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韵悠悠(综琼瑶)》 1、第 1 章 陈悠只觉得浑身忽冷忽热,头痛外加四肢乏力,腰酸背疼,人如同在火里烤,晕过去几次,醒来后情况依然,说话都没个气力。 “青梅姐姐,大小姐好可怜啊!得了天花也没人管,夫人顾及着肚子里的小少爷,老爷就宠着二夫人,老夫人本来就不喜欢大小姐一个女娃娃,宝贝似的疼着大少爷……,唉,咱们怎么这么命苦呢?居然被调来服侍得了天花的大小姐!好在咱们都出过天花,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青梅姐姐,你说,大小姐熬得过去吗?”清脆的少女声音带着埋怨的说着八卦,陈悠偶然间醒来听到了这么一串声音。原来自己不是没有死,而是附体到另外一具躯体(陈悠实在是不愿意说是尸体)上,这是穿越时空了吗?大小姐,夫人,老爷,老太太?这些称呼至少是民国前的吧?还是个不得宠的大小姐。爹不疼娘不爱的? “紫兰,休得胡言!要是这话被别人听到了,仔细你的皮!大小姐是什么人?是咱们做奴婢的能说的吗?背后这般诋毁主子,你这丫头究竟是要命还是不要命?”这话应该是叫青梅的说的吧。听起来是个规矩聪明的人。 “青梅姐姐,这大半夜的,又是照看得了天花的大小姐,谁会没事儿往这里凑?就是王嬷嬷也能逃则逃,能躲懒就躲懒,还不就咱们两个小丫头没权没势只有被支使的份儿?我不就这么一说吗?瞧你急得!”这个叫紫兰的很是放肆呢!她还真不把这个得了天花的大小姐放在眼里,要知道,得了天花等于半截身子都入了土,能熬过来的寥寥可数,她和青梅算是运气吧!只是,这份运气显然不足以支撑她的一生,这不,被买入府里当丫鬟来了。 “紫兰,再怎么说大小姐也是嫡出小姐,要是真的被人听到了,抖露到夫人跟前,你只怕就不是打板子这么简单的事儿了。要知道,你我都是签了死契的奴才,小命都捏在夫人手里!”青梅快被这不知死活的臭丫头给气死了,她不要自己的命,自个儿要的好不好!这丫头刚入府没多久,还不知天高地厚,后宅深浅啊!青梅眉头一阵纠结。“好了,紫兰,今儿我来照顾大小姐,你先回去休息吧!”青梅不耐烦的打法紫兰走,她嘴里再继续不干不净的,自己还真得被她连累死! “青梅姐姐,你说真的?你一个人守夜?让我去休息?你不会明儿到王嬷嬷哪里告紫兰一状吧?”紫兰语气里透着惊喜,透着怀疑。手还不住的捶打这双腿和手臂,连着服侍了小姐好几天,真的累得不行了。 “去吧去吧!谁会没事儿跑去告状?”青梅没好气的睨了紫兰一眼。 “那就谢谢姐姐了,明儿一早,妹妹来换姐姐的班,姐姐辛苦了!”紫兰脚步轻快的掀门出去了。 “大小姐,您可得快快好起来啊!”虽说照顾得了天花的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就这么去了,她们也不会受到太大的处罚。可是,想着大小姐曾经对她好,替她求过情,她还是希望大小姐能熬过去。 陈悠听了这么拉拉杂杂的一堆话,心里很复杂。 她是活了没错,可是,这具躯体居然得了天花,难怪身子跟火烧似的,还有忽冷忽冷等等一系列症状。要自己能活下去,还真得拼命才行。 挺紫兰那丫头的意思,自己的亲人是一个都没来过。那位夫人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亲娘,后或者是继室,对前任夫人留下的女儿不是太关心,反正自己肚子里有块肉了不是?而老爷,也就是她爹,显然更爱那位小妾,什么二夫人不二夫人的,就是小妾好不好?不过看起来把她爹笼络得很好,大家都称她二夫人不是?还有,大少爷?她的同胞哥哥,还是夫人或者二夫人的儿子?紫兰也没说清楚,都不知道是谁,不过,也没来看她就对了。老夫人,就更不用想了,人家只疼大少爷不是? 不过这都不重要,天花啊,会起斑疹,丘疹,疱疹,脓疱的,如果抓破了这脓疱,她就是活下去,这后半辈子也完了,一个麻子姑娘,就是现代社会也嫁不到好人家啊!不过,现代社会可以整容,而民国以前的年代,没有这项先进技术吧! 趁着清醒,陈悠拼了命的睁开眼睛,然而却只能眯着眼,看清些影像,对这个还算聪明的青梅说道:“青梅是吗?” 陈悠的突然出声在这个寂静的夜里,让青梅吓了一大跳,“大小姐,您醒了?奴婢这就去请王嬷嬷和大夫来瞧您……” “等等。”丫的,谁知道你请回人来了的时候,老娘我还清醒不清醒? “大小……大小姐……”青梅吞了吞口水,她怎么觉得这大小姐虽然在生病,说话声音也特别小,却隐隐有种气势呢? “你给我听着:记住,如果我昏迷了,发了高热,就找烈酒用棉布替我擦身,擦到温度降下去了为止!如果我起了斑疹,丘疹,脓疱,你就用绳子,或者宽大的布带子,把我的双手绑起来,就绑在这床的两边,记住了?这屋子时常通通风,用醋洒一洒,我身上的衣物每天都要换干净的,这些衣物一定要用烧滚了的水煮过再晾干。还有,擦身子的时候,要是起了脓疱,千万不能把脓疱擦破,你可记着了?”陈悠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大一些,硬气一些,她可不想脑子被烧成傻子,或者以后变得一脸麻子!而天花,好想就是现代社会也没有很好的治疗方法吧,只能预防,不发根治,只能靠人体自身的免疫力和运气了。 她,现在只能赌一把,赌输了指不定又穿了…… “奴婢……奴婢记住了。大小姐放心,奴婢一定照办!”青梅前一句话还有些瑟缩,后一句话却十分的坚定。虽然,眼前的大小姐才有七岁,还得了天花,不知能不能活下去。她却被大小姐的话语莫名的镇住了,再加上本来就由着报恩的意思,于是,青梅说得无比坚定! 陈悠听了青梅的回话,再也没有力气坚持,放心地晕了过去。 2、第 2 章 接下来的几天,照旧的忽冷忽热,只是,这程度似乎越发的严重了,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偶尔还会感触到身上有凉凉的东西往自己身上擦,擦了过后会稍微的降一降温,嘴唇都龟裂了吧,她连用舌头舔一舔,润一润的力气都没有,时不时会有人往嘴里灌自己都感觉不出味的汁水,是汤药吧,肯定很难喝,好在自己病得都失了味觉了。 又一次清醒过来,感觉力气恢复了不少,肚子饿得慌,手还真的被绑上了,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被绑上的。陈悠正想睁开许久都未曾睁开的眼,忽然一阵嘈杂的声音从远处隐隐传来,越传越近。陈悠最后还是决定装睡,反正她正病着,也没太多的力气,也不算骗人,先看看来者为谁吧! “夫人,您慢点儿,您慢点儿,您怀着身子呢!您不紧着自个儿,也得紧着您肚子里的孩子,小少爷可经不起折腾了。您前些日子惊了下,小少爷都差点儿没了,夫人,夫人……”苍老而焦急的声音。 “漪澜,你说得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悠儿到底是我的女儿,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你说我能不着急吗?你说我都造了些什么孽啊,怎么会让我的女儿得了这起子……”凄凉而无助。 “夫人,您可不能进去,您没得过天花,您的身子经不起的夫人……” “漪澜,悠儿……” “大小姐会吉人天相的,夫人。” “可是,我想进去看看……”不知道悠儿能不能熬过去,要是不看,看不到了怎么办?我苦命的悠儿。 “夫人,您不能进去,真的不能进去!夫人啊,您还有小少爷,您得保重自己,大小姐那么温柔善良,那么孝顺,她也不会希望夫人有事儿的。要是大小姐好了,夫人却倒下了,小少爷也没了,那样的话,大小姐会更不开心的。夫人……” “漪澜,可是……”可是悠儿怎么办?悠儿怎么办?悠儿都病成这样了,她能亲自照看已经很心痛了,现在连看看都不成,她哪里放心的下? 悠儿是她的第一个女儿,陪着她那么多年,那么乖巧那么孝顺,知道老太太不喜欢自己,在老太太跟前就更加乖巧,什么都顺着老太太,就是自己委屈也忍着。知道老爷更喜欢那个庶子,她也跟着疼那个庶子,尤其是在老太太和老爷跟前,就是这样惠巧也还要找悠儿的茬,老太太也是,什么都帮着惠巧,谁让惠巧是她亲哥哥的女儿,是她的侄女呢?老爷更是和惠巧青梅竹马,打小就有了感情,要不是因着惠巧是个庶女,老太爷也没有跟老太太娘家继续联姻,娶老太太娘家人当儿媳的意思,自己也不会进了他们陈家的门的。可是,老太太是不放心自己吧,怕自己得了老爷的宠,老太太把握不住陈家了,所以,老太爷都还没去,就趁着自己身下悠儿的当口,打着生不出子嗣的借口把惠巧娶进门,当起了二夫人。她在这一胎前还怀过一胎,也因为惠巧的设计而流了,都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而这一次悠儿的病,只怕也有惠巧的手腕在里头,虽然她抓不住把柄,可是,天花会就这么平白无故的得的吗?惠巧啊惠巧,难不成你想让老爷以无嗣的借口,让他休了我把你扶正?你难道不知道小妾是不允许扶正的?就是扶正了,老爷爷没个老结果,要知道,宠妾灭妻可是官场大计啊!以小妾当嫡妻更是为世俗所不容,谁家的嫡妻愿意跟一个小妾扶上来的交际?这不是让人膈应吗?瞧着你,不是提醒着自己,自己家里的小妾有一天指不定会设计自己下堂,然后把小妾扶正?这些个官太太能诚心跟你来往?夫人交际,可是不可或缺的啊!肚子里的这一个,虽然漪澜口口声声的说是小少爷,可是,到底是男是女,谁知道呢?就是能不能生出来,长大,也是个问题,这个家,她是独木难支啊!老爷不宠,老太太不爱,惠巧她们在一旁虎视眈眈……悠儿啊悠儿,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儿啊!你要是走了,娘亲怎么活得下去?怎么活得下去? “老奴/奴婢给夫人请安!”王嬷嬷,青梅,紫兰见外边来人,赶紧出来看,一看是夫人,立马请安。当然,人是远远地,她们可不敢靠近夫人,要是夫人因此得了天花,指不定会赖在她们头上呢! “王嬷嬷,悠儿现在怎么样了?好些了吗?药都吃了没?出了花没?醒没醒过?大夫怎么说?可……”有救…… “回夫人的话,大小姐……还好,药都吃了……”是灌进去的,哪里是吃进去的?“花也出了,怕大小姐抓破了皮,留了巴,老奴听大夫吩咐,把大小姐给绑起来了。”她不知道,是青梅问了大夫,可不可以把大小姐绑起来,免得抓破了皮,大夫想了想,也觉得可以,才绑的,这事儿王嬷嬷是后来才知道的,王嬷嬷当时还教训了青梅紫兰二人好久,说什么都不听她的指挥,怎么把大小姐给绑了?这是以下犯上,还想着拉她们出去打一顿呢!紫兰一听,急了,说都是青梅干的,不干她的事儿。好在青梅说是大夫吩咐这么办的,大小姐留了巴可不好,这她方才罢休,她总不能说大夫不对吧!“大小姐醒来过……”她没碰上,也是青梅那死丫头说的,“大夫说,大小姐好了许多,要是再熬过三天,大小姐没事的话,大小姐就好了。”这话可是她亲耳听到的,没有一丁点儿骗夫人。 “那就好,那就好,我得进去瞧瞧……” “夫人,不成,您不能进去,夫人……”涟漪死命的拦着,她怎么能让夫人进去?夫人好不容易又有了孩子,现在可千万不能有事儿呀!要是这一次再落了胎,夫人只怕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娃了,一来年纪慢慢地大了,二来老爷又不宠夫人,一个月大半个月都在二夫人和几房小妾那里,来夫人房里的日子,一只手都掰得过来,夫人怎么可以有事儿? “漪澜……”漪澜是跟她一起长大的,服侍了她半辈子,一直都忠心耿耿,甚至都自己梳发不嫁,所以,漪澜的话,她还是会听。可是,她的女儿,她怎么可以不去看一眼? “夫人如果不介意,可以娶窗边瞧瞧大小姐。”不进去,就在窗边远远地瞧瞧,应该可以,青梅忍不住说道,她觉得,夫人还是疼大小姐的吧。 “你个死丫头,夫人跟前有你说话的地儿吗?不想活了是不是?夫人,嘿嘿,这死丫头冲撞了夫人,老奴下去会好好教训的。”真是个死丫头,居然敢在夫人跟前抢风头,要是夫人怪罪,她还得担一个御下不力的罪名,这不是给她找晦气吗?大小姐跟前的芳沁,芳碧她不敢教训,你这个死丫头还不能教训了不成?看我回头不撕了你的皮!她就是看不惯这些个水灵灵粉嫩嫩的死丫头,就会装乖卖俏,哼!不过青梅丫头虽然水灵,可是,因着曾经长过天花,脸上留了好几个麻子,她瞧着倒是舒心呢! “你是青梅丫头吧。”淑容看着青梅说道。 “回夫人的话,奴婢是青梅。”青梅规规矩矩的回道。 “是个乖巧的。以后好好地服侍大小姐,知道不?王嬷嬷啊,青梅的惩罚就不必了,你以后好好教教就成。她这主意倒是不错!涟漪,这下你没话说了吧。”淑容无奈的看了看涟漪。 “是,夫人,咱们这就去吧。”不进去就好,只要夫人没事儿,她哪里会不同意?她也紧张大小姐啊!要不是夫人现在身子不便,得她贴身侍候,她都想亲自侍候大小姐的。哪里会向现在,除了王嬷嬷,芳沁,芳碧,翠竹,连翘,青梅,紫兰几个丫头,和几个洒扫婆子,都没有其他人侍候。后来,芳沁还染了天花,送庄子里去了。其他侍候的人也越发的小心翼翼。只是,这样的小心翼翼,哪里能贴心? 淑容扶着涟漪的手来到陈悠的窗前,看着瘦得跟皮包骨头似的女儿,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悠儿,她的悠儿,怎么可以受这份罪?怎么就是她来受罪?脸上起了脓疮不说,小手还被成大字型的绑在床边,这得多难受啊!她的悠儿,她的悠儿怎么可以…… “夫人,您可不能哭,您还怀着身子呢,哭多了对小少爷和夫人都不好,夫人,大小姐会好的,大小姐一定能挺过去的,夫人!”涟漪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她捧在手心里疼得大小姐啊,居然成了这样了!涟漪都恨不得以身相待。 一个二十多岁的清丽少妇,在窗前摇摇欲倒,欲哭还休…… 3、第 3 章 杭州城郊的庄子里,一个小丫头正睡卧在假山上望天。此时虽是初秋,天气却并未转凉。蔚蓝的天空下白云朵朵,悠闲自在的漂浮着。园子四处点缀的树木葱郁,花草精神,衬得园子十分舒服。这园子并不是随意修葺的农家庄园,那么的粗放,古朴;它是经过了精雕细琢,意境悠远,构筑精致,并费了许多钱财堆砌起来的。园区布局以水为中心,池水面积约占总面积的七分之二,各处亭台轩榭都是依水而建,远香堂,雪香云蔚亭,待春亭,听雨阁,池边一座堆砌起来的土山上修了一高亭,搏浪亭,山水之间有一条曲折的抄手游廊相连…… 园林并不大,却显得十分精致。池子四周栽种的荷花业已凋谢,中央区域的睡莲却照样的精神,莲叶飘摇在水面上,倒映在天水间,莲花虽不如荷花似居士隐逸般的高雅清俊,却自有一番小家碧玉的风姿,与池岸的随风摆动的柳条遥相呼应。 “大小姐,大小姐,您怎么又跑这池子边来了?您身子骨还未好,不能沾太多的水气,夫人可是让您多在屋子里头歇息的。”芳碧一路吆喝着跑来,没有半点沉静的气质。唉,这丫头是不是太跳脱了点儿?听芳碧说,芳沁倒是个静得下来的,与芳碧自己一动一静,相得益彰。芳碧芳沁都是十一二岁年纪,古人都早熟,她们,算是豆蔻初成,妙龄正好,要是生在大户人家,也是可以定亲的年纪了呢! 现在已经是自己清醒后的第二个月,养了一个多月的身体明显的好了很多。也许是因为当初把双手绑缚着的关系,自己的脸上,身上,并未留下半点子疤痕。 自己现在时八岁的年纪,有一个七岁的庶弟,一个五岁,一个二岁的庶妹,庶弟和五岁的庶妹都是当初听到的二夫人的子女,二岁的庶妹是与二夫人差不多得宠的小妾生的。说是差不多得宠,大抵是因为她年轻漂亮吧。二夫人跟她娘差不多年纪,甚至比她娘还要大上一岁呢!当初老太太就想着侄女嫁进来,替她看好儿子,无奈老太爷怎么也不答应,说白了,老太爷是看不上老太太的娘家。 老太太并不是大户人家出生,只是老太爷娶进门的良妾,家里头还没什么资产的那种。光想想就知道老太太的侄女的门槛有多高。是以,老太爷就是自己的庶子,也不可能娶这么个儿媳妇不是?只是,老太太到底看得上,而老爷,也就是她老爹有喜欢,因为这二夫人是老太太接到自己跟前,看着长大的,说来,跟老爷是青梅竹马呢! 她娘是十五岁嫁进来的,十六岁有了她,十七岁生下她,是个女娃娃,老太太赶紧的把二夫人纳了进门,那时候的二夫人,刚刚十八岁。正好嫁人的年纪,再大,就是老姑娘了,老太太能不急吗? 还别说,这二夫人身子骨就是好,进门半年就有了身孕,第二年就一举得男,至此,在陈家的地位也就定下来了,基本上不可动摇,生了庶长子呢,能动摇吗?还有老太太的扶持不是? 两年后,她娘与二夫人一同怀孕,前后就差了一个月,她娘前头一点点。然而,坐胎不足三月,她娘就莫名流产了。官方说法是身子骨不好,留不住孩子。可是,大家的后宅哪里有这般简单?她可以肯定,她娘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流掉了娃娃的。这一次流产,伤了身子,她娘几乎以为自己不可能再有身孕了。所以百般的护着她这个女儿。 只是,神仙也有打盹儿的时候,这年的乞巧节,一帮子官夫人约她娘出去游玩,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在丫头嬷嬷的服侍下睡了,她娘回来得晚,也没有来看她,第二天就得知,她得了天花。 天花啊!这可是要命的玩意儿。她娘一听就立马晕了过去,这当口有诊断出有了身孕。而她,在老太太的当机立断下,都没等她娘醒过来就送入了城郊的园子。虽说,是个修整得精致的园林,可到底是幽居别院不是? 随同她过来的,是老太太手底下的王嬷嬷,她的两个大丫鬟芳沁芳碧,和老太太挑的四个得过天花的丫鬟,翠竹,连翘,青梅,紫兰。芳沁还因为服侍她沾染了天花,送入了一个农庄子里听天由命去了,在她知道的时候,芳魂已归九天。这也难怪王嬷嬷和紫兰会服侍不尽心,她当初也差点儿又回地府去了呢! 身子好了后,她把青梅提了上来,和芳碧一起当自己的大丫鬟,另外的翠竹,连翘都由王嬷嬷弄回去了,翠竹,还是老太太身边的二等丫头呢! 这期间,除了她娘,其他“亲人”她还真是一个都没见着。 对了,她老爹可不止两个小妾呢!是五个。一个就是二夫人,老太太娘家侄女,惠巧,一个是她娘的陪嫁丫鬟,跟漪澜一样陪嫁过来的,名叫漪莲,当时她娘问了人家想法,人家羞答答地说,愿意跟她老爹。因为老太太已经把二夫人给领进门了,为了压她,她娘也就给这漪莲开了脸,放在她老爹屋子里头。这漪莲还得宠了一阵子,抢了二夫人不少风头,然而,肚子似乎不太真气,在二夫人有了身孕,尤其是生了他们家大少爷后,她就彻底失宠了。现在跟她娘同进退。只不过,她到底已经成了她娘男人的女人,就是再跟紧她娘的脚步,她娘哪里还会像信任漪澜一般去信任她? 第三个和第四个是上峰送来的。样貌不如二夫人艳丽,是以,并不是太得宠。这第五个就了不得了,她老爹曾经风流的证据呢!人家是个青楼清倌,容貌艳丽无双,明媚动人,一颦一笑都十分勾人。她进来后,二夫人明显失宠了许多。只是,生育大少爷长子的地位,和老太太永恒的护航,二夫人到底还是个得宠的,至少,比她娘得宠。她的三妹,就是这位清倌人生出来的,摸样精致,很讨她老爹的欢心呢! 可以想见,她老爹真的是个好色的,喜欢的,不是乾隆爷嗜好的柔弱无骨的美人,而是妖娆艳丽的妖姬。 说道乾隆,还真忘了说了,现在时雍正年间,雍正元年。她老爹是雍正爷的一个四品都司,杭州这边绿军营的一个官员,四品,说来很低呢!她记得,不少清穿小说里头,乾隆爷的老娘,现在的当朝熹妃她老爹,就是四品典仪,因着这个小官,熹妃当初,也就混了个格格的名头。 好在她老爹是汉军旗绿军营的。她,应该没有选秀的资格吧!这样的话,她慢慢长大,嫁个一般的人家就成,最好上头没有长辈压着的,没人管,多自在啊!就是以后男人想纳小也无妨,她把持住后宅就成了不是?你爱怎么宠就怎么宠,不要干涉我的权利就好!最好能有个娃,再不然,把小妾的娃弄来养家了也成。这个年代,她,不期望爱情。能悠闲自在的过日子,最好! 只是,陈悠不知道,这一切,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她的生活,后来因为一个意外,被搅得天翻地覆。 不过,也许那不是意外,是历史的必然,命运的注定! “大小姐,夫人来接您回去呢!咱们在这儿都住了差不多俩月了,也该回城里去了不是?老夫人,老爷,夫人,都想大小姐了呢!”芳碧在一旁唠叨着,陈悠听得头疼。对了,忘了说了,她现在,还是叫陈悠,名字跟以前一样,连字都不差分毫。只是,老太太和她老爹会想她?怎么可能?如果想,会两月都不来见她?这像个当爹的吗?芳碧的这个说法她是万万不信的。只是,她还是得讨她老爹的欢心,怎么着也得让她娘日子过得更好不是?如果她娘肚子里头是个儿子,那就是府上的嫡子,她的嫡亲弟弟。就是她以后嫁人,也是她完满的后背力量。这个娃娃怎么也得保住了才是。 回吧,回去会一会她老爹的小妾们和那位权利心很重的老太太,当然,也会一会她老爹。 “娘亲自来了?她让人来接就好了呀,怎么亲自跑来?这可不好!她肚子里还有弟弟呢!伤着了怎么办?”陈悠说着,从假山上仰起身子,放下二郎腿,一跃就跳下了假山,衣服都没来得及整理就往大门边跑。 看得芳碧那叫一个目瞪口呆。额的神啦,这是她们家大小姐吗?刚刚懒懒散散的躺在假山上,还翘起个腿,万般的不正经,没个大家闺秀气质。现在居然就这么蹦下假山往大门跑。芳碧怎么也不愿相信这是她家小姐,怎么生了个病就大变样了呢? 只是,小姐人前掩饰得非常好!在夫人跟前,尤其的乖巧,比以前也乖巧上好几分,也正是因为这样,夫人没发现大小姐人后变得这般懒散,这般没个正行吧! 芳碧很担心,要是夫人见到大小姐人后这般摸样,会不会打死她,因为她没有好好劝导大小姐?哎哟喂,她的小命啊,怎么这般苦呢! “大小姐,等等奴婢,夫人还要一会儿才来呢!奴婢是听了园子管家的吩咐,提前跟大小姐说一声的。”芳碧后头一例的奔跑,说话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陈悠戛然而止,定在当场,“芳碧,你皮痒了是不?话居然只说半截?”转过身恶狠狠的瞪了瞪芳碧,这丫头…… 4、第 4 章 “悠儿给老祖宗请安,老祖宗吉祥!”得,他们家就这老太太年纪最大,她又喜欢听人叫老祖宗,于是乎,这般叫上了。规矩礼仪是她这一个多月来让芳碧教的,当时她只跟芳碧说,病了那么久,规矩什么的都忘了,让她教一教,惊得芳碧差点儿想王嬷嬷禀报,她赶紧安抚,说,自己要是真的什么都忘了,她也是个侍主不力之罪,指不定还会被打板子或者撵出去以后不跟自己了呢,才总算把她安抚下来。 “大妞回来了呀,听说你病好了,可是全好了?”老太太容颜并不艳丽,五十上下的年纪,保养得并不十分得力,脸皮很是松弛,眼尾的纹路十分清晰,嘴角一圈的痕迹也十分醒目。只是,多年的安泰生活把她养得十分“丰满”,脸盘子圆圆的,身子滚滚的,看不出旧时半分风貌。眼中带着傲气,那种农奴翻身做主人的不可一世的傲气,不知道怎么收敛,不知道低调为何物。对她娘,真的是不太喜欢呢!懒懒的吩咐她娘做下,就跟一旁的艳丽夫人聊天去了,当然,也不喜欢她,她请安了许久才跟她说了一个话,一来还称呼起大妞。老天爷,这么悲催的名字怎么会落到她身上?这老太太也太没水准了吧!十足一个乡下丫头。 “回老祖宗的话,悠儿全好了,谢老祖宗惦记!”陈悠规规矩矩的继续说道。 “全好了就好,只是,规矩什么的,似乎都忘光了呢!怎么不给你二娘请安?她怎么着也是长辈呢!你来了居然不打一声招呼?成什么样子?感情生了一场病把祖宗的规矩都忘光了?没教养的东西!”刻板傲气的一张圆润脸庞上,吐出这么一段让人牙痒痒的话语。跟小妾请安?妾是奴才好不好!她一个嫡女用得着跟小妾请安还二娘呢!正当自己是平妻,被扶正了不成? “是悠儿的不是,悠儿给二娘,三娘,四娘,五娘,六娘请安!二娘,三娘,四娘,五娘,六娘吉祥!”陈悠一一俯身行礼,成,想当老娘的娘是吧,让你们当个够! 这一串叫下来,二姨娘本来还理所当然的神色变得愤恨,三姨娘一例的毫无表情,四姨娘五姨娘一副受宠若惊的架势,而六姨娘最是镇定,只是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也不发话,艳丽的容颜并不损伤半分! “老祖宗,大姐姐欺负娘亲,欺负倩儿,老祖宗,大姐姐该打,老祖宗,请家法才是。”二姨娘身旁的娇媚小丫头立马暴跳起来吼道。 “倩儿乖,老祖宗这就替你娘教训这不知死活的丫头!放肆!她们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惠巧相提并论?大妞病傻了是吧,来人,请家法,老身今天要教训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丫丫个呸哟!你才是大妞,你才是傻子!倩儿,她的好妹妹呢!吐出来的话真是恶毒,让老祖宗请家法?老祖宗还真听你的了? “请老祖宗原谅,悠儿病糊涂了,她忘了许多事,不是故意让惠巧妹妹难做的。”淑容颤悠悠的请安!今儿悠儿是怎么了?怎么这般放肆?在园子里头不是好好的吗?虽然,她们几个根本不配她叫娘,可是叫一叫又不会亏了去,她都叫了好多年了,现在居然这般,到底是为何?她的女儿会这般蠢笨?淑容心里打了几个转了,还是选择最安全的一个,请罪,这个老东西虽然是小妾,虽然偏心,可到底是老辈子,她,不能得罪,不能落个不孝的罪名,更不能让悠儿得了这罪名去。 陈悠调整眼神,使劲掐了自己一把,下跪磕头道,“老祖宗,是悠儿的不是,不关娘的事儿,娘身子重呢!老祖宗要怪就乖悠儿,悠儿病得迷迷糊糊的,忘了许多事情,悠儿还是从王嬷嬷处知道悠儿的娘是陈家的正房夫人,爹爹娶了六房小妾,老祖宗说悠儿该叫二姨娘做二娘,二姨娘是第二个小妾,那么悠儿不是该叫她们三娘,四娘,五娘,六娘吗?老祖宗,难不成悠儿弄错了,二姨娘被扶正,悠儿该叫二娘,其他的才是小妾,二姨娘不是?悠儿请二娘恕罪,悠儿错了!悠儿请三姨娘四姨娘五姨娘六姨娘恕罪,悠儿不该叫你们三娘四娘五娘六娘,悠儿弄错了!”陈悠眼泪珠子直往下掉,一脸苦闷,无助,要有多惨有多惨。 “娘,大小姐还小,您就别怪她了,大小姐叫切身二姨娘就是,切身当不起二娘这个称呼!”前头半句话说得乖巧娇嫩,后面半句话是对着她说得,话音不变,可是眼神变了,眼底划过一丝凶光,一丝杀意,当然很快被压制了下去,看起来,她还是那个乖巧可人的孝顺媳妇。 “淑容,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女儿?这般混账东西就是你教出来的女儿?你回去吧,生产前不用出来了。好好教一教,女儿家该怎么做!家里头的事物我这个老不死和惠巧担着就是!”这是要□□了?小妾当家,你老人家还真做得出来啊!看你们二位怎么当这个家! “悠儿听老祖宗的,悠儿回去好好地学规矩!悠儿跟娘亲先告退了!”陈悠起身扶着淑容出去,不去管二姨娘幸灾乐祸的眼神和志得意满的骄傲,不去管三姨娘毫无存在感的站立,不去管四姨娘五姨娘滑不溜丢的眼神,不去管六姨娘若有所思的幽深。 回到淑容的院子,淑容放才不悦的看着悠儿说道,“你这丫头今儿这是怎么了?你这么冲撞老祖宗是不对的,你知不知道?你平时也是知书达理的,怎么一病就这般了?就是忘了事儿也不能这样啊!”淑容当然不会觉得自己的女儿傻了,只是,到底还是欠教训。 “夫人,大小姐也不是故意的,您就不要怪大小姐了。”涟漪一旁帮衬着说道。 “娘亲,林嬷嬷,悠儿只是看不过去了。娘亲,您真以为悠儿这病是上天的惩罚,是平白无故的生的吗?娘亲,悠儿回想起来,那日悠儿的屋子里多了一个香囊,闻着有一丝丝薄荷的清香,悠儿喜欢薄荷的味道,以为是芳沁那丫头做了给悠儿的,后来问了芳碧,她说芳沁未曾做过,那么那个香囊从哪里来的?指不定那个香囊侵了天花脓疮的水才把天花过给悠儿的呢!娘亲跟悠儿说未曾查到谁进过悠儿的房间,那么这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东西放入悠儿屋子里,只怕是谁安插在悠儿身边的人做的呢!而能安插人的,府上也只有二姨娘和老祖宗不是?老祖宗大抵不会这般做,悠儿以为,是二姨娘借了老祖宗的手做的。只是,老祖宗安插的人,娘亲也不好就这么打发掉。悠儿今日这般,只是想纵这二姨娘,她想弄死悠儿,只怕也想弄死娘亲,好让爹爹把她扶了正呢!咱们这府上,自从老祖宗来了以后,娘亲做什么都会受到老祖宗的掣肘,这样的家,不当也罢! 娘亲现在最当紧的,是把弟弟好好地生下来,这一次,决不能让弟弟有半点子散失了。娘亲有了身子还要当家,对弟弟不好,悠儿这般,也是想娘亲名正言顺的养身子,好平平安安的生下弟弟。再说了,娘亲当了这么些年家,以为这家是这般好当的吗?各府都有邀请呢!咱们府上小妾当家的名头传出去,只怕会毁了爹爹的清誉,当时候,就是老祖宗再像让二姨娘当家,爹爹只怕也不会准的。老祖宗一口一个悠儿不是东西,悠儿就做一回不是东西的事儿。今儿的话,只怕还会传出去呢!那家的姑娘会叫小妾娘?就是二娘想让悠儿叫,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不是?”陈悠中间停了许多次,方才拉拉杂杂的说完,期间,淑容并未打岔。 “悠……悠儿,是谁教你的这些话?你什么时候有这些想头的?”这还是她那个什么都不在乎,一例规规矩矩的悠儿吗她怎么觉得,快不认识这个女儿了? “娘亲,悠儿这一病,想了很多很多!娘亲听听老祖宗说得都是些什么话儿?悠儿她一句一个大妞的叫,而陈倩那丫头,她就一句一个倩儿,这真是天壤之别啊!悠儿再怎么说也是嫡女,她就这般容不得悠儿?想想,她来了这五六年,什么事儿不都是跟娘亲对着来,只从这二姨娘那一头吗?娘亲前些年一个还没成型的胎儿就这么去了,真的是就这么去的吗?那个胎儿,指不定是弟弟呢!爹爹只说娘亲不小心,半句其他话都没有说过,这是一个当爹的该有的样子吗?要不是外公那边可以帮衬着爹爹,只怕娘亲在这个府里早就无法立足了呢!娘亲,咱们该一辈子都让着她们不成?娘亲,您肚子里又有弟弟了呀!爹爹那厢,放出些话出去,只说爹爹有宠妾灭妻的架势,只说二姨娘一个小妾也想当嫡女的娘,也不是不可以,稍微控制一下,也不会毁了爹爹的前程,咱们是在杭州呢!离京城那般远,御史就是要参奏,也参奏不到爹爹头上来,有外公那厢压着不是?”她娘的外家是挺芳碧说的,芳碧芳沁都是家生子,是娘亲带过来的陪房生的,对她最是忠心,只是,这丫头还需要调/教调/教才成。她外公的品级比爹爹高上许多,已经是从二品官员,在京师坐镇,当初会嫁给她爹爹,只因被一个庶妹陷害,毁了不少名声,要不然,怎么也不会嫁给一个六品小官,还是庶子的。而她之所以敢这般放肆,也是因着芳碧说外送的品级很高,至少高爹爹许多呢! “娘的悠儿长大了。”淑容这般说着,很是心酸。长大是要付出代价的,她的悠儿,这一次差点儿都死了!她这个当娘的真不称职!只想家和万事兴,做事都为了老爷为了这个家着想,都忘了自己的儿女了。其实她也不是不想替儿女着想,只是,这老太太太不着调了点儿。一个小妾出生,大字都不认识一个,只会挑她这个儿媳的不是,什么都是娘家侄女好,还让悠儿称她侄女二娘,说悠儿不是东西,她才不是东西呢!她知不知道,这般纵妾是不该的,这般纵着儿子宠妾灭妻会毁了这个家的?他儿子的前程也就什么都没有了?老爷之所以还会尊着她,不也是她爹爹可以帮着他吗?这老太太知不知道这个家这些年都是她打理,她们,上得了手? 要紧的东西,都再自己口袋呢!自己的陪嫁和陪嫁的出产,不知比她儿子的俸禄多了多少!当家?只怕会亏空呢!这些年好多好东西哪个不知她孝敬的?她老太太的私房里头,有吗? 哼!这个家只是勉勉强强的维持着收支平衡,她们二人要想从中扣钱,只怕不行吧!就听悠儿的,让她们当,这个家她们要毁,就毁吧,她会在一旁看着,不要不可收拾就是,悠儿以后还要嫁人,而肚子里的这个,不管是男是女,都要养活呢! 这个家,是该收拾收拾了! 她,就放纵一次吧!就是出格,也有爹爹看着,给爹爹和娘亲去封信才是! 5、第 5 章 陈家就这般权利轮转了。老妇人和二姨娘刚开始还沾沾自喜,来杭州都五六年了,什么都是这古板的儿媳妇掌控,让她这才从小妾变成老祖宗的喜色半点都没有尝到。虽然这样说不厚道,她成了老祖宗也是因为老太爷,她男人去了,才被儿子接了过来,这么说有些对不住她男人。可是,在她男人身边,她随时都是俯首帖耳的,都是唯正室之命是从,还见天儿的得立规矩,不时的受正室的气,想起这些年的日子她就憋屈,就想打人。来到杭州后看这个儿媳妇尤其不顺眼。这儿媳妇太过死板,太过规矩了。这般模样,跟陈家的太夫人,她从前得天天服侍的人一般模样,让她看了就生气,看了就想找她晦气,找她麻烦。说来这儿媳妇的爹比她男人的官位还要高呢,她男人只是个正三品,在京城官大半级都压死人的地界儿,是个人物。可是那又怎样?她现在还不照样看自己脸色过日子?想到这里,老妇人洋洋自得,仿佛曾经被踩在脚底的憋屈样儿全都去了一般,心情大好! 而二姨奶奶惠巧,是手中有了实权的兴奋。对,就是兴奋。想当初,她跟老爷青梅竹马,老爷都答应娶她过门做正室了的,可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生生把她的正室位置给夺了。其实她知道自己娘家生分不怎么样,爷爷是个落地秀才,爹爹连秀才都考了好几次,可怎么也考不上。穷秀才家,吃穿用度都是不成样子的。从小到大,婆婆不知接济了家里多少。所以,自从七岁,被婆婆接过去,到府上住开始,她就被府上的富贵迷了眼,这是怎样的府邸,怎样的日子啊!从小到大,她,只能见天儿在厨房帮娘亲做事,在闺房摆弄绣活,时常帮着娘亲看护弟妹,身上的衣裳都是破破烂烂,穿娘亲穿旧了,改小来穿的衣裳。可是,自从去了姑姑,也是她现在婆婆那里,她翻身了。入眼的,都是修剪精致的花园子;穿得,再也不是娘亲的旧衣裳,每季,姑姑都会给她做两身新衣裳,逢年过节还另作。对了,刚去得时候姑姑就给她做了三身呢!摸着这般好的衣料,吃着这般美味的食材,睡着这般舒暖的被窝,甚至还有丫头服侍。这一切都是她过去未曾想的,她觉得日子美满极了! 可是,居然会有人跟她过不去,该死的女人,她娘压着姑姑一头就不说了,她,居然来找她的晦气,说什么她出生低贱,说什么她姑姑是个不着调的狐狸精,哼!她不就是个嫡出小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朝一日……,有朝一日她要让她跪地向自己求饶!惠巧的眼底闪过精光。 她会被撵回去过那种穷日子吗?会像那死丫头说的吗?不,绝不,她绝对不会回去的。从那以后,她再也不嫌弃老爷畏缩,嫌弃老爷死板,她勾引着老爷,跟老爷打成一片,给老爷做荷包,做香囊,做扇坠,做衣裳,做鞋袜,做羹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慢慢占据老爷的心,点点夺得老爷的在意。 只是,老爷虽然在意她了,可老爷也慢慢变了。怎么说呢!也许,老太爷渐渐开始调/教他这个庶子了吧。 老太爷的嫡子身子太弱,是娘胎里头带出来的弱症,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初,老太爷的娘才打定主意,给老太爷娶了个良妾,想着是要生个健康的子嗣吧。后来,老太爷的夫人,又生了个儿子,可比老爷,到底小了八岁。这样一来,老太爷可不就重视起老爷来了吗?他统共就三个儿子呢! 不过,老爷再怎么变,她还是能牢牢把握住他的心,让他娶她。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老太爷居然不让。说什么,她这般出生,做个小妾可以,做嫡妻?免谈!那一刻,她恨死这个老太爷了!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她这般恨!他这是阻了她的青云之路啊! 就这样,夫人嫁了进来,传说,还是一个三品官的嫡女,当然,现在已经是从二品了,听老爷说,又要升了,升做正二品呢!可怎么样?她得不到老爷的心不是?她天天勾着老爷,做羹汤,做鞋袜,做香囊……,让老爷时时刻刻都惦念着自己,那个女人,怎么可能的了老爷的心去? 后来,她有了身孕,自己摆菩萨的时候,千求万求是个女儿,终于如了愿,自己,也因此嫁给了老爷。总算在这个家落了根,她,再也不是曾经的穷村姑了!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死女人,都过了那么多年,老爷都不怎么去她房里,居然还能有身孕!她都打算弄死她女儿,气死她,自己扶正的。 不过,现在也不错,管家的事儿总算捞了过来。姑姑?老祖宗?这个老不死的东西,当初答应自己给老爷做嫡妻的,可是,居然说话不算数,后来还劝自己,就是娶进门也只是个摆设,老爷的心不会在她那里。哼!老不死的,做不了主当初为何要答应?想到这个,惠巧对她的姑姑,现在的婆婆也是一肚子的火!可是,她还在老太太手底下过日子,她不是那起没眼色的人,她会尊着她,捧着她的,以后,这府里的东西,全都会事她的。想到这里,又想到那死板女人肚子里的那块肉,眼神幽深阴暗了许多! “哎哟,王夫人,您来了呀,快里边请,您那日说的那个胭脂,妾身也去买了来用,用着还真是不错,多谢王夫人的推荐呢!” “张夫人,你可来了,你给小女送得布偶,小女喜欢得不得了,成日里还在姐妹跟前炫耀呢!” “郑夫人,您今日梳的发髻可真漂亮,是时下最新的款儿吧,也只有您这般贵气的人才能梳出这种气质,才能这般漂亮。” “黄夫人,您快快里边请,妾身给您送帖子的时候,还真没想到您能抽空来,真是妾身的一家的荣幸,黄夫人快快请进!” …… 高昂嘹亮的女声几乎都没有断过,一听酒知道,这是个长袖善舞的女人,上下左右各路关系都能被她拿捏到好处,打点妥当。 惠巧老远地听到这一串声音,心里头有些打鼓。这,是她第一次参加夫人之间的宴会呢! 惠巧鼓起勇气下轿往大门走去。 门口迎客的夫人一愣,她自问杭州城大小夫人都有数,夫君上峰的夫人,下属的夫人,同僚的夫人,她心里头都有个谱的,可眼前这位是…… “敢问夫人是……”迎客的夫人拿捏不住,不敢往下说。只是,瞧眼前的夫人一头一身的首饰,大红的衣裳,怎么瞧着跟暴发户似的?杭州城就这么大点儿,有这么一位夫人吗?有吗?迎客的夫人把眼光往贴身丫头那里瞅了瞅,丫头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妾身夫君是四品都司陈延璋。”惠巧一派大方的说道。 迎客的夫人一阵纳闷,陈夫人?她见过陈夫人,温婉宜人,端庄得体的模样的。可怎么也不是眼前这位仿佛所有珠宝都往身上招呼的女人吧。难不成陈大人休妻另娶了?她怎么没听说呢? “原来如此,夫人是陈章氏淑容,陈夫人?久仰久仰,陈夫人快快里边请,里边请!”迎客的夫人这般说道。 惠巧脸上一僵,显得十分不自在,“陈章氏淑容是妾身的姐姐,生病不能到访,是以让妾身来了。”惠巧勉强的说道。该死的女人,都禁足了还有人惦记! 迎客的夫人眼底闪过一丝明了。敢情这位是小妾啊!听说陈府老爷宠妾的紧,这妾还是老妇人的内侄女,二人联手都快把陈夫人的身份给架空了,之前还传出一个小妾要让嫡女叫娘呢!凭她也配?这陈府,还真是有些不着调呢! 迎客的夫人心思电转,脸上半分不显,笑着道:“原来是才陈府家眷,快快请进。”家眷二字代替了她这不尴不尬的身份,她,总不能称眼前这位为陈夫人吧,这不仅打了陈夫人的脸面,更打了自己的脸面,一个小妾,也配称夫人?让自己这夫人怎么做?生么生病了?就是生病,递个帖子道个不是就成了,怎么会让这小妾来夫人的宴会?陈夫人行事得体,是万万不会做这般事的,不过,现在嘛,看来陈老爷也是个宠妾灭妻的主儿呢!回头得跟老爷把这事儿说说,呸,一个小妾,配来这地儿吗?配吗?小妾不在府里规规矩矩的服侍老爷,服侍夫人,出门访客,这算什么?这是打了杭州城所有夫人的脸面啊!陈老爷居然不管! “高夫人,您来了,您啊,上次说的那个糕点,妾身让厨房的婆子做了,吃起来还真合胃口呢!妾身有这起口服,还真是托了高夫人的福!”迎客的夫人让人把惠巧接进去,自己又招呼新到的客人起来! 这一晚,惠巧兴致冲冲的来,委委屈屈的坐着,恨恨叨叨的回去。 “该死,你们统统该死,该死的东西,我是小妾怎么了?我照样能掌陈府大权,照样能把老爷捏在手心,照样能让自己儿子成为长子,照样能穿金戴银,吃燕窝鱼翅鲍参翅肚,照样有一众丫头婆子服侍……,哼!一群什么东西,居然敢看不起我,居然敢孤立我,居然敢不跟我说话,居然……哗啦……”桌上的整套茶壶茶杯跟地面亲切接触了开来。 “哎哟,夫人,这是老爷最喜欢的一套茶具,值三百两银子呢!”惠巧的贴身丫头心疼地嘀咕。 惠巧看着一地的碎片,心里头有些后悔。 她管家两个月了,这才发现,家里原来并不富裕。老爷的俸禄,居然才那么点儿,俸银27.393两,薪银72两,蔬菜烛炭银18两,灯红纸张银24两,统共才141.393两银子,天啦,这点子银子可以做什么?她一个朱钗就要十几两银子好不好!虽说自己的不少首饰都是婆婆那里弄来的,老爷很少会卖衣裳首饰给她,可是,她就是不爽。 她掌家以来,吃食降了两个档次,不是她不想吃好的,而是看着老爷那么点儿俸禄,她吃不下去。再有,她想从里头抠些银子出来,人嘛,总得多些防身银子不是?府里的妾,她的月钱还是最高的,一月二两银子,她儿子二两,女儿一两。其他的妾,都只是一两,婆婆那里,每月四两,比她多,夫人三两。可这么算来,不多啊,真的不多。每月给的月钱都得二十来两,这还没算丫头婆子的,老爷的禄米禄米52石5斗,算成银子也是一百多两。这么精打细算,紧紧巴巴的,银钱刚刚够不是?天啦,她想抠些银子都不成,只好省着吃食,衣裳也甭做了。要做,自己那自己的月钱做去,她不管了。 她就纳闷了,从前府里的伙食什么的,都不错呀! 本来她想不通夫人为何这般利索的放权,现在想通了,夫人是不想倒贴钱财了是吧。听说夫人的嫁妆可是很丰厚呢!八十抬,整整八十抬。她当初眼红得不得了,现在,她还真有些想甩手不干的意思。丫的,能抠几个钱啊! 惠巧心疼的看着一地的瓷器碎片,这都是银子啊,她的银子!她好不容易从老爷房里弄来的。 这一日后,杭州城暗地里都流传着陈老爷宠妾灭妻的流言。 不久以后,陈老爷的岳父传了一封信过来,说她宠妾灭妻额,治家不严的事儿让御史给参了一本,折子让他压了,让他看着办,是让自己递上去,还是压下来。 陈老爷一看,赶紧给岳父告罪,说自己没有管好妾室,自己不敢怠慢夫人等等一堆话。 那一日,陈老爷去老祖宗屋子里谈了很久的话,出来以后,禁了二姨娘惠巧的足。管家的事儿本来想让淑容继续管着。淑容以身子重,不便,推了。而老祖宗,得,她哪儿能管家啊!而,二夫人,哦,不,二姨娘,怎么可能还让她管家?最后,陈老爷不得已,自己把家管了起来。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家,是这般的…… 6、第 6 章 这是一片美丽而绚烂的土地,这是一个神妙而莫测的空间。是的,空间,自从陈悠得了天花后醒来,她就有了这么一个空间,而她的手上,多了一个老坑翡翠镯子,一个只有她看得见摸得着的镯子。其实,想来,是它带自己来的清朝的吧。这镯子,是她陈家祖传的镯子,而且,是传女不传男,是妈妈,在她成年的时候,把镯子给自己的,说着镯子传了几百年了,才传到自己这里来。而她出事的那一刻,隐约感觉到,血,流到了手腕上,然后绿光一闪,自己就飘忽起来,转眼,就到了清朝陈悠的身体里。而她清醒后,一次偶然的情况下,摸着镯子,想着妈妈,就到了空间里来了。 七色土,她从来不知道,真的有七色土地,而这土,跟火山灰沉积而成的不同,十分肥沃。根据酸碱度和冷热程度的不同,可以种植不同的农作物。赤橙红绿青蓝紫,每一种,都有一亩土地,整整七亩。土地旁有个三进的四合院,在西厢的书房里,她翻到一本日志,繁体,竖版,到这来,标准的古本格式。 好在她本人是个调香师,是个中医出生的调香师,认得这些个繁体字,要知道,她母亲一系,是中医世家,同镯子一样,中医,也是延续了几百年,她的医术,是妈妈一手教出来的,只是,她不喜欢中药店里头闷闷的药气,愣是把各种中药材用来调香,调制她喜欢的香味,为了这个,她大学学了化学专业,毕业后进了法资企业做调香师,调制各种香水,乳液,等等物品,当然,洗面奶,洗发液这些个东西她也是调制得出来的。 这个空间是一个炉火纯青的习武者,初级修仙者炼制的器物,好吧,简单的说,可以当做扩展式移动房车来用。之所以说是扩展式,是家里头那几亩地都可以打包带走。屋子背后还有一个灵泉,泉水可以洗涤身体,排毒养颜。那几亩地,赤橙黄绿青蓝紫,种植作物,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紫色土,是最高级别的土壤,种植的物产,可以缩短百倍的时间,也就是说,一年,可以定一百年,这里头种人参最合算吧,里头还真的已经种上了人参等物。蓝色土壤,五十倍,青色,二十五倍,绿色,五倍,黄,橙,赤分别是三倍,两倍,一倍。紫色、蓝色、青色土壤里头,种植的大多是长年生药材,如人参,灵芝等,其他的几块,都是种植一年生或者多年生草本药材。库房里头,另有一些珍贵药材存放,因为是空间的原因,存放的物品仿佛被时间抹去了痕迹,质量有保证。 灵泉的水流入七色土壤旁的莲池里头,池子有两亩地那么大,里头荷花开得正好。陈悠从园子里的池子里头弄了些鱼苗进空间里的莲池,没想到鱼儿长得很好,繁殖,也比外前快一倍。 普通的土地有七七四十九亩,其中九亩地用来种植蔬菜,其他四十亩地都是果树,苹果,橘子,香蕉,葡萄,荔枝,桃子等,每样有三五棵的样子,品种挺多的。然而,就算是普通土地种植出来的瓜果,经过灵泉浇灌后,质量也是上层的,口感与普通食材相去甚远。也因此,在陈悠便宜娘亲保胎的日子里,陈悠时常把到手的水果换了换,方才交给淑容吃。有她这个医生的保驾护航,淑容有孕的日子过的十分惬意。当然,她最欣慰的是,自家女儿又长进了,一手厨艺出神入化一般。她哪里知道,陈悠是用了空间食材和调料的缘故。要知道,许多香料是可以做□□的,而空间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些。 陈悠最喜欢摆弄的,还是那几亩七色土,因为是药材,是本行,陈悠弄着十分有亲切感,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跟妈妈一起学医,一起种药的日子。那些日子是多么惬意,多么舒适啊! 空间里头还有一些失传了的医术,陈悠如获至宝时常翻翻。而一旁的武学秘籍,仿佛“琅指5亍币话悖沙掠撇19挥卸啻笮巳ぃ杂谖淞种械拇蟠笊鄙保钤谙执缁嶂械娜耍且晃灰秸呃此担潜灸艿姆锤械摹2还锿返牡阊ê桶灯鞴Ψ蛞约扒峁Γ掠频故茄r搜В庑└龆鳎c哪兀∷酪院蠡岵换嵊腥撕λ兀烤偷狈阑加谖慈缓昧恕 只是,陈悠没有找到修真的书籍,而日志里头写着的,空间拥有这最后是有人向他挑战,这一战是生是死还未可知。想来,人,是不在了,而这个空间,偶然间被陈悠祖上的人得到,也只当是珍贵的镯子,留给女儿当了嫁妆,并一代代传了下去。不管怎么着,陈悠都知足了。 医术她是不想展示,也没必要,陈悠只是把调香师的身份拾了起来,调一些胭脂,护肤品,香水什么的,给淑容用,保证都是纯天然无污染的物品,不像古代的化妆品都含铅量都很高,这些个东西,不仅可以做化妆品,还有美容的效果。陈悠想,男人都是好色的,她把淑容打理好,淑容得宠了,自己的日子不是更好过些吗?而她也不担心有人谁说她什么,调胭脂这档子事儿,不是闺阁女子都会做的吗?她做,又不像是贾宝玉做,会有人说道。 其他的日子,陈悠偶尔客串一把胎教师,时常跟着淑容请来的教养嬷嬷学习大家闺秀范本,就这么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淑容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而淑容的模样,却并没有因为怀孕而损伤半分,反而越发的光艳照人。 “老爷来了,涟漪,快给老爷上茶。”淑容柔和的说着,摸着自己六七个月大地肚子,脸上很是慈和。 陈老爷的神色却有些莫名,看着似乎还年轻动人了几分妻子,陈老爷心底很不是滋味。 他这位妻子说来是父亲让他娶的。当初,不知怎的,传出被搁了牌子还在闺阁的妻子恋慕大词人纳兰容若次子富尔敦的流言,而被毁了清誉,证据,就是妻子闺房里的词句,纳兰容若的词,“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以及一条青年男子腰带。