系得紧紧的,他轻轻的解开了第一粒纽扣,他还往上边扒拉一下衣服领子。‘这样能好点,舒服了吧?’他起身拿起被子轻轻帮她往上盖盖,被子压到了素兰的喉咙,她用力向下一扯侧转过身去。 “你还让不让我走了?刚给你盖上就拽下去了。.tw[]”郑明明报怨是没有用的,素兰根本听不见。他翻转素兰不让她侧睡,他觉得侧睡不舒服。他又拿起被子重给她盖,素兰一翻一转领口的扣子又开着,郑明明隐隐约约的看到了素兰的锁骨。锁骨又称美人沟,漂亮的锁骨是极消/魂的。 郑明明一双饿眼直盯盯的看着,完全忘记了手中的被子,这哪里舍得盖上?他又想摸摸,他看素兰一点醒的意思也没有,胆子也就大了起来。他指尖轻轻的触及一下,心就跟着轻轻的麻一下,这种感觉太美妙了,简直妙不可言。他怎么能满足于点触?他开始轻轻的抚摸她的锁骨,指尖慢慢的向边上游走,就差一点点就可以摸到她的肩膀了。 “让我摸一下,我就摸一下。”郑明明也不知道跟谁说话呢,与其说是在跟素兰商量不如说是在欺骗自己。他解开素兰上衣的所有纽扣,拨开衣襟露出月白色的中衣。他又合上衣襟把所有的纽扣都系好,然后轻轻的推了素兰一下。“素兰,素兰”他轻轻的呼唤两声,素兰毫无反应。 郑明明拍拍胸口,彻底放心了。‘就这么办了,我摸完再帮她穿好就是了,反正她也不知道。’郑明明迅速的脱去了素兰的上衣,拂开中衣只见她的肩如一弯新月。他紧张、羞涩又贪婪的抚摸着她的肩、她的胳膊,他半伏在她的身上嗅着她身上的味道。素兰露出来的肌肤越来越多,郑明明的欲/望越来越强。‘没事的,她不会知道的。’郑明明就这样安慰着自己,他占领的区域不断的扩大。 当素兰一丝不挂的躺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理智几乎丧尽了,所剩唯一的一点清醒意识就是布下两重大阵,一个是阻隔阵,没有人能打开门窗走进来,一个是隔音阵,叫破喉咙声音也是传不出去的了。 月照寒窗三分明,玉体横陈一室春。莫道烧酒乱作伐,行云原非醉酒人。 不说这边如灌如注一/夜御龙林上五小兄弟和凌波历经两天一/夜的辛苦终于寻到一处洞穴。那洞里湿漉漉的阴寒,到处是岩石堆,一堆堆岩石透着阴森森的冷气。光线也不是十分的好,哥几个拉着手不敢远离。 “我那药园子就是隐藏在一个潮湿的山洞后面,如果这个洞有出口也许就能找到龙须草了。”凌波一句话给了大家好大的信心,努力不怕,就怕找不到努力的方向。无论什么事如果一味的徒劳还有多少人能坚持到底?一个目标一个方向就是坚持的理由和力量。 “这里太黑了,还很冷。”张瑛倒不怕外面那种寒风冷雪,可山洞里的冷是潮湿的阴冷,虽然不至于有什么伤害,但确实是很不舒服。 “我们聚一起,好好看看这里的环境。”张阳踏风而起换上火系晶石摧动九转擎天棒,一条火龙呼啸而出。瞬间这山洞变得又明亮又温热了,火龙沿着洞穴飞,大家跟着火龙观察着洞壁。 洞壁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却隐约听到一种‘簌簌’声,像是什么昆虫爬行的声音。‘这不会是那蝎子精的老巢吧?这里阴暗潮湿倒正适合蝎子生存。’张阳知道蝎子喜潮怕干,喜欢黑暗惧怕强光刺激。现在普通的蝎子应该是刚刚进入冬眠,也许是火龙的热和光刺激了它们。 “大家小心点,注意脚下。”张阳舞动九转擎天棒,那火龙绕着岩石堆飞了起来,借火光大家看清了岩石缝里有大量的蝎子在爬行。大的约五六公分长,小的三四公分长,看来都是些普通的野生蝎子。 “打吗?”张阳虽然善良却对昆虫类的没什么好感,他宁愿自己被咬穿皮肉也舍不得伤狼,因为狼虽然是兽类却也通人性,也能与人沟通交流,可昆虫不通人性,除了能螫(音市)伤人以外还有些药效,对懂医术的人来说有点用。可张阳不懂什么药理,就知道它们能螫伤人。 “打!”张鹏恨它们,它们肯定是那毒蝎子的后代,那毒蝎子伤了他爹,他怎么能放过毒蝎子的子孙? “好。”张阳一抡九转擎天棒,棍风就扫碎了一个岩石堆。 ‘嗞哇哇~’那岩石堆中蹦出一个一米多高的大蝎子,通体青黑色,没有武器只晃着一对钳子状的前爪。 众人一见大惊失色,都只听说过寒炽,谁也没见过。这御龙林石穴之中蹦出来这么大一个蝎子精,谁知道它是不是寒炽?是与不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不管它是谁都必须得面对。 那个青黑色的大蝎子周围密密麻麻的全是小蝎子,‘簌簌’‘簌簌’的声音让人头皮都直发麻。 第357章 凯旋 凌波先甩出一道荆棘墙挡在大家的前面,防止那些蝎子爬过来。随后一记‘春回大地’,绿色的大光圈罩着岩石的碎块,妖雷果像豆子一般噼呖啪啦的砸了过去。 张阳控制着火龙不停的绕着岩石堆飞,还不断的朝那些小蝎子吐火球。大家纷纷祭起法宝朝那些小蝎子招呼,那个黑青色的大蝎子精张着一对大钳子冲向张瑛。凌波甩手发出藤蔓把它缠住,张瑛抖长枪远远的发出银色枪尖状光影向它扎去,张阳把弑魔弓抛到空中用神念之力连发五支火能量的箭。 “嗖!”“嗖!”“嗖!”“嗖!”“嗖!” “咔!”“咔!”“咔!”“咔!”“咔!” 一瞬之间那蝎子就被五支利箭射穿,光影打透的窟窿也到处都是。这个岩石堆里的小蝎子基本都被清理光了,这个大蝎子精眼见着也没什么活路了。它甚至连一招都没有发出来,就被送到了鬼门关。 山洞里还有许多的岩石堆,张阳收回了火龙。用火龙烧它们实在是太消耗能量了,看来很没必要。张阳带着大家到山洞外面弄了些枯枝塞进山洞,然后点火开烧。凌波甩出一堵荆棘墙挡在洞口足以消灭掉侥幸爬出来的小蝎子了。(..tw)偶尔有跑出来的大蝎子精也被大家杂七杂八的法宝砸的血肉模糊,小半天的工夫这一洞的蝎子就全都清净了。 待到火熄烟消了大家小心的回到洞里查看,张阳摧动天冰棍的风系能量边走边吹着前方的道路,以防灰尘中有没死的蝎子爬出来伤人。 “这么快就把它们解决掉了,真好。”张鲲觉得这大大小小足有数千只蝎子,若是在洞里凭本事打,怎么也得打个两三天。这往洞里添点柴禾一通烧就烧光了,真是省时省力,开心极了。 “就是有点胜之不武,不太地道啊。”张瑛觉得打妖兽就应该是刀对刀、枪对枪,真功夫的对战,这种做法太投机取巧了。 “什么叫地道?你还跟它摆个擂台呀?”张霁倒觉得这办法不错,能省点力气何必蛮干?打妖兽这回事还是结果最重要。过程无论用什么手段只要能达到目的就是好的。 “这个要看什么情况,不能一概而论。我们这次是时间紧急,没功夫跟它们打,而且它们虽然没什么本事却是毒物,一不小心中了毒那就麻烦了。(..tw好看的小说)”张阳心里其实是不愿意带这么多人出来的,如果是他自己或者只带着凌波,就可以放开手脚的打了。带着他们要顾虑的事情就多了,保障他们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山洞里多多少少还是留下了一些东西,无外乎就是丹药、晶石、低级的装备等,大家都没什么兴趣。经过仔细的搜寻,在洞壁上敲敲打打,果然发现有一处是空的。谁也找不到钥匙一类的东西,干脆就使蛮力硬砸。到底砸出来一个大洞,强光透了进来。 大家从壁洞钻了出去,外面就是山坡的另一面。并不是大家想像的那种花红柳绿而是同样的白雪覆地。凄冷冷的寒风吹得人心都凉了半截,大家只有沿着山坡继续行进慢慢寻找。走了不久耳听得有流水之声,却原来这背阴处竟有一处泉眼不停地往外喷着水,形成了一条小河流,而河水两岸长着乱蓬蓬的龙须草。 如此寒冷的天气河水竟然没有结冰,两岸的龙须草也绿油油的很茂盛。 “哇!”大家欢呼着冲了上去,哪里像是一群公子哥?就是一群牛羊见草也没他们这么亲。 张少斌已经昏迷整整五天了,五天水米未进,面色晦暗气息微弱。张天雷急的团团转,他后悔派他们小哥五个去御龙林了。小孩子根本不靠谱,可能是碰到妖兽、野兽就开始恋战了,不然采药怎么会五天还不见回转?他后悔没多叮咛他们几句话,如果碰到妖兽应该分散开,一部分人牵制住妖兽,另一部人去采药,关键是把药早点采回来,药采到手无论妖兽打没打死都赶紧撤退。要知道这次出去的目的是奔药去的,不是奔杀妖砍怪去的。 张天雷以为御龙林的龙须草在明面上摆着,最多是有妖兽看守罢了,哪里想得到他们的时间都用在找龙须草上了,根本也没碰上耗时间的强劲妖兽。 张天雷每天给张少斌输真元强制性帮他梳理经脉,眼见着他气血越来越弱,这采药的不回来,出战的也没有消息,他在宁神殿还有处理不完的繁杂之事。事无巨细什么都要府主亲批,好在张阳出的好主意,这几天都是送奏折来报事,根据奏折绑绳颜色不同,他可以先挑紧要的事情的办。 “报!”一个金甲兵在宁神殿门口高声喝报。 “进来” “报,府主回来了。” “现在何处?”听说张振羽回来了不由得张天雷喜上眉梢,张振羽那是个宁死不下战场的主,他回来了十有八/九是寒炽已除。 “直接回东殿去了。” “已经到家了?”张天雷好生意外,按常理若是凯旋而归应该先派人回府报信,然后着人出城迎接才对呀。哪有悄悄回家的?莫非又有什么岔头?“他一人回来的吗?” “都回来了,三少主直接回西殿去了。六少主、七少主也去西殿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那金甲兵躬身退下了。 张天雷出了宁神殿扬起飞剑直奔东殿去了,奔西殿去的肯定是去看张少斌了,张振羽为什么不去看张少斌呢?什么事急的直接回东殿?莫不是他也受了伤?他若受了伤,继英继烈起码也得有一个人陪他去东殿才对呀。张天雷完全忽略了追风,他心里念的,手指头上数的都是姓张的人。追风、火凤、青果他完完全全的忘记了,忘了个干干净净。 追风也昏迷了三天多了,张振羽抱着他直接进了张阳的院子。朝云一见赶紧迎了上去,张振羽直接吩咐她:“把客房收拾出来。” 第358章 探病 追风的屋子除了青石一无所有,冷冷凄凄的根本不适合养伤。张阳的院子里闲屋子倒不少,全都堆放着各种杂物或是直接空闲。只有一间客房,郑明明兄妹到来又现收拾出一间客房。如今郑氏兄妹没走,哪里去寻客房? “府主,客房有贵客。”朝云除了如实上报也没别的办法,急切间她也弄不出客房来。 “把公子房门打开。”张振羽说什么也不能把追风扔到那个老虎洞里受孤凄。 “是”朝云见府主抱着追风,就知道追风是受了重伤,她撒腿就跑赶紧把公子的房门层层打开,卷上竹帘。 张振羽走进来把追风放到张阳的床上,见他双目紧闭脸色泛青,想起他平时总是笑吟吟的满面阳光的样子不由得心疼起来。回想他近百年来朝夕相伴、风雨同舟,一时情难自禁滴下泪来。张振羽怕侍女们看见没敢回身,悄悄拭去眼角的泪水,伸手扯过被子给追风盖上。 不自觉的又想起当年追风初到大帐时的情景,从那一刻起他们正式结下了主仆的缘份。 ‘主人,从今后追风这一生与您生死相随,供您驱遣。我也没什么牵挂只有一个妹妹,求您让我带着她。’ ‘你放心。’ ‘再有一件,追风犯了过错您打也打得,骂也骂得,罚也由您,杀也由您,只是我不会跪,不管什么事我跪不下。’ ‘好。’ 张振羽正陷在回忆中忽听钗环响动,水月娘带着红叶赶了过来。 “追风怎么样了?”月娘急急的走到床边,看追风脸色很难看便知情况不好。 “昏迷三天了,伤口溃烂,什么药都敷过了,血毒难清。”张振羽坐在床边拉着追风的手不敢撒开,真怕这一松手就再也没机会握上了。 “二弟那边也是如此。”水月娘一声悲叹,这消息太不好了,平康府表面上显赫,其实真正能拿得出手的硬手屈指可数,追风和张少斌绝对是实力型强者。 “没请城中的御医看吗?”张振羽以为张少斌在家怎么也是各种解毒药往肚子里塞,早该恢复一些了呢。他没想到张少斌回家第二天就昏迷了,什么药也吃不下,伤口还被张阳给扩大了些。 “药方开下了,少一味药,阳儿跟他的哥哥们去寻了,还没回来呢。”水月娘看追风现在这样子水米难入喉,估计也是没救了。张少斌那边也是傻等着龙须草,就算草药寻来了,煎好药咽不下去又有什么用? “但愿阳儿早点回来。”张振羽都不指望张阳能带回救命的药了,但求张阳能见着追风最后一面,别留下什么遗憾就好。 “红叶,马上把偏殿的空房收拾出一间来。”水月娘听张振羽语气悲凉,更笃定了追风伤情严重。 “是”红叶答应一声赶紧的去忙了。 “我们把追风挪到偏殿去吧。”水月娘知道一会儿来看追风的人会越来越多的,那这院子岂不是乱套了?“那里清静些,也好养伤。” “算了,别折腾了。让他在这儿吧,他太累了。”张振羽不想把追风送到偏殿去,追风喜欢的就是这个院子,这院子原本就是追风的。有了张阳以后水月娘觉得这院子有追风守着是最安全的,才收拾了一间屋子给张阳住。 “官人,这是阳儿的屋子怎好让追风在这儿养伤?” “阳儿不会介意的。”张振羽更知道张阳跟追风不分彼此,他们俩常在一起滚闹,常在一起睡。 “你们都下去。”水月娘把朝云、彩凤、山花都轰了出去。“官人,万一追风有个好歹,阳儿能不介意吗?”水月娘知道钟离琼玉住了张阳的屋子几天,她走了以后张阳把屋里所有的东西都扔了。这追风万一死在他的床上,他还不把房子掀了? “你多虑了,阳儿绝不会介意的。就算他介意大不了给他换个院子,这本就是追风的内院。” “这成何体统?就是下人也不能睡主子的床啊,何况他是只老虎?他不是人呐。” 问墨在院子里听到他们谈话,心里好不难过。‘人?人心可真凉啊!追风百年来立下赫赫战功就这么个下场。’他若是有眼泪肯定能哭出来。 “人怎么了?平康府里七百多人,个个都姓张。谁陪我上过战场?谁替我挡过一刀一剑?追风多少次舍命救我,你知道吗?”张振羽真的怒了,他第一次冲月娘发火。这个时候还来讲什么体统,还论什么人兽,就不知道体谅一下人心现在有多疼吗? “那都是他应该的” “出去!”张振羽没等月娘话说完就冲她吼了起来,月娘气得泪盈盈的跑了出去。问墨隐到一边看她跑出院门,他轻轻的走进屋子去看追风。 “追风不会有事的,我能重生他一定也能。”问墨安慰人的技巧实在是糟糕透顶,这是说没事吗? “阳儿早点赶回来或许还有希望吧。”张振羽也以为张阳是万能的了,张阳既然能让黑炎魔尊重生,也一定能让追风重生的吧。他哪里知道张阳那个败类把手里的依托体都祸害光了。当然至少张阳可以先收追风的魂魄再去找艾德拉奇朵买回一个依托体。 “振羽,你没事吧?”张天雷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他先到张振羽的住处才得知张振羽在这里。 “世叔,我没什么事,这些天劳苦您了。”张振羽没有起身,只是略一低头简单的打个招呼。 “没事就好。”张天雷走到近前见追风这脸色就知道是和张少斌一样的症状。“追风无碍吧?” “看他的造化了。”张振羽也没法说什么,有碍无碍看不出来么?都人事不省了,还能好到哪去?这事谁也帮不上忙,多病所需唯药物,这采药的人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采药的人其实现在也在平康府呢,他们回来就一起直奔西殿去了,他们并不知道寒炽已除,当然先急着把药送到西殿,御医在西殿等着呢。 第359章 伤情 鹿儿一直在西殿跟那个老御医一起配药,配出来好多份,只等着龙须草一到就可以熬药了。[..tw超多好看小说]她知道追风也受了伤,所以对这个药方很是上心。每一味药都仔细的核对、认真的秤过。 “就用药园里的龙须草有何不可啊?”鹿儿见张少斌昏昏不醒,心中有些着急,眼前现在龙须草那老御医说什么也不用。 “龙须草哪里都有,只有御龙林的龙须草才能除那寒炽的毒啊。”那老御医须发皆白,双目烔烔有神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思。 “老神医”一个侍妇匆匆走进来对那个老御医轻轻一福:“三少主请您过去。” “哦”那个老御医跟着侍女走了,鹿儿也没多想,西殿的人她大多不怎么熟悉。 张少杰叫御医过来就是想询问一下怎么医治,那老御医还没说上两句话,张鹏就跑了进来,当然后面还跟张阳、凌波、张霁、张瑛、张鲲。 张阳一看大家都在就知道张振羽和追风肯定也回来了,他也不好转身就跑,就急匆匆的走过去先看了看张少斌。 “公子,可寻到龙须草了吗?”御医问道 “喏”张鹏拿出一大捆,这还只是很少的一小部分呢,他们每个人都收了许多,拔草也不怎么费力又都有储物法宝,多了怎么也比少了强。 “太好了我这就去配药。”那老御医接过龙须草夹在腋下就往外走。 “我跟你一起去。”凌波知道追风肯定也用得上这副清血毒的药,她就紧跟那老御医走了。 “三叔,我爹回来了吗?”张阳见这屋里人乱糟糟的,他就奔张少杰去了。他想回去看看追风总不能撒腿就跑,他得找个人说句话打个招呼再走。 “你快回去吧,追风也伤的不轻。”张少杰一句话说的张阳脑袋里‘嗡’的一声,其实他也就料到追风的毒伤会发作,只是没得到准信之前心里总有一丝侥幸。 “哦,我先回去给我爹请个安。”张阳总不能说他回去看追风,他真的转身就跑了。 凌波跟着老御医一起到侧殿,鹿儿见凌波过来了赶紧的迎了上去。 “早知道你在这儿我就不过来了。”凌波还惦记看追风去呢,若不是为了这药她直接就回东殿了。 “怎么呢?”鹿儿还不知道追风已经回来了。 “这样吧,你在这儿看着这个药怎么配,怎么熬,弄明白了马上去东殿。”凌波心里着急哪里耐烦在这儿等着?她转身就要走。 “你急什么呀?差这么一会儿吗?”鹿儿笑了,她以为凌波是着急找张阳去呢。凌波也没心情跟她多说,直接就走了。凌波若是告诉她追风现在回来了,估计她比凌波跑的更快。 要说跑的快,肯定是张阳跑的最快。张阳疾行加神行的跑出西殿,纵身跳到半空之中,直接飞到自己的院子里。 “公子,你回来了?”朝云见张阳从天而降心里的大石总算放了下来。 “追风在哪儿?”张阳不停脚的往凌波的屋子走,他以为追风肯定在自己屋里。 “在公子房里。”张阳听说追风在自己房里,一溜烟的跑了进去。 张阳进屋也没顾屋里有多少人,他什么都看不见,就直奔床边,看追风脸色比张少斌多少还好点,他只是泛青,张少斌都发黑了。 “爹,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呀?”张阳多少放点心了,才想起来跟爹打个招呼。 “刚刚到家,你找到药了吗?”张振羽也不在乎别的,就关心药寻到了没有。 “找到了,御医在配药,不会有事的,您放心吧。”张阳回头看看张天雷和问墨都在边上站着。 “叔公,您坐啊。”张阳很礼貌的招呼张天雷坐。 “哦,不坐了,我上少斌那边看看去。”药既然已经寻到了,张天雷最关心的就是张少斌能不能救得活,至于追风他自然也是希望追风能好起来,但要二舍其一他毫不犹豫的舍追风。 “送叔公。”张阳轻轻一揖,张天雷走了。 “他睡多久了?”张阳心里更希望追风是睡着了。 “昏迷了快四天了。”张振羽是忧心忡忡,什么外伤内伤都不怕,这毒伤是真可怕。 “你们赶到的时候他就昏了吗?” “没有,他还和我们说话来着,要不是他死死的抓住寒炽,我们也不能这么快回来。”张振羽说着抬头看了问墨一眼,这次真多亏了问墨。“真谢谢你了。” “应该的。”问墨救追风不需要任何人领情,这次要不是问墨用披皮裹住了追风,追风现在肯定是死无完尸了。 他们赶到的时候恰逢那寒炽土遁到了沙土之中,他们得空聊了几句天。寒炽复从沙土中跃出,追风便舍命的扑了上去,张振羽来了,追风就收起了兵刃。每次都是他拼命的扯住大妖,用铠甲和身体硬抗,然后张振羽快速的用他的大剑结束战斗。 这一次他们面对的是寒炽,它是毒攻为上的毒妖。追风拦腰抱住它,死不松手让它没办法再土遁。蝎尾自然不停地扎向追风,问墨用披风裹住他的身体替他抵挡了很多。大家都趁此时机竭尽全力的进攻,追风是在寒炽死了之后才昏迷的。 “你见过你二叔了么?”张振羽又惦记起了张少斌。 “见过了,我二叔比他还不如。”张阳心中也满是忧愁,伤筋动骨都好治,这血里有毒实在难清。 “我也该看看你二叔去,你好生照看他。”张振羽也得去西殿打个照面才好,那边也危险得很,不闻不问实在是说不过去。 “放心吧。”张阳照看追风还能不尽心?这根本不用嘱咐,张振羽起身出去了。 凌波刚一进院便见张振羽往外走,她侧身一福,张振羽微微点点头,就各奔一方了。凌波也以为追风能在老虎洞中,她就直接过去了,推开门一看空空荡荡。她正打算去公子房中寻找,抬头见郑月香站在客房门口。 “巧荷姑娘。”凌波正要走却郑月香叫住了。 第360章 熬药 凌波虽然心里很着急,可郑月香当面呼喊也不能装没看见。凌波强捺忧虑轻轻一福:“月香姑娘。”凌波是极尽礼仪了,她根本不懂人世上的礼节,都是现看现学的。这一声‘月香姑娘’却惹得郑月香老大不高兴,她叫凌波‘巧荷姑娘’,凌波回了她一句‘月香姑娘’,这岂不是平等关系了? 郑月香的优越感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她在平康府做客又不能耍她的公主脾气。她和钟离琼玉不同,钟离琼玉到哪儿都敢发威。她不行,她一方面要保持她公主的优雅,另一方面她确实是不敢。钟离琼玉自身就是个修行的人,而且还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郑月香自身不修行,只会弹箜篌、唱歌、跳舞,识字但会写的不多。钟离琼玉成天的到处乱跑,少有在宫里的时候,而她却是成年的困守宫中,这才是第一次跟着哥哥出门。 发火,这一点小事似乎有失/身份。不发火,平康府一个下人还是兽族竟然和自己平等对话,还有点忍不下这口闲气。 “呵,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有点口渴了,你帮我倒杯茶来。”郑月香并不是想喝什么茶,她只是想告诉凌波她的身份比凌波高贵。 凌波现在脑子里跟浆糊似的,心里就想着她二哥,哪里能想到什么身份高不高贵的问题,再说在她心里郑月香也不过就是张阳家里的一个客人罢了。这么屁大点的事也找人做,她自己残疾吗?凌波不好撂下脸来得罪她,也没闲工夫侍候她,便很礼貌的冲她笑道:“好,您稍等。”说罢直接就走了。 “哎”郑月香让凌波闪了一下,她想不到凌波竟然敢不理她。茶就在屋里桌子上呢,你不进屋给我倒去,跑了?有这么对待客人的吗?且不说我是公主,就是再平常的客人也不该如此慢待吧?这也太瞧不起人了,郑月香越想越气。 凌波管她渴了饿了呢,她直奔公子的屋子去了,快到门口时碰上了山花,凌波若没碰上人也就那么地了,碰上了山花就顺便打发她过去侍候一下那个郑月香,太失礼了也确实不好。 “山花,给那个郑月香倒杯水去。”凌波跟院里的丫头们都特别的熟悉,跟山花更是多一分亲切,山花虽不认得凌波,凌波怎能忘了她? “是”山花赶紧的过去了。 凌波进屋一看张阳在床边坐着,问墨在桌子边上坐着,追风在床上躺着,静悄悄的都不说话。她三步两步冲到床前,见追风的气色很不好,不由得心里着急,眼中噙泪。 “没事的,放心。”张阳拉拉她的手,给了她很大的力量。明知张阳是在安慰她,她还是愿意相信张阳,好像张阳是救世主一样,张阳说什么就是什么,什么都能变成现实。她就是这样盲目的信任着张阳、崇拜着张阳、依靠着张阳。 而张阳现在心里根本就一点谱都没有,他比任何人心里都慌。追风是他心里最坚实的依靠、是他的救世主、是他最崇拜的英雄,更是他启蒙的师傅、贴心的兄长、换命的知己。 鹿儿认真的秤好了十份龙须草,和事先配好的十份草药搭配在一起。老御医点起炉火开始准备熬药,哪种药材先放、哪种后放、哪种要熬多久、火候什么时候大、什么时候小,要求都是很严格的。老御医一样一样的说着,鹿儿一样一样的记着。 “老神医,三少主有命让一起熬两份药。”一个侍女跑的呼哧带喘的过来报事。 “老夫遵命就是。”那老御医也不在乎熬几份药,药有的是,几份都一个熬法。 鹿儿不知道追风回来了,她也不着急回东殿去,这熬药法还是亲自动手熬一回记得扎实。有的药草要先用冷水泡,有的先煎有的后下,一会儿文火一会儿武火,这副药还真是很麻烦足足折腾了一个时辰左右才熬成。 “真神啊。”鹿儿觉得很神奇,按照御医的指示一步一步的做,放了六碗的水,熬出来刚刚好的两碗,不多不少。 鹿儿和御医一人一个小托盘托着药,慢慢的走到张少杰面前。 “这药温热的时候服下最好。”老御医才不管你怎么给他服下,我方子给你开了,药也给你煎好了,怎么喝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火凤,赶快给追风送一碗过去。”张少杰也没考虑喂药的事,大不了硬灌呗,现在先给追风送药要紧。 “这里也忙不开,我给他带过去好了。”张振羽觉得西殿这会儿也忙的不可开交,还是少给人家添麻烦吧。 “大哥,你就多坐一会儿吧。等二哥喝了药,我和你一起过去,我也惦记追风呢。”张少杰给火凤递个眼神,火凤接过鹿儿手上的托盘就往外走。 鹿儿听张少杰说给追风送药,她一时就愣住了,托盘被火凤拿走了,才反应过来。她也不跟任何人打招呼,直接就跑着追火凤去了。不说她们俩出了西殿,火凤化为本相驼着鹿儿奔东殿去了。却说西殿这些人,确实是乱成了一团糟。 药有点热,还需要晾一会儿。张鹏看看这屋里都没下脚的地儿了,到处是人,他问道:“我爹昏迷不醒,这药该如何喂啊?” 满屋子是人竟然没一个能拿出准主意来的,哪怕馊主意给出一个也行啊,倒是有添乱的。张鹏的娘刘氏夫人跟哭灵似的在一边高一声低一声的哭,张诚的娘陈氏也跟着在一旁长一声短一声哭。 张天雷和张振羽互相望望,他们也没有主意。张继英、张继烈都年轻也没给人喂过药,都无奈的摇摇头。南殿、北殿、中殿的人更不会随便给出主意了。 张少杰唤过那个老御医问道:“这药怎么个喂法啊?” “把嘴撬开硬灌吧,二少主若是能吞咽就有救,若是咽不下,老夫也没办法了。”御医说的也是实话,我能给你熬药还能替你喝吗?你咽不下去,我能有什么办法? 第361章 喂药 不管怎么说喂药总要先把人扶坐起来,躺着是没法喂的。[..tw超多好看小说]张鹏和张诚把张少斌扶了起来,张鹏坐在张少斌身后抱着他爹,张诚拿过药碗吹了吹,舀起一勺药来。张少杰捏两下张少斌的下颌骨,张少斌没有张嘴。 无奈用木勺撬开了张少斌的嘴,让他咬着木勺,张诚从露出的缝隙间慢慢的把一勺药倒进张少斌的嘴里。张少斌一点反应没有,根本不会吞咽。药都从嘴角流了出去,张诚一见就慌了。 “哥,怎么办呢?”张诚急的要哭了。 “硬灌。”张鹏虽然不知道硬灌行不行,但他必须得拿出个主意来,现在他就是张诚的主心骨,他只知道无论如何药进嘴就有希望,吃不进去药就没希望了。 “嗯”张诚努力的往张少斌嘴里一勺一勺的倒药,可药全都流了出来。 张鹏放低张少斌的头,想让药自然的流进食管,可药也不长眼睛会自己往食管里跑吗?倒跑气管里不少,呛得张少斌直咳嗽。顿时大家欣喜若狂,以为张少斌醒转了。其实就是生理性刺激产生的反应,人根本就没醒,药呛的都从鼻子流出来了。 很显然这个办法行不通,嘴里咬着的木勺咳嗽的时候掉了,还好没有咬到舌头和嘴唇。张鹏把张少斌慢慢放下躺好,张诚慌乱的擦拭着洒出来的药。 所有人都觉得很失望,张振羽尤其的心慌。张少斌喝不进去药,同样的追风也喝不进去药,那这血毒清不掉,人岂不就是个等死的命运?难道除了准备后事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呜呜”张诚终于也忍不住了,他趴父亲身上大哭起来。有父亲在,他纵是庶子也还有天伦可享,没了父亲他就是孤儿了。 “不许哭!”张鹏怒了,他不想听见哭声,哭声太丧气了,人还没死呢,哭着什么急?两位夫人他不敢说,一个是他亲娘,一个是他继母,但是张诚他敢说。他这一嗓子喊出来,不光张诚连那俩夫人也不哭了。 张鹏一个人一个人的看过去,看谁他都觉得很无助,谁能帮帮他?最后他看到了那个老御医,御医是郎中,他应该有办法的。张鹏跳下床扑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我求求你,救救我爹吧,我求你了。” “公子”那老头子一下着了慌,张鹏可平康府的嫡公子,他哪里受得起他的大礼?他用力的向上拉张鹏,张鹏就是不肯起来。(..tw无弹窗广告)“我真的是没有办法呀,这药好用,只要能喝得下去,半个月就能清净血毒,这喝不进去我能怎么办呢?” 张鹏觉得他说的也在理,他必是没有办法的,否则没有理由看着不管。张鹏站起来看着这一屋子的人,他感觉好无助,平时一个个都跟神仙似的,都有使不完的本事,怎么这会儿全都使不上劲呢? “爹,你喝药啊,喝呀。”张诚推晃着张少斌,惹得大家多半偷着拭泪。 ‘阳儿这会儿不知道急成什么样了呢。’张振羽看张鹏、张诚着急,他想这会儿张阳一定也为喂不进去药的事急的心如火烧。他本来还想看看这边是怎么解决喂药的问题的,回去也好依样画葫芦。现在看来这边是没什么办法了,他想要回去看看,又觉得这时候走不太合适。两个孩子最悲痛无助的时候,你当大伯的抬腿就走,似乎有点说不过去。他想安慰安慰两个孩子,等他们情绪稳下来再走,搜肠刮肚的也没想出好的说辞来。 说什么呢?说喂药的事,张振羽想不出任何一点办法。说喂不进去就算了?那跟说等死有区别吗?人还活着呢,总不能劝节哀吧?想来想去他第一次知道自己这么笨。‘我竟然都不如阳儿,阳儿一定能说出很得体的劝解人的话。’张振羽现在甚至都有点崇拜张阳,好像张阳什么都行。 张阳也未必能想到什么劝解人的方法,但张阳想到了救人的方法。这方法说来倒也容易,做起来有点难度。 张鹏正不知如何是好,满屋子的人都面面相觑的当口,火凤一道红光跑了进来。 “药喂进去了吗?”火凤进来就闻到好大的一股药味,药都洒了当然味道很大。 “没有。”张鹏近乎绝望的摇摇头。 “药呢?”火凤伸手跟张鹏要。 “在这儿呢。”张诚拿过药碗,虽然只剩下半碗药了,若能喂进去也好啊。 “主人会咽么?”火凤接过药碗,其实她也料到张少斌不会吞咽了,追风就不会吞咽,张少斌能好到哪儿?而且要是张少斌会吞咽,谁还不知道硬灌啊。至于这么束手无策吗? “不会。”张诚摇了摇头,张鹏简直想给火凤两巴掌,问的这不是废话吗?还以为你有什么办法呢,我爹要是会咽还愁啥了? “没事儿。”火凤把药碗递给张鹏:“先放一边。” 张鹏接过药碗一动没动:“你有办法吗?” “嗯。”火凤点点头,拿出五六根长约五十公分的芦苇管儿,放到张少斌身上。“拿一碗水过来。” 火凤拿出一块丝绢扭了两下,弄成小圆柱形,放到水碗里沾了沾。然后仔细的清理擦拭着张少斌的鼻孔,众人颇为不解,这喂药得从嘴喂,她清洗鼻孔干什么呢? 两个鼻孔清洗完毕,她又吩咐:“换一碗清水来。” 火凤把张少斌的枕头撤掉,让他的头低一些略向后仰。她拿起芦苇管儿小心的插到鼻孔里,慢慢的慢慢的整整插进去将近四十公分。所有的人眼睛都瞪到不能再瞪了,如此神奇怪异的招法都能想得出来,神人啊。 张振羽一看这路子就知道是张阳想出来的鬼主意,这个世界上除了张阳绝不会有第二个人能想出这样的招法。 火凤把露出来的芦苇管儿轻轻的浸入水碗中,观察了片刻。“拿个蒲团来,给我药。”张鹏把药碗递给火凤,张诚抱了个蒲团过来。 火凤一指地面,张诚放下蒲团,火凤跪在地上把药倒进自己的嘴里然后对着芦苇管儿慢慢的往里吹药。 第362章 芦苇 所有人都惊奇不已,这样的喂药法闻所未闻何谈一见?张振羽更放下了心头一块巨石,显然这绝不是火凤想出来的办法,肯定是张阳的主意,那就是说追风肯定是先喂进去药了。退一步说就算这是火凤想出来的招法,追风不也一样得救了吗? 说来容易,做起来哪有容易的事?火凤费了好半天的劲才把这半碗药给喂进去,这吹的速度不能太快。好不容易喂完了药,火凤又给张少斌喂进去半碗的温水。然后把芦苇管儿浸在清水中清洗一下,用细绳扎住芦苇管儿。 “好了。”火凤起身拿起其余的芦苇递给张鹏:“小心收好,这个管儿要两天换一次的。”芦苇本不是什么稀奇的好东西,可这数九寒天哪里去寻?这些芦苇管儿现在可是救命的家伙。 火凤这一起来大家就围着七嘴八舌的问这问那,这实在是忍不住。现在大家对这喂药法的关注度远超过了对张少斌病情的关注度,尤其那个老御医问的更是仔细。 “先要净水清洗鼻孔这应该的,后要净水浸那个管儿是什么意思啊?”老御医看的相当仔细,对他来说学会这一手绝对会提升他杏林高手的声望。 “看是不是冒泡,若是冒气泡就是插错位置了,阳公子说冒气泡就是插到气管里了,就得拔下来重插。” “怎么插进去那么长啊?” “这个要插到胃里,阳公子是这样说的。” “喂药还得跪着吗?” “阳公子是这样”火凤被问的直发懵,话说一半她忽然停住了,她本来想说‘阳公子是这样做的,我就照着做了。’,一想阳公子跪着给追风喂药这事不宜宣传,这对公子来说有失尊严,对追风来说也是祸非福,这不是横遭人妒吗?她缓了一口气说道:“阳公子是这样说的,喂药的时间会很长,什么姿式舒服就什么姿式好了。” “这芦苇管儿从何而来呀?” “阳公子给的。” “阳公子莫非神人?竟有未卜先知之能,提前备下芦苇。”那老御医的表情若惊若怕,简直一副把张阳敬若神明的样子。 “便是提前备下也留不到这般时候啊,早该枯萎了。”张继英看那芦苇是青绿色,明明是夏天的时候采的,秋天芦苇就黄了,这冬天何来芦苇? ‘莫非阳儿身上有至宝?’张振羽听此言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不管怎么说张阳才九岁,若真有能储存活物的上乘法器定遭人觊觎。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天天活在别人的算计中岂不是步步维艰? “这,我也不知道啊。”火凤也被问的浑身冒火,救人你们没主意,这审我都这么有精神。 “阳公子到。”殿门的侍者一声报,大家齐齐的望向门口。 张阳急如星火的飞了过来,他担心火凤操作不好,给追风喂完了药,观察一会儿见没什么异常便奔西殿来了。侍者话音未落张阳一阵风般的飘了进来。 屋里人实在是太多了,给谁见礼?张阳就直奔床边,一看药已经喂完了,张少斌也没什么异常反应。他总算放下心来,转过身一看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紧的盯着自己。 张阳抱拳深深一揖:“阳儿给长辈们见礼了。” 没有人搭茬,没有人出声,都静静的盯着张阳看,每人心里都有不同的疑问等待张阳解答。张阳起身觉得气氛不大对,又不知哪里不对。 “阳弟,多谢你出的好计谋。”张鹏过来冲张阳一揖到底,张阳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扶他起来。 “谢我何来?你爹不是我亲叔?我病了,你能看着不管?”张阳扶起张鹏,转身冲张少杰一揖:“谢三叔赐药之恩。” “嗯”张少杰比张阳实在多了,一点没客气,连起身都没让他起,你躬着吧。张阳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三叔不搭话,他也直不起腰来,就躬着吧。 “三叔”张鹏扯扯张少杰,这是干什么呢?这么多人看着,让阳弟多尴尬啊。 “他愿意客气嘛,我给追风送药关他什么事?”张少杰抬手把张阳搀了起来,拍拍他说道:“我跟追风的交情不比你浅。” “是”张阳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这个三叔都一百多岁的人了比他还调皮。 “哈哈哈”张少杰开心的笑了起来,张少斌的药能灌得进去了,他真是心欢意畅。“刚才大家还都夸你聪明呢,看你这个呆样。” “嘿嘿嘿”张阳萌呆呆的一笑更像个孩子了,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大家似乎也才想起来他九岁。 “阳儿,你没事收集些个芦苇做什么?”张继烈到底忍不住先开始问了,这个确实是好奇得很。 “哦,我喜欢吹笛子嘛,经常削芦苇做笛膜,这个芦苇要春末夏初小满前四五天采的最好,我就多采了些,没想到这时候用上了。”其实做笛膜只用第四五节就行了,前三节用不上,第六节太嫩也用不上。张阳就是懒得细弄,他一刀下去割了一大片的芦苇然后就收起来了,弄笛膜再现削,反正他的潮音石有的是地方。这真是张少斌和追风的福气,恰好长根的芦苇够长,若是削好了保存现在就没有合适的芦苇用了。 “我都是用竹膜。”张鹏的笛子也是张阳送的,做笛膜也是张阳教的,自家就有竹林,什么时候用都方便就教他用竹膜了。 “竹膜易破,而且声音也没有苇膜清脆。”张阳拿出三根芦苇递给张鹏:“用这部分,小心点别削到手。” 张鹏接过芦苇,哪里舍得用它做笛膜?他直接收了起来,这留着给他爹做胃管儿呢。 “用吧,我有的是,怕你保管不了没给你那么多,没了找我要就是了。”张阳一眼看穿了张鹏的想法。 “你怎么就能保管呢?”张鹏这一句话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大家都想知道这个答案。能在冬天拿出夏天的植物,还新鲜得很,这几乎跟神话一样。 第363章 委屈 张阳用和大家同样惊奇的目光扫视了一周,发现每个人眼中的惊奇度都比他高。(..tw)张阳感觉好像每个人都对这个问题感兴趣,难道他们都没有能保鲜的法宝?张阳深深记得血牙的叮咛,宁死也不能说出自己有潮音石,否则必遭大祸。 “你们都不知道怎么保管吗?”张阳环视一周,有摇头的,有没表情的,但眼神里全是疑问。张阳拿出一个小布袋子举起来给大家看看,说道:“我在华夏城买的,能让鲜果保持三个月不变样。我买了四个,这是最后一个了,嘿嘿,谁也不给。”张阳得瑟够了把小布袋子收了起来,其实他卖弄的不是华夏城能买到的那种,而是张振云留下的那个,那里面还有许多的高级内丹呢。 “你在哪儿买的?”这些人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尤其那个老御医本来就是华夏城的人。 “兽族贸易区。”张阳没撒谎,那里确实是有这种东西的,只是他用不上,他没买。妖兽里有许多的食草动物,到了冬天就没得吃了。这种能保鲜的储物袋根本不是秘密,像鹿儿、伍竹都有。他经常逛兽族贸易区,因为兽族多半都会去那里买些自己需要的东西,他去逛是希望能遇到凌波。别人谁会去那里逛?从那儿出来都怕别人怀疑自己是灵兽。那是畜生才去逛的地方,高贵的人族谁肯屈尊降贵的上那儿溜达? “你去那儿干什么?”张振羽一声怒喝吓张阳一激灵,张振羽不是真生气,他很欣慰张阳身上没有令觊觎的至宝。张阳身为平康少府主竟然跑兽族贸易区闲逛去,这比行走于烟花柳巷更丢人,他当爹的必须教训他一顿,不管真心假意都得装装样子。 “那门口也没写张阳与狗不得入内,我就进去看看怎么了?”张阳跟他爹进行了两个多月的单独交流,他爹对他何止和蔼简直恭敬,使得他跟他爹越来越随便了,他爹一声喝问吓他一跳,他怒气值倒上来了。 “你个混小子。”张振羽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饶他?他伸手就打,张阳也是机灵抬腿就跑。 他若跑出去也就罢了,他爹追显得不着调,不追就干生气呗。他还不远跑,他就跑到张少杰身后躲了起来。 “三叔,救我一救,救我一救啊。”张阳摇晃着张少杰,张少杰只好给他当挡箭牌。 “大哥,算了算了,小孩子嘛,说错一句话有什么要紧?”张少杰成心横遮竖挡,张振羽也无意真抓实打,比划两下也就算了。 “给你爹赔个礼去。”张少杰看张振羽那一脸冰霜,他拉过张阳推他去哄哄他爹。 “爹,我错了。”张阳从小就是在认错中长大的,就说这句话说的最顺溜。 “跪下!”张振羽说什么也要维护当爹的尊严,面子到什么时候都是最大的事。 “三叔”张阳拉拉张少杰,小声的求着。他跪下不费事,可当这么多人的面挨教训,张阳心里也是不愿意的,他先找个人帮忙说情,能说得过去是最好的了。 “大哥,你还真认真啊?阳儿也没犯什么错,算了。”张少杰说情也没什么效果,张振羽脸沉得吓人。张少杰推推张阳:“跪,跪,没事的。” “我”张阳真心不想跪,本来没犯错嘛,当爹就可以这么欺负人啊? ‘扑通’一声张鹏跪下了,又吓了张阳一跳。 “大伯,饶了阳弟吧,我替他给您赔礼了。” “大伯,阳弟也没做错什么事啊,您别罚他了。”张诚也跪下了,他真心觉得张阳太冤了,他怎么了就罚他跪呀? “起来,不关你们的事。”张振羽本来也没想怎样,这俩孩子看他不吐口也就没有起来。 张阳伸手把张鹏拉了起来,火凤把张诚扶了起来。张鹏抬头看一眼张阳,只见他满面通红眼里起雾。无端的受了委屈,他心里很难过,不过他没说什么,就慢慢的静静的跪下了,只是低着头直直的跪着。 “小奴才,你竟敢出言无状,如此放肆。你心里还有没有尊卑上下?”张振羽一本正经的教训了他一顿。“谁让你胡行乱走?什么地方都能去吗?你是什么身份你知道不?说话办事能不能注点意?管不住你的嘴,我还管不住你的腿?从今往后无事不许你出府,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府里呆着,再乱跑打断你的腿。”张振羽这话说的真是滴水不漏,谁没事出府啊?那我出府散散心,算是有事不?他也就是骂张阳一顿,找点面子罢了。 张振羽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心里是爱儿子的,每次和儿子沟通都起反效果。他的面子是找回来了,张阳的面子从哪儿找?张阳任凭他责骂,一言不发就默默的听着。 “大哥,你说也说了,骂也骂了,行了吧?”张少杰看这青石地面也不适宜久跪,再说张阳连耳朵都红了,虽然他九岁,可站起来比他爹都高了,你要面子他不要吗?张少杰伸手扶张阳起来,张阳是给台阶就下的人,他刚要起来张振羽又说话了。 “别扶他。”张振羽故意装作很生气的样子瞪了张阳一眼。“让他自己起来。” “好”张少杰松开张阳,小声的嘱咐他:“起来”他生怕张阳犟劲再上来,那就不好收场了。 “谢父亲宽恕。”张阳规规矩矩的给张振羽磕了个头,然后自己站了起来。 “好了,没事了。”张少杰干笑着拂了拂张阳的裤腿。 “谢三叔” “没事儿,没事了。”张少杰搂搂张阳 “回家去,别在这儿气我。”张振羽又瞪了张阳一眼,他看张阳这个样子,在这儿站着浑身难受,不如让他早点回去自在。好话他就不会好好说,弄得张阳更加难堪。 “是。”张阳一低头行了个简易版的鞠躬礼,张阳转身对张少杰说了句:“阳儿告辞了。”然后低着头走了。 “阳儿,等等我。”张少杰冲张阳喊了一声,又冲张振羽无奈的叹口气:“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呀?”说罢,拂袖而去。 第364章 药炉 张阳出了西殿门长出一口气,心里堵得一点缝都没有了。(..tw无弹窗广告)他纵身起在半空中,在半空中看这平康王府廊柱盘龙,阁角飞鹰,琉璃瓦在日光照映下如梦如幻的反射着神秘的光芒。高楼阁、低流水,铁马檐铃迎风摇摆,屋脊六兽岿然不动。更有那翠竹林里雪竹交映犹如仙境。 “都道是神仙府弟,谁知这月冷风清?”张阳若不是惦记着追风,这一起身就不知飞向何方了。可是现在他除了回房哪里也不能去,天大的事也没有追风的命重要,何况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他也没有急着回房,就在半空中稍停了片时。 “阳儿”张少杰踏飞剑飘了上来“你说些什么呀?”他没听清张阳说的是什么,估计也就是抱怨他爹两句吧。 “我说咱们平康府雄伟壮观、富丽堂皇,真是好啊。”张阳原本满腹壮志要把平康府弄得好好的,一定要在六郡中高高在上,甚至很多别人不敢想的想法他都有。可是现在他一点也不喜欢平康府了,这里有什么? “本来不错嘛。”张少杰知道他心情不好,便也没有催他前行,就陪他在半空中聊天。(..tw无弹窗广告)“我闷倦的时候就喜欢像现在这样,抬头看看天有多高,看看大地有多辽阔,再低头看看咱们平康王府,心情就会好很多。”张少杰劝解他心胸要宽些,一点小事不要往心里去。 “嗯”张阳点点头,没和他辩解。长辈说话晚辈听着就是,跟他犟有什么用呢?酒逢知己饮,诗向会人吟。诚所谓知音说与知音听,不是知音莫与谈。 平康王府在别人眼里气势恢弘,在张阳眼里只是一座愁城。金龙锁玉柱,俊鸟绕飞檐。螭(音吃)吻空怅望,吞兽难动弹。亭台久孤立,流水伴雕栏。铁马风中舞,石狮雨里眠。 张阳抬手摸摸脸还是有点热,他飞到小河边,初冬时节浅水都结了薄冰,就着河水洗了把脸,这水降温作用是很明显的。河水也照不清人影,他抹把脸就望着张少杰。 “挺好的。”张少杰知道他什么意思,他不想面红耳赤的回去。 叔侄俩并肩而行,远远的见山花在扫院子。有一下没一下扫的漫不经心,她背对着院门也没注意到有人进来了。张阳见她总是停下来,像是在偷偷的擦眼泪。(..tw无弹窗广告)如今山花已经快取代彩凤了,几乎就是大丫头的待遇,除了月例钱略少一点以外,应该没什么不称心的了。虽说凌波不在,也没安排她做别的事,她是这院里最闲的一个人了,只打扫一下凌波的房间就好,也不用天天打扫。 平常最唠叨的是朝云,总是劝这劝那,说不完的废话。最勤快的是彩凤,总是忙这忙那,干不完的零活。最没心没肺的就是山花,总是哈哈大笑,唱不完的山歌。 “山花”张阳唤她一声吓得她一抖,山花没有马上转过来而是先用袖子擦了擦脸,然后低头放下扫把,才走过来给公子见礼。 “奴婢见过公子,三少主。”山花深深一福。 “嗯,你怎么了?” “我没事呀。”山花说话都带哭腔愣说没事,张阳也没有深究。 “追风醒了没?” “没有。”山花摇了摇头。 “前面带路。”张阳看这外面风冷天寒,山花在这里扫院子又落泪怪可怜的,让她前面带路去开门,屋里侍候人总好过干外面的杂活。 “是” 追风昏迷在床,凌波和鹿儿在屋里守着。张少斌见追风没什么变化,这也就算是个好消息吧,没恶化就是平稳。 “多亏你想出了好法子,这喂得进去药定能好转的。”张少杰真心敬服张阳的智慧,从偷看他私闯桃山恶魔洞开始就觉得他不是平凡之辈,果然才几年的工夫张阳的本事精进得六郡闻名,真是文才盖世、武艺超群。 “吉人自有天相,这都是二叔的福气、追风的造化。”张阳亲自斟了碗茶请张少杰坐。 “咚、咚、咚”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张阳抬手指了指门,山花过去打开门一看竟然是朝云。 朝云进来对张少杰默默一福,张少杰点了点头。 “公子,银锅取到,何处安置啊?”朝云让送银锅的小厮在院外候着,她特意进来请示的。 “就在外间吧。”张阳看了一眼,这卧室之中是不太适合,就放在门外好了。外间本是公子的书房,有时候懒得动了,叫下人们把饭送过来就在外间吃了。现在张阳要在外间搭个炉子专门给追风熬药,这显然是不合适的。 “公子,这外间常待贵客,不如就安置在凌波的屋里吧。”朝云觉得那老虎洞闲着也是闲着,反正也没人去那间屋子住,熬药的味道很大,水汽很重,对屋子来说就是一种摧残。 “不,就这儿最方便。” “要不就安置在我的屋里吧。” “我说话你听不懂,是不是?”张阳实在是心情不怎么好,没耐心听她啰嗦。 “是”朝云躬身退下,着人在外间搭起了炉子。 “你在外间安置一口银锅做什么?”张少杰不知道张阳要搞什么鬼,对他的举动都很好奇。 “哦,熬药啊。”张阳一指昏睡中的追风说道:“这个累赘一天要喝两遍药。”张阳也是爱管闲事,嫌他累赘扔出去就完了呗。 “何必多费一遍事呢?反正西殿也是熬,送一份过来也就是了。”对西殿来说这个真不费事,熬多少都是一个熬法,药材一来不贵,二来也都是东殿提供的。送过来也就麻烦下人跑一趟腿,不然下人闲着干什么呢? “一日两日还好,这药还不知道要喝多久呢。”张阳一来不愿意麻烦别人,二来也信不过别人,这熬药、送药中间做多少手脚都不是事儿。今天的药是鹿儿从头盯到尾,万无一失才给追风喂下的,若不然今天这碗药张阳都不会给追风喂的。“这么着两下都方便,也省得药凉,毕竟现在天气日渐寒冷了。” 第365章 问话 张少杰知道张阳是不愿意麻烦别人,其实这样很好,一旦追风吃这个药有什么异常反应,若药是从西殿拿过来的难免会有许多说不清的误会。(..tw无弹窗广告)东西两殿关系一向是微妙得很,误会能避免的还是避免的好。闲聊一会儿见张阳情绪很稳定,张少杰就回西殿去了。 张阳拿出阵旗开始布阵,他把他的屋子整个布上了禁锢阵。谁想进来都得经过张阳批准才行,否则除非是破阵而入。布好了阵张阳到外间看小厮们搭炉子,炉子搭好了张阳拿出水馕往银锅里倒了半锅的水,点起火来烧水。水烧开了见没什么问题才打发小厮们出去,有一个小厮出门后忽然想起有件事要向公子请示,回身却进不去屋子了。 “水烧好了可冲茶么?”山花拿起炉子边一个崭新的葫芦瓢把玩着,小孩子见什么新东西都喜欢。 “这个水不能用。”张阳接过她手里的葫芦瓢舀起开水晃了晃,然后把水泼到地上。 山花是从最底层的小丫头做起的,她知道烧水其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烧开的水哪舍得就这么泼了?这真是大人不知小人愁,烧一锅热水要先挑水,后起火,从头到尾不离人的看着,这小锅小灶倒还好些,若是在厨下烧一锅水都出好几层汗。(..tw)她心里怎么想也不敢说出来,这算什么?主子们煮鹤焚琴的事干得多了。这不过一瓢水而已。 张阳干脆把葫芦瓢扔到锅里煮了一会儿,捞出葫芦瓢又把药碗扔锅里煮,消毒除了高温煮也没别的办法了。 “所有跟熬药有关的东西都清洗十遍。”张阳一声吩咐,山花赶紧的动手,张阳拦了她一下。“不用你,鹿儿,你去。” “哦”鹿儿正守在床边盯着追风看,听张阳呼唤赶紧的走了过来。 “第一遍用细沙子洗,第二遍用清创丹化水洗,第三遍用兽皮刷洗,第四遍用干净的布擦洗,第五遍用清水洗,然后再重复一遍,能记住吗?”张阳也觉得自己吩咐的太细致了,生怕鹿儿记不住,这个是不能偷懒图省事的,每一步都有不同的作用。 “能。”鹿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洗,但她知道这个涉及到药,事关追风的生死,她自然听张阳的话,这个马虎不得。 “除了你以外不许任何人接触一下,懂吗?”张阳现在只信任鹿儿和凌波,她们俩是绝不能害追风的,生死关头能站在你身前替你挡的人才是最值得信任的。 “懂。”鹿儿见张阳点了点头,没什么别的吩咐了,她把熬药能用得上的器皿都放到银锅里一起端走了。 张阳看看追风,也看不出有什么起色,才一碗药这也急不得。看凌波愁锁眉尖,颇有三分黛玉的神韵更兼七分西施的风情。 “累了吧?”张阳关切的问道 “我又没做什么。”凌波轻轻的摇了摇头,看追风病成这个样子,她真的没心情对张阳笑了。 “累了就睡会儿,想用什么就说,别委屈了自己。” 凌波望他一眼点点头,凌波倒不需要别人照顾,只是看追风鼻子上插根芦苇管儿很是难过。 “这个先拔下来不行吗?喂药的时候再插吧,这多遭罪啊。”凌波知道张阳有的是芦苇,看他插也没费多少事。何必一直这么插着呢?看上去就上不来气儿。 “两天一换吧,这个插的时候很容易划破食道、气管儿,他昏迷也不知道遭罪,若是醒过来自然就不用了。” “嗯,就听你的吧。” “听我的就对了,放心,我不会害他的。”张阳看着凌波就有心情笑了,见他笑了凌波也微微的笑了。 张阳倒了杯茶问道:“喝水不?”凌波摇摇头,张阳坐下自己喝上了,山花过来侍立一旁。 “你到底怎么了?”张阳这会儿没什么事,正好询问一下山花的事。 “我没怎么呀。” “没怎么你哭什么?你是咒我呢吗?”张阳最不喜欢有事不说,有什么事说出来才好解决,闷着让人上哪猜去? “奴婢不敢。”山花‘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张阳没来由的一股无名火起,真想一脚踢死她,他刚刚就为‘下跪’这事差点憋屈死。 “起来!”张阳‘啪’的一拍桌子,茶碗都弹了起来,山花吓得条件反射似的也弹了起来,连凌波都吓得心一抖,怎么了就发这么大的火?“长腿是让你走路的,不是让你随便跪的。以后没事再随便跪,我打断你的腿。” “是,是是是”山花心也抖嘴也抖,今天这个倒霉到处都碰上乱发火的主子。 “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我,真没,没” “山花”张阳脸沉似水,语气也很沉重。“实话跟你说,公子现在心情一点都不好,你最好是痛痛快快利利索索的跟我讲清楚,不然的话我这院子就不留你了。” “啊?”山花本能的身子下沉,刚想跪下马上又站了起来。“我说,我,我惹祸了。”山花咧嘴就开哭,她突然间情绪就失控了。 “哈哈哈”看山花哇哇大哭,张阳不知怎么就笑了起来。他一笑,山花倒不哭了。“你能惹多大祸?说吧,公子给你担着。”张阳连什么事都不知道就给她担着,反正不管什么事,山花都是这院里的人,护短是张阳致命的弱点。 “我得罪了贵客。” “什么贵客啊?”张阳完全忘记了他这院子里还有两个贵客,忘得干干净净的。 “就是大宁国的公主。”山花这一提醒张阳才想起来郑明明兄妹还在平康府做客呢,他回来就奔西殿去了,接着给追风喂药又去西殿看望张少斌,无故地惹了一肚子的苦闷哪还想得起来郑家两兄妹。 “哦,怎么回事呀?”张阳总要先了解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然后才好去见他们兄妹。 “我过去给她倒茶,她问我多大了,什么时候进府的,还问我侍候谁的,我都告诉她了。”山花抬泪眼可怜巴巴的望着等待下文的张阳。 第366章 公主 “这些也不是什么秘密,告诉她就告诉她了呗。”张阳不知道为什么山花会流露出害怕的眼神,这也就是平常的闲聊而已,也没出卖什么军事情报用得着这么恐慌吗? “不是。”山花委委屈屈的止不住眼泪横流:“我也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她就生气了。” “她怎么你了?” “她把茶水都泼我身上了,还摔了茶碗,我去捡她也不让,她就把我骂出来了。”山花生怕公子会重罚她,她知道月香公主是得罪不得的,那可是大宁国的公主。山花说完了事情就等着挨打挨骂了。 “泼哪儿了?”张阳看她头脸也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就这儿。”山花轻轻的比划了一下胸前到左肩头的位置。 \哈哈\ 山花虽然小也知道男女有别,她来这院子一年多了却一次都没近距离的侍候过公子,新阳早已在男人堆里滚惯了,她还怯生生的不敢解衣服。张阳也没让她全脱,就解开衣领看看她烫坏没。不解她不敢,她怕公子生气,张阳从来不对她们发脾气,但张阳一沉脸她们就吓得不知怎么好。解,她还羞涩难当,她就战兢兢的揉捏着衣扣,手一个劲的抖。 “别怕。[..tw超多好看小说]”张阳拉着她的手把她拽到近前,张阳很大方的解开她上衣的纽扣。山花又紧张又害怕四肢僵硬,整个人跟个木偶似的,任由张阳摆布,连哭都不会了。 张阳拨开她的外衣就露出白色的中衣,张阳轻轻掀开她的中衣,她的左肩有很明显的两块潮红。 “你不知道躲啊?”凌波看着都有点心疼了,山花哪里敢躲?而且那郑月香突然发火,山花也来不及躲。 “拿酒来。”张阳指了指外间,凌波到书桌案取了酒壶过来。张阳倒嘴里一口酒,‘噗’的全喷在了她的伤患处。喷了三四次,用干净的棉布轻轻的擦了擦,让她把衣服穿好。 “疼的时候用凉开水冲洗,水里放点盐。” “哦”山花还惊魂未定,实在没想到公子没有骂她还帮她处理患处。她迅速的系好衣扣,其实没露出来多少肌肤,而且她还小身体还没有开始发育。 “早知道会这样我给她倒茶就好了。”凌波是不怕她发大公主的脾气,敢泼凌波那是活够了,凌波敢生吃了她。 “嗯?”张阳心里正自纠结要不要跟那个郑月香计较,不管怎么说人家都是客人。怎么这里面有凌波什么事啊?“你给她倒什么茶?” “是这么回事。”凌波说了她从老虎洞出来碰到郑月香的事。张阳前后联系起来分析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哪里也没有得罪她的地方啊,怎么就发那么大的火呢? 张阳想不明白也就不去想了,去问问就完了呗。鹿儿回来在外间收拾起熬药用的器皿,过一会儿又要熬药了,她开始做准备工作,有的药材是需要泡的。 “你和我一起过去吧。”张阳觉得凌波在这屋里怪闷的,他出去就想带上她。凌波看看追风,想来张阳不过是去和郑氏兄妹打个招呼也去不多久,有鹿儿守着肯定是不会有问题的,便点点头。 张阳又嘱咐山花好好看着追风,不要打扰鹿儿配药。然后带着凌波出去了。远远的就见客房门口并排站着四个侍女,特意给她配的丫头全被她赶出来了。 “公子”侍女们一见张阳过来了,齐唰唰的飘然下拜。 “嗯,去报,说我来了。” 侍女进门一声报,换来郑月香一声请。 张阳带着凌波进屋一看,屋里只有郑月香和她从大宁国带过来的一个丫头。 “奴婢参见阳公子。”那丫头深深一福。 “免礼。”张阳对着郑月香略一低头:“月香公主” “阳公子。”郑月香见他彬彬有礼温良谦和也只得还一礼:“请坐。” “有坐。”张阳与她隔桌而坐,顺便一指旁边,凌波挨着他坐下了。 郑月香一看凌波没给她见礼还跟张阳并肩而坐,心生诧异。这是什么情况?她地位很高么?她不是追风的妹妹吗?追风也得在张阳身后站着啊。 “给巧荷姑娘见礼。”郑月香让侍女过去给巧荷见礼。 “婢子见过巧荷姑娘。”侍女走过来裣衽一拜,凌波微笑着一抬手:“免礼。” “这几天家里俗事繁杂,实在是多有怠慢了。”张阳出去寻药一走五六天,直接把他们哥俩晾到家里了,也难怪人家心里不舒服,这实在是不够礼貌。 “哪里,阳公子客气了,是我们来的唐突。” “起居可还如意么?” “甚好,阳公子不必挂心。” “丫头们可还听使么?” “都很好。” “她们若是不听话你只管告诉我,不必跟她们生气。” “没有,你多虑了。” “那怎么都赶到外面去了?”大冬天的外面不冷么?你怎么不上外面站着去? “哦”郑月香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这张阳还真好意思,几个丫头的事他竟然当面质问,下人算什么?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许是张阳多心了。“我哪有赶她们出去?我是让她们下去歇息。” “哦,看来是那帮傻丫头错会了公主的好意。”张阳回头对凌波说:“让她们休息去吧。” 凌波起身走了,郑月香心里这个气闷,张阳把丫头们都赶回房休息去了,谁侍候她?张阳就故意的,你不是不稀罕我的丫头侍候你吗?那丫头们乐得休息。 “我要走了,打点行装也用不上她们。”郑月香真受不了这平康府了,在这儿就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 “年关将近我也不敢相留,公主既是主意已定,张阳设宴为您饯行。”张阳是一点不客气,走你的吧。张阳对郑月香是一点好印象都没有,虽然她不像钟离琼玉那么张狂,但也没钟离琼玉那么可爱。 “饯行倒是不必,只是”郑月香话到嘴边都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公主有什么事吗?” 第367章 守门 张阳不知道郑月香怎么话说一半突然不说了,想走就走呗还有啥可为难的?难道你们兄妹还能愁路费啊,让我出点盘缠也行,那你倒是说啊。 郑月香也不能一个人走啊,她还有个哥哥呢,这一连四天没回平康府。郑月香也去那个酒肆找过一次,那酒肆掌柜的说他和那个姑娘在客房之中,就是那客房谁也进不去。郑月香一听就明白了,肯定是她哥布了阵,那孤男寡女还能有啥好事?她心里暗骂她那不争气的哥哥没出息,那个齐素兰不要脸。 如今她在平康府里也住够了,对张阳她也不抱希望了。她看张阳倒是挺好,怎奈这平康府没人尊重她,除了好吃好喝就是下人在她眼前晃。这段日子平康府确实忙的厉害,而且她一个公主,别的主子也不好来探望,她感觉自己受了冷落。 她想走了,可她哥哥还没回来呢。想让张阳帮着找又觉得这种事要是张扬开实在是丢人。不然怎么办呢?等到什么时候她哥能回来?再说谁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那个齐素兰可是当街冲她哥抡过斧头的。郑月香这些天又气又急又担心又焦虑,所以才看什么都不顺眼,不然也不能那么轻易的冲山花发火。 “你下去。”郑月香把侍女打发走了,然后看了凌波一眼。 “无妨,我什么事也不瞒她,你有什么话只管说。”张阳才不赶凌波走呢,有话当面说吧,不然过后也得跟凌波说,后解释更麻烦。 “唉,这事说来真是难以启齿。” “你直说就好。”张阳一听这话心里就忐忑得很,不知道她是不是跟格罗斯琳娜一样动了春情,她不会又是一个强招驸马的吧? “你们走了以后……”郑月香说了她跟随郑明明到集上游玩巧遇齐素兰的事。“我哥派人硬把我带回了平康府,直到现在四整天过去了他还没回来。” “啊?那你没告诉代府主吗?”张阳真是大吃一惊,这大宁国的太子在平康府失踪了还了得吗? “没有,我跟谁也没说,前天我去那个酒肆找了他一趟。”郑月香面生红晕,这事一说就都明白了,明摆着的事。“他根本没走,就在那个酒肆住下了,只是客房谁都进不去,我没见到他就回来了。” “他没走?那素兰走了没?”张阳不担心郑明明,倒是担心素兰,郑明明肯定不会有事的,素兰那可是羊入虎口,都四天了,大罗神仙也抢不出个囫囵尸首了。大姑娘一/夜之间就得变成小妇人,这四天过去了还有什么可想的,不出人命就是好事了。 “我,我不知道啊。”郑月香是明知道的,但她抱一丝侥幸,万一张阳去找的时候酒肆只有她哥一个人在的话,大宁国不至于丢人。 “公主莫要心急,我去看看。”张阳肯定是要去看看的,这事不能不管,无论是郑明明还是素兰,谁出事都不好。 “阳公子”郑月香看张阳站起来要走,她急忙嘱咐一声:“莫要声张。” “我理会得。”张阳拉着凌波快步走出屋,郑月香一见心里又暗骂一声‘呸,男人没有好东西,跟下人拉着手走,也不避讳。’ 张阳回到屋里见鹿儿的药还没开始熬,他上前问一声药要多久能熬好。 “熬药得一个时辰,这药还得泡半个时辰,最快也得一个半时辰能好。”鹿儿以为张阳是着急了,这药也不是急的事,不到时间熬不出来。 “一个半时辰我也该回来了,你们尽量等我回来给他喂药,如果我赶不回来也别把药晾凉了。给他喂药要小心,只能往里吹药千万别往里吹气。一口药吹完捏住管儿再喂下一口,喂完要在最外端系好。”张阳怎么嘱咐也是不放心,还是快去快回亲自喂最放心。 “你放心吧,早去早回。”凌波送他到门口,张阳见鹿儿和山花都没跟出来,四顾无人他搂过凌波悄悄的亲了一下,弄得凌波脸红心跳的。 “不管什么人来都不能放进阵,知道吗?”张阳不喜欢别人过来打扰,熬药也是必须慎重的事,追风百年来风头占尽,不知多少人心中忌恨。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场战役张阳输不起,宁可得罪所有人,也不能给任何人机会。 “嗯”凌波幸福的点点头。 张阳抬腿走了,凌波还站在门口静静的回味。 西殿张少斌吃了药之后,大家观察了许久见没什么异常,纷纷告辞回府去了。有很多人跟着张振羽到东殿来看追风,看追风有的是探病,有的是看热闹,有的是给张振羽面子,出于情意也好,出于情面也好,该走的过场还是要走的。大家还没进院子就见张阳出了房门便纵身跃到半空中,张阳跳起来也看到了众人。 张阳只是看了他们一眼,他不想把珍贵的时间浪费在和他们见礼应酬上,他直接飞走了。谁也没来得及跟他说上一句话,张振羽气得一声冷哼,这孩子太不懂事了。 大家走到院门口,守殿侍卫齐唰唰的下拜,也不说话了,人太多了,挨个点一遍天就黑了。平常张阳的院门是没有这么多侍卫守着的,许是如今院内有贵客故而齐整些吧。 大家一进院子朝云就迎了上来:“参见府主,参见各位主子。” “嗯,张阳干什么去了?”张振羽眼见着张阳离府没和大家打个招呼,不知道他是有什么急事还是在和自己斗气。 “回府主的话,奴婢不知道。” “开门去吧。”张阳去哪也没必要跟朝云报备,她不知道也是正常的,那开门你总会的吧?谁知朝云并没有动身去开门,而是拦在大家面前没动地方。 “公子有命任何人不得靠近房门。”朝云就是个死心眼,公子让她守着她就守着,也不看看来人是谁,张振羽来了你就让他过去呗,他进不进得去是他的事,你何必挡着? 第368章 阻阵 张振羽素来就是一张冷脸,生气的时候尤其的吓人。朝云当着这么多的人面把张阳抬出来压他,这让他情何以堪? “你心里只有一个公子,是吗?”张振羽怒气冲冲的问道:“你认得我不?” “公子说谁都不能靠近房门。”朝云还挺有原则性的,就是没想想大小王的关系。 “滚开!”张振羽真受不了她这个看不出眉眼高低的劲,一脚把她踢一边去了。 一行人走到房门前,张振羽伸手开门却被大阵隔住了。万没想到张阳院外一层侍卫,院内丫头守门,房子还用大阵罩住了。这明摆着是谁都信不过的架式,连探病都不许了。谨慎是对的,可这样未免有点不通情理了。 张振羽输出一股真元力,大阵受击引起波动。张振羽就是给屋里人一个信号,他知道屋里肯定是有人的,不然张阳不会走。破阵绝不是这么个硬击法。 有人破阵凌波和鹿儿同时一惊,什么人这么大胆? “熬你的药,什么都不用管。”凌波心里现在药是最重要的,绝不能受干扰。鹿儿点点头继续摇着扇子煽着火。 凌波见只是一击没有接连攻打,可见不是来破阵的,那就是有人要进来探病。 “你出去告诉外面的人,公子说了追风还在昏迷中不便待客,等追风醒转自去各府赔罪。不管是谁非进不可的话,就请破阵而入。不过公子有话在先,破阵如同对战,里面的人会誓死守阵,大阵一破公子从此不姓张。”凌波也不会扯谎,就把张阳的原话说给山花,让她出去传话了。 山花也是个实在的,就一字不差的把原话向张振羽学了一遍。 ‘阳儿是真急了,这阵碰不得。若是破了阵恐怕父子情分有伤。’张振羽愣在那里倒闹了个进退两难,进一步万万不行,张阳说得出就做得到,他五岁为了追风就曾离家出走,一走三年不回头。如今为了追风莫说离家出走,就与全府人反目成仇他都不在乎。 张振羽第一次在儿子面前感受到一种无力的感觉,甚至他有点怕,真怕张阳什么时候一怒就断了父子情。退一步实实难堪,这么多人看着,张阳说不让进,他就不敢进了?这大阵对别人来说是个阵,对他来说不如一层纸结实。 “传令霁青殿设宴。”张振羽到底决定退一步,宁丢面子不能伤张阳的心。 “是”山花赶紧的去传话了。 “这个任性的犟种,等他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张振羽也只能说两句空话找找面子,其实越描越黑还不如不说,谁眼睛里也不揉沙子。张阳眼见着他进院没理他,给他一碗闭门羹他就这么吃了,还说什么呢? 且不说他们霁青殿大摆宴席,又是庆祝寒炽被除又是庆祝五小寻药成功。喜乐祥和的表象掩盖着张振羽心底的忧虑和焦急。他担心追风的病情也担心张阳的心情。 张阳也是满腹的忧虑和焦急,他担心郑明明会出事情也担心齐素兰会出事情。酒肆的小二带着张阳到客房门口,伸手碰不到房门,眼睁睁的就摸不到。 “就是这间,我们进不去也听不到声音。”小二指清了位置便躬身退下了。 张阳一股真元力打上去,屋里的空气一颤。郑明明知道是有人要破阵了,素兰感觉一股微弱的气浪扑面袭来吓了一跳。 “你想干什么?你又搞什么鬼?”素兰抓起枕头就砸,郑明明也不反抗也不躲,就挺着让她砸个够。 “我没有,不是我干的。”郑明明捂着头脸跟她解释:“这是有人在外面破阵,一会儿大阵破了,他们就进来了。” “他们?他们是谁呀?” “能有谁?张阳呗,你四天没回家了,你家人不找你?找不着你不得找张阳帮忙?他还有个查不出来?肯定是你家人和张阳在外面破阵呢。”郑明明猜度大概是张阳回来了,他四天没回平康府了,张阳肯定得出来找他。 “啊?那怎么办呢?”素兰谁也不想见,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被人当面堵住该有多难为情?岂不活活羞死了? “活该,谁让你不听我的了?非要死要活的,早点出去不就没事了?”郑明明是什么都不怕,这算得上是事吗? “我不管,我不要让他们看到我在这儿,你把我藏起来。”素兰看看这屋里就一铺炕,一张炕席、一个炕桌、一床被褥。炕没问题,炕席也没问题,炕桌上的茶壶、茶碗早摔碎了,炕桌也砸坏了,被子都撕坏了,褥子…… 素兰赶紧把褥子卷起来,这往哪儿扔? “藏,肯定是没地儿藏了,你想好怎么说吧。”郑明明何止不在乎,还有点得意。 “呜~”素兰急哭了,开始的时候她什么都不管不顾,就一心要和郑明明拼命,打她也打了,骂她也骂了。打,也伤不到郑明明,骂,也没有作用,那个无赖根本就不在乎,她骂得轻些他就贴上来纠缠。后来素兰也不打他了,一会儿要撞死,一会儿要吊死,郑明明这几天也真让她折磨个够呛。 “莫哭莫哭,我有办法了。”郑明明真服了她了,她精力真是旺盛,打也有力气,闹也有力气,哭也有力气,骂人也有力气。 “什么办法?”素兰哭的快,停的也快。 “看着啊。”郑明明把屋里的东西都收了起来,砸坏了的炕桌、摔碎了的茶具、撕破了的被子还有弄脏了的褥子,只留了一个枕头。“你躺下装睡着了,他们进来我就说你酒醉至今未醒。” “哦”素兰心里慌慌的,真就躺下了,心慌也装不住啊,躺不安生老想睁眼睛。她坐起来说:“你躺下,你装死。” “我昏迷了,那你布的阵啊?” “我躺不住啊。”素兰急的浑身是汗,脸红的也不像是昏迷的人。 “对对,我躺下对。”郑明明躺下对素兰说:“我告诉你怎么说,你就告诉他们……” 第369章 心魔 张阳在门口等一会儿,没有人打开阵。张阳真有点心慌了,郑明明为什么不出阵相见呢?他明知有人破阵都无动于衷?张阳又一股真元力击了出去。 “我”素兰摸摸自己的脸,很烫,头上都是汗。“我这样怎么见人啊?” “没事儿,你又不懂,有人破阵你害怕是正常的,就说是吓的。” “你个该死的。”素兰冲过去就劈头盖脸的捶他。 郑明明捂着头脸任她捶打,还嘱咐她:“没人你打打便了,有人的时候可不能这么对我。” “我杀了你算了。”素兰又气又恨不肯停手了。 “别乱说话,对我一定要恭敬,说错一句话都是罪,你要当人面打我,我也救不了你了。” 又一阵气浪袭来,素兰真有点慌了。她下意识的拉住郑明明的手,郑明明紧紧的握着她的小手,她好像一下就有了力量。女人总是嘴上说的硬,遇上事没有男人就没有主心骨。 “别怕,有我呢,这不算事儿。”郑明明好心安慰素兰一句,却惹得素兰恨从心头起。可不有你呢,没你就没事儿了。素兰打他也打得累了,素兰甩开他的手,气的双泪长流。[..tw超多好看小说]郑明明见素兰捂着脸痛哭不止,他坐起来搂她,她挣开了。 “素兰,凭心说开始是我情急了,可事后我待你怎样?我要不是珍惜你,我走就完了呗。你死活与我何干?谁能把我怎么样?你就闹到大宁国金銮殿上,我最多挨顿骂而已,为了掩盖这件事,为了大宁国的体面,为了我的名声,你声张的结果就是你全家的命都得赔上,你懂吗?”郑明明绝不是吓唬她,以郑明明的身份这件事能掩盖得住莫说素兰一家,连酒肆里的人都没有活命的可能。即使掩盖不住,也不过多一段风/流太子的笑谈罢了,素兰受到的伤害只是别人谈资中的一部分,还会加上许多他人脑补的桥段。 “你的名声?”素兰哭的是她的名声,她觉得她受到了极大的侮辱。郑明明居然说出‘他的名声’,怎么我齐素兰被你玩弄之后反污了你的名声?素兰越想越气抬手一巴掌狠狠的搧了过去,郑明明抓住她的手腕,没让她打到。 “身上随你便打,脸上你给我打出伤来,我怎么帮你遮掩?” 齐素兰也是血肉之躯,这几天郑明明对她百般忍让,任打任骂,桌子都打散架了,他也没躲。(..tw好看的小说)天大的错误又能怎样?杀人不过头点地,郑明明贵为太子之尊哄她、求她,给她跪了两天,此时又说的如此恳切。人心都是肉长成,素兰也不恨他了,也不恼他了,只是羞于见人,这大阵频频波动让她心慌不已。 素兰痛快的哭了几声便止住了,她推开郑明明,擦了擦泪水难得挤出一丝微笑对他说:“你躺下装死吧。” “嗯,你放心,我相信张阳会成全我们的。”郑明明开心的躺下了,他觉得自己是个天才,这么好的主意都想得出。素兰身份卑微,万万没有可能做王妃,郑明明让她和张阳认做姐弟,回去以后就跟他爹说,他在平康王府相识了一位素兰公主,两人互通情愫,求亲料必无障的,他就从平康府里把素兰娶过去。齐素兰、张素兰,谁人能辨?能瞒天过海就行,待到红线扎紧木已成舟,真相大白又能如何?知道了也得想办法文饰过去。 郑明明正躺炕上美美的做着娶媳妇的白日梦,忽然素兰猛的朝墙上撞了过去。 ‘咣!’素兰狠命的向前一顶。 “啊!”郑明明捂着胸口蹲到地上,疼得喘气都不敢用力。 素兰突然发力去撞墙是诚心求死的,那时郑明明在炕上躺着还闭着眼,这一瞬之时他怎么就挡在前面了呢? “你怎么这么快呀?”素兰没想到郑明明的速度这么的快。 “我不快,有你的命在?”郑明明慢慢的往起站,素兰搀了他一把,扶着他到炕上坐了。 “跟你说了这么多天,你一点也没听进去。”郑明明长叹一声,看来素兰是一点也不喜欢他。她既然宁死都不愿意留下来陪自己,又何必强求?“罢了,我也不求你原谅。” 郑明明拽下身上的外甲和内甲,都扔到地上。他抽出一柄寒光闪闪的青锋剑,又拿出一沓的符咒放到炕上。 “你恨我,是吧?杀了我你就解恨了,是吧?”郑明明把剑塞到素兰手里。“我现在没穿铠甲,你一剑就能杀了我,这些符足够你逃命的。想死想活都是你的事,你自己选择吧。” 素兰拿着剑,剑身泛着凛凛寒光,一看就是上乘的好剑,比她那天地剑要强过百倍。素兰双手握剑目光冷冷的盯着郑明明,郑明明却闭上了眼睛。 “要用力,突然发力,别多想,想多了就下不去手了。求你手别抖,我不怕死,怕疼。”郑明明也豁出去了,把命都交给她了,一切由她选择吧,想杀人还是想自杀都随便吧。 素兰紧紧的握着剑,一咬牙横下一条心斜劈而下。凉嗖嗖的剑风打到了郑明明的脖子上,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心里还觉得很舒服,一种超然物外的解脱感从心头升起。 剑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离郑明明的脖子不到一寸远。素兰一直以为自己是恨他的,一直为没有能力和机会杀他而愤怨,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利剑就在手中,为什么它生生的停住了?为什么砍不下去? 素兰两行热泪滚滚而下,收了剑一反手青锋宝剑压在了自己的肩头,也不知这剑有千钧重还是万钧重,手压着剑柄就是转不动。素兰这几天一直以为自己最大的愿望就是杀了郑明明然后自杀,可是现在杀郑明明她下不去手,自杀她也一样的下不去手。 郑明明把剑交给素兰,本是心灰之举,不料这一招击碎了素兰‘自以为’的心魔。有多少人真的了解自己,揭开自己的内心有时候会吓自己一跳,因为那个面孔完全的陌生。 第370章 接回 ‘咣铛’一声宝剑落地,素兰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郑明明却开心的笑了,他张开臂膀把素兰紧紧的搂在怀中,他知道素兰的心结打开了。一连串的气浪袭来,张阳已经开始破阵了。 张阳发了两次信号都没有回应,他不能再等下去了,好在这个阵并不复杂,是个很中规中矩的小阵,挡凡人没问题,修行的人基本都会这种基础的阵法。 ‘唰啦’一下大阵撤去,张阳抬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 郑明明躺炕上装死去了,素兰慌慌的不敢应声,她不知道门外有多少人,如果父母亲眷都在,她有什么脸面面对他们?做贼哪得不心虚? “有人吗?”张阳不想莽撞的闯进去,谁知道里面什么情况?还是先探问一声的好。 “谁?谁呀?”素兰紧张得牙根直抖。 “在下张阳,里面可是素兰妹妹么?”张阳这个不要脸的,他真当自己十九岁了。听到素兰的声音张阳就放心多了,她没事就好,料想郑明明也不会有事。 “啊,是呀。”素兰浑身冒火,郑明明指指门,意思让她开门去,她却是挪不动身,话也说不利索。 “我能进去吗?”张阳也不能总这么跟她隔门对话,这成何体统?她不来开门,张阳只好问了。 “哦”素兰点点头,郑明明忍不住捂着嘴轻轻的笑了。你点头张阳能看见吗? “只有我一个人,我进去行吗?”张阳不知道素兰为什么不开门,或许是怕他带来的人多,羞于见人也是有可能的。 郑明明一下坐了起来,只有张阳一个人还装个什么劲?素兰慌忙推他,让他躺下,郑明明无奈只好躺下了。 “你要再不说话,我就闯进去了啊。” “啊,你,你进来吧。”素兰动身不去开门,只是跑到炕的另一边离郑明明远远的坐着。 张阳推开门先看到郑明明在炕上躺着,慢慢的看到齐素兰靠着墙坐着。张阳回身关好房门,没理郑明明,直接朝素兰走了过去。张阳知道郑明明一定是在假寐装死,他能出什么事? “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吧?”张阳离素兰半臂的距离坐下了,素兰看人的眼神都定不住,低头直扯衣襟。张阳佯装什么都看不出,轻松的跟她聊了起来。 “还好。” “我有急事要赶紧回府去,咱们长话短说吧。我是特意来找你的,你先跟我回平康府,明天让格诺送你回家,如何?”张阳出来已经多半个时辰了,他直奔主题挑最核心的问题解决一下。 “我”素兰下意识的望了郑明明一眼,编好的瞎话还没说呢,她得澄清一下她和郑明明没事,不能让人怀疑。 “呵呵,他没事,不用管他,他就是累了,让他在这儿歇着吧。”张阳以为素兰是惦记郑明明,这不用惦记,你走他就跟着了,明摆着的事。 “不是,他那个,他病了。” “什么病啊?” “不知道,就昏迷不醒,一直没醒。” “哦,这么多天一直没醒?”张阳就算真是九岁的智商都不能信她的,她这瞎话编的实在是连自己都骗不过去。 “是啊。” “那看来离死不远了,咱们先走吧。回头我叫两个小厮过来把他抬到乱尸岗喂野狗去。”张阳这叫什么理论呢?昏迷四天就离死不远了?你们家可真有两个昏迷四五天的,你怎么不把张少斌和追风扔乱尸岗去呢?当然素兰不知道这些,但她也看出来张阳一点没相信她的话了。 张阳下地对素兰说:“走吧,他也不是平康镇的人,不管他。” “哦”素兰只好下地,她回头看看郑明明也不知道怎么说,她想跟张阳走,又怕外面的人都盯着她看,不走难道在这里躲一辈子吗? “你们真不管我啊?”郑明明躺不住了,他从炕上蹦了下来。要走还是一起走的好,张阳把素兰领走了,他岂不是要一个人灰溜溜的回去? “哎哟,我以为你死了呢,这怎么还诈尸了?” “不起来我怕你把我扔乱尸岗去。” 他们俩说说笑笑很轻松的往外走,郑明明只是拉着素兰,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这时候素兰最需要的就是所有人都忽略她的存在,其实很多时候都是这样。 比如面对一个残疾人,最大、最好、最贴心的关怀就是把他当成一个正常人一样的看待,不要大呼小叫,不要故作惊讶,不要夸张的关心,尤其不要盯着人家的缺陷流露你极其多余的同情,因为你不经意的一个举动会刺伤一个人的心灵。无视在特定的情况下可以说是功德无量。 出了酒肆他们坐上马车往平康府去,一路上张阳说着他们寻药的经历,说着寒炽已除大家都回府了的事,说着追风的病情…… 至于他们俩的事,张阳一个字都不问。提起来除了让气氛尴尬以外似乎没有别的效果,他尽最大的努力在忽视素兰的存在。 很快他们就到了张阳的院子,他们一进院山花就迎了上来。 “收拾一间客房出来,你素兰姐姐今天住这儿了。”张阳急着给追风喂药,没时间陪客人,他赶紧的吩咐山花:“先带她到偏厅休息,不要慢待了客人。” “是”山花轻轻一福,她去过伍竹的家,见过素兰,她们俩还挺投缘的,她冲素兰友好的笑着,素兰羞颜腼腆的也对她微微笑着。 “你要是有时间替我多陪陪她吧,我去看看追风。”张阳知道他说不说都一样,郑明明能不陪素兰吗?这**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当然张阳不知道详细,只以为他们两厢情愿水到渠成的,哪里想得到是郑明明先来个霸王硬上弓,而后再软磨硬泡的。 “我也去看看追风。”郑明明听说追风昏迷了四天,心里很是同情,他最羡慕人家有灵兽,而追风无疑是灵兽中的王者。 “病房药味弥漫污浊不堪实在不宜待客。” 第371章 卑鄙 张阳就这么直截了当的拒绝了郑明明,病房现在就是不让任何人接近,任何人就是没有人可以有特权的意思。面子、交情这些张阳都挺看重的,但追风的命比这些更重。 “等我出来再与你叙谈。”张阳也没考虑郑明明是什么感受,他说完就直接回房去了。 郑月香一直望着院门,见他们回来了,她走出房门悄悄的看着。万没想到张阳对郑明明的态度是如此的冷落,她实在的无法忍受下去了。 山花引着素兰奔偏厅去了,郑明明孤零零的一个人奔郑月香去了,郑月香冷哼一声进屋了。郑明明尾随其后跟着进去一看,屋里只有郑月香一个人,侍女都被她打发出去了。 郑月香冷着脸在桌子边上气呼呼的坐着,郑明明自己到另一边坐了,还给自己倒杯茶喝。 “谁惹你了?你这是干什么呢?”郑明明很不喜欢月香这个样子,在别人家里做客装也得装出个笑模样,你耍什么脾气呢? “不要脸。”月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几天净生他的气了,都快气死了。 “你说谁呢?” “说你,还有那个齐素兰。” “你知道什么呀?你就胡说。” “谁胡说?你等回去的,看父王怎么教训你。(..tw)” “月香”郑明明放下茶碗,很严肃的对她说道:“你是公主,说话别跟个村妇似的行不行?” ‘啪’郑月香一桌子站了起来,说她像村妇她倒撒起泼来了。她很是不爱听郑明明说的话,我说什么了就嫌我说的难听?嫌我说的难听,怎么不嫌自己做的难看呢? “你不就喜欢村妇吗?你跟那个齐素兰还清楚啊?”郑月香指着门口嚷嚷。 “有什么不清楚的?我就跟她说说话,怎么了?” “说多少话啊?说话还布个阵说?四五天不出来?” “我是看她喝醉了,怕她不安全才布个阵的,我没在。”郑明明开始否认事实了,他可不想让月香回去乱告他的状。“我去找伍竹了,我今天回酒肆的时候刚好碰上张阳,就跟他们一起回来的。” “鬼信你的。” “爱信不信。” 哥俩都不说话了,各坐一边生着闷气。过了好一会儿还是郑月香先开口了。 “你爱怎样怎样,没人管你。我要走了,你走不走?”郑月香实在是不想留在平康王府了,张阳跟她一直保持着很远的距离,别的人也只是依礼设宴、依礼侍奉,没有人真的关心过她。(..tw无弹窗广告) “走什么呀?事办完了吗?伍竹还没找着呢,你和张阳有结果了吗?”郑明明现在能舍得走吗?多留一天就多和素兰亲近一天。 “伍竹你不是去找了吗?那个张阳就刚才他对你那个态度你还看不出来吗?他根本不想理咱们。”郑月香满肚子是气,想起张阳毫不留客的态度,就感觉脸上像被人狠狠的打了几个耳光似的直发烧。 “我没找到啊,不过有齐素兰在还愁找不着吗?” “哦,你是利用她啊?” “对呀,那以为我喜欢她啊?”郑明明下意识的看看门口,这句话要让素兰听到,怕不又朝他抡斧子。 “这还行”月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好像舒服点了,她大方的夸赞了郑明明一句:“没想到你还挺卑鄙的。” ‘噗!’郑明明一口茶喷了出去,呛的都从鼻子流出来了,他一个劲的咳嗽,郑月香赶紧递给他一块丝绢擦擦口鼻。 “你本来卑鄙嘛,还不让人说?”郑月香怕她哥骂她,她先抱怨。很多时候人做了错事,就会用愤怒来掩盖心虚,而往往这么做的成效很明显。当担心别人会冲自己发火的时候就选择先其一步,你先莫名其妙的发火,对方往往就不发火了。 “这叫策略,你对那个素兰好点,让她对我们有好感也好套套话。” “嗯,行。”月香忽然觉得素兰好可怜,女人的同情心顿时就泛滥起来了。 张阳回来的刚刚好,药刚熬好,鹿儿正往药碗里倒药他就进屋了。他漱漱口又洗洗手,过来准备给追风喂药。凌波拿一碗清水过来,张阳直接剪掉了芦苇末端,捏住芦苇管儿浸到清水里洗一下。 “你坐着吧。”凌波看他跪着总是有点心疼。 “这样舒服,有什么的?”张阳若是坐床上得弯腰,坐地上得侧身,还就是跪着最舒服。 “我喂吧。” “药很苦。”张阳皱着眉头,一副可怜相。 凌波‘扑哧’一下笑了,张阳那样子好可爱。像是在吓唬小孩儿,凌波不知道药是苦的么?由他吧,就让他喂好了。 凌波一笑张阳就忘了整个世界,他傻傻的望着凌波笑。凌波起身走了,她到桌子边上坐了,受不了张阳那个萌劲。 “公子”鹿儿端着药碗过来了:“还是有点烫,你小心点啊。” “你辛苦了,去歇会儿吧。”张阳接过药轻轻的吹了吹。 鹿儿和凌波对望着都笑了,这公子真是有点呆。笑就笑吧,张阳不在乎,笑就比哭强。 空气中一阵轻微的波动传来,又有人击阵。 “我出去看看吧。”凌波也觉得张阳这样做太不近人情了,不管谁来探病都不让进,多没礼貌啊。 “不用,谁都不理。理了这个,那个就挑理。”张阳横下心来要护住这病房,谁也不许进来。 “这样也太失礼了。”凌波不希望追风病好了,张阳把府里人都得罪光了。 “没必要把所有人都挡在门外吧?”鹿儿也相劝张阳,这样弄得好像张阳很矫情似的,人家来探病不过就是进来看看,谁能怎么样呢? “江湖中有一句话叫‘趁你病,要你命。’你们知道吗?”张阳冒不起这个风险,宁愿得罪所有人,哪怕追风病好了,他们在府里住不下去就一起离开也是情愿的。“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到什么程度都不为过,大意要不得。” 张阳很小心的给追风喂完了药就赶紧出去了,他正要去客房见郑明明,朝云走了过来:“公子,夫人让你即刻过去。” 第372章 母子 “刚才是什么人闯阵啊?”张阳听说他娘找他,忽然想起刚才有人闯阵的事,是不是把亲娘给挡在门外了?那肯定是要挨骂的。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朝云只能是实言相告:“是夫人。” 张阳挠挠头苦着一张脸走了,水月娘现在轻易不能调动真元气,她出手打阵说明气愤已极,张阳边走边想着怎么哄他娘。这女人真是麻烦,不管什么关系,不论多大年纪,个个都得哄。 水月娘不同意追风在张阳的屋子里养伤,张振羽执意不肯把追风挪到偏殿。现在张阳又把那屋子罩了起来,不许任何人接近,水月娘简直要气死了。追风固然重要,但他说到底不过是一个灵兽,一个下人罢了,这父子俩是要造反吗?上下尊卑全然不顾了,亲情也不顾了,什么都不如追风重要。 追风原来是和张振羽形影不离的,白天跟在他身边侍奉,晚上就住在内殿的院子里。水月娘总是抱怨不休,总说张振羽待追风比对她都好,张振羽把追风赶了出去,单独给他配了个院子。张阳的院子原来就是闲置的空院,凌波觉得那里僻静,选了紧邻西殿最偏远的一间屋。张振羽把这个院子指给追风就为了方便他照顾妹妹,他不喜欢在屋里住,一间屋子也没收拾,天气不好的时候他和凌波在一间屋里对付着,平时他就在院子里住了。(..tw无弹窗广告) 张阳八个月就满地乱跑,什么话都会说。周岁的时候就能和大人正常交流,淘气的没法形容,还总是要求自己单独住一间屋子。水月娘就把追风院里的房子收拾出来赏给了张阳,张阳不到两周岁就自己住那间屋子。水月娘这么安排一是怕张阳不安全,有追风在就万无一失了,二是怕张阳寂寞,有追风陪着总比没人陪好。没想到这几年下来张阳和追风倒比跟亲娘更亲了。 一个追风把张振羽和张阳这父子俩都闹疯了,怎么老虎就那么招人喜欢呢?夫妻不如主仆亲,母子倒比主仆疏。张振羽为了追风冲她大吼,张阳为了追风连门都没让她进。无边的妒火把她推进了无尽的恐慌之中,夫妻恩、母子情不能因追风而淡化。 张阳进屋见水月娘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地上一圈一圈的打转转呢。张阳走过去躬身一揖,亲切的唤了声:“娘” “哼”月娘气的一甩袖子走到床边坐下了,张阳抬头见月娘一脸怒容,便走过去挨着他娘坐下了。.tw[] “娘,何事动气啊?”张阳分明是明知故问嘛,不过母子并肩亲情立时就增进了不少,两个人距离若是离的近就好沟通。 “追风在你屋子里养伤,你怎么想的?” “哦,这是爹的主意,我敢怎样啊?”张阳深知月娘一直嫉妒追风,这女人啊,所有的感情都只能归成一条线让她攥在手里握着,男人就由着她牵,任凭她拴就对了。一个追风把她嫉妒成这样,这要娶了儿媳妇她不得疯啊?张阳这一路没琢磨别的,就揣测她的心思了。 张阳这一抱怨倒化解了月娘心中不少的怨气,这一抱怨就把张阳和月娘划到同一阵营里来了。 “我说把他挪到偏殿去,你爹就是固执。”月娘想想就来气,张振羽吼她的那副德性跟要吃人似的。 “算了,别跟爹较劲了,我刚才在西殿说错一句话,他当着五殿亲族的面罚我跪,我可不敢惹他了。”女人喜欢抱怨,喜欢八卦,张阳刚好也有一肚子的苦水没处吐呢。 “啊?凭什么呀?你怎么了?” 张阳简单清楚的跟娘学了一遍事情的始末,月娘好心疼儿子,不住的埋怨张振羽。张阳心里暗暗的得意,娘一心疼儿子就什么都忘了,别的事就都好说了。 “你也是的,兽族贸易区是你该去的地儿吗?和你爹说话也不注意个深浅,那么多人他能下来台吗?”月娘抱怨完老的又开始数落小的。 “娘说的是,我知道错了,我给爹认过错了,我就气爹不依不饶的。” “你爹是过分。”月娘让他搅的差点忘了刚才没进去门的事,忽然想起来张阳更过分。“你那屋子为什么布个阵,不让人进啊?” “哦,我让鹿儿在那屋里给追风熬药呢,屋里弄的污浊不堪不便待客,而且我也怕有人趁机做什么手脚,追风现在昏迷不醒吃错了药也说不出来。追风真要出了什么事,说到底是咱东殿的损失啊。” “道理倒是这么个道理,追风怎么样了?好点没?”月娘也不是不关心追风的死活,她也希望追风能好起来,她只是要求那爷俩对她比对追风好就行了。 “没什么变化,慢慢来吧。” “追风也是的,宁可放寒炽跑也不能玩命上啊。”月娘看儿子很乖很听话,心里的气也就少了。“你那屋子里熬药能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那屋子我还要啊?”张阳早就计划好了过完年就建新的庭院,他要开学堂还要建很多新的‘办公署衙’。 “怎么不要了?” “我爹不是把追风送进去了吗?那就给他呗。”张阳还一脸的不乐意,满脸都写着小孩子专有的倔强、任性和娃娃脾气。 “行了行了,大不了换个院子呗,我早就想给你换个地儿了,那院子太偏了,还有后院那个张钺也闹得你不得清静。” “娘真好。”张阳扯着月娘的胳膊摇晃,一下子就喜笑颜开了。“今天刚听巧荷姑娘跟我说‘再甜的甘庶不如糖,再亲的婶子不如娘。’她们都羡慕我有个疼我的娘呢。” “你就说的好,阳儿,你不让别人探病恐怕会惹人非议吧,你爹不会容你的。”月娘知道张振羽最在乎的就是和谐,凡是能让人处都让一步,张阳如此行事怕是张振羽会不高兴。 “我爹去过了,他也没破阵啊。全府上下谁不知道我令出必行?”张阳正得意的吹着牛皮,忽听一声报:“府主到。” 第373章 感想 张振羽的心情也是很复杂的,他看到张阳离府而去以为他是在生气。当他被阻挡在阵门之外的时候,他感觉到了张阳的愤怒。他有点担心张阳会倔强的跟他闹脾气,他开始有点后悔那么委屈张阳了。 当然张振羽心里怎么想的没有人会知道,他的脸就像是一个模具,一个冷冰冰的模具。爹就是爹,爹就代表着一切,爹就是天,做儿子的唯有服从。要么是乖乖的服从,要么是阳奉阴违的服从,公然反抗?肯定是有那样的儿子的,但张阳不是那种人。就是反抗也是先礼而后兵,凡事必要依礼而行。 张振羽慢慢的走进内室,水月娘一肚子的气,闻报也没有起身去迎接他。张阳就在娘的身边站着,也没有出去迎接他。他走进来月娘也没有理他,反而侧过身去不看他。 “爹”张阳向前一步低头给他见了个礼。 “嗯”张振羽看看她们娘俩,这气氛似乎是不大好。张振羽到桌边坐下,看着张阳说:“来给你娘请安的?” “是”张阳也不能说我来告你刁状的,等我娘骂你吧。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我出府去了。(..tw好看的小说)”张阳也心虚得很,他爹刚刚在西殿当着全府人的面警告他‘无事不得出府’。虽然他这次出府真的是有事,而且是正事,但他毕竟没有向任何人申请,没跟任何人打过招呼,走的时候明明看到他爹带着人进了院子还对众人视若无睹。 张振羽也不说话就冷冷的盯着张阳,张阳只是低头站着不多说一个字。张阳心慌、忐忑可也没怎么表现出来,他就是在等挨骂,骂完就没事了。意外的是张振羽并没有骂他,追风正在重病之中,如果没有事的话张阳怎么会离府?张振羽已经冷静下来了,他知道张阳离府一定是有原因的,他想平心静气的好好跟儿子谈谈。 盯了半天张阳也不开口,张振羽只得问了。“你出府干什么去了?” “我找郑明明去了,他四天没有回府,我怕他出事,就出去找他了。” “竟然有这种事?他四天没回府,府里人不知道找吗?”张振羽当然知道郑明明失踪是一件多么大的事,郑明明这么天不回来,张天雷都不派人找找? “郑月香瞒下了这件事没有上报,郑明明只是和云水泽齐族长家的二女儿齐素兰在府前街的小酒肆里羁留了四日。(..tw)我把他们都带回来了,明天再着人送齐素兰回去。”像这种风月之事谁愿意张扬出去呢?郑月香瞒报也在情理之中,那个郑明明的确是有点太不懂事了。 张振羽也管不了这种事,郑明明又不是他的儿子,他犯不着操心管教。“你为什么布个阵不让人进去探望追风啊?” “一来是为追风的安全,他昏迷之中恐有人心存不善。二来是为院子的清静,追风这说不定病多久呢,人来人往的探望,我懒得应酬。” “连我都不能进去?”张振羽觉得张阳说的有理,做的也对。张振羽撂不下脸来这么干,可是张阳才九岁啊,一个孩子任性点总是可以原谅的。这么做虽说显得不近人情却也是两便,一来追风安全了,二来有几个人是关心追风的?都是碍于情面不好意思不来,张阳态度表明了谁都不接待,不允许任何人探病,这样人家也就省心省力省事了。 “您和娘当然能进去了,那非得众目睽睽之下让大伙看着你们进去?” “你?”张振羽一时语结,这孩子简直的记吃不记打,这话说的倒是有理,可听起来怎么这么的气人?这态度未免太过于不恭敬了吧?“你跟谁这么说话?” 一见张振羽变了脸,张阳立马乖乖的闭嘴,老老实实站着不说话了。 “你能好好跟儿子说话不?”月娘听说儿子在西殿受了委屈,很是心疼。现在张振羽当她的面又要训教儿子,她自然出来阻挡了。 “你看看他什么样子?”张振羽用手点着张阳,孩子没礼貌不该管吗? “我看挺好的,你要看不顺眼,瞅谁好给谁当爹去。” 张阳这个汗啊,他娘真是会讲理,有理也好,没理也罢,她这么一胡搅蛮缠就什么都没法谈了,全是一锅粥。 张振羽也是拿水月娘没有办法,那理都不讲了,她耍蛮你能有什么办法? “你怎么想的?你说。”张振羽不接水月娘的话茬,语气平稳的继续张阳沟通。 ‘我怎么想的?骂我一顿还让我谈感想?’张阳能说什么?又敢说什么?他想都没想非常痛快的说了句:“我错了。” “嗯?”张振羽的意思是问他接下来还有什么打算,追风的药是天天从西殿取还是自己熬,到底安排什么人照顾追风,郑明明兄妹如何招待,甚至他提出的一系列的改革措施有什么新的方案没有,说什么都行啊,没想到他说了句‘我错了’。“你哪错了?” “我布阵之前应该向您请示,出府也应该先跟您打个招呼,不该擅自做主,大家进院我应该先过去见个礼,跟大家解释清楚再走。”张阳心知肚明的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当时他确实是心中满是怨气,时间又紧才直接飞走了。 “你的屋子让谁进不让谁进也是你的权力,这没什么。事急从权,你走也就走了,把郑明明找回来了算是功大于过。”张振羽并没有责怪张阳的意思,张阳这个态度他很是满意,儿子没有闹脾气而是好好跟他说话,这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了。见张阳恭恭敬敬的站着,他指了指桌边的椅子:“你坐吧。” “谢父亲。”张阳走过去坐下又站了起来,“嘿嘿”他傻笑着跑到床边挨着月娘坐了。 “哈哈哈”看张阳那个萌样张振羽和月娘都笑了起来,他们一笑张阳也跟着笑了,亲情在一片笑声中流淌着温馨与幸福。 “报!静海王府使者到。” 第374章 素兰 静海王府这个时候派使者过来做什么?年前互相送贺礼似乎早了些,再过两个月送也来得及。(..tw)平时两府之间并没有大的来往,若是族长或是公子们过来还有可能是出于私交来拜访某个人的。派使者来肯定是有事情,而且是大事情否则不必如此正式。 “现在何处?”张振羽问道。 “宁神殿。”金甲兵隔门回话。 张振羽也顾不上再跟张阳细谈什么,他赶紧的走了。张阳也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他娘,他也赶紧的走了。 张阳在他院里的正厅摆宴,招待郑明明兄妹还有素兰。他不想去大殿上开宴席,歌舞弹唱的吃不消停而且张阳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他时时刻刻记挂着追风,若是依着他他巴不得分秒不离追风左右。 精巧细致色味俱佳的二十四道菜。杯盏盘碟真是美食美器,张阳是平康府里在吃食的器皿上最讲究的人,没有之一。筷子都是银光闪闪的象牙银箸,杯盘都是能量充盈的晶石打造。不说别人就是张阳自己都慨叹‘怪不得沙僧打碎个杯子要判刑,这一个琉璃盏可是足足的十二乌金啊。’ 价值十二乌金的琉璃盏张阳有四个,当然他舍不得拿出来给他们用,也没有在他们面前炫耀的必要。今天的酒盏就是上乘的夜光美玉打造的,握在手里温润细腻,雕工精湛盘龙卧虎栩栩如生,简直是把玩无厌的极品。 张阳、郑明明、郑月香、齐素兰四个人坐着吃饭,若锦、若霞、若竹、若菊四个丫头站着侍候。今天朝云身上好像不大舒服,脸色很难看,走路也有点异样的感觉,像是哪里疼,问她又不肯说。彩凤有孕之身,一般张阳都让她休息。山花实在小了些,十来岁的孩子而已。 张阳就图个省事,在自己院里摆宴简简单单的挺好。素兰却是吃惊的不得了,她也知道张阳家里很是奢华,也知道郑家兄妹在此平康府必然好生款待,可也还是禁不住内心的波动。 ‘怪不得舅舅说张阳家住着花哩胡哨的房子,吃着龙肝凤髓一样的吃食,使唤着仙女一样的姑娘,还有无数的天兵守卫……’素兰在若锦的指引下小心翼翼的坐下了,不敢说话也不敢乱动,生怕闹出笑话来。素兰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菜,更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器具,这可怎么吃得了? 若霞递给郑月香一小碗汤,郑月香端碗把汤倒进嘴里一仰脖。 ‘喝那么点水用得着使劲仰脖子吗?’素兰觉得郑月香这个公主都不如她注意形象,这也显得太没气质了。素兰正在胡思乱想,见月香一低头,把汤都吐了出来,若霞捧个大碗在下面接着。 ‘这没等吃就先吐上了?真恶心。’素兰有点受不了,这个郑月香太过份了。‘那汤还能有多难喝?不想喝就别喝呗,喝了就咽下去,吐出来又浪费又恶心人。’ “姑娘”若锦也给素兰送上了那样的一碗汤。 “我不用。”素兰看那个郑月香喝了又吐,她都直反胃,她才不要这汤呢。 “清清口吧,不然有的菜尝不出味道来。”郑明明悄悄的劝说着素兰,他知道素兰不懂得规矩。 “好吧。”听郑明明这么一说,素兰懂了,原来他们吃饭之前要漱口的,真是够麻烦。素兰也照着郑月香的样子漱了一次口,素兰在家里早晨起来漱口都直接吐院子里,这吐到大碗里,碗还有人给端着,她感觉自己在欺负人似的,心里还有点小小的过意不去。 一顿饭很快吃完了,素兰在若锦、若竹的侍奉下去洗了个澡。生平第一次在满是花瓣的热水中泡澡,从脱衣服到穿衣服整个过程完全不用自己动一下手。脱下来的衣服都被叠好放在一边,穿上的衣服从头到脚全都是新的,从里到外的舒适。 也不知丫头们往她身上、脸上都涂抹了些什么,皮肤都细腻了好多。‘怪不得一个个都美的跟仙女似的,她们用的什么好东西啊?’素兰被搀到卧房,她觉得好别扭,侍女走路太慢了,她也根本用不着人搀。她怕被人笑话,心里不愿意也没说,就任由她们摆布吧,反正挺舒服的。 大大的木床四周是雕龙刻凤的栏杆,还垂着淡紫色的纱曼,四角垂挂着气味芳香的香囊。她轻轻的坐到床上,好柔软的褥子。她看看这屋里的环境,这窗棂、这墙面、这桌椅、这陈设,连地面都没有灰尘,这太难以置信了,整间屋子都是青石地面,这得多少钱啊? “咚、咚、咚”有人敲门,若锦过去开门询问,原来是郑明明过来了。 “姑娘,大宁国太子郑明明求见。”若锦回来向坐在床上的素兰回报,素兰也不知道什么人来了该请,什么人来了该迎,她就说了个:“来就来呗。” “姑娘,你见不见啊?”若锦没明白素兰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让他在外面等还是赶他走呢? “什么?”素兰差点发火了,她忍着气问了一句,这丫头说的这叫什么话呢?什么叫‘你贱不贱啊?’这不骂人呢吗? 若锦也不知道素兰为什么语气就变了,她只好重复一遍:“你是见还是不见呢?”若锦没听到素兰回应,她抬头见素兰瞪着大眼睛盯着她,眼里满是疑惑与愤怒。“我是说您让他进来还是让他走?” “哦,让他进来吧。”素兰长出一口气,这个累得慌,有钱人的日子不好过,说话都这么费劲。若锦也觉得挺累,但她不敢说。 “姑娘,那边坐吧。”若竹过来搀素兰,这见客你不能坐在内室的床上啊,那也太不礼貌了。 “哦。”素兰有点不情愿也没说什么,说话在哪不能说呢?她跟着若竹到外间的桌子边上坐下了。 “素兰姑娘,在下冒昧来访,望乞恕罪。”郑明明彬彬有礼的给她见了个礼,素兰几乎听不懂他说的是啥,她张张嘴又闭上了,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375章 政务 素兰傻愣愣的看着郑明明,心里一阵气恼。(..tw)这郑明明在外面也会说人话,怎么到这屋里说话就开绕了呢?你有啥事说啥事就完了呗,假腥腥的说这些屁话有什么用? 郑明明知道素兰是不会说这种话,他也不指望素兰请他坐,他自己就坐下了。 “你们都下去休息吧。”郑明明想打发若锦和若竹走,可这俩丫头对视一眼谁都没走。她们都盯着素兰看,阳公子吩咐她俩侍候素兰,那她们就只能听从素兰的指派,如果郑明明说的是让她们下去,她们还会离开,可郑明明说的是让她们下去休息,那她们就不敢走了。下去是暂时离开,在屋外等一会儿而已,下去休息就是说今晚不用她们侍候了,让她们回自己的住处去。 “素兰,她们都累了,让她们歇息去吧。”郑明明知道那俩丫头不得素兰的言语是不敢退下的。 “去吧。” “是。”若锦、若竹深深一福双双退下了。两丫头欢喜的如遇大赦,早点休息对她们来说就是好事。 “素兰”郑明明见屋里没人了,他拉起素兰紧紧的拥在怀中,素兰用力的推开他。 “怎么了?”郑明明见素兰撅个小嘴侧过身去生气,他转过去搂着她一个深吻,素兰挣扎了两下奈何他箍得忒紧也就顺从于他了。 郑明明抱起素兰把她放到内室的床上,浴后馨香更添三分诱人。素兰被他弄得娇羞满面,心中虽有七分情愿还是将他推开了。 “你不想啊?”郑明明是情急难耐了,这几天他也没得手几回。 “进来人怎么办?”素兰见这平康府里隔几步就站着人,院外还经常有侍卫走动,院里丫头、小厮、老妈子走马灯似的转。万一有人闯进来,被人当面撞上如何是好? “呵呵”郑明明笑了,这个傻丫头真是可爱。进来也就是下人呗,这种事根本就不避丫环,贴身丫环、通房丫环也就是各院的大丫头都是陪房侍寝的。“放心吧,谁来都得通报,没有你的话谁也不敢进来。” 素兰的衣襟半敞,郑明明正欲拂掉她的外衣,她忽然抓紧衣襟,神秘兮兮的问道:“张阳也不敢进来吗?” “哈哈哈”郑明明把她推倒床上,真是止不住笑了。“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张阳半夜到你房里来干什么?” 张阳是不会到素兰房里去的,他自己的房里也不缺美人。张阳输出真元强行帮助追风运行一遍大小周天,真气必须流动,不然时间久了对筋脉有伤,对丹田也不利。 鹿儿把所有跟熬药有关的器皿又都刷洗了十遍,真是很疲乏了,她伏桌子上就睡着了。凌波检查一下追风的伤口,七处全都肿得又黑又亮,血也慢慢的往外渗着,虽然很慢很慢但一直在渗。 “我二叔只有一处伤口,我好心帮他处理一下,结果伤口被我扩大了。现在也不敢动他的伤口,等血毒清净了再解决伤口的事吧。”张阳除了用清创丹化水帮追风擦洗伤口以外,也不敢做别的处理了。 “嗯,你出去休息吧,这一天你太累了。”凌波真的很心疼张阳,这一天张阳从早上回府一直忙到现在,片刻清闲都没有。 “累倒不觉得,就是太过忙碌了些,没有好好陪你。”张阳抚摸着凌波的秀发,看着她盈盈如水的眸子。慢慢的凑过去,浅浅的亲了她一下,张阳是完全不在乎昏迷的追风和熟睡的鹿儿。凌波看看追风和鹿儿,好在他俩都看不到,饶是如此心鼓也是‘咚咚’的响。 “你睡吧,我看着追风。”张阳知道病情随时有可能出现变化,或许好转或许恶化,病人尤其是昏迷中的病人更需要时刻有人在旁边观察。 “你不出去啊?”凌波觉得这屋子里外三四间却只有这一张床,张阳出去才能躺床上睡个好觉。 “我去哪呀?去哪儿能看着他?”张阳的心就在这里,他哪儿也不想去。他拿出几张兽皮铺到地上,对凌波说道:“对付一宿吧,明天给你搬张床过来。” 有床没床又怎样?凌波是真的不在乎,不过张阳的关心她很在乎,很感动。她不敢相信一个九岁的孩子怎么会如此的体贴、如此的细心。 其实现在张阳自己都搞不清自己到底还是不是一个孩子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体完完全全就是个成年人的身体,而灵魂从出生那天起就不是一个小孩子。 “我守着二哥,你睡吧。”凌波也没有睡意,她更愿意让张阳多休息。 “凌波,你变成虎呗。”张阳一年没见过凌波的虎身了,他知道维持人形对灵兽来说是一件不太舒服的事,追风有事没事就化成虎形。 凌波化作一团白雾,慢慢的凝结成虎。张阳欣喜的把她扑倒,摸摸她的头,她的背,她脖子下的毛,这只虎让张阳魂牵梦绕了一整年啊。蹭蹭她的头,用力的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凌波,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多少相思盼来重逢。”张阳不敢回想这没有凌波的一年是怎么过来的,他搂着凌波在兽皮上躺了一会儿。“我不陪你睡,我陪追风哥哥睡,我要躺他怀里看着你。” 张阳到床上侧身躺着,他静静的看着凌波,凌波慢慢的进入了梦乡。张阳坐起来观想圣像,入定了两个时辰,一/夜就这样悄悄的过去了。 第二清晨张阳正陪郑氏兄妹和素兰共进早餐,金甲兵来报:“公子,府主请您早饭后到宁神殿。” “知道了。”张阳一摆手金甲兵退下了。 既然说让饭后去料必不是急事,张阳也不好吃的太快,虽然他平常吃饭很快。 “宁神殿是府主处理政务的地方吧?”郑明明问道。 “是的。” “我爹从来没叫我去过正光殿。”郑明明才十七岁,政务还轮不到他插手,他对政务只有些许的好奇并不上心,光是修行的功课都够他头疼的了。他想不到张阳不光修行的有如天助,竟然连政务也有发言权。 第376章 叹息 宁神殿里没有外人,主座上当然是张振羽,副座还在等待张阳,下面坐着张天雷以及其他各殿的几位族长。(..tw无弹窗广告)张振羽的桌案上摆着很多的竹简。 张振羽看到这些竹简心里就特别的佩服张阳,这个主意的出的太好了。从绳子的颜色上就能知道大概报的是什么事,处理事情可以从重到轻,不会耽误大事。而且很多奏折都是看一眼就发给相关的人去办,根本不用像以前一样事无巨细,凡是报上来的事情都亲自处理。这样做事的人多了,效率也提高了不少。 “府主不宜轻动,静海王府那边还是我带着阳儿一起过去吧。”张天雷看这府里能出头办事的人也不多了,张少杰连宁神殿都没来,他根本不会去的,他现在除了守着张少斌,别的事都不会做。南殿、北殿、中殿除了辈分小的就是年纪轻的,去静海王府也不能派职位太低的人去,那样面子上就过不去了。 “少不得要劳烦世叔走一趟了。”张振羽也觉得张天雷是最合适的人选,只是张阳肯去么?张少杰守着他哥不肯动地方,张阳守着追风也一样走不开啊。 “少府主到。”门口的侍卫一声报,张振羽抬头看去,只见张阳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张阳走到副座上冲下面的长辈们微笑着点头致敬之后坐了下来。 “阳儿,静海王府初战寒炽的两位族长仙逝了,我们要派人过去吊唁,叫你过来就是商量这件事情的,你有什么看法?” 张阳回头看着张振羽,心中暗想‘这事问我干啥呀?咱们办丧事的时候他们怎么来的,我们就怎么去呗。不就是个随礼的事吗?’ “爹,我大伯办葬礼的时候,他们派什么人过来的,我们也相应的派什么人过去就好吧。”张阳知道这些都是有详细备案的,就算忘了也有据可查。 “我儿说的有理,他们当时是府主亲自来的,这次我想由你叔公带你一起过去,如何?” “我?”张阳愣了,他都怀疑这个爹是不是缺心眼,要是没事的时候还好说,现在追风还在昏迷中,你不知道吗?“我去不合适吧?” “我知道你不想去,可是静海王府的使者点名请你过去,人家两个族长过世也是大事,怎好拒绝?” “请我干什么?”张阳一个小孩子,静海王府办葬礼那么大的事,哪里用得着张阳呢? “那两名使者并未透露,只是一再的强调要你过去。(..tw)” 张阳得知那两名使者还在平康府里没有走,他赶过去找他们沟通了。 静海王府最初与寒炽交手的两个族长,受伤之后回到府里。伤口越处理越大,黑血排不净,弄的人失血过多,相继昏迷了。御医轮番上阵也没有好的办法,待到请来城中的御医开下了方子又需要御龙林的龙须草。龙须草寻回两个人都喝不进去药了,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毒死了。死的时候浑身漆黑,肤色都跟墨染的似的。 寒炽被除掉之后,静海王府虽有一位族长受了伤,好在没有昏迷,还能喝得进去药。这次静海王府邀请张阳过去,主要想请他给写几副挽联。这工作量不大,可是静海王府上上下下没一个人会呀。灵堂里挂几副挽联似乎很有提升感,静海王府还想求教一下代替活人殉葬的布偶人是怎么扎的。 张阳觉得很开心,看来这用活人殉葬的事以后会越来越少了。平康王府开的这个头值啊,虽然当时惹得很多人非议,但如今静海王府也开始效仿了。莫说用活人都有感情,都舍不得,就说买个活人的钱要扎布偶人得扎出多少来?这么干的确是省钱啊。 张阳给他们写了几副挽联,又派两个小厮过去帮他们扎布偶人。为这么点事张阳是不会亲自过去的,就是平时他也懒得去,何况现在家里确实是走不开。 张阳把挽联交给两位使者,又嘱咐两个小厮几句。然后对使者说道:“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竭尽全力。只是现在我二叔和追风病的都很重,我着实是离不开,还望贵府见谅。” “阳公子客气了,二少主可有好转啊?”使者知道追风回来之前就昏迷了,那就是等死的命了,张少斌是清醒着回府的,比他们死了的两个族长回来的晚很多,或许他有希望活下去吧。 “没有,回来一天多就昏迷了。现在只是靠汤药维持,什么时候能好起来只能看造化了。”张阳轻轻的摇摇头,他二叔比追风还重三分呢。 “吉人自有天相,阳公子不必太忧心了,二少主和追风一定会好起来的。”那个使者一听这话,觉得平康王府妥妥的也马上要办丧事了。 “人都昏迷了,怎么喝药啊?”另一个使者对张阳说的‘靠汤药维持’大感兴趣,他们的两个族长就是喝不进汤药才丢了命的。而且现在他们府里还有一个小公子正在昏迷中,那孩子见他叔叔的伤口越扩越大,他不忍心那么割他爹的肉,他就用嘴往外吸脏血,结果一样的吸不净,他爹过世了,他也中了毒。现在就是等死了,所有的人都束手无策,他娘抱着他,哭一会儿死去的丈夫又哭一会儿他这等死的儿子。 张阳跟他们讲了喂药的方法还送他们几十根芦苇,两个使者千恩万谢的走了。 冬天是一个萧条的季节,路上是厚厚的积雪,树上连片叶子都没有。华夏城里人来人往倒是热闹得很,给这个冷冷季节增添了不少的热度。满街的贺功榜招各地来的游人纷纷驻足观看,阳公子率灵兽力闯萤沼水洞的榜文刚撤下去不久,又换上了平康、静海两府联手力除大妖寒炽。 “又是追风护卫的头功,追风护卫真是神勇啊。” 东都第一护卫的美名又一次在人群中荡漾开来。 “可惜威武了上百年的追风护卫也难逃厄运,这次只能等死了。”一个路人摇头叹息,‘唰’一柄剑银光闪闪,剑尖直指着他的面门。 第377章 钟离 一个少女眉如远山,眼如秋水,看样子最多不过十三四岁,一身红衣在这冰天雪地分外的显眼。(..tw)红衣热情如火,俏脸冷若寒冰。她端着一柄剑,剑尖直指一位过路的行人,只因那人说了一句她不爱听的话。 “你说什么?”钟离琼玉一抖剑柄,剑尖直颤,那人吓得脸也白了,腿也抖了,话也说不利索了。 “我没,没,没说什么呀。” “你说追风怎么了?” “他,他,他,他那个,他” “追风中寒炽的毒了,已经昏迷了,肯定就是等死了。”那路人边上还有一个同行者,他说话倒还利索些。 “你们是什么人?到华夏城干什么来了?” “我们是静海王府的人,来城里采办白绫的。” “你们怎么就知道追风一定救不活了?” “昏迷不醒了,有药也喝不进去,灌嘴里还流出来,根本不会咽。伤口也长不好,毒血清不净,等骨头一黑就算完了,我们府里都死了两个人了,就连这城里的御医都没治好。” “哼,追风一定能活,今天就饶了你们,再敢胡说让我听见,我剁碎了你们。”钟离琼玉收了剑,心里好生忧愁,追风若有个三长两短,那张阳不得哭死啊?她想起了凌波屋子里墙上和青石上的诗,张阳怎么受得了眼睁睁的看着追风死? “是,是是是”那两个路人一个劲的点头称是,虽然不知道钟离琼玉是何许人,但她那气度逼人,肯定是王孙贵胄,这华夏城最不缺的就是公子王候。 钟离琼玉扬出飞剑回华夏帝宫去了,那俩人一看便知她是钟离琼玉了,这城中能驾飞剑的只有钟离家人和华夏十大执事。 “我们在这儿歇息一会儿吧。”那个被钟离琼玉用剑指过的路人腿都软了,他的同伴扶着他到边上的酒家,寻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了。 “两位吃点什么?”店小二热情的过来招呼他们,他们点了菜,店小二自去忙了,不一会儿店小二端着酒菜过来给他们摆好。 “你们刚才说的是真的吗?追风护卫真的有危险了?”店中别无他客,小二不忙便和他们闲聊起来。 “没跑,死定了。”那两个人边吃边喝边和小二聊着,说他们府里两个族长回来的时候什么样,后来发展到什么样,昏迷之后又什么样,最后死了。.tw[]他们俩吃的杯盘狼藉,说的吐沫横飞。 店小二痴痴的望着对面的兽族医馆,小二在这个客栈做事也有近十年了。每天人来人往,人去人留,哪有长客在此?他更无一个朋友,只有追风连着几个月都在他的小客栈里,从早到晚的就坐在眼前这个位置上。更有接连四十多天就在对面的医馆门口像个标杆似的站着,每天反反复复都说着一样的断肠话,让人听了心酸时常落泪。 “小二,上酒啊。” “哦。”小二赶紧的去拿酒了。 街上固然繁华,可对面的兽族医馆却从没繁华过,他家的生意比冬意更萧条,以至于大白天的那个老兽医就关起大门回后堂睡觉去了。 ‘吱~’一个小袋鼠跳到他宽大的肩膀上。 “师尊,救救他吧。”小袋鼠拱得那个胖老头直缩脖。 “多事。”一个破破的大扇子又迎头拍了下来,这次小袋鼠没有躲回那个大袖子里,它继续多嘴:“你救了追风,那小子肯定感激你,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肯定能答应做你的徒弟。” “我缺徒弟吗?想做我徒弟的人比天上飘的雪花都多。”那个老东西坐在后院的藤椅上,迎着漫天的雪花摇着破扇子,也不知道他过的是什么季节。 “坐人家的藤椅,不管人家的闲事。”小袋鼠跳到枯藤上开始上下爬蹿,这藤椅还是张阳做的呢。张阳本想弄个秋千,见这小院不大不适合荡的太高,就弄了个藤椅慢慢的晃悠吧。 “我都帮他重塑肉身了,还欠他什么情?”这老家伙受不得别人揭他短,他一辈子不受人怜,不欠人情,那小袋鼠深知他的脾性故意提藤椅的事刺激他。 “重塑肉身不假,那是人家来看病,你给治病是应该的,人家给你诊金了,你收没收?”重塑肉身的第二天早上,追风和张阳离开的时候,追风悄悄放到柜台上十块乌金,那老兽医悄悄的收了。张阳可能都不知道这个事,但小袋鼠是亲眼目睹的。 “这次不是他受伤,我不欠追风的情。” “你骗人家上刀阵,用灵虎的血祭刀,有这事没?” “我可没骗啊,他自愿上的。我满足他的愿望了,我让他看到张阳了吧?” “狡辩就是心虚。” 小袋鼠正在藤蔓上跳来跳去,那个破扇子上的羽毛化成道道白光奔它而去。 “师叔!”小袋鼠大喊一声,那些白光顿息,老兽医两边望望,哪里有人影?回头再看小袋鼠也不见了,它‘吱溜’一下就钻回那宽袍大袖里躲着不出来了。 五天过去了平康府里一切都很正常,张阳屋子的那个大阵被张振羽重新改过了。郑明明带着妹妹到静海王府吊唁去了,格诺把素兰送回了家,只说这几天都在平康王府了,因府中有事没有及时送她回家。张振羽把一些不太重要的奏折都交给张阳批,每天上午送过来,批完再送回去,张振羽检查一遍,大部分都按张阳批的直接发下去了。张阳每天就守在追风身边,只是早晚出去给父母请个安就回来。他除了给追风喂药就是批奏折,凌波除了照看他们,就是在沙盘上练字。鹿儿光是熬药就忙的团团转了。 看着追风的气色略有好转,凌波很是开心,有一点点好转也证明药是有效的,那就是有希望啊。张阳却有一点点灰心,恢复的这么慢,毒气越浸越深,到底能不能好起来,好了会不会有后遗症这都很难说。 “报!钟离公子到。”金甲兵一声报,张振羽急忙命人动乐相迎。 第378章 求见 送走了郑家兄妹,张阳的消停日子才过了四五天,钟离兄妹又驾到了。张阳闻讯顿时头大,没办法来了就得招待,尤其那个钟离琼玉是必须得陪的。张阳若是避而不见,她可真敢破阵,里外别想安生。 钟离兄妹先去西殿看望了张少斌然后便奔张阳的院子去了。虽然他们是奔张阳来的,但他们不能先去看追风,必须先去看张少斌。人生在世就是这样,不管你情愿也好,不情愿也罢,总有些不得不走的过场。来平康王府探病,在张少斌与追风之间,即使是钟离城主也得先去看张少斌,无论你地位有多崇高都必须遵循尊卑上下,不能本末倒置。 远远的望见张阳的院子,钟离琼玉心里百感交集。这是她曾经小住过的地方,这里曾留下她许多开心的回忆。她多少次幻想着再回这个小院,可千万种设想中就没有一种是为探病而来的。追风重伤令她深深的担忧,她怕张阳经受不起这么大的打击。 钟离兄妹身后还跟着六七位各殿的族长,他们走到院门前侍卫齐唰唰的下拜。刚一进院朝云、彩凤、山花就迎了上来,先是深深一福然后请大家到正厅用茶。 “公子马上就过来,请大家稍待。”朝云一边给大家上茶,一边向大家解释着。就算天塌下来张阳也得先给追风把药喂完才能出来,莫说钟离兄妹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得等,好在没等多久张阳就过来了。 见了面难免先是一通常规的客套话,尽管张阳笑容满面,钟离琼玉还是看出了他的憔悴。发红的眼睛疲惫的脸,强挤的笑容掩饰不住内心的悲伤。张阳很意外钟离琼玉这次怎么这么安静,不像以往那么活泼了。她老老实实的坐在一边,连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让张阳有些不适应。 “追风现在怎么样了?能让我们进去看看他吗?”钟离琼英已经听说了张阳不许任何探视追风的事。 “这个,病房里确实是” “阳儿”张继英觉得说什么也不能因为这点小事伤了钟离琼英的面子“钟离公子不远千里赶来,你何不网开一面呢?” “是啊,阳儿”张继烈也跟着劝道:“我们也好久没见过追风了,就让我们看看何妨?” “不是我不让大家看追风,实在病房中污浊得很。”张阳也早有筹备,他怕钟离琼玉会搅闹不休,所以决定今天就让大家进去看看。 “既然不方便,那就算了。追风护卫总会好的,等他病好了还愁没有相见的日子吗?”钟离琼玉其实很想看看追风怎么样了,可她更知道张阳这么做必有这么做的道理,她不想在张阳最心焦的时候火上添油,不为难张阳才是真的对他好。 钟离琼玉如此一说,大家倒没法强求了。张阳不会把话说的这么不客气,可钟离琼玉不同。谁再说着急见追风就和咒追风不会好了一样,你急什么?看一眼少一眼啊? “多谢小公子体谅。”张阳真是意外,这钟离琼玉什么时候转了性了?不闹人还这么懂事,奇怪呀。 一个侍卫拿着一张兽皮急匆匆的走进张阳的院子里,也不知张阳在哪个屋,他想找个人问问却一个人也没碰到,径直的向前走了几步,抬头惊见一个铜人在墙头上倒卧。这府里人也多兽也多,傀儡也不少,一个铜人也没什么可意外的,那侍卫走到头也没遇上个人,又走了回来。 “你转什么圈啊?”那铜人一跃而起,飘飘而落,地面竟然丝毫灰尘未起。 “啊”那侍卫一愣,原来这个铜人是活的。“我找阳公子报事。” “那边”问墨指了指正厅,那侍卫道了声谢便奔正厅去了。 既然不能进屋探视追风,钟离琼英还要去静海王府吊唁,他便起身告辞了。 “阳公子,我受父命要往静海王府走一趟,琼玉同去不便,我有意让她在你这儿小住几日,不知可方便否?”钟离琼英明知道钟离琼玉是不会跟他去静海王府的,不如自己主动点把她留下得了。 “荣幸之至。”张阳敢说不留么?尽管心里十分不情愿,这时候他真的没有时间陪客人。‘怪不得她这么乖,是怕我不留她吧?她哥走了,谁还能管得住她?’张阳心里万千犹豫,只是嘴上不敢说出来。 “那就多多麻烦你了。” “哪儿的话?小公子可是贵客,请都怕请不来呢。”张阳微笑的客气一句,钟离琼玉倒开心的跟夸她了似的,张阳说她一句好话,她心里暖洋洋的。 “报!”大家正欲起身相送钟离琼英,忽听门外一声喝报。 “进来。” “报,有人求见追风护卫。” “嗯?”张阳都气笑了,这侍卫们都缺心眼吧,追风什么情况全府上下有不知道的吗?“那你跟追风护卫说去吧。” “这”那侍卫愣了,追风昏迷不醒跟他说什么呀?“公子,那人说他是为追风护卫的病来的。” “什么人啊?”张阳以为是有人来探病,那为何不递上拜贴? “殿门守卫说好像是个江湖郎中,他说他能治追风护卫的病。” “滚出去!”张阳这个气,他确定这些侍卫都缺心眼了。追风的病是那么好治的吗?华夏城的御医开的方子,张阳那么精心的侍候,也只气色略有一点好转而已。什么江湖郎中信得过吗?张阳只盼着追风早点醒过来,能动了便去华夏城找那个兽族医馆的老神仙。 “是”那侍卫转身走了三步,想起手里的兽皮还没给张阳看呢,他又转了回来。“公子” “滚!别气我。” “这这”他向前递着兽皮。 “还有别的事吗?” “那人说你要是能看懂这个就快点出去接他,要是看不懂永远也别去求他。”那侍卫哆哆嗦嗦的向前举着兽皮。 张阳笑了,这什么人啊?如此狂妄,还求他?谁知道他是谁啊。出于好奇张阳接过兽皮,展开一看不由大惊失色。 第379章 兽医 张阳展开兽皮一看,那上面写着:“九鼎一丝命将亡,子须领悟忌空忙。同去同归同甘苦,心定志坚莫彷徨。”张阳抓着兽皮含泪欲滴,也顾不得跟众人打个招呼,逃也似的夺门而出。这明显是一首藏头诗,说的是九子同心。知道张阳有九子同心丸的人,一只手就数得过来。一个是那老兽医,一个是他隔壁的铁匠,一个是张振羽,一个是追风,一个是凌波,然后就只有张阳自己知道了。那么来人是谁,岂不是很明显了么? “怎么回事啊?”钟离琼玉迷茫的望着钟离琼英,这张阳怎么突然就跑了呢?是什么人让张阳这么失态?什么人有这么大的力量让张阳如此着急呢? “出去看看吧。”钟离琼英当然不知道是什么人什么事把张阳刺激成这样,但不管什么人来了总得进院子吧,我们去院里等着就是。 众人走出正厅都在院子里等着,看张阳会接个什么样的人回来。那侍卫出来望望没有看到那个给他指路的铜人,他悄悄的退下了。 张阳疯了似的跑出正厅,一路向外狂奔。问墨很纳闷张阳疯了吗?不着急何必跑?着急为什么不飞呢?他追过去说道:“飞呀。(..tw无弹窗广告)” 张阳纵身向府门飞去,问墨跑的一道烟尘也没他飞的快。心里这个后悔,提醒他干嘛?好在府门不远,张阳跑到府门,问墨也没差多一会儿就赶到了。 张阳出了府门四处张望,府门前空空荡荡哪有半个人影?莫非那老家伙等的不耐烦便走了?张阳急的心里着了火,他大喊一声:“老神仙!” “哪来的神仙啊?”问墨晃晃悠悠的跑到了张阳身边,这个世界上修行的人虽多,在这小小华夏怕是连个散仙都难找,还神仙?神话里有,童话里有,梦里也有,大白天的没有。 张阳哪有心思跟问墨矫情,他踏上台阶问守殿侍卫:“找我的人呢?” “回公子话,我们也没看到,一眨眼的工夫人就不见了。” “用了隐身符吧。”问墨觉得除非是用了隐身符,否则怎么会眨眼之间就不见了?就是飞走了也能看到飞的方向啊。 “咳咳”殿门上方传来咳嗽声,张阳和问墨举目观看,只见一个胖老头蹦了下来。“上了年纪好打瞌睡,一不小心睡着了。(..tw)” 问墨真是惊了,若是用了隐身符一个时辰之内不受攻击是不能现身的。若是他速度够快,跳到殿门之上那些侍卫都没看见的话,张阳刚才是飞过来的,从上往下也没看到殿门上有个人?若没用符就能隐身,那肯定是会变化了,莫非真的是神仙? “老神仙。”张阳一躬到底,这真是喜出望外,怎么敢奢望他亲临平康王府?平时便是去求他,都不知道有多难呢。哪次找他看病,磕头不跟捣蒜似的? “神仙?”问墨喃喃的回不过神来。 “嗯。”那老东西很享受似的,摇头晃脑的往府里走去。张阳和问墨屁颠屁颠的在后面跟着。 侍卫们看他们走远了都笑了起来,那个老东西可真是有意思。大冬天的光个脑袋,脑袋上还没几根毛,圆乎乎的身子顶着个圆乎乎的脑袋,一走路脖子上的肉都颤,拿着个破扇子还一个劲的摇。看来胖人御寒能力是强,多长肉还是有实用价值的。 众人在院子里翘首以待,没想到张阳就带了那么一个其貌不扬的人回来。宽袍大袖毛发稀疏,若说胖是无可奈何之事,那头发不能整理一下么?哪怕都剃了去,光头也比那为数不多的几根在脑袋上面跟插了卖身草似的好看啊。 满院子的人他都看不见,就直奔张阳的卧房去了。他倒不用人指引,估计是闻着药味过去的吧。张阳想给大家介绍一下,见那老家伙谁都不理直接奔屋子去了,他赶紧跟了过去。这时候谁都不重要,得罪谁都不要紧,千万不能得罪这个老东西啊。 “待我撤阵。”张阳殷勤的走上前去。 众人虽知那个老东西是来给追风看病的,却也惊奇张阳的态度为何如此的恭谨。他怎么会这么的信任那个老头子呢?莫非是旧相识? “不必了。”那个老兽医还真不把这个阵放在眼里,对他来说这跟空气差不多,撤不撤都一样起不到阻挡的作用,他就直接走了进去。 张阳还是一扬手撤去了大阵,有这个老兽医在他相信没有任何危险了。他几乎已经看到追风阳光满面玉树临风的站在他面前了。他信心膨胀的超乎想像,他跟在老兽医后面不像是进去给追风看病的,倒感觉像是进去找追风聊天的。 “他不是兽族医馆的那个老头吗?”钟离琼玉常在城中走动,虽和那个老兽医没什么接触却也是眼熟得很。 “不正好吗?”钟离琼英拉着妹妹微微的笑了,早听闻那个兽医手段不凡,只是为人古怪,想不到他竟然有主动上门给人,啊不,给兽看病的时候。 张阳早嘱咐过今天会让大家进来看望追风,鹿儿把所有跟熬药有关的器皿都收了起来。没人敲门直接就听到了开门声,凌波回头望去,实在的没有想到来人竟然会是华夏城的老兽医。 凌波的病就是他给治好的,凌波自然是相信他的医术的。他的到来给凌波带来了好大的希望。凌波和鹿儿快步向前深深福拜,那老东西理也不理直接走到床前。张阳搀起凌波一起向前走去,后面跟进来许多的人。 那个老头子站在床前望了望追风的气色,掀开被子看了看他的伤口。追风面色还是泛青,伤口都溃烂了,星星点点的往外渗着黑色的血液。他翻开追风的眼皮的看了看,又捏一下伤口,伤口不大但一受力就跟个小泉眼似的往外喷黑血。 “这是谁想出来的办法啊?”那个老兽医指着追风鼻孔里插着的芦苇管儿问。 “是我。”张阳老老实实的回答。 第380章 争执 “嗯”那个老兽医面露赞许之色,能想到这么绝妙法子真是不简单。(..tw无弹窗广告)脑筋够活,真是可造之才。这就是经验丰富的好处啊,这哪是张阳想出来的招法?这鼻饲法现代人就是没接触过的也在电视上看过啊。 “照你这个法子再有十天左右血毒也就清净了。”老兽医的这句话让所有的人都感到很安慰,似乎他的意思是说十天左右追风就能好起来了。 华夏城的御医也说这副药灌下去半个月左右能清净血毒,看来恢复只待时日,追风和张少斌是无有大碍了。所有的人都长出一口气,可这口气还没出完那老兽医又说话了。 “用不上七天他的毒就浸入筋骨了,轻则偏瘫,重则丧命。”这老东西刚说了一句话犹如三春之暖,接着一句话好似六月飞霜,平白的吓人一身冷汗。 “那怎么办啊?”鹿儿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急切的询问了一声。那老兽医看都没看她一眼,更别提回话了。 凌波拉了鹿儿一把,轻轻的摇摇头。她深知这老兽医脾气古怪,他一定是有办法的,若是他没办法那也就是没人有办法了,除了准备后事还有什么办法? 张阳却没有多少担忧,不管多重有这个老兽医在他就不怕。[..tw超多好看小说]这个老东西曾夸下海口说只要是活的他就能治。或许其中有吹牛的成分,但也足见其医术之高。 “你想让他快点好还是慢点好?”那老兽医不理会旁人直接问张阳,他就是冲张阳来的。 “快好何意?慢好又是何解啊?”张阳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治病有嫌好的快的吗?当然都希望快好了,何来此一问呢? “快好就是我把他的毒逼出来,倾刻间就见分晓。慢好就是我给你一味药,你喂药之前加进去,有二十来天也就恢复了。”那老兽医摇着破扇子半眯着眼,悠闲的等着张阳的答案。 张阳看一眼凌波,坚定的说道:“我要他快好。”能早一分钟好就比晚一分钟好强,能少遭罪谁愿意把病期还延长点? “快好风险大,慢好风险小。快好毒气会流动的很快很凶猛,万一他挺不住会直接丧命。慢好毒气慢慢的排出,最多留下后遗症不会有性命之忧。你想好了,要快好还是慢好?” “要慢好。”张阳这次没有看凌波,他毫不犹豫的。不管追风留下什么后遗症,只要保住命,哪怕永远像现在这样他都愿意侍候他一辈子,活着就行,他不能拿追风的命去冒一点点的险。 与他同时开口说话的还不止凌波一人,凌波和问墨异口同声的喊道:“要快好。” 张阳看看凌波又看看问墨,不知道为什么他俩这么齐心的做出了跟自己截然不同的选择。“为什么啊?” “快好慢好一样有风险,能不能好都是他的命,我们拼一次,要快好。好就好个利索,不好也是他命该如此。”凌波每天看着张阳给追风喂药,每一次每一口都让她心里有着深深的亏欠感,虽然她知道张阳为追风做的一切并不是冲她,或者说不完全是因为她。可她在精神上早已经走到了崩溃的边缘,她真的时常涌起认可放弃追风的想法。不只是不想再让张阳那么辛苦更重要的她不想让追风这么痛苦下去。 许多的患者家属刚送亲人到医院的时候都抱着不离不弃的态度,往往经过长时间的病痛折磨,就不那么坚持了,面对亲人离世的后果也就认可了。甚至有些根本没有抢救价值的患者,医生依然用各种药物、仪器尽可能的维持患者的生命特征,他们的宗旨就是拖延一两天的时间让家属能够平静的接受结果。而拖延的这一两天不只让家属在精神上趋于平静,更让家属在经济上趋于破产。 “不,拼不起,这不能赌。慢好不至于死,不管有什么后遗症起码能活着。”张阳只要追风活着,不管别的。他不觉得给追风喂药麻烦,他倒觉得能为他做点什么心里很欣慰。至于追风受不受罪,痛不痛苦,他顾不得了。先活下来再说,有什么后遗症就再治呗,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治好了呢。 “舒服活着是享受,痛苦死就是解脱。”问墨过了几百年生不如死的生活,他要早知道他的印记是打在了肉身上,他早就自杀了。他怕印记被打在了灵魂上,那样轮回也是受制于人,平白失去了功力反而会惨。 “不,就要慢好,我不能让他死。”张阳说到死字,眼泪就流了下来。 “就要快好,我是追风的亲妹妹,听我的。”凌波受不了钝刀子割肉,宁愿赌上这一把。 “鹿儿,你怎样的想法?”张阳扯过鹿儿,他不在意别的想法,他相信鹿儿是真心待追风的。 “我”鹿儿心乱如麻,她本就没了主意,张阳一扯她,她更不知如何是好了。 “要快好”问墨也扯过鹿儿:“我们是骄傲的灵兽,我们不怕死。”问墨见鹿儿急的头上都冒出了汗,他继续劝道:“追风如果现在死了,他的一生都是光辉的,他虽死犹荣永远是人们心里的英雄。死在寒炽手里也不丢人,战死是追风的夙愿。他要是真的残疾了,能活多久?几十年后病死榻上,一世英名就没了。” “要快好。”鹿儿终于做出了艰难的决定。 “自古名将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张阳喃喃的吟着,两行清泪悄然滑落。他轻轻的拭去眼泪,坚定的说:“要慢好,我是他的主人,我说了算。” “你不是他的主人,我们兽族的事不用你管。”问墨直接把张阳划出去了,这变成了兽医和兽族之间的事了。 “我是他少主人,他生死由我定。” “活着由你们摆布,死就由不得你们了。他都这样了,躺这么多天了,你还想让他躺多久?”问墨当然知道张阳是为追风好,他也是一样是为追风好。“要知道毒气排出的越慢在体内存留的时间就越长,你比我懂毒吗?” 第381章 决定 张阳有点动心了,的确这里除了那个老神仙,还有谁能比问墨更懂毒?‘他既然这么说,这么坚定,必有他的道理,都是好兄弟,他不会害追风,我也应该相信他才对。’张阳犹疑了一下,还是不同意选择快好,这个赌注太大了,他下不起。他不能拿追风的生死开玩笑,追风只能活不能死。 ‘好死不如赖活着。’这就是张阳最坚定的信念,不管别人说什么,他就是不能让追风冒着生命危险选择快好,多照顾几天不是事儿,残疾也不是事儿,就是植物人也认可。 张阳看凌波、问墨、鹿儿全都是一致的态度,他急忙命令朝云:“快去请府主来。”这件事张振羽是最有决定权的,他是追风的主人。 张阳无助的看向众人,谁能给他拿个主意?他和当初灌不进药时的张鹏一样,多么希望有个人站出来替他撑住这一片天。平康府里的人没一个表态的,倒有私下窃窃私语的。 “巧荷是追风的亲妹妹?” “追风能不能好啊?” “那老头子行不行啊?” …… 这时候还有闲心聊些个不咸不淡的风凉话,都是来看热闹的么?对,人家可不就是看热闹的嘛。这是东殿的事,与别人无关啊。 张阳的目光转了一圈最后落在钟离兄妹身上,钟离琼玉张嘴刚要说话,钟离琼英拉了她一把,冲她摇摇头。“生死攸关,不能乱说。” “你想好了没有?”那个老兽医打了个哈欠,他还不耐烦了。 “要慢好。”张阳坚持自己的想法。 “要快好。”凌波也不肯让步,就是坚持要快好。 “凌波,万事我都依你,这件事不行,追风不只是你二哥,也是我的恩师,这个险我冒不起。”张阳不愿意跟凌波硬碰硬的犟,他还是想说服她。 “无恨,什么事我都听你的,这件事不行。别的事我都相信你,这件事我相信老仙医比你看的准,老仙医不远千里是来救我二哥的,不是来杀我二哥的。”凌波也不愿意跟张阳针尖对麦芒的,她怎么想的就照直的说了。“你不相信人家,人家怎么给你看病?风险我们担,人家才能放手给你治啊。”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老神仙的医术我是信得过的,人命关天不是玩笑,老神仙的医德我也是信得过的。风险就是意外,什么事没有意外呢?’张阳点了点头,他心开始慌了,小声的说了句:“我就是有点怕。” “没事儿。”问墨紧紧的搂着他:“该来的会来,是什么都接着。” “嗯,我想好了,我们选择快好。”张阳决心下定,不再犹豫了。 “你不后悔了?”那老兽医一副挑衅的神情看着张阳,那斜挑的眉毛,歪歪的嘴角,眯成缝的眼睛,欠揍的语气,不知道张阳怎么就那么好的脾气,为什么不给他一拳,打碎他的门牙呢? “不后悔。”张阳没有做出决定的时候会前思后想,一旦决心下定就不再更改了。 “府主到!”随着侍卫一声喝报,张振羽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大阵撤去张振羽当时就知道了,他也料到钟离兄妹到来,张阳也许会给他们面子,让大家进来探视追风一回。他却没想到突然来了个兽医要给追风看病,他的医术会比御医更高吗?这怎么能信得过呢? “那我就开始了,一会毒气逼出来会四处弥漫,不怕中毒的留下,怕中毒的出去。”老兽医这话说的,赶人走都不直接说赶人。人有不怕中毒的吗?这毒有多厉害,大家都有目共睹。 “大家先出去吧。”张阳向众人轻轻一揖,他不说该走的也不会留下,但他如此一说大家走的似乎就光明些了。 “走吧,走吧。”大家三三两两的退了出去。 “阳儿”张振羽刚刚赶过来还不明就里,急忙拉过张阳询问:“这怎么回事啊?” “爹”张阳一指那老兽医向张振羽介绍道:“这位就是救过凌波和我娘的老神医,特地为追风的伤不远千里而来。” 张振羽也认出那老兽医来了,华夏城他也时常走动,那兽族医馆生意冷清,他成年的在街边坐着,跟华夏一景似的。 “多谢老仙家了。”张振羽深深一揖,那老家伙连哼都没哼一声,根本没理他。张阳把他爹搀了起来,面带七分尴尬的劝他爹:“您先出去吧,一会儿毒气散开万一沾染上就麻烦了。” 张振羽也知道那老兽医医术精湛,若不是与寒炽对战之地离平康府近,离华夏城忒远,张振羽当时就送追风过去了。他也不知道什么快好慢好之说,见人家特意来给追风治病,他除了感谢也不能说别的。 “你不出去啊?”张振羽怕毒,那张阳就不怕了? “生死就在于这一瞬间,我要陪他。”张阳就没有走的想法,他怕他爹担心,又安慰他道:“爹,你放心,我一会儿去外间看着,离的远不会有事的。” “你们都不出去吗?”张振羽看看这屋里大部分人都出去了,只有巧荷、鹿儿、问墨、张阳还有钟离兄妹了。 巧荷、鹿儿、问墨都摇摇头,钟离琼英悄悄的拉拉钟离琼玉,钟离琼玉只是不动,跟脚焊到地上了似的。 “爹,你快走吧。”张阳想让张振羽出去,毕竟这毒不是小事。 “你不走,我怎么能走呢?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张振羽说着走向钟离兄妹,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式说:“二位公子我们一起到外间看吧。” “好”钟离琼英觉得略离远点应该没什么事,毒气散开的话一个人能吸进去多少?可一个人全吸光了也未必有追风重,追风身上还有七个窟窿呢。关键有事没事他也没招,他这死犟的妹妹根本也拉不走。 钟离兄妹跟着张振羽走向外间,张阳、巧荷、鹿儿、问墨也都向后退了许多。 “坐下等吧,我们也插不上手。”张振羽请钟离兄妹在外间坐了,他却突然回到了内室。 第382章 观诊 有事没事都是另外一回事,让钟离兄妹在毒雾烟瘴中停留就是天大的罪过。哪怕是他们情愿的,也绝不能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张振羽比任何人都懂得这个道理。 他把钟离兄妹骗到外间坐下,他就回到了内室,马上在门口设下一道阵。他们能够看到里面的情形,听不到声音也进不来。钟离琼玉见张振羽突然进了内室,她就觉得自己是上当了,猛的蹿了过来却一下扑到了门上,生生的被空气隔住了。 钟离琼玉急的跺脚,钟离琼英过来又是拉又是劝,事已至此反正她也是进不去了。钟离琼英正开导着妹妹,一个人急如风火的扑奔过来。毫不意外的他也被阵门隔住了,来的不是别人却是西殿的三少主张少杰。 “这是怎么回事啊?”张少杰闻听华夏城的老兽医过来了,他深知那是个不同寻常的人物,他急急的赶过来却眼见着进不去。 钟离琼英简单的跟他讲了事情的大概,他叹口气说道:“我们出去吧,在这儿看着也是无济于事。” 钟离琼英是愿意出去,钟离琼玉沉着脸一言不发,她就是不动地方。这阵门本是透明的,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慢慢的不知何处飘来一阵黑雾挡得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了。[..tw超多好看小说] “看来是神医手段不想外传故而不让我们看了,我们还是先出去吧。”张少杰劝着,钟离琼玉心里着急却也没办法,她反正就是不想出去,她到桌子边上坐下,就在外间等了。 这外间的窗户也变得越来越黑了,不一会儿这间屋子就暗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钟离琼英赶紧过来拉着钟离琼玉。 “快走吧,一会儿黑的看不着人了,还是在外面等的好。”张少杰又劝,屋里也得的确眼见着黑。钟离琼玉还真有点怕黑,她从小到大她的屋子也没黑过啊。这么黑咕隆咚的多少有几分恐怖,在这里等着和在外面等着又有什么区别呢? 钟离琼玉乖乖的跟着哥哥往外走了,张少杰在后面把他们送出张阳的屋子就关上了门。钟离琼玉回身拽门发现又被大阵隔住了,她气得直砸门,第二次上当,又被骗了。 平康府里论布阵张少杰绝对是第一高手,他撤去黑雾封住外门,打开里外三屋室内的门,张振羽布的阵根本不算什么,对他来说跟用钥匙开锁一样顺畅的就破除掉了。.tw[] “少杰,你怎么来了?”张振羽绝不能允许任何人在这个时候做手脚,他微笑着走向张少杰,两个人并肩而立。 “大哥,有神医在此追风和二哥康复指日可待了。”张少杰以为是东殿的人悄悄请了这个老神医过来,你们不能看着张少斌不管吧? “是啊,我们到外间去吧,一会儿毒气散发出来,外间既方便我们聊天又可以躲毒气。”张振羽始终是不放心张少杰,其实张少杰对追风还不错的,虽然曾经跟张振羽讨要过,但他不给就不给呗。张少杰还不至于说得不到就毁掉,他没那么小心眼。上次取凝神铁,他是真的不相信张振羽会治追风的罪才从西殿取了凝神铁,谁知道他玩真的啊。其实张少杰就取了普通铁链,张振羽也得换成真的,他的用意就是试凝神铁。张振羽就一直怀疑张少杰,张少杰对追风好,他就觉得是拉拢。追风有难只要张少杰靠近,他就觉得有危险。 张少杰没有灵兽连妖兽也没养一个,一出战就借追风。张振羽为这个连府主都不想当了,有战事他带追风出战总好过把追风借给他用,总是担心吊胆的。这次追风受了重伤,他却没事,这让张振羽心里很不舒服,都是近战的,你不能照顾追风点吗? 其实张振羽真是冤了张少杰,追风冲的太猛他根本拉不住。张少斌之所以受伤也跟追风只战不躲有关系,追风打红眼了不顾自身安危,用身体去挡寒炽的尾针,张少杰抱住追风就地翻滚,毒蝎尾针连连扎向他们,静海王府的人见尾针一出就都躲开了,张少斌冲过去伸臂一挡,碎了铠甲刺穿了皮肉就这样受了伤。 战场上瞬息万变,生死平常,战事也没人记录。这些事张少杰也不会说出来,追风都在鬼门关游荡了,说这些像是抱怨他似的。追风也知道自己连累了张少斌,所以他才不肯回府养伤,拼死也要报仇。最后也是追风舍了命的拖住寒炽才造成了寒炽的死亡。 “我们都出去吧。”张少杰真觉得离的近除了影响救治和多吸点毒气进去之外没什么作用。 “你们都到外间去。”老兽医这么半天也不知在做什么,好像他是准备好了。他这一句话比圣旨都好用,所有的人都悄悄向外间走去。 “你留下。”老兽医一指问墨:“你那披风是毒物凝炼的吧?” “是的。”问墨的披风是至毒,他见毒就吸,什么毒都有啊,大杂烩。 “便宜你了,一会儿毒气出来你就吸吧。” “好。”问墨一抖披风,那条黑红二色的龙就飞了起来,在屋顶盘旋。 那老兽医一抬手追风平空虚浮起来,那老头子指尖射出一道绿光打在追风身上,绿光渐渐化成一片淡绿色的雾把追风包裹了起来。绿雾翻腾了多半个时辰,一丝一缕的从追风的七窍及毛孔钻了进去。 “毒气将出,生死都看他的造化了。”老兽医大概喜欢说这种没底的话吓人,他一句话弄得人心惶惶坐立不安。 凌波和鹿儿拉着手,两人的手心都冒汗。张振羽也是强逼着自己安静的坐着,心里慌的不行,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好在他练就了一张看不出表情的冷脸。 张阳却没有办法维持他沉着冷静温文尔雅的表象了,他额头的汗直往下滴,满地的打转转,转的别人都心烦,搓的手心冒火。终于他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一下蹿了进去。 第383章 病愈 张阳蹿到那老兽医身边,看着追风鼻孔、耳朵、嘴巴甚至眼睛都往外冒着丝丝缕缕的黑烟。(..tw)他的手上也冒出层层黑雾,原来每个毛孔都在向外散发毒气。腿上的七个大小不一的窟窿像个喷泉一样时不时的向外喷射着黑色的血液。 “含着。”那老兽医悄悄递给张阳一粒黄白色的药丸,张阳扔到嘴里含着,丝丝凉风有点像薄荷糖,他心知这必是对付毒气的。 张阳钻进来不只是为了近距离的观察追风,他担心会有意外发生。他手里攥着潮间石,心潮起伏的如浪涌一般。他深知暴露潮音石对他来说可能就意味着,引来华夏高手全都处心积虑的暗害他。现在追风昏迷,他拿不到邪魔铃,唯有潮音石是能收魂魄之物。万一有个万一,他可以收了追风的魂魄,至于依托体慢慢想办法也就是了。总好过让追风奔阴司踏轮回,那就永生不得相见了。 张阳方寸大乱,看着黑丝越来越多,黑雾越来越浓,他知道追风一会儿比一会儿更危险了。他扬手一道白光罩住了追风,凌波和鹿儿都见过这道白光,虽然他们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在萤沼水洞张阳以为他们都死了的时候曾在火山口照下过这样的白光。问墨以为张阳拿的是邪魔铃而已,断云峰上张阳曾用邪魔铃收过问墨的魂魄。魔界有许多这种法宝,都是人为炼化的,功能看似与潮音石接近,其实有着天差地别。 “阳儿拿的什么?他干什么呢?”张少杰不知道张阳为什么发出这样的白光,又有什么作用? “许是什么发光的宝石吧,大概是为了看的清楚些。”张振羽这回不是特意替张阳掩饰,他是真的不知道。 那个老兽医看着张阳的手,脸色阴晴不定的变化起来。他也难捺内心的激动,真是不虚此行,竟然能见到仙器,仙器啊仙器,就是真仙也会觊觎的仙器。明抢是不是有点丢人呢?任是老兽医这种修行高深之辈,见了仙器也没办法做到一点不动心。 话说当年血牙也不知这潮音石是仙器,它就是恨潮音囚禁了它三百年,虽知它是个宝贝却情愿跟张阳换了个提升神念的雕像,就像刚出狱的人都恨监狱,恨不得离监狱远远的一样。它却不知道它若不是借助潮音石的灵气,它根本就不可能在三百年内从妖兽突破到圣兽。 问墨操控着黑龙把追风散出的毒气吸走,这样外间的人几乎就受不到什么伤害了。追风身上有个虚影飘飘忽忽的半坐了起来,张阳头皮都发凉,头发根根上竖。追风的灵魂要出窍了…… “啊”凌波一见也四肢发凉身子一软就瘫在了地上,鹿儿抱着凌波已经忍不住哭出声来。 张振羽和张少杰也倒吸一口凉气,都站在原地不眨眼的望着里面。这时候不能往里冲,魂魄还没有完全离体,若是有风浪涌过去极有可能把魂魄撞出体外,那不死也死了。问墨把黑龙拽到外间,让它远一点吸毒气。问墨怕黑龙不小心把追风的魂魄吸走,魂魄是轻飘飘的,刚脱离**的时候一点反抗力也没有,风大点都能吹散它。 张阳一动也不敢动,不敢多摧发一点点的真元,只罩着追风就好。灵魂不完全离体还有复位的可能,完全离体他再摧动真气包裹魂魄也来得及收。 老兽医也无暇多想其他,他平端着那柄破扇子,扇子发出七彩光芒照耀在追风身上,追风七窍跟七个小烟囱似的冒出滚滚黑烟。追风突然张嘴吐出一颗拳头大小的珠子,那珠子呈冰玉之色,上面缠绕着丝丝黑线。那老兽医伸手接住珠子,追风的腿上伤口处黑血像箭一样像上蹿着。 白光照映下追风那个半坐起来的虚影慢慢的躺下与追风重合了,所有人都长出一口气,这一身冷汗把内/衣都浸透了。那老兽医收了扇子,把追风平平的放到床上。左手托着那颗冰晶般的珠子,右手执扇扇了起来,那珠子上的黑丝线渐渐飞离都化成黑雾被黑龙吸了进去。 张阳收了潮音石,站在追风身边望着他,只见他脸色苍白已经没有青黑之气了。再看伤口处虽然还是肿的发亮却只有伤口一周是黑色,别的地方都比较正常了,渗出来的血也不像墨一样的黑了。 那个珠子上的黑气终于散净,如冰似玉真是比冰清比玉洁。追风七窍也不冒黑烟了,那老兽医用扇子一点,追风张开了嘴,他把那颗珠子朝追风的口中抛去,拳头大的圆珠化成小丸子一般大小被推进了追风口中。 “他会咽么?”张阳生怕卡住了追风,那老兽医理也没理他。那可是追风的内丹,若不送回丹田之中,追风就变成凡虎了。 那老兽医过来把追风腿上的七个伤口挨个的用刀剜去烂肉,个个都深可见骨,直至流出鲜红的血,然后洒上药水,只见白骨生肉伤口迅速的愈合了。 “醒来吧,你还没睡够么?”不知什么时候一个小袋鼠蹦到了床头,小爪子一个劲的拍追风的肩膀。 追风缓缓的睁开眼,先看到张阳瞪着眼睛一脸紧张的盯着他,转头又看到那个老兽医摇着一柄破破的羽毛扇,眯着眼睛晃着脑袋,这怎么没有摇椅站着也能晃?再转头就看到了小袋鼠。 “追风哥哥”张阳那表情都说不上是哭是笑,他拉起追风的手紧紧的攥着。 “你命真大啊,这么祸害都不死?”问墨收了黑龙笑嘻嘻的看着追风。 “我”追风有点懵,不知道他想说啥,反正他啥也没说出来就被一群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二哥”凌波扑到床边就开哭。“你吓死我了。” 鹿儿也是一边抹眼泪一边搀扶凌波,张振羽和张少杰相视一笑,追风好了比什么都好。 “师尊,我们走吧。”小袋鼠跳到那老兽医的肩头。 那老东西不知为什么老脸一红,讪讪地说道:“呃,不急,咳咳,不急不急。” 第384章 条件 小袋鼠一看那老家伙的神情就知道他又要跟人家提诊费的事了,不过他通常都很大方的,这次为什么脸红了呢?想必他心怀鬼胎要跟人家开个天价吧。 “老仙家,莫要急着走啊。”张振羽怎么能让人家空手而回呢?救追风如同救了他的亲人一般,怎么也得酬谢人家啊。再说张少斌还命悬一线呢,人兽虽异他们却是中的一样的毒,治法当是一样的。“传令霁青殿设宴。”张振羽急忙吩咐备宴,鹿儿赶紧出去传令了。 “不必不必。”那老兽医双手齐摇,他虽然胖却不好吃。 “莫要客气,我们还有大事相求。”张振羽赶紧的跟他提张少斌的事,万一他跑了可怎么办啊?“我二弟也是中了寒炽之毒,虽只有一处伤口,看上去却比追风病的更重,还望您再施回春手,救我二弟一命。” “这个嘛”那老兽医心里盘算着这个可以和张阳谈谈条件吧,治追风之前不知道张阳有仙器,不然就不用费事了。看张阳与追风之间的情份,他或许舍得。不知道他这个叔叔跟他关系如何,他舍不舍得用仙器换他叔叔的命呢?老兽医犹豫不定,这人世上杀亲爹夺宝的也大有人在,一个叔叔而已,张阳能干吗? “老仙长,求您救救我二哥,我平康府上下俱感您的恩德。(..tw好看的小说)”张少杰一躬到底,他知道这老东西有多难求,追风哭求他四十多天,张少杰是亲眼目睹的。 “你们是亲兄弟?” “我与我二哥是亲兄弟,和我大哥我们是堂兄弟。” “哦”那老兽医好失望,亲叔叔都未必有用,何况堂叔?他也不用人让,自己就大摇大摆的坐到桌子边上,晃着个破扇子说:“你们平康府的事我不管,我今天是冲追风来的。”还是拿追风跟张阳算旧账吧。 “医者仁心,您怎忍看着病人生命垂危而袖手旁观呢?”张少杰求着那老兽医,还无助的看向张振羽。意思是你帮我说说话求求情啊。 “是啊,老仙家,救死扶伤乃医者本份”张振羽话还没说完,那老兽医‘啪’的一拍桌子,极不耐烦的说道:“我是兽医,我只给畜生看病。” 说什么医者本份,兽医的本份是给畜生看病,这话说的一点没错。可这话实在是噎人,谁也不能说张少斌是畜生吧?那这病还看不看?命还要不要? “老神仙”张阳见追风好了,自然心里也一样挂念他二叔,听那老兽医不想给治,他便过来相求。(..tw)“求求您了,悬壶济世何分人兽?我娘是您救的,素兰也是您救的,求您再救我二叔一次吧,张阳到死不敢忘恩。” “此话当真么?”那老兽医生怕张阳反悔,赶紧的趁热打铁。 张阳都深感意外,这老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好求了?哪次不是把人都要逼疯了他才吐口? “千真万确,只要老神仙有用得着张阳的地方,必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张阳也赶紧的趁热打铁。 “不用不用,不用万死。”那老兽医还挺客气,这屋里这么多的人看着,他也不想说破张阳身上有奇宝,他知道这种事未必人人都知道。“既然你想救你二叔,我们就好好谈谈。” 张阳觉得突然之间所有的人就都不见了,屋里只有他和那个老兽医。他回头看看连床上都空荡荡的,追风去哪了?他连坐起来的力气都还没有呢。 所有的人也都和张阳一样的感觉,区别是大家都看不到张阳和那个兽医了。 张阳知道这必是一个秘阵或是一种幻术,他想往上走两步却发现他寸步难移。 大家看张阳突然不见了,知道肯定是那老兽医搞的鬼。可是谁也没办法走到他们所在的位置,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椅子空着就是走不过去。 这就是差距,张振羽眼看着别人在他的家里把他的儿子隐藏了起来。他明知道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他竟然连阵都找不到,莫说破解就触碰都触碰不到。这样的实力要灭了平康王府也不费吹灰之力,他跟张阳有什么可商量的呢?就是想要张阳的命,张阳也只有乖乖奉上,有必要两个人单独去谈么? “我要你手里的仙器,你若给我我便救你二叔。”那个老兽医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张阳明知道他说的是潮音石,心中不由深深一叹。‘还真是露头必遭殃,血牙说的对啊,我没有能力保护它就不配拥有它。既然早晚都是被抢的命运,不如就给他吧,还能换回我二叔的命。总好过将来搭上我的命还得拱手让人。’张阳听他一说,才知道自己的潮音石竟然是个仙器,仙器也罢神器也罢,啥也得舍,人家跟咱讲条件就是给面子了,明抢也就是多搭上几条人命的结果呗。‘这潮音石原本是我大伯的,后来是鹏哥花一龟甲金买来的,如今用它救二叔的命,冥冥中这也算是因果循环吧。’ 张阳拿出潮音石,就好像一块碧绿的翡翠。真心有点舍不得,可有什么办法?一来早晚也是守不住,二来总不能见死不救,不管怎么说也是亲二叔,就是陌生人,人命也大于天。 “好,我可以交给你。但是你得答应我,除了我二叔以外你还要再救一个人。”张阳是咬牙跟人家谈条件,手里没有依仗谈条件是很心虚的。但是不管你实力如何,既然你愿意选择跟我公平谈判,我就有提条件的权力。 “什么人?”这个胖老头都纳闷了,怎么平康府这么多病人呢? “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是静海王府的一个小公子。他父亲被寒炽所伤,已经去世了。他是替他父亲吸毒,所以现在命在旦夕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想救他。”张阳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救救那个孩子。 “好,那就这么定了。”老兽医伸手管张阳要潮音石,他信心倒大得很,人还没看着呢他就笃定他一定能救得了。 第385章 仙府 “这是个储物法宝,容我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张阳开始一样一样的往外拿东西了,那老家伙眼睛瞪得跟牛眼睛似的盯着张阳。就他那双一万年都睁不开的小眼睛突然瞪的发光,吓得张阳毛骨悚然的。 要知道张阳拿出来的东西很多都是至宝,像九子同心丸、灵兽的内丹、《玄风幻影》、《灵翼虚空》、《体宗幻术》等,谁知道那老鬼又盯上哪一样儿了。 “你说这是个储物法宝?”那胖老头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是啊。”张阳多少放心点了,原来他是惊奇这是个储物法宝,这若不是储物法宝还有什么用了?再好也就是个块晶石呗,它出奇就出奇在它能储物上了嘛。 “你用它储物?”那老东西跟看着三条腿的人了似的,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呢? “对呀。”张阳都无语了,你这话问的多新鲜啊,储物法宝不用它储物可用它干什么呢? “我看看你都储点啥。”那老家伙一把抢过潮音石,他一查看顿时目瞪口呆,下巴险些就砸着脚面了。 比较值银子的宝贝张阳都拿出来了,里面就剩下些芦苇、龙须草、苹果、山梨、桃子、山楂、西瓜、香蕉、葡萄…… 除了野果子还有许多的山草,基本上张阳就是拿潮音石当天然的大冰箱了,保管了许多各个季节的瓜果而已。 “你?”那老东西咂了咂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仙器,仙器啊。” “嗯。”张阳也是才知道的,他点了点头说:“好用。”他拿起一串葡萄说道:“这还是我前年摘的呢,你看多新鲜,上面竟然还有一层霜。” “你就这么对待它?”那老东西握着潮音石不敢想像这样的仙器在张阳手里该有多么的委屈,他不知道这仙器在民间的三百年更委屈,被摆到地摊上要价才三百刀币还是拼了命的要的高价。 “物尽其用嘛,它有储物功能为什么不可以使用呢?”张阳还以为那兽医是嫌他储的物太多了呢。 “我天爷”那老鬼听张阳的话之后都分不清是他傻了,还是张阳傻了,这叫物尽其用?这根本就是不会使用。“你随身携带一个仙府,你竟然用它储物?” “仙府?”张阳懵了,仙府是什么东西?仙人住的宅子?就算是吧,那也是不动产啊,怎么随身携带?潮音石不是个囚笼吗?除了储物还能关活物,跟仙府有个毛线的关系? “你没进去过?” “没有,啊不,进去过。(..tw好看的小说)”张阳自己没进去过,但他被血牙抓进去过。 那老家伙问起张阳这潮音石的来历,张阳从头到尾乖乖的讲了。“我想它大概就是我大伯当年的那个潮音石储物法宝吧。” “三百年前你大伯要进九劫阵却进不去,我料他身上必有活物,他便走了。后来他说他有个潮音石的储物法宝囚禁着一个战兽,他已经把潮音石交给一个女人保管了。可惜他进了九劫阵就没能出来,早知道他有这样的仙府我就让他放了战兽,带这个进去也不至于死在里面了。”那老兽医回想起三百年前的旧事倒替张振云惋惜不已。 张阳知道张振云是冻死的,难道这潮音石还能取暖么?怎么带这个进去就不至于死了?张阳是带着潮音石进去的,潮音石也没起什么作用啊,除了把张振云的尸体放到潮音石带了出来。 看张阳那萌呆呆的样子,老兽医就知道他不会用。 “这仙府有大妙用,对战可隐迹,平时可修行。你看我把潮音石收到我的储物戒指里,如果我现在进到潮音石里,你还能看到我吗?” 张阳还是傻愣愣的望着他,还傻愣愣的点点头。能看见,看得很清楚嘛。 “我还没进去呢,我在潮音石里,你怎么看得到我?” “哦,那就看不到。”张阳还挺好说话的,你说看不到就看不到吧。 “那你能看到潮音石吗?” “我能看到吗?”张阳聪明的时候天下第一,笨的时候也是极品。 “潮音石在我身上,你连我都看不到了怎么看得到潮石?” “潮音石在你身上,你怎么进得去呢?” 那个老兽医伸手抓住张阳的手:“你别眨眼啊。” 张阳双手一上一下的抓住老兽医的手,可突然间手中一空,眼前空空,一瞬之间什么都不见了。不一会儿那老兽医又出现了,他还很大方的教会了张阳正确使用潮音石,张阳才明白自己原来根本没会用潮音石。 原来打斗的时候可以利用潮音石遁形,调息好了再出来。平时也可以躲在潮音石里修行,那里面真气浓郁。难怪小袋鼠喜欢丹狱山的草,是因为丹狱山离华夏城路远,草至少要在潮音石里保管一天左右。不过会与不会都没意义了,现在潮音石已经不姓张了。 “好吧,潮音石给你了,你一定要信守诺言救我二叔和那个孩子。”张阳把拿出来的内丹、九子同心丸以及各种秘籍一样一样的收起来,别的储物法宝空间也都有限,他得一点一点安排地方,身上没用的东西太多了,很久没整理了。 “你现在知道潮音石有多大功用了,你就不后悔吗?” 张阳只是摇摇头,他都不想再说‘我不后悔’这四个字了,说的腻了。 “你要是后悔的话,我可以” “我不后悔。”张阳每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都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无名火,顿时怒气就塞满胸腔。 ‘生死之间不言悔,威逼不后悔,利诱也不后悔,后悔换条命他不换,后悔给他健康他也不干,好样的,你给我坚持住啊。’这老兽医虽然对这潮音石动心,却更珍惜张阳。仙器不算什么,起码对这老家伙来说不算是什么好东西,他有很多仙器,多这一个不多,少这一个不少,但张阳就难得了,他寻了上千年才碰到这么一个不知后悔的主。 “潮音石我不要了,你答应替我做一件事,可好?” 第386章 诊金 张阳不知道那个老家伙会让他做什么事,料必是极其艰难的。(..tw无弹窗广告)连潮音石这样的仙器他都不要了,肯定是不太容易完成的任务。但张阳有的选择吗?如果他坚持用潮音石做交换条件,人家能同意吗? “我说过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一定全力以赴。”张阳很爽快的,的确他觉得他欠这个老兽医很多的人情,他娘、凌波、追风都是他给治好的,自己的肉身也是他给重塑的。重塑肉身可是真真正正的再造之恩,替人家做点事也是情理之中的。 “好,潮音石你拿回去吧。”老兽医把潮音石放到了桌子上。 “请问您要我做什么?”张阳毫不客气的把潮音石收了起来,心里说不出有多欢喜,这何止是失而复得的欣喜,从前只知道它是个能储活物、能保鲜、能收人魂魄的宝贝,如今才懂它更深层的价值。这可是仙器,平康府里都没有一件仙器。三都六郡人们知道的只有钟离城主有一件仙器。 “我先不告诉你,你把这个收起来。”那个老兽医送给张阳三本兽皮书。“我给你十个月时间,你要天天勤学苦练,能学多少就学多少,不许偷懒。” 张阳想都没想就收了起来,他给的一定是好东西,管是什么,什么都学啊。 “遵命。”张阳笑的嘴都合不拢了,有东西学就高兴。全不想这秘籍背后的代价会是什么,反正这个世界上没有一天的绝对安全,哪一时不为战斗准备着?左右不过是刀尖上行走,再难又怎样? “十个月以后到华夏城找我。” 张阳和那老东西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就和突然消失时一样的没有征兆。大家见他们出现了急忙上前,七嘴八舌的也不知都说些什么。 “老仙长,求您救救我二弟吧,阳儿还小,你有什么吩咐只管说,我去做。”张振羽生怕那老东西为难他的儿子,就是刀山火海也情愿自己替儿子去闯。他万想不到他儿子身上能有什么值得那老家伙觊觎的奇宝,想必是让他儿子做什么事情。他更想不到的是在那老鬼眼里他根本不如他儿子有潜力。别看张振羽威名赫赫在那老东西眼里还真不值什么,张阳才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好材料。 “老仙家,我二哥命悬一线……” “放心放心”那老兽医用那柄破扇子点着张阳说道:“只要他言而有信,平康府死不了人。” “万死不敢欺心。”张阳恭恭敬敬一揖到底。 “嗯。”那老兽医拿出十粒大红枣抛给张阳,指着追风说道:“每天一颗泡茶,一天九碗茶,然后把枣吃了,枣核火烧后研末保存。” “谢老神仙。”张阳知道大枣是补气血的上品,当然这老东西的大枣绝非寻常。 “你娘好了么?”这老家伙今儿真是又热情又善良啊,竟然关心起张阳的娘来了。 “好了一些,能运行小周天了,大周天还是不行。”张阳是个孝顺的孩子,每天给父母问安,时常给娘端汤侍药,对娘的病情是很了解的。 那老兽医拿出一个极精致的小药瓶放到桌子上,慢悠悠的说道:“一天一丸,七天准好。” “多谢老神仙。”张阳真是喜出望外,他深深一揖,直起腰来就伸手去拿那药瓶,却听那老东西说道:“十五乌金。” “呃?”张阳还以为老兽医发善心了呢,按说收点药费也合理,可是七丸药就十五乌金?也罢,能治病十五乌金也认了,只是你有这么好的药为什么不早卖呢?平白地让水月娘遭了差不点一年的罪。这老兽医有个怪脾气,大凡瞧不起兽族,看不起兽医的,他都不给治。那天月娘的态度惹他不高兴了,他宁可不赚她那十五乌金,诚心让她遭罪的。 张阳乖乖的拿出十五乌金放到桌子上,那老兽医收了钱,还不起身去给张少斌看病,他半眯着眼摇头晃脑的说道:“给你二叔看病,诊金不能少我的。” “那是自然。”张阳差点把心吐出去,这什么人呐?谁说不给你钱了?堂堂平康府能差你的诊金?用不用这么市侩啊。 那个老东西一听这话总算放心了,他站起来晃着一身乱颤的肥肉往外走了。众人顿时忙了起来,有往前跑去给开门打帘子的,有在后面慢慢尾随着的。 张阳看一眼追风,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跟他说呢。追风面色有些苍白,一看就虚弱得很。张阳到床前拉起追风的手,追风只是笑吟吟的望着他。 “你好好休息,我过去看一眼马上就回来。”张阳还有点恋恋不舍的,追风轻轻的点点头。张阳又嘱咐凌波道:“好生照看他,我一会儿就回来。” “你走吧,你出门我就杀了他。”凌波白了张阳一眼,这个啰嗦,离了你追风就没人管了? “杀他不要紧的,你千万别闪了手。”张阳心情好极了,莫说一声娇嗔,凭她怎么打骂张阳都不会动气的。张阳交给鹿儿一颗红枣:“先给追风泡茶喝吧。” 西殿热闹极了,里外三层全是人。追风一直秘不见人,张少斌这边可是随便看的。听说追风已经好了,神医要来给张少斌看病,自然来看热闹的人不会少了。 张少斌脸色发黑,气息微弱,伤口很大一圈黑色的脓血。那老兽医拨掉伤口上敷的草药,用药水冲洗了一下,黑黑的烂肉都变得泛白。撒上一层药粉,过了一会儿又用药水冲。眼见着伤口慢慢的恢复如常,连疤痕都没留下,根本看不出来曾受过伤。 处理好了伤口,那老兽医只留下一葫芦的丸药。嘱咐每天还是要喂那御医给开的药,只是在喂药前把这丸药用水化开一粒一并喂下就是了,三个月左右大概就能恢复如初了。众人也都明白这必是张少斌病的重,人又不如老虎禁折腾,只能选择这慢好的法子。 “老仙家,未知诊金几何?”张少杰生怕那老东西管张阳要钱,他上前询问一声却见那老东西一脸的坏笑。 第387章 羊肉 张少杰一看那老兽医的表情不由得心里发冷,他给水月娘留下七粒药丸要价十五乌金,这给张少斌开了一百天的药,还是一天两粒,这二百粒药他得要多少钱啊?当然平康府是不缺钱的,怎么也付得起。可这种几乎是被敲诈的感觉很不爽。 那老兽医眯着眼心满意足的样子打了个‘六’的手势,胖胖的手指还来回摇晃。张少杰不明白他这是要六十乌金还是六百乌金啊?只得试探性的问一声:“是六十乌金么?”猜谁都往小里猜,谁愿意猜大数? 那老兽医晃晃扇子摇摇头,张少杰又问:“那是六百乌金?”那老兽医叹口气,世人真都当他是抢劫的了,他又摇摇头。 张少杰心都凉了,六百乌金都挡不住?莫非他要六千乌金?那西殿真要凑一凑了,一时之间拿出六千乌金还真有点困难,当然张振羽不会看笑话的。六千乌金平康府还拿得出,只是今年怕是要过个淡泊年了。 “老仙家,到底多少您就直说吧。”张少杰都不敢猜了,你早说六千乌金的话,要不要治我们都得商量商量。当然张少杰还是很谦恭有礼的,心里的忐忑不会表现出来。 “是六百刀币。”那个老兽医真是够一说,六百刀币你还要它干什么呢?虽然对平民百姓来说六百刀币也不算小数目,在人市上买半大孩子能买十个。可在这豪门权贵之家,你就要六乌金也平常得很,六百刀币都不如三岁娃娃的压岁钱多。 “哦,六百,刀币?”张少杰身上真没有刀币,他拿出一块乌金放到桌子上,心里都开始念佛了,吓这一身汗啊。“那就这样吧,有劳老仙家了。” “我多要你那几个臭钱干什么?”那老兽医不耐烦的一拂扇子,张少杰多给他钱,他还不高兴了。张少杰只好收起乌金,又放下一块龟甲金。 “这回总行了,老仙家的大恩我等感激不尽。” “不用感激我,要谢就谢张阳吧。”那老兽医收起龟甲金又放下四百刀币,拿起桌子上的药葫芦对张阳说道:“你现在要是后悔的话还来得及。” “我不后悔。”张阳说习惯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人喜欢听这句话。不就是十个月之后替你做一件事吗?就算你让我去死,我也认了,后他/妈什么悔?能救我二叔和追风两条命回来,我死也赚了,何况还能活十个月呢。 西殿一个侍女走过来对张振羽裣衽一拜:“禀府主,霁青殿宴席已备好。” “传” “是”那侍女起身出去传话了。 “老仙长,请。”张振羽恭恭敬敬的请那个老东西去赴宴,那个老家伙打个哈欠懒洋洋的起身,然后突然就不见了。 众人纷纷赶往霁青殿赴宴去了,只有张鹏、张诚和火凤留下照看张少斌,张阳宽慰他们几句也走了。张阳回到自己房中是想多陪陪追风的,结果钟离兄妹都在。张阳只好先请他们去赴宴,追风只是微微的冲他笑笑。 屋里只有凌波和鹿儿陪着追风了,健康的人都聚在一起觥(音工)筹(音愁)交错、歌舞弹唱,两个病房都冷冷清清。 “师尊,你传张阳什么功法了?”小袋鼠蹲那个老兽医肩膀上吃着青草,天空飘下稀零零的几朵雪花。 “不过一套遁法而已。”那兽医穿着深紫色的大袍一摇一晃的走在茫茫大地上,四野无人倒显得很是寂寥。 “还以为你传他什么厉害的功法了,原来就是保命的。” “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这套遁法先试试他的悟性。” “什么悟性十个月也练不成。” “这套遁法十二层境界,他能练到七层我便传他真功。” “七层?我练了三年多才到七层,十二层境界用了八十年时光才练成。” “你有他一半的悟性,我也不用另寻人了。” “哼。”小袋鼠吐了吐舌头,滋溜一下钻回了那个大袖子里,不和那老东西说话了。 第二天钟离兄妹一起去静海王府了,钟离琼英很意外妹妹竟然主动要求跟他一起走。钟离琼玉知道追风好了也就放心了,她知道张阳现在无心待客,她也不想给他添麻烦惹他心烦。 又过了两天追风靠着枕头坐着,张阳端着茶碗吹了吹递给追风。“你这次能好转真是造化大,我二叔才一处伤口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呢。” “什么造化?就是铠甲好没穿透,二少主穿的是轻铠,一下就透了,扎的深自然中毒深。”追风一天的任务就是喝茶,别人都吃三顿饭,他要喝九碗茶。 “静海王府的两个族长过世了,好像也是两个法宗战士。” “是,法宗的脆,妖兽一近身他们就危险了,我们能穿重铠,他们穿不上,他们穿了重铠就跑不动了,更危险。” “聊什么呢?”凌波喜笑盈盈的走了进来,鹿儿端着一盘子的烤羊肉,外焦里嫩的,肉都直颤。 张阳跟抢似的赶紧抓起一块扔到嘴里,追风只是笑微微的看着。鹿儿递给追风一个叉子,追风摇摇头。 “都给他吧,反正也不够我吃。”追风以为张阳是饿了,其实张阳就是想尝尝自己劳动的成果。 “有的是呢,这是公子特意给你烤的,烤了两天才烤好。”鹿儿叉起一块肉喂追风吃了。 “两天?啥肉不烤成灰了?”追风嘴里含着肉还忍不住说话。“不对,你这两天一直在这儿了呀。”追风瞪眼看着张阳,这烤肉不用看着?还是张阳会分身? “好不好吃?”张阳不管别的,只关心他喜不喜欢。追风满意的点点头,以前也吃过张阳烤的羊肉,但这次的不同,他也不会用语言表述哪里不同,反正这次的好吃。 追风很快把这盘子肉吃光了,对他来说不如不吃,不吃没事,吃了反而又饿又馋。张阳扶着他去看烤羊肉,他们走到那个老虎洞,只见四周一堆的乱青石,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你猜羊在哪儿呢?” 第388章 醒来 追风看看这屋里一点变化也没有,什么东西也没多,怎么烤的羊呢?羊在哪儿呢?看不到不要紧,总应该闻得到吧?追风努力的嗅了嗅,似乎是有一丝羊肉的香气,可是很弱。(..tw)莫非这缕香气来自自己和张阳的身上?他俩是刚吃过烤羊肉的。 “找不到吧?”鹿儿调皮又得意的扬起小下巴,追风的确是没有看到哪里有羊,他向前走两步,觉得地上的土很浮。他的屋子里青石虽多,地面却是土地。 平常都打扫得很干净,山花每天的任务就是擦擦青石扫扫地。今天地上却有很多的浮土。就算一两个月没人打扫过,也只能积些灰尘罢了,哪来这么多的浮土?明显是后扬上的一层浮土,这有什么用呢? “这些土是怎么回事?”追风问道。 “就是土呗。”鹿儿这几天开心的天旋地转的,时常有一种幸福到炫晕的感觉。 “追风哥哥,坐。”张阳拉着追风到大青石上坐了。 张阳轻轻的扫开地面上的一层浮土,地中央露出来直径一米五左右的一个圆形木盖子,一股诱人的香气从地下飘上来。.tw[]张阳用神念把木盖抓起来放到一边,一个圆筒形的深坑出现在人们面前。三个铁钩子钩着三只剥了皮的小羊,三只羊呈品字形排列分别挂在三根铁钎子上,铁钎子横搭在洞口。 羊烤得外皮香脆色泽金黄,内里肉质鲜嫩,看一眼就止不住口水。‘嘀嗒’‘嘀嗒’羊身上还不时的向下滴着油。追风探头向内观望,只见坑底有些炭火。怪不得烤了两天,原来不是用明火烤的。 “这种办法都想得出来。”追风笑了,这张阳的脑袋里都装些啥呀。 “这个可费事呢。”鹿儿挨着追风坐下,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羊剥了皮以后要用热水烫,还要往羊的胸腔、腹腔塞很多的佐料。坑挖好了以后往里填很多的果木点燃,还要往坑壁四周洒上盐水,直到把坑底的火浇灭。把羊挂到坑中盖上盖子,上面再覆上一层土,上面这层土就是挖坑挖出来的土。 追风看看坑里的三只羊都很完整,那刚才吃的那盘羊肉哪来的? “我让他们在厨下弄了一个坑,烤了两只羊,一只送给我娘,一只送给张钺了。”张阳拎起一只羊,笑道:“以后这法子要传遍华夏大地,羊族会与我不共戴天吧?” “有可能,你要是一个月给我烤一次的话,我可以保护你。”追风这护卫当的,工资也太低了,一个月给一顿饱饭吃就行。 “要求还真不高,就这么定了。”张阳一边用刀削着羊肉,一边和追风闲聊:“反正有伍竹在,不用愁没羊吃。” 张阳派人到各个集市买了许多的牛羊,交给伍竹饲养。伍竹白天可以到山上去放牛放羊,正好避开人们的眼目教导伍平修行。晚上布个阵,牛羊不会丢失。等到冬去春来张阳会重新帮他们修宅建院,什么地方养牛羊,什么地方养鸡鸭,图纸都画好了。伍竹和素琴都很满意也都很期待,伍竹也喜欢设计庭院,可他却不如张阳的想像力好,也没他那么多的想法。 张阳别的没有,就是想法多。他把他许多的新奇想法都写下来,一卷卷竹简都交给张振羽了。追风一天比一天好了,张阳白天就陪张振羽在宁神殿理事,晚上悄悄的学习那老兽医交给他的《五行遁法》。老规矩张阳先把秘籍用简体字抄了下来,他利用晚上的时间先通读一遍,再细细的去领悟。 父子在宁神殿上静静的批着奏折,难得今天没人进来报事。忽觉眼前一道白光闪过,追风神行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张阳每天走的时候都嘱咐他好好休息,他跑来干什么? “主人,好事,好事啊。”追风没理会张阳,他笑容满面引得张振羽都笑了。 “什么好事乐这样啊?”张振羽看他康复的差不多了,真是从心里高兴。追风不只是他的战兽,更是他的生死弟兄。 “二少主醒转了。”追风身体好些了,他便到西殿去探望张少斌。他刚与张少杰说了不到三句话,张少斌突然醒了过来。 “我二叔醒了?”张阳一听乐坏了,这可是件大好事。“他说什么了没有?” “说了。”追风看着张阳哈哈大笑起来,笑够了说:“第一句话就骂你。” “胡扯,骂我何来?”张阳又没得罪他,怎么会无故的挨骂? “快走,看看去。”张振羽放下手头的工作,起身就往外走。追风和张阳在后面跟着,边走边聊张少斌还真的骂张阳了。他一醒转,大家都围到床边纷纷的探问,他鼻子里插根芦苇管儿当然的不舒服。他拽出芦苇管儿,只觉得阵阵恶心,那管儿直通到胃里,他能不难受吗?呕了一阵儿也没吐,他张嘴就开骂:“谁弄这么个东西捉弄老子?我活撕了他。” 当然张少斌也就是说说而已,他就算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能力,他连坐起来都得靠人扶着,没人倚着他的话,他连坐也坐不住。张鹏跟他说了张阳带大家去寻龙须草,又想出了喂药的好法子,连最后请来的神医都是看张阳的面子才来的。张少斌心里自是感激,有这么个好侄子是福气啊。 人在患难中才知真情可贵,病重时有妻妾、子侄、兄弟在身边围绕,痛苦也可减去三分了。张少斌醒过来,最开心的就数张鹏和火凤了,平时都是他俩给张少斌喂药,那感觉真是痛苦极了,不只是药苦,一碗药喂下去都一身的汗。 张振羽进屋了张鹏还在抱怨,别人听了倒不在意,追风听到张鹏声声抱怨,心中感佩良多。张鹏侍奉亲生父亲尚有许多抱怨,张阳也一样的给他喂药,张鹏还有火凤替替他,张阳从头到尾都没用过别人。 “不愿意侍候老子就滚,谁非用你了?”张少斌看有人进来了,特意训斥张鹏一声,不让他说了。 第389章 书信 新年临近府里上上下下都忙了起来,张阳尤其的忙。(..tw好看的小说)他命人打扫出一个庭院,收拾了好多的屋子。有的布置上桌椅准备教大家读书写字,有的布置上各种木桩准备让大家练身法,有的布置上大小不一的木人桩准备让大家练近战法,就是法宗的也该把身体基础打好,就算不能近战能强健体魄也是好的。 张阳开学堂,收学生不分嫡庶不论主仆,本来还担心会遭到许多人的反对,没想到上下一片欢呼声。光是写奏折这一项不知难坏了多少族长,这要是身边的奴才或是自己能学会写字,甚至是写文章那该有多么方便啊。更何况这可是个近距离接触张阳的机会,要知道现在的张阳可不是个小孩子了,是真正接近权力核心的少府主。 宁神殿上张阳很少发言,毕竟张振羽才是府主。他的许多想法都在私下和张振羽沟通。张阳白天事情不多,晚上躲在潮音石里观想圣像、学习遁法,日子过的倒还轻松。在潮音石里观想圣像尤其的清晰,自身的真元气越来越精纯,神念提升的速度异常明显。 开始的时候他只是通读一遍《五行遁法》,读完之后开始进行细心的研究并慢慢的练习,所需的时间越来越多,常常白天也要挤时间思索遁法。.tw[] 张阳正愁时间不够用,忽听一声报。抬头见一个金甲兵在门口报事。 “什么事?”张振羽抬头问了一声。 “回禀府主,大宁国使者求见阳公子。” “叫他进来吧。” “是。” 金甲兵不一会儿的工夫领个人走到宁神殿门口,对那个人说道:“府主,少府主都在,您请吧。” “多谢。”那人对金甲兵一揖,迈步走进宁神殿。 “大宁国使者刘过拜见张府主,少府主。”刘过分别对张振羽和张阳各作一揖。 “多礼了。”张阳抬手一指边上的座位示意他坐。 “少府主,我奉太子之命送来竹简一卷,请您亲启。”刘过拿出一卷竹简恭恭敬敬的双手举起。一边走过一名侍卫接过竹简放到张阳的桌案上。 张阳一看这竹简还布了个小小的禁锢阵,他破除阵法展开竹简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原来是郑明明的一封私信,虽不是官方文件倒也不是张阳一人能定下来的事。 “刘使者,这件事我暂时不能给你答复,请先去馆驿歇息吧。”张阳一摆手边上走过来个金甲兵,准备带刘过到馆驿去的。 “张府主,少府主,刘过告退。”刘过躬身一揖便跟着金甲兵走了。 “什么事呀?”张振羽觉得郑明明找张阳也就是私事,料也没什么大事,张阳一般的事应该都做得了主啊。 “这个,事不大,但事关体统。”张阳直接把竹简递给张振羽了,你自己看吧。 张振羽展开竹简一看,原来是郑明明和齐素兰的事。郑明明在静海王府就和他爹说了,他谎说与平康王府一位公主结识,两个人很是投缘。他有求亲之意,他爹并不相允。他爹愿意跟平康王府结亲,但是得是用公主和平康府结亲而不是用太子。 公主嫁出去过的好不好都可以说那是她自己的宿命,大宁国并不受牵制,与平康府是好是恼都有主动权。大不了舍一个女儿,没什么大的损失。而太子最好还是与钟离琼玉成亲,万般无望才能去他府寻找公主联姻。郑明明便直言钟离琼玉心中只有一个张阳,这样郑月香也就没希望了,想和平康府联姻唯有成全他和素兰这条路了。而钟离琼玉若是嫁到平康府,那平康府在六郡的地位岂不是又高了一层又稳固了三分?当然这些父子交流的细节,郑明明是不会写到信里的。 信中只是恳求张阳帮忙给素兰一个公主的名份,最好是嫡出的,最好是东殿的。过些日子他爹会带他到平康府来,名义上送新年礼物,暗地里观察素兰是个什么性情。太子妃非同小可,他爹慎重得很。郑明明求张阳抓紧时间教导素兰一些宫廷礼仪,能蒙混过关就好。成亲之后太子宫中都是素兰的天下,千万劝她忍耐几日。 “呵”张振羽轻轻的笑了,这叫什么话?宫里的日子到郑明明嘴里变成忍耐了,在这帝王宫中生活难道是一种煎熬么?“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啊?”张振羽几乎是习惯了不管什么事都先问问张阳的看法,多半都能照他说的做。 “从私心说我愿意成全他们,明明和素兰都是我的好朋友。但是这件事看上去是小事,实则是大事,事关两府的和谐与否。两郡联姻绝不是出于爱情,大多数情况下反而是牺牲爱情的结果。”张阳叹口气陷入深思状态,这真是件两难的事情。成全他们谁知道将来两府关系如何,谁能保证素兰不丢平康王府的人?素兰若是在大宁国中过的不如意,平康王府管还是不管?‘一入候门深似海,傻素兰你怎么就看上他了?你是檐下燕当在柳丝鸣唱、在空中飞。何苦去做那金丝鸟?一入牢笼有翅难腾、有嗓难鸣。’拆穿郑明明的谎言就等于是拆散他们一样,那时素兰身败名裂必然蒙羞自尽,自己又如何面对郑明明?如何面对伍竹一家? ‘阳儿真不是九岁的心性,这都能看透。’张振羽想着想着心突然一紧,他开始怀疑上张阳了。‘他到底是真张阳还是假张阳?从他换了身体以后就和大人一般无二,哪有九岁孩子的样儿?莫不是他害了我的阳儿,瞒过了追风,还是追风与他同谋?不,追风跟了我快九十年了,没有人比追风更忠诚。以追风和阳儿的感情,若有人害了阳儿,追风会拼命的,他绝不会畏罪撒这样的弥天大谎。现在的张阳待追风也没有假意,若说从前是做样子怕引人疑心,如今趁他病重便是一百个追风也害死了。’ 张振羽放下竹简起身走出殿去。 第390章 美梦 张阳也不知他爹怎么抬腿就走了,这件事到底怎么办他一个字也没说啊。[..tw超多好看小说]张阳不知道他爹是怎么想的,他左思右想也没想出个两全的好法子。若是成全他们,以素兰的性子将来在大宁宫中会不会惹祸?她本来就与大宁国有仇有怨,性情又倔强。到时平康王府岂不陷入两难之境?管,就要兴师动众,两府失和极易引起兵灾。不管,素兰在大宁宫中受欺,平康府忍气吞声,张家颜面何在? “唉”张阳放下手中的笔,一声长叹不由得苦笑起来。自己一身麻烦还不知道怎么办呢,替别人操的是什么心?何去何从全凭父亲做主吧,他愿成全便成全,他不愿成全便不成全吧。我还是先看看凌波去,张阳见天都暗了下来,时候也不早了,他起身回房了。 房内空空没见到凌波和鹿儿,张阳又到凌波的屋子去找,也没有找到。张阳回到房里却发现追风躺在床上,他进来追风也没理他。 张阳走到桌边倒了杯茶,一口就喝了,心不在焉的问道:“你的茶喝过了没?” 追风懒懒的说道:“前天就喝没了,你心里也不装我的事。” “我就一颗心,自己的事还没装过来呢,管你?”张阳问他凌波和鹿儿在哪儿,他说她们回药园子去了。 张阳一听心里好生失落,本来和凌波在一起的时候就不多。白天他都在宁神殿里,晚上凌波和鹿儿住一起。一天能在一起的时候都数得过来,她一点不珍惜还走了。最可气每次走都悄悄的走,也不知道打个招呼。 张阳很没精神的坐下了,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凌波好久没回药园子了,而且水月娘的病已经好了,都不用吃药了,她为什么要回去呢?莫不是追风赶她走的吧?追风可不是第一次赶她走了。那她还会不会回来了?想到这里张阳心鼓‘咚咚’的敲了起来。 ‘不会,不会,不会的。’张阳卖力的安慰自己,劝自己冷静下来。‘我应该跟追风好好谈谈,虽然他不是凌波的亲哥哥,但凌波当他是亲二哥,就算义兄妹他们也确有兄妹情份。我和凌波在一起应该征求他的意见的,毕竟他算是凌波唯一的亲人。’ 张阳抬手封住了门和窗,又布了个七彩流星阵。 “在自己的屋里布个阵,你有多少秘密要说啊?”追风喜笑盈盈的看着张阳,他大病初愈心情非常的好。 “哥,我想跟你说说凌波的事。”张阳也不绕弯子,利利索索的就直说了。 “呃”追风最不想提,最不愿意提的就是凌波的事,他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他虽然不知道凌波跟张阳招了多少供,但他知道凌波已经和张阳相认了,现在全府上下都知道巧荷就是凌波。“凌波有什么事呀?”追风做贼心虚,佯装不知。 “凌波不是她自己要离开,是你赶走的吧?” “没有啊,她们走我都不知道,是朝云告诉我她们回药园子了。”追风以为张阳说的这次离开,这样倒好,追风最怕张阳跟他算从前的账。 “我说的是一年前,我以为凌波丢了的那次。”张阳态度倒也温和,不见恼怒,跟讲故事一样的。 “哦,这件事,有的。”追风不能也不想撒谎,如果凌波已经说了,他赖也赖不掉,而且他也不想赖了。追风承认了是他赶走凌波的,然后就一言不发,什么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十分的多余。成事不说,已经做完的事就没必要再解释了。该来的总会来,让他发顿脾气也就过去了。追风静静的等待着张阳狂风暴雨般的指责与愤怨。 张阳也沉默了片时,说什么?事情都过去了,现在翻出来般般计较有什么意义?既往不咎,已经过去的事就没必要再追究个不休了。 “哥,我知道你赶凌波走是为了防患于未然。君子以思患而豫防之,你做得对。将心比心,换了我我也会这么做。”张阳话说的明亮,脸却阴沉得很。“你早就知道巧荷与凌波是同一个人,却一直瞒着我,还几次三番的阻止凌波与我相认。说实话,我刚知道这些的时候真的很难过。我都不敢相信你对我那么狠心,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想凌波么?我一颗真心在你面前比琉璃盏都透明,你就狠心瞒我,你瞒得我好苦。”张阳现在回想这一年眼中还起层雾,这一年谱了多少断肠曲,写了多少断肠辞,数了多少日出,看了多少日落,盼了几回月缺月圆,浸了多少晨霜夜露。“经过这么长的一段时间,我冷静下来细细的想这些事。我没资格怪你也没资格抱怨你。实话实说你心里比我苦。哥,为什么你就不能明明白白的跟我说呢?何必用忍情?你心里不疼吗?” 难得张阳如此的理解人,追风却一丝的快乐也没感觉到,反而是一阵心疼。张阳若是跟他闹腾,他心里或许会更舒服些。 “兄弟,哥对不起你。”追风早就想痛痛快快的跟张阳说这句话了,尤其是张阳断臂的时候,追风都恨死自己了,那时的悔恨像海水一样淹没了他的心。 张阳一句话也没有说,这句‘对不起’他当得起。追风什么都没错,但瞒他这么久,他真的生追风的气了。 “兄弟,一场梦能做多久?天一亮梦就该醒了,不管你情不情愿,多好的梦也是留不住的。一声鸡啼天破晓,你不想起床也得被人拉起来。你是聪明人,别做糊涂事。听哥的话,及早回头吧。”追风明知道劝张阳是没用的,这个犟种从来就没听过劝,但他还是想先劝劝,有用没用姑且不论,起码这些都是他的真心话。 “不是有句话叫美梦成真吗?再说遂事不谏,已成定局的事你又何必劝?”张阳对凌波那是铁了心的不想回头。 “已成定局?”追风愣愣的望着张阳,这是什么意思? 第391章 吵架 张阳看追风那痴愣愣的眼神,真想一拳打死他。你想什么呢?当我像郑明明那么无耻?没名没份的我能欺负凌波吗? “我是说我决心已定,今生非凌波不娶,绝无改更。”张阳语气很坚定,表情也很严肃,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追风也生不起半点怀疑的心,张阳待凌波一片赤诚,其心可昭日月,追风是心知肚明,也正因为他动了真情追风才忧愁。 “你还小,不要这么早下决心。凌波也还只是灵兽,将来会走哪条路也不一定呢。” “走哪条路又何妨?就算她和血牙一样修成圣兽,我也一样守着她,不离不弃。” “其实你还不懂什么是夫妻,你喜欢她、依恋她就和你小时候喜欢和我黏在一起一样。只不过她是女的,你就觉得你爱上她了,事实上不是这样的。过几年你长大了自然就知道什么是爱情了,你不要把心思放在凌波上,执迷不悟只能是误人又误己。”追风也算是苦口婆心了,他多么希望张阳真的是这样,真的是因为小分不清爱情与友情,那该多好啊。 “哥,我和凌波希望能得到你的认可与祝福。”张阳不想跟他辩论也不想表什么决心,张阳跟他谈就是想知道他的态度,不是想听他劝说。 “不”追风很严肃的摇摇头:“我不认可,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你们可以不在乎我的意见,但你要问我的意见,我就是不同意。” “为什么?你不相信我?还是嫌弃我?你也看不起人族,是吗?”张阳掏心掏肺的跟追风交流就是希望能感动他,让他认可他和凌波的关系,没想到他最贴心贴肝的追风哥哥竟然一点余地不留的否认了他们。 “我与人族为奴,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人族?人兽殊途,我希望你和凌波都过得好,你们在一起只能是灾难不会是幸福。你们非要在一起的话,你我之间很可能会从兄弟变成敌人。”追风绝不是吓唬张阳,他和凌波的事要是公开了,会引起整个平康府的极力反对。他们要是执意倔强,府主很有可能下令囚禁他们,甚至有可能会杀掉凌波。那追捕他们的工作谁去做?追风自然是第一人选。 这些张阳早就想过千百遍了,追风一说他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他一直以为追风会重情重义,不指望追风放过他们,起码追风可以不插手这件事。.tw[]没想到他只知道命令,只讲原则不讲人情。 “你真是个好奴才,你人与人为奴,心也卖给别人了?你分不分得清谁亲谁疏谁远谁近?纵然凌波不是你亲妹妹,我张阳待你如何啊?我今天救你活命,就为了他年多个敌人?”张阳一下就怒了,他再也没办法沉稳了。他暴躁如雷指着追风声声怒吼,追风就如同泥雕木塑的一般毫不动容。真要走到那一步,真要有那么一天,追风出手他们有活路,别人出手那可是个挟怨报复的好机会。 “其实你们想在一起也很简单,就像二少主和火凤那样就行了。”追风也暗自为他们想过很多条路了,没一条行得通,怎么办都不得长久,唯有这条路可以尝试。这个在平康府里有活生生的前例,以张阳的才华这条路不难走。 “她要是你亲妹妹,你愿意她走这条路吗?”张阳无限鄙视的白了追风一眼。 “当然,她就是我亲妹妹。”以前的追风是说什么都不会认可凌波走这条路的,现在的追风完全愿意了,其实名份有那么重要吗?能得到一个人的心就该知足了,只要拥有了幸福又何必去计较那一份虚名? “我要娶她为妻,堂堂正正的娶她为妻。不是收她为/宠/也不是立她为妾,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爱从何谈起?你愿意委屈她不代表我也愿意。”张阳生气了,他要和凌波在一起,不是要偷偷摸摸的在一起。没名没份的苟且,这样的主子多了,这样的故事也传得烂了,这里面有多少真情?张阳想要的不是这样的生活,凌波喜欢的也不是这样的故事。 “那就趁着你现在还小,没人往这方面想,你们珍惜眼前吧。千万在人前多注意,别让人看出你们过于亲密。多瞒一天就多快乐一天,懂吗?” 听追风这么说,张阳心里感觉很温暖,追风还是真心对他们好的。不过也瞒不了多久,等到没有人拿张阳当孩子看的时候,这件事就会渐渐浮现到人们眼前了。 “追风哥哥还是疼我的嘛。”张阳又扑到追风怀里打滚,可怎么也找不到从前的感觉了,追风还是那个追风,也还是像从前一样的对他。他自己就觉得很别扭,自从换了身体他就没办法很自然的在追风怀里撒娇了。 张阳很快就坐了起来:“这突然长大了,还真是很难适应。” 追风抬手搂着他的肩膀,笑道:“这样好,这样我总感觉你是我兄弟,以前我总感觉你像我儿子。” “少占我便宜。”张阳挣脱追风的手,站起来撤去七彩流星阵,解开门窗的禁制。 这门窗还真是应该禁上,一打开就不得清静。院子里吵吵嚷嚷的,也不知几个丫头为什么事闹腾起来了。 原来山花扶着彩凤在院里走走,被新阳看到便讽刺了彩凤一句:“哟,彩凤可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这走路都有下人扶着,哪像是做丫头的,倒像是少奶奶了。” “你说什么混话呢?你没看彩凤姐姐身上不方便吗?”山花胆气比以前壮多了,得罪了郑月香都没挨骂还怕什么呢? “哎哟哟,真没看出来,要不说我这人就不如你会看事呢。旧主子不在巴巴的讨新主子的好,真是又勤快又有好眼力。”新阳阴阳怪气的。 “别吵了,吵着公子都不得自在。”山花张嘴刚要骂,朝云过来拉住了她。 “嗬,你们院里还有人怕公子呢?公子不就是给你们扫院子的吗?”新阳回头见张阳走了过来,不由得她笑容顿时一僵。 第392章 逐走 “说呀,怎么都不说了?我打扰你们了吗?”张阳走到近前,她们都低头福拜,没一个人说话了。[..tw超多好看小说] “呵,呵呵。”新阳干笑两声,她说的话张阳肯定是听到了。“阳公子,你院里的丫头们也该好好管教管教了,你实在是/宠/惯的太过了。我今天一路过就” “管教也轮不到别人管教吧?你要实在闲的话,连我一起管教管教,如何呀?”张阳那张脸虽是生的俊俏却沉得吓人,新阳抬腿就跑了。 “公子。”三个丫头都低头等着挨骂。 “没事了你们都歇着去吧。” “是。”三个丫头转身走了,彩凤转身悄悄的擦了一下眼角。张阳看在眼里很是难过,这院子一天到晚事情太多,也不得个消停,对孕妇来说根本没法将养。彩凤本来就怕别人说她仗着怀孕了不干活,她自己总是找活干,干活还不要紧的,受人冷嘲热讽心情能好吗?这院里大事没有,小事不断,都是些琐碎闹心的事。 “朝云”张阳一声唤,朝云站住脚回过身来。“叫格诺到我房里来。” 张阳给格诺两块龟甲金,让他去采办些新年要用的东西,顺便再买一个宅子。(..tw) “公子,买宅院这样的大事,我一个人去,我也做不了主啊。”格诺倒是没少替府里买东西,可从没买过房子呀。 “你做得了主,你一个人定吧,问问彩凤她喜欢什么样的。” “嗯?”格诺傻了,问彩凤?她说了算啊? “就是给你们买的,缺什么少什么自己置办吧,房子收拾好了告诉我一声。” 格诺愣愣的连回话也不会了,进府这几年他做什么了?立什么功劳了?公子竟然给他娶媳妇,赏他在院里住,现在还在府外给他置宅院? 格诺不知道自己到底立了什么功,半个月后他同样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稀里糊涂的被少府主给赶出了府。他只回禀一声宅子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第二天就被传唤到宁神殿说是他采办回来的绸缎有一匹被虫蛀了。给主子办事如此的不经心,张阳盛怒之下把他轰出了平康王府,连同彩凤甚至负责浆洗衣物的老婆子田妈都一并赶了出去。 朝云闻讯特地跑到宁神殿上为彩凤求情,任凭她泪流满面磕头无数也只换来张阳一句:“看在你侍奉我多年,就准你送她出府,三天之内务必离开平康府,否则连你也赶出去。” 没人知道张阳那个最护下人的主子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绝情,都在私下各种猜测,难道是半月前的那件事刺激了他?许是心里憋了火,发泄到格诺夫妻身上了,格诺也真够倒霉的。 话说半个月前郑明明一封书到,张阳和父亲商量如何解决郑明明和素兰的事。张振羽倒比张阳爽快,他觉得应该‘成’人之美,便派人把素兰接进府中,还正式收她做了螟蛉义女。张阳弄的学堂还没开课,教导宫中礼仪的课倒是先开了。素兰的院子离张阳的院子很远,下人都是新配的,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群。张阳怕她太过孤单,就让凌波和鹿儿常去陪她,陪她一起上课,这样凌波也可以学学宫中的礼仪,也方便她和上层社会的人物打交道。 霁青殿大开宴席庆祝张振羽收了个义女,张阳也正式拜了姐姐,素兰此时才确定张阳九岁的事实。霁青殿里座无虚席,几乎都人满为患了,张阳正纳闷这件事为何如此的隆重。张振羽说起张阳小时候的许多事,不时的问张阳是否还记得这个,是否还记得那个,都是琐碎的小事。张阳开始也没想那么多,他爹有一问他便有一答。后来无论叔伯弟兄都有一大堆的问题问他,内容无一例外全是他从小到大各个时期的旧事。 “你们什么意思?”张阳再傻也明白了,哪有这样的?分明是怀疑他嘛。“你们要觉得我不是张阳,觉得我在平康府多余,我走!”张阳也不是非赖在平康府里,如果这里不是他的家,他一分钟都不想多呆,在外面天高地阔比王府里自由得多。也不用为和凌波在一起的事忧愁了,亲情一断万千烦恼都没了。 “公子”追风硬把张阳摁坐下,有什么事说什么事,急眼干什么呢?“阳公子重塑肉身是我亲眼看着的,你们信也罢,不信也罢,他千真万确就是阳公子。”追风也觉得心情很沉重,好端端的张振羽又起疑心。“主人,你要是信不过追风,追风任由您处置。只是公子,您要不想认他,逐他出府罢了,莫要为难他。就算他不是阳公子,也对平康府有恩。” “我信他就是阳弟,不然他怎么会飞,除了阳弟谁能不踏飞剑就飞起来?”张鹏憨直,而且张阳带他们去寻龙须草,没有张阳不会那么快回来的,张阳给他芦苇,教会火凤给张少斌喂药,还答应教他们本事,张鹏嘴上不会说什么,他心里是有数的。 “鹏儿,别胡说。谁不信他了?大家就是闲聊而已。”张少杰这句话真不如不说,他这个稀泥搅的跟火上浇油差不多。 张阳腾一下站起来走过去抓起张振羽的手腕,拽着他爹就往外走,爷俩一起进了冰海原外阵。那里是聊天最安全的地方,没有府主令谁也进不去。连阵都不用布,而在外面就布阵也未必足够严密。 “爹”张阳气的眼睛都红了,没办法还得管他叫爹。“你有什么想法直接跟我说行不行?用不用当那么多人的面审我?” “不是我不信你,你实在是不像个孩子。”张振羽面对愤怒的儿子,他也很心虚,他应该相信儿子的,可这个儿子有点太天才了,他提出的许多观点都超乎想像。 “我娘左胸上有颗红痣,对吧?这还是我吃奶的时候留下的记忆,重塑肉身之后的张阳没可能知道吧?” 张振羽如傻似呆的看着张阳,不是因为他出言不逊而惊奇他竟然连吃奶时候的事都记得,追风曾说他连出生那天的事都记得,看来是真的,这太不可思议了。 第393章 提亲 张振羽那难以置信的神情,张阳都麻木了。(..tw)张阳来到这个世界上看到最多的表情就是那种惊奇的表情。他的言行总是跟别人不太一样,他就像一个迷一样永远有别人想不到,别人猜不透的地方。 张阳很生气父亲对自己的不信任,刚换肉身的时候他不相信自己还是可以理解的。张阳都和他滴血认亲了,过了这么久他突然间反性了,这像是个成熟的成年人干出来的事吗?张阳也知道自己提出的许多规划,对张振羽来说观念太超前了,可能给他带去了很大的震惊,让他从欣喜自己有这么个才华横溢的儿子到不敢相信这个人真的是自己的儿子。 “阳儿”张振羽也不知道想和张阳说些什么,他看儿子真的动气了,他又担心父子间出现隔阂,总要解释或者说安慰张阳一下才好。 “爹”张阳曾经在这冰海原外阵里跟他爹交流过两个多月,这里的温度很低,让人异常的清醒。张阳想通了,有些事说开了倒比瞒着好。无论他爹能不能接受,信与不信,他携带前世记忆而来都是事实。“我身上流着您的血,我在平康府里长大,这都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不过您要说我不是您的儿子也不是一点道理没有。” 张阳说的很平静,张振羽听的云里雾里,消化不了张阳说的话。“你说什么?” “我说我是您的嫡亲儿子,但不完全是。”张阳拉着他爹慢慢的向前走了几步,扶他坐在一块青石上。“您坐,我慢慢的跟您说。我从出生就携带着我前世的记忆,从灵魂上讲我记着我前世的父母,我不光是您和娘的儿子,我的前世回不去了,但我忘不了。从肉身上讲,我受伤之后重塑肉身,筋、骨、皮都是新的,唯有血液没有变。所以您要是真不喜欢我的话,我也没别的话说,我还是感激您的养育之恩。” 张阳轻轻的跪拜,分明一股别离的味道,张振羽抬手扶起他。“傻孩子”张振羽把他带入怀中,张阳一愣。在他的印象中这好像是他爹第一次抱他,他分不清是幸福还是激动,这一瞬间他都木了,这个拥抱是什么味道他都没感觉出来。 “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呢?一直就觉得你怪怪的。”张振羽怎么能不喜欢他呢?不过听说他携带前世记忆,倒有一种儿子被人抢去一半的感觉,他紧紧的搂住张阳,不是在安慰张阳而是在安慰自己,这就是自己的儿子,谁也抢不走。(..tw好看的小说) “是我不好,我没跟您说实话,让您多心了。” “阳儿,不是我多心。你说你左臂被石人像打伤,我试过那石人像,它的力量根本不足以伤透你的外甲,何况你还穿有内甲?” “我的左臂确非石人像所伤,是我自己打的。我就是想试试用神念使棍子能打出多大的力量,我以为我三层铠甲足能抵挡了,便用尽全力一砸,没想到打那么重,我没敢和追风说实话,就骗他说是石人像打的。”张阳喜欢胡思乱想,也喜欢尝试,大家都知道他有时候会做些很傻的事,常人都难以理解。 “你说滴血能认亲,张鹏、张诚和你二叔的血都溶,张锏和他爹的血就不溶,倒和张钺他爹的血相溶。更有两个庶出的少爷跟父亲不溶,跟叔伯兄弟也不溶。一例两例我信你的,十几个都不对,我只能怀疑你的法子有问题。” “平康府远不像你看到的那么干净,那些乱事不揭罢了,揭起来臭不可闻。不过血统是第一大事,庶子也就那么地了,反正地位如同奴才,也不差一口吃食白养他们。嫡子要个个验过才行,乱了血统平康府岂不是要改姓了?”张阳正愁大刀阔斧的改革不知从哪入手好呢,先确定一下到底有多少人姓张再说吧。毕竟实权不能旁落,在这里只能将权力集中到张家人、少数的张家人手里。总不能给大家讲什么人人平等,民主共和一类的吧?物质决定一切,现在都还没有完全脱离刀耕火种呢,现在的生产力状况比奴隶社会后期都不如。 “你说的对。”张振羽拉着儿子往阵外走,突然好奇心起,他像看金鱼的小姑娘似的看着张阳说:“给我讲讲你上辈子的事呗。” “我上辈子啊,这个说来话长了,我出生在一个贫寒之家……(此处略去三万六千字)” 父子俩满面笑容的回到霁青殿,众人深感意外,谁也没见过他们爷俩都这么高兴。不过也就高兴这么一顿饭的工夫,之后爷俩都一本正经的处理府里的事务。张阳还真是个得力的助手,在他的帮助下平康府各个部门都运转起来,下人们都各司其职不敢懈怠,哪里出了问题直接找责任人说话。 大宁国国君郑喜坤带着太子郑明明亲到平康府,平康府张灯结彩动乐相迎。大摆筵席歌舞弹唱,这些程式化的客套之后,郑喜坤提起郑月香回宫后很怀念平康府,这次她要跟着来,怎奈她母后微恙不肯放行。张振羽自然说很喜欢郑月香,那孩子如何的文静优雅又多才多艺。其实张振羽连一面都没见过郑月香,根本就没什么印象。水月娘对她也没什么好印象,说她眉梢眼角常含怨气,一看就是个小肚鸡肠的丫头。 其实郑月香回宫以后就没说过平康府一句好话,她几乎是逃回去的心态,这平康府她算是再也不想来了。他爹跟她说了好多次,她就是不肯来。 “月香跟阳公子还很投缘呢,回去常常念叨跟阳公子谈得来。”郑喜坤还是希望能用女儿和平康府联姻,上次派人说亲未果,郑明明带妹妹过来偏又赶上平康府事多,也没和张阳说上几句话。这回新年临近,平康府的病人也都好起来了,他亲自上门怎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说什么也要提上一提的。“我看阳公子和月香郎才女貌还真是般配得很呐。” 第394章 规矩 张振羽连看都没看张阳一眼,这门亲事他就不同意。大宁国近几十年来一直不太安宁,内忧外患一大堆。郑喜坤自身修为不高,既不喜欢修行也不擅理朝政,一切都由郑喜亮做主,他乐得清闲,终日躲在后宫无外乎享乐二字而已。 “小孩子跟谁熟的都快,阳儿才九岁实在没为他想过婚嫁的大事。阳儿性情古怪脾气倔强,还不定性呢。待过几年看看他到底怎么个脾性再说吧。”张振羽赶紧换个话题,不跟他聊这个了,张阳是个旷世奇才,绝不能轻易的把婚事定下来。“请兰公主上殿。”你想让我儿子给你做女婿,我还想让你儿子给我当姑爷呢。 素兰进平康王府已经快一个月了,天天从早到晚的就学些宫中礼仪,一遍又一遍的演练这上殿施礼,入宴擎杯的细节。大宁宫风气奢靡,极重仪表。饶是见惯了绮罗锦绣的郑喜坤也不由得眼前一亮,素兰一身金黄色的公主礼服,披着大红的纱帔,头上大大的凤冠夺人眼目。 攘袖见素手,皓腕约金环,头上金爵钗,腰佩翠琅干。这一身装扮下来,莫说素兰本就丰姿卓约柔美动人,就是长的再丑也足够雍容华贵了。 素兰像演戏一样一步一步走上殿来,面对张振羽裣衽一福:“兰儿参拜父亲。(..tw)” “嗯,兰儿见过大宁国主你郑家叔父。”张振羽一指郑喜坤。 “是”素兰应了一声,转身又对郑喜坤盈盈一拜:“兰儿见过郑叔父。” “侄女免礼。”郑喜坤见素兰腕上两只玉镯相撞,其音清脆悦耳,又见她手上戴着三四个戒指,个个花团锦簇、宝石放光,略一抬头见她胸前金灿灿的缨络垂珠挂穗,头上的凤冠颤颤崴崴,步摇发簪玉珰参差。郑喜坤一见素兰如此华贵,心中先有三分欢喜。可见张振羽是很喜欢这个女儿的,否则怎么会把她打扮的这般贵气逼人?他就是很喜欢他的宝贝女儿,才把郑月香从头到脚打扮的华丽至极。 张阳这也是投其所好,看郑月香也就知道郑喜坤喜欢的是什么样的人了。一个贪图奢靡享受的人追求的也就是这些艳俗的东西,像凌波那样如同出水观音般清丽绝尘的女子是不入郑喜坤的法眼的。 “见过你郑家哥哥。”张振羽一指郑明明,郑明明赶紧的站了起来,他不能坐着受素兰的礼。.tw[] “明哥万福。”素兰轻轻一福。 “兰妹多礼了。”郑明明也轻轻一揖。 素兰走到张阳面前无声一福,张阳笑笑一指旁边的座位,素兰走过去挨着张阳坐了。 一场筵席时间虽长也不过一个时辰罢了,素兰回到自己房里也找不到归宿感。这一个月她就像是被逼着入了学的戏校学生,吃饭、走路、说话处处都要按照人家的要求来做。从前只知万千享受都在帝王家,此时才知帝王家里规矩大。听说有的公子、少爷、小姐犯了规矩还会被扔到地牢里去。平常百姓家的孩子虽然衣食起居没人照料,却也不必担心会受到处罚。 她正在屋里长吁短叹,侍女进来报道:“大宁国太子郑明明求见。” “请。”素兰面无表情的坐着,他来便来吧,才不去迎他呢。 郑明明跟着侍女走到素兰面前轻轻一揖:“兰妹,我冒昧来访,多有打扰了。” “不必客气,请坐。”素兰也没起来还礼,总算比上次好些,知道请他坐了。 侍女过来给他们倒上茶之后便退到素兰身边。 “你们都下去吧。”素兰一摆手,侍女们躬身退下了。 “张阳挺够意思啊,你这庭院比他的大,下人也比他多。”郑明明开心的不得了,他听他爹的意思十有八/九是有戏的。 “我不过是借住,这是给我的呀?”素兰没好气的瞪他了一眼。 “哟”郑明明肘倚着桌面伏身探脑的跟素兰聊天:“这么个庭院你就动心了?我太子宫有这三四倍大,都给你收拾好了。” “呸!”素兰看不见他时思念他,看着他就一肚子的气。 “怎么了这是?我哪里得罪你了?”郑明明一脸的冤屈,他千辛万苦才求得他父亲前来,见了素兰他满心欢喜,没想到素兰一点好脸也不给他。 “都是你!”素兰一拍桌子站起来用手点指着屋子里各个角落抱怨起来。“看看我住的是什么地方,这处处都不能乱动,干脆拿绳子把我捆起来算了。” “有什么不能动的啊?你在这里没有自由吗?”郑明明觉得张阳不至于软禁素兰吧?有什么好东西怕动啊?“你只管随心所欲的过日子,坏了他张家什么物什我赔他就是。” “倒不是物件怕动,这府里的日子我是过不了了。”素兰一腔怒怨可找着人发泄了。“这府里走路不能走大步,小碎步拧得人胯骨疼;说话不能说大声,好好的学蚊子哼哼;坐着躺着都得摆个姿势,腰疼腿疼屁股疼;人话不能好好说,张嘴就拿腔作调的。过日子比演戏还像演戏,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暂且忍耐些时日,待到咱们亲事定下来,你就回转自己家里去。等咱们成了亲,太子宫里什么规矩都由你来定。”郑明明也不喜欢宫里的规矩,可他有什么办法?他最多是出去走走,回到宫里还不是一直得乖乖的做个木偶一样的太子?不幸生在帝王家,注定了步步是雷池,这还都是小事,宫中寂寞如雪,冷漠如冰,万年孤寂。 “我问你,你们家是不是也这样?”素兰上次在平康府里做客虽然不大适应,但感觉还是很享受的。在花瓣里泡澡,从头到脚有人侍候,吃的好、喝的好、穿的好、住的也好。这次张振羽派人接她进宫,她欢欢喜喜的进到宫里。没想到这日子一点也不好过,澡洗一次还行,天天这么洗也没啥新鲜的。做客人什么规矩也没有,做主子规矩就多了去了。 “我家么,我家”郑明明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第395章 娘家 郑明明说什么呢?他家里能比平康府的规矩小吗?论实力大宁国确在平康府之下,但规矩却只繁不简。齐素兰也不是傻子,她心里自然知道大宁国的太子妃言行举止更得合乎礼仪才行。就是因为明白这层道理,这一个来月才学的十分认真。 “我家太子宫里自然你说了算,出了太子宫,还是要演演戏的。”郑明明搂着素兰轻声的哄着她,他也很无奈,他喜欢素兰就是喜欢她率真自然的性儿,可娶她回去就要抹杀她的率真自然。她要做的是太子妃,不是压寨夫人。皇宫大内就要把活人变成木头人,把单纯的人变成精明的人,把善良的人变成吃人的人。 素兰偎进他的怀里,头贴着他的肩头。“我天生的贱命享不了当娘娘的福。” 郑明明横着把她抱起来走向内室:“胡说什么呢?你现在可是平康府的兰公主。你不知道你今天大殿之上有多高贵么?” 把素兰放到床上,郑明明才有机会仔细的好好看看她。原本就吹弹得破的小脸越发的细嫩了。淡淡妆容衣生细香,小别更比初逢急。 很顺利的订下了郑明明和素兰的亲事,婚期定在了明年的春龙节,也就是二月二。郑家父子在平康府小住了七八天便回大宁国去了。素兰在王府里住不惯,张阳派了二十名侍卫送她回到自己家中。她现在可是平康府的公主,大宁国的王妃,身价高着呢。 素兰回家自然没有戴凤冠、穿礼服。她只穿一身常服,卸掉了繁琐的饰物。齐老汉见小女儿穿着绫罗绸缎在众侍卫的簇拥下威风十足的回家来,忙迎了上去,心里也不知这是祸是福。 “爹,我回来了。”素兰连蹿带跳的跑了过去。痛痛快快的小跑,随便挥舞双臂的自由可真是好啊。 “怎么来了这么多的军爷啊?”齐庆祥现在看着侍卫就本能的害怕。 “他们是送我回来的侍卫,都是平康府的,没事儿。”素兰觉得家里这片天地空气都是甜的。 “军爷们屋里请。”齐老汉客客气气的请侍卫们进屋,他们敢么? “你们都回去吧。”素兰一摆手,这些侍卫齐唰唰的行了个礼,向后退去。他们是不会离开的,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素兰,他们就在素兰家周围站岗。 “娘”素兰大呼小叫的跑到屋里,屋里并没有人。齐氏正在素琴的屋子逗弄着小伍平。素兰拿起桌上的陶壶陶碗倒了一碗茶,‘咕咚’一口差点呛着了。 “这什么味呀?”素兰平时总觉得平康府的茶没有味道,小茶碗喝的也不过瘾,还不让一口全喝了,每次都喝的不畅快。总是怀念家里的茶,这回家来第一口茶咽下去就感觉满嘴的苦味,这是茶是药啊? 娘既然不在屋里,就先歇会儿吧,坐了小半天的马车也疲乏得很了。她‘咣’的一下就躺了下去,‘噌’的一下又坐了起来。“哎哟,这炕怎么这么硬啊?”平时也没觉得平康府的床有多软,这回来才知道炕是这么的硌得慌。 大家知道素兰成了平康府的兰公主,都为她高兴。可当她说出她和郑明明订了亲的时候齐家人都选择了沉默,除了齐庆祥。齐庆祥暴躁如雷的咆哮起来:“你忘了咱们是怎么搬到这里来的了吗?” 齐家人连同鲁志诚一家人人都不同意这桩亲事,说是平康府为了大宁国联姻才特意封素兰为公主,自家的女儿舍不得拿素兰去填火坑。 素兰百般解释就是没人肯信,都说她过了几天富贵日子忘了本昏了头了。素兰气得哭哭啼啼也没人理解她,都不停的数落她,劝她退了亲事,不要当什么公主了。 “都是误会,不关郑明明的事。他是真心对我的,我自己愿意嫁给他。不是平康府的圈套,是郑明明求张阳成全我们的。”素兰不断的重复着一样的话,她急的直跺脚也没人理会她。 “是误会也好,不是误会也好。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们不提它。咱不妄求那天大的富贵,本本分分的过咱的日子。认可躲到大山林里去也不和他们扯上瓜葛。”素琴也觉得素兰是糊涂了。她在大宁宫里住过,那种吃饭有人给端过来,起床有人给穿衣的日子确实是不错。她带着伍平离开大宁宫的第一个夜晚就和伍竹住在山洞里,可她觉得哪怕睡地上有伍竹在身边心里也踏实。 “郑明明能真心对你?你哪儿长的出奇啊?他真对你好怎么一次都没来过家里?”齐老汉怒气不息,他说什么也不信郑明明能看上素兰,大宁国里没有好人,他们都是利用素兰。 “我没让他来嘛,他是要来的。” “他要娶你就让他从咱家把你接走。他都不敢承认你是齐素兰,还有什么好说的?”素琴也是坚决的不同意这门亲事,大宁宫的人阴险卑鄙差点害死她,她说什么也不愿与大宁宫的人扯上亲戚关系。 “姐,郑明明是大宁国太子,咱是什么人家?他不撒谎他爹能答应我们的亲事吗?你就不能体谅体谅他么?”素兰知道郑明明为了结亲真的是用心良苦。 “为了当太子妃你宁愿冒着张家人的名,从平康府嫁出去?为了当太子妃你连齐都不姓了?那你还回来干什么呀?”素琴也怒了,她一定要把素兰骂清醒了,不能看着她去跳火坑。 素兰看看娘,齐鲁氏转过身去。素兰看了一圈,没一个人给她好脸色。 “我姐嫁给一只鹿,你们都没说什么。郑明明贵为大宁国太子连个兽族都比不上么?你们干什么都不同意啊?”素兰气哭了,人生气的时候智商降低,她一着急就口没遮拦了。 “你?”素琴指着这个任性的妹妹,气得手直抖,真恨不得给她一巴掌。“你看不起你姐夫,是吧?好,你去当你的公主,你去当你的太子妃,你的事我再也不管。” 第396章 解释 素琴抱起伍平,流着泪转身走了。伍竹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说,媳妇走了他就默默的跟在后面也走了。他自己也觉得是他连累了齐家人,不是他的话齐家人现在应该在云水泽过着很幸福快乐的生活。都是他害得人家背井离乡,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躲灾避难。他一向是多做事少说话,素兰的婚事他也不敢插嘴。 “兽族怎么了?只要心是热的,血是红的,堂堂正正的,能真心疼你,就是兽族我们也同意。”鲁志诚一直是很喜欢伍竹的,当初也是他做主给伍竹和素琴牵的红线。 “兽族?追风护卫要是要你的话,我双手捧着给他送去。那郑明明是个什么玩意儿?”齐庆祥气的浑身发抖,这素兰从小任性,什么事都能由她,这婚姻大事岂能由她胡闹? “张阳也是太子之尊,你不也常夸他好么?郑明明怎么了?你们根本不了解他,就是一时误会,他叔叔狡诈与他何干啊?”素兰火气也上来了,这会儿就是她和郑明明没有发生什么,她也铁了心的要跟郑明明了,就为了和家人赌气都情愿赔上幸福赌一把。 “张阳,张阳要是要你,别说他九岁,就三岁我都认了。”齐老汉现在随便指出一个男人来,他都同意,除了郑明明是个男人就行。 “爹,娘,舅舅,我都和郑明明说好了,等我们成了亲就把你们都接到大宁宫里享福。不比在这里过这苦日子好得多吗?”素兰开始用富贵诱/惑他们了,这也是她的真心话,她真心希望能让父母、亲族都过上好日子。她在平康府一饮一食都想着如果她的家人也享受到这般待遇该有多好。 ‘啪’齐老汉狠狠的打了素兰一个耳光。“齐家没你这样的贱骨头,穷死饿死我们也不去大宁宫里讨饭。” “呜呜~”素兰捂着脸跑了出去。 “兰子。”鲁志诚抬腿去追,却被齐老汉一把扯住了。 “不管,让她死外面也好过去大宁宫丢祖宗的脸。” 素兰跑到外面大哭了一场,并无一人出来相劝。天色渐暗她跑的远,家人都看不清她在哪里了。齐鲁氏开始着急了,齐老汉就不让她出去找。 “外面有那么多兵,能出什么事?不理她。” 伍竹一直在窗前向外望着,说什么也不能让素兰出意外。 “看她做什么?你就是一只鹿,管得了人家太子妃的闲事么?”素琴坐在炕上给伍平缝着小衣服,还气呼呼的说着气话。[..tw超多好看小说] 伍竹还真听话,乖乖的关上窗子到炕上逗弄小伍平去了。 “我说你怎么不看着素兰了?天都黑下来了,山上有野兽的,蹿出什么来看吓着她。”素琴放下手里的活计就要下炕,伍竹轻轻的笑了。 “看不着了,她坐车连夜赶回平康府去了,那么多侍卫跟着,不会有事的。” 素兰走了,齐家依旧的乱糟糟的吵闹不休。第二天齐鲁氏还在埋怨齐老汉:“兰子回来一趟连顿饭都没吃上就让你给打走了。” “行了,都是你把她惯成这样。”齐老汉推门走了出去,外面视野辽阔心情也能好一些。齐老汉出门一抬头就见天上飞过来两个人,仔细一看却是张阳和一个仙女。 “齐伯父”张阳笑吟吟的飘落到地面,凌波也微微一笑。 “阳公子”齐庆祥本能的就要下拜,张阳扶住了他,一起走进屋里。 大家分宾主坐下,彼此寒喧几句之后张阳便直奔主题了,他现在什么都不重要就是时间紧的很。 “我这次是专为素兰的事来的,我知道大家心中有许多疑问,这其中有很多的误会,我是特地来给大家解释清楚的。”张阳拿出郑明明送来的那卷竹简递给齐老汉。“平康府本没有和大宁国联姻的必要,大宁国三次提亲我父亲都回绝了。这本是他们两情相悦,我顺水推舟也是为了‘成’人之美。” 齐老汉原是云水泽的族长,常看上面发下来的各种榜文,他不仅识字也对公印熟悉得很,那竹简上清晰的印着郑明明的公子印。这封信起码能证明这件事并不是出平康府本意,郑明明言辞恳切也不像是假意。若说是蒙骗素兰,对市井之徒来说还有可能,郑明明没必要花费这么大的心思来蒙骗一个民女,若无真心就是掠走素兰,谁又能怎么样?何必大张旗鼓的娶她过门? “其实我也不是很赞成这门亲事,郑明明这个人还不错,只怕素兰不适应宫中的生活。”张阳看大家都默不作声,也不知是默许默认还是在他面前不敢说话。“鞋合不合适说到底只有脚知道,既然素兰愿意,我们还有什么说的呢?我也是不忍心拆散他们才帮他们的,联姻对平康府来说是要担很大的风险的。” “阳公子,您的好意我们是知道的,不过这桩亲事我老汉是不认可的,我说什么也不同意。”齐庆祥怎么也接受不了跟大宁宫结亲,他总觉得素兰进宫犹如羊入虎口。 “嗯,您要是不同意那就退婚,这个不难。只要实话实说就好,兰公主的生父不同意,平康府也不能强夺人志。”张阳很平静,他是不在乎,反正也不是他的婚事。“齐伯父,你真的忍心棒打鸳鸯吗?他们早通情愫,来往也不是一两日了。” 张阳说出素兰与郑明明在府前街的酒肆上同住了四天的事,这也不丢他的人,他是不在乎。“这件事您只要去那酒肆打听一下,就知道我有没有撒谎了。” 齐家人让他说的都满面羞惭,个个都面红耳赤的。 “兰子肯定是被那个畜生欺负了,她不是那种人,她这是没法子了才委屈自己跟他的。”齐老汉老脸羞红再加上气愤更是青筋暴起。“我不能让兰子为这个跟他,就算一辈子不出门也不跟那个畜生。” 伍竹又躺枪,畜生怎么了?凌波也不喜欢这个词儿,也只能听着。 第397章 累赘 “我倒没觉得素兰很委屈,她若不是喜欢郑明明,就算当时酒醉,当时出不了酒肆,见了我还怕什么呢?她若诉苦,我岂能坐视?别的不敢说,让郑明明赔个礼我还是做得到的。”张阳一直认为他们是两情相悦的结果,其实他们也确实是自由恋爱的一种,只是这方式不值得提倡。 素兰心里原本装着的是张阳,只是张阳的形象一直是小孩子,她的感觉也很朦胧。这段爱恋还没有成熟就被郑明明抢先上位了,木已成舟她的心也就定了,还有什么可多想的? “我不信兰子心甘情愿跟他。”齐老汉就是接受不了事实。 “这样吧,我带你们进府看看素兰现在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你们多住些时日跟她好好的沟通一下,一个月之内退婚都来得及。” “我们不去。”齐老汉知道府里规矩大于天,他以前做族长的时候,随便一个差兵都欺负得他大气不敢喘,那府里的人物哪个都是他蹿着高也见不着的大人物。 “你们有想法要沟通啊,我不能总是派人送她回来,她现在身份特殊,出了差错我也担待不起。你们不交流,光阴如水过了二月二,生米就成了饭了。” “府门高于天,我老汉是个粗人。”齐老汉吞吞吐吐的,他被人欺负怕了,见官差就怯生生的。 “素兰自己一个庭院,不和外人接触。你们是客人,没什么拘谨的。” 齐老汉想了想决定带着齐鲁氏一起进府去,一定要好好的劝劝女儿。 “你们也一起过去吧,鹿儿很想你们呢。”张阳看着伍竹和素琴邀请他们一家三口。 “我们就不过去了,鹿儿想来什么时候都能来。追风好些了吗?”伍竹问道。 “好多了,就是鹿儿不放心,这不在府里看着他呢嘛。”张阳笑了,伍竹也笑了,这什么逻辑?鹿看着老虎? 鹿还真就看着老虎呢,追风走一步鹿儿跟一步。追风到西殿去看张少斌,鹿儿也跟着去。张少斌倒是好了很多,天天着人扶着在地上走动,能走一走心情舒畅病也好的快些。 回到东殿追风坐在院子里,哪也不去了。鹿儿就坐在他对面,直盯盯的看着他。 “我不走了,你不用看着我。”追风甩不掉鹿儿了,跟个影子似的。 “你不老实,我就得看着你。”鹿儿目不转睛的看着追风:“你要是不醒过来该多好,老老实实的躺着,我随便看。” “哼”追风站起来得意的对她说:“我去宁神殿。” “哎,不行。”鹿儿赶紧的扯住他,宁神殿鹿儿是不能进去的,那样她就看不着追风了,反正追风现在主要任务是将养身体,不用去宁神殿的。 追风也不是愿意去宁神殿站岗,他就故意逗鹿儿的,他正得意洋洋的笑着,忽听一声报:“追风护卫,府主叫您去宁神殿。” “知道了。”追风一本正经的打发走了金甲兵,回头看鹿儿苦着一张脸,他无比骄傲的神情,昂首阔步的走了。出了院门他也皱起了眉头,去宁神殿哪有陪鹿儿有趣? 追风走进宁神殿,殿上人并不多也就六七个族长在。 “主人”追风规规矩矩的给张振羽见了个礼。 “嗯”张振羽看了一眼下面坐着的张少杰又看着追风说道:“你好些了吗?” “我”追风也不知道张振羽要派他干什么,他都没法回话了。‘主人想让我做什么我也没有讲条件的余地,他直接吩咐就是了,何必问我?许是有什么为难之处吧。’追风顿了顿说:“好是好些了,只是有些乏力。” “唉”张振羽叹口气对张少杰说道:“你看,不是我不让他去吧?他确实是没养好。” “我还能累着他呀?”张少杰冲追风招招手,追风看了张振羽一眼只好朝张少杰走了过去。 “追风,陪我去奇山部落走一趟呗。就是收收税贡,奇山哪年你都去,你还不知道吗?根本就没危险,我一个人没意思啊。”张少杰今年负责去奇山收税贡,这都是张阳出的好主意。每年都是张振羽带着追风出去收税贡,大小部落跑一圈差不多一个月能收齐。 张阳真服了张振羽这个勤快劲了,当府主的这点事亲自出去跑。族长们都在家闲着干什么呢?今年他把各个部落的收税任务分发给各个族长,一人负责一两个部落的税收。 “我”追风回头看看张振羽,追风知道张振羽不想让他去,他还不好意思拒绝张少杰。“我得听主人的,我做不了主啊。” “你想去就去呗,这问我干什么?你自己身体行不行,你不知道吗?”张振羽也不好意思说不放追风去,这追风也忒笨了,连句推脱的话也不会说,在家养着不比出去跑好? “没问题呀,再怎么也能走路啊。”张少杰拍拍追风,得意的看着张振羽。追风一脸尴尬的望向张振羽,他是不在乎走一趟,他怕张振羽心里不舒服。 “去吧,去吧。”张振羽冲他们摆摆手,把他俩都轰出去了。 “什么时候走啊?”追风问。 “现在就走呗,你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有个累赘,我去跟鹿儿说一声。”追风直接走了,鹿儿肯定会生气的。不管怎么说人家辛辛苦苦的熬了那么多天的药,欠人家的恩情总得对人家好点嘛。 “带上吧,人多热闹。”平康府里长眼睛的都知道鹿儿对追风是什么感情,张少杰也不嫌鹿儿累赘。 张阳跟凌波回到府里发现追风和鹿儿都不在,听说他俩跟着张少杰出差去了,张阳开心的对凌波说:“可摆脱这两个累赘了。” “他们怎么累赘你了?”凌波摆开棋盘,好不容易张阳今天有空陪她,两个人可以安安静静的下会儿棋了。山花给他们倒了杯茶,站在一边看着。 朝云捧着两块布料走过来问道:“凌波,你喜欢什么颜色啊?” 第398章 滴血 凌波看了一眼,一块水葱绿,一块晚霞红。[..tw超多好看小说]“都太新鲜了,给她做衣裳啊?”凌波指了山花一下,这给小孩子做新年衣服还不错。 “不是啊,给你做,你的衣服都太素了点。”朝云见凌波的衣服几乎接近白色了。 “我不用吧?”凌波虽然不在乎一件衣裳,但被人关心的感觉让她很开心。 “前几天不是刚买了一匹雪青色的绸缎?”张阳走了一粒棋子,看看朝云。 “那个太素气了吧?”朝云觉得过年应该穿的热闹一点。 “很好啊,淡淡的蓝紫色,我喜欢。”张阳喜欢素点的,太热闹的颜色感觉很艳俗,凌波的气质如同淡雅的兰花,不适合大红大紫的衣着。 “又不是给你做。”凌波瞪了他一眼。 “就这么定了。”张阳一摆手朝云转身走了,张阳又拿出一篓野果子。“给兰公主送去。” “是”山花拎着果子走了。 凌波走了一步棋,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张阳走棋,抬头见他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呢。 “你走啊。”凌波催他。 “我去哪儿呀?” “走棋!” “你真好看。”张阳痴呆呆的望着凌波,神魂飘荡哪还有心思走棋?凌波让他说的面升红晕,看他那火辣辣的眼神灼人,凌波低下头莞尔一笑,嫣然无方。 “一笑倾城,我总算知道什么叫红颜祸水了。”张阳嘴上调皮,人还是很老实的坐着,好好的陪凌波下了两盘棋。 难得院子里人少,张阳这几天就让人把竹简送到他的屋子里,他在自己屋里批奏折,凌波在一边练字学诗。两人对面而坐互不打扰,抬头能看到对方就知足了。 张振羽年前要做的事比往常多很多,身边没有追风,张阳也不过来陪他了。他总是很焦燥,又找不到发泄的途道。 “报,东殿新阳求见。”殿门侍卫进来一声禀报,张振羽无奈的笑了,她能有什么事?还跑到宁神殿来了,她是不觉得府主很闲? “让她进来吧。”张振羽也不能连面都不见就赶她走,让人看着像是不重视张钺似的。 “府,府主。”新阳也不懂规矩,心里着急就跑了进来,进来觉得这里的气氛压得透不过气来,她‘扑通’一下跪地回话:“张钺受伤了。” “嗯?”张振羽很意外,他能受什么伤?他也不训练,除了吃就是睡,还能受伤? “哦,是钺公子受伤了。”新阳看张振羽那脸色,她以为府主是生气她直呼张钺大名了。 “怎么回事?” “他从秋千上掉下来,地上有根竹扦子一下穿过肩膀扎透了。”新阳吓得直哭,那秋千本来不是冬天玩的东西,再说那小小秋千架他们俩一起上去荡,荡的高、力量大,秋千板上有冰有雪,脚下一滑就摔了下来。新阳深怕张振羽细追究,她其罪难辞,量刑非轻。 张振羽哪有心思问她前因后果,不管怎么说受伤了要赶紧救人才是正事。张振羽放下手头的工作急忙飞了过去,院子里从秋千架到正房一路的血迹。他进屋一看张钺侧躺在榻上,肩膀已经包扎好了,丫头们正拿着毛巾用温水轻轻的帮他擦洗身上的血渍。 姬夫人拿块丝绢捂着嘴嘤嘤的哭泣,还不停的向张阳道谢。张阳见张振羽来了,急忙迎了上去。 “爹,他伤口太深止不住血,我把他穴道封住了,应该能坚持几个时辰。”张阳也没有办法,他不是职业医生,处理伤口虽然是常事,但张钺没有修行,是个普通的凡人,平常吃的也就是大小培元丹,就比同龄的孩子气血充沛一些而已。他这样前后穿透了的伤口要是用清创丹的水灌下去,直接能把他疼死。清创丹可以愈合普通的皮肉之伤,这种穿透了的是不行的。 “传御医了没有?”张振羽看看眼下没什么大问题,受伤了第一件事应该是找御医,这都想不到吗? “我传了,一会儿就能到。”张阳听后院跟杀猪似的嚎叫,以为是哪个小厮挨了打,他也没理会。后来听院里哭喊声一片,他才跳过来发现张钺躺在血泊中,众人都围着不敢向前。张阳抱起他走到屋里,剪去他身上的衣服,抽出竹扦封住穴位,帮他包扎了一下。 “钺儿,钺”张承福跌跌撞撞带着哭腔跑了进来,抬头见张振羽和张阳在屋里,他喊了一半又改口:“钺公子,我看你来了。” 张振羽和张阳都向边上一闪,给人家的亲爹让个地方。张承福只是瞟了一眼咬牙瞪眼边流泪边哼唧的张钺,忙转过身给张振羽和张阳作揖:“这孩子给你们添麻烦了。” “哪儿的话?都是我们没照顾好。”张振羽抬手虚扶了一下。孩子都这样了,不赶紧看孩子还装礼貌呢。 “多亏了阳公子,不然钺儿”姬夫人泣不成声,张承福十分厌烦的瞪了她一眼,她便不再说话了。 自从上次青果一案之后姬夫人就被赶了出来,她一直在张钺这院里住着。就和负责洒扫的小丫头们住一样的通铺,连个大丫头的待遇都没有。她和那些老婆子们一样的洗衣做饭,只是没人敢打骂她,但也常受别人的奚落,尤其是新阳每天必不可少的一项运动就是嘲讽她,满院子唯有那个木头似的冷雪没欺负过她,也没帮助过她。她也不再学鸡叫了,也不怎么说话了,倒是和冷雪越来越像了。 张阳看看他们这一家三口,走到桌边拿起一个干净的白瓷茶碗,倒了半碗的水。 “钺公子,你喝口水吧。”张承福伸手来接张阳手里的茶碗,张钺摇摇头,他哪能喝得下水?疼的要死要活,豆大的汗珠连成线的淌。 “这水不是给他喝的。”张阳把茶碗放到榻边,抓起张钺的手指,一根银针刺了上去,挤出一滴血滴在水碗里。 “滴一滴血到碗里。”张阳把银针递给张承福,张承福不明白这有何用意,想是跟治伤有关系吧,他刺破手指肚滴了一滴血进去。 第399章 冷雪 张承福一滴血滴到茶碗里,张阳拿过银针又递给姬夫人。姬夫人满眼迷惑的看着茶碗,只见两朵红云各自飘浮,像水中的油一样各自游离着。她不知张阳是何用意,她除了听命也没别的选择,只好刺破指肚挤了一滴血进去。 姬夫人的血滴在茶碗里便像铁屑遇到磁石一样和张钺的血相拥相溶了。张振羽和张阳对望一眼,父子俩谁也没说话。张阳泼了茶碗里的水,张振羽拿出一粒丹药让张钺含着,不一会儿张钺就不知道疼了。御医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急奔榻前查看张钺的伤情。 张振羽和张阳到桌边坐下远远的看着,所有人都围着张钺,只有冷雪跟个木偶似的走过来给张振羽父子倒了杯茶。张阳看她小小年纪怎么神情如此落寞? “冷雪,你识字么?”张阳吹着茶,跟冷雪闲聊起来。冷雪摇摇头,能不说话的时候她都不张嘴。 “你可会打比方么?”张阳看她像是半懂不懂的眼神,也没逼她回话。“就好比说这碗水像湖泊又像大海,懂了吗?”冷雪点点头,这倒没什么难懂的。 “那你看这平康府像什么?” “灵霄宝殿。” 张阳轻轻的笑了,这孩子倒真会说话,这么巧的嘴成天闭着多可惜,她要是愿意的话,什么样的主子不让她哄得心花怒放? “那你就是仙女了?”张阳是想逗她开心的,张振羽瞟了张阳一眼,你调/戏个小丫头干什么呢?再说你院里美女如云,到张钺这儿不能庄重点? 冷雪没说话也没什么表情,仙女也是侍候主子供人娱乐的,有什么好开心的? “我喜欢听实话,真的你觉得这院子像什么?” “枯井。” “这屋子像什么?” “白茬棺。” “那你呢?” “……”冷雪低头不语,心里阵阵隐痛。自己?自己在哪里? “棺内自然是死人,你正值豆蔻年华应该是最活泼最天真的时候,你就宁愿这么行尸走肉般的活着?青丝到白发不是一瞬间,那是整整一辈子,青天白日绿草春风你就这么辜负下去?”张阳关切的望着冷雪,冷雪低头暗暗的啜泣。 张振羽又瞟了张阳一眼,悄悄摸了额头一把,没有汗啊。原来他是关心一下冷雪,不是调/戏。张阳挺阳光的,是当爹的邪恶了。 “抬头。”张阳声不大,但很低沉。冷雪机械性的抬起了头,怯生生的看着张阳,不敢和他对视又不敢低头,眼睛也不听自己的话就盯着张阳不肯挪开目光。 “别怕。”张阳温柔的一声安慰像一缕春风,顿时吹散了她心头的一抹寒霜,这弱弱的一丝暖意让她又惊又怕又怯又慌。 “下人也好,奴才也罢,做人就要有骨气和尊严。做错了事就要承担,没犯错就不能任人欺负。人要自己照顾自己,自己关心自己,自己保护自己。自己不知道心疼自己,还指望谁呢?” 指望?冷雪心里都没有这个词了,她能指望谁?就这些贴心的话,让她死都觉得甜了。哪里敢奢望还能有人这么关心自己,和自己说几句暖心的话?她珠泪滚滚一时悲从中来,忍不住痛哭失声。 “哈哈哈哈”张阳总是喜欢在别人大哭的时候大笑,他又不能陪她哭,也不能哄她别哭,只好用笑打扰她哭。 冷雪放声一哭觉得天昏地暗,整个世界都黯然无光,好像天翻地覆末日来临了一般。忽听公子大笑起来,她忘了哭傻傻的看着张阳。张阳满面春/光笑吟吟的看着她,她也不知为什么突然间就破啼为笑了。冷雪也不知自己多久没笑过了,这一笑心舒气畅,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了。 “多大事呀?值得哭吗?聊个天还把你招哭了。”张阳拿出一条由两粒小棋子编成的腰坠子,递给冷雪说:“这是山花编的,给你拿着玩吧。” “谢公子”冷雪接过来就系在腰间。 “苦难就像一座山,不管你哭着面对它,还是笑着面对它,它都在那摆着。你知道哭和笑的区别吗?”张阳目光柔和的看着冷雪,冷雪眼神没那么慌了,她还是不爱说话就摇了摇头。 “两个老婆婆并肩坐着,一个少年问其中的一位:‘您的头发怎么都白了?’那个老婆婆说:‘那是我的眼泪冲掉了头发的颜色。’少年又问另一位:‘您的脸上怎么那么多的皱纹啊?’另一位老婆婆说:‘那是笑容走过的痕迹啊。’同样是过一辈子,你要怎么样选择啊?” 冷雪开心的笑了,她突然间懂了。无视其实有两种状态,一种是她之前选择的用冷漠麻木去无视这里的一切人和事,还有一种就是做快乐的自己,完全无视别人的嘲讽和打击。 “笑笑是不是很轻松?比哭好多了吧?老天有权给你幸福或是灾难,你有权力选择用笑或是哭去面对。” 冷雪用力的点了点头。 “去其他四殿说一声钺公子受伤了。”张阳一声吩咐,冷雪高高兴兴的走了。 “你什么意思啊?”张振羽不知道张阳为什么要大张旗鼓的通知别人,张钺这伤也不是特别的重。 “验啊。”张阳总得验出来谁是张钺的亲爹,他现在是东殿的人,他的血统是很重要的。 “不能验,还是审的好。”张振羽觉得公开的验太兴师动众了,这个只要审姬夫人一个人就能出结果了。 “嗯,我听您的就是。”张阳的意思是先验出结果来,张振羽的意思是不急着公开。 东殿的嫡公子受了伤,各殿的族长们闻讯纷纷赶来探望。不一会儿的工夫这屋里就人满为患了。御医很麻利的处理好了张钺的伤,伤口前后上了草药,重新包扎了一遍,他除了养着也没别的办法。 “三婶母。”张阳很礼貌的一声呼唤:“钺哥需要休息,您跟我来一下。” “哦。”姬夫人恋恋不舍的看了张钺一眼,也不知道张阳要带她去哪儿,她就跟着张阳往外走了。 第400章 父子 张振羽看看没什么事了,他也跟在姬夫人身后一起走了。(..tw)一个时辰之后张阳手托着一个茶碗走了回来,张振羽也跟着回来了。 “钺哥,睡了么?”张阳见张钺昏沉沉的在床上躺着,微闭着双眼,轻轻的哼唧呢。 “没有。”张钺小脸惨白,睁开眼看看张阳。 “忍着点啊,还得扎你一下。”张阳放下茶碗,拿开碗盖。 新阳俯身望去见里面是半碗清水,水中还有一滴血。她吓得‘啊’了一声,张阳看她一眼,她赶紧捂着嘴不敢出声了。张阳拿出针刺破张钺的指肚,挤一滴血到茶碗里。 张振羽看了一眼,张阳又把水泼了。 “你好好养着吧,有什么事叫人到前院找我。”张阳安慰他一句,张钺也只是轻轻的点点头,他也没力气说什么了。 “爹,我们走吧。”张阳转身恭敬的向张振羽请示。 “好。”张振羽抬腿走了,张阳在后面跟着。 他们父子俩没去宁神殿,只是从后院走到前院。张振羽很少来张阳的院子,他们直接到正厅坐了。凌波见他们爷俩一起回来的,她就躲在张阳的屋里没出来。朝云和山花过去给倒了两杯茶之后都被赶了出来。 张振羽看着张阳,心里一阵阵毛骨悚然的。第一次感觉张阳是如此的可怕,他做梦也想不到他的儿子竟然有这么恐怖的阴暗面。张振羽历经数百年的征战杀伐,见惯了各种厮杀,什么样的凶狠残忍都接触过;几百年来他多在外游历,在家的时候少,但什么内争暗斗也耳濡目染,什么样的心机狡诈也都见识过;可他没见过刑讯,不知道什么叫阴险毒辣。 可以说张振羽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无论妖魔鬼怪还是老弱妇孺,张振羽都能一招将其击毙。他擅长打也擅长杀,但他不会折磨人。如果一个人不怕死也不怕打的话,张振羽真的就束手无策了,他最多能让人在他面前求生。但张阳不同,张阳能把人折磨的但求一死。 “张钺果然不姓张,这可怎么办呢?”张阳不知道这件事该扬还是该瞒。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算了,那东殿以后至少有半壁江山不姓张了,其实这也没什么,张钺自己也不知道他亲爹是谁,他的子子孙孙也就这么稀里胡涂地姓了张了。但骨肉亲情就是以血统为条件的,明知道怎么能就这么隐忍?血统是第一大事,这不是小事。 如果摆到明面上来说,是不是很丢东殿的脸?不管怎么说张钺已经是东殿的人了,继子当然不是亲生的,现在追究人家的血统是不是有点过河拆桥的味道?问题当实只以为张钺是个庶子,谁能想到他根本不是张家人啊。 张振羽一点不在意张钺的事,他既不是张家人肯定不能让他再当东殿的嫡公子了,这个不用犹豫,没的商量。张振羽看张阳的眼神甚至透出三分的惊恐,张阳抬头与他爹四目相对,从他爹的眼睛里看到了疑惑与不耻。 “别拿看来俊臣的眼光看我,我害怕。”张阳一点不拿张振羽当爹,他知道张振羽心里想的是什么。 “来俊臣是谁?”张振羽好奇的东西可多了,他知道张阳有太多故事没说给他听。 “武周时期的一个酷吏,专门研究怎么整人害人,有时间慢慢给你讲,残忍的手段多了,毫无人性听完都睡不着觉。” “你是够残忍的。”张振羽现在回想都觉得头皮发麻,对付一个妇女怎么下得去手? “我?”张阳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残忍的。“不就一招白鹤晒翅嘛,我跟你说老鼠弹筝、仙人献果、玉女登梯我会的多了。” 张阳本就是律师出身,古代律法里专门有介绍酷刑的这一项。他本人也是不主张刑讯的,所以他才想要先验而后审,用证据说话比用刑讯好。不过这刑讯是真有效果啊,比验来的快,不到一个时辰就弄清楚了。先只道人心似铁,今方信官法如炉。 张振羽虽然成天的阴沉着脸,却是个不擅惩罚的人。但凡犯错,小事饶了,大事关地牢,最多就是杀了。事情到他这儿就分大中小三种,张阳给他讲了许多,慢慢的向他灌输量刑的概念。 “也是,她也不值得可怜。” “主要是我没时间跟她磨,我都忙死了,哪有工夫跟她耗着?有时候有些事情用点手段也是不得已的,我也不愿意啊。” “你很忙吗?是不是分给你的奏折太多了?你要是累的话就少批点。”张振羽每天不管送过来多少奏折,张阳最多一天肯定批完。 “不是。”张阳拿出三本兽皮书交给张振羽:“爹,这是那老神仙送我的,他给我十个月时间让我练这个,我练起来每天都觉得时间不够用。” “五行遁法?”张振羽看一眼封皮就怦然心动了,遁法在作战中实在是太有用了。打不过可以遁逃,这样保命的机会要大上好几倍。“对了,他到底要你做什么事啊?” “他没说,只说十个月后让我去找他。估计要么很难,要么很危险。不管怎么说他救了追风和我二叔,这个人情我一定还。”张阳心里很没底,那个老兽医有莫大神通,能有什么事用得着小小张阳呢?想必不会是容易的事。 “到时候我送你去,看是什么事再说,特别危险的事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张振羽把兽皮书又递给张阳,张阳还得练呢。 “您收着吧,我抄了一份。”张阳又送给张振羽一卷竹简:“这是体宗幻术,一共九层我现在才练到三层。” 张振羽展开竹简只看了几眼前面的简介就赶紧收了起来。“这等奇宝,你何处得来?” “算不得什么,我准备送给我三叔一份,您意下如何啊?”张阳想把自己所有的秘籍都抄录一份,公开教给张氏子弟,而所有的家奴与侍卫都要开始最基础的修行。 “你三叔”张振羽想起张少杰带走了追风,现在张阳又要送他《体宗幻术》,心里一时间百味杂陈。 第401章 开审 张阳看张振羽似乎有什么话欲言又止,父子间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莫非他是不愿意把《体宗幻术》这样的秘籍拿出来跟三叔共享? “爹,咱们府上就您和三叔还有我走体宗的路子,这次又差点失去追风。连人带兽咱们才四个体宗战士,这《体宗幻术》真的可以迅速提升战斗力。咱们一家人之间何分彼此?”张阳心里想的是如果张少杰和追风都会这套幻术的话,就没必要离那么近的去打,近可战,远可战,进也快,退也快。单独作战也罢,共同御敌也罢,都是有极大的好处的。 人人有了好的功法都秘不示人,对集体战斗力的提高是一点好处也没有的。一套好的功法一个人研究肯定很吃力,大家一起学习,互相探讨互相帮助则会共同进步。张阳有学校的概念,有书大家读。即使在学校人人手里都有一模一样的教科书,共享着一模一样的教师资源,在一间教室里学习,最后的结果也是天差地别。 张振羽也不是舍不得把《体宗幻术》拿出来和张少杰共享,而是张阳和追风跟张少杰走的太近了,他心里有点嫉妒。 “你说的有理,就依你。”张振羽喝了口茶,决定跟张阳好好的谈谈。“阳儿,你觉得你三叔怎么样啊?” “很好啊,三叔很疼我。” “你觉得他对追风怎么样?” “也很好啊,他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找追风,他们私交不错。” “平时是不错,作战的时候就只知道顾自己了。追风这次算是捡条命回来,这病没养好呢又让他带出去了。”张振羽心里就是不太舒服,他这样一说张阳就明白了,原来他爹是个小心眼。 “爹,你是对追风好,还是对娘好啊?” “那能一样吗?”张振羽最受不了的就是水月娘老是抱怨他对追风好。 “还是的,所有的感情都有唯一性,感情是不能拿来做比较的。”张阳一语戳穿了张振羽的心思,倒让张振羽有点下不来台。 “谁比较了?”张振羽矢口否认,小心眼是小心眼,但不能当面给说穿啊,谁愿意承认自己小心眼?“我是说你三叔不是真的对追风好,你和追风太单纯了。他要是照应追风点,追风怎么能伤的那么重?我赶到的时候追风身上七个窟窿,直到我们打死寒炽也还是那个七个伤口。[..tw超多好看小说]” “爹,你冤枉三叔了,你说追风伤的重,我二叔到现在还没恢复好呢。这次是追风连累人家了,追风什么性格你是最清楚的。”张阳曾详细的询问过追风作战全过程,他最关心追风的伤是怎么来的。 张振羽听罢细想想也觉得有理,月娘的伤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受的。作战的事也确实是瞬息万变,刀枪无眼谁能完全的保护谁?更何况追风那不要命的打法确实是很要命。 “张钺的事怎么办呢?”张阳还是觉得张钺的事比较难办。 “你想怎么办啊?”张振羽笑了,这也不算什么事,怎么张阳愁这样,还念念不忘的。张钺都不是张家人,想杀他、关他、赶走他,那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张振羽根本没有走什么程序,讲什么道理的概念,平康府以权欺人是从有平康府那天开始就留下的传统。 “我想法倒有,就是,嘿嘿”张阳挠挠头有点脸红了,他怕张振羽又讥笑他腹黑。“我的想法有点复杂,你看能不能这样……” “就按你说的办吧。”张振羽看看张阳,心里直发冷,怎么养了这么个儿子呢?这哪是天才啊?这是恶魔!一肚子的弯弯绕,这要得罪了他,最明智的做法就是直接死去,何必让他算计个体无完肤,折磨的生不如死,弄不好还得谢谢他。 张振羽起身走了,张阳有事没事就到后院去探病,每次都和冷雪聊天,一聊小半天。 三天后张少杰、追风、鹿儿都回来了,张阳把奏折放一边先不批了,跟大家在院子里说说笑笑放松一会儿。山花和凌波在院子里堆了个雪人儿,鹿儿跟张阳讨了些龙须草编了顶草帽给雪人儿戴上。 “报!”院门口来了个报事的金甲兵:“府主请阳公子去宁神殿。” “什么事呀?”张阳问道。 “钺公子受伤的事,府主要彻查真相。还说凡是想去的都可以去看。” “知道了,我就去。” “是。”金甲兵一揖而退。 “闲着怪没意思的,都去看看热闹吧。”张阳是不嫌人多,全都带上也行,反正宁神殿有地方。 追风是一定要去的,既然给机会了,鹿儿当然跟着,凌波拉着山花,只有朝云不喜欢凑热闹,她自己留下守着空院子。 宁神殿上来了很多的族长,连病中的张少斌都来了。成天的在屋里闷着,听说宁神殿要审案子,他便来看热闹了。自从张阳在摘星殿为追风脱罪的那场辩论之后,张少斌对律法的事相当的有兴趣。 张振羽自然是坐在主座上,追风和鹿儿分立两边。张阳坐在副座上,凌波和山花站在张阳身后。大殿上坐着的、站着的到处是人,殿门外也人山人海,不知为什么这么一件小事竟引来这么多的人,也许是要过年了,都没事做,闲的无聊就来凑热闹了吧。 新阳这几天心里一直在窃喜公子受伤的事没人过问,府里大多数的族长都过去看望过了,谁也没有问过怎么受伤的,还都留下了不少的慰问品和份子钱。没想到府主突然这么大张旗鼓的要审查这件事,她下定决心往外推脱责任。 “张钺自过继到东殿,我一直视若己出,各方面甚至都超过张阳一等。”张振羽这话说的绝对理直气壮,在生活上张钺确实比张阳还要优待三分。“不料天有不测风云,平白的竟受了这么大的伤。这其中定有因由,今天必要审个水落石出。若只是意外还则罢了,若是有人有意为之绝不轻饶。” 第402章 彻查 张振羽向下望了望,五殿大族长俱在,十二执事来了四个。既是公开审理,那来的人越多越好,旁观的人越多就越趋近公平。公道自古只在人心,公堂就是个演戏的地方。什么是道理?上意就是道理。 “阳儿,你上次审理青果一案甚是清明,这桩公案也交给你审理吧。”张振羽直接把球踢给张阳,这审案莫说张振羽,整个华夏也找不出比张阳更专业的了。 “孩儿遵命。”张阳站起来对父亲恭敬的一揖,坐下后直接一声吩咐:“带新阳!” 两个金甲兵架着新阳走到大殿中心往地上一扔就转身走了,新阳吓得浑身乱颤,上下牙直打架。“新阳参见府主。”新阳说话声音都发抖,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你把钺公子受伤的事从头到尾说一遍。”张阳语气平稳并没有威吓她。 “是。”新阳抬起头来看山花站在张阳身边,而自己跪在地上,此时心里真的后悔当初选择了去后院。 “你站起来说吧。” “谢阳公子。”新阳慢慢的站了起来:“那天钺公子要玩秋千” “等等,大冬天的他怎么突然想起要玩秋千了?没人从旁鼓动么?”张阳哪里是在审案,这分明是在诱供,与其说别人撺掇张钺玩秋千,不如说张阳教唆新阳诬陷。 那天还真就是张钺要玩秋千的,确实没人鼓动他。是张钺拉着新阳出去荡秋千,荡的太高了,秋千没有清理,上面很滑故而摔了。那竹扦也不知是谁无意中扔在那儿的,已经很久了根本没法追究。 “有,是冷雪,冷雪一个劲的劝钺公子去荡秋千。”新阳知道冷雪是个木头,随便给她安个什么罪名她也不会解释,就是打她骂她,她也只会默默承受,杀她她也不会叫屈的。把什么都推到她身上,管有的没的,是罪名就给她扣上,这件事就有人负责了。 “摔的那么重足见荡的很高,当时秋千边上几个人?” 当时只有新阳和张钺两个人,张钺推新阳荡了一会儿,他们一起荡了一会儿,后来张钺在秋千上新阳推,越推越高越推越高就摔了。 “只有钺公子和冷雪,是冷雪推摔了钺公子。” “我过去的时候的确是看到冷雪在现场,你干什么去了?” “我听说公子摔了就跑来向府主报告了。” “嗯,你下去吧。.tw[]” 新阳长出一口气,跟捡条命的。这么容易就过关了,差点吓死呢。她高兴的连福拜都不会了,深鞠一躬赶紧的退下了。她以为这就算完事了呢,问话都结束了,肯定就没事了。 “带冷雪!” 同样的两个金甲兵架着冷雪扔到了大殿中心,冷雪看上去倒比新阳冷静得多。她爬了起来慢慢的走向前对张振羽福了一福:“奴婢拜见府主。” “嗯”张振羽指了指张阳,冷雪又冲张阳福拜。 “知道为什么叫你过来吗?”张阳面沉似水很吓人的样子。 “不知道。” “啪!”张阳狠狠的一拍桌子,很多人都吓了一跳,冷雪也吓得一抖,直接跪下了。 “自己干什么了,不知道吗?”张阳手都拍疼了,真特么应该准备一块惊堂木。“新阳已经全招了,现在要死要活就看你自己的了,说实话就是给自己一条活路,撒谎就是给自己挖坟呢。” 冷雪惊慌的望望四周,一脸的委屈和恐惧。她一句话说出来,许多人都忍不住笑了。她竟然傻愣愣的反问张阳一句:“新阳真的全招了?” “这么多人看着,我能骗你吗?”张阳面不改色,新阳的确是招了,招什么了冷雪就不知道了,冷雪也不必知道,她只要知道她该说什么就行了。 “我是被逼的,不关我的事,而且不光我和新阳还有秋儿。公子开始只是让我们暖床,自从老爷”冷雪转头寻觅她指着张承福,咬牙切齿的说道:“就是他,他假装酒醉要我侍奉,还支走了钺公子和新阳。他强行破了我的身子,从那以后公子就不只让我们暖床了,我和新阳轮换着侍寝。姬夫人搬到东殿之后,就又多了个秋儿侍寝。” “你胡说!”张承福老脸通红,青筋暴起的指着冷雪大骂:“你这贱蹄子满嘴里喷粪,你不要脸也别往别人头上扣屎盆子。”张承福说什么都给人一种越描越黑的感觉,这种事本就解释不清,何况冷雪没有说谎? 张阳皱了皱眉,他一摆手过去两个金甲兵把张承福拉下去了。张阳实在不爱听这些污言秽语,在这大殿上骂骂咧咧的有什么用呢? 没人知道冷雪是真傻还是假傻,冷雪这也不像是招供倒像是告状的。大家都知道今天是审张钺摔伤的事情的,好像唯独她不知道。她一听说新阳招了,她就开始招。如果说刚才审新阳的时候,张阳有诱供的可能,那么审冷雪简直有串供的嫌疑。 “阳公子,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没有诱/惑钺公子,不是我教唆钺公子学坏的。钺公子也不喜欢我,新阳、秋儿夜夜承欢,我只是挂个大丫头的虚名,每天就做些洒扫的粗活。”冷雪泪流满面,张阳看着真有点心疼,让她在大堂上说出这些话对她来说比让她去死付出的勇气都多。 “好了,你起来吧。”张阳让山花带她下去休息,还特意嘱咐山花:“寸步不许离开。”张阳真的担心她会出什么事情,张阳劝了好几天她才答应站出来控诉他们父子。冷雪心里自然是痛恨张承福和张钺的,可是‘恨’这个字,很多人都只是在心里暗暗的诅咒,真的敢用行动来为自己雪恨的人并不多。敢爱的人很多,敢恨的人却很少,因为这需要太大的勇气。 “父亲。”张阳站起来面向张振羽禀道:“儿以为这件事比钺哥受伤更严重,这件事关系到伦理道德,有伤风化也有辱我平康王府的名声。” “查,一查到底,一视同仁,不管什么人决不姑息。” 第403章 结案 “是。”张阳应了一声,便传令:“带秋儿!” 不一会儿两个金甲兵把秋儿带了上来,秋儿大大方方的给府主和张阳见了礼。张钺受伤的时候她根本不在现场,她觉得今天的事与她无关,自然心中安稳。 “秋儿,你是张承福的通房丫头,在南殿时可曾陪寝?”张阳面上很是严肃,心里忍不住的想笑,如果自己真是九岁的娃娃,这件事该有多么的荒唐?有个成年人的身体审这种风月事倒方便许多。 “有的。”秋儿陪寝是天经地义的,这没必要也没办法否认。她只是很意外怎么会问到这种问题,但她也不敢多问,老老实实回答就是了。 “你在东殿可曾同钺公子共寝么?” “呃”秋儿陪张钺睡觉的事是瞒不住的,她本人也没觉得这算个什么事,南殿几乎是个爷们都和她睡过,她早不在乎了。但她也知道这些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在这大殿之上必须小心谨慎,不该出现的事还不要承认的好。“奴婢怎敢?” “啪”张阳这回聪明了,先拿出一块巴掌大的晶石垫上,他一拍桌子吓得秋儿直接跪下了。“老实说到底有没有?” “没有”秋儿虽是吓了一跳,还不至于吓到缺心眼。她咬紧牙关就是个不承认。 “带姬夫人!”张阳一声吩咐,两个金甲兵把姬夫人架了上来。姬夫人面色惨白发丝凌乱,战战兢兢的给张振羽磕了个头,抬头看到张阳她便浑身发抖,跟见了鬼似的。 “姬夫人,秋儿说新阳和冷雪曾与张承福共寝,这件事你知情吗?” “知道。”姬夫人现在只要看到张阳,让她说什么她就说什么。 “那秋儿与张钺共寝的事,你知情吗?” “我”姬夫人突然警醒了,秋儿是张承福的通房丫头若与张钺共寝,张钺岂不是有通奸母婢之罪?父子共妻大败人伦其罪非轻。“我不知道,没有这种事。” “三婶母,你要知道在这大殿上不说实话是什么后果。”张阳微微的笑着,脸色并不难看。“新阳和冷雪两个丫头同侍他们父子,这已经足够定他们的罪了。你掩盖秋儿,也无非就是保护你的贴身丫头罢了,与你儿子没有一丝的好处。” “钺儿是冤枉的,他还小啊。”姬夫人慌了,其实她只要不把秋儿招出来,张钺就不会有事。新阳、冷雪与张承福的事,张钺到现在为止都并不知情,这只能定新阳、冷雪和张承福的罪,与张钺无关。但姬夫人哪有这么深的思考?她都被张阳折磨怕了,心理防线早就崩溃了。张阳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她以为大罪已定,便忙着求情了。 “张钺现在是嫡公子,年龄又小,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只有说实话才能保全你自己的性命,懂吗?” “不关张钺的事,是她勾/引张钺的。”姬夫人指着秋儿大喊,秋儿也指着她大叫:“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你儿子嫌那两个丫头小……” 是呀,新阳和冷雪才十来岁,身体还没发育呢。秋儿的身材虽不是特别的好,二十多岁的大姑娘也是极诱人的。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张阳一摆手金甲兵把姬夫人和秋儿都拉了下去。 “爹,案情已明请父亲定裁。”张阳是只管审案,判刑的活交给张振羽了。 “就依《平康法典》判定。”判刑张振羽也交给张阳,审案只能让人折服你的思路清晰,判案才能体现你的震慑力。张振羽已经是府主了,他更需要别人敬服他的儿子,儿子站得高才是他最大的骄傲。 “按《平康法典》,****乃是死罪。”张阳有意无意的看了张少斌一眼,他依稀记得当年摘星殿上张少斌曾问过‘****罪是什么罪?’。‘二叔,这回你知道****罪是什么罪了吧?’张少斌也不知在想什么,笑嘻嘻的很开心的样子。 “张承福、张钺,骄奢淫逸放纵无度,父淫子妻,子占父妾,父子俩败坏人伦同处死刑,即刻押赴法场行刑。”张阳一声令下,满座皆惊。还真因为这种事杀人啊?大家都冷汗一身,这种事要查起来,南殿中殿至少一半的人杀没了。 八名金甲侍卫拿着令牌就要往殿外走,忽听殿外有人大喊:“刀下留人,刀下留人啊!” “慢!”张阳喊住了侍卫,杀人不急于一时,杀人也不是目的。“什么人高呼?放他进来。” 南殿打扫马棚的马夫老孙头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他也不知道这大殿都是谁,没有他认识的。他反正跑到前面就跪下磕头:“求求你们饶了张钺吧。” “你是什么人?跟张钺什么关系?”张阳一本正经的问,像真不知道似的,前几天他还用老孙头的血和张钺验过父子关系。 “我是马馆儿,张钺是我的亲生,他不是张承福的儿子,他没有子占父妾。”老孙头也是前几天才知道张钺是他儿子的,也是张阳告诉他唯有他上堂指证才能救张钺不死的。 “果有此事?” “千真万确。” “带姬夫人!”张阳一声吩咐,姬夫人又被带了回来。 不消说姬夫人更希望救张钺活命,她自然是很痛快的就承认了。张阳又让老孙头与张钺当堂滴血验亲给众人看。 “既然是这样,他们死罪免去。改罚张承福十年地牢,念张钺年纪还小,就判与生父共同生活罢了。” 张振羽本来是想直接把张钺赶出去就算了,张阳偏要搞这么一出。没个理由直接赶出去,让人看着张振羽不拿过继过来的侄子当亲侄子。又不好说张钺不姓张,无缘无故的你验人家干什么呢? 张阳早就有验验各殿嫡子的想法,只是这种验证很伤感情。像是怀疑谁血统不正似的,没个因头这话茬不好提。张阳便想出这么个法子,既能处理了张钺又为他验公子找到了最好的理由,可谓是一举两得。这开审是为了理清张钺受伤的原因,显得张振羽对张钺极其重视,而审的结果却是张钺被赶出了东殿。 第404章 铃铛 张钺又回到了南殿,连从前那庶出少爷的地位也没了,变成了马倌儿的儿子。他院里的仆人们也都分散到各院里去了,新阳被分到南殿做粗使丫头。冷雪被赶出了平康府,张阳安排她到格诺家里照顾彩凤。 摘星殿上张振羽面色沉重,召集了各殿大小族长以及十二执事。“张钺的事,我真的很痛心,万没想到他根本不姓张。” 张振羽一句话引得大家唏嘘声一片,谁也没想到张钺竟然会是老孙头的儿子。这件事的确是掀起了不小的风浪,全府上下都纷议论。张钺犯了什么错,都有被原谅的可能,但他不姓张就万万没有留下的理由了。 “我平康府光嫡公子就将近五十个,庶出的少爷一百有余。血统是第一大事,不能不重视。庶出的少爷先不必追究,嫡公子要一一验过记录在案。这不是针对谁,也不是怀疑谁,所有的公子都必须接受检验。”张振羽是不怕检验,他早就验过了,张阳是他亲儿子,东殿现在只有张阳这么一个嫡公子了。 “怎么验啊?” “滴血验亲,相溶的就是血亲。” “那法子灵吗?要是不准的话,岂不是误了大事。” 张阳就知道会有人怀疑这方法的准确性,他自己也知道这方法的准确性远不如做个亲子鉴定,可现在唯一可行的方法也就是滴血验亲了。 “父子相验,相溶的直接记录在案。不相溶的再与母亲相验,一定查出真相再下结论,绝不会冤枉谁的。”张阳一说话马上就没人说话了,因为大家都知道谁也说不过他。 第一个验的就是张阳,第二个是张鹏。东西两殿只有两个嫡公子,看看南殿、北殿、中殿,张阳和张鹏瞬间觉得好孤单,东西两殿人丁不旺啊。 除了东殿的张钺,所有的嫡公子都姓张。这让大家长舒一口气,谁都想知道儿子是不是亲生的,又都担心真的不是。好在这个方法不论父子还是叔侄都会相溶,让很多夫人安心不少,这一番查验使嫡妻的形象顿生光辉。 借着验亲的风,张阳把整个平康府里从上到下所有人的资料都记录下来了。户籍制度的雏形基本弄好了,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先把平康府和平康宫的人物信息收集全了,再从府前街平康镇入手,逐步的把各个部落连地图带人口的信息都完善起来。 雪花飘飘新的一年来到了,张阳穿着非常喜庆正式的礼服等着祭祖。青铜镜前朝云从头到脚的检查着张阳的衣着,处处整洁的放光。 “还好挺合身的。”朝云一直担心怕这套衣服不合适,公子突然长大了,他的衣服特别的少,过年要穿的礼服都是朝云紧赶慢赶才赶出来的。“多亏了彩凤。” “你想她了吧?她今年应该是最开心的,过几天咱们去看她。”张阳也很满意他的新衣服,他知道他的衣服是彩凤裁的。 张阳穿好了衣服走出去一看追风带着凌波和鹿儿两个大美女在院子里堆雪人呢。 “你好自在啊。”张阳羡慕追风这么闲,他一会儿要去祭祖,繁杂的规矩一大堆。 “自在什么呀?我也得去。”追风只是不用换衣服罢了,他每年也都跟着去祭祖,只不过别人都跪地磕头,他在一边看着。 “去跟去能一样吗?你就傻站着,我跟个磕头虫似的。”张阳好大不乐意,一年祭一回他抱怨个不休,这要让他一个礼拜祭一回,估计他就不抱怨了。 “祭祖好玩吗?我能去吗?”鹿儿觉得很新鲜,她没见过也没听过。 “好玩,就是兽族在边上看着,人给鬼磕头。”追风解释的一针见血,祭祖可不就是那么回事嘛。 “报!”他们正在院子里闲聊,一个侍卫过来报事。“静海王府派人送新年贺礼来了。” “不是送过了吗?怎么又来一份?”张阳纳闷了,这新年贺礼早送过了,再说今天都除夕了,送贺礼也没有送这么晚的。 “上份是送给府里的,这份是专门送给您的。” “人在哪呢?” “走了。” “东西呢?” “在这儿。”侍卫向前一步双手递上一个金色小布口袋。 张阳拿过口袋,打开一看里面是两个小铃铛。张阳晃了晃声音很清脆,输一丝真元力发现根本输不进去,没有能量,看来就是个普通的小铃铛。 “这是何意啊?”张阳怎么也看不出来这铃铛有什么特别的,小铃铛不大还拴着一根红色的丝带。张阳伸手把这两个小铃铛给雪人戴上了。 “咱们走吧。”追风看看也快到祭祖的时辰了,早去比晚去的好。张阳看看凌波也没说什么,笑笑就走了。 山花看这小铃铛挺好看的,她摘下来拿在手里摆弄。一根红丝带拴着两个小铃铛,她给解下来一个用彩线拴上。一手拿着一个铃铛晃:“好听,真好听。” “都进屋吧,喝口热汤暖暖身子,公子得好一会儿才能回来呢。”朝云在门口招呼大家进屋,山花把铃铛交给凌波一个,一边走一边还晃着铃铛,‘叮呤呤’的响个不停。 凌波也不喜欢喝热汤,她拿着小铃铛坐桌子边上,无聊的在耳边轻晃了两下铃铛,声音是挺好听的。看山花兴奋的拿着铃铛转圈的跑,大家都被她这天真劲带得很开心。凌波手捏着铃铛扣在耳朵上,肘倚着桌面,不知怎么触动了铃铛的什么开关,里面发出人声来,吓了凌波一跳。 凌波见过许多稀奇的法宝,张阳那么喜欢发明创造,她自然见识也比别人多。像张阳发明的自动弹曲的魔琴就是个可以自己发声的奇宝。凌波定了定神,把那铃铛扣到耳朵上仔细的听了起来。 “阳公子,多感您的大恩大德,鬼门关里捡回我一条贱命,救命之恩徐图后报。这一对留音铃恭祝阳公子新年大吉大利,铃铛叩拜了。” 凌波反复听了几遍,原来这对铃铛是可以留住声音的。 第405章 出嫁 春风飘走三冬雪,杨柳拂来二月天。.tw[]草长莺飞花初艳,荒原野甸放纸鸢。齐庆祥跟老伴在平康府里住了月余,见素兰挺适应贵族的生活,每天就学些退进礼仪,除了享受就没别的事了。素兰跟她娘说了事情的前后因由,郑明明虽是一时酒后无德,却也难得他性情温柔,肯明媒正娶也算是个有担当的人了。女儿愿意当老人的能怎么样?最后也都任由她了。为了她在大宁宫里不被人看低,齐老汉和齐鲁氏都回到郊外跟素琴一起生活了。素兰出嫁他们齐家一个来送亲的人也没有,就让素兰完全以平康府兰公主的身份嫁到大宁宫。 兰公主出嫁乃是平康府与大宁国的一件大喜事,六郡齐贺。大红花轿装饰华丽,八个轿夫都穿着大红的喜服。大大的花轿如同一个小房间,素兰坐在喜轿里悄悄的掀开轿帘向外偷看。 郑明明披红挂彩的骑着高头大马在前面慢慢的走着,张阳也穿着一身浅红色的长衫,跟郑明明并辔而行。素兰幸福的如同身在云端,做梦也不敢想一个猎户家的女儿出嫁会有这般的排场。大宁国的太子迎亲,平康府的太子送亲。回头看去红妆三十里,挑的挑,抬的抬,担的担,扛的扛,一件件都裹着大红丝绸,一样样都朱漆髹(音休)金流光溢彩。 “明哥,你怎么谢我啊?为了备嫁妆我沧澜棍都当了。”张阳光说备这份妆奁的钱,他怎么不说平康府办这桩婚事收了多少礼份子钱呢?当然礼尚往来,收了早晚也得还。不过人要是计较到这个份上,活着好像也没啥意思了。 “你娶我妹妹呀,我备百里红妆亲送到平康府。” “你是我姐夫了,你妹妹也是我亲姐姐。岂不知亲上做亲少门亲么?”张阳可不喜欢那个郑月香,张阳看了一眼郑明明,心里暗想‘想做我舅哥,你有追风帅吗?’张阳回头看看没找到追风,人实在是太多了,离的不远也看不到。‘要说钟离琼英也长的不错,不过总不如追风英武。还是追风好,就要追风做我舅哥。’ 感情这妹妹能不能嫁出去,还得看当哥的长的帅不帅,张阳不挑媳妇挑舅哥。吹吹打打,噼里啪啦,花轿到宫门。侍女打起轿帘,喜娘过来搀扶素兰下轿。皇家婚事规矩多的数不清,不过这些张阳丝毫不放在心上,他趁着人多又乱赶紧的溜了。 婚事一毕大家就返回了平康镇,张阳带着凌波、鹿儿去伍竹家,鹿儿眉飞色舞的讲起素兰出嫁的排场。齐家人听了都很开心,只要素兰能过得好,那就比什么都好了。 张阳拉着凌波到外面,天气转暖马上就可以破土动工了。张阳计划在这里建许多的宅院,鼓励百姓来这里居住。让百姓们开荒种地、养牛养羊、男耕女织,百姓过上安定太平的生活,平康府的地位才更稳固,民心所向便是大势所趋。 “你喜欢在这里过日子吗?”张阳跟凌波讲了一通他的想法,然后询问凌波的意见。 “不喜欢。”凌波很直接的回答,无论候门王府还是小宅小院凌波一样的不喜欢。凌波喜欢深山老林,喜欢天高地阔,喜欢无拘无束。 “那你喜欢平康府吗?” “也不喜欢。” “我想素兰也不喜欢,别人看她是一步登天,她却是为了郑明明,不得已才入宫帏。”张阳无奈的望着凌波:“谁不喜欢自由自在呢?” 凌波知道他什么意思,这话外音再明白不过了。“其实还好,宫里生活也没什么别扭的,只要没人惹我就好。” “谁敢惹你呀?”张阳也知道凌波宫中礼仪都学的很认真。 看着素兰出嫁,张阳也春心涌动。谁不盼着洞房花烛?从前是自己的身体太小,如今换了成年人的身体,可谓是万事俱备了。现在就是不敢跟家里提,他和凌波的事肯定没那么容易得到府里的认可。没人注意他们就是他们的幸事了,他还敢提?不过他是敢想的,他要先说服凌波,让她慢慢的去适应王府的生活习惯。然后他要把平康府治理的强大起来,这个世界是强者为尊。 说什么礼教,讲什么严规,说到底实力就是一切。人微言轻,想要有话语权就得提升自己的地位。张阳想着心中的宏伟蓝图,望着眼前山川,颇有一种睥睨天下的味道。张阳新建的书房就挂着一副对联:“海阔天做岸,山高我为峰。” 张阳每日里批奏折、练遁法,还要开办学堂,教府里人诗、书、礼、乐、射箭、跑桩等。他安排凌波教大家简体字和诗韵,追风教大家跑桩和身法,张振羽教大家箭法和近战。张少斌也主动教大家法宝的打造和运用,张少杰教大家阵法。当然学堂里讲授的都是些比较基础的东西,但仅仅是这样也大幅度的提高了很多公子的修为。这起码是大家坐在一起学,有个学和探讨的氛围。以前都是自己躲在自己家里,自己教自己的儿子。这有一个共同学习的环境,许多疑问都迎刃而解了。 凌波和鹿儿采摘了许多的药材种子,张阳安排铁甲兵常年驻守五彩岩岛,在那里大面积的种植药材。凌波和鹿儿还把御龙林生长龙须草的那半面山坡收拾出来种了许多的药材,那里和药园子的温度湿度都接近。张阳知道了以后就不让她们再去了,他派兵过去看守就是了,何必让她们来回跑? 有了足够多的药材,就开始大批量的炼化大小培元丹。不只府中的奴才需要用这些丹药驻颜驱病,张阳主要是把这些丹药发给军士们按时按量的服用,还给军士们讲修行的基础心法。他要军队走上修行化的道路。 平康府里张阳每天忙的恨不得柳丝系住斜阳才好,却很是开心。大宁宫中素兰每天闲的骨酸肉疼,却很不开心。 第406章 游玩 郑明明自从娶了素兰,再不出宫乱走了。成天的就在太子宫中陪老婆,两个人朝暮相伴如影随形。每天诗酒琴棋风月花,双宿又栖说不尽的柔情蜜意。 这一天春/光明媚乳燕双飞,郑月香穿一身艳粉色的宫裙在庭院里走走,发现嫩草茵茵新芽吐绿。春/光如此喜人,成天闷在屋里真是亏了。郑月香忽然想出宫去游春,她不想携奴带仆前呼后拥的一堆人出去,那样玩的不自在。一个人又不敢出宫便到太子宫中找郑明明。 郑月香没让侍卫通报,自己就走了进来。穿宅越院很快走到了太子寝宫,轩窗半启素兰坐在窗前,郑明明左手搭着素兰的肩膀,半伏在她的身上,手把手的教素兰练习用毛笔写字。 春/光如水度华年,不喜繁华只喜闲。红绡帐内栖鸾凤,茜纱窗下并蒂莲。 郑月香见兄嫂亲昵如斯,心中涌起一丝酸辣辣的味道。齐素兰不过一个猎户之女,山野丫头罢了,竟然嫁入大宁宫中做了太子妃。郑月香贵为天之骄女,又自觉天姿国色,偏偏自己送上门去,张阳都不理不睬,父兄三次提亲三次被拒。 “哥!”郑月香在院子里呼喊一声,郑明明见是她来了便直起身子准备相迎。素兰也放下毛笔,跟郑明明一起走出房门。下台阶的时候郑明明不小心踩到了素兰的裙角,素兰绊了一下多亏郑明明扶住了她,险些摔了。 “哼”郑月香无限轻视的撇撇嘴,冷哼了一声。“连路都走不好,还学人家扭扭捏捏的。” “月香!”郑明明怕素兰发火,他抢先吼了月香一嗓子。“你没看到刚才是我绊了她一下吗?再说她是你皇嫂,你这是什么态度?见面连个礼都没有吗?” “算了,家无常礼,你何必动气呢?”素兰倒没发火,她还好声好气的劝着郑明明。她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但她知道因为这些琐碎的小事跟郑月香拌嘴,只能让她在宫中过的更不舒服。 “嗬,唉哟哟,跟我摆皇嫂的架子?还真是秃尾巴鸡变凤凰了。”郑月香拂袖而去,她明知道郑明明是不会陪她游春了,就算去,他也得把老婆带上。 郑月香走了,素兰也转身回房了,郑明明在一边笑嘻嘻的说:“娘子真是通情达理。”他伸手拉素兰,素兰没好气的甩开了。 素兰也没心思写字了,她坐在绣床上生闷气。无缘无故的郑月香过来闹这么一场,平白的受人讥讽素兰一肚子的无名火。郑明明过来挨着素兰悄悄的坐下,看她脸上总是阴沉沉的不开晴,便哄她:“娘子,这院子是有些闷人,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 素兰也喜欢出去,可她才过门不到一个月就出去,莫说这王候之家,就是民间百姓家新媳妇也没有到处乱走的道理。 “我带你去郊外游春吧,我们放纸鸢去,好不好?”郑明明是什么规矩都不在乎,夫妻游玩碍着别人什么事了? “出宫不太好吧?咱们宫里就没有散心的地儿吗?”素兰还是觉得不要太招摇的好,宫里可不只一个郑月香,数不清的公主殿下还有到现在都没认全的皇妃婆婆们。在宫里走走又有太子爷陪着,总不能犯什么说法了。 “有啊,我带你去御苑。”郑明明换了一身简洁的衣服,素兰也卸去了钗环簪饰,换一身轻便利落的装束。 郑明明平常都是直接踏飞剑就过去了,这次和素兰同坐马车来到御苑。御苑就是个天然的后花园,没有平康府猎场的野兽多,但也是个半开放小猎场。当然这春初时节御苑是很安全的,根本没有野兽出现,就算意外蹿出个野兽来也就是他们的猎物呗。素兰是猎户出身,胆子还是不小的。 素兰扯着风筝绳在地上开心的跑着,郑明明骑马过来把她掠到马上,他们一马双跨慢慢的跑着,素兰第一次这样放风筝,开心的不得了。仰头望望天上的那只大蝴蝶在白云下飘飘荡荡,素兰笑声朗朗,好像又找回了小时候跟姐姐在云水泽玩耍的感觉。 两天后月香听说郑明明带素兰到御苑去玩了,她便跑到太子宫要郑明明带她去御苑放风筝。以前郑明明总是带着她玩的,现在郑明明总是躲在宫里陪素兰。 “你都多大了还放风筝?”郑明明才懒得理她,尤其她对素兰总是很不礼貌,每次她惹素兰不开心,郑明明都得费尽心力的去哄。 “你怎么带她去呢?”郑月香指着素兰毫不客气,素兰只装作是没听见也没看见。 “她没去过嘛,你跟你嫂子说话能不能注意点?一点规矩没有。”郑明明故意沉脸瞪了她一眼,你懂点事也让哥省点心,你这样当哥的多为难? “哼,你别忘了你老婆是怎么讨到手的,你敢不听我的,看我怎么收拾你。”郑月香娇蛮高傲的挺起小胸脯,郑明明要去平康府提亲,郑喜坤曾问过郑月香那个兰公主怎么样。郑明明一直担心郑月香坏他的事,早就百允千诺的求过月香帮他的忙了。郑月香没有说出素兰的真实身份也没揭穿他们的事,不然他们是没有可能成亲的。 郑月香的这句话深深的刺痛了素兰,不管怎么说酒肆里的那段往事都是她心底的痛。其实郑月香说的不是那件事,但素兰理解的就是那件事。 “我哪有不听你的?你要干什么呀?”郑明明不明白这妹妹怎么变的这么胡搅蛮缠不可理喻了,以前的郑月香不是这样的。他不知道这是月香对哥哥的依赖太强了,突然间来了个嫂子夺走了哥哥的空闲时间,她害怕失去哥哥的爱,就百般的胡闹以引起哥哥的重视,殊不知这法子如同饮鸩止渴。 “我要你陪我玩,我要你陪我放风筝。”郑月香开始撒娇耍赖了。 “家里没别人了吗?就非得我陪你去?实在不行你多带点侍卫就完了呗。”郑明明十万分无奈的望着妹妹。 第407章 跑桩 “哼!”郑月香恨恨的转身走了,偏偏出门的时候头上的凤簪被珠帘钩住了。她拔下簪子,没好气的一扯,把珠帘拽断了一根,帘珠散落一地。 ‘噼里啪啦’大珠子小珠子跟雨点似的在地上蹦,每一粒珠子都像一团燃烧着的火焰,像一颗碎裂的心脏。跳动的是素兰的愤怒也是月香的怨尤。 郑月香才不理会这些珠子,她还重重的一甩珠帘往外走去。 “站住!”素兰再也不能容忍郑月香的刁蛮和傲慢了,她向前一步,郑明明赶紧的拉住她:“娘子” 郑明明不希望她们姑嫂间起冲突,他想要劝劝素兰,素兰用力的甩开了他。 “弄坏了人家的东西要赔,大宁国的公主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素兰也想跟她好好相处,处处都忍让她。但是今天素兰彻底看清了忍让是没有办法换来她想要的和谐的,无论素兰做的多好都改变不了她是齐素兰这个事实,郑月香看不起她,不是因为她不懂道理、不谙宫规、不识礼仪,而是因为她出身卑贱。其实素兰在平康府天天都在练习待人接物,学习宫规礼仪,她现在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甚至比郑月香更带贵族范儿。 “这是我家。”郑月香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这么几个字,她横眉冷对的盯着素兰,虽然她明知道今天是她有点过分,但在大宁宫里她岂能向素兰低头? “这是我的陪嫁,我从平康府带过来的。”素兰丝毫不让步,要么不争,要么就争到底。半路缩回去绝不是齐素兰能干得出来的事。 “算了,娘子,叫丫头们再串上就好了。要不我们换个好的?”郑明明知道谁都不在乎一串珠子,一副珠帘值得什么?都是要争口气,一家人何必非要争出个长短来呢? “又不是丫头们弄坏的。”素兰就非要较这个真了。 “还真当自己是平康府的公主了,一副珠帘有什么大不了的?”郑月香举着手里的金簪说道:“这个够赔你的了吧?” 那根金凤步摇发簪足够换三副这样的珍珠帘,郑月香把发簪重重的摔到地上还跺脚狠狠的踩了两脚,转身走了。 “月香。”郑明明向前两步,想追出去哄哄妹妹,回头看素兰面沉似水。他看看月香深深的叹了口气,俯身拾起发簪,凤身凤头都踏扁了。 “多可惜。”郑明明拿着发簪冲素兰苦笑一下,素兰可不喜欢他这皮笑肉不笑的贱样。素兰走上前一把抢下发簪,打开窗就扔了出去。 郑月香回到自己房里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她逮什么摔什么,对下人怒骂不休。正当此时郑喜亮的二皇妃绿萍带着宫娥到月香这里来做客,一进院就听见月香公主在屋里大发脾气,杯盏都从窗户飞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什么人这么大胆敢惹我们的大公主啊?”绿萍笑呵呵的过来相劝月香。 “都是我哥,非弄那么个贱人过来。” “月香,她刚嫁过来,很多人事都还不熟悉,怎么说她都是太子妃,你理该对她礼让三分。” “我让她?她算个什么东西?” “你这就不对了,人家是平康公主,得罪不得的。” “呸!她是什么公主?她就是个乡野村姑,不要脸。” 郑月香一时气极把素兰的身份以及他们在平康的那些事都说给绿萍娘娘了。 张阳看凌波这个女先生当得还挺像样的,他又到训练场上走走。追风和问墨两个大教官面对面的躺着聊天,弟子们在木桩上摔下来再上去,他们看都不看一眼。 张阳也没理他们,直接奔木桩去了。 “阳弟” “阳哥” “阳公子” 大家见张阳来了,都纷纷过来给他见礼。倒不是多懂礼貌,过来跟他说句话不也能休息一下吗?不然敢谁停一步?那俩教官是纯畜生,停一步就是一鞭子,轻则皮开重则见骨,然后清创药水就直接洒上去,保管个个都疼的鬼哭狼嚎。 “都下来吧。”张阳一句话,大家如遇大赦般欢呼雀跃。 “这几天练的怎么样?什么感觉?”张阳看大家练的都挺积极的,没想到这帮公子哥还挺能吃苦的。 “不练了行吗?我们法宗不用练身法,我们也不近战。” “我们就是不想受这个罪才练法宗的,有这时间练练法宝多好?” “……” “停停停”张阳想不到大家个个都吐苦水,不停的抱怨。“谁逼着你们练了?不想练就不来呗。” “我们想学飞。” “我们想学写字。” “我们想学……” “追风和问墨说这个不练好,什么别的也不让学。” “他昨天没练跑桩,今天被抓过来的。”张鲲一指张瑛,张阳才看到张瑛那个倒霉鬼被罚了。 张瑛赤/裸着上身摆着标准的俯卧撑的姿式,身下一块钉板,根根尖刺长短不一闪着寒光,后背也闪闪发光,显然都是汗水,裤子都贴到身上了。 “他被罚整整一上午了。”张鲲心疼的都哭了。 张阳走过去把张瑛拉了起来,张瑛泪水汗水混合着洗脸,人都站不住了,张阳扶着他慢慢的坐下。张鲲、张霁一边一个给张瑛揉揉胳膊揉揉腿。 “练功是很苦的,我也是这么熬过来的。前几年你们总说我不陪你们玩,总说找不到我,我就是被追风关起来练跑桩呢。”张阳知道跑桩有多苦,他也曾抱怨过,不是追风跑桩的震慑力太大了,他也坚持不住。 “我们不用练,我们的法宝能隔住妖兽,我们逃命用符。” “好,我试试你们用不用练。你们一人一张疾行符捏碎,从这里跑到翠竹林,我抓你们,谁跑到翠竹林没被我抓到谁就可以不练。”张阳无耻的悄悄拿出了捆仙索,他偷偷的启动了以后说:“开始!” ‘啪’‘啪’‘啪’‘啪’‘啪’……疾行符接连被捏碎。 ‘嗖’‘嗖’‘嗖’‘嗖’‘嗖’……道道白光朝翠竹林疾奔。 第408章 红雾 这里是英才殿前院,翠竹林就在英才殿后院,距离不足两千米,用疾行符两千米那就是眨眼之间的事。 捆仙索可不是看物,那是专门抓捕修行高手的,何况这些小娃娃?张阳迅速飞起,手扯脚拐神念带,连同捆仙索一起出手,这三五十个小娃娃哪里跑?一个不落的全都抓了回来。 一个个全都目瞪口呆的望着张阳,他长了多少手多少脚啊?浑身是手也抓不住这好几十人啊,他怎么做到的? “这些都是基础,身体练好点有什么不好?打打基础可能会耽误你们三五年时间,晚出去历练三五年没什么吧?身法好不只逃跑有用,作战的时候也更灵活,当然你们不用近战,但妖兽近身的时候才是你们最危险的时候,静海王府去世的两个族长都是法宗高手,几百年的作战经验。如果他们身法够好,也许就躲开了,生死就是一线之间。”张阳知道跟他们说再多也没用,这些理论性的东西谁心里都明白,就是认识的不够深刻。深刻不是靠说就能深刻的,眼见为实,只有让他们亲眼目睹跑桩一件多么炫的事,才能引起他们的仰慕心。 张阳看看这里最难的就是长短不一的木桩,上垂高低不等的沙袋。他跳到木桩上交给张鲲一根竹竿,让他像当初的自己一样拿着竹竿来回的晃,推动沙袋之后他从头跑到尾,面不改色气不长出。 张阳得意的看着追风,他也能这么帅的跑桩了。他以为追风会为他高兴,为他骄傲的,没想到追风很不屑的白了他一眼。追风和问墨懒洋洋的爬起来,他们走到木桩边上,问墨一摆手撤去一座秘阵,原来这片空地上另有玄机。 一片木桩长短不一上下忽悠,左右前后不停的摆动,上面的沙袋大小不一,高低参差。追风用力推动沙袋,问墨纵身跳到木桩上。问墨在前面跑,追风在后面追。不一会儿问墨跑完了桩,追风又转身从后往前跑,问墨撒出无数的小珠子暴雨般打向追风。 这回连张阳都目瞪口呆了,问墨的手法何需多说?那些珠子密不透风,追风跑的人影都看不清。 “上吧”追风跑下木桩笑吟吟的请张阳上桩,张阳心里也没底了,光是跑活桩躲沙袋显然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再加上他们发的弹珠,张阳一分的把握也没有。 张阳跳上木桩,张鲲就跑过来抡起竹竿横晃。[..tw超多好看小说]张阳是不怕竹竿的,他很容易的跑了一趟。 “哇!”那帮子弟都忘了自己身上的酸疼,全都兴奋的不可言表,又是鼓掌又是大叫,他们都太精彩了。 ‘啪’张鲲狠狠的把竹竿摔到地上,他转身就奔木桩去了,他现在要练的是最基础的平桩上面还没有沙袋。 张阳很欣慰的看着张鲲,他似乎看到了又一个体宗高手要出现了。忽然肩头挨了一巴掌,回头见追风还那么阳光,笑吟吟的望着他:“把铠甲脱了。” 张阳笑容顿敛,马上就变得愁眉苦脸的了。人都有惰性,张阳知道他跑桩的命运又一次来临了。练就练吧,张阳是个练功不要命的人,他不怕吃苦,他怕功夫不够纯熟。张阳脱了铠甲,跳上木桩,他像阵风一样在活桩上灵动的跑动。 追风和问墨相视一笑,他们同时出手雷丸连成一片光的雨幕砸向张阳。即使躲过去,雷丸落地也会爆炸,对附近还是有很强的冲击力。 “啊呀”张阳的脚踝被雷丸炸伤,他从木桩上掉了下来。张阳没穿铠甲,木桩没规则的在动,这种挤压也是至命的。可是追风和问墨谁也没过去帮他,他们只是停手不再扔雷丸了。 张阳一跃而起翻身跳出木桩的范围,身上大小九处伤。虽然都是皮外伤,但是痛感很强,左脚都木了。张阳拿出药水,问墨帮他洒到伤口上。 “你们真够狠,竟然用雷丸丢我,还是不是兄弟呀?”张阳身法早已大成,他若不这么踏实的跑,神行起来再多两倍的雷丸也打不到他,但那样跑桩就没意义了。神行是极耗精元的,作战的时候精元多少都不够用,危险来临的时候如果精元不足是无法神行的。而跑的快就占尽了优势,这就是跑桩的目的,要躲的快,跑的快,快就能保住命,命就是一切。 “就因为是兄弟才用雷丸扔你,你不觉得这是攻击力最轻的吗?你要不满意的话换龙珠?”问墨铜光闪闪的面容一点也不可亲,那副笑容怎么给人的感觉那么的阴险? “你协调性差一点,好好练一阵子吧,嫌我们丢你,我们还不陪你玩了。”追风拿出一支香点燃插到香炉里,把香炉放到地上说:“自己数着,一柱香之内跑完十遍就算你练成了。” 岁月如水,光阴如沙,不知不觉间三个月的时光悄悄溜走了。初夏的阳光热烈又不毒辣,花红柳绿百鸟声喧。张阳和凌波双双在半空中飞,看田野间的庄稼一望无际满眼嫩绿,张阳心里无比的舒畅。 “有五谷充饥百姓就能安居了,我们去看看伍竹吧。”张阳今年花了很多钱建了好多的民宅,发给平康镇的百姓。给百姓发房宅还划分田地,给他们种子,教他们种地。 “嗯,秋天就能收回花的钱了吧?”凌波盘算着秋天能收多少税呢。 “女子爱财,女人真是天生的理财高手。”张阳笑了,这凌波怎么还学会算账了?估计是让她教算术教的吧。张阳只教给她简单的加减乘除,现在那些公子少爷们都奉凌波如仙女。乘法口决那是多么高深的算法?不可思议啊不可思议。 凌波见张阳笑她,她落到地面不飞了。她飞要耗精元,在地面上走走可以恢复一下精元气。张阳自然也下来陪她走了,他们拉着手走在空旷的田地里。说说笑笑间忽见远处一所孤零零的庭院中冒起一股红雾,那红雾冲天而起。 第409章 屠杀 “那不是伍竹家么?”张阳顿觉一股寒意,这红雾分明是求救的信号。(..tw)伍竹白天应该在山上放羊,家里肯定是有什么变故了。张阳纵身朝那边飞了过去,凌波也御剑跟上。 “嗷~”张阳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用青锋宝剑刺穿了齐老汉的胸膛,割断了齐鲁氏咽喉。鲁志诚双手握着猎叉朝那人刺去,那人远远的一剑,挥出一道白光斩断了他的双臂。鲁志诚跌倒在地上,那人走过来一脚踏碎了他的胸骨。 素琴被逼到了墙角,她恐惧到了极点,看着爹、娘、舅舅都惨遭毒手,她唯一的企盼就是伍竹快快赶回来,希望儿子能躲过一劫。她把伍平藏到了身后的大缸里,鼓起勇气拼命的朝那人扔着雷丸。 区区几枚雷丸那人根本不放在眼里,不过这雷丸的确是起到了延迟时间的作用。那人虽不在乎雷丸的那点攻击力,可谁愿意顶着雷丸上?他稍待片时又何妨?他知道素琴是普通的凡人,没有修行的人,她是逃不掉的。雷丸总有扔光的时候,而且她有多少体力?她扔不动的时候就是死期到了。 那人见素琴扔雷丸的速度慢了下来,他冷笑一声挥剑朝她劈去,一道耀眼的白光闪着死神的味道扑向素琴,这一刻素琴万念俱灰闭上双眼。生死已定,还有什么想法?不知伍竹为什么没有赶回来,是没看到信号还是他也遇上了麻烦?不知儿子能不能躲过这场劫难?无所谓了,什么都无所谓了,大不了一家人地下团圆。 ‘啪’一声巨响震耳欲聋,素琴睁开眼睛,只见眼前一片蓝白相间的碎点点,瞬间不见了,原来只是光影。 那人万没料到空中会有人来,张阳远远的就看到了他行凶作恶,只是太远了无能为力。张阳神行加疾行的往前赶,那人一剑挥出,张阳也挥动九转擎天棒,剑闪一道白光,棒出一道蓝光,在半途相遇两道光影都撞散了。 张阳自上而下举棒就砸,那人架剑急迎,一上一下一重一轻,那人自是不支,剑弯欲断。那人力挺肯定是不行,他急中生智握剑沿着棍子向上划,既可以化解棒子向下压的力道又可以借势反攻,剑向上划去必然伤张阳的手甚至有可能刺穿他的胸膛。 张阳也借力使力棒子向下一压,人在空中一个倒翻双足正点在那人的后心处。那人向前抢了几步摔倒在地,顾不得利剑脱手,他起身一纵跳到飞剑之上向南方逃去。 “阳公子”素琴一声惊呼,唤住了正要起身去追那人的张阳。 “你怎么样了?”张阳赶紧的过去看看素琴,她惊、恐、悲、怒,脸色苍白的很难看。 “公子”素琴一把扯住张阳,忍不住泪眼滔滔话都说不出来了。 “别怕,我在呢。”张阳抱住素琴,她浑身颤抖个不停。张阳紧紧的搂着她,给她很大的安慰和力量。“都怪我来晚了,都怪我不该让你们住的这么偏。” 当初给他们选住处的时候,是他们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追风给他们选了这里。张阳觉得春天就建新的宅院了,移民过来这里就不那么荒凉了。现在民宅早建好了,许多百姓都住了进去。他们的宅院比较大比较复杂些,这几天也正准备要搬呢,谁想得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那人明显是个修行的人,而且还是个高手。以剑为法宝的都不会太弱的,因为剑的空间狭长能列的阵法很有限,没有一定的功力是不会选择用剑的。 青天白日的竟然在平康府境内肆意杀人,这种行为平康人是无法忍耐的。张阳一定发榜缉拿他,刚才那一个照面,张阳隐隐觉得他有些眼熟,肯定是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无恨,你一定要救救平儿,千万要保护他呀。”素琴现在除了伍平就什么都不想了,伍竹没有赶回来,或许他是没看到信号烟吧,希望他不要出意外。不管怎么说伍竹不在,素琴只有依靠张阳了。只有张阳能给她安全感,她相信张阳一定能保护伍平的安全。 “好,你放心,平儿在哪呢?”张阳没有看到伍平,不知道伍平是不是跟伍竹在一起。 素琴挣扎着扑向身后的大缸,张阳把伍平抱了出来,孩子吓的愣愣的不敢出声。 “平儿”素琴抱着伍平痛哭失声。 “娘”伍平也哭了起来,不知道他懂不懂得什么叫生死,反正娘哭得很伤心,他就跟着大哭。 素琴抱着伍平向前走了几步,见爹、娘、舅舅一个比一个死的惨。她跪倒娘的身旁,哭得天昏地暗,推推尸身还有热度,还没有变硬。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张阳蹲下轻声的问道。 “是大宁国的人。”素琴擦了把泪,她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那人来到她家门前说是大宁国太子妃派他来送信的,大家都知道素兰是不会写字的。而且她要派人来也是先到平康府,必有平康府的人引他过来。那人见大家不信,便拿出一块令牌,齐老汉认得是大宁国御都护卫。 无论他怎么说也没人给他开门,大家对大宁国的人都有些戒心。伍竹每天走的时候都会检查院子里的秘阵,确认无误才离开。后来那人便翻了脸,他强行破阵。素琴赶紧藏起伍平,然后放出红雾,希望伍竹能快点赶回来。 “大宁国御都护卫?”张阳努力的回忆着,忽然他想起来了,在大宁国的时候郑明明曾经把所有的御都护卫都带到大殿上审问,这个细高挑身材,面皮白净的应该就是那个许文彦。伍平身上的那块兽皮就是他写的字,他藏到伍平身上的。“我想起来了,是他,他叫许文彦。” 素琴哭的肝肠寸断哪里听得到张阳嘀咕些什么。张阳暗暗发恨这笔账一定要跟大宁国算个清楚,大宁国御都护卫凭什么在平康境内屠杀良民? 第410章 夜审 张阳看着眼前的景象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死者需要安葬,生者需要安置,不知道伍竹出事了没有,那个许文彦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啪”许文彦被绿色的藤蔓缠得跟个粽子似的,重重的摔在素琴的面前。素琴看到他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冲过去也不分头脸,也不分拳脚,连打带踢,连撕带挠的。 张阳抱起伍平,凌波看地上有柄剑便拾了起来,输一股真元探查一番,是个上品宝剑,难得没加禁制,她便收了起来。张阳扯起素琴,素琴着了魔似的往许文彦身上扑,她如何肯放过他? “手不疼吗?”张阳交给素琴一根木棍,他用神念抓着藤蔓把许文彦拎了起来。素琴拿着木棍狂抽猛打,许文彦身上两层铠甲根本不惧这木棒抽打,痛感并不强。几棍下去棍子就打断了,张阳便又递过去一根,素琴打断一根又一根。直累得她筋疲力尽,身软眼花方才住手。 张阳把许文彦收到潮音石里,凌波扶着素琴到一边坐下。张阳到屋里取出三张炕席把死者分别卷了起来,素琴哭得几次晕厥过去,小伍平倒比他娘坚毅一些,只哭了一阵儿就不哭了。 “你在这儿好生照看她们娘俩,我去找找伍竹。”张阳觉得应该先去看看伍竹是不是安全,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如果他没事的话也应该回来,如果他有事但愿还来得及帮他一把。 “多加小心。”凌波温柔的嘱咐张阳,张阳点点头。 张阳不是个莽撞的人,这种情况下他怎能不加小心?大宁国不会只派一个许文彦过来,若这次只有他一个人来的话那就不是公办而是私仇了。论私交伍竹也好,齐家也好,应该没有得罪他的地方。 出了庭院,张阳起在半空中远远的看到南面的山坡上有大群的牛羊。张阳飞了过去却不见放牧的人,仔细勘察现场,发现有几颗树都留下了被烧焦的痕迹,显然是有人在这里斗法了,而且用的是火系功法。 牛羊都好生的在山坡上吃草,说明这里的打斗不激烈或者根本就没人看见,否则牛羊肯定四散奔逃了。那么极有可能是在秘阵中进行的,以阵控人倒是大宁国御都护卫秦泽岐将军最擅长的手法。 张阳继续搜索了一阵儿,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只能确认伍竹确实是不在这儿,要么被擒要么已遭不测。肯定是出事情了,不然他不会无缘无故的玩个人间蒸发。 素琴听说伍竹出了意外,刚忍住的泪水又决堤般涌了出来。张阳也只能挑好话安慰于她:“素琴,我没看到伍竹其实是好事,也许他战不过就逃了呢,是不是?” 有时候不确定就算是个好消息了,总比确定看到了尸首要多一丝希望。不过这一丝希望根本也不足以安慰素琴,这希望实在是太小了,伍竹若是逃了,肯定会首先选择回家。现在他也就是被擒和被杀两种可能性最大。 “无恨”素琴突然给张阳跪下了。“你答应我一件事。” “起来说,我答应你就是了。” “你千万要保护好平儿,一定让他平平安安的长大。” “你放心,我保证做到。”张阳扶起素琴,素琴抱着伍平又大哭起来。 突遭如此重大的变故,素琴悲伤也是正常的,张阳和凌波无奈的看着她抱子痛哭,谁也没有合适的语言劝慰她。看看太阳已经偏西,时候不早了。 按素琴的意思把三位老人的尸首搬进屋里,摆到他们的炕上,素琴一把火连房子都一起烧了。 凌波化成虎形驼着素琴母子,张阳半飞半跑,他们一起回到平康府。素兰出嫁之后她的院子便空了起来,只是离张阳的院子有点远,张阳怕素琴一个人太过孤寂,回来的又有些晚了,便安排她在自己院内的客房安歇了。 张阳回府以后就奔内宫向张振羽汇报。张振羽闻报也是大吃一惊,大宁国此举实在是太过大胆了。许文彦不是普通居民,他是大宁国的御都护卫,他一举一动不只代表他自己。这简直是不把平康府放在眼里,什么叫太岁头上动土?这分明是欺人太甚。 “大宁国竟然如此胡为,他们这是何意?”张振羽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论起来他们与齐家是真正的儿女亲家,非但无仇还是亲眷。 “大概是素兰的身份泄露了,他们嫌齐家门楣太低有失皇家颜面,故而杀人灭口。”张阳也想不出别的理由,他所料也并非无有根据,皇家颜面是第一大事,这是极有可能的。 “生米都成饭了,何必还计较不休呢?”张振羽倒好说话得紧,他本就是个为了救人能放得下面子的人。 ‘那我和凌波要是木已成舟,你是不是也顺水推船,不计较了呢?’张阳心里时刻想着他和凌波的大事,什么都能联想过去。“我们坐这儿猜有什么用?不如审审那个许文彦,一切自明。” “好”张振羽扔给张阳一块令牌:“你去把他带过来,我在地牢门口等你。”张振羽只知道张阳把许文彦捉住了,不知道他把许文彦收到了潮音石里。 张阳装模作样的走出去,找个僻静没人的地儿就把许文彦放了出来,许文彦早挣脱了藤蔓的束缚,手里捏着一张挪移符,静静的等待机会,一出来便捏碎,管它是在哪里,逃才是最重要的。 ‘啪’的一声,许文彦刚被拽了出来脚还没沾地儿呢,就捏碎了一张挪移符。突然间就捏碎了,只见他手里冒出一股白烟,他纹丝没动,还站在老地方。 张阳怎么可能让他有机会逃掉,张阳根本不是用神念或都真元力把他拽出来的,而是用的捆仙索,无色无味无形状,是真特么的方便。 到地牢许文彦真是开了眼,张阳既不打人也不骂人,甚至都不问话,只是带他参观并详细的为他讲解着许多他没见过的东西。 第411章 帝孙 许文彦看着这一件件‘艺术品’,心房阵阵颤阵阵紧。这得多变/态的人才能想得出这么多这么损的招法啊?偏偏还都起个诗意十足的好名字,什么“定百脉”、“喘不得”、“突地吼”、“著即承”、“失魂胆”、“实同反”、“反是实”、“死猪愁”、“求即死”、“求破家”、“猿猴沐冠”、“仙人献果”、“凤凰晒翅”、“玉女登梯”…… 桩桩酷刑残忍暴烈得令人触目惊心,而其命名之典雅美艳更是令人匪夷所思。张阳指着一件件刑具,慢慢的给许文彦讲解它们的艺术价值。讲解只能是浅层次上的认识,说的再多也不如亲身体验一次理解的深刻。诚所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这地牢中也没什么讲究的摆设,就一张破木桌子,两把破椅子,都黑漆漆的。张阳也不嫌粗糙,扯过一把椅子拂了拂请张振羽坐了,自己挨着父亲也坐下了。 “许护卫,这夜静更深倒是个促膝谈心的好夜良宵。”张阳别的没有,就是耐心多得是。遗憾的是任凭他如何诱劝,许文彦只是默不作声,人家根本没有跟他谈心的想法。 张阳只是想用这些刑罚吓唬他,并不愿意真的动刑。这些刑罚样样都惨无人道,说起来都令人毛骨悚然。张振羽在一边坐着听张阳讲这些刑具的用法,都觉得头皮发麻。死在绝大多数人心里就是最可怕的事,死就是最大的惩罚。死在这里绝对是最大的奖赏,死就是最幸福的事,随便动哪一样都足以让人顿生求死之心。第九项枷刑直接命名‘求即死’,这真的实实在在的就是受刑者的心声。 张振羽命人用凝神铁环穿了许文彦的尾椎骨,张阳收回了捆仙索。凝神铁环跟凝神铁链不同,当初追风穿的是铁链,铁链穿过尾骨还要绕过石柱,把人锁在石柱之上。而铁环只是个小铁环穿过尾骨,穿上衣服都看不出来,只是真元无法调动,当然铁环上随时可以加根铁链。 想起他一瞬之间残忍的杀害了齐老汉、齐鲁氏、鲁志诚,张阳绝没有一丝怜悯许文彦的心,但亲眼目睹这些刑罚他有点不忍直视。他拿出竹简刷刷点点写了几行字,动动手指轻轻一点,走过来八名侍卫。 “好生侍候许护卫,什么时候许护卫享受够了,把这几个问题说清楚就可以休息了。”张阳说话总是那么温情那么客气,绝不带一点血腥的味道。 “是!”侍卫们齐唰唰的应声,恭敬之外更多一层让人胆寒的威严。 “许护卫,你也累一天了,我就不在这儿打扰你了。我就那么几个问题想要请教,也说过好几遍了,你若执意不肯赐教,我只好明日再来相询,告辞。”张阳很礼貌抱拳一揖,起身就要走了。 “阳公子”许文彦再傻也知道张阳离去之后,侍卫们会怎么侍候他。他现在疼得浑身一动都不敢动,铠甲全无血肉之躯怎能抵挡那般般酷刑?就算他不穿凝神铁环,没有铠甲护体也是挺不住的。“猛石可裂不可卷,士可杀不可辱。” “我只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张阳劝他看清时势,这里是平康府地牢,不是大宁国朝堂。如今的许文彦是阶下之囚,不是殿上重臣。猛石投到这红炉之中,谁还在意它是裂是卷?士?士只在朝堂之上,这里你连个普通人的身份都没有,莫说士,连猪狗都不如。 “大宁国无意与平康府为难,你若是对我酷刑加身,恐两郡不得安宁。”许文彦提醒张阳,他只是杀了几个命如草芥的贱民,而他是大宁国堂堂的御都护卫。 “想要安宁得是双方用交好的诚意来换,不是一方肆意妄为,另一方委屈求全能换来的。在我平康境内屠杀良民,不给个说法说不过去吧?”张阳注视他良久,他不言不语并无招供之意。 张阳笑笑,一声悲叹:“人是苦虫,不打不成。人是木雕,不打不招。” 张阳恭敬的请张振羽先行,父子俩一起离开了地牢。宁神殿上父子秉烛夜话,他们说不尽的家事国事天下事,地牢听不完的风声雨声嚎叫声。 许文彦这次出手当然不是私怨,而是奉命行事。话说郑月香一时气愤把素兰的身份说与绿萍娘娘,绿萍娘娘回宫便向郑喜亮报告了这个重大消息。郑喜亮当即派人到平康镇查访,探得了伍竹与齐鲁两家同住一个小院,摸清了伍竹每天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回,他们并没有任何行动。 一月前素兰有了身孕,郑明明大喜特意摆开筵席庆祝。郑喜坤闻讯也深为欣喜,他嫔妃虽多,儿子并不多,一嫡三庶。郑明明是嫡亲长子,又是第一个娶妻生子的。他自然十分看重这件事,无论素兰生男生女,他都是第一次当爷爷,心情分外的激动。 郑喜亮悄悄的问郑喜坤:“明儿的这个孩子,留吗?” 郑喜坤闻言又惊又怒:“这叫什么话?”帝孙那是开玩笑的事吗?他是郑明明的亲叔叔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呢? “皇兄,我们都被蒙在鼓里了。若不是侄媳有了身孕,我也就不提了。”郑喜亮说出了素兰的真实身份。“既然明儿喜欢,他们婚后也和谐,平康府又承认齐素兰是平康公主。过去的事也就不必多提了,可如今她有了身孕,这孩子可就让人为难了。” “这跟孩子有什么关系?都是张振羽欺人太甚,竟然谎说齐素兰是兰公主,我哪里想得到兰公主不是他亲生?现在跟他们算账,只怕他一句义女就把我打发了。”郑喜坤对素兰倒还满意,只是她出身太过低贱,如今既蒙上了‘兰公主’这层金纸,又过了门还怀了身孕,这些事也就没有计较的必要了,遮遮掩掩也就那么地了,扬起来岂不是有损皇家颜面? “皇兄,伍竹的儿子可是咱皇孙的亲表兄啊。” 第412章 护卫 郑喜亮一句话说出口如同惊雷,齐素兰身份本就低微已经够丢皇家脸面的了,这若是再与兽族扯上关系,岂不是要贻笑人世?郑喜坤又怎么舍得打掉素兰肚子里的孩子?这可是嫡亲的亲孙子。(..tw无弹窗广告)再说打掉一个容易,以后再也不要了么? “这如何是好?”郑喜坤一时愁上心来,没了主意。素兰与素琴是亲姐妹,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那伍平就是素兰的亲外甥,有什么办法扯断这层关系?就算素兰从此不跟齐家人联系,血缘也是存在的。有朝一日泄了底,肯定传扬的天下尽知。 “除非伍竹没儿子,最好齐家人都不在人世。兰公主生长在平康府,从来没有平民亲眷。任谁知根知底只要死无对证,说什么都是谣言,那时真也是假,假自成真。”郑喜亮上次用尽了心机也没抓到伍竹,还被张阳弄得憋气窝火的。这次的机会他怎么能轻易放过? “当初就该杀了他们,现在再想杀他们有些难办了。”在大宁国郑喜坤是一国之君,莫说杀一家就是灭一族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但他们现在都在平康镇,莫说杀就是抓也办不到啊。越境缉捕得跟平康府打招呼,这事如何开口跟平康府说?郑喜坤思虑一番倒也想出个好主意。“就说素兰思亲,我们把她一家人都接过来,半路上除掉他们如何?” “皇兄,你这不是让所有人都知道是我们杀的人么?” “连护送的侍卫一起杀了,不就干净了么?” “皇兄,这样做岂不等于昭告天下太子妃就是齐素兰了吗?齐家与兽族结亲在国中传的人人尽知呀。”当初满城的游街,敲锣打鼓的嚷,哪还有人不知道这桩事? “那么依你之见呢?” “我早已派人打探明白,那齐家人并不在平康镇里,他们住得很偏远,附近没有邻居。伍竹白天常去山上放羊,家里没有修行的人。只要在他常去的山坡连夜布下大阵,待他一不小心进入阵中,两边一齐动手,管保万无一失。”郑喜亮如意算盘打的倒是不错,谁知半路上会杀出个张阳还有凌波呢?若无张阳,素琴和伍平必然丧命了。若无凌波,许文彦定然平安脱身了。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吧。 “也只好如此了,你看着办吧。千万要干净利落,别惊动旁人。”郑喜坤只觉得十分窝火,感觉被张振羽耍了,这事说到底还是郑明明那小崽子胆大包天惹出来的事端。 “放心吧。”郑喜亮派出四个御都护卫前往平康镇,郑喜坤叫过郑明明一顿臭骂。 郑明明以为挨顿骂这件事就这么了了,心中十分得意。又兼素兰有喜,他每天开心的不得了。郑月香听说素兰怀孕了,她对这事好奇得很,每天过来看素兰的肚子,天天算着还有多久她能当上准姑姑。 “嫂子”郑月香进院就开喊,素兰正在窗前梳妆便向她招招手。 “别戴这个,太沉了。”郑明明接过素兰手里大牡丹的步摇发簪放到桌子上,拿起一个小花的发钗递给素兰。素兰也不喜欢太招摇的发饰,她怕人家说她不像太子妃,才天天打扮得雍容华贵。 郑月香进屋,侍女放下一篮子青杏。听说素兰喜欢吃酸东西,月香特意派人去采的。素兰命侍女去洗了,大家一起吃。 “来便来嘛,何必每次都带东西?”素兰这些时日跟月香相处的很好,郑明明两面说好话,两面哄两面求,总算两个丫头都不小气。 “挪过来挪过去不都是咱家的东西?”月香过来见桌子上放着一枝大牡丹的步摇发簪,她是非常喜欢这种体积大流苏长的大发簪的。 “这个我就戴过一天,妹妹要是不嫌弃就收下吧。”素兰看月香喜欢就主动送她了。 “谢嫂子。”月香开心的摘下头上的凤簪,插上牡丹发簪。 “报!”一个侍卫在院中高声喝报。 “作死呢?”郑月香站在窗前对那个侍卫怒骂声声:“惊着太子妃你担待得起吗?” “小的该死。”侍卫吓得跪地回话,他怎么敢顶撞月香公主? “什么事啊?”郑明明问道,人家来报事的,事总得让人家报。 “国君叫您到正德殿。” “知道了。”郑明明起身往外走了,那侍卫也起来准备走了。 “你进来。”郑月香把那侍卫叫进了屋。“你是正德殿侍卫?” “是的。”那侍卫恭恭敬敬的低头回话。 “我父皇今天的佩玉是白色圆形团花的还是方形飞龙的?”郑月香前几天送给父亲一块圆形团花白玉佩,郑喜坤当时装得很是欢喜就不见他戴。郑月香很在意这些小细节,她觉得父亲拿她的东西不当回事,这是不在乎她的信号。 “这个”那侍卫也没注意这个呀,谁敢盯着主子仔细的看? “这么明显的事,你都不知道吗?你这心都长狗肚子里去了?”郑月香一看他就是不知道,气的大骂了他一顿。 “算了”素兰笑了,这月香比她还像怀孕的人,火气这个大。“什么事叫太子过去呀?”素兰就随便问句话岔开这个话题,省得月香生气,也免得那侍卫无辜的挨骂。 “是许护卫的事。”这个事侍卫还真知道,他就在大殿上站着,郑喜坤和郑喜亮商量事情也没背着他。 “许护卫什么事啊?你说话能不能有头有尾的说?”郑月香不开心自然没有好脸色给他。 那侍卫知道郑喜坤派人去平康府杀伍竹和齐家人,却不知道素兰就是齐家人,他倒有头有尾的把这件事说了个清清楚楚。 “秦护卫赶到齐家时齐家房子都被烧了,想是许护卫放的火。秦护卫在平康镇等了三天也不见许护卫,再次去查看发现只有三具死尸,两男一女,少了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儿。想是许护卫追往别处去了,秦护卫回到国中依然没有许护卫的消息,国君召太子爷商议寻找许护卫的事。” 第413章 失火 许护卫突然在人间蒸发了,大宁国没人有他的一丝消息。(..tw无弹窗广告)以许文彦的实力杀那么几个普通的猎户应该是毫无悬念的,怎么会少杀两个?其中还有最关键的伍平。莫不是素琴和伍平身上有什么法宝护身?再怎么也不至于反伤许文彦吧? 大宁国的族长们坐在一起议论纷纷,各种猜测各种设想,七嘴八舌也说不出一条准信来。准信,说不易得是真不易得,千方百计也探听不到;要说易得也是真易得,稳稳当当家中坐就有人把准信送到宫里来。 “报!”一个侍卫慌慌张张跑进正光殿。“平康王府追风护卫到。” “哦?追风怎么来了?”郑喜坤有些心虚。 “追风也不第一次来了,你慌什么?”郑喜亮看那报事的侍卫吓得乱颤就知道追风此行不是好意。 “他,他他他,他好威严。”那侍卫差点让追风吓死,追风是来兴师问罪的,哪有好态度给他们? “没用的东西,滚下去!”郑喜亮把那个侍卫撵了下去,那个侍卫倒满心欢喜,他可不想再去见追风了。 “不管怎么说,追风既然来了,那就请吧。”郑喜坤吩咐一声:“有请追风护卫。” “不必了。”追风昂首阔步的走了进来,郑喜坤话音还未落,这是什么意思?这就是不请而入,这速度说明他是一路打进来的。 当然守门侍卫基本都是修为不高的,甚至有的就是凡人,而且没人真的玩命的拦,都是比划两下而已。追风只不过是没停脚的走了过来,其实这与打没打,打到什么程度都没关系,这就是个态度问题。 追风的态度也就是平康王府的态度,从这个态度上看平康王府似乎对这件事很重视并且很不高兴。 “追风护卫,好久不见,请坐。”郑喜坤随便伸手让了一下,这正光殿上也没有闲着的座位。 追风也不是来叙旧的,对于坐不坐的倒也不在乎,他也没看这屋里到底有没有座位,因为他心里就没有坐的概念。 “不用,在下奉命而来,先办公务要紧。”追风面色如霜,跟谁欠他八百吊没还似的,这表情跟张振羽真像是天生的一对好搭档,都不会笑吗?追风标志性的笑容哪去了? “哦,不知有何公干?” “小事三桩。(..tw无弹窗广告)”追风剑眉虎目鼻直口方,长得英俊身材又好,一身白衣更衬得风/流倜傥。“一,接兰公主归宁。二,接伍竹护卫一家回府。三,不知郑公何故派人屠杀我平康府良民,主人特遣我前来求教。请务必给出一个说法,我也好回府复命,万望郑公莫要为难追风。” 接兰公主归宁,这事可大可小。归宁有两种说法,一种是回娘家给父母请安,当天就可以回来,不回来也就是小住几天。有夫妻同归的也有新嫁娘自己回去的。还有一种说法就是再也不回来了,多半是被夫家休弃的,极少数是女方休弃男方的。追风说接兰公主归宁,那么兰公主还回不回来了?看追风的态度,回来的可能不大了。如果让素兰真的一去不回,那大宁国实在是太有面子了,三都六郡第一个被休弃的太子就是郑明明了。 接伍竹护卫一家回府,这是什么意思?让大宁宫交出伍竹一家?追风心里都明明白白的知道他们做不到,素琴和伍平现在平康府里。 跟郑喜坤要说法,什么说法?最起码也是让郑喜坤道歉,郑喜坤若只代表他一个人,低个头,道个歉倒也没什么。他是大宁国的国君,追风又是这么正式的讨说法,他能道歉?那丢的可不是一个人的人。 追风这三桩小事看来一桩也办不成了,他带着这么苛刻刁钻的条件前来,可以说他不是来办事的,分明是来找事的。 “太子妃身上不大方便,归宁的事现在肯定是不行。”郑喜坤也不问为什么要接兰公主归宁,大宁国的态度就是不论什么原因,反正就是个不行。“伍竹护卫一家并未到大宁国来,何故向我们要人?至于屠杀平康王府良民更是无稽之谈,这从何说起呀?” 一张兽皮裹着一卷竹简,追风‘嗖’的一下扔了过去,‘啪’的一声摔到了郑喜坤面前的桌子上。 “大胆!”哗啦啦正光殿上站起来好几十人,追风跟个十全残疾人似的,又聋又哑又瞎。郑喜坤摆摆手,所有的人都悄悄的坐下了。郑喜坤本来心虚,他怎么也得先看看追风扔过来的是什么东西再说。贸然的跟追风动手,就等于直接撕破了脸。追风在平康王府的地位可远高于许文彦在大宁国的地位。莫说在正光殿上,就是在大宁国的街上跟追风交手,也极有可能引起两郡之战。 兽皮书是许文彦的供词,供的那叫一个全面。什么人什么时间派他去做什么事情,一共派了多少人,前后如何部署,详细的不能再详细了。从四个月前他们监视伍竹一家,直到这次行动的全过程,依这份供词能拍部电影,起码排个话剧不费劲,比剧本都详尽。郑喜坤看完脸色由青变紫,这个没长骨头的许文彦,招供也没有招这么细致的,字字句句都有根有据,根本就无从抵赖。 竹简是张振羽写的,可以说是公文也可以说是私信,上面从头到尾的讲叙了一遍郑明明与齐素兰的种种。张振羽痛斥大宁骗婚,当初只以为他们是两情相悦才成其美事,现在才知道是郑明明酒后无德夺人贞操,素兰是万般无奈才应允于他的。故而平康府决定接回兰公主,两府亲事就此作罢。伍竹早已投身平康王府,大宁国也早知伍竹是平康护卫,竟然派人暗杀他们一家,平康府一定要讨个说法。若要许文彦活命,便拿伍竹一家来换,如果连这都做不到,那就只有刀兵相见了。 郑喜坤眼珠子都冒火,浑身是汗正愁不知如何回复追风才好,忽听一声急报:“太子宫失火!” 第414章 焚宫 一声急报满座皆惊,好好的太子宫怎么会失火呢?郑喜坤大呼:“救火!”。不用他喊也都知道救火,只是太子宫中没有一个仆人,全都被赶到宫门以外了,宫门在里面锁死,院内所有的房子都着了火。 却说那日郑明明被传唤到正光殿,郑喜坤询问他几句,他也不知道许文彦的下落。郑喜坤当即派他往华夏宫中送奏报去了,只说事情紧急让他即刻就去。郑明明不知道奏报何事,他回宫跟素兰辞行。素兰问他上殿何事,他说是父皇命他去华夏城一趟,素兰并未多言,他当时就走了。郑喜坤担心风声传到郑明明耳朵里,故而打发他出去了,待事情解决了再跟他提不迟。 素兰则疑心重重,郑明明此去是不是去追杀伍平的?无论郑明明是真不知情还是假不知情,齐家与郑家铁打的仇恨是有力难拔了。月香听说郑喜亮派人杀了齐家人,就知道是自己那天跟绿萍娘娘话说多了,惹下了泼天大祸。她安慰了素兰几句,便悄悄溜回自己宫里不敢再出来了。 素兰越思越苦,越想越恨,父母丧命舅舅惨死,姐夫生死不详,姐姐和外甥下落不明。这一切都只因为她姓齐,这一切都只因为姐夫是兽族,这一切都只因为她非要嫁给郑明明。如果这个世上有如果,她宁愿死在那个小酒肆里,不,她宁愿在认识郑明明之前就去死。 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素兰看着蓝天,她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整个人好像都被无形的绳索给束缚住了,她哪里也去不了,她什么也做不了。 现在她的大仇谁能替她报?谁能替她出这个头?父母的冤屈该去哪里伸?她能到哪儿去告?难道这一切都只能忍?忍是为了活着还是为了这天大的富贵?这绫罗绸缎裹身,只落得个形如槁木;这金银珠玉饰体,只落得个心如死灰;这珍馐佳肴入口,只落得个味同嚼蜡。 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当亲族丧尽,一个人只为自己活着的时候,活还能活出什么味道来?荣华?富贵?通通见鬼去吧。猎户出身的素兰自小就上山打猎,在家什么家务都做,身体素质好得很。 把所有的下人都轰出了太子宫,素兰在里面紧锁宫门,她把所有的屋子都点着了,就让这华丽的太子宫殿化为灰烬吧。熊熊烈火烧出了素兰一腔的愤恨,她看着这烈焰燎空心中没有丝毫的恐惧,倒是满满的得意。(..tw好看的小说)她能怎样?烧毁大宁宫一座宫殿就是她能力范围内对郑家人最大的报复了。 “哈哈哈哈”素兰满面泪水依然仰天大笑,她拿着火把看哪个角落没有火就赶紧过去点。门窗都被烧着了,寝宫的房樑烧断了一根塌了下来。素兰扔了火把,泪水滂沱,现在她就是想活也跑不出去了,到处是火和烟。 耳听得外面人声喧嚷,素兰知道是来救火的。素兰左手摸了摸肚子,可怜没出世的孩子连天都没见过,右手旋起青锋宝剑压到脖子上,闭上双眼忍不住两行长泪,一咬牙深皱眉头狠命的一转手腕。 ‘铛啷’一声宝剑落地,素兰的手腕像是被什么东西钳住了,她睁开眼什么也没看到。过度的紧张让她没有感觉到自己正斜倚在一个人的身上,她纳闷怎么抹脖子一点都不疼?倒是手腕有点疼。她一回头才发现自己半靠在一个男人身上,那人在身后搂着自己,她只看到了白衣服,她抬头望去原来是追风。 “别怕,我带你出去。”追风搂着她没有松手,追风在看从哪个方向带她出去更安全,追风自己是哪面都行,素兰不行啊,这宫殿四周都是火焰。 “追风?”素兰做梦也想不到这时候追风会出现。 “谁放的火?” “我。” “别承认,就说别人把你关屋里,想烧死你。” “啊?”素兰经受的打击太多了,一时反应不过来。 “公子让我来救你的,你放心一切都有公子为你做主。”追风一看这火势越来越大,带素兰出去极有可能会烧到她。追风拿出一块玄冰,吹出一阵冰雾熄灭了窗口的火,抱着素兰从窗户蹿了出去。 院子里已经很多人了,都跑来跑去的在灭火。追风挟着素兰跑出院子,可他踏不了飞剑,没办法就这么把素兰抢出大宁宫。郑家人排成排站在他的面前,说什么也不能让追风当着大宁国所有族长的面,来去自如的把太子妃掠走,那大宁国岂不是威风扫地了? “追风护卫,兰公主已经是我大宁太子妃了,你救她出火海我们感激不尽,但是现在该松手了吧?”郑喜亮的脸色很难看,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做的,现在责任都在他身上,他又气又恨,跟追风拼命的心都有。 “要不是我闯了进去,现在兰公主该给阎王爷当太子妃了吧?焚宫的事你们都做得出来,我留下兰公主好让你们再次加害么?”追风气势逼人,他决心要带素兰走。眼下这种情况若是动起手来,肯定是对素兰不利。把她收到邪魔铃里倒是个好办法,可邪魔铃和潮音石不同,潮音石能关很多人,而邪魔铃只能关一个人,若要把素兰收进去就得先把问墨放出来。 追风出来办事,问墨非要跟着,进大宁宫他又没有合适的身份,追风就把他收了起来。放他出来他又不懂礼貌,若是打起来了,还多个帮手,若是不想开战,他就是个惹祸的精。要不要放他出来,追风很是犹豫。 “追风,你此言太过。太子宫失火的事还没有弄清楚,这应该就是个意外,绝不可能是有意加害。”郑喜坤不知道素兰知道多少事情,也不知道这次火灾究竟是如何发生的,但他绝不能让追风就这么把素兰带走。 “因为相信你们,我们吃了太多的亏。需要解释的好像不只这一件事吧?”追风半点让步的意思也没有。 第415章 马车 追风要素兰走,大宁要素兰留。双方都不肯让步,言来语去越来越激动。郑喜坤觉得素兰还不一定知道父母被杀的事,她现在已经有身孕了,跟郑明明又恩爱有加,她应该是愿意留下的。 “太子妃现在身怀六甲行动不便,就算回去省亲也该等明儿回来陪她一起去。”郑喜坤的意思是让素兰自己说不跟追风走,这样追风就不好强求了。他见素兰脸色很不好,以为是被火灾吓的。 “兰公主,主人已经向大宁提出‘义绝’了,我就是奉命来接您归宁的,您还要留下做太子妃么?”追风笃定素兰是知道了父母舅舅惨死的事,不然她为什么纵火焚宫又提剑自尽呢?追风也就没有多说,‘义绝’两个字足以说明一切了。平康府已经为你出头到这个份上了,你要贪恋荣华就留下吧。 华夏律是有离婚制度的,离婚主要有三种情况:第一种指夫妻任何一方对另一方一定范围内的亲属有殴、杀等行为,则强制离婚,叫‘义绝’。第二种是夫妻双方都同意离婚的叫做‘和离’。第三种是丈夫强行与妻子离异,叫做‘出妻’,也叫‘休妻’。 素兰没想到平康府真的拿她当‘兰公主’一样的对待,她也想过找张阳替她报仇,反反复复的想一想,自己失/身嫁人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自己哪里值得平康府替她出头?跟郑明明如胶似漆还怀了他的孩子,亲人竟然都死在了郑家人的手里。郑家人无情,张家人就一定有义么?自己不过一个命如草芥的贪家女,既然深仇难报,有冤难伸不如以死相拼,大宁宫也不差多一个厉鬼怨魂。 听说平康府提出了‘义绝’,追风是特意来接她回去的,素兰心里无限感动,抬眼看追风顿时找到了娘家兄长的感觉。素兰忍不住流下两行热泪:“我不要做太子妃,他们杀我爹娘,我要报仇。” “你们听懂了吗?”追风觉得他们没有理由再不放行了,他骄傲的蔑视他们。 “这里面有许多的误会,‘义绝’还言之过早,大宁国没说同意‘义绝’,兰公主就还是大宁的太子妃。”郑喜坤还舍不得素兰肚子里的孩子呢,那可是大宁的第一个皇孙。 “是呀,误会实在是太多了,今天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带兰公主走,误会的事我明天来听你解释。”追风不想跟他们废话了,我就是要带齐素兰走,这就是我的态度。让我走出去还是打出去,是你们的选择,你们也给我个态度吧。 “追风!别以为我们怕你,你休要欺人太甚。”郑喜亮已经做好动手的准备了。 “看来你们是准备送我出去了。”追风冷笑一声把问墨放了出来,他们见追风放了个铜人出来,以为是追风的战斗傀儡。 “休得放肆!大宁宫不是你撒野的地方。”郑喜亮怒气十足的对追风一声厉吼。 问墨四处看看,眼前一排陌生人,身后一座宫殿在冒烟。 “你保护兰公主,我们出去。”追风也做好了一战的准备。 “什么公主?跟我有什么关系?”问墨是跟追风出来玩的,什么任务都跟他没关系,他才不愿意带上素兰呢,多个累赘有什么意思? “她是公子的姐姐,她怀孕了,你照顾她点,好吧?”追风受不了这个大爷,想让他干点什么这个难。 “又不是我姐姐,怀的也不是我的孩子,那儿是怎么回事?”问墨指着太子宫问:“怎么冒烟了?” “他们纵火焚宫想烧死兰公主,我现在要带公主走,你掩护我。”追风悄悄的输出大量的真元气把素兰包裹起来,只要拖延一瞬间的工夫就可以了,把素兰收到邪魔铃里谁能留得住追风和问墨? “焚宫好玩,我看热闹去了。”问墨一旋披风,浓浓的一团黑雾,顿时天昏地暗只一眨眼的工夫素兰就不见了,追风也不见了。 太子宫的火大部分都被浇灭了,只是烟还很浓。突然一条火龙不知从何处飞了过来,通红黑红二色,围着宫殿盘旋不算,龙口里直吐火珠,飞的到处都是,所落之处烈焰熊熊。 黑雾散开郑家人发现追风不见了,才反应过来是上了当了。追风放出的不是个傀儡,而且他们的对话就是迷局,他们分明是有着深深的默契。那铜人哪里是不管追风?他明明是分散别人的注意力,给追风拖延准备的时间,他们准备好就动手了。等大宁国的人想动手的时候都找不着人了。 追风把素兰收到邪魔铃里就神行而去,问墨则到太子宫里真的放了一把火,素兰点的火几桶水下去就浇灭了,问墨放的火可不是那么容易浇灭的。 郑家人立刻兵两路,一路奔府门去追追风,一路奔太子宫去战问墨。追风的身法那是三郡闻名的,莫说比他们先动身那么一瞬间,就是比他们晚几步也不是他们能追得上的。而问墨那边玩的就热闹得多了,大家纷纷祭起法宝有朝问墨招呼的,有朝火龙招呼的。突然间乌云滚滚天暗了下来,大宁的人一见乌云都很开心,乌云一到必降大雨,那火岂不就灭了? “嘶~”问墨晃晃头,仰天一声长啸。 云头一暗,众人眼前一黑,修为高的都瘫倒在地,修为低的直接昏迷过去了。一刹时乌云消散,火龙匿迹,问墨也没了踪影。 一辆轿式马车从大宁国驿站出发,迎着晚霞向平康王府疾驰而去。车里坐着追风、问墨、素兰,谁能想得到他们竟然跟普通百姓一样,老老实实的出钱在驿站租了辆马车往回赶路?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车里不只他们三个,车上一个小箱子看上去就像是个装行李的样子,里面还捆着一个人,绑得绝对比粽子紧致得多,那么大的人硬是塞进了那么个小箱子。 “真有你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追风看着问墨忍不住呵呵的乐了起来。 第416章 迷离 “娘”凌波回到丹狱山怎么能不拜祭母兄?她跪倒坟前恭恭敬敬的磕头。 “娘”张阳生怕把他落下,赶紧的跪下,喊声‘娘’像是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滚”凌波没好气的骂他一声,人家拜祭他也跟着凑热闹,这是闹着玩的事吗? “我也没喊你。”张阳还挺有理的。 “你?”凌波举拳要砸他,举起容易却舍不得落下去。 “给你打,给你打。”张阳欺负凌波舍不得打他,他跪直了身子往凌波身前凑。 “上一边去。”凌波用力推他一把,他闪了一下,起来乖乖的到一边去了。 凌波跪好刚要磕头,张阳又跪到凌云坟前念叨上了。 “大哥,凌波骗我、耍我、打我、骂我、欺负我,凌风帮她不帮我,没人疼我、管我、爱我、怜我、同情我,他们哥俩合起伙来瞒我、哄我、哎哟”张阳还没嘟囔完呢,就挨了一脚。他抬头看凌波柳眉倒竖一脸怒容的盯着他,他弄出一副又可怜又无辜的表情的看着凌波,满脸的委屈和心酸。“我拜祭大哥,你踢我干什么?” “我大哥,再说谁让你告我刁状?” “这就叫刁状啊?”张阳拉着凌波的手站了起来,拂了拂裤子:“你好好祭吧,我到前坡去拔草。” 张阳到前坡拔了好多的嫩草,凌波也对着母兄说了好多的知心话。 丹狱山,留下了张阳许多快乐时光的地方。凌虚洞,经常让张阳朝思暮想的地方。一到这里张阳就不想走了,他和凌波在山上追追跑跑疯闹了个够,和满山的飞禽走兽热闹了一小天。黄昏的阳光很柔和,张阳坐在山坡上吹着笛子,天空中的鸟儿也跟着音调合唱。 小鸟落到张阳肩上,凌波手里托着只小兔子。两个人一起看着夕阳,静静的陪伴金乌西坠。 “我们就住在这里,再也不回去了,多好啊。”凌波不喜欢尘世的喧嚣,这里山欢水笑天高地阔,没有作戏一样的应酬,没有心机没有束缚,有的只是作战和享受,作战又何尝不是一种享受?尘世中的硝烟比这里更浓。 “你闻闻我身上这股俗气味,这种世外桃源神仙一样的日子,我配吗?”张阳又何尝不想过这种隐居高山的悠闲日子?可他有太多的事没做完,太多的感情放不下。[..tw超多好看小说]话说回来,事有做完的吗?感情只能越来越浓,越来越多,有放得下的时候么?看穿和做到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境界。 “真的要跟大宁国开战吗?”凌波还没见过两国之间的战争,不过听起来好像就很可怕,一定要死很多人。 “不一定,这事是他们挑起来的,咱们一定得迎战。不管他们有没有战的意思,我们都得给他们点压力。”张阳不是带凌波来丹狱山玩的,他是要到华夏城去告大宁的状,如果平康府不跟钟离家打个招呼就向大宁国宣战,岂不是等于不把城主放在眼里?这种于理有亏的事,张阳是不会做的。打也得出师有名,堂堂正正的打。 “其实这件事也不是特别的大,因为杀了两个人,要死两千甚至两万人去讨个说法?”凌波听张阳讲过‘一将功成万骨枯’,战争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跟那个没关系,其实这件事跟大宁都没关系,是我们自己的事。”张阳拉着凌波慢慢的朝凌虚洞走去,边走边跟她聊着:“凝聚力,你懂吗?我们现在需要一个事件、一个敌人,引起平康府上下一心的去关注。前段日子验嫡公子血统弄得全府上下人心涣散,平康府现在乱的一塌糊涂。从内部入手去治理去安抚是很难的,千头万绪都不知道从哪下手,现在大宁给了我们一个机会。借这个机会挑起事端,扭转大家的注意力,都瞪大眼睛攒足力气的盯着大宁,不比一个个的成天猜自己在替谁养儿子强得多吗?” “那大宁不是很冤枉?”凌波也没有完全听懂,半明白半糊涂的觉得大宁是被利用了。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嘛。再说他们也活该,这事他们做的忒不仁义。” 回到凌虚洞张阳拿出兽皮铺到地上,凌波则坐在青石上看着墙壁上的字。 “你睡吧,我看着你。”张阳抬头见凌波笑微微的盯着墙上的字发呆呢。“咱们再也不分开了,你可别让我再写断肠辞了。” “你还练功啊?”凌波知道张阳每天晚上都练习遁法,从不松懈。 “嗯,答应人家的事要尽全力去做,都过去五个月了,我才练到五层,看来十个月我连一半都练不到。”张阳愁眉苦脸的,这套遁法给他带来了极大的打击,他一向仰仗着现代人的思维和见识,高高在上的看不起这个世界的功法,什么功法他一看就懂,一练就通。学了一身杂七杂八的怪本事,练了许多怪里怪气的奇玩意儿。 张阳领悟力远高于别人,因为他肚子里有好几千年岁月沉淀下来的知识,虽然他只是个中文系的本科生,在现代社会比文盲略好点,只能做个小律师罢了,但在那个文明程度仅接近中国古代奴隶社会初期的世界里,他简直就是旷世奇才。 这套遁法文辞并不诘(音洁)屈聱(音熬)牙,读起来很顺畅,道理也并不深奥,都很浅显。偏偏是这样的一套深入浅出的功法,张阳心里明明理解得很透彻,练起来却难而又难。什么错误都不怕,找不到错误最可怕。什么样的崎岖都不难坚持,永远看不到进步的希望最难坚持。 “好,你练吧,累了就休息啊。”凌波不困但她知道她要是不睡,张阳就静不下心来。凌波闭上眼睛乖乖的侧身躺下,没有睡意也努力的去睡,哪怕装睡也不想打扰张阳练功。 “嗯”张阳盘腿坐好却无法入定,他静静的看着凌波,越看心越不静,凌波实在是太美了。她侧身而卧曲线玲珑,月光如水透过阵门,照得山洞中迷离的如同幻境。 第417章 郎舅 从假寐到真睡,凌波用了两刻钟。从装练功到真入定,张阳用了整整一/夜也没有完成。凌波静静的甜甜的睡着了,张阳不看想看,看了还想看。看的心潮起伏,怎么也静不下来,看上去他老老实实的坐了一/夜,除了天就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夜坐的多么艰难。他一动也不敢动,稍微动一下他都不怕自己停不下来。这一/夜的时间都用来强迫自己入定了,可调皮不懂事的眼睛总是睁开,这一双馋眼看不够美人,撩拨得自己浑身冒火。 第二天张阳和凌波来到华夏城,先去兽族医馆拜访那个老兽医。那老家伙就闭目合眼摇他的破扇子,跟看不见他们俩似的,不理不睬。张阳吹个口哨那小袋鼠就‘吱溜溜’的跳了出来,张阳喂了它一会儿,见那老兽医一点理会他的意思也没有,便留下青草带着凌波奔华夏帝宫去了。 “内弟”郑明明从帝宫出来没走几步路就看到了张阳,他很兴奋的跟张阳打招呼。 张阳见是他过来了,便站住脚等他。看他兴高采烈的样子就知道他还蒙在鼓里呢。 “明哥,好久不见啊。”张阳不冷不热的跟他打个招呼。 “是啊,有四个月没见了,你干什么来了?” “我奉父命而来,到帝宫办事的。(..tw好看的小说)” “真巧,我也是。我爹让我送份奏报,我也不知道什么事。” “我也是送奏报的,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进去?” “好啊,办完事找琼英出来咱们到大宁宫玩几天。”郑明明心情好得很,他喜笑盈盈的伸手拉张阳。张阳轻轻一推,闪开了。 “事嘛,恐怕不是一两天能办完的。玩,这回恐怕要玩个大的了。”张阳沉着脸没一丝的亲热感,搞得郑明明心里很不舒服。都是亲戚了,他怎么这样呢?就算你跟素兰无亲,咱们以前也算相处的不错,这不阴不阳的是干什么呢? “事就慢慢办嘛,我陪你,走吧。”郑明明刚送过奏报,很容易的,直接把公文递上去就完了。 他们没几步路就走到了华夏丹墀(音迟)宫宫门口,验过身份牌他们三个就走了进去。丹墀宫是办理政务的宫殿,里面有个专门收奏报的大厅,进宫门向左走几十步就到了。 张阳进了宫门径直向前走去,郑明明上前拦住他,好心的提醒道:“内弟,这边递奏报。” “我的事情重大,那边的奏报不一定几天才能送到城主面前呢。”张阳向前走着也提醒他一句:“明哥,以后别叫我内弟了,咱们已经不是郎舅关系了。” “净胡说,素兰怎么惹着你了?嫁出门就不认账了?”郑明明以为张阳的意思是他和素兰不是亲姐弟,就算不攀亲吧,素兰也是从平康府嫁出来的,一个虚名何必认真? “这要看她怎么选择了。她若认我这个弟弟的话,她现在应该已经不是你的妻子了。她若执意做你的太子妃,那就是断了姐弟情。无论如何你我都不可能是郎舅关系了。”张阳出来的时候还不知道追风那边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不知道打起来没,不知道接出素兰没。估计素兰不那么好接,打起来的可能性很大。不管怎么样,矛盾总是不太好解决的,平康府与大宁国现在虽谈不上敌对关系,可也不会太和谐。 “呵呵,你真逗。”郑明明没法相信张阳的话,可张阳的表情也不像是玩笑。“小样儿,你还装挺像的,我怎么得罪你了?还至于断交啊?” “我倒不想跟你断交,只不过这次恐怕不是断交就能解决的了。”张阳走到丹陛殿门口,拿出身份牌给守殿卫士看了一眼,问道:“城主可在么?” “在,你要禀什么事?”侍卫询问道。天天到这儿来的人多了,个个身份都不低,关键是你有什么事要禀报,不是重要的事情城主是不会接见的。 “大宁国掠走平康府护卫,屠杀平康府良民。”张阳递上一卷竹简,那侍卫接过竹简看了郑明明一眼,他是认得郑明明的,这张阳告大宁国的状还带着大宁国的太子爷一道过来的?那侍卫抬头看看天,红日当空看来不是做梦。 这事足够大了,那侍卫拿着竹简走向大殿。心里不住的嘀咕,大宁国疯了吗?跑出好几千里地到平康府又是掠人又是杀人,这不是赤/裸裸的挑恤么?虽说草民命贱,那打哭孩子还有叫不出来娘的?再说人家的护卫是随便掠的吗? 郑明明望着张阳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张阳这是来告大宁国的状来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什么事至于闹到这一步啊?就不论亲戚,不论朋友,也不至于直接闹到城主这儿来呀,什么事不能先私下里谈呢? “张阳,你?”郑明明感觉头昏脑胀的,一霎时气满胸膛。“你胡说些什么呀?大宁怎么可能在平康府境内杀人?我们掠你哪个护卫了?” “明哥,你没做不代表别人没做,我会在这种地方胡说吗?” “别人?”郑明明想不出来什么别人能做这种事:“张阳,你太过分了吧?就算大宁的人在平康境内做了什么违令的事,你打也打得,杀也杀得,大不了知会我父皇一声,我们绝不袒护。你有必要到这儿来告吗?于公大事应该化小,于私咱就不是郎舅还是朋友吧?” “郎舅没有可能了,是不是朋友都在于你。” “你好糊涂,就算大宁与平康有什么纠葛也是国事,跟素兰有什么关系?你休要为难于她。”郑明明现在相信张阳刚才不是跟他开玩笑了,要素兰在平康与大宁、张阳与郑明明之做个选择,岂不是为难素兰么?不过郑明明是坚信素兰一定会选择他的,素兰就算不看夫妻情也得为孩子着想。 钟离城主听说张阳来了,心中先有三分高兴,他还是挺喜欢张阳的。打开竹简仔细看,从头到尾惊。 第418章 徒弟 钟离城主看罢竹简一声长叹,这奏报真是字字珠玑、炳炳、哀梨并剪。不仅文辞华美而且小篆字写的笔走龙蛇,这奏报读的顺畅、看得舒服,要是份份奏报都写成这样,那看奏报该有多享受? “阳公子,城主唤您上殿回话。”一个内殿侍卫走出来叫张阳。 “有劳了。”张阳轻揖一礼,拉着凌波就向前走。 那侍卫伸臂拦阻:“阳公子,不能携带内眷。” 张阳看凌波一眼,凌波面生红晕。 “她是我贴身护卫,追风不是经常上殿的么?”张阳不想把凌波丢在外面。 “追风护卫到这儿不用令牌就能进,您若不带令牌我还真认不出来。”这个侍卫是真会说话,追风那是谁都能比的吗?追风能进不代表所有的平康府护卫都能进。 “是这样的,我所奏之事,她乃是一人证。” “需要她上殿,城主自会传唤的。” 张阳无奈的对凌波说:“你在这儿等我吧。”凌波点点头,也只好在外面等了。 “我也要上殿。”郑明明想听听事情的原委。 “没有城主传唤不能上殿。”那侍卫当然不会让郑明明上殿。 “我上殿就请城主传唤你。”张阳知道郑明明不会走的,下殿也得跟他说一遍事情的始末,不如让他上殿去听。 张阳上殿就告知郑明明在殿外,城主果然当即传令唤他上殿。凌波在门口等得甚是无聊,向内望望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那大殿罩着重重大阵,绝对是华夏大地最安全的地方。 凌波在石阶上走来走去,忽见一位小公子大步走了过来,侍卫们见他都纷纷揖拜。凌波定睛细看,原来是钟离琼玉。她急忙迎了上去:“小公子,好久不见啊。” “巧荷?你怎么来了?”钟离琼玉去平康府探望追风的时候见过凌波,只是来去匆匆没有过多的交流。 “我是陪阳公子来的。” “张阳来了?他在哪儿呢?”钟离琼玉左右看看这也没有啊,抬头看看这丹陛殿的匾额,莫非他进去了?‘他来也不说先见见我,就先忙公事,什么公事那么重要?’钟离琼玉七分欣喜三分失落。 “公子上殿回话去了。”凌波向里望一眼,心中也有三分焦急,怎么这么久还不出来呢? “什么事呀?” “这个说来话长了。(..tw无弹窗广告)” “我们这边说话。”钟离琼玉拉着凌波到边上的一个偏殿喝茶聊天去了,谁愿意顶着大太阳站院子里说话? 凌波跟钟离琼玉讲了整个事情的前前后后,钟离琼玉气得拍桌子瞪眼睛的大骂。 “这个无耻的郑喜亮,我杀了他去。”钟离琼玉办事倒有个痛快劲,手起刀落就完活了,哪用告什么状?审也不用,判也不用,直接行刑。 “小公子不必动气,公子说城主一定能替平康府讨个公道。”凌波这话说的,城主要是不替平康府说话就不公道了。“不知道我二哥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凌波有点担心追风,他一个人到大宁国去接素兰归宁,这任务难度很大,不太容易完成。 追风和问墨谁也不理悄悄抹泪的素兰,他们俩就当素兰不存在一样的聊天。素兰的经历实在是太突然太不同寻常了,让人劝都不知道如何劝,就由她嘤嘤哭泣吧。 “教张阳练功的时候我真没想到人那么禁折腾,现在带这些公子们更想不到他们这么弱,二十来岁的都不如阳公子两岁的时候能吃苦。”追风回想张阳第一次爬竹子,才两岁从上面摔下来十七次都没哭一声。张阳的功夫真是实打实的摔出来的,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汗,每一分收获后面都是实实在在的付出。 “也有好的,我就发现一个好苗子挺不错的。”问墨闲的难受,好不容易当上了大教官他是非常认真的。 “张鲲还行,跟阳公子有点像,回去好好带带他。”追风每天在训练场上打盹,他可不是真的打盹,谁练功谁偷懒,他心里是有数的。 “我说的不是张鲲,是阿木尔。他一点基础也没有,不过他最刻苦,悟性也不错。” “你说阿木尔?不是他的话,我们也不会上断云峰了。”追风跟问墨说起阿木尔的事,问墨根本没听说过什么达拉、格兰乌德,仅对沙枭营有一点点的印象。他在断云峰上都没下去过,而格兰乌德连白魔都没资格见,何谈黑炎魔尊? “张阳能为他去铲平沙枭营,他们也有点交情啊,怎么会安排他看猎场呢?就让他在院里做点什么也行啊。”问墨觉得张阳院里的小厮一天到晚都没什么事做,怎么也比看猎场的条件要好很多。 阿木尔跟随张阳来平康王府以后,张阳安排他在院里跟格诺住一起,什么事也不用他做,他自己不喜欢和别人接触,发现猎场跟他以前生活的环境最接近,他就主动要求去猎场了。在猎场边上弄了顶帐篷,他就住下了。 “用他做什么?也不差多养他一个人,他自己喜欢住猎场有什么办法?”追风喜欢住院子,阿木尔喜欢住帐篷,张阳喜欢住山洞,问墨喜欢住房顶,这就叫各有所好吧。 “敢不敢跟我比比谁带的徒弟更厉害?” “好啊,张阳就是我带出来的。”追风算得上是张阳的启蒙师傅,但张阳身上的功夫可不全是跟他学的。 “张阳不算,你调\/教张鲲,我调\/教阿木尔,三年后看谁的徒弟厉害,如何?” “三年能练出什么来?跑桩都跑不完。”追风没问墨那么喜欢跟别人较劲,谁的徒弟厉害能怎么样?有什么可比的? 丹陛宫可有个跟人较劲的,张阳一条一款的陈述着大宁国的罪行,坚决的得理不让人。郑明明则一言不发的听着,每一字每句都像晴天霹雳一样炸得他傻愣愣的。 “齐鲁两家良民无故惨遭灭门,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此事大宁若不给个说法,天理何在?”张阳咄咄逼人,郑明明呆若木鸡。 第419章 太子 张阳奏报的这件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有可能引起两郡之间的战争。(..tw无弹窗广告)往小了说这也不算什么事,就是大宁国杀了平康府几个黎民,平康府抓了大宁国的护卫。只要坐下来谈谈,互相交换人质,赔个礼赔点钱也就过去了。 钟离城主当然希望大事化小,但这绝不是有理五八没理四十就能糊弄得过去的,一定要给平康府一个交待,大宁国必须要放低一点姿态了。钟离城主也不能马上就定出个方案来,这治理六郡事务和看病可不一样,这不是把完脉就能开方子的事。总得开会商议一下,要开几个会能商议出结果还不一定。 “事情还需要进一步的了解,你们先各自回宫去吧,谁也不要有过激的行为,别再惹出新的事端来。”钟离城主打发两个太子爷先下去,现在他还没想出如何解决这件事情,就是想出解决问题的法子了,和两个孩子说有什么用呢? “是”张阳恭敬的一揖,躬身退下了。 “嗯?哦。”郑明明看张阳走了,才回过神来,匆忙向城主深揖一礼,赶紧的追张阳去了。 张阳走出殿门没有看到凌波,不知道她是不是等的急了先回平康宫去了。.tw[]四处望望不见人影,还是先问问殿门守卫吧。殿门守卫告诉他凌波跟小公子在偏殿,张阳直奔偏殿去了。 “张阳”郑明明急火火的朝他跑了过来:“张阳,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能跟你开玩笑,我能跟城主开玩笑么?”张阳看郑明明那模样也真有三分可怜,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竟然毫不知情。 郑明明此时最大的愿望就是素兰也跟他一样的毫不知情,素兰现在怀有身孕若是知道了这件事,必然会惊动胎气,对她们母子都有莫大的伤害。 郑明明还想问张阳些什么,张阳转身走了。郑明明也顾不上别的,急如星火的回大宁国去了。 钟离琼玉知道了巧荷就是凌波以后更添三分亲切,她以前就和凌波学过几句诗韵,听说她现在在平康府里教导子弟们读书,更是羡慕的不得了,非要吵着也去学。凌波是没有问题,她挺喜欢钟离琼玉的。问题是张阳不同意,最让他头疼的就是钟离琼玉。 “小公子,这不合适吧?”张阳一听她要去平康王府学习,那不就是要在平康府长住的意思么? “有什么不合适的?”钟离琼玉觉得自己饭量也不大,不会给平康王府造成什么压力的吧。 “其实学那些东西也没什么用,若是误了小公子修行岂不是得不偿失?” “我喜欢就是有用,我这就跟我爹说去。”钟离琼玉抬腿就走了,张阳唤她一声,她也没有理会。 “唉”张阳愁得直叹气,却见凌波像什么事都没有似的,悠闲的坐那儿喝茶。“你跟她说那些干什么呀?”张阳抱怨凌波话多,招惹钟离琼玉干嘛?现在事够多够乱了,这不添乱吗? “我故意的,我就是想让她到平康府小住一段日子。”凌波不只悠闲还颇为得意。 “你不知道她喜欢我吗?你这不是引狼入室么?”张阳哭笑不得的望着凌波,你这信心真强大,没事往家招情敌。 “她喜不喜欢你,跟你有关系吗?关键是你喜不喜欢她。”凌波丝毫都不在乎,张阳要是真的经不起诱\/惑早就犯错误了,那么容易动摇的男人也不值得凌波在乎了。 “现在咱们内忧外患一大堆,把她整家去多麻烦啊?”张阳要做的事太多了,忙得手脚并用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招待钟离琼玉? “什么事都没有我就不请她了。”凌波白了张阳一眼,张阳没明白凌波是什么意思,他只好静静的听凌波说。“她这个时候去平康王府对大宁国来说,比你下的挑战书压力都大。” 听她一说张阳顿时恍然大悟,钟离琼玉这个时候去平康王府代表着的是钟离家的态度。钟离琼玉在平康王府,那么大宁国也就明白城主的天平向哪边倾斜了,这是一种信号,软外交的力量不容忽视。这是张阳说什么都想不到的,他看着凌波幸福的笑了。 郑明明回到大宁国,发现自己的太子宫被焚,素兰不知去向。宫里的人说是素兰纵火烧了太子宫,追风把素兰抢走了。郑明明异常冷静的坐在一片废墟之中,静静的理着思绪。 ‘他们背着我杀了素兰一家,如今又说素兰焚宫,连我都被瞒得严严实实,素兰怎么知道事情的真相的?她若是不知道家人被杀何故焚宫自尽?说不定是他们想要杀人灭口,刚好被追风救走了素兰。我岳父、岳母、舅丈肯定都死了,素琴和伍平下落不明,既然许文彦被张阳抓住了,说不定素琴和伍平也在平康府里。伍竹生死不详,从许文彦的供词上看伍竹应该是落到了秦泽岐手里。’ “太子”一个宫娥过来深深一福,郑明明被这一声呼唤吓了一跳。他望着宫娥呵呵冷笑,吓得宫娥不知如何是好。 “你在跟我说话?是么?”郑明明心灰意冷,宫殿被烧毁,妻儿被逼走,谁见过这样的太子?可对宫娥说再多有什么用?知音说与知音听,不是知音莫与弹。郑明明笑够了,便和颜悦色的问道:“什么事呀?” “月香公主有请。” 郑明明跟着宫娥走到月香宫中,月香摒退左右,拿出一个大牡丹的步摇发簪。 “哥,这是嫂子给我的,你留着做个纪念吧。”月香知道自己惹了祸,她又不敢承认。她知道郑明明和素兰的感情很深厚,便把这个簪子拿出来安慰他一下。 “休提那个贱人,我百般抬举她,她竟然这么不知好歹,胆敢纵火焚宫,等我抓着她看不把她乱刃分尸。”郑明明现在谁也信不过了,他只知道他必须和郑家人一心,唯有站在郑家人的立场上,才能得到真实的信息。 第420章 漩涡 “哥”月香捧着簪子双手颤抖,忍不住大哭了起来。[..tw超多好看小说]“你不能怪嫂子,这不是嫂子的错。嫂子焚宫也没烧坏什么,都是那个铜人怪物把太子宫彻底烧了。” ‘铜人怪物?是问墨。问墨烧了太子宫,他们却告诉我是素兰烧的。看来他们的意思是想让我恨素兰,我恨素兰就对了。’郑明明接过发簪,素兰出嫁的那天就戴的这个大牡丹花步摇发簪。 “那个贱人虽然可恨,这发簪倒还不错,哥给你戴上。”郑明明小心的摘下月香的凤冠,帮她戴上这个牡丹发簪,顺手拿起桌上的青铜镜给她照。“多好看,这么好的东西那个贱人就不配。” “哥”月香心里像刀扎一样难过,都是自己嘴欠毁了哥哥的幸福。“你别恨嫂子,谁的家人被灭门了谁也受不了。” “她怎么知道的?” 月香告诉了郑明明那天正光殿侍卫说出了真相的事。‘原来我走的时候素兰就已经知道了,她竟然都没和我提,看来她是不相信我了。素兰,我是真不知道,真的,我真的不知道。’ “哼,她就是分不清谁是她的家人,她嫁到郑家就是郑家人,齐家人死活跟她有什么关系?既然她做太子妃不如意,愿意当贱民就让她当去吧。.tw[]”郑明明怒气不息的样子很吓人,郑月香却不是被他愤怒的样子吓到了,而被他的无情吓到了。 “哥,你怎么这么不近人情啊?以前你跟嫂子那么好的。”月香都不敢相信爱情了,郑明明和齐素兰那是形影不离,好的如胶似漆,出成双、入成对,转眼间所有的恩爱就都消散了,夫妻成仇就是一眨眼的事。 “公主,绿萍娘娘到。”宫娥在门口禀告。 “哼,不见!”月香最恨的就是绿萍了,如果不是她乱说,就没有这一场祸患。 “二娘来了怎能不见?”郑明明冲门口吩咐一声:“请” 请不请绿萍都进院了还能不进屋么?她这几天也过的很不好,人也很憔悴。宫娥打起帘子,她迈步走进屋中。见月香阴沉着脸,不知为什么最近月香总没有好脸色给她。 “太子”绿萍娘娘是郑喜亮的二夫人,虽富却不贵,论官礼她是要给郑明明见礼的。 “二娘,请坐。”郑明明很客气的请她上坐,自己在下首坐了。 “月香,你怎么好像不大高兴啊?”绿萍在院子里就听到月香说‘不见’了,这也不好当面较真,只能装作没听到罢了。 “你很高兴么?”月香白了她一眼,大宁都乱成一锅粥了,谁在这个时候敢说高兴? “唉,你叔父他,呜呜”绿萍娘娘还哭上了。“谁能比我更愁啊?” “我叔父怎么了?”郑明明关切的询问,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他知道的只是张阳告诉他的事,而郑喜亮被问墨绑走了的事张阳现在还不知道呢。 “太子爷,你一定要把你叔父救回来呀。”绿萍今天过来是想让月香在郑喜坤面前给说说好话,赶紧想办法救郑喜亮回来。其实她这就是多余,郑喜坤不知道着急么? “别着急,您慢慢说。”郑明明有的是耐性,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不见了,还差再不见一个叔叔? 绿萍说了那天素兰焚宫、追风闯殿、问墨掠人的经过,然后哭啼啼的哀求郑明明:“平康府实在的欺人太甚,你可不能不顾叔侄之情啊,你到平康府一定要把他们爷俩都接回来啊。”绿萍觉得郑明明铁定会去平康府接素兰,只怕他只接素兰,置郑喜亮于不顾。 ‘果然是追风救了素兰,素兰焚宫其中颇多蹊跷,就算真的是素兰焚宫,他们也该先救人吧?竟然没一个人进去救人,这大宁上下真是把我的妻儿看得命如草芥。’郑明明满面微笑的听绿萍讲故事,周身上下只觉得冷气嗖嗖,这公候王府似乎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都是那个贱人惹下的祸端,我一定想办法救我叔父回来,二娘只管放宽心等着就是。”郑明明拿出一张兽皮,提笔写下一封休书,印上他的公子印章。“他们不是要‘义绝’么?我偏要休弃她。” “太子,你这样不是要惹恼了平康王府么?” “反正现在求他们也没用了,咱越是求他他越是硬气。反正也这样了,我休了‘兰公主’,用伍竹跟他们谈判,一定能把我叔叔换回来。”郑明明心里盘算着,唯有探出伍竹的准信来才有可能博得素兰的原谅。想让素兰再次接受自己,就必须拿出有说服力的诚意。 “能行吗?” “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了,二娘,你手里有‘蚀骨散’吗?我用伍竹换回叔叔,如果伍竹中了‘蚀骨散’的毒,他们就得乖乖的把许护卫也放回来。” 绿萍娘娘开始犹豫了,她当然相信郑明明,只是郑喜亮千叮咛万嘱咐过‘蚀骨散’不可轻动。 “国君一直说不能跟平康府撕破脸,只怕一个伍竹换不回你叔父。” “若是平时区区一个灵兽护卫肯定是换不回我皇叔的,但现在三都六郡都知道这事了,平康府若是置自己护卫的生死于不顾,他们就不怕流言蜚语吗?”郑明明的意思绿萍当然懂,这时候别说一个护卫,就是一个丫头平康府也得换,舆论的压力是巨大的,这就不是计较谁手里的人质价值更高的时候,而是你们王府的面子问题。任何问题只要跟面子这俩字挂上钩就说不清了,那价值就无法估量。 绿萍真的拿了‘蚀骨散’给郑明明,郑明明收了药瓶笑呵呵的问道:“二娘,解药呢?” “没有解药啊。” “哦,可惜,要是有解药还可以敲诈他们一下。”郑明明心里恨意陡起,当初给素琴下了‘蚀骨散’用解药诱\/惑伍竹,结果这个没有解药。 郑月香看着他们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升到脑门,感觉自己在一个巨大的漩涡中被冷水推得团团转。 第421章 朝堂 郑明明跟他的父亲说明了他的想法,郑喜坤很是意外。(..tw好看的小说)他最担心郑明明回来大吵大闹的要找素兰,没想到郑明明毫不在意素兰的离去。这件事要追究起来是郑喜亮无端惹下了大祸,害得郑明明妻离子散。 不过不管什么原因,不论谁的过错,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追究还有什么意义?何况连郑喜亮都被人家绑走了。解决问题才是当务之急,是撕破脸开战还是降低姿态求和?两条路郑喜坤都不想走,战,一来出师无名,二来胜算不大。和,那就得给人家赔礼道歉,一国之君能愿意装孙子吗?而且这也不是他一句‘对不起’就能过得去的事,赔礼的后面跟着的就是赔款,你打了人家的脸,人家就得让你肉疼。 如果接受平康府的‘义绝’对大宁国来说那是极度的难以接受,现在事情已经掩盖不住了。那么要是接受了‘义绝’就等于承认错在大宁,是大宁骗婚在先。而郑明明提出了‘休妻’,若是这样大宁的面子会好看一些,这证明是平康府隐藏真相在先,大宁其实是误娶。‘义绝’与‘休妻’同样是离婚,计较的就是谁抛弃了谁的问题。这个问题看似没什么必要,因为结局是一样的,但其实很有必要,这是一个王府的面子问题,涉及到国民的自豪感。 郑喜坤自然早就想到了以‘休妻’的形式与平康王府对抗,可他担心郑明明不配合。郑明明千方百计才把素兰娶过门,无缘无故的就被拆散了,还要他写休书,他能干吗?郑明明主动提出‘休妻’让郑喜坤心头的大石稳稳当当的落下来一块。 平康府提出的要接伍竹一家回府,如今郑喜亮和许文彦两个大宁国的人在平康王府,自然要‘通质’,总不能大宁放了伍竹,平康还扣着大宁的人吧?这样也算互有过失,我们在平康境内抓了伍竹,你们不也在大宁宫中抓了郑喜亮吗? 至于大宁杀了齐老汉夫妇和鲁志诚一事,确实是大宁国有错在先,但问墨纵火烧毁了大宁的太子宫殿,这罪过也不比齐家灭门案轻吧? 两下相抵还算有的一谈,郑明明头头是道的分析让郑喜坤眼前一亮,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儿子终于也长大了。既不用开战也不用求和,而是堂堂正正去跟平康王府谈条件,这样的解决方式是郑喜坤最喜欢的。 可是平康王府接受跟他们谈吗?看那天追风的态度就看得出平康王府有多么的强势,根本就没有坐下来谈的意思,直接掠人、放火,大宁宫里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 “父皇,我在华夏城碰到张阳了,他向城主告咱们的状,不如咱们也去告他们的状。咱们虽然杀了几个平民,那都是在郊外杀的,而且死的人也都是云水泽的居民,咱也管得着。他们却是在咱们皇宫大内肆意横行,咱们抓的不过一灵兽,他们抓的是我皇叔和太子妃。”郑明明力劝郑喜坤去华夏城告状,只要郑喜坤走了,这大宁宫里就是郑明明说了算了。 郑喜坤想去与不想去都得去,这不是他能说了算的事了。因为钟离城主发下了召令召他进城议事,他心知肚明的知道是什么事。经过郑明明头头是道的分析,他心里有了点底气。 张阳本想回平康镇去的,城主召张振羽过来议事,他便留在华夏城等了,他就一直住在华夏帝宫连平康宫也没回。凌波教钟离琼玉许多的歌词,钟离琼玉教凌波‘星辰落’。她们一天到晚的在一起吟诗舞剑下棋聊天,相处的越来越融洽了。 钟离琼英几次好奇的打听平康与大宁之间到底怎么了,张阳只陈述奏报上有的事,多一个字也不肯说。 钟离城主想了很久,决定把张振羽和郑喜坤召过来好好的谈谈,理亏的赔个礼,得理的让让人没有过不去的事。没料到他们到来之后又多出了许多的事情,反而是越搅越浑理都理不清了。 原本是平康告大宁,现在大宁也告平康。钟离城主无奈只有在朝堂上让他们当面对质,有什么话当面说吧。张阳无职之人上不去朝堂,钟离琼玉拉着他躲在屏风后面偷听。 张振羽坚持跟他们讨个说法,平康府的良民不能无故的任人屠杀,平康府的护卫不能无故的任人掠走。大宁杀了素兰的生身父母,平康府坚决跟他们‘义绝’,不接受他们‘休妻’的说法。伍竹他们必须归还,平康府最多承诺用许文彦跟他们通质。 郑喜坤坚称齐老汉一家是云水泽的人,他们人兽通婚有背人伦,大宁早就下过通缉令,这次不过是‘执法’而已。平康府纵容人兽结亲,伍竹不只与人族成婚还生了伍平。既然伍竹是平康府护卫,那平康府必须就这个问题给个说法。追风到大宁宫强行带走太子妃,问墨纵火焚宫还绑走了大宁的族长,平康府也必须给个交待。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钟离城主只觉得头晕脑胀的。他只希望都消停的,各过各的日子都相安无事的,到了年节该交的税贡都交上来就完事了,这要是真的起了战事,势必影响税收不说,九州神龙使也会过问的,他这个城主就是调节各郡平衡的,调节个鸡飞狗跳的像话吗? 双方僵持不下,都不肯让步。张阳在屏风后面推推钟离琼玉,指指朝堂之上,意思是让她闯上去。钟离琼玉也不敢在朝堂上胡闹,她愁眉苦脸的望着张阳,这真是不敢啊。张阳一个劲的冲她抱拳作揖,钟离琼玉一咬牙就冲了出去。 “姓郑的,你们欺负人还有理了?”钟离琼玉从屏风后面跑了出来,指着郑喜坤开嚷。钟离城主这个气,什么孩子?这是你该来闹的地儿吗? “玉儿!”钟离城主沉着脸一声大喝。 “小公子,不可胡闹。”张阳跑过来拉扯钟离琼玉,钟离琼玉斜着眼睛冷冷的盯着他,你让我出来的,现在你装懂事? 第422章 执法 “阳儿!”张振羽也沉着脸一声大喝,这朝堂之上岂能乱闯?谁让你躲屏风后面的?躲也罢了,出来干什么? “父亲。(..tw)”张阳是最乖最礼貌的,他低眉颔首谦恭卑顺给父亲见了一礼。 “谁让你到这儿胡闹的?” “我”张阳一脸为难相,无奈的望了钟离琼玉一眼:“我,我拉小公子过来的。” 钟离琼玉怒容满面的盯着张阳,本来就是你拉我过来的,你现在这个样子谁信是你拉我过来的?你当面陷害我啊? “玉儿,下去!”钟离城主直接轰钟离琼玉了,赶紧走就得了,追究也是钟离琼玉的主意,谁都知道张阳虽然倔强却是个懂礼术的乖孩子,钟离琼玉是个惹祸的精。 钟离琼玉小脸微红,一半是让张阳气的,一半是在朝堂上被老爷子吼了,脸上有点挂不住。她才不喜欢这个地方呢,刚要转身离去,张阳迅速的拉住了她:“小公子,我们走吧。” 走?走个大头鬼哦,张阳拽着钟离琼玉一动也动不了。钟离琼玉多么机灵的人?她一下就明白了,张阳是不想走。(..tw)就这么走那么冲到朝堂上干什么来了?就为了挨两句骂? “我不走!”钟离琼玉闹脾气是不用现学的,这都出了名的能闹。 “我们去后面看吧。”张阳小声的哄劝,貌似他很想走似的。 “我就在这儿看!”钟离琼玉不知道张阳想干什么,但她知道张阳是想留在这儿。 “那你老实坐着,别说话。”钟离城主一指桌角前面,一个侍卫赶紧的搬个椅子放到下面,钟离琼玉大马金刀的坐下了,张阳就在钟离琼玉身后站下了。 朝议还得继续,张振羽和郑喜坤还得反复的说着已经说过好几遍的话。 “齐鲁两家我大宁早发下了‘缉捕令’,他们从云水泽逃到了平康镇,我们这次并不是暗杀而是‘就地正法’,伍竹当街砸囚车,劫持大宁太子,我们抓他有错吗?”郑喜坤想当然的不愿意让步,他只希望把郑喜亮换回来,别的都不在乎。平康府跟他讨说法,他便也向平康府讨说法,目的也不是想让平康府给他什么说法,只要两下相抵就好。[..tw超多好看小说]“追风到大宁宫撒野,公然劫走太子妃和我皇弟,纵火焚毁太子宫,你们平康府总得给个说法吧?” “郑伯父”张阳跑上来就是为了说话的,张振羽那张嘴实在是太笨了。“关于伍竹与齐鲁两家的罪过,在大宁宫就曾议过,小公子也在场的,事情前后经过还用我再说一遍么?” 张阳一句话说得郑喜坤红了脸,当初在大宁宫就没说过张阳,郑喜亮办的事也真让人说不出口,再叨咕一遍也就再丢一遍大宁国的脸。郑喜坤面红耳赤一言不发,张阳也没揭他们的老底。 “郑伯父说你们到平康镇杀人是‘执法’,你们这法执的有些牵强吧?一来齐鲁两家并无过犯,二来纵是越境执法也得先跟我们打个招呼吧?”张阳是律师出身,他说出口的话字字句句都在理上,而张振羽只会陈述事实和表明自己的态度。郑喜坤一说抓伍竹、杀齐鲁两家人是‘执法’,张振羽就觉得人家杀人有理了,因为他也习惯了这种‘执法’,杀人其实需要理由么?如果有人得罪了他,然后跑到大宁国躲起来的话,他也会直接派人过去干掉他。这本是平常之事,大家都习惯了。但张阳不习惯,也不能惯着别人的这种‘习惯’。“见人就杀,杀完了一句‘执法’就完了?” “你们不也抓了我皇弟和太子妃吗?”郑喜坤本来心虚,郑明明力劝之下他才有了点底气。郑明明的目的就是把他糊弄走,郑明明要是知道城主已经下了召令召他爹去华夏城的话,根本也不会劝他了。 “我们已经跟大宁‘义绝’了,追风是奉命接‘兰公主’归宁的,这算不得是掠人。至于郑皇叔,对不起了,我们平康王府真的是在‘执法’。”张阳掏出一份许文彦的供词,呈给了钟离城主。“据大宁国御都护卫许文彦交待,郑喜亮是齐鲁两家灭门惨案的主凶,我们缉凶有错吗?” “你大胆!”郑喜坤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彻底的怕了。他们说‘执法’,实在是没招了想出的虚词儿,无凭无据。他们发的‘缉捕令’也就是一面之词,你们发‘缉捕令’证明不了别人就有罪。在大宁宫的时候他们曾说过齐鲁两家与伍竹的罪一笔勾销了,这事本也可以抵赖,只是现在有钟离琼玉在这儿坐着,她肯定给张阳做证,这点是毫无疑问的。人家既然没罪,你执的是什么法? 张阳说郑喜亮有罪可是有凭有据的,许文彦那个没长骨头的东西什么都招了。供词上面有许文彦的印章,无法否认那是许文彦的供词。供的内容或可抵赖,但平康只是抓了郑喜亮,并没有杀。有许文彦的供词,就有抓的理由。而抓之后就面临着审,审之后呢? 郑喜坤越想越怕,这已经不是郑喜亮一条人命的事了。堂堂大宁皇叔怎么能在平康府受审?这审的本身就是对大宁国极大的侮辱,而审的后果更是不敢想。 “为了公平正义,张阳万死不敢退却。”张阳一本正经十分严肃,钟离琼玉转过身仰望,还冲他调皮的笑。张阳悄悄的掐了她胳膊一下,提醒她装一会儿正经。 张振羽面沉似水,心里乐开了花,这儿子一张嘴几句话比他说半天都有用。 “你想怎样?”郑喜坤怒容满面,却没有人害怕,害怕的人倒是他自己。 “功者赏,过者罚,杀人偿命,法理昭昭。”张阳一句话说出口,朝堂上下无人不惊。齐鲁两家也好,伍竹也罢,捆一起也不值什么,郑喜亮那是大宁皇叔,是掌实权的族长,怎能相提并论?杀人偿命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真敢杀? 第423章 条件 郑喜坤不由得冷笑起来,开什么玩笑?大宁国的皇叔你敢杀?暗杀也就罢了,天大的罪没抓住也是枉然。你竟敢妄想堂而皇之光明正大的正法?真当大宁国是面团捏的吗?朝堂之上张阳竟然如此的出言无状,是可忍孰不可忍? “皇亲岂能给贱民偿命?你如此放肆分明不把我大宁国放在眼里。”郑喜坤简直快要跟张阳动手了,这孩子说话十分的不礼貌偏又令人无可辩驳。 “皇族犯法与庶民同罪,华夏律上并没有说皇亲就可以肆意杀人。”张阳那张脸比问墨更像铜浇铁铸的,毫无表情的面对着郑喜坤,看不出喜、怒、哀、乐、忧、思、恐。“大宁国固然高高在上,我张阳更尊崇华夏律。”张阳冲钟离城主拱手一揖,提醒郑喜坤这是什么地方,这里钟离家说了算。 郑喜坤就算瞎也能看出来钟离琼玉跟张阳有多亲近,这些天张阳就在华夏宫住着。看来这状于公于私都不太好告,论公他说什么也说不过张阳,明明刚才还觉得自己浑身是理,自己都被自己说服了,转眼之间张阳几句话就把黑白颠倒过来。论私钟离琼玉就差替张阳上手了,张阳再怎么也还称呼自己一声‘郑伯父’,钟离琼玉张嘴就是‘姓郑的’,即使她无礼到如此地步也没见钟离城主重责她,还是依着她的性子让她坐这儿,岂不是故意留张阳在这儿反驳自己? “好,追风放火烧毁大宁的太子宫殿也是死罪吧?”郑喜坤知道追风在平康府的地位比一般的族长还高,与人方便与己方便,你们不放过郑喜亮就得交出追风。 “有何凭证?” “你?”郑喜坤气得脸色如同猪肝:“我亲眼目睹,还要什么凭证?” “追风是跳入火中救人的,他赶到的时候太子宫早已浓烟四起烈焰通天,如何说是他放的火?”张阳虽不曾亲临现场,但事情的前后经过张振羽是跟他详谈过的。“若不是追风赶到的及时,只怕‘兰公主’也难以幸免于难了。焚宫谋杀的账我们还没来得及算呢,多谢提醒。” “你凭什么说我们焚宫谋杀?分明是齐素兰点火自尽。” 郑喜坤怒不可遏的指着张阳狂吼,张阳甜甜的笑了。郑喜坤猛然间警醒,上了这小子的当了。 “郑伯父,素兰姐姐点火的时候她的身份是大宁太子妃,追风把她带出大宁宫之后才算是与大宁国‘义绝’,重又恢复了平康‘兰公主’的身份,这没错吧?”张阳笑吟吟的脸映在郑喜坤的眼睛里,怎么感觉他那么欠揍?打死他,打死他一万次,好像都不解恨。.tw[]“大宁的太子妃纵火烧了大宁的太子宫,与追风有什么关系?与我平康王府有什么关系?” “你,你,你”郑喜坤气的话都不会说了,说什么到最后都是张阳的理,说来说去平康府就一点错也没有。他们抓人有理,他们放火没罪,至于说平康府‘兰公主’身份不实的事也没必要提了,提出来也是丢大宁国的人,张阳肯定能把郑明明酒后无德的事给说出来。 “平康王府纵容灵兽与人族结亲,这是有悖天理人伦的大罪。”郑喜坤咬定了这条平康王府是赖不掉的了。“平康王府护卫伍竹不只娶了人族为妻,还生了孩子。”正是这个原因才引起了这一系列的灾难。 “伍竹确实娶了人族为妻,但与平康王府的纵容无关。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事不兼听就妄下论断实乃昏庸之举。”张阳是一点也不跟郑喜坤客气了,反正他已经气成这样了。“伍竹是在萤沼水洞中决定归顺平康王府的,那时候他已经有了妻儿,他的妻儿还被请到大宁国住过一段日子,对吧?若说纵容平康当排在大宁之后吧?” 郑喜坤又气恼又羞愤,他慌张无助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到处也找不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刚才跟张振羽对话的时候虽不占上风,也能讲出四分的理,怎么跟张阳对话眨眼之时就被他驳得体无完肤了?他不知道他跟张振羽对话时,屏风后面的张阳心里急得都要冒火。 这场辩论很快就传遍了三都六郡,一时间成为了脍炙人口的笑谈。张振羽费半天劲没摁住郑喜坤,张阳一出来分分钟撂倒。张振羽心里暗暗的下了个决定:以后需要讲理的事,一定让张阳上。这就叫好汉出在嘴上,好马出在腿上。 看着郑喜坤怒火中烧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张阳心里也自鸣得意。他当然知道逞一时口舌之快的后果,很可能就是结下一辈子的仇怨。不过这些张阳都不在乎,张阳在乎的是实力,唯有有实力才能有发言权。有实力不必讲理,我就欺负你了,你能怎样?没有实力心里有再多的仇怨也只能忍着,不然怎样?冲上去让人家一巴掌打回来? 郑喜坤实在是理屈词穷,但他怎么能甘心就这么一槌(音锤)定音?按张阳的说法郑喜亮岂不是连命都保不住了?郑喜坤是来解决问题的,是来救郑喜亮的,不是来跟张阳比口才的。 “我就问你,你到底想怎样?”郑喜坤双眼都要冒出火来,咬牙切齿的一副恨不能生食其肉的架势。 “我不想怎样,但求一个公道。”张阳微微笑着,理已经讲到这个份上了,你什么理也说不出,自然只能跟着平康府划下的道走了。“一,你们要释放伍竹一家三口。二,齐鲁两家三条人命,你们得给个说法。死者需要安葬,生者需要抚慰。三,许文彦受人之命罪不致死,你们若是愿意可以领回去处置,但郑喜亮是主谋,万无一赦。” “你什么意思?”郑喜坤实在是接受不了这样的条件,第一条,伍竹确实是在大宁宫,他的妻儿下落不明,极有可能就在平康王府,郑喜坤交不出来。第二条就是要钱,还没说多少。第三条是绝不能答应的。 第424章 残局 “我说的不够清楚吗?”张阳的语气绝对温柔,一点都不霸气。闭上眼睛听他这句话,就像一个生怕自己表述不清的孩子怯生生的在问家长‘我说的够清楚吗?’。可是郑喜坤不是闭着眼睛听的,相反他的眼珠子瞪的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够清楚。”郑喜坤从牙缝里生生硬挤出了三个字。 ‘啪’郑喜坤手里握着的青石茶杯被他捏碎了,这不算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他自己也没想到杯子会碎,他只是很愤怒,手就下意识的用力,突然间杯子碎了,他也吓了一跳,有两个碎片扎伤了手,鲜血流了出来。 “真舍得呀。”张阳皱眉咧嘴一副很心疼的样子,悄悄的嘟囔了一声。 钟离琼玉看看那杯子又回头看看张阳,这张阳怎么老跟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似的?有什么值得心疼的呢?“不就一个破杯子吗?” “我说的是手。” “去你的,手有什么可心疼的?掉块肉一会儿就长出来了。”钟离琼玉说的相当轻松了,手还不如杯子值钱呢。反正掉的不是她的肉,说风凉话当然不疼了。 郑喜坤一甩手甩掉了上面的碎杯片,伤口很快就愈合了。.tw[]这一个小小的插曲倒是缓解了一下剑拔弩张的气氛。 “伍竹我可以还给你们,他的妻儿不在大宁。我想她们娘俩的下落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郑喜坤不再跟张阳争论谁是谁非,而是直接谈条件。“你们想要钱也行,但必须放了我皇弟。” 谈条件就像一局棋走到了残局,这个过程随时能看出上下来。这个步骤赢了才是彻底的赢,前面走的再好,这个步骤上输了也是前功尽弃。 上来就谈条件,不去理论孰是孰非行不行?不行!没有过程是没办法前行的,前面的辩论不是简单的斗嘴,前面的棋招虽然不能决定胜负,但它能决定残局的布局是否对自己有利。 显然现在的状况对平康王府是极有利的,郑喜坤心中有多少气也得忍着,此时的谈判对他来说就是咬牙硬挺,挺得过万事不讲,挺不过只好战场相见了。 “你说伍竹的妻儿不在大宁?好,我不管人在哪,反正人是你们给逼走的,天涯海角你们去找。至于赔款,说实话钱我们可以不要,杀人满门的凶手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恕。”张阳要郑喜亮的人头也没什么用,家里也不用人头腌咸菜。他就是想多勒索点钱,用他谈谈价钱。 “你休要欺人太甚!”郑喜坤见张阳毫不松口,以为他定要置郑喜亮于死地。“伍竹与人族通婚,论罪当诛。你们还我皇弟,我也不追究他。”郑喜坤也不想想伍竹在平康府是什么地位,若是追风被捕或许还有得一谈,伍竹只挂个虚名而已,还只是张阳为了救他才愣给加上的虚名,他根本不是平康府的人。就算他真的归顺了平康府,也不是所有的护卫都能有族长那么高的地位,郑喜坤的身价可是数倍于他。 “这好像不是你我之间的私事,罪过岂能两相抵消?有罪都当罚。”张阳几乎是在提点他以罚代死,可是他的脑子已经不会思考了,被张阳气得大脑完全木了。 不是私事就是以公事论的意思呗,郑喜坤对钟离城主抱拳施礼。“城主,大宁宫殿被焚,虽说不是追风点的火也是他带去的那人加大了火势,就不当赔偿么?”郑喜坤简直像个小孩子,你怎么样我便也怎么样,你们跟我要钱,那我也跟你们要钱。 “这个”钟离城主也不知如何来判理这桩乱乱的公案了,好在他们都还有谈的诚意,那就一定要促使他们谈成,别谈不成再发动战争,那就更加头疼了。“这件事的确是一件令人不愉快的事,我很不高兴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希望你们平心静气的谈谈,谁有什么想法就好好的说,谁也别太过坚持了,各让一步以后也好相见。” 钟离城主不喜欢看郡府之间打打杀杀的,都在一起愉快的玩耍多好。 “好”郑喜坤赶紧的接过话茬,趁此机会‘各让一步’,起码保住郑喜亮的命啊。“我要求放回我皇弟和许护卫,惩处伍竹人兽通婚之罪,赔偿太子宫的损失。”郑喜坤心慌神乱,自己都不会分析问题了,就照着张阳开的单子,他也开了一个。再怎么他也知道提的要求越多越有利,因为你提多少要求人家都得往下砍,不可能全都满足你。 张阳没说话,他的要求提过了,重申没意义。钟离城主心下沉吟,思索了片刻。这太偏了哪边都不好,既然是想让他们和平解决,就得考虑两家的面子,谁也别伤着谁。 “这样吧,你们把郑喜亮、许文彦、伍竹都带到这儿来。张阳提出的要大宁拿些钱来安葬死者、抚慰生者甚有道理,念在大宁修葺(音气)太子宫需要不少花费,就免了吧。”钟离城主直接看向张阳,都没理张振羽,就像平康府张阳主事了似的。“你意下如何?” “谨遵城主之命。”张阳也不在乎钱,就是在乎也得舍,钟离城主发话了,你不同意就是不给面子,不给郑喜坤面子行,不给城主面子,你就是分不清大小王的关系,那还有的玩吗? 事情到这里似乎已经完结了,城主一句话,都释放各自手里的人质,谁不用赔谁钱就没事了。朝堂上那些等着看热闹的,嘴里不说,心里却暗自抱怨好大的雷声没看着雨点。 “不行。”钟离琼玉不干了,她觉得张阳白费那么大力气说那么半天了。这种判法岂不就是个和稀泥?她觉得华夏律也好,钟离家也罢,都应该维护起码的公平与正义,她却不知做帝王很多时候都是在和稀泥,掌握好各郡府间的平衡绝不是简单的加减乘除。“屠杀良民岂能无罪?郑喜亮不可轻放。” 第425章 上意 ‘啪’钟离城主拍案而起,郑喜坤也怒目相视。钟离琼玉才不怕他们横眉冷眼,这种表情她见得多了。她哪个月都能看到三五次这样的表情,对于这种愤怒的表达方式她早就免疫了。 这一次不同于平常,这是朝堂议事不容胡闹。钟离城主真的是生气了,此时他也猜到一定是张阳怂恿钟离琼玉闯到朝堂上来的。来也就来了,张阳替平康王府说话也是情理之中的,但钟离琼玉这么直接的态度就让人难以接受了。钟离城主只想尽快把他们双方的火都熄下去,只要稀泥能和好就万事大吉了,偏偏钟离琼站出来挑火,这让钟离城主如何不气恼? “小公子言之有理。”张阳是看得出来火候的,他赶紧的站出来替钟离琼玉接过话茬,宁愿让别人把注意集中到自己的身上,不能让这股邪火无端的烧到钟离琼玉身上。钟离城主若是真的怒了,绑了钟离琼玉的可能都有,当然不会对她造成身体上的任何伤害,最多囚禁她一时,但心理上的伤害是无法抹平的。 “张阳”钟离城主的注意力转的倒是快,他马上就冲张阳去了,他很生气但又舍不得拿自己的宝贝女儿撒气,一腔气就都转向张阳了。(..tw无弹窗广告)张阳拿钟离琼玉当枪使,这本身也让钟离城主心里很不舒服。 “城主”张阳低头一揖,浑身燥热瞬间就出了一层的汗。无形中一股压力压得人透不过气来,张阳知道这就是触动了城主的逆鳞,讲什么理都没用,有天大的理也不如‘君\/宠\/’有用。上意就是一切,‘顺上者昌,逆上者亡’这才是千古不变的真理。钟离琼玉一句话让他们无可辩驳,他们因为说不出道理所以恼羞成怒,张阳一句‘小公子言之有理’如同钟离琼玉刚打了人家一巴掌,他上去又补了一巴掌。 张阳识时务也上道,他没必要非逼郑喜亮到法场上砍头,也不是非要争出个长短,让一步没问题,退一步不是事儿,不能得罪钟离城主这才是主要的。通过这件事情给大宁一点压力就足够了,平康王府的军队要走向修行化,暂时不宜轻动,府里论财力、论实力都是刚刚可以勉强出战,战必劳民伤财,时机不够成熟还是以和为贵。 钟离琼玉是替张阳出头,她话说出口了就收不回。[..tw超多好看小说]张阳也必须得维护她的尊严,话说了跟一阵风似的什么作用都没有,那么这个人的价值也就显而易见了。更何况张阳心里也不愿意就这么轻松的了案。 “屠杀良民是天大的罪恶绝不能不了了之,小公子说的对,郑喜亮不可轻放。”张阳特意把‘轻’字说的重重的,这一个‘轻’字透漏出两条信息。一是可以放,二是有条件的放。“纵然赦其死罪也当有个说法。”张阳必须把话说的清清楚楚,现在大家都心急火燎的,愤怒、忧愁、焦燥一系列不\/良情绪都会降低智商,暗示很容易出岔头。 “嗯”钟离城主重重的点点头,不错,什么条件都没有就这么释放人质看起来像是一抹而平,其实对平康府来说实在是大大的不公平。本来所有的事都是大宁惹出来的,让他付出点代价也合情理。最重要的是张阳这句话既给了钟离家面子,又维护了平康府利益,也不伤大宁元气。条件,可以慢慢的谈,总能找到一个平衡点,既让大宁能接受得了又让平康府有面子,大家都有个台阶可下。 “玉儿说的有理,有过当罚。”钟离城主直接把功劳摁到钟离琼玉身上了,张阳说了五大车的话不如钟离琼玉一句话说得有理。张阳完全不在意这个,谁说的有理都一样,钟离琼玉代表的也是张阳的意愿。但张阳很在意钟离城主的那个‘过’字,‘有过当罚’这四个字巧妙的暗示着张阳不要提太苛刻的条件。过与罪完全不同,罚与惩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字。 张阳实在是太聪明了,立时就领会到了这层含意。这就是说要提条件也只能是象征性的提,即使你提了很高的条件也会被打压下去,最终还是什么都得不到。说了也是白说那就不如不说,说出去的话必须得有价值体现。 张阳想不到钟离城主竟然对大宁如此的偏袒,心中不由得一股暗火升起。龙虎斗,君臣之间也是相争的关系,一味退让换来的只能是对方得寸进尺的欺压。不能指望用忍耐的态度去感动对方的心灵,必须用力争的强劲去打压对方的嚣张。 对方与你势均力敌平分秋色,可以与他正面冲突。面对郑喜坤,张阳可以毫不顾忌,不避嫌疑直斥其非,说的轻些重些也不必在意。对方若是高高在上,论地位论实力都完全碾压你的情况下,就不可以正面冲锋。面对钟离城主,张阳必须小心谨慎,说的方式要婉转灵活,说的内容要深思熟虑。 钟离城主见没人接话茬,都在等着他的下文。他其实无心袒护大宁,他只是想尽快的平息这件事。他觉得平康府也不差钱,就是想争口气罢了。他站出来和个稀泥,两家都给他点面子,这事就这么算了吧,消停下来比什么都好。 “这怎么个罚法,我想听听平康府的意见。”钟离城主把球踢给平康府了,给平康府一个面子,你们象征性的提点要求,这样的结局也算不错。钟离城主只希望平康府别提太难为人的条件就好,他看向张振羽,张振羽一向是‘和谐至上’,跟谁都是‘以和为贵’,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到他这儿都过得去。而张阳给人的感觉则是咄咄逼人、棱角分明,初生牛犊嘛,年轻人都是锋芒毕露的,何况张阳才十岁?任性、嚣张是他们的标签。 “什么罚不罚的?要我说”张振羽也看透了钟离城主的意思,他也愿意退一步,可张阳不愿意,张阳不想退了,他话还没说完张阳就打断了他。 第426章 地牢 “父亲”张阳生怕他爹一张嘴就什么都算了,张振羽话一出口就算板上钉钉,有了定论了。(..tw好看的小说)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哪怕是钟离城主,把张阳逼急了也敢翻脸跟他对抗,但张振羽的面子怎么不给?论私张振羽是他亲爹,论公张振羽才是平康王府的府主。 张阳抱拳一礼:“孩儿有句话上禀。” “讲”张振羽对儿子不是\/宠\/惯而是近乎依赖了,张阳的不礼貌张振羽根本没往心里去,也不觉得儿子打断他有什么不对,儿子有话就得让儿子说,儿子说比自己说好多了,儿子说的比自己说的更合自己的心意。 张振羽也不是真心的喜欢让人,只不过他不擅于跟别人争,有的事尤其是跟钱有关的事,他就羞于启齿。有的事尤其是跟人情有关的事,他就难以为情。 这谈条件,如何惩罚郑喜亮?不可能改死刑为他刑,送就送个整人情,还能打个半死不活的给人家送回去?放还郑喜亮就是与人为善,还要继续和大宁交往的意思,那又何必把事情做绝?张振羽碍于钟离城主的情面也不能提这样的要求。 那就只有提赔偿了,说白了就是割地赔款各种形式的要钱。让张振羽跟别人要钱是一件极危险的事,他出去收税贡有时候都倒搭,所以今年张阳干脆不让他出去了。 “是”张阳还没说话,郑喜坤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张阳打断了张振羽分明是要狮子大开口的兆头,论理郑喜坤论不过他,谈判显然也不是他的对手,郑喜坤对张阳是又气又恨又无可奈何。 张阳并没有张嘴跟他们要金要银,也没说要打要杀。他只是慢悠悠的说道:“城主说要听听我们平康府的意见,其实这件事平康府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失。我们只是为了正义而争,在这朝堂之上争论为的不过是替死者伸冤,为生者雪恨。安葬逝者也用不了许多银钱,我平康府出了也就出了。抚慰生者,平康府实在无力为之。这件事说到底受到最大伤害的人是素琴、素兰两姐妹,现在素琴母子下落不明。到底如何结案是不是应该问过兰公主再行商议?我们提出什么要求也未必合兰公主的心,或许兰公主念在往日之情不予追究也未可知。” 这么大的事一场朝议就定下来未免太过草率了,多议两次也无可厚非。.tw[]张阳想拖延一点时间,他好和张振羽商量一下提什么要求,这个要求由素兰去提的话,轻重都合情理,父母双亲都被杀了,谁能不急眼? 钟离城主也有些头晕脑胀了,他巴不得散了朝会早点休息。反正今天也不可能完全解决这件事,什么条件都不讲也得交换人质,为了防止有人暗地里做什么手脚,弄出类似上次的‘蚀骨散’事件,钟离城主让他们把人质都带到华夏城来。既是张阳如此说了,就等几天他们把人质都带过来,连同齐素兰等一应相关人员都聚齐了再行商议吧。 “说的也是,那就过几天再议吧。你们有什么想法随时跟我说,不要私自有别的行动,否则按违令罪论处。”钟离城主一摆手,侍者喝号散班了。 钟离琼玉兴奋得跟只小鸟似的,她叽叽喳喳的跟钟离琼英和凌波学着朝议之事。一会儿模仿郑喜坤的腔调,一会儿模仿张阳的神态,钟离琼英和凌波被她逗得不停地笑。 “说这么热闹到最后什么结果也没有啊?”凌波觉得这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吗?吵来吵去就换来一句‘再议’。这人世间的事也太复杂了,实在是麻烦得紧。这要是深山中兽族间闹矛盾,一个虎扑上去,摁倒、咬死,完活了。 平康宫内张振羽和张阳彻夜长谈,父子俩有说不完的话。张阳现在都躲着张振羽,他一抓着张阳就没完没了的说。一个严肃的跟冰山一样的男人,不知怎么就变成话唠了。最让张阳哭笑不得的是张振羽竟然拿出一块墨来用火烧,然后问张阳为什么一点也不像张阳描述的那种效果。 “爹,我跟你说的那种东西是煤,你烧的这个是墨。”张阳看张振羽一脸的茫然,只好继续解释:“煤是植物残体经受不同程度的腐解转变而成的一种黑色或褐黑色固体可燃矿物物质,墨是碳元素以非晶质型态的存在。” 张阳解释之前张振羽只是茫然,张阳解释之后张振羽傻了。 素兰回到平康府姐妹相见难免抱头痛哭,素琴把父母和舅舅的尸骨重又安葬了。姐妹俩到坟前哭祭一番,素兰觉得这一场大灾难都是因她而起,哭过之后又要拔剑自刎,又一次被追风拦了下来。 “兰子,不能犯傻啊,姐现在就你一个娘家人了。”素琴抱着素兰痛哭不止,素兰更是哭得几近晕厥,她连素琴都不如,好歹素琴还有个伍竹,虽然伍竹身陷囹(音灵)圄(音语),总还有回来团圆的希望。而素兰对郑明明还有什么指望?是亲是仇都分不清,团圆比梦还像泡影。肚子里的孩子更让素兰进退两难,这才是素兰屡次寻死的真正的原因,这孩子身上流着的是郑家人的血,而郑家人灭了齐家一满门,这身份之尴尬令人情何以堪? “兰公主,请保重贵体,公子再三叮咛让您多保养少悲戚,莫要动了胎气。”追风见素兰伤心太过,只好劝慰于她。 素兰点点头不再嚎啕大哭,她抱着姐姐慢慢的抽泣,抬泪眼望望追风又想起无恨。这恩比天高,情比山重,自己拿什么报还? 大宁国内太子爷郑明明正在地牢之中,审着从平康镇抓回来的灵兽伍竹。伍竹曾是他多么渴望得到的猎物,谁想得到他竟然成了自己的连襟。更料不到当初用尽心机都没抓到,成了亲戚反而在地牢中相见。 “你们全都退下。”郑明明一挥手赶走了地牢里所有的侍卫,连秦泽岐也轰了出去。 第427章 救人 郑明明看着伍竹像耶稣一样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可怜相,心里真的涌起一丝悲悯。灵兽,多么难得啊。尽管现在灵兽不像几百年前那么稀有了,但六郡之中在王府挂名的灵兽也只有三个。自萤沼水洞一事之后,突然多出了三个灵兽全都归顺于平康王府了。这让多少人后悔没有派自家的人去萤沼水洞,三个灵兽啊,能收三个灵兽就是牺牲一个公子也认可的啊,当然嫡出的长公子一般是舍不得的。 伍竹是人形被穿的尾椎骨,用的是凝神铁环。他被饿的面黄肌瘦,被拷打的血迹斑斑。没人跟他提什么要求,也没人问他什么话,只是不断的鞭抽棒打,晕刑就冷水侍候。谁都知道要把灵兽折磨到顺从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心急是没有用的。 可以说这些人只会打人,不会折磨人,这活要交到问墨手里一点难度都没有,分分钟就让你生死两难。张阳不出三天也能让任何一个被穿了琵琶骨的灵兽千依百顺。 郑明明可没这个本事,现在也没这个心。他在伍竹面前走来走去,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也不知道这地牢中说话是不是安全。皇宫大内到处是阵,他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布了什么样的阵。地牢是关押妖兽和战俘的重地,肯定是有阵的。 伍竹的头发凌乱的贴着面颊,血水汗水把他整个人都浸透了。郑明明抬手向后拂了一下他脸上的发丝,遮着眼睛多难受?伍竹抬起头冷冷的斜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和他说。人家贵为太子,自己是个阶下囚,有什么话可说? 郑明明拿出一粒清创丹化了一瓶水,看他肩头有一道深深的鞭痕血肉翻卷,郑明明把药水倒了上去。 “呦~”伍竹痛苦的嚎叫,差一点疼晕过去。伤口愈合的速度并不算快,伍竹一点真元也调动不了,完全就是个凡人,清创药水洒上去带来的巨痛很难承受,尤其他的伤口特别的深。 郑明明很痛苦的表情看着伍竹,有什么办法?忍一忍吧,疼也得疗伤啊。他寻找着下一个伤口,继续…… 伍竹被他折磨的最后连嚎叫的力气都没了,郑明明一个伤口一个伤口的洒着药水,他发现伍竹身上不只有鞭伤棍伤还有烧伤,这些手段残忍的令人发指。 他不知道的是最残忍的人不是别人,恰恰是他郑明明。鞭抽、棒打、炮烙的痛苦都还在人能承受的范围之内,而真气完全不能调动的凡人是没有办法承受连续的用清创药水冲洗伤口的。(..tw无弹窗广告)郑明明、张阳、钟离兄妹等等这些人,因为父母就是修行的人,他们生来就能吸纳天地间的真元气,呼吸之间就能调动真元,他们从小就能承受这种药水,只是疼嘛不算什么事。因此郑明明也就不知道伍竹受到的痛苦有多大,而伍竹以为郑明明就是来折磨他的,除了承受也没别的选择,没有跟他说一句话。 伍竹声声惨叫传到地牢之外,从声音上就判断得出伍竹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太子”秦泽岐实在的忍不住了,他怕伍竹就这么死了,急忙闯了进来。 “嗯?”郑明明看他就来气,以前就天天骂他,现在更是连杀他的心都有。“谁让你进来的?” “太子,住手吧。”秦泽岐看伍竹身上一半的伤口都已经愈合了,他出气长进气短,眼见着撑不住了。“国君特意嘱咐过一定不能让他死,现在不是杀他的时候。” “我哪有杀他?”郑明明怎么会杀他呢?他真的是在救他。 “是,我知道您只是想给他上刑,可他撑不住啊,这么上药他很快就会死的。”秦泽岐拿出一粒大培元丹:“让他补补气血吧,他都快没气了。” 郑明明接过大培元丹仔细的看了看,就是一粒普通的大培元丹。他还是不太放心,直接就扔了。“这有什么用?”郑明明拿出一粒大还丹就要给伍竹吃。 “太子爷”秦泽岐抱着郑明明的大腿跪下了“求您了,国君下过死命令不能杀他。” “这是大还丹!”郑明明快让他气死了,简直这就是当面的陷害人啊,谁要杀他了?“不你说要给他补气血的吗?” “太子爷,虚不受补啊,他现在真气动不了,半粒大还丹足以要他的命。” “是吗?”郑明明翻了翻自己的储物法宝,真是一粒培元丹也没有。“那你给他吃大培元丹吧。”郑明明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了。 秦泽岐捏着伍竹的嘴硬给他塞了一粒大培元丹,又给他灌了几口清水。 “秦护卫,我一直想问你上次我让你请素琴他们母子到大宁国来,你为什么抓她们啊?”郑明明难得跟秦泽岐说话没急眼。 “回太子爷的话,抓不是方便点吗?请我怕她们不来。”秦泽岐这答案真够令人匪夷所思的。 “不来就算了呗,我告没告诉你她们不来怎么办啊?” 秦泽岐低头不语。 “说话!”郑明明一声怒喝,吓得秦泽岐一哆嗦。 “是,告诉,告诉了。” “我怎么告诉你的?” “她们要是不来就给她们留些吃的用的,留几个侍卫在她家一周保护她们。” “你还记得啊?”郑明明指着他大吼:“那你为什么抓她们?” “我,我”秦泽岐直擦汗:“我一时糊涂,太子爷,我虽然抓了她们,可敬她们如上宾,不曾亏待啊。” “我问你谁让你抓她们的?”郑明明看他不说话,气的‘噌’一下站了起来。 “是,是德清皇爷。” 郑喜亮住在德清殿,被封为德清王,下属都叫他德清皇爷。 “你们这次行动是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郑明明又坐下了,他当着伍竹的面审起了秦泽岐。 秦泽岐原原本本毫无隐瞒的交待了所有的事情,伍竹才知道原来自己被他们瞄上了四五个月之久。难怪他们一出手自己连反抗的机会没有就被擒了。眼睁睁看着家里升起红雾,自己却被绑缚得动弹不得,那此的心情不忍回味。 第428章 铁环 郑明明问清了所有的经过,伍竹也终于知道了妻儿的准信。(..tw)虽然不能确定就在平康府,但起码是没死。他心里顿时燃起了求生的欲\/望,只要都活着就有相见的可能。 “你们这些天都是怎么对待他的?”郑明明漫不经心的指了一下伍竹。 “就是打呗,然后上药水,疼晕了泼过来再继续。” “哦,还挺仁慈,打完了还给上药水。”郑明明以为就他一个善良人呢,没想到啊没想到,他是最狠的一个。 “当然了,打不算什么,能挺得住的汉子多了。药水可不是谁都能挺住的,一次上多了会死人的,我们最多也没上过您刚才弄的一半多。” “呃,呵呵呵。”郑明明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出手就得重点,轻了没效果。” “是是是” “追风来闹事的事你清楚吗?” “那天我在地牢了,也是听别人说的,不知道详情。” “知道多少说多少。” 秦泽岐说的基本符合事实,伍竹听说追风到大宁劫走了素兰,还提出了要接他回去的要求,心里安稳多了。这证明平康府已经开始与大宁国交涉了,他有很大的希望能够活着离开这个地牢。 “这样啊,我走了,你千万别让他逃了,许护卫和德清皇爷还在平康府手里呢,懂吗?”郑明明看都没看伍竹一眼,直接走了。 “是,属下明白。”秦泽岐点头哈腰的送走了郑明明,回头看一眼伍竹,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真可怜啊,差点让郑明明给弄死了。 郑明明回到太子宫的一个偏殿,虽然破败好歹还有三间没被烧到的房子。他不喜欢去别的地方住,就收拾了一下原本堆放杂物的仓库,又布了个严密的阵。躺床上思索着这些事情,看来地牢是有阵的,而且至少有一层监查阵。不只能看到而且能听到里面的声音,不然秦泽岐不会跑进去的。还好自己够谨慎,没跟伍竹说什么。 第二天郑明明又去了地牢,他坐那儿看着他们抽打伍竹,然后往伤口上洒药水。他冷眼旁观更能感觉到自己昨天有多么的狠,原来好心有的时候是可以杀人的。伍竹每天在熬刑,真气调不动的情况下抵抗力跟普通的凡人是一样的。 郑明明过去看伍竹身上各种铁索链,他随便拎起一根瞧瞧,乌黑冰冷的铁链闪着令人胆寒的光芒。(..tw好看的小说)“这就是凝神铁链吗?”郑明明真是明知故问,他再怎么也认得凝神铁啊。 “回太子爷的话,不是的,他身上穿的是凝神铁环。”一个狱卒恭敬的回话。 “哦?我瞧瞧。”郑明明很好奇的走到柱子侧面,狱卒们松了松铁链,伍竹失去铁链的束缚根本就站不住,铁链一松他就向前倾斜,郑明明倒是看了个清楚。 第三天他到地牢里转了一圈,随便看了看就走了。晚上他传令要提审伍竹,地点就是他住的偏殿那个小破屋。侍卫拿着令牌到地牢,秦泽岐已经回府休息了,四个狱卒监押着伍竹送了过去。 “报,伍竹带到。”侍卫在门外喝报一声。 “进来。” 侍卫推开房门,两个狱卒架着伤痕累累的伍竹走了进来。郑明明半躺在一张雕花软榻上,手里还拿着一个精致的大花瓶转来转去的鉴赏着。 “你们退下吧,明天早上,嗯,辰时再来接他吧,今天晚上我就陪他消遣了。”郑明明那半阴半阳半冷半酸的表情和腔调,让那两个狱卒都感觉头皮发麻。 “是”那个两个狱卒把伍竹扔到地上,便躬身退下了。 “别来无恙啊。”郑明明蹲伍竹面前阴阳怪气的跟他打个招呼。伍竹恨恨的白了他一眼,一个字也没跟他说。 郑明明拿出一杯清油洒到凝神铁环上,伍竹也不知是什么,就觉得很凉。伍竹只是咬牙忍着,全身上下也难以找出一块不疼的地方,反正郑明明不会有什么好意,除了折磨他还能干什么? “呦~”伍竹突然全身都麻木了,疼得灵魂都打颤,周身都是冷汗。 “太子爷真狠啊。”那几个狱卒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了伍竹惨叫。 “太子爷的心情能好么?不拿那个倒霉鬼出气拿谁出气?” 伍竹浑身哆嗦,止不住的乱颤。郑明明踢了他一脚,他抬起头看郑明明左手抓着一只兔子,右手拿着一个铁环。郑明明不出声的冲伍竹说:“喊。”他说了好几遍,伍竹才看出来他的口型是在说‘喊’。 伍竹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喊什么呀?你让我喊我就喊?快疼死了,哪有力气喊?只见郑明明拿着铁环朝兔子的尾椎骨比划,又对他说了个:“喊。” “哦”伍竹点点头,他明白了。 郑明明一用力把铁环穿到了兔子的尾椎骨上,伍竹‘呦~’的一声长啸。伍竹喊不费劲,本来就疼的紧,喊能解疼。伍竹很意外那个小兔子怎么那么坚强?它一点声儿没出,仔细一看原来它的嘴被郑明明绑住了。郑明明就是担心绑的不结实,让伍竹喊一声掩盖一下。 郑明明把兔子塞进大花瓶里,布个阵封住了。凝神铁环不是死环,接口处有个活扣,有的时候会因为外力而掉出来,尤其拷打的时候。所以凝神铁环有个特殊的属性,一刻钟没有骨肉包裹的话会飞回打烙印的人手里。凝神铁链也有这一属性,当初张振羽偷着放了追风以后也是把凝神铁链随意的穿到了一条狼的身上,只是嫌费事没有往柱子上缠。 伍竹挣扎着想坐起来调息一下,可怜他连坐起来的力气也没有。郑明明先布了个隔音阵,然后扶着他到软榻上坐了,伍竹先调动真元恢复一下身体。 郑明明跟伍竹简单的说了自己的想法:“姐夫,你受苦了。我真没想到能给大家带来这么大的灾难,我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素兰不会原谅我了。”郑明明悲叹一声:“咱们是现在就逃走,还是再周旋几天?” 第429章 辞行 伍竹只是闭目打坐,就跟听不到郑明明说话似的。(..tw好看的小说)他能愿意留在大宁国吗?谁天天从早到晚的熬刑还能喜欢多周旋几天?他恨不得一下飞出去。 “你的铠甲和兵刃,怕引起别人的疑心,我没敢去拿。这是照着你的定做的,你试试看。”郑明明拿出两套铠甲,一对土系攻击的大锤放到伍竹身边。 伍竹看一眼没敢碰,他悄悄的输出真元力查看一番,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郑明明又拿出一个储物戒指、一个储物手镯还有一个储物腰带,放到铠甲上面。 “我能想到的也就是这些东西了,你看看咱们还能带走些什么。”郑明明这几天就往兜里划拉钱财了,什么晶石、丹药、银钱,凡是不动声色的能弄到手的都不挑捡。 伍竹调息了一遍大周天,他睁开眼睛静静的看着郑明明。‘我现在要杀他的话,什么兵器都不用,易如反掌。他要是有害我的心,没必要这么干啊,这得冒多大的风险?他要不是害我,他想干什么?他要跟我一起走,莫不是想利用我抓素琴她们母子吧。她们母子对大宁国来说有什么用呢?’ “姐夫,你想什么呢?直接说就行。”郑明明这几天心理疲惫的不得了,心里事跟谁也不能说,在自己家里有上千人口,他却孤独的要发疯。 “你想干什么?”伍竹直接问了。 “我被他们骗来骗去,现在连能不能跟妻儿团圆都不好说了,你觉得我还能留下当太子爷么?”郑明明一想到素兰现在的心情,他忍不住眼里起雾。 伍竹倒也不怀疑他对素兰的诚心,但他怕这些东西上有看不到的东西,素琴中过他们的‘蚀骨散’,问墨也讲过他当年被打上咒印的痛苦。打咒印是必须经过本人认可的,否则打不上,问墨当年为了求银狐一死,他自己愿意的。所以收服灵兽都往死里折磨,折磨到你生死两难,什么都愿意答应了,一个咒印打上再也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伍竹担心这里面有无形的毒药一类的东西,不敢触碰。“你放我走,素兰也不一定能原谅你。” “我知道,所以我想”郑明明抬头看看伍竹,叹口气又不说了。 “说吧” “我想再周旋几天,看有没有办法把秦泽岐拿下,郑喜亮已经被问墨抓住了,许文彦也被张阳抓住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住秦泽岐和另外两个去杀你们的护卫。[..tw超多好看小说]”郑明明眼中闪起绵绵恨意,他的幸福生活都毁在了他们的手里。 “你想怎么周旋?” “怎么周旋都得委屈你继续回地牢受苦,我想找找他们的罪证,或者想办法陷害他们个罪名,然后抓他们进地牢,进了地牢想弄死他们就容易了。”郑明明能想到的也就是这种中规中矩的害人路子了。 “现在大宁国不是你说了算吗?” “是啊,那也得有个罪名才能抓人啊,几十个族长看着呢,我的权力也不是特别大。” “你派他们押我去平康镇交换人质,做得到吗?” “那得有我父王的命令啊,我父王在华夏城呢。” “哈哈哈”伍竹笑了,这郑明明看上去挺精明的,怎么笨成这样?“你父亲的命令,有何为凭?你不会假造一份凭证吗?离开大宁,就他们几个在半路上我就全解决了。” “假造?对呀,我怎么一点也没想到?”郑明明拿出一个铁环给伍竹看:“我就想到假造一个凝神铁环了,还真能用上。” 伍竹拿过来看了一下就是黑晶铁做的,看上去和凝神铁环的样子很像,这样的铁环穿身上就是多个铁圈,有点疼而已,不影响真气运行。 他们俩开诚布公的聊了一\/夜,不知不觉天就亮了。郑明明撤去隔音阵,伍竹把铠甲和大锤收到储物法宝里,储物法宝可以隐在体内,铠甲上身就打不出血来了。 “报!”门外一声喝报,郑明明指指地下,伍竹到地上蜷缩着。 “进来。”郑明明坐椅子上拿条皮鞭抻来抻去的得瑟。 “禀告太子,国君急令。”一个侍卫双手捧着一张兽皮躬身递上。 “嗯。”郑明明懒洋洋的拿过兽皮展开观看,看罢淡淡的说了句:“你下去吧。” “是。”那侍卫转身走了。 伍竹站起来拂了拂身上的尘土,郑明明笑呵呵的把兽皮往伍竹身上一摔。伍竹展开一看,郑喜坤命令郑明明押伍竹到华夏城交换人质。 不一会儿地牢的狱卒过来把伍竹带走了,郑明明到院子里抻个懒腰,觉得天高云淡风清气爽的,真是个好天气。他迈开大步到正德殿上像模像样一本正经的议了一下押伍竹去华夏城的事。 安排了一个掌事的族长代理国事,点了三名御都护卫、一百二十名士兵,准备了两辆四匹马拉的大轿,一辆囚车。 郑明明到月香宫中去与月香辞个行,这大宁宫里也就月香这么一个嫡亲的妹妹了。郑月香见哥哥满面春风的进来了,她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这人怎么没心没肺的?老婆孩子都不见了,他还这么高兴。这在一起的时候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转眼之间就比陌路人还陌路,这皇宫大内真的不管什么人都一样吗?哥哥才十八岁,就变得跟那些大人一样了。夏日骄阳怎么渗透着一股冷气森森的光芒? “月香,我要去华夏城一趟,事情紧急一会儿就走了。你有什么话要跟哥说吗?”郑明明也没坐,看着月香比以前更清瘦了些,心里真有几分不舍。 “我”月香也没什么想跟他说的。“路上小心啊。” “嗯,放心吧。”郑明明看妹妹三分忧伤七分乖巧的样子,倒是比从前懂事多了。“在家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养养精神。” “报,绿萍娘娘请到。”一个侍卫在院内报事。 “谁请她了?”月香最近很不爱待客,谁都不想搭理,尤其是绿萍。 “我请的。”郑明明笑微微的走了出去。 第430章 绿萍 绿萍娘娘安安稳稳、端端正正、大大方方的走进院子,刚一进院就见太子爷笑容满面的迎了出来,感觉这个舒坦。不由得嘴角上翘,优雅的身姿配上恰到好处的微笑,阳光柔和的洒到她的脸上,使得原本就媚如妖的面容更添了三分娇艳。 四个随行的丫头手捧着娘娘的制服在身后跟着,分别托着衣裤、长衫、靴子、冠饰,绿萍闻说让她带着制服过来,跟着太子一同去华夏迎接德清皇爷,她感觉像是要上殿受册封当正宫皇后似的美。 “你们四个先到公主房里候着。”郑明明没有跟绿萍打招呼,倒是先和四个丫头说了话。 丫头们黄莺儿一样的声音清脆中透着丝丝的甜味:“是”。齐齐的低身一礼,如同惊鸿掠影一般轻飘飘的从太子爷身边走过。郑明明笑意盈盈的回头望了她们一眼,这帝王宅院、这莺莺燕燕、这美景如烟、这艳福如幻。 “太子爷,我们几时出发呀?”绿萍娘娘心都荡漾起来,大夫人都没资格出宫去华夏城迎接德清皇爷,德清皇爷点名要她去,这是何等的荣耀! 月香不明白郑明明请绿萍过来做什么,怎么还打发她的丫头进了自己的房?她也没有多问就静静的站在哥哥身侧,想必会有答案的。 “不急。”郑明明抬腿坐到了院子里的岩石龙雕栏杆上,虽不庄重却也不失风雅。“还有一事要请教二娘,齐素兰的身份以及齐家住在平康镇这些事是你告诉德清皇爷的吗?”郑明明猫儿戏鼠一样的心态,春风拂面一样的温和。 绿萍不知郑明明这是何意,她下意识的看了月香一眼,郑月香隐隐有种不详的感觉,心跳开始一点点的加速。绿萍也开始犹豫,不知道如何回答的好。她摸不清郑明明这是要干什么,‘他会不会替齐素兰报仇啊?杀他叔叔是不可能的,就拿我出气?’。 “哦,这些都是月香公主告诉我的。”绿萍娘娘当面就把月香供出去了,切肉不离皮,你们是亲兄妹,你追究我就得先追究她,你放过她也得放过我。 “哥”月香心里真的慌了,她一把抓住郑明明的胳膊:“我”月香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就是很害怕。 “没事儿”郑明明拂开她的手,把她搂入怀中,紧紧的抱着。“别怕,哥到什么时候都是你亲哥,怕什么?” 郑明明望着绿萍笑吟吟慢悠悠的说道:“月香告诉的你不假,她让你告诉别人了吗?” “我们夫妻”绿萍理直气壮的,夫妻间自然无话不谈,又没有到处宣扬,犯什么罪了? “你们夫妻马上就要团圆了。”郑明明打断了她的话,他不想听到任何解释,没意义。“我们夫妻何时团圆啊?” “哥,都是我害了嫂子一家。”月香伏到郑明明肩上哭了起来,滚烫的泪水倾述着后悔、害怕、同情…… ‘我们夫妻就要团圆了?对,我是奉命去接德清皇爷的,他敢把我怎么样?’绿萍定了定神,一点都不心慌了。郑明明身负皇命,必须带她去华夏城。至于皇命嘛,她没看着,就是郑明明派人过去这么说的。 “你说的都是实话,你也没撒谎,有什么可怕的?”郑明明帮妹妹擦擦眼泪,擦的没有流的快。 郑明明安慰妹妹,郑月香没觉得安慰倒更是觉得愧疚。绿萍却深得安慰,‘就是的,我也没撒谎,我说的是实话,我怕什么?’。 郑明明看绿萍那一脸的得意,似乎还洋溢着三分自豪。“太子宫中原本笑声一片,我们夫妻和睦鸾凤齐鸣。顷刻间就灰飞烟灭,夫妻两地骨肉拆散,这是种了什么样的孽因才结出这么苦的苦果?” “这,呵呵呵,太子爷你听我说,我早就跟德清皇爷说过了,我有个娘家侄女年方二八,那小模样” “别说了。”郑明明突然变了脸色,笑容顿敛。亲切柔和的春风瞬间变成了腾腾杀气,让人不寒而栗。“就是你这条惹事的舌头说出了太多的祸患。” 郑明明一摆手过来四名武士,他拿出一瓶清创丹化的水抛给一个武士:“割舌,然后用这个清洗伤口。” “你敢!”绿萍伸手指向郑明明,想要扑过来跟郑明明拼命的架式,却哪里有机会扑?连胳膊都没来得及伸直就被两个武士给摁住了。 “哥!”月香一听此言三魂惊飞,平时她发再大的火也就是掌掴丫头,最多踢两脚罢了。 “别看”郑明明把月香的头摁到自己怀里,捂着她的耳朵。 割舌还好,一灌药水清洗伤口绿萍疼得晕了过去。一桶冷水从头到脚的浇了上去,正好冲刷一下地上的血迹。 直到地面都清洗干净了,月香才敢抬头,小脸吓得惨无血色。 “带绿萍娘娘到公主房里换衣服。”郑明明一句话,两个武士拖着绿萍进屋换只有皇娘才有资格穿的凤衣去了。 郑明明又恢复了阳光而又亲切的笑容,他百般怜爱的望着月香:“看你吓的,哥不会怪你的,你嫂子也不会怪你,是哥不对,哥一开始就瞒着这个瞒着那个,如果开始就公开的说出来,天大的难处也比变成现在的灾难要好得多。”这几天郑明明都没合过眼,他比谁认识的都透彻,比谁反省的都深刻。 郑月香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望着哥哥就是一个劲的哭,止不住的泪水扑簌簌的掉。 “好了,没事了,哥有事必须得走了。”郑明明拍拍月香:“听哥的话好好照顾自己,能过得去的尽可能别发脾气,过不去的就直接弄死。” 月香渐渐的收住了眼泪,抽抽答答的看着哥哥,不知为什么一阵心如刀绞,特别的不舍得哥哥走。郑明明心里也一阵疼痛,这大宁宫殿是他生长的地方,妹妹月香是他的小影子,从小到大就围着他转。他又一次把妹妹紧紧的抱入怀中,抬头看看天两行长泪任性的滴落。 第431章 城外 四匹马拉着一辆大车,车上四周都是木制的隔板,上有顶,前有门,两侧有窗,大大的轿子看起来就像是个移动的小房子。里面的空间不算特别大,反正横七竖八不需要叠压的睡十五六人是一点问题没有。 轿子外观豪华,内里舒适。坐轿里的人必定是豪门贵族,多少人遥望着远去的尘嚣暗自喟(音愧)叹。这样的排场,这样的威仪,这样的日子要能过上一天,死也是心甘情愿的了。 殊不知坐轿子里的人未必有站在路边看热闹的平民幸福。第一辆大轿内坐着郑明明,华贵的太子朝服荣耀了脸面却冰冷了内心。他双目无神,身疲力乏的半倚半卧着,年纪轻轻却是一副颓废之态。 第二辆大轿内坐着绿萍娘娘,她呜呜咽咽泪流不止,还不敢哭出声音来。太子有话在先,若是让他听到让人心烦的哭声,哪只眼睛流泪就把哪只眼睛剜了去。她是真心怕了,根本就不去想郑明明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即使真的是开玩笑,这样的玩笑她也开不起。 两辆豪华的大轿前面有三个人都骑着高头大马,中间的正是大宁最有名的御都护卫秦泽岐。秦老爷子昂首挺胸端坐在马背上,虽然这次去华夏交换人质不算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但迎接德清皇爷回宫,对秦泽岐甚至对秦氏家族来说都是一件喜事。而且做为一名御都护卫出门必须得有精气神,秦爷双目微垂不怒自威。 大轿后面还有一辆马车,马车上有个木笼,木笼里站着一个囚犯。那囚犯晃晃悠悠像是快要睡着了,其实他的心里兴奋得像烧开了的水一样直冒泡。他都不敢抬头,他怕自己会抑制不住想要大笑的心情。 车马的两侧各有六十名士兵随行,浩浩荡荡的队伍由大宁国出发,向华夏城行进。在路上走了三天,眼见着还有不到七十里就到华夏城东门了,秦泽岐一摆手止住队伍。 “太子”秦泽岐下马到轿前躬身施礼。 “又什么事啊?”郑明明正在算计什么时候动手好呢,离城有个六十来里正合适,想不到这时候秦泽岐主动把队伍停下来了。 “属下突然想起一事,想密报太子。” “进来吧。”郑明明一点不担心秦泽岐会对他不利,虽然他心里在算计老秦,但他还没有任何的行动,他现在是大宁国堂堂正正的太子爷。秦泽岐是御都护卫,敢对太子爷有什么举动?有造反想法的人都是先搬家,秦家满族人都在大宁。 秦泽岐进到轿子里,郑明明侧躺在榻上没有坐起来,只是一摆手让他坐下。秦泽岐布了个隔音阵,然后到郑明明身前一臂远的地方盘腿坐下了。 “太子,我们是直接进城还是?” “嗯?”郑明明有点意外,不进城还干什么呢? “跟平康府比,大宁离华夏城要近得多。咱们最少比他们要早到一两天,不如……”秦泽岐想趁平康府的人没有赶到,在华夏四大城门五十里外都布下迷阵,平康王府的人一走进阵中就会感觉幻境重重,分不清方向。迷阵外围布下多个小型禁锢阵,只要他们一分散开就分别进入了不同的禁锢阵中。 “想法倒是不错,你有多少把握?” “太子爷放心,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会启阵的,我们等到他们完全分散开再启阵,这样就万无一失了。”秦泽岐觉得朝堂上交换人质远不如在城外劫下囚车,这样德清皇爷更有面子不说,还能擒到平康府的护卫、族长,可以跟平康府谈的条件范围就大了。 “你还挺有心的,你的意思是让我在这儿等你布阵?” “属下岂敢?布阵我们三个人足矣,再往前走二十里就到了华夏城地界,城门外五十里之内任何人都布不了暗阵。我送太子爷三十里再返回来布阵应该来得及。” “那倒不必,这几步路我还是没问题的。”郑明明心里这个高兴,天赐良机啊,感谢,感谢你一肚子害人心,不然还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让你们停下。“我带伍竹和绿萍娘娘进城,你们留下布阵吧。” “是,我们先送您到太平地界。”就是差一拳的距离,秦泽岐也不敢拿太子爷的安全开玩笑。城门外五十里是很安全的,那里有大阵罩着,任何人都不能在五十里之内斗法、布阵。 “我下去走走。”郑明明不需要他送,倒想送他一程。郑明明下车看看四周绿草如茵,他一个人要对付他们三个肯定是没有胜算的。想抓住他们除非放伍竹出来,或者像秦泽岐说的那么做。放过他们三个,直接带伍竹进城去。 郑明明不想放过他们,也不想让他们布什么阵去害平康府的人。他走到囚车前,很随意的看看。 “带个囚车进城太招人眼了吧?不如让他坐我的车,我正好想骑马走。”郑明明的车马大轿好像比囚车还招人眼,这理由找的这个牵强。 “太子爷,这囚车打不开。”秦泽岐在囚车上布了禁锢阵:“除非进了华夏城地界,有大阵破除小阵,否则我也打不开这个囚车。” “哦?谁让你布阵的?” “属下只是担心路上会有人劫囚车,故而事先布了个小阵。” “嗯,想的倒也周全。”郑明明看一眼伍竹,两个人心里都暗自庆幸没有动手。“我们还是赶路要紧,不要误了正事。”郑明明又回到大轿里去了,秦泽岐也回到了前面,队伍继续向前行进。 二三十里的路就是一眨眼的工夫,秦泽岐停下队伍跟郑明明打个招呼就往回返了。郑明明看他们走的远了,打开囚车放出伍竹,把一个士兵关了进去。 郑明明和伍竹同坐大轿,并且跟他讲了秦泽岐的计划。伍竹的意思是返回去阻止他们,郑明明摇摇头。“不管他们抓住了平康府的什么人,你不也抓住了我吗?” 第432章 进宫 平康宫里张阳没日没夜的练功,难得在这里没有太多的奏折要批,要处理的事务比平康王府少很多。因为事情少,张振羽也就不打扰张阳练功了。基本上只要睁一眼闭一眼不到处找茬,就没人主动来找张阳请示这个那个的。 张阳躲进潮音石里打坐入定,眼前那尊圣洁的观音菩萨栩栩如生。张阳盘腿闭目双手合什,却清晰的看到菩萨的裙带飘飘,耳边响起风声水声,杨柳枝水连成串的滴下来,每一滴都从百会穴进入,从涌泉穴流出。以前都只是一滴抑或两三滴,这一次竟然连成了一条水线。 舒适的无法用语言形容,心神合一的境界是如此的奇妙。张阳从前享受这圣洁的洗礼,只觉得那一滴甘露从头到脚的冲刷了一遍身体。四五岁以后觉得那一两滴甘露从头皮浸入身体,从上到下,皮、肉、筋、骨里里外外的清爽。现在觉得甘露如雨把自己完全的包裹,自己整个人都浸泡在雨雾之中。 出定之后张阳走出潮音石,长舒一口气。原来在潮音石中观想圣像境界提高的如此之快,这才半年的功夫进步得比前十年都多。他走出寝宫纵身跳到半空中,视界又远了许多。他飞到训练场,拿起一根普通的铁棍打了一趟**棍法。 没有用神念也没有用精元,一趟棍法打下来浑身舒爽,身体的协调性好了很多。他看到一块大青石有磨盘大小,他想试试自己有多大的力气。扎好马步气沉丹田,他抱住青石用力向上一提,没想到看上去这么大的一块青石竟然是这么的轻,闪得张阳连连向后退了几步。 “哇!”“好!”训练场上的兵士情不自禁的叫起好来,好像张阳是街头卖艺的似的。大家一喊倒勾起张阳的兴致,他把大石向上一抛,抽出九转擎天棒瞬间启动了金系能量,蓝光盈盈的棒子闪出金色的光芒。 “呼!”九转擎天棒打出一道劲风。 “!”偌大的青石碎了个稀里哗啦。 “少府主威武!”兵士们连喝彩带鼓掌的欢呼起来。 “呵呵呵”张阳笑了起来,这算什么本事呢?往往很高深的东西没人注意,越是小儿科的伎俩越是受人崇拜。曲高和寡,高深的东西没人看得懂。凡有井水处,皆歌柳永词,越是低俗的东西越接地气儿。 张阳捡起一块碎石朝箭靶扔去,毫不意外的正中靶心。兵士们欢呼着起哄,张阳一块块碎石扔出去,连成一条直线把箭靶打穿。 “报!”一个金甲兵御剑而来,单膝跪地双手举着一个拜贴。“大宁太子郑明明求见。” 张阳接过拜贴,展开一看就是很平常的拜贴。“小样儿,他还递个拜贴。”张阳笑笑抬腿奔殿门去了,既然他依礼求见,咱就得依礼出迎。 ‘他这时候干什么来了?是探口风还是谈条件?不会异想天开的想跟素兰复合吧?’张阳边走边琢磨,实在想不到郑明明能有什么目的。 平康宫的殿门缓缓打开,张阳见郑明明身后两辆豪华的车马大轿,一辆囚车,后面还有百余兵士列队整齐。张阳彻底懵了,这是什么意思?这仪仗也太特别了。 张阳迈步走出平康宫门,郑明明笑呵呵的向前一揖:“阳公子,别来无恙啊。” “不知殿下驾临,未曾远迎多有不恭,请!”张阳也抱拳一揖,还了一礼。张阳伸手摆了个请的姿式,他猜度郑明明不能进,他带这么多人肯定不方便。看他这个架式不像是来做客的,应该是路过,有什么话也就在门口简单的说说就要走的样子。 郑明明回头看一眼身后问道:“我自己进去么?” “哦”张阳真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了,这敌友难分的节骨眼上他带兵来的,谁知道轿子里是怎么回事? “轿子里有几位故人,你也相熟的,过去看看就知道了。”郑明明看他沉吟难断便让他去看看,看一眼自然就明了了。 张阳没动地方,用神念掀开窗子见伍竹端坐在里面,窗缝开的不大也看不到太多。不过这就足够了,大宁现在唯一的筹码就是伍竹,郑明明把伍竹送了过来,这份诚意太感人了。这是什么行为?这就是赤\/裸裸的表爱心,跟张阳比跟他爹亲啊。 张阳在华夏宫朝堂之上跟郑喜坤争执得剑拔弩张,谁能想得到关键时刻郑明明倒戈了。张阳坚定的说了一声:“请!” 进了平康宫张阳才知道那大轿里不只伍竹一人,秦泽岐以及另两名护卫连同绿萍娘娘直接被送进了平康地牢。 张阳没有大摆宴席,就带郑明明和伍竹到自己的寝宫,两盏热茶侍候。郑明明说了事情的经过,张阳看看他也真是够无奈的。 “那你不想回去了?”张阳觉得他可能是一时生气,但做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怕是也不太好回去了。 “不回去了。”郑明明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把自己国家三名最得力的护卫送进别国的地牢。他没有胆量再站到他爹面前了,身为太子能干出叛国的事来,谁能原谅他?“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的,我” 郑明明想带素兰走,素兰能原谅他吗?他现在是真正的家国两难全,甚至连顾一头都顾不明白。 “其实也没你的事,素兰会理解你的。”张阳也把不准素兰的脉,只能是安慰郑明明一下,给不了他什么承诺。 “最好她能跟我走,不然我真不知道我还为谁活着。”郑明明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对不起家,对不起国,对不起妻儿,对不起岳父母。 “你要带她走啊?”张阳不知道郑明明能把素兰带哪儿去,大宁国能就这么算了吗?肯定满世界的撒缉捕榜抓他回国,无论让他回去做太子还是阶下囚,绝没有任他四处流浪的可能。 “呃”郑明明尴尬的笑了笑,他想的是素兰现在是名正言顺的平康兰公主,自己什么都没了,素兰就算不计较大仇,能愿意跟他么? 第433章 姐弟 “唉。.tw[]”伍竹紧锁愁眉一声长叹,张阳和郑明明双双望向他。他愁啥呢?他老婆孩子都好好的。“都是我的错,我害了岳父、岳母和舅丈。坑了素琴、素兰还有你。” “这能怪你么?”郑明明没有怪伍竹的心,虽然这一切的确是因伍竹而起,如果他不是灵兽就没有这么多的麻烦。但说到底这不是人兽结合的错,而是大宁对灵兽的觊觎燃起的火。 没有人知道伍竹是灵兽的时候,他们的小日子过的是多么的甜蜜,每一天都无比的快活。没有妨碍过别人,倒得到了云水泽乡亲们的赞美和祝福。自从郑明明发现伍竹是灵兽并报告给郑喜亮之后,伍竹的生活就没有过安宁。 “我不是兽族就好了,我明知道人兽殊途就不该和素琴结缘。”伍竹这段日子虽然天天在熬刑,可他最疼的不是皮肉而是心。不知道素琴和伍平是生是死的担忧比皮鞭抽在身上更让人难以承受,当知道了她们母子还活在人世,又不敢去想像素琴这段日子的心情。 红雾升起的一刹那,伍竹真的恨不能魂奔回家。那一刻素琴该有多么的怕?家人丧尽也没等到伍竹归来,那一刻素琴该有多么的绝望?自己下落不明生死不详,那段日子素琴该有多么的担忧? 如果素琴嫁给别人,这些都不是她应该承受的。这就是爱吗?爱她应该给她幸福和快乐,而不是灾难和苦难。但这一切的出发点恰恰就是爱,纯纯的爱,难道这就是孽缘? “你后悔了吗?”张阳想不到自己也有问别人这句话的时候,他好像最不喜欢的就这句问话。他每次听到这句问话的时候,都会斩钉截铁的回答‘我不后悔’。 “我也不知道,反正如果可以重来的话,我不会娶素琴了,我宁愿永远不到人世间来走动,也不想她受到这么多的伤害,还连累了这么多的人。”伍竹心疼素琴,也同情素兰和郑明明,更哀怜逝去的亲人。 “咚、咚、咚” 张阳指了指里面,郑明明和伍竹到内间去了。 “进来” 门声响处一个黄衣小丫头蹦了进来,张阳一看原来是鹿儿来了。 “你怎么来了?追风呢?”张阳有点小意外,一个是他们来的太快了点,一个是她跟追风形影不离呀。 “他跑内殿去了,一会儿过来。我们姑娘呢?”鹿儿也有点小意外,张阳和凌波那是秤不离砣啊。 “她抛弃我了,你们怎么来的这么快呀?”张阳知道这次来的人很多,只能是做马车,最少也得两天以后到才对。 “我们飞来的呀。”鹿儿笑嘻嘻的特别开心:“问墨那个怪物不喜欢坐车,他嫌麻烦就把那些要来的人都卷来了。” “卷?他可真厉害。”张阳笑了,人还能卷? “就用他那披风一卷,这不算厉害了,他说他能卷上千人呢。” 郑明明和伍竹对望一眼,看来他们俩辛苦了半天并没有起到救平康人的作用,只是抓了秦泽岐他们仨而已。他们布的阵是罩不住空中的,能在空中布阵那除非是天网。 秦泽岐护送郑明明到了华夏城外三十里处便回去布阵了,郑明明则从东城门入城,然后马不停蹄的从西城门出去了。跑出五十里布个秘阵把所有的人都藏了起来,伍竹又布了个禁锢阵。秦泽岐在东城外布好了大阵,留一名护卫看守,他带着一名护卫赶到西城外。郑明明把他们诱进阵中,伍竹没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们俩抓住了。东城外的那名护卫则是被郑明明一道召令给骗进了城,稀里糊涂的就被擒了。 可惜了秦家的大阵,布的相当精密。没有人去启动就和没有一样,过几天自然就会消散掉,这一番心血真是付诸东流了。 “呵呵,他是把人当猎物掠过来的呀,那多遭罪呀?”张阳突然想起《西游记》里妖怪掠唐僧的镜头了,大风一卷飘飘而去,被卷的人让风吹的头晕脑胀的。 “也不是什么好人,就是那个大宁国的那两个祸害。兰姑娘是我带着的,琴姑娘追风带着,伍平问墨抱着。” “胆真大,再吓着她们。” “没有啊,她们都没飞过,挺开心的。” “请兰公主过来” “哦”鹿儿蹦蹦跳跳的走了,张阳看她这个兴奋劲跟个过年的孩子似的,都像她这么开心多好啊。 不一会儿素兰就过来了,张阳看她肚子见涨,脸却瘦了。张阳倒杯茶给她:“兰姐,一路辛苦。” “你才辛苦,都是我给你添麻烦了。”素兰知道张阳为她做了多少,她真的非常感张阳的恩,做梦都不敢奢望张阳会为她出头。 张阳的确是为她,但这绝不是全部,也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张阳是要借这个事件让平康府团结起来,也给别的郡府一个信号,平康府友善但不受人欺。 “麻烦确实是有点麻烦,你还想回大宁么?” 素兰瞪大眼睛跟看怪物似的盯着张阳,他脑子烧坏了?大宁还回得去吗?素兰傻愣愣的一言不发,跟他说什么?这个答案还用说吗? “这么看我干嘛?你想回我送你回去,你不想回就不回呗。” “我跟姐姐商量过了,回平康镇以后我们就搬到郊外去,那个新房子我们还一天都没住过呢。”素兰说着就泣不成声,那个大大的宅院,齐家人、鲁家人、伍家人都盼啊盼啊,终于盼到新宅建成,谁知道一天都没住上…… “姐”张阳递给素兰一块丝绢:“我不是这意思,你知道我不可能是这意思。”张阳知道素兰是误会了,以为张阳不想留她们在平康府长住。“我是说你还爱姐夫吗?你想不想跟他复合?” 素兰不说话,只是拼命的摇头。珠泪滚滚声声抽泣,这些天她时时刻刻在想郑明明到底是亲人还是仇人?她自己也分不清是爱他还是恨他,反正分分秒秒心里都是他,无数种设想,无数种猜测,他现在是什么心情? 第434章 险棋 伍竹紧紧的拉住郑明明,一个劲的冲他摇头。这个时候不能出去见素兰,素兰会很激动,无论对他们的感情还是对孩子都不好。张阳会劝素兰的,他们只要悄悄的听着就好。 “这一切都是郑喜亮做的,姐夫什么都不知道,他为你离开大宁国了。”张阳的语速很怪,说的很平缓,素兰有点激动,说话节奏快会让她更激动。 “他去哪了?” 张阳轻轻的笑了,素兰这么急切的询问,很说明问题。她不关心发生了什么事,只关心郑明明在哪里。爱一个人心里最关心的就是他在哪呢,很多人给情侣打电话第一句话就是:“你在哪呢?”明明打的是座机,你不知道他在哪吗? “你稍等,我换件衣服。”张阳起身奔内间去了,素兰又愣了,换衣服? 张阳到内间看一眼伍竹然后推开窗户就跳了出去。伍竹当然也跟着跳了出去,那个不仗义的郑明明就没跟着跳出去。张阳带伍竹去见素琴和伍平,把伍竹送到素琴的房门口他就转身走了。 看人家夫妻一对一对的都团圆了,他有点想凌波了,凌波在华夏宫一直没回来过,钟离琼玉跟凌波分秒不离。钟离琼玉知道有凌波在,张阳就远不了,凌波知道哄住钟离琼玉对张阳只有好。两个女人以爱一个共同男人为信念紧密的团结在一起,结局是这个男人倍受孤凄,身边没有女人了。 张阳往回走着,见追风带着鹿儿迎面走来。鹿儿像只快乐的小鸟似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追风只是笑吟吟的一言不发。张阳看鹿儿一个人表演单口相声还兴致勃勃的,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给凌波讲故事的事。那时凌波是虎身,他也这么兴致勃勃的自己说个不停。 追风拿出一个水馕递给鹿儿,鹿儿接了。张阳不想进屋便指指院中的石桌,在桌边坐了,追风也坐下了。鹿儿拿着水馕问道:“给我这个干什么?” “说那么多话不渴吗?” “啐”鹿儿把水馕摔到追风身上,撅起小嘴转过身去不理追风了。 张阳笑着一指鹿儿对追风说道:“她生气了,你不哄哄吗?” 追风看都没看鹿儿一眼,说:“多生会儿吧,难得清静。” “哼”鹿儿一跺脚就走了,走出去一百多米回头看追风和张阳聊的可好了,一点追她的意思也没有,她气呼呼的走了。 张阳跟追风讲了郑明明带人过来的事,追风也不好拿主意。他没想到郑明明为了素兰能做到这一步,莫说一个女人,也莫说爱情,为了权势放弃人性的有多少? 郑明明这么做也不完全是因为爱情,他虽贵为大宁太子,但一直也没有掌政,就是挂个虚名。他不像张阳那么成熟,他还是个半大孩子心性,被亲人蒙骗的愤怒烧昏了他的理智。 “他这招棋走的真险。”追风觉得郑明明的前途就在张阳手里了,只要张阳愿意完全可以拿他要挟郑喜坤,他这个筹码的份量可是远超郑喜亮。不管他还想不想当大宁太子,一切都不是他能左右的了。张阳把他掌控在自己手里,至少能要来大宁国上万平方公里的领地。 “你不觉得他这招棋走的很高吗?”张阳跟大宁谈判是做着两手准备的,一手是和谈,一手是战争。郑明明的突然造访扰乱了张阳的决心,郑明明把一颗心在他面前剖开,这份赤诚让张阳很感动。“我想成全他们。” 面对劲敌张阳绝不退缩,他不是个畏难的人,什么样的强者他都敢与之一战。但对方如果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姿态,张阳往往就下不去手了。当初审青果一案时对姬夫人便是如此,如今两郡关系如此紧张的当口郑明明自己送上门来,分明就是一副杀也由你、放也由你的态度。 “那就由他们去呗,他们爱怎样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追风可不喜欢多管闲事,他从来不关心别人的事,除了主人交待的任务他就没别的事了。直到有了张阳,他心里开始装张阳的事,后来重逢了凌波,现在身边又多了个鹿儿。 “他们自己还有的选择吗?他们只剩下亡命天涯一条路了。”张阳不希望他们走上那条路,平康府也不能容留他们久住,他们最好的归宿就是回到大宁宫。“我想帮帮他们,送他们回去。” “兰公主再回到大宁的话,咱们怎么开战啊?”追风等着打仗呢,这百十来年也没有过一场两郡间的战争,成年的跟妖兽打都打腻了。 “那就不打了呗,其实现在开战时机也不够成熟。” “你说要打的时候我真觉得时机不成熟,现在都没跟他们谈的必要了,他们四个护卫在咱们手里,还有一个太子一个王爷,他们还有士气吗?” “这个就是利与情的抉择,我还是跟我爹商量一下吧。”张阳起身奔内殿去了,追风看着他的背影轻轻的摇了摇头。 这孩子太重情了,情字到他这儿能压倒一切。跟大宁已经走到这一步了,现在无论是战是谈都摆明了利益大大的,战的利益会更大一些。这个时候罢手,把兰公主送回去岂不是到手的鸭子放飞了吗? 张振羽听了张阳的想法以后,沉吟片刻便答应了。他本不在乎经济利益,他感觉跟别人要钱就像讹人似的。有事说事的,提钱干什么?又要城池又要赔款的,多不好意思。张振羽的观点就是杀人偿命,或者赔个礼也行,你只要承认你错了,你不欺负我我就放过你。为了矫正他这个错误思想,张阳经常跟他争论得热火朝天的。 张阳打定了主意,回到寝宫见郑明明和素兰隔桌而坐,虽不亲热好歹的没有吵闹。张阳一进屋,他们双双施礼躬拜。张阳只笑笑伸手虚扶一下。 “你们还想不想做太子爷和太子妃啊?”张阳笑嘻嘻的看着他们俩,他们俩木呆呆的看着张阳。 第435章 笑话 谁不怀念皇宫大内的自在逍遥?可时光如水,一去不回头,今时不同往日。.tw[]郑明明还如何回去做太子爷?叛国的太子,真是开天辟地的头一个。齐素兰又怎能回去做太子妃?焚宫的太子妃,也堪称天上难找人间难寻。 张阳看着郑明明,没有一点玩笑的味道,很严肃的跟他说:“真的对不起,不管你们还要不要在一起,你皇叔和大宁国的四个护卫,我是绝不可能放过的。” “他们死有余辜。”郑明明恨死他们了,不然也不能把他们送到平康府来,不是他们郑明明何至沦落到这个地步?郑喜亮心里有三分叔侄的情,怎么能干出杀害齐家满门人的事来?这让郑明明还怎么面对素兰?夫妻间还如何相处? “兰姐,冤有头债有主,这一切都是郑喜亮做下的,跟姐夫无关,他把凶手都抓起来了,你也该原谅他了吧?”张阳看向素兰,素兰轻轻的点了点头,郑明明都跟她解释过了,她也能体谅郑明明。 “那你们有什么打算啊?” 他们还能有什么打算?平康府和大宁国肯定都不能留了,天涯海角走出去再说呗。(..tw无弹窗广告)随便找个环境不错、气候不错、不太繁华也不太荒凉的地方,能定居下来最好,不能就像游牧民族一样满世界的飘荡。 听了他们的想法之后张阳说了自己的想法。只要直面面对,哪有过不去的事?逃避是问题的延续而不是终结,他们最好还是回到大宁宫里过以前那样的日子,当然这需要一点曲折。 “幸福要靠自己争,有时候为了幸福还要用些手段。”张阳无奈的笑了,手段,很多时候都是不得已而用,可不得已就能成为不择手段的正当理由吗?为达目的,该用的不该用的手段五花八门,说到底这个世界是强者为尊,只要目的达到谁去在意手段是否光明?甚至无论光明与否都会成为后来人学习的模板。 经过一番畅谈,郑明明又坐上他的车马大轿押着伍竹去了大宁宫。郑喜坤听说追风在半路上把大宁的三名护卫掠走了,气得火冒三丈。好在儿子没受伤,这让他心安不少。 张阳则连夜审问郑喜亮和大宁的四名护卫,问墨拿出一根小红线轻轻一吹,那红线像条小飞虫似的飘到秦泽岐身上,渐渐隐入身体中不见了。(..tw好看的小说)不到一刻钟的工夫,秦泽岐跪地哀告:“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你想说什么呀?”问墨什么也没问啊。 “您问什么我就说什么,我招我全招。”秦泽岐倒来个痛快的,问墨把他带到张阳面前。张阳赏了他个坐位,还赐他一卷竹简,一支毛笔。 “我说什么你就写什么,听明白了吗?”张阳感情是缺个代笔的秘书,秦泽岐头点的跟啄米的鸡似的,赶紧的提起笔来乖乖的开始写。 次日华夏帝宫钟离城主召大家上殿朝议,张振羽身后跟着问墨,殿门卫士看了一眼很奇怪怎么不是追风护卫,可也没敢多问。钟离琼玉则大大方方的在殿角下坐了,好像坐过一回就可以随便坐了,张阳也直直溜溜的站在她的身后。 “今天为什么事召大家来不用多说了吧?我希望你们各让一步都别为难对方,几百年的交情不要因为一件小事闹得不好相见。”钟离城主只希望早点化解他们两家的恩怨,都相安无事的比什么都好。“你们都有什么想法,有什么要求,当面说说。” “城主,昨天追风公然掠走我大宁三名护卫,总得有个说法吧?”郑喜坤旧账先不提,他一肚子的气来算新账了。 钟离城主一听这话眉头微皱,这个追风太不懂事了,再三再四的强调不要有过激的举动,这样不是事情越来越多,越来越说不清了吗?矛盾越闹越大,非得刀兵相见才称心么? “可有此事?”钟离城主沉着脸问张振羽。 “回城主的话,确有此事。”张阳回话比他爹方便,他本来就站着的,一回身就回话了,他爹还没站起来呢他话都说完了。“追风身为平康总护卫,缉凶是他职责所在。他只是抓了三名凶犯,其他的人一下没动,大宁太子郑明明和平康护卫伍竹,追风都不曾触及。” 听张阳的意思,大宁还应该感激追风呢,没抓他们太子,没强行接伍竹回府。郑喜坤气得鼻子都快歪了,有什么办法?心里只能是暗骂郑明明,傻儿子呀,这个笨,怎么能带他们仨出来呢?让人家抓去了都说不出理来。 “杀人的只是许文彦一人,与别人无关。”郑喜坤说的也是有道理,的确那天只有许文彦一人去杀人,其余的三人负责抓伍竹。 “他们强掠平康护卫也是死罪。”张阳也学会了张嘴就定个死罪,不知道这条法律在哪写着呢,不过要是较起真来,他可以现写一本《平康法典》。 “好,此事暂不追究。伍竹人兽通婚当定死罪吧?”郑喜坤先不提大宁国的人有什么罪,先把伍竹的罪定下,这样好谈,你们死罪的我都赦免了,你们有什么理由不放我们的人? “《华夏律》上并没有这条,只有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没有人兽通婚砍头啊。”张阳深谙律法,可别人没有一个知道《华夏律》上都写什么了的。 “你敢说人兽通婚没罪么?”郑喜坤指着张阳,好像要跟张阳打什么赌似的。 “的确没罪。”张阳知道人兽通婚无辜处置了好多,他说人兽通婚没罪等于在说各郡首脑以及钟离城主都判错了案。“《华夏律》只有一条涉及人兽通婚,凡人与****\/媾(音构)禁。禁就是不许,不提倡的意思,并没有说这就是罪过。而且说的是凡人与兽,兽是指野兽或低修为的妖兽,不包括能化人形的灵兽。” “你强词夺理。”郑喜坤才不信他说的鬼话,这怎么可能?人兽通婚竟然没罪?天大的笑话! 第436章 朝议 张阳低头看了钟离琼玉一眼,钟离琼玉抬手向前一指,一个内侍捧着厚厚的一本兽皮书走了上来。(..tw)虽然这书许久不曾有人动过,上面倒也干净,貌似刚擦过。金光耀眼的三个大字‘华夏律’闪闪发光。 张阳把兽皮书翻到某一页,就那么交给内侍。内侍也就那么交给郑喜坤看,郑喜坤哪有耐心看这东西,在法庭上现看法律条文好像有点晚了。 “上面写的明白,凡人即未曾修行之人,兽即山中之兽,林中之鸟,水中之鱼,草中之虫。齐素琴虽是凡人,伍竹却非山中之兽。”张阳对这些条文是吃的相当的透,郑喜坤却是一窍不通。 “你胡说,灵兽也是兽,谁能说灵兽不是兽族?” “就算是兽族,也没有罪啊,就是个不提倡而已。”张阳的确是狡辩了,禁可不只是不提倡的意思,还有禁止,不允许的意思,这里绝不是这么两个意思,还有更深层的含义就是囚禁的意思,格罗斯琳娜被囚千年也算是有法可依了。 凡人也并不是张阳所说的未曾修行之人,他这是给他自己留后路,在向别人灌输他编造的观念。(..tw无弹窗广告)凡的意思是所有的,全部的,凡人就是所有的人都必须遵守这条律令。兽,也不是指野兽抑或妖兽,而是兽族的意思。按《华夏律》在华夏三都六郡范围内人兽结合是要受到囚禁的处罚的。 除了张阳谁会字斟句酌的研究法律条文?不会有人闲成这样的,因为没人重视这个,谁也不在意这个。有罪没罪都是主人定的,谁权大谁说了算,这早已是铁打的定律。可现在钟离城主让他们两家‘和谈’,他不好发话强压哪一家,这谈自然要以律法为依据,律法没人懂,自然就是谁能说出来的话能让众人心服谁就有理。 郑喜坤万万想不到张阳竟然对律法了如指掌,张阳以《华夏律》为依据说出来的话有凭有据,让他无从反驳。郑喜坤想不到先查查《华夏律》,更想不到人兽通婚竟然还用得着辩论一下有罪没罪。人兽通婚有悖人伦,是天地不容人所共诛的大罪,怎么到张阳这儿就愣是没罪了呢? 气塞胸膛的郑喜坤脸色重如猪肝,张阳明明是拿着不是当理说,自己明明一身的理怎么就说不过他? “人兽结合必遭天遣,你难道不知道吗?”郑喜坤也不知道这句话在哪写着呢,反正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 “哦?既然是必遭天遣,那就由天去惩罚他们好了。你有什么理由插手呢?你越俎代庖恐怕会触怒上天的。” “啪”郑喜坤拍案而起,指着张阳大吼:“你无礼!” “哪句说的无理?”张阳态度一直都很平和,这平和倒比激烈更气人。 “我,我替天行道。”郑喜坤总算找着个能帮自己说句话的成语。 “你有什么资格替天行道啊?是天让你这么做的吗?天给你发诏令了还是派天使跟你说的?” “你?”郑喜坤几乎忍不住要动手了,钟离琼玉坐在张阳前面,钟离城主坐在张阳后面,他怎么敢朝那个方向出手? “天要惩罚伍竹打个雷就劈死他了,还用你费这么大事吗?” 郑喜坤气得头都疼了,他终于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无论如何他是说不过张阳的。那就不要再和他说下去了,除了惹自己生气和让别人笑话以外就一点作用也没有了。任凭你嘴有多巧,你能说出什么花样来都没有用,我就认准一条你必须放我皇弟和四名护卫回来,否则不光伍竹是死定了,我大宁一天不灭国你们就别想消停。 “哼,说别的没用,就说你们放不放我皇弟和大宁护卫?”郑喜坤直奔主线了,谈事嘛直接谈核心,快速解决问题,边线都不重要,大事谈妥了,小事都过得去。 “放与不放都在于你啊,上次说过了不可轻放。”张阳说罢回头看向钟离城主:“兰公主现在殿外候着。” 城主一个眼神,边上的内侍急忙喊话:“请兰公主上殿!” 素兰头上白布扎成的大花特别显眼,一身孝衫平添俏丽。郑喜坤的眼睛则更关注素兰的肚子,见她小腹微隆多少放下三分心来。不管怎么说她肚子里都是大宁国的第一个帝孙,大人怎么闹,郑喜坤都是喜欢孙子的。就算素兰跟大宁没关系了,她的孩子一出生,尤其是个男孩儿的话,郑喜坤一定要接回大宁的。这是郑家的骨肉,说什么也不能允许他飘零在外。 素兰缓缓的走上大殿,优雅的冲城主一福,然后又向张振羽见了一礼,最后朝钟离琼玉和张阳低头致敬。跟没看见郑喜坤一样,理也没理。郑喜坤也不挑她的礼,看她这一身孝服,一瞬间让人的怒气、怨气都降了许多,毕竟人家的父母都被杀害了,这种心情谁都能理解。 “兰儿,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张振羽怕她紧张鼓励她一下。 “是”素兰轻轻一福,便对钟离城主说道:“小女父母、舅父都无辜被杀,姐夫被捕,姐姐和外甥被逼走至今不知所踪。齐鲁两家世代良民竟遭此惨害,望城主为小女做主,替小女讨还公道。” “嗯,你有什么要求就提吧,大胆的说。”钟离城主就是给她个机会提要求,哪怕过分点再商量呗,总不能说人家受了这么大的伤害,还不让人家说话吧? 素兰转过身望着郑喜坤,郑喜坤多少有点尴尬。 “你就说吧。”郑喜坤也不知道此时该如何称呼素兰了,如果说只是赔偿素兰,给她一些安慰,郑喜坤是不计较的,多给她点物质上的补偿是应该的。 “好,那我就说了。”素兰冷冷的眼神透着坚毅的光芒。“我不要城池也不要领地,不要金钱,也不要奴婢。我要生者还家,死者安息。有罪的要认罪,做孽的要伏法,天理昭昭欺心者诛。” 第437章 供词 说了一圈又绕回原点,跟没说一样啊。郑喜坤就要保住郑喜亮的命,就为这个才和平康王府谈条件的。谈来谈去张阳也好,素兰也罢就咬住‘杀人偿命’了。 “伍竹我可以放他,死者也可以厚葬。大宁皇叔不能在平康府正法,这件事我绝不答应,你有什么别的要求可以提,什么我们都可以商量。”郑喜坤跟素兰倒没什么火气,虽然素兰和张阳一样的倔强。但素兰怀着他的孙子,他不想让素兰太过激动。而且只有好好谈,才有谈的价值。 “在大宁正法也行。”素兰真够仁慈的,给郑喜亮挑个死的地方。 “这”郑喜坤只好耐着性子婉言相劝:“人死不能复生,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就算杀了你皇叔,你父母也活不过来了,不是吗?不如我多赔偿你些别的,你过的好了,你父母在天之灵也安慰些。” “我父王还养得起我,不需要我拿生身父母的命去换养家的钱。”素兰看一眼张振羽,提醒郑喜坤自己现在是平康兰公主,你看得我父母命如草芥,就你兄弟是人吗? “我不是这意思,事情已经过去了,仇恨就放一放,咱们好好谈谈不好吗?” “兰姐,得饶人处且饶人,郑伯父为的也是国之体统,绝不是徇私情。”张阳见郑喜坤态度还不错,既然想让素兰回去,就不能跟郑喜坤闹得太僵,这个台阶还是她来给的好。 “既是如此我有三个要求,第一大宁必须向我父母、舅父认罪。第二必须把我姐夫放回来。第三血债血偿,杀人必须偿命,德清皇爷可以回大宁,那四个行凶的护卫必须正法。” 郑喜坤总算盼到平康府吐口放郑喜亮一条活命了,可是杀大宁四个护卫,这不只是面子问题,确实是肉疼啊,这损失非轻。 “护卫们也是奉命行事,你既已原谅你皇叔何必为难下属之辈?更何况杀人的只是许文彦一人,另三名护卫并未出手伤人啊。”郑喜坤把许文彦舍出去了,这也算是丢卒保车吧。 “他们罪恶滔天,岂能轻放?”素兰怒目圆睁的盯着郑喜坤:“他们的罪状可不只抓捕伍竹这一条,在大宁纵火焚宫险些害我命丧,这些乱臣贼子早就该千刀万剐了。” “什么?”郑喜坤的调查结果是素兰自己焚宫自尽,跟护卫们有什么关系?郑喜坤没有当面提出素兰焚宫的事,是不想跟她闹得太僵,才没有质问她,岂料她先提出来了,而且貌似另有隐情。 素兰看一眼张阳,张阳拿出五卷竹简递给内侍,内侍捧着过去放到郑喜坤面前的桌子上。郑喜坤看着这么大一堆竹简当时就懵了,这都什么玩意儿? “这些就是他们的供状,他们的累累罪行不够断头台上那一刀吗?”素兰有足够的信心相信郑喜坤看完这些,不用别人,他就恨不得亲自操刀行刑了。 郑喜坤看看竹简看看素兰又转头看看张阳,他们怎么没当众说出这些罪行呢?只给我一个人看,这是什么意思?郑喜坤满腹狐疑的打开竹简,一字字一句句如针似刺扎在心上,一行行一卷卷如雷似吼震得郑喜坤险些吐血。 原来是郑喜亮派他们暗焚太子宫,烧死素兰母子以达到令太子与父亲反目成仇的目的。杀光灭绝齐家人,为的是断却伍竹的念想,以便郑喜亮成功收服灵兽。甚至郑喜亮偷制龙服、暗刻玉玺,笼络朝臣、网罗美女,生活奢靡无度,权柄只手遮天,觊觎龙位不说,最可恨的是竟然还有一条罪过是私通皇嫂,虽然只是嫔妃却有三四个。 郑喜坤眼里冒火,心里都冒了烟了,浑身燥热难当,一卷卷看下去气满胸膛,都快喘不过来气了。抬头看素兰一脸哀怨,又瞥一眼张阳,心里真是感激,这份供状若是当众念出来,他活活被羞臊死了。 “城主,大宁的王爷与护卫都在殿外,单凭一纸供状恐人多疑,一面之词难以服众,是否让他们上殿来当面说个清楚?”张阳知道郑喜坤现在气的几乎没什么理智了,但过一会儿他就能冷静下来,他肯定会质疑这其中有诈。虽然供词是他们本人所写,但人都被平康府控制着,酷刑之下只怕供状有虚妄不实之处。 “嗯”钟离城主一摆手,内侍高声喧嚷:“传大宁德清王爷及四名护卫上殿!” 郑喜亮一身常服很是洁净,头脸也光鲜,不像是受了什么酷刑的样子。他身后的四名护卫身披铁锁链,手和脚都被铁链拴住,一走路铁链哗啦啦的响。 “问墨,摘去他们身上的铁链,这朝堂之上也不怕他们逃了。”张振羽倒不是心疼他们,只是提醒他们问墨在这儿呢。 问墨扬手收了他们的铁链,铜光闪闪的眼睛带着微微的笑意。 “我问你们太子宫失火一事,是怎么回事?”郑喜坤挑能说的问啊。 “是我点的火。”一名护卫抢着回话,生怕抢不着头功似的。 “谁让你点的?” “是秦护卫安排的。” “秦泽岐,是你让他点的火吗?” “是”秦泽岐也不求别的,只要能痛痛快快地死就行了。“是德清皇爷让我这么干的。” “下人们说当日是太子妃赶他们出太子宫的,怎么是你们点的火?” “是我告诉太子妃她的家人都被杀了,她心情不好就把所有人都赶出去了,我们进院的时候太子妃睡着了,我们就放起火来,没想到追风护卫赶过来把她救走了。”另一名护卫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关键是能和供词对上。 郑喜坤问了几个问题,他们回答的和供词天衣无缝。郑喜坤把竹简摔到他们面前,让他们好好看一遍。 “这都是你们写的吗?” “是”他们异口同声的应承。 “德清王,皇御弟”郑喜坤举着一卷竹简,气得声音都发颤:“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吗?” 第438章 疑虑 郑喜亮堂堂的大宁国德清王爷,怎么甘心顶着这么一堆乱七八糟的罪名去死?可他不敢回想昨夜亲眼目睹绿萍遭遇到的凌辱,他不想他所有的老婆、女儿都有同样的遭遇,更不想他的儿子们和他一样享受那么消\/魂的折磨。 他见识过问墨的本事,入大宁宫如无人之境,掠走他的家人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他太低估了平康府,做梦也想不到平康府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护卫?追风根本就不是最强的,他比问墨差得远呢。问墨光是在怨魂海就修行了四百年,四百年前就是很强大的存在。而追风才二百来岁,修行的岁月不足一百七十年。 皮肉、筋骨、血脉分别承受着麻、痛、痒的滋味,有点类似过电流,又不完全一样。无数的蚂蚁在身体里面肆意的爬行,灵魂都被撕咬的直颤抖。用不上一刻钟随便什么样的硬汉都会屈服,不为荣华富贵,不求豪宅美妾,只要给个痛快,能死就行。 但此时郑喜亮一点异样的感觉也没有,在这朝堂之上面对着愤怒的皇兄,他豁出去了,宁死也不能让张阳得逞,不能让平康府百般的羞辱大宁,这供状一分真里有九分假,不是我做下的事,我为什么要认? “皇兄,这不是真的,是他们逼我写的。”郑喜亮拼了,任凭你有多少手段折磨我,我总算抓住这个机会把实话说出来了。 郑喜亮还想多说点什么,忽觉嗓子发紧,心也像被绳子紧紧的勒住了一般,他愣是说不出话来了,他知道这是问墨悄悄的开始折磨他了。 “你知不知道你写了些什么?”郑喜坤见他衣裳很整洁,不像是受过重刑,这些人里只有许文彦衣裳破裂,明显的斑斑血渍。 “郑伯父,许护卫确实受了很多委屈,但自从他说了实话以后我就没为难过他。而德清王爷我们则一直是敬若上宾,不敢怠慢。秦护卫等人昨天才到平康府,他们是看了许护卫供词自觉无可抵赖才招了实供,并不曾刑讯。”张阳拿出一个储物戒指,由内侍交给了郑喜坤。“这是德清王爷之物,理应交还原主。” 郑喜坤接过戒指,这还是他送给郑喜亮的。他探缕真元查看一下,里面龙袍、玉玺俱全。他拿出玉玺仔细的观赏一番,玉质不错,雕工不错,比他的玉玺还要强上三分。 “真精致啊。”郑喜坤每天吃喝玩乐根本也不顾朝政,大权都在郑喜亮手里,郑喜坤这个国君几乎就是个摆设了,难道一个称呼就那么重要吗?国主如何?王爷又如何?为了变更一个称呼连兄弟手足之情都抛之脑后了? 听到郑喜坤夸赞玉玺,张阳心里好不得意。张阳辛苦了半宿雕出来的,从小就喜欢往石头上刻字,总算没白练,用上了。那龙袍还是张阳准备送给他爹的礼物呢,亲爹没用上送给郑喜亮了,这个坑爹,真是坑死了。 郑喜亮被折磨得要挺不住了,他想喊出不了声,他想往地上躺打个滚发泄一下,竟然一动也动不了。好端端的就跟焊到地上的一尊塑像似的,他浑身冒汗都快哭了。 郑喜坤见他一言不发,不由得火往上撞。若不是他心里有愧,为什么不说话呢? “我问你这里面有多少事是真的?”郑喜坤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那上面的任何一件事是真的,他多希望郑喜亮亲口告诉他,那上面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郑喜亮刚才也清清楚楚的告诉过他都是假的,他都不知道该相信谁,他抓着竹简又一次问郑喜亮。 郑喜亮忽觉身上一阵轻松,没有束缚感。“皇兄”他能说话了,自己都吓了一跳。他抬头见张阳一脸阴险的笑意,手上拿着一根红色的丝线,一圈一圈的往手指上缠绕像是闲极无聊了在玩线头。 罢了,看到那丝红线郑喜亮唯有一颗求死的心了。就让皇兄恨我吧,我大不过一死,能痛痛快快的死就好。说穿了有什么用?在大宁宫大阵重重的情况下问墨和追风来去自如,大宁与平康的差距太大了,平康有五大灵兽还有问墨那个怪物。不说战争,光是暗杀就够要命的。 其实大宁没有那么弱,那天大宁宫的大阵只启动了一个外人不能踏飞剑而已,别的阵都没启动,否则问墨和追风没那么容易走掉。而问墨也没有他想像的那么厉害,能在空中卷人和用一些怪法术折磨人,这都是跟魔族学来的一点小伎俩,他会的魔族手段并不是很多。 “说话呀。”郑喜坤见他半天不开口,便催他说话,你想活命就得为自己辩解,否则这竹简足够要你十回命的。 “皇兄,我对不起你,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一个人的错,你不要记恨旁人。” “你?你?”郑喜坤‘啪’的一下把竹简摔到桌子上,气得都不知道怎么好了。“你知不知道你犯的是什么罪?” “但凭皇兄处置。” 郑喜坤看着他,真是杀他二十回都不解恨。可天大的怒怨,天大的恨也扯不断手足亲情。他怎么也做不到眼看着郑喜亮被砍头,他就是不愿意接受眼前的事实,不肯相信这一切会是真的。 “城主,我要带他下去单独谈谈。”郑喜坤宁愿忍下所有的一切,也还是想给他留条活路。 “好,你们去吧。”钟离城主不明所以,反正在这华夏宫中谁也没可能逃得掉,他们就是想单独说说话嘛,有什么大不了? “谢城主。”郑喜坤左手抓着竹简,右手抓着郑喜亮,怒气冲冲的下殿去了。 出了殿门就见郑明明在殿外候着,郑喜坤兄弟俩急匆匆的往前,郑明明自然在后面紧跟着。转过殿角,郑喜坤就在院子里布了个隔音阵。 “你跟我说实话,他们到底怎么你了?”郑喜坤愤怒之后很快冷静了下来,就算郑喜亮真的做了那些事,他会很容易就招供吗?他有必要招自己谋君篡位的事吗? 第439章 宣判 郑喜亮心里也很犹豫要不要跟皇兄说实话,张阳曾许诺只要他认下所有的罪状,就不会跟大宁开战。但张阳的话有几分能信? “皇兄,其实我”郑喜亮忽然发现郑明明站在自己的对面,笑吟吟的望着自己,这副笑容跟张阳那么的像,笑的那么阴险,他的手里竟然也有一根红线,他也慢慢的往手指上绕啊绕啊。 “你?”郑喜亮刚要骂他投敌叛国,只见他用力一紧红线,郑喜亮的心猛的一抖,根本说不出话来。心一个劲的抽搐,他只有眼神里流露出浓浓的恨意。 张阳折磨他也好,问墨折磨他也罢,他再痛苦即使痛苦到无法承受,痛苦到唯求一死,他心里都不恨。人家是敌人,怎么折磨你都是应该的,你承受不住只能怪你自己没有毅力,你挺得住抑或挺得不住都是你的事,还能恨人家对你残忍么? 可郑明明不同,郑明明是他嫡亲的亲侄子,他虽然平时对郑明明没怎么好,可心里是关怀他的。郑明明贵为太子,平时也不缺生活上的照顾,练功也有自己的老师教导,当叔叔的也帮不上什么。但他出门郑喜亮都暗中派人悄悄的保护他,正因为如此秦泽岐才常常挨郑明明的骂,不然秦泽岐一个御都护卫有必要天天跟他身后吗?他自有太子宫的侍卫跟随,还不是郑喜亮担心别人保护不了太子,才派秦泽岐跟着的。(..tw无弹窗广告) 现在郑明明和敌人一样的对待他,他心底升起浓浓的恨,这恨不是仇恨的恨,而是恨铁不成钢的恨。‘孩子,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呢?我是亲叔叔啊。你怎么能跟平康府的人勾结?你可是大宁太子啊,将来大宁的天下都是你的,别人都可以叛国,你怎么能叛国呢?’郑喜亮气的不行,又说不出话来,心一阵阵绞痛,半是郑明明勒的,半是郑明明气的。一时间不由得流下泪来,看他老泪,郑喜坤也心如刀绞。 “好了,你放心,不管怎么说我不能让你死,有什么事咱们回家说。”郑喜坤也不想多问了,只要留得命在,有多少话问不了?回国有的是时间问,就算这竹简上写的都是真的又如何?只要能痛改前非还是好兄弟。几个女人罢了,你喜欢就送你。龙袍你喜欢就穿,不就是一件衣裳吗?玉玺你也可以用,王爷比国君也不小多少。(..tw好看的小说)实在不行这国君就让你做,我做王爷倒乐得逍遥,反正你喜欢理政,我不喜欢。除了明明和月香,这世上我就你这么一个嫡亲的兄弟了,什么都可以不要,手足不能断。 郑明明笑嘻嘻的一松红线,郑喜亮心上一松,他长出一口气。 “逆子!”郑喜亮恶狠狠的朝郑明明扑了过去,他琵琶骨被锁,真元都调不动,如何能伤得到郑明明?郑明明朝旁边一闪,郑喜坤抓住郑喜亮的手腕,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 “你就算要造反,也不该加害明明吧?”郑喜坤万万想不到他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冲郑明明动手。竹简上列下他般般罪行,郑喜坤都选择隐忍,只为手足亲情。他却对亲侄子下手,他的手足亲情在哪呢? “皇兄,他叛国投敌。” “皇叔,你杀我岳父母,逼走素兰,我都没说什么,你怎么诬陷我啊?”郑明明一脸的无辜,听叔叔这么说他好像很震惊的样子。 “哈哈哈哈”郑喜坤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哪国的太子能叛国?只听说过有篡位的太子,没听说过有叛国的太子。“你想离间我们父子也想个好点的理由啊。” 郑喜亮见皇兄不信自己的,侄子为了一个女人宁愿跟外人勾结,自己辛辛苦苦经营大宁到底是为了谁?我是网罗了很多美女,不都送给皇兄你了吗?你除了玩还干什么了?我是交结了许多朝臣,没有我拉拢人心大宁早散了,你知道吗? 越想越灰心,他也放声大笑,笑够了便是两行长泪。郑喜亮是真正的政客,郑喜坤是个甩手掌柜的,郑明明只是个孩子。郑喜亮用尽心机玩透权术,为的是大宁的国运。郑喜坤只知风花雪月,国事对他而言只是必要的时候走个形式。郑明明还是个意气用事的孩子,他只知道小家完全没有国家的概念。 张阳正是看透了这三个人才玩了这么一手,既能帮助素兰和郑明明重建幸福的小家,又能大大的削弱大宁的国力。即使郑喜亮重回大宁,还能有机会掌权吗?郑喜坤会治国吗?他们兄弟、父子、叔侄间不会有隔阂吗?等到他们误会消除,前嫌尽弃的那天,平康府已经强大得超出他们的想像。 这就叫家里不和外人欺,唯有家和才能万事兴。这也正是张阳为什么要利用这件事在平康府大肆宣扬极有可能发动战争了,为的就是集中平康人的注意力,为了让大家上下一心。 “我没什么好说的了,皇兄,你多多保重,大宁国内忧外患都靠你了。”郑喜亮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操心国事有瘾,这时候还放不下,大宁国与自己还有什么关系了? 郑喜坤带着他又重回到大殿之上,事情已经如此明了了,也无需多言,一切都由钟离城主做主好了。 “你们要都没什么话说了,我就宣判了。”钟离城主想了想,基本上素兰的要求都可以满足。“平康府兰公主要为父母申冤雪恨,我就与你做主。一,大宁国君与德清王爷并众护卫须诚心拜祭,以告慰逝者亡灵。二,大宁国要释放伍竹。三,杀人偿命,大宁国许文彦杀了齐鲁两家三条人命理该血债血偿。德清王爷与另三名护卫就遣回大宁,由大宁国君处置吧。”钟离城主觉得一下杀大宁四名护卫实在是太多了,培养一个护卫出来是相当不容易的。“大宁国状告伍竹人兽通婚,既然《华夏律》上说无罪,就不予追究了。但伍平是半人族,这绝不能留。” 第440章 重判 钟离城主这个宣判结果实在是太偏心了,大宁国的人都让他赦了,就杀一个许文彦。(..tw无弹窗广告)平康府无端的要牺牲掉伍平,一个孩子犯什么罪了?钟离城主没想那么多,大宁国死一个护卫,平康府死一个小妖兽,两下都差不多,他觉得这样最公允了。 张阳心里不乐意,嘴上不敢说。不管什么样的结果,钟离城主张嘴说出来就算是尘埃落定了。他悄悄的捏了钟离琼玉一把,钟离琼玉也觉得这样的结果不公平,张阳怂恿她做什么,她都敢干,何况说几句话而已? “不行!”钟离琼玉站起来就冲她爹嚷,钟离城主除了头疼还是头疼,又拿她没办法,只好听她说下去。“凭什么把他们全放回去?”钟离琼玉指着下面的大宁护卫:“他们杀了三个人,至少要有三个人偿命。” 张阳用神念扯了扯钟离琼玉的衣袖,钟离琼玉站了起来,他俩之间有一点距离,张阳没办法伸手去碰钟离琼玉了。杀几个人都不要紧的,象征性的杀一个祭奠亡灵就行了,关键是伍平,你救救伍平啊。 “你刚才还说什么了?”钟离琼玉指着她爹大叫,她忘了刚才钟离城主怎么宣判的了,张阳还有哪里不满意呢? “你给我下去!”钟离城主一声厉喝,这什么孩子?半点礼貌都没有,朝堂之上指着城主的鼻子大喊大叫的,连个爹也不叫直接就你你的。 “他刚才都说什么了?”钟离琼玉又转过来问张阳。 “回小公子话,城主刚才说要杀伍平。”张阳把别的都省略了,就这条重要,你就盯住这条就行了。 “小孩子也杀,有没有天理了?伍平犯什么罪了?凭什么杀他?”钟离琼玉已经给城主天大的面子了,要是别人她这会儿早把剑拔出来了。 钟离城主没理他的宝贝女儿,他望向张阳,张阳赶紧低下头。钟离城主心里这个气,闹了半天张阳是带枪来的呀,我这闺女缺心眼呀,你的嘴是替他长的么? “阳公子,你有什么想法自己说。”钟离城主明知道钟离琼玉是替张阳出头的,那还不如直接跟张阳对话。 “回城主的话,我没什么想法。”张阳哪敢说城主判的不对,这桩公案明摆着他是偏袒大宁国,说明平康府在他心里的位置并不高,怎么也不能再得罪他。 钟离轻哼一声,你没想法?没想法怂恿钟离琼玉站出来吼什么?“你没想法那就这么定了,散班吧。” “城主”张阳到底沉不住气了,他不忍心伍平小小年纪无辜被害,更何况这是对人兽结合的极大打击,今天牺牲小伍平,来日他和凌波要孩子不要?“伍平实在无辜啊。” “人兽通婚本就不予提倡,他就不应该生,活几年已经算他占了便宜了。”钟离城主不高兴了,主要是生钟离琼玉的气,而且他有个好习惯,不管因为什么人什么事生了钟离琼玉的气,总能找到别的人和事出气。“半人族,人非人,兽非兽,留在这个世界上就是对人的侮辱,非杀不可。” “这”张阳一来不敢和钟离城主太过争执,二来这半人族哪部法典上也不曾提到过,想找一条法律曲解一下都找不到。“城主,晚辈有句话敢说么?” “讲” “哪条律法上有说半人族非杀不可呀?”张阳声音弱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了,好在大家听力都不错,朝堂之上又够安静。 莫说修行高手,就边凡人齐素兰都听清了。她本也想替伍平求个人情的,现在见张阳出头了,她便不说了。张阳若是讲不下人情,她就更讲不下来了。 “我刚说过,你没听到吗?我说的话抵不上律法吗?” 张阳一听他以势压人不讲理了,便闭口不言了。论势平康府现在没资格跟华夏城叫板,论理他不讲理了,你还说什么? 钟离琼玉一看张阳不说话了,她便上前跟她爹理论:“你判的不公,你重判。” “休得胡闹!”钟离城主瞪起眼睛吼了她一声。 胡闹?这倒提醒钟离琼玉了,胡闹那是最拿手的。钟离琼玉上前两步扯起城主面前桌子上铺着的桌布,就要往下拽,钟离城主赶紧伸手摁住,这金銮殿上让人掀了桌子,可真够瞧的。 “我重判,我重判。”钟离城主在这华夏三都六郡那是真正的帝王,天地之间以他为尊,他唯独怕这个宝贝女儿,那真是\/宠\/的无法无天。 别人家的孩子要是敢这样,那是没教养没礼貌。钟离琼玉这么干那是有性格,这叫与众不同敢做敢为。 “大宁国的四名护卫都由平康府处置。”钟离城主说完看看钟离琼玉:“这样行了吧?” “嗯,那伍平呢?”钟离琼玉这回知道张阳是想保住伍平了。 “伍平的事没商量,就这样吧。”钟离城主一摆手,内侍高声喝道:“散班!” 众人纷纷散去,张阳终于明白一个道理,原来讲理也好,论道也罢,都是徒劳无功的,一切都是上意。谁会按照法律条文办事?都是上意,上面一句话没有为什么只有执行。 出了大殿张阳拉着凌波匆匆离开华夏帝宫,直接飞了回去。连伍竹都是张振羽去交接的,那四个护卫由问墨押着往他们平康宫去。等他们回到平康宫的时候,张阳和凌波已经离开了,没人知道他们干什么去了,也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路上伍竹跟素兰做着同一辆轿子,素兰跟伍竹讲了大殿上的事。伍竹听说城主下令要杀伍平,顿时就紧张了起来。城主若是要杀伍平肯定三都六郡都会撒下缉捕令,重赏之下必有人举报。而且平康府也藏不了几天,走漏了风声平康府也担待不起啊,他也不想连累平康府,他已经给平康府添了太多的麻烦了。 追风和问墨把大宁的四个护卫都送进了地牢,现在怎么处置他们就是平康府的人说了算了。 第441章 村庄 平康镇东郊外原本一片荒凉,现在已经是房屋座座,柳荫成行,山坡上梯田层层,村落里炊烟袅袅。盛夏时节地里的农活并不多,村里的青壮子弟都聚在村头的空地上练着拳脚。一群垂髫(音条)稚子每人一条小板凳坐在边上,手里都拿着一根木棍不停的在地上写着什么。 数不清的车马兵士往这边走,孩子们都想看看热闹,教书的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都心生好奇便散了课远远的抻着脖子看起了热闹。 豪华的车马大轿,持戈而行的兵士,骑着高头大马的将军,木笼打造的囚车无一不充满了神秘的色彩。张振羽目不斜视的坐在马上,追风和伍竹紧随其后。郑喜坤和郑喜亮并辔而行,郑明明在后面跟着。大轿里坐着素琴、素兰还有鹿儿。后面的囚车里便是大宁国的四个护卫。 新建的村庄犹如人间仙境,层层梯田错落有致,郑喜亮看着村头练工夫的青壮年,又看到读书的孩子,走的近了些,他看到家家院子里都有许多家养的动物,鸡、鸭、鹅、狗、猫、猪、牛、马、驴、羊,许多妇女在给动物们喂食。隐隐约约的他还听到阵阵机织声,这应该是布坊里织布的声音,皇宫大内才有的,怎么平康王府平民百姓之家都织布? 郑喜亮每每沾沾自喜,以为自己是个治国能手。(..tw好看的小说)大宁自他掌政之后,可谓政通人和。今天看到平康王府的郊区小镇竟然如此的井井有条,村民和谐友善的居住在一起,有耕田、有机织、有畜牧、有教化,壮者习武,幼者习文。如此下去不出十年大宁只有俯首称臣的份儿,只怕其他郡府也难逃奉人为尊的命运。 孩童们远远的望着这个大队伍,见最前面有三匹马后面跟着三匹马,他们只认识其中的一个,就是那个一身白衣骑着白马的追风。 “追风!那个是追风!”一个孩子眼里冒着崇拜的光芒,兴奋的大叫。追风听到有人叫他,便转过头冲他们笑笑,朝他们挥挥手。 “是追风吗?是阳公子吧。”另一个孩子则盼着看到张阳,可惜张阳没来,他失望的嘟囔了一声:“阳公子怎么没来啊。” ‘追风?阳公子?这里的孩子都认识平康府的太子和总护卫?难道这都是府里的贵族子弟?’郑喜亮看了一眼就打消了心里的想法,绝无可能。这些孩子破衣烂衫的,虽然都还洁净,却少有不打补丁的。 “张府主,这个村子很美啊。”郑喜亮这些天都被郑明明控制着,少有能说话的时候,他也不想跟谁说话。这会儿他才说出第一句话,与正事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的一句话。 “哦,这都是阳儿弄的,他闲不住总有许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就圈给他这么一块地方由他玩吧。”张振羽心里很是自豪,有这么个能干的儿子真是骄傲。 “阳公子真奇才也。”郑喜亮心中一声悲叹,可惜自己沦落到这么个地步,再没机会掌握权柄了,能不能保住命也难说。不然说什么也得想办法弄死张阳,真后悔张阳在大宁宫住了那么多天,怎么就没找个机会药死他。 很快到了齐鲁两家的坟前,大家很正式的拜祭了一番。然后手起刀落,大宁四个护卫砍了仨。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秦泽岐冷汗淋淋,魂飘神荡却原来只是陪绑。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他们往回走的时候听到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一个个摇头晃脑奶声奶气声韵俱佳。 郑喜亮听的入神不觉勒住了缰绳,愣愣的看着这群孩子。他站住,大家也就都站住了,引得那些孩子又跑过来看热闹。郑喜亮冲孩子们招招手,他们就跑了过去,一点不怕生人。 “你们唱的是什么呀?谁教给你们的?”郑喜亮很和善的笑容,孩子感觉很亲切。 “三字经,阳公子教我们的。”孩子们都抢着回话。 “我还会呢,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我也会,我也会。” 孩子们叽叽喳喳上蹿下跳的抢着回话,像多一句话能占多大便宜似的。 “好了好了”郑喜亮拿出一串刀币:“你们都是好孩子,我把这个扔出去,谁先抢到了,就是谁的,好不好?”郑喜亮想用这种办法引孩子们离开,他们便走了。孩子们分抢刀币也是一件乐事吧,但愿不要因为一串刀币打的不可开交就好。 郑喜亮一串刀币扔了出去,只有一个孩子跑过去捡了起来。郑喜亮很奇怪,这一串刀币也有一百多,对这些孩子来说就是均分也是不少钱呢,怎么都不动地方?而那个捡了钱的孩子也没有拿钱跑,而是走了回来。 他一回来,所有的孩子都站开了,都和他保持距离。 “你没志气。”“你不听阳公子的话。”“我们不理你了。”“你丢人。”所有的人孩子都指责那个捡钱的孩子。那个孩子也没理他们,直接朝郑喜亮走了过去:“你的钱还你。” “你们为什么不要啊?”郑喜亮更是意外了,这么点的孩子见钱不欢喜,他们明明很穷的样子。 “无,无”那个孩子挠挠头,回头看教他们书的先生离他们很远,抬头看到了追风,他便问道:“追风护卫,无什么来着?” “无功不受禄。”追风很认真的回答他。 “嗯,阳公子说没为人家做事不能拿人家的钱。” “我送你们的,你们买件衣裳也好啊,怪可怜的。”郑喜亮真是没别的意思,但语气中难免就透露出些许的让人不舒服的‘同情’。孩子们的自尊心一瞬间受到了打击,好像有人笑话他们了。 “阳公子说笑破不笑补。” “贫家净扫地,贫女净梳头,虽不艳丽,自是风\/流。” “我们贫不受人怜,弱不受人欺。” 追风笑着点点头,冲他们竖起拇指,得到追风的肯定这帮孩子无比的开心。 第442章 火山 这帮孩子的话句句如雷,炸得郑喜亮心头一震一震的。这么点的孩子懂这么多道理,大宁的朝臣未必说得出这样的话。平康府将来会是什么样子? “你们要听我的话,收下这串刀币,我还有更多的好处给你们。”郑喜亮想看看这些孩子到底是只会背什么《三字经》,只是嘴上说说还是用行动去践行理论。 “你是谁呀?” “我是大宁国的人,是追风护卫的好朋友,你看我们在一起呢。”郑喜亮发现这些孩子就和追风亲,别的人好像都不认识。 “我们不要。”“我们不要别人的钱。”“阳公子说白来的钱不好花。” 郑喜亮拿出一个包裹,里面其实就几件衣服。他说:“这里全是糖,你要收下我的钱,这些糖都给你们。” “我想吃糖。”小孩子对糖果的抵御力很差的,那个孩子拉着身边的一个男孩儿,那男孩儿甩开了他,指着他大骂:“你没出息。” “拿着吧。”郑喜亮把刀币递到那个想吃糖的孩子面前。 “不要。” 郑喜亮拿出一块龟甲金:“看你们日子过的也够清苦,这个拿能换好多的糖,好多的肉。” “不要,阳公子说贫贱不能移。” “你看你们听阳公子的只能过苦日子,要听我的就有大富贵。”郑喜亮又拿出两块青金,他料想孩子们不能认识乌金。 “就不要,阳公子说富,富,富贵”那孩子抬头看着追风,求助的眼神可怜巴巴的。 “富贵不能淫。”追风认真的提点他们,都是五六岁的小娃娃,记住这么多也不容易了,毕竟才三四个月而已。 “你们知不知道惹我生气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啊?”郑喜亮板起脸来,收起钱拿出了马鞭。 “谁要是不拿我的钱,我就打他,用这鞭子抽他。”说着他抡起马鞭恶狠狠的朝空中一挥。‘啪’的一声很清脆的马鞭声。那些孩子的眼神里立马有了恐惧。 孩子们开始向后退了,退出三五步远,他们怒冲冲的嚷道:“打死我们也不要你的钱。”“阳公子说威武不能屈。”“你敢打我们,追风护卫会杀了你的。” “你们不就是乡野娃娃吗?追风护卫是我的好朋友,不会因为你们杀我的。”郑喜亮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孩子就这么的倔强,张阳会什么魔法吗?张阳不会魔法,但张阳会洗脑,呃,这也算是洗脑吧? “休要瞧不起我们,我们是平康的骄傲。”“我们是平康人的脊梁!” 的确,他们真的是平康的骄傲。这么一件小事,让张振羽从内心感受到了骄傲。这是儿子干出来的成绩,这是民心所向,小小的张阳给平康府上下注入了一股强劲的凝聚力。 回去的路上郑喜亮没再多说一句话,他抬起头看看天,这天下注定是平康王府的了。他回头看一眼郑明明,郑明明正回头看那车马大轿。郑喜亮的心如沉冰河,我大宁的太子眼里就只有那个村姑。平康的太子心里就装着家国天下,他为什么不是个情种呢?他要是也能为一个女人放弃一切该多好啊。 郑喜亮觉得痴情种都是天字号的笨蛋加傻瓜,却不知道他惊为天才的张阳恰恰就是个情种。 张阳和凌波双双飞离华夏直奔星月山谷,这三都六郡之内都容不得伍平了,唯有趁别人还没有发现伍平,赶紧的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暂避一时。什么时候解除缉捕令,再接他回来不迟。 萤沼水洞一切如故,张阳抱着伍平和凌波并肩前行。就是在这里张阳第一次感觉到巧荷就是凌波,那时的希望、气恼现在回味起来心还怦怦的跳。张阳望了凌波一眼,想起在这里假摔与她翻翻滚滚中还偷偷的亲了她一下。 “舅舅,这是什么地方啊?”伍平没来过山洞,这里地势好复杂,过了甬道还向前走好远,漫无边际也不知要去哪里。 “这是萤沼水洞,你要在这里住很久了。” “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啊?” “你什么时候练成一身好本事,出去以后能保护自己,什么时候就可以回家了。”张阳也不知道伍平什么时候能回家,好在这里伍竹是进得来的,他可以进来看儿子。 越走越热,阵阵热浪烤得人透不过气来。张阳无所谓,凌波也不在乎,可伍平受不了。 “舅舅,我要不行了,烤死我了。”小伍平热得直发晕,张阳不能抱他往前走了,他把伍平交给凌波。 “我去找她,把火熄了再来接你们。” “嗯。”凌波点点头,幻化出一片大芭蕉叶给伍平扇扇风,扇出来的也是热风,凌波抱着伍平往后走了一段路。 张阳纵身向前飞去,火山连绵火海浩瀚,哪里去寻格罗斯琳娜?张阳抡起九转擎天棒挥洒出阵阵雨雾,雨滴未落到火山上就先蒸腾了。 “嗷~”张阳大吼一声,也不见格罗斯琳娜出来,也听不到什么回音。 张阳飞了一会儿,这么大的地方要找一个人何其的难?他抽出魔笛,蓄足精元悠悠的吹了起来。 格罗斯琳娜正隐在火山下面听着张阳留给她的魔琴,琴音成了她唯一的快乐。一曲终了,却隐隐听到还有乐音绕耳。 “唉”格罗斯琳娜一声长叹,看来是自己幻听了。这种地方哪里会有人来?谁进来都不可能走到火山地界,不被真气憋死,也早被火山烤死了。张阳更不会来,他就是个骗子,骗了人心的大骗子。 哪有什么乐音?有的只是自己嘤嘤哭泣的声音。火山之上她是最高傲的女神,火山之下她的孤弱只有她自己看得见。她拿起魔琴没有催动能量,只是轻拂了一下,一串动听的乐音响起。她擦擦泪,微微的笑了。上千年了,也就张阳送她这么个让人开心的东西,那个骗子不回来也好,有这张琴就足够了。乐音悠扬,不止不息,不对,这不是幻听,他真的来了! 第443章 勾搭 “张阳!”格罗斯琳娜出了火山就看到那个一袭白衣的阳公子正横笛吹曲。她再听不到什么乐音,看不到什么火山,遍地红彤彤她都看不到,她心里眼里只有那一抹白色的身影。 “娜娜。”听到她的呼唤,张阳回身见格罗斯琳娜张开双臂朝他狂奔过来,他笑容刚刚扬起,格罗斯琳娜就扑到了近前。 紧紧的相拥,就像分别了一千年的情侣。 “你想我吗?”格罗斯琳娜与张阳分别的这段日子比前面的九百年都寂寞,时时刻刻分分秒秒的相思让她害怕孤独。 “说实话,偶尔会的,但肯定没你想我这么厉害。”张阳感觉得到她近乎恐慌的害怕失去眼前人的心情。 “你讨厌。”格罗斯琳娜紧紧的抱着他,不想松开。张阳也不好推她,就多抱了一会儿,这地儿实在是热,格罗斯琳娜又是个妖娆得要人命的美人儿。张阳阵阵血涌,心鼓‘咚咚’敲得厉害。 格罗斯琳娜双手扶着他的肩,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的脸。张阳让她看得局促不安,目光一个劲的躲闪。 “啵~”格罗斯琳娜趁他目光游离,凑上去亲了他一下。 “娜,娜娜。”张阳愣了,没见过这样的呀,不过这感觉挺好的,张阳让她弄的很紧张,一时也不知道想跟她说什么。 格罗斯琳娜面对面的看着他,不自觉的泪水涌出眼眶,张阳一下慌了,他好心疼。 “你怎么了?哭什么呀?”张阳柔声的询问,格罗斯琳娜转过去捂着脸大哭起来。张阳彻底懵了,这是你主动的,吃亏的人是我啊,你哭什么?张阳下意识的舔了一下嘴唇,香甜。 “娜娜,你到底怎么了?”张阳印象中的格罗斯琳娜高傲的不可一世,怎么变得这般柔弱了? “我想你。” “我不是来了吗?” “你还走吗?” “当,当然走啊,对了,我不是一个人来的,你把火山熄一下,好吧?” 伍平拿着芭蕉叶忽闪忽闪一个劲的忽闪,凌波安安静静的看着他,只是手里拿着一个小铃铛放在耳边,一动也不动。 “舅妈,你拿的什么呀?给我玩会儿呗。”伍平原本是叫凌波姨妈的,张阳非让他管凌波叫舅妈,小孩子倒也听话,让叫什么就叫什么。 凌波拿出一串漂亮的小石头递给伍平。“你玩这个吧。[..tw超多好看小说]” 伍平开心的拿着小石头去一边玩了,凌波无论站、立、坐、卧、走,耳边都扣着那个小铃铛不肯拿下来,伍平讨要几次,她总是不给。 张阳跟格罗斯琳娜说了他这次来的目的,格罗斯琳娜问这问那就是不熄火山的火。 “娜娜,我娘子和伍平还在外面等着呢,先把火熄了让她们过来,好吗?”张阳觉得凌波过来了,格罗斯琳娜就不会这么激动了,他特意不说凌波而说‘我娘子’就是提点她,让她明白张阳是有主的。 “你好好亲我一个,我就熄火。”格罗斯琳娜不在乎别的事,就想得到张阳的温柔。这段日子她每时每刻都在回想张阳陪她的那几天,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那么的清晰那么的刻骨铭心。张阳对她温柔的调\/戏,是她无法忘记的幸福。曾经那么亲昵,曾经那么近的距离,可每一次都是蜻蜓点水,一次都没真的得到过,连亲都没亲上一下。 “呵”张阳知道她是认真的,可他只能当她是玩笑。“别诱\/惑我了,我真的容易犯错误。” “来呀。”格罗斯琳娜可不是开玩笑的,她扬着美丽的小脖子,满是期待。 “娜娜,我们只是好朋友,你知道我娘子就在外面等我,我们不能做越礼的事。”张阳不是个拘束的人,但这种事不能随便。一旦答应了她,谁知道谁收不住?得寸进尺是必然,那后果就是不堪收拾的乱局。 张阳不想跟她绕弯子,也不想深层次的跟她调笑,虽然很尴尬但还是直接拒绝了。格罗斯琳娜被他拒绝也不是第一回了,她倒没生气。她只是向前走了两步,张阳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 “别走了,留下吧。”格罗斯琳娜站住脚很真诚的看着他。 “不行,我只能陪你几天,不能长住于此。”张阳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怎么可能留在这萤沼水洞里不出去? “好,能陪我几天也好,我不强留你。但是我要你真正的陪我,我要得到你,否则我不会放你走的。”格罗斯琳娜严肃的就像在说比‘圣人训’更‘圣人训’的正经事似的。 张阳连上辈子算上到现在还没跟任何一个女人有过事实呢,当然他是懂的,没吃过猪肉还看过猪跑。 “这不可能。”张阳不知道格罗斯琳娜是怎么了,疯了吗?“娜娜,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们就是好朋友,好朋友而已,你何必在我身上动心思呢?” “是”格罗斯琳娜当然记得张阳曾说过的,他们只能做好朋友。“可是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以后我有多后悔没把你留下来?我也不强求你别的,你只要恩恩爱爱的陪我过一天就行,哪怕只是一次,你给我一次就好。我不纠缠你,你想走可以走,我出不去你怕什么呢?” “娜娜,片时之欢有什么意义?说实话我喜欢你,所以我才尊重你。如果我不喜欢你,真的可以,无所谓的。你不觉得我要是真答应你,是对你的不尊重吗?” “我不要你尊重,我就要得到。” “你得不到啊,我的心不在你这儿。娜娜,九百年你都熬过来了,一百年眨眼之时就过去,你走出去就会发现有无数的好男人等着你挑呢。”张阳看她脸色慢慢的变了,知道她不高兴了。“跟你说实话,我和我娘子到现在也还没有夫妻之实。因为我爱她,爱首先就要尊重,不能给她堂堂正正的名份之前我不会亵渎她的。” “你真是个傻瓜,你错了。我要的不是一辈子,我知道你不爱我,我只想得到一次,我就能守着记忆过一辈子,你懂吗?” 第444章 解释 张阳沉默不语,他懂,他怎么能不懂?多深的爱恋才能让一个女人宁愿守着一次回忆过一辈子?守着一次回忆用一辈子的时光去回味,那是怎样的孤独与寂寞?那是要承受怎样的煎熬与相思? 格罗斯琳娜很直接,她不是没有羞耻心,她是没有时间。.tw[]张阳一闪就走,她没有机会跟他日久生情。而且他还是带老婆过来的,火山一熄她就没有机会向他倾吐心声了。 张阳微笑着向她伸出手,格罗斯琳娜倒愣住了。 “娜娜,来。”张阳温柔的一个字,格罗斯琳娜像接到了天帝发的圣旨一般,毫不犹豫又带着三分怯意,缓慢又十分坚定的向他走去。两人相隔不过五步,她抬起微抖的手搭上张阳的手。 张阳用力的握住的她的手,一刹那她整个人都僵住了。张阳拉着她慢慢的向前走,到前面一块大焦石上坐下。格罗斯琳娜粉颈低垂、娇羞宜人、火辣魅惑的样子撩拨得张阳几乎要流出鼻血来。 凌波宁静、淡雅好似一朵兰花静静的吐露芬芳,而格罗斯琳娜热情、奔放就像一匹野马肆意的挥洒激\/情。一样的美,不一样的媚,可以说凌波是一道让人恨不得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品的菜,吃多久都不嫌久,但第一眼看到她时只让人觉得渴望并不急切。而格罗斯琳娜是一道让人恨不得一口就吞进肚的菜,来不及去想要天长地久,因为第一眼看到她时的急切让人难捺欲火。 “娜娜”张阳也不知道是这里空气稀薄的缘故还是怎么了,说话气都上浮,心跳的特别快。“我知道你很喜欢我,可是再喜欢一个人也不能失去自我。爱情是一个美丽的漩涡,要保持清醒才能前进,不要迷失在爱情里找不到自我。” 格罗斯琳娜抬起头,眼里满是迷惑,有点听不懂张阳说的是什么,又分明好像是懂了。 “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绝不能守着一分得不到的爱情让自己的人生枯萎。缘份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但是快乐是我们应该把握的,对吗?”张阳静静的望着格罗斯琳娜,眼里满是真诚。格罗斯琳娜苦笑着点点头,张阳开心的笑了。“要活的漂亮,活的潇洒,活的精彩,那样我也许会后悔今天放开了你的手。如果你活的哀怨,活的低迷,活的消沉,我只能庆幸今天没有选择你,因为我不喜欢怨妇,懂吗?” 格罗斯琳娜这回听懂了,心里一阵轻松,突然间找到一种释然了的感觉。张阳拉着她慢慢的站起来,两个人拉着手两相对望。格罗斯琳娜觉得自己离他好远,他就像天边的一轮红日,看得清却碰不到。 明知道他不会应允自己,明知道他不属于自己,还是舍不得放手,舍不得马上熄灭山火。只是贪恋多和他单独相处一会儿,只是盼着能再亲近一会儿。 张阳稍一用力把她带入怀中,紧紧的紧紧的抱着。格罗斯琳娜幸福的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就好好的享受这个拥抱,静静的嗅着他的味道,面颊紧贴着他的脖颈。张阳抬起头双手轻轻拂开她脸上的乱青丝,捧着她滚烫的小脸,美的惊艳。 “来而无往非礼也,你刚才怎么对待我的,我要还回来。”张阳到底不是圣人,而且他真的想对格罗斯琳娜好一点,一点而已,他就这样安慰自己。 格罗斯琳娜稍微一惊随后一喜,眼中又是羞涩又是期待。张阳笑吟吟的往前凑,格罗斯琳娜紧张的不知道该闪还是该迎。张阳一只手扶住她后颈,一只手扶住她的腰。 一个深吻缠\/绵了许久…… “好了吧?快熄火吧,我娘子等久了。”张阳笑的那么无赖,像格罗斯琳娜占了他多大便宜似的。 “啐!” “呵呵呵,求求你了。”张阳抱拳打拱对着格罗斯琳娜连连作揖。 格罗斯琳娜也咯咯的笑了起来,她一扬手火山顿熄。张阳想要去接接凌波,格罗斯琳娜拉住了他。张阳以为她是舍不得自己离开,却见她朝空中伸手一抓。张阳只觉脚下大地一颤,身子向后闪了一下,他站稳身形略一定神只见凌波和伍平就在眼前。 “娘子”张阳喜笑盈盈的过去拉起凌波,凌波冷哼一声甩开了他。 张阳又笑嘻嘻对格罗斯琳娜说:“她就是我娘子。” “我们认识。”凌波伸手把张阳扯到身后:“用不着你介绍。” 张阳弯腰抱起伍平,对格罗斯琳娜说:“这是我外甥叫伍平,以后就拜托你多多照料了。” “好”格罗斯琳娜见凌波不高兴了,她多少有点尴尬。 张阳看凌波阴沉着脸,凌波从来不这样的。张阳摸摸伍平的头:“是不是你不乖了?怎么惹舅妈生气了?” “我没有啊。”伍平天真的眨着眼睛。 “孩子比你懂事。”凌波第一次这么凶,毫不客气的白了张阳一眼。 张阳忽然好气,凌波怎么这样呢?我怎么了?有事说事,你摆脸子给我看?张阳放下伍平,望着凌波缓缓的说道:“你这是生我的气了?不知在下有何得罪之处,望娘子明示。” “哼,你心里不明白吗?”凌波没好气的又白了他一眼。 “不明白。”张阳一脸的平静与坦然,没有丝毫的愧疚与不安。 “哎”格罗斯琳娜见他们要吵起来了,她伸手扯住张阳想劝劝他,张阳轻轻的拂开她的手,就平静的盯着凌波。 “我在外面等了多久,你知道吗?”凌波用铃铛偷听的事,张阳是不知道的,张阳一直不知道那个铃铛有什么用。 “知道,两个时辰左右。” “呵,呵呵。”凌波气笑了,说他什么好?“你还知道两个时辰?就没什么想跟我解释的吗?”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格罗斯琳娜见凌波不依不饶的样子,她心中也怒气升腾,便冷腔冷调的说道:“他进来的时候我正在火山下面调息,他没找到我故而时间久了些,有什么问题吗?” 第445章 然后 凌波冷眼斜视,张阳还是那么平静,唯有格罗斯琳娜略显尴尬却十分嚣张。 “是这样吗?”凌波的语气冷到冰点,没有一丝相信格罗斯琳娜的意思。 “不是的。”张阳很平静的回答,并继续说道:“我跟娜娜聊天来着,说了很多的知心话。”张阳回头看一眼格罗斯琳娜,对她说:“麻烦你带孩子走开些,我有几句话不方便当你们面讲。” 格罗斯琳娜一挥手伍平就不见了,但是她并没有离开,就站在张阳身边。张阳见她不走,也拿她没办法。 “你要是生这个气,你明讲好了,何必阴阳怪气的?”张阳很不高兴凌波摆脸子给他看。 “我错了?”凌波虎目圆睁,她当然知道张阳多能说,张阳的辩才六郡闻名,可她万万想不到张阳的口才是用来对付她的,他偷\/腥不认罪到头来还是凌波不对了,凌波本来没怎么生气,就装装样子想看看他能不能对自己说实话,听他这么一说,凌波是真的动了气了。 “我没说你错,但你确实不对。你直接问我怎么耽搁了这么长时间,我一定老实回答你,不会骗你的。你冷言冷语摔脸子给我看,我知道你怎么回事呀?这种态度让人很不舒服,你知道吗?”张阳直言直语希望凌波以后别再无理取闹了,有话好好说比什么不好呢? “我让你不舒服了?你跟我说实话了吗?”凌波厉声怒喝,张阳长这么大都没被人这么吼过。.tw[] “我哪句话不实?”张阳的确说的都实话,没有一句虚言,但不代表他就没有隐瞒,关键的地方他没说,没说跟说谎是两回事,如果张阳跟凌波较这个真,玩这个文字游戏的话,凌波有咬死他的可能。 “你句句是实,你话都说完了,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了,是吗?”凌波手都探到了袖子里,准备拿出白玉兰花发簪物归原主算了,既然他连句实话都没有,还有什么可说的? “不是,我有瞒着你的事,我只是想离开这里以后再慢慢和你解释。”张阳其实是不好意思当着格罗斯琳娜的面说出来。 “你还有离开的心吗?”凌波又白了他一眼。 “你不这样不行吗?”张阳最不喜欢这个阴不阴阳不阳的样儿。“你有什么想法你明说,好吗?” “我说”格罗斯琳娜的想法就是明说的,还是她够大方。(..tw无弹窗广告)“张阳不走了,你要离开就趁早,趁着我心情还不错,不然的话能不能走得了就看你的本事了。” 真是看热闹的不怕事大,人家两口子眼见着要起火了,她紧着在一旁煽风。 “你回避一下,行吗?”张阳没有跟凌波闹翻的心,只是彼此都带一点情绪,都在气头上而已。张阳不想让着格罗斯琳娜搅到他们俩中间来,两口子的事还是自己解决的好,他希望格罗斯琳娜回避一下。 “我回避?你搞没搞清楚这是什么地方?”格罗斯琳娜就不回避,她就想让他们吵,最好吵得一拍两散。 “好,那你就在这儿听着吧,别插嘴行吗?”张阳心情不好,对凌波都没好气了,对她又能好到哪儿去?张阳的冷脸就像一盆凉水一下就浇灭了格罗斯琳娜的兴奋劲,她也不由得气满胸膛。 “行!”格罗斯琳娜抬腿坐到焦石上:“你活该被人欺负,她打死你我都不管。” 张阳没有理会格罗斯琳娜,他拉起凌波的手,凌波用力甩开了他。 “咱们好好说,不行吗?”张阳不想用吵架的方式交流,他想好好的跟凌波解释一下,可是凌波已经气昏头了,根本不想跟他好好谈,尤其是格罗斯琳娜的态度让凌波很是生气。 “说行,别动手,别诬陷我打你。”凌波扭过头去,不看他了。 “你这样让我怎么说呀?”张阳只好转她前面,凌波又转过身不理他。 “的确我让你等的时间长了,我知道你很着急。我也知道你生什么气,其实没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就是”张阳回头看看格罗斯琳娜,她跟在看风景似的,就是不动地方。“我跟娜娜就是很久没见了,她有点想我,我也有点想她,我们抱了一会儿,还” 凌波转过来一双眸子瞪得比灯还亮,张阳当时就把嘴闭上不敢说了。 “说呀,还什么?”凌波语气虽冷倒也没吼他。 “还吻了一下。”张阳本来也没觉得自己有多大的错,可说这句话的时候心突然就提到了嗓子眼,声音都小得近乎于无了,原来做贼都心虚,他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格罗斯琳娜没想到张阳真的当面把件事说了出来,她更没想到的是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并不觉得尴尬和羞臊反而从心底涌上一股自豪。张阳能够勇于承认和她接吻,让她非常骄傲。本来这是一件偷偷摸摸的事,当它被摆到桌面上以后,就有一种被公开化了的意味,格罗斯琳娜幸福得像是被扶上了位。 当然这都是她想多了,张阳诚实的说出来并不是对他和格罗斯琳娜这段感情的肯定,而是张阳不愿意欺骗凌波,在凌波面前犯下什么错他都不想用欺骗去掩盖。 “然后呢?”凌波面沉似水。 “没有了,真的。”张阳抬起头,眼里满是真诚与乞求,他担心凌波不相信他,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证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真的就这些,后面没有了。” “没有了就完了?因为到此为止没有后续了,我就应该表扬你,是吗?这就是兰花本色,这就是青竹气节,是吗?”凌波听到了他们的全部的对话,本来对张阳是很满意的。 他们接吻的时候凌波心里真的很难过,她知道张阳只是想给格罗斯琳娜一个安慰,她也劝自己多理解张阳一点,这不算什么。只要张阳跟她说实话,没有欺骗她的心就好,没想到一见面就忍不住心里的怒气,几句话就说僵了。 第446章 凌风 面对凌波的声声怒斥,张阳无言以对,他只有静静的听着。凌波说的对,好朋友或许可以抱,虽然抱也够暧\/昧的,但还可以理解。好朋友有接吻的吗?亲吻就是亲人之间也只是长辈对幼小的孩童才有,成年人貌似只有情侣、夫妻才可以有。 安慰,可以用语言,可以用物质,也可以用拥抱,一定要用吻吗?吻的安慰层次还是浅了,你要不要更深层的安慰她一下?做事要有原则,做人要有底限。大错是错,小错也是错,不能因为错误犯的小就掩盖了错误的本质,小错不等于没错。 张阳不说话了,格罗斯琳娜看着好可怜。她只要动动手指头就能让凌波立马灰飞烟灭,但是她不敢,她知道张阳现在有多么在乎凌波。如果张阳不在意凌波,他不会默默承受凌波的厉声喝问。 凌波看张阳低头不语,也有点心疼他,但怒气丝毫都不减,怎么看他怎么来气。想痛快的骂他一顿,看他那可怜的样子也是舍不得太伤他的自尊。算了,他知道错了就好,凌波也不说话了。 张阳抬头看凌波一脸的乌云,他满脸堆笑的凑过去轻轻的唤声:“娘子。” 凌波扭过头不看他,他又转过去唤了声:“娘子。” “你喊错人了。”凌波没好气的斜了格罗斯琳娜一眼。 “嘿嘿,你知道我的心就在你身上,我发誓我没别的想法。” “你的心是在我的身上,可你的心分成多少份啊?有多少是在我身上?”凌波可不想跟人一起分享张阳,张阳是她一个人的。 张阳低着头不说话,他开始数手指头:“一、二、三、四、五、六……” 凌波也不说话,抬手就朝他打下去。张阳倒有个机灵劲,撒腿就跑了。凌波论身法不如他境界高,单纯的赛跑也不比他差,凌波朝前追着,张阳突然转身,凌波撞了个满怀。张阳拦腰抱住她,她抬手捶他,他搂着凌波原地转了起来。 转得凌波头都晕了,他轻轻的停下来。“原谅我一次,好吗?” 凌波虽然头晕,智商没降低啊。“哪有这么容易?看我不打断你的骨头。” “你舍得就打呗,粉身碎骨我也甘之若饴。”张阳知道凌波这是不生气了。他悄悄的对凌波说:“说实话真的意犹未尽。” 凌波的气刚消,他这一句话又勾得气往上撞,她瞪大眼睛就要张嘴骂他,张阳十分无赖的把凌波的嘴堵住了。 吻惹出来的麻烦就用吻去平息吧,深情的一个吻,百炼钢都能化绕指柔。何况凌波本也没生多大的气,张阳的态度也还不错。 格罗斯琳娜毫不回避,她直盯盯的看着,恨不得把凌波从张阳的怀里拽出来,这种粗活我来就行。看着他们,回想着自己,仿佛又重温一遍幸福。 凌波不吵了,格罗斯琳娜也不闹了,大家坐一起轻松的聊天。张阳看看凌波宁静如水,再看看格罗斯琳娜热情如火,一个妖虎,一个半人族,都是超越凡俗的美丽。一颗不安分的心悄悄的幻想着,如果……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钟离琼玉读了一半就‘啪’的摔下竹简,三个月过去了,她一个人在平康府中学了许多的‘之乎者也’。张阳和凌波双双不见,这回钟离琼玉可真是奔学习来的。 她心中烦闷便到训练场上走走,子弟们日复一日的跑桩,追风和问墨除了躺着就是坐着。见她来了,追风起身给她见了一礼:“小公子。” “阳公子还没有消息么?”钟离琼玉每天等着盼着,心里无时无刻不牵挂着张阳,总是很担心他。 追风摇摇头,张阳三月前从华夏城离宫而去至今音讯全无。 “都怪我爹,张阳和凌波肯定是带伍平走了,想给他找个安全地方,也不知道是没找着合适地方还是陷到什么秘境里了。”钟离琼玉愁得眉头紧锁,不住的抱怨钟离城主。 追风也不好搭她的话茬,总不能跟她一起抱怨钟离城主吧?他倒不怎么担心,张阳和凌波在哪里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他们都很谨慎。凌波过了八十年的流浪生活,是最知道躲避危险的,张阳也不是个冒进的人,他们出去倒比在家里方便快活些。 “报”一个侍卫捧着拜贴朝追风一拜:“有人求见阳公子。” “什么人啊?” “说是东都静海王府治下的,没说叫什么名字。” “静海王府?”追风接过拜贴,上面没有名字。“莫非是马刚?” “带他过来吧。” 不一会儿侍卫带过来一个彪形大汉,身高八尺有余,茁壮得跟座铁塔似的,黑漆漆的一张脸全是络腮胡子。衣裳很旧,头发也很乱,一身的风霜,追风一眼就看出他是个行商走贩。 按理说张阳不应该结交这种人啊,追风仔细打量了他一番也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穿白衣的就是追风护卫,你过去见礼吧。”侍卫把那人带到训练场入口,指着追风让那个人自己过去。 “谢军爷。”那人嗓门还挺大,他这一嗓子倒让追风感觉有点熟悉。 “小心回话。”侍卫习惯性的嘱咐了一声。 “俺知道了。”那人一嗓子喊出来,吓了侍卫一跳,侍卫看看他苦笑一下转身走了,这人说话离二里地远就听得见。 那个人大步流星的朝追风走了过来,到近前也不像别人那样抱拳施礼,而是扯开嗓门就来一声:“追风!” 追风也不挑他的礼,一看他就是个粗人,不懂礼术就算了。 “我便是追风,你找阳公子有何贵干啊?” “哈哈哈哈,你果然是追风啊。” 追风都无语了,多新鲜啊,谁不知道我是追风?这平康府里还有人敢冒名吗? 追风没说话,那人也不用人问话,自己就说上了。“你不说你叫凌风吗?” 凌风?追风八十年前的旧名字,能知道这个名字的莫非是从前的故人?追风实在是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认识他的,不过看他确有几分面熟。 第447章 收下 “你是?”追风实在是不认识眼前的这一壮汉,看他有四五十岁年纪,既递拜贴为何不留名姓?这么大岁数了,连拜贴要留个姓名都不懂吗? “你不记得俺马彪了?” “马彪?”追风还真想不起马彪是哪个了。 “静海王府治下清风部落的马彪,阳公子认识我们七公子的。”马彪望着追风,追风真是一点都没变样,这两年他又苍老了许多。 “哦,我想起来了,我和公子曾跟着你们商队走过。年来杂事冗多,真是不好意思。”追风想起来了,当初和张阳去沙枭营的路上曾遇到一个商队,为了保护他们,张阳还被狼咬了。“你找阳公子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俺自从离开了清风部落就跟着那个刘二愣带商队,这些年东跑西蹿的,苦吃了不少,弟兄都死了好几十个,也没攒下钱,成天的” “你们是遇上了什么难处吧?”追风急忙打断他,要听他这么讲故事,只怕是三天三夜不够他说的,什么事就挑重点说吧。追风估摸着他大概是来求帮的,钱倒不是问题,张阳在家也能赏他们几串钱,追风也不在乎给他点钱。 “难处倒没啥难处,哪天不是拎着脑袋干?俺们过的什么日子你也看到了,天天都是那样呗。” “我究竟能帮上你们什么呢?”追风再一次打断了他,你到底干什么来了?直接说事就好,说别的没用啊,闲扯得扯到什么时候? “俺,俺那个,俺说到哪儿了?”马彪见到追风很兴奋也有点紧张,追风一再的打断他,他就更紧张了,一下忘了该说什么了。 “呵,你也没说什么呀,你直接说你找阳公子干什么吧。” “俺找阳公子想让他帮俺个忙的。俺们那商队成年的又怕野兽又怕强盗的,原来有三百来人,现在就一百多了。天灾**总死人,夏天顶着大太阳,热的要死。冬天更惨,说冻死两个就冻死两个。” “这些我都知道,这跟阳公子有什么关系呢?你想让公子怎么帮你啊?”追风第三次打断了他,他不说什么事,只是强调商队如何的苦,若是借钱可以支援他们一点,若是借兵那是不可能的,出兵保护他们那是静海王府的事,越俎代庖是天大的忌讳。 “齐二愣听说阳公子在平康镇建了个什么什么庄子,给发房子还给分地,教种地、教养家畜、教工夫、教读书,听说还有卫兵看着,没有野兽进庄子。老人在家做饭,女人在家织布,男人春天种地、秋天收庄稼、闲时练工夫,孩子都有书读。”马彪说的吐沫星子横飞,像是在描述人间天堂似的。 “你们是想到东郊去住吗?”追风总算弄明白他干什么来了。 “对,对对。谁愿意成天的跑来跑去啊,那都不是人能遭的罪。就是找不着个能长住的地方,不是野兽太多就是强人掠夺。这么好的地方谁不想住啊?” “你们多少人?” “一百八十七个。” “这件事我得报给府主知道,明天给你答复吧。”追风一摆手过来一个侍卫:“带他到馆驿去休息。” “是”那侍卫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对马彪说了声:“请” “呃,哎,我那么多弟兄都在府前街等我信呢。”马彪本不想来的,刘二愣说凌风和无恨肯定就是追风和阳公子,凭着马刚认识阳公子的交情硬让马彪前来的。马彪看追风这态度肯定是没什么戏了,那不行就直接说呗,那么多人等着呢,我去馆驿了把别人扔到府前街,算怎么回事呢? “都请到馆驿吧。”追风拿出一块令牌交给那个侍卫:“传我的话,收拾二十间屋子暂时把他们安顿下来。” “是”那侍卫带着马彪走了。 钟离琼玉也对那个东郊产生兴趣了,便询问起来。听说是张阳的主意,她很是兴奋。细想想要是人都安定下来,那税收岂不就稳定下来了?这办法要是在六郡中推行,华夏每年的税收要翻好几倍。她寻机会到底亲自去东郊看了一下,这种定居下来的村庄,人口无法隐瞒,可以每家每户的记录下来,无论税收还是徭役都有据可查。她把这些悄悄记在心里,回到华夏城跟父亲提起,本来钟离城主还听得津津有味,一听说是张阳的主意,他立马就没兴趣了。 “六郡的税贡本来都有定数,我管他们怎么治理郡府,按时按节把税贡交上来就行。”钟离城主也不得不承认张阳够聪明,可人要是太聪明了就招人烦了,你聪明的无懈可击不就证明了别人愚蠢的无可救药了吗? 追风听了马彪的要求以后直接去找张振羽汇报了。张振羽还真有点为难,张阳不在家很多事他都力不从心。有张阳在,他只要掌握个大方向就行了,什么事张阳都不推辞,难办的好办的只要交给他,他都一定办好。 张阳建东郊最担心的就是没人去住,建房花去了原本打算给他重建东宫太子殿的钱,开荒护民拨走了东殿三分之二的侍卫。他广发榜文到处宣传,府前街的居民移过去了好多,别处小部落也有搬过来的。现在东郊还闲着很多房舍,这一百多人也有二十几个家庭,正好填充一下东郊,只是他们都不是平康镇的居民。日后会不会麻烦?若是别的郡府过来说平康掠他们的良民,岂不是说不清了?税贡很多地方都是按人头算的,这件事该如何抉择? “他们是留还是不留,你怎么看呢?”张振羽问上追风了。 “追风不敢妄言。”追风是没资格议政的。 “没事儿,就是闲聊。你觉得要是阳儿在家的话,他会留吗?” “会,一定会。”追风知道张阳是不会在乎别的郡府有什么想法的,这些人是自愿来的,来人我们就收。 “那就这么定了,你去告诉他们关于税收和徭役的事,愿意留下来的就收了。” 第448章 遁法 张阳本来只是想在萤沼水洞住个两三天,一来陪陪格罗斯琳娜,二来也让伍平熟悉一下环境,他们要是直接就走了,伍平人地两生会很难过的。白天歌一阵、舞一阵、说一阵、笑一阵,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晚上伍平睡了,凌波和格罗斯琳娜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谁也不肯睡觉。 张阳看着她们亲的跟亲姐妹似的,不由得轻轻的笑了。这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白天还跟敌人似的呢,晚上就跟八百年没见过面的姑表亲一般。他悄悄的躲到潮音石里打坐入定,格罗斯琳娜见张阳不见了,以为他布了秘阵。 “他躲起来干什么?”格罗斯琳娜觉得张阳怪怪的,睡觉怕人看吗?难道他裸睡? “他练功去了,每天都没日没夜的练,练成了还不知道怎样呢。”凌波不担心张阳练不成,倒是担心他练成了会有祸患。那个老兽医神秘兮兮的留下一本遁法秘籍让张阳练,还约定十月之期。张阳若是练不成,想必就无法胜任他的任务了,那样张阳不就安全了吗?张阳偏刻苦的要命,生怕练不成对不起人家的重托。 “是该好好练练,他根基太浅了。”在格罗斯琳娜眼里张阳弱的跟个小婴儿似的,若不是有那尊护体菩萨,他早就被格罗斯琳娜捏死了。(..tw无弹窗广告) “唉,他白天治理府中事务,晚上练功。十天半月睡一次觉,也不过两三个时辰。”凌波心疼他却帮不上他,张阳的信念就是受人之托当忠人之事,答应人家的事就要尽全力做好。他自己也担心十月期满会有大危险,才拼命的批奏折,白天有一点闲工夫就不停的写东西,什么教书要用到的材料,什么建设平康东郊的蓝图,大到朝政小到生活,事无巨细想到什么写什么。 “他现在练什么功呢?” “遁法。”凌波拿出一卷竹简交给格罗斯琳娜:“他悟性很高,我才练到三层,他都练到六层了,他还是着急,总是嫌慢。” 凌波知道格罗斯琳娜的境界有多高,这套遁法对她来说或许就像大学生看幼儿园的题。跟她交流是学习的捷径,若能得到她的指点,比自己去悟进步要快得多。 格罗斯琳娜展开竹简细看起来,果然是一套遁法秘籍。上面记录了金、木、水、火、土五种遁术。(..tw好看的小说) ‘金遁,可通过触摸金属物体即时逃脱到方圆三百里内有金属物体的地方再出来。一天只能使用一次。副作用:使用后生命垂危,不能抵御任何攻击。重伤者使用虽能逃脱,也会马上死去。’ “这只是低级遁术啊,这样的遁术练它何益?”格罗斯琳娜刚看到开头就觉得这个不值得练了,副作用太严重,轻易不能用,而且一天只能使用一次也是个要命的禁制。 “这是前三层的境界,练到十二层境界就可以逃脱到千里之外,一天用几次都行而且用过也不会受伤。”凌波解释道,这个说的容易,练起来着实是难,每层的境界突破都相当的难。 “哦,那还好。”格罗斯琳娜继续往下看。 木遁,可通过触摸木即时逃脱到方圆三百里内有木的地方再出来。一天只能使用一次。必须要“活”的树木。 水遁,跳入水中且必须全身浸没,可即时逃到方圆一百里内的任何通水的地方。一天只能使用一次。三天不从水中逃出,会永远困于水中,成为水族。 火遁,触火便可以逃走,由方圆三百里内的任何有火之处逃出。一天只能使用一次。入火和出火时会受到无法抵御的火焰烧伤,视火焰强度和时间烧伤强度也不同,可能造成死亡。三天不从火中逃出,会于原地出现,烈火焚身而死。 土遁,能够以土系物质为媒介,达到日行千里的效果。 “这套功法倒不难理解,不怎么需要悟性。只是练功的地方不好找,而且一个人练太危险了,一旦进入五行介质之中出不来那就没命了。”格罗斯琳娜笑笑,这可真是天随人愿,还有比萤沼水洞更适合练这套遁法的地方吗? 练火遁就是第一层都至少需要确定三百里外有火,外面哪有这样的地方?格罗斯琳娜这里没别的好处,就是个地方大,哪怕千里火山也不是事儿,而且张阳就算在火中出不来,格罗斯琳娜也能把他拽出来。这萤沼水洞可不光是火,莫说五行之金、木、水、火、土,就连风、雷、魔的功法都可以在这儿练,这地势条件绝对的得天独厚。 张阳不是傻瓜,凌波也不缺心眼,这么好的良师与地势错过就是一辈子的遗憾。他们就留在萤沼水洞练起了《五行遁法》,凌波的悟性之高,张阳的刻苦之甚,一样的令格罗斯琳娜刮目相看。虽是朝夕不离,却也没机会和张阳多说几句话,那是个练功不要命,一提练功就入魔的主。 倒是凌波和伍平能陪格罗斯琳娜闲聊几句,格罗斯琳娜认真的点拨他们练功,他们进步的速度让她震惊。原以为这套《五行遁法》足能留住他们至少五十年,没想到区区半年张阳就练到十二层境界。若非目睹任谁说,她都只能当说话的人是疯子。凌波只练到六层,心里一半因张阳而自豪,一半因张阳而自卑。 凌波已经算得上是对这套遁法领悟的最快的人了,小袋鼠三年才练到七层。凌波不到一年就练到了六层,也就是说凌波照这个速度下去再有一年也就到七层了,比小袋鼠少用一年的时间。六层到十二层之间的距离,不是十二减去六那么简单。每一层境界的提升需要的磨砺基本上就是前面所有层次的总和,六层到七层需要一到六层那么多的磨砺,十一层到十二层需要一到十一层那么多的磨砺。 张阳与众不同的是这套遁法,他一看就懂不存在悟性问题。上手就可以练,有这么好的地势优势,又有格罗斯琳娜在一边保架护航,加上他每天吸收潮音石的灵气,半年就练成了。 第449章 拥吻 格罗斯琳娜送他们到萤沼水洞入口,从火山到甬道没有人飞没有人跑,就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格罗斯琳娜多么希望这条路再长一点,多么希望再多走几步。可这条路走的再慢也总有尽头,这不是能留住张阳的路。 “前路漫漫,你们多多保重。”格罗斯琳娜多想留下他们,即使永远都没有过度的亲昵,就在眼前看着也好。 “放心吧,我们会回来看你的。”凌波也有三分不舍,日久生情多半年的朝夕相处,她也有点喜欢格罗斯琳娜,她虽高傲却不刁钻,孤冷却不霸气。 “伍平就拜托你了。”张阳拉着凌波的手,恋恋不舍的望着格罗斯琳娜,走到这里只剩下分别,正是:最是心酸难禁处,离时言语别时泪。 “你放心吧。” 凌波轻轻的把手从张阳的手里抽出来,拍拍张阳的肩膀说道:“我先出去了,你们分别几句,我就等你三天啊,你要不出来我就自己走了。” 张阳一下笑了,什么样的话别用得了三天?格罗斯琳娜也红了脸,这分明是给她机会和张阳亲近一下的,不过这个机会她是想要的,谁也没说话都微微笑,凌波转身出去了。隔着阵门内外不通,无论声音还是影像都没有可能传得出去。 “你还会回来看我吗?”格罗斯琳娜眼里一层雾气,声音微微颤抖。 张阳上前一步紧紧的抱住她:“如果我没事的话,一定回来看你。如果我有事的话,一定有人过来告诉你。” “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格罗斯琳娜一闭眼,扑漱漱两行长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滚落。 “嗯,我答应你一定尽大的努力保护自己,你也答应我一定要活的快快乐乐的,找回真正的自我,别沉浸在无法实现的梦里。”张阳轻轻的推开她一点,抬手帮她擦擦脸上的泪水。“快乐的面对每一天,每一天都过得无怨无悔,你的一生就是精彩的。” “我忘不了你。” “过去的永远都过去了无须回忆,未来还没有到来尽可随意,最值得珍惜的就是现在。” 张阳捧着她满是泪水的脸,回想起那个甜蜜的吻,多想再吻她一次,格罗斯琳娜那渴望的眼神足以令所有的男人奋不顾身,想起凌波的愤怒,张阳很是犹豫。他轻轻的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轻声的说道:“就这样吧,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走了。” “不”格罗斯琳娜紧紧的抱住了他:“再陪我一会儿,就一会儿。” 格罗斯琳娜的慌乱燃起了张阳的欲火,无尽的心疼与怜爱让他忘记了一切。一个深情的拥吻比火山更炽热,张阳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是说得冠冕堂皇,然后就克制不住。面对格罗斯琳娜这样妖娆的美人,能克制得住的除非不是男人。张阳在热吻之后还能保持理智,定力已经与唐僧接近了。 “我得走了,时间太久了凌波会心慌的。” “傻瓜,你可别再告诉她实话了,她嘴上不说,心里也会疼的。”格罗斯琳娜拿出一个红色的小莲花,花瓣上焰火流动。“我看你有朵白玉莲花,那个攻击力太低了,这个火莲花是用火山里最热的熔岩浆做成的,就是散仙也逃不掉死亡的命运。” 凌波坐在阵门外边仰头望着蓝天白云,多半年没见过真正的天了。空气真好,阳光也不错,云淡风轻是个让人心情舒爽的冬日。 “走吧。”张阳出来见凌波坐在地上望天,很悠闲的样子。 “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凌波还嫌张阳出来的快了,她可能是没享受够晒太阳的悠闲。 “那我再进去?”张阳指着阵门笑吟吟的望着凌波。 “好啊。”凌波一抬手,张阳把她拉了起来,两个人拉着手向前走了。 “你们都干什么了?”凌波这次没有阴阳怪气的,就直接问了。 “一共一刻钟的工夫,我们能干什么?”张阳没有正面回答她。“她给了我一个火莲花。”张阳拿出火莲花给凌波看,凌波只瞄了一眼,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亲她了吗?” “没有。” “真的假的?” “假的。” “到底有没有?”凌波站下不走了,非要问个结果出来。 “其实我真的很想”张阳是想说‘我真的很想跟你说实话,但是怕你会发火。’他吞吞吐吐的说不出来:“真是很想,但是” “想就做啊,多好的机会你不珍惜?”凌波完全误会了,她以为张阳真的没有,真的克制住了。 “嗯?”张阳愣住了,原来凌波心胸这么宽广的,早知道晚点出来多好,可以做的事情很多的。 “她那么喜欢你,又那么孤独,真的很可怜,你就安慰她一下有什么的?” “那,那我要说我真的安慰她了,你会不会吃了我啊?” “把我想成那样,我要那么小气就不给你们机会了,我都出来了,你就随便呗。” “哦,那我再回去也来得及啊。”张阳转身就向后走,凌波一把扯住他。 “你给我回来。”凌波虎目圆睁,真是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哈哈哈,你看,你口是心非吧。”张阳笑得很开心,他心里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跟女人不能什么实话都瞎说的,她嘴上说的大方,心里都是在意的。看来这次听娜娜的就对了,欺骗,不,隐瞒才能让凌波更开心。 “没出来就那么地了,都出来了还回去干什么?”凌波嘟囔着,小脸微微一红,张阳的一个转身让她突然发现自己真的是那么口是心非。 “没沟通好耽误多大的事啊,早知道你这么想的,我何必急着出来呢?唉呀,终生遗憾。”张阳拉着凌波往怀里一带,紧紧的箍住她:“你得补偿我吧?” 落叶铺满大地,第一场雪还没有下来,这初冬的天那么深邃。四野茫茫一对情侣在深山林里拥吻,飞禽敛翅、走兽匿踪,天地间出奇的静。 第450章 大集 府前街今年平时都比往年赶集的时候热闹,平康镇的居民经常来府前街买点家里常用的东西。今年府里不收现金而是让他们用粮食、药材、动物、蛋类代缴税贡,他们交上税贡留够直到明年秋天的食粮,还有许多剩余,纷纷都拿到府前街来卖。 今天恰逢大集,行商、坐商纷纷叫卖,商品种类繁多,府前街人头攒动一派繁华景象。张阳拉着凌波走进平康镇的城门,远远的就见府前街人山人海的。 “我们走过去吧。”张阳想近距离的看看这繁荣的集市,每次离家都急着往回赶,这次却不那么着急。凌波就在身边,回到家里反倒不方便。 “嗯”凌波秋波盈盈只乖乖的一点头,无限春\/光笼罩着张阳,幸福的心都发酥。 ‘凌波真好,做人要知足。不该想娜娜,不该想。’张阳这一路总是时不时的想起格罗斯琳娜,当然他不敢说出来。 这集上人来人往接踵(音肿)比肩,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脸上一道斜着的疤痕,那疤痕像条大毛毛虫似的又粗又长还发红,看起来分外的吓人。他身穿一套青灰色襟衫,手里提着一条黑漆漆的木棍,身后还跟六七个歪瓜裂枣般的青年汉子。他们走起路来一步三摇,东扭西晃全不顾路上行人与街边摊贩。 那人在前面行走,身后的人分开左右两边,沿途路过所有的摊贩见他来了,便悄悄的把钱准备好,他们走到近前就往上一递。不言不语也不扰民,他们晃晃荡荡的往前走着,张阳拉着凌波东瞧西望三心二意的迎面走了过来。 那人见凌波粉面桃腮生的如婴儿般细嫩,明眸皓齿朱唇如涂,青丝似墨如云,淡紫色长裙如青若蓝,雪白的银狐毛领占尽了世间的典雅风\/流。何曾见过这等貌美如仙的美人?那人眼珠子当时就不会动弹了,直勾勾的盯着凌波。 再看凌波身边的张阳,一身白布衣裳虽然洁净却不显赫,显然不是贵族子弟,最多也就是个家道小康。一脸的书卷气透着那么斯文,生就的文弱相,虽然中看未必有用。 那人目光跟着凌波行走,心里不住的思忖。这样的美人若得欢乐一遭,也不枉到这人世上走一回。便是抢,那个小白脸又能怎地?我也不图长久,爽一回就行,抓回去献给老大,必能赏我百八刀币。 回头看看分散街道两侧的六七个壮小伙子,那人心里顿时有了底气。这集上人实在是太多了,离平康府也太近,万一惹出麻烦来就不好了,跟着他们,他们一离开府前街地界就下手抢。那人打定了主意,便紧盯着凌波,生怕人多挤散了。 “喂!”一个卖瓦罐的少年正蹲在地上,低头擦拭着他的瓦罐,忽听一声极不客气的呼唤,他抬头仰望,见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壮汉横眉冷对的瞄着自己。他站起来双手在衣襟上擦了擦,小心的问了一声:“你要买瓦罐吗?” “我他\/妈看你像瓦罐。”那汉子抬脚踩着一个小坛子,那卖瓦罐的少年也没个桌子,瓦罐都在地上放着,全是一样大小的小坛子。“这儿什么规矩,不懂吗?” 那少年第一次出来摆摊,哪里懂得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他也才十六七岁,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他原本跟随商队东跑西颠的,这一次借马彪的光他也带着母亲来到平康东郊,还分到了一间房子。他们来的晚没赶上春天耕种,也就没有粮食收成,好在平康府免了他们的税贡。跑了几年商,钱没赚到,手里也就几十个小坛子,趁着今天大集,他拿过来卖卖。 “规矩?”那少年愣了,估计这人可能是跟自己要钱的,自己身上只有十二三个刀币,也不知道够不够。他心慌的向四周望了望,只见好多人驻足观望,都是看热闹的。 “拿来!”那汉子嘴斜眼歪的冲他伸出手,手心向上像个要钱的样子,眼睛向下直瞄着一个小坛子,又像是要坛子的样子。 那少年见他脚踩着一个坛子,眼睛还盯着一个坛子,便捧起一个坛子递了过去。“给你。” 那汉子伸手抓过坛子‘啪’的一下摔了个粉碎,不只摔了手里的坛子还砸坏了地上的另外两个坛子。那少年又气又怕,他年纪虽小也做了两年的行商,虽然没碰上过明目张胆的收保护费的,也还知道遇上这种不讲理的不能硬对硬的拼。 “大爷,您到底要什么啊?”那少年只好忍气相询了,只希望他们要的不太多就好。 其实像他这个小摊子,他们也就收个三四刀币而已。只不过那少年不知道这里有收保护费的,也不知道该给多少。 “要钱。”那汉子嘴一歪歪:“三刀币。” 那少年摸出三刀币,颤抖着往前一递。 “早这么懂事不就得了?惹大爷生气。”那汉子把脚从坛子上拿开,手在那少年手心里抓一把,竟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拿到。 “嗯?”那汉子登时竖起眉毛,龇牙咧嘴就要发作。 “喏喏喏喏”只见一只手拿着三枚刀币在他眼前晃动,那汉子顺势回头看时却是一个细皮嫩肉的白面书生。看上去并不怎么威武,貌似周围也没有他的同伴,这一圈看热闹的人里倒有六七个是那汉子的同伙。 “妈勒个大叉,敢管你大爷的闲事!”那汉子撸胳膊挽袖子拉个山膀,气势凶得像天神下凡似的朝张阳攥起拳头,前臂的肌肉很发达,这是力量的显示。 “不敢不敢”张阳谦卑得很,拱手抱拳给他作揖:“小的就是问问这三刀币是什么钱啊?” “关你奶奶个叉的屁事?”那汉子见张阳这态度还不错,让他挺受用的,是以没有直接挥拳揍他。 “碰上了就问问呗,有啥不能说的吗?”张阳跟个傻孩子似的,周围许多人都暗自替他捏把汗。 “这是我的地盘,在这个地儿发财的都得给老子孝敬钱,懂了吗?” 第451章 欺负 张阳的理解力还是比较强的,何况那汉子话说的那么明白,还有个听不懂的? “哦,懂了。”张阳还是很聪明的,一下就听懂了。那汉子的话里有两条信息,一是说这是他的地盘,二是说在这儿做生意的都得给他交孝敬钱,说白了就是收保护费的意思嘛。“那他们也都交了吗?” 张阳指了指边上的茶楼、酒肆、布坊,那些是坐商,街边的是行商。 “当然!”那汉子挺了挺胸脯,梗了梗脖子,顿时豪情万丈,这条街上哪家敢不交? “看来你没少收啊,收多久了?”张阳笑嘻嘻的跟他唠上了家常。 “少他\/妈的嗦,把钱给我!”那汉子可没闲心跟张阳唠家常,人家收保护费很忙的,收完这家还得奔下家呢,哪像张阳这么闲? “这钱应该给我吧?我觉得这是我的地盘啊。”张阳说话柔声细语的,不像那汉子粗鲁豪壮,没那么强的气势。“听你口音也不像本地人,我可是在平康镇长大的。”张阳就是个讲理的人,到哪儿都讲理,按理说也应该是谁的地盘谁收这份钱嘛。 “什么?”那汉子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张阳不只想要这三刀币,还想抢他们的地盘。他是疯了吗?就他这么一个斯文秀气的小白脸敢和自己这种满脸横肉的壮汉争抢‘铁饭碗’?不给他点颜色看看真是不行了。刚才看他态度挺好,没揍他,他这还上脸了。 “我说这钱应该我来收啊。”张阳极其和善,满面笑容透着一股让人难以拒绝的亲切。可那汉子一分一毫也没感觉到张阳亲切,他彻底明白了一件事,张阳就是个来砸场子的精神病,除了教训他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没觉得张阳的微笑有多亲切,刚才还替他担心,以为他是个有侠义心肠的年轻人。没料到他和那些人一样,他竟然也是个要在这里收保护费的,看来他们都是一丘之貉。 “你\/妈勒个大叉,给你脸了是不?”那汉子紧握铁拳‘呼’的朝张阳脸上砸了下去,那汉子膀大腰圆比张阳魁梧得多,个子很高,比张阳也不矮。 所有的人都在等着看张阳鼻青脸肿满地找牙,胆大的瞪着眼睛瞧,胆小的都提前惊呼出声了。张阳也知道害怕呀,那铁锤般的拳头朝脸上比划谁不害怕?张阳吓得往侧面一躲险而又险的避了过去。(..tw无弹窗广告) 那汉子出力过猛却是收不住劲了,向前抢了几步最后扑到前面一个卖木炭的摊子上,抱了一怀的黑木炭,嘴里啃的也是黑炭,脸上蹭的也是黑炭。 众人一见哄然大笑,那汉子起来‘呸、呸’狠吐了几口,抬手抿一下嘴,一道道的黑色倒被他抹成片了,看上去更添三分滑稽。 那个疤痕脸的汉子一看张阳根本也没什么本事,只不过运气好让他躲过去了。换个莫说有本事的,就有点胆量的,人家拳头挥过来了也得挡一下,还个手什么的呀。他直接选择躲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这种‘面瓜’不捏死他都对不起自己。 斜眉歪嘴的一个眼神递过去,六七个壮汉把张阳围了起来。那汉子还分开众人,独自面对张阳。“老子今天不打你个满脸开花,你不知道这儿到底是谁的地盘。”他又把袖子向上撸了撸,胳膊上的汗毛挺重的,别的也没看出来有啥。 张阳连连摆手满脸堆笑的哀告:“莫打莫打,有话咱们好好说,都好商量好商量。” 那汉子见自己身后站着六七个弟兄,张阳明显的是怕了,他心中好不得意,胜券在握也不急于动手,多逞一会儿威风总是很享受的。“你个孬种样儿,白长这么大个子,老子就给你个机会。”那汉子又抬腿踩着小坛子,左手叉腰右手指着地下说道:“你趴这儿让我踩过去,今儿大爷就饶了你。” “不是这事儿,不是这事儿,踩一脚就饶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张阳这也不知道是替谁说话呢,那汉子听罢一愣,以为张阳是吓傻了呢。只听张阳又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说你们把收的钱都交出来,以后这儿的保护费我收,我可以考虑给你们一口饭吃。” 张阳没疯也没傻,他说的话也不是唬人,如果他们能把收的钱交出来,张阳会在府前街设个专门管理的部门,类似城管、工商,完全可以让他们身份合法化,赚工资总比在街头耍横的强。问题是他们能这么深层次的去理解张阳的话吗?有相信他的可能吗? 张阳也没想让他们真的相信,这些人要不打服他,跟他说什么都没用。那个疤痕脸的汉子左右望望见众人都围着张阳,只有两个十七八的小兄弟在自己身边,他趁机往凌波身边凑了凑,只待张阳被打翻在地,他就是生抓硬抢也得把凌波弄到手,两个小伙子加上他,三个大男人对付一个弱质女流足够了。 “你他\/妈的活腻歪了吧?”这回那汉子没朝张阳挥拳头,他一脚挑起脚下的小坛子用手接住,拿着小坛子就奔张阳砸了下去。张阳略一低身向边上闪开,后面的六七个汉子就操着家伙朝张阳劈头盖脸的抡上了。 张阳的身法用来对付他们,简直是对《玄风幻影》的极大侮辱。他们非但碰不到张阳,还总是自相碰撞,每每误伤自己的人。张阳玩着玩着起了兴致,好多年没玩过叠罗汉了,他把他们一个个摔在地上摞了起来。 张阳纵身跳到最上面,他站在人背上顿时有一种登高临远的意味。“啊!”他极目远眺,观望风景的心情好极了。:“欺负人的感觉比被欺负爽多了!”张阳说的简直就是真理,在场的无论老少也无论男女,无论贫富也无论美丑,有一个算一个都认为这句话说的绝对的对。 “快去告诉老大。”那疤痕脸的汉子悄悄的派身边的一个小伙子跑回去找人。 第452章 因果 那个疤痕脸的汉子一看七八个壮汉都被张阳不费吹灰之力的治服了,他也不敢跟张阳叫板了。心里暗自庆幸刚才自己没冒头,张阳不会知道自己和那几个汉子是一起的。他悄悄向后退了两步,看一眼凌波用力的咽了口口水,看来是吃不到嘴了。 张阳当然听到了那个疤痕脸的汉子吩咐人去搬救兵,也看到了那个撒腿就跑的小伙子。不过他就装聋装瞎,任凭那人走掉了。知道他们还有更大的头目没出现,张阳巴不得他们把所有的人都找过来呢。 少年看看眼前摞着那么多人,张阳站在上面还掏出个竹笛悠悠的吹了起来,他边吹边扭根本不管下面的人如何嚎叫。里外三层的人把这一周围了个水泄不通,全是看热闹的,别指望能卖出一个小坛子了。而且他们能不能打出祸来还不知道呢,趁着现在没人注意他,他赶紧的收拾地上的小坛子,早点回家去躲灾避难吧。 凌波也听到看到了,她也没理会他们。她走到那个卖瓦罐的少年面前,指着地上的小坛子问:“怎么卖的?” “两刀币一个。”那少年想不到还有心这么大的人,这时候还有买小坛子的心,这么普通的土陶小坛子哪没卖的?这种热闹那是天天都能看到的吗? 凌波笑笑没有说话,她伸出右手食指。那少年一看也没有犹豫,说道:“好,一刀币一个。”卖一个是一个,今天也不指着做生意了,卖出去一个少往家拿一个吧。 “不”凌波又坚定的竖起食指说道:“一青金一个。” “啊?”那少年像看着三条腿的蛤蟆似的那么惊奇,还有这么讲价钱的?一青金那可是足足三百刀币啊,就他这二十来个小坛子加一起也没敢指望能卖上五十刀币。 “就一青金一个。”凌波拿出一块青金塞到那少年手里,然后拿起一个小坛子。“你收了我的钱,价钱可就这么定下了,任凭谁再买都得是一青金一个,你若是卖的高于这个价,我没话说。若是低于一青金对我可就不公道了。”凌波说的话,那少年听到了,可就是反应不过来,他只是木呆呆的点了点头。 还再卖?剩下的全砸了也不是事儿呀,那少年手捧着青金都不敢收起来了。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啊。这一趟出来的值,赚了足足一青金不说,长了好几辈子都长不上来的见识。(..tw) 第一次遇上收保护费的,第一次见到长的那么清秀又那么能打的,第一次碰上精神病式讨价还价,还出手这么大方,讲了价还真多给钱的。 “可惜呀,真可惜。”凌波捡起一块小坛子的碎片,叹惜两声又放下了。“这可是值一青金的,你就这么算了?” 那少年苦笑一下,莫说本就不值钱,就算值一乌金他又能怎样? “罢了,你既然都不追究,我管的什么闲事?”凌波站起来看看张阳,张阳连吹带得瑟的忙得正欢呢。凌波对那少年说道:“我家不远就街头那边,你送我一程,可好?” “哦,好。”那少年也没注意到凌波刚才是和张阳在一起的,以为凌波就一个人出来的,现在众目睽睽的盯着她,都知道她有钱,她又是一个美艳的不可方物的大姑娘,她独自归家是有极大的危险的,自己好歹也是个十六七岁的大小伙子,她刚刚给了自己一青金,护送她一段路也是理所当然的。 凌波手托着小坛子款款而行,那小伙子也顾不上其他的小坛子,在大衣襟上擦擦手就跟了上去。那疤痕脸的汉子做梦也想不到还有这么好的机会,原来张阳不跟她一起走啊。张阳那么厉害,当然没人敢打凌波的主意了。可是现在情况完全不同,那个卖小坛子的少年百分之百是没本事的,不然他怎么能老老实实的交出三刀币?而凌波更是没有反抗能力的女流之辈,否则她为什么要让那半大小子送她呢? 这等天赐良机若是错过了,特么地天王老子都帮不上自己了。疤痕脸的汉子赶紧的带着身边那个小兄弟也尾随其后跟了上去。 凌波自然晓得那个疤痕脸的汉子是有意跟踪自己的,她只装作没有察觉,路过平康府的大门她也没看上一眼就直接往前走了。走过三里多地,四周空荡荡的再也见不到一个人影。那少年有些害怕了,这里有三分荒凉十分空旷,往前要走上三十几里才有人家,这姑娘的家是多远啊?就算安全的把她送到家,只怕自己回家也要赶夜路了,不说强盗这路上说不定会蹿出什么毒虫猛兽来呢。 “姐姐,还有多远啊?”那少年心慌起来,愁眉苦脸的询问了一声。 “就在这儿吧。”凌波站住脚,回过身来。见那疤痕脸的汉子把手里那根黑漆漆的棍子交给身边的小伙子,他抽出一柄单刀恶狠狠凶巴巴的朝凌波和那少年走来。 “姐姐,你快跑。”那少年虽不知他们要劫财还是要劫色,总还看得出来他们不怀好意。他本能的张开双臂挡在凌波身前,凌波也没动地方,跑多累呀,走了半天的路了,站下歇会儿挺好的。 “别怕,没事的。”凌波喜笑盈盈的望着前方。 “先把那小子弄死。”那疤痕脸的汉子掂了掂手里的单刀,信心十足不由得露出一脸奸邪之相,他‘嘿嘿’浪笑着,眯起一双色咪\/咪的眼睛,又舔嘴唇又咽口水的步步紧逼。 殊不知让人一步不是饶人恰是救己,逼人一步就离死神近上一步。天理、人心、公道、良知从来不曾隐藏,就在明面上摆着,偏偏世人自己愿意装瞎,有意的抛天理、泯人心、丢公道、弃良知。哪里知道人的生、死、祸、福不是天注定,而是自己选择的。诚所谓菩萨畏因众生畏果,须知道这因果循环犹如加、减、乘、除毫厘不爽的。 第453章 惩戒 疤痕脸的汉子看着凌波那姣美的面容,此等绝色人间难求。(..tw)吹弹得破的脸蛋,这要能贴贴蹭蹭管保心也麻骨也酥。樱桃般娇嫩殷红的小嘴,这要能亲上一口比喝王母娘娘的玉液琼浆都甘甜。微风撩动雪白的狐狸毛领,这要一把扯开…… “嘿嘿嘿嘿”那疤痕脸的汉子仿佛得手了似的发出狂妄的奸笑,他在凌波身前十数步劈腿站下,左手下意识的按了一下裤裆,它早已迫不及待了。右手举起单刀指着凌波身前的那个少年:“不想死的话就赶紧给老子滚开!” “你们要干什么?”那少年吓得双腿颤抖,声音也抖出了哭腔。疤痕脸汉子穷凶极恶的样子很是狰狞,他身边还有一个双手举棍随时准备冲过来的小伙子。 “你不识相就别怪老子手狠,上!”那疤痕脸的汉子一声令下,他身边的小伙子“啊~”嗷嗷叫着举棍朝那少年砸去。他也提刀朝那少年刺去。 少年吓的闭上眼睛低头朝那个疤痕脸的汉子顶去,他也不会打架,就闭着眼睛拼命了。人家拎刀来的,他抻着脖子往前冲。他疯狂的朝前跑,一连跑了十多步什么也没撞上,身后传来一声惨叫。他站住脚回头望去凌波还在原地一动也没动,那个疤痕脸的汉子一刀搠死了举棍砸向自己的那个小伙子。 原来那少年闭上眼睛朝前跑的一瞬间,凌波发出藤蔓缠住了那个疤痕脸的汉子,他就眼睁睁的看着少年从他身边跑了过去,那个拿棍子的小伙子转身去追那少年,凌波松开了疤痕脸的汉子又缠住那个小伙子,疤痕脸的汉子提着单刀,还没反应过来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凌波一拽藤蔓把那个小伙子甩到了他的单刀上。 一声惨呼鲜血汩汩(音古)而流,滚烫鲜腥的血液顺着疤痕脸汉子的袖口流了进去。那小伙子眼睛瞪得像死鱼一般,到死也没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稀里糊涂的就命丧在自己人的手里了。那疤痕脸汉子也没想到他的刀竟然扎进了自己兄弟的身体里,他本能的迅速抽出刀。“噗~”血液喷射而出溅了他一脸,他抬手擦了一下脸,再睁眼只看到那小伙子直瞪着双眼向后倒去。可叹世上少年未瞑目,阴司怨魂难申冤。 那疤痕脸汉子又怒又惊又慌又怕,此时他终于明白等待他的会是什么了。人总是走到穷途末路的时候才想起回头,绝境当前才想起忏悔。现在给他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他一定会敛心收性做好人吧。 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人人会说,而放下屠刀又有几人能做到?那疤痕脸的汉子稍一定神,便打定了决心。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哪有回头的道理?他此时若是肯认错,放下孽刀洗心革面的话,凌波是会放过他的,毕竟他也没做什么。 那疤痕脸的汉子紧紧的握住手中的单刀,他知道凌波是个厉害的角色,他转身朝那个少年砍去,那少年吓得直接坐到了地上,双手抱头就等着死了。 “啪”的一声,一道白色炫光打在了那柄单刀上,刀瞬间离手不说,刀身都断成了两截。那疤痕脸的汉子此时真的感受到了恐惧的味道,他双腿打颤浑身冰凉。凌波缓缓的走了过来,手里拎着一根白色的鞭子,这还是达拉的遗物。 那汉子已经吓得不会动了,他哆哆嗦嗦的站在那里,双脚像生了根似的。少年战兢兢的抬起头,见那汉子一脸的血迹,没一分人样儿,倒像十足的恶鬼。那少年心里害怕,半爬半走的躲到凌波身后。 “你长手不劳动,留它何用啊?你那双手就是用来欺负良民,抢劫别人财物的吗?”凌波用鞭子指着那汉子的手声声喝问,那汉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他下意识的看了自己的双手一眼。 “啪”凌波扬手一鞭子,一道极美的白色炫光伴着凄厉的风声旋出。那汉子的左右手‘吧嗒’‘吧嗒’分别落地,鲜血瞬间浸没了那汉子的脚面。 “啊?”那少年吓得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 “啊!”那汉子呼声不止,说实话真的感觉不到疼,只是视觉冲击太严重了,鲜血瞬间喷涌而出也的确让人感觉很乏力。 “你大老远的跟着我来,有什么目的啊?”凌波是面不改色,这算什么?一鞭子抽断人头的事也干过。 “啊啊啊啊~”那汉子根本也听不到凌波说的话了,他除了直着声喊什么也不会了,不只身体承受的伤害巨大,精神上承受的伤害也是巨大的。 凌波心知肚明的知道那汉子是什么目的,他不说话就算了,他的声音也不好,也说不出什么让人听了舒心的话。凌波扬手又一鞭子,自下而上从那汉子双腿间抽过,那汉子顿时血肉横飞,呃,的确有块肉飞了出去…… “呜哇~”那汉子双腿一软跪了下去,失血又多又急也没有力量支撑他站着了,他本能的用双手去捂裤裆,好空,手没了,那个也没了。他一脸的血和泪,倒在地上不停的嚎叫和打滚儿。 凌波搀扶起那个吓得瘫坐在地上的少年,那少年腿软的根本就站不住。 “你怎么了?”凌波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一样,那少年上牙打下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睛里充满了恐慌。他怯生生的望了那个打滚儿的汉子和那个仰面朝天至死没闭上眼睛的年轻人一眼。 “呵”凌波轻轻的笑了,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他们死有余辜,你不用怕,有人问你你就实话实说,没人问你你就当什么都没看到就行了。” 凌波搀着他慢慢的往回走,走出三里地那少年才将将站得住。他稳稳心神问道:“姐姐,你家在哪儿呀?”这明明是回来的路嘛。 “我是要带你去平康府的,他们非跟着,我才往前走了一段。”凌波拿出一块令牌交给那少年,指了指平康府的大门说:“进去告状。” 第454章 老大 告状?那少年的字典里就没有告状这俩字。他去告谁?告什么呀?就被人强行收了三刀币的保护费,打碎了四个小坛子,这么点事就上平康府告状?平康府会管这种比芝麻还要小三圈半的小事吗? 莫说这样的小事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人们也想不起来用告状的方式解决问题。没有衙门去哪里告状?没有熟人怎么进府?连找谁都说清,殿门守卫的那一关就过不了。除非是影响巨大的事,或者妖兽侵袭一类的大事,才有可能报到府里。而这些通常都和普通的良民没有关系。 张阳制定了一系列的刑、法、律、令、典、式、格、诏、诰、科、比、例。虽然这些条例律法都还在商议中没有公布,但推行新法必要先立信于民,让人民敬畏法律,信任官府。凌波听张阳讲过城门立木的故事,说是在南城门立一根木杆,谁把木杆搬到北城门就赏赐十金,没有人相信,后来赏金涨到五十金,有人将信将疑的搬走了木杆,当即得到了五十金的赏钱,从此百姓都遵守政令安居乐业了。 今天大集之上人流如织,如果能让人们看到用法律手段保护自己利益的结果,岂不也能让人们信任平康王府,渴望有个为民申冤做主的衙门,从而培养人们用告状的方式解决问题的概念。 “只要如实的说出刚才集市上发生的事就好,别忘了告诉府主阳公子还在集市上等着呢。”凌波拍拍那少年给他点鼓励,那少年惊愕的看着凌波,这能行吗? “大胆去告!”凌波的坚定给了那少年很多勇气,他迈步朝殿门走去,侍卫看到凌波也就知道放行了,接过令牌便带他进去了。 那少年是听说过阳公子的,原来那人是阳公子啊,怪不得那么厉害。他跟着侍卫来到宁神殿,张振羽听他简单的讲了一遍,才知道张阳在府前街惹事呢。既然是凌波的令牌想必是张阳让他过来告状的,儿子的面子那是必须得给啊。 “大哥,让我过去吧,我还没当过**官呢。”张少杰一听这事,他有点小兴奋,总是看张阳当法官,那个气度、那个威风、那个爽劲。 “行,你去吧。”张振羽翻手一块令牌扔了过去,这点小事谁还不能解决呢?“其实我也想过去。”成天在家里闷得要疯,张振羽也想出去走走。 “我也想去看看,咱们都去吧。”张少斌病好以后还没出过府门呢。 “都去?这么点事至于的吗?”张振羽觉得这也太小题大作了,多大的事呀?要不是张阳的意思,这根本就不可能管。兴师动众的全跑过去,让人看着平康府里的人都很闲似的。 “看热闹还不行?集上那么多人都行,就咱们不能看?”张少斌可不管那么多,他起身先走了,他把火凤和张鹏都带上,一起奔府前街去了。 张少杰则隆重的换上了礼服,一眼就得让人看得出来他是平康王府的族长。他坐着八人抬的大轿,带了一队的随从,威赫赫的从平康府大门出发,走到地方足足一里多地,少说有六百米。这距离还没有家门口到殿门的三分之一长呢。 张振羽带着追风,问墨带着鹿儿,都是便装出行。 张阳也不知道凌波为什么带那个少年走了,他看到那个疤痕脸的汉子带人跟了上去,以为凌波是故意要收拾那汉子才引他离开的。张阳一曲终了,从人背上跳了下来。那些人哭爹喊娘的爬了起来,还有爬不起来的。 张阳让他们把今天收上来的保护费都如数返还回去,然后把他们集中在一起,慷慨激昂义正辞严的进行了一番训话。张阳倒不是愿意教育他们,他就是在消耗时间,在等他们老大的到来。他们也在熬时间,也在等他们老大的到来。 “闪开,闪开。”“滚一边去!”“都给我让开!” 人声喧嚷处五六个喽连推带搡把人群分开两边,一个彪形大汉看上去像头黑熊似的,铁塔也似的身躯向前走一步给人的感觉仿佛地面都颤。上身穿着一件棕色兽皮衣,下身皂布的绑腿马裤,脚下一双薄底布鞋。手中提着一对八棱浑铁锤,身后跟着六十多喽弟兄。那喽们有执单刀的,有拿长矛的,有拎着棍棒的,有举着菜刀的,甚至锄头、叉铲等农具也都有,就是没有空手的。 一个瘦弱的老头佝偻着腰,身子就像个大问号似的,他伸手悄悄的扯了一下张阳的衣襟。张阳低头见这一瘦骨嶙峋的老丈有话要对自己说,可怜他这背驼的厉害,身高现在也就刚到张阳腰部,张阳便蹲下看着那老者。 “你快走吧,这人力大无穷你打不过他呀。”那老者声音很小,气息很弱,实在是年纪太大了。“他有个诨号叫做推山倒,一锤打死过一头牛。我看你是个热心肠的孩子才提醒你的,躲着他点,别惹火上身啊。” “多谢老丈了,他既有这般本事何故做这欺压良民伤天害理的勾当?遮么与哪个大户人家做个护院不混口安生饭吃?”张阳见那人离这边还有个二百来步的距离,这老丈又似乎很熟悉情况,便和他聊了起来。 “不瞒你说他原也不是浪荡子,孝顺得很,就是人有些个憨傻,爷娘下世以后没人管他,他就东抢西夺开始也只是抢些吃食,后来都是那些人可恨,他们供养着他,打着他的旗号出来为非作歹,惹出麻烦了他就出来替他们打架。”那老汉见他们越走越近了,慌忙推张阳劝他快走。 张阳只是笑笑,他会怕一个不过力气大些的痴汉么?“放心吧,老丈,没事的。”张阳站起来,那汉子已经走到了近前。刚才被张阳踩在脚的那些人赶紧的跑过去,七嘴八舌的告起张阳的状来,他们恨不得老大立时把张阳一锤子砸成肉泥才好。 第455章 拔河 “你凭什么欺负我的人?”那汉子声若洪钟,听起来瓮声瓮气的,倒是跟张少斌有三分相像,他怒气冲冲的用大锤指着张阳喝问。(..tw无弹窗广告) 张阳好好的看看他,古铜色皮肤透着男人特有的阳刚,浓密的眉毛像跳动的火焰一样彰显着野性的粗犷,鹰鼻狮口豹头环眼,一看就是个绝对粗线条的汉子。 “凭我比他们厉害。”张阳笑吟吟的,毫不在乎他手里的大锤。 那汉子看张阳一副文弱相,还吊儿郎当的样子。他从心里没瞧起张阳,看来就是个说大话的,练过几招花拳绣腿就出来招惹是非罢了。 “我知道你就是会躲,你敢挺着让我打吗?”这个壮汉就是来打架的,脑子里根本没有跟张阳讲讲理、摆摆是非对错的概念。 他是最恨打空的,他力气大只要一击基本不管什么都打得粉碎了,但若是打不着就让他气恼非常,他那铁锤相当的重,一下打空他就闪得够呛。 他最喜欢硬对硬的碰撞,最讨厌技术性的闪躲。猛砸狠磕是他的菜,四两拨千斤是张阳的菜。 张阳低头看一眼刚才跟他说话的那个老丈,你不说他憨傻吗?他也不傻呀,他拿我当傻子呢。挺着让他打?用他那个小山也似的铁锤? “挺着让你打也行,你得让我先打你一棍,你可以躲。”张阳抽出九转擎天棒,蓝光莹莹煞是耀目。张阳把棍子往地上一戳,心里相当的骄傲。这根棍子可是老爹送的,识货的都看得出来九转擎天棒是进阶级武器,虽然是初阶的,但也算是高档货了。 “就你那根小破棍儿?行!我就让你先打,我不躲。”那汉子一点没看起张阳的九转擎天棒,张阳看看手里的棍子又看看那汉子拿着的八棱浑铁锤。 “你那锤子也就两青金,我这棒子最少五十乌金,我这是小破棍儿?”张阳并不是真的想一棍子打死他,拿棍子出来是想吓唬他一下的,没想到吓唬的作用没起到,反正倒让人家鄙视了。 “你休要骗我,我这是浑铁锤,实心的。你那小破棍儿是铁的吗?”那汉子见张阳的棍子放蓝光,什么铁能发出蓝光来?他哪懂什么叫进阶武器?他就知道铁很贵,谁的家伙重就值钱。 “我这比铁好得多,喏,你要是能舞得动,我就送你。”张阳的九转擎天棒有三百多斤,莫说舞就是拿那汉子也未必拿得动。[..tw超多好看小说] “不稀要。” “五十乌金呢。”张阳真的感到很惊讶,九转擎天棒竟然沦落到白送都送不出去的地步了? “谁信?” 张阳真是倍受打击,不过他开始有点喜欢那汉子了,这种一根筋的家伙要是认准了跟着你,甩都甩不掉,忠诚度高啊。不过要收服他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他崇拜力量,你必须得有让他心服口服的力量才行。 论力气那汉子十个也比不上张阳三分,张阳是吃妖兽肉长大的,那汉子吃肉的次数都不多。张阳是老虎带出来的,受过正规的训练,那汉子就是天生的蛮力,后天也就打过几次架。 “好吧,你是替他们出头来教训我的,对吧?”张阳不再跟他计较谁的武器价值高了,谁的好用比试比试就知道了。 “对。” “那你有什么本事啊?” “我”那汉子想了想自己有什么本事啊?除了有把子力气以外好像没什么本事了,饭量大如果算的话就有两样长处了。“我力气大。”力气大也是本事,这有什么丢人的?再说也确实说不出别的了,难道说我能吃? “好,那我们就比力气,我要是输了就挺着让你打一锤,你要是输了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那汉子根本心里就没做输的打算,他能输给张阳那么个小白脸?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好,你要是输了,就得跟我走,以后永远听我的话。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曹蟒,你呢?” “你叫草莽?那我叫英雄。”张阳用棍子在地上划了一道寸许深的横线。“来,我们各抓一头用力拽,谁被拽过线就算输,你们所有的人都可以上,如何?” 张阳抓着九转擎天棒一端,横棍递过另一端。拔河比赛呀,张阳这边是一个人,曹蟒那边将近七十人。 “不用你们。”曹蟒一摆手,众人皆向后退一步,他把两柄大铁锤放下,抬右手抓住九转擎天棒,双脚略分开与肩等宽,身子微微下沉。 张阳看他还多少做点准备,也不是那种傻里傻气的,粗中还有细,知道不轻敌,挺好。 “我得站稳点,要不然你一会儿扑我身上,我该摔了。”曹蟒一句话说出口,差点把张阳气死,原来他是这么个想法。 曹蟒准备好了,抓着棍子微微用了点力,像怕把棍子抻断了似的,然后渐渐加大力气,他用上了五六分的力气见张阳还是纹丝不动,他有点心急了。这个小白脸不简单啊,他还真有点力气。曹蟒深呼吸一下,张阳见他要使猛力了,便微微一笑。 “哈!”曹蟒发声喊,张阳松了手。 “唉唷!”曹蟒一下坐到了地上,屁股差点摔碎了,这一下力气实在是用的太大了。“你个无赖!”曹蟒指着张阳开骂,张阳就呵呵大笑。 “你输了!”“你耍赖!”“揍他!”“打死他!” 众人纷纷指责张阳,不断得冲他叫嚣,就是没一个人真的敢过去。 “我没过线,怎么是我输了?那手出汗没抓住嘛,有什么办法?”张阳就是笑得很开心,看曹蟒摔的那个狼狈样儿特别的滑稽。 “重来!松手算输。”曹蟒抓起九转擎天棒,发现这小破棍儿确实不简单,真够沉的。这么半天自己都没感觉到这小破棍儿这么沉,看来一直是他擎着了。曹蟒好好的看了看张阳,怎么看怎么一小白脸嘛,他那么瘦哪来的力气啊? “你刚才说我们弟兄可以一起上的,对吧?”曹蟒有点脸红了,他双手抱起九转擎天棍递给张阳一头。 “没错!” 第456章 曹蟒 一个人和七十人进行拔河比赛,张阳稳若泰山一动不动,甚至看都不看他们,眼望着远山与白云相连。曹蟒双手抱着九转擎天棍声声大吼,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也撼不动张阳分毫。他身后还有六十多弟兄,个个环腰相抱连呼带喊的向后拽。 张阳回头望望身后全是看热闹的人,他抓着棍子侧侧身对后面的观众说道:“闪开些。”后面的人略闪出两三步。 “再闪开些。”那点地方根本不够啊,众人又闪开一点。 “再闪。”张阳喊一次也就能闪开一两个人,闪的远了人家担心看不着热闹呢。无奈张阳用神念把身后的人抓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往两边甩,不一会儿就清出一条长道来。他迅速向后疾行,呼啦啦这七十来人全被拽了过来。 顿时欢声雷动,呼喊、喝彩、鼓掌…… “真神人也!”“天神下降!”“全拽过去了,全拽过去了!”“天哪!”…… 张阳拄着棍子看着地上他们这七十来人跟多米诺骨牌似的倒了一大串。他们一个个爬起来都惊恐万状的,看张阳就跟看着鬼了似的,吓的话都不会说了。 曹蟒站起来前后左右望望,转了两圈说道:“你们都是往后拽的吗?”他心里明明白白的知道不可能有人往前推,他不是不相信张阳有这么大的力气,而是不能接受张阳有这么大的力气,这怎么可能呢? 要知道张阳现在根本不算是凡人,他两岁就有十来岁的孩子力气大,三四岁就有成年人的力气,现在他十岁了,而且他已经脱胎换骨一年多了。在潮音石里打坐入定的这十一个月,进步更是神速。现在就是四象期高手也未必是张阳的对手,在平康府里论修为的实力他已经能站到强者之列了。 “哈哈哈哈”张阳听曹蟒这么说,不由得放声大笑起来,弄得曹蟒甚是尴尬。“好,我们再来,这回用你的锤子,省得你又说我的小破棍儿不好。” “用我的锤子?”曹蟒挠挠头,这拔河用棍子用绳子都说得过去,用锤子? “对。”张阳走过去捡起地上的两个浑铁锤,也蛮有份量的,两个锤子能有将近二百斤。张阳左手抓着两个铁锤,右手提着九转擎天棒在地上又划了一道寸许深的横线。 张阳收了棍子,递给曹蟒一只铁锤。“来,这回谁过线谁赢。” “对顶?”对,对顶!曹蟒心里盘算一下,被人向前拽有收不住脚的可能,几个人往前抢就都撞过去了。被人向后推的话,身后只要有人不管用不用力都是个支撑,想倒也不容易,七十多人呢。就算赢不了也不至于输吧? 曹蟒接过铁锤和张阳对面站好,晃晃膀子双手握着铁锤和张阳手里的铁锤头对头的顶好。 “好了吗?”张阳一直那么笑吟吟的,跟他们对顶信心爆棚。 “好了。”曹蟒一嗓子喊出来,后面的兄弟喊着号子一起发力。叫号子虽然没什么歌词,就是简单的“嘿”“哟”“嗬”,但号子喊起来高亢激奋、节奏沉稳有力,能起到统一节奏、协调动作、激发热情的作用。 张阳单手执锤看着他们一边叫号一边发力,看来体育竞技不管在什么年代都是提升人心凝聚力的最好手段。回头得在府里多多开展这种运动了,单人竞技的不行,就是集体合作的才好。 “小心了。”张阳向前一用力推着铁锤慢慢的走了起来,他走过那道线二三米,曹蟒脚下划得地面两道深沟,他满头是汗心跳得要从嘴里吐出去似的。实在是没力气了,他双手一松把铁锤扔到了地上,差点砸着脚都是小事,张阳的铁锤收不住劲朝他的前胸顶去。 这一下要是顶上肯定就洞穿了,张阳急转手腕倒闪了自己一下。张阳稳稳身形站好,见他们又稀里哗啦摔倒一大片。 “看,你又输了。就这么点本事还替人出头,跟我混吧,好歹我能给你口饭吃。”张阳觉得这府前街确实缺人管理,处理一批收保护费的流\/氓不费事,那谁能天天在这儿守着?这个曹蟒有点本事,起码在这些凡人眼里他算是个强者。 让他在这儿带着那帮兄弟平时做环卫处的工作,有集的时候充当城管,连打扫卫生带维持秩序挺好。东郊的农户都缴纳税贡,府前街上做生意的商户交点卫生费、管理费也是应当的,总比他们收的保护费要少多了,他们是有集就收啊,收多少全凭心情。而且光收费也不保护他们,反正你交钱了我就不欺负你,不交钱我就欺负你,至于别人欺负你,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张阳还要设个类似工商的部门,设人心尺、公平秤、天良斗,统一度量衡,让人们有长度、重量、容积的概念。不然真是太麻烦了,买布用手量长短,手的大小能一样吗?涉及到重量的全凭手感,用手掂掂就行了。买粮食更是多大的袋子都有,筐、篓大小也说不清。 曹蟒也知道自己和张阳不是一个级别上的选手了,可他还是有点不情愿就这么与人为奴了。他一开始没想到张阳会赢,所以张阳说什么条件他也没往心里去。现在就因为力气不如人,就得永远听人家的话,总觉得有点冤枉。答应的实在是太草率了,又不好说后悔,堂堂八尺汉子当众说出口的话怎么收回? “我是没你力气大,但我还有别的本事呢。”曹蟒开始想辙了,只要有一样能赢了张阳也好说话。 “好吧,你还有什么本事?你说!”张阳文武全才堪称赋性聪慧、色艺俱佳,啊不,是风\/流倜傥、英俊勇武。总之跟曹蟒比本事,他是有着超强的自信心的。 “我,我”曹蟒除了力气大也没啥本事了,他老脸,不对,小脸,也不对,就二十四五岁的脸一红,吞吞吐吐的说了句:“我能吃。” 第457章 饭桶 吃也能做为一种技能比试真是新鲜得很。(..tw无弹窗广告)曹蟒实在是被逼无奈只好说出了这么一条,曹蟒的确是能吃,他从小就能吃。他一个人有四五个人的饭量那么大,只是他长期都处于吃个大半饱的状态,家境不好没有太多的粮食让他可饱吃。 力气大的人饭量都很大,这是非常合理也非常自然的事。曹蟒见张阳长的清秀,那么斯斯文文的样子肯定饭量很小。就没想想不能吃的话,力气是从哪来的?张阳从断奶就顿顿吃妖兽肉,三岁的时候一顿饭就得二斤多,现在他的饭量一顿能吃半只羊。当然他现在不需要天天顿顿的吃饭了,吃饭只是个形式,是一种习惯而不是身体必须的,基本上半个月二十来天吃一顿饱饭就足够了。 “比吃的多还是比吃的快?”张阳吃饭是相当的有速度的,稀里糊噜往肚子里填就跟一头小饿狼似的。 “比谁吃的多。”曹蟒揉揉胃,一提吃就饿了。 “好吧,不过我最多允许你再加两个人,让我一个人跟你们六十多人比的话我可受不了。” “这个,呃,好吧。”曹蟒想说‘这个不用,我一个人就赢你。’,一想既然你主动提出的,那就再加两个人,胜算越大越好嘛。曹蟒又点了两个平时饭量比较大的小伙子过来。 现在的问题就是吃什么了,这府前街卖吃食的倒是不少,可是这钱谁出呢? “你想吃什么?” “我”曹蟒一时也不知道想吃什么了,好像什么都想吃,可是这要放开肚皮来一顿,这街上的吃食都是要钱的,他这边还多加了两个帮吃的,这钱能管张阳要吗?他四处望望,也拿不定主意。 “羊肉你吃吗?”张阳身上有的是羊肉,跟凌波在一起连羊肉都不备像话吗?张阳看曹蟒面露难色,以为他是不想吃。曹蟒想的是羊肉多贵呀,过年也吃不上一顿羊肉啊。“那就牛肉?” 曹蟒不说话光挠头,身上就二三十个刀币还跟人家比吃,这要使劲吃上一顿这点刀币怕是都不够,何况这点钱也不能全花了呀,下半个月咋活? 张阳回头见身后就是一家酒肆,那酒保还在他身边不远处看着热闹。张阳朝他一抬手,他赶紧凑了过来。张阳给了他一串刀币,对他说:“能吃的东西都拿出来,不够你去买,摆两张桌子。(..tw好看的小说)” 酒保拿着钱跑回店里,掌柜的乐疯了。有钱办事就是速度,桌子凳子很快就摆好了。张阳自己坐一张桌子,他们三个人坐一张桌子,两盘大块的酱牛肉,分别放到他们的桌子上。 酒保忙着切现成的熟食,厨子忙着炒热菜,人家给了一百多刀币呢,得赶紧多做点,做出来就可以算账了,没做出来钱不得退给人家?掌柜的把婆娘叫出来帮着收拾,他也帮着打下手,能多做点就多赚点呀,他们还不挑食,有啥食材就用啥食材,这样的好事莫说碰上,就是听说也不曾听说过,机会要珍惜啊。 厨房里刀、勺、案板一起响动,街边上杯、碗、盘碟纷纷见底。曹蟒见张阳付了钱,他也就没有顾虑了,管他输赢先吃顿实惠的再说。他们三个狼吞虎咽的开始抢着吃,这比赛要是天天参加该有多好啊,一年到头能有几次这么大块吃肉?细想想一年连一顿这么痛快的大吃大喝也没有,打家劫舍的强盗也都是些个填不饱肚子的穷汉啊。何况他连强盗都算不上,顶多就是一帮乌合之众,聚众生事欺负欺负做小生意的,敲诈点生活费罢了。 张阳吃饭快,吃相却没那么狼狈。公候王府里最高贵的公子哥,怎么说吃饭也是很注意形象的。起码张阳是用筷子的,他们三个连筷子也不用,就用手抓。反正酱牛肉也不烫,用筷子多慢啊。 酒保忙得脚不沾地,一道道菜送上来。张阳就安安静静非常从容的吃着,像是不知道这是在比赛,又像是不知道街边围了多少人在看。 不知不觉的张阳已经比他们多吃进去两盘子菜了,围观的人纷纷议论,曹蟒的弟兄们都恨不得上去帮他们吃,平时他们个个都是大肚汉,今天怎么瞪眼吃不过一个小白脸呢? 张阳面前空空如也,厨房的速度还是供应不上。他笑微微的看着他们三个吃,他们也吃不动了,都大眼瞪小眼的强吞硬咽。 “你干什么呢?”凌波回来见张阳坐在桌子边上,桌子上全是吃剩的骨头,和没收拾下去的盘碟。 “我请他们吃饭呢。”张阳见是凌波回来了,他笑吟吟的站起来指了指桌子,说道:“看,我一个人比他们三个吃的还多。” 凌波看看这边的桌子又看看那边的三个人,怎么吃不下去还硬吃呢?请吃饭还带逼着吃的?再说在这街边上吃饭,还围着数以千计的人看热闹,实在是有点离谱吧?抬头看看张阳一脸的骄傲,吃的多有什么可自豪的? “离家还有几步远啊?在这儿吃的什么饭?”凌波想不明白张阳怎么这么有闲心,打打架还吃上了。堂堂的平康少府主在众目睽睽之下吃着街边的饭菜,还跟没吃过饭似的,吃得满桌子都是空盘子。 “我跟他们比赛呢,比谁吃的多。” “比谁是饭桶啊?”凌波这一嗓子喊出来引得哄堂大笑,一直在这儿看比赛的人,还真没一个想到‘饭桶’这个词儿,都瞪着眼睛盯着,都在猜想结果,到底谁吃的多呢? 没有人去想这场比赛的意义到底在哪里,吃的多能证明什么呢? “你怎么这么大火气啊?”张阳觉得凌波好像有点不开心的样子,那个少年也没回来,不知道让她给带哪儿去了。 “不是我火气大,是”凌波低头一看那些小坛子基本不剩啥了,差不多都碎了。她指着那些碎片问:“这谁弄碎的?” “他们弄碎的,怎么了?” “有的赔了。” 第458章 街审 “哐、哐、哐……”一通敲锣声,两队铁甲兵执着水火棍驱散人群,闪出一条道来。前有兵士开道,后有侍卫随行,前呼后拥中一乘八人抬的大轿缓缓行来。张少杰端坐轿中觉得自己威风极了,只可惜出了平康府门就到了府前街,这条路忒短了点。 “平康王府三少主到!”卫兵一声喝报,哗啦啦跪倒一群。 曹蟒他们也不吃了,立马离开桌子跟着跪下了。虽然他们也没弄懂到底是谁来了,但看这气势也知道是个大官。张阳一看这回视线真是开阔,所有人都跪下了。 侍卫打起轿帘,张少杰走出大轿一看只有张阳和凌波还站着。张阳闪到侧面无声一揖,凌波也无声一福。侍卫搬上来一把大大的雕花靠背木椅,张少杰慢慢悠悠的走过去,稳稳当当的坐下,见眼前黑压压的跪倒一片,顿时找到一种上早朝的感觉。 “起身。”张少杰很严肃的一抬手,人们纷纷站了起来。 张少杰一指那少年:“你有什么话,说吧。” 那少年上前躬身一拜:“皇爷,小的在这里卖些个瓦罐,指望换几个钱奉养老母,不料被人无故摔碎了,望皇爷给小的做主。[..tw超多好看小说]” “谁摔碎的?摔了几个?”张少杰让他指认,他四处望望,那几个人早躲起来了,这人比蚂蚁都多,他上哪儿指认? 那少年焦急的目光在人群里寻找,最后只好无奈的向凌波求助,他找不到那几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凌波看一眼张阳,只见跟那少年要保护的汉子拨开人群自己就跑了出来,还跑得一路踉跄。 “就是他!”那少年指着那汉子,这回一下就认出来了,刚分开不到一个时辰。“他摔碎了我四个坛子,还跟我要了三刀币的孝敬钱。” 围观的人里有不少在私下议论这汉子还真是条汉子,敢做敢当,他竟然自己站出来了。那汉子则彻底的懵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跑出来了,感觉有人推自己,又感觉有人抓着自己往前拽,可明明什么也没看到。这感觉让人汗毛直往上竖,层层的冷汗擦不过来。 “有这么回事吗?”张少杰看向那个汉子。 那汉子傻呆呆的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呢,忽听张少杰问他话,他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回答。(..tw)“这,这个,什么,什么事啊?” “你摔了我的坛子还跟我要了三刀币。”那少年又他说了一遍。 “是啊,怎么了?”那汉子根本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他很是不以为然。 “你为什么摔他的坛子还管他要钱啊?” “我想摔就摔了。”这还有为什么?“钱是我们老大让我收的。” “嗯,既然你承认是你摔的,那你赔吧。”张少杰转过脸看着那少年,问道:“一共多少钱?” 那少年看了凌波一眼,凌波点点头。他底气还是不足,很小声的说道:“一青金一个,一共是四青金。”那少年觉得自己就是在敲诈,什么坛子值一青金一个? “交钱吧。”张少杰真心觉得这个案子太容易了,实在是没难度,才说了几句话就结案了,这法官的瘾都没过够呢。 那汉子的表情瞬间凝固了,四青金?他这些人全加一块也拿不出来呀,这比抢劫来的凶狠。抢劫也就是劫走你身上的全部财产而已,这全给他都不够。 那汉子哪里懂得这里面的道道儿。法律是什么?法律就是个工具,利用它可以文文明明的抢劫,利用它可以安安心心的杀人,利用它可以消消停停的让你家破人亡。 “他那破坛子一青金一个?”那汉子怎么甘心给他四青金?而且那汉子根本也没有那么多钱。 “没错,我可以做证。”凌波手心里还托着一个完整的小坛子,的确这个小坛子是凌波花一青金买下来的。 “那是你愿意给他那么多钱,他才要两刀币,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我愿意给就证明值,我还想把剩下的都买下来呢,可惜都碎了。”凌波看着地上的碎片一声叹惜。 “也不光我打碎了他的坛子,那么多都碎了,凭什么光让我赔?”那汉子经凌波一提醒,当时恍然大悟。法不责众,这回我看你找谁赔。 “说的也是。”张少杰面向众人直接询问道:“那些坛子是谁打碎的?”张少杰一句话问出来,张少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什么智商?那小坛子一个就一青金,谁能站出来承认啊?这不得靠调查吗? 这还真不用调查,曹蟒大大咧咧的走了出来,也没给张少杰见礼,直接回话道:“是我摔的,我赔他。” 张阳看了他一眼,难道他很有钱么?这又不是他自己摔的,是大家一拥而上全都倒了才砸坏的,这要深究起来张阳也是有责任的。 “好,那你赔吧。”张少杰又问那少年:“一共多少个啊?” “连他摔碎那四个,一共三十一个。”那少年一共就带了三十二个坛子出来,现在就凌波手里有一个完整的了。 张少杰没说话就直盯盯的看着曹蟒,你说你赔,那你拿钱吧,这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 “三十一个?”曹蟒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不过没关系,三十一个和一个是一样的,反正都是赔不起。他们所有的人连衣服都当了,能凑出一青金就不算错了。“好,他摔碎的我也一并赔了。” “老大,别听他胡说。”一个小伙子蹿了出来,他怯生生的躲在曹蟒身后,悄悄的拉了曹蟒一把。“谁知道那是多少坛子?他谎报也不一定。”明摆着的他是在提醒曹蟒耍赖。 “确实是三十一个,那我带多少坛子出来的,我还不知道吗?”那少年也不是想逼着他们赔,只是他想为自己辩解一下他没有谎报。但他这辩词实在无法服众,你带多少坛子出来的没有人知道,你说多少都只是你一面之辞。 第459章 秤量 曹蟒看看那少年,他倒没说话。.tw[]计较到底摔碎了多少坛子,对曹蟒来说几乎是没意义的,多少也是拿不出钱来。就算只让他赔一个,他也没有一青金。他身后的六七十个弟兄却抓住这点不依不饶,七嘴八舌的嚷了起来。 “让我们赔,连到底摔了多少个都整不明白,我们能赔吗?” “你说你带来多少就是多少啊?谁看见了?” …… 闹闹吵吵搞得张少杰头疼,原来法官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坐在上面不只是威风八面,还得能服众才行。他看看地上那些碎片,有大有小有略完整点的也有很碎的,这可怎么统计?想拼成一个个成形的坛子去数,那是绝不可能的。一来已经没法拼上了,二来那得多少时间能拼完? “停!”张少杰一声大喝止住了喧嚷,他转头问那个少年:“你到底带了多少个坛子?你说实话。” “我带了三十二个坛子,只卖给这位姐姐一个,别的都碎了。”那少年倒是一脸老实相,只是面色苍白。他现在腿还软得很,亲眼目睹貌美如花的凌波残忍的杀害了那两个流\/氓,他心有余悸。 “我看他不像说谎的样子,就按三十一个赔吧。”张少杰说的倒是轻松,但这能让人心服口服吗? 那些人听张少杰如此说,他们也不敢反驳。平康王府的族长发话了,谁敢说不同意?但他们心里还是不服气的,免不了有人会小声的嘟囔几句,围观的人里也有些微轻声的质疑。 “三少主。”张阳不想叫他‘三叔’,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张阳。他拱手作揖简单的见了一礼:“说没说谎要有真凭实据岂能凭主观臆断?” 张阳一句话引起一阵微哗。‘什么人敢这么跟三少主说话?’‘说的有理呀。’‘说的是,这么断案是不公。’ “那么依你之见呢?”张少杰巴不得张阳快点站出来出出主意,他第一次当法官就感觉焦头烂额了,原以为这点小事就走走形式,过来装装样子逞个威风蛮有趣的,谁料得到这么点小事也不好摆弄。 “既然他们认赔,那么现在就是赔多少的问题。只要能算出来现在一共碎了多少坛子就没问题了。”张阳分析问题倒分析的头头是道,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这个数字没法统计。(..tw) “这怎么算?”张少杰以为张阳出来打个圆场,折中一下说出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数字,这件事就了结了。没想到他还较真要统计出个准确的数字,这有的统计吗?一堆碎片就能看出碎了多少坛子? “很容易。”这点事儿对张阳来说是零难度的,任何一个现代人也都会算,哪怕小学生也不是问题。可对于他们即使是修仙的人,即使是张少杰那种阵法高手,也很难计算出个准确的结果。 张阳看向那少年,问道:“你所有的坛子都是一样大的吧?” “是的。”那少年只会烧制这么一种坛子,别的样式别的大小他都做不出来。 “既然都是一样大的,那么重量也一定是一样的了。”张阳走到凌波身边,从凌波手里拿过那个完整的小坛子,面向众人说道:“只要秤出来那些碎片几倍于它,就能算出有多少个小坛子了。” 张阳命人回府取一杆秤来,谁都不知道是何宝贝,有凑向近前看的,也有吓得往后闪的。张阳当众秤了小坛子和地上的碎片,很轻松的就算出了结果,的确那少年没有谎报,真的是三十一个坛子被打碎了。 小小的一件事情,大大的一场轰动。张阳借机给大家讲了秤的用法,还顺便介绍了一下尺和斗。 “日后平康王府会在这里设一个‘公正司’,买卖间有争论之处都以‘公正司’的衡量结果为准。尺、斗、秤都是法定制器,家里有需要用到的,可以到‘公正司’去买,任何人不得滥造,私自滥造者死罪。”张阳见府前街逐渐繁荣起来,度量衡必须要统一才行。 百姓们闻听此言顿时欢呼雀跃,从此买卖少有欺诈多有公平了。 “英雄,你说的是真的吗?”一个老汉摸着大斗,无法想像多聪明的人才能想出这么好的法子,米可以用斗量,布可以用尺量,菜可以用秤量,这岂不是人心可量? “当然是真的,三少主在这儿呢,我敢当面扯谎么?” 三少主在这儿发懵呢,这张阳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这是聪明二字就能解释的事儿吗?张少杰愣愣的,这张阳何止要保护,简直应该含在嘴里。张阳的价值超过了平康府所有的族长,哪怕他没有修行,就光是脑子里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就足以振兴平康王府。 “老大,我们走吧。”一个汉子扯了扯曹蟒,悄悄的提醒他趁乱逃走。已经算出来碎了多少坛子了,这时候还不走就没有理由不赔人家了,他们要价那么高根本赔不起,那简直是要命的节奏。 往哪里走?平康府的侍卫在外围拉网式站岗,平康府族长、护卫出动了二十来人,谁能走得掉?难得曹蟒没有走的意思,被抓回来和根本没逃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你走吧,我自己赔。”曹蟒拎着他的两个八棱浑铁锤,走向那少年,每走一步都给人一种沉重的感觉。曹蟒像个小巨人,而那少年则像个小鸡崽子似的。 “我也没有许多钱,就把这对铁锤赔给你吧。”曹蟒的铁锤当然不值三十一乘四那么多块青金,但只要拿出一只铁锤也足够换来五六百个那样的小坛子了。铁可是很昂贵的东西,两只铁锤对平民来说的确价值不菲。 “我”那少年哪里拿得动?而且他今天得到了一青金,已经知足的拜佛了,那些坛子他本也没在乎,见曹蟒不耍赖,他也不好意思要他的铁锤。“算了吧,我不要了,不用你赔了。” “你拿着吧,娘说不能欠别人的。”曹蟒放下铁锤,转身走向张阳:“我输了,我跟你走。” 第460章 公正 张阳很满意曹蟒的态度,做人不能耍赖。无论自己有没有力量去担,是自己的责任就是腰压断也不能推卸。担不起来和不去担是两回事,哪怕被重担压死也比逃避来得光彩。 “去把你的铁锤拿回来。”张阳拍拍他的肩膀,既然你跟我混了,我就不能看着你吃亏呀。 “都送人了怎么拿回来?”曹蟒对张阳的第一个命令就采取了不执行。 “该赔多少咱们赔多少,用铁锤抵债是不公平的。” “我,我没钱啊。”曹蟒只有二三十个刀币,哪里够赔? “他的坛子也不值几个钱,你只管听我的就是。” “哦。”曹蟒也没的选择,既然认定跟着张阳混了,只好听他的话。他又走到那少年面前,拎起两只铁锤,不由得脸色微红:“我不给你了。” “你给,我们也不要。你那破锤子值几个钱?你还是当了换成钱,拿钱来还账吧。”凌波有意的难为张阳,你不是让他拿回铁锤吗?那你替他还钱吧。当然张阳是不在乎钱的,但如果张阳掏钱来还这个债,那就毫无意义了,用钱摆平这个事儿那平康府的人都会。 凌波只是有点小兴奋,看张阳计算坛子数量,弄得人心沸腾,她特别的骄傲,为张阳感到自豪。她这么说并不是要逼着曹蟒还钱,而是情\/人间的一点小矫情,就要看看张阳还有何妙计,如何周旋,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而曹蟒没钱,我看你怎么办。 曹蟒无奈的回头望望张阳,你看,我说把铁锤给人家,你让我拿回来,现在麻烦了吧?曹蟒没钱自然没话可说,他拎着铁锤低头不语慢慢的走到张阳身边。 张少杰则深皱眉头,本来挺好的结局,张阳和凌波这么一闹又要头疼了。 “还账自然是拿钱还账。”张阳向前一步,对那少年说道:“还多少钱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我不要了。”那少年有点怕,如果真的给了他一笔巨款,他能不能活着走到家都是未知数。而且看张阳那态度也不像是善意,不管怎么着,我不要了总行的吧? “弄坏了别人的东西要赔偿这是天经地义的,你必须得要。”张阳转过身面向看热闹的人。“凡物皆有其价,虽然同样的东西不能说所有的人都卖一个价,但也有一定的浮动范围,过高过低都是不合理的。” 张阳抬手唤过来一名侍卫:“去打听一下类似的坛子别人家卖多少钱。” 不一会儿那侍卫回来报道:“问了十家,基本是三刀币左右。” “好”张阳一摆手,那侍卫退下了。张阳笑吟吟的对凌波说:“不管你出多少钱买的这个坛子,只能说明你愿意出这个价,不代表这个坛子就值这么多钱。” 张阳又对那少年说道:“如果你非认定这坛子就值一青金的话,我可以去别处买三十一个坛子赔你。” “不必,不必。”那少年连连摇手,他真的不想再纠结于这个赔偿问题了。 曹蟒悄悄的算了一下,三十一个坛子按三刀币一个算的话,那也得九十多刀币呢,他身上的钱还是不够,不过要是大家凑凑的话应该差不了多少了。 “赔偿也要看是谁的责任,是谁的责任就由谁来赔。”张阳指着最开始管那少年要保护费的汉子说:“他摔坏了四个坛子,他应该赔偿你十二刀币,这是毫无疑问的。” 张阳又指着地上的碎片说:“这里面还有二十七坛子的责任人没有落实清楚。”张阳又对那少年说道:“这二十七个坛子会被砸碎里面也有你自己的责任,坛子本身就是易碎之物,你走的时候并没有委托任何一个人帮你照看,你自己不好生保管这是极大的过失。所以你自己应该负担一半的责任,其中十三个坛子由你自己赔。” 张阳面向大众一指曹蟒:“剩下的十四个坛子是由于我和他们较力意外砸坏了的,应该我们一起赔,我们既是双方较力就各负责一半,我赔偿七个坛子,另外的七个坛子由他们一起赔。” “好!”不知是谁带头喊了这么一嗓子,鼓掌声、喝彩声、叫好声混在一起,山呼海啸的感觉。这才是真正的公平,一个坛子一青金那是明显的讹诈,摔坏了不赔那又是赤\/裸裸的欺压。这个赔偿方案深得民心,这才是最公道的办法。 “我说的只是个建议,如何赔偿最终还请三少主定夺。”张阳得意洋洋的冲张少杰一拱手,张少杰撇撇嘴,我还定夺个屁呀,要不按你说的赔,看来老百姓都不答应。 “这个建议很好,你们都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张少杰看看曹蟒又看看那少年,他们都摇头。 对于这个赔偿方案谁也说不出不同意的地方,都心服口服。曹蟒拿出二十一个刀币放到张少杰面前的桌子上,张阳则放下二十四个刀币。 “他强索的那三刀币在这里。”张阳一指管那少年要保护费的汉子,那汉子从身上摸出八个刀币,急的手心都冒汗。曹蟒拿出四个刀币递给他,他赶紧的过来放下十二刀币。这桩公案总算顺利结案了。 张阳派了两名侍卫护送那少年回东郊去了,他才十五六岁人人都知道他身上有一青金,他独自回家是很危险的事。一青金不多,但足以令很多穷凶极恶的人起杀人的心了。 “以后无论什么人,有冤屈尽管到平康王府去告,无论大事小事,一定会有个公道。而且过一阵子会在这里设个衙门,专门受理民词。”张阳一句话说出来又好似一个重磅炸弹,立马人群中就炸开了锅。 没有衙门就连个说理的地儿都没有,人善只能是被人欺,为了不受人欺就只能逼着自己去欺负人。谁天生是恶人呢?都是做一次恶事之后得到了甜头,没有受到惩罚,人才越来越恶了的。 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律法一定要完善起来。 第461章 牲口 回到平康府张阳只来得及给亲娘请了个安,就被张振羽叫了过去。他离开这多半年,府里攒下了许多难解的结。张振羽遇上不紧急且难办的事,就压下来放到一边,全给张阳留着呢。张阳哪里有时间管这些?只挑特别紧要的几件事,跟他爹说了说自己的想法和解决问题的大概方向。 “爹,我还得走呢。答应那个神医的事,你忘了吗?现在都过去十一个多月了,我必须得给人家个交待啊。”张阳看着那三十来卷竹简,他真想问问张振羽到底谁是平康王府的府主,这都是你的活啊,干什么推给我?“我就是回来看看,跟大家辞个行。”张阳心里也不落底,不知道前路漫漫会是什么样的考验在等着他。他也怕一旦有个万一,他就再也见不到亲人了,他回府来就想再看一眼平康王府,再看一眼府里的人。 “当然没忘,所以我才着急把这些事处理好,然后我跟你一块过去。”张振羽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情呢,那个老兽医当初那么神秘兮兮的样子,让人心里很没底。张阳又是个死守诺言的主,张振羽担心那老家伙会让张阳去做有重大危险的事,他早就想好了要跟儿子一起去满足那老东西一个愿望。(..tw无弹窗广告)不管什么事,他认为他去做总比张阳要更稳妥些。 “没用的,他点名让我去,别人肯定是不行的。”张阳练成了《五行遁法》更觉得那老神仙给的任务不会太简单,这套遁法基本上只要在有五行之物的地方他都可以随意的逃离,遁入五行之中无影无形,入金石踏水火毫无障碍。简单的任务为什么要先练成这么厉害的遁法呢? “不管怎么说我都得陪你去,我总得知道他让你干什么。对了,你把那个曹蟒领回来干嘛?”张振羽觉得张阳身边都是修行的人,家里也不缺人手,那个曹蟒看上去就有点心眼不全的样子。其实曹蟒并不缺心眼,就是性情憨直而已。 “府前街也缺人治理,曹蟒心眼不多,人不太聪明但他原则性强,他这样的人适合当官。”张阳觉得做官的人不需要有多大的能力,毕竟具体的事都是下面当差的人去做,当官的最重要的是原则性要强,掌握好大的方向,不受贿就可以了。 “当官的都是傻子?”张振羽非常不赞同张阳的这个想法,当官的哪个不是头脑灵活?个个都精的跟鬼似的,就曹蟒那样的大老粗能当官? 张阳看他爹的神情,他尴尬的笑了。.tw[]说傻子适合当官,那张振羽可是府主,是最大的官了,那岂不等于说他是最大的傻瓜吗? 霁青殿大摆宴席,也不知道是在给张阳接风还是给张阳送行。张阳看看全府上下,瞅谁都觉得恋恋不舍,这种感觉让他很害怕。他经常往外跑,在家的时候不多,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第一次觉得家难舍,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就是传说的预感吗?还是对未知任务的惧怕? 华夏城年关将近的时候是最繁华的。现在离新年还有两个来月,临街的商铺都已经忙碌起来了。唯一一家生意和冬日一样的冷清的就是那个兽族医馆。 那个毛发稀疏肥头大耳的老家伙闭着眼睛,坐在摇椅上慢慢的晃着,胸前贴放着一柄破旧的大扇子。一只小袋鼠蹲在他的肩头,小眼珠子叽哩骨碌的乱转。 “师尊,那小子是不想来了吧?都过去一个多月了。” “师尊,你睡着了?”小袋鼠跟那老头子说话,那老头子一点反应也没有。“要不我去找他吧,他言而无信不能这么算了吧?” “多嘴。”一大扇子把小袋鼠拍的无影无踪了。 天渐渐的阴了,雪花稀稀拉拉的飘落。华夏城城门大开,钟离城主乘坐龙辇带着钟离琼英和十大执事出城迎接一个神秘的客人。一刹时华夏城这条主街道上两边都站满了兵丁,满街的行人、走贩都不知被撵到什么地方去了,整条街道干干净净,除了飘零的雪花再无一个行走的活物。 “军爷,请站开些,我这火星四溅看伤着您。”铁匠铺的伙计见自家小铺门口站了三名士兵,站的也太靠里了,打铁的生怕碰着他们,都不敢抡锤了,伙计赶忙过来劝他们闪一闪。 “嗯?”一个士兵回头看看不就是一个铁匠铺吗?有什么好了不起的?“你们别打了,叮铛的,一会儿扰了城主的贵客,你们担待得起吗?” “军爷,我们这炉已点上了,根本停不下来呀。” “停不下来?”那士兵恶狠狠的样子像是要动手掀了这铺子似的,边上的士兵赶紧的扯了他一把。 “算了,城主说清理路上的行人,也没说让店铺关门。咱们往边上点就是了。”那个士兵拉着他往外闪了一点,伙计鞠躬作揖的感谢:“谢军爷,谢军爷。” 风匣呼呼的响,打铁声叮叮铛铛。那个跟小伙计斗气的士兵站在那里总觉得浑身不舒服,他向边上跨出一大步,心里带着气,眼睛也没注意,‘咣铛’一下撞到了那兽医面前的桌子角。 “唉哟。”那士兵捂着痛处,呻\/吟起来。 “我只给畜牲看病,你就是撞死到这儿也没用。”那老头子半眯着眼,慢声慢语的说话,腔调还有些刺耳。 “你?”那士兵抬腿就一脚,想把桌子踹飞。结果桌子纹丝没动,他脚疼的钻心,根本站不住了。 边上的士兵扶着他劝道:“你呀,哪来这么大的火气?” “都是俺家那婆娘,唉哟,不行,太疼了。”他靠着墙慢慢的坐到地上,脱了鞋一看袜子都红了。 “老人家,您这个药铺有止疼止血的药么?”另一个兵士和颜悦色好声好气的问那个老兽医。 “有便有,只是我只给牲口看病。”那老东西永远都是一副欠揍神情。 “这个,您能不能”那士兵想跟他说几句好话求求他,却听那人坐地上一声大喊:“我就是牲口。” 第462章 黑白 人家都承认自己是牲口了,那老兽医也就无话可说了。[..tw超多好看小说]他拿出一粒清创丹化了一瓶水放在桌子上,那个士兵拿起来给受伤的士兵冲了一下伤口。没想到这一冲洗,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他们惊奇得不得了。 “老人家,这药水多少钱?” “给牲口看病不要钱,人要买的话三十刀币一瓶。”这老兽医就是打劫的出身,修真者贸易区清创丹五刀币十颗。 “这”那士兵看了一眼受伤的人,要是三刀币两刀币他代付也就代付了,这三十刀币够半个月工资了,你受的伤这钱得你出吧? “我是牲口,不用给钱。”那受伤的士兵穿好鞋袜,不只没给钱还一下把剩下的半瓶药水抢了过去。“这是给我的。” “你还要脸不?”那士兵无限鄙视的瞪了他一眼又骂了他一声,他也没还嘴,把药水藏到怀里,得到了这么好的疗伤药感觉很开心。 做人什么是底限?底限就是用来突破的。什么是节操?节操就是用来往地下掉的。 那士兵想再骂他两句,忽然听到鼓乐齐鸣的声音,城主已经回城了。他们赶紧执戟站好,只见旌旗闪动遮天蔽日。前面两队侍卫一溜小跑,后面跟着的是乐队,无外乎就是些什么大鼓、小鼓、铙鼓、节鼓等。乐队后面是由各种幡、幢、旌旗组成的旗阵,旗阵之后是随行的十二执事,然后是龙辇,钟离琼英骑着枣红色的御马陪侍在左,一个身着大红袍的年轻人陪侍在右。后面是两队禁兵,禁兵之后是由孔雀扇、小团扇、方扇、黄麾、绛麾、玄武幢等组成的仪仗,仪仗的最后还是两队侍卫。 “华夏这么早就下雪了啊。”一个面似重枣龙眉虎目的中年人与钟离城主同坐龙辇,看着雪花轻轻飘落心情似乎很是惬意。 “刚刚才下的第一场雪,这真是瑞雪迎贵客啊。”钟离城主满脸笑意的应酬着。 钟离琼英看了龙辇一眼,心中暗道:‘什么贵客?他一来好好的天都阴了。’ 话说这九鼎神洲幅员辽阔,华夏之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临近华夏的有四个小国,分别是东夷、南蛮、西戎和北狄。虽然这四国加一起也还比华夏之原的地域略少,但论级别同属于九鼎神洲。这次来的人和钟离城主一样,都是直接受九洲神龙使指派管理一方地域的国君。 跟钟离城主同坐龙辇的人叫申远亭,是西戎的国君。随行龙辇右侧那个身穿大红袍的年轻人叫申启舟是西戎的太子。西戎在那四小国里是领土最广、实力最强的。但最近这几年东夷、南蛮、北狄三国总是互相联姻,走动的非常近,大有联合之势。 这让西戎越来越紧张,若是三国联合起来西戎独独被孤立在外,岂不就成了众矢之地?申家父子这次前来就是想和华夏搞好关系,如果能靠上华夏这颗大树,莫说那三个小国家联合,就是连带外围的几个小国都联合起来也不是事儿了。 皇家仪仗缓缓走过长街,待到所有的兵丁都撤离,天色已经很暗了。冬天的天是很短的,而且下雪天尤其黑的早。店铺都纷纷开始收拾准备打烊了,那兽族医馆的老先生还坐在摇椅上轻摇慢晃,不只紧闭双目,还响起了鼾声。 “师尊”小袋鼠刚跳到那老家伙的肚皮上喊了一声‘师尊’,就觉得眼前白光一闪,抬头看时却是张阳站在面前。小袋鼠本来是想叫师尊回屋里去睡的,一看张阳来了,它兴奋的跳到张阳肩上大叫:“师尊,他来了,他来了!” 那老家伙伸手拿起扇子卖力的抻了个懒腰,睁开惺忪睡眼慢慢的站了起来。 “老神仙,我”张阳想说‘我来晚了’,可他话还没说完,那老兽医已经转过身去了。 “回屋睡觉。”那老东西一步三摇的往后院去了,小袋鼠耸耸肩跳了下去,一蹦一跳的跟着老兽医走了。 张阳站在街边看着他走向后院,想跟他说话他也不给机会。张阳想了想决定厚着脸皮跟上去,他走到桌子后面就无法再向前走一步了。当然他可以施展遁法从地下钻过去,但他没有。既然人家的态度摆明了是不想让你过去,你强行过去是极不礼貌的。 “师尊,他都来了,你怎么不理他呢?”小袋鼠知道这老东西虽然嘴上不说,心里是很惦记也很喜欢张阳的。每次张阳有难他都毫不犹豫的出手相帮,虽然有时候会很市侩的提价钱,但哪一次也没有特别为难人。 “言而无信的人理他则甚?”那老鬼半躺在一张卧榻上,闭上眼睛轻摇着破旧的鹅毛扇。 “总得给人家个解释的机会吧,或许他有正当理由呢?”小袋鼠觉得张阳来了就很值得肯定,来了就没有抵赖,就算得上是个重义的汉子。至于晚了近两个月,晚来总比不来的好,而且晚来也许有什么难处呢,原不原谅也该听听理由再说嘛。 “天下雪了吧?” “是的,还起了风,外面又黑又冷。”小袋鼠知道那老东西有个心软的毛病,张阳当然不会怕冷,修行的人大多寒暑不侵。 “去看看雪是什么颜色的。” “哦,嗯?当然是白的。” “墨呢?” “墨当然是黑的。”小袋鼠不知道师尊为何突然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而且表情还是难得的认真和严肃。难道张阳的迟到真的让师尊动了气? “你既然分得清黑白,就该懂得是就是是,非就是非。有什么可解释的?错了就得认罚,他有诚意是他的福气,他没诚意是我们没那个缘份。有正当的理由就可以抹掉错误的本质获得原谅的话,那么以后就有听不完的解释,越来越多的理由,一次比一次正当。” “嗯。”小袋鼠点点头,看了看外面确实起风了,呼呼的寒风在漆黑的夜里伴着雪花飘舞。 第463章 伙计 一个时辰过去了,天彻底黑了下来。有的人围在火炉旁说笑,有的人在灯光下享受着天伦之乐,有的人冒着风雪在赶夜路。而张阳则安安静静老老实实的在夜幕里站着,任凭寒风透过衣袖,任凭雪花在脖子上融化…… “师尊,他都站了一个时辰了。”小袋鼠不时的向外望望,张阳一直站在桌子后面望着后院,连姿式都没变化过一下。他就当自己是在练站桩了。 “都是表相,风也虚、雪也虚,你去让风雪更真实些。” “师尊。”小袋鼠觉得师尊太不讲理了,但看他坚决的样子,就知道劝也是劝不动。“唉,好吧。” 张阳三四岁上就不会被冻坏,六七岁上对冷热就没有太大的感觉了。突然一阵冷风入骨,张阳打了个寒战。这一嗦倒是吓了张阳一跳,我怎么会冷啊?风速并不大,不是那种呼啸怒吼式的大风,风声细细却冷得丝丝入骨。雪也并不大,不是那种厚重得成团的鹅毛大雪,雪花轻盈得像是撒落空中的花瓣却凉得有如片片薄冰。 初冬季节本不该这么冷的,更何况张阳身上还穿着凌云的虎皮。可张阳就是冷得紧,渐渐的上牙直打下牙,两只手互相的搓着可怎么也热不起来,来回跺脚依然是冻着脚疼。.tw[]张阳回头望望长街,街上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一个人影。他想回平康宫去,完全可以明早再来嘛。他望望医馆的后院,寂静得跟没人似的。既然人家都休息了,我在这站一\/夜又有什么意义? 这里太冷了还是回去的好。回到平康宫,屋里不会这么冷,莫说火炉就是用活色生香的美人暖床也是平常事。这老东西的脾气怪异得很,就站一\/夜他也未必给你好脸色,既然求他是漫漫长路,又何必急于一时? 人在遇到困难想要退缩时,总有一万个理由说服自己。人在犯了错时,总有十万个借口用来说服别人。人远没有人想的那么坚强,也没有人想的那么执着。说是一件很容易的事,真的去做谁也不知道谁真的能坚持下来。 张阳转身绕过桌子,耳边一声凄厉的风啸。张阳站住脚,听这风声就像人吹的口哨一般尖锐,不像是自然的风声。这漆黑的夜,无情的风雪,有什么可多想的?风嘛,或许从哪个小孔吹出来的也不一定,张阳向前迈出一步,走到街上他就准备纵身飞回去了,现在所处的位置头上有一横栏,不方便跳起。 片片雪花竟然排成一条线,像根绳子又像条银蛇,在张阳的眼前转了一圈又消失不见了。眼花了?不可能,看得那么真切不会是眼花了。雪花绝无可能自然站成队列,那就是有人有意为之。难怪我会这么冷,这风不是自然风,这雪也不是自然雪。 风啸雪舞分明是故意给我个信号,既然是故意弄的风雪那意义何在呢?张阳不走了,他静静的思索,突然间醒悟了。那老东西不是凡夫俗子,不会因为我来晚了这点小事就甩脸子给我看的。他这么做是有意的考验我,考验我的毅力和耐性。如果我心志不坚,如果我像小孩子一样没有长性,肯定是没法完成他的任务的。 受人滴水恩,当以涌泉报。老神仙救过凌波、救过我娘、救过追风和我二叔,更为我重塑了肉身还传我《五行遁法》,我理当誓死效忠达成他老人家的心愿。我若是此时退却了,岂不是有愧于天地,何颜立于三光之下? 冷,透皮透骨的冷,莫说牙打颤心都直打颤。寒风如刀,刮得皮肤疼如刀割。张阳呵气、搓手、跺脚怎么也抵御不了这样的寒冷。光有决心没有用啊,冻死了就什么事也做不成了。张阳想打一通拳暖暖身子,可怎么运动也是冷的难以承受,四肢都僵硬得很。 “呼”张阳抽出沧澜棍,里面还有不多的一点火系晶石,能量浪费了也是可惜,他催发能量甩出一条火龙围着自己盘旋。片片雪花落到火龙身上,水火相遇‘’作响。火龙照得半条街都通亮,张阳暖了一些就收了火龙,免得惊扰良民。 火龙的光亮让张阳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格罗斯琳娜,想起了那座座火山。他拿出格罗斯琳娜送他的那朵火莲花,花瓣间流动的焰火像一串跳动的音符,奏出人世间最热情的乐音。捧着它不用催动一丝的能量就让人温暖的如沐春风,这可是流动的熔岩浆做成的。张阳上下抛着这朵火莲花,前后左右像用线提着似的,他跟这朵火莲花跳了一\/夜的舞,直到东方发白雪停了风也住了。 张阳拿出天冰棍,虽然短的不能当武器用了,里面的风能量还在。张阳催动风能量把医馆门前的雪扫了个干净,街上的商铺纷纷的开门挂幌开始迎接这一天的生意了。 “哟,这可真是自扫门前雪啊,天天来我家蹭饭,不能帮我们也扫扫雪么?”隔壁铁匠铺的小伙计看这医馆破天荒的头一次这么早就把门前雪扫净了,他以为是小袋鼠干的活,便嘟囔两声抱怨给他们听。 张阳在那老兽医的摇椅前桌子后站着,跟隔壁有一墙之隔,虽不见面却听得到声音。他听闻此说急忙走了出来,见小伙计刚刚拿起扫帚准备扫雪。 “我来吧。”张阳反正没事,帮那老家伙处理好邻里关系也不错。他抓住扫帚,那伙计怎么好意思让一个陌生人扫雪? “素不相识怎好劳驾您啊?我自己来就行了。” “没关系,他家也是我扫的。”张阳轻拂开小伙计的手,他真的就扫了起来。 “他家?”那小伙计跑出来往医馆里望了望,明显得那老东西还没起床呢。“他家也招伙计了?”那小伙计满眼疑惑的看着张阳,那医馆一年到头也没什么生意,天天来铁匠铺蹭饭,哪来的钱招伙计? “嗯”张阳笑着点点头,伙计就伙计吧。 第464章 权贵 “小二哥,早啊。[..tw超多好看小说]”铁匠铺的小伙计见客栈的小二出来了,他走上前去打个招呼。 “你也早啊。”店小二把店幌挂好,拿起扫帚准备扫雪了。 “今天的早饭少要一碗粥,醉花生也不要了。” “哦,怎么今天医馆没人吗?”店小二看了看对面的兽族的医馆,和平时一样,这个时间那老家伙是不会起床的,他得等到隔壁要吃早饭了才起来过去蹭饭。每天早上那老家伙也就是一碗稀粥一碟子的醉花生,今天明显是没带他的份儿。 “不是哦,他家都雇得起伙计了,还来我家蹭什么饭?不管他了。”小伙计倒会算计,今天要是管那老兽医的饭岂不是还得带张阳一份? “雇伙计了?”店小二昨天关店门的时候还见医馆里只有那老头子一个人呢。小伙计指着张阳对店小二说:“就是他了。” “他?”店小二怎么看张阳怎么有点像追风的样子。“他家的伙计怎么扫你家的雪啊?” “他愿意扫的。”小伙计转身要回自己店里去,张阳拎着扫帚笑吟吟的走了过来。(..tw好看的小说) “是我愿意扫的,那也不能因为我帮你家扫了雪就不管我家主人的饭了呀。”张阳第一次听说这干活还干出负价值来了,要不是他手欠非扫扫雪的话,老兽医还有饭可蹭,他扫个雪还把人家早饭给扫没了。 “这”那小伙计一听他说的也有道理,人家雇不雇伙计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人家蹭饭也是蹭铁匠铺老板的饭,也不是蹭他小伙计的饭,他多的什么事呢? 张阳拿出一块龟甲金塞到店小二的手里:“够他们两家一个月的饭钱吗?” 店小二当然见过龟甲金,但用龟甲金结账的客人,这么多年算上眼前这位,他也只接触过两个。上个是两年前一个八岁的小公子,穿着和他一样的白布衣衫,扔下一龟甲金然后一天店也没住。这个又是替别人结饭钱的,难道有钱人都是傻瓜吗? “够,够一年的。”店小二掂掂手里的龟甲金,一年他们两家还得挑好的吃,不然都吃不完这么多钱。 “别跟任何人提这个钱的事,该怎样还怎样,别亏待他们就好。[..tw超多好看小说]”张阳笑吟吟的又去扫雪了,那小伙计瞪着大眼睛张嘴说不出来话。这么有钱的人怎么给那个怪老头当伙计了呢?他看着店小二手里的龟甲金,这一龟甲金买的是啥呀?不跟任何人提,该怎样还怎样,那不就是说以后我们吃饭还得付钱么?这钱不跟打水漂了一样?他抬腿奔张阳去了,店小二也奔张阳去了。 “你这是何意啊?”那小伙计问道。 “你可认得追风么?”店小二问道。 “呵,小二哥,你不认得我了?我是无恨啊。”张阳重塑肉身之后也没少从这条街上路过,只是没和店小二打过招呼。 “无恨?”店小二不由得惊呼出声,他可是知道无恨是谁的,平康王府的少府主来做小伙计? “是啊,我长的快了点。”张阳笑了,他以为店小二是在惊奇他变了相貌。 “你?”店小二指了指对面的医馆满腹狐疑,这实在是没法理解。 “我是有事相求于他,你只暗中多多照应他们一下就好。”张阳拍拍店小二的肩膀,店小二点点头回转客栈去了。 铁匠铺的小伙计还是很不理解张阳的做法,他抓住扫帚不让张阳扫了。“你既有事求他,不如买两只烧鹅送他,你这样他都不知道你为他花钱了,这钱花的有什么用啊?” 张阳又拿出一块龟甲金塞给小伙计:“求你两件事,一,给我保秘,别把这件事说出去。二,适当的时候替我说两句好话。” “这怎么好意思?”小伙计讪讪的笑着,迅速的把钱塞进了袖子里。“我来扫,我来扫。”他赶紧抢过扫帚,张阳笑笑回到医馆的桌子前站着。小伙计扫完雪就回到店铺里收拾杂物去了。 不一会儿店小二提着食盒把早饭送到铁匠铺,小伙计送店小二出来也顺便喊隔壁的人吃饭。隔壁的人可真是个不麻烦的人好邻居,早饭一到他就走出门来,根本不用别人喊。那老头子摇头晃脑半眯着眼睛从张阳身边走过,就像张阳不存在似的。 “哎,你”小伙计想招呼张阳一起过去吃,现在他一点也不嫌多张阳一个吃白食的。人只要有钱,莫说穿的朴素,就是穿的又脏又破也不会讨人嫌的。 张阳没敢说话,他就悄悄的摆摆手。小伙计很亲切的冲他笑笑,尾随其后跟着那老头子到里面吃饭去了,倒像他是跟着那老头子蹭饭的一样。张阳老老实实的在医馆门口站着,只听里面的人边吃边说着什么‘今天的粥好稠啊’‘多给了两碟咸菜’‘今天的醉花生好多呀’‘小二哥说中午还有烧鹅呢’‘吃罢了,那么多废话。给什么吃什么呗。’‘吃吧,结账的时候师傅该火了。’…… 在外间吃饭的都是些小伙计和打铁匠,他们的师傅和那兽医在里间吃饭。他们任何人都没听到过他们师傅和那兽医吃饭的时候能发出什么声音,也没有任何人进去过。因为他们吃饭的时候里间的房门永远是打不开的。 “再有不到二百年咱们的仙劫就到了,能不能挺过去我都不在乎,只是连个传人都没有总觉得有点遗憾。”那个传给张阳《体宗幻术》的打铁匠一声长叹,每天也就早上和师兄能坐一起说上几句知心话。“不知道师妹找到传人没有,这华夏城里都是些贪生怕死见义忘利之徒。” “我倒相中一个好苗子,只是他出身贵族之家,怕他放不下倾天的权势。”那老头子这会儿倒是一脸正色,全不见半点不羁之态。 “权贵之家能出什么好苗子?我前几年也相中一个,悟性颇高见解不俗,后来得知他是平康府的太子,算了吧,我一下就打消这念头了。” 第465章 境界 “你说的可是那个?”那老兽医一听他提到的人可不就是张阳吗?平康王府的现任太子就一个啊。 “对,就是夺宝大会上一举夺魁的张阳。他到我这儿打的沧澜棍,对了,你也曾指点过他,他还闯了九劫阵的。”那铁匠又是一声长叹“苗子倒是个好苗子,只可惜生在候门王府。那吃饭穿衣都靠人侍候的主儿,还有个不恋红尘?怎么能入我门来?功夫练的再深也是为了功名富贵,哪里有为身为命修行的心?又哪里能够为天下苍生造福?没本事倒好,有本事就是个杀生造孽的祸头。” “不一定,我看他有善心,有决心,有恒心。他为人谦恭有礼,性情温和良善,不会变成为祸人间的魔头。”老兽医深深知道传功容易收功难,这不是神话也不是传说,哪有传了工夫日后发现这个人品不行再废掉武功的?根本做不到,像张阳现在就是会了《五行遁法》,除非杀了他否则是没办法让他失去这一技能的。所以要找个传人,必须得全面的考验他的人品,这人世间上哪个人完美无瑕?哪个人经得起严峻的考验?哪个人经得起反复的推敲?是以快一千年了,他们也没找到一个称心满意的传人。(..tw好看的小说) “这红尘中是难寻一个脱俗的人了,我当年就说咱们深山归隐,就你喜欢热闹,非要隐于市,说什么人多的地方才好挑选,挑吧,挑八百年了,遇上一个了吗?” “我看张阳不错。” “行了吧,三百年前你还说张振云不错呢,我连仙府都给他了,结果怎么样?你把他害了吧?” “那是我害的?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死的,前八关谁闯谁也死,死后都能活,火海冰山有斗蓬和暖肚汤根本不致于死。” “不是你瞎说那婆娘非九子同心丸不能治愈,他能去闯九劫阵?” “九劫阵最能考验人是不是认准了就不后悔。” “倒是没后悔,直接轮回了。” “不值得可惜,他能为那女人死,可见尘缘之深,出了九劫阵也未必跟我们修行。” “不用安慰我,不知道谁把那女人杀了,心里没怨拿人家出的什么气?” “我不是为了找回你的仙府啊?” “仙府呢?” “不知道,那婆娘宁死不说,谁知道流落何方了。说不定还在九劫阵里,要不你进去找找?”那老家伙明知道仙府在张阳身上,他就是不说。他知道这个铁匠找仙府三百多年了,若是知道张阳身上带着潮音石,他说不定会抢回来。而九劫阵是个仙阵,进去一次一个样,能和前面的人相逢的概率千分之一,偏偏张阳就撞上了,这就是亲族血缘的缘份比较重吧。 “他要是带仙府进去还能死?”那铁匠站起来基本就意味今天的谈话要结束了。 “我说张阳怎么样啊?”那老兽医今天最主要的目的是要征求他的意见。 “我不同意。” 柔和的晨光照在张阳的脸上更添三分神采,张阳心里却有三分忐忑,不知道那老兽医会不会还像昨天一样冷落他。‘叮叮铛铛’‘叮叮铛铛’隔壁的人吃完了早饭,已经开始打铁了。那个宽袍大袖的胖老头慢悠悠的走了出来,肩上还蹲着一只小袋鼠。 他走过张阳面前没做一秒钟的停留也没有看他一眼,完全无视他的存在。他直接走向他的摇椅,刚吃过早饭就开始睡午觉了,闭着眼睛轻轻的晃荡。小袋鼠跳到桌子上一个劲的指那个老头子,意思让张阳上前去打招呼。 “老神仙,我来晚了。”张阳绕过桌子走到那老头子身边,低眉颌首很客气的跟他打招呼,他就装死,一点反应也没有。 “都怪我天生愚钝,这套遁法实在深奥,我修炼到关口处停不下来,故而迟来了两个月。您若执意不肯原谅,我认打认罚,只希望没误您的事就好,您想让我做什么只管说,希望还来得及。”张阳的态度很诚恳,不像是他有事要张阳去做,倒像是张阳在求他似的。 “你修炼到几层了?”那老东西看似漫不经心的样子,其实他都恨不得抻着耳朵听答案,他心跳都加速了,他怕听到张阳说出一个小于六的数字,他之前遇上过几个好苗子,其中就有一个十个月修炼到六层的天才,即使是那样的天才在学后面的功法时依然悟不透,最后走火入魔死了。 所以他说只要张阳修炼到七层便可以传他真功,能修炼到七层说明比前面的那个天才儿童要高出一倍的悟性。至于更高,他有点不敢想,八层大概在这凡人界里没有人能在十个月内突破。张阳现在已经足足十一个半个月了,若是连六层都不到,那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勉强修成,至今刚刚突破。”张阳觉得自己修的太慢了,这套《五行遁法》浅显易懂,对悟性的要求等于零,当然这只是对他而言。图文并茂的功法只要照着练就行了,又有格罗斯琳娜在旁边帮助,他近一年才练成实不算快。而且才刚刚突破到十二层境界,十二层境界还不够娴熟。 那老兽医微微欠起的身子重重的躺了回去,无限懊恼涌上心头,恨不得一脚踹死张阳算了。快一年了才刚刚突破?再笨的孩子有两个月也突破一层到二层了,看来他要么不是修炼的料,要么是懒惰,多半他是故意的不修炼,不管什么原因,无论是天生的资质差还是后天的不听话,都是一样的结果。 “你回去吧,我没什么事要你做。”那老兽医无限冰冷的语气透着怒气和灰心。他觉得自己早上都不应该跟师弟提张阳,这个不上进的玩意儿,简直是‘啪啪’的打脸。 张阳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他抬头看看小袋鼠。小袋鼠也叹口气轻轻的摇摇头:“你怎么这么不珍惜机会啊?快一年了,你一点遁法都没练?” 第466章 花园 张阳一脸的茫然,你们都听不懂人话吗?我不是说了我勉强修成吗?我都练到圆满了还往哪儿练?那老兽医和小袋鼠谁也不敢想像有人能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把《五行遁法》修炼到十二层境界。所以张阳说‘勉强修成,至今刚刚突破’,他们的理解就是刚刚入门。 张阳明白了他们的想法,便继续解释道:“我练了。” “够了!赶紧走。”那老兽医已经厌烦得没法用语言来形容心情了,他极力的克制自己不要对张阳出手,张阳再烦他,他真有一巴掌打他个皮开肉绽的可能。 “好吧。”张阳深深一躬,走到桌子边,手随意的按到桌面上,对小袋鼠说:“对不起,这次我没有给你带青草来。变个戏法给你看吧。” 张阳的手慢慢的按进了桌面里,自上而下就像桌子本不存在一样,他的手从桌面上按下去,又换了个地方从桌面下方提了上来。张阳的手随意的穿透木质的桌面,而桌面和手都一样的毫无损伤。 “啊!”小袋鼠大叫起来。 “还算精彩么?”张阳骄傲的一脸得意相。 那老兽医根本没睁眼看,他真的生气了,真的懒得再看张阳一眼。他不知道小袋鼠为什么会如此夸张的大叫,以为张阳又弄什么糊弄小孩子的把戏在逗小袋鼠。 小袋鼠‘扑通’一下猛的蹦到那老兽医的肚皮上,吓了那老兽医一跳,他‘啪’的一扇子打了下去。 “你作死呢?”他心情属实是不怎么好了。 “师尊,他,他,他圆满了。”小袋鼠激动的直跳,他的小蹄子不停的踹着老家伙的肚皮。 “什么?”那兽医一下坐了起来,眼睛瞪得跟牛眼睛似的,张阳第一次知道他眼睛这么大,一直以为他的眼睛天生的一条缝呢。 他惊异的表情让张阳觉得似乎自己的进度还不算慢。“我其实也是刚刚才突破到十二层而已。” 张阳又缓缓的表演了一遍,那个老兽医真是目瞪口呆。没见过这样的畜生,这真是一个让兽医都大开眼界的畜生。别人要用上百十来年才能练成的功法,他不到一年就练成了。 “嗯,很好。”那个老兽医过了很久才平静下来。“你先回去吧,十天以后再来。”他要好好和师弟论证一下张阳的问题,这样的奇才不容错过。 “是。(..tw)”张阳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再等十天,反正他这么说了,就只能这么做了,他深鞠一躬然后朝平康宫走去。 路过华夏帝宫门口的时候张阳向内望了一眼,好久没见过钟离琼玉了。张阳知道钟离琼玉到平康府去住了四个多月,不见他回府才回转华夏城的。‘我今番还不知道要为老先生做什么事呢,见他慎之又慎的样子,纵不凶险也是艰难。家里人都见过了,我就去看看琼玉吧,可怜她一片芳心空零落。好在她才十三岁,小孩子没什么长性,过二三年她到了待嫁之时,成群的王候公子等着她挑,她自然就忘了我了。’ 张阳递上拜贴,不多一时钟离琼玉就跑了出来。她不像她哥哥那样礼仪周全,她既不换装也不动乐,就一身男装亲自跑出来接张阳了。她带着张阳不去待客厅也不去御花园,直接把张阳领到了百花内殿。 “这”张阳抬头见匾额上书‘百花宫’三个大字,就知道这是钟离琼玉的闺房。“这里我不方便进去吧?” “怕什么?你的院子我不也住过?”钟离琼玉拉起张阳就往里走,张阳说什么也不肯进,就在宫门外站着。 “叫琼英过来吧,我一个人进去真的不合适。”张阳是知道深浅的,公主的闺房岂是乱进的地方?传扬出去对谁都不好,张阳不想惹一身不必要的麻烦。 “你可真麻烦。”钟离琼玉白了他一眼,对守宫门的侍卫说了句:“速请太子过来。” “是。”那侍卫应一声赶紧的走了。 不一会儿那侍卫回来报道:“太子不在寝宫也不在大殿。” “废物!”钟离琼玉使劲瞪了那侍卫一眼,那侍卫也不敢吭声。 “我们去别处坐坐吧,我也没什么事,就看看你,说几句话就走了。” “嗯。”钟离琼玉不喜欢在屋里坐着装得跟庙里的菩萨似的聊天,她带着张阳奔御花园去了。 他们还没走到御花园门口,守门侍卫赶紧的迎了上来。 “小公子”守门的四个侍卫齐唰唰的给钟离琼玉见礼:“大公子有命任何人不能进御花园,您请回吧。” “什么?”钟离琼玉怀疑自己耳朵听差了,在这华夏帝宫里,竟然有人敢拦她的路?这御花园竟然不让钟离琼玉进? “小公子,现在真的不能进啊,求您莫要为难小人。”侍卫吓得跪地相求,谁都知道钟离琼玉是什么脾气,可是这次钟离琼英特意嘱咐不能让钟离琼玉进御花园,当侍卫的只能在心里祈祷今天钟离琼玉不要过来。谁知道今天值班的侍卫运气这么的差,偏偏今天钟离琼玉就来御花园了,还带着张阳。平时还好说,当着张阳的面连自家的花园都进不去,钟离琼玉能忍吗? “既然大公子有命,也别难为侍卫们了。”张阳可不希望惹得钟离琼玉暴怒,赶紧的劝慰她两句:“我们去别处玩吧,要不你跟我去平康宫,如何?” 钟离琼玉已经怒火焚胸了,若是平时张阳邀请她去平康宫,她一个高就蹿去了,现在她还就非要进这御花园了,钟离琼玉生平最喜欢去的还就是不让去的地儿。 “这御花园为什么不让人进啊?”钟离琼玉也不想跟侍卫们生气,她想进就直接进了,侍卫敢跟她动手硬拦么?她想先问问原因,钟离琼英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的。 “大公子和申公子在游园,不想让任何人进去打扰。” “我呸!”钟离琼玉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就一个申启舟用得着当神仙似的供着吗? 第467章 巧遇 华夏帝宫的御花园又不是钟离琼英自己的,凭什么他带着朋友游园就不允许别人进啊?别人也就罢了,不让钟离琼玉进?区区四个守门的侍卫敢拦么? 钟离琼玉抬腿就往前走,侍卫们确实不敢硬拦,他们只有跪在一边苦苦的哀求:“小公子,您就晚点再来吧,求求您了。” “小公子,您就可怜可怜小的们吧,大公子会责罚我们的。” 张阳一把扯住钟离琼玉:“我不想去,咱走吧。” “我今天就非进不可!”钟离琼玉没有挣扎,只是怒目圆睁咬牙切齿的往外蹦字儿。 “琼玉”张阳轻柔的一声呼唤瞬间溶化了钟离琼玉所有的倔强,她从不知道张阳会这样唤人。都说温柔是女人的天性,又有谁知柔情似水的女人也有宁折不弯的节烈,同样铮铮铁骨的硬汉也有缱(音浅)绻(音犬)柔肠。“我好不容易抽点时间过来看看你,咱别把时间用在斗气上,好吗?咱们换个地方好好说会儿话,行吗?” “嗯。”钟离琼玉从没见过张阳这么深情的目光,这么温柔的语气,钟离琼玉此时真像是水做的女人,整个人都被张阳给溶化了。她心跳加快导致小脸微红,娇羞的点点头,虽是豆蔻年华的少女却有了三分成熟\/女人的风情。 张阳也是第一次见到钟离琼玉这么温柔可人的一面,他阳光满面的松开手,两个人相视一笑,时间要是定格在这里该是多么好的事啊。可是时间不会定格,而且溜走的还很快,就在他们转过身去的一瞬间,那刚刚站起来的四个侍卫齐唰唰的躬身一揖:“恭送大公子!” ‘大公子?’钟离琼玉和张阳同时回头见钟离琼英刚好走到御花园门口,钟离琼英立时一脸苦相,这个无奈,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最怕她过来偏偏她就过来了。 不管怎么说当面碰上了,也没办法装不认识。钟离琼玉大踏步的走上前,她必要当面问问为什么不让她进去。张阳也只能是冲钟离琼英苦笑一下,他有什么办法呢? “真巧,你们都过来了,我正要着人请你们去呢。”钟离琼英这话说的实在是假的不能再假了,一,他根本也不知道张阳在华夏帝宫啊,甚至他都不知道张阳现在在华夏城,哪儿请他去?二,钟离琼玉连御花园他都不让进,他还有请她的心? “是吗?”钟离琼玉眼睛瞪得眼珠子要眼眶里掉出来了,她的怒火毫不掩饰的往钟离琼英身上飘。 “当然,今天有贵客,自然要请你们过来了。”钟离琼英直朝他们俩眨眼睛,千万别胡闹啊,这真不是胡闹的时候。 “相请何如巧遇?偶然碰上才是莫大的缘份啊。”申启舟倒不用人介绍,自己就蹦出来了。 钟离琼玉看都没看他一眼,在西戎你是太子,在华夏你狗屁都不是。愿意理你你是上宾,不愿意理你你有资格跟我说话吗? “你待你的贵客,关我们屁事啊?你凭什么不让我们逛御花园?”钟离琼玉怒气冲冲的指着钟离琼英开骂,钟离琼英让她弄的脸通红,他就无奈的望向张阳。 张阳走过来对钟离琼英轻施一礼:“大公子莫要生气,都是我不好,我和小公子开玩笑来着,没深没浅的惹她动怒了。” “你别管。”钟离琼玉向后拉了张阳一把,她就盯着钟离琼英:“你给我说明白。” “我哪有不让你们去御花园啊?”钟离琼英头上的汗都流下来了,这妹妹一点面子也不给留。 钟离琼玉转头看一眼守门的四个侍卫,那四侍卫吓的‘扑通’一声全都跪倒,磕头跟捣蒜似的,他们敢说什么?他们敢指证谁说谎? “我们现在去御花园吧。”张阳轻轻的拉了钟离琼玉一下,何苦跟哥哥较劲呢?他必有他的苦衷就是了,事后好好的问,好好的说多好。 钟离琼玉真的动气了,哪里也不想去了。她就横眉立目的盯着钟离琼英一动也不动。 “哦,这,这位公子好面生啊。”张阳见气氛如此的尴尬,他随便找个话茬岔开‘为何不让进御花园’的话题。那个公子身着光鲜,举止从容一看就是出自豪门贵族。钟离琼英陪着在这华夏帝宫的御花园里闲逛想必身份不会低于候门公子。 “呵,呵呵”钟离琼英干笑两声:“看我,都忘了给你们介绍了。”钟离琼英一指申启舟向张阳说道:“这位是西戎的太子申启舟。”然后就向申启舟介绍张阳:“这位就是我刚跟你提过的平康王府的太子张阳。” “失敬,失敬。”张阳抱拳一揖。 “久仰,久仰。”申启舟也抱拳还礼。 “这个就是舍妹琼玉,自幼无礼,成天就这么男不男、女不女的。”钟离琼英简直就是个嫌命太长了的,他竟然当着外人的面这样介绍钟离琼玉。 申启舟真没想到眼前的人会是钟离琼玉,钟离琼英温文尔雅谈吐不俗,他的妹妹料也是个端庄贤淑温婉宜人的公主,起码是女性特征十分明显的那种类型才对。 “钟离公主颇具男儿风骨,爽朗率真,果然是与众不同。”申启舟恭恭敬敬的抱拳一揖。 “哼!”钟离琼玉冷哼一声,白了他一眼,算是给了好大的面子了。她圆睁凤目紧盯着钟离琼英,随时准备要爆发的样子。 “大公子,你这是要去哪儿呀?”张阳抢着说话,提示钟离琼英快点跑吧,惹不起还不赶紧躲着点? “我正要带申兄到前殿走走。” “既如此恕我不能相陪了,我和小公子还有几句话要说。”张阳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式,就像到他家了似的。钟离琼英则如遇大赦,赶紧的带着申启舟向前走。 申启舟冲张阳抱拳致意,张阳也抱拳还了一礼。 “你干嘛帮着他?”钟离琼玉撅着小嘴,不高兴了。 “他不是你亲哥?你应该相信他肯定是为你好的。你有什么想不通的当着外人也该忍耐一二,事后再详询嘛。” 第468章 漩涡 ‘静与鱼读月,笑对鸟谈天。’华夏帝宫御花园里金水桥边上的一块假山石上刻着这样一句话。这还是张阳亲笔所写亲手刻上去的,当时只觉得这十个字很有一种诗的意境,美的空灵。细细的品,静静的悟过之后才懂得这十个字是透骨的寂寞浸出来的。 钟离琼玉带着张阳又站在那块假山石前,说着从前的往事,说着别后的趣事。多少次钟离琼玉一个人在这里真正的‘静与鱼读月,笑对鸟谈天’,心里没别的奢求只盼着再与张阳重逢,好好的与他叙谈一番。不求他心里有,但求他知晓自己心里有。 现在终于盼到了这一天,张阳与她并肩望景。她却不谈风月只是闲聊。金水桥下的河流没有完全结冰,河边一层薄冰细雪,冬日的景致倒别有一番风味。清冷中透着宁静,洁净处尽显澄明。 张阳陪着钟离琼玉说了好多没用的废话,在外面转了一会儿又到屋子里下棋。张阳想想自己现在家里一大摊子的事情都撂下了,所有的亲人都甩开了,跑到这儿来为人家做事,人家还爱搭不理的。人情债是真难还啊,还够了这笔债再也不要欠别人的了。 “唉,人生如棋忒捉弄,进退不由衷啊。”张阳夹着棋子不落先叹一个。 “怎么了?”钟离琼玉的棋艺不怎么厉害,张阳赢她是一点问题没有的,他叹什么呢? “没什么,我想进攻又怕后方失守,我想守城又急于进攻。” “那就进攻,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钟离琼玉是急进型的,张阳则是先求稳后突破。 天色渐昏华夏帝宫大开筵席,当然是招待申家父子的。张阳对蹭饭没什么兴趣,他辞别了钟离琼玉自己回平康宫去了。 十天,现在还剩九天零一个晚上了。张阳想好好的利用这几天时间把治理平康的想法尽可能多的写出来,并且很多的功法也都需要整理。张阳在寝宫秉烛夜书,门外侍卫一声喝报:“报,钟离大公子求见。” “哦?”张阳看看更漏,亥时将过子时将近,这夜半时分钟离琼英干什么来了?不管干什么,既然来了就得迎接。张阳也没有换装,收拾起桌上的竹简就出去接他了。钟离琼英也是一身便装,二人也没有太多的客气,就隔桌而坐了。婢女进来侍候,把茶斟上张阳就打发她们下去了。钟离琼英深夜造访绝不会是奔喝茶来的,既有要事,屋里人多不便。 “阳公子,这么晚来打扰你,真是冒昧。”钟离琼英自知来的不是时候,正常人这个时候应该都睡醒一小觉了。哪有临近子时去人家做客的道理? “哪的话?都是好兄弟不必客气,你来有事吧?”张阳不想大半夜的说些废话,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好了。 “白天的事不好意思啊,我实在是没抽出时间好好陪你。吃饭的时候我派人过去请你,才知道你已经走了。” “这算什么事?我也是个不请自到的,咱们说这些不远了吗?” “是啊,我来找你是有事想请你帮忙的,你可知道这次西戎的人此行是什么目的吗?”钟离琼英也不拐弯抹角了,他开门见山直接说起了申家父子。 西戎这几年内忧外患一大堆,申远亭虽然勤政忙得焦头烂额却也难以改变时局。国内天灾匪患不断还有国民外逃,国外边寇侵扰,邻国也是虎视耽耽随时有断交开战的可能。申远亭急需找个可靠的同盟,这次他们父子带来了大量的礼物送给钟离城主,他们要和华夏结盟,为了关系的牢固性他们想和华夏联姻。 申启舟是西戎太子,用太子联姻表现了申远亭的极大诚意。而申启舟也懂得这次联姻成功了的话,对他太子地位的稳固有极大的帮助作用。 他们的态度很明显,就是宁愿把西戎变成华夏的附属国也不愿被他国分食。起码成为华夏三都之第七郡的话他们申家还是一方领主,而被他国分裂就是彻底的亡国而且他们申家人会成为最惨的亡国奴。 “这件事你怎么看?”钟离琼英笼统的介绍了一下情况就问张阳意见。 张阳根本都没弄明白他说的是哪件事,他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这都是家国大事,我岂敢妄言?” “家国大事也轮不到我说话,西戎的做法你怎么看?”钟离琼英是不同意跟他们联姻的,从国事角度考虑联合了西戎一家岂不是得罪了其他三家?从家事角度考虑华夏只钟离琼玉一个嫡公主,联姻只怕庶公主不够资格,而那个申启舟根本不合钟离琼玉的意。 “为了生存寻求一个靠山也无可厚非,只是我不赞赏这样的做法。一来仰人鼻息的日子并不像想像的那么美好,二来以西戎现在的国情来看,还没有达到风雨飘摇的地步,只要励精图治还不至于有覆巢之祸。”张阳宁可拼断最后一口气,拼到亡国也不会选择做‘儿皇帝’的。联姻是外交中最常见的手段,但张阳却更尊重爱情,为了家国利益牺牲一个女人的幸福,对满朝文武而言这难道不应该是莫大的耻辱吗? “我也看不起他们,你要是西戎人,你会怎么办呢?”钟离琼英像是替申家人来求教的。 “怀柔以安民,强军以定邦。通政事、顺民心、兴百废,官清吏廉、上节下俭,用不上二十年内忧冰消云散,外患土崩瓦解,国富民强指日可待。”张阳正在研究这些,虽然他上辈子只是个小小的律师,跟政客这俩字八竿子扒拉不着,但他一肚子的历史啊,小时候启蒙的书就是《中华上下五千年》,长大了又是个正经的文科生,在现代社会显不出什么作用的政治、历史知识,在这里都有了学以致用的价值。 “果有见解,看来找你就对了。你想办法把琼玉从这场漩涡中拉出来吧。” 第469章 计议 钟离琼英不想让妹妹远嫁西戎,他特意不让钟离琼玉进御花园就是怕申启舟见到她,钟离琼玉论相貌绝对的冠压群芳。好在她今天一身男装又配上一脸怒容,纵如此申启舟依然热情不减。 “这个要看小公子的意思,她若是中意,你又何必?”张阳也不希望这么早把钟离琼玉的婚事给定下来,毕竟她才十三岁,按张阳的观念十八岁以后才是可以开始恋爱的年龄。可这里不是现代社会,女孩子十五六岁出嫁是最正常的事,一般都是十三四岁开始定亲,钟离琼玉再有两个月过了新年就十四了,现在正是为她定下归宿的最好时机。 “她中意谁,你还不知道吗?”钟离琼英也很中意张阳这个人选,不知道他为什么就一直装傻充愣,从不点头,直拒婉拒各种拒。 张阳最怕这样的话题,好好的做朋友多好?老提这话茬,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钟离琼英一句话说得张阳无言以对,张阳总不能为了解救钟离琼玉搭上自己的爱情吧?张阳略一思索,笑道:“她若不中意,谁敢硬拉她上轿?就她那脾气真要发作起来,申启舟怕是受不了吧?” 张阳的意思是别束缚钟离琼玉,让她本色尽现的放肆个够,哪国的太子愿意找一个能把天捅出个窟窿的太子妃? “这我也想过,只要告诉她实话,管保她能闹翻天了。.tw[]不过没用,你看她今天也够失礼了,申启舟一点反感的感觉也没表现出来。他根本就不是冲琼玉这个人来的,他看到的只是琼玉的身份,只要是我华夏的嫡公主什么样他都认。”钟离琼英最大的担忧正是这个,如果申启舟对钟离琼玉有所挑剔的话,证明他有择妻的心,他有考虑日后一起生活会不会和谐的问题。什么都不在乎,一味称是,那就完全是为了联姻而联姻,这场婚姻的意义百分之百都是政治需要了,那钟离琼玉还有什么幸福可言? “我华夏就没有第二个嫡公主了吗?” “我六岁的时候娘就下世了,父王一直没立皇后,现在庶公主倒有三个,嫡公主就琼玉一个。”钟离兄妹从小在偏殿的姨娘身边长大,这也正是为什么钟离琼英对妹妹百般忍让、百般\/宠\/惯的原因。没娘的孩子最是可怜,琼英最怕妹妹受委屈,只要是妹妹做出来的事,对也是对,不对也是对,只要是妹妹的愿望就没有能不能实现,只有努力去实现。(..tw好看的小说) “联姻不是小事,城主会慎重的,你何必如此心急呢?”张阳觉得这么大的事不会很草率的定下来,钟离琼英没必要大半夜的跑过来呀,又不是天亮就逼琼玉上轿。 “我没法不心急,我父王让我劝琼玉跟申启舟好好沟通沟通感情,父王要是哪天一冲动把这件事情定下来就万无改更了。你说就琼玉那性子会不会出大事?”钟离琼英急得火上房了,琼玉性子那么烈,这种事不征求她的意见她宁死都不会从的。 “其实申启舟要是能对琼玉好的话,门户还是相当的。只要别太突然了,提前跟琼玉说一声,慢慢的渗透,慢慢的劝她。年轻人在一起玩上几天就相熟了,也许他们投缘呢?”张阳一听城主同意联姻,看来这事十之八\/九是要成定局了。张阳知道无情最是帝王家,上意就是一切,钟离兄妹两个小孩子是无力抗争的。 而他也是一样的,他也反复的想过千百遍他的婚姻,想争得与凌波堂堂正正的结婚难比登天。所以他才要倾尽心力的振兴平康,待到有了实力一个一个的把六郡合而为一,天下一统大权在握才有资格修改《华夏律》,一切法律、一切军队、一切子民都是为统治者服务的,当权者才可以为所欲为。 这是张阳最满意的设想,如果这条路走不通他就只能带凌波深山归隐了。凌波好比站在云端的仙女,要娶她就得有登天的能力。张阳一介凡夫偏有此奢望,他只能把自己生生修炼成神仙。 “对不起,我找错人了,告辞!”钟离琼英差点让张阳气死,就算你对琼玉无意,起码还都是好朋友吧?钟离琼英大半夜的跑过来找他,就换来他冷冰冰的这么一句话,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劝琼玉,这话用你说?要是想劝琼玉顺从的话,又何必跑过来跟你谈心?跟你说这么多,就图你一句不咸不淡的风凉话?钟离琼英起身就往外走。 “哎,大公子。”张阳唤了一声,钟离琼英头也没回,脚也没停。 “琼英。”张阳神行到他前面挡住他的路。“办法慢慢想嘛,咱们从长计议。” 看着笑嘻嘻的张阳,钟离琼英也真拿他没办法。只好跟他再走回来,谁让自己想不出救妹妹的办法呢。求老爹肯定是行不通了,钟离琼英已经老爹争论得面红耳赤了。 “办法不是没有,只是没什么好办法,想想都是下策。”张阳看着钟离琼英,这件事西戎主动提出来的,钟离城主同意的意向很明显,别人根本就没有能插得上手的地方。 “你说呀。”钟离琼英不管什么好主意坏主意,损招也比没招强。 “这件事要不想让它成的话,一个是想办法让城主不同意,另一个是想办法让申家人不同意。”张阳想想又继续补充道:“在成亲之前都还不必太紧张,就算阻止不了,也还可以先允而后悔。实在不行就只有最后一条路了,逃婚。” “父王的态度很坚决,我看很难动摇。申家也不会动摇的,他们都不在乎琼玉是什么样的人。”钟离琼英觉得哪条路都行不通,逃婚的难度太大了,如果事情定了下来,谁都想得到钟离琼玉有逃的可能,她势必会被囚禁起来,那时候恐怕插翅都难飞。“不如现在就让琼玉离家出走,让她在平康府避一阵子,如何?” 第470章 陷害 私藏公主那是灭族的罪过,张阳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拿全族上下七百余口的性命来赌钟离琼玉的幸福。(..tw)圣旨如山,一旦颁下诏令三都六郡谁敢不遵?钟离琼玉就逃婚也是偷偷的隐迹山林,有人的地方都不会安全。 “你太心急了,现在还不至于的。再说平康府里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这么大的事我不敢定。”张阳当然不会答应让钟离琼玉躲到平康府。“有问题还是想办法解决的好,逃避只能激化矛盾,这绝对是下下之策,不逼到万不得已不能走这条路。” 钟离琼英也觉得自己太过性急了,他想的是让琼玉悄悄的在平康府躲上一阵子,把这阵风避过去再说。细想想这的确是极不妥当的,公主失踪必然发榜找寻,三都六郡齐盯着这桩事,平康府如何顶得住这么大的压力? “我就是束手无策才来找你商议的嘛。”钟离琼英不想解决问题吗?他是没有办法解决啊。 “城主出于什么考虑同意联姻呢?” 钟离琼英摇摇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爹会那么坚决的要与西戎联姻。(..tw无弹窗广告)“申远亭这次来给皇姨带了许多的珠宝,还给十大执事都送了厚礼,想是很多人替他们申家说好话的缘故吧。” 三人成虎,做君主是最容易受人蒙蔽的。身边人都一个论调不停的进言,会让人失去判断是非的能力。 “出现什么情况能让申家人不同意和琼玉联姻呢?” “我看什么情况他们都同意,他们为的是联姻,不管琼玉什么样他们都要。” 张阳轻轻的笑了:“既然他们为的是联姻,那么不一定非和琼玉联姻啊,只要对他们西戎有利就好了,用庶公主联姻也一样。” “人家申启舟是太子,怎么能娶庶公主呢?”钟离琼英觉得张阳这句话跟没说一样,这么简单就能解决的话还用得着发愁吗? “皇后不是一直没立呢吗?谁的女儿适合嫁给申启舟就立谁为后,这样庶公主不就变成嫡公主了?” “这怎么可能?立后比嫁公主更复杂。”钟离琼英这会儿相信张阳十岁了,这法子也就小孩儿能想到。 “不是没可能,而是有难度。起码嫡庶之间有通途,就看城主愿不愿意做出这样的选择。”张阳看着钟离琼英,很认真的说:“我们努力的方向就是让城主愿意这么做。” “他怎么能愿意呢?” “联姻既然是双方共同的心愿,那现在就是用哪个公主去联姻的问题。如果申家人既想联姻又不想要琼玉,城主同样想联姻又舍不得琼玉,这时候有人出那么个主意,庶公主变成嫡公主风光出嫁,琼玉就没事了。”张阳分析的头头是道,钟离琼英听的云山雾罩。 “你就直接说怎么办吧,我喝多了头疼得很。”钟离琼英想要的是直接有效的方案,不是方向性的提纲。 “制造误会,一方面让申启舟觉得琼玉实在无法接受,一方面让城主觉得申启舟品行不端,琼玉跟他就算是跳进火坑了。当爹的肯定舍不得糟贱女儿的人生,城主之所以有联姻的想法,肯定是觉得申启舟这人还不错,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张阳相信不管有多少种理由让城主有联姻的想法,最重要的一条肯定是城主对申启舟很满意。如果在大事定下来之前,让城主觉得自己看走了眼,那不只是不会让琼玉去联姻,会不会联姻都不一定了。 “人家是来联姻的,就是装也得装几天吧,能找着他什么毛病?再说我们也不了解他,谁知道他最不喜欢什么样的人啊。”钟离琼英陪申启舟一整天了,人家毕竟也是一国太子,素质并不低,言谈举止都有分寸。 “没毛病可以给他添点毛病,不了解他是什么人,起码知道他是男人啊,男人最不能容忍什么,你问你自己就知道了。” “陷害呀?”钟离琼英突然喊了一嗓子,他脑子里都是仁义道德,哪有什么弯弯绕? “我没说,你看着办呗。”张阳端起茶盏,细细的品茶去了。 “呵呵”钟离琼英觉得自己有点傻了,想起在平康府灵堂上张阳当面狡辩生生把琼玉气得放声大哭,他们兄妹俩瞪眼说不过他。那不就是明摆着的陷害么?张阳一肚子的花花肠子,自己欠缺的不正是这个么?不然来找他干什么呢?“陷害也行,怎么个陷害法?” 钟离琼英像个正准备搞点恶作剧的孩子似的,两只眼睛闪着又好奇又兴奋的光芒。 第二天天一放光,钟离琼英和张阳就一起去了华夏帝宫。钟离琼英的任务还是陪申启舟游玩,张阳则形影不离的陪着钟离琼玉。 张振羽、水月娘、张少斌、张少杰、张鹏、追风、火凤、问墨、凌波、鹿儿,东西两殿所有的主力都离开了平康王府一起奔华夏城而来。张阳走的时候没和任何人打招呼,他只在霁青殿的宴席上简单的和大家说了句:“我过几天要去华夏城一趟,走的时候就不和大家辞行了。”谁也没想到第二天早上他就不见了,张阳是用土遁术一步千里的赶到华夏城的,大家飞过来比他晚了两天多。 一入城门追风、火凤、凌波、鹿儿都化为原形一阵风似的跑到兽族医馆,那老兽医打个哈欠:“还以为来生意了呢,一个有病的没有。” “老神仙,我家少主人可来过了么?”追风恭恭敬敬的一揖。 “你家公子又丢了?”那老兽医难得一副笑容,这几天他心情都很好。 “公子他急于赴您的十月之约,走的匆忙。我家公子现在何处啊?”追风知道这老家伙说话从不奔主题,只好直言不讳的指出重点,你就说张阳现在在哪吧。 “哪有什么十月?我只约了他十天,他现在在哪是他的事,我怎么知道?”那老家伙眯起眼睛,轻摇着破扇子,躺摇椅上舒服的晃着。 第471章 玩耍 “老神仙,无论你让阳公子去做什么,我们绝不阻止,我们只是想帮帮他,您就告诉我们他在哪儿,我们绝不会坏您的事的。.tw[]”追风当时若不是昏迷得不省人事的话,根本都不会同意张阳答应他这么古怪的要求。他深知这老家伙折磨人的手段有多么惨烈,一想起刀阵,他从脚疼到膝盖以上。 “我就让他回家了,他听没听我的我就不知道了。”那老兽医打个哈欠,把只剩一条缝的眼睛彻底闭上了。 追风看这老家伙没有交谈下去的意思了,是真是假也问不出别的了,他也只好先回平康宫看看再说了。追风和凌波先跑回平康宫,火凤和鹿儿在医馆前等着大家。大家赶到的时候追风已经跑了回来。 “公子现在华夏帝宫。” 大家回到平康宫商议一番,谁也不知道张阳去帝宫干什么。只知道昨天半夜钟离琼英突然来访,早上张阳就和他一起去了帝宫。张振羽决定带追风过去看看,无论如何先见着张阳再说。 “胸中波澜,山岳起翰墨;笔底风雷,江海焕文章。”申启舟识字也会写字,但谈不上什么学问,进退应答礼仪是周全的,宫廷中这都有人教,至于书除了修行的秘籍以外,严格的讲一本也没读过。 读着钟离琼英书房的楹联,申启舟说不出的惊叹,赞赏之情油然而生。华夏不愧是礼仪之邦,这短短的十八个字就能写出山一样的豪情,海一样的气魄。 “写的真好。”申启舟站门口不走了,就盯着对联看,就像对联能解渴似的。“字也好,笔势雄健洒脱。”申启舟见过的字大多是刀刻的,线条僵硬没什么美感,偶尔见几个毛笔字大多写的不怎么样。 “这是平康王府的阳公子写的,他可是我华夏第一才子。辅政第一贤相,出征常胜将军。”钟离琼英的书房也没什么好玩的,他笑笑拉着申启舟说:“我们去御花园吧,昨天忘了告诉你金水桥那里有块假山石,上面的字也是张阳写的,还是他亲手刻上去的。” “是吗?写的什么呀?” “什么鸟啊鱼的,忘记了,反正挺好的。琼玉特别喜欢,有事没事就站那儿盯着那几个字发愣。”钟离琼英也不管申启舟爱不爱听,絮絮叨叨的说起来没完没了了。“他们俩青梅竹马形影不离的,张阳有空就来,这儿离平康宫才几步远?他都不回去住。他一走我妹妹就跟去,平康镇离这儿三千里,我妹妹才回来不到两个月,半年半年的在他家住。” 申启舟也不说话,也看不出来有什么不高兴的。他心里也在琢磨,钟离琼英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他应该知道我是来联姻的,他这么说是暗示我钟离琼玉心有所属的意思吗?就那个一点事不懂,不通礼仪,衣服都乱穿的钟离琼玉,你当我喜欢她啊?联姻为的是家国大事,她就算嫁过人我都不在乎,反正我也不可能只娶她一个老婆。 西戎和华夏联姻为的是靠上华夏这颗大树,至于钟离琼玉娶过去就是好吃好喝的软禁罢了,夫妻只是形式,当然实质也可以有,这都得看太子爷的心情和太子妃的表现。 钟离琼英带着申启舟到御花园,直奔金水桥。他知道张阳现在正在金水桥那块假山石对面的亭子里陪钟离琼玉玩呢。一只野山鸡羽毛做成毽子像黏在张阳身上了似的,上下跳跃左右翻花,看得钟离琼玉眼花缭乱,不停的鼓掌喝彩。 ‘他们怎么还不过来?想累死我啊?’张阳踢的时间久了,心里不住的抱怨钟离琼英,太不靠谱了,说好了我就陪你演个戏,你迟到是什么意思? 钟离城主跟两个执事在偏殿商议着西戎前来联姻的事,西戎主动投靠不能拒人于千里。西戎论级别与华夏是同级,但他们愿意每年向华夏交纳一定额度的税贡,相当于华夏又多半个郡的收入。钟离琼玉与申启舟也算年貌相当、门当户对,嫁到西戎总比在六郡中选个太子嫁级别略高一点,而西戎的姿态放得比六郡都低,虽是平级却一样是下嫁的待遇。嫁过去都得当祖宗似的供着,谁敢让她过的不如意? 至于钟离琼玉的想法,钟离城主也看得明白,除了张阳她谁都一样的看不上。而张阳,挑不出他有什么大毛病,只是过于倔强。凡事他都争个上风,处处压别人一等,这样的人待媳妇能好吗? 夺宝大会上他完全可以让一步,就拿个第二名还不够他出风头吗?他偏偏不肯让,他夺了冠让城主心里很是不舒服,又没法说。城主好心想安排他进龙都郡,他一口回绝了。钟离琼玉让他弹个曲子,他那个别扭,到底让追风弹一曲敷衍了事。平康府灵堂上那一幕他把钟离兄妹欺负得好苦,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唯有去萤沼水洞那一次他表现得让城主很满意,可他刚回来就和大宁闹了个天翻地覆,朝堂上他步步逼人,因此城主看他十分别扭。每次较量都是输,这种心情能好吗? “报,西戎国君求见。” “报,平康府主求见。” 两名侍卫同时进殿报事,钟离城主带着两名执事出去迎接。彼此互相介绍一下,难免要客气几句,寒喧过后张振羽开门见山的问道:“犬子张阳清晨被大公子召入宫中至今未回,贱内颇为挂念,不知他现在何处?若是没什么要他侍候的,可否让他先回家看看母亲?” “我听说他昨天来了,我并未见到。今天还真不知道他在宫中,既是英儿叫他来的,想必在太子宫中。”钟离城主叫过两个侍卫:“速去大公子、小公子处寻找,请阳公子到这里来。” 不多时两个侍卫回来禀告:“大公子与申公子去了御花园。” “小公子与阳公子去了御花园。” “不过是孩子们在一起玩耍,有什么要事?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第472章 演戏 华夏帝宫,御花园里,金水桥畔,雅趣亭内,钟离琼玉笑得花枝乱颤。张阳使尽了浑身解数逗她开心,花式毽球让他踢的跟长街上靠杂耍卖艺的一般。金水桥的另一边钟离琼英带着申启舟慢慢的走向那块假山石,在假山石前恰好能很清晰的看到雅趣亭。 修行的人听力视力都好,常人肯定只能看到身影,声音是听不清的。但修行的人,功力越深的听力也越好。同样的他们的到来是无法瞒住张阳和钟离琼玉的。张阳早和钟离琼玉说清楚了,让她明明白白的配合,总比稀里糊涂的再搞出别的状况来要好。 “看,就是这个。”钟离琼英佯装没有看到雅趣亭里的人,他指着假山石让申启舟看。 “静与鱼读月,笑对鸟谈天。”申启舟也假装没有看到对面的人:“不错,果有意境。” 他们过来了,张阳踢的更起劲了,钟离琼玉本也不在乎他们,她依然开心的说着笑着。 “好看好看。”钟离琼玉拍着巴掌还高兴得直蹦。 钟离琼英看她跟过年的孩子似的,多希望这一锤定音把张阳给她摁下。他知道妹妹的心就在张阳身上,很难挪开。(..tw)而张阳心里真的一点也不喜欢琼玉吗?那他为什么要来帮我们演这场戏?他不知道这场戏演成了或是演砸了对他的名声都会有影响么? 申启舟回头见钟离琼英直盯盯的看着对面,他心知钟离琼英这是有意的引他过来看戏的。要么钟离琼玉真的和张阳互通情愫,要么是借张阳来演戏,总是他们兄妹就是想向我表达一个意思,那就是他们不愿意跟我联姻。可惜这不是你们兄妹说了算的事,你们老爹贪我们的财礼,你愿不愿意结局都是一样的。 “他们俩还真能玩到一块去啊。”申启舟也笑微微的看向对面的雅趣亭,看表情就像他也发自内心的为那两个人的开心而开心。 “是啊,张阳特别会玩,文武双全又精通音律,能歌擅舞谁跟他在一起都不会闷的。”钟离琼英不吝言辞的夸赞张阳,也是给申启舟一个信号,你想娶我妹妹,你得会哄她,你有这本事吗? “华夏真是人才济济。”申启舟毫不在意这些,有什么真本事?不过是哄丫头的能耐,给人解闷罢了。(..tw好看的小说) 张阳收了毽子叉腰站那儿喘,又是抱怨又是报辛苦:“累死我了。” “我帮你擦汗。”钟离琼玉笑的嗓子都疼还没抱怨呢,她乐哈哈的拿出一块丝绢,张阳低下头让她擦,她擦得还挺认真。 张阳突然趁机抱住钟离琼玉,把她推到了凉亭的红柱子后面,凉亭里有四个宫女站在四个角落,她们是能看到真实的情况的,对面的人只能看到他们俩躲在柱子后面紧紧的抱着,而且…… 其实张阳只是把钟离琼玉抱到了柱子后面就松手了,钟离琼玉是紧紧的贴着柱子站着的,张阳左手按到她的嘴上,右手扶着亭柱,宫女看得很清楚张阳只是亲吻了自己的手背。但对面的那两个,啊,不,是六个人看到的情形完全不同。而他们六个人里,只有钟离琼英在猜想他们是真的拥吻还是假的。如果是假的,怎么做到的呢? 钟离城主,张振羽,申远亭,申启舟,追风他们五个没有一个人置疑这件事的真实性,虽然心情各不同,但都完全的相信了自己的眼睛和脑补的部分。当他们正竭尽全力的劝自己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的时候,耳朵又真真切切的做实了他们脑补的内容。 “哈哈哈,好玩吗?”张阳看钟离琼玉小脸微红眼睛瞪得跟灯似的样子特别的有意思。 “混蛋。”钟离琼玉轻轻的捶他,还说了句:“你弄得我都上不来气了。”其实钟离琼玉的意思是他堵住了她的嘴,当然大家的理解也是他堵住了她的嘴。 “怪我干什么?我又没堵你鼻子。”张阳嘻嘻哈哈的一转头,表情瞬间僵化,笑容慢慢的降到冰点以下,十个指尖冷得都有点疼了。 钟离琼英见他那副窘态,紧张得跟雷惊的鸭子似的,真是差点笑出了声,怎么就装得这么像?这张阳真是有两下子,什么本事都有,演戏也演得这么认真,这演技真够高超的。 这些所有的观众里倒数追风的眼神最冷,张振羽只以为儿子与钟离琼玉两情相悦,那钟离琼玉有事没事往平康府跑,谁不知道她跟张阳好?张振羽只是有点生气,气他不小心,再怎么也不该大庭广众之下在人家的花园里如此放肆,在自己家怎么着不随便?这让人家当面撞上了,有多丢人? 申远亭则暗自庆幸,庆幸这桩婚事还没有定下来,丢人现在还丢不着申家的人,至于结盟也未必一定要用联姻这种形式,联姻也可以考虑把自己的女儿嫁给钟离琼英,或者娶钟离家别的嫡公主。 申启舟是一点不在乎,不管你们是故意做戏,还真的是这么回事,我反正娶回去就供着。到了西戎你心里有谁都成,你想跟谁都不可能,我让你一辈子没机会碰男人。 钟离城主是真的又气又羞,脸都涨成了紫红色。心里气琼玉不争气,又恨张阳太放荡。这件事明摆着是他们两厢情愿的,他能怎么办?这事要说也不大,问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人丢的,让他怎么能下得来台? 追风是又气又恨,这人世间真情何在?他心里只为凌波不值。一直以来追风做梦都希望张阳能找个人族的伴侣,他也曾劝过张阳在钟离琼玉身上用点心。张阳铁嘴钢牙的不应,只说他一颗心都在凌波身上,结果现在话音犹在耳,眼前景让人情何以堪?要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场,追风真想一脚踢死他。 钟离琼玉见张阳那傻呆呆的样子,怪有意思的,吃惊也不用装得这么像啊,怕他们什么?演戏的目的就是为了向申启舟示威的,她扬着高傲的脖子得意洋洋的转了过来。 第473章 责骂 钟离琼玉转身抬眼见到对面的人,一刹时真是又惊又恐又羞又怕,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她低下头紧闭眼,心就在嗓子眼那里提着,死咬牙关生怕心会跳快了飞出去。这一刻岂是一句‘羞赧’能表述得清的? 钟离琼英见妹妹演技也如此的炉火纯青,心下未免起疑,他素知琼玉是不会装样子的。他一回头不由得他也如若雷惊,怎么,怎么,怎么回事呀?这回误会的大了,钟离琼英的心也咚咚的打起响鼓。这件事从头到尾是他和张阳合计出的主意,确切的讲应该说是他向张阳讨来的主意,张阳只是帮他们演个戏而已。现在该怎么解释?解释不清的话,张阳有多冤枉?解释清了的话,城主不得骂死他呀?拿妹妹的名节开玩笑,有多荒唐? 申启舟见他们都傻愣愣的,他回头一看原来身后还有这么多人呢,他实在忍不住轻轻的笑了。好啊,这回有好戏看了,耍我,这回看看耍谁呢。他这一笑好似狠狠的打了钟离城主和张振羽一耳光,他们老哥俩脸上火辣辣的。 张阳看看钟离琼玉,她一个女孩子怎么面对这些人的诘问? “回宫去,快走。”张阳悄悄的劝她赶紧离开,这种局面她无法面对。钟离琼玉微微的抬起头怯生生的看着他,他会被骂死吧? “没事的,相信我。”张阳坚定的眼神给了她莫大的力量,她对张阳不是信任而是崇拜,她相信张阳无所不能,什么事张阳都能超乎想像的完成到完美。可是她还是移不动脚步,她很担心张阳。 张阳又何尝不知道调\/戏公主是什么样的罪过?他知道对面的人听力都好,他不敢说太多,他密语传音对钟离琼玉说了句:“把实情告诉凌波,求你了。” 钟离琼玉不会用密语传音,但她接收得到。张阳的意思是事后再把实情告诉凌波就好,他不知道自己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他不怕任何人误会,他只怕凌波伤心。钟离琼玉以为张阳有什么好主意渡过难关,大概是需要凌波帮忙,她点点头带着雅趣亭里的四个侍女回宫去了。趁着还没人下令禁足,她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直奔平康宫找凌波去了。 追风气得心都抖,这张阳是不是缺心眼?这种事还怕凌波不知道?这瞒都没法替你瞒了,你想气死凌波么?别人听不到,他是听得到密语的。 钟离城主眼见着琼玉转身走了,他就冷着一张脸一言未发。他也希望琼玉离开,琼玉性如烈火,这种事你说得深了,她恼羞成怒说不定会惹出大事来,说得浅了让人看着像话吗?这种事都不管么?琼玉不在就好办得多了,说张阳那就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了,打骂责罚都下得去手。 张阳一步一步的走上金水桥,看着桥下流水清澄明净还有冰有雪。张阳忽然想起了忘川河,他低头看一眼脚下的桥。这是奈何桥么?我怎么走的这么沉重?感觉自己的心像是秤砣做的,重得直往下垂,沉甸甸的都透不过气来。 不管是什么都得挺起胸膛去面对,张阳的脑子里一片空白都无力去思索些什么了。他走到众人面前低头一礼,一个字也没说。 “啪”张振羽抬手就给他一巴掌,自己打总好过让别人打。 “说,怎么回事?”张振羽抢先说话就是想给张阳个说话的机会,张阳一点也没珍惜这个机会,他什么也不想说。说什么呢?说实话?有人信吗?说了实话就出卖了钟离琼英,破坏联姻的事也成了泡影,自己愿意来演这场戏的,那就演到底吧。 “就是那么回事。”张阳无心辩解,就这么个情况,你们看着办吧。 “你好大的胆子。”钟离城主气得脸都青了,指着张阳一顿大骂,张阳只是低头敬听,既不回言也没反应。钟离城主平时最气恨张阳的就是他太能狡辩,什么事都是他有理。这一次张阳一个字都没说,这一次却是惹他最恼火的一次。 钟离城主劈头盖脸的一顿暴骂,张阳像个雕塑似的低头听着,他越骂越来气,倒真希望张阳能吭个声。这怎么骂都无动于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比顶嘴更气人。 “追风!”张振羽看城主当真的动了气,生怕他一句话给张阳个重罚,真要关他几个月谁也说不出来什么。张振羽赶紧唤了追风一声。 “在!”追风真希望主人下令让他打张阳一顿,这会儿他真能下得去手,不打残他就算轻的。 “把他给我关到平康地牢去。”张振羽得抢先把儿子带走,留这儿就危险了,城主已经气得七窍生烟了,张阳留下肯定没有好菜。 “是!”追风向前一步却被城主伸胳膊拦住了。 “慢”钟离城主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放过张阳呢?嫡公主让人如此轻薄不给个说法能行吗?“你们平康族规如何处置我管不着,阳公子你总得给我个交待吧?” “任凭城主处罚,张阳无话可说。”张阳觉得就挨顿骂,挨顿打,大不了关几天,还能怎么着?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他们面子上下不来,给他们个面子,自己受点苦头,给他们个台阶,过两天就没事了。 钟离城主真不知道如何处置他好,太重了也说不过去,太轻了还不解气。他心知肚明钟离琼玉是愿意的,处罚的太重了,不用说别人,自己的女儿都不干。就这么放了他又于心不甘,干脆先关起来,吓唬吓唬他再说。 “带阳公子下去休息,好生照看。”钟离城主一扬手过来八名御前侍卫,齐唰唰的站到张阳身后。 “是,阳公子请。” 张阳一直低着头,他不敢抬头看张振羽和追风,他就这么转身往前走了。六名侍卫跟张阳后面走了,两名侍卫直盯盯的看着钟离城主,钟离城主右手向内旋了九十度,那两名侍卫才抬腿走了。 第474章 拒婚 “慢!”钟离琼英看到他爹的右手向内旋,他急忙喊住了张阳和侍卫们。(..tw好看的小说)他知道这是重刑的暗号,不能这么对待张阳,张阳太冤了,张阳不过是想帮琼玉个忙,他们是不是真的吻了都不一定。就算真的吻了,这个吻的代价也实在太大了些,重刑之下致残的不在少数,失手打死的也有。 “父王,这件事有待细查,阳公子素来不是轻狂的人。”钟离琼英知道张阳若是受了重刑,钟离琼玉得哭死,而且他自己良心上也过不去,是他找的张阳,张阳太无辜了。 “你什么意思?”钟离城主快气疯了,他这儿子怎么帮着外人说话?他不是轻狂的人,那就是说都是琼玉勾\/引他的呗?这种事从来都是怪男人,哪有怪女人的? “我的意思是说这内中或有情由,不要冤了他。” “我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吗?他自己都无话可说,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就他那张嘴,没理都能说出理来,他要有冤他不会诉吗?” “他”钟离琼英回头看一眼张阳,算了,说实话吧,本来是自己的错,理应自己去担。“他其实是” “大公子”张阳打断了他,说实话有什么意义?让西戎的人笑话咱们弄巧成拙?还不如就承认我与琼玉一时情难自抑,大不了就受顿责罚呗。“我的错我认,不用为我开脱。” “哼”钟离城主一声冷哼。 “阳公子,请。”侍卫依然客气的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慢!”钟离琼英又出言阻拦。 “大公子,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请您莫要与小的为难。”侍卫恭敬的鞠了躬就要带张阳往前走。 “谁敢?”钟离琼英‘唰’的一下抽出了九转夺魂枪,金光闪闪明显比张阳的九转擎天棒要高出一阶。 侍卫们一见钟离琼英亮出兵刃了,他们没人敢再向前走一步了,都站下望着钟离城主。他们怎么也不敢跟钟离琼英动手啊,你们父子统一意见再说吧。 “放肆!”钟离城主本就在气头上,钟离琼英无异于火上浇油,平时一向乖巧听话的儿子今天是要造反么?一个张阳把他们兄妹俩的心都勾走了,琼玉为张阳魂不守舍的,琼英为张阳敢当面违抗父命,这张阳还能留吗? “父王,事不三思要后悔。(..tw)他们本无大错,你何必如此绝情?” “我怎么了?就带他下去反省一下,不应该吗?” “有什么好反省的?事情已经这么明白了,你现在就是杀了他,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也无法更改。”钟离琼英倒觉得这是个绝佳的好机会,趁这时成全他和琼玉是再好不过的事了。“与其责罚闹得沸沸扬扬,不如赦其小过成其好事,岂不是一段美谈?琼玉是金枝玉叶,张阳也是人中龙凤,他们天生一对啊。成全他们不只了了琼玉的心愿,就是娘在天有灵也会感激您的。”钟离琼英放下枪,跪地求情,为了妹妹的幸福钟离琼英什么都舍得。 张阳听钟离琼英如此一说如雷轰顶,这情还不如不求呢。本来大不了就受顿责罚,凭他们怎样还不至于送命,想打死张阳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有护体菩萨最多是受点痛苦罢了。想来城主有些生气,让他出出气也就罢了。如果因为这件事把他和钟离琼玉的亲事定下来,我天爷,这才是要命的事。 “英儿说的倒也有理。”钟离城主也知道张阳是最合琼玉心意的人选,只是他对张阳有些偏见。今天就打张阳一顿,他的气倒是出了,日后与平康如何相处?气头上有些冲动,骂了这半天张阳也没还一言,气出了个差不多,冷静下来想想钟离琼英的话还是有道理的。 钟离城主抬手向上比划一下,钟离琼英站了起来。张阳无故的出了一层汗,内\/衣都贴在皮肤上,凉风一过他直打冷战。他多希望城主义正辞严的骂钟离琼英一顿,完全打消他的想法。 “既是他们两情相悦,我也无意棒打鸳鸯,他们倒是挺合适的,只是不知道张府主有什么意见么?”钟离城主也知道和亲的事没法和西戎提了,怎么也不好意思用琼玉和申启舟联姻了。琼玉和张阳也算是很完美的一对,平康在六郡之中越来越强势了,现在也仅次于静安郡而已,静安郡的太子娶了荣成郡的公主,琼玉若嫁给静安二王子还不如嫁给张阳了。 “城主不嫌犬子才疏,我还有什么话说?”若是平时张振羽还会多考虑一些问题,钟离琼玉论相貌论修为都没的说,但脾气实在不太好,不过对张阳倒一直是千依百顺。最要命的是今天发生的事,这种情况下张振羽要说出个‘不’字来,那还叫人吗?你儿子轻薄了人家姑娘,人家不追究还把姑娘许给你们家,你说不同意? “不!”张阳终于抬起头来说了一个字,一个非常坚定的‘不’字,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说出这个字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无论什么样的后果他都不在乎了,反正这事不能这么定下来。“不可以!” 所有的人都用看精神病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甚至都没一个人出声,谁都没说话全在置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有问题。张阳很慢很稳的走了回来,他也知道事情变得严重了。如果说他亲吻钟离琼玉让钟离城主生气了的话,那他刚才的态度绝对惹怒了钟离城主。 “你说什么?”钟离城主的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他的十个指尖都泛起白光,显然他蓄力已极。张阳的一个‘不’字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的打到了钟离城主的脸上。 “琼玉跟我不会有幸福的,她不是我的意中人。”张阳什么都不在乎了,他很坦然很平静也很坚定。 “你?”钟离城主咬牙切齿的指着他,这么无耻的话他也说得出口,钟离城主气的都不知道骂他什么好了。他握手成拳忽又化拳为掌,一道凌厉的劲风直推张阳心口。 第475章 重伤 钟离城主突然出手,他们近在咫尺谁都没来得及拦一下。[..tw超多好看小说]追风几乎和那道劲风同时赶到张阳身边,仅仅慢了不足十分之一秒,他挡在张阳面前的时候那道劲风已经实实在在的打到了张阳的胸口上。 那股劲风的力道实在是够大,纵然张阳穿了三层铠甲若不是有体内有那尊菩萨,这份力道也足够要他三回命的。凡是有伤及性命的力量袭来那尊菩萨就会以同样的力道把攻击反回去。追风恰恰站到了张阳的面前,那股反击力切切实实的打到了追风的胸口上。 追风冲上来是替张阳挡的,他以为力量会从后背打过来,怎么也想不到力量从胸前打了过来,他根本也没有可能避得开,这一切来的都太突然了。从钟离城主发出那道劲风到追风倒地前后也不足两秒钟。 “噗~”追风一口鲜血吐出,眼前直发花。 “哥!”张阳蹲下抱起追风,探一丝真元发现追风内脏严重受震,血气乱行,情况很危险。“你干什么替我挡啊?你应该知道我不会有事的。”看追风血染白衣,张阳忍不住珠泪盈眶,眼泪在眼圈里一个劲的打转转。(..tw无弹窗广告) “忘了。”追风真是完全忘了张阳有护体菩萨的事了,他这一挡倒是救了钟离城主。“告诉我你到底怎么想的。”追风感觉自己的心一松一紧的乱蹦,他生怕自己撑不住了,他想知道张阳到底有没有做对不起凌波的事。 “哥,你放心,我问心无愧。” “那就好,城主是为你好,主人也是为你好,大家都是好意,你别犟了,听哥的话把亲事应下来。”追风深深的知道张阳拒婚是什么后果,上意就是一切,如此的不给城主面子,莫说张阳,整个平康府的日子怕都不会好过。 “不”张阳摇摇头:“自以为是、刚愎自用、不辨黑白、翻脸无情的人不配做我的岳丈。” “你?”钟离城主指着张阳,一副恨不能生食其肉的表情。 “噗~”追风又一股血气涌了上来,他张嘴吐出好大一滩血。 “你怎么样了?”张振羽蹲下探出一丝真元,发现追风内脏多处出血,随时有危险。 “主人,我怕是不能侍候您了。” “别胡说,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能撑住。”张振羽真是心如刀扎,追风跟着他出生入死八\/九十年,多少次疆场厮杀都没死了,这一次竟然因为这么点小事危及生命。张振羽对钟离城主也起了恨意,就因为张阳拒婚他竟然下死手。 “钟离景止,你祈祷吧,追风没事万事皆休,追风有事我拉你陪葬!”张阳话音未落,人早已不见。 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地上的血迹,追风和张阳就在大家眼皮子底下不见了。张振羽知道张阳是土遁而去了,但追风怎么不见了呢?别人谁都没见过这么邪门的工夫,除非在附近建了什么秘阵,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事发突然根本也没那个时间。再说躲到秘阵里又有什么意义? 张阳把追风收到潮音石里,他便土遁出了华夏帝宫,直奔那兽族医馆去了。 “这”钟离城主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当时就是气极了,也真的没给张阳留活路。看到追风重伤,他也很后悔,可后悔有用么?“阳公子到底是什么境界啊?”更让他震惊的是张阳突然就不见了,而且还是带着重伤的追风一起不见的。莫非他修到了随五行变化的还虚之境?那岂不是跟散仙的实力相去无几了?这绝无可能啊,他才十岁而已,就不吃不喝不睡的修行也才十年,不管怎样就冲他放出的那句狂言,他现在的境界一定是高深莫测。一直以为自己高高在上,对张阳爱搭不理,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高攀不起。 “什么境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好像是冤枉了我阳儿。”张振羽冷面如霜的望向钟离琼英,今天钟离琼英的反应很是反常。哪有自己的妹妹被人家当众轻薄,当哥哥的不觉羞惭,不觉愤恨,还拼命的替人家说好话的?显然他知道什么。 “我们有目共睹,张阳也亲口承认,哪里会冤枉他?我刚才一时气极的确是出手重了些。”钟离城主话未说完就见一只白毛虎驼着一个铜人,钟离琼玉在上方御剑,他们飞奔而来。 钟离琼玉听到了他爹的话,没有见到张阳的人,飞到近前发现地上好大一滩的血迹。她身子一颤险些从飞剑上掉下来,她晃晃悠悠的落到地面。 “你把张阳怎么了?”钟离琼玉面向他爹一声怒喝,她忘了一切,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谁伤了阳公子?”问墨也是一声怒喝,他圆睁铜眼环顾一周,没人搭他的话茬。 凌波化‘成’人形看了一圈,她强抑内心的激动,面向张振羽还算平静的问了一句:“我二哥和阳公子呢?” “你二哥受了重伤,阳儿大概带他疗伤去了。”张振羽面上也还算平静。 “怎么回事啊?” “阳儿貌似轻薄了小公子,城主训斥他几句,打算关他几天。大公子求情撮合阳儿和小公子的姻缘,阳儿不肯依从惹怒了城主,城主出手打阳儿,追风替他挡了一下。”张振羽简单清楚的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一个巴掌拍得响吗?小公子若是不愿意,张阳敢吗?再说他到底干了什么,你们看清了吗?你们骂他他忍了,你们冤他他认了,你们要打要罚他也由你们了,还要逼他和小公子成亲?他不过是发善心帮小公子一忙,还得把一辈子的幸福搭上吗?拒婚就该死吗?”凌波虎目圆睁咄咄逼人,钟离城主让她问的哑口无言,听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张阳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似的,可一切都是他们大家亲眼所见啊,凌波又不在现场,何以说的这么笃定? 钟离琼玉一招手过来两名侍卫躬身听命。钟离琼玉面无表情的吩咐道:“备两口棺材。” 第476章 提亲 “你这是何意啊?”钟离城主不知道他的宝贝女儿又要作什么妖儿,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备两口棺材啊? “张阳没事我就没事,张阳有事就连我一块埋了。”钟离琼玉现在一点都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怎么看了,她知道自己已经离不开张阳了,张阳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深深铭刻于她的肺腑之中。她也知道张阳对她没有那层意思,她不奢求了,她只要默默的对他好就行了,能远远的看着他,能做他的朋友就知足了。 “你还知不知道什么叫羞耻?”钟离城主真后悔不该过于\/宠\/惯她,她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种话来,她还明知道张阳刚才宁死拒婚。人家不要你,你就不能长点志气么? “我只知道什么叫糊涂!”钟离琼玉双眼血红什么都顾不得了,她再也不想让张阳背着黑锅,顶着污名了,她把真相了出来。“如果不是你糊涂非要我嫁到西戎去和亲,我哥怎么会去找张阳商量?如果张阳不是为了帮我,怎么会演这样的戏?如果他有意轻薄我,亭子里怎么会宫女在?他就是怕坏了我名声,才留她们做个见证的。” “真是傻孩子,你不愿意就说呗,我们也不会抢亲啊。”申远亭笑笑,这戏演的好,精彩,真是精彩万分,因为不想和亲差点闹出人命来。“倒是难得阳公子虑事周全,重义气有担当。”看热闹的还点评一个。 凌波惦记着追风的伤,她化成虎形就往外跑。问墨自然是赶紧的骑上凌波,在华夏宫里飞不起来,只有虎跑的最快了。那个兽族医馆,谁都知道他家生意冷清,可平常再怎么冷清也还有一个肥头大耳的老头子闭目合眼的坐在桌子后面摇着他的破扇子。但这一次连那个老头子都不在,这回可冷清个彻底的。 “小兄弟,跟你打听一下,隔壁怎么没人啊?”凌波猜测张阳肯定是带追风到这个医馆来了,这个老兽医的医术是他们认识的人里最高明的。可是医馆怎么没有人呢? “早上还有人的,真没注意什么时候没人了。”铁匠铺的小伙计也不知道那老家伙去哪了。 “哦,打扰了。”凌波转身又奔对面的客栈去了,隔壁看不清,对面应该看得清楚。“小二哥,你知道医馆的老先生去哪儿了吗?” “刚才无恨公子过来了,他们到后院去了,好半天了,一直没出来。”店小二打扫了一下窗边的座位,请凌波坐。凌波经常跟张阳在这条街上走,店小二知道凌波跟无恨形影不离的。 凌波哪有心思坐?她和问墨双双向医馆的后院走去,刚绕过桌子就无法前行了。问墨看着前方问道:“要不要破阵?” “里面在疗伤,我们破阵?”凌波白了他一眼,这时候破阵不等于捣乱吗? 凌波到对面的客栈临窗而坐,她静静的等,等他们都安然无恙的出来。问墨则坐到了那个老兽医的摇椅上,他也闭着眼睛晃悠起来。 钟离兄妹也御剑赶来,他们和凌波对桌而坐,一起望着对面的医馆,可那医馆安静得就跟从来没有过人似的。只有一个铜人傀儡躺在摇椅里跟个装饰物似的来回摇摆。 太阳和月亮调皮的你出我躲,完全不理会别人的心情。钟离琼英不能在客栈长住,他守了一天一\/夜就回宫去了。钟离琼玉和凌波就像当年的追风和张少杰一样,守着那张桌子一坐一天,她们在客栈定了个房间却谁都不进去住。晚上她们双双坐在房顶上看着对面的院子。 所有人都过来看过,张振羽宫里事务繁多,他每天都过来守一会儿,水月娘也常常过来,火凤在对面医馆上空盘旋许久也是看不到里面,显然是个秘阵笼罩着院子。 一个月过去了,经常来看看的人还是经常来,守在这里不肯走的人依然在这里守着。钟离城主带着钟离琼英到平康宫看望张振羽,张振羽很客气的动乐相迎。 新年将近,钟离城主携太子亲自到平康宫送新年贺礼,这要放在往年平康府得荣幸得祭祖了。今年张振羽只是淡淡的收下了礼物,并告诉平康执事一一估价,相应的备一份还礼。 “阳公子和追风还没有消息么?”钟离城主亲切的关怀并没让张振羽感受到一丝的温暖。 “没有。”张振羽一向是没什么表情的,大家也都习惯了。 “都是我那天太冲动了,事后我也反思了很久,等追风伤愈了我一定好好补偿他。” “不必了,追风如何受得起?” 钟离城主也知道张振羽真的把这件事放到心上了,追风至今生死未卜,张阳为此下落不明。大家都盯着医馆,谁知道他们到底在不在医馆?眼看着要过年了,东殿最重要的太子爷不在,平康最重要的总护卫重伤,换了谁谁的心情也不会好。 钟离城主亲自前来送新年贺礼就是想缓和一下关系,他现在知道张阳在钟离琼玉心里有多重要了。她已经守在客栈一个月了,看来追风和张阳要是不出现,她都不会回宫过年的。 “误会总会过去的,都是琼英不好。阳公子重情重义有才有德是难得的好孩子。”钟离城主也不计较张阳对他有多无礼了,女儿一门心思都在人家身上,当爹的还能怎么样?为了女儿的幸福,什么都不能计较了。 “城主谬赞了,他心智不全,又倔强又愚傻。”张振羽不需要别人夸他的儿子,他从来都认为自己的儿子是最优秀的。你现在说我儿子好了,当初对我儿子出手的时候可是一分情面都没留。你儿子、女儿对你怎么不恭敬你都舍不得骂一声,我儿子就说个钟离琼玉不是他的意中人你就下死手,现在来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这些日子我仔细的想来玉儿和阳公子还真是般配得很,说到底孩子的终身大事还得是父母定,你说呢?”钟离城主连媒婆都不找,自己就上门提亲来了。 第477章 讨饭 “我尊重阳儿的意见,毕竟儿媳妇是陪他过一辈子的人,他中意的才好,我相中有什么用?”张振羽直截了当的拒绝了他,连个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哪怕随便找个理由婉拒一下也算给城主留点面子。 “婚姻大事怎么能让孩子任性胡为,还是大人虑事周全啊。” “我儿子任性,但从不胡为。”张振羽变了,不再像从前一样万事只求和气了,以前的张振羽无论跟谁只要不太过分的都过得去,一切以和为贵,不愿意跟任何人起争执,能让一步绝不会进一步。 自从有了张阳,自从跟张阳有了真正的沟通,他一天天的变了,不得罪任何人是不可能的,一味的退让换不来和平。对谁都是一个态度就是没有立场,没有立场就是没有原则。 钟离城主见张振羽态度又坚决又生硬,知道亲事是无望的了。心里顿觉遗憾万分,如果以前不对张阳有那么大的偏见,早些提亲事,还是有很大的希望能定下来的。张阳刚刚突破四象境界的时候,就有好多人到平康府提亲了,自己还觉得那些人很无聊,现在才知道是自己不如人家有眼光。 长街上倒有个有眼光的,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穿着棕色的兽皮衣,颈后斜插着一根皮鞭,手里拉着一根绳子,绳子上拴着一头很漂亮的金毛犬,身后还跟着七八个家丁。 “喂。”那个少年看问墨躺那儿晃来晃去挺有意思的,他非常傲慢的唤了一声。一抖手中的绳子,那金毛犬乖乖的蹲在了问墨脚边。 问墨也习惯了总是有人牵着动物过来,他眼都不睁,就继续晃他的,比那老兽医还不爱理人。 “咚、咚、咚”那少年敲敲桌子,问墨就跟听不见似的。 “哎呀,跟我装死呢?”那少年抽出颈后的鞭子‘啪’的砸了桌子一下,问墨依然没有反应。砸桌子他也不疼,桌子也不是他的,愿意砸就砸呗。 “来呀,给我教训教训他。”那少年用鞭子指着问墨,趾高气扬的一声大吼,却没有一个人过来。他回头一看那帮家丁全都直着眼睛看向对面,没一个人听他说话。 “都他\/妈的要死啊?”他抡起鞭子就抽了过去,家丁突然挨了一鞭子又疼又惊,忙躬身作揖连连告罪:“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都傻了?看什么呢?” 家丁们没有人说话,都悄悄的往对面递眼神。[..tw超多好看小说] 那少年顺着他们的眼光往对面一看,哎哟嗬,这么好看的两个美人啊。他赶紧牵着他的金毛犬屁颠屁颠的走了过去,走到客栈门口刚要迈步上台阶,旁边走过来一个白发老婆婆双手捧着一个破碗,手颤、腿颤、身子颤声音也颤:“行行好吧,可怜可怜讨饭的人。” 那少年掏出一个刀币‘呛啷’一声扔到了那个破碗里,他抬腿要往里走,那老婆婆又颤微微的哀求一声:“有吃的吗?我三天没吃饭了。” “吃的?你不会去买呀?给你钱你不会花?”那少年对讨饭婆倒还和气,那乞婆言道:“一刀币够买什么的?” “十个馍馍总够的吧?”那少年给的不算少了,刀币不是金钱里的最小单位,一刀币等于三十猫眼币,一个馍馍也就二三个猫眼币而已。给乞丐钱很少有给刀币的,那少年身上也是没有猫眼币才给了她一刀币。 “我年纪大了,吃不了那么粗糙的硬东西。” “那你就买糊糊粥吃呗。” “我想吃的粥十三刀币一碗。” 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人都把目光聚焦到了那个乞饭婆身上,十三刀币一碗?那是什么食材熬的粥啊?什么人能吃得起?十三刀币足够四个壮汉在这个客栈里胡吃海喝的饱餐一顿了。 那少年伸手从那破碗里把刚扔进去的一刀币抓了起来。“你比我吃的好多了。” 那老太婆可怜巴巴的捧着破碗恳求道:“你就行行好吧,我真的快饿死了。” “快饿死了还喝十三刀币一碗的粥?”那少年从没遇上过这样的乞丐,吃的比皇宫里的娘娘都好,还出来讨饭?看她破衣烂衫、银发如丝、满面风霜、浑身颤抖,倒像个要饭的,不知怎么满嘴疯话。 “不瞒小爷说,老身的家境原也不错,虽不大富至少比华夏钟离家要强过十倍。只因老身天生的爱吃,几十年来生生把一座金山吃空了,才沦落到讨饭吃这个地步。”那老太婆说着抬袖子擦了擦眼角,抽泣着说道:“老身命好苦啊,真是可怜。” 可怜?她哪里可怜?明明是可恨,好不?好好的把家给吃穷了,她还好意思说呢。 那少年没法相信她说的话,比钟离家富十倍还能吃得穷?不知她说的钟离是哪一家,她若知道这华夏城主姓钟离,料必不敢如此说。 “你不是华夏原的人啊?你家在哪啊?” “说出来活活羞煞故乡人,老身是从九鼎盘仙陵来的。” “什么盘仙陵,听起来像个妖怪洞似的。”那少年哪里听说过盘仙陵?这三都六郡都是些修为较低的人,修为高的都离开华夏了,那盘仙陵是真仙聚集之所,最低修为也有散仙的水平,那里居住的平民也是家家富比王候。盘仙陵集市上随便一块晶石拿到华夏商会都价值连城。 那少年懒得理他,抬腿就走了进去,他牵着他的金毛犬看了一眼凌波和钟离琼玉坐的位置。这么美的两个美人,她们身边的位置竟然空着,没人过去跟她挤,这太不合常理了。 “唉,华夏城里就没个善良的人,可怜我偌大年纪都没人赏我一碗粥吃。”那老太婆倒悲叹起来。 “你那粥忒贵了,赏不起。”那少年还回头搭她的话茬,她倒不客气冲那少年说道:“没钱卖了你的狗呗。” 那少年看看自己的金毛犬,又看看那老太婆。“凭什么呀?”谁也不欠她的,给她钱她还嫌少,要饭的现在都这么强势了? 第478章 要求 那少年怎么可能为一讨饭的老乞婆把自己心爱的金毛犬卖掉?他望了那老太婆一眼,那老太婆还连连作揖冲他说道:“行善者多福。(..tw)” “行善的人也不可怜你,你自己嘴馋怪着谁来?”那少年牵着他的金毛犬走到凌波和钟离琼玉的面前,他左看看右看看,凌波长的更漂亮,钟离琼玉看上去有点小。小孩子好说话脾气能小点,挨着她坐不正好能看对面的凌波吗? 他也没打个招呼直接就挨着钟离琼玉坐下了,他拍拍金毛犬,那金毛犬说什么也不往凌波身边去,它死命的往后退,绳子都绷直了还哼哼的叫着向后退。 那老太婆在店门口掩面悲啼:“人生最是老来难,蓬头垢面无人怜。五脏庙内香火冷,反嗔贫妇口头馋。” 店小二走过去轻扶着老太婆向前走了一步,悄悄的从袖子拿出一个黑馍馍塞给她:“快走吧,一会儿掌柜的看见要骂的。” 那少年控制不住金毛犬,他怎么说怎么拽都没用,金毛犬就是不在这儿呆着,无奈那少年只好松了手:“你莫要乱跑啊。”金毛犬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它跑到街上自然有家丁抓起绳子牵着它。 “世风日下,这华夏城里就没个乐善好施的人。”那老太婆哭哭啼啼的向前走了两步刚好站到凌波的眼前就不动了,她严严实实的遮挡了凌波和钟离琼玉的视线。 那少年刚坐稳想和两个美女找个话茬搭讪,那老婆站在窗前忒煞风景。 “给你钱,你买粥喝去,好吧?”那少年拿出一串刀币数了数,摘下二十个没好气的从窗口扔了出去,有几个刀币掉到了破碗里,大部分都扔到了地上。 “我腰弯不下,这地上的钱我也捡不起来啊。” “你?”那少年简直都不知道怎么说她好了,算了,打发她走比什么都强,那少年一招手,家丁们全跑了过来,这可是个近距离看美女的好机会啊。“帮她捡起来。” 家丁们把刀币捡起来放到那老太婆的碗里,然后个个满脸堆笑,嘻皮笑脸点头哈腰的冲窗后的人致意。 “去,都滚远点。”那少年看得出他们一个个的贱笑是冲着两个美人的,他一挥手把他们赶下去了。 那个老太婆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也没动:“我年老体衰又三天没吃饭了,哪里走得了路?麻烦你帮我把粥来吧。” “你真当你家少爷脾气好,是吧?”那少年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他抽出鞭子指着那老太婆:“赶紧给我滚,不然抽你个满脸花。” “好事做到底,你不给我买粥,我也不能生吃钱啊。”那老太婆跟听不懂话似的,眼见着人家都急了,她还指望人家给她买粥去。 “我他\/妈生吃了你。”那少年气急了,抡起鞭子就朝那老太婆抽了下去,凌波抬手抓住鞭子按到了桌面上,那少年吃力不住也跟着趴在了桌子上,他惊讶万分的抬起头看着凌波,就这么轻飘飘的一扬手就能抓住他的鞭子,这得有高的准度?连他都按下了,得有多大的力气?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好的位置没人过来挤了。 凌波右手按着鞭子,左手拿出一块令牌递给那老太婆:“往前走不远,第一个路口向北到平康王府,想吃什么都有。” 那少年的眼睛立时又大了一圈,一个令牌就可以到平康王府去?还随便吃?那她莫非是平康府的族长吧?会不会是平康公主?他抬手擦擦额头,哎呀妈呀,多亏没干啥。 “我说过了,我走不动路了。”那老太婆还没稀得要,人家没接令牌。 “啪”钟离琼玉捏碎了一块玉符,“唰”八名侍卫齐齐的站到了窗前。 “带这个老婆婆到帝宫,她想吃什么给她什么。”钟离琼玉满腹愁肠只希望快点把她带走,她还要盯着医馆呢,那是有希望看到张阳的方向。 “是,老人家请。”两名侍卫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式,那少年脸色都变得苍白了,他都不敢转头去看钟离琼玉,就盯着侍卫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这丫头是什么人物?我要调\/戏她的话,恐怕死的连渣都剩不下吧? “我走不了啊。” “您稍等,我去叫辆车来。”侍卫见这老太婆是公主的贵客,当然毕恭毕敬。 “我这把老骨头哪禁得起车马劳顿?还不把我颠散架了?”这老太婆不肯坐车呢。 “这”那侍卫解释道:“帝宫并不远,马车不跑起来不会颠簸的。” “人喊马叫的,烦死了,不行不行。”那老太婆说什么也不同意坐车。 “背着她,抬着她。”钟离琼玉不耐烦的白了侍卫一眼。 “是”那侍卫蹲下身子:“我背着您吧。” “我老太婆还是未嫁之身呢,我可不要男人背。” 看她那风烛残年的样子,好多人饭都吃不下去了,就这模样还不让男人背?哪个不开眼的男人能对她见色起意?钟离琼玉犹如才露尖尖角的小荷般清新,凌波好似空谷幽兰般淡雅,而这个老太婆就跟秋风卷起的落叶一样枯萎。 “着两个嬷嬷过来背她。” “什么嬷嬷,老女人哪有力气?闪了我可不要我了的老命么?” “你想怎样啊?”钟离琼玉终于也忍不住发火了,这人实在是太过份了。 “啪”的一声,凌波一下打翻了面前的方桌。钟离琼玉吓了一跳,不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吧?不愿意理她就不理她呗,何必跟她生气呢?钟离琼玉刚想张嘴劝劝凌波,凌波面不改色的说了话。 “你坐进去让他们抬着你。”凌波够聪明的,八仙桌子倒过来可不就是个人抬的轿子吗?只是简易了点,没有轿杠得抬桌角了,上面没有罩顶,倒落得个视野开扩。 “这让他们抬着走一圈我就晕了,还吃得下东西么?”那老太婆也觉得这有人抬着,有地儿供吃,还不满意有点说不过去了。“让他们把吃的给我送过来吧。”她还提出个相对容易实现的要求。 第479章 师妹 “送过来不凉了吗?”钟离琼玉觉得她那么挑剔的人,怎么能忍受凉了的食物? “人心不凉就好。”那老太婆这会儿还好将就了,凉的也行,反正她不走。 “喜欢热的,我这有。”对面铁匠铺的铸造师笑呵呵的走了过来,他那儿就不缺热的,铜浇铁铸的都能热化了。 “太热的我也吃不了,我到前面讨吧。”那老太婆腿也不颤了,她转身就走。 铸造师伸手拦住了她:“三天没吃饭了还往哪儿走啊?到我那儿凑和一口吧。” “我不饿呢。”那老太婆捧着个破碗转身又要向后走。 “别客气。”铸造师抓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到铁匠铺去了。 钟离琼玉一摆手,八个侍卫悄悄退下了。她和凌波对望着,谁都猜不透这个老乞婆是什么来头。凌波觉得这老太婆肯定不是平常人,正常的人沦落到讨饭的地步了绝不会这么傲骄的,给钱嫌少,请她吃饭她还懒得动,抬她她都不乐意。钟离琼玉倒觉得铸造师很奇怪,她在这里守了一个多月都没见过他出来,他怎么对这个老婆婆这么热情,这个老婆婆怎么貌似有点怕他呢? 那个老太婆跟着铸造师进了铁匠铺后堂,她进屋自己就奔椅子去了,也不用人让,大大方方的就坐下了。.tw[]那铸造师都没坐下,就站着对她说:“大师兄都急了,你怎么还玩上了?” “他能有什么大事?”这老太婆满不在乎的向后一靠:“不想见他,我来是想看看这华夏城里有没有善心人。” “别嘴硬了,九百多年了也没见你来华夏城一趟,大师兄一句话你就过来了,还不想见他?你不敢见他吧?”铸造师瞪了她一眼:“就你那法子能找着傻子,哪个善心人可怜你去?管你的都缺心眼儿。” “那你别管我,我走。”那老太婆站起来就往外走。 铸造师拉住她:“别闹了,要出人命了。” “什么人啊?还有大师兄救不活的?” “五脏俱裂,还是个灵兽,人身受的伤,魂魄离体三天了。” “那就让他轮回呗,都死了还拉回来?谁的灵兽?有那么重要吗?”那老太婆嘴上虽是如此说,心里却开始着急了,魂魄已经离体,想要救回来那是逆天之力,只怕会提前引来仙劫。.tw大师兄既然执意要救,肯定是很重要的人。 小袋鼠在大阵的最外层守护着,突然悄无声息的进来两个人,他见是铸造师和一个老太婆,忙上前去施了一礼:“师叔,师姑。” “嗯。”铸造师应了一声,转头对那老太婆说:“你进去吧,我在这儿守着。”大阵的最外层是最先接受外界攻击的,这层要是守不住里面就危险了,那老太婆点点头就不见了。 那老太婆钻到大阵里,只见正中一张白色玉床板,上面躺着一个白衣人,紧闭双目面色鲜活。边上跪着一个白衣少年,无声落泪双目血红,那老兽医满面愁容坐在那少年旁边。 “大师兄”轻柔的一声呼唤,老兽医抬头见小师妹还是那么漂亮,如果说凌波貌美如仙的话,那这个老太婆绝对是仙女中的嫦娥。 “你来了。”那老兽医也难得的正经。 “嗯。” 张阳看一眼眼前的仙女,他半点看美女的心也没有,她再漂亮也没用,关键是她能救追风,这才是最重要的。 “追风有救了吗?”张阳满眼期望的看着老兽医。 “有句话要和你说明白,能不能救活他我们没有把握,而且救他是一件很危险的事。”那老兽医对张阳说了如果救追风,这不是一般的行医济世,而是起死回生的逆天之法,很容易招来天劫,若是引动了仙劫,他们师兄妹三人未必顶得住。所以一旦有了重大危机,他们会选择中途放弃,毕竟各自奔命才是最重要的。 这次救追风对老兽医他们三人而言是危机也是机会,如若真的引动了仙劫,他们可以放弃追风各自逃命,这样九成的灾难会奔追风去,他们就轻而易举的逃过了一场大劫难。逆天行事最易引动天劫,上次给张阳重塑肉身就引动了一场小天劫,小袋鼠一个人就顶住了。他们的仙劫还差二百年,不太容易招来,除非这次天劫来的凶,而抵御天劫的是他们师兄妹,这样引来仙劫的可能性最大。 为了最大程度的避免招来仙劫,老兽医让张阳去大阵之外守着,一切雨、雪、冰、雹、霜、风、雷、电等都不能当成是自然现象,要万分小心拼命的去打,只有战没有退。如果张阳顶得住天劫,里面就没有危险了。 “谢仙尊。”张阳规规矩矩的给老兽医磕了个头,感谢他给了自己一个冲在最前端送命的机会。 这一个多月张阳在潮音石里苦修苦炼,老兽医不遗余力的点拨他,他悟性又好,又肯用功,进步的速度很惊人。追风伤得很重,到这里以后就没怎么说过话,老兽医用尽了手段也只保了他一个月的命,三天前追风实在撑不住了,张阳用潮音石收了他的魂魄。 张阳恨自己为什么把那么多的依托体都没弄了,他打算葬了追风的尸体,出去寻找重生石或者依托体。老兽医跟他讲,重生是万不得已的事,重生不得长久,一定时间内不能突破境界换个身躯的话,依托体是不靠谱的,所以魔族才经常的换躯壳。而且魂魄的保存是极其困难的一件事,就是潮音石这样的仙器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潮音石里的真气过于浓郁,会压迫到魂魄,魂魄是极易消散的。现在追风的肉身没有腐化没有僵硬,完全有治好的可能,治好以后再附魂就和原来一样了。 张阳把潮音石留给了老兽医,迈步走出大阵。铁匠铺的铸造师拿出一根棍子送给张阳,张阳心知必是比他的九转擎天棒要好,他却一丝的欣喜之情也涌不起来。 收了棍子,张阳走出大阵以外。 第480章 护阵 问墨闭着眼睛在摇椅上晃着,跟挂钟的钟摆似的一模一样的动作,一模一样的频率,晃了一个多月了。街上人来人往就当他是个装饰物,他也听惯了街上的人声、畜声、车声,各种喧嚷声早已充耳不闻了。 可是极其细微的一个脚步声让问墨‘腾’的从摇椅上弹了起来,因为这个脚步声极其熟悉而且是从后堂传出来的。凌波和钟离琼玉也听到了这个脚步声,只是她们离的略远中间隔着一条街,听的不那么清楚。问墨的一跃而起,让她们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她们双双从窗户蹿出。 张阳拖着疲惫的身躯慢慢的从后堂走了出来,见问墨、凌波、钟离琼玉并肩站在医馆门口他多少有点惊讶。但他的惊讶远不及他们三个人的震惊,张阳一双血目容颜十分憔悴,最吓人的是他缠着孝带。追风魂魄离体之后,张阳就扯下一条白布当孝带系上了。 张阳每向前走上一步,凌波就感觉三魂向上飘离一段似的,她甚至不敢问她二哥怎么样了,眼泪无声滚落。她想知道她怕知道她就愣愣的看着张阳,盼他说话怕他说话。 问墨真羡慕凌波,他心里难受得像猫抓,一道一道的疼,就是没有眼泪。看张阳这个样子,还用多问什么吗?追风没事怎么不跟他一起出来?追风没事他缠个孝带干什么? “你怎么瘦成这样了?”钟离琼玉上前拉住张阳的手,抬头看他的脸,这一个月没见,英俊风\/流的阳公子变成了瘦弱无神的病骷髅。她心里一疼泪水像断线的珠子叽哩骨碌的滚了下来。 “没事儿,你们不用难过,追风还有救。”张阳那痛苦的表情让人没法相信他说的是实话。 “我能看看他吗?”凌波一张嘴就忍不住失声痛哭了,张阳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两个人心里都冷冷的,抱在一起也感觉不到温暖。“现在还不能进去看他,他现在很危险。” “追风怎么样了?”鹿儿和火凤赶了过来,她们在医馆这边守了十来天也不见有任何的动静,她们分别去平康王府、丹狱山、萤沼水洞等地寻找了一圈。 “不太乐观,不过还有一线希望。”张阳很诚实的跟大家说了现在的情况,善意的欺骗有什么意义?任何时候都要真诚,唯有如此才能勇敢的面对。“老神医在极力挽救,这个大阵不容有失,我出来就是为了护阵的。” “什么人会来破阵?”鹿儿当然会拼命的护阵,她总要知道敌人是谁啊。 “不是什么人,是天。”张阳很平静的说道:“追风五脏俱裂,救活他无异于夺天地之造化,起死而回生。恐天生异象,我们要做的就是挡住一切侵袭大阵的力量。” 为了离儿子近点,伍竹带着素琴又回到了星月山谷,这一次听说追风受了伤,伍竹把素琴又送到了平康镇东郊。无论如何他不能不闻不问,素琴中了蚀骨散的毒是追风用亲人的骨和自己的血救回了素琴一命。伍竹安顿好了素琴,他星夜兼程的往华夏城赶。 赶到华夏城的时候天色微昏,路上湿漉漉的,空气清冷得很。想是白天太热晒化了路上的积雪吧,伍竹也顾不得道路泥泞直奔平康宫而去,刚走到这兽族医馆附近天就下起了冰雹。‘嗯?这怎么回事?我走的这么慢么?明明才几天的工夫怎么换了季节?’ 伍竹前行几步见那个兽族医馆房顶上好多熟人,有问墨有凌波有鹿儿还有钟离琼玉,他急忙也纵身跳到房顶上。简单的询问了一下情况,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和大家一起向上望着。 问墨的披风旋起黑龙飞出还能帮得上忙,其余的人就使不上力了,凌波和鹿儿都飞不起来,钟离琼玉倒飞得起来,她那点修为上去就被风力压下来,根本都停不住身形。 张阳和火凤一直在上方战斗,敌人不是实质的一个人或是动物,而是虚无抽象的自然现象。大家要做的就是不管是什么东西都不能允许它靠近大阵。火焰凤凰不停的在大阵上空盘旋,一切雨、雪、冰、霜都被它烧得无影无踪。雷电基本都被问墨的黑龙吸收掉了,风也被问墨的披风卷得变了方向。 起初白天都没什么异常,只是晚上有邪风、阴霾(音埋)、雷电等等,过了七八天以后,白天的阳光也变得不正常了,非常的毒辣,好在大家都有准备。凌波幻化出大量的芭蕉叶在大阵上面覆盖了一层,遮挡毒辣的阳光和偶然漏下来的雨滴、冰雹、霜雪。 最辛苦的当然就是张阳,他的身法最好哪里有遗漏都要靠他的棍子去扫。他祭起火莲花,天空中飘下来的攻击以水系居多,火莲花催发到极致几乎能遮住大阵九成的面积。 大家齐心协力守了十多天,这一天夜幕又渐渐的拉了下来。大家都做好了迎接风雪的准备,可这一\/夜却出奇的安静,临近子时依然没有一点要变天的前奏。 “天劫我们已经熬过去了吧?今天好像不能有事了。”钟离琼玉这段日子心里也很苦,看大家每天不眠不休的对抗着抽风似的恶劣天气,她除了在一边看着基本帮不上什么忙。而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的,她觉得很对不起大家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大家,只希望这场灾难早点过去,追风早点好起来吧。 “没事最好,你回宫休息吧,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张阳并不愿意让钟离琼玉在这儿,根本分不出精力来照顾她,她若出点意外,不说责任重大,就感情上来说也不是张阳希望看到的事。 “呜~”一声尖啸,不见人形。张阳跳在半空中,抽出棍子仔细查看,并未发现有什么人。抬头看看天上星光密布,倒是个晴爽的好天气。 “欲行起死回生术,须夺逆天造化功”。一个黑衣人提着一盏灯笼,那灯笼里的火光竟然是黑色的。 第481章 青烨 这个黑衣人从头到脚透着一股诡异的味道,所有的人都从心里感受到一股寒意。(..tw好看的小说)张阳紧握着铸造师送他的紫金风火棍,古铜色的棍子外面绕着一层紫色的莹光,没有四象期的修为绝对拿不起来这种四阶的兵刃。 “呵呵呵呵”那黑衣人突然一阵冷笑,似乎带着三分自嘲的悲凉说道:“小娃娃,你连元婴期都不到啊?我竟然拿你当对手。” 元婴期?他说的是五行期吧,结成元婴便可灵魂不灭。整个华夏五行期高手也不超过十个,平康王府只有张振羽和张少杰两个体宗战士是五行期的,钟离城主也是五行期的,静安郡有两个五行期的族长,其余的四郡一共也凑不出四个五行期的。 当然这些都是在公候王府里供职的,民间有多少高手根本没法统计。就这小小的兽族医馆里现在不就有三个世外高人么?医馆外到底隐伏着多少高手,还没有人知道呢。 ‘阳儿真的达到四象期了?’躲在一边的张振羽看到这根紫光莹莹的棍子很有点震惊。其实张阳重塑肉身的时候已经是四象初期的修为了,只是更偏重于三才后期,不到四象期无法重塑肉身这是神仙也改变不了的事情。因为修为忒低,成功的可能几乎是没有,所以老兽医才布下大阵在一边保驾护航,帮他抵御掉一切风险。 ‘追风不会真的出事了吧?阳儿怎么缠着孝带呀?阳儿真是敢做敢为,敢和追风称兄道弟,敢给追风带孝,我要是有他一半的勇气,何至?唉。’张少杰心里暗暗的感叹着,往事就是往事,何必去想?眼下保护张阳才是最重要的事。 ‘阳儿真是天才,都能拿起四阶兵刃了。只是阳儿这性子过于倔强,毕竟年纪小不懂得掩饰,你和追风亲如兄弟,和凌波形影不离,二叔能装傻,你三叔也能装糊涂,你爹也是在装瞎,别人呢?总有一天是大祸啊。’张少斌悄悄看一眼身边的张少杰,心里又一声暗叹。 ‘张阳竟然有四阶兵刃?平康王府真是深不可测,难怪张振羽一改常态,看来平康王府这几年精进许多啊。’钟离城主也在暗中潜伏着,钟离琼玉在这里,他的心也就在这里,这十多天天兽族医馆上空出现异象,他亲眼目睹了他们几个抵御天劫,还好这场天劫来的不凶,都是些小小的自然现象。(..tw无弹窗广告)没想到今天晚上竟然招来了实质的人,嗯,他不一定是人。 “你亲自来了?为三年前的事还是为今天的事啊?”问墨走上前把张阳拉到自己的身后,他铜光闪闪的光头在微弱的月光下显得很有几分怪怪的味道。 “你是谁?你怎么认识我的?”那个黑衣人对这个铜人傀儡是半分印象也没有。 “你是为三年前断云峰上的惨案来的,是天劫把你引到这里来的,对吧?” “对,我查访了三年,杀我徒儿的凶手是一个叫张阳的小娃娃,没想到他现在的修为还不到元婴期,我的徒儿是怎么输给他的?”那人突然暴怒了,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他的徒弟是荡魂海里赫赫有名的战将,怎么能死在一个四象期的小娃娃手里?他不知道的是那个小娃娃当年杀他徒弟的时候才三才中期不足的修为。 “你是要给你的徒弟报仇还是另寻人封印了做你的徒弟啊?” “当然是给我徒儿报仇,白魔、青魔修为低,死也就罢了,我待赤炎如亲生,黑炎如幼子,我都为他们炼好了圣丹。”那人一提手中的黑色灯笼,黑色的火焰映照着问墨。“你怎么穿着黑炎的披风?是你杀了他?” “没有,赤炎和黑炎都是自杀的,白魔背叛你了,青魔是被张阳杀了。黑炎临死前委托张阳杀掉赤炎,赤炎魂爆前最后的遗言劝黑炎不要找你报仇,因为他担心黑炎不是你的对手。”问墨淡淡的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不可能,赤炎待黑炎胜过亲兄弟,我待他们比父子情深。” “我替黑炎跟你说一句感激,可是你自以为是的好,造成了他们几百年的痛苦,你浓浓的爱铸成了他们深深的恨。他们都不喜欢杀人,你逼他们杀了几百万的人,每杀一个人他们的心都会痛,最后痛的麻木了,他们生生被你逼疯了。” “他们喜欢,赤炎的屋子都是鲜血泡出来的紫红色,黑炎一身都血凝出来的黑色。”青烨是很爱很爱赤炎和黑炎的,他们俩用人血作画,用人皮引火,用人骨垒积木,浪费多少好材料,青烨从来都\/宠\/惯他们,几万人几万人的供他们祸害。他却不知道他们哥俩只是在用这样的方法来麻木自己,告诉自己我就是一个恶魔。 可是想成魔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要有一颗成魔的心才行。当他们恶事做尽还是无法泯灭自己的良知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自己永远也成不了魔,他们只有禁受无尽的折磨。这折磨无关外界的打击,完全来自他们的内心。 “你还是那么固执,你根本不知道他们喜欢什么。你要是为报仇而来,你就先走吧,三个月后断云峰上会给你一个交待的。”问墨知道他们这些人是没有能力和青烨交战的,不如先支走他再说。 “你是谁?我凭什么信你?” “嘶~”问墨仰天长啸,“呼~”六条火舌呈扇形飞出,“哈~”森森白骨从地下冒了出来,根根如尖笋足有一米半高。 “黑炎?”青烨欣喜若狂,没想到黑炎还活着。“跟师傅回去,这不是你该留下的地方。”青烨伸手拉问墨,问墨跟躲鬼似的向后闪开。 “你怕什么?” “怕你封印我。”问墨倒实在,他最怕被人封印,那是生不如死的感受。 “你看这是什么?”青烨的手里闪着两块令牌,一个紫色,一个黑色。“我只封印了你们兄弟俩一百年,三百年前就撤掉了封印令,你们真的不知道吗?” 第482章 魔族 “不可能!”问墨不会相信的,虽然青烨说的是实话。“三十年前大师兄打断了我的左臂去掉了封印,可是他没告诉我。”问墨心里难过的真想哭,可恨就是没眼泪。他无端的失去了肉身,这个铜人傀儡不只形象难看,关键这不是个血肉之躯,用晶石铸造的肺腑,能量一旦耗尽,他就魂无所依了。 “一句戏言他竟然当真了,你们怨魂海四百年,智商就这么低?你的封印要真的在胳膊上,你断臂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吗?我不会重新封印你?他解你封印我为什么不罚他?你以为你们瞒得住啊?”青烨真的很激动,找到黑炎实在是望外之喜,而黑炎跟他一点亲近感也没有,让他十分气恼。 “说的真好,可惜太晚了,黑炎已经死了,他的尸骨就在断云峰上。” “黑炎,为了找你,我踏遍了大雪山,你知道大雪山有多大,我一寸一寸走过去的。我始终不相信你们兄弟会死在一个人族小娃娃手里。” “大雪山寸草不生了吧?”问墨冷冷的笑了:“不用跟我讲旧情,你若念旧情就先走吧,我没旧情可念,问墨根本不认识你。” “今夜就是他们的死期,你留下也不过多一个陪葬的。” “我不喜欢给人陪葬,我先死,让他们给我陪葬。”问墨拿出一对二尺八寸长的判官笔,笔杆金黄色,笔尖一点红像跳动的火焰。 张阳第一次见问墨亮出兵刃,在断云峰上直到死他都没亮出兵刃,他口口声声说黑炎和赤炎都是自杀的,这绝不只是出于他内心的骄傲,而是真真正正的事实。 “我来是为了给你报仇,不是来跟你结仇的。”青烨一动没动,一点跟问墨动手的意思也没有。“引动天劫一连十几天,这里面必有蹊跷。好奇的人不会少,黑龙和裂魂不知道动了没有,血烁和焚天肯定都来了。” 天劫不是轻易就能引动的,天劫一动必有大事,要么是有人造逆天之功,要么是有奇宝问世。青烨查访得明白,知道这大阵里是在救人,救一个跟死神拉住手的人,而守阵的人正是他要找的张阳,所以他就过来了。而别人未必都知道实情,这天劫天天在这一块小地方上出现,谁知道是不是这里要有奇宝问世? 怨魂海五大魔头竟然出动了仨,问墨太知道血烁和焚天是什么实力了。他们几个是万万守不住的,连个万一都没有,万分之一的希望都别想。难得今晚上没有天灾,这**更比天灾甚。 “十殿阎罗都过来还能杀死我几回?”问墨反正就一条命,大不了扔这儿就完了呗,还能怎地? “呜~呜呜~”不远不近的传来一阵鬼哭声,这些人愣是听不出这声音来源的方向,像前像后像左又像右,不是一群而是一个人在哭。 “大家小心。”问墨向后退了一步,他知道这是血烁来了。 “鹿儿,伍竹,火凤,你们仨护送小公子回宫去。”张阳知道要有大麻烦了,惊动了魔族的人,而且是魔族最有名的魔头,随便其中一个也是他们几个小人物无法抵挡的。现在这种情况下凌波是不会离开的,问墨也不会走,能打发走的也就他们四个了,走一个是一个,都留下有什么意义? “我不走!”钟离琼玉虽然没听懂他们说了些啥,但有一样她听懂了,就是有很危险的大人物要来,他们这些人有可能会死在这儿。生死一线之间,钟离琼玉怎么能独自回宫去呢?她修为不高帮不上什么忙,但她执意要在这儿陪着,她要亲眼看到张阳安全。 “快!”张阳抓起钟离琼玉抛向火凤,火凤抱住了钟离琼玉,看望张阳:“阳公子,我”火凤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走开。 “快走!”张阳怒了,走的慢了就走不成了。 火凤两只手抓着钟离琼玉化本相飞向华夏帝宫,鹿儿和伍竹都没动。 “跟上去,她们危险。”张阳气得冲他们哥俩挥棍子,鹿儿和伍竹化成本相追了上去。 “你”张阳看着问墨,他想说‘你跟你师傅走吧。’却没有说出口。 “嗯?”问墨看着张阳笑了,问墨知道他什么意思,把人都打发走了,该打发我了。 “陪我死吧。”说罢张阳也笑了,拿他有什么办法? “怕吗?”张阳拉起凌波的手,笑微微的望着她的脸,还是那么的美,美的让人死而无怨。凌波笑意盈盈的摇摇头,生死说起来挺吓人的,经历的多了也就那么回事,一年有几十次生死厮杀,谁还在意生与死? “不怕。”张阳紧紧的抱住了她:“如果死后还能保持记忆的话,记得在奈何桥上等我。” “帮我戴上。”凌波拿出那枝白玉兰花发簪,张阳接过发簪轻拂一下她的发丝,慢慢的插好。 “来世相逢凭何认?鬓边斜插玉兰花。”张阳轻扶着她的香肩,月光下看这发簪倒比白天莹润,这如何能看够呢?长到眼睛里都看不够。 “都我二哥连累你了。”月下看张阳更比白天英俊三分,只是清瘦了些,自从追风受伤后他心里焦虑过甚,实在有点憔悴了。 张阳看向医馆后堂:“与君世世为兄弟,更结来生不了因。” “行了,这辈子他都让你害死了,下辈子你可饶了他吧。”问墨伸手拉开了张阳和凌波,老那么腻在一起多刺激人啊。 “连你我都饶不了,还饶他?”张阳摧动紫金风火棍,他要熟悉一下新武器,却原来这根棍子是无属性的,万般幻化全凭工夫。里面镶着不能更换的无属性晶石,这种晶石爆发出的能量高于任何一种属性。完全当武器用的话这种晶石是相当耗精元的,但如果会幻化就不一样了,幻化消耗的精元并不多,但攻击力很大,可是会幻化的人太少了,除了那个铸造师,张阳就是整个华夏唯一一个会幻化的人。 “呜~呜呜~”哭声很飘忽,也分不出来远近方向。 “别哭了,跟个屈死鬼似的。”一声怨斥,两个人影出现在张阳面前。 第483章 出手 两个人都很清秀,一高一矮,高的比张阳略矮一点。那个矮的站直了能到那高个的肩膀,他偏偏不站直,他弯着腰捂着脸“呜~呜呜~”。那个高个的抬腿一脚踹他屁股上,他就势一滚跟个球似的在地上骨碌了一圈儿。 “闪!”问墨推开凌波,张阳纵身飞起。那人滚过的地方冒起一股白烟。 “你干什么踢我?”那个矮个子嚷了起来。 “你哭个鬼啊。”那个高个子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转身走向青烨:“青烨至尊,我来晚了。”那人很礼貌的冲青烨拱了拱手。 “焚天至尊,你来的够快的,我也刚到。”青烨并没有抱拳还礼,他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提个那个黑色的灯笼。 “热闹热闹,我来凑个热闹,嘿嘿,呜~”血烁也跑过来跟青烨打招呼,这笑一半又冒出了哭音儿。 焚天抬手敲他的脑壳,他机灵的闪开了。 “哭哭哭,再哭打死你。”焚天没好气的骂了他一声。 “又要死人了,哭两声不行吗?”血烁四处望望:“就一个人啊,还是个小白脸,可惜瘦了点。”血烁收了悲声,很认真的问焚天:“你要吗?” “滚!”焚天对血烁总是没好气:“我不喜欢男的,我要那美女灵兽,还是只虎,黑天、白天、人形、兽形都能骑,够漂亮,又爽又拉风。” “没眼光,我要那灵体。”血烁满眼贪婪的望着问墨:“完美呀,好久没见过这么好的灵体了。” “别打他的主意,灵体是我的。”青烨淡淡的,声音不大但很坚决。 “青烨至尊,你先来的应该让你先挑,不过我真是很喜欢这个灵体,这个就让我吧?” “我就是为他来的,别的什么东西我都不要,你们别伤着他就行。”青烨知道没有什么奇宝问世,他就是奔张阳来的,本来是打算给赤炎和黑炎报仇的,没想到碰上了黑炎,他想带黑炎回怨魂海去。 “那你直接带他走不就完了吗?”血烁才不信青烨的话,他真的不想要别的东西了,为什么还不走? 问墨甩出披风化成一团黑雾把他们三个都包裹起来,凌波摧动兰花法杖一个大大的绿色光圈套在他们三个的脚下,随手一记荆棘墙挡在前面,妖雷果劈哩啪啦的砸了过去。张阳悄悄发出捆仙索探向黑雾里面,里面空空什么都没探到,捆仙索突然向身后蹿去,张阳急速转身发现那个焚天在凌波身后抛出一张绳结的网,张阳是来不及伸手拉凌波了,他用神念抓住那张网,凌波觉察到不对劲赶紧的闪了出来。(..tw) 捆仙索根本就没有他们三个魔头运动的速度快,他们飘忽不定神出鬼没的。问墨撒出披风化成一片黑雾不罩敌人把自己人都罩了起来,火龙也围着自己人成圈的转。反正也找不着他们在哪,让他们过来找自己好了。 张阳纵身跃起站到大阵之上,反正保护大阵才是第一要务,你们要是不过来,爱往哪儿跑往哪儿跑,我也没有抓你们的想法。 过了约有一刻钟问墨收了法,好像附近什么都没有,何必空耗精元? “他们怎么都不见了?”凌波一双虎目转来转去也看不到什么人影。 “小心点。”张阳猜他们不会轻易离去的,不一定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他们可能是发现什么了,这附近是不是有什么秘阵?”问墨也觉得他们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这华夏城里层层禁制大概是对他们不利。”凌波话音未落只听一阵‘嘻哈之声’。 “这么多灵兽,青烨你真不要吗?可以分你一个的。”血烁扬手扔地上三个灵兽,伍竹、鹿儿、火凤全都被套在一个网里。 青烨连看都没看一眼,血烁之所以这么大方不是因为这次得到的灵兽多,而是因为三个灵兽跟焚天有点不好分。 “谁让你们回来的?”张阳冲他们一声厉吼,他愤怒!愤怒只能说一个问题,那就是眼前的状况让你很不爽而你又没有能力改变。 “嘿嘿哈哈咿。”血烁怪腔怪调的笑了一个:“看看,看看,还是我的小白脸最有血性。” 张阳的确是有血性,面对这样的敌手除了逃和束手就擒还有别的选择吗?反抗有什么意义?任谁都无心再反抗了,三个灵兽一瞬间就被人家悄无声息的拿下了,这样的实力反抗有价值吗?有的!张阳的字典里,反抗不是为了改变结局,而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投降。打不过是能力问题,主动放弃是态度问题,不敢打是胆量问题,张阳唯一能原谅自己失败的理由就是能力问题。 张阳摧动紫金风火棍,紫光莹莹中张阳把棍子舞得像旋转的车轮一样。金色的树叶轻飘飘的飘落,张阳在落叶中翩翩起舞,不一会儿落叶中又有了许多的藤蔓,一阵阵清新的芬芳之气,张阳舞的如痴如醉,眼前的景象如梦如幻。 凌波打开桃花折扇,指尖旋起扇子,朵朵桃花随风癫狂,张阳舞棍,凌波舞扇,两个人像是在比跳舞,像竞技更像合作,花与叶缠\/绵无尽,男与女无尽缠\/绵。 所有人都知道这些是幻境,没人敢靠近。越是高手就越是谨慎,谁也不会闯到他们的花叶之中去感受一下攻击力大小的。问墨趁乱放出火龙直扑血烁,血烁才不在乎这条火龙,他轻轻一闪,火龙朝他吐出火球,他伸手去抓龙头,突然感觉到一股劲风袭来,他向上蹿起来,那股劲风的力量打了个空。 血烁看一眼焚天,他们同时亮出兵刃。血烁用的是一个黑色的拂尘,焚天用的是鸳鸯拐。血烁一甩拂尘顿时打乱了张阳和凌波设计了半天的幻影,花也乱飞,叶也乱飞。焚天的鸳鸯拐则直接朝张阳和凌波打了过去。问墨的判官笔直击鸳鸯拐,‘呛啷’一声响,判官笔当时就脱了手。 一道耀眼的银光闪过,鸳鸯拐和黑拂尘都向后退了一步。 第484章 元婴 “好一柄重剑。(..tw)”焚天眼前一亮,这大剑算得上是件宝贝,虽然对他而言算不得多么稀罕,在这华夏之原能碰上这样的大剑也算不容易了。 “元婴期的,太好了,我要他的元婴。”血烁正在炼一件邪恶法宝缺的就是元婴,元婴期高手太少了,而且即使碰上一个元婴期的他也未必打得过,这次有他们三个魔族的首领在,一个元婴期的就等于是口中食。 “我亏了吧?”焚天当然知道元婴的价值,那大剑十柄也换不来一个元婴。 “送你一个血馍馍。”血馍馍就是血烁炼的魔丹,用八百颗人心熬成的,对普通人来说除了恶心没别的效果,对魔族来说是不可多得的补品,对他们的功力有提升作用。 “成”焚天看一眼青烨:“你要什么?”焚天当然希望青烨出手,这样胜算更大,当然他要是不出手也没问题,那他就不能抢战利品。 “别伤了灵体。”青烨静静的在街边的黑影里站着,一身的黑衣与漆黑的夜完美地溶在了一起。 儿子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最沉不住气的人当然就是当爹的,张振羽手握乾坤大剑,指尖都泛起白光。.tw张阳也来不及跟他打招呼,这不是讲礼貌的时候,有多少话都等着留住命以后再说吧,命留不住说什么也是白说。 张阳旋起紫金风火棍,满天的流星雨银光耀眼。一颗颗拖着白尾连成线的在人们眼前划过,他知道张振羽擅长箭雨阵,他用流星的光芒掩盖箭雨的方向。 张振羽右手一挥大剑,一道银色光幕劈向血烁,血烁与焚天左右一分,张振羽左手一抖,漫天的箭雨成阵与流星一起砸了过去。.tw[]血烁和焚天自然知道五行期战士的攻击力,硬碰硬的对抗太傻了,他们略向后退一步,忽听身后传来尖锐的呼啸之声,他们转身向两边刚刚分开只见一道绿色炫光闪过。 张少斌扬起了荆棘夺魂鞭,鞭身如蛇,荆棘如针。 “三阶法器,还算不错,你要吗?”血烁习惯性的先和焚天分战利品,他们必须事先说好,不然事后会起冲突。 “不要,别玩了,先干掉他,我怎么觉得今天有点不顺呢?”焚天看他们一会儿出来一个,不知道附近还有多少人潜伏着。华夏城里禁制颇多,打斗极不方便,连飞都飞不起来,干脆速战速决吧。 张少斌是法宗,他迅速向后撤退,扬起荆棘夺魂鞭荆棘针排列得像条蛇一般,弯弯曲曲的扑向血烁。血烁一甩拂尘打散了荆棘针,焚天一抖鸳鸯拐冲向张少斌,背后一道银光呼啸而至焚天回身架起鸳鸯拐一挡,张振羽怎么能让他奔法宗的张少斌去?他欺身向前和焚天战在一处。 张阳纵身跃起从上向下甩着棍子道道劲风毫不花哨,凌波也远远的挥着法杖,问墨则一动不动的盯着青烨,他最担心的是青烨会出手。 血烁的黑色拂尘突然转了起来像朵黑色的蒲公英在空中飘动着,蒲公英的花心中间升起一团黑雾凝结成一颗巨大的骷髅头,非常特别的骷髅头,从哪个角度去看都是正面,骷髅头张开大嘴向外吐着黑烟,道道黑烟让人们看清了它有三张嘴。 “呼~”问墨的火龙飞了起来,张嘴吸骷髅头吐出的黑烟,那些都是巨毒。 张阳拿出竹笛抛给张少斌,他离毒烟最近,竹笛上有雀纹石可以驱除烟瘴。张少斌接住笛子插在后颈,一股清新的味道让人精神倍增。这一瞬之机拂尘就到了张少斌眼前,张阳急挥棒子来打,可距离还是远了点,差一点点,张阳拧力一摧“长!” “呼~”那紫金风火棍顿时长出二尺,棍子下压拂尘落地。 “哇!”张阳看看棍子,自己都吓了一跳,竟然能长出这么多。看来有许多潜力还没有发挥出来,张阳又抽出九转擎天棒抛在空中,用神念操控着九转擎天棒向血烁打去。 血烁从没见过这样的怪事,一个人拿着棍子,另一根棍不用人拿着就朝自己打了过来。奇怪归奇怪,战斗还得继续,他一招手收回拂尘抖出无数的黑丝缠向张阳,张阳的身法躲这些黑丝不是问题,但他大意不起,他还是选择遁了,他迅速钻入地下又从血烁的身后钻上来。 血烁正认真的挥舞着拂尘,夜色太深,黑丝太多,他根本没注意到张阳已经遁离,他以为张阳被黑丝罩住了,正准备包裹住张阳然后收网。脑后一股劲风袭来,他向侧面一闪,回头一望真是心惊。 张阳举棍猛的砸向血烁,这一下若是砸实了,大名鼎鼎的血烁至尊就算交待到这儿了。青烨怎么也不能眼看着魔族就这么败给一个人族的小娃娃,他才四象期而已,输给他都丢不起魔族的人。青烨出手的同时,问墨也动了,问墨就是看着他的。 血烁回头看时张阳的棍子贴着他的肩膀扫过,问墨的判官笔擦着青烨的灯笼扫过。好险,他抬头看一眼焚天,焚天一个人战张振羽和凌波两个人倒还轻轻松松占着上风。 荆棘针如暴雨般扑面而来,血烁来不及多想什么,赶紧解决掉一个是一个吧。他抖拂尘直奔张少斌去了,法宗战士攻击高但不抗打,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张阳举着棍子在后面追,血烁完全不理会张阳,他要先解决掉张少斌,他眼里只有一个张少斌,看张少斌那一脑袋的小辫子,一定要抓住一根。 “呼~”又一道凌厉的劲风迎面而来,血烁止住脚步身子向后一仰,那道劲风扑空了,张阳的棍子又砸了下来,血烁翻身开滚,跟个球似的滚得满地冒白烟。所有人都向外闪,那白烟比黑烟毒性更剧烈。 “哇,又一个元婴期的。”血烁又惊又喜,他正缺元婴呢,可是两个元婴期的高手,加上这帮不太厉害但很难缠的小伙伴,他也有点头疼。“青烨至尊,搭把手吧,我用十万厉鬼换他的元婴。” 第485章 混战 张阳抬头望去,站在面前的人竟然是钟离景止。张阳都不知道该感激他此时出手相助还是该恨他那天出手相伤。无论有多少爱恨情仇,有多少瓜葛纠结,都留着日后慢慢梳理吧。眼下最重要的是面对共同的敌人,魔族永远是人族、兽族、鬼族甚至灵体都共同怨恨的敌人。 “我要他的兵刃。”青烨不在乎什么十万厉鬼,十万条性命多说就是一\/夜之间的事。而钟离景止手中的长斩则不易打造,跟乾坤大剑比起来丝毫不逊色,还胜过三分。当然这绝对的没法跟元婴比价值。 “好,我也送你一个血馍馍。”血烁只要元婴,收集够元婴炼成了他的绝世奇宝,荡魂海就是他的天下了。八百颗人心易得,但熬制成上品的血馍馍不易,血烁的血馍馍在荡魂海里算得上是有名的圣品。 钟离景止一身金色长袍,挥动手中的狂风斩犹如猛虎离山又好似怒龙出海,直扑向血烁,张少斌的荆棘夺魂鞭发出团团绿光远远的助攻。 张阳和问墨双双扑向青烨,青烨无心与问墨厮杀,只是支应着。张振羽和凌波与焚天苦战,两对一也占不到便宜,渐渐处于下风。钟离城主和张少斌两个打血烁一个也吃力得很,张阳和问墨更是沾不到青烨的衣襟。 他们战成一团都忽略了地上的三个灵兽,血烁为了得瑟他的战利品就拎着他们过来扔到了地上,没有把他们收起来。他们怎么能老老实实的在网里不动?趁着战乱,他们齐心协力的破解了网阵,他们一出来战局马上就不一样了,虽然他们没什么大本事,但他们在心理上助长这边的士气。 火凤化为本相飞在空中,火焰凤凰、百足烈焰虫两般法宝同时祭了起来,一只大火鸟吐着火梅花,一只火蜈蚣吐着火钉,火凤自己也不时的喷吐着火舌,在上空朝血烁招呼。 鹿儿跑到凌波身边,金系腰刀发出串串刀影击向焚天。焚天倒不在乎多这几个刀影,只是越多人攻击他他就越心烦。张振羽缠得紧他一时还伤不到别人,自然越来越急燥。 伍竹则抡起铁锤朝青烨比划,他们处处是三对一,虽然目前还看不出来有什么优势,却让魔族的人感到很烦闷,这样下去不行,在华夏的地盘肯定是越来越多的修真人赶过来,对魔族没有一丝好处。 魔族需要快速结束战斗,而张阳需要拖延时间。拖的越久越好,拖到追风好起来,然后大家弃城而逃也行。拖到大阵里的师兄妹三人走出来,赢他们三个魔头是有很大的把握滴。 张阳一直没有拿出拼命的架式和他们硬打,只要能拖得住就好。焚天用力一横子午鸳鸯拐隔开张振羽的大剑,向后退了一步扬手不知撒出个什么物什。一刹时漫天飞着不知多少小鸟,像蝙蝠又像乌鸦,‘吱~吱~’的叫声甚是刺耳。 这是鼎鼎有名的一件利器,唤作‘乌花雀’。这些小鸟发出的声音震人心弦,用不多时人就会头晕目炫,这些鸟能食人魂魄。焚天轻易不会放它们出来,因为焚天也需要魂魄,舍不得喂它们吃。现在焚天只想速战速决,认可不要他们的魂魄了,弄死他们就行。这些人的元婴,这些灵兽的内丹也抵得过魂魄的价值了。 血烁也抛出一个傀儡,乃是一只棕色的长毛猴子。这是他用活生生的真猴子炼化成的,双目如火满口獠牙,指甲如铁勾,凡是被这只猴子抓破的伤口几乎没有可能愈合好,从皮到肉到骨完全烂掉也不超过七天。 问墨抛出披风幻化成层层浓云去包裹那些‘乌花雀’,又放出火龙吐着龙珠去打那些‘乌花雀’,‘乌花雀’数量实在是多,乱飞乱叫不一会儿就叫人心烦乱,头晕眼花了。 张阳魂魄强大,他毫不在乎那些‘乌花雀’的叫声,他边打边躲着那猴子,他飞得起来越战越顺手。 “嗷~”凌波甩出一堵荆棘墙,拄着法杖捂着头,她头晕得直想吐,根本没法战斗了。 “怎么了?”张阳别的都听不到,凌波一嗓子他就过来了。 “头疼,那些鸟太厉害了。”凌波拄着法杖看看大家都开始摇晃了,唯独张阳没事儿。 “有办法了,你坚持一会儿。”张阳抛出白玉莲花,全力摧动。那莲花长大之后莲蓬里射出无数的光束,四处搜索着目标把漫天的‘乌花雀’抓进去一大部分,问墨把他裹起的那部分也扔到莲花中心去了。 战乱之中那只长毛猴子东抓一把,西抓一把,这些人的身法都相当的不错,随着大家越来越晕它终于找到一个机会朝伍竹扑了过去。伍竹头晕目炫其力难支,勉强架起铁锤一挡,哪里挡得住那只灵活的猴子?问墨推开伍竹用身体替他挡了一下,问墨是铜身躯虽被它抓出一道痕迹,却不至于溃烂。 那猴子见抓不动问墨,它张牙舞爪的准备寻找下一个目标,突然发现眼前站着一个笑盈盈一动不动的年轻人,它疯狂的扑了过去,那人待它到了近前才向旁边一闪。它收不住劲就往前蹿了过去,不料一下撞进了一个大阵中。 那猴子一进阵,大阵就自然启动了。蓝光莹莹流动着雾气沼沼的韵味,大阵里黑白两条阴阳鱼上下翻滚。 “我的猴儿。”血烁怒吼着扑向大阵,那人笑嘻嘻的只在阵边站着。 “小心啊。”焚天冲血烁大吼一声,那大阵不可轻入。 “拿命来!”血烁怒了,那猴儿是他炼了一百多年才炼成的活物傀儡,今番陷入这不知名的阵里显然是凶多吉少了。那人没亮出武器,血烁也看不出他什么修为。 血烁全然不顾身后有多少,疯了似的挥起拂尘奔那人直扑过去,那人只是笑呵呵围着大阵转。血烁纵然愤怒也还知道那大阵不能轻入,他摧动拂尘,根根黑丝陡(音抖)然暴涨,隔着大阵向那人包裹而去。 第486章 美女 大部分的‘乌花雀’被白玉莲花抓了进去,花瓣收拢,一个大型绞肉机开动,里面‘咔嚓咔嚓’的响了起来。张振羽发出一阵箭雨射翻了好多的‘乌花雀’,张阳也抛出弑魂弓和晶石箭以神念控之射杀许多的‘乌花雀’。 青烨无意与问墨为难,他只是纠缠着问墨,不让问墨去打别人,这样问墨就最安全了。伍竹那点攻击力,对青烨来说不算什么,青烨也只是躲避着没有跟他认真。 血烁失了毛猴傀儡,疯了似的围着大阵去捉那个人。张少斌条条鞭影抽向血烁,钟离城主狂风斩抡圆了砍向血烁,血烁‘呜~’的一声哀鸣,身躯一震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散射出一个黑色光圈,张少斌疾速向后退去,钟离城主纵身飞起,那人也迅速的向后逃离,被这黑圈撞上肯定没轻的。 那人抽出一柄长戟欺身向前与血烁战在一处,走出阴影张阳才发现那人原来是张少杰。看一眼那个蓝光莹莹的阴阳二气阵,张阳由衷的佩服张少杰学阵法的悟性。那秦泽岐被捕以后,张阳怎么能放过他秦家的大阵?他把阵法如实的说了出来,张阳到现在也没研究明白,张少杰却布了出来。那个毛猴傀儡很快就被阴阳二气碾压的无影无形了。 焚天那边的压力就大了许多,张振羽、张阳、凌波、鹿儿两个近战两个远攻都很难缠,而且他的‘乌花雀’还被收拾干净了。 “喔~”焚天一声长啸,所有的人都识海震荡。这是魔族最强势的魔头对灵魂的呼唤,魂魄不够强大的都能被这一声长啸把魂魄召唤得离体。这些人都是华夏顶尖的高手,自然魂魄比常人强健得多,但也没几个顶得住焚天一连叠声的长啸的。 就连张阳都觉得头疼了,识海轰鸣一阵阵眼前发白,找到了孙悟空被紧箍咒折磨的感觉。火凤飞的高,离得远还好些,伍竹和鹿儿最先挺不住了,他们撤下阵来捂着头呻\/吟,好在三个魔头都腾不出手来,不然他们兄妹肯定没命了。 所有人都咬牙挺着,头疼的要裂,什么招法也得有力气才使得出来,什么法宝也得能输出精元才祭得起来。张阳脑子飞速的转,眼见着都要挺不住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遁法逃离,逃离有什么意义?这些人全都死这儿,他逃哪儿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逃吧,日后学成本事再给大家报仇,都死在这里也就多添具尸首,毫无意义啊,逃吧。当死神又一次拉住自己手的时候,张阳在心里不住的劝自己甩开死神的手,逃,逃出生天才是最大的正事。 “啪”的一声脆响,钟离城主用了一张‘逃脱符’。再撑下去就把命扔到这儿了,他实在挺不住了,不逃的是傻瓜,他相信大家都会逃的。 张阳拄着棍子已经没有力气抡起来了,焚天的鸳鸯拐当头砸下来,张阳一咬牙迅速的土遁了。焚天相当的震惊,不明白张阳怎么会突然就不见了的,他第二次见张阳遁掉了。第一次是血烁用拂尘抓张阳,张阳土遁之后从血烁身后蹿了出来,不是青烨出手的话,张阳差一点就打死血烁了。 这一次张阳没有从血烁身后蹿出来,他从凌波身边蹿了上来。凌波一只手拄着法杖,一只手转着桃花扇,还在勉力维持战斗。张阳坐在她的身边,拿出魔琴放到腿上,他咬牙挺着弹起了琴,魔琴有荡涤灵魂、稳定心神的功效。 张振羽挥几剑就拄着剑站一会儿,只在魔头要靠近的时候发几发无影箭拉开一点点的距离,然后再挥几剑。魔头们已经不着急取他们的性命了,这只是个时间长短的问题,下手急了他们困兽犹斗,垂死挣扎的反击力是很大的。不如多等一会儿,他们自己就倒下了。 “嗷~”一声虎啸,张振羽也不知是张阳还是凌波疼的受不了喊一声发泄一下。他身软力疲头疼的剑都抡不起来了,哪里能够回头去看他们? 一道白光从眼前闪过,张振羽顿时有了万钧之力。头也不知道疼了,猛的挥起乾坤大剑向焚天冲了过去。焚天都吓得一愣,不知哪里蹿出一个白衣人,勇如天神般抡着一柄紫光闪烁的三阶长斧朝自己劈了过来。 “铛”焚天架起鸳鸯拐生生的硬接了一斧,追风一斧连着一斧砍了下去,人旋斧转跟个风车似的向前碾动,本事不大气势不小。张振羽精神百倍的挥动乾坤大剑跟追风一左一右的攻向焚天。 焚天没有机会嚎叫了,张阳的琴音越来越清越。大家头疼的轻了些,士气也越来越高昂了。 “精彩,真是精彩。”一个美丽得无法用语言形容的仙女拍着巴掌,缓缓的从医馆后堂走了出来。 血烁探头看一眼,转过头来对焚天说道:“我说今天的月亮这么暗呢,原来仙女临了凡,天上失了光彩。” 焚天且战且答道:“我说你出门就哭不吉利吧,今天太不顺了。”焚天撒出一张大网罩住这个小院,实在不想再拖下去了,干脆都抓回去算了。 “天够黑了,还罩一层。”那美女轻轻的向下一压手指,那张大网就被扯了下来,把焚天罩了个严实。多亏那网是焚天之物,他轻而易举的把网收了。 青烨抓住问墨的判官笔,说道:“我不再封印你了,你跟我走吧。” “休想!”问墨才不跟他走呢,问墨用力相争却是难动分毫。 “我培养你四百年,就换来你恨我四百年?这人世上不适合你,怨魂海才是你的家。” “我不会回去的,除非我有能力杀了你。” “知道你还活着我就放心了,灵体终不长久,做回灵兽吧。”青烨把一个项圈和一块令牌挂在判官笔上:“师傅永远等你回来。”说罢青烨就没了踪影,他看出来那个女人深不可测,他直接走了。 第487章 商议 青烨的离开让焚天顿生退意,焚天自然比谁都清楚那个仙女的实力。青烨若是在,他们三个魔头或许有的一战,现在他和血烁两个对付一个散仙级别的人应该还可以,如果这个女人修为高于散仙呢?而且还有张振羽和张少杰两个元婴期的高手,还有这么多的灵兽,胜算太渺茫了。 血烁也想走,只是这一趟实在没有赚到任何便宜还搭上了一个毛猴傀儡,焚天的‘乌花雀’也损失掉了。真不知道这场仗是怎么打的,明明可以赢的很漂亮,偏偏输的很惨。 焚天和血烁都明白想走得趁早,晚了恐怕就走不了了,他们也不用和谁告别,毫无征兆的正在战斗中就消失不见了。人们都停了手,四处张望不见人影,发现那个仙女也不见了。 ‘嗖’‘嗖’一阵风声,钟离城主和华夏十大执事从空中跳了下来。 “参见城主。”大家都抱拳一揖低头给城主见礼。 钟离城主望了望人群里一个敌人也没有,只是多了个追风。他离开不足一盏茶的功夫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所有的人看上去精神状态都很好,不像是头又晕又疼的样子。 “不必多礼。”愣了好一会儿钟离城主才说出话来。“追风,你没事吧?” “多谢城主关心,我很好。”追风恭恭敬敬的回话,抬头才发现问墨那个家伙又躺在摇椅上晃悠晃悠的装钟摆呢。 “那就好。” 大家客气几句就各自散去了,钟离城主回了华夏帝宫,其余的人都回到了平康宫。钟离城主回去以后才知道钟离琼玉根本没回宫,天色将明他只好等天亮再去平康宫问问清楚了。 原来火凤抓着钟离琼玉根本没去华夏帝宫,帝宫是钟离琼玉说了算,送回去也挡不住她再跑出来。火凤直接把钟离琼玉送到了平康宫的地牢里,吩咐天亮之后再放她出来。回到平康宫火凤就把她请了出来,她听说大家都没事,追风也好了,她很是开心。大家说笑了一会儿,她便和凌波一起休息了。 “你吓死我了,你是一年一回呗?”张阳的屋子里终于没有外人了,他笑吟吟的看着追风。 “有什么好怕的?一年一回你还没习惯啊?”追风说的也真是有道理,也不是第一回了,还怕什么呢? 兽族医馆的后堂那个老兽医坐在一个圆形的大蒲团上,下面一左一右分别坐着那个铸造师和那个仙女。 “我还是觉得张阳是个不错的人选,你们有什么看法?”那个老兽医很认真的征求他们两个人的意见。 “我看他基础好像还不错,别的也看不出什么。”那个仙女才到华夏城不超过三天,对张阳一点了解也没有。 “他太重感情,这样的人怕不长久。”那个铸造师深皱着眉头:“焚天发出‘魂之招引’的时候,他们明明都顶不住了,竟然没有人用符逃走,而张阳明明可以遁走,他偏偏不走。我们若不放追风出去,你认为他们还有活的可能吗?” “也不一定,他们没有人逃就是还能顶得住,没有到最后一刻。只有能坚持的人才会成功,我喜欢他也正是因为他有毅力。”那个老兽医从张阳进九劫阵开始就很喜欢张阳,一直很关注他。 “这场战我对他很不满意,他根本没打出战意来。他没有求胜的心,太多的招法他都没用上,幻术和遁法结合起来完全不是这个效果,他心理很疲惫,死活都不在乎,好像打得很不情愿。”那个铸造师看出张阳根本连求生的心都没有,这样的人不会成为好的战士的。一名好的战士在面对任何一个强大的敌人时都得有一颗必胜的心,有战胜对方的欲\/望和信心。 “他心理的确疲惫,他只想守阵,只想拖延时间。面对魔族的三大圣尊,他能选择战就很不容易了。”老兽医确实有点袒护张阳,但他说的也有道理,信心来源于把握,人只对自己有把握的事才有信心,而把握来源于实力。面对魔族的三大圣尊,小小的张阳有什么实力可言?让他如何能有战胜的信心?他没有怯战已经很不错了。他把所有人都打发走了,只留下了凌波和赶不走的问墨,明显就是等死的心。敌人还没有到,他遗言已经交待了,他哪有求生的意?他就是在用生命为追风争取最后的时间罢了。 “他这个人谦恭有余,威猛不足。骨子里缺少野性的凶残,心肠太软容易被人利用。”那个铸造师这一个多月也很细心的观察着张阳,他练功确实刻苦,除了练功跟他交流之中发现他斯文得很,他更愿意饶人而不是杀人。 “好啊,这样的招人喜欢。”那个仙女也喜欢小白脸,女人都喜欢温柔的男人,无论村姑还是公主,没有人会喜欢鲁智深、李逵那样的男人。 “太招人喜欢了,还能割断红尘吗?恋女人还怎么修行?一套功法修炼下来动辄上百年。” “也不一定,他一年不到就练成了小袋鼠用了八十年才练成的遁法。他确实太柔情了,性格也和境遇有关。他生活的如意自然对什么都满意,差不多就过去了。”那个老兽医觉得这些都是小事,人谁都有缺点,细枝末节的计较起来真的就没有传人可选了,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嘛。“凶残要在生死厮杀中磨练,给他换个环境应该很快就练得出来。” “那就让他去灵皓堡吧,三个月后看看他有没有变化再说。”那个铸造师见老兽医坚决的想收下张阳,也只好划条道下来给张阳个机会,一来没有更好的人选,二来时间紧迫,三来张阳各方面综合来看确实说得过去。 “他能活下来吗?你直接杀了他算了。”那个仙女觉得这要求太过分了。 “活不下来还有资格做我们的传人吗?”那个铸造师站起来转身走了。 “就这样吧,死活就看他的造化了。” 第488章 议亲 天色微明张阳就神采奕奕的出现在训练场上,冬日的清晨让人心舒气爽。追风也精神饱满的迎着晨曦看他跑了一趟木桩,这孩子就是勤奋,从小练功就有瘾。 “还不错吧?”张阳得意洋洋的跳下木桩,跟追风要表扬。 追风就只笑笑,一个字都没说。他纵身跳到木桩上,从容、潇洒、稳健的跑了一趟桩。跑完下来他指指香炉让张阳看,张阳根本不用看也知道追风比他跑的快也比他跑的稳。 “学无止境,基础要照一万年打。”张阳冲追风做个鬼脸,起身吃早饭去了。 早饭时间永远是水月娘教训儿子的时间,张阳都习惯了,就像某个教的信徒吃饭前要念经一样,这就是饭前的早课。 “父亲,母亲。”张阳恭敬的一揖,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等着上早课,然后好吃饭。 很意外的今天水月娘竟然一个字都没说,直接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了。张阳悄悄的向上望一眼,好像没什么异常,这点很异常。张阳可是足足一个多月没有回来了,无论好话坏话,月娘总要唠叨一顿才正常的嘛。 没人骂就没人骂吧,张阳拿起筷子很快就吃完了,张阳吃饭是最好侍候的,给什么吃什么,给多少吃多少,从来不挑食也不挑量。 “爹,娘,我吃完了。”张阳站起来看着他们,再不骂我我可走了? “哦,你有事吗?”张振羽问道。 “没有。” “没有就玩去吧。”水月娘慈爱的目光让张阳瞬间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孩子。 “孩儿退下了。”张阳躬身一拜,开心的走了。 水月娘放下筷子轻轻一叹,张振羽也放下筷子深皱眉头。 “阳儿真的恋上凌波了吗?”水月娘真的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凌波是追风的妹妹,是兽族。他们怎么好都行,真要有恋情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我亲眼看见的,他给凌波戴发簪,还相约来生。而且他二叔和三叔很可能也看见了,老三结了个阴阳二气阵,那阵需要很长时间才能结成,我估计他们也在附近潜伏了很久。”张振羽一个人知道还不要紧的,他可以慢慢的劝张阳,慢慢的想办法,可是如果别人也都知道了这件事,他还怎么装瞎?一旦有人提出什么来,他能不管吗? “追风战功赫赫,无故的把他们兄妹赶出府去怕是难以服众吧?再说你舍得追风吗?” “这又不是追风的错,再说赶他们走的话阳儿会跟他们走的。.tw” “那怎么办呢?”水月娘真是着急了,这赶也不行,留也不行。张阳从小就是个软硬不吃的,哄也不行,劝也没用。 “给阳儿定亲,你看钟离琼玉、郑月香还有泰泽国的欧阳丹霞,哪个比较中意?” “都是退过婚的,人家来提亲你不干,现在怎么提?” “没什么不能提的,就钟离琼玉吧,你有意见没?”张振羽挨个比较一下,郑月香人是最温柔的,重礼也懂事又会弹箜篌,只是前段日子和大宁国闹的太不愉快了,现在齐素兰又回到了大宁宫,两郡也是面上相和,再结亲只怕心里都别扭,大宁也未必同意。 欧阳丹霞相貌平平,但人很文静,喜欢读书喜欢安静不会把家弄得吵闹不休。只是泰泽国太乱套了,弄那么个亲家不够操心的。 钟离琼玉跟个炸雷似的,她最大的优势是她能和张阳双修,她是这些公主里修为最高的。而且她对张阳的心意大家也都看到眼里,她对别人如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对张阳没脾气。 “我没意见,阳儿干吗?城主能同意吗?”水月娘觉得张振羽就是急懵了,难道你忘了追风是怎么受的伤?不是阳儿倔强的不肯跟钟离琼玉定亲,哪来的后面这些事?前几天钟离城主还亲自过来提过亲,你当面拒绝了,现在还去找人家提? “由着他就出大事了,召族里人议一下吧。” 张振羽和水月娘在内殿召集了平康宫里所有的族长商议张阳和钟离琼玉的事。大部分族长都没什么意见,这是东殿的事,你们做父母的同意,别人何必多事? “阳儿太小了吧?才十岁定亲着什么急呢?”张少杰也替张阳着急,他跟凌波肯定是没有可能的,但能让他多快乐一段时间也是好的。早分晚分都一样是痛,别说长痛不如短痛应该说早痛不如晚痛。多一点快乐的记忆吧,也许后半辈子就靠这点记忆支撑着了。 “鹏儿还没考虑亲事呢,东殿就一个嫡子,你不慎重点啊?”张少斌心知肚明的知道张阳跟凌波不是正常的好,但他不能明说,这要是挑明了就不是议亲事了,该议罪过了。他也帮不上张阳什么,这种事谁敢站出来明目张胆的说支持?他只能是从侧路上绕,为张阳争取几年自由的快乐。 “阳儿现在都过了四象期了,年龄不是问题。早点定下来,也就安稳了,省得他越大主意越正,到时候弄个门户不相应的让家里更操心。”张振羽估计他们哥俩肯定是知道什么了,只是不好明说。不过看他们这态度似乎是挺支持张阳的,这就有点怪了。 张少斌当初为火凤的事,差点离开平康王府,最后也只争取到火凤做西殿的护卫。他当然比谁都知道人兽想要结亲有多么的难,他也同样知道灵兽与人无异,生拆人兽一样是棒打鸳鸯。 张少杰至今出出入入都是一个人,他的宫殿里连个雌性的动物都没有,整个平康王府就他那里一个宫女没有。他除了和公子们玩耍就和追风算走得最近了,百余年一直就是形影相吊。如果人兽可以结缘,他又何至如此? “议阳儿的亲事,应该问问阳儿的意思啊。”张少杰没办法替张阳多说,张阳那么会说,让他自己来说好了,张少杰想为他争取个发言的机会。 “婚姻事岂容他自专?就这么定了吧。” 第489章 心急 追风完全康复了,而且内丹比以前还稳固了许多,精气也更精纯了,境界提升了一大块。所有人都为他高兴,张阳回到院子里的时候鹿儿正围着追风手舞足蹈的说着笑着。凌波和钟离琼玉靠着栏杆聊天,伍竹和问墨在墙角坐着。 “你们都吃完饭了吗?”张阳笑呵呵的走了进来,看大家一清早就在院子开会,他心情特别的好。追风好了,所有的人都没有受伤,他就觉得很开心很开心了。他一点也不觉得没有杀掉一个魔族至尊级别的妖魔有多么遗憾。一点也没考虑他们身上会带着多少极品法器,有多少令人垂涎(音咸)的宝贝,他只庆幸他们没有把那些法器全拿出来招呼自己。 “你不如直接问小公子吃饭了吗?”凌波笑盈盈的看着张阳,这一院子也就钟离琼玉需要吃早饭,其余的一个来月吃一顿饭。 “他还能管我吃不吃饭?我死活他也不往心里去啊。”钟离琼玉撅着小嘴白了他一眼,她知道张阳还是很关心她的,昨夜那么着急把她送走,明显的是怕她有危险。 张阳环视一圈,人人脸上都挂着或深或浅的笑,看来大家心情都不错。 “你们都笑什么呢?”张阳只能是装作没听到钟离琼玉说的话,她撒娇让张阳怎么搭她的话茬?难不成过去哄哄她?没人也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凌波就在旁边站着,张阳还真是不敢。 “笑一个傻瓜给活人戴孝。”凌波就是忍不住的想笑,这段日子过的太苦了,今天总算心里的大石一块块全都放下来了,怎么能止得住一腔欢喜? “啊?”张阳低头看看自己,他穿着一身浅红色的常服,很是喜庆的。“谁?谁呀?”张阳挠挠头开始装糊涂。 “不知道谁,他没怎样,可把我吓坏了,一看那孝带我差点晕过去。”鹿儿也笑着白了张阳一眼。 追风笑吟吟的看着鹿儿,心里暖暖的。原来爱情的味道这么美妙,随意的一句话都这么暖人心。他看看凌波又看看张阳,他们多般配啊,怪不得他们恋得无怨无悔,如果鹿儿是人的话,也许我也一样的放不下吧。 “报!”一个金甲武士御剑飞了过来。“钟离城主到,府主请阳公子一同迎接。” “知道了。”张阳连屋都没进呢,就得往外走。不知道城主怎么这么早上门了,张阳看着凌波说:“跟我一起去呗。” 张阳知道城主来了可不光是到门口接一下,接进来得陪着呀,陪客那不一定多长时间呢。他在家也就一两天,医馆的老兽医还有事要自己做呢,只是追风这一病,一直没机会说。自己也曾无数次许诺过只要追风病一好,自己就算卖给人家了,所以张阳特别珍惜跟凌波在一起的时间。 “好吧。”凌波看一眼钟离琼玉,你爹来了你不接吗? “我也去。”钟离琼玉自己留下有什么意思,她也特别珍惜能看到张阳的机会。 “你多陪陪你二哥吧,他一会儿就走了。”追风也得过去迎接城主啊,他对鹿儿笑笑就跟着张阳走了。 鼓乐齐鸣张振羽带着四五个族长两三个执事以及少府主和钟离琼玉,一大群人出宫门来迎接城主。钟离城主看到宝贝女儿就放下心来,满面欢欣的带着钟离琼英走进平康宫。 内殿之上好久没有过这么热闹了,彼此客气的见了一通礼之后,钟离城主提醒大家平时多多注意,宫里的防御阵要时刻运转着,轻易不要关。那几个魔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离开华夏了,要处处小心才是。其实他就是来找女儿的,没进门就知道女儿没事了,他就没话说了,随便说几句比较官方的话避免无话可说的尴尬罢了。 “西戎太子与琼脂公主的亲事定下来了吧?”张振羽没话找话也不该找这个话茬啊,他也不嫌尴尬。 “哦,定下来了,明年三月成亲。”钟离城主是不会再提什么跟平康府定亲的话茬了,面子让人家卷的一点皮儿都不剩了,热脸贴冷屁股的事还有干第三回的? “真是喜事一桩啊。”张振羽思虑再三不能当着张阳的面提,万一他要是急了,真的闹起来,不给他这个亲爹留面子那有多难堪?“阳儿,你带两位公子出去玩吧,不必在这儿拘束。” “是”张阳正想走呢,他恭敬的低头一揖。 钟离琼英和钟离琼玉都礼貌的起来向大家一揖而别,张阳带着凌波在前面引路,他们兄妹在后面跟着。刚走出内殿不远,张少杰就跟了上来,把张阳拉到一边。 “你爹早上召大家商议要给你和钟离小公子定亲,现在打发你们出来肯定是要说这个事。”张少杰密语传音给张阳通个信息。 张阳做梦也想不到他爹能有这想法,那天在华夏帝宫为这事差点出人命,他就在现场亲眼看着,现在这个事可以说还没彻底过去呢,他就跟人家提定亲的事? 这是什么爹呀?明知道我不想娶钟离琼玉,你这是跟我有仇吗?跟我过不去对你有好处?张阳心里好不气闷,傻愣愣的都不会动了。 “别着急,赶紧想办法。我知道你想跟凌波好,三叔支持你,但三叔不敢明着支持你,你有事跟我说,能帮的我都帮你。”张少杰干脆挑明了说,省得有误会。 “三叔”张阳紧紧攥住张少杰的手,急得眼睛直冒汗。“我带凌波走,行吗?”张阳最怕这一天会到来,一旦他和凌波的事被当成事来说,他根本没信心能顶住全族人的反对。他只希望这一天晚点到来,等到他有了实权,等到这天下归于一尊,一切都是他说了算,那时就不怕了。 “走容易,还回得来吗?”张少杰不舍得张阳走这条路。“定亲到成亲也有几年时间,不到最后别走这条路。” “谢三叔,我有办法了。”张阳松开张少杰,转身就跑了。 第490章 想法 张阳对凌波说一句:“好生照看大公子。”就扯起钟离琼玉急三火四的跑开了。凌波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钟离琼英看着他们笑了,他俩要总在一起多好啊。凌波请钟离琼英到张阳的内宫用茶,鹿儿过来端茶倒水的侍候着。 伍竹走了,问墨在房顶上躺着。拿起师傅留下的令牌,那是出入怨魂海必须携带的凭证,没有这块令牌神仙也没办法进入怨魂海。怨魂海里的魔族很少会出来,外面的世界几乎所有修行的人、兽、仙、妖都会因魔族的出现不约而同的团结起来。魔族是所有修行者共同的敌人,离开怨魂海对他们来说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 ‘师傅为了找我走遍了大雪山?’问墨在大雪山出生,在大雪山成长,在大雪山修行,大雪山封存着问墨所有的快乐和幸福,一切美好的记忆都止于离开大雪山的一刹那。‘大雪山现在怎么样了?’问墨担心青烨毁了大雪山,不知道青烨是不是杀光了大雪山上所有的生灵。‘我是高贵的大雪山黑狐,我要回去,这里不是我长居之所。’ 问墨拿出青烨送他的那个项圈,探缕真元查看,发现里面有许多的材料和几本秘籍。.tw‘又是什么害人的秘宝?’问墨是会炼邪恶法宝的,在怨魂海四百年这能学不会吗?只是他不愿意,他不喜欢用人的血、肉、筋、骨、皮以及灵魂做原材料。问墨拿出秘籍随意的翻翻,果然是用人或兽的尸体炼化傀儡的方法。翻了几页没什么新鲜的,问墨把兽皮书合上准备远远的扔了它,举起停了一下忽又放下。‘这要让别人捡了去,岂不又多了一个害人的人?’ ‘呲~’的一声,问墨把秘籍从中间撕开了。‘烧了算了。’问墨左手抓着两个半片秘籍,举到眼前张嘴准备吐火舌去烧那兽皮书,见上面写着这样一行字:“灵体变成灵兽需要先寻一个合适的兽族驯化。” “什么?”问墨一下子坐了起来,灵体能变成灵兽?他好好的把秘籍看了一遍,灵体就是灵魂寄托在一个依托体上,灵魂暂时利用依托体获得重生,依托体暂时保存灵魂直到依托体的重生石能量耗尽,两者俱消。灵体通过不同的转换方式可以任意的变换为人、兽、魔、妖,根据修为的不同转换后的结果可能是普通的人或是有修为的人,野兽、妖兽甚至灵兽、圣兽…… 问墨拿出一张兽皮写下几个字,用房顶的瓦片压住。转目看看这平康宫殿,追风和张阳都不在这小院中。一个在内殿陪贵客,一个扯着钟离小公子到一边调\/情去了。正是:话别空滴心酸泪,临行何须酒千觞? “公子,追风,多多保重。”问墨望着宫中抱拳一揖,扬起披风飞出平康宫直奔大雪山而去。 问墨潇洒的走了,他以为追风大病初愈神清气爽,在这平康王府正过着春风得意的好日子。张阳更是贵为平康少府主,身边那么多的灵兽,在家有人侍候,出外有人保护,有兄弟有知己,正过着无比幸福的快乐时光。 他哪里会知道此时的追风与张阳同样的心痛如油煎。内殿上张振羽直言不讳的提出了要和钟离家结亲,追风一闻此言如雷轰顶。怕什么来什么,这叫张阳和凌波如何承受分离的苦痛?这还不算完,钟离城主更是提出了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要求。 “张府主,我早就说过这两个孩子投缘,他们论年龄、相貌都再般配不过,只是这聘礼得由我挑。”钟离景止担心平康王府下的聘礼太轻,张振羽都忍不住笑了。 这钟离城主跟张阳是真像一家人,没见过钱么?办点什么事总得先把条件讲的那么清楚,还摆在前头第一条说。 “那是自然,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聘礼理当厚重。”张振羽在乎什么也不至于在乎聘礼,不就是钱的事吗?钱对平康王府来说还算不上是事儿。 “府主说哪里话来?要什么厚重?我钟离景止再爱钱财也不至于卖女儿。”钟离城主笑笑,看了一眼追风,对张振羽说道:“平康府灵兽颇多,我华夏帝宫一个灵兽也没有,我的意思是” 张振羽回头看一眼追风,追风五官都聚到一起了。追风不知道主人会不会把他送人,如果会的话,他怎么办?听主人的话去华夏宫做事?还是不听主人的话?灵兽就不该有思想,不该有感情,就应该是个木偶,应该任人踢过来再踢过去。 张振羽又如何能舍得追风?他转过头直盯盯的看着钟离景止。追风是不能做为聘礼送给他们的,认可给张阳另定一门亲,也不能拿追风换钟离琼玉。 “我知道追风护卫在平康王府近百年了,他名为护卫实与族长无异,我是绝不敢动这个念头的。听说追风的妹妹才突破灵兽不久,在平康府里也没有什么职务。大家都知道我刚刚新立了皇后,她想要个灵兽护卫充充门面,张府主、追风护卫,你们尽可放心,我保证凌波在帝宫一定比在这里待遇要好。”钟离城主也亲眼目睹了张阳对凌波柔情如水,他们情愿同生共死还相约来世,钟离琼玉嫁过来天天看着张阳和凌波缠\/绵,那是什么心情? “这个”张振羽回头问追风:“你有什么想法?” “我”追风汗都顺着脸往下淌,这让追风怎么说?“我也不知道凌波会有什么想法。” “我问的是你的态度。”张振羽也觉得这办法不错,只是怕追风和张阳舍不得凌波。 “我没有什么想法,一切但凭主人安排。”追风心如把攥,但他下定决心要听从主人的安排,就算让他去拆散张阳和凌波,他也坚决的去。因为这种任务不能交到别人手里,否则他们就有危险了。唯有听命才能得到主人的信任,听命才是好奴才,听命就是做下人的宿命。 第491章 诉情 “城主,这件事我是赞成的,料想凌波也不会有异议。没有别的要求的话,他们的亲事过几天就正式定下来吧。”张振羽是希望快点定下来,一锤定音再无改更,省得夜长梦多。 “好,那三天后我在帝宫等你。”钟离城主更希望快点定下来,这宝贝女儿都不回家了,除了张阳谁也不能合她的意了。 定亲毕竟不是小事,不可能他们两个人几句话就草率的定了。提亲的流程必须要走,三天后张振羽得带着张阳到华夏帝宫去提亲,交换庚贴之后才算正式定亲。 按礼仪程序,帝王亲事哪有这么简单?就是民间也讲究三书六礼。三书包括聘书、礼书和迎书。六礼是指由求婚至完婚的整个结婚过程。六礼即六个礼法,指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亲迎。 这两个当爹的都怕节外生枝,一切程序全部删繁就简,赶紧定下来就行。这要是能替的话,他们两个老头子就替孩子拜天地了,给孩子定亲倒都比自己当年结婚更急。 要说急谁也没有张阳急,他扯着钟离琼玉到偏殿,赶走所有的下人,封了门窗布个隔音阵。钟离琼玉都让他弄的好紧张,这是干什么呢?有什么重大的事啊? “琼玉”张阳望着钟离琼玉,满脸焦急都不知道怎么说好了。[..tw超多好看小说] “怎么了?”钟离琼玉从来没见过张阳这么着急。“有什么事你说啊。” “我爹跟你爹要给咱俩定亲,你愿意吗?”张阳双手轻轻的扶着她的肩膀,张阳殷切的目光让钟离琼玉心里涌起一阵感动,你这算是求婚吗? 钟离琼玉虽有三分羞涩但十分坚定的点了点头,她当然愿意,做梦都想嫁给张阳,没有比这更称她心意的事了。张阳松开手,原地转了好几圈。跟追风在一起久了,追风太多的习惯影响了张阳,追风还是野兽的时候心里一着急就习惯性的转圈,好像咬到自己的尾巴才能镇静下来似的,转到到晕头也咬不到。 钟离琼玉很纳闷的看着张阳,转圈是什么意思? “琼玉”张阳终于停下来,他要好好的和钟离琼玉谈谈。“你嫁给我不会幸福的,你知道我对你不是那种感情。我就当你是我的小妹妹,亲妹妹一样的,你懂吗?” 钟离琼玉依然很迷惑的摇摇头。“你比我小啊。” “是”张阳彻底懵了,他都忘了自己比钟离琼玉小三岁呢。“年龄上我是比你小,但我心里就是这样一种感觉,就好像我是你的大哥哥那种感觉,你明白吗?” “嗯”钟离琼玉半明白半糊涂的点了点头,没关系,你当我是什么都行,感情可以慢慢培养的,钟离琼玉不介意。 “琼玉,姻缘的事是不能强求的,我们没那个缘分硬绑在一起对谁都是一样的折磨。与其结一段孽缘,不如做一辈子的好朋友,是不是?”张阳在不能公然反抗父命的情况下,除了逃就只有求钟离琼玉去破坏这次定亲行动。如果钟离琼玉坚决的不同意,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 “你就一点也不喜欢我吗?我知道我脾气不好,我一直在改啊,我学会吹曲子了,真的能招来小鸟了。”钟离琼玉这几年捧着张阳的曲谱练,一曲相思吹得鸟都落泪。 “我知道,我没说你不好,你是最好最好的好姑娘。所以你才更应该过的快乐,更应该拥有属于你自己的幸福。”张阳弯着腰和她说话总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他扶着钟离琼玉坐到椅子上,他蹲在她面前这样高度比较合适。“我的心不在你身上,我给不了你幸福,你跟我在一起只能更寂寞。” “其实我”钟离琼玉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他爹提亲被拒绝她是知道的,她心里真的特别难过,但她没办法责怪张阳,她一直知道张阳对她无意,她也不想强求张阳什么。但这次张振羽向她们家提亲,这是他爹难为他,不是钟离家给他出的难题,如果他抗不住他爹的压力,这段姻缘就有望成就了。“我只要能看到你就知足了。” 张阳也清楚的知道钟离琼玉年龄虽然小,但对他的感情绝不是小孩子的任性,也不是一时的冲动,这几年下来她真的懂了什么是感情,无怨无悔的付出了多少相思张阳是明了的。张阳也不忍心太伤她,但张阳也真的不能娶她,这不只是对凌波的负情更是对钟离琼玉的不负责任。 “谢谢你,我知道你对我的好。既然你是真心对我,你就更希望我能幸福,是不是?别人想要用这段婚姻来束缚我的自由,你要是,真的,爱我,就放开我,放我自由我才快乐。” 看着张阳恳切的眼神,钟离琼玉委屈的想哭。 “我不会束缚你的。”钟离琼玉也有些着急,她多盼着能跟张阳结成夫妻,如果此时放手这辈子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顾不得羞颜腼腆,她几近乞求的对张阳说:“我只要一个虚名就好,哪怕你,你一辈子都不”她不敢跟张阳对视,低下头轻声的说:“你随便娶多少妻妾,就永远不进我的屋子我也不怨。” “那你嫁给我干什么呀?就守着一间空屋子把自己囚禁起来?”张阳没想到钟离琼玉竟然痴傻到这种地步,宁愿守着一个虚名过一辈子,用相思编织一个美丽爱情梦,一辈子沉浸在那个梦里,明知虚幻也不愿醒过来。 “是,可是那间屋子是你的,那间屋子能得到你的消息,能看到你的身影,过年的时候还能和你并肩祭祖,春龙节一起吃炒豆,中秋节一起拜月,上元节一起看灯。”钟离琼玉一字一滴泪的数着年节。 “琼玉,平常日子才是实在的,年节有几天?” “够了呀,每年都有那么几天,连一起就是天长地久。”钟离琼玉的泪水连成了线,滴滴嗒嗒的都敲到了张阳的心上。这么重情谁负得起? 第492章 恳求 张阳看着钟离琼玉就想起了格罗斯琳娜,一个宁愿守着虚名过一辈子,一个宁愿只要一次然后用一辈子去品味回忆中的幸福。张阳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有魅力,他哪一个都不忍心伤害,但心能撕开吗?能扯成多少份? “琼玉,我不值得你这样。”张阳不希望她这么苦自己,她原本是一个嚣张的不可一世的公主,现在变得如此可怜。这一切是谁造的孽?“爱情是生活的一部分,不是生命的全部。再爱一个人也不能因为那个人把自己完全的改变,这样的爱不是真的爱,是一种束缚和压力,会把你逼疯,而最后你会因为爱而失去爱。人必须有独立的人格,有自己的思想和生活,我最喜欢的就是刚见面的时候,那个拿着剑指着我吼的钟离琼玉。那是个有血有肉有性格的钟离琼玉,可现在我眼前的你却是逆来顺受,曲意迁就,只求依附在我身边,什么样的苦难和欺压你都愿意承受。你觉得我会喜欢一个没有灵魂任人摆布的木偶吗?” 张阳不明白为什么每一个喜欢他的女人都变成这个样子,难道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造孽的吗? 钟离琼玉愣愣的看着张阳,她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完全消化张阳说的话。 “琼玉,不是我执意的不要跟你在一起,实在是我心里有别人。”张阳决定跟她讲实话,让她知道无论她怎样改变都没用。张阳不想跟她在一起不是因为她不够好,而是因为张阳心里有了凌波,再也放不下别的人了。 张阳从他因追风下狱的事而离家出走说起,说他在外流浪了很久一直都没遇上过一只老虎,心中对老虎一直有着不一样的眷恋之情。后来在丹狱山巧遇到一只白毛虎,心里很是惊喜,结果她又是追风的妹妹,自然更是倍感亲切。偏偏她身患重病,眼见着就不久于世了。 “你说我能不管吗?”张阳又说起为凌波勇闯九劫阵。“我每死一次都有两个人轮着问我后不后悔,开始还好,越到后面越是难以坚持,我想起看到凌波在山洞里为我流泪的样子,我真的不后悔为她死。” 张阳一件事一件事的讲给钟离琼玉听:“三张碧玄符我全都用掉了。” “没想到一棍子下去我就骨折了,不光是骨,筋也断了。” “就这样我重塑了肉身。” …… “你觉得我能辜负她吗?我心里还放得下别人么?” 钟离琼玉早知道张阳和凌波好的不正常,早在凌波还是妖兽的时候,她就看出张阳看凌波的眼神充满了爱意。.tw钟离琼玉一直羡慕着凌波,现在她更是恨不得化身为凌波多好,只要能得到张阳的爱,做人哪如做兽好? “你们很难有结果。”钟离琼玉当然知道人兽结缘有多难,张阳娶凌波的希望比自己嫁给张阳的希望要渺茫一百倍有余。 “我知道,所以我才求你成全。” “我怎么成全啊?” “你不要同意跟我定亲,坚决的去闹。把这件事搅黄了就是对我们最好的成全。”张阳说了一车的话,为的就是这个目的。 “你不觉得我嫁给你才是对你们最好的成全吗?”钟离琼玉心里也全是无奈,自己对张阳是真情,张阳对凌波也不是假意,凌波待张阳又何尝不是一往情深?都是真心人,结果都是一样的看似近在眼前,实则远在天边。“有我给你们挡着,你们怎么样都随意,不然你们有机会修成正果吗?” “不,这样对你不公平,对凌波也不公平。你闺房寂寞徒耗青春,凌波没名没份到底是偷偷摸摸的苟且。我若是想要这样的结果,我带她去深山归隐好了。我就是想堂堂正正的娶她,连个名份都给不了,拿什么说爱?”张阳平静的望着钟离琼玉:“我也不能牺牲你的人生换取我的一块挡箭牌。” “你就不能给我个机会吗?你有本事让凌波做大,我做小我都愿意。”钟离琼玉站起来泪流不止,一个姑娘家能说出这种话来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她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机会,轻易的放手就再没机会抓住了。 “你别在我身上浪费心思了,你该有你自己的幸福。你忘记我自然就能看到别人了,你心里放着我就放不进去别人,会耽误你的。” “我不!是你爹跟我们家提亲的,我本来情愿,我为什么拒绝?”钟离琼玉什么都不在乎,只要能嫁给张阳,赖皮也罢,倒贴也罢,反正任人说去吧。 “你就帮我这一次吧,求你了。”张阳蹲的时间久了,大概是累了,屈左腿,膝盖点地。 “你?”钟离琼玉没见过这样的礼节,她不知道什么叫打千,打千是满族的礼节,但她至少知道单腿跪也是跪的意思。“你就这么绝情吗?”钟离琼玉掏心掏肺的跟他倾述了半天,退到退无可退了,他就一点机会不给。 “求你了,成全我们吧。”张阳也双目垂泪,向后一收右腿,双膝跪地恳求钟离琼玉,钟离琼玉和他泪眼相望,四目相对四行伤心泪。 “琼玉,我知道没有人会支持我们的,你既然真心爱我,就可怜可怜我,我求求你了。”张阳伏身给她叩头,她赶紧一闪身躲开了。 “你放心,我一定如你所愿。”钟离琼玉心里疼的像刀割一般,珠泪滚滚扑簌簌的往地上掉。 张阳站起来掸一下衣裤,看一眼钟离琼玉,分外的心疼,他知道钟离琼玉现在心里一定很疼。 “别哭了,好吗?”张阳抬手轻轻的擦了一下她的眼泪,钟离琼玉打开他的手,转过身去失声痛哭。 张阳也无声落泪,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爱情不能自己做主?这是帝王家的无奈还是人性的悲凉?人兽在平凡的世界里没有通途是天经地义的,可这个世界为什么兽还有灵兽啊?灵兽为什么还有人性啊?心性相通为何不准相爱? 第493章 通知 当《白蛇传》不再是神话,当《天仙配》不再是传说,当《追鱼》近在身边,当《牛郎织女》就在眼前,人与兽、妖与仙、神与魔、鬼与怪,什么是界线? 张阳擦擦眼泪,向前一步想要哄哄钟离琼玉,忽然一股波浪飘了过来。用力不是很大,看来就是发出一个信号,外面有人打阵。 钟离琼玉也赶紧擦擦泪水,张阳扬手撤了阵。不知不觉的他和钟离琼玉聊了两个多时辰,钟离城主早就要回宫了,为了等钟离琼玉在平康宫吃了一顿午饭,宴席都撤了,钟离琼玉还没出来。 凌波和鹿儿过来请了几次,只是隔着阵内外听不到声音。时间实在是太久了,无奈凌波只好打阵了。 凌波轻轻的推开门见他们两个都背对着门站着,她便报道:“城主请小公子过去。” 钟离琼玉一声没吭低着头走了,张阳也低头转过身来。凌波站在门口盯着他,见他满面泪痕很是奇怪:“怎么了?” “没事儿。”张阳看着钟离琼玉的背影,只觉得心痛如搅。 “跟她有什么可吵的呀?”凌波拿出丝绢帮张阳擦擦脸,张阳抓住她的手。 “走吧。”张阳拉着凌波的手,两个人携手并肩的走回院子,钟离兄妹已经跟着城主一起回华夏帝宫去了。.tw[] 晚饭的时候也没人跟他提什么,晚饭后他洗个澡就准备睡觉了。他感觉好累,好久没有好好的躺在床上睡一觉了。凌波知道他很疲乏,虽然很想知道他和钟离琼玉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两个人都哭红了眼呢?但还是不忍心打扰他休息,凌波带着鹿儿到偏殿去了。 追风也很不正常,从钟离城主走了之后他就一直在护卫房没出来过。天色微昏他回到院子里,直接化为本相在墙角打盹,谁也不理。 “哪位掌事的在啊?”一个金甲兵在院门口向内望望没看到人影,只好喊了一声。 “什么事呀?”一个丫头走了过去。 “府主请阳公子到寝宫议事。” “公子睡下了。” “这么早?麻烦姐姐通报一声吧,我不好回话呀。” “候着。” 追风看那丫头去敲张阳的门,‘咚、咚、咚’每一下都像敲他心上了似的,他知道主人要和张阳摊牌了,尽早的劝说张阳才行,只有三天的时间,三天后总不能绑着张阳到华夏帝宫提亲。 不一会儿张阳走了出来,看追风在墙角假寐,他停住脚步静静的望着他。‘追风哥哥,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三叔都能给我报个信,你就眼看着我措手不及,你就那么希望我娶钟离琼玉吗?’ “你有事啊?”追风到底化成了人形,他从张阳那一脸幽怨也看出了他的心事。他和钟离琼玉聊什么能聊那么久?他必是知道了什么。 “没有,我爹叫我过去。” “想是有事要和你说,多顺主人的意。” “嗯,这就是你的意思?” “少主人说笑了,我有什么意思?我就是个下人,唯听命而已。” 张阳点点头,迈开步子走了。追风看着他的背影犹如万箭穿心般难过,他知道张阳跟他伤心了。 张阳到寝宫,见屋里一个侍女都没有,所以有的下人都被赶了出去,只有张振羽和水月娘端端正正的隔桌而坐。他们夫妻心里都十分的忐忑,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性情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 “请父亲、母亲安。”张阳很恭敬的深深一揖,然后垂手恭立。 “嗯,你坐吧。”张振羽一指侧位,让他坐下说话。 “黄昏(戌时)将过,人定(亥时)之初,孩儿不当久坐,双亲有何教诲我敬听就是。”张阳老老实实的站着,没去坐。 “你坐吧,事情也不是三句话两句话就能说完的。”水月娘做好了跟他软磨硬泡的准备,只怕这个话茬提起来要说个几天。 “孩儿遵命。”张阳乖乖的在侧面的椅子上规规矩矩的坐了。 “今天你爹帮你定了一门亲事,就是钟离琼玉,你可中意啊?”水月娘尽最大的努力用最和蔼的表情,最具亲和力的腔调把这句话说出来。她以为说到一半张阳就得咆哮如雷的抗议,能把这句话说完她都很意外了。 没想到张阳平静得像结冰的湖面一样,没有慌张的大吼大叫,甚至面色都没改变。“双亲面前孩儿不敢说谎,这门亲事我不中意。” “其实小公子还是不错的,论相貌、修为、人品、门第都是很相应的。”张振羽见他没有发火,想是有回旋的余地,钟离琼玉跟他一向走得很近,他们之间不可能一点感情没有。 “小公子属实不错,只是我并无此心。” “哼!”张振羽见他稳稳当当慢条斯理的样子,不由得心里着了慌忙,他深知张阳的辩才,他如此的安稳必是心里早有成竹定算,跟他辩下去肯定是被他驳得体无完肤。不如摆起家长的架子,不跟他讲理,就这么定了,我是通知你一声的,不是跟你商量的。“婚姻大事岂容你自专?你有此心也罢,无此心也罢,亲事已然定下了,你好生准备一下,三日后随我去华夏宫里提亲。” “亲事既然定下了,又何必去提亲?” “放肆!” “父亲,你不必用愤怒遮掩内心的恐慌,既知与钟离家联姻非我之愿,又何故强夺人志?” “你?”