说什么这是做给相好的得物件。 要命的,不是这词,而是这词是男子手写的。 也因此,妻子清誉毁了,还在闺阁里头就偷人,肯定不是正派女子。 只是,他不明白,父亲为何一定要让他娶这毁了清誉的女人。娶谁不好?偏娶这么个水性杨花的主儿? 也因此,他十分不待见这个妻子。洞/房/花/烛/夜,他看到妻子的落红心底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原来妻子还是…… 只是,他还是从心底排斥妻子。 这一次女儿的事,他并不太放在心上,一来,这个女儿本来就不得他的心,不是他喜欢的女人的女儿。二来,小孩子得天花是很寻常的事儿,活得过是天命,活不了也是天命。 只是,这一次事件,陈老爷有些迷茫了。妻子跟了自己这么些年,他倒是从来没听过她跟那个男子有暧昧,在怀念哪个男子。成日子打理后院事物,把他的生活也打理得妥妥帖帖,让他毫无后顾之忧。 只是,母亲时常会挑刺,惠巧也会说她的不是,时不时委委屈屈的说淑容薄待了她。 妻妾之间的争斗,他其实是不管的。他心里头觉得,就是斗,也斗不到哪里去。她们女人家家的,还能翻了天不成? 然而,这一次,他是乎有些迷糊了。传得沸沸扬扬的宠妾灭妻,治家不力,让他很头疼。惠巧,他是宠的,她从小跟自己一起长大,人也漂亮,还给自己生了儿子,他有什么理由不宠?只是,她是乎太不知事了些。夫人的宴会,也是她一个小妾能参与的?他宠妾灭妻的名头就是那一次传出来的吧。而这几月她帮着母亲管理后院,后院还真是被她弄得一团糟。克扣丫头婆子的月钱,把妾室两荤两素一汤的例菜减半,弄成一荤一粟一汤,当季的衣裳也没有做,没有发下去,小女儿病了,还不让请大夫,最后还是清雅自己掏钱出来让丫头去请得。 一一数来,还真没办成一件事情。银子却花光了。 这里头的门道,他是明白的。他从来不知道,惠巧这般短视,这般无能,这般上不得台面。他甚至在想,自己宠了惠巧这么些年,是不是有些过了。 母亲不喜妻子,他是明白的。一来,妻子身份过高,母亲觉得在妻子跟前抬不起头,于是越发打压妻子。二来,妻子当时名声也不好,母亲觉得委屈了自己吧。 其实,要不是妻子,他,能升得这般快?岳父在后前的着力他还是明白的。所以无论如何,他对这个妻子,都还是敬重的。初一十五该到妻子房里的日子,他绝不落下。其他侍候,大多是年节会去一下。 而现在,看到惠巧这般模样,他似乎觉得不是滋味了。他宠的,就是这么个女人吗? 眼前妻子明媚动人的模样,陈老爷心底一跳,仿佛初见的那一刻,心底泛起一丝悸动。 陈老爷,并不是掀盖头的时候才看到自己妻子的庐山真面的。 第一次见到妻子,是陪母亲去万佛寺拜佛的时候。妻子跟岳母二人一道,带着几个丫头婆子和侍卫迤逦而来。妻子十三四岁豆蔻正好的模样,让他心底突的一动。 后来,他还暗自打听了妻子的消息,听说妻子温婉宜人,大方得体,是大家闺秀,系出名门,他还很失落了一阵子。 惠巧跟自己一起长大,自己也会宠着她,可是对于惠巧,他从来都没有心动的感觉,只是,常年的宠,已经成了习惯,她的娇她的痴她的霸道,她的无理自己都纵着。 而见到妻子的那一刻,他的心仿佛都停止了跳动,烟花三月,桃花纷飞,从花瓣雨中缓步走来的妻子,笑语晏晏跟岳母撒娇的模样,让他最是心动。 他以为她是天边的月,永远只能仰望。可是,没想到自己也有够的着的一天。只是,这个时候,他却又有些彷徨了,妻子心里头,已经有心动的人了?那人,还是有家室的青年才俊?他这般想着,怎么也不是滋味。于是,远着妻子。然而,妻子却仿佛本该如此一般,并没有把他的远着当成一回事。难道妻子还惦记着那个男人吗?他时常都会这般想。夫妻间就这般,有了不可磨灭的隔阂。 而他,再也没有见过妻子如初见时那般动人的笑靥。 是因为,他,不是那个人吗? 那一刻,妻子,想的是谁? 7、第 7 章 “爹爹,您来了,来,尝尝女儿做的银耳莲子羹,很美味的。娘亲说了,女儿的厨艺比大厨都要好呢!爹也试试看,给女儿点评点评。”这时,芳碧端着装着粥灌的托盘,跟着陈悠走了进来。而陈悠,仿佛陈老爷经常来一般,没有任何生疏的邀请陈老爷喝银耳莲子羹起来,架势自然极了。弄的陈老爷十分服帖,不自觉的,端起陈悠盛给他的羹汤品尝起来。 其实陈悠就让芳碧拿了两个碗,本来打算跟淑容一起喝来着。现在只好先贡献给陈老爷了。 陈悠先给陈老爷盛了一碗,然后才给淑容的盛上。 看着陈老爷拿着汤匙细细品味,陈悠很是放心。空间出产的东西,他都不满意的话,陈悠就没得说了。那一粒粒莲子,可全都是陈悠亲自从莲池里弄出来的呢! “清香可口,甜淡适中。咱们悠儿长进了不少呢!”陈老爷对于女儿的手艺很是满意。虽然他平时很少喝羹汤,可手里头的,真是不错。 “爹爹要是喜欢,女儿以后做了,让芳碧都给您送一份过书房去。”只是书房,你的小妾的院子,免谈,听明白否,我的老爹?陈悠心里头暗自嘀咕着。 “成,那爹爹就等着悠儿每日的美食。悠儿可不能让了爹爹那一份哟?”陈老爷平时跟这大女儿并不亲近,他只是淡淡地,而这个女儿,每次在他逗弄倩儿,瑶儿的时候,似乎有着敬畏,有着渴望,却不离得远远的,并不亲近自己。 可今日的表现,让他感觉有些莫名了。 怎么说呢?虽然女儿嘴里叫着爹爹,见自己在这里有一霎那的诧异,却应对得体,不疏离也不过于亲近,仿佛一个说得上话的朋友一般,随意的谈话,让人觉得很舒服。可不知怎么的,陈老爷心里头反而有些失落,仿佛有些什么重要的东西,在他不经意间,已经失去了。 他哪里知道,他的亲生女儿早已魂归地府,眼前这个对于他这般靠着老婆上位还对老婆不好的男人,很是鄙视呢!要知道,就是现代,娶了顶头上司,比如公司董事长/总裁的独生女儿,得了人家产业,最后还把人家女儿抛弃的臭男人也不好呢!在陈悠眼里,陈老爷就是这般人物。 “老爷,悠儿这丫头自从病好了后,就对厨艺有了兴趣。见天儿都钻厨房里头,说是给弟弟做东西吃,让妾身一定要好好地,都吃了。还问了大夫哪些个可以吃,哪些个不能吃,一一给做了来,服侍妾身吃下。妾身想着,这些个吃食大多是孕妇吃的,也就未曾让她给老爷送一份过去。现在想来,也不全是如此。悠儿这般,是太紧着妾身了,还望老爷别见怪才是。”淑容不疾不徐的说着,声音颇为悦耳,像唱歌一样,让人听起来很是舒服。 陈老爷听了半天才明白,敢情妻子是怕自己怪罪悠儿之前没有给自己也送一份过来,让妻子吃了独食了呀!这般想着,陈老爷更是无奈。他,在妻子心里头,就是这般不近人情吗? 只是,说来,自从妻子有了身孕,不用初一十五的陪妻子以后,他似乎就再没来过妻子这里了。就连悠儿病了,他也没去看看。想着这里陈老爷看向陈悠,发现陈悠正坐在矮凳上,在给妻子捏腿,呃……,按摩腿。那边熟练的支持,一看就知道是做了千百次了的。并没有往他这里看,更没有对他的孺慕和渴望之情。陈老爷坐在一旁,百般不是滋味。 “淑容说哪里话?你现在双身呢,悠儿多孝敬你些是应该的。”陈老爷半天才扯出这么一句话来。 “爹爹,娘亲,您们说什么?可是悠儿什么做的不对?”陈悠明知故问道,皱了皱可爱的小眉头,“娘亲,这个力度够了不?疼不?”陈悠一边按摩一边问着。 “没什么,爹爹和娘亲说悠儿很乖呢!”陈老爷不自在的说着。 “是啊,悠儿,爹娘没说什么呢!悠儿,不错,就这样,悠儿辛苦了。”淑容满足的松了一口气。她前些日子腿就开始肿了,有过一次身孕的她当然知道,这是正常的。忍忍就是,生了孩子后自然就好了。可悠儿怎么都不乐意,问了大夫后,不仅在吃食上让她吃清淡了些,还时常给她按摩,每日让她去院子里走走,也不让自己走太久,说是太久了对腿肿不好,而不走走又对弟弟不好。唉,真不知道她折腾些什么。不过,几日下来,还真的好了不好。淑容想着心里头更是满意,她的女儿,就是孝顺。 陈老爷看着妻子看向女儿柔柔美美的笑容,忽然觉得,自己,被排斥在她们二人之外了。只是,就是这般陈老爷也没有离开,静静地坐在那里,看女儿的颇有章法的动作。如此熟练,她都怀疑女儿是亲自学过,而且学过许久的了。 淑容的大丫头桂枝疾步走了进来,“启禀老爷,夫人,清姨娘身边的书儿来报,说清姨娘不知怎的,突然就晕了过去,急着让老爷过去瞧瞧,拿个主意呢!”这是劫人吧,老爹好不容易来娘亲院子里头坐坐,就有了装病来劫人了,啧啧……,后院啊!陈悠鄙视地撇撇嘴。 “啊!老爷,您赶紧去瞧瞧吧,莫不是病了?桂枝,书儿可说请大夫了没?没请就赶紧请去。老爷,妾身身子不便,就不陪老爷一道过去了,还请老爷原谅则个。”淑容有些急的吩咐。这清雅平时也不是不知事的,今日这般恐怕真的是病了。于是淑容赶紧吩咐道。 “淑容说哪里话,你身子重,歇着吧,我去瞧瞧。”陈老爷一溜烟的就没影儿了。 陈悠现在想吐血了。敢情古代的大老婆就是这般当的?小老婆有病了赶紧的把老公送过去。天啦!这都是什么事儿呀! 陈悠不知道,这点子事儿只是小儿科,她以后要面对的,可比这场子大多了呢! 半个时辰不到,清姨娘的院子里就传来消息,原来清姨娘又有身孕了呢! 淑容听后愣了那么一下下,就吩咐人送了一对瓷瓶做贺礼,让她好好安胎,早日替陈老爷诞下麟儿就是。 自此,陈悠彻底无语,这小老婆怀孕,大老婆还要送贺礼?这是什么到底?不过,淑容没有送吃食,香料,布料什么的,陈悠见了还是想得明白,这些东西太容易做手脚了,淑容是怕有人暗中下手,栽赃于她吧! 这一刻,陈悠深深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女人不易做! 只是,二姨娘还在禁足中,三姨娘是个没存在感的,陈老爷也就四姨娘、五姨娘两个人服侍了。而四姨娘和五姨娘仿佛是一体的人,相互帮衬着留住陈老爷的心呢!自此,姨娘除了姨娘居然这般得宠,这般能生养,就是扒着陈老爷,力求赶紧怀孕,也生个一儿半女傍身。 老太太不知怎么的,没怎么蹦q了。不过,她就是要蹦q,淑容也在禁足中,讨不了她的嫌弃,她也找不了淑容的晦气不是? 于是,接下来几个月安胎时间,陈老爷后院陷入了短暂的平静。 春寒料峭的日子里,陈悠迎来了她的小弟弟,一个光光生生的胖小子。瞧着他淑容忍不住想,难不成是空间食品的缘故?弟弟,可真没一半小屁孩那起皱巴巴的小老头儿样子呢! 不错不错!弟弟啊,姐姐会好好调/教调/教你的。以后你心里头一定要姐姐第一,娘亲第二,其他的统统靠边站,知道不? 睡梦中的小不点儿是不会想到,自己的成长方向已经被自家不良姐姐定位了。他还毫无反抗之力,只能被动的接受。 一日后,新生儿有了大名,陈锦涵。 8、第 8 章 寂静夏夜,空气中满是炙热因子,人心也因此浮动不已,远处蛙鸣阵阵,给这本就烦躁的暗夜,增添了许多聒噪,让人更是难耐。 繁星布满了天空,因为空气品质的绝对保证,天空,真的洗黑如墨,而星辰,也闪亮异常。陈悠睡不着觉,让人抬了摇椅在莲池边的亭子里放着,再把亭子里的灯给点上,弄个茶几,上头摆放这瓜子,果脯,茶水,陈悠就这么躺着,遥望星空。把几个丫头都撵走了,留芳碧一个人陪着。 “芳碧啊,你瞧,那颗是北斗星,那一刻,是牵牛星,那里,是织女星。芳碧听过牛郎织女的故事吧。”陈悠嗑着瓜子跟芳碧白话着打发时间。 “小姐,这个听过,不过,芳碧要是织女,绝不着牛郎这般的郎君。”芳碧跟陈悠久了,也习惯了人前规规矩矩,人后大大咧咧的摸样,对于跟陈悠一起嗑瓜子唠嗑这样的事儿,已经习惯成自然了。小姐每到夏季,总喜欢来这个园子里住,说是,清幽雅致两块,住着舒服。还说什么城里头人多,每个人都是热得,她参和进去就更热了。愣是不在城里头呆。 “哦,这是为何?牛郎织女不是人人都羡慕的一对儿吗?歌颂了几百几千年呢!”陈悠还真没想到,这家小丫头也有思想有觉悟了。恩,不错不错! “小姐不是说过吗?夫妻夫妻,就该长长久久相互的陪着,再有,不是说老年夫妻老来伴吗?如牛郎织女这般,一年才见一次,算个什么呀?人生短短数十年,跟夫君只见几十次面,这是哪门子夫君?还不如没有,不如不要呢!小姐你说是吧!”芳碧笑嘻嘻的说着。 “对对,我家小芳碧长进了,不错不错!值得表扬。来,给你一颗瓜子。”陈悠煞有介事的把手里的一颗瓜子递给芳碧,弄得芳碧是哭笑不得。 “其实啊,这牛郎织女,只是门不当户不对而已。织女,是天帝的女儿呢!就如同皇帝的女儿一般,身份是最最高贵的一种。而牛郎,是底下的泥土,尘埃,什么都不是,这起身份居然想娶织女,这不是做梦吗?就算他们情比金坚,也是过不长久的。你想啊,如果织女抛弃了自己的身份跟牛郎过活,她会烧火做饭,会洗衣叠被吗?会种菜割草,会吗?她其实对于普通的民间生活一点儿也不会。而牛郎呢?如果他抛弃自己的身份跟了织女去天庭,他就会安生吗?天庭里的所有人都会瞧不起牛郎。天庭里头规矩多着呢,吃饭有讲究,说话就讲究,穿衣有讲究,走路都有讲究,几乎什么都有讲究,哪里还能像在民间一般自由自在的过日子?这样的日子,牛郎要是真的要过,几个月他都过不下去。所以啊,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很多情况下都是过不长久的。咱们普普通通的人啊,过日子,就该平平淡淡安安乐乐。”陈悠这般说道。 陈悠不知道,不久的某一天,她的亲生女儿,就如同织女一样,还真会过上一年跟自家夫君见上一面的日子,这是后话。 “小姐说的是,那小姐想要的夫君是哪般?”芳碧对于门当户对不会有任何异议,她也是这么觉得的。自家小姐长大了呢!眉毛弯弯,鼻头圆润,一双灵动的大眼,仿佛会说话一般,肌肤白皙细嫩,如婴儿般,十分喜人,一副瓜子脸,一张樱桃嘴,五官很是精致。身量苗条,体态丰满(好吧,这里说的是□□),走出去,就是蒙了面纱也引人注目不已。这般可人的小姐,还真不知会被谁娶了去。 “夫君啊,能干的,听话的,脾气好的,不动手打人的,不娶小妾的,家里没有婆婆的。好吧,暂时就这些。”陈悠说了一大串,听得芳碧眼珠子瞪了出来,能干,脾气好,不动手打人,这几条实在。可是,听话?男人怎么可能听女人的话?不娶小妾?怎么可能?除非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娶不起,可是小姐的夫君怎么可能是这种人?家里没有婆婆,呃……,这话还真有些大逆不道,这不是咒人家无母吗?或者咒婆婆早死。这一条也怪。她要是知道陈悠想得是无父无母的,肯定更是要抓狂。其实,陈悠只是觉得,于古人而言,孝之一字,太过重了。有了婆婆,这头上就是一座大山,只有婆婆没了后才会解放。而公公,说来稍微好一些,可也只是一些。 “小姐,您这得上哪儿去找听话的?”芳碧忍不住问到。 “你说,找个上门女婿怎么样?”陈悠忽然说道。 “……”芳碧无语了 。 上门女婿啊,这会被人家看不起的,只有男人没本事了才会上门。不过,这般男人应该还是听话。只是,老爷会给小姐找上门女婿?怎么可能?以后二少爷有了二少夫人了后她会答应,会跟小姐好好相处?怎么可能?芳碧摇摇头。这太不切实际了。好吧,就算二少爷答应了,二少夫人答应了,还有大少爷呢大少夫人呢?尤其是,二姨娘,她,怎么可能会答应?不见天的跟小姐吵翻了天才怪! “小姐,你把二少爷留在府里,自己跑园子里来了,二少爷知道了会不高兴的。”说来,二少爷还是小姐一手带大的,二少爷古灵精怪的,十分喜欢捉弄人,尤其喜欢捉弄大少爷,在课堂上,变着法儿的让大少爷出错,然后挨先生的罚。也不知怎的,大少爷比大少爷大八岁呢,居然会抵不过二少爷。啧啧…… 不过,能把二少爷养成这般的小姐更加厉害就是了。芳碧的信条就是,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小姐。 “那小子?越大越皮痒了。前些日子去我的花室把里头弄得一团糟我都还没说他呢!他还敢找我晦气?”这死小子,陈悠怀疑自己是不是调/教过头了。说来,这小子聪明是特聪明,人也粘她,小时候很听她的话。可是,自从六岁入学跟着请来的先生读书后,就不那么受教了。喜欢跟她捣乱起来。最喜欢的,就是把她的花室弄的一团糟。说是花室,其实是她调制胭脂水粉等物件的地方。这些年来,她一直保持了调香师的习惯,用的洗面乳,洗发液,护肤品都是自己调制出来的。当然,这些物品统统有淑容的一份。身边的丫头,芳碧也会给,不过没有她自己的和给淑容用的好就是了。就这样,芳碧她们几个丫头也十分满意,对她,也更为敬重,服侍得更为周到。毕竟,没有女人不爱美,何况她们都是豆蔻年华。 其实陈悠不知道,陈锦涵这是委屈了。他忽然发现,自家姐姐紧张那些个花花草草,胜过紧张他,这,怎么可以? 好吧,这只是小男孩的一点小心思。就如同小男孩喜欢一个小女孩,最常做的就是把她逗弄哭,是一个道理。 正说着,忽然,不远处嘭的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 “芳碧,你,刚刚可有听到声音?”陈悠拿不准的问道,天哪,千万不要蹦出个什么莫名其妙的生物来。不过,这杭州城郊,应该没有人打家劫舍吧,没有吧?陈悠以前从没遇到过,可现在不确定了。 陈悠在听到异动的时候已经把灯给吹灭了。如果真是强盗什么的,她这大红灯笼高高挂,不是给人指引方向吗?好吧,小心驶得万年船,她这是防患于未然。再有,经过空间里头灵泉的洗涤,她的身体毒素什么的都没有了,而眼睛的视力也极其好,暗夜视物于她,不是难事。所以,没必要打着个灯笼惹事。 “你在这儿呆着,我去去就来。”陈悠最后还是决定去看一看。 “可是,小姐,这般危险咱们还是回去叫人吧。”让小姐以身犯险,她会被夫人和二少爷给劈了的。 “得了,指不定什么都没有呢,你呀,甭紧张,我只是去瞧瞧而已。你呆着别动。”其实陈悠现在觉得不是强盗了,要是强盗,早就动手了,那从院墙边掉落下来的东西,似乎一直没个动静。应该不是有人恶作剧,扔条蛇竟来吓人吧,应该不是吧。 陈悠跟其他女人一样,对于蛇这起冷血动物,还是很怕很怕的。 “那,小姐,芳碧……跟你一起去吧。”芳碧颤悠悠的说着,其实,她被陈悠说的强盗吓到了。不过,真有强盗吗?这杭州城边上,应该不至于吧, “得了,你就呆着吧,这事儿我不会告诉娘亲和弟弟的,放心。”陈悠倒是知道她怕什么。娘亲最讨厌不安分,不周到的奴才了。尤其是服侍她的奴才,而弟弟,她不喜欢自己被人怠慢。 “小姐可千万小心。”说来,园子里的人真的不多,这次跟小姐过来的,四个大丫头,四个小丫头,两个婆子。而园子里,只有四个护院,一个管家,和一些洒扫婆子。十个人,晚上通常也不值夜,毕竟,园子这边从来没出过事故,安全得很。 陈悠捏了一把银针做暗器,满身警戒的想声响处走去。 一个深紫色锦缎华衣的年轻男子扑倒在地,背上还插了一根羽箭,血海隐隐往外渗。周围的衣裳都染成黑紫了。面容因为趴着看不清,发丝凌乱,衣裳破了好几处,还有些地方沾了点点血迹,看得出,是经过了一场恶斗了的。 天啦,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救,还是不救?救了,会不会惹祸上门?这人会不会是邪恶分子呀?陈悠暗自嘀咕着。 旺旺……,旺旺…… 犬吠声隐隐从远处传来,不是吧,这么倒霉?这人还有恶犬追踪?现在不管她救还是不救,都洗不清干系了。这血,染了自家园子的地界呀! 陈悠权衡轻重,迅速点了男子的睡穴,把男子收到空间里头去。然后弄了些空间的灵泉水,把地面和墙头都给清洗了一遍,然后撒上香粉,掩盖血腥味,有了这种粉,就是狗鼻子也是闻不出血腥的。 然后陈悠运起轻功跳出墙外,把三十米范围内的血迹都一一抹去,撒上香粉。 最后,围着墙转了一圈,把剩下的粉散完。 好吧,今天香粉大放送,就当时空气清新剂了。 9、第 9 章 “小姐,您有没有怎么样?怎么去了这么久?没有强盗吧?要不要奴婢去叫人?”芳碧被刺激得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淡定,芳碧啊,做人要淡定,莫要急嘛。”陈悠被她这般模样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什么淡定不淡定?小姐,命都快没了,哪里还淡定得起来?”芳碧还有半句话没有说的是,清白,贞洁都快不保了,还怎么淡定?如果真是什么强盗,来个先奸后杀或者先杀后奸,那以后的日子,咱们还怎么过呀! “得了,你这丫头,什么事儿都没有,咱们回去睡觉吧。”灯咱们就不要点了,省得招蚊子。主要是怕引人注目。 唉,真倒霉,空间里的人不知死了没有。不过,她点他睡穴前,封住了他的穴道给他止血了的。想来不至于血尽而亡才是。 “小姐,真的没事儿?那怎么忽然有狗叫了?那声音分明不是普通的小狗,跟狼似的,指不定是凶恶的狼狗呢!咱们院子附近大多都是些休整得不错的园子,再远,就是些农户了,哪里有人会养这般凶狠的狗?小姐,您不会是骗芳碧的吧?”她家小姐,做事常常让人摸不清头脑,如果芳碧知道现代词汇,一定会形容得更贴切,这叫不按理出牌。 “那……,芳碧啊,你是不是想小姐我把你放出去,跟狼狗碰碰面打打招呼?”对,那是狼狗的声音,是追踪专用狗。 “可别,咱……咱这就回去,这就回去!”芳碧不说话了,放她出去,不对,这是什么话,放?她不是狗好不好,唉,算了,赶紧走,不能跟小姐计较,她芳碧计较不起。 陈悠芳碧二人迅速回了屋子,当没事儿人一样,洗洗,然后点了灯看看书。陈悠隐约感觉到,有轻功不错的人从屋顶上空飞掠而过,揭开了她屋顶的瓦片来着。陈悠当没发现一般,继续翻看书籍。那人来了一下就离开了。继续下一个目的地搜索。 那人,明明是在这一片区消失的,肯定是躲在这些园子或者农家的某处,再找找,再找找吧,不然回去他们又得挨鞭子了。 又过了半响,陈悠才如平时一样吹灯入睡。 额的神啊!这飞来飞去的世界,真不安全,真没有人身保障!想到刚刚屋顶上的不速之客,又想到雍正爷手里头的血滴子,陈悠身上一阵寒颤。好在,好在她学了逃命的功夫,自己也研制了不少□□防身。不然,就是坐在家中也有祸自己上门。今儿不就是?不过,就是有自保能力,她还是得以低调为上。她可不能着了任何人的眼。这年头,没人权的! 陈悠睡了许久,等到半夜,再也没有人在屋顶上飞来飞去的时候,方才钻进空间里去。 一进去就见被她丢进空间的男人照旧趴在地上,没个生气。血虽然没有流了,不过,据陈悠观察,这些中泛黑,估计里头有毒,再有,这位置,离他的心脏只有半寸了,这家伙还真幸运呢! 箭头没入了肉中,没法子,陈悠直接把箭拔了出来,带出了许多血,伤口被反划的更开。 陈悠在伤口处洒了止血散,然后又给她敷了伤药放才把人翻过身来,往他嘴里丢了一粒九花玉露丸了事。这解□□,还是空间里的医书里头找出来的。听名字,跟黄药师的药丸子差不多呢!不过效用嘛,孰高孰低就难说了。 这一瞧,脸上全是泥土,人脏兮兮的,头发乱糟糟的,还真瞧不出本来面目。不过,要让陈悠把人往屋里头抬还是省了吧,这人起码也一百多斤吧,重死了,她才不受这起罪呢!陈悠从屋子里头抱了两床被子来,一床铺地上,把伤号翻弄上去,然后把另一床搭上,就这样就成了。 空间里的时间可以调节,可长可短,陈悠把时间往反了调,外头一天,空间里头一个时辰,这样一来,陈悠有足够的时间准备。 弄好这些,陈悠回到床上去灵泉处洗漱了一番,回床上闷头大睡。今儿可真累死她了。不是身体,累的,是心。 “小姐,天亮了,起床了。”芳碧例行公事,按点儿来吵陈悠起床。 “别,我还要再睡一会儿,你先出去。”累死人了,都没睡够呢,居然来吵我! “小姐,您不是说了吗?早睡早起精神百倍!咱们得早起。”芳碧的唠叨神功上身了。 “去,女人的美丽是睡出来的,等小姐我睡饱了再说。”陈悠用枕头埋着自己,仿佛这样就可以不用听芳碧吵死人的声音。 芳碧看着自家小姐孩子气的模样,一阵好笑。二少爷都七岁了,小姐自己也快及笄了,居然还这般。这以后嫁人了可如何是好啊! 芳碧不在吵陈悠,关上门出去,还陈悠一片清净。 夏日的清晨说来是最舒爽的,空气清醒,晨光普照,抹灭了暗夜里的一切勾当,世界看起来是这般美好,这般宜人。 一个小时后,日头高高挂着,陈悠终于从被窝里头爬了起来。打着哈欠推开门出来。 “小姐,您怎么能这般不修边幅的就出来了。”青梅语带责怪,自从被小姐挑中后,她的日子也不知是苦是乐,总之,精彩纷呈。 “好了,我的好青梅,你呀,甭管这么多。不修边幅有什么啊,不修边幅舒服着呢!再说了,小姐我的院子,难不成还会有外人来?”陈悠也不管自己头发是不是乱糟糟的,脸上是不是还有眼屎,搬了把椅子往屋檐下一坐,这是醒神呢! “……”青梅望天!我的小姐啊,你以后嫁人了,如果还是这般模样,还不得把姑爷给吓跑了?青梅很为自家小姐的未来担忧。 “得了,去把洗漱的物件弄来吧,小姐我这就清洗,碍不着你的眼的。”闺秀啊闺秀,真是麻烦!要知道读大学的时候,她为了配置香水,可是几天几夜待实验室的事情都干过,而且这档子事还是经常。那时候,哪里去修边幅了? “诶,青梅这就去,小姐稍后。”青梅一听,赶紧去了小厨房。其实洗漱的水不是没有准备,而是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起来,她们怕早早弄出来了,都冷了,没法用。小姐又喜欢热水冷水混用的洗脸。小姐说是用热水拍脸,等毛孔张开,然后抹了膏子洗,把脸上的污垢都去了,在用热水把泡沫清洗干净。做完后用冷水拍脸,说是收缩毛孔。这般就洗完脸了。然后抹了另外的膏子就成。不过,这般洗来洗去还真是麻烦。可她们这些丫头一瞧自家小姐那白皙细嫩的肌肤,就什么麻烦也不怕了。还别说,这法子真管用呢! 陈悠洗漱完,芳碧已经把早饭都摆好了。包子,豆浆,泡菜,豆腐乳,炝炒青菜,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几样,陈悠吃得听松快的。 “芳碧,青梅,你们让人把寒梅院收拾出来,过几天有客人要过来。”陈悠吃完早饭,如往常一样,带着芳碧、青梅二丫头散步,没事人儿一般的说道。 “什么?客人?小姐,我怎么没听说?”奇了怪了,她见天儿跟小姐一起,有客人回来的话,她这丫头应该还先知道吧,毕竟,得她通报不是? 陈悠不管芳碧疑问的眼神,她也不想啊,她给空间里那人点了穴,服了药,足够睡上一天了,不过,外前一天,里头才一个时辰,这么一来,时间足够。这段时间,那些个搜索他的人都该离开了吧。总不能一直原地地毯式搜索,就是翻遍了找不着还搜索下去不是? “是,奴婢会办妥的。”青梅没有疑问,纵使有疑问她也不会问。这般才是为仆之道不是? “是,奴婢听小姐的。”芳碧见青梅这般说也不问了。她知道,就是问了,小姐也不会说的。 不过,收拾寒梅院待客,小姐是不是太不厚道了点儿?寒梅院之所以叫寒梅,当然是因为种满了梅花。可这梅花是冬季花卉,这个季节,光秃秃的,哪里有什么景致可言?小姐如此作为,这客人,难不成不被小姐待见?可不待见小姐又为何要请来呢?芳碧想不明白,她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她家小姐,这是这般多事儿的人吧? 10、第 10 章 “青梅,你说,这客人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头蹦出来的?这没瞧见他来,也没人接,更没有随从,人居然就这般来了。还浑身脏兮兮乱糟糟,身上居然还有伤。你说,这是哪门子的客人?小姐从哪里请来的?”芳碧是万般想不通,她一直都跟着小姐的吧,她应该没糊涂没记错吧。 “芳碧,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管那么多干嘛?还不赶紧给‘客人’洗漱换衣裳?”她也是不明白,可这也不能随意问呀!小姐的事儿,是她们下人能知道的吗?胡乱揣测主子心思是要不得的。青梅从来都是少说话多做事。 “得,我就不信你不奇怪,不纳闷。我这就服侍客人去。”真是奇奇怪怪的客人。这哪里是客人嘛,明明是伤患。难怪小姐指明了让她跟青梅二人时常过来照看,也不让其他人知道。指不定小姐不想理这客人呢!不过……,芳碧想到这里,就想到那夜跟小姐一起看星星。忽然嘭的一声,小姐去了许久。难不成……,难不成这人就是那天那个声音?芳碧并不笨,她越想越有可能,越想越紧张,看着这人灰头土脸的模样,想着那天有东西掉地上,如果是人,这么趴着掉地上,可不就是灰头土脸吗?小姐啊小姐,你怎么什么人都敢救,什么人都敢…… 芳碧瞧他伤口敷的药,可不就是小姐的药粉药膏子吗?得,芳碧这下可以肯定了。只是,她立马把这人列为危险分子,心里头打定主意,一定不能再让小姐接触这危险人物。可不就是危险吗?你瞧瞧,又是受伤又是中箭的,哪个安安分分的好人家回事这般状况? 青梅最近觉得芳碧奇奇怪怪的,虽说那日小姐把客人交给她跟芳碧二人照看,可……,不对,芳碧就是那日开始变得怪怪的,什么地方怪呢?对了,就是十分紧张那位客人,这种紧张很是奇怪,仿佛那客人是瘟疫一般,时常离得远远地,可又不敢完全放松,就怕会出大状况。好在那日之后小姐带着白芷跟丁香二人回去了,不然,还不得骂死芳碧? 算了算了,她要神神叨叨的,就由着她吧,反正也不碍着什么。 “姐姐,姐姐,你可回来了,涵儿都想死你了。”陈悠觉得有个意外来客在园子里住着,自己的安全实在是没有保障,于是,可以把人扔给两个丫头,自己带着另外两个大丫头就跑回来了。可当洗漱规整坐下歇息没过久,小家伙就奔来了。她这是什么命啊,招谁惹谁了?想偷偷懒都不成吗?话音刚落,一个圆润可爱的孝家伙就直扑自己怀里,可以一把抱住,勉强的稳了稳身形。 “涵儿啊,你以后可不能老这样扑了。”姐姐我身子骨真不硬朗,你这么多扑腾几下,姐姐指不定就散架了,“你都是大孩子了,不能跟以前一样,知道不?” 陈锦涵在陈悠怀里蹭了蹭,恩,舒服,香香软软的。姐姐的味道特别好闻,可是她也知道,姐姐不用什么熏香的。然而就是香。他喜欢这种香,姐姐用的洗脸擦脸的东西,他也偷偷的拿来用过来着,可不是这味道,真的不是。唉,怎么回事呢? 咳咳……,陈悠不留神,被自家弟弟吃豆腐了还不自知。 “姐姐,涵儿真的想姐姐了嘛。姐姐,这次怎么刚去两天就回来了?涵儿还说抽空也去一趟,陪陪姐姐呢,没想象涵儿都还没去姐姐就回来了。姐姐是不是想涵儿了才回来的?是不是?”小家伙冒着星星眼看向陈悠,还直盯着陈悠的眼睛,判断说话的真实性。 “恩,姐姐也想涵儿。涵儿啊,这两日可有好好用功读书?涵儿是男子汉哟,姐姐和娘亲以后可得靠涵儿保护。涵儿一定要好好用功哟!不然,姐姐、娘亲以后的日子可就惨了,涵儿也会很惨的!”陈悠这般说着,喊装模作样的擦了擦没有眼泪的眼睛。 “姐姐你就别装了,这不像你。”陈锦涵一语道破陈悠的假把式,他虽然不明白为何自己不用功姐姐和娘亲就没有好日子过,也不明白自己会如何的惨。可是,姐姐对他好,也是为了他好,他还是很听姐姐的话的。 其实陈锦涵哪里知道,陈悠是在位自己的未来做投资呢。当然,这般说有些不厚道。可是,古代,就是嫁人了,身板硬不硬,还是得看娘家。如果陈锦涵以后是个纨绔子弟一事无成,那么陈悠在婆家也会被人看低的,世道如此,陈悠也没办法呀!再有,她督促陈锦涵上劲,也有为他好的成分不是?为了她、娘亲,和涵儿三人的未来,涵儿一定得成才才成。 陈悠不知道,冥冥中,不仅陈锦涵的成才与否对她很重要,她的未来,也大大的影响了陈锦涵。 “你个小子,敢取笑姐姐了是不?你倒腾姐姐的花室姐姐还没找你呢!现在还敢奚落姐姐?说吧,你在花室弄什么?怎么把屋子弄得这般乱?”陈悠就不明白了,这涵儿去一次花室,花室就跟野牛过境一般,什么都糟蹋了,什么都不能用了。 “嘿嘿,那个,姐姐啊,涵儿只是……,只是……,只是想跟姐姐一样,调香,找一种香味。”找姐姐身上的香味。他调制了许久都调制不出来。只是,这话他哪里好意思说?先生都说男女七岁不同席,他都七岁了。许多东西也知道些,知道害羞,也知道有些话不能明着跟姐姐说。 不然,姐姐以后肯定不让他抱了。 “香?什么香味?居然让你倒腾这么多次都没倒腾出来,还一次次毁了我的花室。”陈悠纳闷了,“跟姐姐说说,姐姐给你弄可好?” 陈锦涵一听,赶紧摇头,才不呢!他如果说喜欢姐姐身上的香味,会被人笑话的。就是姐姐也会不知在,他才不干这么蠢笨的事儿呢! “大小姐,二少爷,夫人让你们过期一起用饭呢!”涟漪笑容暖暖的走了进来,规规矩矩的跟陈悠陈锦涵说道。 “哦,今儿怎么这么早?”陈悠疑惑的问道。 “回大小姐的话,今儿老爷也过来一起用餐呢!”涟漪说道这里,笑容更真实了几分。自从夫人生下二少爷后,日子好过了许多,老夫人不找夫人晦气了,二姨娘也规矩了许多,不在见天儿跟夫人对着干,就是在老爷跟前上眼药,老爷爷不会全然相信,跑来骂夫人。虽说,老爷本来也没骂过夫人,不过,以前言语里还是暗示过夫人,让她不要为难二姨娘。想到这个涟漪就恨恨,夫人哪儿有为难过二姨娘?都是二姨娘为难夫人好不好!老爷这么是非不分的着夫人麻烦,还真是……,真是…… 算了,主人家的事儿,她一个下人也不便说。 “哦,爹爹也过来了?”这陈老爷,哦,不,还是喊爹爹吧。这爹爹这些年跟娘亲关系似乎好了些。唉,其实之前他们怎么相处自己也没见过,好没好,还真不知道,没对比不是?只是,偶尔从涟漪嬷嬷的话语中还是能听出一些苗头的。爹爹娘亲之间的过往她不想探究,现在的她,只想好好过日子,让涵儿健健康康的长大。身体健康,思想上更要健康。什么好逸恶劳,吃喝嫖赌等等恶习,都得远离! “成,涵儿,咱们这就过去吧,可别让爹爹等急了。”这个年代,男人的时间,比女人的来得宝贵的多。 “悠儿/涵儿给爹爹请安,给娘亲请安!爹爹吉祥,娘亲吉祥!”姐弟二人来到大厅,饭已经上桌了,规规矩矩的给爹娘请安后,坐在了二人身旁,陈悠挨着淑容坐,涵儿自然挨着他老爹。 “爹爹今儿瞧着可真精神,可是有什么喜事?”陈悠瞧老爹一脸笑意的,忍不住问道。 “哪里来的这么多喜事?爹爹这不是瞧见你们姐弟二人感情这般好,高兴吗?”陈老爷摸着刚刚蓄起来的胡子,不时颔首的说道。 陈悠一头黑线。她这爹爹,是不是越来越没个正行了? “爹爹跟娘亲感情也好呢!姐姐说是吧。”陈锦涵石破惊天的来这么一举,淑容脸上忽的一僵。她跟老爷感情好?这哪儿跟哪儿呀!自家爹娘感情才叫好好不好。淑容心里头止不住的嘀咕,哪家夫妻感情好还会这般?她爹爹,除了娘亲也就只有老太君给的一方妾室。可老爷呢,五房啊,当着五房妾室是摆设不成?这个涵儿,嘴还真没把风。 陈老爷脸上也有些不自在了,他跟妻子,感情从来不温不火的,他隐约觉得,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走到妻子心里去。 如果陈悠知道二人心里头的那点子事儿,肯定会说,勾通啊勾通,夫妻是需要勾通的。不勾,如何能通呢?他们二人,从来都没有敞开心扉谈过啊! 11、第 11 章 “你家主子呢?”年轻男子能下床后,就这般问芳碧。 芳碧几乎把年轻男子当危险分子,沾上就会烙下不是。于是,死板的说道,“主子不在,爷有事仅管说,主子吩咐过奴婢,让奴婢好好招呼客人。”芳碧把客人二字咬字极重。 “你家主子什么时候回来?”年轻男子仿佛没有听见芳碧的话,自顾自的问着。 “回爷的话,此处是府上的别院,主子只是偶尔会来这儿住些日子,并不存在什么回来不回来。”芳碧有些纳闷了,这男子好有气势,跟他说话,压力真的很大。青梅啊,你赶紧来吧,芳碧我快顶不住了。 “去请你家主子来说。”命令式的口吻,听得芳碧一阵冒火。这人怎么这样,他以为他是谁啊,她家主子是谁想见就能见的?主子是大姑娘好不好!主子还得嫁人的好不好!怎么能随意见外人,平白毁了自己名声呢? “我家主子是闺阁之人,不方便见外客,还请爷原谅则个。”芳碧一字一句的说道。都有些咬牙切齿了,哪儿来的这般不要脸的人?真是…… “奴婢给爷请安!午膳送来了,爷可要用些?”青梅拧着一个大食盒进来,把食盒里的东西一一摆放在桌子上,问道。 年轻男子瞧见桌子上的吃食眉头直皱,白米粥,清蒸鱼,清炖香菇鸡,清炒油菜,清…… 全是些没味儿的饭菜,他,怎么能入得了口? 青梅瞧见他有些嫌弃的摸样,好脾气的说道,“爷身上有伤呢!主子说来,爷不能吃味重辛辣油炸油腻的吃食。爷身子养好了,以后想吃什么都是可以的。”青梅这话真是……,把眼前的爷当小孩子哄的吧! “去请你家主子来。”年轻男子对着青梅命令到,跟芳碧说了半天芳碧都没反应,年轻男子只好换个人说。不过,他还真从来都没有这般重复说话过,今天还是第一次,为了那抹香,他忍了。 是的,那抹香。陈悠走近他的时候,他还留了最后一丝精力,闻到香味,知道过来的是个小姐,他撑不住晕了过去。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替自己捏了把汗,要不是这位小姐救了自己,他这次只怕真的玩完了。至于他在江南的消息是如何泄露出去的,他回去后一定狠狠地查清楚。说来,想要他的命的人海真的挺多的。 其实他想见这位小姐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他当时中毒,自己是知道的,身上带了药,其中也有解毒的,可自己吃了后还真是半点都不顶事,不然,他当时还真不一定会晕过去。他想见她,主要也是想拿到她手上的解□□,或者解□□方。毕竟,他身边危险时常都存在,他得有备无患不是? 再有,他很奇怪,这位小姐手里头,怎会有这般灵药。这位小姐似乎不是一般人…… “回爷的话,我家主子已经回府,没有老爷夫人的准许,主子是不会随意外出,更不会随意见外客的,还望爷原谅。”两个丫头都一口咬定,不让见。 年轻男子恨恨地瞪了她们几眼,像赶苍蝇一般的把她们都赶出去了。 走出房门的二人面面相觑,这位客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奇怪,他身上的那起气势,就连老爷都没有的。二人定里头嘀咕,这人,只怕不是一般人啊!主子,您这次可捅了马蜂窝了! 年轻男子跟芳碧青梅说过几次要见陈悠,可说了几次二人都没个反应,男子也就不再说了。只是,也不怎么搭理芳碧二人,每日里除了上药,吃饭,在院子里转转,也不去其他地方,对着没有多少美感的寒梅院,他居然也呆得自在。 这夜二更十分,几条人影忽然闪现到年轻男子跟前:“奴才给爷请安,奴才来迟,请爷责罚!”没有理由,直接领罪,这是做奴才的本分。气势他们不是没有来过这个园子的,当夜就来过几次,把这附近的院子都转了个遍,跟刺杀爷的人海对上过,可是,始终没有找到爷的下落。 他们怎么也不明白,爷怎么就在这园子里,他们心里都发誓,他们找过这园子的呀,真的没有人,不是他们不救驾,是人都找不到,去哪儿救?这一次,还是主子发出信号他们才过来的。唉,难不成他们追踪的本事下降了?几个精英自我反省着。 “现在就免了,回去,自己去慎刑司领罚吧。”原来这年轻男子是当今圣上的第四子,爱新觉罗弘历。弘历冷声说道,真是没用的奴才,要他们何用?他都在这儿戴六天,醒来三天了他们才来,还是自己发信号让他们来的。瞧瞧,就这点子能耐以后还能让他们干什么?弘历怨念了! “奴才谨遵爷吩咐!”几人异口同声的应到。得了,这一次的罚是免不了的了。还是安安分分的受着吧!谁让他们没有保护好主子,反而还让主子受伤呢? “这一次的事情查清楚没?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弘历纠结着眉头问到,这一次领了皇阿玛的差事,他是暗中下得江南,可他来江南的消息怎么会走漏呢?居然引得白莲教,红花会,天地会一干人等联合刺杀他,到底谁这么恨他?恨不得处之而后快? “回爷的话,似乎是从京城就走漏了消息,奴才只查出有人通知这些个反贼,说是有……”满洲鞑子皇帝的儿子要下江南,可这话,他一个做奴才的,是在世说不出口,“圣上的儿子要下江南,于是,各路人士就联合起来布了这么个局,专程……”捉主子您! 京城?京城是吗。弘历暗暗盘算,还真想不出会事谁来。之前跟他斗的弘时早已倒台,现在皇阿玛跟前,也就他跟弘昼了,可弘昼怎么也不像是能干出这档子事儿的人。可除了弘昼跟他有利益冲突,还会有谁呢?皇阿玛的对头都死的死圈禁的圈禁,他们就是想传递消息害死自己,也没这难耐啊! 弘历心里头,有很高的傲气,对于他皇阿玛的一群手下败将,还真不放在眼里。 弘历盘算了半天也没整理出个头绪,于是,索性不理。 “安巴,你留下来,把那些个反贼给爷一一查清楚,爷回头再收拾他们。阿林,你去把这园子的主人给爷查清楚,是个年轻姑娘。”哼!爷难道还有见不着的人?爷还就不信了。 弘历看到安巴欲言又止的模样,一阵暗恨,这死奴才,有什么说就是,这般畏畏缩缩的,是何道理? “爷,主子爷传话呢,让爷尽快赶回去。”主子爷怕是不放心爷吧,江南这般乱,爷多呆一天,多一份危险,所以,还是早些回去为好。 “……”也是,他的差事都办完了,也该回去了。可是,弘历想到那一抹馨香,有些留念,说来,还是她救了自己呢! “爷先回去,安巴、阿林办完了爷吩咐的差事再回来。阿林只要查清楚就好,其他的,什么也不要做。”弘历想了想,后头又加了一句。 “奴才遵旨。” 于是,寒梅院的客人莫名其妙的来,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要不是床上乱糟糟的,仿佛有人睡过的痕迹,芳碧都忍不住要怀疑,她们园子是不是闹鬼了。可要说闹鬼,她跟青梅一起看到过的活生生的人呀!可他,他怎么就平白消失了呢?芳碧是想破了脑袋都没想明白。索性不去想他。收拾好园子,芳碧青梅就回府归队了。把院子里的客人不知怎的消失了的事儿也跟陈悠说了。 陈悠听了倒是没事很么反应,飞来飞去的高人嘛,要轻易消失,那还不简单?陈悠还真没当回事。 只是,半年后,陈悠的爹,陈老爷,忽然就莫名其妙的升官了。引得陈老爷暗自诧异,淑容到没想什么,就是陈老爷升官她一没过多的关注,她的未来,是儿子,她养好了儿子就成。这一点,她看得很清楚。 说来,府里最最高兴的,当数老太太和二姨娘呢! 就是杭州的官员,对于陈老爷忽然的升官也都有些找不到北,整整生了一级啊,正三品,这可是真真的大员了呢! 各自心底的羡慕妒忌不提。 只是,虽然升了,可陈老爷还是在绿营里头呆着,并没有换地方。 一年后,淑容从京里给陈悠请来了个教养嬷嬷,同时,给了陈悠一个如同五雷轰顶一般的消息,再过一年,她该去选秀了…… 老天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她,不是汉人吗? 12、第 12 章 事情还得从陈悠老爹的身世说起。 陈悠老爹其实是陈佳氏庶出的儿子,他娘,也就是府里的老太君是老太爷娶进门的良妾。身份比通房丫头高一些,但到底还是妾室。老夫人系出名门,只是有一点不妥,身子骨不是太好,可人家手腕强。府里的几个通房妾室几年下来愣是子儿都没有蹦出来。而老夫人虽然生了儿子,可儿子的身子骨随她,也不好。老太爷这一房眼看着就要断了香火,那嫡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养大。于是,老太爷的娘出手了。给老太爷娶进一房良妾,还一手护着她。 陈老爷的娘也争气,进门半年就有了身孕,陈老爷落地后,就被老太爷的娘给抱走了。可以说,陈老爷是在他奶奶跟前长大的。 后来奶奶年岁大了,去了的时候,陈老爷也就十四五岁的年纪。 老夫人顶头大山去了,就开始着手整治陈老爷。可这老太太也不是个省事的主儿,在她去世前,就把陈老爷的前程安排好了。在绿军营里头给她弄到个名头,还留下话,自己去了后,守孝百日就从军去吧。 就这么着,陈老爷远远的被打发到江南来了。其实老太太也是为了儿孙为了陈佳氏这一房着想。嫡媳虽然后来又生了个儿子,身子骨也健康,可是,人,被儿媳娇惯坏了。老太太是想调/教,可儿媳妇不放手,她也没法子不是?儿媳的背景,可比陈佳氏还硬些。这么一来,她只有把庶孙往好里教导。 而陈老爷也争气,在绿军营里隐了自己满族的身份单枪匹马的混出了个人魔狗样的。后来,他老爹还给他娶了一个有助力的媳妇,官就直往上升了。 而陈老爷满姓的事儿,一直也没有大张旗鼓的提。 至于淑容,说是姓章,其实是章佳氏,阿玛是章佳阿克敦,现任翰林院掌院学士,从二品官。这人陈悠不知道,可说到另一个人,陈悠就熟悉一些,阿桂,后来的阿桂将军,是她的小舅舅,比她就大些月份。陈悠有些想晕了。 其实章佳氏这个姓,她最熟悉的,还是康熙爷的儿子,十三阿哥胤祥,现在怡亲王的娘。 貌似又扯远了。 总之啊,她是满人,得选秀。 陈悠看着摆在眼前的满族服饰,和一双花盆底子鞋,都有些想撞墙了。娘啊,你怎么不早说?这花盆底子要穿,小时候会更合适些吧,她都一把年纪了,才学走路,像什么样子?她怀疑,娘是不是把这事儿给忘了。 其实她可以把这当高跟鞋穿,曾经,她穿着高跟鞋都能追着人跑。然而,当做,却并不是。重心不稳。高跟鞋的重心在脚掌上,如同人踮着脚尖走路一般。可这花盆底子在脚中央,这平衡还真不好把握。 陈悠第一次穿这鞋的时候,脑袋里冒出的不是别人,正是还珠格格小燕子。想起小燕子踏着花盆底子飞那么一转当自己会“走路”了,陈悠也有种用轻功飞一转得冲动。 淡定,淡定…… 陈悠给自己鼓气。 摸着花厅的桌子转了一圈,陈悠还真有要倒下去的感觉。她真想甩手不干了。可娘那忧郁、担心,却不松口的模样,让他撒不开手。 “悠儿,多练练,多练练就好了。额娘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只是额娘学得早些。其实额娘在你七八岁的时候也想让你学来着。可是,那个时候你忽然得了天花,大病了一场,接下来额娘又有了身孕,把这茬给忘了。1”最重要的是,身边官员的夫人,汉人居多,大家都是穿着绣花鞋走来走去的,她也就把这事儿给忽略了。 “再有,那个时候还小,正是长身子骨的时候呢!你大病一场后身子也弱,额娘不想强着你学。” 陈悠无语了。她身子弱?她只是懒,不爱动好不好。恩,还有就是体质问题,她怎么吃都不胖。可这怎么就成了身子弱了呢? 额娘啊,我真的宁愿你让我早早的学。小孩子学东西快啊! 可陈悠再纠结,再怨念,再想罢工,走路、请安等等规矩都得照学不误。 接下来的一年,陈悠基本上都处于学习之中。 就连自家老弟也顾不上了。而同样地,她的几个大丫鬟也都在训练着。这些人,是她以后的陪嫁吧。 选秀?指婚?她的未来在哪里? “额娘,可有法子免选?”陈悠忍不住问道。 “八旗贵女,都要经过选秀才能嫁人。留了牌子的就指婚,没留德,可以回家自行婚嫁。但是,就是没留牌子,怎么也要过初选,初选都过不了的,很难嫁个好人家。免选是有的,比如身有恶疾。只是,悠儿啊,这个你千万莫要想,如果你身有恶疾留了底,你也是嫁不到好人家的。”淑容见女儿反应这么大,忍不住埋怨自己。她这些年都紧着儿子,把女儿的终身大事都忘光了。要不是想到女儿年纪慢慢大了,该嫁人了,她差点儿都要忘了选秀这事儿。 其实,不是她忘了,是她下意识的想忘记。她的一生,就是当年那场选秀给毁了的。毁在她“好妹妹”的手里。 算了,都过去了。想到秀女们的明争暗斗,淑容把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选秀相关事宜都一一告诉女儿,也跟教养嬷嬷说好,女儿的规矩一定要严格要求,不能出一丝一毫的茬子。 只是,在陈悠正进行地狱式训练的时候,陈老爷忽然发话了。 13、第 13 章 这日,陈老爷回府后去二姨娘的院子里没呆多久就出来了。然后,疾步走向淑容的院子。 这时淑容正在查看自己陪嫁庄子和铺子的账本,听见外前的丫头们跟陈老爷请安,赶紧匆匆放下账本子,起身迎接陈老爷的到来。给陈老爷倒了一杯茶,双手递了过去,放才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下。 “不知老爷来此有何要事?”今儿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更不是年节,寻常时候,她的院子是见不到陈老爷身影的。 陈老爷听了这话神情一滞,皱着眉,用有些冲得语气说道:“难不成你这院子爷就不能来?”你就这么惦记着你心里头的那个人?这都多少年了?居然一点儿都没放下! “不是的,老爷。妾身知错!”淑容并不以为忤,陈老爷的高兴与否并不会影响到她分毫,如果说曾经还想过夫妻和睦好好过日子,那么,这些年下来,她的心早就死了。淑容向外前叫了一声:“涟漪,吩咐丫头,准备准备,给老爷洗漱一下。”得,你要来,就是今儿要歇在这儿是吧。我这就吩咐人服侍你还不成吗? “不用,爷待会儿还有事儿。”陈老爷被淑容这么一弄,泄气不已。 “爷今儿来,是想问问,你为何不让教养嬷嬷教倩儿规矩。你这嫡母是怎么当的?难不成惠巧生的女儿就不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如此的厚此薄彼?”陈老爷厉声问到。 淑容被陈老爷的突然发怒弄的一愣,等听明白了陈老爷话里的意思,更是浑身一冷,“老爷此话从何说起?” “从何说起?难道你忘了,不知你的女儿要参加明年的选秀,倩儿也要参加?