张振羽的心事被张阳一语道破,倒让他无言以对。 “我平康王府还没沦落到要靠联姻来巩固政权吧?”张阳冷冷的看着他爹。 “阳儿,怎么跟你爹说话呢?”水月娘赶紧的出来缓和气氛:“你爹也是为你好啊,娘也很喜欢钟离琼玉呢。” “娘,不必多言,这件事既已定下了,孩儿遵命就是。”张阳站起来又对他们夫妻深深一揖,然后转身就往外走。 “回来,话还没说完呢。”张振羽唤住了他。 “夜深了,孩儿不敢久扰。”张阳只好转身回来,恭立一旁。 “钟离城主要凌波到帝宫做皇后的侍卫,三日后带她一起去帝宫。” 第494章 房顶 让凌波去华夏帝宫做皇后的侍卫?帝宫缺侍卫吗?这是什么意思?是钟离城主在凌波身上动了心思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张阳傻愣愣的觉得头晕晕的,为什么要交出凌波啊? “凌波并非我平康王府的人,她愿去不愿去都是她的事,我怎能强带她去帝宫?”张阳说什么也不可能把凌波交给钟离家。[..tw超多好看小说] “钟离城主就提这么一个要求,你和凌波好好说说,她会同意的。”水月娘怕他们爷俩吵起来,她赶紧和颜悦色的哄张阳,他既然连定亲的事都同意了,送凌波走也是好商量的吧?毕竟去帝宫侍候皇后还是不错的选择。 “我不同意。”张阳真的拿不准凌波会不会同意。高傲得让人伏地仰视的格罗斯琳娜,狂妄得三都闻名的钟离琼玉,她们都能为张阳委屈求全,凌波会不会也情愿委屈自己来成全张阳与钟离琼玉的姻缘?在所有人眼里张阳与钟离琼玉都是极般配的,凌波也知道人兽结亲会有多大的阻力,她万一要是同意呢?张阳赌不起,不管她同不同意,张阳是不会同意的。 “我知道你和凌波有感情,去帝宫也不比咱们家差,你不用担心。追风都同意了,你也别太执着了。”张振羽早料到张阳不会同意,也早做好了慢慢相劝于他的思想准备,他能这么痛快的把亲事应下已经出乎意料了。 “这件事没商量,恕孩儿万难从命。”张阳也不想跟他们讲什么道理,帝宫给开出多好的待遇也没用,反正我的态度就是绝不可能。 “阳儿,你不要这么” “爹”张阳不想听他嗦下去了,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何必多说?“我说过只要我有一口气在,绝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任何人不排除城主,也不排除你。”张阳说完转身就走了。 “你给我站住!”张振羽‘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张阳如同聋哑一般径直去了。 “官人,莫要动气。”水月娘拉住张振羽:“阳儿能答应结亲就是好事,凌波的事可以慢慢的提。再说城主不就想要个灵兽吗?阳儿舍不得凌波,就把鹿儿给他们呗。” “你当城主就是要个灵兽啊?他必是看出什么端倪来了。” 追风在院子里转来转去很是心慌,他不知道张阳和凌波的事情浮出水面会引发多大的风浪。从张阳的脚步声中也听出了他心情的沉重,追风回头望去见张阳脸色铁青,他迎上去说了句:“你回来了?” 张阳停住脚冷冷的看着追风:“你就这么跟我打招呼吗?” “你怎么了?”追风看他气色很不好,知道他心里很难过。[..tw超多好看小说] “以后好好给我见礼,知道吗?”张阳不生别人的气,就生追风的气,钟离城主要凌波,追风竟然能同意,这是什么哥哥? “是”追风恭敬的一揖。 “哼”张阳冷哼一声回屋去了,追风知道他心情不好,也没往心里去。 “主人”追风听声音也知道是张振羽过来了,他转身给张振羽见了一礼。 “他回来了吗?”张振羽担心张阳又直接跑了,赶紧的追过来看看。 “回来了。” “你多劝劝他,凌波去帝宫也没什么不好,钟离家不能亏待她。”张振羽知道追风在张阳心里是很重的,或许他说话能有用。 “是” “看住他,别让他乱跑。” “是” “你怎么不进屋啊?他跟你发脾气了?”张振羽知道这几年追风都和张阳在屋里睡的,他不进屋张阳就在院子里黏他。 “没有,我喜欢住院子里嘛。” “别跟他一样的,他还小。” 追风笑笑,跟他说什么?你既然知道他还小,你给他定的什么亲?你不给他定亲,哪来这么多的麻烦? 张振羽看看张阳的屋子,他也不想进屋去追着儿子吵架,他拍拍追风,安慰他一下就走了。 张阳站不安,坐不稳,躺不住。关于这门亲事张阳拿不准钟离琼玉的吵闹能不能起作用,也拿不准钟离琼玉会不会变卦。这件事对他来说的确是一件很大的事,一旦跟钟离琼玉定了亲,结婚就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帝王亲事岂容儿戏? 夜半时分张阳推门走了出来,追风只装作是睡着了,没有理他。张阳蹲追风身边轻轻的抚摸着虎头:“追风哥哥,咱俩换换多好,你来当少府主,我想当老虎。” 追风晃晃头化作一团白雾,凝结‘成’人形对他恭恭敬敬的一揖:“少主人,夜深了,请回房休息。” “哥” “你这会儿又高兴了呗?”追风真拿他没办法,都张罗定亲的人了还撒娇。 “我哪有高兴啊?我愁死了。”张阳纵身跳到房顶上,追风自然也跟了上去。 张阳说着他的忧愁,追风讲着他的无奈。在钟离琼玉和凌波之间,张阳铁了心的要选凌波,只是命运不归自己掌握,让他有一种很无力的感觉。他要提升实力,要牢牢的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他想努力却找不到方向。 在主人和少主人之间,追风只能选择主人,不管他心里有什么样的想法。追风还是极力的劝张阳顺从为好,这样的结局真的很不错了。起码钟离琼玉是真心待张阳的,这已经很难得了。如果随便给张阳定个别家的公主,不也得对付过吗? 一个苦口婆心的劝,一个充耳不闻的听。不知不觉的东方发白,天放了亮丫头们也都起来开始侍候主人们洗漱穿衣了。张阳长出一口气,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他也该下去装模作样的洗脸、吃饭然后接受车轮战式教训,各种软磨硬泡都等着他呢。 “什么东西?”追风发现一个瓦片下面压着一张兽皮,他拿起兽皮一看,上面两行小字‘归心似箭我去也,来日与君陌路逢。’ 张阳拿过兽皮看了一下:“问墨走了?” “他去哪儿了?”追风当然也看得出是问墨的字迹,可这寥寥数字谁能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第495章 心定 “归心似箭,他回断云峰了还是回大雪山了?什么事让他这么着急呢?”张阳想不出来问墨能有什么事,他每天懒散的要死,除了去训练场折磨一下那些练功的子弟们,就是跟府里的\/宠\/兽们玩闹。他怎么突然跑了呢? “他会不会是回荡魂海去了?不然他怎么说来日与君陌路逢?”追风觉得这‘陌路’二字有文章,都是好兄弟相逢何谈陌路? “不会吧?他恨死魔族了,不会回去的。”张阳也想不明白他这没头没尾的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其实问墨的意思就是说他变成灵兽以后再回来,到时候兄弟对面恐怕都认不出来了,陌路之上咱们再次重逢。 打碎张阳和追风的头颅骨他俩也想不到灵体还能变成灵兽,更想不到灵体什么都能变,早知道世间万象都有一线通途,所有的烦恼都迎刃而解了,可这世上最缺的三个字就是‘早知道’。 “算了,他爱去哪去哪吧,只希望再相逢不要是敌人就好。”追风这三年跟问墨形影不离的,真不愿意跟他在战场上相见。 “你还知道啊?你也懂什么是兄弟吗?”张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生他半宿的气,就气他不顾兄弟情义。[..tw超多好看小说]张阳蹦下去回屋里等着丫头们喊他这一宿没睡觉的人起床去了,追风长叹一声也跳下去到墙角打盹去了。 张阳思前想后觉得这事还是得和凌波说,不然张阳到钟离家去提亲,凌波会多心的。人与人交往以诚为贵,无论什么事都应该诚字当先。 凌波也是一肚子的疑问要等着张阳来解答,张阳刚刚梳洗完毕,凌波就走了进来。 “去和夫人说一声早饭我不过去吃了,一会儿我去后宫给娘请安。”张阳要和凌波好好谈谈,不想去挨骂了。 “是”两个侍女轻轻一福拿着洗漱的东西出去了。 张阳一身淡黄色长衫颇有太子气象,可惜没人讲究黄色为帝王家专用色。 “请坐。”张阳很客气的请凌波坐。 凌波静静的一坐,张阳也觉得美的令人窒息。情\/人眼里本就出完美,何况凌波是真的完美。张阳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心中根本就没有会和她分离的概念。 “凌波,有件事我要和你说。”张阳轻轻的坐下,没有任何的拐弯抹角,张阳就照直说了。“昨天我爹向钟离城主提出要给我和钟离琼玉定亲,两天后我要去帝宫提亲。” “你答应了?”凌波知道张阳是有点喜欢钟离琼玉的,那一点点喜欢和爱差得远呢,他不会为了钟离琼玉放弃自己的。 “你说呢?”张阳笑了。 “当然没有。”凌波骄傲的笑了,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张阳如果答应了,怎么能这么轻松的和自己说呢? “我还真答应了。”张阳就是很自然,一点不紧张。凌波很纳闷的看着他,没有愤怒只有怀疑。张阳见她没什么大反应,只好继续往下说:“昨天我就是求小公子不要应这门亲事,才说了那么久。” “她答应了?”凌波知道钟离琼玉的心思,这么好的机会她能放手?说出花来,她也不会答应的啊。 “嗯。”张阳点点头,想起钟离琼玉哭的那么伤心,还是觉得自己有点残忍。 “你为这个跟她吵起来了?” “没有,我就求她了。”张阳苦笑一声:“其实我就是欺负她喜欢我,她舍不得我难过,只好选择自己难过。” “她是真心待你的,在客栈等了你一个多月,自从你出来又一直陪着大家抵御天劫,她那么小的孩子,真是够倔强的了。”凌波一直和钟离琼玉关系不错,只是张阳又不是个物件,这没法分也不能相让。 “倔强的都是好孩子,连点主见都没有的人我不喜欢。”张阳看凌波似乎还有点同情钟离琼玉的样子,他缓缓的说道:“早知道钟离城主还点名要了一样聘礼,我就不去难为她了。” “什么聘礼啊?” “钟离景止说让你去帝宫侍候他老婆。” “我要不同意呢?” “那我就讨不成老婆了。”张阳愁眉苦脸的装可怜,还一本正经的说:“你害我讨不成老婆,是不是得赔我一个老婆?” “呸,我同意,我跟你一起提亲去。”凌波得意洋洋的向张阳示威。 “同意好啊,拿你换个公主老婆,我赚了。”张阳看凌波那个样子没有一分认真的劲,他便和她说起了玩笑话。 “我真同意,我二哥早就和我说了。” “什么呀?”张阳‘噌’一下站了起来,打断了凌波的话头。如果是追风力劝凌波同意的话,这个‘同意’可就是真的了。“你可不能听他的,这不是玩笑的事,一旦做成真的了,麻烦就大了。钟离家的亲事可不是说成就成说退就退的。” “你急什么呀?你们亲事当真结成了,我也不愿意在这儿碍你们的眼,你们亲事要是结不成,难道他们还能把我扣下?”凌波也想了一\/夜了,要是执意的不同意一来让张振羽为难,二来也显得有些矫情。不如跟张阳走一趟,反正亲事多半是结不成的,亲事万一真的结成了,凌波还跟着张阳干什么?就不留在帝宫也会回转深山的。 “你二哥跟你说的?别信他的,咱不同意就是不同意,有我顶着,你怕什么?”张阳真的着急了,这追风是怎么回事?简直的就是抽风,不帮忙也就罢了,还帮倒忙,看来他心里真的是只有主人没有兄弟了。 其实追风没有劝凌波同意,追风绝不愿意凌波去帝宫做别人的奴才。追风劝凌波趁早离开这是非之地,劝她和张阳好聚好散。 “你慌什么?是你的推不掉,不是你的抢不到。要相信缘分,我相信有情的人一定有缘。摸摸自己的心够不够诚,够的话就别慌。” 张阳定定的坐下了,还真的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是啊,只要心定志坚,还有什么可慌的? 第496章 立约 新年将近华夏城里热闹非常,帝宫更是悬灯挂彩。玉狮守门微张口,金龙盘柱慢舒鳞。瑞雪轻掩梅花俏,香风徐透春\/光频。 銮驾出宫仪仗是相当的繁琐,平时张振羽骑着马就过去了,今天带张阳到钟离家提亲必须坐轿,而且是标准的龙车凤辇。张振羽和水月娘同坐龙辇走在前面,张阳一人做大轿跟在后面。追风和凌波骑着马一左一右随行。 张阳掀轿帘向外望,看着凌波的背影心里暗笑。‘应该我骑马,你坐轿才对啊。’张阳多希望自己骑着高头大马迎亲,凌波坐着大红花轿进门,那才叫天遂人愿呢。这弄的是什么事?张阳带着老婆去相亲,相不成还好,相成了得把老婆送人家当聘礼。 胡思乱想中很快就到了帝宫门口,钟离城主闻讯带着钟离琼英和十大执事到宫门外迎接。彼此都十分客气的见礼,热情如火的把这些人请到里面。 一些虚套的礼仪之后,大家分宾主落座。钟离城主和新立的皇后自然是坐在上首主位,左面依次是张振羽、水月娘、张阳等,追风和凌波分别站在张振羽和张阳的身后。右面依次是钟离琼英、钟离琼玉等。(..tw好看的小说) “我们专程为提亲而来,这是阳儿的庚贴。”简单的几句客套之后,张振羽开门见山的直奔主题,拿出张阳的庚贴交与近侍,那侍者把瘐贴呈给钟离城主,钟离城主也把钟离琼玉的瘐贴递给侍者,侍者又呈给张振羽。 庚贴很简单,上面就写着姓名以及生辰八字。交换瘐贴就是达成了定亲的意向,然后要各自找人算算两个人的生辰八字是否相合,如果不相克的话基本就可以写聘书了。聘书就是婚约,写了聘书亲事就定死了,无论双方境遇有何变化,或贫或富或危或安或灾或病或生或死都雷打不动。 交换瘐贴只能说明你同意提亲这回事,还不算定论,张阳也没有着急。他悄悄看一眼钟离琼玉,只见她痴痴愣愣的盯着张阳的庚贴,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不会有什么变化吧?那就得我站出来说不愿意了。’张阳低头思索什么时候,以什么方式提出来,说八字不合?那也得等找人算过才能说,负责占卜的大卜可不是好买通的,那都是直接向帝王负责的执事。 张阳正愁结眉尖冥思苦想,忽听一声:“拿来!” 他抬头一看钟离琼玉冲张振羽伸手要庚贴呢,他微微一笑心里总算安稳了。钟离琼玉果然不背前言,看来亲事无望了。 “哦?小公子是要看这庚贴么?”张振羽做梦都想不到钟离琼玉有不愿意的心,他以为钟离琼玉是想看看庚贴,这庚贴都是大人给备好了的,张阳也没看过自己的瘐贴,这也没什么好看的。 “对。”钟离琼玉面冷如霜。 “好,请看。”张振羽把庚贴交给近侍,侍者把庚贴呈给钟离琼玉,钟离琼玉接过庚贴根本都没打开,‘呲~’的一下就撕了。撕毁庚贴就是反悔之意,这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 “哼”钟离琼玉把庚贴撕了个稀巴烂,然后掷于桌前。“谁让你们来提亲的?谁要嫁到你们平康府去?”钟离琼玉指着张振羽嚷,张振羽都愣了,谁看不出来她跟张阳有多好啊,她竟然不愿意? “琼玉”钟离琼英万没料到妹妹能这么干,他拉住她的胳膊:“不可胡闹。”钟离琼英硬把她摁到椅子上坐着。 “我并无此心,只是奉父命前来,实不得已而为之,既是小公子亦无此愿,张阳岂敢强求?请城主赐还庚贴,张阳回府便是。”张阳赶紧站起来趁热打铁,你不愿意我也不愿意,这事就算了吧,一拍两散多好。 “阳儿!”张振羽怒喝一声,把他摁坐下:“不许多口!” “城主莫怪,都是我教子无方,回去我必定严加管教。”张振羽浩浩荡荡的来帝宫提亲,灰溜溜的回去?丢人不说,也会彻底的得罪钟离家。 “张府主说哪里话来?分明是我养女不教,玉儿这两天和我赌气,闹些小孩子脾气,府主莫要多心才好。”钟离城主也不知道女儿抽了什么风,但他知道钟离琼玉是喜欢张阳的。这根本瞒不了人,她有事没事往平康府跑,张阳一句话到她这儿都比圣旨管用,没日没夜的苦练吹曲儿,招得满院子是鸟,几乎是个人都知道钟离琼玉深爱着张阳。 就因为钟离琼玉太爱张阳了,张阳又有些张狂,钟离城主怕女儿过门处处忍让于他,担心女儿受委屈才要把钟离琼玉嫁给西戎太子申启舟。 这俩爹都诚意十足,都这么有涵养,这让张阳有些心慌了,帝王之尊是极重面子的,他和钟离琼玉都当面说的这么明白了,他们跟什么事都没有似的,这怎么好?张阳望了钟离琼玉一眼,满目焦急映到钟离琼玉的眼里犹如万把钢刀直刺心上。 “我看这两个孩子都一样的率直,性情倒合辙得很。”张振羽生怕夜长梦多,赶紧写下婚约就省心了,但他不能说不让人家验八字,只能是暗示我们这边不打算验了。 “是呀,这庚贴不庚贴都是形式,八字也都是些虚妄之说。他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既然府主不嫌小女粗野,不如我们就此立聘吧。”钟离城主更着急,照着张阳和钟离琼玉这个闹法再不抓紧,怕是亲事又要黄了。这钟离琼玉与西戎太子的亲事虽未提到明面上来说,但也传的纷纷扬扬,最终以一场胡闹而终。如今与张阳定亲更是朝堂上下无人不晓,若再定不成,这公主嫁不出去有多丢人? “好啊,如此我们就高攀了。”张振羽是求之不得,他就是这个意思。 钟离城主也不含糊,展开金黄色的丝绢提笔就开写。他那里写下行行句句都是相亲的结喜之词,张阳看在眼里却如同阎王爷发下的勾魂令符。 第497章 婚书 婚书一绢千钧重,东床快婿许乘龙,回首红尘千万里,岂容真心入花丛? 张阳心急如火焚,他望向钟离琼玉,钟离琼玉正直盯盯的看着他,一抬头四目相对。两个人的表情都很耐人寻味,貌似都很痛苦,张阳的眼里多几分乞求,钟离琼玉的眼里多几分冰冷。 “爹,不管你写什么,反正女儿不嫁。”钟离琼玉又站起来冲钟离城主嚷。 钟离城主就跟听不懂似的,就低头写,只恨手慢,怎么不提前写好呢? “把你的令牌拿来。”钟离城主管钟离琼玉要身份令牌,那令牌出生时刻好,终身不改只此一块。那时候没有印章,只有王候之家地位高的人才有身份令牌。 “我不同意,我不要嫁给张阳。”钟离琼玉才不给他爹令牌呢,她就嚷嚷。 钟离琼玉的令牌就在腰间挂着,钟离琼英伸手拽下了钟离琼玉的令牌,心里着急直接就抛到了龙书案上。钟离城主在婚约上按下了钟离琼玉的公主令。 侍者把婚约平放到张振羽面前,张振羽拿起张阳的身份令牌就按了上去。张阳每天帮张振羽批奏折,令牌常用就随手放在桌案上,昨天竟然忘了收起来。他细细的回想,昨天批完奏折桌案上并无令牌,看来是张振羽趁他不注意先收了起来,他爹这是早有预谋。 张阳伸手去抢丝绢,钟离琼玉能撕毁庚贴,我就能扯碎婚约,不然这婚书就要生效了。 “公子,墨没干呢,不急着看。”追风死死的抓住了张阳的手腕。 “你?”张阳急的眼里直冒火,追风就坚定的不松手。张阳用神念去抓那聘书,不料上面竟有个小小的阵法挡着,神念都探不进去。 “我不干,我说什么也不嫁给张阳!”钟离琼玉一脚把面前的桌子踹飞了,那桌子直奔张阳的面门,张阳跳起来一脚把桌子踢个粉碎。 “钟离琼玉,说什么我也不会娶你的。”张阳狠下心来就此闹上一场了,说什么也不能让那婚书生效,一旦捧着那婚书回府,就跟娶了钟离琼玉是一样的,区别只是婚书先进府,钟离琼玉可以晚几年进门。 “放肆!”钟离城主一声怒喝。 “大胆!”张振羽也一声怒喝。 “爹,你看他哪有诚意?他既有见弃之心,我们又何必低三下四?”钟离琼玉大声的吼叫,还一个劲往前冲,钟离琼英生拉硬扯的往后拽她。 “爹,小公子分明有意相嫌,我们何苦高攀?我就一辈子不娶媳妇我也不要她。”张阳也冲他爹嚷了起来。 “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岂容你们胡闹?”钟离城主一声令下:“琼英带她下去。” “是!”钟离琼英掐着钟离琼玉的双手把她押了下去,任凭钟离琼玉怎样挣扎,她总不是钟离琼英的对手。 “婚姻事总要两厢情愿吧?我们两不情愿,你们为什么执意错点鸳鸯?”张阳想撕婚书又抢不到手,眼睁睁的看着上面的墨迹一点点变干,婚书既成大事已定,只有在离开这帝宫之前毁掉婚书,否则就没机会更改这段姻缘了,就算迎亲之前他们死了都得合葬。 “追风”张振羽才不跟张阳讲理,讲理不是对手,讲蛮不是问题。 “在” “带公子下去休息。” “是”追风还算客气的一伸手:“公子,请吧。” “我不!”张阳‘’的一拳又打碎了一张桌子。“我死也不认这桩姻缘。” 追风推张阳往外走,张阳怎么肯走?张阳站在大厅中间还要和钟离城主辩说些什么,追风突然出手擒住了他,张阳万没想到追风能跟他动手,能拿他像囚犯一样的擒住,张阳一点都没防备他。 “你放开我!”张阳急的怒吼起来。 “你挣得脱我就放你。”追风就推着他向外走去,张阳手被他死死的控制住,脚还可以不听话嘛,站桩那么长时间不是白练的,他站哪儿要是不想动,双脚就跟生根了似的。 “你们写什么都是你们的意思,反正我说什么也不会娶钟离琼玉的。”张阳就站这儿喊,喊到钟离城主心烦,喊到钟离城主反悔为止的。 追风回头看了张振羽一眼,张振羽一点头,追风抬腿一脚把张阳踢得一闪,追风揪着他就出去了,侍者们赶紧上殿收拾残局。 “你干什么?”张阳到外面也跟追风又急又恼的吼。 “你闹什么?”追风把他带到殿东墙角边“婚书已成你闹有用吗?你看不出来吗?不管你和小公子是什么态度都改变不了结亲的事。” “那你也不该把我带出来啊,我怎么也得想办法毁了婚书。”张阳怎么甘心就这么定下亲事?他转身还要奔大殿去,追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就不松手了,免得他再土遁回去。 “你放开我,再晚就来不及了。”张阳死命的挣却挣不动分毫。 “就这么点本事还想娶凌波?连我这关你都过不去。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跟钟离琼玉过日子吧,彼此都能过得好点。你若执意胡闹惹出祸来不知道要连累多少人呢。”追风执意的抓住他不放,他空自心急毫无办法,想收追风怎奈潮音石还在那老兽医手里,追风身上倒有邪魔铃在。想土遁又没办法带着追风一起遁,追风不肯松手张阳又挣不脱。 “你?”张阳气的要吐血了“你真行啊,你就忘了你是怎么受的伤吗?杀身之仇你都能放下,还逼我管他叫爹去?”张阳指着大殿急的要哭,神念一动抽出一柄长刀直直的朝手腕处砍了下去,宁愿断手也要挣开追风的束缚。 “铛”的一声,追风向前一推张阳,抬左臂生生硬接了一刀,好在铠甲够硬并没有受伤。 “琼玉!”钟离琼英一声呼喊,追风和张阳齐望向大殿,只见钟离琼玉急匆匆的跑大殿方向跑,钟离琼英在后面追。 “给我拦住她!”钟离琼英一声令下,大殿守卫‘唰’的一声摆开刀阵层层阻拦。 第498章 定局 钟离琼英紧赶两步冲上前去扯住钟离琼玉:“琼玉啊,你傻不傻?别人不知道,哥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吗?你为什么啊?” “他根本就不想要我,我干嘛赖着他?”钟离琼玉气的直哭,亲手毁自己的幸福比自杀都残忍。自己拿刀往自己心上扎,还得咬牙说不疼。 “你是不是缺心眼?这是斗气的时候吗?他再怎么样也得忍忍,立下婚书比什么都强。”钟离琼英拉着妹妹苦口婆心的劝:“聘书已成他敢反悔?他要敢毁誓,我拼着太子不做也灭了他平康王府。”聘书写成若是反悔,在民间就是反目成仇至少也是老死不相往来,在帝王家这就如同造反。 “用不着,反正我不跟他,我就不嫁他。”钟离琼玉死命的挣,钟离琼英紧紧的抓着。 “是不是他让你闹的?” “没有。” “你骗不了我,他给你一个眼神你就开闹,你怎么就这么听他的话?”钟离琼英真是气这妹妹又不争气又犯傻。“你这一次不听他的,他一辈子是你的人。你这一次听他的,一辈子都别想跟他近了,懂不懂?” “哥”钟离琼玉趴哥哥肩头失声痛哭,她心里有多疼只有她自己知道。钟离琼英紧紧抱着妹妹:“不哭,听哥话,咱下去等好消息。” “不!我一定阻止爹。”钟离琼玉推开哥哥就要往大殿冲,前有侍卫拦,后有钟离琼英拽,钟离琼玉进不去大殿,此时一个内侍从大殿走了出来。 “恭喜公主,婚书已成。”那侍者就是奉命出来通知她一声,不用再闹了,大局已定,那侍者说完就转身回去了。 钟离琼英松了手,追风也松了手,婚书墨迹干透了,双方父母都签了字,已经正式生效了,再怎么闹就砸了帝宫也没用了。 钟离琼玉撒腿跑上了大殿,张阳则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动没动。钟离琼玉真的下定决心要成全张阳和凌波了,她奔大殿去是要力争改变结局。张阳只觉得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这让他如何上殿去面对凌波?凌波,对,还有凌波,凌波不能留下。张阳也抬腿奔向大殿。 “把婚书给我!”钟离琼玉上殿直接奔张振羽去了,毫无礼貌可言的伸手管他要聘书。 “琼玉!”钟离城主拍案而起,现在钟离琼玉名份上已经是人家的准儿媳了,哪有这么和公爹说话的? “父王”钟离琼玉也看明白了,来硬的不行,怎么闹也没用,桌子都砸了也没效果。(..tw)她扑通一下双膝点地跪倒在龙书案前,声泪俱下的哀求:“这桩姻缘实不随心,任凭父王把我嫁给谁,只要不是张阳就好。” “休要胡言!婚书已定岂容改更?”钟离城主真要气死了,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幸福,她现在竟然说姻缘不随心,要不是她朝思暮想的惦记着张阳,堂堂三都之尊愿意赔着面子跟平康府结这门窝心的亲吗?钟离景止还真是不愿意看张阳那张俊俏的脸,他最不喜欢张阳的张狂性,今天张阳都砸了两张桌子了。 “父王”钟离琼玉泪流满面,就像谁要强卖了她似的。“爹,求您就看在我死去的娘的份上,成全女儿这一次吧,日后万事都由父王定夺,女儿再不胡闹了。” 钟离琼玉声泪俱下说的可怜,哭的可怜,她一个头一个头的磕下去如同捣蒜一般。钟离城主有些心软,更是心疼得紧。‘莫非真的是我糊涂了?莫非这桩姻缘真的不遂女儿心愿?’ 张振羽也有些心软了,脸上也很是挂不住。他拿起婚书看看水月娘,水月娘也一脸的为难相。水月娘看看钟离琼玉看看张振羽又回头看一眼凌波,退了这桩亲事不要紧的,这桩亲事都能退的话,再给张阳说什么媳妇说得成?那岂不是任由他和凌波来往?狠一次心,总好过操一辈子的心。 水月娘抓起婚书收了起来:“婚书已成就是大缘分,玉儿,你放心平康府里没人敢亏待你,我给你保证。阳儿要敢待你有一分不好,你只管告诉我,我扒了他皮。” “娘”张阳跑到门口就听到了他娘说的话,他跑进来跪倒在水月娘的面前:“求您给孩儿做主,收回成命吧。千万莫教九州生铁铸大错,一根红丝误了我。孩儿只愿清风明月两相知,不求玉堂金马攀桂枝。” “求他们也没用。”钟离琼玉抹把眼泪站了起来:“都是些泥浇木塑的铁石人。”她轻轻的掸了掸裤腿上的灰尘。“成全你还得是我钟离琼玉,他们不会可怜你的。” 张阳急的头都发懵也没有能力细想钟离琼玉的意思,只听得她说须得求她才成。他转过身冲钟离琼玉跪着:“小公子,你是金枝玉叶帝王女,自有东床百花娇,求你玉藤休缠枯枝木,放我云游四海漂。”张阳跪行向前拉着钟离琼玉的手不停的摇晃,好像钟离琼玉是他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答应我,以后不许再哭,每天都要笑着过。”钟离琼玉帮张阳擦擦眼泪,张阳傻傻的点了点头。 钟离琼玉把张阳拉了起来:“你放心,我说成全你就一定成全你。不用慌也不用怕,只管等我的好消息就是了。”钟离琼玉说罢头也没回径直向殿外走去。 “多谢小公子。”张阳也不知她能有什么好办法,反正看她挺有把握的,张阳就冲她深深一揖。 凌波看钟离琼玉走的似的决别之意,她悄悄的跟了上去。钟离琼英和追风在殿门外闲聊着,他们谁也没上大殿去。见钟离琼玉和凌波先后走了出来,他们都奔自己的妹妹走了过去。 “哥,妹妹以后不再是钟离家的人了,你一个人要好生保重。”钟离琼玉泪眼婆娑,钟离琼英却是笑呵呵的。 “说什么傻话?到什么时候你不是我亲妹妹?莫说只是定个亲,就成亲了还能不认娘家吗?”钟离琼英笑盈盈的擦了擦妹妹的眼泪,真是傻孩子。 第499章 怒骂 亲事定下了,却没有一个人心生欢喜。.tw钟离城主觉得心里十分的堵得慌,张振羽也很不开心。这一切都是张阳和钟离琼玉两个人搅的,好好的给他们定亲,他们闹翻了天。明明是喜事,让他们闹的跟谁逼他们上法场了似的。 不管怎么说聘书写成了就是喜事,钟离城主吩咐一声歌舞上来。大家都挑好话说吧,纷纷祝贺钟离城主与张府主两家缔结了亲家之好。 钟离琼玉说是回房去换件衣裳一会儿过来,追风和钟离琼英双双回到大殿,凌波陪钟离琼玉换衣服去了。 张阳坐也坐不住,心里慌得跟长草了似的。老想站起来,老想跑出去,一会儿伸手去摸桌上的酒盏,没等碰着又缩回手。一会儿想张嘴大吼,终于又忍住。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焦躁不安,心就颤微微的抖。 追风抬手轻轻的按按张阳的肩膀,给他点力量安慰他一下。已成定局就别太难过了,怎么也是改变不了婚约定死的事实了。追风倒觉得这样的结局挺好的,他和钟离琼玉闹一场总比日后他和凌波闹起来要好。他和钟离琼玉这场闹最多也就是归结为小孩子不懂事,都任性闹闹脾气罢了。若是将来他和凌波的恋情暴露在公众视线里,那是一句任性,一句闹脾气就能遮掩的吗? ‘跟钟离琼玉闹好,比跟凌波闹好。’追风正在心里暗暗的用这句话安慰自己,凌波大踏步的闯了进来,守门的侍卫都被她打的人仰马翻的。 “张阳!”凌波满面怒气一声厉吼。 “啊?”张阳吓一哆嗦,本来的心慌,这一吓差点把魂儿丢了。 满大殿上都是人,他们两家结亲人能少吗?而且个个都得是三都闻名的名人才有资格到这大殿上来做见证人。[..tw超多好看小说]所有的人都傻了,今天是怎么了?先是钟离琼玉莫名其妙的闹了起来,接着是张阳跟着闹,好不容易消停了半个时辰不到,凌波又闹上了。这大殿上认识凌波的人还不太多,互相一打听,彼此一交头接耳,气氛更是异样得紧。 丢人就得找人多的地儿丢,这样丢的效果大。凌波是不管丢谁的人,反正她不觉得丢人。张阳也顾不得丢人不丢人,凌波都怒了,他还顾及什么?他站起来看着凌波,不知凌波要做什么。他想凌波肯定是为亲事定妥而动怒,这也怨不得凌波,本就是自己负了凌波。他坐在这里是等钟离琼玉帮他挽回局面,如果大局已定不能改更的话,他情愿和凌波双双归隐而去。 “哼”凌波气冲冲的扔到张阳桌子上一缕断青丝,张阳低头看一眼,他再傻也知道断发是什么意思,莫非凌波心冷了?她真的要抛弃自己了吗? “凌波,我”张阳豁出去了,爱谁谁,爱怎么着怎么着,反正不能让凌波伤心,他要跟凌波说清楚,他是不会负情的。 “!”凌波一拳下去又砸碎了一张桌子,钟离城主家的石条桌子啊,这质量真是问题,一上午砸碎三张。 “你还有点人性没?”凌波指着张阳一声喝问,张阳都不知道她说的到底是什么事,这亲事和人性不挂勾的吧?想是凌波气晕头了,用词不当吧,她一定是生这个气,她还能生什么气? “凌波,你听我说,我真的” “你给我出来!”凌波才不听他嗦,扯着他就往外走。 追风看着他们走了,向张振羽请示道:“主人,我跟过去看看吧。” “不必管他。”张振羽知道他们心里难过得紧,让他们痛痛快快的吵一场,干干脆脆的话个别吧。 “启动防御大阵,不许阳公子和琼玉公主离开帝宫。”钟离城主一声令下,执事出去传令了。由他们闹去吧,只要别私逃了就行。他们都不在倒落得清静,不然看他们都心烦。 张阳被凌波揪出大殿,扯到偏殿门口方才松手。张阳四处望望空无一人,倒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你好聪明呀。”张阳忽然警醒这是个逃跑的好机会,若再傻等下去,他们提出要扣下凌波可怎么办?以后再寻机会一起逃就难了,不如现在双双离开华夏城。“我们走吧。” “哪里去?”凌波气恨恨冷冰冰的盯着张阳。 “哪里都行啊,你喜欢哪里就哪里,我们什么都不管了,什么事都和我们没关系。我们去过我们的日子,天高地阔逍遥自在多好啊。”张阳此时什么都能放得下了,什么权势?什么大业?什么家国?什么亲情?什么什么的都无所谓了。 “你心里就只有你自己,就只有你的幸福吗?”凌波怒气三千丈,钟离琼玉为了成全张阳落发出家了,而张阳完全没有考虑过钟离琼玉,就只顾着自己的爱情。 “怎么会呢?你知道今天的事不是出于我的本心,定亲非我所愿啊。”张阳只是极力的跟凌波解释,这些又何须解释?凌波都亲眼目睹的,她没法责怪张阳的负心,张阳本也没有负心,他只是没有能力改变,他也是无可奈何。 “你愿不愿意都是你的事,你不想提亲你可以不来呀,你逼她干什么?你不情愿谁绑你来的?” “我”张阳其实今天来不来都是一样的结果,定亲是父母双方就可以定的事。张阳以为凌波是怪他拒亲不够坚决,怪他来提亲了。“我本不该来的,都怪我,我太相信钟离琼玉了,我以为她一定能把这件事情搅黄的,没想到她” ‘啪’张阳话没说完,凌波就给了他一巴掌。“你还有脸怪她?” “凌波,你能讲点道理吗?”谁挨打谁也不会觉得舒服,张阳也一股怒火,但他不能还手,对凌波他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打我能让你出气,我由你打。骂我能让你出气,我由你骂。但你不能冤屈我啊,我待你一片真心苍天可鉴。我若对你有半点假意,天打雷劈我绝不皱眉。” “老天有眼真该劈了你。” 第500章 祝告 “凌波,别生气别伤心,你放心我今生绝不负你。”张阳看凌波气的脸都红了,他分外心疼。“跟钟离家缔结婚约的是张阳,无恨永远是你一个人的。从今后我再不是平康的人,再也不姓张了。” “哼,呵呵呵”凌波气的一阵冷笑:“你爹娘也不要了?张也不姓了?” “我只要你,我要跟你地久天长,我要跟你” “只要有我,你就天理良心都不顾了?只要有我,你就万丈红尘都不恋了?” “我”张阳又是心急又有些懵:“对,我只要有你,我什么都顾不得了,他们都不顾我,我还恋着谁来?” “这么说是我把你变得这么自私呗?是我让你泯灭了良知呗?把一个清纯少女逼得落发出家也是我造的孽呗?”凌波声声喝问,问得张阳一愣一愣的。 “我?谁出家了?”张阳万万想不到钟离琼玉竟然会走这条路,看凌波圆睁虎目张阳‘哎呀’一声,顿足悲叹:“我就求她帮我一忙,谁让她这么傻的?” “是她傻吗?你怎么不说你逼她忒甚?”凌波真的觉得张阳太过分了。“她有什么错?她喜欢你就是罪,喜欢你就活该被你利用?牺牲她的一生换取你的自由,就算我们在一起了,你能心安理得的享受幸福吗?” “她在哪?我去找她。”张阳不能让钟离琼玉真的出家。 “在家庙。” 张阳向前走一步又站住了,钟离琼玉这一步棋走的不可谓不高,面对婚约这是唯一一种解法。否则就算钟离琼玉死了也是张阳的正妻,张阳就是跟灵牌拜堂,他也得拜。而钟离琼玉出家之后则永无婚期,钟离家给不出婚期只能跟张家解聘。 现在张阳去找她回来,那下一步呢?张阳回头看向凌波,凌波只冷冷的看着他。 “凌波,我,我”张阳自然知道找回钟离琼玉就等于认可了婚书。“我要是娶了她,你,你能原谅我吗?” “你要是负了她我一样不能原谅你。” “我先去找她回来,不管怎么说不能坑她一辈子。”张阳满目焦急,两边进退一样为难。“定亲到成亲也有几年,未必就没有办法解除婚约,你千万体谅我,千万别想多了。” “是你想多了,我有说过不让你娶别人吗?你只要不变初衷就好,我知道你不想辜负我,辜负别人不也一样于心有愧吗?” 凌波一句话让张阳愁眉顿展,凡事随缘随分就好,刻意执着的都没有好下场。(..tw)张阳拉着凌波的手,一起奔钟离家庙去了。 缁(音资)衣缁帏褪红裳,灰心灰意痛断肠,春来春去任水流,花谢花飞世外忙。 钟离琼玉一身黑衣直跪在菩萨像前,家庙不同于宗祠也不同于寺庙。宗祠供奉的是家族祖先而非神像。寺庙规格比较大,各种神像俱全,家庙只有一两尊神像,钟离家庙只供奉了一尊菩萨。 家庙主事怎敢为钟离琼玉剃度?钟离琼玉到这里可比菩萨还像菩萨。主事急得团团乱转,围着钟离琼玉前前后后的鞠躬作揖求她快走。钟离琼玉说明来意,便不再开口。 张阳拉着凌波也不用人通报直闯进钟离家庙,见钟离琼玉发未落尽,总算松了一口气,起码证明还没有剃度。家庙主事哪里敢动钟离公主的秀发?钟离琼玉自己用刀割断了一缕,都吓得跪倒一片,纷纷上前把刀夺了下去。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硬闯,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吗?”那家庙主事上前和张阳搭话。 “闪开。”张阳只一扒拉,那主事就倒飞了出去,撞到墙上摔得腰也不能动了,一个劲的喊人:“快报与城主知道。” 张阳见那菩萨赤脚站于莲花台上,手托杨柳玉净瓶,玉带临风飘荡,竟与自己识海里的那尊菩萨一模一样。钟离琼玉双手合什紧闭二目,张阳走到她身边静静的跪到蒲团上,他也不和钟离琼玉说话,就望着菩萨祝告:“菩萨在上,听弟子衷心一表。弟子生长在公候之家王府门,上无兄下无弟,自幼受父母\/宠\/爱如宝如珍。\/宠\/得我双目如盲空自有,\/宠\/得我双耳如聋若失聪,\/宠\/得我心蒙垢尘糊涂甚,\/宠\/得我迷海扬帆误得深。” “菩萨你大慈大悲救世人,可怜弟子苦沉\/沦。父母做主定婚姻,非我所愿非我心。我求红颜相救我,指望江心收蓬归旧岸,谁料野马难勒缰绳断。婚书初定心如焚,我妻弃我遁空门。弟子命比黄莲苦,罪孽倒比怨气深。如此大罪我担不起,如此造孽心何忍?菩萨你左有善财麒麟子,右有龙女伴观音,莫夺我妻豆蔻年华正青春。”张阳转过头看一眼钟离琼玉,钟离琼玉和上面的菩萨一样,定格了一个落寞的表情一动不动的。那菩萨净瓶时滴杨柳水,钟离琼玉却是面上不断两行泪。 “菩萨,你看她铅华洗尽添憔悴,缁衣罩体红装褪。散发乱遮芙蓉面,双目不断伤心泪。哪里有佛心道骨把神仙随?分明是为全她一颗痴心,累我一世有愧。”张阳说什么钟离琼玉都装聋,只有默默无声两行泪让人知道她是个活物。 “菩萨你双目如镜辨是非,佛门尽是慈善辈,不该收她个心比蛇蝎的狠心女,不该收她个口是心非的虚伪人。哪有个定亲当日就把丈夫退?哪有个尘缘未了敢逛观音?纵然弟子不成才,她大不该把我妻黄卷青灯活葬埋;纵然弟子心不诚,她理应该炼顽石补情天求一个金石为开;纵然弟子别有志,她也该知晓红丝能断亦能分。” 张阳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说来说去全是他的理,处处是他对,弄钟离琼玉一身不是。钟离琼玉终于睁开双眼,她也不哭了,眼睛瞪得跟灯似的盯着张阳,张阳没完没了的盯着菩萨诉苦。 “你亏不亏心?”钟离琼玉终于开口说话了,张阳笑呵呵的看着她,你说话就好办。 第501章 逆推 钟离城主正强颜欢笑的陪宾客宴饮,忽然家庙的一个小尼姑进来报事,说是有人强闯家庙还打伤了家庙的主事老尼。钟离城主一听头都要炸开了,这一天也太热闹了,简直比孙悟空大闹天宫还热闹。 “父王,我去看看吧。”钟离琼英料定必是张阳和凌波闯到家庙去了,别人谁敢在这帝宫里乱闯?只不知他们为何会去家庙,他去处理什么事情都好办,该遮掩的也能遮掩一下。 钟离城主看看这屋里也就张阳、凌波和钟离琼玉不在,除了他们还能有谁敢这么闹?他们竟敢到家庙去闹,实在得不成体统,不给他们点教训,他们这是要反天啊。 “家庙重地岂容胡闹?我们大家一起去吧。”钟离城主也不好把张阳怎么样,带他爹娘一起过去,你们儿子胡闹你们不给个说法吗? 钟离城主停了杯盏,带着大家浩浩荡荡的奔家庙去了。 钟离琼玉指着张阳怒道:“我还不都是为了你,你” 张阳抓住她的小手:“手这么凉呢?”张阳像什么事都没有似的,把她的一双小手握在手心里。 “你放开我。”钟离琼玉想把手抽回去,张阳死死的攥着就不放。 “别闹了,回去吧,换身喜庆的衣裳,今天可是我们定亲的大喜日子。(..tw好看的小说)” “你就这么认了?” 张阳摇摇头,怎么可能就这么认了?“我的事我自己扛,你不用为此伤神。” “你怎么扛?不如就这样吧,他们不同意解聘我就真的出家。” “傻瓜,没这个必要啊。婚书是他们写的,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就当做不知道,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多好。反正我和凌波现在也没有成亲的打算,这婚书倒替我挡了不少的麻烦,省得别人再来提亲了。”经过这一番折腾张阳懂得了不去硬碰硬的反抗,逆来不能顺受,阳奉总可阴违。 “那三五年后他们让我们成亲怎么办?” “那就成亲呗,你日后遇上可意的人,我一封休书还你自由。” “那我要是碰不上别人呢?”钟离琼玉可不喜欢休书,假戏能做成真的才好。 “那你得好好的讨好凌波了,她要是同意我是不介意,莫说一个两个,就凑个七大八小,家里也不缺米下锅。”张阳自信家境不错,正得意洋洋的庆幸自己生在帝王家,能养得起好多的老婆,钟离琼玉突然用力一推,他闪了一下。 钟离琼玉就势扑上来把他摁倒,二话不说一顿捶打。张阳架起胳膊挡着头脸,身上就任由她打了,嘴上却不老实,碎碎念的气人。 钟离琼玉一腔怒怨好像打他能得到发泄的满足,她小粉拳也舍不得重捶,张阳那张破嘴还闭不上的说。 “你帮我打他呀。”钟离琼玉抬头见凌波笑盈盈的看着他们俩闹,她向凌波求帮。 “我出手就没轻的,像你那种打法我不会。”凌波就看着他们笑。 “我不信,我摁着你打。”钟离琼玉打了半天才发现张阳的手一直挡着脸,她抓着他的手腕往下拽,张阳就势一翻身把钟离琼玉摁倒,一只大手抓着她两只小手。 “来,我摁着你打。”张阳笑嘻嘻的让凌波过打钟离琼玉,凌波哈哈的笑,钟离琼玉气的小脚不停的踢。 “快起来吧。”凌波听到有人来了,赶紧的提醒他们。 “就不起。”张阳早听到了,他就不在乎。钟离琼玉想起也是起不来,张阳半伏在她的身上,一只手摁住她,一只手抓她痒,逗弄得小佳人娇喘声中笑不停。直到脚步声都很近了,张阳才放钟离琼玉起来。 钟离城主带着一众人等走到近前,张阳和钟离琼玉两个人满身的尘土,衣服都皱得跟水波纹似的。一个平康太子,一个华夏公主,简直的不堪入目。 “这怎么回事?”钟离城主看地上的蒲团都乱的不成样子,那主事老尼哆哆嗦嗦在一边光发抖也不敢应声。 “没怎么回事呀。”张阳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他十分轻松的语气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谁让你们来这儿胡闹的?”钟离城主一脸厉色。 “不曾胡闹啊。”张阳就是个瞪眼说瞎话的高手,这屋里除了菩萨像安然无损,连主事老尼都受伤了,这叫不曾胡闹。“我们高兴来拜拜菩萨有什么不对?” “拜菩萨拜成这个样子?”钟离城主点着他们两个,气的心都要吐出来了。张阳浑身的土狼狈不堪,钟离琼玉更是没法看了,小脸黑一道白一道花的跟个小猫似的,披头散发一身黑衣还滚得脏兮兮的。 “我跟我老婆滚个地板,怎么了?”张阳像个泼皮,不,就是个泼皮,还是泼皮中的祖宗。就他那一脸的无赖相,不打他纯是手懒。 钟离城主简直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堂堂的平康少府主张嘴能说出这种话来,还怎么了?你说怎么了? “你们?你们成何体统!”钟离城主知道他们没干什么实质的事,满屋子的小尼姑还有凌波都边上看着呢,而且他们衣服虽脏却看得出来没解开。 “高兴不行吗?高兴还不让打个滚儿呀?这关体统什么事?夫妇名份既然定下了,我们嬉戏调笑本是常情,正好菩萨给我们做个见证。”张阳还好意思提菩萨,他就不觉得他这行为给菩萨丢人。 “佛门净地岂容你们如此放肆!” “这还叫净地?净地弄我们一身土?” 钟离城主气得吹胡子瞪眼,张嘴愣是说不出话来。钟离琼英过去拉起妹妹,钟离琼玉满面通红,乱乱的头发都贴到了脸上,脸上更是泪水汗水混成了片。 “这么大了还调皮。”钟离琼英轻拂妹妹的头发,发现许多的碎头发,明显是断了一缕,他心里顿时明白了但也只能装糊涂,说穿何益? 追风也拉过张阳,轻轻的帮他拂了拂衣服上的灰尘。“再有几天你就十一岁了,不能再淘气了。” 钟离琼英和追风都在帮他们找借口,小孩子都打滚儿吗? 第502章 混账 就算真的是十岁的孩子,王府公子也早不可能在地上打滚儿玩了。平常百姓家的孩子或许十岁还很淘气,候门王府规矩大于天,三四岁的孩子都像个大人似的懂得进退礼仪了。更何况张阳心智之成熟早在几年前就闻名三都了。 追风和钟离琼英为张阳他们两个遮掩令钟离城主更加气恼,你们一个个有唱的有和的,拿谁当傻子呢? “太不像话了!”钟离城主一声喝斥。 “哪里不像话了?”张阳非旦毫不在乎还理直气壮,追风借着帮他掸衣服,悄悄的拍打他,暗示他不要这么犟下去,大事已定还这么不礼貌的顶撞城主有什么意义? “阳儿!”张振羽实在的看不下去了,他必须站出来训斥张阳,不管你心里有多少不如意,这个态度总是不对的。亲事结成,钟离城主已经是张阳的岳父了,就不论官礼论家礼也是长辈。 “干什么?”张阳翻个白眼,散漫至极没有半点认真的样子,张振羽从没见过儿子这副模样,这张阳是脱胎换骨了么?那个仪容整洁、进退知礼、谦卑恭敬的张阳哪去了? “混账!”钟离城主气的破口大骂,这什么孩子? “我本来混账,你了解我多少?” “你?你简直是个败类。”钟离城主连骂人都不会了,气的心直抖,又能把他这个新贵人怎么样?刚刚给女儿定了亲就把新姑爷扔地牢去?打骂责罚都要不得。 “你才知道啊?是你非要和我攀亲的,你以为我喜欢你啊?”张阳就是喜欢气他,看他越生气越觉得解恨。“你也不调查清楚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就把女儿往火坑里推。你看吧,她跟我一个时辰不到就变成这样了,多好玩。”张阳还抬手撩一下钟离琼玉的发梢,钟离琼玉打开他的手,使劲瞪了他一眼。 “你别太过分了。” “我怎么过分了?这就是我的本性啊。” “你敢欺负琼玉,我” “好笑!”张阳神气十足的说道:“我老婆自然打骂由我,何谈欺负?” “你敢!” “我打给你看。”张阳扬手就是一巴掌朝钟离琼玉打了下去,钟离琼英一只手向后扯妹妹,一只手抬起来挡了一下。 “你还真打呀?”钟离琼英也怒了,他挡一下自然知道张阳用了多少力气。 “怎地?”张阳堪称史上最嚣张的姑爷、妹婿,当着岳父和舅哥的面就敢打老婆,而且没有任何理由,就是打着玩,就是打给你们看的。[..tw超多好看小说] “阳儿!”张振羽和水月娘齐声怒喝,张阳充耳不闻,连声都没应。 “你个小畜生。”钟离城主指着张阳大骂,好歹的没向他出手。 “怎么?你后悔了?还来得及啊,我又不稀罕做你们家的驸马爷。” “呵呵呵”钟离城主一阵冷笑:“原来你是这个主意,你休想!你什么样这桩亲事都定死了。” “定死就定死。”张阳也不执意的退亲了,因为执意也没用,面对铜墙铁壁硬往上撞,除了把自己撞个头破血流之外什么作用也没有。 张阳向前一步朝钟离琼玉走过去,钟离琼英挡在妹妹面前,张阳直接把他推开。 “你干什么?”钟离琼英说什么也不能看着他欺负琼玉。 张阳看向钟离琼英:“把你衣服给我一套,送到公主房里。”说罢拉起钟离琼玉的手就要走。 “我该你的呀?”钟离琼英没见过这么管人要东西的,比收保护费的还霸道。 “你不是我舅哥吗?我就喜欢穿舅哥的衣服。”张阳一脸的无赖相,向前走一步还停下脚回头对钟离琼英说:“知道我为什么没要郑月香吗?因为郑明明太瘦了,他的衣服我穿着不合身。” “我的衣服你穿着也小啊。”钟离琼英说完不自觉的回头看了一眼追风,钟离琼英比张阳矮一头,张阳和追风的身材是最接近的。闹了半天妹妹嫁不出去的原因竟然是自己太矮了? 怎么说一套衣服都不是事儿,钟离琼英赶紧的吩咐人把衣服送到公主房里。张阳当然不差一套衣服,新衣服他也没穿,他就穿着外甲幻化的白衣。他送钟离琼玉回房去换衣服,只是为了方便和她说几句话,没别的意思就求她帮忙别把凌波留下。 钟离城主也不知是气懵了还是怎么,反正他根本也没提把凌波留下的事。后来才知道是凌波在大殿上的表现让那个皇后害怕了,她极力的劝说钟离城主不要把凌波留下。帝宫里从来没有过灵兽,那皇后也没什么见识,灵兽在她的概念里就和妖怪差不多,而凌波一拳捣碎一张石桌子的气势,让她彻底的坚定了这个妖怪‘桀骜不驯’的认知。 钟离城主也不稀罕一只灵兽,他若是喜欢灵兽怎么也不至于帝宫一只灵兽都没有。他只是想让张阳和凌波分开,现在看来这件事还可以慢慢的想办法去做,不必急于一时。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再招惹张阳,万一他再整出点什么惊天动地的动静来可怎么好? 上午闹得搅海翻江的,下午倒平静得像什么事都没有似的。张阳和钟离琼玉都很安份,也很守礼。喜庆祥和中一片笑语欢言,吹拉弹唱大开筵席,所有的人都得了失忆症,没一个人提起上午的一丁点事情,因为上午实在没发生一丁点提起来让人能愉快的事。 天近黄昏张振羽和来的时候一样全副銮驾威武排场的带着老婆儿子回家去了,回到平康宫追风都替张阳捏把汗。今天张阳的表情实在是太可圈可点了,谁知道等着他的会是一顿好板子还是半年监禁?起码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怒骂是逃不脱了。 “委屈你了。”张阳和凌波并肩坐着,他拉着凌波的手,只觉得很对不起凌波。 “我倒没什么,你别太往心里去了,总会有办法的。”凌波知道他有多无奈,心里真的不怪他。 “报”一个金甲兵到院门口报事,追风急忙迎了上去:“什么事?” “府主请阳公子到内殿。” 第503章 隐瞒 “公子睡下了,还是我去吧。(..tw好看的小说)”追风根本没给金甲兵进院子的机会,直接就挡了下来。他知道张振羽这时候叫张阳过去除了训教没别的事,他过去就是想说几句好话宽慰一下张振羽,帮张阳求求情。 内殿是处理政务的地方,追风走到门口听听里面静寂无声,看来主人真的生气了,这里面没有人不是好事啊。追风抬腿走了进去,除了几个侍卫外,只有主座上坐着张振羽一人。 “主人”追风悄悄的走进来恭恭敬敬的一揖。 “张阳呢?”张振羽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低头看奏折。 “公子睡下了,我没让通报。有什么事就吩咐我去做吧。”追风见张振羽似乎没多少怒气,他小心的试探着。 “哦,那你来吧。”张振羽拿起一卷竹简递给追风:“你看着办吧。” 追风接过竹简打开一看,顿时傻眼了。是张天雷派人送过来的公文,要在府前街设府衙,请示几个重要职位的人选。这个追风莫说没那个权力,就给他权力他也不会安排,头能疼炸了。 “这”追风哪会处理这些事?“我拿给公子吧,他批好了我再送回来。” “公子不是睡了吗?”张振羽也不看奏折了,抬起头来看着追风。 “是,是呀,公子醒的早,明天早上再批也来得及。”这又不是很紧急的公文,晚几天批也不要紧的。 “今天晚上必须定下来,明天一早这批公文就得往回返了。” “那我叫醒他吧。”追风拿着竹简转身向外走去。 “回来。”张振羽把追风叫了回来,一挥手把殿内的侍卫都赶了出去。张振羽走下主座,搭着追风的肩走到侧面的座位“坐” 追风捧着竹简愣愣的坐下了,张振羽挨着追风静静的坐着。追风心里越来越慌,哪怕你打两下吼两声都不要紧的,就这么一言不发的干坐着,感觉很紧张。 “唉”过了许久张振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主人”追风刚要站起来,张振羽一把拉住了他,把他摁到椅子上。 “兄弟,我知道你跟阳儿亲如手足。”张振羽这话说的很顺溜,追风却听得很别扭。‘你知道我跟公子亲如手足,你还叫我兄弟?我宁愿你管我叫大侄子,还显得我年轻点。’ “有些话我都不知道该和谁说,你心里是跟阳儿亲近还是跟我亲近?” “主人,从我答应跟随您的那天起我就认定了您是我的主人,主人就是至高无上的,没有人能取代。”追风多希望自己是个没有感情的傀儡。如果只有力量供人驱遣,没有感情牵绊灵魂,那该有多好? “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今天”追风能说张阳和钟离琼玉不对吗?能说张振羽和钟离城主不对吗?“凌波太不懂事了,主人理该责罚。” “凌波确实不懂事,再怎么也不该闯大殿。不过她对平康有恩也有功,这件事既然城主不追究,我又怎么能责罚她呢?”张振羽要说的根本不是凌波闯殿的事,他知道追风是故意绕开正题。 “多谢主人宽容。” “别跟我客气,我是说阳儿今天极力拒婚的事,你怎么看?” “主人,这件事追风不该多嘴的,依我看不管怎么说公子最终还是认下了这门亲事,这就是好的,小孩子闹闹脾气也是平常事,过去了就算了吧。”追风担心张振羽会重责张阳,他来也正是为了替张阳求人情的。 “有件事你好像是忘记了。”张振羽很认真的看着追风。 “什么事呀?”追风不记得有什么任务啊,他也很认真的看着张振羽。 “张阳是我亲儿子。”张振羽一本正经的看着追风,用得着你来求情吗?我儿子我不知道疼?你跟他再亲比我亲吗? “呃。”追风愣了,谁不知道他是你亲儿子呀?愣了一下又想明白了,他忽地笑了。 “张阳跟凌波恋到什么程度了,你知道吗?”张振羽没心思笑,他知道张阳和凌波现在心情也不会好过,这门亲事到底能不能把他们分开现在还很难说,这万里长征才迈出了第一步。这第一步还算迈的顺利,好歹的亲事算是定下来了。 “呃?”追风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知道这一天早晚会到来,还是很震惊,这一天怎么来的这样的早啊?他瞬间明白了,原来给公子定亲的目的不在定亲上,主要是为了分开公子和凌波。追风还以为张振羽和钟离城主是出于政治需要才强强联合的,看来钟离城主是爱女心切,看穿了女儿的心思,而张振羽则是想用这一绢婚书打断张阳妄想与凌波结缘的心。 “怎么你不知道么?”张振羽很怀疑的目光盯着追风,不是怀疑追风是否知情,而是怀疑追风是否和自己说实话。追风和张阳形影不离,张阳的心事只有追风能探到底。凌波又是他的亲妹妹,他没有可能不知道。 “我,我是知道的。”追风见张振羽已经点破了,再瞒也没有意义了,唯有取得主人的信任才能真正的保护他们。 “跟我说说。” “是。”追风从张阳和凌波相逢开始一字不漏的说了所有他知道的事情。 张振羽静静的听追风一桩桩一件件的诉说,说到动情处追风都禁不住哽咽。听说张阳是为探听凌波消息而打断了左臂,张振羽更是心头震颤,那得是多大的力量?不只张阳情深,凌波也是一样的痴恋。 不知不觉的天就亮了,追风讲故事的能力实在比张阳差的太远了,这么点事他说了整整一夜。 “你也算用心良苦了。”张振羽听一宿的故事就给了这么个定论。 “主人,我会劝他们分开的。”追风最怕把他们硬分开,那个生撕皮肉没啥区别。 “嗯,能劝就劝劝,告诉他们人前人后的多注点意。”张振羽也心疼儿子,可有什么办法?难道认可娶凌波做儿媳? “是,主人您的意思是?” “瞒” 第504章 讼师 瞒,干干脆脆的一个字,绝不拖泥带水。[..tw超多好看小说]这态度十分的明确,追风对张振羽的这个态度深感意外。追风曾无数次的想像过张振羽知道这件事情以后的反应,有愤怒的咆哮,有悲伤的哀叹,有焦急的慌张也有失望的落寞,就是没有坚定的支持和装瞎的无视。 追风拿着竹简准备给张阳送过去,张振羽又拿起一卷竹简递给他,说道:“放下吧,那个都批完了。” 追风接过张振羽手里的竹简,把他拿着的那卷竹简放到桌案上。“我这就给公子送去。” 追风转身要走,张振羽一把把他扯了回来。“我给你竹简是让你看的,你给他送去干什么?” “哦”追风打开竹简一看,原来是上一卷竹简的回批。“张”追风赶紧把嘴闭上,上面的人名个个都是族长,他不能直呼姓名。 “没事儿,你说吧。”张振羽都笑了,这批文实在有点出乎意料。 “二少主坐衙?他能行吗?”追风真不知道张阳是咋想的,要是让张少杰坐衙还靠点谱,让张少斌当法官,他是那块料吗? “我叫张阳过来就是想问问这个事的,我也觉得不妥,结果你不让他过来,那你说吧。(..tw)” “我不敢说,我也不懂,我还是叫公子过来吧。”追风也笑了,谁知道这当爹的\/宠\/儿子\/宠\/得这么没边?追风现在才明白什么叫亲儿子,亲儿子就是可以无法无天的意思。早知道你没有责罚张阳的心,追风何必担心? “你去休息吧,一会儿他就去吃早饭了。”张振羽和追风一起走出内殿,追风还是奔张阳的院子去了。 张阳昨天晚上回来就躲在自己的房里没出去过,早上起来还真是有点担心,这早饭实在不想去吃。罢了,该来的躲不过,他神清气爽外加提心吊胆的吃早饭去了。 他走进去一看只有张振羽一个人在上面坐着,他上前恭敬的一揖,规规矩矩的给父亲见了个礼。 “嗯,你坐吧。”张振羽的那张脸上永远看不出来是什么表情。 “爹,娘怎么没来呀?”张阳的心开始咚咚的乱跳了,娘不来吃饭是什么意思?通常一个女人要闹的时候就开始不吃饭了,并大声的吵嚷着‘我不吃饭了’‘我不活了’等等台词,再配上眼泪和嚎叫以及一系列的程式化动作,基本上家里就可以用‘乌烟瘴气’来形容了。 “我也不知道,你先吃饭吧,侍卫去请了。” “哦。”张阳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他怎么可能先吃饭呢?莫说他不饿,就是再饿也得等娘过来一起吃。“爹,你怎么不带娘一起过来呀?” “我昨夜没回后宫,我从内殿过来的。”张振羽见他也不吃饭,便和他聊起了正事。“你怎么安排你二叔坐衙呢?他傻里傻气的能行吗?” 张振羽竟然说张少斌傻里傻气的,张少斌是有点粗鲁但绝不傻。论文化嘛他勉强算是会写字,但写得很丑而且会写的也不太多,写个字条应该没问题,写封信就有困难了,最近写奏折还练了个差不多,以前他的奏折基本上都交给张阳批,张振羽是看不出来他都写些啥。张阳有耐心,连蒙带猜实在不行他亲自过府去问。 “我二叔是最佳人选啊,他率直、仗义、豪放,这样的人才能秉公而断不会徇私。”张阳一向认为当一把手的不需要有多么的精明能干,具体的事交给精明能干的下人去做好了。当领导的最重要的要有一颗刚直不阿的心,有一个高瞻远瞩的目光。 “他也得懂啊,他知道几条平康律?” “他可以学嘛,有几个人会背平康律?再说他也不需要懂太多,有师爷辅助审理,他只要在事实弄清楚之后裁定如何判决就行了,何必把自己弄得那么累?”张阳笑呵呵的看着他爹说:“做官的在专业知识上永远不如下面的人精通,如果你比你手下的人懂的更多,说明你不用会人,你手下的人该换了。” “当法官的不需要懂法律,你是这意思吗?” “是不需要很精通,精通法律的应该是讼师。” “我看你当个讼师倒挺合适。”张振羽最佩服儿子的地方就是他精通法律,凡是讲理的活他都干得很漂亮。 张阳嘴里要是有食物肯定全都得喷出去,可是嘴里除了舌头就只剩下牙齿了。牙齿是吐不出去的,他舌头差点吐出去。 “你怎么了?”张振羽看张阳眼睛瞪得大大的,嘴也张得大大的,有什么可惊奇的呢? “我上辈子就是讼师,不过我们不叫讼师叫律师。”张阳回想起上辈子突然有种自豪感涌上心头。“我真的挺厉害的,我工作了两年多就在城里买了房子。” “两年多才挣个房子?”这回轮到张振羽震惊了,一所房子能值几个钱?一龟甲金在这华夏城里买个连房带院的还能带俩仆人。现在张阳半年时间怎么也能杀死一头大妖,就算一年吧,杀死一头大妖最少赚几十乌金。张阳去年一趟萤沼水洞去了那么多人还没有打完,去掉交给府里的,他们一人还分了六七乌金呢。 “你知道吗?有的人奋斗一辈子也未必买得起房。” “啊?”张振羽惊讶两件事情,一个是奋斗一辈子竟然买不起房,也太惨了点。另一个是张阳奋斗不到三年就买起了房,也太厉害了点。 张阳想起前世心里渐渐的添满了悲苦,他买了房以后要接父母进城享福,结果在回家的路上跌入长江之中,一瞬的昏迷之后再清醒出了娘胎换了人生。如一梦瞬间变换了时空,他最痛苦的心理挣扎期都在婴儿时期渡过了。现在忽又想起自己死在了回家的路上,害父母思儿盼儿终都成空。哀哀父母生我劬(音渠)劳,做儿子的对父母无论何时都应该孝顺。 “爹”张阳站起来很认真的向他爹道了个歉:“对不起,昨天我给您丢人了。” 第505章 救人 张振羽淡然一笑,看着眼前的张阳,真不知道他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还是朋友。.tw[]“我有怪你吗?” “爹,我真的不喜欢钟离琼玉,这门亲事我早晚要退。”张阳还是先给他爹打个预防针,让他做好心理准备这种连作带闹事的事以后还会有的。 “走着看,你急什么?你才十岁,十年以后成亲不算晚。”张振羽也不知道是安抚张阳呢,还是安抚张阳呢。“十年什么事不能有变化?” “十年?”张阳几乎忘了自己十岁,他的想法是钟离琼玉过了年就十四了,十五六就该出阁了。一两年的光阴眨眼之时就过了,张阳才急得跟火上房了似的,十年那还不用这么急。十年那变数就太大了,抓紧时间干正事吧,十年后平康府若比钟离家强盛,婚书就是笑话。“哦,父亲,我今天要出去一趟。” “干什么去?” “我要去医馆,答应老人家的事一直没做,我得问问他到底要我做什么,早些还了他的人情也好安下心来好好的练功。”张阳在医馆一个多月境界提升得比在家苦修三年都多,他恨不得长住医馆才好,做人不能太贪心,跟人家一无亲二无故,受人家的指点也不能赖上人家。(..tw) “我跟你一起去。”张振羽一直放不下这块心病,就为这件事才全家都跑到华夏城里来的,他总是不放心让张阳自己扛这件事,那老东西阴不阴阳不阳的,看不出来肚子里都装了些什么花花绕。 按理说平康王府要人有人,要钱有钱,他想要什么都可以明说,为什么非要难为张阳呢?治病收取诊费也是天经地义的,他为何不要金钱非要张阳一诺?张振羽猜想那老头子心里或许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想让张阳替他去复仇,若真是那样自己去总比张阳去成功率高,而且他也不舍得让张阳这么早就真正的身涉险地。 “报!”一个侍卫进来报道:“夫人不在后宫,红叶说夫人不来吃早饭了。” 张振羽和张阳用过早饭,到内殿处理了几件紧急的批文,然后父子一起奔医馆去了。 追风回到院里只见到了鹿儿,别的人都不知道哪去了。 “你干什么去了?一大早就不见你。”鹿儿见追风进院,她急忙迎了上去,院子里都没人了,她一个人正没意思呢。(..tw好看的小说) “我去内殿了,凌波呢?”追风笑吟吟的心情很好,张振羽不硬拦张阳和凌波,他都觉得心花怒放的。 “到底是妹妹亲,我给你看着的?”鹿儿撅起小嘴白了他一眼,昨天就跑出去一天,回来又不见人影,这刚一见面张嘴就打听妹妹,鹿儿感觉受了冷落了。 “嗷~”追风吼出一阵风,吹得鹿儿打个寒战。“再不好好说话,我吃了你。”追风冲鹿儿做个鬼脸,鹿儿举拳就打,他们俩在院子里疯闹起来,一点贵族的素质都没有。 凌波则文静优雅至极,她陪着水月娘在商会里闲转,每走一步都吸引许多的贵族公子哥侧目遥观。水月娘也不买什么,家里缺什么也轮不到她亲自来买。她就是拉着凌波出来逛,她决定以后有事没事就拉着凌波,减少她和张阳接触的机会。 “你这个发簪好别致。”水月娘无意中一抬头见凌波头上戴着一个白色玉兰花发簪。“给我看看行吗?” “好”凌波伸手拔下发簪递给水月娘。 月娘拿到手里探一下就是根普通的发簪,她拿起柜台上一根金镶琉璃的发簪:“你这个送我吧,我送这个,如何?” 凌波的发簪多不过十刀币,这个金镶琉璃的发簪标价两龟甲金,这是个储物的发簪。 “夫人若是喜欢就送与夫人了,哪能要您的东西呢?”凌波抬手理理头发,拿出一根桃木的发簪戴上了。 “我送你的,就拿着吧,怎么也不能戴根木棍呀。”水月娘把那个金簪塞到凌波手里。 “真的不用。”凌波很惶恐,她拿张阳的东西比拿自己的还心安,拿水月娘的东西就不一样了,她坚决的推辞。 “别客气。”水月娘放下两块龟甲金就往前走了。 “谢夫人。”凌波只好收下了,她手里拿着发簪刚向前走了一步忽听商会门口一阵吵闹声。 水月娘也是个爱看热闹的,听到声音就转了回来,拉着凌波下楼去看。原来是个讨饭的老婆婆摔倒在商会门口,商会的守门侍卫撵她走,她半躺在地上起不来。 那老婆婆白发如霜,寒风一吹乱如蓬草。她的手枯如干枝,又黑又粗,裂了许多的口子,深深浅浅看上去甚是可怜。双眼昏黄浊泪盈眶却未流出来,抬手擦擦眼角,凌波发现她手腕处在流血,低头一看是她讨饭的破碗摔碎了,看来是划伤的。 “赶紧滚!”一个侍卫抬脚朝老人踹去,一脚踢得老人翻滚过来,她原本是脸朝下半伏在地面上的,这一翻过来大家才看清她腿上膝盖处摔破了,鲜血直流。地上还有一块碗大的石头上面沾满了血迹,看来她是磕在了那石头上。她佝偻着身子想坐也坐不起来,那侍卫冲她声声大吼:“滚!滚!滚!” 她都起不来如何能走?那侍卫抬起腿狠狠一脚又朝老人踹过去,只听‘嗖’的一声不知何处飞来一条绿的藤蔓缠住了那侍卫的脚,藤蔓向上一提,那侍卫摔了个仰面朝天,引得满街人哄笑不止。 凌波也不怕沾一身血污,上前搀着那个老婆婆勉强站了起来。凌波看看四周,前面不远处有一个成衣铺,这老婆婆数九寒天就穿着一层单衣,身上的伤口也急需处理。 “能走吗?”凌波轻轻的询问。 “能。”那老婆婆全身都打颤,连冻带摔外加受了伤又被侍卫恐吓一番,看样子也挺不久了。凌波扶着她缓缓的向前走了两步,‘唰啦’一声四五个侍卫过来把她们团团围住了。 那个摔倒的侍卫也站了起来,一圈的人持戈挺矛的对着中间声声厉喝。 第506章 留声 “大胆!”“敢管你军爷的闲事?”“长的漂亮就出来挡横啊?”“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那老婆婆颤成了一团,不是凌波硬拉着她,她根本就站不住了。(..tw好看的小说)凌波可不像张阳那么爱讲理,到哪都说起来没完,凌波一个字都没说,‘嗖’的转了一圈藤蔓,这些人就没一个站着说话的了。 有人脸上划开一条口子,有人脖子上出了血印,有人胸口的棉衣开了花…… ‘叮呤呤’有人摇动了紧急警报,不出十个呼吸就会有华夏城的大人物到来的。凌波回头看了一眼水月娘,月娘点点头。凌波扶着老婆婆向前也没走多远就到那个成衣铺,成衣铺掌柜的是个四十岁上下的胖子,他吓得连连作揖:“姑奶奶,我这小庙可不敢留真神啊。” 凌波伸手把掌柜的推到一边去了,她就扶着老婆婆进了屋。华夏的商会大执事真不含糊,警铃声没落人就到了。一看这些侍卫连滚带爬的,有站起来的还有没站起来的。个个都挂了彩,是真喜庆啊。 “怎么回事?”大执事一声喝问,围上来七八条汉子,七嘴八舌,标准的七嘴八舌的开始叨叨。 “咳~”水月娘轻咳一声从台阶上轻轻走下来。 “水夫人”那大执事当然认得水月娘,昨天的相亲宴十大执事可是都去了,平时他还真很少有机会能见到水月娘这个级别的皇娘。 “他们是被追风的妹妹打伤的,有什么问题你只管到平康府来找我,跑得了凌波跑不了水月娘。”水月娘才不耐烦给他讲故事,什么来龙去脉你自己去了解吧,什么谁是谁非,管我鸟事?有本事冲我来,没本事滚开。 “水夫人言重了,这帮混账理该教训。”商会大执事撅着屁股哈着腰看着水月娘绣鞋轻移,裙摆晃动,慢慢的没了影踪。 水月娘到‘成’人铺一看那个老婆婆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还换上了一套新的棉衣。那老婆婆言说一年前与儿子赶集途中遭遇强盗,母子走散了,穿山越林迷失了路途,因此沿街行乞已一年有余。 “夫人,她家离华夏城有上万里路途,她一个人是回不去的了,我们派辆车送她回去吧。”凌波在外过了八十多年颠沛流离的日子,她深深知道盼着与家人团圆是什么心情。 “也好”水月娘忽然灵机一动,这上万里路途一辆马车怎么也得十几天走到,就算凌波飞回来,也能让她和张阳分开二十来天,慢慢的让他们适应分离,慢慢的就不那么恋了。“凌波,你也没什么事,不如你亲自送她回去吧。指派别人,我真有点不放心,万一哪个小厮黑了心,坏了肠子的,把老人家扔路上不管,自己出去野上个十几天回来复命,我们如何知晓?那岂不是我们一番好心反倒害了老人家了?” “夫人说的是,那我们先带她回府吧,我跟我二哥辞个行再走。”凌波走也得给张阳留个信啊,得让他知道自己去哪了,干什么去了,不然张阳会着急的。凌波可拿不准水月娘会不会告诉张阳实话。 水月娘也不能说连跟追风辞个行都不准,凌波也不是她的奴才,她只好笑着点点头。凌波扶着老婆婆,她们三人一起回平康府去了。 她们回到府里,凌波安排那老婆婆到嬷嬷们的房里安歇。追风和鹿儿也不知道跑哪里疯去了,她到张阳的屋里一看就他一个人在。张阳把所有的储物法宝都拿出来摆了一床的零碎,在那儿挑挑拣拣不知忙些什么。 “你回来了?”张阳听到凌波的脚步声便回头和她打个招呼。 “嗯,你这是忙什么呢?”凌波娴静的在他身边站好,看着床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知道他在整理什么。 “宝贝儿”张阳什么也不整理了,他紧紧的搂着凌波,先吻一个再说。“好好陪我一天吧,我明天就要走了。”张阳像个吃奶的孩子似的恋恋的黏人。 “你干什么去呀?我明天也要走。”凌波正要跟张阳辞行,不料张阳也要远行。 “医馆的老先生说让我去灵皓堡帮他取一样东西,说是至少也得三个月才能回来。”张阳皱起眉头,苦着一张脸。“华夏地图上根本也没有灵皓堡,他说他会指点我去,不舍得和你分开呢。”张阳搂着凌波不舍得放手,贴贴脸蹭蹭头,总是想亲她,亲不够。 凌波轻轻推开他一点:“有没有危险啊?”凌波不在乎分开三个月,这不算什么,她最担心的是会有危险。 “陌生的地方,谁知道什么样?他说明天会给我一样信物,凭信物才能见到我要找的人,看来是找熟人取东西,应该没有危险。”张阳也不知道灵皓堡是什么地方,从来没听说过,无论怎样他都得安慰凌波,尽量的让她少担心。他自己也抱着极大的侥幸心理,谁希望自己去的地方会是龙潭虎穴呢?张阳也觉得可能就是跑趟腿而已。“你干什么去呀?” “见机行事,处处小心啊。”凌波和他说了上午出去碰上的事。“我要送那个老婆婆回家。” “这点小事何必亲力亲为?随便派谁去不行?”张阳可不希望凌波出去跑,虽然只是坐着马车赶路,那也是冰天雪地一路风霜啊,哪有在家舒服? “是你娘的意思,再说我在家也确实没什么事儿。”凌波看着床上的东西,知道张阳是在挑带什么不带什么,她拿起格罗斯琳娜的那个火莲花:“这个一定要带上,抵御天劫多亏了它,它战力强能保护你。” 凌波拿出一对小铃铛,分给张阳一只。张阳觉得这东西要是挂在脖子上,会给一种像是某种动物的感觉。他想到这儿就笑了,追风的邪魔铃就挂在脖子上。他解下玉佩,把铃铛拴在腰间。他以为这就是凌波给他留个念想。 “我告诉你这铃铛怎么用,这个能留下声音的。” 第507章 薪水 灵皓堡,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tw好看的小说)因为没人听说过,所以很神秘。因为不知道有多少危险,所以没多少恐惧,正是无知者无畏。张阳神采奕奕的站在兽族医馆,等着那老东西给分配任务。 张振羽、水月娘、追风、鹿儿都围在张阳身边,都想知道那老东西到底让张阳去做什么,都想替代或是帮助张阳一起完成任务。张少斌、张鹏、火凤、张少杰也围在医馆前面,他们都知道张阳之所以会欠下这老家伙人情,就是为了救张少斌。救追风的时候那老家伙根本没提条件。所以如果他让张阳做的事很难或是很危险,他们也都愿意代劳。 凌波本来也是想要过来的,张阳执意先送她走。看着她坐的马车跑出了华夏城门,张阳才奔医馆来,没想到大家都在这儿等着呢。 “师父,你这一走一百多天,这些兵器怎么办啊?那还有一个沧澜枪和沧澜斧等着催货呢,您走了我们弄不出来沧澜砂不是要误事吗?”铁匠铺的小铁匠很着急似的拦着铸造师。 “你大师兄带着你们试着做,做得成就做得成,做不成就退他们钱。”铸造师貌似有很急的事要走,生意也顾不得打理了。 “光是这两样沧澜兵器就十九乌金,退人家钱得双倍,那可是三十八乌金啊,还有别的许多兵器,谁知道要耽误多少,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小铁匠倒不在乎赔别人钱,那你得把钱给留下啊,看这架式至少得五十乌金能够。 “跟你师伯要吧。” “他?”那小铁匠几十年都没见过他那师伯一文钱,虽然他天天过来蹭饭,从没见过他花钱买点什么。他只会说没钱,他的生意也的确是冷清,他不是穷疯了也是抠疯了,还能从他那儿要出钱来?还好几十乌金? “嗯,你放心去要,这几个小钱他还不在乎。”那铸造师转过兽族医馆,一看今天医馆生意可真好,全都是人啊,围的水泄不通。仔细一看没一个有病的,全站成圈的在这儿看着那老头子睡觉呢。 铸造师过去拍拍那老东西:“师兄,我那儿缺个抡铁锤的,你帮我物色个有力气的壮汉,再有你师侄有难处你帮一把。” “走走走走走”那老兽医不耐烦的挥着破扇子,跟赶苍蝇似的。铸造师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了。(..tw)小铁匠轻蔑的白了那老兽医一眼回去打铁了,看来这个师伯是不会帮忙的了,只能是祈祷他们大师兄可以成功做出沧澜砂了。 不管怎么说那铸造师打扰了老兽医的美梦,总算是把他叫醒了。平康府的人开始上前问这问那,趁这机会抓点紧说话,不然一会儿他又装死了。 “停停停”那老兽医慢的跟抽筋似的坐了起来,眯缝着双眼看了一圈:“我说你们这是给他送行呢吗?人来这么全。” 平康府真不愧是王候之家,个个都这么有涵养,愣是没一个急眼的。都急切的望着那个胖老头,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本来想多睡一会儿,催命的非吵醒我。我多睡一会儿,你个小娃娃就多活一会儿哟。”那老东西打个呵欠,看看还没人揍他,他只好往下说:“其实这么多年,欠我人情的也不少,治病之前答应替我做事的占百分之百,病好之后来践行诺言的十之有七,知道我让他做什么事之后还愿意替我做的十之有三,你是第四十三个要去灵皓堡替我取天灵珠的人。前面的四十二个,三十一个到地方就后悔了,直接返了回来,另外的十一个全死里面了。你还要去吗?” “我一定全力以赴,只恐力有不逮误了仙尊的事,您不要对我抱太大的希望就好。”张阳的决心不容置疑,但能力就不是他能说了算的事了,他也希望一举成功,他也不愿意死,但能力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啊。 “我替他去。”“我去吧。”“我去行吗?”…… 这送死的活,大家还挺踊跃,都纷纷上前搭话,还抢上了。 “那灵皓堡只能去一个人吗?多去几个人,行不行?”水月娘觉得还是人多力量大,去一个人的话,谁去都危险,十个指头咬哪个不疼? “多此一问。”那老东西不耐烦的白了水月娘一眼。“去便是他去,不去就算了。” “老神仙,您两次把我从鬼门关里拉回来,这重生之恩,再造之德,我也是要报的呀。”追风就是想陪张阳一起去,既然不能替他去,能陪他去也是好的。 “你说的也是,你欠我这么大人情,替我干点活没问题吧?”那老家伙上下打量一番追风,一米九十多的身高,标准的虎背熊腰,又魁梧又结实,就是皮肤白了点。“隔壁缺个打铁的,你去抡一百天铁锤吧。” “我?”追风,东都第一护卫,去铁匠铺临街抡铁锤?这是干活呢还是丢人呢?“我派一个银甲兵过来帮他们抡铁锤,你让我陪阳公子一起灵皓堡吧。” “那铁锤重六石(音但),银甲兵抡得动吗?”那老头子一副瞧不起人的神情。 三十斤为钧,四钧为一石,六石就是七百二十斤,莫说抡就是拿也得四五个壮汉抬。大家都不自觉的望向铁匠铺,民间真是卧虎藏龙啊,一个打铁的都是能把六石锤抡得风车一样的高手。 “我”追风还真是不愿意去,出力不要紧,丢人受不了啊,这满街走的兵丁有几个不认识追风的?这铁条案又临街,要是隐蔽点也行。 “不愿意就算了,我本是兽医,救你也是本份。”老兽医还有讲理的时候,真不强人所难。 “不是,我愿意。”追风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他知道自己的命是人家给的,替人家打一百天铁也不冤枉。 “嗯,这是你自己愿意的啊。铁锤不能白抡,一天五龟甲金。” 累是累了点,薪水是真高啊,一百天就能赚五十乌金,多让人眼红啊。 第508章 红牌 “不必了,替您做事是应该的。(..tw无弹窗广告)”追风不是不爱钱,而是不好意思拿这个钱,再怎么也不至于沦落到靠干体力活赚钱吧?追风是个要面子不要钱的人,这要是换成张阳,他一准问人家还能多给点不?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一天给我五龟甲金,一百天一共五十乌金,你先把钱交了然后抡铁锤去吧。”那老家伙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一句话就说完了。 一天五龟甲金给他就换来抡六石重的铁锤一整天?追风摸摸虎头,有点弄不明白是自己的智商出了问题还是耳朵出了问题。给他干活还得给他钱?而且价钱还这么的高? 摸头没有用,还是摸摸腰包吧。追风根本也没有这么多钱,他拿出他的身份令牌交给鹿儿:“回去帮我把俸钱领出来。” “这”鹿儿真的受不了了,这叫什么道理啊?“你还真按他说的办啊?” “去吧。”追风的俸钱反正也是放那儿不动,自从上次把俸钱都给了凌波以后,他再没领过,又攒了不少的小钱钱。看来攒钱最好的办法是忘记自己有钱,让钱永远躺在银行里。(..tw好看的小说) 鹿儿拿着令牌转身要走却被张少杰一把扯住,五十乌金还不至于回家去取。 “钱我们出,铁我们也打,你能不能让我们多几个人陪阳儿去灵皓堡?”张少杰上前掏出五十块乌金摆了一桌子。 五十乌金够买下这半条街的民宅了,这些钱足够晃瞎很多人的心了,莫说换一个去送死的勾当就买替死的人也能买来好几百个。 “少废话。”那老东西把钱收了,还没个好态度。拿了人家这么多钱,这么点要求都不满足人家。“我说张阳,你真去吗?你要真去的话我好好给你说说,不去就跟他们回去吧,以后别再来烦我就行了。” “那我们先回去了,老仙家你日后有什么事,只要捎个信到平康府,我们必然竭尽全力。”水月娘一只手拉着张阳,略一低头行了个简易版的鞠躬礼,然后就赶紧的拉张阳走。此时她不再想什么报恩的事了,什么也没有儿子的命的重要,那老东西报出来的一串数字太吓人了。那灵皓堡的安全系数简直就是零,明知道是去送死,谁能让儿子去? “娘”张阳慢慢的挣脱了水月娘的手:“恕孩儿不孝,这次我不能听您的了。(..tw无弹窗广告)男儿汉一诺千金,岂能畏难而退?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都是您教我的啊。” “谁说受恩不报了?他要钱我们给钱,他要人我们出人,他要什么都行,不能要我儿子的命啊。”水月娘再也没办法保持娴淑的国母形象了,她彻底的慌了,什么都可以没有,唯独儿子不能没有。 “娘,谁说一定会死啊?”张阳笑意盈盈的,一脸喜气倒不像个短命的样子。“再说死又有什么大不了?有一生就有一死,这是早晚的事。你希望你儿子懦夫一样的活着吗?人活着要活得问心无愧,与其失去良知与尊严猥猥琐琐的活着,何如带着骄傲与无悔光明磊落的去死?” “不,不对。”水月娘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唯独儿子的命不能不在乎。“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没有命重要,我只要我儿子活着,我儿子活着就行。” “娘,你放心。不是很多人去了以后都回来了吗?如果我真的没办法拿到天灵珠,我也会选择回来的。毕竟老仙家想要的是天灵珠,不是我的命。我尽力了就问心无愧了,我没必要玩命啊。但我要是不去,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我不想在自责中过一辈子,行不行我都想试一次。危险肯定是有的,我一定争取活着回来,如果我真的回不来,娘,我做最逞强的儿子,您要做最坚强的母亲。”张阳心里真的好难过,上辈子就连累父母中途丧子,这辈子真的不想再做短命人了。但这个人情债一定要还,张阳不会赖账的。追风在平康府做了九十年的下人,只为了还张振羽救他母妹的人情。他娘只是抢了个囫囵尸首出来,活了不到两天就断气了,他妹妹只在平康府陪了他一年多就离开了,近百年他也没有背弃前言,到现在还是无怨无悔的追随着张振羽。 张阳就是追风带出来的,而且他本也是诚实守信的人。此时和进九劫阵时的心情一样,一样的只有决心没有把握。结局谁知道会不会一样?九劫阵是九死一生闯过来的,这一次呢? “这一次和九劫阵不同,九劫阵是个仙阵,妖兽都是幻化的。而这一次要去的灵皓堡是真实存在的地方,里面的妖兽战力强数量大,灵皓堡共有五层,天灵珠在第五层的魔宫里,杀光魔宫里面所有的妖兽,就能看到灵皓魔王了,杀掉它才能拿到天灵珠。以你现在的实力根本没有可能走到第五层,第二层就要你命了。”那老兽医看张阳脸色一点变化都没有,不知道他是没听懂还是真的不害怕。 其实张阳不是不怕死,而是他有他的想法。他跟这老兽医共处一室一个多月,他知道这老家伙深不可测是个有大神通的人,他既然想要这个天灵珠,一定会帮助自己拿到天灵珠的,他的目的绝不会是简单的让自己去送死,所以他坦然的等着他下面的话。 “最好的一点就是灵皓堡有一个安全的内城,你有危险的时候可以用符迅速的回到城里,任何妖兽都没有能力进城。城里有一个人会指点你如何和那些妖兽战斗,但他只能跟你说话而已,多一点也不会帮你,你死到里面他都不会救你的。”那老兽医拿出一块红色的令牌:“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还有什么事没做完,我可以给你一天时间,免得你死了留下遗憾。” “我没什么要说的了,我现在就去吧。”张阳接过令牌看了看大家,不知这次是生离还是死别,每一个人的眼神都带勾,就像能用眼神留住他似的。 第509章 打劫 “啪”的一声,只见一股红烟升起又瞬间消逝了,张阳也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他只是看了大家一眼,没和任何一个人说一句话,突然就捏碎了红符。说什么呢?每说一句话就给离别增添一份伤感,什么都不用说,活着回来就是大家共同的心愿,多多保重就是张阳想对每一个人说的话。 “老神仙,你说灵皓堡是真实存在的地方,那它在哪里呀?我们为什么不能去?”火凤还比别人更冷静些,其余的人都傻愣愣的。 “谁都可以去。”那老家伙打个哈欠又躺下了,又继续摇晃着他那个破摇椅找摇篮的记忆去了。 “那给我令牌。”火凤伸手管他要红色的令牌,既然谁都可以去,你也给我个令牌,不然怎么去? “没有了,六十年才能得到一块,你当我有的是啊?”那老头子懒洋洋的说道:“放心吧,他不用拿到天灵珠,他能活够三个月就放他回来了。” “既然你不想要天灵珠,你为什么让我弟弟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啊?”张鹏怒了,你需要天灵珠也罢了,我们舍命给你取去。你用不着天灵珠,还让张阳去灵皓堡,你这不是耍戏人呢吗? 那老东西觉得自己话多了,他闭上眼睛开始睡觉了,还打起了呼噜。(..tw好看的小说) “我们回去吧。”张振羽失魂落魄的拉了拉水月娘,水月娘两行长泪湿了衣襟。 “你回去吧,好生侍候夫人,我去干活了。”追风这个倒霉的,他还得去打铁。 “你真去呀?”鹿儿可不希望追风真的去抡铁锤。 人生三苦:打铁,撑船,磨豆腐。打铁的日夜在炼炉旁忍受炎热,活着就如入地狱。撑船的行走于风浪间,随时都有翻船丧命的危险。卖豆腐的三更睡五更起,做驴子的工作,得仅能糊口的小钱。 这三苦之首便是打铁,可见其艰难程度,更何况那铁锤重达六石。追风虽是有力气,也禁不起一打一整天,连打一百天啊。追风也是血肉之躯,不是大力金刚。 “嗯”追风点点头,许人一诺岂能轻易改变?吃点苦无妨,出点力也无妨,丢人也认了,只是心里着实惦念那个去舍命的。 “我会来替你的。”张少杰拍拍追风的肩膀,这活是够苦的,不过他来替追风?那得是给什么人打兵器啊?平康府的三少主,除了府主算是最大的族长了。 追风苦笑一下刚想客气的拒绝,那老兽医张嘴说上梦话了:“你当铁匠炉是供你消遣的地方吗?那铁锤是谁想玩都能玩的吗?你要替他的话再交二百乌金。” 啥玩具这么贵呀?纵然平康王府不缺钱,张少杰还是玩不起。花这么大的价钱换去铁匠炉当三个多月的小铁匠,那除非是精神病院里的重病号,有一点正常神经的人都干不出这事来。 没办法只好把追风一个人扔这儿了,除了鹿儿别人都回平康宫去了。第二天大家就一起回了平康镇,眼见着要过年了,都得回去祭祖。 鹿儿就在对面的小客栈住下了,每天都能看到追风在街边打铁。从前只觉得那打铁声扰民,现在那铁锤落下响一声心就疼一次,那可是六石重的铁锤啊,抡起一次要多大的力气?一天一千五百下,一下不能多,一下不能少,节奏还必须得掌握好。 鹿儿也只看了三天,第四天追风就不在街边打铁了,他被调到里面去了,鹿儿只能听到打铁的声音看不到人了。开始白天打铁晚上还可以回平康宫休息,自从第四天跟他们进了内堂,再没出来过。 第六天的时候鹿儿终于忍不住了,她冲那个老兽医大吼:“追风呢?白天干活晚上也干活吗?” “你不眼瞅着呢吗?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也没给我干活。”那老兽医连眼睛都懒得睁。 “老先生,您给看看吧。”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牵着一头雄狮,态度非常好的恳请那个老兽医给看看病。 那老兽医略微瞄了一眼,说道:“一乌金。” “这么贵?”那人摸了摸狮子的头,很是为难的样子,看来他是没有一乌金的。那人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想跟他讲讲价钱,可他要的这个价已经没有讲的必要了。“看来我只能放你走了,你另寻个主人吧。”那人抱着狮头很心疼的抚摸着。 “它怎么了?”鹿儿一指那狮子。 “走路费劲,不敢跑,好像是前肢有问题。”那人指了一下雄狮的左前腿。 鹿儿摸摸,然后拿出一瓶药水洒上了去,捏捏揉揉不一会儿就好了。“没事了,就是骨头裂了个缝儿,已经接上了。” 像金创丹那种药遍地都是,接骨的药水就很珍贵了,只有贵族才有,平常的修真者很少有。 “多谢这位大姐了。”那人直给鹿儿鞠躬。 “没事儿,没事儿,你走吧。”鹿儿帮他治好了雄狮的伤,心里很是得意,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帮助别人真的是快乐自己。 那人千恩万谢的牵着雄狮走了,老兽医‘唉’的一声悲叹。鹿儿也不屑的一声冷哼。 “你害了那头狮子,你知道吗?”那老兽医慢悠悠的语调让鹿儿很不舒服。 “分明是你贪财黑心,我帮它治好了伤怎么是害它?”鹿儿本来好意,而且一向看不惯那老兽医漫天要价,他现在又倒打一耙,明明是他没有善心反说鹿儿害了雄狮,鹿儿怎能不还嘴? “你看不出来它是妖兽么?它的主人连铠甲也舍不得给它穿,它能不受伤?它若是有伤便可不出战,这样才能保住命。你治好了它的伤就等于是送了他的命。” “胡说,那人若是给你一乌金,你难道不给它治伤?” “他给我一乌金,我能给它一套铠甲。舍得一乌金的主人也不会对战兽不好,你没见他宁愿舍弃战兽也不舍一乌金吗?你道他真的拿不出一乌金么?”那老兽医轻抖衣袖,那小袋鼠钻了出来。“你和她一起去打劫那人。” 第510章 丢人 一辆马车疾驰出华夏城,车里铺着厚厚的一层棉褥子,车蓬也封闭的很严实。.tw[]凌波坐在车里闭目养神,那个老婆婆也穿着棉衣靠着车帮半倚半坐着。车行半日那老太婆突然咳嗽起来,一声连一声。 凌波探缕真元查看一下她的身体,简直吓了凌波一跳。那老婆婆几乎是没脉了,弱的没法再弱了,血气勉强算得上是在动,分明是人要不行了。凌波拿出一粒大还丹化了一大瓶水,倒出有十分之一递给那婆婆喝了。 她咳嗽的轻了一点又开始吐痰,总是让车停下来。凌波身上也没什么,倒有个小陶罐,那还是在府前街花一青金买的。小陶罐不值什么,但它是个纪念,看到它就能想起张阳审案的样子。罢了,一个死物有什么值得心疼的,就送与这个老婆婆吧。 “给,拿它当痰盂吧。”凌波把小陶罐送给了老婆婆。 那老婆婆折腾了小半天,又饿了,凌波身上带着许多的馍馍,就准备路上给她吃的,她又说牙疼咬不动。 “别害怕啊,我会变戏法,你看着。”凌波拿出一只铁碗,倒里大半碗水,手托着铁碗忽然手上冒出火焰来,不一会儿烧好一碗热开水,然后泡馍给她吃。 她吃完饭拿起痰盂递给凌波:“你帮我倒了它吧,万一颠洒了多脏。” “好”凌波脾气是真好,她也不嫌腥味重,掀开车帘把痰盂倒了,还倒里半罐水涮了涮。 “这也没个枕头,我实在是困了。”这老太太要求是越来越多了,也不知道她讨饭的时候谁给她泡馍,谁给她棉衣穿,谁给她提供枕头。 凌波见这车里一无所有,这么颠簸没个枕头的确是没法睡觉。她靠着车尾横着坐下,把腿伸直对那老婆婆说道:“你就枕我的腿吧。” 那老太婆也不客气,让躺就躺下了。凌波拿出一块青色棉布铺到腿上权当是个枕巾吧。不一会儿凌波就庆幸铺了这块青布,那老太婆睡觉直流口水,凌波用布角经常的擦拭她的嘴角。不一会儿这老太婆打起呼噜,那声音就像拉风匣似的。 这哪像个虚弱的要没命的人?凌波又探真元查看她的身体,气血多少比刚才充盈一点点了,看来大还丹起作用了,凌波微微笑了。 贪赶路错过了店房,车夫只好走夜路,走到戌时车夫实在疲倦了,走到荒山野甸处也黑的看不清路途了。车夫停住车,把车刹好,他就在旁边的草地上打开行李卷,对付睡一宿。 连打嗝带放屁的那老太婆是一宿安睡,凌波差点让她折磨死,凌波拿出一块兽皮给她盖好,然后把车窗的帘子掀出一条缝来透气。好容易盼到金鸡报晓,天光放亮了那老婆婆又要上厕所。 这车里怎么上厕所?凌波只好扶她下车,车夫还没睡醒。凌波扶着老婆婆到车的另一面,那婆婆说车夫是男人,怕他醒了看到,凌波只好扶着她向前面的树林里走去。 “你们干什么去啊?”那车夫还真就醒了,见凌波和老太太都下车走上了。 “我陪老人家解个手,你等我们一会儿吧。”凌波跟他说了一声继续往前走,那车夫揉揉眼睛坐车上开始吃馍馍。三四个馍馍都吃完了也不见她们回来,他喊了几声也没有回音。他只好去树林里找,找了一整天也没找到一个人影,无奈他只好自己赶车回平康宫去了。 半个月后平康府里张振羽正无精打采的批着奏折,忽听一声报,说是华夏城平康宫有信使前来。张振羽忙传令速请信使上殿,他心一下就提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张阳有消息了,这么快是他进去后觉得太过危险就出来了,还是出了意外了?他若是出来了,他应该回家来才对啊,派信使来绝不是好意。 信使呈上信简,张振羽颤抖着双手打开来看,看罢双手更颤得厉害了。凌波丢了,张阳回来若是知道凌波又丢了,他不得疯吗?这又该怎么面对追风? 张振羽和张少杰到那个树林仔细的搜寻了好几天,既没有妖洞又没有秘阵。她们消失又无声无息的,车夫一点异常的声音都没听到,这可是太奇怪了。 无奈张振羽找到钟离城主,三都六郡漫天的撒下寻人榜。华夏城里也找不到追风和鹿儿了,那个老兽医跟个装饰物似的,怎么问都不开口,而铁匠铺也看不出什么,后堂他们也进不去,张振羽和张少杰两个人打阵都破不了。 那日凌波扶着那老婆婆到树林里,两个人边走边聊天。那老婆婆慨叹着人生无常:“人老了毛病就多了,特别的招人烦。” “没有,身体总是可以调养好的。”凌波不担心会老,她有各种丹药顶着,身体轻易不会走到老的那一步的。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呢?” “无恨常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尊老敬老是最基本的美德。”凌波想起张阳就觉得心里暖暖的,凌波倒不是喜欢老太太,一个干巴老太婆有什么招人喜欢的?吃都不够一顿。她只是知道张阳喜欢敬老的人。 “你心肠真好。” “这是咱们的缘份吧。” “嗯,既是有缘,你就跟我走吧。”那老婆婆说罢,凌波只觉得眼见一道炫目的白光,凌波被晃得一眨眼。再睁开眼已经不在那片树林中了,眼前就是一片琉璃世界,处处是透明的晶石,都泛着碧绿色的光芒。 “这是什么地方?”凌波转身四处望望,那个老婆婆也不见了,前面有一个大大的圆形晶石,像个桌面似的,一个绿衣仙女从上面缓缓的走了下来。 凌波看这个仙女似乎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想了一会儿,觉得她好像那天夜里从医馆后堂走出来的那个仙女,只是今天的衣着更为仙气十足。 “这是什么地方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去什么地方。”那仙女美的让人几乎忘记了呼吸。 第511章 内城 “怎么是你呀?”张阳红雾之中一眨眼,睁眼忽见眼前站着一个熟人,他十分亲切的上前跟那人打招呼。 那人却十分冷漠的看着他,只说:“生死都由命,相熟我也不会救你的。” 不救就不救吧,何必这么冷冰冰的说出来?心里刚燃起一团火,被他一句话就给浇灭了。张阳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应该就是老兽医说的比较安全的内城。他张目四望,只见茅屋三四间十分的破败,这哪里是什么城?面积不超过三百平米就能算得上是城?除了眼前的这个人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好在没刮风也没什么灰尘,看上去倒也算得上洁净。 “不敢劳您搭救,但求指条明路。”张阳根本都不知道什么灵皓堡在哪里,一眼望去什么建筑物也看不到啊。这里就是灵皓堡的内城,内城罩着一个大阵,妖兽轻易的进不来,在内城里也看不到城外的情况,所以就算那人想救张阳也做不到,因为根本不可能知道他每时每刻所处的位置。 “好吧,先跟你说说最基本的情况。”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铁匠铺里的那个铸造师。“你每次在这里只能停留半个时辰,就是说你每回来一次最多能休息半个时辰,刚好够你调息一遍大小周天的。.tw[]时间不要浪费了,不然你精元没有恢复好就会被传到城外去。” 那铸造师拿出一沓子的玉符递给张阳:“不要犹豫,顶不住就用,晚了就危险了。” 张阳接过玉符收了起来,整整两千块,真是够用一阵儿的了。 “看到那条小路没?那就是出城的道,直接往前走就出去了,在外面也能看这条路,直接就可以走回来,这内城的阵是不挡人族的。”那铸造师指了一下张阳身后的那条小道儿:“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真实的,没有幻化的幻境。就是说这里的厮杀是真正的生死厮杀,死后也不可能再复生了,你不要抱有侥幸心理,不要玩命的拼,顶不住就回来休息,知道吗?” “知道了。”张阳根本不了解外面的情况连问都不知道问什么,只好听他说,他说多少算多少。 “外面有个小湖泊,切记那里的水有巨毒不能喝。” “哦,那哪里有能喝的水源?”张阳身上带了不少的食物,却没带多少水,只有两个水馕,一两天也就喝没了。 “没有。” 没有?没有食物还可以杀妖兽吃肉,没有水怎么办?张阳一脸的无奈都不知道该问什么了,没水让我怎么活?那铸造师可不管他怎么活。 “你切记不要贪财,要在确保身边没有妖兽的情况下再捡东西,别因为贪财把命搭上。” “不会,我也不是奔钱来的。”张阳打过很多妖兽了,他当然知道妖兽死后身上的钱财、兵器、铠甲、法宝、秘籍等物都会掉落。他都很少去捡,其实也没什么太珍稀的东西,都是些不值什么钱的丹药、晶石和散乱的零钱罢了。 那铸造师拿出一块灰色椭圆形的岩石,中间有个小凹坑。他托着岩石向前一递,说道:“你放些血进来。” 张阳见那小凹坑也不大,拿出一柄匕首划破小手指就往那里注血,谁知那石头见血就吸收了,注了好多那铸造师也不叫停。张阳都有点头晕了,终于那石头不再吸血了,小凹坑积满了血。张阳迅速的愈合了伤口,赶紧拿出一粒补气血的药吞了下去。 那岩石慢慢的把凹坑里的血吸了进去,突然大放红光,变得跟一盏红灯似的。 “你准备好了就出去试试吧,多加小心。” 张阳看着那盏红灯,这是用我的血浇灌出来的,你不打算送给我吗?这是什么神奇的法宝呢?张阳盯着那盏灯发愣。 “这个是你的生命灯,你要是死了这灯就灭了,我也就回去了。”铸造师一句话又说的张阳心里冷冰冰的。 张阳也不想跟他多说什么了,他就在这儿盼着张阳快点死呢,他好早点回去。张阳恨恨的暗想:“我偏不死,你就在这儿耗着吧。” 张阳抽出紫金风火棍,催动能量紫光莹莹。铸造师想起上次在医馆张阳与魔族的一场战,只是用到了长短变化,并未用到更多的幻化。 “拿来。”那铸造师拿过张阳手中的紫金风火棍:“这棍子长短随心,幻化无穷。” 说罢那铸造师旋起紫金风火棍,张阳定盯仔细看着。忽地一股寒气,只见急浪如潮般奔腾而至,泥石俱下咆哮呜咽,张阳迅速的向后疾行,完全忘了这是幻化。幻化之物虽是逼真,若是主人对你没有敌意是绝不会伤害到你的。 不一会儿数十条火龙盘旋呼啸,又见万里森林树木都连根拔起,滚木如山好一似泰山压顶。树木消失又见泥潭,张阳都觉得腿软好像身陷其中一般,种种奇景妙相之后又归于平静。张阳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同一根棍子,在人家手里如同神兵,在自己手里就是一根棍儿。这是什么差别?这就是人的差别,这就是实力的差别。看来这紫金风火棍让自己用真是拿关公刀切豆腐了。 张阳脱去身上的布衣,直接露出外甲的本来面目,一点没幻化。浑身上下金光璀璨,跟个照明灯似的通亮通亮的。张阳才不管视觉效果好不好看,防护力是最重要的。铠甲受真元催动之后会放光,这时的防护力最强,受到攻击以后光芒会变暗,根据光度变化就能直观得看出来自己的铠甲还有多少承受力,这样可以更快速的选择使用回城令符。如果等到自己感觉难以承受了再使用回城令符怕是来不及了。其实这样也挺好看的,就是没办法在世俗界行走,太招人眼了,能吓死很多老百姓。 铸造师见张阳如此谨慎,心中颇感安慰。知道小心就好,不怕死的不一定是英雄但一定是愣头青。 张阳拎着紫光莹莹的棍子,穿着金光闪闪的铠甲,沿着身后的小路走出了内城大阵。 第512章 小蛇 张阳小心翼翼的走出内城,外面并没有想像中那种很宏伟的建筑物。(..tw)张阳一眼望去旷野无人很有几分荒凉的味道,也不知道哪里有那个所谓的灵皓堡。既然叫做堡,想必至少也要有个城墙什么的吧,或者像塔一样的高楼才对。那老兽医说过灵皓堡分为五层呢,肯定是个很高大巍峨的城堡,最起码也应该是个堡垒。 可是映入眼中的只有几块岩石,远远的看到一个湖泊,地上稀疏的几颗烂草就跟那老兽医头上的那几撮毛似的,离八百丈远有一颗两颗的。有草也没用,铸造师说了这里没有能饮用的水源,所以张阳也没有拔草的想法。 ‘嘶~’‘嘶~’张阳徇声望去见两条小蛇朝他滑行过来,蛇头有手腕粗,蛇身只有两根手指那么粗,头后面有两个小翅膀看上去就像蝙蝠的翅膀一样,最奇怪的是它竟然有两条尾巴,蛇身直立昂首向前滑行。 两条蛇一青一红,青得发蓝,红的似火。嘴里都不停的挥舞着长长的蛇信子,血红的蛇信子看起来很恶心。对张阳来说这两条小蛇并不庞大,张阳见过太多的巨兽了,这两条蛇在地上滑行时也就一米半的高度。.tw[] 当然张阳不会因为它们长的小就掉以轻心的,张阳早就催动了棍子里的能量,他旋起紫金风火棍冲了上去,张阳还没礼貌到先跟小蛇妖打个招呼或者下个战书什么的。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张阳嗷嗷叫的往前冲,体宗战士嘛就得贴身近打。 青色的小蛇张嘴向外喷出一条小瀑布似的水流,红色的小蛇张嘴向外喷出一条烈焰飞花的火龙。 “嗷~”张阳刚一接近身上的铠甲就暗了下来,他迅速向后疾行,小蛇突然移动速度变快了,张阳还没停稳脚小蛇就跟了上来,张阳‘唰’的纵身跃起,好在空中没有妖兽,总算得以喘口气。 “这么厉害?”张阳的铠甲可是平康府里最上乘的了,再高级就穿不起来了。这是四阶战铠,比追风的那套还要好得多呢。这样的战铠连近身都不能,这可如何是好? 张阳的意识存在一个误区,谁说体宗的就一定近身打?体宗的有法宝不让用?体宗的近身作战是为了拉住敌人让法宗的更安全,战力主要是靠法宗战士。(..tw)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近身去打不是傻了吗?近身打的攻击力低,远处又没有法宗战士相助。 张阳总是在被到死路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是有法宝的人,他站在空中见小蛇奈何不得他,他抽出弑魔弓和晶石箭,箭矢如雨连成线的射向小蛇,可就是眼睁睁的射不穿小蛇的身体,箭都擦着蛇身落到地上。这晶石能量忒小根本打不透小蛇的皮,这弑魔弓和晶石箭在华夏也算上是件上品兵刃了,到这里竟然这般不中用。 “长!”张阳怒喝一声紫金风火棍延长了许多,仗着棍子长,张阳从空中向下打那两条小蛇,凌厉的棍风扫得青蛇的毒液乱溅,红蛇的火花也乱飞,那两条小蛇动作十分的迅捷,很难打到它们,不一会儿那条红色的小蛇竟向上一蹿缠住了紫金风火棍,沿着棍子向上疾速行进。 “啊?”张阳吓得一撒手,扔了紫金风火棍,总不能眼瞅着那红蛇爬上来一股妖火烧死自己呀,那火焰一近身铠甲就变色。 张阳失了棍子更是慌张,有兵刃在手尚且不敌,空手除了死就剩下回去这一条路了。 那红蛇在棍子上缠了两三圈,张阳一撒手那棍子自然落到地上,把那条小红蛇砸得断成了四五段,虽然当时并未毙命,身体都分成那么多段了,还能残喘多久? 张阳一见大喜,现在就剩下一条小青蛇了。可是张阳不敢去捡棍子,那红蛇还没死透呢,他的铠甲也变成暗黄色了,可不敢近距离接触那青蛇。 看来这小蛇并不禁打,只是自己不敢靠近,那毒液与火焰着实是厉害得紧。张阳拿出捆仙索朝那青蛇抛撇过去,很容易的就绑住了那青蛇,张阳疯狂的抡了起来,抡一会儿就摔一下,三五下那青蛇就了账了。 张阳飘落地上,那红蛇已经死透了,他先捡起紫金风火棍,忽见地上两块青金。张阳摸摸腰间,钱袋放进了储物戒指里,没有可能掉出钱来。他收起地上的青金,莫非这小蛇身上有青金? 难怪那铸造师提醒说莫要贪财,张阳还没见过什么妖兽能掉出青金来。他在桃山妖魔洞杀的那些小妖只掉几个猫眼币,连刀币都没得一个。就是在萤沼水洞也只得到些值钱的铠甲、兵器、晶石等物,现金也就是刀币而已。 张阳也不知这小蛇的尸体还有什么用,反正储物法宝都空着呢,有的是地方就先收了,有时间再慢慢研究吧。 趁着四周都没什么危险,张阳把铠甲修复了一下,这种高级的铠甲修复是很快的,都不用脱下来。继续向前走着,知道了这小妖兽的厉害,张阳愈发谨慎了。 前行了一段路突然好大的风声从侧面袭来,张阳扭头一看惊得三魂出窍。密密麻麻的一片小蛇铺天盖地而来,青红交杂都吐着三尺余长的蛇信,还喷着火舌与毒液。最要命的是它们的滑行速度之快,以张阳的听力,这么大的风声,张阳刚一听到声音它们就离张阳只有五百余米了,而两三秒的时间它们就到了近前。 两三秒能做什么?也就一愣神的工夫罢了,莫说一个张阳就是十个百个,这一瞬之间也足以毙命了。张阳也算是身经百战了,总算反应不慢,一看到蛇群他毫不犹豫的纵身飞起,飘到上空这些小蛇就奈何不得他了。 “呼~”张阳长出一口气,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好在它们光长翅膀不会飞。”张阳很是庆幸,若是空中再有危难他真就万死无生了。 死,不情愿;退,不甘心;进,没能力;拼,必须滴! 第513章 红灯 二三百条长着翅膀的小蛇怒昂着蛇头向上喷射着毒液与火焰,一个没长翅膀的张阳稳稳的停在半空中渐渐向上飘。蛇伤不到人,人也碰不到蛇。蛇群与人两相遥望,人与蛇群上下对峙。 “嘶~”“嘶~”“嘶~”“嘶~” 这种声音如浪如潮吵得人心烦意乱,张阳向下望着那一片腥红的蛇信子,根根都吐着想要蚕食他的欲\/望。这欲\/望像烈火一样熊熊燃烧着,燃烧着它们的咆哮与怨毒,也燃烧着张阳的坚韧与恨意。 “想吃我?我要杀光你们!”张阳从脚底到头顶浑身上下都沸腾着浓浓的战意,完完全全的忘记了生与死这两个字,他的眼比蛇信子更红,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怒吼:“杀!” 张阳在半空中舞起紫金风火棍,不再去看一眼地面上的小蛇,而是自顾自的凌空而舞。近战是不可能的,莫说打连碰都碰不到小蛇就得丧命。远战,张阳的箭也毫无作用,连两条小蛇都射不死还能妄想射死二三百条小蛇吗? 如果他学会了张振羽的无影箭或许还有点希望,张振羽的箭雨大阵肯定能屠光这些小蛇,可是现在想这些一点用也没有,因为张阳这几年只学了些基础的箭法,总觉得跟父亲学本事不用着急,先学这个先学那个,反倒是把父亲威震三都的看家本事放在了一边,一直也没系统的好好学学。(..tw) 张阳幻化出许多的铁球,大大小小的从空中砸了下去。幻化的东西与实质的东西不同,实质的铁球从空中坠\/落距离越大攻击力越大,而幻化的铁球受距离限制,离的越近攻击力越大,张阳敢离蛇群近吗?那些铁球落到下方的时候攻击力只剩下百分之三十左右了,好在蛇群密度够大,依然砸伤了许多的小蛇,死的却只有一两条。 如此下去只能砸得蛇群暴怒,却没有多大的伤害,小蛇只是一开始被砸伤了许多,后来就知道躲着空中坠物了。张阳又幻化了一场暴雨,起码先灭到红蛇的火焰,谁知这水如同火上浇油。张阳不敢靠近它们,幻化的能量到下面的时候又没多大的攻击,张阳最大的优势是飞不耗精元,他可以一直在上面不下去,这样起码自身是安全的。 张阳拿出大量的雷丸向下撇,爆炸声听起来甚是快意,蛇群吓得乱蹿,可不一会儿蛇群就安静下来,又都聚到一起向上喷射着怒火与欲\/望,吃人的欲\/望。[..tw超多好看小说]雷丸打的小蛇破了皮,瞬间就愈合,这点伤害根本算不上是伤害。 “去死吧!”张阳一声怒吼,抛出了白玉莲花。他终于想起来他还有法宝,他不只有白玉莲花还有火莲花,他顿时心花怒放,先用白玉莲花试试,火莲花威力大但也更耗精元。 张阳全力催动白玉莲花,那莲花台渐渐变大直到不能再涨了,张阳把它倒翻过来悬在半空中,莲蓬里射出无数的白光。张阳站在最上面,中间是倒扣的莲花台,下面是蛇。张阳眯着眼睛看那万道白光,不知怎地忽然间想起了法海,此情此景那么的像在还原某个神话故事中的某个片段。 “佛法无边,你们受死吧!”张阳有了信心就起了玩心,开始对蛇群胡说八道了。张阳一缕真元输入白玉莲花,那莲花飞速的旋转起来,那莲蓬中射出的白光如藤似练,如胶似索,捆住一条又一条小飞蛇往莲蓬里塞。 赤炎就是这样死的,从头到尾赤炎都没有亮出一件上品阶的法宝与兵刃,张阳还记得赤炎死了以后莲花瓣间塞满了各种兵器、铠甲、晶石、珠宝、金钱…… 莲花台不停的转,直到莲蓬被塞满了,实在装不下更多的小蛇了,它翻转过来莲瓣合拢,一个大型的绞肉机开始启动了。张阳远远的看着,这件法宝最大的好处就是启动之后便不用管了。 张阳知道那莲花台要转上一会儿呢,他向四周望望只见到处是荒凉的野甸子,半个建筑物也看不着啊,还五层?一个帐篷都没有。 ‘唰’鲜红的花瓣瞬间绽放,好一朵美丽的红莲,这才是真正的‘盛世莲开’。张阳望向那朵莲花,只见莲蓬中心射出无数道红光冲天而起,过了一会儿莲花又恢复了洁白的颜色。 “哇!”张阳的眼睛里全是钱,数不清有多少块青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还有无数的蛇信子,蛇身早已被碾碎,血液也喷射到空中化成一阵红雾散去了,不知为什么蛇信子却根根安然无恙,舌头竟然如此坚硬? 蓝色六角的晶石分散在花瓣间光芒刺眼,这宝石的光芒、金钱的光芒刺人眼更刺人心,张阳一刹那间什么都忘了,奋不顾身的奔向莲花台。 白玉莲花一次只能抓进去四五十条小飞翼蛇,莲花台下面还有二百余条小蛇冲着上面怒吼、咆哮、嘶鸣,张阳什么也看不见除了钱,什么也听不见除了宝石在花瓣间摩擦的声音。 “唔~”张阳飞到莲花台附近也不拘什么就收起一把,也只来得及收了一把,铠甲骤然变色张阳慌忙撤离,迅速的向上飞了一段距离。 “好险。”张阳拍拍心口,怎么就一门心思的奔钱去了呢?人啊,还真是容易利欲熏心。‘可不能想因为贪财把命搭上,命比钱重要,对,义比命重要,我是来取天灵珠的,不是来打劫的。’ 张阳看看自己,铠甲黯然无光都看不出来黄色了。他赶紧的修复一下,然后又发出真元力去催动白玉莲花。 六天过去了,那个铸造师就眼盯着那块红灯似的岩石。开始的时候红光还闪了闪,说明张阳在战斗,过了一天红光就不闪了,说明他一直没受到伤害,不知他在哪里躲了这么多天,这是什么人呢?你要么战要么回,躲起来干什么? 突然岩石变暗红光只剩一点点了,铸造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都不敢呼吸了。张阳必是遇到妖群了,可是这一点红光为什么不灭呢? 第514章 绿怪 那红灯似的岩石和张阳的外甲一样,都会随着张阳受到的伤害程度而发生光线明暗的变化。区别就是那红灯若是黑了,张阳的生命也就终止了,而外甲若是黑了则表明外甲即将破碎。 那岩石突然变暗说明张阳受到了突然袭击,而且来势凶猛。可就在生死一线间张阳保住了性命,慢慢的红灯又亮了起来。这些张阳都不知道,张阳只知道刚才实在是很危险,太危险了,而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自己不知怎么就忘了一切,心里眼里就只有金钱和宝石了。 是自己本就那么世俗还是这里有什么迷阵?张阳站在空中静静的思考,仔细又认真的想着。是自己迷了本心,突然见到那么多的青金和宝石,那一刹那的视觉力冲击太震撼了。所谓利令智昏,当有人用金钱诱\/惑你去做什么的时候或许你能理智的拒绝,可当金钱,大量的金钱突然赤\/裸裸的摆在你面前,而且没有任何一点有关良知、荣辱、道义等等杂念揉和在里面,注意两个简单的词,一个是大量,一个是突然,真的很难把控住自己的欲\/望。 张阳也不是圣人,张阳也是在劫后余生痛定思痛之时才知道自己不是圣人的。他深刻的反思着,自己怎么会这么爱财呢?他出生在平康王府,他出生不到两个月就当上了少府主,从来也没缺过钱。莫说太子之尊,就是一般的富家子弟也不会这么爱财吧?从来就不知道钱有多难赚,从小就挥金如土的公子哥看多少钱都是一样的,只是个数字,只是一堆费铜烂铁罢了。 公候王府之家的子弟应该是十千沽酒、百万呼卢、千金酬一笑的败家子才对,张阳怎么能为了钱而做出飞蛾扑火的事?张阳是前世的记忆太深刻了,上辈子从小受穷,为了钱刻苦的学习,为了钱大一的时候就勤工俭学,四年大学没拿家里的钱还往家里寄钱,毕业后更是拼命的工作,做律师还做家教。这一切让张阳养成了勤俭的习惯,这一世不再缺钱了,可他生活上莫说豪奢,可以说由他自己安排的部分都极尽节俭。 张阳只在正事上花钱,建平康东郊张阳一声令下白花花的银子花得跟流水似的,建药厂供军需花掉一座金山,开田垦荒、驻军护民、设衙理政,哪一处不花钱?可张阳有信心赚回十倍百倍,这些投入三年之后就会看出成效。.tw可是现在平康王府其实很缺钱,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当家人是最知道理财艰难的。八百年来平康王府攒下的库银被张阳三年之内花去大半,不把这些钱赚回来死都闭不上眼,上对不起祖宗下对不起儿孙。 ‘原来有本事的话杀妖兽是这么的赚钱,有了钱平康王府很快就可以壮大了。我不能死,我一定要活着回去。我要好好练功,我要杀光这里的妖兽,我要拿到天灵珠,不能辜负仙尊的期望,一定要对得起他送我来这么赚钱的好地方。’张阳的心渐渐沉稳了下来,不再浮躁不再恐惧。 张阳站在上方再不敢去接近下面的蛇群了,想要钱就得保证自己活着,只有活人才能带得走钱,死了这些钱只能永远的做自己的陪葬品,家人一文也得不到了。张阳远远的操控着白玉莲花,一批又一批的绞杀蛇群,那些小蛇并不逃离都傻傻的聚在一起昂首望着张阳怒吼。 小蛇死了一批又一批,张阳不由得冷笑一声:“杀你们原来就是这么容易,我还差点把命搭上。” 什么事都要找对方法才能顺利解决,蛮干是不行的。傻打愣冲就战死也是冤死鬼。张阳暗自庆幸多亏了身上带着法宝,其实他的棍子完胜法宝,只是他不会用。 还有五六十条小蛇在下面“嘶~”“嘶~”的叫着,张阳在上面一阵阵头晕目炫。近二十天没有水喝了,不吃饭都能忍,不喝水实在是忍不了。白玉莲花每绞杀一批蛇都要用上四五天的时间,五六十条小蛇那白玉莲花至少得分成两批才能杀光。 张阳实在是挺不了十天了,他抛出火莲花,火莲花和白玉莲花使用方法差不多,但火莲花不会自动的去抓敌人,它的莲蓬里没有光线向外射。张阳下降一点高度用缚妖绳把小蛇一条一条的甩到火莲花上,火莲花根本不用合拢,那些小蛇一被甩到莲花台上就变成了一股青烟,即使是火系攻击的红蛇也一样难逃被烧死的命运。 蛇群终于不见了,一条小蛇也没有了,张阳落到地面上,满地的青金、宝石、蛇信子,他全都收了又收起白玉莲花。那火莲花烧死了好多的小蛇却一文钱的东西也没留下,所有的东西都一起变成烟消散掉了。 张阳又输一股真元大力催发了火莲花,然后他坐到火莲花中间开始打坐入定。身周烈焰腾腾他只觉得有一点温热,很舒服的温暖。张阳打坐通常要一到两个时辰,如果他回到内城去打坐,区区半个时辰他就被传出来了。他只好在这火莲花中间开始打坐,如果万一有什么妖兽侵袭,这身周的烈焰能保护自己,格罗斯琳娜说过这烈焰连散仙也抵御不了。如果来犯的妖兽实力高于散仙,那么自己除了死也没别的选择了。 经过那菩萨杨柳枝水的洗礼,张阳舒适了好多,醒过来之后吃了一点食物,虽然不饿了但没有实质的水喝还是很难受。 “该死的灵皓堡到底在哪呀?”张阳收了火莲花拎着紫金风火棍继续前行,漫无目的的前行,他人就在灵皓堡还报怨找不到灵皓堡。 “唔?”张阳看到一大群的怪物都绿油油的,远看貌似人身,双足却不是人脚很像野兽的趾,还长着又粗又长的尾巴,跟三条腿似的,头有点像人,只是五官过于紧凑了些。走路速度很慢,目光呆滞一个个晃来晃去的,看到张阳也没有反应,就跟没看见一样。 第515章 内城 张阳不敢贸然过去,远远的观察了一会儿,那些绿油油的怪物行动缓慢,也不像那些飞翼蛇一样集中在一起。张阳挑个单独行动的,迅速神行到它的身边。那个怪物并没有反应就自顾自的东张西望。 “原来是个有眼无珠的家伙。”张阳围着它转了一圈,还冲他做个鬼脸:“喂,看到我没?” 那怪物理也不理张阳,只是嘴里偶尔发出‘哼哼’的声音。张阳知道这怪物和黄沙荡上的石人魔一样,是不主动攻击人的。这种怪物基本上都有两个共同特点,一个是智商比较低,一个是攻击力比较强。如果不是攻击力太强也不会引起强者关注来封印他们,如果不是智商低也不会被人家成功封印住。 张阳催动紫金风火棍,迎头一棒狠狠的砸了下去,这要是稳稳的砸上必定砸它个脑浆迸裂,可棍子还没碰到那怪物,棍风就惊动了它,它一抬胳膊生生硬接了一棍。 “~”那怪物的胳膊硬如坚铁,竟然连道印迹也没打出来。 “哼~”那怪物张嘴喷出一条火舌,张阳侧身闪过。 那怪物纯是蛮力型的,除了偶尔会吐吐火舌不会其他的法术。两条胳膊力大无穷,拿个狼牙棒乱抡只会朝前方打。张阳最大的长处就是身法够好,对付这种怪物基本上只要不大意就没危险。只是这怪物特别的抗打,张阳一棍一棍的偷袭它,它似乎都不知道疼。张阳就拿它当小时候练功的铜人一样的打,整整四天它就像打不死似的,不过张阳倒不急不燥,这个危险性小不那么紧张就是有点消耗人的耐心。 “轰~”那怪物终于倒地,张阳长出一口气,拄着棍子喘了一会儿。打了四天那怪物总算是死了,张阳根本不关心它会掉出什么宝贝或者钱,而是奔它的尸体去了,张阳现在没别的要求,就是渴的要命。 张阳拿出一柄尖刀,抓起那怪物的尸体朝它的脖子扎了下去,刀尖刚刚触碰到它的皮肤,它的尸体就气化掉了,只见一团白烟瞬间消散了。 张阳大失所望特别的懊恼,没有水可怎么活下去?烟雾散净,张阳发现地上多了一块青金,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瓶子。张阳收了青金拿起瓶子,晃了晃竟然有水声,水啊,张阳猛的一下拔去瓶塞,里面果然是水。张阳闻了闻没有异味,轻轻的倒出一滴,点在手背上,涂了涂并不刺激皮肤。[..tw超多好看小说] 张阳怎敢大意?他拿出一根象牙发簪轻轻点上一滴水,可舍不得浪费太多,象牙并没有变色。没毒就放心了,张阳咕咚咕咚把一瓶水全喝了。 爽!张阳从来没喝过这么甘甜的水,喝完了才觉得不该全喝了,这打杀一个怪物要四天,就算每个怪物都给发一瓶水,也得四天才能弄到一瓶,何况谁知道是不是每个怪物身上都有这么甜的水啊? 还是先回内城看看吧,问问铸造师怎么能弄到水才是正事。张阳拿出一块回城令符,突然丹田内精气大增,身体里成团的力量开始爆炸。张阳特别的亢奋,血液流动加快,心脏加剧起伏,精力澎湃像打了鸡血似的。 “嗷~”张阳抡起棍子奔一个怪物打了过去。 棍起棍落疾如流星赶月,闪转腾挪快似雷蛇逐电。呼啸声起潮如怒,棒头花开浪似哭。小张郎急攻快打力无尽,怪物缓遮慢挡吼连声。风火棍打出天女散花,乒乒乓乓如炒豆;狼牙棒舞个海底捞月,支支咂咂似淘沙。 张阳只觉得有使不完的力气,这种癫狂的状态持续了三天,三天他竟然打死了五个这样的怪物。收获了五块青金、七个黄色的宝石和两瓶水,果然这个水不是每个怪物都有的。 这水是个好东西,这里还有至少一二百个怪物。不能再打下去了,这些怪物既然不伤人,图财害命的事等有时间再来干吧。张阳心里最着急的是找到灵皓堡,他的目标是天灵珠。 飞了好久也没找到什么五层的灵皓堡,只好回内城去问问那铸造师了。都一个月了还没找到地方呢,实在是说不过去。“啪”张阳捏碎了一张回城令符。 铸造师见张阳神采奕奕的归来甚是意外,他这一个月是怎么过的?有时候红灯一动不动,有时候只是轻微的闪动,要死要活的忽然暗下去只有两次。他到底在哪里躲着了?外面也没有安全的地儿呀,那小飞翼蛇到处都是。以张阳的修为最多能对付一条,两条就得跑,三条就能要他命。 “想我了没?”张阳嘻皮笑脸的跟铸造师打个招呼,赶紧的坐下调息。调息可以说话,但要抓紧时间不然就被传出去了。 “你都去了哪里?遇到什么了?”铸造师看张阳跟看怪物似的。 “我就在门口转了,哪里也去不了啊,那个灵皓堡到底在哪儿呀?”张阳回来就是要问问怎么找到那个灵皓堡。 “出门就是嘛。”铸造师都笑了,张阳在灵皓堡过一个月了竟然还问灵皓堡在哪里。 “那灵皓魔王在哪儿啊?我飞了好久也没看到。”张阳知道要杀了它才能得到天灵珠。 “在第五层。”铸造师忘了张阳会飞了,一般的人在灵皓堡是飞不起来的,而张阳是个另类。 “外面一马平川,什么都没有。” “没看到岩石堆吗?打碎它就看到入口了。”铸造师知道张阳这是在城外转了一个月,看来他一直在飞了根本没和妖兽作战,可能就接触了两次妖兽而已,难怪他这么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哦,我要是死了,你就回转华夏城了,是吗?”张阳记得这话是铸造师说过的。 “当然。”铸造师这次来就是给他提供理论上的技术指导的,可铸造师不能出手救他,因为他根本出不去。这内城的大阵是远古流传下来的神阵,限制散仙级别以上的人没法走出内城。 第516章 留言 “太好了,你能帮我个忙吗?”张阳拿出一个储物戒指,里面装的是他这一个月的战利品。“我要是死了,你帮我把这个送到平康宫,行吗?” “好。”铸造师接过那个储物戒指,张阳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送回平康宫呢?贵重的东西他根本不应该带过来才对呀。铸造师好奇便探查了一下,上面连个阵都没有。张阳知道如果铸造师想查看,设阵也挡不住,不如大方点。 里面的青金对铸造师来说犹如生铁,这些身外之物他是不会看到眼里的,但蛇信子和宝石就让他忍不住惊呼出声了。 “天哪,你杀死了这么多的飞翼蛇?”铸造师说什么都无法相信这些战利品是张阳自己打到的。 “是呀。” “你能杀得了这么多飞翼蛇?”铸造师真的觉得很震惊,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杀掉了二三百条飞翼蛇,还有几块黄色的八角宝石,说明他还杀死了几只青蛇魔将。 “那我说它们是自杀的,你信吗?”张阳很不以为然的,他看惯了别人惊奇的目光,他随便说句话都能招得别人惊奇不已。 “你能顶得住几条飞翼蛇?” “两条,两条就顶不住了。.tw”张阳第一次接触的时候就是两条,两条铠甲就变成土黄色了,后来舍生忘死过去捡钱其实一条都没接触到就吓跑了,远远的就差点被焰火和毒液杀死。“那小长虫那么厉害我干嘛上去顶?” “那你怎么杀死它们的?” 张阳讲了他是杀死飞翼蛇的全过程,铸造师听罢点点头。 “嗯,原来是靠法宝取胜的。”当然靠法宝取胜也是常情,这并不丢人,杀妖兽无论什么手段都是正常的,赢才是硬道理,赢才能活下去。“打铁还得自身硬,凭你那法宝过得去一层、二层不错了,就算侥幸能过去三层,绝不过去四层,根本到不了五层。” 铸造师扬手拿出一根棍子,在张阳面前耍了起来。张阳目不转睛的看着。那棍子千变万化看得人眼花缭乱,舞得水滴不漏泼水难进。 水,得问他水的事,渴死就太离谱了。 “你要小心为上,有危险立刻回来。”铸造师可不敢指望他真的取到天灵珠,他只要能以取天灵珠为目的一层一层的走下去,活够一百天就算合格了。 “哪有能喝的水呀?”张阳最在乎的就是水的问题,没水真心挺不住。 “没有,你渴就只能靠杀妖兽,喝妖兽的血了。” “妖兽也没血呀,那小长虫都让我绞碎的绞碎,烧死的烧死了,那绿色的妖兽死了就没了。”张阳掏出他最先杀死的那条小蛇的尸体:“就这么两个留下尸首的,死的时间太长了,血都凝了。” “你收它们尸体干什么?收蛇信就行,别的不值钱。”铸造师把蛇信收到张阳的那个储物戒指里。“往下走吧,下面有有血的妖兽。” 张阳拿出青蛇魔将丢下的那两瓶水:“这什么水啊?我喝了一瓶兴奋的不得了,我开始的时候四天才杀死一个那绿色的妖兽,喝完这个三天打死五个。” “这叫天仙水,凡人喝了犹如成仙般自在,修行的人喝了精力大增,顿时修为提升三倍,持续三天左右。这个水很贵的,在修行界是人人必备的,修行界真正的高手过招都拿这个当水喝,当年两个修行的门派大战,一夜间曾消耗过三千五百余瓶,原来这个三乌金一瓶,那一夜之间涨到十七乌金一瓶。”铸造师可能是一个月没见到人了有点寂寞,给张阳讲上了故事。 “对身体有害没?”张阳听着觉得这东西有点像毒品似的,这食品安全问题可是大问题,再渴再好用也不能饮鸩止渴啊。 “对身体没害,对钱有害,喝得起就行。” “没害处就好,挺好喝的。”张阳倒不在乎它有多贵,反正他不是花钱买来的,捡来的有什么舍不得喝的?再说也不能活渴死啊。 “你出去先把外面的青蛇魔将杀光再往下走。” “为什么?”张阳不想在它们身上浪费时间,他想早点找到五层,早点杀死灵皓堡主,拿到天灵珠才是最重要的。 “你听我的就是了,哪这么多废话。”铸造师只是想让他安全点,青蛇魔将不主动攻击人,他可以好好的练练棍法和幻术。 “是。”张阳还是很听话的,他调息好了,也就是说时间快到了。他拿出一个小铃铛,对着铃铛说道:“凌波,一个月过去了我连灵皓堡的门都没找到,城外有几条小蛇和一群傻乎乎的绿色的怪物,没什么危险。我现在要出去把那些怪物杀光,它们身上有好喝的天仙水,这里很有意思,可惜不能带你来玩。我走了,别惦记我。” 他说完了把铃铛交给铸造师:“我要是死了,把这个铃铛交给凌波,她是追风的妹妹,让追风转交就行。”张阳知道到平康宫找追风很容易,找凌波很难。 张阳催动了紫金风火棍,穿着金光闪闪的铠甲走了出去。城外别的有岩石倒有好几堆,张阳抡起棍子打散一堆又一堆,没见有什么入口啊。他只好继续打下去,终于打散了第九堆岩石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能容三个人并肩走下去的大洞口。 里面很黑很暗,张阳站在洞口向里面张望,看不清有什么,耳边又响起熟悉的‘嘶嘶~’声。张阳迅速的向后疾行,果然从洞口滑行出来一批的飞翼蛇,看样子能有四十多条。 张阳抛出白玉莲花,并未启动。他横棍一扫一道凌厉的劲风把飞翼吹得散开了些,张阳神行到一条落了单的红色飞翼蛇旁边,那蛇朝张阳吐着火舌,张阳撒腿就跑。 那小蛇离蛇群还是很近,张阳可不敢招惹太多的蛇过来,他把这条小蛇引逗到一边,那蛇滑行的速度之快,张阳一点都不用特意等它,只管卖力的跑,能跑得安全就不错了。 第517章 心思 张阳把那条飞翼蛇引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拿它练起了刚学会的幻术,原来这棍子的用法张阳一直没有领会到精髓。张阳只会变化个长短,或者依靠晶石能量或是精元进行外围的幻化,其实这根棍子自身就可以进行无穷变幻。 打铁还得自身硬,张阳牢记这句话,想要硬就得练。他练的是打妖兽,追风可是真真正正的在练打铁。“铛、铛、铛、铛……”每一下都是实打实的力气,来不得半点虚假,火炉的烘烤把追风白得透明的皮肤变成了金属色,汗水闪闪发光追风的皮肤透着金属般的光芒。 一天一千五百锤,一锤不能多,一锤不能少。对追风来说最痛苦的不是身体上的折磨,虽然体力消耗甚大但他还挺得住。最痛苦的是查数,一千五百个数,不能数错了。数错就得换块铁从头开砸,前七天追风就没有一天不出错的,区别就是在什么时间段出错。从第八天开始总算每天都能数得对了,可是从第十三天小袋鼠每天都围在他身边,叨叨咕咕的跟他说话。 追风怕数错就不接小袋鼠的话茬,任凭它说什么只装作没听到。小袋鼠就一惊一乍的喊:“张阳有消息了!” 追风闻言心一抖,以张阳的性格要是百天之内有消息那是很吓人的事情。追风稍一停手,小袋鼠又喊:“张阳有消息了么?” 追风只好继续打铁,这节奏还不能差太多,要是停顿的时间长了点也得重新换块铁。渐渐的不管小袋鼠说什么,追风都充耳不闻了,他知道小袋鼠就是闲的无聊成心跟他捣乱的。 “师尊,追风心志颇坚,我用啸音都勾不动他的神识。”小袋鼠蹲那老兽医肩上拱着他的脖子,向他汇报追风的情况。 “从明天开始锻炼他神念分识,他打铁你就跟他聊天,练成一心二用再来报我。”那老兽医坐在后院的藤椅上轻轻的晃着,也不知张阳现在怎么样了,反正师弟没回来就是好事,起码他还活着。希望他能挺住,聪明点别愣冲,保得住命就是胜利。 “师傅,我去和追风聊天吧。”鹿儿喜笑盈盈的从医馆后堂走了出来,自从她和小袋鼠一起去打劫了那个牵着雄狮的人之后,她就对这老兽医佩服得五体投地,天天缠着那老头子要跟他学医术。老兽医不肯收她,她就在医馆里里外外的找活干,做起了义务的杂工。 “别叫我师傅,你爱和谁聊天和谁聊天不关我的事。”老兽医摇晃着破扇子走进了后堂,他进后堂鹿儿就进不去了,他每次一进后堂大阵就启动。 “哼!”鹿儿气得一跺脚,这个老顽固是真难缠。鹿儿也无可奈何,气恨恨的往摇椅上一坐发现摇椅上有个兽皮书。她捡起来翻看,原来是各种药草的药性与用法。鹿儿如获至宝,从此认真的钻研起来。 钟离琼玉定亲后的第一个新年,准新姑爷就没来给岳父拜年。当然贺礼是不会少的,张振羽今年送了两份贺礼过来,一份就和钟离城主上次送给平康府的贺礼相当,那是每年都要走的形式,另一份则是以张阳的名义送过来的。 若是平时钟离琼玉还有可能大大方方地跑到平康府去,可是今年她再三的犹豫还是没好意思过去,这有了名份反倒大方不起来了。钟离琼玉派人给平康府送了份新年贺礼,又写了封信要使者面交张阳。使者回来报说没见到张阳,听说阳公子没回府,追风和凌波也一直没回去。 钟离琼玉又派人到平康宫打听消息,原来定亲后第三天张阳、凌波、追风、鹿儿就全都不见了。钟离琼玉不由得黯然神伤,这太明显了,一定是张阳想不出解除婚约的办法带着凌波私奔了。如果只是他和凌波走了,也许是一时冲动,心急之下做的选择。可他们四个都走了,分明是深思熟虑之后他们商量好了的。看来他们回来的可能性几乎是没有了。 ‘真不如当时把凌波扣下,有凌波在起码能看得到他,现在连他的消息都没有可能再得到了。’钟离琼玉望着窗外,眼泪一滴一滴的滴到张阳的那个牛角匏上。‘你去哪儿了?离开家你能过得好吗?何必这么傻呢?’钟离琼玉把牛角匏放到桌子上,两只手轻轻的来回抚摸着那缕断了半截的短发。‘解除婚约你能回来吗?就是我出家也比你离家的好啊,你在外面风霜夜露多少辛苦,我出家也是在家庙里,不过吃斋念经罢了,我宁愿一辈子为你祈福。’ “太子到!”院门外一声喝报,宫娥、侍卫纷纷跪拜,口称:“恭迎太子爷。” 钟离琼玉慌忙擦了擦眼泪,收起牛角匏。钟离琼英进屋一看妹妹满面愁容一腔幽怨,他笑意盈盈的坐下:“我们出去玩啊?”钟离琼玉只是摇摇头并未开言。 看妹妹无精打采的不开心样儿,钟离琼英心里很着急。这个张阳真是个害人精,好不容易结成了亲,你就来走个过场有什么大不了的?我钟离家能扣下你呀?哪回你来不是动乐迎?哪回你走不是我亲送到宫门外?我还得去你家接你呀? “咱俩去平康宫吧,我问问张阳为什么不来拜年。”钟离琼英知道别的地方都吸引不了妹妹的注意力,一提平康二字她肯定有精神。没想到钟离琼玉依然没提起什么精神,她只是摇了摇头。 “我们就去看看嘛,我不会和他吵的。”钟离琼英看妹妹双目无神,真怕她憋出病来。“我知道他现在都理政了,一天到晚忙得很,拜年这种走过场的事他想是没抽出时间吧。” “哥,不用说了。”钟离琼玉说了她派人去平康打探消息的事。“他们都走了,他们不会回来了。” “不,不会的。”钟离琼英万没想到张阳会绝情到这种地步。“也没人逼他成亲,他没必要走啊。他一定就在家里躲着,只是不想见人罢了。” 第518章 放逐 钟离琼英一定要去平康府问个清楚,亲事已定张阳的下落钟离家有权知晓。他到底是在家里躲着还是真的离家出走了,必须有个清晰的定论,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不行。这样下去钟离琼玉会不断的胡思乱想,不疯也得闷出病来。 钟离琼英拉着妹妹到平康宫,张承安跟他们说了实话,可他们却不大相信。兄妹俩又跑到平康镇,张振羽也跟他说了实话。 “凌波去送那个老人回家,第二天就丢了。三都都发下了寻人榜,你们应该知道的呀。”张振羽每天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备受煎熬,张阳时时刻刻在生死线上晃悠,他这个当爹的怎么能安枕?凌波是明明白白的失踪了,追风是稀里糊涂的下落不明,鹿儿也无缘无故的就联系不上了。 桩桩件件都揪人心,张振羽这段日子倒是勤政得很,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处理公务。不眠不休的工作,不让自己有分秒的空闲,他不敢停下来,不敢去想。什么都不能想,想起哪一个都痛得受不了。 这一切都源于华夏城的那个兽医和铁匠,而他又拿那个医馆和铁匠铺毫无办法,他们的实力都远在散仙之上,而张振羽只是五行中期的修为,倾平康之力也奈何不得人家分毫。更何况他们两家并没有明显的恶意,以他们的实力若是有恶意没必要绕这么大的圈子,灭了平康府也用不上半天的工夫。 虽然他不知道灵皓堡在哪里,是什么地方,但他总觉得张阳不会有事,他总在心里祈祷张阳不会有事。 “三都发榜寻人,我们还真不知道。”钟离兄妹在后宫对政事本就不过问,这件事对华夏来说根本不算是事儿,丢个人有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丢的还不是人,一个灵兽而已。钟离城主就是看张振羽的面子才发的榜,他恨不得凌波死了才好呢,彻底断了张阳的念想。 张振羽愁肠灌满无心待客,钟离兄妹也满腹忧怀无心做客。彼此客气几句,钟离兄妹就回华夏城了。回到家中钟离琼玉更是寝食难安,她几次到医馆询问张阳的情况,那老兽医除了装死就是不在,一句话也不和她说。 钟离琼玉也没有别的办法打探张阳的消息,每天长吁短叹茶饭不思,相思成疾一病不起,卧床十数天可急坏了钟离琼英。钟离城主问遍三都各郡的首领和大执事们,竟然没有一个人听说过灵皓堡。 钟离琼英跑到晏月城去找九洲神龙使,他要到九鼎神洲的都城去找九鼎圣主问问灵皓堡是什么地方。九洲神龙使没有带他去都城,没有重大的事情九鼎圣主是不会接见他的。九洲神龙使看看钟离琼英的那份厚礼,念在他十分虔诚的份上,帮他找到了宣政司的大执事。 宣政司专门负责向各地传达圣主的命令,什么地方他都应该知道,他比别人了解的总要多一点。除非灵皓堡不归九鼎神洲管辖否则他肯定是知道的。 宣政司的大执事很耐心的向钟离琼英讲了灵皓堡的情况。那灵皓堡算是个独立的星球,是修行者中的大能们单独开辟出来的一个地方,专门用来囚禁高等妖兽和放逐一些品行不端的修行者。可以说那就是个监狱,那里有无尽的妖兽,它们不只修为高而且繁殖能力强,所以妖兽的数量之多几乎无法统计。 灵皓堡以蛇妖为主,又被称为蛇灵星。蛇灵星就是一个巨大且复杂的蛇洞,从上到下一共五层,越往下妖兽越厉害。灵皓堡最强大的妖兽是蛇王,被关在第五层。 “那蛇王修为如何?比我华夏的大妖如何?”钟离琼英觉得他们有点危言耸听,妖兽既是数量众多,那修为必是极低,以张阳的本事杀蛇王应该也没多大问题。 “哈哈哈,华夏?华夏有大妖么?”那大执事看钟离琼英的那个认真劲就像他们华夏的大妖很厉害似的,他便笑了起来。“华夏的大妖充其量能和二层的小妖算个平手,你们华夏有几个高手?还来打听灵皓堡,你们倾华夏之力也休想见到蛇王。” 倾华夏之力对付不了一个妖兽?你也忒小瞧我大华夏了,怎么说我华夏也巍巍屹立了两千余年,钟离琼英自小就有大天朝情结,华夏就是九鼎神洲的脊梁,华夏就是擎天的玉柱。竟然有人当面这么的看不起华夏,让他这华夏太子面上如何挂得住? “请问如何能到灵皓堡?”钟离琼英玉面涨红,我非要去看看,我非要证明给你看我大华夏是有能人的,我非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大华夏。 “华夏有个绝生崖,从绝生崖跳下去就可以看到一个码头,每六十年会有一艘天船靠岸,每次在岸边停留三天。五行中期的人才有资格上船,不过我提醒你没有凑够十个人的话最好不要上船,船到中途会有蛇灵星最弱的妖兽飞翼蛇来袭。”那个大执事见钟离琼英那副雄纠纠气昂昂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他很蔑视的说道:“没错,就是最弱的飞翼蛇,你们五行中期的高手也顶不住五条,而一次袭船的飞翼蛇至少会有五十条。” 钟离琼英的骄傲在一瞬间就被打得零碎了,五行中期?他才三才中期,连上船的资格他都没有。华夏有几个五行中期的高手?钟离城主算一个,平康府有三个,张天雷、张振羽、张少杰,其他各郡都凑上也未必能够十个。 倾尽华夏高手上一艘去送死的船?这绝不可能。看来张阳此番百死无生了,谁也没办法去救他,那船本就没几个人有资格上去,更何况天船六十年才来一回? “除了坐船以外就没有别的办法去了吗?”钟离琼英至少知道张阳不是坐船去的。 “有,除非有传送令牌,这种令牌一般都在仙人手里,他们负责往那里输送被放逐的人。” 第519章 人兽 宣政司的大执事看钟离琼英听的认真,便继续说道:“仙人的实力过强为了保证灵皓堡的蛇妖不被屠尽,散仙以上修为的人出不了内城。(..tw好看的小说)而散仙修为以下的人在内城不超过半个时辰就会被传送到城外,基本上在城外就是被妖兽分而食之的命了。” “内城?”钟离琼英肯定是想像不到内城有多么的小,连他睡觉的院子都比那个内城大好几倍。当然他关心的不是内城的大小,而是内城到底是做什么的,他对灵皓堡一无所知,任何一点信息对他而言都充满了神秘感。 “所有人不管通过什么样的途径去灵皓堡,都会先到达内城,内城是相对安全的地方,一般情况下妖兽是没有能力进入内城的。” “妖兽本就应该杀,为什么阻止修为高的仙人去杀光它们?”钟离琼英很难理解这样的设定,不让仙人杀妖兽,还把修为低的人送到城外供妖兽分食,这是什么道理? “谁说妖兽就一定该杀?被放逐的人不是更该杀?而且在灵皓堡生死都凭本事,没有人出手干预。(..tw无弹窗广告)”那个宣政司的大执事对灵皓堡的妖兽还是很了解的:“灵皓堡上的妖兽多半是不遵天意才被囚禁的,像飞翼蛇就是蛇和蝙蝠的后代,里面的妖兽多是些似是而非,像这又像那的,都是它们的先祖乱媾(音构)的结果,里面也有不少的半人族存在。人就是人,兽就是兽,禽就是禽,乱媾必遭天遗。” 乱媾?就是说人兽当真的是不能结合的,可是伍竹和素琴分明就生了一个男孩儿,看上去与人无异的呀。并不是鹿头人身或人头鹿身的怪物。 “灵兽也不能和人结合吗?”钟离琼英还是很关心这个问题的,华夏的灵兽越来越多了,这个问题在华夏也会越来越普遍。 “灵兽是时而为人,时而为兽,人人交合自然就生出人来,或是人****合就难说了,很可能生下来就是半人半兽的怪物。” 人兽?人兽怎么交合?好吧,这个不能问。钟离琼英心里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概念,听他说的这么自然,钟离琼英觉得身上直发麻,好像什么疙瘩‘唰唰’的往地上掉。 钟离琼英打听清楚了,心也凉透了。不了解还能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不明白还能有跃跃欲试的决心,不清楚还能痴痴傻傻的期待。现在还有什么可期待的?以张阳的性情不死不休,以张阳的修为万死无生,这就是个死结。 钟离琼英回到华夏原原本本的跟钟离琼玉讲了他打听来的消息。他只希望妹妹能清醒的认识张阳此行的危险系数,让她明了真相才能破而后立,希望她能勇敢的面对现实,找回那个快快乐乐的钟离琼玉。就算张阳真的死了,钟离琼玉还得活着,不是吗? 果然自从钟离琼玉知道了灵皓堡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以后,开始逐渐的进食,一天比一天有力气了,精神状态也好了许多。钟离琼英见她一天天的好了起来,心里很是欣慰。不料十天后钟离琼玉竟然在家庙带发修行,每天焚宝香、诵佛经、吃素斋、拜菩萨。钟离家庙的老尼死活不敢为她剃度,她也不要求剃度,她只是住在家庙里,每天为张阳祈福就足够了。 钟离琼玉每天为张阳默默祈福,凌波却不曾为张阳祈过一次福,甚至连静静的坐下来思念张阳一会儿也没有。她分分秒秒都在练功,全心全意的练功。想是没有用的,得走出秘境才有可能见到张阳。要走出秘境必须得苦练‘混元幻决’、‘乾蓝阵’、‘归元真功’和‘天眼杖法’。 ‘混元幻决’能使敌人眼花缭乱分不清眼前景象是真是幻,降低敌人攻击的准度,从而保护一同作战的人少受攻击。‘乾蓝阵’能提升身处大阵中的人精元恢复速度。‘归元真功’能吸收部分攻击伤害并转化为精元。 ‘混元幻决’、‘乾蓝阵’、‘归元真功’都是辅助技能,而‘天眼杖法’则是真正的进攻之法。凌波的莲花杖已经进化到了三阶,练这‘天眼杖法’勉强算是能用。‘天眼杖法’与‘春回大地’很接近,攻击力强过‘春回大地’十倍。 凌波练功几入疯魔境,张阳此时也进入了癫狂状态。棍法与幻术的完美结合让张阳陶醉其中,他一次引出两条飞翼蛇尽情的与蛇共舞。幻术运用的日臻完善,明明身周无一物却似铜墙铁壁。 技艺虽成熟,张阳终究是不敢大意,最多一次也只是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同时与三条飞翼蛇作战。面对密密麻麻的蛇群,他才不会冲到中间去送死呢,蛇群的厉害他是见识过的。打了两天他渴的受不了便又喝一瓶甜甜的天仙水。 一时间热血上涌,身体里都充盈着力量,张阳只想杀个痛快。他掏出许多的雷丸朝蛇群砸了过去,一颗颗雷丸爆炸把蛇群炸得分散开来。他挑单独行动的便神行过去,打着打着不知不觉的就引来别的蛇,他见铠甲没有很夸张的变色便也没有拒人千里,既然喜欢凑过来,那就好好热闹一下吧。就这么一点点的把从洞口出来的小蛇都消灭掉了。 想到进入洞里去一探究竟,又想起铸造师的叮咛。他看看洞口,罢了,能找到洞口了,什么时候进去还不是一样?张阳找到那些绿油油的妖怪,并没有急着动手,他坐下先吃点东西补充一下。 催动了紫金风火棍,修复了三层铠甲,又喝下一瓶天仙水,一切准备就绪张阳抡开棍子,大秀棍术加幻术。这些怪物都是靠蛮力打人,能量攻击较少。张阳的身法好,蛮力再大打不着也是枉然。张阳怒吼声声,吼出的风都能吹得那怪物晕头转向。张阳只是战到酣处有些忘情了便吼了起来,不料这风却招得身边的怪物都朝张阳聚拢过来。 第520章 不亲 紫金棍起密不透风,战到酣处怒吼连声。[..tw超多好看小说]青蛇魔将突遭风袭,群而围之挥臂齐攻。张阳见群魔围拢,他拿出最后一瓶天仙水喝了下去。仗着身法高、遁法好,他要试一试与之群战,就算打不过也跑得快,总不至死吧? 一条紫金棍忽长忽短,数十精魔怪群进群攻。一阵幻化雨忽急忽缓,风云动,沉雷滚,裂地倾天;数百火龙舌群涨群消,妖吐焰,魔挥鞭,火海刀尖。白衣郎浑身是胆,左突右冲时起时落;绿蛇妖体壮力蛮,前遮后挡难飞难躲。 张阳越战越凶,越打越顺,起初还有些紧张,打着打着竟打出了战意,完全忘记了这是生死厮杀,在战斗中不是拼命而享受。除了战斗什么都无法给予这如诗如画般的酣畅,张阳从来没有这样一种感觉。以前只恨不得一棍打死这些怪物才好,此时只盼它们坚挺点,多享受一会儿战斗的过程才好。 天总不遂人愿,想杀妖的时候总是无力打杀,想多打一会儿的时候偏偏这些妖兽很快就死光了。三天的时间张阳把这几十青蛇魔将杀了个精光。 张阳收起地上的战利品看看内城,还是先不回去了,抓紧时间往下走吧。他催动火莲花坐了上去,他要打坐一会儿又担心会有妖兽再从洞口出来。调息好了之后张阳大踏步的向洞口走去。 光阴如水悄悄的流过,冬去春来又到了百花竞放的季节。这一天天还没放亮兽族医馆的门口就站满了人,张振羽、水月娘、张少斌、张少杰、张鹏、火凤都在这里等着,等着张阳出现,盼着张阳能有个准消息。 “师尊,今天是张阳去灵皓堡第一百天了,师叔该带他出来了吧?”小袋鼠显得有点兴奋,它真的为张阳高兴,也为师尊高兴,近千年了终于寻到了一个传人,可怜自己因伤失了肉身无奈走了神兽的路,否则师尊也不用另寻他人了。 “嗯,该出来了,我果然没看错人。”难得那老兽医露出了笑容,他心里激动得很,寻一个传人用了差不点一千年,张阳悟性高得惊人,又万分的刻苦,为人谦恭知礼又一诺不移,真正的诺而践行,难而不退,死也无悔。能遇上这样的好苗子,千年等待也值了。 日上三竿终于盼到那老兽医出来,大家都焦急难耐了又都强按心头的烦燥,谦恭有礼的向前跟那老东西打招呼。(..tw) “老仙家,百日之期今已满,可能放阳儿跟我回府了吗?”张振羽深深一揖,那老家伙就跟没看见似的,直接奔他的摇椅,躺上面跟睡摇篮里了一样。 “我什么时候说过满一百天就放他出来啊?”那老兽医眯着眼睛惬意的享受着徐徐春风拂面的舒爽:“我只说取天灵珠最少也得一百天时间,他什么时候能拿到天灵珠得看他有多少本事,我能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这”张振羽让他说的哑口无言,的确当初说的是帮他取天灵珠,没说一百天肯定就回来。“那追风总可以跟我回府了吧?” 追风的事是说好了期限的,再继续在这儿打铁,平康府可没有那么多钱,干一天活还得给他五龟甲金。追风在平康府做事还有俸钱拿,在他这儿做事得倒搭。 “他怕是不愿意跟你回去喽。”那老东西一抖衣袖,小袋鼠跳了出来。“叫追风过来。” “哦”小袋鼠一跳一跳的跑到铁匠铺去了。 ‘他不愿意跟我回去了?这是什么意思?追风跟了我近百年了,东都大地谁不知道追风忠勇无双?就算阳儿能背离我,追风都不会背叛我的。’张振羽无法相信更不能接受追风会不跟他回平康府,他开始后悔了,后悔当初没有给追风打个咒印,他不想失去追风,他不能失去追风,追风就是他的一双臂膀,舍追风如同断手足。 张振羽越想越慌,他害怕失去追风,此时才发现一直以来不是追风依赖自己,倒是自己更依赖追风。区区百日,做一百天苦工就能让追风不舍得离开?这是什么地方?竟然有这么大的魔力? 张振羽猛然警醒面前的老家伙实力非凡,那铁匠铺他和张少杰打了三天都动不了那内堂大阵分毫,莫说破解连摸都摸不着门道。莫非他们传追风什么功法了?追风会贪恋境界的提升而背弃忠义之心么? 会!谁愿意永远给别人做奴才?追风若突破到圣兽境,自己凭什么再驱遣他?他怎么会不想争取自由身? 张振羽就没想过即使是当年追风要和他力争,他也不是追风的对手。现在追风的修为更在张振羽之上,妖兽要修到五行境才能变成灵兽,是个灵兽就相当于五行期的人族修为了。 追风稳健的脚步声像小鼓槌一样敲着张振羽的心,大家抬头向追风望去,还是那么的阳光俊美就是肤色变了。古铜色的皮肤泛着金属的光芒看上去更成熟了些,以前就像个十**岁的大男孩,现在更添了三分刚毅。 “主人,主母。”追风躬身一揖还是那么的有礼有节,张振羽见他不觉亲切倒有些疏远,张振羽都很意外,每次与追风小别重逢都像迎接亲人一样的亲近,这一次却完全不同,难道就因为那老兽医的一句话? 不是,不是的,一句话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力量?是追风变了,他什么地方和以前不一样了。 “不用多礼。”水月娘笑不出来,没看到儿子她的心都沉到了海底,她微微一抬手让追风起来,她看一眼张振羽,不知道他怎么还傻了呢? “二少主,三少主。”追风又给张少斌和张少杰见了一礼。 “不用客气。”张少斌也虚扶了他一下。 “你还好吧?”张少杰不知怎么也找不到从前和追风亲近的感觉了。 追风和火凤互相点点头,张鹏蹿到追风面前好好的打量了他一番,看得追风一阵不安,像脸上有什么似的。 第521章 决绝 “你怎么变得跟烧鹅一个色了?”张鹏调皮的笑话追风,他倒没觉得追风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除了肤色。 “在火炉边烤的,我现在很难看吗?”追风这一百天也没照过镜子,不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样,看大家的眼神都有点异样,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烤的不够均匀,难道脸变花了? “倒不是难看,就是别扭,不像你了。”张鹏嘴上说着别扭,心里却没怎么别扭。倒是那几个不张嘴的,心里真有点别扭。 “我们回去吧。”张振羽淡淡的说了句‘回去’,抬腿就走,他生怕夜长梦多,他不想听到任何声音除了跟着他走动的脚步声。 “主人”追风快步绕到前面挡住张振羽,这一声唤不止停住了张振羽前行的脚步,连张振羽的心都跟着停住了。 张振羽拎着一颗心,瞪直了眼盯着追风,等他说话,怕他说话,只盼他能说句暖心的话。 “我不想回去。”追风偏偏就说出了张振羽最怕听到,最不愿意听到的一句话。 “你有什么事吗?”张振羽这几百年来就一手工夫练的好,心里有多大的波动,脸上都看不出来。.tw他一肚子的疑惑与猜忌都强行按下,依然好声好气的跟追风说话,他多么希望追风是有什么事情没做完,晚几天回宫也没什么的。 “我”追风见张阳到现在都没出现,知道他是下定决心要取天灵珠的了。追风在等天船,天船一到他就要去灵皓堡找张阳,天船没到的这段日子他要在这儿打造兵刃,没有好的兵刃怎么与蛇王作战?他要打造一根棍子给张阳,再打造一柄战斧给自己。可这些他不想告诉张振羽,张振羽要是知道了真相,他一定也会去灵皓堡的,那里太危险了。.tw[]“我刚学会打造兵器,我想亲手打一柄长斧。” “你的幽冥寒冰斧还不够好吗?你能打出多好的兵刃?”张振羽怎么能相信追风竟然打铁打上瘾了,兵刃还要亲手打,你是小孩子吗?“先回宫吧,有好多事要你做呢,兵刃不是事儿,我帮你弄个好的。” 张振羽也不想别的,就耐着性子把他哄回去就好。 “主人,我真的不能跟您回去。”追风知道这个理由太过牵强了,追风很少单独出战,跟张振羽一起作战,追风都是兽形的时候多,他就是辅助作战,要兵刃都没什么用,几十年来他都没一件趁手的兵刃,现在会为了一件兵刃留下么?何况现在他还有柄很拉风的斧子。“我要在这儿等公子,公子一回来我们即刻回宫。” “他回来还不知道回家吗?这离平康宫几步路?”张振羽相信追风对张阳的感情,但这也构不成他不回宫的正当理由。这些人哪个不是关心张阳的人?他亲爹亲娘也没说守在这儿等,总不能因为等他就什么事都不做了吧? “不一样,看不到公子我心就安稳不下来,什么事也不想做,我就在这儿守着。” “凌波丢了,你知道吗?整个华夏原处处是寻人榜,三个多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张振羽知道凌波是追风唯一的亲人了,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他不能不在乎凌波,什么事都可以不做,不能不去找凌波。 “凌波怎么了?她怎么会丢?”追风还不知道凌波的事,张振羽简单跟他说了一遍。 “主人,您先回去吧,我真的要留下来。”追风反正是不回去了,他说什么也得去把张阳拉回来,至少也得给他准备个更趁手的棍子,陪他到底也比把他扔在灵皓堡不闻不问的好。至于凌波,已经丢三个月了,去哪里找?现在不能把力气浪费在漫无目的的寻找上,能保住张阳是最正经的,凌波祸福由天吧,当哥的只能说对不起你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有就说。”张振羽的心也沉下来了,不慌了,如果追风执意要走,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有放他走。当初也说过追风什么时候想走都可以,这是他的权力。只是这么多年他对追风名为主仆实如兄弟,从来没想过分离,一旦间感觉他要离自己而去,心里很舍不得,但也无力束缚只能是祝福。 可是追风对凌波这个毫不在意的劲儿真让张振羽受不了,曾经那个为了找妹妹疯了似的跑遍东都大地,立誓杀光大妖为保妹妹安全的追风哪里去了? “我没有想法。”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回去?”张振羽所有的耐心都消耗光了,他终于怒了。“连凌波你都不顾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了?你什么时候学会不听话了?你什么时候学会跟我连句实话都没有了?你还认我这个主人吗?” “主人” “叫我主人就跟我走。”张振羽抓起追风的手腕向前一步,追风站在原地一动没动。张振羽心里冰冷冰冷的,追风一点动摇的意思都没有,看来今天是带不走他了。“你什么意思?” 追风挣开张振羽的手,低头无语。心里暗自想着‘公子若是无事,我什么时候都能跟公子一起回去,给主人赔个礼罢了,他不会赶我走的,他赶我我就跟着公子,他早晚能原谅我。公子若是有事,我说什么也要去灵皓堡给他收尸报仇,想必也是一去无还。与其到时连累主人伤心,不如今日决绝些。’ “追风,你到底怎么想的,好好和主人说,他今天是特意来接你的。”水月娘见张振羽真的动了气,追风似乎很为难,她上前来劝劝追风。 “主人,主母。”追风深深一揖:“我不想再回平康了,从今往后山高水长,我想过自由自在的日子。” “你?”张振羽就差没哭出来,眼泪都直打转,他扭过身去抬头看看天,眨眨眼。 “追风,你怎么了?”水月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追风能说得出来的话么? “你疯了?”张少杰也怒了,就差没出手打他了。“平康哪里亏待你了?” 第522章 生离 面对大家愤怒的指责,追风默不作声。生离固然难过总好过死别,生离再难受也就是吼两声,最多落几滴眼泪。死别那恐怕就是号啕痛哭了。 灵皓堡,几乎是阎罗殿的代名词,但自己是一定要去的,除非在天船到达绝生崖之前张阳能出现。否则哪怕去了不能为他收尸,不能为他报仇也一定要去。和他死在同一个地方,同一个死法,这就足够了。 好兄弟,同命运。即使这一切他都没有可能会知道,也一定要去做,因为做是为了让自己心安而不是为了让谁知道。如果可以选择真的宁愿他不知道,不让他担心才是真的为他好。 对,不让他担心,那就任由他伤心吧。不管大家说什么,追风都绝不动摇离去的决心。 “既然你想好了,我也不留你。”张振羽拿出一粒红色的药丸送给追风:“这是火魔丹,你境界突破的时候也许用得上。” 火魔丹,是兽族专用的丹药,每一次境界要突破的时候服用一颗可以防止走火入魔。妖兽到灵兽基本用不上,因为成功率本身就高,偶有失败那都是意外。灵兽到圣兽一般都要用的,因为即使选择走圣兽的路,成功率也是百分之九十,还是有失败的概率的,用了火魔丹就万无一失了,如果选择人身修行,火魔丹也能提升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 “谢主人。”追风身上有一颗地煞丹,比这个好很多,但他还是不客气的接受了张振羽的最后一次恩赐。 “呵,你是叫惯了吗?”张振羽也不想苦着一张脸和他分别,难得的露出一个笑容。 追风也笑了,看着他还真是叫不出别的来,真就是叫惯了。“主人,主母,多多保重,追风拜别了。”追风深深一揖,张振羽伸手搀住了他。 “只要我在,平康府永远是你的家。”张振羽用力的拍了拍追风的肩膀,追风点点头。 追风又转过去跟张少斌和张少杰告别:“二少主,三少主,追风愧对平康近百年的器重。” “说什么呢?”张少杰没让他把话说完,拿出两块令牌塞到追风手里:“五百里之内只要有平康的驻兵都归你调遣。” “我”追风拿着这两块令牌,这是平康族长才能有的一次性令符,紧急时刻只要一捏碎至少八名护卫立马过来。现在追风都不是平康的人了,还拿这个令牌实在是有点过意不去。追风猛然间想起另一个问题,我已经不是平康的人了,平康总护卫的令牌还在我手里呢。 这令牌接不接?我的令牌交不交?这种一次性的召唤符追风身上还有不少呢,不过他既然给了,也不差多这两块。你给我就要着,我的令牌没人管我要我就不交。 追风的令牌不能交,令牌一交回去,人就回不去了。这是伴随终生的身份牌,令牌一交回就真的跟平康府没有关系了,再要回去就是重新认主,而有过背离主人经历的人想重回去,怕是要到摘星殿上议了,何必弄那么麻烦? “谢三少主。”追风大大方方的收下了令牌,装的跟没事人似的,他的令牌他提都不提,张少杰微微的笑了。 “自由了也好,只是千万别投靠魔族,我不希望咱们在战场上相见。”张少斌是真的相信追风要离开了,若不然演戏给谁看呢? “嗯”追风点点头,又和张鹏和火凤道别。“鹏公子,火凤护卫,多多保重,追风就此别过了。” “你也多多保重。”火凤也没法说太多的话,只说了一句:“有事带我一个,别瞧不起人,火凤虽然没本事但还有胆。” “有难处会找你的。”追风笑笑转身就走了。 他们看着追风走进铁匠铺的后堂,都悄悄的叹了口气。 张振羽一阵心疼,追风真是够傻的,天塌下来你一个人顶得住吗?有什么事不能明说呢?你跟我们脱离关系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怕连累,你瞒得住谁呢? 水月娘一阵迷茫,她都没闹清是怎么回事,追风怎么可能真的离开平康府呢?他就是平康的一部分,他往哪离呀?平康府的总护卫不做,到这个铁匠铺里打铁? 张少斌很是气愤,只是离开的人是追风,又不是火凤,张振羽不说什么,他也没法说罢了。无缘无故的抽什么风呢?平康养了你差不点一百年,你说走就走,真是不能拿畜生当人看。 张鹏也很不理解,追风为什么要离开呢?谁得罪他了? “唉,阳弟回来要知道追风这样,得多伤心啊。”张鹏都不敢想像张阳那时会是什么心情,张阳为追风简直心都扒出来了,追风竟然离开平康了,连句话都没给张阳留。还说在这里打造兵刃,兵刃几天就打完了。还说在这里等张阳,你都不是平康的人了,你还能等他几天? “阳儿回来他自然也回来了。”张少杰搭着张鹏的肩膀往前走了,他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知道追风是怎么想的。如果他真的有离开的心,不会接受那两块令牌的。以追风的骄傲性,既然决心离开就绝不会再和平康有任何一点瓜葛的,他也不可能再调动平康的兵。那么唯一的答案就是他说的是实话,他真的是在这里等阳公子,为了阳公子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主人不让他等,他就抛弃主人也要等。 火凤默默的望着铁匠铺,她知道追风肯定是有什么事,肯定是要有什么行动,不然不会这么决然的跟平康府脱离关系。火凤唯一能肯定的就是追风要做的事一定跟阳公子有关。 “老仙长,能告诉我们阳儿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吗?”张振羽向那个老兽医打听张阳的情况,不能见到人,能听到个准信也好。 “我只能告诉你,他现在还活着。”那老兽医唯一能肯定的也就这么点信息了,如果张阳死了隔壁的铸造师就回来了。 第523章 一二 张阳还活着,没错,活的还挺健康。那个铸造师可快急死了,一百天到了张阳却没有回内城。张阳又不知道一百天是什么意思,他们定计考验张阳,试试他能不能在灵皓堡生存一百天的事也没告诉过张阳。张阳可是实打实的奔第五层的蛇王努力呢。 张阳艺高胆大心又细,为了节省时间他都在洞里调息,一直就没再回过内城。有时候遇到危险就遁了,然后再晕头转向的找回刚才的位置。有时候情况紧急来不及遁,就迅速的躲到潮音石里,妖兽找不到人慢慢的就散去了,张阳在潮音石打坐不一定多长时间才手握着遁移符出来,没危险继续往前走,有危险当时就捏符远遁。 饶是如此也几次险些丧命,他就是铁了心非要拿到天灵珠不可。只是这蛇洞之庞大超出他的想像,复杂得更是让人在里面除了迷路还是迷路。张阳光在一层就转了四十多天,杀光了里面所有的妖兽也没找到去二层的路。好不容易找到了二层,在二层又转了十多天,果然二层的妖兽很凶悍。 张阳只能顶得住一只妖兽,两个就得跑,三个就得用符逃。好在二层的妖兽不是特别的密集,经常能遇上单独行动的。张阳碰上落单的就动手,碰上成对的就遁走。 ‘这样不行,根本找不着去三层的路,层层都这么跑,累死也没用啊。我还是回去问问吧,要有个地图就好了。’张阳拿出回城令符‘啪’的一下就捏碎了。 “你可回来了。”铸造师三个多月没见过张阳了,本来只说在这里生存一百天,这下多出去一个月,家里人估计也急坏了。 “给我戒指和铃铛。”张阳这三个多月打劫的战利品够平康府一年的税收了。他得赶紧的把钱放到戒指里,人可以死,钱别浪费了。 铸造师把戒指和铃铛给他,说道:“咱们回去吧。” “我倒想回去。”张阳把他的战利品倒到地上,身上的储物法宝都快不够用了,他得分分类好好的归拢一下。 眼前一座小金山,铸造师一点都不意外。这些日子那红石一直不停的闪,张阳既然一直在战斗,这些都是正常该得的。只是看张阳那么开心的整理钱财,不由得他心里一阵嘀咕。 ‘这小子这么爱财心志能坚吗?禁不起诱惑有本事还不如没本事的好。’他看着张阳把戒指都装满了,又腾出来一个储物腰带开始往里装。 “给你这个。”铸造师递给张阳一个储物袋,张阳毫不客气的接了过去,探查一下发现这个储物袋好大,比他们身上所有的储物法宝加一起还大点。张阳也不整理了,把戒指里的和地上的一股脑的都收了进去,然后把储物袋交给了铸造师。 “你有灵皓堡的地图吗?那蛇洞实在太大了,而且地形很复杂,走一会儿就迷路。”张阳带的食物早就吃没了,饿了就吃妖兽的肉,从来没渴过,他一瓶连一瓶的天仙水不停的喝,一直是很兴奋的状态和妖兽作战。反正天仙水是越打越多,他也喝不没。现在最大的难处就是迷路,总是转来转去又转回原地。 “不用了,咱们回去吧。”铸造师可不想在这儿熬着了,什么事都没有,哪里都不能去,这才是最折磨人的。 “不行。”张阳也愿意回去,但他必须得拿到天灵珠,不然怎么对得起那老兽医的期盼?“我这样怎么面对老仙尊啊?我就算拿不到天灵珠,我也得尽力才行啊。” “你应该知道越往下越艰难,你要把命扔这儿,这些钱你就花不着了。”铸造师拎着储物袋给张阳看,这可是你辛辛苦苦舍死忘生的赚来的钱,你这么喜欢钱,你得保住命才有命花钱。 “钱谁花不是花?你要喜欢就都给你了,你千万把这个铃铛交给凌波就行了。”张阳若是能活下去,钱还算什么事?若是死了,这钱人家交不给交平康府都是人家的事,反正他也左右不了了,不如说句大方话还暖暖人心。他又捧着铃铛叨叨上了:“凌波,惦记我了吧?我挺好的……” 真是自作多情,凌波比他还忙呢,哪有工夫惦记他?要说惦记他还是钟离琼玉惦记他。自从进了家庙就没出来过,无论是哄是劝是吼是骂都没用,谁敢动手硬拉她就动刀动剑的。钟离城主也只好由着她了,反正都是在家里,她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直到有一天张振羽到帝宫做客,她才穿上金色的制服打着会客的旗号,打听张阳的消息去了。张振羽也是听说她每天在家庙里闹着要出家,特意过来看她的。 张振羽都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张阳喜欢的凌波失踪了,喜欢张阳的钟离琼玉还要出家。张阳一走半年有余,音讯全无让张振羽心里也如同刀扎,看来张阳是凶多吉少了,只是那老兽医坚持说张阳还活着,不然平康府都要发丧了。张振羽是过来安慰钟离琼玉的,小小年纪过于悲苦也伤身,毕竟张阳也不忍心伤害她。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张阳的好朋友,张振羽现在看看张阳曾经的小伙伴也觉得很欣慰。 “公主殿下不必忧郁,阳儿吉人天相会平安归来的。他要是不回来,平康绝不拖累公主,你但放宽心。”张振羽此时真有点后悔跟钟离家结亲了,儿子那么优秀,那么懂事,为什么不让儿子多点快乐?给他结这么一门不顺心的亲干什么呢? “亲事既定,他回不回来我们都是一家人,何言拖累?”钟离琼玉现在就抱着婚书是心里的最后一道安慰了,张阳活着回来莫说退婚,就是休了她她也愿意,张阳还能活着回来吗?这种可能性几乎是零,钟离琼玉宁愿抱着个空名份,期待结成来世缘。“不知府主您可有阳公子的消息么?” “只知道他去了灵皓堡。”张振羽再不知道别的了。 “灵皓堡我倒略知一二。” 第524章 危机 钟离琼玉毫无隐瞒的把她知道的关于灵皓堡的信息全都说了出来,你不知道准信不要紧,你不是有五行期的修为吗?你给我打听个准信去呀。(..tw) 张振羽得知灵皓堡与华夏原有通途,心里颇为欣喜。无论有多少苦难,不管付出什么,只要有个努力方向就比现在这样要好。连努力都找不着方向,不知道儿子到底在哪里,不知道儿子到底过着什么样的日子,甚至不知道儿子是生是死,生也见不到人,死连尸都收不成,这种迷茫与无助的折磨让人心力交瘁。 “天船六十年才来一回?那你知道天船什么时候来吗?”张振羽连想都不想,只要能找到儿子,他还顾得上什么危险系数吗?死活都得去找儿子。 “还有一年零五十六天。”钟离琼玉是打探得清清楚楚的,她现在是三才期的修为,一年没有可能修到五行期,她只有焚香祈祷,盼着天能保佑张阳。 张振羽回到平康把所有的事务都交给了代府主张天雷,他布了个大阵闭关练功去了。张天雷做代府主倒比当年做府主时更勤政,每天批奏折发号施令,还常常在宁神殿秉烛夜读。(..tw)张少杰夜静人不静,到外走走见宁神殿火烛放光,知道里面有人,便进来瞧瞧。 “世叔如此辛苦。”张少杰和张天雷打个招呼便坐下了。 “唉,我枉做了三百年的府主,不如振羽十年之功啊。”张天雷手不释卷的跟张少杰聊了起来,说这几年平康府的变化有多么的大,说几件新政都见到了成效,说了许许多多。张少杰明白这些都是张阳的功劳,张振羽练功还行,杀妖除魔是一把好手,理政他还差了点。 张少杰默默的想着许多心事也没搭张天雷的话茬,张天雷拿着一卷竹简过来和张少杰并肩同观:“你看看这段话说的多好。” 张少杰笑笑,拿过竹简看了一眼,原来是张阳写的《平康策论》。 《平康策论》就是张阳描绘的伟大蓝图,属于高屋建瓴的纲领性文件。一共十三卷,说实话这还是没写完,张阳实在是挤不出更多的时间了。 “从振羽的这些竹简里我看到了平康美好的明天啊。”张天雷看这些东西就跟解渴似的,黑天白天捧着看,怎么都看不够,每看一次都有新的领悟。.tw[] “美好的明天?”张少杰心里泛起一股苦味,今天还不知道怎么过呢。东殿一下子空了,就剩下水月娘一个人了。平康好似塌了一角天,张天雷还美够呛。 “我就不明白了,振羽有这么多想法,这么事没做完,他怎么就能放下,躲起来练上功了呢?他修为也可以了,再高就要离开华夏了。”张天雷无意的一句话,张少杰很往心里去。 ‘是啊,大哥不会无缘无故的就练起功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张少杰想了很久,想了好多种可能,最后还是决定去问水月娘。 三番五次的刨根问底,水月娘终于跟他说了实话。张少杰知道了以后也闭关练起了功,平康人忽然有了共识,原来体宗的都喜欢闭关修炼。 铸造师劝张阳几句,见他执意不肯回去。心想他能活四个多月足见他是个谨慎的人,既然他不甘心就让他再往下走走试试吧,遇到难处他自然就回来了。不让他吃点苦头,他也不知道天高地厚。 于是铸造师给了张阳一卷地图,又叮咛他几句。“无论如何遇到危险不能硬冲,一定要马上回来,知道吗?” “知道了。”张阳当然知道小心,小命是自己的。“那蜈蚣有毒,我不敢靠近啊,我的毒蜂阵还没它厉害,嗡嗡半天也咬不死它。” “那老鬼没给你解毒的药啊?” 张阳翻翻储物法宝,拿出一粒金色的丹丸。“就给我一个这东西,说没有它就进不去第五层的魔宫,见不到灵皓魔王。” 铸造师撇撇嘴,翻了个白眼,拿出一个小袋子递给张阳。“我也没多少解毒丹,你拿去用吧。” 铸造师真服他大师兄,没给张阳解毒丹,竟然给张阳一颗金蛇丹,那是进魔宫必备的钥匙。难道他不知道魔宫在五层,而蜈蚣在二层么?而且给张阳个金蛇丹除了拿着玩还能有什么用?没有五行期的修为是进不去金蛇魔宫的。张阳才四象期的修为,正常从四象初期到五行初期得三百来年。张阳确实比别人快,那也得个百十年来年吧? 那老兽医根本没想到张阳能走到二层,给他个金蛇丹就是显得正式点,貌似很认真而已,我都给你钥匙了,你得尽力去魔宫才行。 铸造师低估了张阳的修为,张阳现在已经是很扎实的四象中期修为了,他神念强、悟性高而且经常在潮音石里打坐,吸收着至纯的精元,又有这么多强劲的妖兽当陪练,再加上铸造师幻术加棍法的指点,张阳进步是神速的。 “多谢。”张阳收下解毒丹又大踏步的走向城外。 有了地图的帮助就不用担心迷路了,原来那蛇洞看起来错综复杂其实是有规律可循的,墙壁处有暗灯,根据灯的颜色就能辨别方位。 张阳直接朝三层的方向走去,第一层基本没有妖兽了,全被张阳杀光了。他找不到去二层的路,在一层转了四十多天,把妖屠尽了。二层妖兽很凶,张阳小心的向前走着,迎面飘飘荡荡的过来两条飞天蜈蚣。 在是逃是战的问题上张阳有点小犹豫,两条蜈蚣他是顶不住的,不过那会儿他没有解毒丹。他把解毒丹扔嘴里一粒,远远的朝它们挥动棍子,棍子的能量像道道劲风,棍影则像一朵旋转的菊花。蜈蚣只能感受到风,却看不到影,蜈蚣是凭触觉确定敌人的方位的。 张阳灵活的躲避着蜈蚣喷吐出的毒雾,偷袭一下便闪开,铠甲明明暗暗的闪烁,还好并无大碍。看来谨慎一点还能打得过两条蜈蚣的,张阳心下正自欢喜,忽然一只黑乎乎的蝙蝠尖啸着飞了过来。 第525章 神识 这蛇洞里张阳也飞不起来,一遇上会飞的妖兽张阳就很头疼。他正跟两条蜈蚣吃力的斗法,又来一只蝙蝠,张阳想都不想掉头就跑。蜈蚣速度并不快,但那蝙蝠会飞呀,飞比跑快得多。 张阳且战且逃,正欣喜把那两条蜈蚣甩开了一段距离,独战蝙蝠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可是再往后退就不行了,后面还有三条蜈蚣呢。蜈蚣对光线和声音都不在意,只要打斗的能量别碰到它们就行,但是张阳心理上恐惧的厉害,实在是提心吊胆。 张阳不敢再向后,开始向前,反正前面的两条蜈蚣也是要过来的,同时顶三个妖兽对张阳来说太危险了。张阳甩手扬起捆仙索,那蝙蝠本来眼神不好,就算好也看不到这透明的东西,被张阳捆了个结结实实。这蛇洞里少有空旷的地方,基本上全都是狭窄的通道,打斗还没有问题,但白玉莲花在这里就用不上了,根本就展不开。 其实那蝙蝠被捆住就一动也动不了了,对张阳而言根本就不具备任何一点威胁。但张阳总是担心它会加入到围攻自己的队伍里,面对两条蜈蚣已经是心理承受的极限了。 来不及也不敢想太多,张阳小心的应对着蜈蚣。.tw[]神念抽出九转擎天棒就奔蝙蝠去了,平时用神念控物都是很刻意的去想,而这次是很轻松很自然的,张阳只是在打蜈蚣时心里有点担心蝙蝠会攻击自己,神念似乎像是自动抽出了九转擎天棒。张阳自己也有点糊涂,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控制的神念了。 蝙蝠一动也动不了就挺着挨打,自然两棍子就见结果了。张阳根本就没有分心去管那边的蝙蝠,他一心一意的在和蜈蚣周旋。九转擎天棒打死了蝙蝠又过来帮张阳打蜈蚣,张阳突然找到一种多了个帮手的感觉。 张阳打死了蜈蚣开始收拾地上的战利品,心里总觉得有点异样。早怎么就没想到用神念操控兵器?这不是等于多了一个人在作战吗?诶?我没想到是谁想到的?神念会脱离我的控制吗? 神念真正强大到一定程度那是不可想像的力量,张阳一直以来都只是利用神念达到一种一心多用的状态而已。其实神念可以做到身外分身,在短时期内相当于有两个甚至多个自己同时出现,当然这个对张阳来说还很遥远。 张阳现在只是想走到三层然后四层、五层,战蛇王取天灵珠。看过地图不再迷路了,一路疾行狂奔很顺利的走到了蛇宫第三层。刚一出门口,眼前就趴着两头猪。 不对,不是猪,猪没有这么大的体积,看上去像个未成年的驴似的。面貌很像野猪,还长着一对象牙。张阳可不敢轻易的向前招惹它们,谁知道它们是弱是强,听说越往下走妖兽越厉害。 “哼~”“哼~” 那两个家伙嘴里直哼哼,听声音也很像猪,移动的速度是相当的慢。张阳全力催动了铠甲的防御力金光璀璨,紫金风火棍紫色莹莹。张阳轻轻缓缓的向前凑去,举起棍子刚要下落,其中一个家伙‘呼~’的吐了一口。它既不喷水也不喷雾,也不是火舌也不是沙尘,不是五行之物而是一股电流似的东西,肉眼可见的一道白光,呈心电图一样的曲线。 张阳双手举着棍子,双脚迅速的向后退。可还是慢了一点点被那道曲线扫着了,张阳当即摔倒在地,浑身酥麻连骨头都疼了。铠甲一下就黯淡无光了,那两头猪一样的怪物还‘哼哼’着朝自己走来,张阳岂能坐以待毙?他现在站不起来,什么招法也使不出来。 “啪”张阳捏碎了一张回城令符。 铸造师很意外,这回张阳回来的可真是够快。张阳顾不得和铸造师客气什么,赶紧的修复铠甲,然后坐下调息。 “怎么样?还是跟我回去吧,天灵珠的事我替你跟那老鬼解释,他不会在意的。”铸造师看到那岩石突然黑了复又亮起,知道张阳是碰到了危险,险里逃生捏碎了回城令符。既然知道自己顶不住了,应该能很顺利的答应回华夏了吧? “三层的那个猪妖好厉害,只扫到我一点点,外甲差点裂了。”张阳真是心有余悸,只扫了一下他就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要是实打实的来一下,只怕一下就要了命了。 “地龙不算厉害了,四层、五层的妖兽你连一个都顶不住,还是跟我回去吧。”铸造师真的想早点带他回去,留在这儿也不可能拿到天灵珠,华夏也有的是妖兽供他历练,何必在这儿耗着? “您先回去吧,我再试试,我都没和那个猪妖交手就回来了。”张阳实在是不甘心,而且他觉得自己没有拼尽全力的去争取就回去,那就是欺心之举,何颜面对那老兽医?人家一次又一次的救了自己的亲人,水月娘、凌波、追风、张少斌还有自己都受过人家的大恩,自己铁嘴钢牙的许诺为人家万死不辞。 现在人家就要一颗什么珠子,自己就怕死不敢前进?那这趟灵皓堡之行是干什么来了?就到这儿杀些妖兽,得些金钱和珠宝,张阳是来圆发财梦的吗?自己赚个盆满钵满,然后人家的嘱托化作清风散掉了。一句我打不过,就搪塞过去了? 那铸造师没想到张阳是如此的一根筋,还真是够执着的。“这样吧,你去把二层的妖兽杀光我们就回去,我大师兄只需要一些那蜈蚣的触手做药材,他并不需要天灵珠,就是逗你的。”铸造师觉得三层对张阳来说太过危险,既然他能力这么强,不如让他在二层再锻炼一阵。 “哦,我这几天感觉有点异常。”张阳说了刚才神念似乎不受自己控制的事。其实这个很正常的,神念没那么强的时候想用神念控物自然需要的神识就多,他得努力的去想才行。神念足够强大了需要的神识就少了,他心思一动就实现了,如此而已。 第526章 ? 气流 铸造师惊讶的看着张阳,他的神念如此之强?就是兽族医馆的小袋鼠现在也做不到潜意识分神。神念由弱到强分三个阶段,十二等级。张阳现在已经达到了第二阶段后期,应该是**级的样子。上升到第三阶段就可以身外分身了,第三阶段基本上都是太乙金仙才具备的能力。 只有散仙以上实力的人才有机会接触观想之法,所以普通的修行者神念都很弱。当年抓张阳的那个熊妖血牙已经修到圣兽了,连一心二用都做不到。普通修行者很少有人知道观想之法是怎么回事,而张阳出生的第一天就开始无数次的观想圣像,他的婴儿期除了吃饭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观想圣像上。 追风随意的一出手把个神器送给了张阳,那雕像就是在仙界也是众仙追捧之物,那是神才有资格拥有的神器,神高于仙一个等级。 偶然的馈赠造就了张阳这样一个本事不大却神念超强的怪胎。本事,只要刻苦谁都能练,有点天赋能练得很好,加点悟性更能出类拔萃,再遇上名师便是强者中的佼佼者了。而神念那是谁都能有的吗?神念强大到一定程度便是至高的本事,如来一翻掌就是一座五指山,任何法器都不需要就能压住敢把天捅破的孙猴子。 刻苦、天赋、悟性、名师、神念,貌似张阳都具备了,只在名师上略逊一筹。一直也没有专门跟谁好好的学过什么。张振羽的箭术,他学了一点基础;张少杰的近战与阵法,他学了些皮毛;张少斌的法宗御宝,他只会个毒蜂阵;铸造师的体宗幻术,他学了个入门级的;只有那老兽医传他的五行遁法,他练到了大成,也只是初级的遁法,离开五行之物一点用也没有;数一数也就追风把他唯一的本事‘玄风幻影’全心全意的教给他了,再就是那恶灵蝙蝠留下的飞行术他算是学成了。 “你神念怎么会这么强大呢?”铸造师开始怀疑张阳是有师门的人,否则他不会这么厉害的,一个人在灵皓堡生存了这么久,杀光了一层的妖兽,他才四象期的修为,这本身就很不可思议。 铸造师不知道张阳之所以能做到,完全是依靠他教导的幻术和棍法。铸造师也无法相信张阳的领悟力如此之高,看一遍就能学会。张阳不只能学会,而且举一反三。铸造师能把棍子幻化成火尖枪,张阳就能把棍子幻化成长刀,知道了棍子能随意的幻化,张阳的想像力要比铸造师丰富得多。(..tw无弹窗广告) “我生来就这样啊。”张阳的回答令铸造师捧腹大笑。 “真是个不会撒谎的孩子,哪有人生来就会?你是拜了什么师门,有名人指点吧?”铸造师一定要问清楚,否则稀里糊涂把功法传给了别人的弟子,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谈? “没有。”张阳哪里拜过师门?钟离城主邀请他去龙都郡进行系统的学习都被他拒绝了。他完全就是在家自学成才的,师承只能算是家传吧。 “当真没有么?” “没有啊,我是哪里出了问题了,你知道吗?”张阳担心自己什么地方修差了路,怎么神念都不受自己控制了呢?他知道铸造师是个强大的存在,他见多识广应该能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张阳有什么疑问就来找他指点。 “没有问题,是你的神念更强大了。” “哦。”张阳忽然瞪大眼睛如惊似恐的问了个傻问题:“那神念要是再强大一步,是不是就脱离我的控制,有他自己的想法了?”那样的话,真是无法想像了,张阳不成了一身二魂,甚至一身多魂的怪物了?那到底哪个张阳是真的张阳? “哈哈哈哈”那铸造师笑的肚子都疼了,真是个傻孩子,这话像十一岁孩子说的。“神念是你的想法,是你的神识,是你的意念,怎么能有单独的想法?” “那就好。”张阳又要回铃铛,说了几句废话把铃铛交给铸造师,又向他讨了个空间很大的储物袋然后走出内城。 张阳这次乖乖的在二层杀妖兽,没有往三层去。二层的妖兽很凶,飞天蜈蚣主要是靠毒攻,夜魔铃主要是靠啸音震荡人的神识,偶尔还能遇到没消灭净的飞翼蛇和青蛇魔将。 有了解毒丹张阳不再怕毒攻了,啸音对他无用,当然夜魔铃的物理攻击也很强悍,飞翼蛇的偶尔助攻更让张阳不敢大意。蛇宫二层很是庞大,想把二层的妖兽杀光几乎是不可能的。张阳也不急于求成,先是和一条两条蜈蚣作战,逐渐的发现自己越来越从容了。便尝试性的和三条四条蜈蚣作战,反正蜈蚣移动速度不快,他打不过可以逃。 一个月过后张阳从看到多个妖兽就害怕,变成了看到多个妖兽就兴奋。原来以一敌群的战斗更爽,虎入羊群般的砍杀让张阳越来越深的领悟到什么是战意。战意就是战到浓时不肯休,战意就是战斗过程中的享受,战意就是酣畅淋漓的秀战斗,战意就是拈重若轻的潇洒与从容。 张阳每天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提升,这种提升感也让他更喜欢这个灵皓堡了,这是个历练的绝佳之地啊。妖兽一层比一层厉害,不正是修行者最需要的磨砺层次吗? 二层的妖兽数量无法统计,张阳杀了许久似乎这里的妖兽是杀不完的。这一天他走到一处相对空旷的地方坐了下来,难得有这么一块清净之地。他又跑到潮音石里打坐,观想圣像。 闭上双眼又看到那尊菩萨,还是那熟悉的杨柳枝水从头上淋下如同瀑布一般,耳边第一次响起了水声,潮音如浪拍焦岩般清晰。张阳在滚滚洪流中静坐,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周静了下来,自己也好似刚刚睡醒。睁开眼只觉得神清气爽,丹田温热一股气流涌动。 ‘我怎么了?丹田里怎么会有真气流动?’丹田是存储精元气的仓库,不刻意的调动是不会动的。 第527章 跑路 张阳摸摸肚子也感觉不到什么,难道是饿了?那也不该有气流感啊。张阳仔细感觉一下好像又没什么了,想是刚才观想圣像的水声让人有了错觉吧。张阳也没太往心里去,继续寻找妖兽去了。 二层的妖兽实在是太多,根本也杀不完。张阳现在杀它们已经很顺手了,遇到它们一点危机感也没有了。张阳沿着壁灯的指示又一次走到了通往三层的门口。 要不要去三层?张阳想起那地龙,心里有点打怵。张阳站在门口静静的想了一会儿,怕什么?第一次遇到飞翼蛇不也险些丧命么?现在小飞翼蛇还算个什么?就不用白玉莲花,光凭手中的棍子也能群杀它们。 张阳喝下一瓶天仙水,全力催发紫金风火棍的能量,铠甲也金光闪耀,做好了最充分的准备。他知道自己的修为提升了很多,而且战法也精进了许多。张阳不要再停留在第二层了,为什么要听那铸造师的话?他不过是想早点回去,我一定要拿到天灵珠,一定不能辜负老仙尊的期望。 老仙尊哪里有对天灵珠一丝的期望?他已经焦燥难耐了,他最大的期望就是张阳赶紧的回来。他不希望张阳死在灵皓堡里,他什么情况都不了解,他不知道为什么师弟不带张阳回来。(..tw)原本的计划只是一百天的考验,这一去经年谁能受得了? 自从张阳走后第一百天,张振羽带人过来询问了一次张阳的消息之后,平康府再没来人问过。这老兽医自己都觉得不知该怎样面对平康府的人,他在外面实实的躺不住了,他回到内堂在地上走来走去,急得团团乱转。 “大师兄”他那个比天仙还要漂亮的师妹过来了。“那只母老虎几样功法都练成了,放她吗?” “一年就全练成了?”老兽医真有点意外。 “嗯,非常刻苦,悟性也高得惊人。”她随意的侧坐在白玉石床上。“大师兄,她不过一灵兽为什么要提点她啊?” “张阳为她九死不悔,没有她陪着张阳能入我门来吗?她不勤修苦练能跟得上张阳进步的速度吗?”老兽医是真的很喜欢张阳,他就喜欢张阳宁折不弯,喜欢张阳一诺无悔。 此时他倒被张阳这个一诺无悔给急了个半死,拿不到天灵珠就不死不休的战斗。(..tw好看的小说)张阳若是真的修到能独自拿回天灵珠,怕是老兽医的仙劫先到了,二百年张阳能拿到天灵珠吗?没人能给出准确的答案。 “二师兄怎么还没回来?他是不是在考验那小子啊?看来张阳挺禁折腾的。” “肯定是,你二师兄也太过分了,说好了就考验一百天,到期限就带他回来呗。就算想多考验他一阵儿也不能照一年来呀,你去看看吧。” “我也没有令符了,天船快到了,我坐船过去吧。” “嗯,追风的兵器也打好了,到时候你带着追风和凌波一起去吧,也许你二师兄劝不动张阳,他们哥俩能拉张阳回来。”老兽医一抖衣袖,小袋鼠钻了出来。老兽医吩咐道:“告诉鹿儿大量炼解毒丹。” “是”小袋鼠一蹦一跳的找鹿儿去了。 “这都一年了,张阳连二层都没过去?”那灵皓堡就二层的蜈蚣是毒攻,然后就是金蛇魔宫里全是毒攻的妖兽,张阳没有可能进得去金蛇魔宫,那是蛇王的宫殿,在最深的第五层,没有五行期修为是进不去的。 “谁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说不定是张阳中了巨毒还没有丧命,你二师兄在为他解毒也不一定,反正多备点吧,他要是能走到二层还是用得上的。”老兽医觉得这么长时间了,张阳是有可能走到二层的,那么天大的本事也奈何不了毒啊,除非二师弟身上有解毒丹。 “二师兄真不靠谱,行不行到一百天了就该跟他讲实话,他若是贪恋钱财不肯走,硬抓也得先把他抓回来。” “张阳不会贪恋钱财的,你二师兄也一定有他的道理,等你过去看看再说吧,无论怎样你要速回与我报上一信啊。”老兽医算是怕了他那师弟和张阳了,这泥牛入海一去不回实在是太急人了。 他们哪里知道铸造师不带张阳回来根本没什么道理,全是苦衷和无奈。根本就不是他故意考验张阳,不让张阳回来。他只是想让张阳利用二层的妖兽历练一番,然后再带他回来。谁想得到张阳这次一走就再没回来,铸造师也出不去只好静等,这一等就等到现在还没有等到张阳回内城。 却说那日张阳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又拿出地图认真的看了一遍。他昂首挺胸握紧了紫金风火棍走进第三层,门口处并没有什么危险,他连疾行带神行的向前狂奔,撒腿就往四层跑。张阳打定了主意直接去金蛇魔宫找灵皓魔王,只要杀了它拿到天灵珠就可以回家了。 张阳想家了,想家里所有的人,想爹也想娘,想凌波也想追风。要回去,一定要回去,但不能这么回去,宁死也不能给亲人丢脸。死在这里也是他们的骄傲,不,我要活着回去。我要杀死灵皓魔王,光光彩彩的回去。 三层有三种妖兽,地龙行动缓慢,张阳就是正常的跑它们也追不上;夜魔铃飞的很快,但张阳根本不怕它,二层全是这种蝙蝠,张阳都打腻歪了;赤练魔将,长得有点像小恐龙,看上去很凶,但它不主动攻击人,张阳哪知道它厉不厉害,张阳就一直跑了,根本没招惹它。 仗着过目不忘的好记性,仗着玄风幻影的好身法,张阳很容易的找到了去四层的门。 “哈哈。”张阳看到洞门就开心的笑了,铺天盖地的夜魔铃都被张阳甩在身后,你们就在这儿守门吧,我去也。 张阳潇洒的钻进洞门进到了第四层,夜魔铃的啸音犹在耳旁回响,像是在挽留张阳前进的脚步。 “奔第五层去。”张阳想的是真好啊,笑容还没有完全扬起,铠甲却突然失色。 第528章 金丹 张阳手里攥着遁移符都没来得及捏,铠甲瞬间变成了黑色,张阳迅速的向后疾行,一下退进洞门里回到了三层。三层门口黑压压一片夜魔铃,这些长得有些像黑蝙蝠的妖兽发出震耳欲聋的啸音,吱哇哇乱叫,叫得人头晕心烦。 当然现在让张阳心烦的绝不是啸音,而是他的铠甲已经接近黑色了。莫说夜魔铃本身就是凶猛异常的妖兽,即使三五个雷丸那么小的攻击力也足以让现在的张阳立时毙命。好在张阳进入四层的一刹那许多的夜魔铃便有意散去,张阳突然回返门口的夜魔铃并不十分密集,但也足以要张阳的命了。 张阳只觉头皮发凉,没有时间慌也没有时间怕,“啪”的一声遁移符被捏碎了。其实在四层门口的时候张阳就捏了,他回到三层门口遁移符才碎。就这么一秒钟不到的时间里,两层门口让张阳两历生死。 “啪”“啪”“啪”“啪”“啪” 张阳连续的捏碎了十来块遁移符,总算遁移到一个安全之处,只有两个赤练魔将走来走去。赤练魔将不主动攻击人,张阳此时是一丁点去招惹它的心思都没有。张阳赶紧的躲进潮音石里,修复铠甲,打坐调息。 还是老老实实的在三层呆着吧,张阳现在知道四层的妖兽有多么恐怖了。就算刚才四层门口没有妖兽,他也没有能力跑到五层。而三层对他来说也并不安全,能混二层不代表就可以在三层活下去。 地龙,虽然强大但行动很慢,张阳可以甩掉它们。赤练魔将,不主动攻击人,张阳可以不去惹它们。夜魔铃,张阳很熟悉的妖兽,必须先消灭它们。 张阳见地龙就躲,夜魔铃飞的很快一直跟着张阳,张阳把它们引到没有地龙的地方,舞起棍子很快就把它们都打杀了。这样再战地龙起码不会有夜魔铃过来助攻了。 认真的观察之后发现地龙基本都是两只在一起,偶有成群的也是一对一对的凑到一块了,一旦分散还是两只在一起。弄明白了这点张阳见到两只地龙就冲上去了,因为根本找不到一只的。 地龙喷吐电流也是有规律的,总是晃着头喷,这样扫射的面积会更大。电流的威力巨大,射程很远但停留的时间很短。张阳向后躲是很不明智的选择,电流喷射的速度远比他疾行的速度要快。 张阳掌握了这一规律之后,地龙一张嘴他就向上跳起,在空中滑行两步电流就躲过去了。张阳左一棍子右一棍子打着两只地龙。一只地龙死掉后张阳长出一口气,剩一只总好对付得多了。没想到没死的那只地龙突然一声怒吼暴发出无穷的能量,张阳被震得倒飞,撞到墙上又摔了下来。 铠甲瞬间只剩一丝的光亮了,张阳喉咙里一股血腥味突涌上来。“噗~”一口鲜血吐了出去,张阳双手拄地抬起头来,无论如何保命要紧,张阳拿出回城令符刚要捏碎却见那只地龙一头栽了下去。 张阳抬手擦擦嘴角,鼻子也流血了。现在不是满足好奇心的时候,那地龙怎么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不能就这么死了。张阳迅速的躲进了潮音石里,吃粒大还丹然后打坐调息。身体调整好了,又修复铠甲,然后出来见那两只地龙的尸体还在,后死的那只抱着先死的那只的头,两只妖兽紧紧的趴在一起。 满地的遗留物,张阳没心思看上一眼,他蹲那两只地龙身边静静的胡说八道起来。“羡慕你们生相依,更感佩你们死相殉。我有心结友交,可叹人妖两路无通途。相逢即是敌,非生即是死。唯愿你们在天依然双比翼,地府重结连理枝。咱们今生注定死对头,但求来世莫向敌路逢。” 收起丰厚的战利品,张阳继续在三层寻找下手的目标。必须练成一身好本事才有可能往下走,张阳不想轻易放弃那就只有在这里磨练。在地龙群中游走,别的本事没练好,平地受身是练好了,动不动就突然弹起来以躲避电流的袭击。每打死一只地龙,张阳立刻神行到五丈之外,过一会儿再回来两只地龙就都死了。 地龙似乎是一种智商很低的动物,很容易就把它们一对一对的引出来,逐一消灭掉。过了月余三层几乎没有地龙了,只剩下大量的赤练魔将。 张阳丹田里的气流感出现的越来越频繁了,也越来越强烈。三层基本没什么威胁了,他又躲到潮音石里好好的调息一番。观想一遍圣像之后,静静的感觉一下丹田里涌动的气流比以前更粗壮了些。 ‘丹田以稳固为安,丹田不稳怕是要出大事情。想是这几个月接连不断的战斗,频频受伤一直未曾好生将养,丹田不堪重负受到了损伤吧。’张阳盘腿坐好运行了一遍大小周天,再感觉丹田内依然有一团真气不停的涌动。‘看来我命不久了,我得更努力些才行,死也要拿到天灵珠。欠老人家的情太多了,老仙尊,我不怕葬身在这灵皓堡里,只恐一死难酬恩德重,倘若张阳无能,您切莫伤心,无论成败我一定尽心竭力。’ 张阳站起来走了几圈,丹田波动其祸非轻。张阳一阵阵心灰,想起当初凌波丹田松塌,足足忍受了八十多年的病痛折磨,心里对凌波又多一层的爱怜。‘凌波内丹未成丹田伤,尚且能坚持八十多年,我也未必马上就大祸临头吧?凌波伤的那么重,一粒九子同心丸便治好了她,我是有九子同心丸的啊。’ 张阳心里又燃起了希望,他重塑肉身的时候曾服用过一粒九子同心丸,他深知九子同心丸是圣药不可乱用。他又想起了火凤,火凤也是丹田不稳,一颗内丹就养好了。 ‘内丹不是药,就是大补精元而已,这个应该可以吃的吧?’张阳手里有好多张振云留下的五行中期的内丹。 第529章 狠怪 张阳拿出一颗内丹,心下又有些犹豫。[..tw超多好看小说]凌波就是吃了内丹,精元过于充盈,一时消耗不掉差点出了事情。张阳想要回内城去问问那铸造师怎么办好,至少有他在身边帮着梳理筋脉会安全得多。 算了,他就会劝我回去。看来他在这里等的不耐烦了,我莫再去烦他了。生死由命祸福在天,反正我打妖兽也是一粒连一粒的大还丹往下吞,料也不会有事的,这么多妖兽有多少精元消耗不掉? 张阳按捺不住丹田里气流滚动,他打定了主意一口把内丹吞了下去。然后就静静的等待着真气乱蹿,可等了一刻钟也没什么反应。怎么回事?张阳看看内丹,难道内丹还失效了?他坐下又运行一遍大周天,真气一点也不乱,丹田里倒是稳了许多。 为了稳妥张阳没有急着去四层,而是在三层和赤练魔将对战起来。先是单打后是群攻,作战中累积着经验,锻炼着战法,身体也没受到大的损伤。一连十几天张阳的丹田都很稳,偶有小气流涌动,一会儿就消散了。 又一次打坐调息之后,正准备去寻找赤练魔将,丹田里波翻浪涌,一阵阵像涨潮般咆哮起来。张阳想都没想拿出一粒内丹又吞了下去,因为怕与自身的五行相悖,张阳没敢吃五行属性的内丹,先吃了一粒风丹,后吃了一粒雷丹。 内丹又一次把丹田内的气流压了下去,张阳心生欢喜。既然内丹有用,那就不怕了。又过了二十来天,三层的赤练魔将也被张阳消灭的差不多了。丹田里又有暗流涌动,张阳拿出魔丹就扔进嘴里。他是真大方,三颗内丹价值连城啊。那可是五行中期的金丹,又是五行之外的风、雷、魔,绝对的可遇不可求的圣品。 第三颗内丹下肚与前两次不同,非旦没有压住滚动的气流,反而加速了气流滚动的速度。这一次是真的迎来了张阳曾经期盼的真气乱蹿,任凭他怎么打坐调息都没用。不一会儿张阳就涨得受不了了,感觉体内的真气都要破体而出似的,血管都涨得圆鼓鼓的,外表上看张阳青筋暴起。 “嗷~”张阳催动紫金风火棍寻找赤练魔将,一动手就进入了疯魔状态,好似鹰飞鸡栅(音诈)又如虎入羊群。棍子旋得车轮一般,也不辨方向只朝有妖兽的地方打去。丢下一路的青金闪烁,抛下一层的珠宝放光,直打到了通往四层的门洞。 门口的赤练魔将都被张阳打杀了,张阳体内精元膨胀四顾之下又看不到活物。张阳看看门洞,他还有一丝的理智,知道四层的妖兽是何等的凶猛。罢了,涨死也是死,战死也是死。再说这三层没多少妖兽了,早晚也是要进四层的。 张阳拿出几张遁移符,修复一下铠甲,全力催发棍子的能量。然后走了进去,出门并没有碰到妖兽。张阳小心的向前行走,没走多远就见到一个怪物。 身高也就到张阳胸部,浑身绿色穿着土黄色的铠甲,看脚趾像猴子还长着一条细长的尾巴,看头有点像眼镜蛇。左臂末端没有手,只长着三根又尖又长的像耙子一样的指骨。右臂上长着一柄斧子,没有斧柄就是一个斧头直接长到了右前臂的侧面,看起来像臂盾,又比臂盾凶猛,斧子毕竟是攻击人的,臂盾只是防护。 能看清你长的什么样,死也不算冤枉了。张阳架起紫金风火棍仔细的观察着眼前的怪物,那怪物可没有和张阳相面的心,它轻轻一跃就到了张阳面前。扬起左臂就往张阳的脸上挠,张阳向后撤了一步,旋起棍子与它战在一处。那怪物身法迅疾,动作非常的快,若不是张阳身法够好,三两下就得让它连挠带剁的搞碎了。 那怪物身转如风,紫金棍旋起似电。一个上蹿下跳前挠后砍,一个急攻快打紧遮速挡。‘吱吱~’怪叫,绿身魔恨不能生撕外来人;‘嗷嗷~’怒吼,白衣郎铁心要活杀眼前怪。两下交手齐逞凶,一番打斗不留情。那怪物皮破血出不在意,小张阳铠甲明灭不经心。未知前世何仇怨,相逢今朝生祸心。 张阳本来的精元过剩,他还习惯性的喝下天仙水。天仙水可以瞬间暂时性的提升人的修为,这让张阳吃到了甜头,没有天仙水的支撑他绝走不到这里。但是此时天仙水却差点害死他,因为天仙水在提升修为的同时也爆涨精元。多亏了眼前的妖兽禁打,让他不停的爆发精元狂催能量去幻化。 没有经过系统学习的张阳什么都一知半解,他的懵懂与无知让他有胆连吞三颗内丹,还敢连喝两瓶天仙水。使得他看起来凶如天神,狠过毒魔,战意爆发得光芒刺眼,但他却是有苦自家知。精元涨得就像随时能撑破血管一般,张阳浑身都变成了血红色,青筋凸起,连毛细血管都得清清楚楚。 整整六天眼前的妖兽终于力不能支被张阳一棍子打了个脑浆迸裂。地上留下了两块青金,一个七彩的五角宝石,还有许多的丹药和中等晶石,张阳也不拘什么一并收了,连看一眼的心都没有,更别说欣喜之情了。 他只觉得他要爆炸了,他要找下一个目标,要把过剩的精元消耗掉。他攥着紫金风火棍狂奔起来,要赶紧找到妖兽才行。 “啊呜~”张阳跑着跑着突然发现眼前有七八只那样的怪物,他心里明白就是两只他也顶不住。他迅速的向后疾行,那怪物一跃便到了近前,张阳神行、疾行,疾行、神行,总是险而又险的与那些怪物擦肩。 急于与妖兽作战,又找不到单独行动的妖兽。张阳“啪”“啪”“啪”“啪”连着捏碎遁移符。天可怜见,多次遁移之后总算让张阳找到一只悠闲的怪物。 “哈哈。”张阳想都没想直接就冲了上去,全然不顾是福是祸。 第530章 惊呼 这怪物与先前的他打杀的那只长的一样,只是身体不是绿的,而是红的,火红火红的。这是一只爆怒了的怪物,它的战力与防御力都相对的要高出很多。张阳哪里顾得了许多,他直接就朝它冲了上去。 一交手铠甲就迅速的变暗,张阳知道这是个不好对付的劲敌。一招便闪开,不硬战而是绕着走,铠甲恢复光亮之后再发招。高级铠甲都有自动恢复功能,不同品阶恢复的速度不同。张阳这套铠甲比较小的伤害还行,受到的伤害越大恢复的越慢。只要闪身的时间能恢复起来,就算还顶得住。 张阳完全忘记了害怕,忘记了生死,全心全意的投入到战斗中。每一招每一式都能感受到战意的升华,躲过去一次攻击、打实一记猛棍都让张阳兴奋的心花怒放,这种靠实力取得的‘胜利感’是任何外力和物质都无法给予的自豪。 苦战了月余总算打死了这只妖兽,张阳看这一地的天仙水、宝石、青金都没什么兴趣,钱多到一定程度就没**了。多亏了铸造师送他的大储物袋,不然他的储物法宝早就装满了。张阳收了战利品,开始剥那妖兽的皮。他实在是饿的不行了,快四十天没吃饭了。(..tw无弹窗广告) 饱餐一顿舒服多了,不是精元超级的旺盛早就饿死了。张阳趁着周围没有妖兽侵袭,赶紧的到潮音石里调息一回。接连四十余天的战斗,真元一直不停的输出,丹田里真元一直处于循环往复的调动状态,也不知道那股滚动的气流还在不在了。 张阳调息完毕,好好的感觉一下丹田里没有乱蹿的气流,只是有点异样。原来丹田里就像一泓清池,现在那平静的水面上多了一层雾沼沼的蒸汽一样的东西。不管怎么说,丹田总算是平稳了。 ‘看来我是修差了路了,丹田上怎么蒙着一层雾气?现在虽不觉怎样,谁知什么时候会出什么事情?我还是抓点紧,早些拿到天灵珠,好早点回去。就算拿不到天灵珠,死在这儿也算有个交待了。就这么不死不活的,拖累那铁匠在这儿守着,又焦急亲人等待。’张阳感觉到身体有些异常,更觉时间紧迫。 他顺着壁灯朝五层的方向走去,碰上一只的妖兽便独打,碰上成双的妖兽便用缚妖绳拴住一只,再战另一只。神念一动九转擎天棒自去打那动弹不得妖兽了。打了二十多天只前行不到一半的路程,张阳见前方有三四只妖兽在一起,正要捏碎遁移符忽地笑了。 “谁要说我不呆,我跟他拼命。”一直以来张阳都是实打实的凭本事跟它们硬战,这妖兽又多战力又强,得打到什么时候?这蛇洞里空间忒小,白玉莲花和火莲花都放不开。但潮音石里有地方啊,张阳把白玉莲花扔到了潮音石里全力催动。用捆仙索抓住一只便甩到潮音石里,就这样一路走到五层洞门口。 五层看起来和前面的四层也没有什么不同,张阳向前走了几步,心咚咚的乱跳,他知道这是最危险的所在了。喝瓶天仙水,吞粒大还丹,催动棍子和铠甲小心翼翼的向前探着。 “嗡嗡嗡嗡”毒蜂阵在前面开路。 “唰唰唰唰”火龙在身周缠绕。 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张阳只盼着能遇上个单独行动的妖兽。张阳自信任凭多凶狠的妖兽,一只的话还是顶得住的。可惜老天从来不愿成全人,只愿捉弄人。 怕遇上成群的偏遇上成群的,这一群妖兽不只数量多,种类也多。有四层遇到过的那种左手耙子右手斧的怪物;还有一种浑身绿油油的,也看不清是四条腿还是六条腿,头脸像蛤蟆,身后有尾巴,还满嘴獠牙;还有一种手执双斧,身上没肉没皮只有骨头,骨头还黑漆漆的;还有深红色的大鸟,翅膀很大而且长着两个鸟头…… 张阳根本也没看清有多少种妖兽,甚至一个妖兽他都没看清,黑压压的一大片潮水般朝他涌过来。他连逃的念头都没来得及冒出来,倒吸一口冷气,冷气都没吸完那些妖兽就合围过来了。 想吼一声都没来得及,张阳只抬手横棍挡了一下。 “呜哇哇”一阵怪叫。 “吱嘎嘎”一阵乱吼。 那群妖兽来势甚凶,这些妖兽几十年没见过一个外来的活物了,见了张阳都跟苍蝇见血似的往上扑,纷纷拿出看家本领朝张阳招呼过去。这股威力大到足以杀死张阳十回,一下触动了张阳识海里的菩萨,张阳身周散发出同等威力的能量原路返了过去。 张阳倒是毫发无损,那妖兽有一两只当场毙命,其余也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张阳长出一口气,趁这一瞬之机捏碎了遁移符,这里妖兽太多不宜久留,张阳习惯了见成群的妖兽就遁走,什么时候逮着落单的再下手。 谁料这一次只听得“啪”的一声,眼见手中一股白烟,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表演到此结束。张阳依然在原地一动没动,无须多想赶紧再捏碎一张遁移符。 “啪”的一声响,毫无疑问的一股烟,张阳还是一动没动。 “妈勒个叉叉,遁移符都不让用。”张阳总算没傻透,两张符没效果终于明白第五层与众不同之处是有禁制了。张阳回头望望想回到四层也不可能了,身后也是妖群,他已经被包围了。 “拼了。”张阳旋起紫金风火棍,身周幻化了一圈火墙保护自己,硬着头皮冲到了妖兽群里。 打的打,抓的抓,杀的杀,反正豁出去了,一分钟没死就拼一分钟的命。心里再没有什么生与死,也没有什么输与赢,什么荣与辱,什么道义与残忍。甚至忘了为什么来这里,忘了杀妖兽是为了什么,反正有一只妖兽活着战斗就不能停,反正只要自己还活着就是战斗的理由。 “啊?”那个铸造师、老兽医还有他们的师妹分居三地却同时惊呼。 第531章 码头 那铸造师突然急的连叹气带跺脚的,就差没哭了。那个仙女似的师妹突然一把抓住凌波:“跟我走!”凌波正在练功,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就见眼前白光一闪,再睁眼她就到了华夏城外五十里处。那老兽医突然惊呼一声从那摇椅上弹了起来。 “师尊,出什么事了?”小袋鼠从没见过老兽医如此的不镇静,什么事能让他如此惊心? “天船还有几天到?”老兽医急促的语气一点也不像平时那个悠闲的要死的老头子,急的跟火上房了似的。 “后天就到了,到了也得停三天才走呢。”这日子小袋鼠天天数着呢,根本不用这么着急啊,该准备的早就准备好了。追风打造出一根棍子还有一柄斧子,鹿儿炼出来三万粒解毒丹。 天船一到追风和凌波就去灵皓堡寻找张阳了,有四阶的兵刃和解毒丹,他们兄妹怎么也能走到灵皓堡的三层了,张阳最多也就在三层呗,他还能走到四层吗?怎么可能?三层的地龙他都顶不住。 “三天三天路上还得九天,最快也得半个月能到。”老兽医慌乱的摇着那柄破扇子,急得满头冒汗团团乱转。“去把鹿儿炼好的解毒丹都拿到你师叔的内堂。” “是!”小袋鼠急忙去了。 追风正在火炉边上认真的打着条铁,那老兽医突然出在他身边。追风不想分心,打错一锤就前功尽弃了,他只装做不知道一样,继续打着铁。 “把双龙七星棍和碧月秋光斧给我。” 追风用神念拿出棍子和斧子,都飘在空中,他继续打着条铁。经过这一年多的练习,追风已经能用神念拿东西了,但用神念操控兵刃作战他还做不到。 “别打了,去后堂等我。”那老兽医把这两件兵刃抛到空中,只见一团紫光包裹着它们一个劲儿的翻滚,也不知他在做什么。 “不打了?”追风手都没停,他知道天船后天才到呢,而且在华夏停三天才走,他后天再走也来得及,眼下应该什么事都没有才对,他手里打着的这块铁是定出去的兵刃,不打要赔人家七乌金,而追风最多再有一个时辰就能打好了。 “赶紧去!”老兽医怒了,追风从没见过他这么认真、这么严肃、这么着急,七乌金,七十乌金也不提了,他赶紧的去了。 不一会儿老兽医来到铁匠铺的后堂,追风和小袋鼠都愣愣的看着他,他也不理会他们两个。(..tw无弹窗广告)他打开一个铁柜取出两套铠甲,扔给追风一套:“穿上。” 追风急忙拽下外甲,穿上老兽医送他的‘天河寒江甲’。 “好生看守门户,你师姑来时告诉她我在灵皓堡等她。”老兽医给小袋鼠丢下这么一句话,小袋鼠都没来得及应声,老兽医抓着追风白光一闪就不见了。 灵皓堡?不说好了后天才去绝生崖呢吗?难道出了什么事情了?小袋鼠正愣愣的回不过神来,忽听一声急喝:“你师傅呢?” 原来是师姑到了,这来得也太快了。师傅可真是的,你既然知道师姑会来,为什么不等她一会儿呢?啥事急的连说句话的工夫没有啊? “师姑”小袋鼠恭敬的一揖。 “快说你师傅呢?”仙女也急得跟房子冒烟了似的,哪有心情跟它客套? “师尊说他在灵皓堡等你。” “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就一眨眼的工夫,他走了你就到了。” “唉”那仙女重重的叹了口气,她也到那铁柜里拿了套铠甲出来,递给凌波说:“穿上这个。” 凌波脱下外甲换上了她递过来的‘柳叶绵竹甲’,这‘柳叶绵竹甲’是五阶的铠甲,在华夏原可以算是顶级的了。五阶铠甲至少要有五行期的修为才穿得起来,整个华夏有几个五行期高手用手就数得过来。灵兽都是五行期以上的修为,可哪个灵兽穿得起呢?就是追风那样受宠的也没有一件像样的铠甲,钟离城主赏下一件三阶的铠甲都令六郡首领艳羡不已。 “把你的法杖给我。”那仙女要过凌波的莲花杖直接给进化到了五阶。 绝生崖,山高万仞峭壁如削,如果不是修行的人而且修为达到三才期以上的话,飞身而下绝对会是一场从人到鬼的大变身戏法。纵使是修行的人也本能的打怵,不是谁都敢往下跳的,即使明知道跳下去也死不了,但跳之前的心理障碍是排除不掉的,跳的过程真的可以净化人的灵魂。当双足落地后能找到二世为人的觉悟,什么都愿意放下了。 “这要一年来跳一回的话,肯定都心胸宽广,什么人都不会小心眼了。”张少杰好像跳得挺过瘾的,心情很好的样子。 “你回去吧,我就是去把阳儿找回来,也不是去杀灵皓魔王的,你跟着干什么?”张振羽知道张阳要是有放弃的心早就回来了,他一年半没回来必是下定决心要拿到天灵珠。张振羽不是去劝他回来的,而是去替他杀灵皓魔王的。但张振羽不想让张少杰跟着去,那灵皓堡必是个极端危险的地方,张少杰是平康府里举足轻重的族长。 “没去过嘛,去看看呗,家里多闷得慌。”张少杰放松极了,他就像是在等一艘渡轮带他到大海的另一边旅游似的,不只悠闲还有几分兴奋和期待。他当然知道张振羽是怎么想的,侄子有难当叔叔的不能袖手旁观,到什么时候打虎都得亲兄弟,上阵永远是父子兵。亲情是不讲任何道理的,张阳虽然是堂兄的儿子,也一样管自己叫三叔啊。 张少杰站在码头四处张望,他在等待天船的到来也在等待追风的到来。他猜想追风一定是要独闯灵皓堡,怕连累别人才瞒而未报,还那么绝情的跟平康断了关系。等了一年半了,终于有机会去灵皓堡了,无论什么结果,只要能知道张阳的准信,是死是活都能接受,最接受不了的就是生死两相悬。 第532章 来客 天船如约而至,船身异常的华丽炫美。暗红色的船体闪着耀眼的光芒,船帆摇曳透着迷离的神秘,船蓬纤巧玲珑不像是遮风挡雨的,倒像个装饰物。船甲板是用深红与浅红两色的宝石镶成鱼鳞状网格,波光粼粼泛着一层水润的光华。 “怪不得叫天船,这绝对是天价的船。”张少杰望着天船就发出这么一声感慨,看他那似馋犹痴的样子恨不得抠两块宝石下来似的。 “我们上船吧。”张振羽可没心思欣赏这船有多漂亮,他的心都在儿子身上,不知道儿子现在怎么样了,其实就是不愿意相信儿子已经不在了,可自己内心深处明明就是这么想的,现在与其说是去找儿子不如说是去给儿子报仇。 就像当年的狮妖天怒一样,也许它也是明知道下山为子寻仇的路就是送死的路,可它也一样毅然决然的奔平康王府去了。儿子,就是让你睁着眼睛去送死,你还非去不可并且死得无怨无悔的人。 “官人!” 张振羽抬起脚刚要踏上船板,忽听月娘一声呼唤,他回身一看果然是月娘狂奔而来,她身后还跟着张少斌、张鹏还有火凤。 “你们怎么都来了?”张振羽特意嘱咐月娘不要告诉别人,也不让她来送行,离别除了心酸就是伤情,一点意义也没有。(..tw无弹窗广告)可月娘在家里坐立不安,她修为不够上不了天船,但送行总还可以的,虽然都希望再团圆,谁能保证一定能再团圆? 修行的路上,每天都在生与死之挣扎,能有几个修行者是寿终正寝的?每一次生离都要做好死别的准备。 “你们哥俩真行,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一声。”张少斌很不高兴,他现在也是四象后期的修为了,如果不是战寒炽中了巨毒将养的时间太长,现在也该到五行初期了。如果他们哥俩闭关的时候他也闭关静修,现在也有可能会到五行初期了。但他们谁都没告诉他,不告诉在一定程度上就是保护。 “我也不知道是实是虚啊,我去溜达一趟探探虚实,下次带你一起去。”张少杰笑嘻嘻的全不在意。 “官人,若是找不到阳儿,你千万早些回来。”月娘日日夜夜时时刻刻盼着张阳回来,此间却又怕盼不回来张阳再把张振羽搭上。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张振羽是不会走一趟就回来的,就算不为儿子报仇,取天灵珠也一定是儿子的遗愿。 月娘千言万语都化作两行热泪无声流淌,张振羽紧紧握着她的手,两个人四目相对心里都是一般滋味,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去安慰对方。 “你们怎么来了?”火凤见鹿儿和伍竹双双落地甚是意外,鹿儿失踪一年半了,伍竹也一去便未没回来过。怎么大家都知道坐天船去灵皓堡的事,就自己是今天才知道的。 “我们怎么能不来呢?”鹿儿是想去的,但老兽医和他师妹都不带她,她跑去找伍竹商量,伍竹就和她一起来了,行不行也要试试。 “鹿儿?”月娘松开张振羽的手,过来向鹿儿打听道:“你可知凌波在哪儿吗?” “夫人,我们姑娘应该在船上吧。”鹿儿百般恳求那仙女都不同意带她,她便去找伍竹了,她也不知道凌波现在在哪,只知道凌波是一定会去灵皓堡的。 张振羽到这里的时候船还没来,一直也没见到凌波啊。正疑惑间忽见两道白光从绝生崖飘落下来。 “一定是他们。”张少杰向前一步,他笃定这两道白光必是追风和凌波,结果他只猜对了一半。果然有一个人是凌波,却没有追风,和凌波一起的是一个比凌波仙气还足的美人儿。 “凌波”大家见到凌波似乎心里温暖一些,总算失踪的人里找回一个。 “夫人”“府主”“二少主,三少主”凌波挨个点点头算是简单的见了一礼。 大家似乎有许多话要问凌波,可谁也没机会问出任何一个问题,那仙女扯着凌波就上了船。 “我们也走吧,误了船还得等六十年。”张少杰笑盈盈的不想让送别的气氛太过沉重,早点上船就好了。 “好,大家都回去吧。”张振羽环视一周,转身走了。 “都回去吧,我们很快就回来了。”张少杰也转身上了船。 “主人”火凤冲张少斌抱拳一揖。 “你去吧,多加小心。”张少斌凝重的眉头也不知集结了多少愁。 “谢主人”火凤和鹿儿、伍竹一起走上天船。 ‘嘎吱’一声天船启动,直到望不见影了,水月娘、张少斌、张鹏才回转平康王府。 天船行走在星际之间,除了船身特别的明亮,四周都是深邃的夜空,满天的繁星闪烁仿佛触手可及。 金蛇魔宫在灵皓堡的第五层,但第五层并不是金蛇魔宫,只是进入金蛇魔宫的传送台在第五层。传送台几近与地面贴平,圆形的传送台上是红蓝两色的阴阳鱼,慢慢的旋转着淡淡的光华。平时走在这传送台上就如同平地一般,没什么异样。除非身上带有金蛇丹才会被传送到金蛇魔宫里。 也就是说进金蛇魔宫需要具备两个条件,一个是五行期的修为,一个是身上要有金蛇丹。当然没有五行期的修为连第五层都进不来。张阳丹田内气流涌动本是四象后期要突破五行初期的症状,只是没人告诉过他五行境界突破的反应,他懵懂中吞吃了三粒五行中期的妖兽内丹。 内丹本身就有助结元婴之效,当年摘星殿上要议追风伤火凤之过的时候,追风也曾说过把内丹送给张阳,留着他四象后期重塑肉身时用。五行期的内丹是结元婴最好的催化酶,只是在华夏有多少人能杀死灵兽夺到五行期内丹?所以这方面的知识传播的就少,张阳才十来岁,谁想得到他这么早突破?所以一直没人告诉他。 张阳正和妖兽打斗被逼得后退,退到了传送台之上,因此成了金蛇魔宫的意外来客。 第533章 小蛇 “师兄,你可来了。”铸造师急的眼睛都冒火,眼见着张阳闯到金蛇魔宫了,怎奈他出不去内城,又不能回华夏,虽然张阳的生命石暂时还没有暗下来,但蛇王肯定不是张阳能战得过的。 “你怎么搞的?”那兽医见面就是一声吼。 “我也没想到啊。”铸造师拿出一卷地图展开铺到地上,一把扯过追风:“记住了,沿着紫色的灯往前跑,从这几个门进去,到这个传送台上就能进入魔宫了,你直接把张阳抓回来,知道吗?”铸造师都恨死张阳了,他要是能出去找的话,肯定一脚把张阳踢回来。这什么孩子?一跑一年不回来,他竟然在一年的时间里突破到了五行期,这简直是神话中的奇迹,奇迹中的传说。这样的天才要是死在蛇王手上,不说是自己师门的损失,恐怕大师兄也不会原谅自己。这何止是不世出的奇才,根本就是千年难遇的妖孽。 “知道了。”追风收起地图,那兽医交给追风一套紫金大叶连环甲,一根双龙七星棍,一颗金蛇丹和一袋子的解毒丹,并嘱咐道:“路上别和任何妖兽交手,用最快的速度跑过去,无论如何你们都要活着回来。” 追风催动铠甲连斧子也没拿出来就跑了,反正没有和妖兽作战的打算,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魔宫把张阳拉回来就行了。城外零星几个妖兽还没看清追风长什么样,追风就跑进了洞门,一层也没几个妖兽,二层遇上一些妖兽也都被追风甩在了门口,三层是张阳停留时间最长的一层,也是妖兽清的最干净的一层,追风顺利的跑了过去,四层也还好,五层却是铺天盖地的妖兽。 张阳在五层没打多少妖兽就意外闪到了魔宫里,这上面有飞的双龙恶龙,下面有数不清的各种妖兽,追风路又不熟,只记住沿着紫色的灯跑,前面被层层妖兽阻挡。追风甩手一记冰牢,冻住多少算多少吧,他向前神行竟穿过了妖群。哪敢稍做停留?他一口气的向前疾行复神行,任凭铠甲明明暗暗浑作不知,就一门心思的向前狂奔。 眼前出现了传送台,追风全不顾身上的铠甲已经暗得没有光泽感了,依然拼命的朝那里神行过去,传送台上蹲着一只黑漆漆的妖兽手里挥舞着双斧,追风来不及抽出斧子抬腿踹向那妖兽,妖兽侧身一闪,抡斧来砍时追风已经进入了魔宫。 “师兄,你也看到观象石了?”铸造师知道大师兄这个时候赶过来肯定是知道金蛇魔宫闯进去人了,蛇王复苏是件大事情,有观象石的人都能知道,因为一旦蛇王离开金蛇魔宫将是一场大浩劫,仙人们有义务禁锢或打杀在人世间游荡的强大妖兽。[..tw超多好看小说]但如果它们在自己的地方不乱走,仙人是不可以进行剿杀的。 “嗯,你怎么能让他走到五层去呢?” “怪我?谁让你给他金蛇丹啊。” 师兄弟两个都一肚子的火气,都一样的担忧,一样的焦急,一样的无奈,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追风身上了。 追风睁开眼定睛看时,面前一个很高大的深紫色眼镜王蛇石雕像,那是一个蛇尾盘成圈状而蛇身直立蛇头前探的雕像。张阳正盘腿坐在雕像下面,张阳身前摆放着那个盛开的白玉莲花。 “公子”追风突然感觉身上一紧,好像被什么东西捆住了,身体不由自主的向那莲花飞去。 “哥?”张阳‘嗖’的甩出捆仙索把追风紧紧的拴住,那莲花往里拽,张阳往外拽,追风外甲被勒得‘咔咔’作响。“你怎么来了?”张阳也停不下莲花,他的九转擎天棒又不能随意幻化,无奈他把紫金风火棍幻化成一块圆形的大铁盘抛到莲花中间撑起花瓣,使花瓣无法合拢。 追风坐在铁盘之上,只能等莲花能量耗尽才能松绑了。追风用神念取出紫金大叶连环甲、双龙七星棍和解毒丹。“你快换上。” 张阳正愁没有棍子呢,这会儿要是那蛇王冒出来张阳只能拿九转擎天棒对付了,那三阶的兵刃在这里有什么作用?好歹紫金风火棍是四阶兵器。 “你哪弄来这么好的东西啊?”张阳欣喜若狂,这套铠甲和棍子竟然都是五阶的,五阶的啊。 “你快走,快回去,家人都急疯了。” “快了,杀了那婆娘我就回去。”张阳有了这套铠甲和棍子如虎添翼,张阳四阶铠甲四阶棍子还敢战呢,现在还能走? 追风四处望望这里暂时还算安全,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只是地方好大好空阔的感觉,到处是石头,到处是紫红色。不知从何处轻轻的飘游过来三四条青色的小蛇,蛇身比小指细,身高不足一巴掌高,个个直着身子向前滑行,蛇信虽小却不停的吐着青烟。 张阳本来催动了双龙七星棍在耍棍花,见小蛇飘过来,他急忙收了棍子,纵身也跳到那铁盘之上和追风面对面的坐着。两个人都莹光闪闪跟两盏灯似的。 “哥,你黑了。”张阳觉得那蛇王也不怎么厉害,有追风这么好的帮手,应该很快就可以拿到天灵珠了,他见到追风格外的亲切,心里一点没有担忧之情。 “少废话,你赶紧走,老仙尊让我来找你的,他根本不要什么天灵珠,他就要你快回去,你懂不?”追风现在是没有能力硬抓张阳回去了,只能是劝说。 “要也是他,不要也是他,净他说了算了。”张阳现在说什么也得杀蛇王,都走到这一步了,他怎么也不可能甘心退回去。多少次险象环生,多少次差点就踏上黄泉路才熬到这里。 “好兄弟,别犟了,主人盼着你呢。” “将在外,君命尚且不受。”不犟的还是张阳吗?张阳笑嘻嘻的看着追风:“没事儿,那蛇精挺好打的。” “那几条小蛇你怎么不打死?”追风见那几条小蛇都爬上来了,张阳吃粒解毒丹任凭它们咬。 第534章 闯宫 “我要打死它们你就没命了。”张阳就挺着让小蛇咬,反正这回有的是解毒丹了。“它们一死净那大蛇就出来了。”张阳给追风讲起他进到魔宫以后的事。 刚进来的时候这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张阳走了一圈突然地上密密麻麻的一层小青蛇。棍风一扫它们就飘远了,一会儿还飘回来,小蛇没什么本事就是吐毒,张阳身上原是有解毒丹的,只是数量不多了。这小蛇不禁打,就是数量太多,长的太小,张阳打不着它们。 后来张阳就抛出白玉莲花抓小青蛇,这里也没有别人,张阳在莲花中设个阵除了自己逮什么抓什么,是活物就抓。张阳又不知道后面会出现什么东西,反正是活物就是敌人呗。谁能料到追风会突然出现啊? 张阳把小蛇杀光了,在那个雕像处就出现一条大绿蛇。上半身是个女像,下半身还是蛇身,蛇尾巴足有十米左右。张阳和她打了几天也不见她怎么厉害,就是喷毒的时候很凶,有解毒丹顶着就没事了。打着打着她就不见了,然后又是一地的小蛇,杀光小蛇她就出来,张阳打跑那大蛇两次了。 “那婆娘忒惫懒,根本不管你过不过瘾,她说不玩就不玩了。.tw[]”张阳骄傲中透着得意,炫耀中扬着自豪。他不知道他打跑的只是蛇王的分身而已。蛇王刚刚苏醒的确是很懒,她会放出十个分身出来打探敌情,直到十个分身都被打回去她的真身才会出现。 追风开心的笑了,张阳这个状态分明很兴奋,一点也没有受伤。看他战意这么浓,追风知道自己是劝不回去他了,而且追风也很想与那蛇王一战。只是张阳那话说的让人浮想联翩,追风笑着笑着就用一种很异样的眼光斜视他。 “我说你能纯洁点不?”张阳不是十二岁的孩子,何况追风那邪恶的笑容让人不用猜也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啊,你急什么?”追风这一年多实在是太压抑了,看到他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他就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两个有说不完的话,也不觉得等这莲花能量消散有多无聊。大约过了四天左右追风终于脱离了莲花的束缚,张阳把白玉莲花里的阵法去掉并收了起来,对付大蛇它是一点用也没有,它都没有大蛇有力量,根本拽不动也缠不住。 那大蛇不算尾巴光是直立的身形也比追风和张阳高出一头,墨绿色的大蛇,身形特别的妖娆。比萤沼水洞里的那条大蛇要大一圈,身材绝不输她,相貌也算姣好,好在这条蛇穿了铠甲,不像那条蛇光着身子就出来了。 张阳抡起双龙七星棍,追风旋动碧月秋光斧。七星棍,棍打七寸;秋光斧,斧耀光芒。毒蛇狠,少年凶,两下交兵响乒乓;妖魔猛,灵兽狂,争锋夺锐各逞强。妖剑舞动分左右,棍斧交辉映四方。‘咝咝’响动,蛇喷毒雾雾漫漫;‘嗷嗷’声起,虎啸生风风萧萧。 天船靠岸,众人都弃舟登陆。到了内城一眼就看到铸造师和老兽医了,一共就百十余平米的小地方。在船上这九天大家也都弄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师兄,现在怎么样了?”那仙女掂量着这都半个月过去了,张阳要是肯回来早就回来了,要是还没回来,怕是劝不回来了。 “还很平稳,看样子他们一直在打青蛇,现在去还来得及拉他们回来。”老兽医铺开地图,所有人都围拢了过来。 给他们指清了路线之后,看看他们这么多人,不像是去拉张阳回来,倒像是去助战的。 “你们都在这儿等着吧。”老兽医不想让他们全都过去,他转向凌波说道:“你去告诉他们青蛇只是蛇王的分身而已,把他们拉回来。” “好”凌波转身就向城外跑去,张振羽等人也都跟着跑了过去。 “唉”老兽医招呼一声,没有一个人回头看他一眼全都奔外面去了。 “由他们去吧,都是宿命。”那仙女看着他们义无反顾的背影轻叹一声。 凌波是没心管后面的人,她就是一路狂奔张振羽和张少杰身法也不错,只是比凌波要差上一截,好在他们的铠甲都是五阶的,偶有几个妖兽袭来,他们也顶得住。火凤最大的优势是化为本相可以飞,虽然飞得低但飞就可以把妖兽甩在后面。鹿儿和伍竹的铠甲才二阶,连三阶都不到,仗着先天的擅长奔跑跟在凌波身后倒也很安全的跑过了前四层。 到第五层妖兽突然成群,又凶猛又集中,凌波穿着五阶铠甲都勉强才穿过去,差点把命扔下总算扑到了传送台上。张振羽和张少杰连格带挡,连推带架的也勉强坚持到了传送台上。火凤被双头恶龙追得迷了方向,只是振翅乱飞片刻不敢停下。 成群的妖兽都在追扑凌波,凌波进了魔宫,妖兽又都扑奔紧随其后的张振羽和张少杰,他们也进入了魔宫,妖兽有的散开乱走,有的发现了伍竹和鹿儿,远远的伍竹和鹿儿的铠甲就瞬间失色,突然就黑了。伍竹抓着鹿儿的手,一个劲的捏遁移符,却一点作用也没有,鹿儿迅速的捏碎了一张回城令符。“啪”的一声兄妹俩回到了内城。 伍竹和鹿儿的外甲都碎裂了,也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内伤。调息一番又修复了铠甲,鹿儿还要再去试试,伍竹劝她还是不要去了,明显的不行,一路上妖兽都追着凌波打,她一进入魔宫他们当时就顶不住了。鹿儿坚决要去,伍竹便陪她去了,哥俩跑到四层就回来了,偶尔碰上两只妖兽他们就顶不住了。 “你怎么也回来了?”他们回到内城发现火凤也回来了。 火凤摇摇头:“传送台离我不足三尺,我就是没上去。”火凤心里十分遗憾,眼瞅着传送台愣是没机会上去。 没上去觉得遗憾,上去的谁知道是福是祸呢?凌波一进门就吓得魄散魂飞。 第535章 危急 凌波进入魔宫一抬头,只见一条巨大的蛇尾朝自己抽来,吓得她迅速向后疾行。[..tw超多好看小说]她是躲过去了,随后跟进来的张振羽和张少杰都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蛇尾抽的满地翻滚。为了防止大蛇把刚进来的人给卷上,张阳和追风加快攻击速度,这时候谁也不可能给谁见礼,连个招呼都没法打,甚至多看一眼都是不现实的。 大蛇很快就逃了,满地的小青蛇曲曲弯弯看起来又麻人又恶心人,关键是它们还吐毒。张阳把解毒丹和天仙水拿出来给大家分,边清理小青蛇边聊了几句。意外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劝张阳罢手,都知道他坚持到这一步不容易,此时前功尽弃一来可惜,二来一辈子都觉得不甘心。 生同生,战同战,死同死。没有人说出口,但每个人心中呼喊的都是同样的一句话。 小青蛇被清理干净了之后,一条红通通的巨形大蟒抖着鳞片,嘶吼着出现在人们面前。它扁头低俯蛇颈黄白是典型的眼镜王蛇。它肆意的吐着蛇信,轻蔑的调\/戏着众人惊恐的目光。 ‘唰’凌波抢先发出一记‘混元幻决’罩向那条火红的大蛇,‘混元幻决’能降低敌人攻击的准度,这招送给眼镜王蛇真算得上雪上加霜,眼镜王蛇最大的弱点就是天生的近视眼。(..tw好看的小说)这一来更觉得眼花缭乱了,它怎能忍受在眼前一片雾的状况下战斗?它化作一团红雾凝结‘成’人形。 一身红衣鳞光闪闪,双手持剑寒气森森。头上青丝似草帽,腰间彩带如云飞。胯下双腿合一拢,足后长尾盘数层。上身分明多娇女,下身俨然巨蟒精。 “嗷~”张阳抡起双龙七星棍就冲了上去,追风化为本相也扑了上去。 张振羽纵身跳到追风背上,百十年来的默契谁也不用多说一句。相逢何须多言语?此时什么都不用解释,其实原本也没有误会,追风是个不会撒谎的人,他那点小心机也就能骗过张少斌那个憨直的汉子。 张少杰挥起长戟,大家围住那大蛇成圈的进攻,四个体宗的近攻战士转着大蛇挥舞兵刃,那大蛇依然从容不迫,倒是众人的铠甲迅速的变暗,急剧的闪烁。 凌波启动‘乾蓝阵’提高大家的精元恢复速度,又发出‘归元真功’可以吸收一部分的伤害反而转化为精元。在凌波的辅助下大家的情况稳定了许多,凌波催动莲花杖一个大大的绿色光圈罩住了那大蛇。 漫天的绿色水滴似箭又似雨噼里啪啦的砸到那大蛇身上,滴滴点点灼得那大蛇皮肤生疼。“~”蛇王朝凌波吐着蛇信,一条小红蛇快如闪电般喷射而出,直扑凌波面门。 打斗中电光火石炫光无数,怒吼声嘶嘈杂的很。那小红蛇又细又疾,很难引起人们注意,凌波也没有看到,她还认真努力的挥动莲花杖,她的‘天眼杖法’炉火纯青,绝对是这里面攻击力最强劲的招法。 偏偏有人眼睛盯着大蛇,心里装着凌波,往那边莫说飞一条小蛇,就一丝无形的真元也休想逃得过去。可蛇王那一喷之力实在是又疾又猛,张阳也来不及抓住那小蛇,他回身一棍‘呼’的一道劲风扫倒了凌波。 凌波一点也没防备张阳啊,被他突然一扫摔倒在地,法杖也脱了手。张阳无暇顾及更多,他继续朝那大蛇招呼着双龙七星棍。那条小红蛇扑了个空,疾速回返奔张阳的脖子去了,凌波还没摸到法杖,就看到了那条小红蛇。情急之下她扔出桃花扇去打张阳的头,张阳听得风声一个平地受身向侧面弹射而出,桃花扇正撞到蛇王的利剑上,桃花扇的能量没有催动,一下被斩为两段,好好的一件法宝就这么无辜被毁了。 没人知道他们俩怎么这个时候打起来了,闹也不该挑这么好的时机啊。谁有什么想法这个时候也没法沟通,都全心全意的把力气用在战斗上。 “闪!”张阳见那蛇王向上仰头,他急忙呼喊一声,便神行到凌波身边,抓起她的手疯了似的向后跑。 追风跟青蛇也战过好多次了,他是有经验的,他疾速向墙边奔逃,张振羽站在他背上自然不用自己跑了。张少杰则不明所以,向后闪了两丈远便不动了。 张阳扬手撒出捆仙索把他三叔捆了个结实用力向后一拽,张少杰刚到墙边就见脚下浮起一层浑浊的水。不消说那必是巨毒之物,每个人都拿出解毒丹吞吃下去。 不一会儿水渐渐的消退了,意外的是这一次并没有出现满地的小蛇。 “爹,你还是用箭法吧,让追风化人形作战。”张阳没有时间说太多,也不想跟他们解释并分析了,他怎么想的就直接指挥。张振羽还是箭法更强劲,平归是缺少体宗的,他近战为的是拖住妖兽,现在明显体宗的人多,只有凌波一个远攻的,让张振羽用箭术才能发挥更大的攻击力。而追风也与以前不同,以前追风没有铠甲没有兵刃,自然是虎形才好辅助主人,现在追风有了铠甲和兵刃却化虎形不拿出来用,岂不是浪费了一个强劲的战士? “好。”张振羽想都不带想的,儿子说的肯定就对,当年在断云峰上张阳的指挥就让人大开眼界,还是张阳给他们讲的什么叫战略战术,什么叫作战节奏。 “保护好自己比什么都重要。”张阳这话像是对大家说的,可他的眼睛分明只盯着凌波一人,也只有凌波点了点头。 “天仙水都喝上,不用省,我有的是。”张阳这一年攒了好多的天仙水,这里的妖兽个个都好富裕,张阳现在的私财都比平康府的库银多两倍。 “爹,你和凌波站两个方向,免得引它朝你们去。”张阳话音刚落,那红色的大蛇就贴着地面蹿了过来。 她依旧是半人身,双手持剑直刺向张阳,张阳迎面前冲又一侧闪,不料那大蛇反应极其敏捷,头颈转动灵活,一个回旋把张阳紧紧的裹绕住了。 第536章 紧张 “妞儿,放开哥哥呗。”张阳嘻皮笑脸的跟那半人身半蛇身的妖怪调\/情,他整个人都被缠得一动不能动了,除了嘴还能说话。问题是那蛇精听得懂吗? 所有的人心都提了起来,个个都束手无策,张阳被缠上了,他们攻唯恐惹怒了大蛇,越勒越紧会要了张阳的命,不攻难道大蛇能主动放了他吗?除非能够一击毙命,可他们谁有那个能力? “妞儿,你能斯文点不?喜欢我也不用抱这么紧啊,我告诉你把我勒死是你的损失。”张阳实在是挣不脱,哪怕他能接触到个五行之物,他也能利用遁法逃出去,可他就被浮空缠住了,最可恨的是双手都被缠上了。 那大蛇虽然上半身是人身依然灵活的能盘成圈,她还调皮的朝张阳吐着蛇信,张阳的铠甲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勒得碎的,但她有足够的耐心,她绝不会放开他的。 “我说那个会弹琴还会吹曲的,能弄个动静出来给哥听听不啊?”张阳眼巴巴的看着追风,你的魔琴是娱乐用的吗? 追风还真的拿魔琴弹了起来,可惜眼镜王蛇天生的听力不好,耳朵里没有鼓膜,乐音对她起不了什么作用。 “打吧,这么挺着也不是办法,我们一起动手,或许她慌乱之中就松开阳儿了。”张振羽着急了,想不出别的办法就只有用最笨的办法了,大家一拥而上让那大蛇手忙,呃,尾巴乱。 张振羽说着发出了无影箭,张少杰和追风也各自抡起手中的兵刃打了上去,凌波赶紧发动三大辅助攻击阵法。 那蛇王用身体缠绕住张阳,双手依然能够舞剑,倒是众人不敢乱下手,生怕碰到张阳而畏首畏尾。张振羽不敢发动箭雨阵,凌波也不敢挥法杖,张少杰和追风打上打下也份外小心。 张阳反而被甩弄的更加难过了,凌波化为本相扑了上去,她不奔蛇身而奔蛇尾,她扑、按、咬,蛇的下身不稳说不定就放了张阳。那蛇却是毫不在意,晃动蛇尾抽凌波。张阳自然明白凌波是什么意思,上身不好下手就奔下面使劲了。 想法倒也不错,张阳心念一动,毒蜂成阵‘嗡嗡’着奔蛇尾去了。毒蜂之毒来源于青果,青果是圆斑蝰蛇虽是巨毒却不如眼镜王蛇毒性烈,青果的修为更不可与这蛇王同日而语。毒蜂这点毒都被她当成营养吸收了。 张阳的外甲开始‘咔咔’作响了,这声音预示着张阳即将开始慢慢享受全身粉碎性骨折的美妙滋味。凌波是真的急了,可她怎么也按不住,抓不着更咬不到。她放弃蛇尾开始肉身向前扑,她要徒手跟蛇王拼命,凭着她老虎的蛮力去咬蛇精的上身。 “你闪开!”张阳一声厉喝,喝愣了凌波。“你到远处去远攻,快!”张阳怕蛇精放弃自己对凌波出手,赶她走远点,越靠后越安全。 凌波以为张阳有什么好主意了,她很听话的退到后面化为人形挥动法杖,天眼杖法攻击力很强,虽然她的天雨不伤张阳,但蛇精受到伤痛,她自然扭的更剧烈,张阳也就离死亡更近一步。 “凌波,住手!”追风近在身边都不敢力攻就怕惹得大蛇暴怒,凌波这般攻击不是要张阳的命吗?“公子受不住!” “怎么办啊?”凌波停了手,急的要哭了。 “没事儿,杀了她给我报仇。”张阳也没有求生的念想了,被这种千年巨蟒缠住根本没有逃生的可能。 “我要你活着。”凌波哭了,空有一身本事就这么眼睁睁的看张阳去死,她怎么也承受不了。 “好,我有办法了,你别哭。”张阳说的倒痛快,办法在哪里呢?众人打蛇轻了没用,重了危险,蛇还是有铠甲的,轻易的打不透。自己又挣不脱,能有什么办法?他就是顺嘴胡说安慰凌波一下。 “我有办法了,公子入定。”追风想起张阳识海里的菩萨了,张阳入定的时候追风曾试图查看他的经脉运行的情况,连真元都探不进张阳的身体里,那什么样的压力能压得进他的身体里? 入定?生死关头入定?唐僧也做不到吧?谁心能那么静啊?张阳反正也干不了什么,他真的闭上眼睛让自己心往下沉。他似乎看到自己丹田里有个小孩儿,盘腿而坐双手合什,好奇怪,好熟悉,好小啊,那小孩儿也就拇指大小。只一瞬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张阳睁开眼,一切都没有变化,他只是闭了一下眼睛而已,根本没有入定。 “哥,激怒它,它这么慢慢的勒,我只能等死了,它要是使一股猛劲,我或许能得救。”张阳也想起了识海里的那尊菩萨,每次他受要致命攻击的时候都会暴发出反弹的力量。而这种慢慢的收紧,他受到的攻击是循序渐进的,即使到最后一下也只是一点点力量,纵使反弹回相同程度的力量又有何用? 追风全力催发碧月秋光斧,抡将起来朝蛇尾上猛剁下去,蛇身庞大根本避无可避,追风人旋斧转一斧连斧的剁到蛇精的尾巴上,虽然砍不透铠甲,剁不断蛇身,但痛感是剧烈的。 蛇王暴怒了,“嘶~”她怒吼一声,用尽蛮力去勒张阳。 “呜~”蛇王突然松开张阳,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果然张阳识海里的菩萨发出了反弹之力,震得蛇王疼痛难禁心力一松便放开了张阳。 张振羽抱起张阳迅速的向后逃去,他才不管蛇王是死是活,最重要的是先把儿子抢出来。凌波也什么都不顾了,她赶紧跑过去看张阳。追风和张少杰都抡起兵刃朝蛇王狠狠的砸了过去,蛇王受了重创支撑不得,无心恋战她突然遁走了。 那蛇王不见了,追风和张少杰也赶过去看望张阳。只见他面无血色,铠甲已经暗淡无光了,张振羽扶着他盘腿坐好开始调息。追风探查一下他的筋脉并未受损,总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嘶~”这一声让人顿时紧张起来。 第537章 大祸 张阳还没有恢复好,突然听到蛇王一声嘶鸣。(..tw)大家都紧张起来,纷纷挡在张阳身周,把张阳围了个严实。好在蛇王并没有出现,看来她只是伤痛难忍呻吟一声而已。 没有人关心蛇王在哪里隐迹,都趁着这一隙之机抓紧时间调整自己的状态,该修铠甲的修铠甲,该补丹药的补丹药,该喝天仙水的喝天仙水。 大家刚刚调息好,又一声嘶鸣传来,‘’声中透着凄厉和愤怨。一条火红色的大蛇凌空飞舞,头后的大枕鳞像小风筝似的。张阳抬头看看这金蛇魔宫高约十五六米的样子,他纵身向上跃起。果然这里是飞得起来的。 “来来来,哥哥陪你玩。”张阳不信自己身法不如她,而且这高空打斗,下面的人就更安全了。 张阳与她在空中凤舞龙飞,来来往往的拼杀,一个棒打棍削,一个尾卷口咬。便棍的棍棍空打唯有棍风扫过,甩尾的尾尾白卷只余尾影虚飘。少年怒吼放杀招,红蛇抖鳞喷毒雾。 “阳儿,你下来!”张振羽见他两个在上空拼身法斗杀招,他在下面急得汗如雨浇,这要是再被缠住可如何是好? 凌波频频发动三大辅助阵法,十几米的高度他们都蹿得上去,只是在空中停不住身形。张振羽箭雨成阵射向高空,红蛇张巨口吹出一阵大风。 张阳一棍抡下却被那大蛇咬住了棍梢,大蛇用力晃头想把张阳甩得失去重心借机再次缠住他。“长!”那棍子突然变长,张阳与红蛇间的距离被推得远了许多。 “变!”张阳那个没善心的把蛇王咬住的棍梢幻化成花瓣刀,蛇王身披铠甲,口腔里可没有铠甲,棍梢突然变成了刀,还是电风扇扇叶一样的组合形刀片,她如何能忍受得住?口上一松张阳倒拧动棍身旋了起来,张阳当然是想一举绞杀蛇王。 蛇王突然张开大口,蛇的颌骨可以随意的脱臼,它的嘴张开大得惊人,足能吞下三五个张阳,张阳的棍子哪里能幻化得那么大?张阳先扔嘴里一把解毒丹,不退反进直接冲到了蛇王的嘴里。 张阳知道蛇的毒是牙齿上,它的牙就相当于一个注射器,只要不被它咬到,不被毒液喷射到,口腔不会有毒,就有毒性也不会太大。 “公子!”追风抡起斧子跳了上去,可他跳到那个高度时蛇王早换了地方,他根本打不着。 “无恨!”凌波挥起莲花法杖,无边天雨倾盆而下,那蛇王迅疾的躲过,天雨毕竟是有范围的。 “阳儿!”张振羽频发无影箭,打到蛇王身上乒乓作响,可短时期内也射不穿它的鳞甲。张少杰则收起兵刃直接发真元力去打蛇,虽然打得到但力量实在太过微小。 那蛇王突然间咆哮不止,猛烈的甩动身体。通常蛇吞下食物之后都使用盘起身体或者与地面摩擦、盘到树上以及与硬物碰撞等方法进一步连勒带闷的把口腹中的动物杀死。 “呲~”那蛇王喷射出大量浑浊的液体,毒液本是无色的,但它喷吐出的不只是毒液还有血。 众人都想上前,可面对这巨毒之物还都能理智的向后闪。毕竟死在毒液里于事无补,唯有活人才能想办法给张阳报仇。大家都退到了墙边,可脚下的毒液像个小湖泊一样越涨越高。 “跳上去。”追风指着那个眼镜王蛇的雕像,让凌波跳上去。那是这金蛇魔宫里唯一一处能站住脚的高处。 凌波站上去以后发现这蛇王头部面积足以容纳四五个人,她发出藤蔓把他们一个个的都拽了上来。 那红蛇不停的嘶鸣,不停的扭动身体直往墙上撞。它忽然一头扎到毒液里,猛烈的翻腾把毒液拍打得浪花四溅。忽然又蹿到上空无论屋顶还是墙壁它就疯狂的磕碰。 张振羽依然不停的朝那蛇王交替的发着无影箭和箭雨阵,这里空间狭小凌波的法杖是抡不起来了,她紧紧的偎在追风的怀里。一双泪眼死盯着那蛇王,无尽的恨意像烈火般熊熊燃烧着。 ‘要杀它,一定要杀它!’大家的内心都在呼喊着同样的一句话,可下有毒液湖,上又都停不住身形,能奈蛇王何? 毒液渐渐的隐入地下,地面慢慢的恢复起来。那蛇王声声怒吼,声声悲鸣,声声哀怨。它癫狂至极抖尾舒鳞猛烈的甩着身体,它瞪起一双血目直冲向雕像上的人们。 张少杰抡起长戟朝蛇头上砸去,张振羽也挥起乾坤大剑朝蛇身砍去,追风和凌波则收了兵刃双双跃向蛇身。 “啪”的一声巨响,蛇尾抽断了雕像,张振羽和张少杰都打空了,双双跌到地上,好在地上的毒液几乎没有了,他们各吞一粒解毒丹和大还丹。 追风骑到蛇王的身上左臂环抱着它的脖子,右手成拳一个劲的捣它的头,凌波一下扑空摔到了地上。 “二哥,用刀啊。”凌波纳闷追风怎么用拳头打。 “没有。”追风身上就没带刀,他的斧子太长用不了,他又不会幻化成小的。 “穷货,没有跟我要啊。”蛇嘴里竟然传出了张阳的声音。 “公子,你还好吗?”追风激动死了,张阳还活着,他还能说话。 “你进来试试,看能好哪去。”张阳倒挺放松的,那蛇王就没法放松了,它张嘴也吐不出张阳,闭嘴也咽不下张阳,这哪里是如刺哽喉,这是真真正正的刀割咽喉。 “你别急,我撕开它的嘴,你出来。” “用不着,你闪远点就行了,我送你一把好刀。” 闪远点?追风怎么肯呢?多不容易逮着这么一个机会,追风就死搂着蛇王抡拳猛砸。鲁提辖三拳打死镇关西,追风一拳打死三个镇关西绝对算是没用力气,可惜这蛇王比三百个镇关西要抗打得多。 那蛇王突然一下从高中摔到地上,不停的翻滚。 “啊呀”追风自然是被甩开了,不过蛇王在地就好打了,他抡起斧子朝蛇头猛劈下去,谁知这一下险些酿成大祸。 第538章 暴怒 “噗~”那蛇王的后颈处突然破了个洞,一股鲜血喷射而出。(..tw)追风的斧子是朝蛇头劈下的,他知道他一斧子还不足以劈穿蛇王的皮肉,但他不知道的是张阳的外甲已经碎了,中间的软铠也裂了,只有一层内甲还是当年他送的虎皮,张阳精进的速度太快了,都没来得及炼化一个好的内甲。 追风这一斧子下去多亏了蛇王的铠甲好、皮肉结实,不然张阳就死定了。张阳刚找到个骨缝把双龙七星棍幻化成了一个大的扇叶形钻刀,刺穿了蛇王的皮肉,钻透了蛇王的铠甲。他这边刚捅出一个窟窿,追风一斧子砸到蛇头上把张阳震得几欲昏厥。 蛇王抽搐一阵便不动了,张阳被闷在里面,他支起九转擎天棒给自己争取一点空间。他把双龙七星棍幻化成一柄尖刀,在里面划破其皮肉。张振羽和张少杰从那蛇王的后颈处的窟窿上开始一点点的用刀划开,追风和凌波上前跟张阳搭话确定他所处的位置。很快大家就把张阳掏出来了,看他血淋淋的样子谁都没心思为胜利欢呼。 张阳出来也不清理一下身上的血迹,他抬腿狠狠的踢了一脚死蛇。.tw[]然后就瘫软在地上,蛇嘴里空气太少了,不仗着软铠上的黄沙之眼宝石能散发精气,他早憋死了。 “我说你先抖抖外甲不行吗?”追风看他跟个血人似的,实在不怎么养眼。 “外甲碎了。”张阳抬手擦一下脸,修复好外甲把血迹抖净,他又吃一粒大还丹补充一下精元。 “我们走吧。”张振羽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他心里也没有想像的那么激动,不管怎么说杀了蛇王也没人受伤,这就是挺好的结局了。他开心不起来主要是儿子被蛇给吞了,到现在他还有点余惊未消。 张阳站起来又奔那死蛇去了,红通通的蛇身浸在鲜血中,皮翻肉卷惨不忍睹。他拎起蛇头晃了晃,什么也没有。 “你找啥呢?用不用再进去看看?”追风不明白张阳怎么对死蛇还来兴趣了,在里面没呆够么? “天灵珠呢?”张阳看看这地上什么都没有,打死一条小飞翼蛇还能得到个蛇信呢,还有两块青金,运气好的话还有宝石什么的,这么大的一条大蛇除了尸体就一无所有? “可能本来就没什么天灵珠吧,他们让我来抓你回去,根本没提天灵珠的事。.tw[]” “不对,一定有,我一定要拿到天灵珠。”张阳没法相信这金蛇魔宫的大蛇会穷得一毛钱都没有,兴许它把值钱的东西都藏起来了,萤沼水洞就有许多的箱子,这里肯定也有,就是不知道在哪藏着呢。 张阳拎着破棍子墙上一下,地上一下,左打打右打打,他觉得一定是有什么机关。他乒乒乓乓的敲打个不停,凌波就紧紧的跟在他后面。管他做什么呢,能在一起就好。 张振羽、张少杰和追风也都目视着他们,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可担心了,回去也不差这么一会儿,就一起等着他们。 “哗啦啦”张阳不知哪一棍子敲到了开关上,墙壁上的深紫色墙砖都散落开来,像是被爆破了似的一面墙瞬间倒塌。 “找死!”那墙后‘嗖’的跳出一个人来。 原来是个火辣辣的俊俏娇娘,只见她红衣、红鞋、红裳、红裤、红透半天边,冷言、冷语、冷心、冷面、冷过三尺雪。愤怨满腔都是伤身恨,情义全无尽皆夺命仇。双剑划空炫光闪,一声厉喝怒气呼。 “老娘放你一条生路,你偏不走。”这红衣女子粉面如涂,剑指张阳咬牙切齿,恨不得捅他十万个透亮的窟窿。 张阳掂了掂手里的双龙七星棍,知道真正的战争才拉开大幕。他弓步架棍望着那少女:“你诚心放生,我又怎么舍得走呢?” “少废话,拿命来!”那少女持剑前纵斜劈而下,张阳架棍一挡,那少女化剑为鞭就往张阳的棍子上缠,张阳的棍子突然变短从软剑当中缩了出来,张阳纵身跃起照她脑门上就是一记当头棒,棍子突然又变长。 那少女脚下一软,身子贴着地面持剑刺向凌波的双腿,凌波发出一根藤蔓缠住那剑身,不料剑刃锋利竟割断了藤蔓。 “铛!”一柄长斧压住了利剑,剑尖几乎就要碰到凌波的裤角了。凌波迅速的向后疾行而去,她急忙启动三大辅助阵法。 “嗖!”一道能量破空而去打碎了墙壁上的一块石砖,张振羽的无影箭竟然比追风的身法还慢了一点点。 张阳一棍打空落到地面,见追风和那少女长斧对双剑战在一处。碧月秋光斧斜砍、直劈、横拦、竖架,人如秋风、斧如落叶,翻翻旋旋如诗如画,夺命双锋剑重刺、轻点、长撩、短挑,身似杨柳、剑似飘絮,来来往往似醉似痴。使斧的轻快敏捷,用剑的潇洒飘逸。‘叮叮铛铛’战的热火朝天,‘乒乒乓乓’打的难解难分。 张少杰抡起长戟加入战斗,张振羽在远处发着箭雨阵,凌波也挥动莲花杖,大家齐心协力共同战这红衣少女。张阳却自顾自的耍起了棍花,棍子不往那少女身上招呼,自己玩起了棍术表演。 棍起处天上彩云飘,棍动处遍地百花娇,棍扫处春风徐徐绕,棍落处甘霖阵阵浇。棍舞起愁山雪化冰消,棍旋起苦海吉光普照,棍抡起虚渺渺如在九霄,棍转起迷茫茫地动山摇。 张阳幻化出山山水水花花草草,让人置身其中真假难辨。那少女起初只顾得与张振羽、张少杰、追风三人苦战,还得躲着凌波的天雨,对张阳的舞蹈并没在意。当她发现眼前景物不断变幻时,也没往心里去,不过是障眼法,瞬息之间就不见了。 没想到张阳的幻术如此之强,虚实难分还久久不散,渐渐的她进退之间搞不清脚下是山是水,也不知眼前人是真是幻,每个人都雾气沼沼的。 “~”她受不了这种晕头转向的打法,终于暴怒了。 第539章 晕厥 那少女看不清眼前的敌人,她干脆蓄足精元呼出一阵邪风毒雨。.tw无论身在何方这毒气都足以自保了,谁不躲开谁都得丧命,人都躲开她自然就安全了。 每个人都拼命的向后跑,只有张阳向上飞起。很快这金蛇魔宫里几乎没有能躲避的地方了。每个人都不停的吞着解毒丹,地上的毒液久久不散,天上的毒雨不停的淋。 张阳在毒雨的上方,比别人要好过一些,但这毒气侵袭也得靠解毒丹来化解伤害,张阳扔一把解毒丹含在嘴里。神念微微一动,九转擎天棒便打向那少女,张阳抡起双龙七星棍当头砸了下去。 那少女眼前一片雾,耳朵也不太好用,但她的触觉特别的好,棍子远远的她就能感觉得到棍风,她不只躲得灵活,回攻也快捷。她在战斗中就停止了呼风播雨,大家总算有个盼头了。 张阳论打法倒也不输她,两根棍子跟她一个人对战虽然脚不敢落地也打得很从容。张阳边打边幻化,妖王越战越迷茫。那少女手中的两柄利剑突然化为两根软鞭,一根缠住了九转擎天棒,另一根想要缠双龙七星棍总是差一点。 张阳见她用软鞭来缠自己的棍子,他突然收了棍子甩出捆仙索,看谁能缠住谁,张阳直接去缠那少女,平时张阳仗着捆仙索无色无味一般人都看不到,他偷偷的就得逞了。这个蛇王却是个眼神不好,听力也不好的主,捆仙索行动也有微弱的风,她一挥软鞭,鞭缠住了索,索也缠住了鞭。 张阳用力向怀里一带,那少女顺势扔了双鞭扑向张阳,她的身体就是最好的鞭子,她想再次缠住张阳,不料却被张阳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左拧右拧只听‘咔咔’两声,根本拧不断。(..tw)张阳飘在空中掐着她的脖子甩了起来,如果能把她甩脱臼就好办了。想的是挺好,理想总是很丰满,现实总是很骨感。那少女蜷缩着双腿瞅准时机双足猛的踹向张阳,这一下竟然挣脱了张阳的手。 张阳向前去抓她,忽然肚子好疼,丹田里气流乱蹿。张阳也顾不得太多,喝瓶天仙水就冲了过去。那少女拾起法剑横胸一挥,只见一道金色光圈荡漾开来。张阳闪避不及被震得倒飞出去,扑通一下掉到了毒液湖里,还好嘴里就有解毒丹,也不拘多少赶紧的往下咽。 张阳逃到墙边毒液较浅的位置,却再也没力气飞起来了,丹田里气流滚动像要爆炸似的,肚子疼的汗珠直淌。‘我丹田真的有问题了,看来今天大难难逃了。’张阳当然知道那个老兽医就在内城,他更加坚定了非要杀死蛇王的信念。‘拿不到天灵珠拿什么脸面去求老仙尊再为我治病?’ 毒液满地没人敢动,张阳疼痛难禁无力施展幻术。幻景慢慢的消散,那蛇王看清了每一个人所在的位置。 “哈哈哈哈”那少女放声大笑,她太喜欢看他们的表情了,每个人都流露出一样的又恨又怕。“知道吗?我最喜欢看你们对我恨之入骨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的确,每个人都恨不得生撕了她,但谁都不敢乱动一步,靠墙边站着还得连着吞解毒丹,若沾到毒液只怕铠甲瞬间就得破裂,面对这蛇王唯有恐惧之心,哪有还击之力? 那少女环视一圈所有人都几乎是等距离分散在四周,张阳是离她最近的一个。她就踏着毒液慢慢的走向张阳,张阳左手捂着肚子,右手拄着棍子,勉强挤出一丝苦笑:“好妹子,让我多活会儿,你先杀她,她比你还漂亮,杀了她就你最漂亮了。” 张阳非常仗义的把凌波贡献出去了,他费力的抬起左手指了凌波一下,都没敢看凌波一眼,他怕凌波真的生吃了他。凌波站在大家中间,如果蛇王奔她去是最容易被大家围攻的。 “漂不漂亮都得死,我跟死人争什么长短?”那蛇王小妹妹最恨的人就是张阳,是他狠毒的杀掉了红蛇,害自己没了蛇身。她才不去杀凌波,她就要先杀张阳。 “我不也是要死的人吗?你又何苦跟我争个长短?”张阳还是很喜欢聊天的,比打打杀杀的好多了,能通过谈判解决的事,张阳都不愿意用武力解决。 “我去杀她,你好趁机逃跑?”那少女讥笑他个大男人竟然这般没骨气。 “我要有逃的心根本也见不到你。”张阳总算是说了句真心话,其实就是现在每个人身上都有大量的回城令符,只要一捏就可以回到内城了,可每个人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等死,没有一个人选择回去。 “哼”那少女看张阳连站都没力气,疼的汗珠滴嗒,他除了等死不可能有任何反应,她也没用什么花哨的技法,就催动能量扬起法剑朝张阳的脖子狠狠的横划过去。 “嚓~”尖锐刺耳的一串声响,法剑划过岩石墙壁留下深深的一道划痕。张阳竟然凭空消失了,毫无征兆的就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呼~”很强的一道劲风从那少女的身后袭来,她急忙回身挡了一剑。却原来是张振羽发过来一记无影箭,她惊见张阳已经站到了凌波身边,他何以有这么快的速度?而且速度多快都不可能没有风啊。 张阳是用遁法过去的,张阳右手拄着的棍子是五行之金,凌波的莲花杖虽是木质的,杖尾镶的却是金属。 那少女看上去强大,其实她也很怕。跟他们几场大战,尤其是那红蛇被打死使她元气大伤,因此她才宁愿放他们离去,自己悄悄的躲起来。不想那作死的张阳非把她找出来,她才不想被围攻,她没必要一个一个去杀,她就站在毒液池中挥起双剑,能量化作道炫光打向人们。 没有人敢乱动,唯有上跳下蹲来回躲避着炫光,跟跳舞似的。而张阳连上跳的能力也没有,捂着肚子慢慢的蹲到地上,其力难支竟然晕了过去。 第540章 醒来 那少女也急于快速结束战斗,她发出的能量只能打伤他们却杀不死他们。她丹田也一样受震,气息虚浮精元不稳。她需要马上杀掉他们,然后静静的养伤。 她把地上的毒液都吸了起来,化成一条盘旋的绿龙飞向众人。毒液在地上会慢慢的向地下渗,他们只要不动用解毒丹顶着就没事,一旦毒液渗干了,他们必然对自己围而攻之。谁愿意坐以待毙? 那少女当然选择先发制人,只要毒龙接触到他们,他们万死无生。可她忽略了一件事,毒液漫地他们都不敢动,毒液被吸走他们就敢动了。毒龙追着张少杰跑,张振羽便蹿到那少女面前和她战在一处。 “二哥”凌波见追风也奔那少女去了,她急忙喊他一声,别人都知道躲,张阳昏迷了,他是不会躲的。 追风发出一阵真元气去包裹张阳,他要把张阳收到邪魔铃里。不料真元四下分散难以接近张阳,倒把追风推得向后连退,凌波甩出藤蔓拉回追风,追风差一点就被推到那毒龙身上,饶是如此也惊动了那毒龙,毒龙放弃了张少杰转过头来扑向他们三个。 追风把张阳挟在肋下施展身法满屋的逃,凌波自保也不是问题,她边逃还边启动了三大辅助阵法,偶尔还可以挥上几下法杖。 那少女见张振羽和张少杰如此的威猛难缠,凌波偶尔助攻,追风抱个人也跑的一点不慢,毒龙根本追不上他。这样下去时间长了,吃亏的人肯定是她。她呼啸一声,那毒龙消散得满屋子都是毒雾,虽然毒性不如毒龙那么烈,但谁都逃不过去,总好过毒龙伤不到他们。 毒液可以远避,毒龙可以逃开,毒雾就没办法拒绝了。好在毒雾的毒性较小,暂时还可以顶住,谁都知道顶得住的时间不会太长。凌波拿出竹笛插到张阳衣领里,笛子上系着雀纹石可以驱散毒雾。 “你照顾他。”追风把张阳推给凌波就冲了上去,这时候要抓紧加快作战速度,快一步杀了那蛇王就能活,慢一步就得被杀。 凌波就在张阳身边挥动法杖,播洒阵阵天雨砸向那少女。这些近战的就让蛇王手忙脚乱了,这远攻的攻击力是最强的。那少女虚应几下,蓄足精元‘哈’的一挥法剑,发出一道金色的光圈把众人都震得倒飞出去。这一下蛇王真是拼尽了全力,他们又都离的太近谁都没来得及逃开。 这时蛇王要是去杀他们三个,他们三个都是等死的命,他们没一个能站得起来的,都身中巨毒又受这一记重击,可以说没人理他们,他们也就剩一口气了。 可是那少女已然没有理智了,她最恨的就是张阳和凌波,他俩的攻击力是最强的。她也没多少精元了,刚才那一击丹田再次受震,恢复精元的速度慢了许多,她吞一粒丹药,慢慢的走向凌波。 凌波是法宗战士最不喜欢近战,她甩出一堵荆棘墙,被蛇王一脚就踢开了。 “你比我长的漂亮?我看看你是不是比我死的漂亮。”女人,啊不,女妖,这么说吧雌性动物对‘漂亮’这个词儿或多或少都是有点介意的。 凌波看一眼张阳,他还昏迷未醒。凌波向前一步只好用法杖硬拼了,距离太近天眼杖法也使不出,只能把莲花杖当作是有能量的棍子用了。 凌波离雀纹石近几乎没吸多少毒雾,但她近战的确是比蛇王差的太远了。三五回合就被逼得又慌又乱,那蛇王少女见她这么弱越战越得意。 “喀嚓”一声凌波的铠甲完全黑了,外甲碎了,一点保护作用也没有了。 “凌波”追风眼睁睁的看着凌波命悬一线,他挣扎几下连站都站不起来。他拿出雷丸,虽然没什么攻击,好歹的能表达一下心情。 张振羽吞下大还丹和解毒丹也是难以坐起来,他左手拄地右手悄悄的蓄力,指尖颤颤的发白,或许攻击力不会太大,但也没别的办法,这就是最后一击了。 张少杰拿出一张弓搭上晶石箭,这若是在外面对付别的大妖或许能有用,面对这样强大的蛇王,他心里也知道这就是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万事唯尽力而已,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就算对得起自己,谁说结果一定是成功? 那少女根本没注意到那三个人的动作,她根本就不在乎他们。她挺剑直刺,忽然五六颗雷丸扔了过来,有的打到了她的手上,有的打到了剑身,可都一样的没有作用,剑势如虹直奔凌波的心脏。 “铛”“铛”张振羽的无影箭,张少杰的晶石箭双双打到了剑身,剑身受击改了方向,本来是直刺心脏的一剑突然向右上方一划。 凉丝丝的一道伤口,鲜血很热很红。凌波被逼到了墙边,法杖也脱了手。 “哼”蛇王很不高兴,她特别不喜欢那三个躺在地上还敢出手的人,她回身朝他们一挥法剑,一道不太明亮的金色光圈飘了过去,他们三个人的铠甲瞬间全部变黑了,只要再补一小下,用力踢他们一脚就解决他们了。 凌波好想变成虎,失去外甲的保护凡人的身躯还不如虎身有抵抗力。可她连化成虎的真元都不够了,那蛇王步步紧逼根本没给她补充精元的机会。 ‘唰’一道炫美至极的炫光闪过,凌波紧闭双目再也无力挣扎。不想看着刀锋划过自己的脖颈,不如闭上眼静静的享受从生到死的转换。 “啊”那蛇王一声惊呼连连向后倒退。 凌波睁开眼见那蛇王还在向后退着,她回头看张阳正缓缓的往起站,他手中的棍子正指着那个少女。 张阳昏迷之后是有意识的,只是意识不在这金蛇魔宫里。他感觉自己飘飘荡荡的行走于一片大海之上,不知过了多久他又看到那尊菩萨,他便打坐入定了。他醒来一睁眼就见那少女恶狠狠的朝凌波挥剑,他也来不及做什么,就抬起棍子瞬间变长。 第541章 问题 “我让你杀她的时候你不杀,现在我不让你杀了。”张阳身上的铠甲闪着耀眼的金光,手中的双龙七星棍泛着华彩的紫气。他明显是调整到了最佳状态,那蛇王此时虽是强弩之末,然而虎瘦威尚在,却也不容小觑。 “你们都得死!”那少女每一个字都是牙缝间挤出去的。 “我喜欢活着。”张阳丹田稳固精元旺盛,他抡起棍子就与那少女战在一处,这一番打斗与前不同。 将遇良才堪一战,棋逢对手斗机锋。这一个七星棍出,幻化多端妙无尽;那一个双手剑起,劲道凌厉光影重。杀手棍,万千凶,电光火石疾如风;夺命剑,不放空,左遮右挡怎相容?只杀得愁云漫漫漫天地,只杀得惨雾隐隐隐三星。山深不见行走兽,林密难寻展翅鹏。阵上不见旌旗闪,心中却闻鼍(音驼)鼓咚。 张阳越战越猛,棍棍急夺命,招招逞狂凶。蛇王且打且退,剑剑虚遮掩,步步力不顶。少年郎得意浓时战意盛,妖魔女身软力疲思罢兵。 却说那少女双剑架住迎头棍,浑身冒虚汗无力再战,只好哀告声声:“莫伤我命,我送你天灵珠。”她知道来这里拼命的都是奔天灵珠来的。 “不劳你送。”张阳用力向下压棍,那少女力不能支,她侧身让棍,突然向凌波滑行而去。 困兽犹斗,人到绝境怎不求生?她想抓个人质,以图保住残生。可她又一次选错了对象,凌波是他们这四个人里唯一一个能动的,她中毒最浅,吃下解毒丹和大还丹之后,调息片刻便能行动了。 蛇王的动作是何等的迅捷快速?张阳没料到她会突然奔凌波去,他慌忙提棍来赶。只见那蛇王朝凌波猛的扑了过去,凌波一个神行就不见了,她没有力量反击但还有逃一步的本事,一步也就够了,她刚刚神行到追风身边就听得一声惨呼。 张阳心急脚慢但他棍子可以变长,瞬间七星棍长了丈余,拦腰一棍把那少女打倒在地,她的红衣变成了黑色,可见外甲完全的碎了。她挣扎欲起,张阳跳将起来一棍子打了她个脑浆迸裂。 张阳抹了把脸,溅了一脸的脏东西:“杀人杀个死,送佛送到西。莫怪我手狠,我也是为了让你少遭点罪。下辈子记着听哥哥的话,杀人要挑弱的下手,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张阳还替她做了个战斗总结,的确那少女犯了好多次战略性错误,每次她都挑最强的人下手,错失了许多良机。.tw 一地的好东西金光闪闪,张阳眼睛都不够用了。“小\/妞儿竟然这么富裕!可怜女子无夫身无主。拿出一半家财来坐山招夫也有个依靠啊。” 张阳根本不管那些起都起不来的人,他就扒拉地上的东西。毒雾已散净,他们除了静养也没别的办法。张阳捡着漂亮的珠子,里面光是小碗大小皇冠样式的珠子就有六颗,谁知道哪颗是天灵珠?反正张阳都收起来了。宝石与各种丹药无数,张阳也不挑捡全都收了。地上竟然有乌金十块,他最喜欢钱了,当然收了。 “爹,这是什么啊?”张阳拿着两块马蹄形状的橙色金属跑去问张振羽。 “蹄金。”张振羽坐着调息,也恢复个差不多了,他白了张阳一眼,这个笨儿子连钱都不认识。“一蹄金等于五十乌金。” “太好了,发财了。”张阳收起蹄金又跑了回去,偌大的魔宫铺了差不点一层,全是耀眼的金珠宝贝。除了钱、兵刃、铠甲、珠宝、晶石、丹药,地上还有十二件像是铠甲的装备,张阳比划比划怎么也穿不上。拿起一件跑去问爹,张振羽也不认识就让他先收着。 内城里所有人都盯着张阳的生命石随着红光闪烁,时而紧张时而舒缓。火凤和鹿儿、伍竹试了多次总是跑不过四层,等着比作战更心焦。他们三个灵兽成天团团乱转,唉声短,叹声长。那老兽医、铸造师和他们的师妹倒是很安静,都不说话跟三个雕像似的。 “啊!”“哇!”“哦?” 三个雕像似的家伙突然一起惊呼,吓得三个灵兽心一抖,他们看看张阳的生命石分明没什么事嘛,他们三个怎么突然诈尸了? “你能相信吗?”铸造师问他的师妹。 “这是真的吗?”那仙女问他大师兄。 “他真的做到了!”老兽医激动的满面通红。 “怎么了?”三个灵兽齐声急问。 “观象石灭了,那蛇妖死了。” “啊!”三个灵兽欢呼雀跃,都不停的上蹿下跳,不知道怎么表达内心的兴奋。 没多久就见张阳还是那一身白衣阳光满面的出现了,后面的人也都隐起了铠甲,个个穿着常服,人人一脸笑容。 看他们神采奕奕的归来,大家都很开心。铸造师笑呵呵的过去把张阳存放在他那里的储物法宝和铃铛都交给了他。历尽生死久别重逢真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看每一个人都觉得亲上加亲。彼此都打打招呼,互相见个礼,很是亲近了一番。 张阳又上前对老兽医一揖:“劳您久等了,我”张阳想说他取了六颗大珠子,不知道有没有天灵珠,那老兽医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回去再说吧。”老兽医也不在乎他拿没拿到天灵珠,他心里最打鼓的事情是张阳愿不愿做他的传人,这样妖孽的逆天之才又这般的倔强,怕是不好摆弄。 回去有两种途径,一个是用令符,一个是等天船。用令符眨眼之间就到了,只是令符不太易得,现在也就铸造师有一块,老兽医有一块。等天船倒容易就是时间长点,再等六十年就到了。 两个人手拉着手的话,一块令符能同时传走两个人,最多三个,再多就不能了。现在只有两块令符,把谁扔下?张阳索性把所有人都收到了潮音石里,铸造师拉着他一块令符就全都回到了华夏城。 解决了回华夏的小问题,却暴露了他携带仙府的大问题。 第542章 换衣 “啪”的一声响,铸造师和张阳眨眼之时就来到了华夏城外五十里。在灵皓堡还不觉得怎样,一看到华夏城张阳真是归心似箭。恨不得一步踏入平康宫中,那里有日夜牵挂自己的娘啊。 铸造师到了华夏就放开张阳的手,消失得无影无踪。张阳知道他是回铁匠铺去了,谁到这里不急着回家呢?张阳把众人都从潮音石里请了出来,再着急也得先把大家都放出来啊,到城里突然街上多出这么多人来会吓着良民的。 张阳对那老兽医又是一揖:“老仙尊”张阳想把天灵珠给他就完了,还了他的人情也不枉这一年半的辛苦。 “三日后到医馆找我。”老兽医又是那一副摇摇晃晃的懒散样儿,不过动作倒是够快的话音未落人就不见了,他那师妹自然也不见了。 “啪!”的一声响。 “唰!”“唰!”“唰!”“唰!”凭空出现十六个平康侍卫,纷纷大礼参拜:“拜见府主、少府主、三少主。” “起身。”张振羽看一眼张少杰,这哥俩心真齐,召唤侍卫都一起召唤。“速报宫里我们回来了。” “是!”侍卫们御剑飞走了。 回家还让人接,这几步道自己飞到城门口就几分钟,走回去也累不着,非得骑马坐轿的招摇?张阳着急想回家,他爹还要摆谱。 “爹,他们报信没我快,我去吧。”张阳会飞啊,侍卫进城也得骑马回宫。 “不行,让他们报信就为了接你的。” 平康宫里上下沸腾,这可喜坏了月娘,她当即吩咐全副銮驾出城迎接,大开筵宴鼓乐笙歌。华夏城见多了各个皇宫的銮驾仪仗,像这般浩浩荡荡的还真不多见。一刹时人人尽知平康府主携太子回宫的事,别人只当笑谈,看过也就罢了。 这消息传到华夏帝宫却恰似一声惊雷。钟离父子正商议要给钟离琼玉另定亲,忽闻张阳生还他们父子都喜不自胜。钟离琼玉一直在庙堂不肯出来,天天除了烧香就是念经,愁坏了城主和钟离琼英。这天大的好消息传来,钟离琼英赶紧跑到家庙去告诉妹妹。 “妹妹,妹妹。”钟离琼英在庙外就大声的呼喊,他径直跑进庙堂,一把扯起正在拜菩萨的钟离琼玉:“张阳回来了,张阳回来了。” 钟离琼玉像听不懂似的,钟离琼英激动的难以言表,钟离琼玉呆呆愣愣的如同木雕。 “张阳真的回来了,我们这就去平康宫看他。”钟离琼英拉着妹妹往外跑,钟离琼玉就跟着他跑了出来。 “你去换身衣服,打扮漂亮点。”钟离琼英见妹妹头上没一件发饰,身上没一星点缀,脸上没一丝脂粉,这哪里像个公主啊?“我也换衣服去,你要快啊。” 钟离琼英回房更衣去了,钟离琼玉也回到了一年多不曾回过的百花宫。对妆台理云鬓,对菱花涂朱唇。金簪横,翠钿斜。头戴凤冠,身穿彩衣。二八佳人稍清瘦,妙龄少女正青春。 “妹妹”钟离琼英见妹妹像花一样俏丽,他的心也像花开了一样,心花怒放简直这四个字就是为他此时的心情准备的。 “哥,我不想去了。”钟离琼玉很平静,一点也不激动。就坐在妆台前,一动也没动。她不兴奋让钟离琼英感到很意外。 “为什么?”钟离琼英觉得她应该迫不及待想见张阳才正常啊,怎么打扮好了反而不去了呢? “他不来看我,我又何必去看他?” “好不懂事的妹妹,他今天才回来,这会儿还没走到家呢,他明天定来看你的。你是他未婚妻啊,你去看他也是名正言顺理所应当的,有什么不妥当?哥陪你去,哥也想他了呢。”钟离琼英吃错药都不会想张阳的,但他知道妹妹肯定是想他的。女孩儿家面皮薄,想是害羞不好意思过去,既然张阳回来了,何妨过府去看他? “既是他明日定来,又何必急于一时?”钟离琼玉还是一脸的幽怨,勉强弄出一丝苦笑对钟离琼英说道:“哥,我累了,我想歇歇。” “好,那我回宫了。”钟离琼英走到门口又转回来对她说道:“你要是去的话就叫我一声,我也想去呢。” “嗯。”钟离琼玉点了点头。 钟离琼英满腹狐疑的走了,也不知哪里不对,心里苦苦的闷,闷闷的苦,总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钟离琼玉缓缓的站了起来,看这宫里的一切都那么熟悉又陌生,那么亲近又疏远。屋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拿起来看了一遍,每一个角落都悄悄的走过一遍。 张阳刚刚到家跟娘还没说完话,就有人报钟离大公子送信简过来。展开一看也没什么事,就是钟离琼英邀请他明天一定到华夏宫做客。 “上复大公子,张阳遵命就是。”张阳收下信简,赏了送信的华夏侍卫一龟甲金。那侍卫千恩万谢的走了,这趟差事不错,跑个腿儿挣了一龟甲金。 “夫人,公子”红叶轻轻一福:“府主传话来,说是要开宴了。” “好。”月娘拉着儿子一起走出内院。 “娘,我回去换身衣服。”张阳惦记着凌波呢,他可不想把凌波扔下。 “去吧。” 张阳回去还真的换了身衣服,穿了一身金黄色配大红边饰的礼服。一个潇洒飘逸的风\/流浪子瞬间变成了一身帝王气象的太子爷。张阳要凌波也换身贵气十足的衣裳,凌波说什么也不肯,她不喜欢浓艳。 “回家了要享受一下,我真的以为我再也回不来了呢。”张阳抱着凌波不肯撒开。 “这会儿又搂着抱着的了,你让那小贱人杀我的时候好仁义呢。”凌波撅起小嘴,用力的推他,他就赖皮赖脸的抱着。 “先死容易后死难嘛,再说我有一口气在能让她得逞吗?我不过想拖延一会儿时间罢了,她若真奔你去岂不正好是合围之势?”张阳还很认真的跟凌波解释,他怕凌波真的往心里去。凌波若有当真的心,还能管他死活么?何必照应他? 第543章 祠堂 铁匠铺的后堂师兄弟两个吵的不可开交,铸造师就说张阳手里的潮音石是老兽医私授的,老兽医跟他实话实说他死活的不信。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张振云会把潮音石随便交给那个女人,他信;那个女人抵死不肯交出潮音石,他也信;潮音石流落凡尘三百余年被张鹏在地摊上买回去,他再次相信;血牙夺走了潮音石,他依然相信;血牙掠走张阳并送给他潮音石,他还能信吗? 血牙不知道潮音石是仙器也罢了,他总知道潮音囚禁了他三百年吧?能囚禁活物的储物法宝就随便的送给一个四岁的小娃娃?那小娃娃还是囚禁了他三百年的仇人之后,这怎么相信? “我真的很想相信你,大师兄,你说的话你自己信吗?”铸造师真的生气了,他倒不是多在乎那个潮音石,三百年前他就把潮音石送给张振云了。但他在乎大师兄是不是拿他当兄弟,他明明早认定张阳了还装模作样的来跟自己商量,这叫什么事? “张阳是这么跟我说的,信不信由你。”老兽医实话都说给他了,也没法再解释什么了。 “仙府你都给他了,遁法都传他了,还跟我商量什么?大不了咱们师门三功分开找传人,你能找到张阳是你的福份,跟我没关系。(..tw)” “你幻术不也传他了吗?光是我指点他啊?仙府不是我给他的,不信你问他去。” 两个人吵了半日也没吵出个头尾来就那么不欢而散了,一肚子的怨气留着第二天接着吵。 第二天张振羽带着张阳到华夏帝宫拜访,钟离城主动乐相迎,出门来见只有张家父子和追风兄妹前来,倒是轻车简从得很。大家在殿上谈笑风生很是欢畅,钟离琼英赶紧的跑去百花宫请妹妹。 钟离琼英去了许久不见回来,钟离城主心里隐隐的不舒服,有点闹心也不知是因为什么。这么重要的客人在,什么也得放下先陪客人要紧。 “报”一个侍卫在殿外喝报。 “什么事?”钟离城主很不高兴,什么大事非在这个时候报? “太子请阳公子出殿。” “什么?”钟离城主很纳闷,钟离琼英一向很靠谱,这是怎么了?什么不能当面说?把人叫出去多不礼貌?私房话不能等等再说吗? “城主,我出去看看。”张阳起身一揖,钟离城主只好点点头,张阳走出殿外并不见钟离琼英。[..tw超多好看小说] “大公子何在?”张阳问那报事的侍卫,这么大的帝宫难不成张阳要一处处去搜吗?这出殿不见人,玩捉迷藏呢? “在祠堂。” 祠堂,祭祀祖先或先贤的场所。钟离琼英怎么跑祠堂去了?张阳来做个客还至于告祖啊?张阳满脑门子问号,一肚子的不解跟着那侍卫往前走,祠堂不是随便人都可以随便去的地方啊。那是个正式的不能再正式的地方,张阳虽与小公子有婚约可也不算钟离家人,毕竟大礼未成,他现在去祠堂似乎不大恰当。 ‘又不是白虎节堂,我怕他何来?料想钟离琼英没有害我的心。’张阳自忖没有做过对不起钟离琼英的事,钟离琼英待他一向也都和气。既无利害冲突又无情感矛盾,他不会害自己的。 人未到祠堂先闻哭声更让张阳疑上加惊,远远的就听到钟离琼英失声痛哭嚎啕不止。张阳总不能疾行一步蹿过去,只好快步向前,那侍卫几乎是小跑在前面引路,有侍卫引着张阳也无人敢拦。 “报,阳公子到。”那侍卫抢前一步抱拳深揖。 钟离琼英哭得头晕目炫也没听到有人过来,侍卫一声报倒令他大吃一惊,他回头见张阳已迈步走进祠堂。 “你怎么来了?”钟离琼英眼睛都哭肿了,红红的眼长长的泪。 “我?”张阳看一眼那侍卫。 “是我引阳公子来的。”那侍卫‘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太子,这件事唯有阳公子才能周全啊。” “滚下去!”钟离琼英一声怒喝,那侍卫赶紧的走了。 钟离琼英哭成这个样子,他还找个外人来看热闹。再不快点走,最轻也得挨顿踢。 “琼英,你怎么了?”张阳从没见过钟离琼英这样,在他心里钟离琼英一直是自信从容行事风\/流的儒雅太子。什么事让他如此动心、如此伤心、如此失态呢? “阳弟,我”钟离琼英跪在蒲团上欲言又止,转过身去对着祖先的牌位只是伏地痛哭。 张阳拿过一个蒲团跪在旁边,悄悄的叩了个头。轻轻的扶起钟离琼英:“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只管说。” “晚了,谁都无力回天了。”钟离琼英面对张阳,真不知该爱他还是该恨他。“琼玉真的出家了。” “她?她不知道我今天会来看她吗?你没告诉她我回来了吗?” “她知道,她就是知道你回来了才出家的。”钟离琼英挣开张阳的手,对着牌位放声痛哭:“娘,我没照顾好妹妹。” 张阳傻愣愣的想不明白,这钟离琼玉一年半都不出家,偏偏知道自己回来了反而出家,她是怎么想的呢? “娘啊,你狠心与儿死别,妹妹她又与儿生离,琼英有什么错?为什么你们都抛弃我啊?母子不相庇佑,手足也不相亲,琼英还为谁活啊?”钟离琼英呼天抢地哭得肝肠寸断,张阳看着也伤情。 “你先别哭,我们想想办法。”张阳觉得这事应该不会太久,他来的时候钟离琼英还笑容满面的迎接自己呢,既然连钟离琼英都不知情,想必也就是今天的事,那应该还来得及把钟离琼玉拉回来。 “没办法,她落了发,授了具足戒,现在已经不是尘世中人了。”钟离琼英是刚才去百花宫请妹妹的时候才知道的,钟离琼玉昨天晚上就悄悄剃了头,正式出家了。 “她还在家庙么?” “嗯,你别去逼她了,逼急了她就连家都不呆了,现在好歹我知道她在哪,知道她还活着。” 第544章 闹庙 “活着有什么用?就在那间黑哩咕咚的屋子里黄卷青灯过一辈子啊?”张阳也不忍心让钟离琼玉真的葬送青春,十五岁是多好的妙龄怎么能在晨钟暮鼓中渡过?华夏嫡公主是多高贵的金枝玉叶怎么能终朝素斋缁衣过一生?这岂不是焚琴煮鹤糟蹋人么? “总好过一叶飘零游四海,总好过薄命红颜葬荒丘。”钟离琼英怎能不劝?他好话、歹话、软话、狠话说了个遍,终是难动钟离琼玉半点决心,逼得急了又恐怕她会离家出走或是一死了之。 “把她能的,我娘子岂容她如此糟贱!”张阳转身就走了,钟离琼英抹把眼泪也赶紧的跟了出来,出门就不见张阳了,就算他会飞也不能一下就没影啊。钟离琼英揉揉眼睛往上看看空中也没人,往前看看前面也没人。难道是幻觉吗?他只好扬起飞剑奔家庙去了。 “阿弥陀佛。”一个小尼姑正打扫着院子见张阳大踏步的往里闯,她急忙放下扫帚上前双手合什打个招呼。这钟离家庙没有香客,也没有游人过来调\/戏小尼姑,也不用愁香火不济缺衣少食,在这出家那可是修来的福份。 “一边去。”张阳才没心情理会她,一扒拉就把她推开了。(..tw)那小尼姑自然是连喊带叫的,又是呼唤‘师父’,又是喝令张阳‘不得擅闯’。 那主事老尼只一眼就认出了张阳,她看到张阳就不自觉的腰疼。她慌慌张张的往庙里跑,直躲到菩萨像后面战兢兢的冲钟离琼玉说道:“你还是回宫去吧,那个瘟神似的阳公子又来了。” 钟离琼玉就在供桌侧面闭着眼睛敲木鱼,右手拿着小木槌很有节奏感的一下一下的敲着,左手捻着一串佛珠很有规律的一粒一粒的数着。 “钟离琼玉!”张阳进门就是一声厉喝,钟离琼玉充耳不闻。 “你装死就行了?我问你什么意思?”张阳就站在她眼前,她连眼都不睁。她是多想睁眼看看张阳,可是她不敢,她怕看一眼就再也舍不得移开目光了。 “贫尼尘缘已了,你请回吧。” “你说了就了了?你问过我没有?”张阳看她一身僧装,光个脑袋倒清丽得很,这出家的装扮就带着三分脱俗的味道。别人赏花都赞花,张阳赏花还骂花。 “我” “你怎么想的,你说。” “我已是佛门中人,与施主如天地之隔,你请回吧。” 天地之隔?天地之隔如何看的这般清楚?天地之隔如何触手可及?天地之隔如何呼吸之声互闻? “少跟我说这些屁话。”张阳伸手一拂,供桌上的香炉、供品、杯盏……统统的都滚到地上去了,他抬屁股坐在供桌上。“你就是不想嫁给我呗?行,我爹就在大殿上坐着,婚书也带来了,你实在不愿意,我也不敢高攀,退亲就一句话的事。” 张阳就像是在对空气说话,一句回音没有,满耳只闻木鱼声。 “别敲了!大爷不爱听。”张阳怒吼一声,屋里的五六个小尼姑吓得真的不敢敲了,都抱着木鱼躲了起来,只剩下钟离琼玉一个人在供桌边上‘铛铛铛铛’的敲着。 张阳抬腿一脚把钟离琼玉的木鱼踢到了门外,钟离琼英侧身一闪,险些被砸到。进屋一看张阳凶神恶煞似的坐在供桌上,这家庙快被他拆了。屋里的尼姑们都躲在角落里打哆嗦,钟离琼英摆摆手让她们都下去。 “你大胆!”钟离琼玉站起来拿着木槌指着张阳,张阳抢过木槌一折为二摔到地上。 “怎地?”张阳横眉冷对,他知道这时候跟钟离琼玉说多少好话也没用,她铁了心不听哄不听劝的,她下定决心不跟你交流,那你也就唯有惹怒她,才有机会让她开口说话了。人生气的时候智商会降低,吵架的时候最容易说实话。你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肯定就没有对策,对症下药才有疗效。 “你休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我今儿就欺负你了,怎么着啊?”张阳扯过她的左手夺下她手里的念珠扯断绳索,把珠子掼了一地。 “你?你凭什么?” “凭我不喜欢,我不喜欢看你拿这破玩意儿。”张阳跳下供桌,抓着她的素衣用力一撕,只得‘呲’的一声扯了个稀烂。“这么不喜欢看你穿这破衣服呢?”张阳三下两下把她的素衣给扒了下来。 钟离琼玉穿着月白色中衣,在现代人看来绝对不露,除了脖子哪都看不到。但在那个世界里,这可是内\/衣啊,除了夫妻是没有人能看到对方只穿中衣的。 钟离琼玉气得眼里含着泪,四下张望见这屋里除了她和张阳就只有钟离琼英了。钟离琼英倒有闲心,把张阳踢出去的那个木鱼捡了回来放地上当凳子了,他坐在木鱼上静静的看着他们俩。 “你敢搅闹庙堂。”钟离琼玉指着张阳,手直颤可也拿他没办法,论打也打不过他,论说也说不过他,何况他也没个讲理的样儿。 “这算什么?你不跟我回去,我就拆了它。” “你敢!” “哼,你知道我是谁吗?”张阳十分骄傲,百分自豪,千分得意,万分张狂的告诉钟离琼玉:“我是大宁国舅,平康太子,华夏驸马。什么事我不敢干?” “你想干什么都与我无关,你何苦来欺负我?”钟离琼玉终于忍不住哭了。 “你要是华夏公主,我敬着你;你要是平康太子妃,我让着你。可现在你是什么?你不知道什么叫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原被犬欺吗?你放着凤凰不做来**,还怪我欺负你?”张阳摸摸她的光头,还挺好玩的,钟离琼玉一边打他一边向后躲着。张阳倒没有进一步追上去欺负她。 “做我娘子我\/宠\/着你,做我朋友我也哄着你。你偏要这样吗?” “你?”钟离琼玉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好,他根本就不讲道理。她可怜巴巴的望向钟离琼英。 钟离琼英很平静的说出了一句极有道理的话。 第545章 活埋 “你是我妹妹的话,他敢这么对你,我打不过他就认可被他打死,我也为你拼命。(..tw好看的小说)你是华夏公主的话,就是调动全城禁军,哪怕跟平康开战我也得保皇家尊严。现在你是什么?我堂堂华夏太子为你个小沙弥出头?笑话!”钟离琼英似气怨又似无情,似心冷又似嘲讽。 “呜~”钟离琼玉转过身去捂着脸哭了起来,这是她对付钟离琼英的杀手锏,天大的事只要她哭了,她哥肯定站出来替她扛,什么错他都担着,什么窟窿他都去补,他得哄她、得劝她、得安慰她、得让她出气。 可这一次她哥聋了,不只聋了还瞎了,不只眼瞎了心也瞎了。就坐门口看戏,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憋回去!”张阳一声怒喝吓得钟离琼玉一抖,还真是好用,当时就憋回去了。钟离琼英望张阳一眼,心里还真是很疼。 “哭什么哭?小爷不爱听。”张阳把地上的香炉往边上踢了踢,他又坐到供桌上。“过来,唱个曲儿给爷听听。” 钟离琼玉斜着眼睛满面怒气的盯着他,还唱个曲儿给他听听?他想的可真好,欺负人还真不用现学。(..tw无弹窗广告) “你看什么?告诉你我这是念旧情给你面子,换别人我挖了她的眼。”张阳一脸的奸邪淫恶,那副纨绔子弟专有的嘴脸看起来还真是让恨得牙痒痒。 “我挖了你的心。”钟离琼玉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欺负?她怒火中烧疯了似的扑向张阳,张阳架起胳膊抱头捂脸。 钟离琼玉的小粉拳狂风暴雨般的捶了下去,张阳从供桌上滑到地下,他蹲着让钟离琼玉连捶带踢的一顿打。钟离琼玉打着打着顺手抄起地上的香炉狠狠的朝张阳砸去。 “唉”钟离琼英想拦也来不及了,‘咣’的一下砸到了张阳的手背上,铠甲是护不住手的。钟离琼玉抡起香炉第二次砸过去的时候,见张阳的手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她慌忙扔了香炉。 “疼吗?”钟离琼玉拉过张阳的手,她身一件储物法宝都没带,连清创丹都没有。她焦急的望向张阳,却见他满面泪痕。 “疼” “快”钟离琼玉催他快点处理一下伤口,虽不减痛感好歹的少流点血啊。 张阳扯过她紧紧的搂在怀里:“我手不疼,我心疼啊。”他们两个抱头痛哭了一阵儿,张阳知道这一年半钟离琼玉倍受相思之苦,多少心事都默默承受。“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知道我走的时候没和你说,害你担心了。你生气可以打我骂我,想怎么出气不由着你?何苦作贱自己?你这样岂独我一人心存愧疚?城主心里痛不痛?大公子心里疼不疼?就是你下世的亲娘也闭不上眼啊。” 钟离琼玉哭过之后倒安静了下来:“贫尼已是世外之人,施主请回吧。” “世外之人?你什么时候落的发?什么时候受的戒?” “昨夜。”钟离琼玉理直气壮,这是事实,不管用了多少手段,结果是她千真万确的落了发,受了戒,已经算是佛门弟子了。 张阳转头看向钟离琼英:“舅哥,我有权过问吧?请叫那老尼过来。” 钟离琼英叫过那主事老尼:“给我查清楚了,谁给公主落的发,剁手!谁给公主受的戒,砍头!” 那老尼姑吓得浑身发抖,不停的磕头,嘴唇都发紫:“大大大大大,大公子饶命啊。” “凭什么?”钟离琼玉怕谁都不会怕钟离琼英的,她气势汹汹的冲他嚷嚷。 “不必如此。”张阳倒平心静气得很,他满脸和善的问那老尼:“这里共有多少僧俗做事啊?” “十,十七人。”那老尼姑看一眼钟离琼玉,没敢把钟离琼玉算上。 “好,全部活埋。”张阳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十七条人命出去了,反正都是帝宫的人,他是一点不在乎。而且这种事也没必要细细追究,查起来无论是谁动的手都是受钟离琼玉胁迫。只要把所有人都杀了灭口,掩盖掉钟离琼玉曾落发出家的事就可以了。钟离琼英也一点不含糊,十七个尼姑算什么? “来人!”钟离琼英一声令下,院外齐唰唰的一排侍卫应声。“把这院里所有的人都拉下去活埋,敢多说一句话的先割舌。” “是!”侍卫们听令便动手,一时间满院子的哀嚎声。 “慢!”钟离琼玉喊也没人听她的。“住手!”钟离琼玉急的跺脚也没人理。 “报”一个侍卫过来报道:“所有人都捆好了,一共十七人。” 钟离琼英拿出一块令牌,君令如山,太子令出万无改更,十七条人命眼见着就要真的活生生的被活埋了。钟离琼玉慌忙上前去抢。 “大胆!”钟离琼英使劲推了钟离琼玉一把,钟离琼玉向后退时踩到地上散乱的佛珠一下摔了,张阳手伸出一半又缩了回来,狠下心没去扶她。 “哥”钟离琼玉趴在地上呼唤,钟离琼英转过身去不看她。 “太子爷,我求求你饶了她们吧,她们是无辜的啊。”琼玉见她哥不认她了,她爬过去扯着钟离琼英的裤角跪地相求。 “稍候片刻。”张阳向前止住了钟离琼英,他向门外那些被捆得跟粽子似的尼姑们说道:“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若是求得小公子回转百花宫,你们只要忘了昨夜到现在的事,不乱嚼舌根都能活命。若是求不动小公子,你们就一起拜见佛祖去吧。” 说罢张阳就地拾起一根香亲自点燃,也不用香炉,就用他那血淋淋的血手拿着。不消多说那十七个尼姑都争相跪地叩头,那青石地面,三两下下去个个都头破血流的,声声哀告动人心弦,钟离琼玉也和她们共处了一年有余,哪里忍心看她们无辜送命? “你何故如此逼我?”钟离琼玉怒问张阳,张阳只盯着手里的香看。 “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啊?”钟离琼玉喝问钟离琼英,钟离琼英只盯着手里的令牌看。 “也罢,既然你们这么无情无义,我与你们个了断就是了。” 第546章 光头 钟离琼玉冷冷的一句话,透着无尽的灰心。她看一眼钟离琼英,钟离琼英没有看她。她看一眼张阳,张阳扭头看向外面。她哽咽着点点头:“好。” ‘你们都不在乎我的死活了,都往死里逼我。我就死给你们看!’钟离琼玉身上什么东西也拿不出来,她心里深深的气怨,没有刀剑,我还不能撞死吗?她鼓足了勇气狠命的想要朝墙壁方向跑。 “啊!”她竟然一动也动不了,上身还可以展挣,下身寸步难移。 张阳早就防她突然撞墙了,先下手为强,万一一个没拉住出点意外怎生是好?他老早就拿出捆仙索把钟离琼玉的腿给缠上了。 “公主,饶命啊!”院里的哀告声不绝于耳,张阳嫌香燃得慢还轻轻的吹吹,让它快点燃烧。 “时间到。”张阳扔了手里那寸许长的黄香。 “城北三十里,速去速回。”钟离琼英把令牌交给侍卫,侍卫应了一声,就着人连推带搡的往外带那些尼姑。 “公主,救我啊。”“公主,见死不救与杀人何异啊?”“这般狠心肠还出的什么家?念的什么经?”…… “慢!”钟离琼玉喊不喊也没人理会她。“时间没到,香还在烧。”钟离琼玉指着地上的短香辩理,谁跟她较这个真去? “我回宫!”钟离琼玉见这场戏不像是假的,再犟下去真的活埋了这些人,岂不是自己造下的罪孽?这么多人因自己一念之差枉死,自己余生何安? “回来。”钟离琼英叫回了那侍卫收回了令牌。 “早听话不就好了吗?”张阳顺手一带把钟离琼玉收到了潮音石里,总不能让公主光着头穿着内\/衣在院外行走吧?张阳看了那些可怜的尼姑们一眼,心里一声悲叹,‘枉死城又添新鬼’,跑不了的冤案铁打成啊。 没办法,享受主子\/宠\/物般圈养的恩德,就得承担主子猪狗般屠杀的风险。悠闲自在不劳而获的舒服日子是要付出代价的,这才是佛法的真谛:因果循环! “大公子,我带公主回宫休息,这里就交给你了。” “你走吧。”钟离琼英终于一展愁眉,张阳土遁而去,突然就不见了。 “这些女僧不敬神佛,搅乱庙堂,其罪难恕,统统斩首,即刻行刑。”钟离琼英一挥手这些人全被带走了,活埋若是有能力行贿侍卫还有个逃出生天的可能,这回都直接人头落地了。[..tw超多好看小说]“即日起扩建家庙,重塑佛身,此院封锁任何人不得擅入,违令者斩。” “是!”侍卫们应了一声,即刻封了院门。 张阳到百花宫毫无阻碍,侍卫和宫女们都认得他,虽然他不曾进入过宫院之内,青鸾常随公主出去跟张阳是极熟的。只是这次张阳直闯内院让大家觉得有点惊奇,平常请他他都不进去的。 “阳公子”青鸾轻轻一福:“小公子并不在宫中。” “在的,小公子一直在宫中,她身体不适在房里休息呢,你只管引路就是。” “这”青鸾还不知道房里有没有人么?“小公子确实” “连我你都信不过吗?大公子告诉我的能是虚信吗?” “哦”青鸾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反正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这宫里也没啥怕丢的物什,他要进去就进去好了。青鸾引着他走到内室,屋里只有两个在打扫的小丫头,张阳把她们仨一并赶了出去。 张阳封了门窗布个隔音阵然后把钟离琼玉放了出来。钟离琼玉将将说了声‘我回宫’,就一下时空变幻般的到了一个四野茫茫一片白光的地方,她呼天不应叫地不灵,半个人影也没个。正迷惑、恐慌、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身上一股凉气,惊得她一眨眼,睁眼一看竟到了自己的房里,她四顾之下发现屋里只有张阳一个人。 钟离琼玉愣愣的回不过神来,张阳大马金刀的坐在她的绣床上。 “怎么回事?”钟离琼玉不知道还有能囚禁活人的储物法宝,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回到屋子里来的。 “没怎么回事啊,听说你昨夜受了风寒,我特来看你的。”张阳平静的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你胡说什么?我问你我怎么到了这里的?” “我没胡说,你一直就在这里。这是你的内宅啊,你不在这里,在哪里?” “我不是在家庙吗?”钟离琼玉看他说的跟真的似的,自己心里倒糊涂起来了,难道是做梦?难道是幻觉? 张阳起身走到门口撤去隔音阵,唤了一声:“青鸾” “在!”青鸾应了一声,推一下门却没有推开,门窗被张阳封住了。 “你去家庙打听一下小公子多久没去过了。” “是!”青鸾起身走了,没多一会儿青鸾就回来了,在门外报道:“回阳公子的话,家庙扩建已经动工三天了,任何人都不可能进去,小公子至少三天没去过家庙了。” “什么?”钟离琼玉不知道是自己耳朵听差了,还是记忆神经出了问题。“青鸾,你说什么?” “公主,你果然在屋里啊。”青鸾也有点懵,明明一早上就发现她不在屋里的,院子里都找遍了也没有。因为她经常的乱跑,也没有太当回事,换别人家公主失踪一两个时辰都是大事,钟离琼玉失踪个十天半个月都没人上报。 “本来在屋里么,公主身体不适需要休息,你先退下吧,任何人不许靠近,懂吗?” “是!”青鸾下去了,张阳又布上了隔音阵。 钟离琼玉双手按按她的光头,真的有点发懵。她静静的走到床边,坐床上慢慢的理着思绪。 “你太累了,好好歇歇吧。”张阳把枕头摆好,劝钟离琼玉休息。 “你们想掩盖我出家的事,不可能的,你们可以堵住尼姑的嘴,你们能遮住别人的眼睛吗?”钟离琼玉摸着她可爱的光头,只要她一出去这就是铁证。 “你听没听说过有一种怪病叫‘鬼剃头’?我听说一\/夜之间头发就全部掉光。” 第547章 合约 钟离城主在大殿上与张振羽天南海北的闲聊着,天时近午也不见钟离兄妹和张阳回来,开宴似乎不妥,不开宴又像舍不得饭钱似的。张振羽心里也嘀咕,他们又给阳儿出什么难题了?这么久还不放回来,我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走吧,儿子还没回来,留吧,显得像是在这儿等着蹭饭似的。 等了小半天没等来张阳,钟离琼英自己上殿来了。 “孩儿参见父皇母后。”钟离琼英先给城主夫妇见了一礼。 “免礼。”皇后抬手指了张振羽一下,钟离琼英转身又给张振羽见礼:“侄儿拜见伯父。” “免礼,你阳弟出殿去可找到你了吗?”张振羽见他一人回来了,更是牵挂张阳,这把张阳弄哪去了? “回伯父,阳弟在百花宫,稍后便到。” “怎么回事?”钟离城主当时脸就挂不住了,这个傻儿子话怎么能乱说呢?就是这么回事也得遮掩一下啊,张阳在百花宫,你一个人回来了,这叫什么事儿?你就多等他一会儿,一起过来说个什么理由不行? “没什么事,父王不必担心。昨夜琼玉观月赏星受了惊吓,身上不大舒服,青鸾服侍她吃了药,阳公子劝慰她几句,一会儿就过来了。.tw”钟离琼英赶到百花宫没进去屋,他便先来大殿了。 ‘受什么惊吓?吃什么药?分明是公主病犯了,缠着阳儿不放。’张振羽有些不开心,也不好说什么。 “可着御医看过了吗?”皇后跟缺心眼似的,显得她多心疼钟离琼玉,又显她机灵,知道有病得看医生。 “看过了,母后不必忧心,无有大碍。”钟离琼英心里这个气,你用不用叫御医过来问问啊,一下就穿帮了。 “御医怎么说的?”皇后就是个关心。 “人吃五谷杂粮闹点毛病不正常的吗?不用理她,太过娇惯了反而不好。”钟离城主赶紧拦过话头说些别的事情。 钟离琼玉和张阳就没有别的事情可说了,两个人就围绕这个出家的话题纠缠起来。钟离琼玉不愿意掩盖也不想瞒,而且她还是坚持要离世出家。张阳也不哄她也不劝她,只是威压。 “出家你就不用想了,万无可能。你要是活的不如意可以死,皇家病死个公主很寻常,但皇家绝不能容忍出个尼姑公主。”张阳见她不肯躺下休息,他把枕头立起靠着床头坐着。一边聊天一边观察钟离琼玉的卧房,这墙上挂的是宝剑,墙边立的是火尖枪。一屋子的刀枪剑戟,没有一点女孩子该有的旖旎柔情。张阳的卧房外间是个书房,卧房里也是书画棋琴。 “我死对你有什么好处?”钟离琼玉哪有什么活的不如意的地方?她一颗心都在张阳身上,她不过是想成全张阳解除婚约罢了。 “你出家对我有什么好处?”张阳心里明白钟离琼玉的想法:“退亲没那么重要也没那么难,我现在真的有能力退掉这门亲事了,只是撕破了脸,伤了平康与华夏的和气不值得,最重要的我也不想让你蒙羞。退亲最好还是找个合适的时机让你来提,这事不难也不急。” “呵呵呵”钟离琼玉苦笑一半又哭一半:“你心里终究没我,我还是宁愿终身相伴莲台,我曾在菩萨面前许过愿,如果心愿达成,我愿意出家事佛。如今我心愿已了,该是我履行诺言的时候了。” 张阳再傻也明白她许的心愿是什么,他抱起钟离琼玉放到床上,钟离琼玉瞪大眼睛看着半伏在自己身上的张阳,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上次枉担虚名差点害了追风性命,这次就舍了性命我也要把虚名做实。”张阳一句话惹得钟离琼玉粉面发烧,小光头头皮都成了粉色,张阳神念微动床幔散了开来,遮得床上一片静谧朦胧…… 钟离琼玉看着坐在身边的张阳,她六分喜掺着三分盼还混着一分怨。张阳只是低头不语,她也是娇羞难捺,欲问不敢问,欲说不敢说。 “别恨我,我能给你的就这么多,我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张阳回头看钟离琼玉月白色中衣微分,露出来粉红色的肚兜上面绣着金黄色的凤凰,还真有几分诱人。 “你”钟离琼玉真奇怪他有什么可怕的?一自己不会反抗,二没人会追究,三本来名份已定。 “我愿意娶你,只要你不后悔就行。”张阳不想辜负钟离琼玉的一片深情,又不知如何能不辜负,自己是没办法全心全意的爱钟离琼玉的。 “我不后悔。”钟离琼玉答应的绝对够痛快。 “实话跟你说,我可能活不多久了,你要嫁给我就得做好守寡的准备。”张阳丹田总是隐隐作痛,动不动就有气流涌动,时急时缓,他也拿不准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了?”钟离琼玉一闻此言就什么都忘了,什么也没有张阳的健康重要啊。 “我在灵皓堡受了伤,不信你探一下我的经脉。” 钟离琼玉真的探查了一番他的经脉:“你丹田怎么有硬的地方还有软的地方?气流也不安稳。” “你别说出去,我谁都不想告诉。” “就没办法吗?想想办法呀。”钟离琼玉三才期的修为也不懂更高修为有什么反应,她一时心急如焚,除了张阳什么都忘记了。 “能有什么办法?听天由命吧。所以我有把握退亲嘛,你爹只要知道我现在这个身体状况,我想不退都不行。” “不!不要退,我要”钟离琼玉扑到张阳怀里静静贴着他。她终究是没好意思说出‘我要嫁给你’,她却不知这半截话传入张阳耳朵里会有另一层深意。 “琼玉”张阳抱着她的光头,还真是很心疼。这么好的丫头,偏生这么痴傻。“我们定个合约共同遵守,谁也不许反悔,如何?” “你说。” “待到你长发及腰时,我若活着便大红花轿接你过门,我若不在了,你要雀屏重选如意郎。” 第548章 月色 钟离琼玉仰起小脸望着张阳,她两行长泪无声流淌。心痛如刀搅,怎么舍得张阳殒命?张阳抬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对她微微笑着。 “不哭,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张阳料想自己也等不到她长发及腰了。 “不!”钟离琼玉拼命的摇头,她不能接受张阳短命的命运,她也不想有什么另选才郎的事。就算张阳真的无可挽救了,她也不想另嫁人。“我此身只愿依张郎,生死相依绝不背弃。” “你不听我的话,我就不要你了。”张阳真的一下把她推开,她摔倒在床上只觉周身冰冷,离开张阳的怀抱整个人都空落落的。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也该知道我心里放不下别人啊。” “你不也知道我心里只有一人的吗?人只要有心,心都是肉长的,没有真情熔不化的顽石。你也会遇上真心待你的人,随缘随份不要执着。” “我知道,我不敢与凌波争,我不求缘份深浅但求真心实意。” “琼玉”张阳拉起她,真是个可怜可爱的小佳人。“缘份倒可争,只是短。真心我倒有,只是浅。这短短浅浅的牵扯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你真不如另寻一个合心合意的人,好好的过一生。(..tw好看的小说)” “有人喜欢青松翠柏万古长青,我偏羡昙花一瞬炫极夜空。你可知清水如江没滋味,毒酒一盏夺命甜。” “好,那你好好歇息,我先走了,明日再来看你。”张阳陪了她整整一上午了,时间太久了也说不过去。 “一定来啊。”钟离琼玉不嫌张阳来的勤,住这儿才好呢。 张阳点点头撤去隔音阵,解了门窗的禁封。他去大殿了,钟离琼玉下地摆好菱花镜,照照自己的光头,气得把菱花镜都摔了。这光溜溜的啥时候能长发及腰啊?这会儿要有人进献个假发套,钟离琼玉能赏他一座城池。 晚上一轮明月圆又亮,张阳拉着凌波的手坐在平康宫的小桥上,披着皎洁的月光听流水声,闻着花草的清香望星星。在灵皓堡一年半几乎就在蛇洞里过了,没见过阳光和月影,哪得水声复花香? “尘世嚣嚣真让人心烦,自然之情多纯净,人心偏是争不足。”张阳喜欢大自然,怀念丹狱山上那段自由自在的日子。 “谁争什么了?偏你想的多。”凌波一直也没问他今天上午和钟离琼玉说什么做什么了,他想说实话自然就说了,他不想说实话何必逼他说谎? 张阳的确是有些累了,在灵皓堡那么久几乎是无眠无休的战斗,境界上升的又快又多,人却搞得身心俱疲。要么用药顶着,要么稍适调息立即投入战斗。 “没什么,凌波,我想出去玩一天,明天你陪我吧。” 凌波笑了,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我哪天不陪你了?” “是”张阳也笑了,自己还是很紧张,说话都颠三倒四的。“我是说,我,我想把钟离琼玉带上,行吗?” “哈哈哈哈”凌波抬腿跳下栏杆:“你就说你想跟她出去玩一天就完了呗,我不跟着,你们去吧。”凌波自己往前走了,张阳急忙追了上去。 他扯着凌波一个劲的解释:“不是的,我怕她闷坏了,她那个”他看凌波不停脚的向前走,他转凌波身前拦住她:“好了好了,不带她,不带她了,我们俩出去,好吧?” “你怎么了?”凌波看他这个反应很不正常。 “我没事呀。” “没事心虚什么?”凌波死死的盯着他看,张阳也是个不会撒谎的人,他慌的眼神都定不住。 “我不是心虚,我是怕。”张阳慌慌的看一眼凌波,张阳那么擅长狡辩的人能说出这种话来,心虚和怕有什么区别?不心虚怕什么?“我不想瞒你,不想骗你,又不敢跟你说实话,我怕你生气,怕你伤心。” “说你不敢了,做你怎么敢呢?”凌波的眼神比月光更清冷。 “我没做什么。” “你是不是对她动情了?” 张阳点点头,凌波一刹时气满胸膛,她虎目瞪圆‘嗖’的扬起巴掌。张阳本能的抬手捂脸,他是挨过的,真疼。凌波扬起手见他吓得那个可怜样又不忍心打下去,凌波气的冷哼一声放下手,转身走到桥头坐在栏杆上。 “凌波,你听我说。”张阳走到凌波面前站好,准备一五一十的跟她讲清事情的原委。 “我问你兰花变色了没有?”凌波不想听他讲故事,只想问他为何负心。 “没有。” “青竹为何变节?” “也没有,只是她好可怜。” “可怜?你摸摸良心到底谁可怜?”凌波伸出四根手指不停的抖,心不停的颤,眼泪不停的流。 “凌波,别这样。”张阳抬手想帮她擦擦泪,凌波用力一推闪得他后退了两步。 “无恨,我二哥让我冷眼旁观看你十年,如今四年不到你就变了,这还是有一年半的时间你在灵皓堡,这还是有我在身边看着你,你才十二岁心里就能装下别人了,你要是二十岁还记得凌波是谁吗?”凌波真觉得自己在他身上用的心都太不值了,只当他是个痴心的人,谁知他也是个花心的人。 “凌波,我待你的心是不会变的。” “不用说了。”凌波突然好心烦,懒得看他一眼,不想听他出声,凌波跳下栏杆:“我给你十年时间,你当真不变心再说吧。”凌波说罢扬起飞剑,准备纵身跳上去飞离平康宫。 “凌波”张阳抓住凌波的手,凌波狠命的甩,他就是不放手。“凌波别走,我没有十年了,你再陪陪我吧。” “你胡说什么呢?”凌波这段日子就一直为他境界提升开心,他这样的修为轻易是不会出健康问题的。 “是真的。”张阳跟凌波说了他身体的变化:“上次在金蛇魔宫我就是丹田震荡疼晕过去的,最近总是丝丝连连的疼。大概是我内丹吃多了吧,反正我觉得不大好。” 第549章 愿望 凌波探查一番他的经脉,长叹一声面色凝重的望着他。(..tw)张阳知道凌波是懂些药理的,她经历了八十年病痛折磨,久病自然成医。她的目光里透着严肃与沉重,张阳的心一下就沉向万丈深渊。怀疑自己有病和确认自己有病的心情是不一样的。 “我当年一颗内丹差点丢了命,你不是不知道,你还敢吞三个?”凌波真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大的胆子,不要命也不能选择这个死法啊,精气过剩的滋味不怎么好受。 “当时太多的妖兽围攻我,我想能撑一时是一时吧,就”张阳看凌波似怒似怨又似无奈的表情,他也无言相慰,这真是自作自受,怨着谁来?“没事的,能撑到这一步,我知足了。真的,我都没敢奢望死之前还能见你一面,没想到还能回平康宫。” “你就是觉得自己命不长了才纵\/情纵性想干什么干什么,是吗?你活不多久了就处处留情?你怕你死了没人给你守灵上坟,是吗?”凌波一点不心疼他丹田不稳,就是很气他用情不专。 张阳也不知从何处辩解,说与钟离琼玉没情那是假的,他不能说跟小公子是逢场作戏哄劝她而已,那既是对凌波的欺骗也是对钟离的侮辱,从头到尾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没人相逼于他。说与钟离琼玉有情,那置凌波于何地? “其实太多事根本就没时间想,都是水到渠成,情到其间很难由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你气怨我能理解,打骂责罚也都由你。只是别疑我变节,我这颗心你若要便剜了去。莫说一个钟离琼玉,就是后宫三千,我也只爱你一人。对别人纵有怜惜绝不交心,亘古密约为你守,要知道我千古知音唯有你。”张阳生死都不想让凌波误会,什么事他都不想瞒她,不想用欺骗的方式跟她交流,可人若是太诚实了对对方的胸怀是一种极大的考验。 “我以前只知道老虎是用嘴吃人的,现在才知道老虎也会死在人的嘴上。”凌波也知道他对钟离琼玉只是怜爱,可这些都是会变质的。钟离琼玉对他是一片痴心,人人尽知,他也非草木真若像柳下惠一般以‘坐怀不乱’标榜自己的道德操守多么高尚,未免少了些人味儿。对,我没有少打一个字,就是人味儿。 “你不生气了?” “哼,说!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凌波还不知道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呢,何谈不生气了?生气的事还不知道呢。 “哦,今天我出殿之后……” 张阳非常详尽的把所有的事都说给凌波听了。 “准备你的大红花轿去吧。”凌波走到回廊斜倚栏杆坐下了,抬头看月上中天应该快到子夜时分了。 “准备也是抬你,我跟她本有婚约,这也不算什么许诺。”张阳倒是没怎么把句话放在心上,当时他真的只是哄钟离琼玉的。 “对她好点,早些成亲吧。”凌波很平静,倒不像是气话。 “不。”张阳也很平静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 “娶过来就多个小寡\/妇,不如给她留个念想,守望门寡过几年忘了我,皇帝的女儿总不愁嫁,还能过好日子。” “你就没想过东殿最缺的是什么吗?” “什么?” “子嗣。” “我爹不是挺健康的嘛,这事归他,我还小呢。”张阳望着月亮心中一阵悲戚,怎么就辈辈注定短命呢?上辈子好歹还活到二十七,这辈子看来十七都够呛了。“再说我也不想扔下个孤儿,孩子没爹多可怜。” 凌波看月光下的张阳特别的英俊,她格格的笑了起来,这个傻瓜想的真长远。凌波一笑张阳的世界就是春天,他突然想到个好主意,一下蹿到凌波身边:“你帮我生个儿子呗。” “滚!”凌波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好活舍不得给别人奔凌波来了。 “说真的呢,现在就来,试试嘛。”张阳赖皮赖脸的拽凌波,凌波连踢带推的把他闪到一边。 “你可真好心,你死了扔我们娘俩孤孀弱子受人欺负?” “不会的,咱儿子还有个好舅舅呢,你二哥会照应你们娘俩的。” “放屁,钟离琼英不比我二哥权势大?不比我二哥能照顾妹妹?” “我儿子能在钟离家长大么?” 张阳现在真想让凌波生个孩子,他若是死了钟离琼玉最多守着他坟头土,凌波是极有可能殉情的,有个孩子就好了。张阳动了这个念头怎奈凌波无意,算了,还是想办法跟凌波光明正大的成亲吧。 张阳静静的看着小河流水,很失望的样子,凌波看他就忍不住想笑。这个张阳真是有趣得很,说他笨吧,他修为提升的速度旷古绝今;说他是天才吧,他连自己境界提升了都不知道。说他怕死吧,什么龙潭虎穴他都敢去闯;说他不怕死吧,看他那个心慌样儿,像吗? “我跟你说”凌波想告诉他他身体没事,可他打断了凌波的话。 “凌波”张阳笑了,不说话两个人都不说话,说话两个人一起说话。“你先说吧。” “我没事,你说吧。” “我想跟你成亲,家里肯定会反对,弄不好还会连累你二哥。不过我还是想提,早晚都是一样的,晚一百年再提该不同意的也是不同意,你说呢?”张阳以前是想合三都吞六郡,掌握极大的权柄以后修改律法,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凌波成亲了。现在他没有那么多时间了,也就不想那么多弯路了,反正结婚嘛就直奔这个主题好了。 “其实成亲就是个形式,为这个形式你要拼得头破血流的,值得吗?我们就拜拜天,拜拜地,让我二哥给咱们做个见证人就行了。” “那我出去跟别人说你是我娘子,我家里人承认吗?” “别人承不承认关咱们什么事?成亲是你和我事,不是吗?” “不是呀,相爱是两个人的事,成亲是两个家族的事,我一定要给你名份。”张阳下定了决心,这就是他临死前要完成的最后一个愿望。 第550章 叫阵 蓝蓝的天很高远,清清的风透着一股香甜,绿绿的树叶彰显着生命力的旺盛。张阳看着凌波和钟离琼玉张开臂膀肆意的奔跑,八年前的旧景仿佛又重现。她们俩只是开怀的欢笑,而血牙当初是兴奋的癫狂。 这里山川秀美风景如画,张阳看了好久也找不到哪个山头是无日峰,他想再回石窟洞看一眼。人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就格外的怀旧,恨不得把自己从前走过的地方都重走一遍,恨不得和认识的故人都再见上一面。 张阳也知道不是所有的愿望都能够实现的,血牙八年前就离开了华夏,谁知道它现在身在何方?故人难觅故地总可重游的吧?天水源方圆近万里,高山无数千峰相连。张阳纵身飞起,从上往下看也是一样的找不到无日峰。 凌波和钟离琼玉也扬起飞剑飘到空中,问他在找什么,他说找一个石洞。她们俩都很好奇张阳这是什么爱好,凌波笑道:“去丹狱山不就好了?” “那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我要留到最后去。”张阳降低些高度,这山和山都长的差不多,当年只在洞外捡了些干柴,根本没在山上行走,一丁点标志性的记忆都没有。 “你确定这里肯定有石洞吗?”钟离琼玉看这群山相连林深树密的,若是没来过怎么能知道这里就有石洞呢? “肯定有的,这里有个无日峰、石窟洞,我和那洞主相熟,它应该不在洞中,我来看看它的旧宅。” “石窟洞洞主?”钟离琼玉觉得这个称呼挺有意思,她好奇的问:“是谁呀?” “是一头熊。” “熊?妖怪呀?” “别胡说,我朋友。”张阳特别不喜欢妖怪这个词儿。 “跟妖怪做朋友?”钟离琼玉像刚认识张阳似的,惊奇得不得了,人怎么能跟妖怪做朋友? “我还娶妖怪做老婆呢,你有意见?”张阳怀疑钟离琼玉要么是总也不出来憋傻了,要么是故意的,怎么在凌波面前老提妖怪干什么?还大惊小怪的。 “呃?”钟离琼玉其实就是跟张阳出来玩有点兴奋,人兴奋的时候通常就会做出常人难以理解的傻事,她乱用一个词语真是不算什么了,只是凌波听着十别扭。“那能一样吗?凌波又不是妖怪,哦,你说的那头熊也是个灵兽吧?” “不是,是圣兽。” “圣兽?你还有这么高级的朋友?”钟离琼玉这是什么观念?看来不只人要能过努力才能赢得别人的尊重,兽也要努力才行,修到圣兽就高级了。 张阳毫不客气的白了她一眼,瞧不起人也不用说的这么明白啊。 “下去打听一下吧,那边有个人。”凌波的视力很好,张阳也不差,钟离琼玉就看不清了。 “我们过去问问。”张阳一手拉着一个向下飞,稍离一段距离他们飘落到地面,朝那人走了过去。 那人是个猎户正在寻找下手的目标,见他们三个人手里没拿什么防身的东西就走进这深山之中,就知道他们只是过路的人。不知这山里的凶险,竟然敢这么走上来。 “这位兄台,打扰了。”张阳向前跟那人打个招呼。 “好说好说,小兄弟,你敢是迷了路途了吗?” “正是,我想问一下无日峰石窟洞怎么走。” “这里就是无日峰,你要去那石窟洞么?”那猎人把他们仨挨个看一遍,就三个赤手空拳的人,张阳个子是挺高,可人非常的清秀,不像个能打的。凌波长的漂亮,漂亮有什么用?还有一个个子不高,还很瘦,看不出来是男是女,还戴顶帽子。这三个人去石窟洞? “是啊,烦请你指点一二。” “那可是个妖洞啊,你们不怕么?” “妖洞?恐是讹传吧?” “绝非虚言,以前我们经常打了猎物去那洞里歇息,这多半年就眼瞅着洞门进不去了,三月前还有几个猎户被那黑风卷得无影无踪,想是被妖怪吃了。”那人郑重其事的样子,像大敌临头了似的那般紧张。人还有不怕妖怪的?若不是为生活所迫连无日峰他都不会来的。 “有这等事?劳您给指个方向,我倒要去探个究竟。”张阳自是不怕,闻听此言倒增三分欣喜。莫不是血牙一直没走?那今日说不定还能重逢,算得一喜。 想想时间又不对,血牙八年前回到这里的,那人说是半年前洞口才被封住,想是血牙去而复归也不一定。管它呢,就是别的妖兽占了石洞又如何?张阳也不差多打杀一个半个妖兽,这一年半杀的妖兽自己都报不出个数字。 “就沿着这个羊肠小道往上,西北向七十里外就是。” 钟离琼玉顺着他的手往前一看,那羊肠小道也忒羊肠了,这要一路走过去衣服都得刮破了。“这可怎么走?飞吧。”她扬起飞剑就跳了上去。 “飞?”那人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只见‘噌’‘噌’两道人影都跑天上去了。那人‘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嘟囔:“天神啊,神仙啊。”他突然仰起脖子卖力的向上看,真想多看凌波两眼。‘怪不得那么漂亮,仙女啊,我看到仙女了,真的仙女啊。’ “多谢你为我指路。”张阳塞他手里一块青金,也纵身飞了起来。 “神仙为我们除妖啊。”那人瞅两眼复又磕个头,再抬头空中没有人影了。他站起来拂了拂裤腿,发现自己手里有块青金。“真是神仙啊,放我手里一块青金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明明是他看仙女走了神,还以为是哪位神仙用法术给他变出来的青金呢。 三个被人奉为神明的人眨眼之间就飞过了七十里,落到地面很快就找到了那个石窟。洞门口果然有个阵,探查一番这个阵布得十分精巧复杂,乃是出于行家之手。能布出这个阵来修为必是不低,无论高低既然来了就得叫阵。 张阳抬手一股真元力打了过去。 第551章 故人 打了几次阵门里面并无反应,不知道里面是没有人,还是里面的人并不想理会。(..tw)张阳思量着打阵还是破阵,打阵能容易些,但实在是不怎么礼貌,那叫破门而入。破阵有些困难,也礼貌不到哪去,也就相当于是撬锁入室。 是朋友,见面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不是朋友,怕他怎地?这也是平康属地,哪里不许我查看?管他里面是修行中人还是妖兽,已经找到这里了我偏要进去看看。 张阳蓄足精元暴力硬攻,一阵阵气浪击打到大阵上,只见阵门震荡,成圈的涟漪荡漾来开。‘嗡嗡’声不绝于耳,风动树摇阵门边上碎石纷飞。 “这石窟不能震塌吧?”钟离琼玉双手掩耳,既捂住耳朵又按住帽子,微皱眉、轻咧嘴,就像是过年时看放鞭的孩子。 张阳全神贯注的打阵,钟离琼玉聚精会神的看着。凌波突然扬手一股真元力向他们身后袭去,张阳转身见一个黑衣人朝他们飞来。那人见有人打阵便发出一股真元打向张阳,凌波给打了回去。 那人一袭黑衫罩体,里面黑衣黑裤黑皮靴。只见他双目明如日月,眼神中偏又透着深邃幽远,直鼻如胆高挺英俊,唇方口正、面似刀削、俊朗逼人。 张阳一见那人惊得眼瞪圆、嘴难合,凌波也指着他一叠连声的说:“你?你?你?” “怎么了?你们认识吗?”钟离琼玉看他们俩的表情实在太夸张了些,认识打个招呼就是,不认识怎么会这般惊奇? 那人直挺挺的站到他们面前,还得意的转了两圈,像是在炫耀他英姿挺拔。 “怎么样?我比你帅吧?”那人‘啪’的一巴掌拍到张阳肩膀上,张阳还傻愣愣的如在梦中。 “凌波,你打我一下。”张阳算是醒不过来神了,刚挨了一巴掌,还让凌波再打他一下。 凌波才不理他,凌波围着那人前前后后的转了两圈,又盯着他的脸看:“真的?你真的?” 那人抓住凌波的手按到自己的胸前:“有心跳吧?” 凌波拉住那人的手,有热度。“怎么做到的?” “我现在也有血有泪了。”那人扬手撤去洞门口的阵:“张阳你真够笨的,打个阵都打不开。” 那人拉着凌波朝洞里走去,钟离琼玉扯着张阳问:“怎么回事?他谁呀?” “问墨!”张阳赶紧的跟了上去。(..tw) “问墨?”钟离琼玉按按帽子,慢慢的跟了过去。她也有点糊涂了。“问墨不是那个铜人吗?” 问墨离了平康宫之后便回到他日思夜想的大雪山,大雪山基本没变化。他在那里研究明白了如何能变成灵兽,他根本就没想过直接变‘成’人,他就喜欢做灵兽,甚至他渴望自己永不突破,永远停留在灵兽的层面上。他一直为自己是灵兽而骄傲,白狐心中的问墨就是高贵的大雪山黑狐灵兽,他不想有变化。他知道白狐轮回了不知多少世,可他心中的白狐永远活着,他活着就是为了让他心中的白狐能看到他,看到他还是那个英俊潇洒的黑狐灵兽。 用了多半年时间他终于变成了黑狐灵兽,在大雪山小住了一段日子,他也不求境界突破,不想在山上静修。他到平康宫去找张阳,结果张阳、追风、凌波、鹿儿都不在。他也不想在平康过无聊日子,便不声不响的走了。他去找伍竹,好歹他也是个灵兽,是曾经生死与共的朋友。伍竹也不在家,素琴告诉他鹿儿把伍竹叫走了,好像是阳公子遇到了什么危难。素琴又说不清是怎么回事,问墨到平康府去打听,只说是阳公子出去历练了。 既然打听不到准信就等准信吧,阳公子身边那么多灵兽护卫,料也不会有事的。等他回家再说吧,问墨就在茫茫尘世胡行乱走,半年前走到这里觉得这石洞不错,他就常住下来。 石窟还是老样子,空空的除高低不等的石柱子以外就一无所有了。只是比八年前干净了许多,地上没有枯枝烂叶,石壁也不染纤尘。张阳摸了摸当年自己蹿个高才坐得上去的石柱,那时就以为自己回不了家了。 “你们怎么跑这儿来了?追风呢?”问墨真是做梦也想不到他们会来。 “我二哥在平康宫啊。”凌波看他还是当年断云峰上的黑炎模样,只是没有那个披风少了三分诡异,脸色也没那么黑,比当年白了许多。 “真是沧海桑田啊。”张阳也不知在感慨什么,这一年多大家的变化都实在是不少。 张阳出来主要是想散散心,带凌波和钟离琼玉到大自然里走走而已。走自然挑个自己想去的地方,张阳想来这里重游故地,不想却意外的遇到了故人,再想不到故人不是血牙竟是问墨,真是意外之喜。 大家在一起说说笑笑,欢乐的时光总是快得让人难以置信。好像才一柱香工夫似的,正午的太阳竟然落了山。 “我们回去吧。”张阳不想让钟离琼玉在这山洞里过夜,他们都不在乎,钟离琼玉怕是受不了。 “急什么?天亮再走吧,何必赶紧夜路?”问墨知道从这里到华夏城飞也得两三天,不是倾刻间就能到的。 “你不是喜欢和追风一起睡吗?你别动很快就能看到他了。”张阳说着把凌波和钟离琼玉都收到了潮音石里。 “嗯?”问墨知道邪魔铃一次只能收一个活人,怎么两个人都不见了呢?他还没想明白呢,就被收了进去。 张阳先把钟离琼玉送了回去,然后带着他们回到平康宫。知道张阳不在家,追风也懒得回院子,他在内殿陪张振羽到黄昏时分,忽然一个银甲兵进殿来报事。 “报,奇山部落遭魔族侵袭,一万四千余人丧命于旦夕之间。” “什么?”张振羽接过奏报看了一遍,果然是魔族的手段,一\/夜间人死尸干。魔族出手了,若是一个两个还好,若是像上次几个大魔头一起出手,谁能缉凶? 第552章 送珠 张振羽展开一卷空白竹简提笔写下一份急报,着人立即送往华夏帝宫。(..tw无弹窗广告)这种大事是一定要上报的,魔族实力强大,必须要三都联手才行。魔族是一个令人恨之入骨又闻风丧胆的种族。 张振羽看着奏报非常痛心又非常棘手,奇山是个大部落,共有约三万人口。一\/夜之间就死掉了一万四千余人,看来那魔头若要灭掉奇山部落也就是两三天的事。军情紧急刻不容缓,张振羽又拿不出什么章程来,愁的长吁短叹。追风不能议政,见主人忧心只好留在内殿陪他。 追风深夜不归,张阳想派人去请,问墨拦住了他:“早晚也跑不了他,见面何必急于一时?他想是有事,让他忙吧。”问墨还是老习惯,跑到房顶上睡了。 第二天清晨张阳去吃早饭,大厅上只有水月娘一人。张阳给娘请了安见过礼之后问道:“娘,怎么没见爹过来呀?” “你爹昨夜没回内宫,想是彻夜批文了吧。莫等他,咱们先吃。” “哦,都是孩儿这两日躲懒了。”张阳才回家两天,一份奏折也没批呢。他想休息两天,等回平康镇以后再好好完善一下《平康策论》和《平康法典》。他觉得自己没有时间做太多细致的工作了,那就把纲领性文件弄得更全更细些。一来他想壮大平康府,二来他想通过订立《婚姻法》使人与灵兽可以结成合法的夫妻关系。“我今天要去医馆一趟,回来就好好的帮爹理政,不再乱走了。” 好像每次张阳跟月娘保证完‘不再乱走了’,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是‘抬腿就走’。可每次月娘听到这种保证都很开心,她最喜欢的就是儿子不再乱走了。 天刚放亮张振羽就带着追风奔帝宫去了,今早大朝议一定要议奇山惨案。钟离城主昨晚收到平康急报,便连夜给各郡府发下公文,今早六郡华夏城中执事的族长都匆忙赶到帝宫商议这桩大事。 钟离城主自然是号召三都合力缉凶,可连个线索都没有,上哪抓人去?谁干的都不知道,找谁算账?朝堂上下胡说乱嚷了一气便散朝了。张振羽带追风回到平康宫心里满满的都是气,气得他都学会抱怨了。 “哪郡有事我瞅着不管了?平康有事他们全都看热闹,一个个的就会说些屁话。”张振羽直摔竹简,坐内殿气塞胸膛。 “主人莫急也莫恼,咱自家有难自家消。朝政追风不懂,除魔追风义不容辞。”追风最恨的就是魔族,为主人消灾,为黎民除患也是护卫的职责所在。 “承安昨夜已经赶过去了,等等他的回报再说吧。”张振羽不想派追风去缉凶,跟魔族作战很危险,但真要查出是谁犯下的案,追风不去谁去?追风现在是平康王府最强大的存在,他有了铠甲和兵器以后,他的作用就不再只是辅助张振羽进攻了。 张阳听说他爹带着追风去帝宫议事了,他也没多问。一天数不清的大事小事,许就是个平常朝议吧。他带着问墨和凌波到去兽族医馆了。 “老仙尊,我给您送天灵珠来了。”张阳恭敬的一揖,他倒不绕弯子,开门见山的说事。赶紧还够他的人情,张阳想早点回平康镇,余生不知还有几天,他要回到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张阳本想找这老家伙给他看看症候,又实在是怕了这老家伙,他几乎没管张阳要过诊金钱,总是有各种要求,张阳不想再为他做事了,这一颗珠子让张阳吃够了苦头,生死线上晃了一年半的人真心怕冒险了。 “嗯,后堂说话吧。”那老东西慢慢的站起来,扫了他们三个人一眼说:“一起来吧。”然后缓缓的向后堂走去。 后堂之中上面一个高台放着三个蒲团,老兽医盘腿坐在中间,小袋鼠蹲在他的膝盖上,左边坐着铸造师,右边坐着他们的师妹。 张阳进来一看他们师兄妹三人居高临下的坐着,他站在下面连个坐位也没有。他拿出六颗珠子用神念虚空托着:“老仙尊,我只取得这六颗稍大的珠子,不可其中可有天灵珠么?” “蓝色的便是。”那老兽医心里暗自慨叹张阳真是福星照顶,竟然能拿到两颗天灵珠,两颗神灵珠,两颗魔灵珠。这六颗珠子在华夏一点用没有,没人认识再好也没有价值。若是拿到九鼎盘仙陵换六十蹄金都得说换亏了。 “所幸没有辜负老仙尊的期望。”张阳把那两颗蓝色的珠子推到那老兽医的面前,又把另外的四颗珠子,一红一黄分成两份,推到铸造师和那仙女面前:“这两颗就献与两位前辈,以表敬谢之情。” 拿出手的东西就别指望再揣起来,张阳本也不小气。只是他不知道哪个是天灵珠之前,不敢轻动身上所有跟珠子形状有关的东西。这拼尽生死才弄到手的天灵珠若一时大意错送了旁人,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上面的三个老东西倒没一个客气的,都大大方方的收了眼前的珠子,莫说推辞一下连句谢都没道。 “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我们都是修行之人,而且自信修为比你略高一层。”那老兽医已经算很谦虚了,他的修为至少在散仙之上,而张阳才是五行初期。至少也得是返璞归真境界才勉强算得上是散仙。 四象期算是入了门,五行才刚开个头,到第六层化神还虚境界可以说是修行路才刚刚走稳,证明你是可以修得下去的,到第七层返璞归真境界算是看到仙路了,第八层功德圆满可以飞升仙界算是与世俗界彻底分开了,正式踏上仙途,对凡人来说那是个遥不及的梦,对仙人来说那就相当于是刚出生的小婴儿,仙界也不比世俗界好混。 “仙尊在天,小人在地,天地之遥遥不可及。”张阳这个不算是谦虚,他心知肚明的知道自己和人家的差距。 第553章 规矩 “嗯。”那老兽医素来不知道什么叫脸红,换了别人听到这样的恭维话都假装谦虚一个,他倒心满意足感觉很是受用,张阳还算有自知之明。“我们有意将你收为门徒,不知你可愿入我门来?” 高高在上的三个神仙般的风\/流人物人人脸上都洋溢着骄傲的不可一世的自得。这是多少人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他们要是公开张榜收徒,怕是门槛都得被膝盖磨出坑来。这要有人说个‘不’字出来,那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显然张阳既不疯也不傻,他们就等着张阳识趣的‘扑通’一声跪地磕头。不料下面一声息也没有,没人跪下也没人说话。张阳当然知道拜入他们师门对自己的修为会有多大的好处,受那老兽医区区一个月的指点,而且算不上什么指点,一个月跟他说的话也不到二十句,即便这样他都受益匪浅。 “怎么?你不愿意?”那仙女脸色一沉,这张阳真是不知好歹,竟然这般倨傲。 “不是。”张阳低头一礼,他并不是不愿意,只是很犹豫。“得仙尊赏识弟子不胜惶恐,只是拜师入门这等大事弟子不敢草率,容弟子三思。(..tw无弹窗广告)” 天上突然掉个馅饼下来,张阳不着急去抢,他还要先看看是凉的是热的是什么馅的,再便宜的也得先保证质量才算真的便宜,再高贵高好的东西也得合自己用才是适合的。 铸造师很满意张阳的冷静,唯有头脑不热才不会被利益诱\/惑,不会被虚名牵绊。唯有事先考虑清楚,事后才不会后悔。你可以有施舍的姿态,别人一样可以有拒绝的权力。张阳没有一口回绝就算是好事,他肯仔细的思考说明他对这件事的重视,铸造师微笑着点点头,这小子还真是不错。 老兽医对他的表现多少有点意外,张阳很倔强他是知道的,张阳很执着他也是知道的,张阳有这么冷静的一面却是出乎他的意料的。为追风也好,为凌波也罢,就是为他那个堂叔甚至为静海王府那个他连面都没见过的孩子,张阳都曾求过自己,他似乎是一个头脑很容易发热,做事很冲动的人。张阳学过自己的遁法,虽然只是简单的五行遁法,在华夏这小地方也算是顶极的神功了。他应该知道拜了师能学到更多的法门,修行的人视修为胜过性命,哪有不贪修为进升的?他竟然如此的平静,颇为难得,人家要思考一下也无可厚非,老兽医没有多说什么也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个仙女却有些不大高兴,收你是抬举你,你还考虑?打死一条大蛇真觉得自己了不起了,瞧不起我们法门,是吧? “你有什么要考虑的不妨直说。”那仙女倒也直爽,直接问人家心里是怎么想的,她还要帮着分析分析是怎么着? “是,那弟子就直言了。”张阳当初拒绝进入龙都郡的时候连考虑都没考虑,因为他觉得龙都郡根本也学不到什么,一群纨绔子弟进行最正规的训练,学的东西不以提升修为为主,只以不走偏路为主。而这三个人在张阳眼中无异于神仙中人,他们是有真本事的,张阳当然愿意跟他们修行,但是张阳也得了解一下他们师门才好做出决定啊。“弟子对仙尊的师门一无所知怎敢冒昧拜入?不知拜师后是随师修行还是在家自悟,不知师门渊源也不知师门有何规矩,非是弟子大胆动问,只恐日后弟子误犯了律条招惹仙尊生气。” “嗯,规矩不多就一条,入我师门男不近女,女不近男,一辈子清心寡欲。”那仙女就故意的,她大师兄曾说过没有凌波跟着张阳不会入师门,她倒试试是假还是真。 “弟子尘缘难断,看来只能是望洋兴叹了。”张阳都不听她把话说完了,只此一条就断了拜师的念头。宁可不修行也不能当和尚啊,张公子离了女人不能活。 “你可知道入我师门能学到多少无量法门么?” 纵然修到西天如来那般境界又何如夫妻恩爱团圆美满?张阳毫不考虑,一口就回绝了。“回仙姑话,弟子不知,但弟子知道夫妻理当祸福与共、进退相从,岂能寻得高枝便独飞?” “夫妻?哼,好!”那仙姑看一眼凌波,又对张阳说道:“就给你破个例,准你夫妇双修,你妻是华夏公主钟离琼玉,对吗?”张阳与钟离琼玉定亲的事,这华夏城里早已传得人人尽知。 “非也,钟离公主乃是父母所定并非张阳之愿。”张阳拉起凌波的手,说道:“凌波才是我的心上人、梦中妻。” “不行!”那仙女脸色沉得很是吓人,张阳心都一紧,看她那样子像是要发作似的,张阳也不知哪里得罪了她,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只听她继续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兽族修到灵兽之后再往上修就得选择人身或是兽身,而不能永远时而人时而兽么?” 原本兽族通过修行,修‘成’人身之后还可以随时变回本相。往后修行也是如此,后来人族与兽族之间发生交合的事越来越多引起了仙佛界的重视。为防人兽结缘上古大神们合力设下诅咒兽族突破到灵兽后得人身,突破到圣兽境就得放弃人身,非要人身的就冒着九层会堕入轮回的风险,舍死忘生的奔那百分之十的成功率去吧。即使修成太乙金仙想与兽族结缘也是不可能的,真的会受到神佛共谴的。 听她说罢张阳真如五雷轰顶,头顶炸雷不停的轰鸣。看来与凌波结缘还真是难之又难,光冲破世俗都没用,就算改了华夏律,除非一辈子不离开华夏。修为高了会引起更多人关注,他和凌波怎么才能名正言顺的做夫妻? “多谢仙姑指点,今生有缘与她结连理,无缘也与她情相依,生不相离死不弃,拜师之事权当不曾提起。”张阳一揖到底,起身就要走。 第554章 争吵 “莫听她胡说。”铸造师赶紧拦住张阳,就这么走了岂不可惜?找个传人容易么?要么品性不行,要么悟性不行,要么心性不行,这样的妖孽之才又铁骨柔肠,心地良善为人谦和实属难得。“我师门中不支持人兽结缘可也不管弟子的私事。成是你们的缘份,不成也是你们的缘份。” “入我师门是应该随师修行的,不过你家并不远,你遁法也练成了,你可以在家修炼,不明白的地方随时过来问我们就是。等你境界提升了再带你去盘仙陵。”那老兽医倒有个大师兄的样儿,比他们正经点。说人家的私事干什么?收徒就说收徒的正事好了。“规矩么倒也没什么,无外乎尊师重道、锄强扶弱而已,那些废话无须理会,不做亏心的事就好。至于师门渊源说来话长了,我们师门人称‘藏剑’多以隐修为主。” 修为在化神还虚境界之上才有资格去盘仙陵,盘仙陵修仙的门派大大小小数不清,人所共知的八大门派有:天策、纯阳、万花、藏剑、七秀、五毒、神武、天巫,每个门派都有各自的特点。 天策门规森严对门徒衣食住行都管得面面俱到,一言一行都极挑剔,天策的人在任何时候都是从头到脚的洁净整齐身端体正。.tw[]纯阳只收男徒不收女徒,且不准弟子双修。 万花则以女徒为主,极少有男徒,因为万花的功法都是些辅助攻击的,出门作战必须得找个战士在前面抵挡,男人都喜欢独挡一面谁愿意依附别人?他们的小师妹原本就是万花出身,才传了凌波那么多辅助攻击的阵法。 藏剑是个神秘的门派,很少有人知道谁是藏剑弟子,他们都隐修,多数都躲到深山或是秘境之中,也有混迹世俗之中的,甚至有到某个郡府混个官当的,这是个离世俗界最近的门派。也是个收徒最少最难的门派,别的门派像学校一样广收细选,藏剑则靠自己寻觅传人宁缺勿滥,所以藏剑弟子个个都是真正的强者。 七秀以舞闻名,招式极具艺术性,人称‘歌舞之门’,招法都以迷惑人的心智为主。 五毒是个厉害的门派,最厉害的地方就在于他们都以毒攻为主,炼毒成魔,大家都视他们为魔族之外第一忌惮。没有人愿意和他们做朋友,也没有人会有去招惹他们的想法。 神武是个以武入门的修行门派,进神武必须先把身体改造好,没有好的身体素质是不行的。 天巫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门派,天巫以巫术为主。都是些能探得天机又极擅捉弄人的邪门工夫。 张阳听那老兽医说完,觉得拜师没什么不好,既不束缚又能学到真本事,有了师徒名分找他看病不用欠他人情了吧?张阳看一眼问墨,问墨点点头,这是个绝佳的好机会不容错过。张阳看一眼凌波,凌波也点点头,还有什么考虑的?赶快磕头把这事定下来就是了。 “弟子拜见师尊。”张阳跪地恭恭敬敬的朝上面叩了个头。 “好,见过你师叔和师姑。”那老兽医是特别的开心,铸造师和那仙女就不开心了。 “等会儿!”那铸造师拦住张阳没让他拜。 “不行!”那仙女也不干了。 “凭什么就是你徒弟啊?”他们哥俩都朝中间嚷,感情这哥仨一直没就这个问题探讨过,他们哥俩一直以为收个传人是哥仨共同的徒弟,老兽医倒没这想法,他就是相中张阳了找他们俩给掌掌眼,这眼掌的还要抢啊? “本来是我徒弟么,我《遁法》都传他了。” “我《幻术》还传他了呢。”铸造师一指张阳,问道:“张阳,你说你先学的《幻术》还是《遁法》?” “这”张阳一脸苦笑,他说什么? “我先送他进的‘九劫阵’,是我先挑上他的。” “他还拿着仙府呢,我三百年前就定下了,谁得到仙府就是我的传人。” “大师兄,你别太过分了,小袋鼠都修成神兽了,你还不知足?”那仙女也不让份,找个传人不易,我们跟着你这么长时间,从救追风开算快二年了,你收入徒弟没我们份? “就是,你医术也有传人了,那鹿儿进步多快,你还想怎么地呀?” 那老兽医说什么也不能把张阳让出去啊,他摆摆手不让他们俩说话了,他直接问张阳:“你愿意拜谁为师?” “我”张阳没法说,他也不会挑,反正都挺厉害的,除了那仙女太漂亮张阳怕看时间长了不好,这哥俩他挑谁呢?“我倒有个主意,三位仙尊在上,我弟兄三人在下,不如三位各选一徒,我三人绝不争竞。”张阳觉得好事不该一人独占,若是凌波和问墨也能得到他们的提点对修为的提升是大有好处的。 张阳真以为灵兽是稀罕物呢,灵兽也就在华夏显得举足轻重,在盘仙陵圣兽都有的是,他们想收兽族的话还用等一千来年? “他们都是灵兽,我们要收的是传人不是战\/宠\/。”铸造师和他师妹都摇头。 “小袋鼠不也修成神兽了?鹿儿也是灵兽啊。”张阳此时主意倒打定了,要拜一个就拜那兽医,他不歧视兽族。 “这样吧,你就算是我们三个的传人,我们会不断的传你功法,你要珍惜机会好好练功。”那铸造师觉得最重要的是功法有人承继,本来藏剑传人就少,不要让藏剑的功法断了就好。谁的徒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学谁的功法,张阳显然是个不嫌多的。 “是,谢”张阳抬头看一眼那老兽医,老兽医说了句:“叫师叔。” “谢师叔。”张阳很乖很听话。 “哼”铸造师多少有点不开心。 “哼什么?当师叔的不给个见面礼啊?”老兽医这当师父的开始替徒弟争了。 “我给了他两根棍子,一套外甲,你给啥了?你好意思让人家管你叫师父吗?” 张阳一看他们又吵起来了,这个主题好,他站直溜的等着。 第555章 主次 “好。”那老兽医拿出一件内甲,又拿出那两颗天灵珠抛在空中,不一会儿那珠子就不见了。“这件天灵宝甲就算为师送你的见面礼了。” 那老兽医把那莹光闪闪的内甲抛向张阳,张阳伸手去接竟然抓空了,谁都没看清内甲长什么样就套到了张阳的身上。张阳低头看看自己没什么变化,他都穿了三层铠甲了,还能再穿一层吗?他伸手往自己衣服里摸了摸,什么也没有啊。不是给我了吗?哪去了? “哈哈哈哈”高台上的三尊大神都笑得前仰后合的,这个张阳还很萌,太逗了。 ‘笑什么呀?说给我还扔没影了,分明是故弄玄虚,还嘲笑我。’张阳没找到衣服在哪,他抬起头满眼的迷惑惹得他们哥仨暴笑不止。 “你把铠甲脱下来给我看看。”凌波也不知道他们笑什么,反正张阳肯定是得了件好铠甲,那老家伙给的见面礼不会太轻的,凌波想看上一眼。 张阳把外甲、软铠、内甲都脱了下来,身上就剩下丝罗单衣了。“你看,我也找不到啊。” “天灵宝甲是给你元婴穿的,它可以为你的元婴提供保护和能量,元婴强壮你精力才足。”小袋鼠跳到老兽医的肩膀上,他也很为张阳开心。 ‘嗖’的一下张阳的外甲到了那铸造师手里,软铠到了那仙女手里。这拿人家东西也不打个招呼还带抢的,吓了张阳一跳。 “元婴,就是我到了元婴以后那宝甲就自动穿到我元婴上了,是吗?可现在我找不到它啊,它在哪呢?”张阳还是傻傻的在找那件宝甲,他连看都没仔细看上一眼,好遗憾的感觉。 “你早就到元婴期了,你不知道啊?”小袋鼠很惊奇张阳这个粗心劲,自己什么修为自己不清楚?再说结元婴是很疼的,肚子疼都不知道?他要是知道张阳都疼晕过去了,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的话,他得笑死过去。 “我?”张阳被自己的进步速度吓了一跳,怎么可能? “穿上吧,你的外铠甲有回击功能了。”那铸造师把外甲扔给张阳,张阳接过深深一揖:“谢师叔。” “你的软铠能释放更多的精气了,你幻化的速度能快点。”那仙女把软铠抛给张阳,张阳同样一揖:“谢师姑。” “你先回去吧,三日后过来正式拜师门。”老兽医今天就是问问他愿不愿拜师入门,正式拜师不是随便磕个头就完了的。 张阳开开心心的带着问墨和凌波回宫去了,他要把这个大好消息告诉爹娘和追风,他喜气盈盈的往内殿走,迎面正遇上追风步履匆匆的从内殿往外走。 “哥”张阳笑呵呵的迎了上去。“你知道吗?我今天” “你可回来了,快来。”追风抓起张阳的手腕就往内殿走。 “出什么事了?”张阳见追风面露焦急之色,想是出了什么大事情。 “奇山出了大案,死了一万四千多人,我正要过去呢,主人让我先把你找过来。”追风心急脚不停,简单的跟张阳说了一句,他们就到了内殿了。 张振羽让张阳看了一遍奏报,然后对他说:“奇山大案不容坐视,家里就交给你了,我和追风过去。” “爹,你不能去。府主不可轻动,你总出去家里人心不稳啊。”张阳才不愿意在家守着,而且谁知道这一遭是几个魔头动的手?谁知道那几个敢来华夏城中捣乱的孽障回没回荡魂海?“这桩公案查案不难,缉凶却难。此时赶过去一点意义也没有啊。” “依你之见呢?”张振羽就盼着张阳给他出主意呢,他出去杀个妖砍个怪不费劲,奇山这桩公案让他感觉无从下手,都不知道先干什么后干什么对了。 “不管是谁犯的案,现在都不可能还在奇山了。眼下最重要的两件大事,一个是善后,一个是防范。”张阳知道这件事想缉凶绝不是短时期内能做到的,魔族本来行踪诡异,若是回了荡魂海更是难以缉拿。可死者必须先安葬,一万四千余尸体若不及时掩埋会引发瘟疫。 已经发生的事无可挽回了,防范重于一切。天知道这个魔头收获多少条人命才能满足,奇山的灾难没法改变了,谁知道他下一个目标是哪里? “现在应该迅速把这件事告知天下,让所有的部落都提高警惕。”张阳郑重其事的对张振羽说:“要抓紧时间建县城、设州府,让更多的人过上定居的生活。这种逐水草而迁徙的部落频遭大难不说,平时也难以管理,收税贡募兵丁也没个准数。” “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税啊?”张振羽现在心里想的都是人命,张阳张嘴提税,让他火冒三丈。张阳的确比他能赚钱,但这万余条人命的大事还没解决呢,他把钱挂嘴边,钱重要还是人命重要? “我就是说应该先让生者安定下来,要以安抚他们为先,没别的意思。” “你直接说不管就完了呗,现在应该先给死者报仇,惩凶除恶才是第一要务。”张振羽就是想让张阳在家里理政,他好出去缉凶。 “你哪像个府主?你简直就是个捕快。”张阳觉得他爹不适合做皇帝更适合干个公安局长什么的,一提抓贼就来劲。 “你跟谁说话呢?”张振羽有一种被儿歧视了的感觉,这孩子怎么越大越没礼貌了? “我,我错了。”张阳好久没认过错了,今天他其实是有点兴奋,他想告诉他爹他拜了师,还得到了天灵宝甲。最开心的是他修为达到了五行期,这个好像就他一个人是才知道的,不过他一样很兴奋,被奇山这桩大案闹的他一直没机会说。“我没有说不去缉凶,但您去不合适,您是府主就应该坐镇平康,不可轻离。我和追风过去协助我十六叔查看案情,先理出个头绪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确定凶手才能缉凶啊。” “你去?”张振羽一来有点不放心,二来有点不服气,三来还有点不甘心。 第556章 昨夜 张振羽有一点是非常自知的,他知道无论如何他都说不过张阳。所以他直接就放弃了辩论这个念头,不去跟他犟到底应该谁去奇山这个问题。 “你去也可以,但千万不能逞能,别在野外和魔族的人交手,尽量把他们赶到咱们防御阵里。”张振羽不想让张阳去最主要的原因是怕有危险,而张阳现在的实力也的确够强大了,他人也沉稳又有追风陪着,相对而言危险系数比别人要小。 “放心吧,我也不是去斩妖除魔的。谁做了案还在案发地等着被人抓啊?我就去调查一下情况,然后上报而已。这又不是平康自己的事,这么大的事应该报给城主,六郡合力擒凶共同防范才是正理。”张阳还不知道张振羽今天早上大朝议的时候惹了一肚子气,他这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一般弄得张振羽脸都青了。 “奇山是平康的领地,这就是平康的事,跟别人没关系。”张振羽再也不想跟别的郡府共同商量这件事了,都只会说些风凉话,一个个全无相帮的诚意。 张阳看他爹这个态度,明显的八成怨气一成酸,也不知他是怎么了,他看向追风,追风朝他挤挤眼睛。张阳顿时了然,他微微笑了:“自己的梦自己圆,不用别人。我就是好心提醒他们也防范一下,魔族杀人可不分哪个郡的。” “爱杀谁杀谁,只要不杀平康子民就跟姓张的无关。”张振羽就像更年期妇女似的,还犯上爱计较的病了,他平素不是这样的,他是最不计较的人,今天朝议没一个人说出一句有用的话,让他觉得他的‘不计较’被人当成了‘愚傻’。别人有事的时候他帮忙都是义务,他有事的时候全都袖手旁观,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爹,那我一会儿不来和您告别了,我去和娘辞个行然后就直接走了。”张阳嘴上说的轻巧,心里都明白出门在外万千不测,每次离家都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回来。 “嗯,早去早回。” 张阳带着追风一前一后走出内殿。 “哥,你回院里等我吧。”张阳真的去和月娘辞行了,他特意没告诉追风问墨回来了,他就是想给追风一个惊喜,先知道和突然见到的心情是不一样的。他昨天感受到的那种惊喜交加的震撼,若不亲自体会一下是无法用语言描述得清楚那是怎样的滋味的。 张阳十个没想到,百个没想到,十万万个没想到追风和问墨的相遇,会擦出天雷地火般的激\/情。追风回院子就是想和凌波说一声,他也不知道凌波会不会去,无论她去不去总该和妹妹说一声的。 追风一进院子凌波和问墨就知道了,但谁也没理他。碧纱窗轻启从外向内只看得到凌波在和什么人隔桌饮茶,看不清楚却听得清楚。 “张阳这小子还真是有福气啊。”那人的声音似曾在哪里听过,但又想不起来了,管是谁呢,进屋看一眼就知道了。追风继续向前走着,屋里的人继续聊着。 “这算什么福气啊?”凌波笑了,其实她也觉得张阳福气挺大的,能拜入仙门那对修行有多大帮助是不言而喻的。 “一个个的因为抢他都快打起来了。” “抢呗,谁有本事谁抢。”凌波想起那三个人抢张阳的情景她还想笑。 “他有什么好的?你不觉得咱俩更好的吗?” “嗯。”凌波笑嘻嘻的点点头,那语气十二分的坚定。她发自内心觉得兽族比人族骄傲,这观点和问墨是完全一致的,问墨一向以最高贵的大雪山黑狐自居。他甚至放弃了直接做人的机会,选择了做灵兽。 ‘什么人敢调\/戏凌波?’追风平时总是劝凌波和张阳分手,劝张阳认命就娶钟离琼玉算了,可此时他根本没有动脑子,一股怒气从心头涌起,他一下推开房门,三步两步走进内室。 “呃?”追风看到问墨就愣住了,那眼睛瞪得跟圆规画的似的那么圆,微张的嘴巴和张阳昨天的表情像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 问墨站起来高傲的转了一圈,让他前前后后看个遍。然后他注视了追风数秒:“我说你怎么黑了呢?我特意弄的白点,结果你现在倒黑了。” “你?你是?”追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断云峰上那个坚毅果敢的黑炎魔尊又出现在眼前,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真的难以言表。 “呵呵呵”凌波调皮的笑了“你也没想到吧,他现在又是灵兽了。” “好啊。”追风真心为他高兴,他知道变回灵兽是问墨心底最大的梦想,如今梦想成真实乃一喜啊。追风拍拍他的肩膀,他和追风紧紧的抱在一起,故友重逢兄弟相拥浓浓的温情在心间流淌。 “怎么做到的啊?很难吧?你怎么不和我们说一声?”追风知道这个转变的背后一定有着常人难以想像的痛苦和困难,如果他明说,起码追风和张阳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帮助他的。 “难倒是不难,就是用命堆出来的,死了好多无辜。”问墨想变成黑狐就得先杀掉一个黑狐,他要用黑狐尸体,黑狐不难找,难的是杀法,不能让尸体有大的伤,不能死的太久,力度时间都要求的太精准,这种事问墨敢不慎重?杀了一只又一只,杀人或许对问墨来说不算什么,可每杀掉一只黑狐就像人族杀了个人一样难过,就是现在想起来他还觉得有些难过。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追风心底瞬间涌起一股冷气,用命堆出来的?魔族的邪恶手段问墨是会的,他能变成灵兽想必是用大量人血、人的精气,甚至灵魂做材料炼化成什么吧?奇山大案会不会是他做下的? “算是昨天吧,我昨夜到平康宫的。”问墨说的是事实,问题是昨夜这个时间刚刚好啊,昨天黄昏时分接到的奏报,也就是说案发后从奇山赶到平康刚好是昨天日落之后。 “你还好意思来平康宫?” 第557章 奇山 追风怒喝一声就直接动手了,论工夫问墨远在追风之上,但他只是搪了一下,没有和追风动手的意思。追风招招犀利,问墨只躲不攻。他们两个在张阳的屋子转来转去的转成一团,凌波彻底被追风给闹懵了,这是干什么呢? “二哥!”凌波急了,有事说事动什么手呢?问墨怎么了?他刚刚回来你这见面就打?有这么个热情法吗? 追风根本不理会凌波,他就想抓住问墨。凌波抛出一堵荆棘墙隔在他俩中间,又甩出藤蔓拦了追风一下。总算把他们分开点距离。 “追风,你怎么了?”问墨后退一步,扪心自问他绝对没做过一丁点对不起追风的事,追风这是抽什么风? “我怎么了?你就杀人也不该在平康境内杀啊,不说平康待你如何,公子待你如何?你对得起他吗?”追风说完这句话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自觉的看了凌波一眼,问墨刚才怎么跟凌波那么说话呢?论公他不该屠奇山部落,论私他也不该调戏凌波啊,什么叫你们俩更好?凌波那是随便跟谁都好的吗? “杀人?”问墨和凌波异口同声的,凌波满眼疑惑的盯着问墨,问墨满眼疑惑的盯着追风:“我杀谁了?” 这个问题追风绝对的回答不上来,一万四千多人,一万四千多个人名,追风连一个也说不上来,奏报上都没提一个人名。“我问你奇山大案,是不是你干的?” “奇山?什么大案?跟我有什么关系?”问墨根本没去过奇山,哪知道什么奇山大案。不是他做的事他怎么可能承认? “敢做为什么不敢当?跟我也没句实话么?”追风真的很痛心问墨会做这么残忍的事,当年问墨手上曾有几十万乃至几百万条人命,这区区万余人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个事儿,这桩惨案很可能是他做下的,他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心态,灵体变灵兽说不定有这个需要,时间又刚刚好,追风怎能不起疑? “什么事我不敢当?我说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 “好,那我问你你是从何处来的?” “天水源啊。” “二哥,你弄错了。天水源在西北,奇山在东南,两下相距三十万里,奇山的事怎么会是他做下的?”凌波知道问墨没说谎,她是在天水源遇上问墨的,而奇山到底出了什么事,追风到现也没说清楚。“奇山到底怎么了?” “凌波,你不用替他说话。(..tw)他说他从天水源来的你就信,有何凭证?”追风就是不相信问墨。 “你说我从奇山来的,有何凭证?” “这”追风也说不出有什么凭证,就是他猜的,望风捕影能当证据说吗? “吵什么呢?这事跟问墨没关系,我能做证。”张阳笑吟吟的推门走了进来,真想不到他们哥俩见面就吵起来了。追风可能是神经绷得太紧了,竟然拿问墨当凶手抓。 “公子,你知道他怎么做回灵兽的吗?都是用人命堆出来的。”追风又气又恨的指着问墨说道:“你需要多少人我可以帮你杀,咱杀哪的人不行?奇山离泰泽国不到四百里,屠他十万人又怎地?” “你这可真是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啊,泰泽国的人命就那么不值钱?”张阳笑着对问墨说道:“你莫理他,鹿儿三天不在家他脑筋就不清楚。” “公子,你怎么就知道一定不是他做的?”追风这个死脑筋就转不过来了。 “笨蛋啊你”张阳瞪了追风一眼:“他出手的话,你能这么快收到奏报?奇山三万多人,他还给你留一半?” “也许他够用了就不杀了呢。” “好,就算是他干的,你怎么办吧?”张阳拉着凌波到窗边坐着去了。 问墨一声不吭的盯着追风,你想把我怎么办吧?追风也默默无语的看着问墨,能把你怎么办吧? “走吧。”追风无奈的看向张阳。 “干什么去呀?”张阳像得了健忘症似的,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他什么事都没有了。 “去奇山呀。” “凶手不就在这儿呢吗?”张阳指指问墨,你抓吧。 “是不是他干的都得去走走样子啊,是他干的不也得替他瞒吗?” “哼,谢了,用不着。”问墨要是真做下了,他就敢认,不用别人替着瞒。 “行了,都陪我去奇山吧。”张阳看没人提出反对,就算是全都默认了,他把大家都收到潮音石里,遁移而去。 奇山,并不是一座山,也不是一群山。而是很大的一个部落,相传这个部落最初的首领就叫奇山,是个能征善战的勇士。在他的带领下这个部落由小变大由弱变强,人们就以他名字命名了这个部落,奇山部落的威名越来越大。由于他们部落长期在这一带生活,人们就管这一片地域叫做奇山。 奇山是个水草丰美的草原,这里的部落多半以游牧为主。马背就是移动的家,走到哪就在哪支起个帐篷。黑灾白灾这两大自然灾害就要了命了,哪堪再加上**为乱? 奇山的范围很大,张阳也不知道案发地在哪里,到了奇山边界处他们四个就开始低空飞行。看到稀稀两两的帐篷他们便走过去打听,一路行去人烟稀少。 走一段路张阳就捏碎个令符,可一直也没召唤过来一个平康侍卫。看来附近没有平康的驻兵,走了好久终于看到了平康的大营。张承安稳坐在中军帐里发号施令,要求大家守好军营,要求大家十人一组,五人一队的巡逻,遇到可疑的人和事及时上报。 “报!”一个铁甲兵手拿令旗高声喝报:“阳公子、追风护卫到。” “阳儿怎么会来的这么快呀?”张承安才到军帐不到一个时辰张阳就跟上来了,这太不现实了。 的确很不现实,若不是找不到路的话,眨眼之间就能到了。张承安的时间是用在了飞行上,而张阳的时间是用在了探路上,张阳带着三个灵兽走进了中军帐。 第558章 很像 按官礼张承安得出帐迎接张阳,张阳是少府主,他只是南殿一个族长。官礼是不看辈份的,莫说族亲的叔叔就是亲叔叔也得给侄子行礼。张阳没有在外面等,他直接走了进来。 张承安刚走下位就见张阳进来了,他抬手刚要作揖,张阳抢先一礼:“十六叔。”张阳喜欢家礼,显得有长有幼有亲情有礼仪。官礼拜拜的不是人,拜的是官印,冷冰冰没有情味。 “好”张承安伸手一指帅位:“阳儿,请上坐。” 张阳已经是半个当家人了,他是执政的少府主,不能拿他当小孩子看待了。张承安就不明白了这同是一个老祖宗,都是姓张的人,都生活在平康府里,怎么东殿就出奇才、怪才、天才?东殿水土好?平康七百余口人,南殿就占了半数以上,怎么没出一个张阳这样的天才呢? “不,还是您上坐,我就是来玩的。”张阳真会玩,繁华若锦的华夏城不如这荒凉的死地好玩。他不想说他是来帮助张承安的,他怕张承安给他安排任务,他喜欢自由点,想干什么干什么去。 张承安信他是来玩的吗?既然他不行官礼,不坐上位,就当他是来玩的吧。张承安坐到帅位上,张阳和凌波在左侧坐了,追风和问墨在右侧坐了。 “十六叔,这里的情况了解多少了?”张阳这是来玩的,张嘴第一句话也不问问这有什么风景名胜,有什么特色小吃,直接问案情,看来他说的玩是指查案玩吧。 “我也是刚到,还没了解什么,只知道咱们军营没有受到干扰。人都是夜间悄无声息的死去的,死者多是老人、孩童、妇女等身体较弱的。”张承安才到这里不超过一个时辰能了解多少信息? “我们去现场看看吧。”张阳可不想坐在军帐里等别人汇报,那还不如在平康宫里等了。 他们一众人走出大帐,门口的军士齐唰唰的行了个执戈礼。张阳问道:“十六叔,咱们驻地有多少兵士啊?” “四千铁甲兵,一千银甲兵。” “叫三千铁甲兵到现场待命。” 哀鸿遍野,的确是的。到处是痛哭嚎啕,呜咽悲鸣。人人面带惊恐,个个愤恨不安。白幡招摇孝衣素衫?不是的,根本没地儿买那么多白布去,偶有几家条件好的也顾不及这些了。家里死一口人两口人还有心思治丧,家里人要是死个七八口,就剩下一口两口了,还怎么治丧? 案发时间大概是三天前的夜里,没人知道人是怎么死的,一清早就发现家里人都死个差不多了。[..tw超多好看小说]尸体具具干瘪水份全无,都变成了木乃伊。张阳感慨一声:“这技术,是从埃及传来的么?” 很多人家全家都死光了,尸体就在家里没人动。家里还有活人的,一部分把死者掩埋了,更多的或无力埋葬或还沉浸在悲痛中伏尸大哭。 张阳命令兵士挖一个大坑,把全家都死了的尸体集体埋了,并把他们的遗产清理出来全部收缴。家里还有活人的,兵士们帮助他们埋葬死者,棺材是没地儿搞了,有的用布裹上,有的用席子卷上,也有直接就那么埋了的,光是掩埋尸体就进行了两三天。 “死者已故,活着的人要坚强。大家放心我们一定会让凶手血债血偿,让死者安息,给活人一个交待。”张阳把剩下的一万多人集中起来,他站在高台上给他们讲话,好在精元充足不用话筒扩音,大家就听得很清楚。 “发生这么大的变故,大家内心的悲怆我能感受得到。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好好的活下去让我们的亲人在天上也安心。奇山人要传承奇山的精神,要勇敢要自信要坚强。”张阳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些人会精神崩溃做出激烈的反应,他要极力的安抚他们。“你们可以继续在这片草原上生活,也可以选择新的生活方式。” 张阳给他们讲了平康在临近的哪几地方建了州县,他们可以去过安定的生活,愿意去的可以给他们分配房屋和土地,教他们种田,前三年免赋税不征兵。具体的政策可以去军营细询,在军营报名就可以一起成批的过去了。 还可以选择入伍参军,直接加入平康铁甲兵的编制就可以了。还有很多一部分人死活不愿意离开奇山,张阳把收缴上来的遗产平均一下分给他们。 安葬了死者,安抚了生者,剩下的问题就是查案了。而这案子毫无头绪,根本无从下手。凶手来无影去无踪,没有一个人能提供出一点有利的线索。而且这六七天过去了,也没有第二例这样的案子出现,如果那凶手不再次做案的话可能这真要成为一桩悬案,永远都是不解之迷了。 不知道是谁干的,抓谁?不知道跑哪去了,上哪抓?什么都做不了留下干什么?张承安看看没什么事做了,他就回平康宫汇报工作交令去了。 张阳不甘心就这么回去,没来的时候真没觉得怎样,死多少人也就是个数字。来了之后看到尸骨如山,那情景实在是太震撼了。这天大的罪孽岂能不了了之? 当年八十来匹狼张阳都不舍得杀,如今面对一万四千余具人的尸体,心中堆的愤怨该有多重?绝不能放过他,天理昭昭不容他如此肆虐。 “你们看这桩事能是谁做下的?”张阳真的看不出任何一点有用的线索,他们三个灵兽都比张阳经验丰富,谁都比他见多识广。 “肯定是魔族,这点毫无疑问,只有魔族需要吸人的精气和血甚至魂魄。”凌波说的也是废话,这点谁都看得出来。 “你看像我做的不?”问墨望着追风。 “不像,要是你的话,的确不应该还有活口。”追风细想一下若是问墨放出了黑龙,一个时辰足以杀光三万余人,他想留活口怕是都留不下。 “你错了,很像。”问墨对这些手段比他们要了解得多。 第559章 恩怨 天苍苍、野茫茫,谁知凶手何处藏?天地间的绿草清风让牛羊很是享受这盛夏的季节。烈日炎炎却照射得人心冰凉,多少人依然掩面悲啼,多少人脸上没有了表情只剩下落寞的目光,多少人掏空了心,只剩下一副空空皮囊。 张阳看着眼前的埋尸坑,一万四千多条鲜活的生命,一\/夜之间就悄悄的殒落了。残忍毒辣到如此可怕,人命竟然如此轻贱。魔族视人族、兽族、鬼族如食物,魔族是一个让人望而生畏又万分忌惮的种族。 “这根本不是有意的屠杀,也不是掠夺魂魄的行径。”问墨淡淡的语气,眼神中透着万年的寂寞:“这就是随意的试一下法宝而已。” 如果诚心想要屠杀,这三万人不可能有活下来的,即使有也不会超一百个幸运儿。因为杀他们这些毫无反抗能力且在熟睡中的凡人是零难度的。体宗的人杀他们还费点力,起码要一个一个的去杀,或是把要杀的人集中起来杀。而法宗的人只要放出法宝就可以坐等收获人命了,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从尸体的情形来看,他们是死于木系毒攻法宝。”问墨一眼就看得出来,甚至他都能想像出那法宝的大概构成。(..tw)“死者多是体弱的人,可见这法宝只是转了一圈就收了回去,若是多停留一会儿就没有活人了。” 按问墨的说法,放出法宝的人并不是以大量杀人为目的的,只是试一下法宝。他随意的这么一试就让黄泉路上交通堵塞,阴山背后人满为患了。 “照你这么说,活人也应该有中毒的,只是还没有死。”张阳哀怜死者更担忧活人。 “不是应该有,而是或轻或重全都有。” “回军营。”现在想去县城生活的人还在军营等待安排,想入伍的也在军营报名,想继续留在奇山生活的也在军营领取慰问物资。 张阳不知道他们身上的毒会不会传染,不能让他们四处流蹿。问墨检查了几个人,还好都没什么大碍,用解毒丹化成水给他们服下就可以了。 “你能看出是谁干的吗?”张阳听了问墨的层层分析还是觉得没有头绪,不如你直接告诉我谁的嫌疑最大,告诉我上哪找他去。 “谁都有可能,荡魂海里炼毒木法宝的不在少数。”问墨炼的毒火法宝,荡魂海里人人会毒攻。魔族通常都不团结,各大族势地界分明,任何事情都先讲清利害,谁分担多少责任谁拿取多少利益,否则一旦有了冲突很容易就反目成仇。 魔族轻易不会离开荡魂海,因为外界人进不去荡魂海,那里是魔族的天下。一出荡魂海他们就成了所有修行者的天敌,强大也怕群攻啊,而且他们的强大只是面对弱者时才强大。他们屠杀的都是没有反抗能力的良民和野兽,面对修行者他们更多的是逃,战只是迫不得已。 魔族会离开荡魂海肯定是有原因的,原因无外乎就两种,一种是被动的,就是在荡魂海混不下去了,被扔出来的;另一种是主动的,就是荡魂海实在满足不了他们能源的需求了,只好出来找。问墨当初就是出来抓活人抽灵魂交给赤炎,赤炎炼成魔珠再派人送回荡魂海交给青烨。 问墨属于是有组织的,他们不在人世上行走,免得引起修行者注意,他们只是控制几个人,其实说白了就是从人手里买人。也有单独出来行动的,像当年杀了凌云的烈焰魔尊就是为自己的邪恶法宝出来杀人的。 “这个人显然不是没办法回荡魂海的那种人,如果那样的话他应该不敢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那种人最怕引起别人的注意,要么不出手,出手肯定不会留活口。”张阳觉得这个凶手更有可能是马上就回转荡魂海的那种人,因为回到荡魂海他就安全了,所以才肆无忌惮。 “那就是为了炼邪恶法宝而杀人了?”凌波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当年跟她一家血战的烈焰魔尊就是这样的。 “肯定不是。”问墨非常坚决的否定了凌波的说法。“若是为了炼法宝而杀人,那杀多少人都嫌少。他这是法宝炼成了,一时兴奋就发泄一下,他暂时不需要杀更多的人了,所以没有继续杀人。”人,对他们来说是资源啊,都赶尽杀绝了是不行滴,他们法宝再次升级时还要用人命往起堆呢。 “这么说很难找到他的行踪了。”张阳心里满满的气愤,又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再高的树不也有根么?”问墨继续分析道:“从他法宝的杀伤力来看,他应该是个中等偏上的强者,至少也和我相当。他为什么在不荡魂海炼法宝而跑出来呢?他肯定是在荡魂海没法炼,那理由只能有一个就是他敌人太多。现在他炼成了这么好的法宝,一定会回荡魂海的,一来寻仇敌,二来为自己争得一席之地。” “你的意思是想抓他就得去荡魂海?”追风是最痛恨魔族的,魔族杀了他母兄,伤了他妹妹,但他没有去荡魂海的想法,一点都没有。那里人称万怨坑,没有进去过,或者说进去的人没有活着出来的,所以那里就和地狱一样,是个人所共知的可怕所在,又是个没人能说得清的神秘所在。 “如果执意要抓犯案的凶手的话,去荡魂海也未必有用。因为没法确定这桩事是谁做的。但要报仇最好就是去荡魂海,你们认为抓住凶手然后杀掉他,就算报仇雪恨了,是吗?他杀了一万四千多人,你们杀他一个就顶账了?”问墨的意思很明显,这桩公案不应该是一个人和一万四千余人之间的恩怨,而魔族与人族之间的仇恨。虽然确定不下来是谁做的,但能确定是魔族的人干的。魔族杀了人族一万四千人,如果人族有能力杀他们二万八千人的话,那才叫报了仇雪了恨。 第560章 烽火 去荡魂海?除了问墨一直有这个愿望,其余的人根本一丝这样的概念也没有。(..tw)尽管都有斩妖除魔的心,尽管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尽管都为这一万多人愤愤不平,但谁也没有去荡魂海旅游的想法。 灭了奇山部落也不算什么大事,这几个人哪个不是身娇肉贵的主?就为替那屈死的万八千个冤鬼报仇,让他们去荡魂海玩命?玩笑没有这么开的,人命不值钱,的确,但那是普通的人,良民也好刁民也罢,反正草民的命不值钱。张阳、追风、凌波可不是普通的草民,那是贵族中的王者。 “那你想怎么办?到荡魂海去屠魔族?”凌波用看精神病的眼神看着问墨。 “荡魂海我们也进不去啊。”追风知道荡魂海是极强的禁制的,根本就打不开阵门,没有办法进去。 “我能进去,你们想去我可以带你们去。”问墨有出入荡魂的令牌,还是上次在医馆抵御天劫时青烨送给他的。 “我们不想去,我们该回去了。”张阳还没冲动到生死不顾的地步,即使不顾自己的生死也得顾追风兄妹的生死。这桩公案眼下也理不出更有价值的线索了,只好先悬着。去荡魂海发疯,那等真的疯了再说吧。 问墨白了张阳一眼,没说什么。他也料到他们不会这么容易就跟他去荡魂海了,其实他也还没准备好。刚刚变成灵兽,修为没增反而降了不少。 张振羽对张阳办的这趟差事感到很满意,提出了严重的、慎重的、郑重的口头表扬。张阳才没心思为几句夸赞而骄傲,他开心不起来。他急令平康边境卫兵都加强警戒,时刻注意异常动向,有事要速报,各种烽火烟、烽火台都要检查一遍,不要因为传递不出信号而误事。所有大小城镇的防御大阵都要日夜开着,城门口的试妖石都好好擦拭一遍,给每个军营都配送一批解毒丹以备不时之需。 张阳心里其实很难过,如果他实力足够强大他一定杀往荡魂海,可现在他不敢,因为他一点把握也没有。他渴望强大,有毁天灭地的本事才好。对了,跟师尊好好学学本事去,起码让师尊给看看病,看看这丹田作痛是怎么回事。 张阳很奇怪最近这几天肚子还不怎么疼了,难道是那天灵宝甲起了作用?元婴结成,丹田内没有真气来回逆行了,自然就不疼了。.tw[]他随便找个五行期的人问问就知道了,可他谁也没问,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困扰,他怕亲人会担心。 要去医馆才想起来他拜师的事还没跟父母说呢,他跟爹娘说了之后。张振羽和水月娘两相对望,都没什么主意。他们夫妻谁也没听说过叫什么‘藏剑’的门派,但都觉得那老兽医脾气虽古怪,人总还不错,而且的确有着高的离谱的本事,儿子又不必跟着他,既然在家自悟应该没什么影响。 “我真的对他们的门派一无所知,你想拜他为师就拜吧,你自己想好了不后悔就行。”张振羽相信儿子的判断力,此时他真有一种人到暮年的无力感。好像自己没有能力帮助儿子了,儿子想选个师门,他连指点一下都做不到。 “他能教你什么呀?”水月娘不知道那老兽医都会些什么,张阳总不能跟他学做兽医吧? “我也不知道他能教我什么,我觉得他教我的遁法挺有用的,我想他以后也会教我些有用的法门吧。” 月娘总是有些担心,怕儿子会卷入什么门派纷争,怕儿子学的杂了反而不利于他修行。“阳儿,我跟你一起过去吧,我要问问他如果后悔了,能不能退出门派。” 张振羽都笑了,你当拜师入门是过家家呢?这还带后悔的? “娘,一入师门永不悔,哪有退出的道理呀?”张阳觉得自己跟那老兽医还挺投缘的,那胖老头其实一点也不讨厌。 “让他去吧。”张振羽一句话算是放了行,张阳赶紧的走了,他这个娘改不了唠叨的毛病。 “能不能有什么麻烦啊?咱们平康府也不缺修行的典籍,我总觉得没有拜别人为师的必要。”水月娘总是很担心,儿子最好是永远在自己的身边,永远依赖且只依赖自己该有多好啊。 “儿子长大了。”张振羽现在真的希望张阳是个小孩子多好啊,十二岁应该是天真烂漫什么压力都没有年龄。可这个儿子就没有过小时候,生来就是成年人的思维,好歹的前几年还是个孩童的身体,现在哪里有一点孩童的影子? 因为去奇山耽误了,老兽医为张阳摆好了拜师入门仪式需要的所有道具,他却没来。约好的三天时限,张阳迟来了两天。张阳好像总是迟到,上次迟了两个月,这次是两天,这算是进步不?上次罚他在外面冻了一宿,这次却没人罚他。是的,没人罚他,因为医馆没人。 铁匠铺也没人,只有几个小伙计坐在一起闲聊,凡是来打兵器的都推出去,不接生意了。凡是来取兵器的一律双倍返钱,没兵器可付。张阳跟他们打听铸造师和老兽医,他们是一问三不知。别人都可以不见,怎么连鹿儿也不见了? 张阳往内堂走根本进不去,防御阵还开着。问对面的店小二,说是昨天还挺正常的,今天早上就没见医馆有人,铁匠铺也是今早上开始不打铁了的。没了那叮咣的打铁声,好像少了什么似的,成年累月的听,都听习惯了。 最近怎么了?去奇山案子没查清,来医馆拜师又没拜成。张阳只好回平康宫去了,好好的过几天安稳日子,练练功批批奏折总可以的吧? “报!” 张阳刚走到内殿,屁股才挨上椅子,就听殿外一声喝报。 “进来。” “奇山点起烽火!” “下去吧。”烽火台千里一座,有急事的时候点烽火传消息,根本没有语言上的沟通,只能通过烽火颜色判断是哪里出了事情。 第561章 金衣 “速请府主和追风护卫。(..tw无弹窗广告)”张阳感觉事情很严重,奇山这时候点起烽火说不定那魔头现身了,这个越快赶过去越有希望抓住他,时间长了只怕什么都来不及了。 “回少府主,府主带追风护卫去帝宫议事了。” 张阳是等不及他们回来了,他提笔写下几个大字算是给张振羽留个字条。他直接遁回院子里,刚好问墨在房顶上坐着,凌波在屋里捧着卷竹简看呢。张阳一招手问墨跳了下来,刚要张嘴和他说话,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只觉身子下沉,一眨眼换了时空,他们已经到了奇山军营门前。 “哇,你这本事好啊,教教我呗。”问墨有点兴奋,这几万里路程眨眼之间就到了,真是神奇啊。上一次他是被收到潮音石来的,这一次是明明白白的来的,可也没明白是怎么来的,就一扯手吓了一跳,睁眼就到了。 张阳刚想进军营问问情况,忽听北方七八十里外似有打斗声,张阳又扯着问墨往北遁移了七十里。想不到刚露出地面一柄金色大锤就迎面击来,张阳和问墨赶紧松开手,一左一右各自闪开,都向空中飞去。 稍一定神发现有二三十个兵丁被打伤打残,倒地呻吟不止。地上有五六百士兵围成圈,空中也有七八个踏飞剑的驻军首领,敌人看样子只有一个,就是那个使金色大锤的年轻人。 那人一身金灿灿的,就像长了一身的黄金鳞甲似的。问墨看到他就想起了自己的那个铜身躯,当年自己是不是也这么光灿灿的呢?不是一种光芒,问墨那是黄铜色,人家是黄金色,特别的亮,亮的晃眼。 “又来两个送死的。”那人只看到两道人影向上飞去,也没看清是谁就骂了一声。抬头看了问墨一眼没怎么在意,又看向张阳。“阳公子?”那人嘟囔一声转身就跑。 问墨一抖黑袍,那条黑龙‘嗖’的一下蹿了出去直扑那人,那人头也不回就玩命的跑。黑龙越追越近,他扬起金锤抵挡一下,却发现张阳就在他身边,明明没看到张阳动啊,天上没见他飞,地上没见他跑,怎么突然就出现了?阳公子怎么如此的神出鬼没? 张阳可不管他在想什么,张阳旋起双龙七星棍就打了过去。那人见了张阳本来是想躲的,后又一想就杀了张阳也没人知道他是谁,张阳才十二岁有什么可怕的?人族能有多大本事?他今天也没带追风过来,怕他何来? 问墨见他二人战在一处,他不帮战反倒收了黑龙,站在半空中看起了热闹。[..tw超多好看小说]听凌波说张阳精进了许多,又听说张阳到了五行境界,他要好好看看张阳有多少本事。 却见那人金衣金锤金瓜击顶,再看张阳白袍白衫白虹贯日。双锤威猛惊山兽,一棍凶顽震恶龙。那人锤锤夺命不留情,张阳棍棍狠心苦相争。金衣人双锤架住迎头棒,白袍郎一棍压紧忽变长。 那人万万想不到张阳的棍子能突然变长,而且长出整整一尺有余,一个没防备被棍子实实在在的捅到了前胸。好在有铠甲护着,不然这一下穿透了。那人抡起锤子又快又疾的朝张阳打去,他身上疼痛更需要速战速决。张阳也喜欢急攻快打,这样才能打出战意来。 那人身体相当的灵活,超出想像的灵活。张阳的身法是苦练出来的,那人却是天生的。打着打着那人发现快攻也占不到便宜,张阳的功底的确是很扎实。论身****打法都是顶极的优秀,这阳公子还真不是浪得虚名。 ‘~’那人突然张嘴甩出血红的一条蛇信。 “啊?!”地面上好多人捂脸的捂脸,捂嘴的捂嘴,人怎么能吐出蛇信来?莫非他是个妖怪? “哼!”他这一下可燃起了张阳心中的滚滚烈火。张阳这一年半没干别的事,净杀蛇了,他都快成蛇的天敌了。他既是蛇妖,张阳又何须留情? 张阳的不惊慌很是出乎那人的意料,一般的凡人见到这一幕就吓得心理崩溃了,就是修行的人也会大吃一惊的,就愣愣神的瞬息之机有时候就能扭转胜败输赢的局面了。可是张阳没有,没有一丝的恐惧和不适应,仿佛蛇信那种东西就应该从人嘴里吐出来一般的镇静。 那人舞动金锤转得像风车一样,张阳抡起棍子如鞭复如枪,只见张阳身周渐渐起了雾,似水汽又似浮云逐渐的看不清人了。问墨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邪门工夫?好像张阳在画里,他身周的景色开始变幻,春、夏、秋、冬各种风景轮着出现。不像是在看打斗,倒像是在欣赏什么魔术表演。 斗了半日那人终于被张阳的幻境给弄得头晕脑胀,总是打错人,根本找不着张阳在什么地方。‘皇家儿郎就是不一样,哪来这么多邪门的法宝。’那人见战也讨不到什么便宜,便决定逃了。 “~”那人捏碎了一张符,手中一股青烟,人没换地方倒觉得脚下一沉,重心失衡他一下倒在了地上。却原来他拿出符的一刹那,张阳就拿出了捆仙索,他捏碎之前张阳就下手了。 “说,你是怎么认识我的?”张阳清清楚楚的听到他曾说出过‘阳公子’这三个字,既然相识为何不相认反倒动手呢?明知自己就是张阳还下死手,分明说他与张阳是对头。张阳不记得自己在华夏得罪过什么蛇妖。若是在灵皓堡还说得去,张阳都不知道自己杀过多少条蛇。 那人并不言语,只是挣扎不休。被捆仙索缠住的人基本就没有了逃脱的命运。任凭他怎样扭曲身体,都挣不开半分毫。张阳问他几句话,他只是装聋作哑。 “你们为何在此打斗?”张阳拖着那人来到军士们面前,既然他不想说话那就让他憋着吧。张阳向那些军营的汉子们询问。 “回少主人的话,他,他那个”好几百号人都没说话,就一个说话磕磕巴巴的还抢着回上话了。 第562章 立瓜 张阳倒是不嫌他结巴,很耐心的等他说。原来那个金衣人掠了个奇山汉子,刚刚杀掉就被驻军发现了。驻军一面发出烽火信号,一面集中兵力与之对抗。驻军首领修为也都不高,虽是擒不住他,仗着人多总算是牵制住了他。 “你无故杀害良民,是何道理?”张阳厉声喝问,那人只是沉默不语。有什么说什么,这不说话让张阳没来由的心烦。“既然你没什么可辩解的,事实如此清楚,枉杀良民者,斩!” 张阳一声令下,军士们持大刀长矛蜂涌而上朝那人比划。都是些凡铁凡兵只是气势上很吓人,根本伤不及那人分毫。张阳任由大家发泄一下心底那种想要把他乱刃分尸的心情,待到大家打累了,张阳催动双龙七星棍。 紫光莹莹寒气森森,所有人都为这根棍子赞叹,实在是太漂亮了,只有那金衣人的心情与众不同,对他而言这可是真真正正的催命棍。 “你不能杀我!”那金衣人见张阳真的要动手,不由得慌了起来。“我不过杀了一个平民而已,我还你十个百个。” “人命岂容交换?”张阳看着满地打滚的那二三十个兵士,有轻伤有重伤,哪个不可怜?伤人无罪,国法何用? “我是泰泽国护卫龙棘子,你若杀了我,两国必起纷争。” “我管你是哪的人,你在平康境内犯的案,你杀的是平康的人,你就得偿命。”张阳现在心情可不怎么好,事事不顺心里正堵得慌呢。“我平康子民不容轻贱。” “哼,你就说的好吧。”龙棘子一脸的鄙夷之色:“立瓜杀了你们一万四千三百七十六人,也没见你把他怎样。我不过杀了一个人,你就抓着不放。” “立瓜?”问墨一下蹿到龙棘子身边,揪着他的衣领怒问:“告诉我那个杂碎他在哪儿呢?!” “我不知道。”龙棘子被问墨掐得很难受,说话的声音都又尖又细非常的刺耳。 “说吧,你要是帮助我找到大案的凶手,我可以饶你一命。”张阳不在乎放掉龙棘子,但他很在乎能不能抓住立瓜。 张阳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很有诚意的,他很希望龙棘子能选择将功赎罪。龙棘子根本就不相信张阳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以后还敢动杀他的念头。一个平民算得了什么?龙棘子是泰泽国唯一的一个灵兽护卫,在泰泽国的地位绝不低于追风在平康王府的地位。 “我真不知道。”龙棘子特意说出了立瓜这个名字,点出了具体的死亡人数,只是想证明他的身份,普通人不会对这件大事知情的。因为钟离城主并未发下告示榜,除了平康自己人,这件事只有华夏城中的各郡执事及族长知晓。 他以为死多少人肯定会上报个准数的,而立瓜是大大方方的杀人然后大摇大摆的离开,平康至少也该知道这个名字的。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具体的死亡人数平康并未统计,凶手是谁平康人也不知道。他这一句话,信息量太大了。 不知道不要紧,但要是不想说,问墨有的是办法让你想说。张阳也有的是耐心跟龙棘子耗,只要把他带回平康地牢,张阳有信心问出所有的实话。到时候只要给他个自杀的机会,他都得感恩戴德的叩谢。 问墨却没那么多耐心,他一会儿也不想等。若只是为破奇山大案,问墨可以等上个十年八年,百八十年都不是问题。但若是为了找到立瓜,问墨一盏茶的工夫也不想等。他恨不得一口咬死他,一脚踢死他,一巴掌拍死他。恨到极处真的自己都不知道把对方怎样千刀万剐能解恨。 立瓜,在华夏很少有人知道,但在荡魂海那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当年的赤炎四将有:赤炎、立瓜、黑炎、白魔,因为立瓜与别派勾结被青烨逐出师门,后来又收了青魔填充进来。如今赤炎四将在荡魂海里彻底消失了。 那一年大雪山的巅峰之上,问墨坐在地上幸福的仰望着最漂亮的大雪山银狐。冰清而玉润,清丽而典雅,她就像是圣洁的大雪山女神。问墨愿意一辈子静静的陪伴着她,一辈子默默的守护着她。 “你怎么这么黑呀?”银狐调皮的笑脸熔化了大雪山的冰雪,问墨拿出一块黑黑的墨,说道:“我黑么?你问问它,它怎么这么黑呢?” “这是什么呀?”银狐只看了一眼,才不去拿这黑乎乎的破石头。 “听说叫墨。” “你让我问墨为什么这么黑呀?它天生的呗。” “我不也是天生的吗?” “那你能变白吗?” “你问它,它能变白吗?”问墨举着那块墨,很认真的样子。 “你怎么老让我问墨啊?你叫什么名字呀?” “问墨。”其实那时候问墨还没有给自己取名字,反正叫什么都行吧。 “我就问你。” “问我什么?” “叫什么名字?” “问墨。” “问你。” “问墨。” “问你!” “问墨!” “我打死你。” “我说我就叫问墨。” 从此大雪山上多了一对你追我赶的恋人。好景不长过了没多久,大雪山上来了两个瘟神:立瓜和白魔。他们抓了好多的野兽、妖兽还有问墨和银狐两个灵兽。 野兽基本都被他们杀了,抽走了灵魂、血液和精气。妖兽和灵兽则受尽了万千折磨,他们需要怨气更足更厉的魂魄。野兽和凡人是不禁折腾的,妖兽、灵兽、修行者才是魔族更高级的炼化材料。当时问墨和银狐都是刚刚突破不久,修为极低但毅力都很强,他们耐受住了电灼火烧、鞭抽棒打、冰冻针刺…… 当所有残忍与粗暴的手段都用尽了之后,便开始了精神上的摧残,银狐不敢直视他们对问墨的毒辣,问墨更不忍面对他们对银狐的凌辱。立瓜兴奋得几近疯狂,他就等着这两个灵兽暴怒到灵魂出窍,他的邪恶法宝就有突破的希望了。 第563章 名字 灵魂出窍,听起来似乎是很不可思议的。其实很容易做到,说白了就是气死的。高贵的雪山黑狐,漂亮的雪山银狐,熬过了千百种非人的刑罚,刀山油锅都滚过去了,在最后的一道坎上他们竟然都屈服了。放弃了骄傲,放弃了自尊,放弃了生命,放弃了灵魂,放弃了自由,放弃了一切。 “求你们别再折磨他了,我愿意服从魔王的一切指令,永远效忠魔王。”银狐宁愿成为魔族的一员,成为最为兽族所不齿的叛徒,也不想看到黑狐被他们折磨得痛不欲生的惨状。 “放开她,我求求你们,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求你们放开她吧,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贡献给伟大的魔王。”问墨无法忍受银狐洁白的衣裳被朵朵桃花浸染,那吹弹得破的脸蛋被他们肮脏的舌头舔得渗出血迹…… 白魔欣喜若狂,他终于成功的收服了两个灵兽,师傅会很开心,一定会重重的奖赏他的。他立即向上汇报,黑狐和银狐都投降了。 他们的放弃让立瓜前功尽弃,他得不到最凌厉、最怨恨、最愤怒的厉鬼了,尽管魔族从此会多两名得力的战将,但这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只是多了两个争饭碗的罢了。明明是口中食,倾刻间变成了跟自己抢食的队友。 立瓜不甘心就这么错过,白魔给问墨打上了烙印,问墨已经是魔族的一员了,立瓜不能杀它夺魂否则他会受到青烨的处罚。白魔刚要解开锁链,立瓜下令不许放开问墨。 “提防有诈,锁他三天。”立瓜说罢就转身离去了,白魔也跟着走了。 魔族多半是借别的躯体附魂而生的,他们很少有**,所以在他们极尽手段的凌辱与折磨中很少见到跟性有关的手段。衣服也都是刀砍火烧中弄掉的,他们对躯体的占有是把你的灵魂吸掉然后取而代之的占有,不是世俗界凡人所想像的那种占有,应该说他们占有的更全面。 不一会儿白魔去而复返,他解除了银狐的锁链。银狐脱离了锁链的束缚立即倒在地上,她哪有站立起来的力量?她匍匐在地本能的爬向黑狐的方向,可她哪有机会爬到黑狐脚下?黑狐问墨眼睁睁的看着她…… 白魔只一次,其实他也没觉得怎么爽,虽然银狐很漂亮,但白魔是真正的魔族,他能行事已经是忍耐了,他本就没欲\/望。但被抓来的野兽、妖兽、凡人还有修行者都有欲\/望…… “杀了我吧,我求你们!” “让我死!” “我不要!让我死吧!” 哭喊的声音早已嘶哑的难以入耳,‘咔嚓’一声问墨身上的锁链脱落了。 “走吧,兄弟。”白魔搀扶起倒地的黑狐,此时的黑狐绝对和高贵二字沾不上一点边儿。“熬过这一关她会更懂得顺从。” “杀了她吧,我求求你了。”跪,用尽了黑狐身上最后一丝力气;跪,磨尽了黑狐身上最后一丝傲气;跪,散尽了黑狐身上最后一丝霸气。 白魔不敢,立瓜的命令就是如此。他不敢杀死银狐,银狐已经投降了,虽然还没打烙印,但他已经把银狐投降的事上报了。看问墨跪在面前,怎么说也算是兄弟了,而且以后还要共事,白魔犹豫一下想到一个好主意,既然这个命令是立瓜下的,那出了什么后果自然与自己无关。 “你们都加把劲!给我卖点力气!”白魔的想法是问墨既然想让她死,死还不容易?加点劲折磨死算了。白魔说这句话是想帮问墨的忙,不料这句话让问墨对他恨之入骨足足四百年。 “我求你了,杀了她吧,让我杀她,好吗?”问墨好恨,恨魔族残忍,更恨那些被抓来的人族与兽族,最恨的是自己没本事没力气,他多想杀光所有的人、所有的所有的…… “你想杀她?呵呵呵呵,我来!”立瓜一挥手所有的人都被带回原位去享受本该享受的折磨了。 白魔把问墨搀了起来,他们看着立瓜走向银狐的背影。“不!别杀她!”问墨怎么舍得真的让银狐死掉,他只想终止他们对银狐的摧残,当无耻的行径终止,他更渴望银狐能够忘掉一切,好好的疗伤,好好的活下去。 问墨不在乎,一切罪恶都是银狐的伤而不是银狐的错,非要说有一个人错,那错的人是自己,是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她。问墨愿意和她一起做狐狸,一起做人,一起做灵兽,一起做魔族,以后还可以一起做鬼,一起轮回。多好啊,只要一起就好,别的都不在乎了。 银狐看到立瓜阴险的脸,头皮都发麻,那一刻的恐惧与惊慌比先前更重上十几倍。“你不要过来!” 凄厉的惊呼声多么撩人,立瓜很爱听,很享受这样的目光与哀求。“我看看他们把你怎么了。”立瓜步步逼近,银狐本能的向后挪了一下身体,身下一滩血迹,她身上被磨的已经没有多少完整的皮肤了。 立瓜掰开银狐的双腿,不知把什么东西塞了进去。他转身笑哈哈的走向问墨,‘~’的一声巨响银狐的身体被炸得七零八落,漫天飘着血雨。 “兄弟,兄弟。”白魔抱着问墨,那一声巨响他魂散魄飞,当即晕了过去。 “只说她言而无信,不肯加烙印,懂吗?”立瓜拿走了白魔手中的烙印符,烙印符加身你若是反悔不肯同意是会爆炸的。烙印符是很金贵的东西,一般加烙印前都会先问你是否同意,只有同意的才会加上烙印,加上之后再问一遍。 问墨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屋里到处都是紫红色,赤炎一头紫红色的长发坐在床边笑盈盈的望着他。“我叫赤炎,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没有名字。”问墨的眼中只有无尽的落寞,他什么都没有了,尊严、自由、人格、良知、感情统统都没了,哪里还会有名字那么奢侈的东西? 第564章 招供 “你好像是喜欢黑色,我叫赤炎,你就叫黑炎吧。[..tw超多好看小说]”赤炎的目光很温暖,像亲人一般,如父如兄。 “嗯。”黑炎?好,黑炎就黑炎吧,黑炎的心里只有冷。 现在龙棘子的心里也开始发冷了,冷的发抖,抖得直颤。每一根血管无论粗细都感觉里面有无数的蚂蚁在爬,这种蚁行的感觉像过电流一样的,又痒又麻又酥。 “你?”龙棘子连抬手指一下问墨都做不到,张阳把他捆得一动都不能动,他痒得恨不得从里到外把皮骨都挠碎才好,却丝毫动不得。“你是魔族!” 问墨才懒得理他呢,只轻轻的抬抬手指头看他能挺多久。龙棘子先是觉得牙很酸,接着全身的骨头都酸的厉害,不只骨肉酸连眼珠子都酸,这是什么感觉?没体会过的绝对无法想像。 灵兽果然是比人族禁折腾,问墨前后用了三种手段,龙棘子足足忍耐了一个半时辰。 “我说,我说,立瓜在泰泽国,他现在是泰泽国的护国法师。”龙棘子终于招供了,短短的一句话,信息量大的让人消化不过来。 立瓜是泰泽国的护国法师,也就是说泰泽国的官员出手灭了奇山半个部落?如果他是奉命行事,这无疑就是两国之间的战事了。如果他是个人行为,那泰泽国也得给个说法吧?原以为一万四千多条人命就是挺大的事了呢,凶手竟然有这么个威赫赫的身份,这桩事瞬间变得比原来要大上十倍。 问墨一抖黑袍飞了起来,直奔泰泽国。张阳收了龙棘子,纵身飞起去追问墨。张阳抓住问墨的手腕止住云步,问墨和他一起降到地面。 “你带我过去。”问墨觉得飞得太慢了,张阳一下就能到泰泽国。 “你急什么?”张阳也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如果只是立瓜一个魔族兴风作浪,作罢也就作罢了,但他是泰泽国的护国法师就另当别论了,这事若是不计较,平康在六郡之中还抬得起头来么? “你不知道我跟他有大仇。” “我跟他没仇吗?在你眼中奇山百姓命如草芥,在我眼中每一条人命都是一笔血债。”张阳比问墨要冷静得多,问墨是一听到立瓜这两个字就勾起了心头旧恨,往事扎心他痛的厉害。在荡魂海四百年他哪一天不想把立瓜和白魔碎尸万段?可他身上有咒印,不能对魔族出手,他没有一招将对方击毙的把握就不敢出手,因为他向魔族出手的话会击发咒印,他分分钟就陷入生死两难之地。.tw 现在他终于脱离了魔族的控制,他怎么能按捺得住与之决一死战的欲火? “那我们一起去啊。”问墨只想杀掉立瓜,不是想和他单打独斗,带上张阳胜算还大些。 “我们两个去找他寻私仇?我要跟他算的是国仇大恨,他一条贱命还不够赔我的。”张阳出战是一定的,但他要有更多的胜算才能出战。若是狭路相逢意外之战,张阳毫不犹豫的。张阳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该出手时绝不吝招。但这明明是可以谋划一番的,为什么不准备好了再开战呢? “那我自己去,我要报的是私仇。” “他刚刚炼成一件法宝正愁没人跟他试呢,你就送上去陪他练招?”张阳能理解问墨的心情,不能纵容问墨的冲动,你想去就去,你打得过他不? “我就死也不能放过他。”问墨的确是没有十足把握,甚至连三分胜算也不敢保证,毕竟自己的修为降了许多,而立瓜这些年一直在修行,又刚炼成一件恶毒的邪宝。 “你放心,他已经是瓮中鳖、网内鱼。”张阳坚信立瓜是回不去荡魂海的,否则他何必在这人世间隐瞒身份的做什么护国法师?又何必冒险在这里炼法宝?退一万步说,最起码他也是不想回荡魂海的,只要他留在泰泽国还跑得了他么? 张阳紧紧的攥住问墨的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再晚也晚不到十年之久。” “十年?我忍了四百年了!四、百、年。”问墨一字一行泪,他突然发现自己哭了,抬手擦擦泪,他忽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我有眼泪了。” “都是我害你了,当初不该那么草率的把你变成灵体。”张阳看他忽悲忽喜的,知道他是在掩藏心底的伤。张阳不知道他和立瓜之间的恩怨情仇,但他看得出问墨眼底的冷和心底的恨。 “傻瓜”问墨还真恨不起这个打断他腿的仇人,他还很喜欢那个打碎了他头的仇人,他倒是对跟他称兄道弟四百年的人恨之入内。“我还就喜欢你这个傻气劲,你想怎么办?” “这个消息太突然了,给我点时间。咱们先回平康宫,好好审审龙棘子再说。”张阳抓着问墨瞬间就回到了平康宫中。 张阳与问墨步履匆匆的走进内殿,桌案上他留下的那卷竹简还没人动过,可见张振羽还没到这内殿来过,还不知道张阳去了奇山的事。天也快黑了,怎么去帝宫议事还没有回来? 张振羽带追风到帝宫还真没什么事,钟离城主召各郡首脑过去商议奇山之事。张振羽说了张阳是如何处理这件事的,死者已安葬,生者已安抚,凶手暂无线索。钟离城主在人前又卖力的夸赞了张阳一番,现在张阳不只是张振羽的儿子也是钟离景止的女婿。城主嘱咐各郡都多加谨慎、格外小心些,然后大摆筵席。 张振羽带醉回宫已是黄昏后,追风扶着他往寝宫走,他却执意要去内殿。 “主人,回去歇息吧。”追风不知道他酒量怎么这么差,张阳喝一整天都没事,他喝一口就醉。张振羽内心很是疲惫,儿子的迅速成长让他欢喜也让他惭愧。 “不,阳儿一定在批奏章,我歇一天了,不能让他太累了。”他们走到内殿门口见里面果然灯火通明,张阳端坐在主位之上,并没有批什么奏章。 第565章 虎患 内殿一片静悄悄,整个大殿空荡荡的,连个侍卫都没有。张阳在主座上正襟危坐,问墨在下面左手第一个桌子上半卧着。见张振羽和追风走了进来,张阳急忙下座迎接,问墨也到桌子后面的椅子上坐着去了。 “爹,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没事吧?”张阳和追风一左一右把张振羽扶到正座之上。 “我没事,你怎么不去歇着?”张振羽看桌上奏折非但没少还多了,可见张阳这一天也没批奏折。不干活在这儿坐着干嘛?去歇着去玩也比在这儿干坐着好啊。 “我刚审了个人,正在想怎么处置他才好。”张阳坐在他少府主的位置上,见追风规规矩矩的站着便招呼他:“你坐啊。”追风到下面挨着问墨坐了。 “谁呀?出什么事了?”张振羽以为是府里的什么人又犯了族法家规。 “泰泽国的灵兽护卫龙棘子,他杀了一个平康良民。” “你抓他干什么?没的惹麻烦,不就一个人的事吗?算了,明天我送他回泰泽宫吧。”张振羽最不愿意搭理的就是泰泽国,那欧阳国主是最不懂事的,能躲他多远就躲他多远,跟他发生一点纠葛都闹心。 泰泽宫?龙棘子也就在梦里想想吧,张阳不会给他再踏进泰泽宫一步的机会了。“那我平康子民就任人欺负,随意杀戮么?” “阳儿”张振羽知道张阳做事与理无亏,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的道理,但是凡事都有例外,原则是死的,人是活的。人人平等是不可能的,人就是有等级,就是有高低贵贱,无论你承认与不承认,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是强者为尊,法律不可能是平民的保护伞而是统治阶级的利刃。“一点小事,让一步也是为了给自己省心。” “人命是小事?” “你还是太小了,要知道很多事不能太较真。” “好吧,一条人命是小事,那一万四千余条人命还是小事吗?” “什么?”张振羽一下站了起来,张阳一句话比醒酒汤都好用,张振羽的酒都醒透了。奇山大案原以为悬起来就没年月了,不管怎么说让人家杀了一万四千子民却连凶手的名字都不知道,这让张振羽这个当府主的心里很是堵得慌,不然他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醉了。 “桌案上就是他的供状,父亲请看。” 张振羽拿起竹简展开来看。 “奇山大案是龙棘子干的?”追风也很激动,他盯着问墨,问墨跟张阳在一起肯定知道事情的真相。 “问我干什么?自己看去呗。”问墨懒得给他讲故事。 追风白了他一眼,又跑到张振羽身后看供状去了。还不如不下去坐了,这个折腾。 龙棘子去奇山杀人也不是第一回了,他突破到灵兽还不足四十年,许多野兽、妖兽时的习惯还一时改不掉。因为奇山离泰泽国很近,他想吃人了就到奇山悄悄的吃一个或是掠走一个。一年最少四五个,最多也就十来个。 最初没人知道,后来被他们大太子发现了便对他说:“你去一次就顾着自己吃,不能多掠点回来卖吗?”泰泽国的奴隶市很火,许多人专门去泰泽国买奴隶,阿木尔当年被断云峰拒绝了之后,格兰乌德就把他带到泰泽国卖掉的。 从那以后龙棘子偶尔也掠些人回去,但他修为不高,一次也就能掠个十几二十几个,多了他带不了。直到他遇到了立瓜,立瓜帮助他一次就掠走了一个三百多人的商队。连人带物着实让龙棘子和大太子吃到了甜头,他们极力的向欧阳君主举荐立瓜,立瓜凭一身好本事轻而易举的做上了泰泽国的护国法师。册封法师的那天,国王院子里的一株枯木忽然生叶开花,人人称奇都道是天降吉兆。 立瓜能有个安身之地他很是珍惜,在泰泽国中他并不为非作歹,既安分守己又与人为善,只是他经常的闭关练功。这一次他到奇山去修炼法器说是要二三年的时间,没想到才一年半就回国了。龙棘子问他法器修炼的如何,他说:“我一挥手杀了奇山一万四千三百七十六人。”龙棘子顿时崇拜的五体投地。 “想不到我平康边关如此不靖。”张振羽坐在家里每天看着奏报议事,没报上来的事他根本就不知道,一点内忧外患的意识也没有。自己的领土都快成别人家的后园子了,平康子民任人杀掠,自己竟然都不知道。 “好在大患未成,趁此时重拳出击以敬效尤。”张阳思考了半天于公于私这都不是小事,绝不能不了了之。 “你的意思是想跟泰泽国开战?”张振羽不喜欢战争,能和平解决的事他都不想动武,尤其是跟各郡之间,他喜欢以和为贵。 “对,讨血债、报血仇、聚民心、平边患、扩疆土、扬国威。” “你说的都对,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打仗是一件多复杂的事?你要建州府设县制,我钱都拨出去了,新建的州县三年不纳税贡,原有的部落本就削减,支出这几年又增加了好几倍,你要开田垦荒,要种药制丹,兵丁都被你派出去干活的干活,护民的护民。你觉得现在开战时机合适吗?”张振羽当上府主之后最深的体会就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尤其他的儿子参政之后,多少钱都不够花的,国库让他祸害的见底了。 “钱永远都不够用,没有完全准备好的时候。时机现在是最合适的,往后拖就等于养虎为患,等到他们羽翼丰满了,我们恐怕只有被动反抗一条路了。”张阳不怕钱不够用,他有钱,他在灵皓堡这一年半片刻未歇的赚钱了,他的钱比原国库的钱都多出一倍多。 问墨抬头看看追风,追风虎视耽耽的盯着张阳:“什么叫养虎为患?” “就是”张阳看看追风,这个怎么解释呢?这么明白的词儿你不懂吗?“呃,就是那个,养着老虎就得为他忧患。” 第566章 亲爹 追风再傻也知道养虎为患是什么意思,他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很不爱听张阳说‘老虎’,张阳也是和追风在一起才发现跟‘老虎’有关的词语、成语、歇后语怎么就那么多?这说正事的时候,追风也无意跟他矫情,笑笑就罢了。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e%73%68%75%68%61%68%61%2e%63%6f%6d “你说的容易,还是先跟他们谈谈吧,看看他们什么态度再说。”张振羽对战争这件事很犹豫,能不打还是不打的好。 “他们什么态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想不想打。想打有想打的谈法,不想打有不想打的谈法。”张阳是坚定决心要打,泰泽国是六郡中最弱小的一个,张阳一贯的主张就是先把最弱的干掉。 “哪这么多说法啊?我们就跟他们说这件事情,要他们一个态度而已,他们要是懂事,赔个礼就算了,他们要是不懂事再说别的呗。”张振羽跟张阳想问题的方向不同,张振羽把要不要打这个决定权直接交给了对方,你想打我奉陪,你不想打就给我认个错。 “爹,你考虑的就是解决奇山的问题,是吧?我考虑的是我想从泰泽国手里拿到多少好处的问题。这件事是天赐的好机会,他们给了我们一个开战的绝佳理由,可以说奇山事件就是战争的导火线也是直接原因。有这件事很好,没有这件事我早晚也得制造一件事来开动这场战争。”张阳这么一说张振羽一下子就来了兴趣,他刻苦的钻研了许久张阳给他写的竹简,里面天文地理什么都有,还有许多战争故事,从头到尾的叙事然后还有注释说明,什么这场战争的直接原因是什么,根本原因是什么,什么生产力与生产关系…… 看得张振羽一个头两个半大,偏偏还爱不释手。张阳说了一大堆的话,张振羽就注意到四个字‘直接原因’,他的理解‘直接原因’就是拿来说事的那件事,而真正的根源上的原因是‘根本原因’。那根本原因是什么呢? 张阳这两年给平康军队发丹药并且进行基础修行教导,大部分士兵都到了两仪期,虽然都算不上是修行者,但都比凡人强壮很多。以平康西郊为首的许多州、府、县、乡的百姓们也都安居乐业,种田、种药、养桑、渔猎、纺线、织布……五行八作都兴旺起来。(..tw无弹窗广告)这些百姓劳作之余都学文习武,男女老少都发自内心的热爱平康,都有着闲时为民战时为兵的情怀。 平康王府与大宁国联姻,和荣成郡同上断云峰,和静海王府共战大妖寒炽,可以说内政日渐清明,外交一团和气。这些都是发动战争的本钱,有强大的军队,有上下一心的民意。而泰泽国一直是国力不强但很无赖,地广人稀到处掠夺,搞得六郡有五郡都对他敬而远之。泰泽国上奢侈腐化,下民不聊生。内政一塌糊涂,外交孤立无援。 战争的根本原因就是平康王府需要钱也需要泰泽国的矿产资源,而泰泽国国力很弱。 张阳哩索的说了半天,最后总结一句:“要不要打不在于这件事让你心里积攒了多少怒气,也不在于这件事你占不占理,完全取决于你能不能打得过他。”张阳的这句话直接说到了问墨的心里,问墨对立瓜的感情完全就是这样的,怒气值绝对的爆棚,理也绝对占上风,就是没有能力一招制敌所以一直没敢跟立瓜动手。从断云峰上下来,他虽变成了灵体不受魔族控制,可他进不去荡魂海,没法找立瓜报仇。现在他能进去荡魂海了,而立瓜又在外面,他期待了四百年的一战肯定是在所难免了。 “本来挺有理的事,让你说的我怎么觉得没理了呢?好像就因为他们弱我们去欺负人似的?”张振羽没有欺负人的概念,从来没想过侵略谁,不被欺负就行了,或者欺负的不太过份都可以忍。凡是跟钱财有关的事,他都不好意思争先,他更擅长吃亏。就一起杀大妖,战利品他都让人家先挑个够。他哪有到别人家里去抢的概念?占人家的城池,抢人家的土地,霸人家的钱粮,掠人家的战俘和子民,这不是强盗吗? 窃钩者诛窃国者诸候,现实就是这样的,只是人们都不愿意直面现实,都不愿意说实话,非要找千百种漂亮的理由去掩盖真实的相貌。 “弱肉强食、物竞天择,这本就是大道。什么善良、仁义、礼法、道德都是因为打不过才拿它们来讲理用的。我的原则就是能动手的情况下我尽量不骂人。”张阳是个擅长讲理的,因为他一直处于弱势状态。与大宁郑家在帝宫几番朝议大辩论,因为那时平康的实力是可战可不战,战也没有太多的好处,所以以讲理为先。这一次对泰泽国,张阳的胜算很大,当然战争的变数无限,谁都不可能有十足的把握,但胜算占到七成左右就可以一战了。“我很想打这场仗,正好检验一下这几年改革的成果。” 追风和问墨两相对望,张振羽也一脸茫然。本来觉得义愤填膺,浩然正气的感觉,让他给说成了打家劫舍以强凌弱。这还是会讲理的,理就这么讲?当然这是跟亲人说话,对外张阳是最会装可怜诉委屈的,总能慷慨激昂的伸张正义。 “只是城主一向维稳,我们要向泰泽国宣战的话他肯定会阻止的,好歹他也是你岳父,他要能让泰泽国给出个合理的说法,咱也不好太坚持吧?”张振羽总觉得不好意思打似的,有什么事说什么事呗,就这一万多条人命泰泽国要能认个错赔个礼,象征性的赔偿一下也就行了。 “哎呀我的亲爹,一个爹就够让我头疼的了,可别跟我提他,我早晚把他开除。”张阳愁的直捂头,怎么感觉头上一股凉风?张阳身子向下一滑,从桌子底下钻出去了。看他爹拿卷竹简要砸他,他嘻皮笑脸的卖萌。 第567章 要人 “说正事,说正事。(..tw无弹窗广告)复制本地址浏览%73%68%75%68%61%68%61%2e%63%6f%6d”张阳怕挨揍,赶紧的转移话题,可不说跟‘爹’有关的话茬了。“要是泰泽国向咱们宣战,咱总可以还手吧?” 泰泽国提出向平康王府宣战?他们疯了吗?还有这么欺负人的?张振羽、追风、问墨都用极其怀疑的目光瞅着张阳,你有什么办法让他们先宣战?他们有什么理由宣战?通俗的讲他们还要点脸不? “我们只要公审龙棘子,依法办事,他们肯定就会冲我们叫嚣不止。奇山的事,我们不提他们会以为我们不知道。我们提了,他们会赖账。凭他们一向目中无人的傲慢不会看得起我小*平康府的,更何况他们还有个神通广大的护国法师。”张阳当然知道泰泽国的人不全是傻子,平康府现在对外声称有五大灵兽,张阳近两年声名鹊起不容小觑。泰泽国未必能因为一个龙棘子就贸然向平康府宣战,但张阳想利用龙棘子激起泰泽国的愤怒和不满。 在这种负面情绪的作用下,他们跟平康府谈事情的态度就会很恶劣。那么这时候平康府装模作样的跟泰泽国讨奇山一案的说法,顺便提的要求再高一点点的话,那么和谈成功的几率还有吗? 第二天张振羽召集了比较重要的族长,反复论证商议了一整天。张阳带张振羽遁移回平康镇,合族上下探讨了两天。多数人都支持开战,闲的太久了,一提起打仗很多人都跃跃欲试呢。 回到华夏城张阳邀来了钟离兄妹,张振羽派人请来了除泰泽国外的其他四郡的执事与族长,平康宫里正歌舞热闹追风和问墨押着龙棘子走上大殿。 张振羽一摆手止住音乐,舞姬们一拜而退。 “主人,奇山送来一名凶犯,他杀人掳掠当场被擒。”追风恭恭敬敬的报事,张振羽冷脸一沉。 “什么时候不能报?这么扫兴!”张振羽假意一声喝斥。 “事关奇山,不敢延误。” 张振羽假模假样的坐在上面审起了案子,其中细情自不必说。所有的流程与问话,甚至对话都是演练过的。这就是歌舞娱乐都玩腻了,张振羽亲自粉墨登场给大家演戏看呢。 在座的很多人都是见过龙棘子的,龙棘子的供招虽是被逼而述却也都是实情。没有人怀疑其中有什么蹊跷,以泰泽国的行事方式龙棘子说的比大家想像的更真实。泰泽国到邻郡掠人贩卖根本就是公开的秘密,只是他们游击的打法很难抓住现形,而且事情不大谁也不想跟他们计较。 龙棘子招出泰泽国任命魔族出身的立瓜为护国法师着实吓了众人一跳,这胆子也太大了。魔族那是所有人的敌人,泰泽国再怎么到邻国掠抢毕竟损失不大,魔族若是一出手,千百条人命算轻的。这岂能容忍? 当龙棘子招出奇山大案乃立瓜所为时,满场哗然。人人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若是平康单审龙棘子这事还有瞒下或和谈的可能。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让平康想不计较都没有退路了。被人家无故的杀了一万四千余人,不去讨个说法?那不叫装孙子,那可是真孙子了。 张振羽当即写下奏章,附上龙棘子的口供派人送往帝宫。 “真真欺人太甚,奇山百姓乃是我平康子民。你竟然视之为口腹之食,如此猖狂岂能容你?”张振羽‘啪’的一拍惊堂木,很多人惊了一下,没见过这玩意儿,用手不能拍桌子吗?真聪明啊,垫块木头,声音又大又不疼,貌似很有气势的样子。 “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龙棘子被他们折腾的是一点傲气没有了,他只盼着能放过他,他宁愿一辈子不离开泰泽国。 “饶你?你吃人的时候想过饶谁?”张振羽那张脸不用装生气,只要不特意的笑就阴沉的很吓人。“来呀,把他押到法场,立即斩首以正国法。” “我是泰泽国的护卫,你不能杀我。” “哼,泰泽国的护卫就可以枉杀平康府的良民吗?你敢用泰泽国来压我?”张振羽拿出一块令牌抛给追风:“把他带到帝都法场,标绑示众一天,明日行刑。” 龙棘子算是为自己争取来一天的生命,在帝都法场示众必然会心动泰泽国的人,或许能有人来救自己吧? “我不过吃了几个人而已,奇山大案又不是我做的,何必与我为难呢?”龙棘子并不认为自己犯了多大的罪,本来吃几个平民也不算什么大事,赔你们点钱也就是了,你们要找立瓜算账也好,要开战也罢,何必非要把我搭进去呢?先放了我吧。 “不过吃了几个人而已?到死你都不知反悔,岂能轻恕?改剐刑!” “是!”追风和问墨又押着龙棘子走了。 “太欺负人了,灭了他们!”钟离琼玉气的小脸通红,钟离琼英悄悄碰了她一下,这不是乱说话的地方。 张振羽不声不响,坐在上面脸色很是难看。张阳开言劝慰道:“父王不必动气,相信城主必会为平康讨个公道的。” “是啊,张府主,这件事一定会有个说法的。”众人也都附和着劝起了张振羽,这么大的事情泰泽国不给个态度肯定是不行的。 若是平时龙棘子犯下的罪或可一赦,看在两国交情的份上怎么也不至于处死龙棘子。但今天没人为龙棘子说话,泰泽国干的事让人没法替他们说话了。而且泰泽国也没那个人缘,左邻右舍一提他就剩下心烦了。 泰泽国里欧阳国主此时也是心烦得不得了。欧阳奇俊已经三四天没见到龙棘子了,他最心爱的\/宠\/物找不到了,他一个劲的跟他父亲闹。 “龙棘子肯定是去奇山了,你跟平康府要人去。”欧阳奇俊知道龙棘子是奇山吃人去了,可没想到一去数日不回。立瓜刚灭了奇山半个部落,他们这时候应该很慌乱才对啊,龙棘子能有什么危险吗? 第568章 剐刑 帝都法场就在生死擂的对面,这里很少有人来,因为法场就是杀人的地方,而生死擂不死人大阵停不下来。这种专门出现死人的地方,让人避讳平时都敬而远之。一旦这里有人来了,往往来的人就不会少,人们都喜欢看热闹。无论是法场上要杀人了,还是生死擂上有人作死了,都能极大的调动人们的好奇心。 一辆囚车走在华夏城的大街上,木制的车轮‘嘎吱’‘嘎吱’的发出单调又刺耳的声音。这声音听到龙棘子的耳朵里就像丧钟一般,这是催命的音符;听到路人的耳朵里就像耍猴的在敲锣一般,这是好戏要开场的锣鼓。 帝都法场中间一个超大的圆台,是行刑的地方。四周有七个小圆台,分别是帝都与六郡的领地。要行刑的犯人先被押到小圆台上,有人向世人大声宣告该犯人的罪状,然后再押到大圆台上行刑。 龙棘子被押到了平康的小圆台上,他要第二天才行刑,所以没人宣告他的罪行。他被穿了琵琶骨,五花大绑的跪在小圆台上,后颈处还插着高高的一块木牌,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泰泽国龙棘子”,算是张阳送给他一个扬名的机会吧。 “泰泽国的人不应该去那边吗?”一个路人指着右侧隔着两个圆台的地方。 “是啊,泰泽国的人怎么被押到平康府的地方了?”旁边好多人开始纷纷议论。 “边上那两个人是谁啊?” “黑白无常。”…… 真有见多识广的,追风和问墨站在两边看守着龙棘子,以防有人劫法场。其实就跟稻田地里的假人一个作用,在这法场周围除了生死擂上,别的地方也发不出带真元力的攻击,连飞剑都起不来,基本也就能使出纯凡人的武术算是高级的打法了。他俩一白一黑,被人当成黑白无常了。 “闪开,闪开,闪开!”四个平康侍卫都过不去了,法场被游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大家分向两边闪出一条道来,那四个侍卫过去先对追风行了一礼,然后把一块大木牌告示放到龙棘子身左。 木牌上的字很大很清晰,上面写着龙棘子犯下的罪行,对,仅仅是龙棘子的罪行,跟立瓜有关的事只字未提。人们都争着上前观看告示牌,这会为日后增添不少的谈资。‘那天我亲眼看见……’市井闲聊中,这样的开头就已经足够精彩。 有识字的,有不识字的,有读的,有问的。追风叫两个侍卫轮着读给大家听,这下全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哎哟,吃人呐。”有的百姓开始有惊悚的感觉了。 “原来是个妖精。” “明天说什么也得来看剐他,千刀万剐,剐他也不解恨。” …… “真是龙棘子!”话音未落‘嗖’‘嗖’两道人影蹿了过去。 “追风护卫。”其中一个人向追风抱拳一礼,追风也不认识他,不过从衣着上也看得出他是泰泽国的护卫。追风不知道他叫什么,就微笑着还了一礼。 “龙棘子犯了什么罪,为什么押在这里?” “告示牌上写的清楚,不识字还有人读。”追风很礼貌的指了一下告示牌。 “不管什么事,我泰泽国护卫都不能受此等大辱,您也是灵兽护卫,想必也有见怜之心。我要带他回泰泽宫,交由国主处置,您放心我们一定严审重判,不会包容姑息的。” “我也是奉命行事,实是无可奈何。”追风的确是没有放人的权力,也的确是没有放人的心。 龙棘子见到泰泽国的人心中分外欢喜,他想呼喊却说不出话来,急得他左摇右晃直着声的‘啊啊’乱叫。 “他怎么说不出话来?”另一名泰泽国护卫就没那么礼貌了,他见龙棘子明显的是有话说不出来。 “他喉中有刺不能说话。”追风倒实在,直言相告了。当然囚犯是没有人权的,这也不算什么。 “你们竟然如此过分!”那人气的怒吼起来。 “他供招已尽,没什么话可说了。” “就是死,我泰泽国人也不可以跪在平康的刑台上,这分明是对我泰泽国的凌辱!”那人说罢就伸手去扶龙棘子,想要强行带他离开。 “你泰泽国人为何要在我平康境内犯罪?这岂不是对我平康人的蔑视吗?”追风就站那儿跟他讲理,身子一动也没动。 那人的手刚刚碰到龙棘子,自己的身体就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到了中间的大台子上,另一名泰泽国护卫迅速的跑了过去。那人疼得哀号声声,在同伴的搀扶下勉强站了起来。 “你能轻点不?吓我一跳。”追风白了问墨一眼,出手真够速度,谁都没看见他动,就见那人飞了。 “没使劲,真没使劲。”问墨那一脸无辜的神情散发出无尽的骄傲,他真希望那两个护卫再回来让他踢两脚。 那两个护卫没有再回来,他们像跛脚似的搂着抱着高一下低一下的走了。泰泽宫一面派人前往平康宫与张振羽交涉,一面利用宫中的传送阵派人往泰泽国报消息去了。 欧阳国主正被太子揪着衣袖撒娇耍赖,忽然一个卫兵急如星火的奔上大殿。 “报!龙棘子被平康府押到了帝都法场,判了剐刑。” “啊”?欧阳国主很是震惊,平康府竟然如此欺人,就算龙棘子吃了平康几个平民,那又怎地?大不了赔你们点钱罢了,还想让龙棘子偿命?而且就算你们有这想法也得先和泰泽国打个招呼啊,我们连知道都不知道你们就敢判决? “什么?”欧阳奇俊松开他父亲,一个高蹿到那卫兵面前。“啪”“啪”两个大耳光:“你再说一遍!” “回太子爷,龙棘子护卫被平康王府抓走了,判了剐刑,明日行刑。”那卫兵战战兢兢的又说了一遍,这个冤啊,报信挨俩嘴巴。谁让你不报喜信了? “爹~”欧阳奇俊咧开大嘴就放声哭,不像龙棘子被抓倒像死了爹似的。 第569章 老婆 每个郡府都有一个跟华夏城里宫殿连通的传送阵,只是轻易不会启动。启动一次要耗费很多的晶石,不是急事都宁愿选择飞或者坐车走。欧阳国主这次毫不犹豫的启动了传送阵,一来禁不起大太子的哭闹,二来龙棘子那是泰泽国唯一的灵兽。 除了平康府那个出妖孽的地方,竟然有五个灵兽了。其他五郡目前只有泰泽国有个龙棘子,这可是泰泽国的国宝重器。无论如何不能让龙棘子死在平康的法刀之下。 平康宫的宫门前十几个泰泽国的族长,张振羽下令泰泽国除国主外任何人都不接见。泰泽宫得到消息后众族长纷纷前来都没有进去平康宫的大门。他们没人敢硬闯,也没人想硬闯。硬闯会撕破两家的和气,来讨说法是为国主出力也是为救龙棘子,但伤了两家的和气谁知道国主会怎么想?为龙棘子更没人愿意担这份风险。 “欧阳国主到!”大殿上追风和问墨带走了龙棘子之后,歌舞筵席重又摆上。殿外高声一报,张振羽并没有动乐迎接只是挥手止住了歌舞。“让他进来吧。” “我们府主让你进去。”侍卫是照原话传,府主是这么说的嘛。 欧阳国主一听连个请字也没有,张振羽真是太能摆架子了。(..tw好看的小说)“让他出来接我。” 侍卫又回殿上报事,不一会儿出来对欧阳国主说道:“我们府主有令你愿意进就进去,不愿意进就滚。” “什么?”欧阳国主一闻此言气炸了肺,他扬手打向面前的侍卫,那侍卫抬手擎住了他的手腕:“欧阳国主,我只是奉命传话的兵卒而已,你跟我过不去有失\/身份吧?” “哼”欧阳国主抽回手,气恨恨的朝大殿快步走去。 “有本事别进去,你倒是滚呐。”那侍卫并不算小声的嘟囔一句。 “张振羽!”欧阳国主走到大殿中间指着张振羽大喝一声。 “欧阳德石!”张振羽稳稳当当的在上面坐着,莫说下座相迎就连屁股都没欠一下。 众人一看这欧阳德石真是不会办事,这态度哪是为龙棘子求情,分明是给龙棘子送行来了。欧阳德石一看大殿之上这么多人,张振羽公然把泰泽国族长拒之门外,还对自己如此无礼,这摆明了是跟泰泽国过不去啊。这要是让份岂不丢尽了泰泽国的脸? “你为什么要杀龙棘子?”欧阳德石哪是来求情的?人家是来兴师问罪的,这气势胆小的能让他吓死。(..tw无弹窗广告) “他杀人掠物触犯了《平康律》。” “不跟我说一声就敢抓他,你太目中无人了吧?” “抓他为什么要跟你说一声?他杀我平康子民的时候也没跟我说一声啊,我们是在平康境内抓的他,又不是越境拘捕。” “你敢杀他,我决不与你善罢干休!”欧阳德石不是来讲理的,也不是来求情的,是来推龙棘子一把的,就他这个态度让张振羽想放都没法放了。这时候张振羽要说个‘你吓死我了,我马上放了龙棘子。’那才叫长脸呢。 “他无故杀伤平康子民、践踏平康国土、藐视平康国威,你也得给我个说法吧?”张振羽那张死气沉沉的老脸,生来就是装逼用的。天生一副冷面孔,什么时候都看不到好脸色,他笑的轻了别人都感觉不到他是在笑,故意板脸更是雪上摞着霜,霜里裹着冰。 “走着瞧!你敢动他一分一毫,我跟你刀兵相见!”欧阳德石撂下一句狠话,威风凛凛的转身离去了。 张阳怕钟离琼玉一激动就乱说话,而且大殿上虽然热闹却也乏味,谁没见过歌舞?谁没吃过筵席?张阳带着她到自己的屋子里去了,钟离琼玉和凌波下棋喝茶谈天说地很是融洽,张阳半躺在床上看着她们俩,心里一阵阵想入非非的。摸摸床上的兽皮,真好,这么大的一张床,天天一个人睡多浪费啊。 “你热不热啊?把帽子摘下来吧,这屋里没人来。”张阳挺喜欢看钟离琼玉的小光头的,现在不多看两眼,以后长出头发来都没机会看了。 “嗯。”钟离琼玉也嫌热,可不戴帽子太难看了。盛夏时节光头倒是凉快。张阳把院子里人的都赶了出去,走到院门口连守院的侍卫都赶走了。 “你们都出宫玩去吧,天不黑谁也不许回来。”张阳给院里院外的侍卫、婢女、嬷嬷、杂役们一人发三十刀币,并放假一天。三十刀币对这些人来说不算少也不算多,但放假一天这可是千百年来头一回啊。尤其婢女们一辈子也没机会出宫去玩一会儿啊,随便出宫门会被打死的。张阳不怕谁逃跑,真不喜欢过这宫里的日子走就走吧,反正买个奴隶用不了多少钱。“钱没花光的活该,下次可没机会出去花了。天不黑就回来的打断腿,我就想清静一天,懂吗?” “是!”众人答应一声,‘呼啦’一下就都没影了,顿作鸟兽散。 凌波支起碧纱窗透些阳光和清风进来,钟离琼玉高兴的探出小光头望望外面,张阳乐哈哈的跑回屋里。他拿起凌波的茶盏就喝,她们俩继续下着盘中棋,也没人理会他。张阳喝着水看着棋,还给钟离琼玉支招。 “这儿,这儿。”张阳的破手指头不停的在棋盘上指来指去。 “别喝我的水。”凌波的水都让他喝了,他还帮着钟离琼玉。 “那还你。”张阳放下凌波的茶盏,端起钟离琼玉的茶盏倒嘴里一口水就奔凌波去了,他弯下腰去吻她。你不是不让我喝你的水吗?我还你好了。 “滚开你。”凌波用力推他,他偏往前凑,凌波使劲打了他一拳,他稍侧一下身一口水全吐地上了。 “你明知道我嘴里有水没咽呢,你还真打?”张阳差一点吐她身上。 “滚开!”凌波让他弄的脸都红了,没好气的骂他一声。 “哼,老婆,她打我了。”张阳拽拽钟离琼玉,上那儿诉苦去了。 第570章 无礼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管红尘之事。复制本地址浏览%73%68%75%68%61%68%61%2e%63%6f%6d”钟离琼玉一句话逗得他们俩哈哈大笑。 “下棋,莫理他。”凌波提子走棋,张阳把棋子都给拂乱了。 “别理我,都别理我。”张阳起劲的捣乱,凌波抬手打他,他就跑到院子里去了。 凌波和钟离琼玉收拾着桌上地下的棋子,一阵悠扬悦耳的笛音传来,她们俩相视一笑。这个张阳招人烦是招人烦的,人家也真有招人喜欢的地方。 她们姐俩出去一看张阳半卧在石桌上,跟个卧佛似的。眯着眼睛吹笛子,身上还落着两只小鸟。她们一左一右坐在他身边的石凳上,静静的听着曲子。 这么好的天气、这么好的心情、这么好的日子,若是长长久久就这么安安静静、卿卿我我、散散淡淡,该有多好啊?一个多才多艺的有情郎,两个不争不闹的姐妹花。 “凌波,你喜欢吃人肉还是喜欢吃蛇肉?”张阳一曲终了就问了这么个问题,凌波倒不觉得什么,钟离琼玉接受不了啊,她当然知道凌波是老虎,可自己是人啊,吃人的事咱能避讳点不?你这是在提醒我什么吗?钟离琼玉这回总算明白一句话叫‘伴君如伴虎’了,想跟张阳好就得跟老虎在一起混日子,老虎是会吃人的。 “蛇肉我没吃过,我从来不抓蛇吃。”凌波还没张阳吃过的野兽多呢,张阳自己在山上的那三年逮什么吃什么,天上飞的、地上跑的,真是不挑食。 “那尝尝,明天我请你吃蛇肉火锅。”张阳闲的没事干,就琢磨怎么收拾龙棘子。 “为什么不请我啊?”吃人肉钟离琼玉不行,吃蛇肉她还是没问题的。 “请你吃没问题,带你去不太方便。这样明天我派人送到你宫里一份,好吧?”张阳明天要去法场监刑,带凌波没问题,带钟离琼玉不大合适。就是剐出花来凌波也不怕,可钟离琼玉一个小姑娘那么血腥残忍的场面,万一吓坏了她呢? “哪里我不方便去啊?”钟离琼玉现在可是男装、女装、尼姑装都能穿,还有她不方便去的地方? “法场那地方没什么好玩的,你别去了,等忙完了,我俩一起去宫里找你,好吗?” “哼。”钟离琼玉歪着小光头,才不答应他呢。你不带我去,我就不能去了?我想去就去你管得着吗? 欧阳德石离了平康宫直奔华夏帝宫去了,他要到钟离城主那里去告张振羽的状。钟离城主接到平康宫的奏章正愁得肠子都打结呢,这两郡之间该如何平衡关系?平康府怎么了?先和大宁闹成那样,好歹的算安定下来了,这两年的工夫又和泰泽国顶上了。 跟大宁算是家长里短吧,儿女亲家之间谁说得明白?清官难断家务事。跟泰泽国这回是明明白白的国事纷争,一点儿女私情都不沾边。泰泽国从来就没让人省心过,跟个疯狗似的,东咬一口西咬一口,没人理他们,他们越发的不像话了。 张天雷执掌平康府的时候还好说,张振羽为人也一向以和为贵,偏偏现在平康府里多了个执政的太子,那张阳就没有没理的时候,得理又不肯让人。倔强起来他爹也整不住他,钟离景止这个老丈人更是形同虚设,张阳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只是表面恭敬,挑不出来他的毛病就是了。 这奏章言辞激烈,分明没有和谈的心。看来泰泽国这回得豁出去肉疼了,这一出手就杀了平康一万四千多人,赔偿太少了也说不过去。那欧阳德石又是个贪财重利的主,这事不好调停啊。他若肯舍出龙棘子和立瓜或许平康也不会提太过分的要求,张家人都不怎么在乎钱财,他们就是争个面子,出口气罢了。 钟离景止不知道他的宝贝姑爷张阳比欧阳德石还财迷呢。他是最实惠的,他不是想要泰泽国赔钱、赔粮、赔奴隶而是想要泰泽国的城池和领地,多少他都不嫌多。兽族吃人还吐骨头,他是光吞不吐的貔貅。 “报,欧阳国主求见。”侍卫一声报,钟离城主只好一声请。迎是没心情出去迎他了,他个惹祸的玩意儿,就不能消停点。钟离景止最需要的是都本本分分的过日子,老老实实的交税纳贡。好惹麻烦的刺头都是不招人待见的。 “钟离城主。”欧阳德石抱拳一礼。 “欧阳国主。”钟离景止微笑着点点头,一指旁边的座位,请他坐下。“你来的正好,我正要请你过来呢。你想必是为平康之事而来的吧?” “正是。”欧阳德石一听到平康两个字都恨不得把牙咬碎了,想起张振羽刚才对他的态度,他就气的要吐血。“姓张的实在是妄自尊大,忒也无礼。” “这么说你们见过了?”钟离城主看他这个气呼呼的样子也知道他们没谈好,心里未免又添一丝愁,你们私下沟通也好,那倒往好里沟通啊,沟出火来岂不是更不好调节了? “我去找他了。”欧阳德石一提起去平康宫的事,就不由得火冒三丈。“他敢抓龙棘子,还判了剐刑,我能装不知道吗?” 钟离城主不禁皱了皱眉,心中一声暗叹。果然是他上门生事,你们理亏在先就放低姿态,说点好话拿出点和解的诚意来,你还气势汹汹的找人家去,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龙棘子也是罪有应得,你也无需袒护他。”钟离城主哪有救龙棘子的心?现在光舍一个龙棘子显然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钟离城主想和欧阳德石好好谈谈怎么安抚平康,至于龙棘子就任由人家出气好了。 欧阳德石一听此话倒是冷静下来了,城主竟然把话说的这么明白。哦,是了,他们是儿女亲家呀,我怎么上这儿告状来了?怪不得张振羽那么嚣张,有依仗啊。 “城主,你就忘了钟离小公子定亲那天,张阳闹成什么样子了吗?不给他们点教训,他们平康府眼里还有谁?” 第571章 动气 欧阳德石很聪明的提起了钟离琼玉定亲的事,亲家的关系是最微妙的。那天张阳实在是一点面子没给钟离城主留,那天堪称是钟离景止有生之年最刻骨铭心的一天。时光如果能穿越到那天之前,钟离城主情愿不再和平康结亲,也不想丢那个人。 但亲事已定,现在你说什么也没用了,人家总是姻亲关系,是亲三分向。更何况挑拨也不能用揭短的方式啊,欧阳德石以为提起那天能勾起钟离城主打压张家气焰的情绪,却不想有意的揭起钟离城主最没面子的时刻让他心里多生气,让气氛多尴尬。 “阳儿性情倨傲,说到底是年轻气盛,小孩子脾气罢了。我岂能跟他一般见识?”钟离城主故意说了声‘阳儿’,提醒他你既然知道张阳是我钟离景止的女婿,总该卖我几分面子,好好的解决问题是正经,这时候还斗气,绝非明智之举。 “张阳不懂事倒也罢了,张振羽也情理不通。”欧阳德石想抱怨几句,忽然觉得钟离城主这口风不对啊,他明摆着的跟平康更亲。看来龙棘子真是性命堪忧了,欧阳德石本来是想找钟离城主帮他说句话救龙棘子的,东扯西绕的也没说到正题上。既然钟离城主跟人家平康府是一伙的,那说平康再多坏话又有什么用?直接说事吧。“龙棘子也没犯什么大错,不就杀个人吗?” “龙棘子的事不用说了,要杀要剐由他们吧,我想跟你说的是” “什么?”欧阳德石打断了钟离城主,一下站了起来。“我不信他们真敢” “他们有什么不敢的?”钟离城主也打断了他:“大宁御都护卫他们一次斩首了仨,连大宁德清王爷都被下了地牢,险些送上法场,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欧阳德石怎么舍得下龙棘子?听钟离城主这么一说他才真的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明天是极有可能真的要剐了龙棘子的。看来这不是玩笑,平康府要动真格的呀。 危机感让他背后直冒风,层层的冷汗渗了出来。说实话刚得到消息时,甚至在钟离城主说出‘大宁’两个字之前,欧阳德石都没怎么拿这事当真事,他不信平康府真的敢对他的灵兽下手。此时他才开始信了,大宁和平康是姻亲关系,大宁的护卫虽非灵兽,可一次性斩首了仨呀,只为三个平康草民连亲家面子都不给,龙棘子杀的人可不止三个。 “难道他们,我”欧阳德石真心慌了,这可怎么好?“城主,你得想办法救救龙棘子啊,你就一句话的事,你下令他们敢不听?” “你怎么老想着龙棘子,能不能想想奇山的事?”钟离城主也急了,跟他说了半天,他就记住一个龙棘子了,你们的灵兽是命,人家的百姓不是命?你还弄个魔族当护国法师,你怎么想的呢?不知道魔族是所有人的公敌吗? “奇山的事有什么重要的?死的都是平康王府的贱民。龙棘子可是我泰泽国的灵兽护卫。” “你这叫什么话?”钟离城主受不了了,还有这样的人。人家死一万四千多百姓都是贱民,你们一个成了精的畜牲就高贵了? “反正龙棘子不能死,我儿子一会儿也离不了他。”欧阳德石说罢突然想起了追风,张阳也是离不开追风的,张阳跟追风形影不离,连衣服都一模一样,现在更是公然称兄道弟。“他们要杀龙棘子,就得让我杀追风,一命换一命的。” “那龙棘子杀的人不是命啊?”钟离城主本来是想跟他好好的商量事情的,结果发现跟不上他的节奏,他的思维跟正常人不太一样。简直就是疯狗逻辑,这也是一国之主,真是没法理解。 “龙棘子杀多少人我赔他多少奴隶呗,想杀我的灵兽就得让我杀他们的灵兽,非追风不可。”欧阳德石真为自己的聪明自豪,怎么能想出这么好的主意呢,他知道平康灵兽多,但追风是最重要的,换别人不行。舍不得追风就得放了龙棘子,否则他不干。 他真是痴人说梦,莫说平康的灵兽就是平康的丫头他都休想。他还觉得自己挺有理的,龙棘子杀的人他可以出人去赔偿,这样就顶账了。 “哪有这样的道理?”钟离城主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这不是胡搅蛮缠吗?“要想解决问题得拿出解决问题的诚意来,那是几个奴隶就能解决的事吗?再说龙棘子这是小事,奇山那桩大事怎么解决?”不管怎么说他能提出给平康府奴隶也算是有了好好谈谈的愿望。 “奇山有什么大事?不就死的人多了点吗?就当闹场瘟疫,有什么大不了的?”欧阳德石不确定他们是不是知道了立瓜的事,不知道怎么搭这个话茬好,承认还是否认似乎都不妥,他就不往正题上说,一个劲的绕。 “你?你要这么说,我也没法帮你了。” “你怎么没法帮我?你下令把龙棘子放了不就完了吗?”欧阳德石直接告诉钟离城主该怎么做,任务已经分配的如此明了了,你就照着执行就行了。 “你们两郡的事你们自己解决,爱怎样怎样我不管。”钟离景止真是动气了,这什么玩意儿啊?现在别说张阳肯不肯放过龙棘子,张阳想不想跟泰泽国开战,钟离景止都想告诉张阳有多大劲使多大劲干死他们,打不过还有岳父呢,不敢打可就窝囊到家了。 欧阳德石一看钟离城主不帮自己,他也动了气。“好,你自己说不管的啊,我劫法场去,我看谁敢拦我。” “请便。”钟离城主也不劝他了,人语不懂的东西没法劝啊。 “告辞!”欧阳德石站起来一抱拳很粗犷的样子,气愤填膺的向殿外走去。 “不送!”钟离城主没有起身送他,也没有挽留或者客气一下。让他给气的头发晕、胸发闷,再也不想看到他了。 第572章 架锅 天色渐渐昏暗,街上行人渐稀,法场还是有很多人围着。(..tw好看的小说)军士们举着火把,龙棘子还在平康府的小圆台子上跪着。追风和问墨一人一把椅子坐在两边,站着太累了。泰泽国的族长和执事也有不少人轮流过来,他们和看热闹的人一样也只是围着看看。 张阳和凌波牵着手在街上慢慢的行走,引来多少人艳羡的目光,男的俊俏女的优雅,多美满的一对情侣。他们是会去河边听着流水声窃窃私语还是会去月下数着星星仰着苍穹?抑或是寻一间古朴的小客栈临窗对饮? 谁都想不到的是张阳竟然拉着凌波走到一个跟浪漫一点边儿都挨不上的地方:法场! “有意思,还立个告示牌。”凌波倒不觉得法场有什么可恐怖的,还觉得有几分新鲜。 “这叫明梏(音固)。”张阳还指了一下龙棘子颈后的长条形木板说:“这叫法条。” “少主人。”追风见他过来了,这么多人看着总得给他见个礼,急忙迎上前去恭敬的一揖。 “呵,你们辛苦了,启动防御阵吧。”张阳微微一笑。 天都黑下来了,他过来说要启动防御阵,莫不是怕有人劫法场吧? “是。(..tw)”追风马上吩咐人启动了平康圆台上的防御阵,不管张阳是怎么想的,他的话就是命令,执行就是了。 不一会儿圆台周围泛起了雾的白光,人们看不清圆台了,只见一团白雾。群众一片哗然,这是要闹哪样?这些人好奇心起都不肯离去,纷纷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走开,不然就看不到这一幕了。这一幕究竟他们看着啥了,他们也说不清,越是看不到的越神秘,越是说不清的越显得不明觉厉,这回去和别人提起来会赢得更多更深层次的仰慕,好像自己也有多么的厉害。 “先撤掉他的凝神铁环,让他变回本相。”张阳之所以启动防御阵根本不是怕有人劫法场,而是怕龙棘子逃了。启动防御阵他就逃不出去了。在防御阵中是可以正常打斗的,但是龙棘子刚撤掉凝神铁环,身子会很疼,而且面对追风、问墨、张阳、凌波,他有逃掉的可能吗? 龙棘子并不知道为什么要让他变回本相,反正他很不配合。你们都要剐了我了,我干什么听你们的话?你让我变,我偏偏不变,我宁愿耗着精元维持人形,就不称你们的心。 张阳也不打他也不骂他,只是望向问墨。问墨向前一步,什么话也没说,龙棘子立马化作一团金色的烟雾。它就是个贱皮子,不吓唬它不行。过了一小会儿龙棘子化为本相,它是一条黄金蟒,体长十三米多。复又给它穿上凝神铁环后,撤去了防御阵。 这一下更是人声鼎沸,如此庞大的金色巨蟒没有一个百姓曾经见过。 “怪不得吃人呢,原来真是个妖怪啊。” “天哪,吓死人呐。” “这是什么怪物啊?” …… 张阳拿出一卷竹简让士兵读给百姓们听,他则到中间的大圆台子上忙去了。他拿出来好多东西扔到地上,竹竿、绳子、铁钎、大盆、铜锅…… “你这是要干什么呀?”追风很纳闷这天都黑了,他跑过来弄这些东西干什么? “凌波说她没吃过蛇肉,我请全城人一起陪她吃。”张阳招手叫过来几名侍卫,告诉他们怎么搭个高高的大架子,在哪里支起铜锅。 “公子,这样好吗?”追风都觉得他有点过分了,杀人也就一刀的事,剐已经很惨了。 “不吃不也浪费了吗?” “不是,想吃蛇肉也不是难事,这影响多不好,让人怎么看咱们?杀也就罢了,还吃?”追风这个兽族都觉得这方法太残暴了,恐失民心。 “放心吧,他就是人身受刑,我也一样能让百姓们坐下来陪我一起吃。”张阳忽然想起了袁崇焕,不知道百姓都是什么样的心态,在那样一个没有妖邪没有的世界里,人们怎么能那样对待一个爱国将领? 在这个隐现、人妖并存的世界里,百姓们肯定更热衷于猎奇,这种事千百年难遇这就能成为人们蜂涌而上的理由。当然真正的理由都不会拿到台面上来的,呈现在人们面前的理由永远是光明的、正义的、向上的,无论吃人还是吃蛇都必须吃得理直气壮且慷慨激昂。 “朗朗乾坤,巍巍华夏。犯我平康,有罪必伐。侵我领土、伤我子民者,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杀我良民,法必除之;食我良民,众分食之;占我国土,双倍夺之;昭昭天日,法不容辱,三光之下,民不容欺……”平康的侍卫轮流的高声朗诵着张阳交给他们的竹简,读的人激\/情满怀,听的人热血沸腾。 “公子好文采啊。”问墨反复的听着士兵朗诵,还真是听不厌。 “就说的好听,不过是为请凌波吃蛇肉罢了。”对于别人赞扬张阳的文采,追风早就麻木了。这就是张阳说话的方式,他与生俱来的能力,从会说话起说的就这么漂亮。 “你也信?”问墨白了追风一眼,挺聪明个人动不动变笨。“请凌波吃蛇肉不过是搂草打兔子,主要目的是为了激怒欧阳家。” 天色微明,晨星寥寥,钟离琼玉就扯着哥哥奔法场来了。法场还有一些民众围观,人数不那么多了,晚上也没有什么新鲜事,就是那人变成了大蛇,然后军爷说今天可以过来看刑,还有蛇肉汤喝。后来就没什么变化了,但还是有一部分不肯离开,生怕错过什么精彩。 “它怎么这么大了?我记得上次欧阳奇俊还把它盘手心里呢。”钟离琼玉没想到龙棘子竟然如此的庞大,整小圆台子都快放不下它了。 “剥去了它的铠甲,它不能缩小了。以前它是缩在铠甲里面变身的。”追风很礼貌的向钟离琼玉解释了一下。 “哦。”钟离琼玉看看中间的圆台子,兴奋的嚷道:“锅都架好了。” 第573章 拿下 午时三刻,一个众所周知的好时辰。[..tw超多好看小说]不知道是谁定下的行刑总要挑这个时辰,说这个时辰阳气最盛。张阳是不管什么午时不午时,我准备好了就杀。他吃过早饭就带着凌波过来了,到法场一看他昨晚支好的铜锅边上多了几张桌子。 “听说你要请全城的人吃蛇肉、喝蛇汤,桌子我都摆好了。”钟离琼玉得意洋洋的站到张阳面前。 张阳看看钟离琼英,这有个好哥哥是真方便啊,想上哪都有人带。张阳没理会钟离琼玉,直接奔她哥去了。 “大公子。”张阳礼貌的一拱手。 “阳公子。”钟离琼英机械性的还了一礼,觉得有点别扭。都是亲戚了,不该这样称呼啊,直接叫名字也好。张阳没想那么多,从心里也没拿他当亲戚。 “带她回去吧。”张阳担心今天泰泽国的人会来捣乱,他们兄妹在这儿不方便。“一会儿行刑很血腥的。” “我说得动她么?”钟离琼英要有那个本事就不会出来了。 “这里鱼龙混杂,你们在这儿也没个相应的坐位啊。” “这倒也是。”钟离兄妹虽是常服,却也很耀眼,让别人看着他们俩在这儿,那就代表着钟离家的态度,这里面的事情微妙得很。“我带她换身衣服,混在平民当中。她也就想看看热闹,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张阳能说什么?全城的百姓都可以看热闹,独拒绝钟离琼玉?张阳有这个心可也没这个能力,由她吧。好在钟离琼英还是很靠谱的。 都准备得差不多了,见张振羽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一队卫兵赶了过来,水月娘和张少杰一左一右也都是骑马过来的。仪仗并不繁琐,都是清一水的卫兵并没有幢幡宝盖也没有大轿和乐队。 龙棘子被垂直挂在架子上,它十几米长有水桶粗细,重量自不会轻,两边的竹架子是无论如何也架不住它的,张阳只好用神念拎着穿在龙棘子身体里最上面的那根铁钎,龙棘子身上穿了四五根铁钎以固定它的身躯。现派人回平康宫去取了大量的黑晶铁回来,做成铁架子,张阳才算轻松了,神念控物也是很累的。 “爹、娘、三叔。”张阳跟他们打个招呼之后把张振羽和水月娘请到平康那个小圆台子上,那里有一张圆桌子,餐具都摆好了,张阳这不像是行刑,倒像是饭店要开张似的。.tw[] “三叔,你去那儿坐呗。”张阳指了指空无一人的监斩台,本来今天是该张阳监斩的,他临时改变主意了。 张少杰看了看监斩台又看了看张振羽那边,张阳真会安排呀,亲爹娘坐那儿等着吃,还有人执扇打伞。让叔叔坐上面去,空荡荡的不说还顶着大太阳连个遮挡物都没有。现在清晨倒也没什么,杀人得正午呢,多晒? “开斩得午时呢,我坐一上午?”张少杰不是来暴晒的,他可不想在那儿坐那么久。 “那不你说了算吗?你坐够了就下令杀呗。还午时,我子时没杀他就因为锅没架好。” “那你怎么不去?” “我想亲自动手,我怕别人弄不好,我想要蛇皮、蛇胆、蛇内丹。” 张少杰看一眼龙棘子,难得杀一次灵兽,血、肉、皮、骨、胆、内丹的确都是好东西,浪费了可惜。不过张阳亲自动手有点太抬举他了吧?“你动手不合适,让追风来吧。” “他哪有耐心?好好的皮都让他撕碎了。”张阳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他倒愿意抬举龙棘子,这个抬举法谁要是嫉妒的话,他都愿意成全谁一下。 当监斩官貌似很威风,张少杰还是很喜欢抖威风的。他到监斩台后面端端正正的坐着,桌子上放着一筒令签,只待他朱笔一勾,令签落地便开始行刑了。 “嘶~嘶~”龙棘子不停的哀嚎,身上被穿几个窟窿倒也没什么,可那大锅已经刷洗完毕注满了清水,火都点上了。这像是玩笑么?一会儿真的要动刀剐他了,他怎么能不害怕? “放开龙棘子!”一声怒吼,欧阳奇俊疯了一般策马狂奔,朝着法场直撞过来。 “不许乱闯!”平康侍卫持戈相拦,欧阳奇俊纵马扬鞭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想法。 “绊马索!”张阳一声令下侍卫们向两边闪开,扯起绊马索,欧阳奇俊顿时人仰马翻摔了下来,这里带真元力的攻击都使不出来,他刚刚站起脖子上就架了一圈的长矛。 “你们想干什么?”欧阳奇俊才不怕他们,他就不信谁敢动他一下。 “拿下!”张阳更不怕,敢杀龙棘子就是没打算跟你们和谈。想挑起战争没有足够的仇恨值怎么行? 侍卫可不管你是谁不是谁,他们只听主子的话,张阳下了令他们自然就动了手,不一会儿就把欧阳奇俊捆得跟个粽子似的。泰泽国本来也有几个族长、执事在这儿看着的,后来张阳真的动手把龙棘子给架了起来,他们都跑回去急报欧阳国主去了,这里反倒一个人没留。 欧阳德石从帝宫回去以后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便挨家的去联系别的郡府,希望能有人跟他联合起来一起给平康府施压。出乎意料的是所有人态度都是一致的,说辞都一样。他们都表示左手是兄弟,右手是哥们,帮谁都不好,只有两不相帮这一条路了。连跟平康亦亲亦仇的大宁都是如此说。 他也不想想昨天那几郡的人可都在平康做客,他们都亲眼目睹了公审龙棘子。都心知肚明的知道平康是要与泰泽开战了,任谁也不会善罢干休的。若是平时替龙棘子求个人情倒也没什么,这时候谁能站到泰泽国那边说话?那不就相当于和平康对着干吗?泰泽国的人缘和实力哪里能跟平康比?在他们两者之间选一个敌人,谁会选平康呢? 四处碰壁之后欧阳德石真是感到了无力与无助,闻报龙棘子被架了起来,他正和族长们商议如何解救,欧阳奇俊便一人跑了出去。 第574章 上擂 无论钟离城主还是其他四郡,态度都是一致的袖手旁观。(..tw)欧阳德石并不知道他的宝贝儿子跑到法场去了,他点起泰泽宫中的禁军气势汹汹的直奔法场。不是没人管吗?既然都不管,那我就凭武力去阻刑。 法场中间的圆台子很大,上面没几个人显得很空阔。远远的就看到龙棘子被高高吊起,欧阳德石的怒气也被高高吊起。实在的是欺人太甚,竟然真的要对龙棘子行刑,平康府这分明是目中无人,也太不拿泰泽国当回事了。走的略近一点发现龙棘子身下还有个大盆,看来是准备接血和肉的,最可恨的是边上还架着一个铜锅,锅下的火焰红通通的,就像是在燃烧欧阳德石的自尊心。 法场一周很远就被士兵人为的拉出一条警戒线,只在边上留了个小通道,百姓们都站成一排等着分蛇肉汤喝呢。欧阳德石怒气冲冲的走到近前,刚要发作突然发现他的大太子五花大绑的被两名侍卫押着,嘴里还塞了个木塞。 欧阳奇俊哭得泪流满面,气得左右展挣,嘴里呜呜的吼着,两脚直跳。 “皇儿!”欧阳德石脑袋里‘嗡’的一声,眼前直发黑。.tw 欧阳奇俊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欺负?当年只因为比赛输给了张瑛还无理取闹的打断了张瑛的胳膊,生死擂上输给了张阳,一直郁怨到如今。从来都只有他们欧阳兄弟欺负人,被人欺负那还了得? “行刑!”张少杰抓起一只令签潇洒的扔到了地上。 “嘶~”龙棘子拼命的晃头,发出长长的一声哀鸣。 “呜~”欧阳奇俊嘴堵着,也拼命的扭动身体,两个侍卫都险些拉不住他。 “得令!”张阳和追风双双踏风而起,追风两只手一上一下箍住龙棘子的颈部,张阳认真的下刀,追风送的牛耳尖刀真是锋利啊。龙棘子只觉颈部一圈凉丝丝的,都没觉得疼张阳一圈就划完了,向下划竖着划上一道。然后轻轻的扒开皮,一点点的剔肉…… “啊?!”欧阳德石看一眼儿子的工夫,那边真的动手了。“龙棘子!” 欧阳德石怒拔腰中剑,直接就要冲向张振羽,被身边的一个族长死死的拉住了。“大太子性命要紧,惹急了他们真要伤了大太子如何是好?” 儿子的命在人家手里攥着,无论你是怎样的刚烈都只有屈服一条路。欧阳德石纵然怒火中烧也还没有烧昏头脑到不顾儿子性命的地步。 “那怎么办?”欧阳德石从来没有过这么慌,一点主意也没有了,又气又恨又拿对方毫无办法,他心里暗暗发誓绝对跟平康没完,回去就发兵灭了平康王府。 “龙棘子已然无望了,不能再搭上太子啊,这个时候要忍,您在这儿候着,我去求他们。” “求他们?”欧阳德石的字典里就没有求字,跟谁都是穷横,没人愿意搭理他,他觉得自己挺牛气的呢。 “缓兵之计嘛。”那族长重重的按了按欧阳德石的手腕。 虽然他们是密语交谈,也瞒不过追风的耳朵,但追风并没有密语向张振羽报告。他们这点意图缺心眼缺的不厉害的都看得出来。那个泰泽国的族长就一个人堆着满脸的假笑朝张振羽走了过去。 白花花的蛇肉雪片一样飘落下去,卫兵把肉端到铜锅边上的桌子上,两个平康御厨忙着调汤煮肉。百姓们都很有秩序的排除向前,有自己拿碗的,也有空手过去的。 御厨自然是先盛出府主那边的,六个汤碗放在一个托盘中,侍卫端着送了过去。张振羽、张少杰、水月娘、凌波、问墨,刚好五个人。 张振羽本也不想拿人家的儿子当人质要挟,那族长过来说了几句客套话,张振羽就下令把欧阳奇俊放了。 张阳冲追风做了个鬼脸,追风微微的笑了。张阳下令抓,他爹就下令放,追风能说什么? “来,坐下一起吃吧。”张振羽难得一副和霭可亲的笑容啊,热情的邀请那个泰泽国的族长,跟他一起吃泰泽国的灵兽护卫的肉。 “不了,俗务缠身,改天一定过府拜谢。”那族长要一屁股坐这儿,回去屁股都得被削下来。“各位慢用,我告辞了。” “请便。” 那族长转身走了,欧阳奇俊刚被松了绑就拼命的大吼:“张阳,我一定要杀了你!” “四年前就给过你机会了。”张阳嘴又没封上,你会吼我不会吗?四年前你们哥四个都没打过我,现在你凭什么杀我? “你等着!” “我等四年了,你能快点动手吗?” “生死擂!”欧阳奇俊指着生死擂大吼一声。 “来!”张阳直接神行到了生死擂上,站在擂台中间等着欧阳奇俊。欧阳奇俊抖净身上的绳索就往生死擂方向走去,欧阳德石赶紧的拉住儿子,那生死擂不是随便上的。 “爹,我非杀他不可。”欧阳奇俊执意要上,欧阳德石也想杀了张阳,但他怕儿子会输啊。再怎么自大也还知道欧阳奇俊和张阳之间的差距。“你放心,我有鬼神愁,他死定了。”欧阳奇俊就是个缺心眼的,自己有什么杀手锏还说出来。 “你去陪阳公子玩玩。”欧阳德石随手拽过来一个执事,对欧阳奇俊说:“把你的鬼神愁给他。”欧阳德石比他儿子还傻,你这会儿拿出来,人家看一眼就知道你亮出这个玩意儿的时候要加小心了。 欧阳德石考虑的就是儿子的安全,和一定要置张阳于死地。就没想过他这个随意的举动会让多少人心寒,在场的执事和族长不是只会工作的机器,他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欧阳奇俊拿出一个小桃核似的东西交给那个执事,那个执事只听说过这个法器,又不会用。欧阳德石秘语传音告诉了他启动法器的方法。那个执事点点头,纵身跳上生死擂。 各自签下一块对战牌,大阵立即启动,生死擂上什么招术都使得出来。 第575章 吊刑 的确,生死擂上什么招术都使得出来。可泰泽国的那个执事分明什么招术也没有使出来。众人还沉浸在屏息敛气的沉默中,只听‘唰拉’一声大阵已然撤去。 那个执事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点存在感都没有。张阳手里抛着一个小核桃似的东西,上蹿下跳的玩了起来,就像在踢毽子。钟离琼玉混在人群中看着张阳那潇洒灵动的身姿,不由得想起了雅趣亭里的那一幕。 “好啊好啊。”钟离琼玉开心的叫起好来,她这一叫好欧阳奇俊才反应过来那个执事是死了。 欧阳奇俊气得眼睛都凸出来了,可他不敢到擂台上去。张阳竟然如此可怕,他若上去可能比那个执事死得更快。这里什么法器都使不得,只有最原始的冷兵器能用,他抽出贴身侍卫的腰刀就奔钟离琼玉去了。 “我让你好!”欧阳奇俊恶狠狠的一刀朝钟离琼玉劈了下去,谁让你叫好了?剁了你出出气也好。钟离兄妹衣着很是朴素,身边也没有随从,欧阳奇俊有几年没见过他俩了,又看的是背影,哪里认得出来? 钟离琼玉听得风声低身前蹿,钟离琼英转身抬臂一挡。普通的腰刀哪里能伤得到钟离琼英的铠甲?不过外面的布衣难免划出一道大口子。.tw 大多数百姓都在排队等着吃蛇肉、喝蛇汤,顺便的也能看到擂台上。所以在生死擂这边看热闹的不是很多,欧阳奇俊这一出手看热闹的百姓就全都散开了,看热闹也得先保住命啊,刀枪无眼谁不怕误伤? 欧阳奇俊没想到他们兄妹是修行的人,竟然穿着铠甲。这一刀没砍到皮肉倒震的手生疼,他挺刀直刺向钟离琼英,钟离琼英纵身飞了起来。欧阳奇俊一愣,钟离琼玉抡起无极红尘鞭抽了过去。 欧阳奇俊遮架挡躲,钟离琼玉一转身脑后的飘带飞了起来,张阳送她的帽子是仿照明朝的才子帽制成的。钟离琼玉戴起来颇有三分祝英台的味道。欧阳奇俊抓住飘带一扯把帽子给拽了下来。 本来钟离琼玉只是用无极红尘鞭抽他而已,这一下钟离琼玉登时大怒,催动能量朝他打了过去,欧阳奇俊眼前一团红花乱转,须臾间自己又被绑了个结结实实。 “啪!”的一声脆响,身周出现八名帝宫侍卫。 “杖毙!”钟离琼玉可不管他是谁,竟然让她当街出丑,这还了得?你打我了,这就是灭族的大罪。钟离琼玉一甩无极红尘鞭把欧阳奇俊抛到了中间的圆台子上,侍卫们迅即赶过去把他摁倒,一顿乱棍打了下去。 “住手!”欧阳德石的命令是没有用的,帝宫的侍卫只听钟离兄妹的话。“冲!”欧阳德石一挥手,泰泽国的禁军就要硬冲。 “列阵!”张阳一声令下平康的卫兵一排变两排,前面的蹲着,后面的站着都拉满了弓等着他们往前冲。都是血肉之躯谁敢迎着箭弩上? 钟离琼英手忙脚乱的帮妹妹戴帽子,欧阳奇俊的死活都不重要,妹妹气哭了这是最重要的。“汤真鲜,咱们去尝尝。”钟离琼英想哄妹妹过去喝蛇汤,钟离琼玉看一眼那大铜锅指着欧阳奇俊怒喝:“把他给我煮了!” 侍卫们的棍子也不带能量,敲打几下没什么大碍,毕竟欧阳奇俊有铠甲护身,想要杖毙是需要几天工夫的,不打碎铠甲根本伤不到人,但若是扔锅里煮,那就死的快了。侍卫们也不愿意打他,抡棍子也是体力活,扔锅里煮好,省时省力省心。他们得了令马上抬起欧阳奇俊要往锅里扔。 “皇儿!”欧阳德石怎么能看着儿子被扔到锅里?他疯了似的向前冲,箭矢也伤不透他的铠甲,他就朝前跑着。他还离大锅很远,侍卫们已经走到近前了。 侍卫们举起嗷嗷大叫的欧阳奇俊向上一抛,御厨早跑的老远,生怕溅出汤来烫着自己。百姓们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等着看欧阳奇俊在锅里扑腾。可他并没有掉到锅里去,就在他被抛起的一瞬间张阳赶到把他揪住了。 “啪!”的一下张阳把他重重的摔到了圆台子上。“绑起来。”平康侍卫上前把欧阳奇俊又一次绑了起来。 “你干什么帮他?”钟离琼玉气的冲张阳大吼,这么不知好歹呢? “别因为他腥了一锅汤,他进去这汤还让人吃不?”张阳折磨人的方法比钟离琼玉多多了。用一根长长的绳子把他的双手捆上,张阳拎着绳子踏风而起绕过大铁架子,把欧阳奇俊和龙棘子吊在了一起。 张阳拿过牛耳尖刀又继续认真的削蛇肉。追风笑吟吟的帮他扒蛇皮,还拿出一颗冰晶雪亮的内丹给张阳看。 “想不到它还是冰系内丹,你吃了吧。”张阳不缺内丹,人家内丹富裕的很。 “什么冰系的?这明明是风系的。”追风收起了内丹,对张阳说:“你吃吧,吃了可以提升移动速度。” “风系的能提升移动速度?那雷系的呢?”张阳吞下了风、雷、魔三颗内丹啊,他当时只怕五行相冲没敢动五行的内丹,就稀里糊涂的吞了,也没想过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现在可要好好打听一下了。 “听说能提升那个,那个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偶尔会出现一次攻击力特别强的招式,比如你平时一棍子能打碎一个石狮子,出现那种情况的时候一次能打碎十个。” “暴击呗,你个笨蛋。那魔系的呢?” “哪里去搞?魔族不是丹修也不是婴修,是借躯壳修行。兽族谁天生练魔法?除非是魔族从小养大的妖兽能有魔丹。” “我问你有什么作用。” “不知道。” 张阳无奈的白了他一眼,不知道还那么多废话,张阳兴冲冲的等着答案呢。比张阳等答案的心情更迫切的是欧阳德正盼着儿子获救的心情。 “皇儿!你们放他下来!”他刚穿过人墙,欧阳奇俊已经被吊了起来。他面前的大铜锅里上下翻花的不像是龙棘子的肉倒像是自己的心。 第576章 下令 欧阳德石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惊慌失措,愣愣的完全没有了主意。.最快更新访问:щщщ.shuhahА。此时他多么希望他是个小鸟依人的女人,能找个男人依靠。他现在连根救命稻草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抓,儿子在半天空吊着,他顿时六神无主。 绕了一圈又回到原点,儿子又被人家控制起来了,该怎么办?逞强硬拼?自己带来的禁军和平康的卫军数量相当,这小小法场也容不下太多的兵丁了。平康的族长来的不多,但张振羽是以箭闻名的,更是体宗里的绝对高手,在这发不出真元攻击的地方谁人能敌?张少杰、追风都是体宗的高手,至于张阳,欧阳德石看了一眼生死擂上的那个执事,张阳的实力更是惊人。 硬拼不行,那么还得求他们?求一次成功了,求两次还能成功吗?欧阳德石真是欲哭无泪,走到这一步进也不由人,退也不由人。他不知道怎么能救出欧阳奇俊,四顾茫然他望向泰泽国的禁军。 刚才那个上前为欧阳奇俊求情的泰泽族长命令禁军向后退出一箭之地。他走过来扶着欧阳德石走向泰泽国的小圆台子:“国主,坐这边观刑吧。” 欧阳德石没有说话,他浑身直抖,心都突突的颤。他自己都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的,明明不大个事怎么变成这样了? “爹,救我呀,爹。”欧阳奇俊声声呼救,欧阳德石怎么能不动心?他哪里坐得下? “皇儿!”欧阳德石急的快哭了,浑身像火烧一样。十几米高他倒也蹿得上去,只是在空中停不住。而且上面还有追风和张阳两个人,他上去有什么意义? “国主莫急,我再去求求张府主。”那个族长也知道希望渺茫,可还能怎么办呢?来硬的眼见着是不行,只有来软的这一条路了。 他硬着头皮厚着老脸走到张振羽身边,自己也知道理亏的没话说。只好屈膝一跪:“张府主,我求求您” “什么事呀?”张振羽装糊涂真是高手,你说什么事? “我家大太子他年纪小不懂事,您大人大量” “我不是放了他了吗?” “他”那族长回头望了望欧阳奇俊,心里暗骂道:‘你也真是活该,好好回去比什么不好,跟张阳较什么劲?这回好吧?’。“他确实是顽劣,理该教训。可是吊这么半天了,他” “不是我要吊他的,你求我也没用啊,这个你得去问问阳儿的意思了。”张振羽就是疯了也不可能再放他一回,刚才放了他,他绳子没解开呢就骂人,拉张阳上生死擂还企图用邪恶法宝攻击他,现在是欧阳奇俊被吊了起来,他过来求情,若是现在张阳死在生死擂上,泰泽国可有人会叹惜一声吗? “张振羽!”欧阳德正亲自跑了过来,他指着张振羽咬牙切齿的说:“你要敢” 那个族长急忙站起,扯了扯欧阳德正的袖子。这时候不能再说狠话了,人在矮檐下没个不低头啊。 “放了我皇儿,你要什么你说!”欧阳德正到底把狠话憋回去了。 “爽快。”张振羽没说话,凌波接上话茬了,她生怕张振羽要的少了,两串刀币就让人打发了多让人笑话?“交出泰泽国的郡府令,马上放人。” 这跟说‘不放’有区别吗?有的,这比说‘不放’更气人。郡府令,是治理这一郡的凭证。谁拿着郡府令谁就是这里的主人,交出郡府令就等于是亡国。莫说一个太子,就是四个太子再加上八个皇娘也没有郡府令重。 “你?”欧阳德石气的脸都紫了。 “这个不可能,您再提点别的要求吧。”那个族长赶紧的揽过话茬,只要肯谈条件就好说。 “没什么不可能的,分明是你们没有诚意。” “我们没诚意?是你没诚意。”欧阳德石快气死了,他救他亲儿子能没诚意吗?问题是凌波提的要求简直不能用过分来形容,这是要命,不,这比要命还重得多。 “对呀,我是没诚意,反正他死活我都不在乎。”凌波那满不在乎还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让人恨不得一棍子削死她。 交出郡府令是不可能的,一欧阳德石不可能答应,二就是他想答应郡府令也没带在身上。舍弃欧阳奇俊也是不可能的,虽然欧阳德石有四个嫡子,人有十个指头谁能舍得剁掉哪一个?仇恨的种子在欧阳德石的心里生根发芽,仇恨说到底都是无奈堆成的,仇恨越是深重越是说明你拿对方没办法。 论说,无论是讲理还是求情欧阳德石都不会,那张破嘴就是骂人用的,他只会说些毫无道理又臭又硬的话。论打,无论是动用禁军还是上生死擂欧阳德石都没有把握,禁军两下人数相当,但人家准备了弓弩,自己却没准备。上生死擂,张阳刚才那一手实在太吓人了,眼前一层白雾表示大阵启动了,雾没散净就听到‘唰啦’一声大阵打开了,谁还敢上? 正是双方僵持不下之时忽听街上传来鸣锣开道的声音,钟离城主过来了。泰泽国的那个族长见大太子又被抓住了,当时就悄悄命人去帝宫报告了,唯有请出钟离城主才有希望救欧阳奇俊生还。他是明知不可能再求得来一次赦免的。 钟离城主驾到,他们两家的卫兵都向两边闪开,他们所有的人也都一起向前迎接城主。钟离城主谁也没理直接奔正中那个属于华夏城的小圆台子去了。张振羽和欧阳德正都在那台子下面向钟离城主见礼。 “龙棘子好大的面子啊,这么多人来给他送行。”钟离城主这意思说的也够明白,就是生气欧阳德正来法场胡闹了。 “城主,他们把我皇儿给吊了起来,你快下令放了他呀。”欧阳德正一来是着急,二来是不会说话。城主做什么要你安排吗?你是求人呢还是命令人呢? “又不是我让吊的,我下令合适吗?”钟离城主其实就是为这个事来的,只是他这话说的让人心里不舒服。 第577章 悲剧 “启城主,平康并未为难欧阳太子。.最快更新访问:щщщ.shuhahА。欧阳太子前来阻刑,无奈只好上了绑绳。但欧阳国主到来之后我马上命人松了绑,至于欧阳太子被吊起一事,实与平康无关。”张振羽也不多说什么生死擂的事了,反正张阳好好的,说那些难道是为了炫耀一下杀了个人? “哦?那是怎么回事呢?”钟离城主得到的消息是张阳把欧阳奇俊吊了起来,现在张振羽否认了。这人还在平康的铁架子上挂着呢,你就不承认了? “是这么回事。”钟离琼玉说道:“欧阳奇俊想杀我,他不仅拽掉了我的帽子还砍伤了我哥。”钟离琼玉扯过钟离琼英,衣袖上的大口子分外显眼。“要不是张阳多事,我就把他煮了。” “是阳儿不忍欧阳太子受汤镬之刑才把他吊了起来。”张振羽说的就好像张阳是特意保护欧阳奇俊似的,欧阳德石恨得牙根都痒痒,明明张阳不是个好东西,偏说的他这么仁义。欧阳德石是学不会这么说话,生来的粗俗后天也没受过良好的教育。 “阳儿做的对。”钟离城主还夸赞张阳一句,他心里也气得不行。“这长街之上公然羞辱华夏公主,砍伤华夏太子,其罪非轻。若不念他是泰泽太子,换了旁人至少要诛他三族。吊他半日小惩大诫实不为过,希望他吸收教训改过自新。” 张阳和追风就在上面一直削着蛇肉没有下来,张阳又冲追风做个鬼脸,看来这回又得放了欧阳奇俊了。追风笑吟吟的看着他,这有什么办法? “你们穿成这样,俊儿怎么知道你们是钟离公子?”欧阳德石很着急想替儿子申辩,可你不能把错误归结到钟离家人的头上啊,你这样不是在指责钟离兄妹吗?你喜欢你儿子,人家不也喜欢自己的孩子吗?你没人家权大势强,你就得放低姿态,他偏偏看不透这些。 “平民就可以随意枉杀吗?”钟离城主脸沉得厉害,昨天就让他给气个半死,今天这众目睽睽之下他还拿着不是当理说。“从今往后我三都六郡治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好!”许多百姓情不自禁的欢呼起来。 张阳也悄悄的竖起大拇指,追风又笑了,密语传音问他一句:“你还跟着高兴呢?” “这就是我的提议,我前几天递上去的奏报,许多贵族强买强卖抢夺平民的财物、侵占平民的宅田。我建议重修《华夏律》,剥夺贵族特权,他们伤人掳掠也与平民同样论罪,这就算是批了。” 追风也竖起大拇指表扬他一下,想不到张阳还有爱民如子的情怀。 “那”欧阳德石彻底懵了,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不必着急。”钟离城主实在不想听他说话了,赶紧把他儿子放了,把他赶走就完了。“把欧阳公子放下来。” 张阳听得钟离城主一声令下,他倒有个痛快劲,用这血淋淋的牛耳尖刀,回手就是一刀,割断了绳子。欧阳奇俊‘嗖’‘啪’‘啊’重重的摔了下去,差一点就掉到龙棘子身下那血盆里。 十多米的高度,欧阳奇俊身上的内外两层铠甲肯定是摔不坏的,但摔不坏和摔不疼是两个概念,而且摔下去和放下去在面子上也是两种感觉。张阳就没有一点向泰泽国示好的意思,他是不怕跟积怨深。 泰泽国卫兵自然迅速的过去把欧阳奇俊扶了起来,这回欧阳奇俊很乖,没有骂人也没有发火。侍卫扶着他过去向钟离城主致谢,他浑身酸疼又痛又麻,颤抖着跪下。 “算了算了,别难为孩子了,扶他下去喝碗汤压压惊吧。”钟离城主一指边上泰泽国的那个小圆台子,让侍卫搀着欧阳奇俊过去休息。 钟离琼玉一辈子没这么勤快过,欧阳奇俊还没坐稳,她就把龙棘子的肉汤端到了他面前。 “压压惊吧。”钟离琼玉那比三春牡丹都艳丽的笑容映在欧阳奇俊的眼里如同地狱的鬼火,还有这么欺负人的?这汤喝得下么?钟离城主发了话,钟离琼玉亲自端过来的,敢不喝么?欧阳奇俊战兢兢的望了望龙棘子,它上半身有三分之一只剩下骨头了,而自己刚才就在那个位置‘被垂钓’。 欧阳奇俊有意无意的瞄了一眼生死擂,看来今天是没办法跟任何人力争什么了。他端起碗多么想狠狠的摔碎它,可他不敢。他到底违心的把汤倒进了嘴里,可怎么也咽不去。说实话灵兽的肉汤是很美味的,精气也很足,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大补之物。 “哇~”欧阳奇俊放下汤碗侧身呕吐,他吐出的是汤汤水水,咽下的是无穷仇恨。 “啊呀”张阳一不小心刀尖划过手指,铠甲是不护手的,他手上的血也多,分不清自己的还是龙棘子的,他甩甩手,伤口很小,很快就愈合了。 张阳看欧阳奇俊端起汤碗的时候,他心里莫名的难过。他很理解欧阳奇俊的心情,也很瞧不起欧阳奇俊的选择。如果把欧阳奇俊今天的遭遇换成自己,如果今天被行刑的不是龙棘子而是追风,张阳宁死也不会端起那个碗。大不了一起死,既然无力抗争那我总可以与之同命。 欧阳奇俊如果能像张阳一样愿意为了追风而放弃尊严去求人,龙棘子也未必走上剐刑台。张阳是最懂得人与灵兽之间的感情的,恰恰欧阳奇俊不懂得利用张阳的这个弱点。他只要深情的、真诚的为龙棘子求情就能引起张阳的共鸣,他偏要逞强,偏要以力降人,而他又没有那个能力。悲剧不是天注定的,而是天都无力改变的。 钟离琼玉就站那儿看着欧阳奇俊喝了吐,吐了喝,直到把一碗汤折腾没了,她才转身离开。欧阳奇俊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钟离琼玉和张阳碎尸万段。欧阳德石灰着一张脸带着儿子回到泰泽宫中,让他们开心的是立瓜赶到了泰泽宫。 第578章 问话 钟离城主见张阳刀法不错,下面的大盆都快满了,一口铜锅根本煮不过来。[..tw超多好看小说].最快更新访问:щщщ.shuhahА。他命人又支起三口大锅,还下贴子把其他几郡的首脑人物请了过来。法场设宴,监斩台上开席。官员们在上面坐着用餐,百姓们在下面捧着碗站着食用,这也算是与民同欢吧。 欧阳德石心慌神乱带着儿子和禁军匆忙回转泰泽宫,跟随他的族长与执事也没人敢多说一句话,生死擂上的那名执事就眼睁睁的没人管了。谁都有三亲两故,就是同事之间也有朝暮相处的情义。待到欧阳德石回到宫中,便有人偷偷的赶过来收敛他的尸体。 可当他们赶到生死擂的时候却发现台上空空,打听之下才得知是张阳下令把尸体抬走了。他们到乱葬岗搜了一遍也没有找到那人的尸体,想是张阳命人随便找个地儿给掩埋了吧。他们也不能到平康府去讨要,便悄悄回泰泽宫去了,心里暗自思量这张阳倒比国主仁义三分。 张阳可没把那人掩埋,他下令把那人关到了平康地牢,还特意嘱咐关个单间,可别关到有妖兽的地牢里,再喂妖兽吃了,怪可惜的。 张阳看看肉也够煮一会儿的了,他迅速的取出他想要的蛇胆,把蛇皮扒好收了起来。他和追风都下来抖了抖外甲,清除掉身上沾的脏东西。龙棘子现在没有皮了,只需要往下剔肉就好,这种简单粗糙的活随便交给两个侍卫就行了。 张阳和追风双双过去拜见钟离城主,见过礼他们便双双要回到平康那边去。钟离城主指了钟离琼玉身边的座位,挽留了张阳一下:“阳儿,在这儿坐吧。” “这”张阳回头望向平康那边,凌波低头饮汤没有看他。他想到凌波身边去坐,他坐这边凌波心里会难过的,又不知如何推脱的好。 “父王,这边太拘束了,我要跟他去那边。”钟离琼玉当然希望张阳大大方方毫不犹豫的坐在自己身边,可看他那个为难样儿,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心在那边。与其逼他坐在这边不自在,不如陪他过去算了。 “也好,琼英你也过去吧。”钟离城主怕钟离琼玉拉着张阳就跑,把钟离琼英也派过去,哥俩一边一个省得张阳挨着凌波坐。看不着就那么地了,在眼皮子底下谁愿意看他俩坐一起? “我不过去了,我在这边陪侍父王。”钟离琼英不想过去打扰他们,这没几步远看也看得明,听也听得清,非过去干什么? 追风在张少杰和问墨中间坐了,张阳直接就坐到凌波身边。凌波站起来对他说道:“阳公子,请你坐那边。”凌波让他到问墨身边去。 张阳站起来闻闻自己的衣服:“有什么味道吗?”他纳闷凌波怎么嫌弃自己了呢? “有。”凌波很认真的样子。“哦。”张阳真的就绕了过去挨着问墨坐了。凌波拉着钟离琼玉并肩坐下,还递给她一个银匙。 “气死我了,要不是他多余,现在就能吃上人肉了。”钟离琼玉撅个小嘴特可爱的样子,凌波都笑了。难道她爱吃人肉么? “我身上有什么味啊?”张阳挺认真的问上了问墨,问墨也很认真的回答了他:“酸味。” “腥味还差不多,那死蛇酸吗?”张阳才不信他身上有酸味,他六识很敏锐的,怎么也闻不出来身上有什么异味。 “酸的不是蛇。” 张阳总算明白了,他拿起汤匙老老实实的喝汤,再不多话了。他的问话问墨都回答了,问墨还有话要问他呢。“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 张阳就是个不开口,谁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事。 “告诉我,你用什么招法赢的?我都没看到你出手。”问墨才不关心他感情上的事,他关心的是生死擂上张阳用的什么技法。 “先发制人嘛,一招就搞定了。”张阳正常情况下肯定先和对方通个姓名,起码行个抱拳礼拉个架式,然后再一招一式的对打。 “也太快了点,到底怎么回事?”问墨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就等着他下来好好的问问呢。 “你问追风吧。” “我哪知道?”追风不等问墨开口,就推了个干净。 问墨见他两个古古怪怪的,都不肯爽快的说话,不说算了,他也没再多问,这里人多耳杂,有多少话回去不能说? 回去张阳就直奔地牢哪有时间跟问墨闲聊。却原来泰泽国那个执事拿到那邪恶法宝时,欧阳德石密语传音告诉他法宝的用法,一字未漏的都被追风听到了。那法宝催动至少需要六个呼吸的时间,追风告诉张阳要以迅雷之势出击,用最快的速度结束战斗,不能给他催动法宝的机会。 张阳听闻那法宝甚是厉害顿时没了与之一战的想法,生死擂不是闹着玩的,当年区区一个比赛还身陷秦家大阵中差点送了性命,这生死擂不由人不谨慎。张阳早就做好了准备,那执事一登擂,刚刚签下对战牌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张阳就动了手。 张阳神行到他的身后‘咔嚓’一掌砍到后颈上,张阳运足了精元用力甚猛,虽然他有铠甲护身不至丧命,却也直接被打晕了过去。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躺下了,张阳夺过他手里的对战牌和‘鬼神愁’。两块对战牌对在一起大阵自然撤去,他就耍起了‘鬼神愁’,得意洋洋的扮酷。 “泰泽国待你有什么恩义?欧阳德石若肯替你收尸,我们又如何能在这里相见呢?”张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利诱威逼的跟那个执事交流,那人只是不应声。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泰泽国的执事,哪那么容易叛国? “你累不累呀?这些东西可都闲着干什么呢?你有必要跟他费这个口舌吗?”追风指指满屋子的刑具,用不上三样管保让他招啥就招啥,追风老佩服了,谁那么畜牲?能想出这么多让畜牲都望而生畏的玩意儿。 第579章 传捕 张阳没有动大刑是因为他想收心,而不是单纯的逼供。(..tw无弹窗广告)他苦口婆心的跟那执事说了一宿的话,还叫人好好照应他,好吃好喝的供养着,除了不能出地牢,基本没限制他太多的自由,既没穿他的琵琶骨也没上绑绳。 那执事一开始对张阳的抵触情绪很强,毕竟是生死敌人,张阳能对他有什么好意?他抱着就义的决心以沉默的方式跟张阳对抗。张阳开始问他几句话,他不肯回答,张阳也没有强求。张阳就自顾自的说,给他表演了一宿的单口相声。 张阳没有很严肃、很正式、很像样的跟他谈话,也没有很热血、很激\/情、很振奋的做他的思想工作,他只是像面对一个知己般的倾述着。也不拘什么,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有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抱负,有纵马扬鞭狂奔天涯的豪情,有兄弟义重血脉相融的亲和,有儿女情长归隐江湖的缱绻。 张阳跟他讲了平康这几年改革的艰辛与成效,其中有许多想不到的困难和许多意外的收获。那个执事渐渐听得入了迷,他也是执政的人,这些他堪称是专业人士,但张阳说的政令法规让他只有瞠目结舌的份。 难怪平康王府现在如此的硬气,人家的实力确实高出泰泽国不是一点半点。平康王府吏治清明任人唯贤,在这样励精图治的帝王手下做事才能有所做为。怎奈自己是泰泽国的人,叛国效敌一来受人唾弃,二来也得不到信任,莫不如保留一点气节,死也还有个芳名在,何苦丢了尊严还得不到奢望的器重,说不定供招一尽死期就到了。 张阳折腾了一\/夜没睡,欧阳德石也一\/夜未沾枕榻。他回到泰泽宫中得知护国**师立瓜赶来了,不由得喜上眉稍。若是带着立瓜一起过来何苦受平康与钟离的欺负? “速请护国法师过来。”欧阳德石看着病床上的娇儿、宝贝、大太子欧阳奇俊心似油煎,从小到大也没受过这样的惊吓,也没吃过这么多的苦,也没遭过这么多的罪,更没丢过这么大的人。 这一切都是别人的错,都怪张阳和钟离兄妹,他是不会怪欧阳奇俊独自闯法场的,也不觉得欧阳奇俊有多么的不识时务,看不出眉眼高低,分不清轻重缓急。错,永远是别人的,别人永远错得一塌糊涂。儿子,永远是完美的,完美的无可挑剔。.tw 立瓜,纯粹的魔族,他的身躯是借一个凡人的尸体炼化而成的。看上去就和活人一样,只是不像灵兽幻化的那般完美。他不俊俏也不帅气,只是个身材、相貌都很普通的人。这倒使他走在人群中隐蔽性更强,尽管如此他也不敢大摇大摆在的街上行走,活得越久的人越懂得谨慎。 欧阳德石与立瓜说了这两天的事情,欧阳奇俊不断的说着:“杀了张阳和钟离琼玉!一定要杀了他们!” 立瓜只是安慰他好好将养,在这华夏城里动手诸多禁制,束缚手脚难以成功。这也不是急于一时的事,还是想个稳妥的法子,从长计议的好。 第二清晨张阳本想吃过早饭回房里休息一会儿,张振羽要带他去帝宫向泰泽国讨奇山一案的说法。张阳的元婴是速成的,靠不间断的喝天仙水打斗迅速提升修为,加上三颗五行中期灵兽的内丹强力催化而成。打斗停了下来,天仙水也不喝了,元婴的营养就稍显不足,它需要休息慢慢的吸收张阳体内的精气为自己补充,张阳自然就有疲乏之感。 张阳不好跟父亲说自己困了累了,好像躲懒似的。只好点点头应了下来,他以为是昨天削蛇肉一直踏风累的,那么追风肯定也很辛苦吧。昨天大家都在法场坐了差不点一天,应该都很倦了吧。他累就以为别人也累,他困就觉得别人也困。 “爹,就咱们俩去吧,别带追风了,行吗?”张阳想让追风和凌波都在家好好歇歇。 “好,你有什么要准备的吗?没有的话,现在就走吧。”张振羽带追风也是骑马过去,除了战斗他很少骑着追风走,倒是张阳喜欢骑着追风到处跑。 张阳带嘴过去就行了,还用准备什么?关于奇山一案的奏报早就递上去了,今天就是跟泰泽国正式的开始谈解决问题的条件而已。张阳早想好了所有的说辞,他吃过早饭就跟着张振羽去了帝宫。 钟离城主见张振羽和张阳过来要议奇山之事,这也报上来两天了,这是大事没有理由不给人家议,早晚都得解决的事。钟离城主即刻派人到泰泽宫去请欧阳德石过来议事。欧阳德石见传令并没有理会,问来人只说是议事也不知道议什么事。 欧阳德石正生钟离家的气呢,何况他也一\/夜没睡。“说我病了,不管什么事今天我都不参加朝议。” 欧阳德石没到,张振羽和张阳只好坐在大殿上等。张振羽静静的听着钟离城主发号施令解决着别的事务,张阳悄悄的闭上眼睛打起了瞌睡。钟离城主见张阳好像是没精神,修行的人几天不睡也不会困,他怎么了? 钟离城主望向张阳,张振羽才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张阳快睡着了。他碰了张阳一下,张阳赶紧坐好,不一会儿他又打瞌睡。 “阳儿,你怎么了?”钟离城主总觉得他不太对劲。 “你岳父问你话呢。”张振羽也觉得不太对了,他又碰了张阳一下。 “哦”张阳站起来恭敬的向城主一揖:“恕我失礼,刚才走了神,不知您何事动问?” “你这孩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累了就说,自己家里还没你休息的地方吗?” “没有。”张阳是来帮他爹讲理的,不是来休息的,客栈有的是,休息谁来这儿? “报,泰泽国主病了,他说今天不管什么事他都不来朝议了。”侍卫上殿一声禀报,张阳可乐坏了,这下能回去休息了。 “传!”钟离景止怒了,一块令签‘啪’的掷落在地。 第580章 仙医 什么事都没有,老老实实的坐着等人,本身就是一件极无聊的事,无聊的时候本就容易犯困,更何况张阳的元婴已经睡着了。,最新章节访问:shuhАhА。张阳迷迷糊糊的硬挺着往起抬眼皮,可他怎么也打不起精神来。 “阳儿,你下去休息吧。”钟离城主见张阳实在是困的要睡着了,他要是身体不舒服应该不会来的,他为什么这么困呢?在这大殿之上他也不好过多询问,让他下去歇一歇或许就好了。 “去吧,有事我叫你。”张振羽也从没见过张阳如此疲倦,张阳从小到大就没有过没精神,总是生龙活虎的。许是这些日子张阳太累了吧,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既然城主发下了令签去传欧阳德石,张振羽怎么也得在这儿等着。 “是,我先退下了。”张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反正就是想睡觉。“爹,我在太和殿候着,有事您叫我。” “阳儿,去太子宫中休息,太和殿哪能休息好?”钟离城主知道张阳是没拿这里当家,太和殿那是朝臣、外官们等待进殿时暂时休息的地方,只有几张桌子,几把椅子,还有一大堆的人跟鸟似的叽叽喳喳。 “不必了,我调息一下就好。.tw”张阳这个精神状态也没法陪钟离琼英聊天,他也不想去太子宫里睡觉。 张阳走出大殿刚好碰上钟离兄妹,钟离琼英知道张阳来了,特意拉着妹妹在大殿前乱转,就等着他们议完事出来呢。 “你这么早就出来了?今天议的什么事啊?”钟离琼英阳光满面的,看来昨天蛇肉汤滋补的不错。 “还没有议事,我有些头晕,出来走走。” “那里面闷死个人,我们去御花园散散心吧。”钟离琼英什么事都不往心里去,就喜欢看张阳和妹妹欢欢喜喜的,拉着他们去逛御花园多好,自己找个借口就跑了,他们在一起多快乐。 “不了,一会儿有事还得叫我,就在这殿外走走吧。”张阳也不想去太和殿了,那里面确实是闹的很。外面有阳光空气也好,人在外面总比在屋里精神些。 他们三个信步闲庭,张阳寻个石阶就坐下了。他一会儿比一会儿身子发软,就是想睡觉。钟离琼玉挨着他坐着,说话只觉得张阳心不在焉,看他只觉得他头往下低。 “你们俩呀,这里是坐的地儿吗?又脏又凉,快起来。”钟离琼英也发觉张阳精神不振,他有什么心事吗? “也是,我们坐这儿干吗?走着说话吧。”钟离琼玉站了起来,她觉得人走动的时候能长点精神,张阳好像是很困倦的样子。 “我想坐着,我有点累了,咱就这么说话吧。”张阳是一点也不想动。 钟离琼英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张阳修为比自己高出近两阶,自己都不知疲倦,他如何会一脸倦容?莫不是昨天生死擂上受了什么莫明的暗算?他那么快就打完了,难道只有他出招了,别人就没出招么? “他好像是病了,带他到我房里休息,找御医给他瞧瞧吧。”钟离琼英密语传音跟妹妹商量,钟离琼玉点点头。 “还是走走吧。”钟离琼英伸手拉张阳。 张阳摇摇头,他实在是身子沉重,恨不得躺这儿睡一觉才好。“我真的不想走,让我歇会儿吧。” “传轿。”钟离琼英命令殿边侍卫去传轿。“地上太凉了,你累了就坐轿子歇着,这样行吧?” 张阳点点头,话也懒得说了,你说了算吧。传轿也不费事,很快一乘八抬大轿就过来了。侍者打起轿帘,钟离兄妹和张阳三人都坐了进去,轿子也并不抬起,他们就是坐在里休息。张阳也无心闲聊,钟离兄妹也无心相扰,都不说话慢慢的张阳竟靠着钟离琼英睡着了。 钟离琼玉走出轿子,悄悄吩咐一声:“起轿百花宫。” 钟离琼玉才不管那么多,莫说夫妻名分已定,就是没名分她也不在乎,张阳病了只有在百花宫最方便她照顾。 御医赶到百花宫见张阳躺在公主的床上,外衣已经脱掉了,只穿着月白色的中衣,被子盖到胸口处,面色红润看上去很好。御医诊脉之后也没说出什么,张阳血气充盈,脉象非常好,五脏六腑都没有毛病。传来四五个御医都没诊出病来,钟离兄妹猜测这是凡医诊不出来,只有找给修行人治病的‘仙医’才行。 修行人很少有生病的,所以‘仙医’这个行业很没落,几乎就没有这样的人。帝宫中当然是有‘仙医’的,钟离琼英即刻着人去请。 那‘仙医’也是修行者,只是他不注重修为的提升只喜欢医药,他能肉白骨起死人,却不能杀妖砍兽,他的修为只在炼药中凝神注念慢慢提升,因而他的修为提升的相当的慢。所以‘仙医’这行越来越没落,谁愿意修来修去只为给别人看病,自己什么好处也没有。除了那种因为某种原因断了仙缘的人无奈才修‘仙医’,多半也是为了给自己看病。 ‘仙医’过来看了看张阳的气色,他点点头说:“看样子没事,气血充盈一般不会有大碍。” “阿弥陀佛。”他一句话让钟离琼玉的心放下一多半,她听张阳跟她胡说八道,说什么丹田不稳又说什么活不多久了,她是真往心里去了。现在张阳无故的‘昏迷’,她怎能不心慌? ‘仙医’探一缕真元进去查看张阳的体质,顺着他的经脉运行了一遍小周天,不由得他深皱双眉。又运行一遍大周天,还是不明白他是怎么回事,一遍又一遍梳理他的经脉,明明经脉很顺畅,为什么丹田里的元婴就是昏睡不醒呢?最奇怪的是他的元婴不具备五行特质,他结的什么元婴?金、木、水、火、土、风、雷、魔都不对,这是什么怪胎? “启太子,他的病我治不了,查不明病因,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元婴处于昏睡中,元婴不醒他是不会醒的。” 第581章 昏睡 “什么?你治不了?你不是仙医吗?你不是华夏修为最高、医术最好的仙医吗?你为什么治不了?”钟离琼英疯了,先前几个御医都束手无策让他感觉很是烦恼,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个‘仙医’身上,这‘仙医’声名在外医术很高,平时很少有用得上他的时候,好不容易给他一次机会,他就说个‘治不了’,这要他还有什么用? 张阳要有个一差二错,那钟离琼玉可怎么办?他们的婚约定死了,想毁婚再嫁莫说平康同不同意,就是钟离琼玉自己也不会同意的。。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w.。谁听说过元婴还会睡觉的?张阳一定是受了大伤,他能从灵皓堡活着回来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了,难道他就没受伤?只是他不肯说罢了,没受伤元婴怎么会无故的睡着?他到底能不能醒过来?死了还好,望门寡也可以改嫁,若是就这么睡下去,岂不是坑了妹妹一辈子? ‘仙医’的一句话引发了钟离琼英所有的愤怒、焦虑、烦恼、忧愁,一系列的负面情绪让他失控,忍不住冲‘仙医’大吼起来。 “小人只是四象期修为,虽也能为五行期的人看病,可病有所不同,这种情况我没见过也没听说过,实是无能为力。[..tw超多好看小说]”那人躬着身子,小心的回话。 “哥,你何苦难为他?”钟离琼玉认定了张阳是丹田受损,如今怕是大限将至了。张阳早就告诉过她真相,当时就知道没人能治得了,只是没想到时光如此无情,这一天来的这样的快。钟离琼玉心里不觉得难过,她谈不上开心却也很有一种慰藉之感,毕竟张阳现在睡在自己的床上,看上去那么的安康。如果就这么睡过去,也算走的挺幸福的,起码比忍尽伤痛折磨至死的好。 “都下去吧。”钟离琼玉摆摆手把所有的人都打发出去了。“哥,你也走吧,我守着他就行了。” “他” “他醒了我会告诉你的。” 钟离琼英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作用,张阳睡着不会欺负妹妹,醒了更不会。他出去还可以跟大人商量商量,他离了百花宫直奔大殿去了。 “报,欧阳国主拒令不肯前来。”侍卫上殿禀告,欧阳德石见令不遵,依然没有过来。 “再传!”钟离城主这个气,公然不给他面子,这还了得?三传不到如同谋反,一个劲的传,谅他也不敢不来。钟离城主拿起令签就要往下扔,张振羽急忙拦了一下。 “且慢!”张振羽惦记张阳,不想再等下去了。“欧阳国主或许真的身体不适,就明日再议吧。” “父王。”钟离琼英匆匆走上大殿。 “你有事吗?”钟离琼英没事从来不上大殿,他还没到议政的时候,私事没有必要到这里来讲。 “父王。”钟离琼英又转身向张振羽见了一礼:“张伯父,阳公子他好像是病了。” “阳儿怎么了?”张振羽很急切的询问,张阳是他的心头肉,莫说张阳多懂事、多优秀,就再没出息,光是血缘就牵动张振羽的心。 “御医诊视不清,仙医只说他元婴睡着了,所以他也昏睡不醒。”钟离琼英只好实话实说,这一句话如同井口投石般迅速荡开层层涟漪。 “啊?”“张阳到了五行期?”“他都结成元婴了?”“不是才十二岁么?”…… 这些人的喧哗与惊讶丝毫不动张振羽和钟离城主的心,他俩早知张阳到了五行期,也知道元婴是会睡觉的。那就是太累了,一般修行的人都不怎么需要休息,但不是说可以不吃不喝不睡,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吃的次数可以少,睡的时间可以短,几天睡一次也行。恢复速度够快,而且谁会没日没夜的拼?五行期的人比较少,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元婴是会睡觉的。 “不必紧张,休息一下就好了。他在哪里?”钟离城主也没什么大事可议了,想过去看看他。 “百花宫。”钟离琼英这句话说出来,钟离城主真后悔问他了。张阳在百花宫睡觉?虽说是定了亲,这也太过分了,帝王之家岂能让人说出是非来?这好说不好听的。 钟离琼英知道这事张扬开有污皇家清誉,他自然要解释清楚。“父王,是这样的,张阳在大殿外精神不振坐于石阶之上,孩儿劝他到我宫休息,他恐怕有事传唤不敢擅离,孩儿即命传轿,陪他在轿中坐坐。不想他竟然睡着了,青鸾传话说琼玉有急事找我,我便将他带过去了。” “无妨,他们夫妻名分已定,百花宫也是他的宅院。”钟离城主心里怎么想的都不重要,事已至此他只能向着自己的孩子说话。 钟离城主带着张振羽一起来到百花宫,到了宫门口张振羽开始为难了。这是公主的内院,本就不容外臣踏足,钟离琼玉又是他准儿媳,当公公的去儿媳妇房里? “琼英,你去看看阳儿醒了没,若是醒了让他出来见我,若还睡着我顺轿来接他吧。”张振羽真后悔没有带凌波过来,她好歹的可以进去看看张阳。 “玉儿湖海豪情堪比男儿,从不计较俗礼小节,我们一起进去吧。”钟离城主拉着张振羽往里走,张振羽人不想进,可脚还是跟着走了进去,儿子在里面不看一眼,谁知道有事没事? 他们一进宫门层层向内传报,钟离琼玉打开房门迎接。他们进屋一看张阳睡得很沉,面色很好。钟离城主拉过他的手腕把了把脉,钟离景止也是通医术的,只是配让他给把脉的人太少。 “体质很好,经脉坚韧宽阔,天赋过人啊。”钟离城主又探一丝真元开始查看,只见他的眉头越皱越深。“张府主,他修的是什么系功法?元婴非五行属性。” “非五行?”张振羽从没和儿子交流过他修为提升的事情。他怕张阳修错了路,五行哪一样都没为他选,他一直靠更换兵器里的晶石改变攻击属性。 第582章 招医 张振羽赶紧的也探一丝真元去查看张阳的身体,果然他的元婴很古怪。(..tw无弹窗广告)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e%73%68%75%68%61%68%61%2e%63%6f%6d不仅不是五行属性,就连风、雷、魔也似是而非。张振羽和钟离景止绝不是没见识的人,这三都六郡之内找不出几个比他俩见识更广的人了。可他俩谁也看不出张阳的元婴是怎么回事,貌似有三种属性,可元婴哪有结出三种属性的?而且还是五行之外的三种属性。 现在看来要么是张阳累了,休息一会儿就能好。要么是出大事情了,他元婴若是结出了问题,就等于说这个人废掉了。元婴没有可能结第二次,如果元婴属性上出了问题,一辈子都没机会纠正。 “等等看吧,我还真不知道他元婴竟然带上了莫名属性。”张振羽心里有点难过,对孩子的关心太少了。他还为张阳准备了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的测试大阵,想看看他适合什么属性,选一种或是两种功法专门为他打好元婴的基础。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太晚了,他的元婴已经挂上别的属性了,最可悲可叹的是张阳根本不懂这些,他还没有系统的学习过这些最基本的修为常识。(..tw无弹窗广告)谁知道他的挂的是什么属性?怎么会有风、雷、魔三种特质? 一般人元婴只有一种属性,天赋高的能修双系就不错了,同时修炼三系功法,只能简单的总结为是作死呢。什么人能有那么充足的精元支撑三系功法?绝无可能的,元婴若真的是三系功法紊乱,这个人的修行之路就是断了。 好在张阳才十二岁,就是纯粹的凡人也应该有几十年寿命吧。张振羽别的本事没有,但护他一世还是做得到的,说什么也给他一世平安、富贵,让他坐享一世荣华。还是等等看吧,只希望他快点醒过来。 “嗯,等等看吧。”钟离景止心中一阵悲凉,当初结亲闹得惊天动地的,两个孩子都不愿意,非给他们硬定下了这门亲。现在怎么办?看来张阳就算醒来,修行的路也走不多远了。难道就任凭女儿彩凤随鸦?这时候不好说退亲的事,还是等等看吧,也得先做好钟离琼玉的思想工作才行。 天色渐晚张振羽要带张阳回平康宫去,钟离琼玉说什么也不让。无奈张振羽只好自己骑着马回去了,他今天和张阳一个随从都没带,他骑着马心不在焉的走到平康宫门口竟然完全不知道已经到家了。宫门侍卫齐唰唰的跪拜,高呼:“恭迎府主回宫。” 张振羽吓了一跳方才抬头看看原来已经到了,他下马走进宫院。本来是想回内宫休息的,脚就乱走到了张阳的院子。追风坐在院子里陪凌波下着棋,也是心不在肝上。好久不见鹿儿了,他在铁匠铺打铁的时候还常和鹿儿见面,从灵皓堡回来以后鹿儿就留在了兽族医馆,现在那医馆和铁匠铺都有六七天没人了。 “主人”追风起身给张振羽见礼,凌波也起来轻轻一福。 “哦”张振羽愣愣的看了看这院子,怎么走到这里来了?他转身又向外走。 “主人”追风见张振羽精神乎,出什么事了?他这进院一个字没说转身就走,那他干什么来了? 追风一声呼唤,张振羽停住脚步反问他:“有什么事吗?” “没有。”追风看张振羽脸色也不大好似的,他怎么了?“公子还没回来,您有事吗?” “我”张振羽感觉天好低,好像就压在自己的头顶上,压得透不气,压得抬不起头。“没事。”他咬牙说出‘没事’两个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转。 “主人”追风心里好疼,百余年的生死与共,他心里也不完全当他是主人。追风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给他坚定的支持和力量。 “兄弟”张振羽第一次知道自己是这么的懦弱,好像什么都怕,好像一点力量也没有了。追风扶着他到张阳的屋里,他看张阳桌案上竹简堆的像座小山似的,内室也到处是兽皮书和竹简,心里像刀扎一样的难受。 ‘阳儿太累了,他拼命的练功,还拼命的替我打理朝政,他才十二岁,为平康府画出了几百年来都没人想过的宏伟蓝图。阳儿,这些都会实现的,我一定让你亲眼看到这些都变成现实。’他摸着一卷卷竹简,不由得潸然泪下。 “到底怎么了?”追风布个阵把这屋子封闭起来,张振羽伏到追风肩上开始哭。“我对不起阳儿,我都没关心过他,从小到大我都没抱过他一下。” “公子怎么了?”追风的心开始慌了,张振羽这么反常莫不是张阳出了什么事? 张振羽跟追风说了事情的前后经过,然后坐下开始检讨自己。“他都困倦的挺不住了还在帮我做事,他白天批奏折晚上练功,白天练功晚上写字,他写出那么多的东西我连一半都还没看完,他写的比我看的快,他得多累?我从来没想过他会累。” 张振羽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追风一个字也没听到,追风只是机械的说着:“没事,不会有事的,放心吧,公子一定没事。” 第二天清晨张振羽、水月娘、追风、问墨、凌波一起到帝宫去看张阳,时近中午他还没有醒的迹象。追风跑到那个兽族医馆,还是没有人。追风就在医馆对面的客栈坐着,还是那张熟悉的桌子,还是那个熟悉的地方,连心情都是很熟悉的期盼与急切。 忽然街上乱了起来,一众兵丁满街的摆放告示牌。原来城主发下了招医榜,这睡了一天一夜还不醒肯定是有问题了。只希望民间有奇人能前来揭榜。 “好消息啊。”欧阳德石闻报街边摆起了招医榜,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欧阳奇俊,让儿子开心一下。“张阳病倒了,昏迷不醒,钟离景止发下大榜三都招医,看来是病的不轻啊。” “这倒是个好机会呀。”立瓜阴险的笑了。 第583章 阴谋 魔族和兽族一样过不去试妖石那一关,立瓜派一个人去揭招医榜混进百花宫,探查一番张阳的身体后回来向他报告。。更新好快。这个是很容易的,只要有点常识的人都能探出来张阳是元婴昏睡造成的昏迷。元婴身上带着三种不明属性的特质,分析不清他是怎么结的元婴,一般元婴身上最多有两种属性,他不只多出来一种而且都不是五行属性,这点很奇怪。 一般元婴身上会带有什么特质跟你平常修炼什么功法有关系,或者有条件能确保三个时辰之内弄到内丹的,可以借助内丹的帮助结成元婴,这样的元婴精气足更快成形也更健康,内丹的属性就是元婴将来携带的属性。内丹固然对结元婴有帮助,奈何内丹不易保存,谁能把时间掌控的刚刚好?而且张阳必须在结元婴的时候,三个时辰之内弄三颗非五行属性的内丹吃,才能出现现在这样的结果。这是可能的吗? 不可能,完全不可能,因为没人知道他能保存内丹,这更是不可能的事,能保存内丹那得是什么样的法宝? 立瓜听罢报告微微一笑,思索片刻想出了一套说辞:“你再去百花宫,就说他要么是结元婴时心不静走火入魔了,要么是受到外界打扰震荡了丹田,导致他元婴被杂质束缚让人看不清本相。只需清除杂质,本相立现,人就会清醒过来的。” “原来如此。”那人还真信了,以为立瓜**师通天彻地什么都知道呢。 “骗他们的,哪有这么回事?华夏五行期高手不多,怎么说他们就怎么信了。”立瓜拿出一段白色的绳子交给那人,嘱咐道:“把这段线穿进他的经脉之中,然后直推到他的丹田,他的元婴就会被束缚住,他就算醒过来,以后想让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他这辈子都休想逃出我们的手心。” “别放过钟离琼玉,连她一起杀了。”欧阳奇俊躺床上恨恨的嚷着,他恨死了钟离琼玉,钟离琼玉逼他喝蛇肉汤的情景反复的在眼前重现。 “这个却难,用针用石也不能用在别人身上啊,用药用毒他昏迷又服不下。”立瓜若是知道张阳如何给昏迷的病人喂药的,他肯定毫不犹豫的开一副毒药。“有了,留下这两颗药丸,让他们每天晚上放在小香炉里点燃熏上一\/夜。” 白天人多容易被识破,而且白天开窗药效也就小得多了。.tw[]晚上钟离琼玉肯定守着张阳,这样就难逃这一劫了,正好省得张阳醒过来,一并熏死算了。 “这个,我,我怕我不行。”那人一点医术也不懂,让他去干这骗人又杀人的勾当,他有点心虚。 “大胆前去,我保你万无一失。莫说他是个人,就是猛虎不也是昏迷中吗?”立瓜过不去试妖石,而且帝宫高手如云、层层禁制,对他来说绝对是险地,他轻易不会涉险的。不过鼓励别人去他说得很有底气的。 “喏,事成之后我再赏你。”欧阳奇俊拿出一块乌金,立瓜拿起乌金塞到那人手中。“放心的去做,事成之后公子十倍赏你。” “谢太子,谢法师。”那人捧着乌金千恩万谢的,一刹时什么都不怕,勇气满满的,信心足足的。 那人像打了鸡血似的斗志昂扬的走了,欧阳奇俊见他走远了,悄悄的对立瓜说:“你怎么乱许诺啊?事成再赏他一乌金不错了,还十倍?真不花你的钱。” “放心吧,也不花你的钱。”立瓜笑了,这孩子真够天真的,这天大的秘密你让那人怎么守口如瓶你能信得着啊?立瓜只相信死人不会出卖自己。 “说好了,这钱你出。” “我出。” 钟离琼玉的内室说闲一个人都没有,这说有人人是真多。不用下人,光是主子和客人都满了。张阳自然是躺在床上酣睡,他睡得很香很沉跟刚出生的婴儿似的。张振羽看着儿子俊俏的脸庞一阵阵失神,儿子小时候他都没这么安静的好好的陪过儿子。 钟离琼英过来请大家过去吃饭,屋里只留下了钟离琼玉、凌波和问墨,水月娘也想留下硬被人连推带拉的拽走了。钟离琼玉和凌波,没人叫她俩走,因为她俩叫不走。问墨那是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主,谁的面子他都不给。他就听追风和张阳的话,张阳现在不能说话,追风临走只对他说了一句话:“好生照看公子。”所以他就留下照看公子。 “禀告公主,昨天揭榜的那个仙医又来了,现在殿外候着。”青鸾在门外报事。 “让他进来吧。”钟离琼玉也没抱多大希望,但那人能去而复返想必是有点把握的吧。 那人抱着个药箱躬身走了进来,把药箱放到桌子上,然后给钟离琼玉作了一揖:“草民拜见公主。” “看病吧。”钟离琼玉没心思理会他懂不懂礼术,给公主见礼不是这么个见法,不过只要他能治病什么都不是事儿,这不是矫情的时候,钟离琼玉也没有跟他矫情的心。 “是”那人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拉过张阳的手腕开始把脉。“心平气和,肝胆俱安。”那人心里紧张,手有些发颤,便说句话掩饰一下内心的惶恐。他倒不如不说话了,他不说话没人注意他,他一说话问墨好好的打量起他。 问墨悄悄的发出一股真元探查一下那人的身体,也就三才中后期的修为,在华夏来说也不算是高手。他哪来的医术能治这么蹊跷的病?心、肝、胆俱在左手脉上,他号右手能号出‘心平气和,肝胆俱安。’真是比神仙还神仙了。 他号完右手也不号左手了,直接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匣子放到桌子上,低头颌首的对钟离琼玉说道:“入夜把这两颗药丸置香炉中点燃,鸡鸣时熄灭。” 他又拿出一根白线,问墨顿时眼前一亮,好宝贝啊,多年不见了还是这么耀眼。 第584章 将计 “这是什么?”钟离琼玉觉得用烟熏的方法给药诚所谓高妙,人昏迷之中这法子实是凑效。(..tw好看的小说)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e%73%68%75%68%61%68%61%2e%63%6f%6d但一根白线有何用处?张阳个大男人没必要玄丝诊脉吧?更何况他已经把过脉了。 “这个是给阳公子梳理经脉,驱散邪气的。”那人根本也说不清这根线是什么玩意儿,就连用法也是刚听立瓜传授了一遍,张阳这算是第一个试验品。钟离琼玉问了,他只好回答,为了打消公主的疑虑,他把立瓜教给他的那套说辞说了一遍。 “好用吗?”钟离琼玉没听说过这样治病的,她很担心疗效。 “好用!”一向被人当成哑巴的问墨开口了。 “是啊,仙医说的头头是道,想必是有大把握的,就试试吧,已经睡了三天了,再糟也不过如此。”凌波原本知道张阳没事的,他丹田疼痛不过是结元婴之故,可谁料得到他元婴异常?凌波上次探查他身体的时候元婴还没有成形,没查出是什么属性是很正常的。现在她也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把希望寄托在这根白线上了。 “姑娘尽管放心,我这就为阳公子疏通经脉,解除元婴上的杂质,用不上一两天阳公子自然醒转。”那人倒聪明得紧,他给自己留个逃跑的时间,谁知道张阳什么时候醒?你弄完了人没醒,能放你走吗?这还要等个一两天,何用两天?一会儿就跑没影了。 “慢!拿给我看看。”问墨伸手管那人要那根白线。 那人怎么能给他?“这个可是万万碰不得的,这个要输入阳公子的经脉之中,直达元婴之上,沾染人指是大忌。” “你说我的手脏?”问墨出手何其迅速?凌波、钟离琼玉都没反应过来,问墨已经把那人双手反剪按跪在床前,那根白线在问墨的指间缠来绕去,灵动的像活物一般。 “大人饶命啊,我只是行医救人,何故如此?”那人不停的喊冤,问墨理也不理,就一只手按着他,一条腿压着他,另一只手玩弄着那根白线,玩的那叫一个专注。 钟离琼玉和凌波都面不改色,也不多问。都有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神情。何须多问?问墨出什么端倪,他会阻止别人救张阳么? 问墨把那根白线贴近那人的脖颈,只那白线像活的针一样扎进血管,沿着血管游移,皮肤外肉眼可见一道细细的白光流转。[..tw超多好看小说]问墨放开那人,轻轻的在床边坐下。 那人不住的磕头,嘴里不住的喊冤和求饶。过了半天他忽然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在动,只有他一个人在说。难道他们三个都傻了?全都一动不动,全都一声不吭。莫不是那药丸摆那儿就起作用了?莫不是英明神武的立瓜**师给自己下了解药? 那人大胆的站了起来,环视他们一圈,果然没人理他。长出一口气定定睛平视他们,抬抬头傲视他们。他们一点反应也没有,谁愿意跟个死人计较?他还有活路么?可怜可叹可笑可悲的是他竟然一点不自知。无论是凌波还是钟离琼玉都相信问墨不会放过他的。 他有害张阳的心,问墨不会饶他。他没有害张阳的心,那就是问墨要害张阳了,那更得杀人灭口了。那人可没考虑什么死不死的,既然你们傻住了,我趁此良机逃命要紧。他连个招呼也不打,转身就走了。 他大大方方的走出两道房门,不一会儿只见他哆哆嗦嗦的爬了回来。两个美女相视一笑,果然问墨是做了手脚了。看来那根白线是有大问题的。她们两个都在心里检讨,实在是太大意了,若不是问墨在,险些害了张阳。 那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全身痉挛,苦不堪言的惨状让人不忍直视。过了一会儿他的症状消失了,慢慢的站了起来,惊魂未消又是一声惨嚎。钟离琼玉都吓一跳,下意识的看一眼张阳,好像生怕他吵醒了张阳似的。 那人疯了似的扑向桌子把上面的杯盏都推到地上摔碎了,要知道就这么一个动作就够砍一百八十次头了。更疯狂的是他竟然在碎片上打滚,身上划的处处是深深浅浅的伤口。终于他捡到一块比较大的碎片狠狠的朝自己的脖颈处划去…… “啪”的一声碎片落地,想死有这么容易? “大大,大大大,大,大人饶饶”那人连求饶也说不清了,忽然身上一阵轻松,什么异常的感觉也没有了,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赶紧‘扑通’一下跪倒,磕头跟捣蒜似的求饶:“大人,饶命饶命啊。” “我的手脏还是你的心脏?”问墨虽然黑,人家黑也黑的有节操。这次幻化还特意白了点呢,因为他发现追风和张阳都白的挺好看的,他不喜欢太白就弄了个古铜色,倒英俊得很。 “都是小人糊涂受人唆使,我狼心狗肺,我贪生怕死,我人面兽心。”那人慌乱之中拼命的搜刮形容词只希望能保住这条命,哪怕让他痛快的去死也行。 “嗯?”问墨这么不喜欢‘人面兽心’这个褒义词呢,你这是夸人呢还是骂人呢? 那人听到问墨嗯了一声,貌似态度上很不满意。他赶紧不遗余力的表态:“我猪狗不如,我禽\/兽心怀。” “闭嘴!”问墨真想一巴掌拍死他,禽\/兽没有你这么没骨气的。这小小白线问墨是享受过的,这玩意儿还不至于让高贵的大雪山黑狐屈服。“说点有用的,我爱听什么,你应该知道。” “是,是。”那人也还没傻透,事已至此他当然知道问墨什么都看穿了,只好原原本本有头有尾的招了。 问墨打开那个小匣子,看了一眼那两颗乌漆墨黑的药丸子,不屑的嗤笑:“太瞧不起人了,就拿这么个廉价的玩意儿打发人?” 问墨转着那人慢慢的踱步,手轻轻的似有意似无意的搭在他的颈上,他只觉得一阵凉风直往外冒。 第585章 就计 这是真真切切的在冒凉风,不是想像的冒。(..tw)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e%73%68%75%68%61%68%61%2e%63%6f%6d问墨把那根白线抽了出来,他还舍不得这好宝贝就这么轻易的送人呢。宝贝舍不得,钱倒舍得,他拿出一块青金扔到地上。 “拿去吧,回去就说你任务完成了,一切顺利,这钱是公主赏你的。”问墨说完就抬头望向远方,就像能看穿窗户和墙壁似的,目光幽远得就像能射出一千光年的距离,眼里看不到什么毒辣与狡诈,满满的都是淡然与陌然。 那人傻愣愣的,感觉像是在做梦,是耳朵听差了?还是精神出问题了,幻听了吧?还有这样的好事?这怎么可能的?原本都唯求一死的人,竟然这么快就柳暗花明,又是放行又是给钱,回去还能邀功请赏,这一块青金不值什么,回去可有十乌金等着自己呢。 那人省过神来撒腿就往外跑,问墨轻咳一声他立马站住了。 “药箱都不拿,回去怎么交代啊?”问墨看他这个慌张劲真是感叹立瓜的眼光,怎么找了这么个笨蛋出来执行这么重要的任务?难道泰泽国里就没一个机灵点的人了吗? 那人赶紧的捡起早被他扑到地上的药箱:“谢大人饶命,谢大人提醒。.tw” “回去多说一句话会有什么样的下场还用我提醒你吗?” “不用不用,小的不敢,万死不敢多说。”那人虽然笨却不傻,他当然知道自己任务执行的成功与失败有什么区别。他也怕这事纸包不住火,一旦太子与**师得知他任务并没有成功时,他就要大难临头了,所以他现在就已经做好了逃离泰泽国的打算,回去领了十乌金的奖赏就远走高飞。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谁能说这句话不对呢?贪心、侥幸、愚蠢这几个词凑到一起那么和谐的打造了一个人,那么这个人的下场也就显而易见了。 那人跌跌撞撞的出去了,一见到外面的天空顿时紧张、忐忑的心绪都一扫而光。他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带着高高兴兴的心情,出了帝宫找个客栈处理好身上的伤口又换身衣服,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向泰泽宫。 如果任务是真的成功了该有多好啊,大好的前程等着自己呢。唉,做人不能太贪,拿了赏钱就走吧,用不上两三天他们就会知道张阳和钟离琼玉没死的。那人还为自己的‘懂得知足’而感慨,他昂首阔步的走进宫殿就和他走出时的神情一般无二。 不一会儿泰泽宫的后门两个侍卫抬着一卷芦席出来,直奔乱葬岗而去。泰泽宫里欧阳奇俊左手拿着一块乌金,右手拿着一块青金,欢喜得跟没见过钱似的满地乱蹦。 “哈哈哈哈”欧阳奇俊乐得翻跟头打把式的:“龙棘子,你看到了吗?我给你报仇了。杀他们,他们还感恩戴德地给赏钱,你说有趣吗?” “有趣,真有趣,杀人还送一副棺材板钱。”凌波不咸不淡的说着风凉话,饶有意味的瞟了问墨一眼。 “他哪有杀人?”钟离琼玉看一眼凌波又转过头看着问墨:“我说你干嘛放了他呀?剁了就完了呗,剁成肉酱我都不解恨。” 张阳就躺这儿好好的睡个觉,招谁惹谁了?差点中了他的暗算,这要是被他把元婴捆住了,张阳的苦难就算难以解脱了。钟离琼玉想想就恨的牙根发直,该死的问墨这工夫显的什么仁慈?就把那人推到公堂审问,不倚权仗势就依法而论也得凌迟他一家人,他这罪足够灭他一本家谱的。 问墨连看都没看钟离琼玉一眼,她若不是张阳的未婚妻光凭她个华夏公主的身份,真的不配在问墨面前聒噪。虽然这是在百花宫里,虽然这是钟离琼玉的闺房,但他照样毫不在乎的坐在钟离琼玉的床上,还不理会她的问话。 华夏公主的绣床上躺着一个男人,坐着一个男人,而公主却和凌波在下面的椅子上坐着。凌波拉了钟离琼玉一把,冲她摇摇头。大家心情都不太好,少说话,发呆其实挺享受的。 “鹿儿!”追风盼着医馆能有个人出现,盼得眼睛都快滴出血来了,他夜不眠日不休的盯着医馆。三四天过去了,没有张阳醒过来的消息,也看不到医馆有人,追风都快疯了,心都快被火烧成了灰,时时刻刻有一种被滚油煎着的感觉。 鹿儿突然从医馆里面走了出来,说明医馆的人回来了,或者说他们从来都不曾离开,但至少他们是躲在内堂的大阵里的,现在鹿儿出现了,就是说有希望见到那老兽医了。 追风直接就神行到了鹿儿身边,鹿儿从没见过追风这么急切的样子。难道这段日子的分离让他如此的相思?而自己又该怎么开口向他提分手? “鹿儿”追风紧紧的攥住她的手,真实的疼感从手上传到臂肩,鹿儿疼的直咧嘴。“太好了,终于见到你了。”追风兴奋的无以言表,激动的真像,很像,确实就是猛虎见到麋鹿的感觉。 看追风这个高兴劲,她心里酸酸的。没想到追风会在这里等着自己,不知道他等了多久,一定等得很苦吧?追风完全没注意到鹿儿的淡漠,他开心的眼泪直打转儿,对,就是开心的眼泪直打转儿。 “你去哪儿了?想死我了,老仙尊呢?”看追风眼中噙泪,鹿儿也忍不住眼里起雾。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早晚都得了断。“你放开我,我们以后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没关系,老仙尊呢?”追风根本没听明白鹿儿说的是什么,他现在就想找到那个老兽医告诉他张阳病了,他知道那个老兽医要收张阳为徒,师徒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鹿儿也怀疑追风是不是没反应过来,但她更多的是生气。她希望追风能平静的接受跟她分手,但她想不到追风干脆到这种程度,好伤人心的,知不知道?“没关系你放手啊。” “哦”追风干干脆脆的放了手,心急火燎的望向后堂。 第586章 分手 后堂什么也没有,一个人影也不见。,最新章节访问:shuhАhА。追风只好继续追问:“老仙尊呢?老仙尊在哪里?” “仙尊马上要闭关修炼了,半年之内怕是出不来了。” 追风闻言直接往后堂走去,到了门口敲门没人应,推门又推不开,明显的门内布了阵。追风发起疯来开始打阵,以前不确定里面有人,他也打过几次阵可都没回应。现在能确定里面有人了,他打阵更加疯狂。 “你干什么?”鹿儿过来阻止他:“仙尊怒了会禁锢你的。”鹿儿上手拉他,他把鹿儿甩开,就执着的打阵。 任凭鹿儿怎么说、怎么劝、怎么拦都没用,追风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听不懂、什么也拉不住他了。禁锢?追风现在还怕禁锢?就是千刀万剐他也不在乎,让他像龙棘子一样被吊起来剐了再煮,他也不在乎了,反正能救张阳就行,他只要公子平安,只要公子没事那就什么都行。 那老兽医有个怪脾气,若是来软的,真心实意的求他,或有一分希望能求到他动,若是来硬的,除了惹怒他起不到别的效果。 ‘唰啦’一声,很轻微的一声,追风的听力何其的好,更何况他就站在阵门前。(..tw好看的小说)他知道大阵已撤去,他伸手刚要推门,门自动开了。他迈步就要进,忽听一声呵斥:“站住!” 声源竟来自下面,追风低头一看小袋鼠站在自己脚前,这一声呵斥倒不像是冲追风逞威严,更像是为自己的性命自保。追风若是一步向前很有可能把他踩扁了。 “袋鼠兄,我有急事要见仙尊。”追风抬脚要进屋,可腿才抬起来一半就受到重重一击,追风被打的倒飞,一下坐到了后院的吊椅上。 “有什么事说吧,说的严重点,说的可怜点,打不动师尊的心你就危险了。”小袋鼠深知那老怪物的禀性,如果追风给不出一个足够充分的理由,可能这辈子都不会为追风治一次病了。人在江湖,刀头舔血,谁能万无一失?追风这种近战的是最容易受伤、中毒的,他是最离不开兽医的那种。 “阳公子命在旦夕。”追风七个字说完珠泪挂腮。 “臭小子他又干什么了?你们都是纸糊的啊?一年受几次伤?”小袋鼠蹦蹦跳跳的蹿进后堂去了,追风随后跟上又被阵门挡住了,只好在外面等。 “公子他怎么了?”鹿儿心里很难过,但还是关心张阳的,张阳有事会牵动多少人的心她是知道的,想必现在凌波也难过的很。 “不知道,无缘无故的睡着了,五天了还没醒过来,说是元婴出问题了。”追风看看鹿儿,她好像是清瘦了些。小袋鼠进去报事了,追风的心不那么悬着了,他对老兽医的医术有种盲目的崇拜。好像找到他,什么病症都不是事儿了。 心情不那么焦燥了,看鹿儿时浓浓的相思和怜爱突地涌上心头。追风扯过鹿儿拥在怀中,从来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滋味。鹿儿的出现给追风的心里涂抹了一层阳光,常常回想起她初见自己时的羞怯,慌张的连花锄都拿不稳,追风每次想起都觉得好开心。 萤沼水洞生死关头鹿儿和凌波双双挡在自己身前,那一刻追风真的感受到了两个人的生命在互相交融。凌波对自己是骨肉亲情,她当自己是亲哥哥,而鹿儿,自己刚刚才拒绝过她,她仍然宁死无悔的用生命保护自己。谁也不该谁的,谁也不欠谁的,人心都是肉长的,兽族的血也是红的,心也是热的,追风也是有感情的,不是么? “以后不许乱跑了,你不在的日子天都不蓝,我的心都空了。”追风没见到她时只觉得相思淡淡的,见到她方觉真情那么浓。原来不只是她依恋自己,自己也离不开她。 “胡说什么呢?我跟你没关系了。”鹿儿用力的推他,只是推不开一丝的缝隙,反而被抱得更紧。 “不许你胡说,怎么叫没关系呢?” “放开我,我是认真的,从今往后咱们各走各的路,两不相干。”鹿儿说的很干脆也很决绝。 追风的心瞬间结了一层霜,心冷的有点疼,他很干脆的放开了鹿儿。前面鹿儿跟他说的话,他一点都没往心里去,一点也没听懂,这句话他听懂了,原来没关系就是断了关系的意思。 “对不起,刚才没听明白你的意思,冒犯姑娘了。”追风后退两步轻轻一揖。 鹿儿转过身去抑制不住两行热泪无声流淌:“你就不问个理由吗?”鹿儿哽哽咽咽的,想过好多种骗他的说辞,想过好多种拒绝他纠缠的方式,想过好多种逃离他的办法,不料一种也用不上,他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 想什么说辞,他根本就不想听;讲什么纠缠,他根本就不挽留;说什么逃离,他根本就不束缚。 “姑娘想说,追风洗耳恭听。姑娘不想说,追风岂敢逼问?”追风心里冰冷冰冷的,很疼很疼。理由?分手还能有什么理由?要么是觉得自己不合适,要么是遇上更适合的了呗。不管是什么,说到底都是人家有了见弃之心,那自己又何须无赖?死缠烂打有意思么?厌烦了别人,作践了自己,丢了尊严,碎了回忆,这又是何苦? “我就是想自由一点,没有别的意思,你懂吗?”鹿儿想学炼丹制药,想学治病救人,有些高级丹药一炉要炼上几十年甚至一二百年,长时间闭关不出与世隔绝,怎么谈恋爱?所以炼药师都是单身的,都是炼药成痴的人才会选这条路。 鹿儿这次陪老兽医他们师兄妹出门一趟,见识到了真正的打斗。没人能不受伤,修炼到神佛无上法门也难逃劫难,不同的境界有不同的对手,不同的境界有不同的天灾。鹿儿愿意牺牲自己的一辈子踏上炼药师这条路,不为别的,只求追风他们这些人一旦有个万一的时候她能出上力。 第587章 徒弟 “我懂。。更多最新章节访问:。”追风懂什么?他只听到‘自由’两个字,这是追风最痛的心结,他效力于平康王府,追随张振羽,在别人眼中是怎样的风光,他都不介意。他介意的是自己做了人族的奴才,永远的失去了自由。一个连自由之身都没有的人有什么资格去奢望昂贵的爱情? 追风的不自信都源于‘自由’这两个字,他拒绝所有的女人也是因为这两个字,当初不想接受鹿儿也是这个原因,如今鹿儿用这两个字跟他提出分手,这是他最不想听到的理由。他宁愿鹿儿看上了别人,那分手只是因为自己不够优秀,可鹿儿跟他分手为的是‘自由’,那分明就是嫌弃自己的卑微。 追风闭上眼睛,痛得不敢呼吸,他心里甚至有点恨鹿儿,你为什么要说出来?追风最在意的,看得比生命都重要的‘骄傲’,在这一刻被鹿儿狠狠的踩踏,她揭起了追风心里最深处的伤疤。 ‘吱呀’一声内堂的门的打开了,鹿儿悄悄的擦擦泪,追风也用力的眨眨眼。 那老兽医和他的师弟、师妹三人一起走了出来,速度不快看上去很慵懒的感觉。老兽医微抬眼皮瞟一眼追风,懒懒的问道:“张阳又上哪儿逞能去了?” “回老仙尊的话,阳公子没有打斗,只是元婴无故昏睡,公子便睡着了,五昼夜未曾醒转。.tw[]”追风老老实实的表述张阳的病情。 “前面带路。”老兽医这次够爽快,一点没嗦,很是出乎追风的意料,追风永远都忘不了站在医馆前哭求他四十多天只换来个上刀阵的机会。这次追风都做好长跪不起的打算了,想不到他这么干脆。老兽医之所以这么痛快不是没有原因的,一来张阳是他看好的苗子,他很重视。二来他急于闭关修炼,时间紧迫。 没有二话追风自然是前面带路,这里离帝宫很近,也没叫车马也没备轿,走几步就到了。 追风带了这么多人到百花宫,平常他们都是没机会进去的,可这一次凡是有资格在百花宫出入的人都被清了出去。留下的人除了他们只有凌波和钟离琼玉了,连问墨都被赶到了外面。屋内自然是大阵重重,屋外只剩下忧心忡忡了。 老兽医探缕真元查看了一番,然后一言不发陷入沉思,所有的人都瞪着眼睛,屏着呼吸连声都不敢出的等着。 “他怎么样?”那铸造师很关心的询问了一声。 “你自己不会看吗?”那老兽医面色凝重,一点好脸也没给他。也不知道他哪来的怨气,无故的冲师弟发起了脾气。 那铸造师真的自己探查了一遍,然后重重的叹了口气,他们的小师妹倒乖巧谁也没问,她也自己过去探查一番。 “怎么会这样?”那铸造师想不到张阳的元婴竟然附带着三种不同属性。 “问谁呢?”老兽医火了:“他结元婴你为什么不看着点?你知不知道找一个传人有多难?”谁都知道张阳去灵皓堡时是四象期的修为,那他的元婴必是在灵皓堡结的,那段时间铸造师是负责调教并保护他的,张阳出了问题老兽医自然把火撒到了铸造师身上。 “关我什么事?我出得去内城吗?他一走一年没回来,我知道他什么时候结的元婴?”铸造师心里也不好受,他也很喜欢张阳,他也不希望张阳出事情,但这的确不是他的错,他有什么办法?张阳结元婴肚子那么疼,身边还顶着许多的妖兽,他都倔强的不肯回内城,一路在打斗中把修为提了上去,靠着天仙水和内丹的双重作用硬是撑了过去。“你还说我?谁让你那么宠惯他?给他仙府还给他内丹,你给他那么多内丹干什么?给他为什么不告诉他怎么用?那是混吃的玩意儿吗?” “仙府不是我给的,内丹也不是我给的,我怎么知道他有那么多内丹?你明明知道他四象期,为什么不提醒他结元婴的事?”老兽医就是觉得铸造师不负责任。 “他那会儿是四象初期好不好?勉强能算是四象中期,谁能料到他一年半的时间就能到元婴期?别人都是几天回一次内城,他一去就不回头。”铸造师看了张阳一眼无奈的感慨道:“这个妖孽。” “现在怎么办呢?”追风弱弱的问了一句,听他们吵架追风心里好慌,话里话外的意思貌似张阳很严重。谁造成的现在这个后果都不重要,怎么造成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如何救治。 “他就是精气不足,给他灌点天仙水补一下很快就可以醒过来了。”老兽医说话都没什么精神似的,追风看他这个脸色好像张阳醒过来并不代表就没病了。 “醒过来有什么用?人已经废了,咱们再找传人吧。”那仙女一句话如同重锤砸中脑瓜心,凌波和钟离琼玉紧紧的抱在一起,两个人都觉得头发晕身发软,不过时间很短,片刻工夫她们俩就恢复了,都老老实实的坐着,谁也没有多问一句话。废就废了,只要人还能醒过来就好,就是醒不过来又能怎样?活着就好,活着就这么静静的守候着他,死就一了百了,还有什么大不了?没有更糟的情况出现了,否极泰来,原来这句话的意思是走到否极的位置上之后,再往前走任何一条路都是幸福,因为不能再糟了,所以静等吧,不管哪条路都是只有好消息。 “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苗子。”铸造师叹口气,对师妹说道:“走吧。” 他们俩走出内室的第一道门见那老兽医还站在原地没动,那仙女便叫他一声:“大师兄,走吧,没希望了。” 那老兽医看都没看她一眼,人也没动,他不想走,只是略带一丝哀怨的说:“他是我徒弟,我不能不管。” “大师兄,别矫情了,他还没正式拜师呢,你抓紧时间闭关是正经。”那仙女一点仙女的自觉都没有,这话说的比俗人还俗。 第588章 怒走 按常理讲元婴是不可能出现三种属性的,因为正常情况下两颗内丹提供的精元已经超过元婴所需要精元量了,能完全吸收的几乎都没有。怎么可能吸收得了三颗内丹的精元? 一般人要结元婴时必先找一个僻静的所在,设个秘阵全心全意的结元婴,生怕被打扰,因为结元婴不是百分之百成功的,结元婴的机会只有一次,失败了就永远走不了修仙这条路了。有幸能用上内丹的,用一颗好不错了,谁敢奢望两颗?而张阳结元婴时身周是密密麻麻的妖兽,随时有丧命的可能,他吞下的内丹精元不光用在结元婴上,打妖兽也需要啊,莫说三颗内丹,就三十颗也消耗得光,张阳这还是省着吃,不敢乱吃呢,不然他的元婴搞不好能附带个七八种属性上来。 不管怎么说这都说明张阳的丹田够稳固,容纳精元空间比别人的大。不然内丹一瞬间爆涨出来的精元是会乱蹿的,就像凌波当初一颗内丹就差点送命了,而张阳三颗都没事。凌波当初是金丹已成,相当于元婴结完了,张阳又送上一颗内丹,精元瞬间爆涨差点害凌波。而张阳吞内丹时正在结元婴,所以他的消耗量更大,而且三颗内丹的服用也有一定时间间隔。张阳的身体是老兽医亲自塑造的,体质、经脉、丹田各方面都更完美些。 身体素质好、战妖兽消耗精元、结元婴吸收精元,张阳能够消化并很好的吸收三颗内丹这些因素都是有的,但都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识海里的那尊菩萨,他体内一有过溢的精元就会被菩萨吸收过去化成杨柳枝水,这也正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菩萨圣像里的水从来不缺,反而越来越盛的原因。 正因为有了这层原因,张阳现在其实并不是像他们所有人认定的那样,是个难以修行下去的废材,反而是个妖孽的无与伦比的天才,天才中的奇迹,奇迹中的传说。换句话说自从追风送给他那个圣像并被他成功吸入识海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张阳的一生是令幸运女神都羡慕、嫉妒、恨到欲哭无泪的耀眼。 “他叫过我师父,我答应了。”老兽医还就是个矫情,他认准了张阳是他的徒弟,虽然现在张阳的修仙路断了,师徒的情份没断。 “好吧,那就先唤醒他,让他做一辈子凡人吧。[..tw超多好看小说]”那仙女也是无奈,元婴的属性问题也没有办法更改,要说按常理去救治张阳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那就只能是置于死地而后生。先把张阳杀了,收他的魂魄,另塑一肉身注魂,跟魔族夺尸附魂是一样的原理。 只不过魔魂有个小本体,他们的灵魂都认本体而不认肉身,他们把肉身当成是随时可抛弃的壳。而人类附魂之后就是把新的肉身当成自己的,也确实就是自己的,因为会流血会生病也会有痛感。而魔族不会,不会流血、生病,也不会为肉身感到疼痛。 唤醒他很容易,只要给他服下一两瓶天仙水,给元婴补充上精元就可以了。可唤醒他和治病是两个概念啊。张阳现在其实不需要治,只要睡够了就醒了,什么问题都没有。问题是没有人知道他没事,所有人都觉得他有事,有大事。 “他不会甘心做一辈子凡人的。”老兽医觉得任何一个踏上修行之路的人都不会甘心中途退出的。其实张阳的心态很好,如果他知道他不能再修行了,他真的会很听话的不再练功,专心的去做他的少府主,好好的打理平康府。照样是出能为将,入能为相。不能冲锋陷阵一样可以做元帅,不修行一样可以理民情。 “那怎么办?他要是再练功,修为再提升他的丹田就负荷不起了。做凡人还有几十年寿命,修行多不过十年,照他这个提升速度怕是二年都挺不住。”铸造师也不是不想救张阳,只是元婴已经成形,神仙也无力回天啊。 “我要试试他的丹田到底有多大的负荷力,说不定他真的能同时修炼三种功法。”老兽医觉得张阳能结成这么异与常人的元婴,说不定他也有着异于常人的体质。正常情况下就是强行给服下三种不同属性的内丹,也不可能结成这样的元婴,大量的精元涌入不涨死也得想办法消耗掉,没有可能被元婴吸收进去。 “受不了了,快一千年了,你一点都没变,还那么矫情,还那么自负,还那么天真。”仙女突然间怒了,她一向很实际的,该取的取,该舍的舍,她大师兄就很一根筋。也许这正是他大师兄喜欢张阳的原因之一吧,张阳也有点一根筋。 “对,你还那么嗦。” 老兽医一句话气得那仙女脸都黑了,她指着老兽医手指颤抖了半天,最后化指为拳甩袖走了。 “师妹!”铸造师喊了一声,可人家头也没回,更别提应声了。他知道师妹这一走就是直接离开华夏城了,他无奈的转过头看看大师兄,那老头子站床边不眨眼的望着张阳。 “大师兄,你何苦?”铸造师也知道劝不动这个固执的家伙。“等你出关了再想办法救他吧。”他们这次能回到华夏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师兄妹三个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他们急需赶紧的闭关疗伤,救人总要先救己吧。更何况张阳这个情况,暂时也没有办法解决。 “闭关容易出关难,谁知道要闭多久?”老兽医说的也不无道理,闭关少则半年,多则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张阳还能熬多久他们心里都没谱。 “那你想怎么办呢?现在重塑个肉身都来不及,师妹肯定走了,附魂咱们两个怕是不行。” “倒没什么不行的,只是还不至于,这条路太冒险了。我就想试试他丹田里能承受多少精元运转。”老兽医抬手一比划,张阳就坐了起来,追风赶紧过去扶住他。 第589章 送客 “大师兄。(..tw无弹窗广告)复制本地址浏览%2e%62%78%73%2e%63%63”那铸造师拉住老兽医的胳膊,一个劲的摇头。“还是先唤醒他,你出关以后再说。” “我就试试。”那老兽医也没见他怎么动,就见他头上汗珠越来越大。“算了,我真不行。”那老兽医现在是泥菩萨一枚,真元调动不了多少,他想输真元到张阳丹田里试试他能承受多少,可他输出的那点真元连元婴都唤不醒自己就先撑不住了,怎么试张阳? “你们都别跟他乱说,知道不?”老兽医环视一圈,追风、凌波、钟离琼玉、鹿儿都点点头。“现在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让他保持原状等我出关,所以你们要尽最大的努力别让他知道真相,别给他增加压力也别让他出去作战,一切提升修为的事都要阻止。” 人家当师父的都担心徒弟太懒,说破了嘴皮子逼徒弟练功。这倒好,就怕徒弟太勤快了,能不练功千万别练功。这个要求放在任何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身上都无异于奖赏。但对于张阳来说,却难。张阳是个练功不要命的主,他渴望强大,他想掌控命运。没有实力就没有话语权,他不想处处受人挟制。 张阳若是知道真相,或许还能珍惜生命,不去练功。问题是他不知道,他怎么可能不练功? 老兽医嘱咐完这些清醒的人,便拿出一瓶天仙水递给鹿儿。鹿儿小心的给张阳灌了下去,张阳虽然是睡眠状态还会吞咽,喝下一口甜甜天仙水,他还意犹未尽,闭着眼睛轻轻晃头四处寻找。鹿儿刚把瓶嘴儿放到他嘴边,他就一下叨住,跟吃奶的孩子似的边吸吮边吞咽。 喝下去之后,追风轻轻的把他放倒。追风坐在床边半俯身的看着他,这个在自己怀里打着滚儿长大的孩子。 “嗷~”张阳睡醒就是标志性的一声吼,眼睛都没睁开先吼一嗓子。他懒腰抻了一半,眼睛也才睁开一半,发现追风离自己这么近,吓了一跳。他很无奈的笑了,然后搂着追风的脖子蹭他的头。 他左右晃头的时候眼睛的余光好像看到屋里有很多人,他松开追风,一下坐了起来。这是什么地方?张阳有点懵了,他不是没看出来这是哪里,正因为看出来了才懵了。屋里竟然这么多人,连老兽医和那铸造师都在。 张阳看了一圈又低头看看自己,看自己穿着内衣他急忙把内甲幻化成最习惯的那身白衣。掀被子下床对老兽医恭敬的一揖:“师尊,我”张阳想解释一下他为什么没守三日之约,他是去奇山耽误了,所以直拖到现在还没有正式拜入师门。 “先见过你师叔。”老兽医难得的认真,张阳一直以为他是个老不正经的。 “拜见师叔。”张阳很乖的给铸造师见了一礼,他现在还是很懵,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睡在钟离琼玉的闺房,还有这么多人围着看,他估计自己是睡了很久,肯定是有人请老兽医过来给自己看病的,不知道自己丹田不稳、阵痛,这次还无故的眩晕,这些毛病那老兽医给治好了没有。 铸造师也没说什么,只简单的嗯了一声。 “你丹田很稳,经脉很畅,身体没有什么事,不用疑神疑鬼的。”老兽医担心他到处追问自己的病情,直接告诉他他没病。 “哦”张阳闻言心中暗喜,果然师尊是来给我看病的,他都说没事了,肯定就是没事了。 “这有三个玉简,你拿着。”老兽医交给张阳三个羊脂玉般光洁白腻的长方形玉简。“它们分别是风、雷、魔的修行功法,这些功法都是上古流传下来的,很多语句现在都很难领悟了,你要多用心,把这些功法整理出来并重新抄写一份。” “没问题。”张阳看都不看,答应的很干脆。他本就是文科生,虽然学的是法律,但他业余爱好中文,只要是汉字就是甲骨文他都认识,古文译成现代文简直是小儿科,这初中生都会的玩意儿能难倒张阳这当世第一大才子么? “这些功法是让你整理的,不是让你练的。你现在什么功法都不要练,等我出关再指导你练,懂吗?”老兽医知道什么都不让张阳干,他肯定会练功的,不如给他一套功法让他研究去,这些功法文字艰涩生僻、拗口难懂。这么诘(音洁)屈聱(音熬)牙的东西,任凭张阳悟性再高也得研究个三年五年的吧? 而且这些功法只是初级的,就算他练也无妨。这些功法适合从零基础练到五行期的,再往上就是中级功法了,这里没有。张阳若是练的话也只能练到三才后期,因为这些功法的修炼是需要晶石的,三才期以前需要的晶石在华夏城就能买到,而四象期及五行期需要的晶石在华夏就很难搞到了。他想练也练不上去,他不往上练不超过五行期就不会有危险。让他把时间花费到研究或者是练这些功法上,总比让他自己练功提升修为的好。 “谨遵师命。”不管心里怎么想,也不管事实上会怎么做,起码张阳阳奉的态度一向是令人满意的。 老兽医嘱咐完撤去大阵就往外走了,张阳自然是跟在后面送他们。一出房门见满院子是人,都在等张阳醒过来呢。张阳这一脑门子汗,以为屋里人就不少了呢,没想到屋外还这么多人。怎么看我笑话,有人给钱么? “鹿儿,你干什么去呀?”张阳以为鹿儿是跟他一样出来送人的呢,没想到她也跟着人家走。 “我去医馆,以后我就在医馆学炼药了。”鹿儿说话不抬头,目不斜视的。她不敢看追风,总觉得有点说不出来的别扭。 “炼药不过一个方子,在家不能炼么?家里有药园,有的是药草供你炼。给你个院子,弄个药炉费什么事?”张阳不想让鹿儿走,鹿儿一走追风就没人陪了,他看得出来追风很在意鹿儿。 第590章 买布 “多谢公子,平康不是鹿儿的家。(..tw无弹窗广告)。更新好快。”鹿儿说罢就走了,走的那么干脆都没给张阳个说话的机会,但最伤心的人绝不是张阳而是追风。 爱情就是个沼泽地,掉进去的人都像是被泥裹住了一样。无论你从前是怎样的聪明都会变得很笨,无论你从前是怎样的洒脱都会变得较真。 鹿儿随意的一句话,就像一把匕首扎进追风的心里。追风心里反反复复的就回放着她的这句话。‘平康不是鹿儿的家,离开平康就因为她不是平康的主人。她的意思实在是太明显了,就是在说平康不是我的家,我不过是平康的奴才。’ 追风很气也很无奈,鹿儿说的没错他就是平康的奴才,不管别人怎么说,至少追风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相交之初追风就曾明言在先,自己是个没有自由之身的人,是鹿儿自己说不嫌弃的,可如今她又嫌弃了。 他们只走出了百花宫宫门,然后就都不见了,他们才不会一步一步走回医馆呢。张阳回身一看这满院子的人都不知道该给谁见礼了,也没人挑他的礼,都没什么规矩的把他包围了起来。一时间左左右右前前后后都是人,七嘴八舌的问这问那,张阳一下子就懵了,好人也得被闹出病来,何况他睡了五天五夜的人? 钟离城主要摆宴庆贺,张阳谎称头晕目炫不肯赴席。张振羽也说他本无大碍,不过是睡了一觉而已,不值得大惊小怪。钟离城主也没多少诚意,见他父子如此谦虚他乐得省下一顿大餐。围了一会儿见张阳确实身子有点虚弱疲于应酬,大家纷纷散去了。 百花宫只留下了追风、问墨、凌波、钟离兄妹和张阳,他们没有进内室,就在外间的花厅坐下闲聊起来。张阳知道自己睡了五天之久,便打听这几天有什么大事没有。他记得他是过来跟欧阳家谈奇山之事的,他想知道这件事有没有进展。 张阳昏睡之后,欧阳德石一次都没来过帝宫,钟离城主也没有再次传召他,这件事可以说是零进展。 “大事没有,有桩小事。”问墨淡淡的神情,语速很慢。“有人想谋杀你,你有兴趣听吗?” “说来听听呗。”张阳轻松得跟听别人的故事一样,看问墨这个穷拽样就知道危机早没了,不然的话有人杀你,你还能有机会知道吗? 问墨就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有人冒充仙医给他治病的始末:“我赏了他一锭青金让他回去了。[..tw超多好看小说]” “你干嘛不杀了他啊?”钟离琼英越听越气,这哪是害张阳那么简单啊?这百花宫里毒雾弥漫的话,凡是在屋的人都跑不了,这几天钟离琼玉就寸步未离,这要不是被问墨发现了,他们这对小夫妻可真是同生共死了。 “又不是冲我来的,我干什么杀人?”问墨才不在乎钟离琼英恼不恼、怒不怒呢,太子爷很了不起么? “你?”钟离琼英怎么着也是太子爷,虽然平易近人但你不能故意顶撞他呀,问墨这个态度让钟离琼英怎么能没脾气?钟离琼英气的站起来指着他,又不知道骂他什么好,只好怒目而视。 “琼英”张阳赶紧拉他坐下,惹怒了问墨也不是小事,那是个爷,惹不起的爷。 “他这么气人呢?”钟离琼英也没别的办法,就气的冲张阳抱怨,张阳倒不往心里去,他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会儿,突然笑了。 “追风!”张阳一激动叫追风的声音大了点,追风心里正憋屈呢,他突然喊一嗓子,追风规规矩矩的低头一礼:“请少主人吩咐。” “去,赶紧吩咐下去把华夏城所有的白丝、白绸、白布、白绢,白色的东西都给我买下来,统统买下来,任何一家商铺不许有一寸布条的存货。”张阳满眼玩味,兴奋得小脸红扑扑的,哪里顾得上考虑追风是什么感受。 “是!”追风心里很凉很凉,张阳很少这么吩咐他做事的,偏偏这个时候,他真的觉得连张阳都拿他当下人了,然后自己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不当你是下人,当你是什么?你本来就是下人,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 追风转身刚走两步,张阳又喊一声:“回来。”追风停下脚步,转过身低头无语。 “告诉下人们买东西的时候注意点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张阳话还没说完,追风便打断了他。 “知道,买东西便是买东西,不会多嘴的。” “就你多嘴。”张阳笑着瞪了他一眼,话都不让人说完,不多嘴能行吗?必须多嘴。“告诉他们一边买布一边闲聊,就说阳公子要死了,这回肯定是无药可救了,请遍御医都无济于事还满城的买白布,这一定是准备后事用的。” 追风真有点愣了,说这个干什么?这大病初愈的时候不嫌丧气啊?不过做奴才就得有做奴才的素质,他还是没问,只是应了一声。 张阳拿出一个钱袋子扔给追风:“去吧,不够再管我要。” 追风一腔怨气满腹狐疑的走了,张阳笑嘻嘻的点着问墨说:“你真狠。” “你真损。”问墨毫不示弱的斜了他一眼。 “怎么回事呀?”钟离琼玉好像掉进了闷葫芦,不知道他们玩什么哑迷呢,她眨巴着一双充满好奇的大眼睛看上去特别可爱。 “哈哈哈”问墨、张阳、凌波都看着钟离琼玉,一起说了个:“你真傻。” 钟离琼英也想不明白其中关节,不过看张阳那个高兴的样子,他猜了个**不离十。“你买布还散布谣言,是故意演戏给泰泽宫的人看的,对不对?” “演戏的人是他们,咱们是看戏的。”张阳可不喜欢戏子这个身份,导演还行。张阳走到桌前拿出一卷空白的竹简铺到桌子上,他坐下提笔开始写,大家都站到他身后看着。 “你不休息休息呀?你刚醒过来就写这玩意儿?”钟离琼玉真是有点心疼张阳了。 第591章 檄文 谁也没想到张阳这刚刚苏醒的人竟然提笔写上字了,都很感兴趣他写了些什么。,最新章节访问:shuhАhА。凑上去一看原来他在写檄(音习)文,就奇山一事声讨泰泽国。以前只听说他练功有瘾,没想到他还这么勤政。 “青鸾,悄悄把我爹请来,就说我心绞痛。”张阳写完了,竹简静静的躺在桌面上晾着。 “猿啼鹤唳,哀声遍野。草木为之含悲,风云因而变色。虎豹不及其凶,狼虫不及其狠,蛇蝎不及其毒。”钟离琼玉挑中间几段读了起来,读罢觉得呼吸都畅快了许多,真有荡气回肠之感。她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可以纠缠着张阳教她读书嘛,这样张阳就没时间练功了。“你教我这些,好吗?” “好,你先跟凌波学着。”张阳答应的痛快,弯拐的也痛快,直接把钟离琼玉送到凌波那儿去了。 “我不会。”凌波也很痛快,她知道钟离琼玉是什么意思,她也希望给张阳找点事把他的时间都占上,她和钟离琼玉管保能缠得张阳一毛钱工夫都不剩,想练功?门都没有。 问题是张阳得给她们机会缠,张阳可不是掉女人堆里就出不来的人。 “你不会问我呀。”张阳短短的一句话亲疏立现,凌波可以问他,钟离琼玉就不能跟着他学。 钟离琼玉黑着一张小脸,气得说不出话。好歹人家也守护他五昼夜了,这个没良心劲的。 钟离琼英一把拉过妹妹:“你们夫妻地久天长,何必急于一时?他人都是你的了,想学什么不方便?” 凌波知道钟离琼英这话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她听了也觉得挺扎心的,可也没办法,只能是听着呗。吵也没意义,也吵不出理来。 张阳心里一声叹息,他也没办法维护凌波,人家说的也没错。他只能是沉默,他实在不想继续这样的日子了。他要想办法跟钟离琼玉解除这个婚约,他想光明正大的跟凌波在一起。可钟离琼玉也不仅仅一纸婚约,还有真真切切的浓情,张阳不是不想舍,也不是舍不得,而是不愿意伤害钟离琼玉。 追风调出一百银甲兵,两百铁甲兵,四十辆马车到华夏城各个布店、衣帽店开始进行白色大搜索活动。搞得城里人心惶惶的,没见过这么买东西的,只见好几十人进了布纺就流水线一样往车上搬白布。他们一离开,马上有许多喜欢八卦的市民好心的涌入店中,开始各种打听。 “他们是什么人啊?” “给钱了吗?他们是买还是抢啊?” “是不是缴赃啊?你这布来路不正吧?” …… “哦,原来是平康王府啊。” “天哪,真是大手笔。” “阳公子?不能吧?才十二岁呀,可惜了。” …… 各种论调潮水一般瞬间就弥漫了整个华夏城,舆论像潮水一样泛滥也像潮水一样不由人控制。 “平康府买这么多白布干嘛?死多少人啊?” “谁知道了,你听说过追风护卫没?还有那个要死的阳公子,他们俩成天光穿白衣服。” “当然听说过,追风护卫人称白衣卫,谁不知道他爱穿白衣服?” “成天穿个孝衫还能有好?他主子也是瞎,换我早打死他了。” 这两个不知死的,就不知道饭可以乱吃,话是不能乱说的吗?追风人虽然在店铺里,但他的六识是何等敏锐?他们就在街对面,追风如何听不到? 追风从店铺里一出来,他们就闭上嘴了。他们心里还是知道谨慎的,只可惜晚了。追风今天心情不太好,他们算是倒霉催的吧。 追风慢悠悠的走到他们面前,他们退的紧紧贴到墙面上。不知道追风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听到了? “我这身白衫还干净吗?”追风面如秋霜,语速很慢也很冷。 “干净,干净。” “特别特别干净。” 这两个人吓得脸色惨白,双腿直打哆嗦。 “你们的嘴巴好像不怎么干净。” ‘扑通’一声跪下两个人,他们吓得话也不敢说了。 “起来。”追风的声音都阴森森的,他们哪里敢起来? 追风抬手拎起一个,看都没看他一眼,只一拧‘喀嚓’一声那人的脑袋旋转了一百八十度,然后照他头顶一拍,那人的脖子就缩得看不见了。 另一个吓得四肢冰凉,这怎么说杀人就杀人?杀人不犯法了吗?再说他们也没干什么呀,就唠两句闲嗑,还犯死罪呀?他身上流着冷汗,眼里流着热泪,话也不会说了,就一个劲的磕头。 “你想打死我?”追风不只听得到他们说了什么,也听得出哪句话是谁说的。“我就给你一次机会,来,我看看你能不能打死我。” “不敢不敢,我,我,我没,我,饶命啊。”那人‘啪啪’的磕头,两下就磕得鲜血直流。 “不敢做的事最好是别说,我最恨说了不算,口是心非的人。”追风把他揪起来,掐着他的脖子,追风的面容一定是很狰狞,那人的表情就跟见了鬼似的。‘咔’的一声追风捍碎了他的颈椎骨,抬腿一脚把他踢出老远,那人在灵魂出窍的一瞬间还享受了一次短暂的空中飞行。算是追风免费送他一张飞往天堂的机票吧。 追风也不怕谁拘捕他,就跟没事儿人似的,大大方方的往街头一站,只是他身周除了卫兵一个百姓都没有了。天地间一下就安静了,再没一个多嘴多舌的。 不一会儿满城的卫兵乱蹿,追风一看全是平康府的人。这又是谁要作什么妖啊? “过来”追风一勾手指叫过一个卫兵:“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摆告示牌,府主说每个路口都得摆一个。” “去吧。”追风一摆手那卫兵鞠了一躬赶紧去忙了。 追风慢慢的走到路口等卫兵把告示牌固定好,他静静的看了一遍。原来是一篇檄文,看那笔力之遒劲,言词之犀利,除了张阳整个华夏也找不出第二人能写的这么漂亮,这么痛快淋漓。 第592章 告状 泰泽宫里两个报事的卫兵一前一后跑进大殿。。更多最新章节访问:。一个大喊:“好消息。”一个高呼:“不好了。” 欧阳德石这几天过的很堵心,失了龙棘子,皇子两次被平康的人给当街捆上,钟离城主明显的偏向平康府,还下令传他。欧阳德石又找不到个跟他结盟的伙伴,又生气又窝火的躲在宫里几天没有出门。 欧阳奇俊好像是真的吓着了,这几天精神状态一天不如一天。欧阳德石想回泰泽国,大太子的身体状况不佳,为了让他好好休养才没有动身。 这一天本就过的很焦燥,这报事的也这么没规矩,一次跑上来俩,还一个报喜一个报忧。那就先听听好消息吧。“你先说。” “报国主,平康王府大肆购买白布,说是他们少府主要不行了。”报喜的那卫兵眉飞色舞的。 “当真?”欧阳德石当时就来了精神,这可是个好消息啊。老天爷真长眼,报应来的这么快。 “千真万确。” “太好了,速报与大太子知道。”这么好的事一定得让欧阳奇俊开心一下啊。 “是”那卫兵转身奔太子的房间去了。(..tw好看的小说) “你报什么事?”欧阳德石心里乐的开了花,虽然明知他要报犯愁的事依然心情很好,对他还算和颜悦色。 “报国主,平康王府每个路口都摆个告示牌,说奇山一案是我们泰泽国做下的,要讨伐我们。” “哦?”欧阳德石心里有点糊涂了,这儿子都要死了张振羽还有心情讨伐我呢?到底哪条消息是真的? “报!”又一个卫兵上来报事。“追风当街杀了两个良民。” “什么大事也报一声?他杀人关我什么事?”欧阳德石正头疼呢,他来报这么个芝麻大点的屁事,追风杀人也不用泰泽国的人偿命,他杀的也不是泰泽国的人,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杀人我们可以抓他正法啊。”那卫兵是真敢想,怪不得急三火四的上来报事呢。 “对”欧阳德石脑子一下开窍了似的,顿时眉开眼笑。龙棘子不过杀了他们一个良民被他们抓着了,他们就敢把龙棘子给剐了还煮了吃。追风也杀人了,我们为什么不能抓?“把追风给我抓来!” “慢!”立瓜**师赶紧阻止了这条命令。[..tw超多好看小说]“国主,追风敢当街杀人,他就不怕抓,这里面或有蹊跷。” 要说这人啊,太聪明了也不好,真的误事。追风有个毛线的蹊跷?他就是生气了,气鹿儿不理他还鄙视他,他自尊心受到伤害了,随便抓两个人出出气罢了。 “你仔细的讲讲事情的前因后果,追风为何杀人啊?”立瓜虽然没见过追风,可关于追风的传说他是听说过不少的,知道他是一个出色的护卫,难得的灵兽。平常没有他肆意伤人的流言,想必他这次也是有目的吧。 “街上纷纷传言说平康王府的阳公子不久于世了,那两个人也在议论这件事不巧被追风听到了,结果就当场毙命了。” “哈哈哈哈”立瓜放声大笑:“看来传言非虚啊,阳公子也就这一两天的事了。” “何以见得?”欧阳德石对这个事是很关心很关心的呀。 “若是没这么回事儿,追风何必杀人泄愤呢?张振羽这么多天都没发檄文,为什么单单今天发了呢?”立瓜虽然是魔族,可人性总是相通的,魔族也罢、兽族也罢、鬼族也罢都是一样的。“追风平日里不是这么暴戾的,张振羽据说也一向以‘相安’为外交之旨要,今天他们俩的反应都不大正常,说明有不同寻常的事刺激着他们了。” 立瓜这么笃定绝不是通过这两三个卫兵的报事而推论出的结果,他和大太子联手下的毒,他当然心里有数,算算日子也该是毒发的时候了。 欧阳德石听立瓜这么一说当时心花怒放,放声大笑了半日。丧子之痛啊,而且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儿子一点一点的死。换谁谁也怨怒交加,恨不得毁天灭地才好。这才是砸碎天地难消恨,踏翻三界不称心。他们主仆的反应恰恰就印证了这件事的真实性,这让欧阳德石怎么能不乐?还有比这更开心的事吗? “好好,那更应该抓追风了,抓住他剐了他。张振羽!”欧阳德石恨恨的带着阴险的笑:“我让你失了战\/宠\/再搭上个儿子,哈哈哈,你就一个儿子,哈哈。” 欧阳德石跟得了失心疯似的,在华夏城里想抓追风,倾你泰泽宫之力有多少禁军护卫?追风是那么好抓的? “国主,华夏城的良民不归六郡所管,我们若是出手抓他,反倒让平康抓着理了。”大殿上闪出一名族长,赶紧的献计献策,这可是个表现自己的好机会。“不如去帝宫告他,城主可是当众说过‘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追风当街杀人,其无罪乎?” “奇山一事亦无实证,平康到处撒榜诬我泰泽国清誉,也该找他们讨要个说法。”又一名族长闪了出来,这样的好机会不容易错过啊。反正欧阳德石肯定是和平康杠上了,他现在说什么也得找找平康的麻烦,这样的提议简直就是替欧阳德石挠痒梳毛一样啊。 欧阳德石心情大好,不过去帝宫告状他有点犹豫。那钟离景止有些偏袒平康,他怕告不赢,而且他前几天拒令的事也怕钟离城主翻旧账。 “这个,速去把那街上两个死人的家属找来。”欧阳德石传下令,不一会儿就找来了死者的家人。欧阳德石自然是鼓励并胁迫他们去帝宫告追风,并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能告赢。 死者的家属本不敢去告追风,追风那是赫赫有名的东都第一护卫,出来就是平康王府的象征,谁敢跟他较真?死也只能是认倒霉,仇难报冤难申。可是现在有泰泽国国主撑腰,情况立马就不一样了。大家都知道平康刚刚剐了泰泽国的灵兽护卫,蛇肉汤他们还吃了呢。 报仇无望只能放弃,有人给撑腰谁不愿意报仇? 第593章 灭门 张阳醒了自然是要回平康宫的,一乘大轿四周遮得严严实实的。复制本地址浏览%2e%62%78%73%2e%63%63街上人纷纷退避到墙角,看着仪仗慢慢的走远。都悄悄的议论这盛夏时分为何轿子那么严实?一丝缝儿都不透,莫说张阳是少府主,就是个公主这大夏天的也应该半垂纱帘才是。看来传言不虚,阳公子真的是病重了,甚至有人怀疑轿子里是活人还是死人。 “冤枉!” “我要告状!” 闹吵吵的六七个人围在帝宫门前,一个个腰中系着孝带,还有戴着孝帽的,却没一个穿白衫的。因为根本买不到能做一件衣服的白布了,这还是他们下手早,晚一点连根布条也买不到。 “滚!” “不想死就赶紧滚!” “都他\/妈活拧了?敢来帝宫闹!” 宫门的侍卫算是开了眼界了,这是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了,几个小小草民竟然敢来帝宫告状。帝宫的门槛是他们这些草民能迈进去的吗?侍卫们连推带搡连踢带踹的轰赶他们。 “住手!”欧阳德石双目如炬,稳如泰山的气势喝住了宫门侍卫。“这是怎么回事啊?” “回国主的话,这些乱民无故滋事,打发走就好了。[..tw超多好看小说]您里面请。”侍卫恭恭敬敬的向里面一伸手,你走你的吧,这关你什么事? “无故滋事?”欧阳德石冷笑一声,阴沉着老脸问那些人:“你们吃饱了撑的?到这儿闹什么来了?” 那些人慌忙跪倒,边磕头边回话:“我们是来告状的,我要为我兄弟申冤。” “我爹无故被人打死了,我要替父报仇。” “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 欧阳德石眯缝着眼睛,心里一阵得意,仿佛看到了张振羽肉疼的表情,仿佛看到了血淋淋的钢刀砍下了追风的头颅。 “百姓有冤怎么能不让申呢?”欧阳德石满脸正义的说了句:“都跟我进来吧。” 那些百姓自然是千恩万谢,那些侍卫自然是大眼瞪小眼退避一旁。 张阳回到平康宫,就奔内殿去了。大战在即必须得多做准备,他要清楚的知道自己有多少兵力,有多少钱粮,需要准备多少兵器、丹药、粮食、战车…… 派人去准备这些资料之后,他又去了地牢,还得跟泰泽国那个生死擂上逃出一命的执事谈谈心。 “这几天我有点忙,没抽出时间来看你,怎么样?他们没委屈你吧?”张阳笑嘻嘻的坐下,像是多久没见面的老朋友似的。 那执事也没多少敌意了,这一个星期的确没人为难他,也没人问他一句话,吃的也很正常,按时按量的,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却也不是残羹剩饭,跟守卫们是一样的伙食,对他这样的阶下囚来说这已经是天堂级的待遇了。 不过那执事也没有开口跟张阳说话,他知道自己是泰泽国的人,向张阳透漏一点信息就是卖国,虽然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在泰泽国就是个死人,已经是凭空蒸发了,但他骨子里还是不允许自己卖国。 张阳并不强求他说话,也没跟他说太多,他随心所欲的嗦了一通就走了。接下来的日子里总是有人被带进地牢,然后华丽丽的享受着地牢里那些酷刑,那个执事就在一边看着。 他肯定不知道他的家中此时正上演着什么样的戏码。昨夜泰泽国那个执事的家中,忽然闯进几十个禁军侍卫把他家所有的人都圈在一起。一个身着皇族礼服的官员手捧着黄色的绢书,高高在上的宣读:“奉天承运……” 大意是说他在华夏城中生死擂上丢尽了泰泽国的颜面,国主一怒赐死他全家。宣召之后禁军立即动手,可怜这一家老幼妇儒都难逃这血光之灾。只有他七岁的小儿子被母亲死死的护在身下,在乱刀胡砍中,他装死躲过一劫。 待到禁军都走了,那小娃娃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他家里人都死了,他痛哭之后捡起那个大官扔下的绢书揣到怀里。就是这个东西害死他一家人的,他深深的记着,这个仇早晚要报。他心里暗暗发誓,既然天不绝我,我活着就是泰泽国的祸患。 他浑身是血,自己到屋里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翻出些钱来,收拾点细软之物,然后一把火把家烧了。这些人他根本无力葬埋,他趁着天光未亮悄悄逃了出去,城门一开他就混出了城。 一路上吃了许多辛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正走的腹饥口渴远远的见前面有个茶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遇上个专给行路人歇脚的茶摊,让他很是欣喜。 茶水并不贵,一两个猫眼币的事儿。他头晕眼花的紧赶几步到那茶摊坐下,一来喝口水二来这有个凉棚也好乘会儿凉。茶摊的老板是一对夫妇,客人除了他之外只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那小伙子看上去很阳光,茶摊边上还有一匹马,想是那小伙子的吧。 “客爷,您的茶。”茶摊的老板在那小伙子面前放下一大碗茶。 “好。”那小伙子端起茶碗还轻轻的吹了吹,可见他不是个粗俗的人,平时在吃食上也很讲究的。 “小娃娃,你的茶。”一大碗茶水放到那小娃娃面前,那个老板便坐在他的对面和他聊了起来:“你这么小,一个人赶路啊?” “嗯。”那小娃娃可没有跟谁聊天的心,他虽然小也知道他爹犯了大罪,他全家都得死,他可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是谁。 “你几岁了?” “七岁。” “你叫什么名字?这是要去哪呀?” 那小娃娃看了他一眼,然后便是沉默。那茶摊老板看他不说话了,他也没什么事做,便又到那小伙子面前聊天去了。 “这马不错啊,你这是赶远路吧?”开茶摊估计一天也碰不到几个人,见个人不说话嗓子痒。 “是啊,我是平康府的护卫,你说远不远?” “哎哟,失敬失敬,您年纪轻轻的竟然是皇家护卫呀。这路可够远的,您这是公差呀?” 第594章 陷阱 “私事,奇山大案你听说了没?我爹娘和妹子都死了,我回家料理他们后事的。。更多最新章节访问:。”那个平康护卫语气有三分悲凉,面上倒不见怎么悲伤。 “听说了,太惨了。”那茶摊老板又叹气又摆手的,深皱着双眉:“哪个遭天杀的干出这么没人性的事,听说死了一万多人呐。” “嗯。”那护卫接着说:“已经查出来了,是泰泽国的人干的。我们平康誓要讨伐他们,血债血偿!”那护卫用力的一敲桌子,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愤怒。 “这几百年没打仗了,死的都是些草民,谁替咱小老百姓出头啊?唉,有冤有仇也只能是背后骂骂喽。”那茶摊老板站起来摇头叹气,草民草民,命就像草一样,除了供人践踏还有什么作用? “我们少府主英明神武,府主已经遍发檄文,不瞒你讲马上要打仗了,你这小茶摊还是换个地方的好,这里马上就不太平了。” 那小娃娃时不时的望他们几眼,不一会儿那小伙子喝好了茶放下茶钱,看看天望望路。“还真的快点走了,不然赶不上客栈又得夜宿荒郊了。” 他骑马还得快点走,那得走多远能有人家啊?那小娃娃心里有点慌了,怎么走到这么个地方,荒郊野外多有狼虫,他怎么能不害怕? “那小哥,你要去哪呀?顺路的话我带你一程吧,不走个百十里路怕是没有人家了。”那小伙子牵着马很热情的问那个小娃娃。 “我”他想了想说:“我也要去平康的。”这样只要不得罪这个大哥哥,就能跟着他混到平康地界了,远离泰泽国就好,先找个落脚的地儿,想办法活下去再说。 “这么巧?来,上马。”那小伙子还挺高兴的,把那小娃娃抱到马上,他们骑着一匹马扬鞭而去。 一路上同行了六七天,衣食住行那小伙子都安排得很妥当,那小娃娃开心极了,想不到遇上了好人。 一个简陋的小客栈,勉强算是给他们弄了个单间。一张小炕桌,四碟小菜,两碗稀粥。 “对付吃点吧,这里条件太差了。”那小伙子递给他一双筷子。 “很好了,谢谢大哥。”这一路上也没让那小娃娃花一分钱,那小娃娃身上有钱,可也不太多,他走的匆忙,而且家里钱在哪儿放着他根本也不知道。他以前也算是个贵族小公子,生活上一直是很优越的,家里也是仆妇成群。谁想得到一\/夜之间他就从天堂摔到了地狱。想想他就一肚子的悲愤和恨怨。 “我谢谢你才对,我现在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有你陪着我,我心情好多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活着。” 那小娃娃听到这句话心里特别的难过,他也是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你到平康是投亲吗?你去找谁呀?说不定我认识呢。”那小伙子话很多,那小娃娃就摇了摇头。 那小伙子也不强问,不说就算了。他只是经常给那小娃娃讲他们平康的事,说他们平康府连奴才都可以修行,就是干粗活的下人都有机会修行,只要肯吃苦都有机会提升。丹药、晶石都给提供,莫说秘籍,人家公开授课的。 “你听说过龙棘子吧?泰泽国的灵兽护卫。他到奇山吃我们平康的百姓,被我们少府主给剐了。泰泽国的大太子去闹法场,被我们少府给绑了,后来他爹过来求情,我们府主才放了他。”那小伙子说别的还好,说起这件事那小娃娃的眼睛瞪得跟两个灯似的。他知道他爹就是那天死在生死擂上的,他大气都不敢喘的听着,他要知道真相。 “你说人还有那么不知好歹的,绑绳还没松完呢,他就叫嚣,逼我们少府主跟他上生死擂。你说他有多不要脸?我们少府主站到生死擂上了,他不上去,他扯过一个执事逼人家上去。那执事是真冤啊,他都明明白白的说了他修为不够,他不想上去,愣被他们国主给逼上去了。生死擂不死人是停不下来的,我们少府主一招就结束战斗了,你猜怎么着?他们没一个人上去给那执事报仇的,直到最后连个给收尸的人都没有。还是我们少府主派人把那个执事收殓了。”那小伙子讲故事的本事还不错,讲的很生动。那小娃娃都听入迷了,他也不说话,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 ‘原来我爹是死在他们少府主手上的,是欧阳德石逼我爹上去送死的,你们都给我记着,我也要想办法混到平康府里去,我也要修行,等我修为够了,你们的死期就到了。’他心里暗暗的发誓,满腔的恨意涨红了他的小脸。 “大哥,我也没有亲人了,我能一直跟着你吗?”他很怕人家不带他,带你一路不错了,你还想赖上谁啊?“我不会累赘你的,我可以去府里做事,自己养活自己。” “你这么小做什么事?没关系,你就跟着我吧。” “不,我要做事,他们能要我吗?”他有他的打算,不是说奴才都可以修行的吗?不做事怎么能有机会修行呢? “没问题,我们少府主很好说话的,我跟他说说。” 再说张阳,他刚从地牢里出来就有人找他报事。 “阳公子”一个侍卫恭敬的一揖:“属下回来了,事已办妥,特来交令。” “留下谁了?”张阳接过令牌收了起来,很严肃的表情跟十二岁的年龄严重不符。 “一个七岁的男孩儿,应该是他的嫡子,这一两天就到。” “很好,你们所有人都回平康镇去,没我的话不许过来。” “是!”那侍卫转身走了,步伐有七分像那茶摊老板。 张阳抬头看看天,真蓝。他大步流星的走向他的院子,心情很是舒畅,虽然睡了五天,还好没误事,多亏不懒,在昏睡前把任务布置下去了。 小院的石桌上摆着四个茶盏,凌波优雅的在洗茶,她在学泡工夫茶。追风坐在桌边视着,问墨则在房顶上半躺。 第595章 利索 “你回来的还真巧,我这茶刚泡好。[..tw超多好看小说]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e%2e%62%78%73%2e%63%63”凌波见张阳满面春风,她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张阳昨天才醒,今天就高兴成这样,跟有什么喜事似的。 “我命好。”张阳笑嘻嘻的坐下端起一盏茶幸福的嗅了嗅。“真享受啊。” “少哄我了,根本就没有鹿儿泡的好。”凌波很少做这些事的,一直都是鹿儿泡茶。 追风听到‘鹿儿’两个字心里就不舒服,无缘无故的被人家给抛弃了。 “不一样,我喜欢你泡的。”张阳有意的看了一眼追风,追风也没什么表情,跟个木头人似的。张阳知道他心里难过了,他平常都很阳光的。 “哥,鹿儿什么时候回来呀?”张阳觉得昨天鹿儿走的时候有点异常,无论神情还是话语都有点让人说不出的不舒服。莫不是他们两个闹别扭了?他睡了几天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了。 “不会回来了。” “什么意思?”凌波放下茶壶,鹿儿为什么不回来了? “她不是说要学炼药嘛。(..tw无弹窗广告)” “胡扯,家里有百顷药园,这次要炼无数的低级丹药,莫说药炉,药厂我都建了仨,没她玩的?”张阳不相信这是理由,这最多是个借口,是个难以成立的借口。 “平康不是人家的家,她不是说的很清楚了?” “是你家不?她跟你什么关系?” “也不是我的家,我不过是个下人。” 张阳真想抽他,说实话就怕他还手。张阳都不知道哭好还是笑好,追风怎么能说出这么没良心的话? “连我你都敢打,你敢说你是下人?你知不知道你病的时候我是怎么侍候你的?你现在跟我说你是下人?”张阳差点让他气哭,他中毒的时候,张阳跪在床边喂药,一天两遍整整一个多月,这是下人的待遇?他重伤离魂的时候,张阳毫不犹豫的为他披麻戴孝,这是下人的礼制? “我知道公子待我恩重,主人也对我好,再好我也是没有自由的人,她就跟我没关系了。” “什么叫没关系?”张阳搞不懂这世界怎么变化这么快,追风和鹿儿一直没什么矛盾啊,怎么说分手就分手了呢? “呵”追风笑了,他以为张阳和他一样不懂什么叫没关系。(..tw好看的小说)他好心的给张阳解释一个。“没关系就是没有关系了,就是断了关系不再联系的意思。比如咱俩要是没关系了,就不再是兄弟了。”追风为自己学会一个名词解释深感骄傲,鹿儿生动地给他上了一课,让他知道没关系是什么意思。 “不是兄弟是什么?你打算管我叫爹啊?” “噗~”凌波一口茶全喷了。 “咳~”问墨乐得从房上滚了下来,没摔死他他还打着滚儿的笑。 “呼~”追风狠狠的一拳朝张阳那张阳光、帅气、英俊又无赖透顶的脸上招呼过去,张阳低身一躲,追风抬脚就踢,张阳向后疾行而退。 “这是什么下人啊?打主子,你要造反啊?”张阳边跑边喊,追风才不管他说什么,非要揍他一顿不可。 “谁打主子了?他那是打爹呢。”问墨乐的肠子疼,还抻着脖子喊。 “报!”院外一声喝报,止住了他们俩的追追闹闹。 “什么事啊?”张阳心情不错,亲自走了过去。追风掸掸身上本不存在的尘土,回到桌边坐着去了。 “钟离大公子送来的。”那侍卫双手捧着一卷竹简低头呈上,张阳接过竹简,拂去上面的小小禁锢阵,打开看了一遍。“送信的人走了没?” “没有,在殿外候着。” “哦,赏他一百刀币,让他回去吧。” “是。”侍卫转身走了,张阳拎着竹简回到石桌边,歪眉斜眼的盯着追风。 追风看他那个调皮的样儿不由得笑了:“没打着你,你不舒服了,是不?” “哼,你还敢打我?求我吧你。”张阳把竹简往他怀里一摔:“你摊事儿了,我看你怎么办。” 追风打开竹简,问墨赶紧的跑他身后去跟着一块看。张阳笑嘻嘻的问凌波:“蛇肉汤好喝吗?” “还行”凌波静静的品茶,心里还是有点好奇那竹简上写了些什么,不过她不急着问,她相信张阳早晚得告诉她。 “蛇肉汤是没有了,看来这回得请你喝虎骨酒了,喜欢吗?”张阳还得意洋洋的瞟了追风一眼。 “好啊。”凌波看了追风一眼,然后咯咯的笑了起来。看来是有人要为难她二哥了,看张阳这个不在意劲儿也知道没什么大事。 “这算个什么事啊?”问墨一点没在乎,追风看罢把竹简丢在桌子上,一句话都没说,也很不在乎。 “一个小虱子咬人有多疼?关键它在秃子头上摆着,显眼啊。”张阳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抬头仰望着蓝天,沐浴着夏日阳光。他慢悠悠的感慨:“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天理昭昭啊。”张阳高举着双手像是要拥抱太阳似的:“天天在街上喊口号,正法理、固民心,这回好,这件事要不给个说法,平康的脸啊,打啪啪地。”张阳落下双手把脸捂上了。 “偿命就偿命呗,我又不怕死。”追风瞪了他一眼:“不正好给你个正法理、固民心的好机会?” “唉哟,真伟大啊,我这边刚举起屠刀吓唬人,你就把脑袋伸过来,真仗义。”张阳拍拍追风的肩膀,又冲他拱手作揖:“感激感激,你舍命给我创造个树立形象、震慑民心的好机会。” 凌波拿过竹简看了一遍,真觉得这件事很为难啊。“二哥,你干什么当街杀人啊?这有龙棘子的事比着,泰泽国不会松口的。怎么办啊?” “说的是呢,都不知道什么叫‘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大白天的在街上杀人,很过瘾吗?”张阳咬牙切齿的挖苦追风。 “他俩骂我,我还留他们到晚上?还追他们家暗杀去?”追风才不干那么麻烦的事呢,‘咔’‘咔’两下就解决了,多利索。 第596章 取舍 当时是挺利索的,可事后这一堆麻烦追风从未想过。复制本地址浏览62%78%73%2e%63%63他根本想不到死者家属会去告他,他一点这样的概念都没有。因为那是个连正经的衙门都没有世界,哪有告状一说?只有贵族间有大事的时候才会聚集府里的族长、执事开会商议。或者郡府间有了摩擦会到帝宫告状,城主一般都以调解为主。 至于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百姓谁敢想告状这两个字?一上哪儿告?若不是有泰泽国的国主给撑腰,他们根本连帝宫的外殿之门都踏不进去。二告谁?告追风?追风是平康总护卫,跟他们是云泥之差,杀他们怎么了?灵兽饿了是可以吃平民的,这不需要理由。这就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弱肉强食才是天经地义的道理。 凌波握着竹简,紧张的一下一下拍着。“别说了,现在如何是好啊?” “依你之见呢?”张阳笑呵呵的问凌波的想法,凌波是关心则乱,她哪还有什么想法? “不知道,不过人家告上去了,总得给人家个交待吧。” “嗯,那必须的,怎么给呢?” “就多给他们点钱吧,他们能愿意不?” “杀人偿命,欠债还的才是钱。命债得用命偿,你想用钱解决,他们是没问题,问题是欧阳德石还盯着呢,他能干吗?” 张阳最清楚这件事只不过是个幌子,欧阳德石想借这件事杀掉追风,打压平康的气焰,这才是问题的根本原因。杀追风,那跟杀张阳也没多少区别了,张阳宁可把自己剁了赔他们也舍不得杀追风。平康的气焰?张阳只能允许它更嚣张。 “偿命是不可能的!”凌波‘啪’的一下把竹简摔到石桌上,可怜的竹简被摔坏了,竹片有连着的,有掉下来的。 张阳一摊双手,耸耸肩。“我也没办法啊。” 看凌波真的动怒了,问墨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才不信这么点事能要追风的命呢,那平康也实在是太丢人了。再说这事也实在是不难嘛,凌波怎么这么笨呢? “你有什么办法?快说啊,笑什么?”凌波真是着急了。 “他能有什么办法?他最不靠谱。”张阳可不敢指望这个大爷给想办法,他能想出毁灭全世界的好办法。 “说谁不靠谱呢?”问墨还什么都没说呢,就被张阳给下了定论了,他好大不乐意。 “你靠谱怎么到现在还没消息?” “两天。(..tw无弹窗广告)”问墨胸有成竹的伸出两个手指头。 “两天就两天,到时候要是没动静,我告诉你那些布钱你给我出。” “出不了,你留着用吧。” “行,都裁成白绫赐给你。” “别胡闹了。”凌波看他们不说正事,她特别闹心。端起一盏茶,没心思喝全泼了。“什么时候了?还贫嘴。”凌波没好气的白了张阳一眼。 张阳拉起凌波的手,柔情一笑:“真着急了?没事的,你放心啊。” “不是我着急,这件事确实是很难两全啊。”凌波就是真着急了。 “傻丫头。”张阳刮了她的鼻子一下:“说什么两全?这世上本来没有两全的事,不过取舍二字罢了,你放心,舍什么我都不会舍你二哥的。” “跑了就完了呗,谁能抓住你二哥?”问墨难得出了个不血腥的主意。 “我宁可死。”追风才不跑呢,丢不起那个人。 “那就只能是继续杀人了,把他们家人都杀掉,就没人告了。”问墨到底出了个血流成河的好主意。 “杀什么杀?走了。”追风扯起问墨就往院外走。 “干什么去?你不商量一下怎么办啊?” “他要舍得我死,我就去死。他要舍不得我死,他就去想办法,我\/操的什么心?”追风扯着问墨就走了。 钟离琼玉独坐百花宫中,横笛一曲无限相思。看着空空荡荡的床,多希望张阳还躺在这里。张阳走了,床上所有的东西都没动,全都保持原样。他躺过的褥子,他盖过的被,他枕过的枕头,沉浸在他的世界里真好。 钟离琼英在书房里坐立不安,转来转去的走,好不容易盼来了去平康府的侍卫,结果张阳连一个字都没捎过来。钟离琼英到百花宫里跟妹妹发牢骚。 “张阳怎么不知道着急呢?我都给他送信了,他一个字都没跟我说,他什么意思啊?”钟离琼英今天正好在大殿上,赶上欧阳德石带着六七个草民上殿告追风的状,欧阳德石那嚣张的气势甚是吓人,他的态度是坚决不会动摇的,非要置追风于死地不可。 钟离城主想往后拖几天都不行,勉强才争取个明天殿议此事。钟离琼英立即给张阳报信,张阳却没有回音。 “他不着急,你急的什么?”钟离琼玉也不着急,她就相信什么事张阳都能办好,而且不管什么事张阳都不会放弃追风的。 “你不知道泰泽国这次逼得很紧,欧阳德石凶得跟要吃人似的,这个人情怕是不好讲了。” “反了他了,灭了他泰泽国又待怎地?”钟离琼玉一点不把泰泽国放在眼里,她知道张阳要对泰泽开战,她是百分百站在张阳这边的。 “师出无名啊,关键是这回人家占着理呢,朝堂上下都盯着,谁敢瞪眼睛不讲理?” “哼,讲理谁能讲过张阳?” “张阳再能说,还能把黑说成白吗?无故的当街杀人还能没罪?” “罪有大小,张阳就有把黑说成白的本事,我相信追风死不了,最多罚俸就是了。” “要没有欧阳德石盯着,就有人告也无妨,赔点钱就是了,这回看来就不舍追风也轻不了了。”钟离琼英也派人到街头打听了,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人人尽知。想要抵赖是万不可能的了,抵赖不得就只有认罪,认罪如何能不伏法? 第二天欧阳德石早早的就来到帝宫,宫门一开他就精神抖擞的走了进去。他递上一份状告张振羽诬蔑泰泽国的奏表,然后就询问昨日那几个平民告状的事。 第597章 卖萌 “城主,今天该传追风上殿了吧?昨日告状的那几个良民可都在殿外候着呢。复制本地址浏览62%78%73%2e%63%63”欧阳德石担心张阳得到消息,对死者家属下手,他派了好多的兵保护他们的家,还把这几个出头告状的人带到泰泽宫里安置。 钟离城主略显为难,就这屁大点事,当城主的愣是压不下去了。钟离景止恨不得把欧阳德石当场撕碎算了,他就会搅事儿,不体贴上意还总是弄点刺出来。追,城主出面求情了,欧阳德石就是不给面子。奇山的事,城主早就想跟他好好谈谈,一直谈不拢,人家要讨伐他了,他不备战也不找平康好好和谈,还跑这儿抗议来了。 “奇山之事早于此案,也重于此案,还是先请张府主过来谈大事吧,追风的事先放一放。”钟离城主想拖一拖,要么他两国开战,战争都起了,谁还追究这么一件小事?要么和解,都握手言欢了,他怎么好意思抓着追风不放?不管怎么样都能保住追风,伤了追风无关紧要,张阳能善罢干休吗?张阳闹疯了,琼玉不也跟着疯了吗?切肉不离皮,都是有牵连的。 “大事不急,小事么人家家属在门口等着呢,再说这等小案也不占什么时间,不耽误大事。.tw”欧阳德石觉得把追风叫过来,直接绑到法场上,想杀便杀想剐便剐,这案子就这么痛快的结了最好。可惜理想总是很丰满,现实总是骨感。哪那么多的天遂人愿? 钟离城主知道跟他多说无益,无奈的刚想派人去请,忽见张振羽带着追风走了进来。 “城主”张振羽拱手给钟离城主见了一礼,追风在后面无声一揖。然后张振羽走到左首第一个桌子后面坐下,追风自然站到张振羽身后。主仆二人谁都没看欧阳德石一眼,瞅他都懒得瞅。 “好,好,人这不是来了吗?来的好,来的好啊。”欧阳德石乐哈哈的,高兴完了。他看张振羽面沉如水,他顿时心花怒放。‘看你那张脸就知道你儿子要死了,心情不好是吧?心情不好也没人可怜你,你也得把追风交出来。’ “传告状人上殿。”钟离城主也不墨迹了,直接开始审案吧,他相信张阳一定会出来救追风的,只要顺着张阳就是了,他说什么都准奏。 那六七个平民听得侍者一声宣召,急急忙忙又慌慌张张的跑上大殿,像有人在后面赶他们似的。到了大殿也分不清东南西北,就朝正中间磕头吧,这大殿上怎么到处是人啊?他们以为大殿上就一个城主,一个欧阳德石再加上张振羽和追风呢,没想到两边都坐满了人。三都六郡都得有当权的执事和族长参加每天的朝议。 “停停,别磕了。”城主看他们就头疼,还‘啪啪’的磕头,要不拦着他们点,光磕头就得见血。皇家纵然威仪大,也只要求人磕头时以额触地,并没有要求人以头撞地。“你们姓甚名谁,上殿何事,一一道来。” “哦,我先说。”一个中年男子向前跪爬两步,好在昨天欧阳德石找人教他们说话了,不然真说不清楚。“小人姓苏,家住在华夏城中,前日家兄与他家郭兄在街边无故被平康府追风打死,城主要为我们做主啊。” 那人正说着听后面有脚步声,他也不敢回头看。后面的人从他身边走过,只觉眼前金光飘动,略抬头偷看一眼。只见那从头到脚一身金黄色,贵气逼人。 “琼英拜见父皇。”钟离琼英深深一揖。 “嗯,你上殿何事?”钟离城主见他上殿估摸着十有八\/九是冲这件事来的,平时钟离琼英很少上殿,大殿是处理政务的地方,他是个没执政的太子,这里多有避讳。 “书斋闷倦,听说今天有大案要审,孩儿过来观审。” “好”钟离城主望着下面说道:“你们接着说。” 内侍急忙搬过一个绣墩放到龙书案左前方,离张振羽很近的位置。 “民妇郭周氏,家夫前日与他家苏兄在街边无故被平康府的追风打死了,城主大人你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那妇人三十来岁年纪还颇有几分姿色,说着便痛哭起来。一来中途丧夫确实哀伤,二来这大殿之上确实压抑。 “无故?追风好好的会无故杀人?”钟离琼英看一眼追风,问那妇人道:“当时街上还有旁人吗?” 那妇人当时又没在街上,但她知道肯定是有旁人的,不过她没什么见识,又被欧阳德石再三警告不能乱说话,生恐被人家钻了空子。她抬头直接看向欧阳德石,这简直就是在告诉别人她是受欧阳德石指使。 欧阳德石倒不在乎什么指使不指使,他想了一下,要说街上没有旁人岂不没了人证?追风要不承认是他杀的,岂不就说不清了?他点点头,示意那妇人说有。 “有,有很多人。” “既然有很多人,追风为什么偏偏杀你男人呢?他与追风有宿怨?” “这”她们倒想与追风有宿怨,也不够资格啊。她又回头看向欧阳德石。 “大胆的说。”欧阳德石是稳操胜券的,怎么说追风都是当街杀人了。 “没有。” “那追风为什么杀他?” “追风就在这儿呢,你不问追风,难为她一个民妇干什么?”欧阳德石这回不等那妇人回头了,他直接插嘴。 “欧阳伯父,是他们来告状的,不是追风在告状,我问过他们自然会问追风的。”钟离琼英心中有了准主意,问不过是走个形势。 张阳今早过来给他递了消息:‘有理的情况下当然是讲理,理直而气壮,没理的情况下自然是蛮不讲理,蛮靠的就是权势,咱们明显是占优势的,不用慌,大胆的上殿去讲理。问话流程和套路如下……’ “你是来观审的,问也不当你问。”欧阳德石实在是乐晕头了,这话当说么? “爹”钟离琼英眼巴巴的望着他爹,眼中满是委屈和乞求,钟离城主第一次知道儿子也会卖萌。 第598章 宣判 “阳儿十岁就开始理政了,琼英也该学学做事了,这件小事就由他做主了。(..tw好看的小说)。更新好快。”钟离城主总不能让别人当着他的面奚落他的儿子。伤他儿子的面子不就是间接打他的脸吗? “谢父皇。”钟离琼英朝上一拱手,得意洋洋的望了欧阳德石一眼。 “城主,我要亲自监斩。”欧阳德石酒都备好了,一定请全城的百姓分食追风,好好出口恶气。 “监斩?”钟离城主心中好不气恼,这案子才审了两句话,就监斩了?谁判斩刑了? “那是自然,就由欧阳伯父做监斩官,我们所有的人同去观刑。”钟离琼英很痛快的就答应了,本来他不提钟离琼英也想邀请他去观刑呢。 “嗯”钟离城主嗯了一声成了彻彻底底的旁观者,这倒很称他的心愿。 “说!”钟离琼英威严的气势吓得那妇人心慌意乱,又不得不说。 “是是,家夫与他家苏兄在街头闲聊,追风过来就把他们杀了。” “闲聊?到底他们聊了些什么?”钟离琼英冷冷的眼神让她不敢抬头,冷冷的语气让她喘气都艰难。(..tw无弹窗广告) 她本不在现场,说个不知道就完了,她愣是不敢。她慌慌张张的望向欧阳德石,欧阳德石稳坐一旁双臂环胸,高扬着下巴。见她慌张的不敢回话,他坚定的点了点头给了她莫大的勇气。 究竟他二人在街头说了些什么,除了死者只有追风一人知道。别人都是从别人的议论中得来的消息,那妇人便将别人的言辞叙述了一遍。 “他们哥俩说平康府买了许多白布,是预备给阳公子和钟离小公子料理后事的。”她颤巍巍的说完见没有喝斥的声音,心才跳的略缓了些。 “是这样的吗?”钟离琼英又问那个姓苏的。 “是的,他们只说阳公子和钟离公主快死了,追风过来就把他们杀了。” “可有凭证?”钟离琼英皱皱眉一脸无奈,语气也不那么强硬了,还微不觉察的叹了口气。心里却暗骂张阳‘尼玛,我从小到大没演过戏,这演出费要少了我的,我活掐死你。’ “有,有人证。”那姓苏心中暗赞欧阳国主英明,早安排妥了人证,看你们如何抵赖。 欧阳德石看钟离琼英那个颓样儿,不由得嘴角向右上方斜着扯了两扯。 “人证何在?” “在”那姓苏的中年男子向身后指了一指,他身后的几个人就纷纷上前做证了。 “小人能做证,确有此事。” “小人做保,此事千真万确。” …… “好了。”钟离琼英一摆手止住了他们七嘴八舌。“愿做保的上前画押为凭。” 侍者拿过一卷竹简上面如实记录着问案的全过程,他们一个个的上前签了字。 “追风,你有何话说?”钟离琼英终于问到追风了,追风走到大殿中央向钟离城主和钟离琼英分别一揖。 “追风无话可说,他们所述是实。” “好!”欧阳德石激动的高声喝彩,既然你承认了,那就只剩下死路一条了。“追风护卫果然坦荡,够英雄!”欧阳德石兴奋的简直想冲过去亲追风两口,你这表现太赞了,上来就这么干净利落的一句话,好,真好。 “追风从来坦荡,英雄不敢当,不过尽职尽责罢了。”追风真想把他扯过来一口咬死他,特么就这么恨我不死。不过心里想的是心里想的,面上追风还是没什么表情。 “都没有争议就画押吧。”钟离琼英一摆手,追风走过去签上了追风二字。 那个姓苏的和那个郭周氏也走了过去。 “看清楚了,字字句句都细些看,没问题再签。”钟离琼英倒好心,还提醒他们一个。 他们还真的认真仔细的看了起来,从头到尾都没什么异常,就双双签了名字。 “欧阳伯父对此案如此关心,不看一眼么?一会儿就要依此为凭宣判了。”钟离琼英让侍者把笔录放到欧阳德石的桌子上,欧阳德石看着这笔录眉开眼笑的,依这个判追风还能有好吗?人家不过在街头闲聊一句,他上去就把人杀了,这还有什么可说的?何况他一句辩词没有,他自己都说不出理来了,还有什么意外? 不过这件事欧阳德石必须要上心,他知道自己是个粗人,对这些文字上的弯弯绕不在行,他特意让他的两个族长陪着看过,都没有异议了方才点点头,侍者拿回笔录,继续提笔等着往下写钟离琼英的判词。 “都没有话说了吗?都没异议我就要宣判了。”钟离琼英话虽是说给大家听的,眼睛就只望着欧阳德石。 “没有。”欧阳德石还真回答,这案子本就跟他没关系,不过他现在完全入戏了,他以为这案子他才是主角。事实上这的确是他和平康在较力,而下面跪着的人也好,躺在黄土下的死者也好,不过都是他们手里的一枚棋子,谁保住的棋子多谁赢,谁杀掉对方的棋子多谁赢。世事如棋真如棋,人心险恶实险恶。 钟离琼英清清嗓子,站了起来。背负双手抬头挺胸,颇有三分王者风范,只是没人知道他这是要开始背书了。 “苏清舒与郭永波当街造谣生事,存心抵毁平康太子、恶意中伤华夏公主、谩骂帝嗣、诅咒皇家,欺心犯上论罪当诛。追风身为平康护卫维护平康名誉、捍卫华夏尊严乃是其职责所在,果断执法论功不当赏,论过实虚妄。苏、郭二家不知过而改之,不识恩仇、不判是非,反诬告朝臣,此风不止国法何用?”钟离琼英一声厉喝吓断人魂,当场还未听到宣判结果的郭周氏就昏了过去。“来呀,苏、郭二家俱诛三族,所有财产充公,即刻行刑!” “什么?”欧阳德石双眼冒火,还有这么宣判的?杀人没罪,说句话就祸灭三族? “欧阳伯父,请吧,监斩官大人。”钟离琼英一双眸子黑白分明,清澈见底宛如山间清泉润人心田。 第599章 乌龙 “冤枉啊!”那姓苏的赶紧的大声呼冤,这状告的,原来只死了一个哥哥,现在三族俱灭,这可真是塌天大祸。.tw复制本地址浏览62%78%73%2e%63%63他一边喊着冤枉,一边用力的推醒郭周氏共同争取生的希望。 “有何冤枉?”钟离琼英倒没有急急忙忙的让人拉他们下去,既然有冤那你们就诉上一诉吧。 钟离琼英说出诛他们三族,钟离城主的屏风之后钟离琼玉坚定的竖起大拇指,张阳紧紧的一皱眉。钟离琼玉瞪着好奇的眼睛看张阳,这不是你的主意吗?你皱什么眉?张阳密语传音告诉她:“我让他诛他们一家,他说错词儿了。” 钟离琼玉依然眨着好奇的大眼睛,轻轻的摇摇头表示不明白这两字之差有何区别? “一家就是一家人,多不过五六口。三族牵连甚广,少说这两字之差得多杀三百人。”张阳愁眉苦脸的,这个造孽啊。 钟离琼玉莞尔一笑,抬手往两边舒舒张阳好看的眉毛。不就多杀点人嘛,不值得心疼。为哥哥一句乌龙误判蹙损了这淡淡春山才是天大的损失。 追风听到张阳密语传音才知道是钟离琼英误判了,他看一眼钟离琼英,这书背的,前面都背挺好,最关键的地方错了俩字。 听罢钟离琼英的宣判,姓苏的也知道错在哪了。一个不该承认他哥哥说‘阳公子和钟离小公子要死了’的话,一个不该来告状。他慌忙否认:“我们没有要来告状,没有啊,都是他” 姓苏的指着欧阳德石大声的吼,这时候是不怕任何人了,反正死罪已定,拼一拼要么活要么死,输已经输到底了,没有更坏的路了。“是他让我们来告状的。” “你?”欧阳德石本来想替他们争取翻案的,他想置追风于死地。没想到他们公然把他招了出来,当场翻供了。他气的恨不得一巴掌打死他们。 “既然你们选择听他的话,就得承担听话的后果,不管是谁让你们告的,你们来告了这是事实。”钟离琼英不想把矛头指向欧阳德石,那浑水就越搅越浑了,这件事需要的是快刀斩乱麻,拖绝非上策。 “这,家兄不曾抵毁皇家,他什么都没说。不知他何处得罪了追风护卫,他死也应当,我们不追究了。”那人慌乱至极四下张望,便朝追风跪爬过去:“追风大人,家兄已死,您就放过我们吧。”他‘啪啪’的给杀兄仇人磕上头了。 “我杀他本就是为掩盖这件事,为了救你们,可你们自己把这件事掀起来了,现在让我如何收场?”追风倒能辨清风向,把自己说的多伟大似的,你有那好心装聋就完了呗。 “您一句话就能救我三族性命啊,您只要说一句我家兄不曾说过犯上的话就行了啊。”那姓苏的拽着追风的裤角摇晃,追风见他也挺可怜的,没有踢开他,只是追风不可能替他说这句话。 “这有许多人证做保,你还想翻供抵赖?”钟离琼英指了指那笔录,又看向那几个证人:“你们的证言若是属实,他们三族俱诛,你们的证言若是虚谎,你们便是欺君之罪,他们无罪释放,你们俱诛九族。你们说实话,到底证言是真是假?” 钟离琼英刚才担心没有证人出来指证,还特意演戏装做很无奈的样子,好不容易骗来的证词作用就在这里。 “这”那姓苏的彻底输了,他松开追风,瘫倒在地,这答案还用说吗?就算做了假证,谁敢站出来承认? “小人用脑袋担保证言是实。” …… 为了保命一个个都纷纷起誓发愿的保证证言的真实性,事实上这些流言早已铺遍全城,而那两个死者到底有没有说,他们这些人里没一个知道的,他们都是欧阳德石临时抓来的几个百姓,说辞也是欧阳德石教好了的。 “说了便怎样?”郭周氏没听到宣判,但她知道她要被送上断头台了。“也不光他们俩说了,满城的人都在说。” “哦?还有谁说了?”钟离琼英语气倒也温和。 “你们,你们不是都说过的吗?”郭周氏指着身边那些证人,那些证人这次可不给她做证了,都吓得哆哩哆嗦的乱颤。 “没有,没有,你可别乱说。” “我没说过。” ……一个个的全都怕的要死,谁敢承认? “你”郭周氏指着欧阳德石,眼睛红红的,头发乱乱的,衣服破破的,形同厉鬼一般,这时她什么都不怕了,她也不跪着了,她站起来指着欧阳德石:“都是你,是你唆使我们来告状,那些话也是你教给我们说的,你害我们无端枉死,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她半哭半笑半疯半癫朝欧阳德石扑了过去,欧阳德石不厌烦的一摆手,好强的一股真气猛的把郭周氏推得向后摔了下去。只听得一声惨呼,也不知伤到了哪里,一口鲜血吐在了大殿上。 ‘唰’‘唰’‘唰’‘唰’ 四名金光闪闪的金甲卫士,一人一柄剑指着欧阳德石。 “大胆!”钟离城主一声怒喝,也不知道在喝谁。四个卫士和欧阳德石都一动没动。 “敢在大殿之上动武,你要造反么?”钟离琼英怒目而视。 “我”欧阳德石敢说他想造反么?莫说他现在心里根本没有造反的想法,就有也不敢承认啊。这四个金甲卫士全是第六层境界化神还虚后期的高手,随便拿出一个这大殿上都没有对手。 华夏最高级别护卫都在这帝宫中,这种金甲卫士他们只听钟离城主的命令。而钟离城主也不能完全的调动他们,他们不会离开帝宫,只在帝宫之内这个范围服从钟离城主的命令。确切的说他们的地位还要高于九洲神龙使,听钟离景止的命令都是勉强。 “明明是那疯妇”欧阳德石一个头都五个大了,这是怎么个情况?怎么还把自己绕进去了呢?看着架在脖子上的四柄利剑,脊背都发凉。 钟离城主打个响指四个金甲卫士凭空消失了。 第600章 病危 钟离城主也不希望事情越闹越大,他摆摆手示意都别说话了。“欧阳国主也是无意的一个动作,英儿莫要小题大作。” “是”钟离琼英低眉颌首向城主一揖,然后抬头看着欧阳德石说道:“欧阳伯父若无异议,请赴法场监斩吧。” 欧阳德石心慌慌的,多少不甘郁结于胸,怎么回事?算计好好的,怎么顷刻间形势就反转了呢? “龙棘子杀个良民就千刀万剐,追风当街杀人就没罪?”欧阳德石实在忍不住了,把心里话照直说出来了。 “欧阳伯父明理,您也说了龙棘子杀的是良民,而追风杀的是罪民。他们胡言乱语蛊惑人心,不是追风当机立断只怕流言汹汹难止,华夏大地人心惶惶难安。”钟离琼英心里都开始佩服自己了,就早上匆匆看了一遍,背下来这么多,这背书的功力真强。 “他们只不过说了句实话,怎么就是胡言乱语了?张阳和小公子明明就是病危不治了。” 钟离琼玉在屏风后面坐不住了,她‘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就要到前面去怒骂欧阳德石。张阳一把拉住她,摇了摇头,哄她轻轻的坐下。密语传音跟她说:“咱不和疯狗对咬,咱就看戏。.tw” “看看连欧阳伯父都被谣言蒙蔽了,可见人言可畏。” “招医榜摆得满城都是,平康府大量购买白绢,谁不知道?” “招医榜出说明阳公子尚在救治之中,买白绢一定用来治丧吗?而且这又与我皇妹何干?” “他们明明一起”欧阳德石总算在最关键的时候闭嘴了,差点说出‘他们明明一起中毒了’。“他们形影不离,说不定就”他也不知道这话茬该怎么圆了。 “怎么样?没有实证说到底是望风捕影吧?”钟离琼英心里深觉遗憾,看来自己的功底还是不行,要是张阳连珠炮似的紧逼说不定就能让他口误说出他们下毒的事了。他要敢招认这个事,当场就可以剁了他。 欧阳德石头上直冒汗,急得后背直冒火,这怎么回事?他这样的莽夫怎么能想得通其中关节?他就是输在了没文化上,玩文字游戏,钻法律空子,一百个欧阳德石也比不上张阳一个脚趾头啊。 “这是什么道理?杀人没罪,骂人死罪还诛三族?”欧阳德石彻底懵了,他千算万算还聚众商议过,这么简单的官司还打输了? “父责子,天经地义。子叱(音斥)父,罪该万死。天地君亲,上下尊卑,不容颠倒。”钟离琼英年纪轻轻却气势威严,他轻轻的环视一周,开口说道:“纵使流言不虚,臣子良民应该说什么样的话?” “臣愿焚香祝告,为太子公主祈福。”朝臣们众口一词,这种官话不会说的是弱智,除非没带脑袋来否则都会说。 “懂了吧?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明知皇子有恙,不为皇家祈福还幸灾乐祸散布谣言,其心当诛否?” 不到十天的时间法场又热闹了起来,上次是剐了一个灵兽,这次押赴法场受刑的人多得数不过来。按张阳的判法死者最多超不过二十个,钟离琼英错背了两个字,法场上二十个刽子手站成前后两排砍,共计四百七十九颗人头落地。兵丁们押犯人上去,抬尸首下去,往乱葬岗运尸的车都连成了线。 别人到法场看看热闹,一会儿就走了。欧阳德石可是监斩官,他一步不能动的守在法场,每一刀下去就像狠狠一巴掌打到了他的脸上,每倒下一个人对他来说好像都是狠狠的讽刺。 火辣辣的太阳,气闷闷的心情让欧阳德石头晕目炫。这么多人分成二十四批砍,他要念人名扔令签忙了整整一个下午。回到泰泽宫,他又累又气直接回寝宫去了。 本想好好的休息一下,一名内侍忙死似的闯了进来。 “滚出去!”没等那内侍开口说话,欧阳德石就是一声大喝,恨不得抓起桌上的茶盏扔过去砸死他。这一天没一点顺心的事,好不容易回到自己家里了,也不得消停。死人了?你慌里慌张的跑进来,有没有点规矩了? 那内侍瞎了,看不出来他在发火,而且还聋了,听不到他怒喝。那内侍就跑到他跟前,喘着粗气报道:“不,不好了,大太子不好了。” “什么?”欧阳德石一把揪起那个内侍的衣领,把他拎得两脚离地:“你说什么?大太子怎么了?” “他他,他突然就,就”那内侍被人揪着脖领拎了起来,透不过气来,如何能顺利的说出一句话? “!”欧阳德石用力一甩把那个内侍甩到墙上,又摔了下来。他大步跑向太子宫,一着急连御剑都忘了。 欧阳奇俊这六七天一直是食欲不太好,身子有点虚弱。欧阳德石以为他是法场上受了惊吓,有些心情不好挑食也是正常的,就让他休养。今天下午他突然气息就弱了许多,就像汽球慢慢的在放气一样,眼见着一会儿不如一会儿。 宫里人私下里偷偷议论说,是不是今天欧阳德石监斩,屈杀了许多的冤魂,故而报应到大太子身上了。不然这时间怎么会这么巧呢?这些人哪里想得到这根本不是天灾而是**。 欧阳德石赶到的时候见满屋里都是御医跪了一地,立瓜**师在地上团团乱转。 “不可能,这不可能。”立瓜不停的嘟囔着这句话。 “皇儿”欧阳德石拉起儿子的手,探一丝真元查看他的身体,这一查看吓得他通体冰凉。欧阳奇俊气若游丝,血液流动速度慢到了极致,手脚已经不通血了摸一把是彻骨寒,连小臂都是冰冷冰冷的。 “皇儿,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欧阳德石双唇颤抖,忍不住老泪。他紧紧的攥着儿子的手,想给他点力量和温度。欧阳奇俊轻轻的动了一下他地包天的嘴唇,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只见眼角流下一行伤心泪,眼光里都是愤恨和不甘。 第601章 真相 欧阳德石心里这一刹那间什么都没有了,不怨不恨不气不恼,只剩下一个‘求’字,唯有一念存在心,只求儿子能好起来,只要儿子的命能保住,让他放弃家国去大街上乞讨他都不觉得苦,他什么都能放得下了,什么权势、什么财富,甚至尊严、甚至生命,都去他\/妈的,什么什么都没有儿子重要,只要儿子好,只要儿子好就行。.tw[] “国主,今日可有张阳的准消息么?”立瓜**师上前询问惹得欧阳德石好不心烦。欧阳奇俊都要咽气了,他还上来问张阳。 “不知道,没见着。你快想办法救救奇俊啊。”欧阳德石也忌惮立瓜,不敢对他太过强横,若是换了别人早一鞭子抡过去了。 “算算日子今天该是他的死期了。” 欧阳奇俊嘴角微微上扬,听到这样的好消息死也心甘了。 欧阳德石见儿子爱听这样的话,他赶紧的说:“他肯定是活不成了,今天审追风他都没出来,他要能动就凭他那张贱嘴能不上殿吗?” “国主,今天审的怎么样?有结果了吗?”立瓜知道欧阳奇俊马上就不行了,只想在他临终时让他听点他爱听的好消息,让他走的愉快点。 欧阳德石见立瓜向他丢眼色,他心中也明白了。“有,我刚从法场回来,追风已经被剐了,我还带了虎骨酒回来。” 欧阳奇俊咧咧嘴露出一丝笑容,总算听到了最称心的好消息。突然一阵清越悠扬的笛声不知从何处飘来,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笛音清亮欢快无比。欧阳奇俊一下瞪大了眼睛,一口气噎在咽喉上不来下不去的瞪眼。 欧阳德石又是抚摸前胸又是拍打后背,勉强把这口气给导了过来。欧阳奇俊的表情痛苦无比,珠泪滚滚张张嘴又说不出来话。谁都听得出来这是张阳、追风还有钟离琼玉三个人在吹笛子,而且就在泰泽宫附近。只有他们才有魔笛,声音才能传得这么远。 一曲《百鸟引》招得泰泽宫院内全是叽叽喳喳的鸟儿,本就闹心的欧阳国主,更是烦的要发疯,这边儿子眼见着要断气,那边鸟儿还来添乱。打发侍者出去驱散院子里的鸟儿,一个个拿着拂尘朝上甩,倒像在跳舞似的。 好不容易《百鸟引》吹完了,他们又开始演奏《高山流水》。追风的魔琴一响,琴弦上水珠迸溅,水花翻浪,水线如箭,琴弦之上弄出了喷泉的视觉效果。张阳的魔笛吹得笛身闪烁七彩光芒,点点火星飞出照得夜色迷离。钟离琼玉的牛角匏就没那么神奇了,但她会飞,她御剑到泰泽太子宫上方吹,声音传不远但人家离的近啊。 先前三支笛子虽然有时单吹有时合奏,还勉强可以糊弄欧阳奇俊是一个人在吹曲,是别人在吹曲。现在三种乐器齐鸣,除了他们三个还有谁会这曲子?而且除了他们三个谁会故意这么干? 欧阳奇俊奋力想坐起却力不从心,他胸脯剧烈起伏,嘴张得大大的,眼睛几乎快瞪出来了。 “皇儿,皇儿”欧阳德石心就像被人紧紧的捏着,生生的给撕裂了一般。 “我明白了。”立瓜幽幽的叹了口气“我们上当了,张阳根本就没病,他没中毒。” 这时候说这句话貌似有点后知后觉了,连欧阳奇俊都听出来这是谁在吹笛子了。立瓜虽然没听过他们吹曲,从欧阳德石不停的安慰欧阳奇俊说这些曲子不是他们吹的,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不露面、买白布都是在制造假象迷惑我们。让我们相信他真的中毒了,我们才不会怀疑那个蠢材没有成功。”立瓜手一紧硬生生把桌角给捏碎了。 “他没成功最多就是没杀成张阳和钟离琼玉,怎么会害了我皇儿的?”欧阳德石已经不在乎别的了,他想知道是谁害了他的儿子。 “大太子中的是七日消\/魂散,这种毒药很稀有,无色无味触之入骨。最关键的是前三天发现随便一粒解毒丹就治得好,前五天发现中级解毒丹也能救回命,过了五天就是神仙也无力回天了。”立瓜又‘嘎巴巴’捏碎一块桌角“就因为相信了那个蠢材,大太子不舒服才没有往中毒上想,不然用试毒针就试得出来。” “快取中级解毒丹来。”欧阳德石赶紧吩咐人去拿丹药,中级解毒丹泰泽宫中仅有三颗,这时候欧阳德石是什么都舍得的。 “没用,太子已经是第七天了。” “我皇儿是怎么中的毒?”欧阳德石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欧阳奇俊会中毒。 “那个蠢材为了冒功领赏没说实话,他一定是下手的时候败露了。我给他的是七日断肠香,只要焚烧一个时辰以上就会中毒,七日必亡。而他带回来的是七日消\/魂散,只要碰上立即入骨。他把毒涂在什么地方了呢?”立瓜苦思冥想,谁这么懂毒又这么舍得下本钱呢?七日断肠香不过五龟甲金,七日消\/魂散却价值三乌金。 “嗯,嗯。”欧阳奇俊用力的用脑袋砸枕头。 “皇儿,莫怕,一定有救的啊,解毒丹咱家就有多吃几粒就没事了。”欧阳德石止不住泪水滔滔而流,还伸手擦欧阳奇俊脸上的泪。 欧阳奇俊坚持砸枕头,立瓜便提醒道:“枕头下面是不是有东西?” 欧阳德石掀起枕头一角,见下面有一块青金,他刚要伸手去拿,立瓜抓住了他的手腕。 “这块青金应该就是那个蠢材带回来的,他说是钟离琼玉赏给他的。”立瓜翻手拿出一个夹子把青金夹了起来,放到一个茶盏里,又往里面倒了一些不知什么液体,只见一层白烟飘起。“果然如此。” “钟离琼玉!”欧阳德石咬牙切齿的一声怒吼:“张阳!你们竟然如此阴毒害我皇儿,我一定要杀了你们!” “呃!”欧阳奇俊张着嘴巴,眼皮上翻,头一歪永远离开这个世界了。死不瞑目,死相非常的吓人。 第602章 兄弟 “啊!”响彻云霄的一声悲吼,欧阳德石痛彻心扉。.最快更新访问:shuhahА。太子薨(音轰)殁(音末)满宫呜咽,泰泽宫愁云惨淡,这一\/夜注定无眠。最伤心不过的自然是欧阳德石,最忙碌慌乱的自然是宫娥侍者,最愁苦焦急的却是祭司执事。 宫里什么都不缺,唯独缺少白布。因为带颜色的布都好保管,白布相对不容易保管,而且平时爱穿白色衣服的人也少,所以宫里白布的存储量是最小的。泰泽国的皇宫里相对还多些,这华夏城中宫里很少有死人的情况,可以说在欧阳奇俊之前就没有过这种事发生。 静海王府那年治丧本郡的白布都没够用,还派人到华夏城里来买白布,正是他们透漏了追风中毒的消息,医馆的老兽医才赶去平康府替追风治疗。平康府也曾为张振羽治丧,张阳是最知道当时用了多少白布的,所以他提前下手把城里所有的白布都买走了。 当然缺不等于没有,再穷也是帝王家。布置个灵堂是一点问题没有的,白幔、白纱、白绣球都很快的挂了起来。问题是太子薨落,满宫的侍者、宫娥、守卫都必须穿孝服,执事、族长等等所有去吊唁的人都得穿身孝服吧?从头上到脚下全用白布裹上,泰泽宫上上下下几千人,得需要多少白布? 华夏城门紧闭,重重兵丁把守。昨天还进出自由,今早东西两个城门都不开了。很多要出城的百姓都排起了长龙等待开城门,守门的卫兵执戈相阻,劝他们回转城中,今天城门不开了。 “这华夏城真是好客,进来逛一圈还不让走了。”一个看上去十七八岁,相貌清秀的少年望着城门感慨。他也是个想出城的,从一早等到太阳老高,只见排队的人越来越多,兵丁越来越不耐烦。貌似今天真的不开城门了。 “你愿意等,这么个城门挡得住谁?”他身边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儿,看上去粉嫩\/嫩的一个小正太,偏偏说起话来一点不怕风大。 “天也不早了,要不咱们出去?” “小爷我早就等够了。” 他二人一前一后朝城墙上方蹿了过去,顿时吸引了所有的目光,那一刻的惊呼声让他俩心里都爽歪歪了,可接下来的尖叫声让他俩窘态百出,从令人艳羡到十分难堪就是一瞬间的事。 他俩蹿得比城墙高出丈余,普通百姓自然吃惊都爆以浪潮般的惊呼。接着他俩双双跌落,迎接他们的自然就是海浪般的嘲讽。不管怎么说都得起来,他俩拍拍屁股,抬头向上看看。 “怎么设阵了?”那个大些的少年一脸迷茫,华夏城的城墙他没少跳啊,怎么还加上禁制了?看来今天真的出不了城了。 “跟你在一起还有个不倒霉?”那小正太干脆直接往城里走了,难不成还留在城门口让人家嘲笑一天? “顾枫,咱俩去平康宫吧。” “好啊。”顾枫当时就眉开眼笑的,好像平康宫是让他多向往的地方似的。“你进得去吗?”顾枫虽然年纪小,他也知道皇宫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地方。 “笑话,你知道我马刚跟张阳是什么关系吗?”马刚眉毛斜挑,透着十万分的骄傲和自得。 “没关系吧。”顾枫是一点面子没给他。 “我们是兄弟,好兄弟,生死兄弟,你懂吗?”马刚得意洋洋的冷哼一声就大步流星的走到了顾枫前面。 张阳还是那身白衣,白的洁净,白的耀眼。他身旁是一张大桌子,桌子上没别的东西全是一匹匹上好的白绢。身后是一家布坊,毫无疑问是平康府的产业。 他抽出一支透明的笛子,就像是水晶做的看上去那么的通透。透过笛身都能看到后面的手指,这得多大多好的晶石,多精多细的雕工能做出这么美伦美奂的笛子,笛子上拴着一个火红火红的石榴石小穗子。 他抬腿坐到桌子上,随意的向后一靠,一只脚踩着桌边,闭上眼睛横笛一曲引多少少女想入菲菲。多少姑娘恨不得冲上去搂怀里才好,多少美女恨不得过去亲两口。张阳要是个女的,这就是一张标准的仕女图啊。青丝如墨染,白衣胜雪飘。剑眉斜入鬓,玉指甚妖娆。 公子今天心情好的啊,比阳光那是灿烂多了。他要是睁着眼吹,可能路人还不好意思盯着他看。他把眼睛闭上,沉醉在乐音里,街上男女老少没有急事的都围着他看。又有仙乐一般的笛曲听,又有仙家子一般的美男看,谁的脚步不沉啊? 马刚走到这里也站住了脚,他愣愣的盯着张阳看。他知道这曲子张阳会吹,追风也会吹。可眼前的人既不是张阳也不是追风啊,为什么他既像张阳又像追风呢?张阳才十二岁不可能长这么大,追风的面貌不是这样的呀,虽有几分相似可绝对不是追风,这点马刚是能肯定的。这个人好生奇怪,身材像追风,相貌像张阳,怎么回事? “阳公子?”倒是顾枫先张嘴喊了张阳一声。 张阳也不聋当然听到了,但他还是没睁眼。他听那人的声音并不熟,在这华夏城里认识张阳不算什么奇怪的事,他要把曲子吹完,任何人也别想打扰他的好心情。 顾枫激动的想上前拉张阳一把,却被马刚一把拉住了。 “你干什么?他不是张阳。”马刚扯住他说:“你是不看我多看他两眼就以为他是张阳了?我就是奇怪他怎么会这个曲子,长的还有几分像张阳而已。” “你丢不丢人?还说跟人家生死兄弟,你都不认识他。”顾枫指着张阳说:“他要不是阳公子,我” “怎样?”马刚见顾枫说半截话停住了,他赶紧将他一下。 “我就承认我认错人了。”顾枫也不敢十分确定眼前人是不是张阳。 动听的笛声戛然而止,张阳笑了。他睁开眼睛看看四周围了不少的百姓,马刚和一个小孩子离他最近。 第603章 卖布 张阳看着他们两个开心的笑了,认识张阳的小娃娃张阳不认识,不认识张阳的马刚张阳倒是认识。。更新好快。张阳没理会马刚,既然你都不认识我了,那就算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张阳指了一下顾枫,他很好奇他是怎么会认识自己的。 “我叫顾枫,你是平康府的阳公子么?”顾枫稚气的小脸看上去很可爱。张阳悄悄的查看了一下,他大约两仪后期,三才初期的修为。张阳抬头看了马刚一眼,不明白他在哪拐了这么个孩子。 “你为什么这么想呢?” “喏,你系着的这个铃铛我认识。”顾枫指了指张阳腰间的小铃铛,张阳也低头看了一眼。 这个铃铛是静海王府送过来的,那个孩子又姓顾,张阳也不笨,一下就想到了,他应该是那个给父亲吸毒险些丧命的孩子。张阳曾送过他一些芦苇管儿,还求过老兽医去给他治病。 “哦,这么说这铃铛是你送我的了?倒是该谢谢你啊。”张阳站起来摸了摸那孩子的头,负手而立傲然超群的望着马刚。 马刚则围着他前前后后的绕了一圈,两只眼睛光亮亮的闪着‘不可思议’四个字。 “你是张阳?”马刚看他倒有几分亲切,因为确实相貌上很张阳很相像,但十二岁能长到近两米的身高,这是得了什么怪病吧? “如假包换。”张阳是气定神闲,今天心情好的不得了。 不说他兄弟相逢,故友新知如何玩闹,却说泰泽宫里完全乱了套。城里买不到白布,欧阳德石情知白布早已被张阳控制住了,他当然不愿意花钱去张阳手里买。他心里明明白白的知道了这一切都是张阳的算计,他怎么肯睁着眼往他的圈套里钻,白花花的银子送给杀子仇人? 不,绝不,绝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去平康的布坊买白布,欧阳德石下令秘不发丧,先派人回泰泽国去买白布。使者竟然出不去城,明的走不过城门,暗的跳不过城墙。说是帝宫昨夜有刺客,全城封锁挨家挨户的搜查,找不到刺客任何人不得出入华夏城。 “哼!欺人太甚。”欧阳德石一拳砸碎了石桌子。“来呀,启动传送阵。”欧阳德石宁愿消耗晶石,只要回到泰泽国还愁没有白布?有储物法宝多少白布带不过来? “报国主,传送阵无法启动。”侍者头上冒着冷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嗯?怎么回事?”欧阳德石还没听说过传送阵失灵的事。 “华夏城主启动了一级戒备,任何手段都离不开华夏城了。” “%¥#¥%”欧阳德石气得一顿爆粗,爪哇国的话都会说了。 就这么僵着吧,就不信他能封锁华夏城几天。欧阳德石把大太子放到玄冰床上,反正放个几百年都不会腐烂的。灵堂内素烛白帷香烟缭绕什么都不缺,只是晚几日发丧有什么大不了的? “报!”一个侍者慌慌张张的跑进灵堂:“国主,帝都使者到。” “什么?”欧阳德石气坏了,使者来了也应该在外面候着,由欧阳德石安排在哪里见他,怎么能闯灵堂呢?“让他去德明殿候着。” “他,他”侍者话未出口只见一个鹅黄色宫衫的使者,手托着一个绢书,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 “奉天承运,皇帝……”那使者跟看不出来这里是灵堂似的,毫不避讳的走到灵桌前面站好就开始宣读圣旨。 欧阳德石心中再恨,现在也还不敢公开造反,只好跪下接旨。结果一道圣旨屁事都没有,就说他昨天监斩辛苦了,安慰并表扬一下。读完圣旨那使者补充一句:“城主请您到大殿与平康张府主商议奇山一事,请吧。” “你也看到了,我皇儿昨夜薨(音轰)殁(音末),奇山一事我就不跟他们计较了。”欧阳德石难得有一次胸怀,他不计较了,人家不计较么? “好,您节哀,我告退了。”那使者也没给太子爷上柱香就这么走了。 不一会儿又有侍者进来报事,说钟离城主派人传话过来,明天钟离城主会带领各郡族长、执事们前来吊唁。 “什么?”欧阳德石气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想秘不发丧,可帝宫已经知道了,明天要带上所有的人过来看笑话,堂堂的泰泽宫给太子治丧连白布都舍不得?所有的下人、族长、执事、卫兵都随便穿件白的、黑的,不太新鲜的就上来了?孝服必须得是新的,没有穿两次的。所以旧衣服是不能充数的,帝王家颜面攸关,无论如何都得弄到白布才行。 白布,只有平康布坊才有。平康布坊的白布卖法甚是奇怪,不论丝、绢、绸、缎、棉、麻都是一个价。第一匹起价就是平常最好的丝绢十倍的价格。第一匹卖完,第二匹价钱翻一倍,第二匹卖完,第三匹又翻一倍。每个人限购一身衣服的,多了给多少钱也不卖。就这么个卖法,平康少府主还美的跟要发财了似的,满街的百姓都怀疑他脑子烧坏了。 平康在华夏城里有四家布坊,可白布只有一家有售。追风和问墨坐在门口看着,张阳带马刚和顾枫回平康宫去了。临走还嘱咐他俩一句:“只许涨价不许降价,没人买就撕碎了听裂帛之声也不贱卖。”追风和问墨一人一个白眼为他们送行。 “天哪,平康这是疯了吗?这布怎么要价这么高啊?还越来越高?”有个大胆的忘了昨天法场上为什么砍了差不点五百颗人头了,还敢议论皇家的破事。 “平康不是疯了是缺钱。大战在即,我们需要钱打造兵器,好上阵杀敌啊。”追风笑吟吟的跟这些草民聊起了闲天,大家见追风护卫如此的平易近人,都乐得跟他八卦。 “跟谁开战啊?为什么啊?” “奇山一案我平康死了一万四千良民,不给百姓报仇雪恨,要我这护卫何用啊?” 追风明明白白在提醒来买布的人,我们要用你们的钱做什么。 第604章 地牢 马刚进了张阳的院子东瞧西望,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tw)平康宫和平康府的小院极其相似,他第一次过来却有种久别重逢之感。顾枫年纪虽小却不四处张望,倒显得比马刚更成熟稳重些。 他们进屋里说了没几句话,就有人来报事,说是某个侍卫求见还带来个七八岁的孩子。张阳也没避讳,直接让他们进来了。 “少府主,我回来了,特来消假。”他恭恭敬敬的递上一令牌,分明是来交令的还说什么消假,当然别人是不可能明白的。 “嗯”张阳接过令牌,很关切的问了一句:“家里的事都料理好了吧?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操心的?” “都料理好了,您放心吧。”那侍卫拉了一下身边的男孩儿,说道:“回来的路上我认了个弟弟,他想在府里做事,您看?” “呵”张阳笑了,拉过那个男孩儿摸了摸他的头:“这么小做什么事啊?你叫什么名字?” “我可以做事的,您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没有名字,您随便赐个名字吧。”那个男孩子还挺乖巧的,看得出来他很紧张。 “大胆,你没名字我给你取,怎么能让公子给你赐名字呢?”那个侍卫假意的训斥他一句,他深深的低下头。.tw 张阳抬手示意那侍卫不要说了,笑吟吟的对那男孩儿说:“男人这一辈子的功课不过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图的就是个身正、家和、国强、天下安。”张阳看他没什么反应,缓了口气继续说道:“就在其中取两个字,你要是喜欢就叫平安吧。” “好”那个男孩儿没敢抬头,只答应了一声。 “还不快谢公子?”那侍卫轻轻的推了他一下,那男孩儿明白是让他下跪谢恩的意思,他咬咬牙深鞠一躬:“谢公子” ‘我才不要跪他,他是我杀父仇人。’那孩子心里满满的都是恨意。 “好了,这么点的孩子别难为他了,规矩以后慢慢教。”张阳看着那个侍卫轻轻一笑:“你每天要做的事太多,那么忙也没时间带他,不如让他跟着阿木尔吧,你有意见没?” “没意见,谢少府主。”那侍卫像是很意外,很开心的给阳公子作揖,还一个劲的推那个男孩儿,那男孩儿又给张阳鞠个躬。 “呵呵,去吧。”张阳一摆手那侍卫带着男孩儿走了。 出了院门平安歪着小脑袋问那侍卫:“哥呀,少府主到底安排我做什么事呀?” 张阳并没有明说让他做什么,他心里有点没底,故而问问侍卫大哥探探底。 “你命可真好,少府主直接让你跟着阿木尔统领了。阿木尔今年才十四岁,待人可好了。你跟着他什么事也不用做就剩下享福了,以后哥哥我都得借你的光了。”那侍卫带着*平安到阿木尔屋里报道。跟阿木尔说了情况之后,阿木尔直接把平安留下了,那侍卫就出去忙了。 “金银不足贵,平安值千金。公子赐你这么好的名字,看来他是很喜欢你的,不然也不能把你送到我这儿来。你以后就跟着我好了,我读书你伴读,我练功你陪练,给我做个伴儿就行。”阿木尔笑微微的看着*平安问道:“你多大了?” “我七岁。”平安第一次见到阿木尔还有点拘谨,不过心里很高兴了。什么都不用做,还可以跟统领级的人物一起读书、练功,何愁没有出头之日,这么好的条件一定要珍惜,等到功夫练成了,就是报仇之时。 平安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前胸,怀里的那道圣旨就是泰泽国杀人的干证。欧阳德石、张阳都是杀害他家人的凶手,平安暗暗的下决心一定要亲手干掉他们。 “七岁,我就是七岁那年认识的阳公子。”阿木尔也没什么事,就缓缓的跟平安讲起了他的往事。从他爹娘被劫,张阳偶遇相救他爹娘又战退达拉开始,到后来他全家被杀他姐弟被囚,姐姐惨死他被送往断云峰又被转卖到泰泽国,受尽了大太子的****恶打,他逃出后又迷了路,一路行乞差点饿死在荒郊野庙,又是阳公子出手救了他,从此他在平康落了脚。张阳要养着他,让他过那些庶出少爷一样的生活,他自己选择去守护猎场,和野兽拼斗厮杀一练勇气二练力量。 直到阳公子破天荒的给了所有人一次修练的机会,他才正式踏上修行的路,这二年的时间他已经到了两仪后期。平安听他的故事,勾起自己的心事。都是一样的亲人丧尽,都是一样满腔恨怨,都是一样的活在阳公子的庇佑中。不一样的是阿木尔大仇已报,是阳公子替他雪了恨。不一样的是阳公子是阿木尔的恩人,却是平安的仇人。 阿木尔见他只是听着并不插嘴,便问他:“你为什么想来平康做事啊?你家人呢?” 平安只摇摇头,他不擅长编故事,又不能说实话。他信奉言多有失,他就是不说。 阿木尔也不逼问,不说算了。阿木尔笑笑,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么?平安?你真名叫沈元良,你爹就在地牢里,我带你去见见爹吧,可怜的孩子。 “咳~”阿木尔咳嗽一声,喝了口茶。“今天没什么事,我带你出去走走,看看这宫里景色吧。” 阿木尔刚站起来,门口突然有人喝报。 “进来吧。”阿木尔又坐下了。 “报统领,地牢新来三名重犯,疑似昨夜行刺帝宫之人。”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那报事的侍卫一揖而退,阿木尔站起来对平安说:“本想带你好好转转呢,这回好先跟我去地牢转吧。” “是。”平安本来也没有游赏风景的心情,虽然才七岁,可心底的仇恨一\/夜间就把他的天真烂漫烧没了,这仇恨就像是强力催化剂让平安一下子就成熟了。 地牢里面的过道有些阴暗,阿木尔提醒平安小心点脚下的台阶,对他很是爱护,不像是他主子倒像是哥哥一般。 第606章 好奇 父子相逢悲喜交集,他们聊了很久。.最快更新访问:shuhahА。沈弘学叮嘱儿子要处处小心,他们的父子关系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的好。沈弘学下决心要帮助平康攻打泰泽国了。他不确定自己被平康利用完之后,平康会不会杀人灭口,这他都不在乎了,但他怕会连累到儿子。而且让泰泽国的人知道他儿子尚在人世的话,对沈元良来说也是祸非福。 “你快走吧,时间长了会引起别人注意的。”沈弘学劝儿子早点离开这里,免得别人生疑。沈元良舍不得跟爹分开,但他很懂事,擦擦眼泪跟爹告了个别,转身走了。 他关好牢门见通道上没有一个人影,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他走到通道口那两个狱卒急忙向前迎他,点头哈腰的请他到中间的一个小台子上坐了。 有四个狱卒走了过来,他们都拎着一个大桶。两个向左,两个向右就要分道而行。 “他们干什么的?”平安很好奇就问了问。 “回您的话,他们是给犯人送饭的。”他身边的狱卒朝送饭的狱卒一摆手:“过来。” 那四个狱卒老老实实的走了过来,平安一看他们一个桶里装着猪食一样的东西,饭、菜、汤都混在一起,一股怪味扑鼻,这玩意儿能确定是人吃的吗?另一个桶里是一堆黑不拉叽的饭碗。 平安捏着鼻子一摆手,狱卒送饭去了。平安眉毛都皱到一块去了,看来爹的日子实在是艰难啊,吃这样的东西怎么行?他得想办法改善一下爹的生活条件,他暂时还没有什么好主意,先隐藏自己的身份是最重要的,所以他没说什么。 “开饭喽。”又有两个狱卒走了过来,他们手里提着很普通的食盒,上下三四层,很大的那种。 “过来呀,傻愣着干什么?”那两个狱卒把食盒放到桌子上,招呼平安身边的那两个人。 “你们还不过来拜见小统领,说谁傻愣着呢?” 那两个人一听赶紧的过来给平安鞠躬:“小统领好,我们俩不知道是小统领到来,我们给您赔不是了。” “没什么,你们都吃饭去吧。”平安心情也不太好,再说自己算什么小统领? “是”那四个狱卒一打开食盒,*平安就饿了,差点流口水。看他们一盘子一碟子往出拿吃食,有肉丸子还有鱼,有鸡翅还有排骨,菜是热气腾腾的诱人,竟然还有米饭,白米饭,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平安也算是贵族出身了,他家吃白米饭的时候都不多。居然还有一壶酒,这狱卒的日子也太幸福了。 一个狱卒拿出一个大大的托盘,把这些菜、饭、酒都摆上。每一样都有,一样的酒肉饭菜,一样的量。然后托着托盘朝沈弘学的大牢走去。 “他干什么去了?”平安多希望那是给他爹送去的。 “回小统领的话,他给沈弘学送饭去了。” “哦。”平安的小脸露出了笑容,看来爹在这里是待遇最好的一个了。阳公子真是个好人,他没杀我爹,还对我爹这么好。 张阳想跟马刚好好聊会儿天还是真难,说不上几句话就有人进来报事。 “府主问您明天去不去泰泽宫吊唁。”一个银甲兵立等张阳的回复。 “不去。”张阳才懒得去呢,这种纯形式上的应酬是极厌烦人的,明明两家都剑拔弩张了,火药味浓的马上要开战了,还假惺惺的吊唁?不去不去,说什么都不去。他死的好,他死总比我死好,我去了怕一小心笑出来。 那个银甲兵一揖而退。 “不去就对了,吊唁有什么意思?”马刚抬起右脚踩着椅子面,左肘贴着桌子面,右手转着茶杯,探着身子跟张阳对话,那形象就跟个土匪似的。“我知道一个好玩的地方,你敢不敢去?” “不敢。”张阳回答的又干脆又利索。 马刚无奈的看着他,这么想一拳把他鼻子砸扁呢?“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地方吗?你就不敢?” “你找我能有好事?你哪回不是拉我去送死?”张阳还是很了解马刚的,那个愣头青脑子没长,就长两条贱腿,不管什么地方都敢去,然后惹下一堆麻烦撒丫子就跑,回头不死心又打不过就到处找盟友,也不知道这几年他害死了多少人。 “你不是不怕死么?”马刚嘟囔了一声。 “我怕。”张阳为什么不怕死呢?没经历过生死的人或许不怕死,他在生死线上走了无数个来回,他比任何人都更珍惜生命。就好比没挨过刀的人都能很勇敢的面对钢刀,一个多次被刀砍伤的人见刀就害怕了。 在没的选择的情况下,张阳不怕死。因为不死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他付不起就只有选择死。但无故的去找死,这种事莫说张阳不傻,就是傻的轻点的也不会去做。 但是能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怕的人却不多,马刚找别人总能收获许多精彩的故事做为不去的借口。可每次找张阳,张阳都不给他编故事。张阳还是个特别会讲故事的人,马刚特别怀念张阳拿着桃花扇在桃山给他们讲故事的旧情旧景。 “那你就不好奇吗?”马刚好奇心是很重的,都说好奇害死猫,他能活下来都是奇迹。他从来不知道什么避险,哪儿有新鲜事都得凑上去看个热闹,不管什么龙潭虎闯也不先了解一下,路过就得去看看。 “不好奇。”张阳才不担心马刚说半截话,马刚想吊张阳的胃口,张阳不吃他那一套。张阳知道不让马刚把话说完,他能憋死。不用打不用问他自己就说了,拦都拦不住,所以他一点不着急。 顾枫听他们聊天不住的偷笑,马刚没好气的对他说道:“笑什么?他不好奇拉倒,咱们走。”马刚拉起顾枫的小手,顾枫却拂开了他的手。 “要走你走,我为什么跟着你?”顾枫又不是他跟班的,来平康宫看张阳也不是为了陪他,顾枫早就想过来看张阳了。 第607章 矿脉 马刚才不走呢,他一定要想办法忽悠张阳跟他一起走。(..tw好看的小说)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e%62%78%73%2e%63%63白天张阳事实在是多,马刚根本没机会跟他好好的说话。晚上他非死皮赖脸的要和张阳同榻而眠。 张阳没有洁癖,也从不嫌弃谁,但他真的不愿意跟马刚一起睡,虽然他才十二岁,但这和小时候不一样了。以前他是和马刚睡过一张床的,现在不知为什么从心里有种排斥感。 张阳很无奈的看着马刚,紧密结合在一起的五官,哀怨委屈的眼神,那张俊美无双的脸上分明清清楚楚写着三个大字‘求放过’。 “行了,不用这么感动,知道你想我,我这回多陪你住几年。”马刚很仗义且很坚决的免费陪睡,任凭张阳说什么他都跟听不懂人话似的,张阳就差命人把他叉出去了。 “几年?”张阳莫说上\/床睡,连看都没看床一眼,起身就往外走。 “你干什么呀?”马刚又不是奔他床来的,马刚就想利用这漫漫长夜好好的勾\/引他一下,一定要缠着他陪自己出去。.tw[] “这屋子让给你了,我搬家还不行吗?”张阳惹不起总还躲得起,家里最不缺的就是屋子。 “不行!”马刚回答的倒还真干脆,张阳都懵了,这到底是谁家呀? “你看看顾枫,十岁的孩子都不缠人,你看看你,像话吗?”张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交了这么个朋友,总这么让人头疼。顾枫都知道去客房睡,他偏赖这儿不走。 “那能一样吗?他是客人。” “呃。”张阳愣了,难道你是主人?不过想想也对,马刚拿自己当兄弟才拿这里当家,这也没什么不对的。张阳又走回来把椅子向外扯一点坐下。“你有什么事就说,说完了” “怎样?”马刚都受不了了,张阳总是赶他出去。几年没见兄弟情谊就这么云淡风轻的没了吗?‘你再说一句赶我走的话,我就真走了。’ “什么怎样?说完就早点睡呀,你不困吗?” “这还差不多。”马刚扬手布了个七彩流星阵,然后神秘兮兮的四处望了望。明知道屋里只有两个人还查看一下。张阳看他如此谨慎,想必是很重要的事吧。张阳扬手又布了一层七彩流星阵,这样更稳妥些。 “说吧,你又惦记上哪个大妖了?” “不是大妖,我就想让你陪我去趟风雷山,没有危险的。”马刚倒不是骗张阳,风雷山还真没什么危险,充其量有点野兽罢了。 “干什么去呀?”张阳是知道风雷山的,地处泰泽国境内,除了是座山以外没有任何与众不同的特点。在华夏地图上只是个小黑点,除了名字之外没有任何信息,说明它是极普通的山而已。马刚如此小心的布上阵讲话,难道就想去那里打个猎吗? 马刚下意识的四处望望,在两重阵中还特意压低了声音说:“风雷山是个宝藏,里面有风、雷两系的晶石矿脉。” “真的?”张阳不太相信,而且风、雷、魔这种五行属性之外的晶石作用也不大,在商会都很少有卖的,贸易区更少,有也是比较低阶的,高阶的都没卖的,可见需要的人太少。 “你也知道的,哥哥我悲催的修炼了雷系,当时就知道雷系是所有系别里攻击最强大的属性,我就炼了。一把疾雷刀用了好多年都凑不齐材料升阶,我现在用的还是你送我的那个弑魔刀,我这么多年所有的心血都砸上去了,现在总算是四阶了。”马刚提起这些就觉得好心酸,为了修炼个雷系他比别人多付出好几倍的辛苦。因为雷系晶石不好买,前三阶的还好说,到了四阶以后那就是出多少钱也买不到了。 最要命的是四象期之后身体的属性也要开始修炼了,以前只是兵器、法宝需要晶石,以后自身也需要晶石了。在晶石的帮助下慢慢的改造自身,这样结元婴时才更容易注入属性。 马刚说来说去就是强调他现在特别的需要雷系晶石,所以想让张阳跟他一起去多挖点晶石回来。一来偌大的晶石矿脉马刚自己也不能全挖完,二来有人挖也得有人放哨才行。所以马刚就想到了张阳,张阳身份高贵又实力强大,无论是野兽打扰还是有人来抢,张阳都能抵挡。泰泽国的人若是发现了,凭张阳的身份也更容易让他俩全身而退。区区几块晶石总得卖平康少府主个面子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一定有晶石么?” “千真万确,这也是我的幸运。前一阵子有传言说上古遗迹出现了,我就跑了过去,当时只见半空中好热闹,我也上去看热闹,好多修行的人在混战,看样子都是散仙以上修为,应该都是争上古遗迹的。”马刚回想起那时候的情景现在都还很激动,那些打斗的人个个实力非凡,他又是崇拜又是惧怕。 其中一个人旋身一剑劈下,剑风正好劈在山谷之间,可怜马刚那点修行被剑风扫到便叽哩骨碌的摔向山谷。他起来发现山谷地表被那人一剑削裂了。意外的捡到一颗雷系晶石让马刚起了探索之心,这一探不要紧,吓得浑身冷汗直出。原来这是一个如此富裕的宝藏啊。 “那上古遗迹呢?出现了没有?”张阳第一次这么耐心的听别人讲故事,还听的得挺入迷的。 “没有,那些人打了七八天,最后全都散去了,也没看出来谁输谁赢,反正一个也没剩都走了。”马刚叹息一声,感慨道:“上古遗迹若是出现,听说能有神器问世呢。咱们肯定是想都不用想,凑个热闹,亲眼看看也行啊,结果连热闹也没看成。” “不知足,你不是看了好几天的热闹?还知道了风雷山是个大型晶石矿脉的秘密。”张阳深思了一会儿,非五行属性晶石肯定是不怎么好卖,开采一回费力不讨好,他不太感兴趣,但风雷山地处泰泽国,这倒是让他有了点兴趣。 第608章 功法 “这事顾枫知道吗?”张阳不希望知道这件事的人多,因为风、雷、魔三系功法之所以没人修炼就是因为晶石弄不到,只能修到三才期,过了四象期就没办法修下去了。(..tw好看的小说)复制本地址浏览62%78%73%2e%63%63如果这个晶矿是中高阶的晶石的话,那修风、雷功法的人就会多。而且把这个风雷山控制住的话,即使晶石是低阶的也完全可以让平康的兵士都修风雷两系的功法,这样军队的战力简直无法想像。 当然非五行功法修炼的人少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修炼秘籍不好弄,而张阳手里恰恰有风、雷、魔三系的功法秘籍,虽然只是初期的,但用在军士们身上完全够用了。这样既提高了士兵的战斗力又能保证他们没办法继续往下修炼,毕竟让所有人都修到四象期的话对政权的掌控会构成威胁。而他们至高只能修到三才后期的话,那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我没跟他说,你确定不陪我去我再找别人。”马刚最称心的搭档就是张阳,他觉得张阳比较稳妥些。从感情上讲也是跟张阳更亲近,他跟顾枫才认识不到十天。[..tw超多好看小说] 马刚在静海王府贸易区挑选晶石,选来选去就遇上一块风系的。他郁闷的抱怨一声:“非五行晶石就这么难找,好不容易碰上一块,还是风系的。” 就这一抱怨引起了顾枫的注意,他也在选晶石,他就想找块风系的,而他也正好刚刚找到一块非五行属性的晶石竟然是雷系的。他俩很自然的一交换就这么认识的。闲聊几句也没什么深交就各走各的了。 第二天马刚从静海王府出发想到华夏城找个铸造师给弑魔刀进阶,刚好顾枫也要去华夏城的静海宫办事,路上相逢都觉得挺有缘份的,就一路同行。马刚跟着顾枫在静海宫住了两天,顾枫想出城玩,结果城门封锁他俩没出去就一起来找张阳了。 “跟谁都别说,这件事别急,给我点时间,我得好好策划一下。”张阳的想法跟马刚不同,马刚就想过去挖几块晶石,够自己用的就好,张阳想霸下整座风雷山,甚至整个泰泽国。 “策划啥呀?抬腿就走呗,快去快回。” “没那么简单,现在泰泽国和我们东都的关系相当紧张,弄不好要跟平康开战,这个时候我们去偷人家的晶石,你觉得时机合适么?” “就因为奇山的事吧?” “是啊,这时候不能让人家抓住把柄,说咱们是贼,那有多难听?” “要等多久啊?”马刚不关心国事,他怕耽误他修炼,雷系晶石对他来说太重要了。.tw “不会太久的。”张阳已经准备好了,泰泽国现在是最乱的时候,趁你病要你命,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从张阳的眼角马刚看到了一丝让人冷彻心扉的寒光,心底顿生一股惧畏之情。马刚没有说话,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和张阳的距离有多远。以前只当他是个孩子,当他是小兄弟。 如今他比自己成熟多了,他城府很深深不见底。他不只是张阳,他还是高高在上的少府主,他一举一动已经颇有王者威仪了。自己只是个没根的草民,真的适合跟他做朋友吗?他还会像从前一样陪自己出生入死吗? 张阳见他不说话了,以为他是困倦了。便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放心吧,这件事我记心里了,早点睡。” “那你呢?”马刚看他没有上\/床的意思,莫不是现在他真的那么拒绝跟自己睡一张床? “唉,我哪有那么好命?好久都没上\/床睡过觉了,你也看到了我一天到晚一点时间没有,只能趁晚上打打坐,练练功,还得批奏章。”张阳像个不爱写作业的孩子似的,其实没人逼他做什么,他自己喜欢有什么办法? “你批奏折我在这儿不方便吧?那我去客房好了。”马刚没想到张阳在自己的书房里还处理政务。 “没事儿,你睡吧,我这屋里没有什么机密,怕人看的都在我老爹那儿呢,我也看不着。”张阳把怕人看的都收到储物法宝里了,他的书房常常用来待客,他的客人多是各郡府的太子和小王子,他会大意到把机密文件随意的放在书房桌案上吗? “你这日子过的也不怎么享福啊。” “不幸生在帝王家,有什么办法?像你这闲云野鹤的,我只有羡慕的份。” “被太子爷羡慕。”马刚食指挠挠太阳穴,他开心的笑了:“挺幸福。”他是不管张阳干什么了,他就滚到床睡觉去了。 张阳盘腿打坐,运行一遍大小周天。很快就入定了,那尊菩萨永远似笑非笑的望着他。杨柳枝水像小瀑布一样浇得张阳从内而外的洁净,张阳好像亲眼看着自己变得隐隐有点透明似的。入定一个时辰张阳精力充沛的无法形容。 他拿出一个玉简,输入灵识开始查看。老兽医送给他三个玉简让他整理风、雷、魔三系功法,这套功法都是从零到五行期的,是一整套初阶功法。他拿出的是雷系功法,他认真的看着,展开一卷空白的竹简铺到桌子上,他看的同时用神念控笔原文抄录。抄录完他再捧着竹简看,心里想着译文,笔下就写了出来。就这样老兽医以为张阳至少得三五年才能完成的三套功法的整理工作,张阳用了五个晚上就做完了。 整理的过程中张阳默读一遍又翻译一遍,基本就全记住并完全的理解了。也就是说只要有晶石他就可以进行修炼了,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元婴是风、雷、魔三种属性的结合体,但他就是非常的喜欢这三套功法,总有一种亲切到骨子里的感觉,好像这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功法一般。 ‘师尊为什么不让我练呢?是怕我理解不好走差路吧?这也不难理解啊,大概他就是不放心。既然是师尊送我的,必然是适合我的。’张阳下决心要偷着练练。 第609章 吊唁 第二天早上张阳突然改变了主意,他决定跟张振羽一起去吊唁。[..tw超多好看小说]张振羽是没什么意见,他想去便去,不想去便不去。张阳拿出一卷竹简和一张兽皮给张振羽看。 张振羽打开竹简一看就是满大街发的那个檄文,看一眼就放下了。又打开兽皮看,只见上面写着:“近者奉辞伐罪,旌麾东进。今治铁甲兵二十万众,一月后愿与泰泽会猎于楚原。” “这还没谈过呢,就下战书好吗?”张振羽觉得程序应该一步一步走,先是谈判,谈不拢才开战,要递战书约时间、地点。哪能上去就下战书,时间地点都自己定了,有失公平啊。 “先下着,也没说不谈啊。”张阳慢慢的跟张振羽讲了自己想法,今天他们先过去吊唁,不谈国事。同时让追风去泰泽国下战书,然后派人沿途拦截泰泽国使者,凡往泰泽宫送信的人一律截杀。 这样欧阳德石沉浸在丧子之痛中,没收到战书的情况下不会有太大的戒心,等他知道的时候肯定是措手不及了。如此一来平康的胜算不是大了很多? “这是不可能的,这么大的事肯定启动传送阵急报,谁敢耽搁军情?”张振羽笑了,张阳毕竟是孩子,还是太天真了。 “传送阵要是坏掉了呢?”张阳坏坏的笑了。 “传送阵还能坏?”张振羽想起城主下了一级戒备令的事。“一级戒备不可能太长久,几天就解除了,还能把华夏城变成内外不通的死城啊?” “不是这个意思。”张阳笑微微的说道:“沈弘学知道泰泽宫的传送阵在哪,还知道阵眼在哪,我今天就是去吊唁苦命的传送阵的。” “你不可莽撞,成功了固然是好,若是失败了,传送阵的威力不小会反噬的。”张振羽可不能让张阳去冒这个险,而且这要是失败了不仅张阳会受伤,也没法解释啊,你好好的去破坏人家的传送阵? “我哪有那个本事?这活肯定得交给胆大心细,见识多、本事大的人才行。”张阳知道他到泰泽宫里肯定是严受监视的,欧阳德石说不定直接下令杀他都有可能。他根本没机会离开人家的视线一步。 “那个沈弘学可信?” “暂时可信。”张阳不敢保证沈弘学知道真相之后还能对平康尽忠,但在真相没有大白于天下之前,沈弘学是恨泰泽国的,等他不恨泰泽国的那天,怕是泰泽国这三个字已经在华夏除名了。 张振羽没有异议,追风拿着竹简和兽皮出城去了。城门禁制?张阳可是会遁法的,地面以下没有禁制啊,送追风出个城算什么事儿呢。 泰泽宫殿门上挂着大大的白绣球,殿门守卫都是一身孝衫,连手里的戟都系着白布条。张振羽带着张阳和问墨走了进去,张振羽穿的是月白色的龙袍,张阳则穿着明黄色的太子礼服,问墨无须多说自然是一身黑衣。 钟离琼英和静海王府太子顾松也是一身明黄色的太子礼服,可人们看他俩都还顺眼,他俩平常也是这样的打扮。可张阳就让人看着有点不顺眼了,他平常几乎除了正式的仪式需要之外都是一身白衣,今天来吊唁他穿这么明亮,用意很明显啊,而且欧阳奇俊的死,虽然没人敢明说,但泰泽宫的人都知道张阳难辞其咎。 刚走到灵堂外殿守门的侍卫就交叉持戟拦阻。 “张府主,张少府主。”一个主事的过来冲他们抱拳一礼,他们父子都用鼻子看了他一眼,谁也没说话。“灵堂不能带侍卫进去。” “你在外面候着。”张阳面无表情冷冰冰的吩咐问墨在外面等着。张阳心里乐的都冒泡了,他正愁一会儿找个什么理由把问墨打发出来呢。这可真是打磕睡就有人送枕头,问墨进去今天不白来了吗? 进了外殿见钟离琼英和顾松都在,张振羽直接奔灵堂去了,张阳则朝他俩走了过去。 “大公子,松公子。”张阳很客气的朝他俩一揖。 “阳公子。”顾松也很礼貌的回了一礼,钟离琼英只笑笑。 “一会儿你们有事吗?没事到平康宫玩呗。”张阳邀请他们到家里玩,可见他心情不错,他很少邀请别人的。 “我倒没什么事,只是要先回去换身衣服。第一次去你家总不能这样啊。”顾松上下比划他的龙袍,张阳随着他的手上下打量着,也没啥毛病啊,挺整齐的。 “这不挺好吗?” “太正式了吧?” “没事儿,顾枫也在我家呢。” “顾枫的命是你救回来的,真是该好好谢谢你。他去找过你几回,你总是不在家。” “我呆不住,总乱跑。你们怎么不进去呢?”张阳一指灵堂,这来吊唁在外间坐着干嘛?进去上柱香就走呗。 “没你面子大,你进去吧,我们被赶出来了。”钟离琼英那张小脸沉的真适合吊唁,张阳听他这么说才仔细的看看他,脸色铁青,显然是生气呢。 “欧阳国主定的规矩,咱们小辈儿的都得在外间候着。”顾松倒不怎么在意,候着就候着呗,不让进就走呗,反正就是来走个形式,死的也不是自家兄弟,当谁愿意上那柱香呢? “那就候着吧,我可不去触那个霉头。我剐了龙棘子,他正恨我呢。” 张阳刚要坐下就听泰泽国内侍出来喊道:“有请诸位太子爷。” “好大的架子。”钟离琼英坐那儿没动,张阳把他拉了起来。“算了,咱进去上柱香就走。”张阳今天没有找麻烦的意思,他们摆刀阵也好,不让进灵堂也好,给什么下马威张阳都受着了,他就拖延一会儿时间,等问墨完成任务是最重要的。 钟离琼英走在前面,张阳在左,顾松在右,他们三个一起走进灵堂。灵堂正中自然是欧阳奇俊的遗体,前面是个供桌,上面摆着灵牌、供品和香炉,两侧跪着许多的人。 钟离琼英从侍者手里接过三根香,他双手捏着香正要冲前方作揖,忽听一声:“拜,跪拜!” 第610章 闹灵 跪拜?莫说欧阳奇俊,就是他爹死了也没资格让钟离琼英跪拜啊。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e%62%78%73%2e%63%63张阳和顾松也不可能跪拜欧阳奇俊啊,论级别都是一样的,钟离琼英比他们地位还要高。张阳和顾松对望一眼,都很明了对方的意思,都有那么点庆幸的感觉。有钟离琼英在前面顶着,他俩顿感轻松。这跪与不跪,拜与不拜都看他的了,钟离琼英要是跪拜了,他们俩也就无话可说了,除了跟着跪拜也没别的办法。问题的关键是钟离琼英能跪拜么? 供桌两边站着两个人,左边一个专门递香的侍女,右边一个内侍。刚才那一声‘跪拜’就是那个内侍喊的,其实他就是不认识钟离琼英,他是冲张阳喊的。欧阳德石有吩咐一定要难为张阳一番,最好逼得他大闹灵堂,那样就有理由跟他起正面冲突了。 这一下进来三个太子,那内侍又不知道哪个是张阳,反正死者为大,哪个郡的太子跪拜一下也是应该的。当然这只是他的想法而已。 “跪拜?”钟离琼英也不上香了,拿着香向前一步:“你在跟我说话么?” 那个内侍心都快吐出来了,无奈国主吩咐的,不怕你急眼,就怕你不急眼。内侍咬咬牙拼命的给自己打打气,头还是抬不起来,但语气很坚定的说道:“死者为尊,任何人都必须跪拜。” “好大的狗胆!欧阳家是要造反吗?” 那内侍吓得浑身发抖,还是坚持说:“灵堂之上不容放肆!” “放肆?”钟离琼英真是长见识,泰泽宫一个小小内侍都敢说他放肆,敢让他跪拜欧阳奇俊,难怪欧阳德石朝堂上一贯嚣张。这泰泽国了不起到这个地步了,再纵容下去华夏城该易主了吧? 钟离琼英把香摔到那内侍脸上,伸手夺下他手里的拂尘朝他身上用力一抽,打了他一个趔趄,钟离琼英上去补一脚,那人扑倒在地额头撞出了血。 欧阳德石故意把长辈都请到了后堂,这里留给下人们,连个族长、执事都没有。这样闹起来他好说话,下人们不懂事最多责骂下人们几句,张阳若是大闹灵堂,张振羽怎么都得给个说法。而且有好抓没有好放的,把张阳控制起来,奇山之事张振羽必须得向泰泽国道歉。其实欧阳德石这算不上是什么阴谋,就是把人都打发走,只要张阳一进灵堂就生抓硬拿的意思。 欧阳德石做梦都想不到下人们笨的比笨鸡蛋还笨,欧阳德石的意思是把长辈们、族长、执事都请到后堂,把别的太子请到偏厅,护卫一律挡在门外,只让张阳进灵堂。下人们没听明白话把所有的太子都拦在了偏殿而没有请去偏厅,最不可思议的是竟然能把三个太子一起往灵堂请,而且还不认识,矛头直接就指向钟离琼英了。 “大胆!敢在灵堂撒野?”也不知是谁大喝了一声,两旁跪着的人都站了起来,个个都亮出兵刃,把他们三个太子包围了起来。 张阳想笑,这场合又不适合笑,他低头捂嘴轻咳两声。这也忒明显了点,守灵还都带着家伙,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看来我今天要是不来,可就浪费了人家一片苦心了。我也看不着这么精彩的好戏了,真是来对了。 “哈哈哈”钟离琼英是真的笑了,特么真敢闹,这是跟太子爷开玩笑呢吗?钟离琼英抽出沧澜枪枪尖直指那个内侍,他想启动火系功法,却输不出真元。原来这灵堂设下重重禁制,根本就动不了一点法术攻击,纯身体对抗这一屋子人还对付不了一个张阳?这就是他们的如意算盘。 “算了,别跟这帮狗奴才一般见识。”顾松就是来走个形式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劝劝钟离琼英能不动手还是别动手的好。 那帮狗奴才还真不领顾松的情,继续叫嚣不说还真的往中间慢慢围拢。而且还启动了防御阵把灵堂前后门都封住了,防止有人冲进来解围。这可真是关门找虐,他们完全不懂什么叫给自己留条后路。 张阳看着顾松,顾松看着张阳,钟离琼英怒气冲冲的紧握沧澜枪。 “没咱俩什么事吧?”张阳微微笑。 “的确没有。”顾松也微微笑。 这两个没良心的,一点也不仗义。张阳的身法岂是这几十个人能拦得住的?顾松也不是白给的,要说打或许还很麻烦,要说躲那还是很利索的。张阳和顾松把钟离琼英一个人留在包围圈中间,他们俩闪到了外面。 噼哩啪啦打的这叫一个热闹,这几十个汉子果然是个中高手,钟离琼英却也是人中龙凤。更何况跑到外围那两个黑心的也不闲着,他们里外夹击,不一会儿就没有几个能站着的了。 “大公子”顾松抬脚踹过去一个,钟离琼英一枪刺出怎么就那么准,擦着心脏边上穿透了。 “琼英”张阳甩手扔过去一个,钟离琼英抖枪一抽,怎么就那么不结实,肋骨断裂的‘咔咔’声分外刺耳。 地上那些人没一个是一身白衣服了,全都染了色。有被血染红的,也有在地上打滚儿弄脏了的。反正没一个能起得来的,也没一个死的,全活着,确切的说全活不了多久了。 “没事了。”顾松抖抖手上原本就不存在的灰尘。“咱们去平康府玩吧,这灵堂闹鬼,我害怕了。”顾松大摇大摆的朝外面走去,没想到走不出去。 钟离琼英看他傻傻的往外走结果被阵门给挡住了,便哈哈大笑起来。“你傻不傻?要出得去,他们不知道跑?” “多大仇啊?还不死不休啊?”顾松也有些耳闻,就平康府那檄文牌子摆得三步一个,华夏城里不聋不瞎的都知道点风声了。 “我说你干嘛呢?”钟离琼英跟顾松闲聊的工夫没注意张阳,回头一看他毕恭毕敬的拿着香往香炉上插呢。 “我练习一下跪拜怎么拜。”张阳很想严肃点,却收不住上翘的嘴角。 第611章 中毒 跪拜应该先跪哪条腿呢?顾松好奇的盯着张阳的两条腿,想看看这跪拜是如何练习的。.tw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张阳两条腿都笔直的一动没动,连袍襟都没动一下。他把香点燃插好,说了句:“香火不能断。” 谁也没注意刚才打斗的时候香火有没有断,谁在意这个?张阳倒是满细心满虔诚的样子。插好香他就向顾松的方向走,顺便还把钟离琼英扯了过去。 他们走到灵堂的门口处,这里离欧阳奇俊是最远的了。钟离琼英想打阵,可一点真元也调不动。张阳拉着他们席地而坐,他拿出三粒解毒丹,分给他们一人一粒。 “含着,别咽。”张阳自己含了一粒压在舌头下面,然后抽出竹笛吹两下试试笛音,还好不耽误吹笛子。 “这是什么呀?”顾松也把药丸扔嘴里含着了,他不认识解毒丹便问了一声。 “好像是我满月的时候哪个亲戚送的糖。”张阳胡扯的能力越来越强了。 见他没实话,他们俩也就不问了。钟离琼英看着竹笛问道:“你怎么不吹那个晶石的笛子?”那个透明如水、洁净如冰、润泽如玉的晶石笛子才是天下独一无二的至宝,他为什么偏偏吹这个竹笛呢? “调不动真元,拿不出来了。”张阳其实能调动一点真元的,不然药丸怎么拿出来的?他比他俩境界高些,这里的禁制对他限制的就略低一点。他之所以拿出竹笛来吹,不是为了吹曲而是为了笛子上的雀纹石,可以驱散毒瘴的雀纹石。 很快空气中传来一阵细微的波动,张阳停止了吹曲把笛子插在颈后。波动越来越明显,越来越紧急,可见外面打阵的人怒了。张阳搂过他俩的头,低声跟他俩说了句什么,然后张阳身子一歪倒在钟离琼英怀里。 “缺德,你让我躺哪儿啊?”钟离琼英小声的骂了他一句,张阳只装作是昏迷,听不到了,随便骂吧。.tw “我就躺他身上吧,什么姿式优雅点呢?”顾松说着朝张阳一扑,枕着张阳的腰就躺下了,张阳抬手捏了捏他的脸,他刚要骂人,只听阵门‘咔’一声,他赶紧闭上眼睛闭上嘴。钟离琼英就势靠着墙坐着,歪歪头闭上眼睛松垮垮的。 “啊!”阵门一开惊呼声一片,乱糟糟跑进来许多人。 “松儿!” “阳儿!” “琼英!” 静海府主、平康府主、钟离城主三声惊呼,三道人影朝他们三个扑奔过去,自己抱自己儿子,没一个抱错的。 “怎么回事?”欧阳德石彻底懵了,这回事大了。里怎么会有三个太子?还有钟离琼英?虽然他恨透了钟离家,但现在他还没有造反的想法,至少现在时不够成熟,他还什么都没准备啊,他心底最深处隐隐的一丝对钟离家的反叛,也仅仅是等他回泰泽国以后再搞暗杀什么的,主要目标是钟离琼玉。 而且七十多名健壮的兵士,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中的精英,虽然他们都不是修行的人,但在真元不能调动的情况下,对付三个太子也不至于伤的如此之惨啊。 他们仨都是半大孩子而已,欧阳德石四个儿子都是法宗的,他们从来不给身体打基础,若是碰到这样的情况就是个束手等死的结局。所以欧阳德石想当然的以为别人家的孩子也不打身体基础,都是亲儿子,都是皇家太子,怎么能吃那份辛苦呢?不能,不可能的。 欧阳德石心中的张阳还是四年前和钟离琼英对擂比赛的那个水平,那时候的张阳充其量能算是少年武术队的佼佼者,如今还是那样吗?钟离琼英这四年的进步也是神速的,张阳更是一日千里。 “他们想杀我们。”钟离琼英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颤微微弱弱的说了这么一句。 “香、香有毒。”张阳貌似比钟离琼英还虚弱,但更虚弱的是顾松,人家根本就不睁眼睛也不说话,昏一回就昏个彻底的。顾松躺在父亲怀里那叫一个享受,小时候可能没躺够,只是他爹不老实,不好好抱着还一个劲拼命的连摇晃带喊的。 “啪!”“啪!”“啪!” 三个爹捏碎了三张令符。 “嗖!”“嗖!”“嗖!”此处略去二十一声。 护卫挤得都进不来了,把这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封锁泰泽宫,没我的话任何人不得出去。”张振羽一句话,灵堂走了八个护卫,泰泽宫外多了六千禁军。话说禁军怎么集结的那样快呢?眨眼之间就把泰泽宫包围了,军令如山真有速度,也忒快了点,怎么回事? “传御医!传咱们静海王府的御医!快!”顾府主急的眼睛都冒火了,除了赶紧抢救儿子,别的都顾不上了。顾松悄悄的捏了捏他老爹的手,可是他老爹太紧张了,没感觉到,急的都要哭了。 “拿下!”钟离景止嘴巴一张一合就吐出去两个字,八个护卫风一样冲向欧阳德石。 “城主,我”欧阳德石还想辩解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还懵着呢,他都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他怎么解释得清?又有谁给他会解释? “唰!”的一声六个泰泽侍卫把欧阳德石围在当中,都亮出长剑准备对敌。 八个帝宫护卫齐唰唰的呈扇形站好,双方静静的对峙了数秒。 “阻挠者,立斩!”钟离景止是真的怒了,他这人并不小气,谁得罪他他都能饶恕,但动他的儿女,尤其是琼英和琼玉,那就是自找不痛快,敢伤他们兄妹,那钟离城主绝对会让对方死得很有节奏。 被会是什么结果?要反抗吗?欧阳德石这时候还在犹豫,都打起来了,他还没想好是阻止侍卫反抗还是勇猛点反抗。还是反抗吧,被一定很悲催,他们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龙棘子那点小错都被剐了,奇俊活生生被他们算计死了,死仇已经结下了,以后也没法和谐相处了。 他拿出一块令符,刚要捏碎手腕却一阵巨痛。 第612章 抓捕 欧阳德石手里的令符根本捏不碎,不,是捏不住。http:///“啪!”的一声,令符掉到了地上,没碎。令符没碎,碎的是心。欧阳德石悲催的发现一个事实,他现在全身上下没有能动的地方,像是被一条无形的绳索给捆了个结结实实。 “来人啊!快来人啊!”任凭欧阳德石怎么大声的呼喝,灵堂附近能有个人?而且各郡的首脑人物都在这儿,门口多的是护卫,谁冲得进来? 直到欧阳德石被帝宫护卫给绑得跟个粽子似的,他才感觉身上一松,那无形的绳索倒是真的没有了。这是怎么一回事?闹鬼了吗?这灵堂之上就闹鬼,欧阳奇俊也应该保佑自己才对啊。 打破他的头他也想不到张阳手里会有捆仙索那种东西啊,而且他也想不到张阳现在是十二万分的清醒。 不一会儿的工夫忽啦啦一大群御医闯了进来,有静海王府的,有平康王府的,有华夏帝宫的,虽然现在是在泰泽宫中,还就没有泰泽宫的御医。忙得御医们满头是汗谁也号不出哪个太子有什么病,就眼见着三个太子面色红润,气息微弱,钟离琼英和张阳半昏迷,顾松全昏迷。御医们个个束手无策,愣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他们是中毒了,这香炉里的香名叫七日断肠香,只要熏一个时辰七日必亡。”问墨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他一身黑衣跟个幽灵似的,语气也冰冷得很,整个人像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似的。 “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的?”静海府主快吓死了,谁知道他们在这里熏多久了,要是顾松没救了,他想都不敢想,那真是比要他命还让他痛苦。 “一碗清水就可以验证。”问墨说罢一个侍卫马上端了一碗清水过来,问墨指了指香炉,香炉上的香早已经被熄灭了,张阳有说过‘香有毒’。那侍卫把香炉里的香拔了出来,问墨点燃之后把香火投入清水中,清水表面立即浮起一层白沫。 “怎么办?有什么办法救救他们?”静海府主是真的相信儿子中毒了,现在让他拿静海王府换儿子的命,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问墨笑了一下,抬手起顾松的手腕假意把脉,他用力的掐,顾松疼的受不了了便‘嗯’的一声醒了过来。 “还好,他们中毒不深,应该都没什么事。”问墨是推了个干净,顾松悄悄看一眼手腕都被他掐紫了,这亏吃的,有苦说不出。 “欧阳德石!”钟离景止气得面色重如猪肝,敢毒害钟离琼英,是可忍孰不可忍?“胆敢谋杀太子,这是诛九族灭国门的大罪!” “不可能!没有的事!”欧阳德石大声吼着:“那香不可能是七日断肠香,明明是迷魂香,我只想杀张阳,没让杀别人。” 张阳闻言心里一声长叹,我算是白忙了。我还特意把香换成了迷魂香,早知道不换也是,我折腾啥呀。张阳其实带了七日断肠香,他没敢点,他怕真把自己毒着,他还担心拿错,点的迷魂香也含粒解毒丹。 “迷魂香?杀张阳?”钟离景止都气笑了,欧阳德石什么智商?这不一样是死罪吗?“迷魂香这种江湖宵小用的下三滥的手段,你也学学?你暗杀张阳就没罪了吗?张阳何罪?你知不知道张阳是华夏驸马?” “不,不,不是杀张阳,我就是想他。” 钟离琼英扯扯他爹,轻轻的摇摇头:“不是这样的,他们让我跪拜,我没跪他们就围攻我,根本没提张阳,他们俩是帮我才受伤的。”钟离琼英说的很慢,气息很缓,像没多少气了似的,却说的很清楚。就是一样张阳和顾松哪里有伤?反正也是没人敢验,他说受伤就受伤了吧。 “跪拜?”钟离景止简直听不懂这个词语是什么意思,让钟离琼英跪拜?跪泰泽太子?拜欧阳奇俊?钟离景止第一次知道‘跪’和‘拜’这两个字联系到一起是个笑话。还怎么叫越雷池?还能怎么僭(音见)越? 钟离景止也不跟他辩了,也不顾虑什么起兵不起兵,造反不造反的了,你造反我就镇压呗,我说什么也不能纵容你到欺负华夏太子我都不吭声的地步。钟离城主一摆手,侍卫们推着欧阳德石往外走,准备关到华夏地牢里去。 “岳父”张阳第一次这么喊钟离景止,声音虽小却入耳如雷,喊得他一愣,盯着张阳看了三秒钟才反应过张阳是喊他呢。 “你怎么样了?”钟离城主马上换上一副笑容,亲切的望着张阳,那语气那叫一个‘甚关切之’。 “都是我连累舅哥和松公子了。” “傻孩子,说这个干什么?你没事吧?” “我死不足惜,只是莫要轻放罪魁,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你待怎处?” “以其人之道还之。”张阳气息奄奄的举起手中的香,三支清香和香炉中的香看上去一模一样。 “好”钟离城主想都不想一声令下:“也熏他一个时辰,让他尝尝是什么滋味。” 一个侍卫过来伸手去接香,张阳怎么能放心给他?张阳看一眼问墨,问墨伸手接过香。张阳轻轻张了张嘴,好像想说什么又没力气。 “好,不用说了,你休息就行。”钟离城主回头看着问墨说道:“这件事交给你去办吧,要小心些。” “是!”问墨应了一声,一转身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这事交给问墨那是万无一失的了。 这边死的死、伤的伤、的了,基本大局已定。平康六千禁军把泰泽宫围了个水泄不通,宫里的核心人员想起来利用传送阵往泰泽国跑的时候,悲催的发现传送阵除了传送功能不好用以外,别的功能都完好无损比如观赏价值分毫未减。 泰泽宫里国主被捕,太子病故,满宫的愁云惨雾处处凄惶。泰泽国里皇叔和皇后各不相让,也吵了个天翻地覆。 第613章 皇叔 追风下战那是最佳人选了,一如既往的帅!潇洒、霸气、英武、利落。?首?发追风那稳健、从容的步伐,颀(音奇)长、俊美的背影吸引了泰泽国朝堂上下所有人的目光。当他们把目光收回朝堂上下就都乱了,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传送阵得不到呼应无法启动,皇后急的团团乱转。欧阳德石和大太子是为龙棘子之事走的,走了这么久也没有回音,不知道龙棘子的事怎么样了,不知道他父子是否安康。 追风突然前来下战,原来奇山之事败露了。可为什么泰泽宫一点消息没传过来呢?皇后惦记那父子,连派三个使者往华夏去送信。 欧阳德石去了泰泽宫,泰泽国里由王爷欧阳德裕执政。接到战,他左思右想聚众商议。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有人主张议和,有人主张迎战,本来就吵的人头疼,皇后又来阻拦。她主张等欧阳德石回来,至少要等到欧阳德石的手谕才行。这等军情大事必须由国主决断,不能由代理国主做主。 朝堂上吵闹不休,下了大殿到后宫继续吵闹。欧阳德裕无奈只好去后宫与她理论,免得她到大殿上发疯。 “皇嫂,军情如火不能耽搁,现在传送阵用不了,我已经派了两批使者急赴华夏城送信了。[..tw超多好看小说]皇兄回来一切自然由皇兄做主,皇兄不回来难道坐等平康兵临城下么?”欧阳德裕知道皇后那点小心思,她就是怕自己掌握了兵权逼宫夺位。其实欧阳德裕要是有这个心的话,欧阳德石根本都当不上国主。没有欧阳德裕撑着,泰泽国早就亡国了。 “平康不过一封到,你就慌了手脚。皇家威仪何在?”皇后沉下脸来怒气冲冲:“你就料定你皇兄不会回来了吗?你急的是什么?” “皇嫂,这战是开玩笑的吗?议和也罢,迎战也罢,总得两下里权衡利弊,准备周全方能避险啊。如此坐等,失却良,议和也难,迎战也难了。” “难为你想的周全,你皇兄在华夏城里离平康宫步路远?他们有事不会坐一起谈吗?” “嫂子,你好糊涂!传送阵岂能无缘无故的呼应不上?说不定我皇兄现在身处险境,也说不定现在他还被蒙在鼓里跟人家同席共乐浑然不觉呢。”欧阳德裕是知道他那哥哥缺心眼的。.tw “大胆!你竟敢如此放肆!”皇后气得脸色苍白,她浑身颤抖,不由得摆起凤仪,大逞雌威:“你贬斥本宫也就罢了,还诅咒君主身陷险境,漫骂君主昏聩,你到底是何居心?” “于国皇兄是君,小弟是臣。于家皇兄是长,小弟是幼。岂敢有妄想之心?皇兄不在,国事不容有误,臣弟耿耿忠心但为家国,有一丝杂念人神共遣。” “哼,休要花言巧语,这泰泽国不容你胡作非为。国主不在还有本宫在,数百年基业,大好江山不能毁在你的手里。”皇后这句话简直是从王爷的心窝子里掏出来的,王爷也正想对她说这句话呢,一个字都不差的。呃,差一个字,王爷得说本王,不能说本宫。 “皇嫂,后宫之事臣弟不便涉足,就请皇嫂多多操劳,朝堂之事臣弟万死不敢劳烦皇嫂,臣弟告退了。” “你?”皇后指着欧阳德裕就要破口大骂,欧阳德裕起身就走了。 “皇后身体不适你们要多多尽心,让皇后多休养、少走动,千万别出宫门,外面风雨不定惊了皇后你们担待不起。”欧阳德裕调了二十个侍卫把皇后给软禁了起来。 欧阳德裕写下一封信着人送往平康府和平康宫,大意是就奇山一事想和平康对话,好好的谈上一谈。一来其中或有许多误会也未可知,二来若奇山一案真是泰泽国人做下的,泰泽国愿意承担责任,就赔偿问题想和平康商讨。 总体就是示敌以弱,迷惑人心的意思。一面发信函做着和谈的打算,一面集兵调粮做着迎战的准备。欧阳德裕一调兵符才发现泰泽国国力之衰弱,军中多有老幼病残充着名头拿着军饷,一旦起战事根本就是个拖后腿的作用。而他们也领不到多少军饷,连温暖都达不到,军饷都被层层贪墨了。 欧阳德裕把那些留在军中也没有战斗力的兵丁都释放回家,让他们离开军营,也省下些军饷再招新兵。军中甚至连兵器都凑不齐整,五花八门的不说,还有生锈的。因为从来也没有战事,军队都形同虚设了,只是长官们利用这些兵出去打劫,再剥夺他们的军饷,军队除了供养上层的那些蛀虫们以外,就剩下欺压百姓一个作用了。 欧阳德裕此举本是利国利军的好事,却因为触动了许多人的神经而得罪了不少权贵。大家把邪风一点一点的吹到了皇后的耳朵里,皇后本来就是寝食难安,这一来更是又惊又怕,对欧阳德裕又恨又恼。 流言纷纷越传越凶,甚至有人说欧阳德石之所以不回来是被欧阳德裕给控制住了。皇后一想也是,欧阳德裕连软禁她的事都干得出来,难道就不能软禁国主吗?皇后暗中与个有心的执事勾结起来,定下一计。 “皇后娘娘,你就吃一点吧。”宫娥端着精美异常的小碗,里面盛着银耳燕窝粥,舀起一小勺喂她,她只是轻轻的推开手。 “娘。”欧阳奇才跑过来给娘请安,见娘气色一点都不好,日上三竿了还没起床。 宫娥冲欧阳奇才福了一福就悄悄退下了。 “娘,你怎么了?”欧阳奇才很奇怪娘怎么突然病了,还病的这么重,脸都焦黄像病了多久似的,明明昨天还好好的嘛。 “娘没事,皇儿,你速去请你皇叔过来,娘有话要说。”皇后嘴上说着没事,看样子却像很严重似的。欧阳奇才探一缕真元想要查看一番,皇后住他的手打断了他的真元。“你会看什么,快请你皇叔来,莫误大事。” 第614章 诬枉 欧阳德裕听闻皇后病重,料想她必是装病逛自己过去,又要跟自己胡搅蛮缠发疯似的吵闹。http:///可又没办法不去,也罢,吵就吵吧,就走一趟有何不可?总比让人家说皇嫂病危,自己都没过去的要好。 他们叔侄一同到后宫看望皇后,皇后见他们过来了,便打发欧阳奇才先出去,说是有要事跟他皇叔谈。欧阳奇才纳闷什么要事还背着他这个亲儿子呢?他也不敢顶撞,就乖乖的退了出来。出了宫门才发现这院里连个会喘气的都没有,所有的人都被打发走了。 ‘好生奇怪,莫不是父王不在家,皇叔和母后有什么吧?’这熊孩子心生疑念也不是没根由的,前年有个皇妃私通侍卫双双被打死了。他今年也十六岁了,初通人事正对这些新闻感兴趣。‘皇叔要真这样,我必禀告父皇。’他翻手拿出一张隐身符,左右望望没有人迹,‘啪’的一下捏碎了。他悄悄往回走,打算在门外偷听。 他刚转身见欧阳德裕打开了房门,然后又走了回去。欧阳奇才便大胆的走进了,他怕时间到了露出马脚,进他就大大方方的爬到了床底下。床比较矮,下面很黑,虽然幔幛没有放下来,躲在里面也是极难被发现的。(..tw无弹窗广告) “皇嫂既是身染重恙,为何不请御医?身边竟然连个侍候的人都没有,若是延误了病情如何是好?还请皇嫂保重自珍。”欧阳德裕只道她把人打发走了,为的是跟自己痛痛快快的吵架。他也没多想,就假意关怀她一下。 “莫说闲话,我只问你你皇兄可有消息了?” “没有,我已经派出去五批信使了,就是没有回音。” “没有就没有吧,龙椅你坐得还安稳么?”皇后有些阴阳怪气的。 “回皇嫂的话,臣弟不敢坐龙椅。”欧阳德裕理政不假,却只在自己的座位上发号施令,未曾迈向龙椅一步。 “有什么敢不敢的,都是一家人嘛,想坐只管上去坐就是。莫说一把椅子,就是这龙床凤榻你要是喜欢”皇后媚眼如丝,跟千年的老狐狸精似的眼睛带着钩的瞟欧阳德裕。 欧阳奇才一口气堵在咽喉差点憋过去。 “皇嫂说笑了,若无他事,臣弟告退了。”欧阳德裕低头一揖,转身就走。这里没有旁人,若被她信口胡说污了清名,洗都洗不净。(..tw) “站住!” 欧阳德裕理也不理,佯装没听见,只管向前走,走到门口却走不出去,不知什么时候皇后启动了防御大阵,这间子被罩住了,他算是出不去了。 “舍不得走就别充硬气。”皇后赤足睡衫缓缓走向欧阳德裕,欧阳德裕望着阵门没动地方。皇后从后面环腰抱住欧阳德裕,欧阳德裕顿时浑身冒火,这还了得?他用力一挣把皇后甩开,皇后一个弱质女流禁得起这一甩么?她‘啊’的一声惊呼,人摔倒在地上。 欧阳奇才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靠前怕他娘亲往床下一瞅再看着他,其实他现在还是隐身状态。 “你大胆!”皇后也不起来,躺地上指着他大吼。 “皇嫂!”欧阳德裕‘扑通’一声双膝跪倒。“皇嫂不必试探于我,就算皇兄真的遇难,我欧阳德裕誓死保侄儿稳坐江山,无论哪个侄儿继承大统,我欧阳德裕生生死死不敢忘本欺心。” 欧阳德裕伏身叩拜,这真是个求放过的,可惜他懂治国,不懂女人。皇后能相信他吗?笑话!句好话就想骗人?真当本宫是傻子呢?你不想当皇上,你这么积极的治军?你不想当皇上,泰泽宫怎么一点消息传不过来?肯定消息都被你封锁了,皇上的信都被你扣下了,说不定连皇上的人都是你扣下的。 “行了,嫂子跟你开个玩笑,看你吓的。”皇后抬起玉腕,柔声说了句:“扶我起来。” “这”欧阳德裕很犹豫,扶吧,不合适。不扶吧,也不十分合适,很矫情的感觉。“皇嫂,这室内无人,臣弟不方便援手。” “也罢。”皇后慢慢的站了起来,往前一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是人为还是巧合,一脚踩到裙边整个人朝欧阳德裕扑了过去。 欧阳德裕避无可避,躲也躲不开,他跪着呢没办法后撤,唯有往左右避,可一来事发突然,二来他也不能让皇后摔个狗啃泥啊。皇后推着他的肩膀,两人双双倒地。 欧阳德裕在下面一动也不敢动,女人身上都是禁区,他敢摸哪儿?“皇嫂,快起来。” 皇后趴在他身上,夏天本来穿的少,她慌乱之中往起一坐,这真是个勇猛又标准的女上位。她是生过四个孩子的女人什么不懂?欧阳德裕也是有妻室的人,天又热,他一个正常的男人能没反应么?皇后一下红了脸,她坐他身上心慌慌的,身软力乏的没动地方。 “皇嫂,快起来。”欧阳德裕汗都湿透中衣了。 皇后本来设计好了要杀他的,这一刻心里倒软了下去,细看看这欧阳德裕比欧阳德石可俊俏多了。“这时候你还顾忌什么呢?”皇后非但不起来,还伏下身去,她扯开薄衫的衣襟,露出里面明黄色的绣凤肚兜。 其实欧阳德裕这时候要是顺了皇后的意,能保住一条命,奈何他不识好歹。他不怜香还动了怒气,掐着皇后的肩膀用力一推,把她推倒并滑出去两米远。 欧阳德裕站起来奋力打阵,他想要破阵而出。 ‘唰’的一声大阵撤去,欧阳德裕迈步刚要往外走,一排的利刃抵着咽喉逼得他步步后退。 “绑了。”皇后冷面如霜,侍卫们三下两下把欧阳德裕绑了起来。 “皇嫂,你这是何意啊?”欧阳德裕自忖没做什么有错的事,他就没反抗,他以为皇后就是生气,大不了让她出出气,叔嫂间还是不留芥蒂的好。 “你觊觎龙位,擅动兵符,调戏本宫,罪大恶极。”皇后一副恨不能生食其肉的表情:“拉下去乱刃分尸。” 第615章 手刃 欧阳奇才在床下什么都听得清楚,也看得清楚,他心里反复的思量着。.tw[]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一面是皇叔,一面是亲娘。‘是我把皇叔请来的,我不能让娘就这么杀了皇叔。’欧阳奇才刚想要挺身而出,却见一个人走了进来。 来的不是别人乃是这些侍卫的头领,名叫南宫成启,他也是个掌握实权的执事,主要负责宫里的禁军调度。看上去四十来岁的样子,生得高大魁梧,一看就很健壮。他笑呵呵的走了进来,摆摆手止住了拉扯欧阳德裕往外推的侍卫。 “别急,死也得让人家死个明白呀。”他满脸奸邪的浪笑看着欧阳德裕:“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 南宫成启抬起手捏欧阳德裕的下巴,欧阳德裕转头被他狠狠甩了两巴掌。 “死到临头了还这么不识相。你错就错在你理政还不做龙椅,你要早点坐上去,谁敢起动你的心思?你错就错在龙床摆在眼前你不上,你要把她办了,她还舍得你死啊?” “放肆!”皇后一声怒喝,这话她不爱听了。 “放肆?”南宫成启哈哈大笑:“那就放肆一个呗。”南宫成启说着脱去了长衫,随手一甩一个侍卫接住了。解下腰带扔到地上,裤子自然脱落。 “你?你要干什么?”皇后吓得花容失色,大声呼喊:“来人,来人啊。” “这人还少啊?你还想叫多少人一起上啊?”南宫成启狂笑着朝皇后走去,他可不怕皇后喊,这真是喊破喉咙也没用,皇宫里的禁军、侍卫都归他说了算。 “南宫成启!你个乱臣贼子!你”欧阳德裕再想骂也骂不出来了,侍卫用布条把他的嘴勒上了,他气得七窍生烟拼命的展挣,此时才发现捆绑他的不是普通的绳索,根本挣不开。 南宫成启把上衣也脱了扔得远远的,皇后见他赤条条的,她才想起来撒腿跑,还有的跑吗?被南宫一把扯住她粗暴的摔到床上。床板砸得‘咣’一声,这一声好似闷雷砸到了欧阳奇才心上。里围观的侍卫至少二十多个,床前还有欧阳德裕,床下还有欧阳奇才,这算什么戏码呢? 欧阳德裕被四个侍卫按着,他总是前突后晃上蹿下跳。嘴里还呜哇呜哇的嚷着。 “让他跪着看,站着净他\/妈看老子屁股了。” 欧阳德裕被踢跪下,南宫成启特别照顾他的视角,总是摆些精彩的姿式给他看。他脸紫红紫红的,气血阵阵上涌。他又气又恨又无奈。 欧阳奇才在床底只见他娘的衣裳一件一件飘下来,肚兜、中衣…… “你叫的还真浪,老子都要累死了。”南宫成启也不知道是啥耳朵,那哭声还能听出浪音来?他翻身躺好,把皇后娘娘扶到上位。皇后慌里慌张的还想逃跑,南宫成启正在兴头上能放她跑?‘啪’‘啪’两大耳光抽得她嘴角流血。 这回她不跑了,越来越配合,还伏下身亲吻他,南宫成启舒服的闭上眼睛。皇后住这一瞬之从枕头下面猛的抽出一柄锋利无匹的匕首,朝南宫成启刺去。 “啊!”皇后的手腕被南宫成启紧紧的住往外一掰,匕首掉到了地上,正午的太阳映得那利刃放光。 “臭娘们!”南宫成启把皇后狠狠的摔到床上,动作越来越粗暴,嘴唇都咬得血淋淋的还不罢休。 欧阳奇才看着那柄匕首,这真是天赐良。欧阳奇才顾不得许多了,他一定要手刃南宫成启,这就是个会,错过这一刻,只怕江山要变色。 他的隐身符还没失效,他悄悄的爬了出来,悄悄的握住那柄匕首。速度一定要够快,不然让人看到匕首动了,只要一声呼喊就会坏事。 割喉肯定不行,欧阳奇才没那个准头。直插成功率高,但他亲娘在下面呢。他看看这匕首就算插透了,想必也透不过多少,不管了拼了。 “啊!”南宫成启正处在最得意的巅峰,后背被人刺了个透过。“你?”南宫成启做梦也想不到欧阳奇才从天而降啊。欧阳奇才抽出匕首,双手握着前刺,从前面又刺了个透过。欧阳奇才咬牙瞠目右手腕一转,匕首旋了大半圈然后猛的抽出来,血注狂喷,喷得欧阳奇才满脸满身都是,他用手一抹更显恐怖。 侍卫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了,南宫成启已死,他们该何去何从?一个聪明的趁这会儿没人注意他们,悄悄退了出去。这一下都反应过来了,全都跑没影了,这样就算欧阳德裕想灭口也不知道找谁了,他能把整个皇宫所有的侍卫都杀了? 欧阳德裕想起起不来,一动反倒摔了。 “皇叔。”欧阳奇才先解开他嘴上的布条,又拿出一柄火属性的短刀,催动真元慢慢的割断绳索。 ‘!’皇后吓得浑身乱颤,过了这么半天才一脚把南宫成启的尸首踹下床去。床上全是血,她光洁溜溜的着实不雅,扯过床幔把自己裹了起来,她哆哆嗦嗦地蜷缩在床角。 “皇儿,你怎么在这儿呀?”欧阳德裕亲眼看他走了出去的,哪想得到他走到院外用了一张隐身符又回来了。 “我”欧阳奇才总不能说我怀疑你跟我娘有私情。“我就是好奇,想知道你们谈什么大事背着我。”这也跟明说他回来就是查奸情的差不多了。 “今天的事多亏你了,出去千万不能乱说。” “嗯。”欧阳奇才也知道不能乱说,可怎么说才不是乱说呢?“这怎么收场啊?”欧阳奇才指了指那个死尸。 “皇后病重有刺客行刺,南宫大人因公殉职。” 欧阳奇才点点头,扶着欧阳德裕两个人往外走,皇后不知何事叫了声:“皇儿。”她不老实装死,还提升存在感。欧阳奇才听她出声心里就烦得要着火,这要不是亲娘,他肯定一刀结果了她。 “你没资格叫我,我恶心。”欧阳奇才转过身冷冷的对她说道:“不管什么事,你自己解决,以后你生死都和我没关系。” 第616章 诧异 欧阳德裕和欧阳奇才叔侄两个走出房门见那二十多个侍卫正在努力的打阵,原来整个院子都布上了阵,他们根本就走不出院子。http:///他们叔侄双双祭起法宝,更无二话放手就开打。这些侍卫是不能留着的,今天的事要是传扬出去,会使整个泰泽国蒙羞。 这些侍卫也拼了,反正左右不过一死。其中有两个也不知是聪明还是胆小的,他们从一开始就没加入到打阵的行列中,出了房门就找个角落躲了起来。在法宝的无差别攻击下,有一个还是没有逃过死亡的命运,可另一个却躲过一劫。 还有个侍卫趁乱跑进子,过皇后做人质企图保住自己的性命。欧阳德裕他们叔侄俩完全无视他的要胁,继续和别的侍卫生死厮杀,皇后求生无望用脖子撞击利剑。真不愧是一代国母,想走就走一条布丝都不带。 待到所有的侍卫都死了,欧阳德裕和欧阳奇才也搜了一遍院落。并没有发现活人,他们打开阵门便放起火来,皇宫走水惊动的人就多了,那侍卫也趁混在救火的人群中。 泰泽宫里骨干人员都被送上了法场,侍卫都被分散开编入华夏帝宫,男奴也都送入了华夏帝宫,白天做粗活,晚上住地牢。.tw[]所有的金银细软各种财物均充公,都被钟离城主没收了。唯有三百多宫娥侍女被张阳要去了。这帮莺莺燕燕,一个个娇滴滴柔弱弱的,杀了可惜留着没用。 张阳在华夏城最繁华的地段买下连七栋两层的楼房,彼此打通之后简单的粉刷一下把房子弄的披红挂彩的。房檐、门首处处挂着红灯,室内多以粉红色为主,弄的一片春光旖旎的味道。 “见过少府主。”一个妇人颤抖着给张阳见礼,就像张阳能吃人似的,她看着张阳就跟看着鬼了一样,又敬畏又惊恐。 “嗯,坐吧。”张阳头也没抬,手也没停,他在写着什么,等他写完了才抬头看看那个妇人。只见她一身蓝布粗衣,头发虽不凌乱却也跟枯草一样,脸上有些萎靡之色。张阳叹口气摇摇头:“才年不见,你憔悴成这个样子了。” 那妇人轻微的有点颤,没敢说什么。 “怕什么呢?坐吧。”张阳起身扯过一把椅子扶她坐下,她像坐到弹簧上了似的,张阳一松手她就弹了起来,脸色苍白如临大敌状。 “呵呵”张阳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从上到下好好的打量那妇人一番。张阳拿出一大瓶的小培元丹放到桌子上:“一天两粒,女人如花,必须保养不能过早的凋零。” “谢少府主。”那妇人有点不敢相信似的,张阳能对她这么好?她拿起药瓶,也不敢当面打开。就算是毒药,她也不敢拒绝啊。 “我都不知道叫你什么好了,我还是叫你姬夫人吧,毕竟你本姓姬。”张阳面上一直挂着完全无害的微笑,姬夫人一直是吓得灵魂要出窍的样子。 “不敢不敢。” “下去好休息吧,没事了。”张阳抬手叫过两个侍女:“好生服侍姬夫人。” “是。”那个侍女轻轻一福便上前搀扶姬夫人。 姬夫人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吓得‘扑通’一下就跪下了。 “呵,放心吧,都是好意。”张阳伸手把她拽了起来,两个侍女扶着她走了。 姬夫人做梦也不敢想张阳对她还真的都是好意,那两个侍女先带她去洗了个澡,然后从里到外从头到脚的换上了新衣裳,非丝即绢,非绸即缎,头上步摇晃眼,腰间环佩叮铛。 “你看谁来了?”凌波笑呵呵的领着一个小男孩儿走进张阳的房,张阳赶紧放下笔过去抱起小男孩儿。 “认识我不?叫舅舅。”张阳蹭蹭孩子的头,孩子有点害怕直躲。 “公子。”彩凤轻轻一福,笑道:“公子一点没变,还那么顽皮。” “我外甥我喜欢一下不行?”张阳抱着孩子坐下又问道:“格诺呢?” “在外面跟追风说话呢,公子叫我们过来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想你们了。我想让格诺帮我做张琴,再帮我挑选个乐师。”张阳把平康宫和泰泽宫的乐师都集合在一起,让格诺帮着挑选名出来,专门用来教那些宫娥们歌舞弹唱。 凌波拉着彩凤坐下:“不知道他折腾什么呢,这天忙的都不着他影。” 过了天张阳拉着凌波走在华夏城的大街上,忽见一座彩楼迎面。凌波驻足观望,才天的工夫怎么变化这么大呀?这七栋楼房连在一起,中间有空中桥梁,又有空中吊阁。这一连起来这个庞然大物可就成了华夏城一个标志性建筑了。 “撷芳楼?”凌波看着正中匾额上的三个大字,茫然无解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的,不过这三个字明显是张阳写的,骨力遒劲而气概凛然除了张阳谁写得出这样一手好字? “摇摆枝迎南北鸟,反复叶送往来风。”凌波读罢大门两侧的对联还是不明白这是个什么场所。“这是你弄的?” “怎么看出来的?”张阳很意外,他没跟凌波说过呀,府里没人知道这是他的产业呢。 “那字明显是你写的嘛。”凌波不只认识张阳的字迹,就这对联别人也写不出来。 “进去看看。”张阳拉着凌波走进撷芳楼,刚一进门姬夫人就颠颠的跑过来,天没见她跟脱胎换骨了似的精神焕发。 姬夫人带着他们到处走,凌波一看这里面竟是如此的奢靡,室内还有小桥流水,处处透着温馨浪漫,诗情画意与金碧辉煌完美的结合在一起。里面还有许多单间,每间风格都相似而不相同。里面的陈设都很讲究,琴棋画一应俱全,锦衾绣床、画卷珠帘,连屏风都精美异常。 他们到后院游玩又听得锅铲之声,张阳问道:“你饿了没?尝尝泰泽国御厨的手艺?” 凌波没点头也没摇头,很诧异的盯着张阳。 第617章 钱啊 泰泽国的御厨?张阳这是要干什么?凌波怎么也想不明白,难道张阳是要开个大客栈?布置的如此豪华,有前厅有后院,有无数个单间,每间子都比张阳的寝宫华丽,后院更是别有洞天各种奇巧的园林之景。花费巨资打造个客栈的话,那不得赔死?还用御厨做饭,那饭菜得多贵?还能有客人了吗? “怎么了?”张阳也不明白凌波为什么用看白痴的眼神盯着自己。 “你弄这些干什么呀?”凌波随意的指了一下这些房子。 “给那些姑娘们住的。” 凌波的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她现在看张阳不像白痴了,他就是十足的疯子。“花这么多钱养活她们?” “呃?我养活她们?”张阳笑笑:“是她们养活我。” “房子空着还能开个客栈酒楼,她们住进去谁给钱?” “空房子能赚个钱?她们住进去就财源滚滚了。”张阳轻轻的捏捏凌波的小脸蛋,凌波娇羞的白了他一眼。还是不懂怎么个财源滚滚法,钱从哪来? 张阳也没给她解释,就笑微微的问姬夫人:“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都差不多了,再有两三天就可以请姑娘们过来了。”姬夫人不像前天那么战战兢兢的了,说话也不像鸡叫似的,看上去倒有三分贵妇的风范。 “嗯。”张阳拉着凌波离开了撷芳楼,凌波到底按不住好奇心,便问他到底怎么赚钱。他笑笑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张阳带她到了泰泽宫,整座泰泽宫殿张阳原本想都给它改造成‘撷芳楼’算了。可钟离城主把这座宫殿据为己有了,不给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这座宫殿留给琼玉做嫁妆。 算了,泰泽宫给你,泰泽国我的。张阳千算万算到最后好处都让钟离景止捞去了,没办法他权大。 他们进了泰泽宫东走西绕的,在一处不知什么名字的宫殿见到了那些姑娘们。乐师们正在教她们弹琴、吹曲、唱歌,还有的在练跳舞。好像一个个都活得很滋润,脸上不见亡国恨,口中但唱花柳词。 “你看她们********青春貌美,琴棋画歌舞弹唱样样都好,杀了是不是可惜?”张阳不想打扰她们,拉着凌波轻轻的走,轻声的聊天。 “嗯。”凌波点点头,这么多姑娘都杀了,是太残忍了。 “我给她们一条活路,让她们给我赚钱,是不是也算两不相欠?” “嗯,她们能赚什么钱?放了就完了呗,你施恩还望报?” 张阳一时无语,的确施恩何必望报?“我也不是有意施恩,我就是想拿她们赚钱才救下她们的。”张阳的借口被凌波一语说破,只好扯下虚伪的‘仁德’外衣,实话实说好了,救人只是手段,目的就是钱。 “怎么个赚法呢?”凌波就不明白这些人怎么能赚到钱。 “按她们的色艺分配房间,定出不同的价码,供客人欢娱啊。”张阳说的很直白,凌波很小白,愣是不明白。 “怎么欢娱啊?她们一个大活人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凌波眨眨眼睛,看张阳正在用看白痴的眼神盯着自己,她尴尬的笑笑,挠挠头使劲想想。“懂了,你是让她们弹琴唱曲给客人听吧?那一支曲子收多少钱啊?” “开窍,来,我好好给你科谱一下怎么欢娱。”张阳拉着凌波跑到一个空空荡荡的房间里,现在泰泽宫别的不多,就是空子多的是。 这钟离城主下手还真狠,把人家里划拉的床上连被褥都没剩,里倒是不乱,除了拿不走的东西都在这儿呢。张阳扬手布了个隔音阵,又拿出兽皮铺到床上。 张阳跟没骨头似的见床就躺下了,凌波挨着他坐着,他伸手一搭凌波的肩往后一勾,搂着凌波躺好。张阳嗅着她的发香,真想放开这人世的纷纷扰扰,一心一意和凌波共乐于山水之间,那该有多好?每次和凌波单独相处的时候心都格外的宁静,凌波就像一泓清澈的泉水能荡涤他的灵魂。 凌波还眨着眼睛在想一支曲子能赚多少钱,得有多少客人听曲能赚回来本钱?她是很信赖张阳的,张阳每次出手都花很多钱,然后慢慢的都成倍的赚了回来。可这次那七栋楼房连宅带院的改造,花费看来不低于建一个平康东郊的钱,能赚回来么? 张阳翻身半伏在凌波身上看着她仙子一样的面貌,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耳朵,轻轻的凑过去温柔的吻了一个,然后紧紧的抱着她。“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啊?我着急了,我想娶你。” “呵呵,先把你那一身麻烦抖净了再说吧。” “嗯,说好了,我抖净了你就嫁给我。”张阳也不知道怎么能把钟离琼玉那个婚约解决掉,虽然办法没有,但决心还是有的。 “美的你。” “那你还想怎样啊?”张阳又想吻她,她推开了。 “说正事。”凌波往他怀里蹭蹭,紧点抱着还是行的。 “什么正事啊?”张阳下决心休息半天,实在不想忙正事了。 “你弄那个什么撷芳楼的事,不会亏钱吧?” “咳咳”张阳刚要张嘴跟她说‘什么正事都不管,我就要亲个够。’,忽听凌波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张阳真的呛到了。开妓\/院还能亏钱的话,那不如直接去死了。 “你就放心吧,财迷。”张阳有百分之一万二的信心不会亏钱的。“你就拿个盆接钱,日进斗金算我输给你了。” “一天一盆刀币?”凌波的小眼睛放光了,她的理解盆就是洗脸盆,那满满一盆的话收入实在太可观了。 “咱能有点见识吗?撷芳楼里就不收刀币。给小丫头打赏都得是一青金起价。” “一天一盆青金?” “青金能行吗?一天一盆乌金算是少的,撷芳楼可是个销金窟啊。”张阳捏着凌波的小下巴轻轻的晃了晃,又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凌波傻傻的,感觉两只眼睛都在冒金光。 第618章 百倍 看凌波傻傻的样子,张阳好开心,他笑微微的看着凌波。凌波转头见张阳那嘻皮笑脸的样子,一下推开了他。凌波觉得自己上当了,她坐起来指着张阳说:“你少骗我。” “啊?我哪有骗你?”张阳笑的更开心了,凌波这么逗呢,没见过钱啊,一盆乌金就说是骗她了。 “就那些姑娘能值那么多钱?把她们切成片儿卖也不值啊,你分明是骗我呢。” “切成片儿卖?你当我是卖人肉干的啊?”张阳坐起来抱着凌波:“不过你说的还真贴切。” 凌波想了想张阳许就是吹牛,说的夸张点,但他肯定是奔赚钱去的,怎么能赚到钱呢?万一赔了,可是不少钱呢呀。凌波眉头微皱多少有点担心。 “傻丫头,怎么了?怕赔钱呀?”张阳下巴贴着凌波的肩,双手环腰抱着凌波,柔声说道:“放心好了,只要有你在我身边赔了全天下我都不在乎。” “少哄我了,这句话不知道跟多少人说过了呢。” 张阳搬过她的肩膀很认真的凝望着她,过了好一会儿,他说:“这次跟泰泽国之战结束以后我就解除婚约。” “哼,谁信?”凌波知道这婚约难解,更知道钟离琼玉用情多深,张阳也不是一点不喜欢钟离琼玉,这里的麻烦多着呢。 “打赌,我要是赢了,你嫁给我。胜者为王,败者为后。你要是赢了,我嫁给你。胜者为王,败者暖床。”张阳小脸绷得很认真,就像在谈国事一样,逗得凌波直笑,亲,您还能更无耻点吗? “你真不怕我哪天饿了或者生气了,把你吃掉啊?” “我觉得让老婆挨饿,惹老婆生气的男人死有余辜。” 凌波开心的笑了,她就喜欢这样的张阳。可老天也不知是偏爱和张阳作对,还是爱和张阳较真,下一秒张阳就惹得凌波怒火三千丈,真的差点把他吃了。 凌波笑够了,随意的问了一句:“那个撷芳楼真的稳赚吗?到底怎么赚钱啊?” 张阳纳闷凌波难道真的不明白?他好好的想了想,好像他真的没见过哪里有风月场所,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青\/楼。莫非我这是头一家?那可太好了,那就更赚了。 他伏耳低声好好的跟凌波解释了一下,凌波登时就红了脸,这么羞人的话他也说得出口,这么龌龊的事他也干得出来,赚这种脏钱? 凌波气得非要把那个撷芳楼给拆了,张阳没想到凌波反应这么剧烈。他紧紧的拉着凌波,不住的说好话。任凭他舌灿莲花,凌波就是个不依不饶。 “你不是刚刚才说过只要我在你身边,赔了全天下也不在乎的吗?就这那么间破子你舍不得了?你不说惹老婆生气的男人死有余辜的吗?现在我说的话你不听了?”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莫说拆间子,你就把我拆了,我绝无怨言。”张阳就说的好,手上一点劲儿不松。“只是我不知道你生的什么气,有钱赚有什么不好的?你为什么生气呢?是不是我话没说好,什么地方让你误会了?” 凌波用力的挣,张阳神念一动把凌波和自己都带到了潮音石里。张阳松了手,这回不怕凌波跑了,张阳不放的话,她一辈子也出不去。这里灵气葱郁真元特别的清纯,四周白茫茫,人就像站在白玉盘上一样。这里比较宁静,让人的情绪很快平稳下来。 “你弄那个撷芳楼到底是什么目的?”凌波已经强力的在压制自己心中的怒火了,脸色沉得很难看,咬牙切齿的样子让人不寒而栗。 “最主要的目的当然就是赚钱啊,当然它的作用不只是赚钱,还有很多很多好处的。”张阳看凌波真的动了火气,他也不敢绕圈子,凌波问什么他就直答,这样是最利于沟通的了。 “钱,钱,钱,你心里眼里就只有钱吗?”凌波用力的戳他的胸膛:“良心呢?” “这与良心无关啊,我也没干什么亏良心的事。” “好,张阳,摸着心说话,如果你是那些姑娘的话,让你用身子替别人赚钱,你心甘情愿吗?” 张阳明白凌波生的什么气了。“我没强迫她们,我跟她们说的很清楚,她们自己愿意的。” “不愿意就得死,是吧?这就叫没强迫?”凌波知道那些姑娘受欧阳家的牵连都是死罪,在砍头的威胁下自然什么都得答应,这不等于说她们就是甘心堕\/落。 “的确不愿意就得死,但是如果她们有骨气为什么不选择死?”张阳很平静的拉过凌波的手按到自己的胸膛:“如果我是平常百姓家的姑娘,我宁死不从。如果我是和她们一样的姑娘,我真的愿意走这条路。” “你不是女人,你当然” “凌波,清白的姑娘视名誉重于性命,可她们清白吗?她们本是宫娥出身,你也在府里年了,你应该知道她们白天是仙女,晚上是荡妇吧?随便来什么样的客人,她们不得侍候?一个个都是男人堆里滚出来的,她们在乎吗?” 张阳拿出一卷竹简递给凌波:“这是我写的律法草案,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逼良为娼者死罪’。” 凌波真的打开竹简一条一条的往下看,这是针对撷芳楼这样的风月场所出的法律。 ‘除官家分发之外,可自行购买。无论于人市购买亦或于私人购买,均须姑娘自愿,否则交易不得成立。威胁及诱骗良家女子为娼者,死罪。’ ‘可自行赎身亦可寻良人赎身,有赎身从良者,出价高于入价十倍则经营者不得阻挡。’ “十倍?你这么黑心呢?”凌波觉得十倍像天价,好像这辈子都不可能赎得出来了。 “这是保护她们,就是她们随时可以走的意思。人市上一个十五到二十岁之间的姑娘也就五十到一百刀币,她们要赎身有一龟甲金就够了,一次交易就赚到了。” “那应该改成百倍。” 第619章 芝兰 张阳没敢说话,他那表情清清楚楚的解释了一个词语叫‘惊愕’。凌波头也没抬,她还嘟囔着:“这么算的话十倍太不合理了,当撷芳楼是给她们打尖的地方呢?” “有的不是从人市买的,长相好的入价会高一些,倍率定太高了,她们赎身会难吧?” “长相好的卖价不也高吗?” “你说的对,这个可以考虑改一下的。”张阳可不想跟凌波犟,这条只是为了降低姑娘们赎身的难度,多少倍都不要紧,重要的是只要钱够数了,便放她们走。她们来的时候是赤贫,用不了多久都是不差钱的人了。 “院子里那些姑娘入价定的是多少啊?”凌波忽然想起那些姑娘不是买来的,属于官方分发的。 “她们没有入价,她们要赎身得层层上报,我批准了才能从良。” ‘十三岁以下不得接客,违律经营者脊杖三十,入幕者流放千里。’ ‘有才艺不愿卖身者,准其以资抵,日付入价三成皆可。不得强迫其侍寝,违律经营者脊杖二十,罚资十倍,入幕者流放八百里。’ “这条不错。”凌波觉得这条最人性化,想保清白也容易,赚到钱交上去就行了。 只是凌波就没想想,她们要是有赚钱的能力会流落到烟花院么?这条根本就是针对一些犯官女眷定的,她们才有才艺,才有赚钱的能力。当然谁也不是救世主,求人不如求己,自己没有拯救自己的能力也就怪不得别人了,张阳只能给她们开出这么一条道,不能替每个人去踩实这条道。 一条又一条的看下去,律法定的相对还算详尽。凌波从头看到尾,觉得真没有强迫的意思,还算公平。不过律法是律法,行事是行事,追风当街杀人都能被他说成是没罪,可见律法的作用也不是很大。 “这玩意儿当真的吗?”凌波拿竹简点着张阳,张阳简直无语了。 “这是王法,你说呢?” “屁!”凌波把竹简扔到地上,张阳小心的捡起来收好,这可是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别人可以不珍惜,自己可得珍惜点。“谁不知道你最能颠倒黑白,王法对你来说不过是儿戏。” “你说的也对,王法本是我定的,我还能被它束缚住,我岂不是作茧自缚?要知道这个世界就是强者为尊,王法也是为皇家和贵族服务的,贱民是没有自由的,贱民的命运就是被作践。想要真正的人人平等,至少现在是不可能实现的。(..tw好看的小说)” 凌波冷哼一声转过身去,心里已经不怎么生气了。凌波喜欢张阳的正直与善良,她只是担心张阳利欲熏心走上邪路,这样极容易堕入魔道。既然他没有为了钱强迫那些姑娘,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凌波也就不在意了。 张阳转到凌波前面,见她面似秋霜怒气不息。张阳轻轻的拉起她的小手:“还生什么气呀?有什么想法就说,你这么闷着我心慌。” 凌波莞尔一笑,张阳瞬间感觉心底花开。 “说真的,为了我二哥,你杀了差不点五百平民,我看着都觉得有点手软。”凌波当然不是希望追风被正法,但确实她觉得代价有点大了。 “什么事都有例外,我只能保证绝大多数情况下维护王法的公正。但事关追风的生死,莫说五百良民就是屠城、造反我也在所不惜。”张阳何尝不知道那五百平民死的冤枉?莫说那二人只是闲谈,就算那两个人真的辱骂帝王,诛连族人也是残忍的。这个世界是没有一人犯罪一人担当的概念的。 “那要是为我呢?你也一样宁愿杀的血流成河来救我吗?” “为你,纵然与天下为敌又如何?” 张阳紧紧的抱着凌波,两个人都不说话。他们走出去的时候见那些姑娘们还在刻苦的练习各项文艺技能。凌波还是不相信张阳,她亲自询问了一遍。有愿意的,有很愿意的,有十分非常特别愿意的,就没有一个不愿意的。 凌波真的有点不大相信,这些姑娘们都这么的没有羞耻心?还是迫于张阳的威压不敢说真心话? “还是女儿身的站这边,破了身的站那边。”凌波一声令下姑娘们分两边站好,凌波大略扫了一眼,清白的姑娘有七十多个。 这么多清白的姑娘,她们也愿意做那种事?凌波对她们说道:“你们若是不愿意,不必屈心前去。我可以赦你们无罪,赐三十刀币你们可以自谋生路。” ‘三十刀币够干什么的?去撷芳楼一晚上最少也赚一龟甲金,能分到一百刀币呢。’所有人都默默无声,没一个人站出来说不去的。 凌波不明白这些人怎么就这么自甘堕落,她扫视一遍看所有人都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只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站得笔直双目微垂,隐隐中似有一股傲气。 “你过来。”凌波手指一勾,那丫头乖乖的走了过来。“你叫什么名字?小小年纪为什么要走这条路呢?” “我叫芝兰。姬夫人说过可以卖才卖艺不一定卖身。” “那是个泥潭。” “皇宫也是火坑。” “你就随便找个男人嫁了也好啊。” “愚夫莽汉非我愿,公子王孙尽凶残。放眼世间多薄幸,哪个男儿有真情?” 张阳抬眼打量她一番,虽不是天姿国色,却也难得清新秀丽。 凌波转头看向张阳:“她这没有入价的,一天交多少钱啊?” 张阳拿出一块龟甲金扔到那姑娘手里:“就十刀币吧,仅此一例。”都定这个价的话,撷芳楼就没有开张的必要了。 一龟甲金足以保芝兰姑娘百日清白了,百日之后就靠她自己了。凌波也无奈,她愿意踏这条险路,谁能拉得住?芝兰姑娘捧着龟甲金躬身向前一递。“多谢公子好意,芝兰无功不敢受禄。” 张阳第一次往外送钱还被拒了:“你这是何意啊?” “能赚到钱是芝兰的运气,赚不到钱芝兰认命就是。” 第620章 得瑟 张阳拉着凌波走出泰泽宫,再路过撷芳楼凌波站定脚好好的看了看。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他们进去嘱咐了姬夫人句话便走了。主要是让她多关照芝兰姑娘一下,若是她赚不到钱多容她些时日,别让人欺负她等等。 “你会不会去啊?”凌波才想起来张阳不只是老板也是男人啊,他会不会也去消费呢?他还不用花钱,这个很难说的啊。 “当然会。”张阳倒不避讳,凌波虎目圆睁,张阳一下就感觉到身周凉爽了许多,什么地方冒冷气呢?“你不会怀疑我费这么大劲就为了方便自己眠花宿柳吧?” 凌波一想也是,张阳又不缺女人,宫里有的是宫娥侍女。人心也不是能管住的,他要是有那个心除了放手也没别的办法。凌波一声长叹,冷着一张脸向前走了。 张阳向前急追两步,扯着她的手腕问道:“又怎么了?有话就说呗,叹什么呢?” “兰花空自无颜色,青竹逢春又生节。”凌波心里真有点烦了,这张阳麻烦怎么就那么多? “凌波,我希望咱俩的世界里永远永远都没有‘保证’和‘解释’这两个词。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要相信你的眼光,相信你的选择是正确的。相信我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相信我做人是有底线的,相信我能分得清什么是逢场作戏的应酬,什么是有意为之的周旋。”张阳说了半天,凌波脸上也不是开晴。 “日久见人心吧。”凌波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心冷。 “这颗心要是脏了,不用你审,我亲手剖出来给你看。”张阳两根手指头戳着心口,信誓旦旦的样子。 “好,这句话我记住了。”凌波很严肃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他们刚回到平康宫就有人报事。还递上一份奏报,说是从泰泽国的使者手里夺来的。张阳接过奏报展开,这天陆陆续续截了泰泽国十份奏报了,大意都是请欧阳德石回去的。 看罢奏报张阳抬腿就去内殿找张振羽了。内殿人并不多,张阳坐到他的副座上,一声不吭的拿起笔来就批奏章。他的速度比张振羽快一倍不止,他一目十行看过心里就有了决断,提笔就批。张振羽看的又慢又细,看完了还得想想怎么办好,时间都用在反复思量上了,哪像张阳批奏折跟批作业似的随意。 张振羽干脆一股脑的把奏折都放到张阳的桌子上了,能者多劳,你这么能干你都批了吧。张阳头也不抬就一个劲的批。边上站着两个侍者,张阳批完一份他们拿到一边儿去晾,字迹干了便卷起来系好放到张振羽的桌子上。 不一会儿三张桌子都铺的没地方铺了,张阳一看拿出一柄桃花折扇。这扇子是他新打造的小法宝,没什么攻击力就是比普通扇子结实点,他还镶嵌了风系晶石,就是用来给凌波讲故事兼扇风用的。 他催动风系能量然后把扇子交给侍者,那侍者接过扇子一脸茫然。侍者又不曾修行,他没有真元可输。 “别太用力,轻轻的扇就好。”张阳笑微微的很可亲,侍者遵从他的命令轻轻扇了起来,清风习习两下字迹就干了。 张振羽一看这里面有蹊跷啊,这明显不是普通扇子扇出来的风,而侍者不能往扇子里输真元,扇子离了张阳的手,真元通道自然切断,这风系能量石是靠什么力量启动的? 原来这天张阳偷偷的练了风系功法,他已经不需要借助法器了,他自身就可以发挥出风系能量攻击,他刚才往扇子上打了一串小结印,只要轻轻晃动自然生出能量之风,能维持大半个时辰左右呢,而扇子上的晶石只起个辅助作用。 那边干的快了桌子就空了,张阳微微一笑‘唰啦’一下扯开两卷竹简。他总觉得最近神念又强大了许多,他要好好的试上一试。一卷竹简看完他心中有了想法,便铺在桌子上,一撒手笔就自动开始写字。同时他看第二卷,他看完把竹简铺好,又扬手抛出一支毛笔,两支毛笔都自动批奏章,他开始看第三卷…… 里没有人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张振羽本来还和下面的人在谈正事,突然发现大家眼睛都发直,他侧转头一看也直了眼。所有的人心中共同呼喊着同样的两个字:“妖孽!” 张阳现在就想拼命的多干点工作,至于会不会招惹别人嫉妒,哼哼,让嫉妒来的更疯狂点吧。张阳现在放眼三都绝对能站到强者之列,实力不能隐藏一辈子。隐忍为的就是爆发,永远都隐着那不叫隐,那叫孙子。 ‘啪。’张阳看罢一卷竹简直接把它扔到侧面的桌子上,竹简自动展开,又一支毛笔屁颠屁颠的飘过去开始写字,张阳开始看第四卷竹简。 “都好了怎么不收走?”张阳看着竹简还知道内侍没干活,内侍听张阳训他,他才回过神来,急忙扇扇子卷竹简又往张振羽的桌子上抱。 “直接发下去吧。”张振羽也懒得复核了,张阳批的奏章基本上都没有差错,很多时候父子有点争议,讨论之后还是张阳有理的时候多。 张阳这工作效率一个顶四个,很快所有的奏章就都批完了。殿内的人也都散去了,张阳拿出一份奏报呈递给张振羽。 “你批就是了,什么大事啊?”张振羽是很放权的,什么大事张阳做不了主? “我是平康的人,不好批泰泽国的奏章。”张阳笑了,这是从泰泽国使者身上截下来的那份奏报。 “泰泽国皇后被刺杀了?”张振羽抬头看着张阳问道:“是你干的不?” “我是你亲儿子,你把这么大罪名扣我脑袋上?”张阳怀疑他这个老爹脑袋是不是让门挤了。张阳出手还能刺杀一个皇后?要杀也是杀掌权的代理国主啊。“我在想这件事是真是假,能不能是他们联系不上欧阳德石,一时着急了编出的谎?” 第621章 主动 张振羽他们父子俩都觉得泰泽国皇后被刺杀这件事应该是真的,因为谁也没必要担着天大的风险撒这么个谎。(..tw无弹窗广告)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虽然事情的经过描述得含糊不清,但皇后已死应该是事实。 “这么说泰泽国现在应该很乱,战争还没开始他们就先发丧了,好兆头啊。”张阳心情很好,泰泽国越乱平康的胜算越大。 “皇后不死也够乱的了,城主的圣旨也快到了,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反应呢。”张振羽亲眼看着钟离城主写的圣旨。 钟离城主灭了泰泽宫却没动泰泽国,他下道圣旨宣布了一下欧阳德石的罪行,然后以恩泽天下的胸怀赦免了泰泽国其他人的牵连之罪。让他们速速选出新君登基,以后要好好的治国理政…… 张阳目光呆滞的盯着房顶,如果说他亲爹脑袋被门挤了,那他这个岳父就是没长脑袋。要么别动手,动手就弄死,你这不是给自己招灾惹祸找麻烦吗? “皇后死的蹊跷啊,皇后不死肯定是在欧阳奇才他们三兄弟里选个太子继位,皇后掌权理政,这样对我们最有利。皇后死了这皇位就不一定是谁的了。我们得先了解一下泰泽国里有多少人有可能继承大统。”张阳知道泰泽国的皇后不擅理政,但新的掌政人会是谁呢?是个政治家还是阴谋家?皇后之死是不是他们宫斗的结果? “怎么了解?”张振羽这个甩手掌柜的,真不知道离开儿子他还能不能独挡一面了。大战在即他都无动于衷,连了解一下敌国动态的心都没有。 “问问沈弘学就差不多了。” “那个沈弘学也没动刑就养他天,他怎么就肯招了呢?”张振羽觉得这事有点不可思议,像沈弘学这种朝臣倒不是不能叛国,但起码得吃点苦头,熬不住了才有可能屈服,张阳就好吃好喝的囚禁他天,偶尔跟他聊聊天而已,他就向张阳低头了? “他也恨泰泽国啊,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张阳简单跟张振羽讲了他收服沈弘学的手段,先是派人假传圣旨杀了他全家,然后把圣旨和一块侍卫令牌留在现场,把他的儿子带到平康,让他们父子地牢相见。 “圣旨和令牌哪来的?”张振羽知道这两样东西造假难度系数相当的高,尤其是令牌只要是修行的人一股真元探进去就知道真假。 “圣旨我做的啊,咱家不有的是空白的圣旨吗?各郡往来的圣旨我也调得出来,刻一枚泰泽国玺有什么难的?”张阳只解释了圣旨的来源,因为他觉得令牌根本无须解释。 “那令牌呢?也用咱们平康的?”张振羽想了想,想明白了。“对,沈弘学调不动真元,只能从外表上看,用黑晶铁幻化一块外形一样的就行了。” 张阳瞪着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爹看,他越来越怀疑他爹的智商了,怎么感觉他的智商处于离家出走状态呢? “假的能行吗?令牌还用想?龙棘子的啊。” 这回轮到张振羽瞠目了,他半睁着眼半张着嘴默默无语的盯着张阳。怎么就养了这么个腹黑的儿子?把人家全家都杀了,套人家的话,人家还得对他感恩戴德的? 父子俩从地牢里出来,张阳带着张振羽急匆匆飞回张阳的院子。 “嗷~”张阳站院子里仰头一声长啸,追风、凌波、问墨三道流光‘唰’‘唰’‘唰’出现在他面前。 “你怎么了?”凌波很急切的询问,她听得出张阳的焦急。 “没事。”张阳拉起问墨,神念一动他们父子和问墨都到了潮音石中,张阳以前一直忽略了潮音石的仙府作用,说点密事还得布阵,躲到潮音石里是多么的方便啊。 “欧阳德石死了没有?”张阳不知道问墨有没有杀欧阳德石。 “快了。”问墨想通过欧阳德石找到立瓜,可欧阳德石真的不知道立瓜哪去了,立瓜见欧阳奇俊死了,知道自己在泰泽也没什么希望了,他就悄悄的离去了。 “先别杀,你有没有办法让他写一份密旨?” “不是事儿,让他死去他都得给我磕头。” 张振羽看一眼问墨又看一眼张阳,怎么后背直冒冷风?他们这是在谈论一位君主的生死大事?怎么感觉比杀鸡要容易许多呢? 原来听沈弘学说了一遍泰泽国的大致情况,张阳得到了如下条信息。一是泰泽国的代理国主裕王欧阳德裕是个正直仁义、勤政安民的雄才之人,二是泰泽国的瑞王欧阳德瑞是个声色犬马、心胸狭隘的卑鄙小人。 如果能让欧阳德瑞掌政岂不是对平康大有好处?只要欧阳德石一封密旨送到泰泽宫中,不管有用没用起码能引起欧阳德裕和欧阳德瑞两兄弟相争。张阳是不怕泰泽国乱,越乱越好。 这密旨张阳也能写,只是在字迹模仿上有点困难。这个和圣旨不同,圣旨帝王只表达个大意,内容都是下人写的,密旨都是帝王亲笔写。想把水搅浑那不得用点力气么? “这样的密旨只怕他宁死也不会写吧?”张振羽反正觉得他要是被人控制起来,只要有一丝意识也不会写于家于国后患无穷的密旨。 “这个嘛。”张阳食指挠挠他光洁的下巴:“把他押到地牢。” “不用那么麻烦吧?”问墨很有信心的,何必动用地牢里那些粗笨的刑具? “让他主动写,比我们逼着他写效果要好。”张阳若是说一句他跟着写一句,一来言辞未必符合他平时的习惯容易出纰漏,二来他的笔画上会不会做什么手脚?比如某个字不遇特殊情况不会用某种写法,这些都防不胜防,张阳可不想弄巧成拙。 ‘押到地牢就不是逼着写了?’张振羽心里偷偷的白了张阳一眼,你这智商也忽高忽低嘛。 ‘主动写?’问墨也满眼的问号,欧阳德石能主动写你想要的东西?你可真敢想,这跟做梦娶媳妇有啥区别? 第622章 乌鲁 地牢里一张黄花梨木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俊美无双的少年,白衣胜雪、十指如玉,神态悠闲的把玩着一个价值十二乌金的琉璃盏。(..tw)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紫檀木的桌子上不知是什么属性晶石打造的茶壶冒着沁人心脾的幽香。 “你们泰泽国的防御也忒差了点吧?堂堂的皇娘国母在自己的寝宫都被行刺,竟然还放火烧宫?这刺客是怕别人看不着他吗?”张阳一阵讥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他放下茶盏捂着肚子大笑。 “看看,看看,这就是你亲弟弟干的好事。”张阳抖搂着那份从泰泽国侍卫手中夺下的奏报。“你儿子废物,老婆无能,弟弟倒是中用啊,这逼宫夺位的事干得多漂亮!就是擦屁股的活没干好,这借口找的,还遇刺?在皇宫大内遇刺?遇刺也罢了,刺客呢?没着也行,难道连影都没看着?男女也不知道?一个字都没提啊。” 张阳着急,很着急,急的心里都冒火了,可表面上就那么的悠闲自在,仿佛闲的啥事也没有,吃饱撑的都不知道怎么消化食儿好了。没事跑这儿奚落欧阳德石,嘲讽他一顿心情就很爽的样子。 虽然平康把檄文发的满街都是,但平康向泰泽下战的事欧阳德石还不知道呢。欧阳德石若是知道泰泽国大战在即说什么也不可能帮欧阳德瑞上位执政,他虽粗俗却不愚傻,他总知道打仗治国还是欧阳德裕在行。他在外与国内断绝联系,国主久久不归国中必然不安,那么肯定是越有能力的人越有可能逼宫啊。 欧阳德石一天不死,他心中总是惦记自己的家国,家中音讯国内于他而言都是无价之宝啊。谁料老天帮他捎来一丝消息竟然是皇后薨(音轰)逝的噩耗。可怜他那三个儿子都还是孩子心性,三个加一起也不如半个张阳成熟。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母死父遭难,让他们依靠谁? 若是欧阳德裕辅政,那他早晚得把三个孩子干掉,他有上位的能力。若是欧阳德瑞辅政,最多是贪污腐败吏治不清,他没有上位的能力也没那个心,他就是个财迷,有钱供他吃喝玩乐他就啥也不想了。 “哈哈哈哈”张阳修长的玉指很有节奏的点着奏报不停的大笑,就像那上面的字点两下就能成金似的。“知道为什么把你放出来吗?我就是想跟你分享这个好消息。放心吧,我会不断的给你惊喜的,看来泰泽国新君登基也指日可待了。” “报!”一个侍卫走过来对张阳躬身一揖:“钟离公主请您。” 张阳站起来一扬手莫说杯盏连桌椅都收走了,这个小气劲的。高傲的看了欧阳德石一眼,得意洋洋的走了。 不一会儿两个狱卒押着一个罪犯走进地牢,后面跟着进来一个少年统领。狱卒把犯挂上铁链吊了起来,那少年一指欧阳德石问守门的狱卒:“什么时候来的?谁让关这儿的?” “回统领的话,半个时辰前来的,是少府主送过来的。” “哦,少府主可有特别交代?” “没有。” “那不用理他,你去通道口守着,我有重犯要审,整条通道不许有人。” “是。”那守门的狱卒转身走了。 欧阳德石就眼见着那罪犯忍受酷刑,看的那叫一个触目惊心。那个小统领在这儿耗了一个时辰愣是什么都没问出来,他正气的爆吼,有人进报事。 “报!”一个狱卒过来抱拳一礼:“地字号大牢有人寻自尽。” “废物!地字号大牢的人岂容有失?”那统领火冒三丈的往外走,走到门口回头吩咐那两个狱卒:“你们先把他带到虎头牢关起来吧。” 那个统领走了,两个狱卒带着犯人也走了,欧阳德石一个人清静了没三分钟,通道上又有人声。 “天天跟喂猪似的,还得侍候这些个挨千刀的。” “当的就是这份差,别说了,仔细统领听到。” “你干什么去呀?前面没人了。” “门不是开着呢吗?许是今天有人吧,也不差这步路,看一眼无妨,少给一个人送饭上头又骂咱们懒。” “刑房就是问供的地儿,不能有人吧?要去你自己去,我回去了。” ‘吱呀’一声牢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狱卒手里提着一个双层大桶,下层是又稀又嗖的牢饭,上层是一堆破碗。 “果然是有人,来吧,到这个地步了,吃一口得一口。”那狱卒提着桶走到欧阳德石附近,欧阳德石闻这股嗖饭味都觉得恶心。 那狱卒拿起一个黑乎乎的破碗舀了一碗饭进去,端起饭碗刚要走过去灌欧阳德石,四目相对之下双双愣住了。‘啪嗒’一声饭碗掉到了饭桶里,这真是相对无言唯有泪千行。 张阳捏碎一张隐身符,倚在门口捏着下巴看这两个人能演出什么样的戏码。 “国主。”那狱卒‘扑通’一下跪倒,欧阳德石老泪纵横朝他招招手,哽咽着说道:“快起来。” 那狱卒爬起来四下张望之后就往外走,张阳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那狱卒见通道幽幽一个人都没有,他关上牢门快步跑了回来。 “国主,您还活着?”那狱卒过去看看欧阳德石身上的锁链,凝神铁穿了琵琶骨铁链缠腰,手脚的铁链都很长,基本上二三米内是可以走动的。 “乌鲁,你怎么在这儿呀?”欧阳德石见到乌鲁真是悲喜交集,乌鲁是欧阳德石的贴身内侍,没有修为是个普通人。 “咱们宫里没有修为的人都被分到帝宫和平康宫做事了。”乌鲁着铁链失声痛哭:“老奴没本事救您出去。” “我是没有可能出去了,你出得去吗?” “我轮班买菜,十天能出去一次。” “看看外面有没有人。” 乌鲁出去看了看,通道很长很暗但能看出来一个人也没有。张阳在墙边笑微微的看着他们,外面没人等于里没人吗?不过欧阳德石想不了那么多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第623章 花酒 欧阳德石见刚才那统领问供时桌子上的笔墨竹简都在,他想写封密旨送回泰泽国。?首?发但愿能帮助欧阳德瑞执政,宁愿国家混乱朝政荒废,总好过三个儿子性命不保。乌鲁看了看那张小桌子,笔墨用用倒是看不出来,竹简那是有数的呀。乌鲁脱下外衣,拿过笔墨,让欧阳德石在他的中衣上写字。 “解下我的玉佩,寻个会逃回国,切记不能让裕王独霸朝纲……”欧阳德石也不敢指望能除去欧阳德裕,他写密旨只是希望能让欧阳德瑞和欧阳德裕同掌朝政,能互相牵制就行了。 乌鲁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都在帮他,本来他应该是七天后才轮班出去买菜,可今天要去买菜的人突然头疼请假了,他被安排顶班。和他一起出去买菜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他们还没买什么菜,那小伙子说肚子疼把钱袋交给他保管然后就跑去毛厕了。 天赐良不跑还等什么呢?乌鲁想都不想就奔城门去了,城门好多人在排队出城,乌鲁很是忐忑,他低着头一步一步跟着队伍向前蹭,心里不住的向上天祈祷。这城门口最近盘查得很紧,出入都得搜身。 前面还有四个人就到乌鲁了,乌鲁觉得今天的阳光照在身上特别的热。 “绑了。”城门侍卫过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上去五六个人把他摁倒捆了个结实。“泰泽国的人一律不许出城。” 乌鲁汗都流下来了,他抬手擦了擦,手都直抖。这时候后面跑过来一队的士兵,气势汹汹的奔城口而来。乌鲁下意识的往边上躲了躲,这些士兵倒没理会他们这些排队出城的人。都乖乖的在城门口站成两排纵队。 士兵头领站在城门口看了看,说道:“要出城的赶紧走,不出城的赶紧散了,别特么在这儿堆着。” “长官,这是怎么回事啊?”城门守卫的小头目上前跟士兵的带头人搭话。 “一会儿钟离公子和阳公子的车马要出城,城门口不清出来,你脑袋还要不了?”士兵头领狠狠的瞪了城门守卫一眼。 “是是”那城门守卫转身凶得如狼似虎的对准备出城的人们吼了一嗓子:“滚!都特么赶紧滚!” 乌鲁脑袋都吓木了,见人们往城外跑,他才回过神来赶紧跟着人群跑了出去。哎玛呀,这就叫时来运转吧,这就混出来了?乌鲁都不敢相信幸运女神怎么还看上他了呢,就在心里念了两声佛,还真佛光普照了。 跑出城外二十多里,路边一个马车,车旁站着两个人。路就这么一条,不过路还算很宽,乌鲁见人就潜意识想躲,他也不抬头就急匆匆的赶路。 “这位老哥耽搁您一下。”马车边上的一个人走向乌鲁拱手一礼。 “好说好说,您有什么事吗?”乌鲁只好还了一礼。 “前面可是泰泽国吗?”那人指着华夏的城门问。 “不是,那是华夏城,泰泽国离这儿有上千里路呢。” “啊?”那人顿时一脸苦瓜相。 “就说那个指路的没安好心吧,他给指个反方向,泰泽国一定在东边。”马车边上的另一个人黑着一张脸报怨起来。 “泰泽国不在东边,在”乌鲁说一半停住了,转而问道:“你们是要去泰泽国的吗?” “对呀,我们去泰泽国有急事,可恨被那个指路的毛孩子给骗了。老哥,您既然知道就请给指个方向吧。” “路我倒是熟,这千里路程指个方向也难保你们不走错路啊,我正好也要去泰泽国。”乌鲁瞟了一眼马车,他现在可正需要加快速度啊。 “既是同路,何妨同行?请。”那人激动的差点就伸手扯乌鲁了,乌鲁毫不犹豫的上了马车,他这辈子没这么好运过,顺利得简直是不可思议。不只坐上了马车,这马还是两仪期的妖兽,跑起来那叫一个速度。他坐在车厢里看不到,若是在外面能看到这马的四蹄跑起来放白光。 他们跑的没影了,马刚从树上跳下来扬起飞剑飞奔华夏城。 张阳在平康宫的训练场上秀箭法,钟离兄妹、顾家兄弟、追风兄妹六个人站成排的在后面看着。问墨和马刚慢慢的走了过来,也没什么急事就没叫他,一起站在后面静静的看着张阳表演。 张阳玩的不亦乐乎,大家给他鼓掌、叫好,挺和谐热闹的气氛。张阳显摆够了回身一看,八个观众分成四组,除了问墨和马刚是朋友关系,人家都是兄弟、兄妹。他轻叹一声,没个血肉至亲的兄弟真是孤单。 “成了,我给你带来个好消息,你怎么谢我啊?”马刚就在树上坐一会儿像付出多代价似的,还管张阳要上奖励了。 “明天请你们喝花酒啊。”张阳的撷芳楼明天开业,他准备把华夏城里的太子爷都请过去,撷芳楼可不是普通人能去得起的地方。 “什么花酒啊?”马刚就没听过这个词儿,他们所有的人都不明白什么叫喝花酒,所以兴趣都非常的大,越是不明白的越好奇。 “花酒?你不是说花茶吗?酒也能用花泡?”钟离琼玉觉得张阳身上有挖不净的新奇,本来花就是花,茶就是茶,张阳愣是能把花和茶混一起泡,那茶的味道反正钟离琼玉喝一次就上瘾了,天天都得喝。 凌波轻轻的笑了,她也是前天才听张阳解释过什么叫‘喝花酒’,她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也以为花酒就是用花泡酒。凌波拉着钟离琼玉说:“不是这意思,喝花酒是男人的事,咱们走吧。”凌波扯着钟离琼玉往前走,还狠狠的白了张阳一眼。 “哎,不行。”钟离琼玉拂开凌波的手。“凭什么就是男人的事啊?我也喝。”钟离琼玉三步两步走到张阳面前:“带不带我?” “带啊,必须带,寸步不离的带。”张阳本来就想带着她和凌波的,他可不想喝一顿酒回来两面解释,一边一个让她俩占上,少多少麻烦呢。 第624章 心情 为了明天的花酒大家不必再麻烦的约时间,所有人都决定留在平康宫过夜,谁也没走。?首?发张阳洗完澡回到房间准备睡觉,里空荡荡的。 马刚跟顾枫一起睡去了,没来闹他。凌波跟钟离琼玉一起睡去了,也没来陪他。追风跟问墨一起睡,也没在院子里。顾松和钟离琼英在一间房里秉烛夜谈,只有张阳自己没人陪。 张阳今天不想练功也不想批奏折,一个人还有点睡不着了。他要找个人陪,他毫不犹豫的去找追风了,他就躺追风怀里最有安全感,好久没和追风一起睡了。 ‘咚、咚、咚’张阳很礼貌的抬手敲了敲门。 问墨和追风都是本相在里睡觉,他一过来他俩就听出来他的脚步声了,可谁也没理会。他敲门他们俩只好化成人形,追风起身去给他开门。 “哥,你陪我睡呗。”张阳站在门口笑嘻嘻的讨好追风,追风拉开门的手都没松开,直接就选择关门。 ‘’的一声,门关上了。张阳站在门外心里很不舒服,这种被人拒绝的感觉太不爽了,还拒绝的这么干脆。 就这么一张门能挡得住谁?这门根本就没有咱们阳公子的脸皮厚。张阳一个地遁就进了。 “出去!”问墨连说话的会都没给他,直接就往外赶。.tw “哥,他欺负我。”张阳竟然指望追风能替他出头,追风本来也想吼他的,既然问墨抢先了,他就耐着性子好声好气的哄了哄张阳。“回去睡吧,别胡闹了。” “我在这儿睡。” “不行。”问墨就不让张阳在这儿睡。 “为什么?” “这是你睡的地方吗?你睡哪儿?”问墨的手指从左到右指了一圈,追风的子连张床都没有,到处是乱石。 “你有心事啊?”追风看张阳不太正常似的,平常他不这么黏人,小时候都是一个人睡的,他现在这样肯定是心里空。 “没有。”张阳摇摇头,他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 “没有就回去,别耽误我们兄弟俩睡觉。”问墨知道给他好脸他更不走了,现在张阳不比从前了,以前是孩子心性怎样都好,现在他是威赫赫的少府主,不能再和灵兽一起睡了,虽然这不是什么大事,却于名誉有损。府里府外流言纷纷,问墨和追风都不是聋子,只是谁都不想把这些话拿到明面上讲,暗地里都悄悄的收敛一些,也是为他好的意思。 “就你们是兄弟。”张阳转身走了,他拉开门迈出一步,身后一点声息没有。他回身看着他们:“不能留我一下啊?” “滚!”追风不耐烦的吼他一句,张阳用力一甩门抬腿走了。 张阳也不想回房,他看看凌波和钟离琼玉的房间亮着灯,他又过去敲门。 ‘咚、咚、咚’ “进来。”凌波没过去开门,只是喊了一声。 张阳进一看她们俩在里间坐床上下棋呢,他走过去扯把椅子在边上坐了。 “这么好兴致,不睡觉下棋?” “你不也没睡吗?”钟离琼玉夹着棋子看着棋盘很认真的样子。 “你过来有事?”凌波虽然对棋没那么认真,对张阳也没多热情,就那么淡淡的。 “嗯,没什么事,睡不着,就想过来坐会儿。”张阳想把凌波叫走,话到嘴边又没好意思说,他真的只是坐了一会儿便走了。 一个人无精打采的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偌大的宫殿找不到一个人陪。张阳坐在石桌边静静的看着深邃的夜空,回想从前的一幕幕,脸上时而浅笑,时而忧伤。 张阳心绪不宁进也没往里间走,坐在房提笔写下:“银星缀空衬玉盘,夜风扫庭蝉鸣乱。心潮犹如浪潮翻,世事如云常变幻。” “你不睡觉写什么呢?”追风在里间等他很久了,他回来就在院里坐着,好不容易进了就坐在房写上字了。 “你怎么过来了?”张阳真是不知道追风来了,他进来见追风在床上坐着,他就在桌边坐下了,伸手拿起茶壶倒了杯茶。 “别喝。” “你下毒了?” “凉了。” “世态如此,人情亦如此,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吧。”张阳端起茶盏很优雅的慢慢饮了杯凉茶,他心比茶凉咽下去也不觉得怎样难受。 追风笑了,这个小心眼样哪像个大人?“过来。” 张阳非但没过去,还别过头不再看他了。 “我可以过来陪你,你不能过去陪我,知道吗?” 张阳跟没听见似的,只在心里骂他一句‘呸,我去找你你直接关门。’ 追风就像能听到他腹诽的话似的,自顾自的又补了一句:“想让我过来随便找个人传唤一声就行,你不能亲自过去请。” “夜深了,你回去吧。”张阳还是很生气,追风实在是太伤他了。 “你怎么了?”追风见他不说话,知道他真的是生气了。“我吼你是我不对,我只是” “哥”张阳不想听他道歉,道歉距离就更远了。“别说了,我懂。我不是生气,我只是心里有点冷。” “嗯,我就是想让你早点回来休息,你走了我就后悔了,我知道你回来会更睡不着,我过来找你你不在。” “我去凌波那儿了,她俩也不留我,我只好回来了。”张阳也笑了,这女人多了反倒没人陪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心的事?”追风很久没见过张阳这么伤情了,他不会无故反常的,这里面肯定是有原因的。 “事太多了,千头万绪都不知道说哪件好,我一个人太孤单了,我要有两个亲兄弟多好啊。”张阳真是与众不同,别人生在帝王家都恨自己怎么不是独苗苗,他还嫌上孤单了。 “事情多不要紧,可以理出头绪来一件一件做,你是太心急了,不可能一下子把所有的事都办好。”追风亲眼看着张阳没日没夜的忙,他也很心疼。没办法,张振羽不是不作为,而是故意加大张阳的工作量,为了把他时间占上,不让他偷着练功。 第625章 问罪 经过凌波耐心细致的科谱,钟离琼玉彻底明白什么叫喝花酒了。【】钟离琼玉气恨恨的盯着凌波,什么事你都可以不管,这种事你也不管?钟离琼玉在心里骂了张阳三千六百遍。身边守着个貌美如仙的凌波,名份上挂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他竟然还不知足,开个三百多人的青\/楼,他要干什么? “你就这么纵容?”钟离琼玉终于忍不住了,她开始光明正大的抱怨上凌波了。“他弄的那叫个什么玩意儿?还带咱们喝花酒去,我呸!” 凌波看钟离琼玉气的小脸通红,她开心的笑,笑的毫不掩饰。倒不是钟离琼玉生气让她多开怀,而是看到钟离琼玉就看到了自己,她当时也气的要死。 “你还笑?”钟离琼玉真不知道凌波长没长心,她还笑得出来,还笑的这么开心,笑什么呀?男人都快变质了,你不拦着还笑呢。 “他爱干什么干什么呗,你生什么气呢?”凌波说的云淡风轻。 “你傻了?”钟离琼玉没办法理解凌波的反应。 “他想做什么就让他放开手脚的去做,你才能看清他是什么样的人。该提醒的我都说过了,听与不听在他。也许他没有你想的那么坏,也许你比你想像的更能接受。[..tw超多好看小说]反正有缘怎么都不会散,没缘强求又何必?” “不行,绝对不行。”钟离琼玉可不能纵容张阳流连于青\/楼瓦舍之间,那成什么了?她喜欢的平康太子绝不是风\/流浪子。“你怎么不管啊?” “你去管好了,我凭什么管他?”凌波看钟离琼玉眼睛跟圆规画的似的那么圆,她继续解释:“你管他,堂堂正正。我不过寄人篱下,哪有客人管主人的?” “你骗谁呢?他说了先娶你。” “他说了算?”凌波听这话心里一点都不舒服,什么叫先啊,那就是还有后呗?张阳跟她可不是这样说的。 “哎呀”钟离琼玉急的跳脚,在里转来转去的。“现在怎么办啊?要不我去拆了那个什么撷芳楼?” “他的场子你去砸?” “那谁能天天看着他呀,他要沉迷酒色这辈子不就毁了吗?” “他要是那种人,你还有什么可着急的?那种人你还要吗?” “你就冷眼旁观?” “对,我就冷眼旁观。我要好好看看他是灵芝还是野草,是美玉还是顽石。” 相对于凌波的沉着冷静,钟离琼玉就显得惊慌失措了。她和凌波不一样,她对张阳没有那么强大的信任。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她越想越怕,越想越觉得那些贱女人太恶心了。 “那你就旁观吧。”钟离琼玉起身就往外走。 “你要跟他吵架最好换个时间,他今天心情不好,不会让着你的。”凌波对张阳的情绪是最敏感的,刚才张阳过来虽然笑吟吟的,可心细如发的凌波还是感知到他心里的不愉快了。凌波提醒钟离琼玉也是好意,她不希望钟离琼玉去火上浇油,这样张阳也会更不开心。 钟离琼玉一点情没领,气呼呼的找张阳去了。子时已过夜静的只有风过蝉鸣之声。张阳的院子没有侍卫也没有使女,除了张阳和追风就没有活物了。钟离琼玉很意外这太子宫怎么会连个人影子都没有?她跳过院门院子里黑漆漆的,房门上连个灯笼都不点。 张阳跟追风刚熄了灯,追风躺下,张阳还没躺下就听到声音了。 “你睡吧,我去看看。”追风要起来,张阳伸手一拦没让他起来。 “睡你的,不是外人。”张阳把床幔拉上,把卧房的门关好,把房的灯点燃。 灯刚刚亮起来,钟离琼玉就推门走了进来。张阳端端正正的坐着,就平静的看着她,也没起身见礼也没跟她打招呼。 “张阳!”钟离琼玉进门就是一声怒吼。 张阳笑了,这怎么跟吃炸药了似的,大半夜的抽什么风?“凌波把你赶出来了?没事儿,哥哥收留你。” ‘凌波也不怎么了解他嘛,还说他心情不好,还有心情调\/戏我呢,这叫心情不好?’钟离琼玉可没心情跟他调\/情,她就黑着一张小脸怒气冲冲的。“少扯。我问你你到底想干嘛?” “现在么?”张阳坏坏的笑了,这大半夜跑进来个小美人,能干嘛? 钟离琼玉没明白张阳的意思,傻傻的点了一下头,还坚定的‘嗯’了一声。 “那好吧,你既然这么有诚意,我就给你个会。”张阳笑吟吟的望着钟离琼玉:“你先脱还是我先脱?” “脱什么?”钟离琼玉傻傻的,一点没往那方面想。 “衣服啊,难道扒皮?” “脱衣服干什么?” “那你干什么来了?” “我……”钟离琼玉的脸唰一下就红了,连耳朵带脖子都变了色。“呀呸!”钟离琼玉毫不客气的抽出沧澜水火剑,剑尖直指张阳咽喉。 张阳看到这柄剑的时候真觉得钟离琼玉这年太浪费时光了,他的兵器都换了好个了,钟离琼玉竟然还在用这柄剑。其实钟离琼玉这年也有提升,而且提升的不少,当年她用沧澜剑是勉力为之,现在已经用得行云流水了。 “你可拿稳点,别伤着我了,我死不足惜,你会心疼的。”张阳不知道钟离琼玉干什么来了,他也不想知道,他就想连羞带气的把钟离琼玉打发走。 “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不着调了?” “那你看看这月夜良宵,你急火火的闯到一个男人的卧房,孤男寡女窗前灯下,你说什么调才算着调?”张阳手指轻轻一弹剑身,一道蓝光像心电图似的顺着剑身上蹿。 “啊!”钟离琼玉一下扔了剑,张阳脚尖一动把剑踢起来伸手接住。 钟离琼玉从手心到肩膀全都又疼又麻。“怎么回事?” “我还想问你呢,你这剑带电啊?”张阳又是一弹,蓝光‘’作响。 “雷系攻击,你练功了?”钟离琼玉一下就忘了她来的目的是什么了,她眼中只是急切的焦虑。 第626章 疑虑 钟离琼玉的大惊小怪深深震动了张阳的神经,张阳心头一颤,面上却不见有什么变化,只微微一愣,十分之一秒的工夫就过去了,钟离琼玉心急的扑上来顺着张阳的胳膊摸,像在检查伤员的伤口似的,哪里捕捉得到张阳脸上一闪即逝的不自然? ‘我练功怎么了?她为何如此紧张?’张阳回想自己在百花宫昏睡之前丹田一直有问题,他甚至都曾经怀疑自己是不是命不久矣。自从那次睡醒之后就没什么问题了,整理好了风、雷、魔三种功法之后,他便买了些晶石开始修炼,一直顺风顺水没有障碍。 ‘师尊曾嘱咐过这些功法只让我整理,不许我修炼。自我回宫,我爹只和我谈国事,从不问我练功的事。晚上凌波天天陪我,以前求她她都不肯,现在虽然她只是化虎身陪我,却从不离开卧房。’张阳早就感觉到有那么点不对劲了,只是这种感觉很不清晰,这一刻瞬间就清晰起来了,原来大家都在想办法阻止我练功。这不正常啊,为什么要这样呢? “练什么功啊?没你陪着,我一个人怎么练?”张阳把剑放到桌子上,屈食指勾起钟离琼玉的下巴,那色眯眯的眼神配上欠揍的表情,活脱脱一个轻浮浪子。 钟离琼玉转头也摆脱不了他,干脆扬起巴掌朝他打了下去。(..tw)张阳左手住她的手腕,右手还摩挲她的小手,钟离琼玉用力抽回手,被他掐的都疼了。 “你能正经点不?”钟离琼玉又怒了。 “不能。” “你个无赖、流\/氓、色\/魔、浪荡子……”钟离琼玉竟然会那么多的词语,她连珠炮似的说着,张阳屈指数着。 “厉害厉害,你一口气说了十七个形容词,你就这么爱我啊?” “不要脸!” “十八个了。” 钟离琼玉发现她根本就没会说正题,无论是她来问撷芳楼的初衷,还是后来想问他是不是偷着练功的事,都能被张阳扯到风月二字上。 “你?”钟离琼玉气的一愣一愣的,她一跺脚想出个好主意。“你等着,我告诉凌波去。” “去吧,告诉她我轻薄你。” “对,我就这么告诉她,看她不掀了你的皮。” “我是她官人,你是她情敌,你猜她信你的还是信我的?”张阳笑微微玩起了手指头,他的手指动的很和谐很好看,然后朝桌子上的一个灯盏弹去,那盏灯就被吹灭了。(..tw好看的小说) 钟离琼玉愣愣的看着,手指能弹出风?张阳像里没人似的,继续表演着手指舞蹈,小手一弹肉眼可见的一股电流似的蓝色光芒射向那盏灯,灯被点燃了。 “风?雷?”钟离琼玉知道张阳真的是炼功了,炼的还不是五行之法。“你怎么可以练功呢?” “我为什么不可以练功呢?” “你,你”钟离琼玉说实话怕张阳有心理压力,不说实话又不知道说什么,她急的浑身燥热,怎么就笨的连扯谎都不会? “呵呵呵”张阳知道是逼不出来实话了,逼紧了她就开始编谎了。“你什么呀?你不是要告状去吗?找凌波去呀。” 钟离琼玉这回一个字都没说,转身就走了。她还没走到院子,张阳早一个地遁到了她们房间的房顶上,张阳悄悄的掀开一片瓦,见凌波没有睡觉,她在桌边静坐等着钟离琼玉呢。 ‘不知道钟离琼玉要是一\/夜不回来,我的凌波丫头会不会吃醋呢?’张阳胆还真大,他要敢留钟离琼玉过夜,凌波还吃醋?不吃他不错了。 ‘!’钟离琼玉没好气的推开门,气呼呼的走进。 “怎么样?我说你去了肯定惹气吧?”凌波看钟离琼气成那样,不知道张阳怎么气这个公主了,不料这个小公主不提张阳的事,倒横眉立目的冲她一声怒吼:“凌波!” ‘这个刁蛮,跟谁都这么打招呼,我让着你,凌波让着你么?’张阳等着看姐妹相斗的好戏呢,在心里给她们擂鼓助阵,打啊打啊。 凌波让她吼一愣,自己一直等着她了,什么地方招惹着她了?凌波愣愣的望着她,什么也没问,就等着她自己给出答案。 “你是怎么看着他的?”钟离琼玉指着凌波大喊大叫的。 “他丢了?”凌波不明白钟离琼玉为什么发火,如果是因为张阳开了个撷芳楼的话,她已经亲自过去兴师问罪了,为什么还反过来跟自己叫板呢? “他练功,他练了风、雷两系功法,你连这都不管么?”钟离琼玉直拍桌子。 “不可能啊,他没时间练功。”凌波也不知道张阳偷着练功的事。 “我亲眼看见的,肯定不会错。”钟离琼玉坐下连叹气带捶腿的。“你不是贴身看着他的吗?你怎么看不住呢?” “那我也就能跟他睡一间子,我还能跟他睡一张床吗?”凌波知道那种元婴系功法静修就行,也不用动,在床上坐着就能练了。 她们俩四目相对,同时想到一个好办法,一起说了个:“你们成亲吧。” 张阳单手抚额,这个无语,两个妞一起把他往外推,他是应该觉得幸福呢,还是幸福呢? “你们有婚约,你们成亲容易。我俩根本没有希望,等你们成亲以后我就走了。”凌波很平静也很真诚的对钟离琼玉说:“我会一直关注你们,一直祝福你们的。” “你走了他的心也没了,我要个空壳有啥用?”钟离琼玉使劲咽了一口气,下了很大的决心说:“我那后娘差不多天天跟我说解除婚约的事,我知道这肯定是我父皇的意思,我回去一句话就能解除婚约。” 凌波当然希望他们的婚约顺利解除,但她很意外钟离琼玉能主动解婚约,她就没说话只是盯钟离琼玉看。她可不想客气一句,钟离琼玉再反悔了。 ‘城主有悔婚之意?为什么?他不是很坚持这场联姻的吗?我做错什么了?还是我出了什么问题了?’张阳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了。 第627章 供词 “他坚持先娶你,有婚约挡着你们什么时候能成亲?你们成了亲,他要是心里有我,他也会娶我的,他要是心里一点没我,难道我抱着婚约、他拖延婚期、你苦等结果,咱们仨就这么别扭一辈子?”钟离琼玉也不知道是在向凌波解释她为什么要解除婚约还是在安慰自己,她就不停的说着。 凌波没想到钟离琼玉这么懂事,她张了张嘴也不知是想安慰她一下还是想给她个什么承诺,反正到最后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凌波还是选择静静的听钟离琼玉一个说,凌波喜欢做听众,以前听惯了张阳给她表演单口相声,现在换钟离琼玉表演了。 “再说现在这种情况,能给他多一点快乐就给他多一点快乐吧。现在除了看住他别让他练功就没有重要的事了。”钟离琼玉突然想起来即使没成亲,张阳也可以和宫女同寝的,暖床是宫女的工作内容啊,张阳的屋子里怎么没有别人呢?当然她没看到床,床上有个美男呢,美的妖娆啊。 “他的屋子里、院子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都被他打发走了。”凌波的回答跟没回答的价值是一样的。 张阳一直偷听到她们俩睡觉了,他才回自己的屋子。.tw追风没走也没睡觉,坐在桌子边上等着他。他心里一半欢喜一半犹疑,喜的是钟离琼玉要主动解除婚约了,这可是让他极度头疼的一件大事。疑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们要阻止自己练功,问题出在哪里了呢? 张阳能够肯定她们是为他好的,那么肯定就是练功对自己身体有害,可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就想不明白了。想不明白可以问嘛,张阳扬手布了个七彩流星阵,然后就大大方方开门见山的问上追风了。 “哥,为什么她们都不想让我练功啊?” “因为你元婴结差了,你元婴带着风、雷、魔三种属性。你要是不练功保持现在这样子是最佳状态,你要是战斗、修炼导致修为进一步提升,你丹田根本没办法给三种属性提供足够的精元,如果强行补充大量的精元,丹田也没有足够的空间让你运转起来,会爆体身亡的。” 追风知道张阳起了疑心这事就算瞒不住了,而且追风从心里觉得这事不该用瞒的办法来解决,以张阳的性子他要是不明真相,他会很疯狂的练功。 知道真相当然是很严重的打击,但追风相信张阳扛得住,断了修仙的路又怎样?他现在的水平也不低,不继续修行的话五行期寿五百,比凡人好很多了,而且他有权势有地位完全可以活得很好很好。 “为什么没人告诉我啊?” “怕你受不了打击,怕你自暴自弃。”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 “你问了嘛。”追风云淡风轻的态度,好像他很无所谓的样子,其实他现在心里很忐忑,他非常担心张阳承受不住这么强大的心理压力。 “修为不往上升就没事了呗?” “嗯。” “那没问题,反正想升也没那么容易。” 张阳的基础知识太少了,修为达到他这个高度而修仙的基础知识竟然是白痴级别的,可以说全天下也就他这一份了。追风给他科谱了一下什么叫属性攻击。 属性当然就是金、木、水、火、土、风、雷、魔。一般元婴结成之前都是把各种属性的晶石镶嵌到武器或法宝中,用真元催动然后发挥出属性的效果。攻击力取决于阵法的高妙,晶石的能量纯度,精元的多少等等。 元婴结成之后就可以发挥出元婴自身属性攻击了,像追风什么兵器都不用,扬手就是一记‘冰牢’,这就是因为他的内丹是水属性,他可以发挥出冰系攻击。凌波扬手就是一根藤蔓,因为她是木属性的内丹。火凤张嘴就能喷出火来,她是火属性内丹。 张阳徒手能发出雷系、风系攻击就因为他元婴带着这样的属性。是不是只要元婴携带了某种属性就可以随意发挥了呢?显然不是。前提必须得有相应的功法进行修炼,修炼的层次越高发挥出的攻击才越大。 追风、凌波、火凤、伍竹这些灵兽都是没有功法秘籍,所以他们都只会最基础的一招而已,若是有相应的功法让他们修炼,那他们的提升的速度会相当的骇人听闻。 巧的是张阳手里恰好就有修炼功法,虽然修不到太高层次,但刚刚好可以练到五行期。听了追风的话以后张阳的理解就是只要修为不超过五行期就好,那他可以先把手里的功法秘籍练透了再说。 撷芳楼开业自然是很热闹的,许多人看着装修气派的楼房啧啧称奇,却很少有人知道这是干什么的。这个不需要大肆宣传,用不上三天两天就都知道了。撷芳楼是个可以吃饭、睡觉、听曲儿的地方,就是什么都贵。 “能不贵吗?吃的饭是御厨做的,睡觉有漂亮的姐儿陪着,听曲儿那都是以前侍候皇上的人弹的。” “好地方啊,就是去不起。” “……” 张阳带着大家伙浩浩荡荡的进撷芳楼喝花酒去了,他就是带大家进去走走,参观一下让大家了解了解这里都有什么,都知道一下这是什么地方而已。然后请大家在一个百十来平米的房间吃了顿饭,侑(音右)酒的姑娘当然要有,吹拉弹唱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自然都没有。 毕竟大家身份高贵,张阳不能带着他们做有失体统的事,至于以后他们会不会单独来,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侑酒的姑娘也都是出自皇宫大内,深知陪什么样的客人拿出什么样的范儿。所以连钟离琼玉和凌波都觉得这些姑娘也没有想像中的那么贱,还挺得体的。 三天后张阳正看着楚原的地图,在想跟泰泽国这场仗怎么打好,忽然阿木尔来报说抓住一个泰泽国的侍卫,审出了泰泽国皇后死亡的全部经过,张阳看罢供词差点笑抽。 第628章 国乱 张阳那么好的人,得了这么个大笑话他岂能不与人分享?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他按着供词的真实内容写了个合辙押韵的唱词,就类似于快板儿、数来宝的文艺形式。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e%62%78%73%2e%63%63张阳在文艺创作上是非常尊重事实的,人名、细节处处体现着真实性。 叫来三十个比较机灵的铁甲兵,让他们迅速的背下来并学会,然后张阳大人把他们都收到潮音石里,亲自用地遁**把他们送到了泰泽国。让他们在大街小巷免费为泰泽国民表演脱口秀。当然这种体贴民众的送文艺下乡活动,张阳大人是不会只做一次的,一批哪够被捕的? 泰泽国现在是真的乱成一锅粥了,文武朝臣都惶惶不可终日,都感觉到王朝的末日即将来临。接到华夏城主的圣旨之后,先大办国丧,欧阳德裕主张让欧阳奇才登基,由他辅政。第二天欧阳德瑞就站出来说欧阳德石还没死呢,他不知道从哪弄来一道密旨,死活要跟欧阳德裕夺权,最起码也是共同执政。 欧阳德裕同意让欧阳德瑞在朝中辅政,他要军权,他要带兵前往楚原应战。欧阳德瑞则不同意出征楚原,他要带兵去华夏城向平康讨要欧阳德石。泰泽国本来兵力匮乏,若是兵分两路,两面都没有胜算而且国内无兵守护。 “国主安危尚无定论,向华夏进军实为不妥,讨伐平康自当楚原赴战,若是挺军华夏岂不被人诬为造反?”欧阳德裕坚决不同意向华夏发兵,城主一声令下泰泽有灭国之危。 “造反便怎地?钟离老贼灭了我泰泽宫,我们不当讨个说法吗?”欧阳德瑞人虽无能,脾气倒不小。受这么大的委屈还了得?必须得出气,这场子不找回来能行吗? “六弟,形势比人强。我泰泽国力虚弱,能抗住平康之战也就不错了。造反也得兵精粮足啊,我们现在能忍的不能忍的都得忍,太子尚幼,国力尚微。我们只要励精图治、休养生息、招兵买马,待我泰泽国富民强之时便是复仇之日。” “战平康便奔平康宫去,凭什么他说在楚原打就在楚原打?” “平康宫不过是一座行宫,你打下来又有何益?更何况平康宫在华夏城的护佑之中根本没有可能打下来。楚原地处两国之界是最佳作战之处,便是让我们选也是选楚原。” “我们就不去楚原,没人跟他打,让他自己在楚原驻军过日子吧。(..tw无弹窗广告)” “我们不去人家就有理由长驱直入了,到时候攻城掠地全是人家的了,一路打到朝野我们就亡国了!”欧阳德裕气的‘啪’‘啪’敲桌子,这欧阳德瑞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把战争说的跟过家家似的,你不去跟投降有区别吗? 朝堂上正争得热火朝天,市井间流言纷起。本来欧阳德裕很占优势,这一来风向立马逆转了。偏偏这种桃色的新闻比长翅膀了飞的还快。欧阳德裕连羞带臊一气成病,闭门不出不问朝政了。 欧阳奇才也差点气死,这种事怎么传扬开的呢?当时人都杀净了,他和欧阳德裕仔细的检查过。哪料百密一疏,漏过了一个人。那侍卫得机会自然是逃离泰泽国,那天哪个小组跟着出的任务一查就查得出来,他不跑等着死吗?他更没料到刚出城门没几十里就被平康人当成是送奏报的兵给捉了。 “皇叔”欧阳奇才坐床边看着欧阳德裕,裕王的气色很不好。“别生气了,好好将养身体要紧。” 欧阳德裕叹口气摇了摇头:“皇儿,你怎么能把这件事说出去呢?” “我没有!”欧阳奇才再缺心眼也不会往外说啊,对他有一文钱的好处吗? 欧阳德裕也相信不会是欧阳奇才说出去的,但这是怎么传出去的呢?他挣扎着坐起来,着人更衣后由欧阳奇才扶着他,爷俩奔大牢去了。一经审问所有这些说书的人都是平康的兵丁,看来这事不光在泰泽国里传,三都六郡应该都传扬开了。 其实张阳没那么无聊,就只在泰泽国传了。问题是泰泽国的人也四处游走啊,所以虽然不是故意的,可也一样传得满天下人尽皆知了。尤其撷芳楼功不可没,那是个公开说唱的场所,这个段子偏偏最受欢迎,谁说谁火,谁说谁红啊。 “皇叔,我要押着这些人去华夏城告状,就说平康造谣中伤。”欧阳奇才想用告状的方法掩盖事实,他就不知道什么越描越黑吗?这种事莫说是实,就是虚也越传越神。 “告状?你告得过张阳?”欧阳德裕虽然没正面和张阳起过冲突,但张阳的辩才他听得耳膜都要起茧子了。“而且这件事他们说的一字不差,张阳手里必然是有证据。你若是去告状正好给他个机会坐实了所有的流言。” “欺人太甚!”欧阳奇才银牙咬碎,又气又恨又无力报复,只剩两行长泪滚滚滴落。 “皇儿,你瑞王皇叔执政我泰泽国无望了,你听裕叔的话趁现在还有机会逃,赶紧微服逃出泰泽,从此更名易姓好好修炼,得势莫忘国仇家恨,不得势要延续欧阳一支血脉。”欧阳德裕对泰泽一点希望都不抱了。 “皇叔,那你呢?” “我在国都在,国亡我亦亡。” 泰泽国国主官方说法是死了,还有一种舆论说是被平康捉了,皇后肯定是死了,大太子欧阳奇俊死了,四太子欧阳奇才失踪,二太子欧阳奇杰登基,三太子欧阳奇秀除了守灵什么也不管。 欧阳德裕派人给平康传书,要求罢战和谈,宁愿割地赔款平息奇山事件。欧阳德瑞劫下了裕王的书简,还以此为凭说欧阳德裕叛国通敌,竟然主动向敌国献城,这不是卖国是什么? 欧阳德裕的许多政策都伤害到泰泽国里贵族的利益,平素就很多人看他不顺眼,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这么好的机会自然有很多人好好的利用。 第630章 拆掉 只要是明码标价,价钱贵点也好,吃完付账走人啥事也没有。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e%62%78%73%2e%63%63但突然间说不要钱了,这比多要钱还让人心慌啊。无缘无故的怎么可以就不要钱了呢?换谁谁也得问个清楚啊。 “你们老板是谁啊?”张少斌必须得问个明白,欠谁的人情总得心里有数啊。 “是姬夫人。” “哪个姬夫人?请过来一见。”张少斌哪记得住什么鸡夫人鸭夫人的,不当面见上一见肯定是想不起来的。 “是”那小丫头下去不一会儿,姬夫人就屁颠屁颠的拧搭过来了。 “呵呵呵”又是一串鸡叫声。 “主人,这个姬夫人好像是张钺的娘。”她没进门火凤就听出来是哪个姬夫人了,这声音实在是太有特点了。 “二少主,鹏公子。”姬夫人象征性的福了一福,又跟火凤打了个招呼:“火凤护卫也在啊。” 张鹏嗯了一声,火凤点点头。 “你怎么?”张少斌想不明白她哪来的钱,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是你开的?”张少斌没法接受这样的现实,真的很难相信这会是姬夫人开的店。 “二少主,这哪是我开的呀?不过我说了算,你随便吃随便玩都不要钱。(..tw好看的小说)”姬夫人乐的嘴都合不上了,她挥动着手里的紫色丝绢,开心得不得了。 张少斌再差钱也不至于上她这儿吃白食吧?张少斌对免单没什么兴趣。“那这是谁开的?你就这么大方的送人情,不怕老板跟你算账吗?” “不会不会的,你放心好了。”姬夫人咯咯咯学两声鸡叫:“这是阳公子开的,你说他能收你的钱吗?” 阿木尔穿上公子赐的铠甲,淡绿色的披风配雪白的里衬,金光闪闪的护肩,银光耀眼的护心镜,棕色的战靴,白绿相间的战袍,雪白的冠束淡绿色的飘带。 “真是人靠衣装,换身衣服真是不一样啊。”凌波远远的就看到阿木尔在士兵面前显摆他的新装。 “儒将不须夸郄(音切)(音胡),没想到阿木尔还真带样儿。”张阳拉着凌波朝他们走去。 “这套战铠可有名字么?” “统领,好华彩耶。”平安由衷的赞美着,这一身战铠穿在阿木尔身上顿显威武又不失温润,既有大将之风又有朝气蓬勃之感。 ‘好华彩?’张阳听平安这么一喊,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想到孙悟空刚从龙宫借宝回到花果山时,小猴子便是这样夸赞孙悟空的。.tw[]“嗯,这套战铠就叫翠鸟大圣装。” 张阳和凌波还没走到阿木尔面前就有个侍卫飞过来拦住了他们。“阳公子,二少主有请。” “我二叔来了?”张阳也有些日子没见过张少斌了,张少斌在府前街的衙门里坐堂,有了正经的官务出来的次数也少了。 张阳拉着凌波开心的一下就遁到了张少斌的宫门口,凌波悄悄抽出手,跟在他身后。走进去一看张振羽也在,而且屋里只有他们兄弟二人,连个侍者都没有。 “父亲,二叔。”张阳恭恭敬敬的给他们见了一礼,他们各自嗯了一声。 “凌波,你先下去。”张振羽第一句话就是赶凌波走,凌波低头一福便退下了,张阳回头望了凌波一眼,感觉这气氛不大对呢。 张阳也不知自己犯了什么过错,就默默无声的低头站着,等他们兄弟开口再搭话。他们哥俩也不开口,爷仨就在沉默中僵持了有一刻钟。 “撷芳楼,你知道吗?”张振羽终于开口问话了。 “知道。”张阳比谁都知道。 “那是个什么所在?” “男人找乐子的地方。” “你不觉得那是个有伤风化的地方吗?” “不,那是社会进步商业繁荣的标志。于风化非但无伤反而有净化作用。” ‘啪’张振羽气的拍案而起,张阳这明明是瞪眼睛说瞎话嘛。反正张振羽和张少斌一样都认为那风月之地甚是有悖天理伦常。“你休要胡言乱语,我问你那撷芳楼是你开的不?” “是的。”张阳没法掩饰,既然问到头上了,人家肯定就是知道了。 “给我拆了。” “不行。” “你说什么?”张振羽怀疑自己耳朵听差了,张阳竟然这么直接这么干脆的违抗父命,真是让他掌政把胆儿练大了。 “我说你拆我了吧,那是个聚宝盆,于家于国有大利而无一弊。” 张少斌笑了,他都习惯了听原告被告互相辩论,最后他一锤定音,所以他一直都没有插嘴。在张阳来之前他和张振羽两个人都探讨半天了,最后的结论是那撷芳楼一无是处。 “到底有何益处,你倒是好好说说。”张少斌知道张阳能言善辩,他倒要好好听听张阳能说出什么好处来。 “叔父容禀,民间多有老而无妻者,撷芳楼可以满足男人的需求,此乃一利也。男人要么出门渔猎、要么下地耕田、要么出工劳作,许多良家妇女在家中遭受侵扰,撷芳楼可以保护良家女子不受骚扰,此乃二利也。” “放屁,一也就罢了,二纯属胡言。”张振羽很气张阳不听话。 “父亲,没有撷芳楼那样的所在,那些轻浮之徒自然朝良家女子下手,有了撷芳楼花点钱就解决了,他们何必担着犯罪的风险去祸害好人呢?降低犯罪率也有利于社会安定啊。” “好像有理,不过价钱贵了点,能去得起的也不缺女人。”张少斌虽然没点姑娘,从菜价上也判断出姑娘的价了。 “价钱是另外一回事,撷芳楼是为贵族服务的,我会陆续开一些为平民服务的。”张阳见他们兄弟俩没提出反对意见,便继续说道:“最大的好处是可以通过缴纳绢税充盈国库,更能传播文化并且吸引大量的人才。” “什么人才?就吸引些好\/色之徒?” “那绝对是个风雅之地,去的大多都是些文人才子。” “行!就算你说的都对。”张振羽必须承认他的辩才远不如张阳,张阳嘴角微微上翘,这时张振羽接着说了个:“明天拆了它。” 第631章 退婚 张阳这一车话就算白说了,说了半天又回到原点。复制本地址浏览62%78%73%2e%63%63看来这是没说到点上,没能打动他们的心。那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张阳是说什么也猜不到的,那就只有问了。 “能给我个理由吗?”张阳该说的都说了,最后还是一样的结局,你们是不是也得说两句给个解释啊。 “你要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弄那么个乌烟瘴气的东西以后怎么出门见人?”张振羽不在乎撷芳楼能赚多少钱,更在乎颜面。帝王之家面子是最重要的,没有之一。 “脏的不是烟花院,脏的是人心。撷芳楼处处明码标价,绝无强买强卖之处,需要什么样的服务都是自己选的。” “你跟我狡辩有什么用?你能召告天下还你一身清白吗?平康不能为了钱什么事都做,国库再缺钱也不能花那脂粉钱啊。” “任何一种新事物刚出现的时候都是备受打击的,假以时日是非自现。爹,你相信我一次行吗?”张阳自信以他五千年中华历史的文化底蕴培养出的判断力不会错的,烟花院这种形态至少能维持个两千年。 “我相信你有什么用?”张振羽拿出一个绢轴摔到张阳怀里。 张阳拿着绢轴不是这是何物,到底是什么惹得老爹震怒?这东西又与撷芳楼有什么关系?他心怀忐忑的打开绢轴,结果越看是越高兴,原来是钟离城主写给张振羽的一封半正式的信,大意是说张阳开那个撷芳楼十分的有伤风化,若不拆除便要解除婚约,拆楼还是拆婚任其选一。 “哈哈哈哈,太好了,小丫头下手这么快,这理由找的,恰当!”张阳抓着绢轴激动的脸都红了,他晃着绢轴对他爹说:“这是我们商量好的,琼玉愿意跟我解除婚约了,她个女孩子这种事还是她先提的好。行!这个罪名我背了,我愿意做撷芳楼主,帝国驸马请另选才郎。” 张阳激动的抓着绢轴喜笑连天的跑了,他得赶紧告诉凌波这个天大的喜讯。 张振羽和张少斌对望一眼,张振羽缓缓的坐下轻叹一声:“儿大不由爷呀。” “这桩婚事本就不遂阳儿的心,当初说你太急了,你还固执。”张少斌眉间也有一丝隐忧,这个婚约易解,下个婚约难成。张阳的心都在凌波身上,平康什么都可以不计较,但总不能纵容他娶兽族为妻吧? 张阳到这个世界以后写了好多好多的字,从两岁就开始抄秘籍,几乎每天都写字,可没有一次写的这么开心的。笔走龙蛇文不加点,潇洒飘逸的字迹,酣畅淋漓的行文,简直应该裱起来当成艺术品欣赏。 写的什么?那还用问吗?当然是给钟离城主的回书啊。张阳拿着回书和婚书站在帝宫门口,觉得这阳光美的都令人炫晕。心花怒放啊,阳公子这退婚比娶媳妇还高兴。 退婚很顺利,把这两样东西呈上去,钟离城主当他的面毁了两份婚书,婚约就算彻底解除了。钟离城主知道他修行的路断了,就很后悔结这门亲。因为琼玉对张阳用情太深,所以城主没有马上提出退婚,一直让皇后作琼玉的工作,现在水到渠成大家都满意了。 “我这小庙到底养不住真龙,你是一心一意的要解除这个婚约啊。”钟离城主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明明解除婚约正中他的下怀,他还偏要这么说。 “能得城主青眼相待是张阳的荣幸,都是我自己不争气,辜负您了。” 张阳出了帝宫大殿抬头看看天,呼吸都顺畅得多了。他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百花宫。青鸾进去报信,他站在宫门口等着。这时心情并没有刚才那么欢快,倒有些复杂。欠这丫头的太多了,这么深的情难道真的只有以身相许才能报答么? “阳公子,公主有请。”青鸾引路把张阳带进了内宅,又在外面随手把门关好然后退下了。 钟离琼玉抱着个枕头坐在床边,张阳见她这么随意,也就没给她见礼,他略带三分尴尬的笑笑就在桌边坐下了。 “你干什么来了?”钟离琼玉毫不掩饰她的幽怨。 “我来看看你啊。” “婚约解除了吗?” 张阳点点头,说道:“谢谢你啊。” 钟离琼玉没说话,抱枕头的手又紧了些,她深深的低下头。过了许久她轻轻的说:“答应你的事我做到了,你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哪句啊?” “你说我头发长长了以后”钟离琼玉抬起头,雾气蒙蒙的眼睛闪着乞求的光芒,那弱弱的好像风一吹就能化了去似的怯意看得人心都化了。 张阳轻轻的笑了,好像笑的太快都能吓着她似的。张阳坚定的点了点头:“只要那时候你还愿意。” 钟离琼玉眼里的雾气瞬间凝结,豆大的泪珠噼哩啪啦的往下掉,一颗一颗打湿了怀里的枕头。 “我知道解除婚约对你伤害很大,我知道你一定会难过,可是我,我只能跟你说对不起了,要不你打我一顿出出气,别哭了,好吗?”张阳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了,他就知道钟离琼玉肯定得哭鼻子,他才特意过来看看她的。 “我没有难过,我很开心。”钟离琼玉抽泣着,她真的是很开心,得到张阳一句承诺比死守一份婚约更让她感觉踏实和幸福。 ‘开心哭的稀里哗啦的,要是难过还得自杀呢。’张阳才不信她是开心,可也没办法哄她开心。只能是找话题陪她聊聊:“你抱着个枕头干嘛呀?” “上面有你的味道,这个枕头咱俩一起枕过。”张阳昏睡的第一个夜晚,钟离琼玉是和他同床的,当然除了钟离琼玉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了。 “你把我怎么了?” “反正你已经不清白了。”钟离琼玉一挑眉毛,得意洋洋的向他示威。 “呵呵,好吧。当我以身还债,抵了在你这儿睡那几天的房钱,就不用你负责了。”张阳还是很大方的,吃点亏就吃点亏吧。 第632章 惊讶 两个人说说笑笑中气氛逐渐好了起来,张阳事情很多没有时间陪她太久,看她心情好了便起身告辞。(..tw无弹窗广告)。更多最新章节访问:。“我今天不光是来看你的,也是跟你辞行。我明天要带兵出征了,可能要走很久。” “你要小心啊,你千万不能” “放心,三才期以上的修行者都不能参与战争,我不会亲自上阵的。我不保证一定打胜仗,我保证一定平安归来。”张阳知道钟离琼玉最惦记的是自己的安危,至于战局的胜败这小丫头才不会放在心上。 “傻瓜,他们能遵守合约吗?他们的修行者肯定会出来干预的。”钟离琼玉当然知道修行者不可以参与战争,因为普通人禁不起修行者的法力打击,所以九鼎神洲之下任何修行者不得对大批凡人动用法术,否则会遭到九洲神龙使不死不休的追杀。就像妖兽离开自己的地界到人世间害人必然遭受修行者的合击一样。 “也不是我一个人去啊,我知道我不能战斗,追风都告诉我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就别再练功了。”钟离琼玉轻轻的靠进张阳的怀里,这个温度这个气息她闭上眼睛静静的感受着,她要深深的铭记这一刻的幸福。(..tw) 张阳轻轻的搂着她,这个傻孩子明知道我修行的路走不下去了,明知道我心里凌波重于她,还是这么执着。 “琼玉,我想跟你说句心里话又怕你伤心。” “你说吧。” “我”张阳搂的紧了些:“我心里真的只爱凌波一个人,我很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但是感觉不一样的,就是你对我太好了,我很感动。喜欢和爱是两回事,我不想辜负你也不想欺骗你。”张阳推开她,扶着她的双肩凝望她的眼睛,难得的她没有哭。 “我走了以后你别心心念念的想我,我真的不是最适合你的人,擦亮眼睛好好的观察每一个有机会的人,也许你能找到真的爱你,你也真爱的人。”张阳看着钟离琼玉那双天真又透着迷茫的大眼睛,他无奈的笑了,这就叫打败你的不是天真是无邪。钟离琼玉的眼睛里就没有别人这两个字。“放心啦,实在没人要你,我捡着。” 钟离琼玉撒娇的捶他:“我不管,反正你说话必须算数。” “只要你愿意嫁,我一定娶你,我只是怕你不幸福。” “明天我不去送你了。”钟离琼玉拿出一个平安结系到张阳的腰间。 “我走了,你多保重。”张阳的手从她的肩头轻轻的滑落,钟离琼玉的手急匆匆的抓住他的衣襟,她抬头仰望,多少话难以出唇。 一高一低凝眸相对,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张阳转身走了,只留下一句:“等我回来。” 钟离琼玉摸摸嘴唇会心的笑了,你不说你不爱我吗?为什么吻我的时候你那么激动,那么张狂,那么肆意…… 撷芳楼百分之七十的收入被纳为绢贡,张阳下手也够狠,这可是他的私人产业,税定到了这个高度。百分之二十的收入是张阳的,百分之十供撷芳楼运转。无论是各个部落还是各个县镇都是一年一纳税贡,而撷芳楼是一个月缴纳一次绢贡。 姬夫人第一次去缴纳绢贡,她坐着花哩胡哨的轿子到平康宫。递上她的身份牌等着宫门侍卫的回话,她心里还有点紧张,说实话她很害怕这座大殿,她在平康没过过几天好日子,虽然曾有着庶夫人的名号,那顶个屁用啊? 没人尊重她,而且她吃的也就比丫头们略好一点点,住的小屋子连个自己的院落都没有,穿的倒是不错,可也就那么几件。在撷芳楼这一个月,光是光鲜漂亮的新衣服她都穿了四十多套,她在平康半辈子也没有这么多衣服。吃的是山珍海味,住的简直是人间仙境,她曾经恨张阳恨到骨头里,现在她感激张阳感激的立马为他死都心甘情愿。 张振羽闻报,淡淡的说了句:“让她进来吧。” 想起儿子临走时的嘱咐,他心里偷偷闪过一丝笑容。张阳告诉他无论姬夫人送过来多少钱,只管照单全收就是,千万要面不改色,切记不能对她热情,她那人登鼻子上脸,给好脸不行。如果你对她有一点好意,她就会觉得她送来的钱太多了,超出了你的预期值,她就会做假账,克扣绢贡,所以千万别大惊小怪,要保持住你的冰度面容。 ‘臭小子,当你爹没见过钱是怎么着?你就对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们有那么大的信心?她们能赚几个钱?’张振羽拿一本空白的账簿,这是张阳画好了表格的,他只要往上填数据就行。张振羽看着这个账簿,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阳儿啊,希望你回来的时候不要太失望。’ “报,姬夫人到。” “嗯,殿角候着。”张振羽别的事不会,这种晾人的事还是会干的。他就低头批着奏章,顺手解决了几桩不大不小的闲事。过了两刻钟左右才让姬夫人上前回话。 “府主,我是来交钱的。”姬夫人看张振羽那冰山似的面容,心里就有点害怕,紧张的连笑都不自然了。她恨不得把钱扔过去就跑。 “放这吧。”张振羽点了一下桌角,姬夫人走过去把一个储物戒指放到桌子上。 张振羽淡淡的扫了一眼,心里想这里面的钱值不值这个戒指钱啊?“钱和账册都在里面吗?” “都在,账册是两份的,我还有个底子,公子要查的。”姬夫人倒实在,不用审就招了。 张振羽随手拿出一个和这个戒指一模一样的空戒指,递给姬夫人。“回去吧。” “是。”姬夫人收起空的戒指,赶紧的退出内殿,这里的空气都好压抑。 张振羽探一缕真元进去查看一下,不由得惊呼出声。心里这个后怕,多亏先把她打发走了,要是当她面看还真不一定能控制得住情绪。 “怎么可能啊?”这才第一个月,百分之七十的收入就整整三千四百块乌金。 第633章 魔鸽 阿木尔带着三万大军奔赴楚原,高头大马金盔铁甲,战旗迎风猎猎飘扬。.访问:。阿木尔一路上威风凛凛,不禁想起父母和姐姐,你们要是看到我现在的样子该有多开心啊。阿木尔才十四岁却历尽了人世沧桑,如今这一身荣耀全是阳公子所赐,他紧了紧手中枪,为阳公子战死沙场也是甘心的。 张承安、张承德各率十五万大军左右两翼包抄直接攻向峡裕关,过了峡裕关就是泰泽国的正式辖地。峡裕关之外的楚原算是泰泽国与平康王府的共同管辖之地,楚原也没什么优势资源也没多少人口,就是一片草原而已。