你不让人教倩儿规矩,你是想让我们府丢人还是合府都背连累?你还敢问从何说起?”本来他还真忘了这茬,想来,倩儿年纪还真的大了。因着月份的原因,这一届倩儿年纪虽小,却也能参加选秀了。要不是惠巧跟他说,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夫人这般偏心,这般不贤惠! 原来二夫人惠巧打听到淑容从京城里请了个从宫里出来的教养嬷嬷,给陈悠教规矩。之前她本来还以为淑容只是想让自家女儿成为大家闺秀,好嫁个好人家。可后来不知怎的,从淑容院子里探听到陈悠这不是学什么大家闺秀之道,而是为了参加选秀。这下子惠巧气了,急了。好呀,你女儿要参加选秀,难不成我的女儿就不参加?你怎么可以只让嬷嬷教你女儿规矩,却把我女儿放在一边?哼!你是想让你女儿上位,然后让我女儿出丑,被搁牌子吧!好恶毒的用心啊!惠巧这般一想,立马编排了一对淑容的不是,跟陈老爷一说。这不,陈老爷就来质问来了。 淑容本来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正准备喝一口润润嗓子的。可听陈老爷这般一说,不悦的把手中的茶杯放下。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深吸一口早春的略带寒意的清新空气,压下心中滚滚翻腾的怒火。方才转过身,入黑豹一般死死地盯着陈老爷,一句一字的说道:“老爷,我这嫡母是怎么当的,老爷难道不清楚?老爷,二丫头,三丫头,四丫头身上穿得,口里吃的,哪一样不是跟悠儿一模一样?悠儿的伙食是四菜一汤,府上的二丫头、三丫头、四丫头可曾断过一道菜?一口汤?老爷,二丫头、三丫头、死丫头身上穿得,哪一样不是跟悠儿一模一样?一年四季按例的衣物,可曾少过她们几个半分?老爷,再说首饰,府上也从曾亏待过她们,甚至二丫头的不少首饰远远比悠儿来的贵呢!(陈悠不喜欢当珠宝展示台,没弄太多首饰,也没都搁头上身上。)。老爷您说,我何时何刻亏待过她们?”淑容停了停,不等陈老爷发话就继续说道。 “然而,老爷在问我这嫡母怎么当的的时候,是不是该先问问二丫头这闺女是如何做的?老爷何时见过二丫头来给妾身晨昏定省?老爷何时见过二丫头规规矩矩的给妾身请过安?说来不止二丫头。二夫人也未曾来过呢!老爷的几位房里人,也就三房和六房不忘每日来正房见见妾身。老爷,你何时见过哪家的妾室不给嫡妻请安,反倒见天儿往婆婆屋里头跑?妾室,能越矩直接参见老夫人吗?当了老爷的妾,难道不该安安分分在屋里头带着,候着老爷去,难打不该尊着嫡妻?” “老爷,在问妾身有否一视同仁的待妾室的儿女前,是不是该问问妾身儿女,是如何待妾身的?” “老爷,这教养嬷嬷,是妾身脱了额娘,费了许多心思才请到的。当初就说好了,是教妾身的悠儿。她,从来没有教妾室女儿的打算,不想因此掉了身价。”再有,我我娘家请来的人,你好意思让人教你的女儿吗?这话,是淑容的言外之意。 “老爷,您从未曾让妾身管教过二丫头,妾身曾经因着二丫头言行间有不合规矩的地方,说过二丫头几句,可后来老爷说了,二丫头就不用妾身教了,老爷会亲自教导的。既然老爷当初这般说了,妾身哪里还敢越矩,逆了老爷的心思?”其实当初是二丫头对她不尊重,她罚了二丫头,本来也是有理有据的,可惠巧知道后,一个劲儿的哭诉,说淑容欺负了她女儿,虐待她女儿。后来陈老爷对峙,发现二丫头却是有不对的地方,可惠巧又不依不饶的。陈老爷买了时新的首饰送给惠巧,然后又跟淑容说不用她管教二丫头了,惠巧这才眉开眼笑起来。 “老爷,选秀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妾身以为老爷是明白的,妾身想着,老爷既然亲自管教二丫头,定然也给二丫头请好了教养嬷嬷了。妾身这般想着,觉得还是不要多事了。难不成,老爷现在,又想让妾身管教二丫头了?”你,摆得平你的二夫人吗? 陈老爷被淑容幽深的眼神,犀利的言辞弄的浑身一震! 是了,他是曾经说过,曾经做过,曾经…… 陈老爷忽然发现,他有些无言了…… “娘,悠儿好累好累哦,娘,学规矩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娘,悠儿可不可以不学了?娘……,呃……,爹,您怎么在这儿?”陈悠学完了今日的课程,浑身如同散架一般的摇晃进来,敏感的发现,自家老娘屋子里多了个这个时候不该出现的人,然后,有发现,屋里的气氛似乎不太对劲。 “爹啊,您是不是想来看看悠儿的规矩学得怎么样?爹,悠儿可一点儿都没有偷懒,悠儿不是不学,悠儿只是在跟娘撒娇,真的,爹,悠儿一定一定一定好好学规矩,悠儿绝对不会让爹的英明扫地的。爹,您怎么这么看着女儿?女儿脸上弄花了吗?白芷,你快去打水来,我的洗个脸,我……”陈悠自从明了父母奇异的关系后,最最擅长的就是胡搅蛮缠,随意打岔了。 “没,悠儿脸上干净的呢!咱们悠儿很漂亮,是大姑娘了。悠儿好好学规矩,爹还有事儿,先走了。”陈老爷对于女儿突如其来的言语,有些懵。他,还真不知道女儿在学规矩,准确的说,如果不是惠巧今天忽然说了这么些话,他也许知道女儿学完了规矩都不知道这档子事儿。看着女儿明媚的笑颜,陈老爷忽然发现,自己这爹,当得似乎有些失败。回想起淑容的句句质问,他意识到,自家似乎真的没有任何规矩可言,而自己这么些年,似乎真的怠慢了淑容,连嫡妻的尊荣都未曾给过她一星半点儿。 他…… 陈老爷看着淑容此时波澜不惊的面容,他与淑容,似乎,越走越远了。 想到这一点,陈老爷不敢再向看淑容,身形僵硬的离开了。 不知怎的,陈悠忽然发现,自家老爹的背影,仿佛带着几许寂寞。 “娘,您和老爹这是怎么了?”看着陈老爷的身影消失,陈悠方才问淑容道。 14、第 14 章 弘历看着手上的信件,嘴角微微向上勾起。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他还真没听说过哪个满人女儿家不会穿花盆底子的。 不会就不会吧,学学就成,可这丫头就是学也学得别出心裁!瞧瞧,瞧瞧,有人学走路的时候杵着一根拐杖吗?有吗?第一天基本上都是杵着拐杖在走,第二天才渐渐放开,可拐杖还是拿在手里,以防万一。第三天熟练了许多,差不多能走了,拐杖还是拿着,当摆设了。后来渐渐的越来越熟练,方才脱离了拐杖的日子。 这丫头,真是太有意思了。 当初,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有胆子救他呢?那些日子,又把他藏在哪里呢?弘历在后来明了底下的人不是没有去找他,而是怎么也找不到他,仿佛他凭空消失了,又凭空出现一般,就觉得纳闷。再加上她手头上的解□□丸子,就更对她感兴趣了。只是,大张旗鼓的给她赏赐有碍她的名声,弘历不得不拐个弯儿,把这赏赐给了她爹爹,哦,不,她阿玛。 再后来,听说她要参加选秀,她额娘拖自己的额娘,在京里给她请一位宫里出来的教养嬷嬷教养她规矩,弘历就鬼使神差的把自己手上的一位嬷嬷送到章佳氏手中。 从王嬷嬷不时传来的消息看来,这丫头真真有趣。他,对她越来越有兴趣了。 弘历展开王嬷嬷传来的,王嬷嬷亲手绘制的陈悠的肖像,想着王嬷嬷陛下陈悠古灵精怪的模样,嘴角越张越大。 丫头,不见爷是吗? 你,注定是爷的! 就当,你当初救爷的酬劳吧! 弘历自大的想着,仿佛嫁给他,对陈悠来说,是天大的美事儿。 陈悠要是知道自己的一时不忍,导致自己后半辈子就这么被人绑着了,肯定会悔死!如果可以从来,她,绝对会袖手旁观!绝对!!! 然而,此时的陈悠却还在跟规矩奋斗中。 学习规矩的间歇,把所有的时间都贡献给了陈锦涵和淑容。 “涵儿,什么是选秀,涵儿知道吗?”陈悠打发了所有的丫头婆子,唠嗑似的跟陈锦涵说道。 “涵儿不明白,不过,听娘亲说,姐姐要参加选秀。姐姐,是不是去京里一趟就回来?”陈锦涵隐约知道些,只是,具体的,还是不太明白。他不知道,陈悠这一去,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不明白就不明白吧。不过,涵儿要记住,姐姐去京里以后,涵儿要多多陪伴娘亲,知道吗?姐姐走了,娘亲肯定会伤心的,涵儿要替姐姐多陪陪娘亲。” “涵儿知道了,姐姐。涵儿和娘亲一起等姐姐回来。”陈锦涵闪动着丹凤眼,眨巴眨巴的看向陈悠。 陈悠虽然很想说,姐姐会尽快回来的。可是,心里到底明白。选秀一役,与她,前途未卜。这种把所有的一切都交托到一个未知名的人的手里的感觉,真的很不爽。她,从来都喜欢把一切把握在自己手中。 “恩,姐姐知道了。涵儿,姐姐走后,要好好学习,好好习武,知道吗?涵儿以后要跟咱们爹爹一样,不,要比咱们爹爹还要厉害,当个大将军,知道吗?”武将家庭出生的人,还真不能指望他去考状元。朝廷,不太喜欢文武官员都出自一家。要不然,清朝历史上百多年都兴盛不衰的富察家,怎么全都是靠军功出生的人? 也是因为这个。陈悠从陈锦涵两岁多开始教他读书习字以来,除了教他童蒙读物,《三百千》、《论语》、《唐诗三百首》之类的书籍以外,床头故事,大多是《隋唐英雄传》、《三国演义》、《孙子兵法与三十六计》等等。她是想从小培养陈锦涵对于军事方面的兴趣。 而她老爹,从陈锦涵五岁开始,就给他请了个武术师傅,教他习武。据说,这师傅还出生少林呢!少林出来的,应该是少林派的俗家弟子吧。毕竟,那师傅没有剃光头,顶着半个光亮的脑门的。 “姐姐,涵儿本来就要当大将军,像爹爹一样,穿上战袍,多威风啊!姐姐就等着吧,涵儿以后一定会比爹爹厉害百倍的!”说来陈锦涵对于老爹并不钦慕,爹爹的形象在他心目中并不是高大的。他永远都记得那一次,他跟大哥打了一架,反倒把大哥打伤了后,爹爹不问缘由的训了他,他心里是多么的泄气。大哥比他大五岁啊!他当时也受伤了,只是,看起来没有大哥伤得那么重而已。可以,爹爹不关心他,反而罚了他跪祠堂。要不是姐姐偷偷给他送吃的,陪他一整夜,他早就病倒了。 说来奇怪,他跪了一夜都没什么事儿,他那大哥却真的生病了(小家伙,你姐姐给你的吃食里头有补充体力和固本培元的药,哪里能让你受罪。还趁你睡得迷迷糊糊的,给你敷了药呢!)。 只是,那一次,他就发誓,他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给爹爹看看。 “恩,涵儿,这两本书你要收好,偷偷地背熟,然后藏好,不要让别人看见。涵儿可以跟着书学武艺。不懂的,可以问姐姐。姐姐知道的,都会告诉涵儿的。涵儿只要把这两本书上的东西学会,涵儿以后一定能当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的。涵儿记住哟,这是咱们的秘密,连娘亲都不能告诉,知道吗?这上头的东西,涵儿也要偷偷地学,不要让你大哥晓得,知道不?如果大哥知道了,把书抢了去,以后大哥就成了大将军,涵儿就当不是了。”陈悠知道陈锦涵对她便宜大弟的忌讳。所以才这般说道。陈悠给陈锦涵的,是空间里的《九阳神功》和《独孤九剑》。因着陈锦涵师傅是少林弟子的缘故,陈悠不敢把少林派的《易筋经》给陈锦涵,出什么问题就不好了。想来,有九阳神功护体,就是上了战场,涵儿的生命也有保障。再有,独孤九剑可不是花样子玩意儿。陈悠记得《笑傲江湖》里的令狐冲可就是凭这剑法混迹江湖,还混得很不错呢!这两样一内一外,加上涵儿师傅传授的拳脚功夫,对涵儿来说,应该够了。以后,有机会,再给涵儿一些伤药和保命药丸就成。 “大哥要抢?他当大将军?那怎么成?姐姐,涵儿一定藏好这两本书,一定偷偷学着两本书,不让哥哥瞧见。也不会让二姨娘瞧见的。”陈锦涵后头又加上一句,二姨娘瞧见了,不就等于大哥瞧见了? 得得,小家伙被忽悠了。他大哥,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哪里知道这两本破书的厉害?再有,他一个被二姨娘惯坏了,被爹爹莫名宠坏了的娃,哪里有当大将军的远大志向? 当然,陈锦涵明了各种究竟的时候,已经是很多年以后的事儿了。 “娘,您爱爹爹吗?”跟涵儿谈妥后,约定涵儿请教她的时间,主要是把奇经八脉和人体几百个穴道等教给涵儿,这些对于学武很重要,而陈悠作为一个中医医者,全都明白的。自来了这个时代,知晓空间存在的时候,自己也一直在研究这方面的东西,她的暗器功夫,可都是自己慢慢琢磨出来的,而暗器,跟学武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你这丫头,说什么呢!”淑容老脸一红,被自家女儿这么大咧咧的问出来,当娘的还真不是滋味。 “娘,悠儿说得是真的。”陈悠拉长了声音,略带撒娇暗含认真的说道。 “娘,悠儿这次参加选秀,能不能被选上,难说。选上了,会被指给谁,也是个未知数,就是没选上,悠儿回来后,没多久也是要嫁人的。娘,悠儿不放心您跟弟弟。如果娘爱爹爹,那让爹爹也爱上娘呀!这样,爹爹可以保护娘跟弟弟,悠儿也就可以放心了。”陈悠几十岁的人,恋爱是谈过的,对于老爹眼底的幽深,她,看得明白。只是,不太明白老爹既然心底有老娘。为何对娘却总是淡淡的,还常受二姨娘的挑拨,来训斥娘。 陈悠不明白,男人心,也是海底针的。她老爹,对老娘是又爱又怕。爱,是那年那月那日寺庙初见就在心底有了印记了。后来慢慢加深。可是,暗中知道老娘有心上人后,即使淑容后来嫁给了他,他还是对淑容对自己的心,没底。淑容从来都是淡淡地。偶尔借着惠巧的事说一通淑容,她眼底还会有些许意动,那一刻,他才会觉得,淑容在看他,心底有他。 “悠儿,你还小,不明白的。”淑容幽幽一叹。“哪有当妻子的,不爱自己的丈夫?”淑容嫁过来的时候,就告诉自己,这是自己一辈子的幸福,自己要好好的爱丈夫,也要让丈夫爱上自己。 “只是,你爹爹心里头没有我。我怎么做,你爹爹都不会把我放在心上的。”不然,也不会为了惠巧一次次训斥自己,伤害自己,错怪自己。连带的,让悠儿和涵儿的日子也不好过,讨不得他们爹爹的欢心。 “这么说,娘亲是爱爹爹的,真的?”陈悠提高声音说道。 “是啊,只是……”淑容话还没说话就被陈悠打断。 “爹爹,要偷听到什么时候呢?出来吧!”陈悠有些邪气的高声叫道。 淑容瞪大了眼,嘴巴同样张得大大的。脸都还来不及红,陈悠老爹已经从门外悠悠地踱步进来。 15、第 15 章 “下一位,三品参将陈延璋嫡女,陈佳氏谷梵。”太监尖锐异常的声音高分贝的响起。 “额娘,悠儿要进去了。悠儿自己会小心的。”陈悠听到不太熟悉的名字,愣了一下放才应到,然后跟淑容和阿桂告别。 “悠儿要记住,千万千万要小心!”淑容对女儿其实是放心的,女儿自小就懂事,处事也大方得体。只是,想到自己曾经的遭遇,淑容还是忍不住担心。宫里,步步惊心啊! 看着陈悠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处,淑容惴惴不安的心怎么也回不到原处,仿佛女儿去得地方,是深渊,是地狱。 “下一位,三品参将陈延璋庶女,陈佳氏倩儿。”过了好一会儿,倩儿的名字被叫到,倩儿兴高采烈的跟淑容道别,规矩也不讲究,踏着轻快的步子就离开了。 “额娘,倩儿去了。”倩儿对于自家娘亲没有陪自己倒京城来,很不高兴。嫡母跟自己关系又不好,又不会真心对待自己,爹爹和娘亲怎么能把自己扔给这个女人呢?哼!真是……,她哪里会真心对待自己?倩儿心中幽怨无比。对比自己早了许久进宫的陈悠也恨上了。或者说,她,从来都是恨着的。陈悠,这一次,我一定要你跪在我的脚下,俯首仰视我!倩儿心里暗暗发誓着! 陈悠汇入了入宫的队伍,慢慢地沉下心思。对于娘亲的担忧,她是明白的。娘亲曾经的遭遇,在入宫前一晚,一一告诉了她。 近二十年前,也同样是选秀。淑容和她的庶妹佩蓉一起进宫选秀。 淑容的母亲瓜尔佳氏,对庶女还是挺好的,在圈子里向来有贤名,对待后院,在不妨碍自己利益的前提下,也不会过度打压。瓜尔佳氏是聪明的,对付女人,不如对付男人。把丈夫的心牢牢地栓在自己身边,比对付十个百个女人都来得有效。这样一来,即使那些女人陷害,挑拨等等,丈夫不会第一个想到是自己做错了。会查清楚所有事情再来论是非。这一点,她做得很好。 也正因为瓜尔佳氏的高超手腕,章佳氏阿克敦的后院面上显得其乐融融,一团和气。而淑容,曾经的淑容,就是被这一团和气误导了。她,相信了自己的庶妹佩容,相信她可以跟自己和睦相处。却怎么也没想到,她心里,对自己是这般的恨,简直恨不得自己早早死掉。好夺了自己的一切,成为章佳氏独一无二的女儿。是的,章佳氏阿克敦,只有她,跟庶妹两个女儿。如果没有自己,那么联姻,只能靠庶妹,这样一来,这一切不都是庶妹的了? 而瓜尔佳氏已经打算好了,只要淑容没有被留牌子,就让淑容跟纳兰容若的嫡子定亲。把她嫁过去。佩容不知从哪里得知了这个消息,暗地里还见过那个也许会成为姐夫的那个男人,继而一见倾心。其实说一见倾心夸张了些,只是,淑容的婚配对象如此之好,可嫡母并没有为自己的婚事早做打算,即使打算了,也一定不如姐姐的婚事。所以,这么不错的男人怎么能落入姐姐的手里?怎么可以?姐姐可以嫁大家嫡子,自己以为,只怕只能嫁旁族庶子吧,庶女配庶子,不是绝配吗? 只是,佩容万般不甘心。即使姐姐平时对自己再好,她也不甘心。你难道天生的高高在上,而我只能跌落尘埃不成? 毁了你,这一切,不就是我的了?即使不是我的,我也不能让你得到这一切! 于是,选秀的时候,佩容把暗地里做好的男式鞋子,悄悄地藏进了淑容的床上。并引着嬷嬷去淑容的房间查探。不止如此,佩容在偶然机会下得知跟淑容在选秀时候交好的一个秀女,其实心中心仪淑容如果被搁牌子后,会婚配的对象后。隐约的透露出消息,让那位秀女知道淑容会抢了她的男人。那位秀女知道此事以后,果然下手了。那秀女左右手都可以书写,更善于模仿旁人的字迹。于是,写了一封两情相悦的情书偷偷塞进淑容的包袱。 这么一来,查出秀女暗藏男人的东西,意味着偷情或者其他含义,总之,这秀女是毁了。宫里的管事嬷嬷按照惯例打了淑容五十大板子,然后把淑容撵出了宫。这么一来,京城里流言四起,说章佳氏嫡女不守妇道,下/流无耻,淫/荡异常等等等等。要不是那打板子的管事曾经受过阿克敦父亲的恩惠,吩咐属下手下留情。淑容的性命只怕都交代在宫里了。 名声毁了,淑容的未来一片黑暗,只怕只有常伴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了。 只是,阿克敦一系到底是大族,而淑容也是大家嫡女。事情虽然处理了,可还是要擦清楚。再有,康熙爷也不是无能之辈,可以任由人耍手段。当时,康熙爷只是吩咐人查清楚始末,不好让臣子寒心。可没想到查出来的结果居然会事姐妹内斗,外加另外一个秀女的参和。 人打都打了,名声到底也毁都毁了。康熙爷就是做补救,也只是压下流言,不让四处传播。事情,在康熙爷的高干手腕下了结。 可淑容出了这档子事,嫁人也是嫁不了好人家的。毕竟,女儿家的名声没了,反而还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笑料,这样的儿媳,哪个大户人家会要?内里究竟有没有冤枉,到底有没有守妇道谁人又能说得清?不过,澄清过后,阿克敦和瓜尔佳氏到底是没有让淑容常伴青灯古佛。两年后,还把她嫁给了陈延璋。 而佩容,被康熙爷一道圣旨封为郡主和亲去了。你不是想要荣华富贵吗?朕给你,只是,你有没有命享受。 佩容嫁去蒙古,三年后就病逝了。虽然佩容只是庶女,可到底是大家庶女,也是娇娇女的。这样被娇养的女儿家,哪里受得了草原的风沙,顿顿吃得了牛羊肉? 至于陷害淑容的那个秀女,也没烙了好处,指了个不起眼的宗室嫁了过去,据说,日子过得很不好。 至于为何这般处理这秀女,只因她有两个能耐的姐姐,其中一个,就是硕亲王的福晋,雪茹。 陈悠听到这两个名字的时候很是愣了一下,硕亲王?福晋雪茹?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应该不会的吧! 淑容的过去让陈悠惊心。选秀,还真的决定了满家女儿的终身啊!出半点差错,这一生就毁了。 至于被庶妹,其他秀女陷害这档子事儿,陈悠早就有心里准备。淑容不说,她从后世看过的无数宫斗电影电视剧,或者读的历史书籍中,都可以明白。 皇家宫苑,从来都是没有硝烟的战场,杀人于无形的手段,这里最多。 她可从来都没有小看过宫里的任何人,就是不起眼的嬷嬷宫女太监,也能在你不留神的当头置你于死地呢! 跟着大队人马,看着大家或憧憬,或高傲,或谨慎,或天真的神色,心底一叹,留下来的能有多少呢?留下来了又幸福吗?离开的,幸福又在何处? 16、第 16 章 “以后还望方姑姑多多照应。”陈悠暗中把手上的镯子褪下来,给了管事姑姑。管是姑姑显然很明白秀女们的这起子作为,当做没事儿发生一般的手下,就走了。 陈悠看着管事姑姑走了,方才转过身来,打量起自己住的房间。不知是为了互相监督,还是节约成本,秀女们四人一间,说起来,比在家里住着局促多了。这让陈悠回想起了大学寝室生活,唯一不同的,这地方大得多,而房子嘛,也古朴得多。 “陈佳氏谷梵,今年十五岁,见过各位姐妹,以后大家共处一室,还望各位姐妹多多照应。”屋子里的三个人,一个怯弱,一个严肃,一个高傲。还真都不是好像与的主儿。 “笑话,谁跟你是姐妹?你以为你是谁啊,且能与本姑娘平起平坐?”高傲的主儿倨傲的说着,脸上带着不屑,厌恶,仿佛沾上了恶心的苍蝇一般。 其实,同时秀女,都还没有经过遴选呢,以后的分位,谁又说得清?这人即便家世再好,指不定还会给分位低的人磕头请安呢!雍正爷算好的,乾隆爷的后妃,居高位的可都是包衣奴才和汉女,这起人在八旗贵女眼中,绝对都是下贱的东西,可是,她们就是得向这起下贱的东西磕头。风水轮转,谁能说得清看得透呢?乾隆爷的最爱慧贤皇贵妃,可是以包衣的出生达到了身份的顶端了的呀。而另一位,比她更厉害,令妃,嘉庆皇帝的母亲,后来被追封为皇后了的。皇后啊,是天下“有志”女儿共同的梦吧! “乌拉那拉景娴,十四岁。”那位面容颇有些严肃的女子,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呃,应该说是说了个名字。 很有愣了一下,什么意思?她,在告诉大家她的名字?不过,她也太吝啬言语了吧!慢着慢着,乌拉那拉氏,这不是皇后的姓氏吗?这一次乌拉那拉氏的嫡女,就只有她一个吧。陈悠忽然意识到,这位,应该是乾隆爷的侧福晋,后来乾隆爷的继后。 没想到她会与自己同居一室。陈悠这般想着,又打量起眼前的女人来。乌拉那拉氏是典型的北方美女:身量高大,个头比她似乎高了大半个脑袋,她一米六五左右,乌拉那拉氏绝对上了一米七。如果乾隆爷就一米七的话,啧啧,乌拉那拉氏踏个花盆底子不是比乾隆爷都高一个头?这样一来,乾隆爷会喜欢才怪呢!乌拉那拉氏甚至可以一手搂着乾隆爷,像搂小鸡仔一般。咳咳……,陈悠想得太远了。 不过,五官长得真的蛮精致的。鹅蛋脸,一字眉,丹凤眼,鼻子硬挺,唇相对樱桃小嘴来说,要大一些,下唇微厚,显得很性感。容颜亮丽,可面相似乎过于严肃了些,过刚易折,乾隆爷只怕不会喜欢这起女子吧。历史上的乾隆爷喜好汉女,喜好柔弱温顺的型号,可是出了明的。 再有,肌肤,似乎称不上白皙细嫩,比起一旁的王雅琴,她的,真的显得粗糙得多,保湿做得不到位的吧。 得,陈悠又想到她的专业去了。她作为调香师,也调弄护肤品、化妆品的。 打量也就那么一瞬,心下觉得,应该也是个不好相与的主。不过,这样的人,得到了她的认同,会很容易交心吧。只是,跟秀女交心?还是算了。谁知道人家会不会关键时刻捅你一刀呢? “小女苏州知府之女王雅琴,跟谷梵姑娘一样十五岁,只是不知道谁大一些。”王雅琴柔柔弱弱娇娇滴滴的说着,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妩媚劲儿,配上秀丽的容颜,如果样貌上说,乌拉那拉氏可以打一百分,这王雅琴怎么也有九十分才是。不过,这人在某些人眼里,只怕会有一百一十,甚至一百二十分呢!至于某些人,知名不具了。 “谷梵十二月的生辰。”陈悠微笑着说道。同处一室,大家都喜欢姐妹相称,弄清楚年纪是必然的。 “那如果谷梵姑娘不介意,小女冒昧,称谷梵姑娘一声谷梵妹妹如何?”王雅琴似乎鼓起勇气才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是,究竟是真的还是做戏,就没法分清,其实也没必要分清了。 “如此甚好,雅琴姐姐!”陈悠并不觉得有什么。 “哼,一个汉女也配与人姐妹相称?”高傲女越发的不屑,“景娴妹妹,咱们一起出去走走如何?”高傲女和善甚至带有几分献媚的跟乌拉那拉氏说道。 “这位……”乌拉那拉氏不知如何称呼。 “小女佟佳氏含烟,十六岁。”后族就是不同,啧啧,这就是佟佳氏□□出来的贵女? 是不是太过骄纵自傲了些?雍正朝已经不是佟半朝了吧?陈悠望天! “不了,含烟姐姐,景娴今日累了,想歇息歇息。”乌拉那拉氏话不多,人也淡淡的,给人的感觉仿佛是瞧不起对方。 佟佳氏就是这般感觉,这乌拉那拉氏太不给面子了,她以为自己是皇后的侄女就了不起了不成?哼! 佟佳氏低头敛了眼中的怒意,抬起头仿佛没事儿人一般笑着说道,“是含烟的不是,都忘记大家今日累了一天,饶了景娴妹妹的清静还望景娴妹妹见谅才是!” “无碍!”乌拉那拉氏真会节省口水。 陈悠见她们一旁白话,自顾自的收拾东西,洗漱准备休息了。 王雅琴见陈悠这般,也没去讨佟佳氏的嫌,弄自己的去了。 佟佳氏弄了半天发现乌拉那拉氏不给面子,另外两个人自己又看不起,跺跺脚出去了。 陈悠正想着该怎么跟未来的皇后相处,是搞好关系呢,还是普通对待?纠结啊,貌似她当皇后是很多年以后的事儿。只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想,自己以后如果生了女儿,以后指不定也会选秀,而女儿的婚姻,估计会握在这乌拉那拉氏手中。可这位皇后后来被废了,跟她处好了被打上她的烙印了怎么办?唉,怎么办呢? 咳咳……,貌似陈悠已经想得太远太远了。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惊醒了陈悠。“姐姐,你还怎么就休息了?咱们出去转转吧!”陈佳氏倩儿闪动着不安分的眼睛,看向陈悠的眼神充满算计。都入宫了,怎么也得傍个大树,皇上太老,四阿哥、五阿哥不错呢!出去转转,会遇到他们吗?倩儿这般想着。她会来跟陈悠说,只是试探试探这姐姐是不是个有心思的主儿。并没有要把陈悠拉走的意思。好事儿,怎么能让人分享呢?如果贵人看中了姐姐怎么办? 陈悠要是知道自家庶妹这般想,一定会告诉她,你多想了,不会有这事儿的。不过,如果陈悠知道倩儿的主意,肯定会千方百计阻止的,倩儿没认真学规矩,可她是认真学了的。这事儿弄不好会牵扯家里头的。连坐、迁怒,从来都是上位者的专利! 秀女,是能胡乱跑的吗?当紫禁城是什么? 秀女,还不是主人呢! 17、第 17 章 “哟,这不是乌拉那拉家的吗?还别说,真是傲气得可以呢!难不成你以为你是皇后娘娘的侄女就高人一等?”集合的时候,秀女们慢慢道来。她们几个差不多到的时候,大厅里,一个艳光逼人的女子挑衅的看向乌拉那拉氏,身材绝对惹祸,就是直筒型的满清服饰也罩不住人家□□的身材,傲人的双峰十分醒目,没法子,人家有料啊! 陈悠心里头忍不住嘀咕,不愧是喝牛奶长大的人,牛啊!不过,肌肤微黑,毛孔似乎有些粗大呢! 景娴没有理会那女子的挑衅,目不斜视的走向自己的位置站定。 可景娴打定主意的安分低调,在那女子眼中成了无视,成了看不起,总之,人家觉得景娴这般事不把她放在眼里,赤/裸/裸的看不起人,觉得自己的尊严和地位受到侵犯了。 “站住,跟你说话呢,乌拉那拉家的。”声音都带着强大的火气,到底是蒙古王教养出来的女儿啊! “这位姑娘,有事儿吗?”景娴嗓音说来算是婉转动听,只是,配上她冷冷地语气就显得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那女子怒气更大,“有事儿,当然有事。你那是什么态度?你以为你是皇后娘娘的侄女就了不起了不成?居然直直地从本格格跟前走过去。跟你说话,理都不理,是不是太不把本格格放在眼里了?”貌似嗓门有些大,也许是空阔的草原呼朋唤友练就出来的,陈悠现在知道为何蒙古人的歌谣都这般悠扬了。 “敢问格格是?”乌拉那拉景娴难得好脾气的问道。 “本格格科尔沁博尔奇吉特琪琪格。”琪琪格睥睨的看向乌拉那拉氏,报上了自己的名号。 原来是黄金家族的成员,难怪这般高调啊。不过,她是不是没找对时候?雍正朝的后宫,蒙古女子不多吧?乾隆朝似乎也没几个,陈悠记得以前查乾隆资料的时候,就对豫妃有些影响,也是姓博尔奇吉特的。不过,是乾隆中晚期的妃嫔的吧。这个时候,雍正爷会收蒙古来的秀女?应该也不会给四阿哥、五阿哥指蒙古格格才是。这琪琪格这是在做什么? 陈悠哪里知道,这琪琪格偶然的机会下见过四阿哥弘历,被弘历高贵的气质,俊逸的容貌和优雅的谈吐深深吸引了。而这一次选秀的时候都再传,皇后娘娘会指一个乌拉那拉家的格格给四阿哥当侧福晋,而乌拉那拉家的嫡女只有景娴,其他的庶女倒是有几个,可四阿哥的侧福晋,可能选庶女指过去吗?是以,琪琪格对乌拉那拉氏带有先天的敌意,怎么看她都不顺眼。而作为蒙古王爷的女儿,自有一股高人一等的傲气。毕竟,乌拉那拉氏家最高的爵位也就是个公不是?怎么也封不了王的。 “景娴见过琪琪格格格。”景娴行了一个平辈的礼,规矩不是一般的好,陈悠看得出,人家这才是规矩,仿佛是与生俱来的,跟她这学了一年,将将就就的花架子显然不是一个级别。这样一来,既不会显得倨傲,也不会掉了自己的身份。 “哼!”琪琪格鼻孔仿佛都冒着烟。不在与景娴纠缠。 得,陈悠就不明白了,这蒙古格格弄了半天就是想乌拉那拉氏给她请个安不成? “琪琪格格格好,小女佟佳氏含烟。格格头上的簪子真漂亮。”含烟似乎长袖善舞,尤其在身份高贵的女子跟前,昨儿还巴结景娴呢,今儿又跟琪琪格搭话。秀女虽然统一了衣裳,首饰还是可以戴自己的。陈悠饶有兴致的看着,摇摇头站定在自己的位置上。 “这是本格格最喜欢的簪子。”琪琪格被人称赞还是挺高兴的,“你的也不错,不过没本格格的好看就是了。” 琪琪格的话一落,佟佳氏的脸一僵,陈悠无语,有这般极品的格格吗?太不通人情世故了吧? 陈悠哪里知道,这琪琪格本身是王爷嫡女,可老妈在她几岁的时候就去世了。还好这王爷对自家王妃有几分情,再有她有个不错的可以继承爵位的哥哥,是以,在本族里头几乎是横着走。没有人拘束着她,也没有人跟她讲人情世故。那些个侧妃没这身份地位,也没这心情。至于王爷,抱歉,人家只教儿子,哪里会细心的想着,自家女儿是不是该学一学人情世故了? 陈悠怎么也料不到,多年后,她会以别样的方式与这博尔奇吉特琪琪格碰面的。 “那琪琪格格格真傲啊!你说是不是?”陈悠的袖子被人扯了扯,原来是身边一个容颜娟秀的姑娘。也许是觉得陈悠面相和善吧,所以找了她拉话。 “我是章佳氏苏宜尔哈,今年十六岁,你呢?”那女子笑着说道,她觉得陈悠有些面善。 “陈佳氏谷梵,十五岁。姐姐可认得章佳氏阿桂?”陈悠一听是章佳氏,忍不住问到。 “当然认得,他是我堂叔,不过他年纪小,是堂叔公的老来子。只是不同支罢了。妹妹晓得阿桂堂叔?妹妹跟堂叔是?”苏宜尔哈一听,来劲了,拉着陈悠问到。 “谷梵的额娘是阿桂舅舅的姐姐,这么说来苏宜尔哈姐姐跟谷梵有些亲戚呢。”陈悠笑着说道,这姑娘性子还不错,有这关系,想来她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的暗害自己吧?唉,见到谁都会想想她会不会害自己。陈悠觉得,自己这是看《金枝欲孽》看多了的后遗症。可是,不这样又能怎样? “原来是你啊,我挺哥哥提起过你,说你性子温和,颜色很好,现在瞧来,还真是这样,妹妹有什么事儿不太明白的,只管来问姐姐,姐姐一定帮忙。”苏宜尔哈拍拍胸脯保证到。 刚刚还以为这姑娘温和,现在瞧了,是乎很是爽朗活泼,只是,“如此,就多谢姐姐了。”陈悠不太清楚她那“妹妹有什么事儿不太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也就含含糊糊的谢着。几年后,各自嫁了人,陈悠忽然想到这个问题,问苏宜尔哈后才晓得,苏宜尔哈的哥哥跟阿桂关系挺好,虽然辈分差了些,可二人年纪相差不大,陈悠的规矩是刚刚学得,所以,阿桂晓得陈悠对这方面不太在行,偶然的机会下,跟苏宜尔哈的哥哥说了说。阿桂挺喜欢自己这侄女的,跟她要好的苏宜尔哈的哥哥也就有些清楚陈悠的情况了。而苏宜尔哈又是从她哥哥那里得知的。 “没问题,好了,方姑姑来了,咱们站好吧。她可厉害了!”显然,苏宜尔哈活泛的性子让她从秀女和宫女太监等人处打听到了许多消息,对于方姑姑的品性还是明白几分的。 这一次的秀女,由几个姑姑共同管理教导,方姑姑是其中之一。 “肃静!各位小主注意了,大家来到了这里,就没有身份高低的差别,谁犯了错违了规,会一视同仁的处罚下去。小主们不管是王府格格还是下品官的闺女,都得守规矩,从现在起,小主们的行事,品性会有人纪录,这个,也会关系到小主们的前程,所以,希望小主们配合各位管事姑姑的安排,做好自己分内的事。现在,奴婢就先点名,叫到的,说一声到。郭络罗布鲁堪……” “到” “……” “乌拉那拉景娴……” 18、第 18 章 “谷梵妹妹,你怎么还在这儿刺绣啊,你那个庶妹出大乱子了,你不快去瞧瞧?”章佳苏宜尔哈自从知道陈悠是她亲戚以后,与她亲近许多。时常来她这里,把从别处掏来的消息都跟她通通气。 陈悠自来了宫里,过了初选,复看,到现在留宫住宿,基本上是步步留心,时时在意,半点儿也不想出岔子。而留宫住宿后除了凝听管事姑姑的教诲,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当起宅女来,想着,这人都不出去走动,也不胡乱与人交际结怨,总还能安全出宫吧。 可你不惹事,事却惹你。 “姐姐说的是什么乱子?我那倩儿妹妹做了何事?招得姐姐这般惊慌?”陈悠心漏跳了一拍!她那毫无章法、规矩,人还傲气不已的妹妹…… 其实,心里头也有着她会倒腾些事儿出来的担忧。在家里有他那护犊子的老爹的“贴心照看”,她那妹妹可从来都不把自己跟额娘放在眼里呢!就是后来老爹请了个规矩不错的人教导她,她应该也没往心里去。不然,怎么近选秀这一年都没来给额娘请安过?这,就是她学的规矩?老爹虽然没有再为了二娘和她一双儿女训斥额娘,也想着自己是不是太过放纵这个二女儿了。可她想管的时候,她这庶妹性子已经定型了,哪里还会任凭老爹的管束?而老爹多年了宠成习惯了,自己有忙着军务,也就这般揭过了。 来京的路上,是不是掀开马车帘子往外看新鲜,而在船上的时候,更是跑栏杆出看风景去了,额娘说了还不听,只说“去,你以为你是谁啊?爹爹、奶奶都不曾这般管我,你来管?哼!”不听额娘的劝,带着同样不可一世的贴身丫头玩闹去了。好在这船都被包下来了,没什么外客。可船夫什么的都是外人呀!唉。陈悠很想说一句,妹妹啊,你才是穿来的吧! 陈悠放下手中的针线,打起精神听苏宜尔哈带来的消息。陈悠的针线活儿是强制性操/练出来的,只是,这是大家闺秀必备的东西,陈悠穿过来以后时常被淑容拉着手把手的教,而后宫里的教养嬷嬷更是强化训练,要这般还绣不好东西,她该跳楼了。呃……,貌似古代的楼也不高,扯远了。 “妹妹你不知道,你那庶妹和你同屋的佟佳氏含烟,都被撵出宫去了。虽说明面上被禁了消息,可是大家私下里都再传,也都明白。你那庶妹和佟佳氏含烟越了规矩,跑御花园去转悠了。那佟佳氏含烟还真了得,探得四阿哥给熹妃娘娘请安的时辰,专门去撞四阿哥的。远远地瞧见四阿哥,就装作晕倒的模样倒在了四阿哥前方三丈出,她还以为四阿哥是个怜香惜玉的,看见姑娘就走不动路呢!四阿哥真厉害,见着姑娘穿着不是宫女,又明了最近在选秀,笃定了这人时秀女。可秀女没事儿去逛御花园,到底违了宫规,四阿哥禀告了熹妃娘娘后就把人撵出去了。而你那庶妹,是被佟佳氏含烟忽悠着一起出去的。含烟摸清了四阿哥的路线,就跟你庶妹说自己内急,离开一下下。就这样,连同你庶妹一起,二人都被撵出去了。”陈悠现在是无奈了。 倩儿来她屋里转了转,不知怎么的,就跟佟佳氏含烟说一块儿去了。二人常常一块儿说话,一起出去。 没想到,这含烟是想拉个垫背的呀。而倩儿,她可以肯定,管事姑姑说的宫规什么的,她跟之前在家里学规矩一样,从来没有认真听过。以至于忘了秀女不能乱逛这档子事。不是不能出去走动,而是有一定的范围,宫妃活动范围内她们是不可能去得。毕竟,宫妃处偶尔还会有自己儿子去请安,自己丈夫去溜达不是?难不成这些个宫妃把自己儿子和丈夫拱手送人? 陈悠静默了许久,久到苏宜尔哈都快以为她在替自家妹妹伤心了。其实陈悠想到了她额娘的事儿。甚至还戒备着自家妹妹是不是也要陷害自己一把呢!想到这里,陈悠忽然发现,自己是不是有自虐倾向,潜在危险不存在了,自己还不自在不成?得,没连累到家里就是好事。不过,额娘的名声恐怕会被带累,说她管家不力呢!而自己有这么个出格的妹妹,只怕选秀也会有碍吧?会不会因此被撂牌子呢?陈悠美美的想着。 “多谢姐姐好心告知。妹妹年纪小,好奇心重,从小就喜欢花啊草啊的,阿玛在家里也宠得过了些,妹妹喜欢什么阿玛就给她买什么,她院子里可真是奇花异草遍布呢!这一次,只怕她是太喜欢宫里的珍品花草,许多都未曾见识过,一时忘了形,忘了这是什么地儿,边走边看,走着走着就走过了界了。出了这档子事也是我这当姐姐的没教导好妹妹,我真是……”说着陈悠安安地掐了自己一把,掏出帕子试拼命挤出来的眼泪。对,只能这般说,把事情归咎与年纪小,好奇心重,走岔路。这样额娘的责任会少许多。阿玛宠妹妹,额娘也没阻着,这不是对庶女好是什么?额娘该宽厚得体才是。 幸好她那庶妹本事没有佟佳氏大,消息也没有佟佳氏灵通,钱财应该也没有佟佳氏多,收买不了人套消息。对于四阿哥可能即位这事儿,倩儿应该也不知道的。所以没有做出勾引皇子这么强悍的事。罪过也不会太大。如果没有佟佳氏含烟这档子事,倩儿就是去了趟御花园,估计也只会被处罚,不一定会被赶出去。她现在,应该是被佟佳氏连累的。只是,这又如何?是她自己交友不慎啊。 而作为佟半朝家的女儿,含烟对于朝中局势,肯定十分明白,她也许对于弘历喜欢娇滴滴柔弱弱的汉女的事情都清楚明白,才在弘历跟前晕倒,并且肯定是优美非凡地倒下去,让弘历看到她最吸引人的一面。 不过,陈悠琢磨着,弘历就算再喜欢美人,现在有雍正爷在头顶上压着呢!他哪里敢随心所欲?弘历的好色品性,在陈悠心里头可谓根深蒂固。以至于弘历后来跟陈悠相处的时候,总觉得,他的小美人儿心里头似乎总隔着什么,没把他放心上。 “哎呀,妹妹你可别哭呀!这又不是你犯的事儿。她做的事,哪里能算到你的头上去?你呀,就是爱穷操心。我的那些庶妹,我也没心思教导呢,跟她们说话很没劲的。一个个跟应声虫似的,要不就是一味的巴结奉承,最讨厌了。你是你,她是她,你呀,就不要把罪过都归咎到自己头上去了。不过,堂姑姑对庶女还挺好的呢,你阿玛这般宠你那庶妹,她都由着。”苏宜尔哈对陈悠还真是放心,这话可不是随意能说的。 “是啊,额娘对阿玛的子女都是一视同仁的,对谁都好。有时候啊,妹妹我都吃倩儿的醋呢!倩儿吃的穿得用的,从来都跟我一般,我有什么她也都有什么。有时候我会挨额娘的骂,可额娘就是舍不得骂妹妹。咳咳……,妹妹越矩了,说这些有的没的,让姐姐见笑了。”陈悠由一个吃醋的女儿态转化成不自在的局促样。把淑容的宽厚往高里抬。 屋子里的乌拉那拉氏景娴一旁自顾自的打着络子,从苏宜尔哈进来,到跟陈悠白话了这么半天,她仿佛都没有听过,更没有插嘴。而佟佳氏被撵,王雅琴不在。说来,陈悠这般作态,只是想让大家明白,自己跟妹妹感情也是好的,这一次妹妹出事,自己也还很伤心罢了。免得明儿就被人传自己狠心,妹妹出了事儿都不担心担心。是以,遴选前的这些时日,陈悠没再笑过,就是笑也是苦涩的笑,眉头还微微蹙着,做足了好姐姐替妹妹焦心的模样。 唉,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不过,好在大后日就要阅选了。听说这一次雍正皇帝会亲自来呢!而皇后,似乎病了,没什么精神,这一次遴选,全全由熹妃娘娘操办。 只是,雍正爷回来?陈悠想着,他应该不会是为了选美人儿吧?毕竟,雍正爷跟他儿子相反,不好色是出了名的。他,许是为了选儿媳妇,为了乌拉那拉氏景娴。 陈悠看着一旁专注打络子的大美人,想到她的一生,暗暗一叹。 可过几天以后,她发现,她更该叹的是自己。 19、第 19 章 “第三个抬起头来瞧瞧。”冷厉威严的男声从正前方传来。 陈悠知道,这是雍正爷的声音了。没想到冷面四爷的声音也没有什么温度。 雍正问了她们这一排的第一个,然后又挑了她问,陈悠虽然紧张,到也不敢放肆,这,可是个铁血的男人呢!他的血滴子,可以后世有名的。 陈悠抬起头,双眼并没有看向正前方,而是向下,看向帝后妃嫔们座椅前的地面。她可不想给人留下大胆放肆的印象,能平平安安的出宫就好了。这宫里,可不是人呆的地儿。本来吧,她陈佳氏虽然分属正黄旗,也就是上三旗,可是,她们这一支没落了,官场上也没什么出头的人,应该不招人惦记才是。 只是,陈悠不知道,她低估了自己的容貌和气质。陈悠虽然比不上乌拉那拉氏景娴的惊艳绝美,可因为长在江南的缘故,身量纤细,肌肤白皙嫩滑,五官精致,面容姣好,在加上波澜不惊,淡定平稳的气质,会给人以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就是站在乌拉那拉氏景娴跟前,她虽然第一眼会被人忽略,一点儿都不打眼,可是,只要注意到她,就会被吸引过去。总之,她在不自知的情况下被人惦记上了。 留宫住宿的这些日子,除了学学规矩,练练手艺(琴棋书画,女红等,貌似考校的也就这些。而她不想显摆大家闺秀的技艺,所以一直练的都是女红。),她几乎足不出户。可就是这样,也有人给她使绊子。走路会突然有人伸出一只腿,想绊倒她,大抵是想让她受伤,不参加最后的遴选吧。吃的点心居然有人下药,再然后,正准备穿的鞋子里会多出一根绣花针。得,这是想废了她,不让她等到拍板的那一天吧。如此总总事故,还真是层出不穷。要不是自己身手不过,学过轻功,想绊倒她基本上不太可能,然后前世的医术也帮了自己,因着看过的电视剧多,在容易出状况的地方都会先检查一遍,比如每次着装前细细看一看要穿的衣物鞋袜。她可不想出门的时候,衣服上破了个洞,露出肌肤,让人以女容缺失的名义给撵出宫。这样子出去没问题,问题是她不好嫁人。 基本上,留宫住宿这些日子她花的精力,比她穿来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精力加起来都多。当然,进宫前学规矩也话精力,可那不一样,那个是只是身体的疲惫和花了一些大脑的记忆功能。这些日子,可是把她大脑的所有功能都调动起来了。就是睡觉都不踏实,就怕半夜蹦出条毒蛇来什么的。就目前的情况看来,这真不是她的想象。好在,使毒是有,可蛇这玩意儿,大概不受女人喜爱,还真没人使出来。陈悠只是庆幸,庆幸这些秀女中,没有谁的额娘是苗女出生啊! “本宫瞧着颜色还不错呢!皇上以为如何?”皇后的声音显然中气不足,待几分虚弱的病气,传言皇后生病还真有那么回事儿。只是,今儿皇后拖着病体前来,是为了乌拉那拉氏景娴吧。 “还成。”模样不错,规矩也过得去。雍正爷心里头想着,忽然道“你就是陈佳氏谷梵?” “回皇上的话,奴婢正是。” “去写几个字吧。”写字?陈悠心里头嘀咕,她以为会让她绣花呢!不过这皇帝是干嘛?难不成字如其人,他想考校自己的人品?他今天可没让谁做什么呢?陈悠顶着四周快把她身体射穿的一道道眼神,连嫔妃的眼神都带有不善。陈悠最终沉住气,走向书桌,写了起来。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陈悠中医出生,母亲一直都坚持让她练习书法,在母亲看来,中医师开药方可是要动笔的,这笔字是中医师的门面,一定得练好。陈悠练的是行书,写得行云流水,学得是王羲之的笔法,最喜欢他的《兰亭序》,书中甚至带了几分草书样儿,好吧,确切的说是行草。 雍正爷看着笔法,看着字义。笑谈吗?是个淡定的人,甚至有几分隐逸的性子,被拘束着会好吗? 雍正爷想到选秀前四儿子来跟他请求,说想让这陈佳氏谷梵当他的侧福晋。本来还以为他不好好办差,好色上了呢。可听他说几年前去杭州办事,被人行刺,是这陈佳氏谷梵救了的。所以,这一次想求了去,算是对陈佳氏谷梵的恩赐。雍正爷听他这么一说,让人仔细的勘察陈佳氏谷梵的品性。从传上来的消息中得知,性子还是不错,颇为大气,也能忍耐。不是个爱惹事的人,能力也不错,至少被那么多人陷害,还能好好地站在这儿等他阅选,这起性子就是入了后院也能活着,活得好好地。现在看她的字,看她写的这句话,雍正爷忽然觉得,这样的女人不应该被关着,可惜了。 不过,弘历那小子既然要了,就给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留牌子,退下吧。”雍正爷淡淡的一句话就把陈悠打发了。雍正爷这话惹得皇后多看了陈悠几眼,弄的陈悠心神不宁的。 陈悠战战兢兢的听雍正爷说完,规规矩矩的退了下去。得,留就留吧。好在这老头儿没说,封个常在,封个答应什么的。之前还真有人这样呢! 不是跟着老头儿就好,现在已经雍正九年了,他也就有四五年活头吧。紫禁城的寡妇院可不是她希望的归宿。 陈悠按着规矩等她们这组人问完后,跟她同组的五人一起退了下去。然后自己回了住处,想着收拾好东西就可以回家了。 心里想着,总算可以回家了,她的这道坎,算是过了的吧?嫁给谁既然不是自己说了算的,就回家等着吧。 陈悠驻足窗边,留意着过路的秀女,她们有的高兴,有的哀怨,有的平静,有的失落…… 大概有人被撂牌子,有人被留牌子,有人直接封了答应常在贵人什么的了。 “姐姐,你回来了呀,结果怎么样?”陈悠知道苏宜尔哈是镶黄旗的,也是上三旗之一,选秀也是排在前头,想着就等她一块儿走。 “姐姐被留牌子了,回家等消息就好,妹妹呢?”苏宜尔哈对于这个结果没有什么异议。她没有憧憬过嫁给皇帝,哦,不,服侍皇帝,她就是跟了皇帝也是排不上号的小妾,哪里是嫁啊。而指婚,会指给谁,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妹妹也是,想着,等姐姐回来咱们一块儿回去呢!”今儿后大家都散了,各奔前程呢! “成,妹妹再等会儿,姐姐去去就来。”苏宜尔哈知道,今日过后她们不管会不会被选中册封,都得离开,册封了会去安排的新地方,没有的话也可以离宫。所以东西早早地收拾好了。 “恩,姐姐去吧,不急的。”现在时间还算早呢! “额娘,小舅舅?你们怎么来了,悠儿可以自己回去的。”陈悠一出宫门就看见家人在外前等着,会心一笑,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她知道,看见有人来接自己,还是很高兴的。 “苏宜尔哈见过堂姑姑,堂叔!堂姑姑好,堂叔好!”身旁的苏宜尔哈利落的请安。陈悠见她这样,发现自己一高兴,忽略了,也赶紧请安。 “悠儿,这是?”淑容出嫁很多年,最近这些年又是在杭州度过的,所以,对于苏宜尔哈还真不熟悉。 “姐姐,这是阿楚珲哥哥家的二闺女,姐姐应该见过的。”阿桂一旁介绍道。 “哦,原来是堂哥家的闺女,姑姑只是见过你小时候的模样,没成想,一不留神都长这么大了!”淑容笑着说道。 “苏宜尔哈,这里。”一个年轻的男声在不远处响起。 陈悠往声源处望,一个英气的年轻后生站在不远处。 “原来是博敦啊,你是来接你妹妹的吧,苏宜尔哈快去吧,比让你哥哥等急了。叔叔还得送姐姐和你妹妹谷梵回去,就不跟你哥哥唠嗑了。”阿桂笑着说道, “恩,也好,堂姑姑,堂叔,苏宜尔哈告退。谷梵妹妹,回头咱们有空再聚聚。”苏宜尔哈得体的说着。 “姐姐慢走,妹妹等着姐姐就是。”陈悠福了福身与苏宜尔哈告别。 “额娘,舅舅,咱们回去吧。”陈悠拽着淑容的胳膊。 “恩,悠儿累了吧,咱们这就回去。”说着引陈悠到自家车旁。阿桂骑着自己的马在一旁护送,淑容和陈悠钻进马车,由车夫驾着车离开了紫禁城的宫门,离开了一堆堆神色各异的接自家闺女,妹妹,侄女等等的人。 陈悠坐上了车,方才向淑容问道:“额娘,倩儿这些日子还好吧。”没惹事儿了吧。 “她?”没想到淑容一听陈悠提倩儿就来气。 20、第 20 章 淑容这些日子过得并不好。自家嫡亲闺女去了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她哪里安得下心?那地儿自己是去过的,自己的前程也是在那地儿给毁了的。淑容很怕,很怕自家闺女也会出什么事儿。要是到,姿容稍微好些的,在秀女里头就是靶子,能好好地待到最后,真的很不容易。而她最不放心的,是那庶女。 在杭州的品行就不说了,对她这嫡母都没有几分尊重,更何况是她看不上眼随意踩踏的嫡出姐姐? 