过了楚原就是奇山,奇山是平康王府的正式辖区。 张阳之所以派阿木尔去楚原就是因为他对草原比任何人都熟悉,而且真正的主力都向前进发了,他在后面根本就不会有危险。阿木尔空自装了满腹的雄心壮志,一路行来半个敌人也没遇到。这倒不是张阳神机妙算,敌人并不是被张承安、张承德歼灭了,而是敌人根本就没来应战,这可是大大的出乎意料。 欧阳德裕被下大牢了,欧阳德瑞下令紧闭城门,从外城到内城处处戒严,不跟外界沟通了,我关上城门过日子,城外的百姓不管了,城里就这么个休养生息法。所有的禁军、侍卫、兵丁都围着国都转,把泰泽国都城包围的跟个铁桶一般。 张阳给张承安、张承德下的命令是一路东进力拔界碑。界碑就是定国界的,拔了泰泽的界碑这个地方就成了有争议的区域,插上平康的界碑这个地方就成了平康王府的辖区。张阳只是让他们拔界碑没让他们插,所以他们一路东进一连拔掉了十七个界碑。攻下十七座城池,竟然没遇到一个兵卒出来抵抗,张承安和张承德左右两翼都碰了头了。哥俩见了面一沟通原来两面的情况是一样的,都深深的疑惑,难道阳公子给他们欧阳家下迷药了? 张阳给阿木尔下的命令是力守楚原,从峡裕关到奇山之间这楚原一带要设军驻守,无论输赢活要站在这儿,死要躺在这儿,必须守住这个地方。因为楚原若是被敌军占了,奇山界碑就不保,那岂不是失了平康的国土? 虽然张阳心里有把握攻下峡裕关,但战事岂容大意?守不住后方,前方多少战果都是枉然。 张阳并没有跟大军在一起,他带着凌波、追风、问墨、马刚直接去了风雷山。两国战事吃紧,这时候正是偷东西的最佳时机,无论战事输赢先挖空你一座晶石矿山再说。张阳对泰泽的兵力做过了详细的调查,万没有输的道理。也就是多攻几座城,少攻几座城的事。 风雷山又没有人看守,他们行走在山谷之间就像是来游览的一般。马刚尤其的兴奋,他指着地面说:“我当时就摔到这儿了,就在这儿捡到的晶石,看这里”马刚挥动弑魔刀几下把地表打出一道沟来。 “你这么厉害?”追风知道这地表的岩石有多硬,马刚噼哩啪啦几下子就扫出一道深沟,那得相当精纯厚重的精元才做得到。 “嘿嘿,我哪有这么厉害。”马刚踢了踢地面上的浮土,果然露出来长长的一条晶石带。:“这是当时那个使剑的人剑风扫的,我就摔到沟里了。我怕别人看到,我就把这条沟埋上了。”原来他刚才只是扫掉了后埋上的浮土。 大家都蹲下研究这条晶石带,只是浅浅的一层,有风系的也有雷系的,量不大,晶石也是低阶的。 “低阶就好,高阶的我也用不上,光有晶石弄不着秘籍也是枉然,大不了过了四象期我就修五行属性攻击。”马刚也没什么门路,也没什么本事,他对雷系秘籍也不抱希望了。 “净说泄气话,好好修炼吧,你到四象期我送你雷系秘籍,太远的没有,到五行期没问题。”张阳拿出黑晶铁雾化出各种工具,用神念操控它们各自工作去了,这一来张阳的神念又强化了。 “真的?”马刚一下跳了起来,要知道一本到五行期的雷系秘籍那可是有价无市的宝贝啊。风、雷、魔都是极强大的攻击,奈何秘籍难寻,晶石难找,因此几乎没人修炼这些功法了。像马刚一无晶石二无秘籍就非修炼雷系功法的,全天下找不出第二个了。 张阳白了他一眼,这是开玩笑的事吗?逗你有意思? “你怎么不早说?”马刚狠狠的拍了张阳一巴掌,张阳真想还他一巴掌。 “早你也没说啊。”张阳又瞪他一眼,随后补充一句:“下次不管你有多激动请记住打自己啊。” “哦,那别挖了,里面有个山洞灵气可足了,里面肯定有许多的高阶晶石。”马刚因为弄不到秘籍他就想放弃高阶晶石了,现在秘籍有着落了,高阶晶石绝不可以放过。 张阳才不理他,该怎么挖怎么挖,虽然这条晶石带很浅,晶石成色也不好,但它有个特殊的作用就是路过的人都能看得到,越多的人知道这里有晶石就越麻烦。张阳一定要把这个表层挖干净了,鸡肋也不能扔在门外,那就等于告诉别人门里有鸡。 清理干净这条晶石带用了整整四天半的时间,张阳神念一松,盘腿打坐开始调息。不知不觉的他竟然入定了,在菩萨的杨柳枝水里沐浴了个够,睁开眼见追风肩上蹲着一只雪白的魔鸽。那是专门来回报信的信鸽,张阳离开平康宫前放出来三只,分别交给张承安、张承德、阿木尔一人一只,它们的左足有张阳打上去的印记,无论张阳在哪儿魔鸽都找得到,右足当然相应的打上三个将军的印记。 张阳打开信一看,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是阿木尔发来的捷报,沿途未遇一兵一卒,这张承安、张承德两兄弟也太凶残了,一个兵都没漏过去。 “继续坚守!”张阳只写下四个字,魔鸽振翅飞走了。 第634章 白龙 很快马刚就带大家找到了那个山洞,洞口小的走是肯定走不进去的。(..tw好看的小说)问墨化为本相先蹿了进去,一只小狐狸又黑又小进去也看不出来,这洞口对他来说相当的大了。凌波化为本相,张阳趴她背上紧紧搂着她的脖子蹭进去了。追风也化为本相把马刚驼进去了。 又细又窄又寒又潮的山洞像没有尽头似的,问墨在前,他们在后足足跑了将近一天才跑出去。出了山洞一片辽阔,眼前有大约十平米的大地方,真大啊是真大。抬头不见天,但好在低头能见着地,光线并不明朗但总算十米八米的远度能看得清了。地面虽不平整却也让人心里踏实,是正常的地面就好。 “真快呀,这就出来了。”马刚还挺知足,非常知足,甚至有点震惊。 “我说哥哥,这条通道您老人家是怎么过来的?”张阳难以想象那条细窄的通道人是怎么过得来的,灵兽还跑了一天呢。 “爬过来的呀。”马刚很不以为然的,除了爬也没别的办法过来啊。 “爬多久?” “不知道,不到一个月吧。” “服了。”这条通道又黑又潮,湿寒交加而且看不到出去的希望,能坚持爬上三十来天,除了马刚不知道还有谁能干得出来。“什么力量支持你有这么强大的信念啊?就一直一直爬,连为什么爬都不知道。” “好奇嘛,我非爬到头不可。” “你早晚死这俩字上。” 张阳好好看看地势,除了身后的小山洞口就脚下这十来平米能站人,然后一周就像被什么围住了一样。张阳慢慢的向边缘靠近原来四周都是很高很高的草,这里实在是难辨方向。 “那边就是矿脉了,肯定有好多的高阶晶石。”马刚上次在这里转了很久,他深深的记着那浓浓灵气的方向。 马刚带大家继续往前行走,果然越走灵气越浓郁。草实在是太高太密了些,走在里面很容易走散。所以大家走的并不快,马刚走在最前面,他拉着张阳,张阳拉着凌波,凌波拉着追风,追风拉着问墨。 “啊!”马刚一脚踏空向下方坠去,多亏张阳抓的紧,一用力把他拉了上来。 身周都是草什么都看不清,马刚吓得腿都软了,他拨开草向下看,也看不出什么异常。大家都停住脚不敢往前走了,用棍子拨草的确看不出什么。.tw张阳用棍子敲地,脚下站着的地方还是实打实的土地,往前不到一米就是空的了。 看到的那些草是凌虚飘着的,草下面没有土地。问墨放出火龙飞了一圈,就是飞了一圈而已,火龙无损,草也没烧掉一根。张阳抽出双龙七星棍塞里几块风系晶石,甩出一道劲风,有根的草弯弯腰,无根的草也弯弯腰,一根都没被吹跑,追风旋起碧月秋光斧也没砍断一根草。 “这是什么情况?”张阳纳闷这草怎么这么结实?不怕火烧,不怕斧砍,不怕风吹。 “不知道啊,我上次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上次直接就走过去了。”马刚也不明白怎么回事,难道是走错路了? “嗯。”张阳绝对相信马刚不是有意的,没有人会冒着掉下万丈悬崖的风险来开这个玩笑,刚才不是张阳拉住了他,他现在早坠下去了。 话说坠下去是福是祸又有谁说得准呢? “现在怎么办?”马刚没主意了。 “你带我来的,问我怎么办?你不好奇那些草为什么悬浮吗?下去看看呀。”张阳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向前走是不可能的,走一步就掉下去了,回去等于白来了。 ‘嗖’凌波甩出一条长长的藤蔓拴住中间的无根草,用力一扯拔下来一捆。没有草遮着,下面一束白光冲了上来,光线倒是亮了一些,彼此总算能看清对方的脸了。 “你太聪明了。”张阳撒手扬出捆仙索,‘嗖’‘嗖’‘嗖’‘嗖’一阵把中间的草拔下来好多。“这什么时候是头啊?”中间的面积也不知道有多大,这草拔的跟个小谷包似的了。 “拔光它再说。”马刚把他们甩过来的草扔到远处,清理出地方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把能拔得动的草都拔下来了,至于有根的草那是说什么也拽不下来。 ‘咔咔’一阵响动,他们所有的人都向后退了两步,肩并肩的依靠在一起。只见中间的白色光束呈螺旋状旋转起来,越转越高越转越快,冲天而起之后化成了漫天的白色星光,整个环境都亮如白昼了。渐渐的星光变淡慢慢消失了,身周的草也慢慢的不见了。 大家总算看清了全部的地理面貌,抬头能看到天了,这里不是山洞而是一个山坳。大家眼前是一个巨大的井,井口大的像一个湖泊似的,只是看不到水。 无水的湖泊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噌’的一下从井口蹿上来一个纯白色的生物,谁都不曾见过,谁都认得。鳄鱼的嘴脸,头上长着梅花鹿的角,蛇身兽腿鹰爪鱼尾巴。 “白龙!”张阳第一次知道世上还真的有‘龙’这种生物。 白龙还真是个白,从头到尾连须带鳞全是白色,眼睛都是全白的,它若是不动真让人怀疑它是汉白玉雕出来的,当然很少有能雕的这么活灵活现的。 谁也不知道这白龙是否有敌意,大家彼此互通一个眼神,所有人的意见都是打,无论如何遇上就得战。马刚催动弑魔刀,张阳催动双龙七星棍,追风催动碧月秋光斧,凌波催动莲花杖,问墨催动了判官笔。 大家都刚刚准备好,谁也没有挥出一招,那白龙‘呼’的吐出一阵白雾。所有人都被冻住了,全跟冰雕一样动不了了。只有被催动了的兵器还在向外冒着相应的能量。现在最惨的不是修为最低的马刚,而是追风。因为追风是水系,他催动的就是冰系攻击,这回冰上加冰,他冻的比谁都结实。 现在莫说攻击,就是反抗也是做不到了。 第635章 闯关 没一个人能动,除了眼睛可以眨巴眨巴。那白龙盘好身躯低下头好好的端详他们一番,一个个看过去,都是人类啊。它张张嘴又合上了,许就是打个哈欠,可吓坏了他们几个,他们还以为那白龙要把他们嚼了呢。 ‘啪’那白龙一巴掌把马刚拍下去了,眼见着马刚朝井底坠去,谁也喊不出声,谁也动不了。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不爽,很不爽。就像一把利刃悬在头顶,随时有可能落下来,这种被威吓的滋味还不如给个痛快的好。 那白龙抖抖龙身,一甩龙尾‘啪’‘啪’‘啪’‘啪’他们四个就接连坠落下去。自由落体运动天知道进行了多久,这井口虽大得像个湖泊却也真的是个井。他们在上面的时候看不到水,只看到井口浓浓的白雾团团翻滚。 掉下来就知道井底是有水的了,他们全被冰块封着都在水面上漂着,当然漂的方向是身不由己的。原本平静的水面不一会儿就动了起来,都朝一个方向旋转由慢到快,由缓到急形成一个大大的漩涡,他们每一个都被搅得头晕脑胀,想吐都吐不出来。 那白龙冲天而起然后一头扎进那漩涡之中,他们只听得‘嗡’的一声险些震晕过去。然后就‘啪’‘啪’‘啪’‘啪’‘啪’都摔到了地上,冰层碎裂地面无水,他们一个个惊喜万分的爬了起来。 一个很大的方厅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大家彼此互相打量一下,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都活着都没受伤,这就是最好的消息。那条白龙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他们下意识的凝聚在一起。 “吼吼吼吼”那白龙笑了起来,笑得他们直发毛。 “可笑!”那白龙倒是会说人话,它肚腹贴地,尾巴竖起远处看倒像是头上的发冠一般。“就凭你们也想闯阵?” “什么阵?”张阳只是想把草拔下来看个究竟,他们的目的是奔对面的山坳去挖晶石,哪里知道有个什么阵。 “这是上古遗阵,你们不知道吗?” “这就是上古遗迹?”马刚是听说过的,前一阵子好多的仙人在这附近的上空打斗,打了好多天,许多散仙都陨落了,打到最后稀里胡涂的散了,好像绝大多数人都受了伤,但没一人找到上古遗迹,想不到竟然在这里。 那条白龙点了点头,没错,这里就是上古遗迹。 张阳心里一声悲叹,这命可真好,那么多高人都没争到的机会让他们碰到了,听马刚说上古遗迹里是有神器的。就他们几个拿得走?拿出去不也是被追杀的命吗? “呵呵,神龙大人。”张阳特别的乖,特别的恭敬,他上前一步满脸谄媚的笑,一躬到底:“小人们纯是误来此地,万死不敢有搅扰圣境之心。望求大人高抬贵手把我们扔出去,我们生死不敢忘恩,绝不会透露此间之事。” “你们不想闯阵?” “不想!”张阳相当的干脆,他们这些人在白龙面前一招都发不出来,这里的阵根本不用想,绝不会容易的,许多仙人争抢着要进此秘境,可见此间凶险非常。 “你不想,别人也不想吗?”白龙的目光从张阳身上挪开,望着其他人。 “不想!”都很齐心的回答,他们知道张阳的选择是最正确的,天大的好处也得拿得到才是好处,为了拿不到的好处把命搭上,不如早些离开险境。 “既然进来了,想走就没那么容易。”那条白龙叹了口气:“三千年了,说什么我也想不到会迎来这么弱的闯关人。” “我们不闯关,就放我们出去吧,当我们没来过,好吗?”张阳一点闯关的心也没有,他就想出去。 “少废话,现在选择闯关模式,你们是一人闯关还是一起闯关?” “我一人闯关。”张阳毫不犹豫的选择一人闯关,他知道这关不是好闯的,死一个总比都死了好。 “你想的倒好,他们同意了吗?” “不同意!”追风、凌波、问墨都不同意,马刚没办法,他才三才期的修为,他想一人闯关怕是都没资格,所以他没说话。 “相信我,我去闯最合适,我比你们安全些。”张阳指指他的脑袋提醒他们,他是有护命菩萨的。 “别吵,听我说。一人闯关,那就是一个人去闯关,其余的人死,你们互相残杀最后活下来的去闯关,开始吧。”那白龙悠闲的看着他们,等着他们搏斗的结果。 “那一起闯关又如何?”张阳可不想所有人都死,让谁独活? “一起闯关就一起去闯好了,这里一共七关,到七关时必须进去多少人还有多少人活着,第七关时若少了一个人你们就都死。” “好,我们一起闯关。”张阳也只有一拼了,多活一会儿是一会儿,万一闯过去呢? “等会儿!”马刚站出来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进入第一关?” 那白龙一挥龙爪他们面前出现一个传送门:“进这个门开始算。” 马刚看看大家,转向张阳:“对不起,我又连累你了,还拖累了大家。” “知道就行,下次别什么都好奇了。”张阳这话说的心里都底,谁知道还有没有下次了,这次还不知道怎么过去呢。 “算我欠你个人情,这人情下辈子还你。”马刚一反手弑魔刀就朝自己脖子上抹去,他修为太低进去肯定是拖累大家,不如让大家去闯关,他死里面死外面有什么区别?这样起码少拖累大家一点。 张阳情急之下伸手抓住刀刃,凌波甩出一道藤蔓缠住马刚的手腕。马刚的弑魔刀还启动着雷系攻击,肉眼可见的蓝色光线从刀身过渡到张阳的手臂。 “你没事?”马刚赶紧收住真元,令他震惊的是张阳竟然一点反应没有,正常接触这种雷击的人就不被电焦了也得弹射出去啊。 “你自杀的都没事,我有什么事?”张阳抬腿奔传送门去了。 第636章 一关 凌波收了藤蔓也奔传送门去了,追风过去抓着马刚一起进入了传送门,问墨最后一个进去的。。更新好快。也是一个空荡荡的大厅一无所有,他们也不知道这关该如何过。回头看连传送门也没了,连回都回不去了。 等一会儿这大厅中央出现一个虚影,是个还算漂亮的女人脸。他们也不知道是跟这个虚影作战还是怎样,就都催动武器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跟那个虚影对峙着。 “终于有人进来了,欢迎欢迎啊,这第一关并不难,你们每人帮我采一百朵赤寒花就行了,给你们三天时间,要快哦。”那虚影说完就淡化了。 这大厅变成了万里沙漠,狂风吹沙层层如浪。张阳拉着凌波抬起袖子遮挡一下吹过来的热风。这沙漠中还真有花,火红火红的花朵一丛丛一束束点染得整个沙漠生机勃勃的。 “这就是赤寒花吧?”凌波看这大片大片的红花,一人一百花也不算特别多,这个任务应该很容易完成了。 “应该是吧,采一朵试试。”张阳撒出捆仙索缠住一朵花,那花瞬间就枯萎了,看来用捆仙索不行。凌波甩出藤蔓拔出一朵花,那沙土下面的花枝部分不是红色不是绿色而冰一样晶莹的透明色,看上去就寒气森森,这绝对是赤寒花了。 ‘吱吱吱~’从沙土下面蹿出一只老鼠,那老鼠前半身是红色的,后半身是透明色的。口里喷吐着蓝色的光波追得凌波到处跑,张阳抡着棍子砸,怎奈老鼠体积太小,速度太快,他总是打偏。 “哪儿跑?”张阳收起棍子,双手翻花似的结印,一个疾风球砸到那老鼠身上,风球如利刃顿时重伤了那老鼠,老鼠不追凌波了,回头来咬张阳,张阳又一记疾风球甩过去,那老鼠蹬蹬腿儿,不一会儿就死了。死老鼠很快消失不见了,地上多了一块雷系晶石,还是个高阶的,纯度很好。一会儿没死见钱就不能不捡,张阳收起晶石发现晶石下面还有一块乌金。张阳顿时找到了在灵皓堡杀妖刷钱的快感,这老鼠要是管够打不发财了吗? 大家往里走走,发现这赤寒花边上至少有一两只赤寒鼠守着,拔花不难,难的是赤寒鼠不好打。张阳的疾风球一次只能打一只,疾风球也有时间限制,他才练到勉强能算是三才初期,毕竟练的时间太短了。好在他把五行期前的全部秘籍都背熟并理解透了,只要有晶石有时间就可以提升,这实战可比静修的快得多。(..tw好看的小说) 追风的冰牢一次能冻住一堆,但老鼠不聚堆,冰牢也有时间限制。凌波的妖雷果只是范围攻击,老鼠跑的太快,她的攻击根本无效。问墨的龙一放出来花就枯萎了,马刚的攻击力可以忽略不计。 “停!”张阳连打老鼠带采\/花,最重要的是他脑子不闲着,一直在观察大家,一直在分析战术。他把大家都召集到一起,这小半天都过去了,看看都采了多少。 张阳和凌波一组,一共采了十一朵。追风采了九朵,问墨采了五朵,马刚突破了零,采了一朵。照这个速度三天能采多少?每个人一百朵的任务,到处是花就采不着。 “我们所有人都在一起,别走散了,听我安排。”张阳发现这老鼠记仇,谁打它一下它就猛追谁。“我把这一片的赤寒鼠都引在一起放风筝,我带着它们跑开,追风哥哥你时刻准备着,它们最密集的时候你放冰牢,凌波你要注意了,冰牢一出妖雷果猛砸。问墨你和马刚抓紧时间多采\/花。” “我跟你们一起,马刚自己采\/花。”问墨的攻击还是很强的,起码比凌波强。 “那凌波你留下跟马刚采\/花吧。”张阳怕马刚有危险,他连一只老鼠也顶不住,咬他一口他就得用符跑,两口他就交待到这儿了。 “不用,我自己行。”马刚也不是纯废物,在没有赤寒鼠的情况下,采\/花连三岁娃娃都会。 “那好吧,有危险就喊一声,能跑就跑,别恋战。”张阳这嘱咐太搞笑了,马刚还能恋战?张阳拿出五百多张瞬移符送给马刚,这就是保命的根本啊。 张阳又拿出三百瓶天仙水送给追风、凌波、问墨一人一百瓶。谁都没客气,他们四个一人一瓶当时就喝下去了。这时候只要能涨修为,啥都不顾了,天仙水再贵没有命贵。 张阳看了看地势,观察一下哪里花多,哪里花少。然后对马刚说:“你先别过去,我把赤寒鼠引开你再过去。” 马刚郑重的点点头,他也不傻,他这时候跟着过去,成群的老鼠一跑就能把他扫个灰飞烟灭。张阳催动双龙七星棍,里面镶的是风系晶石,通过扫荡外面那个晶石带,张阳身上风、雷两系的晶石特别的充足。即使不会排阵法,晶石足够多威力也是很大的。 “呼~呼~”张阳朝花多的地方贴着地皮横扫,风过处群鼠汹涌,张阳撒腿就跑。张阳一袭白衣在前面疯跑,后面跟着密密麻麻的老鼠看得人头皮发麻。 张阳当然是朝几乎没花的地方跑,花还舍不得被毁掉呢。‘唰’追风一记冰牢冻住了大半,‘唰’凌波一记荆棘墙又堵住一点,然后一招春回大地,大大的绿色光圈套着赤寒鼠,噼哩啪啦的妖雷果跟冰雹似的砸了上去。‘嗖’一条黑色大龙飞出,身上还闪着点点红光,火舌毒雾一起扑向那些赤寒鼠。 一人一招这批赤寒鼠就被收拾掉了,可怜张阳还得领余部继续奔逃,一边逃一边招惹新的赤寒鼠,所有人都有喘息之机,唯独他不停的跑。这边的赤寒鼠消灭掉了,追风的‘冰牢’、凌波的‘春回大地’时间限制也就到了,正好不耽误打第二批。问墨的黑龙根本不必收起来,直接飞到上空不伤害无辜的赤寒花就是了。 马刚则像收割的老农一样,勤奋的拔花呢。 第637章 进阶 张阳一边跑着一边瞄着战场,地上晶石、天仙水、乌金、青金、龟甲金都有,原来不是所有的赤寒鼠都那么富裕,有的就什么都没有。 “你们不用动。”张阳带着赤寒鼠跑一圈又回到他们那里,然后大家一起开工,比大家追在他身后跑要好的多了。 就这样成批的打杀,大家合作的非常愉快。张阳跑得外甲忽明忽暗的,引的多了他也受不了啊,他要是停下也就能顶得住七八只赤寒鼠,他领着七八十只跑,边跑边吃大还丹。 看他跑的那么艰苦,问墨催动判官笔一道魔系能量挥出,把赤寒鼠都引到他的身上,他替张阳跑上了。张阳的棍子是风系,若是抡起来就把好不容易圈在一起的赤寒鼠给吹散了,他收了棍子,双手结印一条条风刃,一个个雷球砸了过去。 问墨比张阳的防御要强上一点,他跑的更从容些。接下来的两天就由他引着赤寒鼠放风筝了。而这两天张阳一直不停的发着雷球和风刃,不知不觉的突然他身上放出一圈七彩光芒,虽是一闪即逝却异彩夺目,炫的耀眼。 “怎么回事?”马刚没见过人还能放出七彩光的。 “没事。”张阳没给他解释。 过了没一个时辰张阳身上又放出一圈七彩光芒,这回所有人都不镇静了。 “这么快你进两阶?”问墨深深的知道进一阶有多难,别人进一阶怎么也得十几年,还是两仪期进到三才期。当然这种进阶是指元婴期后自身功法的进阶,和以前依靠武器和法宝战斗的那种进阶是两回事。 “不是进两阶,是风和雷都进阶了。”张阳如实的回答,哪有可能一个时辰连着进两阶啊。张阳觉得他也不是妖孽,他这个速度应该是正常的。他不知道别人进一阶要多久,他这个速度能吓死多少人。 “都到三才期了吧?”凌波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因为之前听钟离琼玉说他在练功,凌波也没问过他练到什么程度了,从他得到秘籍算也没多久,估计现在他也就是刚刚突破到两仪期罢了,凌波故意多说一阶,因为她知道张阳练功很有天赋,万一他有一种功法突破到了三才期,显得自己低估他。 “刚突破三才期,都到四象期了,只有魔系还在两仪期,魔晶太难弄了。”张阳是三管齐下啊,他原本在华夏城里就买了许多低阶的风、雷晶石,因为弄不到高阶晶石就一直停在三才期不得突破,这一天打赤寒鼠他收了好多的高阶晶石,自然水到渠成了。.tw “什么?”大家的惊呼声比雷声还大。 “我也才三才期,你都四象期了?还双系的?”问墨简直有种不想活了的冲动,哪有这么打击人的? “我才两仪期。”追风真的感觉到连张阳都不如了,这差距实在是来的太突然了。 “我连两仪期都没到。”凌波也不是不用功,她没有木系内丹的修炼秘籍啊。 “啊?那我们就是一二三四了,我最厉害。”张阳还挺得意的,你再厉害也得闯过关卡才行,出不去厉害也是死。 “是零一二三四,别忽略零,行吗?”马刚还刷刷存在感,被忽略的感觉实在是郁闷。 自身功法四象期是个分水岭,前面的三阶区别并不是很大,攻击只是高于下一阶百分之十到二十而已,四象期的攻击大于三才期一倍,是百分之二百的力度。五行期又是个分水岭,五行期能量能幻化成形,攻击力是四象期百分之三百的力度。 也就是说张阳如果能修到风、雷双双五行期,与散仙都有一战之力。只不知道他命中还有没有这个机会了,这第一关虽然不难,谁知道后面啥样?就凭那白龙之力,他们捆一起也过不去一招,想想就冒冷汗啊。 大家打赤寒鼠忙的不亦乐乎,可怜的马刚不停地采花,两只手都磨的血淋淋的。赤寒花很坚硬,不用力拔不下来,一颗两颗就是十颗百颗也罢了,他一连拔几百颗,手磨破了洒清创丹化的水,然后接着拔,接着流血接着上药…… 辛苦没有白付出的,采集也是修行的一方式,当然他以前不知道。他以前只采些几乎没什么灵气的普通草药罢了,这赤寒花可不是普通的花,这里面的灵气比晶石都足。所以他的修为是‘噌’‘噌’的上涨,因为他底子薄嘛,涨的就显得特别快。他进来的时候是三才中期,两天多点就到了三才后期了。 一人一百朵分分还有剩余,时间紧迫他们也不贪多打几只赤寒鼠,花既然够数了,他们赶紧的一人一百朵收了起来。当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一百朵赤寒花的时候,沙漠就不见了,他们又出现在那个方厅。 “呵呵呵,你们怎么不多打会儿呢?还有大半天的时间呢。”那个美丽的女人虚影又显现了出来。“还有六十七只赤寒鼠没打死,他们一死,鼠王出来你们就全军覆没了。” 后怕也能吓死人啊,没有人会怀疑她说的话。虽然心里很庆幸,但没必要在她面前表现得很懦弱。 “是吗?看来不幸的我们错过了一个好机会啊。”张阳喜笑盈盈的样子像过年的孩子刚穿上新衣服似的。张阳说的也对,越难战的对手越是好机会,可以提升自己的战斗力,积累更好的战斗经验,而且鼠王肯定比赤寒鼠富裕得多。 但是机会是给有能力的人准备的,对散仙来说或可与鼠王一战,对仙人来说战鼠王是个发小财的机会,对他们来说就是个送死的机会。 “机会?呵呵,机会多的是,你往后走吧。”那虚影说着就淡化了。 “花她不要了吗?”凌波很纳闷,让他们费那么大事采的,怎么不收呢? “她已经收走了。”张阳查看一下储物袋,他的花少了一百朵。大家都看了一下自己的储物法宝,果然都少了一百朵赤寒花。 深呼吸一下都奔那蓝光莹莹的传送门去了。 第638章 奖励 第二关不出所料的还是那个方厅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大厅中央出现一个白胡子老头。?首?发头发和胡子都白花花的,穿着一身皂布衣裳。略微有点驼背,双目炯炯有神。 谁都没说话,所有人都静静的等着那个老头子给发布新的任务。虽然才第二关就都熟悉规律了,还是很聪明的嘛。不过这个老头子可挺不着调的,他什么也没说,就很阴险的笑了一下突然就不见了。 还没来得及诧异,忽啦啦一下就满屋子都是妖兽了,铺天盖地的,多半是没见过的。很多奇形怪状的不明生物,也有眼熟的狼妖、熊妖,反正是密密麻麻的塞了满满一屋子。 张阳下意识的扯过马刚,把他放在自己身后。他们四个面向四个方向,都把后背交给马刚,马刚被他们保护在最中间。在群妖的攻击下他们四个的外甲瞬间变暗,在大还丹的补益下又瞬间亮起,看样子稍有不慎就得有人倒下。 马刚‘唰’的一下祭出防护罩,这几年马刚修为没怎么涨,兵器也很烂,不是张阳送他把弑魔刀,他可能还用那个疾雷刀呢。但他有一样拿得出手的好东西,就是他的防护罩。这可是他花大价钱砸出来的。(..tw无弹窗广告)别看他是三才期的修为,他的防护罩可是四阶法器,且是四阶中的上品。 大家把他保护在中间,给他争取了三个呼吸的时间去祭起防护罩,如果不是大家主动的保护,用不上一个呼吸他就没有呼吸了。他的防护罩保护大家一直战斗到最后,有了防护罩大家的外甲不至碎掉,不至于一下就暗到心往下沉。可以说他们的胜利是互相帮助、真诚相待的福利。 战斗的过程异常艰苦,张阳放出了所有的底牌,身上所有的武器都放了出去,由神念操控着乱打,反正就没有没妖兽的地方,随便抛一件东西都不会直接落到地上的。兵器乱舞、箭矢纷飞、毒蜂成阵,风刃已经能打出小旋风的感觉了,雷球也变大了许多。 这一来张阳的神念和自身功法又得到了飞速提升,因为一直在打,打的丝毫不敢分心,时刻在生死边缘游走的紧张情绪是最有利于提升修为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张阳在灵皓堡时进步那么迅速,因为他就没有一秒钟敢放松的时候。 追风也感觉到自身功法的修为要突破,因为他平时都是辅助作战,用冰牢的时候太少,所以他自身修为提不上去。(..tw好看的小说)现在一个冰牢接一个冰牢的往出甩,时限一到就立马使用一个冰牢,因为妖兽太多太多了。即使冻住了妖兽都没时间去砍,他得先砍没冻住的,因为没冻住的会先打他,他又顶不住多少只有反击。 凌波的荆棘墙也是不停的往外甩,‘春回大地’不断的发,妖雷果跟不要钱似的往下砸,都不用瞄准了,所以她进步的也很多。 杀妖兽最多的人当属问墨,他‘龙吟’‘龙突刺’‘火舌’再加上黑龙盘旋,那妖兽是一片一片的死啊。 最力不从心的人就是马刚,他一个妖兽也不敢正面面对,平时他只要抛出防护罩就可以了,这一次光一个防护罩怎么顶得住这么多强悍的妖兽侵袭?他在防护罩里结了个防护阵,他所有的精力都用在维持防护阵的最佳状态上。 源源不断的精元输入就为了让防护阵的光芒达到最盛。大还丹、灵元丹、天仙水,他是逮什么往嘴里填什么,几次丹田逼空,他被压制的差点吐血。 他们所有人都以为把妖兽打光就算过了这关,所有人都拼了性命的在攻击妖兽,杀的都红了眼。打了不知多久,起码也有四五天过去了,妖兽一点都不见少。 他们不知道这关是耗时间的,只要能在这个环境中生存满七天就算过关。而他们每杀死一只妖兽,就会有一只妖兽填充进来。那个老头子是有提醒义务的,但他看到这个闯关队伍的时候就认定他们连三分钟都顶不住,提醒也是白费口舌,所以他就省了一句话的力气。 如果他们知道这关的规则,他们绝不会这么傻傻的战斗。妖兽死了连一个猫眼币都没的拿,还无穷无尽的杀不完,谁愿意白耗力气在战斗上?不如都躲在防护阵里,大家轮着输出精元耗七天算什么事?一个人干活,剩下的四个人还能支桌麻将呢。 问题是他们不知道,所以他们就苦巴苦力的坚持战斗。但所有的人也都发现了这妖兽像是打不完的。打不完也得打,不然怎么办呢?挺着让妖兽杀死?谁能想得到这是个耗时间的关卡呢? 七天时间到,满屋子的妖兽消失的和来时一样的突然。所有人都长出一口气,这七天真是快把人累死了。马刚则一下瘫倒在地上,张阳扶他坐起来,他盘腿坐好开始调息。 那个老头子又出现了,他老脸微红尴尬的干咳两声:“咳咳,那个,这关有奖励。” 奖励?妈呀,这也太贴心了。光挨巴掌了,头回给枣。大家都面露喜色,对于奖励这回事是没有人会拒绝的。想必会给个好东西吧,大家都被那白龙给震住了,而且‘上古遗迹’这四个字就充满了利益诱\/惑的味道。 那个白胡子老头一挥手出现一排大柜子,看上去就像中药铺的药柜一样,全是小抽屉组成的。每个小抽屉上面都有金光闪闪的字,只是看不清写的是什么,整个柜子都闪着金光,晃人的眼,而且每个小抽屉都在动,就像贪吃蛇似的快速的动。 “这有两种奖励,一个是奖励过这关出力最多的人,另一个是轮流抽奖。” “我们要轮流抽奖。”张阳嘴很快,直接抢答了。轮流抽奖不管中不中起码是大家一起玩,不然估计除了马刚以外所有人都认为自己是出力最多的,这不搞分化呢吗? “我说的是两种奖励可以兼得,你有权力放弃你的那份,但你没权力放弃别人的。” 第640章 驯服 第三关毫无意外的还是一模一样的大厅,给大家发布任务的是一个乖巧伶俐的小丫头。.tw[]。更新好快。她也没有多余的废话,上来就说了一句:“这关只要驯服雪魔兽就行了。”说完她转身向后走去,看着她一蹦一跳的样子充满了童真。 “等会儿!”张阳急忙喊住了她,上一关白打了七天的妖兽,这一关一定要问清楚规则。“没什么要提醒的吗?” “嗯?”小丫头真的没走,她挠了挠头说:“杀光死灵术士,雪魔兽就出来了,哦,对了,死灵术士最怕雷击。” 张阳也不知道再问什么,就向她道了句谢:“多谢提点。” “呵呵”小丫头开心一笑,转向要走又回头补充一句:“限时一天哦。” 大厅消失了,大家置身于一片荒丘之中。好多的老头子身高大约一米五左右,都拎着个法杖,看上去形象差不太多。有的一挥一个火球,有的一挥一个水球,他们在对战。对于张阳他们的到来,这些老家伙都视而不见,他们都忙着打仗呢。 张阳一个大雷球扔到两个老头子中间,他们俩正打在兴头上突然被张阳给轰了一下,都受到了重创,他们俩立马停止战斗都‘哇呀呀’的朝张阳跑了过来。 “马刚,你打他们。”张阳并没有继续出手,而是撒腿开跑。那两个老头子在张阳后面穷追不舍,马刚在他们后面频挥乾魂刀,一道道雷击朝他们招呼过去。马刚共挥了六刀总算打死了发火球的那个老头子,而发水球的那个马刚只挥了三刀。 “好像发水球的是死灵术士。”马刚真觉得张阳多那一句嘴实在是太对了,看样子这两种术士人数相当,这样有选择的攻击可以少打一半的术士,省时间是相当重要的,毕竟这个关卡限时一天啊。 “再试一次。”张阳一个大雷球砸到发水球的老头子身上,那老头子像是被砸晕了,直晃圈,马刚甩手补了一记电流,那老头子倒下了。 张阳同样的一个大雷球砸到发火球的老头子身上,那老头子也晕了起来,马刚补了一刀又一刀,连补四刀才把他杀死。 “应该是了。”张阳自然是跟凌波一组,张阳一道道雷击射向死灵术士,不求打死,只要吸引他们过来就行了,凌波用藤蔓把他们圈起来,然后张阳一个大雷球砸下去,凌波再补两个妖雷果就解决掉一批。 马刚和追风一组,马刚也用一道道雷击吸引死灵术士,然后他狂奔逃命,追风一记冰牢把他们困住,马刚回头雷击,追风再补几斧子。 问墨放出火龙,就不分三七二十一了,反正火攻是专门和水攻作对的,先死的都是死灵术士。 四个时辰过去了,放眼望去杀掉了大半的死灵术士,可照这个速度下去,杀完死灵术士一天也就过去了。张阳拿出弑魔弓,有目的性的拉仇恨还是用弓的好,他现在已经能一次性发出十六支箭了。 很快他就引了上百个死灵术士跟着他跑,问墨的火龙到人堆里飞一圈就少了一半,追风抡起碧月秋光斧冲了进去,马刚远远的挥着乾魂刀,凌波的妖雷果加上张阳的毒蜂阵,这百十来个就消灭干净了。 “嗷呜~”一声嚎叫,不只死灵术士死光了,那些活着的‘火球’术士也不见了。一只雪白色的大妖兽出现在大家面前,那白白的毛就像小京巴狗的样子,大大的体形又有点像狮子,看上去并不威猛倒有些萌。 这个肯定就是雪魔兽了,那么该怎么驯服呢?他们这个队伍兽族倒有三个,可没一个驯兽师。人族的马刚只知道打服,不知道驯服。张阳嘛,他只知道说服教育,问题这雪魔兽听得懂人话不? 雪魔兽看着他们,似乎对他们并没有什么敌意,眼中还充满了好奇。张阳蹲下跟它平视着,面带三分亲切的跟它交流。“你好,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雪魔兽看看张阳又抬头看看大伙,没什么反应。也不知道它是不是听得懂。还有六个时辰,怎么样才算驯服成功呢? “还是打吧。”马刚提议攻击雪魔兽,不打怎么能服呢? “打死了怎么办?”张阳可不想因为失手造成关卡失败。 雪魔兽看看马刚,没什么反应,又转来看看张阳,突然朝他扑了过去。张阳就地一滚躲开了它的攻击。雪魔兽是听得懂人话的,它不生气马刚要打它,它却生气张阳小瞧它,它要证明自己的实力。 说实话雪魔兽的实力真不怎么样,它速度不够,张阳身法好,所以根本伤不着张阳,张阳抡起棍子和它战在一处,打了一会儿发现雪魔兽不怎么能打,但雪魔兽异常的抗打,张阳全力一击也最多只能打得它一个趔趄罢了。 “不是驯服它就行了吗?”问墨终于说话了,他实在忍受不了张阳的打法了,很明显的谁都伤不了谁,怎么能打得服?看样子就是群而攻之最多是把雪魔兽打死,想打服好像不太容易。 “你有办法?”张阳这话问的都奇怪,问墨最大的本事就是‘驯服’别人。 “你说呢?”问墨直接吩咐一句:“抓住它。” 再大的本事也得先制服雪魔兽,然后才使得出来。这下大家一起动手,追风一记冰牢甩过去,雪魔兽抖抖身子冰层就裂掉了。凌波一条藤蔓缠上,雪魔兽一挣藤蔓就碎掉了。马刚根本就束手无策,他能做的就是躲远点静静的看着。 问墨看着张阳,张阳向后神行一丈和雪魔兽拉开一点距离,然后抛出捆仙索,把雪魔兽给捆了个结结实实。雪魔兽四肢都动不了了,它愤怒的嚎叫,用力的挣扎。问墨一脚把它踢倒,抓起它的前爪摸了摸它的脉搏。 一根白色的线,看起来跟雪魔兽的毛看起来也差不多,问墨把白线按到雪魔兽的前爪上,那根线一点一点的游移进去了。 第641章 契约 五个时辰,大家该练功的练功,该打坐的打坐,只有问墨一个人陪雪魔兽玩。.tw[]雪魔兽也并不调皮,一点都不缠人,只和问墨玩了一个时辰就说什么也不想跟他玩了。问墨让它站它便站,让它走它便走,让它坐它便坐。 “不知道战事如何了,你担心吗?”凌波知道张阳这次过来主要的目的绝不是为了挖晶石。张阳只是不能直接参与战争,他依靠魔鸽传信速度够快,反正在哪里都一样的坐镇指挥,所以他才来了风雷山。 谁料得到会误入秘境啊?而且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去呢。张阳心里当然也着急,可他怎么也不能告诉凌波他心急如火啊。他就微微的笑着,满眼\/宠\/爱的目光:“傻丫头,想那么多事干什么?” 还是他们到达风雷山之初收到过张承安和张承德的信,说是一路上兵行无阻,张阳告诉他们多拔界碑。后来又收到阿木尔的信,张阳也是告诉他继续坚守。然后他们就进入了这个上古遗阵,天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 张承安和张承德左右两路大军都碰了头了也没遇上一个抵抗的士兵,兄弟俩便朝泰泽国的国都进发,一路上除了行路就剩下拔界碑是个活了。[..tw超多好看小说]从奇山开始直到泰泽国都所有的界碑都被拔掉了,兵临城下泰泽国人依旧镇静。 城门紧闭,城墙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兵丁强弓硬弩对着城外。张氏兄弟也不知是不是该攻城,就在护城河外十里处安营扎寨。泰泽国禁军与平康府战士就这样遥相对望。魔鸽也找不到张阳了,放起来只是在空中打转儿根本不飞。 张阳是主帅,没有他的命令张承安和张承德也不敢擅自攻城,更不敢随便撤退。就这么围城也不是长久之计,他们哥俩商量了几天也没什么结果。最后张承德做出了一个决定:“阳儿的命令是拔界碑,现在泰泽国西面已经没有界碑了,我去北面拔拔,然后去东面、南面,我转一圈阳儿也该有消息了。” 张承安也没拦他,爱去去呗。就这样张承德带着十五万大军转圈拔界碑去了。 “报!”泰泽国卫兵进殿报事:“平康的大军撤走一半了。” “我就说他们不敢攻城吧,不过是吓唬人罢了,不理他们。”欧阳德瑞该吃吃,该喝喝,歌舞不休,酒肉不断。 凌波倒不是担心战事,胜败输赢她都不在乎,她是担心张阳,怕他着急。“你不着急就好。” “是你着急了吧?”张阳现在心里真的不急了,因为急死也是没用的,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能活着出去再说别的事吧。 “我急什么?” “把泰泽国打下来,你好做皇后啊。”张阳没别的意思,就是给她一句承诺,如果我做了皇帝必要封你为皇后的意思。 “呸!”凌波的脸‘唰’一下红了,连耳朵都红红的。她一下想到了满街传唱的那个‘泰泽国皇后的故事’。 “嗯?”张阳看凌波这个反应一下就想到了。“哈哈哈哈,你想什么呢?我是说我若为王,封你为后的意思。” “滚!”凌波用力踢了他一脚,他却毫不在意。凌波转身走开,他就跟个橡皮糖似的紧随其后。 “我以倾国之资迎娶你都不行啊?”张阳一会儿扯扯,一会儿拽拽的烦人。“那你想要什么?你说啊。” “谁说要嫁你了?”凌波怒吼一声,发现大家都在向他俩得注目礼,她赶紧转过去,才不要迎接大家的目光。 “你说话得算数啊,我麻烦都抖净了,你得对我负责。”张阳才不在乎他们的目光,反正他们全都知道。 凌波刚要说话,眼前景物变幻大家又回到了那个大厅。那个机灵乖巧的小丫头神气活现的站在大家面前。雪魔兽屁颠屁颠的跑到那个小丫头身边。 “你真的被他们驯服了?”小丫头很惊讶的看着雪魔兽,如果它没被驯服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雪魔兽眼泪汪汪的看着问墨,眼神里全是恐惧。 小丫头检查了一遍雪魔兽,不由得勃然大怒。“你们竟敢用这么恶毒的手段对付雪魔兽!” “你也没说不行啊。”问墨当然知道他的‘病魂索’是魔族的宝贝,是能折磨得人生死两难的东西,再坚强的硬汉也会病态的屈服。 “抽出去,就算你们过关了。”小丫头舍不得雪魔兽受这样的委屈,可也真的没办法惩罚别人,的确驯服是需要用些手段的,谁也没规定什么样的手段不可以用。 “没问题。”问墨还舍不得他的宝贝呢,他很痛快的抽出了‘病魂索’。 小丫头一扬手出现了一个蓝光莹莹的传送门。大家也没有二话,直接奔传送门去了,可谁也走不进去,一个个都被弹了回来。雪魔兽没认主,这个关卡不算完成。 “你自己选个主人吧。”那小丫头像是很舍不得雪魔兽,也很疼惜雪魔兽,按理是问墨驯服了雪魔兽,雪魔兽应该认问墨为主的,但这个小丫头就是给了雪魔兽一个自己选主人的机会。 雪魔兽看一眼问墨就微微的发抖,问墨高傲的说:“别看我,我嫌你累赘。” 雪魔兽看看追风和凌波也一个劲的摇头,它是兽族对虎有天生的畏惧感。它看看马刚,然后很傲骄的轻哼一声,它看不起马刚那点修为呢。最后它把目光定格在张阳身上,这个人多少有点本事,待人也好,他还知道怕打死我,就跟着他吧,这几个人也别无选择了。 “嗯,你过来。”那小丫头一脸的怨气,像张阳抢了她的玩具似的。张阳也不想啊,但是没办法还得听她的话,只好走了过去。 “便宜你了,雪魔兽最喜欢吃晶石,什么属性的都吃,你不能饿着它啊。”那小丫头拿出一块白色的小玉牌,抓起雪魔兽的前爪一刀划过血流到玉牌上。“你把血滴到这上面,雪魔兽就是你的契约灵\/宠\/了。” 第642章 钓鱼 雪魔兽几乎是全属性防御,虽然它攻击力不强,但绝对是个完美到极致的肉盾。(..tw)复制本地址浏览62%78%73%2e%63%63张阳当然喜欢,谁会不喜欢有个肉盾替自己拉住敌人?虽然张阳是近战,近战也需要帮手啊。但是张阳的心里张阳的地位并不是第一位的,他的安全远不如凌波的安全来的重要。 那小丫头左手拿着玉牌,右手拿着一柄匕首。张阳没有急着契约,他问道:“这个契约有时限么?能解除吗?” “除非你死或者它死,否则是无法解除的。” “把血滴到上面就可以了,是吗?” 那小丫头点点头,张阳接过玉牌和匕首转身就走。 “你干什么去?” “我自己下不去手,找人帮我划一刀,总行的吧?” “废物。”那小丫头无限鄙视的白了张阳一眼,她轻轻抚摸着雪魔兽的头。“你怎么挑了那么个胆小的废物做主人,以后有你的罪受了。” 张阳才不理会那小丫头嘟囔些什么,他走到凌波面前一只手在下面托着玉牌,一只手拿着匕首。“帮我一下。” 凌波笑了,张阳怎么连划自己一刀的勇气都没有?这么好的雪魔兽当然不能放过,不就一刀吗?眨眼之时就能恢复好。凌波伸手去接匕首,张阳的手腕一翻‘唰’的一下划破了凌波的手,血直接流到玉牌上。 凌波愣了,张阳笑了。雪魔兽和凌波的血混在一起慢慢的渗入到玉牌里,雪白色的玉牌变成了粉红色。渐渐的玉牌开始软化,变成了雾状,这团粉红色的雾翻滚着向上升腾,逐渐变成两道粉红色的光线分别扑入凌波和雪魔兽的眉心。 “你?”那小丫头指着张阳气得说不出话来,明明雪魔兽是选了他做主人的,他竟然把雪魔兽让给了别人。 “这刀不错,送我吧?”张阳拿着匕首美的像占了天大的便宜似的。 “做梦。”那小丫头突然就不见了,张阳手里的匕首也不见了。 张阳拉起凌波的手,伤口已经长好了。“还疼吗?”张阳知道痛感是不会这么快消失的。 “它又不喜欢我”凌波觉得这么好的雪魔兽能替张阳抵挡很多伤害,而她本来也不会往前冲,总有人在前面顶着的。 “我喜欢你就行了。”张阳笑嘻嘻的可开心了。 “嗯哼。”追风昂首挺胸的奔传送门去了,提醒他们注点意,这么多人呢。 第四关发布任务的是个相貌普通的青年人,看看他们真不知道这么弱的队伍是怎么走到第四关的,看来他们很团结,应该是合作的很好,看他们这关如何合作。 “只要每人钓到十尾红尾鱼就行了。”那个青年人一扬手扔出五个渔杆还有五个大鱼篓。他们一人拿起一个渔杆一个鱼篓,那人狡(音搅)黠(音霞)的勾起嘴角,说了句:“鱼饵一乌金一份,你们要买吗?” 张阳翻手拿出五块乌金买了五份鱼饵,当然要了,没有鱼饵怎么钓鱼?那人倒也大方,一份鱼饵足足一千条蚯蚓,大概是蚯蚓吧,反正看起来很像的。 那人掂了掂手里的乌金心满意足的笑了:“限时十个时辰哦。” 那人不见了,这个大厅变成了一个大大的湖泊,他们都在湖边站着。钓鱼嘛,不适合离的太近,都各自拉开一点距离找个合适的位置就坐下开始钓了。 他们没一个人是钓过鱼的,很怕钓不上来,没想到钓鱼竟然是这么轻松容易的事。把鱼饵挂到钩子上,一甩渔杆用不上三两个呼吸就有鱼上钩了,一提渔杆一条大鱼就上来了。最多也用不上十分钟必保有鱼上钩,这样大家的心情都很放松。原来还有这么有意思这么愉快的关卡,钓上来一条鱼心情就特别的好。 大约过了两三个时辰大家的鱼篓就都满了,青尾鱼、绿尾鱼、黄尾鱼、紫尾鱼、银尾鱼应有尽有,只是一条红尾鱼也没钓上来。大家都提着鱼篓走到一起,互相一打听原来谁都没钓到红尾鱼。 “是不是我们位置选的不好啊?”马刚觉得这渔杆、鱼饵肯定都没问题,这鱼噌噌的上钩,肯定是红尾鱼不在这儿,换个位置应该就好了。 “我下去看看哪里有红尾鱼,实在不行我就直接在水下抓算了。”张阳天生的怕水,所以他一开始没有想过下水去,但现在看来时间紧迫,必须得探明红尾鱼的位置才行。怎么说他也是会水遁的人,潜入水底还是没问题的。 张阳试了两下怎么也钻不到水里去,大家看他就站在原地不动,都非常的纳闷。 “你倒是去呀,光说有什么用?”马刚开始催他了。 “我下不去,你们试试。”张阳努力了,怎么都不行。 “下不去?”马刚的好奇心一下就上来了,他也没考虑自己会不会水,猛的朝湖面扑去。湖面泛起一圈涟漪,马刚就在湖面上飘着,根本不下沉。他爬上岸来说道:“好奇怪呀,这想投河都淹不死了。” 除了凌波所有人的鱼篓都是满的,凌波的鱼都被雪魔兽给吃了。大家把鱼都倒在凌波身边,让雪魔兽可够吃吧。凌波选择不动地方,其余的人都分散开东南西北各个方位都占着一个人,谁钓到红尾鱼就喊别人一声。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没有人钓到红尾鱼。大家开始频繁的变换位置,都很发愁很着急。 “怎么办呢?怎么才能钓到红尾鱼呢?”凌波的眉毛都快拧到一起去了。 “呜~呜~”雪魔兽吃的直哼唧,凌波看着它叹了口气,没长心的东西,主人都要愁死了,它吃还吃出这么大动静来。 眼见着还剩下两个时辰了,一条红尾鱼还没钓上来。张阳用力的踩湖面感觉像是只有一厘米左右厚度是水似的,下面怎么都踩不下去。可是明明很多鱼都非常正常的钓上来了,分明就是有禁制,不允许人下去。 “红尾鱼要是可以用钱买就好了。”张阳真是财大气粗,什么都能用钱解决? 第643章 射宝 别说这件事还真的可以用钱解决,当然猫眼币、刀币、龟甲金、青金都不行,就是乌金和蹄金也是没用的。,最新章节访问:。想钓上来红尾鱼得用晶石,而且必须用火系晶石,等级越高纯度越好的钓上来的成功率越高。鱼饵?嘿嘿,那就是个骗局。 时光如水悄悄的流逝着,人心如火慢慢的煎熬着。 “怎么办呢?红尾鱼啊红尾鱼,我想要红尾鱼。”凌波气得直摔渔杆。 “呜~呜~”雪魔兽瞅着凌波一个直的呜呜,嘴里还嚼着各种鱼。凌波真想抽它两渔杆,谁有闲心听它呜呜? “你是不是知道怎么能钓上来红尾鱼?”张阳从雪魔兽的眼睛里看到了焦急,它明明是想表达什么,而每次这种焦急都出现在凌波说红尾鱼的时候。 “呜呜”雪魔兽点点头。 “那你快说呀。”凌波‘啪’的一巴掌打在雪魔兽的头上,张阳无奈的一皱眉,哪有你这么交流的?它要是会说早说了嘛。 雪魔兽泪汪汪很委屈的看着凌波,我怎么了?你就打我啊。 “好了,乖啊,你说哪里有红尾鱼,你告诉我,我给你晶石吃。”张阳蹲下慢慢的顺着抚摸雪魔兽的毛,雪魔兽抬起两只爪子比划个小圆球形。 “晶石?” 雪魔兽点点头。 “小样儿,我还能赖你账啊?”张阳以为雪魔兽的意思是先给它晶石才行,张阳拿出三颗水系的晶石,雪魔兽摇摇头。 “你还挑食。”张阳把五行属性的晶石各拿出两颗摆到它面前。“现在可以告诉我什么位置有红尾鱼了吧?” “你知道不早说,现在怕是来不及了,不到一时辰了。”凌波抱着膝盖埋怨雪魔兽,雪魔兽没理会凌波,它拿起一块火系晶石扔到嘴里咬出个洞来,又吐了出来。 张阳笑了,这是怎么个意思?“还得给你弄点调料呗?不好吃呀?”扔嘴里为什么要吐出来呢? 雪魔兽真服了,张阳和凌波一样的奇葩。都这么不懂得理解人呢?雪魔兽抓过张阳的渔杆,把鱼钩和晶石往一起凑,它的爪子肯定是挂不上的,它两只爪子夹着鱼钩和晶石冲张阳‘呜呜’。 “用晶石钓?”张阳总算是开窍了,雪魔兽点点头。 张阳迅速的拿出一堆火系晶石,雪魔兽开始一个一个的咬。晶石很坚硬,短时间内想打孔是很难的事情,雪魔兽是以晶石为食的,它咬晶石就像人咬馒头一样简单。 整整五十条红尾鱼出现在那个青年人的面前的时候,那青年人就像见鬼了似的愣在原地。这怎么可能?普通的鱼饵绝不可能钓得上来红尾鱼,他们是怎么知道这其中的奥秘的?不管怎么说这关必须算人家过去了。 “恭喜你们过关了。”那青年人一扬手出现一个靶子,就是射箭的那种靶子,区别是这个靶子上画着好多的小格子,里面写着字。 什么功法秘籍、晶石丹药、铠甲兵刃…… “每人一次机会,射中什么算什么。”那个青年人淡淡的说着,似乎很不情愿给他们这个机会,因为上面的东西样样都是极品啊。 张阳对自己的箭术很有信心,他不着急射箭就仔细的看着。寻找着最需要的天材地宝。“那上面的东西每样只有一份吗?如果有人先拿走了,后面的人是不是就没机会得到了?” “不是的,只要射中就有东西。” “那我们每人一次机会是指每人只能射一次,还是只能射一箭?” “你这不废话吗?” “不!我一定要问清楚。” “就算你一次能射两支箭,也得射中了才算数。” “就是一次射几箭都行呗?那可以替射吗?” “你怎么这么麻烦?好吧,可以,反正你们一共就射五次。” “哦,最后一个问题,那个‘天煞丹’是什么?” “和‘地煞丹’一样,是灵兽进升的时候用的,选人身的话用‘地煞丹’成功率百分之九十,如果成功了修为降低的可能占百分之十。用‘天煞丹’成功率百分之百,但修为也是百分之百降低,最高修为限制在四象后期。懂了吗?”那个青年人虽然很嫌张阳烦,但还是很认真的给他解释了一下。 “没修为还能怎地?从头练呗,我也才练十年不到。” “你有五行期吧?才十年?” “嗯。” “那你放弃‘天煞丹’吧,毕竟你不是兽族,你要是箭法够好的话,射那个‘凝华丹’,你进升如此迅速,根基势必不稳,‘凝华丹’有筑基的作用。” “还有什么好东西?给介绍介绍。”那靶子上有几百种东西,张阳的看不过来了,也不知道挑什么好。 “你再嗦我就撤走了。” “别别,这就开始了。”张阳拿出弑魔弓,那青年人递过一支箭,张阳没接:“我有我有。” “远点站。” “好好好。”张阳一直向后退着,直到那人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了便喊了声停。 现在这个距离张阳根本看不到靶子上的字,不脱靶就算箭法好的了,想挑着射是不可能的。张阳翻手拿出十六支箭,那人一见心惊。心里嘀咕着,他大概拉不开弓吧。见张阳拉弓如满月,那人心里又这样安慰自己,再多也没用,就算有不脱靶的最多能射上两支罢了,射什么也是不一定的。 张阳真是没办法挑着东西射了,距离实在是远了点。他以神念控箭,十六支箭流星赶月般射了出去,十六缕神识抓着箭矢到靶子前挑着往上插。 “啊?”那个青年人被这一手震得如惊似傻,眼看着十六样宝贝‘嗖’‘嗖’的往张阳怀里飞,他才回过神来。“不,不,不行,不能这样。” 任何一样东西拿出去都是价值连城的呀,怎么能让他跟搬大白菜似的拿走? “哪里不对了?我事先可是问得很清楚,你都同意了的,现在说不行不大合适吧?”张阳才不会放过机会呢,起码五颗‘天煞丹’他志在必得。 第644章 威压 “不可以替射。(..tw无弹窗广告)。更多最新章节访问:。”那个青年人不相信他们所有人都有这么神的箭法,如果全让张阳来射那得多少好东西让他打包啊? “你刚刚答应过的。”张阳这人小财不贪,这种大财是绝不放过,能争必须争。 “好,替别人射必须把眼睛蒙起来。”那个青年人说出口的话也不想当面否认,那只好加点附加条件给张阳制造难度,让他知难而退了。 “可以,我不看靶子就是了。”张阳扬招回那十六箭矢,转过身去背对着靶子。“这样行了吧?” “行。”那个青年人看着执着又任性的张阳,不信他的箭射出去还能拐弯。 箭当然不会转弯,张阳弯下身去倒背着弓搭上箭,张阳只要大致是对着靶子放的箭就可以了,至于命中那是百分之百的,有神识抓着箭矢,眼瞅着往上插还有个不中? “你们都想要什么?快说快说。”张阳也不知道谁最需要什么,他就挑他知道的比较好的选。 他们也不傻,全都跑到靶子前面,七嘴八舌的嚷着梦寐以求的好东西。 那个青年人完全傻掉了,真是开眼界,不过长这个见识的代价也太大了。虽然这里是上古遗迹,虽然这里有的是世人难以想像的奇宝,但这么成包论捆的往出拿,也让人肉疼啊。没办法谁让那个臭小子是上古大神选中的传人呢?他一过来就引起了这个‘碎星泉’的强烈感应。他要拿什么都得由他,得罪了他就没法在这儿混下去了。 那个青年人不停的腹诽,张阳前所未有的兴奋,大家都激动的忘了自己现在还身处险境,闯不过关就活不下去的担忧风扫而净,倒像是在探险寻宝,刺激不断惊喜连连。 “别高兴的太早了,再好的东西你们也得活着才能拿走,有命闯过下一关再说吧。”那个青年人不见了,他的位置上出现了一个蓝光莹莹的传送门。 第五关大家等了一会儿并没有人过来发布任务,开始时大家还很轻松的聊天。过了有一刻钟都感觉到有一种无形的威压,好像空气变的有点重,呼吸有点费力。 “不会是想困死我们吧?”马刚修为最低,感受到的压力最大。 “坚持吧,有什么办法?”张阳也没有办法减轻这种威压,这里除了等着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tw) 一个时辰过去了,没有人有心情再张嘴说话了,因为张嘴只为了喘气,空气似乎越来越稀薄了。张阳拿出他的桃花折扇直给凌波扇风,扇动生风总能多搅过来一丝空气。 三个时辰过去了,所有人都燥热难耐,皮肤都红红的,好像随时要爆裂似的。眼球都向外凸了,就跟生活在高压锅里差不多。男人身上几乎没有衣服了,这根本就没法忍。 凌波脱掉外面的长袍,解开领口。头上汗流如水,身上燥热难禁。张阳急得团团乱转,他搜索着身上有什么能降降温能生点风出来的宝贝,搜来搜去什么也没找到。 “我笨死。”张阳忽然想起了潮音石,那是个四季恒温的大冰箱,什么东西在里面都永远保持原样,无论凉热。最重要的是它能保管大活人。 张阳拉起凌波却很难输出真元,压力太大了。张阳用神念把凌波拽到了潮音石里。凌波马上坐下调息,丹田已被逼空,浊气全出。现在吸收进去的全是潮音石里至纯至净的灵气,使得凌波的修为一瞬间突飞猛进。 “过,过来。”张阳抬手擦了一下鼻血,他已经没有能力挨个的走到他们身边了。大家几乎是半走半爬踉踉跄跄的凑到张阳身边,张阳一个一个的把他们往潮音石里拽。 他们都进去了,张阳神疲力倦每个毛孔都开始往外渗血,空气几乎没有了。‘我不想死,我要活着,我要进去。’张阳努力的想要进去,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潮音石是仙器,足以保护他们的安全,可是张阳想起来的太晚了。若是早一点点,哪怕早一分钟他们也就全都进去了。可偏偏就晚了一分钟,他把所有的人都送进去了,他自己却留在了外面。 张阳迷迷糊糊中听到了水声,他睁开眼一看原来是那尊菩萨,杨柳枝水像小瀑布一样往下流着,地上躺着一个人,看上去很像自己。张阳走到那个人身边搬过他的肩膀,看看他的脸,感觉像照镜子一样,长的真像啊。 这个人这么像我,怎么睡在这儿了?这是我的护命菩萨,他来做什么?张阳抬起头看看菩萨,菩萨微微的笑着。张阳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空灵的,他扑到那个人身上,然后坐了起来,闭上眼睛被这小瀑布的水流冲洗犹如醍醐灌顶,说不出的清凉舒适。 不知过了多久,张阳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在那个方厅里。那种逼死人的威压已经不见了,一切都很正常。‘我刚刚是做梦了还是入定了?’张阳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反正先把大家放出来再说吧。 张阳刚把大家放出来,脑子里灵光一闪有要突破的迹象,他赶紧盘腿打坐,只见他身上七彩光芒一个劲的闪,看得众人都直了眼。这特么是进阶还是放烟花呢?别人进一阶要几十年上百年,没有机缘的数百年进不了一阶,他这跟放魔术弹似的一个劲儿的突突。 “你,你,你什么境界了?”凌波不为张阳的提升高兴,反倒为他的迅速提升感到担忧,千万别超过五行期啊,他的丹田供应不起五行期以上的真元运转。 “风、雷、魔都到五行期了。”张阳很开心,这条近路走的,几天的时间超越了别人上千年的功果。 “阿弥陀佛,可别再突破了。”凌波都有点后怕,在这里实在是提升的太快了,对大家来说是烧香磕头都求不来的好事,对张阳来说确是灾难,起码凌波真的是这样认为的。 “放心吧,突破哪有那么容易?”张阳这话说的,没一个人相信。 第645章 打擂 突破对别人来说那是如同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可张阳这个突破法,真是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这个进步速度带给别人的冲击感不是羡慕、嫉妒、恨,不是打击而是往死里打击,让人感觉几百年上千年的岁月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他说突破不容易,莫说凌波不信,在场所有的人都不信,恐怕连他自己也觉得说的心虚吧。其实不光是张阳,他们所有的人进步的都非常神速,潮音石里的纯净灵气对修为的提升有着莫大的帮助,更何况他们的丹田都被逼空了。马刚已经到了四象中期,追风更是隐隐有一种要突破灵兽境界的灵光闪动。 一个蓝光莹莹的传送门标志着他们这一关算是过去了。这关没有人发布任务,过了关也没有任何奖励。因为这关就是给死人设的,没有人能抗得住无穷无尽的威压,谁能在没有空气的情况下坚持活过三个时辰?高压到后期可是足足三个时辰是没有空气的呀。所以这关设任何奖励都是没必要的。 凡事都有例外,既然是关卡就得允许有过关的可能性存在,所以威压是有时限的,过了时限传送门还是会出现的。而能走到下一关则足以说明过关人的强大,那么下一关会是什么呢? “再过两关我们就可以回家了。”张阳激动的抱住凌波,凌波轻轻的捶他两下,这么多人呢,回家不随便你抱? “这鬼地方真是呆够了。”张阳松开凌波,拉着凌波往传送门走。 “这地方挺好啊,进阶多快啊。”马刚特别喜欢这里,他十几年的修炼都没有在这儿一天升的多。当然能出去的话,他还是不愿意留下的,在这里实力再强有什么用呢?困死笼中要实力做什么? 第六关发布任务的是个气宇轩昂的大将军,穿一身明亮亮黄金铠甲,系着一个大红披风,头上的金盔还插个红色的羽毛。 “哈哈哈哈,终于有人走到这里了。”那个将军激动的简直想给他们一个熊抱。“这一关很简单,打擂就行。” 没有人明白怎么个打擂法,都老老实实的听着大将军讲打擂的规则。 那将军一挥手,眼前出现一个大擂台,擂台下面站着十个武士。 “你们一个一个上去打,第一个上去的人和两个武士打,杀死两个武士算赢,自己死了算输。第一个人赢了,第二个还和两个武士打,否则第二个人就得和第一轮剩下的武士另加两个武士打,听明白了吗?” “明白。”这个不难理解,大家都听得懂。 “武士是什么修为?”张阳尽可能的打听一下对方的实力,知己知彼才好战斗。 “都是五行期的修为。” “可以直接认输吗?” “上擂台就是不死不休,除非不上擂台直接认输,但最后一局不可以。最后如果有一个武士活着,你们的任务就算失败。” 张阳思索着怎么个打法最合适,马刚肯定得认输,一个他也打不过。“凌波,你能打过两个吗?” “能。”凌波有雪魔兽,打两个应该可以的。 “问墨,你能打过四个吗?” “没问题。”问墨虽然这次变回灵兽降了不少的修为,可这几天完全补充上来了,并且还比以前高了一些。 “嗯。”张阳过去取对战牌,第一轮张阳选了放弃,第二轮张阳让问墨上。这样问墨直接就战四个武士。第三轮张阳又选了个放弃,凌波是法宗战士,同时对付两个敌人,张阳还是很担心的,说什么他也不能用凌波的安危做赌注。第四轮是张阳上,他也打四个武士。第五轮自然是追风上,追风对两个那是十拿九稳的。 “你确定?”那个将军看着张阳的安排,第一轮放弃,第二轮如果战败,他有可能要面对八个武士的攻击,而第三轮如果安排个人当炮灰的话起码能消灭一个两个的吧。他难道不懂什么叫死道友不死贫道吗? “确定。”张阳把第一块对战牌扔给了问墨,问墨自然知道小心,他全力催动身上的铠甲和判官笔,从容稳健的走到擂台上。 四个武士站成一排和问墨对峙着,不知何处响起一声铃音,大战开始。问墨早就做好了准备,他先抛出披风,乌云滚滚包裹得擂台上黑漆漆一团,伸手不见五指,那四个武士顿时着了慌。火龙在乌云下盘旋缠绕,吐着火星与毒雾。 “嘶~”问墨一声尖啸,龙吟震得那个四武士头晕目炫站都站不稳了。 “龙突刺!”问墨一跺脚地面上蹿起无数的尖骨如刺。 “呼~”六道火舌又粗又长比当年断云峰上要强过数倍。 四个武士有两个被龙突刺给刺中了,已经倒地难起。另外两个挺兵刃冲了过来与问墨战在一处,问墨多防守少进攻,以拖延时间为主,火龙围着那两个受伤的人肆虐,不停的喷吐着火珠与毒雾。毒雾越来越浓,时间越久武士就越挺不住。 “嘶~”“龙突刺!”“呼~” 问墨的技能时限一到就再来一圈,招法虽然简单却很实用,也就小半天四个武士全都战死了,问墨很轻松的赢了。 第三轮,凌波猜想大概是该她上场了,因为这场只有两个武士登擂嘛,对她来说也就战两个是最适合的了,再多她也顶不住。她催动了莲花杖,看问墨走下擂台她就准备好了。 她还没迈步却见张阳直接神行到了擂台上,他冲凌波微微一笑。凌波也对他微笑着,行啊,他上就他上吧,反正后面都是一个对两武士,有什么急的呢? 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有四个武士走上了擂台,凌波有点懵了,明明张阳还问过她能不能打得过两个,问墨已经战胜四个了,为什么张阳也要面对四个?他能行么? “怎么回事?你下来!”凌波着急了。 “相信我,没事的。”张阳怎么能下来?他宁愿担着数倍的风险也不愿让凌波担一点点风险啊。 第647章 选择 “干净!”“利落!”“潇洒!”“帅气!” 马刚、问墨、凌波、张阳一人一个形容词送给追风,追风上擂台就是奔杀人去的,不是去炫技能的。(..tw).访问:。他出手一向不注重打的好不好看,他要的是快速结束战斗,因为他胆小,敌人活的时间越长他越害怕,他必须快速杀敌。 “算你们过关了。”那个将军一挥手,他身后出现一个传送阵。 “没有奖励吗?”张阳捞好处捞上瘾了,有好处可别让他贪污了。 “奖励?”那个将军笑了:“就奖励你跟我打一场,你敢吗?” 这关已经过了,只要再过一关就可以出去了。张阳若是跟他对战,看样子往好里说也就是个九死一生,谁知道他是想给死去的十个武士报仇还是怎样。不缺心眼的都不会应战的。 “你保证不打死我,我就敢。”张阳喜欢跟强者对战,如果他想给那些武士们出出气也不是不可以,但要是想替他们报仇那就不可以了,张阳还是很惜命的。 “哈哈哈哈,来!”那将军直接瞬移到擂台上去了,张阳也神行了上去。 大家都在下面看着,这个张阳怎么想的呢?人家保证不打死你,你就是上去找揍去了呗? “你用什么兵器?”张阳架棍摆个凤凰展翅,那将军就空着手也没摆什么起式。(..tw无弹窗广告) “我只用自身功法,你随便。” “那我也不用兵器了。”张阳收了棍子,双手开始结印。 四团小旋风分左右两边朝那个将军包围过去,团团劲风都夹裹着无数的风刀霜刃,那个将军就徒手虚抓把四团劲风合成了一团,双手朝前一推还给了张阳,张阳除了躲开没别的想法,他可接不住。 疾风乃是能量所化,停留时间有限,很快飘散了。张阳努力的结印又发出六道电流朝那将军击去,那将军一挥手合六为一,硬生生的把六道电流合捏成一个大雷球抛还给张阳,张阳扔出棍子去引导那雷球,他赶紧的疾行复神行躲开了。那雷球顺着棍子向下把擂台轰得漆黑一片。 “你为什么要躲?”那将军不打他,还质疑他的战术。 “难道等死?”张阳抗不住,就算能抗住也没必要抗又不是躲不开。 “你自己发出来的能量你不会吸回去?” “发是一点点发的,你都聚一起了,我怎么敢吸?” “剥丝抽茧,懂不懂?” 张阳何等机灵,一点就透的主,他懂了但还是不敢,他后撤一步发出一个大大的雷球砸向那将军,让他示范一下的意思。[..tw超多好看小说]那将军嘴角微挑,他并不是整个把雷球接住,而是沿着雷球的切线抽出一丝电流,绕着雷球行走,不到两个呼吸一个大大的雷球就被他抖成一根线了。 他把那根直线的电流又汇聚成球形扔给张阳,张阳有样学样但还分出一缕神识观察那将军,擂台之上须防他偷袭。其实张阳真是多心了,那将军要打他无须偷袭,他连一招都过不去。 “嗯。”那个将军点了点头,对张阳的表现很满意。悟性当真不错,一遍就学会了。“这个奖励还行吗?” “多谢。”张阳恭敬的一揖,对于传他本事的人他一向是很尊敬的。 “我希望你是最后活下来的人。”那将军说完就不见了。 张阳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没多想,跳下擂台跟大家一起奔下一关去了。 下一关毫不意外的还是那个大厅,这次发布任务的人没用他们等待,倒是在等他们。大家一进来都有点发懵,弄不懂这是第七关还是第一关,等他们的竟然是那条白龙。 “不错,你们还真都活到第七关了。”那条白龙非常人性化的对他们说了句:“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想想有什么遗言,是说出来还是写下来都行。” “你什么意思?这关到底是什么任务?”张阳满怀希望过了这关就可以出去了,他不奢望什么神器,只要能离开就好。 “自相残杀,杀到只剩下一个人为止。”那白龙一挥短短的小前爪,又一个擂台呈现在大家眼前。 “只死一个人行吗?” “笑话!这里你说了算吗?” “泰泽国就在我掌握之中,我以倾国之资买他们活命,你能网开一面吗?”张阳真舍得,把泰泽国舍出去了,反正不动平康一文钱。 “你从这里拿走的宝贝也够买两个泰泽国的了,我缺钱吗?” “你想要什么?” “这个规则是上古大神定下来的,没人能改。”那条白龙还善意的提醒一个:“不可以自杀哦,有一个人自杀,全都得死,你们就连一个活命的名额都没了。全死还是活一个,你们可以自己选。” 马刚哭了:“对不起,我连累大家了。” “生死有什么重要?生下来那天就注定要死。”张阳拍拍他,这时候他才明白那将军为什么传他本事,为什么跟他说那么一句话。“死咱也不哭。” 张阳看看凌波,真是心如刀搅,再看看追风和问墨,全死还是活一个?张阳是不会独活的,张阳最舍不得的是凌波,他想把活命的机会留给凌波。 “既然走到这一步了,咱们就好好的凭本事战一场,无论谁生谁死,来世都是好兄弟。”张阳嘴上这么说着,却密语传音对问墨说:“哥,把生的机会让给凌波,行吗?” 问墨微微一笑,密语回他一句:“这么小瞧我,放心吧。” 追风看看张阳,又回头看一眼问墨。他密语传音对张阳说:“还是你活下去对,凌波背不动这么沉重的哀伤。” 张阳笑呵呵的看着追风,密语回他一句:“我也背不动,就纵容我自私这一回吧。” 张阳转过身问那条白龙:“你能保证把最后活下来的人毫发无损的送出去吗?” “当然。”那条白龙坚定的点了点头。 “你发誓,我们这次赌的是命,我不能轻易相信你,如果你不发誓我们就只有选择一起死。” 第648章 对决 “你威胁我?”那条白龙哈哈大笑,这个小娃娃真有意思,死字当头还有闲心威胁别人。。更新好快。“你们一起死罢了,我怕么?” “你不怕,但我不信你们设这个关卡没有目的,说实话这些关卡走下来凶险少于机遇,层层都是历练,关关都是提升,你们难道不是在寻找一个有实力的人帮你们做什么事吗?”张阳见那白龙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并没有反驳,他继续说道:“想必你们要做的事也不见光,不然何须杀人灭口?” 张阳真是走到绝境啥都不怕了,什么实话也敢往外说,怎么想的就怎么讲了。那条白龙倒没有发怒,还真的一本正经的发了誓:“我发誓一定把最后活下来的人,毫发无伤的送出碎星泉。违誓必遭天谴,永坠阿鼻地狱。” 然后那白龙说道:“你们写完遗言就可以登擂决斗了,两两决斗你们自己安排顺序吧。” “好。”张阳一扬手给每个人发了一张兽皮和一支毛笔:“兄弟们,有什么话就写出来吧。” 马刚拿着毛笔想了很久还是没有落笔,他原本想告诉他爹他死在风雷山秘境中了,又一想不如不告诉,不告诉他老人家心里还有个念想。如果现在给他一个活命的机会,他出去以后第一件事一定是回家,回十来年没有回过的家。 问墨连笔都没拿,他给谁留遗言? 凌波也没碰那支笔,她不敢想谁死谁活,别人还犹可,张阳和追风谁死都跟摘她心一样,如果张阳和她只有一个人能活,她宁愿一起去死,她没有给任何人留遗言的想法。 追风提笔写了封信给张振羽,他知道张阳是不会活着了。他把来风雷山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写了下来,然后把兽皮卷起来加了个禁制。追风写罢心里满满的都是鹿儿,可他没给鹿儿留一个字。鹿儿的选择是对的,他不敢给鹿儿留下只言片语,他怕会伤害到鹿儿。 张阳也写了两份遗书,一份给父母的告罪书,一份给凌波的鼓励信。给父母说了这次来风雷山的遭遇,向父母告罪;跟凌波讲无论多难都要开心的活下去。张阳也给遗书加上了禁制,他写完发现所有的人都远远的看着他。 “你们都没写啊?”张阳看着大家,他们摇摇头。张阳和追风一共三卷兽皮都放到地上。“不管我们谁活着,一定把这个遗书带上,出了这里再打开禁制,就知道是给谁的了。切记这是最重要的事,别让我死了连句话都带不出去。”张阳不安排点事,怕凌波直接自杀。 “无恨”凌波还是喜欢这样叫他,此间真是无语相对,都要死了还说什么呢? “别慌,别怕。”张阳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左手揽着她的纤纤细腰,右手顺势一滑搂住她的后颈,略一低头直吻了过去。 大家都静静的看着他们生死吻别,大家心里都明白张阳的选择唯有凌波一个人不知道,凌波想的是和张阳和大家一起共赴黄泉。张阳轻轻的推开她,笑吟吟的看着她,她刚要张嘴和张阳说句什么。张阳一记手刀劈晕了她,她双眼一闭身子软软的靠进张阳怀里,张阳紧紧的搂着她,一时悲痛难禁泪如断线。 他轻轻的把凌波放到地上,拉起她的手不忍放开。张阳跪在她的身边说了句:“凌波,对不起。以后的风雨要你自己背了,我在奈何桥上等你。”轻轻的亲吻了她的额头一下,又亲亲她的小手。 张阳站起来抹把眼泪,拉起追风走向擂台。 “我先。”问墨拉着马刚跳上擂台,大阵启动。 每次打斗前都拼命的催动铠甲,每次都各种丹药玩命的往嘴里塞。这一次他们双双脱下铠甲又都舍不得扔,都收到了自己的储物法宝里,死也罢活也罢这是从头到尾跟随自己的衣物。 “兄弟,哥对不起你了。”问墨拿出一对短刀扔给马刚一把。 “哥,是我对不起你。”马刚接住短刀,手都直颤。 “兄弟,手别抖,下手准一点。” “嗯。” 这场决斗毫不花哨,也非常的省时间,两个人一人一柄短刀对冲,直刺心脏。两个人双双倒下之后大阵打开,张阳和追风同时回头望了凌波一眼,然后并肩走上擂台。 张阳拔出马刚身上的短刀,追风拔出问墨身上的短刀。刀异常的精美,异常的锋利,血都不沾刀,拔出来血就滴净了,两柄刀看起来都那么的干净。 “问墨还真有好东西,这刀真是不错。”追风弹弹刀身一阵‘嗡嗡’之声如同龙吟。 张阳没心情欣赏这把要用来杀死追风的刀,他抬起头好好的注视了追风一会儿:“追风哥哥,你能再抱我一次吗?” “来。”追风也一样没有勇气从正面把刀插进张阳的胸膛。 兄弟俩紧紧相拥,只是每个人手里都握着一把要夺走对方生命的钢刀。 “还是你活吧,凌波一定更希望你活下去。”追风杀人是最犀利的,可这一次他真的下不去手,杀张阳对他来说比自杀要难很多。 “哥,别让我和凌波对决,那比杀了她更残忍。”张阳深呼吸一下说:“我数一二三,一起动手,黄泉路上咱们一起走,晚了就追不上他们俩了。” “一,二”张阳的神识是看得到后面的,追风的刀没有前进的意思,张阳自己看得清也瞄得准,他数到二就向后一撞,短刀直直的插进后心,自己手里的刀也正好插进了追风的后心。 “兄弟。”追风紧紧的抱住张阳,他们俩各加一分力短刀齐根没入。 “哥。”张阳松开刀柄全心全意的抱着追风,生命的最后一刻能停留在他的怀里,张阳已经知足了。他就是在追风怀里长大的,这个给他最强安全感的人结束了他的生命,这就是老天玩的一场游戏吧。 大阵撤去,他们依然紧紧的抱在一起,谁都没闭上眼。 第649章 看戏 那条白龙看着擂台上的四兄弟轻轻的摇了摇头,那个大将军也一声叹息。(..tw好看的小说)那个白胡子老头、乖巧伶俐的小丫头、那个普通的青年人、还有个美丽的女人,就是第一关发布任务的那个漂亮女人虚影的主人,他们都齐聚在这个方厅里。 “想不到最后的结局是这样的,最终活下来的竟然是这个灵兽,我一直看好那个小子的。”那个青年人看着凌波感慨,他的宝贝都被张阳十六箭十六箭的射走了,他以为张阳会是最终活下来的人。 “他们要是凭本事争谁胜谁负很难说,他们没争,可以说他们都是自杀的。”那条白龙亲眼见证了全过程,他的话没有人会怀疑。 “他们不错,面对危险的时候没有畏惧,即使朋友很弱他们也没放弃他。”那个小丫头指了马刚一下。 “他虽然弱但很仗义,没进关的时候为了不拖累别人就想过自杀。”那条白龙倒是对马刚印象不错。 “难得他们面对财物不争不夺,只考虑更适合谁,不考虑价值几何。”那个老头子拿出一块黑色的玉简:“不知他们谁是上古大神选定的传人。.tw” “肯定是那小子。”那个青年人指了张阳一下。 那老头子拿着玉简往凌波头顶一照,毫无反应。“还真不是她,这回要费点事了。”那老头子到擂台上挨个照了一下,照到张阳的时候玉简流光闪烁。“还真是他,现在怎么办啊?” “看看再说吧,不用着急。看看他心上人值不值他为她死,她若是贪生,顺手替那臭小子解决了后顾之忧也免得他日后受女人牵绊。”那个大将军静静的看着凌波,不急着救人倒等着看戏。 “哼,自私!什么叫贪生?男人死了女人还得陪葬吗?”那个漂亮的女人终于开口说了句话。.tw[] 这时凌波动了动,大厅里立马没有人了。凌波缓缓的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脖子有点疼,她伸手按按脖子爬了起来。屋里一个人也没有,她转目望向擂台顿时惊得三魂出窍七魄离体,她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奔向擂台。 “不!”凌波抱头一声大吼。 “嗷~”凌波拼命的摇头,这样的结局她接受不了,她连他们对后的对决都没看到。她看一眼马刚和问墨,心里很痛却也顾不上他们了。她扑到张阳和追风的尸体上失声痛哭。 “无恨!二哥!”凌波连哭带喊,连推带摇,可怜她哭得声嘶气短也没有一句回音。 凌波拔下他俩身上的短刀,凌波想分开他俩,可他俩抱的太紧了怎么也分不开。实在分不开就算了,凌波不忍心伤害他们的尸身,她跪在他们俩身边,拿起一柄刀朝自己胸口刺去。 “姑娘”那条白龙一声唤止住了凌波:“我说过会送你出去的,你不走了吗?” “走,我跟他们一起走。”凌波现在最恨的就是这条该死的龙,可凌波实在是没办法报仇,在绝对实力面前除了屈服别无他路。 “好吧,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可怨不得我,不算我违誓。”那白龙一挥手三卷兽皮飘落到凌波身边:“别说我没提醒你,他们的遗言等着你送出去呢。” 凌波破除上面的禁制,展开遗书看了一遍。把张阳留给她的那份塞到袖筒里,另两份她又加上一层禁制。“你能帮忙把这个送到平康张振羽手里吗?” “帮不了,我出不去。” “那好吧。”凌波把那两份遗书往擂台下随意一扔,留待后来人谁发现了若是有心就送出去,没有就算了。凌波拔下头上的玉兰花发簪叨在嘴里,希望能带到下辈子去,公子说过‘来世相逢凭何认?鬓边斜插玉兰花。’ 闭上眼‘喀嚓’一刀插进胸膛,原来刀插进去的时候人还有意识,死亡来的根本没有想像的那么速度,她睁开眼向前一扑紧紧的抱着他们哥俩。 “咳咳”问墨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擂台上,转头望望大家都躺在擂台上。他摸摸心口衣裳已经破了,满身都是血。他撕开衣裳看看身上,全是血根本看不清是什么情况。他抖了抖身子,再看胸口一点伤也没有。用力按一按确实是有点疼,他努力的回忆着,他清晰的记得马刚一刀捅进了他的心口,不会错的。 他站了起来向前迈一步又滑倒了,原来擂台上血流成河了。他起来一看那三个人死还紧紧的抱着,他便向马刚走去,推了推马刚,没什么反应。 “难道就我一个人活了?这怎么回事?”问墨扯开马刚的衣服,拿出水囊浇了上去,他胸前也没有伤口。“不可能啊,我手法这么差劲吗?” “咳,滚开。”马刚用力的推开问墨,问墨心里迷迷糊糊的,手往马刚身上倒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边的三个人。马刚被他浇醒了,他还在浇,那水冰凉冰凉的谁喜欢啊? “你活了?太好了,快看看他们去。”问墨拉着马刚起来,哥俩又滑了一跤,擂台上连血带水的都站不住人。 他们俩努力往开分他们仨,最后只把凌波给扒了下来。凌波是后扑上去的,搂的不那么紧,那哥俩是紧紧抱一起死的,根本分不开。 “死还抱着死,两个大男人有啥好抱的?”马刚拿起问墨的水馕往张阳和追风中间浇,他被浇的怪难受的,他能放过别人吗? “咱俩都没事,他们也不能有事吧?”问墨心里很没底,他不敢撕开凌波的衣服看,万一凌波活过来不甩他两巴掌才怪。他探缕真元查看,根本探不进去,一点脉都没有,心也不跳,气也不喘。 “咱俩先死的,他们死的晚,可能得等一会儿醒,咱等等再说。”马刚也累了,分也分不开他们,浇也浇不醒他们。 “除了等,什么也干不了呗?”问墨坏坏的笑了:“想不想听他们哭灵?” “好啊。”马刚很聪明的,他俩往地上一扑沾得满身是血,回到原处按原样躺着去了。 第650章 苏醒 “咳咳~”追风咳嗽两声震得后心疼痛,这死了还知道疼真特么欺负人。(..tw无弹窗广告)。更多最新章节访问:。追风一动张阳也醒了:“哥,别动,我后面好疼。” “我们是死了还是没死了?我后面也疼。”追风也没死过,这事没经验啊。上次被钟离景止打的离魂和这次不一样啊,上次昏迷的时候没意识,后来就飘在空中看得到自己,再后来就被收到潮音石里直到附魂重生。这次就像昏迷一样,睡醒了就觉得后背疼痛。 张阳倒是死过好多次,每次的感觉也都差不多。这次有可能是死了,钢刀插入心脏哪有活下来的道理? “死活有什么要紧?我们在一起就好。”张阳疼的呼吸都困难,他俩实在是伤口太深了,虽然白龙治好了他们的伤,但痛感丝毫无法减免。他们都怕对方多遭罪,整柄短刀齐根没入,这回够疼一阵子的了。 “还是活着好啊,要是死了你和凌波阴阳两隔,两下里煎熬。” “我只要她过的好,我不怕煎熬。” “你真不该送她雪魔兽,你看不出来雪魔兽是头雄狮吗?契约兽心灵相犀时间久了会有很深的感情的。” “真的?那太好了。我就怕她忘不了我,如果雪魔兽能比我更好的守护她,给她更多的幸福我又有什么资格霸着她不放手呢?” “傻孩子,我们去奈何桥边找找三生石吧,听说那里有个望乡台,还能回首再看她一眼。” “你去找三生石是想看看有没有你和鹿儿的名字吧?” “嗯。”追风心里还是盼着和鹿儿有那个缘份的,虽然现在让他选,他肯定会选和鹿儿断了缘份,他都死了怎么能连累鹿儿呢?追风小心的松开手,他背对着凌波自然看不到,但他轻轻的一抬身张阳就看到了凌波。 “凌波!”张阳也顾不得自己是生是死,他疯了似的扑向凌波,追风回头一看凌波就躺在自己身边,他回身抱起凌波:“凌波!凌波!”张阳绕到另一边呼喊,任凭他们俩怎么喊凌波都没有一丁点反应。追风把凌波交到张阳手里,他抬头好好的看看环境,这哪里是黄泉路上?分明是他们最后死的那个擂台,他回头看到问墨和马刚。 张阳除了凌波什么都顾不上了,追风也无言相慰,一时也搞不清这是什么状况,他起身奔问墨去了。(..tw) “问墨,问墨。”追风推推问墨,问墨没有反应,追风又过去推马刚,一样的没反应。追风也是懵了,都没想起来检查一下他们是死人还是活人。 追风扯着马刚的腿把他拽到问墨身边,把他俩好好摆摆。回头见张阳哭凌波,哭的肝肠寸断。他心里也难过的无以覆加,他想祭凌波又不想打扰张阳,便坐在他们哥俩身边静静的守护着。多少话都在心头默默流过,两行泪无声滑落。 “公子,莫要哭了。先把他们收了吧,想办法出去然后好好安葬他们才是。”追风不忍心听张阳唠叨了,字字句句痛人心。 “我不!我就守着她,她不醒过来我就陪她睡。”张阳泪水成行的滴到凌波脸上。 “兄弟,别任性了,人生就是生死无常,你想跟她死别在先的,谁料得到会是这样呢?”追风只好耐心的劝慰张阳:“人要顺变随缘,你别固执了,现在我们五兄弟只剩下咱们俩了,你不为自己也该让他们走的心安啊,他们谁愿意看到你现在这样伤心呢?” “娘子,天煞丹咱们都有了,你怎么就这么傻呢?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就算我死了,我也要你活啊。”张阳就紧紧的抱着凌波,趴她身上失声痛哭。 “兄弟,你哭死也哭不活他们啊。我们想办法出去,送凌波到丹狱山,送问墨到大雪山,送马刚到清风部落,好吗?”追风总比张阳冷静些,死的死了,活人还得活啊。 “嗯,我要好好练功,我要斩孽龙给他们报仇。”张阳擦擦眼泪,抬头看看这擂台,总觉得不大对劲。“哥,他们俩真死了吗?” “废话,你光哭凌波也不看看他们,你过来收他们吧,我守凌波一会儿。”追风站起来却见张阳眉头紧锁还冲他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张阳指了指地上的几处血迹,追风很快反应了过来,他回头仔细的观察他们俩一下,尽管他俩敛息屏气,也还看得出一点端倪。 “哥,咱俩能不能出去还不一定呢,收了他们反而不知什么时候能安葬了。”张阳眉毛一挑,不怀好的意坏笑。 “你说的有理,直接火化吧。”追风抬腿就奔张阳这边来了,可不守着他们哭了,浪费感情,他们竟然装死。 “好。”张阳还真不客气,双手结印两道电流打了过去。 “哎呦!”马刚和问墨双双跳起。 “你还真打呀?”马刚气的跳脚,电流击身的感觉不大舒服,而且他身上还有大量的水。 “谁让你们装死?”张阳本来想装作怒气冲冲的,却怎么也忍不住笑了,他们都活着,真好。张阳低头看看凌波,她不会也是装死吧?太过份了点。张阳赶紧抱起凌波一搭她的脉顿时心就凉了,没脉没心跳没呼吸。 张阳又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别人都活了为什么单单凌波没有生还迹象呢? “别哭了,你烦不烦?”问墨使劲瞪了张阳一眼:“光哭老婆,我躺那么半天也没听你哭我一声。” 问墨上前拽他,他甩开。“放心吧,一会儿就醒了,我是第一个醒的,你们全都这样,过了一会儿就一个接一个的醒过来了。” “真的?”张阳抬头满面泪痕的看着问墨,问墨那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让他相信一定是真的。 张阳轻轻的放下凌波,跳下擂台捡起那两卷兽皮收了起来。穿上铠甲幻化了一身白衣,整个人顿时精神了许多。 凌波醒过来的时候差点气死,她睁开眼竟然发现他们哥四个在擂台下面摆了一桌雀牌。 第651章 地 凌波一咳嗽心口好疼,她拿下嘴里的发簪,缓缓的坐了起来,没有发簪固定头发散了下来,她浑身的血污,衣裳还带着层层的窟窿,再加上披头散发,活脱脱一个女鬼形象。 再看那哥四个,个个都衣着光鲜围坐在一起谈笑风生的玩雀牌。竟然没有一个人理会她,任由她独自一人躺在血泊中,哪怕她生死不明也没一个人在意。 凌波走下擂台也没一个人回头看她一眼,更没人跟她搭话。凌波也有点糊涂,不知道这是死而复生还是在阴间团圆了。她走到桌边看看问墨和马刚还算正常,再看看追风和张阳别的地方也都正常,只是泪眼难遮,尤其是张阳眼睛怎么肿得跟个桃子似的? “你们看不到我吗?”凌波半是疑心半是悲苦也没和他们计较什么。 张阳抬头看了她一眼,马上愁锁双眉。“能收拾一下不?你是出来吓人的?” “讨厌!”凌波用力的推了张阳一把,张阳被她推得一晃后心好疼,他忍着疼也就没开口说话。凌波一脚踹翻了桌子:“你们真长心啊,我死在那上面,你们玩这个?” 别人还好说,凌波最生的就是张阳的气,她就是为张阳才殉情的,张阳竟然如此薄情让她怎么受得了?事情实在是发生的太突然了,凌波盛怒之下哪里会细想?抡起小粉拳照着张阳后背就捶了下去。 “哎呀。”张阳疼的叫了一声就咬住牙任她打。 “凌波!”追风吼她一声,凌波冷哼一声继续往下打。追风抬手抓她的手腕:“别胡闹。” “二哥,你?”凌波委屈的哭了。 “哥,别说她。是我不对,让她出出气吧,没事。”张阳满脸都汗。 “你不知道他伤在后心吗?你捶你自己伤口一下看疼不疼。”追风松开手,没好气的瞪了凌波一眼。 凌波按了一下自己的伤口确实是有点疼,她悔恨交加攥起拳头真的去捶自己,张阳一把抓住她的手:“不可以,要打就打我。” “你?你为什么不说?”凌波心疼的哭了。 张阳却开心的笑了:“本来不该气你嘛,让你出出气有什么的?”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们都是在擂台上醒过来的,就没敢挪动你。因为知道你会醒所以不担心,我们不是前心有伤就是后心有伤,站着躺着都挺不住,就支张桌子,扶着桌子坐着身子还稳些,疼的也就轻些,如此而已。.tw[]”张阳怕凌波生气,就一五一十的跟她陈述事实,有话直说可以免却许多的误会和不必要的麻烦。 凌波泪水扑簌簌的往下掉,张阳真的是太疼了也不敢抬手帮她擦。“好了,都活着比什么不好?别哭了,换身衣服,嗯?” “嗯。”凌波扬手穿上铠甲换身衣服,轻轻抬手理了理头发。 大家劫后余生悲喜交集,这时那条白龙又出现了。 “恭喜你们通过了所有关卡的考验,但你们实力太弱了,现在还不能把神器交给你们,你们要好好修炼,什么时候能杀得了碧海恶蛟,什么时候再来取神器。”那白龙一挥手五个白色的杯子飘浮在他们面前:“喝了我就送你们出去。” “这是什么?”张阳要问清楚,可不敢稀里糊涂的喝。 “毒药,三年之内你们拿碧海恶蛟的龙鳞甲来换解药,不喝你们就永远被囚禁在这里。” “我自己喝,让他们留下。三年之后我不回来,你再让他们喝,这样行吗?” “你怎么总这么嗦?” 问墨拿起杯子看了看又闻了闻然后一饮而尽,这根本不是毒药,就是一杯大补之药。“在这里就守人家的规矩,都喝吧。” “也罢,无论祸福但求同命。”张阳也喝了,大家都跟着喝了。 “雪魔兽的契约已经解除了,你们还要的话可以重新契约。” “解除了?”张阳明明问得很清楚,除非人死或者雪魔兽死否则不能解除的。 “嗯,你们不是没死了,而是死而复生,懂吗?” “是你?” “对,是我救你们还阳的,因为我要需要碧海恶蛟的龙鳞甲。”那白龙扔给张阳一个储物戒指:“里面有你能用得上的东西,碧海恶蛟的资料都在里面,我等你三年,成功了我以神器相酬,失败了你们就一起等死吧。” 张阳探缕真元查看一下,里面好多东西,最吸引张阳注意的是一张地图。“这是找到碧海恶蛟的地图吗?” “是的。” 张阳拿出一块兽皮原模原样的把这个地图复制了一份,确认无误之后,张阳用问墨的短刀把原版的地图裁成了六份。给大家一人一份,他自己留了两份。“出去以后就低调的宣扬说在这里唯一的收获是得到了上古遗迹的藏宝图。能从我们手里抢走藏宝图的都不是善茬,碧海恶蛟还能有几天好日子过?” 那白龙拿出一块玉牌滴了雪魔兽的血然后递给张阳,张阳依旧送到凌波面前。 “你收着吧,我用不上。”凌波真的希望雪魔兽跟张阳契约,张阳近战太危险了,有个肉盾多好。 “傻丫头,有它替我保护你,我才安心啊。”张阳又划了凌波一刀。 “领着它这个大家伙到处走,我还嫌不方便呢。”凌波真是得便宜卖乖,这可是雪魔兽啊,天底下有几十万人都不嫌它长的大。 契约很顺利,雪魔兽听凌波说嫌它大,它一下子就变小了,凌波觉得很惊奇就瞪大了眼睛盯着它看,它见凌波不吭声就继续变小,最后变成了小狮子狗。 特别的呆萌可爱,雪白雪白的小狮子狗,大家都特别的喜欢。张阳把它抱起来,很委屈的对凌波说:“早知道它这么可爱,说什么也不给你了。” 出了碎星泉,感觉天是那么的高远,原来能看到天就是一件极其幸福的事。大家一起飞向原计划要去的那个山坳,风雷山果然是个晶石矿脉。正要开采晶石,两只魔鸽飞了过来。 第652章 主帅 张阳打开信简一看,是张承安和阿木尔发来的战报。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e%62%78%73%2e%63%63阿木尔没什么事,就是报个平安,他在草原玩的很快乐,楚原水草丰茂战马都乐不思蜀了。 张承安那面已经包围泰泽国快一个月了,张承德把泰泽国所有的界碑都拔掉了。现在泰泽国就剩下一座国都了,基本就跟生日蛋糕中间的那个蜡烛似的玩金鸡独立呢。 张阳看看大家虽然身上无伤,却都勉力忍疼。这矿脉也跑不了,急什么呢?不如先去战场玩吧。张阳命令阿木尔继续坚守不得懈怠,回复张承安拔下界碑的地方要留兵驻守,继续围困泰泽国都,多了解敌方信息。 大家慢慢的走下山,到山下一个小城镇里张阳买了五把椅子,十根木棍。做了五个简易的轿子,雇十个壮汉抬着他们往泰泽国都走。一路上游山玩水倒惬意得很,马刚很少坐轿子觉得很有大爷范儿,他还拿把小扇子摇啊摇的。 其余的人都觉得张阳玩心太重,直接飞过去不好吗?就是疼也可以飞一会儿歇一会儿嘛,这么走也太慢了。这得走个十来天,还不如在城镇里休息个十来天也养得差不多了。其实张阳要是图快也就一咬牙的事,地遁过去就完了嘛。 路上自然有山有水也有城镇,一进入城镇他们五个就特别的显眼,人们要么没见过轿子,要么没见过这么简易的轿子,还一连五个一大排。他们倒自然得很,面对别人的非议都跟看不着听不见似的,就大摇大摆的奔客栈去了。 这里离泰泽国都很近了,这客栈中有不少的修行者,但修为都不高。他们挑最大最好的客房要了一间,他们聚在一起吃喝畅谈。紧闭门窗却不布阵。 “我们这次真是够幸运的,虽然九死一生好歹活着出来了,还拿到了神器的藏宝图,真是天大的幸事。”张阳知道他们的招摇引起了不少人侧目,他们的房间肯定有许多和马刚一样性格的人关注。 “是啊,值得庆幸,现在回到这太平人间可以开怀痛饮了。”问墨举杯,大家一起高高兴兴的喝下问墨调剂的补药。 “可是我们现在都重伤在身,一点真元也调不动呢,还是小心点好。”凌波真是个细心的好姑娘,把这么重要的好消息向外散播。 “放心吧,藏宝图分成六份,就算谁偷走一份也是没用的。”马刚拿着一个大鸡腿吃的满嘴流油还说话。 “话不能这么说,真要丢了一份可是大麻烦,你们可要把碎片保管好啊,等咱们功力恢复了马上把它拼起来,免得夜长梦多。”追风说着微微一笑,他听力是最好的,房上门外至少有四个人在偷听。 “我跟你说就是把我杀了都找不到我的那份碎片,你猜我藏哪了?”马刚是他们几个里修为最低的,他是生怕引火上身啊。其实他现在已经四象中期了,在华夏也勉强算是个高手了。 “吞肚子里去了?小心我剖你腹。” “才没有呢,我就没藏在身上,你们的轿子都是木棍的,就我的是竹杆的,我把碎片塞到竹杆里了。”马刚大概没想到他这一句话害了十条人命,十个轿夫一\/夜间全被杀了。 “你怎么这么大意啊?丢了怎么办?我都缝到靴子里面了。”张阳的靴子也价值不菲的,可惜夜半被人偷了。 “唉,调不动真元连储物法宝都用不了,我也把碎片缝到衣袖里了。” …… 第二天早晨这间小小的客栈遭遇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风暴,平康太子在他们客栈丢东西了。昨天还庆幸来了五个有钱的客人,今天五个财神就变成了瘟神,一个个冲他们掌柜的咆哮。这桩小小的盗窃案像突然爆炸的蘑菇云似的瞬间升腾起来,没几天就传遍三都。 “听说了吗?张阳跑到碎星泉去了,还拿到了什么神器的藏宝图。”顾松和钟离琼英在撷芳楼里一边听着芝兰弹琴,一边闲聊。 “不知道真假,听说历经生死夺来的藏宝图,在一个小客栈里被几个小贼偷了,真是阴沟里翻了船,按说他不是这么大意的人啊。”钟离琼英早有耳闻,只是无法确定是真是假。 “听说连追风都重伤,他们一行人没有人能调动真元,这可真是虎落平原被犬欺了。” “能活着出来不错了,听说前一阵子许多仙人在那里争斗都没一个能进去的,他还能拿到藏宝图也算不虚此生了,丢就丢了,人没事就好。” “是啊,我也盼他平安归来。” 撷芳楼的作用此时大大的发挥了出来,有了撷芳楼很多消息在上层社会传播的比病毒都快。不光张阳丢了藏宝图这件事,就连泰泽国的战况都接近实时播报了。 大家都拭目以待看泰泽国是不是要易主了,各郡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欧阳家实在没什么人缘可言,跟他们做邻居都吃尽了苦头,邻近他的巴不得赶紧换个人来治理泰泽国,不邻近他的也不喜欧阳家的行事风格。 钟离城主在意的就是泰泽今年的税贡会不会受到影响,张阳走之前就把泰泽国今年的税贡钱预留出来了,并与钟离景止达成协议,如果泰泽归张家他不得干涉,以后泰泽的税贡自然由张阳上交。如果泰泽不易主,经此一战伤了元气,则泰泽今年的税贡由张阳补齐,张阳把钱押到了华夏帝宫。钟离左右不亏,也就不管闲事了,由他们折腾去吧。 张阳他们离开那个客栈之后马刚就回清风部落去了,他实在是想家了。张阳送他一本雷系功法,马刚的自身功法还一点没修炼呢,跟兄弟们一揖而别,他回家勤学苦练去了,对他家来说马刚绝对是学有所成衣锦荣归了。 “报!阳公子到。”兵士一声报,张承安、张承德双双出帐迎接,张阳现在是主帅,不过这个主帅当的忒容易了点,临阵脱逃了一月有余。 第653章 谈判 张阳端端正正的坐到中军帐的主位上,追风和问墨分立左右。。更新好快。凌波带着雪白雪白的小狮子狗出去玩了。张承安和张承德分别汇报了一下战况和收集到的信息。 张阳听罢提笔写下一份绢书,然后亲自走向泰泽国门。见他们城门紧闭,戒备森严,城墙上兵丁多如蚂蚁。他纵身飞起一箭射向其中一个兵士,那兵士毫无反应的立在原地连一声都没叫出来,他的同伴发现的时候他身体已经凉透了。 那兵士被利箭穿喉,箭上还挂着一块丝绢,丝绢上面还有字。可这么大事他们这么多人,竟然没一个人看到是什么人、什么时候、从什么方位射过来的箭。 “谁说送书一定要用使者?本帅亲自给他们送信。”张阳这也算为战争出了一份力吧,他抚乱雪魔兽的头发,雪魔兽用力的甩甩头。 “派使者送书有什么不好?非自己来,你不疼了?”凌波半是娇嗔半是心疼的白了他一眼,张阳倒像吃了蜜似的甜。凌波心疼他,他心就不疼了。 “欧阳德瑞绝对会杀了我们的使者,你信不?”张阳通过了解到的信息综合分析一下,欧阳德瑞绝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人。 “为国捐躯也是战士的使命。” “我不想带你出来散散心吗?”张阳扔下雪魔兽,拉起凌波的手慢慢的散步。经过这十来天的调养,痛感轻了好多,不剧烈运动已经没什么事了。 欧阳德瑞收到绢书,马上召集朝臣议事。张阳跟他也没什么废话,很简洁的就一句话。通知他们要么主动交出郡府令,要么三日后屠城。 直接投降欧阳德瑞当然不愿意,可战又该怎么战?他原以为平康就是吓唬人的,他们不敢真的打,城主不会眼瞅着不管的。可他们都围了一个月了,城主也没个动静。而且他们三十万大军围城,泰泽国只有不到五万禁军,他们三十万虎狼之师,泰泽国五万禁军还有许多老弱病残充数。 “都是欧阳德裕屡屡提出献城与敌,才养大了他们的胃口。” “现在就是想献城求和怕也做不到了。” “不如让裕王跟他们谈吧。” “干脆就交出郡府令,也保得国都子民无伤。” …… 第二天泰泽城门大开,裕王带着一队三十余人骑马直奔平康大营。张阳下令以礼相待,然后他就跟凌波出去玩了。[..tw超多好看小说]张承安和张承德备酒备宴招待欧阳德裕,只是不管他说什么都当没听见,任何请求都一律不应。 “裕王,你我难得相聚,我们今日畅饮共话人生,莫谈国事。”张承安真逗,欧阳德裕不谈国事,跟你谈人生?你有闲心,他能有那个闲心么? “阳公子战书已下,国事如此紧急,我如坐针毡焉能闲话人生?奇山一事确属误会,我们也是被人欺蒙了,现在我们愿以半壁江山赔罪,只希望泰泽与平康化干戈为玉帛,我们两郡数百年和气不要因此一事伤了才好。”欧阳德裕真是要气死了,要是早些听他的话,战也不会让人家兵不血刃的打到国都来,和也不会一下划出去半个国家,人家还不见得能同意。就换了他,打到这个程度也不会松口的,眼见着一个国家都是人家的了,人家为什么要半个国家呢? “阳儿从小任性,平康府里现在是他说了算,在府中他是少府主我不过一族长,在这帐中他是主帅我不过一卒尔。他出去游玩了,什么大事我也做不了主啊,阳儿说过裕王若是愿意可以留下。”张承安抬手示意下人给裕王倒酒,好吃好喝好言好语,偏偏裕王就是没有好心情。 “阳公子的盛情我心领了,怎奈我生在泰泽国,不管怎么说我也姓欧阳,我若是留下岂不是辱没了祖宗,背叛了家国?事已至此,国在欧阳在,国亡欧阳亡,一切都是气数。”欧阳德裕还能有什么办法?泰泽国被祸害到这个地步了,莫说欧阳德裕就是大罗神仙也无力回天啊。 “裕王既知气数,何不弃暗投明?良禽择木而栖啊。”张承安吩咐一声:“请沈副将过来相陪裕王。” “是”士兵施一礼后退出大帐。 “裕王殿下,您稍坐,我失陪片刻。”张承安起身要走。 “请自便。”欧阳德裕不知道张承安什么意思,但也没法说别的,只好等他回来再探探底,实在不行也只有回去了。 欧阳德裕万万想不到的是进来陪他的人竟然会是泰泽国的执事沈弘学。 “裕王,别来无恙啊?”沈弘学大大方方的坐到欧阳德裕的对面。 “你?”欧阳德裕是知道沈弘学死在生死擂上了的,而且他家半夜失火全家人都死了。“你怎么?” “很意外吧?”沈弘学很平静的跟他讲了生死擂上的事。“阳公子不只待人仁德更是治世明君。” 张承安当然不会指望沈弘学真的能够策反欧阳德裕,就是欧阳德裕真的愿意投在平康麾下,平康也不会收的,毕竟欧阳德裕是王爷,他若是活着必有复国之心。倒是欧阳德瑞那样的废物让人更放心得多。 “啊~”大帐内传来一声惨呼,张承安一摆手止住了欲要往里闯的兵士。 欧阳德裕最恨的就是叛国的人,不管沈弘学说什么,他卖国总是事实。还说泰泽国主下令杀他全家,分明他家人是被人放火烧死的。两个人相执不下,欧阳德裕怒极一剑劈了他。 “爹!”沈元良亲眼见欧阳德裕杀了他爹,他怎么能受得了?提起短剑就朝欧阳德裕刺去,欧阳德裕一反手就结果了七岁的沈元良,可怜沈家至此一个活人也没有了,这支沈系算是彻底断了血脉。 欧阳德裕离开大帐并未受到阻拦,和来时一样大大方方的回去了。欧阳德瑞听说他事情没有谈成,反而杀了人家的副将,这岂不是火上浇油吗?当即下令把欧阳德裕又送回大牢里。 第654章 攻城 欧阳德瑞第二天派人到平康大帐继续谈判,说昨天的事是欧阳德裕一意孤行,并非泰泽国之意。.访问:。现在他们愿意把欧阳德裕交给平康人处置,泰泽国的领土也不要了,只要把国都留给他们,供他们吃喝玩乐就行了。 张阳看罢欧阳德瑞的手书忍不住笑了,到底是他十二岁还是我十二岁?比天真的话,张阳真是败给他了。 “回去告诉欧阳德瑞有这闲工夫不如想想明天怎么应战吧,还有九州神龙使会关注战事的,如果修行者直接参与战斗的话,别说我没提醒。”张阳好好的会给他们三天备战时间么?他这三天跑去九鼎神州主领华夏之处宣扬这场战事去了。“修行者若要阻战,护城河东三十里平康人恭候一日。” 第二天天不亮兵士们就开灶做饭,张阳和凌波并肩望着泰泽国的城门。 “你说几天能打下来?”张阳信心满满的,不愁能不能打下来,差别就是要打多久而已,而这个多久是用天来计算的。 “怎么也得七八天吧。”凌波觉得战争应该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吧,修行者又不能上手。 “我希望今天就拿下它,最好是兵不血刃,我真的不喜欢杀人。” “他们能愿意投降吗?” “在绝对实力面前有的反抗吗?像我们也算是有骨气的人了,那白龙逼我们死,我们不也得乖乖的去死吗?” “都是你太傻,我们要是合力与它一战呢?” “灰飞烟灭。”张阳摸摸凌波怀里的雪魔兽:“能活一个我们为什么要选择全军覆没呢?” 战士们用过早餐,一个个挎上战刀、勒紧战袍、整顿盔甲、精神百倍的向泰泽城门进发。张阳和凌波双双站在战车上,凌波怀里竟然还抱着一个小狮子狗,这俩人简直是来玩的嘛,这也太欺负人了,哪有这样的? 双龙七星棍在他们俩的头上像个螺旋桨似的旋转,既能阻挡箭矢又能生风,他们在战场又是乘凉又是浪漫。欧阳德瑞下令严守城门别的都不顾了,反正你们进不来城,修行者不敢动手,凡人能奈这坚固的城墙和无数兵丁把守的城门何? 张阳一挥手摇动红色三角令旗,大批的兵丁向前涌去。一半的兵丁举着盾牌,一半的兵丁推着冲车。每个兵丁身前都挂着一块一米半高的大盾牌,举盾牌的是为遮挡自己和另外一名战友的头部,防止对方的箭矢和滚石砸上的。 冲车又名攻城车,是专门对付城门的利器。它内部是用铁链悬挂在横梁上的一根粗大的圆木,原木后端有金属帽,前端有金属头,多制成羊头形,称为攻城槌。攻城时,依靠攻城车中的士兵合力抓住攻城槌向后运动后猛烈撞向城门,依靠惯性和动能来破坏城门或者门后的门闩结构。 现代人对这种攻城车是再熟悉不过了,历史书上有,电视剧里也有,可泰泽国人砸碎脑袋也想不出这种东西。 “轰!”“轰!”“轰!”“轰!” 城门被撞得微开微合,眼见着城门要失守。张阳又摇动绿色的三角令旗。 “冲啊!”兵士们憋了许久今天终于用到他们上战场了,呼喊声惊天动地,兵士们如浪潮般冲向泰泽国城门两侧。城门左右各五十辆投石机瞬间架了起来。 “那是什么东西?”泰泽国城墙上的兵士纷纷抻着好奇的脑袋向下看着。 “放!”平康负责指挥的小校一声令下,滚滚巨石抛向城墙把那些好奇的‘猫头’砸了个稀烂。 “嘭!”短短两刻钟城门破了,张阳摇动黄色令旗,十万大军势如破竹冲进泰泽国都。 “投降的放下武器!靠墙抱头蹲好!” “抵抗的站直了!” 平康的士兵就喊着这样的两句话到处横冲直撞,泰泽国也不是没有抵抗的将和兵,只是被洪水一样的平康兵士给淹没了,一路碾压凡是站着的都被杀了。 平康士兵如此凶猛?的确是很凶猛,但更凶猛的是连机弩。泰泽国兵士都是人力发射的普通弓箭,箭还是张阳小时候练箭法用的那种竹杆铁羽箭,轻飘飘的用起来费力气且杀伤力小。而平康人用的是铁杆连弩,一次性发十支铁杆箭,一个大的机床,几个士兵合作,流水线一样往前冲。 张阳整整出动了二百架连机弩,莫说虚弱如斯的泰泽国,就是强劲的平康王府遇上张阳这样的攻击也只能俯首称臣。张阳在战略上无限轻视对方,在战术却无限的尊重敌人。 两个时辰之后城头上扬起平康战旗,张阳仰天大笑。 “凌波啊,咱俩太高估他们了,区区两个时辰而已。” “他们也太废物了。” 张阳斜着眼睛看凌波:“应该说你男人有用,你说他们废物不显得我没本事?” “你再胡说?”凌波一挺胸脯一瞪眼睛,雪魔兽‘汪呜’冲张阳叫了一声。 “你放狗咬我啊?” 凌波一下笑了,这个小雪魔兽跟了她几天还真的是越来越喜欢了。 “报!”一个士兵飞奔过来报告城内的情况。“全城都拿下了,唯有皇宫紧闭宫门,已经被我们围住了,请示主帅是否强攻?” “不用理他们,让投降的士兵把城里打扫干净,皇宫附近的百姓一律疏散,民宅暂时征为军用,就地扎营困他们几天再说。” “是!”那个士兵快马回去传话了。 “他们就没有全城防御大阵么?怎么这么容易就攻下来了?”凌波感觉很不真实似的,难以相信攻克一个国家就跟个儿戏似的。 “大阵他们一个半月以前就启动了,他们有多少灵力供大阵运转?他们城里城外两不相通,十天前大阵就启不动了。据说五天前他们所有的防御阵都坏掉了,而且欧阳德瑞现在好像还不知道呢。” “那你怎么知道的?” “问墨告诉我的。” “他怎么知道的?” “沈弘学知道所有大阵的阵眼在哪,然后问墨就知道了。” 第655章 砍了 泰泽国内很快平静了下来,平康的兵士并不扰民只在皇宫附近驻扎。百姓们还是和往常一样的生活,而且城门不再紧闭,他们可以自由出入了。投降的兵士也没有受到任何的虐待,只是把他们分散开收编入伍,不愿当兵的也放他们自由了。除了不许他们私自集结以外没有别的要求。 “怎么不攻进去呢?”凌波觉得泰泽郡府令现在已经是囊中之物了。 “急什么?”既然已经是囊中之物了,又何必急于一时?“懒得和他们打,困他们几天他们自己就投降了。” “投降怎样?你还留着他们?” “我是觉得他们现在还抱着一丝幻想,希望修行者那面能赢我们,我想等那面出结果了让他们心服口服。” “真是孩子心性,还心服口服,先拿下郡府令,那面输赢泰泽国都是你的了,你还跟他们讲个公平吗?当过家家呢?用不用你和欧阳德瑞决斗一下,谁赢了泰泽国归谁。” “你说的对,拿下泰泽国是最重要的,打仗为的是利益,不是为了跟他们炫耀的,他们服不服都得死。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一锤定音总好过夜长梦多。”张阳当即下令:“发动进攻,庭犁穴扫!” 这一次真的是凌波说的对,就士气来讲也是一鼓作气的好,歇下来平康的士气也会低落,当然出意外的可能性不大,但这种可能性再小也得扼杀。(..tw无弹窗广告) 十万大军围着皇宫,十万大军分散于泰泽国都各街各巷,张阳和凌波又率十万大军来攻打皇宫。三十万大军充斥于城中,顿时到处都是平康的兵了。 宫门再坚固也远不及城门,完全靠人力就撞开了。这时泰泽人才发现防御阵不知什么时候关掉了,而且无法启动。现在只能是一刀一枪的凭本事作战了,大多数修行者都去护城河东与平康人交战了。 这哪里是攻打?根本就像回自己家里一样,所到之处没人反抗。张阳就拉着凌波跟散步似的一直走到龙椅上都没一个人过来阻止。任凭身边杀的血肉横飞,张阳就抱着凌波坐龙椅上卿卿我我。 “这龙椅小了点,咱们做个大的,以后每天咱们俩一起上朝,好不好?”张阳原本以为他的治国理想会在平康实现,现在看来泰泽更适合他发展啊,在平康不过是少府主,在这里完全可以做皇帝,谁说太子想做皇帝一定要继承爹的位置啊?自己打个天下也不错的。 “你就这么贪恋红尘?”凌波倒不怎么喜欢做皇后,还不如深山修行的好。(..tw) “有点,我挺喜欢指点江山的。不过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放弃,陪你山高水长走遍天涯海角。” “那你这番辛苦不白费了?” “我只是想皇权在手,好堂堂正正的给你个名份。咱们成亲以后,这家国天下你喜欢就留着,不喜欢就扔了呗。”碎星泉里历经生死之后,张阳什么都放得下了,只要能和凌波一起长长久久什么都不在乎了。他再也不要和凌波分离,那种生离死别的滋味比后心疼的还剧烈。 凌波轻轻的靠进他的怀中,得夫如此今生何求? “报!”一个侍卫跑进来报事,一抬头见阳公子软玉温香抱满怀,他赶紧低下头,连要报的事都忘了,进来的是不是太不是时候了? “说!”张阳才不在乎,他恨不得当着全天下人的面宣誓他的主权,当然是关于凌波的主权,让所有人都知道凌波是他的,是他最爱的妻。 “没有人抵抗了,投降的人都在院子里跪着呢。” “有多少人?” “四五千人。” “拿出欧阳家的家谱,清点一下看看有没有遗漏。” “是!” 过了一会儿那士兵又回来报道:“欧阳德瑞、欧阳奇才不知所踪,欧阳德裕在大牢中,其余姓欧阳的都在。” “什么时候失踪的?” “欧阳德瑞是今天上午不见的,欧阳奇才已经失踪两个月了。” “嗯。”张阳懒洋洋的站了起来,拉着凌波到院子里。 大大的庭院足有七千平米,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四周站着的是平康的士兵,中间跪着的是泰泽国的皇族、朝臣、宫娥、侍者等。 张阳站在台阶上,也没有给他们做任何的思想动员。他手指一勾叫过来一个跪着的人,只淡淡的问了一句话:“知道欧阳德瑞在哪吗?” “不知道。” 张阳一摆手,吐出两个字:“砍了。” 过来两个士兵拖着那人就走,那人呼天抢地喊:“饶命!饶命啊!” “走那么远干什么?就在台阶下面砍吧。”张阳还怕士兵累着,就近干活多好,就在皇宫大院开杀戒了。 士兵管那么多事?让我砍我就砍啊,‘喀嚓’一声手起刀落。 “啊!”下面的人吓得大叫。 一刀下去人头落地,血溅出老远喷得许多人身上都是血污。尸体倒地血还汩汩的冒着热气往外流。人头滚到一个宫娥身边,那宫娥当时就吓疯了。 “知道欧阳德瑞在哪吗?”张阳又随便叫过来一个人,态度依然那么温和。 “不,不知道啊。” 张阳又一摆手,‘喀嚓’一刀。 一连砍了正好三十个,张阳换了一句话来问:“有人知道欧阳德瑞在哪吗?” 下面没人敢大声喘气何谈搭话?张阳食指滑过鼻尖:“一个一个问我也累了。一个一个砍得砍到什么时候?真的没人知道吗?” “有,有。”一个妃嫔慌慌张张的答话,张阳手指一勾她站了起来,因为跪得久了膝盖都破了,没站稳又摔了。“我知道,我知道他藏在哪儿。” “带她去找。”张阳派一队士兵拉着那妃嫔找欧阳德瑞去了。 原来欧阳德瑞化装成一个狱卒在大牢里守着欧阳德裕呢,他还指望最后时刻献出欧阳德裕来保全自己的身家性命。他真不如放开欧阳德裕,或许欧阳德裕还能保他出逃。 欧阳德瑞沉迷女色不喜修行,只有两仪期的修为,毫无疑问一下就被抓住了。 第657章 少康 “你这算是给我敬茶吗?”凌波不接茶,就端架子。,最新章节访问:。 “嗯。” “嗯?” 张阳端着琉璃盏走到她面前躬身前递:“接了吧。” 凌波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再下看看,张阳也不知道她什么意思,看她的目光最后定在自己的腿上。 “不至于吧?”张阳愁眉苦脸的挤出一丝假笑讨好凌波。 “嗯?”凌波其实没什么意思,就是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而已,只是想让他认个错,这么小心眼下去可怎么得了?那以后日子没个过了。 “好吧。”张阳轻轻的把琉璃盏放到桌子上。 凌波的目光也随着琉璃盏移到桌子上,这怎么连茶都不给敬了?开个玩笑不会又生气了吧?凌波转过头看张阳,只见他身形一矮单膝点地。 “呀”凌波赶紧站了起来。“你干什么呀?”凌波伸手扶他,他塞凌波手里一个什么物件,凉凉的很温润好像是块美玉。凌波也没看,只是拉他起来。 “凌波,嫁给我吧。”张阳不肯起来,紧紧的攥着凌波的手。 “什么东西呀?”凌波还没看是什么呢,她很好奇张阳能用什么东西向她求婚。 “你看吧。”张阳松开手,信心满满的等着凌波答应他,任谁都会应的,就冲这个牌牌也会应的。 凌波摊开手一看原来是郡府令,她‘啪’的一下把郡府令拍到桌子上。“我不要。” “啊?”张阳都懵了,这都不要?泰泽国好歹也是一方郡府啊,面积七百多万平方公里呢。 “这东西不知道多少臭男人拿过了呢,我才不要。”凌波也不是官迷,她只要张阳真心待她,谁要他真金买她? “我错了,我就失口说错一句话嘛。”张阳摸起郡府令,拉起凌波的手,又塞给她。“要了,就要了啊。” “不要,就不要。”凌波这回连桌子上都不放了,直接撒手扔地下了。 “你不要我要。”张阳收了郡府令,凌波也不拉他了,他不好起来了。他拉着凌波的手轻轻的晃,一脸委屈满眼的乞求。 “你什么意思啊?” “原谅我吧。” “嗯,原谅你了。”凌波拉他起来,他起一半又补一句:“那你答应嫁给我了?” “那不行。” 张阳甩开凌波的手,很赌气的又跪下了。 “呵呵呵”凌波看他撅着嘴气乎乎的单膝跪着,跟谁罚他了似的,特别的有意思,她就笑了起来。(..tw无弹窗广告) “笑笑笑,你就知道笑,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了。”张阳一收腿改双膝跪了。“你应不应?应不应?”张阳开始赖皮了。 凌波也不扶他了,凌波大大方方的坐下了。“你说真的还是说笑的?” “你看我像是说笑的吗?”张阳当然是认真的,他盼成亲盼的眼睛都红了。 “钟离琼玉说你执意要先娶我,可有这句话么?” “有的。” “那后娶谁?” “我,我是承诺过” 凌波起身就走了,张阳赶紧站起来追过去。“凌波,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啊。” 凌波真的站住脚望着他,等着他说。 “你要是不愿意,我肯定不会娶她的。” “我不愿意?你自己愿不愿意你不知道吗?你喜不喜欢她你不知道吗?”凌波冷冷的看着他,心里不住的替他打气。‘说,说实话,你说你喜欢她我就同意。’ “我真的只爱你一个,欠她的情太多了,那么重的情债我,我一冲动就答应她了。”张阳怕凌波伤心不敢说喜欢钟离琼玉,可他不知道撒谎才是最伤人的。 “冲动?冲动就把自己许出去?你能允许我也冲动一回吗?” 张阳怎么可能允许凌波也冲动一回,他低头不语。 “说话!”凌波气势逼人。 “好,我去跟她说清楚,我保证再也不和她往来了。”张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隐隐作痛,他突然间发现自己对钟离琼玉也不是一点感情没有。 “你一直都是在利用她吗?你就一点都不喜欢她吗?”凌波真的有点心冷了,张阳对谁腹黑都行,如果他利用钟离琼玉的感情那真的是天打雷劈都不过份。 “我就有一点点喜欢她。”张阳很是心虚,说话声音都弱弱的。 “喜欢就是喜欢,什么叫一点点?你喜欢她怎么舍得跟她一刀两断?” “我老婆不愿意嘛,为了老婆什么我都能舍。”张阳分明有三分抱怨,七分无奈,哪里有一分主动割舍? “谁说不愿意了?”凌波也是被钟离琼玉感动了,什么都不求,什么都不索取,就一门心思的付出,只要是对张阳好的,让她受什么苦都认。 “你承认你是我老婆了?”张阳的眼睛立马放光。 “混账!”凌波抬手捶他,他抱起凌波原地转圈。 张阳很迅速的把皇宫安排个井井有条,该撤的撤了,该换的换了。泰泽国原来的朝臣并没有全都杀掉,凌波只是把皇族和一些比较重要职位上的执事杀了,大部分不大不小的官还保留着。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没必要赶尽杀绝,只把对新朝有危险的人物铲除就行了。 “得赶紧把国名定下来,好刻界碑。”张阳不想把泰泽交给他老爹,一个平康够他爹忙的了,他这么好的好儿子哪能再给爹添这么大的麻烦呢?“咱们国名就叫凌阳吧,行吗?” “羚羊?”凌波要流口水了,凌波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自己看到张阳就不能自拔了,因为他叫‘羊’啊。 “那你说叫什么?”张阳只是想取他们俩的名字各一个字,没多想,竟然凑上个羚羊,这可不行,让人怀疑这是羊族的天下了。 “叫少康吧。” “就这么定了。” 张阳马上命人刻制界碑,边界没有界碑可不行,没有界碑就说明这个地界是无主的,一旦被别人占了那就亏大发了。国内大事都安排好了,张阳留下平康十万军士,张承安和张承德带着二十万平康大军返回。让凌波在少康理政,张阳地遁回华夏城去了。 第658章 探底 华夏城里一切如故,除了泰泽宫紧闭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之外,就是多出了一个生意好的不能再好的撷芳楼。.访问:。然后就没什么新闻了,张阳走在华夏城的大街上,心情好的感觉身子都要往上飘。 跟城主说一声泰泽更名为少康,郡府令换个新的名称,张阳就算是一国之主了,有了自己独立主权的国家,难道娶个皇后还是问题吗?兽族?我们少康就是允许****通婚,法律是我定的,怎么着?看不顺眼?那你来咬我啊,现在张阳还怕谁?论个人修为在华夏他鲜有敌手,虽然泰泽国留下的底子太薄,但国战张阳有打碎少康而不惜的决心。 兽族医馆的生意还是那么的冷清,摇椅上的那个胖老头子总是那么昏昏欲睡,张阳见他出关了,欣喜的跑了过去。 “师尊。”张阳恭敬的一揖。 那老兽医一眼就看出张阳的境界提升了,他探缕真元查看一下发现张阳的元婴长大了,丝毫没有倦意健康得很。 “功法都整理出来了吗?”老兽医知道张阳偷偷的练功了,看来他整理出来很多了,不然怎么练? “回师尊的话,都整理出来了。”张阳拿出他译好的竹简放到桌子上。 “嗯。”老兽医心里很震惊,这个张阳悟性也太高了,这么艰涩难懂的字句他都译得出来,才几个月的工夫三套秘籍都整理好了。如果他知道张阳整理只用了五天,他会不会晕倒?“你练了多少啊?” “都练完了,风、雷、魔都到了五行期。”张阳觉得自己修炼的很速度,骄傲的等表扬。 “什么?”沉着如死人般的老兽医竟然诈尸似的跳了起来。 张阳早料到他的师尊会很惊讶,但老兽医的反应还是吓了张阳一跳,张阳甚至拿不准师尊这是因为他修炼成功而惊喜,还是因为他不听话偷着修炼而愤怒,不管因为什么至于这么激动吗? 老兽医的反应吓着了张阳,张阳的进升速度同样吓着了老兽医。要知道整理这些秘籍就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就算是不用整理,直接修炼吧。那也不能几个月就修到五行期啊,而且是三种功法齐修,张阳是什么怪胎? 本来还担心他丹田无法存储并转换足以应对三种功法的精元,现在看来似乎是没有问题的,他都能把三种功法齐修到五行期,丹田的负荷力早超出了他们当时的预想。[..tw超多好看小说] 张阳傻呆呆不敢答话,无论是夸是骂都听着就是了。 “你跟我进来。”那老兽医直接奔后堂去了,张阳自然是乖乖的跟着。 那老兽医没有拿着他的破扇子轻摇慢晃,而是难得的认真和凝重。“你身体是什么状况,你清楚吗?” “清楚,他们告诉我了。我知道我修行的路到此为止了,不过我还会继续修炼的,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为了保持住现在的状态我也得修炼,只是每天修炼的时间少些,不求进步但求维持。”张阳当然希望继续修行下去,但天意如此他也只好认命,不会因为不能前进了就自暴自弃,五行期寿五百,能陪凌波好好的过上五百年,嘿嘿,便是五十年都乐疯了。对别人来说晴天霹雳一样的打击,阳公子看得云淡风轻。 “也不一定。” “嗯?”张阳惊喜交加,师尊这么说必是能治好自己的意思吧?有个好师父就是好啊,哪有师尊治不好的病?张阳对老兽医的医术崇拜的无以覆加。“求师尊指点。” “我没有办法。”老兽医这是一盆开水接一盆冰水的往张阳脑袋上浇啊。“能不能走得下去都是你的命,这要看你的造化。你元婴结成了三种属性,所有的人都认为你修行的路断了,我倒觉得你既然结得成必是适应得了。” “哦。”张阳也不大明白师尊这是什么意思,反正他也是要继续修炼的,就走着看吧,真受不了的时候就停下来呗,总不至于一下就爆体身亡吧?撑不住不硬撑就没事了嘛。 “我试试你丹田能承受多少精元,你涨得受不了了就说一声,懂吗?” “懂。” “你坐下调息吧。” 张阳坐在蒲团上调息,老兽医一股真元直接输入张阳的丹田。老兽医的修为甚高,他的精元比张阳自身的精元要精纯许多。元婴就是以精元为食的,元婴吸收主体的精元进行转化,这样主体的精元转化才会快,元婴也更健康。精元越足元婴就越健康,人也就更精神。 老兽医的精元一进入张阳的丹田,他的元婴赶紧就抓住扯着往嘴里塞,这缕真元明显的比身周的要精纯啊。元婴小嘴贪婪的吞食着,小手死命的扯拽,这哪来的这么好的精元?可不能放过。 张阳的丹田里原本精元的充溢程度就在百分之六十以上,老兽医只要再填充百分四十就满了。老兽医出手也没客气,本来就是要试试张阳到底能承受多少嘛。所以他的真元通道比较的强劲,源源不断的真元灌注其中。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张阳的丹田就满了,老兽医仔细的观察着张阳的神色,张阳一点变化都没有,闭着眼睛打坐。张阳已经运了一遍小周天,正在运行大周天,根本都没去注意自己丹田有什么变化,反正师尊又不会害自己,自己感觉到涨痛只要说一声师尊就会停的嘛,所以他很放心的调息。 见张阳没有异样,老兽医也没有减轻力道,继续往里输着真元。张阳的元婴开心极了,这么精纯的真元太好了,它把张阳体内原来的精元开始往外排,张阳呼吸间就把原来的精元给呼出去了。当然排是排不掉很多的,如果真的这么容易谁的丹田还能涨啊?多了排出去就完了呗。 张阳可不只一个元婴会吸收精元,他体内还有个多少精元都不嫌多的菩萨,以前张阳吸收不到太多的精元,他入定的时候那杨柳枝水就一滴、二滴,现在都跟小瀑布似的了。 第659章 难断 随着体内的真元越来越精纯,气血运行起来身心也越来越愉悦。。更新好快。张阳闭目调息心情好极了,有师父真好,师父稍稍动动手自己就受益良多。他那师父可就没他那么好的心情了,他就纳闷了明明张阳的丹田都满满的精元了,怎么还能往里输? 算了,管他呢,反正这么多的精元他都不在乎,足以证明他的丹田负荷力是没问题的。老兽医自身的精元也排得所剩无几了,他决定收手的时候竟然发现根本停不下来。这张阳也太霸道了,还带绑架别人的精元的? 老兽医试了几次都断不开精元通道,干脆遁走得了,离开这间屋子精元通道总能断了吧?老兽医试了一下竟然遁不走,精元连着呢怎么能走得掉?这可怎么办?老兽医也慌了神了,居然会有这种怪事,他使出浑身解数也是无济于事。 “叫你师叔过来。”老兽医打发小袋鼠找人去了。 “大师兄”铸造师不紧不慢的走过来,见张阳闭目调息,就知道大师兄是不死心还想收张阳为徒的意思。“怎么你有办法让他重结元婴了?”铸造师自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他的意思是张阳已经没希望了,该放弃就放弃吧,你叫我过来商量这个事是没有意义的。 “不是,我只是试试他的丹田能承受多少精元运转。” “自欺欺人,难道他的丹田能比别人空间大很多吗?大到能同时供应三种功法修炼?修两种功法都是险路,你也知道修两种功法最多修到仙人境,完全就断了修神的路。三种功法五行期就算到头了,最多再进一阶罢了,还能前进吗?”铸造师喋喋不休的唠叨了起来,这个话题他们师兄弟也探讨过很多次了。 老兽医就是舍不得张阳这个奇才,悟性好的人不缺,悟性好又勤奋的人也不缺,但再加上有天赋和人品好呢?悟性好加勤奋等于人才,只有再上天赋才是天才,再加上人品好才能收入门墙。这就是为什么老兽医寻了几百上千年都没个中意的人选,张阳不易得因此老兽医不舍得放弃。 “你哪那么多废话?他的丹田是无止境的,我的精元快耗空了,你赶紧想办法帮我停下来。”老兽医知道自己丹田里精元不多了,而输出的速度丝毫不减,这样下去用不上一刻钟他就撑不住了。 “无止境的?”铸造师脑袋里‘嗡’的一声,没听说过呀,什么叫无止境的?“你精元快耗空了?你停下来不就得了吗?” “废话,我停得下来吗?”老兽医怒了,这师弟怎么还傻了呢? “停不下来?”铸造师脑袋里又‘嗡’了一声,也没听说过呀,怎么能停不下来呢?他探一缕真元查看一下大师兄,果然真元不多了,又查查张阳,果然丹田已满。[..tw超多好看小说]这丹田都满了,再往里输为什么不涨呢?别想这么多了先断开真元通道再说吧。 铸造师拿出一柄利剑朝他们中间的真元通道劈了下去,‘铛’的一声宝剑被弹开了,这真元通道坚韧无比竟然斩不断。铸造师又换了好几种兵刃、法宝都不行。 “收!”铸造师企图把老兽医收到他的仙府里,老兽医一动不动,根本收不走,收张阳也是一样的徒劳无功。 张阳一遍大周天运行完毕只觉身心舒畅得不可言喻,他直接入定了。他盘腿坐在菩萨面前,双手合什心中一片空灵,虽是闭着眼睛却能全视角看到整个世界。 杨柳枝水像瀑布一样冲刷着半透明的身体,整个世界都下起了雨,这雨都是真气所化,那么的清爽、清新、清净。原本张阳和那菩萨所处之地就像一整块平如镜面盘的羊脂玉,这一刻被细细的雨丝打的玉都软化了似的,玉面上一层浅水鳞鳞如金波。闪闪金波渐渐化为朵朵金莲,张阳心里说不出的舒适与愉快,他的嘴角微微上翘。 当他从入定中醒来,就听铸造师说:“这可如何是好?”张阳睁开眼,见老兽医拿出一粒丹药扔到嘴里。 “药顶能顶多久啊?怎么会这样啊?”铸造师急的跺脚。 “师叔来了。”张阳想站起来给他见个礼,可起一半又坐下了,站不起来,张阳以为是老兽医把他按下去的,便微微一笑又老实坐好。 “你是怎么回事?”铸造师可算盼到张阳醒过来了,急的冲他大吼一声。 “我”张阳也不知道他说的什么事啊,可能就是怪他没站起来吧。“师叔恕罪,不是我不想起身见礼,实是起不来啊。” “谁说这个了?我问你你师尊和你之间的真元通道怎么能切断?” “切不断么?”张阳闭上眼睛沉下心去,竟然看到自己丹田里有个小人贪婪的吃着精元,小手连缠带绕的往里搅着真元,张阳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跟它沟通,没办法交流啊,张阳想着不让它拽,它一点反应也没有。“怎么跟元婴说话?我看到它在吃精元。” “说话?你能看到?”铸造师脑袋快被这师徒轰碎了,元婴就是一种感觉,哪里看得到? “能啊,它不光吃,还在拽,我怎么阻止它?” “元婴长啥样?” “像个婴儿,身上有三种颜色。” ‘看来他是疯了,元婴就像个婴儿?这分明是从字面上理解的,出现幻觉了。’铸造师是不知道怎么和元婴沟通,看来张阳也是没办法。 老兽医急的都冒汗了,平生自诩医术通神,现在这么点小事解决不了了,铸造师都无计可施,小张阳又能懂什么? “快,去平康宫找我爹和我二叔来,我刚出生那天也出现过这种情况,当时差点害了我二叔的性命,后来怎么停下来的我二叔肯定知道。”张阳翻手拿少府主的令牌递给铸造师。 “你刚出生就有元婴了?”铸造师的脑袋又要雷鸣。 “当然不是,那天不是给我输精元。”张阳又补充一句:“我二叔叫张少斌,别弄错了。” 第660章 福鼎 当年摘星殿上给观音雕像输真元而停不下来的事张阳当然记得,但他确实是不知道后来是怎么停下来的,毕竟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对修仙这种事是一无所知的,只看到大家用法宝攻击一阵,后来他就盯着追风看了,别的都没注意。,最新章节访问:。再后来根本没人跟他再提起这件事,所有人都讳莫如深的样子。 张阳身上‘突’的一道七彩光芒闪过,明显的他又进了一阶。老兽医都不镇静了,这个妖孽照他这进阶速度修仙算什么?成神是早晚的事。 “市井纷纷传言说你去了碎星泉,可有此事么?”老兽医有的是补精元的药,用药顶着也能顶很久,反正暂时也没别的办法,不如聊聊天还能舒缓一下压力。 “有的。”张阳也正想跟他说这件事呢,向他打听一下碧海恶蛟的情况也好。“师尊,我给你带了一样礼物,不过我不确定您是不是用得上,我看着像是个宝贝,只怕入不了您的法眼。” “什么东西啊?”老兽医还不至于那么不近人情,东西好不好都是张阳的一片心意,张阳竟然怕他嫌弃而忐忑。 “是个药鼎。”张阳翻手抛出药鼎,药鼎很大张阳突发奇想催动了药鼎,把药鼎朝自己身上倒扣下来,这药鼎跟口大缸似的或许能切断真元通道也未可知。(..tw好看的小说) 药鼎紫光莹莹炫彩夺目,‘唰’的一下真把张阳给扣在里面了。真元通道自然被切断了,那老兽医翻手把药鼎转了过来。 “咳咳咳~”张阳就被扣住不到十五秒的工夫,就感觉骨头都要被挤碎了似的,谁让他启动药鼎了?这可是件仙器,炼药师梦寐以求的紫灵福鼎。老兽医的药鼎自然是好的,但比起这件紫灵福鼎还是显得太渣了。 “紫灵福鼎?”老兽医激动的脸都红了,他就是听说这次神器问世的同时会有很多仙器出现,很可能会有紫灵福鼎,他才跑到碎星泉去的,结果为了争进碎星泉几乎所有的散仙甚至仙人都伤败而散,谁也没进去。现在这紫灵福鼎就这么摆在自己面前了,还是自己未正式拜师的徒弟送的礼物。 “师尊可还中意么?”张阳看他那样子似乎是很满意,他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声。 “这是紫灵福鼎啊!”老兽医好好的查看了一番,没错,这就是紫灵福鼎,而且没有被炼化,他只要炼化它,它就是自己的了。怎么炼化?炼一炉仙丹就行了,谁炼的第一炉这个药鼎就是谁的了。 “哦。”张阳是知道这四个字的,但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他全然不知。他射箭的时候就觉得这有个鼎字估计是炼药用的才射了一个,专门准备送给老兽医的,虽然拿不准这个药鼎是不是比老兽医用的好,但张阳的直觉就觉得碎星泉里的东西不会太差,就给师尊一件礼物,好算师尊的福气,不好也是徒弟的心意嘛。 “哈哈哈哈”老兽医差点乐疯了:“徒儿” “在”张阳第一次听老兽医如此亲切的呼唤他。 “你不是想娶那个灵兽吗?”老兽医两眼放着仁爱的光,让张阳的心如沐阳光般温暖。张阳拼命的点头,不知道师尊要怎么帮他减少阻力。 “****结合真的会遭天遣,你可以放弃王位,可以远离世俗,但你逃不过真正的仙人和神人的追杀,但如果她脱离兽族你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这些话不用他说,张阳心里明白得很,张阳已经有天煞丹了,只等凌波突破灵兽境界就可以直接变‘成’人族了。 “可是人妖成亲,人仙结缘的传说很多的呀,佛祖也尊孔雀为佛母,尊大鹏为娘舅的。何独不能容我?” “等你修到佛祖之上的时候没人敢跟你讲理,否则呢?就算你身上一点值得别人觊觎的东西都没有,也还可以杀你夺元婴,你的元婴可是大补功力的,而且杀你是除魔,是替天行道,没有任何人可以正面维护你,懂吗?”说什么****结合有悖人伦大礼,说到底就是制造个堂而皇之光明正大杀人抢劫的借口罢了。 “求师尊指点。”张阳懂,很深刻的懂,没有实力跟谁讲理?有了实力何必讲理? “有了这个就不愁了。”老兽医一拍那紫灵福鼎,满面笑容的说:“为师帮你炼一炉天煞丹,灵兽百分之百变‘成’人族。” “天煞丹啊。”张阳表示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有五颗天煞丹,分别送给凌波、追风、问墨了,还有两颗多余的准备送给鹿儿和伍竹呢。“不瞒师尊说天煞丹我有。所以我想先和凌波成亲,只待时机一到凌波突破之时我们就不再是****了。” “你有天煞丹?那就太好了。”老兽医之所以会舍命的争取这个紫灵福鼎就是为了炼‘紫灵丹’,紫灵丹非紫灵福鼎炼不出来。‘紫灵丹’是仙丹的一种了,天上少有人间全元。‘紫灵丹’不管你处于什么境界都能强行进阶,可以说越高修为用就越合适。他们师兄妹三个眼见着仙劫快到了,若有‘紫灵丹’让他们进一阶或可逃得一难,所以他们才会去拼命抢进‘碎星泉’的机会,谁料‘碎星泉’只是灵光闪闪之后就不见了,上古遗迹根本没开启。“百日后为师送你‘紫灵丹’,可以马上让她突破灵兽境界。” “真的?太好了!”张阳开心的真的跳了起来,要是凌波马上就变‘成’人族,修为低些不是问题,没有修为都不是问题,关键是他们成亲就没有天大的压力了。而要等凌波自己慢慢突破,二三百年的时间张阳都不知道修到什么境界了,凌波那时变成一个修为最多四象期的人,他们怎么风雨同舟? 而且他现在要和凌波成亲也得顶着莫大的压力,完全无视别人的反对哪如没人有反对的好?就算不顾一切的成了亲,在凌波突破之前这二三百年里也得承受全天下人的非议和指责。 第661章 夺 张阳庆幸给师尊射了这个紫灵福鼎,能得到紫灵丹莫说碎星泉里死一次,就死个十次百次也是心甘情愿的。.访问:。一时高兴的忘情纵身在屋子里飞了起来,那老兽医得到紫灵福鼎更是开怀得忘乎所以,他收了鼎竟然也飞了起来,师徒两个在屋子里追逐,边飞边笑嘻嘻哈哈就像两个顽童在打闹。 “大师,兄”铸造师一推门当时愣住了,这师徒俩是疯了吗?他们不是被一条真元通道给连在一起了吗?对了,就因为连着才一前一后的飞呢,一定是这样。“你们怎么了?” “阳儿”张振羽一见也愣住了,这还有没有点正经了?一老一少玩上了。 “呃?”张少斌也没见过这样的,飞罢了,笑什么呢?都跟不正常似的。 张振羽堂堂的平康府主,张少斌也是声名显赫的二少主,被铸造师跟抓鸡似的硬提溜来了,说什么十万火急,这就是十万火急?开什么玩笑?哪有这么耍人的? “爹,二叔。”张阳落下来,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了,因为表情不够严肃,作揖也显得不那么恭敬。 “你干什么呢?”张振羽很少看到张阳这么失态,尤其这不是在自己家里,张阳就是在家也装得很斯文,这是犯了什么病了? “没什么,什么事也没有。.tw[]”张阳就是个开心。 “仗打的怎么样了?你怎么不先回家?”张振羽每天都为他担心,时时刻刻盼着他快点回来,他既不随大军一道凯旋,也不带追风等人一同回来,一个人悄悄的回到华夏竟然还不回家,他怎么回事? “仗打完了,泰泽更名为少康了,欧阳家族从此在六郡除名。我正是要回家,路过医馆就先来看看师尊,师尊帮我调理一下经脉,我现在很好,以后可以正常练功了。”张阳喜气盈盈,收不住的笑容让人看了就开怀。当然他们不知道让张阳这么兴奋的原因并不是打了胜仗和身体的康健。 “真,真的吗?”张振羽一听说儿子修行的路可以继续走下去了,他也难掩激动之神色。 “嗯。”张阳坚定的点点头。 “谢仙尊,谢谢老仙尊,以后您就是阳儿的” “师父!”老兽医生怕张振羽说出什么‘重生父母,再造爹娘’之类的话,他赶紧打断了他。张阳本来也没病,自己也没帮张阳什么,用不着他们感恩戴德的。倒是他应该谢谢张阳才对,这紫灵福鼎在炼药师眼里那是用什么都不可能换得到的宝贝。 “呃,对,对对对,是师父是师父。”张振羽终于理解儿子为什么高兴得飞起来了,他都忍不住想蹦两下。自从知道张阳元婴结差了,张振羽的心就跟用黄连水泡上了似的,喝水都是苦味。 师徒两个都没事这就是最好的事了,大家彼此客套两句都坐下来闲谈。 “阳儿,都说你去了碎星泉得到了神器的藏宝图,后来在一个小镇丢了,可有此事啊?”张少斌跟张少杰打赌,张少斌不相信会有这种事,他觉得张阳要么得不到藏宝图,要么不会弄丢。而张少杰觉得这件事其中或有隐情,但真实性不容怀疑,空穴来风也必有其因。 “呵呵,我故意丢的。”张阳得到‘藏宝图’那是一猫眼币的事都没费,丢‘藏宝图’可是费了不少心思。“那根本不是什么藏宝图,而是碧海恶蛟的藏身处。” “碧海恶蛟?”张振羽和张少斌对视一眼都不明所以。谁也没听说过什么碧海恶蛟,《百兽千魔录》上也没有关于碧海恶蛟这四个字的记载。 “碧海恶蛟?”老兽医和铸造师对视一眼都略有疑惑。都不确定张阳说的碧海恶蛟是不是他们想的那个孽畜。铸造师问道:“可是那碧海渊里的三首紫鳞虬(音球)?” “是的,师叔可知那碧海恶蛟么?”张阳虽是欢喜无限也还没乐晕头,他心里可是记着碧海恶蛟的事,他可不想三年后大家全都毒发身亡。他得多打听点跟碧海恶蛟有关的事,信息是越全越好。 “略知一二,那碧海渊你可千万不能前去,以你现在的修为根本见不着那孽障。”铸造师只知张阳现在是五行期修为,不知他自身功法三项都修到了五行期,有些低估他了,但也说的不错,张阳现在在华夏算是高手,到碧海渊连个垫底的资格都没有。 不说他们闲话碧海恶蛟,单说那藏宝图被张阳分成了六份,他们几个人分别保管。在那小客栈里他们佯装酒醉,故意向外透出风声。是夜果然招来贼人把他们辛辛苦苦藏好的藏宝图给盗走了。 那些贼还不是一伙的,但他们互相都打过照面,都想要对方手里的藏宝图,都怕对方算计走自己的藏宝图。因此他们不远不近若即若离的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也不知是慌不择路还是做贼的都喜欢进深山钻树林,他们一行七人五男两女,前四后三的跑进一座大山之中。本以为今朝夺来无价宝,此生高枕再无忧,谁能料山深林密进得易,行凶作恶逃生难。只见他们走进去,再没见他们走出来。 山中雾气,可怜他们七人一睡未醒,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中毒身亡。第二天日出东方云开雾散,一个衣着普通,相貌普通,普通的在人群中转个身就再也找不出来的中年人从山中走了出来,抬头看看天再看看手中的六块藏宝图碎块,不由得仰天大笑。 “哈哈哈,张阳啊张阳,可怜你机关算尽落了空,所幸我得来全不费工夫。”那人很轻松的把六块碎片拼了起来,原来神器就在碧海渊。“怪不得那位爷住在碧海渊几百年不挪地方,看来它是守着神器的。” 却原来立瓜在奇山修炼的法宝并不是十分称心,他正躲在这深山中改进法宝,那七个冒失鬼就闯了过去,他们为了争藏宝图还自相残杀起来,言来语去惊动了立瓜便只好乖乖送上性命。 第662章 母子 回到平康宫张阳跟张振羽彻夜长谈,张振羽很关心儿子吃了多少辛苦,有没有受伤,张阳则重点讲国事。,最新章节访问:。张阳说来说去就是不想把泰泽的郡府令交给张振羽,张振羽根本也没有要的意思。莫说泰泽的郡府令就是平康的府主令张振羽也愿意给张阳,张振羽不喜欢治国更喜欢修炼。 既然爹同意了,那就没问题了。第二天张阳到华夏帝宫很顺利的办完了相应手续,平康少府主一个华丽的转身变成了少康府主。十二岁的少年天子,史上并不多见但也有,甚至有更小的,但凭实力自己打下来的天下那就前无古人了。 钟离城主设宴为张阳祝贺,这一顿御宴好似满天炸雷震得人头晕目炫,久久不能相信自己的视听。张阳把泰泽国灭了?张阳当上一郡之主了?这岂不是父子帝王、翁婿君主? 当人们纷纷向城主道贺的时候才知道张阳和钟离琼玉的婚约解除了,解除了?人们纷纷看向张阳和钟离琼玉,他们这是婚约解除了?看上去很和谐啊,张阳彬彬有礼,钟离琼玉落落大方。 张阳简直颠覆了人们几百年来的认知,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什么时候的事?”钟离琼英轻轻一扯钟离琼玉,小声的问。(..tw)他这个当哥哥的竟然才知道。钟离琼玉这几个月除了精神状态很好,心情很好以外没有别的异常,钟离琼英怎么也想不到她和张阳的婚约解除了。 “好几个月了,他去打泰泽国之前。”钟离琼玉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 “这么大的事怎么都不告诉我?你怎么想的呀你?”钟离琼英简直想掐妹妹一把。 钟离琼玉白了哥哥一眼,端起酒杯笑微微的敬向张阳,张阳也笑吟吟的回敬一礼,他二人笑眼相对尽觞一饮。钟离琼英觉得这其中似有文章,就是他们婚约没解除的时候张阳也不会陪琼玉喝酒的,若是以前张阳肯定装作没看见,一点反应都不会有的。 清冷冷的天气又飘起了雪花,水月娘命红叶熬了碗参汤送到张阳的房中。张阳总有忙不完的公务,现在都成了少康府主了,依然连夜的批平康府的奏折。‘吱呀’一声门响,张阳搁下笔起身一揖:“娘” “你坐吧。”水月娘很久没见着儿子了,儿子这次回来给她带来了天大的喜讯,也给她带来了深深的忧愁。[..tw超多好看小说]儿子以后要去少康做府主了,那回来的时候不就更少了? “娘,我们里间坐吧。”张阳的书房有点冷,他走过去扶着水月娘走到卧室的桌子边坐了。张阳和娘隔桌而坐,红叶把参汤放到桌子上,向张阳福了一福便退到月娘的身后。 “快趁热喝吧。”水月娘满眼慈爱的盯着张阳,就像看着即将远行的游子似的。 “娘,还是您用吧。”张阳从来也不喝什么补品,再说只有一碗。 “我喝过了,这是特意给你熬的。” “还是娘好。”张阳端起汤碗半撒娇半得意的吹了吹,好不好喝也当个宝儿似的喝了。 看他这个天真又无赖的孩子样,月娘心里半是甘甜半是酸。这么点的孩子成天在人前装得比大人还成熟,月娘总在人前炫耀着张阳的功绩,在人后心疼着张阳的付出。 “这回能在家住几天啊?”水月娘知道张阳很快就得走了。 “也就三两天吧,下月初一就登基了,我得早回去几日啊。” 张阳用了‘回去’这个词儿,这两个字让月娘心里咯登一下,儿子去少康算是‘回去’,那来平康岂不是‘做客’了?月娘不由得黯然伤神,儿子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娘,你怎么了?”张阳猜想母亲大概是舍不得自己走,不然为什么突然就很失落的样子呢? “哦,没事,阳儿长大了,娘很高兴。”提起张阳的功绩她这个当母亲的数不过来的骄傲,可谁想得到才十二岁他就打下一个郡府自己当了皇帝,从此远离平康了。 “娘,是不是担心我不回来了?”张阳笑了:“娘,你放心,这屋子给我留着啊,千万别拆了,我回来还得住呢,我可不想住客房。” “呵呵”月娘也笑了,平康再怎么也不差张阳这一座太子宫,无论平康宫还是平康府张阳的屋子是不会拆的,就张阳再也不住了总还是他曾经住过的,月娘怎么舍得拆?那是她的一个念想。“谁敢?” “娘,你要是在平康闷了就去少康住啊,我做了皇帝,您就是皇太后了,我回来之前就命人给您收拾了一座慈宁宫。”张阳当然会给爹娘留出长住的宫殿,难不成他们去少康还住客房吗?更何况现在少康的情况是啥都缺就不缺空的宫殿,人都让他赶的赶、杀的杀了,房子全空着呢。 “还是你想的周到,那少康现在安宁吗?”月娘真的不放心儿子一个人在那边,她肯定会过去住一阵子的。 “唉,烂摊子一个,内忧外患一大堆。新君登基旧臣肯定怀有二心,他们边疆将士开始是没收到国主的命令面对平康大军不敢抵抗,现在界碑虽是换了,也需驻军防守。泰泽旧将势必集结旧部大小战役不会断的,国内他们文官武将私下勾结,乱民暴党四野纷起,邻国岂有不趁虚而入的道理?”张阳是看得清形势的,他不会一味的狂喜而忘忧。 “其实那少康府主不做也罢,守得住平康拿下他们几座城池也就行了。”月娘没有侵略别人的想法,只要别人不侵略平康就好。她不在乎儿子做不做皇帝,她更在乎儿子是不是安全,是不是太辛苦。 “娘,我也知道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现在走到这一步,坚决不能让了,这时候放手不是放弃少康,而是丢平康的脸。”张阳淡淡一笑,眉宇间都是自信。王者之气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在平康这些年,尤其理政之后张阳举手投足间都贵气逼人。 第663章 户籍 原泰泽国护城河东三十里,泰泽国里修行的执事、族长等六十余人与平康修行者对阵。(..tw无弹窗广告)复制本地址浏览%62%78%73%2e%63%63平康这面张少杰带着追风、问墨、火凤、伍竹四个灵兽,还有南殿、北殿、中殿四十多人,双方各种明杀暗杀单打群斗。 泰泽国的人谈不上什么士气,心里都明白国之将亡,他们来打也不是为了拯救泰泽国的命运,而是为了祭奠心里最后一丝爱国之情。有的人根本就是抱着战死的心态来的,秉着与国共存亡的信念但求以血祭国。 平康这面士气高涨,张少杰带着那些平时不怎么出力,也很少出去历练的人过来就是让他们练手的。作战的主力当然四个灵兽和张少杰本人,泰泽连一个五行期的都没有,追风越打修为越涨,他总感觉要突破灵兽境界,灵光频闪到后来他都不敢出手了,他真怕现在就突破,他还没想好选哪条路呢,虽然身上有天煞丹和地煞丹,但他骨子还是喜欢做老虎的。 问墨各方面都比追风要高出一截,可他就没有要突破的迹象。话说一个追风五阶兵刃加上五阶铠甲,跟他们这些人打切瓜砍菜似的。再加一个更厉害的问墨,他们已经顶不住了。火凤也是三阶法宝加上三阶铠甲,他们哪里还有还手之力?伍竹是四个灵兽里最弱的,修为最低,兵刃和铠甲也最差,但是个灵兽至少就有五行期以上修为啊。 张少杰又是人中龙凤,那是除张振羽外体宗第一高手。泰泽国本来就弱得很,没有人注重修行。开战没两天他们就丢盔卸甲的,刚好追风撤了下来,让他们透了口气。问墨也觉得没意思,看追风不出手了,他便过去陪他。 “你没事吧?我怎么看你不敢出力似的。”问墨有多闲啊?他打斗的同时还观察追风呢。 “你怎么控制修为的?怎么能不涨?”追风这问题有多气人?别人想涨修为恨不得吃人心补都行,他问怎么能让修为不涨。 “修为还怕涨?” “我总感觉要突破灵兽境界,我不想这么早突破,我还没想好怎么选后面的路。” “封住内丹。”问墨这法子好用但极危险。封住内丹就和封住元婴一样,强行控制境界不往上走。但若到危急时刻没办法发出大量精元,实力要大打折扣,使不出自己最强大的招式。 “你一直封着?” “嗯,封了四百年,不然早突破了。[..tw超多好看小说]”问墨有无数次机会突破灵兽境界,这次重新做回灵兽让他很开心,他完全有机会直接选做人或者直接到圣兽境界,但他放弃了,他就要做灵兽。‘银狐喜欢的就是大雪山灵兽黑狐。’ “何必呀?” 问墨抬头看着天上的白云说:“我不会变的,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会轮回到我面前,我要她一眼就能认出我。” “一入轮回难逃忘情水。” “我懂。”问墨收回寂寞的眼神,淡淡一笑。“现在就是她站在我面前,我也认不出她了。” 追风紧紧的握住问墨的手,心里一阵酸楚,像他这死别的倒也罢了,鹿儿偏与他生离。问墨与银狐天涯咫尺,自己与鹿儿咫尺天涯。 张阳简单的翻了翻撷芳楼的账册,比自己预计的效果还要好上很多。看来姬夫人还算可靠,她不只守着这些泰泽的宫娥们,还另买了几个姿色不错的姑娘。 张阳命姬夫人交上一份撷芳楼所有人的名册,他正在翻看张振羽走了过来。 “阳儿,这么晚了看什么呢?”张振羽也和月娘一样,这时心里突然涌起一种浓浓的不舍之情,好像儿子再也不回来了一样。 “爹”张阳站起来刚要给张振羽见礼,张振羽笑着摆摆手,张阳又坐下了。“我在看撷芳楼的名册,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明天着人给她们入户籍。” “她们已经入了户籍了。”张振羽轻轻的坐下,这孩子真以为他爹一天到晚什么事都不做呢? “哦?我怎么没查到?她们入的什么籍?” “赋役户籍啊,她们都纳绢税,收入也很高。” “不行,她们得入贱民籍,不管她们收入多高,她们都是下九流,是上不得台面的贱民。”张阳看张振羽一脸的迷茫,他继续解释道:“必须给百姓一个态度,就是不能把钱看成是最重要的东西,不然好人家的女儿都跑去陪客怎么办?民风不正要动摇国本啊。” “那你还弄?早说让你拆了,你不听。” “两回事。”张阳和他爹谈了许多治国的理论,张振羽早没有了第一次和张阳谈这些时的震惊,父子相谈甚是投机,张振羽也有了许多自己的想法。别人家都是爹教儿子,平康府里儿子,呃,不能说教爹,父子情份,兄弟一样的交流。 第二天清晨张阳走到医馆,鹿儿正在扫雪,见张阳走了过来,她放下扫帚轻轻一福:“阳公子。” “不必客气。”张阳向内望了一眼,没有别人,看来师尊闭关炼药去了。 “仙尊吩咐要闭关百日,你今天是见不到了,有事百日之后再来吧。” “哦,我是特意来找你的,我们进去说话可好?” “我要扫雪还要看店,不方便走开。”鹿儿见到张阳就想起追风,张阳和追风很相像,而且他们寸步不离的。所以鹿儿不想跟张阳有过多的交流,只想早点打发他走,看到他鹿儿的心就乱。 “那就在这儿说吧。”张阳也不用人让,大大方方的走到后面坐在摇椅上。“你真的不想再回平康了吗?” “我不回去了。” “那去少康也好,我现在正在整理户籍,你入少康籍也行。” “我就在这儿跟仙尊学炼药,哪儿也不想去。” “也可以,凡事皆凭你喜欢,你觉得过得好就行。”张阳略一停顿,继续问道:“有句不该问的话,还望姑娘以实告之。不知你为何执意与追风断情?是他做错了什么,还是另有隐情?” 第665章 掌扇 “爱是不离不弃,爱是相依相伴,爱是以诚相待。你应该把你的心里话说给追风,不该自做主张的断情。如果你真的爱好炼药,或许他会支持你的。如果你爱他胜于爱炼药,你或许可以考虑为了他放弃炼药。至于你说为了让我们在危急时刻有个救命的丹药而去学炼药,我只能说你愚蠢,真的,不管你爱不爱听这都是事实。一,我们危急时刻还来不来得及找你去寻什么丹药?二,那一刻谁知道多久以后到来?三,你能预见到我们什么时候需要什么药吗?四,与其两不相见,只为等待我们大难临头时救我们一命,何如我们一路风雨同舟,待到大难临头时共赴黄泉?我们不怕死,我们只要情真意切,我们只要朝朝暮暮,我们只要一起哭一起笑,你呢?” 离了医馆张阳又到帝宫看望了钟离琼玉,只简单的说了几句话他就走了。告诉钟离琼玉他就要登基了,凌波也同意迎娶她,现在只要钟离城主能同意钟离琼玉做贵妃就没问题了,皇后的位置嘛被凌波占了。当然他们也不是急着马上成亲,张阳主要是邀请她去参加自己的登基大典。 两日后张阳回到了少康,登基在即要做的事太多。唯有一件事是不用操心的,那就是不用愁来祝贺的人多没地方住,整个泰泽的后宫都清理干净了,就是个空房子多。张阳先命人把裕王府收拾出来更名墨池宫,赏给问墨了,又命人把瑞王府收拾出来更名凌虚宫,赏给追风了。 泰泽国国库空的快见底了,张阳把欧阳家族全屠了,没收了他们所有的私产充实国库。张阳清点之后发现这少康现在是又缺钱又缺兵,原来这国都只有五万禁军,还被张阳给杀了一半,再去掉一些挂虚名的,去掉那些老弱病残,几乎没啥了。多亏张阳留下了平康的十万大军,不然没人使了。 张阳把军中超龄的和有伤病在身的都遣散回家了,空留在军中吃军饷也不能干什么,他们也惦记家中老小,不如给他们点安家钱都打发走得了。张阳不知道他们的饷银都被原上司贪污了,他们过的连乞丐都不如,还得出去欺压百姓搜刮不义之财上交。 宫中宫娥、嫔妃、公主竟有四千余人,张阳让凌波自己挑出几十个侍候她的,其余的都分发在全国各地开起了高中低档的青楼。最高档的当然设在国都,因为贵族都在国都生活。这四千多人全是官妓,没有张阳的特批连赎身的权力都没有。她们就是张阳的摇钱树,有她们就等于坐拥一个个聚宝盆啊,这份收入比每年的税贡要多出很多。 张振羽、张天雷带着平康绝大多数的执事、族长在登基大典之前赶到少康,他们是来参加典礼更是为张阳保驾。谁也不能保证没人来闹事,新朝更替是很危险的事,各种明争与暗斗都得防着点。看到平康的人几乎全过来了,张阳心里特别有底,感动啊,有爹的感觉真好。 “不错,我喜欢。”问墨穿上张阳为他准备的黑色龙袍,比他那件诡异的披风可好看多了。 “我不穿。”追风愁眉苦脸的看着张阳为他准备的红色龙袍,正红的颜色配上金黄的龙,喜庆中透着威严,可追风不喜欢红色,他就喜欢他那一身白衣。 “试试嘛,我还没看过你穿红衣服呢。”问墨从头到脚都穿戴整齐了,黑色的王冠,金色的蟒皮靴,这靴子还是龙棘子的皮做的呢。 追风就是不想穿,这红衣服穿上跟唱戏的似的,他不喜欢这么闹腾的颜色。 “报!”一个内侍带着四个小厮走了进来,那内侍跪下报道:“皇上说了,如果您实在不想穿,就穿这套。”那内侍朝后一摆手,四个小厮各举一个托盘,里面放着王冠、龙袍、靴子、腰带…… “放下吧。”追风一看就乐了,全是白色的,除了靴子是金色的。白色的龙袍绣着银色的龙,这个还可以。 “奴才侍候您更衣。” “下去!”追风更衣不用人侍候,虽然自己穿不太好,也不喜欢别人围在身前身后的转。 奴才们都下去了,追风拿起白袍,问墨按住他的手:“一定要这么任性么?今天是他登基。” “我说过我这辈子不穿红衣服。” “一百年过去了。”问墨见追风实在不想穿红衣服,他解开腰带说:“你穿这套,我穿红的,今天怎么也不能穿白衣服,现在是泰泽国丧,少康大喜。” “不必了,我穿,什么事都有例外,今天是兄弟登基,天大的喜事。”追风笑了,他把白色的龙袍收起来说:“多骗他一套衣服。” 他们俩穿戴好了就到大殿上维持秩序去了,这登基大典都彩排两遍了,他们也熟悉了流程。不过他们熟悉的仅仅是张阳坐上龙椅正式接受朝拜的流程,至于之后张阳会宣布什么样的圣旨没人知道。 张阳把大殿上的桌椅全都撤了去,上殿议事朝臣一律站着,有桌有椅的坐着还有茶水喝,那是议事呢还是开茶话会呢?这六郡以及华夏帝宫的大殿全是一个样,上面是帝主的座位和龙书案,下面是两排桌椅,倒是挺人性化的,张阳没这么好说话,连站一会儿的体力都没有的话就回家躺着去。 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张阳最擅长的一件事就是立规矩。皇帝登基是所有大典中最重的大典,张阳还是以节俭为主,能略去的仪式都略去了。问墨和追风一左一右陪张阳走上龙椅,他们俩分立两边共同接受百官三叩九拜。 凌波呢?那小妮子会闹,她穿上宫娥的衣服和鹿儿一左一右给张阳掌扇。张阳本想登基这天就册封皇后的,凌波怕贻人口实说什么也不肯。没名份没法到这大殿上来,今天她当然要亲眼见证张阳登基,要陪在他身边,就想了这么个好法子。 第666章 王宫 新君登基当然要大赦天下,张阳下令把地牢里的人十恶不赦的杀,重罪的充军边疆,轻罪的放。少康境内所有部落、城、镇、州、县三年内税贡、瑶役全免。一些必要的政令发布完了之后就开始封文武百官,确立了三公九卿制。九卿基本全是泰泽旧臣,而三公必须是自己人才行。 “封平康王府张少杰为代丞相。”张阳现在手底下一个得力助手也没有啊,平康府里也就张少杰一个既有能力又闲得发疯的,他从来不去理政,当然这不代表他不擅长理政。 “谢陛下。”张少杰躬身一揖,论国礼虽然他是张阳的叔叔也当下跪的,但张阳不会和他计较的,他不跪就不跪吧。 “追风、问墨听封。” 追风和问墨美滋滋的站上面享受呢,忽听张阳喊他俩听封,他俩对视一眼,要下去么?我俩是兽族,你封我俩干什么呢?不下去似乎不妥当,他俩就双双走了下去,两个人一左一右站好,又互相对视,要跪么? “封追风为清河王,赐凌虚宫一座。封问墨为玄冥王,赐墨池宫一座,各赐金牌一块,特准上殿不参君,下殿不辞王。” “谢陛下!”这俩玩意儿乐坏了,不因为封了王也不因为得到了一座宫殿,就因为不用跪了就知足个够呛。 “封清河王追风为代太尉统领全军,防范并抵抗侵略、镇压各种暴乱、守土开疆你责无旁贷。” “是!”追风对这个职责熟悉,在平康也差不多就是干这个,追风其实是弄不明白这其中的差距,在平康他是护卫首领,相当于中央警卫团团长而已,而在少康他当的可是国防部长。 “封玄冥王问墨为代御史大夫,负责监查百官,不得懈怠。” “是!”问墨听明白了,这活不错,就是专门监督文武百官,挑毛病找刺儿的。 该赦的赦了,该免的免了,该封的封了。登基的仪式完事就大开筵席接受其他五郡的祝贺。歌舞鼓乐格外的喜庆热闹,绝不是大家看的都厌烦了的‘祭祀’式舞蹈,弄几个青年男女用兽皮往身上一裹再涂点鸡血什么的,光个脚丫子就开跳,敲敲盆敲敲碗就算伴奏了,绝不是那样的。 大型的包括舞狮耍龙,小型的也是各种风情的舞蹈,真正的舞蹈啊,张阳多年心血调\/教出来的艺人,当然都是从平康调过来的。音乐更是令人大开眼界,所有的乐曲都是格诺精心编排的,很多的唱词还是张阳写的,当然其中不乏偷来的‘唐诗、宋词、元曲’等。.tw[] “少康真是与众不同,这歌舞之盛力压三都啊。” “不愧是少年天子,玩乐之心甚重。” “平康、少康名虽二府,实则一家,这三都再无六郡了。” …… 歌舞宴乐终有时,忙了一天撤去酒宴各自休息。张阳回到宫里发现凌波和钟离琼玉两个叽叽喳喳的跟八百年没见过面的亲姐妹似的。张阳看看她们,一句话没说转身走了。他本来想缠缠凌波的,现在看来是无望的了,不走干什么?自己找个地儿睡吧。 “看,当皇帝了不起了,都不跟咱们说话了。”钟离琼玉使劲白了张阳一眼,可惜张阳后背不长眼睛,根本看不到。 “谁愿意跟他说话?”凌波看出来张阳那点小心思了,凌波是不急,没成亲你就当皇帝也是没用的。 问墨回到墨池宫,下人们见王爷回宫,这第一天谁也不知道这位王爷什么脾气,都格外的小心。问墨开始还挺听话的,这一进门就连步都不让走了,到哪都坐轿,坐轿就坐轿吧。 侍候王爷沐浴、侍候王爷更衣、侍候王爷睡觉,侍候就侍候吧,问墨发现个事,难道宫里没男人吗?沐浴更衣也就罢了,大爷睡觉床前站十来个大姑娘是干嘛的? “你们有事?”问墨坐床边一点睡意都没了,谁睡觉还用人瞪眼睛看着啊? “奴婢是来侍寝的。” 问墨还不至于不明白这点事,他也不是没有过。“我是王爷,我是男人,这事得我说了算吧?” 宫娥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问墨摆摆手:“都下去吧,我让你们来的时候再来。” 宫娥们走了,问墨真的睡不着了。他悄悄离开墨池宫潜入凌虚宫,他去找追风了,他习惯了跟追风一起睡,一起睡石堆也好,一个睡房上,一个睡院子里也好,这一个人守着偌大的宫殿不好。穿什么龙袍,做什么高官,都不如和兄弟在一起的好。 凌虚宫连防御阵都没开,问墨一张隐身符就大大方方的跑进去了。特么地凌虚宫一点也不比墨池宫小,这追风在哪个屋里呢?反正问墨速度够快,挨个屋子搜吧。 追风一天下来也有点疲惫,他也不想回凌虚宫,没有主人翁的感觉,就跟住个大客栈似的,还是一个人去住。可张阳赐给他们的宫殿,他们第一天就不回去住,也说不过去。 追风走到宫门口就被拦住了,没人认识他这个主人。大家都知道他们的王爷是追风护卫,那是有名的白衣卫,他穿一身红衣服,若不仗着是龙袍都能被打出去。 追风亮出身份牌才进了自家的大门,一进院就有人用轿子抬,他都不知道要把自己给抬哪去,反正有轿子坐也是好事,就坐吧。落了轿,有人掀开轿帘请他下轿,下了轿就看一个房门,有人给开门他就进吧。 进了屋还大小套间,左拐右拐总算进到一个正厅,厅中摆着一大桌子的酒菜。追风一见就乐了,还真贴心。忙了一大天那宴席追风光看着了,一口没吃。凑上前看看,一桌子全羊宴啊,真是好,看来都知道我是老虎。追风抬头四下望望,屋里一个人也没有。追风笑了,莫不是怕我吃人吧? 追风自己坐下,自己倒酒,自己喂自己吃。第一次吃熟的肉还是在桃山,张阳给他烤的,从那以后他才开始尝试吃熟的食物。 第667章 没睡 追风才吃了两口,一个宫女端着热气腾腾的大盘子走了过来。(..tw)复制本地址浏览%62%78%73%2e%63%63见追风坐在桌子边上吃上了,她只好低头一福:“奴婢参见王爷。” “嗯。”追风看都没看她一眼,一桌子的羊肉比她诱人多了。 那宫女把盘子摆到桌子上,站边上不动了。 “你下去忙吧。”追风也不用她侍候,站这里干什么? “王爷,您能等会儿吃吗?”那宫女战战兢兢的提醒追风。 “嗯?这不是给我吃的吗?”追风看着羊肉还能不吃?他就往嘴里塞。 “当然是,只是王妃娘娘” “咳~”追风现在后悔嘴馋了,真的噎住了。这张阳也贴心的太过了,连王妃都给配好了? “王爷,你没事吧?”那宫女想替他拍拍背又不敢靠前,一来知道他是老虎有点害怕,二来王妃什么脾气也摸不清啊。 “我没事,快,把王妃给我请来。”追风一边咳还一边笑。 “是。”那宫女赶紧走了,这个王爷不光急吃还急色,一听王妃两个字就激动成这样。 等了好一会儿,总算有人过来了,一听这脚步声追风心里就一紧。是她?鹿儿来了么?今天大殿之上追风和问墨都没认出来凌波和鹿儿,她们俩扮成宫娥,追风和问墨哪里会注意宫女长什么样,谁都没看她们一眼。 鹿儿自从来到少康就在这凌虚宫里忙,她一直没和追风见过面呢。鹿儿自来生的艳如桃李,稍加修饰更显得雍容华贵。她面带微笑步履从容的走进厅堂,身后跟着两个侍女各端一盘子的菜。 追风这回没看菜,他呆愣愣的盯着鹿儿。那两个宫女放下菜盘子,鹿儿一摆手,她们就退下了。 “你不认识我了?”鹿儿让追风盯得有点紧张。 “你?”追风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呵呵,比你早多了。”鹿儿看来也等不到追风让她坐了,她自己走过去坐下了。她坐下了,追风倒站起来了。现在轮到鹿儿愣愣的看着追风了,他什么意思? “你就是她们说的王妃?” “王妃?”鹿儿是这么想的,可她没这么说过啊。“想是下人们胡说的吧。” “那你是什么意思啊?” “我什么什么意思啊?” “你还走么?” 鹿儿摇摇头,她来都来了,怎么还会走? “那我们还有关系么?”追风没记住别的,就记住什么叫没关系了。[..tw超多好看小说] 鹿儿笑了,这个矫情鬼。“我都在这儿了,你说呢?” “你不会再后悔了吧?” “不会了。”鹿儿摇摇头,笑着哄他。 追风一把扯起鹿儿,紧紧的抱在怀里。“说好了,不许再后悔了。” “放心吧,唔”鹿儿话没说完,追风就吻了上去,追风拥吻着鹿儿慢慢的向前走着,一点一点的走到卧房床边。 追风完全忘了那一桌子全羊宴,他抱起鹿儿放到床上,回手拉上\/床幔。 “你要干什么呀?”鹿儿一下坐了起来。 “我再也不给你反悔的机会了。”追风一下扑倒了鹿儿,闺房秘事略。 问墨搜过一间又一间,这王府也忒特么大了,问墨越来越不喜欢王府了,明天一定跟张阳说这两个宫殿都不要了,给我们哥俩一个仓房就行了。 张阳一个人也睡不着,这样的日子真的好吗?好端端的想和兄弟们说说话都不行了。哼,我一个人孤苦零丁的,那两个家伙说不定温柔乡里醉生梦死呢,我打扰他们去。 张阳知道追风和鹿儿重逢必有许多知心话要说,他直接去打扰问墨了,他大摇大摆的驾临墨池宫,墨池宫的人把王府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着他们的玄冥王爷。张阳也不会难为下人,没找着就算了。 ‘问墨能去哪呢?莫不是他找追风去了?偏他们是兄弟,就不能带我一个?’张阳直接遁入了凌虚宫,这明亮亮的龙袍忒显眼了,张阳捏碎一张隐身符直奔追风的卧房去了。 他才走了几步,见有个黑影从房顶掠过。原来问墨的隐身符到了时限,他仗着夜幕深沉,自己身法又好,反正侍卫们看不到他,他就在房顶蹿来蹿去的搜索。 ‘追风忒大意了,连防御阵都不开,那人会不会是泰泽旧臣来报复的?’张阳怎么不想想追风也是才回来,他连王府有没有防御阵还不知道呢。张阳纵身追了上去,那黑影速度很快。那黑影每到一个房顶就掀开瓦往屋里看一眼,然后听听声,就奔下一个房顶。 ‘干什么呢?他是在找什么东西还是在放什么东西?’张阳加快速度几个神行追了过去。张阳蹲在他对面这回看了个清楚,原来是问墨。张阳用力朝他的脑袋拍去,问墨何等机灵?他感觉到风丝不对,一刀刺了过去,又稳又准又快,张阳迅速闪身向后退开。 ‘追风府上竟然有人偷袭,要不是我在他说不定就危险了。’问墨知道来人必是用了隐身符,他张嘴吐出一阵黑雾,用隐身符不能受到攻击否则一定会现形。黑雾无边无际的蔓延,往哪躲?张阳自然就现了身形。 “你?”问墨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张阳啊。 “嘘!”张阳食指竖在唇前,天子到臣民的房顶上溜达这种事还是不宣扬的好。 “你干什么来了?”问墨小声的问。 “我睡不着找你你不在,我就来找他了。”张阳小声的回话,两个人跟做贼似的。 “他也不好找啊,你知道他在哪吗?” “你直接拿令牌大大方方的来不就好了吗?” “大半夜的,不想兴师动众,你不也偷偷来的吗?” “我哪有?我是大张旗鼓的去找你的,你不在我才遁过来的。”张阳拉着问墨说:“我们去他卧房看看,他要是没睡咱俩就进去,他要是睡了咱俩就走。” “好。” 张阳在前,问墨在后,三下两下就跳到了追风的卧房的房顶上。瓦都不用掀,以他们俩的听力,一落脚就听得清清楚楚,追风绝对的没睡。 第668章 曲子 追风没睡,他们俩自然也没有进去,他们俩以近乎于逃的速度离开了房顶。张阳拉着问墨一下遁回了墨池宫,两个人对着笑,笑的面红耳赤。下人们一见皇帝和王爷都跟精神病似的傻笑,他们跪地上乱磕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你是皇上?”问墨很少笑得收不住,这次就是收不住了。 “嗯。” “你说话得算数吧?” “嗯。” “他明明没睡你怎么不进去呢?” “是你先跑的。” “我只是跳下来,我是打算从门进去的,是你拉着我遁回来的。” “呃,那我误会了,要不我再送你过去?” 被追风给搅的张阳怀里像揣个兔子似的,小心肝扑腾扑腾怎么也消停不下来了。好在还有个问墨陪他说话,不然他这漫漫长夜都不知道怎么过了。 张阳发出道道圣旨奔赴边关,宣布新朝新政,凡是归顺的都把将士分散开重新混编,有敌意的直接消灭。张阳才不给他们时间等他们集结力量造反然后再镇压,张阳主动出击。 在边境张阳开设了东、南、西、北四个大型榷场,与邻国互通有无。促进地区经济贸易发展,鼓励经商发展手工业。短短三个月,张阳发布了四百七十六条新政。短短三个月,少康与泰泽简直就是天与地的差别,整个少康上下焕然一新。这与他在平康理政二年有着绝对关系,太多的法律条文都是事先写好的,他只要继续完善、细化一下就好了。 冬去春来又是草长莺飞的季节,张阳带着凌波到华夏城。算着日子老兽医也该出关了,张阳盼着紫灵丹呢。到医馆一看老兽医还没出关呢,张阳跟凌波在街上闲逛,路过撷芳楼姬夫人颠颠的跑过来。 “哎呀呀呀,阳公子”姬夫人说完直打自己的嘴巴:“瞧我这张嘴,叫习惯了,现在该叫少康府主了。” “呵呵,行了,你有事啊?”张阳可不喜欢在大街上和她聊天,让人看见十个有九个得怀疑他是熟客。 “进来坐会儿呗。”姬夫人大手绢一甩真像个拉客的样儿。 “好。”张阳非常痛快的拉着凌波进去了,宁愿在里面跟她聊也不想在街上让人看着。 姬夫人陪着他俩到处走了走,看看这生意有多红火,显得她有多能干。她哩嗦的说了一大堆话都被张阳直接过滤掉了,张阳走着走着忽见一个姑娘独坐小楼弹着曲子,曲调高雅中透着一种淡淡的寂寞。[..tw超多好看小说] “这是芝兰姑娘吧?”张阳对她还是有点印象的。 “是啊。”姬夫人笑的很无奈,就勉强咧咧嘴。这芝兰到现在都没破身接客,一天就交十刀币。十刀币开什么玩笑?够在这连吃带住的吗?何况她一天能赚很多钱的,若是正常缴纳她平均一天应该上交一乌金。 所以姬夫人另收她的饭钱和住店钱,就按别的客人的价码收。芝兰倒也不在意,她一天要么客人请她吃,要么她就去别的饭馆点菜,吃也吃不了多少钱,住嘛,不叫姑娘陪侍的店钱也不是特别多,她一天就交个两块龟甲金罢了。 张阳拉着凌波走进她的小楼,门帘一动芝兰站起来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无声一福。张阳也没说话跟凌波并肩坐到芝兰姑娘的对面。 “不知两位有事还是听琴?”芝兰低眉颌首很有礼貌,她天天听惯了姬夫人的吵嚷,说什么等阳公子回来一定告她状,给她提高定价如何如何的,她也不知道阳公子这是干什么来了。 “刚刚听你的曲子弹的很好,我吹一曲不知你能否用琴和?”张阳抽出笛子,静静的平视着她,不想给她压力,只想跟她琴笛相酬共和一曲而已。 “我试试吧。”芝兰也没跟别人和过。 “你先听我吹一遍,然后再和,好吧?”张阳横笛一曲悠悠的吹了起来,曲调十分的醉人。芝兰听一遍就记了个七七八八,然后跟张阳和了一遍基本就记住了。 “敢问公子,这支曲子叫什么名啊?”芝兰真的一下就喜欢上这首曲子了,这支曲子很特别,很浓情很甜蜜。 “叫《女儿情》。” “好名字。” “还有词呢,我写下来你唱熟,我过两天来听。”张阳拿出一卷竹简提笔就写,写完扔下一乌金拉着凌波走了。 “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芝兰姑娘想着那曲调看着这唱词心都醉了,阳公子真是好才情,可叹红颜命薄,云泥之别怎么有资格和阳公子做朋友?芝兰轻叹一声,苍天也算厚待自己了,能遇上阳公子有了今日之待遇,总算泥坑中还给她一支净莲留了生路。 过了两天张阳果然来了,别人都是一个人逛青\/楼,张阳上次带个凌波,这次还多带了个钟离琼玉。 “说什么王权富贵,怕什么戒律清规。只愿天长地久,与我意中人儿紧相随。”芝兰姑娘张嘴一唱,张阳闭上眼睛有种穿越之感,仿佛又回到了现代又听到了《西游记》里那段《女儿情》,她怎么唱的这么像原版呢? 张阳坐在凌波和钟离琼玉中间吹着笛子,芝兰坐他们对面弹琴唱歌。凌波和钟离琼玉两个人痴痴的听着,她们都觉得这是张阳特意为自己写的词、谱的曲,特意让芝兰唱给自己听的。张阳确实是特意让芝兰唱这首歌给凌波听的,至于钟离琼玉她是凌波带来的,碰巧了而已。 张阳他们三个人刚离开撷芳楼不到一刻钟,静海王府的太子顾松就到撷芳楼找芝兰姑娘听琴。芝兰正沉浸在《女儿情》中难以自拔,便弹唱了一曲。 第二天张阳正在内殿帮张振羽处理朝政,不知怎么坐在这个副座上有点不习惯了呢。看下面的人都坐着,心里那么不舒服。他跟父亲说着、谈着、批着奏章,一个侍卫进来报道:“静海王府太子顾松前来拜访阳公子。” “动乐相迎。”张阳不知道他干什么来了,但必须得出迎。 第669章 灵草 顾松非常客气见面就送上一份礼单。(..tw无弹窗广告)张阳非常意外,无故的送礼是什么意思?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不明来意,谁敢随便收? “这是何意啊?你我之间何必客气?”张阳没接他的礼单。 “就是来看看你,何必多心?”顾松从侍者手里拿过礼单塞给张阳。 “看我带眼睛来就罢了,这个用不着。”张阳与他推让着。 “你好歹看看,嫌少就说。” “那就不看了,收下。”张阳把礼单交给身边的侍从,拉着顾松走了。 顾松还真没什么大事,就是常去听芝兰姑娘弹琴,朦朦胧胧中有着些许的情愫两不明了。昨天芝兰弹唱一曲《女儿情》,顾松以为芝兰是以歌诉情,便动了为她赎身的念头,不料姬夫人说什么也不肯,最后才知道没有张阳的特批芝兰是不能赎身的,今天就备份大礼上门求张阳来了。 “我这儿没问题,关键你自己想好,你赎她干什么,为府里添个歌妓还是侍妾?是娶个正妻还是侧妃?你家里同意么?你要知道她可是出身烟花院,带她回府有污皇家清誉。”张阳还不知道这是顾松自己的意思还是他们两厢情愿的意思,但无论如何张阳都不可能因为一个芝兰去得罪顾松。如果芝兰不愿意,张阳也只能是旁敲侧击劝劝顾松罢了。 “你不批我想什么也没用啊。” “我敢不批吗?这点事你还用亲自来找我,传句话过来就行了。” “我主要是来看看你嘛。” “报!”门外一声喝报,张阳无奈的笑笑,他走到哪都没有消停的时候,报事的总是不断。“进来!” “报,有人在撷芳楼闹事。” “怎么回事啊?”张阳要不看顾松在这儿,肯定得骂他一顿,撷芳楼人都死净了吗?这也用报上来? “有人听芝兰姑娘弹琴,不知道怎么就打起来了。好像是芝兰姑娘用琴打伤了那人的头脸,那人叫了许多的人围住了撷芳楼,要强抢芝兰姑娘,双方僵持不下,撷芳楼现在做不了生意了,姬夫人急忙派人来报与公子知道。” “那人是哪个郡府的公子?” “不知道,不熟悉。” “下去吧。”张阳打发走了报事的侍者,笑吟吟的看着顾松:“这英雄救美的好事你去呗。” “怎么管都行呗?” “随便,砸坏什么你赔什么就行。(..tw无弹窗广告)” “好说,我都砸死他。”顾松抬腿就走了。 张阳缓缓的斟了杯茶,凌波从里间走了出来。见张阳这么悠闲的饮茶,她便也悄悄的坐了,张阳给凌波倒了杯茶递过去。 “你怎么让顾松过去了?毕竟撷芳楼是咱们的产业,怎好让别人插手?”凌波接过茶盏,不解的望着张阳。 “让别人都知道撷芳楼有静海王府罩着,咱们省多少心?你我能常在华夏城中么?” “你了解顾松吗?他能管好么?” “管好管坏都不要紧,只要他大张旗鼓的去管就行了。” 顾松一方面担心芝兰,另一方面为了在芝兰面前表现,肯定会很嚣张、很霸气,出手必定很残忍、很激烈。那位客人不过带了三十多个护院打手,顾松带了一千禁军,这阵势一摆还用得着多说一个字么?这阵势一摆就是最好的招牌,最好的宣传效果,华夏城中谁还能不知道撷芳楼的后台是静海王府? 撷芳楼的主人是张阳,顾松出动一千禁军去维护秩序,这说明什么?平康、少康、静海三郡都罩着撷芳楼,这是最浅层的理解,更深层的意义是平康与少康父子关系根本就是一家,而静海能大大方方堂而皇之的插手撷芳楼的闲事,说明平康与静海不只同是东都这层关系,他们的关系更近一层。中都的大宁国与平康王府联姻,那么西都的静安郡和荣城郡就不大安生了。 张阳不担心撷芳楼出什么乱子,顾松这点事都摆不平的话就不用混了。堂堂静海王府太子办不了这点事?那他爹肯定得出来替儿子撑场子,不然丢不起这个人。 张阳就带着凌波奔医馆去了,他最惦记的还是紫灵丹啊。这可是关系到他什么时候能入洞房的大事。远远的就看见那个老头子躺在摇椅上晃悠,那个破扇子在张阳眼里简单就是最漂亮的花。没有比看到那个老家伙更开心的事了。 “师尊。”张阳满面喜气恭恭敬敬的一揖到底。 “嗯,你是来问紫灵丹的吧?”那个老东西倒是直接,开门见山的奔了主题。 “主要是给师尊请安,稍带的问问紫灵丹可成了?”张阳的信心爆棚,师尊出手炼个丹还能不成吗? “嗯”那个老家伙明知道张阳就是个会说话,他心里除了紫灵丹怕是没别的惦记了,不过也犯不着跟他较真,会说话总比不会说话好嘛。“紫灵丹倒是成了,只是” 张阳连呼吸都忘了,等着他说下文,张阳最怕的就是这个‘只是’下面有文章。 “只是还少十株紫灵草,这紫灵丹须得用紫灵草煎汁送服才有药效。”老兽医摇着破扇子,面露为难之色。张阳这会儿看这破扇子是真破,晃个什么劲呢? “紫灵草要到何处去寻?”张阳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也得拿到紫灵草,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愿意舍出命去拼。这关系到他能堂堂正正的娶凌波为妻,凌波也不强求名份,但张阳很介意,没名分的苟且绝不是真爱。正因为如此他每次缠凌波,凌波不愿意就罢了,他从不深求。他比鬼都机灵的人如何不知道他再进一步凌波就应了。 爱她就不能亵渎她,爱她就给她正妻的名份,不要任何理由,不要任何借口,什么不得已,什么没能力都是自己的错,不能因为自己的无能让心爱的人受委屈。 “紫灵山上有个紫灵台,紫灵台上有的是紫灵草。”老兽医深深的一声叹息。 “紫灵山在何处?紫灵草很难采么?”张阳见师尊的表情像是很难办到的样子。 “不难采,只不过紫灵山在荡魂海。” 第670章 药瓶 荡魂海?莫说有多少凶险,那根本就进不去啊。荡魂海层层禁制,修行者是没有可能进得去的。荡魂海那是魔族的天堂,魔族是所有修行者的天敌,所以他们轻易的不会离开荡魂海。 离开荡魂海也不会深入到人世间的,强大如赤炎四将也只是守着一座断云峰而已,他们需要的人族、兽族都通过各种渠道由人族自己送到断云峰。魔族很忌讳和修行者接触,只有烈焰魔尊那种没有组织的小魔头才会亲自向平民动手,引起修行者的追杀。 青烨为了寻找赤炎四将才离开荡魂海,在三都走了很多地方也没杀一个平民,因为他必须隐藏身份,他不能暴露在修行者的视线中。而那一次三大魔头齐聚华夏医馆,完全是一阵阵小天劫引动天象异常吸引了他们。 神器即将问世的消息早在几年前就宣扬开了,所以有天象异动的地方都特别吸引人。风雷山也是异光频闪才招得仙人们大开杀戒,直到异光消失人们才散去。 “除了紫灵草还需要别的吗?”张阳开始也不知道还需要紫灵草,若是师尊早些说张阳大概会放弃攻打泰泽国,直接跑荡魂海去了。现在他要问清楚到底需要多少东西,一次备齐了省得抱着天大的希望然后很失落很失落。.tw[] “不需要了,你真的要去荡魂海吗?”老兽医倒一点不怀疑张阳的决心,八岁就敢闯九劫阵的人什么事干不出来?那天青烨给问墨出入令的事老兽医也是知道的,所以他相信张阳进得去荡魂海。 “还有别的办法吗?”张阳也不愿意去荡魂海啊,那里是魔族的天下,他连活着出来的把握都没有,一分的自信也没有。可为了能和凌波天长地久,他没有办法再考虑把握问题了,只要有一丝可能都要全力去争取。 “有的,所有种族之间都有一个互通有无的渠道就在时光之城。你可以去发布任务,紫灵草在魔族手里是很平常的草药,用钱买或者用什么东西换都可以。”老兽医拿出一个大瓷瓶放到桌子上,张阳拿起来看看,上面有三个字‘聚灵丹’。 “以后就别吃大还丹了,我的徒弟吃大还丹说出去都丢人。”这是老兽医特意为张阳炼制的‘聚灵丹’,精元增长速度和量都是大还丹的十倍,对张阳这种多少精元都能吸收的人来说,这就表示着他一粒丹药入肚就有用不完的精元。若是给别人吞下一粒,十之八\/九就直接爆体而亡了。这就是张阳的仙丹,别人的毒药啊。 “谢师尊,时光之城在哪里呀?”能用钱买就没问题了,张阳是不缺钱的,用什么东西换也好说,张阳身上有很多的奇宝。 “在静安郡与荣城郡交界处,时光之城方圆五百里之内用不了符咒,使不了遁法,只能走过去。而且那个范围之内杀人无罪,任何种族都可以在那里肆意掠夺,一旦进入时光之城任何人都发不出任何一点能量攻击,明白吗?” “明白了,如果不想修炼的话可以在时光之城养老。”张阳就明白这个了,时光之城看来比华夏城还要安全很多,华夏城只在几个固定的点限制攻击,而时光之城全城限制。 “普通人进得去吗?早在城外就被杀了。能进去的都是为了做生意,交换的都是天材地宝,像紫灵草这么普通的东西怕是没人会带,你发布完任务大可以到城外历练,切记有危险就回城,你师叔送你的回城符在那里通用,那也是唯一一种可以用的符咒。”老兽医很少这么嗦的,其实紫灵草他仓库里一大堆呢,他就是想引张阳出去历练一番,多点实战经验对以后修行有好处。老兽医更怕他恋帝位懒修行,不想这么早帮他达成成亲的愿望,那他就更恋红尘了,对修行没有好处。 “进入城外五百里范围用一张回城符就可以到时光之城了吧?”张阳的聪明超出老兽医的想像,他竟然能想到这么个省时省力的好办法。 “对,不过你走过去有什么不好?” “我先去发布任务,弄到紫灵草我自然走出来,一样领略一路风光,弄不到紫灵草我在城外历练也一样嘛。”张阳就是着急,没希望罢了,有了希望还能不积极? “随你,有什么喜欢的天材地宝只管换。”老兽医拿出一个小药瓶放到桌子上,张阳拿起来一看上面写‘圣灵丹’。张阳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反正给就要着,他直接收了起来。 “这个值多少钱?”张阳要拿去换东西的,得先了解一下价值啊。 “圣灵丹能使人丹田内精元的存储量提升三倍,限时一个时辰。你觉得它值多少钱?” “哦,懂了。”张阳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拿去换钱呢,我自己吃多好。” “你别吃,你用不着,你吃了也不会有变化的。” “为什么?” “你体质与众不同,多少精元都存得下,本身就不需要圣灵丹。”老兽医随手又拿出一个药瓶子放到桌子上:“有为师在,你什么丹药不当糖豆吃?尽情的去换好了。” “归元丹,师尊,都是救人的?有没有害人的?”张阳知道归元丹是调整经脉的,真气乱蹿时用归元丹可以整顺经脉。 老兽医看了凌波一眼,一甩手塞张阳手里一个长条形的盒子:“你好自为之吧。”老兽医说完就没影了,张阳低头一看盒子上有三个字‘迷情香’。 “师尊,我不是这个意思。”张阳拿着盒子望着空空的摇椅,这个无奈,张阳不需要这东西啊。 “什么呀?”凌波觉得老兽医看她那一眼很奇怪,她凑过来看小盒子,张阳一下就收了起来。 “没什么,咱们走吧。”张阳拉着凌波就走了,凌波抬头看张阳耳朵都有点红了,她猜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不由得暗骂一声‘老不正经的’。 第671章 杀人 清风部落是静海王府治下比较大的一个部落,因为部落氏族酋长姓马,人称马氏部落。(..tw好看的小说)马酋长有四个女人,活下来的子女共计十九人,其中七男十二女。马酋长有四个嫡子分别是大公子、三公子、六公子和七公子。 马酋长最\/宠\/大公子,自从七公子十岁那年巧遇一个修行者送了他一把疾雷刀之后,马酋长对七公子也特别的好,找人引导他走上修行的路,不料七公子十三岁就离家出走了,一去十余年未曾回来。这其中有多少曲折没人知道,大公子只知道老爷子现在眼看着不行了,心心念念想的都是七郎。 “七弟!你在哪啊?”大公子跑出房外仰天大吼,他实在不忍心看着爹临终闭不上眼睛,老爷子已经神智不清了,口里只是念叨着‘七儿,七郎。’ “七弟!”大公子伏地哀嚎,一拳一拳捶着地面像能把老七捶出来似的。“七弟!七弟!七弟!” “大哥!”马刚御剑而回,遥望家里还踯(音直)躅(音竹)徘徊,一时间进退两难,原本是归心似箭,这会儿又是近乡情更怯。忽见大哥从屋里跑出来恨声呼唤自己,他不明所以但犹豫之心顿扫,急忙落到地面。 “滚!”大公子不知是何人站在身边,他回身一声怒喝。看到身边的人竟然是马刚,他不由得擦了擦眼睛,使劲眨眨眼,果然不是眼花了。早知道这么喊就能把他喊回来,十几年前他就喊了。“你?你是七郎吗?” 马刚离家出走的时候才十三岁,现在看起来也就十六七的样子,修行的人各种丹药顶着看不出来岁月的痕迹,他相貌没怎么大变。 “是我啊,大哥,你怎么了?”马刚伸手把大公子搀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十几年没在家了,大哥为什么会叫着自己的名字伏地痛哭。这人都不在家,怎么招惹着他了? “快!快进屋看看爹,爹快不行了。”大公子拉着马刚急急的跑到屋里,只见老爷子已经奄奄一息还在轻声的唤着‘七郎,七儿,七儿’ “爹!”马刚一下扑到老爷子身边,忍不住痛泪成行。 “你怎么这么多年不回来?”三公子抹把眼泪开始抱怨马刚。 “你再晚回来一会儿就看不着爹了。”六公子也抱怨马刚。 马刚搭老爷的脉查看一番,气若游丝,血行甚缓。四肢已经发凉,心跳又慢又弱。马刚拿出一粒小还丹用水化开,他身上实在没有大小培元丹那种低级丹药。 半碗水一点一点给马老爷子喂下去,气血总算稳定住了,一个时辰之后手脚开始有了热度。人虽然没有醒过来,但脸色红润了许多。哥几个悄悄出口长气,心多少放下来点。 “怎么不见别人啊?”马刚的家庭成员复杂,人是很多的,怎么屋里只有他三个哥哥陪着老爷子呢? “都赶出去了,自从爹病倒了大哥就不让别人过来了。”六公子也不知道大哥为什么这么绝情,反正家里现在是大哥说了算,他说什么是什么。 “九妹嫁人了,爹不就咱们几个儿子吗?”大公子冷面如霜,除了他们别人都不是老爷子的亲人了。 “说的对。”马刚端起剩下的半碗水慢慢的给老爷子喂了下去,老爷子不再呓语呢喃而是沉沉的睡了。 几个公子也都面露疲态,看来他们轮番的守候老爷子都很累了。马刚几天几夜不睡也没事的,他就劝三位哥哥去休息,由他守着老爷子。哥几个怕惊扰了老爷子也不敢大声说话,悄悄叙了几句离别情便都闭上眼睛睡了。 “七郎!”老爷子睁开眼见马刚正微微笑着坐在身边望着自己,他急切的呼唤了一声:“你是老七吗?”老爷子挣扎着坐起来紧紧抓着马刚的手,“你回来了?我不是做梦吧?” “爹”马刚一时间有点哽咽,可态度很坚决,他一脸的倔强:“我没撒谎!她就是该死!” “我知道,我都知道。”老爷子见到马刚,难免百感入怀,忍不住老泪。“这些年你一个人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 “还好。”马刚也忍不住珠泪滚滚而下,这些年他吃了多少苦根本就数不过来,多少回衣食难以为继,多少回秋霜夜露在野外栖身,多少回生死边缘无靠无依。自己没有本事也没有亲朋,到处找人帮忙打妖兽,哪有人愿意带他?就他那点攻击谁能看到眼里? 也就张阳不嫌弃他,还特别信任他,每次都跟他出去历险,这回碎星泉里他差点把大家都害死了,确切的说确实是都死了一回,可没一个人抱怨他,他还得了许多好处,不然他到现在也就三才期的修为。不是遇上了张阳,他想突破四象期恐怕少说也得个几十年,至于乾魂刀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刚儿,你当初为什么要逃啊?你不相信爹吗?爹怎么会杀你?你是我嫡嫡亲的亲儿子啊。我关你是为了保护你,你不知道吗?” “那个贱人派马彪杀我,若不是马彪放了我,我就死在柴房里了。” 那一年马刚十三岁正是淘气的时候,在树上掏了一个鸟窝,得了几个鸟蛋。他躲到三姨娘的屋后悄悄的烧鸟蛋,却意外听到一个天大的秘密,三姨娘屋里竟然传出了男人的声音。不知因为什么事三姨娘和那个男人吵得很凶。 那人突然说出一句:“我帮你杀了大夫人,这还不够吗?” “毒药是我下到茶水里的,你帮我什么了?”三姨娘很不领情似的,这句话如同炸雷震得小马刚三魂出窍,原来娘亲是被人害死的,这如何能忍?小马刚已修行了三年,虽然还没到两仪期,可要杀一个凡人也还是做得到的。 “毒药是我给你的,你现在不认账了?”那个男人正凶狠的跟三姨娘吵嚷,马刚一脚踢开房门,挥起疾雷刀一股电流击了过去,那人被电得摔倒在地,马刚一刀就结果了他。 第672章 移民 马刚一刀插进那人的胸膛,他拔出疾雷刀时三姨娘已经跑了出去。(..tw好看的小说)她大声的嚷嚷着:“来人啊!快来人啊!小七疯了要杀人!”家里的仆人早被打发走了,庭院中空无一人。 马刚拎刀出来,三姨娘正疯了似的边跑边嚷。马刚一记疾雷刀挥过去,刚电倒三姨娘,他爹就带人赶了过来。见马刚拎着血刀,一身是血,怒气冲冲的要杀三姨娘,不由得大喝一声:“住手!你个小畜生竟敢弑杀姨娘!” 马老爷子当即下令把马刚绑了,丢到柴房去。“爹,她害了我娘,是她毒死了我娘!”马刚拼命的喊出实情,怎奈他爹如聋似哑只一挥手就把他扔到柴房去了,晚上马彪就奉命去杀他,可马彪下不去手,就悄悄放了马刚,送马刚离开了清风部落,自己也远离家乡再没回来。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马彪也失踪了。”老爷子回想当年悔恨交加。“都怪我当时没信你的话,我把你关起来是怕你三姨娘和你四哥害你。我以为你们之间就是兄弟不睦或是你三姨娘亏待了你,我以为你是负气逃走,过了三年我才查明白果然是你三姨娘鸩杀了你娘。” “那个贱人还在吗?”马刚是绝不可能饶恕她的,马刚现在要杀她连刀都用不上了。 “不在了。不只是她,还有你四哥、你十一弟以及你十三妹都不在了。” “怎么死的?”马刚淡淡的,很是冷漠。 “我说她们娘四个误食鼠药一同上路了,你信吗?” “便宜她们了。” 在马刚的精心调理下老爷子的身体很快康复了,这一天天气晴和百鸟声喧,哥四个陪着老爷子出来在外面走走。马刚回家去掉了老爷子一块心病,父子兄弟共乐天伦每个人都很开怀。 “七弟,你还走吗?”大公子觉得马刚已经是神仙中人了,怕是不会在红尘留恋太久。 “不走了,七弟,好不容易回来了,再也不走了啊。”三公子可不希望马刚走,马刚都有起死回生的大本事了,有马刚在再也不怕别的氏族来滋事了。 “我肯定是要走的,不过我可以在家多住一阵子。”马刚也想歇一歇,好好的悟一下张阳送他的雷系自身功法。在外面血雨腥风的,攒的都是实战经验,很难有大块时间让他静修。 他们正说着话见一人骑着快马朝他们飞奔而来,原来是他们部落的一个小头目前来报事的。 “报,王府有公文送到。”那人下了马就急匆匆的送上一卷兽皮,他们也不识字,上面有人送公文过来他就赶紧的给送来了。 大公子接过公文看了一遍,见没什么事就打发那人走了。 “什么事呀?”老爷子久不理事了,现在身体好了,精神头也足了。 “哦,您看。”大公子把兽皮恭恭敬敬的呈给父亲。“泰泽国被灭掉了,现在更名少康府,平康王府的太子张阳在少康登基了,华夏城发榜晓谕三都,以后别叫错了就行。” “张阳登基了?怎么这么快?”马刚这个遗憾,他以为怎么也得打几个月呢,他修养好了再过去也赶得上张阳登基大典,没想到这么快榜文都发出来了,可见最少也是二十天前登基的。 “你认识张阳,是吧?”马酋长望向马刚。 “何止认识?我们是好兄弟。”马刚的朋友很多,都是转身就忘的,也就张阳算是真正的朋友,真拿他当朋友。 “刚儿,莫与达官贵人结交,他们都翻脸无情。你八年前是不是曾引逗张阳出府?” “他出府不常事吗?他成年不在家啊。” “平康王府派人来找,把咱们部落翻了个底朝天,最终没找到也就作罢了,你不知道有多吓人。人家是天上的人物,咱够不着咱也不去够,知道不?” 马刚笑了,别人够不着,张阳他有啥够不着的?“什么天上的人物?我跟他一张床上睡,一个桌子吃饭。别说他,就连咱们静海王府的公子顾枫、太子顾松,还有华夏太子钟离琼英,公主钟离琼玉,我跟他们都很熟的。”马刚是跟谁都熟,不知道人家跟他熟不。不过这些人他的确是都接触过。 大家都觉得马刚有七分吹牛三分玩笑,没一分真实的成份,他怎么可能和太子爷们交上朋友呢?平康府下来的银甲兵都神气的不得了,那太子是凡人想见就能见的? “咱们部落年年的生活也够苦的,天灾**的不断还得年年纳税贡。不如都搬到少康去吧,好歹张阳也是我兄弟,别的不敢说,让你们过上安定的生活还是没问题的。”马刚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就算什么关系都不托这也是能办到的事,张阳的治国之策他还是知道一点的。 一方面张阳极需百姓迁移过来填充固定居民数量,一方面对清风部落确有极大的好处。定居总好过流浪式的游牧,而且整整三年不用纳税贡,当然马刚还不知道这条,但他相信张阳总能卖他个面子减免两年税贡不是事儿。 像平康东郊那样有房子分、有土地分、男耕女织、老人守家、孩子读书、忙时劳作、闲时练武,这种神话一样的幸福就在平康实现了,平康早已不只一个东郊了,那么少康的待遇会差吗? 马刚一遍一遍向他们描述平康百姓的生活,向他们炫耀着弑魔刀就是张阳送的,在他的极力鼓吹下大家渐渐的有点相信了,慢慢的有点向往他说的那种生活。可清风部落有八百多人,不可能听他几句话就跟他一起去少康。 最后大家决定大公子留在部落管理事务,三公子和六公子陪着老爷子跟马刚一起去一趟少康城,泰泽国国都现已更名为少康城。进了城马刚带着他们直奔皇宫。宫门侍卫倒不高傲,态度很好但是张阳不在。 “当皇上了还乱跑?追风在吗?”马刚就是随口一问,张阳不在追风在的可能性也不大。 第673章 安顿 谁说张阳不在追风就一定不在呢?这次张阳只带了凌波去华夏城,追风和问墨都在少康没走。(..tw好看的小说)宫门的侍卫当然知道追风是谁,于是问了声:“您是要找清河王吧?” “清河王?”马刚可不知道清河王是谁,但他不傻,既然侍卫这么说了,那就差不多是。“追风护卫被封为王爷了?” “是啊,清河王住凌虚宫就在那边,不远。”侍卫给马刚指了个方向,马刚大摇大摆的奔凌虚宫去了。 凌虚宫的侍卫依然客气,客客气气的把马刚支往墨池宫。清河王爷携王妃到墨池宫做客去了。马刚这个无奈,他只好昂首挺胸的再奔墨池宫。 “刚儿,你跟墨池宫的王爷熟吗?不如我们就在这儿等吧。”马酋长有点觉得马刚不靠谱了,这连门都进不去,人都找不着,还能办什么事?这趟就算跟他来旅游了,散散心就回去吧。 “熟,老熟了,我回家之前刚捅他一刀。”马刚还洋洋得意的,想起那一刀痛则痛矣,心底总有一丝抹不去的幸福。人生能遇上个生死与共的兄弟,拥有一份至死不渝的友情,死还算个什么? “啊?”三公子惊呼出声,这样的交情还去打什么照面啊?找死吗? “放心了,我们是好兄弟,他也捅我了。”马刚是毫不介意,捅一刀嘛,多幸福的事。 “这么说你们是死敌呀。”大公子再傻也知道互相捅刀是敌人关系啊。 “刚儿,你到底有没有一句准话?”马老爷子终于忍不住要训斥他一句,这孩子实在是不怎么靠谱,这怎么还说上疯话了呢?马老爷子才不信马刚能和一个王爷动手还对着捅刀子,如果那样的话马刚还能活着回家? “实话总是没人信。”马刚耸耸肩,吹着口哨摇头晃脑的向前走了。 到墨池宫好歹的侍卫没说没人,马刚递上拜贴等着回音。马刚坐在宫门前的台阶上望天,马老爷子上去踢他一脚。 “成什么样子?”这王府门前是你随便坐的地儿吗?还不知道王爷能不能见呢,王爷要说不见,侍卫肯定一顿乱棍把你下去。 “爹呀,你就放心好了,这侍卫是新人不认识我,往后这儿就跟自己家一样。”马刚的主人翁精神异常强大,到哪儿都跟自己家一样。马刚挨了一脚,只好委委屈屈的站了起来。 追风和问墨正闲的发疯,忽然收到马刚的拜贴,侍卫说马刚还带了三个人过来。 “他带朋友来的?”问墨看看追风。 “我怎么知道?”追风斜了问墨一眼。 “嗯,好歹也算是我墨池宫的第一位客人,隆重点,给他点面子,动乐相迎。”问墨美坏了,冲追风一挑眉,示威似的像在说‘你那凌虚宫还没有客人呢吧?’唉,他俩都闲成这样了。位列三公的人啊,理政也不积极,大小事都推给丞相了,可把张少杰累完了。 “你墨池宫的第一位客人?”追风眼睛斜的快立起来了:“那我不算是客人吗?还是我没他来的早啊?” “你算个屁的客人。”问墨抬腿走了,他高高兴兴的去接马刚了。 “对,我就算是屁的客人。”跟张阳在一起混的久了,连追风都会拌嘴了。 鹿儿忍不住笑出了声,问墨走出去好远才想明白追风是在骂他,唉,骂就骂了吧。两个大男人吵嘴架也不是什么好看的事,问墨也不擅长斗嘴。 问墨一身黑色龙袍透着谪仙一般的神彩,追风一身白色龙袍无限飘逸之感,潇洒的一塌糊涂,鹿儿一身明黄色的凤裙美艳无双。不说边上威凛凛的侍卫,簇拥拥的奴才,光是这三个人就亮瞎了多少双凡夫俗子的眼睛。 “草民叩见王爷。”马酋长还是懂得如何见礼的,见到这种皇亲贵胄(音皱)是要磕头的。他这一下跪,三公子、六公子跟着就都跪下磕头了。 马刚刚上前一步,他们父子三个就跪下磕头了,他赶紧回身去搀老爹。 “逆子,还不跪下?”马老爷子用力的一扯马刚,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眼前是什么人,失了礼数还了得? “不必多礼,都请起吧。”问墨没有很‘官方’的说‘起身’,他很热情很客气的招呼他们。 看到这个王爷没什么架子,待人如此随和,让他们父子放心了不少。进去以后问墨摆宴席招待了他们一顿,怕他们拘束就让人安排他们到客房歇息。有人侍候沐浴,有人把饭给端到屋里,晚上睡觉还一人给配俩宫娥侍寝,这爷仨美的住了一天就乐不思蜀了。 马刚提的那点事,问墨想都没想就答应了。问墨大方的要把墨池宫送给马刚,马刚说什么也不要。问墨想搬到追风那儿住去,这墨池宫也太大了,沿着边界走的话,凡人两天都走不完。 问墨命人把沈弘学的家收拾出来给马刚一家人居住,清风部落的人则和普通人一样安排到城外的县城里,基本和平康东郊差不多,登记了户籍之后就分发土地。农具都是赠送,种子也是赠送,织布机、纺车等物可以免费领回去,有人教织布、纺线,然后以布和线抵资,就是不用花现钱,只要缴纳一定量的布和线就可以了。 清风部落的人是马刚带过来的总得有点与众不同的优惠,他们就不用交布和线了,家里缺什么少什么都尽量给配齐,一文钱也没收他们的。追风调了一千士兵在静海边界迎接并护送清风部落的人,马氏部落从此远离了静海王府。 “张阳干什么去了?”马刚问道。 “去华夏城了,过几天就回来了吧。”追风也不知道张阳去干什么了,他跟谁也没说。 “我想去时光之城,你们想去吗?”马刚是一个人不敢去,要不他早就去了。 “还真想去。”问墨也想去呢,时光之城可以交换到很多难得的天材地宝。 “不等他回来吗?”追风不怎么想去,去也不必着急嘛。 第675章 赌局 “只要不把你输出去就行了。.tw”张阳抬头看看赌场的门楣上写着‘通财赌坊’几个大字,门口两边摆着两个大大的貔貅,传说貔貅能吸出入赌场以及过往人的气,人不聚气则不聚财。 张阳笑嘻嘻的迈步走进赌场,凌波也没理会张阳,进去一看里面很大,赌徒也很多。 “下注,下注。” “大!” “小!” “通杀!” “豹子!” “买定离手!” “开!” 结局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唯一相同的就是对赌局的关注度,一个个都瞪着血目,着了魔一般的喊叫着。.tw也不知道他们这骰子是不是从张阳的雀牌里发展出来的,不过他们的玩法很纯熟,正是张阳所熟悉的那种买大买小的赌法。 这里面的技巧张阳是心知肚明的,要么他们的骰子灌了水银具有可操控性,要么他们是非常专业的人苦练多年,特别擅长摇骰子和听骰子。第一种只能说是以道具取胜,第二种倒是输在人家的功夫上了,反正没有一种可能是输赢凭运气,结局根本就是早注定的。 “阿三哥运气真是好啊,连赢十二场了。” “是啊是啊,我们跟着阿三哥下就对了。” “我跟着阿三哥下都赢了七把了。” “谁能想到会这样啊?我赌一把运气没跟,结果输惨了。” …… 张阳和凌波远远的看着,一群人围着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阿三哥’‘阿三哥’的叫着。 “那个人怎么运气那么好啊?”凌波听大家把他捧得那么高,仿佛他有透视眼似的,怎么压怎么赢。运气怎么能靠谱呢?莫非那个什么阿三有什么邪门歪道的本事? “这叫引注,那个阿三应该是赌场的人。” “啊?那他们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啊?这不是往外赔钱?” “等到越来越多的人相信他,跟着他押的人越来越多的时候,他突然押个大的,然后可以想像喽。”张阳耸耸肩,望着那些跟风的人摇摇头,似乎已经看到了他们血本无归的下场。 凌波看看张阳又看看那个阿三,觉得有这个可能,凌波点点头,这也太坏了,这明明是误导人下注,这就是骗,就是抢一样啊。张阳笑笑,抬手搂着凌波往别处去了。 “红晶!” “绿晶!” “红晶!” “绿晶!” 一大群人围着一张大大的圆桌子拼命的呼喊着,张阳和凌波悄悄的靠近一些,只见桌子上摆着许多的晶石都是赌徒们下的赌注。桌子中间放着一块原石,大约有足球那么大。这种原石就像石榴一样,外面一层又硬又厚的皮,里面是一粒粒的籽。那些籽都是晶石,从外皮是看不出来里面的晶石颜色的,里面的晶石肯定都是同一种颜色。 晶石有白色、青色、黑色、赤色、黄色,分别代表着金、木、水、火、土五行属性。还有紫色、蓝色、无色,分别代表风、雷、魔属性。最近的原石开出来的大多是火属性和木属性的,所以这些人疯狂的猜红晶和绿晶。 钱张阳没兴趣,他不缺钱。但是晶石就不一样了,尤其是魔属性的晶石,他也弄不到太多,而且只能买一些低品阶的,高品阶的晶石都没有卖的,也找不到魔系晶石矿脉。 像这种原石八种属性都有可能开出来的,因为几乎没有人需要魔系晶石,所以有魔系晶石也卖不上什么价钱,有人开出魔系晶石也就扔掉了。 “小狮子狗呢?”张阳想起了雪魔兽,它是以晶石为食的,那么它一定对晶石更敏感。 雪魔兽被凌波收了起来,既然张阳想见它,凌波就放它出来了。雪魔兽一出来就闻到了晶石的味道,它异常的兴奋直接就要往桌子上蹦。 “别乱动,那不是咱的不能抢。”凌波拍了它一巴掌,它只好老老实实的了。 “这话说的,不是咱的才要抢,是咱的还用得着一个抢字?”张阳从凌波手里接过雪魔兽轻轻的抚摸着它。 张阳和凌波走过去看了看下注的规则,桌子上有八个区域供客人下注,当然对应的就是八种属性。下注只能用晶石,每种晶石的赔率都不同,这个赔率每天都不一样,有时候几个时辰就变样。现在的情况是白色晶石赔率最高,代表十倍。 就是说如果你用白色晶石下注,下到绿色晶石区域的话,如果开出来的是绿色晶石,则你会赢到十倍于白色晶石数量的绿色晶石。如果开出来的不是绿色晶石,则会输掉你下的白色晶石。如果你用红色晶石下的注,按现在的算法你赢了的话只能赢到两倍于红色晶石数量的绿色晶石,输自然是输掉你下的全部红色晶石。 当然除了颜色之外,输与赢对应的晶石必须是同阶的,你下注用的下品晶石,赢到的也只能是下品晶石,反之亦然。 张阳没有急着参与赌,因为他没有赢的把握,他也看不透原石里面会是什么颜色的晶石。他带着雪魔兽走近些,站边上看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赌场里面形形色色的赌法很多,都是大同小异,反正无论你玩哪一样赢的都是庄家。张阳和凌波转了一圈准备往外走的时候忽听一阵吵闹之声从另一间屋子里传出来,他们也没过去就站住脚听了一会儿。 原来是一个赌徒输了个精光还不肯罢手,他想要翻盘又没有本钱,急切中把一个女子当成赌注给押上了,结果他输了,现在他想带这个女人走是不可能的了,赌场坚决不会放人的。赌约写的清楚,现在让他写卖身契他不肯了。 “你们不许动她,我马上回来,我一定给你们钱。” “就给你一个时辰,你看着办。” “行!”那个赌徒要走,那个女人又哭了起来。 “你别哭,放心吧,我一会儿就回来。”那人为了让女人安心,说了句:“我去把房子当了。” 那人从里屋跑了出来,急匆匆的奔赴长街,张阳和凌波悄悄的跟了上去。 第676章 帮忙 那个赌徒出了门一路狂奔,跑进一家大酒楼。(..tw好看的小说)张阳拉着凌波,凌波抱着雪魔兽,悠闲的走了进去。店小二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张阳和凌波随意找个地儿就坐了。 “两位吃点什么?” “随便上吧。”张阳拿出十个刀币放到桌子上,店小二拿起来就走了。 不一会儿那人拿着房契从里面跑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个年迈的老婆婆哭哭啼啼的扯着他不放。老人家舍不得房子,那人也舍不得女人,因此两个人拉拉扯扯的到了前厅。 “你看这房子如何?”张阳悄悄的问凌波,凌波只顾着看热闹没听到张阳说话。 张阳在凌波眼前打了个响指,凌波才回头看看张阳。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张阳一副被冷落了的样子。 “好可怜呢。”凌波的同情心开始泛滥了。 “给他一座金山也得输出去,怎么可怜他?” “你不能帮帮他吗?” “能,不过有必要吗?”张阳算计着把他这房子弄到手,可没想过要帮他。 “他也是个重情的人,为了女人宁可当房子。他老娘不同意,他也没硬甩开,你忍心看他们母子痛哭、夫妻别离吗?” 张阳还真忍心,张阳根本不觉得他们可怜,只觉得那男人可恨。若不是他沾上了赌字,这么大的酒楼应该足够让他过着人上人的生活。不过什么道理都抵不过凌波的一句话,凌波说要救,那就必须得救。 “傻丫头,那就帮他一把,不过这房子归我了,他犯了错就得受到惩罚,谁让他嗜赌了?是不是?” “那他们住哪儿?这跟不帮有区别吗?” “有,当铺能给他多少钱?我可以多给他点钱让他们到别处另谋生路。” “这用你帮?给钱我不会?” “我帮他戒赌,他能经营起这么大的酒楼,足见他应该是个头脑精明的人,只要戒了赌日子会好起来的。” “那好吧。”凌波无奈的答应了,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高兴,张阳这分明就是趁人之危嘛。 张阳一眼就看穿了凌波的想法,他笑笑:“傻丫头,你知道怎么戒赌吗?” 凌波怎么会知道?她只好摇摇头。 “首先要让他绝望,让他知道赌的结局只有输没有赢,而且一定会输到山穷水尽一无所有。其次要让他知道输光之后的结局是什么,让他知道一无所有之后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他才会有危机感,才会痛下决心去戒赌。这时候再帮他指条明路,给他个努力的方向,让他看到生活的希望,他才能脚踏实地的去努力,一步一步走向幸福。痛,是成长必须要承受的,你舍不得他痛,他就永远不会走到正道上来。”张阳苦口婆心的说了许多的话,凌波就回报他一个迷惑不解的眼神。“你不信?” 凌波知道张阳口才好,所以他的话,凌波不敢十分的去信,他说了一大堆都没提过房子这俩字儿,是不是有意的在回避他的私心?凌波又不擅辩,也不找出张阳哪里说的不对。 “他现在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能不知悔改么?”凌波回头又去看他们母子撕扯。 “娘,你再不放手就来不及了。”那人很是着急,可老太太就是不松手,先是扯衣服后是抱大腿,她坐地上死死的抱着儿子大腿不放开。 “你不能当房子,用我换她回来,一命换一命的,我这么大岁数了,也活不几天了。” “娘,你别胡闹了。”那人往外走,拖得老太太在地上蹭,无奈那人住了脚:“娘啊,你能不能听明白话?” 张阳满眼爱意的看着凌波,这孩子太单纯了。张阳轻轻的敲了一下桌子,凌波转过头来。 “你用你的方法去帮他一回,然后我让你看看结局,你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了。”张阳示意凌波过去给那人送上一笔钱,看看是不是真的就能帮到那个人,是不是这座大酒楼就保得住了。 “去就去。”凌波抱着雪魔兽走到他们母子身边,张阳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笑呵呵的看着她。 “你到底欠了多少赌债啊?”凌波也不擅长跟人打交道,反正往外送钱嘛,她就直截了当的问了。 “关你什么事?”那人正在火头上,冲凌波就是一声厉吼。这时候哪有心情搭理看热闹的闲人?还跑过来问问人家欠多少赌债,不就是找骂吗? 凌波被吼一愣,她怒从心头起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她回头看一眼张阳,见张阳笑嘻嘻的看着自己,像是在说‘活该,让你瞎好心。’凌波顿时换上一张笑脸,我就好心到底了。 “到底欠多少钱?我替你还了。” “还你\/妈的……呃?”那人骂了一半,一下憋住了,替我还了?那人转过头好好的看一眼凌波,妈呀,仙女?天无绝人之路,老天派仙女下界帮我了? 那人傻傻的愣了半天,说道:“你真的?真的替我还钱?” “不用吗?不用就算了。”凌波刚要转身,那个老太太马上松开儿子,‘啪啪’的开始给凌波磕头,口口声声的道谢。 “起身吧。”凌波轻轻一抬手,一道劲风把那个老太太扶了起来。“你这酒楼值多少钱啊?” “十,十八乌金。”那人以为凌波要买他的酒楼,本来素不相识的人怎么会无故的替自己还债?他这酒楼也就价值十四五乌金,他故意多说点。 “那你能当多少钱啊?” “活当三乌金,死当五乌金。”那人说的倒是实话,他以前也当过一次活当,又赎了回来。 “那你准备活当还是死当?” “我”那人很犹豫,活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赚够钱赎回来,而且他欠了四乌金的赌债,活当不够啊。死当又怎么舍得无端的损失十乌金?“我是准备活当的。” “你有三乌金就够还赌债的了,是吗?” “得四乌金,我和当铺老板熟,他会给我四乌金的。” “我给你五乌金,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就行。” 第677章 赌博 那人心里明白他要是去当铺最多也就能拿到五乌金,他不可能活当,他只有死当这一条路了。(..tw好看的小说)那么就算凌波要他的房契他也不算亏,他现在缺的就是钱,他当然渴望能够活当四乌金,那样他还有时间可以赚钱去赎回,可是当铺不可能给他四乌金啊。 他不知道的是当铺、钱庄和赌场根本就是一个老板,早就惦记上他的酒楼了,所以才会借他高利贷,骗他入赌局,直逼得他输到活当不够还债,这样酒楼就妥妥的落到人家的手中了。 那人略一犹豫便应承了:“好,无论姑娘让我做什么事我都应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只要从此戒赌好好过日子就行。”凌波觉得她这个要求很容易做到,所有人都觉得这要求简直就是没要求。那人更是想都不想就应了。 “我从今往后再也不赌了,我保证,我发誓,我要是再赌就剁了我的手。”那人一叠连声的做着保证,那老太太也在一旁附和着说:“我一定看住他,不会再让他赌了。” 凌波拿出四块乌金扔给那人:“还债去吧,把你的女人赎回来好好的待她。.tw”又拿出一块乌金放到那个老太太手里:“这钱你留着过日子用,可不能再给他当赌资了。” “你替我儿还债就感激不尽了,这钱我不能再要了。”那老太太泪流满面跟凌波推辞着,凌波送出手的钱还能要回来么?她淡淡一笑转身就走了。 张阳看看刚端上来的菜,热气腾腾的一口都还没吃呢。无奈只好站起来跟着凌波走了,那老太太跪地上冲门口磕头,口里还说着什么‘谢菩萨’。那人傻愣愣的看着手里的四块乌金,这可是乌金啊,就这么白给他了?他低头见老母亲还在磕头,他把房契和乌金都收好,伸手搀起老太太,还一把抢走了她手里的那块乌金。 “你干什么?”老太太本能的跟他抢夺“你是不是又要去赌?” “娘,不赌我输的钱就永远输了,有赌不为输,你知道吗?” “你个逆子!”那老太太狠命的捶打着儿子:“你刚答应人家的话,你都忘了吗?你再输进去还有谁给你钱?还有谁能救你?” “能不能说点好话?老天替我还债,还赏我本钱,我这运气不去赌还等什么?”那人甩开老娘就向赌场跑去。 张阳和凌波也没走多远,以他们的听力自然都听得清清楚楚。凌波气得转身就要回去,张阳扯住了她。 “想让赌徒戒赌必须让他分文无有,让他没有本钱去赌。你把钱交给赌徒还指望他不去赌,这是你的天真,是你的错。你生谁的气?”张阳说的很有道理,可越有道理就越气人,不是吗? “生你的气。”凌波用力甩开张阳的手。 “娘子。” 张阳一声呼唤,凌波怒目相对,谁准你胡乱称呼了? “梓童。”张阳换了个称呼,凌波听不懂了,这里没有人提过这个词。 “什么意思?”凌波知道这个肯定和‘娘子’是差不多的意思。 “就是皇后的意思啊。”张阳抬手搭凌波的肩,凌波向外挣了一下,张阳向内紧了一下,怎么能让她挣开呢? “不许胡说。” “嗯。”张阳不想惹恼她,反正也没多久就可以正式册封皇后了,只要换到紫灵草就再无忧患了。 张阳带着凌波走进一家比较高档的酒楼,定了一个上等房间。张阳问雪魔兽能不能看出赌场里那个原石里面的晶石是什么属性的,雪魔兽坚定的点了点头。张阳又向店小二询问什么地方有卖那种原石的,如果买得到张阳也不愿意去赌场赌,毕竟赌不是什么好事。 “迪耶普城里的原石只为通财赌坊提供,向来不外卖的。”店小二是消息最灵通的人了,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既然人家不卖那就只有去赌了,张阳和凌波又来到通财赌坊,他们走到赌晶石的那个桌子前面,就在魔系晶石区域处站好。所有人都以为他俩又是来看热闹的,因为没有人会在风、雷、魔三系的区域下注。如果断定会出这三样的话那就干脆不下注了,赢了也没意义,谁愿意要这三系的晶石?根本换不到钱啊。 张阳看了一眼规则还没有变,依然是白色晶石赔率最高。张阳翻手拿十块上品金系属性的晶石,等着出魔系属性的原石。赌场的人看了张阳一眼,很是喜欢他手里的晶石,那成色那品质无一处不诱人,可是张阳就是不下注。 “小兄弟,第一次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上前和张阳搭讪,张阳目不斜视,看都不看他。 “这次肯定出红晶,你信我的,保你准赢。” 雪魔兽本来在张阳左肩蹲着,那人在张阳右面一个劲的嗦,张阳轻轻一耸左肩,雪魔兽跑到张阳右肩望着那人‘汪呜’‘汪呜’,它跟那人聊天去了。 “小兄弟,光看有什么用啊,不下注是赢不着钱的。”那人只好远离张阳,谁愿意跟只小狗对话啊?殊不知他其实连跟雪魔兽对话的资格都没有。 “开!”一刀下去露出了原石里面红通通的籽,粒粒红晶光芒耀眼,那人得意的向张阳递个眼神,意思是说‘怎么样?没听我的,后悔了吧?’张阳就沉静如水,冷漠如冰,一点反应都没有。 “来来来,来下一个,来下一个。”赌徒们无论输的赢的都在期待下一把。 一个圆滚滚的原石摆到桌子上,雪魔兽蹭了张阳一下,张阳会意,知道这颗要出魔系晶石了。但是他依然没动,这个下注时间长得很,何必着急? “下注,下注,下注。” 那人拿出整整五十块白色中品晶石都押到了绿色晶石区域,一大群人跟风,纷纷的押了上去,还有一些人固执的押了红色晶石,至于其余的六个区域全都空着,无一人下注,据说已经连着六天没出过别的了,除了红就是绿。 第678章 谁输 “这回一定能开出绿的,信我的就跟啊。”那人又拿出三块高品阶的白色晶石押了上去。众赌徒一看那人拼了命的往上押,都跟着了魔似的也往上押。 “小兄弟,看着别人发财就不眼红吗?”那人虽然没有走过去,却远远的挑逗张阳。 “莫理他,他不敢玩。” “就是,赶紧开吧。”赌徒们都迫不及待了,都等着开出绿晶好发大财呢。 “下注,下注,还有没有下注的了?”赌场的人也似有意似无意的瞟了张阳一眼,他手里的晶石可是极品啊。张阳手里的十块晶石比那一桌子晶石都贵出好几十倍,奈何他就捧着晶石不下注。 “没人下注就开了啊。” 那人回头看着张阳说道:“小兄弟,你不玩来这儿干嘛?” “啪!”张阳扔到魔系晶石区域一块白色上品晶石。 “嗯?”所有的人都听到了这清脆的一声,然后都把目光聚焦在张阳身上,这人是钱多把脑子烧坏了吗? 张阳自信相貌上还对得起观众,他也不怕看,他就目不转睛的盯着桌子上的原石。 “你怎么下到那儿了?”那人惊讶的下巴都快砸到脚面了,难道他有透视眼?他怎么知道这个原石里面是魔系晶石? “这儿不许下注吗?”张阳终于跟他说了一句话,但眼睛一直盯着原石。 “他爱下哪下哪呗,快开快开。” “就一精神病。” “傻子年年有。” “啪!”“啪!”“啪!”“啪!”…… 张阳很有节奏的把十块晶石都扔到了魔系区域。所有的人都回身望向张阳,这人真是疯了,疯到了癫狂的地步。赌场的人趁这一瞬之机立马换原石,新的原石放到了桌子上,旧的原石却跟长上了似的怎么也挪不动,张阳早用神念按住它了,怎么能容许他们偷换? “你们到底想开哪块原石啊?”张阳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大家回过身才发现赌桌竟然出现了两个原石,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谁捣的乱?”赌场的人开始耍无赖了,他们佯装不知。“谁趁乱放了一块原石上来?” “行了,现在决定你们到底开哪块原石吧。”张阳也不说穿他们,他是奔魔系晶石来的,不是来找麻烦的。 “那就这块吧。”看似随意的选了一个,其实是有意的放弃了最开始的那个原石,赌场的人说罢举刀就要破石。 张阳一挥手把十块晶石全都拿了回来,此时刀离原石不足一寸了。 “下注不可以反悔!”赌场的人停住刀,恶狠狠的盯着张阳。 “可我赌的是那块原石啊,你若不换原石,我便不换赌注。” “哪一个赌的不是运气?你下注了就得赌到底。” “好,那我换个区域下注行吧?” “不行!买定离手,这是不能换的。” “那你们怎么换原石呢?” “我们没换,原本就是这块。” “原本就是两块?” “我说的是原本就是这块。”赌场的人拍着新的原石,说的跟真的一样,斩钉截铁的。 “怎么证明?” “你?” “我怎么了?我不下注,你们喊我下注,我下了注你们换原石,我收回赌注你们不准,我换个区域下注,你们又不肯,你们想怎样?” “好了好了,别吵了。是我们没看住场子,让有心人钻了空子。”一个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抬眼看看张阳,果然相貌不俗,一看就不是市井小民。那人走过去把那个负责切原石的人赶到一边。对张阳说道:“下了注的确是不能反悔的,不过这次情况特殊,凡是想另选一处下注的都可以重新选择。” “那你到底开哪块原石啊?”张阳可以重新选择,那么谁知道你怎么选择?你桌子上摆俩原石,我选哪个能赢? “呃,就这个吧。”这个中年人拍了拍魔系的原石,这样绝大多数人也就不换地儿下注了。 “说准了?” “当然。” 张阳毫不犹豫的把十块晶石押到了魔系区域,大家都为张阳的固执叹息。张阳依然用神念按压着原石,凡人的凭双手之力是拿不开的。可那个中年人竟然快速的把那块原石收到了储物法宝里,原石在百分之一秒的时间内被换掉了,张阳明明感受到了,可众目睽睽谁都没看出来,他说穿何益?能有人信他吗? “喀嚓!”一刀下去,绿油油的籽闪着迷人的光芒,这一下众赌徒都疯狂了,几乎所有人都押的绿色啊。那人也是着急了,只想着跟张阳较劲,时间逼人没来得及看,随便抽一块原石竟然就是木系的。 张阳输了十块上品晶石足以弥补赌场的损失了,拿出一块就够赔那些赌徒的,赌场是稳赚了九块上品晶石,这一举除了张阳所有人都是‘喜欲狂’的大好心情,整个赌场都跟着沸腾了。 嘲讽与奚落就像千里奔浪一样以要淹没张阳的威势层层席卷而来,凌波气得脸色铁青,十块晶石不值什么,但输的心情实在是不爽,她恨不得抛出一万块晶石用来赌,一定要翻本。原来赌字是这么容易让人上瘾,赢了的没够,永远都想赢的再多一点,输了的拼死都要翻本,不只为了赢回钱,还为了争口气,却很少有人镇静的去考虑这口所谓的气值不值得拼了命的去争。 凌波虎目圆睁怒气冲冲的盯着雪魔兽,张阳见凌波动了气,赶紧密语传音告诉她:“不是雪魔兽的错,他们换了原石,是我疏忽了。” “什么?”凌波都没看到原石被换掉了,可张阳为什么不揭穿他们呢?只见张阳淡淡一笑,凌波顿时就什么气没有了,多大的事值得生气吗?因为区区十块晶石就连笑容都没了,那才是真的亏了。 “下注,下注,接着下注啊。”那个中年没有走,他继续招呼大家下注,这一次赌徒们的热情全被调动了起来,刚刚可都赢了一大笔啊,这次下的赌注自然就更多了。 第679章 魔系 张阳气定神闲的看着他们又开了两三个原石,果然非红即绿。这基本就是二选一啊,两面押都稳赚。两面各押一块白色晶石的话,能赢回来十块同品阶的晶石,才输进去一块。这哪是赌场?这是发福利呢。 这种情况下不下注的肯定是傻瓜,赌徒们的热情不断的高涨。张阳闲的无聊便到堆着原石的那边转悠去了,他抬手摸摸原石表层。原石是不怕摸的,也摸不出来什么,就一个大石球而已,没有专业的手法和工具根本弄不开,人家剖原石的刀都是相当锋利的,普通人视之为神刀,不过在张阳眼里比天冰铁都差得远呢,沧澜铁更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张阳已经不用沧澜武器好多年。 张阳也不挑拣就挨个的摸,摸到魔系的原石时雪魔兽就蹭他一下,很快张阳就知道哪几个是魔系的原石了。就这么等着,他们也不拿魔系的原石,张阳不耐烦等了。 又一块原石被剖开了,红澄澄的籽点燃了许多人的热血。张阳用神念悄悄拿出一颗雷丸,趁人不备在门口处用力一摔,‘!’的一声巨响所有人都向门口处望去,赌场的保镖更是紧张了起来。 这一瞬之机已经足够张阳更换十二次原石了,当大家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纷纷感叹‘虚惊一场’的时候,那个中年人发现桌上的原石被换掉了,他也找不出证据。(..tw无弹窗广告)原石都一样,他能说他事先就知道哪个原石里面是什么属性的晶石么? 他们怎么知道的?太容易了,他们事先在原石上钻个极小的孔自然就知道了,然后做个不易被人察觉的小记号就行了。 那个中年人饱含深意的望了张阳一眼:“你该下注了吧?” “你很希望我下注么?”张阳的眼睛深邃的有如遥远的星空,让人望不到底。 “下注但凭自愿,我只是提醒你下注要谨慎,小心些才安全。” “富贵从来天注定,生死也只能由命。” “说的好,下注了,下注了。”那个中年人开始招呼大伙下注,为了防止再出现两个原石同时出现,他必须先收起桌子上的原石,再拿出新的原石,不料这一次他怎么努力也是收不动,就是拽不进法宝里。精元浓郁的不只包裹住了原石,连附近的人都感觉到风了,可就是拽不动。 “开呀,开呀!” “快开呀!” 赌徒们纷纷叫嚷着,这怎么光喊不开呢? “还有没有下注的?”那个中年人只是废话,他想换掉这个原石,其实他现在手快点,一刀切开的话,赌场是稳赚的,因为张阳还没有下注,但他似乎忘了这点,就只顾着跟张阳较劲,你换了原石,我就一定要换回来。 “啪!”一声脆响,张阳扔到魔系区域一块上品白色晶石。 众人都嗤之以鼻,这个傻子又下注了,他就会下魔系,活该输死他。 那个中年人一下反应过来了,他举起刀就要破石,认可赔给张阳十块上品魔系晶石,如果他接着投注那赔的就更多了。 “啪!”张阳又扔上去一块。 “嗯?”那个中年人愣了一下。 “怎么不许下注了吗?”张阳笑微微的看着他。 “可以。”他们这儿的规矩是刀没碰到原石之前都可以下注,他这时完全有机会说不能再下注了,可他反应就慢了这么一拍,他想的是快点一刀下去就算了,他再次举起刀,只听‘哗啦’一声,回头一看张阳在魔系区域下了一百块白色上品晶石。 张阳右手紧握,左手在那些晶石上面比比划划跟跳手指舞似的把百块晶石摆成十份,整整齐齐的,特别好数。 光是这一百块晶石就注定了张阳没有可能会平安的离开了,输赢已经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赌场最大的黑幕是你有运气赢钱却不一定有命拿得走钱,小钱是没问题的,如果你赢的钱多了肯定会遭到劫杀。张阳目前为止只是输掉了十块上品晶石,还没有赢到钱,但他带来的钱多了一样会遭到同样的待遇。 一千块上品魔系晶石,通财赌坊还是拿得出来的,别的属性的肯定没有,但魔系的晶石从来就卖不出去,而且也没人押魔系,输都输不出去,所以全都积压下来了。可最多也就能凑出个一千一二百块上品的而已,这一下全给张阳真是肉疼,虽然留着也没什么用,但没弄到他的一百块金系晶石怎么能甘心? “还有人下注吗?”那个中年人就是个拖延时间他用力的想把原石拽到储物法宝里,可怎么努力都是徒劳无功。 “开吧,开吧,快开吧。”所有的赌徒都等的不耐烦了,都急着领奖赏呢,非红即绿啊,有不少心眼多的两面押呢,人家就等着开原石收赢利了。 张阳是一点不着急,脸上一直挂着完全无害的微笑,只是右手一直紧紧的握着,捆仙索牢牢的拴住了原石,他在跟那个中年人较力,张阳可不是浪得虚名,他的功夫是实打实的练出来的。虽然贵为太子,在练功上却未松懈过。那个中年人不过四象初期的修为,张阳已经是五行中期了,他差的太远了。 那个中年人几次举刀都不曾落下,总想再努力一番,众赌徒已经呼喊的快要开骂了,他还是犹豫不决,张阳用神念抓住刀背‘咔’的一声破了原石,那个中年人顿时吓得面如纸灰。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自己清楚这刀不是自己下的。 原来为大家剖石的那个小伙子一见这种情况,他撒腿就向后面跑去。张阳只笑吟吟的看着现场,所有的赌徒都懊恼得恨不得撕碎自己,只要这一把不下注就能赢那么多,为什么就那么不知足呢?如果时光能倒流,一定不下这一把。辛辛苦苦赢了那么多天,这一把全赔进去了,还两面押?七面押也是没用的,只要没押魔系的全输,话说谁会去押魔系的? 第680章 雷系 看着裂开的原石,看着那无色透明的魔系晶石,有的人禁不住痛哭失声。相对应的张阳应该放声大笑,手舞足蹈才对啊。可张阳就那么的镇静,脸上的表情都没变过。 无论是第一局他输了,面对无边讥讽的时候,还是这一局他赢了,所有讥讽他的人都输了个精光的时候,他从未懊恼过,从未报怨过,从未反唇相讥过,从未欣喜过,从未张狂过,从未兴奋过,就那么淡淡的笑着。 他的\/宠\/辱不惊让人很是震惊,赌场就是靠激\/情支撑的,赢了的喜笑连天,输了的呼天抢地这才正常。像张阳这种输了淡如风月,赢了轻似浮云,赌场根本吸引不了他,他一点不在乎输赢,不只不在乎物质上的得失,而且面对输赢时心里连点波澜都不起。 对于赌场来说现在的结果还是完全可以接受的,虽然输给张阳一千块上品晶石,不过好在魔系晶石再也怎么上品也是没用的,低阶的魔系晶石还能卖出去一点,高阶的根本没用处。而这一局赢回了前六天输出去的晶石,还翻了几倍,这也正是他们设的一个长线的大局。 赌场的人不动声色的支付给张阳一千块同品级的魔系晶石,张阳连句谢也没道,悄悄的就收了起来。雪魔兽看着那么多的上品晶石差点就流出口水,它一个劲的蹭张阳。张阳拿出两块上品白色晶石,它舌头一卷弄到嘴里一块嚼着,两只小爪子还夹着一块备用。 “啊?”许多正嚎啕痛哭的人都忘了哭了,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这得多有钱啊?人家喂狗都用上品晶石?而且他刚赢到手一千块魔系晶石啊,他都不用那一点用处没有的魔系晶石喂狗,而是用这里赔率最高的金系晶石。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又傻又有钱吗?不跟这种土豪做朋友那得遗憾几辈子啊?于是乎大家纷纷拥上来把张阳给团团围住了,各种套近乎兼各种求指教。 “指你们一条明路吧。”张阳终于开了金口,一刹时周围全都安静了下来,都虔诚的望着张阳,赌场的人则很警惕的看着张阳,他们怀疑张阳很可能是看穿了他们在原石上做的小记号,很怕他给说出来。 “马上离开这里,永远忘掉这里,再也不要沾这个赌字,这就是唯一的出路,否则只能沉\/沦苦海,佛祖都救不了你们。”张阳说的是真心话,可没一个人愿意听这样的话,他们哪个不是在家听腻听烦了这样的话,宁愿死在赌场都不想回家听家人唠叨了,张阳说这种话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讽刺。(..tw好看的小说) 种种迹象表明张阳根本就是个赌中高手,他能一下子拿出一百块金系晶石赌魔系晶石,那得有多大的信心?他分明是有决窍不肯披露,还说这些不咸不淡的屁话来应付人。 “下注,下注,还有没有人下注了?”赌场的人赶紧的拿过一块原石继续招呼大家下注。 因为不是魔系原石张阳并不感兴趣,他没有出手只静静的看着。这场子里还有三个魔系原石,张阳知道上品很难开出来的,按概率算他们能拿出一千块上品魔系晶石,那中品的至少也该有个三千块左右吧。 下品的张阳已经不需要了,他的魔系功法也勉强对付到了五行期,只是一直都是中下品晶石支撑,所以不那么自如。他要多弄点中品和上品的晶石从头好好的打打根基。 “你需要什么晶石吗?”张阳悄悄的问凌波,凌波当然需要木系晶石,不过木系晶石并不难得,有卖的而且价钱也不贵。 凌波摇摇头,她突破之后还不知道什么境界呢,变‘成’人族以后她要从丹修改成婴修,一切从头谁知道到时候什么系的功法更适合自己?这要看身体更适合哪种功法。 开了两个原石之后,那个中年人拿过一个魔系原石放到桌子上,喊‘下注’。张阳刚要下注,就听得人喊:“赔率变了,现在是蓝色晶石赔率十。” 蓝色晶石?雷系属性的!谁有?风、雷、魔是最没用的,极少有人会有。张阳再也做不到淡淡一笑,他不自觉的笑出了声。别的晶石他真的不多,他可拥有整整一座风雷山啊。 张阳发出捆仙索拴住了原石,悄悄的问雪魔兽一句:“押吗?”雪魔兽坚决的点了点头,证明桌子上的这个原石没问题。张阳扬手朝魔系区域扔出晶石,一阵微风惊得所有人望向这边,只见一条蓝色光带,‘哗啦啦’蓝色晶石堆成了山。 凌波过去三下两下把晶石整理好,很明显的上品雷系晶石一百块,中品雷系晶石三百块。 赌场的人一看,三千块中品的魔系晶石还付得起,一千块上品的根本就付不起。那个中年人狠命的一较力,原石纹丝不动,他心知是换不了原石了。 “这位公子,对不住了。”他只好实言相告,不然一刀下去也是拿不晶石来赔人家。“你下的赌注太大了,我们没有一千块魔系上品晶石了。赔不起的情况下,我们是不会骗赌的。” “那你们有多少?”张阳不像是来赌的,倒像是来买的。当然,他们要是肯卖的话,张阳也愿意买。 “还有三百块吧。”那人都替张阳可惜了,长的这么英俊,人还这么有钱,怎么就缺心眼呢,多少还能让你拿走吗?那个中年人也没什么可顾忌的,就实话实说了。 “好,我输了的话这些全归你,我赢了的话给我三百块上品魔系晶石,加三千块中品魔系晶石就好。”张阳懒得去收回七十块晶石,一会儿再一起收也是一样的,再说就算雪魔兽看走眼了,真输了又能怎样?张阳会在乎雷系晶石?笑话!一座山没开呢,要多少都有。 这豪气震得人都要出内伤了,整整七十块上品晶石啊,人家就这么不在乎。虽然是雷系的,那也是上品晶石啊。 第681章 石球 “好,还有没有人下注了?” 还下注?张阳一出手,大家都恨不得把现在下的注拿回来,因为大家都坚信张阳会赢。甚至有人直接跟张阳说:“这位小哥,你下次再下注能不能动作快点?别等我们都押完了你才动手,你早点下注我就不押了。” 张阳淡淡一笑:“就算我让你们赢座金山,你们也得带得走才行啊,输最多是输钱,赢多了赔上的就是命。” “哼”无数人一起冷哼,谁信张阳的鬼话?这通财赌坊可是有名的公正,几十年了从没赖过账。至于截杀这种事从来都是秘密,谁会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的做这种事? “那你赢的还少啊?你不怕死吗?”有人气不过,直接就抢白上张阳了。 “我赢的都是些没用的晶石,数量虽多却不值钱,他们留着也就是占仓库的地方,清理出来也不损失什么。”张阳还真就是这么想的,他觉得对赌场来说也没太大的损失,应该不会为了几千块魔系晶石找他的麻烦。他就没想过他露出来的白色晶石对人家有多大的诱\/惑力。 “这位小兄弟说笑了,开得起赌坊就不怕人家赢,输多少我们付多少,绝没有其他的事。这原石还未动,我不也直接告诉你我们付不起那么多上品晶石了吗?我们绝不赖账也绝不骗赌,更不会干不法的勾当。”那个中年人没想到张阳心里这么明白,胆子还这么大,这种话他都敢当面直说出来,真是目中无人。就凭这条,他也不会有太平日子过了。 “那就好。”张阳也不和他争论,就那么淡淡一笑。 一刀下去毫无疑问的张阳赢了,三百块上品魔系晶石,三千块中品魔系晶石,张阳从容不迫的收了起来。收好了晶石他拉着凌波就准备离开了,魔系晶石他们已经没有了,张阳也不需要别的东西,没有留下的必要了。虽然明面上还摆着两个魔系原石,不过原石能开出多少晶石?张阳也不至于非得捞那么干净吧? 赌场早安排好了大量的人手准备跟踪张阳和凌波,伺机杀人夺宝,人一死储物法宝自然浮现,有多少钱财都是别人的了。张阳刚一转身,没有别人阻拦他,倒是雪魔兽不干了,它小爪子‘啪’‘啪’的拍张阳的肩膀。 张阳把它从肩上抓下来抱着,轻轻的抚摸它,它就是不老实,一个劲的乱动。“汪呜,汪呜。”雪魔兽急的眼珠子都红了,就是个不会说话,急的快哭了。.tw “你能跟它沟通吗?”张阳知道雪魔兽是有话说不出来,只好问凌波,凌波跟他结了血契应该好沟通点吧。凌波也看出来它着急了,可凌波也没办法跟它沟通,只能是摇摇头。 “你不想让我走,对吗?”张阳只好一点点问了,好在他有足够的耐心,雪魔兽点点头。 “我留下做什么呢?你想让我干什么?” 雪魔兽从张阳怀里跳到地上朝那堆原石跑了过去,它在原石上跑了一圈,然后趴在一块原石上眨着大眼睛,呆萌的望着张阳。 “你想让我继续赌,你没看够,是吗?”张阳蹲下来轻轻的抚摸它的头。 雪魔兽摇摇头又点点头,点点头又摇摇头。张阳懵了,这啥意思啊? “你是想让我把晶石都输出去?”张阳这个奇葩,这种问题也问得出来。 雪魔兽很严肃的摇摇头,俺是护家的,俺可不是败家的。 “你想要一个原石当球玩?” 雪魔兽开心的点点头,它站到它相中的那块原石上玩起了‘狮子滚绣球’。 “我的天哪。”张阳长出一口气,站了起来。他还一本正经的走向赌桌,问那个中年人:“请问你们这儿的原石能卖给我一个吗?”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要给小狗买个原石当玩具,所有人都用半是嫉恨半是鄙视的眼光看着张阳。嫉妒他家的狗都有这么好的待遇,鄙视嘛,就是仇富心理呗。都在心里诅咒他,这么个败家法,早晚穷死他。 “不卖。”那个中年人一口就回绝了,虽然他觉得小狮子狗挑的晶石并不怎么好,那是一块很特别的晶石,他们打了很深的孔也没看出来里面是什么系的晶石,最后做个记号是无晶石,很可能是一块死心石头。 不卖就是因为看张阳不爽,所以就不卖给他。 “我出一乌金买一块原石,如何?”一个原石能出几块晶石是不一定的,但最多也就出十块,就算出最贵的上品晶石十块也就三四龟甲金而已。而原石出什么属性还不一定,甚至运气差的都不出晶石。赌场开到不出晶石的则这个不算,继续开下一个。 因为那块原石被判定为无晶石,所以一直没拿过来开刀,谁愿意白浪费一刀的力气? “不卖就是不卖,这是规矩。” “十乌金。”张阳沉静的报出了一个让人无法平静的价码,那人默不作声。 “二十乌金。”张阳依旧面不改色。 那个中年人跟看傻子似的看了张阳一眼,他刚想说卖了。张阳见他不出声,便说道:“一蹄金。” “一蹄金?”很多人不明白这是什么概念,有人便问出了声。 “一蹄金等于五十乌金。”有明白的人便做出了回答。 五十乌金!五十乌金? 凌波看了张阳一眼,她都有点不镇静了,想出言拦他,一想算了,不就是钱吗?当众拦他多伤他面子,反正咱也不差钱,他难得任性一回,就由他去吧。 张阳可不是任性,他相信雪魔兽相中的东西一定是宝贝,所以他志在必得。 那个中年人张了张嘴,这要不卖哪找后悔药吃?可他不是个傻蛋,他精明的很。张阳若是坚持到十乌金上,他也就卖了。张阳把价提到了五十乌金,他心下开始犹豫了。张阳看晶石的准确度让人震惊,张阳的修为也高深莫测,那他下这么大本钱来买一块死心的石头干什么? 第682章 说法 不卖还想要张阳的五十乌金,卖又怕把金子当生铁卖了。那石头真的是个死心的石球吗?还是里面另有玄机?那个中年人想了想,问道:“随便哪个原石都行吗?” 当然不行,随便一个原石能值几个钱?连一乌金都不值的东西想骗张阳五十乌金?张阳看向雪魔兽,雪魔兽摇摇头,它趴在那个死心的石球上,小爪子‘啪’‘啪’的拍着原石。 张阳笑了:“你还挺坚持,好吧。”张阳对那个中年男子说道:“就要它喜欢的那个,别的不行。” “那个不卖。”中年男子坚信那是块奇石,因为雪魔兽长的跟一般的小狮子狗并不一样,它更像一头小狮子。它必不是犬类,肯定是奇兽,说不定它有天生的选宝能力。不然为什么它的主人不惜重金也要拿下一个死心的石球呢? “说准了不卖?”张阳也不想再加价了,因为价加到这个程度已经超越天价了。 “怎么这位公子是想用强的吗?” “那倒不敢,不过丑话说到前面,你们既然开赌场就要输得起。”张阳简直是在威胁人一样。 “这个自然,欢迎公子下注。” “好,什么时候不欢迎我下注了,只要把那个原石送给我就好。.tw”张阳看向众赌徒,幽幽的说了一句:“不怕赢多了拿不走的跟着我下注,赢了算你们的,输了我赔给你们本钱。” “你?你什么意思?”原本负责剖晶石的那个小伙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回来,他指着张阳大吼。 “没什么意思,我就想要那个原石。”张阳语气很平和,心里却真的动怒了,这些人真是可恼,给他们那么多钱,他们都不肯卖,张阳非让他们把吃进去的都吐出来不可,不好好教训他们一顿,他们不知道什么叫疼。(..tw) 雪魔兽可不管他们在吵些什么,干些什么,它‘啪’‘啪’几下就把那块原石给挠出一道五六公分的深沟,大家全都看到那是一块死心石头了。普通的原石皮并不厚也就一公分左右,最厚也就两公分就能看到籽了。原石直径也就二十公分,半径不到十公分的原石被挠出三公分宽六公分长的深沟,足能说明这是个没有晶石的原石了。 他们当初偷偷钻孔,也就钻了三四公分,现在一看这的确是个死心石球,顿时后悔了。 “哎哎哎”那个中年人一扒拉那个小伙子,把他推到一边去。笑嘻嘻的对张阳说:“公子不必动怒,既然你喜欢那块原石,我们就卖给你了,就按你说的一蹄金,如何?” 张阳也后悔呀,原来雪魔兽就想弄个玩具玩玩,这么个死心的石头一文钱也不值呀。 “刚才你怎么不卖我?现在我不买了。” “呵呵,买不买现可由不得你了,你的\/宠\/兽弄坏了我们的原石,你必须得赔。” “赔可以,这么一个死心的石球让我赔一蹄金?就到静安郡王那儿讲理也没这么个道理吧?” “那你说赔多少?” “一青金。” 一蹄金等于五十乌金,一青金等于三百刀币。这是怎样的落差?不过说良心话,明知道是个死心的石球能出一青金得说是够大方了,也就张阳这种又土豪又缺心眼的能干出来。 雪魔兽也不闲着,它把原石一圈都给挠没了,眨眼之时一个大足球就变成一个大糖球了。直径从二十公分变成了五六公分,它两只小爪子扒拉来扒拉去的,又是扑又是咬,看上去又是喜人又逗人。 现在没人怀疑那个原石是奇宝了,连张阳都庆幸他们刚才没卖,不然亏死了,花五十乌金买个石球,说出去都丢不起人。 按理说一青金买那么个大糖球似的石头疙瘩也够冤大头的了,可赌场的人根本不把一青金放到眼里呀,现在要么张阳给他们一个让他们舒服的价码,要么争的就是口气。 “一青金?你开什么玩笑?要是这样的话,岂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拿一青金就过来随便开我们的原石了?”赌场的人还不依不饶的,别说石球值不值钱,原石是我们的,你给弄坏了,就得给个说法,说法与价值无关。 “一青金我也不会付了。”张阳一指那堆原石:“你们这些原石是用来开的吧?像那块原石一刀下去也不就是个扔掉再开下一个吗?凭什么让我赔钱?” “没开之前谁知道它里面有没有晶石?它是块原石就有开一刀的价值,可现在它没机会被开一刀了。” “如果这堆原石今天全部开完,它那一刀的价值也就出来了吧?”张阳扫了一眼,还有十七八个原石的样子。一般一天开不了几个,因为下注都要犹豫一会儿,喊半天才开一刀,开完又吵吵嚷嚷半天。 “这个”那个中年人好像被什么东西套住了似的,怎么就说不出理呢?“这不行,若是你不给个说法,那以后别人也有样学样都来破我们的原石,那还了得?” “有样学样?好啊,那别人若是破了你们的原石,你大可以也让别人和我一样开了你们所有的原石,每注不低于十块上品晶石的,输赢由命,生死由天,你觉得这还不够公正吗?”张阳说的很有道理,谁敢开所有的原石来赌?每注不低于十块上品晶石,那得有多少钱够输的? 开赌场最盼的就是赌徒下注,还有怕人家下注的吗?还真有,现在这个中年人就感觉到了什么叫骑虎难下了,他真的怕张阳下注。张阳的气势太吓人,好像他能看穿原石似的。 混江湖的最忌讳什么?当然是露怯,怕也不能说怕,怕也不能让人家看出来。打碎牙齿和血吞,绝不能服软。而且那人觉得张阳也未必真的那么牛,他要是能看穿原石开始的时候还会出到五十乌金来买个死心的石球吗?他装的,一定是,绝不能被他吓倒。 “好,就依你所说,下注吧。”那个中年人随意拿过一块原石。 第683章 木系 张阳毫不犹豫的抛出捆仙索,先把那块原石拴上。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偷换掉。这时赔率牌又变样了,紫色的风系晶石赔率最高。当然张阳刚才说的每注不低于十块上品晶石,并没有说赔率问题,只要是上品晶石就可以。 而赌场的人为了控制输赢,把风系晶石赔率调高。因为风、雷、魔三系晶石最少见,一般人都没有这三样晶石。而张阳明显的雷系和魔系晶石都有的是,所以这次调了风系。这可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了,张阳缺什么都不会缺风系晶石的,人家有一座山的矿脉没开呢。 张阳看一眼雪魔兽,它乖乖的站在地上并没有乱动,左前爪向内收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这是张阳跟它定好的暗号,它的四肢代表着八种属性的晶石,左前爪向外摆是金系,向内收是木系。 “你们有多少木系上品晶石啊?”张阳够直接,省得我拿出赌注来你们再说付不起。 “这几天开的都是木系和火系,公子不用担心我们付不起。”那个中年人的脸色很是难看,一来张阳的语气让人不舒服,二来他一语中的,他怎么就知道这是木系的呢?三来这原石一摆上就扎了根似的,再也挪不动。 “现在赔率最高的是紫色晶石。”还有个赌徒好心的提醒张阳一声。 “哗啦啦”耀眼的紫光,木系区域快放不下了,凌波赶紧过去双手翻花的比划了一阵,全都整整齐齐的摆好。不多不少正好一千块上品风系晶石。 “啊?”一阵骚乱,赌徒们狂呼不止。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晶石摆到赌注区域啊。虽然风系如同鸡肋,但这数量着实惊人。张阳到底是个什么怪物?他为什么带着这么多没用的晶石呢? 张阳如果同时抛出风系功法秘籍的话,大家就可以估算这些晶石的价值了,一旦秘籍问世,一块风系晶石能换十块五行属性的。谁都知道风、雷、魔同期的情况下完全碾压五行系,可谁也弄不到秘籍和中、高阶晶石,正因为难得所以珍贵,珍贵到了真正无价的地步,都没人要了。 “还未领教这位公子贵姓高名啊?”那个中年人开始打听张阳的个人资料问题了,因为他已经起了杀心,必须弄清楚这个人的来历,张阳的行止绝不像个江湖浪子,倒满身的贵气,赌场也不想得罪大人物,如果他真的是哪郡的皇子今天也只有认栽了,如果他没什么背景的话,今天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天了。 “无名小辈,叫我无恨就好。”张阳明白他什么意思,早就明白,自从他身边原来那个剖原石的小伙子第一次往里面跑就明白了。张阳会怕他们吗?难道还要告诉他们真实身份,用皇权来吓唬他们? 无恨?连个姓都没有?真是够无名,够小辈的。 “无恨公子,你是来砸场子的吗?” “何出此言呢?” “我们付不起一万块上品木系晶石。” “那你们能付起多少?貌似我刚问过这个问题。” “你?”那个中年人气得语塞,的确张阳是问过的,他还大言不惭的说他们有的是木系晶石。 “赔率又变了,紫色晶石赔率最低,一比一。”众赌徒都不镇静了,这也太欺负人了,哪有下了注没开刀就变赔率的?大家纷纷指责赌场不道义。 “我懒得收回,一比一也行。”张阳懒懒的抱臂环胸,好像天底下没有比他更好说话的人了。 “开呀,开呀,开呀。”众赌徒纷纷跟着叫嚣,还有些聪明的悄悄跟着下注,现在赔率最高的是火系晶石,恰好大家或多或少都有几块。 那个中年人的手就是不想去摸刀,这一刀下去木系晶石就得告罄(音庆,告罄就是指财物已用尽。)。张阳可不耐烦等他,还有十多块原石没开呢,不开完这事就不算完,今天得开完啊。张阳用神念抓住他身边那小伙子的手,‘喀嚓’一刀剖开原石,绿油油的晶石滚落几颗,这绿光照得人心都醉了。 赌场无奈只好拿出所有的木系晶石,无论如何不能公然不讲信誉,赌场毕竟不只赌晶石这一项,失了信誉赌徒就不会再信任通财赌坊了,那损失就不是钱能弥补的了。 那个中年人恨恨的盯着那小伙子,那小伙子双手一摊直摇头。 “不是我,不是我。”他都不知道怎么解释好了,他真的没那个胆子敢上去抢刀剖石,可谁都看得清楚他就是上前抢刀剖石了。 那个中年人不耐烦的一摆手,那个小伙子赶紧转身就跑了,一边跑一边抹汗,今天运气还算不错,连骂都没骂一声。那个中年人明白这一定是那个无恨搞的鬼,他也有过一刀是不由自主落下去的。 明争争不过,暗斗也是输,这种感觉不好,他也像那些赌徒一样,跟张阳斗成了他的心魔。雪魔兽只顾着玩它的那个大糖球,别的事它都不关心。张阳看它一眼,觉得那个糖球未必就是个实心的石球那么简单,雪魔兽也不是没见识的小狗,它那么爱惜必有道理,这人多难免杂乱,应该帮它保管起来才对。 张阳抛出一个真正的玩具,圆溜溜的小木球。雪魔兽一点兴趣也没有,就玩它的‘糖球’。张阳蹲下拾起‘糖球’,雪魔兽抬起头泪眼汪汪的看着张阳:“汪呜汪呜”。 “我知道是你的,我帮你保管,行吗?” “汪呜。”雪魔兽点点头,张阳把‘糖球’收了起来。 “乖。”张阳摸摸它的头,又拿出五块上品的晶石放到地上。雪魔兽亲昵的蹭蹭张阳的腿,张阳站起来却见凌波冷面如霜的盯着自己。 “它”张阳看一眼雪魔兽,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凌波好了。“它是你的,我这是爱屋及乌啊。” 凌波冷冷的看了一眼雪魔兽,雪魔兽打个冷战低下头乖乖的吃着晶石,可不敢招惹这个母老虎。 第685章 青衣 凌波笑了,仙姑?这是什么称呼?张阳也笑了,这破凳子给凌波坐?真担心刮破衣裳。凌波可以坐地上,可以睡山洞,但这不等于她就随便什么都可以将就。 张阳扬手摆出一把紫檀实木椅子,扶凌波坐好。“我还是太粗心了,都没想到让你坐会儿。” “我不累,你玩去吧。”凌波优雅的坐姿吸引无数的眼球,雪魔兽抖了抖毛跳到凌波怀里。 玩?这是什么字眼?这些晶石能买下半座迪耶普城,如此巨额的财产她就轻描淡写的给出一个‘玩’字? 张阳揉揉凌波的头,凌波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他笑呵呵的走向赌桌。“你说不想开了?我倒没什么,只是大家的热情这么高涨,就这么停下来有点扫兴吧?” “只是我们的晶石也输得差不多了,再开我们也付不出晶石了。” “这样啊,我前面赢的晶石还在吧?”虽然张阳说到后面一起付,如果有一块原石猜错他就不要了,但现在还没出错,那些晶石论理该给张阳留着的。 “当然,我们现在就可以支付给你,只是后面的就不要开了吧?” “不,一直开下去,我猜对了我也不要你们的晶石,用这些晶石发给别的赢家就好。我猜错了算我输,我的晶石你们只管拿走。”张阳也不在乎钱,而且他现在十分坚定的相信雪魔兽。 “开吧,开吧,这还不开?” “就是,无恨公子都这么说了,你们还等什么呢?” 众赌徒都迫不及待的嚷着要开原石,那个中年人也说不出什么,只好一刀一刀的剖晶石。每剖一刀之前都恨恨的瞪张阳一眼,就像那一刀下去能把张阳剖了似的,这个精神病,他输了认赔赢了不要,就非得把我们这些晶石都倒腾到那帮赌鬼兜里去。 也没见那帮赌鬼跟他有啥亲戚关系,开始还都讥笑他来着,他是不是没记性? 张阳就是不愿意看到人们赌,赌字害人,他对赌徒真的就是应了那句‘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他这么做就是想告诉大家赌的真相,赌并不是凭运气的,这里面根本没有偶然性,结局都是必然的。 一刀,一刀,又一刀,‘咔嚓’‘咔嚓’的声音这么的美妙动听。这帮赌徒的热情沸腾到了极致,张阳站的略远些,他就淡淡的笑着,一双眼睛不离凌波的俏脸。 一时间赌场里别的东西都没人玩了,全跑过来看这边的热闹。赌桌无疑是最吸引人眼球的地方,除赌桌外就数张阳、凌波和雪魔兽最吸引人了。 至于从头到尾都发生了些什么事,那是不用审不用问不用打听,有无数嘴快的人,反复的在说着事情的前后经过,说的人说的激动,听的人听的兴奋,赌场都快改成说书场了。 其中一个穿着青布衣裳的中年男子多打量了张阳和凌波几眼,最后把目光定在雪魔兽身上。这个小狮子绝非凡品,能拥有这个小狮子,他们绝非普通人。 “汪呜!”雪魔兽冲那个人一声怒吼,凌波轻轻的拍了拍了雪魔兽,示意它不要调皮。 张阳看一眼雪魔兽,雪魔兽不敢出声了,眼神向那人飘去。张阳便仔细的打量起那个人来,一身青布衣裳极普通的,相貌也不出奇,一脸的风霜之感,看上去有四十来岁的样子,不俊不丑很是普通。唯一与众不同的就是安静,那个人太安静了。 别的人要么参与其中去下注,然后着了魔似的大呼小叫;要么吐沫星子横飞的讲着故事,说的眉飞色舞的,代入感强得就像他就是当事人一般;要么凝眸侧耳仔细的听故事,神情专注的跟能钻进故事里去的;还有各种打听的,还有拼命往赌桌前挤看这局出什么晶石的,还有不住的看凌波和雪魔兽甚至看张阳的。 唯独是那个人像跟这个世界没关系似的,静静的站在一旁,离所有人都有一点距离,这点跟张阳很像。张阳潜意识中觉得他跟问墨有什么地方很像。对,就是这个冷漠劲很像,问墨的眼中是无尽幽凉,无尽的深邃,而这个人你根本就看不到他的眼睛,他半闭着眼睛,耷拉个眼皮遮掩住了他的眼神,没人能通过他的眼睛看到他的内心。 所有人都领了自己应得的晶石之后,那个中年男子又拿过一个原石摆到桌子上,桌子干净得没一个人下注。因为那块原石上写了个‘魔’字,魔系晶石谁要?卖不出去的东西换不成钱,他们这些赌徒又不修行,纵修行也用不上啊。 那个中年男子也不问有没有人下注了,他举刀就要剖石。 “啪!”很清脆的一声,一块上品白色晶石抛到了魔系区域。 “今天的赔率是白色晶石十,对吗?”那个青衣人说话了,声音略沙哑。 这个区域人太多了,赔率牌早就挤的都找不着了,根本就看不到。 “现在所有的晶石赔率都是一比一。” “一比一?”那人略皱了一眉头,也没多说什么,‘哗啦啦’几百块上品晶石堆了上去。 “对不起,我们没有那么多上品魔系晶石了。”那个中年男子只有实话实说,他们确实没多少晶石了,不管什么系的都见底了。 “胡说!”那个青衣人才不信他的鬼话:“别的系的说没了我都信,魔系上品晶石谁要?你们至少有上千块吧?值钱的我不争,魔系的你们也不想付?欺负我新来乍到么?” “我们公正生意,童叟无欺。大家都亲眼目睹我们的确有千十来块上品魔系晶石,可我们都付出去了,无恨公子赢走了一千块上品魔系晶石,三千块中品魔系晶石,我们现在只有五千块下品的魔系晶石了。” “上品,中品的我都要,你们能付出多少?” “我们点一下吧。”那个中年男子一挥手,赌场两个小伙子到库房把所有的魔系中、上品晶石都拿过来了。已经给出去那么多了,不差最后这一点,好在魔系的换不成钱,也不怎么心疼。 第686章 结局 通财赌坊最后的一点魔系高阶晶石都拿了出来,清点一下上品的有八十多块,中品的有二百多块,连这个魔系原石开出来的晶石也一并给了那个青衣人。赌场不想因为魔系晶石再多得罪一个人,人不可貌相,谁知道谁有几斤几两?一开始要不是低估了张阳,也不至于走到这个地步啊。 赌场的人很庆幸张阳没有早点走掉,给了他们足够的时间调来所有的人力把赌场围了个水泄不通。张阳实在太有钱了,而且他把赌场弄的一点面子都没了,无论是出于觊觎他的财物,还是出于报复都没有可能轻易的放他离开。 还有一块魔系原石,赌场的人想都没想直接送给那个青衣人了,下注也是那么回事。那个青衣人当场剖开原石,一颗颗的掰下晶石收好。他抬眼瞄了张阳一下,发现张阳正笑微微的看着自己,他也回以一笑。 很快十六块原石都剖完了,众赌徒乐得合不拢嘴的数着身上的晶石,准备最后一把全都押上,他们根本没考虑过赌场的负荷问题,你全押上他没有晶石给你,也是不会允许你押的。 第十七块原石放到了赌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张阳身上,都等着他下注,等着他来圆大家的一\/夜暴富梦。而赌场的人已经不在乎了,反正晶石基本上全发出去了,你再怎么赢,我输光了你还有什么办法? “呵”张阳懒散的坐到赌桌上,看着这群赌徒像饿狼一样的目光。“一个个眼睛都放光,你们想什么呢?” “无恨公子,快下注呀。”一张谄媚的笑脸映到张阳眼睛里,张阳恨不得把眼珠子剜出去,实在不喜欢这样的表情。张阳抬高视线用鼻子看着他们。 “现在你们还没想明白吗?赌海无边,回头是岸。赌场上输赢从来都有定数,绝不是凭运气。这些晶石我能看得穿,开赌场的人会看不穿吗?你们的输赢早就操控在人家手里了,你们怎么赌都是输。”张阳在赌场劝赌徒戒赌,偏偏赌场的人还不出来制止他,因为赌场的人比他更了解赌徒,那帮赌徒莫说你说服教育,就是用棒子打,他们也是改不掉赌的恶习的。 “不只赌石,任何一种赌法到最后赢的就只有庄家。你们要是想明白了就拿着手里的钱回家去好好过日子,要是执迷不悟你们赢到手的钱会加倍的吐出来。”张阳看他们没人吭声,大概是怕得罪他,不敢反驳他,图的是最后再赢一把大的。也有几个似乎有所动心的,开始慢慢的有向后退的动作了。“趁着我在这儿,你们还可以安全的回到家,以后别再沾赌都有好日子过。我一离开,你们就走不了了,要知道在赌场你们只有输这一条路,一旦你们成了赢家,你们的性命就堪忧了。” “无恨公子,饭可以随便吃,话不能乱说,我们通财赌坊讲的就是一个信誉。”那个中年男子一声冷哼,看来张阳就是个涉世不深的愣头青,不该摆到桌面上的事就不能明讲,你一再揭穿是何居心?要么是故意找茬,要么是不懂深浅,要说故意找茬似乎赌场跟他没什么过节。不管怎么说张阳这样的做法都无异于给自己挖坟,赌场是说什么也不会放过他的。 张阳扫了一圈没有一个人选择离开,张阳冲凌波做个鬼脸:“怎么样?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吧?” 凌波狠狠地白他一眼,感情他折腾这么半天就为了证明凌波的观点不对,拯救赌徒不能用给他们钱的方式,而是要用让他们穷得无衣无食没有赌金才能戒赌。 “既然没人信我的,我也不做恶人了,爱赌的继续赌,爱回家的抓紧回家,生死穷富都跟我没关系啊。”张阳回头对那个中年男子说:“其实我是好心,就没人信我,真够上火的。”张阳把‘火’说得很重,还拍了拍原石。那人当然明白张阳的意思是说这个原石是火系的,不过那人依然面不改色,他早就料到张阳会押火系了,这没什么可意外的。 张阳从桌子跳下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最后一块原石了,赌这个泥潭水很深啊,我就押水系了。” “水系?” “押,押押押。” “所有的晶石全押上,最后一把了,再没机会了。” “真的没问题吗?我觉得无恨公子话里有话似的。” “你傻呀?他自己的一百七十块晶石还在那儿摆着呢,他能不要了?” “就是的,这时候还想别的,再没有发财的机会了。” …… 一个年纪稍大的老汉很是犹豫,他捧着赢来的晶石有点进退两难,他觉得无恨说的对,这时候收手能保住手里有的,万一赔了呢?看无恨那表情不像是水系的。 “老刘头,你缺心眼呀?还不下注等啥呢?”他身边一个壮汉就差上手抢他的晶石往上扔了。 “我真不想下注了,我已经回本了,再也不想来赌了,我受不了心惊肉跳的,我回家了。”老刘头转身就往外走了。 “唉,唉”那壮汉直叹气,这个老刘头错失了一个赚大钱的好机会啊。 张阳悄悄的跟了上去,走到门口拦住了那个老刘头。“老丈,我不能送你回家,你要注意安全,有人靠近你就捏碎这个。”张阳送给老刘头几十张遁移符,还有一块龟甲金。“到家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搬家,不然会有很多人惦记你的晶石,明借暗抢杀人都有可能。” “无恨公子”那老刘头心头涌起一团暖意,自从踏进赌场这个门坎家里就没人拿他当人,他越输越不甘心,越陷也就越深,他手里的晶石还是靠张阳给的那块晶石做本钱才赢来的。 “走吧,越早越安全。”张阳回头看一眼那些往赌桌上押注的人:“贪心的结局是早注定的,谁都救不了他们了。” 刘老汉眼含热泪的走了,他成了这些赌徒中唯一一个赢到钱的人。 第687章 闲事 张阳选了水系让赌场的那个中年男子很是震惊,他傻愣愣的回不过神来。.tw他的这个惊愕的表情更加坚定了赌徒们的信心,看他那个傻样就知道肯定是水系的,不然他怎么吓的‘呆若木鸡’了呢? 虽然如果这块原石真的开出水系晶石的话,赌场是铁定赔不起的,但这一次那个中年男子没有明说他们赔不起的话,而是坦然自若的接受了赌徒们的下注。因为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确定这块原石是火系的,他疑惑难解的是张阳明明都明示了这个原石是火系的,为什么张阳要选水系?搭上自己的一百七十块上品晶石对他有什么好处? 他可真是个奇怪的人,先是帮着赌徒们把赌场的晶石都掏空了,然后又让他们全都吐出来。哦,他是在报复他们,报复他们一开始对他的讥讽与嘲笑,一定是这样的,先让你拥有一座金山然后再一下子让你穷个彻底,这种落差便是他要看到的结局。这个人真够阴险的,这就是赌场那个中年男子最后给张阳的评价。 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情让他想的这么复杂,张阳就是奔魔系晶石来的,弄到手以后他就想走,是雪魔兽相中了那个石球,事情就发展成这样了。张阳看那些赌徒实在太过贪婪,就特意给他们一个教训而已。 其实就算张阳当时弄到魔系晶石就走了,赌场的人也会找他的麻烦,麻烦这东西真不是你想甩就能甩得掉的。像张阳这钱多、女人漂亮,带个\/宠\/兽还很拉风的,哪样不招麻烦啊? “除了水系,有没有押别的系的?” 水系的区域根本放不下那么多的晶石,赌场难道会拒收吗? “押别的系的就说一声,否则无论放到哪个区域都默认为是水系的了。” “放这张桌子上也行,来来来,到这儿登记。.tw” 赌场又添了两个桌子,添了几个伙计过来登记他们下的注。有几个略微有点犹豫的,看别人投注的这个热情劲也跟风加入了投注的大潮。张阳那个悠闲自得的派头也坚定了别人投注的信心,如果他没有把握的话应该很紧张才对。 人总是在不该聪明的时候太聪明了,该听话的时候不听话,不该任性的时候又太任性了,悲剧原本不该存在的却总是不可避免,究其根源不过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罢了。 “啊!”一个女人的呼喊声从里间传了出来,显然是被人打了。 凌波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她很不喜欢这个声音,因为她听得到里面的对话,虽然这里很吵,但她的听力很好。张阳当然也听到了,这个女人正是被那个酒楼老板当成赌注给押到赌场的那个人。 “天杀的,你跟我回去!”那个女人拉扯着她的男人,想让他跟自己回家去,却被那个男人狠狠的甩开了。 “臭婆娘,都是你唠唠叨叨搅了老子的好运气。”那个男人拿了凌波的钱,还真的直接就把女人赎了,还了所有的赌债。可他手里还有一乌金呢,他根本没回家直接就在赌场赌上了,开始手气还不错,这会儿又开始输了。 “我剁了他的手去。”凌波好心帮他一把,没想到他不但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了,不只继续赌还打上女人了。 “哎”张阳转凌波前面挡着她:“值得动气么?他上有老下有小呢,那双手还是留着做事吧,我去教训他一顿也就是了。” “狠点打,别可怜他。”凌波可不喜欢打女人的男人,太可恨了。 “打人我可不会。”张阳笑嘻嘻的走了过去,凌波收了椅子,抱着雪魔兽缓缓的跟在后面。 那个青衣人看了一眼那些投注的赌徒,又看看张阳,他也悄悄的跟了过去。他对赌局没什么兴趣,对张阳很有兴趣,因为张阳身上有他需要的魔系晶石,他比赌场的人更关心张阳在哪,可不能把张阳看丢了。 “别赌了,跟我回去。”一个女人头发有些散乱,两只手紧紧的抓着酒楼那个男人的胳膊,那个男人用力的推开她。推搡间回头看到了凌波,那个男人顿时吓呆了。 凌波走进去找个地儿摆好椅子就优雅的坐下了,完全是看热闹的姿态。根本都没看那个男人一眼,倒是瞟了那女人一眼。 “我们回去。”那个男人慌慌张张的扶起女人,他刚答应过凌波不再赌了,还发誓再赌就剁手,这让凌波堵了个正着,他立时就慌了。 “一乌金这么快就输光了?”张阳拦着门口不让他走呢。 他知道张阳和凌波是一起的,他也不敢得罪,只是很尴尬的挤出一丝笑容:“我,我” “没关系,没钱我可以借给你。”张阳可不是玩嘴的,他手心里托着两块乌光闪耀的乌金,脸上是亲切的不能再亲切的笑容。 利欲熏心,眼睛里只看到钱的时候大脑就不会做出其他反应了。现在那人左眼里一块乌金,右眼里一块乌金,心里满满的就是两块乌金,别的都想不起来了。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那人还真是不客气,伸手就想拿。 张阳一攥拳,把乌金握在手心里。“我说的是借,没有利息但你必须得还,懂吗?” “懂!”那人坚定的点了点头,没有利息就已经很好了,有了本金还愁赢不着钱?今天这运气,先是有个仙女似的人主动送钱,后是这玉人般的男子主动借钱,这样的运气还不赢钱? 张阳摊开手,那人拿过两块乌金,回头看一眼凌波,凌波根本没看他,这让他放心不少。凌波看上去就像忘了在酒楼发生的事一样,那人见凌波并不在意他赌,也不和他计较什么,他更放得开手脚了。 有了钱自然神气十足,他转身就昂首阔步的走向赌桌。 “把钱还给人家,咱们走吧。”那个女人又抓着男人往后扯,那个男人不耐烦的甩开她:“滚!你赶紧滚回去,再烦我还把你押上。” 第688章 借钱 那个女人实在也劝不动男人,她哭哭啼啼的跑了。那个男人的运气似乎并不怎么样,赌和买东西不一样,买东西有定价,你要是钱足够多,可能真的在短时间内花不出去。赌没有边际,赌注想下多大下多大,那基本是有多少钱都能在一瞬间淹没掉。 而为了翻本,为了一次就赢回从前输掉的所有,赌徒往往是能押多大押多大,绝不会计划着下注。张阳暗自慨叹这赌场的吸金速度比青\/楼要快过数倍。 很快外间传来海浪似的悲啼声与哀嚎声,那些兴奋了大半天的赌徒们一个个比赛似的痛哭流涕,拼命的表达着‘悔断肠’的心情。 “不赌这最后一把好了。”短短半天的时间同样的感慨来了两回。第一次开出魔系晶石的时候,他们就如此感慨过,没两个时辰又说出了同样的话,他们到底指望老天给他们多少次重来的机会?到底给他们多少次重来的机会他们能把握住? “那个无恨呢?他不是说输了他赔给我们本钱的吗?” “是呀,无恨呢?” 人还能无耻到什么地步?这时候他们完全忘记了张阳曾送给他们每人一块上品晶石的事,完全忘记了是谁带他们赢到了足够一辈子衣食无忧的财富,完全忘记了张阳苦口婆心的训教。[..tw超多好看小说]他们疯了似的寻找那个把他们捧到高高的天上又狠狠摔到地下的人。 两乌金还够那个男人输一会儿的,张阳便闲庭信步般的走到外间,凌波没有动,那个青衣人倒是不远不近的跟了出去。 这些原本就失去理智的人看到张阳就更加的疯狂了,有的直接跪下求张阳返还他们的本金,有的拼命叫嚣指着张阳大骂,甚至还有想跟张阳动手的。 张阳还是一贯的微笑,静静的看着他们,直到他们安静下来。“你们到现在还没想明白吗?赌场里你们唯一的结局就是输,无论赢多少最终你们都带不走。就算你们没有押最后一把,就算没人截杀你们,你们只要再踏进赌场早晚还是输个精光嘛。” “输赢凭的是运气,可我们却是被你骗了。” “赢了认为是运气,输了却来抱怨我?” “你说过输了会还我们本钱的。” “我说过,但你们前十六场都没输吧?第十七场我有没有劝你们收手?我说没说过愿意赌的继续赌,但你们生死穷富都与我无关?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赌这个泥潭水很深,你们偏要下水,我有什么办法?”张阳不是救世主,此时的张阳真的感受到了救世主的悲哀。有些人明告诉他们结局,他们还是义无返顾的选择飞蛾扑火,到死还把错都归结到别人身上。 “你明知道水系会输还骗我们押,你和赌场的人是一伙的,你就是故意坑我们。” “是,虽然我没看到剖石但我知道那个原石是火系的,对吧?我不是故意坑你们,是告诉你们一个道理,赢的早晚都得吐出来,赌海无边,回头是岸。” 张阳说罢转身就走,那些人怎么受得了如此落差?补偿没得到,反而受了他一顿教训。谁会把他的话当成好话听呢?他们一拥而上恨不得撕碎了张阳。 一群凡人张阳懒得跟他们计较,也不想血洗这通财赌坊。凡是近身尺许之内者,把他们丢出去也就是了。可令他意外的是叫嚣声如此巨大,为何没人扑到身前? 张阳回头一看,所有的人都像雕塑一样定格不动了。张阳环视一周,看到那个穿青布衣裳的人冲自己微微一笑,张阳会意,一定是他出手了。 回到里间没多一会儿就听外面鬼哭狼嚎的,众赌徒如丧考妣(音比)般哭着出门了,也不知有多少人能迷途知返又有多少人直接奔死道儿去了。张阳心里也一阵悲凉,更有一丝后怕。那个青衣人不动声色的出手让张阳感到自己太大意了。 多亏那青衣人不是赌场的人,不然他今天可算遇上对手了。民间到处卧虎藏龙真是大意不得。张阳决定少管闲事,尽快的离开,早点换到紫灵草才是最大的正事。 张阳心里有些许的警觉,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他走到凌波身边轻轻的逗弄一下雪魔兽,看看赌桌,那个家伙输的也太慢了,这等他输完得什么时候? 赌桌上是一个圆溜溜的滚珠,下面一个转盘不停的旋转,转盘上有一个孔。滚珠从孔里落下会掉到一个小通道槽里滚出去,转盘下面有八个通道槽分别对应着八种颜色。因为转盘不停的在转,当然滚珠会落到哪个通道就不一定了。 只要猜中了滚珠落下那个通道的颜色就算是赢,反之则输。八分之一的概率,如果你下注一乌金,输则输掉一乌金,赢则会拿到四乌金。正常情况下的确是凭运气定输赢的,但赌场什么时候正常过? 掀开转盘就会看到下面是另有玄机的,你看到的是滚珠落下之后便掉到了通道槽里,其实滚珠是落到一个小圆盘里,而每一个通道槽入口处都有一块小挡板,要不要把入口挡住,挡哪几个入口完全看赌场人员的心情了。你的输赢不是运气注定,而是早有定数。 赌场的人也不会每把都让客人输的,没有赢的刺激谁还玩?可是今天不知怎么完全失控了,八块挡板全都形同虚设,那人就只有输没有赢。甚至赌场的人都特意挡住了七块挡板,唯独留出那人押的红色通道槽,可滚珠偏从绿色通道滚了出来。 那人终于忍不住暴粗口了,气的恨天怨地的骂娘。赌场的人也面面相觑,小伙计悄悄的跑到后面找人去了。不一会儿那个人就把所有的钱都输光了,他眼睛已经红了,大脑也不会想别的事了,就想往上押,可是没钱了呀。 “还玩么?”一个亲切的笑容,一声亲切的问候,三块闪光的乌金托在张阳的手心里。 第689章 滚珠 那人毫不犹豫的伸手就去拿张阳手心里的钱,原本拿陌生人的钱不该这么理直气壮的。.tw[]不过一回生两回熟嘛,先有了凌波相助的五乌金,后有了张阳借他的两乌金,这次也就不必客气了。 “借你可以,你得把房契抵押给我,不然让我怎么相信你呢?”张阳目的很明确,他就是奔那个酒楼下手的。 “好,不过”房契就在那汉子手里,他本想当掉的房契因凌波援手而保住了,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又要抵押给张阳,他当然的舍不得,不过张阳已经给他拿了两乌金,再给他三乌金也够他死当房契的钱了,左右他不会太亏。 “放心,你要是赢了钱,只要还我本金我就还你房契。不过我没时间等,你要是欠了我十五乌金还没有能力还钱的话,就得把房契过到我的名下。”张阳知道他的酒楼光论房子的话也就值个十五乌金,他也不想占小市民的便宜。 十五乌金?那人的房子最多也就值个十五乌金,何况这只是借,一旦赢了钱还可以赎回,没有比这更公正合理的事了。而且他连着输了那么多次,按概率算也快到赢的时候了,只要押的够大,一把足能翻本。(..tw)那人想也不想就把房契交给了张阳。张阳倒也痛快又拿出十块乌金一并交给了他。 十五乌金很多?是,的确是不少。在平康府前街十五乌金买空房子的话,论价值能买下整个府前街的房子了。就是迪耶普城这么繁华的地带,买下那人的酒楼也是正常价。要知道那人的酒楼占地比撷芳楼那七座楼房连起来还要大上一圈。那酒楼一天的营业额也不是小数,可禁不起他有钱就往赌坊送啊。 十五乌金很多?不,论赌都不够输两个时辰的。没钱的时候一青金、一龟甲金的往上押,有钱了一乌金、两乌金的往上押,多少钱够输的? 一个时辰过去十五乌金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赌场的人虽然也冒汗但又不能说破,好在虽然局势失控,但天平是完全向赌场方倾斜的。一张雪白的丝绢,那质地比用来写圣旨的也不差,平整的铺在那人眼前。 张阳递上一支毛笔:“还有什么说的?写吧。” “我”那人如梦初醒,这会儿说不完的悔恨都只能憋在肚子里了,有什么理由不写?“我不会写。” “我说你写。” 那人提起笔手直颤,他开那么大的酒楼不可能不会写字,写不太好但会写是一定的。张阳一字一句的说着,他一字一句的写着。待墨迹干透,张阳把契约和房契都收了起来。 “给你十天时间,十天以后我要收你的房子,这十天的收入足够你搬家的了。”张阳算是很仁慈了,那酒楼十天的收入多少不论,就十天的租金也是不少钱的,张阳怎么会和他计较那些小钱?给他十天时间就想看看他是不是迷途知返。 张阳看看外面正是黄昏时候,他笑吟吟的问凌波:“你想不想玩玩?” “坐的脚冷,玩一把吧,走太早了,别人也不方便呐。”凌波早听到这赌场周围的动静了,不只四周连房顶上都是人,都坚守了一小天了,大白天的也不好动手,天黑下来跟踪也罢,暗杀也罢都方便些。 “嗯,我们花了多少钱啊?”张阳是标准的文科生,这么高深的数学他不会,这个大账算不过来。 “我给了他五乌金,你给了十五乌金,一共二十乌金。”凌波算的就很清楚了。 “那咱们押十乌金,回来四十乌金,算是赚十乌金,对不?” “坐了小半天,腰都疼了就值十乌金?”凌波抱着鼾睡的雪魔兽缓缓的站了起来,翻手拿出一蹄金。 张阳接过蹄金笑吟吟的问道:“娘子,咱押什么颜色的?” “我喜欢白色。” “好。”张阳把蹄金押到白色的位置,滚珠开始乱转。 那个酒楼的男子还没有走,他真被他们的土豪气给震着了,一把就押五十乌金啊。眼见着他连着输,他们还敢这么押。 “慢!”赌场的人一把抓起滚珠“我们打烊了,两位请明天再来吧。” “呵呵呵”张阳很开心的笑了,这说法该有多么的幼稚?赌注押上了,滚珠都转起来了,你中途把滚珠拿走说打烊了?“你能告诉我,我应该跟你说句什么吗?”这做法确实太让人无语了。 “我们,我们的确是打烊了。”赌场的那个小伙子也一样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能说赌局现在正处于张阳的控制中,那就等于说穿了赌局一直是有人控制的。 “放肆!”一声厉喝传来,所有人都向门口望去。 一个高大威武的光头汉子走了进来,他站定后环视一周,最后目光落到那个小伙子的手上。“把滚珠放下,谁让你坏了规矩的?” “我” “滚出去!” 那小伙子撒手把滚珠扔到转盘上,抬腿就跑了出去,跟逃命似的。 “九爷!”赌场的人都肃然起敬。 “九爷,您可来了。”一个小伙子赶紧的搬把大椅过来让那个九爷坐,那个光头并没有坐,只是走到赌桌后面看着张阳。 “是我吩咐今天早些打烊的,不过小兄弟既然已经下了注了,就赌这一把,如不尽兴请明天赶早,如何?”那个光头说话倒似合情合理,张阳也没打算玩第二把,两下里倒很容易达成共识。 “好。” “要改注吗?”因为刚才被那小伙计打扰了一下,所以现在张阳是有机会改注的,改变金额或是换个颜色都行。 “不必了,就这样吧。” “好。”那个光头一弹滚珠,滚珠转了起来,下面的转盘也转了起来。 ‘吧嗒’一声滚珠落孔,转盘也停下了。看方向大概是红、黄、绿左右,那孔的方向和白色是一百八十度的直线,没有可能折回去掉到白色的通道槽里。而白色槽正对着那光头,那光头右手食指点着白色通道。 第690章 刀币 那个光头指尖雪白,可见蓄足了精元,一股劲风都吹动了张阳的衣襟,那小小滚珠如何滚得下去?张阳根本没动精元,两股精元力对冲会起风,滚珠一定会弹起来蹦到地上去。那输赢如何判断?能稳操胜券的情况下谁愿意让结局有争议? 张阳用神念抓着滚珠一路狂奔的往白色通道跑,受到对方精元力的阻挡,滚珠与精元气对撞,速度又快,精元气都变成了肉眼可见的雾状,滚珠劈波斩浪向终点跑去。这不只通道是白色,黑色的滚珠都卷起了白色的小浪花。 ‘嗒’的一声滚珠推到底了,撞开底的小门落了下去。这局毫无悬念,毫无争议的张阳赢了,凡是有眼睛的都看得清清楚楚,一点毛病也挑不出来。 那个光头九爷眼睛瞪得比滚珠还圆,他死盯着白色通道,整条通道被精元力冲的都特别干净了,明显比另外的七条通道要洁净许多。而他除了滚珠外竟然没感觉到任何一点阻力,仿佛只是一粒滚珠很强势的往下冲。 当然他心里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以一粒小滚珠的重量根本没有可能抵挡这股劲风,可是他明明没有感受到一点的对冲力量,那滚珠就像是有人拿着一般硬往下冲,不用精元那是什么力量把滚珠送下来的? 不管什么力量,那么大的劲风足以把滚珠吹跑,能让滚珠安然的贴着通道跑到最后这份力量之巨大绝不是他能抗衡的。(..tw好看的小说)现在想这些一点用都没有了,说什么也是输了。 “付钱。”光头倒也爽快,干脆利落的一句话。下人们早把钱备好了,因为离钱庄很近,赌场又是个富的流油的场所。他们是有很多蹄金的。一个盘子里面摆着四块蹄金,张阳一扬手就收了。 “小兄弟,有兴趣玩点别的吗?”谁输了钱谁也想赢回来,开赌场的也不能免俗。尽管外面安排了许多人手,但谁能保证不失手?经过刚才的暗斗,这个九爷更是不太敢指望外面那些大爷们的身手了。 “稍等。”张阳得先请假,他转过身笑嘻嘻的问凌波:“你累了吗?” “你想玩就玩吧,刚好它还得睡一会儿。”凌波拿块淡黄色的丝绢擦了擦袖子,该死的雪魔兽睡的直流口水。 张阳看着这个嫉妒,他多想跟雪魔兽换换位置,躺凌波怀里酣睡该有多么的幸福?张阳摸摸鼻子,说了句:“我感受到一股浓浓的危机感。” “嗯?”凌波不解的望向他,有什么危机呢?凌波也时刻警惕着,她感觉赌场周围布置的人里没有高手啊,也就是些凡人,修行的人不到十个,修为都不高,最高的也就四象中后期。 “我早晚会被你宠坏的。”张阳可能以为周围那一百多号都是木头人呢,凌波被他说的粉面顿时腾起红云。 “啐!皮痒了?” “我玩去了。”张阳嘻皮笑脸的面对凌波,转过身来立马就一本正经。“你想玩什么在下奉陪就是。” “请移步西厅。”那个光头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式。 “请。” 那个光头走在最前面,后面是张阳和凌波,再后面跟着一百多号人,都跟着凑热闹去了。 赌博的规则永远都是以简单为主的,表相上看答案永远都是随机出现的,实际上永远都是可操控的。这一次要赌的就是最常见的押宝,就是摇骰子押单双赌大小。 “来吧,这个很简单。”那个光头走到赌桌后面,指着桌面给张阳讲规则。这桌面上画着许多骰子图案,写着‘单’‘双’‘大’‘小’。 “这可真是三尺桌面天地小,四方城内玄机深。”张阳比谁都知道这张小小的赌桌凝聚着多少罪恶,多少人因它妻离子散,多少人因它倾家荡产,多少人因它天良丧尽,多少人因它铤而走险,多少人因它锒铛入狱,多少人因它投河跳崖。 “有什么玄机?不过试试运气罢了。”这才是做贼心虚,张阳不过随意的感慨一声,那个光头就想多了,他以为张阳说他们内里有见不得人的机关。这个嘛,倒是确有,首先骰子就有问题,其次骰盅也是有问题的。 但是面对张阳这样的对手,他们自己就把这些有问题的道具撤掉了,换上了一点问题都没有的骰子和骰盅,让张阳检查。张阳会检查个大头鬼啊,他也不能捏碎了看看里面有没有灌铅。 “不必客气,我信得过你们,不用检查了。”反正他也不会检查,何必装模作样?万一让人家看出来他不在行就更丢人了。 “那好,我也很久没下场了,我们就随便玩玩。”那个九爷亲自动手摇起了骰盅,上下左右一圈又一圈的,他的眼睛眯了起来,耳朵都竖了起来。可见他是个中高手,而且是绝对高手,会摇且会听的可不多。 ‘咚’的一声骰盅稳稳的落下了。 “下注吧。”那个光头睁开眼直盯着张阳,一丁点都不瞄赌桌,想从他的眼神中判断结果是不可能的。 “最多下多少啊?”张阳口气真不小,不过在场的都知道他有钱,有钱人嘛,财大自然气粗。 “下无底,上无限,一切但凭尊意。” “好。”张阳摸摸袖筒子,又摸摸腰间,也不知在哪摸出来十个刀币拍到那个‘大’字上。 “你?”那个光头表演了半天,他就押十刀币? “下无底,上无限嘛。”张阳刚才没看清他扔骰子时骰子的点数,也没听清骰子到底转了多少圈,他完全是懵的状态,他才不信什么运气,运气如同放屁,运气还不如放屁来的靠谱。所以他决定交十刀币的学费,毕竟人家忙活了半天,耍猴也得打个赏不是? 那个光头九爷无奈的冷笑一声,能拿他怎么办?还能强制性逼人家下注吗?但他要就这么用刀币下注的话,可真是随便玩玩了,谁来哄他的? “好,从下把开始不许用刀币下注了。” 第691章 记仇 “好。”张阳答应了一声,然后回身问凌波:“你有猫眼币么?”张阳愁眉苦脸的在身上摸了一遍:“我实在是没有。” 凌波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要不想玩了就走。” 张阳冲她做个鬼脸:“我好好玩,行了吧?” “开!”那个九爷拿起骰盅,果然是‘大’。 顿时一片嘘声,有的后悔没和张阳一起押,有的替张阳可惜怎么不多下点注,他没钱也罢了,没押准也罢了,这实在是太让人后悔了。好像唯一一个没表现出后悔的人倒是张阳本人。 张阳微笑着摇摇头:“输者长叹息,赢者嫌注小。这是赌场的铁律,也是赌场的魅力吧。” “赌场最大的魅力是可以让人一\/夜暴富。”九爷当然鼓励大家都进赌场来圆‘发家致富’梦。 “呵呵,天下之倾家者,莫速于赌。” “不论晶石,你光是现钱可就赢走了一百五十乌金啊。” “是啊,我也发现我认识上的一个错误了,原来运气有时候和放屁一样,来的很突然。” “哈哈哈,你真是个有趣的人。”那光头汉子把骰子收到骰盅里继续摇。 这回张阳看的很清,听嘛,一开始听得挺清楚的,后来转速太快了,他的脑速没那么快,要是只转个两三圈他还拿得准,转多了他就头疼了。看来这功夫不是速成的,不下个几年的苦工是练不出来的。 ‘咚!’光头狠狠的落下骰盅:“下注吧。” 张阳随手一扯,拉过来一个人,问他:“你说押哪个?” “我?”那人懵了,他下注都是乱懵的,他哪敢说啊? “随便说一个,输了算我的,赢了分你一半。”张阳翻手拿出一块乌金,输当然算张阳的,赢能拿到两乌金,那人将白得半乌金。 “押,押押押,押小。” “押小。”张阳把乌金按到‘小’字上,玩嘛,一块乌金他不在乎。 九爷气的七窍生烟,什么时候张阳能用蹄金下注啊?而且什么时候老天能不这么帮他?摇大他押大,摇小他押小,最气的人这个选择他根本就是随便扯个人问问,他可真是玩呢,玩个完全随机的。 “开呀,开呀。” “快开呀。” 也没什么可犹豫的,那光头一开骰盅众皆哗然,这无恨公子的运气真是城墙都挡不住啊。(..tw无弹窗广告)张阳只收回了本金,赢来的一乌金他全给那个人了。 ‘我神念能不能留一丝在骰盅里呢?’张阳对这种撞大运式的成功一点都不动心,因为这种胜利太侥幸,太不靠谱了。张阳只相信实力,只相信把命运把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安全的。 张阳一动这个心思就分出去一股神念,神念运用是越来越纯熟了,再也不必像以前一样冥思苦想才能调动一丝神念。张阳感觉很靠谱,骰盅里的情况他就像能看到似的,心里了然了许多。 ‘咚!’骰盅又一次落下:“下注吧。” 张阳虽然看不到,心里却明明白白有一种感知那骰盅里面的三颗骰子都是三点。他又随便扯过一个人来,刚才那个得到一乌金的汉子急得直往前挤。张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人要懂得知足。” 那人也不知为什么就特别的害怕,张阳身上有种让人不敢逼视的威严,他缩着脖子悄悄的向后退去。 张阳淡淡的问身边人一句:“三个骰子点数都是三,该押哪里?” 那个人眼睛瞪得像牛一样,知道具体点数还有个不知道押哪儿?这张阳该无知到什么程度啊?这可真是一次赌场都没来过吧?还就算他猜对了,张阳真是第一次玩。 “押豹子啊,赔率十八倍。”那人眼睛直放光,不过他只是为豹子这俩字儿放光,他知道这一比十八的赔率,张阳是没有可能分他一半的了,那可是九乌金啊。 谁说分他一半是九乌金啊?一比十八的赔率值得张阳冒一次险了,他会拿乌金下注么?张阳翻手拿出一块蹄金押到豹子上。 “开!开!开呀!” “快开!快开!” 张阳一出手调动了众赌徒的热情,谁都想看看是不是豹子,如果是的话那可太激动了,就像赢钱的是他们似的。 那个光头汉子脸都黑了,无奈的拿起骰盅。果然是三个三,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摇出个豹子,反倒成全了张阳,赔人家十八蹄金。 押宝的规则是三个骰子数加起来,一到十为小,十一到十八为大。而三个骰子点数相同便是豹子,大和小的赔率是一比一,而豹子的赔率是一比十八。出了豹子无论押大押小都是个输,谁想得到张阳这次会押豹子呢?而且他还说出了点数,难道他有透视眼?应该是,连原石那么厚的皮都看得穿,小小骰盅算什么? 十八蹄金啊,注定张阳没有可能低调了,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那个光头不再摇骰子了,而是定定的盯着张阳看。张阳自觉相貌上还算对得起观众,他也不怕看。他转头问刚才告诉他押豹子的那个人:“给你一乌金,如何?” “谢无恨公子!”他做梦也不敢想张阳能给他九蹄金,更何况他也没出什么力,张阳都知道点数,他就告诉个押豹子,这算出力吗? 其实张阳是怕给他九蹄金,他拿不走再把命搭上。 “无恨公子?有趣,你的名字真有趣。”那个光头看张阳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恨意越来越明显了。 “我这个人不记仇,心中无恨,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恨我的人总是很多。”张阳还真明白,恨他的人如果说多如牛毛,那绝对是说少了。他屠了泰泽国都,消灭了欧阳家族,得有多少人恨他?从那年华夏城的比武大会开始他的光芒就一直耀眼,而且一天比一天耀眼,遭多少人嫉恨真是数也数不清。 “不记仇的人有两种,一种是废材,不配记任何人的仇,也没人跟他结仇。还有一种是天才,一直高高在上没有对手,有仇当时就报了。” 第692章 逃命 “天才就是百分之一的天赋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勤奋,百分之一的天赋不是我能强求的,但百分之九十九的勤奋,不谦虚的讲我至少做到了百分之九十。(..tw)”张阳不想说自己是废材,那不是谦虚也不是自嘲,而是自己作践自己,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自己给自己贴个废材的标签,还指望谁能看得起你?他也不想说自己是天才,那似乎有点骄傲的过头了。 “呵呵,天眼也是勤奋就能练得出来的吗?”那个光头汉子百分之一百的坚信张阳是透视眼。 “哦?我可没什么天眼,你不信我可以转过去,不看总行吧?”张阳抖出一条黑布把眼睛蒙了起来,然后转过身去还用两个指头把耳朵堵上了,免去了视听的干扰,神念反而更加清晰了。 那个光头摇罢骰盅,在桌子上又推动骰盅晃了几晃。然后才示意张阳可以下注了。有人轻拍了张阳一下,张阳解下布条,转过身来假意揉揉眼睛,像是怕光似的。其实他是在拖延时间,用神念把骰子重新摆摆。 “下注吧。” “一、二、三,加起来是六,我应该押小吧?”张阳又随便问了一个人。 “一、二、三是龙,是龙啊。” “什么玩意儿啊?又是豹子又是龙的,有虎没?”张阳喜欢虎,不喜欢什么豹子,更不喜欢龙,龙差点欺负死他,他恨龙还恨不过来呢。 光头九爷嘴角向右上方微挑,轻轻一声冷哼。还说没有天眼,蒙上眼睛就猜错了吧?屁的一、二、三,分明是二、二、三。 “你确定是一、二、三?”一个人激动得一把抓住张阳的胳膊,张阳轻轻的拂开他的手,雪白的衣袖怎么舍得让别人乱碰?那人倒不介意张阳的嫌弃,他指着桌面说:“确定的话就押这儿,押龙,三十六倍赔率,不确定就押小,三个数你猜错一个的话也是小的面大。” “那就押龙吧。”张阳真舍得一下押了二十块蹄金,这些全是在赌场赢来的,都输进去他也没赔,要是赢的话足够出人命的了。其实若是草民的话,为一乌金杀人,甚至为一龟甲金杀人的事也层出不穷。 “买定离手。”九爷真是心花怒放,总算等来了一把翻盘的好机会。 “开!开!开!” “龙!龙!龙!” 这些赌徒都有跳脚的了,连喊带叫眼睛都要瞪出去了,也不知道输与赢跟他们有什么关系,满场子里看上去比较镇静的也就那个光头、张阳、凌波还有那个一直不怎么出奇,默不作声但一直不远不近的青衣人了。 “开!”那个光头九爷面带笑容的打开骰盅,他都没看骰子,他就一直盯着张阳的脸。巧极了,张阳也一直没看骰子,也一直盯着他的光头。 “啊!” “龙!真是龙!” 张阳的表情一点没变,就那么自信、那么从容、那么温文尔雅的笑着,笑的不大不小,淡淡的笑透着儒雅、透着亲切。 众赌徒的狂呼与激动的要吐血的表现让光头一下子慌了神,他低头一看竟然真的是龙,明明白白的一、二、三。 “什么?”那光头九爷双手按着桌子,嘴张得不能再张了,眼睛瞪的几乎有嘴大。“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张阳眼睛蒙着,人也一直是背对着桌子的。还能看到什么?还能做什么手脚? 光头赌场二十多年从未失手过,输也罢、赢也罢,摇骰子从未出过差错,向来是想摇几点摇几点,刚才他明明摇的是二、二、三,他有绝对的把握一定是二、二、三。 见鬼了?怎么会有这么邪门的事? 张阳抬手把赌桌上的二十块蹄金先收了起来,万一有人踹翻了赌桌,难道满地捡钱去?先把本金收起来,再算赢多少吧。三十六倍赔率,二十蹄金的赌注。那就是应该得到七百二十块蹄金,减去本金二十块,赌场应该再付给张阳整整七百块蹄金。 一蹄金等于五十乌金,一乌金等于十龟甲金,一龟甲金等于一千刀币。七百块蹄金什么概念?贵为太子的张阳还是在灵皓堡杀死那条大蛇的时候才第一次见过蹄金,因为日常中张阳都用不到蹄金。七百蹄金足够平康和少康两郡向华夏城缴纳一年的税贡了。 七蹄金,赌场肯定为了信誉咬牙也得支付给张阳。七十蹄金,赌场就得考虑信誉重要还是钱重要了。七百蹄金,根本没有考虑的必要了。 “你、作、弊!”光头九爷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他实在是不可能兑现七百蹄金,那就必须说出点理来,赌场有什么道理?唯有作弊也就是出千是最大的忌讳。 赌场中有句话叫生手怕熟手,熟手怕千手,千手怕失手,失手必剁手。所以光头汉子完全不顾任何道义,直接给张阳扣上个出千的大帽子。 张阳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还是那么淡淡的笑着。“你不胡说的话,我们还能做朋友。” “就是,你凭什么胡说?” “他眼睛都蒙上了,怎么作弊?” “你们是不是输不起啊?” “拿不出来七百蹄金吧?” ……众赌徒纷纷为张阳鸣不平,都兴奋的大喊大叫。 “不想死的赶紧走!”张阳不需要他们呜嗷乱叫的,也不需要他们来做什么人证,为了抹杀这一局的真相,他们区区百余条人命算得了什么? “走?”众人还想看热闹呢,正在兴头上谁有走的想法啊?到底赌场会不会赔七百蹄金?谁都没见过这么老多钱,还想开开眼界呢。 “七百蹄金,你们也就一百来人,你们谁认为自己的命能超过七蹄金就留下。”张阳真受不了了,这些人都什么智商?明告诉他们了,他们都不知道逃命,还在这儿发愣。 “杀人灭口?” “他们会杀人灭口?” “不会吧?” “宁可信其有。” 有腿快的跑了出去,然后就呼啦啦一片都朝门口冲去。 第693章 挑石 “汪呜。”众奔走逃命的嘈杂声吵醒了雪魔兽。张阳一把抓过它丢到地上,都睡醒了就别在凌波怀里赖着了。“汪呜。”雪魔兽眨巴着两个大眼睛,又黑又亮的眸子看得人心都化了,呆萌呆萌的小狮子还雪白雪白的,真是太可爱了。 “累死我了,你让我坐会儿。”张阳对雪魔兽说这句话倒也平常,只是那光头下巴差点掉地上,坐会儿?张阳一米九多,差不点两米的身高,这小狮子狗有两个巴掌大? “汪呜。”雪魔头抖抖身子,瞬间就变大了。小狮子狗变成了威武雄壮的一头雪白色雄狮。张阳侧身坐到它的背上,还轻轻的抚摸它的头。 “我赢了七百蹄金,以后用金子给你做四个蹄套,一个脖套,再做个金背心,用金子把你裹上,高兴不?” “汪呜。”雪魔兽使劲的摇头,才不要呢。那还能动了吗?金子怎么了?金子打造的监狱也是禁锢自由的。 “不满意?那再镶上极品美玉和上品晶石,如何?” “汪呜。”雪魔兽玩命的摇头,这说什么也不能同意。 张阳抬头望着凌波说:“看来金子也没什么用嘛,连小狗都不喜欢。” “那就不要了吧,那么多也没地儿放。”凌波有多大方?七百蹄金,一句话就不要了。凌波是不想惹麻烦,打个尸横遍地能没人出来管吗?沾麻烦容易,解决掉麻烦却是很麻烦的事。他们现在应该少惹事,早点去时光之城换紫灵草。凌波变‘成’人修为会下降,她还得抓紧修炼,尽早的和张阳拉近距离,以后才好并肩战斗,不然她会成为张阳的累赘,高傲的兽族之王怎么能容忍自己被贴上‘累赘’这样的标签? 那光头九爷一看雪魔兽变大了就知道他们整个赌场的人加一起也不够人家玩的,光是这头\/宠\/兽就不是他们对付得了的,而且从他们进赌场开始,明招暗招也过了不少,他们哪一回赢过? 既然他们选择放弃索取这七百蹄金,那就撤回暗哨少惹麻烦。动手没有胜算,那就认赔好了,输掉的就输掉了吧,人家有多少钱,咱也别去抢了,关键的关键是打不过还得倒搭,不是吗?现在看来和平解决是最好的方式,他们走他们的,我们继续开我们的赌场,比什么都好。 张阳来赌场就两个目的,一个是想弄到那人的酒楼,一个是想弄到魔系晶石,现在他的愿望都实现了,他也不想拆赌场惹麻烦。一来他不想无端的杀人,二来这是静安郡,他得给郡首留点面子,在人家的领地闹得天翻地覆也说不过去。 这迪耶普城是边陲重地,安定大于一切,从这个繁荣程度来看这里应该是静安郡重要的税收来源。那么这个赌场、钱庄、当铺、甚至大的酒楼、戏苑都肯定与皇室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 少康才刚刚定国百十来天,也正是休养生息的重要时刻。这时候张阳不想给自己树敌,没有实力的时候就得老老实实的夹着尾巴做人,等有实力了才能一飞冲天。更何况这个赌场也没欺负张阳,不管他们布下多少暗哨,毕竟还没动手呢。 张阳在这个赌场得到的好处也已经不少了,大量的魔系和木系晶石,还有二十蹄金。相比七百蹄金来说二十蹄金少得不值一提,但七百蹄金,你有可能拿得到吗?就算杀得血流成河,赌场有没有七百蹄金都难说,他们会有这么大量的现金堆在赌场里吗?肯定早搬到钱庄去了,难道张阳为了七百蹄金跑到静安郡朝堂上讨债吗? ‘不要了?看他们的实力也不像很弱啊,怎么不敢打呢?难道他们身上有伤?还是他们有什么麻烦不敢久留?或是有什么急难之事需要解决?’那个青衣人没有跟着众赌徒狂奔出去,而是依旧离张阳不远不近的静静的站在一旁。 张阳漫不经心的环视一周,看到那个青衣人还在,多少有点意外。张阳对他微微一笑:“你为什么不走啊?” “我觉得我的命应该能超过七蹄金。”那青衣人看上去也很散漫,并不见紧张的神色。就这份镇静足以说明实力,这份镇静就值七蹄金的身价。 “呵,我娘子说七百蹄金不要了,我还有点舍不得呢,你说我该怎么办?”张阳好像有找陌生人讨主意的习惯,押宝他随便扯个人过来就按人家说的押,那么这次他是不是又要按青衣人说的办呢? “这么大的事我不好说,不过要是我的话,钱我可以不要,但总得有个说法,不能什么都不要吧?”那青衣人说的似乎也有道理,钱不能说不要就不要,不要也得有个说法,你们总得付出点代价,证明我是赢了不要,而不是我出千或者从来就没有过这个赌局。 “这位仁兄说的对,七百蹄金我们实是拿不出来,不如赔偿小兄弟点别的东西吧。”那光头赶紧的接过话茬,这赌场里也没什么玩意儿,你相中啥了?只管挑!要骰子还是骰盅?尽管拿去! “嗯,七百蹄金不是个小数,既然老天给了我这个运气,我就不客气了。带我去挑你们的原石,你放心我只要魔系的,你要不信的话,可以当场剖石,不是魔系的我不拿。”虽然一千块上品魔系晶石不少了,但消耗品总有用完的时候,魔系晶石可遇不可求,而这种原石别的地方又没有,这是静安郡的特产。 他们有一座原石大矿山,工人们像挖煤一样成年累月的挖原石,他们又不卖,专供这个赌场用,可见这个赌场背后的来头有多大,这不是帝王直接操控的也是王子操控的。 “好,不过你挑出来的原石得让我们钻孔检查,魔系的便给你。”那个光头也不傻,他们原石堆得像山一样,他过去挑的太多的话,谁能挨个剖开?累也累死了,钻孔很容易的。 第694章 探底 对赌场来说魔系原石的作用是很大的,虽然魔系晶石卖不出去,但开到魔系晶石肯定能赚钱。因为根本没人押魔系,当下注的人较多,注下的较大时,他们开个魔系的就稳赚了。所以给张阳魔系晶石不是问题,给他魔系原石就很肉疼了。 光头在前面走,张阳和凌波在后面跟着,青衣人在张阳后面尾随着。走到赌场最后一道门时有人拦住了青衣人:“你不能过去。” 张阳觉得青衣人并无恶意,而且他曾出手帮自己解决过麻烦,自己也应该帮他一回,便说道:“我朋友,让他进来看看吧。” 那个光头‘嗯’了一声,门口的人便退了下去。 东走西绕终于到了一个大院子,天已经彻底的黑了。院子里点起四五支火把,并没有见什么原石,只是个普通的院子罢了。凌波抱起变成了狮子狗的雪魔兽,打量一下院子,的确很普通。 ‘啪’‘啪’那个光头九爷拍了两巴掌,一个人幽幽的从墙角走了过来,那人一身黑衣服披头散发根本看不清头脸,头向前探着与身体呈一百三十五度夹角,整个人阴森森的,走路也没有声音也不见迈步就悄无声息地飘了过来。[..tw超多好看小说] ‘鬼族?’张阳还没见过鬼呢,死了那么多回,也见过几次魂魄,魔族也接触过,就是没和鬼族打过交道。这人太像张阳印象中的鬼族了,这个印象大多来自他前世看过的鬼故事和电影什么的。 张阳看看凌波,凌波一点反应也没有,张阳又看看那青衣人,那青衣人也没什么反应。独他见了鬼有点兴奋,张阳密语问凌波:“这个人是鬼族吗?他是不是鬼?” “傻瓜,这是鬼傀儡,就做这么个外形吓唬普通人的。”凌波密语传音给张阳普及一下最简单的知识,可怜张阳没系统的好好学过最基础的知识,有时候强大的让人望洋兴叹,有时候就白痴的让人除了白眼什么也给不了他。 那个光头九爷在鬼傀儡身上拍了几下,又点了几下,那个鬼傀儡又飘回墙角,慢慢的隐进去看不到了。 不一会儿他们正对着的墙面开始变化,变成了一个大大的骷髅,骷髅张开大嘴,那嘴张得高有三米,宽有两米,突然从口中弹出一条腥红的舌头,舌尖就落在他们面前一米处。(..tw好看的小说) 那个光头汉子抬脚踏了上去,一步一步走向骷髅的口中。那舌头就是一个桥,那嘴就是入口。没点胆子的真是不敢走呢,好在在场的人胆子都不小。 “来,你先走。”张阳扶着凌波让她走前面,凌波抱着雪魔兽,就算前面有危险雪魔兽也能替她挡,而后面跟着张阳更是安全。张阳不会走前面,因为凌波在后面的话安全的人是他,他不能让凌波把后背交给陌生的青衣人。江湖中人都清楚一个道理,后背只能交给自己人。 “还是你先走吧,我不想跟他后面。”凌波也担心张阳会有危险。 “我先走。”那个青衣人抢先一步踏上红桥,他知道张阳和凌波推让就是防备他的。他从来谨慎,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就对张阳有一种很强的信任感,就相信张阳不是个在别人背后下手的人。 从这个入口进去就看到了原石,虽然心中早有心理准备还是很震惊。原石一块块像西瓜一样堆得到处都是,一眼望去粗略估算几十万块是有的。这里明显是处在一个大阵之中,这里亮如白昼没有一丁点黑夜的迹象。 “汪呜!”雪魔兽一下失控了,它猛的蹿了出去,蹬得凌波心口一疼。 “你没事吧?”张阳的大手按到凌波的小手上帮她揉着心口。 “拿开。”凌波横眉立目的瞪了张阳一眼,张阳赶紧松了手,他真是一时着急,心疼她而已,没想那么多。 “汪呜,汪呜。”雪魔兽在原石堆上蹿蹿跳跳疯跑起来,好在原石不怕摔,怎么摔也不会破,更不怕乱,原本就是乱堆的。所以也没人制止雪魔兽,由它疯跑去了。 “无恨公子,你挑吧。不过这么多原石你是把魔系的都挑走了,我们损失也实在太大,所以我只能给你一百块魔系原石。”光头没赖账也算不错了,但是一百块原石也就能开出十几块上品晶石,对张阳来说太少了点。 “一百块太少,我一定要全挑走。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白拿你的。”张阳估算一下,其实按价值说晶石值多少钱都不重要,因为对赌场来说魔系晶石没用,原石的价值在于那一刀剖下去能骗来多少有用的晶石,所以给他们价太低了他们也不会同意。 “就价值来讲,十块原石未必开得出一块上品晶石。我用上品晶石换你们的原石,一五,晶石我给你们五行属性的,原石我要魔系的。如何?”五行属性晶石能换钱,而且张阳刚赢了他一千块上品木系晶石,自己本身也带了很多,张阳得给雪魔兽备口粮啊,雪魔兽吃晶石量是很大的,穷人绝对养不起它。 张阳给出的价码绝对超过市场价很多倍,但他们不是卖晶石,是骗晶石,也就是说即使以这个例换他们也是亏。可也不好意思再提价了,人家没提七百蹄金的事,给出的价又高得很离谱了。 那个光头真后悔跟张阳较劲了,张阳太难搞了,他不来硬的。要是硬对硬,我就不讲理了,大不了跟你拼命。可他步步退,退得你不好意思,而结局却是他步步赢,他每退一步都得到极大的好处。表面上看是他在退,事实上却是对手肉疼。 张阳就是有兵不血刃却杀得对方丢盔弃甲的本事,那个光头九爷的光头都被他自己摸得发红发亮了,光挠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章程。 “小兄弟,能实言相告您到底是哪路神仙吗?是哪个郡的公子还是哪个门派的主事?”九爷想探探张阳的底。 第695章 再退 那个光头猜测张阳一定有强大的后台,他举手投足间就透着一股贵气,这种贵族气质绝不是草民能具有的。所以他直接问张阳是贵族公子还是名派主事,根本没有他是普通人的想法。 “天地间一沙鸥(音欧),江湖中一浪子。不过一个无依无靠、无名无姓、无怨无尤、无嗔无恨的人。”张阳是不会告诉他实话的,少康府主或者平康少府主,这两个身份都有太多的敌人。 “无依、无靠、无名、无姓、无怨、无尤、无嗔、无恨?”那青衣人复述了一遍,像是若有所悟一般,呢喃着叹息着,这段话这么像在说他呢?“无亲、无眷、无情、无爱、无痴、无恋、无死、无生。” 张阳淡淡的扫了那青衣人一眼,一瞬间感受到他透骨的寂寞,这种寂寞似乎有一种魔力很吸引人,张阳不自觉的又想起初见黑炎魔尊的情景,那种相见恨晚、那种寂寞情怀、那种惺惺相惜之感是那么的熟悉又那么的亲近。只是当初与黑炎魔尊是敌对关系,而这个青衣人不是敌人,不只不是敌人,他还悄悄的帮过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举手之劳,但萍水相逢人家出手就是人情。 “哦?看来你是不想交我这个朋友,你若果真四海飘零倒不如留在我们通财赌坊。以你的身手资质不光这些晶石任你享用,我保你权势地位更是高不可攀,只要你愿意就是入朝为官也不是不可能。”那光头开始拉拢张阳了,不管他什么来头,只要他愿意留下,对赌坊甚至对整静安郡来说都是好事。那光头也算阅人无数,自信不会看错,张阳不只实力不俗、眼力过人,更是个有能力会办事的,这就是一块放到哪都能发光的金子。 “您真会说笑,我生来是天马行空惯逍遥,入朝为官不相宜。”张阳是真羡慕闲云野鹤的生活,怎奈不幸生在帝王家,难辞朝政萦心底。真心话说给真心人,对陌生人说话就不必究其真假了。“我们还是说原石的事吧,你若没有异议就按一五我用晶石换你的原石,如何?” “无恨公子说的极是,只是这例,一二如何?” “一五还不够合理吗?” “若是论上品晶石之价,便是一十也足够高了,可你也知道原石对我们来说价值是高于晶石的,一个魔系原石能为我们赚来多少晶石根本无法计算。” 张阳想想他说的也是实情,对张阳来说他已经有一千块魔系上品晶石了,他也不是特别的缺。(..tw无弹窗广告)而且一五也相当于是用两块五行上品晶石换一块魔系上品晶石了,再改变例就更不合算了。他这儿有十万块原石,把魔系的全挑出来也许有个两三万块,全挑出来再剖也需要很多时间,更何况原石这么大,张阳的储物空间虽然不小可也是有限的,最主要的现在张阳并不是很着急弄魔系晶石。 “这样吧,我不跟你们换原石了,也不要你们任何东西。只要你一句承诺,七百蹄金的事我便不再提了,如何?”张阳又退了一步,那个光头九爷心里却一点放松的感觉也没有。 “你讲,能答应的我一定答应。” “从现在开始你们赌场不再开风系和雷系原石,需要的时候一律开魔系原石。而且所有中品以上的魔系晶石都必须保留,不得卖给别,不得用来与别人做交易。我会经常过来用同品级的五行晶石按一一的例跟你们换,你们只能和我换,懂吗?” “没问题!”光头不假思索地答应了,魔系晶石可以换成五行晶石,就能换成钱了。那为什么不多魔系的?开风系、雷系和开魔系起到的效果是一样的,而风系、雷系晶石不能换钱,他们愿意弄一堆垃圾占地方吗?“话说小兄弟,你要这么多魔系晶石干什么?” “货可居,我有个囤的爱好。” “那风系、雷系你怎么不要?” “囤太多了。”张阳难得说句实话,的确是囤太多了,整整一座山,上万顷的面积千公里的深度,全是风、雷两系晶石。 “无恨公子。”那个青衣人也想要魔系晶石啊。“这魔系晶石能否也允许我来兑换啊?” “你需要多少?”张阳可以送他一部分晶石,但若允许他兑换,谁知道他兑换多少?都让他换走,张阳不白忙了吗? “我也不知道,运气好的话十块就够了,运气不好的话,可能一万块也不够。” “这样啊,我送你一百块上品魔系晶石,如何?”张阳这一出手可真够大方的,要知道魔系晶石对一般人来说没用,但对需要的人来说是何等的难得?这是花钱也买不着的东西啊,更何况即使是五行上品晶石也价值不菲。 “这怎么好意思?要不你卖我五百块吧,你反正以后可以用五行晶石来换,我给你五行晶石也行,给你钱也行,或者你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只管说出来,或许我有。” “不行,五百块太多了,魔系晶石很难弄,我也只有一千块。” “是啊,魔系晶石太难弄了,我本想去时光之城碰碰运气的,听说这里有我就来了,没想到全被你包下了。” “我”张阳刚想说‘我也想去时光之城’,忽听雪魔兽兴奋的叫了起来。 “汪呜!汪呜!”雪魔兽‘唰’‘唰’子下去把一块原石给挠得一道沟一道沟的,明显的又是一个死心石球。好深的沟都没有晶石,张阳纵身飞了过去,收了那个石球抱着雪魔兽飞回来。那些原石都圆滚滚的,在乱石中连蹬带刨的很危险。 那个光头也看到是个死心的破石球了,就没计较,也不好意思跟张阳计较,人家如此大度了,自己再计较岂不是太丢人了? 雪魔兽却很不安份,拼命的挣扎想要逃离张阳的怀抱。 “小心些。”张阳只好放它去了。 第696章 撒尿 “吼~”雪魔兽站到原石堆上现了原形,一只高有三米的雄狮威风凛凛的张口怒吼,吼出一阵狂风吹得原石骨碌碌乱滚。更多精彩请访问 “啊?”凌波扬手一道藤蔓甩了过去,这也太不像话了,哪有这么任性的\/宠\/兽?主子在这儿谈事情呢,它跑一边惹祸去了,给人家弄个乱七八糟的,说得过去吗? 张阳伸手住藤蔓一绕,把藤蔓缠到了手上。不料藤蔓上有毒刺,手当时肿了起来,毒汁像小喷泉似的往外冒。张阳疼得用右手掐住左手腕,凌波收了藤蔓,拿出一个小药瓶,拔掉瓶塞倒出一粒丸药喂张阳吃了,又拿出一瓶药水浇到他的手上,张阳看着血肉模糊的手心迅速的长好了,不由得感叹这药水的神。 这个世界就是各种药太多,他上辈子要是手破成这个样子得去医院先消毒后缝针,折腾个七八天连吃药带打吊针,出院以后手上也得留下令人难忘的伤疤。哪像这浇点药水立刻就长好,看上去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除了疼依然在继续。 “你就惯它吧,它不该打么?”凌波心疼张阳便忍不住抱怨他句。 “它也没做错什么,它兴奋嘛,吼一嗓子怎么了?” “弄成什么样子了?”凌波指了指那些被雪魔兽吹的乱滚的原石。.tw “我收拾就是了嘛。”张阳挥手连精元带神念一起开动,眼见着十个原石朝一边飞去,都规规矩矩整整齐齐的摆好。张阳选一块空地把雪魔兽吹下来的原石摆成一个大大的矩形,然后再一层一层往上铺,摞得跟金字塔似的。 他们原本都是乱堆的,怎么也堆不高,看上去很多,其实整理起来完全没必要占这么大的地方。雪魔兽一见,它得瑟起来就更来劲儿了。这一人一兽忙了个不亦乐乎,一个玩命的祸害,一个拼命的整理。 “这,这”光头汉子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本来他们的原石就乱,雪魔兽给弄乱一点也没什么,张阳一收拾他们倒不好意思了,张阳也不是他家的保洁啊。“算了,算了,乱就乱吧,这怎么能让你收拾呢?” “无妨,应该的。”张阳收拾的还挺开心,他好天没练功了,这真元运行起来的感觉很爽,但精元总是有限的,精元不足就没力气了。他吞一粒聚灵丹,丹田内的精元瞬间暴满而丹药之力还在绵绵不断的在缓缓释放。 张阳第一次吃聚灵丹,这种感觉和大还丹完全不同,大还丹就是一下补充大量的精元,还不至于补到满。聚灵丹不只补满,满了还继续补充,如果你消耗的快就能充分发挥药力,消耗的慢就浪费了好药。 张阳双手挥舞,两袖都猎猎生风。原本他一次只搬运二十来个原石,这一回却有三五十个之多,不只精元充盈起来,好像神念也愈发的清晰了。 “你手行吗?”凌波只是怪雪魔兽捣乱,没有让张阳收拾的意思,张阳这么卖力的整理原石,凌波担心他手疼。 他手疼吗?看他头上的汗珠豆粒似的往下滚就知道了。 “我没事。”张阳用神念拽出檀木椅子摆到凌波身边。“你坐会儿。” “吼~”雪魔兽卖力的吹着,原石本就是圆形的受点力就乱滚。 张阳很兴奋的整理着,雪魔兽很激动的祸害着,凌波很无语的闷坐着,光头很尴尬的干笑着,青衣人很震惊的凝望着。 “哗~”雪魔兽找个空地撒了一泡尿,凌波单手抚额低下头一声叹息,能不能不这么丢人?你尿尿还变成这么巨型的时候尿,声音够响量够大,是吧? 尿完了抖抖身子很爽,雪魔兽加把力气连吹带抛的弄了一大堆原石挡在自己身前,它在原石堆下面扒出来一块原石,别的原石都是灰白色的外皮,而这块原石是紫红色的外皮,很明显的与众不同。雪魔兽把这块原石推到那个尿坑里滚了又滚,然后刨点干土裹上去,弄成一个大土球,不停的推着它滚。 很快张阳把它弄乱的那堆原石都整齐的摆到了另一边,一个漂亮的金字塔初具规模了。雪魔兽又变成了小狮子狗,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张阳。 张阳见它守着一个大泥球不动地方,便对它笑笑:“玩够了吗?走吧。” 雪魔兽看一眼那个大泥球,看一眼张阳:“汪呜!” “你想要它啊?”张阳愁眉苦脸的指着那个泥球,也太脏了。 “汪呜!”雪魔兽点点头。 “不行!”凌波可不能允许它玩那么脏的东西。 “汪呜,汪呜。”雪魔兽眼泪就在眼眶里噙着,那眼神可怜极了,它望着张阳等他为自己做主。 “这个确实太脏了,你随便挑个,我一定给你买。” 雪魔兽两支前搭到一起不停的给张阳作揖,弄得张阳心里软软的。“你非要不可?” 雪魔兽点点头,小嘴撅撅着,看那样子得不到这个泥球日子都没法过了。 “你带水了吗?冲干净就好了。”张阳身上没有水了,总不能用天仙水冲泥巴吧?天仙水量也小,那得多少瓶够啊? “没有。”凌波身上是有水馕的,就是看不惯张阳那么\/宠\/它,诚心不给,张阳虽然没有洁癖也是极爱干净的。 那个泥球不用看,就那刺鼻的味道也知道是怎么弄上的泥,凌波就不信张阳能给它拿着。 “这个,水有,我去拿水,这个就送给它了。”那九爷也不想留一个被尿裹着的原石,好像挺晦气的,再说张阳七百蹄金都不跟他计较了,送点原石还是事么?莫说一个两个,千个百个也没问题。 “汪呜,汪呜,汪呜”雪魔兽急了,使劲的推着泥球跑,还专门往尿坑跑,沾点泥再裹点土,玩的可高兴了。 “算了,算了。”张阳摆摆手没让那光头去拿水,他觉得雪魔兽有点反常,平时雪魔兽也很爱干净的,它撒尿从不会有一丁点淋到自己身上。 第697章 缘分 反常就一定有反常的原因,雪魔兽不会说话没法沟通,张阳决定就信它一回。??中?文?网?首?发若真是好东西莫错过了,就是个普通石球也就脏一下而已,说到底也不损失什么。虽然弄不准雪魔兽是发现宝了,还是只是调皮任性,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拿走这个原石肯定不亏,留下的话未必就不是遗憾。 张阳脱下长袍对折一下覆盖到那泥球上,把原石包裹好系上然后收了起来。“算你欠我个人情啊,以后得听我的话。”张阳摸摸雪魔兽的头,雪魔兽抖抖身子把自己弄的干干净净的蹭了蹭张阳。 凌波拿出一件白色长袍摔到张阳身上,张阳傻乎乎的笑了:“还是娘子好,谢谢啊。” “有本事别穿,就这么出去吧。”凌波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这么出去也行,也挺精神的嘛。”张阳是不在乎的,反正也不露。不过这个世界上人们都习惯在衣服外面罩个袍子什么的,没个袍子啊、长褂啊、披风啊,光穿上衣和裤子感觉怪怪的。 张阳穿好长袍,对那个光头说:“叨扰许久真是不好意思,刚才说的事你要是同意就立个契约吧。” “好,我这就写。” “写?写的契约可不行,我要你立血契。”血契,就是不能违背的誓言,立下血契若是违誓,管保应验。本来要没有那个青衣人在,张阳最多让他写份契约,反正也不担心他会把魔系晶石卖给别人,因为正常情况下他们也没有销路。 可现在有人抢着要魔系晶石啊,有青衣人一个不算多,但他能用得上,就说明别人也有可能用得上啊,万一虽然只是万分之一的意思,却令人防不胜防。 “行。”那光头汉子也很爽快,反正魔系晶石能换成五行晶石对他们来说也是好事,只是不跟别人换呗,别人有要换的吗?除了那个青衣人。那个青衣人说了他也许十块就够了,也许一万块也不够,那就是说他魔系晶石的需求量是不一定的。而张阳是长期稳定的要,有多少要多少,相之下他们会选什么样的客户还用多说吗? 立血契要用专门的玉简,写上契约内容,最后补上一句誓言,那光头汉子写了个‘若违誓愿遭天雷击顶’。滴上一滴血,血溶进玉简契约就算立成了。 张阳收了契约,拿出两块黑晶铁雾化了两块令牌,正面是个虎头,背面分别写着‘风波’‘墨阳’。(..tw无弹窗广告)两块令牌都给那汉子仔细看过之后,张阳把‘墨阳’令留给那个光头汉子,把‘风波’令收了起来。 “以后不管什么人来兑换晶石均以令牌为准,见令则兑,不见令则不兑。”张阳不可能总是亲自跑过来,所以定个信物,这样派谁过来都行了。 没什么事可以走了,张阳看看青衣人,答应他的一百块魔系上品晶石还没给呢。“这位兄台,在下无恨,不知你怎么称呼?”张阳对他多少有点好感,而且往外送东西也得知道自己东西给谁了呀,问问姓名总是人之常情。 “叫我立瓜就好。”那青衣人微微的笑着,显然他对张阳的印象也还不错。 “立瓜?”张阳对这个名字实在是熟悉得很,山大案就是立瓜所为,问墨的生死对头就是立瓜,此立瓜是不是彼立瓜?立瓜这么特的名字会有重名吗? “我的名字很特别,是吗?”立瓜看张阳一下瞪大了眼睛,好像很稀似的。“其实你的名字也很特别呀。” “是啊,我们的名字都有点怪。”张阳很快就平复了心情,没有绝对的把握他不想轻举妄动,还是不要剑拔弩张的好。 “我小时候师傅逼我站在西瓜上练功,双手托着十斤重的石头还不许把西瓜压破,不许从西瓜上滑下来,我每天就练习在瓜上站着练了七年,因此我就叫立瓜了。你为什么叫无恨呢?”立瓜很少说这么多话的,他对张阳也是有点好,见他行事很磊落,明明有实力却不以强凌弱,这些原石他就是用抢的,赌场的人怕也无力奈何他。他偏偏想出双赢双利的法子,公平合理的解决问题。 善良对任何人都一样的有着难以拒绝的魅力,即使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他心里对善良也有着最原始的向往。可以说张阳的人格魅力打动了立瓜心里残留的一丝柔软。 “从小孤苦零丁,到处受人欺负,我就告诉自己谁都别恨,恨就恨自己无能。”张阳苦笑一下,他竟然答应送给立瓜一百块上品魔系晶石,问墨要知道了的话能不能气死?张阳也不知道怎么说不给,当面食言的事也不是张阳能干得出来的。张阳只好先不提,多给自己点时间去想办法周旋。 “我们先出去吧。”张阳看向那个光头九爷。 “请。”那光头汉子朝大门方向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式。 立瓜还是走在前面,张阳拉着凌波的手在后面跟着。凌波紧紧的握了张阳的手一下,张阳也紧紧的回握了一下。两个人都在衡量彼此的实力,都在提醒对方不要冲动。 看上去很普通的大门竟然是一道传送门,出了门就是赌场外面的长街,此时正是深夜,夜静人静只有声虫鸣。 “我在前面的顺意酒楼定了房间,你们要不嫌弃就一起过去吧。”立瓜还挺热情。 “我们也在那儿定了房间的,真是巧极了。” 黑夜里赶路也没什么可忌讳的,立瓜扬起飞剑就踏了上去。张阳也不想暴露他会遁法,便也飞了起来,凌波也扬起飞剑,他们到顺意酒楼门口飘落下来。 立瓜上前拍了拍门板,店小二披上衣服出来开门,虽然心里很是不乐意,却一脸笑容热情的把他们让了进去,这就是店小二的职业素养。 店小二带着他们到自己房间,立瓜、张阳、凌波都意外的愣了一下,原来他们定的房间是紧邻,共用一堵墙的关系。 第698章 彩晶 张阳和立瓜对抱一拳各自推开房门进去了。[..tw超多好看小说]??中?文?网?首?发张阳进第一件事就是抽出双龙七星棍打了两个棍花,舞得里上下左右每个角落处处被劲风扫了一遍。这样可以防止有人用隐身符潜藏,如果有秘阵什么的也能触碰到。 立瓜进后第一件事便是布了个防御阵,他在赌场也弄到了八十多块上品魔系晶石和许多的中品魔系晶石。他要用魔系晶石进阶他的魔灵剑,以前试过许多次都因为魔系晶石的品阶太低没能成功,消耗掉了千块低阶的下品魔系晶石让他对进阶魔灵剑都产生了畏惧感,好像魔灵剑永远也进阶不了似的。 凌波扬手布了个七彩流星阵,张阳在阵内又布了一层同样的阵。两个人对望一眼都有分焦急和无奈,张阳把凌波拽到了潮音石里。张阳当然也进入了仙府,只有这里说话是最安全的,想传也传不出去。 “你说这个立瓜是不是魔族的那个立瓜?”凌波听问墨说过立瓜修为很高,为人阴险毒辣,可这个立瓜看上去是那么普通,为人也有分和气,不像问墨说的那样,但凌波心里还是有八\/九分相信他就是那个立瓜。 “肯定是。”张阳不抱一点侥幸,冲他那一出手就绝非低修为的人能做得到的。[..tw超多好看小说]立瓜这么特别的名字重名的率太小太小了,而且问墨也说过立瓜最大的特点就是普通,混在普通人中很难辨识出来。“我们要小心些了,看来他并不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不然他不会报出真名的。” “汪呜,汪呜。”雪魔兽急切的看着张阳。 “你想要那个泥球?”张阳觉得雪魔兽费那么大事把原石裹上一层泥或有玄,估计是个宝贝吧。 雪魔兽摇摇头,接着冲他“汪呜”。 “你是要那两个实心的石球?” 雪魔兽点点头。 在仙府里张阳拿不出来别的储物法宝中的东西,而雪魔兽挑的三块原石都不在潮音石里。张阳带着凌波和雪魔兽出了仙府,好在房间里布了两层隔音阵,应该能挡住声音了。 张阳拿出那两个大糖球似的石球,雪魔兽跳到床上轻轻的拍床,张阳把石球放到它子底下,它三下两下把外层的皮挠掉。 “啊?” “唔!” 张阳和凌波都捂着嘴轻轻的惊呼了一小声,他们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晶石,他们都不认识。这两块原石是一样的,里面都只有一块晶石。一块闪着七彩光芒的晶石,张阳和凌波都只见过一种颜色的晶石,没见过七彩的。 张阳伸手拿起一块,雪魔兽急的伸子要上去抢,差点挠着张阳。 “我就看看。”张阳小声的说,还冲雪魔兽做个鬼脸,这个小气劲儿,再宝贝还不让看看?果然是漂亮,就算啥功能都没有,给凌波做个项链也值千金万金了。 雪魔兽可不管它漂不漂亮,起另一块扔嘴里就吃了。张阳一看这块更舍不得给它了,吃?你吃什么不行?这么漂亮,都没人见过这么好看的晶石,说不定有特殊功效呢。吃了多浪费? 不一会儿见雪魔兽的眼睛直闪光,闪了下就恢复正常了。 “啊,嗯,啊嗯。”雪魔兽小子一个劲的挠,跟张阳要那块晶石。 “商量商量,这个别吃了,好吗?”张阳拿出八种属性十六块上品晶石摆到床上。 雪魔兽急的不行,点点头,小子一个劲挠朝床上划,让张阳把晶石放下。 “真的别吃啊。”张阳轻轻的把晶石放下,雪魔兽把晶石推到凌波面前。 “啊啊,嗯啊,啊。”雪魔兽推推晶石又推推凌波。 凌波茫然的看看雪魔兽又看看张阳,她不知道雪魔兽让她干什么。 “你是让她拿着晶石吗?”张阳温柔的问,雪魔兽点点头。 凌波拿起晶石看着雪魔兽,雪魔兽冲她一下一下眨眼睛。 “你让她闭眼睛?”雪魔兽又点点头,凌波闭上眼睛。 雪魔兽‘啊啊’乱叫,急的直咬自己的尾巴,这也太难沟通了。 “别着急,我慢慢猜,你是让她做什么吗?” 雪魔兽蹲坐在床上,身子挺的直直的。 “这是干什么呢?”张阳看着雪魔兽皱眉苦思,突然开了窍。“你是让她坐着,让她打坐,吸收晶石能量,对吗?” “汪呜,汪呜。”雪魔兽点点头,高兴的在床上打个滚儿,还是张阳聪明,它老早就认定张阳是它主人了,偏偏张阳把它送人了。 凌波当然听到了,她赶紧盘腿坐好,双手合握着晶石开始运功。张阳在两重隔音阵里又布上一层防御阵,运功吸收晶石能量极怕打扰。 张阳坐一边替凌波护法,雪魔兽跳到张阳怀里呼呼睡去。金鸡报晓,天光放亮,凌波睁开眼,只见她额头上闪过一抹七彩光华,虽然一闪即逝却没能逃过张阳的眼睛。 “怎么样?你有什么感受?”张阳只有练自身功法的时候吸收晶石能量,可从没见过这么怪的晶石,吸收完了脑门还闪光。 雪魔兽一下从张阳怀里跳了下去冲着凌波:“汪呜,汪呜,汪呜。” 凌波眼睛瞪的差点从眼眶里掉出去,她惊的张大嘴巴。 “汪呜,汪呜?” 凌波双手捂着嘴,愣愣的盯着张阳看。 “你到底怎么了?”张阳很着急,不知道凌波这是什么意思。 “我”凌波胸口起伏得厉害,好像很兴奋很激动的样子。 “汪呜?”雪魔兽也着急了,这凌波怎么还不会说话了? “嗯。”凌波冲雪魔兽点点头。 “汪呜!”雪魔兽不停的打滚儿,表达着它的兴奋。 “这到底是怎么了?”张阳快怒了,这怎么凌波和雪魔兽沟通上了呢?好像就他一个傻子什么也不知道。 凌波兴奋的小脸微红,她还是用密语跟张阳沟通了一下,她怕声音传出去。“我能听懂雪魔兽说话了。它刚才问我:‘你醒了?能听懂我说话吗?’‘行了吗?’‘行了吗?’我点头以后它说‘太好了。’” 第699章 化毒 张阳惊愕的看着凌波和雪魔兽,这就是说以后他们俩可以当着自己的面沟通,而自己啥也听不懂,这种感觉好像不是那么爽。不过凌波和雪魔兽可以这么直接的沟通绝对是好事。 “你良心呢?你知不知道谁对你好?为什么不让我用?”张阳左手抓着雪魔兽的小前爪,右手弄乱了它的发型。 “汪呜,汪呜。”雪魔兽又弄出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嘻嘻,它说你不是它的主人,没有契约玉你吸收晶石也没用。”凌波得意洋洋的当起了翻译。 “它就叫两声,有这么多字?”张阳也学过外语的,哪有这么简捷的?两个音节就能翻译出这么一串? 雪魔兽扬起小脖子,很挑恤的看着张阳。 “它又说话了,它说‘谁说沟通一定要说话?’”凌波也很怪明明雪魔兽这次没有发声,自己的脑子里怎么就闪出这么一句话呢? 张阳倒是明白了,这就是契约\/宠\/与主人间的默契。这是谁也不了的,任何人都没有他们之间的关系近,他们是真正的灵魂沟通。张阳拎起雪魔兽抱在怀里,他坐床上看着凌波,莫名的心里好失落。 凌波看张阳那表情就跟刚才的雪魔兽一样一样的,又萌又委屈,她不禁笑了起来。凌波开心,凌波很开心,能和雪魔兽沟通当然开心。雪魔兽可是来自碎星泉,那个又强大又神秘的地方。 “笑吧,笑吧,我老婆都被人抢了,你就这么开心。”张阳撅着嘴巴很不高兴的样子。 “汪呜。”雪魔兽抬头看着张阳,张阳抬手敲它一暴栗。“你又跟我顶嘴,是不是?” “汪呜。”雪魔兽眨眨眼睛,小嘴颤抖着,那个委屈劲张阳萌多了。 “它说那个泥球赶紧洗洗放到你的仙府里,让那它吸收灵气。你冤枉它了。”凌波成了职业翻译。 “问它那个泥球是什么宝贝。”张阳说话雪魔兽是听得懂的,张阳这智商可能是一大早晨出门买早点去了。 “汪呜。” “它说还不十清楚,反正是个好宝贝,需要足够的灵气滋润才能看出来。”凌波说完就打坐调息了,洗泥球那么好的活她可不想参与。 张阳拿出那个白衣服包裹着的大泥球放到地上,打开衣服那泥球脏透了。 “你弄。”张阳把雪魔兽抓过来放到泥球旁边,雪魔兽‘嗖’的一下钻到了床底下,还用小爪子捂着鼻子。(..tw)张阳恨恨的瞪了它一眼,他抓着衣服轻轻的掰掉上面的泥封,反正这件白袍也不打算要了。 泥封去除露出来紫红色的外皮让张阳惊不已,这明显的和别的原石不一样啊。而让张阳更惊的是雪魔兽的智商,它竟然想得到这么损的办法把原石的外表伪装起来。张阳转过头毫不吝啬的赐给雪魔兽一个赞许的目光。 凌波在打坐,屋里也没有水。张阳又非常豪气的拿出十瓶天仙水,用天仙水冲尿,他一点也不心疼了。不是说这个泥球需要灵气吗?天仙水可是大补灵气的。 张阳都快被自己这个大方劲儿感动了,看我惜宝吧?用天仙水给你洗澡呢。殊不知他当成宝贝一样珍惜的天仙水根本不如雪魔兽的尿灵气足。虽然天仙水味道极美,但说实话大补的药哪有美味的?都是经过道道工序处理之后才味道好些,味道好了灵气还足吗? 生喝灵兽的血大补,这点张阳深有感触,煮熟了更容易入口,灵气还有吗?当然张阳是不知道的,不然不拍掉泥封,直接收到潮音石里反倒省事。他认真的刷洗着泥球,刷洗的干干净净,一丁点尿臊气都没有了,他才把泥球收到潮音石里。 凌波睁开眼时刚好东方发白,张阳已经把一切都处理好了。那些泥土用白衣包裹着,被张阳收了起来,寻个机会扔了就是。 ‘咚、咚、咚’一串敲门声。 张阳撤去三重大阵,打开房门见是店里的小丫环端着净面水。 “客爷早。”小丫环进来把水放下,又乖巧的问了一声:“客爷是下楼吃早饭还是送上来?” “送上来吧。” “是。”小丫头福了一福便退去了。 洗脸这个活,张阳、凌波、雪魔兽都用不着,张阳入定一会儿就解决了,凌波、雪魔兽一抖身子就干净了。在外面一切要小心为上,连水也不敢随便碰。尤其要防着隔壁的那位爷,那可是个用毒的高手。 ‘咚、咚、咚’ “进来。”张阳以为是小丫环来送早点的,结果却是店小二。 “客爷,这是隔壁的客爷给您留下的。”店小二放下一个蓝布的包裹,说完就要走。 “等等”张阳叫住了他:“什么意思?他走了?” “是的,走了有半个多时辰了。” “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只说等您醒了让我把这个包裹交给您。” “哦,你忙去吧。” 张阳和凌波对望,他们也拿不准立瓜知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拿不准这是好意还是歹意。动手去解包裹还是有许多的顾忌,张阳用神念拿出一柄尖刀连挑带划的弄开包裹。 里面有大约三四十块上品魔系晶石和一张兽皮。兽皮上写着:‘无恨兄弟,这些晶石我用不上了就送与你做个纪念,不敢打扰你们双修,请原谅立瓜不辞而别。’ 原来昨夜立瓜用上品魔系晶石进阶他的魔灵剑,他材料备得足,足有三十几份,唯有上品魔系晶石较少只有八十块,不过中品的较多。他每次要用十块上品魔系晶石,他其实没抱多大希望,失败的次数太多也就麻木了。没想到第四次就成功了,他欣喜狂魔灵剑终于进阶了。这次成功全仗着有了上品魔系晶石,而这些晶石全靠张阳在那些原石上写下了那个‘魔’字。 张阳拿出一粒化毒丹倒进净面水里,水没有任何反应,看来水是没问题的。张阳用神念把这些晶石倒进水盆,都没反应,他总算放下心来。 第700章 律令 立瓜走了,张阳和凌波的神经总算放松了一点。张阳写了封信传回少康,命人过来接手那个酒楼,开设他在异国的第一个青\/楼。从迪耶普城的繁华来看,张阳相信这座青\/楼将是最赚钱的,没有之一。静安郡会不会征税?当然会,不过他们原本没有青\/楼这种东西,也不懂什么叫娱乐税,他们就按原来的酒楼缴税。 十天时光很快就过去了,不知不觉的张阳和凌波在迪耶普城玩了十天了。他们一起去那个酒楼,今天该是他们搬家的日子了。酒楼十天的收入该够他们一家人租个小房子,略清苦点却也能维持一两个月的家用,自己想办法赚钱慢慢把日子过好也是有希望的。 他们到酒楼门前一看,伙计们都纷纷散去了,只有那个男人、那个女人、那个老婆婆还有两个孩子。全家老小都痛哭不止,一个个衣衫破旧,一个个都像活不起了似的。赌,未见一\/夜富,却来骤然贫。 张阳早料到他们处境堪忧却没想到几天的工夫变化如此之大,就算这十天一文钱也没赚到,起码也应该还有几件像样的衣裳啊。上次见到他们还都衣着光鲜呢,衣服都哪去了? “你们怎么穷成这样了?”凌波也很纳闷,就没了房子也不至于一下就穷的吃不上饭啊,他们难道一点零钱都没有? 那个老婆婆见到凌波,冲她张张嘴终究没说出话来,她就失声大哭起来。.tw十天前才给了她儿子五乌金,现在变成这样了,还有什么脸求人家施舍? “你们这十天都干什么了?怎么会到这个地步?”张阳的问话也没人回答,那个男人早已醺醺大醉人事不醒了,别的人也只顾着哭哭啼啼的。 一盆冰冷冰冷的凉水浇下去,那个男人当时醒了酒。 “谁?”那个男人抹把脸见是张阳站在面前,他当时全身都软了。[..tw超多好看小说]“我,我这就滚,这就滚。”那个男人爬起来就要去抓他的亲人们,赶紧离开这里,这里已经不是自己的家了。 还没等他抓到别人,张阳先抓住了他,一把把他摔到地上。“说,这十天你是怎么过的?” 这十天,说实话这个男人过的还挺滋润的。他从赌场跑回来之后就把酒楼里所有能搬得动、能拿得走的物件都送到当铺去了。连饭勺都送去了,更别说锅了。全家老小的首饰以及好衣裳也都被他当掉了。伙计们的工钱?没有!全都赶走了。 就这么个折腾法,里里外外全当光了,也就凑了三龟甲金。那么钱呢?还用问?都送赌场去了呀。现在怎么办?天知道,鬼知道,反正他不知道了。 “十天前你说他们可怜,现在如何?”张阳很平静的看着凌波,其实他心里一点也不平静,他真想一脚踢死眼前这个男人。 凌波恨恨的抬起手,指尖发白,这一巴掌下去便是十个男人也拍死了。张阳抓住凌波的手:“算了,他好歹是个男人,他要是死了”张阳看看那老婆婆、那女人还有两个孩子:“这就是一门孤寡。” 凌波放下手,走过去一脚把那男人踢飞撞到墙上又滑落下来。“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再赌剁手是不是?”凌波扬手拿出一柄长刀,凌波要剁他的手用不着刀,就用刀也用不着这么长的,这就是吓唬他。 “我,我再也不赌了,再也不赌了。”那个男人说的倒是实话,想赌也没钱赌了,赌场不赊账。 “再也不赌了吗?”凌波一步一步走向那人,那人吓得面无血色。 “不赌了,真不赌了。”挺大个男人吓哭了,他紧贴着墙壁,只恨这墙怎么不出个窟窿,要能钻出去该有多好? 唰啦啦跑过来许多的士兵包围了这个酒楼,一个大将军威风凛凛的走了进来。 “军爷救命啊,她要杀人。”那个男人什么也顾不得了,跌跌撞撞的扑向那个大将军。 那个大将军目不斜视根本没看他一眼,直接走到张阳面前‘扑通’一下跪倒:“臣参见” “起身。”张阳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皇上。 张阳淡淡的扫了那人一眼:“你真的不赌了?” 那人正在发愣,这么威风的大将军,铁甲金盔的见了他都得磕头,他什么来头?张阳一问他话,他吓得也赶紧跪下了。 “不赌了,我发誓再也不赌了。” 他发誓跟放屁一样没人会信了,誓这个东西没事别发,有事也别发,信你的人你不用发誓,不信你的人你发什么誓也是没用的。 “既然你不赌了,最后给你一个机会。送你去一个地方,有房子住,有田地分,家里该有的东西虽简陋却一应俱全。但你必须出力去种地,你的女人也得在家纺布织线,你们还要养猪放羊,可以说一天到晚不得闲,很累,但所有的收成都是你们自己的,只要每年缴纳一定量的税贡就可以,可以用现金交也可以用收成抵,税贡基本占你们收入的三分之一。你愿意去吗?”张阳也不是愿意救他,少康现在最大的难处就是人口少,以前泰泽对百姓欺压的太狠了,能跑的都跑了。 “我愿意,愿意,愿意啊。”那个男人是真的愿意,也真的想戒赌了,他现在想明白了赌就是一条死路。只是他现在已经没有活路了,就自暴自弃了。张阳给他指了条活路,能活谁愿意死?何况按张阳说的,那种日子也不是特别苦,还很安定很幸福。 “给你两天时间,你去联系以前和你一起在赌场混日子的赌友,跟他们说说这个情况,凡是愿意一起去的,两天后来这里集合。” “是”那人爬起来就想跑。 “补充一句,那个地方没有赌场,想赌也没得赌。” 那人一溜烟的跑没影了,张阳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赌场,没有官办的,会不会有私办的?这帮赌徒过去会不会重操旧业? ‘聚众赌博,私开赌场者,死罪。’少康律又添了一条新令。 第701章 摆摊 时光之城,一个专门为修行者提供交易的城池。张阳打开地图仔细的看看,从迪耶普城过去还有两千里路。这两千里很荒凉,是飞错了方向只怕连问路都找不到人。 ‘咚、咚、咚’小丫环又来送饭了,和每天一样放下食盒就打算退下了。 “哎”凌波唤了她一声:“你们这里去时光之城的人多不多?” “多呀,好多人就是为了去时光之城才来这里的,不然这边陲之地哪能这么热闹呢?”虽然她只是酒楼里的一个小丫环,却也每天和无数的人打交道,消息自然是灵通的,而且这又不是秘密。 “时光之城离这里有两千多里呢,你怎么知道人家是去时光之城的?” “两千里也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嘛,城东有个传送阵,直接就能到时光外城,至于去内城听说就得靠自己走过去了。” 传送阵?张阳和凌波在城里转了十多天也没发现,竟然在城东。 “哦,这样啊。” “嗯,对了,听说传送阵要收晶石的,三块上品晶石才开启一次。” “谢谢你了,你去忙吧。” 小丫头福了一福便退了出去,张阳看着凌波开心的笑了。(..tw) “你太棒了,我怎么这么笨?连问一声都不知道。”张阳还想飞过去呢,有传送阵就方便多了。他激动的抱紧凌波,刚俯下身忽听一声“汪呜”。张阳松开凌波低头一看雪魔兽蹲坐在床角,低着头,两只小爪子还捂着脸。 “你把它给我收起来。”张阳天天守着凌波,光看着吃不着够苦闷的了,这想亲一下它还耽误事儿。 城东的传送阵极好找,跟着人流就能找到。到城东的人都是奔传送阵去的。那个传送阵远看像一口井似的,走近看井口略大些。一周是青石彻成中间看上去像个阴阳鱼似的,蓝光莹莹泛着温润的气息。 传送阵边上站着一个须发皆的老者,面上带着和蔼的笑,右手前伸,手心冲上像讨饭的似的。细看之下原来这者不是人而是个傀儡,傀儡做得这么惟妙惟肖真是精致。只要拿三块上品晶石塞到他的手里传送阵就开启了,传送阵一次只能传送一个人,只能传送到时光外城。 当然时光外城很大,具体会落在哪里就不一定了。张阳可不想与凌波分开,他把凌波收到潮音石,还很市侩的说了句:“上品晶石很贵,省三块是三块。” 想要用传送阵的人很多所以都很自觉的排起了长队,张阳也只好耐心的排着。排到他时他向那老者身前迈一步,把三块上品风系晶石一块一块的塞进老者手中。塞进去一块就消失一块,三块都消失了就可以踏进传送阵了。当张阳把第三块晶石塞进老者手中之后,他身后的小伙子迅速的跳上传送阵,蓝光一闪人影不见。 张阳的三块上品晶石就算送人了,到底没省下啊。他只好再拿出三块晶石来塞,这回长心眼了,塞第三块的时候就准备好,迅速的跳到传送里。众人只见蓝光一闪,张阳只觉眼前一晕。 睁开眼见自己在一个亭子里,张阳也无心赏景,拿出一张回城符‘啪’的捏碎,眼前又是一道白光闪过,张阳一眨眼身周景物再度变换,他已经到了时光之城。 好多的人啊,对于出现的张阳没有任何人投来一点异常的目光。在其他地方,张阳都不敢随便用遁法、遁移符什么的,如果突然在人群中冒出来会吓着普通的平民。这里哪有平民?而时光之城多是用回城符进来的,回城符只保证把人传送到城里,不保证传送到哪一个点,所以任何地方突然出现个大活人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张阳把凌波拽了出来,两个人拉着手在城中闲逛起来。总要先熟悉一下环境再说,连上哪发布任务都不知道呢。他们信步走到一个广场,好大好大的广场。好大是多大?这是个正方形的广场,每条边普通的凡人步行大约两天能走到头。 这个广场位于时光之城正中央,是供人们自由摆摊售卖物品的地方。这里的人大部分都坐着,因为摆摊的人不能离开,所以很多人选择打坐调息,或是入定修炼。 每个摆摊的人身边都出现一个小柜子,里面摆着自己要出售的商品。柜子左面摆着商品,右面显示着主人要的东西或是价钱。一点左面的商品,商品什么性能就显示的一清二楚,但绝对的拿不走。如果你相中了他的商品可以直接把钱或他想要的东西放到柜子右面,左面的东西你就可以拿走了。你也可以直接和本人商谈,但大多数本人都处于半睡眠状态,有的时候难免要等。 张阳最急着要的东西就是紫灵草,别的都不感兴趣,他和凌波看了许多人的摊位,都没有出售紫灵草的。这个广场这么大,这里人这么多,难道要喊一嗓子:“谁卖紫灵草?” “我们也摆个摊吧。”张阳发现这里不只能摆售货摊,也能摆收货摊,反正一个柜子从上到下有十个格子,你可以在左面摆出十种东西或是钱,右面全写上要紫灵草,最上面还有一个横条可以写一句广告语。 “这跟瞎猫等死耗子似的,我们还是找找去哪发布任务吧。”凌波觉得这里人多卖的东西太杂,还是发布一条任务靠谱。 张阳也觉得凌波说的对,不过摆摊也是有一点希望的。大不了双管齐下,先去发布任务再回来摆摊。出了广场见人来人往,许多人都骑着坐骑,可见时光之城有多么大。论脚力张阳是没问题的,但没有坐骑就不拉风,他要骑着凌波,凌波就不会开心。 “把雪魔兽放出来你骑着,我去问问路。”张阳随便找个人就问清了路径,这里就没有人一个不知道路的。 凌波骑着雪魔兽,张阳也抬腿坐了上去,还很委屈的说:“我就将就一下吧,算是你的荣幸。” 第703章 换草 再靠近一点那个浪荡子又说:“不怕死就挑个任务玩玩吧。”然后又一块触屏板出现了。上面有两个选项:查找任务和发布任务。张阳点了一下‘查找任务’,先看看别人的任务是怎么发布的。 看了几样就明白了,跟那些摆摊的也差不多,没啥难的。张阳点了一下发布任务,然后拿出圣灵丹一颗、归元丹一颗、迷情香一根,又拿出五行属性上品晶石各十颗。任务栏一共八个物格,他一样一样放进去,然后对应的后面全写上‘紫灵草一百株’。 张阳知道紫灵草不贵重,他就多要点。他想不到的是一颗上品晶石就能换一千株紫灵草,因为紫灵草在荡魂海根本就有的是,魔族不稀罕,也就紫炎较喜欢,他用紫灵草做染料把他的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染成紫色的,他还说是用人血染的,只是用紫灵草固色。外族用紫灵草也不过就当调料用,需求量不大。 而圣灵丹、归元丹都是接近仙丹的存在,圣灵丹能使丹田内的精元存储量增加三倍,限时一个时辰,这在与高手决战的时候将会提升多大的战力?不过虽强大也只一个时辰罢了。而归元丹能理顺经脉,只要经脉没有大的断裂,一料丹药能起死回生,这价值是用紫灵草能衡量的吗?还一百株?一百万株也有人为此抢破头的来争这个任务。(..tw无弹窗广告) 迷情香,咳咳~。不多说,只一句貌似这个任务是第一个被抢走的。因为圣灵丹和归元丹纵然神、珍贵,毕竟知道的人少,而迷情香没人不知道。晶石知道的人更多?没错,迷情香可不是普通的迷魂香,是谁都能弄到的吗?那上品晶石谁弄不到呢?奔晶石接这个任务的都不是缺晶石,而是看到有钱赚才接的。 张阳还是缺乏常识,他发布完任务,三秒之内这八条任务就全被接走了,其实这三秒之内已经有人完成任务了,直接把紫灵草放到上面拿走了张阳留下的东西。可他却不知道,他都没再次点开看一眼。 他就记住那老兽医说的话了,发布完任务就带着凌波走了。他还很轻松、很开心、很高兴的说:“这回放心了,等着就行了。咱们去外面历练几天,估计十天之内应该能有人接任务吧?” “接任务到完成任务也不知道要多久。”凌波还有点小担心。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行我就用十颗圣灵丹换十株紫灵草,我就不信这还能换不到?我相信师尊炼的药肯定很抢手。”张阳信心十足的样子,其实回头点一下就能拿到紫灵草了,已经到手了还不知道取出来。 相之下做成张阳任务的人倒是乐的发疯,以为是哪个傻子发错了任务,他可占到天大的便宜了。 这个交易任务板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安全,你放上的东西是什么就是什么,休想伪装。一切属性都显示得清清楚楚,你想要什么东西只要写对了名字,接任务的人也休想用别的东西蒙混过关。 这个交易任务最大的坏处就是收手续费还收保管费。张阳发布的是一级任务,每天三龟甲金,他早点撤下来就能省点钱。如果超过十天在手续费之外每天加收三龟甲金的保管费。张阳直接交了二十乌金的定钱,他生怕在外面有事耽搁住了,回来晚了的话如果定钱不够扣保管费的,无论你放上去的东西还是别人做完任务放上去的东西都会消失。 一级任务永远在上面滚动显示,二级任务在一级任务之后,三\/级在最后。同样的一级任务收费最高,每天三龟甲金,二级每天二龟甲金,三\/级每天一龟甲金。任务限时都是十天,张阳的理解竟然是十天以后才能来看任务有没有人接。就张阳发布任务花的这个钱买紫灵草都够了。 到交易任务板这发布任务都是天材地宝,很值钱的东西才来发布。普通的东西都去摆摊了,谁花这个冤枉钱?像紫灵草这种不上台面的小东西连摆摊都不用,在那个广场上大喊一嗓子‘谁有紫灵草?’,要是遇上心眼好的都能赠送你十株。 没办法有钱人就是这么任性,真要有人送给张阳一捆紫灵草,张阳都不能相信紫灵草是真的。必须这么干才放心,这就是愿意花钱,不花钱不踏实。 老兽医要知道张阳用他的丹药这么换紫灵草,估计得一头撞死。他就想让张阳历练一番,在实战中提升才是最快也最实际的。多少理论不联系实际也不就是废话一堆吗?在家怎么练功也是没用的,练功的目的就是为了实战,练功可以有人指点,实战只能靠自己。在战场没有是与非,也没有对与错,只有生与死,任何手段都无可厚非,只有活下来才是强者,说什么都没用。 可张阳就是奔紫灵草来的,他哪知道那老兽医仓库里有的是紫灵草。他还不想出去历练呢,他怕耽误了他取紫灵草。他和凌波同乘雪魔兽在这时光之城到处溜达,到处看风景。闲逛了三四天,买了许多好看的衣服和首饰。 这一天走到一处见许多人围成了圈,他们也凑了上去。原来是一种游戏,一个小口的瓶子摆在地上,十余公分的小短箭,在规定距离外投射,看谁投中的多为赢。玩的人很多,看热闹的人更多。 “你想玩么?”张阳玩这个是十拿十稳的,用神念抓着过去插没个不准。 凌波摇摇头,这对凌波来说难度也不大。其实他们都是太自信了,这个谁玩都和普通人一样。精元和神念都操控不了这短箭,不然还有什么意思了?来这儿的人都是修行者,一个凡人没有。 “我刚才发布一个任务,刚发布出去就有人接了,我一点当时就完成了,这运气,我是不应该好好投两壶?”一个小伙子拿起一壶短箭。 “你发布的什么任务啊?”他的伙伴随口一问。 “用金系晶石换木系晶石,二一。” 第705章 天茶 张阳自知现在说身上没有灵药已经来不及了,既然自己也不缺什么,那就竞拍好了,钱也不是目的,目的及早摆脱这些人的纠缠。(..tw无弹窗广告)张阳摆摆手,让大家静下来。 “我还有一粒圣灵丹,一粒归元丹。”张阳看看这些灼人的目光,微微一笑:“这么多人想要我也不好厚此薄彼。我现在去挂竞拍,谁拍到就是谁的。” 那个白发老头看张阳紧紧的搂着凌波,双臂环腰无限亲昵,而他们两人四只手都光洁溜溜的没有戒指,他两只眼睛闪过一抹贼光。储物戒指可以隐藏,但另一种对情侣来说很重要的戒指却是不能隐藏的,看来他们没有。 “刚好我也有一物要去挂竞拍,我们一起去吧。”那个老头子很狗腿的上前跟张阳搭话,主动给张阳带路。这一幕要是被他那些老友看到怕不要笑的肠子都痛断。堂堂的怪仙白天痕如此的巴结一个后生晚辈。 竞拍不就在这里挂的吗?张阳只知道这里有个挂竞拍的傀儡,不知道还有个专门竞拍的交易厅。这里挂竞拍只能是现金竞拍,不管什么东西只能用钱来竞价,而竞拍大厅则可以用物。 竞拍大厅谁都可以进,但发布竞拍任务的内室只有本人能进去。白天痕笑嘻嘻的带着张阳往里走,所有的人都在外面等着。到了内室门口一个小童拦住了他们:“你们谁要发布竞拍任务?” “嘿嘿,我们俩都发布竞拍任务,他是我带来的,我们可以一起进去吧?”白天痕是常客,这小童是活人,不是傀儡。小童跟他还算相熟,就摆摆手让他们一起进去了。 张阳跟着白天痕走到内室,里面很是奢华,撷芳楼的内间还要奢华。墙壁都壤着各种闪光的晶石,没有一块是张阳能叫出名字的。不只好看还有照明作用,整个室内被宝石照映的光怪陆离的。 “老怪物,你又当什么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穿着很正规,人看上去也很严肃,却和白天痕说着很不着调的玩笑话,可见他们之间是很熟的。 “你管我当什么?”白天痕没理会那人,他一指椅子让张阳先坐下:“我先进去,你稍等一会儿啊。” 发布任务当然要先把东西押在交易厅的人手里,最里间便是交货写合约的地儿,一次只能进去一个人。白天痕抢先走了进去,张阳便在外间等着。 那个中年人倒了一杯热茶很客气的端给张阳:“慢用。(..tw好看的小说)” “多谢。”张阳看一眼那茶盏,茶盏很是精致,茶水竟然是奶白色的,气味异常芳香,张阳没敢动。 “趁热喝吧,这天茶凉了就不好了。”那人是拿这玩意儿当水喝的,这天茶在外面就这一盏也值一乌金。 “哦。”张阳想这里应该不会有害人的东西,不过还是不敢喝。不熟的地方陌生的人还是小心为上。 “不用拘束,你是老怪物带来的人到这儿就跟到家一样。” 张阳笑笑,我跟那老怪物有个毛线的关系?不过这茶的味道真是诱人,这么清新的香气怎么能是普通的茶?怎么会是奶白的颜色? 那人一盏茶喝完又倒了一盏见张阳还没喝呢,他很怪张阳难道对天茶没兴趣?“你为什么不喝呢?” “我,我不渴。” “哈哈哈,你真有趣。”那人仔细的看看张阳,张阳皮肤很是洁净,由内而外的洁净几乎快透明了,肤细如瓷。不是他想这样,每天观想圣像使得他过于细嫩。“看来你是不需要天茶的滋养,就当水喝也好。” “这是滋补之物么?看来我真是不需要呢。”张阳就是怕有毒,不敢喝。 “你貌似真的不需要,你平时用什么滋补呢?好像效果天茶还好。” “我从来不用滋补之物啊。” “天茶最大的功效是清毒养颜,让人青春永驻,修行的人身体里也有清不掉的毒素,不过你好像真的没有。”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饮食上都是家母照料,许是吃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吧。”张阳知道圣像的事是解释不清的,也没必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推到母亲身上就算推干净了。 “对了,还没问过公子名姓,真是失礼了。” “叫我无恨就好。” “咦?天茶你都不喝呀?”那个白天痕从里间蹿了出来,拿起张阳面前的茶盏‘咕咚’一口就(音周)了。喝完了还舔舔嘴唇,对那人说:“我那碗呢?” “没有。”那人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张阳这会儿相信那天茶没问题了,不过他也不后悔,少喝一口茶而已。 “你快去进去吧。”白天痕指指里间的门,张阳站起来冲他俩微微点点头就往里间去了。到里间拿出一粒圣灵丹,一粒归元丹,交给侍童,然后登记一下。那侍童非要拿过张阳的药瓶由他检查一番,张阳只好交给他了,那侍童只是看了一眼便还给张阳了。 登记好了便可以去大厅等着排序竞拍了,张阳出来见那老怪物白天痕还在外间。张阳便和他打个招呼:“我发布完了,要一起走吗?” “你不着急就等我一会儿,着急就先去大厅吧,我还有点事。”那个老怪物又跑到里间去了。 张阳看看里间的房门很是不解,他不是先去发布过了吗?怎么又进去了? “这个老东西就不能用正常人的标准衡量他。”那人倒了杯天茶慢慢的喝了起来。 “呵,我先去大厅了,您忙着。”张阳转身就走了,谁耐烦等那个老怪物?有这时间陪凌波多好。 原来白天痕那个老家伙先进到里面什么也没发布,他就给那个侍童送点礼,行个贿。也没什么别的要求,就让他看看张阳到底有多少圣灵丹。那侍童知道这老东西恋战,圣灵丹这种丹药那是有多少不够,看张阳清秀文雅怪招人喜欢的,侍童不希望张阳被白天痕夺宝害命。便告诉他张阳有五颗圣灵丹,其实张阳有个三四十颗吧。 第706章 拍卖 五颗圣灵丹?白天痕在心里盘算着,如果那小子真爱那个丫头,肯定会拿圣灵丹来换自己的戒指。(..tw无弹窗广告)他有五颗圣灵丹,他挂上去一颗还剩下四颗,要是要他四颗他肯定肉疼得很,就未必舍得了。 毕竟这可是圣灵丹啊,他能有多爱那丫头?给他留一颗,我要三颗,估计他差不多能舍得,就算他不肯换,我只要跟住他,早晚也能知道他需要什么,我就不信缠不来他的圣灵丹。 白天痕想好了以后就把他的灵犀戒指挂了上去,相对应的他只要一乌金加三颗圣灵丹,别的什么东西都不换。说实话拿一对灵犀戒指换圣灵丹足能换来一百颗,怎奈圣灵丹几百年不问世,物以稀为贵。 “唉,要是那老鬼还在江湖多好啊,我想要多少圣灵丹没有?”白天痕一声长叹,交出这对戒指他才真的肉疼。没办法谁让他恋战呢?就因为喜欢时光外城这个自由战场,他都百十来年没离开这里了。戒指再好也得夫妻才能用,他一个人也是用不着了。 竞拍的大厅坐满了人,发布任务的都坐在二楼,竞拍的人坐在一楼。二楼的人都有一个单间,里面有桌椅还有床,可以休息。桌上有个触屏板,当你发布的东西有人给出令你满意的价格或是物品时,你可以点一下告诉拍卖员。 雪魔兽变成小狮子狗偎在凌波怀里,凌波偎在张阳怀里。张阳倒不在意这两颗药能卖多少钱,也不在意能换来什么,早点完事早点走就行了,他不想被一堆人纠缠不休。 “你挂了多少钱啊?”凌波猜想张阳肯定能多要点钱,那么多人如饥似渴的等着呢。 张阳伸出三个手指头,凌波想了想说:“三乌金?有点少吧?” “是太少了,再猜。” “三蹄金?有点多吧?” “三十蹄金。”张阳说的很平淡,凌波一下跳了起来。 “什么?”凌波受不了了,张阳是想钱想疯了吗?三十蹄金?你当蹄金是森林里的树叶啊? “我也不想的,我只要求挂十乌金,他们说太少,我说那就挂一蹄金吧。然后他们说我替你做主好了,挂完了我一看一粒药三十蹄金,这就是他们挂的价。” “为什么不让你说了算呀?” “他们按成交额收百分之二十的佣金,当然钱越多他们越高兴。” “那要是用东西换的呢?” “如果我决定要某样东西,不要钱了的话,就得按三十蹄金的百分之二十支付给他们佣金。我已经交了六蹄金的押金了,除非交易不成,否则他们稳赚六蹄金。” “他们真狠啊,这买卖不错,咱们能开一个不?” 张阳转过头盯着凌波看,不错,越来越财迷了。“可以考虑。”张阳真是一点没想到这个,三都六郡都没有个拍卖场所,没有个大型交易场所,只有华夏城有个商会卖点高档货,有几个贸易区而已。弄个类似时光之城的场所应该是可以的,毕竟现在人的修为水平整体提高了,和几百年前是大有不同的。 而三都六郡的格局已经近千年没变过了,有些新鲜事物也该出现了。不过这些都还略遥远,有这么个想法的种子撒到心里,留待日后慢慢发芽吧。 这次拍卖会共有十个人发布拍卖物品,一定要等这个十个人的都拍卖完了,所有的人才可以离开,否则谁都不能走。要等所有的都拍卖完了,才开始分发物品。 张阳的排到第八位,前面七个张阳和凌波只顾着闲聊,偶尔看几眼,也没怎么往心里去。再好的东西他们用不上也是枉然,张阳现在只想先把自身功法巩固好,有了上品魔系晶石之后就什么都不缺了。而凌波就等着突破变成人,变成人以后身体什么样还是个未知数,谁知道会需要什么? “下面这件拍品是圣灵丹。”拍卖员一句话说完,下面很多人就骚动起来,显然对这个兴趣是非常大的。要知道时光外城就是自由战场,很多人打架都打上瘾了,打不动了就回城休养,出去就开战,基本都有了固定的仇人,甚至都形成了敌对的派别。 “圣灵丹,现在知道这种丹药的人都不太多了,是几百年前这可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灵药啊。圣灵丹能将丹田内精元存储量提升三倍,时限一个时辰。高手过招瞬间决生死,一个时辰说句不夸大的话,足够灭掉一个小门派了吧?当然这要看什么人用,再好的灵药浪费了也是可惜。”拍卖员清了清嗓子,拍卖要说很多话的,他这都第八个人的拍品了。“圣灵丹起拍价三十蹄金,有什么能和圣灵丹价值相当的宝贝也可以。” 一声声喊价,震得张阳和凌波直炫晕,特么这个价位还往上涨呢?他们都会造钱吧? “六十蹄金!” 沉默了片刻,突然一个略显沉闷的声音传来。“九十蹄金!” “九十蹄金?”张阳简单不敢相信,区区一粒丸药就值九十蹄金?而且还是他永远也用不上的圣灵丹,这人是要去杀几世的宿仇啊?拼了命也要得到圣灵丹啊。 “凝空咒!”一个不太响亮还略带颤音的声音,张阳听到了,不过跟没听到一样,都喊出好多这个符那个咒的了,谁知道是干嘛的?只有张阳点过的,拍卖员才给解释这有什么用,张阳懒得点。什么也不想要,九十蹄金很不错了,啥也没有钱实惠。 “是啊,竟然出到了九十蹄金?”凌波也没在意别人喊什么,九十蹄金太震撼了。 “汪呜!汪呜!汪呜!汪呜!”雪魔兽连叫带跳的兴奋起来。 “点一下有个叫凝空咒的东西。”凌波看不到那个触屏板,但她听得懂雪魔兽说话,反正点一下也不等于就定下来,点一下拍卖员就会解释这个东西有什么用了。 张阳毫不犹豫的点了一下,差一点点就滚下去了,好在这个触屏够大,一次滚动十五条信息的。 第707章 叫价 凝空咒,从字面上理解大概就是一种符咒吧,应该和遁移符什么的差不多,一次性消耗品,捏碎就没了。所以即使是再好的东西应该也无法与九十蹄金抗衡。九十蹄金,蹄金啊。张阳终究免不了俗,别人眼里他已经是帝王了,只有他知道少康国库有多么的空。 底子薄的快漏底儿了,他还免了百姓们三年的税贡。他可以免除百姓们的税贡,华夏城主能免收他的税贡么?他要自己想办法去赚钱交税,今年的税贡提前缴纳了,用的是从灵皓堡赚来的钱以及平康的钱。那么以后这三年呢?靠他开的几家青\/楼?交税足够了,那么除了交税不过日子了? 别的不说,少康现在连像样的军队都没有呢。新朝最担心的就是兵患,张阳不能总是借调平康的兵啊,当然还是可以利用平康的药厂的,平康的药厂足以供应平康、少康两郡的士兵进补。当皇帝也需要有靠山啊,有个强大的爹是真幸福,其实任何时候都是拼爹的年代。 拍卖员见张阳点了凝空咒,便开始讲解凝空咒。“凝空咒,是一种功法。分三层大境界,九层小境界,每三层是一个分水岭。” 原来是功法,不是符咒。张阳对功法是很感兴趣的,功法练成了就是自己的本事,符咒就完就没了。 “凝空咒不难理解,就是使空间凝固的意思。随着境界的提升凝固的空间会越来越大,效果也越来越强。” 空间凝固?张阳和凌波对望一眼都有点迷惑,这是什么意思? “汪呜。”雪魔兽小声的哼唧一个。 “就是一定区域内所有的东西都不动了,能凝固多长时间,多大范围要看你功法练到什么境界。”凌波听得懂雪魔兽的话,她翻译给张阳听。 “哦。”张阳点点头,这个要学,这个太有用了。他想起立瓜悄无声息的让那些赌徒一瞬间就变成雕像的事了,那不就是空间凝固么?说白了和孙悟空的定身法类似,貌似定身法更强大,定身法只定人,空间凝固可以把对方的攻击性气流都凝固住。 张阳点住凝空咒,触屏闪了闪。张阳说道:“问他是一整套吗?” 功法好是好,不是全套的,练了前面的发现后面的没了,还得到处找后面的秘籍,这个难处可想而知。 过了一会儿触屏上显示出一行字迹:“是三分之一,后面的他不肯交,你确定要么?” “他确定有一整套吗?有的话可不可以让他过来跟我谈?交易达成的话我照付六蹄金的佣金。” “你是要另拿一颗圣灵丹跟他交易么?那这颗九十蹄金你同意吗?” “是的,九十蹄金我同意。” 张阳反正有的是圣灵丹,钱和功法他都不想放过。圣灵丹最终以九十蹄金的天价拍出去了,拍卖员接着拍归元丹。 “归元丹,接近仙丹的存在。只要任督二脉没有完全断裂,一粒丹药可以理顺所有的经脉,有起死回生之功效。圣灵丹的作用在于战斗,战斗还可以避免,不战则退。归元丹的作用在于救命,生命大于一切,来吧,让我们为生命喊价。起拍价依然是三十蹄金。” “那个人怎么没过来?是不是他不想换?还是凝空咒被拍卖员给pass掉了?”张阳有点紧张了,他很关心那个凝空咒,他是个练功不要命的人,是功法就想学,何况这凝空咒明显的非常有用。 “怕什么?”凌波怎么也不可能懂英语,张阳跟凌波在一起太放松,这凝空咒又揪着他的心,他智商一下降就什么都说。 “不怕什么,就是凝空咒是不是被拍卖员给淘汰了?” “汪呜。” “拍卖结束了才允许人员走动,他想过来也得等。”凌波太喜欢雪魔兽了,当翻译也感觉很有见识似的。 “四十蹄金!” “加一乌金!” “五十蹄金!” “加一乌金!” “七十蹄金!” “加一乌金!” 这归元丹一直就是两个人在喊价,一个貌似志在必得,一个貌似悠闲自得,一个喊价,一个加价,感觉一个人很急于要得到归元丹,另一个纯是消遣他。 “我去,谁这么损啊?”张阳都笑了,这哪是加价,他根本是捣乱。最低加价一乌金,张阳要早知道能遇上这样的主,肯定设置最低加价一刀币的,那就更气人了。 “一百蹄金!”非常愤怒的一声暴吼。 “加一乌金!”长长的音调,懒懒的腔。 静了,非常的静,一点声音也没有,仿佛空间真的凝固了。 “一百蹄金零一乌金,还有人叫价么?”拍卖员拎着小捶子准备敲了。 “加一乌金!”看来那人也没钱了,这声音又气又无奈的感觉。 “我不要了!”妈地,不要了你喊什么玩意儿? “一百蹄金零二乌金,还有人叫价么?” “加一乌金!”刚喊完不要了,又开始加价。 “咳咳~”张阳以为尘埃落定了,他刚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就听那人又来一嗓子,他一下呛着了。 “你不是不要了吗?” “我说我不要命了,就跟你抢。” “不许吵,还有加价的吗?”拍卖员只希望价高,不希望吵架。 “一百零一蹄金!” “我真不要了!” “你个老怪物!死疯子!” “加一”原来喊价的是那个白天痕,他刚喊了两个字嘴就被捂上了。 “不许动手!还有加价的吗?” “唔~”白天痕摇摇头,拍卖员都笑了。 这个价不是随便白喊的,喊价的同时得把钱交上去,不然你喊出价来拿不出钱,拍卖行找谁去?白天痕就一个爱好,就是恋战,恋战的人通常没什么钱,有点钱都买各种丹药、符咒了,一百蹄金应该是他全部的现金了。 “归元丹,一百零一蹄金成交!” 张阳简直有种开个药店的冲动,这师尊就是财神爷啊。不对,还有师尊生意更冷清的吗?张阳忽中又出神了,师尊到底是何方神圣?他对钱财该是淡漠到何种程度啊? 第708章 灵犀 张阳忽然觉得自己俗不可耐,钱财算什么?自己何必把钱财看得这么重?皇权又有何用?修仙的路漫漫无边,红尘滚滚似乎与自己并无关系。.tw[] “一百零一蹄金!”凌波激动的紧紧抓着雪魔兽的小前爪,用力的蹭它的头。 张阳转过头淡淡的看了凌波一眼,又转了回去。凌波感觉好像一块烧红的铁突然被淬入冷水中。所有的兴奋都被这个眼神一扫而净,凌波抱起雪魔兽坐到张阳身边。 “你怎么了?”凌波不知道张阳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了。 “很厌烦,突然间心好乱,有种厌世的感觉。”张阳转过来看着凌波:“我是不是堕入红尘太深了?” “本来就是俗世中人啊,你真当自己是神仙?” “嗯,反正有你就好,你不会嫌弃我吧?”张阳搂着凌波,好像心里不那么空了。 张阳并不是反常,而是他的身体有了变化。结成元婴离仙路越来越近了,弃世的想法会越来越重。像张天雷、张振羽、钟离景止都在修行与红尘中挣扎,一面想寻求突破,一面又要压制突破,一旦突破五行期对红尘就更没兴趣了,这人世让人又爱又恋难舍难离,可仙路又有谁不想真的踏上去? “顺其自然就好嘛,何必想太多?为明天的事担忧有意义吗?把今天的事做好,明天是风是雨还是晴天自然有老天去安排。” 张阳右臂环着凌波的脖颈,左手把雪魔兽抓起扔到地上,俯下身略压着凌波深情的吻了下去,雪魔兽两只小前爪又把脸捂上了。 “下面这件拍品是灵犀戒指。”拍卖员开始介绍老怪物白天痕的灵犀戒指了,这个根本就是给张阳一个人介绍的,可张阳现在哪有心思听?如果张阳不要的话,这件物品将流拍,拍卖行只能得到二百刀币。 “灵犀戒指是对戒,是夫妻间山盟海誓的见证。是浪漫、是温馨、是承诺、是专情,更是相依相护相拥相伴的长久与执着。” 戒指?是啊,求婚该用戒指,我竟然用郡府令,难怪凌波给摔地上了。郡府令是权力是财富,戒指才是爱情的宣言与见证。灵犀戒指,名字不错,送到这里来拍卖想必是好东西。 张阳接吻也不专心,耳朵还关注着灵犀戒指的信息。 “灵犀戒指夫妻双方各戴一只,其性能分为三个等级。初级灵犀戒指,在方圆万里之内可召唤对方,但秘境中不行。中级灵犀戒指,只要处于同一位面便可互相召唤,双方处于同一秘境中可行,一方处于秘境中,另一方不在则不可召唤。高级灵犀戒指,只要双方都活着任何情况下均可召唤。每召唤一次需消耗召唤符一张,无其他限制。” 召唤?什么意思?在任何情况下都能联系上,就和打电话一样?张阳的理解召唤就是喊一声的意思。 “这对灵犀戒指本是满级的高级灵犀戒指,可惜谁是拍到就得重新契主,一切要从头进阶。不过曾经进阶到高级的灵犀戒指再度进阶成功率会高。江湖中风雨无常,想想你心爱的人有危险的时候,如果你能瞬间传送到对方身边,是不是危险会减半?” 瞬间传送到对方身边?不是打电话那种而是直接传送过去?我要!我非要不可!无论如何凌波有难的时候我一定要在她身边!张阳一下推开凌波,眼睛死死的盯着触屏板。还没有报价,自然没有人点,也没有人叫价,张阳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触屏板上。 “哼。”凌波突然被张阳狠狠的推开了,她心情能好吗?任谁正在柔情蜜意中缠\/绵忽然一下被甩开也会不开心啊。凌波气恨恨的站起来看张阳全神贯注的盯着桌子,就知道他在关注什么拍品。什么东西那么重要啊?值得他那么绝情的一下就把自己甩开? 凌波虽然生气却也不想打扰他,既然很重要就由他吧。可凌波气还没出呢,她低头见雪魔兽蜷缩成团在地上躲着呢。她抬腿就是一脚,自己的\/宠\/兽总可以随便踢吧? “汪呜。”雪魔兽抗击打能力是超常的强,踢一脚不是事儿,但它委屈啊,它泪眼汪汪的看着凌波。“汪呜。” ‘他在给我买戒指?’凌波看不到触屏板,但听得懂雪魔兽的话。‘能互相传送的?不管多远都行?那不是省路费钱了?还得用什么召唤符啊?那符贵吗?什么?废话,我刚才不是没听着拍卖师说话吗?’凌波发现跟雪魔兽沟通竟然不用说话,心里想就行。 “汪呜。” “滚!”凌波抬腿又一脚,原来雪魔兽说了句‘亲个嘴就啥也听不着了?甜么?’ “别吵,你老打它干什么?生气就打我,不许打别人。”张阳回头看凌波一眼,怎么跟雪魔兽还打起来了?跟它沟通什么了?凌波怎么连气带羞的?跟雪魔兽发脾气也就罢了,脸红什么? “灵犀戒指的起拍价一乌金,另需附带三颗圣灵丹。有人叫价么?”拍卖师其实对这个拍品一点兴趣没有,拍成功了也就是张阳拍走了,他不会再加价的,拍价也就一乌金,流拍也一样,拍卖行都一样只能得到二百刀币。 终于这条亮起来了,可以点了。不过张阳倒不急着点了,一乌金谁都不会放在眼里,但三颗圣灵丹谁能拿得出来?这分明就是针对张阳挂的,那他还急什么? “三颗圣灵丹?” “一颗都拍到九十蹄金,这对戒指看来要流拍了。” “活该,老疯子。” “哼!” “有人叫价吗?” 张阳想了想,点了一下,说道:“召唤符有吗?” 不一会儿触屏上出现一行字迹:“有一百张召唤符赠送。” 张阳按住灵犀戒指四个字,然后触屏板下方弹出一个小盒子,张阳放里一乌金和三颗圣灵丹,把小盒子推回。 “有人出价了,还有人加价吗?” 加价容易,圣灵丹谁也没有啊。 第709章 契盟 毫无疑问的张阳顺利拍到了灵犀戒指,拍卖会结束有人送过来一百九十一蹄金,这是两粒丹药拍出来的价格。足够少康向华夏缴纳三年的税贡了。小小药丸就这么值钱吗?当然不是的,正常出售和拍卖是两回事,拍卖是很怪的,经常有很值钱的东西被拍个烂铁价,不怎么值钱的东西也经常拍出天价。 这两颗药丸主要是稀缺,要是人们知道张阳有好几十颗的话,肯定不会出这么高价的。绝无仅有就是天价的保障,尤其第二颗药丸根本就是白天痕给喊上去的。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送过来一个小盒子,里面有两枚碧玺戒指、一块玉简和一百张蓝白色的召唤符。 “真漂亮。”凌波光是看这戒指的外观就喜欢得不得了了。 “我帮你戴上。”张阳拿起戒指给凌波套到指头上,也只有这么漂亮的手才配得上这么漂亮的戒指。张阳拉着凌波的手,看着这光彩夺目的戒指。“戴我的戒指就是我的人了,永远不许摘下来。” “你也戴上啊。”凌波抓起另一枚戒指塞到张阳手里,张阳还指望凌波帮他戴上呢,就这么塞过来了? “我自己戴?”张阳皱起眉头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 “那你想跟谁合伙戴?”凌波就纳闷了戒指不自己戴,还能跟谁分享吗? “自己戴就自己戴。”张阳抓起戒指跟赌气似的往手上划,凌波就淡淡的看着他,怎么光划不戴呢? “喏”张阳把手伸过去,把戒指递过去,撅着嘴巴就让凌波给他戴。 “哦”凌波总算明白了,怪不得不想自己戴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凌波可不会像张阳那么温柔,一个戒指戴二十秒,凌波两秒都没用上,一下就套进去了,完活。 张阳这个无奈,她也算是女人,就长个女人身材女人脸,男人还粗鲁一百倍。 “汪呜。”张阳正在腹诽凌波,雪魔兽冲那个小盒子叫上了。 “它说咱俩得契盟,给这对戒指契主。”凌波拿起小盒子里的玉简“要契盟吗?” “怎么弄?”张阳当然要契盟了,只是他不会弄。 “汪呜,汪呜。” “这个一旦契盟就不能和别人再契盟了,要解除盟约是很难的。如果”凌波看一眼雪魔兽,脸又红了起来。可她必须得翻译,因为张阳听不懂雪魔兽的话。“如果有了孩子再解盟,孩子会死。.tw如果没有孩子解盟,要离魂。就是谁提出解盟魂魄将被抽离一缕,永世不能轮回了。” “你会后悔吗?”张阳很轻声的问,他似乎有点怕,怕听到不想听到的答案。 凌波微笑着摇摇头,张阳拿过玉简放到盒子里收了起来。紧紧的抱着凌波:“别怕,想好了再契盟。我要是背盟我愿意离魂,你要是后悔了,别急着解盟咱先要个孩子。”张阳宁愿背负丧子之痛也不能让凌波承受离魂之苦。 “你想好了吗?”凌波也轻声的问,她也一样怕得到不想得到的答案。 “我不用想,我唯一怕的就是怕你后悔。” “契盟,现在。” 张阳拿出那个小盒子,凌波拿出玉简,滴了一滴血在上面然后递给张阳,张阳也滴了一滴血上去。不一会儿玉简就软化消散了,一缕银光分扑他们二人的眉心。原来契盟和收契约\/宠\/一样,方法还是很简单的。 张阳把召唤符分成两份,他和凌波一人五十张,这回再也不怕分开了。只是戒指变成初级了,没关系只要有办法进阶就行。 ‘咚、咚、咚’拍卖行的侍童走了进来,很礼貌的对张阳说道:“您对凝空咒还有兴趣吗?有的话请移步中厅。” “我们可以一起过去吗?”很明显的那侍童只和张阳一个人说话,张阳不想总是丢下凌波。 那侍童看看凌波,说道:“好吧。” 张阳拉着凌波跟他后面慢慢的走向中厅,中厅很清静,只有一个小伙子,从服饰上看也看得出是拍卖行的人。 “这边请。”进了中厅那个侍童年就退下了,由中厅的那个人接待张阳。张阳和凌波按他的安排走到一个桌子后面坐下,那个小伙子很客气的倒了两杯天茶放到桌子上。“慢用,稍候片刻就好。” “好”张阳端起杯嗅了嗅,这味道真是清新。他微抬杯底向凌波致意,凌波也端起杯子陪他饮茶。这天茶可是好东西,张阳这回不担心了,小饮一口沁人心脾真是舒服。 “好了。”过了一会儿那个小伙子走过来一划,张阳面前出现一块触屏板。原来还是这么个沟通法,不让见面。当然不能让他们见面,要不为什么发布商品的要在二楼贵宾室里呢?就是为了防止有私下交易的。 让你们见面,你们当面生意谈不成,拍卖行什么也得不到,然后你们私下里交易了,拍卖行赚的是什么?虽然张阳没这个想法,但拍卖行有这个规矩。 “可以开始了,你有什么想法,你说吧。”那小伙子坐在张阳对面,他面前肯定也有一块别人看不到的触屏板。 “我想要他全套的凝空咒,问他有什么条件。”张阳只能和拍卖行的人对话,那个人也是,然后由拍卖行的人决定如何传递你的话,你的意见都可以表达过去,但出现例如姓名、地址一类信息时将被过滤掉。 张阳面前的触屏板上出现一行字迹:“请问您有全套的凝空咒吗?什么条件您愿意转让?” 张阳心中暗叹,这个跟qq差不多嘛,只是我不能自己跟对方交流。 过了一会儿,又闪出一条字迹:“有全套的凝空咒,您还有什么圣药吗?对丹田有补益之功的最好。” 张阳看看凌波,密语道:“给他灵兽内丹较好还是给他九子同心丸较好?” 凌波回道:“内丹易得,九子同心丸用一颗少一颗,不过内丹不易保管,容易暴露仙府,这两样都不合适。” 第710章 仙丹 张阳觉得凌波说的有道理,可是还有什么是补丹田的呢?其实只有九子同心丸对丹田有补益之功,内丹是补精元的,丹田是松软塌陷内丹的精元不能被吸收,那吃了之后会出大问题的。 张阳列出一堆的补益之物,什么千年灵芝、万年人参甚至难得的玄霜草一股脑的报了上去,对方表示丝毫没有兴趣。 “问他,他是需要治病救人还是单纯的进补?”张阳就这么往外列药单也不是办法啊,谁知道他需要什么? 很快对方有了回应:“救人,病因很简单战斗中丹田受到强力震击,现在丹田松散几乎塌陷,里面的精元如游丝。” “这种情况很难救治,除非有仙丹级的圣药,否则恐怕是无力回天了,我想你也是没办法的,不如直接问他可不可以多用几颗圣灵丹跟他换,或者加几颗归元丹?”拍卖行的人当然希望生意能够谈成,所以他很积极的替张阳出主意,张阳有多少圣灵丹和归元丹,他们内部的人早都知道了。 “好,就按你说的办,顺便问问他既然是救人,为什么他会对圣灵丹有兴趣。” 寂静了一会儿,对方传来消息:“因为救人无望,所以我想备一颗圣灵丹报仇。她经脉无伤,归元丹对我用处不大,圣灵丹我也只需要一颗,因为多了我也没机会再吃了。一颗圣灵丹换我一整套凝空咒,我是不会换的,实在不行你卖我一颗圣灵丹吧,我没有九十蹄金,只有四十蹄金,行吗?” 张阳看看凌波,密语说道:“看来和你当初的病情是一样的,九子同心丸应该能行,要不要试试?” 凌波点点头,回想起当初那八十年病痛,真是生不如死。同病相怜,听说有人而且是个女人和她一样被伤到了丹田被毁,她一瞬间都有赠送一颗九子同心丸的冲动。 “我有一颗九子同心丸,但只用一套凝空咒换的话,我是不会同意的。”张阳拿出一颗九子同心丸交给拍卖行的人,但愿他能识货。 那小伙子托着火红的药丸,眼珠子和下巴差点一起掉下来。这,这是十足的仙丹级圣药,不,这完全就是仙丹,绝对是,这灵气是无法伪装的。 那小伙子一划九子同心丸就不见了,张阳的心瞬间就紧了起来,是就这么被他贪了,连说理的地儿都没有啊。 ‘唰’一道红光闪得满屋子都是红色,眨眼之间又不见了。 “你确定用这个换凝空咒吗?”拍卖行的人验了一下这颗药丸,虽然没有显示出名字,却显示出了功效。因为之前没有人在拍卖行拍卖这样的药丸,所以没有名字。也就是说近三千年的时间里没人拍卖过这种丹药,这是起死回生再塑肉身的仙丹,只要有血、肉、骨、魂存在,完全可以重新塑造个健康的肉身,当然是伤的过重也要看行医人的修为了。 但只要能坚持在‘能呼吸、能说话、能行动’的状态,基本上问题都不大。 这个药效张阳是最了解的,凌波靠这个治好八十年的顽疾,张阳在九子同心丸的药力催化和老兽医的强力干预下提前重塑了肉身,追风在重伤致五脏碎裂的情况下靠九子同心丸重塑肉身返魂而生。 “最好能多换点,他能加点别的东西不是更好吗?”张阳笑吟吟的好像一点都不在乎似的。 “你要听我的就别和他换,我保你想要什么功法,要多少钱,甚至想做一方霸主都不是问题。”拍卖行的人有史以来第一次劝客人流拍,那小伙子很努力的在压制自己的激动,认真的对张阳说:“我告诉你个秘密,云之城城主最喜爱的三太子已经病了六十多年了,你这颗药丸要是献给他,前途不可限量啊。” “我又不认识他。”张阳才不会主动去巴结谁呢,又没什么事非得求他,何必前去向人家献药?主动送上去的东西谁会稀罕呢? “何须认识?你是在这里挂卖,我们自然会派人去联系的。”拍卖行的人是典型的无利不起早啊,这九子同心丸是卖给那个云之城的城主那价钱不可想像,他们得多赚多少钱啊?而云之城,纵然张阳有九子同心丸也是枉然,他那五行期的修为根本进不去云之城,因为云之城在盘仙陵,不达到化神还虚的境界是去不了盘仙陵的。 “不必麻烦了,我还着急走呢。”张阳再着急也没有那个需要药的人着急,因为九子同心丸的功效已经在触屏板一字一句的显示出来了,他确定这颗药能救命,甚至药效还超出了他的想像的范围。这样的仙丹用来修复丹田简直有点大材小用了。 “我愿意给你一整套凝空咒,你还需要什么只管说。”对方的信息毫不保留的流露着焦急和期盼。 “我需要你的诚意。”张阳就回了这么一句话,可拍卖行的人迟迟不帮他传话。 “听我的,别搭理他,他给不了你什么。你要是错失这次机会可能会成为你一辈子的遗憾。能告诉我你来自哪里吗?”拍卖行的小伙子一个劲的劝张阳放弃这次交易。 “我来自华夏。” “华夏?那种小地方,怪不得你没见识。”也不知道这小伙子是太激动了,还是有意的用激将法,反正这话说的不怎么中听,不过张阳倒是没怒,也没什么反应。还是那么淡淡的表情看着他,静静的听他说。“我跟你说云之城城主一句话,整个华夏都是你的。” “我要整个华夏干什么?”张阳不是不想要,但他不需要别人施舍,他想要他可以凭自己的本事去打天下,而不是靠献媚取\/宠\/去得到天下。他相信有本事的人可以白手起家,没本事的人给他江山也是守不住。 “既然你执意,那好吧。”拍卖行的人无奈的把张阳的话传了过去。“你这仙丹是从哪弄的,能告诉我吗?” 第711章 易物 张阳微笑着摇摇头:“就是无意中得来的,我也说不清,算是捡的吧。(..tw)” “捡的?”拍卖行的小伙子嘴张得快能吞下雪魔兽了。不过他冷静下来想想也是,就凭张阳这小样的,区区五行期修为能弄到仙丹?也就是老天爷一个喷嚏打他身上,走了天大的好运了。 他要是知道张阳是凭自己本事弄到仙丹的,还弄了九颗,而且那会儿的张阳还是个八岁的孩子,修为只是三才期的话,他能不能承受不了惊讶而晕死过去? “嗯。”张阳点点头。 “就捡一颗?”拍卖行的人多希望他还能拿出一颗来,那就爽翻了。 “那你觉得这东西还能一捡一麻袋?” “麻袋?” “哦,口袋。”张阳夸张的划了一下,意思是大口袋。 那个小伙子尴尬的笑了笑,也是啊,仙丹之所以昂贵就是因为稀有嘛,谁能有多少? 他们聊天的工夫那人列出了十几种兵器、铠甲、宝石、功法…… 样样都是上乘中的上乘,不过没一样能动张阳的心。他列的东西再好也没有张阳的好,张阳哪一样都是极品,平康、少康两个皇家国库让他随便拿,师父、师叔、师姑都送他绝好的东西,现在能让他看上眼的实在也是不多。[..tw超多好看小说] “他真的给不出什么好玩意儿,你信我的,我保你拥有至少三百年享不完的富贵。”拍卖行的小伙子锲(音切)而不舍的劝张阳放弃这次交易,张阳就是不为所动。 过了好一会儿,触屏上面传来一句话:“好吧,我用混沌神殿与你交换,但你必须得再给我加几颗圣灵丹和归元丹。” 张阳也曾说过多用几颗圣灵丹和归元丹跟他交换凝空咒,他不知道张阳还有多少。 “混沌神殿?让我瞧瞧再说。” 等了一会儿触屏上显示出了混沌神殿的信息:“随身空间,契主之后随时可以进入,在该空间中时间流与外界流速不同。初级空间内十日等同于外界一日,中级空间内十日等同于外界六个时辰,高级空间内十日等同于外界两个时辰。该空间现为中级,重新契主后将恢复为初级。” “可以带别人,或者送别人进去吗?”张阳的想像力有限,根本想不到还会有这种逆天的法宝,看来拍卖行的人有一句话说对了,他就是没见识。有了这个神殿,凌波变成人以后就可以进去修炼了,那速度一天等十天,这是什么概念? 如果不能让别人使用的话,张阳决定把这个神殿送给凌波。 “不可以,除非是契约关系,契约兽可以进去。或者是契盟的爱人,别人进不去。”这个回复是系统自动的,拍品的性能问题发布者是没有发言权的,这里可以自动鉴别拍品的性能,发布者自已没有资格介绍以防虚假广告。 “耶!”张阳激动的跳了起来,没有什么这更让他开心的事了。 “唉,这有什么好的?你要是听我的,让城主传你几成灵力,功力当时大涨,何必苦修?”那小伙子盼着提成,眼睛都冒红光了。这笔生意要是和云之城谈,他们拍卖行的好处大大滴呀。 “我就喜欢这个,就这么定了。”张阳不想改变主意了,别人硬给你灌进去的灵力能撑一时,却不稳固。仰仗别人成了习惯,你就变成了寄生虫,拿别人的多了就成了人家的奴才。张阳很贪,贪财、贪权也贪色,但他很自律,不该拿的不拿,不该要的不要,不该碰的不碰。 说到底他喜欢争,喜欢靠自己,凭实力去抢去夺都问心无愧,没实力别人白给他他也觉得心虚,如果守不住不如不曾拥有。 “告诉他我给他三颗圣灵丹、三颗归元丹、一颗九子同心丸,换他的凝空咒和混沌神殿。” 过了一会儿那人回话说:“我同意。” 触屏板下面弹出一个小盒子,张阳看着那小伙子说:“我放里什么都能给他,是吗?” “按你们商议好的,多给可以,少给不行。”那小伙子把九子同心丸还给张阳。 张阳把九子同心丸放了进去,圣灵丹和归元丹各放里五颗,又放了十瓶天仙水,然后把小盒子推了进去。 “你何必多给他那么多?他又不会多给你什么。”拍卖行的小伙子有点不高兴了,但也没办法,这事就是张阳说了算。 “他很有诚意嘛,我不需要他多给我什么。” 触屏板下面的小盒子又弹了出来,张阳疑惑的望着那个小伙子:“这是怎么回事?我给的东西不对吗?” “这是他给你的,你们是自主交易,不是拍卖。” 原来这样,拍卖的话就是得等拍卖行的人给你送过来,这个就是直接弹过来了。 张阳拉开抽屉,见里面放着一块紫红色的玉佩,边上还有一黑一白两块玉简,一张兽皮,一把匕首。原来那人多给了张阳一把匕首,张阳把所有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先看兽皮上面写着:“黑色玉简便是凝空咒,输入真元即可查看。玉佩便是混沌神殿,白色玉简是它的契约板,滴血即可契约。匕首是上古玄冰中凝炼出来的宝,是冰系极品短刀送给你做个纪念,多谢救命之恩。” “还真多给你一样东西,难得,今天真是怪,遇上你们两个怪的人。”拍卖行的那个小伙子干这行也上百年了,第一次遇上多给东西的,竟然双方都多给了。 “我多给他那么多东西,他给我一把刀也不算什么吧?”张阳知道这匕首是极品好刀,他故意说的这么云淡风轻,不过也没错,他的确也多给了对方很多好东西。 “他又不知道你会多给,你们的东西全都交付完了以后才会互换的。”拍卖行的小伙子白了张阳一眼,真是个白痴,什么也不懂。他一甩袖子走了,再也不想搭理张阳了。 “我能见见他吗?”张阳心里忽然有了一丝感动,暖流涌上心头真好。 第712章 生气 拍卖行的人边走边摇头,出了门就没影了。张阳想和那人见面看来只能是靠缘分了。张阳把所有的东西都收好,拉着凌波走了出去。时光之城华夏任何一个地方都更繁华。 张阳和凌波走进一家酒楼定了个房间,仔细的检查了一下之后布个防御阵,又布个隔音阵。他们两个人对着笑,真是太开心了,收获了这么多的好东西。雪魔兽被凌波收了起来,张阳紧紧的抱着凌波,深情的拥吻了很久。 张阳恋恋不舍的松开凌波,满眼爱意的看着她,心‘咚咚’的狂跳。“我们收拾收拾马上回去,及早成亲,我真的等不及了。” “就算我变成人了,我也曾经是兽族啊。你家人真的能同意吗?”凌波知道张阳的心意是不容置疑的,同样张阳的压力也是不容置疑的,当初和钟离琼玉定亲时,张阳和钟离琼玉两个都闹翻天了也没能改变什么。家族势力的强大让人想想都害怕,张阳真的有勇气为了她和所有的人抗争吗? 张阳微笑着抚摸她的头发:“傻丫头,就算你永远是兽族,你觉得谁能挡得住我?” “可是,我怕你到时候除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有你就够了,纵然天下皆敌,我只求拥你在怀。” 凌波偎在他的怀里,两个人并肩坐在床上。张阳拿出那个紫红的玉佩和白色的玉简。 “我突破以后可能会变得很弱。”凌波开始为突破的事担心了。 “有这个呢,来,你现在就契约吧。”张阳把玉简交到凌波手里。 “我从兽族变成人族,说不定所有的契约都会失效呢,还是你契约了吧,反正我一样能用。” “也行。”张阳倒不是不愿意给凌波留着,而是这样的宝越早契约越安全啊,反正凌波跟他契盟了,凌波能用就行呗。张阳滴一滴血跟混沌神殿契约了。 “你先休息会儿,我看看那个凝空咒。”张阳又拿出黑色的玉简,凌波点点头,然后躺床上睡觉了。张阳帮她盖好被子,然后到桌子边上坐下,输入一股真元查看起来。一支毛笔,一卷竹简,边看边抄。张阳这个好习惯是改不过来了,所有的秘籍他都得抄一遍才放心。 抄完了回头一看凌波睁着眼睛还没睡着,张阳按捺不住好心,也特别的想练凝空咒。“我们到混沌神殿看看吧。” “嗯。”凌波点点头,她也很好啊。(..tw好看的小说) 第一次用还有点紧张,不过很顺利,这个就和潮音石一样的,用真元或者神念都能带进去。混沌神殿看上去就像一个大房间,空空荡荡的连墙都看不清,还真是混沌得很。 “把雪魔兽放出来,让它好好进阶一下速度。”张阳拿出很多的风系晶石,凌波把雪魔兽放了出来。张阳早就看好了,契约兽要进阶速度得用风系晶石,这个对别人来说很难,最多能弄到中品的,上品的根本没有。对张阳来说,难度在哪呢? 凌波悠闲极了,她变成老虎在神殿进走了几圈,然后干脆睡觉了。张阳刻苦的练起了凝空咒,雪魔兽则不停的进阶速度。契约兽的速度分为十阶,雪魔兽本来的速度只是二阶,它并不是以速度见长的,它以防御见长,它的防御是八阶。张阳给了它足够的不能再足够的上品风系晶石,它就一直进阶着,失败,失败,失败,失败,失败,成功,失败…… 雪魔兽的速度进阶到五阶的时候已经失败了四百多次,消耗了两千多块上品晶石。凌波看着都心疼了,一个是心疼晶石,一个心疼雪魔兽,消耗掉这么多晶石它也累的不行了。 张阳苦练了十来天总算摸到了门道,刚刚找到入门的感觉。他停下来一看雪魔兽休息呢,凌波在喂它吃零食。 “几阶了?” “汪呜。” “五阶了,不错了。”凌波挺知足了,一般的契约兽也就是三阶,四阶的都是天生以速度见长的那种。 “不行,趁着有时间多进几阶,你突破以后实力会弱,它的速度越快你越安全。”张阳见晶石剩的不多了,他又拿出很多让雪魔兽继续进阶。 “我突破以后相貌会不会变啊?”凌波担心变丑呢。 “不好说,也许会变得很丑吧?哎哟,怎么办呢?那我还要你吗?”张阳故意的逗凌波,凌波气恨恨的盯着他。“哈哈哈,没事儿,你担心什么啊?说实话论相貌你就是现在也没有格罗斯琳娜好看。” 张阳只是想安慰凌波一下,想告诉她自己爱她并不是因为她长的好看,可他犯了个天大的忌讳,就是男人绝不可以在老婆面前说别的女人好看。 凌波的脸不是阴沉而是黑了下来,张阳顿时感受到一股寒意。 “她就是再好看,我爱的人也是你,不是吗?你生什么气呢?”张阳的口才啊,张阳的智商啊,这一瞬间都被弱智给绑架了。他竟然再一次强调格罗斯琳娜凌波漂亮,说实话格罗斯琳娜也不凌波漂亮,她们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美。 一个高傲而又妖娆,像一朵火莲花一样热辣奔放;一个高贵而又洁净,像一朵白兰花一样温馨淡雅。 “我生气了吗?”凌波从表情到语调,从声音到气势,无一处不在宣扬着她的怒气,还生气了吗? “我,我,我错了,我就是我,我认罚,你说怎么你能不生气?”张阳意识到自己这张破嘴惹祸了,凌波真的动怒了。 “在你心里她才是最漂亮的女人,是不是?”凌波每一个字都说的咬牙切齿的。 “不是!绝对不是!在我心里谁也没你漂亮,真的。”这次张阳反应极快,不过这话说的一点打动人心的地方也没有,无论真假凌波都当成是哄人的话听了。 “你对她一直念念不忘,是不是?” “没有,我从来没想过她,真的没有。” “没有?没有怎么脱口而出呢?”凌波最受不了的就是张阳心里真的有别人。 第713章 汪呜 “我再也不提她了,再也不了。(..tw好看的小说)”张阳都有点怕了,凌波的怒火只升不降,步步紧逼,张阳连连后退,可恨这大殿连堵墙都没有,好像没有边际似的。张阳慢慢的向后退着,快快的说着忏悔的、求饶的、安慰的各种好话。 “汪呜,汪呜。” 张阳也不知道雪魔兽是在帮他说话还是在火上浇油,反正这也没别人了,凌波这怒火三千丈,他眼见着抵挡不住,干脆找雪魔兽帮帮忙吧。张阳抛给雪魔兽一块极品火系晶石,这还是在泰泽的皇宫内阁翻出来的,张阳也只有三块,也不知是在什么火焰里淬出来的,那光泽与纯度完美的无与伦。 凌波扬手在空中把晶石给截了下来,雪魔兽怎么也想不到凌波能抢它的口粮啊,它满腔欢喜都化成泡影了。不禁‘汪呜汪呜’的嘟囔起来,什么‘小心眼的女人’‘自私的女人’‘连我的食儿都抢’‘没有男人会喜欢爱嫉妒的女人’。 “你给我闭嘴!”凌波对张阳再怎么生气也下不去手,对雪魔兽就不一样了,‘啪’的一枚妖雷果就甩了过去。 ‘粗鲁的女人’雪魔兽到底又嘟囔一句,然后跑开了。(..tw) 张阳看凌波气成这个样子,他连退也不敢退了。急的直冒汗也不知道怎么能劝好凌波,不就一句话的事吗?怎么就发这么大火呢?跟钟离琼玉定亲也没见她这么介意呀。张阳不明白他跟钟离琼玉定亲时,凌波心里更多的是感动,毕竟他的态度明确的不能再明确了。 而此时他脱口称赞格罗斯琳娜的美貌,凌波何止是生气?她更担忧,她张阳更怕,张阳怕的只是怕凌波气坏了,凌波怕的是张阳心里装了别人,而那个别人处处都自己强,论相貌、论性情、论实力样样都胜过自己。 “哪来的?”凌波捏着那块火系晶石,直盯盯的盯着张阳。现在凌波对红色的东西都特别敏感,格罗斯琳娜的世界就是火的世界,处处是明亮的红色。 “在内阁翻出来的。”张阳除了老老实实的回答,别的都不敢多说了。 “我怎么没见过?” “我直接收起来了,没拿给你看。一块晶石而已,又不是木系的,所以我没当回事儿啊。” “不是她送你的?” “不是。” “真不是?” “当然不是,她送我的我能拿去喂狗吗?” 人啊,就要时刻保持冷静,无论是紧张还是愤怒,无论是兴奋还是恐惧,七情要有度,任何一种过度了,人的智商都会离家出走的。情急之下什么实话都有可能冒出来,张阳啊,真是佛祖都救不了你。 安静,能吓死人的安静。凌波不问话了,张阳也不敢多嘴,没人说话,没人动,连点风声都没有。凌波静静的平视着他,张阳慌慌的低下头,就等着她或打或骂,一顿暴风雨过去就好了。 ‘咚、咚’静的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一刻钟过去了,张阳身上的汗浸透了中衣,呼吸也不稳,明显的能听到自己喘气的声音。凌波,就像消失了一样,一点声息也没有。 张阳不知用了多少勇气轻轻的抬起头,凌波还站在自己身前三尺之外。两行长泪无声滚落,一滴滴一点点顺着面颊流过脖颈浸湿了胸前的薄衫。 “凌波”张阳想上前,可双腿似有千斤重,张阳好像费了很大力气才走过这一步之遥。他紧紧的抱住凌波,心里不住的给自己打气,不管凌波用多大力气推他,他都不会放手的,他相信两个人抱在一起就是温暖,心凉的时候就得用温度暖过来。 可凌波跟个塑像一样一动没动,根本没推他。只有一滴滴泪水滑过张阳的脖颈,唯有那一丝清凉让张阳知道他抱着的是活人。 “凌波”张阳自己就松开了手,他慌乱的帮凌波擦眼泪,凌波也还是老样子,除了流泪一点声息和动作也没有。 张阳一会儿帮她擦擦泪,一会儿抱一下,围着她身前身后的转,说了好多的话,就是无济于事。 “你打我,你打我,你打我吧,你出气就好,行不行?”张阳抓着她的手捶打自己,可她一点力气也不用,就任由张阳摆布。这样一种打法疼的人不是张阳,倒是凌波的手。 “凌波,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张阳真的怕了,凌波到底是在生气还是病了? “你说句话,好吗?你想怎样都行,就说句话让我知道你没事,嗯?求你了。”任凭张阳怎么推搡,凌波都无动于衷。 张阳抱着凌波坐在地上,紧紧的搂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叫醒她,她完全就是一种入定的状态。张阳也开始默默的流泪,气自己不会说话,后悔不该用这样的方式逗凌波,早知道一句话就能把凌波刺激的这么伤心,宁愿咬断舌头都不会说别人更漂亮的。 “汪呜,汪呜。”雪魔兽跑了过来,狠狠的往凌波身上冲去,张阳抬手把它挡开。 “你干什么?”张阳怎么能允许雪魔兽伤害凌波?凌波在自己怀里都能受伤,岂不是笑话? “汪呜,汪呜。” “一边玩去,不许乱叫。”张阳又听不懂它说些什么。 “呜呜,汪呜。”它又往上蹿,张阳又挡开它,它无奈的看着张阳。 “你会写字吗?”张阳没法跟它交流,如果它会写字还好。 雪魔兽点点头,张阳扔给它一卷竹简,一支毛笔。雪魔兽咬着毛笔写下:“她气哽胸口,重拍一下就好了。” 张阳扶起凌波,划划还下不去手。雪魔兽冲过来狠狠的撞了凌波的胸口一下。 “噗~”凌波一口气涌了上来,吐了一口鲜血,唉,一点没浪费全吐雪魔兽背上了。 “汪呜。”雪魔兽抖了抖毛马上干净了。 张阳愣愣的看着凌波,他一个字也不敢多说了。凌波看他满面泪痕,抬手帮他擦了擦泪。“哭什么?我不是没死呢?” “我错了。”张阳的泪瞬间泉涌。 第714章 出门 渐渐的两个人的情绪都稳了下来,相视一笑。(..tw无弹窗广告)何苦来哉?一句玩笑话差点闹出人命。张阳探一缕真元查看一下凌波的身体,一切正常没什么事。 “汪呜,汪呜。”雪魔兽嘟囔着:“过分,你竟然把灵火给吸收了。” “刚才那块晶石呢?”凌波手里空空,张阳四处看看也没发现哪有,那火红的光芒是很耀眼的,掉哪也应该一眼就看得到啊。 “找不到了,我还有两块,你要吗?”张阳以为凌波是喜欢那块晶石,丢了就算了呗,好在还有。 “不是,雪魔兽说我把那块晶石给吸收了,是真的吗?”凌波当时一口气顶上来,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怎么能吸收晶石呢? “也许吧,我没注意。”张阳当时低着头什么也没注意,他抬起头时凌波已经吸收完了。如果不是吸收了那晶石强劲的能量也不会气哽胸口的,这股气浪太强劲了,所以重击之下一口气喷出才会带出血去。 “吸收就吸收了吧,你没事就好,以后再也不许生气了,有气就出,有话就说,气自己干什么?刚才差点吓死我,你知道吗?”张阳真是后怕之余还心悸难消,凌波要真气出个好歹,他一辈子都没办法原谅自己。.tw “我是有点生气,可也没那么严重,就是那晶石的事吧,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吸收的。”凌波冷静下来真的不生气了,她更多的是检讨自己,惹这场气从根本上说不是不信任张阳,而是对自己的不自信。 “汪呜。” 凌波白了雪魔兽一眼,没搭理它。 “它说什么?”张阳还好上了。 “它说那晶石里蕴藏着灵火,灵火最喜凉气,我生气的时候手很凉,灵火自己就钻进去了。” “水火应该是死敌啊,还有喜欢凉气的火?” “汪呜。.tw” “灵火好战,遇到凉气就想消灭它。” 原来喜欢是这么解释的,喜欢就等于想要消灭它。 张阳继续修炼凝空咒,雪魔兽继续进阶速度。二十多天过去了,张阳的凝空咒练到了第一层的第三个境界,凝空咒共分三层九个境界,张阳这速度已经算是空前绝后了,他还是不满意为什么就突破不到第二层呢? 雪魔兽成功的把速度进阶到了十阶,吃吃零食伸伸懒腰,它自在的不得了。 “你,过来。”张阳冲它一勾手指头,雪魔兽‘嗖’的扑了上去。 张阳一扬手雪魔兽停在空中一动不动了,时空瞬间定格。 “一、二、三、四”张阳一秒钟一个数字的数着。 ‘吧嗒’雪魔兽掉落下来。 “也就五秒钟而已。”张阳很懊恼的表情写着‘不知足’三个大字。 “什么意思?”凌波不懂什么叫五秒钟,张阳给她讲了一下关于时间的基础知识,一天十二个时辰,一个时辰两个小时,一个小时六十分钟,一分钟六十秒。 “汪呜,汪呜。” 张阳惊的看雪魔兽,难道这它也懂? 凌波呵呵的笑了起来:“雪魔兽说你骗人呢,从来没有这种说法。” “我说有就有,朕说的就是金口玉言,你懂什么叫朕么?”张阳很骄傲的跟雪魔兽较劲。 “汪呜,汪呜。”雪魔兽点点头,还原地蹦了两下。 “哼。”张阳洋洋自得的仰起头,很是满意雪魔兽的态度,它点头了就是认可了自己的说法。 “哈哈哈哈”凌波捂着肚子大笑:“它说懂,朕就是”凌波的手上下划着:“来回震动把脑子摔坏了。” 太无奈了,张阳竟然斗不过一只狗。张阳抬腿就奔雪魔兽去了,雪魔兽撒开四蹄狂奔,速度十阶的雪魔兽跑起来像离弦的箭一样。张阳的脚力一向是他骄傲的资本,可是他发足力也是追不上雪魔兽,只好偶尔疾行加神行才勉勉强强能跟得上它。 张阳对这个速度很是满意,听说时光外城很危险,可再危险是不参与战斗只是往外跑的话,区区五百里应该很快就出去了。 在混沌神殿一个多月,外面才过去三天多一点。张阳和凌波打开时光之城的地图,好好的研究一下出去的路径,原来通向时光外城的门有三十六个。张阳给了凌波好几百个回城符,万一有危险随时可以回到城里来。 “有危险就回城,不用犹豫。如果我们分散了,就在这个酒楼门口等。”张阳从来没去过修行人的战场,不知道外面是怎么个情况,反正小心驶得万年船。 “嗯。”凌波骑上雪魔兽看了一眼手上的灵犀戒指,这个根本不用两个人一起出去,只要一个人跑到外城的传送阵,然后召唤另一个人就行了嘛。如果戒指等级够高,一个人回到华夏再召唤另一个人都可以。 凌波心里这样想着,可没有说破。既然张阳没想到,那就陪他出去一起走走,凌波也是很好自由战场是什么样的。 时光之城在正中心,三十六个门通向三十六个方向,无论哪个方向直线向前都得五百里才能到达边缘,边缘处有通向不同地方的传送阵。传送阵不是什么人上去都能传送走的,如张阳现在就只能去华夏,别的地方他修为不够,华夏之外最低修为要求的就是盘仙陵,那也得化虚之境才行,别的地方更是连想都不要想了。 能去华夏的有两个通道,一个是去迪耶普城,一个是去托尔斯港。张阳不喜欢坐船,他们找到离迪耶普城传送阵最近的方向,他们便直线走了过去。 时光之城的大门很特别,有多特别?根本没有门,就是个门洞而已。以门洞为界就这一线之遥,界外就能调动精元,界内就调不动,而且进入门洞之内就进入了全防御状态,任何攻击都打不到门洞以内。 门口内外聚集了好多的人,门外很多人张起招式等门里的人出来就释放攻击,门里的人往往冲出去立马就退回来,为的是把敌人的大招诱发出来,然后再第二次冲出门。 第715章 战斗 张阳和凌波在门口观察了一会儿,有的人穿着莹光流转的铠甲,明显是启动了防御,手中各种兵刃也都催发到了极致,看样子出门就是战斗。也有很多人看上去就像普通人一样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也没见有人往他们身上招呼什么。 一个很魁梧的壮汉穿着棕色的兽皮衣,耳朵上还戴个大大的铁圈子,手拎一柄大刀闪着金色光芒,很威武的在门口站着就是不出去,门外一连串的叫骂声。 “大哥,走!”一个削瘦的小伙子从远处跑了过来,也是兵器、铠甲全都催发起来了,整个人跟个发光体似的,天要是黑下来他能当灯照了。 “等会儿,二鬼子也该回来了。”那壮汉拿出一些大还丹递给那个小伙子:“你药还够吗?” “大还丹不缺,天仙水不够了,打架太费呀。” 天仙水?是呀,天仙水能提高修为还能使精元充盈。张阳拿出一百瓶天仙水给凌波,不管是否需要作战,准备做得越充分越好。其实他们只要正常的走出去就好,他们没有敌人,没有人会无故的攻击他们。 虽然是自由战场却也没人愿意无故给自己树敌,除非知道你身上有什么宝,要么是寻仇,要么是图财,否则谁会精神病式的朝陌生人出手? 至于谁身上有令人觊觎的宝贝,如果没有人知道底细的话,从外表怎么看得出来?张阳和凌波衣着并不出众,虽然相貌很出众但也没人有劫色的心,劫也不劫夫妻俩在一起的。 本来安安稳稳的走出去就没事了,可是张阳得到的所有信息都让他紧张不已,只知道自由战场很凶险,他只希望快速的离开,早一点回到华夏。所以他和凌波骑着雪魔兽迅速的冲出门口,像逃命似的一路狂奔。 他们是闲庭信步一般看看风景聊聊天,五百里路也不算什么,走走就走出去了。但他们这一跑就非常的引人注目了,别的不说光是雪魔兽这个速度就太拉风了。 时光外城都是修行的人,没有瞎子。谁都看得出来雪魔兽是个风速十阶的骑\/宠\/,最起码是个骑\/宠\/。哪怕仅仅是个骑\/宠\/也足以令人眼热了。 风速十阶等于绝无仅有,好吗? 一时间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各种战\/宠\/、各种兵刃、各种能量攻击统统的朝他们抛了过去。张阳是早有准备的,心里还暗自庆幸准备的够周全,多亏跑的快,慢一步在门口就交待了。殊不知他要是不准备根本没这场祸事。 张阳也不恋战,他挥手向后一扬,所有的攻击性能量、兵刃、战\/宠\/、追到近前的人都在一瞬间保持原状,一动不动了。凝空咒,虽然只能挡住五秒钟,但足够甩掉身后这些麻烦了。 后面的麻烦暂时挡住了,前面就没麻烦了吗?他们前面正在打斗的人们全都停了下来,雪魔兽的速度让他们不用商量就一致的选择了杀死张阳和凌波抢夺他们的雪魔兽。原本是仇敌关系,因为有了共同的目标他们暂时团结起来了。 张阳双手翻花的结印,他们扑上来的同时张阳双手向上一举,‘哗啦啦’张阳身周五尺之内雷球滚滚从天而落。‘天雷引’完全是雷系自身功法,没有五行期修为是绝使不出来的,而且他能发出‘天雷引’四成的攻击,说明他至少有雷系功法四象期的秘籍。 这些人里虽然没有绝顶高手,但有见识的人却是不少。其中很多人立马发出了信号,召集自己的亲朋好友或是同门同派的师兄弟过来。信号烟一刹时漫天都是,天空变得五颜六色的。 ‘这时光外城还真是凶残,一点道理不讲,见着人就直接出手啊。’张阳多少有点郁闷,区区五百里就不能顺利的走过去吗?回家还得杀条血路才行,唉,真是欲速则不达,越着急越羁绊。 这群人还没有完全甩掉,后面那些人脱离了‘凝空咒’的束缚又追了上来。无奈张阳和凌波只好跳下雪魔兽背对背的开始战斗,凌波迅速的催动了‘混元幻决’、‘乾蓝阵’、‘归元真功’三大辅助攻击阵法,接着挥莲花杖催动真元,漫天的绿色水滴似流星坠\/落又似暴雨倾盆。雪魔兽没有冲到人群中去,而是一直在凌波身前阻挡企图靠近的人。 “吼~”雪魔兽一声大吼,疾风如刀吹得人们不敢靠前。 “那坐骑还是个战斗兽!”有人兴奋的惊呼,如此一来大家作战的情绪更是高涨了。 张阳抽出双龙七星棍,环视一周大约有三十来人围上来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外城所有的人全都以他们为目标团结了起来。这些人里没有一个是他认识的,说是那天拍卖东西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张阳还特意在内城逗留了五六天才出来的,应该也不会有太多人一直跟踪他们吧。 什么原因都不重要,现在也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安全的离开,张阳知道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的。 “你骑雪魔兽先走,我断后,前面要是有危险你就回城。”张阳不想在这里长时间打斗,敌人越聚越多,他越来越被动,他的目的是甩掉他们而不是决一胜负。 凌波甩手一堵荆棘墙隔开眼前的人,跨上雪魔兽就向前狂奔。当然很多人选择去追,张阳一挥手他们全都不动了。张阳并没趁这一瞬之机杀人,他想要神行过去追上凌波,他可不放心让凌波一个人在前面。可没想这里不只遁法使不出来,连神行都不行。 遁移符?休想。这里除了回城符能用,别的符都不行。自由战场就是让你战斗的,一切用来逃的技能都受限制。张阳神行未果,后面的人围了上来,一记疾风棍扫退这些人尺许之地,前面的人又脱离了凝空咒。张阳不战也得战,只有拼了。 张阳催动了铠甲和双龙七星棍,打就打得认真点。 第716章 天雷 凌波骑着雪魔兽风驰电掣(音彻)般向前跑去,很容易的甩开了身后追击的人。凌波停下来看看前面暂时还没有人,后面也没人追上来。她想回去找张阳,又怕给他添麻烦。她相信张阳不会恋战,应该很快就能甩掉他们追上来的。 凭张阳的本事战或许有些艰难,逃应该没有大问题,他的身法可是练的绝顶的《玄风幻影》,那是来自魔族的功法秘籍,追风毫无保留的全都教给他了,连凌波到现在都还没练到大成呢。凌波不知道神行在这里不能用。 凌波决定慢慢的向前走,边走边等他。走了不远见前面有人在打斗,凌波心里戒备却没有主动冲上去动手。她就骑着雪魔兽慢慢的前行,很慢很慢跟散步似的,因为她在等人。打斗的人哪有心思看别人?打斗的人心里眼里只有仇人,纵然凌波天姿国色别人也无暇多看她一眼。 凌波就这样慢慢的走出去很远,路上见到很多人却没人主动招惹她,她当然更不会主动上去找麻烦。可是她一直也没等到张阳,不知道他是被那些人缠住了,还是来追她时走错了路。凌波几次想回去又忍住了,她看了看手上的灵犀戒指,她决定先走到传送阵再说。 她很顺利的走到传送阵,她当然不会自己先走。.tw[]她拿出一张召唤符用力的一捏,那符一点变化也没有,只是她的手捏得有点疼。她又一用力,仍然没有捏碎。凌波怒气上来了,双手掰着召唤符‘咔吧’一声把它折断了。然后就一点反应也没有,除了破坏掉一张召唤符以外一点作用也没起到。 凌波看看灵犀戒指,是自己不会用?还是上当了?“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好用呢?”凌波看着半截的召唤符,哪有这么难捏的符?一只手都捏不碎,要知道凌波一只手的手劲足以捏碎人的骨骼。正常的符连小孩子也能很容易捏碎的。 “汪呜,汪呜?”雪魔兽说道:“这是夫妻召唤符,你确定你们是夫妻吗?” “是啊,当然是,我们都契盟了。”凌波当然知道契盟婚书要正式一百倍,婚书只是双方私下里有了结亲的意向还并未娶亲,而契盟领结婚证还正式,这根本就是生死不能离的约定,这样还不算夫妻么? “汪呜?”雪魔兽又问道:“你们圆房了吗?” “啊?这也有关系的吗?”凌波一点也没想到这层关系,夫妻不是拜个天地就作数的吗?契盟总那扯跟红绳磕个头要正式的多吧?还非得那个吗? “汪呜。”雪魔兽懒懒的躺在地上:“抓点紧吧。” 抓,紧?这让凌波抓么?凌波怎么跟张阳提这个? “那,那你跟他说。”凌波是很希望这个符早点能用的,至于成亲的仪式她真的没有张阳那么在意。 “汪呜。”雪魔兽白了凌波一眼:“我说话他听不懂。”雪魔兽是有办法和张阳沟通的,它就是故意不帮忙,欺负凌波不知道它会写字。 “那,那还是等等吧。”凌波还没奔放到格罗斯琳娜那种程度,有些话她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 凌波想了想就在传送台边上坐下了,反正张阳肯定会到这里来的,就在这儿等着吧,总跑回去的好,张阳一个人战也罢、跑也罢都放得开,凌波相信张阳不会有事的,以张阳现在的身手不恋战逃是一点问题都不会有的,他没过来大概就是很多人缠着他,或是他慌乱中走错了路。 张阳且战且退,他并不想战斗只想伺机逃离,甩开他们就好。可这些人前后左右上上下下的把张阳包围了起来,他们也并不急于进攻,他们也都是在等人,等待援手。 张阳这边越打人越多了,遁法不能用,神行不能用,遁移符也不能用,光凭身法和这么多人周旋,还有各种各样的法宝缠人,张阳来回穿梭,躲避还不是问题,想走就有问题了。 而且张阳最大的心思用在阻止别人上前追击凌波上,一道道凝空咒都用在前方,一招招一式式并不进攻只求自保,如此一来情势慢慢的就不好应付了。 张阳觉得拖延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以雪魔兽的速度凌波应该跑出去很远了,这些人大概也追不上了。此时他感觉压力越来越大,他必须全力以赴了。张阳抡起双龙七星棍大秀棍法加幻法,脚下生云身周起雾,白一片把自己裹了起来。 张阳不想杀人,只想用云遮雾绕的方式扰乱别人的视线,把他们打的溃散然后趁机逃离这里就好。 “三哥,过来帮忙啊。” “四弟,你先过来杀他更重要。” “你傻呀?你没看这么多人都在这儿吗?他有个速度十阶的骑\/宠\/还是战斗兽,而且他五行期修为,可以夺他的元婴,他说不定还有雷系内功的秘籍。” 张阳一听此言,心中怒火顿升万丈,这些人真是强盗逻辑,抢劫还说的这么明白,还抢的这么天经地义的,自由战场?好,既然如此小爷也不必留情了。 “不管他,先过来杀这个。他至少有五颗圣灵丹、五颗归元丹,还有一颗起死回生的神药。” “不可能吧?” “拍卖行的人出动了三十六护卫夺宝,能有差吗?” 张阳刚在身周布下一片迷雾,收起棍子,双手翻花的结出‘天雷引’还没抛出,突然压力骤减,没人攻击他了。张阳疾行出迷雾范围见百十余人将各种法宝齐攻向中心的一个人,那个人使一条金色长鞭挥的上下左右一团花,道道鞭影从上往下看犹如盛开的金菊一般。 “哈!”那人手一挥,绝大多数人都保持原状不动了,‘凝空咒’绝对错不了。 ‘啪啦啦’雷球滚滚铺天盖地的砸了上去,十多人当场烧焦了,几十人受伤,重伤倒地起不来的有三四十人之多。 那人抬头一看张阳白衣猎猎站在上空,身周白雾迷漫,脚下白云飘浮,好似龙宫太子一般出尘洁净。 第717章 故友 这些人惊愕的望着张阳,跟他打了这么半天也没见他这么厉害呀。(..tw无弹窗广告)他们哪里想得到张阳一直没卖力气?他们是生死厮杀,张阳不过是来回周旋,一直也没想杀人。这一招‘天雷引’发出了足足五成的功力,毫无保留的砸了下去,他们这些人又被‘凝空咒’给定住了,当然死伤颇重。 “多谢!”那人扬起飞剑飘到上空对张阳抱拳一揖。 “不用,你这场祸事就是我惹的。”张阳拿出一柄匕首给那人看:“倒是我应该谢谢你才对,我本是好心,没想到拍卖行的人那么无耻。” “人心险恶,他们逼我将九子同心丸卖给他们,我不肯就不欢而散了。没想到,我这几天怎么也走不出去了,到处有人追杀,人人都知道我有神药了。” “消息传的还真快。” “拍卖行发布了追杀任务,谁能杀我夺宝,这粒神药价值一百蹄金。” “才一百蹄金?他们也把人命看的忒贱了。”张阳九死才换回的丹药就值一百蹄金? “哼,他们要去救什么城主的儿子,我娘子就活该等死么?” “该死的是他们。”张阳双手结印,一记‘疾风刀’朝下面推去,无数风团滚了过去,把那些企图追上来的人们吹散了。“我叫无恨,来自华夏,你是哪里人啊?” “这么巧?我叫百里泽,是平康王府治下丰和镇人,你是哪郡的?” 丰和镇才建立不到三年,看来他是后迁过去的,想不到丰和镇还有这样的高手,他修为至少四象后期。要知道他原是有混沌神殿的人,他时间上占了极大的优势,这次要不是为了给娘子救命岂能舍得混沌神殿和凝空咒? 丹药虽好,人家也是用诚意换来的。那些人无端抢夺实在是可恶至极,张阳对百里泽更多了三分亲切。“既然如此,我们一起回华夏吧,我也是平康王府的。” 张阳和百里汉一起朝传送阵方向飞,突然一条水龙咆哮着朝他们扑来。 “他们是一伙的,不能放过他们!”那些人贼心不死,各种法宝祭了起来,信号烟、信号哨频频发射。 “想走?没那么容易。” 是啊,想走真是太不容易了。张阳抽出双龙星棍镶上火系晶石,甩出一条火龙与水龙纠缠在一起,在上空打斗太耗精元了,张阳不在乎,因为他软铠上有黄沙之眼,可以为他提供足够的精气。(..tw)但百里泽受不了,他必须落下方去打。 张阳也跟他一起到地面上与那些人战在一处,越来越多的高手朝这面聚集。张阳做梦都想不到他这一场打斗,竟然有那么多熟人在暗处观战。 张阳的朋友里最爱看热闹的当然就是马刚,这边打的这么热闹他还能不来?马刚和追风、问墨到时光之城转了几天,各自买了几样东西,他们来的晚也没看到无恨发布的任务,他们都不知道张阳和凌波在这里。 追风急着早点回去,马刚偏喜欢凑热闹,哪里打的热闹他就凑过去,也无分是非,也不讲什么道义,看谁势弱他就欺负谁,看谁快死了他就上去补一乾魂刀,然后也不拘什么好的歹的,就搜捡人家的东西。反正有追风和问墨跟着,他心里格外的有底。 看这边信号烟频发,信号哨频响,各种法宝发出炫目的光,各种声音嘈杂无边,马刚恨不得多接一条腿往这边跑。追风和问墨只好跟着他,不管怎么说都不能把他扔下呀。 到这一看原来是张阳被人围攻,马刚虽然没什么本事却有胆有义气,提刀就要往上冲,追风一把扯住了他。他刚要说话,问墨捂住了他的嘴。他们三个悄悄的隐藏在草丛中,静静的观战。 眼下表面上看是张阳被围攻,可追风和问墨都看得出来张阳并没有危机,他自己玩的不亦乐乎何必去帮他?他们也想看看张阳自己独挡一面时有什么缺陷,只有冷静的旁观才能更好的指点他。 自由战场虽多打斗,可这种几百人朝一处聚集的情况还是很少见的。连生性冷漠一向躲着人走,见热闹就远离的立瓜都按捺不住好心了。他过来一看是无恨被人围攻,便悄悄的站到一边观战。 张阳越打状态还越好了,越打战意越浓,渐渐的他把这些人都当成了他的陪练,他战意胜杀意却淡,他不想杀人,只想让他们知难而退。可那些人却以为张阳和百里泽是奈何不得他们,毕竟他们人多而且身手都不差,法宝也都强大。 百里泽挥手一记‘凝空咒’,他的‘凝空咒’已经大成,练到了至高境界,凝固住的空间范围较大,时间也能长达十秒之久。这一下能动的人不超过十个了,张阳横棍一扫基本除了倒下的就是撤退的。他们俩趁机向前跑去,张阳拉着百里泽连续的疾行。 立瓜看着他们的背影笑了,这个小兄弟真有意思,这么好的机会一招就能杀他们个大半,他跑了? 这些人也不是全都不能动,还有几个不甘心放他们跑的,五六道冷箭朝他们后背射去,还有两条赤练蛇吐着蛇信在草丛中朝它们滑行而去。蛇是号称草上飞的,张阳身法纵然好,拉着个百里泽疾行的速度就慢了很多。 听得后面风声张阳用力一甩把百里泽甩到前面:“快跑,不用管我。”张阳回身准备抡起棍子格挡冷箭,突然风声止、冷箭住,时空瞬间凝固住了。当然不可能是张阳出的手,更不可能是百里泽,立瓜笑微微的举着右手,他手里两条红通通的赤练蛇。 张阳真是又惊又怕,在心里骂了自己三千六百遍。不该仁慈的时候就不能仁慈,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不是立瓜出手了,他纵躲得过冷箭也躲不过草丛里滑行过来的赤练蛇。 百里泽被张阳甩得差点摔倒,站稳脚后他又回来了。 “你家有急事先走吧,我故友重逢有许多话要说。” 第718章 敛财 家有急事?的确,百里泽着急救人,这会儿是归心似箭啊。故友重逢?的确,那人不说是救了无恨,起码是为无恨解决了一个小麻烦,看那人的出手就知道是个高手。所以百里泽选择了先走,他冲张阳抱拳一礼:“那我先走了,后会有期。” 张阳只是冲他点点头,然后笑着对立瓜抱拳一礼:“这么快就重逢了,多谢啊。” “谢什么?一点小事。”立瓜收了那两条赤练蛇,后面的人都脱离了凝空咒的束缚,又疯了一般的冲上来。 立瓜眉头微皱,他想和张阳叙叙旧说说话,这些人太吵了。他抽出一柄剑,一柄黑灰色的魔灵剑,看上去就像水晶铸造的,光洁莹润泛着灰色的光华。 魔灵剑就像半透明材质的,肉眼可见里面成圈的气泡在升腾。 “别”张阳伸手想阻止他,可已经来不及了。 魔灵剑一挥黑气弥漫,所有人都头疼难耐开始就地打滚,腾腾黑雾无边无际越来越浓,魔灵剑被抛出立在空中。 “哈哈哈,你呀。”立瓜对张阳很有兴趣似的,他走到张阳身边拉着他席地而坐。“他们要杀你,你为他们求的什么情?” “敌人也是人啊。”张阳对人族总是下不去手,虽然他不能确定那些人就全是人族,但肯定大半都是人族。“你懂不懂什么叫仁者无敌?” “你知道什么叫无敌境界吗?无敌就是没有敌人,就是所有的敌人都死了,没有一个活着的敌人就是无敌。”立瓜拍拍张阳的肩膀:“男人应该追求无敌境界。” “无敌有什么好?我但求无愧。”张阳看那些人这眨眼之时全都变成了干尸体,知道他们的灵魂和血液都被魔灵剑给吸收了。心里对立瓜的忌惮又增加三分,当着他的面就做下这桩惨案,偏偏还罩着个帮他的名头。 “你还是历练的太少了,要知道这些人活着,你的敌人会多出几十倍不止。你放了他们,他们没有一个人会对你感恩,他们不记得你的不杀之恩,他们只记得你的伤身之仇。他们会竭尽全力的报复你,找上所有的亲戚朋友,动用所有的关系网来对付你。杀了他们就一了百了,谁也不知道凶手是谁。你说呢?” “道理我是懂的,纵虎归山后患无穷。”张阳看看尸横遍野的惨况,心里怎么能一点波澜不起?“我倒觉得与其杀那么多人保全自己的性命,倒不如死我一个的好。” “哈哈哈哈”立瓜仰天大笑:“人命是等价的吗?你是我兄弟,他们是什么?不瞒你讲,几十万,几百万条人命在我手上过去了。习惯就好了,你当他们是人,他们当你是菜,你当他们是菜,他们当你是神。” “神?瘟神吧?”张阳指指那些尸体:“现在他们要有一个能说话的,肯定叫你恶魔,你信不信?” “信!恶魔又有什么不好?”立瓜站起来收了魔灵剑,指指那一片狼藉:“收拾收拾咱们走吧。”人死了,那些身外之物自然就都浮现出来了,立瓜不贪这些小利,既然是兄弟就一起捡好了,反正谁也不知道哪个储物法宝里有好东西,这真是凭运气了,谁捡到什么算什么吧,至于明面上的铠甲、兵器捡也是拆材料,肯定没有好的。 “不发死人财,你自己捡去吧,人又不是我杀的。”张阳也不是没杀过一二百个人,他就是压不住心里的怒怨之气。张阳就是打不过立瓜,不然他早就动手了,没实力只能忍耐,他觉得他已经很卖力的在忍耐了。 却不知草丛中有人他忍的更难受,仇人见面怎不眼红?问墨听到立瓜叫张阳兄弟的时候,心里如同刀扎,心上的伤口真的隐隐作痛。追风看到立瓜祭起魔灵剑便知他是魔族,心里也气恼非常,他最痛恨的就是魔族,他不敢相信张阳怎么能和魔族的人交上朋友。马刚见一下就死了将近二百人,心里也是又惊又怕,他只能敛气屏息好好的隐藏自己。 “汪呜”雪魔兽一道白光跑了过来,那速度真堪称迅雷不及掩耳。雪魔兽绝不是因为凌波想张阳而拼命的跑,它就是个贪财鬼,天生的喜欢宝贝,它感应到前方有好多的钱财自然狂奔起来格外的卖力。 甚至跑到张阳身边都没停,直接就跑了过去。凌波想下都下不来,喊不住它,也拉不住它,只好任由它跑到那堆尸体中间去。雪魔兽在尸体中间一边跑一边刨的,连踢带扒拉的逛了一圈,所有的兵刃、铠甲、储物法宝等东西都收到了它的储物袋里。 雪魔兽把东西都收走了,然后心满意足的慢慢晃到张阳面前。张阳真是不希望凌波这个时候出现,跟立瓜在一起随时有危险。立瓜真是有点后悔没早点过去捡东西,现在再怎么他也不好意思跟狗狗争吧?还能让小狗把财物退回来吗? “你个混蛋。”凌波怒拍雪魔兽的头两下,雪魔兽变成小狮子狗乖乖的趴在张阳脚下。 “你怎么这样呢?见东西就抢啊?那是你的吗?还给人家。”张阳轻轻的碰碰雪魔兽,他当然也不是真的让雪魔兽归还立瓜东西,但做为主人,呃,半个主人也得做做样子嘛。 “说什么呢?”立瓜到哪抢不到三四百个储物法宝?虽然有点心疼,可也不能跟狗计较啊,那实在是太丢人了。“它拿去就是它的。” “去谢谢人家。”张阳轻轻的踢了雪魔兽一脚,雪魔兽摇着尾巴朝立瓜走去。 ‘小心点,他是咱们的仇人,实力很强现在咱们打不过他。’凌波在心里跟雪魔兽沟通着。 ‘哦,那你打算怎么报仇啊?’ ‘以后再说吧,现在就寻机会离开他就好。可恨他神出鬼没的,以后想找他也不好找。’ ‘放心吧,跑不了他,看我的。’ 雪魔兽走到立瓜面前蹲坐,直起身子两只前爪搭在一起给立瓜作揖,呆呆萌萌的样子可爱极了。 第719章 人影 立瓜平时不怎么喜欢小动物,不过最近他心情好。先是非常意外的得到了藏宝图,后是轻而易举的进阶了魔灵剑。他之所以对张阳好,也不是没目的的,去碧海渊可不是一个人就行的,立瓜也不敢自己就跑去找碧海恶蛟谈心。他看张阳心地善良为人不贪,修为也算可以了,在华夏也找不到修为太高的人族,就有拉拢他一起去杀碧海恶蛟的心。 雪魔兽作揖的样子非常的可爱,任谁看了也觉得很开心,立瓜的好心情更添了三分,便对它微微一笑:“好了,真乖。” 雪魔兽跑过去贴着立瓜的脚踝开蹭,还抬起前爪扒立瓜的大腿,立瓜一摊手,它就蹿了上去,立瓜抱着它,它还不老实,一个劲的贴贴蹭蹭,热情的立瓜都不好意思了。立瓜知道它喜欢吃晶石,便拿出一块上品土系晶石喂它,雪魔兽晃晃头没吃,小前爪搭着立瓜的肩膀‘哗哗’的尿上了。 凌波直接转过身去了,这雪魔兽也太过分了,总干这么丢人的事。张阳张张嘴也没说出来话,立瓜也不能打它也不能骂它,跟狗计较实在是说不过去,不计较这股尿臊味谁受得了?雪魔兽尿够了还伸舌头舔立瓜的脸去,立瓜一下抛开它,谁惯你那么多坏毛病? “这个,先换下来再说吧。”张阳身上倒备着衣服,在时光之城还买了好几套呢,他拿出一套新衣服,雪魔兽跳起来上去扒衣服。张阳一脚把雪魔兽踢开:“别捣乱。” “汪呜!”雪魔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呜~’的一口长气喷了出来,它还拼命的晃头,立瓜衣服湿的,被风一吹很凉不禁打了个寒战。 ‘成了,十年之内他跑到哪我都能知道。’雪魔兽一蹿一跳的扑到凌波怀里。 “不许再淘气了啊。”凌波抱着它一下一下的抚摸,它乖乖的偎在凌波怀里,又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立瓜脱下青布衣衫,里面都是内甲、外甲一抖就干净了,身上只有找个地儿洗澡了,现在除了对付也没别的办法。他接过张阳的衣服穿好,还很不适应穿绸缎衣服。那感觉就跟种了三十年地的老农民临时借了套燕尾服穿似的。 “它就是专门祸害你衣服的,它撒一次尿你搭一身衣服。”立瓜想起了在赌场雪魔兽撒尿和泥把原石裹上了的事。张阳就搭了一件白袍,这回又搭一套衣服。 “衣服还搭得起,你要愿意让它一天给你洗一次澡都行。” “那还是算了,你没事的话跟我走一趟呗。” “去时光之城吗?我不去了,我刚从那儿出来,我要回家了。”张阳可不想长时间跟他在一起,跟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提心吊胆的,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暴露了身份?最害怕的是自己暴露了而自己还不知道,那就惨上加霜了。 “时光之城我转过了,没什么稀的东西。我送你一套大富贵,你敢不敢去取?” “不敢,我穷日子过惯了,‘富贵’两个字跟我没缘份。” “仙器,你不想要吗?” “谁给呀?”张阳对仙器是有兴趣的,这个诱惑足够大。 “你是静安郡的人?” “嗯,你怎么知道的?”张阳聪明到极致,都会装傻了,立瓜是在静安郡遇上你的,当然怀疑你是静安郡的人。 “你不是那儿的人何必在那儿买个酒楼?”立瓜觉得无恨似乎是有点呆,不过呆点挺好。“你听说过平康王府有个少府主叫张阳吗?” “嗯,打劫他?” “他窝皇宫里不出来怎么打劫他?皇宫里层层禁制,进去容易出得来吗?” “那就等他出来再打劫他。” 立瓜笑了,这个呆瓜真有趣。“你别打岔,行吗?我跟你说皇太子其实什么都没有,我也在皇宫里混过日子,皇太子天天跟我要零花钱。” “那么惨啊?”张阳也笑了,这欧阳俊也够出息的,还管立瓜要零花钱。“接着说张阳怎么了?” “张阳那几郡的皇太子出息多了,他有点本事,竟然跑到碎星泉去还得到了上古遗迹的藏宝图。”立瓜说完就得意洋洋的仰着脖子,张阳一下就明白藏宝图原来落到了他的手里。 “后来呢?”张阳跟个好宝宝似的等着下文。 “没有后来了,现在我要带你去找上古遗迹,你去不去?”立瓜郁闷了,这个无恨是个不开窍的玩意儿,智商有问题。想想也是,当初在赌场无恨赢了七十蹄金,到最后一句话就不要了,面对山一样的原石,他明明可以全都抢走,他就拿走一块还是因为那小狗非要不可。 “很想去,可是现在我真的不能去,不如约个时间吧。”如果给张阳时间提前准备的话,对付立瓜还是有点把握的。他不想跟立瓜在一起,又不想失去他的消息。虽然张阳不知道细节,也还知道问墨跟立瓜有大仇。 “真是不好约,我都不知道我下一个时辰会在哪,反正我也还有点事没处理完,有时间我就去酒楼找你。” “也好,我要是不在,你给我留句话,会有人告诉我的。” “你经常不在家么?” “不经常,一年也就三百来天不在家。”张阳笑了,他还真是在家的时候太少了。 “你还真有趣,我要是有家,一年三百天不离家。”立瓜漂泊的有点累了,他真的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扎下根。“那咱们后会有期。”立瓜冲他们俩抱拳一礼。 “后会有期。”张阳回了一个抱拳礼,凌波就浅浅一笑。 立瓜转向朝右面走去,他不去华夏,他要去荡魂海。张阳和凌波站在原地没动,就静静的看着立瓜的背影。 问墨暗示追风和马刚让他们俩跟张阳在一起,他要去追立瓜。虽然问墨也没有把握能战胜立瓜,但他实在按捺不住仇恨的烈火了。追风拉着问墨,示意他不要冲动。 “哪走?我来了!”突然一道人影朝他们这边飞来。 第720章 意外 立瓜还没有走远,问墨也还没有站起来,张阳也没有动地方,那道人影就朝着他们中间飞了过来。一声暴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都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道人影。 先前这里打的那么热闹,所有的信号烟都从这边升起,当然是非常之显眼的一件事情。那人飞过来发现只有张阳和凌波两个人站在这儿,还有一个立瓜离他们略远一点。 “嗯?”怎么这么快就打完了?那人有点失落,没赶上热闹啊。“这些人都是你杀的?”那人指着张阳的鼻子怒问。 “你看这手法像是我出的手吗?”张阳平静得很,凶手就在你身后,你质问我干什么呢? “人是我杀的。”立瓜说的清楚明白多一个字废话没有。那人回头看了立瓜一眼,没张阳好看,他又转过来指着张阳大声吼叫:“你个小骗子,你敢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张阳是认得他的,就是那个叫白天痕的老疯子,白发苍苍的衣服也穿不好,可是前几天他精神没问题呀,今天怎么说话还颠三倒四的? “你到底有多少圣灵丹?” “跟你有关系?” “你是炼药师?” “不是。.tw[]” “你的圣灵丹哪来的?” “偷的、抢的、捡的,你信哪条就是哪条。” “少贫嘴,你跟那老鬼什么关系?”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找打。”白天痕刚吞了一粒圣灵丹还剩下大半个时辰的时效呢,他得抓紧找个人发泄出去啊,不然这要是浪费了,他得遗憾死,这么贵的药一定要完全利用才行啊,白天痕抬手就是一个火球抛了过来。 “奉陪。”张阳翻手就是一个风团推了出去。 火球、风团,在空中相撞,火星、雾气,都迸发开来,视觉效果很炫,声音也很爆。 白天痕吃了圣灵丹他的丹田能存储三倍于从前的精元量,自然运用起自身功法更为自如。火球刚消就是一颗水球砸了过来,张阳也不敢怠慢,回手一颗雷球对砸过去。 水球、雷球,半空中相遇,闪电、沉雷,电光四射一刹时有撕裂天空的错觉。 张阳吞下一粒聚灵丹,丹田内精元瞬间就满了,而且源源不断的向丹田内补充,好像有无穷无尽的精元一样。每一次雷系功法之后肯定有一个短暂的停歇才能再次发出雷系功法,风系也一样,张阳发完雷球便发风团,这样几乎是无间歇的连发。 白天痕虽然丹田存储量大了,但精元涨速并不从前快,他要靠不停的吃大还丹还补充精元,话说一粒大还丹还补不满正常的丹田,何况他的丹田扩充了三倍?他只好大把大把的往嘴里塞大还丹,一瓶连一瓶的喝着天仙水。 雪魔兽睡了一觉,醒了发现张阳和一个疯老头远远的对着抛球玩呢,它变成一头雄狮让凌波坐着,看来他们要玩很久吧。 过了一刻钟白天痕终于发现张阳一直不慌不忙,好像也不用吃什么药,也不用喝天仙水,就从容不迫的发着雷球和风团。而自己不停的吃着大还丹,喝着天仙水,还动不动就慢他一步,被他逼得直后退。 论精元的纯度和发出的力道,自己也赢不了张阳,能量球基本都是在中间消散掉的,自己一点也占不了上风。这说明张阳只是在陪他玩,在拿他练招,没有逼进的意思,不然自己肯定更加的手忙脚乱了。 “你小心啊!”张阳玩的很过瘾,魔系功法的进阶可以使自身功法发出数倍的能量。张阳双手翻花式的结印向前一推,三个雷球从三个方向向白天痕砸去。 白天痕推出一个水球挡住了中间的那枚雷球,还有两个他就没办法挡了,只能是躲开。他纵身向上蹿起,半空中扬起飞剑总算跳了上去。 白天痕是躲过去了,可那两颗雷球不会凭空消失啊,直冲向对面的草丛。无巧不巧的就朝那三个倒霉的砸了过去,只见草丛中一团黑雾升起,两个雷球瞬间被打散了。 立瓜、白天痕、张阳、凌波连同雪魔兽都一起望向草丛,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在这里打埋伏? 问墨一袭黑衫,披着他那个诡异的披风,背负双手高昂着头,深邃的目光望着遥远的天际,好像是一尊在这里屹立了几千年的塑像一般。 “汪呜?”雪魔兽竟然都没有发现问墨在这附近埋伏着,它用力的嗅了一嗅,它终究是狮子而不是狗,不过它认真起来感知力还是很强大的。“汪呜。” 凌波侧坐在它身上,轻轻的抚摸着它的头。她听得懂雪魔兽在说:“他怎么在这儿?哦,他们都来了,你二哥和马刚也在。” “黑炎?”立瓜兴奋的朝问墨那里迈出两步,可问墨一点反应也没有,连眼睛都不眨一下,问墨对他百分之百的无视让他心里不大舒服。 “黑炎,你这几年去哪儿了?我去断云峰找过你,可我去晚了。欧阳俊说你被张阳杀了,我留在泰泽国一直想寻机会替你报仇,没办法欧阳家人实在不成才,最后落了个亡国的下场。” 相对问墨的无言,立瓜显得太唠叨了些。而这里还有个更唠叨的人那就是白天痕,问墨承受着立瓜的唠叨,张阳则承受着白天痕的唠叨。 “小娃娃,告诉我你到底跟那老鬼什么关系?” “……”张阳没心思答理他,张阳关注的是问墨和立瓜,如果他们动手的话,张阳是不会旁观的,但现在看起来他们都不像敌对关系啊。 “无恨,给你个机会,你给我磕个头我就收你做徒弟,怎么样?” “……”张阳不缺师父,缺也不拜他,他疯疯颠颠还邋遢得很。 “罢了,不用你磕头了,叫声师父来听听。” “你打得过我吗?”张阳白了他一眼,明显刚才是张阳占上风的。 “我要打得过你,你就做我徒弟,如何?” “不行,你要打得过我立瓜哥哥,我便考虑一下。” 第721章 敌人 张阳权衡一番,是那老疯子向立瓜出手,这些人对付立瓜一个胜算应该是很大的。问墨也在权衡,一对一他未必有把握但加上追风和张阳就有的一战,马刚只要隐藏的好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凌波有雪魔兽跑也跑得掉,只是那个老头子不是自己人,他靠谱吗? “谁?他在哪?”白天痕心里从来没有是非对错,只要有仗打不管对手是谁,打就行,他打就过瘾。 “喏。”张阳指了指立瓜。 立瓜冲张阳微微一笑:“你不怕我把你输出去?” “你不会的,我相信你。”张阳只说如果打得赢立瓜他会考虑而已,又没说一定答应做那老疯子的徒弟。 白天痕翻手拿出一柄鱼肠剑,剑很细也不长,剑身全是花纹还交替的闪着红、橙两色光芒。“杀了他算我赢,还是断胳膊断腿算我赢?” 张阳巴不得老疯子杀了立瓜才好,但话不能那么说,万一老疯子不是对手也得给自己留个退路啊。“他认输便算你赢。” 白天痕双脚点地挺剑直蹿了过去,连人带剑呈直线状直刺向立瓜;问墨瞬间抽出判官笔自下而上斜撩,欲待扬起而后斜穿立瓜;张阳双手结印雷球还没有形成;立瓜挥手一招‘大凝空’,向后撤出三尺远。 一切都定格在原位,立瓜扫视一眼。那老疯子直直的刺向自己,问墨的判官笔直指着那老疯子,张阳的雷球尚未形成,显然也是想从背后偷袭那老疯子的。 ‘吧嗒。’那老疯子掉到地上闹了个嘴啃泥。“呸、呸、呸呸”他一个劲的吐着,嘴里连泥腥味带青草味。 问墨收回判官笔,依然装塑像,张阳的雷球也在半空中消散了。白天痕爬了起来,挥剑冲向立瓜。 “你输了。”立瓜的声音略带沙哑,但气势感很足。的确刚才他要是出手的话,十个白天痕也死了。 “不算,刚才你们俩对付我一个,我要和你一对一的打。”白天痕也当问墨是在帮立瓜了。 “所以你输了,有我兄弟在这儿,你休想伤到我。” “那我就先杀了他,你别管。”白天痕提着剑又奔问墨去了。 问墨心里一声悲叹,果然张阳找来的帮手不靠谱。张阳更是无语,这白天痕属什么的?风向转的这么快。 白天痕挥剑斜砍,‘铛’的一声飞过来一个骷髅头骨正撞到剑身,震得白天痕虎口发麻,他收了剑势定住脚步对立瓜嚷道:“不是说了不让你插手的吗?” “你打我兄弟,我不管?”立瓜没别的爱好,就喜欢拿仇人当兄弟一样护着。 “好,那你们一起来吧。”白天痕是不嫌陪他打架的人多,拉开架势就准备开战。 “你为什么要收我做徒弟啊?总得有个理由吧?”张阳可不想看到乱战,谁会趁乱伤到谁都不一定。他决定还是先把白天痕拉回来,让问墨和立瓜好好谈谈,他们之间的恩怨怎么解决还得是他们说了算。 白天痕笑哈哈的朝张阳跑了过去:“你要做了我的徒儿,你就得孝敬我啊,那我就有圣灵丹吃了嘛。” 张阳真不知道说啥好了,这是什么逻辑?想要我的圣灵丹,还占我便宜,让我管他叫师父,给他东西还得算是孝敬他的,我病到什么程度了? “那对我有什么好处啊?”张阳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闲扯,主要精力都用在观察那哥俩上了。 “我保护你啊,谁欺负你你就告诉我。” 立瓜见问墨一直冷冷的不和他说话,他沉默了片时轻声的问道:“黑炎,你还恨我么?” 问墨缓缓的转过头淡漠的看了他一眼:“恨从何来?” “你一定知道是我逼师父把赤炎四将都发配到断云峰的吧?”立瓜深深一叹:“我承认是我不对,可师父也不该那么偏\/宠\/。我没有害你们的意思,我就是想让师父后悔,让他知道赶我走是多么大的错误。” “黑炎在断云峰上丧了命,现在的我跟荡魂海没有一点关系。” “不,你错了。师父恨我不过是恨铁不成钢,我怨师父不过是怨他偏疼你和大师兄,说到底咱们情同父子兄弟,刚才你也为我出手,不是吗?”立瓜在外漂泊的太久了,他想有个根,他想回到荡魂海,魔族在外面太难过了。 “回不去了。” “别傻了,荡魂海是我们的家,师父需要我们,我们回去帮师父重震师门,想想从前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你全都忘了吗?” “我全忘了倒是你的福气。”问墨再也压不住心底的怒火了,无论胜败他都不想错过这次机会,仇人当面还得跟他称兄道弟,这种日子他过了四百年,四百年里时时刻刻都在对自己说:‘咒印解除之日便是复仇之时。’立瓜提起从前更是勾起了问墨心中久压的愤怨。 “你什么意思?”立瓜很迷茫的望着问墨:“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吗?” 自从银狐爆体,问墨晕死之后就忘了所有的事。他醒过来以后连名字都不记得了,一切都是从头开始。四百年来跟师父、师兄弟们都相处的很好,从未提起过从前的事,立瓜和白魔多次旁敲侧击也不见他有一点反应,渐渐的大家都忘了当初折磨问墨、羞辱银狐的事。 “我要说四百年前的旧事我从未忘记过,你信吗?”问墨的表情一点都没变,就那么冷酷,淡淡的漠视一切的空远。 立瓜心里‘咯噔’一下,身子微微一震。“我信,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我只是骗自己不让自己往那方面想。” 问墨抬抬眼皮略带怀疑的目光瞟了立瓜一眼。 “你伪装的很好,但是整整四百年我就没看到过你笑一下,其实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发泄心中的郁火,都是你自己放弃掉了,你心里明明白白的,偏偏装糊涂。四百年过去了,你就放不下吗?要知道那时候我们是敌人,你对待敌人的时候不残忍吗?” 第722章 输了 问墨对待敌人的确很残忍,被他折磨的生不如死的人至少也是数以万计。但这一点也减不去问墨心中对立瓜的仇恨,折磨别人并不能让问墨感受到一点快意,甚至变\/态的将人抽打得灵魂稀薄之后,问墨非但不得开怀,有时候还会大哭。 他心里久压的愤懑似千里奔浪一层层,层层涌浪咆哮奔腾,他全力催动判官笔。“你说的对,但别忘了是敌人就有寻仇的权力!” 问墨话出口、刃出手、声音到、身影到,快如风、迅如电,瞬息之间判官笔攻出二十四招。立瓜也并非全无防备,他一对峨嵋刺倒与问墨的判官笔很是相像,‘叮叮铛铛’中二十四招全被化解掉了。 张阳催动双龙七星棍旋风般冲了过去。 “我帮你。”白天痕原地没动,他双手结印发出一个大大的火球砸向问墨。无恨既然是立瓜的兄弟,那么那个黑衣人自然就是无恨的敌人了。 ‘啪!’张阳回身一棍把火球打了回去,白天痕刚好又发出一个冰球半途中与火球相撞‘~’一层白雾两相抵消了。 凌波迅速的催动了‘混元幻决’、‘乾蓝阵’、‘归元真功’三大辅助攻击阵法。雪魔兽挡在凌波身前为她吸收伤害,并没有往前冲。[..tw超多好看小说]凌波催动了莲花杖开始酝酿‘天眼杖法’。 “你别捣乱!”张阳回头怒喝白天痕。 “我帮你呢嘛。”白天痕都懵了,这怎么帮忙还挨骂? “用不着。”张阳这时候哪还有好气给他? “好你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帮你还帮出错来了?”老疯子白天痕不断的结印,火球、冰球连成线的砸向张阳,张阳气的要死,恨的牙痒痒,无奈只好抡起棍子不断的往回砸。 追风暗暗的蓄足精元甩手一记‘冰牢’,立瓜感到一股凉气袭来迅即躲了过去,他挥手一道劲风向草丛中打去,马刚扬手撒出防护罩,在防护罩中挥乾魂刀,虽然攻击不高,但道道电流也算表达一下好兄弟同进退的心情吧。 追风一跃而起抡着碧月秋光斧冲了上去,张阳则被白天痕死死的纠缠住了。凌波发出‘天眼杖法’绿色的水滴从空而落,当然她是打向白天痕的。 结印终究没有棍子抡的快,加上有凌波相助,很快白天痕就手忙脚乱招架不住了。 “乾坤,震!”那个老疯子真是疯了,他双手结印朝地上一砸,顿时像地震了一样,大地都晃了一下。 雪魔兽反应最快,它一下扑倒凌波趴到了她身上。其余的人谁也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都是身形一晃,略有些惊讶,这个疯老头子竟然有这么大的能力?有意无意的都看了白天痕一眼,这时天上无数无形的气团砸了下来,所有人都躲避不及,站立不稳全被砸趴下了。 相之下除了凌波没被砸伤之外就只有马刚相对好点,因为他一直在防护罩里面。 “哈哈哈哈,爽!”老疯子被张阳戏弄的郁闷不已,而且他的圣灵丹也快到时限了,他必须爽一下,不然这么贵的药不是浪费了?没有圣灵丹的帮助他的‘乾坤震’绝对达不到这个效果。 立瓜的本体受到了震荡,一阵阵头晕目炫的。追风、问墨、张阳都被砸的吐血,雪魔兽防御高虽然很疼却没有受伤,凌波没被砸到,当然是安然无恙,马刚的防护罩受损人只是轻微受震,仅仅一点轻伤。 雪魔兽迅速的翻身起来就跑向立瓜,机会啊,趁他病要他命。凌波的莲花杖被扔出老远,她也顾不得了赶紧的朝立瓜那里跑。立瓜刚爬起一半,马刚挥动乾魂刀一道电流把立瓜击倒,雪魔兽扑上去按住立瓜。 “快起来。”立瓜以为雪魔兽是在和他玩闹,他用力的推雪魔兽,他知道雪魔兽对他有敌意,肯定会用峨嵋刺的。雪魔兽张嘴向立瓜的脖子咬去。 “别咬!”问墨大吼一声,喝住了雪魔兽。雪魔兽一愣神的工夫被立瓜推开了,恰好凌波赶到甩手一根藤蔓把立瓜给缠上。 问墨当然不会是为了救立瓜而喝止雪魔兽,因为他知道立瓜的肉身就是用毒泡着的,跟他接触是万分的危险,他有意毒谁,真的防不胜防。 凌波的藤蔓带刺也好,带毒也罢都奈何不了立瓜,立瓜的肉身不知道疼,毒?对他来说是营养。 ‘啪!’立瓜一挣就挣断了藤蔓,他很不理解凌波为何对他出手,但这时候也不容多想,他看得清形势,这时候最好是快点逃走,他们个个实力都不弱,又人多势众,自己支撑不了太久,那个实力非凡的老疯子又是个风向不定的家伙。 直接跑哪有先把他们定住再跑的好,立瓜挥手欲发‘凝空咒’却晚了一点点,张阳先发出了‘凝空咒’。虽然只是短短的五秒钟,但一秒钟也足以决人生死了。张阳强撑着站起来向立瓜那里疾行一步,迅速的甩出‘捆仙索’。 他没有强大到可以令立瓜一招毙命的招式,而且时间紧迫只有短短的五秒钟,只怕连抡一棍子都来不及,还是先捆上最靠谱。 “兄弟,你先走吧,不用管我。”立瓜发现自己动不了了,但还不知道是张阳捆了他,捆仙索无色无味无形,立瓜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阵法的束缚。 “他不会走的,因为他是我兄弟。”问墨和追风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 “还打不打?还打不打了?”老疯子白天痕跳了过来,显然他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所有人都被他震翻了,他兴奋的手足蹈。 “不打了,我认输。”张阳以为直接认输就可以摆脱战斗了,殊不知老疯子追求的是战斗过程,对结果根本就不感冒。你说输就行了?那是做梦呢。 “你承认你输了?”白天痕高傲的像只天鹅。 “我承认,我输了。”张阳实在是惹不起这个疯子。 “你输了,你就得听我的。” “行!” “陪我大战三天三夜。” 第723章 银狐 陪他大战三天三夜?张阳差点给他跪下,咱能不这么玩不?张阳之所以不动大脑的就认输,为的就是不再和他打了。.tw[]张阳手里紧攥着捆仙索,这时说什么也不能松手啊。 白天痕的耐性也不是太多,他正在兴头上,没人跟他打还行?张阳看雪魔兽一眼,冲白天痕一甩头:“上!” 雪魔兽很听话,直接朝白天痕扑了过去。 “你小子竟然弄条狗耍我。”白天痕一生气想结印用火球砸张阳,可雪魔兽不给他机会,很凶猛的往他身上扑,谁说雪魔兽是狗?人家是狮子,是雄狮!雄狮自然有雄狮的骄傲,深山中雄狮是仅次于虎的存在,雄狮要证明雄狮的价值。 雪魔兽冲、撞、扑、咬,反正是弄得白天痕很是狼狈。雪魔兽近身纠缠搞得他很多招式都来不及用,雪魔兽上蹿下跳的也蛮可爱,他们一个疯疯颠颠的人,一个毛毛绒绒的兽,不一会儿就开开心心的玩到一起去了,他们跑跑跳跳连打带闹的混的很和谐。 “你们调息一会儿吧,他跑不了。”张阳举起右手,看到张阳右手握拳信心满满的样子,就知道他用捆仙索把立瓜拴上了。 追风直接坐下开始调息了,问墨擦擦嘴角一步一步朝立瓜走了过来。 “黑炎,我问你你和银狐相处了多久?”立瓜看得出来黑炎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因为黑炎不打他不骂他,他正在结阵,结一个密不透风的阵,就是防止他的本体会破体而出的。也就是说即使立瓜放弃这个肉身,放弃所有的一切只求一命,黑炎也不会放过他。 “三年四个月零二十六天。”问墨结阵也不耽误说话。 “我们做了多久的兄弟?” “四百一十二年七个月零十三天,从我被打上咒印那天到你被逐出师门的那天。” 如此精准的数字背后会是怎样的凄凉和寂寞?那望穿天际的目光深邃得无边无际,冷酷与刚毅是用了多少刻骨相思和锥心疼痛锤炼成的? “我被逐出师门多久了?” “……”问墨愣了一下,这个日子他报不出来,他怎么会用心的记着立瓜离开师门多久了? “你不知道吧?有人会告诉你的。”立瓜人虽被捆绑得一动动不得,真元还调得动,还能调出储物法宝里的东西。他这次调出的不是东西却是一个活人。(..tw) 一个凤眼微挑、身材极佳、体态婀娜穿着蝶袖衫,眼神中透着聪慧与灵性的绝世美人。这是怎样的美人?这是一个足以让千千万万山一样坚挺的男人随时可能坍塌成泥末的柔媚女子。 立瓜是真正的魔族,他虽然勉强能行事,但那对他来说绝对是折磨而非享受,所以他天生的对女人无感。马刚直盯盯的看着那个美妞,唇上一股热流,嘴里一阵腥甜。伸手一抹,竟然流鼻血了,明明刚才没怎么受伤嘛。 追风和张阳看到那个美人的时候眼前也是一亮,尽管见惯了凌波那仙气十足的兰花般淡雅清新,见惯了鹿儿那国色天色的牡丹般香浓艳丽,见惯了钟离琼玉那龙女凤娇般侍\/宠\/而骄,也见识过格罗斯琳娜那如火如荼(音涂)般热辣性感,却不曾见过这勾魂摄魄的媚惑,这绝对是提高犯罪率的极品祸水。 问墨怎样了?别提他,早傻掉了。 “你活了多久了?”立瓜略带沙哑的声音语调倒也平静。 “四百二十三年四个月零七天。” 天哪,这么漂亮的美人儿纵使是个哑巴也能迷死人,纵使是个公鸭嗓也不算亏待她,为什么偏偏还给她配上甜透心窝的嗓音,上天该有多么的偏心啊?难道她是玉皇的私生女么?还是幸运女神欠她的钱啊?竟然这么讨好她。 “现在能算出我被逐出师门多久了么?两个数字一减就好了。”立瓜看黑炎傻的连结阵都停了下来,整个人都呆住了,他就知道自己有救了。 “你,你还认识我吗?”问墨就为了让银狐能认出自己四百年没有突破灵兽境界,为了让银狐能认出自己他放弃了直接成人或是圣兽的机会,而是选择了灵兽,因为担心修为过高不能成功,还特意降了许多的修为。 银狐摇摇头,她还怯生生的向立瓜身边靠。 “告诉他,我要是死了你会怎么样?” “他要杀你么?”银狐关切的看着立瓜,然后转过头再看问墨的时候眼里有了恨意。这种貌似很怕的柔弱兼准备拼命的执着,犹如一柄利刃搅动问墨的心脏。 “没有,你告诉他实话就好。”立瓜的放松让银狐也不那么紧张了。 “主人活我活,主人死我死。” 立瓜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银狐瞬间不见了。 “放她出来,我要问她。”问墨怎么受得了这乍会乍离? “杀我还是放我,你做个选择吧。” 问墨怎么甘心就这么放了他?可问墨又怎么敢杀他?他所有的冷静在这一瞬间都被打碎了,他的大脑失去了分析问题的能力,他只知道他要疯了。 “放了她,这是你唯一的生路。”张阳还没失去理智,他才不要跳到立瓜的圈套里。杀或是放?那是你给画出的道,我们为什么要按你画的道走?我们完全可以不杀也不放,囚禁你也不是难事。 难的是要救出银狐才行,立瓜不会轻易放了银狐,那就只有跟他谈条件了。谈判,这些人里好像就张阳一个会。 “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为何要与我为敌?”立瓜最想不明白的就是无恨为什么会帮着黑炎,明明自己对无恨很好。 “不是我要与你为敌,而是于公于私我们都是天生的对头。于公山惨案是你做下的,我是平康少府主能放过你吗?你是泰泽国的护国法师,我是少康府主,我不该通缉你么?于私,黑炎魔尊在断云峰上就与我结义了,我们是生死弟兄,你是他的死敌,我能做你兄弟么?咱们注定了没那个缘分。” 第724章 血契 “你是张阳?”立瓜对张阳是很熟悉的,欧阳家人最恨的就是张阳,而他也真的以为是张阳害了赤炎和黑炎,他也真的想替他们报仇。(..tw好看的小说)赤炎四将曾经很团结,那时的赤炎四将有赤炎、立瓜、黑炎、白魔,白魔实力太弱基本就是跟在立瓜后面唯命是从,立瓜只将赤炎和黑炎当成兄弟。 赤炎是人族,黑炎是兽族,他们从心里都不愿意和魔族做朋友,何谈兄弟? 欧阳兄弟常跟立瓜提起张阳的种种,却没一个人跟他提过‘无恨’这两个字,如果立瓜早知道张阳在外历练时常用‘无恨’这个名字,在赌场他就动手了,怎么也不会走到这一步的。 “没错。”张阳紧握右手,料立瓜有万千手段也是使不出来了,他骄傲的扬起头,沉稳内敛又不失王者之风。 “失敬,失敬。”立瓜笑吟吟的看着张阳。 ‘唰’一道黑幕挡在了张阳和立瓜之间,原来是问墨抛出了他的披风,吓了张阳一跳。 “你向后些,离他越远越好。”问墨对立瓜的毒术还是很了解的,立瓜呼吸之间就能放毒。问墨的披风最大的特点就是见毒就吸,苦炼了四百多年为的就是防他。 张阳自然听问墨的话,他向后退了两步。 “银狐为什么不认识我了?你对她做了什么?”问墨一直以为银狐死后踏入了轮回道,他保持黑狐灵兽的原样只是对心底那份爱情的祭奠,从没想过真的会有重逢的那一天。更想不到银狐没有轮回却不认识自己了。 “一碗忘情水而已,她已经完全忘了你,杀了我你的恨与爱就一笔勾销了,再也不用在痛苦中折磨自己了。” “你给她打了咒印还是契约了?” “生死契。” 生死契,主人是死了,契约兽自杀殉主,否则魂消魄散永远的消失在三界之中,只要主人死了,契约兽要么死要么魂爆,别无选择。 “解除契约,你放了银狐,我们放过你。”张阳说的太容易了,结契容易解契难,这种生死契的解除要去天祠拜祭,需要六样供品:龙筋、虎骨、熊胆、凤血、犀角、麝香。 “好啊,你先放了我,我寻足供品便去解契。”立瓜才不会去寻什么供品,他为什么解契?他跟银狐结契就是用来对付问墨的,他一直怀疑问墨没有忘掉以前的事,又怎么会不防备他? “什么供品?”张阳是个白痴,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识,偏他不知道。(..tw好看的小说) 问墨跟他讲了解除生死契的要求,张阳翻翻存封的记忆,努力的想着自己有的东西。 “没问题,凑得齐。”张阳掰着手指头数着:“龙筋有,剐龙棘子时我抽了它的筋,本打算给凌波做条鞭子的,一直忙没顾上,正好留下了。虎骨也不是问题,打断追风的胳膊、腿儿就行了。” “虎骨我有,当年那只天陵黑血虎的骨我还没祸害净呢。”马刚可不想打断追风的胳膊、腿儿,虎也不是很难找,满山都是,欺负追风干什么? 张阳只是说个玩笑,追风的大哥反正也尸骨不全了,牺牲过一次了还差再牺牲一次吗?不过有天陵黑血虎的就更好了。 “熊胆我也有,当年我去黑山杀熊妖时取了熊胆,给谁谁嫌苦,没给出去就留下了。”那还是张阳初知追风被下了地牢时干出来的事,那时的张阳才三四岁啊。“凤血找火凤,麝香找伍竹,这都不是事儿。” 张阳翻手拿出一个牛角匏:“这个算犀角不?” “如果火凤真的是凤的话,现在最多能凑上虎骨和凤血。供品必须是灵兽以上的才可以。龙棘子是蛇不是龙,这个是代替不了了的。麝香也不能用伍竹的,会要他命的。”追风是宁愿献出自己的骨了,这样也只能凑上两样而已。 “会有办法的,一定凑得齐,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而已。”张阳也知道这个难度有多大,但现在除了安慰问墨还能做什么呢? “我有办法了。”凌波指指时光之城:“那里什么地方的人都有,我知道有个地方有的是灵兽,这六样东西对我们来说很难,对别人来说或许很简单,我们可以去换。” “换不到,就算你们发布任务。别的都好说,龙筋任务没人敢接。”立瓜说的是事实,不是没有人能拿到龙筋,而是因为龙族是最高贵的种族,龙威不容侵犯。龙筋私下里可以偷着交易,没人敢公开交易,拍卖行就不允许发布这样的任务。“不如去天祠等着,有人去解除契约就抢他们的供品,这样最直接最方便最省心,成功率最高。” 供品一旦凑齐了就得放开立瓜,不然没办法完成解契。可放开他之后会不会失控?一定会啊,而且能不能打得过他都难说呢。这次要不是他对张阳和凌波没有防范,要不是那老疯子重力一击,胜负都是不好说的。 立瓜给他们出了个最有效的主意,就是想让他们早点凑齐供品。这样他们才能真的放开他,不然他不死也是个被囚的下场。问墨冷静下来也想通了其中关节,现在最重要的倒不是找齐供品,而是让立瓜真的心甘情愿的和银狐解除契约。 “我愿意放下仇恨,但你必须把银狐还我。我找齐了供品,你就得跟她解契,既往之事一笔勾销。”没有银狐的出现,问墨心里只有报仇是最主要的,有了银狐,那解救银狐就重于一切了。 “当真的吗?” “立血契。” “你先。” 问墨拿出两块立血契专用的玉简,一块写上:“立瓜与银狐解除生死契,之前的恩怨我一概不究,违誓散魂消魄永不轮回。” 另一块写上:“凑齐供品,则立即与银狐解除生死契约,违誓魂坠火海,魄落冰河。” 两块玉简都给立瓜看过,问墨拿出一柄短刀。“可以了吧?” “我没有血。”立瓜是魔族,没有血和泪。 第725章 保护 魔族没有血,但这不代表魔族就不能立血契。[..tw超多好看小说]不能结契,那立瓜是怎么和银狐契约的呢?魔族的本体是有血的,但是很少。本体才是个三四公分的小昆虫,也就那么一点点血而已。立瓜这么说就是不愿意立血契,问墨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奥秘,不然他也就不拿出玉简来写誓言了,他在荡魂海生活了四百年会不知道这点事? “你想怎样?”问墨没办法真的从内心里完全忘记过去,只能是保证不因旧仇寻立瓜的麻烦,而新仇很容易结下。并且问墨立血契,不等于他们所有人都一同遵守。问墨心里是放不下仇恨,追风和张阳会不会替他出手?立瓜不是傻子,这个血契立下就是吃亏。 “信我就放了我,不信我就杀了我,大家都不用纠结了。”立瓜手里有银狐,料得问墨不舍得杀他。那么你们就只有放了我,是囚禁我,惹我生气的话我就不给银狐解契。 “汪呜。”雪魔兽跑了回来,那个老疯子也气喘吁吁的跟了过来。 问墨看一眼白天痕,对张阳说:“放了他吧,我信他。” “哦。”张阳看着白天痕说:“你的圣灵丹用完了吗?” “就剩一个了。”白天痕跟小孩儿似的跑到张阳身边,既然张阳这么问了,是不是有给他圣灵丹的意思? “有人欺负我们的话,你得保护我们啊。”张阳手心里托着一粒圣灵丹。 “没问题。”老疯子一下抢走了圣灵丹,当时乐的又拍腿又跳脚:“我还有两颗呢,你上当了。” 有老疯子在这儿,张阳就放心得多了,就凭他那一招‘乾坤震’足以证明他的实力不凡,他只是看对手太弱不肯发力罢了。 “记住了,除了立瓜全是我朋友,你不许再乱打人了。”张阳唯一担心的就是白天痕那个不靠谱劲。 “哦,那杀了他就完了呗。” “不行!”张阳很认真的警告老疯子:“他不动手你不许动手,他要把我们都毒死了,你得给我们报仇啊。” “好好,你说怎么好就怎么好。”白天痕就喜欢圣灵丹,现在只有张阳一个人有,他只好乖点了。 张阳收回了捆仙索,立瓜权衡一下当前形势对他极为不利,他是出手,这么多人对他围攻,其中还有一个高深莫测的老疯子,他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黑炎,你可以恨我,我不求你原谅,我也不差多你一个仇人,但别辜负师父,你还是回去的好。”立瓜没有动手,也没有放毒,只是劝黑炎回到荡魂海去。 “不用你操心,你记得我找齐供品你便与银狐解契就好。” “就算我解了契,她也不记得你了,你值吗?” “为她,什么都值。” 立瓜长叹一声:“放心,我一定把她还给你,你能把我兄弟还给我吗?” 问墨摇摇头,这绝不可能了。 “为什么?”立瓜并不觉得他当年做的有多不对,对敌人不讲一点情味,这是魔族的立命之本。问墨在荡魂海四百年,深深的知道这点,他自己也把别的种族抓过来往死里折磨,他应该懂得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得到厉魂。 当时问墨是没气死,如果真的气死了会成为一个难得的厉魂,没死也是因为他被打上了咒印,咒印是有保护魂魄防止出窍的作用的。四百年来他手上的血债数也数不清,自己也报不出个准确的数字了。难道就立瓜犯下的罪恶不可饶恕么?只因为那个受害人是他,是他的妻子,四百年都散不去怨气? 立瓜当时就防备他存有记忆,才收了银狐,又抓只白狐供她附魂,给她喝下忘情水,然后就囚禁在法笼里四百余年。他想什么时候黑炎要和他算旧账,他就拿出银狐来抵消他的怨气。 魔族到底是没有血的,他不懂什么叫血脉交融。不知道这四百年岁月沉淀下来的是越来越深的仇恨,怨气不会因岁月的流逝而消散,只会因寂寞的升华而升腾。问墨心头的怒、心里的痛、心底的恨一丝丝一点点,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强烈。 “其实仇恨的确是放下的好,饶恕别人的同时自己也会得到轻松。”张阳不是和稀泥,而是不希望问墨生活在仇恨中,那是一个痛苦的泥潭,早跳出来早好。并且以他和立瓜的接触来看,立瓜也是个值得交往的人。 “你觉得我心胸狭隘,是吗?”问墨幽冷冷的眼神望着遥远的天际,轻轻的问了张阳一句:“如果有人当你的面鞭笞(音吃)凌波,而后下令****至死,你在什么情况下能放下仇恨?” “喝下孟婆汤之后。”张阳不敢去想像,凌波,他都不舍得说句重话,不舍得加以一指之力,谁敢鞭笞?还****?至死?张阳除非是失去记忆,否则绝无可能会放下仇恨。 “女人才是最狠的毒药。”立瓜说罢便转身离去了,没有人去追,因为顾忌到银狐的性命,但所有人都注视着他的背影,目光都一样的愤怒,都带着浓浓的恨意。 除了问墨,问墨转过身抬头望天,红彤彤的晚霞是眼中的火焰烤红的吗? “我们回去吧。”凌波感觉得到大家的情绪都很激荡,还是先回华夏再说吧,这里的变数太大了,有什么事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再商量吧。 “嗯。”张阳抬手紧紧的搂着凌波,凌波不容有失,一根头发丝也不行。雪魔兽抖抖毛走到凌波身边,凌波侧坐了上去。 “我们走吧。”张阳招呼大一起走。 “走走走。”白天痕很兴奋的回应张阳的响应,别人倒是没这么积极。 “你干什么去呀?”张阳很意外这个疯老头有什么可兴奋的? “跟你走啊,你去哪我就去哪,你是我乖徒儿,我得保护你嘛。” “谁是?”张阳很认真很严肃的跟白天痕说:“我可不是你徒弟,从现在开始我也不用你保护了,你别跟着我,懂?” 第726章 跟踪 白天痕拿出一粒圣灵丹托在手心说道:“乖徒儿,你拜师礼都交了,怎么不承认了呢?” 张阳伸手去抢,哪里抢得到?早被那老疯子收了起来。他就嘻嘻哈哈的乱叫着“乖徒儿”。张阳也拿他没办法,爱跟就跟着吧,甩得掉最好,甩不掉又能怎么样? 白天痕怀疑张阳的圣灵丹是他某个老友所赠,因此他打定主意要跟着张阳。张阳虽然谈不上是讨厌他,却也很无奈,他一路上跟张阳动手动脚的,拍拍这儿,打打那儿,哪里像个师父?连个前辈甚至同辈都不像,就跟个毛猴子似的。 大家心情都不好,走的很慢。路上遇到几伙在打架的,也都没心思理会。就白天痕精力旺盛,经常跑过去下个黑手,他也不管谁是谁非,谁亲谁敌,他看对谁下手方便就来一下子。 “我要去的地方可没人陪你打架,在那里我们几个就算高手了,你算是没有用武之地了,你还去吗?”张阳看他这么爱打架,那还就是留在这里最合适,外面没有自由战场,想打架可也不是容易的事。 “去呀去呀。”他是一点不动摇。 很快到了传送阵,张阳怕传丢了便把大家都收到了潮音石里,唯独没收白天痕,他丢了才好呢。.tw[]张阳不知道的是这时光外城有三十六个传送阵,所以不管你从哪里往时光外城传都有三十六个落脚点可选,而从这里往迪耶普城传的话,迪耶普城只有一个传送阵。 三块上品晶石对白天痕来说也不算个什么事儿,张阳刚到迪耶普城,白天痕跟着就到了。张阳冲白天痕微微一笑:“你还真跟来了啊?” “当然。”白天痕看着张阳:“你去哪我就去哪。” “那你可跟好了。”张阳一个地遁就回到了赌场门前,白天痕也微微一笑:“小兔崽子,你必是那老鬼的门生,连遁法都会了,你能跑哪去?” 张阳大大方方的走进赌场,那个光头九爷亲自接待了他,把这几天剥出来的魔系晶石拿出来,张阳按照约定用五行晶石跟他互换,张阳也不在意晶石的赔率,他们需要什么的就给他们什么的。换好了魔晶,张阳离开赌场又奔他的那家青\/楼去了。 ‘通财赌坊?这小子好赌啊。那光头看上去像是赌场的一个人物,亲自送他出来,看来他还是常客。’白天痕坐在赌场对面的房顶上看着张阳,张阳离开之后赌场的人都对那光头毕恭毕敬的作揖,白天痕自然一眼就看出端倪。 ‘醉春苑?这是什么地方?酒楼吧。这小子怎么不出来了?’白天痕跟踪张阳到醉春苑,只见他进去就没见他出来。 张阳到了自己的地方当然就不走了,他命人收拾出来两间净室,把大家放出来,布上防御阵和隔音阵大家才得机会好好的聊聊。 白天痕等了许久也不见张阳出来,这吃啥也该吃完了,天都要黑了,莫不是他要住下?白天痕才不想在房顶上过夜呢,他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 这里面还真是别有洞天啊,一股暖融融的气息。做生意的不看衣裳就看钱,来人就往里请。进到里面就有个小丫头过来专门为他服务,一边带着他往里走,一边问这问那:“您是吃饭还是留宿啊?是第一次来吗?” “我留宿,啊,是第一次来。”老东西也不明就里,反正就实话实说嘛,他也不差钱,住一宿能几个钱?他的眼睛都不够用了,这里实在是漂亮,美女如云啊,歌弹唱,大厅中热闹得很,更有许多的雅间从外面看就精致的如诗如画。 “第一次来就翻个牌子吧,以后常来就有熟悉的姐儿陪您了。”小丫头拿出一个托盘,里面许多的小木牌,不同颜色当然代表的是不同价位。“红牌的三乌金,青牌的……” “哦,怎么翻啊?” “拿起来就行了。” “拿几个?” “随您啊。” “那就拿两个吧。”白天痕不知道这牌子是啥意思,反正按他这个年纪来讲多少是有点见识的,起码知道不管什么东西都是贵的好。所以他毫不客气的翻了两块红牌,大爷有的是钱。 小丫头看他白发苍苍的竟然一次翻两个牌子,她低头轻笑。白天痕平素里疯疯颠颠的,到这里反而有点放不开了,人一到完全陌生的环境就自然的拘谨。小丫头一笑,他就更觉得是不是自己什么地方露怯了。 他拿出一龟甲金塞给小丫头:“三里不同风,五里不同俗。我头一回来理该入乡随俗,有什么需要提点的地方,你暗地里帮帮我,别让我出丑啊。”白天痕想着张阳肯定也在这里,他万一出丑让张阳看到可坏了,所以他花钱贿赂小丫头一下。 “唉,您就放心吧,我这就去给您安排。”小丫头完全错会意了,这里常有年纪大的客人,心有余而气力衰便给小丫头打点赏钱,她们帮着暗中做点手脚,要么酒菜里下点药,要么点上助兴的熏香。别人通常都打赏她们一二百刀币,最多一青金罢了,这老头子一下给了一龟甲金,小丫头还有个不卖力的? 小丫头带着白天痕到一间中档的雅间,窗洁几净、桌椅别致,墙角插着鲜花,室内幽香阵阵。白天痕从来也没到这么温馨的地方吃过饭,坐下都不知道手放哪儿合适了。小丫头拿出菜谱让他点菜,还好心的提醒他:“菜不用点太多。” 菜都挺贵的,点多了也吃不了,花这个钱没用,早点吃完早点办正事多好。 “侑(音右)酒还另翻牌子吗?”这是必须要问的,有的客人陪酒和侍寝是需要不同的人陪的。 老疯子不明白什么叫侑酒,他想想也许是酒的一种吧。菜都点了,难道我还差一壶老酒的钱?“翻吧。” 小丫头拿出托盘,他看看这个托盘里的便宜啊,抬手就翻了四个,白天痕可是饮中豪客,酒嘛,花多少钱都不心疼。 第727章 销魂 侑酒就是劝酒,为饮酒者助兴而已,当然陪寝的要便宜了。白天痕根本就不明白他翻的牌子是啥意思,反正你递上来让我翻我就翻了,让点菜也点了,然后就等着呗,还能出啥笑话? 他也没大要求,就安安稳稳正常点别太引人注目就行,他可不想让张阳抓着他出丑。多花点钱没问题,在这雅间里在大厅好多了,他跟踪张阳还不想让张阳知道呢。 不一会儿进来两个丫头各端着一盘菜轻轻的放下,白天痕一共就点俩菜,非常实惠的俩菜,一整只大烧鹅,一盘红焖肘子。两丫头放下菜盘子就走了,白天痕站起来,左手按着烧鹅,右手撕下一条大腿。 哇,这个香啊。一只脚踩着椅子面,身子半俯在桌面上,鹅大腿往嘴里一塞,成功堵住了马上就要决堤而出的口水。 ‘吱呀’一声门响走进来一位袅袅婷婷的二八小佳人,粉嫩的小脸淡施脂粉,身量纤纤有些偏瘦。手上托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是一个漂亮的白银酒壶还有六个小酒盅。 “呃。”白天痕觉得自己这形象太豪放了,赶紧把脚从椅子面上拿下,然后规规矩矩的坐好,把鹅大腿往桌子上一放,满手的油污就直接往大襟上一抹,再配‘嘿嘿’两声憨笑,真让人哭笑不得。(..tw无弹窗广告) 姑娘把酒壶、酒盅摆好,回手把托盘递给了跟在后面的小丫头,小丫头笑着冲白天痕点点头就退出去了。小丫头的意思是‘你放心吧,都给你安排好了。’ 白天痕根本不懂,他以为小丫头的意思‘菜齐了,就这样子。’他自己就点了这两个菜,他是清楚的啊。 只是那个小姑娘没走,还自己搬个椅子挨着他坐下了。搞得他都不好意思那么豪放的啃鹅大腿了。白天痕满眼迷茫的看着那小姑娘,想赶她走又不好说。这时又进来三个小美人,虽不是什么天姿国色却也都是花枝招展。还有个抱着琵琶的,有个抱着短筝的。 “哟,翠儿,这么不懂规矩呢?”后进来那个空手的姑娘绕到白天痕的另一面坐好,先前那个翠儿离他还近。 白天痕听她说什么规矩,更是有点慌张了,可别坏了规矩,闹出笑话来可不好。他又不懂什么规矩,便尴尬的问了句:“这儿都有些什么规矩啊?” “侍候好您就是最大的规矩。”那姑娘笑嘻嘻的拿起桌子上的那个鹅大腿,一条一条的撕了起来。 ‘这是我的!’白天痕差点急了,这什么规矩?进来抢食儿么? 那个翠儿赶紧的拿起酒壶倒了一盅酒,对面坐着的两个姑娘见白天痕也不说话,想是不会点曲子,她们俩对视一眼就挑最顺手的曲子弹唱了起来。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呀?”白天痕也不是没在酒楼吃过饭,也没有这样的啊,随随便便就进来四个姑娘,有抢食儿的,有抢酒的,还有胡弹乱唱的。 “爷,你吃呀。”撕鹅大腿的那姑娘把一条肉往老头子嘴里塞,也不怕咬着她手指头。 白天痕一愣下意识的伸手一推,那姑娘哪里禁得他推?眼见着姑娘向后一栽,他又本能的一个海底捞月把姑娘抄了起来,这一来可就搂了个严实,软玉温香抱满怀。 姑娘吓得身子也软了,心跳咚咚加速。白天痕不由得老脸泛红,这丫头看上去就像自己孙女似的,他把人家吓着了,自然心里有点愧疚,这回他也不敢推了,不料这姑娘心跳的不那么慌了也不起来。她抬手环着白天痕的脖子,嗲声嗲气的撒娇:“你吓坏人家了。” “咳咳~”白天痕不时的看看别人,见那三个姑娘都像空气似的,让他心安了些许。“你先下去,有话好好说。”那个嗲嗲的声调让白天痕感觉浑身发麻。 “哟,爷不喜欢我啊?”那姑娘不想惹怒客人,就慢慢的挪了下去。 “爷,先喝口酒吧。”那个翠儿手心里托着酒盅举到白天痕唇边,本是打算喂他喝的。 白天痕向后闪开些,看了看这小酒盅忒不满意了。他喝酒,装酒的得用坛子,盛酒的得用碗,这小酒壶小酒盅的闹着玩呢? “这能过瘾吗?有没有”白天痕想问‘有没有大碗’,这时只见那个翠儿抬手仰脖把酒倒到她嘴里了。 ‘是不是我又不懂规矩了?她好像生气了。’白天痕不明白为什么翠儿把酒给喝了,再怎么这酒也是他花钱买的啊,这些姑娘就算想跟着吃点喝点,也不能这么大脾气啊,这地方到底有些个啥烂规矩也没人告诉,也不挂个牌子写到明面上,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白天痕正胡思乱想那个翠儿站起来,往他身上一靠。他惊讶的抬起头看着翠儿,翠儿笑容满面慢慢的俯下身,白天痕向后靠到墙上了,他突然感觉浑身燥热。“你,唔” 他想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一张嘴翠儿就把他嘴堵上了。 酒是什么滋味白天痕一点没感觉到,翠儿姑娘疯狂的攻城掠地,让他欲拒不舍、欲迎还羞。 翠儿姑娘起身,只见白天痕老脸紫红紫红的。 “爷,吃口吧。”那边的姑娘赶紧的把一条鹅肉塞到白天痕嘴里,这次他没推也没拒绝就乖乖的吃了。 “嗯,咳咳。”白天痕觉得头沉难抬,两只手不住的摩挲着大腿。 这大腿摸谁的不是摸?你老摸自己的干啥?翠儿抓起他的手按到自己的大腿上,白天痕想往回抽手,翠儿稍用点力他就不抽了。那边的姑娘抬腿坐到白天痕怀里,拿起一个小酒盅就往他嘴里缓缓的倒。 “你们,你们这是”白天痕还真是放不开,毕竟这人实在是太多了,要是就一个姑娘还好说,这一面一个,对面还坐着俩。 “爷,我们这儿就是这样的规矩啊,侍候您吃好、喝好,您好我们才好啊。” 白天痕总算明白了,张阳进的这是什么地方啊?这可真是,真是销魂。 第728章 双修 既然规矩弄懂了,那也就没啥放不开的了。这么销魂的大好时光不容辜负,一口酒、一口肉、一口小雀舌,白天痕吃了个开心快活。两个弹琴唱曲的也过来撕鹅肉、切肘子,不知不觉中一壶酒就喝没了。这么好的情调岂能因酒扫兴?再来一壶。 以白天痕的酒量,就是三两坛子下去也不会醉的,何况这小小的银酒壶?他却不知这酒里另有玄机,他只觉得越喝越热。美酒佳人这也是正常的,他怎么会多想? 这药力一壶刚刚好,两壶酒下去,他越来越不自持了,尺度越来越大,姑娘们都有些抵挡不住了,渐渐的都开始收敛。侑酒就是陪吃陪喝,一些小动作可以有,过度的是不行滴。 “爷,您醉了,我扶您去休息吧。”翠儿向下拽拽衣襟抓着白天痕的胳膊想搀扶他起来。 “谁醉了?不急。”白天痕才不想去休息呢,一个人睡光板床有什么意思?哪如在这儿左拥右抱的好? “爷,天时不早了,别误了洞房春暖啊。” 这一句话两壶酒还撩人,白天痕顿时心鼓咚咚一下就迫不及待了。他左搂一个,右搂一个,眼睛还看着另两个:“你们谁陪我洞房啊?不会一起陪我吧?” “爷真会说笑。”两个姑娘架着他把他扶出了雅间,小丫头在通道里见他出来了,急忙前面带路。 红牌姑娘都是很有傲气的,她们各有各的房间。白天痕一下翻了两个红牌姑娘,小丫头两头跑,谁也不肯去对方的房间。小丫头只好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另寻一处空的房间收拾出来,让两位姑娘都过去等着。小丫头悄悄嘱咐两位姑娘的丫环,在熏香炉中点上催情香。 小丫头事情也多,忙起来就疏忽了这个事。没想到两个丫环都把香炉带到了新安排的房间。红牌姑娘彼此间竞争很激烈,表面上姐姐妹妹的,其实暗流涌动较劲得很,你带香炉过来,我岂能不带?结果房间的药量又翻倍了。 “香儿姐姐,听说今天的客爷是个老头子。”两个姑娘闲等无聊便说说话。 “可该歇一晚了呢,环儿妹妹你就多劳吧,姐姐我这几天可是累坏了。”香儿姑娘一听说是个老头子就没什么兴趣了,平素两个姑娘侍候一个客人那都争着抢着的,这回她们可谦让了。 “哟,让你说的,就像谁闲着了似的,远的不说就昨晚那少将军跟几辈子没沾过女人似的,太阳升起来老高了还不罢休。”环儿姑娘还捶捶腰,躺活干多了也累呀。 “嘘~”香儿竖起中指,听到一串银铃声,这是小丫头的脚链在响。小丫头就是带路的,她们都带着银铃的脚链也有暗示她们客人到了的意思。 “客爷,这就是您的房间。”小丫头推开门冲里面说道:“客爷到。”到了这条通道上,那四个侑酒的姑娘就退下去了,只有小丫头引着白天痕走了过来。 香儿和环儿双双走到门口,见白天痕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白头翁,心下便是不喜,面上自然是笑容满面的,烟花院中无老少,来者是客,姑娘们是极擅待客之道的。 “爷,快进来呀。”香儿赶紧的上前搀扶白天痕。 “爷,我都等你半天了。”环儿也赶紧的往他的怀里靠。 小丫头关上房门,然后转身走开了。 白天痕已经适应了左拥右抱,也非常清楚他是来干什么的,所以没有了一开始的尴尬与拘谨。他已经酒足饭饱了,酒力、药力加上那几个小姑娘的撩拨,他早就按捺不住了,进屋与这两个姑娘更无二话,搂着她们直接朝床上滚去。 “爷,你可真急。”香儿笑了,真的是忍不住笑了,这老家伙还真是急色,她知道越是这样急的越是不会持久,她对老头子实在也是没兴趣。她用力的推起压在她身上的白天痕,不想陪他又不敢得罪他,只好陪着笑脸虚情假义的去解白天痕的衣服:“爷,我帮您宽衣。” 香儿给白天痕脱衣服,还一个劲冲环儿丢眼色。环儿倒不在乎陪个老头子,反正也不是没陪过。她就脱了外衣和中衣,全身上下只剩件粉红色的肚兜,白天痕本来还在抚摸香儿,可裹得严严实实的香儿哪里有脱得精光的环儿诱人?白天痕一下扑了上去。 香儿转过去得意的笑了,心想用不了多大一会儿就完事了,就可以消停的睡一\/夜了,她脱去外衣搭在衣架上。红烛滴嗒滴嗒的流着泪,环儿非常有职业素养的呻\/吟着,声音还越来越大。 看环儿越来越动情的样子,香儿感觉很意外,这个老头子怎么这么厉害?看看沙漏,天哪,半个时辰过去了。 开始的时候白天痕很激动,后来香熏的药力上来了,时间越久药力越浓,白天痕的兴奋只增不减,一味的激\/情让环儿频频告饶。不管环儿说什么,白天痕都充耳不闻,他只换姿式不换人。 “香,香儿姐姐,救救我,我撑不住了。” 香儿看看沙漏,天哪,一个时辰过去了。 “爷” “爷” 环儿推,香儿拽,总算是换了人。 “环儿,我也不行了,你来。” 环儿看看沙漏,天哪,又将近一个时辰了。 “我怕,香儿姐姐要不叫别人来吧?” “不行,让别人知道,咱们俩以后就挂不上红牌了。” “好。”环儿一想也是,两个人都侍候不了一个老头子,以后怎么混这行呢?拼了,环儿上去把香儿换下来,香儿裹件外衣想到窗边透透气,一下床就摔了,两腿无力啊。 药挥发的越来越浓,白天痕越来越癫狂,修行的人哪有老少之别?老与少都是表相,其实气力都是一样的。剧烈的运动,兴奋的心情,使得气血运行很畅,元婴都跟着激动,白天痕也收不住元婴的激\/情,一股能量缓而有力的输入环儿体内。元婴渴望得到回应,两种能量交互循环是双修。 第730章 解惑 凌波一连救了五个姑娘,听她们讲述受伤的过程。凌波心里三分迷茫、三分猜疑、三分恐惧还有一分好。凌波也没经历过云\/雨之事,自然是迷茫得很。 姑娘们体内精气涨满,凌波自然知道行云者是个修行之人,她怀疑这大概是那个男人想和姑娘双修。一想到双修的后果如此惨烈,她便有了三分恐惧。她也不知道同是修行之人可以交互循环能量,只是男人往女人身体里灌精气,她也承受不了太多。 更何况她知道张阳的体质与众不同,那老兽医曾说过他的丹田是无限量的,精元怎么都储不满,他精元无上限,自己的丹田有底限,凌波越想越怕,双修是不和谐,这一辈子都别扭啊。 完全不知道的事物不好,理解得非常透、非常懂的事物也不好,就是这种一知而半解,迷雾一样看得着又看不清的事物才让人好。好的种子在凌波心里种下了根,她又不知道该找谁给她解开迷团。 凌波见没什么事了正要离去,忽见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人还没进门就喘着粗气报道:“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还不够?再派两个姑娘过去就是了。”鸨儿真是舍本啊,反正别惊动阳公子就什么都好,今天算是便宜了那个老头子了。 “不是,没,没动静了。”那小丫头擦擦头上的汗:“梦儿姑娘没叫疼,屋里就没,没声了。” “能不能是晕过去了?快,快看看去。”鸨儿只听说这个客人是个老头子,没想到老头子竟然如此神勇,整整一个晚上没停,连换了六个姑娘五个都抬回来的,第六个还没声了。 凌波也想看看去,可这种事,咳,这种事才好的厉害。凌波犹豫着,张阳要是知道她跑去看这种热闹,会不会生气啊?凌波放出雪魔兽让它找张阳他们去,她自己去看好像不太好,大家一起看就没什么了嘛。 “别急,你慢慢说。那个客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凌波还想办法拖延时间等大家一起过来。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 头发散着只系一条黑色发带? 衣着很随便,有点邋遢? 凌波怎么越想越觉得像那个老疯子白天痕啊。 鸨儿虽然心急,可此时她竟以凌波为主心骨,凌波的气度让她都不敢平视,在凌波面前只有低头听命的份。 雄鸡啼晓天刚放亮,雪魔兽‘吼~’的一口气浪喷出打阵。张阳撤去大阵开门一看是雪魔兽。 “起这么早?凌波呢?”张阳望望不见凌波,怎么只有雪魔兽呢? “汪呜。”雪魔兽转身就走。 “有事啊?”张阳自然是跟着他走,雪魔兽点点头,冲屋里“汪呜,汪呜”。 “都叫上?”张阳问,雪魔兽又点点头。张阳一挥手,大家全都跟了出来。雪魔兽速度十阶,跑起来就是一道白光。论身法谁也不谁差多少,跟他们马刚是最慢的,但要知道马刚最大的强项就是逃命。跟别人的话马刚的身法算是上乘的,何况距离够短,所以瞬息之间‘唰’‘唰’几道身影全到了。 “怎么了?”张阳见凌波悠然而立,不知道她怎么凌晨跑到这儿来了,这儿有什么能吸引她的呢?她还招呼大伙一起过来,这是干什么呢? 凌波也不知道怎么说,她就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她一笑张阳就特别开心,虽然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张阳就情不自禁的陪她笑了。 “你们怎么回事?”马刚没见过这么交流的,跟精神病似的对着笑,有什么好笑的事倒是说出来呀。 “你说。”凌波把躲在她身后的鸨儿拎出来往张阳面前一推。 鸨儿自然是认得阳公子的,她吓得浑身乱颤,也说不出一句能连成串的话。“我,我,我我我” “你说吧。”凌波一指那个带路的小丫头,小丫头口齿伶俐的把事情前后经过说了一遍。 前面惊涛骇浪,现在声息全无,谁也说不准是福是祸,张阳只好带大家过去看看。到了门口小丫头听听里面还是没有动静,她推开房门便退过一旁,鸨儿哆哆嗦嗦的迈步走了进去。 张阳拉着凌波没动,示意那几个坏小子先进去看看。马刚是最积极的,一步就蹿了进去,看白天痕睡意正浓,怀里还搂着个细嫩的小佳人,看头脸就像爷孙俩似的。 “哈哈哈哈”马刚不管不顾的放声大笑,这个老东西纠缠大伙一路,这回看他以后还好意思跟着不了。 追风和问墨沉稳的并肩走了进去,梦儿被来人惊醒翻身坐了起来,扯过被子拥在胸前,傻愣愣的看着一屋子的人。白天痕被子被扯走,裸露着上身,依然大睡未醒。 追风到床边探缕真元查看一下白天痕的身体状况,问墨走到桌前掀开两个香熏炉,拿起桌上的茶水浇了下去。问墨又拿出一支香来点燃插到香炉上。 张阳拉着凌波最后跟了进来,一见果真是白天痕,他们相视一笑,这个老疯子还真是疯的不轻。 “他没事吧?”张阳虽然谈不上关心白天痕,可也不想他出什么状况。 “没事,就是双修未果精气输出的太多,休息一下应该就没问题了,让他睡吧,睡醒就好了。”追风也忍不住笑了,这事还真有趣。 “啊?”鸨儿不明白追风说的‘未果’是什么意思,她惊诧莫明说道:“从戌时到寅时没停,足足五个时辰啊,我六个女孩儿轮番上阵,他还未果?” “呃?”追风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只尴尬的笑笑。 张阳也没跟人双修过,马刚也不明白,凌波也迷茫,这里只有问墨和追风懂什么是双修。 “双修怎么还有未果的?”马刚较实在,不懂就问啊。追风环视一圈见大家都很迷惑的看着自己。 他轻咳一声,说道:“凡人是没办法双修的,他怎么努力都没用。” 第731章 泡澡 “那怎么才能和他双修呢?”梦儿贪恋那美妙的滋味,又怕像前面的五个姑娘一样疼的要死要活,若有双修而又不疼不涨的途径,她一定要踏上那条道。 “修仙,有两仪中期修为就行了。”追风不想在这儿回答这种问题,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看来我们不能娶凡人做老婆了,同个房再出人命。”马刚这理解力超高。 “双修必须同房,同房不一定双修。他这是‘药’力太猛了,失去了理智。”问墨接着解释了一下。 “‘药’?”张阳可没说过允许给客人‘乱’用‘药’,用‘药’还了得吗?‘药’能一时催情,但却会带来长久伤害,张阳是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买卖的,青\/楼也是愿打愿挨,处处明码标价来者无欺,用‘药’害人那是绝对不行的。 问墨指指桌子上的香熏炉说道:“这屋里点了催情香,无‘色’无味‘药’力尚可,若是一炉香应该不会有大问题,也就是个助兴的作用。问题在于放了两炉,‘药’力就太大了,这个‘药’不凶猛但持久,时间越久浓度越大。” 这件事很容易查,那个小丫头直接就招了。从头到尾一个字都不差的全说了,还把白天痕送她的一乌金赏钱‘交’了出来。 鸨儿听罢阵阵后怕出了一身的冷汗,这老头子真是厉害,要是一般的人喝了两壶‘药’酒再用两炉香熏上,还行房?直接就得‘交’待了。这没出人命就不错了,还是修行的人体质好,禁折腾啊。 “这件事不怪你们,以前的我就既往不咎了,以后再有用‘药’的事发生,我会不高兴的。”张阳没处罚任何人,连那一乌金也还给小丫头了。他收缴了所有的‘药’物并且当众销毁,严令以后不许再用‘药’了。 张阳下令查处所有的青\/楼,令行禁止整肃风气。 白天痕还在睡着,张阳告诉鸨儿派人看着他,等他醒过来告诉他他睡着之后发生的所有事,张阳还写了封信让鸨儿‘交’给他。张阳没别的意思就是让白天痕以后不好意思再面对他,防止他纠缠不休。 张阳带着大家一起回到了华夏城,也没顾得回平康宫直接就奔医馆去了。张阳着急啊,有太多的事要和老兽医说了。他们这一大群人站到医馆‘门’前,过路的还以为是给雪魔兽看病的呢。这大白狮子真威风,这么多人陪他看病来了。 “师尊。”张阳走过去对那老兽医深深一揖,老兽医在摇椅上轻轻的晃着,半眯着眼很有节奏的摇着他的破扇子。 大家都习惯了老兽医的慢节奏,也没人敢多说一句话,倒不是很怕他,而是不想被他噎死。 老兽医慢慢的抬起眼皮,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个一个的扫过去。最后看着张阳说:“你惹什么祸了?招惹了多少敌人啊?” “我没惹祸啊,没招谁呀。”张阳去时光之城这一趟也就算招立瓜一个敌人,也不是现招的。杀了几十个人不假,用立瓜的话说在场的都死了,也没人能找他寻仇了。 “你跟我进来。”老兽医慢腾腾的从摇椅上起来向后堂走去,张阳‘摸’‘摸’头,看看大家都是一脸‘迷’茫,张阳只好跟着他走到后堂。 老兽医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张阳,看得张阳心里直发‘毛’。他扬手抛出一个大浴桶往里撒了好多东西,不一会儿浴桶里热气升腾很浓的草‘药’味飘了出来。 “脱!”老兽医很简练的一个字,张阳愣愣的像是没听懂。 “脱?衣服么?”张阳这话问的真稀奇,还能脱什么呢?他看这个大浴桶一点没往浴桶上想,他就当成是个大‘药’罐子了,浴桶最多放点‘花’瓣,哪有放‘药’的?这‘药’味如此的浓烈。张阳还以为这些‘药’是喝的呢,哪里想得到是让他泡澡的? “嗯,脱光了进去泡着。” 师父真好,如此的贴心。还为自己准备‘药’浴,张阳幸福的心底‘花’开。不过外面还有好多人等着呢,这师父对别人是不是太过冷淡了点? “师尊,那个”张阳想说洗澡不急。 “别嗦,快点。” “哦。”张阳就是个欠训,训他一声当时就不废话了,痛痛快快的脱了衣服到浴桶里泡着去了。 “笨蛋,被人追踪了都不知道,你就这么不小心,什么时候能放心让你自己出去历练?”老兽医一边往浴桶里撒着什么东西,一边教训张阳。 “被人追踪?”张阳想了想,哦,应该是那个白天痕干的,怪不得他会出现在醉‘春’苑,原来他是追踪自己过去的。不知道他现在醒了没,他要是醒了肯定也能知道自己到了华夏城吧。“对了,师尊,追踪我的那个人很可能认识你,他总是追问我圣灵丹是哪来的。” “我知道,他叫白天痕,一个看上去疯疯颠颠的老家伙。” “原来”张阳刚想说‘原来你们真的认识啊。’突然眼前一黑,那个老兽医挥手在浴桶上面罩了个盖子。张阳什么都看不见了,四处漆黑,一动还有水声,好像还有虫子在身上爬似的。 “师尊,给我透点光,我害怕。”张阳真有出息,一般的男人害怕也不会承认,吓死都不会说出来,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丢人。 “别怕,怕会引起心魔,会出现幻觉。” 张阳闭上眼想让自己心静下来,可总觉得身周水‘浪’翻涌,自己摇晃晃完全控制不住身体。恐惧,无边的恐惧,张阳越来越害怕,他最怕的就是沉入水中的感觉,这根本不是浴桶而是江河、是湖泊、是大海。 “师尊,我怕!”张阳真的怕了,声音都抖的厉害,虽然没哭可也快了。 “为什么怕?” “不知道,我就是怕,我怕水,我怕心都沉在湖底的感觉。” ‘小小年纪怎么会有心魔?他闯过九劫阵,闯过萤沼水‘洞’,不应该怕水系攻击啊。’老兽医就站在浴桶边上,抬手就能给张阳光明,他偏不,他就要张阳自己‘挺’过去。 “师尊,救我啊。”张阳神智还很清醒,眼前种种他还知道是幻觉。 第732章 七天 张阳感觉身子像秋天的落叶一样在空中飘浮,飘的不由自主,完全无法掌控自己身体的感觉让人很无奈、很无助、很无力。而心像铅石一样向下坠,坠到悬崖之底,坠向无底深渊。 “师尊,你在吗?放我出去,我怕,我真的怕。”张阳哭了,他不想这么任由水‘浪’颠簸,而自己丝毫的力气都没。 他看到一艘轮船行驶在长江之上,好好的突然一下就翻了,而他正在甲板上望天,天倾地覆就在一瞬间。短短的这么一个片段不停的反复循环,每次看到自己被翻到长江之中,心就往下一沉。一遍、两遍、三遍…… “不!”张阳泪流满面,不停的摇头。 “别怕!你忘了你许下的诺言了吗?你答应替人家取龙麟甲,连水都怕怎么去碧海渊?怎么杀碧海恶蛟?没有龙麟甲追风、凌‘波’、问墨、马刚都得死,为了他们你必须除去心魔。”老兽医也不知道张阳会看到什么,每个人的心魔都不一样。也许是自己内心深处最大的愿望,也许最难过的往事,也许是最担心的事情,可能是‘诱’‘惑’,可能是威胁,可能是惶恐…… 张阳是会水遁的人,老兽医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有水劫。老兽医怎么想得到张阳的水遁,只是从一个有水的地方遁到另一个有水的地方,他一次都没潜入水里过。 这水劫只能靠他自己‘挺’过去,别人是帮不上忙的。老兽医并不是想要替他除什么心魔,他根本也不知道张阳有心魔。他只是发现张阳被人下了追踪术,他要帮张阳洗掉身上的特殊气味而已。 给张阳下追踪术的人修为至少散仙以上,张阳自己很难发现,就算发现了他也洗不掉。老兽医为他调制了一桶‘药’浴,顺便多加了几味‘药’想帮助张增强体质,不料他却有水劫,这一来是福是祸就不好说了。 若是去不掉心魔,以后练功都会受影响,遇到水系攻击高手会自然怯阵,等于是多了很多天敌,这还是好的,若是心魔太强甚至有可能走火入魔,再拉他回来恐怕就不太容易了。 而心魔是早去除早好,不去除早晚是病。 “师尊,救我,救我啊。”张阳特别的无助,一个劲的向师尊求救。 “求人不如求己。心正天地正,气清乾坤清。万念在心,一心秉正。”老兽医不知道张阳的心魔是什么,但无论什么魔,都一样的邪不压正,把心放正了就什么都不用怕。 一句话如同醍醐灌顶,张阳顿时觉得身周一派光明,虽然还是黑茫茫的什么都看不见,但他不怕了。师尊说的对,哪里去寻救命稻草?什么时候都是求人不如求己。所谓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唯有自己强大,才能不再无助。唯有提升自己的实力才有前途,想在这个异彩纷呈的世界活下去就得有强者的资本。这是强者的天下,弱者就只能被吞噬。自然法是最**,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弱‘肉’强食、强者为尊。 张阳平稳自己的呼吸,让心慢慢沉静下来,不再和水流抗争,不再做无谓的挣扎,顺水势而转,借其力而行。与整个世界战斗的时候,整个世界都是敌人;顺应这个世界运行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在掌控中。 ‘心正天地正,气清乾坤清。万念在心,一心秉正。’张阳默念着师尊的话,慢慢领悟着其中的道理。 心正天地正,心放正,任凭天翻地覆我稳若磐石。眼前的景象依旧在不停的循环着,一遍又一遍,张阳已经没有身临其境复又临险的感觉了,渐渐的就跟看电影一样,甚至还没有看电影代入感强,最后真的视若无睹了。不管那个从甲板上翻落到江心的人是自己还是路人,又有什么区别? 如果命中注定我要跌落江心千百遍,那我就千百遍的去投江好了,怕什么? 张阳闭上眼睛又看到一条宽阔的大河,一个孩子‘蒙’上眼睛撒手抛出小小的竹筏,然后从竹筏上跑了过去。张阳微微的笑了,这不是他小时候为了去地牢看追风而在冰海原外阵闯关时的画面吗?他看到这条大河时,一丁点也感觉不到当时的惧怕了,只觉得这个孩子又熟悉又陌生,还是亲切感比较多。 不一会儿又看到一个流光溢彩的大蟾蜍张嘴喷出一个小湖泊,一个白衣小少年跌落湖中,这是他当年闯九劫阵时的遭遇。他差点笑出了声,自己当年竟然那么的弱,如果是现在的他面对那个蟾蜍,咳,现在去九劫阵的话,蟾蜍也会更强大的。 从前的一切都过去了,张阳完全以旁观者的心态去看待眼前的画面了。一次是自己丧生长江之中,死就死了吧,再多怀念也是回不去了,不再多想也不再怕了。一次是为追风,面对那条大河的时候‘腿’都发软还是跑了过去,追风哥哥,一辈子的兄弟。一次是为凌‘波’,跌落湖中时的恐惧深深的印在心底,为了凌‘波’完全拼到了置生死于度外,凌‘波’,一辈子的爱人。 气清乾坤清,气理清,歪魔邪祟自然去而无踪。张阳敛心收‘性’,不再胡思‘乱’想。心‘潮’渐平,只觉一阵空灵之感。他低头一看元婴又长大了一点,正双手合什在打坐呢。张阳正想入定忽见元婴身上闪了一道七彩光芒,他一睁眼眼前光芒一闪即逝,只是十分之秒的光亮他却看得很清楚,是七彩光芒。他仔细的运行一遍小周天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雷系功法到了五行后期,风系也到了五行中期,魔系还停留在五行初期。 张阳沉静下来之后功法提升,然后又默默的入定了。不说他身子泡在浴桶里,神识沐浴在瀑布中。且说外面的人都等得眼睛发红,头发快白了。 老兽医听得里面声息渐弱,后来基本就没声了。也判断不出是怎么个情况,只好静静的等待,这一等就等了七天。 第733章 敲诈 浴桶上的盖子‘唰’的一下掀开了,老兽医紧张的瞪大眼睛,见张阳没什么异常,他才放下心来。张阳睁开眼还有点怕光,他掬一捧水任其从指间滑落。这水温七天没变,一直是温热的。 “师尊,你这是温水煮徒弟呢吗?”张阳自己用了七天的时间才除去心魔打开这个天河大阵,现在却来抱怨师父。他以为是师父才掀开盖子放他出来。 “嗯,你耐力不错。”老兽医也不解释,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老兽医慢腾腾的一步三摇的走了出去,张阳从浴桶里出来捡起地上的衣服擦了擦身上的水,又擦擦头发。再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穿上,看上去勉强凑和,就是身上一股浓烈的‘药’味。 ‘这回不用什么追踪术了,只要带条狗就能找着我。’张阳整理一下衣服,束束头发走出后堂内室。见师尊在外间等着自己,他走上前深深一揖给师尊见礼。 “坐吧。”老兽医抬手指了指下面的蒲团,张阳乖乖的盘‘腿’坐下了。 “师尊,我有几件事要和您说。第一件事是紫灵草我换到了。”张阳把八百株紫灵草全拿了出来,扬手摆到老兽医面前,老兽医一点表情都没变,一挥手全收了。 “第二件事是我需要几样东西,不知何处能得,望师尊指点。”张阳跟老兽医说了问墨与立瓜之间的恩怨,他想帮问墨凑齐解除生死契的材料:龙筋、虎骨、熊胆、凤血、犀角、麝香。 “第三件事是我得到一个消息,听说云之城城主的三公子重病六十余年了,九子同心丸能治好他。”张阳一直盯着老兽医说话,他每说完一件事就停顿一下,可那老家伙就跟没听见一样一样的,他没反应张阳只好继续往下说。 “第四件事是我得到了一块紫红‘色’表皮的原石,不知道是什么,想请师尊品鉴一下。”张阳看他那师尊跟个塑像似的,傻呆呆的看着他,也不说话也不动。张阳伸手在他眼前晃晃:“师尊,你有听我说话么?” “嗯哼。”老兽医一皱眉,这什么徒弟?“你还有事吗?” “没了。”张阳撇撇嘴,早知道你这样就不和你说了,有事你也不管。 “第一件事你就放心吧,第二件事么”老兽医摇了一会儿扇子说道:“这六样东西我都有,但是一样也不能给你。” “师”张阳腾一下站了起来,‘尊’字还没说出口就见老兽医摆手示意他坐下。 老兽医知道他要跪求,赶紧伸手拦了他一下,可不想看他哭了。要么长跪不起,要么哭起来没完,反正都是些无赖的招术。 “他的事就得他去办,你能什么都替他做吗?他们有没有那个缘份,他有没有能力把握他们的缘份,他有没有那个诚意,这都不是你能替得了的。”老兽医能理解张阳急切的心情,但惯徒弟也不是这么个惯法,要什么给什么让他习惯了索要,就失去了自己努力争取的能力。 “您的意思是说让他自己来求您?”张阳还真就掉进了一个误区,谁来求都是求,求人是什么都得不到的,要求己才行。 “不,求我也没用,我可以给他指条路。天祠殿后山有个神凰庙,打败守山的玄冰兽就能进入神凰殿,那里有四大灵兽分别是黄虎、黑熊、犀牛、雄鹿。” “哦,那龙筋、凤血何处可得?”只要有希望,张阳是不怕努力的。 “龙筋、凤血对你们来说太难了。努力提升修为吧,若真能杀了碧海渊的孽障,龙筋也就有了,凤血怕是得到盘仙陵去撞运气了。这样吧,你们要真的聚齐了五样灵物,凤血为师送你了。”老兽医终究是心疼徒弟,去盘仙陵他们的修为都差太多了,等到他们进阶到还虚境界‘弄’不好需要个几百年。 “多谢师尊。”张阳不只礼貌也确实知道感恩,不论师尊答应送凤血还是师尊给了个努力的方向都应该道句谢的。 “第三件事,我没明白你什么意思。你是想救人而苦于去不了盘仙陵,想让我帮你捎‘药’给他么?”老兽医知道张阳很善良,可九子同心丸不是凡品,那是张阳九死才换来的,一条命一颗‘药’,他如此大方? “不是啊,我是想让您去敲诈他。”张阳天生的实在人,这话说的实在是不能再实在了。“拍卖行的人让我把九子同心丸卖给云之城,说是我要什么他们都能给。我想我也没什么见识,我哪知道要什么好?不如死活不卖给他,就让他心急如焚,这时候师尊您再去敲诈他,一定能得到更大的好处。” 敲诈?这个词儿怎么就这么对老兽医的胃口呢?貌似他经常听到别人这么评价他。敲诈,这种事好像对老兽医有着天生的‘诱’\/‘惑’力。敲诈,这就是老兽医生平的一大爱好啊。敲诈,结果倒是无所谓,老兽医最喜欢的是享受这个过程,最喜欢看别人眼底深藏着对他刻骨的恨意还摆上一副谄媚的笑脸来求他。 这个张阳太会送礼了,先是送给老兽医一个让他特兴奋的紫灵福鼎,后是送给老兽医一个让他特舒心的敲诈别人的机会。尤其是去敲诈云之城的城主,老兽医想想都觉得开心。 “嗯,这个嘛”老兽医搜肠刮肚的想找出个好词来夸夸张阳。 “师尊,俗话说愁海龙王没宝哩,人家财大气粗,咱就沧海求一粟,九牛拔一‘毛’,问心何愧?若要的少了,倒让人看得轻了,显得咱小家子气,没见识不是?”张阳以为他师父是不好意思去敲诈人家,他极力的怂恿,他拿出一粒九子同心丸奉上。“此等仙‘药’在我这不懂‘药’理的人手里实是无用,师尊拿去敲诈他们吧。” 老兽医看着张阳,真恨不得搂过来咬上两口。这孩子哪是我徒弟啊?比儿子,不,比肚子里的蛔虫还贴心得多呢。老兽医接过‘药’丸:“你到底想要他什么啊?” 第734章 拜师 张阳连云之城在哪都不知道,连云之城有什么都不知道,他能想要人家的什么?张阳真的就是想送给师父一次敲诈云之城的机会。.tw “我什么也不要,一切但凭师尊做主就是。”张阳退回蒲团上,乖乖的坐好。 “你的原石拿出来我看看。”光说让人家替他品鉴,不拿出来怎么品鉴? 张阳刚坐下又站起来,拿出那个紫红‘色’表皮的原石,双手捧着送到师尊面前。老兽医一见大惊失‘色’,急忙接到手里迎着光好好的看了一番。 “你从何处得来?”老兽医简直的不敢相信这张阳是什么命,天下万物难道都是为他打造的吗?什么好事都得是他一个人的?这万古神兽留下的遗种都能落到他的手里。 “一个原石堆里,好多好多原石跟山一样它被埋在最底下,是雪魔兽把它刨出来的。”张阳看师尊的表情感觉这像是个宝贝,雪魔兽那么在意肯定不是凡品,雪魔兽还说这东西需要吸收灵气。 “嗯,原石里有灵气可以供它吸收,它又和原石长的像,很难分辨出来,把它埋在原石堆里果然是个好主意。” “不像,原石都是灰白‘色’的表皮,它太显眼了。雪魔兽用泥巴把它裹上偷出来的。” “它原来也是灰白‘色’表皮,它这是快出来了才变的‘色’。它比原石硬得多,莫说凡夫凡铁就是你也未必切得开它。”老兽医收了紫红‘色’的原石,张阳面不改‘色’的望着他,到现在他也没说那原石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老兽医神情很严肃的看着张阳:“你真的愿意拜入藏剑‘门’下吗?” “我所有的事您都知道,您觉得我行就行。我不知道藏剑有多少规矩,反正我愿意拜您为师。”张阳位高权重身份复杂,修行的‘门’派通常都不喜欢他这样的。 “够了。”老兽医站起来,和善的看着张阳:“这个不是原石而是凤凰胎,从它的颜‘色’上看多半是凤。你可听说过‘凤血一滴一世皇,凤羽一根一世粮。’吗?” 张阳摇摇头,诚实的眼睛闪着求知的光:“不曾听说过。” “凤血不只是解除生死契必须之物,更是救命的奇‘药’。凤血有时光逆流之功,一滴凤血能让凡人返老还童,所以才有凤血一滴一世皇的说法。凤羽打造的飞剑,速度奇快无比,谁有一根凤羽足能换来一世的口粮。” 张阳听罢惊奇无比,这个世界太奇妙了,竟然还有这么神奇的物种,这要是‘弄’个养殖场,咳咳~,有点贪了。 “这个凤凰胎就送给我吧,你舍得吗?”老兽医还真大方,这么珍贵的东西也敢张嘴要,就张阳那个舍命不舍财的‘性’子,有多少钱都不嫌多,连敲诈这种事都堂而皇之的讲出来的人,他能舍得吗? “只要师尊喜欢,身外之物我没有舍不得的。”张阳多少有点心疼,不心疼是不可能的,但师尊想要他必须得给。一来师尊对自己有大恩,数都数不过来的恩德。二来师尊若真心想要,自己有能力夺回来吗?三来那凤就再好,对自己来说貌似也没太大的作用。返老还童?咱根本就不会老,好吗?飞剑提速?貌似阳公子不用飞剑,速度本身就比飞剑快了。 “嗯,那就拜师吧。”老兽医扬手一挥,这屋里面前背北方向多出一个祖师牌位。 张阳在老兽医的指引下叩了三个头,上了三柱香。老兽医端端正正的坐好,张阳给他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来尴尬的笑笑:“师尊,我没准备拜师礼,如何是好?” 早知道要正式拜师,那紫灵福鼎、这个凤凰胎有一样晚一会儿给他的就好了,现在也没什么能拿出手的好东西了。 “随便什么,就是个意思。”老兽医也不缺什么,张阳就给他一粒大还丹也好,就是个形式。 形式张阳也不想太对付,他翻翻找找,身上东西多的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有些个啥,其实仙器都在角落里扔着好几件,碎星泉里‘射’了好多的宝贝呢。就是在时光外城雪魔兽捡的那些储物法宝里也有几样好东西,只是雪魔兽都给凌‘波’了。 “就这个吧。”张阳腼腆的递上一块火系晶石,当然不是太普通的那种,这是从泰泽内阁翻出来的,凌‘波’上次吸收了一块,他还有两块,拿出来一块双手奉上献给师尊了。 张阳对师尊就是重视,这么恭敬的递上去,给狗的时候就是抛出去的,还半路上被凌‘波’给截胡了。 “你哪‘弄’的?”老兽医又惊诧了,这张阳以后就别出‘门’了,他身上的东西随便宣扬出去两样,追杀他的人都得排成长龙似的队伍。“这是地之灵火,相当难得的极品啊。” “是吗?这个吸收了的话会怎么样啊?”张阳这个鬼心眼长的。 “吸收?那得靠缘份了,不是灵火喜欢的体质根本没办法吸收,若是真的吸收了,那就是灵火认主了,以后修炼火系自身功法事半功倍啊。” 张阳听说之后就放心得多了,真的很担心凌‘波’吸收了那自动往身体里钻的火系晶石能量将来会有问题呢。 张阳恭恭敬敬的拿起桌子上的茶盏,走到师尊面前跪下、低头、高举:“师尊,请用茶。” 老兽医接过茶盏像模像样的喝了一口,放下茶盏。拿出一块白‘色’‘玉’质令牌‘交’给张阳,张阳收了。 “这是我藏剑弟子的身份牌,以后凡是藏剑的领地你都可以自由出入了。”老兽医端端正正的坐着,张阳毕恭毕敬的跪着。 老兽医给他讲了几条基本的‘门’规诫律,都是形式上的东西。然后拿出一瓶‘药’水递给张阳:“为师赐你一瓶天池灵水,望你珍重之。” “谢师尊。”张阳接过‘药’水,规规矩矩的给师尊磕了个头。 “起来吧。”老兽医废话不多就是不想让他长时间跪着。有话以后慢慢说呗,一个拜师仪式说那么多话干什么? 张阳起身坐好,却见老兽医把那个凤凰胎拿了出来。 第735章 灵泉 老兽医看着这个凤凰胎,万古神兽可是开天辟地之初就存在的大能。?首?发凤凰胎要经千年灵气滋养,凤凰才会破胎而出,这千年之内不能让它受到伤害,千年之久不可能让任何人去保护它,没有人是可以信任一千年的。最好的保护就是不让世人知道它的存在,又要把它放到灵气浓郁的地方。 把它弃置在原石堆里果然是极佳的选择,就算被人误认作是原石也是切不开它的。凤凰出世必会引起天地异象,万古神兽一定会来接它的孩子。看这凤凰胎的朱紫之气,它破胎的日子应该也不远了。 “这神凤要是归你所养,你准备如何对待它呀?”老兽医是问张阳想收服神凤做宠兽还是自由的放养着。收神凤就得准备好与万古神兽周旋,自由的放养就得做好神凤随时会离去的心理准备。 “放血,拔‘毛’。”张阳上辈子不是律师是杀‘鸡’的,他就记住凤血和凤羽值钱了,就没想想活物怎么也比死物有用吧? “嗯,你选了一条绝佳的自杀之路,你死罢了,千万别连累我。”老兽医也得伏地仰望万古神兽,他现在只是仙人境界,连金仙都不是呢,万古神兽是神人境界,云泥之差他得罪不起呀。“把天池灵水拿出来。” 张阳拿出那个‘药’瓶,不知道师尊怎么想的,凤凰胎送你了,这‘药’水你还想要回去么?他悄悄腹诽老兽医,老兽医自然是不知道的,看张阳面上很是乖巧恭敬,他说道:“带我进你的仙府。” ‘潮’音石里灵气很是浓郁,比那原石堆要强过百倍不止。(..tw好看的小说)上古神兽难道找不到这样的仙府么?当然不是,凤凰胎初期是不能吸收太多灵气的,这种灵气过于‘精’纯的地方会对它产生伤害,它只是表皮变成紫‘色’之后才需要大量的灵气。 它原本是存在于深山下面的矿脉层中,不料被人当成原石挖了上来。万古神兽偶来探视,只一扫感应到灵胎的存在便走了。原石矿脉到赌场的原石堆不过三百里距离,在半空中俯视三千里距离也可以忽略不计。 老兽医在仙府的角落放下一只木桶,那木桶渐渐渗入地下,最后只‘露’出一块砖那么高的一块,像个小围栏又像是一口井。老兽医把天池灵水倒了进去,这小小的‘药’瓶就像倒不完似的。 “天池灵水来自藏剑最大的领地天池山,不是藏剑的正式弟子是不可以白送的。”这就是老兽医为什么一定要张阳先拜师的原因,他虽然是个随心所‘欲’不受拘管的‘性’子,却也不想破坏师‘门’的规矩,反正张阳是他认定了的弟子,拜师是早晚的事。 “哦,我在拍卖行有见到过天池灵水,有人卖。”张阳之所以能记住天池灵水是因为卖这个水的人很有意思,不是论瓶卖,而论滴卖的。他当时还在想什么灵水能比天仙水还好吗?天仙水也是论瓶卖的,穷疯了吗?再好的水一滴能有什么用? “根源都是藏剑弟子卖出去的,几大‘门’派都有自己的领地,也都有一样独属师‘门’的奇宝。”老兽医手里的‘药’瓶总算不滴水了,张阳对水没多大兴趣,倒是这个‘药’瓶不错,快赶上菩萨的杨柳‘玉’净瓶了,这是没底儿吗? “你在看什么?”老兽医发现张阳盯着自己的手,手里就一个空瓶子,他看什么呢? “这个‘药’瓶怎么装得下这么多的水啊?” “这就是个储物法宝而已嘛,你的毒蜂不也在发冠里吗?” 张阳抬手‘摸’‘摸’发冠,是啊,这里的毒液也有小半坛子。可这个‘药’瓶的空间大的有点夸张了吧? “你的毒蜂阵有多久没用过了?”老兽医看一眼张阳的发冠,明显的完全成了装饰物。 “很久了,攻击力太低,根本用不上了。”张阳就是个恋旧的人,用不上也不舍得扔。 “进阶呀,你不给它升级还怪它弱吗?” “不会。”张阳自己也觉得太笨了点,他连最基础的给法宝进阶也不会,他的兵刃、铠甲都是没用到不能用呢就换新的了,所以从来也没进阶过。 “看来我上当了,我还以为你是个天才。”老兽医无奈的叹了口气,那没说出来的半句话傻子也猜得出来了,那无奈的表情分明写着‘原来你是个废物。’ “我又不是法宗的。”张阳嘟囔着,很不服气的样子,不进阶法宝怎么了?我也有的用。 “你现在还脱离不了兵器的辅助,甚至还是以兵器为主的,法宝的作用还是很大的。”老兽医没理会张阳,手舞足蹈的比划起来,不知道在施什么法。 过了一会儿张阳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木桶变成了一眼泉水,清新之气瞬间弥漫开来,仙府里的灵气又浓郁了三分,老兽医把凤凰胎扔到了泉水里。 “让它在这儿泡着吧。”老兽医拿过张阳的发冠帮他给毒蜂进了几阶,又把里面的毒液换掉了。“蝰蛇哪有什么毒‘性’?” “师尊,现在是什么毒了?有解‘药’吗?”张阳一直在用青果的毒液,他是有解‘药’的。这次也不知换了什么毒液,万一误伤了人总得有解‘药’才行啊。 “杀人还留活路?这个用不着解‘药’,什么‘药’都来不及吃了。”老兽医拍拍手,像手上有多少灰尘似的。张阳还在发愣,突然发现已经出了仙府,这仙府进出一向是张阳说了算的,这怎么回事? 要进‘潮’音石得需要张阳往里带,但若是出来小小‘潮’音石还挡不住老兽医,虽然做不到想来就来,但想走就走还不是问题。 “从现在开始仙府就只有你一个人能进,不允许任何人进去,明白吗?”凤凰胎在灵泉里泡着,当然要慎重。 “哦。”张阳也懒得想为什么,反正听师尊的话就是了。 “你的天池灵泉与天池山的一般无二,你以后有用不完的天池灵水了,但不要轻易送人,白来的东西没人珍惜,要知道藏剑弟子靠这个生存呢。” 第736章 危险 张阳送人东西出手是很大方的,老兽医嘱咐他不要随便把天池灵水送人,这里有两层意思。一个是天池灵水独属于藏剑,藏剑的弟子大多隐修,你拿出来就暴‘露’了你的身份。再一个你随便的送人,会拉低天池灵水的身价,藏剑的弟子四象期之前要在天池山守护灵泉,泉水是他们赖以生存的保障,他们不能离开天池山去打妖兽,修行要用的东西就只能拿泉水去换了。 天池灵水到底有什么用?还真没什么用,就是灵气很纯净而已。无论是打造兵刃、铠甲、进阶法宝、炼‘药’、炼符等等行为,只要加一滴天池泉水成功率会提高百分之十,加三滴会提高百分之四十,加十滴无论多高级别的锤炼成功率都会提至百分之九十。 老兽医的丹‘药’为什么万金难求?因为他根本就是用天池灵水代替了清水。铸造师的兵刃为什么扬名天下?因为他直接用天池灵水淬火。 呃,原来藏剑的弟子都是这么败家的,别人都是一滴一滴的求,他们用这个代替普通的水,煮饭、泡茶都在用啊。 怎么没人去天池山抢?四象期弟子怎么守得住?当然是有禁制,随便就能被抢,那还算是大‘门’派的领地?四象期弟子不过是为已经离开天池山的前辈们服务的而已,当人家回去的时候总得有人接待嘛。 “师尊,我保证进仙府的人不会碰灵水的,那样可以带别人进去吗?”张阳以为老兽医是怕天池泉水暴‘露’才不让别人进仙府的,但是用仙府很方便的呀,想去哪里大家都可以一起走,一个地遁就解决了。 “不可以,凤凰就快要破胎而出了,你以后要常在仙府里守着,没事就别出来。凤凰有个天生的特点就是对第一眼看到的人忠诚,明白吗?”老兽医没有抢张阳凤凰胎的意思,他希望张阳的路能比他走的更远,而且原石能落到张阳手里也是他的缘份,老兽医万事不强求,从来都随缘。 “明白,印随反‘射’嘛,这个通常只是鸟类才有。”张阳说完就给自己一巴掌,难道凤凰不是鸟类吗? 存在“印随反‘射’”的动物,印随反‘射’属于非条件反‘射’,是先天‘性’成,比如小野鸭在破壳以后,看到的第一个大的运动的物体就会认为那是自己的妈妈,即使它见到的是人甚至是一个会运动的大箱子,它也会寸步不离地跟着走。 印随反‘射’?老兽医从来没听过这个名词,但觉得很是贴切。这会儿看张阳像天才了,他这见识一会儿高如云天,一会儿低如山坳。 “把凌‘波’叫进来吧,你也该早点成亲了。”老兽医看到了张阳手上的灵犀戒指,其实从他身上被下的追踪术是看不出来追踪者是谁的,但这个戒指就不多见了,老兽医想不到那个老疯子竟然舍得用灵犀戒指换圣灵丹。 想当年那老疯子也是个痴情种,为了这对戒指几历生死硬是把它进阶到顶级,看来还是没能俘获芳心,佳人难再得,戒指也就一直没契盟。 张阳拿到戒指就契盟了,完全不考虑以后会遇上多少佳丽。随着修为的提升,境界高了以后仙‘女’甚至神‘女’也会遇上的,张阳跟凌‘波’契了盟别人自然就没机会了。这也正是张阳果断契盟的原因之一,他遇上的人不多,但就一个格罗斯琳娜惹凌‘波’生了好几回气,一个钟离琼‘玉’让他头疼了好多年,以后要是再多几个,岂不烦死了? “他们也该等急了,我进来有一天了吧?” “第九天了。” “啊?”张阳转身就往外跑,九天?大家不急疯了? 哪有人疯了?都很好嘛。问墨正在那个摇椅上悠闲的晃呢,闭着眼睛,缓慢的节奏,怪不得老兽医喜欢躺这儿晃,是‘挺’舒服的。问墨以前还是铜人的时候就在这儿晃过。那一次是追风被钟离景止打伤了,这一次是张阳无故的被师父软禁了。 马刚坐在桌子上无聊的敲着桌面,凌‘波’和钟离琼‘玉’在对面的客栈里喝茶,不见她们怎么焦急,倒是有说有笑的。追风?真的追风去了吧,连影都没。 张阳出来了,却没有一个人答理他,只有雪魔兽蹿了过来。张阳俯下身想抱它,它却转身跑开了。 “汪呜,汪呜”雪魔兽嫌弃张阳一身的‘药’味。 张阳看了问墨和马刚一眼,问墨装睡,马刚装瞎。张阳便朝对面走去,凌‘波’和钟离琼‘玉’放桌子上十个刀币,两个人笑盈盈的拉着手走过来。 “你还舍得出来啊?”钟离琼‘玉’巧笑嫣然的白了张阳一眼,撒娇的意味十足。 “劳你们久等了。”张阳见钟离琼‘玉’气‘色’不错,看来这段日子她过的很好,头发也长长了很多都能戴发簪了。 他们走到医馆‘门’前,张阳对钟离琼‘玉’说道:“你先回宫吧,我忙完了一定去看你。” “你还有什么事啊?”钟离琼‘玉’等了他好几天了,就等来这么一句话,心里难免有点空落落的。 “师尊叫凌‘波’进去,我也不知道要多久,你放心,我们一有时间就会去看你的。” “那好吧。”钟离琼‘玉’与张阳久别重逢,很是舍不得分开,她嘴上虽是答应了,人却不动地方。张阳知道她是要看着自己走进去,也就没多说什么。 “你们俩也去宫里等着吧,在这儿守着有什么用?”张阳不知道凌‘波’突破到转变‘成’人身需要多长时间,他就泡个澡还用了八\/九天呢,他不希望他们俩在这餐风宿‘露’的,吃这个辛苦一点必要也没有啊。张阳出来自然就回宫找他们去了嘛。 “你管得着吗?”问墨眼都没睁,张阳冲钟离琼‘玉’笑笑带着凌‘波’走进后堂。 马刚长出一口气,叹声道:“也不知道追风怎么样了。” “怎么样都是兄弟,想那么多干什么?”问墨像钟摆似的很有节奏的晃着。 “追风不会有事的,凌‘波’更危险吧。”钟离琼‘玉’望向后堂。 第737章 突破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再强大的人也不能掌握一切,谁都不知道明天是晴是雨,更难料今朝是祸是福。追风压制不住金丹‘波’动,境界突破在即,他回到平康宫找主人。 追风一直没想好他境界突破之时该走哪条路,张振羽希望他走婴修的路,除了作战大多数时候张振羽都拿追风当兄弟一样,一直拿他当人一样的‘交’流,他要是真的走了圣兽的路,张振羽倒不习惯了。 张振羽启动传送阵带追风回到平康王府直奔冰海原。冰海原是冰的世界、雪的海洋,是最适合追风突破的地方。 “主人”追风抓着张振羽的手,他的脸一阵阵泛红,必须快点做出选择,不然就没机会选了,直接突破会是什么情况没人能预知,或许人或许虎或许能失败也不一定。“你不想要圣兽吗?” “别傻了,我想要兄弟。想想鹿儿,你走圣兽的路,她怎么办?” “我”追风放不下‘虎’的骄傲,他本来就是虎,他不想变‘成’人,可谁想得到他竟然在境界突破的前几年爱上了鹿儿,他现在想变‘成’人最大的原因就是为了和鹿儿天长地久。 他需要一个理由支撑他走圣兽的路,于是他把希望寄托在张振羽身上,如果主人需要一个圣兽,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走圣兽的路了。为了主人而牺牲爱情,他觉得他就问心无愧了。 外表阳光的追风,内心里就是这么矫情。总‘逼’着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然后还要别人给他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成为他为难自己的借口。 “火魔丹呢?快吃。”张振羽曾送给追风一颗火魔丹,就是为他境界突破准备的,选择走人形这条路可以提升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 “我有地煞丹和天煞丹。”追风左手拿着天煞丹,右手拿着地煞丹。 这两颗都是张阳给的,地煞丹选人形的成功率是百分之九十,修为下降的可能‘性’是百分之十。天煞丹选人形的成功率是百分之百,修为下降的概率也是百分之百,下降无下限,修为最高能保留到四象后期。 “这都备好了你还考虑什么?快吃。”张振羽抬手布下几层大阵,这个时候的追风是最怕打扰的。 “主人,我明白了,我就是想做灵兽。”追风怎么努力也是压制不住金丹的膨胀,问墨是很早就把金丹封住了,他是快突破了才封,根本封不住。 现在不是选择做人做虎,而选择放弃做人还是放弃做虎,追风根本就是两面都舍不得。 “快吃,别想了,一会儿来不及了。”张振羽差点抢下来替他吃,这个急人。 追风抬手把地煞丹扔进嘴里,不管多大的概率都是老天做出的选择,对于结果他表示无可奈何。他把选择的权力‘交’给上天,什么后果他都愿意承担,但他就是没有勇气为自己做出选择,他把选择的权力和责任都抛了出去。 追风盘‘腿’坐在一块玄冰上开始打坐,张振羽心里莫明的紧张。一定要成功,张振羽在心里默念着,默默的为追风祷告。看追风吃了地煞丹,他在想追风或许是放不下修为,地煞丹无论如何不降修为,又或许是心底里还在挣扎,到底没能做出选择。追风看上去那么勇猛,可内心里就是这么的软弱,连给自己选择一条出路都下不去手。 张振羽回想起跟追风在一起的九十余年,很多往事仿佛就发生在昨天。百年时光就是弹指间,追风那笑‘吟’‘吟’的样子深深的刻在他的心里。 追风身子一软倒在地上,整个身形都在慢慢的虚化。 张振羽为了不打扰他,便退到了一层大阵之外。张振羽一见此景心就紧了起来,他也没见过灵兽突破。他想的是如果他走人形的路应该就不用变了,可是现在虚化的快成雾状了,再凝结会是人还是虎? 其实内心里挣扎、矛盾不休的何止追风一个?张振羽又何尝不希望追风的灵兽生涯再长一些?他渴望有个圣兽,又不想失去追风化为人形时的陪伴。 追风无论走哪条路应该都很安全,人们担忧的不过是他会变‘成’人还是虎而已。因为他是境界到了突破的时候,完全是瓜熟蒂落。而凌‘波’的境界还差得远,她才突破到灵兽境界几年啊?还是只弱弱的小灵兽,现在就要靠‘药’物的催化强行突破,这个危险系数是相当大的。 张阳完全没有想过这些,他拉着凌‘波’走向医馆的后堂,心里满满的兴奋,盼这一天盼的眼睛都快冒血了。 桌上的小碟子里放着紫灵丹一粒,旁边还有紫灵草熬的汁一碗,当然碗里绝不只是紫灵草一种‘药’材。 “服下之后就会进入境界突破状态,马上再服下天煞丹就可以了。”老兽医话还没说完,张阳就着急了,他开心的端起小碟子和‘药’碗很狗‘腿’的给凌‘波’送到眼前。 “快吃吧。”张阳兴奋的催促凌‘波’赶快吃‘药’。 “慢着,这不能着急。”老兽医一句话拦住了张阳的兴头,张阳好像才想起这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一定要慎重再慎重,怎么能跟治个感冒似的这么不经心呢? 张阳又稳稳的把小碟子和‘药’碗放到桌子上,乖乖的听师尊详细的说。 “服下紫灵丹,境界就开始突破了,什么时候能突破成功是不一定的,但整个突破过程绝对不能有人打扰,否则很容易走火入魔。”老兽医轻轻扫一眼张阳,张阳吓得低下头不敢‘乱’说话了。 刚才凌‘波’要是听张阳的话,一下吞了紫灵丹很可能会出事的,原来境界突破不是一下就完成的,而且不能有人打扰。 “这个时间真的不好说,有的人一盏茶的工夫就突破了,有的人要一年。从她现在的境界来看至少也得月余,所以要先找个安全又安静的地方,让她慢慢的突破。”老兽医又拿出一个‘玉’简‘交’给张阳:“为师也要闭关了,你慢慢的看吧。” 第738章 家中 张阳拿着‘玉’简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老兽医怎么又要闭关了?张阳本以为老兽医能看着凌‘波’突破呢,没有他在身边张阳觉得心里没底。“师尊,您要闭关多久啊?” “不好说,紫灵丹已成我和你师叔、师姑都得闭关突破。”老兽医看出了张阳的忐忑:“你不用担心,为师在‘药’汁里加了固本培元散,凌‘波’就算突破不成功也不会受伤的。” 老兽医本是安慰张阳的,可这句话却打击到张阳了。还能不成功?还能受伤?张阳心里原来根本就没这个概念。 “我”张阳有点犹豫了,要不别让凌‘波’强行突破了,张阳一点风险也不愿意让凌‘波’担。大不了就是多等几年、几十年、几百年?罢了,不等了也不突破了,兽族怎样?爷本就喜欢兽族,兽族就兽族,为了结个婚就‘逼’虎‘成’人,这是什么天理? “你要多留意仙府的动静,这‘玉’简里有收伏神兽的方法,不过从来没人用过,要不要试你自己做主。无论如何没收伏它之前绝不能让它出仙府,否则有灭顶之灾。”老兽医还是很担心凤凰胎那个烫手的山竽,万古神兽的孩子谁敢收?又有谁不想收? “我不放它出来就是。”张阳也是知道深浅的,师尊说的如此严重必是很严重,听话就是了。 “它长大了自己就有出来的能力,凤凰问世必会引起天地异象,到时候若是引来灾难,你休要说出我来。”老兽医历经百劫修到今天这个地步不容易,可不想让张阳一句话出卖了,再被万古神兽一巴掌给拍个灰飞烟灭。 “师尊放心,徒儿万死不敢欺心,绝不牵连师尊。” “快些领悟‘玉’简。”老兽医相信虎毒不食子,万古神兽若无爱子心不会来找麻烦,若有爱子心更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只要张阳和小凤凰结成生死相依的契盟关系,爱屋及乌也好,投鼠忌器也罢,反正万古神兽是不会杀张阳了。 “是。”张阳深深一揖,抬头见师尊闭上了眼睛,知道师尊没话说了。他拉着凌‘波’走了出来,问墨、马刚还有钟离琼‘玉’都在‘门’口等着他们。 冰海原阵外,问墨盘‘腿’打坐,马刚站一会儿又坐一会儿,凌‘波’闭上眼睛双手合什不住的念佛,钟离琼‘玉’看着张阳一圈一圈的走来走去。 “追风呢?”一声娇呼,众人回头一看是鹿儿到了。 “你怎么来了?”凌‘波’迎了上去:“我二哥还没出来呢。” “几天了?” “十九天了。” “你们怎么没人告诉我一声?”鹿儿在家等追风等的着急了便到平康宫去打听消息,才知道追风境界要突破已经回到平康王府了。 “他们连我都没告诉。”张阳这话说的,人家夫妻不比你们兄弟关系近吗? “还要多久啊?”马刚也着急了,这快二十天了,怎么突破这么费事吗? “急什么?我从灵体变成灵兽用了五个月。”怪不得问墨稳如泰山,他心里预期的时间比别人长。别人都以为瞬间就能完成了,这二十来天实在是太久了点。他觉得半年是正常的,二十天算什么? 两天前追风就突破成功了,他变成了人形,修为也没降。金丹变成了元婴,修为在五行后期,若得机缘很快就面临下一次突破了。张振羽从此失去了一个白虎灵兽的战\/宠\/和坐骑,但他还是很欣慰。 “恭喜你啊。”张振羽撤去所有的大阵,朝他走了过去。 “主人。” “好兄弟。”张振羽抱住追风拍拍他,张振羽七分开心三分遗憾。 “我再也变不成虎了。”追风难过的哭了,他心里一直以虎身为真身,以人形为幻影。如今他完完全全的变成了人身,感觉自己就像是兽族的叛徒似的。 “早晚有这一天,你要知道兽族在修行这条路上比人要艰难很多,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做出选择了就别再后悔了。” “我不是后悔,我有点难过。” “你哭吧,哭够了以后就不许再哭了。” 追风真的哭了个痛快,哭够了又放声大笑。他们不知道外面有人等着,不知道别人等的多着急,他们坐里面敞开心扉的闲聊。聊聊从前的往事,聊聊眼前的大事小事,聊聊没影的闲事。聊聊亲人、朋友、敌人…… “要那么久?那我们别在这儿等着了,总不能半年的时光就在这儿耗着吧?反正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张阳有太多的事要做,若是等追风几天,十几天都行,几个月实在太久了,他得静下心来领悟那‘玉’简,还要了解一下天祠殿后山的那个神凰庙,平康、少康两郡的朝政也不容荒废。 等,只能表达一种心情,一点好处也没有。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吧,追风无论是人是虎早晚会出来的,有张振羽在里面护法应该没有什么能干扰到追风,何况这冰海原没有府主令也不是那么好进的。 “你什么时候突破啊?”钟离琼‘玉’看着凌‘波’,她很着急的,凌‘波’不突破很难和张阳成亲,他们不先成亲,张阳就不会娶她的。 “不知道呢。”凌‘波’想等追风出来再开始突破,不然她心里放不下追风的事,心不静怕是会有影响。 “不着急,还是顺应自然的好,水到自然渠成。”张阳不想让凌‘波’强行突破了,等多久都比有危险好。 张阳带着大家往他的院子方向走,才走出十几步忽听阵‘门’响动,非常清脆的‘唰’了一声。 张振羽和追风双双出阵,看到大家追风一阵心暖,看到追风大家十分‘激’动。 几年没有回到平康王府了,朝云和山‘花’一时间都有点手足无措了,张阳站在自己的院子里竟有一种做客的感觉。追风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看看墙上的两首诗,再看看大青石,一种熟悉而又亲切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们父子归来可乐坏了张天雷,这几年攒下多少头疼的难题赶紧都抛了过去。 第739章 夜静 追风成功突破了境界,凌‘波’心里也开始着急了。她也留恋虎身,可为了张阳,她什么都愿意放弃,什么风险都愿意担。何况那老兽医说过最多是不成功,不会受伤的。 “你怎么在这儿?”马刚推开追风的房‘门’,见追风在屋里他竟然质问追风为什么在。 追风看看马刚,他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马刚。 “那他应该在哪儿啊?”问墨笑了,这马刚应该在客房才对啊,他跑过来也罢了,还这么说话,这是何意啊? “他应该跟玄清王妃在一起啊。”马刚扯着追风把他推出去了,追风本来想和问墨一起睡的,马刚一提王妃,追风也就给他让地方了。 马刚本来和钟离琼‘玉’在客房胡吹‘乱’侃来着,说起当年他们俩都在这院子里时的一些往事,两个人正聊的火热,凌‘波’和鹿儿过来看钟离琼‘玉’,三个‘女’人立马融成一团,没人理他了。 他一个人也没什么意思,就过来找问墨了。他想凌‘波’和钟离琼‘玉’都是张阳的‘女’人,鹿儿在那儿的话张阳多不方便?他过来把追风赶出去,成全张阳一下。 其实她们聊一会儿,凌‘波’就会主动找张阳去了,她想跟张阳商量一下她要突破的事。现在鹿儿被追风叫走了,凌‘波’倒不好意思走了,而张阳完全没有让谁陪他的想法。他非旦没过来找凌‘波’,还让朝云和山‘花’过来‘侍’候凌‘波’和钟离琼‘玉’。 张阳难得回来一趟,他知道以后他回来的次数会越来越少了。他把张天雷整理出来的竹简全都收了。看看沙漏算一下到天亮还有四个时辰,他进入‘混’沌神殿开始审阅竹简。 ‘混’沌神殿里时间流和外面不一样,四个时辰足够张阳在里面呆个三四天了。张阳在‘混’沌神殿毫无顾忌,神识大放。一目十行的看下去,心里有了想法,分出一缕神识‘毛’笔就自动的去写了。十多支‘毛’笔一起工作,张阳的神念越分越细,他感觉到自己‘操’控神念的能力又提高了很多。 别人不过是睡了一宿觉而已,张阳却一个人干了将近四天的活,而且还是以一顶十的效率。张天雷所有的疑虑都被张阳解决掉了,而且还完善了《平康法典》和《平康策论》。 张阳还提出建一座类似英才殿的大阵,大阵以塔为形,一层层关卡向上升,每层的难度都不同,越高就越难。每一层放上不同的功法秘籍以及其他修行所需之物,让平康的弟子通过努力自己去寻求下一个境界的秘籍。现在都是统一的授课,秘籍跟教课书似的随便的给他们讲解,他们反而不知道珍惜。 而且三才中期以后的秘籍也的确不宜公开,像张阳的飞行术《凌翼虚空》、身法《玄风幻影》以及《五行遁法》、《体宗幻术》等等,这些高端的秘籍本都该是秘不示人的,张阳拿出来给张氏族人享用可以,但绝不能泛滥更不能流传到外族。 张天雷震惊张阳的工作效率更感佩张阳的宽广‘胸’怀,任谁都不会拿出那么多的秘籍与全族人分享的。不说别的,一本《体宗幻术》就让多少人选择了体宗这条路。否则整个平康王府就只有张振羽、张少杰、张阳三个体宗战士,张阳成了少康府主,虽然也还算是平康王府的人,但毕竟留在平康的日子不会太多。 问墨是夜静心不静,他也不确定凑齐了供品以后,立瓜是不是真的就能跟银狐解除生死契,但他一定要想办法凑齐供品。 “立瓜太可恨了,你为什么放了他呢?”马刚一直想不明白问墨为什么那么好说话的放了立瓜,完全可以囚禁他的。追风有邪魔铃,张阳也有仙府。 “不然怎么办?你不知道把他带在身边有多危险。”问墨实在是忌惮立瓜下毒的本事,他可以舍命跟立瓜拼,但他不能舍朋友的命。 “你有什么想法?” “神凰庙难闯,碧海恶蛟更难除。立瓜这么多年不敢回‘荡’魂海,这一次他这么大方的回去,一定是仗着身上的藏宝图。我在想是先去神凰庙还是跟他们去碧海渊。”问墨当然不是想跟他们一起并肩战斗,而是想趁两败俱伤时捞个便宜。神凰庙不会有人去闯,早去晚去都一样。可碧海恶蛟万一被魔族的人杀了,他就‘弄’不到龙筋了。 “不如我们先去碧海渊埋伏,等他们杀了碧海恶蛟,咱们过去抢龙筋。”马刚想的是真容易,能那么好抢吗?而且碧海渊危机四伏,打埋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陪我去?”问墨很怀疑自己的听力是不是有问题。 “对啊,我当然陪你去。” “呵呵,勇气可嘉。”问墨可不想带他去,还得给他收尸,怪麻烦的。 “瞧不起谁呀?打不过就跑呗。”马刚哪儿不敢去?被追杀的都不知道啥叫害怕了。 “没有没有,哪敢瞧不起你?我是说这点小事我自己去就行了,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嘛,你得吃饭、睡觉、打坐、娶老婆、生儿子还得把儿子带大,这么忙哪有工夫管我的闲事?”问墨说着说着笑的不行了,压抑许久的情绪在笑声中慢慢释放出来。 “我真得好好练功了,不然你们以后真的不带我了。”马刚早就感受到了和他们之间的差距,那个妖孽的张阳,明明刚认识的时候马刚比张阳强大很多嘛,现在被他甩出了多远啊?有没有一光年的距离? “嗯,练功是正事,看来我也该突破了。”问墨随时可以突破,他的修为多出了很多。不突破的话做个灵兽在华夏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去秘境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为了拿到供品,问墨只能是提升境界了,无论是神凰殿还是碧海渊,都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闯得过的。“我该怎么办?你说银狐喜欢我走哪条路呢?” 问墨是人还是狐狸都能和银狐在一起,那么他又该如何抉择呢? 第740章 纠结 马刚当然是希望问墨选择人形,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服问墨。****从来两相轻,兽族是看不起人族的,人族也一样的看不起兽族。可他们这些人人兽兽的偏就结下了生死不渝的情谊,何去何从谁都‘迷’茫。 大家都觉得问墨应该突破境界,抑制修为是不对的,修行的路上险象环生,修为高一点安全系数就大一点。 “你要知道修行的路上兽族是越走越艰难的,你兽身能使出多少手段,人身呢?你要想好你提升修为是为了什么,对付四大灵兽也好,碧海恶蛟也好,你兽身胜算大还是人身胜算大?”张阳也希望问墨选择人身,其实兽身若是有相应的兽族内修功法的话,实力也是相当强劲的。但那功法实在太难得,还是人形婴修功法相对容易得到。 “你见到了银狐的人身形态,你见到她本形了吗?她现在是不是狐狸都不一定,你能确定立瓜是用狐狸的身体为她还魂的吗?只要她还能爱上你,天煞丹我们不缺的啊。”张阳的这句话深深的打动了问墨,如果他走了圣兽的路,而银狐不再是狐狸了可怎么办? 问墨能确定那天见到的银狐是个灵兽,却看不出她本体是什么。甚至那天看到的人到底是不是银狐,他也不能确定。但是他就愿意相信她是银狐,就愿意为了她而去寻找那六样供品。只要她是灵兽,有天煞丹就百分之百能化‘成’人形,所以问墨下定决心要走婴修的路。 但是用天煞丹会降低修为,最高也就是四象后期而已。(..tw无弹窗广告)问墨忍受不了那么低的修为,突破就是为了提高修为去战斗的。问墨看追风突破在即还下不了决心,当时还觉得追风太过于纠结了,有选择的机会不比没的选要好么?你喜欢选什么选什么呗,现在问墨也纠结的肠子疼。 也不是所有的灵兽都这么纠结,火凤听说他们有天煞丹以后就跟张少斌说了,张少斌也同意她突破到人形。于是她就来找张阳求一颗天煞丹,追风的天煞丹没吃就送给火凤了。 火凤直奔火云房布个密阵就开始突破,鹿儿在房间里布个密阵,让追风给她护法,她也直接选择了突破。早晚都是要走这条路的,既然天煞丹降修为那就更是早突破早好,越晚越亏了。 凌‘波’一看她心里也开始着急了,可张阳就是不同意她突破。 “不急,等回少康我就册封皇后,咱们先成大礼。突破还是水到渠成的好。”张阳是很稳当的,本来最着急要突破的凌‘波’到现在还没有开始突破,倒是追风、火凤、鹿儿先下手了。 “好吧,就依你。”凌‘波’知道说也说不过他,怎么说也改变不了他的主意。“现在反正要等鹿儿突破之后才回少康,我想去‘混’沌神殿练练自身功法,我的木系功法还没开始练呢。” “也好,我也想去仙府守着那个小祖宗,还总惦记着出来陪你,你去练功我就不着急了。”张阳当然支持凌‘波’修炼,而且自身功法才是真正的修行,自身功法修到至高境界什么兵刃都不用,完全不需要借助外力就可以做到法力无边。 “嗯,我要是不出来你千万不能进去,我练功很难静心,你一打扰我我就前功尽弃了。” “放心吧,我会去打扰你吗?”张阳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似的,他笑着说道:“把天煞丹给我,不然我就不让你进去。”张阳可不希望凌‘波’偷偷的进去突破,他知道凌‘波’只有一颗天煞丹,没有天煞丹她是不会随便突破的。 “给。”凌‘波’把天煞丹扔给张阳,还白了他一眼。 张阳笑‘吟’‘吟’的站起来:“你想什么时候进啊?” “什么时候都行,你干什么去?”凌‘波’会告诉他,其实自己有两颗天煞丹么?而且给张阳的那颗是在碎星泉里拿到的,而凌‘波’手里留下的那颗是老兽医炼制的,‘药’‘性’还更好呢。老兽医炼了一炉天煞丹送给鹿儿两颗,鹿儿便送给凌‘波’一颗,告诉她这个更好一点。 张阳为什么不管凌‘波’要紫灵丹?谁知道呢,他没想到吧。紫灵丹那么珍贵的仙丹张阳也不愿意总是拿出来,来回折腾也不能提升‘药’‘性’。 “我去看看追风。”张阳拿出一柄寒气森森的匕首,正是百里泽跟他‘交’换九子同心丸时额外送他的那把。“这个他应该能喜欢。” “嗯,我现在就去‘混’沌神殿吧。” “好。”张阳神念一动就双双和凌‘波’进入了‘混’沌神殿,柔情蜜意的说了些甜心话之后,凌‘波’就把张阳赶了出去。张阳出来后,凌‘波’扬手布下四重封锁大阵,这样就张阳再回来也冲不到大阵里面来。 张阳每天绝大多数时间都躲在‘潮’音石里,悄悄的查看那块‘玉’简。收伏神兽并不是靠武力降伏而是靠机缘,这就跟放屁一样。谁能拿出机缘来给看看,论斤论两还是论长短、论体积啊?这玩意儿怎么卖的? 机缘就是要让神兽喜欢你,想收伏它必须得是它主动的愿意跟着你才行。“妈勒个叉的,直接说不能威‘逼’只能利‘诱’就完了呗,这么绕。” 张阳参悟了几天也是悟不透,到底怎么收伏?这具体方法真是具体的看不懂,什么符纹?什么上身?去他\/妈的,张阳就听说过鬼上身,没听说过鸟上身。鸟上身?张阳顿时邪恶了,呀呸,想多了。 张阳觉得自己的理解力是最好的了,他都看不懂的东西还找谁问?张阳跑到藏经阁翻遍了所有的典籍,还真有一本《奇禽异兽杂录》。家底厚是好啊,希望能有迹可循吧。 火凤和鹿儿双双突破成功。火凤突破成功并不奇怪,毕竟她灵兽期也不短了。可鹿儿?张阳以为她根本就不可能突破,怎么努力也是没用的,她怎么成功的呢?难道她也有紫灵丹?当然,鹿儿可是在医馆为老兽医做过很长时间徒工的,老兽医一炉丹也不是就炼出来一颗。 第741章 出壳 火凤和鹿儿都变成了四象期的境界,可她们的修为并不是被抹煞掉了,修为一点没少,只是境界被强行压制到了四象期。因为四象期是唯一一个可以重塑‘肉’身的阶段,五行期是结元婴的阶段。境界降到四象期才好根据自己身体的需要结元婴,是个灵兽就有至少五行期的修为,修为并没有少,随时都可以塑‘肉’身、结元婴把境界提升上去。 问墨得知是这样的过程之后非常的兴奋。他都悔死了,明明他可以从灵体直接变‘成’人的,他却绕了一圈还降了很多的修为。现在他想突破又不想再次降低修为,知道了修为不会减少他马上就决定开始突破了。 张阳对这件事是极上心的,反复的问了火凤问鹿儿,确定真的没风险以后他也开始着急了。凌‘波’还是变‘成’人,他们结婚心里最踏实,虽然他愿意顶着一切压力跟凌‘波’结婚,但这不代表他就喜欢有压力袭来。 算算日子凌‘波’到‘混’沌神殿修炼自身功法已经十七天了,在‘混’沌神殿可就是一百七十天啊,她在干什么?干什么也该出来了呀。张阳开始担心了,又不敢进去打扰她。 凌‘波’真的是在修炼自身功法,她很容易的就突破了,然后她不满足于四象期的修为,她就直接在里面修炼上了。她的境界恢复到了五行中期,唯独让她意外的是她的元婴竟然结成了火属‘性’的,她本以为会结成木属‘性’的呢。 一个个的轮着突破,凌‘波’躲在神殿里就是不出来。张阳把‘玉’简里的信息看了无数次,还是悟不透到底怎么收伏神兽。反正就看懂一个脱衣服,一个上身什么玩意儿的。张阳知道这肯定和那个邪恶的内容没关系,但到底是要什么呢? 这个事问谁去?谁能养过凤凰?张阳想到了火凤,起码她曾经是只鸟啊,说不定她懂。张阳跑出院子又站住了脚,他亲自过去找火凤太隆重了点,他派个‘侍’卫过去请火凤过来。 不一会儿火凤就来了,张阳拿卷竹简装模作样的看呢,心都飞天边上去了。 “阳公子。”火凤低头一揖,规规矩矩的站好。 “嗯。”张阳放下竹简,挥手把‘侍’卫赶了出去。 张阳布了个七彩流星阵,一指椅子说:“你坐。” 火凤很是诧异,坐倒没什么,布个阵就奇怪了,张阳跟她有什么背人的话说? “阳公子有事只管吩咐。”火凤没坐。 “坐坐坐,没事。”张阳提壶倒了两盏茶,火凤满腹狐疑的坐下了,这张阳带着一脸黄鼠狼给‘鸡’拜年的笑,让人感觉很难受,身上像有虫子爬似的。 张阳也不是故意的,他是有点紧张、有点尴尬,窘迫的不知道怎么问好。 “火凤,我,我想问你个事,你别多想啊,我没别的意思。” “您说。”张阳话未出口脸先红了,‘弄’得火凤也跟着紧张起来。 “我想讨好一只鸟,我应该怎么做?” “这,什么鸟啊?”这让火凤怎么回答,鸟多了去了,鸟也不是习‘性’都一样,不同的鸟有不同的爱好啊。 “就是很漂亮的鸟,比如凤?”张阳又不能给火凤看‘玉’简,看了的话她就知道这是跟神兽有关的东西了,这个该低调还是得低调。这个凤凰胎的事除了老兽医和凌‘波’就只有雪魔兽知道了。 “……”火凤低头不语,张阳一看坏了,她好像是误会了,张阳也是的,非提凤字干什么? “火凤,我的意思是,那个,这么说吧,我要讨好的鸟是一只刚出生的小鸟,我应该怎么办呢?”张阳看火凤慢慢的抬起头来,心里暗自长出一口气,好歹的没让火凤误会下去。 “刚出壳的小鸟肯定是要找母亲的,你帮它找到母亲,它就会感‘激’你的。” “如果它没有母亲呢?” “那时候它最需要的就是母亲的温暖,你可以给它准备点吃的,别让它冷就行了,刚出生的也没有什么别的要求。” 张阳想想也是,刚出生的鸟和刚出生的人不是一样的吗?他还清晰的记得自己出娘胎时,冷风如刀丝丝入骨。接生婆用水给他冲洗身子,凉一股热一股,刺‘激’的他哇哇大哭。那时候他多想有个温暖的怀抱用体温去温暖他,而不是用热水。 “多谢指点。”张阳一下子顿悟了,他高兴的给火凤作了一揖,火凤让他‘弄’的哭笑不得,这阳公子都当上少康府主了,这老‘毛’病还是不改,总这么出人意料一惊一乍的。 从此张阳每天出来一次看看凌‘波’出来了没,然后就全天的守在‘潮’音石里。那个凤凰胎频闪红光,看来是快要破胎而出了。表皮的纹理越来越清晰,一阵‘哔哔嗦嗦’的响声,表皮开始有了裂纹。 张阳紧张而又专注的盯着它看,‘啪’‘啪’开始有小块的表皮碎片脱落。不能让它出生就溺水呀,张阳双手捧着凤凰胎把它从泉眼里拿出来放到地面上。 一小块一小块的表皮渐渐的脱落,很小的孔出现了,尖尖的鸟嘴一下一下的啄呢。张阳知道破壳而出的过程必须得让它自己经历,这个是不能帮忙的。 张阳前世曾经好心帮过倒忙,外婆家里许多小‘鸡’破壳而出的时候,张阳看小‘鸡’太可怜了,他就帮忙把蛋壳敲碎,让小‘鸡’很容易的出生了。结果凡是被他敲破壳出生的小‘鸡’三天之内全都死掉了。 小孔慢慢的变大,小鸟头伸了出来。张阳和善的冲它笑着,真的这小鸟太可爱了。小鸟继续努力着,一点点的啄着坚硬超过铁很多倍的表皮。张阳轻轻的脱下衣服,****着上身蹲在凤凰胎边上,摊开双手等待着它出来。 张阳一直很耐心的等,小鸟的速度并不快,简直是慢极了,啄了四五天才从壳里钻了出来。张阳轻轻的捡起衣服生怕带起一点风丝,慢慢的把它包裹起来,紧紧的贴在‘胸’前,用体温去温暖它,它舒服的闭起眼睛。 第742章 结契 张阳轻轻的用衣服‘揉’搓着它,很快衣服就吸干了小鸟身上的水份,小鸟慢慢的睁开眼睛。细绒绒的绒‘毛’闪着亮晶晶的光晕,淡淡的黄‘色’温暖极了。身体大约有二十公分长,长长的凤尾有三十公分左右,刚出生的小鸟羽翼还只是一层绒‘毛’,新生的小动物都是分外的可爱,张阳真的从心里喜欢上了它。 小鸟抬头一声长鸣,凤哕(音会)之音说不出的好听,舒服的就像炎炎夏日中一股甘甜的泉水从心窝流过。张阳轻轻的把它放下,它扬着脖子盯着张阳看,小翅膀还时不时的扇张阳两下,张阳伸手抚‘摸’它两下,它啄张阳的手,还微微的有点疼。 “饿。”凤眼漆黑如点墨,一眨一眨的透着灵气。 “呵呵。”张阳听到它叫了,身为人类愣是没听懂人话,他就笑呵呵的挑逗着这只小凤,小凤看张阳不理会它,便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 小凤一下一下像啄米似的捡地上的胎壳碎片吃,张阳用力的掰胎壳却只掰下很小的一点点。张阳把双龙七星棍幻化成一个大锤子,‘哐’‘哐’的砸那个大胎壳。道道‘精’元砸得火‘花’四溅,只砸出几道裂痕。 小凤把地上零星的碎片吃没了,就盯着张阳看。张阳笑笑安慰它一下:“别着急啊,我一定给你砸开它,等一会儿就好。” “哇咔。”小凤想说‘我开’,它刚出生口齿还不是很清楚。 ‘哐’‘哐’张阳很卖力气,就是没掉下来什么东西,地上仅多了一点点的粉末,根本就吃不到嘴啊。张阳急的冒汗,这砸也没用、掰也没用、摔也没用,怎么办呢?张阳抱着凤凰胎站了起来,小凤可怜巴巴的仰望着张阳。 “给哇啊,哇咔。” “别怕啊,会很响。”张阳用神念抓着胎壳,让它飘浮在空中。双手结印,一个大雷球塞进胎壳。张阳抱起小凤往后神行,他紧紧搂着小凤。他想捂它耳朵奈何鸟头太小了,也太灵活,小凤抻着脖子看热闹。 一声巨响,凤凰胎被炸成了十来块大碎片。张阳看看小凤,它一点害怕的意思也没有,还‘挺’兴奋的。 “咯咯咯,咯咯咯。” “哈哈哈哈,你还会笑呢?”张阳轻轻的把它放下,捡了几块比较小的堆到小凤面前:“吃吧,吃吧。” 张阳拾起一块看上去像个破碗似的碎片,舀起半碗的天池灵水,拿过来喂小凤喝。小凤还真不客气两口就喝没了,然后鸟头猛的往碎片上撞去,张阳吓了一跳,他还没来得及把碎片撤走,就见碎片碎了个稀里哗啦。原来小凤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啄碎这个凤凰胎的表皮,他用尽了手段也就把它分成十来个大块而已。 小凤得意洋洋的冲张阳晃晃头,然后拍拍小翅膀飞到灵泉边上。第一次飞飞的还不太稳,张阳急忙跟上。“你可别掉下去。” 小凤并不需要把头低到水面,只略一低头用力一吸,那泉水就像喷泉似的往小凤的嘴里喷‘射’。 “这么厉害?”张阳真感觉很惊奇,这可是刚刚出生的小东西啊,就有这么大的本事了。张阳现在也做不到不利工具隔那么远的距离把水吸起来。 “噗~”小凤把水全喷张阳身上了。“咯咯咯~” “你?”张阳伸手擦着‘胸’膛,哭笑不得的对小凤说:“你良心呢?刚刚你可是在我心口取暖的,现在这么冰凉的水喷过来?” “不造啊。”小凤真能耍赖,这么会儿工夫它就‘不知道’了。 “你会说话?” “不哑巴。”这句话小凤说的很清楚。 张阳的脚面肿起三尺高,怎么肿的?砸的。什么东西砸的?先是一对眼珠子,后是一个下巴,最后还跟上来三丈多长的口水。张阳连‘胸’膛也忘记擦了,凉凉的泉水就飞流直下,穿丹田、越气海,张阳不由得一‘激’灵。 “凉哇?”小凤还会关心人,真是可爱的要人命啊。 “没事。”张阳一抖身子,毫无变化。他没穿外甲啊,光着膀子晃有啥用?“哈哈”张阳自己都笑了,是太兴奋了吗?怎么笨这样? 张阳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准备要穿上,小凤仰着头问了句:“结契吗?” “结!”张阳无比坚定的点了点头,这句话他听得懂了,又清楚又清晰。“我不会结。”张阳马上就无奈的一脸苦笑,结契也得有个契约‘玉’简啊,张阳也不知道那‘玉’简都是哪来的,难道是制作的?张阳反正是‘弄’不到,不知道跟谁学做也不知道上哪买去。 “我会,你躺。”小凤说完两只小‘腿’向后一收,背朝天腹贴地的趴下了,给张阳做个示范,怕他不会躺着。 张阳衣服也没穿,直接铺地上当‘床’单了,他很乖的趴下。 “罢哭,疼。”小凤还提醒张阳会疼。 张阳真的没当回事,结契肯定要用血,就破个皮的事呗,能疼哪儿去?不过小凤的体贴让他感觉很暖心,他非常豪气的说了句:“放心吧,疼死不哭。” 张阳很好奇到底怎么跟神兽结契,他分出一缕神识观看。小凤飞到泉边吸了好多的水,然后跳到张阳背上用凉水画了一个凤凰图,画的栩栩如生简直呼之‘欲’出。 小凤把凤凰胎表皮的壳推到张阳身边,‘咔’‘咔’几下就啄成粉末,然后把粉末撒到张阳后背上,小翅膀又扇了两下,张阳只觉得一阵暖风抚过后背舒服得很。 多余的粉末被暖风吹掉,一只紫红‘色’的凤凰就匍匐在张阳的后背。张阳心里不住的赞叹这么美的一幅画,要能拍张照就好了。张阳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毁了这幅画,这是小凤用心画的,多保留一会儿吧。 小凤咬破了自己的舌尖,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的滴了下去,粉末、泉水、鲜血三者融为一体,慢慢的这只紫红‘色’的凤凰不再立体,用手‘摸’的话完全感觉不到了,就像是皮肤天生就带着这样的图案一般。 第743章 提婚 接下来就是考验张阳是不是真的‘疼死不哭’的时候了,小凤看着张阳后背的凤凰图泛着紫红‘色’的光芒,它点点头似乎对自己的画技很是满意。它跑到张阳面前重复了一句:“罢哭哇。” “呵呵,我为什么要哭啊?”张阳目前为止一点痛苦也没感受到,他闲心大的很呢,哪有‘哭’的觉悟? “疼。” “俺是铁骨男儿,绝不会因为疼哭的。”张阳眼见着一只鸟都咬破舌尖,流了那么多血呢,可不是一滴两滴啊,是用血画成了一幅凤凰图,张阳有什么理由怕疼? “罢后悔。” “爷们吐口唾沫都是钉,我这辈子不知道什么叫后悔。”张阳还真的觉得自己就是这样的人,多少次生死关头都没含糊,自己做出的选择绝不后悔。 小凤跳到张阳的后背上,猛的一低头啄了下去。小凤的牙口可是啃得动比玄铁还硬很多倍的东西的。绝不只是破皮那么简单,‘铛’的一声都刺到骨头了,一口下去皮、‘肉’、血全带了出来,还不是一口就完事,整个凤凰图要这样一口一口的啄完才行,基本整个后背也没多少不用啄的地儿。 “咦~”第一下张阳就喊了起来,冷汗如豆渗了出来。 小凤动作很快,‘铛’‘铛’‘铛’‘铛’一口气的啄下去,两秒不到就十几下了。张阳感觉灵魂直打颤,这是疼吗?这是要命的疼啊。张阳也曾经对自己‘挺’狠的,凝神铁都敢穿手;一棍子把自己打的骨断筋残,甚至利刃扎心都干过。 可这一回真的‘挺’不住了,张阳再也不想撑英雄了,再也想不起什么叫‘铁骨男儿’了。“疼啊,疼,疼疼。”他玩命的喊叫,拼命的哭。 小凤除了加快速度也没别的办法,张阳实在的忍受不了了,一个平地受身弹‘射’出去。小凤愣愣的望着张阳,都完事三分之一了,你怎么跑了? 张阳抹把眼泪,哭啼啼的说:“不来了。” “罢后悔哇。” “我不后悔,能换种办法吗?太疼了。”张阳真的感觉到魂魄一阵阵的离体,疼的魂魄都跟着发抖,谁忍得住? “莫有办法啦。” “不结契了,我保证不抛弃你,我保证跟结契了一样的对你,行吗?” “你不要哇啦?”小凤悲伤的落泪了,它一出生就看到了张阳,张阳成了它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从感情上说它把张阳当成母亲一样,但它知道张阳跟它不是同类,必须结成生死契才行。不然它会一直被人追杀的,没有契主的神兽谁不抢? “我”张阳咬咬牙,这个牙还真咬不住。看小凤委委屈屈的掉眼泪,想想小凤费了多大的心血才画成的凤凰图,那是用嘴一个点一个点的画,一遍又一遍。“来!” 张阳重又躺好,小凤又跳到他的背上用更快的速度不停的啄。张阳想翻翻储物法宝看看有没有‘麻醉‘药’’,可在仙府里只能查看‘潮’音石里的东西,别的储物法宝打不开。 “你能把我打晕过去吗?”张阳想的办法真好,可是昏‘迷’状态是不能契约的。 “入定哇。”小凤的主意可行,问题是谁能在这种情况下做到心静如止水? 疼到极致的境界不是狂呼大喊,也不是挣扎反抗,而是喊都喊不出声来,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张阳从大哭大叫到光哭不叫到最后的无声流泪,连呼吸都不敢用力,极缓极缓的吸气,吸到不能再吸再极缓缓的呼出去。 “呼~”小凤全部啄完之后张嘴喷出一条火舌,张阳吓的魂不附体,以为小凤要把他活活的火葬了呢。只见火苗沿着图画的线条在张阳的背部游走了一遍,张阳并没有感觉到一点点的灼热。 后背不见血也不见伤,只有那只美的不像话的凤凰贴在后背上。张阳所有的痛感都消失了,以前伤口好了痛感也是在的。张阳轻轻的动了一下,果然是不疼了。 小凤得意的叫了一声,然后扑到张阳的后背上消失不见了。张阳站起来四处看看不知道小凤去了哪里,神识也只看到后背上的凤凰图案而已。 “你哪儿去了?出来呀。”张阳东张西望的找小凤,他后背上金光浮动,一只凤冲天而起。小凤长大了一点,羽‘毛’多少有点颜‘色’了。原来它不是淡黄‘色’的,它‘色’彩斑斓什么颜‘色’的‘毛’都有啊。“这么一会儿就长大了,变漂亮了。” “饿。”小凤刚才耗了好多灵力才完成契约的,当然会进阶了,前几阶本就容易嘛。小凤‘咔咔’的把凤凰胎的壳都吃光了,然后到泉边‘滋滋’的喝水。张阳拿出几晶石给它,它照样‘咔咔’的吃了。 跟雪魔兽一样以晶石为食啊,张阳心里一声悲叹。‘又来个小吃货,不挣钱行吗?不挣钱连它们俩都养不起了。’ “我带你出去吧。”张阳伸手想抱它,它却一闪就不见了。 ‘走哇。’ “你在哪说话呢?”张阳四处望望也看不到小凤,情知它又钻到凤凰图里去了,可声音从哪里传来的? ‘哼’非常傲骄的一声。 张阳彻底明白了,跟它沟通连嘴都不用张,心里想就行。张阳把衣服穿好,出了仙府。 问墨突破成功了,凌‘波’也从‘混’沌神殿里出来了。张振羽下令大摆宴席庆祝灵兽们都成功突破境界,更是庆祝许久不曾有过的团圆。霁青殿上使‘女’、‘侍’卫都忙得团团‘乱’转,张阳和追风在内殿跟张振羽闲聊起来。 追风说想和鹿儿成婚,问张振羽的意见。张振羽能有什么意见?追风现在都是少康的玄清王爷了,他根本都用不着请示张振羽的意思。何况追风和鹿儿都是人了,于公于‘私’于情于理都没有不合适的地方。张振羽表示很高兴,他的意见基本就可以理解为‘放心,礼份子一定到。’ 追风时不时的瞟向张阳,张振羽也猜出个七八分。 “爹,我也想成婚。”张阳终于正式的提了出来。 第744章 议婚 张振羽见凌‘波’提前突破境界变‘成’人,就知道他们的婚事势不可挡了。追风也早给张振羽透过信了,他们都契盟了,现在谈婚事一点意义都没有。领完结婚证了再跟家里说想结婚,家里的意见还有什么意义? “你跟谁成婚啊?”张振羽明知故问。 “凌‘波’。”张阳心里很慌,但态度是很坚定的,他做了据理力争的心理准备,就等着他爹向他发难,他再逐条反击。 “你说****能结亲吗?”张振羽完全是商量的语气,就像在商量别的事情一样,一点没有威压。 “凌‘波’已经是人了。” “你的意思是说以前是兽也没关系,只要现在是人就可以结亲?” “对!” “你能保证一辈子不后悔吗?” “能!” “你成了亲以后有什么风雨都得你自己扛了。你也是一郡之主,家国天下你必须分清轻重。你和凌‘波’成亲的话,这件事很可能被有心人利用,到时候怕对少康不利,你做好准备了吗?”张振羽比谁都清楚这六郡之主的难处,他们名义是帝王,行事却不能完全凭心。 九鼎神洲死死的压制着华夏,若是他们有什么把柄被人抓住了,肯定会被告上去的,钟离城主也只能是代表九鼎神洲来管制六郡,他若是管不住,上面会派九洲神龙使下来调查并处置的。 ******是敌对的合作关系,人族可以收妖兽为己用,兽族也可以抓人族为奴。但****结合是绝不允许出现的事,****‘乱’媾的后果相当严重,他们的后代都被送到灵皓堡去了,从生到死永远没可能离开半步。 张阳虽然深爱凌‘波’,他不岐视兽族也喜欢许多人仙恋的传说,但他也一样的不主张****结合,无论是人、兽、仙、魔起码都得是同种形态下才可以,哪怕是灵兽,也得是变‘成’人之后才能与人结合。 “我知道,再怎么循规蹈矩人生也难免风雨,我但求与凌‘波’风雨同舟。”张阳的心啊,一直在嗓子眼那儿提着,张振羽就不说他同意还是不同意。 “你也知道平康现在的情况,国库并不充裕,内务府更是捉襟见肘。而且你现在年纪也小,成亲用这么急吗?” “我,我倒是不急,是”张阳能不急吗?他不好意思说急,他憋的小脸绯红。 “嗯?”张振羽和追风都笑着看向张阳,你什么意思?不是你急,是凌‘波’急? “是师尊催我们成亲的。”张阳真是个尊师重道的好孩子,他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呢? “哈哈哈”张振羽和追风都笑了,看张阳那表情特别的有趣,你爹娘还没急呢,你师尊着的什么急? “反正我没钱,你要娶媳‘妇’你自己张罗。”张振羽的意见就是个不出钱,他可真会过,儿子娶亲他不出钱,他怎么想的? “啊?”张阳没想到他爹一点反对意见也没有,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怎么可能呢? “啊什么啊?你要娶凌‘波’得问问追风同不同意啊,你出得起彩礼你就娶,出不起我可不管。”张振羽给了追风一个敲诈张阳的机会。 “彩礼?”追风还不明白什么叫彩礼,东殿也没办过喜事,别的殿办喜事跟追风也没关系,他也没成过亲,他不知道彩礼是怎么回事。 “凌‘波’是你妹妹啊,白让他娶走?你得跟他要点钱啊。”张振羽说的这个明白。 “要钱?我也不卖妹妹,要什么钱?”追风的想法是张阳和凌‘波’成亲,他这个当哥哥的应该送份贺礼,怎么还反管他们要钱呢? “必须要,要的越多越好,白捡的媳‘妇’不知道疼。你要少了你妹妹会受气的。”张振羽可真是推干净了,不用他出钱,他就鼓捣追风多要。 “爹,我是你亲儿子,你帮他呀?”张阳指了指追风,意思说他爹远近亲疏都分不清了。 “他也是我兄弟啊。” “照你这么说,我还得管他叫叔叔呗?” “应该,叫吧,你管他叫叔叔就得管凌‘波’叫姑姑。” “姑姑?”张阳下意识的‘摸’了‘摸’左臂,拉倒吧,这都打折一回了,可不想再砍下去,我也不是杨过,叫什么姑姑?“那算了,我叫我的,你叫你的,追风哥哥,你想要多少彩礼钱?” “我不知道啊,这怎么要?” “我听人说静安郡嫁公主的时候,要的金钵金碗金盔金帽,金盆里面立金人。金银珠宝你可劲要呗,就这么一个妹妹,再想要没机会了。”张振羽就跟个教唆犯似的一个劲的鼓励追风要。 “那能有多少金子啊?熔了不够一块金砖的。” “一块够干什么的?你要他金砖铺地。” “再镶一层钻石。”张阳比他爹大方多了,金砖铺地他未必做得到,铺一层钻石是一点问题没有。其实钻石就是晶石碎末,基本没有能量的废品。 平康没有意见就好,他们商量一番决定大礼还是在少康办。这些灵兽都刚刚突破境界,正需要休养一阵子,利用原有的修为把境界向上提一提,该结元婴的结元婴,该修功法的修法。现在也不是出去作战的好时机,张阳正好着手准备大婚的事。 帝王大婚是极其奢靡‘浪’费的一件事,一切以豪华为主。张振羽为平康哭穷,张阳更知道少康的贫困。只把婚房里里外外的完全重新装修一下,里面的东西也都‘精’美到极致。别的宫殿只是打扫并简单的布置,过于陈旧的幔帐换一换就行了,家具能用的就用,不能用的翻新,能不换的尽可能不换,反正客人也不常住。 定下日子,请贴漫天的撒下去。下个月初六少康玄清王爷追风娶王妃,十六少康府主张阳大婚。两桩喜事紧紧相连,六郡一下就沸腾了。张阳竟然大张旗鼓的跟白虎灵兽成亲? 张阳在大殿上设计皇后的‘玉’玺,画了一个又一个总觉得不满意,他坚持要亲自动手给凌‘波’刻‘玉’玺。 “报!九洲神龙使到。” 第745章 御宴 九洲神龙使,向来不会到六郡来的。(..tw)有事也是去华夏城找钟离城主说,至于六郡人家才不屑于亲自上‘门’呢。少康真是荣幸,不只来了九洲神龙使,而且一来就是六个。 “动乐相迎。”张阳赶紧的带人出城迎接,用最隆重的仪式到城外五十里处迎接。 今天是六月初一,还有五天就是追风成亲的日子,离张阳大婚还有半个月。九洲神龙使这个时候来,来意很明显啊。能把消息传上去引来九洲神龙使必是某郡的高层人物,普通人是递不上话的。 钟离景止不会,因为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六郡越消停对他来说越好,六郡有什么问题他是能瞒则瞒,如果他对这个事有意见,他会先提出来的,向上汇报也是张阳不听话以后再汇报。 少康和平康都不会,自家人不会做伤害自己家人事,天大的矛盾也会选择内部解决,张阳对张家人的信任不会轻易动摇,他相信就算亲人里有不喜欢他的,也不会跑去告他的黑状。退一步讲平康和少康的人总知道凌‘波’已经是人不是灵兽了,告状又有什么用? 大宁郑家也不会,虽然素兰不是张家人,这个联姻的力度不大,但郑明明的联襟伍竹现在还是灵兽,若是上面认真的追究起****结亲的事,他也沾边,他恨不得没人再提这个话茬,他是不会主动把话题挑起来的。 静海顾家可能‘性’也不大,无利何必起早?静海与平康紧邻,与少康并不相邻。如果张阳的婚事被搅,对平康来说没什么影响,对少康的影响会很大。少康再‘乱’静海也得不到好处,他们没必要干损人不利己的事。 荣成李家和静安齐家嫌疑就大的多了,这两郡与少康紧邻。少康刚立国不久,本来就处于动‘荡’时期,最怕风吹草动,一切以和平稳定为主。若是这时张阳的婚事被当成事来追究,就算没什么处罚手段也大大影响张阳的心情,天子一怒百姓遭殃。借机点把小火,少康一旦动‘乱’,他们就有机可趁,就算拿不下整个少康也能取几个城镇。 张阳去接人,这一道儿他的脑子里就琢磨到底是谁在他背后捅刀子。想也想不出来,猜来猜去也不靠谱。反正眼下先把九洲神龙使招待好是最重要的,这是惹不起的贵客。 九洲神龙使,六个人长的很像还都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衣服看上去有点像明朝锦衣卫穿的那种飞鱼服。六个人表情都很严肃,没有一个随从,六人一字排开。 到了城外张阳走下龙辇,笑呵呵的走到他们面前。 “参见张府主。”六个九洲神龙使齐唰唰的抱拳,行了个简单的拱手礼。论级别张阳是帝王,他们只是九鼎神洲派下来的‘侍’卫而已。他们应该行跪拜礼的,没奈何人家后台硬,冲你拱拱手就算给面子了。 “勿须多礼。”张阳象征‘性’的抬抬手。“尊驾一路辛苦了,各位请。”张阳朝身后的大轿一伸手,六个人都微微点下头便上了大轿。六顶官轿规格极隆重,都是皇亲国老辈才能享用的。不说别的,光是每顶轿子里配两个绝‘色’的丫头,就不是一般级别的人物敢想的。 到了少康皇宫九洲神龙使也没有主动说什么,既不发布什么命令也没有传达什么指示。张阳只好安排他们吃喝玩乐,御宴之上丝竹不断歌舞不休。 追风端杯向他们敬酒,顺便问了一句:“不知各位尊使此行可有公务啊?” “清河王爷的意思是若没有公务,我们哥几个就不能来了?”他们六个长的相像,也分不出来他们谁是谁,大家都怀疑他们是六胞胎。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若有公务我们不敢误各位的公事,若无公务各位能否赏脸多留些时日?半月后便是我们府主大婚之期了。”追风再傻也知道他们是干什么来了,你们有事就赶紧说,别等到成亲那天你们再捣‘乱’。 “哦,我们正是为此而来,少康府主大婚我们是特来祝贺的。” “荣幸之至,多谢多谢。”追风端着酒杯向他们略微致敬倾觞而尽。 “听说清河王爷的婚期就在五天后,现在一定很忙吧?” “是呀,又娶媳‘妇’又嫁妹能不忙吗?”追风见他们都闭口不提正事,他偏引他们往正事上说。不把他们的态度套出来,成天都提心吊胆的,谁知道他们打的什么算盘? “恭喜恭喜,两重喜事呀。听说令妹即将成为少康皇后?” “对呀,半个月后我就是少康国舅了。”追风笑‘吟’‘吟’的样子很阳光透着骄傲与自信。你们不就是来查这件事的吗?那就抓点紧,办完事你们赶紧走。 “清河王爷是平康的灵兽护卫吧?” “是” “那令妹?” “哦,是义妹。她意外受伤碰巧我救了她,在平康也住了几年了,与陛下也算是日久生情。”追风直接抹掉了凌‘波’曾经是兽族的历史,反正凌‘波’现在是人了,再知情的人也拿不出证据证明她曾经是兽族。虽然曾经是兽族未必就不能跟人族结亲,但总不如没有那个曾经更合情理。 凌‘波’和鹿儿现在是不能抛头‘露’面的过来参加宴会的,她们都是待嫁,一个是皇后一个是王妃身份尊贵。九洲神龙使听追风这么说,他们互相对视之后便扯些别的话题,不再聊这些事了。 他们得到的消息是少康府主要娶灵兽为妻,身为一郡之主与兽族结缘这是绝不可以的。但他们并不是三岁娃娃,虽是奉命而来也不可能听风就是雨,不调查清楚是不会有过‘激’的举动的。既然追风说是他的义妹,那到底是人是兽就不好说了,必须得见着真容才能下定论。无缘无故的谁敢提出要见见张阳的未婚妻? 御宴直吃到月上中天才撤去酒席,追风三分醉意装作七分,扯着一个九洲神龙使不肯放手:“随我去府里安歇吧,尝尝我妹妹做的烤羊排。” 第746章 乱套 “想不到你竟然成了我二嫂,想想当年我差点把你吃了。(..tw好看的小说)”凌‘波’看着鹿儿一个劲儿的笑。 “嘘~”鹿儿四处望望没有外人才放下心来,鹿儿也非常的开心,但远不如凌‘波’兴奋。毕竟鹿儿跟追风早有事实了,这次只是补个婚礼。兽族本来对形式也不是很重视,所以期待感不如凌‘波’那么强。 凌‘波’吐吐舌头,一耸肩膀。的确是失言了,这要是让人听到不就暴‘露’了她曾经是灵兽么?追风可是嘱咐过的,就咬定了凌‘波’一直是人,跟追风不是亲兄妹。 追风把六位九洲神龙使全都请到了凌虚宫,也许追风是喝醉了吧,没有请他们去正殿,却把他们带到了内院。摆了一桌丰盛的家宴,大家围坐在一起,跟久别重逢的兄弟似的吃吃喝喝。 一个上菜的丫头进来把菜盘子放下,追风便问她道:“凌‘波’姑娘吃晚饭了没有?” “回王爷话,还没呢。” “叫她过来。” “是。”那丫头一福之后便退下了,过了一会儿凌‘波’便过来了。 进屋一看这么多人,凌‘波’略显得有点惊讶,低头轻唤声:“二哥,你叫我么?” “你不是还没吃饭吗?来,坐。”追风指着身边的椅子让凌‘波’坐。 “我回房吃就好,二哥你待客我就不打扰了。” “什么话?没有外人,过几天嫁出去了,哥再想见你都难了。”追风扯着她就把摁下了。(..tw好看的小说)“哥给你介绍,他们都是来自九鼎神洲的神龙使,是哥刚认识的朋友。” 大家都很和气,很快气氛就好了起来,没有一点生疏感。酒桌上只有他们八个人,边上有八个丫头给倒酒。对他们来说这就是人少了,喝得高兴还行起了酒令。 说说笑笑中一个人拿出八颗珠子,看上去就像葡萄粒一样的珠子。“来来来,前日里手气好赢来这八颗珠子,咱们一人一颗。”那人说罢便把珠子给众人挨个的发了。 ‘~’他们六人手里的珠子突然红光大盛,追风和凌‘波’手里的珠子却不闪红光。 追风和凌‘波’都有点惊讶,不知他们在玩什么。 “这是何物啊?”凌‘波’问道。 “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就是我赢来的,也不知是什么。”那人不好明说这珠子是亲缘珠,只要你的皮肤接触着它,身边的亲人也接触到一颗这样的珠子,几秒钟两颗珠子都会放红光。他们六个真的就是六胞胎,所以握了一会儿就全亮了。而追风和凌‘波’真的不是亲兄妹,所以就没有放光。 “前日里我也赢了一物,虽没什么大用却红‘艳’喜庆就送与凌‘波’姑娘做新婚贺礼吧。”另一个神龙使拿出一块红‘色’的‘玉’佩,明显的试妖石打造,而且是高级试妖石,起码也得是灵兽才能令其放光。 凌‘波’大方的接了过来,顺手就系在腰间。她突破之后就用试妖石试过了,现在试妖石不会放光了。因为凌‘波’真的变成了人,体内连金丹都没有了,从丹修变成了婴修。 第二天六位九洲神龙使言说有公务在身,全都莫名其妙的告辞了。说是为祝贺婚礼而来,连件贺礼都没留下。 “你懂双修吗?”凌‘波’布上隔音阵悄悄的问鹿儿。鹿儿婚期将近,凌‘波’总觉得该好心的提醒她一下。 “啊?”鹿儿俏脸绯红,想不到凌‘波’怎么说上这个话题了。 “还有两天你就成亲了,这个事你必须得心里有数啊。”凌‘波’不知道鹿儿和追风早就双修过了,她想起醉‘春’楼里那个白天痕和凡人双修的事,就觉得双修对‘女’人来说太残忍了。那几个姑娘还是她救治的呢,那一个个疼的打滚哭啊。 问墨说过同房不一定是双修,双修必须同房。凌‘波’想追风和张阳肯定不会只同房不双修的,追风也说过能双修就不会像那个几姑娘那么惨了,但双修是怎么个修法凌‘波’也不会呀。她一直担心这个问题,怕自己不知道怎么双修,然后承受着跟凡人一样的痛苦,那该有多折磨? “你哥心里有数就行了,我懂什么?”鹿儿怎么好意思承认自己懂?鹿儿心里倒嫌凌‘波’这几天缠她缠的太紧了呢,凌‘波’一直在凌虚宫陪着鹿儿,鹿儿都没机会跟追风双修了。 双修要看五行属‘性’的,鹿儿金系追风水系,金生水,他们是相生关系,双修会很和谐,他们俩之间是追风受益更多,感觉上也是追风更享受些。 “反正你小心些,我跟你讲”凌‘波’跟鹿儿讲了醉‘春’楼里的事,鹿儿差点笑断肠子。 “你还笑呢,你不怕啊?”凌‘波’可是把这个当成正经事跟她说的,结果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怕什么?不会有这样的事的。”鹿儿想告诉凌‘波’双修是怎么回事,又不好意思说,想了想说道:“三天以后我告诉你怎么双修。” “嗯。”凌‘波’高兴坏了,其实这才是她最想提的要求。 张阳大婚,三都六郡的首脑人物全都到齐。张振羽调了三十万大军在少康城里城外巡逻。水月娘在少康皇宫接待各国的皇后、王妃、公主。 钟离琼‘玉’跑到凌虚宫跟凌‘波’做伴去了,钟离琼英把郑明明、顾松等几位太子也都带到了凌虚宫。 “嫂子,来,这边坐。”鹿儿见素琴一个人在角落里静静的坐着,离大家很远,她过去拉她往人堆里走。“嫂子,你得帮我招待客人啊,咱们家里就是贴心靠背的亲人太少了,你不帮我我更忙不过来了。” “我可不行。”素琴虽然也穿了一身绸缎,比从前的粗布衣裳略好些,可总不能和那些皇亲贵‘妇’相比。素琴平时也还大方,可这是王府之中,来的人多是王妃、公主,她就显得很拘谨了。 “有什么不行?这是咱们的家,你是主人,她们都得看你脸‘色’。”鹿儿也没有亲人,虽然伍竹跟她半点血缘关系没有,却相处的很好,她一直当他们夫妻是亲人。“素兰在那面呢,你们亲姐妹总熟吧?” 第747章 拌嘴 素兰,平康公主大宁太子妃。素琴,依然是民‘妇’。鹿儿把素琴带到大家身边,都没来得及说句话便被扯出去忙了。人来人往她一会儿迎人,一会儿送人,脚都不沾地儿了。 “姐,好几年没见了,你一点没变。”素兰开心的拉过素琴:“让你到大宁住几天你总不肯,这少康你倒来的勤。” “这不是有事么。”素琴挨着素兰坐了。 “忙完了跟我去大宁宫住吧。” “你姐夫住不惯皇宫。”素琴才不去大宁宫呢,大宁宫里除了素兰娘俩,别的人在她眼里都是仇人。 “哟,这是你亲姐姐?”静安太子妃元珍特意站起来绕了半圈走过来上上下下的打量素琴,把素琴看的浑身燥热。“可真够朴实的啊。” 她这明明是讥笑素琴,打素兰的脸一样。 “朴实有什么不好?白天鹅倒比‘花’枝招展的野‘鸡’好看。”素兰本就不是个让人的,民‘女’的时候也敢冲郑明明抡斧子,何况做了几年的太子妃更是处处在人之上,哪里受得了别人的冷嘲热讽? 素兰出身虽低却是郑明明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嫡妻,是堂堂正正的太子妃。而元珍则是静安郡的‘侍’‘女’出身,一次偶然的机会‘侍’奉太子得以‘侍’寝,得太子喜爱而后陪在太子身边,从‘侍’‘女’到小妾,熬了三四年到如今也不过才是个良娣。良娣就是太子妾,地位仅次于太子妃。因为静安太子一直没立正妻,以她地位最高,在外面人们奉承她叫个太子妃。 素兰的一句‘野‘鸡’’说得她如刺哽喉,她尴尬的冷笑两声。“我又没说你姐姐不好看,你那姐夫心气可够高的,皇宫都看不到眼里,不知你那姐夫到底是何许人也?”她特意把‘人’字说的重重的,提醒大家伍竹根本不是人。 素琴按住素兰不让她说话,恐她张嘴又要和人家吵架。素琴和气的说了句:“家夫不过一猎户,不值一提。” “啊?猎物?”元珍就是故意的,故意大惊小怪的嚷起来:“大宁皇姨嫁给一个猎物?是山兔还是麋鹿啊?” “我姐夫就是灵兽,怎么?你有意见?你敢说你看不起灵兽吗?”素兰也是故意的,要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凌虚宫是追风的家,追风夫‘妇’都曾经是灵兽,即使现在不是了,他们也是维护灵兽的,更何况没人知道他们不是灵兽了。 “哈哈哈,笑话。在少康谁敢说看不起灵兽?下辈子投胎要是做了畜生俺也来少康住几年,变成美人还能‘混’个皇后当当呢。”元珍见这屋里都是各郡的太子妃,还有几个公主,没有少康和平康的人在,料得也没人敢出去‘乱’说,就算说了她也不会承认,吵架拌嘴说点什么又算得了什么? “不会吧?少康皇后也是灵兽?”芝兰是见过凌‘波’的,她眼中的凌‘波’善良与美貌并重,有如天降仙姬一般令人景仰,她怎么也无法把凌‘波’和兽族这两个字联系到一起。 “你可真是皇宫大院住得久了,连这都不知道?少康皇后是追风的亲妹妹,亲妹妹呀,你不知道什么意思么?人家少康国主就好这个。”元珍不认识芝兰,但她觉得能在这屋里出现的也就素兰一个不是住皇宫的吧。 “关我什么事?灵兽又如何?心底净时众生皆可成佛。”芝兰虽出身烟‘花’院,倒有股脱俗的清丽之味。 “哟哟哟,这一个个的格调可真高啊,偏我一个俗人。”元珍见芝兰也不顺着她说,她越发的放肆起来。“这少康可不就是个众生成佛之地么?畜生都能当上王爷,还不只一个,咱可真是投错胎了。” “你有种。”素兰笑‘吟’‘吟’的冲她竖起大拇指,元珍得意洋洋的拧搭回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可能说的没过瘾又补充一句:“这世道真是要变了,我倒要看看有没有人管。” 素兰解下腰间系着的一个小铃铛,‘交’给身后的‘侍’‘女’:“给凌‘波’姑娘送去。” “在人家宫里做客还骂人家的主人,我也想看看有没有人管。”素兰白了元珍一眼,端起茶盏优雅的抿了一小口。 芝兰看一眼那个出‘门’的‘侍’‘女’会心一笑,静海王府多的是留音铃,顾松还送给她一对呢,她自然知道那有什么用处。 凌‘波’正在挑大婚那天戴哪个凤冠,钟离琼‘玉’给送来了三顶,张阳给打造了三顶。 “这也太重了,你戴一下试试。”凌‘波’拿起一个往钟离琼‘玉’脑袋上比划,钟离琼‘玉’闪身躲开了。 “这个不能让别人先戴。”钟离琼‘玉’拿起一套凤舞九天百彩裙要帮凌‘波’穿上,这样一套套衣服一顶顶凤冠搭配起来看,才能选出最合适的搭配。 “报,大宁太子妃派人过来了。”一个宫‘女’进屋报事。 “让进来吧。” 那个‘侍’‘女’进屋也没有多说什么,把铃铛‘交’给凌‘波’就走了。凌‘波’催动铃铛听了一遍,不由得怒气满‘胸’。区区静安良娣何以如此的嚣张?她到底倚仗着什么?凌‘波’耐着‘性’子又听了一遍,觉得她最后一句话似有所指。 ‘有没有人管?静安郡国主也没资格管少康的事,她说的莫不是神龙使?她难道知道神龙使来过?’想到这一层凌‘波’就更是来气,她最恨别人拿她是灵兽说事,最恨别人拿她是灵兽这件事为难张阳,若神龙使真是静安郡招来的,今天还非得给她点好看不可。 “你要做新娘的人了,可别跟她个下作的东西生气,我去吧。”钟离琼‘玉’还是一身男装,钟离小公子飒爽英姿的走了出去,凌‘波’倒落在了她后面。 钟离琼‘玉’推开房‘门’吓了众人一跳,这王府里规矩极严的,什么人敢不通报推‘门’便进?就是主人过来宫‘女’也会在‘门’口报上一声,以免惊了屋里的人。钟离琼‘玉’根本就没给宫‘女’通报的机会,怒气冲冲的把拦路的宫‘女’推开就往前走,宫‘女’抬头见凌‘波’在后面跟着,也就不敢作声了。 第748章 闯宫 “我听说有人着急投胎了?站出来,我成全她。”钟离琼‘玉’抱臂而立,‘阴’沉的表情冷森森的语调让人不寒而栗。满屋子的莺莺燕燕竟然没人敢应声。“怎么?没人能听懂我说的话?” “哦,是静安郡太子良娣刚说过这样的话。”素兰是认识钟离琼‘玉’的,她站起来指着元珍,眉梢眼角尽是不饶人的得意。 “呸,要你多嘴?”元珍很是气恼,她最不爱听的就是‘良娣’这两个字,太子没有正妻她都迈不上那一步,让她心里如何不恼?良娣与太子妃这一步之遥却是天差地别,素兰当众点出‘良娣’二字,她更觉得人们就是欺负她是妾,她若是太子妃肯定没人敢如此奚落她。 的确,如果她是正牌的太子妃,任谁也得给她留三分面子。可要知道凭她个‘侍’‘女’出身能熬到良娣已经不容易了,太子妃的位置是留给正经的金枝‘玉’叶的。素兰当初若不是先得了个平康公主的名份也没机会嫁到大宁宫,芝兰如今只是顾松的一个伴读而已,虽然顾松待她很好,但苦于出身也无法迎娶她。 素兰这次倒没与她计较,只轻哼一声便坐下看热闹了。元珍还不认识钟离琼‘玉’和凌‘波’,她上下打量一番钟离琼‘玉’,这什么打扮?半男不‘女’的,若说她是‘女’的,那肯定是有病,‘女’的好好的穿什么男装?若说他是男的,那也就是个半大小子还是柔弱到几乎病态的那种。 “你是什么人?懂不懂什么叫规矩?这王府是你‘乱’闯的地儿吗?”元珍站起来摆出一副威严的架式教训起钟离琼‘玉’来了,她就像看不出来钟离琼‘玉’的气势比她强硬多少倍似的。她心里想的就是反正不能跌静安郡的份,装也得装出盛气凌人的样儿来。 ‘唰’的一声钟离琼‘玉’一甩无极红尘鞭无数条长长细细的红丝把元珍缠了起来,用力一带把她摔到地上。 “今天我让你知道知道规矩是谁定的。”钟离琼‘玉’‘啪’‘啪’‘啪’‘啪’一顿鞭子‘抽’得她满地打滚儿。 “行了,怪累得慌的。”凌‘波’见打得她哇哇大叫也怪说不过去的,出言拦了钟离琼‘玉’一下。 “是啊,算了算了吧。” “别打了,静安郡的面子也是要给的。” “就是,教训两下也就是了。” 众人纷纷咐和着替元珍求情,钟离琼‘玉’停了手,元珍爬了起来。 “你敢打我?”元珍指着钟离琼‘玉’,气恨‘交’加又无可奈何,她又打不过钟离琼‘玉’。“你是谁?我告诉太子杀你全家。” “钟离公主。”芝兰轻飘飘的低身一福,吓得元珍‘花’容失‘色’。原来是钟离琼‘玉’,她没见过也听说过啊。 “你为什么打我?我又没得罪你,你不是跟张阳退婚了吗?你来干什么?”元珍一下想明白了:“哦,你是来搅张阳的婚礼的,那你去皇宫里闹好了,拿我出气有什么用?” 钟离琼‘玉’真的没想把她怎么样,打她一顿让她知道知道好歹,以后嘴别那么贱就行了。可是她嘴贱的有点太过分了,钟离琼‘玉’心里最痛的就是张阳退了亲,她有多渴望这场婚礼的‘女’主角是自己。元珍一句话好似一把刀一样扎到了钟离琼‘玉’的心上。 ‘唰’这回钟离琼‘玉’亮出来的不是鞭子,而是沧澜水火剑。虽然没催动能量,这剑也足够漂亮了。 “算了,别吓坏了别人。”凌‘波’‘啪’的一声捏碎了一块‘玉’符,八个‘侍’卫齐唰唰的躬身一拜。“把她拉出去砍了。” “是”‘侍’卫们管你是谁?凌‘波’下令他们只管执行,上前扯起元珍就往外拖,元珍吓的六魂无主又哭又喊的大叫。 “怎么回事?”鹿儿刚走‘门’口就听屋里翻天了似的,这怎么还把静安太子良娣给拖出来了? “凌‘波’姑娘下令砍了她。”一个‘侍’卫恭恭敬敬的回答。 “救我啊,王妃你要救我啊。”元珍急忙向鹿儿求救,鹿儿是凌虚宫的主人,她说话肯定有用。 “先带进来。”鹿儿可不想闹出人命来,先进去问问情况再说吧。她在前面走,‘侍’卫就拖着元珍在后面跟着。 “你把她带回来干什么?你愿意听她聒噪?”凌‘波’瞟了鹿儿一眼,你明知道是我让人砍了她的,你拦下来是什么意思? “不是啊,我是觉得陛下大婚在即,见血有点不吉利。” “那就勒死。” “死人总是不好的,不如我来处置吧。”鹿儿见凌‘波’态度坚决也就不多说了,她回手掐住元珍的下颌把一粒丹‘药’塞入她的口中,强‘逼’着她咽了下去。“半月断魂散,陛下婚期还有八天,半月足够她回去了,省得死在少康,脏了少康的地。” 鹿儿可不是随便说着玩的,她身上多的是各种稀奇的‘药’丸。她这一手可比杀人要残忍多了,一刀剁了看上去血腥,痛苦的时间就是一眨眼的工夫而已,这可是明知死期在半月后,这半个月分分秒秒都是煎熬。当死成为一种解脱的时候,活着就是倍受折磨。 “啊!”元珍用力的抠嗓子眼企图把‘药’吐出来,可怎么也吐不出来。她突然推开‘侍’卫疯子一般跑了出去,凌‘波’摆摆手‘侍’卫们退下了。 追风在皇宫陪王伴驾,问墨懒得应酬就躲在墨池宫里享清闲。可现实与理想之间的差距总是很大,愿望总是很美好的,但大多数时候都是事与愿违。问墨就想躲在家里懒一会儿,舒服的睡个好觉,然后和马刚吹吹牛皮就满足了,人生就这么点要求,就这么点乐趣,老天都不肯给他。 “报,楚执事问……” “报,秦执事请示……” “报,荣成郡安执事来访。” “报,静海顾柏求见,拜贴在此。” “报,……” 问墨不出去应酬就得应付找上‘门’来的应酬,他真想问问张阳:“我光当王爷,不当御史大夫行不行?”手里没有实权,应该就没人来烦了吧? “报,静安郡太子闯宫!” 第749章 刑讯 闯宫?这个词儿可真新鲜,马刚听报当时就笑了起来。问墨刚清静了不到三分钟,连盏茶都没喝上就听到有人闯宫的消息,这纯心是不想让他消停啊。 “拿下!”问墨从来就是个谁都不放在眼里的主,除了张阳和追风谁在他面前都别想摆大爷的谱。他只拿张阳和追风当兄弟看,兄弟那就怎么样都行,别人就是天大的权势也得靠边站。闯宫,这不就是打上‘门’来了吗?那还跟他客气啥? “呃?”‘侍’卫一愣,按常理这静安太子爷怒气冲天的闯上来了,不说亲自出迎,起码得派个人出去请进来呀。拿下?这不是硬碰硬吗?陛下大婚在即,这时候惹出是非来谁担待得起? “这不好吧?要不我出去看看。”马刚倒‘挺’看得起自己的,无职无权无名无地位的人有什么资格出去跟静安郡太子爷‘交’涉? “你去吧,直接拿下!”问墨对府里‘侍’卫的能力还有点怀疑,马刚出手就万无一失了。马刚已经四象中期了,虽然在他们这些人中弱的跟个小婴儿似的,但和别人比在三都六郡中也鲜有敌手了。 “得令!”马刚嘻笑连天的出去了,有问墨顶着,他还怕啥?三下五除二跟拎小‘鸡’崽子似的,就把静安郡太子齐兴给拎到了问墨面前。 齐兴自觉有理,才横冲直撞闯到墨池宫。追风不在凌虚宫中,而且出手对付元珍的人恰恰是追风刚娶的嫡妃,齐兴又不敢到皇宫去找张阳,张阳是有名的不讲理,那张破嘴谁也说不过他,而且他的‘性’情就是个护犊子,只要是他的人犯什么错都不是错。齐兴才不去张阳那儿告追风娘子的状呢,那不是自找倒霉吗? 问墨是御史大夫负责监察百官,相当于是现代社会的最高检察院检察长,凌虚王府的妃嫔草菅(音间)人命是不是该归他管?齐兴就气势汹汹的奔墨池宫来了,哪里想得到张阳再不讲理还能给个讲的机会,而问墨连讲的机会也不给。张阳再护犊子也还询问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问墨连问都懒得问,直接就把他给拿下了。 “你?”齐兴气得火堵‘胸’口,这少康还有没有个讲理的人了?齐兴刚要与问墨论理,却见问墨自在的端起茶盏吹了吹,美滋滋的喝了一口茶,然后放下茶盏对马刚说了句:“你把他带这儿来干什么?他火气这么大,送他去地牢里出出火,什么时候火气散净了再跟他说话。” “得令!”马刚拎着齐兴就走了,他还真听话直接把齐兴扔地牢去了。当然就是扔里面而已,动刑是不会的。 问墨立即询问下人齐兴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没人知道齐兴为何事如此动怒,但都知道他是从凌虚宫过来的。问墨派人去凌虚宫打听消息,这实在不用特意打听,只要耳朵捂得不太严实都能知道个七七八八。 “这么对待齐兴好吗?真要惹出什么‘乱’子来可怎么办啊?”马刚还是有点担心,毕竟齐兴是静安郡的正牌太子,问墨是不是太鲁莽了点? “我管那么多?” “唉,你这么不靠谱,张阳还敢给你放权。”马刚都替张阳愁了。 “对呀,他知道我是什么‘性’子还放权给我,出什么后果也只能是怨他活该了。” “说真的,你一点不怕吗?”马刚真的有点怕,他毕竟出身不高,一郡太子是他伏地仰望的人物,就这么一进‘门’就给拿下扔到地牢了,人家不得来算后账么? “什么都怕还行?所有人都瞪着眼睛盯着看呢,今天要给他好脸,明天他就有更难看的脸给你看。他们不就是欺负少康新朝刚刚建立不久吗?我就让他们知道我们弱但我们敢打,不怕死的就来拼。” “说实话少康现在国力不强,的确是弱啊。张阳天天愁的不就是这个吗?”马刚纳闷问墨明知道少康弱,为什么还给少康惹祸?张阳不是总说韬光养晦么?今天的事也的确是问墨太强势了,不问青红皂白就抓人。 “少康弱?那加上平康呢?”问墨一针见血,这就是个拼爹的时代啊,少康背后有平康,少康再弱加上平康就是二比一了。到什么时候都是有实力才有底气,有底气才硬气。 马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齐兴那态度就是上‘门’找事的。上‘门’找事的人你再怎么退让人家也是盛气凌人,一棍子打服他说不定还能占据主动权。 不一会儿元珍被抓到了墨池宫,她连哭带嚎简直就一疯子。问她什么话,她也不好好回答。问墨沉默了一会儿,就静静的看着她,她一点不收敛,就不停的咒骂、不断的哭喊。 问墨左手抓起她的手腕,右手跟她的手心相对指指相扣,轻轻的‘揉’搓着。元珍一愣之后以为问墨是在调\/戏她,不由得红了脸,刚要破口大骂,只听‘咔、咔’两声脆响。 “啊~”凄厉的叫声刺‘激’人的耳膜,原来问墨掰断了她的两根手指。 “能好好说话了吗?”问墨的声音谈不上温柔但绝不威严,没有一点恫(音‘洞’)吓(音鹤)的意思,但元珍却吓得快要傻掉了,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双眼盛满了惊恐。 ‘咔、咔’又两根手指被掰断了。 “能好好说话了吗?”问墨的声音比刚才还轻柔了三分,元珍的恐惧感却平添了十三分。 她跟看着鬼了似的,吓得直摇头。可是这个时候用摇头表达情绪会传递给问墨什么样的讯息?那就是一个否定的答案啊。问墨搭着她的肩膀微笑着一捏,‘嘎巴’一声整条胳膊松松软软的塌了下来。 “能好好说话了吗?”问墨的耐心倒是十足的,声音越来越温柔了。 “啊,啊啊啊。”元珍这次懂得用点头来表达想法了。她把整件事情从头到尾一字不漏的说了一遍。问墨听罢上前一搭她的肩膀,她吓得鬼叫。‘咔嚓’一声胳膊又接上了,问墨把她的四根断指也复了位。这手法,连肿都不肿,她说出去也没人信。 第750章 没事 少康皇宫里六郡首领齐聚,戒备格外森严。没有国君、皇子的令牌是很难进宫的。静安郡太子与良娣都被困墨池宫,下人们想进皇宫报个信都进不去宫‘门’。 马刚却大摇大摆的进去了,若是平时马刚进出皇宫倒也平常。此时没有令牌‘侍’卫是绝不会放行的,马刚当然有令牌,玄冥王爷的金令在少康就没有不能去的地儿。 追风跟在张振羽身后陪大家在御‘花’园里游览,当年的白衣换成了龙袍却依然改不了老习惯,就恭谨的随‘侍’在张振羽身边。 “清河王爷。”一个‘侍’卫走到追风身边躬身一揖:“有人持玄冥王爷金令求见。” “请进来吧。” “回王爷,他不肯进,他让您出去见他。” 追风想问墨不会无缘无故派人来,想必是有事情,便对张振羽说道:“主人,我出去一下。” “呵,都做王爷的人了,还叫我主人。” “到什么时候您都是我的主人。” 追风跟着‘侍’卫走出御‘花’园见马刚吊儿郎当的坐在栏杆上晒太阳,把他舒服的跟午睡的猫似的。 “我要忙死了,把你闲这样,有事么?”追风看马刚这个样子也不像是有什么大事。 “当然有事,你当我愿意来吗?”马刚拉着追风到一僻静的偏殿,布个隔音阵跟他说了事情的经过。“问墨让我给你们透个信,心里有数也好安排。” “就他多事,一刀剁了就完了,关起来干什么?”追风吩咐‘侍’卫去请张阳,到底怎么收场还得是张阳拿主意。.tw[] “剁了?那能行吗?”马刚终于明白什么叫畜生了。 “死无对证,有什么不行?” 张阳闻听追风请他到偏殿,就知道有麻烦了。小事追风就直接说事了,大事追风就亲自过来说了,去偏殿肯定是不便公开讲的事。 马刚又说一遍事情的经过,张阳听罢问了句:“这算什么事?报给我干什么?” “这,不算事么?”马刚的认识观一遍遍被他们刷新。 “不过就是王妃们拌几句嘴,静安良娣一气之下跑去找太子爷告状,齐兴带她到墨池宫休息而已,有什么事啊?”张阳还满是赞许的眼神点了点头:“难得齐兴料事周全,留在凌虚宫多少尴尬,到墨池宫玩玩又散心又清静,告诉问墨好生招待就是。” “你听不明白我的话吗?鹿儿给那娘们吃了半月断魂散。”马刚眼睛瞪得大大的,张阳怎么把关键的事都省略了,你不提人家就不追究了吗? “哪有那种‘药’?不过一粒糖球罢了。” “齐兴还在地牢呢。” “明明在客房嘛。” “我亲自出手抓的。” “你舌头不想要了还是脑袋不想要了?” 马刚挠挠头,还是不明白张阳是什么意思,这么自欺欺人有用吗?就算你是帝王,也不能你说啥就是啥呀,人家齐兴也不是平民百姓。 “你只管照他的原话去回,问墨自然知道该怎么做。”追风看马刚的脑子是转不过来弯了,不如直接打发他回去,他把话传到就行了,别的事也不用他管。 出乎所有的人意料,这件事竟然无声无息的就过去了。静安郡的人没有提出一个字,就像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但这件事不可能没人知道,相反的所有人都知道。钟离琼‘玉’很骄傲的把这件事告诉了她哥,她每次欺负人都会非常自豪的跟哥哥炫耀一番,这次也不例外。 这次例外的是钟离琼英没有帮着妹妹说话,反倒训斥了她一顿。钟离琼‘玉’也没往心里去,反正事情都过去了。芝兰也把这件事告诉了顾松,顾松留心的静观其变,却什么热闹也没看着。素兰更是把这件事告诉了郑明明,这件事究其根源是她惹出来的,她得让郑明明有个心理准备啊。 那天在场的妃嫔、公主们是哪郡的都有,这种八卦新闻跟长翅膀了似的飞得漫天都是。偏偏一丝丝的风吹草动都没有,这实在是令人不解。 几天的时光很快过去了,六月十五日天清气爽。少康皇宫一派喜气盈盈,明天就是张阳大婚的日子,转眼之间张阳已经近二十天没见过凌‘波’了,他天天数着指头盼佳期啊。 众宾客也都盼着明天快点到,婚礼一过大家就可以回去了。原本参加个婚礼没必要来的太早,可追风六月初六成婚,张阳六月**婚,谁放着双份人情不送?早来十天参加两份婚礼多好,谁能差一份礼份子钱不去参加追风的婚礼?要知道追风也是双重身份的人,平康总护卫加少康太尉,结‘交’他有什么不好?所以大家来的都早,在这里住了十来天了,谁家里没事? 大家都疲惫的笑着彼此应酬,待客的与做客的一样的盼着明天快点到吧,只要顺顺利利的过了明天就都可以卸下虚伪的笑脸了。唯有静安郡的人不这么想,他们心里急的是这婚礼怎么能就这么顺利的到来呢?为什么就没有什么动静呢? 他们早把消息递到了九鼎神洲,一代帝王与兽族结缘这种事上面是不会装瞎的。他们不知道九洲神龙使早就来过了,他们还在盼,盼的望眼‘欲’穿。 大殿之上歌舞正欢,再好看的歌舞也看腻了,每个人都各揣心事的端坐。 “报!九洲神龙使到!”一个‘侍’卫跑进来跪地报事。 张阳一挥手歌舞撤去:“出迎!” 无论九洲神龙使带着什么样的目的前来,人家来了就必须得出迎。张阳也来不及多想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追风仔细的观察着众人神‘色’,大多表现出来的都是略带惊讶,毕竟九洲神龙使从未亲自去过任何一个郡的领地。唯独静安郡国主齐知瑞嘴角微微勾起,眉梢带喜眼角藏‘奸’,一闪即逝的幸灾乐祸之态完完全全的被追风看在眼里。 九洲神龙使这次并未在城外等待,而是在少康皇宫‘门’口。来的还是那六个人,还是那样的一字排开。 第751章 夺宫 张阳率众出迎这少康宫中自然是他走在中间,左面是钟离景止,右面是张振羽。九洲神龙使一向不苟言笑,跟他们也只是抱拳一礼:“见过各位。” “何必多礼?”连钟离景止在内七个帝王都微微抬手示意。 “请。”张阳伸手请他们乘轿而行。 皇宫很大,从宫‘门’走到大殿路途是很远的。不过神龙使并没有乘轿的意思:“难得这样的好天气,我们就走过去吧?” 虽是疑问句却丝毫商量的余地都没有,这就是久居上位的人。举手投足间不自觉的就带出一股威压。他们六个就像被人用一根棍子穿起来了似的,永远是一字排开。他们六人一个大横排,别人只好在后面跟着。 张阳、追风走左边,钟离城主、张振羽走右边,其余的郡首在他们后面。九洲神龙使一路观赏着皇宫景致,少康皇宫是很奢华的,欧阳德石非常的会享受,搜刮的民脂民膏都用在皇宫里了。 都是修行的人走路也是很快的,走到了大殿‘门’口神龙使停住脚,又说道:“大殿多少有些闷气,不如四处走走吧。” “好,就依尊意。”张阳能说不行吗?这明显是来查什么的,不管他们查什么只能是任由人家查。 从宫‘门’到大殿,路经几座主殿看上去都还不错。这九洲神龙使对皇宫也不熟,也不说想去哪,他们就‘乱’走,大家也不敢多言,只能跟着一起走。 东走西绕看到了许多的空闲宫院,越是偏辟的地方越是清冷,甚至有几处‘门’上挂着蛛网,看来连打扫都不曾打扫。.tw[]这皇宫大内难道缺人手吗? 走到一个雄伟的宫殿前,却见宫‘门’紧闭,金黄‘色’的大锁挂在‘门’上。 “这么好的宫院怎么上了锁啊?” “哦,这里面原是皇宫与行宫间的传送阵,现在传送阵坏了,这宫殿也无人居住就锁上了。”张阳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人家问了就实话实说好了。 “我们能进去看看吗?” “好。”张阳命人打开锁,大家一起走进院中,地上一层的浮灰,靴子和‘裤’角都干净不了了,连呼吸都得多呼气少吸气。 到殿内看了一圈,神龙使检查了一下传送阵。 “这传送阵没坏呀,分明就是行宫那面没有回应而已。” “是吗?”张阳当然知道传送阵没坏,少康没有行宫了,这传送阵张阳是留着日后在华夏城建行宫,修改以后再继续用的,新建传送阵要多‘花’很多钱,不然早就毁掉它了。 “你行宫为何没有应答啊?” “少康暂无行宫。” “行宫怎么会没有?建华夏城时六郡的行宫传送阵是我们亲手建的。” “只因泰泽国主违令犯上,行宫早就被收缴了。都是我太过于疏忽,我一定尽早建行宫启动传送阵。” “可有此事吗?”九洲神龙使望向钟离景止,钟离景止干笑两声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也缓解一下紧张的心情。 行宫岂能轻易收缴?钟离景止这不是欺负张阳吗?行宫不是各郡自己建的,而是九鼎神洲派神龙使下来建的,包括华夏帝宫都是。这六郡行宫就是为了方便华夏城主管理六郡的,你把人家行宫没收了,是不是说以后有什么事,少康就不用去开会了? “哪有收缴?我只是下令清理而已,清理完了自然要送还少康使用的。”钟离景止脸上笑着,头上直冒汗,心里恨的牙痒痒,他怀疑这九洲神龙使是张阳找来的。你想要回行宫,你直接说就好了嘛,你上去告状? 不怪钟离景止这么想,张阳以前也跟他要过行宫,那时泰泽还是欧阳家的,他想用泰泽行宫开妓\/院。钟离景止没给他,他就买下七栋楼房开了撷芳楼。 “还要清理多久?” “已经好了。”钟离景止心中这个火大,张阳结婚他可算送了个大礼,还送的一点人情没有。 张阳心里也忐忑,钟离景止不只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更是钟离琼‘玉’的亲爹,这翁婿关系以后可怎么相处?好像他跟老丈人抢一座宫殿似的。 又随意的走了几处,很多的宫殿都闲置,有人住的宫殿也就是打扫的比较干净而已,虽华丽也看得出并未重新修缮。 原来上次九洲神龙使离开少康之后便去了华夏城,钟离景止不在帝宫中,他们想去少康行宫看看,结果发现整座宫殿闲置着,大‘门’紧闭宫中无人。这让他们很是疑心,这情况不正常啊。他们探讨一番觉得张阳是个极奢侈的人,肯定是弃旧宫建新宫了。 他们都是极会享受的人,华夏城中多了个撷芳楼那么好的地方,他们下来一回能不好好了解一下民情么?就在撷芳楼小住了半个来月。这里关于阳公子的故事多得数都数不清,全是说阳公子如何好如何好的。这里的姑娘们都感‘激’阳公子救命的恩德,没人说他不好。 原来张阳不是要建新行宫而弃旧行宫,竟然是他根本就没有行宫可用。泰泽的宫‘女’、嫔妃都被赶出了皇宫,现在张阳只有一个未婚妻,妃子是一个都没有。他一向厉行节俭,就连登基、大婚这样大的事情都没有把皇宫全部粉饰一遍,只是打扫出来几个大宫殿而已。皇宫里闲着用不着的人役要么送去军中效力,要么打发回家了。 张阳在皇宫的时候都不多,下人够用就行了,养那么多闲人干什么?张阳打发他们走一来是为了省银子,二来也是不想那么多人无故的老死宫墙。不过这个举动在别人眼中就有如惊天之举,哪个皇帝家中不是佳丽三千,宫人无数? 九洲神龙使虽在少康只有不到两天时间,看到的和听到的却不完全相同。张阳招待他们规格很高,歌舞宴乐比华夏帝宫毫不逊‘色’。传闻真耶?假耶?他们带着一肚子疑问,借着张阳婚期将近又一次以送贺礼为名来到少康。 三言两语就替张阳夺回了行宫,他们很骄傲的走进大殿。 第752章 论证 进了大殿刚刚分宾主坐下,神龙使就开口说道:“张府主明日大婚,未知皇后可是清河王爷的妹妹么?” “正是。”张阳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你说凌‘波’就说凌‘波’罢了,非把追风挂上干什么?前几天你们来了也没说什么,这怎么又回来拿这个事当事说了? “不知清河王爷有几个妹妹呀?”他们在华夏城重点打听凌‘波’是不是灵兽的事,他们得到的消息基本上就是说凌‘波’肯定是追风的亲妹妹,就没一个人质疑这个事。 他们细想想,会不会那天追风随便拉了一个普通的人‘蒙’‘混’他们? “我只有一个妹妹。”追风的确找不出第二个妹妹了,就一个还不是亲的。 “可是前几日在王府中见过的那位么?” “正是。” “我记得你曾说你那妹妹乃是义妹?” “是的。” 大殿之上气氛很压抑,从头到尾除了九洲神龙使问话,张阳和追风回答之外就没有人出声,可这句话出来,下面却有些微动,似乎很多人都表示意外。静安郡国主赵知瑞更是惊乎出声:“怎么可能?谁不知道追风兄妹是平康的两大白虎灵兽?” “赵国主,你的消息有些不灵吧?”张振羽刚要说凌‘波’已经突破了,现在是人就是人,以前是什么谁也管不着。 “爹”张阳情急之下顾不得许多了,急忙出言拦着张振羽,可别‘乱’说话。“这件事不怪赵叔父不知,就连凌‘波’自己也不知。凌‘波’确是追风义妹,她当时重伤,醒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追风救了她并告诉她他们是亲兄妹。” “纯粹扯淡,这绝不可能,六郡上下人人尽知他们是亲兄妹。追风当年进平康之时他的妹妹还不能化为人形,在平康住了两年多,我当年是亲眼见过的。”赵知瑞虽然可恨说的却是实情,当年张振羽得了白虎灵兽深受六郡嫉妒,许多人都去平康看过,关于追风的妹妹也是人人见过,当时很多人还说过:“他日这只白虎突破境界,平康就有两只白虎灵兽了。” “赵国主所言甚是,当年随我进府的白虎确是我亲妹妹凌‘波’。只是凌‘波’九十年前就离平康而去,至今无有音信。” “追风护卫你真好记‘性’,九十年前的事都记得这么清楚,怎么几年前的事就忘怀了么?平康为前府主治丧之时,我们都曾过府,当时平康除了您追风护卫之外可确有白虎一只,阳公子常带着它到竹林走动,连钟离小公子想骑一下阳公子都不准。”赵知瑞还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钟离景止。 钟离景止被赵知瑞瞟这一眼,‘弄’得脸上发烧。没来由的又是一阵气闷,这个张阳就跟白虎亲,钟离琼‘玉’那般待他,最后他就宁愿娶个兽族也不要金枝‘玉’叶。 钟离景止见过凌‘波’的虎身,他是知道凌‘波’是兽族的,但无论如何他不能说穿,他怎么都得装不知道。他本就是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才对张阳的婚事没在意,他爱怎样怎样吧,反正他和钟离琼‘玉’的婚约解除了,随他去吧。 谁想得到竟然有人把这件事上报了,从来也没有过越级上报这回事,更何况这是张阳的‘私’事,虽然****结缘是大忌毕竟跟别人没有利益冲突,谁会无故的干这得罪人又不得利的事呢? “那只白虎是只普通的虎,后来杀了。”追风拿出一张白虎皮给大家看,张阳的内甲换了,就把那张虎皮还给追风了。毕竟那是追风亲哥的皮,他留着纪念意义更大。 “不可能,你这骗谁呢?”赵知瑞说什么也不信,但又拿不出证据。 “那么有谁见过我现在的妹妹凌‘波’化身虎形?”追风扫视一周,没人应声,平康的人见过但不可能承认,少康的人也就张阳一个,钟离城主也不能说出来,因为如果他明知一郡之首与兽结缘,而他却选择无视的话,他起码有失职之过。 其他的人真的没见过凌‘波’化虎形。 “谁不知道平康曾有五大灵兽,追风、凌‘波’、问墨、伍竹、火凤。” “没错,凌‘波’一直以来也以为自己是灵兽,我一直告诉她她只是受了伤化不成虎形了,其实她根本不是虎,她就是个五行期修为的人,她是婴修而非丹修。”追风一句话说得谁都无力再辩驳了,兽族永远是丹修,人族永远是婴修,想分辨是人是兽岂不是很容易? 赵知瑞笃定凌‘波’是兽族,她是灵兽这是不容置疑的事情。而且她才突破到灵兽境界不足十年,短短七八年的时间是不可能突破灵兽境界变‘成’人的。“追风护卫说的对,何妨请凌‘波’姑娘过来,明眼人一看便知。” 清河王爷的妹妹是随便谁都可以拉过来拽过去的看的吗?张阳的正妻能到大殿上让人们检查是人是兽吗?不论结果就这个过程就是极大的侮辱。 “赵国主,不知咱们俩谁吃醉了酒,我怎么没听懂你说的话?”追风虎目圆睁,恨恨的盯着他,你这是想动手吗?不怕死你就来。 “是真是假一验便知。”赵知瑞还理直气壮。 “验?验什么?谁敢?”追风怒了,不算九洲神龙使的话,这屋里除了张阳,追风就没有对手。 “不敢让验分明就是心虚。” “嗯哼”神龙使用力的咳嗽一声,其中一人轻飘飘的看了钟离景止一眼:“这六郡不大和谐呀。” “没有没有,就是几句玩笑罢了。”钟离景止心里这个堵得慌,他回头训斥赵知瑞一声:“休得多言,有神龙使在此自有公断。” 钟离老滑头一句话把凌‘波’推到了风口‘浪’尖,公断?那不就是要审的意思么? “钟离城主言重了,我们就是来送贺礼的。”神龙使说完转过头对追风说道:“只是有些贺礼我们想当面送与令妹,可使得吗?” “万分荣幸,只是大婚之前凌‘波’不宜进宫。” “我们过去就是,有嫌这里沉闷的只管同去。” 第753章 贺礼 神龙使说走就走,钟离景止、张振羽、追风紧随其后。其他各郡的人互相望望也都跟了上去,张阳犹豫了一下抬‘腿’也要跟去。张少杰扯住了他,冲他摇摇头。 “三叔,我不放心。”张阳自己顶多大的风‘浪’心里也不慌,可压力若倾向到凌‘波’那边,他的心就不由自主的慌起来。 神龙使到底是什么态度谁也‘摸’不准,钟离城主心里肯定很恼火,静安郡更是火上浇油的主。 “不会有事的。”张少杰拍拍他:“安安心心的准备做新郎。” 神龙使没有别的目的,他们带大家去凌虚宫就是想看看凌‘波’是不是那天他们见过的那个人。只要是同一个人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他们只是怀疑追风用了‘调包计’。 这么多人都认识凌‘波’,想用别人代替是不可能的。凌‘波’一出来,他们就放心了。说什么都没用,凌‘波’现在的的确确是人,而且跟追风无亲。至于曾经是灵兽变‘成’人后能否和人结缘,现在没有明文规定的律法,但理论上讲是可以的。 “凌‘波’姑娘,我们奉上意来送贺礼,请姑娘查验。”九洲神龙使很客气的递过一张礼单。 “有劳了,多谢各位尊使。”凌‘波’接过礼单,随手递给鹿儿:“这就不用验了。” “还是验验吧。”神龙使既然说了,那就验吧。 一个人念着礼单,一群内‘侍’收着礼物。 “金如意一对。” “‘玉’如意一双。” “各‘色’绸缎一百二十匹。” “珠帘二十二副。” “钗环首饰六十六件。” “……” 张阳多亏没跟来,这贺礼快赶上聘礼多了,多令张阳惭愧? 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这少康的背后绝不是平康,肯定没这么简单。九洲神龙使什么时候到过六郡?什么时候给六郡的人送过礼?而且他们还说是奉上意?出手如此之重,这是在暗示着什么? 神龙使上来就替张阳把华夏城中的行宫夺了回去,然后又送出这么重的贺礼,莫非张阳不是张振羽亲生的?他上面有人吧? 不对,这贺礼是冲凌‘波’来的。这个凌‘波’莫非有着高不可攀的背景?一定是的,不然张阳为什么义无返顾的要娶她呢?还是张阳有眼光啊,看来凌‘波’比钟离琼‘玉’身份还要高贵。那为什么秘而不宣呢?一定是有不能说的苦衷,说不定她是上面某个大人物的‘私’生‘女’吧。 什么?凌‘波’肯定是灵兽?废话,没点曲折能秘而不宣么?上面的人有什么爱好,你管得着? 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一件事情,偏偏就被人揣测得复杂的不能再复杂。是人心可怕?还是人们的脑‘洞’太大?这六位神龙使大人就是没给人送过礼,完全不知道该送啥而已。他们生活的世界里蹄金就像六郡的刀币一般。他们就到商会里说了句‘备一份大礼,郡首成亲用的。’,然后就等着付钱了。商会的人有钱不赚?他们理解为这是郡首下聘用的。 还有一层意思就是撷芳楼不错,把哥几个‘侍’候的‘挺’舒服。这趟差事跑的一点不觉辛苦,心情好‘花’钱就跟流水似的。 送罢贺礼九洲神龙使就要走了,连回皇宫跟张阳告别的心都没有。追风上前拦住他们,非要留他们多住一两天待张阳大婚礼成再走。也不知他密语跟其中一个神龙使说了句什么,他们当时就决定不走了。 既然他们没有恶意,那让他们留下就是张阳的荣耀。从来没有人的婚礼是有神龙使参加的,而且他们一来就是六个,还送了一份超级大礼。这种种都对少康的发展有利,不管真假反正一时半会儿没人敢打少康的主意了。 怎么留下他们的?男人有什么爱好还用明说吗?撷芳楼的姑娘都是普通人,再漂亮也是庸脂俗粉,歌舞弹唱什么‘花’活玩多了也就腻了。要知道少康的青\/楼比撷芳楼更大更豪华,而且新近给几个姑娘吃大小培元丹、小聚气丹等,她们的修为都提到了两仪中期。 醉‘春’楼里梦儿姑娘对双修的渴望让张阳看到了更大的商机,修行者比凡人有钱啊,而且大多没老婆,但他们有‘欲’\/望。所以张阳一回来就下了一条命令,挑姑娘里体质较好的,用‘药’培也给她培到两仪期中期。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们六个神龙使那亮的跟灯似的,肯定是不能往青\/楼跑。追风派人把那几个姑娘接到凌虚宫,神龙使全在凌虚宫一直就没走。忙了一天怪累的,追风早早就安排他们休息去了。这休息的时间太长了也不好,第二天一个个的都腰疼。 朝阳的晨光洒到张阳身上映衬的那一身龙袍更多了一层朦胧的金‘色’,张阳和问墨两个坐在房顶上送走了星星和月亮,迎来了六月十六的太阳。 “今天的太阳可真美。”问墨难得抒情一回,今天是张阳大婚的日子,他知道张阳心情很好,他也替他开心。 “美个屁,赶紧落下去。”张阳恨不得一脚把这个太阳踢到山后去,婚礼要黄昏才开始呢。 问墨无奈的看一眼张阳,最爱玩情调最风雅的人,怎么当个新郎就变这样了呢? “很着急吧?”问墨笑了,张阳一\/夜不睡跑房顶上来看星星,你说他是不是着急? “赶紧完事就没事了嘛,完事好陪你去神凰殿,这多急人?”张阳还找个借口。 “停,哥哥我不着急。”问墨是不着急,反正也不是他成亲。不过问墨心里不大舒服,总是回忆他和银狐在一起的时候,看兄弟们一个个的成亲,他的思念就愈发的浓烈。 婚礼一切都很正常,顺顺利利按部就班的进行着。这一天光是衣服就换了好几遍,一会儿是明黄‘色’的龙袍,一会儿是大红‘色’的吉服。不管怎么折腾,张阳的嘴角一直都是上翘状态。平时他也是个比较能掌控情绪的人,今天想不笑实在太难了,根本就做不到啊。 好不容易盼到了和凌‘波’在‘洞’房独处…… 第754章 喜房 ‘洞’房只有大红和金黄两个颜‘色’。大红‘床’幔绣着金‘色’的龙和凤,大红地毯金‘色’的喜字,大红‘色’的天地桌上摆着两个儿臂粗的龙凤喜烛。凌‘波’一身大红的吉服顶着大红的盖头,静悄悄的坐在喜‘床’中间。 张阳坐在凌‘波’身边,紧张得手心里都是汗。从早到晚每走一步路都有人指导,自己就像个木偶似的被无数的人指挥着。身边人多的密不透风,张阳真想把所有人都吹得无影无踪才好。 这会儿屋里只有他和凌‘波’两个人了,接下来要做什么完全没人管得着了,没有任何人再指挥他做一个动作了。张阳却巴不得有个人进来陪陪他,他急的直搓手,心慌得气息都发抖。 “梓童。”张阳抓住凌‘波’的一只手,凌‘波’的手温热却无汗,凌‘波’轻轻的把手‘抽’出来。 张阳抓过秤杆轻轻的挑起红巾,凌‘波’今天是盛妆,张阳一下就看直了眼,他从没见过凌‘波’打扮得如此浓‘艳’。“凌‘波’,你,你饿吗?” 凌‘波’‘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张阳怎么变傻了呢? 凌‘波’一笑,张阳更觉浑身燥热,尴尬的一个劲的傻笑,他眼神都定不住,不敢盯着凌‘波’,就四处张望。好在桌子上有吃有喝,他过去倒了两杯酒,端过来递给凌‘波’一杯。两个酒杯杯底由一根彩线相连,张阳轻轻的坐下,两人共饮合\/欢酒。 “你饿吗?我给你拿点吃的?”张阳就记住吃了。 凌‘波’又轻轻的笑了,她拿过张阳手里的杯子。“你怎么了?我哪那么容易饿?”凌‘波’说着把手里的两个杯子都抛了出去,张阳吓一愣,他伸手就要去抢,这可是新婚夜两个人第一次喝酒用的杯子,阳公子还想留着做纪念呢,她怎么给扔了? 凌‘波’一下扑到他的怀里阻止他去抢,张阳当时心脏差点偷停。凌‘波’还有这么主动的时候?他紧紧的抱着凌‘波’就往‘床’上滚,凌‘波’一下推开他,抻着脖子往地上看去。 她看什么呢?张阳也爬起来跪‘床’上往地上看,啥也没有啊,除了她刚扔的两个酒杯。哎呀,扔的‘挺’技术啊,两只酒杯扣一起了,这是练过吗?张阳就想不明白了,这两个酒杯杯底有线连着,就用手摆也未必摆这么稳啊,这平衡多难找? 凌‘波’看罢满面娇羞转过头来,却发现张阳傻愣愣的还在那儿张望呢。 “你干什么呢?”凌‘波’很好奇张阳在看什么。张阳只是惊奇这两只酒杯一覆一仰如此的贴合,他是知道‘洞’房里合卺(音紧)掷盏以占卜夫‘妇’日后是否和谐的习俗的。当时太紧张了,什么都忘了,看了一会儿就想起来了。 “你没做什么手脚吗?”张阳指着地上的酒杯问,他直接怀疑是不是凌‘波’用外力把两个酒杯扣到一起的。 凌‘波’直接用一个白眼回答了他,谁那么无聊?占卜还作弊? “你敢这么对我?”张阳像很意外似的,凌‘波’以前都掌掴过他,一个白眼他还受不了了。“我现在可是九五之尊。” “怎样?”凌‘波’还真就一点没把他这身龙袍放在眼里,什么天子陛下的,在凌‘波’眼里都不如无恨一丝一毫。如果他不是无恨,就算他现在是九洲神皇也入不得凌‘波’法眼。 “不服气,是吧?”张阳一个虎扑就冲了上去,刚要俯下身亲‘吻’她,凌‘波’却又一次推开了他。张阳不知道又出什么差错了,以前还随便亲呢,这怎么成亲了反倒不让碰了呢?凌‘波’也不说话,只是略带几分羞涩的整了整头发。 ‘哦,她是怕压坏了凤冠吧。’张阳以为凌‘波’不会摘,便说道:“我帮你摘了凤冠吧。” “嗯。”凌‘波’点点头,张阳其实也不怎么会摘,反正小心点就是了。他慢慢的轻轻的一点一点摘下凤冠,凌‘波’头上的珠翠首饰加一起足有五六公斤。 “咱以后不带这个了,就算不差钱,脖子也受不了啊。”张阳把凤冠放到桌子上,凌‘波’把耳环也摘了下来。张阳看着除尽钗环的凌‘波’,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凤衣红裙包裹得凌‘波’风姿无限,这玲珑身材处处美到极致。张阳轻轻的解开她领口的衣扣,一粒、两粒,凌‘波’突然抓住他的手。 “把灯吹了。”凌‘波’还没在他面前‘露’出过肌肤呢,‘洞’房的红烛太亮了些,凌‘波’有些害羞。 “这灯吹不得,要点到天亮呢。”张阳倒不是多守规矩的人,他是真心不愿意吹灯,这么好的机会还不让看个过瘾? “那”凌‘波’俏脸绯红,轻轻的咬着嘴‘唇’,她用力的推开张阳,然后扯起被子就钻了进去。反正她不出来了,张阳苦着一张脸盯着‘蒙’头而卧的凌‘波’。 “喂”张阳喊了一声,凌‘波’没理他。“我说这不对吧?”凌‘波’不懂,她只是怕羞,就这么干了。张阳懂得多啊,这从被角钻进去是嫔妃干的事,凌‘波’这是在享受帝王待遇,而张阳…… 张阳低头看看自己,好在龙袍掩身,这要是光洁滑滑的真就跟嫔妃一个级别了。 “我跟你说,你要让我看的话,我也让你看。”张阳开始跟凌‘波’讲条件了。“你是美‘女’不假,朕也是美男啊,一对一你不吃亏。” “啐!你有什么看头?” “嗯?那你有什么看头?” “滚!”凌‘波’确实回答不上来,她不但没有掀开被子出来,还在骂了一声‘滚’之后,打了个滚儿用被子把自己紧紧的缠了起来。张阳不由得笑了起来:“你还真是说滚就滚,滚得跟个茧蛹似的。” 凌‘波’再不答言,又是渴望又是娇羞,她就盼着张阳如她所愿悄悄的钻进来,在大被的覆盖之下悄悄的行事。张阳可不想这样,他悄悄的脱下龙袍和中衣搭到‘床’尾的衣架上。 赤\/‘裸’着上身背对着‘床’静静的站好,凌‘波’听到他宽衣解带的声音,心就咚咚的打鼓,可等了好久也不见他上\/‘床’,反而一点声息也没有了。凌‘波’扒开被角,偷偷的向外看一眼。 第755章 双修 “哇!”只一眼凌‘波’就惊呼出声了,然后她赶紧的咬着自己的食指,大眼睛瞪的溜圆一眨不眨,贪婪的看着张阳的后背。张阳只作不知,就静静的站着。 “好美,好美的紫‘玉’凤凰。”凌‘波’像是被什么魔力吸引住了一般,她伸出手用指腹轻触那凤凰,轻轻点压一下,真怕那凤凰飞了起来,竟然栩栩如生到如此地步。 凌‘波’忘情的以指腹推之,轻轻的抚‘摸’起那凤凰来。张阳突然一个转身抓住她的手:“有看头么?” “让我看,让我看。”凌‘波’轻轻的挣扎着,她还没看够呢。从来没听说过人的身上会有图画的,还是彩‘色’的,美的一塌糊涂啊。 看凌‘波’嘟起小嘴,调皮、任‘性’、‘激’动、兴奋、耍赖、撒娇的样子,张阳心里的满足感瞬间爆表。男人,有什么可求呢?放眼天地张阳唯一愿,唯愿凌‘波’永远像个孩子一样天真可爱,唯愿她岁月静好安然无恙,唯愿她童心不泯天天开怀。 有句话说让‘女’人成熟起来的男人太残忍,让‘女’人坚强起来的男人罪不可恕。‘女’人是小鸟,飞得再高再远也是要依人的。男人是大树,就算再多风雨也得替‘女’人挡着,为她筑巢让她依靠。 “我让你看过了,现在该是你让我看了。”张阳还一丝‘春’-光都没看着呢,凌‘波’娇羞的低下头,想了一会儿还是使劲的摇头。张阳勾起她的下巴:“那亲一个总行的吧?” 从轻缓到急切,柔柔的甜甜的,张阳‘吻’得很投入很深情,凌‘波’渐渐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的沉浸在这个幸福的‘吻’里,幸福的有些‘迷’离。[..tw超多好看小说]张阳手上搞一点小动作,凌‘波’也完全的纵容了,甚至她还很迎合。她根本都没有多少理‘性’了,根本不会去想每一个动作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她只知道张阳想要这样,所以她就这样了,她只觉得张阳的每一个动作都让她很舒服。 当这个长长久久的热‘吻’结束的时候,张阳已经顺利的脱去了她上身所有的衣服,只有一件大红的肚兜隔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体之间。张阳紧紧的拥着她抚‘摸’着她丝滑得如同绸缎一般的后背,凌‘波’的头埋在张阳的肩窝里,她也幸福的抱紧张阳,彼此的体味是如此的清晰。 凌‘波’微微睁开眼看到自己的胳膊、肩,衣服呢?她一惊之下猛的推开张阳,他们之间唯一的阻隔物,那件大红的肚兜也随之滑落…… 鸾凤和鸣、鸳鸯‘交’颈、********略。 “凌‘波’,我,我想”张阳紧紧搂着怀里的美人,两辈子了,两辈子才第一次跟‘女’人有肌肤之亲,这份兴奋与‘激’动是文字和语言能表述得了的吗?“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凌‘波’以为张阳是想和她双修,刚才他们只是正常的圆了房,她知道张阳一定更期待双修,其实她也很期待。 “你想就做嘛,我同意的。”看张阳吞吞吐吐很难说出口的样子,凌‘波’都替他着急。也不‘逼’着他说了,凌‘波’直接同意了。 “真的?你太好了。”张阳狠狠的‘啵’了她一下。 随后‘嗖’的一下带着凌‘波’来到了‘混’沌神殿,来的太匆忙了,只有他们两个人进来了,别的什么都没带。 “哎呀”凌‘波’当时羞得不知怎么好了,全身上下一丝不挂,捂哪? 张阳笑着拉住她慌‘乱’的小手,她紧闭着眼睛死死的低着头。张阳抛出一张‘床’,抱起凌‘波’把她平放到‘床’上…… “一晚上时间太少了。”张阳进来的时候看了沙漏,离起‘床’时间至少还有两个多时辰,在‘混’沌神殿里那就是整整一整天啊。 “你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嗯,那你以为呢?” “我以为”凌‘波’把头埋到他的‘胸’前,弱弱的说了句:“我以为你是想要双修。” “呵,我们不双修,这样就很好了。”张阳怎么会不愿意双修呢?谁不知道双修可以提升修为?谁又不知道双修会给人带来多强的愉悦感?可是张阳爱的人是凌‘波’,张阳是风雷双系的元婴而凌‘波’是木系,这就注定了他们不是一对双修的好搭档。 问墨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给张阳普及了双修的所有知识,双修是要看双方属‘性’的。属‘性’相生的最好,属‘性’相克的最差。张阳不是五行属‘性’,跟张阳最合的属‘性’是火。天雷对地火那是世间最完美的结合,不过几乎不存在,谁也不敢去奢望。 天雷属‘性’相对比较多,一般的男‘性’若结雷属‘性’元婴都是天雷属‘性’。而地火属‘性’极稀有,火属‘性’的人多如牛‘毛’,但都是凡火属‘性’,要么遗传因素,生来就带火属‘性’,要么是吸收了火属‘性’的晶石或内丹而结成的火属‘性’元婴。纯粹到地火级的晶石谁有? 整个三都六郡就只有三块地火级的晶石,在泰泽宫中保存了近千年被张阳这个败家子拿出去喂狗了,半路上被凌‘波’劫了下来并吸收掉了。张阳还拿出一块做为拜师礼送给了老兽医,老兽医惊呼‘地灵之火’的便是。 张阳知道凌‘波’突破了境界之后直接在‘混’沌神殿就结成了元婴,但他不知道凌‘波’结成的是火系元婴,而且是地火元婴。他以为凌‘波’是木系,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木和风不是好搭档,天雷击木更是相克的属‘性’。也就是说无论张阳释放出风还是雷,张阳都会得到极强的征服感,威猛而又霸气的享受,但凌‘波’只能忍着倍受摧残的凌虐,功力略浅就会受伤。 如果凌‘波’是火属‘性’就好了,风助火势、火借风威,两相纠缠互为补益,这是将‘激’-情送至巅峰的结合。不敢奢望她是地火,哪怕是普通的火也与天雷协调到完美,雷本是天上火,火本是池中雷,这是爽到爆的结合。 可是现在张阳有的只是后悔,后悔没有在凌‘波’突破之前‘交’给她一颗火系的内丹,为什么该死的问墨不早点告诉自己双修的事?如果早点知道,让凌‘波’结火属‘性’元婴多好! 第756章 交流 凌‘波’羞涩的偎在张阳怀里,心里七上八下的打鼓。.tw张阳说他们不双修,这是什么意思?凌‘波’怎么也想不明白,就弱弱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张阳本也没想过要隐瞒凌‘波’,就实话实说了。他不是不想双修,而是他绝不能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凌‘波’的痛苦之上。如果是用自己的痛苦换取凌‘波’的快乐,他或许不会像现在这么坚持‘不双修’,起码他可以考虑多少天双修一次,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他是坚决不会双修的,一次也不可以。 凌‘波’的心又一次被张阳浓浓的爱意感动了,这个男人是她最无怨无悔的选择,最庆幸的一件事就是遇上了张阳。没有张阳她或许现在早已不在人世,甚至可能到死连追风都见不到,就那么孤苦零丁的死在丹狱山了。从相遇到成亲,这一路走来多少相思、多少情意、多少恩德、多少付出、多少甜蜜、多少感动、多少温馨…… “你是说你跟火属‘性’最合,跟木属‘性’不合?”探讨这种话题凌‘波’还是很害羞,她的头深深的埋进张阳的肩窝。这倒正好掩饰了她抑制不住的笑容。 张阳满心爱怜的搂着她,不能双修不只是自己的损失,凌‘波’也一样失去了双修的机会,明明两个人都是修行者,修为也接近,偏偏不适宜双修。张阳恨自己为什么‘乱’吃内丹,如果不是自己结了这么怪的元婴,他是很有可能结水系的,水能生木,水对木是滋养。 “嗯,风雷太烈对木系是很严重的摧残。”张阳心疼的搂紧了一些:“我不会做让你痛苦的事,而且我也觉得修为要靠自己努力,踏踏实实的进步才是正途。” 双修能提多少修为?谁双修是奔修为使劲的啊? “那你早点娶钟离琼‘玉’过‘门’吧,她是火属‘性’的。”凌‘波’轻柔的抚‘摸’着张阳的前‘胸’,张阳的皮肤细嫩得婴儿一般,还透着一股清新的味道。 “胡说,她还没到四象期呢,什么时候能结元婴啊?”张阳不明白凌‘波’怎么这么煞风景,这个时候提别人干什么? 真正的双修是元婴间的互动,两仪中期只是具备了接受别人真气入体,然后能够进行疏导不至于涨痛而已。元婴期前接受太多杂‘乱’的真气会导致无法结成元婴,这倒是很适合青-楼里那些以与人双修为生的姑娘们。 “那你就只有慢慢等了。” “呵,等什么?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张阳知道凌‘波’心里一直很介意自己要娶钟离琼‘玉’的事,可张阳实在的不想再反反复复的伤害那个痴情的小姑娘了,她今年也十八岁了,亲事也该提上日程了。“凌‘波’,我答应你我绝不会和她双修的,你得不到的,任何人都没资格享受。” “谁说我得不到?”凌‘波’一刹时就什么都不介意了,她知道张阳的承诺是什么份量,他说了就一定会做到的。凌‘波’这一瞬间多少有点心疼,她真的不在乎张阳有多少‘女’人,就算一万个也不多,因为没人能抢走她在张阳心中的位置。“我们就来,能怎么样?” 凌‘波’的奔放超乎张阳的想像,张阳真想不到能听到凌‘波’说出这样的话。他心里又‘激’动又温暖,他知道凌‘波’是为了他而宁愿忍受痛苦。他又怎么舍得让凌‘波’去承受痛苦?不过凌‘波’的要求是不可以拒绝的,他欣然上阵,因为凌‘波’的一句主动要求,他明显比前两次要兴奋得多,不过浓云密雨之后并无风雷。 凌‘波’扯了扯被子,终于鼓起勇气看着张阳的眼睛:“你为什么不呢?” “傻瓜,我怎么舍得让你冒着受伤的危险来成全我一时之欢?” “可是”凌‘波’原本就折腾得‘潮’红的脸瞬间红得像能滴出来血似的。“可是我好想双修呢。” “我怕我收不住,到时候风折雷击,你怎么承受得了?” “鹿儿跟我说双修的感觉********,我就想尝尝双修是什么滋味。” “一定要吗?” “嗯。”凌‘波’只是想给他个惊喜,不想直接告诉他自己是火属‘性’的元婴,当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地火属‘性’的。 张阳定定的看着凌‘波’,凌‘波’说的对,不双修不只是自己要克制‘欲’-望,不只是自己抵制双修的‘诱’-‘惑’,凌‘波’也要同样的忍耐。可是自己跟她双修的结果是自己很享受,而凌‘波’根本没有快乐可言。他不愿意让凌‘波’痛苦,也不想剥夺她应该享受的快乐,可这件事没有两全的途径。 过了一会儿张阳转过身去背对着凌‘波’,沉默,寂静的沉默。温度越来越低,凌‘波’在被窝里还打了个冷战。她知道这是张阳的心情降到了冰点以下,不自觉的释放出的寒意。这寒气彻骨的冰冷中透着不可侵犯的威严,凌‘波’突然心慌慌的很怕,不知为什么纯粹的被这股寒气压抑得大气都不敢喘。 “凌‘波’,我可以允许你和别人双修,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一,那个人必须是水属‘性’元婴,必须的!二,”张阳抖出了颤音:“必须瞒着我,永远不能让我知道,就算我死了也不许在我坟前提起。否则我会把他锉骨扬灰,三魂七魄都撕碎焚烧。我发誓这绝不是吓唬你,伤害你的事我做不到,但我绝不允许别人欺负我。” 张阳哭了,他第一次知道自己是如此的懦弱,他无法相信也没办法原谅自己的没出息,难道爱一个人就要如此的卑微吗?不知道!反正只要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好吧,不知道就行。 凌‘波’一下坐了起来,发觉自己不着寸缕,忙把被角向上扯了扯。张阳却用力的一拽被子把头‘蒙’了起来,为一件根本就没有影的事,为自己的一个凭空设想,他就哭了。凌‘波’拽一下被子没有拽动,张阳不想凌‘波’看到自己满是泪痕的脸。 过了好一会儿,凌‘波’没有再拽一下被子也没有出声。张阳分出一缕神识偷看凌‘波’在做什么。 第757章 训狗 凌‘波’安静的坐在‘床’上,白皙修长的一双葱‘玉’之手灵巧的翻着兰‘花’,除了非常的好看之外没有别的效果。她脸上带着微微的笑,笑的不大不小不深不浅。张阳看的着了‘迷’,渐渐的不满足于只是一缕神识模糊的看了。 张阳轻轻的掀开被角,慢慢的转过身来,静静的看着凌‘波’。凌‘波’双手翻似的结印,然后向前一推。动作很流畅,做的也都对,只是她没有调动真元,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做着结印的动作却没有效果。 “行经理脉、血顺‘精’凝、环绕丹田、横穿气海就可以了。”张阳以为凌‘波’是不会用自身功法,他悄悄的提点一句。 “哦。”凌‘波’提‘精’聚气,手若兰‘花’向前一推。 张阳以为凌‘波’打出的不是妖雷果就是仙人球,没想到红光一闪,乒乓球大小的一个火球凭空飞出。 “啊?”张阳一下跳了起来。 凌‘波’得意洋洋的冲张阳一歪脖子,本是炫耀的意思。可是她坐着,张阳却站着,他们进来的时候没带衣服…… “唔~”凌‘波’双手捂着脸死死的低下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张阳不管不顾的傻笑起来,还有比这更称心的事吗?不能双修的这点小遗憾,张阳都想出三万六千个理由来安慰自己了。 再多的安慰都不如消灭遗憾来的实在,那个小小的火球照亮了整个世界。 …… 好一番火龙乘风、风卷火舌,集尽世间奇珍不换天雷触地火的那一刻消魂。 张阳刚收了满天风雷,停了一番**,想要跟凌‘波’说句话突觉一丝灵动,灵光频闪有要突破的迹象。他慌忙翻身坐好,只见他身周多道灵气涌动,形成了一个小漩涡,他就在漩涡中间闭目打坐。 漩涡持续了很久,道道雷光电影时不时的泛起一丝火光。凌‘波’痴痴的望着他,皮肤白的像雪,那紫‘玉’凤凰栩栩如生翎羽毕现。看着看着回想起‘洞’房里乍经**,‘混’沌殿中初遇风雷,不知不觉中羞红了脸。 一道七彩光芒从张阳身上升起,张阳顺利完成了突破。他回身一看,凌‘波’的脸红得像火一样。 “你怎么了?”张阳抬手‘摸’了‘摸’凌‘波’的额头,一点都不热。张阳真是太紧张了,修行的人会感冒么? “没事。”凌‘波’越发的羞赧,她可不好意思告诉他自己是在回味什么。 “没事脸怎么这么烫啊?你哪里不舒服?”张阳也是第一次双修,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激’动了,莫非风雷太盛凌‘波’承受不住才火气升腾? 张阳探缕真元查看一下,凌‘波’气血运行有点急,别的都还好。 “我们出去吧。”凌‘波’怕时间太久了,他们出去若是天光大亮了还不起‘床’,岂不让人笑死?哪有新婚第一天就赖‘床’的皇后? “好。”张阳在这里也没办法照顾凌‘波’,还是出去的好。 他们在‘混’沌神殿里一天多了,可外面才过去一个半时辰。张阳给凌‘波’盖好被子,他穿上中衣进入了仙府。雪魔兽可怜巴巴的蹲在角落里,大大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看到张阳来了,它摇头摆尾的跑了过来。 “你怎么了?”张阳抱起雪魔兽,‘摸’‘摸’它的头。 “汪呜,汪呜。”雪魔兽委屈的说着什么,张阳一点也听不懂。 张阳抱着它走到灵泉边上,那只小凤已经长的有一点凤凰的样子了,五彩斑斓的非常鲜‘艳’。 小凤拍拍翅膀就飞了起来,像鹰一样朝雪魔兽俯冲。张阳一个转身躲开了它,雪魔兽吓得浑身都抖了。 “你别欺负它呀。”张阳一看就明白了,是小凤把雪魔兽赶离了灵泉,它们俩肯定是抢灵泉了。 “不要它,不要它哇。”小凤一个劲的拍翅膀,显然它很不喜欢雪魔兽。 “不是它我还不会把你带回来呢。你们是好朋友、好兄弟,不能互相排挤,知道吗?”张阳的‘洞’房不想让他们打搅,就把他俩放到‘潮’音石里来了,没想到它们还不和气。 张阳提了一桶泉水,问它们:“你们要出去吗?” 雪魔兽拼命的点头,它可不想在这里挨欺负了,晶石都被小凤抢了,泉水的边它都沾不着。小凤傲骄的一拧头,才不出去呢,这里灵气多足,外面没有灵气。 张阳带着雪魔兽出来了,拿出琉璃盏盛了一杯天池灵泉水。坐在‘床’边扶起凌‘波’:“来,喝口水。” 凌‘波’心情稳定下来,脸‘色’已经不那么红了。她就着张阳手中喝了一口水,其实她也不渴,只是不想辜负张阳的一片好心,才象征‘性’的喝了一口。喝了一口之后就一把抢下琉璃盏,惊奇的看着灵泉水,这什么水?怎么这么好喝?她咕咚咕咚就喝了下去。 “呵呵,要多少都有,你急什么?”张阳接过琉璃盏又给她盛了一杯。 “汪呜,汪呜。”雪魔兽小爪子搭一起,一个劲儿的给张阳作揖。小凤守着灵泉,它可是一滴也没尝到。 张阳翻手拿出一个白‘玉’的大碗倒里一碗灵泉水放到‘床’底下,雪魔兽开心的钻到‘床’下喝了起来。 “无恨,小凤出世了?”凌‘波’把琉璃递给张阳。 “嗯,已经契盟了。我后背上的凤凰就是它画的。”张阳收了琉璃盏开始穿衣服。 “汪呜。”雪魔兽很绝望的呜咽了一声。 “雪魔兽说小凤很霸道,总欺负它,让你抛弃小凤呢。”凌‘波’笑了,雪魔兽听说小凤跟张阳契盟了,它好失望。 “它们会相处得很好的,对了,你给小凤取个名字吧。” “哈哈哈”凌‘波’拥着被子大笑起来,张阳一脸‘迷’茫的看着她,笑这么大声干嘛?让外面的人听到好吗?这新娘子入个‘洞’房乐这样? “雪魔兽说管小凤叫贱鸟。”凌‘波’笑得前仰后合的。 张阳也无奈的笑了,他拿出几块上品晶石放到‘床’底下:“你要管小凤叫贱鸟,它肯定管你叫贱狗,你又打不过它。你们这样互相贬低真的好吗?你奉承它两句,它恭维你几声,‘花’‘花’轿子众人抬不是更开心?” 第758章 公事 大礼已成,婚事已毕,众宾客也纷纷告辞了。[..tw超多好看小说]最先走的是静安郡的人,齐兴临走前还去墨池宫与问墨告了个别。问墨答应送齐兴一颗‘药’丸的,问墨没有食言真的送给他一颗‘药’丸。 鹿儿给静安太子良娣吃的‘药’根本就没有解‘药’,问墨也只是随便拿一颗‘药’丸应付齐兴而已。迫于生命的威胁,静安郡没敢找麻烦,直到张阳的婚事顺利完毕。 “你保证元珍不会有事?”齐兴托着小‘药’盒一腔怨气的盯着问墨。 “我保证她不会毒发身亡。”问墨眼里的坚定让齐兴放心不少。 静安郡的车马仪仗浩浩‘荡’‘荡’的离开少康,一路向静安进发。五天后终于回到了静安郡,元珍除了一路上车马劳顿有点疲劳外,并无其他不适。再有两天就到了鹿儿说的半月之期,看来问墨给的真是解‘药’,不然怎么会一点不舒服的感觉也没有呢。 半月离魂散就是半月后突然暴亡,时辰不到是没有异常症状的。齐兴也很开心,再过两天就不用为吞食了一粒不明之‘药’而提心吊胆了。回到太子府齐兴就吩咐下人们好生‘侍’候元珍,让她多休息。 大白天的哪里躺得住?她小睡了一会儿就起来到御‘花’园走走,坐了五天的车也实在是闷倦得很。 “不好了,不好了。”齐兴正书房中练习写字,两个小丫头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齐兴把笔放好,很严肃的训斥一声:“慌里慌张成何体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太子爷,不好了,珍夫人她” “珍夫人她,她失足落水了。” 齐兴闻言大惊,听说是在御‘花’园里观鱼时跌入池塘,他扬起飞剑就奔御‘花’园飞去。他赶到的时候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齐兴顿足痛哭,元珍果然没有毒发身亡,可她好端端的怎么就掉到池塘了呢? 宫‘女’们都说不清楚,御‘花’园里一片荷‘花’,大大的莲叶之间偶尔还能看到鱼,珍夫人就坐在池塘边的一块石头上观看着景‘色’,还有两个‘侍’‘女’在旁边给她扇扇子。她坐累了起身的时候滑了一下,宫‘女’扶住了她。 “前面带路,不用扶我。”珍夫人整了整衣襟,宫‘女’们向前走了三五步的样子,突然听身后‘咕咚’一声巨响。回头看时珍夫人已经跌入池塘中了,宫‘女’们大声嚎叫起来,‘侍’卫赶过来纷纷下池塘去救人,可是一切都晚了。 元珍的死就这样成了难解之‘迷’,墨池宫中问墨半眯着眼,左手握着一块断为两截的‘玉’符,右手握着一个灵气十足的晶石杯盏。杯子里装的是皇帝赏赐的天池灵泉水,他一小口一小口的品着,这滋味还真不错。 齐兴闯宫的那天,问墨就在元珍身上下了一个蛊(音鼓)咒。只要问墨一捏断手里的‘玉’符,她就会想方设法义无返顾的自杀。问墨早就算好了日子,哪里会让她活到毒发身亡的那一天? 伍竹和素琴决定留在凌虚宫,因为唯有在少康他们才可以一家团聚。伍平十岁以后身上就不会带妖气了,十岁以前只要不离开凌虚宫,谁敢进宫搜查? 伍竹去萤沼水‘洞’接伍平,凌‘波’备一份大礼还选了两个火系三才期的小妖兽让伍竹给格罗斯琳娜送去,凌‘波’知道伍平一回来格罗斯琳娜就更孤独了。凌‘波’问张阳的意思,张阳也不想破坏伍竹一家的团圆梦,孤独对娜娜来说早已适应了,只是伍平一回来娜娜会觉得张阳再也不会去萤沼水‘洞’了,她心底的寂寞会更深一层。 所有的礼物都是凌‘波’准备的,张阳什么也没给格罗斯琳娜带,连句话也没有。伍竹回来时‘交’给凌‘波’一个礼盒,是格罗斯琳娜送给凌‘波’的。同样的格罗斯琳娜连一句话都没给张阳带。 格罗斯琳娜知道张阳很难再来萤沼水‘洞’了,他的火莲‘花’能量有限,总有耗光的时候。普通的火晶石提供的能量是远远不够的,纯度不行热度也不够。格罗斯琳娜送给凌‘波’整整十块地焰之火中提取出来的最纯粹的焰晶,每一丝能量都是纯粹的岩浆核心的焰火,是仅次于地之灵火的极品火属‘性’晶石。 火莲‘花’张阳并没有使用过几次,里面的能量还充足得很。他只收了一块焰晶,其余的九块都给凌‘波’了。凌‘波’得了焰晶如虎添翼,每天躲在‘混’沌神殿里修习自身功法,张阳的进步速度让人望而畏,凌‘波’不想成为他的累赘,为了保持同一高度比翼双飞凌‘波’有着很强的紧迫感。 张阳把伍竹和马刚留在少康,让他们辅助张少杰治理国家。他则带着追风、问墨、凌‘波’、鹿儿奔天祠殿后山的神凰庙去了。 钟离城主回到华夏城,左等右等也不见张阳过来。难道还给他行宫还得把钥匙给他送到少康王府吗?张振羽也留在少康没有回来,钟离城主想找个人问问情况都找不着人。开始以为张阳新婚燕尔可能不会太早过来,可等了三个月也没有人影。这上面要是查起来,算不算是钟离景止有意拖延不想归还呢?起码也是办事不力。 开启了少康行宫的传送阵,几次呼叫都没有应答。少康王府的传送大殿根本都没人,依旧是‘门’上挂锁院内生尘,怎么会有应答?算了,惹不起这个大爷,给他送去吧。钟离景止把一应手续都准备好,这事派谁去呢? 钟离琼‘玉’‘嗖’的一下就蹦了出来,她是最喜欢去少康的,有公事办就更好了,更可以大摇大摆堂而皇之的去了,何况这送礼的好活,她是非常乐意干的。 钟离琼英和顾松到商会里转了一圈,买了几件漂亮的首饰。走出商会顾松笑道:“你也会买这些东西呀?” “给琼‘玉’买的,她要去少康,总该打扮一下嘛。”钟离琼英知道妹妹心里还是放不下张阳,可张阳已经娶了凌‘波’,妹妹再喜欢也只能是遥望了,她想去看看就陪她走一趟好了,看的多了她也就死心了吧。 第759章 猩猩 钟离琼英和顾松在街上边走边聊,路边一个小酒家人很少,他们走了进去,没有雅间他们就在窗边的位置坐下了,谁也没注意到屋里有一个人似乎刻意的躲着他们。 他们坐的位置临窗又离‘门’口近,那人便没有出去而是背转身低下头默默无声的喝着茶水,慢慢的吃着盘中食。钟离琼英心里就为妹妹惆怅,开口闭口说的都是钟离琼‘玉’的事。 “你们哪日动身?我理当前去送行。”顾松也‘插’不上嘴,钟离琼‘玉’跟张阳的事,他能说什么?但是你要走我去送送,走走这个面上人情还是没问题的。 “后天走,送什么行?几天就回来了。” 他们只是闲坐一会儿,扔下几十刀币就走了。这小酒家有什么能入他们口的吃食?他们走了之后,他们身后的那个人也结了账,匆匆走出酒家。 那人紧咬牙关拳头握的指节发白,曾经也和他们一样贵为太子之尊。如今自己饿了只能进这样的小酒家点一份仅供吃饱的饮食,而他们进来只是因为街上太吵了,他们不想去高档人多的地儿,随意找个地方坐一会儿罢了。 钟离琼‘玉’要去少康?钟离琼‘玉’这个人名和少康这个地名就像两根刺扎进了那人的心里。这两根刺是那么的尖锐、冰冷似乎还带着毒液,那毒在身体里肆意的蔓延。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泰泽的四太子欧阳奇才,他知道大哥临死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杀了钟离琼‘玉’和张阳,他更知道泰泽灭于张阳之手。他能怎么办?复国,没有可能,他没有一兵一卒,想复国该从哪个方向努力都不知道。报仇?杀张阳是不太现实了,现在想见张阳都难如登天。 杀钟离琼‘玉’?这华夏城到少康之间往返的路途倒是个机会。可这个机会他凭什么能把握得住?论修为,就是单打独斗他也未必是钟离琼‘玉’的对手,何况还有个钟离琼英?何况他们兄妹未必就是两个人走。 欧阳奇才看了看手中的一个核桃样的东西,嘴角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灵爆弹,俗称鬼神愁,只需要六个呼吸的时间把它祭起来,然后朝目标用力一砸就行,使用方法极其简单,粗暴而有效。 效果怎么样?基本上一颗爆破一栋三层小洋楼是没有问题的。当然我说的是现代社会的钢筋水泥‘混’凝土结构的楼房,绝不是什么竹屋、木屋、草房、土房。 既然有人送行必然是有仪仗跟随的,仪仗就注定了不能踏飞剑快速的走。三日后许多人远远的看到钟离琼‘玉’一身公主礼服,姿态优雅的坐进凤辇。随行的人不多,也就二三百人的样子。 公主的仪仗走过去小半个时辰才放普通人出城,欧阳奇才看清了钟离琼‘玉’坐在凤辇中,他对这条路再熟悉不过了。出了城‘门’扬起飞剑他便追了上去。 天祠殿只是一个‘露’天的祭祀场所,并不是什么宫殿。冷冷清清的祭台四周长满了杂草和野‘花’,到这里来祭祀的只有两件事,要么是契盟要么是解除盟约。契盟和解除盟约都要供上那六样奇珍,其余的就没什么了,只是略等一会儿罢了。 在祭祀的过程中,不能有外人打扰,通常都要安排些人手在四周看守。祭祀需要一刻钟到两刻钟的时间,这期间若有外人前来可能会造成祭祀失败,供品也有可能部分或全部消失。 张阳他们在这里转了几圈,没遇到什么人,看这祭台上的灰尘厚度应该很久很久没有人来祭祀了。他们决定去后山的神凰庙,神凰庙里有四大灵兽分别是黄虎、黑熊、犀牛、雄鹿。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虎骨、熊胆、犀角、麝香。 神凰庙也不是想进就能进的,后山有玄冰兽守护着神凰庙。玄冰兽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大猩猩,深蓝‘色’的‘毛’发非常柔顺,光泽感很强,看上去非常的漂亮。 张阳他们没走多远就遇上了一只,玄冰兽‘性’情暴烈不欢迎任何人靠近神凰庙,它只要看到除了玄冰兽以外的活物都会主动攻击的。 见面也不用打招呼,玄冰兽一下跳到众人中间。双足向上弹起又落到地面,强劲的能量以玄冰兽为中心圆周型放‘射’开来,周围丈余全方位攻击。 好在大家的身法都是一流的,一瞬间全都退出一丈开外。玄冰兽直接朝张阳蹿了过去,雪魔兽跑起来一道白光朝玄冰兽撞去。玄冰兽的攻击很强悍,凌‘波’让雪魔兽上去缠住它,然后大家集体远攻。 一道雷球一道旋风从张阳手里抛出;凌‘波’也没用莲‘花’杖,她也用的自身功法,一个个火球朝玄冰兽砸去。 追风的冰牢根本困不住玄冰兽,只好发出道道冰刃;鹿儿也用的自身功法,一柄柄金系环刀旋转着发出;问墨依然是放出了那条黑龙。 “吼~”玄冰兽气得哇哇大叫,它被雪魔兽死死的缠住,想奔谁去都不可能,而雪魔兽的防御又实在是太高,它短时间内伤不到雪魔兽,大家的攻击还都不客气,它根本也撑不了几分钟。平均一人连三次发招的机会都没用上,玄冰兽就英勇的变成了守山烈士。 玄冰兽并不好对付,要知道张阳、追风、问墨、凌‘波’、鹿儿他们五个人的攻击有多强,能抗得住他们集体一击的妖兽在华夏已经很难找了,何况是他们每个人至少发出了两次攻击。 战争只讲结果,除了生与死再没有别的。什么对与错,什么强与弱都不是用嘴说的,无论之前你曾有过怎样的战绩,现在死了就代表一切归零。 玄冰兽是很富裕的,据说运气好的话有可能会掉落蹄金呢。不过张阳他们的运气可没那么好,只掉了几块乌金,还有几块中品的晶石而已。 玄冰兽不是幻化兽,而是真正的兽族,死了以后还有尸体在。张阳顺手把它的尸体收了起来,有时间的时候还可以扒皮、削‘肉’呢。 第760章 尾巴 走了不远又遇两只玄冰兽,雪魔兽上去顶住一只,追风催动碧月秋光斧上去拉住一只。凌‘波’启动三大辅助攻击阵法,然后挥舞着莲‘花’杖一个个绿‘色’光圈罩住玄冰兽,使出了天眼杖法。张阳还是在练习他的风雷功法,问墨和鹿儿也在外围远攻。 他们打的很稳,‘激’烈却不紧张。玄冰兽虽然凶猛对他们来说还谈不上威胁,他们只是利用玄冰兽找找感觉。每个人都在尝试着不同的打法,他们也在调整着战术,努力寻找最适合的合作方式,用张阳的话说叫作战节奏。 他们正很从容的打着玄冰兽,忽听一阵急促而又嘈杂的声音洪流般从山上传来。只见一个红衣少年疯了似的朝他们跑来,边跑还边喊着:“救命啊!” 最恐怖的是他身后跟着有三十多只玄冰兽,这命谁敢救?救他就是用自己的命换他的命。玄冰兽的速度是很迅疾的,那人还能甩开玄冰兽三五十米,跑的动作很夸张看似有几分狼狈,嘴里喊着:“救命!”,表情却没有丝毫的恐惧,眼底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音霞)。 “闪!” “撤!” “退!” “跑!” 也不知道哪句是谁喊的,反正哥几个在第一时间做出了相同的选择。跑得最快的当然是雪魔兽,凌‘波’算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一点力不出却是逃的最安全的一个。追风一把抓起鹿儿把她抛到凌‘波’身后,她们姐俩共同骑着雪魔兽。 逃命的时候也顾不了太多,反正顺着玄冰兽的方向狂奔就是了,迎面上就是很委婉的自杀。大家都跟在雪魔兽后面一路狂奔,好在他们一个个都是以身法和速度见长的,没有人掉队还能保持都在一起。 跑出去好远,终于听不到成群的玄冰兽嘶吼了,更不知那红衣少年怎么样了。大家停下来看看四周环境,虽然山深林密却也没什么危险。跑了一大阵都站下来歇歇脚,从一棵大树上突然跳下一只玄冰兽。 这家伙刚才竟然敛气隐藏在树上,他们也是有点大意谁都没发现。这只玄冰兽见他们好像是不想走了,便蹦了出来,因为敛气很耗内力。若知道他们只是歇一会儿,它肯定继续藏着,毕竟它身受重伤不适宜战斗。 张阳扬手一记‘凝空咒’,先定住它再说。追风抡起斧子‘啪’‘啪’‘啪’顷刻间就挥出三斧,问墨和张阳一人补一下这只玄冰兽就死了。 地上有几块乌金,几块晶石,依然没有什么好东西。 “唉,我的”一个青衫人朝他们跑了过来,未等他跑到近前那玄冰兽就倒下了。“这是我的玄冰兽。”原来还是个‘女’扮男装的,不过她可没有钟离琼‘玉’看起来清秀,她相貌也还不错,但也只能说不错而已。 “怎么就是你的?这是我们杀的。”鹿儿才不让她份呢,虽然这只玄冰兽她一点力也没出,她就跳出来跟人家较上真了。 “我知道是你们杀的,可它是我打伤的呀,我正找它呢就被你们截杀了。” 这只玄冰兽明显是受了伤的,不然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打死。但不管怎么说大家打这只玄冰兽的时候周边并无他人,谁能碰上受伤的妖兽就不打?这种事是讲不清理的,要是互让一步就相安无事,要是互进一步就用实力说话了。 “算了,也没什么,既然她说是她的,就给她吧。”凌‘波’知道这点东西谁也不会看到眼里的,若是有什么好东西的话雪魔兽就‘激’动了。大家出来是奔神凰殿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哼,便宜你了。”鹿儿怎么也得给凌‘波’面子,就冲那人气哼哼的瞟了个白眼。 “这,怎么说这也是你们杀的,东西我不要。我就要它的尾巴就行了。”那人虽是‘女’子却也不贪,看她一身粗布衣衫也不像很富有的样子。这五六块乌金,三四块中品晶石,对她来说也算是一笔小钱钱了。 “它的尾巴有何用啊?”张阳更不在乎钱,但他在乎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信息是他不知道的。为什么这个‘女’人光要玄冰兽的尾巴呢?莫非这尾巴有什么大用? “哦,对你们来说没有用。我是要进神凰殿,所以才需要玄冰兽的尾巴。”那人拿出一柄短刀蹲下开始割玄冰兽的尾巴。 “它的尾巴跟进神凰殿有什么关系?” “进神凰殿得‘交’一百根玄冰兽的尾巴才行啊。”那人把尾巴收起来就打算走了,张阳伸手拦了她一下。 “这是什么缘故?愿闻其详。”这个必须得打听清楚,不然忙了一大阵再进不去神凰殿,那有多冤枉? “神凰殿‘门’口有一个守‘门’傀儡,‘交’给他一百根玄冰兽的尾巴,他就打开神凰殿的大‘门’,否则谁都进不去的。” “一百根尾巴只能进去一个人吗?”张阳感觉身上直发冷,这‘门’票也太难‘弄’了吧? “不是,开一次‘门’大约半柱香时间关闭,进多少人都行。” “那你有多少尾巴了?”张阳说完觉得这话好像说的有岐义,连忙又更正一下说法:“我是说你收集了多少玄冰兽的尾巴了?” 那人警惕的望了张阳一眼,这人是什么意思?有多少尾巴怎么样?你是想抢吗? “算这个只有三个。”那人指了指地上的玄冰兽尸体,她其实已经收集了十多根了,只是没敢实报。 “哦”张阳想的是如果她有很多了的话,可以考虑跟她一起进神凰殿,既然只有三个似乎没有带她的必要,毕竟进了神凰殿会是什么情况没人能预知,带个外人总是不妥。“多谢指点,如此我们就不耽误你了。” “后会有期。”那人见张阳没有打劫她的心,她觉得‘挺’庆幸的,她多少有点后悔过来跟他们要这根尾巴了,当时就是太心急了。明显的人家人多实力强,自己凑过来干什么? “后会有期。”张阳客气一句,那人赶紧扬起飞剑走了。 一百根玄冰兽的尾巴,现在还差九十九根。 第761章 一百 九十九根玄冰兽的尾巴,这个任务说难不难,说易可也不易。说它不难是因为玄冰兽对他们来说并不算难打,一只两只哪怕三只四只也能对付得来,慢慢打总能凑够数。说它不易是因为玄冰移动速度快,呼啸一声就能招来同伴,数量太大他们就抗不住了。 好在这山很大,玄冰兽足够多,莫说一百只就是一千只也不用愁找不到玄冰兽。既然有目标了,大家就有目的‘性’的寻找不成群的玄冰兽。半天过去打了三只玄冰兽,大家正说说笑笑的往前走忽然发现前面有两个熟人。 一个是被玄冰兽追的大喊‘救命’的那个红衣少年,一个是‘女’扮男装的那个青衫姑娘。他们两个‘乒乒乓乓’的打起来了,明显那红衣少年占着绝对优势。 “他们怎么打起来了?”凌‘波’放慢脚步,远远的望向他们。 “还能为什么?抢玄冰兽呗。”鹿儿对他们俩都没什么好印象,也不怎么关心。 “打架不正常的吗?有什么好看的?”追风也不想看热闹,他们打他们的,咱们还是找玄冰兽是正经事。 “你说谁能赢?”张阳看向问墨,问墨瞟他们一眼冷笑一声。 “螳螂捕蝉,谁赢?”问墨‘嗖’的一下蹿到了树上,看热闹得找个好角度。 “那就隔岸观火。”张阳也蹿到了一颗树上,半倚半靠的斜坐在枝桠上。 “犯不着吧?”追风看他们俩有打劫的心,他觉得一百根尾巴也不是很难‘弄’,杀人总是要结怨的,无缘无故何必给自己树敌? “有近路何必求远?”问墨才不在乎杀人,杀人夺宝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这才是真正的修行。 “做渔翁也确实不错。”追风也蹿到树上坐着去了。 “他们这是怎么回事?”鹿儿一看这是累了还是怎么着?一个个都蹿树上歇着去了。 “没一个好人。”凌‘波’抓着鹿儿蹿到一颗树上坐好。“那黑心的狐狸要当黄雀,蝉死了他就去捕螳螂。那没安好心的皇上静观其变准备见机行事,你们家那狠心贼看人家鹬(音‘玉’)蚌(音‘棒’)相争,他稳坐钓鱼台呢。”凌‘波’把他们一顿好夸。 “长的黑,心就黑么?我又没说我要当黄雀,我是说他们后面或许有黄雀呢,我在这儿看着是想保护他们。”这还没开始行动呢,就让凌‘波’给定‘性’了。问墨可不喜欢黑心这顶帽子,不过要真的后面有黄雀的话,他肯定选择做鹰了,还指望他去保护谁? “就是,我隔岸观火也没有歹意。我就是看看万一有人受伤了的话,我好救他。”张阳可真是菩萨心肠,这么慈悲不上去劝架还在这儿坐山观虎斗。 “心虚的才狡辩。”凌‘波’一句话把他俩噎的说不出来话了,鹿儿得意的笑了,三个大男人也没说过一个‘女’人,她扬着脖子用眼角的余光向他们示威,就像是她胜利了似的。 “前几天陛下讲的那个什么桔子树换个地儿种就变苦了的故事,你还记得吗?”追风不参与他们的拌嘴竞赛,换了个话题跟问墨聊天去了。 “听他胡扯。”问墨才不把张阳讲的故事记到心上呢。 “我原来也不信,现在信了。”追风看了凌‘波’一眼,回头对问墨说:“我有个妹妹从来不会挖苦人,而且特别听我的话。自从嫁给一个牙尖嘴利的刻薄郎之后,这还不到一个月呢,说话跟刀子似的,一点礼貌没有,连哥哥都骂。” 鹿儿又笑了,好像追风赢了比凌‘波’赢了更让她开心,她的立场呢?凌‘波’抬‘腿’就是一脚,把鹿儿踹了下去,鹿儿借劲一个拧身坐到了追风‘腿’上。 “这就叫嫁什么人随什么人吧。”问墨也忍不住笑了。 “好!踹的好,谁再欺负我老婆,你就踹他老婆。”张阳冲凌‘波’竖起大拇指。 杀人夺宝这种事实在是太平常了,不过张阳他们倒不是那种以强凌弱的人,也不屑于做这种事。只是那两个人打斗的位置刚好阻隔了他们前进,他们不想绕路,就坐下歇会儿。等他们罢战或是换个地儿打,他们再下去。 若真是想打劫就没必要等了,他们这么多人,实力都不错,对付他们俩自觉绰绰有余。更何况那个青衫‘女’子落单的时候他们都眼看着她走了,也没人拦一下。 他们这边嘻笑怒骂不过是斗嘴罢了,那面的两个人可是生死厮杀。只见红衣少年跳将起来利剑直劈而下,剑身下还有三道剑影朝那青衫‘女’子头上扑去,那‘女’子挥刀击碎两道剑影,被第三道剑影击倒在地,她根本没有起身的机会,那红衣少年的剑就到了。 那寒光闪闪的利剑离青衫‘女’子的面‘门’不足一尺远了,侧面突然一道金‘色’光影迅疾的朝红衣少年袭去,那少年急忙一拧手腕先去打那道金光。半秒不足的时间内红衣少年已落到地面,那青衫‘女’子就地滚出一段距离后站了起来。 红衣少年定睛看时,只见远远的一个灰衣人挥着鞭子踏剑而来。那红衣少年倒提着三尺青锋笑‘吟’‘吟’的冲那灰衣人说道:“你还没走啊?” “你有完没完?”那灰衣人鞭指红衣少年一声怒喝,同时抬手把那个青衫‘女’子搂入怀中。 “我走,我走行吧?”那红衣少年还真是说走就走,扬起飞剑就走了。 那灰衣人赶紧的好好看看那个青衫‘女’子,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那青衫‘女’子摇摇头:“没事,他气死我了。” “吓死我了,再看见他躲远点。”他拉着佳人的手就要离开,此时突然蹿出一只玄冰兽,那青衫‘女’子挥刀就冲了上去。 “别打了,他肯定还得回来捣‘乱’。”那灰衣人没动。 “快点打,他回来咱也打完了。”青衫‘女’子觉得一只玄冰兽应该用不了太多时间。“你收集多少了?” “七十九根了。”灰衣人只好挥鞭冲了上去。 “我有十七根了。” 张阳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七十九加十七加四等于一百。 第762章 重逢 张阳盘算着他们手里有九十六根玄冰兽的尾巴,自己有四根,若是加一起的话不是马上就可以进入凤凰殿了吗?可又一想人家也不差四根,打四个玄冰兽也没什么难的,他们未必愿意跟自己合作。不过神凰殿的大‘门’一开就是一柱香的时间,可以跟着他们‘混’进去,这样也不错。 张阳既然想跟他们‘混’进去就得保护他们的安全,不然他们死在这儿,这计划就落空了。至于杀了他们抢玄冰兽的尾巴,张阳还真没那样的想法,杀人也是杀,杀怪也是杀,有那个心不如自己去杀玄冰兽了。何必做那么没道义的事? “他们肯定是要进神凰殿的,我们就跟着他们吧,总比咱们杀一百只玄冰兽省力。”张阳表明一下态度,他担心问墨出手杀人。如果问墨真的出手了,那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无论如何只有杀到底一条路了。 “他们进神凰殿干什么?会不会跟我们抢灵兽?”问墨想杀人不是为了夺玄冰兽的尾巴,杀玄冰兽又不是特别难的事。问墨担心的是有人在神凰殿里跟他们争灵兽,这个问题张阳还真的没有想过。 “神凰殿里也能杀人,不急。”追风看一眼问墨:“那里面的灵兽可和咱们不一样,多两个帮手也是好事。” “嗯。”问墨突然想起了立瓜,立瓜跑哪去了都不知道,谁又能保证他不会失信?问墨一瞬间觉得自己千辛万苦的寻找六样祭品好像都没有什么现实意义,即使全都找到了也未必能救得出银狐。[..tw超多好看小说]之所以这么做好像更多的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安慰,因为这件事是为银狐做的,所以心里就觉得很甜很值。可这么危险的事把这么多兄弟都带上,他们一帝一后,一王爷一王妃,都是享尽人间富贵的人,现在跟着他餐风宿‘露’舍死忘生的跟妖兽拼命。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自‘私’了? 张阳也突然想起了立瓜,立瓜回‘荡’魂海肯定是找人跟他一起去碧海渊。不知道他找到了合适的人没有,如果他已经去了碧海渊,如果他杀了碧海恶蛟,那他们的一切努力都将化为泡影。不只拿不到问墨需要的龙筋,连张阳需要的龙麟甲也没有可能得到了。 “梓童,立瓜现在在哪?”张阳一问,问墨的眼睛立马闪了一道亮光,张阳怎么知道他现在正在想这个问题呢?更重要的是凌‘波’怎么能知道立瓜的行踪? 凌‘波’拍拍怀里的雪魔兽,雪魔兽睡眼惺忪的‘汪呜’一声。 “在‘荡’魂海。”凌‘波’直接翻译一下雪魔兽的话就好了。 “你怎么知道的?”追风和问墨一起发问。 “雪魔兽在立瓜身上布了个追踪阵。”凌‘波’满眼爱意的抚‘摸’着狮子狗一样的雪魔兽,真是太有本事了,真给主人挣面子。 “真了不起。”鹿儿满眼羡慕的看向雪魔兽,这个跑起来跟风一样,对战跟铁塔一样的小东西竟然还会布追踪阵。 “一泡‘尿’的事。”张阳听说立瓜还在‘荡’魂海,就放松多了,看来没什么大问题,快点解决了这面的四大灵兽就可以奔赴碧海渊了。 那边的玄冰兽已经无力挣扎了,那两个人眼看着就要把玄冰兽打死了,这时那个红衣少年果然去而复返,他又来了,而且是慌慌张张的跑过来的。 “救命!救命啊!”那红衣少年边跑边喊:“救救我!” 嘴里喊着救命,脸上却挂着一副笑容。他身后跟着三四十只玄冰兽,他直奔那两个人跑过去。 祸水东引,看来这是他惯用的手法。他曾引着成群的玄冰兽往张阳他们身上招呼,他们没一个人好心的停下来替他挡的,全都跑开了。现在看来多亏跑开了,不然为他死也就落得个让他得意的笑。他根本就是一颗祸心,哪里是求救? 张阳冷静的看着他们,悄悄的结了个印。 “这个‘混’账!跑!”那灰衣人拉着青衫‘女’子就朝张阳他们这边跑了过来。 “别跑,别跑,救我啊!”那红衣少年突然一个疾行,不,这根本就是瞬移,比张阳的疾行距离远得多。他一下就到了灰衣人身边,他一声冷笑:“我跑得过你们就行了,嘿嘿。” 那红衣少年嘴上说着话,脚上可不敢停留,很快他就跑到张阳前方不到二百米的距离了。 ‘唰’张阳一个‘凝空咒’砸了下去,那红衣少年还保持着跑步的姿式,一动也动不得了。 偏偏同时‘唰’的一声那灰衣人也是一个‘凝空咒’甩了出去,那群玄冰兽也一动不动了。而那人的‘凝空咒’又明显高于张阳的,张阳只能凝住红衣人五秒钟,而那人凝住玄冰兽十秒钟。 原来张阳计划凝住红衣少年,放那两个人跑,让玄冰兽处理掉那个红衣少年。这一来反而给红衣少年争取了五秒的跑路时间。那两个人跑到近前时那红衣少年已经开始往前面跑了。 离的远只能看清衣服颜‘色’和人的轮廓,离的近了张阳才看出那灰衣人竟然是百里泽。没什么好想的,继续跑吧,树上也不安全。玄冰兽都是猴子,它上树比人可利索得多。大家都扬起飞剑向前飞,凌‘波’懒得飞,她骑着雪魔兽一道白光跑没影了。 百里泽回手又一记‘凝空咒’抛向玄冰兽,给大家争取了十秒的时间。玄冰兽能动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人影了,全都慢慢的散开走回去了。 “无恨?”百里泽看到张阳还有点‘激’动,上次在时光外城匆匆一别,没想到在这里重逢了。“你怎么在这儿啊?” “是啊,真巧,我们想去神凰庙,你呢?”张阳明知道他们是要去神凰庙的,那青衫‘女’子都说过了。 “我也是啊。”百里泽拉一下那青衫‘女’子:“这是我的娘子,她病好了,我带她来还愿的,说起来真是多谢你了。既然同路,我们一起走吧。” “客气了。” “还差四根玄冰兽的尾巴,等” “我有啊。”没等他说完,张阳很大方的拿出四根玄冰兽的尾巴。 第763章 轰炸 百里泽的娘子见张阳拿四根玄冰兽的尾巴就想跟他们一起进神凰殿,感觉自己吃了很大的亏,看丈夫好像跟他很熟的样子,又没法说什么。而且人家就这么跟着,你也确实没办法。更何况还有那个红衣少年时不时来捣‘乱’,有他们跟着帮忙也是好事。 他们大家彼此简单的介绍一下,就一起奔神凰殿去了。不说他们一路有多少话说,却说华夏城许多的人在城‘门’口为钟离琼‘玉’送行。 欧阳奇才远远的看到钟离琼‘玉’真的坐进了凤辇,公主仪仗出城小半个时辰才放普通百姓出城。欧阳奇才对华夏到少康的路熟的不能再熟了,他扬起飞剑就追了上去。 “哥,咱俩飞过去吧。”钟离琼‘玉’想见张阳的心情十分的迫切,她可不耐烦坐着轿子吱呀吱呀的晃,那得晃到什么时候能到?只是她是去办公事的,必须要有仪仗。 “他都大婚了,你还不死心啊?见他就这么着急?”钟离琼英白了妹妹一眼,可他也知道妹妹的‘性’子急,她既然说了肯定就拦不住。 “你愿意坐轿自己坐吧。”钟离琼‘玉’一掀轿帘吩咐一声:“落轿。” 钟离琼英无奈只好陪她下轿,吩咐两个随行的宫‘女’坐到轿子里充数,别让人看到是空轿子就行。两个宫‘女’乐坏了,坐轿可比走路舒服多了。 仪仗走的慢,飞可是很快的。仪仗要从华夏城走少康城,至少得月余,飞也就两天多就到了。钟离兄妹到了少康城才知道张阳早就走了,马刚告诉钟离琼‘玉’张阳去了神凰殿。以钟离琼‘玉’的修为是不敢前去的,是以心中很是郁闷。 既然张阳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回来也就不等他了,他们兄妹顺利的‘交’接了公事就离开了少康。钟离琼英见妹妹紧锁愁眉很不开怀的样子,不由得一阵心疼。 “我们也不急着回宫,要不哥带你到处玩玩吧?”钟离琼英带着妹妹游山玩水的四处转了起来。 却说钟离的仪仗行到前方一个小驿站,停了马、落了轿,有人打起轿帘递进去几盘吃食。这只是个小驿站稍适休息,歇歇脚喂喂马就要继续赶路的。 “!”一声惊天巨响。 驿站的小亭阁被夷为平地,凤辇碎得看不出原形,马都被炸得七分八裂,人也死得七窃生烟,到处是残肢断臂,满眼是焦土火焰,随行的整个仪仗竟无一人生还,全都在那一瞬间魂断荒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闻着尸体被火烧的焦臭味,看着满地狼藉,欧阳奇才笑得肠子都疼。 “你们也有今天,哈哈哈。”欧阳奇才笑够了又大哭起来,他拼尽全力也不过趁人不备炸死了钟离两兄妹而已,自己呢?欧阳一族上下两千余口,只有他一个人活下来了,不算旁枝不算奴仆,自己的父母、叔伯还有三个亲哥哥都在黄泉之下了。 “张阳!我要杀了你!我要报仇!”欧阳奇才哭红了眼,仇恨的烈火焚烧着他的心,他笑够了、哭够了、喊够了扬起飞剑走了。 半个月后才有人发现这场事故,急匆匆报到华夏城。钟离城主闻说驿站被毁也不知详情,便派人过来查勘现场。得到的回报竟然是凤辇遇袭,所有人员都被炸死了。钟离景止闻报差点昏过去,虽然眼泪没流出来,脚却发软了,晃了几晃才疯了似的冲了出去。 现场已经‘混’‘乱’的看不出什么了,连到底有多少具尸首都数不清。钟离景止趴地上扒凤辇处的残骸,扒的老泪,哭的肝肠寸断。 凤辇的碎片有大有小还看得出是凤辇,扒出来两具尸首,都不太完整,但从衣料上看也确实是宫中彩锦。 捡到一只断钗酷似钟离琼‘玉’平时戴的那支,钟离景止睹物思人更是痛心。他恨死了张阳,若不是给张阳送什么行宫的手续怎么会出这么一档子事? 可又没办法治张阳的罪,这件事张阳知不知道还不一定呢,算日子这才半个月,从现场来看也不是才出的事。若是一两个月的话还有可能是从少康回来没走到华夏,现在看来分明是刚城不久就出了事。从路程上算应该是出城当天就出事了。 搜查了三天三夜,坏消息是证实了这确实是钟离琼英兄妹俩坐的凤辇,跟随人员也确实都是华夏宫中的人。好消息是一直没找到他们兄妹俩的身份牌,也没有能确切证实他们兄妹俩身份的任何物证。 这件事瞬间传遍了三都六郡,这可是几百年来最大的一桩大事了。钟离大公子和小公子的车驾被炸毁,这绝对是造反! 张振羽在第一时间发出魔鸽,这个消息是一定要让张阳知道的。钟离兄妹的车驾被毁,人也生死不明。 张少杰接到奏报立马派伍竹前往华夏城报信,告诉钟离城主他们兄妹已经到了少康,现在不知去了何处,从时间上算应该是车驾被毁之后二三天左右到的少康国都。 伍竹从来不知道报个信也能得到丰厚的赏赐,钟离城主听说他们兄妹早就到了少康,只是现在下落不明,那起码证明他们没有死在凤辇里。他们去哪玩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还活着。心情一好赏伍竹什么都嫌少,伍竹偏偏什么也不想要,只是委婉的提了一嘴伍平还是带罪之身,钟离城主一句话就免了,再也不会有人盯着伍平的事说话了。 兽族只要能突破境界变‘成’人就可以和人族通婚,张阳做出了表率,九洲神龙使的厚礼就代表着上面的态度,钟离景止也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 张阳他们和百里泽没走出多远就又遇上了那个红衣少年,那少年笑嘻嘻的看着他们:“哟,你们这帮见死不救的凑到一块了啊。” “你诚心害人还有脸说我们见死不救?”百里泽的娘子气的脸都绿了,指着那红衣少年就差骂人了。 “我们也不是你爹,为什么救你?”张阳一脸的无赖相。 第764章 幻术 “爹来教教你怎么和人说话。”那红衣少年直接就朝张阳出手了,他可不像当年的马刚那么好说话。虽然马刚也很高傲,但毕竟实力在那呢。当年桃山上与张阳初遇,他怎么也不敢跟追风动手啊,张阳骂他,他也只能是听着罢了。 这红衣少年明显的没把张阳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张阳骂他他怎么能光听着? 张阳没动倒是雪魔兽先冲了上去,那红衣少年想绕开雪魔兽,雪魔兽上蹿下跳的往上撞,他一时还避不开。张阳双臂环‘胸’冲他笑:“敢欺负我,我老婆放狗咬你。” “光听说过狗仗人势,你们家这是人仗狗凶啊?” 红衣少年这一句话说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张阳身上,张阳嘴皮子那么厉害,这会儿偏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让你嘴贱。”鹿儿一甩金刀,一道弯弯的金‘色’光影就朝那红衣少年击去。 那少年横剑一挡把刀影击碎,百里泽迅疾的朝那红衣少年抛出‘凝空咒’,那红衣少年突然间消失不见了。 “小心。”张阳‘抽’出双龙七星棍踏风而起,在半空中施展棍法与幻术。丝丝风细细雨弥漫在这些人周围,把大家都包裹在其中。人突然不见了,肯定是隐身符、隐身术或者神行及遁移什么的,他不一定会在什么地方出现,但有一条是肯定的,他只要受到攻击就会现形。 凌‘波’也急忙启动防御阵法,以防受到那红衣少年的偷袭。 “还真有两下子,小瞧你了。”那红衣少年空中漫步,一步一步走向张阳:“幻术跟谁学的?” 空中漫步?若说在空中一个受身弹‘射’出去,张阳还能做到。在空中一步一步的走路,追风也做不到,问墨也不行。张阳知道这是踢铁板上了,不能与他为敌。咱不是来惹事的,咱顾正事要紧。 “承‘蒙’夸奖,我这些些伎俩上不得台面,刚刚多有得罪。”张阳横棍抱拳一揖,识时务者为俊杰,本也没什么怨仇,没必要得罪一个有实力的强敌。 “嗬,你这风向变的真快啊,不骂人了?”红衣少年‘阴’阳怪气的语调让人心里特别的不舒服。 他这一句话抢白得张阳脸都红了,张阳素来也不是受气的主,今天只是不想无端的惹个大麻烦,但这并不代表张阳就怕他,张阳是宁可让人打死也不能让人看轻的主。被他讽刺一句,脸上就挂不住了。 “相逢是缘,多个朋友总比多堵墙好。”张阳还是忍着气,不想因为一言半语的事闹得太僵。 “哼,不过是见风转舵罢了。”那红衣少年吹了吹剑尖,很是挑衅的白了张阳一眼。“不看你太爷有点本事,你能说人话吗?” “跟你好好说话不行,不骂你你就不舒服,是不是?”张阳的忍耐限度实在不高,他全力催动双龙七星棍,‘唰’的甩出一条水龙,光晶晶亮闪闪喷着冰霜就朝那红衣少年扑了过去。 张阳一向是沉着稳健,总是等着别人发动进攻再反击。这一次他真的沉不住气了,一来是让那红衣少年给气的‘乱’了方寸,二来他对自己没有那么强大的信心,自然是先下手为强。 先下手未必真的强,但起码有机会发出第一招。人多未必力量大,但在心理上气势感肯定强。张阳抡起棍子旋风一样转到那红衣少年面前,棍子本身看上去就比剑的重量要大,可打起来张阳丝毫便宜也占不到。 那红衣少年进退之间竟然还能用剑把水龙搅碎,水龙虽然散而复聚但毕竟是需要时间的。张阳一见心中更是起敬,他也就更加认真的打了起来。 张阳开始全心全意的施展《体宗幻术》,不一会儿整个人就仿佛置身于水墨画中一样,远观若实,美的那么不真实。身周一层淡淡的薄雾如纱,落叶缤纷朵朵桃‘花’飘下来,‘花’瓣如雨洒得漫天都是,一个白衣公子在中间翩然着一根紫光莹莹的棍子,那身姿舞步令人痴‘迷’。 所有的人都静静的看着,好像谁都不忍心去破坏这难得一见的美感。追风和问墨见张阳未见败势也就没有上去相帮,凌‘波’和鹿儿则看得有些出神了。 那红衣少年则闯进了张阳的水墨画里,只见张阳潇洒随意的舞着棍子,空中粉红的‘花’朵、嫩绿的树叶洋洋洒洒的坠-落。那红衣少年灵动的舞着青锋宝剑,红衣红袍红‘色’的剑穗,没见他如何躲避也没有丝毫的慌‘乱’,那些‘花’与叶都围着他团团‘乱’转,他真个是万‘花’丛中转,片叶不沾身。 一朵美丽的桃‘花’稳稳的落在剑尖上,那红衣少年托着剑微微的笑,几个转身再看剑身上落了齐整整一排的桃‘花’,他轻轻吹去,那飘舞的桃‘花’仿佛带给了他无穷的快乐。 剑是最有灵气的兵刃,舞起来可观‘性’是最强的。那红衣少年显然是个用剑高手,那剑舞的‘精’彩绝伦就像是在进行一场艺术表演一般。凌‘波’看着那少年,如若换成一身白衣与当年的无恨是何其的相像?张阳也曾经舞剑给凌‘波’看的,一转眼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张阳手里现在连把能拿出手的剑都没有,最后一次看他舞剑还是在大宁宫里用钟离琼‘玉’的沧澜剑舞的。凌‘波’想着有时间要给张阳‘弄’柄好剑,张阳的剑术也很好的。 他们两个看上去就是各顾各的在炫舞技,张阳百般努力也伤不到对方分毫。红衣少年则没有伤张阳的意思,他倒更像是沉醉其中了,玩的不亦乐乎。张阳见‘花’与叶他都能躲过,便又幻化出团团旋风打着转儿的向红衣少年包围而去。 红衣少年的剑突然发出道道金光,在他身周形成了一圈的光幕。这一来风雨不透,视觉上倒更‘精’彩了三分。 张阳几次催发,劲风总是透不过光幕,无奈他收了风团,又继续幻化‘花’瓣、‘花’朵。剑光泛金,桃‘花’泛红,倒是养眼得很。 第765章 断袖 张阳悄悄拿出一粒聚灵丹吞了下去,体内的‘精’元顿时充沛的像用不完一样。(..tw无弹窗广告)原本淡淡的若隐若现的水墨画渐渐有了颜‘色’,五彩斑斓的画面自成一个世界。绿叶下面缓缓的伸出丝丝藤蔓,小‘花’骨朵一点点的绽放开来,怒放之后化为朵朵‘花’瓣飘落。 所有的人都看的如痴如醉,看着两个翩翩佳公子像画中人一般在那‘浪’漫的无与伦比的空间中享受的跳舞。动作都很轻很柔,一样的灵动,一样的曼妙,一样的帅气。 漫天的藤蔓缠不上那红衣少年,‘花’朵‘花’瓣也沾不上他的衣襟,他只是忘我的舞着剑,金光如丝如缕斩‘花’碎叶,靠近他的一切都作淡淡的尘烟,为这个画面更添三分旖旎‘迷’离的‘色’彩。 张阳猛催‘精’元,忽地成群的蝴蝶上下翻飞,彩翅如画闪着耀眼的光芒来回戏‘花’。蝴蝶三三两两怎么也飞不进那红衣少年的光圈,那少年舞着剑在‘花’中穿梭,在蝶间流连,看似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彼此溶为一体,实则藤难缠、叶难绕、‘花’难贴、蝶难靠,什么都近不了他的身。 张阳一看幻化之物攻不进他的世界,便提棍冲了过去。幻术还在继续,只是画中两个人不再是各舞各的了,而是开始了对战。张阳急攻快打,那少年不慌不‘乱’。几十回合就在眨眼之间过去了,那红衣少年一个旋身竟然站到了张阳的棍子上,张阳用力向上挑,那少年用力向下压,他向前一步用剑尖挑着张阳英俊的下巴。 “长的不错,也‘挺’会玩的,跟小爷‘混’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那红衣少年看张阳的眼神跟馋了似的,看的他直咽口水。 “你要的我给不起,我要的你也给不起。”张阳本来看他风姿俊朗还不错的感觉,他这句话说出来让张阳浑身的不自在,细看他垂涎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张阳心头火起,顿生了杀心。 张阳突然收了棍子,那少年竟然一动未动依然停留在空中,剑尖都没颤一下。张阳神念一动,头上毒蜂涌出。张阳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那红衣少年消失的无影无踪。 毒蜂飞了一阵没找到目标,张阳把毒蜂收回。犹自觉着浑身发麻,他抖抖身子像能抖掉什么似的。 追风、问墨、百里泽都笑了,凌‘波’、鹿儿、百里泽的娘子则一脸的‘迷’茫。 “赶路,笑什么笑?”张阳红了脸,整整衣襟向前走去。 “他们笑什么呢?”凌‘波’快走两步拉住张阳,张阳只说没什么,凌‘波’如何肯信,就扯着他问。 “他们都有病,别理他们。”张阳怎么跟她解释? “汪呜,汪呜,汪呜。” “啊?”凌‘波’一脸苦相,哭笑不得的追上张阳。“他是那个,他那个” “嗯。”张阳知道雪魔兽告诉她了,为了不让她说下去只好打断她。 凌‘波’扯住张阳的胳膊盯着他的脸看,看得张阳直躲。 “唉”凌‘波’叹了口气:“你这长的也太不安全了,连男人都能看上你啊?” “野兽他都能看上,我看上他有什么意外的?”那红衣少年跟鬼似的突然又出现了,还是笑嘻嘻的样子,只不过这笑容里多了一丝冷意。 “你说什么?”张阳和凌‘波’都怒了。 凌‘波’一记火球朝他砸去,张阳双手结印六个雷球从六个方向砸向他。雷火相吸产生道道闪电连成一片光幕包裹着那红衣少年。那少年扬剑一指,道道雷电顺着剑身向下,眼见着电光如蛇缠绕着剑身,慢慢的能量都被他的剑吸收了。 “我有说错吗?你的事我很清楚,你看上她的时候,她根本就连野兽都不如,几乎快要病死了。”那红衣少年抱剑而立,倒有几分出尘的洒脱:“许你****不分,不许我雌雄不辨吗?” 凌‘波’最恨别人翻出她的身世来侮辱张阳,张阳也最恨别人拿凌‘波’曾是兽族的事说事。断袖分桃张阳也不是没听说过,只是万没想到他能碰上这样的事。 “你说的对,无论她是人是兽我都一样爱她,这关你什么事?”张阳抛出白‘玉’莲‘花’,让它慢慢的变大。 “嗯,无论你是男是‘女’我都一样爱你,这又关谁的事了?”那红衣少年斜一眼那白‘玉’莲‘花’,纵身跃了上去。 莲蓬中间‘射’出道道光芒化为无‘色’无形的丝线缠绕那红衣少年。那少年收了宝剑,干脆盘‘腿’坐好,双手合什闭目打坐。张阳顿时心‘花’怒放,料得他逃不脱被绞碎的命运了。 莲瓣渐渐收拢,却只收到一半就难以继续了,莲瓣无法闭合就启动不了绞杀大阵。张阳催动‘精’元源源不断的向莲‘花’台输入,可就是毫无进展,莲瓣都‘嘎吱’作响了就是无法前进一点。 张阳有点后悔了,抛出火莲‘花’就好了,一定能把他烧成灰。现在看来白‘玉’莲‘花’是对付不了他了,这莲‘花’一旦启动又关不上,只能等它能量耗尽才能停,而张阳刚才给它输的能量足够运行一个多月的。 “走。”张阳不和他打了,能把他困在这里也不错,大不了扔一个白‘玉’莲‘花’,这白‘玉’莲‘花’虽然强大,在灵皓堡没少帮张阳的忙,可以后的敌人会越来越强,白‘玉’莲‘花’现在对付不了这个人,以后对付不了的人会更多,舍弃它算了。 张阳只想着甩开他,却没想到这时候放出毒蜂阵是多好的机会。张阳想不到不代表别人想不到,问墨甩手一道黑烟从莲瓣的缝隙钻了进去,追风甩手一记冰牢把白‘玉’莲‘花’外围冻住了,这样黑烟就飘不出来了。 他们向前走了一段路,张阳心里还是慌慌的。“他怎么会知道我的事?”张阳明明不认识他的,一点印象没有,可以确定以前肯定是没见过。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知道你的多了去了。”问墨安慰他一下,抬头见神凰殿就在眼前了,心里多少有点‘激’动。 大家看看周围没有别的人,赶紧‘交’了兽尾打开神凰殿的大‘门’。 第766章 求见 大家进‘门’以后并未远走,就在‘门’口守着。这‘门’要开一柱香的时间呢,现在走进去就不知道后面有什么人跟进来了,他们要在‘门’口守到‘门’关上为止。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眼前红光一闪,那红衣少年蹿了进来。 “不好意思,刚才睡了一觉,你的东西都不要了?”他手托着小小的白‘玉’莲‘花’,嘻皮笑脸的看着张阳。 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让张阳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这么短的时间内他是怎么脱离束缚的?他跟进来干嘛?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如此纠缠?张阳开始被他气的糊涂了,现在冷静下来想想他就算有特殊的癖好,也不会一个照面就爱上自己吧?他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张阳不会打卦,猜不出来他有什么动机,只好直接问了。 “给你送东西啊,你的。”那红衣少年托着白‘玉’莲‘花’向前一递。 “我不要了,你走吧。” “送我了?”那红衣少年眼睛直放光,‘摸’‘摸’那莲‘花’像看着什么珍宝了似的,笑的嘴都合不上了。张阳就是嫌他碰过了,所以不要了。他还美的不得了,赶紧乐哈哈的收了起来。他顺手拽下腰间的‘玉’佩:“喏,给你这个。” 张阳简直有点害怕,看着‘玉’佩觉得直恶心。也不管他有什么想法,什么目的,反正现在把他赶出去,别让他留在庙里是最重要的。“我不要,你赶紧走。” “哦。”那红衣少年把‘玉’佩又系到腰间,从怀里掏出一根红绳,绳上系着一个红‘色’小辣椒形的吊坠,从头上摘下来。原来是一个红绳编的项链。“那给你这个,我贴身戴了好几百年呢。”他多少是有点心疼的,不过想到是送给张阳也就舍了。 “滚!”张阳要不是担心打不过他,早就动手了。 “汪呜,汪呜。”雪魔兽朝着项链直往上蹿,凌‘波’抬‘腿’给它一脚。 ‘宝贝,宝贝呀。’雪魔兽一个劲的嚷:‘让他收下,收下啊。’ “滚!”凌‘波’一声暴喝,不是冲红衣少年倒是冲雪魔兽。凌‘波’也是打不过那少年,不然她早动手了。什么宝贝也不能要啊,什么‘交’集都没有还被他缠上了呢,张阳要是收了他的东西还不等于卖给他了? 雪魔兽不敢出声了,蹲地上眼巴巴的望着那个吊坠。 “收着吧。”那红衣少年拎着项链,那吊坠一晃一晃的。 “滚!”张阳指着‘门’口,就盼他赶紧消失。 “你比‘女’人还嗦,我能把你怎么着啊?你收着我就走。” 张阳举起棍子朝他打了下去,他躲闪几下突然消失了。一柱香时间到,神庙大‘门’关闭。张阳启动风系能量,抡起棍子一顿横扫,见屋中确实没有别人了,才放下心来。看来那红衣少年是出去了,不然被扫到肯定是要现形的。 神凰殿,通常人们过来只有两件事情可做。一个是许愿,一个是还愿。百里泽是第二次来了,他路很熟在前面引着大家往里走。其实也无所谓路熟不熟,一共就一条道。 一道上没遇到任何危险,没有人也没有兽,只是道路有点曲折,拐了几个弯就到了大厅。 大厅的正中央挂着一幅巨大的画,画的前方一个供桌,供桌上有一个香炉,里面有三柱香冒着青烟,供桌前面三个蒲团并排摆放。 百里泽拉着他的娘子走上前去,双双跪倒磕了三个头。其余的人都在后面站着也不知该做什么,张阳和凌‘波’痴呆呆的望着那画出神。那画就和张阳后背上的画是一模一样的,只是这幅画更巨大一些而。 也没人注意百里泽的愿是怎么还的,反正没大会儿工夫他就忙完了。 “你们许愿吧,我完事了。”百里泽发现他们一个个都跟傻了似的,老老实实的站着。 “我们不许愿,我们就看看。”追风看了半天也没发现这大厅有什么异常,那四大灵兽都在哪呢? “那,我们走吧。”百里泽不明白他们干什么来了,不还愿也不许愿,非来神凰庙做什么? “你先走吧,我们再看一会儿。”追风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 “我们先走吧。”百里泽的娘子拉了百里泽一下,悄悄的说了句:“他们大概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他们许的是什么愿。” “如此我们就先行一步了。”百里泽冲大家一抱拳,就准备离去了。 “等等”问墨也没发现有什么机关设置,怎么召出四大灵兽?“你可知这庙里有四个灵兽么?” “有些耳闻,不知为何有此一问啊?” “怎么能见到?” “见到?怎么可能?这就是一个传说啊。”百里泽还是听过这个传说的,传说四大灵兽是神凰的守护‘侍’卫。只有神凰召唤或是神凰受到攻击的情况下才会出现,黄虎、黑熊、犀牛、雄鹿,个个都声名在外,就是没人见过。 神凰在哪呢?难道就是这幅画吗?这画除了看起来比较鲜活,那凤凰栩栩如生以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张阳‘抽’出双龙七星棍,一个撑杆跳蹿向那幅画。 “噔、噔、噔、噔、噔”张阳从下到上的踹了那幅画一顿,除了浅浅的几个脚印以外什么变化也没有。张阳用手‘摸’‘摸’那画上的凤凰,这画是镶到墙上的,抠肯定是抠不下来了。 凌‘波’一个火球砸了上去,一点变化也没有。 “把这墙砸碎能有用不?”张阳指着画问大家,大家都茫然的摇摇头。这画也就跟庙里泥菩萨差不多,你毁了它跟伤到神凰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 “汪呜。”雪魔兽‘舔’‘舔’爪子挠挠头,还嘟囔着‘笨蛋’。 “你有什么办法?你说。”凌‘波’抬手就给了它一巴掌,打的雪魔兽一缩脖。 “汪呜,汪呜,呜呜哇。”雪魔兽不停的抱怨:‘给你出主意还打人。’凌‘波’一抬手,它‘嗖’的一下跑到张阳身边去了。“汪呜,汪呜哇,哇哇。” “它说的有道理。”凌‘波’点点头,所有人都望向她。 第767章 收信 雪魔兽的意思是把小凤召出来,小凤就是凤凰种,它要么能召唤出灵兽‘侍’卫,要么能召来神凰。张阳很犹豫,要是召出灵兽自然是好的,可万一召出神凰可怎么办?神凰是不是万古神兽?师尊可是说过小凤问世会引起天地异象极易引来万古神兽的。 张阳想了想什么事都有风险,想做就别思前想后的怕了。他看了一圈都是同生共死的兄弟,只有百里泽夫‘妇’是外人。 “我们要做的事很危险,你们的事既然办完了就先回去吧,多谢你们开‘门’携带我们进来,此情容我后报。”张阳拱手一礼,他不希望连累旁人。 “这”百里泽看了眼娘子:“你先走吧,我想留下。” “你留下我怎么能走?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百里泽的娘子倒不想管什么闲事,她只是要陪丈夫。 “放心吧,福祸自有定数,咱们后会有期。”张阳又一抱拳,坚决的送他们先走。 “如此各位保重。”百里泽抱拳做了个圈揖,大家也都抱拳一礼。他们夫‘妇’在大家的注目礼中走出神凰殿的大‘门’。 张阳进入‘潮’音石,小凤还被他关在‘潮’音石里没放出来过呢。小凤的尾巴又长了不少,现在已经是非常漂亮的一只凤凰了,只是颜‘色’太多了,五彩斑斓的。 “你来啦。”小凤‘激’动的跳到张阳的肩膀上,小鸟头一个劲的蹭他的脖子。 “我要带你出去,你帮我个忙。”张阳跟它讲了他们现在正在神凰殿中,他们想召出神凰的四大灵兽‘侍’卫,想让它出去试试行不行。 “好哇,好哇。”小凤是很愿意帮忙的,它还没出去过呢。 小凤一出来整个神凰殿就变得很不正常,满屋子的灵力‘乱’抖,‘弄’得人看什么都像是虚影。不一会儿大殿就真的抖了起来,‘!’一声神凰殿的‘门’板平平整整的趴到地上了。 这回神凰殿再也没有什么神秘之处可言了,谁要进来也不需要千辛万苦的‘弄’玄冰兽的尾巴当‘门’票了,从现在开始满山的玄冰兽算是大大的安全了,神凰殿正式对外免费开放了。 “外面好‘乱’哇,哈怕。”小凤趴伏在张阳肩膀上瑟瑟发抖,它以为外面的世界就是这么‘乱’呢,殊不知这‘乱’都是它引起的。 这神凰殿层层禁制,既限制外人‘乱’闯,又防止灵兽伤人。小凤是纯正的凤凰胎孕育出来的,它一出现这大殿就感受到了主人的气息,自然层层禁制都被破掉了,大‘门’也是几百年未曾修理过,灵力运行的过于剧烈就把大‘门’震掉了。 “没关系,没事的。”张阳轻轻的拍拍小凤,还得安慰它。 “现在怎么办?看来打不消停了。”鹿儿见‘门’都没有了,现在就是召出灵兽只怕也会有人来抢的。 这山上并不是没有其他的修行者,只是山很大人们都分散开了,所以看上去就像没什么人似的。这一来神凰庙灵气涌动,上空旋起七彩光芒,在山上历练的人哪个也不是傻子,天生异象必有奇宝。所有的人都朝神凰庙的方向赶来。 “先试试能不能把灵兽召出来,能的话就封‘门’。”问墨也不知道灵兽会直接在大殿里出现还是从‘门’外进来,反正打灵兽还是封‘门’的好,有外人要顾忌的事就太多了,又要防着别人下黑手,又要防着别人抢夺胜利的果实。 “怎么召?不造啊。”小凤倒有帮忙的心,只是它不知道该怎么帮。 “汪呜,汪呜。”雪魔兽说:‘贱鸟,你叫一声嘛。’ “傻狗。”小凤必须先骂它一声,然后扬头一声鸣叫。凤鸣的声音是极其清亮的,叫得震人心弦。 “嗷~”一声虎啸,室内生风。 虽然还看不到虎在哪里,但肯定是在大殿内无疑的了。大家立刻奔往‘门’口准备结阵封‘门’,这时飞进来一只魔鸽直扑到张阳怀中。 “滚咔。”小凤一巴掌把魔鸽打到地上去了。 张阳这个无奈:“别这么霸道行吗?它就送个信。” 张阳一伸手魔鸽又飞到他的掌心,小凤气呼呼的扑向张阳的后背消失不见了。张阳解下魔鸽脚上的信,展开一看心都沉下去了,顿觉浑身冰凉。 “我要回去。”张阳刚说完,只见一只黄虎出现在大殿中央,那黄虎晃着头一声虎啸。 “怎么了?”凌‘波’看张阳神‘色’异常,赶紧过来询问一下。 这时有四五个陌生人闯进了大殿,问墨和追风一左一右和那黄虎战在一处。他们都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有陌生人在的时候要抢先机,谁先出手攻击,那被攻击的对象就容易跟谁战斗,你想把它引到别的地方去就相对容易。 “没事,你和鹿儿先把大‘门’封住。”张阳嘴上说着没事,其实就差没哭了。可不管怎么样这时候先战黄虎是最重要的事,他‘抽’出双龙七星棍就冲了上去。张阳本来跟虎是最亲的,他最不愿意做的事就是杀虎。 可这会儿他心里难过的无法用语言形容,莫说是黄虎就是白虎他也顾不得了,反正虎有的是,追风说过不是所有的虎都叫追风,现在追风和凌‘波’已经是人了,面前的虎就是敌人,本就是为了杀它才来的。 张阳凶猛异常,就像跟那黄虎有几辈子的深仇大恨似的。雪魔兽承受了三两下攻击就抗不住了,那黄虎可不跟它开玩笑,每一下都力逾千钧。 那五个陌生人进来就围着大殿来回的转,好像除了这个虎也没什么可打的,更没有什么好东西可搜捡。看起来这虎身上应该有奇宝吧,不然异象从何而起呢?他们却没有帮着一起打黄虎的想法,他们只想坐享其成,一个个都溜到一边去看热闹。 凌‘波’和鹿儿把大‘门’封了四层隔离阵,然后回来参与战斗。凌‘波’先启动了三大辅助攻击阵法,然后挥法杖用‘天眼杖法’远攻。鹿儿也是远远的挥金刀助攻。 追风和问墨对视一眼想要把张阳拉开。 第768章 战虎 雪魔兽都顶不住黄虎的攻击,张阳拼死的往上冲能有什么好结果?追风和问墨双双上前劝张阳向后退一步,张阳偏偏只向前不后退。癫狂,他们两个也只能是不离他左右替他遮挡一二。 却说那五个陌生人貌似是一起的,他们聚在一块虽无‘交’谈却也显得很和谐。他们远远的观战,一个个心里都在估量着打虎的五个人谁强谁弱,算计着虎若是死了,他们谁对谁下手最适合。他们指指点点中用眼神‘交’流着什么。 雪魔兽一边吃着‘药’补充一边保护他们,一个时辰过去了他们还没有人受伤。那五个看热闹的干脆坐在墙角装不存在,还悄悄的用密语‘交’谈上了。 “那个用棍子的冲的太猛,不死也得重伤。” “那两个远攻的很弱。” “老虎要是死了,你们俩先去缠住那个使斧子的和用判官笔的,我们去抢东西,回手把那俩‘女’的和那个使棍子的杀掉。” “……” “你们也歇的差不多了吧?”一个红衣少年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笑盈盈的望着他们。 这人凭空就出现了,他们五个都吓了一跳。全都战兢兢的站了起来,和他对望了片时终于有个胆大的接话了。 “你什么意思?” “他们打了一个时辰了,该你们上去打了。” “我们不打,我们凭什么去打?” “你们就等着抢啊?有点不道义吧?” “谁说我们要抢了?我们是来许愿的。” “呵呵,许愿?我倒许了一个愿,我的愿望就是让你们去打,让他们抢你们,我的愿望能不能实现就看你们的了。” 那红衣少年话音未落就动了手,也不见他怎么动,只是红光一闪他就在他们眼前转了一圈又回到原地了。他们五个人个个都目瞪口呆,彼此对视一眼发现每个人脸上都有点或青紫或发红的印迹。‘摸’‘摸’脸咽了口口水,看来刚才发生的事是真的。 那红衣少年给他们每个人强行喂下一粒‘药’丸,他们也不知是什么,都面带惧‘色’的望着那少年。 那红衣少年只是笑‘吟’‘吟’的:“要不要实现我的愿望都在于你们自己了。” “你给我们吃了什么?” “不知道啊。”那红衣少年悠然一笑,双手抱头翘着二郎‘腿’浮空半躺,像躺在摇椅里似的还来回晃着。 “我们就不去打,能怎样?” “你试试呗,还能怎样?” “我们要是打了,你是不是能给我们解‘药’?” “跟我讲条件?”那红衣少年用看白痴的眼光瞟了那人一眼。 几分钟过后他们个个都觉得气血充盈的像要爆体一般,不找个对象发泄一下肯定是受不了的。找谁发泄?那红衣少年?那跟自杀看来也没区别。跟那五个战士对打?且不说那五个战士不是十分的弱,更何况还有这个红衣小子看着呢。 不用人招呼,他们五个都嗷嗷叫的朝那黄虎冲了过去。看他们的眼睛都有点往前凸了,个个状态都比张阳更癫狂。追风和问墨有意下来调息一会儿,可张阳跟着了魔似的。雪魔兽上前挡住黄虎的一个虎扑,回身把张阳撞了个趔趄。 追风和问墨趁机一左一右强行把张阳拉了下来,张阳还想往上冲。追风死死的拉着他的胳膊,轻声的问了句:“怎么了?” “没事,先打死它再说。”张阳眼睛红红的,‘胸’膛里一股气涨的发疼。 “没事怎么不要命了?”问墨硬把他按坐下,就算不调息,休息一会儿也是好的。 张阳深深叹了一口气,他拿出魔鸽送来的那个字条,追风和问墨一起看了一遍。原来是钟离琼‘玉’的凤辇被炸毁,随行人员全都尸骨不全,现场只有钟离琼‘玉’的一根凤簪,没有找到别的证明身份的东西。 “吉人自有天相,他们兄妹未必就真的出事了。”追风只能是安慰他一句,还能怎样?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问墨知道张阳心里肯定是着了火,钟离琼‘玉’对他一往情深,他岂能在她生死不明的情况下还无动于衷? “不管出没出事,有人暗算他们是一定的。我现在就是回去也做不了什么,还是先解决这边的事。”张阳冷静下来还是分得清轻重的,这边灵兽已经召出来了,现在回去太不理智了。钟离兄妹若已遇难,吊唁也不急于一时,若是他们兄妹没事又何必回去? 他们三个坐下调息了一会儿,凌‘波’和鹿儿远攻没有危险也就没有撤下来。那五个人里有两个近攻的,三个远攻的,他们实力也都不弱,看上去比刚才张阳他们五个人打的还要稳一些,毕竟现在是七个人在打。 可雪魔兽却不像刚才那么护着队友了,躲不过去的它才抗,能躲它便躲了,它比谁都聪明,它才不会为了陌生人让自己多受苦呢。 过了多半个时辰,有一个近战的被黄虎给伤到了,他想撤下来调息一下,老虎也知道挑弱的下手啊,怎么肯给他机会?雪魔兽又无意相护,其他的队友也只顾自己。 没人替他挡一下,没人替他死命的缠住黄虎,他的伤口来不及处理血流不止。修为高的人伤口都有自动愈合的功能,只是他的伤口有点大,愈合是需要时间的,伤口虽然在变小可也止不住血流如注。 张阳站起来催动双龙七星棍,追风和问墨也休息够了,他俩也催动兵刃准备冲上去。 “急什么?他们不是还都活着呢吗?让他们打呗。”那红衣少年懒洋洋的声音从半空中飘下来,张阳瞟了他一眼,真希望永远不要看到他。他长的倒也不错,声音也不难听,只是他那特殊爱好太让人接受不了了。 如果他跟别人的话,张阳也能接受,但他把目标对准张阳,张阳就恨的牙痒痒了。论打论杀又奈何不了他,张阳只想躲着他,有多远躲多远。张阳一点也不想理他,直接就朝老虎冲了上去。 “听我的话有什么不好?”那红衣少年一只手揽着张阳的腰,愣把他抓到了自己怀里。 第769章 练功 这一下张阳感觉比当年被蛇缠住了还要难受,就像身上有数不清的虫子在爬一样。他一边用力的挣扎,一边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你放开我!” “哈哈哈哈!”那红衣少年真的放开了张阳,他笑的难以自持。“我第一次知道男人也会喊‘放开’,我怎么你了?” 张阳的肤‘色’出奇的白嫩,让他说的脸上一红,红起来特别的明显。脸上的表情是又生气又紧张又厌恶又恐惧,好端端的一个男子汉硬是让他惹出了三分娇媚。 “你可真撩人。”那红衣少年翻手拿出两只杯酒来,浮空飘向张阳一杯:“来,陪我饮一杯吧。” 张阳一动没动,谁知道杯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就算是酒,就算是水都不陪他喝。 “喝吧,贺你‘春’-‘色’喜人。”那少年说完就哈哈大笑:“也庆我初识张郎是可人。” 张阳这会儿不用人劝也不会去打老虎了,他催动双龙七星棍劈头盖脸的就朝那红衣少年砸了下去。那红衣少年只是躲着,张阳棍棍抡空。 “你能冷静点不?我也没伤害你,你老跟我拼命干什么?” 他字字句句口口声声拿张阳当‘女’人,张阳哪里还能冷静?宁死也不想受他侮辱。一棍狠似一棍,一棍凶似一棍,那红衣少年也‘抽’出一条棍子跟他对打起来。一红一白两个人转成了一团‘花’,噼哩啪啦的磕撞声中擦出道道火星。 “心慌步法‘乱’,你心不静怎么能打出战意来?”那红衣少年一边跟他打,一边挑他的‘毛’病,时而的还指点他一下。 “你棍术和幻术分离攻击力降了一半不止,棍子只是个工具,是个容器,你要用能量伤人,幻术只是个‘迷’阵,你要用棍子进攻。” “儒子可教,你的遁法只是用来逃命的吗?打斗的时候遁法比你的身法要好用得多,你为什么不用?” “眼不能观六路,就会腹背受敌。耳不能听八方,就会遭人偷袭。你有分神的能力为什么不分?分出两到三股神念围在自己身边。” “这就对了,出要如神,没(音莫)要如鬼,神出鬼没的‘精’髓就在于出其不意。” “把你的自身功法风雷‘交’替的输出到棍子上,好,很好,越来越好了。” 在红衣少年的指点下张阳越打越有意境,他的棍术是家传,幻术是铁匠师叔教的,遁法和自身功法是师尊传授的,身法是追风教的,每一样单独拿出来他都能练得很好,但从来没有系统的合在一起练过。 “踏风,受身。” “笨蛋,我在你左面不知道吗?换个人脑袋给你打碎了。” “不应该神行,用幻影‘迷’‘惑’敌人啊。别以为高层次的就厉害,往往低级的手段更实用。” “对,漂亮。” “飞起来。” “以意念为弓,以风雷为箭,可单矢可成阵。” “真是越来越爱你了。” “嗯?怎么不打了?”那红衣少年正在兴头上呢,张阳突然熄了战火,连心里的怒火都熄了,他就拄着棍子异常平静的望着那红衣少年。 “你到底是谁?怎么这么了解我?”张阳本来就有点奇怪他怎么知道自己的事,怎么知道自己姓张的,经过这一番打斗才发现他竟然比自己都了解自己,还有谁能这么清楚的知道他都会些什么招法?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会害你,你听我的话就对了。”那红衣少年伸手拿过一杯酒递给张阳:“你的酒还没喝呢。” 张阳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再不怀疑他有歹意了,这样的对手若想杀他他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没必要在酒水里做任何手脚。“可以说了吗?” “说什么?”那红衣少年抬手又倒了一杯酒,顺手给张阳的酒杯也倒满了。 “你是谁?” “呵,这得问你啊,你把我放到心里,我就是你心上人,你把我放到眼里,我就是你眼中人,你完全不在意我,我就是个过路人。”他举杯向张阳致意,张阳只是冷着一张面孔无动于衷。 “你能好好说话不?”张阳觉得他这人除了那点以外,还是个不错的人,完全可以‘交’个朋友。他偏偏就那个,张阳是绝对不可能顺从他的。 “这个话本来就没办法好好说啊,谁能说得清自己是谁?何况我本就是个无名的人,对了,你不是喜欢叫无恨吗?你就叫我无名好了。” “你是怎么认识我的?又怎么会知道我那么多事的?” “你的警惕‘性’啊,用在他们身上比用在我身上好多了。”那红衣少年收了酒杯‘抽’出棍子:“来,再指教你几招。” 红衣少年毫不客气,人家也确实是有不客气的实力。张阳虽然不愿意跟他接触,但练功他是喜欢的。看他们那边虽然打的不凶,但那么多人围着一只虎,好在也没人受伤。张阳就和那少年继续练了起来。 转眼间又是两个时辰过去了,红衣少年突然一下把黄虎从那些人的包围圈中抓了出来,‘嗖’的一声扔在了张阳面前。 “你自己打。”红衣少年很随意的在身后划下一剑,只见一道金光升腾起来变成了一道光墙,硬生生的把所有人都隔离在了墙外。只有他和张阳面对着老虎,他又丝毫出手的意思都没有。 追风和问墨双双冲向光幕,双双被弹了回去。凌‘波’和鹿儿也开始击打光幕,一点作用也没有。此时他们才感受到了面对强者的无力感。张阳和那少年战斗的时候,他们都在和老虎厮杀,他们见张阳没有败势,那少年也没有杀心,是以谁都没往心里去。 那黄虎战力非凡,他们九个人也不占上风,张阳论单兵作战实力还不如追风和问墨,他自己怎么能‘挺’得住?因为担心张阳,他们四个都没有调息。那五个人则好好的坐下调息了一番,该修的装备和兵器都修理了一下,该补的也都补上了。伤都治好了,状态都调整到最佳了,脑子里就开始转些个坏心思了。 第770章 喂虎 张阳独自面对黄虎灵兽,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怯意。也不像刚开始的时候一腔的怒气,‘激’-情澎湃的就冲了上去,而是沉着冷静的面对。他当然知道黄虎是什么实力,虽然说它是灵兽,其实它的修为至少也是圣兽中期了。 按修为来算张阳最多算是五行后期,连还虚都达不到,张阳比黄虎至少低了三阶的修为。越阶战斗也就越一阶,越两阶就是个死的结局,张阳当年进的九劫阵全是越两阶战斗的,八只妖兽他死了八回。越三阶?没听说过。越三阶战斗还不如直接抹脖子来的痛快。 张阳吞了一粒聚灵丹,他一个时辰之内是完全不用再补充‘精’元了。聚灵丹是老兽医专‘门’为张阳量身定做的丹‘药’,大量的释放‘精’元。只有张阳这种特殊体质的人才受得了,别人要是吃上一粒会爆体身亡的。 话说闯进大殿的那五个陌生人,就是被红衣少年强‘逼’着分吃了一粒聚灵丹,五分之一的‘药’量他们都涨的无法忍受。 张阳丹田里的元婴、识海里的菩萨都会帮助他吸收多余的‘精’元,在他需要输出‘精’元的时候又会释放出来。他元婴是风、雷、魔三种属‘性’自然对‘精’元的需求量比常人要大上三倍。 那红衣少年目不转睛的盯着张阳和黄虎,每一招一式他都在一边指挥着,他知道张阳只能进攻,却顶不住黄虎的全力一击,一个躲不开就是灾难‘性’的打击。 “用幻影围着它跑,打它后腰,小心别让它的尾巴扫到。” “左前方遁过去,雷击。” “风刃扫它的腹部。” “向后神行,风团打它的眼睛。” “化棍为刀剁它尾巴。” “缠它右后‘腿’,笨蛋,用捆仙索啊。” “踏风,向上再向上。” “……” 追风、问墨、凌‘波’、鹿儿,他们四个人里明显的鹿儿是最弱的一个。自从突破境界变成了人身,追风也听不到别人的密语了。所以根本没防备那五个陌生人,他们以为那些人最多就是想抢夺黄虎死后掉落的财物而已。 最重要的是现在张阳身处险境,他们的心都在光幕的那一面,他们都盯着光幕听着那边的战斗声,没有人把心思用在那些打坐调息的陌生人身上。 那五个人密语商量了一通,一起动了手,有两个人直奔鹿儿,另三个人向凌‘波’下手。他们的意思是直接把凌‘波’和鹿儿一招击杀,然后再合力对付追风,最后是问墨。 虽然大家没有特意防备,虽然他们突然发难,但也没有成功。不防备和没有警惕‘性’是两回事,他们突然出手鹿儿起码还来得及躲一下,虽然被打到了,不过还好躲过了要害部位。雪魔兽直接扑倒了一个,追风和问墨第一时间全力回击,凌‘波’和鹿儿都受了点轻伤,不过没什么大障。 他们以为五对四很有胜算的,一起打黄虎感觉不到对方实力到底是什么样的,对战起来才知道自己有多弱,不过说什么都来不及了,世上‘药’铺虽多还就是没有卖后悔‘药’的。 他们漏算了一个雪魔兽,雪魔兽战力不强,防御却高,不算一个战士也算得上是半个战士。他们低估了追风和问墨的实力,也低估了这个队伍的团结力。他们以为人人都和他们一样,只要不攻击追风和问墨,他们俩是不会为了凌‘波’和鹿儿而拼命的,谁愿意为了别人给自己找麻烦? 他们明明看到追风和问墨到一边调息的时候没有搭理凌‘波’和鹿儿,他们就以为追风和问墨是一伙的,凌‘波’和鹿儿是一伙的。然而这些误算和没想到都不是致命的,致命的没想到是光幕的那一边突然伸出一只手来,一把抓起他们中的一个生生给抓到了光幕的那一面。 这样他们又少了一个人,胜算已经没有了。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被抓到另一面的那个人,那个人直接被红衣少年抛向了黄虎。 张阳刚刚发出一道雷击,向后神行了丈余。那黄虎张开血盆大口怒扑向张阳,整个虎身都腾跃而起正在半空中滑行,突然一个人迎着虎口撞了上去。黄虎两只前爪按着那人落地,一口咬住了那人的肩膀用力一撕,生生把左臂撕了下来。 张阳吓得倒退了好几步,虽然他也曾亲手剐过龙棘子,虽然他也杀过无数的妖兽,虽然他也见过法场上人头落地,但亲眼目睹活生生的人落入虎口,这鲜血淋漓的场景触目惊心,张阳一时失神不敢动了。 那人痛的就地打滚,被黄虎一把按住,一口咬穿了脖颈。黄虎昂首晃头,张阳只觉眼前发‘花’。 “鲤鱼卧莲,斜戳它的咽喉。”红衣少年急的冲张阳大吼,张阳愣愣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动作。 “快!”那少年气的眼睛都发红,这张阳怎么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把握不住了? 张阳赶紧的照他的吩咐做,可时机稍纵即逝,就晚了那么一两秒钟的时间,张阳没有戳中黄虎的咽喉而是从脖子的侧面滑了过去。黄虎此时若不是口中含着一个人,张阳就万死无生了。 张阳一招落空自然要后退,可他心慌胆怯手忙脚‘乱’的,哪里还退得出来?黄虎也来不及吐掉口中的人,张阳斜卧在它的腹下,它前蹿一步后脚一蹬,正踹到了张阳的锁骨。‘咔嚓’一声张阳的骨头裂了,整个右臂完全失去了知觉,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黄虎吐掉嘴里的人正‘欲’回身去扑咬张阳,一道金‘色’的剑光刺入咽喉,虎目映出火红的颜‘色’,定格了它在人世间的最后一眼印象。 红衣少年侧转身‘抽’出宝剑,一道血光喷‘射’而出。他收了宝剑,蹲下看张阳面无血‘色’,也不知是吓的还是伤的。他撕开张阳的衣服,取出一小瓶‘药’水倒了下去,他一只手抬着张阳的胳膊上下运动,一只手给他‘揉’着伤处,不一会儿伤就处理好了。 张阳站起来刚要对他道声谢,却见他冷面如霜拿着鞭子恶狠狠的盯着自己。 第771章 鞭笞 张阳见他的目光如此寒冷,凛冽清冷的有如万年寒冰一般,一时有点不知所措,竟不知说句什么好了,只是怯生生的望着他,心底倒有三分拘束。 那红衣少年攥着鞭子,用鞭梢挑起张阳的下巴,冷冷的看着他。过了有三分钟,他才张嘴说话:“我真舍不得打你。” “我用一条人命给你创造个一击成功的机会,你为什么那么不珍惜?” “啪!”结结实实的一鞭子应声而落,张阳下意识的‘摸’了一下伤口,什么外甲内甲一点作用都没有,袖子一下被‘抽’破了,胳膊上长长的一条口子,皮翻‘肉’卷鲜血从指缝间流了出来。 “疼吗?”那红衣少年跟一点感情也没有似的,只是冷冷的眼神,冷冷的腔调。“知道疼下次出手就别颤。” “啪!”一鞭子毫不留情的‘抽’到了张阳‘腿’上,鲜血一下子浸透了衣‘裤’。“我让你抖,记住男人‘腿’不能抖。” “啪!”又是一鞭子‘抽’了下去,张阳的‘胸’前又添了一道血痕,这下明显比前两下力道减了很多,虽然破了皮出了很多的血,但伤口浅多了。 “谁让你慌的?有什么可怕的?记住战场上任何事都不能‘乱’了心,亲娘死在眼前也不能慌神。” “啪!啪!啪!”连着甩了三鞭子,张阳身上添了三道相对而言更浅些的伤口。 “心不能慌,手不能颤,‘腿’不能抖,记住了吗?还有你要是不懂什么是真的慈悲,就收起你的善心,战场上只有生与死,没有仁与义。如果像刚才的情况下,只要牺牲一个人就可以胜利,你要坚决的毫不犹豫的把同伴扔给它。你能做到吗?” “我做不到。”张阳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他的确是做不到,就算明知道牺牲一个人就可以取得胜利,他最多能牺牲自己,绝不会把同伴扔到老虎嘴里的。 红衣少年扬手又一次举起鞭子,张阳面不改‘色’很镇静的补充了一句:“你就是打死我,我也做不到。” “全都死好,还是死一个好?” “死一个好。”张阳再傻也会算这道数学题,失去五条生命与失去一条生命哪个更划算?“那就我去死。” “也可以,只是战机不可失,来不得半点犹豫。”红衣少年说完看着张阳身上深深浅浅的六道鞭痕,目光渐渐的柔和了起来。他收了鞭子,伸出手去想抚‘摸’一下张阳的伤口,他指尖轻颤在距离伤口一公分左右的时候终于停住,那皮‘肉’翻卷的实在不忍手触。 那少年恶狠狠冰冷冷的对张阳,张阳倒不抵触。他也知道自己刚才犯了错误,若不是那少年出手,他就死在黄虎手里了。所以那少年打他他也没躲,骂他他也受着。 可现在那少年柔情似水的对他,他倒戒心十足了。那少年抬手解他的衣扣,他顿时变得很紧张。他赶紧推开那少年的手,直往后退。 “你一个大男人这么扭捏干嘛?你‘诱’-‘惑’我呢?”那少年上前一把撕开了他的衣衫。“我帮你上‘药’而已,放心吧,你不愿意从我我不会用强的。” “我,我自己行。”张阳不听他解释还好些,他一解释张阳更觉得恶心了。 “老实点,你不知道你这个小样有多‘诱’人,你真要把我的火勾起来就是你的灾难。” 张阳还真是怕了,他一动也不敢动了。那红衣少年撕衣服的动作虽粗鲁些,上‘药’还真是轻柔。他也不知在哪‘弄’的天池灵水哗哗的给张阳冲洗伤口,真是眼都不眨,那在时光之城可是论滴卖的呀。当然对张阳来说这比自来水还不值钱得多,自来水还论吨收费呢,天池灵泉水他要多少有多少,一个猫眼币都不用‘花’。 天池灵水冲过伤口,血就止住了。那少年又拿出一粒极品清创丹,比普通的清创丹效果要好上十倍不止,最重要的是用这个痛感轻。他竟然用天池灵水化丹‘药’,然后非常认真非常仔细的倒在伤口上。很快伤口就好的连一丁点疤痕都看不出来了,他拿起撕碎了的衣裳帮张阳擦拭身体,擦掉了所有的血迹水痕。 “还疼吗?”他极轻极柔的一句关心,让张阳不寒而栗,张阳都不知道说什么对了,他尴尬的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最终轻轻的摇了摇头。 “乖多了。”那少年长出一口气,轻轻的笑了起来。“可别再‘逼’我打你了,有衣服没?” “有。” “换上吧。”他轻轻的拍了拍张阳的脸,张阳直缩脖子,他特别不喜欢那少年‘摸’他,任何一点肌肤接触都不要有才好。 那红衣少年非旦没有更进一步,反而后退了两步。张阳赶紧拿出一套新衣服穿戴了起来。 “你别恨我,也不用感‘激’我。我就是喜欢你,想让你多陪我一阵子,不想让你太早死在战场上才教导你的。”那少年对黄虎掉落一地的东西都视而不见,张阳穿衣服的时候他就剖开黄虎的腹部取了它的内丹。 张阳穿好了衣服,他托着内丹走到张阳面前。“吃了它。” 张阳当然知道这内丹的价值,这绝对是大补之物。可他元婴已结再吃内丹除了涨点‘精’元还有什么用?更何况看不出这内丹是什么系的,他都不敢‘乱’吃了。 “你的情况我清楚,你吃完了运行两遍大小周天再入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给你护法你就放心吧。” 张阳有点不敢抗拒他似的,接过来就吃了。内丹下肚也没什么异常,只是‘精’元瞬间爆满。他赶紧坐下调息,开始运行大小周天。气血运行起来特别的急,‘精’气顺着‘毛’孔向外溢。 那少年一缕真元输入张阳体内,引导着他的‘精’元缓缓的运行。张阳很快就进入了入定状态。那尊菩萨依然慈眉善目,依然裙带飘飘。张阳还是在杨柳枝下盘‘腿’而坐,身周原本是白‘玉’盘一样的地面,却变成汪洋大海。水面上朵朵金‘色’莲‘花’争相怒放,杨柳枝水像瀑布一样倾泄而下。 第772章 还虚 张阳看到自己在杨柳枝下双手合什闭目打坐,身体比以前更透明了。身周的金莲飘过来飘过去的移动,那瀑布水清新中透着甘甜沁人心脾,醍醐灌顶的舒爽难以言喻。 那红衣少年离张阳约有三尺远,抱剑而立静静的看着他。张阳身周灵气涌动,不一会儿在他头顶上形成一个小漩涡,眼见着灵气的漩涡从百会处扎入,渐渐的全都进入了张阳体内。 ‘突’的一下,张阳身上放出七彩光芒,那红衣少年顿时舒心的笑了,他知道张阳成功进阶到了还虚境界。张阳已经脱离俗世走向修仙的大路了。只要他愿意他随时可以离开华夏,再也不用回来了。他终于有了开启外界大‘门’的钥匙,外面更‘精’彩的世界在等待着他去探索。 笑过之后那少年心里又一声悲叹。‘阳公子啊阳公子,你才十五岁呀,十五岁突破到了还虚境,你让别人怎么活?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十五年连三才境都到不了?钟离琼‘玉’也算是年轻人中的佼佼者了,她有龙都郡最好的教官教导,有用不尽的材料,她资质也算上乘,悟‘性’也很高,也很努力,今年她都十八岁了不也没到四象境吗?钟离琼英才四象初期而已,这都是人中龙凤的选手。平康府的修仙奇才你那堂兄张鹏比你大六岁,现在也不过是四象中期,放眼华夏除了你已经没有人比他进阶速度快了。你这不叫妖孽,你这是逆天啊。’ 张阳可不知道别人在想什么,他就沉浸在他的世界里享受着菩萨的恩赐,沐浴在杨柳枝水中。.tw ‘你这么逆天的物种,为你死也算是一种荣幸。那我造了什么孽了?这荣幸怎么就偏落到了我的头上?要教你、要救你、要-宠-你、要护着你,还不能让你领我的情,不能感我的恩也不能记恨我。要护你周全,还不能让你有心结,说是你有过心魔,怕再给你添心魔。有心魔的人修行的路还走的这么顺?你已经这么顺了,还让我赔上‘性’命给你开道,什么叫偏心?我简直是抱养的。都说这神凰殿许愿能实现,我只愿你终有一天能知道真相,能知道我是谁,也不枉我为你捐生。’ 那少年望着张阳默默的出神,张阳这次入定的时间可真是不短,他就醒不过来了。那少年嘴角又勾起一丝玩味十足的笑意。‘要是他们知道我用调-戏你的方式让你厌恶我,他们能不能笑死?我可真特么有才,这世上还有能难倒我的难题吗?为你死还不让你愧疚,我这法子够绝吧?任你聪明绝顶,任你悟‘性’超群,你也想不到吧?你以为我对你有那种企图自然巴不得我去死,我又没做什么伤害你的事,你自然也谈不上恨我,我的目的达到了,留下个千古‘迷’题你去猜吧。’ 光幕之外追风和问墨很容易的就把那四个陌生人给解决掉了,他们调息一番之后光幕依然没有变样。没办法知道张阳到底怎么样了,如果那个红衣少年不出手的话,张阳一个人肯定是对付不了那黄虎的。大家都非常的担心,可谁也冲不破光幕,这种束手无策的无奈让人心里很是焦急。 这次入定张阳感觉异常的舒适,入还虚境理论上讲已经能随五行之物变化了,张阳现在还没有这方面的能力,因为他刚刚才突破到还虚境,这种境界不是很稳定,在五行与还虚之间来回游‘荡’,需要进一步的巩固才行。 他缓缓的睁开双眼,就见那红衣少年满眼爱意暖融融的望着自己。张阳不敢跟他对视,慌忙的躲闪他的目光,有点尴尬的笑着站了起来。看张阳那个不自然的表情,那少年不由得哈哈大笑,看来张阳是深信不疑了。 或许别人会对龙阳之好有所怀疑,但张阳是真的清楚有这种人存在的,他自己也不岐视、不排斥这种畸形的恋爱取向。只是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没有那种僻好,他不介意两个有共同志趣的人在一起,但强迫一个正常人跟他们结合,那与强-‘奸’何异? 光幕渐渐变淡,张阳回头望着,见到他们并排的站在面前。张阳顿时喜上眉梢,开心的朝他们跑了过去。大家也向前跑了几步,凌‘波’抓着张阳的手,上下的打量着他。 “你没事吧?”凌‘波’差点哭了,张阳在光幕里面跟他们隔离了十三天之久,真不敢想像他经历了怎样惊心动魄的战斗才活下来的。 “没事,我很好。”张阳甩开凌‘波’的手,紧紧的把她抱入怀中。 追风和问墨相对冷静得多了,他们仔细的看了看现场。老虎被剖腹取了内丹,致命伤明显是咽喉处中了一剑。那个被抓进来的陌生人,尸体七零八落的惨不忍睹。张阳的衣衫明显是被撕碎的,上面还有很多血迹。 问墨拿起张阳的衣服,‘舔’了一下上面的血迹,是人血。每块血污处衣裳上都有一条口子,看这裂缝绝不是老虎抓的。如果是老虎抓的,衣服也就是个小‘洞’,然后无规则的撕开衣服才符合常理。 追风也拾起张阳的衣服碎片细细的看了一会儿。追风和问墨都是经常给别人动刑的人,一眼就看得出来这是鞭伤。 老虎没有使用兵刃,那个陌生人的兵刃是短刀,那这里面就只剩下红衣少年一个人了,张阳不可能自己‘抽’自己。 追风和问墨两两对视。‘老虎身上是剑伤,公子的衣服明显的鞭伤,那个人杀了老虎还打了公子,有这样的道理吗?’追风密语问问墨。 问墨深皱着眉头。‘杀虎可能是为了救他,打他莫不是‘逼’他屈从?’问墨实在也想不出别的原因了。 ‘一定是,看那人一脸的喜‘色’,那么满足。公子是不是应他了?’ ‘兄弟那么犟,怎么可能被他打服?’问墨不相信张阳能从他。 ‘打是未必能服,威胁呢?用我们威胁呢?’追风知道张阳最怕他们受到伤害。 第773章 回转 “不就一件破衣服吗?你们俩干什么呢?”鹿儿见追风和问墨都拿着张阳的破衣服蹲地上‘摸’来‘摸’去的,这能‘摸’出什么来?那黄虎掉了许多的东西都在地上堆着没人理,虎骨也没人取,这是干什么呢? “没什么。”追风扔了手里的碎布片,走过来看这黄虎还真是富裕,掉了许多的好东西,他毫不客气的收了起来。 问墨过来剥了虎皮,取了虎骨。“没事了,我们走吧。” “走?还有三个灵兽没打呢嘛。”鹿儿觉得问墨很奇怪,这时候走?要走也该早点走啊,这都杀了一只虎了,他怎么中途罢战呢? 追风过来拉起鹿儿,说道:“公子惦记钟离兄妹呢,我们以后再来。” 张阳和凌‘波’站在那个供桌前痴痴的望着那幅画,怎么就和张阳后背上的画一模一样呢?那个紫‘玉’凤凰是神凰族的图腾,所以跟凤或凰结生死契要用血‘肉’祭祀神灵,在身上那么残忍的画下紫‘玉’凤凰证明你对神凰族的忠诚,用生命宣誓不离弃、不背叛。 “你说这个和我背上的那个是不是有什么联系呢?”张阳虽然不明白到底有什么关系,但小凤能画出这个紫‘玉’凤凰,肯定就是有关系的。小凤一个刚出凤凰胎的鸟不会知道太多的事,所以这幅画肯定代表着什么,应该是凤凰族共知的常识。 “你可以问问小凤啊。” “真聪明,我怎么忘了小凤是会说话的呀。”张阳召出小凤,小凤只说它没出胎包的时候脑子里就对这幅画有印象,而且它还知道怎么结生死契,其余的事就不知道了。[..tw超多好看小说]看来这是凤凰族与生俱来天生就有的认识。 “公子,我们回去吧。”追风过来叫他们走。 “回去?”张阳还真的没想过要回去,来一次不容易,不如把另三个灵兽也打死然后再回去。 “是啊,小公子生死不明难道你不悬心吗?”追风想不出别的理由,就用钟离琼‘玉’的事刺‘激’张阳,他知道张阳是在乎钟离琼‘玉’的,再怎么她生死不明,张阳绝不可能不动心。 “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我回去有什么用?人的命天注定,该怎样就怎样,我也改变不了什么。”张阳想起钟离琼‘玉’,心里就非常的难过,他不愿意相信钟离琼‘玉’真的出了事,可又禁不住往那方面去想。无论出事与否,事情都早有定局,张阳的确是改变不了什么。 张阳放不下钟离琼‘玉’,那么问墨又如何放得下银狐?想起问墨四百年的期盼、四百年的寂寞、四百年的等待、四百年的希望,张阳就义不容辞的想要留下。何况张阳现在的实力又更进了一层,还有个红衣郎在这儿帮忙,胜算这么大张阳怎么能回去? “人不能光想着自己,问墨这么多年待我如兄弟,无论如何我们要帮他完成这个心愿。”张阳算了一下,只要把神凰殿这四个灵兽杀了,小凤的血绝对是凤血,就算不是也不要紧,师尊答应送的。碧海恶蛟反正也要去杀的,六样供品就凑齐了,没希望也罢了,有希望一定要争取。 有希望而不去争取就是不尽心,对兄弟的事不尽心就是不仁不义。张阳可以做对不起自己的事,绝不能做对不起兄弟的事。 “不必了。”问墨淡淡的笑着,笑的那么凄凉,语调中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我想明白了,这很可能就是一个骗局。立瓜‘阴’险毒辣根本就不可信,我亲眼见到银狐爆体而亡。那天的人肯定不是当年的银狐,若真的是银狐的魂魄重生,谁能保证再次塑造‘肉’身和以前一模一样?所以他很有可能是‘弄’了个长的极像银狐的傀儡骗我。” “有一分的可能也要尽十分的努力去争取,就算努力的结果是证实了骗局,起码心里不再疑‘惑’也不后悔,现在放弃你会有心结的。”张阳知道修行的路上要保持心境的平坦,千万不能有心结否则很难进步。 “不会的,我是想通了,我自愿放弃的又不是被迫放弃的。”问墨说什么也不能为了实现自己的心愿,让张阳背负天大的屈辱。这种事他不好说出口,即使明明白白的知道也不能说破。天子颜面不容有污,不管张阳现在跟那人有没有那种事都得装不知道,赶紧离开那个人比什么都重要。没有事实那是最好不过的,有过也只能当没有过,分开就算了。 “退一步说,这灵兽也不是以后就没机会找了。小公子的死活你就一点不放心上吗?”追风也跟着劝,张阳看看他们又看看鹿儿和凌‘波’。 鹿儿一脸茫然的耸耸肩:“你们说了算,我无所谓。” 凌‘波’一时也不知如何抉择的好,追风柔和的看着她:“凌‘波’,想想小公子还下落不明呢。” “还是先回去吧。”凌‘波’没法说别的了,她要是说不回去不等于说是不顾钟离琼‘玉’死活一样吗?心里再嫉妒也不能明面上嫉妒啊,再说凌‘波’也很在意钟离琼‘玉’的,她虽谈不上多关心钟离琼‘玉’,但有人伤害钟离琼‘玉’的话凌‘波’是绝不答应的。 “那就走吧。”张阳见大家的意见都一致的想走,他也就同意了。 凌‘波’抬‘腿’坐到雪魔兽背上,鹿儿颠颠的跑过来要和凌‘波’一起骑雪魔兽,她跑到张阳身边不小心打了张阳的‘腿’一下。张阳身上虽然看不出来伤痕,但鞭笞之后的痛感不可能一两天就消失,被鹿儿一碰他下意识的捂了一下伤口,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气。 追风和问墨同时转头看向那红衣少年,只见他神情有点紧张,满目的心疼和关切,但瞬间就变换成一副清冷的模样。 “哼”那少年冷哼一声:“知道疼就长点记‘性’。” 张阳看那红衣少年一眼,目光闪烁的根本定不住。他就像个犯错误的孩子被家长责罚后还被小伙伴发现了一般,非常的窘迫不安,他脸上微微一红,恨不得逃出去才好。 第774章 梁祝 ‘唰’‘门’口最后的一层隔离阵撤掉了。(..tw)大家还没来得及迈步向外走,一群人就像‘潮’水一样涌了进来,不容分说见面就打。他们都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各种兵刃朝他们招呼过来,他们先是本能的躲避,而后才发现那些人根本就是想杀他们,不依不饶的追着他们又是砍又是砸。一瞬间他们就被‘逼’着又退回了大殿中间。 张阳扬手一记‘凝空咒’,所有的人都瞬间被凝固在空中了。他们向后退了两步和那些人拉开一点距离,并没有趁机进攻。五秒钟很快过去了,那些人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似的。 “你们都是什么人?和我们有什么怨仇?为什么不问缘由见面就打?”看他们都是人族,所以张阳他们也没对他们下手。不管他们是来干什么的,都和张阳他们没有关系啊,张阳他们只是要离开这里而已。他们有什么理由和动机出手呢? “你们又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做什么呢?”那些人也不动手了,总算相对安生了一点。 “我们是来还愿的,现在要回去了,麻烦各位给让条路吧。”张阳只想走出去就算了,不想跟任何人结怨。刚才进‘门’时的冲突也不打算计较下去了,他们爱干什么干什么,张阳也没有多管闲事的心。 “还愿?骗谁呢?”那些人又有一点躁动了,很多人开始到处的‘乱’走。“这里天生异象,我们赶过来殿‘门’就被你们封上了。[..tw超多好看小说]你们肯定是得了奇宝想要独吞。” “看”有几个人发现了殿角处的死虎,皮已经被扒了,骨也被‘抽’走了两条,鲜血还没有完全凝固,有人抹一下‘舔’了‘舔’,灵气非常的‘精’纯。“这绝对是神殿守卫灵兽,他们身上必有奇宝。” “那是什么鸟?说不定就是神凤被他收服了。”有人指着张阳肩上的小凤大嚷了起来。 “那雪白的狮子也是个难得的骑-宠-。”没见识的东西,雪魔兽可不光是骑-宠-,人家还是防御高到变-态的战兽呢。 “……”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再傻也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他们一直守在大殿‘门’口,就是怀疑里面的人得到了宝贝,他们就准备着‘门’一开就进来抢劫的。 “就算我们得了什么好处,也是我们凭本事杀了守殿灵兽才得来的,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这是要明抢吗?”张阳第一次知道原来抢劫也可以这么的理直气壮,人多就等于有理吗? “有本事杀灵兽,也得有本事出去才行。” “有道理,出去的确是要靠本事的。”张阳也明白讲理是不能解决问题的,遇上抢劫杀人的还讲什么理?“封‘门’!”张阳一声令下,追风和问墨一白一黑两道光影飞向大殿‘门’口,‘唰’‘唰’两下把大‘门’封住了。 这次涌入大殿的修行者足足有三十多个,可最高修为也不过就是四象后期而已。他们五个都是五行期以上,随便谁都能轻而易举的拍死三五个。他们貌似人很多,真要动起手来根本就不够瞧的。 “你们不是想杀灵兽夺宝吗?就给你们个机会。”张阳动了动肩膀,小凤昂首一声长鸣,然后飞扑到张阳后背上不见了。 “吼~”大殿上一阵凉嗖嗖的冷风,不一会儿一只大黑熊突然从天而降,大殿中间有一个人傻乎乎的,身周都一圈的黑影了还不知道躲开,竟然被大黑熊一下子坐到了屁股底下,连声闷哼都没有就被压成了‘肉’饼。 杀人何必亲自动手?张阳身上还不大舒服呢,他拉着凌‘波’踏风而起站高高的看起了热闹。追风、问墨、鹿儿也都躲到一边去了,谁也不上前跟黑熊‘交’手。 张阳和凌‘波’也朝追风他们那面走去,他们聚在一起看着那些人‘乱’成一团。有的慌了神到处‘乱’跑,有的被迫还击两下只想躲到同伴身后,也有往上冲的,基本一两招都顶不住,要么死在当场,要么急速后撤。 “团队作战最重要的就是合作,看他们人多有什么用?毫无章法可言,一点节奏都没有。”张阳可不光是看看热闹,他知道最后还得是他们去和黑熊战斗,他现在要好好的观察黑熊有哪些技法,那些人有什么可取的地方,有什么致命的弱点,擅长学习的人能从任何一件事上汲取对自己有利的经验,无论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都一样的有益。 “他们算什么团队?哪来的节奏?”凌‘波’可没有什么学习战斗经验的心,难得这会儿没什么事,提起节奏她突然想听曲子了。“你吹个曲子呗,给他们提供点节奏。” “我现在心情不好,怕是吹不出什么好曲子,等回去给你吹,好吧?”张阳心里又慌又‘乱’的,他嘴上不说,心里能放得下钟离琼‘玉’么? “没事,心情不好的时候弹弹琴能舒缓一下。”追风拿出他的魔琴递给张阳,魔琴能控人的心神是具有一定的攻击力的,反正黑熊也好,那些闯进大殿来抢劫的人也好,拿他们出出气也无妨。 “好吧。”张阳深呼吸一下之后拂了拂琴弦,轻挑慢捻的弹起了曲子,他弹的是千古名曲《梁祝》。从草桥结拜开始,到十八里相送,再到英台抗婚,然后是楼台会,最后是化蝶。 梁祝从相识到相爱,从抗婚到誓同生死,楼台一会生离做了死别,最后双双殉情一切都成了泡影。 张阳一边弹着一边想着他和钟离琼‘玉’之间的种种,从相识到互通情愫,也曾有过与梁祝味道截然不同的抗婚,之后也曾‘私’自订下约盟,说好了待到钟离琼‘玉’长发及腰便大红‘花’轿娶她过‘门’,谁知少康一别如今竟生死不明…… 不知不觉中张阳催发了越来越多的能量,修为较低的心神难以自抑直接疯了,还有两个肝脾受震吐血了,大多数都郁郁沉闷的想要大哭。 问墨‘揉’‘揉’心口,想起他与银狐的种种,相识、相知、相爱,突遭变故,受尽****一切化成灰烟…… 第775章 分析 问墨难过的想哭,长出一口气抬头看向追风。追风横笛与张阳相和,看他那表情离哭也不远了。问墨是真服了张阳,每次吹曲也好,弹琴也好,唱歌也好,总能把人‘弄’的想哭。 别人再怎么难受总算没哭,张阳一曲终了手离开琴弦的时候眼泪便离了眼眶。他抬手悄悄的擦了,凌‘波’静静的靠进他的怀里。张阳默默无语的搂着凌‘波’,回想起与钟离琼‘玉’相处的一个又一个片断。 钟离琼‘玉’虽然脾气很大却也算不上刁蛮,她是很懂道理的。她虽然凌厉,待人却并不坏,她是很善良的。十五岁,一个‘女’孩子最爱做梦的年纪,一朵‘花’正要开放却在‘春’天迎来了秋霜。 是谁那么恶毒,竟然用灵爆弹攻击她。不惜死那么多人也要杀她,这得有多大的冤仇?钟离琼‘玉’又能得罪谁呢?她深宫简出接触的人并不杂。钟离琼英为人谦和,应该也不会有仇家。莫不是钟离景止的仇人? 仇人或许不多,但心存歹意的小人就多了去了,从这条脉路上是很难找到线索的。张阳毕竟是职业律师对调查案情还是有一套业务的,他知道排查可疑人物有多大的难度。钟离家接触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那得多大警力能调查得过来? 张阳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到了灵爆弹。作案工具绝对是不能放过的重要线索。而且灵爆弹还是不太容易能‘弄’到的,这样调查的范围就小的多了。 “灵爆弹,哪里能‘弄’到?”张阳突然没头没脑的问出这么一句话。.tw[] “你不就有吗?”鹿儿很奇怪张阳这是怎么了,在碎星泉里张阳‘射’了好几个灵爆弹呢,他们几个都有的啊。 “我说别人,别人怎么能‘弄’到?” “?好像还真没有卖的啊。”鹿儿想了想,华夏的商会和贸易区都没有,别的郡府就更不太可能有了。 “‘荡’魂海有卖的。”问墨淡淡的说道。 “魔族?”张阳第一反应就想到了立瓜,他接触的人里也就立瓜是地地道道的魔族,而立瓜也是唯一一个在华夏地区行走的魔族。立瓜曾经是泰泽的护国**师。张阳的第一颗灵爆弹就是在生死擂上抢沈弘学的,那是欧阳奇俊‘交’给沈弘学的,也就是说欧阳家人有可能有灵爆弹。 欧阳家除了杀掉的、配军的、送到青-楼的,还有什么人呢?当时凡人都归张阳处置了,那么城外修行者一战中有多少余孽逃掉了呢? “攻打泰泽城的时候,你们城外之战到底是什么结果?”张阳以前只问过一次,当时说是那些修行者承诺不再以泰泽臣子自居,然后就放他们散去了。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追风没有正面回答他。 “这也不是在朝堂之上,你们跟我还没句实话吗?”张阳才不信他们真的把人全都放了,只不过泰泽的人他也不在意,就没有深究罢了。 “都杀了。”问墨依然那么淡淡的。 “好!”若是从前张阳肯定会说他们太残忍了,毕竟修行是一件那么艰难的事,只要他们不与少康为敌就放过他们算了。现在张阳是真的懂了什么叫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对敌人就不能有一丝丝的仁慈。 追风和问墨就是看透了张阳心底的善良,才自做主张的把那些修行者都杀了。一场战争他都能几乎兵不血刃的把泰泽拿下,泰泽旧部他都继续用着,真正杀了的也就是欧阳家人。 杀人是问墨的主意,隐瞒是追风的主意,整件事从头到尾做得天衣无缝是张少杰在运作。算起来他们仨都是欺君之罪,可他们仨都毫不犹豫的做了,他们也不怕张阳为难他们,他们都笃定张阳不会为泰泽的人跟他们为难。 “全都杀了吗?有没有漏网的?”张阳想想泰泽人是极有可能去攻击钟离兄妹的,他们对钟离家有恨意,钟离景止下令抓的欧阳德石,还清理了泰泽行宫,张阳攻打泰泽也是在钟离景止的默许下进行的。 “没有。”凡是去城外‘交’战的都被禁锢在大阵里,谁也没出去。张少杰布下了秦家的绞杀阵,他们或打或赶或‘诱’,把人都‘弄’进了绞杀阵里,然后就等着一切都化为乌有。 既然城外的修行者都死了,城内的凡人也没有疏漏。死的死了,发配的都严格的搜检过,不可能有任何物品携带。 “泰泽还有什么余孽没有肃清呢?”张阳想了想,除了立瓜应该没谁了,立瓜在‘荡’魂海没出来,而且作案手法上看根本不是立瓜的作风,立瓜犯不着‘浪’费一个灵爆弹,光明正大的出手他们也就是个等死的命。 “欧阳德石好像是有四个儿子。”凌‘波’慢悠悠的提醒张阳还有个欧阳奇才流落在外。 “对!”张阳猛然间惊醒:“他最有可能会有灵爆弹,他也最恨我和钟离家人。” 虽然不能确定一定就是欧阳奇才做下的,但他的嫌疑绝对是最大的。张阳‘抽’出一件中衣撕成布条,提笔写下自己的分析结果。招手唤过魔鸽,把布条系到它的‘腿’上,追风带着魔鸽到大殿‘门’口把它放了出去。 钟离景止朝堂上天天暴怒,背地里几次哭晕。这件事一直是没头没脑的,根本就没有头绪,不知该从什么地方下手去查。没有打斗迹象,发现的时候就已经半个月过去了,现场没有可利用线索,反正就是各种推脱责任,各种借口各种搪塞。 一个多月过去了,钟离兄妹突然回宫。钟离景止紧紧的把他们兄妹俩抱在怀中,这份惊喜简直是上天送给他最好的礼物。他们兄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玩够了就回家了而已。听罢前后经过,钟离琼‘玉’很是气愤,竟然有人要杀他们。 “出这么大事怎么不发寻人榜?”钟离琼英就纳闷了,他这个爹真沉得住气,他们俩四处游玩也没见过一张寻人的告示。钟离景止以为他们死了,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才没有发丧,还发榜? 第776章 光芒 钟离景止的想法是他们兄妹就算没死也是被抓了,支撑他没倒下去的‘精’神支柱就是企盼着他们兄妹是被劫持了,他天天就等着有人来跟他谈条件就行。(..tw无弹窗广告) “谁干的?我一定要杀了他!”钟离琼‘玉’第一次受到这么大的挑衅,直接威胁到了她的生命,想一招置她于死地,这口气让她怎么忍? “宗政司查了二十来天了,一丁点进展也没有。”钟离景止想到这里就气闷得很,养这么一帮饭桶。 “笨蛋!这帮蠢东西!要是张阳在就好了,这帮装屎的脑袋,一百个赶不上张阳半个。”钟离琼‘玉’气的跳脚,钟离琼英就悄悄吐吐舌头。 “张阳张阳,不是他哪来这场祸事?”钟离景止这些日子净生张阳的气了,连带的张振羽都二十天没来朝堂议过事了。 “关张阳什么事啊?张阳一直都没在家,怎么就惹着你了?”钟离琼‘玉’刚回家就和她爹吵起来了。 “你?”钟离景止刚要骂她,一个‘侍’卫进来报事便打断了。 “报!平康府主张振羽有要事求见。” 钟离景止刚散了朝,张振羽有什么事不去朝堂上议,偏要‘私’下求见呢?不管怎么说钟离兄妹回宫是件大喜事,钟离景止心情特别的好,而且也不能不给张振羽面子,毕竟没有能说出口的理由跟张振羽闹翻。 “请。”虽然没有出迎,好歹给了个‘请’字。 张振羽也不是不想在朝堂议事,只是他刚刚才接到张阳的回信,他马上赶过来就已经散朝了。张振羽走进内殿一看钟离兄妹也在,不由得愣了一下。 “你们回宫了?真是恭喜恭喜。”张振羽看到他们真是很开心,他也不希望他们兄妹真的出事。 “张伯父好。”他们兄妹很礼貌的跟张振羽打个招呼,简单的见了一礼。 彼此客气一番,张振羽坐下就直奔主题了,他本就不是个爱闲聊的人,来办什么事就是什么事。“两位公子遇袭的事我传报给阳儿了,刚刚收到了他的回信。我觉得他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就过来找城主商量一下。”张振羽把张阳写的那张布条‘交’给了钟离景止的近‘侍’,‘侍’者又递给了城主。 张阳的话很简练,一点感情‘色’彩的问候都没有,什么担心啊、忧虑啊、关怀啊一律的没有。只是说了现场被炸十有八-九是灵爆弹造成的,从灵爆弹入手调查,很可能是欧阳奇才所为。另列了几个调查方向以供参考,诸如现场可有留下什么人的痕迹,投掷灵爆弹以高处为宜,重点查一下附近的树上。 “平康和少康都已经全郡发榜缉拿欧阳奇才了,无论这件事是不是他做的,他都有重大嫌疑。”张振羽在告诉钟离景止一个信息,就是在张家的权力范围内,能做的张家人都做了,这件事从头到尾跟张家人没关系,我们尽力的帮助调查帮助缉凶,你别把邪火发到我们头上。这些日子谁在城主面前提个张字绝对是惹火上身,谁都看得出来钟离景止心里对张阳的愤恨。 “嗯。”钟离景止点点头,马上下令整个华夏三都六郡合力缉拿欧阳奇才,有提供线索者赏一千乌金。 张振羽说完了正事就告辞回平康宫去了,钟离家三父子想想觉得张阳分析的十分有道理。 “说什么了?那帮酒囊饭袋连张阳一根头发都不如。”钟离琼‘玉’得到一点关于张阳的消息就兴奋,完全不顾别人是什么心情。 “他聪明!”钟离景止恨透了张阳的聪明,因为他的聪明每次较量都是他赢,每次都拿他毫无办法。费尽周折顶多大的压力才定下了他和琼‘玉’的婚事,结果被他轻而易举的就化解了。到头来他身体一点问题没有,境界不断突破。他顺利的跟凌‘波’大婚了,还得到了神龙使的捧场,顺手又夺回了行宫。 “本来聪明。”钟离琼‘玉’就是维护张阳,就不喜欢别人说张阳不好,一点也不能说。 “哼。”钟离城主拂袖而去,这孩子第一天回来就闹了个不欢而散。 钟离琼英送妹妹回到百‘花’宫,摒退下人。钟离琼英很认真的对钟离琼‘玉’说:“妹妹,以后别再提张阳了,你看好好的何必惹爹不高兴?” “我有说错吗?”钟离琼‘玉’特别的不服气。 “对错有什么关系?跟爹有什么好争执的?张阳再好跟咱也没关系了,是不是?” “谁说的?他会娶我的。” “什么?”钟离琼英感觉有一颗灵爆弹在他脑子里炸开了,这怎么可能?他四处望望,抬手布了个隔音阵。“可别胡说,驸马不能有二妻,你要娶你得休妻,你觉得他会吗?” 谁都知道张阳对凌‘波’什么样,他要有休妻的心何必费尽心血的娶?他是退了琼‘玉’才娶的凌‘波’,怎么会为琼‘玉’再休弃凌‘波’?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他不喜欢做驸马,我做他的妃子。”钟离琼‘玉’也有三分的羞涩,但面对哥哥她还是愿意实话实说。 “爹能同意吗?” “谁要他管?” 钟离琼英愁的满屋子的转圈圈,这妹妹简直的死心眼,这可怎么办?张阳也真特么的恨人,好好的婚事他非要退婚,非要娶那个母老虎,琼‘玉’哪里比不上凌‘波’了? “琼‘玉’,你就忘了张阳吧,好吗?”钟离琼英挪挪椅子紧挨着钟离琼‘玉’坐下:“你看顾松怎么样?” “滚开。”钟离琼‘玉’一转身,不看她哥了。 “东夷太子过几天要来,想必你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不如” “你想我嫁那么远吗?我跟你有仇啊?你把我发配到东夷去?” 钟离琼英愁的长吁短叹,这个张阳真是又可爱又可恨。满堂朝臣都束手无策,他远在几千里之外,只言片语就能分析出个结果来。他最可恨的地方就是样样出众,相貌好、身世好、本领好、智商高、情商高、口才好,他能不能不这么好?掩盖了所有人的光芒都可以,能不能别带走琼‘玉’的心? 第777章 喝酒 黑熊被三十多人围着‘乱’嘈嘈的攻击,它的心情也很是不爽,加上张阳的曲子让人‘胸’中郁闷,它暴吼一声身周发出一圈蓝‘色’光芒,那光光圈随着它的呼喝声层层放大。 那三十多人全都被光圈放倒了,黑熊一步一步朝张阳他们走去,有没来得及滚开的直接被黑熊踩死了。所有人爬起来后都拼命的往相反方向跑,都挤在墙边满心恐惧的望着黑熊,大气都不敢喘。 张阳把琴抛给追风,他站起来掸了掸衣襟。左右看看大家都准备好了兵刃,只有他空着手。他缓缓的向前走了两步,双手向后摆了摆,示意他们不要动。 “我自己来。”张阳经过与黄虎一战受益匪浅,他现在的实力和刚进入到这个大殿时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那时候的张阳实力与追风‘逼’近,远不如问墨。现在追风加上问墨也不是张阳的对手了。 “吼~”黑熊摇头吼了一声。 “嗷~”张阳双足点地身体弹‘射’而出,近在咫尺那黑熊根本没反应过来,谁想得到张阳那么慢的走步却又这么快的出手?张阳没用任何兵刃,‘!’的一拳打到黑熊的面‘门’上。 简单!直接!粗暴! 黑熊晃了晃向后倒退三步,一拳把黑熊打退三步?这是什么力量?废话,当然是带着‘精’元的力量。谁能傻到不催动‘精’元用‘肉’‘肉’的拳头打黑熊的脸? 张阳落地后才‘抽’出双龙七星棍,这根五阶的棍子看来也该换了,可是这华夏大地找不到更好的了。在华夏五行期就是顶尖的高手了,还虚境界的基本都离开了,在这里已经鲜有敌手了。纵使有,也都是在各种秘境中的,都是被大能者禁锢起来的,既然人家不离开秘境,不会为祸人间,就没必要去秘境中寻人家不自在。 紫光莹莹的棍子被张阳转的像车轮一样,那黑熊被他那一拳打的眼冒金星,再一睁眼棍子转的人眼晕,张阳围着他跑了起来,最简单的幻影术,一圈圈的张阳,一道道的光影,满天的棍‘花’…… 黑熊站在中间转来转去,彻底的懵了。只觉得眼前的棍‘花’一开始是紫‘色’的,渐渐又多了许多蓝‘色’的光丝,又多了许多白‘色’的光晕。紫‘色’是双龙七星棍被催动能量之后的颜‘色’,蓝‘色’是雷系能量,白‘色’是风系能量。 瞬息之间张阳在黑熊身周结下了风雷网,黑熊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张阳停住脚步一扯棍子。 “收网。”满天风雷噼哩啪啦的响起,像过年时的爆竹一样。虽然没有重伤黑熊却也使它狼狈不堪,多处熊‘毛’被烧焦,脖颈和头脸还被炸出几道口子,第一回合张阳完胜。 黑熊连一招都没使出来,甚至连招架一下都没来得及。 “啪!”凭空一声鞭响,那红衣少年半卧在空中打了个鞭‘花’。 张阳吓得一哆嗦,他那鞭子‘抽’身上是真疼,张阳现在痛感也没消失。怎么表现的这么好还要挨打么?张阳怯生生的望了他一眼,那少年侧头看他有点害怕的表情,不由得微微笑了。‘这孩子让我吓着了。’ “赏你的。”他扬手甩给张阳一个酒杯,白‘玉’质地的杯子不透明,但挡不住淡淡的酒香飘出。 张阳纵身跃起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把酒杯抛了回去。那少年略带三分慵懒的一伸手抓住酒杯,瞟了一眼说道:“连杯酒你也喝不净。” 他抛起酒杯张开嘴,酒杯凭空倾斜,有半杯酒流进了那红衣少年的咽喉。张阳眼睛瞪的差点从眼眶里掉出去,他明明喝干净了,就算倒也就能倒出一两滴算多的,怎么可能有半杯酒?一人半杯有多暧-昧?你这是当面陷害啊。这不是‘阴’谋,这是典型的阳谋。 张阳只是望着他瞠目结舌的发愣,完全忽视了身后那头愤怒的要发疯的黑熊。只见那红衣少年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朝自己身后指了指。张阳回头见那黑熊张开爪子朝自己扑了下来,十个爪子尖都泛着冷森森的寒光。 用不上十分之一秒张阳就会被那黑熊拍成烂西瓜,张阳毫不迟疑非常迅速的躲进了‘潮’音石里。进到了仙府里,他还拍着‘胸’口安抚自己那颗‘乱’跳的心。后怕怕死人啊,真是太险了。‘这帮‘混’蛋竟然没一个上前来救我一把的,都对我这么有信心啊?’ 哪里是没人上前救他?追风、问墨、凌‘波’、鹿儿都向前冲来着,只是面前有一道无形的墙,他们谁都穿不过去,连声音都传达不过去。 张阳跟黑熊打斗,跟那少年喝酒的情形,他们全都尽收眼底,不只看的清楚,听的也真切。追风和问墨对视一眼,心里都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你看他们正常吗?’问墨密语问追风。 ‘公子好像有点怕他。’ ‘他眼神里透出的那股-宠-溺才真的让我觉得怕。’ 他们俩若无其事的扫了凌‘波’一眼,发现她面‘色’发青,显然她很生气很生气。本来也是,生死‘交’战的当口他们俩还共饮一杯酒,这实在是说不过去。就是情侣也没有这么‘浪’漫的,这是玩情调的时候吗?一男一‘女’豁出去不要命了玩玩情调也能理解,两个大男人谁能受得了? “陛下呢?他怎么不见了?”鹿儿只见那黑熊往前一扑,张阳就消失了,她左看右看也看不到张阳去哪了。 陛下?他哪还有半点的帝王之威,一看着那红衣少年就吓得跟见了猫的鼠似的。凌‘波’知道他不是躲进了‘潮’音石就是躲进了‘混’沌神殿,肯定没有危险。 “不用着急,他会出来的。”凌‘波’冷冷的,很是淡漠。 “哦,你怎么了?”鹿儿发现凌‘波’情绪不大对的样子。凌‘波’只说了句‘没事’,便不开口了。 ‘那个人太强大了,我们没办法跟他硬抗。无论如何我们要想办法尽早离开这里。’追风的心也越来越慌了。 ‘嗯,等兄弟出来想办法走。’问墨也担心他们真的有事。 第778章 救命 那黑熊突然找不到张阳了,它四处望望墙角那帮废物它还看不到眼里。它晃晃悠悠的奔追风他们去了,挡在他们面前的那道无形的墙不知道什么时候说没就没了。他们想奔熊去的时候闯不过去,熊想奔他们来的时候毫无阻碍的就来了。 张阳出来的时候那黑熊正和他们战成一团,凌‘波’和鹿儿远攻,追风和问墨近战,雪魔兽冲在最前方。黑熊的攻击太高,雪魔兽也承受不住两下,每次受到攻击都要迅速补充丹‘药’或晶石。 “嘶~”问墨一声龙‘吟’,墙角那些人都动不了了,‘龙‘吟’’专‘门’震‘荡’人的神识。可黑熊连头晕都没有,一点不在乎。 “呼~”问墨一跺脚使出了‘龙突刺’,满地长出了雪白的骨刺,长长短短高高低低密密麻麻,那黑熊毫不在意的踩上去,骨刺断的断,碎的碎,裂的裂。 追风甩手一记‘冰牢’,黑熊一巴掌就拍碎了冰层,根本一点作用都没有。 ‘嗖!’张阳以风为弓,以雷为箭,一道凌厉的能量之光朝那黑熊‘射’去。 “!”正中那黑熊的前‘胸’,顿时皮开‘肉’绽‘胸’口鲜血淋漓,虽然伤的不深,伤口很快就愈合了,但这也算是一记不小的创伤,一下就惹怒了黑熊。 “吼~”黑熊完全无视追风他们这帮人了,它怒吼着冲向张阳。 张阳扬手一记‘凝空咒’,扔歪了…… 张阳立马后撤一步,抡起棍子硬碰硬的上吧。噼噼啪啪,几十个回合就过去了,打的真是‘精’彩又热闹,看的人都觉得热血沸腾。.tw “唉,这个卖力气。”那红衣少年叹了口气,端起酒杯慢慢的喝了口酒。“你是来卖艺的吗?幻术呢?” 张阳真是习惯了棍术就是棍术,幻术就是幻术。听到红衣少年提醒他,他才开始把棍术和幻术结合起来。那黑熊本就没有张阳速度快,经常被他绕的眼‘花’,他再使出幻术,黑熊的败势一下就显现出来了。 不过什么事都是有规律可循的,黑熊很快就镇静了下来,不管张阳‘弄’出多少幻化的景象,他就认准了只朝张阳攻击,大不了多挨几下,黑熊皮厚不在乎。 “‘激’怒它,你怎么还能让它冷静下来?” “它智商不比你低,让它发现你的弱点,你会死的比它利索。” “你敢不敢再笨点?” “你跟别人打斗的时候,什么事最让你生气?” “我这杯酒喝完它要不生气,我就生气了。” 张阳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激’怒对方,红衣少年的提醒他当然听到了,他也知道人家说的有道理。他就一棍急似一棍,一棍凶似的一棍往黑熊身上招呼,黑熊不见慌‘乱’,不见生气,倒是战意越来越浓了,好像越打越开心的样子。 一杯酒慢喝再慢喝有十秒钟也喝完了,那黑熊没生气倒是张阳急的浑身是汗。 “啪!”非常清脆的一声鞭响,虽然只是凭空甩了个鞭‘花’,气势上也很有威压感。 那红衣少年半坐起来,一招手把张阳抓到了他的身边,左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腰,右手抓着鞭子,用鞭梢抬起他的下巴:“乖乖的看着,好好学学怎么气人。” 说罢红衣少年一纵身已经跳到了那黑熊面前,张阳也落到了地面,他想到追风他们那边去,可往前一步就再也无法前进了,他只能乖乖的看着了。 那红衣少年嘻皮笑脸的看着黑熊,还摇头晃脑的冲它吹口哨。黑熊抬起又黑又大的熊掌就朝他脑袋上拍了下去,那红衣少年低身向后疾行。 “哈哈”红衣少年放声大笑,抡起鞭子并不打熊而是耍起了鞭‘花’。耍着耍着就朝黑熊甩出一鞭子,不打上面就朝脚踝上打,那黑熊自然就蹦了起来,他越甩越勤,那黑熊跟跳绳似的被他耍的晕头转向的。三两下那黑熊就怒了,直朝他扑了过来。 他不向前迎战,他迅速的向一边躲开,黑熊死命的打他,他灵活的躲避。张阳终于明白了,战斗中让对手‘摸’不着你的边,打不着是最气人的。张阳身法是他所有本事中最扎实最强硬的一项,他偏偏就不懂得利用。 黑熊怎么都打不到他,自然越来越焦燥了。如果只是这样一个打、一个躲,用不了太久焦燥的心情就会平复。一件事无论怎么努力都没有结果,那谁还有动力继续努力?如果黑熊永远也碰不到你,它自然也会选择放弃。 那少年连续的从黑熊眼前消失,接着马上从它后面出现,甚至他还从黑熊的后颈部拔下几根熊‘毛’,然后在黑熊面前像吹蒲公英似的吹散。 黑熊气的暴跳如雷,那红衣少年还趁它晃着熊脑袋找不着人的空当,蹿到它面前‘啪啪啪’甩了它几记耳光,然后消失不见接着又出现在离他不远处。 黑熊追他,他撒‘腿’就跑,跑几步还绊倒了。黑熊大喜过望,总算可以一下拍死他了。他倒地未起,一只手还使劲的‘揉’着小‘腿’,好像起不来了一样。黑熊瞪大眼睛一巴掌向下拍去,那少年‘哗’的一杯酒泼到了黑熊脸上。 酒,所有的酒都含有酒‘精’成分,溅到眼睛里的感觉是很不舒服的。那少年用酒泼它已经是仁慈的了,如果不为了给张阳留着练手,这一下不一定换成什么‘药’水呢。当然不为了给张阳留着,他也犯不着这么挑逗黑熊,一剑就杀了。 那红衣少年就地一滚,躲出去老远。黑熊还捂着眼睛嗷嗷‘乱’叫呢。 “哈哈哈哈”那红衣少年坐在地上,拍着地面大笑:“你个笨熊,真当你小祖宗摔伤了?” 黑熊未必听得懂人话,但它听得懂对方在笑。它理智已经不剩什么了,眨着一双血红血红的眼睛,眼泪哗哗的淌,不过它都顾不上了,它就想整死那个红衣少年,它疯了似的朝他扑过去。 那红衣少年连爬带滚的落荒而逃,跌跌撞撞的朝张阳那边跑:“救命!救命啊!” 他躲到张阳身后,一下把张阳推了出去。 第779章 暴击 张阳抬手在黑熊眼前随意的晃了几圈,然后向它身后跑去。那黑熊被张阳晃得眼晕,本能的就去追他了。那红衣少年微微一笑,张阳还算没笨到家。他纵身一跃跳到半空中摆了个卧佛的pose,静静的看着张阳跟黑熊打斗。 张阳延续着红衣少年的打法,只不过他偶尔的偷袭是真的偷袭。红衣少年给他示范的是如何惹怒对手,并不是让他完全照搬。若是他也只是用些小动作去挑逗黑熊,然后就一味的跟黑熊玩捉‘迷’藏的话,估计红衣少年的鞭子都得打断了。 张阳绝不是那种只知道照葫芦画瓢的笨蛋,他又不是来逗黑熊玩的。黑熊被惹得心智都‘乱’了,当然就漏‘洞’百出。张阳总能找住时机每每重创黑熊。可黑熊的皮太厚了,伤口愈合的速度还特别的快,张阳跟它僵持许久总是难见胜负。 打着打着张阳想起来他还有法宝呢,他扬手抛出火莲‘花’,只要把黑熊扔到火莲‘花’上去,它百死无生。张阳正暗自窃喜,那红衣少年一招手把火莲‘花’给拿走了。 他拿着火莲‘花’仔细的看了一会儿,托在手心里不肯放下。张阳望向他,他也无动于衷,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懒病犯了?” 张阳虽然生气却也拿他没办法,心里暗自嘀咕着‘我这是懒么?我这是打不过它,好吧?我又不来找陪练的,厮杀不计手段,用法宝也不算作弊。’ “别忘了你杀它的目的是什么。你是找它寻仇的吗?它烟消云散你就完成心愿了吗?” 经过红衣少年这一句提醒,张阳才猛然想起杀熊是为了拿到熊胆啊。若真的把它抛到火莲‘花’上,那就一股烟过后什么都不剩了,运气好的话也就能看到一把骨灰而已。 张阳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火莲‘花’那么霸道的法宝自己一直没怎么用过,原因就在于此啊。张阳也不傻,杀妖兽虽然不是为了财物,但有财物可拿总好过一无所有。可是现在自己目的很明确的就是奔熊胆来的,怎么反倒把火莲‘花’搬出来了?真是糊涂到了不可原谅的地步。 张阳可不是一个糊涂的人,他是这十几天来一直跟红衣少年在一起造成的。本来张阳是独挡一面的,什么事都自己做主的人当然会‘精’明,会自己动脑去想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十几天什么都听那少年的,张阳只要听话就好,脑子从来不分析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反正就跟个木偶似的就行了。 甚至打黄虎的时候每一招每一式那少年都在旁边指挥着,往哪个方向躲,从什么角度进攻,打击什么部位,用什么招法等等都清楚明白的命令着他。 久而久之自然就产生了依赖‘性’,当人对另一个人有了依赖的情绪,自己的自主思维能力就降低了。他心里有了极强的安全感,只要那个人在身边,自己做什么都可以,怎么都不会错,就放松了自我检查意识,做事就会很任‘性’。 任‘性’的孩子都是受-宠-的,只有公主大小姐成天的发脾气,被关在柴房里挨打受气的丫头从来不任‘性’。 张阳短短半个月之内实力提升的幅度超过别人上百年的修行成果,他怎么能不兴奋?人一兴奋也会做出一些常人难以理解的傻事,张阳只是抛出个法宝已经算不得什么出奇的了。 “它皮太厚了,我打不动啊。”张阳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他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真的重创黑熊。 张阳小的时候还知道从敌人最弱的地方下手,因为那时候的他实力不强,他知道自己必须要靠取巧才能获胜。随着他实力越来越强,他开始以力降人,实打实的跟对方硬拼。唯有实力强才是真的强,这话本身没有错,但面对实力相当或比自己实力强的对手时,那么谁狡猾一点就占了绝对优势。 “你自己什么地方铠甲护不住?就算它的‘毛’有‘精’钢护体之功,也还有没‘毛’的地方吧?” 没‘毛’的地方?熊哪里没有‘毛’?眼睛?舌头?牙齿?懂了! 张阳拿出土系上品晶石迅速的塞到棍子里,催发土系和风系能量。脚下不一会儿就变成了小沙漠,漫天的黄沙都看不清人影了。幻术与自身功法相结合,一团团旋风夹着沙砾(音力)朝黑熊招呼。 黑熊越来越看不清张阳到底在什么地方,它被戏耍的暴怒。“吼~”黑熊身周迅速‘荡’出层层的金‘色’光圈,这是三百六十度无差别攻击,张阳迅速的向后神行还是被撞飞了。 张阳在空中摇摇‘欲’坠突然被红衣少年拦腰抱住,翻翻滚滚的向后旋。双脚刚刚落地,张阳还没有站稳又被他抛了出去。 “它现在‘精’元不足,抓住机会。” 黑熊刚才那一击耗了太多的‘精’元,再想发出比较凌厉的招式得等它‘精’元恢复起来才行,这一瞬之机便是重创它的好机会。张阳‘胸’口发紧,一股腥甜涌上来,张阳一口气把它咽下去了。双手不停的翻‘花’结印,哪有时间吐血?哪有时间咳嗽? 好在张阳的‘精’元充足,好在张阳是被抛过来的,回来的够快。一连六个雷球在黑熊头部炸开,震得黑熊耳朵里都流出血来。这一下真的伤到它了,它眼前发黑,脑子里轰隆隆的雷鸣。 张阳的‘精’元是源源不断的,结完一次雷印接着就结第二次完全不用等‘精’元恢复。 “噢~”黑熊抱着头痛苦的嚎叫,张阳瞄准时机把雷球推进了黑熊的嘴里。 雷球在嘴里炸开,纵然黑熊皮厚,口腔里也没有铠甲。舌头碎的不成形了,牙齿全部脱岗,脸上也开了好几个‘洞’。什么叫愤怒?什么叫癫狂?什么叫死也不放过你? 那黑熊的眼睛已经无法看清张阳了,只是朝着那模模糊糊的人影拼命的扑了过去。张阳也到了强弩之末,刚刚被光圈重击的那一下伤的不轻,还没来得及调息。 张阳勉强躲过熊扑,那黑熊蓄足‘精’元又暴发出最强的一击。 第780章 上策 距离实在是太近了,时间实在是太短了,什么动作都来不及做。黑熊两个爪子猛的在‘胸’前一划,强劲无匹的一道能量喷涌而出。张阳实实在在的承受了这最强的一击,这一击之后黑熊再没有一点力气了,摇摇晃晃的连站都站不稳。 张阳则直接被气‘浪’弹飞了出去,他摔倒在地上莫说站连坐也坐不起来。黑熊步履蹒跚的向前蹭着,想要过去把只剩下一口气的张阳打死。张阳又岂能甘心让命悬一线的黑熊活下去? 张阳人虽动不了,但他的神念够强,他用神念抓起棍子朝黑熊劈头盖脸的猛砸。就是这种最纯粹的物理攻击,像压在大象身上的最后一片树叶一样把黑熊打倒了。 黑熊与张阳都走在生命的边缘处,他们相距不足三米。黑熊看上去更惨点,面相已经没法看了,地上一滩的鲜血。它再发不出一点点的攻击,但它依然执着的往张阳的方向爬蹭。 张阳再也忍耐不住气血的翻腾,任由鲜血从嘴里、鼻孔里流出,他依然坚持用神念抓着棍子砸黑熊的头,一下、两下、三下…… 黑熊离张阳只剩下一米左右了,它气恨恨的眼睛微凸,头一歪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张阳见它死了,心力一松闭上双眼昏了过去。黑熊身上泛起一层白霜,那红衣少年伸手一揽把张阳抱在怀中迅速的远离。 毫不意外的黑熊魂暴了,它到死也不想放过张阳,近在咫尺间张阳已经动不了了,如果他没昏过去或许可以遁走,当然他已经使不出遁法了,不过他还可以躲到仙府里去,但是他昏‘迷’了。所以黑熊的这次魂暴是有极大的胜算的,如果不是红衣少年冒着被魂暴炸伤的危险把张阳抢走,张阳生还的机会基本就是零。 红衣少年带着张阳走远了,追风他们都被困在原地动不了了,黑熊掉落了一地的晶石、金钱、储物法宝等各种好东西。墙角处原本连气都不敢用力喘一下的人们开始探头探脑的四处张望,他们闯进大殿的时候有三十多人,受这一战的牵连死伤了十多个,现在还有十多个健康的活动自如的人。 “没事,没人了。”有胆大的走了出来。 “发财了。” “快,快拿。” …… 他们抢光了所有的战利品还不知足,有的剁起了熊掌,有的开始扒熊皮…… “醒醒,醒醒。”红衣少年轻轻的拍打张阳的脸,张阳就是个昏‘迷’不醒。红衣少年当然听得到那些人在做什么,只是他顾不上去理会他们。他抬手撤去了追风他们面前的屏障,他们一直都在努力的往外走,就是走不出来。 屏障一撤掉他们全都奔张阳这里跑来,红衣少年回手一剑,金光升起一道光幕,与他们彻底隔离开了。原本还能看到那红衣少年抱着张阳声声呼唤,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了。 不知道张阳到底伤到了什么程度,大家心里都很担忧。 “熊胆给我啊。” “凭什么?熊皮是我扒的。” “熊皮都归你了,熊胆给我。” “吵什么呀?赶紧走吧。” “你拿到熊掌了,你当然着急走。” “……” 那些人七嘴八舌的吵了起来,张阳拼死拼活为的就是熊胆,到头来便宜他们?哪有这样的好事?追风和问墨转身就奔他们去了,凌‘波’只是望着光幕无声落泪,鹿儿挽着凌‘波’的胳膊也不知该怎样相劝于她。 “乖乖,你醒醒啊。”红衣少年拿出一粒红‘色’的丹‘药’塞进张阳的嘴里,好在他还会吞咽。“这灾难体质,两下就伤成这样。” 张阳的内脏、经脉都受到了很大的震‘荡’,红衣少年在地上铺了一张兽皮,把张阳放好又给他盖上一件长衫。红衣少年输一缕‘精’元探查一下张阳的身体,帮他理了一遍经脉。 “睡吧。”那少年也没有办法,只能靠张阳慢慢的恢复了。他坐在张阳身边打坐调息了一回。他恢复好了,张阳还是没醒。 外面的人都被追风和问墨给杀了,雪魔兽可高兴坏了,跑了一大圈把所有的战利品都收到了它的口袋里。 “汪呜~” 凌‘波’转过身见雪魔兽小爪子按着张阳的双龙七星棍,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自己。凌‘波’捡起张阳的棍子,一时百感入怀心酸难耐不禁滴下泪来。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追风也不会劝人,眼见着张阳生死不明,谁能不担心?张阳都拼到底了,连棍子都丢下了,谁知道光幕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金光渐敛,光幕一点点的消失了。他们还是无法前进一步,但已经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到前面了。从‘胸’口的起伏看得出张阳还活着,而且睡的很安稳,那个红衣少年坐在他身边静静的守着他。半天左右给他吃一粒‘药’,扶他起来喂半杯的水。就这样持续了将近二十天,张阳总算是醒了过来。 张阳缓缓的睁开眼睛就看到那红衣少年一惯的微笑,他轻声说道:“醒了?” “嗯”张阳想要坐起来,却不知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那少年扶着他坐了起来,递给他一杯水,他连杯水也拿不动,双手捧着杯子直颤。 那少年搂着他,接过杯子喂他喝了一杯水。 “他们都好吗?”张阳浑身无力,他知道自己肯定睡了很久,他不知道自己睡了以后,追风他们有没有遇到别的危险。 “只要你好就没有人不好。”那红衣少年一扬手,他们全都从后面跑了过来。 “公子”追风直接从那人怀里把张阳抢了过来。 “你们给他‘弄’点吃的。”那红衣少年纵身一跃到半空中玩飘浮去了。 吃点东西再加上‘药’补,张阳将歇了两日就恢复的差不多了。追风、问墨、凌‘波’、鹿儿一致的要求赶紧回去。经过这两场战斗,他们都看明白了一切尽在那红衣人的掌控中,他们全都‘插’不上手。命运‘交’在别人手里的感觉很不爽,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还是走为上策。 第781章 犀牛 走,说起来就是一个字,做起来真的不是太容易。.tw[]很多时候有些地方想进去很难,一旦进去了才知道想走原来更难。他们走到大殿‘门’口,追风和问墨撤去了他们布下的阵,却发现‘门’口多了个蓝光莹莹的传送‘门’。 他们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这传送‘门’会把人传到什么地方。他们商量了一下,开始到处寻找其他的出口,结果毫不意外的没有其他出口。 无论如何都要离开这里,他们嘴上不说,心里都觉得张阳跟那个红衣少年在一起不安全。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他对张阳实在是太好了,好的让人害怕。 谁知道他想要什么?要金要银要官位都行,他要是想要人呢?那真是给不起。张阳怎么也不可能做他的脔(音銮)童,哪怕是死,哪怕是所有人一起死,死也不能忍受这样的侮辱,莫说帝王之尊就是普通百姓,只要是个正常男人名节也大于生命。 所以宁愿被传送到别的地方,也不要和他在一起。他们下定了决心,一个个走向传送‘门’才发现这个‘门’根本就进不去。他们只能留下,哪里也去不了。 他们只好走回大殿,那个红衣少年背负着双手,安静的望着那幅紫‘玉’凤凰的画。他看的很出神,他们走到他的身后了,他还一动不动的站着。 “是你封的‘门’吗?为什么不让我们出去?”张阳是有点不高兴的,跑了好几圈最后发现根本就出不去,谁心里能不窝火?但他不敢发火,只能是尽可能平和的跟他说话。[..tw超多好看小说] 一来人家的实力让他们望尘莫及,完全没有跟人家的对抗的资格。二来多‘蒙’人家的指教,自己的功力才得以飞速提升,又多承人家的救命之恩,几次三番救了他的‘性’命还守护了他二十来天,张阳有什么底气冲人家发火? “你太高看我了,你认为我做得到?”那红衣少年缓缓的转过身,脸上没有了一惯的微笑,也没有半点轻浮挑逗的神情。就像脱胎换骨了一般,他从容镇静的让张阳感觉很陌生。“神凰殿是什么地方?大‘门’被震毁了,难道就任由它连个‘门’都没有吗?” “什么意思?”张阳不懂,难道有人来修‘门’吗? “这里层层禁制,大‘门’缺失一段时间就会启动备用机制,是你睡的太久了,你早点醒过来还有可能在新的‘门’没设定好之前离开。” “那我们怎么能出去?”现在讨论原因、追究责任都毫无意义,只有解决问题才是实际的,不管现在这种局面是怎么造成的,能出去才是重要的。 那红衣少年微微的笑了,目光里充满了温暖和-宠-溺,眼底又那么的清澈不含一丝的杂质和邪念。张阳最怕对上他这样浓情蜜意的爱怜之态,好似一股冷风透骨,让他刺‘激’的浑身发凉。 “想出去看来得下点真功夫了,把守护灵兽都杀光试试吧。”那红衣少年抬手拍拍张阳的肩膀:“看你的了,我不会帮你的。” 战黄虎要没有红衣少年在旁边指点,张阳一丝一毫的胜算也没有,即使在他的指点下,在他扔出一个人分散黄虎注意力的情况下,最终黄虎也是死在红衣少年的剑下的。战黑熊要没有红衣少年的指点,并且最后掠走张阳的话,张阳现在早就走到阎罗殿了。 现在还有两只灵兽,他不帮忙了。不过张阳一点都不怕,甚至觉得很无所谓。毕竟前两只灵兽是张阳单打独斗,后面没有红衣少年‘插’手,总有追风、问墨、凌‘波’、鹿儿吧?他们四个实力不低,拉出哪一个都能横扫华夏。张阳功力提升的快,自信心也膨胀的厉害。 红衣少年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利剑一挥,又是一道光幕。他把自己隔离了起来,一切都‘交’给张阳他们自己解决了。大家互相望望,打吧,本来也是奔灵兽来的。 张阳把大家都带到仙府里,坐下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好,装备、兵刃、丹‘药’、晶石通通的检查一遍。张阳又拿出四个葫芦,装满了天池灵泉水分给他们。 天池灵泉水比天仙水的效果要好很多,持续时间也长。天仙水再贵也还不难买,天池灵泉水那是论滴卖的稀罕物,就是藏剑的弟子一个月也只能分到一小瓶,百十来滴而已。 只有身上有仙府的才能‘弄’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泉井,而仙府至少也是仙器,仙器本就稀少,仙府更是仙器中的上品之物,一百个散仙也未必有一个仙府,就是仙人能拥有仙府的也屈指可数。 一切准备都做好了,大家出了仙府,小凤一声啼鸣召唤出犀牛灵兽。 犀牛身高一米五左右,身长大约两米,体重应该能有一吨。非常的庞大,四肢就像四根短柱子,面‘门’上长着一根又粗又短但很尖锐的角,明显的它是一头大独角犀牛。 它哼哼唧唧的转来转去,好像围在他身边的人都是空气一样,它根本就视而不见。 犀牛的角、皮、血都是难得的‘药’材,鹿儿背过‘药’书对犀牛还是有一点浅浅的认识。 “犀牛不会主动攻击人,但如果它受了伤或是陷入困境中时会变得异常凶猛,它虽然身躯庞大但速度并不慢。它面‘门’上的角特别坚硬,一定要躲开,我们的铠甲对上它就跟刀豆腐差不多。它智商不高,不管谁伤它,它就‘乱’撞,它的攻击有很强的随意‘性’,也就是说想靠强力一击引走它不太可能。”趁着还没开战,鹿儿给大家普及一下犀牛的特点。“犀牛的皮特别坚韧,即使是纯野兽它的皮也相当于甚至超过两阶铠甲。也就是说它天生就有超强的防御力,很难伤到它。看来这次我是出不上力了,就算它没穿铠甲,我的金系攻击对它来说也可以完全忽略。” “照你这么说,它就是一动不动‘挺’着让我们打,我们也打不死它呗?”追风听鹿儿这么说,心里很是不服气。 第782章 智取 追风现在虽然是人身,但他毕竟曾经是百兽之王。面对兽族他的心底依然是骄傲的不可一世。尤其听到鹿儿把那犀牛说的恁般强大,更是刺‘激’了他不可侵犯的某根神经。‘女’人听不得男人在自己面前夸别的‘女’人漂亮,同样男人也听不得‘女’人在自己面前吹捧别的男人强大。 “我只是说它的防御很高。”鹿儿如何听不出追风的酸味?她就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鹿儿好心提醒大家多注点意有什么不对的?他犯的哪‘门’子神经病? “你还说它智商有点低?”凌‘波’没头没脑的‘插’了一句嘴。 “是的。” “就是说它是个傻子,那谁要是和傻子较劲的话,是不是连傻子都不如?”凌‘波’挑眉瞪眼的挑衅追风,除了追风气的直翻白眼,张阳跟个傻子似的发愣以外,大家都笑了起来。 “啵!”张阳突然捧着凌‘波’的脸狠狠的亲了她一口,‘弄’的凌‘波’俏脸绯红,所有的人都倍觉尴尬。 “正解,你太‘棒’了。”张阳还想亲第二下,被凌‘波’用力推开了。 张阳倒不在乎凌‘波’推他,更不在乎大家尴尬不尴尬。他喜气洋洋的说道:“凌‘波’说的对,跟傻子不能较劲,要较智。” 那犀牛不用说,只要长眼睛不瞎的都能看出来它是蛮力型的。他体重就上吨,怎么跟他较力?而且它不是野兽,不是妖兽,虽然都叫它灵兽,但它的修为肯定在圣兽境。四大灵兽的说法是几百年前就流传下来的,四大灵兽这都见着仨了,哪个化‘成’人身了?可见它们早就修到了圣兽境,只是一直局限在这个神殿里不曾出去过,所以人们还是习惯‘性’的叫它们四大灵兽。 “较智?”大家都用很‘迷’‘惑’的眼神看着张阳,跟犀牛怎么较智?难道出两道数学题跟它比比谁聪明,输的就自杀? “对,我们先试试它的防御力到底多强,如果能打得动,我们就力降,如果打不动就只有智取了。”张阳说出他的想法以后,大家都开始准备。 全都把铠甲催发到极致,‘咕咚’‘咕咚’天仙水、天池灵泉水都灌到肚子里,他们所有的人都在站到一起,都准备好最强力的攻击。 “一、二、三。”张阳数着数,他们同时朝犀牛的同一个部位发出了最强的攻击。 “~”“~”“咔~” 犀牛毫无防范的在大殿中间哼唧,突遭重击当时就暴怒了。它原地没动,怒吼一声身周发出一圈气‘浪’向外层层‘荡’开,很显然这就是无差别攻击。 张阳纵身而起,跳到上空就安全了。其他人虽然在秘境里飞不起来,但踏个风还是没问题的,离开地面两米左右基本就受不到什么伤害了。 犀牛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伤到人,反正被攻击了的感觉不爽,它狂奔起来横冲直撞的跑了一会儿,没有遇上什么人,也没有再遭受攻击,它就停了下来。 除了张阳其他人在半空中都停留不了太久,大家又都回到地面,远远的看着犀牛。他们所有人合力一击,已经是他们这个队伍能爆发出的最高攻击力了,并且攻击的是同一部位,可是那犀牛根本就不在乎,连皮都没破。 也就是说他们这一击莫说重创连轻伤都没造成,只起到了‘激’怒犀牛的作用。而犀牛喷发出的气‘浪’,以及它奔跑时的冲力,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去硬接。由此得出一个结论:犀牛不只是防御高,它的攻击也高,唯一低的是它的智商。 战斗双方,有一方已经立于不死之地了而且它攻击还高,基本上接不住人家的三招,这仗还怎么打?虽然它智商低,它不知道是谁打了它,它受了伤就‘乱’冲‘乱’撞‘乱’打一气,但它会无差别攻击,不管你躲到哪里,或多或少都会受到它的攻击,区别就是离它越近受到的伤害越大,越远就越小而已。 或轻或重的所有人都叹了口气,看来这是最艰苦、最难打的一仗了。只有张阳非旦没有叹气,他还跟个‘精’神病似的哈哈大笑起来。 “真是天照顾,这大概是最轻松、最好打的一次战斗了。”张阳开心的笑,凌‘波’看他笑的这么开心也跟着笑了起来,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笑,反正张阳开心她就开心。 “都听朕指挥啊。”张阳‘春’风满面,得意洋洋的样子跟个山大王似的,一点也不像真的帝王。“谁也不用打,都自己照顾好自己就行了,能离它多远就离它多远,听懂了吗?” “谁也不打能耗死它呀?”问墨还以为张阳找到犀牛的什么弱点了呢,比如打它的眼睛?它眼睛太小了,眼皮又很大,这个‘精’准度谁也没有。打它的嘴?打它的耳朵?就算奔它的五官使劲,打瞎它打聋它,打没牙它,有用吗?不可能致命啊。 问墨想过要用毒攻,可是那犀牛实在是太庞大了,想毒倒它绝对得用大量的毒,它能吸收那么多毒雾吗?它发出的气‘浪’足以把毒雾全都吹散。 “着啊,就是耗死它。”张阳开始阐述他的想法:“它个笨蛋受到攻击就无差别反击,无差别反击是相当耗‘精’元的,而且它一受攻击就暴怒,‘乱’冲‘乱’撞的疯跑,这是很耗体力的。如果让它不停的暴怒,它这么庞大的身躯能禁得起跑多久?这大殿上可没有水源,它不断的消耗能坚持多久?” “这能行?”追风没听说过这么打斗的。 “有什么不行?打不过它就让它打我呗,打不死它我还累不死它?”张阳一点不觉得自己无赖,结果是最重要的。 “噗~”金‘色’光幕里红衣少年一口茶喷了出去,水从鼻孔流出的感觉特别的难受。他一边咳嗽,一边擦。“这个臭小子,离开我变得这么聪明,人还真是不能有依靠。” 打黑熊的时候红衣少年那么跟他嚷,他连怎么‘激’怒黑熊都想不到,这回全给犀牛用上了,他还真是学以致用。 第783章 出门 “你们都能照顾好自己吧?”张阳攻击高身法好,所以‘激’怒犀牛的活他就义不容辞的独揽了。其实这个活谁都能干,不跟犀牛硬拼只是去‘激’怒它的话,谁都能做到一击之后全身而退。 作战不能保证赢,但自保肯定是都没问题。张阳一个大大的雷球砸向犀牛,然后马上飞到半空中,开始结风刃的印。那犀牛咆哮着发出无差别攻击之后开始‘乱’跑‘乱’撞。等到它速度有点慢了,张阳又把风刃狠狠的朝它砸了过去。 就是这样循环往复,不给它丝毫的喘息之机。智商正常的都知道累了歇一会儿,偏偏这犀牛智商低下,脾气还特别暴燥。它根本不知道歇着,有人打我我必须还手。 张阳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照着一两个月甚至半年的时间跟它耗,没想到那犀牛才九天就倒下了。问墨顺利的取了犀牛角,张阳则把整只犀牛都收了起来,反正他有师叔送的储物袋,储物空间足够大。 大家正为如此轻松的战胜了一个强劲的对手而感到高兴的时候,张阳突然不见了。张阳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躲起来,他就算是进仙府也会跟大家打个招呼的。既然不是他自己消失的,那就是被别人抓走了。他们都望向那令他们十二万分无奈的光幕,除了他还能是谁? “恭喜你这么容易就胜利了。”红衣少年随手一摆,一个白‘玉’杯子飘到张阳面前。杯里装的肯定不是酒,‘奶’白‘色’的液体飘着一股清新的香气特别的‘诱’人。(..tw) 张阳接过杯子嗅了嗅,不太确定的问:“这是天茶?” “嗯,算你有见识。”红衣少年看张阳很享受的慢慢饮了茶,他笑微微慢悠悠的说道:“喝了我的茶,总该有点报答吧?” 天茶,张阳在时光之城喝过一次,这味道绝对的好。天茶不是谁都喝得起的,这一杯茶价值一乌金啊。 “你的恩德何止一盏茶?非是欺心只恐我无以为报。”欠他的人情张阳心里有数,但看他的排场、气度、修为,他肯定不是个缺钱的人,张阳怕是也拿不出什么能让他心动的玩意儿去回报他。 “你可以以身相许啊,好好想想,不如从了我吧?”那红衣少年貌似很认真的样子,他也不绕圈子也不暗示,直接挑明了说,谁也不用装糊涂,愿不愿意给个痛快话吧。 “你能告诉我,你看上我什么了吗?你到底喜欢我哪点?你看我哪好,我改行吗?”张阳真不喜欢他提这样的话题,除了这点以外他真的是个相当难得的好朋友。纵使他有这样的想法,也只能说是个人的‘私’生活问题,张阳可以接受他找个同‘性’恋人,但总要找个跟他有共同志趣的才行,张阳肯定是没这方面的想法。 “哈哈哈哈”那红衣少衣开心的笑了起来:“现改可来不及了,不过你不用怕,你不愿意我不会硬来的。”他慢慢的走到张阳面前,右手食指勾起张阳的下巴,满脸的‘阴’戾(音力)之‘色’:“再给你点时间考虑,你们杀了最后一只灵兽之后,你要愿意从我就留下,不愿意就赶紧滚,我可没多少耐‘性’了。” “我不需要时间” “闭嘴!”那红衣少年再没有了温情与微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狠戾、暴燥、绝决,他就像是一头穷凶极恶的猛兽,让人不敢与之对视。“记住我说的话,离开要趁早,动作要快,稍有一点迟疑别说我不给你反抗的机会。” 说罢那红衣少年咬牙切齿的把张阳给扔出了光幕,张阳出来后还心有余悸,回想他那凶狠的样子,张阳恨不得现在就走出大殿。 “你没事吧?”追风扶张阳站稳,看他脸‘色’不大好,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人欺负他了,追风真恨自己本事不够,根本拿那个人毫无办法。 “没事,我们走。”张阳左手扯着追风,右手拉着凌‘波’,急匆匆的大殿‘门’口跑去,‘门’口处的传送‘门’依然是穿不过去。看来这最后一只灵兽想打也得打,不想打也得打。张阳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觉得这大殿太压抑了,他一秒钟也不想留下,不想再看到那个还‘挺’英俊的帅哥。 “你怎么了?”凌‘波’感觉得到张阳的情绪不对劲,其实大家心里都是一样的想法,谁也不想说穿就是了。 “没怎么。”张阳忽见凌‘波’一副很心疼他的样子让他很是疑‘惑’。‘我又没受伤,她怎么这副神情?’张阳抬头看向大家,发现大家的眼神都不太对,跟张阳的目光一对上都立马闪开,像躲什么似的。“你们不会是怀疑我跟他做什么了吧?” “没有!”问墨回答的实在是太快太干脆了。 “哈哈哈”张阳上去给他一拳,你丫的慢点说话能死?这也太明显了,张阳又不是傻子,你回答这么快不是心虚是什么?“他就是嘴贱,倒不动手。再说我就那么没骨气吗?你们至于这么想我吗?” “那你一出来就跟逃命似的干什么?怨我们多想吗?”追风多实在,有想法就是有想法,直说多好。 “不想听他胡说八道,他吓唬我来着。”张阳跟他们没什么可隐瞒的,就把那红衣少年的原话复述了一遍。“反正杀完四大灵兽咱们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快点走就是了。” 是啊,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奔四大灵兽来的。可那红衣少年为什么来的呢?四大灵兽掉落的财物也堪称丰厚,他一丝一毫都不放到眼里。这神凰庙除了四大灵兽还有什么呢? 张阳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爱有什么有什么吧,有什么都跟他没关系,他反正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杀掉最后一只鹿,取了麝香就走。 那红衣少年在默默的祈祷:‘鹿死了就开‘门’吧,老天保佑一定要让张阳活着出去。’原本神凰殿的‘门’进来需要玄冰兽的尾巴,出去是随时都可以的,谁想得到小凤一出来竟然把殿‘门’给震掉了,现在想出去都难了。 第784章 出来 小凤又一次召唤出了守殿灵兽,毫无疑问的是一只雄鹿。(..tw好看的小说)张阳看看追风又看看凌‘波’,他俩要是还能变回虎身,从心理上就能压倒它。可惜现在都变不回去了,当然这个作用也不会太大,自然界的天敌在修行界真说不好谁胜谁负。问墨就比追风厉害,但他也承认见到追风就莫名的恐惧。 小凤很少出来,其实它心里对外面很好奇。张阳只是跟它说让它帮忙把灵兽召唤出来就可以了,所以它每次召唤出来就赶紧的躲了。这次它却蹲在张阳的肩头没有躲起来,它没见过战斗,不想给张阳添‘乱’,但战斗还没开始,它总可以看一会儿的吧? “汪呜,汪呜,汪呜。”雪魔兽冲小凤一顿嚎叫。‘胆小鬼,你就能欺负我,主人拼命的时候你躲起来,你个贱鸟,贱鸟。’ “别‘乱’叫。”凌‘波’拍了雪魔兽一巴掌,小凤才出生几天?它怎么能参与战斗呢? “傻狗,再骂哇咬死你。”小凤只是听主人的话,主人没命令它战斗,所以它才躲了起来,又不是它怯战。 “别吵,你回去吧。”张阳拍拍小凤,这一禽一兽总是不和谐,张阳也不知道雪魔兽骂小凤什么了,反正现在不是给它们解决官司的时候。 “有危险叫哇啊。” “呵呵,叫你?”张阳笑了,有危险叫小凤有用么?它还什么训练都没进行过呢,若是对付个野兽或许小凤有点用,这里还是算了吧,分分钟就得灰飞烟灭。.tw[] “哇很‘棒’,哇比傻狗‘棒’。”小凤感觉张阳有点看不起它的意思,它赶紧的扑腾两下翅膀显示‘爷会飞’。 原来它是跟雪魔兽较劲,张阳只好安慰它一下:“你们都很‘棒’,没有你谁也召不出来灵兽,它英勇战斗出了很多力,你们都有功,回去我好好赏你们啊。” 小凤乖乖的隐入张阳后背,张阳拿出四粒圣灵丹发给他们。最后一只灵兽了,打死它就可以走了。任何实力都无需保留了,只要爆发出最强的攻击就好。他们吞下圣灵丹,喝了天仙水、天池灵泉水,大还丹更是跟糖豆似的往嘴里填。 张阳则吞了一粒聚灵丹,聚灵丹可以源源不断的补充‘精’元,而圣灵丹是扩大丹田‘精’元容量的,张阳的丹田无限循环他永远也用不上圣灵丹。而别人的丹田容量都是有上限的,所以永远也用不上聚灵丹。 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凌‘波’先催动三大辅助阵。雪魔兽第一个冲上去,张阳和追风紧随其后。他们转起来就像三团雪白的棉‘花’似的,白的晃人眼。 凌‘波’的‘天眼杖法’再也不发妖雷果了,而是改成了火蒺藜。一条条火线、一道道光束,就像是在下流星雨。鹿儿的金刀环影一圈圈转起来也非常的炫丽。问墨的招式就没那么‘花’哨了,披风一转黑雾漫天。 这一场打的虽艰苦却并不惊险,大家合作的非常默契。张阳一记‘凝空咒’,大家便发出最强力的攻击。接着追风一记‘冰牢’,大家再合力一击。就这么稳扎稳打的坚持了二十多天,终于逮着一个机会追风跳到鹿背上双手抓着鹿角向后拽,险些生生把鹿茸掰下来。 雄鹿受痛张嘴大吼,问墨趁机把判官笔立到了雄鹿的口腔中。一刹时雷球、风刃、火球、金刀都像投篮般的掷入雄鹿的口腔。 雄鹿一倒,问墨立刻收了判官笔,张阳迅速的把整只雄鹿收到了储物袋中,雪魔兽风一样跑了一圈把雄鹿掉落的东西都收了起来。大家跟逃命似的奔向大殿‘门’口。 红衣少年微微一笑走出光幕,见大殿上的凤凰图‘波’光闪烁,他立挥一剑,张阳他们身后升起一道光幕。‘快跑,快跑,希望你们都跑得出去,我给你们拖延一会儿时间。’ 他们很快跑到了大殿‘门’口,张阳回头见升起一道光幕,他顿时疑虑重重。 “走。”追风用力一扯硬把张阳拉到了传送‘门’里,灵力一闪他们都到了神凰庙外。 “总算出来了。”鹿儿开心的张开臂膀。 近三个月没看着过太阳了,这外面秋风萧瑟正是黄昏时分,这满山的树叶黄中杂绿,绿里泛黄,山风吹过人的心情都好了许多。一只魔鸽飞到张阳眼前,张阳展开字条一看,原来是钟离兄妹安全回宫的消息。 “我们现在去哪?”鹿儿神清气爽很是兴奋,神凰庙里的这几个月实在是过的太压抑了。 “立瓜在哪?”张阳问道。 “还在‘荡’魂海。”凌‘波’回道。 立瓜还在‘荡’魂海,那就不着急去碧海渊。反正他们现在还打不过碧海恶蛟,不如先回去休整一下。等立瓜去了碧海渊,好歹的也多个帮手。 “那我们先回少康吧。”张阳环视一圈,大家都没意见。看看太阳也快落山了,走到山下天都黑了,不如遁回去还快点。正要把大家往仙府里收,突然一阵强大的灵力‘波’动,脚下的大地都颤了颤。 这灵力肯定是从神凰庙里传出来的,他们就站在‘门’口当然感受比较明显。这里面怎么了?通常情况下就算秘境里再惨烈的战斗,灵力也不会‘波’动到外面来呀,难道禁制都禁制不住了?那得是多么强大的力量? 张阳的脑袋又晕又疼,他想起他们往外跑的时候身后升起的那道光幕。那红衣少年是什么意思?若说大殿里还有什么强大的存在,他想单挑的话,根本没必要划下那道光幕啊,大殿里就剩他自己了,他隔离谁呢? 难道他是为了把我们隔离开?我们本就是要出来的呀。张阳又想起他威胁自己的话。‘离开要趁早,动作要快,稍有一点迟疑别说我不给你反抗的机会。’ 他为什么要我快速离开?我刚出来里面就翻天覆地了,灵力都‘波’动到外面来了,可见里面情况很危急。莫非说他这是为了救我?一定是,他这是怕我陷入险境,那他,他受得住吗? 第785章 灵力 张阳越想越觉得红衣少年是为了让他顺利离开大殿而留下了自己,一定是大殿上有什么危险,他为了给自己争取逃跑的时间才那么做的,那一道光幕肯定是为他们隔离危险的。(..tw好看的小说) 人太聪明了真的没什么好处,如果张阳不想这么多,直接遁回少康他就安全了。他偏偏想了这么多,最要命的是他想的十之八-九都对。那红衣少年划下那一道光幕就是怕他们被发现,怕他们还没来得及跑出去。 红衣少年目的就是保护张阳的安全,让张阳全身而退他就算完成使命。神凰庙上供奉的当然就是神凰,大殿上那副紫‘玉’凤凰图就是神凰的画像。神凰殿四大守护灵兽都被杀了,当然会引来神凰。神凰乃是上古神兽,它的地位超越很多真正的神,太乙金仙在它面前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张阳越想越心慌,他不能丢下红衣少年不管,不能弃他的生死于不顾。张阳把储物袋直接‘交’给了问墨,这次神凰庙上得了不少的好处,别的不说,那只雄鹿还在储物袋里,麝香还没取呢。 “你们快走,回少康等我。”张阳决定要回神凰庙看看,他不放心那个红衣少年更不想连累大家。 “你干什么去呀?”凌‘波’想不出来张阳有什么事情需要单独行动。 “别多问了,我会尽快回去的。”张阳说罢就神行到了大殿里。 “他干嘛去了?”鹿儿一脸的‘迷’茫,这张阳干什么急三火四的,话都没说完人就没影了。[..tw超多好看小说] “谁知道?你们先回少康吧。”问墨怀疑张阳是又回大殿去了,他也想回去看看,张阳自己在里面多危险? “你又要干什么去呀?”鹿儿满脑‘门’子冒问号了,这人都怎么了? “我去‘荡’魂海找立瓜,你们先走吧。” “我陪他去,你们俩先走吧。”追风也要回大殿看看去,他料定问墨不是要去‘荡’魂海。 “你们都是怎么回事呀?”鹿儿更懵了,怎么一个个的都要分开走呢? “好,我和鹿儿先走了,你们路上小心。”凌‘波’拉起鹿儿就往山下走,鹿儿还有许多话要问,凌‘波’硬拉着她坐上雪魔兽向山下跑去。 跑出几里路,鹿儿还满腹牢‘骚’的抱怨。凌‘波’一拍雪魔兽,转身又向山上跑。鹿儿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凌‘波’说道:“他们明显的又回大殿去了,肯定是有危险不想让咱俩参与。” “又回去干什么?有危险就抛弃咱们啊?真当咱们是累赘了。”鹿儿好大的不服气,说实话在神凰面前她们连累赘都当不上,能当上炮灰都算荣幸的了。 却说张阳他们还没跑到大殿‘门’口,那大殿上的凤凰图便一阵‘波’光闪烁,红衣少年马上在张阳他们身后划下一道光幕。那凤凰图慢慢化成漫天的星光渐渐消散掉了,大殿中央出现一只真正的紫‘玉’凤凰。由于那道金‘色’光幕的阻挡,凤凰没看到张阳他们,这时张阳他们纷纷跑出了大殿。 红衣少年心中一块大石总算是落了地,无论如何张阳已经安全离开了,他能活是侥幸,死也闭得上眼了。 那只紫‘玉’凤凰除了红衣少年什么也没看到,它化成一团紫雾又凝结‘成’人形。变成了一个身着紫衣的‘女’子,细眉凤目直鼻樱口,冷面如霜透着无尽威严。 “好大的胆子。”那‘女’子怒目而视,声音不大却震人心弦。 “我怎么了?”红衣少年明知而故问,就是装傻。 “杀了我四大护卫,大闹神殿还不知罪么?” “不****事,我刚进来,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是来许愿的。”红衣少年还拿出一些水果和几支香,这么拙劣的演技能骗得了谁呢? “谁召出来的灵兽护卫?”那‘女’子不问是谁杀的,倒是关心是谁召出来的。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也没看到啊,我真的刚进来。”红衣少年打定了主意,抵死不认账,能逃就逃,能跑就跑,逃不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哼!”那‘女’子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丝‘阴’冷冷的笑意。 那红衣少年撒‘腿’就往大殿‘门’口跑,没跑出去五步就觉得空气都快变成固体了,好重好重的压力从上面压了下来。压得他弯了腰,手扶着膝盖,‘腿’也一点一点的屈了下去。他咬牙‘挺’着,空气越来越少,他透不过气,脸憋得发红。 “趁早‘交’出来,免得毁了你千年的修为。” “都给你。”红衣少年把他手里的供品全抛向那紫衣‘女’子。 “作死。”那紫衣‘女’子一挥手,红衣少年被她远远地抛起,撞到墙上又滑下来。 “咳,咳咳~”红衣少年捂着‘胸’口一顿咳嗽,动了下还好没有伤筋动骨,只觉得咽喉发紧一股腥甜,他吐了吐没有血,只是血气上涌并没有震伤内脏。 “说!是不是你盗了凤凰胎?” “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我没见过什么凤凰胎。” “好,你总知道是谁召出来的灵兽护卫吧?” “不知道。” “你想好了再说,不说实话我留你可就没用了。”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我真不知道。”红衣少年抱着‘打死也不说’的决心,决定抵抗到底了。 “不知好歹。”那紫衣‘女’子‘啪’的一掌拍碎了供桌,整个大殿都抖了起来,灵力汹涌得像钱塘江大‘潮’一般,是以张阳他们在大殿之外都受到了‘波’及。 红衣少年被卷入灵力的漩涡中,翻翻滚滚、起起伏伏、跌跌撞撞,完全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待到灵力停下来时他头晕的想吐又疼的要裂,眼前一阵阵发黑,每呼吸一口空气都刺‘激’得气管发疼。任何一点动作也不敢做,浑身上下就没有不疼的地方。 这是由于灵力的挤压造成了丹田里的‘精’元不稳,‘精’元‘乱’蹿自然全身都疼,若不赶紧理顺经脉人都会废掉的。他用神念取出一粒归元丹,忍痛吞了下去,不一会儿经脉就顺了。 “说吧,小凤凰在哪里?” “我、不、知、道。” 第786章 包庇 那紫衣‘女’子来的够速度,灵兽不死她也进不到这大殿里来。这种禁制也是为了保护一种平衡的作战等级,毕竟华夏没有修为特别高的修行者,若没有这种禁制来保护一下,灵兽作战的时候神凰驾到那还有的打么? 灵兽一死紫‘玉’凤凰马上就到了,可她依然什么都没看到。她一进来就看到红衣少年一个人,即使不是红衣少年召唤灵兽出来的,那他也一定看到了是什么人杀死的灵兽。他就咬定了一句‘不知道’,这不明摆着是在包庇别人吗? “你认为你还能坚持多久?”紫衣‘女’子语调很是清冷,她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那红衣少年:“乖乖‘交’出小凤凰,我不难为你。” “我真是来许愿的,我刚进来就碰上你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红衣少年才不相信什么叫‘坦白从宽’,反正他就认准一个‘不知道’了,大不了就是个死呗,人要不怕死了还能用什么威胁他?亲人?笑话,你都不认识他,上哪找他亲人去? “嘴还‘挺’硬的,小凤凰若在你手里你只管‘交’出来,好处少不了你的。若不在你手里,你何苦包庇别人?你只要告诉我是什么人召出的灵兽,给我提供一些线索就好。”紫衣人也无意与他为难,她只是想找到小凤凰,可红衣少年怎么能告诉她小凤凰的下落? 他就是为这事来的,就怕小凤凰给张阳惹祸,他才拼死的给张阳争取跑出去的时间。只要跑出去了,天高地阔哪里去寻张阳?神凰又不知道小凤在张阳手里,只要轻易的别让小凤‘露’面就好了。 “跟你说了我不知道,你不信我也没办法。”红衣少年悄悄的修复了铠甲,起码多点防护力。不怕死和想死是两回事,能多拖延一会儿是一会儿。 虽然处境不是很好,红衣少年的心情还是不错。突然眼前一道白光闪出个人影,顿时红衣少年的心情就不好了,从不怕死直接变成了恨的要死。 张阳进来一看红衣少年两手空空连兵刃都没拿,大殿上只是多了个冷‘艳’高贵的‘女’人,难不成他们俩在调-情? “又来个许愿的,你冲他唠叨吧,我走了。”红衣少年抢在张阳之前开口说话,就怕那紫衣老巫婆怀疑他们认识。 “谁是许愿的?”张阳搞不清楚状况,但从红衣少年的话里听得出他在装和自己不认识,既然不认识谁能容忍陌生人指着自己说话?他就冲红衣少年嚷道:“你才是许愿的呢,老子是来还愿的。” “还你的愿去。”红衣少年说罢就朝大殿‘门’口走去,紫衣人岂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她抬手勾勾手指那红衣少年就倒着摔了回来,张阳也没扶他。 红衣少年摔的并不严重,但他就躺在地上没起来。 “我可没多少耐‘性’跟你耗,你到底说不说?”紫衣人语气越来越冷了。 “你摔死我吧。”红衣少年干脆把眼睛闭上了,不只话不跟她说了,连看都不看她了。 张阳看看大殿上供桌碎了,那个凤凰图也不见了。他假意的转了一圈,嘟囔着:“怎么回事?这可怎么还愿啊?还是走吧。”他慢慢的向外走,谁也没搭理他。 他快走到大殿‘门’口了也没人理他,红衣少年巴不得他赶紧出去,那紫衣人真当他是才进来的,更没心思理会他。他也没有出去的心,他正盘算着怎么‘弄’清楚他们之间的恩怨,忽然追风和问墨双双闯了进来。 “什么都没有了,许不了愿也还不了愿,你们白来了,回去吧。”张阳也装和他们不认识,赶他们走。 追风和问墨对视一眼,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但就这么回去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许愿还愿关你什么事?”问墨白了张阳一眼就往里走。 “有病。”追风也白了他一眼,跟着问墨一起往前走。 “喂,我好心提醒你们,你们有点良心没?”张阳也跟着他们走了回来。 红衣少年在心里骂了他们三千六百遍,这帮作死的早知道不救他们了,舍命的放他们走,他们竟然走回来了。 “你以为装死就能躲过去吗?”紫衣人就像是在和空气说话,红衣少年一点反应也没给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睡着了呢。要不是考虑到小凤凰的安全问题,估计紫衣人能一下拍碎这个红衣少年。 “跟我作对有什么好处?”紫衣人不想一下打死他,毕竟现在他是唯一的一点线索,他至少是知道点什么的。 “能提高我的身价,死在神凰‘女’神手里是我的荣幸。”红衣少年故意这么说,就是告诉张阳这个紫衣人的身份,让他把小凤藏好,千万别‘露’出来。 ‘原来她就是神凰,天,我怎么没想到这是神凰庙啊。这么说她是小凤的母亲?那她岂不就是师尊说的万古神兽?她要是知道我拿了凤凰胎,还契约了小凤,她会不会一怒之下让我灰飞烟灭?’张阳现在才后知后觉的知道最好的办法是赶紧离开,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凤凰族是极高贵的种族,只有龙族与其不相上下。万物生灵在它们眼中都渺小的不值一提,人族哪里配跟它们契约?给它们做契约奴仆都是高攀了。张阳竟然收了小凤,小凤现在是张阳的契约兽,这岂不是对凤凰族极大的侮辱? “你在挑战我的底限,我最后问你一遍,到底是谁召出的守殿灵兽?”紫衣人面冷如霜,咬牙切齿的盯着红衣少年。 “我不知道。” “你给我坚持住。”那紫衣‘女’子也没什么动作,就见红衣少年就地翻滚,不一会儿就上蹿下跳连喊带叫的。过了小半个时辰他总算是老老实实的站下了,他左手压着‘胸’口张嘴喘着粗气,低着头鼻血滴成一条线的往下淌。气息平稳了之后,他抬起头右手抹了一把人中,鼻血流的慢了一点。 “我还活着呢。”脸都抹成‘花’了,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第787章 索宝 “就那么想死?”神凰大人并不想让红衣少年就这么死掉,杀人有什么乐趣?神凰的目的是找小凤凰,又不是跟他过不去。但他明知道就是不肯说,这个态度的确让人恨得牙痒痒。 “就想荣幸一下。”红衣少年心里明白,逃是逃不掉了,打也打不过,就是挨打连抵抗一下的能力也没有,不想受折磨唯一的出路就是死。 “是吗?可我舍不得让你死呢,怎么办?” “对我动情没用,我对‘女’人没兴趣。” “你说什么?”神凰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竟然这么大胆?当面侮辱神凰? “我说我对你没兴趣,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脸冷得像冰、口气硬得像铁、成天高高在上的‘女’人。你以为别人供着你,你就了不起了,是吗?那是有求于你,你以为谁喜欢你呢?无数的人烧香嗑头敬奉你,有一个人把你捧在手心里疼你吗?” 红衣少年成心‘激’怒她,他这就是典型的作死,他求的就是死。紫衣人不只衣服紫的,连脸都紫了。她一伸手那红衣少年就被她掐着脖子拎了过来。 红衣少年的鼻血流的越来越急了,他并不慌‘乱’,只是左一把右一把的抹着鼻血,没多大一会儿的工夫脸都憋得通红。 “想不想给自己留一线生机?”紫衣人虽然生气也还没忘记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疯、‘女’、人。”红衣少年每一个字都是牙齿缝里挤出来的,眼里浓浓的恨意,他只恨自己太渺小了,在万古神兽面前弱的就像襁褓中的婴儿面对一个成年人一样。(..tw)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追风和问墨对视一眼,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连密语‘交’流都不敢,追风以前就能听到别人密语,那万古神兽是不是也能听到?他们不敢冒这个险,这时候商量点什么也是没用的。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没有用处。 “太危险了,我们走吧。”问墨贴着墙边开始往外走。 “是啊,要出人命了,赶紧走吧。”追风跟着问墨往外走。 张阳没说话默默的跟在他们后面,他们走到紫衣人的身边时双双‘抽’出兵刃朝紫衣人的手腕打去。 “啊!” “啊!” “呃!” 追风和问墨谁都没能靠近,双双被弹飞了出去,撞到墙上再摔下来,两个人就都起不来了。红衣少年的脸‘色’越来越重了,先前是红这会儿都有点紫了,显然那‘女’人又加重了力道。 “你好像是想跟他打听什么,要是真掐死了他,你就得不到你想要的消息了。”张阳明白自己跟紫衣人之间的实力是什么差别,动手除了添一个受伤的人之外毫无用处。他唯一庆幸的是还能跟紫衣人进行语言上的‘交’流,他必须先劝紫衣人冷静下来,不然她盛怒之下真的会掐死那红衣少年的。 果然神凰听到张阳的话之后力道松了些,张阳的心也跟着稍稍放下一点。 “‘逼’问口供的方法很多,你用的却是最不可取的一种。”张阳淡淡的说着,那紫衣人手上又松动了一点,她转过头看向张阳。 “通常来讲控制一个人无外乎威‘逼’与利‘诱’两种方法最为有效,但事有例外,总有些人是打不服、吓不怕、劝不动、骗不了的。” 紫衣人彻底松了手,红衣少年软软的趴在地上拼命的呼吸,空气现在就是他最大的渴求了。 凌‘波’和鹿儿进来一看他们全都很没形象的倒在地上,只有张阳气定神闲的面对一个冷傲的美‘女’。 “进来两个妞,长的不错哎。”问墨人虽然动不了,嘴还能动。凌‘波’和鹿儿都望向他,什么时候问墨变得嘴这么贱了?这是有意的在伪装什么? “你猜她们是许愿的还是还愿的?”追风跟问墨聊了起来。 “我猜不着,不过我知道她们的愿望是什么,不是想许个好人家就是求子的。” “你怎么知道?” “‘女’人还能有什么追求?除了男人就是孩子呗。” “也对,‘女’人还可以追求貌美如‘花’。” “不就是怕男人嫌弃吗?” “‘女’人还可以追求贤良淑德。” “不就是怕教不好儿子,惹男人生气吗?” 凌‘波’和鹿儿大踏步的朝他们走了过来,鹿儿那三寸小金莲重重的落到了问墨的‘胸’口上。 “再胡说,信不信姑‘奶’‘奶’踩死你?”鹿儿双手叉腰凶巴巴恶狠狠的盯着问墨。 问墨一阵气苦,你自己老爷们就在边上你怎么不踩?追风差点笑出来,心想你应该踩他脸。 “你这么凶悍,你男人知道吗?”问墨提醒她在追风面前注意点形象,别这么欺负人。 “她这么凶悍,肯定是不怕男人。”追风鼓励她使劲欺负问墨,平时他那么孤高清傲,难得踩他一回使点劲。 且不说他们胡闹,那神凰扔了红衣少年转身问张阳:“你有办法让他说实话么?” “我试试看。”张阳坐下扶起那红衣少年:“你掐着他的脖子,他本身就说不出来话,你还能问出什么?”张阳拿出一瓶‘药’水洒到他的脖子上,轻轻的‘揉’搓几下掐痕一片青紫特别的明显,不过很快消了肿呼吸能顺畅一些。 “你给我滚开,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那红衣少年身体恢复了个差不多就狠狠的推开张阳。 “一句话的事,让自己遭这么多罪,‘弄’不好还会把命搭上,你何苦呢?”张阳这句话实在是太没营养了,劝不动任何一个人不说,还给人一种很汉‘奸’的感觉。红衣少年就冷哼一声,连个白眼都没舍得给他。 “他就是个不知好歹。”紫衣人又要动手,张阳嘻皮笑脸的上来拦住了。 “青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不怕死的人未必不爱财,如果这个消息对神凰大人很重要的话,我想您最不缺的就是宝贝吧?”张阳这个时候还想着好处,能活着出去就是万幸了,您不知道吗? 知道,张阳绝对的知道,所以他才要好处。说不定这就是今生的最后一次敲诈了,必须追求利益最大化。 第788章 玉符 要好处可以,神凰本来也说过他肯说实话的话可以给他点好处的。紫衣‘女’子嘴角勾起一抹轻视的笑意,在威‘逼’下屈服的人似乎还可以理解,为钱财卖乖的人就只能享受别人嗤之以鼻的待遇了。 “好,想要多少钱,你只管说。”紫衣人当然不差钱,问题是这大殿上的人好像都不差钱,钱多到一定程度真的就只是个数字而已。物质享受达到极限时,再多的钱也‘花’不出去了。 “别用钱侮辱人,好吗?”张阳知道红衣少年一定会拒绝的,所以他先拒绝了,免得他们越谈越僵就不好收场了。 “不是你说的?”紫衣‘女’子刚要发火又压了下去,想想也是,钱能买到什么好东西?钱能买到的都是大众货,可遇不可求的才是无价之宝。小凤凰的身价又岂是银子能衡量的?一千年才孕育出一只,用什么换都不过分。“好,只要他告诉我小凤凰在哪,想要什么都行,你让他提吧。” 张阳轻轻叹口气,这个神凰大人真是个不会谈‘交’易的人。真正做生意的人从来不把生意挂在嘴上,业务员才张嘴闭嘴是合同。真正的商人张嘴闭嘴谈的都是‘交’情,试问商人跟谁有真的‘交’情? “相逢就是缘份,何必说的这么绝情?像在谈笔‘交’易似的。”张阳淡淡的笑着,像不知道现在的气氛有多紧张似的。谈‘交’易?谈‘交’易都是往好了说,谁谈‘交’易能谈到生死边缘?张阳很无所谓的掸了掸袍襟上的灰尘。(..tw)“朋友之间帮个忙是应该的,你有什么着急要知道的,他给你透个信也不算什么大事。你馈赠他个什么小玩意儿做纪念也是人之常情嘛。” 张阳说着话顺手拉过那红衣少年,悄悄的掐他一下,示意他有什么想要的赶紧要,千万别客气。那红衣少年气的恨不得把张阳一口吞了,要个屁的好处?你赶紧给我滚出去就比什么都好了,谁让你来瞎搅和的? 紫衣‘女’子望着张阳和那红衣少年,有点回不过神来。她几乎没跟人族打过‘交’道,朋友?没这个概念啊。听张阳绕了一圈,不还是用好处换消息吗?她有点‘迷’茫也有点焦燥,小凤凰还没找着呢,谁有心思陪你们玩弯弯绕? “反正你让他说出小凤凰在哪,或者告诉我召唤出灵兽守卫的人是谁,要什么都行。”紫衣人的意思就是这件事委托张阳处理了,她真是托了个恰当人啊。 张阳笑微微的对那红衣少年说道:“神凰大人如此有诚意,你也爽快点,有什么需要就说,不用客气。” “我就需要你滚,你听明白了吗?”红衣少年说的绝对是真心话,也一点没客气。 紫衣人怒气瞬间就提了上来,周围的温度都跟着下降。 “你来许愿的,是吧?那你有什么愿望快说吧,神凰大人就在眼前,她一定会帮你实现愿望的。”张阳这个腹黑,直接问红衣少年肯定什么都不会要的,但愿望他必须得说出一个来,他自己说他是来许愿的,要说不出个愿望来就等于是自己打自己脸呢。 红衣少年的鼻血已经止住了,张阳拿出一块丝绢倒上一杯的天池灵泉水递给他,他接过去擦了擦脸和手,身上的血污一抖就掉了。 “我要许的愿就是希望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如此而已。”大多来许愿的都是遇到了难处,想求神灵保佑自己渡过难关。或者是有什么自己也知道希望很渺茫的心愿,希望神灵帮助自己实现。 而红衣少年却说了这么个貌似无所求的愿望,平平安安的过日子说起来多么平淡,可对修行者来说这就是个不可能实现的愿望。修行者哪一天不是如履薄冰?战事比吃饭还频繁,就是静修练功也有走火入魔的可能。 “说的是,修行一途千凶万险,除却平安又有何愿?”张阳笑嘻嘻的对紫衣‘女’子说道:“他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他想求些个能在修行路上为他保驾护航,化坎坷为坦途,危难关头保身护命能够逢凶化吉之物。” 不只红衣少年和神凰大人连追风、问墨、凌‘波’、鹿儿都瞪大眼睛盯着张阳,这嘴是怎么长的?人家说‘希望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任谁也会理解为并无所求的。什么叫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很明显没人特意上‘门’找麻烦就行了,而这一点根本就不是任何物质上的东西能阻止的,什么宝贝能保证没人来找你的麻烦?怕是宝贝越多麻烦越多,宝贝越好麻烦越大。 而这么简单的几个字经张阳一解释,就完全变了味了。变成了大大方方的伸手管人要东西,要的那么直白又说的那么委婉。还说什么‘求些个’,人家都没说‘求一个’,这就是不限量的意思啊。 至于具体要的是什么,张阳也没有明说,谁知道你具体有些个什么呀?张阳只是‘抽’象的说了某些功能,反正法宝、兵刃、铠甲、功法、奇珍等等,凡是有好处的都可以。 “这个容易,拿去吧。”紫衣人拿出十张‘玉’符,张阳赶紧的接了过来,一串清脆的‘玉’器相击之声,怎么也看不出这符有什么特别,他就瞪着一双‘迷’茫的大眼睛看着神凰。 “这是平安符,危急的时候捏碎一张,能保证半个时辰内不受任何攻击,同时也不能攻击别人,否则会失效。”不愧是神凰,还真有保平安的东西。这个符关键时刻能救命啊,不过张阳并不是很心动,有捏碎‘玉’符的时间足够他躲到仙府里去了。 “果然是好东西,在世俗中一块这样的平安符足可以珍藏在皇宫大内,堪称镇国之宝了。”张阳奉承得神凰都有点飘飘然了,这时候他突然话锋一转:“不过神凰大人出手怎么也不能就这么几块牌牌吧?” 什么叫不知足?什么叫蹬鼻子上脸?阳公子真是把‘贪得无厌’这个四个字发挥了个淋漓尽致。 第789章 锦囊 平安符,前半句话还被奉承为镇国之宝,后半句话就成了小牌牌了。(..tw无弹窗广告)神凰需要的是小凤凰的消息,不是来做慈善给他们发宝贝的。张阳一味的想要索取,神凰当然不会很爽快的答应他。 “什么东西都好说,你能保证让他说实话吗?”紫衣人是不缺宝贝的,万古神兽随便拿点什么出来都够他们欣喜若狂的。 “您的东西‘交’到我手里,我当然对您负责。人心好比一扇‘门’,他这扇‘门’明显是上了锁的,您总得拿出点能打动人心的宝贝,他才能敞开心扉呀。”张阳摆‘弄’着手里的十块平安符,塞给红衣少年两块,把其余的八块扔给凌‘波’:“说了相逢是缘,见者有份,你们分吧。” 拿别人的东西送人情真是不心疼,他甩甩手就发完了。除了他自己没有,其余的人都分到两块。神凰倒不在乎他把东西给了谁,只要他能套出小凤凰的准信就行。 “送他个上古锦囊吧,里面有太极丹、天王丹各一千丸,还有乾坤丹十粒,千血酒十瓶。”神凰拿出一个非常漂亮的锦囊递给张阳,张阳根本不知道里面的东西有什么作用,但光看这个锦囊就知道价值不菲。 太极丹,同时补充气血和‘精’元,平时他们的‘药’大多是补‘精’元的,补气血的也就是大还丹,现在大还丹对他们来说补益效果太差了。而且作战的时候‘精’元是用来输出的,为了追求攻击效果都在吃补‘精’元的‘药’,而补气血的‘药’都是受了伤被迫停战时才有机会吃。作战过程中亏了多少气血都是忍着,都想着先打败敌人,而自身的消耗只能是事后慢慢的补了,长此以往身体肯定受损。太极丹这种气血和‘精’元同时进补,且补益效果远高于一粒灵元丹加一粒大还丹的丹‘药’,其价值不言而喻。 天王丹,可以使自身功法的攻击力翻一倍,一个时辰内有效。 乾坤丹,可以更改元婴的属‘性’。相当于把元婴洗成无属‘性’的,然后通过进补带属‘性’的内丹更改元婴属‘性’。 千血酒,修为达到还虚境的人可以用千血酒为死亡三天之内的人复活。 震撼啊,张阳听罢功效眼睛都直了,这里面任意一粒丹‘药’都价值连城,神凰拿出这么大的诚意要是不给人家个准信,张阳知道这大殿上的人是一个也别想活了。 “这么多好东西,分我一半你不会舍不得吧?”张阳也不是跟那红衣少年商量,他直接各拿出一半收到储物手镯里,然后把手镯扔给了凌‘波’,把锦囊塞到红衣少年手里。 “你们认识?”神凰也不是傻子,张阳好东西一到手就扔给凌‘波’,几块平安符不值什么,给她也就给她了。这些丹‘药’可不是凡品,他自己一粒都不留全给了她,他们之间能什么关系都没有吗? “见过几次,认不认识都不重要,我保证你能见到小凤凰就行了。”张阳可不希望神凰转移注意力,你就关注小凤凰吧,别的人和事少管的好。 “你别胡说八道,赶紧滚出去。”红衣少年抓起张阳就扔了出去。张阳飘飘悠悠的在半空中稳住身形就往回飞,红衣少年划下一道光幕,张阳被隔离开了。 神凰刚进到大殿的时候是见过这样的光幕的,当时她并未多想,只以为是战斗留下的痕迹。此时再见到这个光幕她一下就想明白了。原来他们都认识,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 这道光幕就是为了阻挡她的视线的,张阳刚才说他能保证让神凰见到小凤凰,红衣少年当时就急了。看来这红衣少年是诚心不想让神凰见到小凤凰,紫衣人想到这里目‘露’凶光,恨不得把红衣少年活撕了。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能让张阳跑了,他明显比那红衣少年利用价值高,张阳承诺能让神凰见到小凤凰,而这个红衣少年是一个字都不肯透‘露’。紫衣人伸手一点光幕就消散了,张阳当然没有走,他被神凰一把就抓了过来。 “你知道小凤凰在哪?”神凰有个很不好的习惯就是掐着人家的脖子问话,张阳说不出来话,只能是点点头。 “它在哪?”紫衣人眼睛都红了,手上不知不觉的又加了点劲。张阳指指脖子,我说得出来吗? 神凰松了手,张阳一阵咳嗽。 “有话好好说,你老动手干什么?我没他那么不怕死,我本来也想告诉你的。”张阳看看他们都恢复好了,小凤的事早晚也得解决,既然碰上了就无需再躲了,而且也躲不过去。他眼见着红衣少年为了替他隐瞒这件事舍出命的熬刑,他心里又是感动又是难过。 自己的事自己抗,怎么也不能连累别人。张阳下定决心要‘交’出小凤,是福是祸都自己来担。 “我不要你任何好处,你也不用对我动刑,你只要把他们都扔出去,我保证你能见到小凤。”张阳的要求是极简单的,他知道他是劝不走这帮死钻牛角尖的人,硬扔出去,他也没那个能力。不过这点事对神凰来说就不算个事儿了。 “哼”神凰智商也不低,她冷笑一声:“他们要是走了,你就不怕死了,是吧?少跟我来这套,你要不‘交’出小凤凰,我就把他们全杀了。”神凰也看出来他们一个个的都在维护对方,看来他们都更在意对方的死活,那为什么要扔他们出去呢?用他们威胁张阳不是更好吗? “杀人有什么乐趣?他们跟你也没仇。说实话他们都知道小凤在我手里,他们不想告诉你,是怕你伤害我。”张阳很坦然的面对紫衣人:“跟你讨要一些保身的东西也是为了他们的安全,送出手的东西你不至于再抢回去吧?” 张阳这话说的,神凰要冲他们出手就成了为夺回自己送出去的东西而杀人了。神凰丢不起这个人,只要找到小凤凰她也根本不差那点玩意儿。 “‘交’出小凤凰。”紫衣人冷森森的目光看得人心里直打颤。 第790章 无名 ‘交’出小凤是一定的,如果小凤没有和张阳契约,张阳一定老老实实的把小凤‘交’出来。不管怎么说张阳没有虐待小凤,归还神凰也就是了,不会有什么危险。 可现在的情况是小凤成了张阳的契约兽,张阳敢直接就‘交’出来吗?而且他们结的是平等条件的契约,如果张阳死了,小凤就无主了。不像立瓜和银狐结的是生死契,立瓜要是死了,银狐会殉主而死。 原本都觉得立瓜太过自‘私’,现在看来还是立瓜的办法最安全。张阳知道神凰绝不会允许小凤做自己的契约兽的,她一定会带走小凤。而要带走小凤,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杀了张阳。 张阳当然不愿意死,但生与死都掌握在人家的手里,不由他选择。他又一次强烈感觉到唯有有了实力才能把握命运,在强者面前弱者永远都是鱼‘肉’。 张阳拿出少康的府主令给紫衣人看:“把他们扔出去,我一定让你见到小凤。我总不会拿整个少康冒险吧?” 灭掉一个郡府对神凰来说就是分分钟的事,张阳身为少康府主再怎么也不会拿全郡百姓的‘性’命做赌注。再说就放了他们,他们能逃到哪?神凰想抓回他们也不会太难。所以神凰很痛快的答应了张阳的要求。 “好,我就信你一次。”神凰刚要动手,凌‘波’、追风、问墨、鹿儿都跑了过来。 “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凌‘波’死死的抓着张阳不肯松手,无论神凰会如何对待张阳,凌‘波’都想跟他祸福与共。 “不怕,天塌地陷也挡不住我们风雨同舟。”追风还是那副笑‘吟’‘吟’的样子,张阳一看到他笑就好像看到了阳光,心里特别的温暖,特别的踏实,虽然现在他比追风修为高了,在追风身边还是有那么强的安全感。 “死都一起死过,还跟我们分什么彼此?”问墨还是那么的刚毅,看上去还是有一种很冷酷的味道,多少孤独岁月泡出来的寂寞,那份沧桑感就像一副独特的画。 张阳忽然觉得这辈子过的很值,有这么好的家世,有这么好的兄弟,有爱自己纵容自己的父母,有-宠-自己关心自己的师父,最重要的有生不离、死不弃的爱人,值了,真的,死都值了。 只不过真要就这么死了,有点冤吧?跟小凤结契,是小凤主动提出来的,张阳只是同意了一下。当然张阳是想跟小凤契约的,现在要把小凤‘交’给神凰,他一来有点舍不得,二来也没法‘交’,除非解除契约。 解除契约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张阳杀了,那还有没有其他方法呢?张阳不知道,张阳只知道替问墨找解除契约的供品就已经难如登蜀道了。自己结的这种平等契约应该也有办法解除的吧,只是解除了就行吗? 神凰会不会因为张阳和小凤契了约而恼怒万分,直接杀了张阳呢?神凰能给张阳解除契约的机会吗?张阳心里没谱,一点把握也没有。张阳只知道神凰要是不难为他,就什么事都没有。神凰真要想杀他,他们都会出手阻止的,阻止的后果就是把他们也搭上。 “你们太紧张了,我就是想单独和神凰大人谈谈,你们回少康等我吧,相信我。”张阳拍拍凌‘波’,低声劝她:“没事的,走吧。” 他们谁都没动,谁也不想走,只有那红衣少年轻叹一声转身准备离去。 “无名真的无名吗?”张阳想知道他到底是谁,他曾说过张阳喜欢化名无恨,他就叫无名好了。 那红衣少年转过身淡淡一笑:“无恨真的无恨吗?”他在问张阳是不是有点后悔?毕竟张阳要不站出来承认小凤在他身上的话,他就一点麻烦都不会有。 张阳摇摇头:“我真的无恨,只有一点小遗憾。一直是‘迷’雾遮眼,未识庐山真面目。”张阳还是想知道他到底是谁,他对自己实在是太好了,连命都不要的维护自己,他对自己又非常的了解,连自己练过什么功法他都了如指掌,自己对他却是一无所知。 “青藤之上系丝瓜,藤叶无端缠伫麻。五湖四海偏相会,从此瓜麻是一家。”红衣少年知道张阳的才学好,他故意很隐晦的说出了他和张阳之间的关系,而张阳才学再好也是猜不到‘迷’底的。 张阳想了想,完全的想偏了。他想青藤或许是指他自己,丝瓜当然就是凌‘波’,伫麻大概指的是那红衣少年,呸,谁跟他是一家? “青藤已然系丝瓜,藤叶何须缠伫麻?五湖四海偶相会,何谈瓜麻是一家?”张阳反应之快超出红衣少年的想像,但张阳明显的是没开窍。 “你想偏了,你跟他什么关系?”那红衣少年指指追风。 “兄弟。”张阳毫不犹豫的,他跟追风就是亲如兄弟。 “他呢?”那红衣少年又指指问墨。 “兄弟。”张阳脱口而出,他跟问墨也一样是亲如兄弟。 “你错了,你跟他们是主仆君臣关系,跟我才是兄弟。不管你待他们多亲近,待我多疏离,都改变不了事实。” “那我为什么不认识你?” “我最喜欢的东西是你做的吊椅,我最爱吃的东西是你送我的苹果,我最感动的事情是你天天给我拔草。还想不到我是谁,你就去死。”那红衣少年一跃而起又在半空中翘着二郎‘腿’摇摇晃晃的。 “袋”张阳做梦也想不到啊。“你是袋鼠师兄?”那红衣少年轻哼一声没理他。 “你什么时候有人身了?”张阳知道袋鼠一直想要个人身,一直也没能如愿。 “不是你让师父去云之城敲诈的吗?” “师父给你敲诈了个人身?太好了。” “何止,他那么黑心能满足于一个人身?” “呵呵呵”张阳笑了,袋鼠师兄竟然敢这么说师尊。“你们都走吧,我跟神凰大人谈谈小凤的事,争取早点回去跟你们团圆。” 红衣少年抬手一股旋风把他们四个抛了出去,然后一剑封‘门’。 第791章 沟通 “你怎么不走?”张阳看袋鼠把别人都抛了出去,他自己依然在半空中貌似很享受似的晃悠。 “不敢呢,师尊说了,我就是死也得保你安全离开。”袋鼠有点失落又有点嫉妒的叹口气:“我‘侍’候他二百多年了,他就这么偏心,我起码给你收个尸,回去也好有个‘交’待。” “你们嗦够了没有?”神凰笃定小凤凰在张阳的身上以后倒是不像开始的时候那么着急了。 张阳也不敢故意拖延时间,马上把小凤放了出来。小凤一出来就在张阳的肩上蹲着,小脑袋转来转去的观察环境。少了追风他们,多了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别的都没变。 “孩子”神凰喜不自禁伸手想要抱抱它,小凤吓得一声凤啼扑到张阳怀里,还呜哩哇啦的嚷着:“她要抓哇,她要抓哇。” “不怕,不怕。”张阳抱着它,轻轻的抚‘摸’着它的脊背,安慰一下它恐慌的心情。“她也是凤凰族,你们很可能有亲,你过去好好跟她沟通一下。” 小凤转过鸟头看了神凰一眼,赶紧转过来说:“莫有,骗子。” “礼貌点,我会骗你吗?她很可能是你的母亲,不然我也不会叫你出来的。”张阳托着它的两只小爪子,对它微微笑着:“她找你找的很辛苦,你过去吧。”张阳轻轻的往前一推,小凤扑腾两下翅膀就被紫衣人抓住了。 小袋鼠一招手把张阳带到自己身边,张阳还不习惯浮空坐着。小袋鼠递给他一盏茶,他捧着茶落到地面上,扬手摆出两把紫檀实木椅子,一张小圆桌。他还是喜欢踏踏实实的坐在地面上,小袋鼠也飘落下来。 他们师兄弟喝茶聊天倒也雅趣十足,那边母子‘交’流就有些热闹了。 “孩子,我等了你一千年,终于见到你了。”神凰满眼的慈爱之情,小凤即将问世的时候被张阳给带走了,神凰心里别提有多慌了,凤凰胎突然消失,一直也没看到哪里有天生异相,神凰以为小凤凰还没有出世。 她怎么也想不到小凤会在仙府里出世,小凤第一次出来还是在这个神凰庙里,虽然灵力‘波’动的很厉害毕竟受到禁制的约束没有造成太大的异相,只是震掉了庙‘门’而已。 “哇才出生不到一年,你骗哇。”小凤就认准了这个紫衣人是骗子。 “我是你娘啊,孩子,你过来。”神凰稍一松手小凤就飞远了,她怎么‘诱’-‘惑’小凤也不肯过去。 “不信。”小凤低头啄自己的‘毛’,就是不肯过去。 神凰化为本相,小凤在前面飞,她在后面追。小凤五彩斑斓的,神凰全身都是紫‘色’的羽‘毛’。飞了一会儿,神凰张开羽翼把小凤抱在怀中,小凤边挣扎边嚷:“主人,主人。” 张阳一下就神行了过来,可他又敢怎样?他也不敢上去抢小凤,只能是劝劝神凰:“小凤有点害怕,你先放开它,慢慢跟它沟通就好了。” 神凰松开小凤,小凤一下飞扑到张阳怀里。“她抓哇。”小凤很不满意神凰总是想抓它。 “她是太想你了,所以很想跟你亲近一下,快过去吧。”张阳往外推也没推出去,小凤就赖他身上不动了。 “不去,哇不去。” “你以后就要跟她在一起生活了,你这样我怎么放心啊?”张阳还不知道自己会怎样呢,还得劝小凤。“小凤乖,你长大了,听话啊。” “你不要哇啦?”小凤这句话算是听明白了,它抬起鸟头望着张阳,眼泪嘀嗒嘀嗒的落了下来,‘弄’得张阳好不心酸。 “没有,怎么会?”张阳本来想和它说实话的,看它这么伤心只好狠心骗它了。“你找到亲娘了当然要回家看看,过一阵子再回来,我在少康等你。” “哇不走。”小凤跟神凰一点亲切感也没有,它的感觉神凰就像是个专‘门’小孩子的人贩子似的,就是一老妖婆。 “好,我跟你娘谈谈,你一会儿再出来。”听到张阳这么说,小凤‘嗖’的一下扑向张阳的后背,它巴不得再也不出来了,它生怕被别人带走。 不管你想不想面对,有些人和事都是必须要去面对的。张阳深呼吸一下朝神凰走了过去,是生是死要杀要放都在人家一念之间。神凰又幻化成紫衣人。 “刚才它叫你什么?”神凰是清清楚楚的听到小凤喊张阳‘主人’的。契约了的这件事没法抵赖,契约兽离主人一段距离时会自动瞬移到主人身边。如果不是有这样的约束,也就没人去契约了。跟兽族定个合同有什么意义?指望它们像遵守法律一样的遵守契约内容?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契约之后自然就有了契约效力,契约兽是没办法过长距离离开主人的,这主要是为了防止契约兽逃跑,也为了在战斗中保护契约兽。主人可以完全不用考虑契约兽在哪,该战则战,该逃则逃,只要主人逃的远了,契约兽会被自动瞬移到主人身边的。 “我们契约了,我也不知道如何解除。现在你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吧。”张阳非常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自觉,一切权力都在人家手里,自己能做的就是听天由命。听天由命就是什么选择的权力都没有的意思。 “你好大的胆子,蓄意偷走凤凰胎还跟它契约?”神凰一直关注着凤凰胎的动向,现在看小凤都长这么大了,明显它是在秘境中出世的。 “你误会了,我不是故意偷凤凰胎的,也不是有意跟它契约,在遇上你之前我都不知道它是凤凰族。召这大殿上的灵兽也是巧合,我见墙上的画像特别像我背上小凤画的画,就把小凤叫了出来,它一高兴,叫了一声就召出了灵兽,每打死一只灵兽我们就往外跑,总是出不去,直到第四只被打死我们才跑了出去,然后您就来了,后面的事您都知道。” “那你为什么又跑回来了呢?” 第792章 麒麟 “他没出去嘛,我好奇就回来看看。[..tw超多好看小说]”张阳只是简单的敷衍一下,这些来龙去脉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小凤的去留。神凰肯定不会允许自己再带着小凤了,张阳也没有能力强留小凤,甚至自己的这条命能不能留下心里都没谱。“这也是你们母子的缘分,你们母子相见乃是一喜,恭喜你们了。” 张阳的淡定与从容倒令神凰刮目相看,这人是不知道危险呢?还是真的这么不在乎生死呢?“你知不知道和小凤契约是亵渎凤凰族的威仪?” “契约是小凤提出来的,我也不会契约,都是它‘弄’的。它刚出生的时候全身都是淡黄‘色’的绒‘毛’,很可爱,我非常喜欢它,它跟我也亲,它提议我同意,没想那么多就契约了。”张阳淡然一笑,回想小凤出世的样子,的确心里有那么一丝幸福。“我不后悔和小凤契约,说实话现在离开它我也很舍不得。至于冒犯了凤凰族的神威,我真是无心之过,您要如何惩处都悉听尊便。” “你真的不怕死吗?”神凰见过慷慨就义的,还没见过从容赴死的。张阳也是死的次数多了,都死麻木了。 “哪有人不怕死?我比谁都怕死,我坐拥一国之富,我娇-妻美若天仙,我兄弟个个侠肝义胆,父母盼我如日中天,师尊盼我传承技法,我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我失去的比很多人都多。”张阳想想倒觉得这辈子过的很‘精’彩,虽然才短短十五年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但是你能因为我怕就饶了我吗?能因为我求饶就放过我吗?我想与其哭着死,不如笑着走吧。” “我看看你身上的凤凰图。” 张阳转过身去脱了上衣,神凰一看凤头在颈椎下面一点,凤尾在尾椎处,几乎覆盖了整个后背。其实契约只要在身上刺个凤凰图就行,哪怕刺手背上都没问题。正常刺青也就是用针刺,破了皮出点血就可以,但是小凤不会用针,图案越小‘精’度上要求越高。小凤就‘弄’个大的,这样‘操’作起来最容易。 张阳身上的这个凤凰图,神凰一眼就看出来是小凤啄的了。小凤真是什么都不懂,这简直是在拿人命开玩笑。 “这一张图下来,它吃饱了吧?”神凰不知道张阳是怎么忍下来的,这足能疼死。不过祸福相依,张阳整个后背被小凤啄的几乎没什么‘肉’了,然后用小凤的血和凤凰胎的碎末涂上,经天火淬炼形成了凤凰图。使得张阳和凤凰族血‘肉’‘交’融,结成了契约的同时他身上也有了凤凰的血脉。 凤血有时光逆流之功,张阳的血虽然不如凤凰族的‘精’纯,但也有驻颜益寿的功效。当然他自己不知道,这个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然他就跟唐僧一样了,会有数不清的灾难扑天盖地的袭来。 “如果你是我的话,你会怎么做?”神凰看到他对小凤好,心里还是有点感动的。 “杀了我,带走小凤。杀了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抹掉小凤曾与人族契约的事实。”张阳知道只有死人才真的能做到守口如瓶,只有死人最让敌人放心。 “你倒聪明。” “我能求你两件事吗?第一,杀我别让小凤知道,它要是知道你杀了我,它跟你之间会有隔阂,会跟你闹很久的。第二,杀我一个就算了,放过那些无辜的人吧。他们在你眼里如同蝼蚁般卑微,掀不起什么风‘浪’,对你来说不存在一丁点的威胁。” “你说的对,第一条我答应你。” 言外之意就是第二条不可能了,看来神凰没有放过他们任何一个人的想法。张阳悲叹一声,点点头。“好吧,那就放他们进来,我们选择一起死,黄泉路上也不寂寞,下辈子还能做兄弟。” “你认为他们还会在‘门’口等着吗?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神凰是看得到秘阵之外的,她知道他们都没走,她只是想看看他们之间的信任度有多高。 “他们不会走的,我也想明白了,如果我死了,他们一样会死,还不如一起死。” “你就这么笃定他们会为你死?” “他们会为我报仇。”张阳笑了,如果张阳死在神凰手里,那报仇和自杀有区别吗? 神凰抬手朝‘门’口一个弹指,他们四个就闯了进来。他们一直在往‘门’里闯,只是‘门’被封住了,一解禁他们马上就进来了。他们全都跑到张阳身后站好,也没人多问什么。 “看在你们如此齐心的份上,我就给你们个自杀的机会。” 怪不得人们一提凤就和龙联系到一块,他们还真是志趣相投,都有喜欢看别人自杀的爱好。 “我们不会自杀的,不管我们的生命在别人眼中有多轻,自己首先要尊重自己的生命,哪怕一招都过不去,我们也是战死的。”张阳永远记得追风说过的话,无论在别人眼中我们是怎样的低贱,都要做最高傲的自己。做自己世界里的王者,你可以杀死我但你按不下我高昂的头颅。“把小凤隔离起来吧。” 张阳说着放出了小凤,神凰一挥手小凤就不见了。除了张阳那个置身事外的袋鼠师兄,其余的人都催动了兵刃。 “你们和它打吧,打得赢它我就放了你们。”神凰扬手抛出一个麒麟兽,然后只见她微微一笑人就不见了。 哥几个对视一眼便都抡起兵刃冲了上去,冲的很猛,弹回来的也猛。刚冲了一半眼前突然出现一道金‘色’光幕把大家都弹了回来。 “急什么?你不打它它就不打你,你们那么急着挨打?”那红衣少年转着手里的杯子,慢条斯理的喝茶。 “师兄,你有什么办法吗?”张阳在作战上有点依赖这个师兄,他的指点让张阳进步的很快。 “办法可以慢慢想嘛。”红衣少年站起来缓缓的走向他们:“这个麒麟兽,我还是有点耳闻的,看来这次要靠玄冥王爷了。” 问墨满眼疑‘惑’的望向小袋鼠。 第793章 承受 问墨论实力的确是够强,不过要对付这个麒麟兽也是丝毫的把握都没有。小袋鼠既然说了,那肯定是有他的用意。问墨直接开口问道:“我能做什么?” 红衣少年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话,他继续说着:“麒麟兽‘性’情温和,不喜与人为敌。它最大的弱点就是贪吃,我听说你最大的长处是用毒?” 立瓜最厉害的地方就是下毒,为了对付他,问墨研究毒攻整整四百年。连功法都是毒火双系的,用毒对问墨来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毒雨、毒风、毒雾、毒烟作用都不会太大,毕竟释放的量大,吸收的量少。不过它要是贪吃的话,那就好办的多了。 吃货遇上用毒高手简直是绝配啊,这一战容易,不动一兵一卒,兵不血刃的就解决了。当然只是让那麒麟兽骨软筋麻浑身发酥,暂时‘性’的失去战斗力而已。他们可不敢真的伤害到它,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神凰说的明白,打赢它就行了,可没说打死它呀。真要置麒麟兽于死地,没事也结下仇了。小凤这面的麻烦还没解决呢,谁也不想再因为麒麟兽结下新的麻烦。 麒麟兽,他们很容易的就解决了。可神凰大人迟迟没有出现,小凤也没有出现。大家知道这是他们母子俩在沟通呢,而他们沟通的结果很可能就会决定他们这些人的命运。 足足等了七天神凰才再度出现,他们这些人全都安然无恙而且‘精’神很好。一般的人要是经过七天等待生死宣判的煎熬,‘精’神早就崩溃掉了。他们这七天过的一点也不觉得煎熬,每个人都很快乐。每一分钟他们都当是捡来的,一分钟没死就要快乐一分钟,谁乐的少了谁就亏了。 麒麟兽软趴趴的躺地上呼呼大睡呢,主人赶过来了也不知道。神凰一看就知道他们给麒麟兽灌了‘药’了,不管怎么说他们还算‘挺’聪明的吧。神凰也庆幸他们赢了,给了自己一个放他们走的台阶。 小凤死活都不跟她走,说什么都要跟着张阳。神凰也看到了张阳对小凤的疼爱,既然小凤那么坚持她也就同意了。为了凤凰族的尊严,更是为了小凤的安全着想,神凰给小凤改变了外貌。 “我凤凰族是不会和人族契约的,小凤我就带走了。你照顾了小凤这么久,我送你一只鹰做纪念。过来,我把你的契约图改一下。”神凰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跟着张阳的还是小凤,所以故‘弄’玄虚想唬大家一下,叫张阳过去不过就是想单独和他聊聊,告诉他小凤改了外貌,嘱咐他好好照顾小凤而已。 不料张阳当时就吓得‘腿’软,站都站不住了。“不不不,我不要,我不要了。”张阳可不想再‘弄’一副契约图了,莫说啄一副图,就啄一口他都不想忍,实在是疼怕了。 “你确定不要吗?”神凰知道他怕的是什么,她饶有兴味的勾了一下嘴‘唇’,这个不怕死的小家伙竟然怕疼,不过也是,小凤那个啄法,整个后背的‘肉’都让它啄没了,谁能不怕? “我不要,我真不要。”张阳慌了,他扯一把这个,拽一把那个,都不知道谁能保护他了,最后他还是紧紧的抓住了追风的手。 “别怕,我在。”追风用力的握了他一下,他心里安定了一些。 虽然现在张阳在修为上比追风要高出一个层次,但在心理上他对追风的依赖感不是短时期能消除的。追风曾经是他心目中的神,是他心里最强大的男人,对追风的崇拜那是无比的狂热,在追风身边永远是最有安全感的。 尽管现在面对神凰,追风根本没有能力保护张阳了,但他就往张阳身边一站,什么也不用做就能稳住张阳的心神,有他在张阳就不觉得心慌。 “哥,我不‘弄’契约图,我宁愿死。”张阳怯生生的眼神看得追风心里一软,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竹林里爬竹子的小娃娃。 “好,不‘弄’。”追风拍拍他的手,把拉到身后。追风向前一步说道:“小凤你可以带走,我们同意解除契约,鹰我们就不要了。” “我送的你敢说不要?”神凰看追风那么维护张阳,这些人都围在他身边,宁死也陪他到底,觉得小凤离不开他也是有道理的,只有真心待人的人才能换来别人的真心。真心,在三界之内堪称是最昂贵的奢侈品。 “神凰大人如此盛情,我替他代领了。”追风明白有时候面上说是赠予,其实就是一种惩罚,不是你想推却就能推却的。追风不知道契约图是如何‘弄’的,但看张阳的反应也知道痛苦程度。张阳有多能忍,追风比谁都清楚。可不管是什么样的惩罚,他都愿意替张阳抗下来。 “哥”张阳拉了追风一下,他也不忍心让追风遭那个罪去。 “无妨。”追风用力握了他一下。 “好,我自己领。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要求?”张阳突然听说要‘弄’那个契约图心就慌了,心稳下来之后想想这样解决也很好,疼也就是咬咬牙的事,就当上刑了。如果没有过一次,他肯定很豪言壮语的应承,因为疼过一次,他真是没有什么底气了。 神凰笑了:“我没什么要求,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告诉小凤我没有抛弃它,跟它分开是迫不得已,希望它消气以后能来看我。”张阳知道小凤最怕自己抛弃它,解契肯定很伤它的心。 “嗯,好吧。我这有副契约图,你们到底谁领?” “我。”他们所有的人异口同声的喊了一个‘我’字。 “我自己领,我的事我自己抗,不用你们。”张阳怕疼,非常的怕,但他必须自己去承受,绝不能让别人替自己受过。自己去承受疼就是一时,否则会愧疚一辈子。 “有趣,你们不如听天由命吧。”神凰扬手摆出一张桌子,上面一个骰盅三粒骰子。“谁摇的点数大谁领。” 第794章 谁来 “不必了,说了我领就是我领。(..tw好看的小说)”追风坚持要替张阳去领那契约图。“他是我兄弟,我代他受过是理所应当的。” “还是我领吧,他是我兄弟,你只是他的仆人。”红衣少年站了出来,堂堂的清河王爷让他给说成了仆人。 “食君之禄,分君之忧。有我在还轮不到你这个师兄去领。”问墨白了小袋鼠一眼,他不只维护张阳,更不愿意听别人贬低追风。 “别吵了,神凰大人说了,咱们都听天由命好了。”张阳捡起骰子扔到了骰盅里。“你们先摇吧,我最后一个摇。” 这个东西对他们来说可真是听天由命了,他们没一个会出千的。只能是随便摇,那结果当然就是随机的。小袋鼠、追风都能分出一缕神念来,但把神念留到骰盅里就只有张阳一个人能做到了。 大家都看着,谁也不肯先动手。最后还是凌‘波’第一个抓起骰盅,摇了几下然后放到桌子上。手握着骰盅不动,大家催她开,她慢慢的掀开,心里很是紧张。 “你敢不敢摇个更安全的?”张阳一见这点数就笑了,三颗骰子凌‘波’摇出来个四点。 鹿儿摇了七点,问墨摇了十一点,小袋鼠摇了十二点,追风摇了个十七点。 “你还摇吗?”鹿儿盯着张阳问,她觉得追风这运气简直是没话说了,这算好运呢还是好运呢? “当然摇了。”张阳拿起骰盅随便的摇了两下,手摁着骰盅不打开,他知道他摇了个九点。他一边用神念重新摆骰子,一边嘻笑着说道:“我不敢开呢,怎么这么紧张?” “快点开吧,我等着去领契约图呢。”追风也不相信张阳能摇出十八点来,他心里也是一声悲叹,这要是让小袋鼠摇个最大点多好,疼死他也没事,反正追风一点也不心疼。 “好吧。”张阳盯着追风掀开骰盅:“几点?” “啊?”鹿儿惊呼一声,太意外了,怎么那么巧?他真的摇出个十八点啊。 “十六点。”问墨语调很平稳,一贯的冷漠疏离的味道。 “什么?”张阳低头一看果然是十六点,明明他摆好的三个六,变成了两个六一个四。“鹿儿,到底是几点?” “十六点。”鹿儿心虚不敢看张阳,刚才明明是十八点,是问墨迅速的转了一下骰子变成了十六点。 “你们是欺君有瘾啊,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玩‘花’活,我刚才留着一缕神念看着的。”张阳一甩袖子气呼呼的朝神凰走去。 问墨一把扯住他,把张阳给拽了回来。“我欺君我有罪,我去领。” “站住!”张阳喝住了往前走的问墨,一脸严肃的说道:“朕罚你老老实实的在这儿等着。” 欺君之罪岂能轻饶?重罚!必须重罚!不严惩君威何在?阳公子的气势是相当‘逼’人的,少康府主的威严不容侵犯,张阳从动作、表情到音调都拿捏的相当好,唯独台词不够威风。摆这么大的架子就罚了个‘老老实实的在这儿等着。’ 张阳向前一步又被追风扯住了。“我去吧,疼在身上比疼在心上好受。” “你既然知道就纵容我自‘私’一回吧。”张阳不知道的是争夺这次机会真的是他自‘私’了,明明按掷骰子的点数来说赢取这次机会的人是追风,他硬是连作弊带发火的抢走了这次机会。 他是那么的怕疼,还是义无返顾的抢。‘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道理谁都会讲,话谁都会说,动真章的时候有几个人能做到?谁不知道趋利避害?谁不想着把痛苦塞给别人,把享受留给自己? 偏偏他们这一群人真的心里只装着彼此,每个人都把自己放到最底层,最重要的位置都留给了别人。 张阳坦然的走到神凰身边,神凰只是微微一笑就把焦急和等待留给了众人。张阳和神凰都消失不见了,鹿儿紧紧抓着凌‘波’的手,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她。 “都是我,害兄弟遭这么多罪。我们就不应该来,其实我明知道立瓜是骗我的,我就是”问墨真的心疼了,他从来没见过张阳那么慌张那么害怕。黄沙‘荡’上他亲眼看张阳利刃穿手,只为赌咒打听凌‘波’的消息;萤沼水‘洞’他亲眼目睹张阳拿刀划开自己的‘胸’膛,只为用生命威胁格罗斯琳娜。这样的硬汉会怕得直哆嗦,可以想见现在张阳去承受的该是多么恐怖的伤害。 “别说了。”追风扯过问墨紧紧的和他抱在一起,追风心里好空,好像特别的空虚,张阳转身的一刹那他感觉心都被摘走了。“放心,他不会有事的。这个怎么也怪不着你,你别多想了。” 追风的心就像在滚油中煎着一样,凌‘波’的心也直抖,她默默无声的直掉眼泪。问墨和追风互相安慰着,鹿儿和凌‘波’互相依偎着。小袋鼠则坐在半空中,抛着那三粒骰子跟没事人似的,只是眼神很是淡漠。 “脱吧。”神凰干净利落一点多余的废话没有。 张阳心快跳出‘胸’腔了,恨不得撒‘腿’就跑。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他是多希望换个惩罚方式,当然跟神凰谈条件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他真是抱着就义的决心解开腰带,脱掉一件一件衣服,最后只穿着一条长‘裤’,赤-‘裸’着上身。 ‘我愿意为你献身,你别啃我行吗?’张阳低着头不敢抬起来,心里就随便的胡说八道。 “坐下。” 张阳乖乖的盘‘腿’坐下,神凰侧坐在他左面,抬左手搭着他的左肩。张阳心里‘咯噔’一下,他不敢转头正视,就用余光扫了一眼,这姿式有点暧-昧吧?张阳脸‘色’微微一红,心里七上八下的。‘该不会真的想让我献身吧?’ 神凰要知道张阳是怎么想的,一秒钟之内张阳能死十二次。神凰拿出头发丝一样纤细的银针,一针扎下去张阳没有感觉。神凰不停手的连着刺了下去,最疼的时候也就像蚊子叮了一口,大多时候都不疼。 第795章 病了 刺的时间长了,一下一下的有点发麻。张阳慢慢的转过头看一眼肩头,还看不出什么,就是很多的针眼渗出极少极少的一点血来。他也不敢多问,看一会儿就转了过去。分一缕神识悄悄的看着,原来神凰在他的左臂上刺了个麒麟的图案。 ‘不说是鹰吗?怎么变成麒麟了?’张阳不疼,心里想的事就多了,要是像小凤那么啄他,他就顾不上是兔子是鹰了。‘不是要惩罚我吗?这也不疼啊。能不能有什么别的作用?会不会让我给她当奴隶啊?问墨常说在人身打什么咒印的,会不会就是这东西?要是的话我就砍了这条胳膊,我现在应该也能再长出一条了,我都五行期了。’ 五行期?早就突破过去了,好吗?阳公子,你现在都还虚境界了,还装什么嫩呢?张阳一直在进阶,进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没人告诉他他处于什么位置上了。他就是一个在最正规的修真家族里出生,然后没接受过正规修真授课的怪胎。 高端的技艺他出手很高,他会的很多东西都是别人望尘莫及的。但最基础的东西,他就是菜鸟里的二百五。很快麒麟刺好了,神凰刺破手指滴了几血在上面,然后喷出一条火焰,火苗沿着刺好的图案游走一圈。张阳的左臂上多了一只活灵活现的麒麟兽,非常漂亮。 神凰指着刚刚醒来还睡眼惺忪的麒麟兽对张阳说:“现在它归你了。” “啊?”张阳不是受-宠-若惊,是很震惊。两秒以后他想明白了,神凰是用麒麟兽‘交’换小凤啊。也好,本来张阳只想着归还小凤,没想到神凰还给它个麒麟兽作补偿。(..tw好看的小说) “能让我再看看小凤吗?”张阳跟小凤相处的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但这一次分离就是永别了,张阳心里非常难受,他很舍不得。 “小凤还跟着你……”神凰跟他讲了把小凤变成鹰的外形,不要让人知道它是凤凰族。小凤拍拍翅膀又落到了张阳的肩上,张阳‘摸’‘摸’它,说实话张阳更喜欢鹰这个外形,那凤凰体形太长也太‘花’哨了。 “这是我的分身,你遇到难处时就捏碎它,我会出来帮助你的,切记不到生死关头不要‘乱’用,这个只能用一次。”神凰抛给张阳一块紫‘色’的‘玉’简。 “多谢!”张阳接过‘玉’简,深深一躬。 “好好照顾我的孩子。” 话音刚落张阳直起腰来发现眼前空无一人,神凰已经走了。突然身周灵力翻动,张阳跌跌撞撞的往前滚去。正浑浑噩噩控不稳身形,这时眼前一道白影闪过,张阳好像被什么人抱住了。天不旋地不转了,张阳睁开眼一看果然是追风抱着他。 “你没事吧?”追风关切的望着他,他笑了笑转头看看,大家都是一样的眼神盯着他。 “我没事,咱们走吧。”张阳起来整整衣襟,看看这大殿也没什么可留恋的,带着大家慢慢的向‘门’口走去。 “真没事吗?”凌‘波’还是很担心。 “真没事,神凰把小凤带走了,给了我一只鹰还有一只麒麟兽。”张阳把小凤和麒麟兽都放了出来,小凤变成了一只苍鹰,麒麟兽就是被他们下毒的那只,火红的麟片闪闪发光。张阳坐在麒麟背上感觉特别的拉风。 “好漂亮啊。”鹿儿围着麒麟兽看来看去,像第一次见着似的。 “鹰比小凤漂亮。”追风更喜欢鹰。 鹰眼冒光的盯着追风,小凤觉得鹰都丑死了。它相当不满意现在的外形。 “小凤最漂亮,鹰也不丑。”张阳赶紧的‘摸’‘摸’鹰,安抚一下它,不然它急了会和追风打起来的。 “鹰看上去凶猛些,更适合男人带。”问墨也‘挺’喜欢这只鹰的,小凤太‘花’哨了。 “汪呜,汪呜。”雪魔兽是认得小凤的,换什么外形也没用。它就嚷‘换汤不换‘药’,换啥也是个贱鸟。’ “闭嘴。”凌‘波’用力的拍了雪魔兽一巴掌。 “傻狗,你就是个傻狗。”小凤能不还嘴吗?它这一说话,大家都看向它,这话实在是太熟悉了,这腔调这口气这除了小凤还能是谁? “别‘乱’说话。”张阳也很无奈,小凤在这些人面前根本装不过去,一张嘴就现原形了。 “它骂哇,它辣么坏。”小凤扑腾着翅膀没过去揍雪魔兽都是忍着了。 “鸟说话都这样。”张阳只能给出这么个解释。 “哦~”大家都心知肚明,谁也不多说也不多问了,这不很明显的事吗? 出了神凰庙大家直遁回了华夏城,他们六个人实在是太抢眼了。追风白衣胜雪俊逸风-流,问墨一袭黑衫刚毅幽冷,无名红衣红袍狂野奔放。 张阳穿了一身水蓝‘色’的衣袍,显得儒雅倜傥。凌‘波’一身淡紫‘色’衫裙,衬托得那么宁静素雅。鹿儿一身淡金‘色’长裙,平添三分妖娆两分富贵。 进了城小袋鼠就和大家分开走了。少康虽然有自己的行宫,可行宫就是空空的宫殿,一个人也没有,而且手续和钥匙都被送到少康城去了,所以大家就回了平康宫。 张阳回宫自然是喜事,平康宫却并未因此而欢喜。水月娘病了,卧‘床’一个多月了,延医请‘药’都无济于事。张振羽忙着府里的事,还要分神照管少康的事,每天都很劳累。 月娘开始也没在意,也不想让张振羽分心,她就没提过她身体不舒服。直到一个多月以前突然浑身无力起不了‘床’了,大家才知道她病了。修行的人极少生病,这也是大家都没在意的原因之一吧。 “怎么不告诉我呢?找我师尊看过没有?”张阳看月娘脸‘色’枯萎,人都瘦了一圈,他心里很是着急。 “你师尊一直不在华夏城,给你发过魔鸽,你在秘境魔鸽找不到就没放出去。”张振羽看上去也很没‘精’神。 张阳收到两次魔鸽传书都是神殿大‘门’没有封闭的情况下收到的,张阳拉起月娘的手轻声劝慰:“娘,你放心,儿子回来了,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第796章 中毒 水月娘轻轻的扯了一下嘴角,想给儿子一个微笑。[..tw超多好看小说]她知道张阳的本事大,现在放眼整个华夏张阳也鲜有敌手。可本事大和医术高是两回事,她病了这么久,请的医生多如牛‘毛’了,病体却日渐沉重。 “夫人,该吃‘药’了。”红叶端着‘药’碗轻轻的走到‘床’边,张阳扶着月娘坐起来,又在她身后垫上两个靠枕。 张振羽伸手接过‘药’碗,一个眼神就把红叶赶了下去。 “我来吧。”张阳接过‘药’碗轻轻的搅了搅,舀起一勺吹了吹便喂月娘喝下,一碗‘药’很快喂完了,张阳随手把‘药’碗放到桌子上,又扶月娘躺下。 “阳儿,你去歇着吧,娘要睡一会儿。”月娘知道张阳刚回来,担心儿子会累,张阳笑着点点头应承了一声。 张阳帮月娘盖好被子,起身对张振羽说道:“爹,我们出去吧,我们在这儿娘休息不好。” “你好好睡一觉,我们一会儿来看你。”张振羽安慰月娘一句,起身跟儿子走了。 张振羽也很没‘精’神,不想去处理什么政务。他们父子就到张阳的寝宫去了。张阳询问了一下月娘生病的前前后后,张振羽也说不太清。不知道月娘病了多久了,也没有太明显的病况,就是越来越没力气,请了许多的医生也没说出个一二三来。 “爹,你的脸‘色’也不好,你没事吧?”张阳从来没见过张振羽把‘疲惫’两个字这么明显的写到脸上,修行的人‘精’气都足,很少有这种萎靡不振的样子。 “我没事,就是担心你娘,她越来越虚弱了。” “放心吧,我去医馆看看,我大师兄回来了,最好他还没走。”张阳把希望都寄托到小袋鼠身上了,他希望师兄传承的是师尊的医术,千万别像他似的,光跟师尊学功法。张阳是枉担了仙医高徒的盛名,一丁点医术也不会。 很快他就带着小袋鼠回到了平康宫,着急看病也没有任何的礼节可讲,张阳拉着他直接就去了月娘的寝宫。月娘还在睡觉,他们动作都很轻,小袋鼠只是在‘床’边望了望月娘的气‘色’。 发现桌子上有个‘药’碗,他一招手‘药’碗就到了他手里。月娘吃过‘药’以后犯困,张阳他们父子出‘门’时就吩咐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药’碗也就没人收拾。 小袋鼠探缕真元查看了一下月娘气血运行状况,张阳期待着他给出点说法,他却什么也没说直接往外走了,张阳只好跟着他出来。 “去你屋里说吧。” 张阳带着小袋鼠到自己的寝宫,张振羽还在桌边坐着没走。 “爹,我大师兄来了。”张阳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伯父。”小袋鼠躬身一揖,给张振羽见个礼。 “不必客气。”张振羽站起来:“我们过去吧。” “爹,我们过去看过娘了,娘还没醒,我们一会儿再去。”张阳拉把椅子请小袋鼠坐,小袋鼠也没客气直接就坐了。 “辛苦你了。”张振羽一看小袋鼠和自己隔桌而坐,张阳在他身边站着,好像张阳是个‘侍’从似的。 “好说。”小袋鼠对张振羽还算客气,回头对张阳就不客气了:“去把问墨叫来。” “哦”张阳赶紧的去找问墨了,问墨好找,不在追风房里就在房顶上。张阳带着问墨和追风回来时见小袋鼠手里拿着‘药’碗仔细的看来看去。 “看出什么了么?”张阳很小心很认真的问。 “你们家还真是美食美器,吃‘药’的碗都这么‘精’致。”无名师兄很认真很认真的回答。 张阳让他气了个半死,谁有心情跟他开玩笑?人家问你‘药’是不是有问题,谁问你碗‘精’不‘精’致了?“我们家椅子也‘精’致。”张阳扬手摆出两张紫檀实木的椅子,请追风和问墨坐。 问墨挨着小袋鼠坐下了,追风笑笑到张振羽身后站着去了,他不习惯和主人对坐。 “我怕误判,你来看看。”小袋鼠把‘药’碗递给问墨,问墨看了看又嗅了嗅,最后用手指在碗底划了一圈然后‘舔’‘舔’手指。 “没错。”问墨鉴定完毕,所有人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到底怎么回事呀?”张阳心里急的要着火,他们俩打哑‘迷’。 小袋鼠‘抽’出宝剑‘嗖’的划了一圈,把这间屋子禁锢了起来,这比布隔音阵效果要好十倍。 “伯父,我能诊一下您的脉吗?” 张振羽伸出右手,小袋鼠诊了有一刻钟又换另一只手诊。 “你来?”小袋鼠诊过了让问墨诊。 “我不会把脉,不过看面相就差不多,府主应该是尝‘药’了。”问墨点点头算是肯定小袋鼠的看法。 张振羽每天都亲自喂月娘吃‘药’,喂之前他都要尝尝凉热的。一天三遍‘药’,他最少喝三口,这都喝了一个多月了。 “说实话,我没给人看过病,但我能肯定伯母没病。”小袋鼠的这个定论,很是让人费解,都下不了‘床’了还没病?一天三碗汤‘药’喝着,没病? 小袋鼠拿起桌子上倒扣着的茶盏,张阳很狗‘腿’的过去拿起茶壶要给他倒茶,他抬手挡了一下。翻手拿出一个水馕倒了杯水递给张振羽:“伯父,你喝水。” 张振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张振羽相信儿子找来的人肯定靠谱。他很痛快的接过茶盏一饮而尽,这水有一丝甘甜之味,入喉清爽,虽没有茶叶却也余味清香。 过了不到一刻钟张振羽的面‘色’就有些好转了,他眨眨眼睛发现眼睛不那么干涩了,深呼吸一下发现‘胸’中郁郁之气少了很多,人长了不少‘精’神。 “这是什么水啊?”张振羽这才叫‘如人饮水’,其中有多少好处他自己最明了。 小袋鼠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慢慢的说道:“修行的人多有受伤,很难生病。伯母是中毒了,伯父也是中毒了。” “看来你能解?”问墨很诧异的看着小袋鼠。“我最多是压制,却化解不了。” “误打误撞,他们这也是走背运撞上我了。”小袋鼠淡淡一笑,下毒的人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么巧的事。 第797章 解毒 生病,就是病死了也没的怨尤,生老病死谁都没有办法的事。?首?发中毒就不一样了,哪怕只是一点点难受也必须得追查到底。中毒那就是有人有意为之,这要不查个水落石出,还能睡好觉吗?成天的心不落底,日子还怎么过? 查案,三都六郡之内首推张阳。不过张阳现在倒不急着查案,他更急的是查病。听说是中毒,他心内如焚,一股急火伴着一股恨火。毒,往往比病来的更凶,也更难治。下毒,是一件让人无论如何都无法容忍的事。 “是什么毒?好解吗?”张阳听问墨的意思好像这毒很难化解,而听无名师兄的意思好像这毒也并不难化解。 “别担心,这个毒要是别人想解够倾家‘荡’产的了,师尊出手最少要一千乌金,一千乌金师尊都是替患者省钱。”无名浅笑盈盈直晃头,不知道是跟老兽医在一起太久了还是怎么,就喜欢摇头晃脑的得瑟。 “没关系,多少钱都不是事儿。”张阳有钱,一千乌金不算什么,一千蹄金也不用出去借。 “我刚才给伯父喝的水就是解‘药’,那水一滴就值一龟甲金,治好伯父大概需要十杯,治好伯母得三十杯。你算算多少钱够?” “没事儿,钱总能‘弄’到。”张阳从来没为钱担心过,再说就是卖了少康他也得救他爹娘啊,这时候还能说心疼钱吗? “问题是那水没地儿卖啊。” “你不就有吗?” “倒也是,那我也不能白给你呀。(..tw)” “我也没说白要你的,你要多少钱我都给。” “我不要钱。”无名就盯着张阳那张脸看,无名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嘴角上翘的弧度特别好看。 张阳让他盯的心里发‘毛’,这个该死的不是还打着那样的坏主意吧?这一面是父母的健康,一面是那个,是孝道重要还是名节重要?张阳一想到这个问题脸就红了。 “哈哈哈哈”无名大笑起来,他就喜欢逗张阳,把他逗的脸红他就开心。无名翻手拿出三个小瓷瓶还有一个葫芦、一个水馕都放在桌子上。“我要天池灵泉水,你都给我装满。” “这算个什么事?”张阳当然知道他拿出来的都是储物法宝,每一个容量都很大,但是多大都没关系,他有整整一个灵泉,水是源源不断的,怎么装也用不完。 张阳拿起小瓷瓶、葫芦、水馕马上就进入仙府里给他装水去了。 “这毒到底是怎么化解的?”问墨对毒是很了解的,这种毒是慢‘性’的,不烈但持久,就是一点点的把人的身体拖垮,很难化解掉。 “天池灵泉水就是这种毒的克星。”无名笑着说道:“下毒的人一定不知道张阳是我藏剑‘门’的人。” “还是要找到源头,永绝后患的好。”问墨知道这件事不简单,绝不是解了毒就完了,这毒从哪来必须要查出来,不然以后麻烦就多了。 “怕是不好查。” 张阳从仙府里出来,把那些瓶子、葫芦、水馕的一股脑的堆到桌子上。“可以了吧?够淹死你的。”张阳大概是忘了谁才是被淹死的。 “什么态度?我是你师兄,你能礼貌点不?”无名一个一个慢慢的把那些储物法宝收了起来。张阳赶紧的躬身一揖,无名一下就让他逗笑了。“行了,伯母把汤‘药’停了,改喝天池灵泉水,一天最少喝三杯,十天准好。” “这么简单?”张阳有点不敢相信似的。 “简单?如果你不是藏剑弟子,上哪‘弄’天池灵泉水去?”小袋鼠都没有灵泉,师父只给他那些储物法宝里装满了水,他祸害没了还得管张阳要。 毒能解了,张阳心情大好。解决了毒的问题,就要解决下毒的问题了。水月娘喝了一杯天池灵泉水后,最明显的效果就是喉咙没那么疼了。不过张阳还是不忍心让娘说太多的话,也就没问她什么,只是劝慰她几句就走了。 “红叶,夫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身体不适的?”张阳把红叶带到自己的房里问话。 张阳和凌‘波’隔桌而坐,张阳的身边坐着无名和问墨,凌‘波’的身边坐着鹿儿和追风。他们六个并列坐了一排,红叶站在大厅中间感觉压力好大。本来水月娘身体出了问题,她就是第一个逃不脱罪名的人。 “回公子的话”红叶很小心的回话,她抬头见张阳脸沉的厉害,她心里很慌,说话声音也有点发颤。“夫人两个月之前就不大舒服。” 张阳其实不是怪罪她,而是心情不好,见她战战兢兢的,张阳面上表情舒缓了一下。“你不用紧张,我是绝对信任你的。就算真是你做的,只要你说实话,我不只原谅你还替你瞒。” 红叶突然抬起头,眼睛瞪的比圆规画的都圆,圆圆的大眼睛亮的像灯。她都反应不过来张阳跟她说了些啥,愣了三秒钟她扑通一下跪下了。 “公子,我没有,真的,我不敢我也不可能啊,我怎么会害夫人呢?”她彻底凌‘乱’了,难道张阳在怀疑她?她是水月娘的贴身丫头,是水月娘最贴心的人,也是最容易下手的人,而且通房丫头是要为老爷‘侍’寝的,她们之间这层关系就很说不清,所以她也是嫌疑最大的一个,她听张阳这么说自然就心慌了。因为公子没有可能在这种事上包庇她,他这么说一定就是反话了。 她这个反应让张阳感觉心里掠过那么一丝的清冷,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度就是这么低么?张阳说的是真心话,红叶明摆着是一点都没信。 “红叶姐姐,我知道我不在的时候你帮过朝云、彩凤还有山‘花’,那时候我就想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帮忙的话,天塌下来我都替你抗。你信不信我都不重要,起来说话吧,详细的说夫人的症状。” “是。”红叶吓得一身冷汗,颤悠悠的站起来。“夫人两个月之前就有点咳嗽,一开始也没在意,后来越咳越厉害。” 第798章 审毒 “好多御医也看不出是什么病症,开了许多的方子,吃了‘药’也不见好转。.tw[]府主发榜寻医,四十天前有个人揭榜来给夫人诊治,他开了个方子,夫人的咳嗽倒是轻了些,我们就一直熬这个‘药’,夫人身子一天比一天软,一个月前就起不了‘床’了,一直到现在这个样子。” “方子拿来我看。”张阳知道这‘药’有问题,所以揭榜前来给水月娘看病的人肯定是有问题的。红叶拿出‘药’方呈给张阳,张阳也不懂,直接‘交’给无名和问墨了。 “方子没问题,就是止咳平喘的。” “把用到的‘药’材、熬‘药’以及盛‘药’的器皿都拿过来。”张阳必须要找到毒源,既然是汤‘药’有问题就彻查‘药’。 一样样的‘药’材以及器皿都由无名和问墨共检查之后,得出的结论是都没问题。 “当我面熬。”张阳一声令下,红叶就忙了起来,‘药’一直是她亲手熬的,倒也轻车熟路。 “等等。”张阳看她舀水才想起来水还没检查呢,解毒用的是天池灵泉水,那是不是说熬‘药’的水有问题?张阳舀起半瓢的水拿过来让无名和问墨检查。 他们俩看了看,闻了闻,又各自喝了一口。然后对视一眼,都说:“水没问题。” 红叶开始熬‘药’,用了差不点一个时辰总算熬好了,倒出一碗汤‘药’端过来放到桌子上。无名和问墨检查一下说:“‘药’有问题。” 张阳直接让他俩搞懵了,方子没问题、‘药’材没问题、器皿没问题、水也没问题,熬出来的‘药’有问题,问题在哪?难道熬法不对? “你们好好查查问题出在哪了。(..tw好看的小说)”张阳直接把这个问题‘交’给无名和问墨他们俩了。 “把以前御医开的方子拿过来。”张阳绝不会放过一点细节的,做律师的最知道不一定哪一件不起眼的小东西就能掀开真相的面纱。红叶跑回去取了方子送过来,张阳把方子‘交’给无名和问墨看了一下。 “都是些中规中矩的方子,治疗普通的咳喘应该都没问题。” 没问题为什么照方抓‘药’不见好转呢?莫非水月娘不是普通的咳喘?揭榜而来的医生开的方子也不是什么奇方,为什么就能止住咳嗽呢? “揭榜前来行医的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张阳觉得他身上疑点重重,为什么吃了他开的‘药’就浑身无力?为什么他的‘药’能止住咳嗽?又为什么他开的‘药’查不出来‘毛’病,熬完了就有毒? “那人也没报名字,长的很普通,中等身材,看上去也就四十多岁,没什么特点。”红叶见过那人,可那人实在是扔人堆里就挑不出来,印象真的不深刻。 “他进宫几次?都去过什么地方?” “就一次,应该没去过什么地方吧,他进来有‘侍’卫领进来的,出去是小厮送出去的。” “哪个‘侍’卫,哪个小厮还记得吗?” “记得。” “给我叫来。” “是。”红叶出去找人了,无名和问墨也‘弄’明白问题出在哪了。“水是有问题的,里面有毒但量很小,正常饮用都没问题,一加热毒‘性’就大了,毒‘性’大的同时‘药’‘性’也涨,所以这‘药’就能止住咳嗽。” “看来之前是水没毒,所以普通的‘药’止不住我娘的咳嗽。我娘的咳嗽肯定也不是正常的疾病,说不定他们就是设计好了给我娘下的毒。”张阳冷静的思考着这前前后后的关联,水是自从那揭榜人来过之后有毒的,月娘是喝了有毒的‘药’之后浑身无力的,在那揭榜人来之前月娘咳嗽了二十来天,普通的‘药’根本无效。 那么月娘为什么会咳嗽呢?会不会也是中毒导致的呢?修行的人是不会感冒的,轻易不会生病,要么受伤要么中毒。 “追风,把这宫里每口井都提半桶水过来,一人负责一口井的,不许‘弄’错。”张阳必须要查清楚毒源在哪里,追风到‘门’口吩咐一声,‘侍’卫们就去忙了。 红叶带着‘侍’卫和小厮走了进来,张阳询问一下,那‘侍’卫没什么差错,就很正常的把人领进院子。打发走了那‘侍’卫,张阳又问那个小厮:“你好好想想,你送那个人走的时候有什么异常吗?任何一点小事都别放过。” “有的,我记得很清楚那天出了内‘门’,他说他要如厕,我就带他去了,我靠墙坐着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他出来也没叫我,我醒了问他,他说没敢打扰我,我就觉得有点怪怪的。”那个小厮从来没有过在厕所外面睡着的经历,所以对那天印象还‘挺’深的。 “嗯,那人有什么特点?” “那个人没啥特点,四五十岁吧,一身青布衣裳,穿的不穷也不富,长的不俊也不丑。” “你下去吧。”张阳皱起眉头,忽然问了一句:“立瓜在哪?” “在静安郡。”凌‘波’很奇怪张阳怎么问起他了。 张阳一接触到毒这个字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了立瓜,立瓜最大的特点就是没特点,那个揭榜而来的人太符合立瓜的特点了。立瓜现在在静安郡,他们最后一次关注立瓜在哪的时候是两个月之前,那时立瓜还在‘荡’魂海。 从时间上推断那个揭榜而来的人很可能是立瓜,但两个月之前让月娘咳嗽的人应该不是他。 ‘侍’卫们提着水桶过来了,无名和问墨检查一遍之后的结论是每一口井里都有毒。无名和问墨跟着‘侍’卫们去查井了,结果在每口井里捞上来一块毒石,是有人把毒石扔到井里使井水有毒的。 张阳又命人往每口井里倒一桶的天池灵泉水化解井水的毒。下人们不知原因,‘私’底下议论着阳公子的奇事,别人都从井里打水,他往井里倒水。 “正常情况下小厮在外面等别人上厕所是不会睡着的,他很有可能是被‘迷’‘药’‘弄’晕的。那么那个揭榜的人就有足够的时间把毒石扔到井里了。”张阳越想越觉得是立瓜,这件事要是立瓜来做那实在大材小用了,以他的身法和手法这点小事根本就不值一提。 第799章 往事 立瓜行事谨慎,平康宫内禁制重重他不会轻易动手,下毒是他最擅长的事,也最符合他行事的风格。张阳与立瓜之间虽谈不上什么前仇旧怨,可怎么也算不上是朋友。 若不是张阳灭了泰泽,他应该还稳稳当当的做着护国**师。立瓜倒不在意做什么官,但他在意有个立足之处。张阳坏了他的好事,他是一直对张阳怀恨在心的。他最恨的就是他设计毒害张阳和钟离琼‘玉’结果反被问墨将计就计害了欧阳奇俊。 立瓜为人‘阴’险狡诈心‘胸’狭隘,他来算计平康是极有可能的。以立瓜手段之毒辣,他怎么不下烈一点的毒?又怎么能满足于害一个水月娘就罢了? 张阳想不明白也就不去想了,反正那个揭榜人肯定是有问题的,毒石就是毒发的根源。现在最重要的要查出两个月前什么原因导致月娘咳嗽的。 “红叶,两个月前夫人可曾出府?” “夫人很少出府,偶尔也就去商会转转,不曾去过别的地方。”红叶如实回答,月娘不喜欢到处‘乱’走,大多数时间都在平康宫里。 “两个月前府里可有什么特殊的事吗?” “也没什么大事啊。” 平康近几年也没什么大事,没什么需要月娘‘操’劳的地方。 “那夫人可接触过外人?” “外人?哦,两个月前静安郡王来过,夫人招待了静安王妃。” 静安太子妃是活活被问墨算计死的,鹿儿强行给她喂下毒‘药’,问墨又在她身上下了盅,静安太子也被问墨下过地牢,静安郡是恨张阳的,报复到月娘身上也极有可能。 “怎么招待的,详细的讲。” “就是歌舞宴乐没有别的,夫人陪静安王妃在御‘花’园走了走,在望月亭小坐了一会儿,静安王妃请夫人吃了一块她们御制的小点心,我记得夫人说过那点心特别的甜,吃下去以后嗓子就有点不舒服,过了几天夫人就开始咳嗽了。” 两个月过去了,现在想查那点心根本没有可能。张阳笃定那点心有问题,可哪里去找证据? “那点心肯定没有了,盛点心的器皿早就洗涮过了,看来想查也难了。”张阳紧皱着眉头,心里明知道却找不出证据的感觉太气闷了。 “有的。”红叶拿出一块丝绢,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块四四方方的小点心。“静安王妃拿出四块这样的点心,亭子里也没有盘盏,我就用这丝绢托着点心,夫人吃了一块就吃不下了,这块便赏给我了。当时主子奴婢一大群人,我也没机会吃,后来便忘记了。” “忘记了?吃这么一块小点心不过呼吸之间的事,你连这么点时间都腾不出来?”张阳可不相信她是忘记了,她必是看出什么端倪没敢吃。张阳把点心‘交’给无名和问墨,便盯着红叶。 “回公子的话,奴婢开始确是没机会吃,静安王妃走了之后夫人就不停的喝水,说是嗓子发紧,我想大概是这点心太甜了,我就没敢吃。” “你既怀疑点心有问题为何不告诉御医知道?” “我有说过,御医都说甜腻之物入喉引起嗓子发紧是正常的。” “嗯,不用怕,去‘侍’候夫人吧,有什么情况速报我知。” “是。” 红叶走了,张阳‘揉’‘揉’眉心,千头万绪真是烦死人。凌‘波’倒了杯茶递给张阳:“喝口水吧。” “你累了吧?去歇会儿。”张阳接过茶盏也没什么心思饮茶,比划比划又放下了。 “我不累,这件事已经很清晰了,必是静安郡的人下的毒。只要验出这点心有毒,你就可以去告他们了。”凌‘波’法制观念还‘挺’重的,她对张阳打官司的能力有着不可理喻的自信。 “告?这点心一点‘花’样都没有,谁会承认啊?纵然你能证明这是静安王妃送来的点心,能证明这点心有毒,这点心在平康宫两个月了,你怎么证明这两个月的时间里没人动过手脚?” “这”凌‘波’一下被张阳问住了。“这不是胡闹吗?谁能自己往点心里放点毒然后告他们去?” “说对了,你证明不了的话你就是诬陷。” “我有病啊?诬陷他有什么好处啊?” “当然有好处,你诬陷成功了的话,静安郡必须得给个说法的,你有所图才去诬陷,作案动机很明确。” “放屁!”凌‘波’气的‘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气急败坏?这就证明你做贼心虚,不打自招啊。” “我” “别解释,越描越黑。证据,拿出证据来,没证据什么都不用说。” “去他‘奶’‘奶’的证据,我脑头骨给他打碎。” “以力降人?不讲理了,是吧?轻则牢狱之灾,重的话连我都得让你搭进去。” 凌‘波’气的不知说什么好,这怎么还讲不出理去了?她看看追风,追风耸耸肩,他能有什么办法?打官司他就是个白痴。凌‘波’看看鹿儿,鹿儿跟她一样的气愤中夹杂着无奈。凌‘波’看向无名和问墨,他们俩捧着点心研究呢,根本就没听到他们夫妻的对话。 “凌‘波’啊”张阳摆摆手示意她坐下,何必生这么大的气?“永远不要相信律法是公正的,律法只是个工具,它就好比是一把刀,砍坏人‘咔嚓’一声人头落地,砍好人也一样‘咔嚓’一声人头落地。关键要看这把刀在谁的手里,握刀的人心偏向哪边。” “你是说钟离城主不能帮咱们?”凌‘波’一直觉得钟离城主对张阳还不错的。 “哼,他吃了我的心都有了吧?”张阳知道钟离景止心里有多不待见他。 “怎么会?他没少帮你呀。” “他那是给他‘女’儿面子罢了。”张阳数数跟钟离景止的一桩桩过往之事“他召开比武大会就是为了给钟离琼英扬名,结果我拿了第一。庆功宴上让我弹琴,我又没给他面子。我大伯治丧,灵堂上我打了钟离琼‘玉’。给我们订亲,我闹了个天翻地覆。琼‘玉’哭庙,我顶撞了他。他误伤追风,我恐吓过他。我大婚,神龙使又莫名其妙的夺回原本被他霸占了的少康行宫。” 第800章 人情 张阳算了算,跟钟离景止屡次‘交’锋都是赢,钟离城主每次都吃亏还都说不出。这么窝心的事一桩桩累积的多了,人心难免怨恨。张阳苦笑一声,跟岳丈处到了这个份上,可怎么迎娶钟离琼‘玉’? 火烧眉‘毛’顾眼前吧,扯远了。张阳收回心思,看向无名和问墨。 “这点心没毒,但点心中间有毒虫卵,比芝麻还小不容易发现。而且这点心多糖,毒虫卵黏在点心上不会散落。”无名数了数大概有二三十枚毒虫卵,这种毒虫若在人体中成长会在血‘肉’间‘乱’钻,水月娘咳嗽,喉咙疼痛,想是喉咙处和肺部有毒虫。“真够恶毒的,这个很难治。” “你有办法吗?”张阳不想听别的,就想知道无名能不能治,什么都不重要,治好娘的病是最重要的。 “若是别人,我肯定就下‘药’了,可她是你娘啊。” “我娘你就更应该给治了啊。”张阳急糊涂了,他竟然以为无名不想给月娘治病。 “我不是没把握吗?” “那也得试试啊。” “人命岂能玩笑?你娘这个病还就得用毒‘药’治,若不是有人用毒石在水中下了毒,你娘活不到现在了。” “这么说下毒的人还是为我娘好?” “绝对不是,他下的毒虽然抑制了毒虫的成长,却慢慢的消耗你娘的身体。对你娘来说只是死法不同,前者死的惨烈,受尽痛苦折磨浑身溃烂而亡。后者死的平缓,身软力乏气血渐衰‘精’疲力竭而逝。” 死法不同?那这人是什么目的呢?费尽心机‘混’进宫里就为了给水月娘换个死法?莫非他不知道月娘是染上了毒虫?莫非他另有他意? “静安王妃的目的很直接就是针对你娘的,这毒虫虽恶却只伤害你娘一人。而后来投毒的人是针对整个平康宫的,毒石若不捞出,三五年后平康宫的人身体都会垮掉。”问墨‘弄’清了毒石的毒‘性’,这种毒遇川贝而‘性’烈,它能‘激’发川贝的‘药’‘性’,川贝也能‘激’发毒‘性’,因此这‘药’熬出来才能最大限度的抑制毒虫的成长,月娘才会觉得症状轻了一些,而身体又日渐虚弱。 “虽然井水里毒的量很小,但经年累月的吃这样的水,谁能受得了?尤其这水加热之后毒‘性’会强,每天喝茶、喝汤、煮饭、做粥,所有的人都会慢慢的中毒。”问墨分析一遍,让人有一种黑云压顶的感觉。若是没能发现这井中的毒石,几年之后平康宫不攻而亡,这人该有多么的‘阴’险? 若是投些‘药’‘性’烈的毒‘药’,肯定会早早被发现的,毕竟平康宫的中流砥柱是修行的人,修行的人几天吃一顿饭都不一定。地牢里的犯人以及普通的下人们会先中毒的,一旦被发现计划也就无法进行下去了,而这种极慢极缓的毒倒是极为妥当极易成功的。 “先救我娘要紧,其余的事以后再说。”张阳顾不上别的,先救月娘比什么都重要,天池灵泉水能化解毒石的毒,可这个毒化开了,毒虫就会继续成长,月娘左右都是在病魔手里挣扎。而且毒虫的害处更大,来势更凶。 “用毒,你应该没问题的吧?”无名看向问墨。 问墨沉默了片时,开口说道:“和你一样,若是别人我倒敢一试。能杀死毒虫的毒我有不下一百种,就是用量上没有把握。” “无妨,就试试看,不行量小点,有效果再加。”张阳是一点不懂用毒之道,只是心里很着急。 “量小会死人的,毒虫若是被折磨的半死不活,肯定会咬得你娘肠穿肚烂。”问墨实在是不敢‘乱’下‘药’,他只能等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才会孤注一掷。 “是啊,量大又怕你娘承受不住,人和虫一起毒死还有什么意义?”无名也一样纠结下‘药’的量,他无奈只好决定请师尊回华夏了。“还是请师尊回来吧,你别太着急了,没事的。”小袋鼠起身走了,也不知他到哪去请师尊。 张阳闷滞滞的坐着也不说话,脑子里也一片‘混’‘乱’。只盼着师尊快点来,早些解了娘的病痛之苦才好。 “静安郡的人手里能有解‘药’不?”追风不懂医术也不懂毒,但追风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们下的毒或许他们是有解‘药’的。 “他们有解‘药’能给咱们啊?”鹿儿白了他一眼,这个问题多白痴,静安郡的人要是‘交’出解‘药’不等于承认是他们下的毒了吗? “我去把他们太子绑来,看他们给解‘药’不。”追风绝不是说说而已,这种事他绝对干得出来。问墨当初也掠过大宁德清王爷郑喜亮,他们都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不得不承认灵兽做事江湖的味道更浓,他只认情义不认法理。 “别冲动,没必要撕破脸,伤了两国和气不是小事。”张阳比追风理智多了。 “这个没什么解‘药’可言,就是以毒攻毒,毒虫在每个人的身体里成活率和成长程度都不一样,这个‘药’量太难掌握了。”问墨摇了摇头,这个方子不难下,能用的毒‘药’数不胜数,但要‘精’确的判断患者体内有多少毒虫、都成长到什么程度了,除非能做个彩超。这个病要是用现代医学治就简单了,一个微创手术就能把毒虫拿出来。 “你什么意思?就这么算了?”凌‘波’也赞成追风的主意,她不明白张阳为什么不同意,不管能不能拿出证据,起码咱们现在已经能肯定这毒就是静安郡下的了,为什么不找他们算账? “他们捅我一刀,我能算了。他们动我娘,我能算了吗?”张阳虽谈不上有仇必报,却也没有包容一切的圣父之心。尤其伤害到他的亲人,那是绝不能容忍的。不过现在张阳只想先救人,只有娘真的安然无恙了,他才有心思去考虑‘投桃报李’的事。“更何况人家这份大礼是送给整个平康宫的,我们还礼岂能独报一人?” “你是说毒石也是静安郡的人投的?” “没找到那个人之前,不管是不是,这份人情他们都愧领了吧。” 第801章 父子 老兽医收到小袋鼠的符信,知道张阳遇到难心的事了,他急匆匆的赶回华夏城。小袋鼠简单的讲了一下水月娘的状况,师徒两个到了平康宫,老兽医没有二话直接到后宫为水月娘看病。 看看气‘色’又把把脉,老兽医面‘色’凝重也不开言。张阳心急如焚便上前询问:“师尊,我娘的病好治吗?” “好治你找我干什么?”老兽医白了他一眼。 “师尊,您有多大把握?”张阳让无名和问墨给吓唬的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了,他生怕师尊也说没有把握的话。 “你看病我看病?滚!”老兽医瞪他一眼,无名抬‘腿’就踹,张阳赶紧向后疾行,躲是躲过了,心里一股火蹿。这时候谁有心思玩闹?无名也太过分了,张阳刚要急眼却见无名冲他丢眼‘色’。 “我们滚,我们滚了。”无名笑嘻嘻的推着张阳往外走,师尊都发火了,可见他心情不好,这种时候是躲的越远越好。 “师兄,我”张阳想在屋里看着,起码娘亲痛苦的时候,儿子在身边能给她心里添点慰藉。 “你不信师父吗?用得着你的话,师尊会叫你的。”无名拉着张阳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他拿出一杯天茶递给张阳:“别上火,放心吧。师尊治不了的病是不会接的,那个老东西最在意的就是他的名声。” “你怎么说师父呢?”张阳都有点听不下去了,哪有管师父叫‘老东西’的?他还有脸在张阳面前装师兄,让张阳对他礼貌点。 “师父从来不在意这些小事,他就喜欢我心直口快,不像你成天的假斯文。” “我”张阳正要跟他争辩,见房‘门’一开所有的人都走了出来。老兽只留下了张振羽一个人,其余的人全都轰了出来。张阳坐立难安的团团‘乱’转,大家都在院子等着。没想到这一等就等了九天,九天对张阳来说就像是在火上烤了九天一样。 张阳是多么珍惜时间的人啊,如果不是他娘在病痛中的话,他绝不会整整九天就在这个小院子转来转去的。就算什么事都没有,他也会躲到‘混’沌殿里练上九十天的自身功法。可这九天他什么也没做,一分一秒也没离开这个院子。甚至连脑子都没用,想点什么事也好啊,他连思考的能力都没了。 ‘吱呀’一声房打开,张阳‘噌’一下就蹿了过来。老兽医刚打开房‘门’,张阳就跟堵墙似的挡在眼前。老兽医想呼吸口新鲜空气,享受一下阳光都做不到了。 “我娘怎么样了?”张阳眼睛比太阳还火热。 “哼。”老兽医抬手把张阳推到一边,甩袖走了,‘肥’头大耳摇摇晃晃的,脑袋上还是那么可怜兮兮的几根‘毛’。无名赶紧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师徒俩一个德‘性’,连摇晃的节奏和频率都一样的。 张阳刚要进屋去探望娘,张振羽扶着水月娘就走了出来。月娘面‘色’红润,一看就很健康。张阳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就知道师尊出手一定能行。 水月娘身体好了起来,张阳心里也就踏实了。他亲自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平康宫所有的水井,这回水遁可算派上用场了,完全的深入井底一寸一寸的排查,毒石没有找到,蛤蟆倒抓了不少。 张阳下令平康王府、平康宫、少康王府、少康宫所有的水井都安排专人负责。每口井都有一个专用的水桶,其余的水桶不许下井,来打水都得用专用的桶,然后再把水倒进别的桶里带走。 水井晚上要加盖子,白天有专人看守。这一来水源就算控制住了,下人们不甚理解,抱怨几句也就过去了。张阳的命令从来不打折扣,宁愿打水麻烦一点也不敢违拗他的命令。 “阳儿想的倒是周到。”张振羽很久没笑过了,月娘的病好了,加上张阳在府里,他难得开心的笑了。 “不过亡羊补牢罢了。”张阳一边批着奏章,一边陪张振羽聊天。张振羽是真羡慕他这个分心的能力,一个人能顶四五个人工作。张阳最近发布的各项政令都是加强府里的安全保卫方面的,各个环节各个位置都安排个专‘门’负责的人,哪里出了问题立马就能找到责任人。 迅速的在平康和少康建立了明确的问责制,每个人负责的管辖范围和事项都非常清晰明了,每个人要承担的责任和义务也都一条一款写的清清楚楚,包括出了否定‘性’结果之后的追究方案都列的很详细。 “到现在也没找到那个揭榜而来的郎中,静安郡那面我们如何与之‘交’涉?”张振羽痛定思痛,十分的后怕,这一次若不是张阳回来的及时,后果都不敢想像,他一定要找静安郡讨个说法的。 “唉,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过去了就算了。”张阳当然有他的想法,但他不想让张振羽牵涉其中,他要自己去解决这件事。“国事不同于‘私’事,好在虚惊一场,咱们也没受到太大的损失。只要你和娘都好好的,我什么都不计较了。” “不计较了?”张振羽怀疑自己耳盲,肯定是听错了,这是他儿子吗?曾几何时处处让人的是他,而他儿子从来都是据理力争的主。占多少便宜都嫌少,吃一丁点亏也不干的张阳能就这么算了?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别因为一时‘私’愤荼毒天下苍生,百忍成佛吧。”张阳知道张振羽是个喜欢息事宁人的人,他不喜欢战争也不喜欢跟谁过不去。张阳也希望父母能过上安安稳稳消消停停的好日子,那些打打杀杀‘阴’谋诡计就由自己陪他们玩吧。 ‘啪’张振羽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盏都震的颠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你娘遭了多少罪?”张振羽指着张阳的鼻子就开骂。也不怪张振羽发火,回想月娘治病的过程,那画面简直的恐怖。二百多条虫子从体内爬出来,月娘若不是昏‘迷’状态的话直接就能吓死。 第802章 吃食 活生生的虫子从鼻孔、嘴巴、耳朵等等身体有孔的地方爬出来,短的五公分左右,看上去像蚯蚓,长的有十几米,看上去像蛇。张振羽身经百战杀妖无数的人都差点站不住,那画面除了恶心就是恐怖,他真真切切的做了好几回噩梦。 老兽医没有以毒攻毒,毒害是人体难以承受的,能够毒死二百多条虫子的毒‘药’足以毒死人了。他用一种特别芳香的雾气把月娘包裹起来,雾气慢慢的往身体里浸,虫子喜欢这种雾气就都爬了出来。 把毒虫全部活引出来之后,再给月娘喝天池灵泉水。灵泉水滋养身体的同时也会滋养身体内残余的毒虫和虫卵,加速它们的成长。然后再用雾气往外引,如此循环直到所有的毒虫都排净。 “我知道娘受苦了,都是我不好,是我得罪了人也是我没保护好娘。爹,你放心,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有机会伤害你们了。”张阳下定决心要斩草除根,静安郡这一刀直接威胁到了张阳的心脏。张阳从小调皮一直是追风带大的,他和娘在一起的时间很少,十五岁就打下了少康离开了平康。 张阳本身就对娘有着愧疚,本身就为陪娘的时间太少而难过。他印象中娘笑的最开心的时候,就是他每次回府来对娘说:“我再也不走了。”然后每次说完不超过三天,他抬‘腿’就走了。现在竟然有人给她下毒,还是这么狠绝的毒。张阳也觉得后怕,若是娘真的出了意外,他都不敢想,想一次心就痛一次。 “谁用你保护?”张振羽这么不爱听张阳这么说话呢?好像平康府主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似的。“我是说这事不能这么算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我们怎么和他们‘交’涉?” “爹,你以为我不想找他们算账吗?这件事咱讲不出理去,这个暗亏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大不了我以个人名义找他们去,这口气忍不了。”张振羽也不愿意因为‘私’事挑起战争,他也不忍心让百姓遭受战火的蹂-躏。 张阳笑了,他知道如果一件事到了连张振羽都忍不了的地步,那就真的是忍无可忍了。“爹,你别管了,我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的。” 张振羽刚要询问张阳他有什么计策,‘侍’卫在‘门’外一声喝报。“报!” “进来。” “报,钟离城主来访。” “动乐相迎。”张振羽起身准备前去迎接,张阳站起来拦了他一下。 “我自己去,从现在开始你和娘别出去见人,就说闭关修炼了。”张阳把他爹给软禁了,张振羽很是‘迷’茫的看着张阳,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按‘药’效来讲,你们现在应该一天比一天不适合见客了。”张阳抬‘腿’就走了,张振羽轻笑一声也走了出去,他还乐得清闲,就像谁愿意待客似的。 钟离城主见张阳带着追风出来迎接,多少有点意外,他还不知道张阳回来了。钟离城主也没什么事,就是见平康满城的发寻医榜,象征‘性’的过来探望一下。 “少康最近还好吧?”钟离城主端起茶盏边吹着,边找个话题跟张阳闲聊。 “我也很久没回去了,都是我三叔在管理,一切都还顺利。” “你娘的身体好些了没有?用不用着帝宫御医来看看?” “一直在用‘药’,我爹也闭关为我娘调理着呢。”张阳端起茶又很没心思的放下了。“御医先不用了,等他们出关再说吧,我正要派人撤下寻医榜呢。” 钟离城主闲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张阳真的派人撤了寻医榜。各郡都派人过来探望,张阳都是一样的说辞把人打发走了。钟离琼‘玉’听说张阳回来了,便拉着哥哥跑到平康宫来了。 “欧阳奇才抓到了没有?”张阳一直没去帝宫,也没机会打听这桩事。 “没有,前些日子倒有些风声,后来线索断了,他很有可能躲在静安郡。”钟离琼‘玉’一想起凤辇被炸的稀烂,就恨的不行。 “没有证据的事就不要‘乱’猜了,包庇欧阳奇才可是大罪。”张阳抬手倒了两杯天茶给他们兄妹:“尝尝,这天茶我很喜欢的。” 钟离琼英细细的品了品,点头称赞:“香味清润,果然不是凡品。” 钟离琼‘玉’‘咕咚’一口,完了还‘舔’‘舔’嘴‘唇’。“好喝。”一口半杯没了,剩下的半杯她倒‘挺’珍惜的,好歹分两口喝了。“还有吗?” “一乌金一杯,你认为我能有多少?”张阳只好把自己还没动的这杯递给钟离琼‘玉’。 “金子熔了也没它贵吧?”钟离琼英连喝都舍不得了,闻起来没完。 “多少钱怎地?还差到吃喝上了?”钟离琼‘玉’对钱没什么概念,反正不至于因为钱连吃喝都受委屈吧? “好东西不可多贪,这稀奇之物只怕有钱也不是寻常就能买得到的。”钟离琼英都没喝过的东西,肯定是不易得啊。 “是不大好买,唉。”张阳叹口气,感慨道:“多出去走走还是有好处的,这天下之大不说奇珍异宝,就是吃食也是五‘花’八‘门’包罗万象啊。” “让你说的,这皇宫里还缺了你吃的了?有什么好吃的,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的。”钟离琼‘玉’白了张阳一眼,这怎么跟乡下孩子似的?没见过好吃的? “这个你吃过吗?”张阳拿出一块‘精’制的小点心,这是用天池灵泉水蒸制的糕点,钟离琼‘玉’绝不可能吃过。 小碟子很‘精’致,上面一块小小的点心,边上放着一根竹制的牙签。钟离琼‘玉’左手托着小碟子,右手拿起牙签‘插’着点心送入口中。这点心入口即化,那一缕缕甘甜沁入肺腑,钟离琼‘玉’这个享受,可就是少了点,一口就没了。 “还有吗?”钟离琼‘玉’直咽口水,眼睛都要冒绿光了。 “没了。”张阳摊开双手,钟离琼‘玉’可怜巴巴的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想吃好吃的?我有个主意,你看如何?”张阳笑‘吟’‘吟’的吃定了钟离琼‘玉’会同意。 第803章 美食 张阳提议举办一场美食大赛,三都六郡上至宫廷御厨下到乡野村夫,人人都可以参加。(..tw无弹窗广告)无论点心、蜜饯、汤菜、粥品,只要是吃的就行。而且每个郡都必须参加,不得弃权。 评委必须得是钟离琼‘玉’了,这能尝尽天下美味的好机会岂能让与他人?更何况从六郡中选人也有失公平。钟离琼‘玉’想想这倒没什么不可以的,只是兴师动众的网罗天下美食,这说起来她这个公主未免要担上一个嘴馋的恶名吧? “不至于为口吃的这么折腾吧?”钟离琼‘玉’不是那种为了吃什么事都干的吃货,她可不是一块小点心就能被‘诱’-‘惑’的失去理智的小娃娃。 “唉”张阳愁眉苦脸的又叹口气:“哪里是为口吃的?你也知道我娘最近什么都吃不下,我想出这个法子就是希望能多搜罗些美食,也算做儿子的一份心吧。” 张阳一脸的忧虑与哀怨,钟离琼‘玉’看在眼里好不心疼,当即毫不犹豫的就拍板定下了。“好!我回去就张罗,明天就传令六郡着手准备这件事。” 钟离琼英看一眼妹妹,说什么都来不及了。她已经答应下来了,你还说什么呢? “多谢公主成全。”张阳深深一揖,钟离琼英不知怎么就感觉妹妹让张阳给卖了似的,总有一种上当了的滋味。钟离琼‘玉’没这个觉悟,她美的不得了,能为张阳做点事她就开心。 张阳留他们吃了一顿饭,也没摆宴席,也没去大殿,就在他的寝宫里简简单单的摆了一桌,也没有别人陪着,就只有张阳、凌‘波’和追风。 “问墨忙什么呢?我怎么好几天没见着他了?”张阳想兄弟们聚一起吃顿饭,才发现问墨最近好像很忙。 “他不一直这么神出鬼没的吗?”追风‘挺’不在意的,因为问墨在做什么他心里很清楚。 “哦”张阳也没往心里去,问墨一向自由主义,他爱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我先吃,你们看着啊。” “嗯?”所有人都望向张阳,这是怎么个待客之道? 张阳不是不礼貌,而他今天请大家吃的是汤包,这个要不会吃的话很容易烫着。张阳一边讲解着吃法,一边示范。这个汤包是张阳上辈子最爱吃的东西,这个世界里他还没见过有人会做,他跟御厨研究了好几天才成功的。 这汤包看上去小巧、透亮、皮薄、馅大,吃起来‘肉’鲜、味美。 “汤汁充盈、清香利口,我从来没吃过这么美味的包子。”钟离琼英山珍海味吃的多,可这汤包确实是没吃过。 “我要嫁给你。”钟离琼‘玉’绝对是冲包子说的,她一点别的没多想。 “没问题。”用包子搞定个公主,张阳赚了。 钟离琼英无奈的看一眼钟离琼‘玉’,这妹妹太有出息了,供吃就行啊。 “这是咱府上厨子做的吗?”追风随便找个话题岔开他们的话头,他这么不爱听张阳要娶钟离琼‘玉’的话呢?张阳要是跟凌‘波’没希望,他也盼着张阳能娶钟离琼‘玉’,张阳跟凌‘波’成亲了,现在看钟离琼‘玉’怎么就有点碍眼了呢? “当然,还是我指挥他做的呢。”张阳自豪得很。 “你怎么会的?谁告诉你的?”凌‘波’从来不知道张阳还有做厨子的潜质。 “走那么多地方,见那么多人,我哪记得听谁说的。” 吃过饭钟离兄妹就走了,钟离琼英出了平康宫就对妹妹说:“他让你做什么事,你别那么快就答应他,你也得想想该做不该做啊。” “不就办个美食大赛吗?有什么不行的?”钟离琼‘玉’本来闲的没事做,张阳给她找点事她‘挺’高兴的呢。 “我总觉得他在利用你。” “反正他不能害我。” 钟离琼‘玉’办事还真是有速度,回去就和城主说了,当然她不会说是张阳的主意。城主见她从平康宫回来就兴冲冲要办什么美食大赛,估计着多半是张阳怂恿她干的,便没有同意。 钟离琼‘玉’才不管他同不同意,着内‘侍’写下旨意,拿出公主印就盖了上去。一看钟离琼‘玉’执意要做,他也挡不住,无奈只好又加盖个‘玉’玺,完美的圣旨就发了下去。 比赛肯定要按流程进行,报名、安排赛场和比赛时间、评分,层层进级最后胜出者将得到丰厚的奖励。这个比赛没什么要求,只要能做出吃的来就可以参赛。评比也没什么规则,评委觉得好吃就行。 第一轮胜出者参加第二轮比赛,第二轮比赛可以换新的吃食,也可以继续做原来的。基本上是什么要求都没有,就一层一层的往上选。初级的选拔肯定是从各郡‘抽’出来的评委,只有总决赛的时候才是钟离琼‘玉’当评委。 最后冲到半决赛的选手刚好有三十名,钟离琼‘玉’下令每郡负责五位选手,‘抽’签决定哪个选手归哪个郡。然后每郡的负责人在五个选手中选出一个来参加总决赛。 也就是说总决赛的时候由每郡的负责人送上一份美食,‘交’给钟离琼‘玉’品尝,她说哪个好吃,哪个就是第一。平康王府由张鲲负责,少康王府由张阳负责,静海王府由顾松负责,大宁国由郑明明负责,荣成郡由李九钧负责,静安郡由齐兴负责。 顾松和郑明明对视一笑,这还用比吗?张阳参赛,钟离琼‘玉’当裁判,咱们不就是陪他们玩的吗?张鲲都无奈的笑了,钟离琼‘玉’以口感为标准当总评委,除了张阳还有别人赢的?李九钧倒不怎么在意输赢,这也不是什么正事,本就是玩嘛。他也是个吃货,起码他先尝五道美味,他‘挺’开心的。 所有人都是淡淡的不在意,只有静安郡的齐兴满面‘阴’霾。他总感觉被钟离琼‘玉’给耍了,这样的规则还有的玩吗?不过他只能是玩,还就得按这个规则玩,想不玩都不行,不允许弃权。 很快六郡都准备好了,张阳第一个上去,他端着一盘丸子放到钟离琼‘玉’面前。钟离琼‘玉’拿起牙签‘插’上一个,一口咬掉半粒丸子。 第804章 恶果 钟离琼‘玉’直眉瞪眼的看着张阳,最终还是没忍住当他面就吐了。张阳倒不觉得尴尬,他笑笑:“有这么难吃吗?” 钟离琼‘玉’没说话,‘插’起一粒喂他吃,他很坦然的咬了一口。 “怎么样啊?”钟离琼‘玉’挑着眉‘毛’斜着眼睛看张阳的笑话,张阳也咽不下去,只好吐了。 “就是盐多了点。”张阳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漱漱口,喝了两杯水。炸丸子的那个厨子吓得跪地磕头,给张阳丢了这么大的人,这还了得? “起来吧,盐是我放的。”张阳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一件他根本没做过的事。其实那丸子很美味的,他和钟离琼‘玉’都是故意的。 倒是有人想在丸子上做点手脚,既能谋害钟离琼‘玉’又能陷害张阳,可惜问墨在旁边全程监制,并且是经问墨检验之后才‘交’给张阳的。味道上不敢保证好与歹,安全上绝对敢保证万无一失。 张阳处心积虑的要‘弄’这场大赛也正是为了给有心人制造一个害人的机会,但他绝不允许自己先被人陷害然后再去澄清这样的剧情出现。如果他真的亲手递上有毒的丸子给钟离琼‘玉’,那还有没有机会澄清都不一定。哪怕查出来是哪个厨子干的,又有什么用?还要找多少证据去揪出幕后的主使人? 所以张阳安排问墨在身边认真仔细的把好安全这一关,张鲲的身后站着追风,追风虽然不懂毒却也跟问墨学了几手验毒的法子,而且追风威名在外,他在那儿看着就没人敢动歪心思。.tw[] 钟离琼‘玉’命人把丸子放到左面的桌子上,大宁的郑明明端着一个托盘,上面一碗百合炖燕窝。钟离琼‘玉’一见舒心,拿起羹匙浅浅的尝了一口。一摆手‘侍’者把碗接过去放到了右面的桌子上。 一个接一个的递上去,钟离琼‘玉’一个接一个的品尝。很快左面的桌子上摆着少康、平康、静海三郡的参赛食物,右面桌子上摆着大宁、荣成两郡的食物。 齐兴的托盘上是一大碗的莲藕‘花’生凤爪汤,他稳稳的把托盘放到钟离琼‘玉’面前的桌子上。张阳有点紧张的望了一眼站在钟离琼‘玉’身后的无名,又看了一眼齐兴。 他到底会不会下毒?他肯定是恨钟离琼‘玉’的吧?钟离琼‘玉’曾经鞭打他的太子妃,他都能报复到水月娘身上,会放过钟离琼‘玉’吗? 追风也看着无名,这有什么可想的,他就算没下毒,你也可以说有毒啊,你替他下点料还是什么难事?无名一动也没动,一句话也没说,这碗凤爪汤本来没毒嘛。 钟离琼‘玉’心里也打鼓,无名怎么不说话呢?难道齐兴真的没下毒?还是无名看不出来?张阳是跟钟离琼‘玉’说了实话的,张阳就想利用这件事‘诱’-‘惑’齐兴出手,抓住他下毒的现形,就可以定他的罪。钟离琼‘玉’当然愿意帮张阳的忙,就没有张阳这层关系,她也非常痛恨给水月娘下毒的人。 不过事到临头,钟离琼‘玉’有点骑虎难下了,这汤尝是不尝?尝,真有点不敢,万一无名失查,钟离琼‘玉’可就中毒了。不尝,这众目睽睽之下,怎么说不尝? “呃”钟离琼‘玉’拿起汤匙舀了一勺汤,刚递到嘴边就装作干呕。她第二次抬起手,又‘呃’的一下放了回去。她直接摆摆手:“放右边吧,等我回来。” 她抬‘腿’跑了,跑远远的休息一会儿又走了回来。无名见她回来了,便过去扶她,趁机塞给她一张字条。她装作背过身去咳嗽,打开一看,上面写着:“谁的菜让谁吃掉。” 无名更干脆,何必绕那么大圈子就图个堂而皇之的定罪?直接下毒然后堂而皇之的让他吃不是更好?无名下的也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毒,就是来自静安郡的虫卵而已。这个发病缓慢,怎么也要十天左右,二十天左右症状开始明显。 张阳的目的绝不是对付齐兴一个人,要是抓住齐兴毒害钟离琼‘玉’的罪证,那能是齐兴一个人的麻烦吗?他一个人抗得起这么大的罪名?只要证据确凿,静安郡有易主的可能。 不过张阳没有栽赃的想法,他就赌齐兴不甘心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他太自负了,他以为他能看透人心,他笃定齐兴一定会毒害钟离琼‘玉’。他实在把人看得太幼稚了,人家也是皇家太子,受过高等教育而且身边有自己的智囊团。 这么明显的机会谁会把它当成机会?这明明是个坑,谁不知道防着点?齐兴倒安排了两个厨子暗中下手给张阳这边的食物下毒,只是问墨看得紧,没有成功。 大庭广众之下亲手端一碗毒‘药’给钟离琼‘玉’送去,和作死有多大区别?齐兴倒是有这想法,可他身边的臣子都不傻。都知道齐兴与钟离琼‘玉’间的过节,所以早就头头是道的帮他分析过利与弊了。莫伸手,伸手必被捉,现在是夹着尾巴的时候。 “大宁、荣成、静安继续争夺前三名,少康、平康、静海淘汰。现在都过来把自己的食物拿下去吃掉。”钟离琼‘玉’没有尝静安的汤,直接让他进入前三名了。 张鲲离钟离琼‘玉’最近,他第一个过去拿起平康送上来的‘凤梨酥’,这种小点心极适合‘女’孩子吃,他根本不喜欢。回到座位上,他顺手就递给了追风。 “张鲲,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钟离琼‘玉’盯着那盘‘凤梨酥’,声‘色’俱厉的说道:“我说谁送上来的食物谁吃掉,你什么意思?” “追风吃不也一样吗?”张鲲不想吃,他把追风舍出去了。 “不行!”钟离琼‘玉’咬牙切齿的。 “吃就吃。”张鲲没好气又从追风手里把托盘抢了下来,狼吞虎咽的把‘凤梨酥’吃了。 大家都把吃的拿回去了,只有张阳没动地方。 “我那个就算了吧,实在太咸了。”张阳卖萌装可怜。 “不行!”钟离琼‘玉’坏坏的笑着:“我就是为了你才下的命令,不然你能记住什么叫自食恶果吗?” 第805章 把脉 所有人都不疑有他,钟离琼‘玉’和张阳闹这样的小‘插’曲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而且这些吃食都是他们亲手端过去的,眼见着钟离琼‘玉’象征‘性’的尝了一下,然后就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没有人接近过。静安郡的更是安全,连钟离琼‘玉’都没尝过,直接放过去了。 张鲲不想吃被钟离琼‘玉’训了,张阳不想吃更是被钟离琼‘玉’‘逼’着不吃不行。张阳一粒丸子一口水,那表情痛苦的跟上刑似的。谁还能提出不想吃这样的话头? “全吃光不许剩,谁都不许剩!”钟离琼‘玉’洋洋得意,一副恶作剧成功了的小人得志相。 他们吃完了东西,大宁、荣成、静安三郡又各自‘弄’好了一道菜呈了上去。钟离琼‘玉’也不知怎么了,见吃的就反胃,她一口也尝不下,只是干呕。最后只是闻闻看看便凭感觉宣布了结果,静安郡第一名、大宁国第二、荣成郡第三。 这场大赛张阳挑出了不少优秀的厨师,其他的收获貌似就没有了。张阳很是失望,不断的反省哪里出了问题。这么好的机会齐兴怎么就放弃了呢?他为什么不下手呢?难道他没有报复的心?这件事要是放在欧阳奇俊身上,他肯定毫不犹豫的下手了,但齐兴没那么缺心眼。 比赛结束各自散去,张阳上前问问钟离琼‘玉’为什么老是干呕,钟离琼‘玉’也不能说她是故意的,就说胃有点不舒服。她不舒服张阳也就不打扰了,安慰她两句便回了平康宫。 钟离琼‘玉’当了一小天的评委确实有点累了,回到百‘花’宫她就往‘床’上一躺,想好好的歇会儿。青鸾听说钟离琼‘玉’干呕了好几次,她悄悄的打发人请了御医过来。御医要给钟离琼‘玉’把脉,被钟离琼‘玉’骂了出去。 她本来没病,就想歇一会儿,他们竟然来打扰,钟离琼‘玉’那么火暴的脾气还有个不骂?御医刚出百‘花’宫就碰上了钟离城主,钟离城主见御医来百‘花’宫当然要问上一番。那御医只好照实说:“公主偶尔干呕,脾气暴燥,还不准为臣诊视。” “下去吧。”钟离城主最了解自己的‘女’儿,她说不让看就没法看。 可有病为什么不让看呢?难道是讳疾忌医?干呕还脾气暴燥?这‘女’儿大了真是‘操’心,改天让皇后娘娘过来探探口风再说吧。 “滚!滚出去!”一声怒吼跟着一顿‘噼哩啪嚓’的响声,显然是砸了杯盏等物。 钟离城主远远的看到青鸾从百‘花’宫倒退着走了出来。 青鸾见钟离琼‘玉’不肯就医,便好心的上前去劝。几句话就把钟离琼‘玉’给劝‘毛’了,结果就被赶了出来,还惹得她砸了个翻天。想睡个觉就这么难吗?都嗦个什么劲? 张阳回去以后想着如何布局再‘诱’齐兴出手,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的办法。想的脑袋直疼就不想了,他又想起钟离琼‘玉’。想起钟离琼‘玉’对他言听计从,想起钟离琼‘玉’这些年在他身上用的心,点点滴滴一幕又一幕的从心头掠过。 “想什么呢?”凌‘波’走进来见张阳静静的坐着,也没批奏章也没写字,茶都放凉了也没喝,发什么愣呢? “哦,凌‘波’,我想跟你说个事。” “说吧。” “很对不起你。” “什么事啊?” “我想去帝宫提亲。” “哦,这件事啊。行,我没意见。”凌‘波’早就答应过的事,她不会反悔的,虽然心里不那么舒服。“你要不要问问父王和母后的意见?” “不必了,反正城主也不会答应的。”张阳心里倒是明白得很,钟离城主不会答应让钟离琼‘玉’当贵妃的,公主岂能与别人共‘侍’一君?他要想顺利的迎娶钟离琼‘玉’,最起码也得先休了凌‘波’,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所以他们之间的条件还有的谈呢,这不是一朝一夕能谈妥的事。“就是去提个亲,然后被骂回来,也不用‘操’办婚事,何苦让二老双亲去丢人呢?不知道不上火,是不?” “你既然没有把握何必去触霉头呢?不如让琼‘玉’把城主说通了你再去。” “她一个‘女’孩子这种事让她怎么提?一直以来什么事都是她先维护我,我也该有点担当,你说呢?” “嗯,你说的对。”凌‘波’点点头,站起身来要往外走。 “凌‘波’。” “我出去走走,一会儿就回来。”凌‘波’头也没回,直接走了出去,张阳想喊住她又没喊出声,知道她心情不会好,也就由她去了。 凌‘波’走到‘门’口刚好碰上追风,凌‘波’也没和他打招呼直接就走了。追风看她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进来见张阳坐在那里神‘色’也有点不自然。 “怎么了?”追风以为他们吵架了,这倒是很少见。追风坐下‘摸’‘摸’茶壶,冰凉冰凉的。追风刚要叫下人进来换水,张阳拦了他一下。 “算了。”张阳倒了一杯天池灵泉水给他。“问墨又跑哪去了?” “我不知道啊,你找他有事?”追风是明知道的,就是不告诉他。 “事倒没什么事,他大概是为去碧海渊做准备,悄悄练功去了吧?” “许是的吧,我真不知道。” 第二天张阳连份像样的礼品都没备,空着一双手就去帝宫提亲了。果不其然,成功的挨了一顿骂,顺理成章的被城主给赶了出来。张阳毫不在意,大大方方的回平康宫了。 钟离城主气的火冒三丈,张阳这个‘混’蛋简直是‘混’蛋透顶。悔亲退亲的时候那么坚决,现在他立了皇后了又来戏耍琼‘玉’。册封琼‘玉’为贵妃的话他也说得出口,真真是目中无人。 张阳走后钟离城主渐渐冷静下来,前前后后这些天的事串起来想想顿时冷汗津津。张阳回到华夏不足两月,琼‘玉’自从去平康宫探望他之后,回来就变得嘴馋,张阳三天两头派人给她送各样小吃。昨天琼‘玉’干呕又拒医,今天张阳就来提亲。 钟离城主赶紧叫上御医同去百‘花’宫,钟离琼‘玉’真让御医给烦死了。 “谁再提把脉的事,我死给你看!” 第806章 钱财 钟离城主一摆手御医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到院外还一个劲的擦着脑‘门’子上的汗。钟离琼‘玉’气呼呼的黑着一张脸,钟离城主也没法跟她沟通了,只好甩袖离开。 钟离城主刚走到宫‘门’口,见宫娥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奴婢拜见城主。”宫娥急忙跪拜。 “你拿的什么?” “是阳公子送过来的糕点。” “打开我看看。” “是。”那宫娥打开食盒,里面一个小碟子摞(音罗)着小谷包一样的糕点。淡黄‘色’晶莹剔透煞是好看,边上放着好多的牙签。钟离景止‘插’了一块放进嘴里,当时酸得直瞪眼睛,这糕点还入口即化想吐都没来得及。 这糕点倒有解渴的功效,牙差点酸倒了。钟离城主没说什么,大步流星的走了。宫娥盖好食盒偷偷的笑了,公主的酸角糕他也尝,活该。 钟离城主离了百‘花’宫直奔太‘子’宫,摒退下人布上阵法开始严审钟离琼英。可怜钟离琼英说破了嘴皮子,跪肿了膝盖,绕来绕去也说不清。毕竟琼‘玉’和张阳有事也得瞒着他,他如何能说得清? 钟离琼英第二天忍着‘腿’疼跑去跟妹妹直说了,他要知道真相。结果钟离琼‘玉’拿枕头把他抡了出去,他一个字的真相也没打听出来。 过了两天张阳又派人递上一卷竹简,言辞恳切的说了提亲的事。钟离景止气的心都抖,张阳竟然连来都懒得来了,他胆敢如此托大!扯碎了竹简,消了火气之后一想他凭什么这么大牌呢?一定是心里有所倚仗,他何来这么强的自信?一定是琼‘玉’那面出了问题了。 这几天凌‘波’的心情一直也不太好,对张阳总是淡淡的疏离。张阳知道就因为他去帝宫提亲,凌‘波’有点伤心了。晚上凌‘波’就和鹿儿住一起,追风一个人去他原来的屋子睡。追风那屋子简陋到只有一堆碎石,即使这样他也不喜欢去客房睡,虽然变不成虎身了,还是喜欢老虎‘洞’。 凌‘波’执意不陪张阳,张阳晚上就躲进‘混’沌神殿里批奏章,一晚上的时间对他来说相当于五天。他本身神念强大,一个人就顶三四个人在工作,时间再这样延长,有多少工作够他做的?平康、少康两郡的国事十几天下来就被他安排得妥妥当当了。 张阳这一回来,张振羽、张天雷、张少杰都感觉肩上一松。张阳常常是一样的政令分发数地,张振羽是越懒越想懒,原来还是张阳写好了他检查一遍,然后盖上平康府主令才生效。现在张阳写好了,直接盖上平康公子令就生效了。 由于他不停歇的工作,神念一直处于分神状态,所以神念进阶的非常迅速。处理完了所有的奏章,也没什么想写的东西。张阳走出‘混’沌神殿天还没亮。 他推开窗秋风吹了进来,一弯新月满天繁星。张阳好久没看夜‘色’了,他跳出窗外站在院子里好好的望了一会儿月亮。 ‘凌‘波’和鹿儿在一起,追风一定是和问墨在一起了,闹他们去。’张阳纵身飞起,轻轻的落在追风的房‘门’前。伸手刚要推‘门’,忽然听问墨唤了追风一声。‘他们醒这么早?还是没睡呢?’张阳调皮的把耳朵贴到‘门’上,敛气屏息的开始偷听。 “嗯?有事么?”追风回应一声。 “你还有钱吗?”张阳听到问墨这句话,第一反应就是问墨祸害了追风很多钱啊。他都不问‘你有钱吗?’,他问‘你还有钱吗?’,这个‘还’字很说明问题啊。 “平康和少康都有我的俸禄还没取呢。”张阳一听鼻子就皱了起来,追风都让问墨给搜刮成什么样了?看来追风身上是一点钱也没有了呀。 “都取出来给我。”张阳差点一个跟头闪出去,这问墨是真不客气呀,这是借钱的态度吗? “好。”追风很爽快,这倒是张阳意料之中的事。 “唉,你那点俸禄钱够我‘花’一天的就不错了。” “~”张阳用力的推开房‘门’。 追风懒洋洋的指了一下张阳,对问墨说:“喏,来个有钱的。” 他们俩也不起身给张阳见礼,追风好歹说句话证明他看到张阳进来了,问墨根本连个眼神都没给张阳。 “你用钱为什么不跟我说?”张阳其实特嫉妒他们俩好,他们俩总是忽视他的存在,好像就他们俩是兄弟似的。以前他们都是灵兽,张阳心里还有点安慰,好歹的人家都是兽族情有可原。现在大家都是人了,他俩还是把他隔离出去,让他很受不了。 为什么问墨能跟追风那么不客气的要钱,跟自己却连提都不提呢?除了疏远还有别的解释吗? “怕你问我干什么用。”问墨回答的真够实在的。 “那你干什么用啊?” “不告诉你,我又没‘花’你的钱。” “我给你钱,你告诉我干什么用。”张阳翻手拿出十块蹄金摆在问墨面前,这么多钱打探一个消息还算有诚意吧? “不用,就不告诉你。” “那好吧。”张阳把十块蹄金拿到追风面前,对追风说:“我给你钱,你告诉我他要钱干什么用。” 追风毫不客气的把蹄金收了起来,然后对张阳说:“他干什么用我也不知道。” 张阳还没遇上过这么无赖的,钱他收了,然后他什么消息也不透‘露’,就说个不知道。“那你为什么给他拿钱?” “他是我兄弟啊,他需要,我有,就这么简单。”追风给人的感觉好纯洁,人与人之间有必要那么复杂吗?‘他需要,我有。’多么简单的一句话,偏偏比长篇大论的表白更能打动人心。 张阳拿出一个大袋子,把他随身带着的钱都装了进去。蹄金二十三块,乌金四百多块,龟甲金至少有三千块,刀币少许,猫眼币一个没有。 “拿去吧,不管你做什么。”张阳苦打苦拼了好几年,这一下就回到解放前了,从帝王到赤贫就是一眨眼的工夫。 问墨一点欣喜之‘色’都没有,就心安理得的收了。 第807章 议亲 每个人都保留秘密的权力,刨根问底不是个好习惯。既然是好兄弟,就要有足够的信任。管他干什么用,他需要就给他好了。用追风的话说,‘他伤天害理我也只能陪他成魔,他就把天‘弄’塌了我不也得跟他一起抗吗?何必问他做什么?’。 问墨有了钱就自己‘花’钱去了,一天到晚也抓不着他的影。齐兴也回了静安郡,张阳的这番小心眼算是白算计了。张阳先是让张振羽和水月娘避不见人,示敌以弱让别人都以为张振羽和水月娘双双病倒了。这样静安的人会对下毒这个手段更加的有自信,也更容易故伎重施。然后怂恿钟离琼‘玉’举办美食大赛,这是下毒的绝佳时机啊。 没想到齐兴不上当,水月娘的毒本是齐兴的后妈下的,也许齐兴不擅长下毒,或者齐兴胆子比较小吧。张阳不甘心就这么放过静安郡,又找不到人家什么把柄。他想去静安郡走走,了解一下他们的风土人情,调查一下他们的实力。 “我想在少康建两个‘药’厂,‘春’季要加大征兵额度。”张阳的军队士兵是要吃大小培元丹的,士兵的身体状况普遍好。当兵必须要有个‘精’气神啊,气血不充盈还行?有悟‘性’好的能达到两仪期修为,只要修为在三才期以下都可以参加正常的战争。 “征兵可以,‘药’厂没必要吧?平康的‘药’厂够多了,丹‘药’足够两郡用的。”追风不主张建‘药’厂,大小培元丹都是低级丹‘药’,生产极其容易。平康有就拿去用呗,何必自己建‘药’厂? “路途遥远,运输也不方便啊。” “没什么不方便的,大不了我亲自跑,还非得劳师动众连车带马的运?” “也对,建‘药’厂的钱不如用在买‘药’材上。你要辛苦了,征兵、战备训练都‘交’给你了。” “一句话的事,也不用我一个兵一个兵的带去。”追风喝口茶,笑‘吟’‘吟’的望着张阳:“你又打谁的主意了?” “我要灭了静安。” “不着急,征兵也得过完年,这仗要打最快也得一年以后。” “一年也未必打得起来,少康国库空虚,三年没有赋税进账。打仗真不是一时意气就能行的。”张阳忍不下气,又不能随便的发动战争。没钱怎么打?军需消耗是巨大的,军装、军械、粮草…… 心里种下仇恨的种子早晚要发芽,张阳会励‘精’图治强国富民,静安就是张阳努力的动力。(..tw无弹窗广告) “我们去静安散散心吧,叫上钟离兄妹、顾松和郑明明。”张阳还真不嫌人多,追风更是没意见,人再多也不用他背着。 顾松和郑明明都没问题,收到邀请贴马上痛快的答应了。钟离兄妹就为难了,钟离琼‘玉’被城主禁足了,哪也不让她去。钟离琼英很想带妹妹出去走走,他就拿着邀请贴找城主求情去了。 城主这几天都被气的浑身无力了,琼‘玉’被禁足以后就食‘欲’不佳,什么也不想吃。谁去百‘花’宫都是被骂出来的结局,拒绝沟通脾气暴燥。钟离景止想着张阳再来提亲就和他好好谈谈,没想到张阳没有再来,连竹简也没有再送,好不容易收到他一点消息,他竟然要出去玩了? 他这时候出去玩是什么意思?亲事他不想再提了?他这是拿准了钟离家丢不起人,不敢公开跟他计较吧。钟离景止认定了琼‘玉’现在是有孕在身,他想来想去这件事还真是不能拿到明面上说。 “你先下去吧,我想想再说。”钟离城主把钟离琼英赶了下去,然后派人去请张阳。 很快张阳带着追风赶到帝宫,上大殿的时候追风被‘侍’卫拦在了‘门’外。他们都很意外,追风少有被拦的时候。 “那你就等我一会儿吧。”张阳只好自己上殿去了,追风点点头,只好在殿‘门’外候着。 大殿上只有钟离景止一个人,连个‘侍’卫都没有。空‘荡’‘荡’、‘阴’森森的感觉,张阳走到中央深深一揖:“张阳拜见城主。” “嗯,坐吧。” “不知城主召唤有何训教?”张阳并没有去坐,有什么事就快说,说完我还着急走呢,跟你有什么可闲聊的? “前几日-你上书提亲之事,我仔细的想过了。难得你对琼‘玉’一往情深,琼‘玉’对你也是一心一意。我也不想拆散你们,所以今天叫你过来谈谈这件事。”钟离景止也真是没有办法,所谓‘女’大不中留。 “按理驸马不能娶二妻,不过你现在也是一郡之主了,帝王后宫也万无一妻之理,嫁公主与招驸马毕竟不同。凌‘波’既已封后,又无过错,自然不能轻易言废。” 钟离城主说了一圈,最后提出两个条件。一是少康要实行双后制,凌‘波’与琼‘玉’同封皇后不分大小。二是少康太子只能立琼‘玉’的孩子。 “我同意封双皇后,但太子事关重大,绝不是现在能定下来的事。”张阳不在乎给琼‘玉’一个什么样的名份,皇后也好,贵妃也罢,只要不高于凌‘波’都可以接受。但若立了琼‘玉’的孩子为太子,凌‘波’的地位在哪里?名为同皇后,实为皇贵妃。这就是无声无息的降了凌‘波’一级。 “什么?”钟离城主觉得他已经做出极大的让步了,已经拿出百分之百的诚意了,张阳竟然还不同意? “太子的事现在还言之过早,而且这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定下来的事,我得跟凌‘波’商量一下,她同意才行。” 她同意?她能同意吗?试问后宫哪个‘女’人会同意立别人的儿子为太子?哪个‘女’人不巴望着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张阳这么说跟说不同意有区别吗? “你到底爱不爱琼‘玉’?连这你都不答应?” “立太子与爱情无关,而且我今生只爱凌‘波’一人,对琼‘玉’是感恩,娶她是为了完成她的心愿也是为了弥补我心中的愧疚,我对她最多是喜欢谈不上爱。”张阳平静的不起一丝涟漪。 “你?”钟离城主气的指着他的手都抖。“反正你若不答应就休想娶亲之事。” 第808章 婚书 钟离城主提的要求按常理来讲也并不过分,如果张阳不是一郡之主的话,入赘帝宫做个驸马爷,莫说并妻根本连娶妾的机会都没有。钟离城主的确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做出了很大的让步。 不过张阳也退到了退无可退,封双皇后已经是他的底限了。在他的世界里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凌驾于凌‘波’之上,就连他自己也不行。少康太子除非凌‘波’不能生,否则就是生十个八个也要凌‘波’生出儿子来担任。 张阳虽然不能答应,却也不想和钟离城主闹得太僵。亲事成了他是张阳的岳父,亲事不成也是张阳的顶头上司。于公于‘私’都不该跟他硬碰硬的顶撞。 “婚姻并非儿戏,太子更是关乎国本,且容我三思,过几日必有答复。”这么大的事考虑几天总不为过,张阳说了一句托辞就退出了大殿。 见他走了出来,追风急忙迎了上去。“什么事呀?” “让我册封钟离琼‘玉’为皇后跟凌‘波’同起同坐,我同意了。还让我立钟离琼‘玉’的儿子为少康太子,我没答应。”张阳脸‘色’也不怎么好,钟离城主的这个条件他实在很难接受。 “钟离琼‘玉’有儿子了?”追风知道张阳若有一求,钟离琼‘玉’必有一应,可张阳不是那么把持不住的人啊,他难道傻到用这种办法‘逼’城主同意他们成亲吗?这危险系数实在是太大,若是城主翻了脸,张阳有牢狱之灾。 “不能吧?”张阳没这个概念啊,钟离琼‘玉’怎么能? “问谁呢?”追风冷冷的看着张阳。 “你别这么看我,我什么都没干,她就有也不是我的。” 回到平康宫张阳还真就跟凌‘波’实话实说了,出乎意料的凌‘波’竟然同意。 “你答应他吧,这没什么。”凌‘波’很平静,不像赌气的样子。“我们不能永远留在少康,总有一天要离开华夏,少康‘交’给她们母子,你走也放心了。” “想的怪长远的,你才是皇后,太子只能你生。”张阳考虑的是钟离琼‘玉’本来出身高贵,‘性’格又很嚣张,虽然现在对凌‘波’很客气,但如果给了她和凌‘波’一样的名份,再许诺只能封她的儿子为太子,她会不会找凌‘波’的麻烦?把后宫搅个不得安宁? 凌‘波’比张阳看的更透,后宫争来斗去争的不过是君-宠-。君王的心在谁身上,谁的地位就稳,君王的心里装着谁,谁就是赢家。如果你不能住进君王心,一切外在的约束都是没有用的。只要张阳的心里装着自己,就什么都不用争。如果张阳的心里没有自己了,那争什么有用呢? 张阳不想答应钟离城主这个条件,他召来追风和问墨坐在一起商量这件事。追风从头到尾保持沉默,他很不喜欢讨论这件事,他就希望张阳永远只有凌‘波’一个‘女’人才好。 “你可以答应下来啊,你如果不想封她的儿子为太子的话,完全可以让她生不了孩子嘛。我可以帮你,这个一点不难。”问墨说的轻轻松松,张阳听的‘毛’骨悚然。 “残忍点吧?”张阳也不想剥夺钟离琼‘玉’当母亲的权力,一个‘女’人如果不能生孩子,她的人生是不完整的,对她来说打击力度实在是大了点。 “你要想娶她,还就得答应。无论是真心答应还是缓兵之计,你要不答应的话,城主也下不来台啊,事情不就僵到这儿了吗?”问墨看张阳那纠结的表情,他笑着帮他分析形势:“其实人家要的也不多,不就一个少康吗?你有什么舍不得的?难道你守着一个少康就知足了?你要是真爱凌‘波’,你完全可以给她打下三个少康、五个少康、十个少康。” “话是这样讲,可是” “可是什么?你是没信心还是没决心?” “都不是,我怕凌‘波’多心。” “你要这么想,根本就没有去钟离家提亲的必要了。” 晚上凌‘波’也劝张阳先答应城主的条件,把亲事定下来再说。凌‘波’知道钟离琼‘玉’对张阳的感情,如果张阳不娶她,恐怕她这辈子最好的结果就是孤独一生了。张阳这次如果拒绝了城主,以后再提亲根本就是不可能了。 第二天张阳带着凌‘波’一起去了帝宫,张阳想让凌‘波’陪他一起上大殿,凌‘波’不肯。 “你自己去谈吧,我真的同意,你不用有负担,我在百‘花’宫等你。”凌‘波’找钟离琼‘玉’去了,张阳只好自己去和钟离景止谈了。 张阳跟钟离城主说他愿意封双皇后,对两位皇后的孩子也一视同仁不分嫡庶,太子到时候择贤而立,不论嫡庶长幼。钟离城主一点不松口,必须立钟离琼‘玉’的儿子为太子。择贤那就是帝王喜欢谁立谁,根本没有公平‘性’,而且钟离家要的也不是什么公平‘性’,而是必须。 皇家跟谁讲过公平‘性’?人们从来憎恨的都不是有特权阶层的存在,而特权没有掌握在自己手里。钟离家要的就是高人一等,要的就是独一无二的尊荣,还没成亲就得先定下太子的位置。 “好,我答应了。”张阳拿出一块皇家御-用的丝绢,提笔就写下一份‘承诺书’。清清楚楚的写着无论将来境遇如何,只要少康还是以张阳为帝,必立张阳与钟离琼‘玉’之子为少康太子,将来继承少康皇位。写完之后印上少康府主令,这就算是一份生效的圣旨了。 钟离城主认真仔细反反复复的看过之后终于‘露’出一丝笑颜,这就是琼‘玉’将来在少康地位的保证。钟离城主不想把这件事拖的太久,张阳痛快的写了‘承诺书’,他也痛快的写下了婚书。 “这回可是你心甘情愿的,不会再反悔了吧?”钟离城主笑着把婚书递给张阳。 “绝不反悔。”张阳接过婚书,还是有些开心的,对这份婚姻他也不是一点期盼没有。他是很喜欢钟离琼‘玉’的,如果没有凌‘波’的话,他也许真的能爱上她。可爱情这东西太自‘私’了,爱就是唯一的。 第809章 婚期 亲事敲定了,那么就趁热打铁的敲定婚期吧,钟离城主心里急的要着火了,赶紧把‘女’儿嫁出去才好,再留两个月肚子大起来就丢人了。 “阳儿,还有一个半月就是新年了,不如你们年前就把婚事办了吧。”钟离城主连彩礼都不要啊,赶紧把钟离琼‘玉’处理出去就行。 ‘不是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吗?他怎么急成这样?早知道你这么着急,我何必答应的这么痛快啊?’张阳只想早点把这‘门’亲事定下来,让钟离琼‘玉’安心,可没想过这么早成亲。 “婚事不急,哪能这么草率呢?一来我不想委屈琼‘玉’,二来也让她多陪您几年。” “几年?”钟离城主倒是能等,再等几百年也没问题,问题是钟离琼‘玉’能等吗?几个月也等不了啊,要不是琼‘玉’等不了,哪能这么容易就跟张阳再次定亲啊。当钟离家的人是随便耍戏着玩的吗?你说退婚就退婚,你说订亲就订亲?琼‘玉’找什么样的驸马找不着?非找你个已婚的?“结婚生子乃人伦大礼,过年娶亲喜上加喜,还是越早越好。” “兄不娶妹不嫁,我舅哥都没成亲呢,我们不急。”张阳昨天就想好了,一定要给凌‘波’打下一片不小于少康的天下再娶钟离琼‘玉’过‘门’,绝不让凌‘波’过一天心里不踏实的日子。 张阳这个理由找的太恰当了,钟离家嫁公主可以草率,娶太子妃绝对不可能草率,那必须‘精’挑细选。等他选出合适的人选,再走完所有的程序最少一年过去了。(..tw好看的小说) “兄”钟离景止刚要说‘兄不娶妹不嫁,那你怎么娶凌‘波’了呢?’,忽然想起来追风比张阳早十天成的亲。追风不会是为了让张阳明正言顺的娶凌‘波’才成亲的吧?也有可能啊,追风的王妃就是凌‘波’以前的‘侍’‘女’,他们不会是临时凑和的吧?追风这也对张阳太好了。 追风哪有那么伟大?这忠诚为主的高大形象顿时装满了钟离城主的脑袋。 “何必在意这些虚礼?你是怕时间仓促吧?我来‘操’办就是,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了。” “不,不不不,这绝对不行。我的婚礼哪能让您‘操’办呢?我们是真的不急,婚期肯定不会这么快就定下来的,我想至少也要二三年之后吧。” 钟离城主简直的受不了了,这张阳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还是非得要抱着孩子成婚? “你明知道琼‘玉’等不了,你拖延婚期是什么意思?”钟离城主冷下脸来直话直说了,反正这大殿上也没有别人。 “琼‘玉’为何等不了啊?”张阳是真的不明白钟离琼‘玉’有啥等不了的?“虽然她十八岁了,可是修行的人再过五十年身体也不会变老啊,晚几年成婚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们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吗?” “我们没怎么呀,我们怎么了?” “没怎么你为什么天天给她送点心?还酸的要命。”钟离景止一想起来那小点心,嘴里就冒酸水。 “我没有啊,我干什么给她送点心?帝宫还少她吃的了?” “你没有?” “绝对没有!” 钟离城主面上一僵,但马上就舒缓了,总不能让张阳看出什么来。他心里有两个小鼓槌咚咚的敲个不停。这下坏了,不是张阳给琼‘玉’送的点心,那必是别人冒张阳之名送的,那会是谁呢?难道琼‘玉’现在心里没有张阳了?没准啊,张阳都大婚了,琼‘玉’想必也死心了。 只是她又看上谁了呢?我又‘乱’点鸳鸯谱了,这回麻烦可大了,婚书我可怎么要回来?还先查清楚再说吧,别再错上加错了。钟离城主命人把青鸾给叫了过来。 “青鸾,最近是什么人经常给公主送点心、蜜饯啊?” “回城主的话,是阳公子送的。”青鸾拒实回答。 “有何为凭?”张阳明明没送过,他当然不肯承认,便追问凭证。 “有呈贴为凭。”青鸾拿出十来张呈贴,张阳接过去仔细的看了看。 上面的印章确是少康玺印,不过不是帝王玺,而是皇后玺。每天都是平康的‘侍’卫送食盒过来,帝宫的人也都认识,上面的玺印也没人细看,说是张阳送的便传了进去。 “是凌‘波’送的。”张阳把呈贴呈给钟离城主,指着上面的玺印让他细看。 “凌‘波’?她这是何意啊?”钟离城主才不相信是凌‘波’送的,许是张阳有意盖的凌‘波’的玺印也未可知。 “凌‘波’现在百‘花’宫中,传唤她过来一问便知。” “不如我们同去百‘花’宫吧,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必让她跑一趟。” 青鸾在前面带路,钟离城主和张阳走出大殿,便有人抬了两乘轿子过来,他们一同去了百‘花’宫。张阳问起凌‘波’为什么天天给琼‘玉’送好吃的,原因超简单。凌‘波’请琼‘玉’吃了一次她的小点心,琼‘玉’说喜欢,凌‘波’就答应给她送,如此而已。 “你把你每天的点心和蜜饯都分一半给她送来?”张阳简直不知道说凌‘波’什么好,能不能珍惜点啊?那些东西很耗心血的,张阳网罗了多少厨子才研究出来的。 “是啊,怎么了?”凌‘波’才不在乎一点零食呢。 “没怎么,以后多做一点就是了。”张阳知道‘女’孩子都喜欢吃零食,可这个世界上根本没什么零食可言。贵族也就主食吃的好,有的是酒‘肉’而已。张阳管理着平康、少康两郡,大力号召百姓耕田种地。米面果蔬都相当的多,他想起前世见过的许多零食,便召厨子们来研究各种果脯、‘肉’干、糕点的做法。利用火系晶石能量张阳发明了一个烤箱,又利用千年玄冰发明了一个速冻机。 这些小小的零食可是‘花’了大价钱,用了大量的‘精’力才研究成功的。凌‘波’大大方方的分一半给情敌了,还被人误会成‘别有用心’了。钟离城主就怀疑他们是故意用的障眼法,骗他写下婚书的。 在张阳的劝说下,钟离琼‘玉’终于同意让御医好好的给她把了一次脉。 第810章 蔡爷 钟离城主确认琼‘玉’没有身孕,心里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不知是甜还是酸,反正感觉不是那么好。既欣喜‘女’儿没有做出越轨的事,又气恼中了张阳的‘奸’计。 张阳也看穿了钟离城主的想法,他也后悔呢。早知道钟离城主误会了,何必答应他的条件?总之没有这点小误会他们的婚事不可能这么顺利的定下来,这就是缘份吧。 静安城,静安郡的都城。一进城就感受到异样的繁华,高楼林立商铺比肩,八街九陌人声鼎沸。平康王府的府前街根本没法与之比较,少康城也不能与之同日而语。静安城的繁荣比华夏城也不遑多让,从静安边陲迪耶普城的兴盛也看得出来静安郡有多富庶。 凌‘波’、钟离琼‘玉’、鹿儿、素兰开开心心的在街市上行走,寻找着她们喜欢的各种小玩意儿。张阳左面是钟离琼英,右面是追风。他们后面跟着顾松、顾枫、郑明明。 他们一行十人分成三个部分不远不近的走着。他们进城很早,‘女’孩子喜欢闲逛,就由着她们在街市上‘乱’走。既然是来散心的,当然要找有乐子的地方。 城中心最繁华的地段,一座三层的高楼上挂一块匾额写着‘得意楼’,‘门’口一副对联字迹遒劲。上联:南北风扫‘门’前雪,下联:‘春’秋‘花’染室内香。 凌‘波’停下脚步望了望得意楼,‘门’口一个浓妆‘艳’粉的中年‘妇’人在迎来送往,脸上笑的像‘花’一样可见得意楼生意不错。 “这个得意楼看上去好像撷芳楼啊。”钟离琼‘玉’也停下来看了看。 “这就是咱们家的产业。”凌‘波’笑着点了琼‘玉’的额头一下。 钟离琼‘玉’当然听得出‘咱们家’是什么意思,她毕竟还没过‘门’呢,一下就红了脸,她转身拉起素兰就朝前走去。凌‘波’和鹿儿对着笑笑赶紧跟了上去。 张阳指了指得意楼,追风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门’口的那个‘妇’人见追风这样风-流倜傥的公子走了过来,她急忙的迎了上去。 “这位公子里面请。”她伸手要拉追风,追风略一闪身躲开了。 追风没说话直接亮出了身份牌,那‘妇’人吓得慌忙跪拜。追风一抬手,她很紧张的站了起来。 “清河王爷,您请。” “我不进去了,陛下一会儿过来,要在这儿住些日子。”追风指了指他们那些人:“一共十个人,你看着安排吧。” “是,是是。” “别大惊小怪的‘乱’嚷,叫公子就行,明白吗?” “明白,明白。” 有个自己的产业是好啊,起码比住客栈方便。他们向前走着,遇到一座戏楼里面呼喝声不断。他们走进去一看屋里黑压压的全是人,正前方一个大戏台子在表演杂技。一楼比较便宜所以人很多,座位没有了,许多人都站着。 二楼看台倒很清静,只有一男一‘女’两个人。他们径直向楼梯走去,楼梯口那里有几个小厮拦路。上二楼肯定是要另‘交’钱的,这点规矩谁都懂。钟离琼‘玉’拿出一乌金,看个杂技十个人一乌金怎么都够了。 “哎,这位小姐,二楼不能上。”一个小厮没有接钟离琼‘玉’的钱,直接拦住了她。 “要多少钱?你说。”素兰以为一乌金不够,只要有价多少钱都不是事儿,这些人出来玩为的是开心,不会因为钱而退出去的,更不会在一楼大厅里站着看杂耍。 光是看这些东西也没什么意思,哪个皇宫里也不缺艺人。出来玩就是宫里太闷了,想要感受一下民间的气氛。这里明明二楼空着一个楼层的看台,为什么不让上去呢? “这不是钱的事儿。”那小厮满脸陪笑,看着她们个个貌美如仙又都贵气‘逼’人,他也是得罪不起,何况他们身后一大群的帅哥,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这二楼被蔡爷给包了,不能让别人上去。” “跟谁报爷呢?”素兰眼睛一瞪吓得那小厮一哆嗦,他急忙陪着不是,可还是不敢放她们上去。 “他给你们多少钱?我给双倍。”凌‘波’直接用钱解决问题,包场不就是钱多烧的吗?那就看看谁有钱,凌‘波’自信她烧得起。 “不行啊。” “十倍!” “您别为难小的了,这真不行。” “二十倍!” “我不敢破这个例,蔡”那小厮愣把‘爷’字咽下去了。“他是旺财赌场的东家,据说他姐姐是当今皇妃,我们惹不起呀。” “呸!我看他怎么个惹不起。”钟离琼‘玉’什么时候让过人?她非要上去,那小厮就堵着楼梯口陪着笑求着情。 “算了算了,咱们来晚了,咱们走就是。”张阳伸手拽过钟离琼‘玉’:“别生气,我带你去更好玩的地方。” 给水月娘点心吃的那个静安王妃就姓蔡,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不管什么,谁让他姓这个倒霉姓了。 “我们凭什么走啊?”素兰也很不高兴,出来玩还得受气?正常‘花’钱看戏都不行? “硬上去就一定开心吗?不如去别处找找乐子。”郑明明拉过素兰。 那个小厮鞠躬作揖的感谢这两个明事理又善解人意的公子哥。他们全都往外走了,追风抬头看了一眼那个蔡爷,然后冲楼梯一个弹指。微微的‘嗡’了一声,小厮回头看了一眼没什么异常。追风轻轻一笑,对那小厮说:“放心吧,不会有人去打扰蔡爷了。” 出了戏楼随便找个人打听了一下‘旺财赌场’的位置,他们就走了过去。赌场‘门’口摆着两个石头貔貅,貔貅是聚气生财的祥瑞之兆。 “旺财赌场?不应该摆貔貅,应该摆两只狗才对啊。”张阳要是开赌场起什么名都不会起旺财的,旺财不就是狗吗? “赌场有什么玩的?”钟离琼‘玉’没进过赌场,她知道那不是好人进的地方,进赌场的人都被称为赌鬼。赌鬼,这词儿有多难听?不过确实很形象,进赌场的人可不就是鬼‘迷’心窍了吗? “好玩极了。”张阳肩上蹲只鹰,脚边跟着一只麒麟,怀里抱着雪魔兽,昂首走了进去。 第811章 七爷 这是马戏团的吗?赌场的人也常见带-宠-物进来的,可没有张阳带这么多的,而且每一样都很奇怪。雪白的狮子狗,长的跟个小狮子似的;火红的麒麟兽,龙头牛身还长着麟甲;灰了吧叽的鹰,长的‘挺’凶却半伏在主人肩上跟只猫似的。 “给我吧。”凌‘波’把雪魔兽接了过去,张阳不能抱太长时间,小凤会发飙的。 赌场里玩法很多,玩的人最多的当数押宝,就是摇骰子押大小的那种。这种玩法普遍到让许多人认为赌场只有这一种玩法。聚集人最多的地方肯定就是最吸引人眼球的地方。 他们全都朝这里走了过来,他们个个俊美的闪光,亮瞎多少人的狗眼。当然长的再漂亮也不如银子闪光,能点燃赌徒们热血的永远是银子。 那帮赌徒撸胳膊挽袖子,大冬天的还有扯开衣衫‘露’着‘胸’‘毛’的,都瞪着血红的双眼大呼小喝,个个粗野人人彪悍。他们这些人都一身的仙气,像不食人间烟火似的,与这个环境格格不入。他们都习惯了高贵优雅,天塌下来也不会惊慌失措。 像他们这种情绪上不容易有起伏的人,几乎就是赌场的天敌。赌场靠什么支撑?当然是靠‘激’-情,靠脑子一热就疯狂的下注。这些人都太冷静,输也无动于衷,赢也无动于衷。他们对输赢的态度都是一样的无所谓。 “你们玩着,我到处转转。”凌‘波’知道这押宝张阳是有十成十的把握的,没有悬念的玩意儿看着也没兴趣。 “嗯,用我陪你吗?”张阳在这面也只是看着,并没有下注。 “不用。”凌‘波’笑了,也太看不起人了,这么个地方还能吃人?凌‘波’可不是寻常‘女’子,虽然这是静安都城,少康皇后的身份没什么用处,可一身的本事还是用得上的,哪个不开眼的敢惹她,只能说是走了霉运了。凌‘波’在这里还不需要张阳寸步不离的保护。 凌‘波’带着几个丫头转身走了,张阳继续关注着押宝的情况。张阳没搞小动作,只是留一丝神念在骰盅里观察而已。 “你怎么不下注?”张阳发现追风就老老实实的看着,好像跟他没关系似的,那些人虽然-宠-辱不惊好歹隔三差五的扔上去几个钱,然后饶有兴味的看着,无论输赢都付之一笑。 “我又不知道能开出来什么。”追风对‘赌’没兴趣,答案完全未知,这不就是撞大运呢吗?运气能靠谱?既然不靠谱,为什么要下注?输了觉得冤枉,赢了也没什么开心的。追风喜欢靠实力争取来的果实,哪怕是抢也比赌好。 “玩嘛,你就跟着顾枫押。”张阳很喜欢顾枫,光是不惜‘性’命为父亲吸毒这一点就足以令人刮目相看,要知道他那会儿才是个十岁都不到的小孩子。 “好。”追风以为张阳就是哄小孩子高兴,便毫不犹豫的向顾枫走了过去。“来,你押什么我就押什么。” “为什么?”顾枫纳闷追风这么大个人自己没主意吗? “因为你运气好啊,来,你说押什么。” “押大。”顾枫不知道自己哪里运气好了,他一共下了七把输了五把。 顾枫这运气真不是盖的,他押大就摇出来个五点,两个二点,一个一点。张阳悄悄的翻动了两粒骰子变成了十四点。 “押大就对了吧?”顾枫好不容易赢了一回,不在乎钱也开心啊。“押大,继续押大。” 什么叫孩子?什么叫任‘性’?枫公子竟然一连押了十九把大。什么运气能连开十九把大?别不信邪还真就开出了十九把大。赌场的荷官频频挥袖擦着冷汗,他边上‘侍’候的小厮不明就里,还纳闷老大你怎么把把开大?‘诱’注也‘诱’的差不多了,现在几乎所有人都押大了,你该摇一次小了吧。 荷官望了几次小厮,那傻孩子就不动地方,无奈他只好明说了。“去把七爷请来,我有些头晕。” “哦。”小厮抬‘腿’跑了。 荷官看着堆得跟个小谷堆似的钱,握着骰盅不敢摇了。这个骰子和骰盅都是特制的,想摇几点就摇几点,可今天不知怎么这东西失控了。 “摇啊,快摇啊。” “赶紧摇啊。” “怎么不敢摇了?” …… 赌徒们眼睛冒光的等着荷官摇呢,这帮赌徒都非常的贪婪,尽管赢了很多钱,但只要输一把保准全都赔进去。他们自从发现跟着顾枫押大万无一失之后,每一把都把身上所有的钱当成赌注押进去。 张阳他们这些人不同,张阳一直没下注。另外的人也没下本钱,开始输输赢赢也没什么,后来赢的多了他们都把本钱拿了回去,下的赌注全是赢来的钱。张阳悄悄的感叹,真是越有钱的人越谨慎啊,他们有一个算一个,哪个缺钱?哪个想买下这个赌场都不用回宫去取钱。偏偏都不愿意输钱给赌场,赢了钱第一件事先把本金‘抽’回,用赌场的钱跟赌场玩,全输了也没赔上。 七爷,也不知他们的称呼是按什么来的。反正这个七爷和迪耶普城的九爷一点都不一样。那个九爷是个高大威武的光头汉子,这个七爷是个斯文秀气的白面书生。 “七爷。”荷官恭恭敬敬的对七爷一揖:“我实在的头晕。” “行了,坐边上歇会儿。”七爷接过他手里的骰盅,淡淡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钱和桌子后的人。 赌场的规矩先摇后押,这荷官还没开始摇呢,众人直接就押到了‘大’上。 “我还没摇呢,众位有改注的机会,有人要改注吗?”七爷很礼貌很斯文的提醒大家。 “要改吗?” “七爷很厉害的,改吧。” “看那个小孩儿改不改,他运气超爆。” …… 只有少数几个人改了注,去押小了。还有两三个人‘抽’回了赌注,不下了,决定观望几局。绝大多数人没动,依然押的‘大’。 七爷哗啦啦的摇起了骰盅,坐在一边的荷官目不转睛的盯着骰盅。 第812章 蹊跷 “。”骰盅落定,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盯着骰盅。 “下注,还有人下注吗?”七爷知道该下注的都已经下完了,但这是规矩他必须得问一声。 三颗骰子摞在一起,最上面的点数是一。张阳微微一笑,这七爷手法真不错,纵然骰子有古怪摇成这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张阳用神念捏起骰子,一颗一颗的摆好。 “没人下注我就开了啊。”七爷拿起骰盅,全场一片欢呼,果然又是大。 荷官坐在边上脸‘色’苍白,今天是闹鬼了吗?他摇的时候他明明知道他摇的大概是多少点,可一开就变了。原以为七爷来了就可以扭转局面,没想到连七爷也控制不了。 “去拿钱。”七爷心知肚明,却面不改‘色’的吩咐荷官去拿钱。面上的钱已经不够赔付的了。 “是。”荷官赶紧走了,不一会儿八个小厮抬着两大箱子的钱就过来了。 “照数支付。”七爷向旁边让了让,荷官亲自把钱付给众人。 钱付好了之后七爷又继续摇起了骰盅,这一次他留了大量的真元在骰盅里,这个骰盅是特制的,别人的真元过不去,但七爷的真元可以穿透骰盅‘操’控骰子。 在摇的过程中一点异常也没有,他的真元全方位的覆盖了骰子,没有感到一点来自他人的力量。‘’他放稳骰盅,淡定的微微笑着。 “下注。” 顾枫把所有赢来的钱都押在了‘豹子’上,还押的‘十八点’。这个虽然赔率很高,但出现的机率实在是太小了。(..tw好看的小说)许多人犹豫着要不要跟他押。 追风是毫不犹豫的跟着他押,反正所有的钱都是赢来的,不值得心疼,更何况他再傻也知道这里面有蹊跷。没人‘操’控的话,不会出现顾枫押什么就开什么的奇事。他猜测十之八-九是张阳搞的鬼,别看他没下注,他可一直极其认真的盯着呢。如果真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有,他至少也应该东张西望一下才对。 追风还记得神凰庙中张阳摇的十八点,十八点是那么容易出的吗?真的那么巧?追风才不信什么运气,运气还不如东南西北风来的靠谱。 “你怎么不押大了?”顾松以为顾枫不会换呢,就认准一‘门’大了。 “我现在押的不就是最大吗?”顾枫都押十八点了,可不就是最大嘛。 顾松笑笑:“好,跟你押了。” 张阳开始摆骰子,感觉好重啊,跟以前不一样了,阻力很大。七爷感觉到有人在动骰子,他当然要较力,绝不能让人摆出十八点来。 “下注,下注,想下注的要快啊。”七爷一边招呼大家下注,一边用力的扭转骰子,张阳拧过来,他就拧过去。 “开呀,快开呀。”大家下好注就开始催。 “买定离手,我要开了啊。”七爷说着猛的掀起骰盅,大家只看到两颗骰子都是六点,另一颗骰子竟然在旋转。 ‘咔’异常清脆的一声响,那个旋转的骰子碎裂了,半颗完好,半颗变成了粉末。七爷一失神便收了力,张阳稳稳的把骰子平放下来,清清楚楚的六点向上。 这不正常,绝对的不正常,但大多数赌徒都选择了跟着顾枫押。尽管很多人多留了个心眼没有把所有的钱都押上,但这个结局依然是获利多多。所以没有人去质疑这个结果,相反的全都维护这个结果。 “骰子都碎了,这局不算。”荷官真的着急了,这个赔率太高,如果这局算数的话,这刚抬来的两大箱子钱就要见底了。 “凭什么不算?这明明就是十八点。” “你们输不起呀?” “谁规定骰子碎了就不算的?” “就是,碎了也是十八点啊。” …… “去找蔡爷,请示一下去钱庄取钱。”七爷打发一个小厮找蔡爷去了,然后一挥手示意荷官发钱。 这一次发的钱比较多,很多人钱都多的没法拿了。张阳当机立断开展了一项整钱换零钱的业务,他‘抽’取百分之五的手续费。其实这些人的钱都是他帮着赢的,‘抽’百分之五十都不多,但谁也不知道真相。这好事干的,连个感‘激’他的人都没有。 找蔡爷,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大家都知道蔡爷在戏楼,小厮也直接去了戏楼,可该死的楼梯那小厮说什么也上不去。戏楼的人干着急也是没有办法,他们也才知道楼梯上不去的。 “蔡爷,赌场出事了。”赌场的那个小厮急的只好冲楼上喊,那个蔡爷闻报心中甚是不快。 “出什么事了?”蔡爷还是很稳当的。 “您回去看看吧,七爷都压不住场了。” “哦?”蔡爷慢腾腾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向楼梯,不料走到一半的时候怎么也走不下去了,好像有一堵墙隔着似的。“这闹什么鬼了?” 想上的上不去,想下的也下不来。戏楼的小厮突然想起追风临走时说的话‘放心吧,不会有人去打扰蔡爷了。’,想起追风那轻轻一笑的表情,他笃定是追风搞的鬼。可这时候上哪找追风去?说又何益?他若是说出来,还会被埋怨,他干脆佯装不知。 蔡爷想从二楼跳下来,往下望望实在是太高了点。他不敢跳,叫人又是找绳子,又是找梯子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赶紧说吧。”蔡爷要先了解一下情况,或许他不用回去也能解决问题。 那小厮只好大声的喊了起来:“咱们赌场来了一伙人,他们押什么就出什么,现在七爷都让人去钱庄取钱了。” 小厮一声喊,戏楼的大‘门’都被挤掉下来了。这么好的机会不去押两把?错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别走,别走啊。”戏楼的小厮留不住客人,甚至有两个小厮也跟着跑了出去。 “拿我的令牌进皇宫,让丽妃娘娘派人把赌场封了,里面的人一个也别放走,所有人的钱都得‘交’出来,不‘交’钱的就扣人。”蔡爷真不愧是国舅爷,搬出皇家的威仪来恐吓黎民。 第813章 斗兽 新抬来的两大箱子钱,两把就被七爷输光了,而且还没够。(..tw)众赌徒纷纷叫嚷着要钱,以赌场的储金量来说再抬个十箱二十箱钱来,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不过七爷并没有吩咐去抬现金。 “各位,稍安勿燥。我已经派人去钱庄拿钱了,请各位稍待。”七爷经过这几把较量,心里很清楚自己不是对手。他已经派人去联系蔡爷,怎么办他得蔡爷的准信。所以他暂时以取钱为借口安抚众人。 “你们开赌场的,就这么点钱?才一个时辰就输没了?” “钱当然是有的,只不过都在钱庄存着,各位放心,不会欠你们钱的。”七爷态度一直是温和的,看上去很善意很斯文。 “七爷,七爷,您快去看看吧,斗兽场那边出事了。”一个小厮急三火四的跑了过来,边跑边嚷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真是急坏了。 “好生照应着,一会儿钱取过来如数发下去,有什么事速报我知。”七爷叮嘱荷官一番,急忙跟着那小厮去了。 “是”荷官应随一声,他抬头看时七爷已经走远了。 凌‘波’、钟离琼‘玉’、鹿儿、素兰她们在赌场里到处的转转,东瞅瞅西看看,看了一会儿热闹,觉得都没什么意思。她转来转去就转到了斗兽场,一个大围栏里两个动物互斗。 参与赌博的人可以在斗兽场里选兽,也可以自带兽参赛。选兽自然要先‘花’钱把兽买下来,参斗的兽死者为输,活着的就是赢家,主人可以中途叫停,叫停就是认输。 参赛双方都同意用自己兽与对方的兽斗以后,其余的人便可以跟着下注了。这里人喊兽叫的非常热闹,几个姑娘比看别的东西兴趣大一些,也只是看看并没有买兽去斗的想法。 雪魔兽的兴趣就比她们大得多了,它一个劲‘汪呜’,强烈要求下场去斗。雪魔兽能听得懂人话,它知道战利品是晶石,它当时就疯了。其实只是中品的晶石而已,根本不值得去争。雪魔兽就是贪财,非要不可。 凌‘波’一点不担心雪魔兽会受伤,雪魔兽的防御力超强,但它攻击力很低。不过再低要是对付野兽的话,也相当于成年人面对一个婴儿。让雪魔兽下场那不是比赛,根本就是屠杀。雪魔兽的修为超越灵兽,接近圣兽了,跟野兽斗实在是胜之不武。 “它‘乱’叫什么?”鹿儿知道雪魔兽肯定是有要求了,没事它不会‘乱’叫的。 “它要下场比赛。”凌‘波’拍雪魔兽一巴掌,不让它‘乱’叫。 “它要比赛啊?”素兰过来‘摸’‘摸’雪魔兽,这么小小的狮子狗下场去比赛?“你行吗?”素兰轻轻的‘摸’它脖子上的‘毛’。 “汪呜,汪呜,汪呜。”雪魔兽长的实在是太萌了,不过人家确实是很凶悍的。它非常‘激’动强烈要求要下场去比赛。 “让它去嘛,不会有问题的。”钟离琼‘玉’相信凌‘波’带着的绝对不会是普通的-宠-物,最起码连她都探不出来雪魔兽修为,足见它很厉害的。 “好吧,就让你去玩两场,不许多贪啊。”凌‘波’抱着雪魔兽过去报名了。 报名,是个兽都可以报名。没人管你带来的是猫是狗是狼,是兔子是鹰是老虎都一样可以。报名的时候你可以选择只接什么样的对手,或者不接什么样的对手。而凌‘波’非常好说话的选了个不挑对手的牌子翻了。 一般翻这样牌子的都是异常威猛的大型兽,这是相当霸气自信的表现。凌‘波’翻这个牌子不是为了彰显什么霸气,而是这样安排对手会比较快,她只想让雪魔兽玩两把然后就走,只为了省时间而已。 斗兽场的人觉得凌‘波’就是不想要雪魔兽了,这明显是往死祸害它啊。他们也就随便给雪魔兽配了一头健硕的公牛。当雪魔兽和公牛站在擂台两端的时候,台下的观众顿时沸腾了。 这是一个稳赚不赔的机会啊,小小的-宠-物狗对战公牛?公牛就是不动‘挺’着让小狗打,小狗也打不动的。所以纷纷的下注,毫不犹豫的下注。除了钟离琼‘玉’、鹿儿和素兰以外,没有一个人押雪魔兽赢。参战兽的主人是不可以押对方注的,所以全场投雪魔兽注的就只有四个人。 撤去拦网雪魔兽‘嗷呜’一声怒吼,那公牛一步都不敢向前。 “踢呀,踢死它。” “顶它呀。” “踩死它。” …… 所有的人都像跟雪魔兽有仇似的,都恨不得它一下就死在擂台上。雪魔兽向前一步,那公牛绕着擂台就开跑。雄狮本身就是山中猛兽,公牛发自内心的惧怕。 擂台本身就小,公牛又能跑多快?雪魔兽可是速度十阶的存在。台下的呼喊声让雪魔兽心里感觉很不爽,它一跃而起骑到公牛背上,‘啪’‘啪’‘啪’‘啪’左右开弓,小前爪雨点似的落到公牛头上。 “噗~”一股脑浆喷‘射’出来,雪魔兽迅速的跳开。 “汪呜,汪呜。”雪魔兽跳到一边抖了抖‘毛’,它还嫌人家脏。 “好‘棒’啊,它这么厉害!”素兰开心的拍着巴掌跳了起来。 “你不害怕吗?”鹿儿以为素兰不会喜欢这么血腥的画面。 “不怕啊。”素兰本来就是猎户出身,杀动物是很常见的事。而且她现在也在修行,只不过修为低了点,才两仪期而已。 她们只闲聊两句就说不下去了,因为根本听不到了。满场都是哭爹喊娘的惨呼声,刚才下注的那些人全都赔惨了。都认准了雪魔兽一定会输,下的注都很大,贪的越多赔的就越多啊。 雪魔兽这一上场就下不来了,所有人的情绪都被极大的调动了起来。有苦于自己的猛兽许久没有对手的非要和雪魔兽一战,更多的人是为了赢彩头而坚决支持雪魔兽继续战斗。 巨蟒、猎豹、老虎,上场的战兽一次比一次凶悍,可都一样的在雪魔兽爪下走不过三招,小半个上午,整整四十七只斗兽惨死在擂台之上。 第814章 魔狼 第一场没人押雪魔兽赢,第二场第三场就有少数的几个人押了雪魔兽赢,到第五场押雪魔兽赢的就占了半数,第十场的时候所有的人就都押了雪魔兽赢。.tw-甚至后来有人特意‘花’钱买斗兽场的兽参赛,然后让亲戚朋友帮着押雪魔兽赢。这样输只是输了一份,而赢嘛就看押多少了呗。 第四十七场结束之后,斗兽场面上的钱已经不够支付的了。从库里运来三大箱子钱才把局面稳定下来。第四十八场斗兽场的人放出了镇店的妖兽‘暗夜魔狼’。魔狼修为四象后期,每天都在残酷的训练中迅速的进步。 魔狼已经很久没有上过擂台了,它即将要突破到灵兽,早就被保护了起来。它一直在训练中,丹‘药’都跟糖球一样的供它吃。只要它一突破到灵兽就会被送进皇宫。魔狼是最有希望成为静安郡第一只灵兽的种子选手。 斗兽场的人也是一心要置雪魔兽于死地才把魔狼放了出来。一来雪魔兽让他们亏了很多的钱,他们特别的恨雪魔兽。二来如果杀了雪魔兽就能一举赢回所有的钱,他们图的是利,看重的是钱,当然不会对雪魔兽抱有一丝的仁慈之心。 “这匹狼很厉害,让雪魔兽下来吧。”钟离琼‘玉’探出那魔狼的修为高于自己,很是替雪魔兽担心。 “没事儿,它差的远呢。”凌‘波’探得出那魔狼的修为,探测修为只能探出比自己修为低的,比自己修为高的都看不出具体是什么修为了。 “汪呜,汪呜。”雪魔兽兴奋的冲台下大叫,它生怕凌‘波’不让它继续战斗。 “它说什么啊?”鹿儿好奇的问。 “呵呵,它说‘大补’‘大补’。”凌‘波’笑了,这雪魔兽是想喝魔狼的血吧,它很少有机会吃妖兽,它可算逮着个解馋的机会。 暗夜魔狼,一身灰蓝‘色’的‘毛’闪闪发光。“呜~”一声狼啸,张嘴‘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许久没有遇到过对手,许久没有一场酣畅淋漓的厮杀,它是一匹渴望战斗的狼,它是一匹骄傲而又孤寂的狼。 牙齿如剑刃,趾甲如钢钩,两只眼睛迸发出嗜血的光芒。而站在它对面的雪魔兽则一副呆萌的样子,就像个极可爱的-宠-物狗,还一下一下的‘舔’着小前爪。 魔狼也探测出雪魔兽的修为比它高,但高多少它就探不出来了。它估计也就高一点点,再高就是灵兽了。灵兽肯定不会在这擂台拼命了,哪有灵兽干这么苦力的活?灵兽去哪郡都能在皇宫里享福,还用得着拼死拼活的给主人挣这几个小钱? 它哪里知道雪魔兽只是贪那几块不起眼的晶石才上来的,像它这么没出息的实在是太少见了。 “打啊,打啊,放它们打啊。” “拍死它,啪啪啪把它拍死。” “跳上去咬死它。” “快点放啊,我等着收钱呢。” …… 所有人都在押雪魔兽赢,他们可看不出来那狼是妖兽,反正不管什么肯定会被雪魔兽三下五除二的解决掉就是了,大家的眼睛冒着发财的光,狂呼‘乱’喊的等待着这场决斗。 斗兽场的人给暗夜魔狼准备了足够的丹‘药’,检查了一遍铠甲,然后撤去防护网。暗夜魔狼‘精’神抖擞的向前走了几步,然后站定不动,静静的观察雪魔兽。 雪魔兽则一动没动还在‘舔’它的小爪子,不时的抬起头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看暗夜魔狼。暗夜魔狼看上去凶残狠戾,雪魔兽看上去则呆萌可爱。 “呼~”暗夜魔狼毫不犹豫的吐出一片火光。 “啊!”许多人惊呼起来,这是什么情况? “别怕别怕,台上有禁制伤不到台下的人。” “哎呀”很多人大哭起来:“这回倾家‘荡’产了,小白狗怎么斗得过妖兽啊。” “太无耻了,竟然让妖兽上场。” “快看,快看,那小白狗没死。” 死?笑话!雪魔兽就‘挺’着让它烧三天,连根‘毛’都不带点燃的。它那点晶石之火根本伤不透雪魔兽的铠甲。雪魔兽连蹿带跳的逃离火海,不经意的朝暗夜魔狼打了个喷嚏。只见火苗倒卷,魔狼急忙收了火势。 雪魔兽又小又灵活,速度又特别快,魔狼根本伤不到它。它也不重创魔狼,只是浅浅的挠一道伤口,轻轻的踢痛它而已。既不会血流不止,也不会骨断筋残。大伤没有,小伤不断,惹得魔狼异常狂燥。 半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未分胜负。台上打的难解难分,台下看的‘激’-情澎湃。凌‘波’不知道为什么雪魔兽没有使出全力去战,难道是看在魔狼好歹是个妖兽的份上,不想让它死的太没面子?其实雪魔兽只是看出它马上要突破了,故意在‘激’发它的潜能,希望能促成它突破到灵兽境界。 雪魔兽怎么那么好心?要知道只有灵兽才有内丹啊,魔狼的金丹马上就要变成真正的内丹了,对雪魔兽来说这叫好饭不怕晚。 雪魔兽纵身一跃骑到了魔狼背上,台下观众的沸点一下就被点燃了,都大声的叫嚷着。巴不得雪魔兽一下咬死魔狼,或者捶死魔狼。不过雪魔兽并没有称大家的心愿,它只是前爪按着魔狼的头,抬起一条后‘腿’撒了一泡‘尿’。 这一来彻底‘激’怒了魔狼,要知道雪魔兽的‘尿’是有灵气的,而且灵气还相当的浓郁。魔狼用力一甩,雪魔兽借力一滚。魔狼吐出火舌去烧雪魔兽,雪魔兽边躲边吐水。 “雪魔兽是水系的?”钟离琼‘玉’问。 “它全属‘性’,金、木、水、火、土加风、雷、魔。”凌‘波’淡淡的望着擂台,这是一面倒的屠杀,雪魔兽只不过是在玩,否则十个魔狼也倒下了。 突然暗夜魔狼停止了进攻,仰天长啸之后渐渐化成了一团淡青‘色’的烟雾。它要开始突破了,如果这时候有任何一点东西冲进烟雾,魔狼都会进阶失败。雪魔兽很善意的躲得远远的,它才不会打扰魔狼进阶,它甚至有意保护魔狼进阶。 第815章 开价 淡青‘色’的烟雾不停的翻滚,显然暗夜魔狼心里很是恐慌。,最新章节访问:shuhАhА。它自己最知道这时候如果雪魔兽打扰它一下会是什么后果。好在雪魔兽像是吓傻了,远远的呆望着一动也不动。 过了好大一会儿烟雾渐渐凝结,一个蓝衣少年笑盈盈的站在擂台上。 “啊?怎么变‘成’人了?” “难道跟人打吗?” “妖怪吗?” “这是灵兽,是灵兽。” “和追风护卫一样的灵兽,能变‘成’人的。” …… 台下又是一片喧哗,无论台下怎样的喧嚣都不影响台上的静寂。 那蓝衣少年静静的看着雪魔兽:“孽畜,你错过了最好的时机,我看你现在还怎么和我斗。” “汪呜。”雪魔兽貌似很生气,很凶的冲它吼了一声。 魔狼刚刚突破还不适应人身,它又化为淡淡青雾凝结成狼形。 “呼~”它吐出一条火龙,比刚才的火舌凶了十倍不止。 “呜~”雪魔兽待那火龙靠近,张嘴就把火龙给吸了进去。 魔狼一愣,这雪魔兽太可怕了,刚才它明明没有这么强大,明明自己突破了,为什么它实力爆增?魔狼怎么也想不到雪魔兽一直在隐藏实力。 隐藏都是有目的的,目的一旦达到自然就原形毕‘露’了。雪魔兽再也不会跟它客气了,又不是它的保姆阿姨,谁耐烦哄着它玩?雪魔兽朝它直冲过去,它用前爪来按雪魔兽,被雪魔兽一口咬住。 雪魔兽是以晶石为食的,那咬合力咬断小臂粗的钢筋就跟美‘女’咬断巧克力一样。被它咬住除了一断为二还有别的下场吗?雪魔兽咬断了它前肢的骨头,扭头一扯撕断了皮‘肉’,生生把半截前肢拽了下来。 魔狼疼痛难禁,想要再生一条前肢出来。雪魔兽能给它那个时间吗?雪魔兽冲上前,魔狼张开血盆大口来咬。 “呼~”雪魔兽吐出一个雷球,炸得魔狼眼前金星直冒。雪魔兽抓住时机,跃到魔狼背上一口咬断了它的脖子。可怜暗夜魔狼苦修了几百年,刚刚突破到灵兽,才化了一次人形就陨落了。 雪魔兽小爪子一划就割开了它的肚皮,它第一次件事就是掏出暗夜魔狼的内丹,这可真是热乎的,刚形成的火系内丹。雪魔兽‘舔’了‘舔’嘴‘唇’,没舍得吃,给主人留着吧,塞进了它的储物袋。然后又顺利的扒了魔狼的皮,收了起来。趁着血还热乎,贪婪的喝呀喝。 灵兽浑身是宝,雪魔兽可不舍得扔了它,可它的储物袋没什么地方了,装不下魔狼的尸体,又舍不得扔点东西,它天生的贪财。它喝饱了血,咬着魔狼朝台下一甩,众人都吓得抱头鼠蹿。凌‘波’一挥手收了魔狼的尸体。 魔狼的死亡让斗兽场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损失,这一场他们输掉的钱是从有斗兽场那天开始单场输掉的最巨大的额度,没有之一。钱,纵然数额大此,倒也不是斗兽场承受不起的。他们还是有钱的,只是不太愿意拿出来,因为很‘肉’疼。 让他们承受不起的是魔狼已经突破到了灵兽境界,众目睽睽之下难以隐瞒。皇家天子一直盯着这只魔狼,一直盼着有个灵兽,如今一只刚刚突破的灵兽竟然死在了擂台上。魔狼若是赢了,自然万事皆休,魔狼死了,这个责任谁负得起? 明知道魔狼要突破了,竟然安排它跟一个四十七场无败绩的对手作战,这该如何解释?斗兽场的人当时也的确是输的红了眼,不够冷静才安排魔狼上场的。前四十七场也并非全是野兽,其中也不乏几头妖兽,当然修为基本都三才期以下。可也足以看出雪魔兽不是平常的野兽了,以谨慎为先的确不应该安排魔狼出场。 现在说这些已经毫无意义了,最重要的是稳定局面。台下的人都疯狂的在吼着:“赔钱!赔钱!” 要不要拿钱赔给他们?拿钱容易,可如何留下或杀雪魔兽? “大家莫要急燥,我们马上去拿钱,我们绝不会欠大家的钱的。”斗兽场的人站在高处喊话,防止众人情绪‘激’化。 看来短时间内不会有对手和雪魔兽作战了,雪魔兽抖了抖‘毛’从擂台上跳了下来。凌‘波’抱着雪魔兽抱怨道:“说了让你它玩两场就下来,你打了四十八场。” “汪呜,汪呜。”雪魔兽得意的说:‘赚了,赚了。’ 凌‘波’都被它逗笑了,这个贪货,它还赚了。是赚疯了,好吗?这一个小上午赚的钱,比得意楼三天赚的还多呢。凌‘波’这还是不知道张阳那边赚了多少呢,那边赚的也不比这边少啊。 “这位姑娘,请借一步说话。”一个身着华丽相貌清秀的男子很客气的跟凌‘波’搭话。 “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凌‘波’对他没什么好印象,一看就是斗兽场的人,谁跟他到一边说话去?他配? “那我就直说了,您的尊-宠-”他说了半句话就盯着雪魔兽看,看了一会儿又接着说:“您就开个价吧。” 语气倒也和气,和气的语气也难掩霸道的锋芒。什么叫开个价吧?凌‘波’有说要卖吗?这就是在暗示凌‘波’,你只有开价的权力,没有不卖的权力。 魔狼已死,大祸已成定局。若是能把雪魔兽买下来,那还有扭转乾坤的希望。雪魔兽比灵兽都厉害,把它‘交’上去的话,那功劳岂不是超越‘交’上去一只灵兽吗?所以雪魔兽他们志在必得,好说好商量可以出个高价买,不好说的话那就没办法维持和气了。 凌‘波’轻蔑的从上到下扫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你买不起。” “姑娘,看得出来您是个不差钱的人。不过您也该为您的尊-宠-想想,我买它绝不会让它做个斗兽,我会让它享尽世间荣华。”那人知道雪魔兽绝不是普通的动物,它必定是听得懂人话的,如果能‘诱’-‘惑’得它活心,或许卖与不卖都由不得凌‘波’了。他想不到雪魔兽与凌‘波’是契约关系。“我能保它在静安的地位高于平康王府的追风护卫。” 第816章 阴损 “你怎么知道它现在的地位比追风护卫低呢?”凌‘波’冷冷的勾起嘴角,浓浓的一股讽刺的味道。(..tw无弹窗广告).访问:щщщ.shuhāhА。其实要细算起来,雪魔兽现在是少康皇后的契约-宠-,论地位比平康王府的总护卫是要高上一些。但若与少康王爷相比,雪魔兽的地位就低了。 高低本也无所谓,但这话要是别人说,或许只是吹牛而已。这话从凌‘波’嘴里出来,怎么给人的感觉那么没良心呢?你怀里的狗比你二哥地位高?好在追风没听到,不然非得让她气吐血了。 现在气吐血的人不是追风,倒是那个男子。他气的脸‘色’铁青,虽然凌‘波’看起来是个有钱人,但富与贵是两个概念。凌‘波’衣着素雅,虽然衣料上乘,却没有配戴什么贵气的配饰,头上只是斜‘插’着一根白‘玉’的兰‘花’簪。 凌‘波’是兰‘花’气质,从头到脚仙气十足却没有半分贵气。倒是鹿儿和素兰看上去更像皇亲,当然人家也不是像,人家真的是王妃。钟离琼‘玉’?不细看的话,谁能看出来她是‘女’的? “你?”那男子表情僵了一僵立马就换上一副笑脸:“还未请教姑娘大名,来自何方?”那男子也不傻,雪魔兽如此神勇,它的主人必是有些来头的,探明对方的身份也免得惹个大麻烦。 “你不配知道。”凌‘波’不温不火就那么淡淡的。她若是满脸怒容声‘色’俱厉的说这句话,或许还不那么伤人。因为你越是愤怒越是‘激’动就越是证明你说的是气话。而她偏偏平静如秋水,缓缓的说了一个陈述句,不是与谁置气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事实,事实就是如此,你说气人不? “姑娘,你也忒自重了。不论你有怎样显赫的身家背景,须知有句话叫做‘客不欺主’,你也该认清这是什么地方。”那人自恃背后站着皇家,这旺财赌场的主子可是当今国舅,丽妃娘娘隆恩正盛,谁敢在这个地方称大? 任你有多强的背景,也不过一介‘女’流,真要是皇亲贵胄到这里来干什么?再说皇亲出‘门’不得前呼后拥?皇家‘女’眷出宫都难,何况独自跑到这鱼龙‘混’杂的地方?只要她不是哪郡的皇亲,纵有钱有势又有何妨? “你是想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吧?”凌‘波’淡淡的说道:“那要看蛇惹没惹到龙,龙想不想压它。” 那人的涵养几乎要被凌‘波’给嘲讽光了,他心跳都开始加速了,马上就要按捺不住‘胸’中的怒气了,这时一个小厮跑了过来。 “七爷,七爷。”那小厮扯着七爷向边上走了两步,在他耳边悄悄的说了句:“蔡爷派人进皇宫请娘娘旨意了,一会儿要封场子抓人,把所有人都抓起来,您老赶快准备一下啊。” 现场‘乱’的要命,各种声音嘈杂得很。他们离凌‘波’有三五步的距离,又是伏耳说的悄悄话,按理凌‘波’没有可能听得到。可凌‘波’不是普通人啊,以她的修为怎么会听不到? “知道了,你下去吧。”七爷打发走了小厮,扭过头看看凌‘波’,他还不死心,不过也不着急了,一会儿把所有人都抓起来,雪魔兽就由不得她不‘交’了。 “我说你们取个钱怎么这么久啊?”凌‘波’很不耐烦的主动问了七爷一句话。 “取的钱太多,要去钱庄取自然会慢一些。” “哦,快着点,别误了我吃午饭。”凌‘波’说着就向外走去。 “姑娘,你要去什么地方啊?出了这赌场再回来这赌金可就” “你们想赖账啊?我就在这赌场里走走,不出去。” “您请便。”七爷懒得和她吵,只要她不出赌场就行。 凌‘波’抱着雪魔兽,带着几位姑娘一起向外走去。七爷一摆手暗中布置了几个人悄悄的跟了上去。 她们几个走到前面,没想到这面的情势与斗兽场是那么的雷同。也是乌压压的一群人在闹吵吵的嚷叫,都在等着赌场给返钱。那几个天家皇子不大接地气,他们聚在一起与平民百姓自然的划开了界线,没有人往他们跟前靠。 张阳看看也快到中午了,便问凌‘波’:“饿不饿?我们去吃饭吧?” “吃牢饭?”凌‘波’微笑着抚‘摸’雪魔兽,很像开玩笑的样子。 “嗯,这个有点难,不太好‘弄’啊。”张阳也笑了,凌‘波’这是什么爱好?牢饭上哪‘弄’去?难不成去静安大牢偷桶牢饭出来?关键也咽不下去呀。 “容易得很,一会儿就有人请了。”凌‘波’把她听来的话跟大家重复了一遍。 “这静安郡的王法是摆设吗?”张阳笑呵呵的望着钟离琼英,你可是华夏太子,这种事不求你怎么处理,你心里也该有点数。 “抓人?抓我们下大牢?”顾枫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把这些人都抓起来?静安郡疯了吗? “我只听到说要抓人,抓所有的人。是不是下大牢就不知道了,没准直接砍头呢。”凌‘波’越说越轻松了,想不到这小小赌场的主子比静安郡王齐知瑞的胆子要大出几十倍。这些人莫说去大牢,就是直接去皇宫,他们也得动乐相迎。蔡爷,可真是位爷,他竟然敢下令抓。 “我还没被抓过呢,你们有没有兴趣去大牢转转啊?”郑明明还记着静安郡太子良娣有意与素兰为难的事,他心里对静安郡是有怨气的。他故意这么说分明就是‘阴’损,他想‘诱’-‘惑’大家顺从的被抓,一旦这些人真的被捕入牢,静安郡必要给个说法。 “想不想去也由不得自己啊,小民岂敢与王法对抗?我是不敢拒捕。”张阳说他不敢拒捕,就是他不会拒捕的意思,他的态度最起码能代表凌‘波’、追风、鹿儿、钟离琼‘玉’。 钟离琼‘玉’是什么事都听张阳的,她认定了的话,钟离琼英也只有顺从这一条路了。郑明明的态度也很明确,那素兰就不用说了。现在就剩下顾松和顾枫两兄弟了。 “顾枫,你敢不敢下大牢?”钟离琼‘玉’挑着眉‘毛’‘激’顾枫。 “你敢我就敢!”顾枫一句话,静海王府的态度也就定了。 第817章 拿下 “抓人就是想赖账呗,这么几个钱不至于的吧?”顾松可不想下大牢,那不是和静安明着起冲突了吗?他又不能说别的,眼见着大家都和静安过不去,难道他维护静安? “钱当然不是事儿,开赌场的怎么也不差这几个钱。。шшш.shuhāhā更新好快。问题是枫公子砸了人家的场子,人家不得出口气么?”张阳把矛头直接指向了顾枫,是顾枫怎么押怎么赢的,是顾枫带着这一群赌徒在这儿发家致富的。 追风微微勾了勾‘唇’角,他后知后觉的懂了为什么张阳让他跟着顾枫押了。明明搞鬼的人是张阳,出头的人偏是顾枫。不因为顾枫是小孩子好哄,而是因为顾枫是静海王府的嫡公子,把顾枫递出去,顾松没有袖手的道理,这样就把静海拉下水了。 追风看了看大家也终于明白张阳为什么邀请这些人来了,大宁与平康是联姻关系,而且大宁与静安本有冲突。钟离兄妹与张阳快成一家人了,他们能代表华夏城的态度。把静海拉拢过来,就只有荣城一郡或许能与静安为友了。 荣城与静安两郡同属西都,他们关系一直看上去都很好。荣城并不好拉拢,所以张阳没有邀请荣城郡的人。现在东都的平康与静海,中都的大宁与少康再加华夏城全都跟静安起冲突的话,这件事对静安来说足够大了。 这还只是暂时的一点小麻烦,日后静安若起战事,他的盟友在哪里?从一件小事往深远里想,追风深吸一口气,这张阳心机够深的。他实在不像十五岁的孩子,他从小就不像个孩子。他就像个‘迷’,越看越看不透。 小到一把剪子、一卷竹简,大到排兵布阵、兴邦谋国,他会太多别人不会的东西,他懂太多别人不懂的事情。追风是最了解张阳的人,也是对张阳疑‘惑’最深的人。这种感觉从张阳一岁左右会说话开始一直伴随着他,他不明白为什么张阳无师自通的懂那么多东西。 什么都可以用他比较聪明来掩饰,那么他会写一种只有他自己看得懂的字,这怎么解释?还教给凌‘波’,还在少康普及那种字,他说叫什么‘简体字’,确实是简单很多。 “哦,进赌场光许输,不许赢啊?赢钱就是砸场子?”顾枫气呼呼的一声喊,打断了追风无边的思绪。想那么多干什么?不奇怪就不是阳公子了。 “好像是的。”张阳笑着点点头。 “哼,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把我怎样。” “在人家的地盘上,人家爱怎样怎样呗,不过我可不想在大牢里过年,我得告诉我爹一声,让他来接我。”张阳拿出一条白绢,提笔刷刷写了几行小字,然后召出一只魔鸽,把白绢放到它脚上的小竹筒里,放飞了魔鸽。 “何必这么麻烦,不如我们直接砸了这里。”顾松觉得若是拒捕事情倒更简单一些,毕竟亮出身份一切问题都直接消散了。若是真的被捕入牢,悄无声息的出来就太丢人了,大张旗鼓兴师动众不就跟静安闹翻了吗? “松公子豪爽,王法条条我可不想让他们逮住理,说我是暴民。”张阳才不会砸赌场呢,区区一个赌场不值得动手,张阳要谋的绝不是眼前这点东西。给水月娘下毒,给整个平康宫投毒,一个赌场就够赔了吗? “就是,明明咱们有理的事,若是闹起来任谁也得说是咱们仗势欺人了。”钟离琼‘玉’什么时候这么明理了?任凭人家要无故的抓她,她都忍气吞声?她其实就是顺着张阳罢了,张阳说什么她就说什么,这就是她做人最大的原则。 他们正在聊天,外面‘唰啦啦’跑过来很多的人把赌场团团围住。看服装也知道是御林军到了,一排排兵丁弓上弦、刀出鞘。一个看上去像个将军模样的人,手捧着黄绢卷轴目不斜视走到赌场正中央。 “怎么回事啊?” “怎么来了这么多兵?” “这是要出事呀。” “那人谁呀?” “好像是皇宫里来的人。” …… “圣旨下~”那将军边上一个黄衣‘侍’者扯着脖子拉着长声卖力的喊了一嗓子。 忽啦啦跪下一屋子的人,这一来他们十个就忒显眼了。本来就个个都光芒耀眼,这一下他们更是鹤立‘鸡’群了。除了读圣旨的,就剩下他们直溜站着了。 “大胆!见圣旨竟然敢不跪?”那黄衣‘侍’者耀武扬威的指着他们一声大喝。 “静安郡的圣旨还管不到我外乡人。”张阳抬‘腿’坐到了赌桌上,那慵懒而又悠闲的样子‘迷’得钟离琼‘玉’挪不开眼珠了,傻傻的看着他笑。 “算了。”那个将军倒颇有气度,没和他们计较,继续读着圣旨:“奉天承运……” 大意就是说有什么江洋大盗、皇宫刺客的‘混’入了赌场,现在要把所有的人都抓起来挨个审讯,谁身上有多少钱,能说清来源的当即释放,说不清来源的钱财全部没收,人也要收监。 平常百姓哪里见过这阵势?都吓得浑身‘乱’颤不知怎么好了。这些百姓都被兵丁押着分批的朝大牢走去。 小凤、雪魔兽和麒麟都被收了起来,但就他们十个人也够瞧的了。无分男‘女’个个都俊美非凡,或坐或立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不容亵渎的风度。 那个将军直接朝他们走了过来,这几个人就没事也看着碍眼。怎么看怎么形迹可疑,虽然明知道这赌场里没有什么‘乱’臣贼子,但是这几个人要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心里的真的痒。 “你们是什么人?从哪来的?”那将军颇有些大将威仪,问话还是很有气度的,不怒自威的气势很有震慑感。 “哼。”张阳轻哼一声,就那么爱搭不理的,还白了他一眼。 “本官问话,你敢不答?” “这又不是公堂。这是赌场,娱乐的地方。你是想闲聊吗?那我们聊聊天气如何?” “你当本官不敢抓你吗?”那将军大手一挥:“拿下!” 第818章 散财 他们十个人顺利的走进了静安郡的大牢,大牢当然分男牢、‘女’牢,不过他们这些人不会关太久,就随便找间牢房一股脑的把他们十个全推了进去。-‘喀嚓’一声漆黑的大铁链上了锁,他们就被扔在了‘潮’湿的大牢里。 其他的百姓也一样不分男‘女’老少一股脑的往大牢里推,然后一个个放出去,把身上的钱财搜个‘精’光,基本就放人了。这一次兴师动众的抓人就为了钱,为了把输掉的钱拿回来而已。这次真的是那个蔡爷冲动了,为这么点小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实在是不值得。 蔡爷主要是因为被困在二楼下不来,才气的火冒三丈,而当时戏楼里的人又都纷纷奔向赌场去赢钱,更给他火上浇油。他一怒之下才做出了这么个不明智的决定。 七爷的目标是雪魔兽,所以他又下令别的人都可以放,那十个特殊的人不能放。今天连抓带放要处理的人实在是多,他们就被遗忘在大牢里了。 没人理会他们,他们只好自己照顾自己了。张阳拿出一张贵妃榻,又摆出十把椅子。大家坐好,钟离琼英抛出一颗夜明珠悬在上空。这牢里‘阴’暗‘潮’湿,一股难闻的霉味。夜明珠发光又发热,能改善一下环境。 “好漂亮啊。”素兰早知张阳的东西都‘精’致到极处,可还是忍不住赞叹。 “这里地方太小了,摆不了太多的东西,你们谁累了就去歇着吧。”张阳也不能说那贵妃榻除了凌‘波’别人都不许碰,这种条件下有什么可计较的? “对了,雪魔兽得到一颗火系内丹。”凌‘波’拿出火彤彤的内丹对张阳说:“这个小公子能吃吗?是灵兽的内丹。” 凌‘波’曾经吃过一颗灵兽的木系的内丹,当时差点胀坏了她。 “你不也是火系的吗?”张阳笑了,这凌‘波’可真大方,灵兽的内丹是多不易得的稀奇物,怎么就想着给别人? “我比她修为高些,她更需要。” “所以你更能承受啊,她会胀的。” “我就问你她能不能承受得了,你哪这么多废话?”凌‘波’觉得钟离琼‘玉’修为太低了,跟张阳差距太大,以后都是一家人,她会拖累张阳的。距离越来越大的话,张阳出去历练就不能带着她了,那她的命运就是独守着空城,张阳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凌‘波’真心觉得琼‘玉’爱的太深也太苦了,她不想让琼‘玉’的下半生就在等待中凋零。 “有我在呢嘛,怎么也不能看着她死啊,没问题的。”张阳笑嘻嘻的样子很气人,凌‘波’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把内丹递给钟离琼‘玉’。“快点吃吧,一会儿化了。” 内丹保存时间超不过三个时辰,现在过去快一个时辰了。钟离琼‘玉’当然知道灵兽的内丹意味着什么,那是大补之物啊,吸收的好可以进阶的。她现在已经是三才后期了,说不定能直接到四象期,四象中期就更好了。不过内丹这东西是谁吃都补,吃多少也不嫌多的好东西。 “你吃吧,你能吸收的更多,我吃就‘浪’费了。”钟离琼‘玉’不是个自‘私’的人,也不想欠凌‘波’太多的人情。本来她就觉得她是在跟凌‘波’抢张阳,凌‘波’还对她特别好,什么好东西都分给她,她倒觉得有几分对不起凌‘波’。 “不会‘浪’费的,我可以帮你疏导,全让你吸收进去,放心吃吧。”张阳现在可与当年不同了,张振羽和张少杰当年都看着凌‘波’束手无策,而张阳现在完全可以控制内丹爆发‘精’元的的速度,可以让钟离琼‘玉’在最舒适的状态下,慢慢的把内丹的‘精’华全都吸收进去。 凌‘波’当年吃那颗木系内丹,百分之七十的‘精’华都呼出去‘浪’费掉了,即使那样也把她直接推到了灵兽境界。钟离琼‘玉’若是完全吸收了这颗内丹,境界会突破多少真是难以想像。不是内丹作用多大,而是以前人们把内丹的‘精’华都‘浪’费掉了。 “可是,可是她要是吃了进步会更大。”钟离琼‘玉’知道张阳出去历练是带着凌‘波’的,如果凌‘波’强大了对张阳的帮助才大,她毕竟修为太低了,她不可能跟着张阳出去,她在家怎么都安全。 “你们都知道对自己好就行了,我的‘女’人我会疼,不用你们互相关心。”张阳拿出一颗颜‘色’略深的火系内丹递给凌‘波’:“你吃这个。” “早怎么不给我?”凌‘波’毫不客气的拿走了,还抱怨多多。 “这是我用命换来的,早你也没嫁给我呀。” “她们互相关心,你多省心?怎么还不乐意了?”顾松笑了,这张阳真逗,别人都愁后院不消停,他这是怎么想的? “省什么心?显得我多没用。”张阳拿出几张兽皮铺到地上,让她们俩打坐调息。 “内丹怎么能保存得住呢?”钟离琼英至少也有三个时辰跟张阳形影未离了,他哪来的内丹?他怎么保管的? “这个我也说不清,我得到内丹的时候就在这个袋子里,已经保存几百年了。”张阳拿出一颗金系的内丹递给鹿儿,又拿出一颗水系的递给追风。“当时五行俱全的,木系被凌‘波’早些年吃掉了,现在还有一颗土系的,琼英你需要的吧?”说着他把土系内丹抛给钟离琼英。 张阳在九劫阵中得到的八颗内丹至此全部得瑟光了,风、雷、魔被他在灵皓堡时吃了。 张阳又给大家一人分了十粒归元丹,归元丹是理顺经脉的,防止他们吃了内丹以后‘精’气‘乱’蹿。看看大家都得到了内丹,只有顾松、顾枫、郑明明和素兰什么都没有,是不是远近亲疏有点太分明了? 张阳拿出四瓶圣灵丹,给他们四个一人一瓶,一瓶有足足一百颗啊。要知道在时光之城白天痕为了三颗圣灵丹都‘交’出了灵犀戒指,一颗圣灵丹曾拍到过九十蹄金的天价。 “圣灵丹能使人丹田内‘精’元的存储量提升三倍,限时一个时辰。”张阳给大家解释一下圣灵丹的功效。 第819章 下毒 张阳又拿出一瓶圣灵丹,拔下瓶塞晃了晃,笑道:“还好,还有半瓶。(..tw好看的小说)。шшш.shuhāhā更新好快。”他分别给凌‘波’、鹿儿、追风、钟离兄妹一人发两粒。先吃下圣灵丹,丹田的容量会增加三倍,再吃内丹就不容易胀了。 “你给他们那么多,就给我两粒?”钟离琼‘玉’像遭遇了不平等待遇似的,还很委屈的嫌少。 “一粒就卖过九十蹄金,两粒还少吗?”张阳貌似在埋怨钟离琼‘玉’不知足,其实是让别人知道这东西的价值,别当糖球啃了。 “这么值钱?”郑明明看看手中的小‘药’瓶:“这有一百粒吧,我岂不是等于手里赚着九千蹄金?”郑明明当时就感觉到手心发烫了。 “那是拍卖,你要是让别人知道你有这么多圣灵丹的话,圣灵丹还值钱吗?物以稀为贵,流通起来就不值钱了。”张阳的目的是让他们知道圣灵丹是好东西就行了,也不希望他们用钱去衡量它的价值。 张阳布了个阵把牢房罩了起来,然后他们先吃了圣灵丹后吃了内丹,一个个都开始调息打坐。有了圣灵丹的帮助,他们都不会有问题。张阳只特别认真的看着钟离琼‘玉’,她的修为实在是太低了。 果然别人都没什么大的反应,过了一会儿只有钟离琼‘玉’面‘色’‘潮’红。张阳探缕真元进入到她的丹田里,把大量的‘精’元气包裹禁锢住,让它们缓慢的释放。 追风、凌‘波’、鹿儿调整一遍大小周天就好了,内丹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补品,有很大的补益作用却不会胀了。钟离兄妹则进入了入定状态,张阳正在调整钟离琼‘玉’,发现钟离琼英也面上泛红。他刚要再分一缕‘精’元去帮助钟离琼英,被追风打断了。 “我来。”追风替钟离琼英疏理着经脉,引导‘精’元走向。 三天过去了,钟离兄妹还在入定中。钟离琼‘玉’还好,一切都‘挺’顺利。钟离琼英要结元婴,他人还没醒过来,追风不知道该不该让他结成,谁知道他想结什么属‘性’的元婴?他平常是火土双系的练功,现在要结就是土系的,这么稀里糊涂的结了,谁来担责任? “怎么办?”追风拿不定主意,若是阻止他结,倒是能做到。只怕他万一这次结不成产生心魔,那下次也不易成了。 “结。”张阳不在乎钟离琼英结什么属‘性’的元婴,结成就行,反正他手里有乾坤丹,可以洗掉元婴的属‘性’。“属‘性’不重要,元婴健康就行。” “好。”追风认真的帮助他理顺经脉,疏导‘精’元,一点点的结成了土系属‘性’的元婴。 过了两天钟离兄妹先后醒了过来,状态都非常好,都没什么问题。他们已经被关进地牢整整五天了,外面似乎也该有点动静了。张阳撤去大阵,意外的是外面出奇的安静。 一切都正常,正常到让他们觉得不正常。他们不知道的是蔡爷只是说要找出带头闹事的人严加惩办,并未嘱咐别的。七爷担心他们越狱也在大牢外面罩了一层阵,前几天要把抓进来的人一个个放出去,连搜钱带问话,要数钱还要记账,因为人数众多,金钱数额也不小,所以一连三四天过去了都没顾上他们。 牢头和狱卒发现他们的牢‘门’看上去正常,却无法接近也看不清里面的人,无法给他们送饭。向上汇报也没人当回事,七爷知道他们是修行的人,估计他们是布了阵,反正没跑就行,也没理会他们。 直到第五天七爷才想起来他们还在大阵之中,他撤去阵发现他们自己布的阵竟然还没撤。这几个人好生奇怪,住大牢还有瘾?生怕别人放了他们吗? 七爷也没在意,修行的人也不是永远不吃饭的,什么时候他们饿了自己就撤阵了。他只嘱咐牢头一句,天天送饭的时候带他们一份,送得进去就送,送不进去就算了。牢饭自然就和别人一样,不会给他们任何一点优待的。 第六天,也就是今天,张阳撤去大阵不一会儿就见狱卒给牢里送饭了,黑漆漆的木桶、脏兮兮的饭碗、嗖了吧叽的牢饭,远远的闻着就恶心。 “头儿,这间能看着人儿了。” “给他们送去就是了。” 两个狱卒挨个牢‘门’的送饭,到他们这儿也舀了十碗牢饭,一碗一碗的从栅栏的间隙递进来直接放到地上,他手指头都戳进碗里去了,他随意的往衣服上一擦。筷子也随意的往地上一扔,这是给人吃饭的架式吗? 除了张阳离这些饭碗还略近点,其余的人都躲到里面去了。四个姑娘都挤在绣榻上,那五个公子也都离‘门’口远远的。狱卒放下饭碗就走了,张阳向前一步手扒着栅栏向外望。 对面的几间牢房里,犯人们都披头散发捧着碗不顾一切的往嘴里扒着,人的求生‘欲’-望是一股强大的力量,无论什么只要吃进去就不会饿死啊。 “哇~”有个人也不知是吃急了,还是对牢饭不适应,哇哇的大吐了起来,本来牢里就没什么好味道,这一来更是让人难以忍受了。先前他们处在大阵里,与外界隔绝还不觉得什么,现在就不一样了。 “哥,我受不了了,咱走吧,我不想在这儿了。”顾枫捏着鼻子都直反胃。 “枫公子,我保证最多三天肯定出去。”张阳怎么能同意现在走呢?那不白进来了? “阳公子,我一会儿也不想呆了。” “放心,我保证这份委屈不会让你白受的。”张阳本来没什么想法,看到那人不停的呕吐,他就有了想法。 毒蜂阵被师尊给改了之后,他以前收集的青果的毒还在。他捏碎一张隐身符,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这一条通道两边都是用栅栏围成的牢房,张阳不辞辛劳的往每一碗牢饭里滴了一两滴青果的毒液,连那黑漆漆的饭桶都没放过,然后回来给自己牢里的这十碗饭也滴上了。 张阳与静安郡之间的恩怨因毒而起,那就用毒来解决吧。 第820章 迎驾 “报!”一个‘侍’卫慌慌张张的跑上静安郡的大殿,齐知瑞刚聚齐朝臣,都刚坐好连口水都没喝上,正事还没开始议呢,这‘侍’卫就跟忙死似的跑了上来。。шшш.shuhāhā更新好快。 “何事慌张?”齐知瑞一脸的不耐烦,看样子他要不说出个十万火急的大事来,齐知瑞能一脚踹他出去。 “钟,钟钟钟钟”那‘侍’卫一着急还嗑巴上了。 “好好说!”齐知瑞一拍桌子吓得那‘侍’卫一哆嗦,倒把嗑巴吓好了。 “钟离城主携皇后率三千宫廷禁卫在城外五十里处候迎。” “带禁卫来的?迎便罢了。”齐知瑞是一点消息也没收到,连六天前封赌场的事都不知道。反正自己没干什么犯‘毛’病的事,怕他什么?来就迎呗,何必惊慌?心里虽有一丝疑虑,却也不害怕。 “还,还有。平康府主张振羽、夫人水月娘率三千御林军在城外五十里处候迎。” “什么?”齐知瑞这下有点懵了,张振羽不是个爱摆排场的人,没事的话,他绝不会拉下这么大的阵仗过来的。 “还有静海府主顾柏、夫人方彩云率三千御林军在城外五十里处候迎。” “……”齐知瑞张了张嘴没发出来声,眼前直发黑,估计血压上升了。 “还有” “还有?”齐知瑞站了起来,双手撑着龙书案,要不扶着桌子都站不稳了。 “大宁国主郑喜坤携皇后率三千御林军在城外五十里处候迎。少康丞相张少杰、兵部‘侍’郎马刚率三千御林军在城外五十里处候迎。” 三千御林军,是华夏律法中明确规定除正式发动战争外允许带入他国的最高军事力量。 齐知瑞就算缺心眼也知道事大了,大到了静安有可能要变天的节奏。而他却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对一切都茫然到一无所知。现在的齐知瑞不能说是措手不及,不能说是手忙脚‘乱’,根本就是要心梗的前兆。 ‘咕咚’一声齐知瑞重重的坐在龙椅上,刚刚还生龙活虎的,这一下就颓颓然如老朽了。 “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声音都嘶哑而又干瘪了。满殿的文臣武将没有一个出声的,谁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之间兵临城下的。而且来的不是一个郡府的人,除了荣城郡所有的人都来了,连钟离城主都来了,这阵势明明就是来兴师问罪的,他们却连自己何处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怎么会得罪了这么多人?把整个华夏的人都得罪了,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齐知瑞一脚把龙书案踹翻在地。 “国主息怒。”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齐齐向国主躬身施礼。 齐知瑞扶额深叹,无力的吩咐一声:“更衣、摆驾、出迎。” 无论如何都得出迎,莫说不去就是去的晚了,城‘门’都有被砸碎的危险。齐知瑞全副銮驾带上了几乎所有的朝臣以最隆重的形式出迎,仪仗之外未带一兵一卒。 正常情况下就是出城迎接,也就在城‘门’口而已。当然这次情况绝不正常,出城五十里也在情理之中,这阵势明显的不友好。城外五十里,已经出了静安郡的都城范围。 远远的看到黑压压的人群,刀成阵、戟成林,满目都是雄兵战旗,一片肃杀之气给这临近新年的冬日抹上了一层严霜。钟离城主和皇后龙衣凤袍端坐在正中的銮驾之上。左面是张振羽夫‘妇’,右面是张少杰和马刚。张振羽边上是顾柏夫‘妇’,马刚边上是郑喜坤夫‘妇’。 齐知瑞和皇后双双走下车辇,面对这样的局面他们一帝一后也难免紧张,心怀忐忑的走上前对着钟离城主恭恭敬敬的施礼。 “静安郡齐知瑞携妻拜迎城主、夫人。” “不敢当。”钟离景止的语气比冬天的气温还要冷。“把我一双儿‘女’囫囵还我,我就感‘激’不尽了。” “啊?”齐知瑞深深的弯着腰,一听这话猛的直起了腰。钟离兄妹什么时候来的静安郡?又在静安郡出了什么事?“这,这从何说起呀?” 钟离景止一言不发只是沉着脸,齐知瑞左右看看一脸的‘迷’茫。他猜测着或许是钟离兄妹出去玩了,说是要来静安结果没来,因为长时间没回去钟离城主着急了,所以就找来了吧。也不太对,他没必要把好几郡的人都叫来吧?还带兵?捕风捉影的事他就这么大兴刀兵? “城主明鉴,我实实不知钟离太子和公主何时来过静安郡啊。”齐知瑞急的一身是汗,若是别人他还可以叫板,说人在静安总得有证据吧?可面对钟离城主,他又不敢叫板,又‘交’不出人去。 “是啊,他们真的没有来过。城主、夫人,还是先请进城吧,也别让诸位国主、夫人们等太久了。”静安皇后以为所有的人都是陪钟离城主来的呢,有什么事进城再说呗,让那么多人陪你在外面等着,你过意得去吗? “你静安的地界我敢随便踏上吗?他们都是有求于你们啊,没一个是陪我的,进不进城跟我无关。”钟离城主撇了个干净,谁的人情也不欠。 “这,这何出此言啊。”齐知瑞真的抬袖子擦汗了,难道天热? “你自己去问。” 齐知瑞向左偏移一步冲着张少杰拱手一揖:“张丞相一路辛苦。” “哼,为国为君不敢报辛苦。我是来迎我少康帝主及皇后,清河王爷及王妃回城的。还望您给行个方便,放人出来吧。” “放?”齐知瑞张张嘴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放屁嘛这不是?谁抓他们了?还放?我根本连个影也没看着啊,跟我要的什么人?“张丞相,您想是误会了,他们没来静安郡啊。” 张少杰冷着一张脸,不跟他说话了。他又面向郑喜坤:“郑国主,别来无恙。” “不知你要怎样发落我大宁太子及太子妃啊?” 发落?这用词怎么一个比一个狠呢?还一个比一个莫名其妙,这都吃错了什么‘药’了?齐知瑞连解释都不解释了,他直接跑过去跟张振羽对话了。 第821章 吐了 “张府主,您是个明理的人,我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瞒匿这些天之骄子的讯息啊,他们真的不在我静安郡呀。.访问:щщщ.shuhāhА。”齐知瑞真的是懵了,说话都口无遮拦了,他说张振羽是个明理的人,言外之意不等于说别人都不讲道理吗? “我不明理,所以才特意过来学习的。不知道我儿子犯了什么罪,因何被押入静安大牢?”张振羽完全不需要故意板脸,他那张脸就算是在笑,只要笑的不明显都让人不寒而栗。何况是现在这种情况下? “大牢?”齐知瑞的表情已经看不出来是哭还是笑了。“张府主,这样的玩笑我可开不起啊。” 张振羽冷哼一声没有理他,他焦急而又无奈的望了一眼顾柏,都不知道该不该过去和顾柏打个招呼了。近在眼前,不打招呼总是说不过去的。 “顾府主,您该不会也和他们一样吧?”他真怕顾柏再扔出一枚炸弹,不过也没力气多想了,已经这样了还怕什么? “怎么?把我皇儿和侄子都下了狱了,还不允我观审吗?莫非你想秘密处置?” 齐知瑞的大脑简直处理不过来这几个人说的话了,一个个的都在说些什么?钟离城主算最客气的,他就只说钟离兄妹在静安郡而已。张少杰则直接要求放人,人在哪都不知道怎么放?郑喜坤说了个词叫‘发落’,好像谁把郑明明控制起来了似的。张振羽更过分,他断言张阳被下了静安大牢,这是可能的事吗?顾柏简直的丧心病狂,竟然说我要秘密处置静海太子。(..tw) 听他们的意思静安把他们的子‘女’下了大牢,我静安大牢有那么大的荣幸吗?抓一群的天家皇子,什么太子、公主、王妃还有少康国主和皇后? 齐知瑞就差当众哭出来了,有这么冤枉人的吗?毕竟是一国之主,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这都兵临城下了,绝不是玩笑。他们一个不靠谱,两个不靠谱,不可能个个都不靠谱。这件事看来并非空‘穴’来风,一定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就只能祈祷他们说的这些人个个都毫发无伤了,真伤了哪一个都极易引起刀兵。谁会把他们下大牢呢?齐知瑞快速的思考,张阳大婚的时候齐兴曾被少康的玄冥王爷下过地牢,虽然很快就放了出来,也没有对外宣扬,但齐兴心里是记恨张阳的,而且元珍回朝当天就离奇的坠湖死亡,对齐兴的打击是很大的。 会不会是齐兴悄悄做下了什么?他刚参加了美食大赛,从华夏回来就不怎么高兴。是不是他暗地里约了他们来静安,然后偷偷的把他们扔到了大牢? 齐知瑞是越想越怕,他回头看向自己的仪仗。搜索一遍没看到齐兴的车驾和太‘子’宫的人,他为什么不陪同前来?莫不是心里有鬼?齐知瑞向后退了几步,面向大家他真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各位,各位暂息雷霆之怒。想必其中有许多误会,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既然言之凿凿,必有凭证的吧?不如先进城,我们一起把事情‘弄’清楚,可好?”齐知瑞非常诚恳的态度让大家很满意,毕竟大家都是来接自己的孩子,不是来灭静安郡的。 张阳放出的讯息寥寥数字,只说他们无故被静安下了大牢,盼亲人前来迎救,具体怎么回事没人知道。不管因为什么,他们被下了大牢都不是他们个人的事,丢的不是一个人的脸,而是一国的荣誉‘蒙’损。为了给静安压力,大家都带上御林军星夜赶路,否则哪里用得了五六天?一两天就全都飞到了。 钟离城主一摆手,三千御林军原地驻扎,城外待命。钟离夫‘妇’乘龙辇直奔城中,其他各郡自然是有样学样,全都把兵马驻扎在城外,龙车凤辇一辆接着一辆的驶入静安城。 进了城也不用问路,都直奔大牢。为何都能找得到大牢?自从钟离兄妹上次凤辇被炸毁,钟离城主就给他们两兄妹身上放了带追踪阵的法宝。张阳小时候的那条项链也还带着,一万里之内只要不在秘阵中,张振羽就能找得到他。顾柏和郑明明的身上也都有带追踪阵的法宝。 大牢此时实在是太热闹了,关押张阳他们的那两排牢房里所有的人都中毒了。狱卒都累的跟狗似的了,一个个把人从牢里连拉带拽,连背带抬的‘弄’出来,找了七八个郎中全都手忙脚‘乱’的不知如何是好。这种情况根本不用诊脉,一看就知道是中毒了,问题解毒比治病难啊。 这些人有中毒深的,也有中毒浅的,但第一症状都是呕吐。张阳他们十个人的日子就难过极了,顾枫尤其的受不了,他也直反胃。他们的修为高六识灵敏,这时候灵敏就不如不灵敏好过了。 “哥,我也想吐。”顾枫直‘揉’胃。 “吐吧。”顾松还真照顾他,没告诉他咽下去就算好哥哥了。 想吐和能吐得出来是两回来,他只是觉得恶心,但他又没中毒,也没吃什么,根本吐不出来。这时候他们都听到街上远远的车马之声了,他们顿时喜上心来。 “枫公子,你能吐得出来吗?”张阳看顾枫皱着眉头,一手捏鼻子,一手‘揉’胃,满脸的痛苦相。 顾枫摇摇头,张阳坏坏的笑了。 “委屈你了。”张阳左手掐着他后颈向下一压,右掌重重的推了他的胃一下。 “哇~”顾枫纯粹是被张阳打吐了。 “来人!快来人啊!”张阳抓着栏杆大叫:“来人救救我兄弟,快呀!” “鬼叫什么?”一个狱卒没好气的吼了张阳一嗓子,人家都快忙死,就张阳他们这间牢房没事,他还嚷上了。 “救人啊,我兄弟吐了,叫个郎中过来救救他吧,我求你了。” “死不了。”狱卒扛起一个昏‘迷’不醒的就要往外走。 “我给你钱!”张阳手里托着乌光闪闪的一乌金,那狱卒‘吧嗒’一声把肩上的人扔地上了,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第822章 演戏 有钱永远比没钱好,落难的时候钱的作用尤其的大。-叔哈哈-再会说话都不如钱好用,一乌金不多,但若只是叫一个郎中进来的话,这酬金就太多了。这钱不赚白不赚,郎中就院子里,郎中就是来给犯人治病的,这狱卒就出去说句话的事。 狱卒收了乌金,回去把那人又扛了起来。不一会儿他领着郎中走了过来,打开锁链放那郎中进来以后狱卒就走了。顾枫吐了之后倒觉得多少舒服了点,他哪有半点病态? 那郎中从来没见过大牢里这么明亮,还有这么多的檀木椅子、茶几、绣榻,地上铺着五六米长三米多宽的兽皮两张。这里除了气味就没有别的不舒适的地方了。 这些人也个个晃眼,郎中心里莫名的紧张。他小心的放下‘药’箱,然后问了声:“不知是哪位有疾?” “没人有病,外面那些人是什么病?”张阳纯粹的明知故问。 “是中毒,现在还看不出来是什么毒。” 张阳悄悄的塞到那郎中手里一个小‘药’瓶:“这是你祖传的解毒良‘药’,那些人中的是蛇毒,每人一粒即可。” 那郎中愣愣的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张阳又指了指顾枫对那郎中说道:“我的小兄弟有些着凉,受不了这里的气味故而吐了,你记住了没有?” “记,记住了。” “嗯,这是你的诊金。快点出去救人吧,晚了余毒难清。”张阳塞给他一块青金。 “这,我”那郎中什么也没做,他想推辞一下。张阳扯起那郎中把他扔了出去,然后把铁锁链又锁上了。 那郎中把青金收了起来,握着小‘药’瓶满腹狐疑的走了出去。这会是什么‘药’呢?能行吗?他站到院子里一看横七竖八的躺着好多人,有的脸‘色’都泛青了,看样子再不解毒也活不了了。 ‘挑个最重的试试,反正不试他也要死了。’那郎中看看手中的小‘药’瓶,如果没用也就罢了,如果有用这么一小瓶‘药’能救几个人啊?他扶起角落里一个昏‘迷’不醒的,让病人靠墙坐着,他拔掉瓶塞轻轻一倒,天哪,原来小‘药’粒跟米粒一样大,这一瓶足够救这些人了,根本用不了。 给那个人强行塞到嘴里一粒‘药’,‘药’慢慢化了以后那人还知道吞咽。不一会儿他呼吸就改善了很多,脸‘色’也缓了过来。郎中一看果然是神‘药’,这就是有效,非常有效啊。他开始从重病号到轻病号的给发‘药’,轻病号还能多坚持一会儿,重病号吃晚了就没命了。 医者父母心,这郎中也算是怀有一颗仁心了。 “圣驾到!”一声呼喊,满院皆惊。这大牢空空,所有的人都在院子里,仓促之间往哪藏?什么都来不及,就连个想法都来不及闪一下,眼前一片明黄‘色’。所有能动的人都慌忙跪倒:“拜见国主!” 也没个人敢抬头睁眼瞧瞧进来的人是谁,分明是钟离景止,他们都当成齐知瑞了。钟离景止怒冲冲的闯进大牢本想在这院子里坐下,然后让齐知瑞进去把钟离兄妹请出来。可一见这院中情景,他当时就呆了。 这是怎么个情况?那么多穿着囚服的人或躺或坐都痛苦不堪,还有七八个郎中跪在‘药’箱旁。钟离城主一时反应不过来这是怎么回事,静安郡也太奇怪了。 “阳儿!”张振羽和水月娘只看了一眼,便直冲向牢房。他们夫妻俩一前一后撒‘腿’就往里面跑,完全顾不上什么形象了。 看他们跑了进去,钟离景止才反应过来,这些人是中毒了,那他们兄妹?钟离景止也赶紧的跑了进去。 “阳儿!”水月娘都抖出了哭腔,张阳就是她的命,是她的心。她不知道张阳为什么会被人关进大牢,更不知道张阳有没有中毒,有没有受苦。 “阳儿!追风!”进了大牢张振羽的追踪阵上两个红点都靠在一起了,根本也区分不了方向了,大牢里有十几排牢房,他们两口子从前往后一排一排的搜查。 “爹!娘!我在后面第三排!”张阳真不知道他怎么摊上个这么笨的爹,何必一排排的跑啊?你进‘门’喊一声不就行了?修行的人耳聪目明的,用真元力喊一声也不费劲。 “主人!主母!我们都在一起!” 前几排还好,就他们这排满地的肮脏,污秽不堪。不过这些张振羽和水月娘都感觉不到了,呕人的气味他们也闻不到,就是跑的快。以他们现在的状态参加世办级田径大赛都能拿冠军。 “阳儿。”水月娘抓着儿子的手,心还一个劲的突突,许是后怕许是跑的太快了。 “娘。”张阳一声亲切的呼唤,水月娘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了下来,就像他儿子真的被抓进去出不来了似的,她还真有个探监的样儿。 “阳儿。”张振羽一只手拉住张阳,另一只手拉住追风。“追风。” “爹。”张阳拉着他爹,忍不住想笑,在这种情景下重逢,谁能想得到呢? “主人。”追风还是笑‘吟’‘吟’的,从张振羽握着他的力度上他能感觉得到张振羽为他紧张了。他的主人一直就是外表很冷酷、很强大,而内心很柔软、很脆弱。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张阳每次演戏的时候都恨自己为什么就哭不出来呢?这个时候会哭多好,他偏偏想笑,差一点笑场。 椅子、茶几、绣榻连兽皮都已经收了起来,除了上空飘着钟离琼英的夜明珠以外,这里和别的牢房看上去一模一样了。钟离景止一看他的一双儿‘女’果然被关在里面,一时间好不心酸。 “英儿,‘玉’儿。”钟离景止差点哭了。 “孩儿拜见父王。”钟离琼英还‘挺’礼貌,对着父亲深深一揖。 “爹。”钟离琼‘玉’扑到边上,隔着木柱拉着钟离城主:“你再晚来一会儿我就见不着你了。”钟离琼‘玉’真的哭了,她从来没受过这样的苦,这份委屈必须得有报偿。她最能体贴张阳的意思,张阳暗赞一声:‘你比我会演戏。’ 第823章 探监 “傻孩子。-?首?发”钟离景止看宝贝‘女’儿这个泪流满面的样子,心都要碎了。钟离琼‘玉’从没出生开始就注定了金枝‘玉’叶的高贵,莫说把她关进大牢,这种地方她就是进来探监都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钟离景止刚要伸手劈开这道牢‘门’,只听‘哗啦啦’铁链抖动之声。 原来张振羽抓住了铁链,他刚要扯断却被张阳拦了下来。 “爹,不可!”张阳抓住他爹的手,不让他扯。“这是王法岂可轻动?” “阳儿,你到底犯了什么罪?”张振羽实在想不出来张阳惹了多大的祸能把这些人都‘弄’到大牢里来,静安郡吃了多少熊心豹子胆敢把他们都抓了,他们犯的是什么罪呢? “孩儿不知。” “不定罪怎么抓人?给你们定的什么罪名你不知道?”张振羽真的很震惊,张阳不是个‘乱’说话的孩子,抓人连罪名都没有吗?即使没有上公堂审讯过,起码也有个怀疑你犯了哪条王法才抓的你吧? “没有罪名,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才一直没出去,不然这大牢还拦不住我。” “岂有此理!”钟离景止‘咔’的一下捏碎了铁锁链。“你们出来,为什么抓你们必须有人给个说法。” 张振羽拽掉铁锁链,打开牢‘门’。张阳没有走出去,却屈膝跪了下去。 “岳父,对不起。我没照顾好舅哥和琼‘玉’,不止牵连他们入狱,还害他们差点被人毒死。” “毒死?”钟离景止眼睛瞪的,眼眶差点拦不住眼球了。 齐知瑞若不是有人扶着,肯定是站不住了。这条过道上都挤满了穿着各‘色’龙袍、凤裙的大人物。一听此言都大惊失‘色’,不止把他们关到了环境如此恶劣的大牢,还下毒? 张阳指指身侧那些没人动过的饭碗,说道:“从我们进来就没人给我们送吃的,六天了才给我们送来第一顿饭,饭里竟然有毒,我们没敢吃,这两排牢房里的人全都中了毒了。” 各郡的首脑都挤着向前,一看那些黑漆漆的饭碗,脏兮兮的食物,就是没毒也难以下咽。标准的牢饭,各国的牢饭标准都差不多,看来对他们真是跟普通犯人一样无差别待遇啊。 “欺人太甚!”钟离景止伸手搀张阳站了起来。 “岳父,您是什么时候到的?” “有两个多时辰了。” “难怪,我说今天怎么下这么狠的手,这么多人都跟着遭了难。这饭送过来还不到一时辰,看来用意很明显啊。”张阳不轻不重的一句话,不知道要把多少人推上断头台。 “阳公子。”齐知瑞不傻也不蠢,他怎么听不出张阳话外的意思?张阳不就是说有人得到消息,知道钟离城主及各郡君主都赶了过来,才着急下手想把张阳他们十人置于死地,来个死无对证吗?“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啊。” 张阳没理会齐知瑞,他似惊似恐的望了一眼钟离景止又看看张振羽,最后目光定在水月娘身上,小心翼翼的问了声:“娘,我又说错话了吗?” 张阳柔柔弱弱的一句话,比声‘色’俱厉的指着齐知瑞吼:“你在恐吓我!”更坐实了齐知瑞在恐吓人,而且恐吓的效果不错,张阳都害怕了。 “没有。”水月娘拉过张阳紧紧的抱在怀里:“不怕,阳儿,什么都不用怕,娘再也不会让人欺负你了。” 月娘一直为自己照顾儿子太少而遗憾,现在看儿子这委屈的模样,心里疼得紧,又深深的自责上了。 “娘,没事了。阳儿长大了,我什么都不怕。我再也不会允许别人欺负娘的儿子了,你放心啊。”张阳也不忍心看着娘难过,可他越是哄人,月娘越是心酸。“长什么大了?过年才十六岁。” 孩子长到多大,在娘跟前也是孩子。 张阳被拉开了,牢‘门’就空了出来,这一下可热闹了,有往里闯的,有往外闯的。顾柏和郑喜坤一人一面把整间牢房前面的木柱都掰了下去。有搂着爹的,有抱着娘的,在这里相逢心情都不算太好,但也没怎么失常。 倒是顾枫失声大哭了起来,他看别人都有亲爹,想起他的爹被寒炽毒死了,心酸难忍勾起了伤心事就痛哭了起来。 “枫公子受不了这里的气味,刚才都吐了。他想必是很难受。”张阳说着过去扶起蹲在地上痛哭的顾枫,顾枫干脆扑到张阳怀里大哭。 “你没事吧?”张阳把他抱了起来,轻轻的拍拍他的后背。 “阳哥,我心里难受。你们都有爹,我受人欺负了连爹都没有。”顾枫童言无忌,说的所有人都心酸的要掉泪。张阳心里更是一疼,真不该偏偏打吐他,让他遭那个罪去,张阳一点都没想过他没爹了,没爹的孩子心理很脆弱。 “还是,还是先出去再说吧。”齐知瑞稳了稳心神,不管怎么回事,这里终究不是讲话之所。麻烦已然摆在眼前了,只能先出去再调查,然后看人家都想怎么解决再想办法应对吧。 “走。”钟离城主拉着钟离琼‘玉’就要往外走。 “且慢!”张阳抱着顾枫没动地方。“刚才谁说我血口喷人的?谁要是怀疑这些饭里没毒,那请随便挑一碗尝尝吧。” 齐知瑞怎么能在这么些人的注视之下,穿着龙袍去尝那根本不像给人吃的东西?关于张阳的事情,他没少听说,不过都是跟听故事一样的。第一次和张阳正面‘交’锋,张阳只说了两句话,两次把他打入冰冷的谷底。 “陛下贵为一郡之主怎么能尝牢饭呢?”静安皇后实在看不下去了,她站出来维护她的丈夫。 她是养尊处优高高在上惯了,此时她自觉是压着火才没把话说得太硬气,她已经是委屈求全了。她当自己是一国之后,无比尊贵的国母。在张阳眼里,她还不配跟自己对话。 张阳拿出少康府主令晃了晃:“岳父,我算不算是一郡之主?为什么就有人给我送这样的牢饭呢?” 第824章 大殿 这牢饭送是有人给张阳送了,问题是张阳也没吃啊,现在他让别人吃,是不是有点太难为人了?钟离城主可一点不觉得这要求过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何不可? “阳儿不必着急,我一定为你做主。,最新章节访问:。”钟离城主回头冷冷的瞥了一眼齐知瑞和他的皇后。“皇后既有为君分忧之心,这十碗饭便也准你挑上一碗,夫妻共食更显得伉俪情深。” 钟离城主以前看张阳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就没有一点顺心的地方。现在可不是了,现在张阳是他准‘女’婿了,光芒越盛越喜欢。他不觉得张阳嚣张,他只觉得张阳嚣张的不够。 “城主,你”静安皇后向前一步想要争辩些什么,齐知瑞扯了她一下。她便不敢多言了,这时候好像说什么都不对。形势比人强,现在所有的人都虎视耽耽的盯着她,她能有什么办法?她狠狠心一咬牙,说了句:“好,我试就试。” 这静安皇后挑食物看来有个就近原则,她猛的冲向离她最近的那碗饭,一鼓作气端了起来。筷子都在地上扔着呢,刚才大家出来进去的,不知道多少人踩过了。这牢饭是很稀的,她不屑去拿那脏兮兮的筷子,捧起碗来就要喝。 碗刚一贴近,那股嗖味扑鼻,她没喝就想吐了。她闭上眼睛,大喝了一口也不知用了多少力气才咽了下去。她睁开眼睛一看也没少什么啊,她忍着胃里的翻腾再一次端起碗来。 “别喝了。”齐知瑞实实的看不去了,谁的‘女’人谁不疼呢?他知道一切都取决于张阳的态度,他赶紧的对张阳说:“我没有怀疑这饭里没毒,我的意思是说无论这饭里有毒没毒都是一场意外,绝不会是有人有意为之。我一定彻查此事,一定给你们一个说法。” 张阳如聋似哑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就跟个塑像似的。倒不是张阳非得不依不饶让他们夫妻吃这碗牢饭,而是他正密语跟凌‘波’调-情呢。张阳心里比齐知瑞还苦呢,他都不知道这牢饭他能不能躲得过呢。 ‘真可怜,要是咱们碰上这样的事,你会看着我吃吗?’凌‘波’密语问张阳。 ‘我全吃它,一口也不给你留。’张阳可不忍心让凌‘波’吃这种带毒的嗖汤饭。 ‘说的真好听,吃一个我看。’ ‘你若是说笑的,我当没听见。你若是认真的,我改天吃给你看,行吗?’这个时候张阳要是冲过去把牢饭全给吃了,大家肯定会怀疑张阳疯了。 这个时候齐知瑞跟张阳说话,张阳哪有心情理他?他还等着老婆大人的宣判呢。 ‘好吧,我说笑的。饶了他们,赶紧出去吧,一会儿我都吐了。’凌‘波’知道即使让他们中了毒,也得给他们解,还能当面毒死他们吗?这种小把戏羞辱别人一下,除了结怨以外能得到什么? 张阳也懂得适可而止,给水月娘下毒的人是丽妃娘娘,他们夫妻也确实是冤。 “哇~”静安皇后喝下两口就开始大呕,这不是恶心的,而是毒气上来了。她若是吃的话,毒还发不了这么快。毒液都在汤水中,她喝了进去自然马上有效果。 呕过之后手脚就开始‘抽’搐,脸‘色’慢慢泛青。 “秋莲。”齐知瑞抱起皇后,这不用任何告诉,一眼就看得出来是中毒了。 “赶紧出去吧,院里就有郎中。”张阳好心的提醒一声,就像是他下令赦免了谁似的。齐知瑞闻听张阳这么说,抱着皇后就往外跑。 钟离城主带着其余的人稳稳当当的走了出去,和进来的时候大不相同。进来的时候这些人疯了一样的跑进来,只有齐知瑞夫妻俩先问了问外面的人都发生了些什么事,然后才快步走了进来。真是谁家人出事谁着急。 院子里好多的人,有各郡的‘侍’卫,有狱卒,有犯人,有郎中。这些中毒的人大部分都好了,比较重的也都醒了过来,只是浑身无力,靠着墙或坐或卧。当然好了的也会头晕头疼甚至失力几天,毕竟青果的毒也是很厉害的。 皇后服了解‘药’,大家一起赶往静安皇宫。到了皇宫皇后自然要去后宫休养,凌‘波’和鹿儿借口多少懂点医术,前去照应静安皇后。齐知瑞哪敢说不让她们去?人家现在明着监视你,你也得受着。其实凌‘波’和鹿儿就是不喜欢在大殿上坐着,明枪暗箭也轮不到她们去挡去抗。 静安郡金銮殿,钟离城主夫妻俩端坐在正位上。正座边上设一侧座,齐知瑞满心惶恐的坐着。其余的人分坐两旁,左上第一桌后坐着张振羽和水月娘,下面一桌坐的是顾柏和静海皇后。再往下依次是顾柏、张少杰、马刚。右上第一桌后坐着张阳和钟离琼‘玉’,下面一桌坐的是郑喜坤和大宁皇后,下面是郑明明和素兰、钟离琼英、追风。这四郡的人下面才是静安的执事、朝臣。 张阳把他们从静安城‘门’走到静安大牢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进城时间有城‘门’守卫做证,他们进城的时候很显眼。当时一个‘妇’‘女’抱着孩子要出城,她身后一个老汉赶着一辆马车也要出城。 那拉车的马不知怎么就失去控制了,突然疯了似的抬起前蹄直立起来。那‘妇’‘女’吓得向前急跑,脚下还绊到了一块石头。她人向地下摔,孩子被抛‘射’了出去。 凌‘波’飞身而起抱住了孩子,张阳疾行过去拉住了马缰绳,追风从后面拦腰抱住了那个‘妇’‘女’。在他们的帮助下什么危险也没发生,所以守城‘门’的士兵对他们印象还是‘挺’深的。 进了城张阳曾让追风去得意楼定过酒席和房间,结果他们没机会过去吃住,但得意楼的老鸨能证明他们在什么时间经过了那里。然后他们就去了戏楼,那里的小厮更不会忘记他们。最后就是去了赌场,他们的行迹没有一点时间段是空白的,进城不到半天就稀里糊涂的被关进了大牢。 第825章 知道 静安皇后实在是难受的不行,也生气的不行,没有体力也没有心情招待凌‘波’和鹿儿。(..tw无弹窗广告)。更新好快。她又不敢怠慢凌‘波’和鹿儿,只好强打‘精’神陪她们坐着。 “你歇着吧,不用管我们。”凌‘波’和鹿儿自顾自的喝着茶,就像在自己家的凉亭似的那么随意。 静安皇后还得装成‘挺’感‘激’的样子感谢她们:“多谢两位娘娘体谅,恕我礼仪不周了。” “您客气了。”凌‘波’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她由两名‘侍’‘女’搀着到‘床’上躺着去了。 皇后病了,后宫跑的最快的是什么?不是人‘腿’,是消息。这么重要的消息散布出去,哪宫的娘娘能不过来探望?凌‘波’和鹿儿盼的就是和丽妃娘娘的接触机会。 却说静安太子齐兴自从回国之后就不大舒服,这几天更是折腾了起来。他不想惊动别人,就躲在太‘子’宫里只叫御医调理着,没有声张。今天突然肚子疼的晕厥了过去,国主和皇后都出城迎人了,内‘侍’便请来了丽妃娘娘照顾太子。 张阳一直以为丽妃娘娘是齐兴的后娘,其实丽妃娘娘是齐兴的亲娘,不然她怎么会给水月娘下毒呢?她就是替齐兴出气,替齐兴报复。皇后无子,便把齐兴过继给了皇后。 现在齐兴越来越不对劲了,丽妃一眼就看出来他是中了毒了。而且中的就是她骗水月娘吃的那种毒虫卵。这种毒虫卵是五毒独‘门’秘制之物,丽妃也没有解‘药’。 五毒,最受人忌惮的‘门’派。他们最厉害的地方不是他们用毒有多厉害,也不是他们研究的毒‘药’有多毒,而是他们的毒‘药’十种有七八种是根本就没有解‘药’的。他们只在制毒和用毒上下工夫,至于解‘药’那应该由郎中去想办法。 “你这次去华夏‘乱’吃什么东西了?”丽妃空自着急也没有办法,她询问齐兴,想知道他是怎么中的毒。 “没有啊。”齐兴自然是知道加小心的,他怎么会‘乱’吃东西? “你去过平康和少康的行宫吗?” “没有,我哪也没去。” “你放心,不会有事的。”丽妃安慰他一下就赶紧的走出太子的卧室,御医们在外间跪了一地,他们有什么办法?毒‘药’能抑制毒虫,可谁敢给太子开毒‘药’?丽妃骂了他们一顿,又不停的问:“陛下回来了没有?” “还没有。”内‘侍’一直在张望,派出去好多人打听消息了,迟迟等不到皇帝回宫。 “报!”一个‘侍’卫急急过来报事:“陛下回来了,直接去了大殿。” “快请!快把陛下请过来。”丽妃要急死了,就等着陛下给拿主意呢。 “娘娘容禀,现在不能去请陛下。”那‘侍’卫只好实话实说:“钟离城主、平康府主、静海府主、少康府主、大宁国主均携夫人同在大殿之上,这时候陛下怎么能回后宫呢?” “我不管什么人”丽妃突然直勾勾的盯着那‘侍’卫,她向前两步紧紧的抓住那‘侍’卫的衣襟:“平康府主带夫人来的?” “是啊。”那‘侍’卫点点头,这个错不了。 丽妃算算日子水月娘也该死了,她怎么能来得了?莫非她的毒解了?这算是喜讯呢还是喜讯呢?若是她的毒当真解了的话,那岂不是等于说齐兴也救了?丽妃知道水月娘中毒以后平康王府满天下的遍贴寻医榜,一定是他们找对了人配出了解‘药’。而且他们也不一定就知道水月娘的毒是自己下的,不管怎样有一线希望也要抓住。 丽妃立刻命人备轿,她要亲自去大殿,救齐兴刻不容缓。到了大殿她连院‘门’都没进去,齐知瑞下令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许进去。丽妃无奈只好回转后宫,她只是个贵妃想闯都闯不进去。她刚刚走到太‘子’宫,就有人报事,说是皇后病了。 丽妃急忙打轿去看皇后,皇后是可以闯大殿的,什么事能比太子病重更紧急? “丽妃娘娘到!” 皇后宫中‘乱’成一团糟了,一会儿来一个娘娘,看过皇后之后都不走,在外间坐着闲嗑牙。凌‘波’和鹿儿没有见过丽妃,闻报她们俩站起来向‘门’口看去。 这丽妃相貌着装倒与众嫔妃没什么差距,只是眼睛发直的看着前方,这外间的娘娘们她连一眼都不看。‘噔’‘噔’‘噔’‘噔’脚步快得几乎就要跑起来了,看来她是真着急啊,想不到她和皇后这么贴心。 凌‘波’和鹿儿悄悄的尾随其后跟着她走到内间,她进屋先草草的对皇后施了一礼:“臣妾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只微弱的点点头,一句话也没说。她起身四下看看,这内室里人还不少。 “皇后臣妾有要事禀告。”她的意思是要摒退下人,毕竟齐兴中毒的事不好宣扬。 “嗯。”皇后一摆手,屋内的‘侍’‘女’轻轻一福便都悄悄的退了出去。 凌‘波’和鹿儿对视一眼也走到外间,有生人在人家说话不方便,你想听什么也就一样的听不到了。‘侍’者把外间的娘娘们都打发走了,整个外间就只有凌‘波’和鹿儿了。凌‘波’一动腰间的小铃铛‘叮’的响了一声。凌‘波’笑着催动了铃铛,把它挂在垂帘上面,然后她拉着鹿儿也走了出去。 丽妃娘娘听听外间没有动静了,她走出来仔细的看了一遍,果然是空无一人了,她才放心的走了进去。 “皇后,你可要救救太子啊。”丽妃一想到太子,就忍不住流泪。“太子他中了毒。” “什么?”皇后一下坐了起来,怎么今天都中毒呢?皇后虽然眩晕头疼,却不是很严重。只是心情低落到了谷底,自然不愿意起来见人。 “是真的,太子的病和平康王府的水月娘是一样的,中的都是毒虫卵。” “嘘~”静安皇后做了个手势,拦了她一下,小声的问道:“外面有人没?” “没有,我看过了。” “少康皇后和王妃在我这儿,说话要小心些。” “真没人,放心吧。”丽妃打开内间的房‘门’,一目了然的看到外间空空‘荡’‘荡’。 “你怎么知道的?” 第826章 圣旨 “是什么人抓的你们?”钟离城主坐在静安郡的金銮殿上,面‘色’凝重的问话。- “是静安郡的御林军,一名金阶将领先宣圣旨封了赌场而后抓了所有的人。”张阳很平静的回话,都没有看一眼齐知瑞,齐知瑞有一种炸雷在头顶上轰鸣的感觉。圣旨?这要不是张阳胡说,就是出鬼了。 “不可能,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齐知瑞的确是没下过这样的圣旨,如果当时这件事奏与齐知瑞知道,也根本没有下圣旨的必要,最多派人持令牌前往也就是了。封个赌场有必要下圣旨么? 张阳也知道这其中有蹊跷,当初在戏楼就是听说那个蔡爷是丽妃的弟弟,他才决定去赌场的。他当时的想法就是赢到赌场输不起,自然祸事就来了,姓蔡的是国舅很可能动用丽妃这层关系。这圣旨必与丽妃脱不了干系,张阳故意点出圣旨来就是希望通过彻查这件事整治丽妃。 本来这件事情不大,若是赌场里都是普通的百姓,这根本不算个事儿,过去就过去了。可他们惹到的人,实在是不普通到极点了。在静安郡赌场是合法的存在,那么赢钱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仅仅因为别人赢了钱就动歪心思,不惜以封赌场为借口,抓捕所有的人之后公然洗劫,这就已经是赌场的人胡作非为了。 若是因为这么一点点蝇头小利都算不上的利益就伪造圣旨、‘私’调御林军的话,丽妃与蔡爷都难辞其罪。这才是张阳设计之初的目的,首先坐实丽妃的罪,然后尽可能的查出她给水月娘下毒的实证,查不出来也没办法,这个罪也不轻了。 当时蔡爷如果没有蠢到去宫里求丽妃的话,今日能否免却一难呢?当然不能,就算不能拉丽妃下水,也一定能‘逼’到蔡爷犯罪。毕竟皇亲的法律意识是极其淡漠的,他们是特权阶层,谁会尊重老百姓?谁会和老百姓讲平等? 张阳他们隐瞒了身份,剥除了皇家的光环,他们就是一群极其炫目招人嫉妒的人。一个个酷、帅、靓、拽,如果这样的人没有强大的背景的话,那就剩下挨揍一条路了。他们搅的赌场无法正常运行,蔡爷不对他们采取手段,难道乖乖关‘门’破产?如果蔡爷真的乖到这种程度,张阳也只有作罢,因为这样的圣人不是张阳能对付得了的,他会知难而退。 “不过那圣旨有点奇怪,不是金轴不是‘玉’轴,不是犀牛角轴也不是黑牛角轴,而是涂了金漆的木轴。”张阳早看出来那圣旨不对劲了,这些天家皇子个个对圣旨都不陌生,但谁也不如张阳熟。亲笔写过圣旨的,莫说他们这些太子辈的,就是六郡的国主里张阳也是唯一的一个。别人的字都不好意思拿出手,圣旨都是专人代笔。 圣旨不同的轴代表发给不同品级的官员,圣旨就没有漆金木轴的,丝绢倒是皇家御-用的那种,只不过不是圣旨专用的祥云图案。 “什么?”齐知瑞脸‘色’苍白,又惊又怒,这明摆着是有人伪造圣旨,那御林军能不能也是山贼、土匪、强盗假扮的?是的话那就太好了,只要剿匪就能平息这件事了。‘呸!怎么可能?他们都被关进大牢了,肯定是我静安官兵做下的这件蠢事。’ “传司狱长。”齐知瑞发下令签,很快‘侍’卫就把司狱长带了过来。 “拜见”小小的司狱长哪里见过钟离城主?他略一抬头发现国主怎么坐到边上去了?他话都没说全就愣住了,四下一望浑身都是冷汗,怎么一个认识人都没有?这是静安的朝廷吗? “我问你,六天前旺财赌场抓的人是谁送到大牢的?”齐知瑞也不计较他的礼数问题了。 “回陛下的话,是威福将军。” “传!” 那个将军一踏上大殿就感觉到压抑的透不过气来,走到前面就知道大祸临头了。张阳他们十个人连衣服都没换,这才五六天的工夫他怎么能认不出来?他们都成了座上宾,还有他的好日子吗? “末将参见城主、参见华夏皇后、参见陛下。”威福将军是见过钟离城主的,没见过也猜得出来,别人没有资格坐上静安郡的龙椅。 “见过各位国主。”齐知瑞一摆手,内‘侍’从台上走了下去,逐个给他引见。 他拜了一圈,没一个人回应一声,给他的只有两种表情,一种是无视,一种是讽刺。当这些人的身份他都了然于‘胸’的时候,差点吓‘尿’了。他已经不敢奢望能看到明天的太阳了,他只奢求别牵连他的家族就行,现在赐他一死了结所有的恩怨,他会感动的无以言表。 “六天前你是奉谁的命令去旺财赌场抓人的?”齐知瑞面上威严,其实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这真是一言决生死,他现在说出谁来就是要谁的命啊。 “这”威福将军很是犹豫。 “说!”钟离城主一声怒喝,吓得威福将军‘扑通’一下就跪倒了。 “是,是旺财赌场的人来报,说有人在赌场闹事,属下一时不查便带人过去封了赌场,错抓了好人。” “闹事?怎么闹事了?你倒是说说看。”钟离城主是相信张阳的话的,张阳绝不会做出让人抓住把柄的事,他说他们没做出格的事,一定就是没做。 “也,也没怎么闹事,就是赌场输的钱太多了。蔡国舅不想付钱,就让我把赌场封起来,把所有人都抓起来,然后让他们把钱‘交’出来。我也是一时起了贪念,就办下了糊涂事。”威福将军宁愿承认自己受贿,也比拉丽妃下水的好,有丽妃在或许能保住他的家族不受牵连。 “圣旨也是蔡国舅给你的?”张阳不追究他无故错抓良民,倒是关心圣旨的来源。 圣旨,当然只能是皇帝才能下的,怎么可能是国舅给的?就是娘娘也没这个权力。只有皇后才有权力下懿旨,懿旨跟圣旨也是两回事。 第827章 打殿 “圣,圣旨是末将伪造的。。更新好快。我也自知师出无名,就就就‘弄’了个假圣旨壮壮声威,吓唬百姓的。”威福将军打定了主意要把丽妃摘干净,这样国主和丽妃都会感他的情,定能把他的家族利益最大化,最小程度的受到的损伤。 这时候若是贪生怕死的把丽妃供出来,丽妃有没有事都是另外一回事,他肯定是会被灭九族的。 “你好大的狗胆!来呀,把他给我拖出去”齐知瑞心知肚明的了解他不可能自己‘私’自假造圣旨,他肯定是在维护什么人,敢假造圣旨的肯定是皇室内亲,齐知瑞最怀疑的人是太子齐兴。为了力保齐兴,齐知瑞要快下手先把威福将军砍了,这样就断了线索,不会往上追究了。 “且慢!”张阳的目标可不是杀这个素不相识的将军,丽妃之罪绝不能轻饶。“那个圣旨拿来我看。” “烧掉了。” “在哪烧的?灰呢?”张阳问这话都奇怪,灰还能留下吗? “在我内宅烧的,灰早被下人倒掉了。” “什么时间烧的,有什么人作证?” “就是那天夜里烧的,屋里只有我一个人。” “什么时辰?” “子时。” 张阳笑了,这是一个没有电的时代,天一黑就没什么可娱乐项目了,子时难道他还没睡?还是半夜睡‘毛’了? “你知道我还有个身份吗?”张阳笑的那么不怀好意,那神情就像戏鼠的猫。 “不知道。”威福将军吓得脸‘色’发青,气都不敢喘了。 “静安城里有个得意楼,那是我的产业。你说那天晚上你在家?”张阳以最俗的想法推断,当天他帮那个蔡国舅做了那么大的事,兴师动众的折腾了小半天,那个蔡国舅能没点表示吗?男人最喜欢找乐子的地方,在静安城里也就是得意楼了,最大最奢华最体面最奢侈也最新鲜,得意楼就是为贵族服务的,而且才开业不到三个月。 “我,我记错了,不是那天晚上烧的,是是是昨天晚上烧的。”威福将军已经语无伦次了。 “哼,需要我亲自动手搜吗?”张阳笃定那圣旨还在他身上,这东西读过之后他随手就收了起来,他这种人会有整理储物空间的习惯吗? “我来。”顾柏一个高就蹿了出来。 “带我个。”郑明明也跳了出来。 他们两个把威福将军摁到地上就开搜,当然的搜不到。储物法宝都隐到皮肤里了,想让储物法宝‘露’出来就只有两个方法。一个是杀了他,人死就掉了出来。另一个是穿他的琵琶骨,‘精’元不能动了,自然就‘露’了出来。 郑明明拿出凝神铁环,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是自己‘交’出来还是非让我动手啊?” 在大殿上穿琵琶骨,不光是疼的问题,丢人啊。他和追风当年不同,追风当年是虎身穿的琵琶骨,老虎不穿衣服没人觉得异常。而且就算你忍了疼,丢了人,能起到什么作用?圣旨一样会被人家搜出去。 “我‘交’。”威福将军也不傻,他也只有‘交’出这一条路了。顾柏和郑明明松开了他,他翻手拿出一卷圣旨,郑明明一把抢了下来。 他打开看了一眼,也没看出啥来,‘乱’糟糟的几行字,鲜红的一个印章,他也没细看就‘交’给了张阳。张阳只看一眼,便向上呈给了钟离城主。 “上面的印章很清楚。”张阳只说了这么一句话,钟离城主的注意力自然就集中到印章上了。 “丽妃娘娘,静安郡的圣旨不用通过国主,贵妃就可以下发吗?”钟离城主这一句话如同一座大山压到了齐知瑞的头上,这件事如果钟离城主认真起来,静安郡必须要易主了,因为他严重失职,已经不配坐这张龙椅了。 好在这张圣旨从材质到行文,完全可以判定为伪造的假圣旨。这样只要定丽妃个伪造圣旨罪就好了,如果齐知瑞肯定这个圣旨的合法‘性’,那么静安的管理实在是‘混’‘乱’到了华夏城有必要‘插’手的地步了。 齐知瑞气得脸‘色’铁青,他知道再怎么也没办法庇护丽妃了,他怒气冲冲的说了声:“传” “报!”齐知瑞话还没说完,一名‘侍’卫就上殿报事:“皇后娘娘与丽妃娘娘闯殿。” 闯殿?不闯也正要传呢。齐知瑞冷笑一声:“让她们上来。” “是。”‘侍’卫赶紧的退下了。 齐知瑞挥挥手,内‘侍’把司狱长和威福将军带到了后面的偏殿,看守了起来。 皇后的确是很虚弱,走到大殿上身体还微微的摇晃。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落底,自然也格外的紧张。想起喝那牢饭汤的时候,她恨不得永远永远都不要见到大殿上的这些人。齐兴,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否则她绝不会闯殿的。 她在丽妃的搀扶下勉强给众人象征‘性’的见了个圈礼,然后走到齐知瑞身边坐好,丽妃就在皇后身后站着。 “皇后,你不在寝宫好生将养,上殿何事呀?”齐知瑞一个头都有十五个大了,而皇后若无要事也绝不可能闯殿,他真怕皇后再说出个什么惊天祸事来。 “众皇子在静安受了委屈,本宫心下难安,不知可审理出什么结果了?” “还没有完全审清,已经有点眉目了。” “有眉目了就好,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审得清的,众位也都特别疲惫,不如先安排酒宴,让大家好好休息一下。”皇后也知道齐知瑞现在处处得看别人的脸‘色’,她也观察着大家的神‘色’。这大殿上的人哪个是等闲之辈?表情上能看出什么来?哪个人是喜怒形于‘色’的? “皇后有什么事,不妨直说。”齐知瑞见没人出声,就知道现在想中止是不可能的,本来就要传丽妃的,现在丽妃就在殿上怎能不审就走? “是皇儿染疾,有些不大舒服。”皇后有意无意的看了水月娘一眼,她不能大殿上‘乱’说话,想着散了之后再想办法接近水月娘,套套她治病的‘药’方。 “不许闯殿!”殿外声声怒喝。 大家望去却见凌‘波’和鹿儿打上殿来。 第828章 铁证 凌‘波’和鹿儿打上殿来,最紧张的就是静安皇后,她特别担心她们听到了什么;最看不惯的人就是钟离城主,她们这是什么素质?这样的人也配和琼‘玉’平起平坐?最尴尬的人就是钟离琼‘玉’,她坐在张阳身边,现在她若让出位置到下面去坐,实在是灰溜溜的太丢面子了。-若不让她岂不是明显的不懂礼术?她还只是张阳的未婚妻,凌‘波’可是堂堂正正的少康皇后;最高兴的人就是张阳,凌‘波’和鹿儿都不是不知深浅的人,她们敢打上殿来就是握有铁证。 丽妃轻轻的捏了静安皇后的肩膀一下,给她鼓鼓劲,就算那两个臭‘女’人听到了什么也不用怕,只要咬紧牙关死不承认,她俩说什么都是诬陷。 虽然各怀心腹事,却没有一个人敢喝斥她俩一声。张振羽绝不会在这种场合给张阳难堪的,何况他自己也对静安恨之入骨,恨不得砸了他的金銮殿呢。凌‘波’爱怎么过分就怎么过分,谁敢说一个不字,张振羽第一个不答应。许你们无故的把人往大牢里扔,不许人家上殿说句话吗? 除了张振羽别人谁敢出声说她们俩的不是?谁敢张这个嘴,张阳绝对让他永远记住什么叫‘不给面子’。张阳的臭脾气就连钟离景止也忌惮三分,他和气的时候是‘春’风一样的温暖,他翻脸也真是秋霜一样的无情。 凌‘波’走的并不快,不止不快简直慢极了,一步一步每一步都很慢也很稳,每个人的心都随着她脚步移动的频率跳动。‘咚’‘咚’‘咚’每一步都沉重有力,她渐渐的走近了,所有人的呼吸都跟着变慢了,没有人猜得到她闯殿的用意,但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 她们走到追风面前的时候,追风朝鹿儿伸出手,鹿儿笑笑便搭着他的手走了过去,静静的坐在他的身边。追风就是故意的,他把鹿儿拉到自己的身边,就剩凌‘波’一个人了,那她最起码也是和钟离琼‘玉’一左一右的坐在张阳身边,否则很有可能单独为她和鹿儿设个座位。 凌‘波’继续向前走着,钟离琼英略探了探身子向前看去,他可不希望妹妹过来跟他坐,他心里默念着‘琼‘玉’,宁可跟她一起坐,也不给她让啊。’ 钟离琼‘玉’见凌‘波’越走越近了,她紧张的搓搓手,还是决定给凌‘波’让地方,她刚要往起站,小手就被张阳握住了。她如惊似傻的望了张阳一眼,张阳的眼睛只盯着凌‘波’一点都没有斜视,看他的‘唇’角上翘的弧度是那么的‘迷’人,虽然这‘迷’人的笑容是给凌‘波’的。 张阳有拦她一下的意思,她就知足了,该让还得让。她‘抽’了一下手却没有‘抽’出来,她就笑着站了起来。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张阳跟个傻瓜似的扭过头看着钟离琼‘玉’。 “没有,我”琼‘玉’一下红了脸,这话也不好说。 “没有就坐下,别淘气。”张阳温柔的扶她坐下。 钟离城主的眼角几不可察‘露’出一丝笑容,钟离琼英也长出一口气,好歹没让钟离家当众出丑。只有追风皱了皱眉,他回头见鹿儿嘴角满是冷笑的盯着前方。 张阳既然认定了要娶钟离琼‘玉’,也应诺给她和凌‘波’一样的名份,就不会委屈她。若不是他拉着,钟离琼‘玉’本也没打算跟他坐在前面。现在凌‘波’来了就赶她走,张阳做不出来这样的事。 钟离琼‘玉’知道自己在张阳心里永远是第二位的,她什么也不敢和凌‘波’争。只要张阳不排斥她,她就满意了,她甚至不敢奢望张阳对她多好。就只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一句话,就已经让她幸福的满心都是甜蜜了。脑子一片空白,只是痴痴的回想刚刚发生过的几十秒之前的事。 “凌‘波’,来。”张阳翻手拿出一张紫檀木的椅子,放到自己的身边。这张椅子是凌‘波’专用的,张阳随时备着。张阳笑容满面的邀请分毫没有打动凌‘波’,她连头都没转,只是冷冷的说道:“我是来找城主说话的。” 凌‘波’又向前走了两步停下,目光定定的看着钟离城主。满面的怒气,就像跟谁有多大的冤仇似的。 “哦?你有什么事,请讲。”钟离城主再怎么看不上凌‘波’,也不能不让她说话呀。 “如果有人蓄意毒害我,这个状当向谁告?”论家法水月娘是凌‘波’的婆母,论国法水月娘和凌‘波’是同等级别的皇后。 “只要证据确凿,我一定秉公而断。”钟离城主以为凌‘波’说的是那些牢饭里有毒的事。牢饭固然有毒,问题是他们谁也没吃,这最多只能算是谋杀未果。钟离城主以为凌‘波’找到了下毒的证据,钟离城主当然不会放过谋害他们的人。 “少康国母,这件事我一定给你个‘交’待。现在还没查出来那饭里的毒是谁下的,如果我们真要是事先知道饭里有毒,皇后她怎么敢亲自去尝呢?”齐知瑞也以为凌‘波’说的是牢饭的事,他急忙的辩解。审也好,查也罢,总得给点时间啊,这回来片刻未停的在做这些事,你未追得有点紧了吧? “我以为被关进静安大牢这件事,会成为这辈子最让我难以忍受的痛苦,没想到跟另外一件事比起来这根本都不叫个事儿!”凌‘波’举起手,手指上套着一根红绳,红绳下拴着一个小铃铛。“抓我们可以说是误会,关我们也可以说是意外,饭菜里下毒我们也可以不计较。” 凌‘波’如此的有‘胸’怀却并没有让静安的人感觉到一点的安心,相反的他们更加的忐忑起来。皇后微微的颤抖,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丽妃紧咬着下‘唇’,又用力捏了一把皇后,死不认账她没办法的。 “但是丽妃设计毒杀我婆母这件事,你们静安郡务必得给我们一个解释!一个让平康王府和少康王府都能接受的说法!”说着凌‘波’摧动了留音铃,里面传出了悦耳的‘女’声。 第829章 求方 留音铃的话还没有播完,齐知瑞就感觉气血上涌脸‘色’紫红,静安皇后也摇摇晃晃的坐不稳,丽妃更是抖成了一团几‘欲’晕厥。,最新章节访问:。齐知瑞回身抓起丽妃抛了下去,凌‘波’侧身闪过一旁,丽妃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 凌‘波’低头冲她冷笑一声,便走向张阳,在他身边坐好。 给水月娘下毒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整个过程都‘交’待的清清楚楚。想再补充一下问点什么都找不出新问题。这段录音震惊了大殿上所有的人,谁都没料到会有这样的事。 水月娘虽然早就知道是她给自己下的毒,可听到她亲口说出来还是气的不轻。张振羽抬手紧紧的搂着月娘,给她一些力量和安慰。另一只手握着桌子上的一个‘玉’杯,不知不觉的一用力‘叭’的一下捏碎了。碎‘玉’片割破了手,鲜红的血与洁白的‘玉’两相辉映。 “贱人,你竟敢伪造圣旨、‘私’调禁军、给平康国母下毒。”齐知瑞气的指着她的手不住的抖,惹这么大的祸可怎么平息吧?“来呀!把她拖出去即刻杖毙!” 四个金殿武士走上来拉起丽妃就往外拖。 “且慢!”张振羽一句话,四个武士便停了手。张振羽看都没看她一眼,拦下她也不是为了救她。“齐国主,你这是何意呀?是想杀人灭口还是想就这么算了?” 受害人是当朝国母,不是普通的民‘妇’。这是政治事件,绝不能按普通的刑事案件处理。一命抵一命,这页就掀过去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齐知瑞当然明白这要不给人家个说法,眼见着要起战火。当人为刀俎的时候,就要有做鱼‘肉’的觉悟。平康实力自来不弱,这几年更是突飞猛进,少康建国这一年来也比原先的泰泽要强,点起狼烟的话,静安根本没有胜算。更何况现在大殿上这些人虽然不全是静安的敌人,起码也全都与静安有怨。 战争一起如果别人都坐视,静安就是自己对平康和少康,一对二有多少胜算?钟离琼‘玉’再嫁给张阳,钟离城主稍微向张家倾斜一下,对静安就极为不利。 静安若是与荣城联合能够成功的话,谁能保证他们四郡不联合起来?一对二没有胜算,那么二对四能好到哪儿?更何况荣城郡也未就那么好联合。 “张府主说哪里话来?我杖毙这贱人也是为替尊夫人出口怨气,这件事不会这么草草了事,夫人休养将息之资我们是一定会赔偿的。”齐知瑞的态度是好的,但很多事不是态度好就能解决的。 齐知瑞想用钱来解决问题,张振羽从来就没想过利益,他一提钱反倒惹得张振羽怒火更盛。张振羽想的是尊严问题,他要出的是一口恶气,他真是个要说法的,他不是要钱的。 “你什么意思?”张振羽感觉提钱是对人的侮辱。 “父王不必动怒,齐国主既然有解决问题的诚意,那怎么解决我们可以慢慢的谈嘛。”张阳看他爹怒了,就知道他是什么想法,这想法不对啊。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现在要的就是利益的最大化,割地赔款是必须的呀。你不要钱跟他们置气,我不就白折腾了吗?出气太容易了,把丽妃杀了,把她九族里除了姓齐的全灭掉,总行了吧?这就够了?这能杀几百人?就杀几千,对平康有什么好处?对少康又有什么利? “事有轻重大小,我娘的这件事明显是大事,不是仓促间就能谈妥的,我们总要给齐国主与皇后一点时间商议一下。眼下还是先解决目前的问题吧,事从赌场起,赌场的主人不到总说不过去吧?”张阳不着急先解决水月娘一事,他先为别人争利益,先把别人都打发满意了,他和静安之间怎么解决就没人置喙了。 张阳一张嘴,张振羽马上就选择闭嘴了,他知道谈判他永远不是张阳的对手,这种事他是解决不好的。 “传蔡子杰上殿!”齐知瑞拿起令签‘啪’的一声扔到地上,险些把令签摔断。 “啊?不,不不!”丽妃爬过去抓起令签抱在怀里。“都是我一人之过,不干子杰的事。陛下!”丽妃无助的看看四周,眼前一阵阵发黑,哪有一个人能帮她? 两个金殿武士走上前,硬生生的从她手里把令签抢走,她虎口划伤鲜血淋漓。悲伤难禁她抓着头发大哭了起来,抓掉了发簪,披头散发,还‘弄’的脸上一块块的血迹,活脱脱一个厉鬼形象。 “陛下,杀我就罢了,放过子杰吧,他只知道吃喝玩乐,从不会害人。”丽妃自知没有活路了,她只希望能保住娘家人,不过这也很难了。 “拖下去!”齐知瑞一摆手过来两名金殿武士拖起丽妃就往外拽。 “陛下,千万救救兴儿啊,我死不足惜,一定要救太子啊!” 随着丽妃声音的飘远,齐知瑞的心也似滚油煎着的一般。齐兴,是他最得意、最喜欢的儿子,不然也不能立他为太子。现在齐兴中了毒,被折磨的苦不堪言,他却连去看一眼的工夫都没有,还得在这儿任人鱼‘肉’。 都道帝王君临天下,谁知这第一人的背后有多少无奈和不自由。儿子重要,江山更重要。现在一个不小心,恐怕就要江山变‘色’。莫说平时坐在龙椅上如履薄冰,现在简直就是踏水而行。心都在手中提着,哪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齐兴也没犯什么错,论起来祸事之源都因为他的良娣不贤。若不是元珍欺贫奚落素琴,怎么能和素兰吵起来?也就没有后面的许多麻烦事了。 “虽说丽妃那贱人罪不容诛,我兴儿确是可怜,他并无过犯,无端地受那贱人连累,遭此劫难。”齐知瑞怎么不想救齐兴?现在明知道平康的人知道怎么解毒,可平康与静安可以说是势如水火。这毒明明就是害人不成,反倒害了自己,这如何向人家求救?“张府主,有何良方万望指点一二。” 第830章 旧账 “我不是郎中,真的是爱莫能助了。[..tw超多好看小说]。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w.。”张振羽那冰山一样的气质真是太赞了,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齐知瑞也知道心疼儿子,也知道着急么?水月娘病的时候张振羽的心情有谁体会过?那时儿子远在秘阵中,所有的御医都束手无策。眼看着月娘痛苦,张振羽什么都做不了。 说实话齐知瑞现在真的是很理解张家人的心情了,如果他有证据知道是谁给齐兴下的毒,他不惜倾静安之力发动战争也要报仇雪恨。他心里其实也是很怀疑齐兴的毒是张家人给下的,但他苦于没有证据,而且丽妃的口供那么清楚,是自己给人家下毒在先的。 将心比心齐知瑞自己也明白人家不会帮助齐兴的,而且齐兴的痛苦恰恰能给他们带来报复的快感。齐知瑞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像现在这么无力、无奈、无助。 大殿上坐满了人,放眼望去一个个都像是想要‘逼’死他的瘟神。人人都是满脸的怨气,个个都是一副讨伐他的架势。他好端端的怎么就招来这么大的麻烦?这可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无缘无故的来了这么多的债主,而且没有一个是善茬,没有一个是好打发的。 “丽妃做的是不对,可若不是元珍的死让兴儿太过伤心了,她也不会干出这么糊涂的事。”齐知瑞见他们不肯救齐兴了,既然要算账,就连旧账一起算算吧。谁对不起谁在先的?不是你们算计死了太子良娣,能结下梁子吗? “元珍?可是那个太子良娣吗?”张阳明知故问。 “是啊,你大婚时她曾去少康给你贺喜的。” “我记得,那时虽然宾客众多,我对她还是有印象的。听说她和大宁太子妃还有静海太子‘侍’读在凌虚宫里吵了起来,后来惊动了我两位爱妻。”张阳看向钟离琼‘玉’:“我听说你打她了,是吗?” “是啊。”钟离琼‘玉’大大方方的承认,这不算什么稀奇事,得罪钟离琼‘玉’被打死的也有。 “这小脾气。”张阳爱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当时气坏了吧?” “嗯。” “她说什么了?” “问你皇姐,她知道。” 张阳向后看了一眼,他还真的问:“兰姐,能告诉我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素兰没有说话,她也拿出一个留音铃‘交’给郑明明,郑明明用力一抛,张阳接住以后便直接摧动了它。当时素兰就是悄悄用留音铃录下了元珍的话,然后让人‘交’给凌‘波’的。 ‘下辈子投胎要是做了畜生俺也来少康住几年,变成美人还能‘混’个皇后当当呢。’ ‘少康皇后是追风的亲妹妹,亲妹妹呀,你不知道什么意思么?人家少康国主就好这个。’ ‘这少康可不就是个众生成佛之地么?畜生都能当上王爷,还不只一个,咱可真是投错胎了。’ …… 这要是较起真来,元珍可就不是跟王妃拌嘴那么简单了。这明显的是在挑战少康朝延的威严,单凭这几句话都够成为一场战争的理由的。 “因为我大婚在即,大家都不想惹出什么不愉快来,都想把这件事情压下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完了。小公子责打了她几下,只是脏了衣服,连皮‘肉’都没伤到。凌‘波’训斥了她几句,清河王妃给她吃了一粒糖球,跟她说‘有个十天半个月就回到家了,何必在这里吵闹?’。她却跑去跟齐兴说有人给她吃了毒‘药’,她最多能活半个月了。”张阳很严肃的看着齐知瑞:“世上真的有那种能在人体内存留半个月,然后决人生死的毒‘药’吗?你们静安郡的人对毒‘药’很熟,我不是很懂。” “你”齐知瑞让他问的无言以对,只觉得很噎得慌。这个问题无解,怎么回答都不对。说有,张阳肯定说‘还是你有见识,我没听说过,我们肯定没有这样的‘药’。’。说没有,就等于承认元珍无理取闹。 “试问齐国主,当时莫说把这个留音铃‘交’给城主,就是‘交’给齐国主你,你不当给我个说法吗?”张阳是谁都可以冷嘲热讽的吗?何况元珍当时骂了少康许多的高层人物。当时若把这个事拿出来摆到明面上当事说,论罪元珍当诛三族,杀她一个都算是法外开恩了。 “这” “齐兴怒闯玄冥王府,接连打伤了七名‘侍’卫。玄冥王爷下令将他拿下,他火气冲天,玄冥王爷把他送进了王府地牢。玄冥王爷派人调查他的身份,确认他真的是静安太子之后就把他请到了客厅。他在地牢不过小半个时辰,凭心说玄冥王府的地牢远不如静安大牢那么像牢房,充其量也就是个简陋点的房子罢了。”张阳的嘴就是用来颠倒是非的,你上‘门’就打,玄冥王爷又不认识你,抓你有错吗? 齐知瑞气的快翻白眼了,按张阳所说他们抓齐兴没错,倒是齐兴不懂礼术。这挨欺负的都没理了,还让上哪讲理去? “后来玄冥王爷把太子良娣也请到玄冥王府,对他们夫妻是以礼相待。他们一口咬定元珍就是中了巨毒,玄冥王爷无奈只好哄他们说他有解‘药’。关于解‘药’的事,枫公子你是清楚的吧?”张阳看向顾枫,顾枫兴奋的站了起来。 “我知道,就是小培元丹用水泡褪‘色’了,还是我亲手泡的呢。”顾枫当时在玄冥王府玩,问墨就把这好活‘交’给他了。 “还真是世事难料,没想到元珍真的没活过半个月,不过我听说她可不是中毒而亡。”所有人都在心里给张阳点了个赞,这嘴把一点理没有的事说得浑身是理,还说的这么圆满。张阳倒不觉得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这死无对证的官司还能有什么悬念? “静安太子良娣如此嚣张,嚣张的如此肆无忌惮想必也是有原因的。留音铃里她最后一句话‘这世道真是要变了,我倒要看看有没有人管。’这是什么意思呢?当时城主就在少康,并没有管我们****联姻的事啊。莫非她早知神龙使会来?” 第831章 亲切 张阳不避讳他和凌‘波’是人-兽联姻,他特意点出城主当时就在少康,提醒他们到九鼎神洲去‘私’请神龙使是越级上报,这种行为非常的讨厌。[..tw超多好看小说]。更新好快。钟离城主对这样的做法是会有看法的,越级上报不就是眼里没有他的存在吗? 张阳只用一句话就把钟离城主拉到了自己的阵营,顾枫那么兴奋的跳出来做证,可见这件事静海的态度是站在张阳这边的,而这件事的根源就是元珍和大宁太子妃吵架,大宁的态度也很明朗。无论算新账还是算旧账,他们四郡都是紧密结合的。 别的事齐知瑞或许不知,但到九鼎神洲去揭发张阳身为一郡之主,竟然大张旗鼓的与兽族结缘这件事他是清楚的。这就是他做下的事,他还用问谁?张阳没有明说,也暗示的很明白了,显然人家早就心里有数了。 到底是谁算计谁在先的?张阳跟凌‘波’结婚碍着静安郡什么事了?他们跑去告黑状。结果神龙使的确是请来了,神龙使过来帮张阳要回了他的行宫,当众送了凌‘波’一份超级大礼,一直到张阳婚礼结束才走,给张阳的婚礼添了一份别人想都不敢想的荣耀。 第一轮算计,他们劳神费力然后输了。没给张阳造成干扰,也没带去麻烦,倒让他出尽风头受益良多。 太子良娣在凌虚宫想要压人一头,结果被人家一个接一个的羞辱。齐兴想去玄冥王府讨个说法,又被人家直接扔到地牢去了。元珍连手指都被玄冥王爷掰断了四根,可又没有证据,人家掰断了还能接上,你有什么办法?中毒的事有也罢无也罢,都没有证据,反正元珍死的很蹊跷。 第二轮算计,他们吃尽了苦头,最后有苦说不出,又一次完败。 丽妃在平康宫骗水月娘吃下有毒虫卵的点心,成功让水月娘中了毒。可不知什么人揭榜行医,给水月娘毒上加毒拖延了她毒发身亡的时间。张阳回宫以后请来老兽医把毒给彻底解了。 第三轮算计,静安算是赢了,但平康损失也并不大,当然月娘受了很多的苦,但相对于丽妃原计划的那种百虫噬体浑身溃烂而死要轻得多了。 钟离琼‘玉’办了个美食大赛,表面上没什么,齐兴回来后就不舒服,按丽妃所说齐兴应该就是参赛的那段时间中了毒。毒从何来?又是怎么下到齐兴身上的,没有人明白。其实大殿上所有的人都是听了丽妃的录音以后才知道齐兴中了毒的。 无名也是临时起意,事后他跟谁也没说。不管怎么说,齐知瑞都深深的怀疑是张阳搞的鬼。 第四轮算计,静安完败。 张阳邀请众皇子来静安郡游玩,进城半日便被捕入牢。表面上是他们威风扫地,吃了大亏的样子。其实这完全是中了张阳的计,张阳来的目的就是寻找他们皇家的产业,然后去捣‘乱’。他们就是来找亏吃的,只有吃了亏才能堂而皇之的讨说法。 不打哭孩子怎么能叫出来娘?舍不得孩子怎么套得到狼?话说孩子怎么这么倒霉?专‘门’为苦‘肉’计而生的么? 第五轮算计,张阳完胜,成功的率皇子走进了静安大牢。 一环套一环的计划实施的如此完美,现在到了收网的时候,只剩下敲诈这一个环节了。这时候谈判已经不能算是谈判了,城下之盟根本没的谈。 张阳不知怎么忽然想起了八国联军这个词儿,感觉自己就像是拿着刀准备要切静安这块蛋糕,然后给大家分食似的。这个时候如果手软,没有一个人夸你仁慈,连敌人都会笑你傻蛋。 “神龙使会不会来,她怎么能知道呢?她个‘妇’道人家说几句‘混’话,你也莫要多心了。”齐知瑞是没有底气跟张阳较真了,讲理讲不过,讲情又没什么情份,论打又不敢和四郡对抗。 “我倒没什么多心的,我要想和她计较早就计较了。”张阳是很轻松的,他环视了一圈,发现大家的表情都差不多,就像等着分‘肉’的狼。 “蔡子杰带到。”‘侍’卫一声报,蔡子杰被推到了大殿中央。 他还愣愣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好好的在戏楼看杂耍就被宫廷‘侍’卫没好气的给抓了来。被人连推带搡的扔到这大殿之上,他站稳脚步抬头一看,他那个皇帝姐夫怎么连个正坐都没有?就在边上加了个小桌,看上去那么可怜。难道静安变天了? 他左右看看没几个认识的人,对张阳他们也只略有一点印象,那天在戏楼他也没正眼往下瞅,只对他们的衣服有一丁点印象。现在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 “陛,陛下,这是何意啊?”蔡子杰是彻底的懵了,从来没见过大殿上出现这样的情况,满殿都没有认识人,他可是国舅爷呀,丽妃是最得-宠-的后宫第一人,蔡子杰可是太子爷的亲娘舅。 “六天前赌场出了什么事?”齐知瑞的脸‘色’可想而知,颓废中透着愤怒,怨恨中杂夹着无奈。 “哦,些些小事,何必如此大惊小怪啊,吓我一跳。”蔡子杰都快把这事忘了,这算个什么事? “小事?”齐知瑞冷笑连声,这是小事?“那你还有什么大事?你说说。”齐知瑞是真的想不出还什么事比这件事更大,除了丽妃能突然招认出给水月娘下毒,那件事更大些。 “嘿嘿嘿,我有什么大事?没有没有。”真难为他,这么压抑的气氛下,他还能笑得出来。 “没有你慌什么?我打赌你一定有什么事怕你姐夫知道。”张阳一看这是个傻子啊,傻子是最好结‘交’也是最好套话的。 “你是谁?我好像在哪见过你。”蔡子杰看看张阳有点眼熟。 “我是静安郡的客人,来自东方。国舅爷好眼力,前几天我带朋友去戏楼与蔡爷有过一面之缘。” “哦,想起来了,那天你们没上去二楼。”蔡子杰见张阳笑语盈盈的很是和善,跟他倒有几分亲切。 第832章 休息 “是啊,蔡爷身边的那个小姑娘很漂亮,从国舅府里带出来的?”张阳的脸自来就带着亲和力,他大多都是笑盈盈的表情,很少冷着一张脸。(..tw好看的小说),最新章节访问:。他不发威的时候特别适合闲聊,跟他聊天会很放松,他的笑容确实是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温暖感。 “不是,是得意楼的‘春’红。”蔡子杰话说出去了才觉得不大对,这好像不是什么好事,他的表情顿时变得很尴尬,傻笑着挠头。 “这有什么?哦~”张阳恍然大悟,指着他说:“你去得意楼怕你姐夫知道。” “不是,我去得意楼不怕他知道,我”蔡爷突然发现张阳坏坏的,这个小白脸笑的这么不怀好意,有这么套人话的吗?拿我当傻子了? 蔡子杰气恨恨的盯着张阳,说道:“我就没有怕他知道的事。” 张阳哈哈大笑:“别这么看我,我什么也没说。”张阳指指齐知瑞说道:“你姐夫问你话你还没回答呢,小心点哦,他心情不好。” 蔡子杰又换了一种很疑‘惑’的眼神盯着张阳,张阳好人做到底,当面给他透了个信:“太子爷中毒了,这么多人都没办法,所以他心情不好。” “太子,中毒了?”蔡子杰一听就怒了,太子爷是他的亲外甥,更是他蔡家满‘门’富贵的指望。“谁干的?” “不知道,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人。”张阳来静安还有一个目的,他要证实往平康宫水井里投毒的人是不是立瓜。“丽妃娘娘说太子中的毒是一种毒虫卵,会在人身体里生虫子,可能会生出几百条虫子,在人体内‘乱’钻‘乱’咬,一经发作起来最多十天毙命。太子今天才是发作的第一天。” “毒虫卵?”国舅爷的脸‘色’变了几变,有疑‘惑’、‘迷’茫、恐惧、慌‘乱’…… “嗯,如果能找到个擅长用毒的人或许能控制病情。” “擅长用毒的人?” “对,平康王府的水月娘就中了这样的毒,丽妃说是她亲自下的毒,不过人家治好了,听说有人揭了寻医榜给治好的。那个人常穿一件青布衣裳,四十岁上下,中等身材,相貌很普通,为人谨慎内敛,话不多,目光低垂很少跟人对视。大概两个半月之前来到静安郡,只是不知道他在何处落脚。”张阳相信如果是立瓜给平康宫下的毒,他很有可能是知道了水月娘中了毒虫卵的毒,才借机下的毒。丽妃最亲近的亲人就是这个国舅爷了,丽妃刚才被拖出去的时候只关心两个人,一个是蔡国舅另一个是太子爷。 “你说的人是王成?” “对,你认得他?”张阳一听这名字就认定是立瓜了,他往平康宫每口井里都投了毒石,目的很明确,可不就是‘亡城’嘛。 “他就在我赌场里做事呀,两个多月以前斗兽场里跑出来一条毒蛇,被他轻而易举的制服了,我就留他在斗兽场专‘门’驯养毒兽。” “国舅爷果然慧眼识人,他是玩毒的祖宗。你能确认他现在还在赌场吗?”静安郡这几天出了这么多事,立瓜若得讯息肯定会离开的。好在赌场抓人他们没有暴‘露’身份,只怕这几郡的大人物进城会惊着他这只老狐狸。 “当然,他还有个儿子叫王夺成,他们爷俩不在赌场,在国舅府里专‘门’挑了个最偏僻的院子,在那里驯养毒兽。” “对,他喜欢安静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张阳随口敷衍着他,脑子在飞速的转。‘他有个儿子?立瓜怎么可能有儿子?莫非他说的那人不是立瓜?还是立瓜找到的伙伴?不管怎样,有错杀没错放,先请过来看看再说。’张阳貌似很关切的样子继续说道:“太子的病刻不容缓,你看是不是先请他过来呀?” “我这就去” “慢!国舅爷亲自去请未免太隆重了,再说陛下找你还有事要说呢。这种请人的活只需借国舅爷的令牌一用。” “来人!”蔡子杰风拿出国舅府的令牌,就被张阳一把抢了下去。 蔡子杰惊得一愣,他站在大殿中间,张阳坐在边上,他们之间有三米左右的距离,他是怎么突然就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张阳当然是神行过去的,这点准头还不在话下。 “三叔,麻烦你走一趟。扮成国舅府‘侍’卫就说陛下的-宠-兽受了伤,请他来一趟。”张阳说着把令牌扔给张少杰。 张少杰接过令牌,拱手一礼:“遵命。” “追风、马刚。”张阳掏出两块隐身符,扔给他们一人一块。 “臣在。”他们俩双双站了出来。 “你们悄悄跟上去,无论他来与不来千万不能打草惊蛇,只要看清他是不是立瓜就行,若得时机把他那个儿子给我抓来。”对立瓜,张阳还有几分忌惮的,若是无名和问墨前去倒还放心些。追风和马刚在立瓜面前讨不到便宜。 “是!”追风和马刚应声之后转身跟随着张少杰向殿外走去。 蔡子杰傻愣愣的看着张阳,惊愕的嘴都闭不上了。在静安郡的金銮殿上他就这么随意的发号施令?还当着静安国主的面抢了他的令牌,派人到国舅府上抓人?有没有把静安的人放到眼里呢? “你?”蔡子杰看张阳的眼神就跟看着鬼了似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张阳微微一笑,很帅的纵身而起一个倒翻稳稳当当的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我是静安郡的客人,贵客,非常贵,我从没想过我的身价能达到这样的一个高度,真的不敢想得多少钱能把我打发走。”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们解决你们的事吧,我打扰你也够久了。”张阳转过头温情的问凌‘波’一声:“你累没?” 凌‘波’轻轻的摇了摇头,坐一会儿而已哪里会累呢? 张阳又转过头问钟离琼‘玉’:“吃点什么?” 钟离琼‘玉’就白了他一眼,张阳‘精’神病说犯就犯。 “休息一会儿嘛,现在也没咱们什么事了。”张阳拿出两盘蜜饯,抛给月娘一盘,放桌子上一盘。 第833章 奇才 凌‘波’和钟离琼‘玉’也没碰桌子上的蜜饯,满大殿的人谁好意思吃?张阳本意也不在吃上,他就是想放松一会儿。-叔哈哈-反正审蔡国舅也没什么营养,他们审去呗。 果然蔡子杰也没招出什么新鲜的供词,倒是当他知道他都抓了些什么人的时候那表情‘挺’新鲜的。程序化的问话结束了,齐知瑞就让人把蔡国舅带下去了。 却说张少杰换上了国舅府‘侍’卫的衣裳,拿着国舅的令牌,带了四个‘侍’卫走进国舅府。追风和马刚都捏碎了隐身符在后面跟着。在小厮的带领下很快找到了王成,他没说什么默默的跟着‘侍’卫走了。 出了国舅府走了有几十步,他们突然都动不了了,就像被定住了一样。张少杰眼睁睁的看着王成捏碎了一张遁移符,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陛下的-宠-兽受伤了?陛下的-宠-兽受伤了怎么会在金銮殿上等待救治?大殿上禁制重重,不可能是在大殿上受的伤吧?既然不是在大殿上受的伤,为什么要把它‘弄’到大殿去呢?治伤还需要让朝臣百官参观吗?王成恰巧就是立瓜,他不蠢也不笨,他略一思索便知这其中有诈,国舅府也不方便出手,大殿上更是危机四伏,长街上就是脱身的最佳时机,因此他抛出一个大凝空咒,定住了他们就立马就离开了静安城。 张少杰一直跟在他后面,却没想到他会大凝空咒,更没想到他如此的谨慎,竟然起疑生了逃走的心。论实力张少杰也比立瓜差的很远,更何况他没有防备立瓜逃走? 张少杰气的一把抓下身上的‘侍’卫服狠狠的摔在地上,大踏步的走向大殿请罪去了。走到大殿‘门’口,张少杰深深的做了个深呼吸。几百年来张少杰办事没出过差错,偏偏今天在静安郡当着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这么一点点小事他办砸了。 以前只是平康的一个族长,如今借侄子的光,荣升少康丞相。少康王府几乎就是他一个人的天下,张阳在家的时候不多。张阳把整个少康‘交’给他,他却连请个小小的驯兽师这么一件小事都没办成。 张少杰满面羞惭的走上大殿,张阳一看他一个人进来的就知道立瓜逃掉了。张少杰走到他面前低头一揖:“国主” 张阳站起来笑着一指他的座位:“三叔,坐吧。” “我” “你辛苦了。”张阳翻手拿出一杯天池灵泉水,双手递给他。 张少杰接过水杯,心里有点不大舒服,事情没办好总是觉得有点丢人。张阳笑着劝他:“喝吧。” 张少杰了喝了水,觉得从心里往外的舒畅,身体的舒适让他心情跟着好了不少。 “没什么不适吧?”张阳关心的问。天池灵泉水有轻微的解毒之功,身体有点小‘毛’病当时就能解决掉。他实在是担心立瓜出手给他三叔下毒,立瓜不知道张少杰的身份还好,如果他知道的话真的是有危险。 “没有。” “那就好。”张阳缓缓的坐下,张少杰回到他的座位上去了。 过了一会儿追风和马刚回来了,追风昂首阔步的走上大殿,马刚拎着一个捆得跟个粽子似的人在后面跟着。那人脑袋上还‘弄’个破布袋子给罩上了。 “国主,王夺成带到。”追风回话也不好好回,他竟然能笑场。笑起来就忍不住,越笑越不成样子。 追风笑张阳就跟着笑,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张阳也控制不住,其实他‘挺’有自制力的,但只要追风或者凌‘波’笑了,他肯定会笑,哪怕心里愁的要哭都忍不住笑。 “啪!”凌‘波’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俩‘精’神病干什么呢?她狠狠的一拍桌子,蜜饯都掉地上两块。“你们笑什么呢?” “我笑他办成了一件大事。”张阳看追风笑成这样,就知道收获很大。 “我笑他猜不着这位故人是谁。”追风指了指马刚手里拎着的人。 “我猜得到王成是谁,跟立瓜在一起的能是谁呢?”张阳咬下嘴‘唇’认真的想了想:“不会是银狐吧?” 如果是的话那就太好了,那就太省心了。追风摇摇头,立马给否定了。 “白天痕?” “白天痕能管他叫爹?”追风怀疑张阳的智商坠崖了。 “是啊,他得管白天痕叫爷爷,那能是谁呢?他独来独往的,我们俩都认识的人也不多,百里泽?” “你算是猜不到了。”追风一挥手,马刚摘去了那人头上的罩子。 这个人不光是张阳认识,大殿上所有的人都认识他。怪不得追风笑成那样,这个人的出现实在是太重要了。齐知瑞一见他,脑子里又一声轰鸣。 原本是丽妃伪造圣旨、‘私’调禁卫军,枉捕众多天之骄子,又毒害平康皇后,这些已经够让齐知瑞焦头烂额的了。这个人的出现又坐实了静安郡一桩大罪。 他不是旁人正是原泰泽国四皇子殿下欧阳奇才,不只少康一直在通缉他这个泰泽余孽。他也是炸毁钟离琼‘玉’凤辇的重大嫌疑人,钟离城主曾下令三都六郡范围内通缉他。 现在他在静安郡出现,而且是在都城中、在当朝国舅府内被抓捕。静安郡难逃一个包庇、窝藏的罪名。别的事或许钟离城主能睁一眼闭一眼,过去了就算了。但这件事非同小可,这是钟离城主最上心,最不可能轻放的一个案子。 欧阳奇才现在看形象还真个有几分像立瓜,一样朴素的衣裳,一样沉稳的‘性’格。立瓜曾做过泰泽的护国法师,他们一旦偶遇就有合在一起的可能。欧阳奇才现在是无亲无靠,他需要一个靠山,更需要有人帮助他,碰上立瓜他都开心的念佛了。 立瓜原本对张阳多有怨念,加上欧阳奇才的恳求,他去害整个平康宫的人就顺理成章了,若不是立瓜过于谨慎,对皇宫的重重禁制轻易不敢放开手脚的干。否则平康的损失不知要加大多少倍呢。 “欧阳奇才?”钟离城主冷笑几声,心里升起三丈怒火。 第834章 洗澡 钟离城主不到欧阳奇才,倒把凤辇被炸的事忘了个差不多了。.tw[]-一看到欧阳奇才,顿时心头火起。从得知凤辇被炸毁到他们哥俩回宫的那段日子,没有人知道钟离城主的心情是什么样的。每一天的天空都是灰‘色’的,他的眼里都看不到一点带颜‘色’的东西,瞅什么都是灰的一片。每天过着权势倾天、富贵已极却又伤心‘欲’绝、老泪的日子。 “我与你有什么冤仇?你为何对我英儿、‘玉’儿下那般狠手?”钟离景止丝毫不怀疑那桩大案不是欧阳奇才做的,好像不需要什么证据,张阳说是他干的就是他干的。 张阳都不在乎炸凤辇的人是不是他,反正钟离城主下令通缉的人是他,这就够了。明知道钟离城主在通缉他,静安郡还敢收留他,这就是铁打的窝藏罪。 “我大哥就是被钟离琼‘玉’害死的!你杀了我爹!我泰泽国的灭亡跟你没关系吗?”欧阳奇才也不赖账,也不求饶。没被抓到的时候他是怕被抓的,真的被抓了还怕什么?横竖都是一死,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看来你并不了解真相啊,当初是你大哥要害我和琼‘玉’,结果害人不成反害了自己,你怎么倒打一耙(音爬)呢?”张阳没有火气,不像钟离城主那么狠戾。“你爹也不是无故被杀,他设计谋杀钟离太子、静海太子还有我,因此才被捕入狱,他是罪有应得。” 张阳的这番话没有吓到欧阳奇才,倒是吓坏了齐知瑞。欧阳德石设计谋杀钟离琼英、顾松和张阳,被钟离城主抓捕杀死。他们静安现在误抓的可不止这三个人,还有大宁太子等七位重要人物,说欧阳德石谋杀也未必有实证,而他们大牢里的牢饭可是真的有毒。张阳那张嘴把这件事说成误会是一句话的事,说成谋杀也是一句话的事。 不止这些,远不止这些,谋杀平康国母已经是无法翻案的铁案了,还有包庇、窝藏钟离城主亲点的要犯,静安麻烦大了。齐知瑞一口老血吐了出来,整个人软软的倒在了皇后身上。皇后本就虚弱被他一撞险些摔倒,多亏身后两个‘侍’者手疾,过来扶住了他们。 “张阳,你这个恶魔!”欧阳奇才恨死了张阳,一口一口咬碎他都不解恨。张阳灭了泰泽,这是国仇。张阳杀了欧阳家所有的男人,这是家恨。张阳把泰泽宫里的皇妃、公主、‘侍’‘女’都送入了青-楼,这是天大的耻辱。 “王夺成,想不到你现在还有称王的心,真是小瞧了你。你要夺谁的城?”张阳没什么可解释的,从欧阳奇才的立场上看张阳就是个恶魔。张阳也不觉得做恶魔有什么不好,如果你在敌人心里还能做成佛祖菩萨的话,那你一定死得很惨。 “是你夺我泰泽在先的,老天若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杀你全家!灭你九族!屠尽平康城!” “我也希望你有这个机会,毕竟无敌多寂寞。”张阳转过头看向钟离城主:“只不知天爷还会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了。” 奉承,张阳典型的奉承。他这么望着钟离城主说话,分明就是暗喻钟离为天爷。钟离城主也不是圣人,谁不喜欢听奉承话?居上位的人最喜欢的就是恭敬,不恭就是大罪。张阳不着痕迹的奉承,让钟离城主心中很是受用。 “何必嗦?拉下去金瓜击顶。”钟离城主轻飘飘的一句话,欧阳家最后一点血脉就此断绝了。 天已经黑了下来,大殿上的‘侍’卫都在悄悄的换班,站了整整一天他们也都坚持不住了。齐知瑞和静安皇后也有些坐不稳,感觉就像是坐在火里,快被烤死了一样。 “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很明朗了,至于怎么解决也不是三言两语能定下来的事。静安国主心中挂念太子的病情,我们就先下去休息吧?”张阳望着钟离城主,他不能做决定只能是建议。 “嗯,也好。”钟离城主也知道这么多大事不能一次议完,静安内部需要开会商议,他们也需要自家合计一下。钟离景止转头对齐知瑞说道:“你好生休养,我们明天就不过来打扰了,这些事后日再议吧。” “是。”齐知瑞巴不得这辈子都不议了呢,连忙吩咐内‘侍’:“带各位贵客到西阁殿休息。” “不必了,他们都是我请来的,我来招待吧。”张阳可不能让他们住在皇宫里,这是非常时期,出一点点差错都会要人命的。 追风对鹿儿说了句话,起身就走了。他得先去得意楼安排一下,这些人过去得意楼是不能有外客的。老鸨还认得追风,追风那天让她安排下酒宴,然后就没影了,她差点怀疑追风是骗子。 追风这次来与上次不同,上次只让她安排房间备下酒席。这次让她把的有的客人都赶出去,她真想验验追风的令牌是真的还是假的。哪有往外赶生意的?不过看追风这气度她又不敢,追风认真起来的时候身上就不自觉的会散发出让人不敢平视的威严。 “妈的,赌场‘乱’抓人,逛个窑子还往出轰,还特么让爷上哪找乐去?” “我还没完事呢。” “我差你们钱吗?凭什么赶我?” …… “对不住您了,下次再来。”老鸨陪着笑脸,双倍返给人家钱,还得跟人家说好话。 有死赖着不走的被人硬拖了出来,扔到大街上再想往回走就被兵丁们拦住了。出来了的也就乖乖的拿着钱走了,没出来的不知道外面还有官兵守着,大多不大愿意出来。 自愿也好,不自愿也罢,总之没费多大劲把人全都清出去了。老鸨赶紧的吩咐人去准备酒宴,追风告诉她先多烧点水,大家都得先洗澡。在牢里那么多天,铠甲是能抖净,脸也能洗。张阳身上生活用品备的齐全着呢,脸盆是有,浴桶也不缺,但男‘女’‘混’合的大牢谁能洗澡? 第835章 问墨 得意楼的环境只比皇宫好,不比皇宫差。,最新章节访问:。来这里的都是天潢贵胄,环境还没有他们家里好,他们还能愿意来吗?这些皇子们都逛过青-楼,撷芳楼开业的时候张阳就请他们去过了。国主一般都没来过,进来才发现这里面的比想像的要好啊,这简直就是人间仙境。 他们最后悔的大概就是不该带老婆出‘门’啊,这要是一个人来的话肯定会更惬意的。其实他们不带老婆也没用,这种组团来的方式就注定了张阳不能给他们安排不该出现的节目。 张阳最在意的当然就是得意楼的安全‘性’,整座楼被重重大阵罩了个严严实实。然后带着追风挨个房间的去招呼客人,就是查看一下房间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比如香炉里的香,比如茶壶里的水…… 这些事张阳和追风都不是很擅长,只能是小心一点而已。如果无名和问墨有一个在的话,张阳也就能放下心来了。无名跟着师尊,是不会跟着张阳的,那么问墨呢?问墨虽不是张阳的跟班,却一直像张阳的影子一样甩都甩不掉,这用着他了,他怎么不见了? “问墨干什么去了?”张阳觉得从神凰殿回来以后问墨就怪怪的,总是找不到他。后来他不知干什么‘花’了许多钱,把追风的钱都‘花’光了,把张阳身上所有的钱都拿走了,然后人就不见了。 追风像没听见张阳的问话一样,无声的跟在他的身边。张阳停住脚看着追风:“说呀,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不知道啊。” “追风”张阳定定的盯着他的眼睛:“追风哥哥,我最后一次问你,你愿意告诉我就跟我说实话,不愿意告诉我就算了。” “我真不知道。” “行,我知道了。以后我的事对你们而言也会分成可以告诉你们的,不可以告诉你们的;能对你们说的和不能对你们说的两个部分。”张阳说完转身就走了,追风紧紧的在后面跟着。 “你不信任他么?”追风明知道张阳生气了,还跟他讲道理。 “是你们不信任我,好吗?”张阳怀疑他们就是介意他的国主的身份,肯定在做什么犯法的事怕他知道。张阳不在乎他们做的事是对是错,张阳在乎的是他们没有把他当成兄弟,而是把他当成了皇帝。 “既然你信任他,何必管他做什么?他想做就让他做嘛。” “我有管过他吗?我阻止过他做什么事?你认为我是想调查他在做什么吗?我是担心他!”张阳越说越气,他站住脚冷笑一声:“好,我多余,你们根本不需要。” 张阳走都嫌慢了,他一下神行到自己的房‘门’前用力的拉开‘门’。 “他回‘荡’魂海了。” 追风的一句话貌似比凝空咒还好用,张阳一只手拽着房‘门’,一只脚刚刚抬起来,他一动不动的愣了好几秒才把脚放下。“你进来。”张阳抬‘腿’走进屋内。 追风也神行过来,进屋把房‘门’关好。凌‘波’也不知道去找鹿儿还是钟离琼‘玉’了,反正没在屋里。张阳把追风带到‘潮’音石里,只有这样说话最安全。 “什么时候的事?”张阳从来没想过问墨会回‘荡’魂海,那里千凶万险,他回去有什么好?他为什么带那么多钱回去?收买什么人用的吗? “你给他钱的第二天他就走了。” “你为什么不拦着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会回来的,他一定会回来的。” “我相信他一定想回来,你想没想过他回不来?”张阳简直快被追风气死了,同样是老虎,凌‘波’比他聪明多了,他怎么这么直线型的?‘荡’魂海是来去自如的地儿吗?问墨从灵兽变成灵体,从灵体变成灵兽,又从灵兽变‘成’人,折腾了多少回,生死间穿梭那么多次,都没有一次想过要回‘荡’魂海,他对那里有什么感情? ‘荡’魂海,让问墨又恨又怕的地方。在那里他受尽了屈辱折磨,甚至他被尊为黑炎魔尊的时候,他每杀一个人,每折磨别人一次,他的心都会狠狠的‘抽’动,很疼很疼。四百年的煎熬、四百年的寂寞、四百年的仇恨,让他不敢回首往事。 “他只是回去买东西,不会有危险的。”追风也曾劝过问墨,可问墨要的东西只有‘荡’魂海有。 “买什么?” “我也不清楚,是一种‘药’材。他要研究一种‘药’,我把平康的‘药’厂划给他两个,‘药’材不够了,他说只有‘荡’魂海才‘弄’得到。” “什么‘药’?他要干什么?” “这个我真不知道,他说是为了你。” “找到立瓜,我们一起去‘荡’魂海,我一定要把他带回来。” “不行,他说我们只能等他回来,如果他真的回不来了,只当他断云峰上不曾重生过。”追风心里也很难过,他知道问墨去‘荡’魂海冒着很大的风险,可问墨很坚持。 “说你什么好?”张阳真是拿他没办法,太无语了。眼瞅着问墨只身犯险,这种事他也干得出来。张阳急得直打转转,‘荡’魂海不好进,没有专‘门’的通行令多高修为也进不去。 当初赤炎四将被放在断云峰上时通行令都被收缴了,他们想回都回不去,只能乖乖的在断云峰上为青烨收集怨魂,然后不定期的有专人来取。问墨的通行令还是追风被钟离城主误伤时,青烨在医馆‘门’口‘交’给问墨的。 “他是想好了才做的,肯定不会有事的。‘荡’魂海他生活了四百年,他很了解那里。” 张阳无奈的叹了口气:“愁死我了,先解决眼前的事吧。你的意思是战是和?” 无论去不去‘荡’魂海,都得先把静安的问题解决掉。 “和。”追风毫不犹豫的。 “嗯?”张阳听到这个答案很意外,他以为追风会不加思索的说‘战’。 “战,能拿下整个静安,这是毫无疑问的。和,只能拿到几个城池和一些钱粮。但这个时候开战,大宁和静海肯定会参战,也肯定会要求分享战争果实,所以战不如养。” 第836章 战和 静海与大宁也在自己的屋子里布下严密的隔音阵,各自商量着眼前这件事如何解决。(..tw)。更新好快。当然他们两家的意见都是战,四郡合力拿下静安,就算平康、少康分走一半,他们也各能分到四分之一呢。 眼前的形势是战与和都在张阳一念之间,他说个战,自然战火就起来了,哪怕大宁与静海旁观,他们两郡打静安也是没有悬念的。张阳若主和,谁也没办法开火,大宁与静海只是太子、太子妃被误捕入牢,而少康则是国主与皇后还有王爷和王妃,再加水月娘被毒之事,欧阳奇才更是针对少康的第一号危险人物,在这种情况下张阳都主和了,别人有什么理由开战? 钟离城主也有他的想法,他估计张阳肯定要向静安宣战。如果说整个静安郡用数字十来表示,战的话张阳最少能拿到五,和的话张阳最多能拿到二,这只是理论上算。 真的要打起来静安亡国是一定的,张阳肯定能拿到郡府令,他得到的利益何止是五?静海与大宁,张阳象征‘性’的给他们点就是了,现在他们要看张阳的态度行事,那时就更不敢和张阳叫板了。 而张阳如果选择和的话,他想拿到二的利益,静安就得付出四的代价,静安能心甘情愿老老实实的‘交’出近半壁江山吗?理论上讲谈判达到这种效果是不太可能的,静安虽然不愿意开战,但在谈判桌上就把地图一撕为二‘交’出一半,这也是行不通的,静安的武将会造反,老百姓也会暴动。 和谈,张阳也就能拿到一的利益,这都不少了。战,利益大于五;和,利益小于二,甚至有可能小于一。怎么算战都对张阳更有利,张阳是个‘精’明人,这不是仨多俩少而是五多一少,张阳有什么理由不战? 钟离城主却不希望张阳开战,一来六郡越和谐越好,二来张阳若真的拿到静安的郡府令,荣成郡就成了他的囊中之物。抛却遥远的荣成不谈,光是静安也比少康富庶许多,面积也有九百多万平方公里,比少康多了二百万平方公里。他拿出二百万平方公里也够给大宁和静海分的了。 那么他手里就有两个郡府,当初张阳只承诺了少康太子的位置一定给琼‘玉’的儿子。如果他手里有了静安郡,静安太子肯定就是凌‘波’的儿子了。钟离家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静安明显比少康强啊。 钟离景止不在乎张阳是一郡之主还是两郡之主,富贵、权势对他这样的人来说真的看的淡了,只要说得过去就行了,莫说张阳是国主,就是个王爷也没问题,只要‘女’儿幸福,‘门’第差不多就可以。 但是钟离景止在乎琼‘玉’所拥有的跟凌‘波’相比是多还是少,而且他能接受的就是只能多不能少,多十万座金山不算多,少一根‘毛’发也是少。说到底就是希望琼‘玉’在张阳心里比凌‘波’重一点,可张阳那个可恨的东西当他的面就口口声声的说他只爱凌‘波’一个人。 张阳亲口对钟离景止说他对琼‘玉’最多是喜欢,谈不上爱。他跟琼‘玉’结亲只是感琼‘玉’的恩,钟离景止当时以为姑娘怀孕了,无奈才应了婚事。正因为张阳态度的坚决,才让钟离城主时刻为琼‘玉’将来的地位问题担忧。 钟离琼‘玉’和钟离琼英对坐着下棋,琼‘玉’心里也惦着这些事,事又多又‘乱’还都是大事,她觉得张阳现在心里一定很烦。 “哥,你觉得这些事好解决吗?” “要么战,要么和呗。” “他们太欺负人了,咱爹就应该把他们都砍了。” “别胡说,咱爹没那么大的权力。是战是和现在都得看张阳的意思,这是国事,你不能‘乱’说话,知道吗?” “嗯。”钟离琼‘玉’越来越乖巧了,她就记住一条坚定的支持张阳就对了。 张振羽是主战的,主和不就是要钱的意思吗?他要出的是气,要报的是仇,他又不在乎钱。他觉得这件事要是用钱来解决简直是对人的侮辱。我老婆被人下毒,然后人家给我点钱就算了,我就一声不吭了?这绝不是张振羽能干得出来的事,这实在是忍不了。 水月娘心里当然是恨静安的,她也主战。但她主战的原因并不完全是为了给自己报仇雪恨,更多的是为了替张阳铲除后患。他们现在能在自己身上动歪心思,难保将来也会有数不清的暗箭‘射’向张阳。月娘什么都可以不计较,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但儿子绝不能不在乎。趁着现在形势于己有利,灭了他们以绝后患。 追风能主和,让张阳感觉很意外。既然追风目光这么长远,证明他并不傻,不是一味的只知道蛮干。那他为什么置问墨的安危于不顾呢?宁愿失去问墨也支持他去冒险,看来问墨此行若是成功利益之大。 张阳不信追风什么都不知道,不然他不会做出这么大的选择而不透口风。 “告诉我问墨到底干什么去了?他要‘弄’什么‘药’?干什么用?”张阳很认真的盯着追风,生怕错过他一闪而过的什么表情。 追风什么表情也没有,眼神也没有一丝变化。“我真不知道,他只说对你有大好处,‘药’的事我也不懂,我就信他了。” “不管,忙完这里的事就去找他。”张阳笑笑:“他把咱俩的钱都拐跑了,能这么放过他吗?” “你说了算,我反正听你的。”追风还‘挺’能认清自己的身份,张阳冷哼一声,追风什么时候真的‘乖’过? 张振羽、水月娘、张少杰、马刚、凌‘波’、鹿儿一个个的都被张阳‘弄’到了仙府里。大家坐一起商量,张振羽、水月娘、马刚他们三个人主战,张少杰、追风、凌‘波’他们三个人主和,鹿儿是个两面派,主战的人说完之后,她说‘对,一定要打。’,主和的人说完话,她又说‘是,有道理。’。 战与和,看来真的只能是张阳一个人定了。 第837章 奇论 张阳与静安早晚必有一战,张阳早就计划好了多炼丹‘药’,‘春’季加大征兵力度。.tw,最新章节访问:。这次来静安他的主要目的就是来找事的,给静安制造点麻烦,大家来讨点过年钱就行了。张阳深知谋定而后动,知止而有得。 张阳第一次对自己的识人能力产生了严重的怀疑,他认为能主战的人全都主和,他认为能主和的人竟然全都主战。张振羽一向以和为贵,水月娘也是个喜欢宁静的人,马刚出身不高,最知道战争会给百姓造成什么样的灾难,按理他们都应该主和,他们却坚决的主战。 张少杰和追风那是出名的悍将,武将还有主和的?凌‘波’从来也不知道什么叫隐忍,从她打上大殿去质问钟离城主就看得出来,她是抱着一战到底的决心的,她竟然也会主和? 张振羽主战,他就想出气不想要钱。水月娘主战,静安既生祸心,平康必除后患。马刚主战,少康虽弱但我们敢打,少康加平康不比静安实力差,赢面大为什么不打?马刚原本也没什么底气的,就是张阳大婚的时候,问墨毫不犹豫的把齐兴扔地牢去了,后来也没什么事儿,这一下让他感受到了做人硬气起来的爽感。 所有人的意见都表述完了,全都盯着张阳看。三对三平局,鹿儿这个两面派也瞪着好奇的眼睛想知道张阳的想法。张阳看大家都没什么说的了,他开始阐述他的观点。 “我主和,兵不血刃总好过尸横万里。我追求的是利益,要钱要粮要城要地。” “阳儿!”张阳话没说完就被他爹打断了,张振羽一直就对张阳什么事都以利益为先有看法,但从前都由他去了,可这一次受到伤害的人是水月娘,是张阳的亲娘,张阳这时候张嘴闭嘴还在讲利益,他的良心呢?他的人‘性’呢?这样的儿子还能要吗? “爹,你听我说完,好吗?” “我问你,你知不知道她是谁?”张振羽指着月娘问张阳:“知不知道她是你娘?有人要杀你娘,你不给你娘报仇,你把这件事撂地上当条件跟人家要钱?你娘这条命在你心里值多少钱?给你多少钱你能原谅杀你娘的人?是不是给到你满意的钱数,你就能亲手杀了你娘啊?” 张阳觉得他爹不像个兴邦谋国的政客,倒像个草莽英雄,这思想分明就是梁山好汉,哪里是诸葛周郎之辈?他爹话说的这么重,他只好乖乖的跪下听他爹发火。 凌‘波’见张阳低头跪着,她也悄悄的在他身边跪好。追风看看张阳,他也想过去陪他,不过‘揉’‘揉’膝盖还是很不情愿,他选择到张振羽身后站着去了。 “爹,国事不能凭一时意气,我若没有给娘报仇的心,我就不会来静安了。打也得有实力才行,征兵令我已经发下去了,我们要先强大自己,然后才能去打别人。我不是不想打,而是不想现在打。”张阳的理论讲起来实在是太长,不一会儿他就感觉到膝盖疼了,他自己倒也无妨,他心疼凌‘波’啊。干脆停下正事,可怜兮兮的问了声:“爹,我先起来行吗?” 张振羽拿出一把椅子摆到侧前方,指着椅子说了句:“凌‘波’,你起来吧。” “是。”凌‘波’看一眼可怜的张阳,自己起来过去坐了。 张阳一脸苦相,追风差点笑出来。当儿子的敢跟爹犟,有理没理不重要,膝盖必须结实。 “现在不是发起战争的最佳时机,静安一直是六郡中最强大的存在,想拿下它绝不是轻而易举的事,现在是事发突然他们有点措手不及,一旦起战事,他们的边疆重将都会带兵返回,我们就算赢也得付出相当大的代价。大宁和静海表面上会与我们同进退,我们赢了他们必要争,因为他们出兵出力了。我们输了他们迅速撤离,一兵一卒都不会损耗。他们就是派人到战场上督战,等着捡便宜的。” “当我们拼尽全力在战场厮杀的时候,又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平康和少康?平康还能自保,少康呢?少康本来虚弱,不说外患,光是泰泽旧臣,有多少人有在观望?有点风吹草动就会伤筋动骨。后院起火,前方必然失利。‘弄’不好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平康正在稳步上升,这个时候要求稳,要把国库充实起来。少康现在很穷很穷,我现在都在用我‘私’人的钱去填国库。这个时候发动战争,我们兵不‘精’、粮不足、人不强、马不壮,战士在前方浴血,百姓在家里忍饥,这样的君主对得起天下苍生吗?” “我娘是亲娘,可哪个百姓,哪个士兵不是父‘精’母血孕育而出的?为我一人‘私’怨而点燃战火,我报了母仇,却要赔上几万甚至几十万,有可能会上百万儿郎的‘性’命,多少人丧子、丧夫、丧父,白幡漫天,尸横遍野。娘,这是儿子对您的孝道还是儿子为您造下的孽?给我点时间,等到平康和少康都强大起来,最多不会超过三年,我保证静安姓张。” “三年后打仗不死人啊?”鹿儿虽然声音不大,可从没人‘插’嘴,就显得很突兀。她是当张阳在讲故事,她听入‘迷’了。 “如果我手里有一万的兵,对方有十万,我去打,我全军覆没,对方死五千人,这场战争一共死一万五千人,我输了。如果我手里有一百万的兵,对方有十万,我再去打,大军压境他不战而降,这场战争一人没死,我赢了。”张阳不怪鹿儿‘插’嘴,她有问题证明她在认真的听。“鹿儿,在绝对实力面前只有屈服一条路,没有反抗。” “我求的是利益不是利益的最大化,就眼前的形势看,战比和的利益要大,所以我主和。现在就是把静安白白‘交’给我,我都不会要的。没有实力莫说打天下,连守天下都守不住。我们现在没有那么多可靠又有能力的治国能臣,静安给咱的话,谁去治理?” 第838章 生疏 治国不是一个明君加上一个贤相再加上一个良将就行的,永远不要相信三个臭皮匠能顶上一个诸葛亮。-叔哈哈-臭皮匠随便在哪个小城一划拉就有三十个,诸葛亮几千年才出一个。即使是诸葛丞相也没有能力一个人顶起一片天。 治国最需要的是人才,有多少人才都不嫌多,当然前提必须是忠诚。张阳从在平康理政的那两年就开始大力的开办学校,为的不只是提升平康子弟的个人素质。他的眼光很长远,只有自己培养出来的人才最可靠,因为他们上的第一课就是忠君,忠君思想从头贯彻到尾。 讲得天‘花’‘乱’坠的仁、义、礼、智、信,说的头头是道的温、良、恭、俭、让,都围绕着‘天、地、君、亲、师’,都是让人们把忠君二字放到心里第一位的位置上。 平康与少康从百姓到皇亲所有的孩子从五六岁上就开始读书,而书的内容大多是张阳亲自编撰出来的。张阳呕心沥血的培养人才,过几年等到他们文能安邦、武能定国的时候,就再也不用这么缩头缩尾了,那时候就可以放开手脚去干。小小静安算什么?扫六郡、合三都,天下一统,四海之内定于一尊。 几年后别的郡府皇族也没有多少会写字的人,而平康、少康农夫能写文,妓-‘女’能‘吟’诗。别的郡府军中多有纪律松弛、训练散漫,而平康、少康的百姓天天练武强身,无分男‘女’老幼都有闲时为民、战时为兵的情怀。别的郡府贵族贪图享乐,百姓疲于奔命,而平康、少康贵族励‘精’图治,百姓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当你打造出一个天朝盛世的时候,不用四处征战,只需要接受八方朝拜。那时候就真的可以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这就是张阳的以德治天下,他在少康如此空虚的情况下,免了百姓三年的赋税。一年宣布一千四百多条律法,处处体现着爱民如子,条条都是公平正义。 农忙时会派军士去帮助百姓‘春’种秋收,完全义务的劳动,连口水都不许喝百姓的。这样无论在哪里当兵,都不需要惦记家里了,因为有百姓的地方都有兵。当兵的除了训练也开垦荒田,他们要自给自足,不能光等着吃军饷,少康没有闲钱养他们。 以前他们都是去百姓家里抢,百姓对他又恨又怕。现在渐渐的百姓们开始往军营送些粮食、蔬菜、衣物。军民从势同水火到亲如一家,才不过区区不到一年的时间。那么三年后呢?一个好的政策,一个好的君主,能给黎民百姓带来多少好处?能给家国天下带来多大的变化? 张阳唠叨起来觉得‘挺’过瘾的,他的嘴恨不得说个三天三夜才痛快,不过他的膝盖不是这么想的。没有人知道他洗完澡之后忘了穿铠甲,若不然跪几天也不会有事的。可是现在疼得他直咬牙,袍子在前面挡着,硌出血了也看不出来。 “爹,饶我起来吧。” “哼。”张振羽心里的火倒是消了,不过也没这么容易放他起来。“那么多人看着,不战你不觉得丢人吗?” “饶人不是痴汉,痴汉不会饶人。”张阳的意思是说讲和没什么丢人的,得饶人处且饶人本就是美德,更何况这都是国事不是‘私’怨,跟丢人有什么关系呢? “你说谁呢?”张振羽以为张阳是在抱怨自己不肯放他起来。张振羽一拍椅子扶手,张阳以为他爹要打他呢,吓得向旁边略闪了一下,牵动伤口疼的直吸气。 “主人,饶公子起来吧。”追风看出他那表情有点不对劲了,张阳要是不疼不会求饶的。 “不行。” “我,我替他跪。”追风走到前面略一屈身就被张振羽扶住了,平康的人都知道追风是不会跪的。当年摘星殿上追风跪了张少斌一次,几个月都没出东殿。 “起来吧。”张振羽没好气的瞪了张阳一眼。 “谢主人。”追风赶紧回身去扶张阳。 “谢父亲。”张阳搭着追风的手,慢慢的站了起来,追风扶着他慢慢的走向凌‘波’身边的椅子。 “阳儿?”张振羽、水月娘、张少杰同时站了起来,吓张阳一跳。张阳和追风同时回头看向他们,他们又同时问了句:“你没事吧?” “我没事。”张阳也看到了地上的血迹,他就苦笑一下,能说什么?摊上这么个喜欢罚人跪的爹,就受着呗。 “怎么不穿铠甲?”凌‘波’想帮他看看,这么多人也没法看。他只要起来了,几分钟伤口就长好了。疼嘛,那是难免的,就疼着吧。 “没事儿,忘了嘛。”张阳还拍拍凌‘波’的手,安慰她一下,其实她一点不疼。“现在要是把静安打下来,多少都得分给大宁和静海一部分,不如不打养几年更好。现在就尽可能多的让静安赔款,削弱他的国力,没钱就养不起军队,没钱就得给百姓加税。贪官会更贪,酷吏会更狠,等到咱们兵‘精’粮足国富民强而他们民不聊生怨声载道的时候再打,整个静安就全是咱们的。” “行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赶紧出去洗洗伤,疼怎么不说呢?”张振羽这个心疼,谁能想到他没穿铠甲呢。 “我说两遍了。”张阳不敢大声,就小声的嘟囔,那可怜的小模样萌萌的。大家都笑了,都知道他没什么事,大事议定了心情也跟着放松了不少。 出了仙府各自回房安歇,离亮天还有三个时辰。张阳带着凌‘波’到‘混’沌神殿去了,外面三个时辰‘混’沌神殿里就是两天多呢。 “现在真觉得这个神殿好了,这回时间能多一点,你可以好好研究一下这些事怎么办,免得百密一疏。”凌‘波’坐‘床’上心里沉甸甸的,毕竟这些事太大太‘乱’也太麻烦了。 “好。”张阳直接就把凌‘波’扑倒,趴她身上就‘乱’‘摸’‘乱’亲。 “你怎么了?”凌‘波’还没见过张阳这么急呢。 “不你说的让我好好研究一下双修的事,免得日久生疏了么?” ... 第839章 果脯 整整两天半的时间张阳一点没‘浪’费,全用在尽心尽力的研究双修上了。-叔哈哈-别的事他是一点也没想,反正就是见招拆招呗,你先想好多少条道也没用啊,你又不知道人家会怎样出招。 出了‘混’沌神殿天还没亮,凌‘波’是不管张阳睡不睡了,她赶紧躺‘床’上扯过被子就睡。张阳知道她累了,也没扰她。帮她把‘床’幔拉上,然后铺地上一张兽皮,盘‘腿’打坐慢慢的入定了。 很快天亮了,张阳只是很妥善的招待大家,并没有和谁商量什么正事的意思。他的主意拿定了,他的亲人都同意了,这就行了,他根本也不在乎别人的意见和看法。因为不管谁说什么,最后拍板定论的人只能是他。 钟离城主悄悄的观察了一下,张阳只是笑嘻嘻的,张振羽一惯的冷冰冰,根本也看不出来他们父子是什么态度。他‘私’下里与大宁、静海两郡沟通一下他们都是主战。张阳本就是个不让人的主,他什么时候吃过亏?跟钟离城主过了多少招了?哪次不是钟离景止完败? 再说娘亲被人下毒,没死纯是意外,莫说张阳是一郡之主,莫说他一身的本事,就是普通的一个热血青年怕也不能忍吧? 看来想要和谈是没什么希望的了,钟离景止虽然对和谈不抱希望了,但总得做点努力。努力之后失败了心里也有点安慰,没有努力直接放弃总觉得对不起自己。他便和琼英、琼‘玉’说现在最重要的是维稳,如果起了战争对华夏百姓来说是战祸,对钟离家也有害无益,上面是最不喜欢看到战争的。(..tw) 钟离琼英从来没理过政事,对战与和都一样的无所谓。反正父亲这么说了,那就一定是有道理的。钟离琼‘玉’是主战的,听到父亲这么说,她心里很是不舒服。 “他们都快把人欺负死了,凭什么就不能打他们?”钟离琼‘玉’指着现任的华夏皇后说:“有人给母后下毒的话,你是不是也能忍?给你俩钱就拉倒呗?” “你?”钟离城主气的脸‘色’铁青,扬起巴掌就朝她打了下去。 “父王!”钟离琼英可不能瞅着琼‘玉’挨打,谁都不行。他上前左手一搪,挡住了城主的手,右手扯着琼‘玉’往身后一藏。 “逆子!你想弑父吗?” 父母要打孩子,连躲都是不孝,钟离琼英竟然敢搪,这绝对是大逆不道的。 “父王息怒。”钟离琼英乖乖的跪下,还推了琼‘玉’两下,暗示她快跑,跑出去就没事了。“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没带好妹妹。” “怎么就错了?说一句你就受不了了,人家是真的中了毒,从阎王殿把人抢回来的,你让人家忍?你怎么不忍呢?”钟离琼‘玉’的犟劲上来了,她还就不走,她就冲钟离城主高声的嚷。 张阳也是第一次来得意楼,难得有时间他在老鸨的陪同下到处的走走,听她说说什么经营中遇到的各种情况。忽然听到钟离琼‘玉’愤怒的叫喊,他赶紧吩咐老鸨:“这间屋子任何人不得靠近。” 老鸨下去叫人在过道处把守着,不许别人过去。张阳则直接神行到‘门’口。 “你还敢犟嘴?”钟离城主‘啪’一巴掌打碎了桌面,桌子上的东西摔了一地,他拿桌子‘腿’就朝钟离琼‘玉’打了下去。他身上也没有太轻的玩意儿,拿出哪样来都要命,就现掰个桌子‘腿’。反正钟离琼‘玉’穿着铠甲也打不坏。 钟离琼英可舍不得让妹妹挨打,他回身一扑把琼‘玉’摁倒。‘啪’的一声桌子‘腿’实实在在的打到了琼英背上,虽然没有任何的能量攻击,虽然身上穿着两层铠甲,不至于伤筋动骨,可皮‘肉’也是知道疼的啊。 “怎么回事呀?”张阳推‘门’走了进来,见这一地狼藉,钟离城主拎着个桌子‘腿’儿怒气冲冲的黑着一张脸。张阳过去轻轻的把钟离琼英扶了起来。 钟离琼‘玉’翻过身来半坐半躺的看着钟离城主:“你打我吧,你打死我吧。” “琼‘玉’!”钟离琼英吼了琼‘玉’一声,冲她一个劲的丢眼‘色’。 “城主息怒,琼‘玉’其实很懂事,都是我不好,连累她在大牢里住了那么久,受了委屈心情自然有些焦燥。”张阳过去把钟离琼‘玉’拉了起来,还轻轻拍打着她身上的灰尘。 “都是我把她惯坏了。”钟离景止扔了手里的破桌子‘腿’儿,总不能当着张阳的面再打她了。 “我们去里间说话吧。”张阳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式,钟离城主点点头带着皇后走到里间去了。 钟离琼英很是尴尬的冲张阳苦笑一下,钟离琼‘玉’就气呼呼的歪着头。张阳推开‘门’叫人过来收拾外间的残局,然后琼英在前,他拉着琼‘玉’在后也走向里间。 “岳父、岳母。”张阳恭恭敬敬的一揖。 “不必多礼,坐吧。”皇后还是很礼貌的。 张阳先把钟离琼‘玉’按到下面的椅子上,然后才自己坐下,他和钟离琼‘玉’之间隔了个小茶几,钟离琼英坐在他的对面。张阳看钟离琼‘玉’那小嘴撅得能挂俩油瓶了,他拿出一盘果脯放到茶几上。 “阳儿,跟静安是战是和,你想好了吗?”钟离城主面‘色’很是和善,没什么官威,不像是一代帝王,就像个慈祥的老者在关心晚辈的工作生活。 “我少不更事,遇事有些慌张,我想听听您的意见。”张阳的话是那么好套的吗?他还想套套你的想法呢。 “你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我只能给你点建议,主意还得你自己拿。” “那我就大胆的说了。”张阳刚要说话,钟离琼‘玉’不停的咳嗽起来。张阳一看她吃果脯还能吃呛了。 “吐,快吐出来。”张阳哭笑不得的,这孩子嘴里含着果脯咳嗽。钟离琼‘玉’把嚼的半碎不碎的果脯吐了出去,使劲咳嗽两下总算顺过气来了。张阳笑着递给她一杯天茶,琼‘玉’一闻这味道迅速的抢了过去。 琼‘玉’‘咕咚’一大口,钟离城主深深的一皱眉,这孩子能有点出息不? ... 第840章 惊叫 张阳一直笑微微的看着钟离琼‘玉’,直到确定她真的没事了,他才转过头。.访问:щщщ.。 “你继续说。”钟离城主想等张阳说出要战的时候,他再劝张阳尽量和谈。他要知道张阳是出于什么考虑才做出的决定,否则你劝人的方向不对很可能会起反作用。 “好。”张阳又转头看了钟离琼‘玉’一眼,只见她没心没肺的边吃边喝呢。看来刚才她不是要拦张阳的话头,纯是真的吃呛了。“战的利益肯定是大于和的,这点毋庸置疑。” 张阳说的非常肯定,你也不用跟我多说什么战的风险,什么战后未必利益更大,我不是傻子也不需要你拿我当傻子。他说后故意停顿了几秒钟,给钟离城主一个‘插’话的时间。不过钟离城主并没有‘插’话,他也不是小孩子,不会那么急着抢话,他一定会等你说完,‘摸’清你的想法然后再开口。 “四郡联合攻打一个静安可以说是唾(音拓)手可得,不夸张的讲打的难度还不如战后瓜分静安领土来得麻烦。不过再怎么麻烦,平康加少康最少最少也能分到静安半壁江山。如果接受他们的赔偿,跟他们讲和,恐怕连十分之一的好处都拿不到。” 钟离景止微微的点了点头:“嗯,你说的也有些道理。” 张阳嘴角微微的向上扯动了一下,什么叫也有些道理?‘也’和‘些’这两个字用的太微妙了。‘也’就是并行、同样的意思,我说的也有些道理,就是说他心里还有一套道理,而我的这套道理是后来者,他用了个‘也’字给予了肯定,又用了个‘些’字把这份肯定给去掉了一部分。那就是说他心里那套道理才是真的道理,而我的道理只有一部分是可取的。之所以承认一部分是可取的,大概也只是为了给我留点面子,他的动机是要驳掉我的道理,他真实的想法就是主和。 沉默,长达两分钟的沉默。张阳在深度分析钟离景止的想法,钟离景止一是觉得张阳话没说完,他在等张阳继续说。二是他在想用什么样的说辞去打动张阳,权势肯定是压不住他,跟他论理真是打怵,玩感情牌,他跟钟离家感情也并不深厚。琼‘玉’本就不如凌‘波’在他心里有地位,何况琼‘玉’还坚决的主战? “尽管我也知道战有百般好处,但我还是想跟他们和谈。” “哦?”太意外了,这可是一丁点也没想到啊。钟离城主还在为想不出来怎么劝张阳而头疼呢,突然听到张阳话锋一转,转了一百八十度。“这是为何呢?” 钟离城主那惊喜‘交’加的眼神虽然一闪而过,又怎么逃得掉张阳的眼睛。张阳心里暗骂他这个老狐狸,明明正中你的下怀,你跟我装什么呢? “不瞒岳父,这纯粹是我的一点‘私’心作祟。”张阳就长了一张特别有亲和力,看上去就诚实可信的脸。“少康现在帑(音躺,古代指收藏钱财的府库。)虚兵疲,我不在乎多得静安几座城池,我更担心我兵发静安之时,少康会起内‘乱’。其实就算失了少康,我也还是平康的少府主,怎么也不至于流落到欧阳家那个地步。但少康有损我对不起”张阳看一眼钟离琼‘玉’,她还在那儿胡吃海塞呢。张阳微微叹了口气:“我怕对不起我许下的承诺,我不能为了得到静安担上让少康受到损失的风险。” 反正张阳要和谈的决心已经定了,不如说点他爱听的,这个岳父权势倾天,该奉承的时候要奉承,该讨好的时候要讨好。于家于国都不能轻易的得罪他,与他‘交’好只有好处。 “好,有远见。我也正想跟你说呢,别光看着眼前的利益,还是守住手里有的最重要。”钟离城主简直的心‘花’怒放,原来张阳是为了琼‘玉’放弃静安的,好样的。这么干就对了,只要你对琼‘玉’好,那就比什么都好。 “可是”张阳貌似很为难的拉了个长音。 钟离城主心跳都跟着停住了,再好的事也怕这个‘可是’,‘可是’下面会有什么文章? “可是母仇不报也实在是心有不甘,所以蔡氏一族我绝不会放过。” “这是自然。”钟离景止的心‘嗵’一下落了下来,这算个什么事呢?论国法静安也得处置蔡氏一族。 “其实少康现在国库是真的空虚,还真的需要把静安拿下填充一下国库,就算少康不出一兵一卒,平康、大宁、静海也打得下静安,我等着分就行了。”张阳说圈话,搞得钟离城主那心情跟过山车似的。 “你若是不参战,恐怕他们” “说说而已,我也不好意思白分人家的胜利果实。我只是发愁少康,国库的大‘门’都不用上锁,盗贼进去转一圈都哭着出去的。眼见着年关岁末了,今年的贡税搞不好要管我爹借了。”张阳这么好的‘女’婿还上哪找去?人家样样都好,就是眼下穷点,你这个当岳父的,不帮帮? “少康的税贡么。”钟离城主一咬牙下了个决定:“今年就免了。” “这能行吗?”张阳的意思晚‘交’几个月就行,哪敢奢望能免啊。早‘交’晚‘交’都是‘交’,张阳为什么想拖几个月呢?因为他看到静安有‘私’人的钱庄存在,就是说他也可以开个钱庄放高利贷。晚几个月就是不少的利息钱啊。 “行,我说了算。” “如此多谢岳父了。”张阳站起来一揖到底,特么地,终于明白为什么管岳父叫泰山了,有个靠山的感觉是真好啊。连带的看钟离琼‘玉’都多了三分欢喜之‘色’,张阳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后宫得宠的娘娘,娘家人都非常的有势力了。看来根本就不是因为娘娘受宠而家族受益,分明是谁家族势力大谁在宫中就受宠。帝王也得权衡轻重啊,人都得向势力低头。 “一家人何必客气?” 话也说个差不多了,张阳少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回到自己的房前,推开房‘门’张阳惊得大叫一声。 ... 第841章 治病 张阳怎么也想不到无名会突然出现在他的屋子里呀,他还是那身红衣,就在半空中半躺着,悠闲的抛着几只‘玉’杯子。.访问:щщщ.。张阳回头看看整个得意楼并没有什么异常,可见没有人发现无名的到来,不然应该有人向他汇报的。 看来这重重大阵也就能挡住修为在他之下的,像无名这样的自然是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好在无名没有恶意,若是惹上一个像他这样修为的敌人,可真是险之又险了。张阳把‘门’关好,笑盈盈的招呼无名:“师兄,过来坐。” 无名收了杯子,轻飘飘的落下来跟张阳隔桌而坐。 “你怎么来了?”张阳知道无名不会无故的赶来的。 “想你呀。”无名满眼调笑的望着张阳:“这么久了,你想好了没有?”无名略停顿一下,身子向前倾,十分温柔的问道:“愿不愿意从我?” 张阳痴愣愣的,用力咽了口口水,叹口气:“我这一天。” “怎么了?” “我可真是爱国爱家爱社稷,防火防盗防师兄。” “嗯?啊哈哈哈。”无名开怀大笑,这个张阳还真是可爱得紧,太有趣了。“好了,不逗你。我这次来是为了治病救人的。” “哦,为谁治病啊?什么病?”张阳身边现在是一个病人也没有,他到静安来给什么人治病呢? “和你娘一样的病啊,现在我也会治了,我得试试。”无名原来是专程赶来给齐兴治病的。 “你说的是齐兴?你怎么知道,哦,是你让他得病的吧?”张阳想碎头了,也没想出来齐兴是怎么中的毒,无名这一提他顿时恍然大悟,无名和问墨是最有可能有毒虫卵的人,因为就他俩接触过那块糕点。无名和问墨也是最有可能给齐兴下毒的人,他俩有足够的作案动机和本事。 “你是不是很想让他死啊?”无名没承认也没否认,他知道张阳肯定是不希望有人治好齐兴的,毕竟是齐兴的娘给水月娘下的毒。 “没有啊,我只是不希望他很强大。”张阳不在乎静安死一个还是活一个太子,只要这个太子别太有本事就行了。他需要二三年的时间让平康和少康强大起来,但这段时间别人最好都弱下去,起码不能让静安得到复兴。 “好,我如你愿。”无名拿出两杯酒,抛给张阳一杯:“你就不能也如我愿么?” “你有什么愿望?”张阳很大方的,只要他能做到的,他是愿意帮助无名的。他这个师兄说实话真的没少帮他,他也一直都很喜欢这个师兄。 “你不知道么?”无名‘色’‘色’的眼神瞟着张阳,慢悠悠的喝着酒,就像能把张阳喝进肚子里似的。 “你刚说过不逗我了,师兄,咱不这么玩笑,行吗?”张阳不喜欢这样,虽然他是个男人也一样的不喜欢被调-戏,当然调-戏别人他是愿意的。 “我也搞不准是不是玩笑了。”无名也不知是饮酒的缘故还是怎么,面上微微一红。 “你怎么了?”张阳看无名真不像是在开玩笑,好像他被什么难题困扰着。 “我怀疑我这具身体有问题,我以前绝对正常的。”无名不知道这世上有同‘性’恋的人,他就觉得对同‘性’有兴趣肯定是病。 “现在有什么不正常?”张阳也怀疑他是同‘性’恋,但同‘性’恋不是病,只要找到同样的人就好了,强迫别人肯定是不行。 无名用看傻子的目光盯着张阳,难道你感觉不到我的不正常?张阳的一双眸子则清澈见底,透着无比的洁净之感。 “你等我一下。”张阳进入仙府把小凤和麒麟兽抓出来都扔到‘混’沌神殿去了,然后他带着无名进入仙府,这里最安全绝不会受到任何一点打扰的。 张阳大大方方的给他普及了一遍有关同‘性’恋的知识,给他讲了好多故事,什么分桃、断袖、安陵、龙阳还有那个差点成了男皇后的韩子高。 “师兄,你不用有心理包袱,这根本不是病,这是正常的。”张阳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无名却很‘迷’茫半信不信的,真的有这么多这样的人吗?而且他本人对同‘性’恋这种现象是很排斥的,所以他才痛苦。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离开你以后,我会想你。”无名虽然觉得自己这是有病,却不敢跟师尊说,张阳这么开明的跟他聊,他好像找到了个心理医生,便放开思想包袱跟他敞开心扉的说了起来。 “同‘性’恋很正常,而且你还不一定真的是。你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是怎么死的?”张阳也换过躯体,他知道身体对思想的左右力有多大。尽管他生来就带着二十七岁成年人的记忆,但身体是个孩子的时候他依然有着童真,换成了成年人的身体以后还适应了好久才转过来。 “没死,是个活人,直接‘抽’魂夺舍。” 夺舍是很残忍的,好好的活人生生把灵魂给‘抽’离身体,然后他的灵魂钻进去,就是两个灵魂抢夺这具身体的‘操’控权。夺舍,是最遭人唾弃的行为。会遭到所有修行者的讨伐,人人可以随意诛杀。但自愿被夺舍的除外,无论多么不合理的事情只要两厢情愿就没人管得着了。 云之城的城主为了救他的三儿子,就把这个二儿子舍出去了,签下了契约任由小袋鼠夺舍。说起来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身份还不低呢,那可是云之城的二公子。 “怪不得他老爹宁愿他死,一定是他有病,他爹嫌他丢人。”无名气恨恨的,当时他可没想过那么多,能有个人身就乐翻天了,有什么病也不在乎,反正师尊会治。谁料得到他有这爱好啊,坑死人。“他爹还说‘你能换来你三弟一命,也算我这么多年没白养你。’我当时还以为他爹脑子‘抽’了呢,好好的好儿子不疼,豁出去让他死去救一个病儿子。” “你就没怀疑他不是亲生的?” “他跟他爹长的特别像。” ... 第842章 无语 不管张阳怎么开导他,无名都觉得同‘性’恋是一件不太光彩的事。.tw[],最新章节访问:。可自己又偏偏对张阳极有好感,特别愿意往他身边凑。张阳很认真的盯着无名看了一会儿。 他长相非常的俊美,身材也相当的好。可以说跟他们这群帅哥站到一起,不比任何人差。这样的人是极容易有自恋情绪的,而同‘性’恋百分之九十都是由自恋产生的。看来他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很有可能真的是同‘性’恋,而无名则未必。因为他似乎为这事感到很慌张,他甚至为这事感到自卑,说明他对同‘性’恋很反感。 “师兄,同‘性’恋分为同‘性’恋倾向和同‘性’恋行为,你属于哪种?”张阳和无名都是席地而坐,看上去一样的随意,一样的慵懒。而内心里一个谨慎,一个紧张。 无名轻轻的摇摇头,根本听不明白张阳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么说吧,你跟别的男人做过没有?” “没有。”无名坚决的摇摇头,他还没有那么深层次的想法,行为更谈不上了,他只挑逗过张阳,也就说几句不正经的而已,没动过手。 “那,那你老说让我从你,你到底想让我陪你做什么啊?” “陪我就行,不用做什么。”无名根本都不知道同‘性’恋之间能做什么,他就是感觉离不开张阳,总想搂着他、抱着他、哄着他、-宠-着他,仅此而已。 “怎么陪?” “离我近点就好。” 张阳很乖的挪到他身边:“然后呢?” “可以了。”无名很满足的一抬胳膊把张阳紧紧的搂在怀里,张阳这一次没有像以前一样挣扎,也没有像以前一样感觉到别扭。 “师兄,我能说你只是长久以来没有朋友导致的心里空虚吗?”张阳完全相信自己的判断,一点都不怀疑他是同‘性’恋了。他只是对感情这回事很‘迷’茫,他分不清友情、亲情和爱情。真正的同‘性’恋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和异‘性’恋一样心跳会加速,皮肤温度会升高,人会变得很兴奋,会有冲动和‘欲’-望,而他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股温情和满足的感觉。 “什么意思?”无名发现张阳说的话没几句是他能听得懂的。 “你抱着我的时候是不是感觉很知足?特别不想离开我,很依赖我,想要守护着我,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只要能保护我,你也觉得幸福?” 无名松开手,稍微推开张阳一点,愣愣的看着他。无名自己也描述不清的感觉,却被他清清楚楚的说了出来。这样难道不算是有病吗?他还说这很正常。 “师兄,你太寂寞了。你几百年没有过朋友,你修行之前是不是也没有过朋友?所以特别渴望有个人陪着你,不管什么人,只要肯乖乖的接受你的呵护,让你有个付出的对象你就知足了。”张阳忽然心里一疼,师尊太过分了,这么多年也不说多收个-宠-物,小袋鼠连个伙伴都没有。 无名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萌萌的望着张阳:“真的吗?可我只对你一个人有这种感觉。” “因为你对我比较熟悉,我又是你唯一的师弟,你这么纯这么深的爱怎么舍得给别人?” “你是说我爱上你了?”无名最怕的就是这个,爱上一个男人是多么难以启齿的事。 “嗯,是兄弟间的爱,手足之情而已。就像我也很依赖追风,问墨也很-宠-我,你跟他们都是一样的。” “真的?这么说我真的没病?”无名嘴角开始上翘,心里有块石头开始变得软了。“我真没病吗?” “师兄。”张阳很柔情的低声唤他。 “嗯?”无名的心像是一扇窗,刚打开一条缝,莫名的一股欣喜之情油然而生。这时候忽然听到张阳唤他,他开心的看向张阳。没料到张阳猛的一下把他扑倒,他一刹时又惊又愣根本没反应过来张阳要干什么。 张阳双手按着他的双肩,低伏在他的身上。他眼里满是疑‘惑’与恐慌,这时候还是不明白张阳要做什么。张阳也没病,对同‘性’也没兴趣,但是为了探出无名是不是真的有这方面的冲动,他狠下心拼了,好在无名长的不错,就当他是个姑娘吧。 可是说是说的,想是想的,到做的时候心理压力真是大,无名也不主动迎合也不躲,就傻呆呆的看着张阳。张阳慢慢的低下头离他的脸越来越近,张阳到底克服不了心理障碍,无奈略上移一点轻轻的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啵~’轻轻浅浅的,酥酥麻麻的,像一股电流一下击醒了无名。他下意识的抬起手要推张阳,张阳心‘花’怒放,无名果然不是同‘性’恋,他有拒绝的意思。张阳假意的去‘吻’他,他彻底慌了,左右晃头的躲。张阳双手捧着他的脸,固定住他的头,笑‘吟’‘吟’的向他凑近。无名双手一用力,把张阳推出去好远。 张阳坐起来再看无名,他跟早上洗脸的猫似的,左一把右一把的擦脸呢。 “不用擦,我没碰到你。” “你?”无名气恨恨的,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现在知道了吧?你既没有同‘性’恋行为又没有同‘性’恋倾向,你根本就不是gay,放心了吧?” 无名还是有点疑‘惑’,张阳说的话,意思其实他是懂了,但是总觉得有点别扭,反正让他复述一遍的话他是学不上来的。 过了很久他才开口跟张阳说话:“你就是说我没病?你凭什么确定我没病的?” “你不是喜欢我吗?你这么喜欢我对我都没有冲动,你当然是正常的。” “冲动?”无名不明白这跟冲动有什么关系,他的理解冲动就是想打人的意思。“我为什么要有冲动啊?你也不是仇人,我干什么打你?” “打?”张阳真的扶额了:“oh,mygod!”这比对牛弹琴还对牛弹琴呢。“我说的是‘性’冲动啊,哥哥。” “姓冲动?”无名开始挠头了:“胡扯,哪有这姓?谁姓冲动?” ... 第843章 说法 张阳名词解释是最拿手的,可这一次真的解释不清什么叫‘‘性’冲动’了。。更新好快。怎么说他也不明白,直接到不能再直接了,他还是不懂。 “‘性’冲动就是有和对方上-‘床’的‘欲’-望,懂了没?”张阳就不信话说到这个份上还能不懂吗? 无名让他说的小脸绯红,他不好意思说不懂了,就傻呆呆的点了点头。“嗯,懂了。”就是想和对方上-‘床’嘛,话说两个大男人上-‘床’干嘛?睡觉还搂着睡?想想就觉得浑身发麻,不习惯,还是吊在半空中睡好。 张阳看他那个样子不像是真懂了,不过没关系,在得意楼想‘弄’明白这个问题太容易了,得意楼就是专‘门’给‘性’盲扫盲的地方。张阳带无名出了仙府,让他捏碎一张隐身符跟着自己走。 “为什么?”无名是有隐身符,不过那东西‘挺’贵的,没事‘浪’费它干什么? “因为我舍不得隐身符给你用。”张阳真够抠的,他以为小袋鼠修为比他高,肯定就比他富裕得多,所以他能省就省了。其实小袋鼠一直跟着老兽医,他只是静修,连历练的机会都没有,哪‘弄’钱去? “非得要用隐身符吗?潜形丹不行吗?”无名拿出一粒‘药’丸,潜形丹比隐身符贵多了,不过人家有个会炼仙丹的师尊,什么‘药’都能当糖豆吃,没办法呀,这是能气死人的。(..tw无弹窗广告) “这是什么呀?”张阳自己身上就有整整五瓶的潜形丹,五百粒呀,他愣是不知道,没拿出来看过。 “师尊没给你吗?潜形丹呀,比隐身符时效长,就是起效没有隐身符快,这个吃下去要三十个呼吸以后才能隐身。”三十个呼吸也就不到一分钟呗,但时效比隐身符多出一倍呢。 张阳拿出好多的瓶瓶罐罐,无名一眼就看到了,他指着其中一个瓶子说道:“这就是,师尊好偏心啊,给你这么多好东西。” 张阳笑笑,他实在该整理一下自己的储物法宝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好东西,太多宝贝都闲置了。无名服下一粒潜形丹,然后悄悄的跟着张阳。 张阳走着走着推开一个房‘门’,说了句:“你进去等着吧。”然后叫过老鸨,简简单单的吩咐了两句话。无名正在屋里走来走去的观察环境,听到张阳的话,他一个踉跄差点摔了。(..tw无弹窗广告) 老鸨虽然不明白张阳是什么用意,但必须按张阳说的做,在这间屋子里直接安排了两出‘精’彩的‘床’戏,一出男‘女’,一出男男。无名虽然也觉得偷窥有点无耻,但挡不住好奇心强,更主要的怎么好意思辜负张阳的一片盛情呢?客随主便,人家安排咱就看呗。 总算张阳的苦心没白费,无名终于能确定自己的‘性’取向正常了。 第二天钟离城主带着四郡的人同去静安金銮殿,齐知瑞强打‘精’神带着皇后到宫‘门’口迎接。钟离城主给了他一天的时间,他除了陪着太子齐兴以外,给边将发了几封诏令,想召他们回来共议大事,可根本发不出去,城‘门’口全是别人的禁军,出去一个被截住一个,连魔鸽都被打下来。 齐知瑞知道这是钟离城主启动了封城令,什么消息都送不出去。看来他们的态度很明确,就是想置静安于死地。困兽犹斗,何况静安并不弱。封城令也是有时限的,最多不超过十天。 齐知瑞已经做好了拼死一博的心理准备。宁愿把静安拼碎了,也不能束手就擒,绝不能做坐以待毙的事。所以今天他是有诚意和谈的,但他不相信对方也有和谈的诚意。张阳的嚣张是出了名的,而且他为了追风都能指着钟离城主的鼻子开骂,那就是不要命的表现啊。现在有人动他娘,他有不一拼到底的可能吗? “太子可好些了吗?”钟离城主还很亲切的关心齐兴一下。 “只有睡着的时候才安稳些,无奈就只好用‘迷’香熏着。”人的智慧都是‘逼’出来的,这也不失为一个拖延时间的好方法,人被熏晕了,虫也被熏晕了,病情发展的会缓慢一些。 “也不是个长久之计,还是趁早把眼前这些事解决了,也好专心的给太子寻医问‘药’。”钟离城主真会说话,齐知瑞不想解决么?如果都能讲理的话,那就太好解决了。问题是有人跟静安讲理吗?所有的事,每一桩每一件都只是他们用来谈条件的砝码而已。‘事件’只是借口,‘敲诈’才是目的。 论理给水月娘下毒的人是丽妃,杀了她也就是了。错抓这些人下狱的是蔡子杰、丽妃、威福将军,处置了他们也就是了。窝藏欧阳奇才的是蔡子杰,跟别人没有关系。那么杀了这三个人平息众怒,这所有的事就结束了吗?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城主说的是,各位都有什么想法就只管说吧。”齐知瑞很疲惫也很平静的看着下面,等着他们狮子大开口的漫天要价。要到静安出不起,然后再借口静安没有诚意赔偿,大张旗鼓的向静安进犯,还高喊着静安‘欺人太甚’。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也不用给谁讲聊斋。这些政客们都玩烂了的把戏,在座的哪有一个人不心知肚明?形势摆在眼前,将心比心的讲,若是齐知瑞现在坐在下面,上面随便换上哪个郡的国主,齐知瑞都会主战的,因为瞎子也看得出战的利益远大于和,傻子也知道大利与小利之间如何取舍。 所有人都认为张阳会主战,因为所有人看到和想到的都是:战付出的代价极小但得到成果极丰,张阳看到和想到的则是拿下之后怎么办?自己根本就治理不过来,而且这个时候发动战争,静安势必会被四郡瓜分,张阳想要的是整个静安,他宁愿养‘肥’了静安再杀,也不愿让别人分去哪怕是一寸的土地。 “我们没什么想法,我们只想知道您想给我们一个怎样的说法。”张阳这话说的既合情理又不客气。 ... 第844章 商谈 说法,还能是什么样的说法?齐知瑞心里苦笑一声,你们是群狼我是‘肉’,问我说法?是让我选择先请你们吃头还是先请你们吃脚吗?不管怎样张阳给了他一个说话的机会也是好事,起码这样他能先提出个方案来,不管行不行得通总算是开始议了,有了议的倾向就是好事,能不能议得下去就看双方的诚意了,虽然希望渺茫,有点希望总好过没希望。.tw[]- 齐知瑞虽然对和谈一点信心也没有,但他还是准备拿出诚意来,最大程度的去打动他们,算是尽力争取一下和谈吧,全心全意的努力过了即使失败也不遗憾。明知道这条路走不通,但如果没有迈开步就选择回头,总是没办法原谅自己,撞了南墙再回头就是用鲜血证明这条路真的走不通。 “发生了这么多不该发生的误会,我真的非常的痛心。在座的都是天之骄子、人中龙凤,让大家受了那么多委屈实是静安之过。我一定给大家一个说法,我知道无论什么补偿都没办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大家的心情我都感同身受,我知道什么补偿都弥补不了大家。”齐知瑞一挥手,一个内‘侍’双手平举着一个托盘走了过去。托盘里放着像圣旨一样的丝绢卷轴。 齐知瑞打开卷轴,淡淡的扫了一眼,无限悲痛真是‘肉’疼。“时间仓促,我草草的拟了一套方案,不合宜之处大家再行商议。.tw[]”其实用钱如果能摆平这些事的话,多‘花’点齐知瑞也认了,他就怕人家不要钱。 “蔡子杰无端生事,勾结丽妃与威福将军枉捕良民,使众位受到牵连。丽妃毒害平康皇后,其心当诛。蔡国舅收留谋杀钟离公子的要犯,虽非有意,其罪难逃。”齐知瑞先办给大家出气的事,大家要是心里的气怨少些,或许还有和谈的希望。“朕拟判如下:诛蔡氏九族,除皇子齐兴外再无一赦,诛威福将军三族以儆(音警)效尤,各位可有异议?” 人家都连根拔除了,还想怎样啊?惩戒这块也就算是到头了。至于丽妃给水月娘下毒是她一个人的意思,还是受谁的指使,这拿不出证据的事,提也是白提。 “静安国法,我们不好妄言,在少康只假造圣旨一条就足够灭九族的了。”张阳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噎得齐知瑞气哽咽喉。要杀要剐是你静安的国法,也许没有误抓这些人你不会杀丽妃,但不杀是你徇‘私’,杀也是正你国法,这一切跟我们无关啊。 “阳公子,依你之见呢?”齐知瑞除了忍气吞声也没别的选择,只要人家满意就行。 “我要的是说法,不是看你正静安的国法。”张阳缓缓的语调抻得人肠子疼,表情虽严肃却不狠戾。“我娘被人毒害,自然要把凶手‘交’给我们处置。我要求把丽妃以及蔡氏一族‘交’给平康王府,其余的人你是杀是留还是供起来都与我们无关。” “这”齐知瑞考虑了两分钟,终于点头答应了。“阳公子说的有理,就依你所说。” 这有什么可考虑的?当然有的考虑。同样是杀,同样是死,但杀与杀不同,虽然死和死是相同的。在静安杀,那是正静安的国法,而平康一点说法也没讨到。因为这场刑罚就只因为丽妃犯了法,所以被送上了刑场。 如果把丽妃‘交’给平康处置,那么就是让全天下的人看着静安皇贵妃死在了平康的刀下。因为她惹到了平康,所以受到了平康的惩戒。这样会让人看到平康的威严,平康之威不可轻触。 同理赌场的大小头目就被分发给四郡公子拉回去砍头玩了。他们的气在赌场受的,把赌场的人砍了也就行了。这几个小人物砍与不砍有什么用?当然有用,有大用。否则不管静安赔偿给他们多少钱,他们回国都没法跟国内的文臣武将‘交’待。 国之太子都被人冤捕入狱了,不给点说法?拿钱就打发了?谁惹了我们,谁触了龙颜就必须得死。出鞘的刀必须见血,不然是没办法回鞘的。三千禁卫军在城外守着,让他们空来空往的话,以后还有什么事情能‘激’发将士们的热血?正是:是若可忍,孰不可忍? 莫说赌场的头目、伙计身份太低,就是最普通的平民,哪怕是逃犯也不能死在别国的法刀之下,这是对国家威严的挑恤,静安伤了人家的面子,只能把面子放在地上任人践踏让人家找回面子。 惩戒这一块很容易的就达成了一致,因为这些都是一层皮,面上的事总是相对好办的。安抚这一块就涉及到了核心利益,这才是最难达成和解的地方。 齐知瑞看着手里的绢轴,自己真的很有诚意了,只不知道他们的胃口有多大。要谈这些的时候,他心里真是七上八下。 “各位来静安游玩实是静安的荣幸,出了这样的事谁都没想到。平康皇后的事更是令人惶恐,这些都不是钱财能弥补的遗憾。但事已至此,罪者已惩其罪。”他低头看了一眼丝绢,上面写着争取给他们每人五百万两乌金了事。“我愿为各位每人奉上一百万两乌金,你们受了委屈与惊吓,理应调理些时日,这些钱一来给各位填补些滋补之资,二来也是我的一份歉意。” 一百万两乌金,实在是不算少了。但谁都知道齐知瑞不可能张嘴就给到上限,谁不留点讲价的余地?这些人随便挑出哪个不是人‘精’?再满意从表情上也看不出来。更何况大宁与静海还盼着张阳说不同意呢,打,打下静安咱们分,一百万两乌金算个什么? 针对这件事来说,一百万两乌金或许可以安抚他们的情绪。但相对于战能带来的利益,一百万两乌金就是个笑话。 “齐国主果然有诚意。”张阳不冷不热不凉不暖的一句话,让人听不出他是讽刺还是什么,但绝不是赞许。 ... 第845章 谈价 张阳只要一张嘴,保证就没人说话了。-叔哈哈-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听着,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说话的份量。战与和就在他一句话上,大宁与静海盼着张阳愤怒,盼着张阳暴跳如雷的咆哮然后不欢而散,接着就是天下大‘乱’了。 兴亡都在一念之间,张阳的脸偏偏平静的跟八月十五的月亮似的。张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了慢节奏说话,说一句话还要停顿几秒,想听下句话得等。 “不过我没听懂齐国主的话是什么意思,你说的一百万两乌金是给我们这些被进大牢的人的,还是连我娘的那份也算在内了?”张阳的想法也很明朗,进大牢的这些人要的是钱,而水月娘的事不能只用钱解决。他要借机要城、要地,要的明正言顺,大宁与静海还瞪眼分不着,你们没人中毒吧? “阳公子,你娘受到的伤害比你们要多很多,所以给你娘的那份将养之资自然会多一些,我想” “齐国主”张阳直接打断了他,你别想了,你想啥都没用,还是我说了算,那就我说好了。“我们在您面前都是子侄辈的,这次被捕入狱说到底也只是个误会罢了。我们坐在这里和您商谈只是想要个说法,我们不能灰溜溜的出了大牢就回国,是吧?那样的话我们一人得做个面罩戴了,我们的心情想必您也能理解。” “我非常理解,你想要什么样的说法但说无妨。” “我们是来玩的,为的是开心。不是来找麻烦的,更不会以这件事为由头得理不让人。(..tw好看的小说)我们的出身是天家皇子,不是山贼强盗,不会做敲诈勒索的事。”张阳先摆明态度,我是愿意和谈的。他这个态度不是摆给齐知瑞的,是摆给大宁和静海的,他这么说了大宁和静海就不好意思再叫嚣了。得到点好处就行了,做人别太贪了,我都不计较,你们好意思计较? 大宁和静海被关进大牢的一共就四个人,平康、少康也被关进去四个人,还有两个是钟离兄妹,钟离琼‘玉’还是张阳未婚妻。张阳说和便和,说战便战。 张阳这样一说齐知瑞略略宽了一丝的心,因为谁都知道张阳那张破嘴是会说圈话的,不一定哪句话就又绕了回来,翻手云覆手雨什么都是他。 “阳公子所言甚是,你若无异议我这就” “慢!”张阳都不给他说一句完整话的机会,你倒想趁热打铁,我刚给你点阳光你就想灿烂,我说一百万两乌金我同意了吗?我说我娘的事用钱就能解决了吗?“我们的事都是小事,我们只是要个台阶,给个梯子能下得来台就行了。至于赔偿我们一百万两、一千万两还是一万万两,只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这都可以商量。” 张阳把齐知瑞吓得差点晕过去,什么叫一百万两、一千万两、一万万两?这个台阶跨度有点大,抻得胯骨疼啊。不过好歹的,听张阳这意思他同意用钱解决问题了,这就算是好事吧。不过他这狮子大开口的要法,跟说不同意和谈也没多大区别。暂时他还没有把话说死,那就继续谈下去,不,继续听下去吧。 “但是我娘的事可不是一句误会就能搪塞得过去的,这是典型的人为事件,有针对‘性’的谋杀,而且还成功了,如果不是我赶回去的及时我娘现在该烧完百期了。”张阳不是做戏,他的眼底实在的隐藏不住那一股寒寒的杀意。 “这”齐知瑞也知道平康和少康都会抓住这件事不放的,凭心而论他也理解人家的心情。如果现在有证据指认是谁给齐兴下的毒,即使齐知瑞手里只有一个静安,他也会挥师进军灭了敌国。他想想就知道张阳的心情如何了。张阳也是一郡之主,而且他爹也是一郡之主。人家现在还能坐下来跟你谈条件,已经是忍耐到极限了。“依你之见当如何?” “事有大小,我们先解决小事吧,我娘的事容后再议。”张阳先解决他们的事,把水月娘的事放后面解决,这样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提要求了,因为要什么都和大宁与静海无关了,否则让他们看到平康跟静安要城要地的,他们能甘于只要钱么?静安的地,张阳比齐知瑞还珍惜呢,那都得给张阳留着。 多给他们点钱可以,多给他们点钱就能削弱静安的国力,静安国库空虚就没办法征兵,就得加重赋税。穷日子艰难啊,张阳深有感触,少康现在就穷的叮铛响。 张阳向后望了望:“你们觉得一百万两乌金,满意么?” 张阳直接跟他们商量钱数的问题了,根本没给齐知瑞选择先解决水月娘中毒事件的机会。 “压岁钱么?”顾枫虽然小,可也知道钱多不咬手,别人不好意思谈价,他是小孩子,童言无忌啊。顾松捅他一下,他就开口了。 “我也觉得有点说不过去。”张阳就轻微的点了点头。 “那就两百万两。”齐知瑞是喜欢谈价钱的,肯谈价钱就是好事。 沉默,没有人说话,静静的沉寂了有五分钟。大殿上满满的都是人,却一点声音也没有。 “三百万两,如何?” “五百万两。”最沉不住气的人竟然是钟离琼‘玉’,她知道张阳反正也是同意和谈的,那钱多钱少有什么关系,要点钱就回家过年得了,都在这讲什么价钱? 齐知瑞心‘花’怒放却故意一脸苦相,五百万两乌金没超过他的心理预期,就是一千万两也是可以接受的,五百万刚好是他认为能达成协议的最低数字。 钟离琼‘玉’说了话,自然没人敢说有异议,何况五百万两乌金实在不少了。 “五百万两实在让我有些为难,不过小公子既然说了,那就” “莫听她胡说。”张阳又张嘴了,钟离琼‘玉’回头瞪大了眼睛盯着张阳,我哪里胡说了?不是你自己说要主和的吗?我这不帮你快刀斩‘乱’麻呢吗? ... 第846章 再议 “五百万两这个数太大了,听着都吓人。,最新章节访问:。” 张阳嫌多了?这可是让人眼珠子都直往地上掉的一句话。 “就按齐国主所说一百万两吧,不过乌金不好看,黑漆漆的那么沉闷,改蹄金吧,橙黄‘色’亮堂堂的,有喜庆的吉兆符合过年的气氛。”张阳轻飘飘的一句话,点燃了所有人的热火。这就是要战的节奏啊,改蹄金,这是五百万两乌金的事吗?这是五千万两乌金的事啊!五千万两乌金!!! 齐知瑞真有点心塞,他的底限是一人一千万两,当然底限是什么?底限就是用来突破的,他以为最多最多一人两千万两乌金总能挡住了,可张阳竟然要一人五千万两,这要给了他们,静安国库还能剩下什么?年都过不了了。 “不过做事要讲道理,做人也要讲良心。这件事凭心而论非静安一家之过,我带大家出来玩,没有保护好你们,我也是有错的。所以这份补偿我和凌‘波’的那份就不要了,齐国主你只补偿他们八个人就好了。”张阳又扔出一记重磅炸弹,他说什么?一万万两乌金他不要了?不要了? 齐知瑞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弯了,他在算着他得付出多少钱给他们。张阳少要两份的话,他也得拿出四万万两乌金,比他底限中的底限还翻了一倍。张阳可真够狠的,最狠的是他自己的那份不要了,这让人都没法说他狠了,他完全是为别人争的利益,人家一个猫眼币也不要你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阳公子仁德无双,只是静安实在是,阳公子若不信可以去国库查看,我真的拿不出来呀。”齐知瑞是拿得出来的,只不过他知道还有大头在后面等着呢,水月娘要的恐怕他们这些人的总和还要多,不然张阳会好心的放弃自己的利益?小钱也罢了,这是小钱吗? “我的那份已经放弃了,我也不能替他们做主啊,琼‘玉’还没过‘门’,我没有权力把她那份也放弃,你说呢?”张阳从来不给人硬钉子,但就是软钉子才让人无奈,硬钉子还可以忍痛拔出去,软钉子根本没办法对付。 “阳公子,不如我补偿你们每人两千万两乌金,再补偿你娘两万万两乌金,如何?”齐知瑞算计着左右是拿出四万万两乌金,不如这么分配,让张阳得到更多的利益,然后把水月娘那份也赔偿了。张阳也不是傻子,有钱为什么不拿?何苦‘逼’着静安把钱都给别人? “我说过了,我娘的事容后再议,先商量如何补偿我这些兄弟们吧。”张阳没开口也就罢了,他话说出去就不想再改,这叫力度。商量,张阳的话从来都没的商量。 “我也愿意补偿大家,只是静安确实是捉襟见肘,囊中羞涩的很。” “我替兄弟们做个主,既然齐国主同意了补偿给大家每人一百万两蹄金,兄弟们也不要‘逼’人忒甚。就各让一步,您先给他们每人五十万两蹄金,余下的五十万两半年或一年后再付,利息就不要了,写清契约条款即可。大家可有异议么?”张阳真他娘的仁慈,还不要利息了,你也好意思说? 没人有异议,当然没人有异议,五十万两蹄金那可是两千五百万两乌金啊,何况还有两千五百万两的欠条。不动一兵一卒,拿到这么多钱还能有异议?战后赔款能达到五千万两乌金也不算少了。 齐知瑞都快哭了,气的心直抖。他权衡着利弊,开战的话亡国的可能‘性’占百分之九十以上,他实在的没有底气跟四郡叫板。‘肉’疼也只能忍了,他无奈的点了点头同意了张阳的说法。 看来到底是战是和就看水月娘之事张阳提什么要求了,只要不太过分,这些事总算是和平的过去了。现在还看不出张阳到底是想战还是想和,多半是想和的面大,毕竟到现在为止他连句狠话都没说。但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张阳一惯的说着人话,不办人事。 就像刚才他说的多么仁义,五百万两数太大了,就一百万两吧,然后把乌金改成了蹄金。五改成一降了五倍的价,而乌与蹄一字之差提了五十倍的价。 “齐国主,写契约吧。”张阳见齐知瑞也不给他们发钱,也不写欠条。难道你以为点个头就完事了吗? “这个自然,我们还是把所有的事都谈完再写吧。”齐知瑞还不知道张阳接下来会提出什么要求呢,若是无法满足他的话,还是要战的,那欠条当然的不能写了。现在把欠条写下了,到头来还是开战,岂不是引颈就戮? “齐国主,我说过了先解决我兄弟们的事。我娘的事最多牵扯到的就是平康与少康而已,与静海和大宁无关,不能因为我们的事耽误他们的事啊。”张阳话说的很明白,你把这面的事了了,是战是和都是平康、少康跟你说话,不会拉着别人一起打你的。而且他们拿了好处,也没有理由再来搅和了。 张阳这话也是说给静海和大宁的人听的,你们得到的好处不少了,我娘的事如何解决就跟你们一个猫眼币的关系也没有了。 “好,我这就写。”齐知瑞也横下心了,反正现在还没开国库给他们拿钱,欠条可承认也可否认。和平解决的话,自然就给他们钱,欠条也是有效的。若起战事就不给他们钱,欠条鬼才承认,打仗也不差多填一条理由。 齐知瑞拿出丝绢亲笔写下欠款契约,一张张印上静安国玺。待墨迹干透由内‘侍’给他们发了下去,这字比什么书法家写的都值钱。纵然张阳的字比齐知瑞好上一万倍,现在在所有人眼中都是齐知瑞写的这个更顺眼。 蔡国舅窝藏欧阳奇才的事,钟离城主一句话就算了,既然惩罚了蔡氏,都灭九族了还计较什么? “现在我们谈谈我娘的事吧,想必不用多说,齐国主你也能想像我娘受了多少苦吧?” ... 第847章 城池 张阳说这件事的时候心情很沉痛的,水月娘最痛苦的时候张阳在神凰殿里。.tw-叔哈哈-他回到平康宫的时候水月娘只是瘦弱的皮包骨,却不怎么折腾了。说起来还真得感谢立瓜,不是他投了毒石水月娘活不到张阳回家,而且会多遭很多罪。毒虫的噬咬不是人能忍受得住的,那惨烈程度甚至远超凌迟。 想到娘受的苦,张阳真有点按捺不住心中的恨意。他好恨好恨,他最恨的就是恨自己本事不够,恨少康还不够强大,如若不然肯定一举灭了静安,砸碎他的金銮殿。 齐兴现在正折腾的要命,齐知瑞深深的知道眼见着亲人受毒虫的折磨是什么滋味。