而来京的路上,更是让淑容明白,这庶女的规矩,真真可以说没学到家。哪家闺秀会随意大呼小叫?哪家闺秀会随意抛头露面?哪家闺秀会成日没个安生,不是动动这儿,就是动动那儿,就是让她安安分分的做个半天都不成? 真不知老爷请来的嬷嬷是怎么调/教这庶女的。这般模样,进了宫还不是惹祸的头儿?她担心这庶女会如同在家里一般,会挤兑,陷害自己的嫡亲女儿。更担心这庶女,会惹出什么大乱子,自家老爷怎么也担当不起的大乱子。 两个女儿,不同的担心,却都让淑容揪心。 如此这般,淑容的日子能过得好到哪里去?她头发都快愁白了。是以,陈悠出宫才会看到自家额娘憔悴不堪的模样:眼睛很明显有一圈黑眼圈,眼底的眼袋比她入宫前也重了几分(陈悠入宫前,淑容就开始担心,没怎么睡好觉。),皮肤很明显的粗糙了不少,没有水分,没有光泽。整个人精神头也不够,仿佛被什么搅扰的日夜不安。 淑容的担心终于成了事实,没多久倩儿就被人押送回来了,人似乎受了惊。等押送的人离开,过了淑容开始问倩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倩儿半天没反应。 等她反应过来就开始大发脾气,把客厅里的瓷器都往地上摔。不,确切的说,是能摔的都摔了。淑容一旁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淑容对于这个老爷疼爱的女儿还真是没辙。她怕自己责怪了倩儿,老爷又来找自己麻烦。经过多次的教训,淑容对倩儿是放任自流的。 倩儿摔了东西不要紧,可摔了东西后就开始大骂。 “你个老东西,我现在被遣送回来,你满意了,你得意了,你开心了是吧。姑奶奶就知道,你跟你那死鬼女儿从来都没有安好心。你个老东西,你请了教养嬷嬷回来,只知道好好教你那死鬼女儿,都没有想过要教我一下。你是怕我出头了整死你是吧。你就是见不得我的好是吧。宫里那么多规矩,你居然没让人给我提点一下,你就是盼着姑奶奶我出事是不是?姑奶奶出事了,就没人拦着你那死鬼女儿上位了是不是?你个老不死的东西!早知道姑奶奶就让祖母弄死你!你……”倩儿噼里啪啦一通谩骂,淑容气得是七窍生烟。 第一次,第一次有人这般指着她鼻子辱骂,不仅骂了她,还咒骂了她女儿。她是老东西?那这丫头的娘是什么?她比自己还大一岁吧?这不是重点。 老爷啊,这就是你教出来,宠出来的女儿? 淑容强压下心里头的怒火,她不能动手,不能。也不想跟这庶女对骂,省得掉了她的身份。回头把事情跟老爷说,让老爷自己处置吧。免得她到时候烙下个不是。 只是,弄死自己?这丫头怎么会这般想?难不成她那婆婆和她侄女早就想弄死自己,好让她侄女上位?这事儿就连倩儿也知道?算了,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淑容让几个五大三粗的嬷嬷堵了倩儿的嘴,把倩儿押送会她的闺房,然后把倩儿住的院子锁了,让那几个嬷嬷看住她,由着她折腾。 是,由着她折腾。倩儿的破坏力还真不赖。闺房等她进去两刻钟就毁得不成样子了。瓷器就不要想规整了。桌椅什么的,全都被推倒,推翻。衣服被她弄出来撕成一条一条的…… 当然,嘴里还止不住的咒骂。 淑容从倩儿这里没有问出任何消息,反而把自己气了个半死。 可她也知道,就是派人出去打听也是不成的,宫里的消息,如果不是状况太大,哪里会弄的人尽皆知?不是人尽皆知的消息,她能打听得出来?指不定还会背上私谭宫闱的罪名呢! 她,只有等。 只是,因着倩儿的事,淑容更加不安罢了。不过好在,倩儿只是被遣送回来,并没有问罪,也就是说,状况并不大吧?淑容面前安慰自己道。 接下来的日子,淑容最开始送去的饭,都被倩儿倒了,扔了。淑容也不管她,饭照样让人送。好在,倩儿饿了三天后怎么也忍不住,自发的进食了。 又过了几天,陈悠出宫的日子到了。 陈悠听到淑容说了倩儿这些日子的闹腾,也把倩儿在宫里犯的事儿跟淑容一一说明。淑容听得脸色一阵发白。她就知道,就知道这庶女肯定会闹出事儿。这不,真的出事儿了。在私闯宫闱这也是大事儿呀!好在,有佟佳氏在这里头,皇上对于佟佳氏还有几分忍耐,没有定罪。淑容不知,这事儿倩儿是被佟佳氏含烟忽悠的呢! 陈悠回到了家,洗了个澡,妹妹的睡了一觉,想着,总算脱离苦海了。这一觉,一睡就到了第二天。就是晚饭也没起来吃,她是在累的慌,身心俱疲,起不来啊! 淑容本来让恩叫陈悠起来一起吃饭的,可听丫头来报,陈悠睡得很沉,也就狠不下心叫她起来了。想来这些日子,女儿吃了太多的苦头了吧。虽然一路上陈悠嘴里说的,都是好话,她也没从中听出女儿吃了任何苦头。可自己也是经历过的,哪儿有不明白的呢? 这一夜,陈悠和淑容都睡得很沉。 第二天早早的,陈悠就起来了,舒服的伸了个拦腰,洗漱了过去陪淑容一起用早餐。刚吃完没多久,陈悠正陪着淑容说话呢,就听见管家小跑进来,说宫里有人来传旨了,让淑容跟陈悠赶紧出去接旨。 淑容、陈悠二人心里头皆是一惊。今天是第一天吧,今天的旨意,难不成,她陈悠会被指婚给皇子? 陈悠心里哀叫,不要啊!老天爷,你还让不让人活? 可倒地行事比人强,陈悠不得不规规矩矩的听那对于她来说如同末日审判判词一般的圣旨。现在的情形,只是四皇子还是五皇子的差别,再有,就是格格还是侧福晋的差别。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钦此!” 一通念叨下来,陈悠就听明白了几句话,特赐婚皇四子弘历,为侧福晋。 皇四子弘历?以后的乾隆爷?乾隆爷潜邸的女人有姓陈的吗?对哦,好像有,是什么婉妃的吧。这女人活了九十多岁,是乾隆女人中寿命最长的,可乾隆不待见,在嫔的位置上一呆就是几十年,跟她一同从潜邸出来的,活着的,基本上不是妃,贵妃,皇贵妃,就是皇后。貌似就她没出息呢! 可,这陈什么的,刚进潜邸的时候,不是格格吗?怎么她成了侧福晋? 淑容正准备接这对于女儿来说不知是祸是福的旨,就见身旁的女儿在发呆。天啦,这都什么时候了,悠儿居然在发呆? 淑容赶紧不动声色的扯了陈悠一下,让她回过神来。然后母女二人一同接了旨意。管家适时的封了个大红包给传旨太监,送祖宗似的把人送走。 淑容见人没了身影方才回过头来看陈悠。发现女儿又在发呆。 “悠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关键时候就发起呆来?“悠儿该高兴才是,能服侍皇四子,是悠儿的福气。”悠儿就是再不乐意面上也该高兴才是。 “嘿嘿,额娘,悠儿哪儿有不高兴?真真是悠儿的福气呢!”是啊,好福气啊,跟个透明人似的,活到九十多岁,没子女,没宠爱,想来宫斗什么的应该跟她不沾边吧?她一个冷宫似的人,还有人不待见,看做眼中钉不成? 可陈哟哪里知道,从她占据淑容女儿身体的那一刻,命运的□□早已轮转。 “这时间也太紧了,两月后,悠儿就要嫁入皇四子府邸,这可怎么来得及?这可怎生是好?不成,我得赶紧去准备,悠儿,你爷快回去,绣你的嫁衣。”嫁妆从女儿出生的时候,她就慢慢准备了的,满人家的女儿皆是如此。可她哪里知道女儿会嫁入皇四子府?她准备的那些个嫁妆,这么一来,就不怎么上得了台面了。她还得在打理打理才成,她的许多东西都放在杭州呢,得写信回去跟老爷说明,让老爷差人把东西全都送到京里来。老爷在杭州军中做事,就是嫁女儿,也不能擅离职守。不过,她倒是可以把儿子接过来,儿子都快九岁了,也懂事了。哎哟,真的好多好多事情啊! 陈悠被淑容撵回闺房绣嫁衣去了。这么紧的时间,哪里来得及啊!当她是神是不?这雍正爷也真是的,才两个月啊,这么着急干什么?好吧,她认了,忍了。以后安分些,避开宅斗宫斗就好,冷宫什么的也没什么,她有空间,是不缺吃穿的。 陈悠她们不知道,着急的不是雍正,是皇后乌拉那拉氏。 皇后从正月开年开始,就觉得身子不济。总觉得着急时日不久了,她怕自己去了,以后乌拉那拉氏一族就没个护佑的人,宫里没人说得上话。所以,想尽快把自己的嫡亲侄女嫁给弘历。这事儿,是她跟雍正爷提的,说了些理由,不管怎么着,雍正爷应承了。 只是,乌拉那拉家的嫡女,哪里是陈悠能比的?就准备而言,肯定后族这边要长些。所以,景娴那边是半年后嫁人,以隆重为准。而陈悠这边就给了两月,可以说,是草草为之了。 两厢一比较,高下立现啊! 章佳阿克敦他们听说陈悠的指婚,都过来祝贺,也一并帮忙,章佳氏夫人和儿子阿桂,基本上就耗在陈悠家了。 同时,带来了苏宜尔哈被指给五阿哥弘昼为侧福晋的消息。 陈悠一听,笑了。她们,这是难姐难妹吧。都赶上给人当小妾了。 只是,淑容和陈悠怎么也没想到,陈佳氏那边居然来人了。来的还是她家老爷嫡亲长兄的夫人,也就是她家老爷那病秧子哥哥的夫人。 她这是…… 21、第 21 章 “嫂子来了?快快有请,快快有请!”淑容本来跟自家额娘在一起倒腾女儿的嫁妆呢!想着,现在最紧要的,是安排人去四阿哥府邸量屋子,然后回来按着尺寸打制家具。然后在想想,京里她的陪嫁庄子,拿出哪些给女儿当陪嫁庄子,京里的铺子,又分出哪些来,又安排哪些人陪嫁到四阿哥府邸去服侍女儿。等等,各项事情乱成一堆。 这嫂子,性子平和,也是书香门第,大家出生的庶女。自幼能诗善对,管家女红都是一流。配上陈延璋大哥因常年生病而不得已闲置在家读书度日的状况,是再和美不过的了。可是,嫡母一直都嫌弃这大嫂的出生,总觉得,自家儿子样样都好,模样出众不说,能力也是超群,怎么只能配个庶女呢?从一开始,对于自家老爷为儿子迎娶回来的儿媳妇就不满意。 不过,淑容跟这大嫂走得倒是蛮近的。 可就是再近,这大嫂也没上门来过啊!她都陪着自家老爷呢!很少出门的。 说来,淑容这些年逢年过节都往陈佳氏府上送年节礼物的,这也是小辈的孝敬,必须的。就是这一次带着两个女儿回京选秀,淑容也是带了礼物,并且亲自上门拜访了的。可嫡母不愿见着庶子的儿媳,所以,还是打发大嫂出来陪着说了几句话就走了。而三弟妹,倒是嫡母喜爱的大家嫡女,可娶亲的时候,老太爷已经去了,是以,娘家身份不是太高。再有,性子比起大嫂来,就差得远了。淑容都没见上几面。而这三弟妹也不屑跟淑容来往。 这一次,大嫂登门,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因着悠儿? 淑容一边思索着,一边赶向客厅。 “淑容给大嫂请安,大嫂好!”等淑容赶出去的时候,她大嫂正跨进客厅。是以淑容请了安,引了大嫂上座。大嫂推迟不就,在左手的上位坐下了。淑容作为主人,为了说话方便也在左边的上位坐下。 “好些日子没见大嫂了,大哥的身子好些了吧。”上一次去府里的时候,陈延璋大哥正好又病着。当然,也不是大病。 “这都多久前的事儿了?早好了。”阿鲁特氏格佛贺和善的笑着。这阿鲁特氏比淑容大五岁,鹅蛋脸,柳叶眉,杏仁眼,面容圆润,略微发福。膝下唯有一女。因从来都不受婆母待见,日子过得不是太顺畅。因为只有一女,婆母为着子孙计,老往她们房里塞人。就现在说来,下头的妾室通房算起来都有十来个呢!可问题是,就是那么多女人,这些年来也没蹦出一个子儿来。最后还是千方百计的请了太医来瞧病,方才说自家老爷因常年生病,身子有亏,于子嗣有碍,婆母这才罢休。而有婆母撑腰的妾室通房,也是至此才歇了许多争宠的心思。在怎么挣也挣不来一个儿子,又何必争呢?可虽说有人歇了心思,可有人到底不信这个邪,主母都能生出女儿来,她们怎么就不成呢?总之啊,阿鲁特氏的日子过得还是挺精彩的就是了。 不过,好在她家老爷本来就因为生病的缘故,与女色方面,想来都看得很淡。额娘送来的人,通常是连着宠上三天就放开了。大多数时候还是跟阿鲁特氏在一起。在他看来,自家妻子通文墨,能与自己唱和,性子和善,模样也不错。这些,是妾室通房无法比拟的,这个年代,很少有妾室通房通文墨的。是以,他们夫妻日子相对平静。 “好了就好。本来啊,老爷还来信让淑容多上府上替他探病呢!老爷一直都紧着大哥的身子。可是因悠儿选秀的缘故,淑容实在是无法分/身。还望大嫂多多见谅才是。”淑容这般说道。 “弟妹这是哪儿的话。悠儿的事,大嫂还有不清楚的?弟妹不怪大哥大嫂没忙上什么忙就好。说来你大哥的身体你也是知道的,他身旁从来都离不开人。大嫂嫁进来这么多年,很少离开你大哥过。”阿鲁特氏不说来由,淑容只好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说话。 说了好一会儿后,阿鲁特氏方才一脸尴尬的对淑容说道,“其实,那个,弟妹啊,大嫂这次来,这次来……”阿鲁特氏都不敢睁眼看向淑容,纠结着怎么把话说出来。 “大嫂有话只管说,咱们妯娌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淑容一见阿鲁特氏这般模样,心里就直犯嘀咕,可还是大方的说道。 “其实,这一次是额娘差嫂子过来的。”阿鲁特氏略含歉意的看向淑容。“本来三弟妹也要过来,被你大哥阻了。额娘的意思,悠儿是咱们陈佳氏的孙女,怎么也该从咱们陈佳氏的祖宅出嫁。所以,额娘让大嫂来接悠儿回祖宅。”阿鲁特氏知道婆婆的算计,可这般算计,到底太过不厚道了些。 陈佳氏他们这一房,自从公公过世以后,彻底没落了。她家老爷因为身子不好,没有走上官场,而三弟,本来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让他做官?得了,估计官没做成,他们陈佳氏就被连坐了。三弟有几斤几两,就是婆婆在好强,在自夸,也是夸不起来的。说来,也就二弟在杭州当了个不大不小的官。可二弟,早就分府出去了。这一次,悠儿被指婚给四阿哥,婆婆一听,当机立断,就让人过来接悠儿回府,只怕婆婆是想让悠儿回去撑陈佳氏的场面吧,毕竟,他们这一房很多年都没有这样的好事儿过,曾经的辉煌,都是老爷在世的时候的吧? 可,这般作态,到底不厚道了些。人都被撵出来,早早的分府了。现在还有什么情面让悠儿回府出嫁? 因此阿鲁特氏一脸尴尬,都不怎么好说出口。拿嫡母、嫡祖母的身份压着悠儿,让她回府嫁人,这又何必呢?难不成因为这样,他们陈佳氏就能跟四阿哥搭上线,让四阿哥给三弟安个官做做不成? 唉!都是协商很么事儿呀! 只是,这一趟,如果她不过来,就是三弟妹过来。以三弟妹那高傲的性子,哪里能跟二弟妹好好地说上话?三弟妹占着嫡出的身份,从来都瞧不起二弟和二弟妹的。性子更是飞扬跋扈,跟三弟常常打闹不休的。因着她阿玛现在升官了,在府里走路都带风,都不把陈佳氏府里的所有主子看在眼里呢! 淑容沉默了。就如同阿鲁特氏心里想的一般,这都是什么事儿呀!他们都分府出来十多年了,京里也有自己的府邸,让悠儿回祖宅嫁人?这是何道理啊!可不回去,看这架势,嫡婆母是想给悠儿扣一个不孝的罪名不成? 这档子事儿还真难办! 阿鲁特氏一看淑容这般模样,也知道她在纠结什么。可她也没法子,不能不来这一趟。 淑容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大嫂,这事儿是万万不成的。悠儿的嫁妆大多在杭州,淑容已经差人回去运来了。而悠儿性子安静,还特别挑床,随意换了屋子,她会整夜都睡不好的。从杭州来京,悠儿再府里适应了大半个月才能安稳入睡。可后来有入宫选秀,就再没个入睡过了。这一次回来,悠儿好不容易又能睡个好觉,昨儿回来,悠儿是从中午一直睡到了今儿早上的。离悠儿出嫁的日子只有两个月了。这个时候接悠儿回去,她哪里还能睡得安生?如果再过大半个月,悠儿才适应了祖宅的屋子,然后紧接着就一个月出嫁,可歇息不好,悠儿哪里来精神绣嫁衣?如果嫁衣出岔子了,这,是嫁入皇子府邸,罪过可就大了!淑容一家是担当不起的啊!”淑容脑子转了半天,方才想出这不是借口的借口。她知道,这般说辞阿鲁特氏不信,就是婆母也不会信,可她只能这般说。 “成,嫂子知道了。如此弟妹就快去忙吧。嫂子就不耽误弟妹了。悠儿的添妆,嫂子过些时候亲自送过来,弟妹到时候不要跟嫂子客气就是。”阿鲁特氏对于这一次的差事能不能办成,根本不在意,她心里甚至笃定是办不成的,只是怕淑容会连她也怪罪。居家过日子,谁没个难处?二弟有着官身,她是不想得罪二弟这一房的。现在瞧弟妹的模样,应该是没有迁怒到她才是。 其实,说来章佳氏也是大族,娘家身份,比陈佳氏高上好些呢!当年要不是出来状况,这二弟妹也不会嫁入陈佳氏府中。所以,不管怎么着,阿鲁特氏,都没想过要得罪弟妹。 “大嫂说哪里话?如此,淑容就替悠儿谢谢大嫂了。淑容这里忙乱着呢!就不留大嫂多坐了。”淑容没迁怒阿鲁特氏的意思。可是,她现在真不想再对着和陈佳氏相关的人。 “嫂子省得,弟妹忙吧,嫂子这就回去了。”阿鲁特氏笑笑,跟淑容告辞离开。 淑容看着阿鲁特氏的身影,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而陈悠,从接到圣旨后,就过上了绣女的日子。很多嫁衣一绣就是一两年呢!她这才两月,简直是把人不当人看。 陈悠除了每日跟淑容请安,其他日子,不是绣嫁衣,就是美容护肤。嫁衣是不能其他人帮着绣的。不然会不吉利。 所以,陈悠白日里有王嬷嬷和几个大丫头陪着绣,晚上就把丫头们撵出去,挑灯夜战,夜里,她闺房的灯,从来都没歇过。 因为在杭州园子里救人的时候,她发现高来高去的大神很喜欢解人瓦片窥探人隐私。是以,陈悠京里的闺房,特地选了个有天花板的。然后拉上窗帘,摆上屏风,从外面,就是点着灯,拿手指头痛破窗纸,也看不到屋里的。 很多年以后,陈悠方才知道,自己的这般准备真不是多余的,她待嫁的这些日子,弘历那小子真的有派人来探看过她。而身边的王嬷嬷,额娘问了后,说愿意陪她嫁入弘历府的,居然是头号间谍!好在,她从来没什么坏心思,就是宅斗都逼着。不过,弘历对此都还是不满意呢!原因很简单,这女人真没把爷放在心上! 这个时候,陈悠钻进空间,把时间调成外面的十倍,优哉游哉的睡美容觉,做面膜什么的护肤去了,偶尔再抽些时间出来绣绣嫁衣。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丫头婆子们都纳闷,自家小姐通宵通宵的绣衣裳呢!怎么面容还这般红润,肌肤还如此水嫩呢? 不该啊!真是不该! 两月后,五月初十,天朗气清,风和日丽的日子里。 陈悠穿上费了她老大气力的粉红色嫁衣,坐上八抬大轿,随着十里红妆(好吧,这里夸张了,为了不碍嫡福晋富察氏的眼,不越了侧福晋乌拉那拉氏的身价,陈悠的嫁妆只有八十抬。),弟弟陈锦涵的陪送下,出嫁了! 22、第 22 章 “哎哟,我的妈呀!这张脸还真不能看!”陈悠坐在四平八稳的八抬大花轿里头,从空间里顺出一个镜子,看了看自己的模样,还真是不能看了:红,入眼的都是红,你说你又不是正房,穿个粉红色嫁衣,脸却涂抹得,呃,用小燕子的话来说,跟猴子屁股似的,这么强烈的反差能好看吗?口红颜色太重,腮红同样,粉底都弄得特别的白,咋一看,很有日本艺妓的味道。不过,这么说还有些贬低人家艺妓的妆容了。 陈悠这妆容是内务府派来的嬷嬷一手打造的,也因着这个原因,陈悠不好让人家停手,把人家撵出去。现在,也只好趁着这坐轿子的时间,从新装扮一些自己。 她,不求弘历爱上自己,但,一定得让弘历恋上自己,宠着自己。这样她的日子才会好过啊!当然,不求如高氏那般冲冠后宫,但也得有些资本不是?不然,底下的丫头婆子等下人都压不住,那日子还真是没法过了。虽然有空间,她死不了。可是,能好好地活着,干嘛不呢! 用湿帕子擦掉碍眼的“涂料”,陈悠从空间取出自己制作的化妆品,爽肤水,护肤霜,粉底,腮红,眼影,眼线笔,眉笔,口红…… 她不需要艳冠群芳,能清纯中透着几分新嫁娘的娇羞和妩媚就够了。 好在,抬轿子的人都是好手,她坐着半点都没有颠簸的感觉,两刻钟后,一切搞定,陈悠再一次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刻意勾画过的眼睛,显得明亮而有神,眉毛稍微修了修,画上适合她脸型的涵烟眉,红唇微点,霎时明亮了许多,诱人的双唇引人探看,粉底铺了薄薄的一层,只是上妆需要罢了,没有掩盖她靓丽的肌肤,反倒衬得人更加精神,腮红还是要打的,只是,粉红的嫁衣,配上浅紫的腮红就成了,不会显得突兀。这么一来,陈悠总算满意了。 弄好后,陈悠从空间里取出她早就做好了,放空间里的糕点,然后弄了杯灵泉水喝,补充补充精神。今天,她都快脱力了。四更天的时候就把她从床上捞起来,一直折腾她的身子,她的脸,折腾了半天还不能见人的那种,她都想一掌拍飞这些内务府嬷嬷,都干的什么事儿嘛! 然后,还不准她吃东西,不准她喝水,到现在,她都快饿扁了。那些个嬷嬷还说,今晚入了洞房都不会有吃得,不然老入茅厕坏了规矩怎么办?得!得!得!规矩!规矩!规矩!这些天,不,从接到圣旨开始,确切的说,是从知道选秀,开始学规矩开始,她都快被这两个字弄得耳朵起茧子了。 好在,她的空间里,时常会有些食物,基本上都是零食,糕点,水果。空间储藏物品,又不会坏掉,所以,陈悠时常把做好的东西,自己喜欢的,都往空间里放一份。不然,今天不用入洞房,她就已经挂掉了! 吃了糕点,又取了个洗过的苹果,胃总算得到了满足。 把所有多余物品全都丢回空间,盖上盖头,陈悠方才不动如山的坐着。 又过了许久,轿子停了下来,“啪嗒”的接连三声,喜娘就掀开轿帘,把她接了下去。人直接引入了洞房中,拜天地什么的都是浮云啊浮云,总之,没有人让陈悠干这事儿。也许,这是嫡福晋的专利,也许,满族没这回事儿呢! 没多久,闹哄哄的一群人就来了,一双华丽的靴子出现在陈悠眼底下,这,是弘历?喜娘一通说辞后,盖头被人轻轻挑起,陈悠忍不住看向掀开她盖头的人。 身高一米八左右,容长脸,五岳眉,丹凤眼,面容俊朗,只是,不知是不是陈悠的错觉,弘历眼底闪过一丝惊艳后,却略带疑惑。 陈悠不知弘历的疑惑从哪里来,看了弘历一眼后,装害羞的把自己的小脸憋红,低下头去,一副含羞摸样。 “哟,四阿哥真是好福气,小嫂子美得跟天仙似的呢!”不知是谁,忽然这么来了一声,可陈悠明白一点,这屋里能跟弘历来闹洞房的,肯定都是宗室,而且还是有权有势的宗室成员子弟。 “就是就是,四哥,小嫂子可把我家屋子里的那位给比下去了。不成不成,皇阿玛给四哥娶的媳妇怎么这么漂亮,给我的却不能看呢?”陈悠听他这么一说,明白,这人应该是弘昼了,他,倒是个难得聪明的人。只是,在弘历这般多疑却又有些自负的帝王手下过活,实在不容易,这弘昼貌似就活了五十多吧,陈悠有几分肯定,这人只怕是殚精竭虑的活着,最后耗尽心血而亡。 “你这小子,弟妹哪里得罪你了?居然这般说她?你要是不满意弟妹,回头四哥让你嫂子跟弟妹说说,让弟妹自请下堂何如?”弘历对于弘昼夫妻感情十分好这一点,倒是明白的。 “别,可别,四哥,弟弟错了还不成吗?弟弟不玩了。兄弟没,咱们都喝酒去。今儿咱们一定要把四哥灌醉才成。把这么个大美人取走了,咱们不能饶过他是不是,怎么也得出口气才成,对不,弘晓?”弘昼拉扯了弘历出去,又把一屋子的宗室兄弟们都拉走。总算还了陈悠一份清静。 “大小姐,哦,不,侧福晋,奴婢先给你卸妆吧。”王嬷嬷,带着芳碧、白芷、丁香、甘松进来,对陈悠说道。 青梅陈悠没让她跟进来,虽然她的性子很沉稳,人也聪慧,挺适合跟进来的,可她到底不是家生子。即使是签了死契的奴才,要是有人拿她的家人来威胁她做对不起自己的事,自己也莫可奈何。所以,陈悠把这种可能扼杀在摇篮中。 白芷、丁香、甘松、□□,是她后来一手调/教出来的人。年纪都比她小两到三岁。白芷味觉很好,陈悠把自己厨房的事儿都交接了她,还暗中传授了她医术,本来是想着自己以后嫁人了,就让她管着厨房,懂医术可以防止那些个小妾什么的暗害自己。说来,陈悠还真没想过,在这里年代能得到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完美婚姻,本来也没太多期待。想着,自己能当个正妻,过好日子就成。爱情什么的,是很多人无聊发疯后的玩意儿,哪里有面包来的实在? 丁香让她送去习武了。她需要有人保护自己,虽说自己也有些手段,可是,得以防万一,恰好她病了或者当时怎么着了呢?甘松管账,打理她的财务,虽说她当时也没什么好打理的。□□管理衣服首饰,看着她的屋子。 本来芳碧她不想带来的,可这丫头死活要跟来,最后,只好让□□成为二等丫头跟着。芳碧跟白芷、丁香、甘松成为一等大丫头跟了过来,侧福晋,有四个丫头的定例。 “成,你们快点儿,顶着这一头的东西,可累死我了。”陈悠在弘历他们出去后,身子立马瘫软,都不想动了。现在可以放松,求之不得啊! “侧福晋,您怎么可以这般没个正行?这里是……”王嬷嬷一瞧,就开始唠叨。跟了这位侧福晋一年多,对于她的性子还是摸透了几分。人前,绝对可以成为无可挑剔的大家闺秀,可人后…… 还是不说了。 “好了好了,王嬷嬷,我知道了,这里是皇子府邸,一言一行都得按着规矩来是不?这些我都明白,可是,嬷嬷啊,现在有没有人,我怎么着谁知道了?何必让自己这般累?”陈悠不耐的说道。 “好好好,我改还不成吗?”陈悠见着嬷嬷有发火的架势,赶紧说道。其实她不是怕这嬷嬷,只是,怎么说呢,对老人家有份尊重吧。虽说,她也就五十岁左右,在现代,还算不上老人家。再有,这嬷嬷是个宫廷通,跟了她这么久,还真是一心一意的替她着想,陈悠对她,也就多了几分忍耐。 取下很重的帽子,这帽子是侧福晋规格的,顶上是东珠,周围一圈也是珠宝,一句话,很重就是了。 陈悠正准备让芳碧把她盘起来的头发都放下来,可嬷嬷又不准了。 “侧福晋,四阿哥还没来呢,你这个时候洗漱恐怕不适合吧?” “嬷嬷,难不成你还让我顶着这把子头睡觉不成?这样很伤头发的。” 王嬷嬷被噎住了,睡觉?这丫头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今晚是洞房花烛吧,她怎么就说得这般轻松呢。 23、第 23 章 “啊……”陈悠一声尖叫,忽觉失了重心,赶紧找支撑物,可发觉抓到的不是地儿。 “小悠悠醒了?”沙哑低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陈悠看过去,是她? “爷……,妾身……,那个爷您……”陈悠别扭万分。小悠悠?这是什么话?不对,她怎么知道自己叫陈悠,怎么会这般叫自己?她公开的名字不是谷梵吗?陈悠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可现在不是想自己的时候。 原来弘历被人弄出去灌酒,许久都没有回来。陈悠打理好自己以后,把丫头们都赶了出去,一个人端坐在床边等弘历。可这人久久不来,等得陈悠瞌睡不已,脑袋不受控制的如同小鸡啄米一般,一点一点的,昏昏欲睡,或者可以说,差不多都睡着了。 弘历装作醉醺醺的被吴书来扶到新房门口,精精神神的进了屋子,把愣在一旁的吴书来留在了房外。一进门就看见一幅美人欲困图。这丫头跟旁人还真不一样。 想当初富察氏进府的时候,他也是被拉出去灌酒,很晚了才回来。可回来瞧见的是一个精神抖擞,笑容满面的女子起身跟自己请安。府上的其他女人,知道自己会去歇息,就是再困也会精神的等着自己。哪里会如她一般,坐着都能睡着? “什么爷啊,妾身的?小悠悠是要说什么?”小悠悠?又是小悠悠!陈悠怎么觉得这弘历把她当狗狗一般的逗弄呢?这厮真是花中好手!她坐得好好地,这厮一进来就把自己抱起来,安放在自己大腿上,一只手抬起自己的下巴,目不转睛的看向自己。 额的神啦!他这是在……调/情? 刚刚自己睡梦中失重的时候,随手一捞,好死不死的捞到这厮的腰。成,腰上是吗没有赘肉,身材似乎还不错,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这一捞,就换成了投怀送抱了。瞧他嘴角凝起的坏笑,陈悠的脸霎时通红,气的。 “那个,爷,您快放妾身下来,妾身……给爷请安!服侍爷更衣。”妾身,妾身,好难听的说辞,真不想用。 弘历瞧见陈悠一脸的红晕,顿时变得娇媚万分,让人爱怜不已,心依稀漏跳了一拍,这丫头的小模样,比王嬷嬷画的好看好多呢! 陈悠瞧见弘历呆愣的模样,心里头更是气得要死。这厮就是愣了也不忘吃自己豆腐,手,手快收回去,不准扶弄她的小腰,哎哟,好痒,陈悠快憋不住想笑出来。 于是,小脸蛋儿越发的红了。 “咳咳……”陈悠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顺便提醒弘历回神。 “小悠悠这是怎么了?感染风寒了?怎么不多穿点儿?吴书来……”弘历高声叫到。 “别,爷,那个妾身……没事儿。爷,妾身服侍你洗漱吧。”叫太监干嘛,让他进来看你调/戏我不成。 “小悠悠看着爷。”弘历弄正陈悠眼神乱瞥的脑袋,让陈悠正视自己。 陈悠不得已,盯着弘历的俊脸一阵乱瞧,看什么看,看你有几根汗毛不成,陈悠有些摸不着北。 弘历等了半天,发现陈悠似乎真的真的没瞧出什么名堂,甚至对他没有任何印象,弘历不高兴了。 爷一直都记得你身上的香味,一直都惦记着你,你居然仿佛没有爷这个人一般,这怎么可以! 是了,其实弘历是心里不平衡了。 陈悠盖头被掀开的那一刻,弘历在她眼中瞧不见任何熟悉,仿佛自己真的是陌生人一般,弘历就开始不得劲。而这一刻,弘历这不得劲越发严重。这女人,怎么可以…… “爷,您这是怎么了?”陈悠不确定的,懦懦地开口问到。心里嘀咕着是不是皇家人都这般喜怒不定啊。 弘历看向自己懵懂无知、微微害怕的女人,闻着她身上的馨香,是那么的舒适,安心。心想,还敢问爷怎么了?弘历忽然邪恶的一笑,爷,会让你记住爷的! 陈悠一瞧那笑就有逃跑的冲动,人也想跳下弘历的大腿,退到一旁去,可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一个强大的冲力压下来,把她卷入狂热的漩涡。 最后一丝意识还想着,这厮真不愧是花中老手。 “奴婢给侧福晋请安!侧福晋,您醒了。可要起身?”芳碧、白芷在一旁询问着。 陈悠似乎还迷糊着,等看清眼前的人,身处的地儿,立马清醒了。心想,这些丫头怎么跑进来了?又想打昨夜弘历那厮的疯狂,陈悠有揍人的冲动。丫的,精力怎么这般好?他几乎折腾了自己一夜都没睡,逼得自己随着他一起疯狂。 而现在瞧着,那厮应该是精神抖擞的走了。而自己,现在浑身都疼,连起身都不想。 可不起,还不得让嫡福晋劈死? “侧福晋,爷临走时说了,他回让人给福晋传话,说侧福晋今儿累了,中午再去请安。可奴婢心想,侧福晋以后还得在福晋手底下过日子,就按着时候进来叫侧福晋,好在正准备叫的时候,侧福晋自个儿醒了。”芳碧一边说着一边扶陈悠起身,一边给陈悠穿衣服。 陈悠也顾不得害羞,忍了,她真的浑身没力气。 “芳碧做得好,今日怎么都得去请安,还不能迟到的。不过,现在去指不定已经‘迟到’了”芳碧按着时候来叫她,可其他人不会按着点儿去给富察氏请安,她现在打理好后再去,绝对是一屋子的人,不出意外,一个也不会缺。 穿好中衣,陈悠进浴桶里泡了个澡,把芳碧她们撵出去,取来空间的苹果核灵泉水喝了,顿时有了精神,身上的疼痛也退去了七八分。陈悠加快速度,穿好衣服后立马让芳碧她们梳好自己的头发。自己顺手画了个淡妆,甚至还微微丑化了一下自己,稍稍画粗一些眉毛,整张脸即刻失色许多。在用暗色粉底抹去洁白无瑕的肌肤,用遮瑕膏抹去脖子上弘历制造的吻痕,心里庆幸着,好在自己当初为了额娘脸上的妊娠斑倒腾出了这个东西。不然,还不得让弘历的女人们给盯死? “好了,走吧。”陈悠看着铜镜里不甚清晰的自己,还是放下手中的物件,对几个丫头说道。 “侧福晋,您怎么能这么装扮?”芳碧刚刚见自家大小姐用的化妆品就觉得不对,然后看她打造出来的模样,再也忍不住出口道。 “这个啊,你该跟白芷学学呢!瞧瞧,她都不问的。”陈悠忍不住的想,带这丫头入府是不是错了。 “哟,咱们总算把新侧福晋给等来了,可真是柔弱啊,爷刚说新福晋不会来了呢!咱们就想着今儿是不是见不到新福晋了,没曾想还能瞧见呢!”一个娇媚无双的声音在陈悠双足刚刚踏入富察氏居所大厅的时候即刻想起。 24、第 24 章 说话的女人面容只能算得上清秀,身量略微高大,眼神带着不屑。她还以为新侧福晋是个多么可人的呢!没成想这般模样。心里对弘历的好色和喜爱娇柔温顺的女人很是清楚,所以自发的把陈悠归入没有太大威胁的对象。不过,再怎么没威胁也是新人,看着人家侧福晋的分位还是想踩几脚的。 “妾身请福晋安!”陈悠进来,对着上位的女人福了福身。这女人比她大五六岁的模样,一身正红的福晋品级服饰,身上首饰不多,只在头上簪了黄色绢花。看来,这女人跟雍正爷学节俭的手段,用的很早。难怪都说她是个贤惠的。人显得富态,应该是因为接连生下长女,次子的缘故。虽然面上带着笑,竭力的表现她的和蔼,可陈悠一眼能看穿她眼底的厌恶和狠戾。 “妹妹快快请起,既然妹妹替姐姐服侍爷,咱们就是一家人,姐姐该谢谢妹妹才是呢!本来爷怜惜妹妹初次侍寝,都免了妹妹的请安的,没曾想,妹妹尽然还是来了。瞧妹妹这小模样,怪可人的,难怪爷喜欢,就是姐姐瞧了,也很是喜欢呢!”富察氏一番连消带打,听的陈悠一阵无语。 什么叫替你服侍弘历?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是你的,咱们这帮子女人都是替补是吧。还谢谢!晕菜,这话说得。真能这般谢谢的话,陈悠很想出墙一把,让后让弘历去谢谢她勾搭上的奸/夫。弘历免了她的请安也在这里说,是嫌大家看她的眼神不够锋利,刮不了她的肉是不是。唉! “礼不可废,想来各位姐姐初入府,爷也是这般怜惜的,爷待姐妹们都这般好,妹妹也就不那么害怕了。本来直到昨日前,妹妹都是担心的,可昨日瞧见爷这般英俊,这般和善,今日瞧见福晋如此慈爱,如此体谅姐妹们,再看到各位姐姐都风姿卓越,美丽非凡,温柔善良,妹妹就不那么紧张了!能有福晋这般的主母,是妹妹的福气,想来也是姐姐们的福气。妹妹这厢谢谢福晋为爷,为咱们姐妹劳心劳力!以后还劳福晋多多提点。”陈悠再次俯身/下去。高帽子谁不会带?可戴高帽子,照样能刺你。 “最最这小嘴儿,真是灵巧,瞧着话说得。妹妹既然入了爷的府邸,姐姐自会照料好妹妹,让妹妹早日为爷开枝散叶的。”富察氏眼底幽暗许多,带笑的眸子看不出丝毫温度。她,恨死所有爷的女人,这屋子里的,包括爷房里的女人,都恨!可心里越恨,面上却越是和爱。“好了,敬茶吧。” “请福晋喝茶!”陈悠行了大礼,跪在了富察氏身前的垫子上,双手托着茶,低着头,以示恭敬,举杯越过头顶,直至富察氏眼前。 “好好,以后就都是一家人了,妹妹好生服侍爷,早日给爷添个小阿哥要紧。”富察氏幽幽的喝了茶,隔了片刻,方才说道。 “咦,妹妹怎么还跪着?春华,还不快扶侧福晋起身?”仿佛才想起一般。 陈悠脸上没有丝毫不悦,回到左手自己的位置上,笑着。然后其他妾室格格,都一一向陈悠请安,敬茶,只是,这茶水陈悠一点儿都不想粘口,做出喝茶的样子,直接用念力把所有的水移到空间去了。连嘴唇都不用抹。 陈悠看了一圈女人,刚刚刺她的那位,居然是富察氏福晋的本家,已经生下大阿哥的富察格格。只是,娘家身份太低,虽然富察是大姓,她也没有捞到一个好分位。陈悠琢磨着她刚刚的出头是为了什么。 想到今早起来,王嬷嬷暗中跟她说的那些话,她就明白了。富察格格的大阿哥养在富察福晋跟前呢!这富察格格还不给福晋当抢使?福晋现在时想让富察格格干什么富察格格都会干的吧!难怪这般嚣张,这,大抵也是她的保护膜。看来这福晋真不简单。 只是瞧了一圈,虽然有两位很明显看得出是江南女子模样,可谁是弘历宠冠后宫的高氏呢?她们报上的名儿都不是,一个苏氏,一个金氏。 这,高氏在哪儿呀? 不久以后陈悠就明白了。感情高氏还不是妾身格格,只是个使女,在弘历身边贴身服侍。好吧,这么算起来,是通房丫头,是放在弘历房里的通房丫头,让富察氏福晋和一屋子女人都咬牙切齿的通房丫头。想来,几年后她们会更是愤恨呢。 想见的人没见着,陈悠跟除了刚刚福晋的问话就不怎么插嘴屋子里的谈话了。呆头鹅似的坐着。只有点名问她的时候,她才接话。知道福晋宣布散会,才提脚走人。 跟女人谈话,真是累啊。 “福嬷嬷,你说这新福晋如何?”富察氏揪着眉头问自己的奶嬷嬷,也是自己的心腹。 “老奴觉得,这侧福晋不简单。”三言两语的岔开福晋的话,福晋说她是替福晋服侍爷,她就说福晋是为大家劳心劳力,这转化得真是快。哼!她就是想劳心劳力也没这福气! “不简单吗?今儿的茶,够给她补身子了!不过瞧她那模样,爷应该不会喜欢的。她的院子里,安插的人怎么样了?”富察氏问到。 “回福晋的话,这侧福晋带了一个嬷嬷,四个一等丫头,四个二等丫头,近身侍候的人一个也安/插/不进去。昨日一来,侧福晋的嬷嬷和几个大丫头就把厨房和屋子把持得很好。安进去的人,也就几个洒扫婆子罢了。都近不了侧福晋的屋子。奴婢瞧着,侧福晋的嬷嬷到是个精明的人,听婆子传话,一切都是那嬷嬷安排的。”福嬷嬷分析着。 “身边的嬷嬷?”富察氏不悦,可也没法子。其实不是每一个府里的人她都会重点对待,只是,那些分位高的,如今日的陈佳氏和过些日子的乌拉那拉氏,以及爷极其宠爱的,如他房里的通房丫头高氏。其他人富察氏并不会太过打压和关注。毕竟,那些个人就是生了娃,分位也高不到哪里去。没分位,没爷的宠爱,在这后院不会有什么出路的。再有,如果全部都打压,指不定会一致把刀刃对向她,那个时候她的形势就不利了。可只打压分位高的和得宠的就不一样了。她可以把这些嫁祸到其他人头上,说是别人出的手。 “累死我了,你们别理我,我还要睡上一觉。”陈悠回到屋子就踢了鞋,卸了首饰,脱了外套,扑床上去了。 这一连串动作看的王嬷嬷肉疼!这是什么女人啊!王嬷嬷很不想承认是她的调/教失误。“侧福晋慎言,什么死啊死的,这话不能说的。”如果只是普通人家还没这忌讳,可皇家…… “知道了,知道了,出去吧?”最后的话都是嘟咙了,不仔细还听不清的。 现在陈悠心里甚至有些庆幸自己只是个侧福晋了。如果是嫡福晋,今天她该让弘历陪着,进宫给所有主子磕头吧。想想那庞大的人数陈悠就心疼起自己的脑袋脖子和膝盖了。好在现在只有给一个人磕头,甚好甚好啊!王嬷嬷要知道她心头的嘀咕,应该会憾死。 接下来两日陈悠除了应付弘历的□□和后院女人们的晨会,其他时间都在收拾自己的嫁妆,把紧院子的门户,虽然她知道院子里肯定有弘历的,富察氏的以及其他格格妾室的钉子,可她刚刚来,也没这心里拔出这些人物。只好把重点放在小厨房和自己的屋子,坚决不让他人接近。五个丫头分工合作,加上王嬷嬷的严格把关,她的人身安全总算有了保障。 “福晋,今日按例妾身可以回门给额娘请安,还望福晋准许妾身回去一趟。”让弘历陪她请安?陈悠不做这个妄想。 “姐姐都差点儿忘了,今儿是妹妹回门的日子呢!只是,爷……” “爷为皇上办差,为国为民,妾身回门这点子小事,哪儿能劳驾爷呀,妾身自己回去一趟就成了。”陈悠赶紧说道,开玩笑,让弘历陪她?她府上只有额娘和弟弟,难不成让弟弟一个几岁小娃陪他聊天不成?再有,这不更让大伙儿眼红吗?虽然前三日歇在新人院子里是定例,可瞧这波人的眼神,她都快撑塞子了。再让弘历陪她回门,还让不让她活呀! 陈悠这么一说,富察氏心里头平衡一些,爷陪她回门了的呢!富察氏婉转一笑:“既如此,姐姐就不拦着妹妹了,府里也替妹妹备了一份礼,回头我让秋实给妹妹送去。妹妹记得早去早回才是,爷心里头惦记着妹妹呢!”富察氏的话一说完,就有人泛酸。 “还是侧福晋有福气,可以回门,还有福晋备的礼,唉,姐姐是再也没这福气了啊!不过,再过些日子又会有新福晋进门吧?”说道最后,睨了陈悠一眼,哼,居然连着三日把爷栓在你的屋子里,看你能不能栓一辈子! 说话的是珂里叶特氏,满人,为格格,身份不高,也不得宠,可架不住人家吃醋拈酸。 “珂姐姐说的是。”陈悠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唉,曾经读书和工作时候的会,也就一周一开,现在,居然是天天都要开会,还跟赵丽蓉说的一般,如同萝卜开会,整一个群英荟萃。 “额娘,悠儿回来了。”陈悠一回到自家,就见淑容站在门口,似乎等了一会儿的模样,跳下车就往淑容怀里扑,她再没有这一次这么急切的渴望这个怀抱。杭州的日子,就算有妾室庶弟庶妹挤兑,可日子真的悠哉。现在,算了,不说了。 “咳咳……”王嬷嬷在陈悠后面下来,一脸的不赞成。 “姐姐,你都没看见涵儿,都不想涵儿吗?”陈锦涵小脸一憋,一副要哭的模样。 “哪儿能呀!姐姐就是不想谁都不能不想涵儿。涵儿这些日子可有用心念书?回头姐姐可要考考你,你要是答不上来,可就没有礼物哟。”陈悠好笑的点了点涵儿的鼻子,惹得王嬷嬷又一阵狂咳。 只淑容含笑看着,自己儿女和睦,还期盼什么呢? 陈悠不得不挽着淑容拉着涵儿往屋里走。把王嬷嬷的咳嗽放一边。 回到屋子,跟涵儿说了好一会儿话,才把带回来的礼物给涵儿,让他离开,把丫头婆子们都撵出去,就是王嬷嬷也没让留下,跟淑容摆谈起来。 “额娘,倩儿到底怎么样了?这些日子忙着准备婚事,您居然什么都不告诉我。”陈悠对这个白目的女人很无语,自从知道她会成为四阿哥的福晋以后,闹腾得很厉害,陈悠几乎以为,她会算计自己的婚礼。 好在,淑容在圣旨下来,倩儿开始闹腾以后,把消息传给了陈延璋。后来,给她送嫁妆回京的时候,也顺道派人接了倩儿回去。只是,后来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你呀,就是爱操心,难道还不相信额娘可以处理好这些事?”淑容没想到,自己的形象在女儿的眼里是这般的,无能…… 淑容还说对了,陈悠真的不相信。淑容这般好的家世,都能在她老爹府里把日子过成那样,连她的一个嫡亲哥哥没出生就被人算计没了,她还能信淑容的能力?这淑容把夫君看得比天大,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违抗夫君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把日子过得这样艰难。 “你担心得没错,倩儿中途跑了,你爹爹四处托人找她,都没找到。”原来倩儿被送回去,自己是怎么也不愿意的。在京里的府邸里都逃跑过几次,后来死活都不愿意离京,她是被京城的繁华迷了眼了,这般好的地界,怎么陈悠就可以留下来,她陈倩就得回去? 来接陈倩的人直接迷倒了陈倩用轿子把人抬走的。这,也许是陈延璋听了淑容的传话,又从管家处得到了证实,不放心这女儿留在京里,就是绑着也要带回去吧。 可陈倩的船到了一个码头,下人们下去添置吃食的时候,让陈倩给跑了。更得知,下人们嘴碎,在一旁说陈倩这一次回去就会嫁人,可嫁的人绝对好不到哪里去,陈倩的名声经过这次选秀已经被败坏了。所以下人们都说,这大小姐和二小姐,以后的日子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二小姐这辈子都得不到翻身呢! 陈倩一听,不乐意了。本来想着回去也没什么,可嫁人,还嫁一个比陈悠那死女人差很多很多的男人,她,怎么能甘心?于是,包袱款款,逃了。 好在她这逃也是经过选秀了的,不然,全家都遭祸了。 “额娘,那,阿玛会怎么想,怎么处理?”陈悠最担心的是陈延璋会迁怒与淑容,陈悠知道,最开始淑容是想把她被指婚的消息送给陈延璋让他把嫁妆运进京的时候,顺道捎带陈倩回去。可陈悠阻止了,当时只是想,要是中间出了什么状况,她那阿玛还不得把淑容给撕了?就是阿玛不出手,那奶奶和二姨娘也会。 也就有了陈延璋自己差人接人这一事。 “悠儿,娘不想回杭州了。”虽然跟老爷摊开后,老爷对她好了许多,信任了许多,可是,老爷跟惠巧到底是青梅竹马,哪里是说放就能放的?更何况老爷爷没有放的打算。有惠巧跟婆婆在一旁,她跟老爷永远处不拢的。老爷稍微对她好一些,婆婆就来找她立规矩,这日子怎么过啊?现在女儿成了四阿哥的侧福晋,她也有盼头了,以后就是儿子了。而儿子,她觉得京里的学堂怎么也比杭州好,就是没杭州好,可眼界会不一样的,有了眼界,以后不管从政还是从军,儿子都会混的开一些。 “额娘放得下阿玛?”陈悠听淑容这般说,对淑容也高看了许多。 “额娘有你,有涵儿,就足够了。”淑容释怀的说着。 陈悠忍不住感叹,亏她还一个劲儿的想让两人和好呢!现在居然,你老人家早说,我当初也不必费这些事了,唉! “成,既然额娘要留在京里,就把弟弟也留下吧,悠儿跟四阿哥说说,看能不能把涵儿送国子监去。那里头都是人才,以后弟弟能出头,额娘也就安生了。”其实具体情况陈悠不怎么明白,她一个半路出家的人,哪里知道这许多? “这倒不用麻烦四阿哥,额娘回去跟阿玛说说,让他老人家帮忙办理就是。你做侧福晋,事事都去找四阿哥,嫡福晋会给你使绊子的。”淑容语重心长的说着。 “悠儿哪有事事都去找四阿哥?这不是悠儿不明白,也不晓得郭罗玛法能处理这事儿吗?”陈悠撅起了嘴巴,逗得淑容大笑不已。其实陈悠也只是想找四阿哥问问情况罢了,看看怎么能处理好。 “那额娘就跟阿玛说,弟弟要入国子监念书,额娘不放心弟弟,就留在这边照看如何?再不成就说不放心悠儿,留在这边近,有什么事儿也好有个照应。” “你呀,额娘本来就打算这般说道的。你真当额娘是废物脑袋不成?” “哪儿能呢?”不是废物脑袋,是不怎么用脑袋罢了。 25、第 25 章 “奴婢给娘娘请安!娘娘吉祥!”逢年过节,富察氏总会带侧福晋们进宫一同给熹贵妃请安。 是了,熹妃已经成了熹贵妃,在雍正九年九月乌拉那拉氏皇后过世一年以后,被雍正封为熹贵妃,总领后宫事务,单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雍正在给弘历造势。 “快起来,你们呀,终于想起来看看我这老婆子了。”熹贵妃显然心情很好,都能跟儿媳逗趣。 “额娘说哪里话?儿媳妇巴不得见天儿都能瞧见额娘,在额娘跟前侍候呢!”富察氏笑眯眯的说着,不论是眼神还是态度,都十分端正和顺。 “就你这小嘴儿甜,老五媳妇,你可得跟你嫂子多学学。”熹贵妃掉头跟五福晋吴扎库氏说道,看得出,熹贵妃很喜欢弘昼,当初换子而养的时候,熹贵妃就是养的五阿哥。能不喜欢吗? “额娘说的是,儿媳是该跟四嫂多学学。”吴扎库氏顺从的说着,谁都知道四阿哥已经是隐形皇储,这四嫂以后就是皇后,她能得罪得起吗? “弟妹说笑了,嫂子哪儿担当得起?额娘,你前些日子伤风,现在都好了吧,儿媳本想进宫服侍额娘的,可怎么也琏儿太小,离不开儿媳,倒是烦劳弟妹了。”富察氏笑着说道。 对于吴扎库氏得额娘的宠,富察氏是妒忌的。其实不是她不想进宫侍候熹贵妃,只是这熹贵妃当时就点了吴扎库氏进宫侍候的。富察氏对此很不平静。 最为儿媳妇,她更喜欢吴扎库氏就算了,就是四阿哥的女人,熹贵妃也更喜欢乌拉那拉氏,她就不明白了,这乌拉那拉氏是贤皇后的侄女,照说额娘让先皇后压了那么多年,不该喜欢乌拉那拉氏才对,可是额娘她居然…… 这让她这儿媳怎么当得安心?上不得婆婆喜爱,中不得丈夫欢心,下也就只有压着奴才,让他们敬着了。 对,丈夫的欢心。弘历不知怎么的,就是喜欢高氏那个奴才,也不把高氏提为妾身或者格格,没这身份高氏连安都不用给她请。她就是想罚高氏也不成。这让她极其不舒服。在她心里,就觉得这弘历是想日日和高氏双宿双栖方才不提高氏的分位的。 现在府里的那些女人,陈佳氏每月能得两三日,乌拉那拉氏能得一两日,苏氏,金氏一人能得三四日,可这高氏一人就占了十来日,有时候甚至独占半月,这让她怎么安心?爷对她,也就没有落了规矩,初一十五的不会误,其他时候,偶尔来个三两回罢了。另外的侍妾,偶尔能分得一两天。 “娘娘,高公公来传话了。”桂嬷嬷在一旁递话到。 “什么?高公公亲自来?传什么话?快请高公公进来。”熹贵妃意识到事情的严肃性,高公公很少亲自传话的,这一次…… “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给四福晋请安,给五福晋请安,给陈佳侧福晋请安,给乌拉那拉侧福晋请安,给章佳侧福晋请安!”高无庸一一请安道。 “高公公快快免礼,高公公亲自前来,有何要事?”熹贵妃一脸紧张。 “回贵妃娘娘的话,怒大海将军赶往荆州解救端王爷一家,把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救了回来,皇上让奴才把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领了过来,让贵妃娘娘妥善安置。”高公公公事公办,简明扼要的说道。 “新月格格?克善世子?”熹贵妃重复着,“请高公公回禀皇上,本宫一定会妥善安置的,让皇上放心就是。” 一旁的陈悠听到什么端王爷,新月格格,已经快惊呆了。 “谷梵,谷梵……”苏宜尔哈拉了拉陈悠,小声得说道。苏宜尔哈跟陈悠都是侧福晋,没能往贵妃跟前凑,也就一起坐在一旁。 “呃……,姐姐,怎么了?”陈悠回神。 “还怎么了,我还没问你刚刚是怎么了了呢!魂都没了似的。”苏宜尔哈一阵不高兴。 “嘿嘿……”陈悠讪讪的笑着。新月格格,怒大海啊!天啦,太雷了吧! 当初乌拉那拉氏景娴入府的时候,陈悠知道她身边有个容嬷嬷,已经惊得不行。可想着,这世上姓氏那么多,有个姓容的嬷嬷跟着乌拉那拉氏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现在又听到新月格格和怒大海的名字,陈悠就不能不奇怪了。 这是琼瑶的世界吧,是吧! 只是,这新月怎么留在宫里让熹贵妃照看呢?不是被怒大海领回家,感受家的温暖了吗? “谷梵妹妹,谷梵妹妹……你怎么又走神?”苏宜尔哈觉得陈悠不尊重自己极了。 陈悠想得没有错。这怒大海在大殿上海真跟雍正爷提,让他荣养新月格格的,说什么他们家能让新月格格感受家的温暖,等等。 可雍正爷眼一瞪,暴喝怒大海:“新月格格是爱新觉罗家的,是主子,是你一个奴才能随意荣养的吗?你当你是什么?当新月格格是什么?当爱新觉罗一族是什么?混账东西!我爱新觉罗就没有亲情,不能让格格感受温暖不成?来人,拉出去重打五十大板,官降一品。” 混账东西,就是要荣养,也该找一个亲王贵族之家,爱新觉罗一系的才成,他一个外姓奴才,居然敢提这等主意,真是不知死活! 于是,怒大海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板子已经上身了。官没升也就罢了,可反而降了一级。 好在是在早朝的时候见的怒大海,好在这庄严的地方,没有让新月现身。可熹贵妃这边就惨了! 新月一进来,就拉着克善往贵妃跟前这么一跪,弄得熹贵妃愣神不已,然后絮絮叨叨的说着:“新月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您是那么的高贵,那么的善良,那么的仁慈,您能不能让新月见一见努达海将军,新月想亲自向努达海将军道谢,感谢他的救命之恩,感谢他救新月跟克善出火海?贵妃娘娘,努达海将军不仅救了新月的命,还救了新月的心,阿玛额娘过世,新月逃出来以后,日夜都惶惶不安,是努达海将军安慰新月,照顾新月,努达海将军是那么的勇敢,那么的细心,那么的体贴,新月无以为报,新月真的想亲自感谢努达海将军……”新月话还没说完,熹贵妃一个茶杯就哐当一声丢在了地上。 熹贵妃怒了。这是哪门子的格格?入宫不知避讳,穿一身惨白惨白的孝服也就罢了,可以体谅她的伤心和孝心,回头让她慢慢改。说话的时候还带着哭腔,留着眼泪,她这是干什么?宫里除了大丧,是能随意哭的吗?真是晦气。好吧,这个慢慢教也成。可现在口口声声的说什么努达海,一个外姓男人,什么东西!这是她一个闺阁少女能说的话吗?还细心,还体贴,老天爷,这新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东西?端王爷就是这般教养子女的?熹贵妃就是从前只是一个小格格,都能明白这许多道理,她一个王爷的女儿,怎生这般不堪?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您难道不为努达海将军的神勇而激动,不为努达海将军的体贴而感动,不为……” “够了够了,你给我闭嘴!闭嘴!”熹贵妃脸色惨白惨白的。这是怎样一个格格啊!“桂嬷嬷,你亲自把这格格领到……领到……西五所去安置吧。”熹贵妃现在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地方。皇上只有几个养女,也是养在西五所,现在都嫁了,西五所空空的,装一个格格还是装得下的。只是,得找人看着才成,再给四个教养嬷嬷,轮着教规矩。 “你们都散了吧。本宫累了。”一众儿媳一听,赶紧走人。 新月的哭闹不仅震撼了熹贵妃,就是富察氏福晋,吴扎库氏福晋,等一干人等全都震的再无言语。老天爷,这,是人吧,是格格? 陈悠只是刚开始那一下,后来就淡定了,琼瑶的女主,不哭闹,正常吗? 出熹贵妃宫殿的时候,苏宜尔哈瞪大了眼,拉着陈悠问:“谷梵妹妹,姐姐没看错,刚刚哭闹的那个是个亲王格格吧?是吧?荆州的格格怎么跟咱们紫禁城的这般不一样呢?” “姐姐,不是跟咱紫禁城的不一样,跟所有的格格都不一样,就是蒙古格格也没个这般的。以后姐姐看着吧。她指不定还会惹出什么事儿呢!”陈悠恶寒的说道,这,还是她小学的时候看的电视剧,当时也没记住啥,只知道有个哭哭啼啼的女人,后来是还珠格格风靡全国的时候,她才又把琼瑶的片子翻出来看,顺道还查了查历史,这才知道,琼瑶阿姨的小说、电视,有多么雷人。也是基于此,陈悠当初知道容嬷嬷的存在才会这般纠结。 26、第 26 章 接下来的日子,皇宫被新月格格一个人就闹得鸡飞狗跳,不成样子。 让她换掉那一身惨白的一副,她指着你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新月,新月是在替我阿玛额娘戴孝啊,新月这般孝心,你居然不准许,你怎么可以这样不仁爱,不慈悲,没有半点同情心? 让她不要跪,这更不成,几乎宫里的嫔妃,不管是熹贵妃,裕妃,还是谦贵人等等,都被她跪了个遍。只说,娘娘,您跟皇上说说,让新月见见努达海将军吧,新月想亲自感谢努达海将军…… 让她不哭,这更是要了她的命,说话都带着哭腔呢!不哭哪儿成? 最后,还闹到养心殿,闹到雍正跟前。 对这格格,熹贵妃是打也不是,骂也不是。人家亲王遗孤,她一个处理得不好,很容易上升到政治问题,让天下人,让宗室功臣对皇家失望。所以,这些日子,熹贵妃头发都快愁白了。睡梦中都能被新月的哭声吓醒。 “格格这是要做什么?”雍正爷的冷气全然释放,高无庸在一旁冷得直哆嗦,心想,这格格这下惨了。后宫里新月的事迹他是了如指掌的。他怎么也不明白,一个格格怎么会把自己的身段放得这般地,跟西五所的奴才做朋友,跟后宫不管级别比她高还是比她低的嫔妃下跪,还劳打探努达海将军的消息。啧啧…… “皇上,您是这般仁慈,这般博爱,这般善良,您让新月见一见努达海将军吧!新月想亲自感谢努达海将军救新月出火海,和一路上对新月的体贴照顾。新月给努达海将军做了一身衣裳,鞋袜,荷包,新月想亲自给努达海将军穿上,好谢谢他的救命之恩,怜惜之情。”新月抱着一个包袱来见雍正爷的,想来包袱里就是衣服鞋袜和荷包什么的了。 亲自穿上?高无庸听了眼角一抽!哎哟喂,格格啊,您当自己是什么?你一个黄花大闺女居然给一个外姓男子做衣裳,上,这都是什么事儿呀!还想亲自给他穿皇上,皇上,您老人家莫要在放冷气了成不?奴才我都快冻死了,这新月格格怎么半点都感受不到呢? 雍正爷看了高无庸一眼,看的高无庸浑身一哆嗦。皇上啊,是您让这位格格进来的,不是奴才,真的不是,您怎么能……,您这是迁怒,赤、裸、裸的迁怒。可这话高无庸只能在心里想,他现在时眼观鼻鼻观心,力求尽量抹掉自己的存在感,他快受不住雍正爷的冷气了。他现在后悔了,后悔不该听熹贵妃的吩咐,早早的撵走这格格。 是了,熹贵妃真不知怎么处理这位格格,于是,略微引导,这新月格格就自发的往雍正爷跟前凑了。而高无庸,只是晚了几步撵走新月,让雍正爷听到,然后新月就到了圣驾前。 “格格何时成了努达海的奴才?还给他做衣服,亲自穿上?你当你是什么?当我爱新觉罗家的格格是什么?真是不知羞耻为何物。滚出去,给朕好好呆在西五所。”雍正爷言语不得不说是十分恶毒。 “不,皇上,您怎么能这么残忍?努达海将军是那么的神勇,他如同天神一般的降临在新月跟前,救新月出火海,他是那么的高大,那么的完美,那么的体贴,他一路上把新月照顾得无微不至,陪新月看月亮看星星,跟新月谈心,聊天,他让新月忘了荆州的悲惨往事,让新月有了活下去的勇气,他还跟新月说,他的福晋大方,高贵,得体,他的儿女都活泼,聪慧,可人,他是那么的完美,他的家是那么的温暖。他说了,他会把新月接到他家里去,让新月重新感受家的温暖。皇上,是您,您把新月关在了紫禁城,让新月得不到家的温暖,让新月心寒,孤寂,无助。现在新月只是想见一见努达海将军,送一些物件感谢他的关爱之情。这么一点小小的心愿皇上都不能满足新月吗?皇上,您……”新月似乎还准备没完没了的说下去。 雍正爷现在只想杀人了。 他就纳闷,这努达海以前还好好地,作战也勇猛,还捞了个不错的名声,叫马鹞子什么的,据说,还跟妻子恩爱非常,连个妾室都没有纳。现在时什吗情况?这新月跟努达海勾搭成奸,努达海准备弃了他的妻子,娶新月?他这是在勾引格格? “来人,把新月格格请回去,让她好好睡一觉。”雍正爷冷厉的开口。 等新月走了,雍正放才看向高无庸,高无庸架不住了。一把跪下:“奴才该死!” “去慎刑司领三十板子。” “奴才谢皇上开恩。”其实板子与板子还是有差别的,稍稍放水,三十板子不算什么。 “来人,把这新月格格从荆州回来到现在的所有情况给我调查清楚。再把努达海那奴才的一并弄来。”雍正爷喜欢弄明白事情再处理。新月这事儿还真头疼。她现在时亲王遗孤,还不能死,不然,天下人会怎么看他们爱新觉罗氏? “咚”的一声,把陈悠吓个半死。转身一看,弘历居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爷这是怎么了?谁这么不长眼,敢惹爷生气?”陈悠切了一杯茶,端给弘历,放才问到。而自己,转到弘历身后,跟她按摩起来。作为中医师,按摩是绝对会的,而且,会按摩得很舒服。 是以,弘历累了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来陈悠这里,放松放松。 “还不是努达海那奴才。他以为自己是谁啊?居然跑到爷跟前,问爷新月格格的情况,问新月格格住得开不开心,高不高兴,有没有瘦,天气冷了,忘没忘记加衣服,吃食合不合胃口。什么东西,新月格格住在后宫,他这是私探宫闱。还有,你听听他都问些什么话?他当新月格格是什么?这些隐私的问题是他一个奴才能问的吗?爷就纳闷了,他怎么会跑来问爷?”弘历真有些摸不着头脑。 “爷,这还不简单?现在宫里头是熹贵妃娘娘在主事,那将军想着新月格格应该是熹贵妃娘娘在管着,熹贵妃娘娘是爷的额娘,所以他就来问爷了呗。”脑残的思路是不可理喻的。 “什么玩意儿?爷又不是新月的奴才?爷会知道这些?爷的差事忙都忙不过来呢,还能给他打探一个没规矩的格格的私事?”弘历怒了。对于新月在宫里的不着调,他听额娘抱怨过许多次了。没曾想,不知新月不着调,这努达海也是这般,他都几十岁的人了,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陈悠的思绪却飞得老远。她想到了她的表姑姑,雁姬。 说来脑残的世界就是那么让人无语,这雁姬,居然会事她的表姑姑,额娘的表姐。 额娘自从呆在京师以后,慢慢地,也融入了京城的圈子,也就与多年没有接触的表姐雁姬有了联系。说来,这雁姬是淑容额娘堂姐的闺女,早些年嫁给了努达海,夫妻二人恩爱非常,日子和顺不已。 陈悠在淑容有一次进府来看她,偶然说起雁姬的时候,震了一震,可想到容嬷嬷的存在,也就慢慢淡定了。心想着,只要没有新月,雁姬的日子应该会完美才是。新月是顺治朝的吧,应该是吧。 不顾,以防万一,陈悠还是跟淑容提了提,该让骥远早些寄托他阿妈的衣钵,早些投军才是,而洛林,既然撂了牌子,就早些找人家,免得好的都被人抢走了。虽然当时洛林也才十三岁。 弟弟现在都想投军了呢,骥远比他大那么多,早该去了。 好在,雁姬听进了淑容的话,尤其是淑容的儿子年纪这般小都想投军了,她的骥远该更出息些才是。 只是,努达海自命清高,不愿意带骥远,说什么不能隐私非公,罔顾国法。 得,安排安排自家儿子都能把事情拔高到这种高度,陈悠听了淑容的传话,对这努达海已经不抱希望了。等到见了新月,陈悠就知道,额娘的表姐完了。 好在,洛林也快及笄,可以嫁人了吧。 而这一次,新月并没有进将军府,这,是不是转机呢? 陈悠这么做也是有私心的,亲戚是种打断骨头连着根的关系,即使远了许多许多,要是真的有新月格格这档子事儿,陈悠指不定也会被人说道的,尤其是弘历后院的女人。她们可是抓着了把柄就会在弘历跟前上眼药的。 以后她稍微出了点儿岔子,就会有人说,哎哟,人家本来就是这样的,瞧瞧那亲戚不就是如此?等等。要不然,她真不想费这起心 27、第 27 章 “芳碧,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刚刚没听清。”陈悠一听芳碧的话,手里的书一时没拿稳,嗒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人还有些愣愣的,显然被这消息惊到了。 今儿陈悠晌午睡了一觉起来,重新洗漱了一番,就歪在矮榻上看书。已是如初的时节,天气渐渐转冷,院子里的树木都染上深绿的颜色,眼看着就要转黄,重归大地母亲的怀抱了。陈悠怕自己看着看着又睡着了,所以身上还搭了个薄薄的毯子。 这真的不能怪她。大家不要想歪了,陈悠这状况不是跟弘历晚上运动过度的原因。 其实陈悠自从知道自己被指婚给弘历以后,就再也没敢偷懒,没敢投机取巧。以前只是学了些轻身的功夫和几手暗器,本想着有这些足够应付未来的生活了。可皇家能跟一般人家的宅斗水品相提并论吗?更何况,弘历在不久的将来还是乾清宫龙椅上的那位。是以,陈悠把所有的侥幸心理通通都收了起来,把自己曾经抛弃,嫌累得慌的武艺都拾了起来,因为很哈“生死符”的缘故,陈悠选了逍遥派的功夫来练。 在出嫁前,陈悠只是初初开始练习小无相功的内功心法,以后渐渐涉及其他。好在,有空间灵泉和七色土上各色药物的缘故,陈悠并没有因为练功过晚而有太多的不适应。 出嫁以后,陈悠对于弘历会不会来她这里抱持无所谓的态度,来,我好好的接待,绝对做到包君满意,让你笑着来,笑着走,把人服侍得服服帖帖,绝对不会跟弘历作对。不来更好,陈悠早早睡觉,把门窗都拴好,窗边,门前都布置上屏风,自己进空间习武去了。 世人都知道这习武一日都不能间断,并且有不进则退的说法。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陈悠并不十分希望弘历多来她这里。这,对她并没有太多的好处,毕竟,她不想成为后院的靶子,不想成为所有女人的眼中钉。 再有,因为晚上都到空间习武,所以陈悠早上掐准时间出空间的时候,直接让芳碧她们给自己洗漱,去福晋那里请安了。一宿没睡精神当然好不到哪里去,弄的后院的女人都说,这侧福晋是吃味了吧,爷没去她那儿她就睡不着觉了,瞧,她那黑眼圈多重啊!这不,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味,不过,更多的是耻笑,哼!站着侧福晋的分位又怎么样?还不是被高氏那贱女人给比下去了? 最后,连弘历都跑来她跟看,坐在她对面直勾勾的望着她,瞧了半天,弘历真没瞧出这女人整夜整夜的在想自己,要不,她的眼中怎么没有那份热烈,那份幸福呢?“听说你想爷都想的睡不着觉了,是不是?”弘历绝不承认,自己听说这流言以后,心里头还隐隐有着窃喜。 他当初娶这女人回来的时候,整个人是兴奋的,喜悦的。可是,这女人除了刚开始的娇羞之外,他真的看不出她有以他为天,日日期盼他的到来的心思。惦念着那份馨香,那份安心,弘历承认,自己很喜欢这个女人,她的一切都让自己觉得舒服。可是,自己这么惦记着人家,人家却丝毫不把自己放在心上,这叫他怎么高兴得起来。所以,新婚宠了她半个月后,直接冷了她两个月。 可……,可就是冷着她,她也不来勾引自己。不会像其他女人一般,就是大冬天也穿得清清凉凉的,跑他回来的补上去撞他,当成是偶然相遇。也不会像福晋一般,炖了燕窝、鸡汤什么的,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端了东西来他书房慰劳他,说什么给他补身子,不要那么劳累,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体。身体好了才能更好的给皇阿玛办差。更不会以孩子为借口,说什么孩子想爹爹了,让他去见见,好吧,她还没孩子,这个不成立。可说道这个他就更纳闷了,他觉得自己在她身上还挺努力的呀,怎么就没孩子呢? 后来,弘历知道自己这般冷着她没用,也就不给自己找不自在了。一月都会在她那里歇几夜,累了,不高兴了,难受了,都会跑她那里去。只是不歇夜罢了。 可弘历这样拿自己的黑眼圈说事,陈悠只得找借口,“爷说什么呢!妾身知道,姐姐们都跟了爷多年,爷多去去姐姐们那里是应该的。妾身哪里敢因为这个妒忌?妾身……妾身只是还不习惯罢了,妾身给爷保证,妾身会尽快适应的。妾身多谢爷对妾身的惦记。”说完还一副羞答答的模样,耳朵根子都被自己给憋红了。是的,憋红,一口气含在嘴里,不出气也不吸气,隔一小段时间,脸蛋儿想要多红就有多红。咳咳……,实在是……,实在是陈悠做不出那副如羞答答的玫瑰般娇艳样儿。 自那以后,陈悠就是习了武,也会睡上一觉再出来。最初只是想着,反正后院成天也没事儿干,请了安回来睡觉就成了,省得找事儿打发时间。只是,事实证明,这想头行不通。 要说今天芳碧说道的事儿,很简单,新月格格的“额娘”挺着大肚子找上门来了。 陈悠吃惊的不是新月格格忽然冒出个“额娘”,而是,这人几乎可以说是她“制造”出来的。陈悠怎么也没想到弘历会按照她说的办。 事情,还得从弘历被努达海找他打探新月格格的消息,问东问西,直接一生气就回来了说起。 陈悠当时给弘历递了差,慢慢按摩,口头上还有一搭没一搭的白话道:“爷,妾身在熹贵妃娘娘那里见到了新月格格。要说这格格,跟咱紫禁城里的可真不一样,穿一身惨白的孝服进宫就不说了,还一进门就下跪磕头哭得惨兮兮的跟额娘说要见一个什么将军。她一个闺阁女子,居然会口口声声的想见外男。当时她这模样可是让妾身跟所有姐妹们都吃了一惊呢!妾身还想着,是不是十里不同天,各地民俗不同,外面的格格跟咱紫禁城里的格格就是不一般。可再一想,就是再不一般,也不能口口声声道外男不是?现在爷又说着将军四处打听格格的消息,居然还打听到爷这里来了。妾身就在想,这格格和将军,是不是在来京的路上,一同过了几个月,早已相知相许了?爷,你说会不会是这样?”陈悠说着她其实早已知晓的事情。新月和努达海的勾当,可不就是某位阿姨的倾心力作吗? “什么?这努达海当真放肆!爷还没往这处想呢!爷只是琢磨着,这努达海念念不忘那什么月的,只是想让爷跟皇阿玛多多提一提,他这次去荆州是立了大功,想让爷为他开脱,把皇阿玛降了他官位的事情给抹了。可现在听你这么一说,这二人指不定还真有见不得人的心思。只是,这努达海都四十多了吧,儿女都跟那什么月的一般大了,还会生出这起龌龊念头?”弘历对这个相当不理解。可……现在听陈悠这么一说,忍不住想歪。爷这么英明神武,俊朗非凡的,这小悠悠似乎也没怎么放在心上,难不成,她也喜欢老男人? “小悠悠,你跟爷说,你是不是也如那什么月一般,会爱上……爱上老男人!”弘历不自在的问着。 陈悠满头黑线,朝天翻了个白眼,这厮没进化完全吧。怎么会冒出这种想法? “爷说什么呢?妾身怎么会喜欢老男人?等妾身年纪大了,老男人就可以……拿个入土了。难不成妾身是想以后自己过一辈子?妾身最大的想法还是和爷一起慢慢变老呢。只是,新月格格这事儿特殊,这将军可是亲手把格格救了出来,在新月格格眼中,这将军就是大英雄,将军的形象会在格格心中无限放大,这个……,呃,就如同英雄救美,对,英雄救美,英雄救了美人儿,美人儿多半都会以身相许的。所以妾身才说,这将军和格格指不定都以心相许,相互爱慕了呢!” “英雄救美?”弘历心里头忍不住嘀咕,那爷老惦记着你这女人,难不成是因为美救英雄,所以爷就以心相许了?不,现在时以身相许,爷整个人都是你的了。可你怎么就不爱慕上爷呢?弘历想到这里,止不住的怨念上了,对于努达海跟什么月,更是有了迁怒。 “爷,妾身听那格格的唠叨,现在爷又说了那什么将军也这样。妾身觉得这两个人太不正常了。按说,奴才救主子是应该的,这新月格格怎么就没半点咱们大清格格的范儿呢?居然会惦记着什么将军。如果这什么将军,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儿,那新月格格也会惦记不成?要妾身说啊,如果那新月格格的阿玛,也有个心心念念的人,那个人不是她额娘,是她阿玛外头的女人,肚子里还有了她阿玛的孩子,她阿玛还要娶那女人进门做平妻,也就是新月格格的嫡亲额娘,可因着这场荆州之乱,没来得及娶就死了。现在这女人挺着个大肚子,来新月格格跟前跟她天天念叨她跟新月格格阿玛的情意。爷,您说,如果这样,这新月格格还会不会有心思惦记那什么将军?”陈悠状似天真的问道,想了想又加一句。“如果这女人跟新月格格一般大,甚至还小一些就更好了。不过,也不对,如果她肚子里有新月格格阿玛的儿子,还说要娶为平妻的,那克善世子还能成为世子吗?克善世子是小妾的儿子吧?” 其实这只是陈悠的一个邪恶心思。看电视的时候,见那新月年纪轻轻的一个小丫头,居然跟老男人,还是有妻有子的老男人谈恋爱。心里头就忍不住嘀咕,要是冒出个女人,挺着个大肚子,说肚子里有她爹的娃,每日都在她跟前说跟她爹有多恩爱,说她肌肤多光滑细嫩,她爹喜欢得不得了,说她性子多温和,她爹爱得不行,甚至说她爹本来想休了新月的娘娶那女人做大,可那女人心地好,说为平妻也愿意,等等 如此这般以后,新月会如何应对呢? 自己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 陈悠当时说哦这话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没过几天,这新月就被熹贵妃扔弘历府上来了。 陈悠不知道,当晚粘杆处就把写有新月和努达海一路上的消息的折子递给了雍正爷,其中,有弘历跟陈悠探花的折子。莫要误会,雍正爷可没想过要监视陈悠,他监视的是弘历。毕竟,弘历是隐形太子,以后掌控大清江山的人物。如果品行不好,心思不正,雍正爷也不放心不是?所以,弘历的言行处事,时常都有粘杆处的人写了折子呈报,雍正爷不时的查看。 而这一次,陈悠几乎是胡言乱语的话让雍正爷上了心。 之前新月格格口口声声的努达海那奴才,让雍正爷恨从心底起。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嘛!加上端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荆州民乱本来就是端王鱼肉百姓的产物,这起子王爷还有子嗣继承他的王位就太没天理了。 现在看了陈悠的话,雍正爷忽然心思一动。名正言顺的换个人不就行了?还可以恶心恶心那什么狗屁新月。朕不能杀你,恶心恶心你还不成吗?叫你恶心朕!哼! 于是,新月就这般被送入弘历府中。 没过几日,弘历府中就被新月弄的鸡飞蛋打,乱成一团。 后院的女人们再也不宅斗了。陈悠最实在,早在新月入府的第二天就宣布自己病了,闭门谢客。紧接着没几天,能病的都病了。只有福晋病不成,见天儿被新月堵在屋里,哭诉着,想亲自谢一谢她的天神将军。 再然后,一个大肚子自称是新月额娘的女人就上门来了。 啧啧……,陈悠忍不住想着,新月和这女人,谁更厉害呢?这女人是弘历安排的吧,是吧?抗压力按说应该不错才对。 28、第 28 章 那女人蓬头垢面的,衣裳也不怎么干净,脸上带几分担忧,几分憔悴,几分喜悦,几分急切…… 门房一瞧,没敢自己拿主意,回禀了管家,管家问都没问就往福晋的院子里领了,弄的门房一愣,心说,亲王府的门禁何时这般松软了?仿佛什么人都能进来,不用盘查一般。可想归想,他一个下人的下人,也不敢质疑管家的决定。 管家禀明了小丫头,小丫头跟福晋的贴身丫头春华说了说,春华没有犹豫,直接回明了富察氏,富察氏虽然觉得奇怪、疑惑,可她早已被新月缠的什么事儿都做不成,就是管家,管事嬷嬷们回禀事情,这新月都一旁跟着,见缝插针让自己允许她出门去将军府拜访那什么努达海的。富察氏气都快被新月给气死了,现在一听新月的“额娘”,没想太久就让人进来了。 女人进来的时候新月还在求富察氏,说什么要报答努达海将军的救命之恩,要去将军府亲自谢谢她。 女人一进门就叫嚷开来:“新月,我的乖女人,额娘总算找到你了,你知不知道,额娘找的你好苦啊!”说完就直往新月身上扑,六七个月的大肚子愣是跟没有一般,丝毫不影响人家矫捷的身手。 新月身旁的云娃在女人进门的时候,就看了女人一眼,等女人嚷嚷出来,说她家主子是这女人的女儿,还扑过来的时候,云娃赶紧挡在新月身前,可女人随手一挥,云娃就退出老远,那速度,仿佛是飞出去的一般。 紧接着,女人一双铁臂就把还没弄清楚状况的新月捞进怀里,抱着新月哭嚷了起来,“乖女儿,额娘的乖女儿,额娘想死你了。快让额娘瞧瞧,额娘的乖女儿有没有瘦,身子骨还硬朗不,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人欺负……”女人的话不断的冒出来,新月意识到身前的人很奇怪,她额娘明明死了呀。新月死命的想摆脱女人的束缚,可她那身段,那力度,哪里是女人的对手? 一旁被甩出去的云娃终于回过神来,“你这女人,是谁啊,居然敢冒出我家福晋?你快放开我家格格,你给我放开,放开……”云娃扑上来想拉开女人的铁臂,解救她身处水深火海的主子。 可主位上的富察氏一听云娃这话就皱起眉头来。这丫头也太放肆了!这还是皇子府邸呢,哪里有她一个奴才说话的份儿?还这般高声叫嚷,她以为她是谁啊? 富察氏的福嬷嬷,春华、秋实大丫头也同样的皱起眉,同时瞪像云娃。这死奴才,居然敢在她家福晋跟前这般放肆,真是该死! 可富察氏随后又被这忽然冒出来的女人给逗乐了:看着她一口一个乖女儿,死死地搂着不着调的新月格格哭泣,把新月当布娃娃似的转过来转过去看新月有没有受伤……,真真是可乐的事儿。尤其是那挑战她权威的云娃,再一次被女人手一挥,弄飞出去。过瘾,过瘾啊!富察氏觉得,她这些天没新月弄得焦头烂额的境况,总算找到了泄愤点,心里直为着女人鼓劲,□□吧,尽情的□□那什么新月的。 过了好一会儿,女人炮仗似的话一句句往外冒,新月基本上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蹦出来就被女人翻过来反过去,晕头转向得连北都找不着。 这时,富察氏方才出来打圆场:“咳咳……,请问这位夫人是……” “哦,对哦,都忘了福晋也在了。” 瞧着话说得,仿佛现在才看到富察氏在这里一般,让富察氏十分不高兴,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感居然这么低! “乖女儿,你快坐下,瞧额娘高兴的,都忘了你从小到大都身子弱。”女人拽着新月来到椅子前,一把把新月往椅子上按,弄得新月屁股几乎都要开了花。新月的眼泪上赶着就要往外冒,可女人似乎没看见一般,回头跟富察氏唠嗑去了。 “妾身给四福晋请安!妾身是新月的额娘,一路都在找新月和克善,后来听说他们被一个将军救了,带来了京城,妾身这次往京城赶。等妾身赶到京城的时候,又听说新月住进了四阿哥府邸,克善在南三所住着,进了上书房读书。妾身想着,宫里不是随意能进的,就先来看新月了。妾身多谢福晋对新月的照看。妾身瞧着我家新月还是这水嫩嫩的乖宝宝一个,妾身就知道福晋肯定费了许多心思照看新月,妾身这厢谢过福晋了。”女人也不管这么身子多么的“风尘朴朴”,好像自己还是整齐洁净的大家夫人一般跟富察氏白话。 富察氏让她这般作态弄得一愣。女人得体的言辞,合格的规矩,大方的气度,仿佛刚刚跟新月哭闹叫嚷的不是眼前这人。 只是,听声音,细辩容貌,这女人,不该是新月的额娘吧,新月全家不是就留下了新月跟克善吗?这女人是走哪里冒出来的? “这……,不瞒这位夫人。本福晋听闻端王府就有新月格格跟克善世子逃了出来,这位夫人这是……”走哪里冒出来的?这话富察氏没说出口,她有些说不出口。 女人扶着自己的大肚子,好得累的撑不直腰,自动自发的找了新月对面的椅子坐下,看得一屋子丫头婆子望天,这女人刚刚那般大的阵仗,现在说累,是不是晚了点儿? “就是就是,你这野女人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头冒出来的,居然敢冒出我家福晋?格格,这绝不是您的额娘。”云娃又在一旁叫嚣。 “闭嘴,你个死奴才,主子说话有你这奴才张嘴的份儿吗?这要是再端王府,早就让人拖出去打死了。”女人喝止住云娃,上位者的架子十足。 “你……”云娃憋红了脸,气的。可是她也不敢发话了,主子说话是没有奴才插嘴的份儿。云娃看向新月,新月却还在愣着。只能说,这云娃和她家主子心灵不相通啊。 其实新月在纳闷,瞧着女人的架势,难不成真的是她端王府的人?不是她额娘是肯定的,难不成是阿玛的哪个妾室?现在额娘走了,她就端起额娘的架子? “让福晋见笑了,新月这丫头太宠奴才了,都惯得奴才没了规矩。妾室御下不力,在此向福晋道歉。”女人起身俯了俯身。 “不敢,这不是夫人的错。只是夫人是……”富察氏隐晦整体。 “瞧我,被这奴才打岔得。”说完狠狠地瞪了云娃一眼。 “事情还要从去年的过年说起。”说完这话,女人娇羞的低下头,一脸的红晕,当然,虽然小脸被尘土遮得都怎么看得出红色,可她那羞态还是十足的。 “去年过年的时候,妾身跟娘亲,带着丫头婆子一起去看庙会。庙会里真是热闹极了,好多好多的人,妾身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么多的人。庙会上有卖小吃的,卖香囊的,卖胭脂的,卖菜卖米卖酒卖醋,卖什么的都有。还有杂耍,有人唱曲,有人卖弄武艺……,人太多,妾身瞧着热闹,就跟家人跟丫头婆子走散了。没想到会碰上个无耐,她……”说到这里,女人又娇又羞又有些咬牙切齿的看了富察氏一眼,然后低下头去,接着说道,“他居然调戏妾身。周围好多人,居然没一个管,都在一旁看妾身的热闹,还有人跟着起哄。”女人说的义愤填膺。 “就在这时……,就在这时王爷从天而降,他那么的高大威武,那么的神勇,那么的俊朗不凡……”一连说了好多形容词,听得主位上的富察氏眼都绿了,这……是什么女人?一屋子丫头婆子都不屑的瞪向女人。 女人低着头,全然不见的接着说道,“王爷就这般把妾身解救了出来。”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甜蜜,带着欣慰,带着满足,带着崇拜…… “王爷问了妾身家住哪里,亲自把妾身送了回去。”女人羞答答的。 “后来,妾身做了荷包送给王爷,算是妾身的谢礼。王爷收了后,又送妾身字画。王爷的字棒极了,妾身从来没看过这般好看,这般有筋骨的字,那画,那画居然画的是妾身……”说到这里,女人更是羞得没边,可羞涩中更多地是爱恋,是知道爱人也爱自己的喜悦。 富察氏额头上已经青筋直冒了。 “就这样一来一往,妾身就与王爷互许终身了。王爷本来跟妾身说要休了王妃,以王妃的礼娶妾身进门的。可妾身哪儿能同意?”女人看了看富察氏,又看了看新月,“王妃总算是跟了王爷几十年,又诞下新月这么美好善良聪慧可人的女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可,可王爷说跟王妃没有感情了,跟妾身才是真爱,只是,妾身不忍王妃下堂,不忍新月这般可人的女人受苦,妾身就被王爷以平妻的礼仪迎娶了。王爷还说,要上报朝廷,封妾身第一侧福晋,跟王妃平起平坐。后来……,后来没多久荆州就出事,王爷居然,居然……抛下妾身和妾身肚子里的世子,本来……”女人哽咽不已,极其痛苦,愤怒,无奈,彷徨……。 “本来妾身想随了王爷去的,可是,可是……妾身肚子里还有王爷未出世的还真,王爷还有一儿一女,新月和克善需要妾身照顾,妾身怎么能就这般随了王爷去呢?就是妾身随了王爷去,下到地下见到王爷,王爷也会怨妾身,怪妾身没有照看好王爷的骨血。是以,妾身四处打探王爷是否还有存活在世的子嗣。后来知道新月跟克善被人救下,还来到了京城以后,妾身就卖了所有的家当,一路赶来京城了。妾身好高兴,妾身终于见到新月了,她真的跟王爷说的一般,一样的乖巧,一样的漂亮……”说完,看自家乖女儿的眼神看向新月。 这架势,看得一旁的富察氏想过门而出了。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人?怎么比新月还极品?她最近是不是流年不利?富察氏心里头流着宽面条…… “不,不会的,怎么可能,怎么可以?阿玛不会这么对我额娘的,不会的……”对面的新月几欲疯狂,拼命的摇着头。阿玛怎么会另外有女人?怎么可能要休了额娘娶这个女人?阿玛那么和蔼,对她那么真诚那么喜爱,他怎么可能抛下自己和额娘,娶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女人? 新月虽然没什么眼力劲儿,也没什么规矩。可是,她也看得出对面的女人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比她都还小,怎么可能是阿玛想休了额娘要娶的女人?怎么可能是阿玛的平妻,自己都得称额娘的人?这是怎么了?她走哪里冒出来的? 对,她是骗子,骗子! “你是骗我的对不对?阿玛不会这样对新月的对不对?你不是阿玛的女人,跟阿玛没关系对不对?你说啊,你说啊,你不是阿玛的女人,不是,你快说啊,你不是。”新月扑过来,那速度,根本不是正常女流可以拥有的。然后使劲的摇着女人,说着语无伦次的话。 这时的新月忘了心心念念的努达海,忘了他们的爱,忘了克善,忘了周遭的一切。疯狂的摇着女人,不顾女人挺着大肚子,肚子里还有可能是她弟弟的事实。 女人等新月摇了自己几下才回过神来。她怎么也没想到新月居然有这般爆发力。接着果断的拿开新月摇自己的双手,扣住新月的命脉,让新月动弹不得。 云娃反应过来也过来帮忙,被女人一觉踢开,踢中了心窝,倒地不起。 这时的女人哪里有刚刚述说自己跟端王爷的爱恋时的娇羞妩媚,分明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山寨女大王嘛。 屋子里再次被这变故弄的气氛一凝。 女人一手砍向新月的脑袋,新月身子一软,晕了过去。女人直接把新月拉到身旁的椅子上安放好。这才对富察氏说道,“妾身失礼了,这新月应该是失了魂儿了。妾身替女儿向福晋告个罪,新月是有些造次了。”说完福了福身,行了个规规矩矩的满礼。 富察氏觉得今天的事儿对她的冲击力太大,这女人到底有多少面?这才多久的时间,居然变化出那么多面,仿佛百变女郎一般。太不可思议了! 只是,她那一脸的尘土有些碍眼。富察氏莫名的想看看这女人的庐山真面目。 “夫人说哪里话?春华,吩咐厨房备水,夫人去洗漱一番咱们再说话可好?”富察氏一派雍容,大方得体的说着,仿佛是十分好客的主人一般。 “既如此妾身就不多打扰福晋了。新月这闺女妾身下去会好好教导的。妾身先行告退了。”说完,又行了个满礼。 一手架起新月就往外走,云娃那奴才根本就当做没看见。 门口的一个奴才也机灵,听了福晋的话自动自发的把女人引向新月格格的院子。 等到了院子,进了屋子,女人把新月往床上一丢。好像那不是个人,是个物件一般。看得给她引路的奴才眉心一跳。 啧啧,这女人……,不,她觉得,这不是个女人。 天生神力? 而女人根本不把奴才的心思放在心上。等下人们把水打来,衣服抱来,就进屋子洗漱去了。 29、第 29 章 “妾身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女人端庄得体的来到富察氏院子的大厅,刚好,陈悠等所有的侧室妾室通房都在跟富察氏请安。 女人踏进门的一霎那,屋子里忽然一亮。洗去尘土和掩盖的面容洁白如玉,配上月白色的衣裳,珍珠的首饰,整个人显得清新脱俗。跟陈悠差不多高,也是一米六五的样子,可五官和神色就显得很不一样。陈悠是那种略带慵懒和肆意的神色,害怕麻烦,讨厌麻烦,对许多东西不太在意,这样的心态让陈悠的神色中始终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当然,对待太过强大的上位者比如雍正爷她绝对不会这样,就是对待熹贵妃,她也会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而女人,也许是心中带着爱恋,加上十四五岁的年纪,显然神色中带有眷恋和向往,有她自己的追求和心愿,稚嫩中又有几分成熟的魅力。 只是,陈悠的穿着打扮通常不会太出格,大家穿什么她也穿什么,大家如何打扮她也会如此。是以,陈悠很容易的隐没在纵妻妾之中,最开始稍作装扮避免麻烦的心思,在乌拉那拉氏嫁进来以后就再没做了。毕竟,人家的容貌是后院第一人不是。 而这女人,却即刻突显了出来。 她的相貌,就是跟新月比,也略胜几分。虽说少了新月的柔弱无助,可也多了许多风骨和坚定,就是五官也更为精致。 这样的相貌让弘历后院的女人心里都一突,当然陈悠是不太在意了。大家心说,还好。她已经是有主的女人,没被好色的爷瞧见。唉,没法子,弘历的形象在许多人心里都已经定格了。 “夫人快快请起。夫人远道而来,早上可以不必过来的,再说,夫人有孕在身,是以不必如此辛苦,孩子要紧。”富察氏说着官话。 “福晋说哪儿的话,应该的。本来妾身想带闺女一同过来的,可……,可新月许是累坏了,都这个时候了还起不来,妾身怕来迟了,太耽误福晋处理事务,也就独身前来了。妾身待新月向福晋赔罪!”女人说的诚恳。 弘历的女人们,包括富察氏都想偷笑了。这女人比新月还小一两岁的吧,一口一个闺女,这和其喜感! “不碍什么的,格格在夫人来之前也未曾给本福晋请过安,本福晋想着,大抵荆州的风俗就是如此呢。现在听夫人一说,还真有些……,只是,格格养在深闺,年纪也还小,许是不太理会这些。” 显然,富察氏说话也是不打草稿的,年纪还小,这当娘的比那什么月的年纪更小好不好。 好在女人的到来让弘历的后院停息了战争,没在女人跟前上演宫心计,陈悠更乐得自在,毕竟,后院的争斗偶尔还是会波及到她身上的。现在这样,不是更好? 昨日女人到来的场面,后院通过各种渠道已经广为人知。众人打心眼里都对于女人快刀斩乱麻般拿下新月的手法佩服万分。大家都或多或少的受过新月的骚/扰,对于新月的战斗力可是十分明白的。现在有个能驾驭新月的人,还如此有礼有节,这怎能不让人惊喜呢? 女人请了安,就自发的退了出去。而陈悠她们,也因为女人的到来,偃旗息鼓,不再争斗,也就一并跟富察氏告退了回去。 女人回到小院,新月自从昨日被女人用手刀砍晕了过去,到现在都还未曾醒来。女人也就不饿着自己的肚子,让下人摆上饭,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正吃了几口新月就现身了。 新月本来还有几分迷糊,可瞧见女人的一瞬间,立马回过神来。 几步上前就对着女人嚷嚷到,“你说,你昨天都是胡说的,你说的那些全都不是真的,都不是,你说,你说啊!”新月化身咆哮郡主,欲上前摇晃女人,女人似乎摸准了新月的行事,矫捷的起身,退开几步,离开新月的暴力范围。 “乖女儿,你醒了,快来一起吃饭吧。额娘等了你半天都没见你来,肚子饿得慌,心想,饿着你阿妈的儿子你的弟弟就不好了,所以也就没等女儿起来,就让下人摆了饭,这饭菜都是刚刚摆上的,东西也多,女儿要是不介意,就跟额娘一起用餐如何?”女人笑容满面,甚至带有几分长辈对晚辈宠溺的笑,对着新月说道。 “不,不是的,不是,你这女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你怎么可以说是我额娘?怎么可以说跟我阿玛倾心相爱?我阿玛是额娘的,是额娘的,心里只会有我额娘。”新月激动的咆哮着。声音传得老远。 “女儿这就不对了,你瞧,我肚子里都有你阿玛的儿子,你阿玛也八抬大轿的娶了我进门,并且是平妻的身份。现在你额娘不在了,你阿玛的妻子就只有我,我不是你额娘,谁是?”女人笑眯了眼的解释着,不把新月的激动放在眼里。 “来,乖女儿,咱们不说这个了,陪额娘吃饭吧,你不饿,你弟弟也会饿的,你难道想饿坏你的亲身弟弟?”这言语有些诛心呢!为长姐不友幼弟不尊娘亲,是会被天打雷劈千夫所指的。 “不,你滚远点儿,你不是我额娘,不是!都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居然敢口口声声的说是我额娘,天下人都知道,端王府只幸存了新月跟克善,不会承认你的。”新月不涉及爱情,不关乎天神的时候,脑子似乎还在转子呢! “你这丫头,怎么可以这般质疑额娘?你这是不孝你知不知道?”女人皱着眉,神色中并未带有责怪,而是对小女儿顽皮的无奈何宠爱。 “额娘知道,你阿玛的屁股上有一个云纹的胎记,知道你阿玛喜欢蜀地的宣纸,喜欢张旭的行书,喜欢吃酸辣的饭菜,越辣越好,知道你阿玛每晚都会看书到二更天才回去休息,知道你阿玛左手写字笔右手都好,额娘知道很多很多呢!这里头的许多事情,是一个外人能知道的吗?再有,额娘还知道,你左边奶/子上有一个新月形的胎记,红红的颜色,你新月的名字就是因为这个而来的……”女人滔滔不绝的说着端王爷和新月的隐私,可新月听到女人说她的胎记的时候,立即大声尖叫。 “啊!!!”拖长了声音,语气中甚至还带着悲凉,“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新月听到女人说自己胎记的一刻,心都绝望了。这事儿除了阿玛额娘,也就她的奶嬷嬷知道,她恩啊ing和奶嬷嬷不可能把这些事情告诉这女人,唯一能告诉的,只有阿玛。 阿玛,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怎么可以?你就是要讨好这女人,也不能把女儿的隐私拿出来跟她说呀!她口中关于阿玛的种种,都是千真万确的。阿玛的胎记她却是不知,但阿玛的其他嗜好,她都一一清除,尤其是阿玛左右写的字比右手都要好,这事儿外人是不可能晓得的。阿玛在外人跟前和在衙门办差的时候,从来都用得是右手。 那么,这女人,真的是阿玛的女人,就算不是也跟阿玛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再有,会有女人这般诋毁自己的名声来陷害阿玛吗?还能把阿玛的所有事情包括最私密的隐私都一一弄明白? 新月想到这里,眼睛死死地盯着女人的肚子。这里头,是她的弟弟?身份比克善都高的弟弟?那他如果生出来,克善的世子身份是不是就没了?毕竟,现在皇上并没有册封克善为世子,只是按常理,端王府只有她跟克善幸存,克善这世子也就十拿九稳了。 可现在…… “女儿,女儿,你发什么呆呢?过来吃饭呀?”女人见新月平静下来,就坐回自己的位置,给新月盛了碗粥,招呼新月过来用早餐。那架势和神态,没人会说她不是新月的额娘。 见到这些,一屋子的下人都眼观鼻鼻观心。 只是,新月的闹腾,和女人说出来的关于新月的隐私,再一次大白于天下。 要知道,后院是没有秘密可言的呢!新月既然敢嚷嚷,就要承受得住这一事件带来的所有后果。 自此以后,京城世家大族后院的女人们都开始流传着端王府不庄重不得体,居然给自家女儿娶这般香/艳的名字。而男人们,尤其是见过新月的男人们,都开始yy新月那胎记的形状和具体位置,光想着就觉得无比销/魂。 再联系到努达海四处打听新月格格的消息,而宫中新月格格哭着喊着要见努达海的事儿也传了出来。一时间,关于努达海和新月格格之间不得不说的事儿风起云涌。 好在,大家在说这个的时候,都会说是荆州的格格,是外边的格格,跟紫禁城土生土长的格格都不挂钩呢! 陈悠听了所有传言就在想,这流言,只怕是有人在引导吧?雍正爷会允许有人坏他皇家声誉?不过,现在的流言,倒是坏不到了。反而更提高了紫禁城的荣耀呢! 30、第 30 章 “奴婢给夫人请安!”富察氏的大丫头秋实来到了女人跟前,一脸笑意的请安道。 “秋实姐姐快请起。秋实姐姐来妾身这儿可是有事要跟妾身说?其实秋实姐姐不必亲自前来,差个小丫头来救成了,难得劳烦秋实姐姐累这么一趟。”女人说着,还给秋实递了个荷包做打赏。 “夫人说那里话,奴婢一介下人,哪里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奴婢多谢夫人赏赐。”秋实倒也不含糊,女人给的赏她接了就是,“夫人,福晋差奴婢前来,是想让夫人出去一趟。救过新月格格的努达海将军来咱们府上了。福晋想着,新月格格既然是夫人的闺女,夫人也该亲自去感激一下才是,于是,把将军引入了花厅后就让奴婢来接夫人。” 其实事实哪里会事这样? 说来这努达海在新月被接入皇子府邸后,又开始蹦q了。这一次不是去骚/扰弘历,而来来到四阿哥府邸,亲自请见福晋,想说通福晋让他见新月。福晋被他骚扰了七八回,头都弄晕了。这一刻,富察氏真想把这对狗男女沉塘了事,世上哪里有这般无耻之极的男女?富察氏在二人轮番轰炸下都快吃不消了。当然,富察氏没让努达海来跟前,可这努达海老在皇子府邸外前转悠,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对不?指不定皇上就会联想到自家儿子与臣子勾结呢。 所以,福晋对于努达海的到来还真不好处理,而弘历,经过了第一次后早就避开了。在知道努达海在正门外侯见的时候,他绝对会从偏门歪进来,坚决不跟努达海碰面让自己的耳根子受疼。 等到据说是新月额娘的小女人到来,以高超的手腕压制了新月,让新月完败后,富察氏对于努达海的处置也依稀找了杀手锏,这小女人一出,谁与争锋?见识过这女人跟新月的初次对决后,富察氏对于女人的手腕是信心十足。 于是也就有了秋实的这一趟。 女人听了这话,也没多想,许是觉得是救了自家闺女的恩人呢!换了身更加得体的衣裳后跟着秋实就往花厅走。 不知是失误还是故意,花厅里并没有屏风把女眷跟男客隔开。而女儿仿佛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一般,扶着自己的大肚子,踏着小碎步在秋实的扶持下跨进大厅。 只见一个面容还算“风韵犹存”身躯却十足挺拔的中年男子坐在花厅左手第一顺序的位置上,脸上焦急之色顿显,听见有人来后惊喜和眷恋真是微微的爱意霎时布满粗糙的面庞,可一瞧来的居然是个挺着大肚子的小妇人,神色立马颓丧开来。后又见着女人容颜清醒亮眼,很能吸引人的眼球,又瞩目看了好几眼,上下打量了几番后,还是在心底做出比较,恩,比不上他的月牙儿。 努达海的放肆让秋实眉头大皱,女人却丝毫不当一回事儿,做在右手主位上后,对着努达海张口就说:“妾身听闻是将军千里奔波于火海中救出了妾身的闺女,妾身闻知将军到访后就跟福晋请了这个见将军的差事,来亲自谢谢将军救妾身女儿于逆境。将军的大恩大德妾身与妾身的闺女将永世不忘,将军请受妾身一拜!”女人说完话后,福了福身,规矩的行了个满礼,大礼是怎么也行不成的,女人肚子太大,不方便呢!再说,这大礼,努达海受得起吗? 努达海一听这话就懵了,什么妾身,什么闺女的?这女人多大呀?他最近有救过一两岁甚至更小的丫头片子吗? 对上努达海那莫名其妙的眼神,女人还好心的解释道:“瞧我,有了身孕后脑子都转不快了。都忘了将军不知道妾身是谁,也不知道妾身为谁感激将军。”说完还掏出帕子,捂着嘴笑了笑。 片刻后方看向努达海接着说道,“妾身是新月那丫头的额娘呢!将军赶赴荆州救妾身闺女和儿子的事儿天下皆知。妾身也早就知晓将军对于妾身与妾身儿女的大恩,只是,当时妾身身在荆州,不能亲自感谢将军的恩德,现在妾身来到京城,见到了妾身的闺女,知道新月那丫头浑身上下连跟毫毛都没有掉过,妾身也就安了心。将军对妾身一家的救助,妾身铭感于心,就是王爷于九泉之下也是会感激将军的。将军的行为,虽然是为臣子的分内之事,可再妾身是天大的恩德,将军这一举动,为王爷留下了两脉骨血,也让妾身肚子里还没来得及出生的儿子,在没了阿玛后海能有哥哥姐姐的陪伴。他以后的日子也不会那么孤单寂寞了。就是妾身,有了新月跟克善这一双好儿女的陪伴,也能使妾身少些王爷离开妾身母子的心伤。妾身以后把妾身肚子里的孩子以及新月和克善抚养大,找个门当户对的大好儿郎把闺女嫁过去,再给克善娶一门媳妇,妾身到时候去九泉之下也有面目见王爷了。是以,这小小薄礼,虽不足以感激将军的救助,可也是妾身的小小心意,还望将军笑纳,不然妾身会夜夜都不得安寝,王爷会在梦中都骂妾身不知感恩的。” 女人一口一个妾身,一口一个王爷,一口一个闺女,听得努达海更加混乱。本来就是鲁莽的汉子,喜欢沙场上的直来直去,对于女人绕来绕去的话语,初初真是没弄明白。 等愣神半晌后,琢磨透女人言辞中的含义,努达海登的一下从座椅上弹跳了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你说什么……你是月牙儿……的额娘?这……这怎么……可能?”努达海双目圆瞪,看着眼前这不足二八年华的妙龄女子,即使挺着大肚子也不能改变她年少的事实。这怎么可能,她怎么会是新月的额娘?她年纪比新月都还要小上许多吧。 