想到齐兴他眼角渐渐湿润了起来,哽咽着点点头。“我知道我们对不起你娘,对不起平康。”齐知瑞看看水月娘,气‘色’还算不错,只是消瘦了些,大病痊愈不久还没有将养好。 “我愿出二百万两蹄金作你娘的将养之资。”齐知瑞看张阳那张脸跟雕塑似的,二百万两蹄金他像没听见一样,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这让他心里很没底,齐知瑞真的很有诚意了,二百万两蹄金要是还嫌少的话,真的是过分了。 “将养之资不是问题,你说多少就是多少。”张阳还真是好说话,他没有拿这个事跟齐知瑞讲价,齐知瑞有点意外,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本来自己给的价码就很实。齐知瑞的想法是张阳和凌‘波’的那份补偿不要了,人家若是要的话,自己也得咬牙给。所以就把这二百万两蹄金补偿给水月娘,如果他们同意的话,自己还是能接受这样的结局的。 “但将养之地是问题,我娘在华夏城中平康宫里都能遭人暗算,平康实在找不出更安全的地方供我娘将养身体了。”张阳不计较钱,但他计较地,他要的是领土。 领土对一个国家来说意味着什么?领土代表着国家,代表着国家的主权,领土不容分裂,这是对国家主权的挑战。 “阳公子,你什么意思?”齐知瑞不是没想到他们会提出要城要地,只是没想到他都答应给二百万两蹄金了,他们还想着要城要地,是不是要的有点多了? “我的意思是要为我娘挑一处适合将养之地。”张阳甩手抛出一张三米多宽四米多长的兽皮,兽皮上画着静安的地图。静安左邻少康,右邻荣城,与平康并不接壤。 “阳公子,静安与平康相隔甚远,只怕你娘过来将养多有不便,不如我再多补偿一些钱,到别处另寻个如意之所,如何?” “没关系,静安与少康紧邻,只在边界相邻之处选几座城池就好,少康皇太后既能安心静养又有镇守边关之意。”张阳展开兽皮,过来四个‘侍’卫扯着曾皮四角,在大殿中间把地图抻平。张阳抛出一支‘毛’笔没蘸墨,以神念控之在上面看似随意的划了一道。“就这二十座小城,三条山脉吧,我娘在城中将养,心情烦闷时还可以上山打打猎。” “国土岂能割让?阳公子,你换个条件吧,你看我国中有什么你需要的特产尽管开口。” “你国土不能割让,我娘就能任人虐杀?”张阳终于暴怒了,撕掉了那张斯文的面皮,张阳身上散发出的戾气让人禁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何谈反驳? “阳公子”齐知瑞第一次见张阳的眼中闪出杀意,他知道现在张阳已经快克制不住怒火了,无论如何他是不想开战的,但张阳要的太多了,他还是得跟张阳往下谈。 “不消多说!”张阳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我是来表演脱口秀的,就我一个人说就行了。“我不是拿我娘来跟你谈生意的。你亲口说过要诛丽妃九族,除齐兴之外再无一赦,那么你算不算是丽妃娘娘的丈夫?君无戏言,这大殿之上人人可以做证,我要跟你认真起来,你齐家也剩不下几个人了吧?” “你?你这就有点不讲道理了吧?”齐知瑞的意思大家都清楚,他的意思当然是诛蔡氏九族不包括齐家人,齐家是皇族绝不能牵连在内的。而齐兴是丽妃的亲生子,按理当算在内,所以他特赦了齐兴。但玩文字游戏的话,他怎么能是张阳的对手?张阳六郡中最出名的不是他的修为如何高,不是他十五岁就拿到了郡府令,而是他的辩才。 “齐国主,钟离城主还在这儿坐着,如果你觉得我说的不对可以提出来。如果你觉得钟离城主是我岳父理当回避的话,你不妨上告,请九洲神龙使下来调解。这种事你应该驾轻就熟的吧?”张阳不只要算水月娘这笔账,他更介意静安请神龙使下来调查凌‘波’是不是兽族的事。 提起九洲神龙使,齐知瑞的心就更凉了。没人知道凌‘波’有什么背景,但所有人都知道凌‘波’大婚六个神龙使前来送贺礼,那贺礼丰厚的令人诈舌。 上告这条路对齐知瑞来说算是彻彻底底的断了,上面不知道人家有着怎样的靠山呢。不然钟离景止也不会在张阳册封了凌‘波’为后的情况下,还委屈求全的把公主许给他。 凌‘波’只是平康总护卫追风的妹妹而已,这样的‘门’弟配得上张阳?张阳为什么要娶一个家奴的妹子还-宠-若奇珍?人与人之间都复杂的很,******之间有真情? 追风这个少康清河王的身份是张阳一句话就给定下的,追风在平康的地位固然是高,再高也是奴才,奴才中的首领罢了,到了少康那可大不一样,不只是名份上的王爷,享受着皇族待遇,更是位列三公,官封太尉掌管着少康的兵权。 这一切的一切里面没有点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吗?如果凌‘波’有着不同一般的背景,那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 “说哪里话来?补偿是应该的,多与少我们商议就是。”齐知瑞上告是没好处的,钟离城主脸比锅底还黑呢,他最恨有人上告。 ... 第848章 条件 既然放弃了上告这条路,又不想用战争的方式解决问题,那就只剩下任人宰割一条道儿了。-好在张阳出手并不重,虽然很伤齐知瑞的面子,但还不至于伤到静安的元气。 张阳划下的都是小城小镇,有两三个还不错的城池,也算不上繁华。只是那三条山脉范围有点大了,不过好在那些山脉没有晶石矿,除了野生的兽类之外没什么值钱的,倒真是个打猎的好地方。 那些小城镇虽然不富裕,地理位置却很重要,占据了那些城镇进可攻退可守,那三条山脉确实没什么可挖掘的价值,但那可是静安的天然屏障,过了那三座山脉地形就是平原了。那群山相连就像上天赐给静安的一扇大‘门’,张阳把这些山划到少康的领地,这‘门’就成了少康的了,对静安而言张阳等于是走进了他们的大‘门’,随时可以登堂入室。 大家都认真的看着地图,张阳划下的地域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只是没什么营养。 “这样吧,以这里为界,这些城池归少康,如何?”齐知瑞用手指轻轻的从地图上轻轻划过,他给了张阳十三座城池,山脉一条也没给。 “齐国主,你跟我开玩笑呢吗?”张阳神念一动,整张地图自动的对折到了一起,四个壮汉没扯住。 “要不要这样一分为二?”张阳抬起头,极其高傲的挑起眉‘毛’,用下巴看着齐知瑞。 “你?”齐知瑞真的脸都青了,他从来没被人这样挑恤过,而他又不敢跟张阳来硬的。 ‘唰’张阳抬手‘抽’出了钟离琼‘玉’腰间的沧澜剑,‘插’到了对折着的地图中间。“你要没意见,我就裁了?” “别!别!”齐知瑞手抖心抖声音都抖了,好像张阳一刀裁下去就作数似的。“阳公子,我不愿意伤了和气,我是诚心诚意跟你谈的,你也不要欺人太甚。” 张阳冷笑声声,欺人太甚?张阳怎么觉得自己做出很大让步了呢?“你觉得我要你半壁江山,很多吗?你觉得我是在向你求施舍吗?” “追风!”张阳一声厉喝,追风训练有素的站了起来:“在!” “我想让这半张地图划到少康名下,你说我是不是有点痴心妄想?” “一个月,我保证把整张地图‘交’给你。”追风说的并不是很有气势,不是那种‘胸’脯拍得啪啪响的保证,也不是那种咬牙切齿斩钉截铁式的表决心。当然温柔是谈不上,但绝没有一点狠戾之‘色’。 可这句话落在所有人的耳朵里,竟然没有一个人有一丝的怀疑之情。 “那我就不裁了。”张阳笑嘻嘻的把剑‘抽’了出来,温柔的‘交’给了钟离琼‘玉’。 张阳转过头就没什么笑模样了,很认真的对齐知瑞说:“齐国主,说实话我不太相信追风说的话,如果你也不信的话,我们可以试试,考验一下看他能不能做到,如何?” 齐知瑞的脸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变‘色’,比现代社会街头的霓虹灯还好玩呢。 “阳公子,你还有别的要求吗?”齐知瑞说完不自觉又转头看向张振羽,平康的人还一句话都没说呢,张阳要完了,张振羽不会再要什么吧? “当然有,本来没有的,不过突然心情很不好,我需要哄自己开心一下。”张阳小孩子脾气上来了,其实他就谋划好了的,偏要说成是临时起意,就是刺‘激’齐知瑞,谁让你跟我讲价钱了?活该! “这”齐知瑞又看向张振羽:“张府主可有什么话说?不如一并提出来,我们也好商量。”齐知瑞的气焰完全被张阳打击没了。 “今天所有的事都由阳儿做主,平康、少康他一个人说了算。”张振羽态度很明确,这个爹当的,真特么轻松。 张阳神念一动地图再次展开,齐知瑞心头一紧,他又展地图了,可见他又要在上面‘乱’比划,说不定又想把哪里划到少康名下。 果然那支破‘毛’笔在迪耶普城那里画了个圈,还把边上的两座山也圈里了。那两座山可是晶石矿脉,是静安比较大的经济来源,从迪耶普城的繁荣也看得出来,那个边陲重镇有多么的重要。 “阳公子,这个真不行。”齐知瑞急了,他抬手擦了擦汗。“你先前划下的城池和山脉我全给了,这里绝对不行。” “嗯?”张阳抬头看向齐知瑞:“我也没说白要你的啊。” “我说过我不会拿我娘来跟你谈生意的,我要的这些城池和山脉是我娘应得的赔偿。”张阳先比划了一下他先前划出的部分,又圈了一次迪耶普城及那两座矿山。“这里我另有条件跟你谈。” 齐知瑞都懵了,根本听不懂张阳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另有条件谈?关他们进大牢的事已经补偿过了,揭过去就不提了。水月娘的事,张阳划的那些城池和山脉也同意给他了。窝藏欧阳奇才的事,钟离城主说不计较了。他还有什么砝码?静安到底捅了多少娄子啊? “我要迪耶普城一百年的治理权,百年之内所有的主权都是我的,所有的税收归我,完全由我管理,一百年后还你,当然如果百年之后静安易主了的话,那就两说了。”张阳怕齐知瑞不懂什么叫殖民地,他给解释的很详细。“还有这两座矿山一百年的开采权。” 齐知瑞还真没听说过这样的要求,迪耶普城名义上还是静安郡的领土,只是所有的收入和管理权都归张阳了。那两座山让他开采一百年,能给挖空了不?而且他凭什么啊?既然前面那些事都了了,他凭什么提这个要求啊? 看着齐知瑞那如傻似呆的样子,张阳感觉很享受。谈判到目前为止,齐知瑞损失了很多很多,但张阳一个猫眼币的好处也没得到。要来的钱、城、地都是别人的。 张阳并不确定齐知瑞能不能答应他的条件,不过他也不在乎。能得到前面的二十座小城和三条山脉他也知足了。 ... 第849章 女婿 看张阳那老神在在的样子像是十拿九稳的吃定了齐知瑞,谁也看不出他内心的忐忑。。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w.。他的这个砝码并不是多强大,而他想要索取的却很多。迪耶普城比他先前划下的二十个城池都更有营养,他先要的三条山脉就是普通的山而已,而后要的可是晶石矿。 张阳为了魔系晶石曾在迪耶普城的赌场周旋了那么久,晶石矿里产的那种原石放到赌场以后,那价值根本没法用正常的晶石价钱去估算。 “你可以考虑不跟我做这笔‘交’易,我要拿来跟你谈生意的砝码就是齐兴的命。”张阳故意摆出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死活都是你儿子,要不要保他的命你自己惦量着办吧。 其实皇家是最不缺子孙的,死个齐兴也不算什么大事。但齐知瑞很在意齐兴,他儿子还有七个,只不过有的太小,有的太不成才,只有齐兴最像样。而且齐兴是静安郡的第二个太子,如果前太子齐贤还活着,便是死十个齐兴,齐知瑞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钟离景止很久以前也想过让钟离琼‘玉’和静安联姻,因为当时的静安太子齐贤娶了荣城的公主,而二皇子齐兴又不是皇后亲生的,所以钟离景止那时候才想要拿钟离琼‘玉’和西戎的太子申启舟联姻。 皇家总有许多说不清的事,没人知道为什么无缘无故的齐贤就暴病身亡了,连是什么病都没查出来。从此静安和荣成之间的关系也变得很莫名其妙,自从齐贤死后荣成公主整整一年多,终日里郁郁寡欢,最后被荣成接了回去,据说几次被‘逼’改嫁,都因她寻死觅活而作罢。(..tw无弹窗广告) 想起齐贤,齐知瑞格外的心痛。经历过一次丧子之痛,眼见着齐兴又命悬一线,这种滋味用语言该如何描述?静安也不能立一个太子,死一个太子,三年死两个太子像话吗?于公于‘私’于家于国于情于理,齐知瑞都不愿意让齐兴死。 一面是迪耶普城再加上两座矿山,另一面是儿子,是亲生儿子,是自己立下的太子。他要是选择放弃儿子,恐怕唾弃他的不只是大殿上这些人吧?他要是选择放弃儿子,心凉的也不只是大殿上这些奴才和武士吧? 利益重要还是父子情深?一个边陲重镇,一个当朝太子,孰轻孰重?如果齐兴只是齐知瑞的一个儿子,如果齐兴只是齐知瑞一个庶出的儿子,一条人命不值什么。但是他已经过继给皇后了,他是太子,如果连太子的‘性’命都可以置之不顾,那还有什么是不能放弃的?帝王的底限在哪里?还能有人甘心任之驱遣,为之效命吗? 水月娘的病是张阳回去以后治好的,他刚刚也说过如果不是他回去的及时,他娘都该烧完百期了。其实他就是不故意这么说,大家也都知道水月娘的毒能去掉肯定和张阳有关系,平康的寻医榜是张阳下令撤的。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张阳敢拿这件事来跟齐知瑞谈条件。如果人家答应了,你就必须得保证治好齐兴,换句话说治不好齐兴的话,你什么好处也休想拿到。 “你真的愿意救我兴儿吗?”齐知瑞很了解,非常了解,了解的不能再了解自己至亲的人被人下了毒虫卵这种毒时的心情了。 如果换了他是张阳的话,即使他吐口吐沫就能给齐兴治好,他也绝不会给治的。巴不得眼看着他痛苦死,看着他被虫子各种噬咬,甚至人都死了,虫子还活着,还继续蚕食着尸体。 “我真的想要”张阳的手指就在迪耶普城上面画圈。 “好,一言为定,齐兴康复之日便是你达成心愿之时。”齐知瑞虽然失去了很多,但能救齐兴一命也是值得的。 齐知瑞毫不含糊当即命人开国库,除了张阳最后提出的迪耶普城和那两座矿山以外,其余的钱和地契等都当场付清了。郑明明和素兰的钱直接就由郑喜坤代领了,顾松和顾枫的钱也是连‘摸’都没‘摸’着,直接由顾柏代领了。 钱就这么被没收了,不过他们四个人也没白遭罪,张阳给了他们一人一瓶的圣灵丹呢。虽然不能跟齐知瑞给出的赔偿金比,但也算有点安慰吧。 钟离琼英是‘摸’到钱了,他直接把钱‘交’给钟离城主。钟离琼‘玉’把钱揣到了自己的腰包里,才不上‘交’呢,她攒‘私’房钱了。张阳笑笑,悄悄的碰她一下,暗示她把钱‘交’出去。她就白了张阳一眼,冷哼一声,就不‘交’。 鹿儿悄悄的把钱都给了追风,追风心安理得的收下了。 给齐兴治病,齐知瑞自然是着急的,但张阳不急,他就轻飘飘的留下一句话:“明天再说吧。” 然后他就带着大家高高兴兴的走了。得意楼,这名字起的真好,所有人的心情都很得意。郑喜坤和顾柏心里多少有点嫉妒张阳得到了那么多的城池和土地,可又说不出来什么。不是张阳力争的话,他们最多能得到五百万两乌金,而现在他们都拿到了两千五百万两乌金的现金,还两千五百万两乌金的欠据。 留下也没他们什么事了,第二天大宁和静海的人就都回国去了。钟离城主想等齐兴康复了之后再走,他怕齐知瑞反悔。从张阳跟齐知瑞谈判的气势上也看得出来,张阳如果选择战的话,取静安犹如探囊取物。张阳能为钟离琼‘玉’放弃战选择和谈,这让钟离景止很是感动。 “岳父,您回去吧,这些日子耽误了不少公事,年关将近正是最忙的时候。”张阳是不怕齐知瑞反悔的,他要是玩赖皮的话,张阳敢绑架他。 “你这里没问题吗?”钟离景止留下就想给张阳撑腰,他现在看张阳顺眼了,也不拿他当一郡之主了,‘女’婿也是自己的孩子,一个‘女’婿半个儿呢,钟离景止父爱泛滥起来也知道疼他。 “没问题。”张阳开心的笑了,他第一次跟钟离景止之间有了一丝的温情‘交’流。 ... 第850章 送别 第二天清晨张阳像静安郡的主人似的到城‘门’口为大家送别。-齐知瑞都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走,竟然没有一个人跟他打声招呼。等到有人向他汇报,张阳都回来了。 大宁、静海的人最先走了,然后是张少杰和马刚带领人马回了少康,最后是钟离城主带着钟离琼英走了。 “爹、娘,你们也回去吧,在这儿毕竟不如家里方便。”张阳知道娘亲的身体真的还很需要调养,最主要的这里是静安郡的都城,一个不小心着了人家的道儿可没处买后悔‘药’去。 二百万两蹄金可不是个小数目,现在人人都知道他们夫妻身上带着巨款,所谓财不‘露’白。他们还是赶紧回转平康的好,把钱送进国库就安心了。 “我们怎么能走呢?”张振羽能放心把张阳自己留下吗?他直接就往静安城里走。 “爹,你看这三军将士就这么餐风宿‘露’的,又没有战事,何必让他们吃这份辛苦?再说娘的身子还虚弱着呢,您就先回去吧。”张阳知道治病至少得个七八天,七八天下来变数太大了,明枪暗箭的,时时都得提心吊胆的过。 “那就让他们先回去。”张振羽也不是领兵的,打发他们走不就是一摆手的事儿吗? “娘,你看爹不听话。”张阳扯着水月娘的袖子晃,撒娇?忒无耻了。 水月娘受不住儿子哄,她笑笑,然后看向追风。 “主母,您就放心吧。”追风保护张阳是最让人放心的,这个不需要叮嘱,一点都用不着。 “好,有你在我就放心了。”水月娘忽然想起以前她对追风不好,追风对张振羽的忠诚,对张阳的爱护,让水月娘感觉追风比她照顾这爷俩要多很多。 一眨眼的工夫儿子就长大了,孩子小的时候嫌他烦,嫌他淘气,一直也没好好的照顾过他。现在想照顾了,唉,谁照顾谁呀?以后怕是要活在儿子的庇护中了。 张阳从一小就在追风的怀里滚,追风驼着他跑,背着他疯,陪他练功,陪他胡闹。到如今张阳宁愿追风留在他身边,却让父母离开。水月娘当然知道儿子是好意,但这足见张阳只愿与父母分享快乐,而危险和困难他宁愿选择和追风一起抗。 付出与收获永远是成正比的,追风不离不弃的誓死效忠张振羽近百年。张振羽也当他是兄弟一样的亲近,甚至可以说比府里的堂兄弟更亲近。自从追风跟着张阳远离了平康,张振羽多少次开心的回头之后,因为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而低落许久。 “这钱你拿着,少康国库太空虚了。”水月娘把二百万两蹄金存到一个储物戒指里,把它塞到张阳的手中。 “娘,这钱我不能要,我说什么都不能要。”张阳喜欢钱,特别特别的喜欢。但这钱他要不起,他觉得这钱火辣辣的。娘差点让人家给害死了,他却以此为由向人家讹诈了这些钱财,这钱若‘交’给娘,他心里还好受些,他拿着这些钱就像有人‘抽’他耳光一样。 “跟娘还客气么?”水月娘觉着儿子跟自己越来越远了,仔细想想张阳从小到大好像都没主动跟她要过什么。现在她想给儿子点钱,儿子都拒绝。 “娘”张阳把钱放到水月娘的手心里,然后紧紧的攥住她的手。张阳的心里很难过,他屈膝跪倒眼泪一颗一颗砸到地面上。 “阳儿,你怎么了?”月娘有点慌了,她拉不动张阳,就半蹲下来看着张阳。 “娘,我对不起你。”张阳虽然以完胜的姿态赢了这场和谈,但他心里还是很憋屈的。如果他能再强大一点,如果他早几年理政让平康更强大一点,他何必跟他们和谈?“娘,我不该让您忍受委屈。都怪我无能,仇人当面不能给娘报仇。” “傻孩子,是你救了娘,也是你给娘报了仇,不是吗?”水月娘拉他,他就是不肯起来。 “不是!”张阳心里清如水、明如镜,什么事也瞒不过他,人太明白了就是比别人痛苦。“丽妃没那么大的胆子,真正要害娘的人不是齐知瑞就是齐兴。可是,可是我现在还要救齐兴。” 张阳要救齐兴可不是为了迪耶普城和那两座矿脉,而是为了无名。无名想拿齐兴做试验,他以前想到的治疗方案是用毒‘药’‘药’死虫子,这样对‘药’量的掌握要求的特别‘精’确,多了人会被‘药’死,少了人会被虫子咬死。 而老兽医的思路是以特殊香气的气体勾-引活的虫子自己向外跑,然后用天池灵泉水滋补体内比较弱的虫子和虫卵,促使它们快速成长,再继续往外引。这样对人体的伤害会降到最低,成功的机率相当的大,危险系数也小。 无名跟着老兽医那么多年,对医术有着着魔一样的痴‘迷’。张阳当然愿意成全无名,而且能利用齐兴拿到更多的利益也是好事。计划的时候觉得一切都不错,可真的实施到这一步的时候才知道心里有多难过。 齐家人才是真正的仇人,现在为了利益去救他,张阳跪在阳光下不敢抬起头,地上的‘阴’影仿佛笼罩了他的心,他感觉自己的心理好‘阴’暗,甚至他都有点瞧不起自己。 水月娘知道张阳现在钻起了牛角尖,什么语言都安慰不了他,想劝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懂的道理太多了,你根本说不过他怎么劝他?只有顺着他说,才能让他舒服一些。 水月娘慢慢的站了起来,不再拉他也不看他,月娘就望向静安城里。“这静安郡的都城,景‘色’还真不错。”水月娘缓了几秒钟突然异常坚定的说了句:“娘给你三年的时间。”说罢转身向平康的三千禁卫军走去。 张阳慢慢的抬起头,张振羽冲他微微笑了一下,说了句:“起来吧。”然后张振羽也走向军营了。 追风把张阳扶了起来,月娘没回头高声喊了一句:“把丽妃那个贱人给我带到华夏城平康法场。” ... 第851章 进宫 静安郡承诺‘交’由各郡处理的犯人早就该打入囚车的打入囚车,该上绑绳的上绑绳,他们走的时候都一并带了回去。-叔哈哈-唯有丽妃被留在了静安郡,这倒不是齐知瑞的主意,而是张阳提出的。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无名跟张阳提了这个要求,张阳有个好习惯就是:只要是兄弟提出来的要求,只要做得到的他都毫不犹豫的答应。至于原因,你肯说我便听着,你不说那就算了。兄弟嘛,最重要的是信任。 看着爹娘坐上雕龙刻凤的车式大轿,在三千禁卫军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的回返故土,张阳百味滋味齐涌心头。直到望不见那飘飘的彩旗和滚滚的尘土,他才回过神来。 追风搭着他的肩膀用力的紧了一下,他感觉很无力就势靠了过去。“哥,我是不是做错了?” “没有,你做得很对。”追风很久没有抱过他了,拥他在怀才知道他心里有多痛。他微微颤抖,很轻但追风感受得很清晰。 “我是不是很没骨气?” “如果你认为不计后果的一味蛮干是对的话,现在也还有机会改正,并且我愿意陪你到底。”追风知道张阳是个明白人,他是不会在这个时候糊涂的,他只是心里很难过,但又没办法安慰他。 “我不该贪恋权势,不该登上帝位。如果我一无所有,我现在就可以快意恩仇。” “嗯,你快意恩仇之后就会扔下一堆‘乱’摊子,让天下苍生用鲜血去洗刷你留下的麻烦。你本人或许可以逍遥于四海之外,也或许会被囚于密境之中。(..tw无弹窗广告)”追风用一点力气紧紧的抱住他:“你觉得那样的结果比现在更好?” “人生如棋忒捉‘弄’,进退不由衷。”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男儿当重大义。” “可是我心里很难受,我从来没有过这么难受。”以前张阳只知道杀人一件不愉快的事,如果可以他希望永远也不要杀人。可是现在他发现不能杀人竟然是更不愉快的事,如果可以他宁愿放弃利益也想把齐家父子‘乱’刃分尸。 追风推开张阳,扶着他的肩看了几秒钟轻轻拍了拍他。 “站好!”追风突然间凌厉了起来,张阳条件反‘射’的立正站好。 “打击敌人最有效最强劲的利器是什么?” “笑容,从内心最深处迸发出的快乐是敌人最忍受不了的刺‘激’。” “那你现在该怎么做?” 张阳抹把眼泪,眨眨眼睛,立马换上一副笑‘吟’‘吟’的表情。追风也不那严肃了,也换上了他那标志‘性’的笑容。 “心里很苦怎么办?”追风的表情虽然是在笑,但语气是很认真的。 “我不说没人知道。” “嗯,成长就是被‘抽’得伤痕累累,刚刚结痂再被‘抽’掉,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是真正快乐的。看不得你笑的是敌人,最爱看你笑的是亲人。所以你最应该保持的表情是什么?” “笑。” 追风真的笑了:“好意思说,当着你两个老婆的面哭?” “嘿嘿,亲老婆,怕什么?”张阳挂着一脸的泪痕,笑嘻嘻的看看凌‘波’和钟离琼‘玉’,然后转过身来拉着追风走了。 凌‘波’也忍不住笑了,张阳还真可爱。她拉起钟离琼‘玉’却发现她哭了。钟离琼‘玉’觉得张阳很可怜,很委屈,反正张阳在她心里永远是没人疼的,嗯,就等她一个人疼呢。 走到得意楼‘门’口,张阳抬头看了看太阳,现在是巳时,也就是上午十点钟的样子。迈步走进得意楼见无名在大厅正中央摆了一张桌子,他半躺在桌子上手里抛着七八个桔子,火红的袍子,雪白的‘裤’子,金灿灿的桔子忽起忽落。 “‘精’彩,‘精’彩。”追风笑‘吟’‘吟’的给他鼓掌,他就在得意楼得意的玩耍。 “来,把大‘门’打开,这么好的招揽生意的机会别‘浪’费了。”张阳笑嘻嘻的让老鸨大开中‘门’,让无名面对着大街得瑟,这样别人还不以为无名是在得意楼卖艺的? ‘嗖’‘嗖’‘嗖’‘嗖’ 无名把桔子全抛向了张阳,张阳身手也很利索全都接住了。 “走吧。”无名抬‘腿’就往外走,跟张阳他是一句话也不想多说。自从张阳安排让他看了两场好戏以后,他就躲着张阳。 静安皇宫宫‘门’口早就有很多人在候着了,张阳他们一到马上就被包围了,车马大轿、‘侍’卫、宫‘女’、内官…… 也没人敢问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反正张阳带来的都是贵客。张阳和凌‘波’坐一个轿子,钟离琼‘玉’和鹿儿坐一个轿子,追风和无名坐一个轿子。 “齐国主。”张阳笑‘吟’‘吟’的拱手一礼。 “张府主。”齐知瑞也笑容满面的还了一礼,还像多年的老朋友似的跟张阳开起了玩笑:“你爹在这儿的时候我都不敢这么叫你,我怕他先答应。” “呵呵,回头我让他改个姓,省得跟我‘混’了。”开玩笑谁不会呢?两个人像多亲近似的,其实谁不是恨不得把对方撕碎的心情呢? 张阳想想就开开心心的笑了,是啊,齐知瑞不也是在演戏吗?他现在怎么也比我更痛苦。追风哥哥说的对,这世上就没有一个人是真正快乐的。人生已经如此痛苦,为何还要为这世上再添一张苦相?千难万苦都是上天赐我,而我要回报上天的唯有一张笑脸。 “齐国主,这是我无名师兄,我娘的病就是他治好的。”张阳特意没有说毒,而说了个病字。这样似乎显得关系更和谐一点吧,用‘毒’这个字眼太敏感了,更容易拉起仇恨值。 “久仰久仰。”齐知瑞的笑容特别的亲切,久仰个大头鬼啊,你第一次听说就久仰?别看无名长这么高,其实他换‘成’人身才没几个月。 “嗯。”无名很自然的嗯了一声,算给齐知瑞个面子,起码出声了。 齐知瑞也不觉得尴尬,高人多半都些怪脾气。能救活齐兴是最重要的,他笑‘吟’‘吟’说了声:“请!”然后亲自带路,引他们走向太子卧室。 ... 第852章 丽妃 静安皇后守在太子齐兴的病榻前,见齐知瑞带着张阳他们走了进来,她急忙迎了上去。-叔哈哈- “陛下”皇后轻轻一福,简单的给齐知瑞见了个礼,齐知瑞一抬手把她扶了起来。 “拜见陛下。”内‘侍’、宫娥跪倒一片。 “起身。” “张府主。”皇后又向张阳致意,张阳点了点头。 皇后看了一眼所有人的都见过,只有无名一个陌生人,想必他就是给齐兴治病的人了。 “这位就是神医吧。”皇后笑容可鞠的主动跟无名打着招呼。 “都出去。”无名可没有跟她打招呼的心,他是来练手的,不是来应酬的。 皇后让他说的一愣,就是昨天在大殿之上那么剑拔弩张的气氛下,也没有人这么不客气呀。不过只是几秒钟,她便尴尬的笑笑,挥手把命所有的下人都出去。 “看病肯定是怕打扰的,都是我疏忽了。”皇后娘娘讪讪的笑着。 “我说连你也出去。”无名面无表情的走到齐兴的‘床’边,只见齐兴双目塌陷,整个人瘦得皮包骨了,被‘迷’香给熏的昏沉沉的醒不过来。 “是,是是。”皇后红着脸退了出去。 张阳向前一步,见齐兴这个孱(音馋)弱的样子心中一阵酸痛。齐兴现在是昏‘迷’状态看起来和水月娘当初的样子很像。齐兴不昏‘迷’的时候折腾的惨烈根本无可名状。 面对病人的时候心里的仇怨会放下很多,他都到这个地步了,真的对他恨不起来。.tw[]而且张阳知道即使他毒虫除尽,他这辈子也难有个健康的身体了,无名答应过张阳不会让齐兴健康的。 不只因为他有可能是毒杀水月娘的幕后真凶,更因为他是静安太子,是个有能力让静安强大起来的人。齐兴只是‘性’格上有一点莽撞,人还是能文能武的全才。 “把丽妃带过来。”无名也不把脉也不开方,竟然要求把丽妃带过来。 齐知瑞走到‘门’口吩咐一声,‘门’口的‘侍’卫赶紧的走了。 “你们都回去吧,少则七天,多则十天他就好了。” “我要在这儿看着。”张阳没看到师尊是怎么给他娘治病的,不过他想一定很痛苦,现在他要看师兄是怎么给齐兴治病的,他要知道他娘曾经受过怎样的罪。 他深深的记得他爹曾经那么暴怒的跟他说过一句:“你知不知道你娘遭了多少罪?”张振羽是冰山一样的男子,是多么沉稳的人,他能那么‘激’动可见他受到了多么强烈的刺‘激’。 “除了丽妃只有他亲爹可以留在这儿,别人都必须走。”无名很坚决,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他知道了治法以后也就知道会出现怎样的情景了,他不能让张阳看那么恐怖那么恶心的画面。但他一定要让齐知瑞和丽妃看,要让他们知道他们给别人造成了怎样的伤害,给人下这种毒是怎样的罪恶。 “我”张阳想力争一下,无名回头冷冷的望了他一眼,他立马闭嘴了。他知道跟无名多说无益,无名要抛他出去不费吹灰之力,他那破剑一划就是一道光幕。“好吧,我走就是了。”张阳转身要走,忽然想起了丽妃,他又停住脚:“我还是等一会儿,我要带丽妃走。” “她不能走,她得留下。”无名很疑‘惑’的看着张阳:“你不是答应把她给我了吗?你为什么要带她走?” “你不是说就让她见见齐兴吗?难道你想要她?”张阳懵了,水月娘临走可是嘱咐过要把丽妃带到平康法场的。‘女’人不有的是吗?无名想要什么样的‘弄’不到?就是皇妃也多的是,怎么偏要丽妃呢?他根本没见过丽妃呀。 “我要她?”无名又想起前两天刚见过的那种旖旎的画面,不由得打个哆嗦,无名可没有要丽妃的想法,要也不要别人碰过的,还是个心如蛇蝎的‘女’人。“我要她死。” “不行!她不能死,她必须死在平康的法刀之下。” “不能死啊?”无名犯愁了,他挠挠头:“不死有点难。” 无名突然向张阳一伸手:“三蹄金买她不死。” 张阳翻手拿出三蹄金‘交’给无名:“无赖。” 无赖就无赖吧,好像无赖比无名还好听点呢。 “哎,那个,她还有别的用吗?活着就成了吧?” “你什么意思?”张阳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你要练手祸害齐兴就行了嘛,跟丽妃有什么关系?你干嘛跟丽妃过不去呢?让我把她带回去,一刀剁了就完了,你有什么可玩的? “比如疯了什么的,不要紧吧?” “最好是不疯,疯了连死都不知道害怕了。”张阳现在不能报复齐家父子,就把更多的恨意转移到丽妃身上,给她多大的痛苦都嫌不够,死算什么?等死的恐惧才更折磨人。他不知道的是等死也并不是最令人恐惧的事。 “死很可怕吗?”无名又一次很无赖的向张阳伸手:“一蹄金我尽量让她不疯。” 张阳无奈的又拿出一块蹄金放到他的手里:“看病也应该找患者要钱吧,你怎么老向我伸手?” “我只保证尽力,不保证结果。”无名把钱收好,摆摆手赶他们走。 他们往外走的时候刚好丽妃被押了进来,她穿的还是皇娘的装扮,头上的发饰已经没有了,头发也‘乱’七八糟的。衣服有些凌‘乱’,看得出来她这两天过的不大好,不过也没人给她动刑,只是被关押着而已。不用人告诉,她也能猜到她面临的会是什么样的结局。无论在哪个法场上,她都难逃一刀了。 她知道蔡氏一族这次要遭到灭顶之灾了,她只想知道她的儿子还有没有救。即使是没救了,她也盼着临死前还能再见齐兴一面。她只希望帝主垂怜能满足她最后的心愿。可是她已经没有能力把她的心愿说给帝主听了。 没想到突然有人带她来太‘子’宫,真是苍天有眼可怜她爱子情深。她却不知道可怜她爱子之情的苍天会怎样成全她的爱子之情。 ... 第853章 浴桶 张阳走到‘门’口回头看看无名,他真想留下,便开口说道:“师兄,让我留下吧。。更新好快。” ‘唰’的一剑,极其熟悉极其耀眼的一道金‘色’光幕升起,张阳无奈的带着大家走了。 “兴儿。”丽妃不顾一切的冲到‘床’边,她也不过才两天没见到齐兴,齐兴明显的又瘦了许多。看齐兴现在这状态即使在昏‘迷’的情况下也活不过七天了。 这种毒十分的棘手,你把人‘迷’晕虫子也晕了,这样虽然不折腾,但人总得进食吧?你给人喂食喂水,虫子也吃,人没营养上来,虫子倒营养上来了。而且人不吃东西的话,虫子直接吃人了。 丽妃扑到齐兴身上哭得梨‘花’带雨,齐知瑞看着这对母子,他的心痛得像被什么东西紧紧的揪着似的。儿子奄奄一息,爱妃活活等死。他身为帝主却只能干看着,完全的束手无策。父不能救子,夫不能护妻,他抬起头强忍着心中酸楚眼中泪,仰天默默的长叹一声,这就是天子该承受的吗? “他是你亲儿子?”无名淡淡的问丽妃,他眼中没有任何一点情绪。 丽妃闻声回过头来,看看屋子里除了她和齐兴就只有齐知瑞和那个红衣人了,显然他是在和自己说话。 “是,你是什么人啊?”丽妃从没见过无名,这个地方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进得来的。 “他可真可怜,没人救他的话,”无名面无表情的摇摇头“活不了几天了。” 丽妃‘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她又何尝不知道齐兴活不了几天了?可是听无名一说,她还是很接受不了。(..tw) “无名大人,你快救救他吧。”齐知瑞巴不得儿子一下就好起来,这无名一动不动的在这儿杵着,还说着些不着边际的闲话。 丽妃一听此言立马就止住了哭声,原来这个人能救齐兴?“你能救他?”丽妃痴愣愣的望着无名,她万万没想到齐知瑞这么快就找到了能解这种毒的人。要能亲眼看到齐兴好起来,真是死也能瞑目了。 “人都要靠自救,谁能救得了谁?”无名抱臂而立,慢悠悠的说道:“如果有人想救他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个忙。” 丽妃慌‘乱’跪倒:“求求你,救救他吧,只要能救他”丽妃突然说不下去了,她现在还能许诺下什么呢?她是个待死之人,身外之物已经一无所有,就连这条命都不属于自己了。 “举手之劳,我也不图你什么,不过你真的想救他吗?” “想,真的想。”丽妃向前跪爬两步,无名向后退两步,可不想让她碰到。 “哦?如果让你替他遭这个罪,你愿意吗?” “我愿意。”丽妃毫不犹豫的,不管她做过多少错事,不管她对别人有多么的狠毒,对她的儿子她是毫无保留的爱。 “你可想清楚了,我可不是开玩笑的。”无名略略俯身嘴角噙笑的望着她:“你真的愿意替他遭罪,替他死?” 这个问题拿去问全天下的母亲,我相信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都是肯定答案。丽妃也不例外,她坚定的点头:“我愿意,我愿意。” 丽妃知道自己本来也活不成了,只不过不知道会是一条白凌还是一盏毒酒。死已成定局,区别不过是看人家会赏给她什么样的死法,是斩刑、是绞刑、是凌迟还是汤镬(音祸)? 死前能救儿子,能替儿子死简直是死而无怨,死的心甘情愿。 “好,这是你自己愿意的,我没‘逼’你。”无名拿出一粒粉‘色’的小‘药’丸递给丽妃:“吃了。” 丽妃想都不想,拿过去就吃了。 “抬个浴桶过来,空桶,不要装水。”无名一挥手金‘色’光幕消散了,齐知瑞赶紧的吩咐下人们抬个浴桶过来。 无名翻手拿出了许多的‘药’丸,一粒一粒‘交’给丽妃。 “这个能保住你五脏六腑不受损。” “这个能稳固住你的灵魂不出窍,十天之内想死都不容易。” “这个好,凝神炼魄,想疯都疯不了。” “这个聚‘精’提气,保证你不会昏‘迷’。” 无名很大方的送她一杯天池灵泉水,这水可以把所有的‘药’效提升三至十倍。他看着丽妃把四颗‘药’丸全都吃下了,又补充了一句:“这几颗‘药’丸足足四蹄金,都是张阳给你买的。” 丽妃当时就用手抠嗓子眼,可怎么也呕不出来了。她先前只听到无名给她讲每颗‘药’的用途,粒粒都是好‘药’,她还觉得感恩不尽呢。可一听到都是张阳给买的,当时就觉得不对了,虽然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但张阳对她绝对是不会有好意的,这点她异常的肯定。 很快有四个内‘侍’抬着一个大大的木制浴桶过来了,按无名的指示把浴桶放到了‘床’边。 “进去。”无名指指浴桶,丽妃心里慌慌的,突然很害怕,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不过为了救齐兴,她只好听无名的话,哆哆嗦嗦的走进浴桶。 那浴桶特别大,皇家的东西当然要大,不大怎么彰显气派?非常的宽松,什么姿式都不成问题。 “跪下,两‘腿’向外劈开。” 丽妃跪着那桶的高度刚好遮住她的脖子,就‘露’个头在外面。无名招手抓过来一张桌子,‘唰’的一剑削下来两条桌‘腿’递给内‘侍’。“脚踝间放一个,膝盖间放一个。” 内‘侍’拿过桌‘腿’照无名吩咐的去做了。无名伸手一比划就把齐兴的‘床’幔给扯了下来:“把她的双手固定在木桶上面。” 浴桶外面有四个铁环是为了方便抬来抬去镶的。内‘侍’捡起‘床’幔当绳子用了,穿过铁环把丽妃的手一左一右给绑了个结结实实。无名看了看,又让他们把浴桶的位置做了一点调整,让丽妃正面面对齐兴的‘床’。 无名一挥手内‘侍’们都退了下去,齐知瑞的心提了起来,不知道到底要怎样医治。更不知道治齐兴的病,为什么要这么折腾丽妃。折腾丽妃或许只是为了折磨她吧,不管了,反正也是要死的人,能治好齐兴就行了。 ... 第854章 治疗 无名抡着他的破剑转了一圈,整间屋子都被金‘色’的光幕给包裹了起来。,最新章节访问:。齐知瑞本就想要留下看着的,这回更是想走也走不了了。丽妃紧抿着嘴‘唇’,眼神里满是慌张,她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她的直觉就告诉她一定是很恐怖的事。 “刚才给你们皇家留了点面子,把他们娘俩所有的衣服都去掉,你动手还是我动手?”无名一直就是那么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态,不像是看病的,倒像是看戏的。 齐知瑞可没什么好心情,但无名的话他必须绝对服从,他迅速的冲到‘床’边开始脱齐兴的衣服。齐兴的衣服很好脱,三下五除二的就脱完了。但丽妃的衣服就不好脱了,她穿的宫廷凤裙,里外好几层本就复杂不说,她还跪在浴桶里而且手脚被固定住了。 刘知瑞连撕带扯也‘弄’不好,急得直冒汗。丽妃也顾不上什么羞耻心了,反正‘挺’着也是被扒光,而且只要能救儿子还有什么可在乎的?三堂不避,在医生面前脱衣服本就不丢人。 “放开我,我自己来吧。”丽妃也跟着急了,她相信无名绝不是羞辱她,肯定是为了治病。再说齐知瑞还在这儿呢,无名能对她有什么想法? “还是我来吧。”无名笑了,这个齐知瑞把衣服‘弄’的越扯越紧了,都缠一块去了。 齐知瑞盯着无名看了几秒,虽不情愿还是乖乖的退到了一边。无名‘抽’出他的剑,纵身飘了起来。齐知瑞就站在浴桶边上一米以外,清清楚楚的看着。 无名人在空中飘来‘荡’去,剑在浴桶里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深深浅浅的搅动开来。无名收了剑,飘落到地面的时候,齐知瑞眼中的丽妃除了声声尖叫以外,视觉上还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 无名稳稳的站好了,齐知瑞才后知后觉的扑到浴桶边上。丽妃身上的衣物才开始一条条一片片的下滑。不一会儿丽妃娘娘便一丝不挂了,但肌肤却无一处划痕。 “我要开始了,你是留下还是出去?”无名假意的问了齐知瑞一声,他其实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如果他选择离开,无名会说你闯得过光幕就出去吧。 “我留下。”无论是儿子还是老婆,他们现在都是最艰难的时候,齐知瑞即使帮不上什么,他也想陪着他们。 “好,你自己要留下的,我没有‘逼’你。”无名随意的指了指‘床’和浴桶之间的一个位置,齐知瑞走了过去。无名用剑在他身边画了个圆圈,一道白光升起,齐知瑞被一个透明的圆柱体给罩住了,他能看到也能听到外面,但就是出不了那个光圈。 无名拿出一支香来点燃,这个比他们的‘迷’香好用的多,不然齐兴会被虫子折腾醒的,醒了后突然发现自己的状况很有可能会吓死。齐知瑞当然没事,他被罩住了嘛,‘迷’香也进不去。丽妃是什么‘药’都‘迷’不晕她了,她吃了那么贵的‘药’丸能没作用吗? 一支香燃烧了有四分之一时,无名拿出许多粉‘色’的‘药’丸托在手心里,坏坏的勾起嘴角。“人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也要为自己说过的话做主。我现在就让你们看看,给别人下这样的毒到底是怎样的罪恶。” 无名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着这样大义凛然的话,好像他不知道齐兴的毒是谁给下的似的。难道真的跟他没关系吗?他当然没忘,但他就是问心无愧,他一点不内疚,他绝不会因为这件事而产生心魔,相反的他还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拍手称快。 因为是丽妃先出手给水月娘下的毒,所以他毒齐兴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且他亲自出手来救齐兴了,他完全没有犯罪感。无名自有无名的逻辑,没办法,他就是这样的人。 “你说愿意替他遭罪,我现在就成全你。我会把他身上的痛苦摘下来送给你。”无名说着把那几颗粉‘色’的‘药’丸抛到齐兴的上方,用真气碾成粉末,慢慢的一层粉‘色’的烟雾就把齐兴包围了。 那支香燃烧到一半的时候,齐兴的耳朵、眼睛、鼻子、嘴角开始有大大小小的虫子爬出。小的长不足一公分,细的像一根线。大的有五六公分,有的看上去像蛆虫,有的看上去像蚯蚓。 “啊!”丽妃吓得尖叫,似乎是在提醒无名她还在这儿呢。 无名没有理她,他向后退了几步在自己身周也划下一个圆圈。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不用做什么了。那些粉‘色’的烟雾消耗光了的时候,丽妃身上的香气也该出来了。 齐知瑞一会儿捂着嘴,一会儿又捂耳朵,浑身发麻他忽然有一种想要放弃治疗齐兴的想法。他再也不要看到这样的画面,这绝对会成为他一生都无法忘记的噩梦。他不知道的是这都不算什么,这才是刚刚拉开序幕,好戏在后面呢。 无名闭上眼睛,平心静气的盘‘腿’打坐,他开始调息了。至于那高贵的一家三口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一个帝王、一个太子、一个贵妃,他们爱怎样怎样吧,反正没有一个能随便动一下的。 丽妃扯着嗓子不断的尖叫,她想疯狂的用力的抓扯自己的头发,可是她的双手被死死的绑住了,她只能拼命的摇头。摇头、大喊,直到没有了力气。“不,不!”她声嘶力竭痛哭不止。她以为这就是极度的恐惧了,她想不到的是这只是前奏。 被唤醒的虫子越来越多,景象也就越来越让人不忍直视。齐知瑞蹲到地上嚎啕大哭,他的心情估计只有张振羽能深刻的理解一下了。如果张阳看到这一幕,绝对会控制不住情绪直接把齐知瑞干掉的。 无名坚决的不让张阳留下,倒不是怕他冲动。而是怕他看到接下来的一幕,那样会在他心里留下‘阴’影。无名担心他这个阳光俊朗的大师兄形象在张阳心里打折甚至颠覆,他可不希望张阳拿他当魔鬼一样的看待。 ... 第855章 地狱 齐兴身周的粉‘色’烟雾越来越少了,无名睁开眼睛还抻了个懒腰。.访问:щщщ.。他饶有兴味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似乎比张阳给他安排的戏码更难得一见。不是似乎,是绝对的。绝对的找不到一个比丽妃表情更丰富多彩的好演员。 “不!不要!”牛一样的吼声震得人耳膜生疼,无名的注意力终于被齐知瑞给勾-引了过去。无名笑盈盈的望着他,一个大男人就这点心理承受力?你鬼叫什么啊? “丽丽!丽丽啊!”刘知瑞疯狂的捶打着透明的光幕,就是冲不出来。他原本丝毫都不在乎丽妃了,反正就是个等着挨一刀的货,谁爱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吧。而此时他吼得嘶哑,哭得眼睛几乎要滴出血来了。“爱妃,朕对不起你!” 齐知瑞、齐兴、蔡丽丽,他们三个人的位置连起来就是个等边三角形。除了齐兴是昏‘迷’状态,那一对夫妻是互相看得到也听得到的。齐知瑞‘扑通’一下冲无名跪倒:“杀了她吧,我求你,我求求你!杀了她吧,你要什么我都给。” “你也知道的,为了不让她死,张阳出了三蹄金呢,钱我都收了,怎么也得保她不死啊。”无名真是个好保镖,起码在华夏城里没有外来人员的话,根本找不到敌手。 “我出三十,不,三百蹄金,给她个痛快吧。”齐知瑞这是要买凶杀妻啊。问墨要是看到齐知瑞现在的样子,说不定他会出手把丽妃杀了,因为他太知道这是怎样的痛。 “不行啊,兄弟情义,君子一诺就值三百蹄金?” “三千,三万,三十万蹄金行了吧?”齐知瑞连哭带喊的给无名磕头,无名只是笑着摇摇头。 “你省省吧,我的节‘操’不卖钱。”无名背负着双手,黑发如墨披散在红‘色’的长袍上,嘴角的笑意让人无法相信他眼前展现的竟然会是惨烈如人间地狱的景象。 丽妃听得到齐知瑞的呼喊却一点感觉也没有了,她没办法去感觉任何一件事了。起初她只是看着比较小的虫子从齐兴身上爬出来,虫子不是很大,最长的不到十公分而已。那时她已经觉得恶心到了极致,恐怖到了极限。 后来爬出来的虫子越来越多,也只是数量上大了些,其实冲击力还不如一开始第一眼看到有虫子爬出来时大。可是,可是随着齐兴身周粉‘色’烟雾的慢慢消散,那些已经爬离齐兴身体的虫子竟然都朝着浴桶方向爬了过去。 ‘女’人天生就怕虫子,往往一个蟑螂就吓得‘女’人疯狂的尖叫。这时候大大小小的虫子爬向浴桶,丽妃心紧的就像被紧箍咒箍住了一样,还越收越紧。越来越多的虫子爬到了浴桶里,爬到了丽妃娘娘那嫩滑的肌肤上。 齐兴那边是虫子无孔不出,丽妃这边则是无孔不入。虫子可不知道自己是从哪个孔出来的,进更不会去挑剔孔的问题,寻着一个孔就钻了。 什么孔?人身上的孔啊,就是七窍加上某个‘私’密器官。不明白?生理构造问题去查生理书,此处略。 丽妃恐慌的几‘欲’晕厥,无奈她吃了很贵的丹‘药’,聚神提气的效果超赞,根本就不可能昏‘迷’。她感觉自己被吓得心都碎成了渣,可为什么就没死呢?张阳那三蹄金是白‘花’的吗?无名手里保命的仙丹绝对有效。丽妃很清晰感觉得到灵魂一阵阵的要破体而出,就是出不去。 她想死死不了,想晕晕不了,如果她能疯掉也行,她宁愿疯掉,可连疯都疯不掉,意识就是那么的清醒。这种死不了、晕不了、疯不了的福可不是谁都能享受得到的。 丽妃被一个姿式固定在浴桶里,身体多处磨得破了皮,虫子从破皮处也往里钻。 齐知瑞磕头磕得额头都出了血,不过虫子爬不过透明的光幕。无名该打坐的时候打坐,该照顾病人的时候照顾病人,任凭他们两夫妻上演什么戏码,他都视若无睹充耳不闻。 闲的实在无聊的时候,他就和齐知瑞聊聊天。 “别‘乱’吼‘乱’叫的,你真的心疼她么?”无名看齐知瑞除了跪着就是坐着,他便也坐了下来。齐知瑞其实是站不起来了,‘腿’软的跟面条似的。 “你杀了她吧,要不你杀了我,只要放过她就行。”齐知瑞再没有什么帝王威仪了,看他老泪也怪可怜的,无名的心也不是铁打的,他一心软给出了一条道儿。 “杀她不行,我答应过张阳不让她死,说到就得做到。杀你也不行,无怨无仇的我下不去手。”无名考虑的不是王法也不是道义,而是仁德,无名不杀人只是因为下不去手而已。“不过看你们伉俪情深,我也怪于心不忍的,你要真的疼她就替她遭罪吧,如何?” 齐知瑞只看了丽妃一眼,十分之一秒的时间都不到就连忙把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了。死算什么?当人被‘逼’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不怕死了,想死却死不了才是最可怕的。 无名很讥讽的赏给齐知瑞一声冷笑,齐知瑞深深的低下头,捂住耳朵、紧闭双眼,不敢听也不敢看。 “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慢慢好起来是多幸福的事啊,反正她的死活你早已不在乎了,还装什么深情呢?你又不愿意替她。”无名悠悠一叹,看着痛不‘欲’生的齐知瑞,貌似很可怜的样子。“你死了或者疯了的话,你的儿子会继位的,所以你不用强忍着。” 看着亲人遭罪和自己真正的在遭罪,那是完全不同的。如果给丽妃个机会,她一定最少会昏‘迷’。昏‘迷’的可能‘性’都不大,怕是没来得及昏‘迷’就吓疯了,吓死的可能也是有的。齐知瑞则不同,看在眼里和自己在承受是两回事,他虽然受到很大的打击却还不至于‘精’神失常。 八天的时间流水一样过去了,这期间无名给齐兴灌下了三杯天池灵泉水。还把那种粉‘色’的‘药’丸用天池灵泉水化开亲手喂丽妃娘娘喝了三次。 ... 第856章 借钱 张阳带着众人回到得意楼,这几天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访问:щщщ.。张阳吩咐正常营业,开‘门’做生意。静安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也太大了,平民百姓没什么反应,可贵族阶层就不同了,哪个不是嗅觉灵敏之辈? 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威压使得人人自危,得意楼的生意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齐知瑞这么多天一直不出现,说是在太‘子’宫中守护着太子。可谁知道是不是被人囚禁于太‘子’宫中呢? 朝中权贵、皇亲国戚个个心怀鬼胎,每个人都在观望。如果不是还有个皇后坐镇,恐怕静安都变了天了。 张阳这几天就在‘混’沌神殿里,要么写些公文,要么研究些功法,或练功或练字就是没出来过。‘混’沌神殿凌‘波’是可以自由出入的,她每天都出来一会儿,打听一下有什么消息没有。 钟离琼‘玉’拉着鹿儿每天在静安城里东走西逛,追风每天就职业陪逛街,他的作用就是保镖加信用卡。她们俩负责消费,追风负责‘交’钱。 逛一天街追风感觉比练一天功都累,回到得意楼两个姑娘欢天喜地的跑回房间叽叽喳喳去了。他长出一口气奔张阳的房间去了,想看看张阳出来了没有。 “王爷”老鸨张牙舞爪的招呼追风,追风每次看到她摇摇摆摆的小跑,就特别纳闷她怎么能不摔呢?“王爷,王爷来了。” 追风哭笑不得的看着她:“我都站这儿了,你说我来没?” “不是,不是说您。”老鸨摇晃着手里的大手绢,也不分季节天天都带着手绢。“又来了一个王爷,在逍遥阁等您呢。” “带路。” “是。”老鸨一个半蹲就算是给追风见礼了,她在前面带路,没几步道就到了逍遥阁。 老鸨伸手要推‘门’,追风拦了一下:“你下去吧。” “是。”老鸨拧搭拧搭的走了。 少康就俩王爷,这连猜都不用猜,除了问墨没有别人了。追风推‘门’走了进去,问墨无聊的在‘床’上半躺着。分别虽然没有多久,但相逢时两人都喜形于‘色’。 “你回来了?”追风笑‘吟’‘吟’的看着问墨,其实追风时时刻刻都为他提心吊胆的,很是担忧他的安危。 “嗯,最近发生了好多事呀。”问墨翻身坐了起来。 追风跟他讲了最近发生的事,从他们被捕入狱到无名救治齐兴,这其间所有的事情都说给他了。 “无名够狠的。”问墨听说无名把丽妃留下了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吧,清毒的过程虽然痛苦,但能看着齐兴好起来也算是成全丽妃了。”追风可不知道无名打的是什么主意。 “没那么简单,丽妃也是自食恶果,不值得可怜。”问墨拿出静安地图铺到地上,指着少康与静安‘交’界处的山脉问:“现在这里是咱们的了?” “对,回去就跟他们‘交’接。” “那咱们就可以在这里驻兵了,这个你说了算?” “我说了算,这里必须驻兵。” “好,这里我要了。”问墨点了点其中一个山峰,抬手布了个隔音阵。“我要在这里建‘药’厂,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怕瞒不过吧?” “布个‘迷’阵就行了。” “整座山罩上,你有这个能力?” “我师父有,当年的断云峰如何?” 追风沉默了很久,他的心又痛又‘乱’,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又答应他什么了?” 追风不相信青烨会无条件的帮助问墨,他一定是要拉问墨回‘荡’魂海,继承他的圣尊王位。他知道青烨最得力的助手就是赤炎四将,现在只有问墨一个人了,青烨一直在寻找问墨不可能没有目的。虽然上次没有强行把他带走,不代表这次没有用什么东西‘诱’-‘惑’或威‘逼’问墨。 “没有,师父知道我变‘成’人了,也知道我是真的不想回去就不难为我了。”问墨扯扯嘴角轻笑一声:“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好坏事,我师父突破圣尊境界了。” 追风也苦笑一声:“真说不清是好事坏事,对华夏来说少了一个威胁算是好事吧。” 青烨成了‘荡’魂海里第一个突破圣尊境界的魔头,他达到了神尊境界,用不了多久就要离开‘荡’魂海了。他会去更高级的世界闯‘荡’,华夏少了个圣尊级的魔头,人间多了个神尊级的孽障。他以后不再残害野兽、妖兽、人族、鬼族了,他要对元婴期以上的修行者以及圣兽下手了。 “师父跟我说了很多,他为了保护我们做了很多事,顶着很大的压力栽培我们。我和大师兄真的对不起他,我们到死都在恨他。立瓜这次回‘荡’魂海拿我当条件,想让师父去杀碧海恶蛟帮他拿到神器,师父没答应。” “拿你当条件?”追风很疑‘惑’。 “是,银狐在他手里,他有把握把我带回‘荡’魂海。他知道师父想让我回去,他不知道我和师父已经见过了,师父不想强‘逼’着我回去。”问墨虽然知道师父残害过多少生灵,知道他手上有多少罪恶,但他还是选择原谅了他。虽然不愿意跟随他走上魔修的道路,也谈不上有多深的师徒之情,但也不恨他了,不想再与他为敌,甚至希望他过的好一点。 沉默了一会儿,问墨不想再谈魔族的事。想想当前要做的事,他突然眼睛放光的盯着追风:“你又有钱了?” “给你。”追风很自觉的上‘交’了,问墨很自然的收了起来。 “我去时光之城发布任务,以后不用往‘荡’魂海跑了。” 问墨一有钱,人就没影了。张阳出来的时候问墨都走了好几天了,追风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他回来了。知道他安全的回来了,张阳也就放心了。 “这几天生意怎么样?”张阳喝着茶水跟追风闲聊。 “不太好吧。”追风成天的逛街,哪注意过生意?不过他每天出来进去的觉得人不是很多。 “不好就对了,不好证明他们没钱了。”张阳得意的笑了,他站起来掸掸衣服:“把你的钱借我呗。” ... 第857章 生意 追风顿时就愣了,张阳管他借钱?这个张阳当少府主的时候管护卫要东西,当了皇帝跟太尉借钱,反正就是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他向追风伸手,而追风从来不会拒绝。[..tw超多好看小说],最新章节访问:。 跟别人借钱的张阳不觉得尴尬,没钱可向外借的追风倒有些微微的脸红了。 “你干什么呀?”追风觉得张阳不应该缺钱啊,他日常开销是绝对没问题的,他要钱干嘛? 张阳听追风问他干什么,脸‘色’渐渐的就沉了下来。他倒不是生气追风不肯借钱给他,追风拒绝他他一点也不会介意的。让他心里不舒服的是感觉心理很不平衡。 “问墨管你要钱,你怎么不问理由?”张阳就觉得追风给问墨的信任比给他的多。 “因为我有,我就给他了,谁管他干什么?”追风的脸又红了一点,没有就是没有,怎么着也是变不出钱来,不说也得说啊。“但是现在我没钱啊,所以问问你干什么,你要非用不可,我去想办法‘弄’钱啊。” “你?你?你说你没钱?”张阳从来不知道追风这么有能力,一百万两蹄金,才七八天的工夫,生吃也吃不进去千分之一啊,他干嘛‘花’了? “都给问墨了。”追风也只有实话实说,让他做本假账他也不会。 问墨什么时候变成钱漏子了?他不是坑,他就是个无底‘洞’啊。 “没关系,我还有钱。”张阳笑嘻嘻的说:“少康今年不用‘交’贡税了,这份钱我都准备出来了,现在支出来我自己‘花’。.tw” “你有什么‘花’钱的地儿啊?”追风知道问墨‘花’钱干什么,却不知道张阳怎么也跟钱较上劲了。他刚敲诈了静安郡,那二十座小城虽然不富裕,但迪耶普城富裕啊,而且还有晶石矿脉,他还缺钱? 张阳个人不缺钱,但少康国库空啊。张阳不收百姓的税,就得自己赚钱充盈国库,不然怎么能强军富民呢? “做生意嘛,陪我出去逛逛,选个好地方。”张阳抬‘腿’就往外走,追风却皱起了眉。天天陪逛街,好不容易张阳出来了,以为能跟他在家休息一下,还是陪逛街。 “又要开青-楼吗?”追风知道张阳开新的青-楼根本不用自己拿钱,他在三都六郡开了七十多家青-楼,都是用青-楼赚来的钱再开新的青-楼。 “当然不是,我要开个钱庄,他们不是缺钱吗?我借他,然后收利息。”张阳发布政令,明确规定在平康和少康境内不允许放高利贷,因为他知道高利贷是让老百姓走上倾家‘荡’产不归路的罪恶之源。但静安允许开啊,既然人家允许开,那有钱赚为什么不赚? 百姓?现在静安的百姓还轮不到张阳心疼。治安?越‘乱’越好啊,张阳很乐意干点煽风点火、火上浇油的好事,助人为乐不留姓名。 “哦,你是想拿我的钱出去放利?”追风怎么感觉张阳拿他当傻子了呢? “嗯,我也没说只还你本钱啊,问墨给你利息吗?”跟张阳讲理,追风怎么都不是对手。 如果追风知道问墨日后是怎么还他钱的话,他现在一定会骄傲的说:‘问墨成倍的还我钱!’,狠狠的刺‘激’一下张阳,但现在他只有闭嘴这一条路。 “财大气粗,没钱就没有底气,赚钱的机会不能错过。”张阳只挑最繁华的地段逛,小半天的工夫他相中了三处地方,追风对哪一处都没意见,他是一点也不懂生意经。 他们回到得意楼发现无名回来了,丽妃被捆上关押在柴房里。第二天张阳到静安大殿上,办理了迪耶普城以及那两座晶矿脉的治理权‘交’接手续。不过他并没有看到齐知瑞,这些手续早在给齐兴治病之前就‘弄’好了,只是没有‘交’给张阳而已。 张阳收好了手续,走出大殿听到宫里的人悄悄的议论着什么。听说太子殿下好转了,国主的脾气却变得很暴燥,现在都没人敢接近国主了。说是看国主很虚弱无力的样子,内‘侍’扶他上-‘床’休息一下,他刚坐到‘床’上就发怒,命人把内‘侍’拉下去重责,连‘床’都砸了。 齐知瑞坐到‘床’上就想起了躺在‘床’上的齐兴,想起齐兴那个惨不忍睹的样子,他觉得‘床’上都是虫子,自然发火了。这时候两个内‘侍’抬个浴桶进来请齐知瑞洗浴,齐知瑞直接命人把内‘侍’拉出去杖毙了。内‘侍’知道皇上几天都没有进食了,给他端来一碗面条,结果这个内‘侍’连被拉出去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齐知瑞一脚踹死了。 张阳摇摇头叹息一声,看来齐知瑞比他爹还不冷静,可见排毒的情景必是很恐怖的。没看到也许是好事,师尊和师兄都不愿意让自己看,肯定是不看的好。过程如何都不要紧,反正结果是娘现在平安无事了,这就是最好的,过程让它永远过去吧,何必去追寻那个痛苦的真相。 张阳直接带着大家遁回了华夏城,把钟离琼‘玉’送回帝宫。在平康宫小住了几天就回少康了。张阳命人把除平康、少康外另四郡的信息收集上来,凡是允许开钱庄和青-楼的地方,他都在地图上圈出来,然后一处一处的开办下去。 问墨这次回来的很快,几乎和张阳同时回到少康。问墨也在忙着做生意,但他不像张阳在其他四郡大小城镇都开办钱庄。他只在那四郡的都城选一处比较好的位置,开一家很体面的‘药’坊。 闲着没事的时候张阳就挖空心思的研究问墨的大脑构造,他怎么想都想不通问墨的做法有什么合理‘性’。 “我说你忙了两个多月,‘花’钱无数到最后你就开了四个‘药’店?”张阳真的忍不住笑了:“海一样大的成本投进去,然后一杯一杯的往回收钱?你三千年之内能回本吗?”修行的人不生病,老百姓没有钱,他赚谁的钱去? “你才是瞎折腾呢,以后缺钱就跟哥说,把你所有的生意都停了吧,好好歇着就行了。”问墨才看不起张阳的小生意呢。 ... 第858章 帮手 张阳的生意是遍地开‘花’,他的青-楼和钱庄遍布四郡。-叔哈哈-这两样生意就像两条‘腿’跑步,青-楼赚来的钱送到钱庄去放利,钱庄赚回来的利钱再开新的青-楼和钱庄。 钱虽然像滚雪球一样的赚,但张阳基本没收回来钱,有时候还得往里填。他前三年也没指望盈利,他就想把生意铺开,到处都是他的产业,以后就可以坐着数钱了。 问墨看他折腾的热火朝天的,就淡淡一笑:“三年,三年以后整个华夏都是你的,你是不是又得颁布诏令取消钱庄了?你折腾个什么劲呢?” “三年我能打下静安就行,还整个华夏?”张阳笑笑,这问墨什么时候学会做白日梦了? 他不会知道问墨哪来的信心,也不会知道问墨为什么有这么大的野心。难道是当了几个月的王爷,感觉到权力的好处以后‘欲’-望就膨胀了? 问墨若是贪那种一呼百应、众星捧月、万人朝拜的威仪,直接回‘荡’魂海就好了。继承青烨的魔界圣尊之位,莫说有多少人‘侍’候,有多少人伏首称臣,就是杀人都论万的杀。 张阳知道问墨不可能靠那四个‘药’店赚钱,他到底在干什么张阳问了两次,他不肯说,追风也不说,张阳也不管了。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惹出祸来一起抗就是了。 追风很迅速的调兵过去把界碑挪了位置,在边界处驻兵守卫。青烨悄悄的帮问墨设下了罩山‘迷’阵,问墨在深山里建了四个‘药’厂。负责在里面炼‘药’的人都是问墨亲自挑选出来的,进了深山就没有出来的可能了。 四个‘药’厂炼的‘药’是一样的,分别被送往四个‘药’店。‘药’店里卖的‘药’都是些极常见的普通草‘药’,由宫里的御医打理就好。问墨悄悄炼出来的‘药’,虽然存放在‘药’店里却不在‘药’店里出售。‘药’店只是他的仓库,‘药’店里放‘药’是最安全的。 跟问墨买‘药’的人根本不知道‘药’在哪里,问墨在每个郡的都城都有一座豪宅,生意就在家里谈。不过问墨在‘家’的时候很少,但即使‘家’被抄了也找不出半粒‘药’丸。问墨也没必要亲自去谈生意,他的‘家’里各有一个管家。‘药’量是有数的,价钱是定死的,销路是固定的。 张阳大力治军,平康的‘药’厂全力开动。谁都知道平康、少康给士兵吃大小培元丹来提高士兵的身体素质。军事力量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意味着什么,傻子也心知肚明。但给士兵吃丹‘药’进补,这实在是吃不起,而且也买不到那么多的丹‘药’。 张阳几年前就建‘药’园了,广泛的种植草‘药’,人家有‘药’材基础能建得起来‘药’厂。现在那四郡不是不想建‘药’厂,而是‘弄’不到那么多的草‘药’,现开田辟地建‘药’园至少要等一年以后能建得起来‘药’厂。最难的地方是没有人种,都是游牧民族居多,固定居民特别的少,连农民都没有更别说‘药’农了。 张阳从建平康东郊开始,这几年平康都发展成农业大国了,少康也形势喜人。他们拿什么跟张阳比?但这不等于他们心里不着急啊。这时候有一种叫做活血丹的‘药’物横空出世了。 活血丹适合普通凡人到三才期以下的人服用,三才期以上也不允许参加普通战事了。活血丹‘药’效高于大培元丹,仅次于小还丹,但价格却低于大培元丹,略比小培元丹高一点。 ‘药’效高,特别适合将士们服用。价格低,比自己建‘药’厂还划算。数量大,要多少货就有多少货。打瞌睡的时候有人给送枕头,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药’效高,当然了,什么‘药’效果都有可能不高,但谁听说过毒‘药’‘药’效不高的?价格低,是,没错,低的有道理,人家用的‘药’成份和培元丹不同。数量大,必须地,四个‘药’厂日夜不停的炼,而且活血丹炼制时间比培元丹短很多。 问墨就是从立瓜的毒石下手分析,研究出来的活血丹。这是短期大补长期有毒的丹‘药’,吃着吃着依赖‘性’就会越来越强,身体越来越虚弱,用不上三年一个成年壮汉就手无缚‘鸡’之力了。 到时候平康、少康兵‘精’马壮而其他四郡无兵,张阳吹口气六郡就大一统了。战争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见血,我就欺负你了,你有能力反抗吗?没有,那就只有投降一条路了。 问墨从来不动谋国的心思,他一向懒散除了游玩就是练功,为什么突然这么勤快的帮张阳谋天下了呢?就因为一句话,他曾经劝张阳应下钟离城主的要求,把少康留给钟离琼‘玉’的儿子。为了对得起凌‘波’,他要帮张阳多打下几个郡。不然他这主意出的,都对不起追风了。 张阳拖着钟离琼‘玉’的婚事不办,也是想至少再打下一郡来。他不能让凌‘波’心里委屈,所以他才设长谋图大利,没有跟静安撕破脸的硬拼。若不然他何尝不想快意恩仇? 他就是明白现在拿到静安也守不住,所以才没动手。多说无益,唯有强大才是硬道理。 “我们是过完年去找碧海恶蛟,还是去找碧海恶蛟过年呢?”张阳得抓紧时间练功了,碧海渊可不是好玩的地方,他还必须得去。一要取龙麟甲,送到碎星泉,神器给不给都不重要,他得跟那白龙换解‘药’啊,不然大家‘性’命堪忧。二要取龙筋,‘抽’了龙筋六样祭品就凑齐了,凑齐祭品就可以找立瓜给银狐解契了。 “不急,这段时间都好好练功吧,过完年再说。”问墨的生意还没有完全打开市场呢,他要忙着做生意,他的生意就是一次‘性’的谈,谈成以后只要有个人收钱‘交’货就行了。 “你不着急啊?”张阳可是为了他才急着去碧海渊找不自在的,碎星泉的白龙给了他三年的时间呢,不为了早点救出银狐,张阳才不着急呢。 “急能办成什么事?四百年我都忍了,几个月还算等吗?”问墨‘胸’有成竹的说道:“关键得找到得力的帮手才能去啊。” ... 第859章 兄弟 问墨的意思是他要想办法让青烨出手,如果青烨出手的话那胜算要翻多少倍?张阳听他提到‘帮手’这两个字,他的脑子里就闪过那一身红衣的无名。[..tw超多好看小说]。更新好快。 师尊是没可能出手相帮的,他给指的路让张阳去碧海渊寻龙筋。他手里就有龙筋,他偏不给,他怎么能帮张阳打碧海恶蛟?但师兄应该能帮忙吧?反正年前是要去华夏城送新年贺礼的,到时候求求师兄,他要能答应就太好了,不答应也不亏什么。 问墨真的去找青烨了,四百年朝夕相处,问墨一直是恭恭敬敬,从没有过违拗也没有过要求。恨也好,怨也好,都深深的埋藏在心里,在师父面前没表‘露’过一点异常。师父给的就拿着,师父要求的就去做,从不犯错误也从不献媚。 问墨第一次张嘴求师父帮忙,为了银狐也为了张阳。救银狐需要龙筋,张阳也需要龙麟甲,虽然问墨很清楚白龙给他们喝的只是一杯补‘药’,并不是毒‘药’,但问墨也清楚龙麟甲肯定会给张阳带去很大的好处。也许白龙不一定真的给张阳神器,但也一定有丰厚的报答。 青烨在离开华夏之前能等到黑炎跟他提个要求,让他感觉很是欣慰。黑炎肯跟他张这个嘴,说明他打开了心结,他起码是不再恨自己了。青烨真有种一把抓过那个碧海恶蛟,然后把它捆成粽子送给黑炎的冲动。 可是青烨不能这么做,如果他到碧海渊去对付碧海恶蛟的话,会触怒龙族。(..tw好看的小说)碧海恶蛟之所以横行碧海渊,并不是因为它有多么的厉害,而是它背景强大,它是龙族,龙威没人敢犯。修为低的可以去送死,修为达到散仙境的就不能去了。 一来有禁制不允许修为高的修行者进入,二来一旦有能破开禁制的人闯入,就会招来天劫,轻则降修为,重则受伤甚至丧命。 “黑炎,这个圣尊令你拿着。”青烨递给问墨一块漆黑的令牌。 “我不回‘荡’魂海了,我不要。”问墨才不要呢,接了那令牌就是魔头了,那圣尊令只有圣尊境界的魔族人才能拥有,他根本也没资格拿。 “我也要离开‘荡’魂海了,你拿着它以后遇到魔族袭击,它能保护你。”青烨把令牌抛给问墨:“你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就捏碎它,我会出现的。” 这种令牌不多,这是把自己的神识分出一部分封印到里面,这样的令牌一碎神识就发出召唤,本尊愿意的话可以从任何地方直接传送到令牌碎了的地方。任何一种秘境禁制都是为了制约平衡的,都是不允许修为差别程度过大的‘交’手,以免形成一边倒的屠杀。 而碧海渊不是,碧海渊是为了保护碧海恶蛟那个孽障的。散仙境对华夏来说已经找不到几个了,而散仙境也斗不过碧海恶蛟。所以碧海渊的禁制就是只允许去送死的意思,高手若是进去就启动天劫,这就是龙族强大的背景笼罩下的特权。 凡事都有例外,龙族设下这么变-态的禁制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子孙。龙族无论好与歹都需要保护,因为龙族的子孙实在是少的可怜。那么这禁制中就有一条,如果有人捏碎这种自身召引令符的话,不会招来天劫。 因为这种令符一般都是留给自己的子孙的,谁会把这样的令符给外人用?既然是为了保护儿孙才来的,那么可以凭实力决胜负,生死由命不会找后账的。 “为师不能去碧海渊帮你,我只能在外围看着你。你最好是把它引出来,它一离开碧海渊我就可以动手了。”青烨看着问墨手里的令牌说道:“切记令牌只能用一次,而且在碧海渊为师的修为会被强行压制到圣尊境界后期。” “降两阶?”问墨深知圣尊与神尊之间的实力差距有多大,青烨现在已经是神尊中期了,被压下两阶再和碧海恶蛟‘交’手胜算虽有,却也不是百分之百有把握了。 “嗯,能告诉我,你非要去碧海渊的原因么?” “立瓜跟银狐结下生死契了,我想给银狐解契,祭品都凑齐了,就差龙血。” “银狐是谁?” 问墨闻听此言,猛的抬起头直愣愣的盯着青烨,一下都不敢眨眼睛,生怕自己眼‘花’看错人了。师父竟然连银狐是谁都不知道?问墨愣了一会儿,惨淡淡的一笑。是了,四百年了,除了自己谁还记得银狐?他手里的罪孽多了,他怎么会记着银狐呢? “黑炎,你跟立瓜之间是不是有仇啊?” 问墨刚黯淡下来的眼神又一次闪出了光芒,眼前的人真的是青烨吗?他低头看看手里的圣尊令,这不像是假的。 “师父,你?你怎么这么说呢?”问墨不是装糊涂,而是他以为师父应该心知肚明的知道他和立瓜之间的种种,还用得着多此一问吗? “我看你提到他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狠戾,而他也三番五次的陷害过你。” “陷害我?”问墨在‘荡’魂海的时候跟立瓜没起过冲突啊。 “他在你的酒里下毒,想让你失去记忆,被你大师兄发现了。你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他拉拢青魔给你下绊子,青魔憨傻又被你大师兄套出来了。他让白魔在你的‘床’上画印咒”青烨说到这儿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个不成器的东西印咒画反了,你大师兄悄悄替你除掉了。” 问墨听到师父告诉他这些,他心里反反复复的就听到一个声音在说:“我是猪吗?” 他以为他四百年来没人爱没人疼没人庇护,没想到大师兄在自己身上用了那么多的心血,结果大师兄?大师兄就等于死在了自己手上。问墨一向以为自己很机警,就机警的跟头猪似的? “黑炎,其实立瓜对你也很好,他就是不相信人,他一定要把人控制在自己手里才放心。你应该也知道信任一个人有多么大的风险吧?都是兄弟能过得去的就别计较了。” ... 第860章 师徒 问墨真的很疑‘惑’,师父竟然劝自己放下怨念跟立瓜做兄弟,难道他一直不知道自己与立瓜之间的仇恨吗?别的事师父都可以说不知道,立瓜血洗大雪山师父会不知道吗?问墨就是那时候被抓到‘荡’魂海的。.访问:щщщ.。 “不是您让立瓜血洗大雪山的吗?大雪山生灵灭尽,我怎能不恨他?我又怎能”问墨恨青烨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个,抓灵兽也行,抓妖兽也罢了,连野兽都不放过,问墨和银狐都是从小在大雪山长大的,这份仇恨很难释怀。 “你跟着我有四百年了吧?我什么时候下过这样的命令?就是送你们去断云峰,我也是先把你们隔离起来,不让你们下山,对不对?我怎么能让立瓜血洗大雪山?”青烨是真的不知道立瓜如此的肆意胡为:“不为大雪山的生灵着想,我也得为魔族着想啊,那般招摇多容易引起修行者的围剿?” 问墨是跟了青烨四百年,但四百年间连一次沟通都没有。只有接收命令,执行命令,回复命令。现在仔细回想一下,师父确实没下过一道让他们去‘荡’魂海以外的地方大肆屠杀的任务。就是去断云峰说是为青烨收集厉魂,可那些人都是人族送上去的,他们是出钱买的,他们根本没有能力离开断云峰。 立瓜被师父赶出师‘门’也不是没原因的,他经常犯错误,虽然他认错态度很好,但屡教不改。他在奇山能一挥手收割一万四千条人命,血洗大雪山又有什么不可能的?他说是奉师命而为,他说的话一定是真的吗? “当年和我一起被抓到‘荡’魂海的还有一个灵兽银狐,是您下令让他杀的吗?”这件事问墨从来没打听过,他装成失忆了。他就知道他亲眼目睹了白魔和立瓜****并杀害了银狐的过程。但他心里还是怀疑是青烨下的命令,因为立瓜曾经故意在他面前提起过那件事。 立瓜还装成‘挺’无奈的样子,当着他和白魔的面长吁短叹的说师父太残忍了,他是被‘逼’无奈不得已而为之。还说如果不杀银狐,银狐一定也能成为一个优秀的战士,实在是太可惜了。问墨毫不动容的听着,他不过是在讲无数个曾经他做过的故事中的一个。 立瓜是想试探问墨是不是真的失忆了,如果是的话就当讲个故事。如果他还有记忆的话,也希望能把他的仇恨引到青烨身上去。 “这件事我记得。白魔跟我报告说立瓜在大雪山上抓了两个灵兽,他们都愿意顺从,我给了他两块烙印牌。结果我只见到了你一个,另一个出尔反尔打上烙印后又后悔了,当时爆体而亡。我赶过去时确实看到了炸得支离破碎的残尸,而你昏‘迷’不醒被赤炎带走了。”青烨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不太遥远似的,时光如此无情,四百年岁月就这么飘过去了。“我还真不知道那个灵兽也是狐狸,看来你们关系很近?” “我妻子。”问墨心里一疼,那时的画面不能回想,什么时候想都一样的会疼。 “哦,不愿意的话就不该说愿意,打上烙印就不能后悔,她或许是故意求死吧。” “不是的!”问墨想不到青烨一直不知道真相。“她没有反悔,是立瓜阻止了白魔给她打烙印,她是暴体而亡,但真相不是那样的。”问墨想跟师父说实话,他抬起头还未开口,两行热泪夺眶而出。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哭,眼泪毫无征兆的滚落。问墨倒很开心,自己终于能哭出来了,做灵体的那几年太难过了,连眼泪都没有。他纵容自己哭了一会儿,然后慢慢的跟青烨讲了当年发生的事。 他们熬过了无数的刑罚之后,终因都不忍对方受苦而低头。他们答应了归顺之后白魔拿来了两块烙印牌,他先给问墨打上了烙印,这时立瓜过来吩咐不许给银狐打烙印,然后下令****银狐,最后是立瓜用‘鬼神愁’炸死了银狐。后面的事问墨就不知道了,立瓜吩咐白魔按他编好的说词去向青烨汇报,所以青烨一直以为是那个灵兽反悔了才暴体而亡。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青烨气得心都直抖,声音里也隐藏不住一股强烈的怒火。 “我不敢,我一直以为你下的命令。所以我恨你,我活着就为了报仇,可我怎么修炼也不行,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把握对付立瓜。” “你不知道立瓜犯了律条吗?你恨他就更应该告诉我啊,我能惩罚他,你能吗?”青烨第一次知道黑炎这么笨,看来是赤炎把他保护的太好了,他都没有能力独立思考。“就算我下令杀她,也不用那么复杂吧?我会为了得到一个厉魂,失去一个弟子吗?咱们师‘门’最缺什么?除了你和赤炎以外就只有立瓜一个能办事的弟子了,我赶他走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啊。我能舍得杀掉一个已经顺从了的灵兽?” “我知道了。银狐不在了,他是骗我的。”问墨刚止住的眼泪又决堤般涌了出来。“师父不会为了一个厉魂选择失去一个弟子,可立瓜会为了得到一个厉魂杀死师父的弟子。他害银狐是为了厉魂,他收银狐的魂魄不可能四百年不炼化,他早就” 问墨用力的按着心口,四百年的旧疾了,一想起银狐心口就疼。自从碎星泉里死过一次,更是不敢想了,心会疼上加疼。他蹲地上嚎啕痛哭:“我真是笨,我笨死了,他说银狐失去记忆了,他随便抓只白狐,随便附个魂上去就能骗我。因为前尘往事都没办法验证,连‘肉’身也只能保持一点相似度,因为他可以大大方方的告诉我是重塑过的。” “黑炎,记忆是可以恢复的。”青烨拿出一个锦盒:“回魂丹可以唤醒记忆,但服用后三天必亡。” “师父,你的修为肯定在还虚之上吧?”问墨这话问的都傻,人族修行的还虚境也就相当于魔族圣尊初期的样子。 ... 第861章 欺负 青烨淡淡的笑了,还虚境算得了什么呢?莫不是黑炎惹上了还虚境的仇人?那这个可以替他办了。。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w.。“当然有,怎么了?” “我能‘弄’到千血酒。”问墨太想确定银狐是不是真的还活着了。 千血酒,修为达到还虚境的人可以用千血酒为死亡三天之内的人复活。 “嗯,没问题。”青烨当然懂问墨的想法了,他想给立瓜的那契约奴仆吃还魂丹,如果她真是银狐的话,再用千血酒复活。“如果你确定那人不是银狐的话,你还要去碧海渊吗?” “要去。”问墨为了张阳也要去,张阳能为了帮他而闯神凰殿,他为什么不能为张阳去碧海渊? 玄冥王爷突然不‘乱’跑了,每天就守在墨池宫哪儿也不去了。他把青烨请到了墨池宫,每天跟着师父真正的开始了修炼。问墨一身的本事其实都是赤炎传给他的,青烨只悄悄的叮嘱赤炎该教他些什么。 张阳也去了华夏城,刚好他的师叔、师姑都在。张阳被老兽医留在了医馆里,老兽医从头系统的指导张阳练功。张阳的本事太杂了,据小袋鼠所说,他很多最基础的常识都不懂。老兽医给他讲,无名陪他练,张阳的进步简直是一日千里。(..tw好看的小说) 凌‘波’也跟着老兽医的那个仙‘女’师妹学习起了更深层次的功法,她由木系功法改为火系其中有许多东西是相通的,也有许多东西是不同的。 过年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年中最忙的时候,老百姓如此,皇家也是如此。可在这个时候张阳和问墨双双消失了,张少杰想回平康过年的愿望也就破灭掉了。追风忙成了一阵风,朝中事,军中事,内务,外‘交’,反正是个事儿都找他。摊上这么个任‘性’的君主到底是福气呢还是福气呢? 鹿儿倒不是很忙,她只是应酬一下上‘门’来送礼的人。闲着没事她整理一下‘乱’‘乱’的储物法宝,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她一样一样分‘门’别类的归纳一下。把低等无用的东西分配一下赏给府里的下人们;把那些留着没用扔了可惜的东西,都送到储物司去了;自己身上只留些高端的丹‘药’符咒等东西。过一阵子要出去历练的,储物法宝越空越好。 眼前还剩下一堆的‘玉’简、竹简、兽皮书,这里有‘药’草方面的典籍,有功法方面的秘籍,有兵器装备进阶的方法…… 鹿儿拿起《金系功法秘籍》,这是追风从碎星泉回来送给她的。碎星泉里张阳给大家‘射’了好多的宝贝,追风特意为鹿儿要了这本功法秘籍。 追风忙了一天,虽然谈不上多累,但也很疲乏。回到凌虚宫发现鹿儿竟然闭关练功了,只给他留了几个字。追风想想这一个多月自己到底在忙些什么?都是些世俗的俗务,而张阳、凌‘波’、问墨,现在连鹿儿都开始修炼了。过一阵子要出去历练的,对手越来越强,队友也越来越强,那么自己呢? 追风连夜跑到马刚家把朝中、军中大小事务统统‘交’待一遍,告诉他以后这些都由他打理了。正常人得到如此重任能乐疯了,这是一步登天的节奏啊,这些权力是谁想碰就能碰一下的吗?但马刚什么时候正常过?他连蹦带跳的抗议。 “我不干,我不干啊。”马刚闲散自由的好日子还没过够呢,现在全家都拿他当祖宗似的供着,他每天在亲朋好友面前装装神仙,这种感觉滋润极了,谁愿意累的跟条狗似的去应酬那些不愿意见还非得见的人啊?“这都是你的活凭什么推给我?我无官一身轻,我才不管呢。” “你是兵部‘侍’郎,这些都是你应该干的。”追风毫不客气的拿出竹简,把一些重点事务提笔写了下来。 “我不是啊,我就是想去静安看你们,丞相随口那么一说罢了。” “现在是了,我封的。”追风是太尉,三衙管军举荐个兵部‘侍’郎倒也有这个权力,至于直接就封也就在少康有这么霸道的太尉。其他任何国家太尉最多是推荐一个兵部‘侍’郎,这种事必须得帝王亲自定。 “欺负人!你这就是欺负人啊。”马刚看着追风不停手的写,他‘啪’‘啪’直拍桌子,就是不敢上去把笔抢下来。 “不满意可以去陛下那儿告我。”追风这句话说的才是欺负人呢,陛下要是在家的话,算了,陛下就是在也没用啊,到张阳面前告追风?恐怕谋反都不是罪。你有一万条确凿证据证明追风想谋取皇位的话,张阳很可能会怪你‘你既然知道怎么不早说?’,然后接下来就是一句‘早知道他想要早就给他了。’。 什么叫人心不是争的?谁说君-宠-最不靠谱?马刚呜哩哇啦的说了一大堆,最后追风理也没理他,把该‘交’待的事‘交’待清楚抬‘腿’就走了。 年关岁尾老兽医把张阳放了出来,张阳正式启动了少康宫。少康的行宫闲置了一整年,张阳命人好好的打扫一番。平时可以关闭不用,过年了总要接受各郡的礼节‘性’拜访。过年挨个郡的送新年贺礼,而拜年没有登‘门’去拜的,六郡行宫都在华夏城里,互相应酬一下也就是了。 平康宫钟离琼‘玉’都去腻了,少康宫这才开张她当然要过来凑热闹。欢天喜地的帮着布置,张阳的意思‘弄’干净点就行了,也不长住。钟离琼‘玉’不这么想,这是张阳的行宫,必须比别人的要好。 “还是你主意多,我可想不到这么‘弄’呢。”凌‘波’很开心的表扬钟离琼‘玉’的成果。 “好看吧?张阳还不让我‘弄’呢。”钟离琼‘玉’的想法多着呢,张阳哪舍得钱‘花’在装修这不住的宫殿上?张阳有这个钱不如拿出去多装修几个青-楼呢。 “不理他,想怎么‘弄’就怎么‘弄’,这里你说了算。”凌‘波’是真放权啊,反正钟离琼‘玉’‘弄’什么也不会管她要钱的,钟离琼‘玉’有的是钱,在静安敲诈来的钱她一分都没上‘交’,不‘花’留着干什么? ... 第862章 算盘 钟离琼玉一听就高兴了,花钱她是不在乎的,她花出去回头就找钟离景止报销。(..tw无弹窗广告)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有钱有权办什么事不痛快?装修个宫殿还算事儿吗?很迅速的少康行宫就成了华夏城里最奢华的建筑。 “你为什么纵容她在咱们宫里胡闹啊?”张阳倒不是不喜欢享受,也不是不喜欢钟离琼玉装出来的大气奢华的风格,而是他觉得凌波才是这里的女主人,不能任由钟离琼玉来这里指手划脚。 “没胡闹啊,弄的多好,我很喜欢。”凌波当然喜欢,钟离琼玉是知道凌波的重要性的,她每弄一样东西都先请示凌波,所有的选择都是凌波点头后才定下的。 钟离琼玉负责提议,凌波拍板,然后钟离琼玉付钱,她们俩合作的愉快极了。 “等有一天她欺负你的时候,别说是我惯的。”张阳扫一眼这花园的景致,虽精美却一点欣赏的心情都没有。他转身向大殿走去,凌波也不言语默默的在后面跟着。 少康宫里人不多,临时调过来几个执事在这里操持事务。大殿上更是冷清,除了侍卫一个人也没有。张阳的龙椅特别大,因为他不是一个人坐,除非凌波不上殿,否则他们都是坐一起的。 张阳让侍卫把内务司的执事叫过来,吩咐他去统计这次装饰行宫大约花了多少钱。统计一下也好,心里总得有个数嘛,凌波也没往心里去。张阳让人把奏折都送过来,他在大殿上开始批阅。积压了近两个月的公务,他三个时辰就处理好了。 张阳处理完了小山一样的奏折,内务司的执事才统计出个数字来。每一样花销,每添置一样东西,都是有账的,只要一样一样估价再加起来就好了,可就这么简单的事就把他们愁的头都大了。没有计算机也没有算盘,不会阿拉伯数字何谈竖式? “要统计这么久吗?”张阳知道宫里的账目是很清楚的,这个工作量应该不算大,而且参与统计的人也不会少,整整三个时辰,一小天就弄个加法? “臣无能,臣有罪。”内务司执事跟张阳接触的少,面对君主自然惧畏。 “行了,我看看你们是怎么统计的。” 那个执事只好把账册和内务司小厮们都带到大殿上来,当着张阳的面又一次统计起来。一个小厮唱账本,他一条一条的念。另一个口算加心算的算,算出整数用石子记着,零头接着往下累加,凑够一个整数往盘子放一颗石子。 “停,真难为你们了,算的够快的,让我这么算的话,三天都算不出来。”张阳让他们把账册放到龙书案上,然后在大殿上等着。 张阳出去一趟,过了小半个时辰他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什么东西,四周是木架子,中间许多的小细棍,棍上串着好多的佛珠,一晃‘哗啦啦’的响。 “看着啊,这叫算盘,好好看看账是怎么算的。”张阳晃晃手里的那个叫算盘的东西。他把算盘放到龙书案上,貌似只有凌波能看到,别人敢上来看吗?他的座位很高,下面好几层台阶呢。 张阳干脆走了下去,在大殿中间摆张桌子,他抛起一卷账册让小厮念。小厮念一个数,他就扒拉几下珠子。除了小厮唱账本的声音,就只听到‘噼哩啪啦’的打算盘声。一个小厮念累了换下个小厮念,张阳就不停扒拉着那些珠子,用算盘加法应该是最简单的了。 他们念完了,自然账就算完了。不过他们可看不出来张阳扒拉了半天有啥效果。 “十一万四千三百五十七两乌金,可对吗?”张阳笑吟吟的看着内务司执事,那执事一点反应没有,一副傻呆呆的表情,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忘了张阳的身份,忘了自己现在是在什么地方,两只眼睛闪着‘不可思议’这四个大字。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拿出一张兽皮,上面写着他统计出来的数字:“十一万四千三百余两乌金。”后面的零头他们算懵了,能精确到这个程度就不错了。 “行了,过两天教你们用算盘。”张阳收起刚刚做成的算盘,这可是处-女作呢。“拨十二万两乌金给钟离城主送去,备份礼物送到百花宫,感谢钟离公主为少康行宫费心了。” “是。”内务司执事带着小厮们退下了。 不说他们如何仰慕张阳,什么惊为天人之类的赞叹,却说凌波三分幽怨的看着张阳:“你这是干什么呀?” “哦,我也不知道他们这么笨啊,早知道不让他们统计了,把账本给我送来就行。”张阳知道凌波说的不是他显摆珠算的事,他不想讨论钟离琼玉的事,就特意绕开话题。 “我说你为什么还她钱?”凌波当然不是舍不得钱,而是还钱很伤钟离琼玉的心,她兴冲冲的拿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一样的布置,甚至这一方天地她看的比百花宫都重,她在这里付出的不光是钱还有无数的心血,每挑一样东西她都认真得跟再也没机会换了似的。 “因为拿人家的手短,咱又不是缺钱。”张阳不是矫情,而是防患于未然。这里处处都是钟离琼玉的东西,她在这里的主人翁意识会越来越浓。张阳可以立她的儿子为少康太子,少康的天下将来全是她的,但现在不是,还没进门呢就想霸占少康行宫是不可能的。 张阳可以册封她为皇后,但皇后和皇后是不一样的,皇后的职责和权力是不同的。别人不会考虑这么多,但张阳深深的知道慈安与慈禧同是太后,皇帝更偏爱慈安而结局如何? 张阳说过只要他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别人欺负凌波,任何人不排除张阳自己更何况钟离琼玉?张阳拖着婚事不办为的就是先给凌波一个能压得住钟离琼玉的保障。 钟离琼玉就单纯得多了,她根本什么都没想,她只想为张阳做点什么,能为张阳付出她就知足了。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863章 可以 凌波很无语的看了张阳一眼,然后自己回后宫了。凌波感觉张阳自从跟钟离琼玉再次定亲之后,他们俩反而越走越远了。钟离琼玉是一如既往没什么变化,张阳的变化就太大了。 张阳对钟离琼玉当面是越来越礼貌,背后是越来越厌倦。以前即使当着凌波的面,他也经常挑逗钟离琼玉,现在连个玩笑都不会和她说了。以前跟她独处的时候还时常亲近,现在根本没有跟她独处的时候。 在静安郡无名给齐兴清毒的时候,他们所有人都在得意楼里等结果。表面上张阳是和凌波、钟离琼玉共处一室。其实天天都是钟离琼玉一个人睡,凌波还抽时间一天出来一次,张阳就躲在混沌神殿里一次都没出来过。别人是等了八天,他等了八十天。 凌波怎么也想不明白钟离琼玉哪里做错了,更不明白张阳怎么这么反常。张阳不是个反复无情的人,无缘无故的为什么就防钟离琼玉跟防贼似的? 张阳在大殿上想整理一下珠算口决,他珠算本就不怎么样,加减还行,乘除都忘的差不多了,至于乘方开方上辈子就没学会。 “一上一,二上二,三下五去二。” “四下五去一,五去五进一。” “六上一去五进一,七上二去五进一,……” “报!”一个金甲兵在门外喝了一声报,然后走进大殿,双手举着一张拜贴单膝跪倒:“西戎太子求见。” “动乐相迎。”张阳急忙吩咐内侍:“更衣,报与皇后知道。” “是。”内侍赶紧去忙了,张阳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收了起来。 张阳知道凌波生气了,所以没说请她过来,她想来便来,不想来就不来吧。凌波知道申启舟,论身份是跟钟离琼英平级的,他来了理当出迎。于是戴上凤冠,穿上凤裙,端庄大方的陪张阳一起迎接申启舟去了。 凌波出来了,张阳很开心,他嘻皮笑脸的凑过去,凌波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张阳才不在乎凌波给他什么眼神呢,他拉起凌波的手并肩往外走,凌波用力的甩,他就不松开。 “丢人不?”凌波没好气又不好高声,张阳一向赖皮,不知道什么是丢人。 “我大红花轿抬进门的老婆,丢什么人了?” 申启舟是过来给他岳父送新年贺礼的,听说张阳和钟离琼玉定了婚,算起来他和张阳也算是连襟了,便过来走走亲戚,套套近乎,反正多交个人总是好事。 张阳最尴尬最难过的时刻就是在申启舟的注目下度过的,他亲眼目睹了张阳和钟离琼玉为他量身打造的‘拥吻’大戏,然后张阳被他爹打了一个耳光,被钟离城主骂得狗血淋头,钟离琼英拼命给他求情还成全他和钟离琼玉,结果他又拒绝,惹恼了钟离城主,误伤了追风。 想不到闹成那样,他和钟离琼玉到底还是定了亲,这张阳还真是个有故事的人,想必他们这亲事也定的很曲折吧。申启舟不知道这都是张阳和钟离琼玉第二次定婚了,曲折?曲折的都够拍一出电影了。 申启舟做梦都想不到的是张阳的身边竟然还有个凌波,这典型的皇后服制或许老百姓看不懂,申启舟真的张着嘴都闭不上了,这什么情况?他只听说张阳已经是一郡之主了,没听说他都立了皇后了,既然有皇后了,那钟离琼玉还跟他定婚?申启舟感觉他都风中凌乱了,这个世界他真是不明白。 “申公子,六年不见神彩依旧可喜可贺呀。”张阳纯是没话说了,修行的人六十年,六百年也不变样啊。 “阳,啊不,张府主,你这六年变化很大呀。”申启舟说的当然不是外貌上的变化。申启舟总是忍不住看一眼凌波再看一眼张阳,这是真事吗? “是啊,这六年最大的喜事就是我娶了凌波做皇后。”张阳很满意很得意的向申启舟介绍凌波。 申启舟看凌波好生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凌波冲他无声一福,他赶紧回了一礼。 张阳设宴招待他,几个执事做陪,典型的应酬。申启舟是一个人来的,既然没有女眷,凌波也就不陪他了。申启舟说起这几年西戎的变化,自从与华夏联姻之后,周边的几个国家都纷纷向他们示好。西戎的形势比之六年前大有不同,他深有感触便劝张阳早些与钟离琼玉成亲的好。 张阳与钟离琼玉成了亲,西戎也会多一个好亲戚。张阳可是平康与少康两郡的代表人物啊。这层关系能靠要靠上,靠不上也不能得罪。 “你最清楚岳父心里只有琼玉一个嫡公主,你早些娶她过门对少康有莫大的好处。”申启舟只是想拉拢张阳,希望跟他攀上亲,张阳心里却厌烦得很,他以为这是钟离城主有意让申启舟过来透话的。 今年免了少康的税贡,我就得马上娶钟离琼玉过门吗?怎么就急这样呢?用得着让他来暗示我吗?我上门提亲是我喜欢琼玉,你当我愿意高攀你吗? “哪的话?琼脂公主才是真真正正的嫡公主。”张阳只是随意的敷衍,跟他有什么真心话说? 索然无味的宴席在一片假意的奉承和虚伪的笑声中结束了,送走了申启舟天也快黑了。张阳也没有心情再去整理珠算口决了,他直奔后宫去了。 进屋见凌波自己在床上坐着,所有的下人都被赶出去了。一个人傻坐着多半是心情不好,想是她还在为白天的事生气吧。十二万两乌金对张阳来说不算多,凌波还不至于是心疼钱。不是钱的事那就是事的事了。 “生什么气呢?”张阳挨着她坐下,凌波往边上挪了挪。 张阳见她不回话,也没往她跟前凑,低头脱了靴子到床里靠着枕头半躺。“你不是答应过我有气就出,不再气自己了吗?你要言而无信,我就不喜欢你了。” “你是鼓励我揍你呢吗?” “可以的啊。”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864章 告白 张阳摆宴招待申启舟的时候,钟离琼玉到少康宫来了。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她闻报张阳把装修行宫的钱交到了她爹手里,就忍不住一腔怒气,火冒三丈的跑了过来,到了门口又不敢硬闯了。她真的怕惹火了张阳,便规规矩矩的递上了拜贴。 侍卫知道张阳在待客,就把拜贴递到了凌波手里。钟离琼玉开始是想过来把少康宫砸了的,既然不喜欢我装的,既然你有钱,那你自己弄吧。走在路上的时候又后悔了,少康宫可不是随便砸的,真要砸了的话那再也没机会跟张阳和好了。 钟离琼玉决定质问张阳一通就好了,只要给她个解释让她有个台阶下就行。不管怎么说都跑出来了,说什么也得找他讨个说法。结果是凌波自己出来接她,到了宫里她没了火气,只觉得有点委屈。跟凌波说着说着情不自禁的就哭了,她为张阳无怨无悔的付出,也没指望过能得到什么。 她只求张阳能默默的接受她的付出,别拒绝她对他的好就行。就这么点要求算过分吗?可现在张阳的态度如此生冷,明显的连这点待遇都没有了。她不奢望张阳能爱上她,张阳不讨厌她就好。可如今莫说钟离琼玉本就有颗敏感的心,就是木头人也感受得到张阳的冷漠疏离。 钟离琼玉羡慕凌波,这份羡慕是从第一眼看到凌波时就存在的。但她不嫉妒,她知道人各有命,嫉妒凌波的结果只能是彻底的失去张阳。想在张阳身边有一席之地,必须得讨好凌波,这八年她一直记着无论什么都以凌波为先。凌波有的不能争,自己有的要先可着凌波挑。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钟离琼玉亲眼看着张阳是如何坚决的跟凌波走到一起的,她也从不放弃,她相信就是块石头她也能捂暖它,就是块铁她也能熔化它。 张阳这次真的触怒了她,还钱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两不相欠吗?这跟直接说绝交也差不太多了。钟离琼玉怒气冲冲的来兴师问罪,走到地方心里非常的忐忑不安,自己就偃(音眼)旗息鼓了。跟凌波诉说一顿委屈,就悄悄的回去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跟钟离琼玉大婚啊?”凌波直接把婚礼给提上了日程,早晚都是一回事,拖着干什么?都定两次婚了,再毁婚真成笑话中的笑话了,为免夜长梦多赶紧的娶过来吧。他俩再这么别扭下去,弄得离心离德的,结亲也是互相折磨。 “这辈子是不可能了,下辈子除非我不记得你了。” “你什么意思?”凌波真的动气了,张阳犯什么错误她都能原谅他,但他如果玩弄钟离琼玉的感情,凌波真的没办法原谅他。政治上可以玩阴谋,军事上可以比狡诈,外交上可以拼腹黑,但在爱情的世界里必须要干净。 凌波能容忍张阳喜欢钟离琼玉,却不能容忍张阳利用钟离琼玉。凌波也希望张阳能一心一意的对自己,凌波也不希望张阳心里有别人,但钟离琼玉为成全自己和张阳两次出家,钟离琼玉对张阳的付出她都看在眼里。 张阳也拒绝过钟离琼玉很多次,但她从未放弃。凌波看得出来张阳也是越来越喜欢她,这么多年相处凌波还真的没有过因为钟离琼玉而感到和张阳在一起别扭,即使他们有婚书在手,而凌波只是没名没份的跟着张阳,钟离琼玉也很自觉的把自己摆在‘妾室’的位置上,从不让凌波尴尬,心里酸酸的难过的那个人永远都只是她自己。 “大婚一辈子只能有一次,我结过了。我不可能娶她,只能是册封。”张阳很认真的说:“金册、金宝都可以有,吃的、住的、用的,一切鸾驾仪仗都可以跟你一样,少康早晚也会全部交给她,这些还不够吗?” 册封,就是连场婚礼都不会有。当然钟离琼玉宁愿没有,她能成为张阳的女人就行,她早就说过她愿意做贵妃的。皇后的位置是钟离城主给她争取来的,这纯是望外之喜。 “一个仪式而已,你用得着这么计较吗?你都答应封她为后了,又何必让她难堪呢?”凌波觉得张阳最近就诚心的跟钟离琼玉过不去,一个设想他都得想法给钟离琼玉填堵。 “有什么难堪?我是答应封她为后了,可我没答应娶她为妻。”张阳特别不喜欢提起钟离琼玉,一提起来就莫名的恼火,这一整天好像都在因为她生气。 凌波不知道张阳矫情这个文字游戏有什么意义,提亲是他自己主动要去的,亲事定下来了,他又开始挖空心思的找别扭,这是脑抽了还是精神病?你要没有结亲的心,别去招惹人家,你要有结亲的心,别这么冷不冷热不热的,这样能把人折磨疯。 “无恨,你能好好跟我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吗?”凌波不喜欢猜来猜去,有什么就直说,猜迷可以做为一种游戏偶尔玩玩,不能做为日常生活的一个项目。 张阳其实很不想谈这个话题,不过凌波既然问了,他就不想瞒她,不管什么事只要凌波问到了,张阳肯定扒开心的跟她坦白。 “她想要的,我能给的,我只能在这个范围内满足她。人都有底限,我总有些东西是唯一的,是除了你谁都不能给的。”张阳躺不住了,他坐起来看着凌波:“凌波,你才是我的那根肋骨,是我唯一的妻。其余的不管是嫔妃还是姬妾还是什么,莫说封她当皇后就封她当奶奶也就是个称呼问题,充其量她只能算是我的一件衣服,算是我的女人。衣服能跟肋骨比重要性吗?女人能跟妻子比地位吗?” 这样的话凌波听得多了,一点也没觉得感动,只是深深的疑惑,怎么跟张阳沟通起来这么费劲呢?凌波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他突然间就看不上钟离琼玉了,他都胡言乱语的说了些什么?都老夫老妻的,玩什么真情告白?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865章 人心 张阳不是在向凌波剖白内心,他说的就是他对钟离琼玉厌烦的原因。.tw如果她不争不夺不嫉妒,张阳什么都不会亏待她的。虽然做不到深爱,但疼她是必须的。毕竟张阳感受得到她浓烈的爱,而且张阳也是很喜欢她的。 “我问你为什么突然想到要去提亲,亲事定下来以后又为什么突然对她转变这么大。”凌波真是被钟离琼玉哭的心软了,她也不愿意看到张阳心里不痛快,心是不能打结的,有心结一定要打开。张阳这么对待钟离琼玉,张阳心里会好受吗?他一定是有心事的。 良缘应该是互相安慰,孽缘才是互相折磨。凌波不希望他们好好的良缘变孽缘,一家人和和美美总好过勾心斗角。只要张阳是真心待她的,凌波就别无所求了。帝王之尊只有两个女人,怎么说都不过分,娥皇、女英也是一段美丽的传说。 “你怎么想到说这个了?”张阳小心翼翼的看着凌波:“你是不是很介意我去提亲的事?” 说不介意那是违心的,说理解也真的是真心的。 “钟离琼玉来过了,你在待客就没去打扰你。” “她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她哭了,哭的很伤心。你不觉得你今天太过分了吗?” “我过分?”张阳冷笑连声,脸色越来越难看,最终黑着一张脸说:“好,明天我就去跟她把婚期定下来,三年以后我准她进门。” 张阳一听说钟离琼玉在凌波面前哭了,他心里就一股暗火升起。‘她还真有心计,不跟我明着来,拿准了凌波心软。’ 凌波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了,明显的他还是在赌气,张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 “凌波”过了一会儿张阳语气平缓的说道:“给我三年时间,我一定把静安拿下来,到时候咱们去静安过日子。”张阳轻轻的搬过凌波的肩膀,和她面对面的对视着:“如果我做不到的话,你愿意跟我浪迹天涯吗?” “你什么意思呀?”凌波发觉张阳不像是开玩笑的,干什么对钟离琼玉这么狠啊?他这是要把钟离琼玉扔在少康不管的节奏啊。 “她不是喜欢少康吗?我给。她不是喜欢皇权吗?我让。也不用立什么太子,我让她直接在少康当女王。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我有你就够了。”张阳轻轻的揽过凌波,两个人坐在床上互倚互偎,张阳心里很难过,他后悔跟钟离琼玉定亲了,很悔很悔,可决定是自己下的,现在很难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再去退亲了,他就只有这样把钟离琼玉和少康一起放弃掉。 凌波心里也不舒服,她爱张阳不只因为张阳对她痴心如火,更因为张阳心地善良。如今张阳对自己是无可挑剔的好,但对钟离是不是太过阴冷了?她轻轻的推开张阳:“无恨,告诉我这都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 “你想知道我也不瞒你,我们在神凰殿的时候……”张阳从接到张振羽发出的魔鸽时说起,那时张阳心急如焚真的恨不得一下就回到华夏。可秘境中身不由已,他人出不去,心早飞出去了。 张阳还为钟离琼玉弹了一曲《梁祝》,那时候张阳心里就不停的向上天祈祷希望钟离琼玉能逃过一劫,如果他还能活着回到华夏,如果钟离琼玉也还活着,他一定马上就去帝宫提亲。不管亲事能成不能成,张阳要让钟离琼玉知道她的付出他是有回应的,在她与他的感情舞台上是两个人共舞,不是钟离琼玉一个人在演独角戏。 “我知道我不能像爱你一样的爱她,我也跟她说得很明白,她也说过不跟你争,她只要陪在我身边就好。说实话当时我很感动,还觉得对她有一种愧疚感。” 张阳就像在对空气说话一样,慢慢的倾吐着心声。凌波就像空气一样,静静的倾听着他的述说。 “我虽然不能给她全心全意的爱情,但我还是有能力给她一份守护的。她只要不和你争,我也会尽我所能的疼她。我知道她是深爱我的,她很难再爱上别人了,与其让她跟别人结一段孽缘不如让她守在我的身边。也许因为是我给的,即使不十分圆满也能让她觉得甘甜。” 张阳说着说着有点哽咽,他眨眨眼睛又开始冷笑。 “凌波,我是不是太天真了?”张阳心里很冷,像被秋风狠狠的抽过一样,冷的丝丝疼痛。“我竟然天真到相信真的有人会爱的这么纯洁,她说的话我完完全全的相信,连一个字都没去怀疑过。” 张阳的爱情就是纯净的,他也不怀疑别人的爱情有杂质。钟离琼玉本就不像个复杂的人,怎么看她都不是个有心计的人。张阳认识她的时候她才十一岁,他们算是从小到大的玩伴了,张阳对钟离琼玉的确是信任的毫无理由。 “我去提亲,钟离景止提出封双后,立钟离琼玉的儿子为少康太子,虽然我很难接受这个条件,但我不生气。当爹的为女儿争点什么很正常,这我都能理解。”张阳虽然答应的很不情愿,他也知道人家的要求其实不是很过分。如果没有凌波的存在,什么皇后什么太子根本就不必做为条件出现,以钟离琼玉的身份嫁给哪郡的太子这些都是应得的。 定下亲事以后张阳很开心,在静安郡张阳也待钟离琼玉很好,甚至在静安大殿上他都拉着钟离琼玉同坐,这态度是很明显的。凌波很耐心的等他往下说,他拉着凌波的手,凌波感觉他的手越来越冷,便轻轻的帮他揉搓着。 后来呢?后来发生的事凌波应该都知道啊,凌波几乎没和钟离琼玉分开过,到底是什么事惹怒了这位一向重情重义的天子?凌波想不出来,张阳又沉默不语,她便问道:“怎么不说了?” 张阳叹口气:“人心深似海,难测又难量。”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866章 宫斗 话说那日从静安大殿上回到得意楼,所有人都得偿所愿准备第二天就回转故土。比?奇?小?说?网?首?发钟离景止还很温情的和张阳沟通了一下,张阳坚持让他们先回华夏,自己留下等无名给齐兴治病。 张阳也是一时兴起,吃了粒潜形丹。大家都还没走,他本来也是要挨个房间亲自检查一下的,安全是最大的问题。每次都虚情假意的打招呼、找借口,吃了潜形丹就方便得多了,悄悄的进去看看,再悄悄的离开就好了。 “你到底听到什么了?”凌波的好奇心都被他勾起来了。 张阳走到钟离城主的房门前发现整个房间都被罩了层大阵,他就施展遁术钻了进去。屋子里面气氛很是压抑,钟离城主很严肃的在教训钟离琼玉。 大意就是让她多在张阳身上用点心,一天没成亲大事就不算定下来。成了亲也只是个开始,别忘了张阳身边还有个凌波,就算立了太子也不能掉以轻心。 “以张阳之才干他不会满足于守着一个少康,现在看来逼他写的那份承诺书,反倒对你不利了。他写的清清楚楚立你的孩子为少康太子,也就是说少康之外他的天下很可能会给凌波了。”钟离景止比谁都清楚这六郡中最弱的就是少康,欧阳德石根本不会治国,他肆意的掠夺邻国,欺压百姓,内政外交都弄得一团糟。张阳接手这一年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但依然很难跟其他五郡相比。 张阳能拿下泰泽慢慢治理好,也一样能拿下静安、荣成甚至大宁、静海。钟离城主这一次主和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怕张阳得到的越来越多,而属于钟离琼玉的那份就显得越来越少。 “你明知道还主和?”钟离琼玉很气愤的冲她爹嚷:“现在打的话,他打下静安也守不住,以后他也不敢冒进了。等到他羽翼丰-满,我们感情也扎实了。我跟他一起打的天下,他好意思白给凌波吗?” 钟离琼玉就是觉得主战是对的,明摆着战能得到的利益更多,她觉得张阳这次亏了,主战不只能拿到更多的城池和钱粮,也能快意恩仇。而张阳提出主和很可能是迫于她爹的压力,不然他主和的理由怎么能那么明白的说是为了那份‘承诺书’?这不就是在向钟离城主表决心,表明态度吗? 钟离琼玉并不是认为张阳现在守不住静安,而是事已至此,她就顺嘴那么一说,不料这句话正中靶心,直接戳到了张阳的心口上,张阳正是担心守不住才主和的。 张阳一听这句话,恨不得冲过去一把掐死她。本以为她清纯如水,没想到她狡诈如鬼。她看问题如此深远,那她以前的种种是真心还是设计?凤辇被炸是意外还是她诱敌之计?这一次定亲之所以这么顺利是因为城主误以为她怀孕了,她没事装怀孕干什么?难道是故意在迎合我提亲之事? 疑心最能生暗鬼,一个人若对一个人坚信不疑,即使亲眼看到对方把尖刀插-进自己的胸膛也会笑面相对。一个人若对一个人起了疑心,那就怎么都不正常了,疑邻盗斧就是这个道理。 “守不住?你真当平康王府八百年就出一个张阳吗?”钟离城主白了女儿一眼,真是没有远见。张阳手里可不只一个少康,天下打的大了,平康的人能眼瞅着不管?“不过他这次没有开战怎么说都是对你有利的,你要把握机会多和他亲近些,早点成亲是正事。” “都是你,非逼他写个承诺书干什么?”钟离琼玉一想起那个‘承诺书’就像有根刺扎在心上一样难受,感觉张阳就像是被逼无奈的签下了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一样。那个‘承诺书’没有一点承诺的意味,不能带给钟离琼玉一丝一毫的踏实感。相反的反倒让她心里一点都不踏实,那个‘承诺书’就横在她和张阳之间,像一道鸿沟隔得人心里很不舒服。“定下婚期我就撕了它。” “撕了它只怕连少康你都得不到了。”钟离城主对女儿没什么信心,跟凌波争宠太难了。为了追风张阳连命都不要,单凭这一点也知道凌波在张阳心里有多重。 “没有失哪有得?守着它,张阳最多给我个少康。撕了它,张阳有多大的天下都有我的那份,凌波有的他也不会亏待我。”钟离琼玉就是想撕掉那份‘承诺书’,她真是没有跟凌波争什么的意思,她只是为了说服她爹而已,可这些话说的实在是太对了。 或许别人会觉得钟离琼玉有点傻,有‘承诺书’在手起码是个保证,这是圣旨,是不能轻易改更的,这就是在少康地位的象征。而张阳听到这些话,未免感叹钟离琼玉太过于了解他了,甚至比他自己都更了解自己。 他在感情问题上,一直觉得亏欠钟离琼玉的,所以在物质上张阳肯定或多或少会偏她一些的。钟离琼玉若是撕毁‘承诺书’,更会让张阳感动,张阳若是没听到这些话,肯定会下决心‘不能亏待她’。将来就算张阳把整个华夏拿下来,张阳在离开华夏去更高级的世界之前也会把疆土一分为二,给凌波和琼玉的孩子各自一片天下。 “你别太天真了,签下那份‘承诺书’不容易。” “我有什么天真的?张阳要是有本事把六郡合一,我守着个少康有什么意思?张阳要是没本事恐怕连少康也守不住,我守着那‘承诺书’有什么意义?”钟离琼玉不想用‘承诺书’压制凌波,不想用‘承诺书’逼迫张阳,她就想毁掉那‘承诺书’,她必须得想办法说服她爹。 但这字字句句都敲到了张阳的心上,她这是无所图吗?她这是无怨无悔无欲无求吗?她分明是欲擒故纵。张阳不由得暗笑自己才是最天真的那个,竟然被她个小丫头骗了。 是了,钟离琼玉什么出身?她最熟悉不过的就是宫斗了。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867章 凤啼 凌波听完了张阳的诉说,看他气呼呼的样子,她莞尔一笑:“好了,不气了。何必跟她生气呢?”凌波一笑就是张阳的春天,心里的气闷虽然不会一扫而空却也去了大半。 “嗯,你说的对。”张阳搭着她的肩膀轻轻一带,两个人都侧卧在床上,对着微笑:“完全无视她,以后咱们的世界里再也不会有杂质了。”张阳神念一动就把床幔拉上了。 “呵呵,早点休息吧,什么都别想。”凌波摆好枕头,扯过被子给张阳盖上了。 “唔,我还没脱衣裳呢。”张阳掀被子坐起来解他的腰带,凌波就和衣而卧。 张阳绝对是天底下最热心肠的人,助人为乐的精神一定要发扬到底,他脱完自己的衣裳分秒不停的过去帮助凌波脱,不怕累、不叫苦、不嫌低气…… 凌波没心情,张阳兴致也不高,他们只是抱着睡了。怀里抱着凌波,张阳睡得很好。凌波却假寐(音妹)了一整夜,张阳把心事吐净了,安安稳稳的睡了。凌波一肚子心事,脑子里反复想着张阳说的话和钟离琼玉说的话。 张阳现在是在生钟离琼玉的气,是对钟离琼玉很失望。气总有消散的时候,失望说明他曾经对她抱有很大的希望,说到底他是喜欢她的。不管怎么闹,钟离琼玉早晚也是要进门的,不可能再次退亲,除非张阳强大到可以无视钟离家的势力。 凌波知道华夏不是张阳久居之地,少康也罢静安也罢,就是整个华夏三都六郡合起来也是留不住张阳。那无论钟离琼玉想要与不想要,将来张阳的天下总归得由她继续掌管。既然如此又何必去计较她是有心相争还是无意相争呢? 凌波苦苦练功为的就是跟张阳并肩战斗,只有修为相近才能风雨同舟。凌波求的是跟张阳真真正正的天长地久,生死与共、祸福相依,至于权势、地位、家国天下都是身外之物。凌波在深山里成长,不恋红尘的繁华。倒是张阳看不穿,他放不下的东西太多,凌波一直在等他跳出世俗的纷扰。 凌波清晨起来穿了一身雪白的冬衣,看着赖在床上不肯起来的陛下:“你今天有什么事吗?” 张阳笑吟吟的看着凌波,还问我有什么事吗?早晨最重要的一件事就让你耽误了,谁批准你起来的? “有啊,你有什么事就说呗,我哪有没事的时候?”张阳除非是不想做事,不然真就没有能闲着的时候。看凌波没有说话,他继续说道:“今天就是要去平康宫一趟,问问我爹什么时候动身。其实也不必亲自过去,我就是想看看我娘。” 过年要祭祖,张阳既然没有在外面历练当然要回平康镇去了。算一算也有几年没回过平康镇了,张阳还真是有点小激动。 “哦,我也是想去看看我娘。” “我陪你去。”张阳一下坐了起来,看看床头明黄-色的龙袍似乎不大合适。他扬手穿好铠甲,还是那一身幻化的白衣。 凌波派人去平康宫看望水月娘,送了些补品之类的东西。张阳到大殿上简单的处理了几件事。然后他们就遁出华夏城,双双飞往丹狱山。 冬天的丹狱山白雪皑皑,还有许多的树挂。一阵风吹过,细细的雪被吹得像雾一样。鹿鸣坡上也看不到鹿了,一层白雪覆盖着大地,看不到绿绿的小草了。 丹狱山,是张阳最喜欢的地方,在这里他渡过了三年最艰苦也最快乐的时光。凌波放出了雪魔兽,她侧坐在雪魔兽身上慢慢的走着。张阳把麒麟兽和小凤都放了出来,他坐在麒麟兽身上,小凤蹲在他的肩头。 ‘汪呜,汪呜。’雪魔兽除非是看不到小凤,不然它那张破嘴就得‘汪呜’两声。凌波毫不客气的拍了它一巴掌,它刚才说:“没用的贱鸟,还得让主人背着。” “傻狗,你辣么慢,辣么丑。”小凤扑腾着翅膀向雪魔兽示威,要不是有张阳管着,它铁定冲雪魔兽出手了。 很快他们走到了凌虚府邸,追风的娘和大哥的坟就在后面。张阳拍拍麒麟兽,把小凤抓到手里,对他们俩说:“在这儿等我,不许打架不许伤人。”又指着小凤说:“尤其是你,不许欺负雪魔兽,知不知道?” “不理它哇,哇不理它。”小凤高傲的在半空中飞着,凌波也嘱咐了雪魔兽两句。 张阳笑笑拉起凌波向后面走去,虽然他明知道那不是凌波的娘和大哥,但他还是很虔诚很恭敬的过去祭拜。不是因为凌波不知情而作戏,而是因为张阳知道那是追风的娘和大哥,所以他一样当他们是亲人。 两座坟坟头都没有雪,四周也都很干净。虽然看不到祭品香烛什么的痕迹,但足以证明前几天肯定是有人过来拜祭过了。 “我二哥来过了?他怎么没找咱们啊?”凌波点燃三支清香,往香炉上插。 “你二哥做事要以常理推论之,就证明你不太正常了。”张阳摆摆供品,地上铺块兽皮,和凌波一起跪倒,说几句祝词,磕个头。 拜祭之后两个人站了起来,张阳看看凌波又看看坟丘,不由得心头一阵酸楚,凌波都不知道这不是她的亲人。张阳轻轻的揽着凌波的腰,想到她是个没娘的孩子就觉得好可怜。 疼惜之情从心头涌起,忽然钟离琼英的一句话又在耳边回响。‘我六岁上就没了娘,我不能让琼玉受一点委屈,没娘的孩子够可怜了,她犯什么错我都替她担,我这辈子只求她能过得快乐。’ ‘琼英六岁,琼玉就是三岁。凌波虽然没娘,可她自己都不知道,心里还不会太苦。琼玉的刁蛮霸气是父兄娇惯的结果,不也是她自我保护的一种手段么?’ “我和二哥都走上了婴修的路,不知道娘和大哥会不会怪我们。”凌波把头埋进张阳的肩窝,张阳刚要安慰凌波两句,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凤啼。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868章 象棋 什么都来不及多想,张阳拉着凌波的手直接土遁到了山洞口。.tw雪魔兽软软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麒麟兽在边上守护着它,小凤不知要去哪里,飞得远了一下子被瞬移了回来。契约兽是不能远距离离开主人的。 “你干什么了?”张阳从肩头抓下小凤朝地上一摔,小凤当然不会被摔到,它扑腾扑腾翅膀还是稳稳的站到地上。 张阳以为小凤又欺负雪魔兽了,可能是这次出手重了,它就想逃。 小凤看张阳怒气冲冲的样子,脸色阴沉的那么吓人,它也跟着紧张起来。“打它哇,哇咬” “你打它干什么?”张阳一声厉喝,吓得小凤直哆嗦。小凤本事很大,张阳肯定是打不过它,但它语言功能这块太差劲了,本来口条就不怎么利索,再一紧张根本就说不清事。 “哇莫有,傻狗伤哇,哇咬,软哇”小凤其实是想说‘我没有,傻狗受伤了,我咬那个打它的人,那人跑远了。’但它实在是表述不清,张阳听个半懂不懂的,感觉它好像是说雪魔兽先打它了的意思。 “不管因为什么,你们是好兄弟,不能打架,懂不懂?”张阳也没办法跟它说太复杂的话,反正打架肯定是不对的。 “哇呀,哇,要命哇。”小凤很着急,越着急越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行了。”凌波抱着雪魔兽走到张阳身边:“我问清楚了,是有人偷袭雪魔兽,小凤把那人打跑了,小凤去追,结果因为离你远了被瞬移了回来。” “是这么回事吗?”张阳的态度温和多了,这样的结果还是很满意的。 “是的哇。”小凤猛点头,就是这么回事啊。 “那你怎么不说?” “哇说了哇,哇说你不顶哇。”小凤说:‘我说了呀,我说你不听啊。’ “我天爷,你说点啥呀?”张阳抓过小凤摸摸它的背:“你可好好练练吧,这张嘴哪像我带出来的?不指望你舌战群儒,起码说话得让人能听懂啊。” 雪魔兽没有什么事儿,只是乏力,多休息一会儿就能缓过来。张阳和凌波洞里洞外山前山后的搜查一遍,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据雪魔兽说是个魔族的人,很厉害,比立瓜要厉害很多。 丹狱山的雪景是很美的,凌波抱着雪魔兽骑着火麒麟,张阳肩上蹲着小凤。 “好久没听你吹曲了,在这儿玩一天吧。”凌波其实就是特意带张阳出来放松一天的,回到大自然的怀抱里感觉最纯净的天地灵气,会让人心胸开扩忘掉世俗的烦恼。 “好啊。”张阳从来不会拒绝凌波的要求,而且他也怀念这满山的动物。他抽出透明的晶石笛子悠悠的吹了起来,笛身各种光芒闪烁,笛音一起这山上的飞禽走兽都纷纷聚拢了过来。 看到它们张阳格外的亲切,他抽出双龙七星棍摧动能量施展起幻术,满天的绿叶飘洒下来,大地瞬间长出一层的小野花。眼前的幻影让动物们惊诧、兴奋、激动,都围着张阳蹿蹿跳跳。凌波拿出桃花扇迎风而舞,桃花朵朵从扇面上飞出。 小凤一声凤啼满山的飞禽都列好队跟着小凤上下翻飞,雪魔兽也兴奋的一声吼叫,满山的野兽都跟着它一起有节奏的跳舞。只有火麒麟傻呆呆的看着,不知道这都是抽什么风呢。 张阳抛出魔琴,在琴音中他和凌波一起唱歌跳舞,还有许多的飞禽走兽跟着和、跟着跳。唱够了跳够了,他们开始堆雪人,跟满山的兽族打雪仗。快乐的时光总是过的特别快,不知不觉的天就暗了下来。 “我们回去吧。”凌波看着丹狱山心中涌起一股浓浓的不舍之情,变成人身就注定离这青山绿水越来越远了。人有人的生活,兽有兽的生活,这是不能混为一谈的。 “凌波。”张阳拉着凌波慢慢的在山坡上散步:“我们在这儿住一晚吧。” “嗯。”凌波是没意见,在这儿住一辈子她也不会不习惯的。 他们坐在凌虚府邸门口,映雪望月披着满天星辰聊天。聊到很晚才回洞里安歇,这一夜过的很好,男好女也好。 第二天回到少康行宫,张阳的脸上一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所有人都纳闷这皇帝出宫一天,回来怎么心情变的这么好?一直以来张阳的神经绷的太紧了,难得放松一天,他心情当然好。 人心情好的时候看什么都会觉得顺眉顺眼,心气顺万事都顺了。张阳启动了少康行宫的防御大阵,少康不缺灵石,起码风雷系的有的是。有魔族出现必须多加小心才行,他和凌波到平康宫跟张振羽说了一下,平康宫的防御阵也全面启动。 “你跟城主说过了吗?”张振羽觉得这件事应该向上汇报,所有人都应该提高警惕。 “没有,查无实证,捕风捉影的事怎么说得清?”这件事要是写表上奏确实是行不通,若是闲谈时提上一嘴倒合情理。 “我们走之前你怎么也得去拜望一下,提醒一句总是好的。” “嗯。” 张阳抽空到帝宫拜望了钟离城主一下,年关将近他也忙得很,张阳少坐一会儿就走了,只捎带着提了一句快过年了都多多注意安全的好。他本不想去看望钟离琼玉的,可凌波在百花宫坐着,他总得去接老婆啊。 百花宫里凌波和钟离琼玉有说有笑的下着围棋,气氛很是欢快。张阳的到来也没有改变什么,钟离琼玉对他很客气也很和气。没有起身迎他也没给他脸子看,只淡淡一笑招呼他坐。 “对了,前些日子他送了我一副新的棋,可是我忘了怎么下了,刚好他来了,我们玩那个。”凌波一摆手,两个宫娥过来把围棋收走了。 凌波翻手拿出一副象棋,兽皮上画着横竖好多格子。凌波熟练的摆好棋子:“你给我们讲讲这是怎么玩的。” “马走日,象走田,车走直路炮翻山,士走斜线护将边,小卒一去不回还。”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869章 棋论 象棋,据说是韩信发明的。.tw[]张阳是韩信的脑残粉,韩信的战役他都能如数家珍般说的头头是道,象棋他也下的不错。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知道象棋是什么东西,他小时候也经常偷偷的自己和自己下。后来他只教过凌波一个人,在凌波还是妖兽的时候就陪她下过。 象棋比围棋要激烈得多,这个更中钟离琼玉的意。弄懂了规则她就爱上了象棋。象棋好比是一场战役,目的就是要索取君家性命,必须杀之而后快,除之而后安。不以身处万军丛中而畏缩,唯以直捣黄龙为鹄的,不计手段之阴险,极尽杀伐之能事。 围棋好比是一场谋国之争,就是要限制对方发展,挤压你的空间,在你的宫廷开我的宴会,借客官之酒杯,浇主人之块垒,要你流落僻远,偏居江山之一隅。 象棋九曲回肠中荡漾着兵戈之声,围棋则力争不战而屈人之兵,尽显纵横捭阖之妙。象棋是智者之动,围棋是仁者之静。象棋为儒,儒中隐法;围棋为道,道中含佛。 象棋是减法,下子由盛及衰,越杀越少。讲究的是破坏的能耐,服膺的是乱世的枭雄;围棋是加法,下子从无到有,越摆越多。围棋积虑于建设的艺术,呼唤的是治世的能臣。 象棋重情,舍生忘死,但为君故;围棋尚志,上下四方,惟求驰骋。象棋喻利,围棋喻义,象棋是走兽的奔逐,围棋是飞鸟的高蹈。象棋使人专精,围棋使人务博。 “围棋成事,象棋做人。我只会这两种棋,玩透这两种棋就看透了我这个人。”张阳给她们讲了一下规则,没头没脑的扔下这么一句话就到外间喝茶去了。明知道凌波会玩,张阳才不看她们下棋呢。 “他什么意思啊?”钟离琼玉瞄了一眼张阳的背影,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莫理他。”凌波懂张阳的意思,但她不能解释给钟离琼玉听。 张阳的意思是说他跟钟离琼玉之间的婚约,他必须认也必须履行承诺,因为这些是‘事’,做事就要按做事的规矩来。但私下里讲感情问题,那就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你若以情待我我便以恩还你,你若算计我我必算计回去,因为做人就要有做人的原则。 当年为还老兽医的人情,只身前往灵皓堡,舍死忘生奋战一年有余,那不是张阳任性,而是他要坚持他做人的原则。张阳不怕浴血厮杀,他更怕自己懦弱退缩。 如今忍着害母之仇与静安和谈,为的是更长远、更多、更大的利益。因为这些是‘事’,是‘国事’,他不能因私仇而害国利。大事要靠‘谋’,恩怨才靠‘战’。 凌波本来是想让张阳观棋的,让他多和钟离琼玉说几句话,不料他自己跑出去了,这是摆明了不想理钟离琼玉,他来百花宫只是在外间等老婆而已。 钟离琼英听说张阳过来了,他也奔百花宫来了,进屋一看张阳自己在外间傻坐着呢。“怎么不进去啊?” “女人聊天我也插不上嘴。”张阳也就笑笑,能跟他说什么? “不如去我那儿吧。”钟离琼英说着掀珠帘冲里面说道:“我把你们官人带走了,你们一会儿到太子宫讨吧,我管借不管还。” 张阳起身就跟钟离琼英走了,太子宫没什么变化还是老样子。他们俩天南海北的胡扯了半天,钟离琼英又拉着张阳到他的书房。他书房里有两副对联都是张阳给他写的,凡是到过钟离琼英书房的人无不称赞。 “再帮我写一副吧,我想挂到这里。”钟离琼英的书房又多出一个门来,他开了个里间供他读书累了休息的。 “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的,过几天的吧。”张阳没有心情想什么对联。 “你想的就是好的,帮我写个写个。”钟离琼英笔都备好了,他亲自研磨。 “好吧。”张阳看钟离琼英这也不是临时起意,他准备的够充分的。门两边空白的木板四周都雕了花纹,就等着对联写好雕刻涂漆了。 张阳提笔就开写:“人心曲曲弯弯水,世事重重迭迭山。” 写罢满含歉意的一笑:“我说了想不出好的,不好意思了。”张阳的确没有很用心,就随意的写了一副。不过钟离琼英已经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他傻傻呆呆的读了又读。 “好,好好好,赏”钟离琼英是太子爷当惯了,张阳受你的赏吗? “嗯?”张阳直盯盯的望着他,你想赏我什么?我这御笔亲书的对联值几刀币? “呃”钟离琼英也知道自己兴奋的说错话了,他顿了顿说道:“把我妹妹赏给你了,你今儿就带走吧。” “把我老婆赏给我了?你想的真美。”张阳看看自己写下的对联,虽然不是十分满意,好像也不是太差。“我帮你写了对联,你也得帮我做件事,回报一下吧?” “呵呵呵”钟离琼英笑了,这个张阳啊,这么市侩呢?“有什么事就说呗,都一家人你绕什么呢?” “没什么事,就是我老婆要麻烦你多多照顾了,我祭祖之后就直接回少康了,然后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过不来了。”张阳先打个预防针,别说我冷落她了,我是有事要忙,我托人照顾她了。在做事上张阳绝对的滴水不漏,不会让人挑出他的毛病。 “你这老婆不怎么省心,吃穿用度开销也很大,你早点娶过去吧,我要养不起了。”钟离琼英盼着他们早点成亲呢,尽管他也希望琼玉多在家几年,但他更怕他们之间会出差错。 “没办法,谁让你欠了我的人情呢?”张阳指指墨迹还没干的对联,这价值可不是能用钱来衡量的。 钟离琼英一副被逼无奈的神情逗得张阳都笑了。 听说张阳要回来,朝云和山花一天把院子里外清扫了三遍,所有的东西都干净的能照人了。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870章 空城 平康王府东殿都几年没人了,庭院好在有下人打扫,不然都该结蛛网了。张天雷带着府里的族长和执事们出城十里以外迎接张振羽和张阳的归来。迎接他们的队伍很长,人很多,可是张阳一眼就看到了一个人。 “看看看看”张阳指着那个人,对凌波说道:“我说什么了?能拿他当正常人看吗?” 凌波让张阳说的‘扑哧’一下就笑了,可不是吗?追风竟然早就回到了平康王府,他自己跑去拜祭娘和大哥,然后又自己跑这儿来了。他既不老实的守着少康,也不和张阳打个招呼,想干什么干什么。 追风再任性好歹的还出来接他们了,张阳回到府里才知道问墨也在,这个大爷莫说出城接他,连在院子里迎他一下也没做到。 张阳这次回来可不光是为了祭祖,他要划拉点人带到少康去。少康得力的助手太少了,关键是泰泽旧臣只能做些辅助工作。实权可不敢交给他们,工作能力远不如可靠来的重要。 府前街跟以前比是大不一样了,张阳设的府衙作用极其明显。张少斌当然不能轻动,不过曹蟒完全可以跟张阳走。曹蟒平时就负责管理府前街的商铺及行商们,这几年下来他的粗鲁气也少了很多。 府里年轻一辈都成长起来了,在平康他们都是孩子没什么用武之地,张阳决定把他们送到少康去锻炼。一边教他们些当官从政之道,一边让他们从底层练起。不给他们太大的权力,想惹也惹不出大祸。 张阳这些年夜以继日的写东西,把他的知识拼了命的往出总结。他就是要让张家人都有文化,都有治国安邦的才华。一旦张阳出了什么意外,平康还有数百子弟个个都是青年才俊。等他们成熟起来,华夏永远是张家人的天下。 “前几天在丹狱山……”张阳跟问墨提起遇到了魔族的事,问墨听罢只淡淡一笑。 “五大圣尊都离开荡魂海了,你遇上一个也没什么奇怪的。”问墨说的很平静,就像在说‘晚饭吃什么’,可张阳听到耳里就是一声炸雷,五大圣尊要是在华夏肆意的杀-戮,那就是一场浩劫。 “怎么回事?” “师父是我请出来的,其余的四个是立瓜勾出来的。他去荡魂海就是想找帮手陪他一起去碧海渊,谁也不可能信任他,所以都单独出来调查情况了。这也正中了立瓜之计,他的目的就在于此。”问墨太了解立瓜了,立瓜是极其谨慎的人。对于那张藏宝图他不可能百分之百的相信,现在有人注意这些事了,他只要全心全意的观察着大家的动向好了。 “报!”门外一声喝报。“三少主回府,府主问您去不去迎接?” 张振羽还真客气,连个命令都没下,这还跟张阳商量一个。 “回府主我马上过去。” “是。”侍卫转身走了。 论国礼张阳是君,张少杰是臣,论家礼张阳是子侄晚辈理该前去迎接叔叔的。在这里张阳不想把自己当成少康府主,还是做平康阳公子自在。 “三叔也回来了?”张阳很疑惑的看了一眼问墨:“少康还有人了吗?” 张少杰、追风、问墨全都自做主张的跑到平康王府来了,这就是张阳亲自封的三公啊,一个没剩全都脱岗了。 “有一个吧,马刚还在。”问墨还细想想,然后确认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就马刚在了,伍竹也走了。” “什么?”张阳脑子直发懵,整个少康扔给马刚了?马刚从来没做过官,他根本就什么都不懂,而且他最大的特点就是不靠谱。 “这次过来还真挺过瘾的,我和追风各带一千禁-卫军,车马仪仗特别威风。丞相也不会少带的吧?”问墨还挺得意的,他们不只离开少康,还很招摇,大张旗鼓的离开。这是怕别人不知道少康此时空城吗? 张阳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大脑都失去反应能力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就呆愣愣的看着问墨。 “伍竹走的时候满朝文武都去送行,可壮观呢。”问墨就跟看不到张阳是什么表情似的,继续刺激他。 张阳实在想不出来少康现在还有什么人坐镇,也想不出来他们这么干对少康有什么好处,甚至对他们个人又有什么好处呢? “为什么?”张阳很难理解他们是怎么想的,追风和问墨跑了还情有可原,有张少杰在少康就没问题。现在他们都回到平康王府了,而且还个个都走的那么高调,这里面一定有原因。 “去接你三叔吧,一会儿都进院了。”问墨闭目合眼的往床上一躺,不想再和张阳说话了。 张阳只好去接张少杰了,装着一肚子的问号还挂着满面笑容。张少杰这次回来果然够排场,他带着浩浩荡荡的两千禁-卫军,远远的就看到长龙一样的队伍,飘飘扬扬的张字大旗处处彰显着张少杰的身份。 前呼后拥的仪仗根本没有机会上前说句话,张阳也不急于一时,先回府再慢慢的说吧。 马刚这次真是身膺(音英)重任,他每天都忙的要冒烟。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多事需要他批示,还有那么多推不掉的应酬。他每天都累的要死,也醉的要死。 本来马刚就是个爱吹牛的人,再加上酒精刺激更是口无遮拦。少康上下所有人都知道他跟国主很多次共同历练,是真真正正的生死弟兄。尤其是他们还一起去过碎星泉,拿到了有神器的藏宝图。 据说还是马刚出的主意把藏宝图重画一遍,然后分成六份,由他们六人携带。结果一-夜之间六份藏宝图碎片全都丢了,好在他们还有一份原版的,也是他建议保存在帝王寝宫里。由此可见张阳对他的信任程度,追风、问墨之下再没人敢跟他比君-宠了。 少康建国后的第一个新年,所有的人都要回平康祭祖,现在的少康帝宫其实是空的…… ps:第一次在正文下面写ps,祝大家情人节快乐!明天(2月15日)是俺的阳历生日,大后天(2月17日)是俺的阴历生日,兄弟姐妹们《妖妻》也陪大家走过大半年了,书评区给俺捧个场,热闹一下好吗?预祝大家新年快乐!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871章 冰灯 一座空城要是不招贼的话,那就太没天理了。-少康帝王寝宫中的藏宝图无声无息的就不翼而飞了。其他的地方有没有损失?没有。 也许是盗贼目标太过于明确,拿到藏宝图就满足了。也许是盗贼运气太好,没有动贪念。少康真的是空城吗?的确是。现在少康掌实权的领导人几乎走净了,就一个马刚可以说能保住自己的府邸不招贼就不错了。 但这不代表少康就没有人照应了,明处有个无名在皇宫里随便的逛‘荡’,暗处还有个青烨紧盯着少康城的每一个角落。高耸入云的山峰都被青烨罩在秘阵之中,小小的少康城算个什么? 无名一个人已经比他们加一起更强大了,何况无名之外还有个青烨。有如此安全的组合守卫着少康,张少杰、追风、问墨、伍竹自然乐得放个年假。 张阳这个新年过的是最快乐的,这是他和凌‘波’成亲后过的第一个新年,又回到了从小长大的平康王府,见到了所有的亲人。 “嗷~”张阳一声虎啸吼得翠竹林竹影‘乱’摇。 “哈哈哈哈。”张阳跟个孩子似的大笑起来,当年追风经常吼出风来吹得竹子‘乱’摇,他抱着竹子吓得心都直突突还得努力的往别的竹子上跳。 回到院子里见凌‘波’、鹿儿、朝云、山‘花’每人提着两个竹篓兴冲冲的说说笑笑。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呀?”张阳笑‘吟’‘吟’过去凑热闹。 朝云急忙放下手中的竹篓,轻轻一福:“公子,少夫人说要做冰灯。(..tw无弹窗广告)” 冰灯,还是追风去冰海原里炼内甲的那年元宵节张阳做过几盏。在朝云以及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来说,冰灯就是张阳发明的。凌‘波’早就听朝云、彩凤讲过张阳做冰灯的事,可她一直也没见过冰灯。 “好啊。”张阳想看她们是怎么做冰灯的,走到近前他也没动手。 朝云拿着一个竹篓在水缸上面举着,山‘花’拿起一个瓢从水缸里舀起水浇在竹篓上。朝云把湿了的竹篓挂到杆子上等着结冰,再浇下一个。 “我来吧。”张阳当年只是简单的跟朝云说过冰灯的做法,往竹篓上浇水结冰,然后把油脂放进去,用动物‘毛’和棉线搓成灯芯就行了。 张阳拿起竹篓直接按到水缸里提起来,这样水才挂的均匀。一口气做了二十几个冰灯,凌‘波’一会儿看看太阳,一会儿看看太阳,天怎么还不黑? 好不容易天黑了下来,凌‘波’带着丫头们一人提盏冰灯出了院子,穿过翠竹林绕了一大圈才回来。这冰灯不只好看,还很实用,真的有照明的作用,而且怎么疯跑也不会被风吹灭。 追风和问墨都在张阳的屋子里,那个老虎‘洞’没有人自然就黑漆漆的。凌‘波’玩够了回来见那里没有亮光,招呼姑娘们把冰灯都放到那里去。 一进屋凌‘波’就看到了那块大青石,再抬头看墙上的两首诗,这会可真的是‘粉尘犹锁旧墨痕’。 “好久没来了,一切都是老样子。”凌‘波’很怀念这间屋子,不管喜不喜欢总是自己住过的地方。 “什么老样子?这块青石是才放进来的。”鹿儿走到那块青石旁边,只是看看并没有躺也没有坐。“你二哥走哪都带着它,就像公子永远给你备一把椅子一样。” 西殿里张鹏正和兄弟们畅饮欢谈,张鲲听得东殿这边一片莺燕之声好不热闹。东殿实在静寂的太久了,平时丫头们都不敢大声说笑。主子不在家,越没有存在感越好啊,哪个殿的主子她们都得罪不起,没有主心骨的人敢张扬吗? 张鲲是个爱玩的人,她们这么开心不知在玩什么,偷看两眼无妨的吧?追风的屋子和西殿只有一墙之隔,张鲲跳到墙头上见追风的屋子好生明亮。一下就想起小时候也曾有过那么一次,他还被张阳给摔了个半死,所有人都压到了他的身上。 ‘莫非张阳又做冰灯了?好多年没见过冰灯了。’张鲲进屋去和大家说了一声,大家也好多年没和张阳在一起热闹了,今天喝酒请他他又不肯过来。他不来那就找他去吧,去东殿他不能把咱们赶出来吧? “报”守‘门’的‘侍’卫在张阳‘门’外喝报。“鹏公子、鲲公子、瑛公子等二十三位公子求见追风护卫。” “啊?”追风愣了,公子们都找他干什么?“我去看看吧。” “一起去吧。”张阳带着追风、问墨走出房间,院‘门’前只见黑压压的一片。 “你们怎么都来了?请请请,快进来。”张阳热情的招呼大家,大家可没一个人理他。 “来也不是奔你来的,请你喝酒你都不过去,我们是来找追风的。”张鹏抬‘腿’走进来,拉起追风:“走,去你屋里看看。” 追风没来得及张嘴说句话,就被他拉走了。追风朝自己的屋子望去,真像是把太阳关到屋里了,窗前白茫茫一片亮光。 凌‘波’、鹿儿都听得到院子里的声音,知道公子们过来了,她们就让丫头们回自己房里去了。 这些公子有很多当年在这间屋子里见过这样的情景,便又提了起来。还有很多没有见冰灯的,既为冰灯这种东西感到新奇又对张阳小时候的故事感到好奇,大家便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 追风还是第一次听说张阳当年为他做了那么多的冰灯,也是第一次见到冰灯。他悄悄的把那块大青石收了起来,这么多人他可不想让别人碰到。 “当年阳弟跑的一溜烟,身后一串幻影,瑛弟还怀疑他是妖‘精’来着。”张鲲眉飞‘色’舞的讲着当年旧事。 张鹏无奈的叹口气,这个傻东西当年的事他倒记得清楚,现在还乐呢,到现在也没明白当年张阳是特意摔他的。 “傻笑什么呀?当年就你最惨,摔得头破血流的,你还有资格笑我?”张瑛抢白张鲲,张鲲也不在意,就傻笑。 “阳弟人长大了,做冰灯的技术可没长。”张霁拿起冰灯给大家发上了。 ... 第872章 冰城 张霁很大方的把所有的冰灯都发光了,一人一盏拎出去玩吧。.tw。更新好快。冰灯依旧,大家却都长大了,谁也找不回当年的童心了。看到亮光,看到冰灯,最多的甜蜜还是在回忆里面。 当冰灯提在手里,却找不到当年的兴奋了。冰灯被大家给分了,凌‘波’望着张阳眨眨眼睛,她还没喜欢够呢。 “喜欢吗?”张阳轻声的问。 “嗯。”凌‘波’点点头。“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灯,冰晶闪闪的太好看了。” “你喜欢就好。”张阳看大家提着冰灯却提不起兴趣,他清清嗓子对大家说道:“知道为什么今天请我喝酒我没过去吗?我在计划一件事,今年的元宵节我保证大家终生难忘。” 张阳一句话调动了所有人的热情,都跟着‘激’动了起来。纷纷的询问,不断的猜测,到底张阳又要‘弄’什么鬼‘花’样呢?张阳当然不会告诉他们,剧透是很可恨的,就像魔术如果事先把一切内幕机关都告诉你了,你还觉得魔术‘精’彩吗? 大家说笑了一会儿都提着冰灯走了,张鲲恨恨的抱怨着:“今天才大年初二,这十三天怎么过啊?” “你呀,有点事就惦记到心上了,啥都别想,元宵节来找他就是了嘛。.tw[]”张瑛搭着他的肩膀,哥俩一起往南殿走。 “不行,从明天开始我就看着他,我非要知道他搞什么鬼。” 哪里等得到明天,他们走了以后张阳就不见了。张阳跑去跟张振羽讨了府主令,又麻烦张振羽在训练场上布个秘阵把训练场中间的空地都罩上。 张阳带着追风、问墨跑到冰海原那个冰雪世界里,抛出各种稀奇古怪的工具开始启动一项大工程。 时间一天一天过的怎么这么慢,才两天凌‘波’就有点着急了。 “公子到底干什么呢?还把他们俩也带走了。”鹿儿也觉得没有追风的日子这么的无聊。 “不知道,听他的意思肯定是‘弄’什么好玩的。”凌‘波’一想到好玩的,独乐乐何如众乐乐?“不如多请点人过来玩吧,把钟离琼‘玉’叫来,她最喜欢玩了。” “你喜欢她呀?”鹿儿白了凌‘波’一眼,提她干什么?难得最近公子都不喜欢她了。 “早晚是一家人嘛,他们俩最近很别扭,这大过年的人又多,一起玩玩乐乐关系能缓和点。”凌‘波’拿准了张阳不能在人前跟钟离琼‘玉’别扭,她发出魔鸽邀请钟离兄妹过来共度元宵佳节。 正月十五元宵节的那天张家许多的公子跟走马灯似的往东殿跑,都想知道张阳会给大家一个什么样的惊喜。可谁也没见到张阳,张阳还没有出现过。都到日子子,‘迷’底还不揭开,更是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申时也就下午三四点钟接到府主的命令,平康府内所有的人都准备一下,酉时之末全都到训练场集合,无分长幼也无论贵贱,主子、下人、宠兽统统都过去。 平康王府上下近千人都规规矩矩的在训练场一侧站好,七嘴八舌的‘交’谈,谁也不知道府主这是什么意思。几百年来平康王府没在室外聚积过这么多人,除了‘侍’卫谁在屋外集合? 酉时之末也就晚上七点钟大家集合完毕,张振羽站在最前面,他也不说话任凭大家胡猜‘乱’想。一刻钟过去了,大家都等的有点急燥了,连水月娘都忍不住问了。“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秘阵里的情况张振羽是一清二楚的,他都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了。他用真元喊话:“现在大家唯一要做的一件事就是瞪大你们的眼睛,谁也不许眨眼。” 张振羽扬手撤去了秘阵。 “啊?”“哇!”“啊!啊!啊!啊!”“……” 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所有的人都在那一刹那间傻掉了,所有的人都张着嘴闭不上了…… 眼前一片冰的世界,灯的海洋。冰砌冰垒的牌楼、凉亭、长廊、宝塔、拱桥…… 冰雕冰塑的长龙、怒狮、金鱼、仙娥、寿星…… 各种各样的冰建筑、冰雕塑、冰滑梯、冰瀑布、冰‘花’坛、冰盆景、冰书法、冰冻‘花’、冰罩灯…… 十三天的时间张阳亲自动手给凌‘波’打造了一座冰城,当然这份大礼也算是送给全平康府人的,但张阳‘弄’这个最主要的原因是凌‘波’说了一句她喜欢,只要她喜欢就好。她喜欢冰灯,张阳送给她一个冰灯组成的世界。 “阳公子有令今夜无长无幼无尊无卑,都尽情开怀的玩吧。眼前看到的东西虽然是冰做的,但都是真的。桥可以上,楼可以进,台阶可以踏。”张振羽一声令下,整个平康王府瞬间沸腾了,所有的人都疯了似的冲进冰城之中。 “水晶宫也不过如此。”钟离琼英由衷的赞叹张阳这个奇思妙想,张阳的脑子里怎么装了这么多别人想不到的东西? “太美了。”钟离琼‘玉’特别恨自己怎么就长了两只眼睛?这根本不够用啊。 她拉着哥哥两个人朝冰城跑过去,都不知道先看什么好了。凌‘波’还傻愣愣的回不过神儿来,这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一座五层的大楼立在眼前,每一层都闪着不同颜‘色’的光芒,这个世界上怎么还有这么漂亮的冰楼啊? “他们俩呢?”鹿儿拉拉凌‘波’,她没看到张阳和追风,至于问墨嘛,那是个没人疼的,鹿儿早把他忘了。 “不知道啊,咱们先去哪儿玩?”凌‘波’大致看了一下,这座冰城几乎占据了整个训练场,实在太大了处处都好玩啊。用现代人的概念算一下约有近万平方米。 初见这灯光璀璨的冰雪世界都被这神奇瑰丽的景象给震撼到了。张阳只觉得时间太仓促了,要是好好准备一下完全可以做得更多更大更好。一阵悠扬的笛声响起,凌‘波’一下就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望月楼,张阳在那里。凌‘波’拉着鹿儿朝那边跑去,又一阵琴声从摘星塔上传出。 “你自己去吧,我去那边。”鹿儿听得出追风的琴声。 ... 第873章 倒摔 冰楼不只外形是座楼,楼里面还有房间,房间还有桌椅和‘床’,桌子上还有冰盘冰碗,里面还有水果。。更新好快。当然水果是有限的,先进去的有,下手晚的无。 冰塔一层一层也是真的塔,塔里还有如来佛、弥勒佛、观世音等雕像。雕像前面有供桌,供果、香炉等物也都是冰雕的。 凌‘波’跑进望月楼,从一层到五层挨个房间找了一遍也没发现张阳,只在最后一层发现了魔笛一支。原来是张阳催动了笛子能量,笛子自己响呢。 鹿儿更惨,一口气跑完了十三层的摘星塔,也只发现了魔琴一架。摘星塔与望月楼一样,在窗户的位置并没有窗户而是一个方形的空‘洞’。这样比较方便向外观看,又没有人真的会在冰楼冰塔里住。 空中一声巨响,外面人声如‘潮’。凌‘波’和鹿儿都赶紧的伏窗向外看去,如果说乍见冰城让她们感觉到了震惊,那么现在该用个什么词儿来形容心情呢? 天空中忽然绽放出五颜六‘色’的‘花’朵,美的让人不敢眨眼,而且真的是眨眼即逝。一朵、两朵,这边、那边…… ‘噼哩啪啦’‘~’‘呲~’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并不呛人,天上越来越多的烟‘花’吸住人的眼,也‘迷’‘乱’人的心。凌‘波’知道这一座冰城,这一场烟‘花’盛宴都是张阳送给她的礼物。 烟‘花’是张阳发明的,硫、硝、碳‘混’合在一起就是简单的火‘药’。烟‘花’的质量几乎没有保证,张阳也是第一次尝试。放烟‘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这件事只能是张阳、追风、问墨他们三个来做。他们身法够好,有危险能躲得开。所以张阳才用笛音和琴音误导凌‘波’和鹿儿登高观看,却没能陪在她们身边。 很多人想飞到高空去触‘摸’一下那炫美的烟‘花’,可是谁都飞不起来,整个训练场都被下了禁制。只有张阳、追风、问墨,他们可以在半空中燃放烟‘花’,这样烟‘花’质量不高,效果却很炫。 他们足足放了一个多时辰的烟‘花’爆竹,停下来的时候大家还都意犹未尽,都说时间太短了,要是再久些就好了。 “喜欢吗?”张阳直接飞到凌‘波’身边,凌‘波’笑的眉眼弯弯,乖巧的点头。这样的冰晶城堡,这样的烟‘花’焰火谁能不喜欢? “可惜我们已经成亲了。”张阳也不管身边有多少人,有多少双眼睛,他就正面搂过凌‘波’抱在怀里。 可惜我们已经成亲了?这话是什么意思?成亲成后悔了? “成亲怎么了?”凌‘波’的心尖稍稍的有点凉了,特别怕他说出后悔的话,这么好的情景,这么‘浪’漫的夜晚,这么温情的拥抱,他最会说话的人,怎么能说出这么煞风景的话? “没成亲的话,我就在半空中用焰火打出一排字,当着全府人的面向你求婚。让所有的人一起做我们爱情的见证。”张阳是有点小小的遗憾,有点小小的后悔,他后悔没给凌‘波’一个‘浪’漫的求婚。 凌‘波’轻轻的笑了,心满意足的靠进张阳的怀里,闭上眼睛感受这个幸福的拥抱。这天这地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见证她的幸福。 鹿儿也沉浸在追风的臂弯里感受着小别重逢的喜悦,和自己最爱的人共度这样的良宵,让人有一种无‘欲’无求的幸福感。 ‘嘶~’问墨心里突然很难过,这两个没义气的东西,做冰灯的时候带问墨一个,放烟‘花’的时候带问墨一个,这会儿都奔自己的老婆去了,玩的时候谁也不带问墨一个。 问墨一声长啸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他一抖披风,一条黑‘色’杂着红‘色’火星的巨龙腾空而起,在半天空中飞舞盘旋。烟‘花’不是没看够吗?看耍龙吧。法器甩出龙来是极其常见的,但现在只有他们三个人不受禁制,别人‘弄’不出来。 追风一见挥斧甩出一条白‘色’的水龙,张阳双手翻‘花’的结印。 ‘咔~’一颗硕大的雷球泛着蓝紫‘色’的光芒在空中移来飘去,两条龙竞相追逐着。二龙戏珠,一条龙吐白‘色’的雾,一条龙吐红‘色’的火,天空又一次五彩斑斓起来。 张阳揽着凌‘波’的腰从楼里飞出直奔塔顶,问墨也飞了上去,他们站在一起说着这里那里。从高处往低处看就是黑压压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冰灯很是晃眼,只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具体谁是谁一个也看不出来。 钟离兄妹拉着手在人群中观灯赏景,这光怪陆离的琉璃世界简直就是人间奇观。钟离琼‘玉’看什么都新鲜,从没见过冰灯的人突然置身于冰灯打造的城堡之中,这份惊叹难以言表。 “哥,你看这个多像真的。”钟离琼‘玉’指着活灵活现的大金鱼让钟离琼英看,钟离琼英频频的点头称赞。 “妹妹,张阳打造这么一座华丽的神仙殿宇,还有那个”他指了指天空,他还不会说‘放烟‘花’’这个词儿,反正钟离琼‘玉’懂了。他继续说:“好像一个外人没请,就光叫咱俩了,你说这是不是他特意为你‘弄’的?” “为我?”钟离琼‘玉’当时就笑的合不拢嘴了,她一点没往这方面想,听到哥哥这么一说,不管真假反正先高兴上了。再抬头望望四周,眼睛都‘花’了,本就朦胧的夜‘色’又罩上一层幸福的光。“他在哪呢?” 钟离琼‘玉’一直也没看到张阳在哪里,钟离琼英当然也没看到。张阳之所以一开始就用笛音和琴音骗凌‘波’和鹿儿登楼上塔,是怕人多找不到她们,先上去肯定能占尽先机,后上去还上不上得去都是问题了。 而一开始钟离琼‘玉’就被冰城给震撼得什么都顾不上了,拉着哥哥就冲了进去,笛音、琴音她都没听到。近千人一起惊叹、呼喊,谁还能听到什么?也只有凌‘波’和鹿儿心思放在找人上,才能凝神倾听特属于他们的声音。 钟离琼‘玉’正四处张望寻找张阳的身影,忽见两座冰楼中间的纽带桥上有个人倒翻了下来,惊呼声中钟离琼‘玉’箭一样蹿了过去。 ... 第874章 摔伤 两座冰楼之间有一架纽带桥连接着,那桥离地面有十几米的高度。.tw[]-桥上人很多,有专‘门’赏桥的,有在两座楼之间穿梭的。有个人倒仰着从桥上翻了下来,顿时惊呼声一片。 钟离琼‘玉’想都没想就蹿了上去,半空中拦腰抱住了那人。后果那是想都不用想的,真元调不动,两个人在半空中抱在一起,除了往下坠没有第二种可能。而且两个人的重量肯定比一个人下坠的速度要快,摔得也更狠。 ‘!’两个人实实在在的摔到了地面上,还不是普通的土地,是厚厚的冰层。 “啊!”钟离琼‘玉’痛呼出声,那人在上面,她在下面,她承受的不只是一摔,还有一砸。 “你怎么回事?”那人还没有起来也没看到钟离琼‘玉’,只是一股怒火,人家明明是跳下来的,不是掉下来的,如果不是钟离琼‘玉’多事,根本不会摔的。 “琼‘玉’!”钟离琼英疯了一样冲到近前,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以钟离琼英的速度竟然没来得及拦一下。 “别碰我!疼,疼死我了。”钟离琼‘玉’穿着铠甲不会摔坏,但这不代表不会摔疼,而且她这一摔一砸腰骨错位了,根本也动不了,疼的钻心就不用说了。 “琼‘玉’?”那人头都大了,怎么会是钟离琼‘玉’呢?是谁不好?“你没事吧?” “伯母,我没事,您没事吧?”钟离琼‘玉’咬牙说没事,没想到那人竟然是水月娘,早知道是她何必去接那一下呢?水月娘再怎么十几米的高度也不会摔啊。 水月娘当时站在桥的中间她嫌两边人都太多,往哪边走也走不通,她想干脆就跳下来算了,从下面另寻路去别处看看,谁料得到还能碰上这‘强制‘性’’做好人好事的? 乌龙救驾这史无前例啊,要是别人还好说,偏偏是钟离琼‘玉’,对错都领她情了。这也就罢了,要是没什么事还好说,偏偏她受伤了,连起都起不来了。 慌‘乱’中连御医都找不到,很快围上来一群人,虽然都是平康王府的人互相之间并不是都认识。水月娘捏碎一块令牌,召唤过来八个‘侍’卫用一块平板把钟离琼‘玉’抬到东殿。就近去了张阳后院,就是以前张钺住的那个院子。 腰部正骨是最困难的,钟离琼‘玉’疼的大汗淋漓。伤筋动骨怎么也得将养些日子了,虽然她只是关节错位,但金枝‘玉’叶必须慎重再慎重啊。 张阳他们欢欢喜喜的过了个元宵节,第二天才听说钟离琼‘玉’受了伤。元宵节的晚上凌‘波’跟张阳说过钟离琼‘玉’来了,当时‘乱’糟糟的人海人‘潮’,想找人实在是很难。而且张阳也没有找她的心,要是知道她在哪的话,肯定会故意躲着她的。 闻报钟离琼‘玉’受了伤就在后院养着,张阳带着凌‘波’过去看她。 “都怪我,不该叫她来。”凌‘波’怎么也想不到喊她来过个元宵节还能把她过受伤了。 “傻瓜,跟你有什么关系?”张阳昨天是有点不高兴凌‘波’把钟离琼‘玉’给叫了过来的,不过现在他是怎么都不会怪凌‘波’的。 进屋一看张振羽、张少杰、张天雷等七八位族长都在外间坐着,张阳和凌‘波’简单的跟大家打个招呼就走进了里间。里面只有水月娘和钟离琼英两个人陪着她。 “娘,琼英。”张阳分别跟他们打个招呼,他们轻轻的点了点头。 “母后,大公子。”凌‘波’也轻轻一福,他们略略抬抬手。 钟离琼‘玉’醒着,她歪着脖子侧头望着他们,可怜巴巴的说:“我动不了了。” “还疼吗?”张阳笑‘吟’‘吟’的一脸阳光,柔声的问询满是关怀和心疼的样子。 张阳那张脸就能勾走钟离琼‘玉’的魂灵,再配上这么温柔好听的声音,她早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的回答让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竟然卖力的点着头说:“不疼了。” 到底是她口中的语言在撒谎还是肢体语言更诚实? “一点都动不了吗?”凌‘波’上前看看她,小脸惨白还有一层细密的汗珠,看来很遭罪。 “不让我不动。”钟离琼‘玉’还试着动了一下,疼的呲牙咧嘴的。 “御医说七天不能动,就这样躺着。”水月娘看钟离琼‘玉’这个惨样是真够可怜的,不过这伤受的也实在太让人无语了,好端端的被她半空中给扯摔了,还把她砸伤了。 “七天?”张阳没想到问题这么严重,修行的人摔一下还算事?铠甲能保护经脉不受损,能保护骨骼不断裂,可不能保护关节不错位啊。“好人也躺不住啊。” 张阳回头对凌‘波’说:“把问墨找来。” “他行吗?”凌‘波’知道问墨擅长用毒,可这个跟毒没关系的呀。 “他会正骨。”张阳经常看问墨刑讯,人还是有很多硬骨头的,皮鞭棍‘棒’都不好用的时候,问墨就卸人家骨头,人体骨骼在他手里就跟拼装积木似的。 “好。”凌‘波’赶紧的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两个宫娥送了一碗‘药’进来,张阳让她们把‘药’放到桌子上,就打发她们走了。 “能起来点不?把‘药’喝了。”钟离琼英见妹妹这么平躺着也没法喝‘药’啊,最起码也得半坐才行。 钟离琼‘玉’试着起一点,很疼很疼她忍不住又躺下了。 “别动,没事儿。”张阳没让她动,喂‘药’的方法多的是。张阳是想等问墨过来给她重新正一下骨,顺便让问墨验验‘药’。 很快凌‘波’带着问墨和鹿儿过来了,鹿儿给水月娘和钟离琼英见了一礼,问墨笑嘻嘻的看着钟离琼‘玉’:“你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啊?就是疼呗。”钟离琼‘玉’跟问墨是很熟的,和他说话也没什么避讳,也没什么可讲究的。 “疼啊?疼好啊,疼就是有知觉,不知道疼就死了。”问墨得意洋洋还幸灾乐祸的样子。 他只望了钟离琼‘玉’一眼,也不管她伤的怎样,就走到桌边扯把椅子坐下了。他端起‘药’碗用汤匙搅了搅,舀起一勺轻轻的吹了吹,刚凑到嘴边就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 第875章 正骨 问墨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漠不关心,但他是知道轻重的,钟离琼‘玉’的伤与病可不是小事。,最新章节访问:。若是别人他只看一眼‘药’碗,略闻一下就可以判定无毒了,事关钟离琼‘玉’的安全,他舀起一勺‘药’亲自尝了一下。 从他那深皱的眉头和苦瓜一样的表情上看,那‘药’必定不是甜的。 “御医给她看过了,她还是疼,怎么回事?”张阳可不想钟离琼‘玉’一直在‘床’上躺着,那他不得天天在这儿陪着?什么也不用干了,就‘侍’候她是个活。 “摔得轻呗,摔重点就不知道疼了。”问墨看看桌子上连茶都没有,翻手拿出一瓶天池灵泉水。张阳还以为他要用这水给钟离琼‘玉’推拿什么的呢,没想到他一仰脖喝了,原来是嫌‘药’苦。“御医怎么说?” “说让她躺七天,一动不能动。” “好办法,躺着吧。” “少扯,赶紧给她治好。”张阳真受不了这个大爷,什么时候都这么不着调。 “她伤的是腰,最不好接的地方,躺着最安全,自己慢慢恢复吧,不过看样子七天是不行,得半个月能下‘床’。”问墨指指‘药’碗:“这‘药’是好‘药’,就是不大好喝。” “你的意思是说御医根本没给她正骨?”张阳真的不敢相信,这是什么御医?关节错位不给正过来?难道这个技术要求真的就高到了御医都不会吗? “哪个御医不怕死啊?谁敢给她正?”问墨指了指‘床’上的钟离琼‘玉’:“你掀开她的被子看,她腰下面有个硬木板,腰一周缠着宽布条。[..tw超多好看小说]就给她固定一个最适宜恢复的姿式,同时给她开的‘药’里加了些止疼的草‘药’。” 做御医有做御医的难处,若是普通人他们都敢给正骨,可钟离琼‘玉’是什么身份,那正骨得贴身近靠,而且钟离琼‘玉’若是紧张配合的不好,一个闪失就是伤上加伤。御医保守治疗是没有错的,只是这样钟离琼‘玉’要多遭几天罪。 “你能正过来不?”说实话,有问墨在,张阳也不信任别人,什么御医也没他经验丰富。 “只要骨头没碎成末我都能接上,不过我可是看你的面子给她治的,这得算你欠我个人情。”问墨还‘挺’认真的样子,张阳就没那么认真了。 “行,算我欠你十个人情。”张阳什么都不怕欠问墨的,反正欠什么欠多少都无所谓,没打算过还,欠就欠着呗。 所有的人都出去了,房间里只有张阳、问墨和钟离琼‘玉’。张阳轻轻的把被子拿开,又轻轻的解开她腰部的绑带。 “把衣服脱了。”正骨必须穿着宽松,钟离琼‘玉’的外衣很紧,御医也不敢给她正骨,根本就没脱衣服,直接就给她上了绑带。问墨才不上手呢,他当然吩咐张阳去做。 “全脱吗?”张阳倒不在乎全脱,治病要紧,没什么避讳的。只是脱衣服是件很艰苦的工作,她人不敢动,衣服很难脱。 “我无所谓,脱到你能接受的程度就行。”问墨悠闲自得的在一边看着。 张阳也站在‘床’边看着,腰抬不起来,这可怎么脱?钟离琼‘玉’双手捂着领口,不想让他脱。 “不好脱啊。”张阳有点犯愁了。 “就这么‘弄’吧,脱衣服干嘛?”钟离琼‘玉’不只愁,她还很紧张。 “你们看着办,反正衣服太紧不行。”问墨不上手,他也不着急,他也不疼,他就看着。 张阳先解开钟离琼‘玉’的腰带,拨开外袍,袖子也‘抽’不出来。张阳干脆拿出一块黑晶铁雾化了一把剪子,脱不容易剪还不容易? “别动啊。”张阳拉着钟离琼‘玉’的胳膊,一点一点的剪开了她的袖子。一段洁白的莲藕一样的小臂‘露’了出来。袍子、外衫、凤袄、中衣张阳是一剪子下去全给剪开了,照他这个剪法钟离琼‘玉’上身就能剩下个肚兜。 “停!”问墨一看这孩子缺心眼啊,你把钟离琼‘玉’衣服全给剪了,我‘蒙’着眼睛给她正骨吗?“把外衣剪了就行,中衣留下。” “哦,方便吗?”张阳‘抽’出剪子一层一层的剪,还补充一句:“治病要紧,衣服没事。” 问墨白了张阳一眼,到一边坐着去了。谁都知道衣服没事,有事的是人。钟离琼‘玉’都十九了,她不知道羞涩和尴尬吗? 张阳‘弄’好了衣服,问墨一抬手钟离琼‘玉’就虚空飘浮起来,身上的衣服碎片被张阳迅速的收了起来。问墨手一翻钟离琼‘玉’就翻身慢慢下落,趴在了‘床’上。 “你要是不疼就别叫唤,疼就忍着啊,别大呼小叫的我害怕。”问墨拍拍打打‘揉’‘揉’捏捏‘弄’得钟离琼‘玉’不停的咧嘴,她还真的没‘乱’喊‘乱’叫,张阳看得直皱眉头。 “我数一二三,你就放松点像只绵羊一样软趴趴的,知道吗?你要是紧张了,就很容易受伤。”问墨说的‘挺’好,他根本没数一二三,提按之中他瞅准时机就猛的一压,‘咔吧’一声响,钟离琼‘玉’惨呼一声,张阳用力一攥拳发现自己手心里都是汗。 钟离琼‘玉’大小四处关节移位,问墨正过一处不会马上正下一处,因为现在钟离琼‘玉’处于最紧张状态,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这时候一较力就会造成肌‘肉’拉伤。 “你还真勇敢,就你这小身子骨还冲上去救人呢?”问墨点点按按的检查她还有什么地方受了伤。 “你再取笑我”钟离琼‘玉’刚说了半句话接着就是一声闷哼,问墨又接好一处。 “怎样?现在还敢和我顶嘴?” “你能轻点吗?”张阳看不下去了,他身上都出汗了。他当然知道问墨这是在治病,可手段不能温柔点吗?这么‘咔吧’‘咔吧’的骨头直响,谁受得了? 问墨半俯在钟离琼‘玉’身上,挑着眉‘毛’斜视张阳,还抬手虚空做了个抚-‘摸’的动作问道:“我轻点?” 张阳白了他一眼,也是,重推是按摩,轻‘摸’就是爱-抚了。 正骨用的时间并不长,也就一刻钟左右。问墨一边和钟离琼‘玉’聊天扯皮,一边推、拽、按、捺,不知不觉中就做完了复位。 ... 第876章 送药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就一动别动的躺着吧。.tw。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w.。”问墨把钟离琼‘玉’翻过来,让她平躺着,坏坏的冲她笑。 “什么?”钟离琼‘玉’没什么反应,张阳炸尸了。本来御医说是躺七天,这让问墨连搂带抱的推、拉、抻、‘揉’、拽肆意的祸害一顿变成躺一百天了?您这是来帮忙的吗? 就单凭看,张阳也看得出来钟离琼‘玉’比问墨没来的时候要好很多了。脸‘色’骗不了人,而且疼的表情和不疼的表情也是不一样的。 “你听不懂吗?”问墨没什么好话给张阳,他严肃的、严厉的、庄重的、郑重的说了一遍:“她现在必须静养,至少三天一点都不能动。” “不可能,我也不是没见过。别人怎么接完就能走了呢?” “你要拿她和别人比的话,她现在也能走,完全可以出去跑,飞都不是问题。不过复发的话可别怪我没提醒,复发的严重还有可能一辈子都恢复不好。(..tw)”问墨一丁点玩笑的意思都没有,由不得张阳不信。 张阳当然不愿意钟离琼‘玉’复发,躺三天就躺三天吧。张阳一天的苦相,问墨转过身非常认真的腔调警告钟离琼‘玉’:“你老老实实躺着,一动也不能动,知道不?” “嗯。”钟离琼‘玉’乖乖的点了点头,她是真怕了,正骨那一下真叫一个疼啊。 可是问墨却邪魅的勾起嘴角,冲她眨了一下眼睛:“有事叫他,我走了啊。” 钟离琼‘玉’不笨,一下就明白问墨的用意了。我现在已经不疼了,应该是没事了,他这是故意让张阳‘侍’候我啊。钟离琼‘玉’开心的笑了。 张阳看着问墨潇洒的走了出去,回头看钟离琼‘玉’没心没肺的笑呢。张阳也轻轻的笑了,这丫头刚不折腾就笑上了。他端过‘药’碗,‘药’还不算凉。 “你瞅你这罪遭的,能不能不这么冒失?”张阳舀起一勺‘药’,可是钟离琼‘玉’躺着没法喝。张阳扬手放‘床’边一个小方几,把‘药’碗撂下,拿起靠枕:“能起来点不?” “我不敢动,你扶我起来吧。”钟离琼‘玉’只是想让张阳拉她一把,感受一下他的宠-爱。 张阳把靠枕扔到‘床’里边,也没有拉钟离琼‘玉’,钟离琼‘玉’以为他生气了,心里忽然很忐忑也不敢说话了。 “算了,好好躺着吧,别冒险了。”张阳觉得问墨说的还是对的,受伤了就应该好好养着,关节刚复位万一肌‘肉’再拉伤了,得不偿失。 张阳也没用勺,直接把‘药’倒进嘴里,然后俯下身去,左手按着钟离琼‘玉’的额头,右手扶着枕头边…… 一碗‘药’四五口,‘药’实在是很苦,可谁身上也没有糖。钟离琼‘玉’拿出一碟子酸角糕,这东西太酸了,平时不敢吃就剩下了。现在宁可酸也比苦强。她扎起一块送到张阳嘴里,酸角糕入口即化。酸得张阳五官都聚到一块去了,他可不会独吞,赶紧的跟她分享,酸的东西特别解渴,因为…… 因为这个略带酸苦味道的‘吻’太持-久、缠-绵、‘激’烈、霸道了,所以两个人脸‘色’都很红,都有点缺氧,急切的喘息中还伴着一丝头晕。 张阳坐了一会儿,脸‘色’恢复如常之后扔下一句:“你好好休息。”便离开了。平时他不怎么过来看她,只是按时过来给她喂‘药’。一天三碗‘药’,三天九碗。这‘药’不像是治伤的,倒像是治心病的,三天下来他们俩比以前更亲密了。 其实张阳不在的时候钟离琼‘玉’不只能坐起来,还会在屋子里一圈一圈的走。张阳一来她马上就躺‘床’上不能动了,张阳也知道她是装的,他也乐得让她装,多喂两碗‘药’也苦不死。 “他们俩该缓和的差不多了吧?”问墨有点无奈的望着凌‘波’,问墨才不会那么好心的去帮钟离琼‘玉’,毕竟他和追风更近一层。张阳不喜欢钟离琼‘玉’是张阳的事,问墨怎么可能去撮合? 凌‘波’借着去找问墨给钟离琼‘玉’治伤的机会,要问墨帮忙给他们俩制造个沟通的机会。让他们好好的在一起说说话,别总跟一对冤家似的。 “促成他们吧,早点成了就不别扭了。”凌‘波’知道自己的亲事就是钟离琼‘玉’成全的。当年她们俩经常在一起,夜话闲聊时钟离琼‘玉’也曾说过会极力成全她和张阳的,希望到时候凌‘波’也能帮她一把。钟离琼‘玉’真的说到做到了,拼了命的退婚。现在他们之间也没什么障碍,该成亲就成亲吧。他们不成,凌‘波’倒觉得欠钟离琼‘玉’一份人情还不上似的,感情她拿张阳还人情债呢。 “他们成了,你不别扭吗?”问墨都觉得有点别扭,凌‘波’竟然帮钟离琼‘玉’勾-引张阳,他的狐狸脑袋真的理解不了这是什么行为。 “我不别扭,你帮帮他们。” “我不敢,我怕你二哥掐死我。”问墨放桌子上三粒‘药’丸:“这个你自己看着办吧。一粒助兴,会让人产生想法,一般来讲还能控制得住。两粒催情,会让人心慌燥热,很少有人能把持得住。三粒会让人失去理智,就是神仙也把持不住。成事是一定的了,而且会很‘激’烈,慎重啊。” 问墨走了,凌‘波’收起‘药’丸坐立不安。凌‘波’知道张阳如果跟钟离琼‘玉’有了事实,他一定会认,一定会娶钟离琼‘玉’进‘门’。他做下的事,无论对错他都会负责到底。 可这样对他,是不是有点过分?凌‘波’知道钟离琼‘玉’伤一好,张阳就要回少康去了,国内他要征兵备战,要开荒种田,要兴百废、倡工商。外面历练要去碧海渊,要找立瓜为银狐解契。 国事倒还好说,他一出去历练就说不上什么时候回来了,甚至回不回得来都两说。哪一次不是出生入死?钟离琼‘玉’早点嫁过来,或许能为张家添个子嗣。凌‘波’正在心里百转千回的劝自己,一个宫娥捧着托盘走了进来。 “少夫人,钟离公主的‘药’煎好了。”宫娥规规矩矩的把托盘放到桌子上,平时都直接送到后院的,今天凌‘波’让她把‘药’送到这儿来。 ... 第877章 服药 张阳坐在‘床’边看着没病装病的钟离琼‘玉’,小脸红扑扑的健康,小-嘴-巴巴的不停的说,就是不肯起来。(..tw好看的小说)。更新好快。‘装病就为了让我多喂你几次?这点小心眼耍的还‘挺’可爱,不过你要是把心机用到凌‘波’身上,我可就真的没办法再爱你了。’ 张阳也不说话就笑‘吟’‘吟’的望着她,她兴奋的一个劲的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张阳知道她说的每一件事其实她都说过至少两遍了。 凌‘波’巧笑嫣然的托着托盘走了进来,张阳起身迎了上去。 “你来了?”张阳笑‘吟’‘吟’的接过托盘放到桌子上。凌‘波’笑笑就到‘床’边看钟离琼‘玉’去了。 “都不理我,是吧?我走。”张阳还真的说走就走,钟离琼‘玉’现在根本就能坐起来喝‘药’,凌‘波’既然来了,张阳就想少喝一次苦‘药’,躲出去算了。 “回来!”凌‘波’赶紧的把他喊住,他走能行吗?他走这‘药’给谁喝? “还是老婆好,舍不得我吧?”张阳贱贱的跑回来了,凌‘波’站起来要走却被他抱了个严严实实。 “你能要点脸不?”凌‘波’挣也挣不开,张阳笑嘻嘻的搂着她,嗅着她的发香。凌‘波’这几天拉着鹿儿没日没夜的在冰城玩,白天玩滑梯、玩冰车,晚上看冰灯、逛冰楼,还拿水果往冰盘里放让下人们随便吃。她玩个不亦乐乎,把张阳闪得好苦。“放开我,我要回去了。” “晚上不许跑出去了啊,我找你有事。”张阳那急切的样子,瞎子都能看出来他什么事。 “嗯。”凌‘波’饱含深意的一笑,你还找我有事?你就在这儿解决了吧。凌‘波’走了,张阳看着她的背影恨不得追上去的感觉。 钟离琼‘玉’看张阳苦着一张脸就小心的问了句:“你怎么了?” 张阳本来很无奈的嘟着嘴,钟离琼‘玉’一出声,他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就俯下身去‘啵~’亲了她一下。“没事儿,先喂你吃‘药’。” 张阳事倒没什么事,就是想让凌‘波’开心点,他突发奇想去‘弄’了座冰城出来。十三天没见面了,他以为烟‘花’加冰灯一定会让凌‘波’很兴奋,他们小别重逢肯定滋味更浓。没料到凌‘波’兴奋的太厉害了,对冰城的兴趣太大了,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接连三四天张阳都抓不着凌‘波’的影,连追风都跟着叹气,鹿儿也让她拐跑了。 端起‘药’碗张阳有点嫌苦了:“坐起来吃吧,我用勺喂你,好不好?” 钟离琼‘玉’不好意思说话,她就摇头。她很享受张阳那样喂她,一天天的连屋子都不肯走出去,躺‘床’上装一天的病人就为了喂‘药’那么一小会儿。 “乖啊,你都能起来了,我知道的。”张阳怎么哄,钟离琼‘玉’都只是摇头。“不喝算了,我不喂你了。”张阳把‘药’碗放到小方几上,转过身去不看钟离琼‘玉’了,他装生气。 “最后一次,好吧?”钟离琼‘玉’扯扯他的衣角,张阳看她那乞求的眼神也不忍拒绝。 “好,明天不许再赖皮了。”张阳端起‘药’碗刚把‘药’倒进嘴里,忽然嗓子不舒服像是要咳嗽,张阳为了往下压咳嗽一使劲把‘药’咽了。 “呵呵呵”钟离琼‘玉’不停的笑,张阳那样子太逗了。 张阳也笑了,刚才还怕苦不想喂她呢,没料到一下把‘药’咽了,这不是喂她倒是替她喝了。 “没事儿,反正我也快好了,你喜欢就都喝了吧。”钟离琼‘玉’倒大方得很,要知道这碗‘药’张阳真的全喝了的话,她少说得丢半条命。 这‘药’对‘女’人有作用但极小,对男人的作用就大了。凌‘波’想了半天,觉得张阳是个有自制力的人,‘药’量小了怕是不行,而且这‘药’张阳只是喂钟离琼‘玉’,他又不喝,他能沾染上的量太小了。索‘性’把三粒‘药’都扔到了碗里化开。 沟通永远不嫌细致,沟通不好肯定出错。问墨当然知道张阳是怎么喂钟离琼‘玉’喝‘药’的,他说的一粒、两粒、三粒的‘药’效就是针对张阳那种喂法而言的。若是直接吃的话,一粒都得化开分几次服用。 和每次一样,喂完了‘药’张阳就开始深情的‘吻’她。虽然不是第一次‘吻’也没喝酒,但这个‘吻’却令人格外的‘欲’罢不能,越‘吻’越香甜,越‘吻’越渴望。 张阳停下来喘息的时候,手就不自觉的探到她的衣服里。张阳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紧紧的搂着她狂热的‘吻’着她,不知不觉的就脱去了她的中衣,一件小小的肚兜挡得住什么呢? 凌‘波’的‘药’量下的太大,张阳又误吞了一大口,自然很快就动了情。这‘药’虽然对‘女’人作用不大,但‘药’量大所以钟离琼‘玉’也体燥身热意‘乱’神‘迷’起来。 第三次深‘吻’的时候张阳的意识有点‘迷’糊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知道是谁解开了他的腰带,钟离琼‘玉’早就不清醒了,她的小手冰凉冰凉的探进张阳的中衣里。一丝凉意从‘胸’-前袭上心头,张阳猛的一个‘激’灵,像是从梦中惊醒般。 “琼‘玉’,琼‘玉’。”张阳把她的手从自己的衣服里拽出来,发现她闭着眼睛不像清醒的样子。钟离琼‘玉’只是下意识的抱张阳,往他身上靠,还嘟囔着‘亲我,亲我。’。 张阳仅存的一丝的意识告诉自己他们现在不正常,肯定是‘药’有问题。他用力的摇钟离琼‘玉’,可她就是不醒,浑身软绵绵的,呼气也热热的。张阳趁着还有一丝清醒,一记手刀劈昏了她,也顾不得给她整理衣衫,扯过被子盖上了事。 张阳赶紧的下‘床’穿好靴子,系上腰带。头晕沉沉的,小腹滚烫,心就像不受自己控制似的老想扑到钟离身上泄泄火。‘不行,不能让琼‘玉’出事。’张阳咬紧牙关,双手迅速的结印,一道道打出去,结了个大阵把这间屋子罩上。然后疯了一样跑了出去,也不管什么太子形象了,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双颊赤红。 “公子。”朝云见张阳踉踉跄跄的奔了出来,急忙上前扶他一把。 “朝云。”张阳一下把她抱进怀里…… ps:今天是你家作者的生日,给点祝福呗,预祝大家新年快乐! ... 第878章 召唤 朝云早就当自己是阳公子的人了,自然不会反抗的。(..tw好看的小说).访问:щщщ.。张阳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一只手紧紧的箍住她的腰,‘吻’的很霸道一点都不温柔。朝云不会接‘吻’也不知道怎么回应他,只是一味由他。 张阳神智不清的‘吻’着朝云,体内的血流速度越来越快,他本是在外间和朝云拥‘吻’,他‘欲’-火难捺的时候竟然还知道找‘床’,他头晕眼‘花’看不清屋里什么情况,他就看到眼前有一扇‘门’,他以为他现在是在室外,抱起朝云踹开‘门’就到了院子里。 ‘‘床’在哪?’张阳抱着朝云向前走了几步,看到院中的桌子,他笑了。桌子上面一层的白雪,他以为是雪白‘色’的兽皮,这一定是‘床’了。他把朝云放到桌子上就解她的领扣,桌子也就刚好放得下朝云的上半身,朝云慌‘乱’的按着桌子想起来。 张阳半压-在她的身上她怎么起得来,张阳一边撕扯她的衣服,一边还要亲她。 “公子,这里不行。公子,你醒醒。”朝云说什么都没用,因为张阳的听觉已经弱到什么都听不到了,脑子里都是‘春’-光满园的画面,耳朵里回响的都是莺呼燕喘。 “公子,这里会有人来的。” “公子,你怎么了?” “公子,唔~” 朝云急的推了张阳一把,她的手上全是雪水。解‘春’‘药’最好的办法就是泼冷水,冰冷的温度会让人迅速清醒。朝云只随便的一推,刚好推到了张阳的脖子,冰冷的雪水顺势向下流。 张阳一下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在院子里非礼朝云。他赶紧松开朝云,朝云怯怯的一动也不敢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惹怒了公子。几年没有‘侍’候公子了,现在公子已经成了亲,不再是从前的小孩子了,这种事对公子来说是再正常不过了,而自己扰了公子的兴致。想一想就觉得害怕,吓得自己想哭。 张阳见朝云脸‘色’惨白,含泪‘欲’滴。想是自己太过分了,吓着她了。张阳伸手把她拉了起来,忽觉一阵目炫神‘迷’。他迅速的替朝云拂了拂身上的雪,雪‘花’在手上融化丝丝凉意让自己略清醒一点。 “朝云,对不起,我”张阳也不知道怎么跟朝云解释,而且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必须快点离开,不然一会儿神智不清的话朝云就难以幸免于难了。“我以后再和你解释。”张阳抬‘腿’就往前走。 “公子。”朝云喊一声本是为了提醒张阳他的形象太不好了,想帮他理理衣服,梳梳头发。张阳一回头,朝云发现他流鼻血了,顿时吓的慌张了起来。 “公子,你怎么了?”她‘抽’出丝绢跑向张阳,张阳才走出三四步而已。 “我怎么了?”张阳的鼻血流的不急,刚刚流出一点,他自己还不知道。 “没事,不用怕,不会有事的。”朝云颤-抖着拿丝绢帮他擦,越擦血还流的越多了,朝云又慌又怕又心疼,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张阳看她哭了,又是感动又是心疼,抬手帮她擦擦眼泪。一股‘欲’-火袭上心头难捺难捱,他多想扑倒朝云,可尚存的一丝理智告诉自己不能。他用力的推开朝云:“闪开。” 朝云被他推的向后退了三四步差一点摔了,她抬起头时院子里已经没有了张阳的身影。 张阳一下子遁回了自己的屋子里,他还算清醒。看清了这是自己的屋子没错,他急急忙忙的滚到自己的‘床’上去了,浑身都火-热火-热的,鼻血流的越来越快,他都擦不过来了,干脆伏在‘床’边探出头任由它滴到地上。屋子里空无一人,凌‘波’不在。 凌‘波’明知道张阳现在是什么状况,她一个人在屋子里怎么坐得住?这个时候她才有点后悔了,人啊,不撞一次南墙就不知道撞墙有多疼。总觉得自己很坚强,当事情摆到眼前万无改更了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坚强。 凌‘波’今天晚上没有约鹿儿,就一个人到冰城去了。也不知是玩了几天玩厌了,还是自己心‘乱’,看什么都不顺眼了。越走越生气,越走心越烦。又不知道在生谁的气,又不知道是谁惹她心烦了。想发脾气都不知道该冲谁发。 张阳的鼻血也不知流了多久,终于是停下来了,他也没用水洗,就用袖子擦一下。他憋的难受,又不想随便找个‘女’人解决。凌‘波’呢?救命啊。张阳灵光一闪想到了夫妻召唤符,他们还一次都没用过呢。他‘抽’出一张迅速的捏碎,然后就抱着枕头蜷缩在‘床’角咬牙忍耐。 凌‘波’正难受的恨不得把心掏出来挠挠,手指上突然传来上一股电流,震得半个手臂都有点发麻。那个漂亮的碧玺戒指发出了光,一红一蓝两颗宝石都亮着。这表示张阳在召唤她,如果她同意马上传送到张阳身边,触‘摸’一下红‘色’宝石就好。如果拒绝就触‘摸’蓝‘色’宝石,超过五个呼吸不触‘摸’的话就是放弃,跟拒绝是一个意思。 ‘他这个时候叫我干什么?’凌‘波’有点犹豫,莫不是钟离琼‘玉’‘挺’不住了?她想起了醉‘春’楼里五六个姑娘‘侍’候一个白天痕的事。我要过去吗?凌‘波’没来由的气恼,成全你们不错了,还叫我过去?张阳你也太欺负人了。 戒指暗了下来,超过了五个呼吸,张阳的召唤符‘浪’费掉了,想第二次召唤中间必须间隔三个时辰。 ‘怎么不亮了?’凌‘波’更生气了,她不知道这个有时间限制,以为是张阳放弃了召唤,其实这个召唤符就没有放弃召唤的权力。‘都不能多等我一会儿,我考虑一下都不行吗?’ 凌‘波’气呼呼的往回走,什么好风光也没兴趣了。一路上她走的很慢,还一直看着戒指,怎么不再亮了?再召唤我一次不行吗? 张阳的第二张召唤符怎么也捏不碎,他拼命的用力,最后符捏碎了手也划破了。可符碎了也发不出召引之力,对方接收不到你的呼唤。 “凌‘波’,为什么不等我?” ... 第879章 砸布 张阳窝在‘床’角使劲的搂着枕头,他知道自己就快失去理智了,他不知道这‘药’该怎么解。。更新好快。他一阵阵有想要跑出去的‘欲’-望,他现在要是出去随便碰上一个人,莫说是不是凌‘波’就连是不是‘女’人都不重要了。 张阳扯下‘床’幔撕出一块长布条,把自己的左手和‘床’尾的小栏杆绑在一起。他的‘床’是巨大的白岩石雕成的,栏杆和‘床’体是同一块石头轻易不会坏,这样或许可以防止自己神智不清的时候跑出去吧。 凌‘波’气闷闷慢悠悠的走回张阳的院子,院‘门’口四个‘侍’卫齐唰唰的躬身下拜:“少夫人!” “都下去吧,不用值夜了。”凌‘波’什么人也不想看到,只想一个人静静。 “谢少夫人!”‘侍’卫们高兴坏了,谁不喜欢提前休息呢?他们深施一礼都奔冰城方向跑了过去,听说天气一暖冰城就会化掉,趁着能玩要抓紧啊。 ‘太‘子’宫能出什么事?天天围着院子转,也不知道是防贼呢还是拿人当贼防呢。’凌‘波’现在是看什么都不顺气,连房子都想拆了,这么挡视线呢? 站院子里看一看只有那个老虎‘洞’透出一丝光亮,其余的屋子全是漆黑一片。凌‘波’就朝那个曾经属于她,如今归了问墨的屋子走去。走到‘门’口才想起追风不会在的,追风一定和鹿儿在别的房里。 问墨听到凌‘波’的脚步声,知道她在‘门’外站着。问墨坐在碎石堆上一挥手,打开了房‘门’。 “进来吧,心里不好受吧?”问墨从她的脚步声上也听得出她心慌,脚步都‘乱’‘乱’的没有节奏。 凌‘波’深呼一口气,慢慢的走了进去。“没有啊。”她还努力的强扯一下嘴角。 “你何苦?”问墨理解不了凌‘波’的想法,这纯是‘精’神病式‘抽’风。“对了,你放了几粒‘药’?” “全放里了。”凌‘波’看了一下那块大青石果然不在,她随意的找个地儿坐下了。 “你真狠,够那小丫头受的。”问墨不知道这句话有多打击凌‘波’,虽然是‘药’力催化,凌‘波’也不希望张阳把‘激’-情都释放在别人身上啊。 问墨看凌‘波’沉默不语,便问道:“想什么呢?” “没什么。”凌‘波’想了想,还是有点不放心,开口问道:“不会出事吧?” “不会,这‘药’对‘女’人伤害不大,男人只要成事了就没事了。钟离琼‘玉’本来也愿意,不会反抗的。”问墨看得出来钟离琼‘玉’对张阳的感情,张阳愿意她肯定愿意,而张阳在‘药’力作用下已经失去‘不愿意’那个选项了。只要张阳愿意,钟离琼‘玉’想反抗也没有那个能力。 “不是,我是说,那个” “说啊。”问墨已经帮凌‘波’到这一步了,她还有什么问不出口的话? “钟离琼‘玉’要是撑不住的话,他们不会有人受伤吧?” “不能吧?就算双修钟离琼‘玉’的修为也够啊,不至于承受不住。” “那他叫我做什么?”凌‘波’心慌、生气、‘激’动,情急之下就脱口而出了,说完就后悔了,这多羞人呢? “他叫你了?”问墨‘噌’一下站了起来,他感觉事情不那么简单了。 凌‘波’低头不语,也没有点头摇头,只是脸‘色’绯红。 “快说,他怎么叫你的?”问墨着急了。 “他用夫妻召唤符召唤我,我没过去。”凌‘波’想想就来气,这么不知厌足,一个钟离琼‘玉’‘侍’候不了你吗?这时候你叫我。 “你为什么不过去?”问墨怒了,他抬‘腿’就往外走。 “怎么了?”凌‘波’被问墨吼愣了,她一脸‘迷’‘惑’的望着问墨。 不得不承认狐狸的脑子就是比老虎转的快。张阳若是跟钟离琼‘玉’成了,即使钟离琼‘玉’满足不了他,他也不会叫凌‘波’的,宫里缺‘女’人吗?多了没有,叫百十来个就一句话的事。张阳能用夫妻召唤符就是还清醒,他清醒就不会在跟钟离琼‘玉’欢爱之时找凌‘波’,他应该是最回避凌‘波’的。 他召唤凌‘波’只能说明一件事就是他跟钟离琼‘玉’没成,而他已经忍受到极限了,这个时间久了对身体是有大伤害的。 “我兄弟出一点差错,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问墨与其说不能原谅凌‘波’,不如说不能原谅自己。他就不该轻信凌‘波’的话,不该把‘药’‘交’给凌‘波’。他走过凌‘波’的身边被凌‘波’一把拉住:“怎么了?能出什么差错?” “你马上回去等他!你个蠢‘女’人!”问墨甩开凌‘波’,一抖披风朝后院飞去,平康府里的禁制对问墨已经没有效果了,他现在也算是平康的人。 凌‘波’被问墨吼的傻愣愣的,又被他说的紧张了起来,张阳会出差错吗?会怎样啊?凌‘波’的脑子顿时‘乱’了,一片空白只觉茫然全无一物。她一步一寸摇摇晃晃的往回走着,从这间屋子走到张阳的房‘门’她用了整整一刻钟的时间。 她痴痴的走进屋子,张阳的屋子最大的特点就是没人。别的主子住在里间,丫头们都住外间,这样方便‘侍’候。张阳就喜欢一个人,所有的丫头、下人们只在该来‘侍’候的时候过来,平时都在下人房里不用出来。 这会儿多亏没人,不然谁在谁倒霉,张阳已经快成魔了。凌‘波’一进屋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虽然早就是人身了,她依然对血腥的味道很敏感。 血腥的味道一下把她刺‘激’醒了,这间屋子里怎么会有血腥味?她定了定神听到里间有声音,她神行过去推开房‘门’顿时惊呆了。 ‘床’幔被扯成了碎片,地上两大滩血迹,张阳的衣服上一条条的血,张阳的脸上也一道道的血。‘床’尾的小栏杆被张阳拍得大部分粉碎,只有一点相连了。 破布条缠裹着张阳的手脚,他也不知道解开系着的扣子,就用掰下来的栏杆碎块砸,砸的手也破了、脚也破了,他也不吭声就闷头砸。他还清醒的时候用布条把自己绑到了栏杆上,不清醒的时候就不知道那是布条了,只当是铁链就一个劲的砸。 “无恨!”凌‘波’冲过去抓住他的手,他用力的挣。 ... 第880章 淤青 凌‘波’迅速的解开了捆绑张阳的布条,张阳的手脚一得到释放马上抱住了凌‘波’。。更新好快。张阳的六识已经近乎于关闭状态了,他看不清眼前的人,‘摸’到她的头脸就开始亲-‘吻’,嘴在哪儿也不知道,反正就满脸的蹭,很容易就找到了。 一个狂热的‘吻’犹如燎原的烈火,张阳狠狠的把凌‘波’扑倒在‘床’上,根本不管她会不会摔疼。他眼前的人影很模糊,五官都看不清更别说衣服了,他就用力的撕扯,胡‘乱’的拽。 “你等等,你” “告诉我这到底,到底怎么回事,唔~” “这样不行,越拽越紧” “……” 凌‘波’说什么张阳也听不见,他就是很急切,不停的‘乱’亲‘乱’‘吻’‘乱’‘摸’‘乱’拽,无论是凌‘波’的还是他自己的衣服,都被他‘弄’的想脱都脱不下来了。凌‘波’的衣服几乎全都被他撕碎了,他的衣服是凌‘波’努力的替他解着衣带衣扣。 凌‘波’的指尖很凉,不时的触碰张阳的肌肤。张阳现在‘药’劲太大了,轻轻点点的凉意已经无法唤醒他了。衣服都解开了,凌‘波’想帮他脱下来,拨开他的中衣,他却用力的下压。凌‘波’只好使劲向上推他,这一把按实了,张阳的身上赤热如火,凌‘波’的手冰冷如‘玉’。 这凉丝丝的温度让张阳恢复了一点点的神智,他很配合的脱掉了衣服。凌‘波’闭上眼睛等待他疯狂的侵略,她知道张阳现在‘药’‘性’发作了,接下来会是一场‘激’烈的‘床’战。 她以为这将是她一生中最痛苦的一次迎合,想不到这一瞬间却成了她一生难以忘怀的幸福定格,虽然短暂却让人死而无怨。 他们男上‘女’下赤身相拥的时候,凌‘波’无比清晰的感受到了张阳的‘欲’-火有多么的强烈,可他硬生生的停着没动。他按着凌‘波’的肩膀,按的很重,凌‘波’很疼。 “你是谁?”张阳口中呼出的气都炽热灼人,他的眼睛很明亮,让人没法相信他竟然看不清跟他鼻翼相触的眼前人。 “我”凌‘波’紧盯着他的眼睛,难道他看不见吗? “快说!你是谁?”张阳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一分,他越是看不清越是心急,他连回话的时间都不给凌‘波’了,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 “说,你是不是凌‘波’?是不是?”张阳用力的摇晃着凌‘波’,凌‘波’疼的一声闷哼,她一个劲的点头。 “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是凌‘波’,不是。”张阳根本看不见她点头,张阳的听力也弱得很,说话声音小了他都听不见,哪里听得到凌‘波’弱弱的那声‘嗯’。 张阳翻身坐了起来,用力把凌‘波’推到了‘床’下:“滚!” “无恨,我”凌‘波’被他推得摔到了地上,好在地上-‘床’幔、衣服堆了一层,不然凌‘波’就摔到血泊里去了。凌‘波’知道现在不能和张阳讲道理了,也不能让他再忍着了。 张阳真的是看不见,他‘乱’‘摸’一气抓着个枕头紧紧的抱在怀里。身子微微的颤-抖着,嘴里不停的呢喃着:“凌‘波’,凌‘波’。” 凌‘波’爬上去,拉着张阳的手:“无恨,我是凌‘波’,我是凌‘波’。” “凌‘波’。”张阳这两个字听清了,他欣喜若狂直接扑倒了凌‘波’。他没有亲-‘吻’她,只是伏在她身上轻轻的低语:“凌‘波’,是你吗?” “是我,我是凌‘波’。”凌‘波’终于明白他现在不正常,只能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她对着他的耳朵清晰的告诉他自己就是凌‘波’。 “太好了。”张阳‘激’动的直奔主题,每一下都像是要把凌‘波’贯穿,没有前戏、没有亲-‘吻’、没有柔情、没有爱-抚,有的只是凶残、勇猛、‘激’烈。 对男人来说这只是发泄,对‘女’人来说这是纯粹的凌虐。过了很久张阳伏在凌‘波’身上休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半‘迷’糊半清醒的呢喃:“凌‘波’,我被人算计了,有人给我下‘药’。” “没事儿。”凌‘波’随手抓起一块碎布帮他擦着额头上的汗,她知道张阳现在控制不住自己。尽管被他折腾得双-‘腿’酸软,浑身无力也没法生起一丝怪他的心,这能怪谁呢?要怪也只能怪自己。 “凌‘波’,你放心,不管什么‘药’,就算我中了毒,解‘药’也只能是你,我绝不会负你的。”张阳说罢就是一阵颠狂,凌‘波’听罢就是两行长泪。也分不清是感动还是有愧,其实更多的是心疼。 张阳清醒的时候还好,再怎么他也不会做伤害凌‘波’的事,最多就是粗鲁些,少些柔情而已。张阳不清醒的时候就没办法顾忌到凌‘波’的感受了,完全是兽‘性’发作,冰冷无情、狠戾残暴。 开始他还能和凌‘波’说两句话,后来就完全的失去了理智,神智不清的肆虐,凌‘波’从承受到忍受。从前的凌‘波’在‘床’上只感受过张阳的怜惜爱恋,只知道‘床’笫(音紫)之事充满了浓情蜜意,********都是享受。 现在的凌‘波’才明白没有感情的‘交’合是怎样的蹂-躏,当张阳失去理智以后就只顾着自己,完全不知道他发泄的对象是凌‘波’。他随意的捏一把都会造成凌‘波’身上青紫一片,甚至换个姿式都不会给你一点点时间,他不会轻轻的扶好你,而是直接用摔的。 他不会管你疼不疼,也不会管你准备好了没有。挑-逗?做梦吧,那是爱你的男人才会给你的奢侈品。他怎么发泄都不过瘾的时候,会咬得你血淋淋的。 这一-夜很惨烈直到东方发白张阳才收了云-雨昏昏睡去,凌‘波’也疲乏得很,不想也不敢起‘床’,生怕惊动了好不容易才睡着的张阳。她弹指封住了‘门’窗,不让别人进来打扰。然后把头埋进张阳的肩窝也沉沉睡去。 张阳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了,他的头还是很晕很疼。好多记忆的残片像过电影一样从脑海中闪过,他睁开眼看到躺在自己怀中的人的确是凌‘波’,他长出了一口气。 原来是做了个梦啊,好累,这梦太真实了。张阳又搂得紧了些,天光大亮怎么睡了这么久?张阳静静的看着凌‘波’的脸,目光向下发现她的肩窝一片淤青…… ... 第881章 回忆 难道不是梦?张阳努力的回想怎么也没办法把所有的事情都连贯起来,只是几个画面断断续续的。.tw-其中很清晰的一个画面就是他情难自抑的时候咬了那个‘女’人的锁骨,他深深的记得那股血腥味。张阳生喝过血,血的味道很刺‘激’他的神经。 凌‘波’的锁骨处没有伤痕,以凌‘波’的修为破了皮的伤会很快愈合,但被掐的青青紫紫的淤伤却没那么快消散。张阳的指腹轻轻的触碰凌‘波’的锁骨,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凌‘波’的脸。 随着他的手指轻柔的移动,凌‘波’突然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就睁开眼,微微的一愣之后瞬即是一个灿烂的笑容。张阳的心就像被谁突然咬了一口一样的疼,凌‘波’是他心尖上的一块‘肉’。怎么可以遭受那样的摧残?最不可原谅的是****欺负凌‘波’的人竟然是自己。 张阳迅疾的掀开被子,凌‘波’简直像掉进了染缸里,身上青的、紫的、红的、黑的,几乎没有什么好地方了。.tw凌‘波’一声惊呼,身子弓成了大虾状,手都不知道捂哪好了,头也深深的低向自己的‘胸’。前。虽然成亲半年多了,她还是不习惯全身赤。‘裸’的被张阳盯着看。她也真心不愿意让张阳看到她身上的伤,可是现在避无可避了。 张阳浓浓的心疼、深深的悔恨,无边的怜惜与强烈的自责‘交’织成极端的愤怒。他不受控制似的冲着凌‘波’一声怒吼:“你为什么不反抗?” 凌‘波’真是让他折磨的有点怕了,怯生生的抬起头望了他一眼。张阳坐在她身边横眉立目的怒视着她,她这一瞬间忽然觉得有点委屈,她没哭只是眨了眨眼便又低下头。 张阳看她连哭都不敢哭,心里更是难受的像猫抓一样。他不是责怪凌‘波’,他是气凌‘波’不知道保护自己,他知道凌‘波’是为了他,可是这不是理由,不管为了谁,不管为什么事,都不能付出让凌‘波’受到伤害的代价。 “你明知道我都不清醒了,你为什么不打我?打不醒我还打不晕我吗?就算你下不去手,你总可以躲啊,你为什么不走?”张阳从来不舍得动她一指头,也不曾对她说过重话。可是这一次先是对她毫不怜惜的凌虐,后是毫无道理的指责。 凌‘波’不怪他粗暴也不怪他抱怨,没人比她更清楚这期间的因果。‘药’是她亲手下的,后果也是她亲自承受的,这就叫自食其果吧。不过她不后悔,能够亲身经历亲自目睹张阳在那么强劲的‘药’力催化下还记得为她守身如‘玉’,什么样的摧残都不是伤痛,风狂雨骤只能说明‘药’效够好,也更印证了张阳对她的深爱不移。 凌‘波’扯过被子遮掩身体,然后朝张阳身边挪了挪枕着他的‘腿’静静的闭上眼睛。 张阳难过的以为自己会哭,可眼里却没有泪。“凌‘波’,你真的错了,你不该这么纵容我。你就把我囚禁在这里不用管,我总能度过去。” “没事了,反正都过去了。” “没有,这件事不可能这么容易过去。”张阳的眼底闪过一抹狠戾的决绝,凌‘波’受到这么大的伤害必须有人站出来给个说法,不管那个人是谁,不管有多强大,张阳宁愿死也得拉他下地狱。“凌‘波’,你放心。我一定会彻查到底的,等我查到是谁给我下的‘药’,你想怎么出气就怎么出气,不管是谁,谁都不能放过。” “你说‘药’?”凌‘波’心慌了,要不要告诉他实话?他说要查,他会查不出吗?张阳查案的能力凌‘波’是再清楚不过的,与其被他查出来,还不如直接招了。再说问墨可是从来不对张阳说谎的,张阳要查‘药’的事肯定‘交’给问墨,那就不用查了。 “嗯,我能确定有人给我下‘药’了,不然我不会神智不清的。”张阳轻轻的抚-‘摸’着凌‘波’瀑布一样的黑发:“凌‘波’,答应我以后不管我是失去理智也好,还是没有能力保护你了也好,你不要管我,要先替我保护好你自己。只要你好好的,我死也无怨。” “无恨,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凌‘波’不知道为什么张阳会扯了‘床’幔把自己捆起来,为什么地上有那么多的血迹。 “我给钟离琼‘玉’喂完‘药’大约半个时辰回来的。” ‘半个时辰‘药’效早该发作了吧?’凌‘波’正在想半个时辰,想必他们也该做过了吧?就听张阳继续说道:“我当时不知道‘药’有问题,就觉得特别动情。” ‘果然。’凌‘波’心头掠过一丝凉凉的酸涩,虽然这是她一手造成的,算是她期盼的结果,但当知道结果的时候还是有那么一点的难过。 “我开始只是想‘吻’她一下就走,后来就情不自禁的和她抱在了一起,我还‘迷’‘迷’糊糊的脱掉了她的衣服,然后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清醒了。我意识到‘药’有问题,我打晕了她我就走了。”张阳的头现在还是晕晕的很疼,一边说一边回忆着,回忆本身就是残缺不全的。“凌‘波’,你相信我,真的只有这些,真的。我虽然‘迷’糊了一会儿,但清醒过来的时候我衣服还穿着,还好好的,我不是一点知觉没有,我知道我没做。” 凌‘波’抬起头眼里满是疼惜的目光,张阳很紧张的盯着她的眼睛,张阳的眼睛很是清澈。张阳坚定和她对视,他最怕凌‘波’误会。“凌‘波’,你相信我,我只要有一点意识都不会负你的。就算我真的做下了,我也会承认,我绝不会骗你的。” 凌‘波’的眼中渐起层雾,她觉得很是羞愧。张阳就像冰灯一样洁净透明,而自己却暗中做些个小动作,然后连说句实话的勇气都没有。 “无恨,我”凌‘波’想跟他说实话,又有些说不出口,她转过头想背对着他说,看到一地的凌‘乱’,她改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是‘药’力催的,我流鼻血了。‘床’幔是我撕的,我怕我神智不清的时候会出去伤人,就把自己绑起来了。” ... 第882章 招认 流鼻血?青石地面大部分的血会从石缝间渗到地下,凌‘波’不敢想像张阳是流了多少鼻血,能在地上留下那么大的两滩血迹。.tw[]-‘药’力竟然如此强劲,那他忍耐的该有多苦?在神智不清的边缘他竟然选择把自己绑上,他宁愿承受所有的苦和伤也不愿意在别人身上泄火。 “你随便找个‘女’人解决一下不行吗?”凌‘波’真的很心疼他这么对待自己,凌‘波’再也不怕他会辜负自己了,就算他夜夜做新人,一天换一个凌‘波’也不在乎了。 凌‘波’知道他的心就在自己身上,他的身体再怎么放纵他的心都不会移开一点的。 “你怎么不早说?”张阳还‘挺’无辜的,一脸的悔恨‘交’加,就像明知道中五百万彩票的号码却没有买似的:“早知道你不介意,我就解决了嘛。” “我有说过介意吗?你装什么无辜?”凌‘波’都让他逗笑了,夫妻间还是轻松些的好,何必把气氛搞的那么紧张。非要郑重其事的说‘我怕你介意。’,这样才显得正式? “真不介意?”张阳笑嘻嘻的‘摸’着凌‘波’的脸:“好吧,你不介意我就跟你坦白一件事,其实没必要说的,根本也没什么事。不过我想我先坦白总比你知道了我再解释要好点。” 张阳跟凌‘波’说了朝云的事,凌‘波’真的不介意,这件事只是让凌‘波’更深刻的认识到张阳当时是有多么的失控,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坚持原则是多么的不容易。 凌‘波’同时又想到一个问题,其实这件事如果张阳不说的话,朝云更不会说。张阳完全可以瞒一辈子,他还是选择跟自己坦白了。凌‘波’又一次感觉到自己和张阳之间的差距,他怎么就这么的坦‘荡’呢?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啊?你不怕我生气么?”凌‘波’故意撅起了小。嘴,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张阳看她这个小‘女’孩似的表情就忍不住笑了。“首先,我不告诉你你也会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从来不相信有什么事是能瞒得住的。其次,你若是会生气,早知道晚知道都是一样的生气,而我面对的惩罚是不一样的。现在我只要对这件事负责,拖得久了,我的罪名里又多了个隐瞒或是欺骗。所以我坦白不是为了惹你生气,而是为我自己好。” 张阳在心里为自己的辩才叫好,他招认朝云的事也不是为了给自己减刑。他是怕有什么风声传到凌‘波’耳朵里对朝云不利,朝云本身就是无辜的,他若不站出来澄清事实把责任揽过去,这件事一旦传扬开,朝云难逃一个勾。引主子的罪名。 但张阳的这番话字字句句落到凌‘波’的心上都另有一番滋味。 “无恨,我”凌‘波’‘欲’言又止,她下‘药’的时候‘挺’利索的,现在要承认却紧张的不敢开口了。“嗯,你真的不会原谅给你下‘药’的人吗?” “绝无可能。”张阳的脸一下就‘阴’沉了起来,那碗‘药’让凌‘波’受到了这么大的伤害,而且敢给张阳下‘药’,这跟是什么‘药’都没关系,这就算定为死罪也已经不需要任何理由了。 “如果是” “谁都不行。”张阳很坚决。 “要是你很亲近的人呢?” “你也怀疑是她吧?你放心,我一定让她悔不当初。我让她天天给你磕头赔罪,让你欺负她一辈子。” “你说的是谁呀?”凌‘波’不知道张阳想哪去了,他会怀疑到谁的头上? “钟离琼‘玉’啊,除了她还能是谁?你想这件事要是做成了,能有什么后果?肯定就是我要和她成亲了。我和她婚约已定,成亲是早晚的事,谁会担着天大的风险来催促婚期啊?也就她这么着急呗。等我查到证据的,我马上娶她过‘门’。”张阳的口气很生硬,表情很‘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凌‘波’弱弱的补问了一句:“你什么意思?”听他的话头成亲不像是吉兆啊,好像娶过‘门’不是为了结亲是为了报仇一样。 “她不是喜欢用‘药’顶着做吗?军营又不缺爷们,我一天调一个用‘药’陪着她做。她不是喜欢做新娘吗?我让她夜夜做新娘,赶上我心情好的话,我还可以让她不分日夜。她活着一天我就让她极致的享受一天,什么时候她福分尽了,千万别抱怨我,我尽力了。” 张阳是说得出就做得到,他不是个说说就算了的人。凌‘波’听得浑身都发冷,张阳是个热心而又善良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阴’冷绝情了? 凌‘波’不知道张阳之所以这么狠绝只是因为受到伤害的人是她,如果张阳随便找个‘女’人做了,现在或许不会这么恨钟离琼‘玉’,即使依然怀疑她,也有可能会理解她‘恨嫁’的心情。 “无恨,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误会她了,不是她的错。” “这个时候你还为她说话?你知不知道心疼一下自己?” “不是,你真的‘弄’错了。那‘药’其实是” 凌‘波’突然停住了,空气在这一瞬间凝固了。张阳连气都不喘的盯着凌‘波’,凌‘波’也忘记了呼吸,一切都处于静止状态,两个人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连呼吸声都没有。 过了十几秒两个人同时开始呼吸,他们僵持的那十几秒内两个人的大脑思维都同步停止了,大脑里都一样的空白,什么都没想。 张阳强迫自己给了凌‘波’一个笑脸,很生硬的向上牵了牵嘴角,几乎是在心里命令自己要对凌‘波’温柔一点,强制‘性’的降低了说话的音调:“说,你继续说啊。” “我,我”凌‘波’豁出去了,爱怎样怎样反正我就实话实说了。“‘药’是我下的。” “哦,你哪‘弄’的‘药’?”张阳异常的平静也异常的温柔,没有一点质疑也没有一点愤怒。 “跟问墨讨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张阳就像个在采访别人的记者,好像他问的事情跟他自己毫不相干一样。 “我想让你们早点成亲,不想让你们总那么别扭着。”凌‘波’慢慢的抬起头,见张阳面‘色’如常。 ps:大年三十了,梁弓在这儿给大家拜年了,过年好! ... 第883章 抓伤 话没有说出来的时候心里很是忐忑,一旦说出口也就那么地了。比?奇?中?文?网?首?发凌波毫无顾忌的把这件事的前前后后都清清楚楚的说了出来。张阳就像是一个听故事的人,他强制性的命令自己任何情绪都不要带出来,不要吓坏了凌波。 “我记得我召唤过你,你当时在哪里啊?怎么没过来?”张阳最介意的是自己最痛苦的时候召唤凌波,凌波竟然无视他的召唤。 “我在冰城,我以为你们在一起,我” “呵呵,你就那么喜欢冰城?”张阳笑着想要抬手抚。摸一下她的头发,手微微抬起就明显的看得出来在颤,他又放下手:“这几天也没好好陪你玩,再给我一天时间,等我休息好了好好的带你玩。” 张阳幻化了一身白衣就起床了,想着钟离琼玉还在大阵里不知道怎么样了,他笑微微的对凌波说了句:“我去看看钟离琼玉,你好好将养,明后天我带你们去玩。”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留下一地的狼藉。凌波也幻化了一身衣服,没什么心情再赖床了。张阳没有发火,没骂她也没吼她,甚至他一直在笑,在微笑。可凌波的心里却很不踏实,好像张阳如果冲她宣泄一通愤怒能让她心里更舒服点。 张阳走出房门,一阵清冷的空气袭来,空中飘洒着雪花。张阳深呼吸一下感觉很是清爽,心里的烦乱似乎也去了两三分。后院山花在扫雪,见张阳走了进来,她急忙放下扫帚过去给公子见礼。 “雪还没停,你扫又何用?”张阳见山花身上头上都是积雪,可见她扫了很久。扫院子是小厮和做粗活的嬷嬷们的事,山花是大丫头不必做这些的。 “有一点扫一点吧,积厚了踩实了就不易除了。”山花说的是雪,可张阳听到心里又是一层深意。 是啊,有一点扫一点总是好的,积厚了踩实了就不易除了。雪是如此,怨亦如此。有什么事都该趁早解决,有什么话都该趁早说开,积总是弊。 “你说的对,去吩咐准备热水,侍候少夫人洗浴。” “是。”山花应一声赶紧的去忙了,张阳迈步走进屋子里。 朝云傻愣愣的在外间坐了一。夜,又坐了一上午。夜里自是清静,这一上午来了不少的人看望钟离琼玉,可谁也破不开阵。在外间坐一会儿就都走了。 门声响动朝云机械的站起来,见是张阳来了,她急忙奔了过去,面面相对两个人都有点别扭,谁也没动谁也没说话。还是朝云先回过神来,低身给张阳见礼。 “起身。”张阳这两个字说的很不自然,朝云倒是很自然的站直了身子。 “怎么不穿件大氅?系个披风也好。”朝云拿块丝绢仔细的帮他打扫着身上的雪,雪本就不多,进屋又化了一点,抖两下也就没什么了。 “没注意下雪了,钟离公主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 “你守多久了?累了就去休息,宫里又不是没人使。” “是。” 张阳走进里间,钟离琼玉还没有醒过来,不过睡的并不安稳。被子已经被她撕得面目全非了,她不断的呻。吟、翻滚,肚兜扯断了,亵裤也撕碎了。 她双颊赤红的像火一样,小。嘴也咬破了,脸上一层的汗珠,枕头都湿了大片。身上又热又痒她的指甲很长,到处乱挠浑身都是一道道的抓痕。她修为不高伤口恢复速度不快,还没有完全恢复好她就又挠一把。 见她遍体鳞伤张阳差点哭出来,这是她该遭的罪吗?张阳攥住她的双手,不让她乱抓,她很强烈的挣扎反抗。 “琼玉,琼玉。”张阳还唤不醒她,无奈只好把她大字型绑在床上。张阳拿出一瓶天池灵泉水,化了一粒清创丹,棉布蘸水一点点的帮她清洗伤口。 她身上的伤口有长有短有深有浅,最触目惊心的是大。腿内侧几乎没有完整的皮肤了,身下的褥子上很多的血水,有血有水。 “简直是造孽。”张阳知道清创丹化的水沾到伤口上有多疼,也知道有多大效果。他放下棉布直接浇了上去,这样伤口会好的快,钟离琼玉昏迷着,对疼痛的感知应该不会太强烈。 应该和事实总是有差距的,水很凉一下把钟离琼玉刺激得醒了过来。她头很晕很疼还下意识的呻。吟着,眼睛还没有睁开,又一股凉凉的水浇了上去,冰冷的温度与刺激的痛感一起从下体传来。 “啊!”钟离琼玉痛呼出声,猛的睁大了双眼。 张阳在床边半伏着身子正认真的观察自己的?她双。腿用力的向中间收,才发现自己的脚被绑上了,她动动手,原来手也被绑上了。她抬起一点头看自己的身体,竟然全身赤。裸? “啊?”这还让不让人活了?钟离琼玉一刹那间什么感觉都没了,疼、麻、痒都不知道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痛苦的摇头大喊。 “别怕。”张阳的声音很好听,好听到近乎有了魔力,他只淡淡的说了两个字就让快要崩溃的钟离琼玉镇静了下来。 钟离琼玉两只大眼睛水汪汪的望着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也不再挣扎。张阳回头看她一眼,微微的冲她一笑:“别紧张,你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我帮你清洗伤口。” 钟离琼玉就像听不懂他说的话,什么反应也没有。看表情都看不出来她是不是知道张阳在说话。 “我解开布条,你要听话,不能乱动也不能乱嚷,知道吗?”张阳的语气很温柔,不过钟离琼玉还是一点反应也没给他。张阳轻轻的解开捆绑她的布条,钟离琼玉迅速的坐了起来,抓过被子挡在身前,还向床里一点点的挪着。 “呵呵。”张阳站在床边没动,只是看着她笑。“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过了,你现在遮上不觉得有点晚了吗?” 钟离琼玉也不还言,也不低头,就直盯盯的瞪着眼睛看着张阳,豆粒似的泪珠夺眶而出。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884章 安排 看钟离琼玉哭的那么可怜,张阳心里也很难过。(..tw好看的小说)钟离琼玉眉似远山、眼如秋月、琼鼻樱口、玉齿珠唇,好端端的一个小美人这会儿披头散发,裹着个撕得稀烂的破被子,怯生生的无语落泪。 “干嘛呢?哭的泪流满面的。”张阳笑吟吟的坐到她身前,伸手帮她擦泪,她紧紧抓着被子向后躲。 “不怕。”张阳向前挪了一下,攥住她的手,温和的看着她的眼睛。“我是你男人啊,肌肤之亲是应该的,不羞、不怕、不慌,好吗?” 钟离琼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怎么会处于这么糟的境况之内。她只想起张阳喂她药,然后他们热吻来着,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以为张阳一直在,以为一切都是张阳造成的。她有些惊慌,有些害怕,有些羞涩。 她不知道张阳这是什么恶趣味,怎么把衣服、被子都撕了?怎么搞得自己全身都猫抓一样的疼?不过只要是张阳做的,不管什么她都接受了,过了许久她终于轻轻的点了点头。 “真乖。”张阳凑过去浅浅的‘啵~’了一下。“来,让我看看后面,你后面肯定还有伤。” “你”钟离琼玉跟他说话好像都需要鼓足勇气才行,她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弱弱的问出一句:“你打我了?” “嗯?”张阳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钟离琼玉大概是不了解状况。“没有,我怎么会打你?你身上的伤是你自己弄的,到底怎么回事现在还不清楚,你放心我会查明白的。” 张阳扶着她轻轻的趴好,她身体的后面和侧面抓伤也很严重,张阳小心的帮她清洗,浅一些的早就好了,只有比较深的伤口还需要清洗,伤口越深上药也就越疼。 “疼了就叫,外面听不见的。”张阳心里真挺不是滋味的,钟离琼玉昏迷的时候上药还长一声短一声的呼喊,现在给她上药疼的直颤她都不出声。 皮外伤不算什么,只是她伤的面积太大,看上去实在有点惨不忍睹,伤口虽然当时就好了,但怎么也得疼上两天了。药水比较凉,把体内的燥火暂时的压下去一点,钟离琼玉看起来还是很正常的。 上完药张阳拿出一套新衣服,还是在时光之城给凌波买的。当时买了好多漂亮的套装,凌波平时不喜欢穿的太招摇。张阳身上随时给凌波备着吃的、穿的、用的,有两个储物法宝里全是凌波的生活所需,光是这种套装还有十几套她没上身的。 钟离琼玉什么好衣服没见过?只是这么华贵的衣料,她也只有新年的时候才会得到一套两套,平时帝王家也不能这么奢侈。她识货所以更珍惜,她愣愣的看着衣服。不洗澡就穿可惜了这么好的料子,这都是上品香料熏染出来的好衣服,不只颜色鲜艳不褪色,而且不同的颜色带着不同的香气,衣服烂掉香气都不会散的。 张阳看她只是盯着看不动手去拿,不知道她是想让自己帮她穿,还是不喜欢这套衣服。 “挑吧。”张阳扬手又拿出五套,六套衣服叠得齐齐整整的摆在床边。 钟离琼玉成年穿男装的人都看直了眼,这些衣服太漂亮了。她抬头看一眼张阳:“说梦话都哭穷的人,出手这么大方?” “呵呵”张阳真的让她逗笑了:“治国没钱,过日子的钱还缺吗?挑吧。” “我”钟离琼玉贪得无厌的小眼睛看过来看过去,最后终于一狠心做出了决定:“我都要。” “废话,拿出来了我还能收回去?我让你挑一套穿上,难不成你就这么跟我出去?” 钟离琼玉看着新衣服满面笑容,知足中透着得意,就像她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要知道张阳从来也没主动给过她一点幸福啊,虽然衣服再怎么金贵对帝王家来说也不值什么,但这是张阳主动送她的啊,一送就送了六套。在钟离琼玉喜欢这些衣服不是因为它值多少蹄金,也不是因为它有多么的漂亮,而是因为它代表着张阳的宠爱。 ‘这丫头都体无完肤了,几套衣服就美成这样,太容易知足了。’张阳忽又想起那天她们父子在得意楼中的对话。‘这么容易满足的丫头,怎么会心心念念的要和凌波争江山呢?琼玉,莫争。要知道争者不足,让者有余。’ “谁跟你出去?你先走吧。”钟离琼玉就抱着个破被子不撒手,她想先洗个澡再穿衣服。 “穿衣服还怕我看啊?”张阳刚要说帮她穿的话,忽然一股波浪袭来,外面有人打阵了。张阳神念一动把床幔拉好:“我出去看看。” “唉”钟离琼玉唤了他一声:“那个,我要洗澡让丫头们给我准备一下。” “好。”张阳抬腿走了出去,外间有好多的人。 打阵的是钟离琼英,他来了三四趟了,总是进不去。一座大阵罩得兄妹不能相见,他明知道妹妹没病却被关了起来,他能不着急吗? 简单的见过礼,大家都询问钟离琼玉的病情如何。 “小公子的伤已经无碍了,大家不必挂念,都先回去吧。”张阳把那些走形势,纯是为了看而来看的人都打发回去了。 打发一个又一个,最后只剩下追风、问墨和钟离琼英了。 “没什么事我们也该回少康去了,追风,你去安排一下我们什么时候走。”张阳想问问问墨药的事,他觉得当追风说这个不大好,想把追风也打发走。 “你什么时候想走就走呗,有什么可安排的?”追风一直没说话,张阳跟他说句话,他就这么阴不阴阳不阳的。张阳看他这不冷不热连讥带讽的态度,有点摸不清状况,他又抽什么风? “回去和来时不同,要多带很多人,还是有些事要安排一下的。” “带多少人不一样?骑马的骑马,坐轿的坐轿,哪个用人背?” 钟离琼英都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喝茶。”他端起茶盏敬向问墨,装没听见。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885章 生气 虽然不知道追风是因为什么事这么反常,但张阳总知道追风这是心情不好了。比?奇?中?文?网?首?发在钟离琼英面前他怎么也不会让追风难堪,只好耐着性子跟他好好说话。 “车马也得安排个准数不是?你要是累了不安排也行,去我房里歇着吧,我一会儿回去。”其实现在张阳心里也不那么痛快,心乱的像长了草似的,这几乎已经可以算是在哄他了。 追风冷笑一声:“你还舍得回去?” 张阳再傻也明白他生什么气了,张阳没法跟他解释。他若是明白这其中原由就不会生气了,若是不明白现在也不是说明白的好时机。不是凌波乱搞这么一通,张阳何必在这里陪钟离琼玉?钟离琼玉本就是凌波请来的,现在追风生张阳的气,张阳又该生谁的气? ‘!’‘哗啦啦!’ 钟离琼英重重的把茶盏往桌子上一放,茶盏稀里哗啦的倒了,叽哩骨碌的滚到地上摔碎了。追风这话说的让他心里很不舒服,张阳陪陪琼玉怎么了?琼玉也是张阳堂堂正正定下的皇后,琼玉还不能和张阳在一起了? “琼英”张阳总不能看着他俩吵起来,张阳唤了钟离琼英一声。 钟离琼英冷冷的看向张阳。你喊我干什么?一样是舅哥,不懂事的是他,你明着偏他,是吧? “琼玉睡了,现在也不能进去看她,你不如去找祭司主事研究一下哪天日子好,看看哪天适合嫁妹。” “你什么意思?”钟离琼英知道张阳一再的拖延婚期,突然提到定日子是什么意思?单纯是想支我走,回头我说哪天你都说不合适,就为了给追风解围,是吧? “我拜托你帮我照顾一下老婆,你就给照顾个差点半身不遂,你认为我还能信任你么?” 张阳的这句话可喜坏了钟离琼英,他一下子就没心思和追风计较了,张阳主动提出要定下婚期那就什么事都不必计较了。 “好,我这就去。”钟离琼英乐哈哈的走了,临走还不忘得意洋洋的冲追风梗梗脖子。 追风气得脸色铁青,一甩袖子就要夺门而出。 “追风哥哥”张阳的笑容也不见了,语气还有几分清冷。追风和凌波是张阳心里最重要的人,这一天凌波抽完了,追风接着抽,谁受得了? “你叫我什么?”追风转过身斜视着张阳,你还好意思叫我哥哥?你是怎么对待凌波的? “追风哥哥,我知道你很生气,你有生气的权力,但是我希望你最好把所有的事情都了解清楚了以后再生气,不然的话我替你觉得这气生的冤枉。” “你少跟我绕,我听不懂你说的话。我就问你凌波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追风忍了他小半天了。 凌波下令把屋里的床换掉,小厮们把石床抬出来的时候刚好追风在院子里,他昨天下午还进过内室,这床栏杆明显是昨天晚上砸坏的,那除了凌波就是张阳呗。难道他们俩吵架了?吵也不至于动手吧? 追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钟离琼玉,她受伤了以后张阳天天给她喂药,她躺着不起来怎么喂药?若是别人或许张阳会用吸管解决这个问题,可他们是情侣关系,张阳肯定会省略掉吸管并取而代之。凌波自然心里不会舒服,他们一定是因为这件事吵的。 这时候四个丫头从浴房退了出来,边走边叽叽喳喳的嘀咕。说什么收拾卧房的时候发现少夫人的衣服都撕碎了,床幔也扯碎了,床都砸坏了,地上好多的血特别的难清洗…… 最痛心的一句是:“少夫人太惨了,我悄悄回头看了一眼,衣服遮住的皮肤都是青紫成片,没一丁点好地方。” ‘公子看起来那么温柔的’ ‘还记得后院的钺公子吗?看起来也温柔。你不知道那屋子就差没死人了。’ ‘下辈子投胎做男人吧,女人长的像少夫人那么漂亮也没用啊。’ …… “伤是我弄的,可我有什么办法?都是她自找的。”张阳也一肚子的火,凌波受伤张阳比谁不心疼?他也说过无论如何都会查明真相给凌波一个说法,可真相是凌波自己下的药。现在这件事该让谁来负责?该让谁为凌波的伤买单? 追风的身法果然是一流的,出手之迅速连问墨都没看清。追风一把揪住张阳的衣领把他提到了自己面前:“我不管因为什么,什么都不能成为你欺负她的理由。” 追风听张阳如此说,以为是凌波有什么理亏的地方。他也知道张阳有多爱凌波,想必是凌波有什么过分之处,不然张阳也不会气到跟她动手。 但是亲情是没道理可讲的,虽然追风和凌波没有血缘关系,可他们是一起长大的,感情上讲和亲兄妹是一样的,甚至凌波现在都还蒙在鼓里,都当追风是亲二哥。知道妹妹受了委屈,追风怎么也忍耐不住了,什么是非曲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妹妹受到了伤害。 “你最好先去弄清楚事实再来找我兴师问罪。”张阳没动也没躲。 “事实还不够清楚吗?”追风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已经足够联系出一个完整的故事了,但的确是离真相有点远。 “不够,远远不够。” “好,我去问,你等我问清楚了,你必须给我个交待。” “你弄清楚以后还觉得我不对的话,我随你怎么教训都行。” 追风用力向后一推,差点推倒了张阳,隔着三层铠甲张阳的胸口都被他的生疼。 追风走了,问墨讪讪的一笑:“你还好吧?” “嗯,我没事。”张阳刚才给钟离琼玉上药以后她很清醒,但张阳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就代表她没事了。“她会不会有事?” “你们做了吗?” “没有。” “还是做一次吧,这是最好的解法。” “可是她现在不能做。”张阳走过去挨着问墨坐下:“她全身都是抓痕,几乎没有多少完整的皮肤,我刚给她上完药。虽然现在看不出来伤,那她也是疼啊。这个时候再,那不是雪上加霜吗?”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886章 泡澡 “对不起,这件事是哥错了,我不该帮凌‘波’。.访问:щщщ.。”问墨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一碗‘药’三个人受伤,真是够稀奇的。按正常来讲应该一个受伤的都没有。 “你不帮她,她就‘弄’不到‘药’了吗?你的‘药’还安全点。”张阳不只气凌‘波’给他下‘药’,更气凌‘波’不知深浅,她本来对‘药’‘性’不够了解,是‘药’三分毒,什么‘药’下猛了都致命。“琼‘玉’的‘药’有没有别的解法?” “冷水,‘药’劲一上来就用冷水冲。不过有风险,还是做一次最好。不然硬把火浇灭的话,男人容易不举,‘女’人容易冷感。” “知道了,我进去看看她,有事就打阵。”张阳出来也有一会儿了,他担心钟离琼‘玉’‘药’‘性’发作再把自己抓伤了。 “放心吧,我在呢,没人敢。”问墨不会让别人打扰他们的,这种事被打扰影响的不只是心情。 “呵,我不是这意思。”张阳起身进去了,问墨没动地方就在外间守着。 钟离琼‘玉’的确是有点‘药’‘性’发作了,她身上又热又痒,口渴心慌的不知怎么好。她躲在被子里搓搓蹭蹭可怎么都不解痒,悄悄的挠两下好像能舒服点,越挠就越想用力挠。 张阳进来的时候她还没有抓破皮肤,只是挠得身上多处有了红‘色’、白‘色’的抓痕,还有几道微微的凸起,有些肿了。 钟离琼‘玉’一看到张阳就抓紧了被子,脑子里不断的闪着不该有的画面,渴望他过来抱自己、亲自己,甚至渴望他脱光了再抱自己才好。 张阳笑‘吟’‘吟’的朝她一步一步走过来,她的心跳越来越快了。张阳轻轻的坐在‘床’边,伏下身仔细的看着钟离琼‘玉’。她脸很红,一副很怕羞的表情。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 张阳知道她‘药’‘性’发作了,她热的嘴‘唇’都发干。张阳缓缓的低下头,舌尖沿着她的‘唇’线游。走了一圈,她瞪大了眼睛微微的张开嘴。张阳趁势而入,疯狂的在她嘴里攻城掠地。 钟离琼‘玉’和张阳‘吻’过好多次,可这么热烈的‘激’‘吻’还真的不多,张阳知道她渴求的厉害就尽力的满足她。‘吻’的都透不过气了,钟离琼‘玉’还是抱着他的脖子不放,紧紧的搂着,那渴望的眼神能把人心瞅化了。 她不好意思说出口,又特别的不想松手,怕一松手张阳又不见了。 张阳把她和那六套衣服一起用真元包裹起来,直接带到了仙府里,张阳才不会给任何人打扰他的机会。 仙府的温度相对有点低,钟离琼‘玉’没有穿衣服瞬间清醒了许多。张阳淡淡的笑着也不看她,她这回莫说遮挡连躲都没地儿躲了。张阳拿出一个浴桶,又拿出一块黑晶铁雾化了一个铁锅,里面镶入火系晶石排列成阵。 神念‘操’控着水桶到灵泉里舀水往铁锅里倒,铁锅自动的烧水,水温热便倒入浴桶中。 张阳一切都准备好了,回头看钟离琼‘玉’捡起地上的套装穿了个差不多了。她神智很清醒,光着身子当然怕羞,也顾不得好衣服坏衣服了,先遮上要紧啊。 “你不是要洗澡吗?穿衣服干嘛?”张阳笑了,这孩子那么坚决的要嫁人,那么死皮赖脸的缠着我,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她还退缩。 张阳以为钟离琼‘玉’是那种奔放到主动往男人身上扑的悍‘妇’属‘性’,其实钟离琼‘玉’是个温婉柔顺的可人,绝不是格罗斯琳娜那种‘性’。感妖娆的辣妹。 钟离琼‘玉’捂着还没穿好的衣服,不知道该继续穿还是该脱。穿似乎有点怕张阳不高兴,脱又太难为情了。 “来”张阳伸手邀请她过来,她慢慢的向前挪着脚步,不时的抬眼偷瞄一下,脸红心跳的往张阳身边磨蹭。 张阳拉住她的手,低头轻缓的‘吻’上她,没有刚才那么急切‘激’。情。张阳悄悄的解开自己的腰带,褪。去长衫。钟离琼‘玉’睁开眼的时候张阳只穿着一身中衣。 “你?”钟离琼‘玉’‘药’力降了些,虽然很渴望却难免紧张,本能的有点羞怯。 “陪你洗澡啊。”张阳伸手‘摸’‘摸’水,不凉不热的很合适。这可是天池灵泉水啊,论滴卖的宝贝,他们用来洗澡。 “你出去我自己洗。”钟离琼‘玉’头低得不能再低了,脖子都是粉‘色’的,声音弱弱的跟蚊子哼哼一样。 “你要是不愿意和我一起洗,那就我给你洗。”张阳抬起她的下巴:“反正我都看过你了,就一起吧,好吗?” 钟离琼‘玉’就是摇头,她灵机一动找到个理由:“浴桶太小了。” “没问题的。”张阳很坚定,因为他试过。 “你怎么知道?”钟离琼‘玉’说完就觉得自己有点弱智,她指着浴桶,很小声的问了一句:“你们经常这样洗吗?” 张阳看了一眼浴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就悄悄的翻看着还有没有新的浴桶了,翻了半天浴桶还真就这么一个。 “琼‘玉’,你是不是介意别人用过?”张阳是不希望她和凌‘波’争,但只是不希望她争原本准备给凌‘波’的东西。并不是说什么都没有她的,不是让她用别人用过的。 钟离琼‘玉’还不知道张阳准备和她成亲了,以她现在的身份她有什么资格说介意?在人家家里洗个澡还得要求人家给备个新浴桶? 没等钟离琼‘玉’回答,张阳就轻轻的把她揽入怀中:“好,你介意就不用。咱们不泡了,简单的冲一下,好吗?” 钟离琼‘玉’傻呆呆的只是往他身上靠,钻进他的怀里静静的偎着,什么话也不说。 “必须要冲洗一下,我给你化了‘药’,可以缓解疼的。”张阳也不指望她能有什么回应了,就自己动手脱掉了他们俩的衣服。张阳走过去舀起一瓢水,笑‘吟’‘吟’的唤她:“过来啊。” 钟离琼‘玉’一直低着头,听到张阳唤她,她更是羞的不敢抬头,一想到就这么让他盯着看,还要冲洗、擦拭,倒不如泡进桶里的好,她就指了指浴桶。 “你要进去?” 钟离琼‘玉’点了点头,张阳过来抱起她把她放进浴桶。 ... 第887章 腹黑 钟离琼‘玉’穿上张阳送的新衣服美的像个天仙,她穿‘女’装的时候不多,又是这么炫丽夺目的仙‘女’套装,更是显衬得光彩照人。.访问:щщщ.。仙府里没有镜子,张阳拉着她泉边照水。 “真好看。”钟离琼‘玉’从来没有过这么开心,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一直以来都是她苦苦的追求张阳,张阳就跟块石头似的,从来没有回应。自从张阳从神凰殿回来什么都变了,他先是去提亲,后又带她去静安,还约她来看冰灯,给她喂‘药’,送她衣服。 钟离琼‘玉’在心里数着张阳对她好,她甜甜的笑着。她才不会让人知道张阳带她偷尝禁。果,那********的滋味有多美妙。男人的体贴与柔情是她从来都没有接触也无法想像的美好。 “你好看还是我好看?”张阳轻轻搂着她的肩膀,和她贴着脸的照泉水。 “衣服好看。”钟离琼‘玉’娇羞的轻轻挣了一下。 “是‘花’好看。”张阳还很认真的望向水面。 “哪有‘花’?”钟离琼‘玉’转过头满眼疑‘惑’的看着张阳,泉水清澈见底根本没有‘花’嘛。 “喏,一对并蒂莲。”张阳指着他们水中的倒影让钟离琼‘玉’看。 “不要脸。”钟离琼‘玉’一下推开张阳,挣脱他的怀抱跑到一边去了。 张阳笑‘吟’‘吟’的站起来,也没去追她,就独自到‘床’上半倚半卧的靠着靠枕半躺着。他‘抽’出晶石笛子闭上眼睛吹起了曲子,不一会儿钟离琼‘玉’自己就颠颠的跑过来,自动自觉的偎到张阳的怀里。(..tw好看的小说) “琼‘玉’,你会后悔吗?”一曲终了张阳轻轻的搂着钟离琼‘玉’谈心。 钟离琼‘玉’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就粉面含羞的摇了摇头。她怎么会后悔呢?她都盼了好几年了。 “你就没想过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嗯?哪里不对劲了?”钟离琼‘玉’让张阳给说懵了,难道是他后悔了? “你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浑身燥热,皮肤发痒到把自己抓伤呢?” “你不是说你会查的吗?”钟离琼‘玉’对张阳查案的能力是无理由的崇拜,简直是顶礼膜拜,她相信张阳什么都查得清。 “不用查,我心里清楚得很。” “那,是怎么回事啊?”钟离琼‘玉’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她为什么会神智失常到把自己抓得遍体鳞伤,这其中一定有原由的。她觉得不能是她自己的事,她只是摔了一下,伤的也不重,不至于摔成‘精’神病啊,那是不是有人暗算了她?张阳又为什么知而不言? 张阳沉默片时端端正正的坐好,他慢慢的开口跟钟离琼‘玉’说起那碗‘药’是有问题的,是他在那碗‘药’里动了手脚。 “一连几天喂你吃‘药’,每次都有抑制不住的冲动,我不敢跟你说,也不敢动手。我怕你不愿意,所以就动了下‘药’的心思。我也是第一次用这种‘药’,‘摸’不准‘药’‘性’,‘药’量下的有点大。”张阳决定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来,不能让人说凌‘波’做事如此的荒唐。给自己的男人下‘药’往别的‘女’人身边推,这种事简直比故事还更荒唐。 “怪不得你喝了一大口,你是故意的?”钟离琼‘玉’是张阳说什么她都信,而且这‘药’说是张阳下的似乎还有点合理‘性’,虽然很迁强。 “对。”张阳现在都想把那口‘药’吐出去,不是吞了那一口,‘药’劲也不会发挥的那么厉害。可他必须承认他是故意的,他就违心但坚定的点了头。 “‘药’劲上来的时候我又犹豫了,我的良知告诉我不能这么欺负你,不能让你稀里糊涂的失去最宝贵的节行。我就打晕了你,然后跑了出去,你‘药’‘性’发作之后就把自己抓伤了。”张阳想起钟离琼‘玉’那满身的伤痕,一腔怜惜之情从心头涌起,眼里都是疼爱的目光。 钟离琼‘玉’心头一暖,略带三分羞赧的静静伏卧在张阳的膝盖上。岁月如此静好,钟离琼‘玉’心里都是甜蜜蜜的幸福。身上还疼着,她就忘了伤了。她忽然想起张阳也是服了‘药’的,她‘药’‘性’发作了那张阳呢? “你呢?你怎么样啊?”钟离琼‘玉’的关切来的很直接,让张阳心里生起那么一丝的感动。 “你不怪我吗?我害你受了那么多罪。” 钟离琼‘玉’摇摇头,她不怪张阳,只是在心里笑他笨,何必用‘药’呢?不试试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拒绝? “我跑出去以后就去找凌‘波’了,我”张阳想起凌‘波’那一身的伤,心里是真的疼。“我被‘药’催的神智不清,我也想不起来我是怎么对她的,反正我把她打伤了,我醒过来的时候她全身都是淤伤。” “你怎么搞的?”钟离琼‘玉’想不到张阳会疯狂的伤人,那‘药’不就是催情的吗?还会让人发疯? “不知道,我只记得我咬她了,鲜血淋漓我还喝了一口。血腥的味道我记得很清楚,别的都想不起来了。”张阳不敢想像凌‘波’当时是怎么忍耐下来的,心里一疼眼中蓄泪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你还咬人?”钟离琼‘玉’纳闷了,只听说过老虎咬人,没听说过人还有咬老虎的。“那她现在怎么样了?你怎么不陪她?” “我惦记你啊,再说我也没脸面对她,我就逃了。”张阳明明是生凌‘波’的气,和凌‘波’在一起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他不想对凌‘波’发火才逃的,偏偏又这么说。‘弄’得钟离琼‘玉’都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对不住凌‘波’了。 “你?”钟离琼‘玉’腾一下站了起来,手指点着张阳开骂:“你还有点人‘性’不?把她打伤了就扔下不管?你跑过来”钟离琼‘玉’生气但后面的话她说不出口,张阳跑过来就和她调。情了。 “我”张阳很无奈的看着钟离琼‘玉’:“那现在怎么办?” 张阳心里满满的得意,却又装的那么可怜。本来他应该担心的是钟离琼‘玉’不好意思出去见人,现在钟离琼‘玉’揪着他出去见人。 出了仙府,屋子里一片狼藉。‘床’上的被褥、衣服都脏兮兮的,还碎成了条。 “你收拾,我去看看凌‘波’。”钟离琼‘玉’昂首阔步的走了,张阳一扬手收了不足为外人道的零碎。 ... 第888章 下药 钟离琼‘玉’觉得她和张阳一起过去看凌‘波’的话,似乎有一种示威的味道,非但不能安慰凌‘波’,反倒会刺‘激’凌‘波’了。-她推‘门’而出气势‘逼’人,外间只有问墨一个人,她完全无视他的存在,直接就走了。 张阳撤了阵慢慢的走了出来,问墨笑着问道:“这怎么个情况啊?” 钟离琼‘玉’‘精’神百倍气宇轩昂跟要上战场的战士似的,张阳慵懒散淡跟度假的一样。 “这不‘挺’好的嘛。”张阳扯把椅子坐下跟问墨说了他刚刚做过的事,他跟问墨先打个招呼,就是串供的意思,防止一不小心说错话了。 “你这张嘴啊。”问墨只有叹服的份,他是个直来直往的爽直汉子,从来不会玩弯弯绕。 他们谁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就在这间屋子里天南海北的闲聊上了。 追风怒气冲冲的离开了之后,就去找凌‘波’了。凌‘波’一身的伤,又疼又累沐浴完了自然就在屋子里休息。她靠着被子和枕头,手捧一卷竹简侧坐在‘床’上。 追风进屋以后仔细打量一番,新‘床’、新‘床’幔、新兽皮、新被子、新枕头,再低头看一眼大青石的地面不知用净水冲洗了几遍,看上去洁净无比。 “二哥,你坐啊。”凌‘波’见追风也不通报也不敲‘门’直接闯了进来,进来就站着一动不动,不知他是怎么了,就伸手请他坐。 追风没有坐,而是拿出一瓶水化了一粒什么‘药’丸,然后浇到地面上,不一会儿地面显现出好大面积的两块蓝‘色’。这是专‘门’让血迹显形的‘药’水,蓝‘色’维持约一刻钟就会消失。 “你这是干什么呀?”凌‘波’是知道这种‘药’水的,不过他没必要吧?他要想知道地面上是不是有过血迹,只要问一声就行了嘛。 “这是怎么回事?”追风指着地面,一脸的怒容。 “我”凌‘波’有点心虚了,她以为追风知道了真相,是替张阳来骂她的。她如怯‘春’寒般‘欲’言又止,吞吞吐吐不敢说话。 追风看她吓成这个样子,心里别提有多疼了。他一把抓起凌‘波’的手腕:“走。” “干什么去呀?” “去跟张阳说清楚。”追风说什么也不能让人这么欺负凌‘波’,有什么事说什么事,一定要把事情说开了。凌‘波’犯错大不了当哥的替她受过,不能让凌‘波’这么委委屈屈的过日子。 “二哥,我都跟他说清楚了。”凌‘波’哭了,追风太过分了,张阳都没说什么,他又来训问。而且他这一拉是要把自己拉到哪去呀?说不定当着多少人的面审呢,还让人活不? 凌‘波’一哭追风心就软了,他扶着凌‘波’坐好。还是先了解清楚情况再说,张阳也跑不了,找他要说法不用着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从头到尾的跟我说。”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凌‘波’气呼呼的,你都来骂我了,还装什么糊涂?不知道什么事你会这么凶? “我要听你说!”追风是常年审训犯人的,他沉下脸来很是吓人,凌‘波’也有三分打怵(音处)。不敢再撒娇使‘性’,老老实实的‘交’待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凌‘波’也知道后悔了,说起张阳受的那些苦她忍不住珠泪下掉。张阳为了她什么罪都能受,什么苦都能忍。她犯什么错误张阳也都能原谅,还得替她扛。 追风怎么也想不到真相会是这个样子的,他听罢差点气晕过去。任‘性’、无知、愚蠢、糊涂,追风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儿来形容凌‘波’了。 于公张阳是少康国主、平康太子、华夏驸马,拿张阳试‘药’该是多么不明智的行为?于‘私’张阳不只是凌‘波’的男人也是追风的兄弟,她没事找事让张阳受了那么多的罪。 追风是男人,他比凌‘波’更清楚张阳忍耐的不只是身体上的难过,那更是‘精’神上的折磨,强力的‘药’物催化下,仅存的一丝神智是相当的弱的,他得有多大的毅力才能下决心把自己绑起来? 追风大骂了凌‘波’一通,越骂越生气最后狠狠的‘抽’了她一个耳光。追风不再生张阳的气了,他更心疼张阳。他也不怪张阳跟钟离琼‘玉’把婚期定下来,这件事必须给钟离家一个说法。如果张阳没有办法安抚住钟离琼‘玉’,一旦让钟离琼英知道事情的真相,对平康和少康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凌‘波’被追风打了一巴掌,脸上又红又肿。她觉得伤心又委屈还有点后怕。她抱着枕头趴‘床’上痛哭失声,发簪掉了她也没管,就披头散发的哭了起来。 钟离琼‘玉’大步流星的走进院子,也没人敢拦她,‘侍’者想通报也被她拦下了。她一进屋就惊呆了,凌‘波’哭的太可怜了,一点国母皇后的形象都没有了。 凌‘波’抬起头见是钟离琼‘玉’来了,她擦擦眼泪‘摸’起发簪理了一下头发。她‘玉’指一撩发丝收起,钟离琼‘玉’差一点就喊出声来。非常明显的一个鲜红鲜红的五指印,张阳下手竟然这么狠? 钟离琼‘玉’心中涌起一股浓浓的犯罪感,真是造孽啊,虽然这一切不是自己造成的,也是因为自己才这样的。这大概就是张阳曾经讲过的那个什么‘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吧。 “你别难过了。”钟离琼‘玉’陪着小心上前劝凌‘波’,生怕惹怒了她。钟离琼‘玉’觉得如果是自己受了这样的委屈,这会儿肯定逮谁跟谁发疯了。连一向以‘想张阳之所想,急张阳之所以急。’为做人第一原则的钟离琼‘玉’,这次都觉得张阳实在是有点太过分了。 “没事儿,你坐啊。”凌‘波’虽然一身的伤,但她心中并无怨恨。这些伤不光给她带来身体上的痛楚还让她收获了许多幸福。知道了张阳对她的爱有多深,这些痛也就多了一丝甜蜜。 钟离琼‘玉’老老实实的坐下了,关心的问:“涂过‘药’了没有?” 凌‘波’摇摇头,刚挨完打,光顾着哭了,没想起来涂‘药’。 “你别怪他。”钟离琼‘玉’一狠心说了个:“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给他下‘药’。” ... 第889章 知己 别的事凌‘波’或许会相信,但这件事让她怎么相信钟离琼‘玉’说的话?她满眼疑‘惑’的盯着钟离琼‘玉’,这怎么当面扯谎呢?凌‘波’没说话就只是看着她,脑子不停的转。。更新好快。 ‘钟离琼‘玉’当着我说‘药’是她下的,说明两个问题。一个是她已经知道有人给她和张阳下‘药’了,一个是她不知道‘药’是我下的。那么她自以为的真相肯定是张阳告诉她的,张阳没和她说实话应该是为了维护我。她跑过来承认一下‘药’是她放的,对她有什么好处?’ 钟离琼‘玉’不希望凌‘波’怨恨张阳,她知道张阳对凌‘波’的感情,就算这件事能在他们之间生些嫌隙,也不过是一时别扭。这么点事还不至于成为隔断他们的墙,这个时候在他们之间挑事的才是傻子。 而且就算真的有分开他们的机会,钟离琼‘玉’也会尽力的让他们和好,因为失去凌‘波’的痛是张阳承受不起的。她太懂得这是怎样的痛,就像她只要是为了张阳,吃黄莲也不觉得苦,挨刀子也不觉得疼。但只要一想到永远永远失去张阳,她就有痛不‘欲’生的感觉。 说爱一个人爱到极致就会自‘私’,怎么能容许别人跟自己分享?钟离琼‘玉’心里非常的明白什么叫缘分可遇而不可求,谁不渴望自己爱的人也爱着自己?可无情的现实摆在眼前,她明知道张阳不爱她,所以她没有独享张阳的‘欲’。望,甚至和凌‘波’分享的想法她也没有。她求的不是缘分而是接纳,张阳能接纳她就好。她求的不是爱情而是守护,她只要能守护在张阳身边就好。 想要在不属于自己的屋檐下栖身,就必须学会爱屋及乌。不能跟凌‘波’真心以对,就没办法得到张阳的垂怜,莫说恩爱之情就是远远的观望都不可能了。 钟离琼‘玉’所有的心思和力气都用在张阳身上了,她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再去爱上别人了。即使离开张阳,她也没有可能拥有一份完美的爱情。她要么成为联姻的工具,要么最多是选择一个爱她的人。 她早就想明白了所有,她认可依偎在张阳身边,守着自己爱的人。哪怕张阳不喜欢她,她宁愿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能留在他身边就好。 “他也是被‘药’‘迷’的失去了理智才会伤害到你的,你千万别怪他。”钟离琼‘玉’见凌‘波’不说话,她就继续往下说:“是我糊涂,你知道的我特别想嫁给他,他又迟迟不肯定下婚期。我一着急就,就动了歪心思。” “你给他下了什么‘药’啊?”凌‘波’很配合的装做不知道的样子。 “就是那种催情的‘药’。”虽然不是钟离琼‘玉’下的‘药’,但她说起来还是红了脸。若是不知道真相的,还真容易被她骗了。“没想到他,他那个,他吃了‘药’都还记得不能辜负你,他推开我就走了。” ‘她这么说不是让我跟无恨更和谐的意思吗?她是替无恨来劝我的?问墨说那‘药’对‘女’人伤害不大,无恨说她当时也神智不清的,那看来作用也不小啊。无恨这个‘混’蛋,不知怎么骗了她,让她吃尽了苦头还来替他说情。明明是我坑了她,现在她倒来安慰我。’ “我们什么都没做,真的。”钟离琼‘玉’说罢脸更红了,一来是不惯说谎,有些心虚。二来想起那些事,很是羞人。 “做没做又怎样?看你急的。”凌‘波’递给钟离琼‘玉’一块绢帕,钟离琼‘玉’汗都出来了。 “我们真的没有,真的。”钟离琼‘玉’接过绢帕,一再强调‘真的’,生怕别人怀疑她说的不是真的。强调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理解为心虚。“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错了。” “什么对错的?我又没说什么。”凌‘波’淡淡的笑了,要说起对错,揭开事实的真相怕是没一个人会说钟离琼‘玉’错了,所有人都会指责凌‘波’,也许除了她自己就只有钟离琼‘玉’能理解她一下了。这也算是知己的一种吗? 凌‘波’也和钟离琼‘玉’一样的明白,她清楚的知道不管张阳爱不爱钟离琼‘玉’,钟离琼‘玉’对他的爱是真的,钟离琼‘玉’过‘门’对张阳只有好处。不管张阳和钟离琼‘玉’有没有‘缘’,他们都有‘分’。不管你想不想面对,走到这一步钟离琼‘玉’进‘门’都只是早与晚的事。 既然无论如何都要面对这样的结局,凌‘波’更希望他们俩之间和谐一点,家和万事兴是真理。打打闹闹别别扭扭是一天,开开心心欢欢喜喜也是一天。 “他很后悔的,他都不敢来见你了,跑去求我让我跟你解释清楚。”钟离琼‘玉’挤出一脸的假笑,贱兮兮的奉承凌‘波’:“我就知道你宽宏大量不会跟他计较的。” 凌‘波’忽地笑了,这孩子不会讨好人啊,学的这么不像。 钟离琼‘玉’看凌‘波’笑了,心里还‘挺’不是滋味的。凌‘波’也太好骗了,几句好话就笑了。 “他在哪呢?我们去找他吧。” “在后院呢,呃,你不能去找他。”钟离琼‘玉’的说辞还没跟张阳通过气呢,不串供可不行,万一漏了呢?‘女’人是最受不了欺骗的,什么错误都有可能得到原谅除了撒谎。“你在这儿等他,我去找他,让他来给你赔礼才对。” “也好,我现在也不方便出‘门’。”凌‘波’‘摸’了脸一下,那红红的印迹怕是得两天能消了。 钟离琼‘玉’一看她脸上的指印,心里就是一阵愧疚。“对不起啊,我真的不知道那‘药’能让人神智不清,也没想到他自制力那么强。” 想到张阳‘药’劲涌上来的时候打晕了自己然后夺‘门’而出,钟离琼‘玉’心里满满的幸福。张阳跟她说的是不想趁她‘迷’糊的时候欺负她才走的。而她骗凌‘波’说张阳是因为不想辜负凌‘波’才走的,钟离琼‘玉’不知道她编的谎才是张阳真实的心里话。 钟离琼‘玉’见凌‘波’情绪很稳定也答应原谅张阳了,她起身奔后院找张阳去了。她觉得自己又帮了张阳一个大忙,走出屋子看到皑皑白雪心情瞬间好极了。 ... 第890章 种田 张阳和钟离琼‘玉’的婚期定在二月十八,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关于迎娶还是册封的问题,张阳和凌‘波’商量了很久。凌‘波’不在意一个仪式,既然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何必因为这点小事让她心里留下一个不痛快的‘阴’影? 张阳也不想委屈钟离琼‘玉’,但娶和封的差别实在太大了。娶过来是妻,封进‘门’的是妾。张阳坚持只娶凌‘波’一个,最后决定在华夏城办婚礼,由臣子前去帝宫迎亲,张阳陪她在少康行宫走个过场。 “少康立后理应在少康城成婚,定于行宫有欠妥当吧?”钟离城主觉得在行宫成婚有点不够正式。 “婚期定的仓促,行宫刚刚粉饰一新,比少康帝宫奢华得多。而且华夏城里各郡都有各自的行宫,参礼也比较方便。”张阳有的是说辞,他这说法就相当于直接说这么干省钱。钟离城主也没跟他计较,行宫就行宫吧,反正以后怎么过日子也是人家说了算,现在争这一时长短也没意义。 草长莺飞‘春’风送暖,又是一年二月天。二月二清晨朝云和山‘花’‘侍’候张阳和凌‘波’穿衣、洗漱,山‘花’给凌‘波’上妆,朝云给张阳梳头。朝云拿出一把剪子,理理张阳的发丝剪掉一点发梢。 “怎么不多剪点?”张阳见朝云拿出剪子,以为自己头太长了,没想到她就剪了一点点,这有什么用啊? “剪点就行了,今天是‘春’龙节,应个节气罢了。”朝云手里的剪子和木梳还是那一年的‘春’龙节张阳送给她的。 “‘春’龙节了?”张阳还有半个月就成亲的人竟然不记日子。 “‘春’龙节有什么说法吗?”凌‘波’对人世上的节日了解的并不多,有什么风俗也不懂。 “想有就有,不想有就无。”张阳想起‘春’龙节首先想到的不是剃喜头、吃炒豆子,而是到了该耕田的时候了,误了农时可了不得。“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三皇五帝吗?伏羲氏‘重农桑,务耕田’,每年二月二这天,‘皇娘送饭,御驾亲耕’,自理一亩三分地。后来的帝王、朝臣纷纷效仿,因此‘春’龙节也叫‘春’耕节。” “这个很好啊,于家于国都是好事,我们也可以效仿啊。” “你愿意给我送饭?” “你能耕田我就能送饭。” “好,我没问题。我要是个农夫,你可愿意布衣罗裙守柴‘门’呢?” “你打渔我就晒网,你行乞我就捧碗。” “是这话?”张阳还第一次跟凌‘波’较真:“我上九天?” “陪你成仙。” “我下地狱?” “陪你做鬼。” “成,那我就什么都不怕了。”张阳照照镜子,这天子形象还不错,一会儿就要变成农夫了。“朝云,吩咐下去在少康园林圈出一亩三分地为‘御耕园’,备好农具和种子,另选两个会种地的‘侍’卫随‘侍’,我要御驾亲耕,任何人不得染指分毫,违令者斩。” “是”朝云应一声赶紧下去了。 “山‘花’,吩咐厨下给我备好食材,我要亲自下厨给陛下做饭。”凌‘波’觉得做饭怎么也比耕地容易,煮吧煮吧就吃呗,反正张阳不挑食。 一亩三分地,张阳感觉应该就是很小的一块吧。到地方一看也不是很小,起码有六七百平方米。 “一个好汉三个帮,这地让我一个人种啊?”张阳看着御耕园开始头疼了,上辈子也没种过地,这辈子要不是自己勤快,连吃都有人喂。“把清河王和玄冥王请过来。” 这好事张阳怎么能忘了他们兄弟俩呢?有福同享,有地也得同耕。 凌‘波’到厨房看看锅又看看灶,这铺天盖地的食材从哪下手啊?皇娘要亲自下厨做饭,又没说要做什么,备食材的当然网罗皇宫里能拿得出来的所有的食材都摆上,什么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山上长的…… “无恨不会吃独食的,他肯定把我二哥叫上,那这饭也不能我一个人做吧?”凌‘波’不会做饭,看着就觉得头皮发麻了,她吩咐一声:“请清河王妃过来。” 追风和问墨今天还真都有正事要做,追风正在安排‘春’季征兵的事,问墨正在安排从平康带来的那些人都去做什么官。不过一听说张阳去种地了,他俩都撂下手头的活,撒着欢的就跑来了。 梦幻般的冰城着实让他们开了眼,张阳一搞点另类的事,他俩的兴趣立马跟蹿天猴似的就上去了。结果一点新奇的东西也没有,张阳脱了龙袍还是那一身白衣拿着镐刨地呢。 不能用真元力,不能用神念,也不能让别人动手,就苦巴苦力的跟个普通农民似的翻土。见他们来了,张阳赶紧热情的招呼他们:“快过来帮我。” 追风和问墨一看这也没什么好玩的,一圈的‘侍’卫都瞅着,让他们干这苦力活? “陛下,你这是怎么个玩法?”问墨不着急动手,先问明白了再干也不迟。 “为了了解农时、熟悉节令,故而朕演试亲耕,以示重生产、务田耕。御驾亲耕也是向上天祈祷风调雨顺之诚意。” “哦”问墨笑嘻嘻的点点头:“陛下亲自耕作为天下表率实乃苍生之福。御驾亲耕自然不能让别人代劳,否则就是对上天诚意不足,对吧?” “那当然,这一亩三分地可是代表着江山社稷谁也不能动,所以我才叫你们俩来的嘛。”张阳跟他们哥俩不分彼此,龙袍咱都一起穿,皇权都一起掌,这当然要和你们分享,别人肯定不行,但你们不是别人啊。 “我们一定不辱圣命!”追风非常仗义的站了出来。“来呀,通知文武百官、平康少康各殿族长、大小执事,少康国主要御驾亲耕为天下苍生祈福,凡是能来的都过来监督。” “不用!”张阳种个地用得着兴师动众的召集所有人过来看戏吗?“我让你们帮我种地,找那么多人干嘛?” “彰显陛下仁德爱民之心啊。”追风忍不住笑,这张阳不跟‘精’神病一样吗? ... 第891章 做菜 看追风笑成那个样子也知道他不会动手了,张阳憋屈的快哭了,这什么哥哥?问墨大义凛然的安慰张阳:“放心吧,不管他招多少人来都没事,有我在呢。-” 总算有个有良心的,张阳的心才稍稍一暖,就听问墨继续说道:“我保证来多少人都只能看着,谁敢动一手指头,我掐断他的脖子,拧断他的腰,敲断他的‘腿’。” “我让你俩帮我种地,能听懂不?废什么话?”张阳拄着镐头盯着他俩,话说这么明白,要求提这么具体,还装糊涂? “种地小事。”问墨不去拿农具就盯着追风,问道:“不过陛下刚说过这一亩三分地可是代表着江山社稷,你敢动吗?” “江山社稷我倒敢冒死与兄弟一起扛,但是这御驾亲耕可是代表陛下向上天祈祷风调雨顺的诚意,我万死不敢” “停停停”张阳可不想听他们俩说风凉话,请他们来看热闹的吗?“用不起你们两个大爷,我自己来,有多远你俩给我滚多远。” 这回他们哥俩心‘挺’齐,一起向后转齐步走了。走了没多远也不知道他们谁拿两张椅子一张桌子摆上了,桌子上还有吃的喝的。他们俩大模大样的坐下了,还叫一堆宫‘女’在身后打扇,立起大大的遮阳伞,二月的天很热吗? 椅子前面放个脚枕,两个王爷贵族范儿十足,半躺着吃喝闲聊,身边一群人捏肩、敲背、捶‘腿’…… 张阳抡起镐头刨地,刨了几下手就磨起泡了,劳动和锻炼绝对是两回事。好在张阳身体素质好,虽辛苦也还捱得住。[..tw超多好看小说] 凌‘波’面对满屋子的食材就有点‘欲’哭无泪了。做饭,莫说动手做,就是看别人做也只看过张阳做。张阳也就给她烤‘肉’、烤全羊而已,除此之外就在法场上看过一次煮蛇‘肉’汤。 管怎么着‘弄’熟再说,凌‘波’吩咐厨娘:“把所有的东西都煮熟了,该怎么‘弄’怎么‘弄’。”反正她煎、炒、烹、炸全不会,先让下人把食材‘弄’熟,然后她怎么‘弄’也都能吃了,张阳吃饭不挑剔,熟的就行,特殊情况下生的也行。 凌‘波’一声令下,御厨房就忙翻天了,去壳的、去‘毛’的、蒸的、煮的、氽的、炸的…… 这些食材几乎囊括了所有人间美食,‘鸡’鸭、羊肘、猪肚、蹄尖、蹄筋、‘鸡’鸭肫;鱼‘唇’、鱼翅、海参、鲍鱼、干贝、鱼高肚;鸽蛋、香菇、笋尖、竹蛏。三十多种原料分别加工调制,整整二十七位御厨没一个闲着的,这就叫凌‘波’亲自下厨做饭。的确是亲自下厨了,她一直在厨房没走。 “这是干什么呀?”鹿儿赶过来发现厨房忙冒烟了,凌‘波’还亲自监督,离张阳成婚还有半个月呢,这是要招待什么重量级人物啊? “你可来了,快帮我想想怎么办。”凌‘波’跟鹿儿说了她要给张阳送饭的事。 鹿儿笑道:“这么多御厨你不问,找我有什么用啊?” “御厨做的东西无恨才不稀罕呢,他就要吃我做的。这个一定要用心,他不在乎吃的是什么,在乎我亲手为他做的这份心。”心,凌‘波’是有,但能力是零。 鹿儿想了想也皱起眉头:“我就会熬‘药’,也不会做饭啊。” 熬‘药’?熬‘药’和做饭也差不多的吧?熬一罐子送过去连碗都省了,‘挺’好。凌‘波’满屋子的转,拿起几个小罐子看看都太小了,张阳饭量大,而且他很可能会叫上追风和问墨一起吃。他们仨说不吃是不吃的,要是吃起来个个都比饿狼能吃。 “这是什么东西?”凌‘波’发现一个比较大的坛子,看上去‘挺’合适的。 “回皇后娘娘的话,这是酒坛子。”宫‘女’简直想笑,这娘娘真有见识,连酒坛子也不认识。 “行,就它了。”凌‘波’伸手提过酒坛子,里面还有大约三分之一的酒,凌‘波’直接把酒倒扔了,小半坛子‘花’雕就这么无辜的祭奠土地公公了。 接下来怎么办呢?当然是把食材塞到坛子里啊。凌‘波’举起坛子往里看了看,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这坛子脏不脏啊?算了,装酒的不会脏吧,不刷了。 凌‘波’拎着坛子在厨房里转,看到一盘子姜片,这东西薄薄的小小的看来不能吃,刚好坛子没刷铺上一层吧。 “这是什么玩意儿?有毒没?”凌‘波’想用姜片铺坛子底,得问问这东西能不能用。 “这是姜片,除异味的,能去寒,没毒。” 废话那么多,能用就行,凌‘波’把一盘子姜片铺到最底层。闻闻手上一股姜味,这要是跟食物沾上得多难吃?凌‘波’便在坛底放上一个小竹箅(音避),然后把各种食材一层一层往坛子里塞,都是亲手塞的,凌‘波’的确很用心,码得很齐整。 放的顺序也是有考虑的,先将煮过的‘鸡’、鸭、羊肘、猪蹄尖、鸭肫、猪肚块及‘花’冬菇、冬笋块放入,再把鱼翅、干贝、鲍鱼片摆在上面。凌‘波’想的是把不好熟的放下面,体积稍小的放上面,她不知道的是蒸东西从上面先熟。 都塞好了怎么办呢?熬‘药’得放水,放点水。凌‘波’倒里两瓶天池灵泉水,见御厨把煮完‘鸡’、鸭的汤汁小心的倒进瓦罐里。这东西有什么用? “这水怎么不扔了?”凌‘波’觉得‘鸡’、鸭都捞出来了,这水应该扔了才对。 “娘娘,这不是水,这是高汤啊,做菜只要放里一勺味道就特别鲜。” “哦,那倒里点。”凌‘波’不管什么,好吃就放啊。 倒入煮‘鸡’、鸭等料的汤汁,再看看大坛子塞得满满的了,撒把盐,又把几样不太认识的调料扔了进去,盖上盖子架到火上,不一会儿就有热气冒了出来。 “这直冒气什么时候能熟啊?”凌‘波’完全忘了里面的食材全是处理过的,没塞里之前就是熟的。 凌‘波’看了一圈,找到几片荷叶把坛口封上,然后让鹿儿就像熬‘药’那么熬。 “能行吗?这能吃?”鹿儿没见过这么做菜的,这么多东西‘混’一起得是什么味啊? ... 第892章 农具 其实凌‘波’心里也没底,她根本没做过饭菜,她也不确定这么干能整出什么来,反正好吃就吃,不好吃就不吃呗。。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让张阳看到她确实是用心的做了就行。 心里是这样想的,嘴上却很硬气的说:“绝对是人间美味!” 鹿儿怎么也不相信这能是什么美味,只觉得可惜了这么多绝顶的好食材。“还美味?能吃就不错了。” 凌‘波’好歹也是很用心的,鹿儿这么看不起她的劳动成果,她信心十足的说:“我保证陛下爱吃。” “是,什么样他也得吃,你这就是折磨他。”鹿儿不相信凌‘波’的厨艺,但她相信张阳为了凌‘波’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多难吃的菜只要是凌‘波’给他做的,他也能笑着吃下去。 “折磨?”凌‘波’突然想起在静安大牢里,张阳曾说过情愿为了凌‘波’把十碗带毒的牢饭全吃掉。这锅菜再怎么难吃也不会有毒,再怎么难吃也比牢饭强吧? 张阳总是在凌‘波’面前表决心,凌‘波’从来没考验过他。眼见着要娶钟离琼‘玉’过‘门’了,他还口口声声的说只爱凌‘波’一个人。凌‘波’原本想着如果这坛子菜真的难以入口的话就不让他吃了,现在凌‘波’改变主意了,一定让他吃,吃的少了还不行。 “就算不好吃,也不会难吃啊,怎么会是折磨呢?”凌‘波’才不肯承认自己做的东西难吃,她冲着还在收拾厨房的御厨说:“你们说我做的这个好不好吃?” 哪个御厨嫌命长啊?都纷纷的表态:“好吃!”“极好!”“绝妙!”…… “要熬多久啊?”凌‘波’把坛子封得严严实实一点气也透不出来,熬了半天一点味道也没有泄漏出来。谁也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况,那什么时候算熟? “不知道,反正一般熬‘药’的话怎么也得一两个时辰吧。”鹿儿轻轻的扇着火,火并不是很旺。 “怎么不大点火?” “熬‘药’的话都是分文武火的,大火烧开之后就改小火最后是靠炭火烤。” “哦,就按熬‘药’的法子熬吧。”凌‘波’听张阳说过熬‘药’的法子就是把里面最‘精’华的成分熬出来,这样‘药’才有了治病和滋补的作用。那这菜也熬出‘精’华来的话,就算口喊不好,这么多上等食材也是大补的吧? 御厨们并没有离开,而是继续忙碌着做了几十道菜品出来。除了凌‘波’做的那份是要给陛下送去的,府里执事、族长也是要吃饭的。 等到那锅菜熬好了,凌‘波’命令四个‘侍’卫抬着坛子给张阳送去。一个厨娘战战兢兢的过来给对凌‘波’说道:“皇后娘娘,再选几道菜一并给陛下送去吧。” 凌‘波’看一眼这御厨房里数不清的菜品,这厨娘分明就是担心这锅菜不能吃,怕陛下震怒。 “不必了。”凌‘波’拉着鹿儿在前面走,‘侍’卫们抬着坛子在后面跟。鹿儿还边走边笑,似乎看到了张阳难以下咽又强颜欢笑的样子。 凌‘波’原本是不在乎的,那厨娘战战兢兢的样子实在是火辣辣的讽刺,再加上被鹿儿一而再的取笑,她心里有点懊恼了。她多希望自己能为无恨做一顿可口的饭菜,让他能真正幸福的吃,吃的美美的,那有多好? 越想越觉得这坛子菜没法吃,越想越觉得张阳‘挺’无辜的。今天是‘春’龙节,本来有的是玩法让他开开心心的过节。就因为自己一句话,他就跑去种地了,现在还给他‘弄’了这么一坛子折磨人的东西让他吃,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吩咐备一桌宴席送到御耕园。”凌‘波’彻底对这坛子菜失去信心了。 “是。”一名内‘侍’答应一声就回去传话了。 凌‘波’也不想‘逼’着张阳吃了,张阳待她的心根本也用不着考验。就像前几天下‘药’的事,同样的一件事,如果‘药’是钟离琼‘玉’下的,凌‘波’都不敢张阳会怎么对待她。可‘药’是凌‘波’下的,张阳连一句指责的话都没有,直接就去把事情平息了下来。 凌‘波’无‘精’打采的带着这坛子菜赶到御耕园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钟左右了。好在张阳‘精’气足,不吃饭也不知道饿,要是普通的农夫早让凌‘波’饿死了。 张阳虽然不饿但他确实很疲惫,不动‘精’元和神念全凭体力翻地是很累的,一镐一镐的把六七百平方米的土地都刨一遍,这只是松松土而已,接来还要备垅最后是播种。 张阳只是老老实实的刨了有二百平方米左右,他就不刨了。这也太累了,靠人力刨?牛都干嘛去了? “百姓们都是这样耕地的吗?”张阳问。 “是的。”随‘侍’的‘侍’卫规规矩矩的回答,他们俩只是偶尔递给张阳块丝绢擦擦汗,也不敢动帮别的忙。 “这样不行,牵一头家养的牛过来。” “是。”‘侍’卫也不知道牛有什么用,反正陛下让牵就牵吧。 张阳拿出黑晶铁雾化了一个铁犁,给牛套上,让‘侍’卫在前面牵着牛走,他在后面扶着犁。畜力翻地当然比人力要快,又省时又省力啊。 “他还真是聪明,这么会取巧。”问墨现在觉得这趟没白来了,看到张阳发明了铁犁他有点兴奋。 “不帮他就对了,他累了就知道想辙了。”追风想着要把这个耕地的方法广泛的用到军营,军营现在也种地,兵士们要自给自足,还要有多余的粮食、蔬菜、棉‘花’、草‘药’上‘交’。 张阳扶着犁仗一边走一边想的是哪里有铁矿?铁器要发展就得有铁矿,没有大量的铁器就没有好用的农具,就没办法发展生产力。张阳可不满足于把铁犁用到军营,他要让平康、少康的百姓都用牛耕地,即使做不到家家有牛,也得保证一个村落有几头牛公用。牛可以去抓野牛驯养,可以靠家牛繁殖,那铁呢? 张阳看了一下农具除了镐就是锄头,没有别的了。这还是皇宫大内,平民百姓连这些都用不上铁的,石器耕作效率能高到哪儿?犁好地以后,张阳拿出黑晶铁雾化出铁铲、铁锹、钉耙、镰刀…… ... 第893章 护食 张阳‘弄’了一堆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农具,吩咐下人照这个样子用凡铁打造出一些来。--几年前在平康张阳就教给下人们做竹筐、竹篓、竹席、扁担、簸箕、小推车等物,现在‘弄’出这些来追风一点不觉得稀奇,奇迹要是一天来一次谁还惊呼得过来啊? 问墨也麻木了,在冰海原他们仨一起建造冰城的时候,张阳就‘弄’出来无数的工具,各种铲子、凿子、锤子、锯子…… 不只工具稀奇古怪的多,更多问墨震惊的是张阳的神念之强大,他一个人做的事比追风和问墨加起来还要多出一倍。 看到凌‘波’来了,张阳笑嘻嘻的跑了过去。凌‘波’一看到张阳从头到脚的脏,靴子上沾着泥,身上都是土,脸也‘花’了,头发也‘乱’了,她沉闷的心情都好了许多。这张阳‘弄’的一点形象都没有了,凌‘波’没心没肺的笑了,她一笑张阳就跟着笑了。 “你傻笑什么啊?看看你多脏。”凌‘波’明明取笑他,他还陪着笑。 张阳抖了抖身子,一身衣服就洁净如新了。‘侍’者急忙上前‘侍’候张阳梳洗。 “你给我做什么好吃的了?我都饿了。”张阳见‘侍’卫抬着大酒坛子,他以为是酒呢。那饭菜不是在后面还没送过来,就是被凌‘波’收到储物法宝里了。给我送饭还藏起来,玩什么神秘呢? “我叫御膳房给你备了一桌宴席,等会儿就送来了。”凌‘波’给张阳打个预防针,这要是不好吃你也别着急,反正后面还有宴席。 张阳的理解就是凌‘波’没给他做。(..tw)“哦,那你就给我备了一坛酒啊?”张阳有点小失落,不过没有责备凌‘波’的意思。一坛酒能磨蹭到这时候才送来,足见凌‘波’是努力过了,肯定是做不出来像样的饭菜,只好送坛酒过来了。 莫说有坛酒,就是两手空空凌‘波’能过来看他,他都美够呛。 “不是酒,是我给你做的菜,你尝尝看吧。” “你真的会做菜啊?你太‘棒’了!”张阳洗净了头脸就朝坛子走去。 鹿儿情不自禁的笑了,这连看都没看一眼就夸上了,可以想见是什么后果,即使再难以下咽他也得硬噎下去,还得夸个不休。 “凌‘波’还会做菜?”问墨认识的兽族不少,会做菜的一个没有。 追风忍不住笑了,鬼信凌‘波’会做菜。吃都得有人教,大多数菜她都不知道怎么吃,筷子到现在都用不利索。追风指着酒坛子毫不避讳的说:“要么御厨做的,要么不能吃。” 凌‘波’气恨恨的望向追风,虽然相隔有几百米之遥,但以她的听力,就算两千米距离想听也是听得到的。追风根本就没降低声音,完全不怕她听到,她怎么会听不到呢? 张阳自然也听到了,不过他没说什么。口舌之争有什么意思?张阳绝对不能让凌‘波’丢面子,就算再难吃他也会狼吞虎咽的吃下去的,没碰到坛子他就下定了决心,用行动告诉他们凌‘波’是会做菜的。 小心翼翼的去掉坛封,张阳‘摸’‘摸’坛盖还很热,他还真有点好奇凌‘波’能给他做道什么样的菜。 “告诉我到底是谁做的?”张阳笑‘吟’‘吟’的按着坛盖,心里不停的给自己打气,掀开的时候一定要给凌‘波’一个惊喜的表情。 “当然是我做的,鹿儿看着我做的。”凌‘波’理直气壮的很,前期处理工作是御厨做的,后期熬制是鹿儿负责的,她就把东西塞了进去而已。她自己也没想到的神奇之处是这道菜最大的功劳就在于选材、选器,她选对了酒坛,又放对了顺序。这应该算鬼使神差还是歪打正着? “对,是她做的。”鹿儿笑得都不成个样子,那意思实在太明显了,那就是赤。‘裸’‘裸’的幸灾乐祸,拉开架式看热闹啊。 张阳不动声‘色’的微笑着:“好,我看看是什么。” 轻轻的掀起坛盖,刚‘露’开一个小角,淡淡的酒香气飘散出来。 “哇!”张阳开心的笑容映在每个人眼里都觉得好假,连张阳自己都觉得假,因为他根本就是早作好了打算,没看到是什么就夸张的给了个‘惊喜’的表情。当他垂下目光看到坛子口被荷叶封着的时候,略有一丝尴尬,不过一闪即逝,他马上闭上眼睛做了个‘嗅’的动作,那陶醉的表情就像心都能沉到坛子里似的。 鹿儿捂着嘴偷笑,张阳明明是演戏给凌‘波’看的,凌‘波’有点气张阳这样帮她了,不好吃就不好吃呗,让人家看穿了更难堪。 不过两秒钟张阳一下睁开眼睛,愣愣的盯着坛子。必须承认开始的时候他是装成在‘嗅’什么美味的样子,不过这个动作的初衷虽然是装,结果却是真真切切的闻到了一股奇香,一股说不出来但让人抑制不住的奇香。 ‘唰’的一下张阳揭掉了覆盖在上面的那层荷叶。 “啊!”张阳大呼一声,吓着了许多人。凌‘波’和鹿儿也是一惊,他鬼叫什么?难道里面有活物吗? 刚刚张阳揭除荷叶的时候刮过来一阵微风,风向恰好是从凌‘波’和鹿儿那边往追风和问墨那边吹,她俩虽然离的近,味道却不如追风和问墨闻得清。 “佛跳墙!”张阳兴奋的几乎是在吼。 ‘唰’‘唰’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蹿了过来,佛没跳墙,两个王爷跳脚了。 ‘啪’张阳迅速的把坛子盖上,还用手摁着。“干什么?让你们帮我干活都不帮,现在想抢我吃的?” “兄弟,嘻嘻嘻。” “兄弟,嘿嘿嘿。” 两个帅哥很没骨气的冲张阳一顿贱笑,张阳很有骨气的按着坛子不撒手。“临渴掘井?现用现‘交’?别说叫兄弟,叫爹都不好使。” “兄弟,那点小事你也好意思计较?”追风笑‘吟’‘吟’的半哄半求。 “兄弟,别光想着‘春’种,秋收才累人呢,我保证一手都不用你伸,好不好?”问墨比追风还直接,不用半了,直接就是连哄带求。 “不好!我为什么不能计较?”张阳还是第一次护食儿。 ... 第894章 奇葩 任凭追风和问墨怎么认错,怎么说好话,张阳就是按着坛子不松手,坚决不吐口。(..tw)--凌‘波’和鹿儿在一边看着都忍不住笑了,他们三个大男人至于吗?哪个是没吃过好东西的?追风和问墨那么骄傲的两个人,为了一口吃的那么低声下气?张阳为了他们是连命都能舍的,现在就为一口吃的跟他们吵的面红耳赤? 凌‘波’和鹿儿正笑着突然就发生了一件完全颠覆她们世界观的事,他们三个已经从吵上升到打了。他们三个围着一个坛子动起手来,你争我夺左突右绕。凌‘波’和鹿儿真的是目瞪口呆,看他们动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做的东西真有那么好吃吗?”鹿儿觉得那些东西塞到一块,再加热一焖肯定串味了,不说无比恶心吧,起码也是难以入喉才对。 “都打起来了,你没看见?”凌‘波’虽然也质疑那坛子菜的味道,但这种情况下她能承认自己厨艺不好?她骄傲的跟白天鹅似的扬着脖子,册封皇后那天也没见她这么得意。 他们仨也打不出什么结果来,抢到手也吃不消停。抢了一会儿没人劝架他们就自然停了,又回归到讲理状态。 “你老婆会做,你什么时候想吃都能吃上,这坛让给我们俩。”追风也真是的,光想着抢走人家的食物,应该要求他分给你点,哪能全拿走呢?张阳能干才怪。 “这我老婆给我做的,代表着我们夫妻之间的爱情,你们要分一份吗?”张阳简直就是耍赖皮,好像谁吃一口就跟他抢老婆了似的。 “你老婆也是我妹妹,她做的我就有资格吃,她有爱情就没亲情了吗?”追风说的似乎也有理,当哥哥的到什么时候吃妹妹做的饭菜都理直气壮。 “弟妹,我能吃吗?”问墨干脆绕过张阳,直接问凌‘波’去了,他跟凌‘波’是扯不上亲,但放弃吃的权力他也不甘心,他就拿准了凌‘波’欠他的人情,不好意思拒绝他。 “当然能,别听他胡说八道,再说这也不是我一个人做的,鹿儿也帮我了呢。”凌‘波’笑盈盈的走过来,劝他们闹一会儿就算了,那么多人看着他们抢东西吃也不像话。 “你们俩的老婆都会做,这坛就让给我这个没老婆的人吧。”问墨无耻的玩感情牌,没老婆还有理了,用他们的同情心换取他独享美食的权力。 问墨这句话听起来简简单单的,却直接把张阳和追风都‘逼’到了死角。问墨没老婆吗?这个话题是问墨心里最痛的触点,他们没人敢接话往下说了,说什么都不对。 当然问墨是无心的,他就是顺口一说。若是以前这种话他是说不出来的,因为心会疼。现在能随便的说出来也说明疼的不那么厉害了。以前他不只是失去了银狐,也一直看不到自己拥有什么。尽管师父和大师兄都真心待他,但他的心一直锁着。 而现在他有了张阳和追风两个过命的好兄弟,跟他们可以敞开心扉吐尽心事。人是会变的,不同的环境造就不同的人。大雪山上的问墨是快乐的,‘荡’魂海里的问墨是谨慎的,断云峰上的问墨是孤寂的…… 一个犹如过嫁妆的行列朝他们走了过来,那是几十个内‘侍’组成的队伍,有抬着桌子的,有抱着椅子的,大多提着食盒,是凌‘波’吩咐在这里摆宴的。 “回去吃吧。”张阳见这里风大尘多也不适合摆宴,再说佛跳墙这样名贵的菜品怎么能在田间地头随便的吃? ‘佛跳墙’是把几十种原料煨于一坛,既有共同的荤味,又保持各自的特‘色’。吃起来软嫩柔润,浓郁荤香,又荤而不腻;各料互为渗透,味中有味。 席间大家都用行动演绎着‘饿狼的传说’,满满一大坛子的菜连一滴汤汁都没剩下。御厨做的宴席只简单的摆了摆,后来张阳嫌那些菜占地方碍事直接赐给在边上‘侍’候的下人们了。 张阳一开始怀疑是哪个御厨出的主意,凌‘波’最多是亲自动手塞的食材罢了。后来一想这道菜可不是随便哪个御厨都会做的,这可是名动天下的‘佛跳墙’。莫非还有人是从别的位面穿越而来的?他打定主意‘抽’时间好好问问凌‘波’,看看哪个御厨是二世为人。 莫说别人连凌‘波’自己都惊呆了,她随便的一出手就能做出这种人间美味?做饭如此简单啊。简单?要知道这些食材可全是天下最‘精’华的山珍海味,谁能凑这么齐?而且这道菜必须用酒坛子做,里面还要放‘花’雕酒。凌‘波’选酒坛子的原因是她考虑到张阳的饭量大,别的容器都太小。她虽然没特意放‘花’雕酒,但好在她懒,她把酒倒了以后没刷坛子,而且也没倒净。 底层先铺姜片,凌‘波’只是因为没刷坛子怕脏才用姜片隔离一下,放个小竹箅(音避)子当然是必须的,不然就是煮的了,凌‘波’只是为了让食材跟姜片隔开点距离而已。加水,凌‘波’只是觉得熬‘药’要加水所以她就加了。加‘鸡’汤、鸭汤也只是因为御厨说放点好吃,她就随便的放了。坛口用荷叶封上,才能使味道不流失,做到味中有味。凌‘波’是因为不知道蒸东西都冒气,她发现冒气怕不熟就找几片荷叶封上了。 听凌‘波’讲述她做这道菜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灵感的来源,几乎一句话一个炸雷,张阳的人生观都被她炸成灰了。 “坛启荤香飘四邻,佛闻弃禅跳墙来。”张阳真是哭笑不得,他前世只在书本和电视上接触过的‘佛跳墙’,传说中名燥朝野的大菜竟然是这样被凌‘波’在这个世界里创造出来的。 “过几天你娶钟离琼‘玉’,婚宴有这一道菜就够了。”问墨可能是吃的太兴奋了,这时候你提钟离琼‘玉’干嘛呢?这道菜谁去做?凌‘波’给她张罗婚宴? “嗯,使得。”张阳还‘挺’满意的点点头,眼珠子叽哩骨碌的转了转,然后‘精’神病似的一捶‘腿’:“我早该想到的,少赚多少钱?” 大家疑‘惑’的眼神中都闪着‘迷’茫,怎么你真打算一桌就一道菜啊?再说这最多是省钱,还能赚钱? ... 第895章 对质 省钱,张阳平时是很注意省钱的。.tw,最新章节访问:.。但是在哪儿省他也绝不会在他的婚宴上省,一郡之主娶帝国公主婚宴上要是省钱,省下的就只是钱了,这个实在是丢不起人。 张阳和钟离琼‘玉’的婚宴非但不省钱,反而奢华的离谱。少康的‘侍’者们算是开了眼,竟然有机会目睹那些高高在上成天装的跟神仙似的大人物,个个眼冒绿光,口水咽慢点就要流出来的样子。 自从二月二之后,张阳躲到‘混’沌神殿里两整天,埋头整理他能想得出来的美食,亲自制订了婚宴上的菜谱。‘佛跳墙’和‘烤全羊’是重头戏,其余的菜品也道道‘精’美,‘色’、香、味全面‘诱’-人。 酒更是与众不同,张阳悄悄的往每坛酒里倒几滴天池灵泉水。 美食引‘诱’的这些位高权重的族长、执事们恨不得住在少康行宫不走了,可惜一来张阳不会留他们住,各郡都有自己的行宫。[..tw超多好看小说]二来住下张阳也不是天天顿顿给他们吃这个。 这些人大多半年前都参加过张阳的婚宴,那时当然也不差,但与今朝的婚宴一对比,那就平淡的多了。这点让钟离家人特别满意,钟离城主第一次在张阳对凌‘波’与钟离琼‘玉’的区别上感到舒心。 当然很多人对少康的这顿婚宴感兴趣,都知道美食大赛上张阳网罗了许多的好厨子,没想到好到了这种地步。少康的人很大方的告诉他们这不是少康御厨做的,婚宴上所有的吃食都是从撷芳楼买来的。 撷芳楼?撷芳楼不只佳丽如云还有如此美食?只要有卖的地儿,这些人会舍不得吃?九乌金一碗的‘佛跳墙’根本就不贵,没有九乌金的身价,请客还显不出来档次呢。三乌金一只的烤全羊哪里贵了?买只羊也得三十刀币呢。 张阳与钟离琼‘玉’婚后只在行宫住了三天就率众回转少康了,问墨刚一进府就得到一个好消息。青烨抓住了立瓜,已经囚禁他一月有余了。 立瓜否认当年杀死银狐的事,白魔找不到了,现在死无对证立瓜怎么会承认自己的罪行?问墨和他当面对质,他就当面扯谎。两个人各执一词,谁也拿不出证据来。 立瓜坚持说银狐出尔反尔才爆体身亡的,至于****银狐的事他倒爽快的承认了,只不过把时间提前到银狐还没同意归顺之前。 “好,你等着我把白魔找出来,看你还有什么话说。”问墨宁愿把白魔放出来,什么塌天大祸他也不管了,反正他要让师父知道是谁在撒谎,他一定要立瓜得到应有的处罚。 “好啊,白魔兄弟在哪儿?我也正需要他来证明我的清白。”立瓜一直以为白魔死在了断云峰,连赤炎都死了,黑炎都被收服了,白魔那点道行没有活下来的道理。 立瓜分析的不错,也就白魔那么笨的能被生擒。这点是立瓜没有想到的。 “你以为白魔死了,是吗?我告诉你他还活着。”问墨说了白魔被张阳生擒,后来他们把白魔封印了的事。 “这么说白魔被你的炼魂索控制住了?”立瓜问道。 “没错。”问墨坦白承认。 “师父,现在就算白魔在,他的证词还有用吗?我承认我是个没骨气的,如果我被炼魂索折磨一天,只要肯放开我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万死无悔。” “你?”问墨气的要死,竟拿他毫无办法。当年的事四百多年过去了,什么痕迹不抹得干干净净了? “黑炎,你恨我我知道,四百年了,我没跟你计较过。因为哥知道银狐的事伤你心了,我一直让着你。但你也该知道我折磨她是为了让她归顺,谁想得到她打上烙印又反悔呢?”立瓜说的可真好,他背后给黑炎捅了多少黑刀,下了多少次黑手,他真以为没人知道吗?也就黑炎不知道是真的。 “立瓜,黑炎说你契约了银狐,可有此事?”没证据的事青烨也不能对立瓜下死手,立瓜犯的错误多了,青烨一直纵容,直到他勾结裂魂和黑龙暗算青烨,青烨也只一狠心把他赶了出去,都没舍得杀他。 “并无此事,这从何说起啊?”立瓜绝不会承认他收了银狐魂魄,那岂不是有为夺厉魂而枉杀灵兽之嫌? “师父,这件事张阳可以做证,当日在时光之城” “师父,青耐赤炎都死于张阳之手,白魔更是生不如死,而最痛人心的是黑炎被他蛊‘惑’得亲仇不辨。师父,您一定要帮帮黑炎,让他‘迷’航知返,悬崖勒马啊。” 问墨真想把自己的嘴打烂了,怎么就这么没用?眼睁睁的事实自己都说不清楚,张阳能把黑的说成白的,问墨就连白的都说不成白的。 “你?你答应我一定跟她解契的,你想反悔吗?”问墨其实对那个长的跟银狐一模一样的傀儡也不抱多大的希望了,他其实明知道那不可能是银狐,他只是不敢面对这样的结果。万一万一万一呢?他总是这样欺骗自己,哪怕那真的不是银狐,问墨也不想她跟在立瓜身边,因为她至少是银狐的影子。 “我不会反悔,你不就是想要我的活物傀儡吗?我答应给你就一定给你,你凑齐祭品了吗?”立瓜滴水不漏,既承认给问墨解契一个傀儡又否认那傀儡跟银狐有关系,还显得做师兄的仁爱大气,师弟喜欢我就给。 “还没有,我一定会凑齐的。”问墨反正无论如何都会去碧海渊的,即使不为龙筋也要为龙麟甲而去。祭品现在也只差龙筋了,没道理在这个时候说放弃。 “放出你的傀儡来我看。”青烨真服了黑炎这个笨劲,连是不是银狐都不知道就去凑祭品。总要先确定一下啊,他完全被立瓜给气糊涂了,就按立瓜划下的道儿往前走。 “是。”立瓜只好乖乖的放出了那个傀儡,问墨一看到她就有往前冲的冲动,她见到问墨只是怯生生的躲到立瓜身后。 ... 第896章 真相 当年银狐爆体而亡,身体都被炸的四分五裂,四肢都分成数段,但她的头脸并没有被炸毁。比?奇?中?文?网?首?发这个傀儡就是个身材与银狐相近的人族姑娘,被立瓜换了脸。换脸,很多魔族人都会,他们经常换躯壳,有时候对外在的躯壳不满意就换换零件。 不过这需要点技术也需要花点钱,技术立瓜没问题,钱立瓜也舍得。他换这个脸绝不是贪图相貌美丽,而是用来迷惑黑炎的,就是防备黑炎没有真的失去记忆。 换脸的过程是很痛苦的,那姑娘被折磨的生死两难。立瓜眼见着她要化为厉魂更是加把劲的折磨她,最后她的魂魄也被立瓜收了。立瓜杀死一个刚出生数日的小婴孩,把她的魂魄注了进去。这样他的这个傀儡就是个记忆空白的人,他告诉她记住什么就是什么。 青烨当然看不出来她是不是银狐,青烨本就不认识银狐。但青烨很了解立瓜,他是不会和这个傀儡真的结生死契的。因为结了生死契,若是契约仆死了,主人会降去一半的修为。而这个傀儡一眼就看得出来并没有什么修为,只是用药顶着不老不死罢了。可以说活着没问题,但战力值是零,身体素质仅比普通凡人好点。 “你们结的是生死契?”青烨淡淡的问道。 “是。”立瓜低头回话,很恭敬的样子。 “师父”问墨想求师父帮忙恢复这个傀儡的记忆,他要知道她是不是银狐。可是他又很犹豫,如果她不是银狐还好。如果她真的是银狐,还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才好,恢复记忆岂不是等于重温一遍旧伤?“我,我想” 青烨摆摆手不让问墨继续说话了,一见到这个傀儡问墨的心都乱成团了,话也说不成串了。 “黑炎说她就是银狐,你有话说吗?”青烨看着立瓜和那个傀儡。 “她和银狐有几分相像,日久年深黑炎认错了,不过黑炎既然喜欢,我一定想办法凑齐祭品成全他。” “嗯,难得你久离师门还记挂着同门情谊。”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立瓜无论身在何方,生死都是师门的人,不管黑炎如何误解我,我永远待他如手足。” 这么好的师兄,问墨竟然一丝感动的心也没有,心底冷得早就结成了万丈寒冰。这么动听的话,简直是太讽刺了。问墨都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怎么就任凭他颠倒是非黑白而自己完全无能为力? “很好,既然你愿意成全黑炎,我也愿意助你们一臂之力。[..tw超多好看小说]”青烨抬手一道淡青色的光芒把立瓜和那傀儡都罩了进去,他转向问墨说道:“催动圣尊令。” 青烨早把圣尊令都给了问墨,问墨根本没必要跟立瓜讲理,直接就可以处置他。像现在青烨就不是在和立瓜论证什么是非对错,而是直接指挥问墨夺他的契约仆。 别人的契约兽或是契约仆当然不能随便的抢夺,但立瓜是魔族,他用的契约牌都是魔族的专用之物。魔族的世界里一切以强者为尊,头领对属下拥有绝对的权力,你的一切都归头领所有,头领可以任意的掠夺,你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圣尊令一启动,在其职位之下的魔族受到召引之力,无条件的顺从,心智完全被控。很容易的拿到了立瓜与那傀儡的契约牌,问墨一看更是无语相对。分明就是最普通的契约令牌,解契莫说祭品,连去天祠拜祭都不用。问墨直接把那块契约令牌捏了个粉碎,那傀儡就和立瓜没有关系了。 “你是银狐吗?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问墨一把扯过那个傀儡焦急的询问,那傀儡只是浑身颤-抖,她被囚禁四百多年,放出来的时候少,也没见过几个人。解契身体也会受到一定的伤害,她也不懂,只知道是问墨让她难受了,她看到问墨就觉得怕。 “师父,恢复她的记忆吧,我要知道她是不是银狐。”问墨下定决心了,大不了让银狐再死一回,大不了再帮她弄一碗忘情水。 “黑炎,放开她,先问立瓜。”青烨手底的青光更盛了些,立瓜开始捂着头打转。过了很久立瓜盘腿坐好,闭目入定了。“他被我催眠了,现在他不会撒谎。用圣尊令罩住他,问什么说什么。” 当真相的面纱被一层一层的揭开,问墨的心就像被人紧紧的拴上疯狂的抡了起来一样,愤恨、震惊、暴怒、抓狂…… 立瓜的确是收了银狐的魂魄,他把银狐的魂魄注入到他的一件邪恶法宝中,那法宝里有数不清的魂魄,银狐是唯一一个称得上是厉魂的。银狐没日没夜的与那些魂魄战斗,不停的撕咬,直到消灭了所有的魂魄成为更强大的厉魂。 银狐从洁净的几乎透明的魂魄变成了浑身漆黑的厉鬼,成为了他最得力的法宝。银狐现在以魂魄为食,奇山一案就是立瓜在炼化法宝时分了心,没有管住银狐,她蹿了出去,只一圈就吸走了一万四千多条人命。 立瓜把银狐变成了杀人利器,银狐现在只有怨念,吞噬一切的怨念。银狐若是得到肉身就是一个战力强大到不可想像的魔头。 这个傀儡是人族的身体,但身体也并不乐观。几百年都是靠药物顶着活,立瓜给她吃的只是普通的培元丹,她是硬被药物催到了三才初期的修为,三才期寿三百,加上自身应有的寿命,现在也基本走到边缘了。药物只能让她气血充盈顺畅,让她精气十足,不能代替她自身的修炼,她没有修炼自然没有修为。 好在立瓜没有对她用毒,好在问墨现在有的是好东西给她进补,她现在开始给身体打基础,从头修炼功法或许还来得及。 问墨此时真的希望银狐踏入轮回了,那该有多好。“天啊!我该怎么办?”问墨不知道该如何拯救银狐的灵魂,抑或是该杀掉她让她去冥界接受审判?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897章 心伤 无论如何抉择,问墨都不会让银狐再属于立瓜。利用圣尊令的特权,问墨夺走了立瓜所有的法宝,留下困索银狐的血魔灵幡,另外的三件邪恶法宝问墨直接交给了青烨。 青烨是魔族,那三件法宝他虽然看不上眼,但里面的怨魂可是养料,说实话现在的银狐对青烨来说诱-惑力是很大的。不过青烨已经突破圣尊境界了,以后想找银狐这样战力的怨魂并不是难事,他也没必要因此冷了黑炎的心。 即使黑炎不会回到荡魂海接掌他的圣尊之位,黑炎也是他几百年来一直呵护着的爱徒,魔族也是有感情的。 问墨跟青烨讨了个困笼,把立瓜的本体囚禁了起来。他的躯壳本身就是巨毒之物,他苦心炼化了六百多年,一直用多种毒液滋养着。问墨直接放出黑龙把他吞了,黑龙吸收了立瓜之后通体油亮显然精进了不少。 再厉害的魔族失去了外壳也发挥不了任何功力,本体会飞能说话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了。立瓜苦修了数百年,这一次没想到师父会对自己这么狠,更没想到师父明知道黑炎不肯回荡魂海竟然还把圣尊令交给了他。 “师父”问墨第一次真心实意的跪在青烨面前,没有青烨他至少不可能这么容易的报仇,抓住立瓜已属难事,何况这么随意的处置他。(..tw无弹窗广告) 问墨无奈的问道:“我该怎么办?银狐已经一身罪孽,我不知道该如何救赎她。我等了她四百年,难道就为了亲手杀她吗?”银狐连肉身都没有了,只剩下魂魄,魂魄还每天都在生死厮杀中渡过,问墨做不到再撕裂她的灵魂让他永远的在这个世界上消散。 “黑炎,你就没想过回荡魂海去吗?”青烨教会了他如何使用圣尊令,就是让他知道他现在有多大的权力。回到荡魂海无数的魔族子弟归他号令,那种超越人王的至尊级享受唾手可得。 问墨只有回到荡魂海才能最大限度的保护好银狐,在那里有的是魂魄可以供银狐享用,使用什么邪恶法宝都是天经地义的。在荡魂海之外,拿出邪恶法宝就会受到所有人的攻击。 “师父,我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了,我不想屠杀生灵,每杀一个人我的心里都非常难过,恨不得自己去死。真的,我宁愿跟银狐一起死,可现在银狐若到了幽冥界肯定会被打入无边地狱,连轮回的机会都不会有。”问墨竟然对一个超越圣尊级的魔族首领虔诚的说出这样的话,他也真是醉了。 “杀人为什么会难过呢?你不吸收他们的精气,怎么增进修为呢?兽族的丹修、人族的婴修哪里有我们魔族的魔修进步速度快?你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师父,魔修对您来说就是一种修行方式。可我从前是大雪山灵兽,如今是人族,虽然做过几年灵体却不曾真的做过一天魔族,适合您的未必是适合我的。” “也罢,人各有志我也不勉强于你。眼前的事你想要怎样的圆满?”青烨反正也要离开这里了,荡魂海的世界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了,他唯一眷恋的也就是黑炎了,能给他的都给他了,尽可能的再帮帮他,走了就很难再有重逢之日了。不重逢也许是他们师徒最好的结局,再相见谁说得准是亲是仇是敌还是友? “我不知道。”问墨哪里还敢期望什么圆满?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任何一条路能走向圆满的结局。“我想要一个干干净净的银狐,我想回到从前我们在大雪山上的那段岁月。我想忘掉所有的一切,我再也不要想起这些沉痛的伤,我不想知道银狐变成了恶魔。” 说着说着问墨伏地痛哭起来,现在他唯一一点比较安慰的就是他有眼泪,他可以哭得出来,他就肆意的哭了个痛快。青烨就像不存在一样静静的看着他哭,直至他冷静了下来青烨还是那么淡淡的看着他。 “师父”问墨想到了一个最好的结局,他双手举起血魔灵幡:“银狐由您照顾吧,她会成为您最得力的助手。” 青烨没接也没动,只淡淡的问了一句:“那你呢?” “我去轮回。”问墨不想再伤害银狐,无论是净化她的灵魂还是撕碎她灵魂都是痛苦万状的,放了她她也会被收入幽冥界,无边地狱更是无止境的痛苦。给她个肉身,她会变成屠世的恶魔,必将遭受大批修仙者的追杀。 无论怎样都没有好的结局,问墨只有逃避这一条路可走,纵容银狐继续过现在这样的日子,现在也是在无边的厮杀搏斗中求残喘。问墨没有勇气看着银狐在痛苦的泥潭中挣扎,他只有懦弱的选择眼不见为净。 “赤炎说你很懦弱,我还不信。我一直以为你很刚毅,没想到这点痛苦你都承受不起。” “师父,给我一碗忘情水吧。”问墨跪爬向前抱着青烨的大-腿恳求,青烨只轻轻的叹了一声。 “师父,求您了。”问墨哭着叩头,心疼的要碎,肝肠节节寸断。“一碗忘情水下去,我就真的归顺于您了,我愿意做真正的魔族,愿意永远侍奉在您的左右。” “你一定要失去本心才能追随我吗?” “师父,对不起,不是我执意不肯回荡魂海,我真的做不到视人命如草芥。”问墨回想起荡魂海里的四百年,他也曾杀过数不清的人族、兽族、鬼族:“我也曾真心的努力过,我用过许多残忍的手段去折磨那些无辜的生灵,企图麻木自己,告诉自己我就是一个恶魔,可每一次真真切切的心痛都清醒的告诉我,我不是魔族我是兽族,我的血是热的,我的心是红的。” 青烨伸手把问墨拉了起来:“黑炎,这世上根本没有忘情水,所谓的忘情水就是一碗让人失去理智的药。” 忘情水就是孟婆汤,只在黄泉路上有,别地再无分号,只有被送上轮回之路的鬼魂才有资格喝。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898章 傀儡 问墨觉得眼前茫茫一片,根本无路可走。(..tw无弹窗广告)就像是走进了梦魇里,前后左右都没有出路。 “师父,你杀了我吧,我真的想解脱。”问墨一颗冰冻的心又一次疼到了麻木。他四百年来无数次的设想过银狐无数种结局,就没想过她的魂魄会被立瓜收走。也许只因为这是他最接受不了的结局,所以强迫自己不去做这个设想。 他宁愿银狐踏上了轮回路,他盼着无数次轮回之后上天能赐给他一个偶遇,哪怕是擦肩而过也好,只要让他感知到那个人是银狐就好。 他奢望银狐好好的活,他期盼银狐安然的死,他唯独接受不了的是银狐踏入魔道,因为他是真的无法成魔。他没有能力拯救银狐,也没有办法与银狐同命。也许银狐未必感觉得到自己现在有多么痛苦,而问墨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当年那个美丽、善良、温柔、多情的银狐与如今这个杀人如麻、噬魂如豆的魔鬼无法对比。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背后是怎样的伤痛? “黑炎,坚强点。记住没有穿不透的墙,凡事都没有绝对的。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你要是真的爱她,就勇敢点,有点担当,为她去寻找那一线生机。” “生机?”问墨心里都没有这个词儿了,难道银狐还有的救?“求师父明示。” “这世上除了魔元力、真元力以外,还有一种力量叫神念。听说上仙中有一种只修神念的,连一丝的真气都不需要调动就能控水火、移星斗,乃是无上之功法。”青烨也只是听说,能用神念控物这都是传说中的事了。 “我知道神念,那又如何?” “你知道?” “嗯,我认识一个会用神念控物的人,虽然没有控水火、移星斗那么厉害,但移物自如还能写字。”问墨不知道暴露了张阳的话,会不会给他惹上麻烦,故意没有说出他的名字。 “哦?”青烨的眼睛迸出一道光芒,激动的问:“什么人?带我去见。” 问墨心头一抖,坏了。他急于救银狐情急之下说错了话,触动了青烨的某根神经,勾动了青烨的贪念。 “那人不太好找,我跟他不是很熟。”问墨开始编谎了,编谎实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仓促间根本编不出什么来。 青烨笑了,这方面的技能黑炎较立瓜差得太远了。立瓜在任何时候都能面不改色的说谎,而黑炎自己就脸色微红,说话也吞吞吐吐的。 “哈哈哈,那个人很好找,跟你很熟。”青烨也观察问墨几个月了,跟他相熟的人一只手就数得过来:“张阳还是追风?” “是,是,是无名。”问墨一狠心把无名供出去了,无名的确也是个会用神念控物的。追风也能用神念移物了,仅仅是移动一下而已。 “他身上必有凝神炼魄之宝,此宝他必不会轻易示人。好在这种宝物不过是一副画、一尊塑像或是一段文字,你求他给你仿制一份就好。” 问墨傻傻的愣住了,难道如此容易么?张阳早就跟他们说过观音像的事,也给他们每个人都雕刻了一个,让他们也常观常想。问墨根本没在意,追风是真的常观常想,所以追风现在神念都能做到一心二用了。 “我有。”问墨翻手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观音像,这是用最上乘的晶石雕刻而成的,真气很足雕的也很用心,衣带飘飘让人观之如有风生,莲花台也十分精致。 青烨接过观音像,托在眼前,闭上眼睛静静的相对。问墨很纳闷这观想还闭上眼睛观?难怪自己这么多年拿着它也没有精进,看东西不能用眼睛看啊。 过了一会儿青烨睁开眼睛:“果然是好宝贝,你能帮为师也讨一个吗?”青烨很聪明的没有选择自己动手去抢,因为要雕这样的宝贝心中不能有怨念,强夺硬抢来的根本没用。抢到手宝贝就会变成一个普通的雕塑。 “送你,我再跟他要就是。”问墨的眼中全是疑惑和焦急,他盼着师父赶快告诉他怎么用这个东西救银狐。 “这个要把心沉下去,用一颗本心去感知它。识海中除你和它就再无一物,这样就可以凝神炼魄,等到你的神念强大到可以剥离银狐身上的怨念就能救她了。” “那要多久?”问墨不敢想像,追风下地牢之前在桃山上陪张阳的那一天,张阳给追风雕刻了观音像,到现在十年过去了,追风也只能用神念移一下实物。要神念强大到能从灵魂里抽出怨念得多少年? “从零开始最快也要几百年吧,这个我说不好。不过你要真的爱她,会舍不得在她身上用时间吗?” “可是她现在”问墨觉得银狐现在很痛苦,他想缓解她的痛苦。 “她现在没什么,你不放她出来她就不会伤人,也就不会再增加怨念。她在法宝里只是睡眠状态,无知无识感觉不到痛苦,只有催动法宝她才会觉醒。” “师父,你知不知道神念要强大到什么程度才可以抽离银狐身上的怨念?” “起码要达到身外分身吧。” 问墨沉默了,看来这条路长远的不可想像,师父说的是真的吗?还只是为了鼓励我好好的活下去? “黑炎,为了银狐你爱了四百年,恨了四百年,守了四百年。你累了,是吗?你想放弃算了,是吗?如果你不想再爱她了,又何必用轮回的方式去逃避?如果你还深爱着她,为什么不为她努力一次?你就当她在你身边沉睡,而你不过是换一种方式修行,这都坚持不下去?” ‘就当她在我身边沉睡?’问墨紧紧的抓住血魔灵幡抱在胸-前,是的,银狐就在这里面沉睡着。 “谢师父!”问墨深深的躬身一拜,青烨淡淡一笑。 “你跟我走,从现在开始你要好好练功,给身体打好基础。”问墨拉起那个做了四百多年傀儡的人族姑娘走了出去。 ‘黑炎,用不上几年你就会爱上这个姑娘,珍惜吧。’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899章 灵儿 青烨没有骗问墨,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复制本地址浏览%6d%65他不相信问墨能为银狐再坚守个几百年,尤其是他身边有个顶着银狐脸的娇媚到骨子里的美人。 “从现在开始你要完全听命于我。”问墨不管能不能净化银狐的灵魂,他都要为银狐准备好一个最合适的肉身。 “是。”做惯了傀儡也就习惯了听命于人,虽然现在她身上已经没有契约的束缚。如果现在给她自由,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活着。 “从现在开始你的名字就叫苏灵儿。”问墨就盼着银狐的灵魂早日苏醒。 “是。” 问墨拉着苏灵儿直接到皇宫找张阳去了,他要先跟张阳讨一个雕像,要好好的请教一下神念是怎么练出来的。 张阳、追风、无名、问墨还有苏灵儿,同罩在一个隔音阵之中,问墨原原本本的说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我不知道师父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过我愿意相信师父说的话。如果是真的,不管付出几百年还是几千年我也愿意,如果是假的我也愿意就这样和银狐相守。”无论真假问墨都感谢师父给了自己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哪怕活在谎言里,活在自以为的世界里,挺好的,真的挺好。 ‘银狐我终于可以和你在一起了,以毫无交集不能相见的方式这样静静的相守。’对问墨来说,这样的相守比之前那四百年的寂-寞要好熬得多,虽然不能沟通,但他握着血魔灵幡的时候心里就感觉银狐是触手可及的。 “就是说现在不需要龙筋了,我们不用急着去碧海渊了,是吧?”张阳很冷静的一句话,引得追风和无名都略微有点不冷静的望向他。 问墨的心都沉入湖底了,张阳怎么漠不关心的感觉?问墨说了这么半天,他就听懂一个现在不急着去碧海渊了?难道问墨只是陪他去杀碧海恶蛟的伙伴,除此之外再无关系了吗? “当然要去,不需要龙筋也需要龙麟甲。”问墨倒没多想,而且取龙麟甲是他们大家共同许下的承诺,也不是张阳一个人的事。虽然问墨明知他们离开碎星泉时喝下的并不是毒药,但君子一诺没有反悔的道理。 “白龙给了我们三年期限,还有两年多呢。不需要龙筋,我们就不着急了,正好可以多些时间准备。”张阳说的是不着急去,又没说不去。“你们大家都好好的修炼功法,我的圣像在识海里拿不出来,普通的塑像你们神念修行的速度太慢了。你们只要掌好少康,好好练功就行了。神念我去修行,如果我做不到的话,你更做不到。” “你神念是强大,但要修到身外分身,得多少年?”问墨不能让张阳把自己囚禁个几百年就为了净化银狐的灵魂,而且还不知道是真是假,不知道神念是否能强大到身外分身这么夸张,也不知道真的达到身外分身的话,是不是就能抽离魂魄上浸染的怨念。 “我有个随身空间,初级空间内十日等同于外界一日,中级空间内十日等同于外界六个时辰,高级空间内十日等同于外界两个时辰。”张阳说了在时光之城得到混沌神殿的事。“我的空间现在是初级,我先进去修炼,你们负责想办法收集升级它的材料,早点把它升到高级。” “你”问墨顿了一下还是很大方的开口了。“你把空间借我。” 这样的宝贝能张嘴就借吗?这应该杀人夺宝并且杀人灭口才对。 “空间已契约了,就算我解契给你,我的圣像也拿不出来,你修快还是我修快?”张阳拿出一块白色玉简,是混沌神殿的契约板,只要有人把这个契约板夺下去捏碎,混沌神殿就是无主之物了。他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拿出来了,这里面的人除了那个苏灵儿,他可以把混沌神殿拱手让给任何一个人,苏灵儿有能力夺吗? 张阳又抛出一卷空白的竹简和一支毛笔,他催动契约板,里面有关于升级混沌神殿的说明。毛笔就往竹简上写着升级需要的材料,以及在什么地方最有可能弄得到。 “想让我早点出来,你们就赶紧弄到这些东西。”张阳想了想,又在后面列了一堆的材料,都是升级他和凌波的灵犀戒指需要的。“一并弄来吧。” “可是你”问墨想说你刚和钟离琼玉成亲不到十天呢,你就躲起来?一看到追风,他的话风就转向了。“少康你不管了?” “当然管,我的空间凌波也能进去,我入定也有醒的时候。她把需要处理的折子送进去,我醒的时候就处理一下。有重大的事情我会出来的。”张阳也真的想系统的好好腾出一个大块的时间练练功法,观想圣像完全可以代替睡觉,入定一次比睡一晚要精神得多。 “那我们能进去吗?”无名太喜欢这个空间了,这个空间就是在延长人的生命啊,这进去修行一天至少等于外面十天,这是无法想像的事啊。 “不能,我和凌波契盟了,别人进不去。” “这主意好,就这么定了。”追风非常开心,只有凌波能进去,那不耽误凌波的幸福,耽误钟离琼玉的没事,钟离琼玉不是追风的妹妹。 张阳简单的交待了几件事,就去混沌神殿练功了,尽可能多的入定去观想圣像。 苏灵儿交给了钟离琼玉,钟离琼玉把她送到了龙都郡,有专门的教官从最基础的开始教导她,还安排青鸾贴身侍候她。就是看着她,一防止她逃跑,二防止别人伤害她。 苏灵儿要和体宗的战士一样的给身体打基础,这是最重要的课程。至于修为的提升仅仅是为了活的更久,战力可以忽略不计,不需要她有打妖兽的能力,连自保都不需要,能吸收并运转精元,保证健康的活着就行。 因为她存在的最大意义就是为银狐打造一个健康的肉身,这是苏灵儿的价值还是命运?应喜?应悲?应怜?应叹?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900章 讨债 张阳闭关修炼了,少康国事由两位皇后共同执掌。追风、问墨、无名、马刚都到处的乱跑,去寻找升级混沌神殿和灵犀戒指的材料了。张阳当然忘不了关照他们要随时在意什么地方有铁矿。 他们发现铁矿就在地图上做个标记,并带点矿石回来让张阳辨识。结果三都六郡几乎到处是铁矿,只是没人懂得如何开采和冶炼。铁矿寻常行处有,无人相识真可惜呀。 开采?没有现代化设备仅靠人力开采,连硬度好点的铁器都没有,这绝对是不行的。张阳开始研究‘灵爆弹’,这个东西很容易制作,魔族习惯往里面塞怨魂,修行者习惯往里面塞真气。 ‘灵爆弹’最让人动心的是操作简单,一摔就行了。最让人不放心的是威力过大,凡人摔完以后跑都来不及。张阳命人大量购买廉价的雷丸,他把雷丸里的能量吸出来再混合一部分他的真气这样就制出了威力介于雷丸和灵爆弹之间的小炸弹。又在推车两侧各竖一根棍子,棍子上各绑一根牛筋,牛筋中间系着一块牛皮。这样就做成了大大的‘弹弓’,可以用来远距离发射炸弹。这既能用来开采矿石,也可以用于军事,也算是火药级武器了。 冶炼技术上追风就没问题,还有张阳的师叔帮忙,迅速的建造了三个冶炼局。但冶炼与打铁不同,冶炼最难的地方在于必须有温度够高的火。伍竹奉命到萤沼水洞找格罗斯琳娜,格罗斯琳娜很痛快的把熔岩浆里的火焰核提取出来制成岩晶交给伍竹。能为张阳做点什么,她感觉很开心,她就经常制作岩晶,伍竹定期的来取,报酬不用提钱,只要把张阳的近况跟她说说就成。 有了足够的铁,张阳在少康、平康开设了两个铸造司,由追风负责,专门制造各种兵器以供军需,他们的精铁兵刃比以前的铸铁硬度要高上数倍。 张阳又开设了几十家打铁坊,打造农具和生活所需的各种铁器,比青铜器要好得多,价格也低廉。张阳下令所有的铁器具一律不许私自售卖,完全由国家控制。今年的春种只有少部人用上了铁农具,不过秋收基本就全用上了。 凌波几乎每天都会去混沌神殿看看张阳,不过对张阳来说凌波是差不多十天左右才来一次,而且有的时候赶上张阳是入定状态,凌波放下竹简就走了,所以张阳只要遇上凌波每次都不会空放她走的。 一年的时光弹指之间就过去了,这一年平康和少康的国力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铁器的广泛应用强军利民,大大提高了生产力。少康仅用了一年时间就成了军事强国、经济大国,在不收百姓赋税的情况下国库翻了四倍。 混沌神殿和灵犀戒指的升级都还算顺利,虽然失败过很多次,但最终在一年的时间里都升到了顶级。现在就算张阳和凌波在两个星球上都能互相召唤了,而混沌神殿里过十天,外面才过去两个时辰。 “这一年静安郡没什么大事。”凌波进来见张阳醒着,便和他说起国事。静安被他们狠狠的敲诈了一把,这一年还能有什么动静?想扩军也没钱。 “一年的期限到了,该找他们讨债去了。”张阳淡淡的笑着,静安当时可是给每个人都打过欠条的。 钟离兄妹、顾氏兄弟、追风、鹿儿、郑明明、素兰他们八个约好了齐聚静安,向齐知瑞讨要欠款,每人五十万两蹄金。 齐知瑞也没什么理由拖欠,但往外拿钱嘛或多或少是有点不大高兴的,脸色不经意间也能带出不太愉快的神情。 “这钱早已备好,本打算给各位送过去的。”齐知瑞假意的跟大家应酬着。 “我们也是想过来看看您,您这一年都好吧?”钟离琼英笑容满面的客气着,这些人全是会应酬的。 “托各位的福,都还好。”齐知瑞吩咐即刻开启国库给他们拿钱。 追风笑吟吟的说道:“齐国主,取钱不必着急,我们还要在城中游览几日,今天就是过来看看您的,我们临走之时再来取钱不迟。” 没有人知道追风是什么意思,但都不好说什么,这钱是去年张阳为他们争取来的,现在追风张了口,他们必须得给面子,否则就算没什么严重后果,起码也是得罪张阳了。 少康可是真非昔比了,如果去年的事发生在此时,张阳会毫不犹豫的开战直接拿下静安。 大家在静安大殿坐了一会儿也没有赴宴就走了,回到得意楼追风热情的招待大家。“我们尽情的玩上几天再说。” 追风这次来就是想探探静安的虚实,如果他们拿不出钱来,说明他们国力衰弱,那就可以毫不留情的发动战争。既然他们拿得出钱来,说明他们底子还是很厚的,那就先按兵不动。 第二天追风对大家说:“齐知瑞派人把钱送过来了,看来是不想看到咱们啊。来,把欠条都给我,我给你们钱。” 用欠条换钱就是所有人此行的目的,谁也没多想就把欠条都给追风了,追风如数的给大家发钱,当然鹿儿和钟离琼玉的那份不用发了。 “齐国主,我们陛下说静安去年赔偿了大量的钱,这一年只怕元气尚未恢复,我们两郡紧邻理该互相照应。这欠下的余款如果您愿意的话就顺延一年,明年再还好了。”追风拿出八张欠条摆到桌子上:“您要执意现在还,我别无二话。要是愿意顺延一年的话就另写一份欠条。” 还钱谁不愿意往后拖一年啊?不要利息的。这些钱出去放利一年都不知道赚多少呢。齐知瑞千恩万谢的感激追风,立马提笔就另写了一份四百万两蹄金的欠条。 追风揣着欠条开心的走了,今年你有钱,明年就不信你还有钱。今年少康强大,明年少康会更强大。追风看到他们宫中侍卫精神抖擞的样子,心情好的不得了。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901章 六郡 追风见静安的军士们个个红光满面精神焕发,就知道他们都在用问墨卖给他们的药。.tw[]明年他们感觉会更好,第三年他们就空手跑上一千米都得累趴下。 钟离琼玉好玩是出了名的,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她才不会这么老老实实的回去呢。她转遍了静安、荣城、大宁、静海,钟离琼玉不在皇宫里呆着,就在市井上流连,见什么买什么。她备好四个储物法宝分别对应四个郡的,在哪买的东西就塞进哪个法宝。 “这是琼玉买回来的东西。”凌波把四个法宝交给张阳。 “怎么这么长时间不来看我?”张阳什么也顾不得看,直接扑倒凌波。 “这几天忙嘛,我才三天没来。” “三天?你知不知道你的三天等于我的半年?” “我多陪你几天就是了嘛。”在混沌神殿十天,外面才过去两个时辰而已,凌波基本都是晚上来看张阳,这样多住几天也不耽误外面的事。 “静安丝绸不错,荣城瓷器不错,大宁茶叶不错,静海珍珠不错,都是供皇家享乐的高档货。百姓用的东西都不怎么样,四大榷场要控制住,向他们出售棉麻、陶器、粮食、蔬菜。”张阳翻着钟离琼玉带回来的东西,嘱咐着铁器一定不能向外出售。“各郡的兵丁精气神如何?” “令人堪忧啊,他们似乎也用了什么手段,琼玉说各郡兵士较我们都还略胜一筹。” “当初建药厂太高调了,应该注意保秘。没关系,战斗力要靠兵器和谋略,士兵次之。告诉追风严控药厂,绝不能让咱们的药流入外郡。” 过年的时候张阳出来在外面过了二十来天,除了凌波每个人都非常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他就没有一分一秒是能单独渡过的。白天被大家扯过来拽过去的,晚上他就住钟离琼玉房里,一次都没去过凌波那里。 两个月以后凌波给张阳带来一个好消息,钟离琼玉怀孕了。 “你怎么没怀上?她怎么会比你早的?”张阳也想过钟离琼玉有可能会怀孕,不过凌波一直没怀上让他很是想不通。 “双修本身就避孕,你没和她双修过吧?” “没有,她元婴未成我怕影响她。你怎么不早说?”张阳拉着凌波的手,无奈的说:“我的大太子让你耽误了。” “胡说,你出去陪陪她吧,她不想要呢。” “为什么?”张阳再怎么也想不到钟离琼玉会有不要孩子的想法。 “你说呢?” “让她生,生个男孩儿就立太子。”张阳算算孩子出生得七八个月。“告诉追风半年之内把静安给我拿下来。”张阳知道以少康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碾压静安。 “不用,就算立太子,琼玉还能把我赶出去啊?”凌波知道张阳的想法,她真的不在意这些。 凌波走了,张阳总有些放心不下。他到底还是出来了,安慰了钟离琼玉几句,便去找追风谈战争的事去了。追风懒洋洋的不爱搭理他,他说了一堆,追风就说一句:“练你的功去吧,外面的事不用你操心,打不打我说了算。” 张阳在混沌神殿过得无日无夜,时间久了根本不知道外面过去了多少时间。追风不是不想发动战争,而是他需要时间,现在少康、平康两郡是日新月异的成长。其他的郡府都是维持现状而已,静安连现状都维持不住,一直在走下坡路。 “我有多久没出去了?”张阳每次见到凌波都像过了一世纪似的,他也不知道是内外时差搞的,还是他太想凌波了。 “一个多月,快两个月了吧。”凌波知道他过糊涂了,追风嘱咐凌波尽量让张阳在里面别出去,尤其不能让他知道钟离琼玉快要生了,不然他一下就知道又到了一年年底了。 追风这次去静安讨债依然笑容满面的很是和气,齐知瑞很热情的招待追风,有了去年的经验,今年他主动就跟追风提出想再顺延一年。追风很痛快的答应了,他又换了一张欠条回少康了。 张阳从打坐中醒来,感觉自己在混沌神殿过了有一百多年了似的。这里面又没有日月星辰,没有时钟没有日历,就一个破沙漏早就转的不知道今夕何夕了。 外面两个时辰,里面是十天,这是六十倍的时间流动差。从钟离琼玉怀孕算起,外面已经过去两年多了。张阳当然就过了有一百二三十年了。 “你醒着呢。”凌波笑吟吟的走进了混沌神殿,张阳抬起头木然的望着她,没有像往次那么激动的冲过去就把她扑倒。 “琼玉快生了吧?我怎么感觉都快忘了外面的世界了,好像都想不起来大家长什么样子了。”张阳练功到了后期入定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一次要几个月才醒过来。这样他对时间就更没有概念了。 “太子都一岁半了。” “啊?”张阳一下跳了起来:“我竟然入定了那么久?” “没有,是我一直在骗你。”凌波终于可以对张阳说实话了,现在外面的世界对张阳来说,他除了接受已经无力改变什么了。这回出去不是如隔世,而是真的翻天覆地完全和以前不一样了。 两年的时间,区区两年而已。追风、问墨、无名率张家子弟合三都并六郡,现在除少康外另五块郡府令都在凌波手里。张振羽也觉得统一好于分裂,他也做够了府主,该向上一步追求修行的境界了。 “他们怎么做到的?他们做这么多事怎么不带我一个?”张阳从小就精心于谋划这些事,结果他只打下了一个泰泽,这些郡府令竟然就这么摆在面前了。 “他们早在三年前就开始行动了,只是我们都不知道。他们合六郡未伤一兵一卒,都是主动交出郡府令求我们接管他们的郡府,因为他们国内无兵可用,我们只要出手就是屠杀。” ……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902章 认子 合三都并六郡还真的是兵不血刃的就办到了,追风第三次到静安讨债恰好静安国库被盗,莫说四百万两蹄金就是四百万两乌金也拿不出来。追风二话没说即刻点起狼烟,三十万大军兵临城下。 静安当然不想就此亡国,派人到荣城一借银两二借兵。荣城不愿多事,但也不能眼瞅着静安亡国。荣城与静安唇齿相依,静安一旦落入少康之手,荣城的灭亡也就指日可待了。无奈只好借给静安四百万两蹄金。 静安捧着钱来找追风,追风只淡淡一笑:“我一个人来的时候你们就分文无有,重兵压境你们就有钱了。我这几十万弟兄来来往往是白折腾的吗?你们要想用钱解决问题的话,就拿四万万两蹄金来找我说话。” 追风的话明显是没有和谈的诚意,静安和荣城两郡联手起兵,敲响战鼓才发现自己的士兵身体有问题,骑兵上不去马,步兵跑不动步,弓箭手打不开弓,一个个都跟菜团子似的没有力气。 拿下这两郡一个人都没杀,只是各留十万兵驻守皇城。追风率十万大军回国,中途还绕个道到大宁借地歇兵。大宁听说追风拿下了静安、荣城两郡又率大军前来,不敢硬抗也不能不防,暗地里点兵布阵才发现无兵可用,军士们平时用药顶着看起来没有异常。 最近两个月花多少钱也是买不着药了,士兵的体力居然下降到勉强维持正常生活。郑喜亮一声长叹,无奈只好劝哥哥直接投降以求保全郑家。 静海闻听消息,不等追风上门顾柏捧着郡府令就给送过来了。[..tw超多好看小说] 张阳这次出来见每个人都感觉跟自己有着很远的距离,一百多年没见了,好像心底很热,可面上就是热不起来。感觉从很远的距离就开始朝对方狂奔,奔到跟前却不敢抱。 两年没见,大家见到张阳都很热情,围着他嘻哈成团的说笑。钟离琼玉悄悄的命人去把皇子请来,张阳的儿子一直被张阳的娘霸占着。 “公子,慢着些。”一个宫娥追着一个不到两岁的小娃娃跑了进来。 张阳正跟大家说着话,听到这句话他的目光一下就集中到那个小娃娃身上去了。那小娃娃剃个善财童子发型,穿着一件红色的肚兜,明黄-色的裤子,还系着一个大红的披风。脑门上再点个红点,手里再给他发一支火尖枪就跟红孩儿一样了。 张阳一下蹿过去抱起那个孩子,那孩子长的无一处不标致,比天上的仙童还漂亮。“儿子!”那孩子又不认识张阳,跟他没什么亲切感,嫌他抱的紧便用小拳头砸他。 “你”那宫娥也不认识张阳,这个人怎么这么冒失?皇亲是乱认的吗?若是在别的地方这宫娥肯定一本正经的教训张阳一顿,但这里哪有她乱说话的份? “下去!”鹿儿一摆手,那宫娥低身一福退了出去。 “哈哈哈,儿子。”张阳抱着孩子笑的跟朵花似的,过来傻兮兮对问墨说:“我的。”问墨一点反应没有。 张阳又高兴的对马刚说:“我的。”马刚也一点反应没有。 张阳是想听大家夸夸孩子或者恭喜他一下,谁都不给反应。他兴奋的向前举一下孩子,对追风说:“儿子,我的。” 追风平淡如风的说了一句:“我的。” 张阳微微愣了一下,好像没听懂。他马上强调:“我的!” “我的。”追风没他那么激动,但这个不能送人,我的就是我的。 张阳向后一步,赶紧离他远点,这可不能让他抢去。张阳把孩子紧紧的抱在怀里,还指着追风说:“别以为你跟我很熟就什么都能给你。” “哈哈哈”大家都忍不住笑了,所有人都乐的不成样子,然后都一致的告诉张阳他抱着的是追风的儿子。张阳好好的看看那孩子,扬手一面青铜镜立在面前,爷俩对着照,怎么看怎么像啊。 “你们说的是真的?”张阳要接受的信息实在太多了,他都消化不过来,不过这孩子他真的觉得很亲切啊。“那怎么这么像我?” “大王子驾到!”侍者一声喝报,张阳的心猛的一紧,这回可是亲儿子来了,不会错了吧?他略有点紧张的望向门口,只见一个小娃娃路还走不稳却有几分摆威风的架式,头型和怀里的孩子一样,穿的也一样,区别就是那孩子穿着金色的肚兜、红色的裤子,他身后跟着四对宫娥,左右各四个。 张阳冲过去抱起那个孩子:“儿”张阳‘子’字还没出口就顿住了,左看一眼右看一眼怀里的这两个孩子长的一模一样,他终于确认了,这是一对双生子,便改口道:“侄子。” “哈哈哈哈”马刚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无名都趴问墨身上笑。大家这两年多没有这么开怀的笑过,全都笑的翻了天似的。 张阳让他们笑懵了,难道自己又搞错了?他抱着两个孩子照镜子,真像亲父子。尤其这两个娃娃根本分不出来谁是谁,长的就是一样嘛。 这个没办法,张阳和追风长的就像,这俩孩子前后就差十三天,又都长的像爹,小孩子五官本来小,区别几乎无。 “穿金色肚兜的是你儿子,你记住了。”追风伸手把自己的儿子接了过去。 “他俩要是换了衣服,你们能分出来吗?”张阳肯定是分不出来,但他们都是看着俩孩子长大的,应该能分出来吧。 “他们身上都有亲缘珠,弄不错的。”钟离琼玉拿出一颗亲缘珠塞到张阳手里,不一会儿怀里的孩子胸-前闪起红光,追风怀里的孩子就不闪光。 “这还得天天验亲啊?”张阳就是无意的一句话,没想到却有人跟着附和。 “嗯。”追风说起有一次两个孩子换了衣服,皇子拿走了世子身上的亲缘珠,躲到了里间。追风进屋就只见到世子一个人在玩耍,他握一下亲缘珠没发光,就把里屋的皇子抱走了。 皇子开开心心的跟追风叫了两天的爹,世子也开开心心的过了两天没有爹管着的日子,追风被两个一周岁的娃娃骗了。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903章 渡化 钟离景止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五块郡府令,张阳带着两妻一子到华夏帝宫,钟离琼玉带着皇子直接去了太子宫。(..tw无弹窗广告)比?奇?小?说?网?首?发张阳呈上一卷早已写好并盖了国玺的圣旨,慢悠悠的开口道:“之前的许诺我今日兑现,以后少康就是琼玉的了。” “你,你这是何意呀?”钟离景止这才是搬石砸自己的脚,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初若不逼着张阳写下‘承诺书’,现在张阳最少也得给琼玉三个郡府。 “岳父,你也知道这几年我一直闭关未出,这五块郡府令都是追风打下来的,所以我想干脆就合而为一交给凌波掌管。”张阳现在一丁点都不必顾忌他了,他这个城主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这,这么大的事你要慎重啊,我也得和众执事商议一番才行。” “岳父说的有理,我先退下了。”张阳不怕等,他躬身一礼就带着凌波走了。 钟离景止都不知道自己这个城主还能做几天了,颓然的坐在龙椅上,找了这么个女婿是福是祸呢? 钟离琼玉笑盈盈的过来,见她爹的脸色很苍白便问道:“爹,何事忧愁啊?”她是不知道愁的,整个华夏都归张阳了,她开心的都不知道怎么开心好了。 钟离景止跟她说了张阳的想法,张阳只把少康给她,别的都给凌波。“玉儿,是爹坑了你,爹不如你有远见,要是听你的不逼他许下承诺就好了。(..tw)” “爹,现在也不晚啊。你可以把六块郡府令都合在一起变成一块。” “那你岂不是连少康都没有了?” “爹,张阳可就一个儿子,早晚这天下都是我儿子的。” “傻孩子,凌波早晚不也得生吗?”钟离景止可不想一个不谨慎让琼玉一无所有了。 “她要是能生,张阳肯娶我?”钟离琼玉看她爹有点愣神,便继续说道:“她要是能生,张阳娶我她会不闹?” “哦”钟离景止恍然大悟状,果然琼玉说的有理。凌波较琼玉先成亲半年有余,她为什么没怀上?张阳对她那么好,以前琼玉怎么倒贴都贴不上,他为什么突然就转性了? 六郡终于实现了大一统,钟离景止合郡有功被调到九鼎神洲掌管圣都鲁米纳。 张阳在华夏帝宫再一次举行了登基大典,正式确立了华夏帝国。六郡改称六省,行宫改称官邸,六郡的都城改称省会…… 确立了整套的官僚制,张少杰依然是丞相,追风依然是太尉,问墨依然是御史大夫,只不过权力大了六倍。原平康府主的位置由张天雷坐了,而张振羽以太上皇的身份执掌帝宫,他们‘无官一身轻’的伟大梦想完全破碎了。 去碧海渊的计划已经推迟了整整一年多,现在大家也都知道自己没中毒了。但是该做的事还是要做,从碎星泉里拿了许多的好处,答应人家的事不能因为人家没有用毒药来威胁自己就作罢。 这一去天知道会是什么结果,所以张阳想先把银狐的事解决了,无论生死都不想让问墨带着遗憾,可张阳现在还做不到身外分身。 张阳的神念境界是足够高了,他入定的时候已经看不到自己了,漫天的细雨、满池的金色莲花,他就溶入其中,仿佛自己是细雨微风中的一部分,仿佛自己的生命就在池水与莲花间流淌。这种与自然界完全融合在一起的境界叫做天人合一,已经是神念能修到的顶级境界。 即使是真正的仙人甚至神人都未必有张阳的神念境界高,但境界再高也得会用。张阳只会想,像神仙一样坐那儿玩命的念叨,这不叫神念叫神经。境界够了,但如何运用神念张阳只会入门级的动心思一想。 厉魂难求,怨魂还不难搞。问墨弄来好多沾染了怨气的怨魂让张阳一个个的抽离他们的怨念。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成功的多半是怨气不重,几下就抽干净了,魂魄变得清透然后就放它轮回去了。失败的大多是怨气较重,张阳那种按住就硬拽的抽法,痛苦程度无异于按倒活人生撕肉、活抽筋,魂魄不够强大的就直接消散了。 “看来怨念重的就无法挽救了,所谓恶贯满盈天命诛之。”张阳越努力越失望了,怨念轻的还好,怨念重的无论他快速的抽还是缓慢的抽,到最后成功的机率都非常小。 问墨眼看着那些怨魂遭受的痛苦,他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是不会让银狐也受那样的痛苦的。“就这样吧,我知足了,起码我知道她就在我身边。”问墨情愿就以这样的方式跟银狐相守下去。 “恶贯满盈天命诛之?不是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马刚就是随口一说,他也不懂什么禅机。 张阳闻听此言就直勾勾的盯着马刚,他说的对呀,生抽硬拽的不行,应该绕道想想别的办法。强行的剥离怨魂身上的罪恶何如让怨魂自己放下怨念?可要如何渡化怨魂呢? ‘心正天地正,气清乾坤清。万念在心,一心秉正。’张阳想起师尊的教导便盘腿坐好,只要心正气清可以扶天地、净乾坤,一个厉魂何足道哉? “放怨魂进阵。”张阳调息好了,让问墨再放怨魂进阵。 张阳闭目打坐,他身心都沉入识海之中,身周泛起淡淡的白色晕光。问墨放了一个怨念不算太重的怨魂进去,那怨魂围着张阳转了两周就躬身一拜,然后轮回去了。 就这样一个一个,直到问墨把他手里所有的怨魂都送了进去,全部被渡化从善都轮回去了。 “你跟追风进来。” 问墨和追风走进阵,张阳拿出仙府抛给问墨。“追风你催动邪魔铃,问墨你催动仙府。你们照着银狐别让她走了,宁可强收也别让她轮回。” “好,你小心啊。”问墨催动了仙府,追风也催动了邪魔铃。 “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俩千万别动手,一前一后把整个阵都照亮就好,放她出来吧。”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904章 新婚 张阳身周的白色光晕更浓了些,问墨一只手高举仙府,一只手催动了血魔灵幡。[..tw超多好看小说]http:///银狐的魂魄就是一个厉鬼,通体漆黑周遭都是黑色的雾包裹着。 滚滚黑烟咆哮着冲向张阳,张阳就闭目打坐磐石般不动不摇。张阳身周的白色光晕很快变成了灰色,而银狐身周的黑色根本看不出来少。 魂魄原本都是干净的,沾染了杂质才会变黑。这黑是别人眼中的万无一赦的罪恶,是除之务尽的冤孽;这黑是银狐的怨、银狐的恨、银狐的苦、银狐的痛、银狐的伤、银狐的泪;这黑是银狐的放不下、是银狐的不甘心、是银狐的不放过。 张阳用一颗至纯至净的素心面对它,没有把这黑当成罪恶去撕扯,没有这黑当成冤孽去铲除。他为银狐的怨烦恼、为银狐的恨愤怒、为银狐的苦同情、为银狐的痛怜悯、为银狐的伤心疼、为银狐的泪感动。 银狐在张阳身边围绕,黑与白交互流动,不是对立的厮杀而是相互浸染。黑不再是黑,白也不再是白,两个人身边都是一样的灰色,然后慢慢的澄清起来,张阳的身边依然是白色的光晕,银狐身周已经没有了黑色的虚影,只剩下一个黑色的魂魄,这黑似乎已经是魂魄的本色了。 问墨死死的盯着银狐,眼泪早已打湿了衣襟。看到她的灵魂已经无法澄清,这根本就是黑色的,而不是被黑色包裹,问墨心痛欲裂,怎么可以这样?最美丽最善良的银狐啊,真的就变成了恶魔。 ‘放弃吧,兄弟,我死心了。’问墨心里用力的呐喊,嘴却张不开一样。人都有私心啊,问墨此时才知道自己也是自私的,明知道没有希望了,还是眼瞅着张阳冒险没有勇气去阻止他,总有那么一丝自欺欺人的奢望。 张阳身周的白色光晕突然不见了,‘嗖’的一道黑光朝他的眉心冲去。 “啊?”追风撒手扔了邪魔铃,一下扑到张阳身边,摇晃着他大喊:“公子!兄弟!” 问墨还催动着仙府,他捡起邪魔铃目光略有些呆滞的走了过来。“还是照着吧,兄弟神念强大,我相信他不会有事的。” 追风拿起邪魔铃,他刚才是太激动了,想想也是。张阳就算不能净化银狐,总能杀了她。他们俩又退回原处一直照着这个阵。 银狐直接冲到了张阳的识海里,想吞噬他的魂魄为自己进补。可到了识海却发现找不到张阳的魂魄,这种情况可是从未有过的,活人哪有没魂魄的?银狐死上十万次也想不通,她怎么也不可能知道张阳的神识已经强大到天人合一了。 丝丝凉意让银狐感到一阵清爽,好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她一直在昏昏沉沉浑浑噩噩中渡过。一尊菩萨出现在眼前,那眉眼中透出的慈悲像一股召引之力,银狐不自觉的走到她的面前。一滴杨柳枝水落下,这才是真正的灵魂洗礼。 一滴一滴一遍一遍的冲刷,张阳就在她的身后笑微微的看着,看着银狐一点点变得洁净,变得通透起来。 银狐的怨念太重,脏东西太多了,全都由张阳的身体向外排,他的每一个毛孔都向外渗着黑水。大家眼看着银狐冲进了张阳的身体,然后张阳面色变暗,不一会儿脸上都流下了黑水,越流越多,地上都积了一滩又黑又臭的脏水。 ‘嗖’一道白光从张阳的眉心飞出,一个洁净的几乎透明的灵魂向阵外飘去。 问墨在最关键的一刹那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这是银狐的灵魂,更不敢去想这是张阳的灵魂,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想,追风把那个魂魄收到了邪魔铃里。 追风就没去想是谁的魂魄,反正是魂魄就得收。问墨冲过去看张阳,他浑身恶臭黑漆漆的。 张阳醒了,但他没有睁眼。他怕黑水进眼睛里,他就跟泡在墨池里了一样。‘这个罪应该问墨遭,他才是墨池宫主人啊。’张阳神念一动拿出一桶天池灵泉水从头上浇了下去。好在这些黑水并不黏(音年),冲冲就差不多了。 “我要洗澡。”张阳从来没有过这么狼狈啊。 “成功了!”追风笑吟吟的握着邪魔铃。 大家给问墨张罗婚礼,他只是傻笑着,问他什么,他都说:“不用吧?何必麻烦?”而银狐只要一张嘴说话,所有人都逃开。回头都对问墨说:“把嫂子藏好,别让我看到她,别让我听到她说话,兄弟一场,真的不想对不起你。” 婚宴上除了问墨,其余的哥几个都醉了。 “怎么比我自己成亲还高兴呢?”追风第一次知道原来别人娶媳妇也能让自己开心。 “你?你媳妇娶的多容易?他多难啊。”张阳抬手紧紧的搂一下凌波:“比我们还难呢。” “谁容易啊?我老婆也差点不要我了呢。” “行了,就我容易,我多容易?连人在哪藏着还不知道呢。”马刚真是举杯对月,都不忍心看这一桌子的人,成亲的成亲了,有儿子的有儿子了,张阳还俩老婆,就他干脆利索。 “我陪你。”无名也不知道从哪钻出来的,总算有个单身贵族安慰马刚一下。 大家闹过洞房一起奔张阳的院子去了,夜朗风清大家都没有困意。张阳安排钟离琼玉带着孩子去睡了,追风也让鹿儿带儿子回府休息去了。张阳、凌波、追风、无名、马刚,他们披星戴月的在院子里小坐。 “悄悄的回去看看孩子吧。”张阳递给追风一粒潜形丹,追风接了过去并没有吃。 他想了想说:“算了,越看越恋。你去看看儿子吧,你和孩子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 “我也不看了,我们走吧。” “问墨会不会怪我们?”马刚看向墨池宫,明早问墨发现大家都走了,他肯定会很生气吧? “银狐刚得肉身需要休养适应一阵子,他们煎熬了四百多年才换来重逢,别让他们分开了。” 碧海渊,我们来了。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905章 囚笼 碧海渊,修为多低的都能进去,就是普通的凡人也能进去,但修为达到散仙境界的就进不去了。散仙境界相当于还虚后期,然而即使超越还虚境的返璞归真初期境界的修行者,进入碧海渊也是千凶万险的。 碧海渊连接着华夏大地与盘仙陵,本来华夏与盘仙陵之间是有渡船可以互通往来的。自从这个三首紫鳞虬(音球)住进了碧海渊,修为在还虚境界之下的都没办法过去了,所以现在想去盘仙陵修为必须达到还虚以上才行。 碧海渊在两座大山之间,万丈瀑布之下。张阳拉着凌波在瀑布上面跑着跳着还撩水泼对方,他们欢欢喜喜的嘻闹不休,看上去不像是来战斗的,倒像是来渡假的。 无名和追风都笑吟吟的看向下方的碧海深渊,马刚则一脸紧张。这么高难道跳下去吗?这条大河漫无边际,从哪里跳对啊?无名向下方划出一剑,金色的剑光化作波光鳞鳞闪闪如星。 “果然”无名点点头,碧海渊声名在外大家多少都是有点耳闻的。“整个碧海渊都笼罩在一个大阵之中,看来水面就是传送门了。” “我们能被分开不?”追风很担忧进去以后谁也看不到谁。追风和张阳曾经进入同一个传送门,结果两个人分别被传到两个相同的阵里,张阳的白玉莲花就是那时候得来的。 “这样你们都进仙府,我自己跳下去。”张阳这主意很赞啊,他进去以后再放这些人出来,这样就不会被分开了。所有人都没有异议,张阳就这么干了。.tw 张阳真的感谢师尊去掉了他的心魔,他不再怕水了。张阳纵身而起又向下俯冲,哗啦啦的水声很响。‘唰啦’张阳眼前一花,再睁开眼发现自己回到了瀑布之上。又试了两次依然不行,他只好把大家放出来。 “咱们拉着手跳吧,不分开最好,分开了就各自努力。”无名觉得进不去是仙府里不能带人的缘故。 张阳拉起凌波的手,特意点了一下她手上的碧玺戒指,凌波点点头,如果他们俩分开了就互相召唤。大家又一次检查了一下身上的符咒、丹药、铠甲、兵刃,然后手拉着手一起跳下悬崖瀑布,奔向无底深渊。 ‘唰啦’大家的眼前都是一花,再睁开眼第一件事是看看身边还有谁在。 追风身左是凌波,身右是马刚,他转了个圈无名和张阳的确是不在。 无名和张阳都回到了瀑布上面,他俩没有进去。 “怎么回事?”张阳着急了,都进去或者都没进去张阳都能接受得了,但现在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心里没底。 “咱俩修为太高了?”无名也不确定,他知道师尊是进不去的,但他的修为也就还虚中期,看来他境界又上升了,至少也到了还虚后期,那么张阳也到还虚后期了? 无名早过了还虚后期,他现在已经是返璞归真境界中期了。张阳是真正的还虚后期,所以他俩被弹了回来。 张阳拿出捆仙索迅速的把无名绑了起来,还在自己手上多绕了两圈。仙府已经试过了,既然仙府带不了人,那就试试这样能不能带无名进去吧,张阳静静的等待凌波的召唤。 凌波看看环境,他们站立的地方暂时还看不到什么活物,相对来说算是比较安全的。凌波毫不犹豫的捏碎了一张夫妻召唤符,过了片时白光一闪张阳出现了。张阳站稳脚四下观看,无名又没进来。 无名气得‘啪’‘啪’打阵,可怎么也是于事不补,发泄一通只好一跺脚走了。 张阳、凌波、追风、马刚,只有他们四个在碧海深渊大阵里。原以这会是个水阵,跟水晶宫一样是个海底世界。没想到进来一看就像个枯井似的,一滴水也没有。四周的墙很高,不太大的一小块地方呈半封闭的圆形,有一个狭窄的小缺口,看来是向前走的唯一通道。 抬头向上看,一束白光直射下来。追风、马刚、凌波都飞不起来,张阳纵身而起一直向上飞,这虽然像是井口的样子却飞不出去。看来这里不光进来不容易,出去也难。 没办法出去找无名了,张阳落到地面发现墙角有几具尸体,他们慢慢的走过去查看。尸体上的衣服都有点腐烂了,可见他们死了很久。 “这什么都没有,他们怎么死的?”凌波也没看出来什么异常了,就几具尸体而已。 “饿死的吧。”马刚是最没谱的,他抬头看看上面又补充一句:“也可能是出不去愁死的。” 张阳棍风一扫露出几段白骨,上面有着丝丝黑线。“他们是被毒死的。” 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中的毒,反正现在还感觉不到这一方空间里有什么毒。 张阳他们朝那个缺口处走去,发现地上有浅浅的脚印,仔细的看脚印很多很杂,看来有不少人从这里走过了。“我们小心些。” 一条羊肠小路曲曲弯弯,不算太长,很快就走了过去。眼前一个颇为宽阔的圆形大厅,四周大约有二十来个房间,木栅栏里面关着不同的囚犯,有人也有兽。 张阳、凌波、追风都在想‘现在该怎么办’,往前走也没看到有出路,往回走有什么意义?而马刚则试图靠近牢门想看看里面到底关着什么。 第一个大牢真有个大牢样,里面整整关押着三十多囚犯,那些囚犯本来都奄奄一息的等死,一看到有人过来就都有了精神,全扑到门口大呼小叫。 “救我,救我啊!” “救我们出去!” “先救我们出去,不然你也进不去碧海渊。” …… 这些人大呼小叫的乱嚷,从他们的口中得知要想进入碧海渊先得战胜这些囚笼里的战兽。战兽一次只出来一个,多少人参战都可以,若是它赢了参战的人就会被关进囚笼,若是它输了它便留下一枚通行牌,十二块通行牌凑齐了就会出现通往碧海渊的传送门。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906章 入渊 每一个进来的人或者队伍都选择自己参战,没有人肯打开牢门救这些已经被囚禁的陌生人,结果被囚禁的人就越来越多了。.tw[]http:///要救他们也容易,只要从锁孔灌入大量的真元气,气灌满了锁簧自然弹起。 被囚禁在里面的人是调不动一丝一毫的真元气的,只要走出牢门就可以恢复如初了。张阳其实调一丝神念进去直接就可以打开锁,但他不会,他就老老实实的往里输真元气,真的是需要大量啊,他吞下一粒聚灵丹总算是打开了锁。 牢门一开,那些人就跟开闸的水一样涌了出来,都直奔大厅。大厅的中央有个小石台,一有人站上去立马有一只困兽冲出了牢笼。 “打啊,大家一起打。” “快上,快上,都上。” “打败它不然都得被关进去。” …… 潮水一样的呼喊声,就是没几个真的跟战兽打的。战兽奔谁去谁就挡一下,然后逃开。全都指望着别人出力,全都把力气用在保全自己上。 ‘嗖!’‘嗖!’ 一红一白两道光芒朝那头战兽冲了过去,是火麒麟和雪魔兽,它们一左一右的扑撞,上方还有个小凤低空盘旋。 张阳他们根本就没出手,第一只战兽很快就败下阵来,留下一块通行令牌回到牢笼中去了。毫无喘息的机会第二只战兽就冲了出来,战兽的战力并不低。若是人少或是修行略低的,这么连战十二只战兽少有胜出者。毕竟进到这里来的人最高也就是还虚中期。 “汪呜。”雪魔兽好心的提醒小凤‘小心点’。 “我造啊。”小凤这个口条是练不好了,就含糊不清的回了一句‘我知道啊。’ “你们回来。”张阳一摆手,火麒麟、雪魔兽、小凤全都撤了回来。 “让它们打啊。” “输了就完了。” “就是,快让它们上去打啊。” …… 那些人又开始高声的乱嚷,每个人都积极的退着、逃着、喊着。 “马刚你上。”张阳太久没和他们一起战斗了,他要了解一下他们现在是什么实力,进入碧海渊不知道要面临多少凶险,现在的战兽还不至于要马刚的命。 “好。”马刚提刀就冲了上去,当然他不会近战的。 ‘~’‘~’‘~’道道蓝光朝战兽击了过去,马刚的雷系功法已经练到了四象期,他的修为也达到了五行期,他结的是纯雷系元婴。 虽然在他们当中马刚还是最弱的,但在华夏也算是一流高手了。马刚战的有些吃力,但也还挺得住,所有的人都变成了最佳观众,把舞台完全的让给马刚由他自己表演。 接下来是凌波,然后是追风,都一个一个的去挑战战兽。张阳就是把这些战兽当成热身的陪练,让大家先找找感觉。后面的几只他们一起上,都不使全力就尝试一下怎么配合更得力。 十二只战兽全部战败,十二块令牌很规则的摆放在大厅中间,谁也触碰不到。没人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所有的人都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看得出来都有自己的伙伴。 不一会儿大厅里那十二块令牌白光一闪就不见了,连同那一圈的牢笼里的战兽也不见了。在大厅上出现了一蓝一红两道传送门,一个在北一个在南,两相对照。 “蓝门是进碧海渊的,红门是出去的。” “我们还要去碧海渊吗?” “去你-妈的屁呀!”一声暴喝之后接着‘啪’的一声,不知谁的脑壳挨了巴掌。 进门这三四十人先前都被囚禁了起来,调不动真元只怕用不了多久难逃一个饿死的结局。要是死在牢笼里尸体就会被传送到刚进来时的地方。难怪那里有许多的尸首,看来马刚还真说对了,那些人真就是饿死的。只是有的人等不到饿死,就先服了毒,毕竟饿死真的太遭罪了。 绝大多数的人都奔红门去了,能活着出去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再也不敢动进碧海渊的心思了。还有几个有良心的临走之前还对张阳他们道了句谢。 张阳他们一直没动,就看着那些人或兴奋或慌乱的奔向红色的传送门。不是所有的人都仓皇失措,和张阳他们一样淡定的人也有。 有五个人也那么静静的看着,直到所有的人都出去了,大厅里就剩他们九个人了。他们分成两组彼此对望了片时,还是他们那组人先走向了张阳。 “各位也是奔神器来的吧?”其中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声调有点冷,单刀直入开门见山的问话有那么点盛气凌人的味道。 “是啊。”张阳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没一点拖泥带水的废话,他心下里琢磨知道碧海渊有神器的人应该是魔族吧?立瓜曾去荡魂海找过帮手,想必很多魔族中人知道这个讯息。少康皇宫的地图是被荡魂海五大圣尊之一黑龙盗走的,按理他也不会向外扩散消息,所以这几个人极有可能是奔神器来的魔族的人。 “哦。”另一个相貌相对清秀一点的少年过来拦住那汉子的话头说道:“那您几位请吧,我们就是过来感谢各位的搭救之情的。”那少年略一低头向张阳简单的一拱手,算是比较客气了。 “你们就不想要神器了吗?”马刚神气十足的站出来用鼻子对着他们说话,马刚本事虽然不大,却也做了几年的官,看不得别人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他很是气愤先前那汉子不屑的神情。 “哼!”那汉子还就是很高傲:“我劝你们还是趁早”他想要说‘我劝你们还是趁早滚出去的好。’可后面的几个字生生让那少年给堵回去了。 “是啊是啊,你们想要神器还是趁早进去的好。”那少年笑盈盈的补充一句:“谁也说不准传送门是不是有时限。” “你们就不着急出去吗?”张阳也笑吟吟的看着他们,传送门若是有时限,你们还有闲心过来磨牙? “无奈我们都受了伤,怕禁受不住传送之力,要暂时休养一下。”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907章 宫灯 唉哟喂,他们还真够娇气的。 “如此不打扰各位调息了。”张阳跟他们也不熟,有什么可聊的?你们爱进不进吧,反正张阳也管不着人家。他分出神识来看着那五个人,防着他们背后搞小动作。 追风和马刚先后走进了传送门,张阳拉着凌波也走了进去。 “为什么不杀了他们?”那五人中唯一的一个女人开口说话了,相貌、身材都很普通,语气阴冷的有些吓人。 “等等看,他们半个时辰要是不回来,咱们再进去。”那少年说罢真的打坐调息了。 他们五个分别是血烁、黑龙、焚天、裂魂的弟子,奉师命前来打探神器的准消息。他们进来就战败了十二战兽,然后进了蓝色传送阵,可里面铺天盖地的妖兽他们根本招架不住,不到一刻钟就捏碎回城符选择逃命。结果回城符并不能把他们带到外面,只把他们送回大厅,回来后大厅里传送门已经不见了,一切恢复如初,他们也被囚禁了起来。 那些囚禁他们的牢笼只对真元力有禁制,对魔元力并无禁制。他们随时可以出来,他们也策划了好几种方案,也出来过几次,每次进去都不超过一刻钟便退了回来。所以他们不再反复的努力了,而是选择了等。 等张阳派人来,等青烨派人来,等和他们实力相当的高手来,今天终于等到了。那壮汉想赶走张阳他们,防止他们抢夺神器。那女子甚至想杀掉他们,以绝后患。那少年想让他们去打前阵,他们回来的话说明他们实力不行,那时想杀他们便杀他们,反正留着也没用。他们不回来的话,那就可以跟在他们后面了,等他们走到最后一刻确认有神器的话,就上手抢。确认没神器也算得到了准消息,直接选择回去就好。 来碧海渊当然要做好十足的准备工作,张阳他们进传送门之前就各自吞了一颗圣灵丹、太极丹和天王丹。当然张阳没有吃圣灵丹,他吃的是聚灵丹。圣灵丹是扩大丹田精元的容量的,张阳的丹田是个无底洞,他吃聚灵丹可以源源不断的补充精元。 太极丹,同时补充气血和精元。 天王丹,可以使自身功法的攻击力翻一倍,一个时辰内有效。 一出传送门眼睛还没有睁开,身形还没有站稳就感觉到一股气闷闷的威压。好在铠甲催发到了极致,好在丹药已经吞到了肚子里,谁也没有受伤。 马刚第一件事就是撒出防护罩,然后再考虑别的事。他们第一时间躲进防护罩中,才来得及睁开眼睛看看周围的环境,环境什么样就看不清了,反正防护罩上爬满了各种章鱼、海龟、龙虾、螃蟹…… 张阳迅速的发出一记凝空咒,他现在凝空咒已经可以凝固住十秒了。 “平安符!”张阳忒无耻了,竟然进门就让大家用平安符。 平安符,能保证半个时辰内不受任何攻击,同时也不能攻击别人,否则会失效。 这太极丹、天王丹、平安符都是神凰女神给的,当时张阳还对平安符不以为然,觉得有捏碎平安符的时间也足够他躲到仙府了。 现在才知道平安符的大用,你躲进仙府固然不受攻击,可你不能走路啊。现在大家就大大方方的向前走,只要不发出攻击就不会受到攻击。 半个时辰以他们脚力天知道会走出多远,可这里与外面不同,水中行进的阻力是相当的大。半个时辰他们也只走出了这铺天盖地的妖兽群,眼前一片开阔让人心情略略的舒缓了一些。 “哪来这么多的精怪啊?这要是凭本事打,就光挺着让我打也得把我累死。”凌波现在回想都觉得头皮发麻,大大小小奇奇怪怪的海洋生物多半是她没见过的。 “这就叫人分三六九等,肉有五花三层,没有那些鱼鳖虾蟹,哪有这个花花世界?”马刚走过妖群感觉心情无比舒畅,完全没去想前方会有怎样的危险,更没想还能不能活着回去。 “真理。”追风白了他一眼,这时候还有心情调皮呢。 一条宽阔的通道,四周也没有了水的阻力,一条浑身发青的龙毫无征兆的出现在面前。 这个不用打招呼也无须客气,大家抡起兵刃就往上冲。张阳催动双龙七星棍,现在的双龙七星棍已经可以完全随心的变化长短外形。 凌波启动了三大辅助阵法之后并没有拿出她的莲花杖而是拿出一个金光闪烁的鞭子,这是用龙棘子的筋制成的,是张阳精心为她打造的。 追风依然是用的碧月秋光斧,马刚还是用乾魂刀。 张阳、追风、火麒麟和雪魔兽在青龙身边绕着圈的打,凌波和马刚在后面的防护罩里进行能量攻击,小凤在半空中辅助攻击。 张阳的凝空咒只能困住青龙两秒,追风的冰牢根本冻不住它,雪魔兽虽然防御高,攻击却低,近攻只有火麒麟能偶尔重创一下青龙。 凌波的鞭影闪着道道金光就像盛开的菊花般美丽,可抽在青龙身上连挠痒痒的作用都起不到,马刚的乾魂刀蓝光如电声势逼人,可对青龙来说只是看着挺炫的,远攻只有小凤能重创青龙。 张阳、追风、雪魔兽虽然不能重创它,但足以拉住它让它没有机会去打远攻战士,攻击低和没攻击是两回事,毕竟青龙对他们的打击也并不大,他们都挺得住,铠甲没有大的明暗变化。只要这么坚持下去虽然打的艰苦却也稳操胜券。 大家都以为这只是时间上的一场拉锯战的时候,周围突然出现十六盏昏黄的宫灯在半空中飘浮着。 “吼吼吼吼~”青龙一阵狂笑,他们所有人的攻击对青龙来说都无效了,不是打不动而是打不着了。 “~”张阳发出的雷球和追风发出的冰团撞到了一起。 “呼~”火麒麟喷出的火舌像空气一样从青龙身边飘过。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908章 师兄 “停哇,停哇。复制本地址浏览%6d%65”小凤见大家拼命的打青龙,它急忙阻止,现在打就是白费力气,这都看不明白吗? 青龙抬起一只爪子指向最近的一盏宫灯,一道金色的光连接着那盏昏黄的宫灯慢慢亮了起来。 “打灯,打灯哇。”小凤一边嚷着一边煽出一条火链缠住了一盏宫灯,那宫灯虽昏黄却很难灭掉。 张阳抡起棍子‘噼哩啪啦’打了下去,那宫灯竟然打不碎。他以神念之力生生将宫灯硬扯到地面上,让大家一起动手打,雪魔兽的牙口是相当好的,嚼铁啃晶石就跟吃饼干似的,可这个宫灯它就咬不动。 “打灭它,打灭它。”小凤急的乱嚷,它打的那盏灯非但没灭反倒更亮了些。 “我天爷。”张阳突然反应过来了:“小凤啊,你要打灭它得用水攻,你怎么用火?” “呃?”小凤不懂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它就觉得它用火攻很顺手。 张阳把宫灯一盏盏拉下来,追风冰、雪、雨、雾卷成团的往里灌。 小凤飞起来朝最亮的宫灯里吐水,水都漫过火苗了,火就是不灭,只是亮度降了些。 水灭不了火?这可怎么办?那青龙洋洋自得的往宫灯里输能量,第一盏灯尽管在水中泡着依然达到了最大的亮度,紧接着第二盏宫灯也被连接上了。 凌波抡鞭子去抽打那条能量线,鞭子只在空中打了个响哨,丝毫影响都没有。 “全亮起来我们就危险了吧?”马刚奋力的胡砍乱抡也是于事无补,他开始担忧了。[..tw超多好看小说] “全亮起来肯定是一座大阵。”追风虽然不知道这大阵会怎样,但他知道肯定是相当的危险。可他除了往宫灯里塞冰雪喷水雾还能做什么呢? 张阳的棍子甩出一条水龙钻进宫灯里盘旋都不济于事。张阳又发出疾风刃企图用风吹灭灯,结果也是不行。张阳发现这宫灯只有上面有个口,其余的方向都密不透风。 张阳调动神念之力把尚未相连的两盏宫灯口对口的倒扣在一起,瞬间两盏灯神奇的灭掉了。纵然这宫灯能避水,没有氧气也是没法燃烧。看来人世间许多道理还是能通用的,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这十六盏宫灯很快就被灭掉了。 “啊~”青龙气的暴跳如雷,它的宫灯阵从来没有被破坏掉过。只要大阵结成,他们就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成了阶下囚,莫说死,连死法都得是人家说了算。 一团青雾过后,出现一个人,那人青衣青脸头上还长着两个鹿茸似的犄角,五官也不怎么样,脸像马,鼻子像狗,嘴像牛,青色的乱眉像跳动的火焰。 他手使双剑疯狂的冲向张阳,张阳旋起棍子迎了上去。 水中苍龙双剑舞;人间帝王单棍抡。这一个剑气如虹;那一个棍势如虎。双剑翻花分左右;单棍架迎砸上下。青龙搅海翻江兴恶浪,蟹将虾兵齐助阵;张阳幻雨化风设迷局,娇-妻义兄共御敌。 张阳与那青龙战的难解难分,追风带着凌波和马刚还有雪魔兽处理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妖。 张阳一记凝空咒,火麒麟一下就咬住,小凤‘唰’‘唰’两翅那青龙就带伤。短短两秒钟也是很给力的,凝空咒也是有时限的,不能连着发,张阳只要能发就甩一个。 追风和雪魔兽冲进妖群中间,尽可能多的发无差别攻击,把仇恨都拉到自己身上,凌波和马刚在外围远攻。 张阳瞅准一个机会,化棍为鞭紧紧的缠住了它,越勒越紧。张阳永远忘不了在灵皓堡被那大蛇缠住的感觉,当时若不是自己识海里的菩萨有反弹攻击力的神通,自己铁定的投胎去了。 “呜,呜~”青龙声声嘶吼,发泄着内心的不甘,到死它都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输给了人类,自己真的死在一个人族手里了吗?高贵的、高傲的、高高在上的龙族怎么可以被渺小的人族战败? “感谢我吧,是我结束了你几千年的寂-寞生涯。”张阳手上较力,狠狠的一紧。“记住,我叫张阳。” 他还生怕人家到阎王殿上告错了人,临死还通报一声姓名。 ‘哗啦啦~’这青龙可真是富裕,张阳的脚边立马被各种宝物覆盖了一层,晃人眼的光芒闪烁着各种珠光宝气。 “天啦,小山一样的宝贝。”马刚也算见多识广了,虽然他没打过什么知名的大妖,可自从跟张阳混在一起,尤其近几年,他享受的也是贵族生活,不是当年那个贫苦的马刚了,可他何曾见过这么多的宝物?根本都看不清有些什么,反正包罗万象的感觉。 “快收!有人来哇。”小凤又开始大嚷大叫的,这根本不用它操心,雪魔兽不停的在小山上跑动,那个财迷是不会放过一猫眼币的。 有人来了?张阳本想调息一下,听小凤如此说他便吞了一粒聚灵丹,没有坐下。 “汪呜~”雪魔兽懊恼的说了句:“口袋满了。” 凌波和马刚赶紧冲过去迅速的捡地上的东西,张阳和追风站在两边向远处望着,以防外人来抢夺他们的胜利果实。 ‘唰’‘唰’‘唰’三道人影出现,他们还被站稳就被眼前的光芒晃得眼花了。 “发财了啊?”问墨来的真是时候,也真是不客气,他一个人也没看到,就看着钱了,他冲过去就像秋风扫落叶似的往起卷东西。 “你们都好吧?”银狐一声问候,张阳立马转过头去看着凌波,我可没看她,也没和她说话。 “还好,你们怎么过来的?”凌波笑盈盈的朝她走了过去。 “多亏了无名,不然真的过不来呢。” 无名的出现让张阳无比欣喜,这青龙明显不是碧海恶蛟,他们还要往下走,按照他的经验来看,是越往后越难打,有了无名他心里就有底的多了。 “师兄,后面你带我们走吧。”张阳看到无名,他的依赖性就上来了。 “我怕是要靠你保护了。”无名脸色很沉。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909章 正主 无名是被问墨关在囚笼里带进来的,虽然进来了但修为却被强行压制了两阶。.tw复制本地址浏览http://%77%77%77%2e%62%69%71%69%2e%6d%65/现在无名还没有张阳的修为高,张阳是被凌波召唤进来的,被召引之力带进来的是不降修为的。 话说张阳他们进了传送门之后,那五个魔族的人等了半个时辰没见他们回来,传送门也还在。说明他们往前走了,起码他们是能顶住那么多的妖兽。如果他们死在里面传送门会消失,大厅会恢复原样。 “走。”他们毫不犹豫的走进传送门,料想即使张阳他们没有杀光妖兽群也该打杀至少一半的妖兽了。 没想到一个妖兽都没少,这种情况下张阳他们如何走下去的?难道他们还在这些妖兽群中?反正什么也看不清,也来不及多想什么,就各顾各的开打吧。都拼尽全力的厮杀,顶不住的退回去看伙伴们都没回来,便又冲进传送门继续…… 无名回去跟问墨说了张阳他们进入碧海渊的事,问墨拿出困笼把立瓜绞成了齑粉,把无名囚禁了起来,带着银狐星夜兼程的飞了过来。从瀑布上纵身一跃就双双到了那个枯井之处,放出无名一同从那缺口向前走,直到大厅里看到两个传送门,他们当然直接进了蓝色的门,这点常识人人都懂,红色的门是回去的。 出了传送门就见铺天盖地的妖兽,多亏他们也准备充足,这些妖兽虽多却也不至于一下就要他们的命。无名一剑划出一道光幕隔离开那些妖兽,光幕内无名双手翻花快速的结印。 “唰!”一条尺许宽无限长的金色大道呈现在眼前,这是光组成的道路,道路两旁任何妖兽都无法靠近。无名一看就知道张阳他们不在妖兽群里,他才不会把时间用在杀这些小精小怪上。 无名在前,问墨拉着银狐在后,他们踏着金光大道一路前行。他们没注意的是后面还有五个人也跃上了金光大道,远远的陪他们一路同行。 “这也行?”那个少年看向那个女子。 “真特么强中更有强中手啊,咱们是做不到。”那个壮汉终于不那么傲气了,无名的这一手看似简单,却实实的震撼到了这五个人。 修为降了?是啊,是降了,不降能就尺许宽吗?不降有人在后面跟着能听不着? 金光大道是有时限的,不过时限有点长,足够他们跟着走到青龙倒下的大厅。大厅里一片狼藉,战斗的痕迹相当明显。 “我们来晚了,神器会不会被他们拿走了?” “神器有那么好拿?这才不到两个月,我们找找出口,他们应该是往前走了。” 很容易的他们就找到了出口,往前走不远有一个大大的水池,一池碧水绿莹莹的闪着鳞鳞波光。水池两旁有两个吊桥,他们有三个人从吊桥往对岸走去。 “啊!”那个唯一的女人突然惊叫了起来,吓得伙伴们都把视线集中到了她的身上。“我祭起一颗灵爆弹,一直没抛。现在开始闪光了,怎么办?” 灵爆弹六个呼吸才能祭起来,祭起来之后要在二十四个时辰之内扔出去,不然会爆炸的。通常祭起灵爆弹就扔了,谁能留二十四个时辰?所以谁也不知道灵爆弹闪光是什么意思。 灵爆弹很珍贵,她刚刚祭起来就见到了金光大道,她没扔也是舍不得的意思。现在身边都没有妖兽,她更舍不得扔了,但她也担心会爆。 “扔水里,爆了就算了,不爆再捡回来。”那壮汉倒有个精明劲,那女的也听话‘吧唧’一下就把灵爆弹扔到水里了,然后他们纷纷跳上吊桥,先跑远点再说啊。 这颗灵爆弹威力还真不小,‘啦啦~’水面电光频闪,不一会儿整池水就沸腾了。‘轰隆隆~’‘呜嗷~’‘……’人脑无力分辨都是些什么声音,这一池碧水发出愤怒的咆哮声。 数十米高的水柱,一个接一个的蹿了起来。吊桥本就不平稳,这巨浪冲天的撞了上来,他们都惊慌失措的逃离吊桥,又回到池岸之上。 等水面恢复平静再过去吧,看灵爆弹百分之一千的是在水里爆炸了,没想到这颗灵爆弹的竟然如此巨大,从来没见过这么强劲的灵爆弹呢。这哪里是灵爆弹的威力?这是灵爆弹惹的祸啊,灵爆弹惊动了在这碧波潭底静修的三首紫鳞虬,也就是真正的碧海恶蛟。 碧海渊,修为高的进不来,修为低的进来要么被干掉了,要么被囚禁至死,从来没人活着出去过。所以一直也没人知道碧海恶蛟的真实情况,其实它都潜在渊底静修了九百七十年了,只要修足千年它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这三首紫鳞虬也是行恶多端才被禁锢在这里的,它到了这里以后非旦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生生断了华夏与盘仙陵之间的通道。后来上古大神与之达成协议,它只要静修千年不为祸人间便放它自由。 还差三十年,三十年在世俗界也是弹指之间,可它的命运就这么离奇的被改变了轨迹。它静修的好好的,突然一个灵爆弹砸到了它的头上。静修最忌打扰,九百七十年的努力功亏一篑让它如何不恼? 这碧池之上自然是有禁制的,碧海恶蛟也不缺心眼,它静修能不知道布阵吗?但它防了人,防了能量,没防备灵爆弹啊,除非是知道它在下面,否则谁没事朝水里扔枚灵爆弹?而它在下面的事,除了它自己就没人知道了,即使是在这里生活了千余年的妖兽也不知道它隐藏在什么地方。 碧波怒旋在池水中央形成一个大大的漩涡,越转越大越转越大,中间慢慢的变成一个大大的空洞。一条紫红色的巨-龙从下面缓缓上升,身下是旋转像朵花一样的碧浪。 紫红色的鳞片发出神秘的光芒,最可怖的是它竟然长了三个脑袋。 “这就是碧海恶蛟,神器一定在它身上。” “那先进来的那些人呢?”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910章 天网 张阳没有那几个魔族弟子那么幸运,他没发现碧海恶蛟就直接从吊桥上跑了过去。(..tw好看的小说)他也想越过所有不相干的妖兽,恨不得一下找到正主,或生或死痛快的来一场。可前方的路不是他能够选择的,路只有一条,倒不用担心迷路,他们跑了很久又到一个方厅。 方厅很大没有门,连门洞也没有,可以说是少一面墙吧,正面对着一张很大的床,床上斜倚着一个美女。上半身半裸,腰身特别的细,抹胸勒得很紧,上半球又白又胀。下半身,她要是站起来就是长裙覆腿连脚趾头都不露,可她躺在床上,所谓的裙子不是用布做的,而是条条细线,细线垂地她一条腿支起来。白-花花的大-腿还算修长,没穿裤子没穿鞋连袜子也没穿。 她自恃妖娆的望向突然造访的几位公子,她媚眼如丝的瞟过他们,她陶醉得就像万千公候王子都拜倒在她的床前一般,慵懒的缓缓站起,赤足莲步轻轻移动。完全没有注意到眼前的公子们没一个对她有感觉的。 张阳、无名、追风、问墨、马刚他们五个站在前面把她的视线挡了个严严实实,凌波和银狐当然在后面,五个男人会让两个美女冲在前面吗? “你们谁先来呀?”她笑魇如花大大方方的向他们发出邀请,手指绕着圈的点了一圈又指指那张充满诱-惑力的床。 “我们一起。”张阳比她还大方呢。 “我退出,我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带老婆来。”问墨心理承受能力没那么好,他一把扯过银狐搂在怀里。 银狐只袅袅婷婷的一站就散发出万千风-情,这让山一样的汉子都骨酥肉软瞬间坍塌的娇柔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是血液里流淌的妩媚。 “嗯?”那女妖一见银狐满眼都是嫉恨,她自以为是的风-情万种被银狐瞬间秒杀了。天地间怎么能容得下这种狐媚子?这就是教男人不学好的祸水啊,这种十恶不赦的女人必要除之而后快。 “谁没带老婆啊。”张阳拉过凌波,那宠溺的眼神让人嫉妒的发狂。 凌波莞尔一笑,张阳立展笑颜。凌波那让火山都能瞬间清凉的兰花气质,如同天上的仙女让人仰望的不敢呼吸,仰慕的不敢生起凡心。 “哼!”那女妖一见凌波当时脸都气青了,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漂亮?生平什么最不能忍?当然是美男当前却对她无动于衷最不能忍。什么最受不了?当然是别的女人比她漂亮最受不了。 “我要杀了你们两个!”那女妖咬牙切齿的瞪起一双血目,眼睛都气红了。“他们五个全是我的!” 那女妖突然两脚离地双臂前伸,十指张开,指甲有二尺多长闪着象牙般的光泽。她就像跟两位美女有几辈子的宿仇似的,朝着她俩就俯冲下来,恨不得一把抓穿她们的躯体。 凝空咒、冰牢、龙吟、荆棘墙,统统失效!那女妖前进的速度势不可挡,追风一把扯过凌波把她藏到了自己身后,马刚向前一蹿挡在了银狐前面。张阳和问墨都愣了一下,没来得及第一时间去保护自己的女人。 一道金光划下,一道光幕升起,无名把所有人都挡在了光幕之外。面对这个妖女,无名没有把握,有的只是决心,保护他们的决心。如果不是修为被强行降了两阶还有的一战,可是现在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无名!” “师兄!” 他们呼喊,里面听不到。他们打阵,一点作用都没有。这道光幕他们太熟悉了,他从心理上就跨越不过去,何谈能力? “撕开它哇。”小凤也穿不过去,就急得冲张阳嚷。 “怎么撕?”张阳发现基本上听小凤的都没错,他何尝不想撕开这道光幕,可他不会呀。 “用神念。” 张阳努力的想,想像有双手去撕扯那道光幕,他闭上眼睛似乎能感受到神念化成的手形,手却抓不住光幕的感觉。 “从哪下手啊?”张阳也着急。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小凤愁死了,这主人怎么这么笨呢?何必刻意寻找一个下手的突破口?随便从哪里一撕就开了嘛,能调动神念什么做不到呢? 张阳平时是很聪明的,悟性也不错,这会儿他可能是太着急了,反而愚钝了起来,什么也想不透。“到底怎么办?” “就没人指点过你吗?”小凤也快急疯了,它心里明白但它说不清楚,不会表达没办法沟通。 指点,师尊指点过自己啊,张阳猛的想起当年参加夺宝大会时在铁匠铺门口,师尊曾说过:“悟之道在心不在口,攻之力在念不在手。” 这一瞬间张阳突然懂了如何运用神念之力,我要做的事是分开光幕,而不是抓住光幕。为什么要去想用手抓住光幕然后撕开呢?神念的作用是去分开光幕而不是幻化一个手形,我的神念不是黑晶铁不是用来打造什么器具的,我的神念应该就在光幕之中,就是光幕的一部分,我想分便分,我想合便合。 “开!”张阳不再用力去想了,光幕却像剧院的帷幕一样向两边分开。 那女妖见只留下了无名一人,她欣喜得很,是以没有用尽全力的跟无名打。她只想降服无名,并不想很快的杀了他,她还要享用他呢。这女妖无论是碧海渊内的生物还是外界来客,只要是雄性的都绝不放过,是真正的博采众家之阳。 因为她的见怜之心,无名虽处于败势却并不狼狈。光幕裂开众人一拥而入,让女妖感觉很不爽,尤其是凌波和银狐极为刺眼,这一下激怒了那女妖。 她纵身而起背部贴到了房顶,秘境中料也没人飞得起来。她得意的笑道:“认命吧。” 张阳和小凤双双飞起,只见那女妖双手一抖,一张大网从上面抛下,整间屋子都被罩在其中,飞得起来和飞不起来还有什么区别?所有的人都没有逃离的可能。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911章 自杀 张阳的神念已经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可以说他现在就是元婴被掏出去,修为全部废掉,他也是仙人中的强者。(..tw) 张阳微微一笑,一张网就想抓住这么多的帅哥?你想要?我还想要呢。就在大家的心都随着那张大网往下沉的时候,那张网突然聚到了一起变成一团破布状,自动自觉的到墙角蜷缩着去了。 那女妖一见大惊失色,慌忙从上面跳下来,她还没有飘到地面,那张大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包裹了起来。网越收越紧,她完全挣扎不得,大家一起拿出压箱底的招式朝她招呼,瞬息之间一命呜呼。 朝吐丝、暮吐丝,日结网、夜结网,网罗东、网罗西,网罩天、网罩地,谁承想网来网去网住了自己,先只道网尽天下归我有,到头来做茧自缚全罢休。 “这张网还不错的。”张阳提起网一抖,哗啦啦掉一地的珠宝、丹药、晶石以及各种材料、法宝等物。 众人都迅速的往起收地上的东西,也没时间去看都有些什么,反正回去有的是时间慢慢的看,想怎么分就怎么分,回不去那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给嫂子吧。”张阳把那张网塞到凌波手里。银狐还没来得及弄一件趁手的兵刃,完全靠着自身功法进攻,这是很耗精元的。 “你不会给?”凌波有点意外的看了张阳一眼。 “我不敢给。”张阳笑了,他怎么给?扔过去不礼貌,递过去太殷勤。 凌波刚把网交到银狐手上,突然地动山摇的,整个空间都晃了起来。大家彼此拉着拽着互相扶着,总算没人倒下。晃了有一刻钟左右终于平稳了下来,火麒麟突然朝来路跑了回去。 “汪呜。”雪魔兽也紧跟着跑了,它还说了句:“有龙。” “来哇,都来哇。”小凤也振翅往回飞。 大家都跟着一路跑回了吊桥边上,却见一条紫红色的龙站在碧绿的池水上,那龙有三个脑袋自然有三张嘴,可它三张嘴都没办法说话,只是瞪着眼睛怒视这群不速之客。 因为它三个张嘴里分别叨着三个人,上肢的两个前爪还各抓着一个人。 “黑炎?” “他们是青烨派来的!” “黑炎魔尊救我们啊。” “黑炎,它很厉害,你小心啊。” “我们不抢神器,黑炎,几百年的兄弟情份你不能忘啊。” “……” 问墨跟他们有什么情份?莫说他本来对魔族就只有恨意,就算他还是青烨的弟子,跟他们也是仇人关系。荡魂海五大圣尊并不团结,明争暗斗了上千年。不过魔族对外很是团结,在荡魂海怎么斗都行,在外面只要是魔族基本就不会互相伤害。 问墨一言未发,就眼看着那孽龙捏着两个叨着仨。他巴不得碧海恶蛟赶紧弄死他们呢。倒是张阳快速的结印十几个雷球朝碧海恶蛟砸了过去。他当然不是为了救人,而是趁这个机会抓紧进攻。 ‘啪啦啦~’雷球从那三首紫鳞虬身上滚过,纷纷掉落到池水里,水面道道闪电似的波光,蹿起许多高低不等的水柱。张阳的雷系攻击对它无效?张阳接着又发出疾风刃,风团如刀旋转着扑向碧海恶蛟。 风团还没有打到三首紫鳞虬,只见铺天盖地的小妖兽浪潮一般涌了出来。 “小心!”张阳提醒大家一句,神念一动放出毒蜂阵。二百八十八只毒蜂把大家围在中间,毒蜂过处倒下一片。尸首跌入碧波潭底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大家背靠着背都奋力的发出最强势的攻击,这些小妖兽并不怎么厉害,也不指望这些小妖兽能杀掉张阳他们,只是利用它们给自己拖延一点时间。它正在吸收那五个魔族弟子的魔元力,不想受张阳他们的干扰而已。 这些小妖兽的修为很低下,看来并不是刚进传送门时遇上的那批。数量虽然大,但也禁不住这些人强劲的屠杀。问墨的火龙蹿行之处灰飞烟灭,无名的剑光所指之处尸横遍野, 小妖兽都被他们处理没了,那五个魔族人也死透了,连本体都被吸收殆尽了。那三首紫鳞虬还在吸收他们最后的一点能量,趁着它没有准备好,大家都准备好了最强力的一击。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大家都瞄准了正面相对的这颗头。五颜六色的能量一起发了出去,山崩海啸的气势砸向三首紫鳞虬,结果除了那一池碧水被激起朵朵浪花以外,就只成功的激怒了三首紫鳞虬。 “逃!”无名一声大喝,挥手一剑又一次把所有人都隔离开了,这一次无名连保护大家的决心都没有了,他只能为大家争取几秒时间,让大家来得及捏碎一张回城符。 ‘呲~’光幕裂开,张阳拉起无名用力一甩,把无名抛到了后面。 “你带大家逃!”张阳知道光幕是挡不住三首紫鳞虬的,他决定自己来拉住它。 火麒麟和小凤双双冲了上去,张阳抡起棍子甩出道道能量开始远攻。 谁能扔下张阳自己逃呢?连跟他接触最少,都没和他说过几句话的银狐都做不到。银狐知道自己一身万死难赎的罪恶是张阳帮她洗刷掉的,是张阳冒着生命危险让她进入识海接受菩萨的度化。 “主人,骑上它哇。”小凤让张阳骑上火麒麟,火麒麟也是龙种,它有能力和龙族一较高下,而别人都受龙族不可侵犯的禁制压制,所以大家的攻击都被削弱了许多。 张阳的反应从来没有这么快,他就记住听小凤的话对了,小凤一说他立马就行动了。纵身而起直朝着三首紫鳞虬上方飞,然后以飞蛾扑火之势向下俯冲。 “吼~”火麒麟一看张阳自杀去了,它‘嗵’的一下变大了。原本它就像一头狮子那么大供张阳骑着,现在它比那二十多米长的三首紫鳞虬还要高出一块。 小凤也振翅一抖化为原形,它已经变成一只成年凤凰了,通体蓝色羽尾白色。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912章 没影 尊贵的龙族,尊崇的凤族,统统瞧不起人族,且看今朝张阳这小小的人族娃娃骑龙御凤。凤为我役。这天下本就是强者的天下,没有谁能凭血统永享安乐。 张阳朝下俯冲,却发现那孽障三颗脑袋的交汇处不大容易骑上去。他略收云步,抛出火莲花,在那中间摆个莲花台就好坐了。那龙‘吼吼’大笑,这张阳拿它当死物了么?你想扔哪就能扔到哪? 三首紫鳞虬晃动一颗头把那火莲花撞飞了,张阳也顾不得捡了,抡着棍子虎虎生风的砸了下来,能量打不透,纯纯的物理攻击总打得着吧? 那龙脖子一伸变得又细又长,稍一转头就把张阳缠住了。张阳心头一惊,特么地这孽障三个脑袋就相当于三条蛇啊。张阳是被蛇缠住过的,那一次是凭着识海中的菩萨保佑,利用反弹之力逃得一命。 这一次三首紫鳞虬似乎没有用强力绞杀张阳的想法,张阳可不想就这么被他缠着,好在棍子没有脱手。张阳使出金系遁法从棍子里隐入,从无名的剑上钻出,一下就回到了无名身边。 火麒麟对付一颗头,小凤对付一颗头,大家的攻击实在微弱的不值一提,都向后闪着,他们只负责两件事,一个是自保一个是观战。 “七七里哇,七七里。”小凤急的大喊:“骑麒麟啊,骑麒麟。”可张阳说啥也听不懂它说的话,谁明白七七里是啥意思? 还真就有明白的,雪魔兽听懂了,不愧是战友关系,天天一起掐架也有好处,人家沟通的流畅。 “小凤说让你骑麒麟。”凌波听得懂雪魔兽的话,这翻译必须带得多,带少了不够用啊。 张阳纵身而起坐到了火麒麟身上,那碧海恶蛟被火麒麟和小凤紧紧的纠-缠住,分不精力去对付别人,只好先和它们俩打着。 “断龙角,抽龙筋。”凌波冲张阳大喊,小凤干脆不直接和张阳说话了,它悄悄和雪魔兽沟通,然后凌波再告诉张阳,这样拐了一圈的弯倒比直接交流来得快。 龙角是不受铠甲保护的,而且龙只有角是不受铠甲保护的。碧海恶蛟强大的铠甲是这些人的能量无法击透的,所以他们只能从龙角下手,而龙角一旦被连根弄断就可以抽出龙筋。 知道从哪下手就好办了,张阳跳起来站到火麒麟的头上,终于逮着一个机会他伸手抓住了三首紫鳞虬的一个犄角,那碧海恶蛟自然是拼命的甩头,把张阳甩得快吐了。 张阳怎么也不肯松手,奈何手心冒汗,他抛出捆仙索绑住另一个犄角。凭他怎么较力也是枉然,就张阳那点力气掰牛角还没问题,想掰断龙角纯是痴心妄想。 “都闪远点!”张阳大喝一声,让大家向后退。 他松开了龙角,他又站到火麒麟的头上。这一次他没有像以前一样冲碧海恶蛟抡棍子,也没有发雷球风刃,他只是很享受的跳起了舞。魔笛、魔琴都撒出来,缓缓的乐音很是放松人的神经,若是在家里听这样的曲子估计能睡着。 银色的光圈从天而降,有大有小相互撞击还会发出叮咚悦耳的清脆之声。张阳的棍子抡得像车轮一样,光芒频闪特别的耀眼。细雨微风、浓云薄雾、绿草红花、竹海松涛…… 张阳完全的沉浸在幻术之中。心容万物若无物,万物随心化本心。无人无我,非色非空。无人无我无万物,非色非空非不空。无体无相,非实非虚。无体无相无模样,非实非虚非虚妄。无真无假,不来不往。无真无假无是非,不来不往不回向。无异无同,不染不滞。无异无同无争议,不染不滞不犹疑。无因无果,不善不恶。无因无果悟因果,不善不恶谱真心。无难无易,不取不舍。无难无易无进退,不取不舍不恩仇。一片叶中一世界,一滴水内一乾坤。 张阳幻化出了大千世界,忽尔果木飘香,忽尔鸟鸣虫唱。远看山峦叠嶂,近观绿水鳞波。花也飞,叶也舞,数不清光圈漫天的飘落。 那三首紫鳞虬开始并不在意这些幻境,它一眼就能望穿。可慢慢的,它竟然也陷入了这迷离的虚幻境界。幻术最需要的就是神念的强大,张阳神念修到头了,现在再使起幻术自然是如鱼得水。若是论修为张阳境界是低了点,若是论神念碧海恶蛟差的远了。 不知什么时候这曼妙无边的美景里没了张阳的身影,张阳退到后面把大家一个个的都收到了潮音石里。胜负在此一举,成功了自然是好,失败大家就等着有缘人来解救吧。 张阳把棍子撒出去化成六个乾坤圈一样的钢圈,到处是光圈实在也难辨虚实,那孽龙一个不小心被六个钢圈套住了六个犄角。张阳见六个圈都成功套上了,便开始缩小钢圈,只到钢圈紧贴着龙角的根部了,张阳突然一声大喝。 “死!” 张阳催动了火系能量,并且把小钢圈幻化成了内齿的锯片,六个锯片同时飞速旋转起来。 “吼~” “嗷呜~” 可以想像这是怎样的咆哮,张阳骑着火麒麟疯了似的往前逃,根本不去考虑前面是什么路,荒不择路嘛。 碧海恶蛟实在是大意了,它说什么也没想到这人族小娃娃这么多的坏心眼。这时候它命都不顾了,还能放张阳安然逃走?它二十多米长的身躯瞬间变成了三百多米,脖子也都抻得跟十几米长的蛇似的,张开血盆大口就来咬张阳。 张阳迅速的从火麒麟身上翻了下来,就地一顿滚。火麒麟的后腰被那孽龙一口咬住,张阳很不仗义的直接地遁而逃。张阳知道这时候自己冲上去也救不了火麒麟,因为他打不过碧海恶蛟。但张阳若是逃得远了,火麒麟和小凤会自动传送到自己身边。 火麒麟受了伤,张阳也来不及给它处理,只扔给它几瓶药让它慢点跟着自己就行。他带着小凤又跑回去找那恶龙,也不知道三首紫鳞虬跑哪儿去了,吊桥上下都没有它的影子。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914章 不离 《妖妻》第914章 不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完本感言 《妖妻》完本感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