女人一听努达海的话,杏眼一寒,冰冷的目光几乎要刺透努达海的身体,经历过杀场的努达海甚至能从女人的目光中看出阵阵杀意。“将军这是何意?将军即使是妾身儿女的救命恩人,妾身也该感激将军,可就出王府中人,救出妾身的儿女本就是将军分内之事。妾身就是不感激将军,相信世人也不会有任何异样说辞的。妾身放下/身段,亲自来谢谢将军,将军只要笑纳就成了,将军现在可是在质疑妾身的身份?那将军是不是也要质疑新月那丫头跟克善那孩子的身份?将军可是认为我们孤儿寡母的好欺负不成?皇上都未曾质疑过新月跟克善的身份,将军是凭什么来质疑?” 努达海再次呆住。他……他……有说质疑他的月牙儿和克善世子吗?他是…… “再有,将军,你口中的月牙儿是何人?难不成是妾身的闺女新月丫头?”女人眸光中寒意更甚,如道道凌厉的利剑直指努达海的心房。“妾身还请将军慎言。将军,妾身闺女的闺名是将军一个外男能随意叫的吗?更别说还恣意给妾身的闺女取那起不着调儿的绰号。将军,您可是光多了青楼妓馆,给受用过的风尘女子取诨号取习惯了?只是,将军还请记住,妾身的闺女是王府格格,是大家闺秀,不是你这起外男能说道的。” 努达海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女人却决然起身,对着努达海福了福身,说道:“妾身今日前来,是为感激将军挽救妾身子女性命的。谢意既已带到,礼物也都奉上,妾身就不便多留了。只是,恕妾身无礼,妾身走之前还想跟将军说说,将军切莫把妾身闺女的闺名时常挂在嘴边,更莫要给妾身闺女取什么不着调的绰号。妾身还请将军手下留情,将军既然亲手救了妾身闺女新月的性命,就莫要亲手毁了妾身闺女比性命更重的名声,要知道,女儿家,名声比什么都重要的。望将军不要救人出火海后,又亲手了结人一生的幸福。要知道妾身闺女皇上会指婚的,将军这般,让妾身闺女以后如何面对她未来的夫君?言尽于此,请将军千万切记!” 女人施施然的走了,离开的时候微微急迫,仿佛身后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 秋实稳稳地扶持这女人的身子,再一次为女人犀利的言辞,强势的手腕所折服。这干净利索的表现,甚至比她家主子都要好上三分呢。 哦,不,呸呸!她怎么能这么想自家主子呢?她家主子是有不得已,让许多事情挂碍住了好不好!要是主子无所牵挂,主子也能跟这女人一般畅意快活的。可是,主子身后有富察氏一族,身边有小主子啊! 努达海在女人跟秋实离开许久以后才回过神来。四周看了看花厅,刚才来去匆匆的女人仿佛是他的错觉一般。可……,可案几上的礼物会事凭空冒出来的吗? 回忆起刚刚那女人让他无从反驳的言辞和眼中寒意肆掠的杀气,努达海浑身一颤。那杀气是他这混迹半辈子沙场的将军都忍不住颤抖的。 对了,她说她是月牙儿,哦,不,新月的额娘。可他怎么就不知道有这么个人的存在呢?她是打哪儿冒出来的?他救新月跟克善的时候,怎么就没见到她呢?对了,月牙……不,新月的额娘至少也三十多岁了吧,她如此的花样年华,怎么可能是新月的额娘? 还有,她说她肚子里的娃是端王爷的?是新月跟克善的弟弟?难不成她是端王爷的小妾?可一介小妾会有这么强悍的气势,会以新月额娘的名义自称吗? 她,她的年纪跟洛林一般大吧,她居然是新月的额娘。想到女人眼底的杀气,努达海又忍不住想,新月在她的手下过活,是不是受了很多苦,他一眼就能看出那女人是心狠手辣的主,新月这般娇柔的身子,在她的折磨下,怎么会有好日子过?新月,他的月牙儿,哦,这怎么可以?他怎么能让他的月牙儿受苦?怎么可以? 努达海这些日子心心念念的都是他的月牙儿。朝廷上的差事都没心情办理,更不用说对于女人到来,这风靡一时的消息了。他怎么可能去打探这与他的月牙儿毫无干系的事情?而雁姬,是不可能把这些流言告诉努达海的。 努达海进来在望月小筑的日夜哀叹,早已让雁姬伤透了心。 而努达海的额娘,这人老了,身子骨不硬朗了,难得出一次门呢。 31、第 31 章 女人来了好几天后,新月终于从忽然冒出来的新额娘的恍惚状态中回过神来。她不想曾任这是自己的额娘,可人家对于她端王府的隐私如同跟人闹家常般的一清二楚。她就是想拿出她不是的证据也不可能,毕竟,荆州毁了,端王府毁了,唯一能证明这事情真假的阿玛早已不知去了何方,许多都从新投胎做人了。她现在就一个人,弟弟还在宫里,没有人脉没有财力,什么都没有,她能查清楚这事情始末吗? 后来新月渐渐地接受了女人的存在,跟女人唠起嗑,跟女人述说她的天神,她太寂寞了,有女人能从旁听一听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甚至还求着女人,让她出门,去将军府亲自谢一谢努达海。 只是,怎么这女人就这般……奇怪呢? “将军一路来对新月照顾有佳,陪新月思念父母,陪新月看星星看月亮,陪新月骑马兜风。将军的骑术好棒好棒的,将军带着新月一路飞奔出去,太畅快了。新月有将军陪着,都忘了阿玛和额娘去世的伤痛。新月真的太感激将军大人了。”新月对着女人述说努达海对她的好。只是,从来没叫女人一声额娘。 女人也不含糊,跟新月摆谈起自己跟新月阿玛的过往情史。“闺女你知道吗,王爷对额娘真的太好了。当初在庙会上救了额娘不说,额娘去自家庄子里住的时候,王爷也过来陪额娘,替额娘抛却不知多少独孤寂寞的时光。王爷对你额娘我真是太好了。每次都会给我带来惊喜,会送额娘美丽非凡上面还带着露珠的鲜花,王爷身旁的小厮还说,这是王爷早早的起来,亲自去采摘的呢!王爷为了保持花朵的新鲜和娇艳,一路快马加鞭的来到额娘跟前,额头上都满满是汗。王爷知道你额娘我喜欢千层酥,居然亲自学了这道点心,做了送给你额娘我,那小厮说,王爷为了做这个,都学了一两个月了,手头上这个已经是经过千百次锤炼后的成果。王爷因为这个,还不慎切到了手指头。你额娘我当时听了这话心疼得不行,王爷怎么会对我这么这么好呢?为了我,做了好多好多的事情。我被王爷的一片痴心感动了,情不自禁的爱上了王爷。王爷这般高贵美好得体才学兼备,我能背这么一个伟岸的男人倾心相爱,怎么能不接受呢?闺女,额娘也是过来人,额娘知道你心中的爱恋。”女人说得眷恋无比,激情万分。 忽而语气一转,带着沉重的悲腔,接着说道,“可是,那么好的王爷,怎么就这样去了呢?留下我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女人,怎么能带大肚子里的孩子?王爷啊王爷,你怎么这么对我?你为什么不把我跟没出世的儿子一起带走算了,咱们一家人也好在地府得到团聚啊!留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世上,怎么活得下去啊!王爷啊,我现在才十五岁,您也才五十岁。满打满算,您活到七十岁,咱们也能倾心相守二十一年啊!虽说那时我也才三十五岁,年纪说来也不大,可能与你再相守二十年,甚至十年,换来后半辈子的孤寂,我也愿意啊!二十年,哪怕十年,我们也能共同创造许许多多的美好回忆,您就是去了,我也能回忆咱们诸多美好甜蜜的快乐日子过活啊!哪里向现在,您才陪了我一年就去了,我才十五岁,如果能活到七十岁,那么,还有五十五年的寂寞时光,我将靠什么来过日子呢?您与我相处的点点滴滴在你去了的这些日子已经回忆过数百遍,难道未来的日子,要我回忆它几千几万遍吗?王爷啊!您还不如带着我一起离开,您怎么舍得丢下我?” “新月,我的好闺女,好在现在有你陪我,天天听我说你阿玛与我的事儿,要是你能一辈子都这般陪我就好了。唉,只是,你现在才十七岁,还会嫁人。最对也就能陪我两年多。”女人的声音仿佛带着欣慰。 新月在一旁却有些痴了。她在说什么?十五岁,七十岁,六十岁,五十五年?她都说了些什么?阿玛现在五十岁,大了她三十五岁,阿玛活到七十岁,最多能陪她二十年,那时候她才三十五岁,这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要想这个?只是,新月却不自觉的套到了自己和努达海身上。自己现在十七岁,努达海四十七岁,大了自己三十岁,努达海如果能活到七十岁,那么能陪自己二十三年,可二十三年后呢?她没了努达海怎么办?她该怎么办?那时的她才四十岁吧,如果还有三十年好活,那她该在夜夜思念努达海中度过吗?她能吗?新月想着心事,忍不住掉起了眼泪,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她现在一刻都不想离开他的海,可二十几年后,她的海去了,她该怎么办呢?人不能长命百岁这一点她还是知道的,女人,给了她一个重大的课题。 女人赶紧安慰,“哎哟,好闺女,你可不能掉金豆子。闺女,有道是怒伤肝、喜伤心、忧伤肺、思伤脾、恐伤肾。闺女掉太多金豆子,太多忧伤思虑,会伤及脾肺的。女儿家伤了脾肺不仅会茶不思饭不想,还会失了颜色,女儿家的美貌就再也没有了,没了美貌,还能拿什么来让心上人爱上自己?再有,五脏相通相连,长此以往,女儿家会坏了最重要的东西,导致不孕的。闺女,你想想,如果不能给心上人生孩子,自己的后半辈子该怎么过?好在你阿玛给我留下肚子里的孩子,还留下了你和克善那孩子,以后我好好把你们抚养成人,自然有儿子们给我养老送终。可闺女还没成家,要是以后不能生娃了,只能给心上人纳妾生娃,可妾室的娃到底隔了层肚皮,以后老了,心上人死了,指不定把你撵出去呢!那时候你也老了,可什么也都没有了。所以啊,闺女,这金豆子可千万不能掉。掉多了,后半辈子就毁了。” 新月听了这话眼泪在眼眶里打了几个转后生生忍住。生了颜色,没了美貌,生不出孩子?怎么……怎么会这么恐怖?新月摸了摸自己的如花般的玉颜,想到没了它以后的模样,浑身打了个寒颤。继而又想到,生不出孩子,那……,努达海有洛林和骥远两个孩子了,他不会计较这个吧? 得,这新月就是头牛,怎么引导都引导不好啊! 女人一瞧这新月虽然不哭了,可那一脸春意就知道,这不要脸的东西又在想努达海那厮了。 想着自己一番说辞全然不凑效,有些憋屈,可她也不气馁。 接下来的日子,天桥上一个有名的说书先生进了新月的院子,隔着屏风,女人拉着新月听说书。 一会儿是《三国演义》中的刘安杀妻待客,一会儿是陈世美抛弃妻子娶公主,一会儿是杜十娘怒沉百宝箱,一会儿是王宝钏等了薛平贵十八年,可薛平贵带了公主夫人回来,王宝钏几天后就死了。还有许许多多类似的东西,比如,跟着心上人私奔了,成了心上人的妾,心上人却在几年后娶了妻,把她抛弃,她被那妻子弄死了。再比如爱上了一个有夫之妇,当了他的妾,刚开始甜甜蜜蜜,没多久妻子又给心上人纳了新妾,心上人有了新人就把她忘在一边了。再有一个女人被强纳为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为妾,那老头儿刚开始对她很好,可最多久人就死了,后来被老头儿的妻子和子女给虐待死。还有一个将军娶了妻子给家里为他相夫教子,他常常出门在外打仗,后来战胜了敌国,爱上了敌国的公主,公主也爱上了他,皇上赐婚,他去了公主,可他是将军,不能天天在屋里守着公主,没多久他再一次上战场,却一去不回,为国牺牲了,公主跟他成亲也没多久,还没有孩子,后来,他的妻子和孩子视公主为仇敌,因为她来了将军家以后,将军为了公主薄待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后来,公主受尽了将军妻子和孩子的虐待,才几年间就变得容颜苍老,泪尽而死。 说书的还真是名嘴,把一个个负心汉刻画得入木三分,这让只听了《西厢记》、《牡丹亭》等纯爱本子的新月惊诧莫名,心也随着说书人的故事为之起伏,想着,怎么会有那么多负心汉呢?那些女人的命真苦。就连最后一个故事,几乎是明打明在说新月跟努达海的事,可新月偏偏不往心里去。 几天后,说书人消失在新月院子。而新月照旧懵懵懂懂。 努达海自从那日回去后,介于那自称他的月牙儿额娘的女人眼中所带的杀气,萎靡了好几天都没有踏足弘历的府邸。 只是,回去后他还是一副对月伤怀的模样,成日子凄凄哀哀的。对雁姬连应付的心思都没有,已经好些日子没有进过雁姬的屋子了。 雁姬对于京城的传言十分清楚,想打努达海另结新欢,这新欢还是高高在上的大清格格,雁姬悲从心上来。二十年,整整二十年啊!她不是没有跟努达海提过纳妾,可努达海那仿佛只爱她一人的说辞,让她生生止住了自己的行为,也让婆婆对自己万分不喜,她忍着妒妇的名头,以为能与努达海白头到老。 谁成想年纪都一大把了,儿子都成年了,这……这努达海最然疯狂了一把。他这是置自己于何地?他又把自己和孩子们放在何处?那是格格啊,就是他没有娶妻生子,年纪也是二十正好,皇家都不一定会把一个格格嫁给他,更何况现在的他,说得不好听些糟老头子一个,皇家会不顾自家名声把一个格格嫁进府?就是贬她为妾或者休了她,这格格也不一定嫁得进来啊! 说白了,努达海这是在癞□□想吃天鹅肉,是在拿自己的前程,自己全家人的生家性命风流快活。雁姬不敢想象,要是皇家下了死心要处置努达海,自己一家人的命运会如何。 她还来不及痛恨丈夫的背叛,就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让她万分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洛林的婚事,因为努达海的风流传闻而告吹,来人只说,有努达海这样的爹,她们家要不起洛林这样的儿媳妇。这一事件,把洛林同样的逼向万丈深渊。被人悔婚不算,自家爹爹有了这般风流不知死活的名头,她洛林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雁姬想捂住的事儿,被前来给雁姬请安的洛林偷偷听到了,洛林安都没来得及请,拼命捂住嘴巴,掩住自己的哭声,跑回了自己的屋子,扑上床就痛哭起来。 阿玛,您怎么能这般对女儿?新月?那新月就这么值得你惦念?您叫女儿以后怎么办? 哥哥,哥哥,妹妹好想你,好想好想…… 这一刻,洛林恨上了那从未谋面的新月。 32、第 32 章 日子慢慢地滑过冬至,京城的冬天越发的寒冷。大雪飘飘忽忽地下个不停,地面已经铺起了半尺深,白茫茫的大地失去了往日的生机和颜色,唯有寥寥无几的红梅处,依稀为白皑皑的京城添几分绰约的风姿。 可屋子里照样的暖和的,尤其是皇子府这般高贵的府邸里的主子,谁会轻易被冷着呢? 陈悠套了件灰鼠皮褂子在身上,下/身也罩着灰鼠皮的皮裙,花盆底子除了外出,陈悠通常是不穿的,上身也没带什么首饰,最多就是用同色的灰鼠毛做的夹子,整个人光看起来就觉得暖和。 让人燃了盆银丝碳在屋子里,摆在书桌旁,窗口开了条细缝,微微会透些冷风进来,陈悠可不想一氧化碳中毒,闷死在屋里。 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 陈悠又在书桌旁写她百写不厌的《兰亭序》,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王羲之是在酒后写就的,陈悠写这篇帖子,写了不知多少年,可跟原帖相比,陈悠总觉得少了些什么,雄秀有余,天然不足吧。也许,酒后的人,天性上会更为本真几分,也会率性不少。陈悠的字里,就缺了这些吧。 不知何时,弘历已来到陈悠身旁。“悠悠的字好大气,这篇《序》被称为天下第一行书,而悠悠的字,可以说有了七分风骨了。”弘历中肯的说着,对于陈悠这一手漂亮的字十分佩服,在女人当中,这字算得上是佼佼者,就是跟男子相比,也不会差。只是太过奇怪,女儿家不是都喜欢卫夫人的簪花小楷吗? 陈悠却听的一闷,什么嘛,七分?才七分?好吧,她承认,不是那么到家,放下笔,勉强对着弘历一笑,“爷过誉了,妾身这字怎么比得了爷的?不过妾身倒是听闻皇上的字也十分的好呢!爷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陈悠替弘历褪下外套,又结果芳碧递过来的热帕子给弘历擦了手,方才来到桌边,提起温在桌上炭炉子上边茶壶里的红茶,给弘历倒了一杯,递到弘历手中。 “悠悠过谦了,女人家家的,字能写成这样已经十分了不起了。”弘历嘴里的赞叹听到陈悠耳边成了赤/裸/裸的嘲笑,奚落。什么嘛,真是大男子主义,就你们男人能写得好字做得成事,女人什么都不行是吧,哼!心里把弘历鄙视到极点,面上却笑容更甚。 “妾身谢爷夸赞!”陈悠的书房布置得十分温馨,冬天里,换上浅黄厚实的梅花纹细棉窗帘和同色门帘,椅子上也罩了暖暖的套子,上面放了四四方方填有棉花的橙色云纹锦缎垫子和靠背,就是笔筒外,也缠了一圈毛绒绒的兔毛套子。 “得,说你行你就蹬鼻子上脸了?”弘历好笑地点了点陈悠的鼻子,除了这女人,他从来没见过被人夸赞后这般心安理得的。 陈悠瞥了弘历一眼,又低下头去。可陈悠恨恨地一眼,看在弘历眼里却增添了无限风情,逗的弘历心头一荡。弘历忍不住搂住陈悠,并抱上了书桌,解开陈悠上衣的纽扣很有春风一度的架势,“爷,别……,有人在呢!”丫丫的色胚,老天爷,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这么多女人他还吃不够,现在居然还要白日宣那啥。 弘历已经吻上了陈悠的脖子,渐渐向下,吻上那一团白嫩,“哪里还有什么人?”弘历闷笑出生,嘴上手上的动作不减。 陈悠四顾,还真都知趣的推下去了。这……难不成都明白他们爷的风流性子?只是,陈悠还在正杂,“那个……爷……,今儿怎生这般……高兴呢?”声音在弘历的动作下明显不稳,带着浓浓的春/情。 “呵,还不是那什么格格,这次可有得她受了。敢让爷憋屈?哼!”弘历说完,继续他的工程,陈悠被卷入了一场男女风暴之中,再也没心神转移弘历的注意力。最后一丝意识想着,这书桌回头得换了,不然不敢用。 弘历口中的新月格格早已在府上消失了踪迹,只是被福晋暗暗蛮着,没有透露出去,而新月那所谓的额娘也没有半分紧张,自顾自的安生住着,吃着美食,迈着碎步,过着她的舒心日子。福晋也暗中派人去寻找新月了,甚至让自己娘家人帮着一同找,可就是怎么也找不到,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富察氏不知道,新月不是被掳走而是自己走出皇子府的。当然,其中也少不了某些人的安排。 话说新月在自称她额娘的人来了后,心神越来越不安,她的海会如那女人请人来说的故事一般,成为负心汉,忘了她负了她吗?她的海如果心里有她,又有几分,雁姬那女人,说是尊重和责任,可对于雁姬的心,他的海又放了几分呢?再有,洛林和骥远那两个孩子,他们会喜欢她,接受她吗?还有老妇人,她会不会接受自己呢?最重要的,是她的海那么久都没有来找她,是不是忘了她了?见不到努达海,新月茶不思饭不想,人都瘦了一大圈,最后还是云娃除了注意,帮她打掩护,让她溜出去将军府里找她的海。 新月怎么也没想到,溜出来是这般容易,几乎都没费什么气力新月就出了皇子府,路线是云娃探出来的,厨房的采办常走的路,衣裳也是云娃找来的,皇子府奴婢的。 新月怀里激动和忐忑的向路人打探将军府的方向,可走出去没走多远就被人往颈部一砍,晕了过去。 “九姨娘?九姨娘?您快醒醒,快醒醒,得跟夫人请安了。”新月被人粗鲁的摇晃着,从昏昏沉沉中醒来,一见四周不是熟悉的模样,忽然想起自己在去找她的海的路上被人打晕了,浑身一震。看向叫她的丫头,不认识。 “九姨娘醒了,快起来吧,得去跟夫人请安了。”丫头不怎么把新月放在眼里,脸上明显的带着不屑。也是她一个夫人的二等丫头却被叫来侍候姨娘,她哪里过意得去? “你说什么?九姨娘?你说谁?”新月明显还迷糊着。 “奴婢说的是九姨娘你啊,九姨娘,你这是怎么了?还不快点儿?省得夫人等急了。”丫头不赖烦的说着,拉着新月就下床。 新月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裳也换了。这一下,大惊失色。 “你告诉我,这里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你快告诉我,告诉我。”新月摇晃着丫头的手臂。丫头随手一甩,新月就被甩到了地上。大冬天的地板,莫要希冀它暖和到哪里去,加上新月身上衣服单薄,本来在床上躺着还不觉得,现在却更加冷了。 新月眼泪都哭出来了,本来记着女人的话,她已经很少流泪了的。“求求你,告诉我,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新月本来在宫里就惯来下跪和祈求,现在对着一个丫头也不生疏。 丫头没好气的看向新月,这女人神经病吧。“将军三日前带九姨娘回来,一回来就宣布姨娘为他新纳的九姨娘,九姨娘怎么还问这是哪里?难道这不是九姨娘盼着的吗?”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丫头都鄙视上这姨娘,什么嘛,她们将军可不会强人来当小妾,府里的妾室,哪一个不是心甘情愿的?这新姨娘矫情个什么劲儿呀。 “将军?”新月被这个词激醒了,“我要见将军,快带我去见将军。”新月跪着爬到丫头身边,摇着她的腿说道,丫头满头黑线,这姨娘是不是不正常啊?将军愿意宠幸妾室自己会过来,你要见将军?将军是你想见就见的吗? “姨娘,不是奴婢阻着您,您现在就是想见也见不着的。将军三日前把姨娘带回府里以后,第二天就走了。咱们将军常年征战沙场,一年三百六十多天,有三百天都在沙场上,就是夫人,也是不常见将军的。姨娘还是快快起来,奴婢给您梳洗了,咱们去给夫人请安吧。”丫头对这新姨娘无语了,她家将军这一次的胃口真奇怪。 “什么姨娘?九姨娘?第九,努达海怎么可能娶这么多小妾?还让我排在第九?努达海还常年都在沙场上?怎么会这样?他答应我,会常年陪在我身边的。”新月喃喃自语被耳尖的丫头听到了? “姨娘说什么的?什么努达海?咱们将军是高建兴,哪里会事什么努达海?姨娘是将军纳回来的妾,怎么能不想着将军却想着别的男人?”丫头觉得自己的未来悲催了,怎么会跟着这么不着调的姨娘呢? “什么?你说什么?高建兴?怎么可能,这是怎么回事?努达海呢?怎么……”又是努达海,丫头朝天翻了个白眼。 “姨娘慎言,姨娘是将军的姨娘,只能想着将军,什么海的,姨娘最好忘掉。”丫头拉着新月起来,扶到梳妆台前,给新月装扮。不就就拉着新月去给夫人请安。 “……”丫头明示暗示了半天,新月对着夫人愣是啥也没说。 “哟,咱们新姨娘好傲气呢!居然连夫人都不放在眼里,是想着将军宠爱你,所以肆无忌惮的在夫人跟前放肆吧?什么东西?你以为将军会宠你几天?没准儿回头就忘了。哼!”一个妖艳身着大紫牡丹纹衣裳头戴金光灿灿首饰的妇人尖酸的说了几句。 上位的夫人皱了皱眉,这夫人近三十年纪,面庞圆润,眉目看起来很是慈善,可眼底隐藏着丝丝狠意,对于新姨娘不尊重她的权威很是恼火。 “八妹妹,你这是吃醋了吧,新姨娘没来前将军最宠爱的就是八妹妹,现在风水轮流转,八妹妹也成过去式了呢!九妹妹赶紧的给夫人请安啊!夫人最是和善不过,九妹妹不用担心,夫人会对妹妹很好的。瞧瞧咱们,不都很好吗?”屋子里的八个妇人,倒是个个脸色红晕,显然,夫人并没有刻薄了谁去。 “夫人,夫人,新月不是什么高建兴建军的妾,新月是大清格格,新月摇找努达海将军,夫人……”新月觉得是不是哪里弄错了,朝看起来极其和蔼的夫人解释到。 “哐当!”夫人一个茶杯扔在了新月额头上,霎时鲜血直流。 “荒唐,将军说你是他新纳的妾室,你就是府上的九姨娘,你怎么还可以叨念外男?做姨娘就要按守姨娘的本分,否则,休怪本夫人家法侍候,如果违了妇德,与人通/奸/,就休怪本夫人翻脸无情!”上位端坐着的夫人立马变了颜色,冷着一张脸严厉的看向新月,眸中带着冷意。将军既然把后宅交给她,她一定会守住这将军府,让将军无后顾之忧。 “不,不是的,新月不是高什么将军的妾,不是,新月要找努达海,请夫人大人大量放了新月,新月……” “闭住,王婆子,把新姨娘拿下去,念她初犯,重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是,奴婢这就去办!”一个满脸褶子,五大三粗的婆子把新月从地上拽了起来,拉着新月就往门外走。屋外寒气逼人,新月浑身一颤。老天爷,这是什么地方?她的海呢?她该怎么办? 接下来的日子,七个姨娘极尽奚落之能事,什么难听的话都有,贱/人啊,狐狸精啊,不知羞耻啊…… 听得新月头昏脑胀,她什么也没做,怎么能这么对她?怎么可以? 后来新月偷偷地想离府而去,都被人阻了回来。而她去求夫人,又被打了,这一次,是三十打板子,还被关进了柴房。 清冷寂静的寒夜,新月冷得颤颤发抖,心里念着她的天神,她的海。 新月老实了一段时间,把七个姨娘的辱骂奚落当耳边风,对夫人也恭敬了许多,夫人对她稍稍放松了些。 新月抓住这次机会,从平日里探听出来的路线逃出来将军府。 可没走多远新月又被人打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地方变了,是以及极其庸俗华丽的地方,身上的衣服也变了,是露出大半胸脯的装束。醒来还是一个丫头。 “姑娘醒了,花妈妈要见你呢!”好熟悉的场景。 “这里是哪里?”新月战战兢兢地问道。 “这里是春风楼呀,姑娘难不成忘了?”丫头奇怪地看着新月,回答道。 “春风楼?”新月有不好的预感,这名字好奇怪,好熟悉。 “是啊,咱们春风楼可是本地第一的妓院,姑娘长得这般标志,以后一定是咱们春风楼的头牌呢!”除了柔柔弱弱些,新月的模样算的上上等。 新云一听是妓院,即刻晕了过去。 这是怎么了?她最近是…… 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吗? 接下来的日子有人来□□新月的琴棋书画和勾引男人的下/流手段,还有女人该如何放/荡男人才喜欢,等等。 所有的一切,打破了新月十多年的教育,其实之前被人说是什么将军府的小妾的时候,她也是极不适应。 这一次,新月又想到了逃。 经历过将军府的逃跑新月得出了许多心得,对于花妈妈找来的人对她进行教育,她十分配合。放松了花妈妈的戒心。终于,新月找了个机会,换了服侍她的丫头的衣服逃了出来。 可没走多远,新月再次被人打晕。 新月最后一丝意识里想到,又来了,这些到底是谁干的? 再一次醒来是被冻醒的,新月浑身瑟瑟发抖,可耳边传来阵阵喜悦,新月这才发现,她躺在一处府邸的门口,府里吹吹打打,好不喜庆。 新月莫名其妙的走了进去,看见新人正在拜堂,可那新郎的身影怎生这般熟悉? 努达海,天啦,是努达海! 新月瞬间失了神。 她在宫里受苦,在皇子府里彷徨,在那什么将军府里受罪,在妓院被折磨的时候,努达海,他,他……居然在风流快活!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怎么可以?他不是有夫人吗?不是爱尊着夫人吗?怎么现在居然娶了二房? 哦,不,也许是三房四房了吧,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他将她置于何地? 新月忽然心灰意冷起来。一切的一切是那么可笑,这就是她的爱,他的爱吗?他不是说他爱着她,只会娶她吗?现在又是什么状况? 难不成努达海是故事里的负心汉?负了她的心,她的爱? 她,被努达海抛弃了? 新月心里头有无数个疑问,可一切在看到努达海被送入洞房的时候,觉得一切已经没必要知道了。 新月浑浑噩噩的往外走,想离开这个让她窒息,让她无法面对的地方。 走出将军府,新月又被打晕了过去。 新月醒来,发现她居然在皇子府的卧室里住着,之前的一切,仿佛都是梦幻泡影一般。 这时,服侍她的丫头匆忙的跑了进来,“格格,格格,您醒了,快去看夫人,夫人要生了。”丫头拉着她就往外冲。 来到自称是她额娘的女人的屋外。屋子里传出阵阵撕心裂肺的吼叫,叫得新月的心都纠结在一处,理不开抹不平。 她新弟弟要出生了? 时间间间溜走,富察氏也来了新月的院子,在屋外候着女人生产。 一盆盆血水端了出来,新月脸色惨白惨白的。 又过了好久好久,稳婆神色晦暗的走了出来,“回福晋,回格格的话,夫人……夫人难产而亡,小少爷……生下来是个死胎!” 新月听了这消息尖叫着晕了过去。 可富察氏总觉得哪里不对,那女人精精神神的,怎么可能生出死胎来?富察氏还是吩咐人抬了新月回去,又让人办女人的后世。 在人看不到的角落,那自称新月额娘的那张脸忽然显现,那人从耳后一撕,扯下一层薄薄的东西,赫然是□□,而面具下的脸,居然是一张英气勃发的男性面孔。 新月再次醒来,整个人傻傻呆呆的,懵懂如初生婴儿一般,连饭都要人一口一口的喂,屎尿直接在裤子里。新月的状况弄得富察氏头昏脑胀,心里恨得不行,这新月真会来事,额娘把新月交给她,她却让新月痴傻了,这让她如何向额娘交代? 富察氏也不敢惊动太医,四处去延请名医。来人都只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开了安神的方子就走了。 富察氏没奈何,只好让人给新月喂药,好好照看新月。 两月后忽然有一天,新月自己清醒了过来。跟富察氏说,她要出家。 富察氏抚额不已,安慰了好久,解说了半天都没打消新月的主意。只好把这事儿禀告了熹贵妃娘娘,熹贵妃把这是禀明雍正爷,雍正爷恩准了,还只了皇家寺庙让她带发修行。自此,新月淡出了紫禁城的圈子。 而努达海在雁姬给他纳妾的时候,本来言辞拒绝的,可他额娘也跟他白话,一定让他同意,熬不过额娘,努达海接受了,后来在爱妾的服侍下,过了好一段舒心日子。 直到一天,传出新月格格出家的消息,努达海忽然呕出一口心血,晕倒过去。自那以后,努达海日日醉生梦死,官职,因为不尽心的缘故,被雍正爷一降再降,最后干脆罢职在家。半年后,努达海中酒毒而死。 那小妾倒是好运,有了身孕,虽然容貌跟新月有几分相似,可心性到底不同,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后半辈子的依靠,一心养胎,雁姬倒也没刻薄她,可这小妾到底还是难产而死,产下的胎儿倒是活了,是个女婴。雁姬好心的养着。 老妇人在努达海去世后也失了精神头,没多久随了儿子去了。 好在骥远难耐,在军中立了军功,两年后得了六品官,浅浅地撑起了将军府,后来甚至重振了将军府的昔日风光。洛林最后嫁给了骥远军中的好友,一辈子倒也和顺。 33、第 33 章 富察氏在新月来袭这段时间,可以说,日子过得浑浑噩噩的。从新月到来的第一天来时,富察氏就开始承受新月没日没夜的骚扰。好在这日子不长,新月额娘的到来让她得到了解脱。 只是,在她看来,这额娘是个迷,也是个不稳定因素。这女人太漂亮了,即使挺着个大肚子,也丝毫不减她的风韵。更何况,这女人是个寡妇?在富察氏眼里,太过漂亮的女人都是危险的,她怕爷惦记上这份漂亮。毕竟,爱新觉罗家不是没有纳过寡妇的,那有名的董鄂氏不就是个寡妇吗?只是,不知怎么的,爷居然从头到尾都未曾跟这女人碰过面。 唉,如果富察氏知道这个让她觉得危险的女人,其实是个彻彻底底的男人,不知脸色会变成怎样。 富察氏让家人去荆州查探这女人的来历,这是,派出去的人还没回来,新月格格就失踪了。这让富察氏好大的一惊。这是她失职啊!这让她怎么跟宫里头交代? 富察家的注意力被转移了,就连去荆州调查女人身份的人也被撤了回来,集中全力寻找新月格格。 这一找就找了三月,三月啊!富察氏见天儿担惊受怕,就怕回头得到的是新月已死或者新月被人玷污了等等不好的消息。那些日子,富察氏愁得头发都一把一把的掉,脸上的颜色是了许多许多,就连照看儿女都不得力,累得永琏大病了一场。新月离开后,府里的众人是不知道的。她们只晓得,没了新月这泪包子的打扰,又有心情争宠了,有心情出门晃悠,最好能晃悠到爷的跟前,把爷领回自己的院子。而富察氏见此,心里横的不行,惊怒交加下,同样小病了一场。 只是,不知怎么的,这百找不见的新月居然会在一个夜里忽然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里。而且身体还发着烫,富察氏谢天谢地,感谢诸神的保佑,感谢佛主的庇护。她再也不用担心,再也不用跟新月的额娘说什么新月跟自己请旨,要去庙里住些日子,而自己应允了。等新月额娘说要去探看的时候,她又得说人家肚子大了,不能再有什么动静,肚子里的孩子要紧。 富察氏觉得,自己终于解脱了,再也不用过那起担惊受怕的日子。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那女人居然会在新月回来的第三天就生产。富察氏不得不让人拉着新月前来,她怕新月说自己害了她的额娘和弟弟,自己担不起这个啊! 富察氏万万没想到,那女人居然会,居然会难产而死,而孩子也这么跟着她去了。这是什么状况?她要怎么办? 这时新月却傻了、呆了。富察氏想着,这样也好,新月可以忘记她额娘和弟弟的不幸,也不会找她麻烦。反正新月除服还有两年多,慢慢给她调养就是。 只是,两月后,这新月居然清醒了过来,这让富察氏又惊得不行,老天爷,您……太不厚道了。 只是,富察氏没料到,新月居然没有找她的麻烦,反而跟她祈准出家。好吧,出家就出家,出家更好,只是,皇上和额娘会允许吗?富察氏有些不确定。 后面的事情十分顺利,新月永远的离开了皇子府。她的世界清静了。 等富察氏从新月早就的噩梦中清醒过来,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些小妾的争斗也没那么讨厌,斗吧斗吧!不要碍着本福晋就成! “侧福晋,那高氏太嚣张了。她初初也就是通房丫头,越级升为格格也就算了,现在居然来侧福晋这里劫走爷,这都是什么回事儿呀!那高氏已经从侧福晋手里劫走爷两次了。苏氏,金氏,乌拉那拉氏侧福晋,黄氏,珂格格都被她劫走过一次或者两次。侧福晋,您就这么由着她?就这么算了?”芳碧在陈悠跟前抱怨个不停,爷一月也就来侧福晋这里两三次而已,现在居然被一个格格劫走了两次,这,怎么可以? 陈悠却不把这事儿放在心上。经历过新月事件,陈悠很肯定自己来到的是琼瑶阿姨的世界,这个世界是眼泪铸就的,是把一切不可能都变成可能的,是有人歌颂,把人轻飘飘的分成黑白二色,白色是高高在上的天使,黑的,是地狱的恶魔。 其实,人,哪有这么简单? 因为容嬷嬷的存在,陈悠几乎已经肯定,不就的将来,一只燕子会飞进宫去,而那令仙子,那只燕子被帮着她的仙子劫人,甚至不惜跟宫妃动手脚呢! 现在的高氏,可是比令妃还要美好的存在呢!据说,是弘历的真爱来着。明年,弘历还会把高氏超拔成侧福晋,登基后,弘历还会封她为唯一的贵妃。 现在只是劫一劫人,算得了什么? 陈悠心想,之前这高氏是通房,是弘历的贴身大丫头,那时人家跟弘历朝夕相对,几乎天天都能见着呢!而现在,高氏不满足于通房的地位,哄着弘历越过侍妾升她为格格,地位是大大地提高了。可是,有个坏处,不能跟弘历朝夕相处了。大丫头多好,可以跟弘历在她院子里的书房调/情呢!想到这里陈悠又一阵郁闷,她也被弘历在书房摆弄过,那张书桌她本来很喜欢的。可因为弘历,废了。哼! 所以啊,人家就劫人喽,多简单的事儿呀!不过是高氏傲娇了而已嘛,可人家有这本钱啊!这不,弘历可是随传随到呢? 王嬷嬷一旁皱了皱眉,主子的事儿不是她一个奴才的能质疑的。不过,这一次爷是不是太过分了些?居然让高氏那包衣一劫就走?什么生病了?高氏那包衣哪里有那么多病?之前还是爷通房的时候,她怎么就不病?这起小伎俩瞒得过她的火眼晶晶? 不过,爷为何会顺从了,被劫走呢?这一点,王嬷嬷也猜不透。 “白芷,我饿了,去吩咐厨房摆饭吧。”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弘历什么的,她现在又不要生孩子,他不来也没什么不是? 是的,陈悠想要孩子,她虽然明白,皇家的子女日子都不好过,可是,她一个人的日子多单调,多无趣啊? 还在现代的时候,她就打算生一个她男友的孩子来着,生下来自己养,可还没落实这计划呢,人就来了清朝。即使再不愿意,她也只有好好地活下去。她不停的安慰自己说,白捡了二十多年青春,值了! 只是,想起现在弘历后院没人怀孕呢,她一个人要个孩子,还不得成富察福晋的眼中钉?哦,不对,不止富察福晋,应该是后院所有女人的肉中刺。 是以,陈悠想着,还是等弘历登基后吧。等弘历守完三年孝期再要。虽然弘历自己都没好好守孝,可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让人握住把柄不是? “侧福晋,您怎么这样?”芳碧一旁顿脚,她为自家主子可是急得嘴角都快长泡了,可主子居然…… “住嘴,芳碧,主意你的本分,主子是你能说的吗?”王嬷嬷虽然不懂陈悠在想什么,可陈悠能这么淡定,也是好事。后院里多少女人,都是因为急急匆匆、毛毛躁躁而犯事被人斗下去的? “嬷嬷!”芳碧冲着王嬷嬷撒娇,可再王嬷嬷严厉的眼神下焉了下去,闷闷不乐的,随着白芷去厨房执行主子的吩咐。 “唉,这丫头,真是,也太沉不住气了。被劫走人的又不只有我一个?总有人会着急的不是?”陈悠这么说其实只是想打消王嬷嬷的担忧,她才懒得费心去勾/搭弘历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就成,人家只是要弘历嘛,拿去就是。而王嬷嬷却觉得自家主子高明,不错不错,福晋第一个会饶不了高氏那包衣吧! 是的,富察氏已经摔了第n+1套瓷器,该死的奴才,真是太放肆了!而其他院子,帕子同样损失了不少,她们没有太多钱财置办瓷器的,虽然摔瓷器的声音是那么的悦耳,听着极其的享受和解气。 不得不说,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变态。 后院,后宫,一切女人多,所有女人争一个男人的地方,都是变态齐集的地方呢!她们是不可用常人的思维去演绎的。 34、第 34 章 陈悠去给富察氏请安,不会是第一个,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陈悠觉得吧,女人睡美容觉是顶顶重要的事儿,打扰人睡大觉会被天打雷劈的。所以,陈悠不会第一个去跟富察氏请安,省得毁了人家的美梦。再有,陈悠想着,如果她是正妻,老早的有小妾来跟她请安,一回晃了她的眼,恨上这人,觉得人家碍眼,这不是提醒正妻,她老公有很多小妾吗?很容易会被正妻惦记的。 最后一个就更好理解了,这是对正妻的不尊重,人家能乐意?正妻,尤其是老公有宠妾的正妻,尊严是很重要的。 是以,陈悠常常中间的当口去,不前不后的,也省得人嫌。 可偏偏有人就喜欢挑战正妻的权威,这不,高氏自从新月离开后,成为格格一来,只要由她侍候了弘历,第二天必然晚到,而这样的日子,差不多一月能占了半月去。 陈悠都可以感觉到富察氏每每在等候高氏到来的时候,手捏得紧紧地,青筋直冒,也不知费了多大的毅力才压制住自己发火。 “妹妹给姐姐请安!姐姐吉祥!妹妹身子不好,起身晚了,来迟一步,还望姐姐见谅!本来爷打算差人跟姐姐说一声,让妹妹今儿甭来请安了的。可是,妹妹想着,姐姐到底是妹妹的姐姐,妹妹怎么能不来跟姐姐请安呢?所以,妹妹拉扯这不适的身子还是来给姐姐请安了,还望姐姐原谅妹妹则个!”高氏微微福了福身,没等富察氏喊起就自动起身了,抬头看向富察氏的当头还故意的露出脖子上的吻痕,仿佛怕别人看不见昨晚她跟弘历度过了一个多么激情四射的美好夜晚似的。 富察氏笑得越发灿烂,府上的侧室,格格,妾室通常会在富察氏跟前自称妾身的,这是对富察氏作为正妻的尊重,这一点,让富察氏稍稍减了面对那么多女人的不适。可这高氏,居然口口声声的叫自己姐姐,什么东西!她的年纪明明比爷都要大上两岁,比自己更要大上三岁,她居然敢叫自己姐姐!该死的,哼! “妹妹说哪里话?妹妹身子想来柔弱,姐姐还是清楚地,既然爷都免了妹妹请安,妹妹又何苦来着一趟呢?要是累着妹妹,生起病来,姐姐如何向爷交代?妹妹到底是替姐姐服侍了爷,姐姐又怎么能让妹妹这般受累?不如这样,姐姐把额娘赏赐下来的补药都给妹妹送去,妹妹好好的养好身子,再服侍爷也不迟,妹妹带病服侍爷,姐姐怎么能妹妹为了爷连养病都没个时间呢?妹妹辛苦了这许久,歇一歇也是好的,妹妹以为何如?”富察氏笑得春光灿烂,直勾勾地看向高氏。 “对呀,高妹妹,福晋说得是呢!高妹妹身子这般柔弱,怎么能服侍得好爷呢?福晋对高妹妹可真好,把熹贵妃娘娘赏赐的珍贵补品都送给了高妹妹,要知道,这些个补品就是福晋自己也舍不得吃呢!高妹妹也该听福晋的话,好好歇一歇,补补身子才是,爷那里高妹妹不必担心,有姐姐们呢!”富察格格帮腔着说道。 “福晋对高妹妹可真好,高妹妹,只是,既然身子病着就不要老让人去你那儿才是,要是让爷染了病气,这可怎么办?爷是皇子,身子贵重,要是因着高妹妹的事儿,碍了身子,只怕皇上也饶不了高妹妹的。”黄格格也一月就一次侍寝的机会,还被这高氏劫走,她怎能甘心? 接着,又有不少人批判着高氏,陈悠,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 高氏渐渐地眼泪直流,一阵抽泣,“各位姐姐怎么这么想妹妹?妹妹得糊涂,迷迷糊糊的,都是丫头们的不是,居然把这事儿告诉了爷,爷也真是的,听了妹妹病了就跑妹妹这里来,这事儿真是妹妹都没有料到的。妹妹回去就罚妹妹那些个不知趣的奴才去,姐姐们放心便是。不过到底也是妹妹御下不力,妹妹这厢给姐姐们陪个不是,还望姐姐们原谅则个,不然,妹妹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高氏,婷婷袅袅,身子婀娜,很难想象,常常称病的她能有这般傲人的胸脯,病多的女人,,曲线能发育得这般好?陈悠很难想象。再有,观高氏的面容,陈悠基本上可以肯定,这高氏身子不仅没病,反而还很好。只是,脸上抹了粉,掩盖了健康的颜色。至于大夫都说病,只怕是陈悠乱了自己的脉象,让太医都看不出所以然来才是。最最简单的法子,腋窝放个东西,让血脉不畅不就成了? 这人不愧是汉女,很有江南女子的风姿,肌肤白皙,五官精致,眉目含情,清新羞涩,还听说她能诗善画,是个大大地才女。以弘历那自负文学上很有才华的男人,能不爱吗?为何这般说呢?弘历那可以跟全唐诗数量媲美的几万首诗歌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只不过,后世都评价说质量不高罢了。 高氏的话音一落,屋子里霎时寂静无声,就是丫头婆子们也自动屏住呼吸。这话什么意思,爷念着你,你的丫头一说你病了,爷就跑你那里去,而且,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似乎还不怎么乐意,是吧! 炫耀,这话不是打了她们所有人的脸面吗?福晋那里的人,高氏虽然没有动手劫,可后院不稳,不宁,这本身就打了福晋的脸面。 “却是是奴才们的不是,既然服侍妹妹的奴才都这般不尽心,那姐姐做主,给妹妹换了这些个奴才可好?”富察氏几欲釜底抽薪,哼,没了爪牙,看你还如何嚣张! “姐姐说哪里话?姐姐想来勤俭,妹妹怎能让姐姐这般费力,又置办一批奴才呢?再说了,奴才们不尽心,妹妹多教教就是,这可不能让姐姐这般费心!”其实换奴才高氏也是不怕的,她的家族,自会给她派遣最忠心的人过来。是了,高氏可是内务府的包衣世家呢!单这一点,富察氏威胁不了她。 “妹妹说得有理,今儿大家都累了,都回去歇着吧。高妹妹的补品,春华,你亲自送去。”哼!补死你。可不要觉得补品一定就是好的。 “妹妹多谢姐姐赏赐,妹妹一定会养好身子,好好服侍爷的。”高氏临走还要膈应膈应富察氏。 “贱女人!贱女人!该死,本福晋一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噼里啪啦,富察氏屋子里又掉了一地的瓷器。破碎的瓷片,仿佛是高氏一般,被富察氏弄得粉身碎骨,富察氏这般看着,想着,心里痛快了许多。 “福晋,这高氏无论怎么蹦q都生不出个蛋来,福晋就让她多嚣张几天又何妨?咱们早晚收拾了她去。”富察氏的奶嬷嬷阴狠的说道。 “嬷嬷虽然这样说,可我这心口的气怎么也憋不住,这高氏太嚣张跋扈了,这院子的谁没有被她劫走过爷?就是本福晋这里,如果不是本福晋想来贤惠,爷只怕也会被她劫走的。她一个下三滥的包衣奴才,居然把本福晋逼入如斯境地,这让本福晋如何甘心?”富察氏气得脸都有些发白。 “嬷嬷,你说那陈佳氏和乌拉那拉氏,她二人都身居侧福晋的高位,这院子里除了本福晋也就她二人身份高了,可她二人被人劫走了爷,怎么连个气都不吭一声呢?今儿这些个人,都说了高氏的不是,也就她二人没有说一句话。嬷嬷你说,她们都在想些什么?被一个包衣奴才踩在身上居然连吭都不吭一声,本福晋怎么就巧不明白了呢?”这二人似乎从来都是透明的,存在感很低,可富察氏却更不放心。 “福晋,依奴婢看来,那乌拉那拉氏性子刻板,从来都不讨爷的欢心,爷也不怎么宠她,白瞎了她一副倾国倾城的面容,没用的东西罢了。倒是那陈佳氏,似乎也能讨了爷的欢心的。只是,后院里的龌龊事儿她似乎从来不沾边,仿佛没什么能耐似的,可是爷从来没有忘过她。虽说爷一月也就在她屋子里歇个三两日,可是爷累了,不高兴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去她那里,这位似乎更有能耐些呢!一月里,几乎有一半的日子,爷都会去她那里挂边,奴婢觉得,这位比高氏那奴才更得防着。能弄死最好,只是,她身边的王嬷嬷似乎挺能耐的,咱们安插进去的人,一个也近不了陈佳氏的身,这都两年也,防范一刻也没松动过。”嬷嬷眼神很是幽深。 “这个本福晋也知道,只是,找不到机会下手罢了,爷时常下午都去她那里,谁知道爷有没有碰她呢?哼!”富察氏恨恨不已。 她不知道,弘历却是碰了,有时甚至在书桌上解决呢! 只是,单单这样的猜测就让富察氏把陈悠恨之入骨。比那明晃晃跟她斗的高氏跟甚,因为她觉得,这陈佳氏似乎是入了爷的心里去。 陈悠在不自知的情况下,被富察氏深深地惦记上了。亏她还自以为自己很低调很透明来着。唉!陈悠似乎小巧了古人的智慧呢! “你说什么?高氏那贱女人有了身孕,这怎么可能?嬷嬷,咱们当初不是绝了她的子嗣了吗?”这一日,春华从自己的人脉中探知高氏有了沈云娜,跟富察氏禀明道。 “老奴该死!可老奴当时那药却是下了的,而且,老奴的人亲眼看着她喝进去。”嬷嬷脸色一白,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唉,嬷嬷起来吧,本福晋相信你。”只怕,这高氏私下有了手段,暗地里调理好身子了。 “把三格格和二阿哥抱来,跟爷说,三格格和二阿哥想爷了。”她的孩子是嫡出,爷不会忘记的。 “什么?高氏那贱货有了身孕?你没探听错了?也是,爷见天儿都歇在她那儿呢,这样还没身孕,才是不正常的。只是,她有能耐怀孕,只怕没本事生下来,就是生下来了也指不定养不大呢!”后院幽暗处,一个声音纤细的女人说道。 “哼!有了身孕?我就让她剩不下来!”这个似乎跟高手有仇。 “这下福晋跟高氏只怕对上了,咱们等着就好,不用插手这高氏就会被收拾的。”高氏张扬过度,违了福晋的底线了。有一个女人的反应。 各人的反应不同,只陈悠闪了闪眼,心里想着,没听说慧贤皇贵妃留下子嗣了呀? 果然,两月后,高氏流产,哭得死去活来的,“爷,爷,您要给妾身做主啊!那是妾身和爷的孩子,这么不明不白的去了,爷得给咱们的孩子报仇啊!那孩子……那孩子好可怜,妾身昨儿都感觉到他的胎动,他再踢妾身呢!可……怎么也没想到,爷跟妾身的孩子,就这么……就这么被人给暗害了!爷,您可得给妾身和咱们的孩子找出那害了他的人啊!” “敏儿别哭,别哭!爷知道的,那是咱们的孩子,爷会查个究竟的。”其实弘历对高敏还是有感情的,毕竟,她是跟他最久的人,虽然,最初跟他的时候,他只是他的贴身丫头。 可弘历也没查出个究竟,不过,也许这只是弘历没有公布出来,反正,大家只知道厨房换了批奴才,而几日后,弘历进宫给雍正爷请安,高氏被超拔为侧福晋! 后院的一池春水,至此被搅和得更浑。 就是陈悠院子里的安插进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去给福晋请安的路上都有人在地上抹了油,啧啧,好在陈悠眼力劲儿好,都绕开了去,连带着陪她请安的芳碧也从没摔着过。 35、第 35 章 高氏上位后彻底跟富察氏对上了,差不多富察氏同意的,她都反对,反之亦然,二人的争斗日益白热化,而其他人呢,也时不时出来遛一遛。陈悠不得不怀疑,这高氏的娃,是不是富察氏弄丢的。只是,这事儿高氏虽然闹腾,可后来弘历给高氏请旨册封为侧福晋后,高氏就歇火了。陈悠想,这弘历不会是在给富察氏擦屁股吧? “该死的贱人,居然敢堂堂正正的跟本福晋过不去,顶撞本福晋就不说了,现在居然还公开劫了本福晋的人!”富察氏一脸阴狠,眸子里满是杀意。 第二日,富察氏下人传话说爷办完差回来了,富察氏两刻钟后,抱着儿子,让春华拧着一蛊人参鸡汤就往弘历的书房赶,边走边跟永琏说道:“琏儿,待会儿见到阿玛就跟阿玛说你想阿玛了,知不知道?在把你这些日子学的《三字经》、《百家姓》都跟阿玛背一遍,只有你阿玛喜欢了,咱们娘俩的日子才好过,知不知道?不然今儿晚上不给吃饭,记住了?”富察氏对着永琏又是哄又是威胁。 “额娘,儿子知道了,儿子想阿玛了。”其实,永琏小小的心里,对于这个不常见到的阿玛并没有太多的孺慕之情,潜意思里,甚至还带着几分惧怕。这惧怕不是阿玛本身赋予的,而是额娘,额娘老师跟他说要讨阿玛喜欢,要听话,要好好用功学习,不然就不给饭吃或者关小黑屋子。那小黑屋子黑漆漆静悄悄的,好恐怖好恐怖的。永琏想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富察氏见此心底一叹。儿子,不是额娘不疼你不爱你。皇家的子孙,尤其是嫡子,不优秀,没有阿玛的疼爱,是出不了头的。儿子,千万不要怪额娘狠心,额娘全都是为了你好!额娘争这一切,以后不都是你的? 富察氏在为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完美的借口。对,就是为了儿子好! “吴公公,劳烦跟爷说说,妾身带小阿哥来看爷了,小阿哥想爷了呢!”富察氏好声好气的跟弘历的心腹说着,她知道,太监这种东西,是不能得罪的,尤其是有权有势的太监,如吴书来这种贴身跟随爷的。 “福晋折杀奴才了。奴才……奴才这就去通禀。”老天爷,这高侧福晋刚来,福晋就到了。哎呦喂,都是些很么事儿哟!后院里头,高侧福晋跟福晋对上了这事儿吴书来是清楚的。这个时候,吴书来也不好跟福晋说什么高侧福晋在里头伴着爷呢,这样的话,还是跟爷禀明了,由爷自个儿做主才是。不然,他这奴才就里外不是人了。 “启禀爷,福晋带着二阿哥在外求见。”吴书来利索的进屋说道。 “福晋?”弘历皱了皱眉,一旁的高氏看不出弘历的喜怒,可吴书来知道,也这是不高兴了。 弘历还真是不高兴了,这都是第几次了?高氏和富察氏总会在他这里撞上,后院的风起云涌弘历不是不知道,只是,他觉得吧,这都是爱他的表现,很多时候他很享受这种争斗,因为争的都是他。不过,现在都喜欢往他书房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要是皇阿玛知道了,还不得揭了他的皮? 弘历正准备打发高氏离开,谁成想富察氏又带着儿子过来了。 “让福晋进来吧。”高氏本来想说什么,可一听弘历这话就闭嘴了。 “妾身给爷请安!爷吉祥!” “孩儿给阿玛请安!阿玛吉祥!” “好了,福晋,琏儿前些日子不是病了吗,你不好好让他养病,带出来吹风做什么?”弘历问道。 “回爷的话,琏儿的病全都好了呢!太医说以后多注意些就成,妾身带琏儿出来也是想琏儿能透透风,松快松快,再有,琏儿自己也想爷了呢!”富察氏毫无漏洞的说着。当一旁的高氏不存在,高氏居然也没给富察氏请安。 “是,阿玛,孩儿好些日子没见阿玛,都想阿玛了。阿玛,孩儿最近学了《三字经》、《千字文》,孩儿背给阿玛听好不好?额娘都说,孩儿可聪明了。孩儿想去上书房学习了。”永琏脆嫩的声音响起,十分悦耳动听,小小年纪就懂得看人眼色行事,不得不说,大家儿子,没一个单纯活着的。 “爷,二阿哥可真聪明,小小年纪,居然都能读书识字了,还想着娶上书房呢!爷可不能阻了二阿哥的上进心。”高氏一旁娇笑这附和。虽然在夸奖永琏,可心眼里还真没安好心,她想着,这永琏虽然健健康康的长大到现在,可身子骨并不是恨康泰,不然也不会时不时犯病不是,上书房那是什么地儿?四更天就得起身去的地儿,永琏一个小小孩童,身子骨不好,去了的话睡眠也不好,这小孩子正长身子的时候睡不好了,身体能好到哪里去?指不定哪日就被累死了呢!如果真是这样,她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让富察氏栽筋斗呢! “咦,敢情高妹妹也在啊!”富察氏仿佛刚看到高氏一般,这贱人,居然都不好好生生的给她请安,在她进门的时候随意福了福身就了事了,当她好欺负不成? “瞧姐姐这话说得,妹妹老早就在这儿了呢,妹妹想着,爷这些日子累得慌,给爷送了蛊人参鸡汤过来,省得爷忙着办差,忘了用膳,伤了身子呢!没曾想,姐姐会带了二阿哥来爷这儿。二阿哥年纪小,姐姐当心二阿哥伤风。”高氏一来点名富察氏带小孩子来扰了弘历办差,二来指明富察氏不顾二阿哥的身体,利用他来争宠。 永琏感受到额娘跟高侧福晋之间的对阵,浑身一瑟,让一旁的弘历看的不高兴起来。 “好了,爷要办差了,福晋和侧福晋都回去吧。今晚爷去福晋那里,到时候再考考琏儿。”弘历不悦的撵人。 弘历这么一说,二人一喜一怒,高氏更是恨不得捏死永琏,哼!就知道用儿子勾着爷,什么东西! “妾身/孩儿告退!”二人讪讪的退了出去。 “姐姐,二阿哥可真聪明呢,不过妹妹听闻太过聪明的人,寿命可都不怎么长呢!慧极必伤,姐姐该当心才是。”高氏跟富察氏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弘历的院子,高氏停在前面,驻足转身说道。 “多谢妹妹关心,琏儿一定会长命百岁!”不像你的娃,生都生不出来。富察氏娇笑更甚。 高氏显然听明白了富察氏的意思,也不介意,笑了笑,走了。 一日,苏宜尔哈传来消息,快生了,陈悠在屋子里止不住的祈祷,千万得让孩子没事儿呀。其实陈悠的印象里,弘昼跟他嫡福晋感情很好,弘昼的娃几乎都是吴扎库氏生的,所以,听到苏宜尔哈怀孕后,一直担心,这孩子不会是流掉了或者夭折了吧?这样想着,陈悠忍不住就去空间里取了些极品药材,给苏宜尔哈配置了一些安胎药、保胎药,装模作样的从嫁妆里头翻出来,以南边偶然间得来的灵药的名誉给苏宜尔哈送了过去,一同送去的还有她根据这个时代写的育婴手册。对于皇家人养孩子,她算是见识了,两岁了都不给孩子断奶,辅食也添加得不多,更舍不得孩子乱动,怕磕着碰着,啧啧,这样养出来的孩子能健康到哪里去?时不时还会有人算计他们,给他们饭菜里添料,这样下来,活下来算是命大。 没多久,消息传来,苏宜尔哈生了个健健康康的儿子,陈悠终于放了心。不过,陈悠心想着,这吴扎库氏会不会恨上自己啊?算了,管不了这么多。苏宜尔哈的性子难得的合了她的胃口,而她算得上朋友的,实在是不多。 “主子,主子,有大消息了。”这日,芳碧一惊一乍急冲冲的跑了进来,气都还没缓过来就跟陈悠说道。 搞得一旁的王嬷嬷对她一瞪,可芳碧愣是如同没看见一般。 “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值得你这么咋咋忽忽的?”陈悠挑眉,她最近在学国画,自顾自的画着,随口问芳碧道。 “苏格格在金格格那儿唠嗑,忽然晕了过去,金格格惊得不行,就怕苏格格在她那儿出事儿,赶紧请太医来给苏格格诊断,这一诊,居然诊出苏格格有身孕来。”芳碧狠狠地说道,怎么自家主子就没能有身孕呢? “哦,苏姐姐有身孕了?”陈悠也不在意,继续她的画。 “主子,你怎么就不着急呢?”芳碧跺跺脚,可着劲儿的为陈悠着急。 “有什么值得着急的?不就是有身孕了吗?哦,对了,王嬷嬷,一会儿给苏姐姐送一套婴孩的首饰过去,金子打的就成。”这个时候有身孕,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呢!陈悠想着,她没记错的话,雍正爷是雍正十三年八月下旬驾崩的,这苏氏现在有身孕,临盆的日子可不就是那前后吗? 啧啧,如果真的跟雍正爷驾崩是一天的话,那事情就喜剧了!陈悠心里偷笑着,她呀,一旁看着就成。这一胎,可不一定是好事儿呢! 再有,苏氏会在金氏那里晕倒,也不知是苏氏在算计金氏,还是金氏在算计苏氏,总之,事情应该也没这么简单。不过,陈悠总觉得,这几头苏氏被金氏算计的成分大些,苏氏自己,应该想再蛮些时候,坐稳了胎在找个机会爆料出来的吧。 “主子,您这么老是这样?”对什么都漫不经心的,看得她在一旁都急死了。芳碧是真的替陈悠担心,她这样的状态,以后可如何是好啊。 “芳碧,闭嘴!主子自有主子的主意!”不是你一个奴才能质疑的。王嬷嬷真不喜欢这不靠谱的丫头,也不知侧福晋当初怎么想的,居然让她跟了过来。 这个陈悠还真没觉得有什么,这里只是在皇子府邸,事情没这么复杂,芳碧一心为她,性子也开朗,有她时不时逗趣,也还不错。得,陈悠这是把芳碧当开心果了。 不过,陈悠没打算让芳碧跟进紫禁城去就是了,皇子府邸,富察氏只是一个福晋,手脚还被束缚着,上头还有皇上压着,她也不敢做得太过,所以,芳碧这性子也还能呆着。紫禁城就不一样了,陈悠打算明年开春的时候,把芳碧嫁出去,就说给她管陪嫁庄子,铺子,想来她也是愿意的。这些年,算学上,她教了芳碧不少,够用了。 雍正十三年八月二十三日,雍正爷驾崩,庙号世宗。 三日后弘历登基,年号乾隆,大清历史翻开了新的篇章。 后宫,换了新的一拨人住进去,可换汤不换药的,斗争,一刻都未曾停止过。 36、第 36 章 乾隆爷的潜邸,昔日的宝亲王府几乎已经人去楼空。这还是初秋的季节,树叶还未飘落,花草还未枯黄,却因着没什么人气的缘故,显得格外的孤寂。 只一处院落还有些许人迹,一老一少正在院子的角落里述说着各自的担忧。 “严嬷嬷,您说主子现在可怎么办呀!本来咱们都替主子高兴着呢,想着主子进府这么些年了,现在终于苦尽甘来,有了身孕,有了小主子,也就有了盼头了,可是,谁曾想……”一个丫头模样的人眉头都快打结了,她在替自己的主子担忧,同时,也替自己的未来焦虑,要知道,府里的主子跟下人都是相关的,除了部分的钉子和叛徒,大多数人的命运都有主子息息相连,主子身份上去了,她们的地位自然就水涨船高,而主子被打入谷底,相应的,她们这些个下人的日子也照旧不好过,尤其,她还是主子的大丫头,一般来说,旁人都会认为她是主子的心腹,这样的身份对于她的未来,更不好把握。 “是啊,本来主子得了小阿哥,咱们都欢天喜地的,想着以后主子的日子一定会好过了。”她们的日子也有好过了,主子,能在府上站住脚了不是?“可咱们怎么能料到,主子早上刚刚诞下小阿哥,晚上先皇就去了。小阿哥出生的日子这般不吉利,只怕,主子这次有了小阿哥不但讨不得皇上的好,反而会让皇上膈应上了,慢慢地把主子给忘记。如果这样的话,主子以后哪里还有翻身的余地?”严嬷嬷是奶嬷嬷,同样是主子的心腹,甚至比她对面的丫头还要得主子的信任,主子没了地位,她只会被人踩在脚底。 “可,主子到底给皇上天了一个阿哥呀。皇上现在也就大阿哥跟二阿哥两个儿子,现在主子又给添了一个,皇上怎么说都会高兴的吧?”丫头怀着侥幸的心里说着,仿佛在安慰对方,也安慰自己,这么一想,就觉得现在的境况还不是太糟糕。 “你个丫头懂什么?皇上现在登基了,福晋也率领府里的众位主子一同进了宫,在宫里安置了下来。虽说还没有册封分位,可福晋是铁板定钉的皇后娘娘,而三位侧福晋只怕都是妃位,其他主子各有分位,可咱们主子呢?却被福晋以主子刚刚诞下子嗣,需要坐月子,不宜挪动为由,单单把把主子一个人给留在了府里。你说,如果主子出了月子,宫里的人还不来接主子的话,主子以后可怎么办?”严嬷嬷想的深远,越想越担心,这几天,她嘴角都急起了水泡,都不敢出门见人了,好在,府上本来也没几个人留下来。她们晚上都不敢乱走,四处影影绰绰的,看着怪吓人的。她心里明白,府上的人都进宫了,阳气就少了,鬼怪什么的只怕也敢冒头了。严嬷嬷其实是很迷信的人。 “嬷嬷,您莫要吓奴婢。小阿哥怎么说都是皇上的儿子,皇上就是忘了主子也不会忘了小阿哥的呀?怎么可能会出现嬷嬷说的那种情况?”丫头还真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她只是觉得,以后主子恐怕难以得宠了。 “说你见识少你还不相信。皇上现在登基了,要什么美人没有?如果咱们主子不快点回宫,只怕到时候真的被皇上给忘了。再有,福晋会轻易让主子进宫吗?如果会让,现在又怎么把主子一个人留在了府上?”严嬷嬷自以为有理。 其实这二人都担心过头了。富察氏可不会在这些小节上让旁人抓住把柄。她把苏氏留在府上,真的只是因为苏氏刚刚生产,需要坐月子,不已挪动。她还没那么见识浅薄,这苏氏本来就是汉人,就是有了子嗣皇上也不会看重,更何况,现在这儿子刚刚出生就引得先皇去世?她这个儿子,注定入不了皇上的眼,富察氏又何必介怀呢?虽说当初也放着她,怕她过早生下子嗣,碍得自己的儿子成不了嫡长子,可,防千防万,自己的本家居然背后捅了她一刀。是以富察福晋一直都膈应富察格格。富察格格再顺着她,她也不会高看富察格格几分。 再有,富察福晋路来都十分注重自己的名声,也是因为这名声,皇上才十分尊重她。她,会把自己贤惠的形象打造到底,即使只是明面上的,她也会去做。 二人聊天的时候,没想到苏氏醒了过来,还听到了她们的谈话。苏氏顿时觉得天崩地裂。 她那日还欣慰着自己有了儿子,怀着满意的笑睡了过去,怎料,那日晚上先生就去了。这可怎生是好?她千般算计得来的儿子,不就废了?连带着皇上也会不待见她呀! 爷终于登基做了皇上了,可是,她却被富察氏以这般冠冕堂皇的理由留在了府里。唉!她终于知道什么叫人算不如天算。 不过,也不用灰心,即使三阿哥会被爷厌弃,她又不是不能生?她可以生四阿哥、五阿哥、六阿哥……,以后她总会有自己的儿子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挽回自己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怎么得皇上的待见。不过,这也还早。她现在最重要的,是让皇上暂时忘了她,忘了她生下的来得不是时候三阿哥。到时候她在重振旗鼓,一举夺回皇上的宠爱。 这么一想,苏氏反而有些谢富察氏了,不管她是装贤惠还是怎样,她反倒可以实行逐级的计划。如果她现在去皇上跟前晃悠,只怕这辈子都挽不回皇上的心呢! 苏氏拿定主意,又沉沉睡去,想着,现在最重要的是坐月子,养好身子。 苏氏前后想了许久,可有一点,她睡了几日后醒来,却没有想过逐级刚刚生下没多久的儿子呢! 也是,这儿子不能给她带来荣耀,反倒带来了晦气,她不恨他就是好的了。到底是逐级的儿子,能怎么恨呢?可苏氏现在还是不想见这儿子。 陈悠拿着自制催泪粉侵过的帕子,在雍正爷棺木前哭灵。披麻戴孝,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三天。天天这般痛苦,再多的眼泪也是不够的呀。而这样的日子,还要过二十多天。她们,得整整地哭上一个月。 不带这样整人的,见天儿的哭,都快把人给哭死了。没瞧见高氏都已经哭昏过去好几回了吗?流掉了胎儿,她的身子到底被带累了,弱了太多,以前装病状柔弱,现在的她,不装就能够演绎得极其到位了。三个小的也同样在这儿哭,唉,小小年纪,哪里受得住?尤其是才四岁的永琏。 事事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一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陈悠想着,这高氏被超拔为贵妃抬籍入镶黄旗的圣旨该下来了的吧? 可陈悠怎么也没料到,得来的却不是这个。乌拉那拉氏,高氏跟她三人一同被册封为妃,分别是娴妃,惠妃,贤妃(这封号陈悠超级膈应,心想,这富察氏是孝贤皇后,高氏是慧贤皇贵妃,都有一个贤字,她怎么就被封为贤妃了呢?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还有高氏怎么就不是贵妃呢?)而富察格格,没等到弘历登基就已去了,这时,被追封为哲妃。 苏氏为纯嫔,黄氏为仪嫔,金氏为金贵人,海氏为常在…… 潜邸进来的人一一都有封位,就是在潜邸坐月子的苏氏,也在雍正爷驾崩一月后背富察皇后让人接了进来。 富察皇后理所当然的住进了坤宁宫,虽说历史上,顺治朝开始,坤宁宫就是萨满教祭祀的地方,根本不会有人入住,可琼瑶阿姨的世界向来奇特,陈悠也就见怪不怪了。 乌拉那拉氏住进了承乾宫,高氏住进了储秀宫,最让她无法理解的是,她怎么就住进了延禧宫呢?这不是还珠里的令仙子的领地吗?没了延禧宫,令仙子在还珠里还怎么演绎? 罢了罢了,住就住吧,这宫殿也不是她选择的,要她选,她宁愿住乾隆爷潜邸去,那里多自在啊! “娘娘,您怎么又在发呆了呢?娘娘该收拾收拾,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去。虽说今儿起的早,时候也不急,可咱们还是早些去为好啊,今儿可是皇后娘娘第一次主持嫔妃请安呢!”白芷从旁说着。芳碧在的时候,通常是芳碧来跟陈悠说这些事,芳碧被陈悠嫁了过后,白芷、丁香、甘松、□□都跟她跟亲近了些,之前也不是不亲近,只是陈悠跟芳碧处得日子长些,芳碧性子也跳跃,喜欢唠嗑罢了。 “都安置妥当了吗?□□?本宫这延禧宫的安全,可都交给你们四个了,你们不懂的,就问问王嬷嬷。你们四个可得把这延禧宫把整严实了,本宫可不想时不时的冒出个钉子来膈应人。日子,还是安生写好,本宫不安插人说去其他宫殿,可也容不得他人把持了延禧宫。”陈悠向来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比让她刻骨铭心,永不敢再犯的原则,容不得任何人马虎。 “主子就放心吧,咱们在宝亲王府的时候,又不是没干过这些个事?其他主子安插的人手,哪一个不是都被咱们给揪出去了?咱们能把主子的悠然居把持得如铁桶一般,这延禧宫咱们照样也能!”□□信心百倍的说着。 “你就吹吧,记住,骄兵必败,可不能含糊任何一个人。千里之堤不就是毁于蚁穴吗?一只蚂蚁的能耐会有多大?瞧瞧这被毁的堤岸就知道了。”陈悠发现,这几个丫头还没意识到宫里和府里的不同,这是个大问题。转首跟王嬷嬷道:“王嬷嬷,你是宫里的老人,曾经也在宫里住过,宫里的事情知道得比这些个丫头多多了,你就跟她们多上几课,务必要让她们知道问题的严重性,随时都能保持警惕,不然,咱们还不得被人给吃了?” 王嬷嬷本来还想着陈悠只怕进了宫也还跟从前一般散漫,许多事都不伤心,就是安全问题,也会觉得没什么,可现在听陈悠一说,她发现,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主子到底度过许多书,书房里头连兵书都有,哪会琢磨不出宫里的许多门道。倒是这几个丫头,还需要再教育,她们,到底没经过深宫历练啊! 她当初还怕主子把芳碧那丫头带进宫来呢,不是说芳碧丫头不好,只是,性子太沉不住气了,忠心是足,可脑子似乎不太够用。去年主子忽然把芳碧丫头嫁出去,她总算放了心。 不过,王嬷嬷心里灵光一闪,有些惊诧有些疑惑的想到,难不成主子知道爷今年会登基? 37、第 37 章 “皇上,这才下早朝怎么就过来了?”陈悠见乾隆爷老早的就来她宫里,深深地觉得不太正常,这人脸色也特差了点儿,难不成谁还跟给她气受不成?他可是万人之上的皇帝呀!不过,陈悠很自觉的担当起灭火器的功能,细心的服侍乾隆爷,给他宽衣脱掉外套,然后擦手,递茶,柔柔地问着话。 “还不是准格尔那噶尔丹策零!该死的东西,真是反复无常的小人。皇阿玛还在世的时候,战败求和了,却一直不议定牧界,时不时还过界来打劫,他当我大清是什么?这一次派了个小官吹纳木喀觐见,可觐见表文丝毫不遵皇阿玛谕旨定界的牧界,真是气煞我也。”乾隆爷一口把茶喝完,陈悠又递了一杯过去,这一杯水温比刚刚那被略烫,弘历端在手中,慢慢品味着。 “妾身还当时什么事儿呢!咱们大清国威日隆,在皇上的英明领导下,这什么准的,早晚会心悦臣服的,皇上就不必忧心了。”陈悠其实更想说,你呀,莫要把国库花光,留些给子孙就是你的功德了。 “还是悠悠会说话,朕早晚会让那准格尔臣服于我大清的。”乾隆爷听了这话到颇为高兴,他对自己的才华是极为肯定的。 “皇上,要不,您给我改个名号吧?妾身听着这个字,颇为纠结,怎么都觉得不好。”陈悠见乾隆爷缓过心神,卖乖的说道,言语中带有讨好的味道。 “名号?”乾隆爷挑眉,这“贤”字他是千挑万选的,怎么这丫头就不满意了呢?乾隆爷如同探照灯似的目光打在陈悠身上。 其实陈悠本来也觉得没什么,毕竟,乾隆爷的爷爷,康熙爷就喜欢取重音的字,他的皇四子胤g和黄十四子胤祯不就一个音?再有这乾隆爷许是跟他爷爷学的,以后的皇五子永琪跟皇十二子永d也是同一个音,乾隆爷别的跟康熙爷学到多少陈悠不知道,可取名这档子事儿,学了个十成十。 “是啊,皇上,妾身的封号是‘贤’字,和乌拉那拉妹妹的封号‘娴’字同音,妾身跟乌拉那拉妹妹一同出现的时候,人家叫xian妃娘娘的时候,妾身都不知道是在叫谁呢!再说了,这端庄贤德之人,说的呀,是皇后娘娘,妾身对自个儿还是明白的,妾身懒懒的性子,不是那贤德之人,这字,只有皇后娘娘才配得上。皇上,如此,您给妾身换个字可好?省得人家弄错了。”陈悠的语气和表情越发的讨好,眼睛明亮似星,十分喜人,乾隆爷不知怎么的,想起了他小时候十分喜欢的一条小狗狗,那狗狗的神色,就同陈悠现在时一个模样。只是后来皇阿玛怕他玩物丧志,直接把狗狗给弄死了,他伤心了好长时间,还不敢在皇阿玛跟前摆出一副伤心的模样。 陈悠要是知道乾隆爷心头的想法,肯定想弄是这厮算了。 乾隆爷看着陈悠这可乐的样子,心里头更是高兴几分,心想,来悠悠这儿还真是对了,这不,什么不高兴的事儿都忘了,准格尔使者的跋扈算个什么?能笑到最后的才是王者。 “悠悠以为,朕的圣旨能朝令夕改吗?再说了,悠悠多年来把朕服侍得十分的好,这一手按摩技艺让朕极其舒泰,悠悠性子平和不妒忌不争宠不惹是生非,这可不就是贤惠吗?悠悠怎么就担不起这个‘贤’字了?皇后自然是贤惠的,可皇后又不需要什么封号?”乾隆爷一派怡然地说着。 陈悠霎时被噎住了,愣愣地看着乾隆爷。 什么叫做不妒忌不争宠不惹是生非就是贤惠?感情这乾隆爷对自己女人的要求这么低啊!她陈悠算是见识了。只是,乾隆爷啊,这不妒忌是因为不爱你,所以没必要妒忌;不争宠是因为不争是争,她不犯错,不给人陷害摘了自己的妃位就挺不错的了,现在的皇后是富察氏,下一个是乌拉那拉氏,她就是争破了头,也就能争到一个贵妃的位置,上头还有人压着,也还是小妾,何必呢!而不惹是生非……,那个乾隆爷啊,你是不是被皇后跟慧妃的争斗弄的头疼了?您哪,自己受着吧。 陈悠这一愣,乾隆爷笑得更开怀。不过,陈悠说的这事儿乾隆爷还真往心里去了。他怎么就忘了乌拉那拉氏的封号跟悠悠的同音了呢?只是,现在下旨改是不可能了,不过,如果悠悠生了子嗣,进了分位,倒是可以给她换一个封号,婉字如何?和顺,美好,简约,恩,不错不错,不过,得等些时日了。只是,朕这么些年来这般努力,悠悠怎么就没怀上过身子呢?乾隆爷对此疑惑不已。 “不改就不改。”陈悠心说,封号是不用,可谥号要用,你的皇后以后可是“孝贤皇后”的,我这里占了“贤”字,你以后给皇后封什么呀。 乾隆爷细细地看了看陈悠,肌肤白皙红晕,细嫩非常,可……脸上的肉似乎多了些,嘟嘟嘟的,他都想捏一把了,乾隆爷这般想着,也这般做着,等他还没回过神来,爪子已经上了陈悠的脸。 “哎哟!皇上,您这是干嘛?当妾身是婴儿不成?”陈悠喜欢捏人家的脸,可只喜欢捏婴儿的,皮肤吹弹可破,捏起来那叫一个爽啊!她弟弟陈锦涵小时候就是在陈悠的多般吹残下过来的。 “婴儿?悠悠怎会做此想?”乾隆爷捏完左边捏右边,手感无比的好。 “不是婴儿肥吗?粉嘟嘟的脸庞,捏起来很舒服呀。”陈悠退出乾隆爷爪子可及的范围,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脸,满不在意的说着,丫的,你要不是皇上,我一把拍飞你。 “是有这说辞,那悠悠现在不是婴儿肥,是女儿肥了。”乾隆爷想了想说道。 “什……什么?”女儿肥?那是什么玩意儿?陈悠迷糊的看向乾隆,这厮在说什么呀? “嗯,悠悠最近似乎胖了些,脸跟婴儿一般,也是粉嘟嘟的,看不就是女儿肥了吗?”乾隆爷气定神闲的说着,笑看向陈悠。 陈悠一惊,肥?这个字怎么可能跟她靠边?陈悠不理乾隆爷了,奔会自己的寝室,对着玻璃镜子看了又看,是有些肉了。 陈悠想着,这个年她是不是太过懈怠了?过年前后的一个月,她都不怎么动弹,练武因为有所成了,也歇了下来,因着过年,大宴小宴的吃得又好,身上似乎真的长了不少肉。虽然许多人在宴会上吃不饱,都忙着争风吃醋去了,而看人家争斗还不如吃几口小菜。是以,陈悠没这个妨碍,眼前的菜肴十分精致,御厨的手艺更是没话说,菜的样数又多,她这样吃一点儿,那样吃一点儿,平时只吃七分饱的人,在这样的宴会上每每会吃成九分饱。这就跟吃火锅一般,平时只需要一两道菜就够了,可吃火锅的时候,压不住时间长,总会吃平时两倍甚至三倍的分量,是一个道理。 陈悠对着跟进来的白芷说道,“白芷,记着,从今儿起,娘娘我要吃素。你甭给我上半分荤腥了。”脸色很是严肃,看的白芷一震,口中连连应下。 “悠悠这是作何?肥点儿没什么,抱起来挺舒服的。现在这样挺好!”不知何时乾隆爷也跟了进来,并不以陈悠的跑开违忤,他私下里跟陈悠的相处倒是十分放松。这时,乾隆爷走到陈悠跟前,把陈悠搂在怀里,甚至作势摸了摸陈悠腰间堆积的不甚明显的肥肉。 陈悠现在是听到肥字就头疼,哪个女人喜欢肥?这死人还捏自己的腰,是想试试有没有肥肉吗? “……”陈悠无言有恨!正想要不拍飞这厮算了。□□就进来回禀。 “启禀皇上,主子,皇后娘娘身边的春华姑姑请见。” “哦,可知皇后娘娘遣春华姑姑前来,有何要事?”陈悠自动从乾隆爷怀里脱离出来,问到。 “回主子的话,奴婢不知。”其实□□很明白的,不就是想让皇上去坤宁宫吗? “皇上,您看?”陈悠扭头看向乾隆爷。 “吴书来,把人传到大厅去。”乾隆爷说着,揽着陈悠就往外走,陈悠也看不出人的喜怒。 “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给贤妃娘娘请安,贤妃娘娘吉祥!”春华规规矩矩的请了安。 “皇后差你前来,有何要事?”乾隆爷幽幽的看着春华说道。 春华浑身一冷,可还是耐着性子回话:“回皇上的话,二皇子病了,说想皇上,想请皇上前去。” “病了?”乾隆爷神色晦暗莫名,“前些日子三丫头病了,现在琏儿又病了?” “……”春华无言以对。 “想来皇后事忙,没空照看儿女了是吧?既如此,朕让慧妃帮衬着些皇后可好?”乾隆爷不经意间说道,仿佛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皇……皇上……”春华瞪大了眼,惊的无与伦比。 “皇上,想来二皇子是真的想皇上了,生病的人,性子脆弱,会十分的想念亲人,渴望亲情,皇上还是去去吧。”这是第几次了?之前是慧妃说病了,来请皇上过去,后来是皇后的儿女,陈悠已经没有言语了。后宫的争斗,怎么受罪的都是孩子呢? 陈悠不知道,不是皇后不想“生病”,而是她生了病,怕皇上或者太好让她放权,所以,她就是有病,也会应撑着,说自己没病。是以,这么一来,能生病的可不就只有永琏跟和敬了吗?她得不到皇上的心,可万万不能连手中的权也丢了。那样的话,她这皇后当得还有什么意思呢? “嗯!”乾隆爷微微发了一道音,不仔细听还真会听不清。 乾隆爷起身离去,吴书来亦步亦趋的跟着。独春华一人还冷不伶仃的跪着。 “白芷,赶紧把春华姑姑扶起来。春华姑姑,皇上走了呢!你,还不跟上?”不是来请人吗?人都去了,你还留这人干嘛?过年?可这年刚过完好不好! “是,娘娘,奴婢告退!”春华回过神来,刚刚皇上的样子,好吓人!瑟瑟地退了出去,追乾隆爷去了。 “主子,您刚刚为何要替那春华说请?这都第几次了?二皇子,三公主可真遭罪!”□□是个沉得住气的,可这接二连三的拉人,让她按捺不住了。 “慎言!”雍正爷的粘杆处不是吹的,这玩意儿应该是到了乾隆爷手中,谁知道他会不会发昏,用来监视后宫呢? “奴婢知罪!可是,娘娘……” “好了,看来,皇上白日里来本宫这人,她们也看不下去了。没事儿,白芷啊,本宫今晚吃素,你让人做个素佛跳墙吧。”说实在的,弘历的离开,对她的心情够不成影响。只要弘历来她这儿的时候,把弘历给逗高兴了,就成了,其他的,无所谓。 “是,娘娘,白芷今儿亲自做去,保证让娘娘满意!”白芷笑意融融的说着,一口答应下来,退出去准备食材去了。 38、第 38 章 乾隆爷经过皇后会慧妃多次从陈悠这里被请走,心里忽然明白了什么,至那以后,乾隆爷白日里来陈悠这里的次数少了许多,一月缩减到五六次的样子,可相应的,皇后和慧妃的侍寝也少了一两次。最初乾隆爷是独自在养心殿就寝,初次选秀以后,宫里多了许多如花似玉的聘婷少女,乾隆爷就把这些日子分到了新进宫的美人儿身上,这一切,都让皇后跟慧妃二人气个仰倒! 自乾隆三年雍正爷的孝期满后,陈悠停了自己的避孕药。十月底,陈悠给自己诊脉,发现自己已经有孕一月,这让陈悠美得不行! 这个世界上,终于有自己的亲人了!按说淑容跟涵儿也是陈悠的亲人的,可是,她们是本土的古人,陈悠总会觉得自己是硬抢了别人的身体,占有了别人的母爱和姐弟之情,总会觉得有那么一丝丝不自在,心,也在飘忽着。 可自己的孩子就不一样了,这是自己十月怀胎后有的呀,自己孕育,自己调/教,会孝顺自己,听自己的话的嫡亲血脉。她/他的存在,让陈悠在这个时代找到了融入感,仿佛一座桥梁,沟通了她跟这个时代。再说,有儿女陪着,她也不那么寂寞了不是?儿女,在清宫里,正常情况下视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母亲的。单就这一点,陈悠就觉得放心。 “额娘,您这些日子还好吧!阿玛身子如何?弟弟学习可好?”淑容又一次递了牌子进宫来见陈悠,陈悠发现,她脸上的忧郁是掩都掩盖不住,心忽然一动,不会是家里有什么了吧? “额娘好着呢,你阿玛也好,涵儿……涵儿他……”淑容是真的焦心,本来不想让女儿跟着担忧的,可,她怎么也控制不住。 “涵儿,涵儿他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不成?”陈悠惊得不行,从座椅上登地站了起来,急切的问到。 “悠儿别担心,涵儿没事儿,只是,他……”淑容有些说不下去…… “他犯了什么事了?”陈悠只得往坏处想。 “不是不是……,涵儿他投军去了。额娘阻止了他许多次,可他最后什么也不说就投军去了。”淑容都快哭了出来,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呀,以后还得靠着她养老,他怎么就投军去了呢?更何况,他年纪还这么小,去军中能做些什么?她自己要自己的儿子平平安安的,哪里需要他上战场拼命换来的殊荣?这些个荣誉,能吃吗?命都没有,要来干什么?淑容这些日子慌得不行,除了儿子的事儿,还有人给她添堵。 “投军?”陈悠听了忽然送了一口气。只是投军啊,这就好,这就好!其实对于涵儿投军这事儿,陈悠早就有心理准备。她阿玛是武将出生,儿子不可能在文的方面出头,文武都出自一家,上位者会比较忌讳。所以,陈悠老早的就把空间里的武学秘籍给了涵儿,多年一来,涵儿的功夫,想来,在战场上没人伤得了他。为防万一,陈悠老早的就把自己制的丹药给了涵儿,还在宝亲王府的时候,涵儿来府里见他就给了许多,进宫后,没机会见涵儿了,还让淑容捎带了不少去。这些丹药,治疗内伤外伤头疼脑热等病的都有。入宫后,是以皇上赏赐的药的名义给的。弘历也却是给了她不少药材和药丸。只不过,陈悠大都偷龙转凤,药品子里通通换成了自己配置的药给了涵儿。当然,写了小纸条塞在瓶子里,把药的功效说明。 “额娘,涵儿有此报复,额娘该开心才是。再说了好男儿志在四方,额娘难不成能拘着他,让他在家里窝一辈子?那样的话,等涵儿年纪大了,看到跟他一同上学的都功成名就后,只怕还会责怪额娘的。额娘,儿孙自有儿孙福,涵儿他文韬武略,功夫就是几个阿玛都比不上,额娘就相信涵儿一次吧。”陈悠不得不说着可有可无的安慰词,她知道,淑容就是听了这些话也不会对涵儿的安全放心,可是,她不得不这么说。不然,她还能怎么样呢?这是涵儿自己的选择啊!虽说陈悠最初交给他秘籍的时候,也有让他从军的意思,只是,去不去还不是在涵儿自己?陈悠并没有强制性的让涵儿去,就是涵儿不去,有了一身武艺,在这个世界上,安全也更有保证不是?至少他能强身健体,让人少生病呀!不过,如果涵儿想出头,从军,是他最好的出路。 “唉!额娘……额娘只是觉得,是额娘逼他去的。涵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额娘如何安心?”淑容都快哭出来了,这些日子,她的负罪感,担忧感太大太大了! “额娘,这话从何说起?”不是吧,里头还有门道不成? “唉!”淑容又大大地叹了一口气,“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涵儿也十六七岁了,额娘这不是想给他讨房媳妇吗?可他倒好,说什么大丈夫功未就,业未立,何以为家?额娘后来见天儿在他跟前唠叨,这不,说得多了急了,他自个儿跑去投军了,你说说,这都什么事儿呀!额娘都是为了他好呀!” 哈哈,这小子,有种!陈悠心里乐了。可面上半点都没敢显现,她怕淑容发飙。“额娘,这女儿家大了,会嫁不出去,可没人说男儿家大了,会娶不上媳妇的。您都说涵儿都十六七岁了,他那么大,知道分寸的。额娘您就别担心了。” “我现在就是担心也担心不过来啊。”他人都跑那么远了。“悠儿,你说说,涵儿那么大点儿都知道建功立业了,可……锦泰人都二十几了,还一天浪荡着,这都什么事儿?” 锦泰是二姨娘的儿子,她的大弟。二姨娘眼皮子浅,阿玛给锦泰相中的一些小官的女儿,说给锦泰当媳妇,可二姨娘说什么都不愿意,那些个小官,没什么家底,嫁妆那叫一个寒酸。二姨娘哪里看得上眼?挑来挑去,最后给自己挑了一个商家儿媳,把她阿玛气得吐血。 可这媳妇娶回来了,嫁妆也很是丰厚,可这丰厚的嫁妆被儿媳妇捂得严严实实的,二姨娘连边都摸不着,这下子二姨娘不干了。气得发昏,一口气给儿子屋子塞了四个妾室,而儿子屋子里本来就有两个通房。这下子乐呵了,七个女人见天儿斗个你死我活,二姨娘还在里头参上一脚,给四个通房里头的两个嘴皮子利索会奉承她的撑腰。得,二房的孩子遭殃了,一个个怀了胎都坐不住,弄得二姨娘现在都还没抱上孙子。就又给儿子塞了俩妾室。 锦泰被二姨娘惯得文不成武不就,几乎都是个废人,成天不是跟妾室通房调笑就是出门遛狗玩鸟,打架斗殴。她阿玛现在就是想管也管不了了。 对了,说道她阿玛,在弘历登基后,被调来京城,当了京官了呢!品级没有升降,算是平调,可因为是京官,就是平调,在旁人看来,也是升官了。大伙儿都羡慕他有个好女儿。 这样一来,额娘倒是跟阿玛团圆了。 “说道锦泰,额娘琢磨着,有些事儿不太对劲。”淑容忽然冒出这么句话来。 “什么?”陈悠直勾勾地看向淑容,她额娘不是不分轻重不明事理的人,会这么说,这锦泰一定干了什么不太对劲的事。 “涵儿走之前,说他跟一群纨绔子弟走的很近,这里头,还有一个是理亲王的儿子。下臣跟宗室走的太近,是犯忌讳的……”尤其这人,还是康熙朝废太子的孙子,“这个额娘一个妇人都明白,可是……额娘不好跟你阿玛说……怕你二娘又说什么额娘挤兑她……”淑容还是开了口,其实有时候,她甚至想,这锦泰犯了事最好,那样惠巧就怎么也蹦q不起来了。可又怕他闯的祸太大,连累他们一家,尤其是怕会连累女儿在皇上跟前失了宠。虽说,她知道,现在四处都流传着慧妃娘娘宠冠后宫的流言,可是,她从女儿这里还是明白,女儿过得还是不错的。 “……”陈悠对这个弟弟都有些无言了。人无能她不介意,陈家,不在乎多养个人,可这人会做一些浑事,那就不一样了。外戚,从来都是上位者的忌讳。外戚过大,上位者会防,可外戚让人丢面子,这上位者也会看不上的。 陈悠心里更明白,这理亲王弘皙,在乾隆四年甚至谋反了的,现在锦泰跟他搭上边,难不成还让陈佳氏打上谋反的烙印,自己也顺道被拉下妃位甚至打入冷宫不成?想到这里,陈悠恨上这锦泰了,二姨娘到底白痴成什么样子?竟然教出这么个东西!还有那倩儿,现在都还没她的消息,难不成已经遇害了?女儿都这样了,二姨娘还不知收敛吗?她,能猖狂到什么时候?可是想让陈家都跟她陪葬? “额娘,这事儿其实也不难,额娘手上应该也有些人手,额娘,要不这样,你让人跟着锦泰,看他一天出门都会去哪些地方,都会干写什么。然后,你给阿桂舅舅送个信,让他约阿玛出去喝酒唠嗑什么的,总之,找个理由,把阿玛引到锦泰跟人聚众闹事的地儿去,让阿玛亲眼瞧瞧锦泰一天到底都干了些什么,他亲眼看的,比谁告诉他的都有说服力。由不得他不信!再让阿桂舅舅提醒提醒阿玛,这私下跟皇上中人走得太近,会有什么后果,让阿桂舅舅点到即止就好,阿玛混迹官场这么多年,想来,也是明白的。”陈悠还真不相信,他什么都不明白能从一个小官爬上来,站稳脚。 “悠儿,事情有这么严重吗?”淑容见陈悠说的这么郑重,也开始紧张了,她发现女儿的神色太不对,仿佛锦泰再这样下去一定会犯事,甚至陈家都会跟着完蛋一般。这如何是好? “额娘,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弟弟如果再没人约束下去就会犯大事了。额娘跟阿桂舅舅说一说,他都明白的。”阿桂可是乾隆朝混得很不错的将军啊,现在虽说只是在兵部当个小差,可陈悠相信,他一定会发达的。 “成,额娘回去就跟你阿桂舅舅说去。”淑容满口保证,似乎发现,事情很严重很严重。 39、第 39 章 事情是陈悠安排下去的,陈悠也相信阿桂能把这点子小事办好,可到底人为的,就可能出岔子。这不,锦泰的事件中间还是出现了波折,这是陈悠没有料到的。 阿桂听了姐姐的传话,约莫一想,就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侄女儿是怕那理亲王有什么出格的想法,犯了事儿,平日里跟他有关的都会收牵连吧,再有,帝王多疑,最忌结党。只是,阿桂琢磨着,这侄女儿是不是想得太多了?先帝爷驾驭大清已十数年,当今圣上虽说才登极数年,可从他处理政事的果敢手段,看得出,是个颇为能耐的人,虽说言行中都极力效仿圣祖康熙,先不论学得怎样,可这态度是好的呀! 罢了罢了,既然侄女儿如此谨慎,有道是小心驶得万年船,他就是多费一番心神有何如? 可等到阿桂派出得力家奴秘密去查探锦泰交际关系网,连带着差了相关人士以后,得出了一个让阿桂浑身惊出一身冷汗的结论,这理亲王弘皙,跟恒亲王允祺第一子弘升,怡亲王允祥第一子弘昌,第四子弘w等人过从甚密,这宗室来往不是问题,问题是太过频繁,人数太多,这里面没有甚密龌龊阿桂是真的不相信。 阿桂琢磨了许久,觉得这事儿太大,他怎么也得跟自家阿玛说一声,就来到了阿克敦的书房,等阿桂把事情一一禀明后,阿克敦同样冒出一身冷汗。这理亲王弘皙,按说是嫡长孙,如果他有不轨的心思,宗室人跟着他一同谋逆也是有可能的。只是,现在一切都只是猜测,就是禀明了皇上他也不会相信,反而还会怪罪下臣监视宗室,许有不轨意图。 阿克敦琢磨良久,觉得,这锦泰一定得废了,不然连累了家族,女儿可就完了,指不定外孙女在宫里也讨不到好处,而他章佳氏,也会因为联姻的关系被皇上猜忌。总之,其他的都不在他们的处理范围,他们只要以意外废了锦泰就成,最好,是女婿亲自动手。哼,要不是当初女儿名声毁了,找不到人嫁,他哪里会把女儿嫁给陈延璋这货?瞧瞧,瞧瞧,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儿女是什么混账东西!女儿选秀犯事儿不说,还私逃了,现在都没个踪影,儿子呢?不知死活眼高手低盲目自大的纨绔子弟!连外孙女的万一都不如,他知道,自己的亲外孙还是外孙女教养出来的呢。自家女儿几斤几两他十分明白的,从外孙的言谈中他也明白外孙女的能耐。 这不,虽说外孙女只是猜测,可其中的深意还真如她所料呢,不过,这样的外孙女才能在宫里站稳脚跟啊。阿克敦从此对陈悠高看了许多,连带着阿桂也是,这是陈悠万万没有料到的。她还真没想过,事情会让阿桂捅到阿克敦那里去,在她看来,这事儿没这么麻烦不是? 阿克敦想到锦泰的一些言辞,忽然就有了处置锦泰的主意,如此这般的提点儿子,事情就交给阿桂去办了。 阿桂跟陈延璋同属于兵部,于是,阿桂以请教的借口,连着好些日子拉着陈延璋出去喝酒。辗转了许多酒楼,吃了不少好东西,这日,正来到“天然居”点了这里的一绝——四川东坡肉。配上其他的一些小菜,加一壶好酒,阿桂又开始了今天的课程。 二人杯酒正酣,有两分醉意的时候,忽然,被隔壁的大嗓门给惊醒了。 “哎哟,我跟你们说啊,我那恶毒的姐姐,真不是个东西!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封她为妃,哼!这起丑不拉几的女人,皇上就该把他打入冷宫!我跟你们说,那贱女人还在杭州的时候,就不孝,对我额娘不敬极了,生了场天花回来,居然跟我玛嬷说,我额娘只是个小妾,不配她称娘,只该叫我额娘姨娘。哼!该地的贱货,没脸没皮的东西!她就该得了天花死了算了,省得浪费我陈佳氏家的粮食,就是拿去喂条狗也不该给她吃!早就该让我玛嬷在她出生的时候就弄死她!嗝……”打了个酒嗝,顿了顿,接着说道。 “还有,那贱女人宝贝她那嫡亲弟弟,宝贝得跟什么似的,把她那弟弟教的跟个死人一般,成天都板着一张脸,好像咱们全家人都欠了他似的,什么玩意儿嘛!我是家里的长子,以后陈佳氏家的产业全都是我的,全都是我的!”最后一句话,锦泰是吼出来的。 阿桂听了这乱七八糟的话,脸黑得跟黑铁一般,看上去很是吓人。恶狠狠地瞪向陈延璋,把这陈延璋给臊的不行气得没奈何。手往桌子上狠劲一拍,正准备去隔壁把把死小子就弄出来教训,被阿桂给止住了。 “姐夫,这就是你的宝贝儿子?是你心爱的女人给你生下来的宝贝?哼!咱们何不等着,听听你的宝贝儿子还有什么话会说?我那苦命的姐姐跟侄女,侄儿,真是被你害惨了。难不成你心里,也想我我侄女儿给弄死?”阿桂看向陈延璋的眼神充满了杀意!看的陈延璋浑身一凛。 “桂哥儿,这是哪里话,我……”陈延璋的话还没说完,锦泰又在隔壁叫嚣开来。陈延璋还想说什么,被阿桂的一个眼神给止住了。 “嘿嘿,我有了这些产业,一定第一个把锦涵那死小子赶出家门,把那章佳淑容也撵出去,哦,不,不对,我额娘说了,那章佳淑容要留着,咱们把她当狗使唤,当贱奴养着,给她吃最差最脏的东西,干最累最脏的活,每日里还可以去抽她几鞭子,当打畜生了。哼!谁教她害死我我嫡亲的姐姐?我姐姐在南归的途中,一定不会自己逃走,是章佳淑容那贱货给害死的,我一定会给姐姐报仇的,哼!章佳淑容,陈佳谷梵,陈佳锦涵,您们给我等着,你们给我等着……”锦泰最后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周围的朋友,没有一个人打岔的,都当看戏似的看着锦泰的演绎,这档子事儿,只要锦泰喝醉了,必然会来上一出。本来吧,看多了还会觉得没意思,可锦泰言语中涉及宫妃,这宫妃前身的私密事儿,她们听起来就更有味了。嘿嘿,妃子嘛,都是美人儿,他们不能享受,通过锦泰的言辞,意/yin一把也是可以的。 阿桂的双眸如同两只毒箭一般的射向陈延璋,这让陈延璋本来惊怒异常的心忽然一个咯噔。章佳氏一族蒸蒸日上,有这么个亲家是好的,更何况,在自己的仕途上给了许多帮助。而大儿子的话,她不相信,没有额娘和惠巧的意思。敢情……,敢情额娘跟惠巧从来都想弄死淑容跟她的一双儿女?陈延璋被今儿听到的话吓惨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额娘跟青梅竹马是这般恶毒。要不是悠儿入了宫,指不定被她们设计陷害了。 陈延璋忽然一下子老了许多岁,心神俱疲。 可想到儿子的言辞,陈延璋强拖着疲惫的身子跟阿桂说道:“桂哥儿不必担心,锦泰这小子姐夫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他……这辈子……再也不会出府的。”最后的一句话,带着明显的凄凉。陈延璋心里还想着,好在额娘回京后,因为有嫡额娘的关系,从来不出府应酬,而惠巧,身份不够,也不能出府,不然,指不定她们也会给自己惹事啊!这时,陈延璋还想着,这么都是他的儿子,差别那么大呢?小儿子挺上进挺能耐的吗?陈延璋隐约觉得,这,只怕还是跟各自的额娘有关系……,而他,应该是忽略儿女的教育了。想到这里,陈延璋一阵一阵地后悔,他真不应该把儿子交给惠巧教养,就是交给淑容,锦泰也不会变得如同今天这般不堪啊!再不然……再不然他亲自教养也成。怎么都会比现在好才是!陈延璋现在是真正地悔不当初! 陈延璋忽然想到,锦泰的这些说辞,不知事今天说了这么一次吧,那……听过的人会有多少?御史有没有听过?如果御史向圣上告上一状,说他治家不力,他的前程也会毁了呀! 不管以前有多少,以后绝不能再让锦泰出府了。 “哼!希望参领大人说道做到。”说吧,阿桂看也不看陈延璋,随即就扬长而去。 之后,锦泰忽然在院子里跌了一跤,废了一双腿。这是后话。 陈悠对于锦泰事件,知道了结果就丢开了,她现在最头疼的,是怎么跟弘历说明自己肚子里多出来的小东西。 真是纠结啊!说,还是不说呢? 说吧,自己会成为宫中的靶子,所有的利剑都会射向她延禧宫。而不说,陈悠又担心,弘历那厮晚上会找自己做运动,伤着孩子。要知道,胎儿在前三个月都是不太稳的,过了三个月才会好一些。 再有,要隐瞒的话,宫妃的月事记录,她怎么也得制造出来,虽说人造血她能调制出来,看起来也会似模似样,可还是那话,瞒着就得跟弘历做运动,这是她万万不愿意的。 陈悠还想过,把弘历给下药迷昏了,甚至可以下些迷幻药,让他自己做春梦,梦里与她那个啥,这就不会妨碍到她。可是,陈悠还真的有些怕那什么粘杆处啊,血滴子。雍正爷手头上的东西,应该都给了自家儿子,弘历用了还是没用,陈悠不好把握。因为陈悠隐隐觉得,自己殿宇周围,还真有以下身怀绝技的人,而这些人,只是呆着,从不干任何事情。至于他们是不是粘杆处或者血滴子,陈悠就不知道了。只是,至那以后,陈悠所有的事儿都是透明的,是以,她除了正当防卫,也没有想着有阴狠手段去陷害谁,其实,也没必要不是? 所以,陈悠怕自己一动手脚就被人给逮着了,这可得不偿失,治她一个伤害龙体之罪就不好了。 如此这般,陈悠茫然了…… 40、第 40 章 这日,陈悠给自己画了一个甜美妩媚的妆容:陈悠选了一款紫中带亮的眼影 ,这亮,是因为陈悠在里面调有珠光粉,均匀地涂抹在上眼皮上,下眼睑粘膜细细地填满黑色,然后再在上面渡一层四色,女人味霎时提高了几分,假睫毛陈悠是没弄出来,她不喜欢那起东西,不过睫毛膏倒是有的,而陈悠的睫毛本来就十分浓密,擦上睫毛膏后,效果已十分到位。接着,打上腮红,口红,妆容就已完成。 陈悠给自己挑了一套浅紫色上绣紫薇花纹路的旗袍,插手镶嵌有紫水晶的簪子,带上紫水晶耳环,细细一瞧,果然甜美动人。 陈悠打点妥当后,又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方才觉得满意,一旁的王嬷嬷倒是不动如山,四个丫头早已瞪大了眼——主子真美啊! “主子,你要是天天这般打扮,后宫的所有嫔妃都会被你给比下去的。”甘松笑着说道。 “对呀,主子,您怎么就是不喜欢打扮呢?你瞧瞧其他宫的妃嫔,哪个不是打扮得耀眼动人的?也就主子能如此不在意。”山奈也插了嘴。 “好了,主子是你们能说的吗?都给我闭嘴!”王嬷嬷却明白自己主子的性情,甚至对皇上的性子也十分明白,主子要是见天儿都装扮得妩媚动人,皇上天天看着,只怕早就腻味了,还不如现在这般,是不是打扮打扮,勾勾皇上的魂。王嬷嬷反倒觉得,自家主子较之其他宫妃,更加精明些呢! “丫头们,你主子我今儿这么打扮一下可是费了大半个时辰的,见天儿这么打扮着,不累吗?难不成,主子我不打扮了,就不能看了吗?嗯……”陈悠状似严肃的说着。 “没……没呢!主子是淡妆浓抹总相宜,怎么着都好看,平时啊,是清丽动人,今儿嘛,是妩媚妖娆,待会儿皇上来了,见了主子,眼睛一准儿会突出来。”白芷同样的说着。 “好了好了,本宫怕了你们了。本宫瞧着,你们是想要我信调制出来的彩妆吧?虽说宫/女不准许浓妆艳抹,但稍微化些妆还是准许的,回头本宫给你们就是。不过你们可都得记住了,不可违了宫里的规矩去。” “奴婢遵旨,谢娘娘恩典!”四人异口同声地受着。 “娘娘,您哪,太惯着她们了,都快惯得她们不知天高地厚了。”王嬷嬷很怕这些个丫头被养得心大。毕竟,宫里从宫/女爬上主子分位的又不是没有,她们见多了,只怕也会生出别样的心思。 “嬷嬷,这些个东西本宫也是弄着玩的,她们既然喜欢,给了又何妨?只要不流出去就好。”怕就出去了,被人拿来做文章。不过,就是陈悠知道王嬷嬷的心思,只怕也不会太过在意。人心这东西,不是你防,就能防得住的。不过,她也不是好欺辱的,背叛她,就得承担后果,她手头上的许多药可都没动过呢! “皇上驾到!”太监独特的嗓音响起,陈悠每每听到这声音都会泛鸡皮疙瘩。 “妾身给皇上请安!”陈悠施施然立于乾隆爷跟前,福了福身,然后缓缓地抬起头来,娇俏一笑,弘历霎时看愣了。 他知道悠悠颜色很好,就是平时不施脂粉看起来也清新婉约,而新婚夜的妆容,是清纯娇羞与妩媚并存。 现在,他却觉得甜美,如春日朝阳般,看得人暖暖的,瞧着心里就舒服。都说女人善变,还真是的呢! 乾隆爷看着眼前的娇娃,心情变得很好。 “今儿有什么喜事呢?悠悠这般装束着?”陈悠懒得打扮的心思,乾隆爷知道几分,不过,没有那厚重的脂粉味,整个人清清爽爽的,乾隆爷反倒觉得分外舒服,感觉就如同寻常夫妻一般。乾隆爷上前扶起陈悠,拉着往上位坐去。 “皇上说什么呢?仿佛妾身多懒似的。今儿啊,没什么喜事,只是,妾身没事儿就打扮打扮呗!难不成皇上不喜?那妾身去换了它如何?”陈悠娇笑地看向乾隆爷,眨了眨眼,乾隆爷的魂霎时被勾了去。 他可从来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呢!一把陈悠抱入怀里,吻上那诱人的双唇,久久不歇。宫人们都低垂着脑袋,不敢看不该看的东西。 等他缓过劲儿来的时候,怀中的人居然没了动静。 乾隆爷居然觉得自己的心都快停止跳动了:“悠悠……,悠悠……”乾隆爷摇晃着陈悠,想弄醒她。屋里的宫/女、太监都看向二位主子,却发现女主子失了生气,一动不动地窝在女主子怀里,惊得人都要跳起来。 “皇上,快请太医吧,主子也不能呆在这里,奴婢把主子抱回寝宫去吧。”王嬷嬷急切地说着。 “对,对请太医,吴书来,快去请太医,快去!”乾隆爷惊叫开来。没听王嬷嬷的,自己一把把陈悠做个公主抱,就这么入了寝宫,轻轻地放下,仿佛易碎的瓷器一般。 陈悠的脸色泛白,双唇因为刚刚的吻变得艳红,如同鲜血一般,看得弘历心惊肉跳的。 “王嬷嬷,你也去看看,这太医怎么还不来?”乾隆爷是了耐性。明明才过去半刻钟都不到,他难不成以为太医能飞过来 本来吴书来是想让小太监去的,可刚刚看到主子的脸色,他顿时拿定主意,还是自己去一趟吧,让人抬来肩舆,四个年轻力壮的太监飞速地抬着往太医院跑,吴书来还不是地催着,他嫌慢了。 等到了后,叫了给皇上看病的孙太医,把自己的肩舆给了他,让几个小太监抬着就往延禧宫赶。而他自己,在后面追着。就怕太医去晚了被皇上怪罪。 本来孙太医还以为是皇上病了,惊得不行,等到了延禧宫一看,居然是娘娘病了。 “率裁矗辖羧タ纯聪椭髯釉趺戳耍烊グ。 鼻∫慕够鹆堑模醋潘锾交孤掏痰馗氚玻桓隼浜龋 孙太医不敢怠慢,上前诊了陈悠的脉,他立马觉得心惊肉跳冷汗淋漓,这……这…… 乾隆爷一看不对,骂了出声:“该死的东西,娘娘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朕说呀!” 孙太医立刻下跪行大礼,边磕头边说:“回皇上的话,贤妃娘娘她……她……” “混账!她到底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呀。”乾隆出离愤怒了。 “贤妃娘娘她有身孕了。”孙太医先蹦出这么句话来。 “有身孕了?终于有了,悠悠有身孕了?”乾隆爷霎时喜上眉梢。 “可……”孙太医结结巴巴的。 “你是不是想朕摘了你的脑袋!给朕一次说完!” “是,是,回皇上的话,娘娘这胎不稳,脉像极弱,只怕……只怕会保不住!”说完孙太医又磕头。哎哟,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呢?瞧皇上刚刚那高兴的劲儿,他的脑袋指不定还真的保不住。 “什……什么?你说什么?再给朕说一遍!”乾隆爷结结巴巴地说道。 “回皇上的话,娘娘这胎只怕保不住,就是娘娘的身子,指不定也会被这胎儿给带累。”死就死吧,孙太医索性全都说了出来。 乾隆爷惊呆了,甚至不知觉地推后了两步。仿佛一个闷雷在脑袋里炸开,让他不知该怎么办。 “你……你从今儿起,留在延禧宫给娘娘保胎,要是朕的孩儿和贤妃出了什么事儿,朕拿你是问!”乾隆爷交代了孙太医,王嬷嬷就引了孙太医下去,这时,吴书来才急匆匆地赶了回来,瞧一屋子的动静不太对,招了他下头的太监一问,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是皇上的心腹,皇上对于这位主子的心思他还是能明白几分,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儿,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良久,陈悠幽幽转醒,见乾隆爷在她跟前,脸色还不太好,又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忽然说道:“皇上,你怎么这么……呃……伤感?难不成妾身得了不治之症?” “怎么会,怎么可能?悠悠,你有了身孕了,你有了咱们的孩子了。”乾隆爷勉强地说着。 “真的,皇上?你没骗妾身?”陈悠一脸喜色。 “真的,是真的,悠悠,从今儿起,你就在延禧宫安胎待产,等生了咱们的孩子,你再去给皇额娘和皇后请安!一切以孩子为重。”乾隆即刻下了命令。 “皇上,那怎么行?妾身只是有了身孕而已,又不是得了不治之症,哪能因此不去给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请安?这不合规矩!妾身万万不敢如此的。”陈悠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坚决反对。 “什么规矩,朕说的话就是规矩。悠悠听着就是!好了,朕让人去皇额娘和皇后那儿说说就是。听话,好好养咱们的孩子。”乾隆爷说一不二,得,真是自负得可以。 陈悠虽然满脸的担忧,可嘴上还是应着:“妾身听皇上的就是,等妾身诞下孩儿后再去给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请罪!” “这才乖,朕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说完,人就往外走,还把王嬷嬷叫了出去。给王嬷嬷下了封口令,让她传达给延禧宫所有的宫/人。 这才急冲冲的离开,再不走,他怕是要再悠悠跟前出状况了。这孩子他盼了许久了的呀!刚高兴了一会儿,就来了这么一出。 乾隆爷忧郁了。 41、第 41 章 旁人都推出去的时候,白芷留了下来,其他人见了也没觉得有什么,只以为这丫头在问陈悠想吃什么。 等人走干净后,白芷赶紧给陈悠把脉,刚刚听到太医说娘娘身体不适,胎儿的状况更遭,指不定还会流掉,甚至会连累母体的健康,白芷惊呆了。她跟了主子这么多年,怎么从来没有听过主子生病,身体不适呢?她主子的身体有多健康,她非常明白的。即使有孕,也不可能因此而不健康啊!自己的一手医术是主子暗中传授的,主子还让自己不要让旁人知道自己会医术,以备不测。而主子能把自己教出来,医术不适更厉害吗?怎么就…… 把完脉白芷大大的松了口气,还好,母子均安,身体都好得不行。那……刚刚主子的状况是怎么弄出来的?怎么能让太医说出这般话来?用药自是可以的,只是,会妨碍到小主子的身子,主子不可能会走这布棋的。但是…… “主子,这是怎么回事儿?”白芷百思不得其解,遂压低声音问到。 “没什么,主子我使了些手段而已。”逍遥派的武艺,小无相功她练习得差不多了,稍微逆转了下经脉,就弄得内息的打乱,再点了另外一些穴位,效果就出来了。她只运用了两分功力,对自己没什么伤害,只是制造个假象罢了。只是,这些没必要跟白芷说,她知道自己该知道的就成。 白芷现在对自家主子崇拜上了,这样也行?可是…… “主子,这是为何?有了身孕该好好养胎才是,现在流出这般流言,以后小主子的前程……”只怕会有妨碍的吧…… “本宫这般行事,只是为了降低其他人使手段的可能性罢了。毕竟,一个随时会流掉的孩子,生出来估计也健康不了,这样的孩子,估摸着会长不大,那么其他人对本宫和本宫孩子动手的可能性会小很多。最重要的,其实是想防皇后娘娘跟慧妃。皇后掌控后宫和爷的后院多年,你瞧见有多少人生出孩子了?就是大阿哥,也养在了她洗下,富察格格甚至没入宫就去了,你不会以为富察格格真的是病逝的吧?其中没有猫腻本宫是不信的。而三阿哥,生子弱不说,出生的时辰更是不好,从一开头,就被剥夺了上位的可能。你想,这三阿哥会无缘无故的生子弱吗?皇后娘娘的手段,可是不一般的呢!好在,本宫的院子想来捂得严实,现在的延禧宫,就是皇后娘娘安插的人手,也只是洒扫婆子,根本不可能探听任何消息。”陈悠说道这里,停了停,她对于皇后,是真的佩服啊。苏氏的三阿哥就是生下来,身子也不刚好,而高氏,更是生都没有生得下来。这里头,也许会有其他女人的手笔,可是,皇后绝不可能排除在外。 “至于慧妃,本宫琢磨着,她是恨上所有能生孩子的女人吧。她因为流产伤了身子根本不可能有孩子,现在有人有孕,她会不恨?本宫想,如果本宫的分位不够,生的又是阿哥,这孩子有就成会被慧妃给夺走。”嫔以上的才可以自己养子女。 白芷被惊的不行,虽然在潜邸的时候,后院的人的手腕不少,绝大多数都被主子挡了出去,有一些小的,也是故意中招,麻痹对手而已。可她万万没料到,主子会这般猜测后院的事,尤其是皇后的手段。不过想想也是,皇上在潜邸的时候,女人真的不少,可有孩子的,只有富察氏,高氏好不容易有了却流了,而苏氏的,已经废了。 “主子,那,难不成皇上以后不会有子嗣?”白芷晕了,后院里的,宫里的,争斗太激烈,不死不休啊。她都有些怕了。似乎每一个后院的女人都可怕!难怪主子让她们跟王嬷嬷多学学,本来还觉得自己已经学得不错了。现在发现,好吧,自己以后向王嬷嬷靠齐,争取把她的手段都学到手。白芷暗自发誓。 “怎么会?这个,就看各人的本事了。后院不是后宫,皇后控制不了那么多的。至少,太后娘娘在那里摆着不是?她可是压在皇后她们顶上的紧箍咒呢!后院的女人,他们的家族不会全力支持她们,可入了后宫,家族甚至联姻的亲戚都会全力支持,好最后求得升官发财家族兴旺。”母亲,妻子,宠妾,恩,弘历的背后,大约有这三个势均力敌的女人围着他争斗。 “好了,本宫这般行事,只是想暂避锋芒,省得麻烦,有些女人的轨迹是防不慎防的,现在从心理上消除一部分,已经是很好的了。”其实陈悠不担心别的,就怕皇后跟慧妃会暂时歇火,矛头一致地对着她。这样会很麻烦,她有了身孕,会很危险。 “这延禧宫的吃食,你要加倍谨慎,不能出半点纰漏,记住了?”陈悠再一次嘱咐,虽然她知道,即使不说,白芷也会这么做。 “主子,奴婢会的。”现在正是她该表现的时候。 陈悠开始了她漫长地养胎日子。期间,皇后娘娘不断地送来药物,说是可以保胎的,可陈悠发现里头有相冲的地方,好好的要,没有缺一味多一味,可剂量不对,这般配药,不但不会起到保胎的效果,反而还会削弱胎儿的生命力,也累得母体受损,就是生出了孩子,母体也活不了几年。而高氏,给她送了许多彩瓷,后世有点儿常识的都知道,这东西,对胎儿有碍呢!其他妃嫔给的物件,有妨碍胎儿的,有中规中矩的,有真的是补药的,总之,不一而足。陈悠通通让人锁入库房。 时间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年底,这些时日,嘉嫔浅浅地淡出争宠的圈子,一步一步来的,让人感觉不出来,只以为高氏的手腕更厉害了。嘉嫔也暂避其锋。纯嫔还在养精蓄锐中。乌拉那拉氏还是同样的不受宠,比之潜邸的时候更是不如,乾隆一月想的起来就去一次,而珂氏,乾隆仿佛忘了她一般,很没有存在感。倒是舒氏冒了出来,是新进宫的,现在封位是贵人,她站的,大抵是嘉嫔曾经地份额。 一时间斗争不休,就是除夕宴也各展风姿,大加装扮,以求能从皇后那里把皇上拉过去,再不济也让皇上想起自己,哪里能来宠幸自己一番。 倒是让乾隆爷看的心花怒放,嗯……,朕的女人都美,各有千秋。 “呕……”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众人的眼光都锁定声源处…… 原来,嘉嫔在自己的座位上偏过头,对着后面呕吐不已,可又呕不出个什么,大概只是吃坏了肚子,呕酸水吧……,今儿这般慎重的场合如此作为,真是没规矩!就是想呕也得忍着不是? 可有过身孕的女人和有经验的嬷嬷对此的感触就不一样了。 这嘉嫔,莫不是有了吧? 太后在乾隆爷左手下方的位置上,对此看得清清楚楚,忙叫自己的心腹桂嬷嬷传太医。 “皇额娘,让人把嘉嫔带回去去,传个太医过去就行,现在这个场合,传太医,只怕不合适吧?”乾隆爷深感嘉嫔这女人煞风景,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这般作态呢? 可怜的乾隆爷,自家女人有身子的时候,他都在忙,即使不忙,也不会去不能侍候他的人那里,所以,对于女人怀孕了是什么状况,完全不清楚。 “皇上说什么呢,只怕这是喜事,喜事啊!那嘉嫔啊,哀家琢磨着应该是有了。”太后笑得一脸慈祥,虽说,她现在的年纪似乎不是太大呢!也就四十左右吧?可架不住人家是祖母啊! “什么?真的?”乾隆爷双眼放光,对嘉嫔的感官立刻扭转,吴书来,快,宣太医…… “奴才这就去。”这一次吴书来倒是没有自己跑去,因为这样人多的场合,尤其是宫晏,本来就有太医在一旁值班的。就怕某个贵人会不舒服。当然,这班是轮着来。太医院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没一天会缺人。 “启禀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嘉嫔娘娘是有喜了。”某太医下跪回禀到。 “真的?嘉嫔可好?胎儿可好?”太后一脸惊喜的问,乾隆爷也是高兴地看着,只有右手位置的皇后笑的勉强,可现在根本没有人看她。 至于下方的嫔妃,那就精彩了,脸色变来变去最后都一致地摆出笑脸。 等太医再次确定的时候,都一同来给嘉嫔贺喜。 乾隆和太后都高兴非常,虽说贤妃有孕了,可胎儿不稳,也不知道能不能生出来,可嘉嫔又有了,胎儿还安好,皇儿能有健康的儿子,这个她比谁都来得高兴。 这是,慧妃说出了不协调的声音,“太医,不知嘉嫔妹妹怀胎几月?” “回……回慧妃娘娘的话,嘉嫔娘娘怀胎已足三月,胎儿已经安稳。”唉,隔几天就有太医给嫔妃诊脉,现在三个多月才诊出身孕,可以说,这里头有不少阴私,这一点,他是万分明白的,今儿算他运气不好,碰上这么档子事儿。 “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妾恳请处置太医院给嘉嫔妹妹例诊的太医,嘉嫔妹妹有孕都足足三月多了,还没诊出身孕来,这太医的手段,可是连民间大夫都不足,民间有身孕,可是一月就能诊出的!皇上,您一定要给嘉嫔妹妹做主啊!”高氏作势跪了下去,口口声声地为了嘉嫔。 “皇上,妾身也觉得,这太医院太不济了。”皇后一旁加了一句。 太后却没说什么,她非常明白,皇家的女人,对于身孕,可都是捂得严严实实的,坐稳了胎才会找时机说出来,这样对自己对孩子都好。嘉嫔这胎,也是如此呢!这嘉嫔手段不小啊!她得留意一下了。 “回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慧妃娘娘的话,妾身葵期不定,诊不出身子也是正常的……”嘉嫔惨白着小脸跪下解说道。那太医是她的人,怎么能这般折了?家里人收罗个太医也不容易啊!没了这太医,她这胎可怎么保? 不过,嘉嫔想着,以后还是让家人多多备至几个,以防万一。 而现在,先应付掉目前的状况再说。 “可是,再怎么不稳,也诊断得出来不是?民间,可没有三月才诊断出来的惯例!皇上,太医院的医术值得深思啊皇上,他们可都是给皇上照看身子的,就是出半点子差错,也不行啊?” 42、第 42 章 太医事件最后以彻查太医院,几个替罪羊落马而告终。 此案慧妃跟皇后默契联手,可即使胜了,嘉嫔的胎儿还在,是以,她们也高兴不到哪里去。慧妃回去直接摔了一地瓷器,而皇后,更是恨的不行,因为,她唯一的儿子,得了风寒莫名其妙的去了,而后宫,却接二连三的怀孕,先是贤妃,现在又是嘉嫔,这,怎能让她不恨呢?尤其是贤妃,她的儿子刚去没几天,那边居然有了身孕,真是该死!这贤妃是诚心触她的霉头吗?她的孩儿,指不定就是贤妃肚子里的东西给冲没的,哼! 这也是陈悠当时纠结万分,该不该让乾隆知道自己有孕的原因之一。她这一公布,肯定犯了皇后的忌讳! 皇后回宫后,发现皇上没有旨意传来,说要来她的坤宁宫,许是留在了嘉嫔的翊坤宫了吧,该死的,通通都该死。 “福嬷嬷,你说,本宫下一步该怎么办?”富察氏一脸苍白,儿子的去世让她痛苦万分,大病了一场不说,居然还有这么多糟心的事儿来膈应自己。富察氏指甲掐进了手心,点点血丝渗出而不自知,倒把一旁的福嬷嬷惊住了。 “娘娘,您就是再忧心,也不能伤了自个儿呀,您这般,嬷嬷我看着很心痛,我可怜的主子啊!”福嬷嬷捧着富察氏的手痛哭,她一个奶嬷嬷,跟自己的主子相处比自家儿女都多得多,可以说,她把皇后当自己的亲闺女来疼爱。 “嬷嬷,你别这样,本宫不苦,本宫会让她们十倍偿还的。本宫的孩儿,本宫会让高氏那贱人陪葬的。”富察氏说得阴狠无比,一脸杀意,看得一旁的福嬷嬷都心惊不已。她的主子,终于被这万恶的皇家给毁了,她曾经天真无邪,活泼可爱的主子啊!她记得,第一次听闻会嫁给皇上的时候,主子是多么的开心,一脸憧憬的问着她,嬷嬷,你说四阿哥会喜欢我吗?会不会爱上我呢?四阿哥是什么样的人?听说长得很是英俊呢!嬷嬷,我好高兴好高兴的。嬷嬷,我一定会让四阿哥爱上我的。 主子嫁进去后,到也跟皇上相亲相爱了一月,那一月,是她的主子这辈子最美好的一月吧。就是那一月的相处,主子配上了自己的心,注定沉沦在这皇子府,这后宫,从此万劫不复。 那一月,皇上跟主子朝夕相对,谈天说地,吟诗弄画,主子为皇上的才华而倾倒,皇上,似也把主子放在了心尖。 可这之后,皇上又开始游走于后院众多女人之间,不是地宿在那些格格、侍妾、通房的屋子里,恨得主子摔碎了一地的瓷器,连着好些丫头头挨了罚。尤其是高氏那贱人,贴身服侍这皇上,留在皇上的院子里,从不到主子跟前露面,可生生占了十五日的侍寝。这把主子恨得不行,只是,主子刚嫁进去,不好打发了侍妾通房,怕被人说不贤惠,万般痛苦都一一忍了。只是,高氏这般得宠,如果让她诞下子嗣,皇上给她升了分位,还会有主子说话的地儿不成? 不于是,主子也没让高氏那贱人好过,直接派人给高氏下了绝子的药,让她成了生不出蛋的母鸡。后来不知怎么的被高氏察觉出来,进行调理,还真让她有了子嗣,可绝子的药物哪里是这般容易调理的?只要下了药,就是有了生孕也坐不稳胎的,更何况高氏的胎儿又有后院那么多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主子没动手高氏的孩子就流掉了。真是报应啊!谁让你来强主子的宠的? 高氏是个骄傲的,也是个猖狂的,更是个清高的。主子其实不怎么把她放在眼里,让主子更为忌讳的,反而是那淡得跟透明人似的陈佳氏。 说来这陈佳氏也是个有本事的,每月都能得皇上两三日的宠幸,不会太少,让人踩了去,也不会太多,让人死防着。可白日子,皇上很喜欢取陈佳氏那里。主子派了无数的探子,折了好多好多人手才探出,这陈佳氏居然有一手好的推拿本事,皇上累了乏了,她就这么几下就能把皇上时候舒坦,让皇上舒舒服服地走了。主子知道后不是没有想折子应付,甚至也亲自学了起来,试着给皇上弄了两次,可结果发现,效果似乎并不好,皇上的神色没太过舒缓。主子还让略懂这个的丫头试了试,效果同样不好。她就不明白了,那陈佳氏到底有什么魔力,居然能让皇上疲乏不已的去,精精神神地离开。难不成这陈佳氏是妖精,手头上有仙丹? 得,福嬷嬷风中凌乱了,妖精能制造出仙丹吗? 主子在陈佳氏每次来请安的时候,都给她手中的茶水加了料,这陈佳氏也一一喝了,杯子里甚至连一滴都不剩,陈佳氏喝的时候,也没用手遮住,她每次都看得清楚明白的呀?可前些日子怎么就冒出有孕了呢?不过,胎儿不稳,难不成是药物的作用,让这孩子活不长久?跟高手那贱人一般,最后会流掉? 福嬷嬷暗暗想着。这陈佳氏也精明啊,她最初的院子护得跟铁桶一般的,现在的延禧宫,主子的人也安插不到重要的位置。 “嘉嫔宫里的暗线怎么没把嘉嫔的事儿给禀报上来?”富察氏沉着脸问到。 “回主子的话,咱们安插的人,明明是嘉嫔的亲信大宫/女的,这一次居然没探出这么重要的消息,只怕……那嘉嫔早已知晓咱们的暗棋,闭着咱们的人。”福嬷嬷同样纠结,她手下的人没办好差啊! “一群没用的饭桶。”富察氏脸都快扭曲了。琏儿,你等着,额娘把你的这些弟妹都一一送下去陪你,这样你就不会寂寞了,这样你一定会开心吧? “高氏那里的药,按时下了吗?”她要让高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日日痛苦。这要是美人散,用了人会变得越发的美,可里子会慢慢的被掏空,最后很快变成一具只剩皮包骨头的躯体,她要让这高氏十分丑陋的死去,在皇上的心目中只留下丑陋扭曲的影子。不知如此,这要还会让高氏天天都心痛,跟万箭穿心一般每日都会痛足一个时辰,定时午时阵痛。 “下着呢!这人是高氏的娘家的族人,早上自以为是心腹呢!”想到这里,她不由得佩服主子的高明。 “恩,这就好。嘉嫔哪儿得从新安置人进去。这嘉嫔也是个不简单的啊!今儿居然会赖这么一出。哼!嘉嫔,咱们走着瞧。”富察氏袖子一甩,会寝宫了,她现在需要休息。 “主子,这嘉嫔真真高明啊!居然瞒了三个多月才报出有孕,还在除夕宴上来这么一出,这一下,就是有人想动手都会掂量掂量,毕竟,这日子太过好。”白芷负责陈悠的饮食,而陈悠需要静养,不好太多人服侍,是以,用膳前不久的时候,是白芷服侍陈悠的日子。 这日白芷给陈悠把了脉,见一切安好,方才说道。 “你这丫头知道什么?这嘉嫔是何身份你可明白?”陈悠睨了白芷一眼,方才说道。 “不就是个嫔吗?潜邸也就是个格格而已。”白芷疑惑的说道。 “不就是个嫔?”陈悠听了不由想到,这嘉嫔,以后可会爬到贵妃的位置,死后还是皇贵妃呢!三个儿子在后来的皇帝手下都活得好好的,还混得不错,并且都长寿,这乾隆的儿子中,貌似也就嘉嫔的混的最好呢!当然,这个得排除令妃的皇帝儿子。 “嘉嫔本身是个包衣奴才,你可晓得?”陈悠挑眉问倒。 “这个当然明白,皇家的奴才嘛,后院的时候,又人就是拿这个来挤兑嘉嫔的。说一个皇家的奴才而已,能服侍主子是福气,该安分守己才是。她们是眼红嘉嫔的侍寝,不过,这嘉嫔长相精致妩媚,风韵天成,集汉家女子之美于一体,皇上喜欢也不奇怪。纯嫔也是如此,不过这纯嫔少了几分妩媚,多了秀雅。虽说皇上的后院,乌拉那拉氏侧福晋颜色是最好的,可这身量太多高大,性子也太过木讷,这才让嘉嫔跟纯嫔给压了一头。不过在奴婢看来,主子是最好看的。”白芷最后还不忘捧陈悠一下。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也学会最甜了?这包衣奴才,可不是一般的人。”传说,清朝中后期的后宫子嗣都被包衣奴才给把持着呢,想让谁生孩子,不想让谁生孩子都都看包衣奴才的颜色行事。 “怎么个不一般?”白芷对医术厨艺更感兴趣,还真不跟□□一般,喜欢八卦。 “包衣奴才,分属内务府。这内务府是什么地方?管着咱后宫左右人衣食住行的地界儿,他们要懂什么手脚,那还不简单?只要他们想,咱们的吃食,衣物,都可以动上一动呢!可以说,这包衣奴才,把握着紫禁城的命脉。这般,你可还会小看那包衣奴才?”陈悠笑着说道。 “再有,内务府的人,都是包衣世家,世世都在内务府钻营,在加上联姻,这里头的势力,可谓盘根错节,如果这嘉嫔,有这内务府一家或者几家包衣世家支持,那么,这后宫还真没有几个人时她的对手呢!你说,可是在这样?”陈悠看这白芷快被自己打击得趴下了,结束了今日的谈话。 后宫的东西,费思量呢! 在后宫,一加一,从不等于二。 43、第 43 章 “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这里面的意思呢,咱们不能跟平常人一致的理解,宝宝如果是个小阿哥,那么宝宝十五岁的时候肯定从上书房结业出来了,然后让你皇阿玛给你安排个差事,好好跟你皇阿玛学如何办差,如何替你皇阿玛分忧,所谓吾十有五而志于学,就是学这些差事知道不?你可不能跟那么个书呆子的似的,十五岁了还在天天的之乎者也的念书,知道不?咱们不考状元,不用跟那些个书呆子争这个状元名头的。如果宝宝是个小格格,那吾十有五而志于学就不能这么理解了,宝宝那时候要嫁人了,咱们该学的,都学了,那时候宝宝要学的就是如何跟夫君相处,跟婆婆相处,跟夫家的所有人相处,然后呢,生个小宝宝,学着怎么养孩子,教育孩子,知道不?宝宝以后要好好学哟,等三十岁,额娘还在的时候,就来看看你立起来了没有……”陈悠拿着本论语给娃儿进行胎教,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 “哈哈……”伴随着乾隆爷洪亮的笑声,一个明黄的身影大踏步走了进来,他偷偷地看悠悠平时都干了什么。没成想,这悠悠就是解说论语也如此不一般。 “悠悠,你身子不好,怎么看起书来了?太医不是说不让你劳心吗?”可乾隆看着陈悠苍白着面容,躺在床上,抱着一本书,对着肚子跟宝宝说话,立马心疼起来,太医一直说,悠悠这胎很不好。 “皇上,妾身不碍的。”陈悠“虚弱”的说着。外人眼里,陈悠这一胎十分危险,孕妇见天儿躺在床上不说,怎么补都补不好,这样的身子,那胎儿只怕随时都有可能流掉。可是,现在胎儿都六个月了,胎儿还在人家肚子里头呆着,本来幸灾乐祸的人们,纠结了,这胎怎么还不掉呢?太医不是说,孕妇不多动动,胎儿会很弱,生产的时候也会生不下来吗?可…… “快躺着,快躺着,别多礼了,你现在有身子呢,不行礼也没什么关系,养胎要紧。”乾隆爷见陈悠挣扎着要起身,赶紧说道。 “悠悠,太医不是说不要你费神吗?你怎么又看论语了?”乾隆爷那起陈悠放在身旁的书本,问到。 “皇上,太医太大惊小怪了,妾身的身子,妾身知道”一点儿病都没有,棒着呢!“妾身只是想让宝宝早日学些东西,能聪明些,如果是小阿哥,以后长大了好好给皇上办差,如果是小格格,以后也能持家有道,不要再让皇上费心。多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妾身这就想,这人的一身,怎么也得从胎儿就开始教起,开始为他们‘计’,这也是妾身的一点儿慈母之心,还望皇上体谅。”我能跟你说,这是胎教吗?你问我这是谁说的,我怎么回答? “悠悠有心了,孩儿以后会很乖很聪明的。”听到悠悠说让小阿哥长大了跟他办差,为他分忧,他听了很是高兴,悠悠连教孩子都想着他呢。只是…… “悠悠……,论语不是这么解的吧?”吾十有五而志于学,只这么解释的吗?那些个大儒的注解里头,怎么不是这样的呢?这悠悠真是…… “不是?”陈悠皱眉的看向乾隆,乾隆霎时觉得,自己伤了悠悠的心了。“可是皇上,妾身虽说粗识文字,可到底也没受过先生们的明经教育,这些个都是妾身自个儿琢磨的,皇上,这么解很不同吗?妾身只是想让小阿哥/小格格多学些东西啊。”说道后面,陈悠哀哀欲泣,仿佛伤心得不得了,可这眼泪一滴也没掉,当然,宫里哭有些犯忌讳。 “没……没……,悠悠解说得很好!很好!”乾隆爷莫名其妙的就来了这么一句。 “真的?”陈悠惊喜地看向乾隆,苍白的小脸依稀有了几分血色,可见是高兴之极。 “真的。”乾隆爷不由自主的回答着,“不过……” 陈悠一震,睁大着眼看向乾隆爷,好像他说不好的话会被天打雷劈一般,罪大恶极。 “呵呵,那个,不过啊,悠悠,你身子不好,用不着这般费神。朕……朕也想多跟咱们孩儿多说说话。对,多说说话,以后这讲解《论语》的事儿,就由朕亲自来,相信咱们孩儿会很高兴的。”什么叫闺女十五岁学跟夫君相处,跟婆婆相处?如果是阿哥听了这个,那且不是坏了?再说,他的公主,天的下最最骄傲高贵的女儿,用得着巴结婆婆,服侍夫君吗?明明是夫君和婆婆该服侍她好不好!哼! “那就有劳皇上了,妾身替孩儿写过皇上!”当然只是嘴上说谢,刚刚乾隆没让她动身呢!陈悠笑得一脸灿烂,乾隆爷觉得,这美有如西子,甚至更甚三分啊!想到这里乾隆爷心底一片火热,可想到悠悠的身子,乾隆爷匆匆离开…… 找美人儿消火去了。 “什么事儿,赶快说!”乾隆爷这日歇在皇后处,已经三更天的当头,吴书来这奴才居然来扰他的清梦。 “启禀……启禀皇上……”吴书来声音有些颤抖,仿佛被惊着了一般。 “死奴才,有什么快说!”乾隆爷掀开帘子,起身,不悦的目光如利剑一般射向吴书来,而富察氏,也狠狠地看向这奴才,皇上好不容易来她这里一次,这死奴才居然敢扫她的幸…… 富察氏啊,话说,这话有歧义吧…… “启禀皇上,贤妃娘娘……贤妃娘娘于梦中诞下一个小格格……”吴书来咬牙说完,这事儿真是奇,梦中诞下?啧啧……,这贤妃娘娘不会疼醒吗?怎么其他人就是不知道呢? “贤妃生了!”这是乾隆爷的话。 “是个格格?”这是富察氏的话,话中还伴随着一丝松了口气的味道。 富察氏还没回过神来,乾隆已经下床,自己急急地穿起了衣服。 “皇上,这么晚了,贤妃妹妹只怕已经累得睡着了,咱们名儿再去瞧贤妃妹妹吧,省得这么一折腾,贤妃妹妹被吵醒,不利于身子的将养。”这贱女人,一直都说要死了要死了,怎么还让她生出个娃来?老天有眼,还好是个格格,哼,没用的东西,不就是个格格吗?不过,难不成太医院的那些个老东西耍了她一把?还是有人从中作梗?富察氏又开始怀疑起其他嫔妃来,总之,后宫个个都可疑! “贤妃身子这般柔弱,朕还是去看看,皇后不必跟着来了,歇着吧,很晚了,朕今儿会回养心殿,回头就不过来了。”乾隆见富察氏也准备跟着起身,急忙说道,他很少会带其他妃嫔去悠悠的延禧宫。莫名的,他不像在悠悠哪儿跟其他女人说话调笑。 “妾身遵旨!”富察氏一脸笑容,十分端庄大方,整一副贤妻架势! “嗯。”乾隆爷一溜烟地走了,后头这么从不离身的吴书来。 富察氏一把锤在床头,“该死的东西,都这般了,还把皇上从本宫这里抢走!哼,本宫决不让你好过。” “娘娘,那位是个没福气的,只是个格格呢!对咱们也没什么妨碍,娘娘放宽心,咱们以后慢慢收拾她。她熬了那么久只生下一个格格来,以后说不定没这福气再怀上龙种了,她的身子,怕是伤了,生不出阿哥的嫔妃,再怎么能耐都够不成娘娘的威胁的。”福嬷嬷在乾隆离开后来到富察氏跟前,这当嬷嬷的还真不容易,这么晚了,还没睡? “本宫就是看不得皇上那么担心她的劲儿,她什么东西?一个小小妃子,居然从本宫这儿劫走了皇上。不过,你说得对,太医都说了,她这胎指不定保不住,就是保住了,身子骨也伤了,以后很难再有身孕了。看她以后还怎么淡定!本宫瞧着她那柔柔弱弱稀松淡定的笑,仿佛咱们都是戏子,在演戏给她看一般,真是气煞人也。”嘿嘿,不得不说富察氏很敏锐,在陈悠眼里,这真是戏,琼瑶奶奶的大戏。不过,她现在已经在戏中了而已。 “娘娘说得是,那贱人确实可恶。”那笑她看了也讨厌。 离开的乾隆爷一阵心慌,怎么会在睡梦中诞下孩儿呢?吴书来还说母女均安?屁话个母女均安,太医不是说胎儿容易掉,就是生下来也不容易养活吗?现在跟他说母子均安?想气死他是不是?乾隆这般想着,有催着驾龙辇的人,快点儿,再快点儿…… 要是吴书来知道乾隆的心思,一定大呼冤枉,皇上啊,难不成奴才说贤妃娘娘不好了吗?那样说来,你该真想打死奴才的吧? 做奴才真不容易!尤其是皇上的奴才! 贤妃梦中诞下孩儿的事儿就是半夜也片刻就传遍了紫禁城。 太后想着,梦中产女?这贤妃真是个有福气的,这产女都没受什么罪。只是,不知道这小格格身子怎么样,虽然不是孙儿,她有些遗憾,可孙女也好,皇家的儿子女儿都是宝贝,儿子延续皇家命脉,女儿也可以和亲或者抚慰大臣,捍卫大清江山。 慧妃娘娘气个半死,这孩子不是早就说会流掉吗?怎么生出来了?转念又想,应该养不活,哼,就是生出来又怎么样?以后会跟她一样的!慧妃想到这里,又伤心起来,她流掉的孩儿啊!富察氏,本宫跟你势不两立! 其他嫔妃反应各个不一,不过都是一样的心思。是个格格,只怕还养不活呢。 没威胁。 44、第 44 章 其实,梦中产女这档子事儿,真的真的是逼不得已,陈悠迫于无奈才使出的计策。 早在她怀孕七个月的时候,内务府就派了两个产婆来待命,以备不时之需。陈悠借着淑容递牌子入宫请安的当口,让淑容替她查一查这两个产婆的身家背景,背后有无主子。这事儿,陈悠让淑容用自己手里的陪嫁奴才查,甚至付章佳氏家的也行,不能让惠巧什么的知道,谁晓得她明白其中的状况会不会给自己使绊子?她对阿玛后院的其他女人,向来存了防范之心,心底里,因为阿桂的关系,更愿意相信章佳氏,能混到官居高位,手段肯定不错。 淑容听了陈悠的请求,暗自琢磨其中的含义,越想越心惊。是啊,要是产婆有问题,她的女儿可怎么办?要知道,女人生产可是一只脚踏入鬼门关,是个要命的活计。如果这时候产婆有问题,那女儿就是被人害死,人家也没半分干系,本来生产就不好说说不明白不是?淑容回头就让自己的心腹去暗查,她也知道,这事儿不能让外人明白。 半个月的查访淑容才得到了明白消息,一看,惊得魂都快没了。这一个是皇后的人,一个居然是金氏嘉嫔的人。天啦,她的女儿可怎么办? 淑容颤颤惊惊地等到下一次进宫请安才偷偷地把消息给了女儿。 陈悠一听,心说,果然如此。皇后的手笔她想得到的,可嘉嫔,这个她到不怎么想得明白,她与自己都是妾而已,有必要这般吗?虽说,她身后的家族完全有能力做这般安插。 陈悠不知道,嘉嫔她就是看不顺眼陈悠。你说你一个满族贵女,长相居然比一个汉女还精致还柔美,这让她们身为汉女怎么在皇上的后院混?再有,她是一介包衣奴才,行为处事从来都步步小心,这陈佳氏居然能从容不迫一派淡定的笑对整个后院。这份舒坦这份心性,让她嫉妒万分。她回忆自己的过往,她真的从来都没有这般淡定过。小时候跟各位姐妹们争宠,有了父母的宠爱她才能有更好的衣服更好的胭脂更好的吃食,日子才能过的安稳。后来入了爷的内院,那更是时时刻刻都在算计着,富察格格那贱人的死,也有她的一份力呢!她,从中挑拨了富察福晋跟富察格格的关系,从大阿哥入手,暗暗传出大阿哥以后会跟二阿哥正位的消息,弄的富察姐妹内斗,可她没想到苏氏那贱货居然从中渔利,得了孩子,好在那孩子生辰不好,以后决不能上位。不过她还暗中动了手脚,让苏氏那贱人就是有了身子也生不出健康的孩子就是。哼,居然敢抢在她前面有孩子。 说道这个,嘉嫔又想到陈悠,她居然在自己前头爆出有孩子,日子还居然跟自己差不多。虽说这不嫡不长的,没必要争个前后,可她就是下不来心底这口气,于是,陈悠的产婆就被动了手脚。 陈悠无语了。 两个稳婆都是别人的棋子,都是来了结她的性命的吧。真是郁闷啊,她家只是一般旗人,用不起什么包衣奴才,是以,也不能让内务府安插人。这稳婆的事,就是她想插手也无从着手,她没有掌管宫务的权利不是? 而皇后,当上后宫之主已有三四年,这么几年十年,她完全可以把后宫把持得滴水不漏,就是内务府,多得是人巴结她,之前嫡子还在,她很明显的有成为皇太后的可能啊,永琏阿哥被立为皇储的诏书,听说都在正大光明匾额后藏着呢!这么没悬念的事儿,他们能不巴结吗?当然后来永琏阿哥去了,可一来他们已经错了选择,二来,皇后以后还能生啊,只要她生下皇子,这下一任皇太后还是富察家的。就是富察下位了,他们以后再换人也成的。还有,他们又不止是这一个砝码。 嘉嫔的家族关系网,陈悠就不多感叹了。 陈悠想着,她嫁给弘历的时候,怎么就不带个稳婆陪嫁呢?还有,这王嬷嬷怎么就是黄花……哦,不,老处女呢?当嬷嬷的,大多都生过孩子啊。唉! 事情已经成了这样,陈悠也只好想对策,这也就有了梦中诞女的美好事情。 是啊,听着挺美的呢,传说历史上也有这般人物来着,可……具体的陈悠没记住。是谁来着? 陈悠作为中医师,对于妇产科说不上精通,她怎么也只是个未婚未生育的女性。只是,她的妈妈是个医院的医生,还就是妇产科的,虽说妈妈很多方面都精通,可毕竟医院得把人安置在具体的科室,所以陈悠妈妈去了当时缺人的妇产科,后来还学了西医,渐渐地中西医结合,不过中医的本没有忘就是了。而陈悠,就在妈妈给她传授医术的时候,拉着她去实习,陈悠在高三毕业的暑假,几乎天天都看着女人生产,熟悉其中的任何一个环节。这也是陈悠敢自己生孩子的原因。 当日,陈悠为了自己的安全,还调配了吊气的药等等各种药物。其实,有空间,有灵泉,陈悠的身体很好很好,胎儿也没有任何问题的。陈悠这般,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 陈悠是二更十分开始阵痛的,她瞬间把自己移入空间的卧室里,嘶声力竭的叫喊着,丫丫的,这生孩子真他妈疼,陈悠真想把乾隆那厮弄来揍一顿。 时间缓缓流走,陈悠约莫过了五六个时辰,陈悠发现自己的产道打开了。她当机立断把自己移回寝宫的床上,好在,这一切只需念力就能完成,不需要她费什么事。移除之前,陈悠还没忘了往自己嘴巴里头塞一个布团,咬着它就不会发出声音。乾隆安置在她延禧宫的人时不敢靠近她的卧室的,也许,乾隆那厮怕自己的女人被人家占便宜吧。这也是陈悠敢放心动作的原因。 出空间的时候,时间才过去一刻钟,陈悠继续生产着,觉得这痛真的很难忍,可忍不了还是得忍着,难道她能叫那些稳婆来给她生产?她不想要自己和孩子的命了不成?她不知道皇后和嘉嫔如何吩咐的,皇后肯定想要她的命,也许孩子的命也一并想要,而嘉嫔,难说了。她还没生产呢,是男是女嘉嫔自己还是不知道的。 下/身的阵痛一阵接着一阵,陈悠这是才发现,理论和实际真的差的很远,她都快没有痛觉了,也许,经历过生产的女人,不对,应该是顺产的女人,以后对于许多疼痛都能忍下吧,毕竟,没多少痛能够多过产子。 忽然,下/身一阵松动,一个东西从产道滑了出来,陈悠明白,今儿这道关她是过了。大大地送了口气,把嘴里的布团子丢进空间,又从空间取来一杯灵泉喝了,浑身的力气霎时恢复了七八分。 陈悠立起身,把孩子从胎盘中解放出来,打了打屁股,“哇……”好洪亮的声音,是个闺女,成,省得人惦记了。 陈悠松了口气躺了回去,闭上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 婴孩的哭声把外头值夜的白芷给闹醒了,她赶紧起身进陈悠的寝宫查看,居然看见&看见主子的腿弯起,张开,把薄被都拱了起来,白芷想起那阵子哭声,战战兢兢的把主子下身的薄被解开,居然看见一个婴孩在主子下/身,不高兴的叫喊了,没有眉毛的眉头皱成一团,显然,很不舒服,脐带都还没有间断,而主子,居然还睡着,老天爷!这是……怎么回事? 白芷赶紧找来剪刀剪断脐带,闹醒了小丫头们,让她们去小厨房打水,给小格格清洗、穿衣,包裹。这是,王嬷嬷等一宫的人都来了,而陈悠却还在昏睡着。太医给小格格查了身体,居然非常健康,面色红晕,肌肤光滑,他从来都没有看过这么健康的婴孩,而且,这婴孩肌肤光滑红晕,全不似刚刚出生孩儿一般,皱巴巴的。 白芷早在王嬷嬷刚竟来的时候就跟她交代了事情始末,王嬷嬷安排了人去给皇上禀报, 丁香,甘松,□□一起合力给陈悠打理干净,让陈悠睡得舒坦,从头到尾,陈悠都没有“醒”来过。 太医给陈悠把脉的时候,发现,陈悠的身子非常虚弱,以后如果还要孩子,只怕得调养个好几年。 这时,乾隆爷终于到了。进寝宫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白芷怀里的婴孩。被震了一下。 好漂亮啊!问了王嬷嬷事情始末,看着昏睡的陈悠,乾隆又把目光转向婴孩:五官十分精致,除了眼睛像他的桃花眼意外,其他的都跟悠悠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而这桃花眼,衬得婴孩的面容比悠悠还要美艳几分。 这是他跟悠悠的孩子?太医回禀了孩子非常健康,只是娘娘需要养好几年才能恢复,乾隆也就放心了。 并且,鬼使神差地亲自从白芷手中接过婴孩逗弄着,乖女儿,朕一定给你找全天下最好的驸马…… 疯了疯了,陈悠要是知道乾隆心中所想,一定会觉得,这丫疯了! 那一夜,乾隆爷亲自抱了新生的婴孩的消息同样,瞬间又传遍了六宫,这些个女人在听到皇上去了延禧宫后都没有入睡,心里还想着,指不定下一刻皇上就会来自己的宫殿呢! 那一夜后,后宫又换了一圈瓷器,最厉害的,当属坤宁宫,不过,储秀宫也不遑多让就是了。富察氏是想着,自己的琏儿皇上都没有抱过呢,而和敬,皇上更没有抱过。高氏呢,想着,要是我的孩子出生了,皇上一定会抱的。心里对于富察氏越发的恨个不停。 如同冷宫一般的苏氏,去了自己儿子的卧室,呆呆地看着儿子。 孩儿了,额娘这般算计,怎料,人算不如天算! 苏氏对这个孩子,还真是爱不起来。除了给她挣到一个嫔的妃位,其他她什么好都没有得到,现在,甚至让皇上忘记了。 不成,她的崛起了! 这几年,她不是没想过要重夺皇上的欢心,可一方面皇后跟慧妃手段不停,总是把皇上从其他宫妃手中劫走,另一方面,曾经跟她一般无二的嘉嫔,得了皇上许多目光。她跟嘉嫔都是汉女,都知道皇上更喜好什么养的女人,而嘉嫔,比她好在没有一个让皇上看了就不高兴的儿子。这让她恨得不行。再有就是新入宫分为低的,她们,比自己更为年轻漂亮,颜色更好。 她现在再不出手,等年后老去,什么都晚了啊! 这事儿,势在必行! 后宫的女人,不进则退,不死不休。 45、第 45 章 乾隆爷对于这个漂亮极了的女儿宠爱得不得了,当天破天荒地抱了她不说,之后还每天都来看看她,宝宝她。这一切,让宫里有孩子的女人,富察氏和苏氏恨得不行,而其他嫔妃,看着皇上这般宠爱这死丫头,都卵足了劲儿想多勾搭勾搭乾隆爷去她那儿,也生个漂亮的孩子出来,让皇上宠爱宠爱,如果是漂亮男孩就更好了。得,这帮子女人都忘记了男孩要是长得太过漂亮,会被人说太娘,像个兔儿爷吧? 太后听说心出生的孙女一双眼睛跟皇上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般,刚出娘胎一丝皱巴巴的痕迹都没有,漂亮得不得了,也惦记上了这孩子,想着,她到底长成什么模样,其实吧,她老人家真的有些寂寞了。弘历那孩子,曾经也是这么小不点似的,现在都是皇帝了。虽说现在孙子孙女也有,可嫡孙和嫡孙女被皇后护得严严实实,嫡孙女被皇后教得规规矩矩的,一点儿都不讨喜,嫡孙身子又不好,居然还生了一场风寒就去了。苏氏的娃,冲撞了先皇,她大心眼里就不喜欢,从来没想过要看看。现在听说陈佳氏的闺女乖巧可爱的不行,太后心动了。听桂嬷嬷说,那丫头刚生下来被弘历抱着就不人生,不仅不哭,反而笑嘻嘻的,浑不似个刚出生的孩子。 她哪里知道,这娃儿一来因为母体养得好,本来就不错,再有,陈悠孕期吃了许多空间里的蔬果,喝得全都是灵泉的水,这样子养下来,宝宝能不可爱吗? 于是,洗三的时候,太后亲自到了。从皇后一闪而过的怨恨眼神中结果那小婴孩,宝宝倒是谁抱都不哭不闹,一张娇俏无比的的脸,对着太后笑得跟多花儿似的,让太后瞬间喜欢上了这丫头。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灵动的源泉,人的面容可以因为一双活灵活现的双瞳而变得神采飞扬,也可以让一双死鱼眼珠子毁了原本绝世无双的容颜。宝宝也是如此,一双跟弘历神似的双眸让老太后仿佛看到了她费劲千辛万苦刚刚生下来不久的儿子,那时的她多么喜悦多么开怀啊!她不得四爷的宠爱,本来以为这辈子就这样完了,可忽然到来的儿子给她增添了无限希望,她的世界从此有了五彩缤纷的色泽,她,仿佛从新又活了一次。 现在抱着宝宝,看着她的眸子,当时的那种喜悦,那种重生感瞬间又回到她的心里。 “皇儿,这丫头可真漂亮,瞧着小嘴儿,笑得跟傻子似的,居然谁抱都不哭。”老太后乐得合不拢嘴。 “皇额娘说得是,这丫头,刚出娘胎就不人生,那晚孩儿抱她的时候,她也如同现在一般,笑得跟傻子似的,真是讨人喜欢。”乾隆爷因为这场洗三有老太后的加入而靠边站,不过他站牢了老太后左手边的位置,时不时身手摸摸抱抱嫩滑无双的肌肤,捏一捏人家小小的婴儿肥,抱抱很配合的在乾隆捏她的时候咂巴咂巴嘴,皱皱眉,扭几下,仿佛想摆脱这种不舒服一般。 “皇额娘,您瞧,她这小眉头,皱得多有趣啊!哎哟,丫头,谁惹你了?说出来,皇阿玛替你揍他去。”乾隆爷扶弄这抱抱的眉头,逗着她说道。 皇帝啊,你这是恶趣味吧。老太后好久都没有看过儿子这么孩子气的一面,看来她是真的喜欢这丫头,不过,看着怀里的小丫头,老太后觉得自己也喜欢得不得了,真是个讨人疼的娃儿。 “小格格的一双眼睛跟皇上一模一样呢!就是妾身瞧着也喜欢的了不得,皇上,妾身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让把小格格记在妾身名下,跟她姐姐敬儿作伴,宫里就敬儿一个丫头,都没姐妹陪陪,妾身心疼得不得了,现在好了,有了小格格,敬儿再也不会孤单寂寞了。还请皇上体谅妾身的一片慈母之心。”富察氏笑的自己都肉疼,她现在恨不得弄死这贱/种,居然什么都没做都讨了皇额娘跟皇上的欢心,要是她长大了,活蹦乱跳了,还不见天儿都把皇上往这延禧宫勾搭?哼!她要把这种可能扼杀在摇篮中。再有,她的敬儿哪里不乖不可爱了?都没见皇额娘这般疼过,皇上虽然也疼敬儿,可哪里抱过敬儿了?这么一比,高下立现,更让富察皇后咬碎一口银牙! “姐姐说这话就不对了。二阿哥因为姐姐照看的不得力,不明不白的就去了,这么看来,姐姐也是个不会抚育孩子的,现在姐姐名下的三格格都照看不过来呢,怎么能又养一个过去?姐姐是怕皇上的孩子去得太少是不是?居然说这种话。不过姐姐这话也有道理,陈佳妹妹身子骨这般不好,相比也照看不过来小格格,皇上,妾身名下无子,不如让妾身养育小格格吧?妾身一定把小格格养育得棒棒的,让皇上看了天天都开心。”高氏看了皇上对小格格的喜爱,嫉妒得不行,想到自己没来得及出生就流掉的孩子,心底一阵刺痛。听富察氏这么一说,想着,有个可爱的丫头,勾着皇上来自己宫里,也是不错的。当条狗养着又何妨?不过不时的喂些吃食而已嘛。 “高姐姐既然喜欢孩子,自己生一个就是了,怎么跑人家宫里来抢人家的孩子?贤妃姐姐好歹是个位居妃位,有抚养孩子的权利吧?高姐姐怎么能不明不白的抢了人家的孩子呢?妃子不能养自己的孩子吗?那,高姐姐也是不能养孩子的吧?”说这话的是舒贵人,叶赫拉那氏,她进宫以来颇得皇上宠爱,可老是被高氏半路把皇上劫走。皇后也是劫过的,可是皇后分位太高,她惹不起,又有嫡子傍身,好吧,现在嫡子去了,可嫡女还有一个,背后还有富察家族。可这高氏就不一样了,虽说家人有当官的,但绝对比不过富察氏的权倾朝野,兄弟哥哥都是能人。再有,高氏都不能生育了,一个下不了蛋的母鸡,怕她做什么?只是,她的分位,养不了孩子的,所以,恶心恶心这个高氏又何妨? “舒妹妹说哪里话?姐姐这是体贴陈佳妹妹身子弱,照看不过来,好心帮帮呢!哪里是在抢人家孩子?”高氏对这拆她台的舒氏恨得牙痒痒,我不能生孩子?你不也是不能生蛋的母鸡吗?你跟了皇上也有一年多了,不是也没蹦出个屁来? “瞧高姐姐这话说得,陈佳姐姐身子弱?可高姐姐身子不也一样弱?高姐姐不是常常生子弱让皇上去看你吗?怎么,现在身子好了,不需要皇上去看你了?再说了,这养孩子又不是陈佳姐姐亲自带,不是有丫头嬷嬷们帮衬吗?”舒贵人对这高氏鄙视不已,想抢孩子就抢孩子,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这舒贵人是兵部左侍郎永绶之女,兵部除了尚书以外最大的存在,是个实权人物,比之高氏的阿玛高上许多,怪不得人家敢这么放肆,再有,高氏是包衣出生呢!冲这一点,她不把这高氏放在眼底。 “好了!今儿是小格格的洗三礼,轮得到你们放肆?小格格自有她额娘抚养,用不着你们一个二个的穷操心。”老太后不悦的说道,以为她看不明白?不就是见皇儿喜欢这小格格,想用着丫头勾搭皇儿去你们宫里吗?哼!什么东西?这皇上也真是的,已经是一国之母了,还总是想把皇儿往她宫里带,跟一群妃嫔争宠,也不嫌丢人!当初她怎么就觉得这富察氏是个大气的呢?瞧她这么些年都干了什么?就知道跟高氏那包衣争宠,皇儿都没几个孩子出生,别以为她不知道富察氏在这里头使了什么事手段。要不是皇儿还要依靠富察家守卫大清江山,她早就修理这没脑子的女人呢!装大气装贤淑也不装得像一些。 乾隆爷也听得有些不耐烦了,虽说平时他对于这么多女人争着爱他很是兴奋,可今儿是悠悠跟他的女儿的洗三,这些女人也不看看时候就在这里胡搅蛮缠,悠悠的闺女,是她们能养的吗?正准备斥责,皇额娘就发话了,乾隆爷就在一旁当孝顺儿子。 老太后亲自给宝宝洗三,这可真是宝宝天大的福气,至少,连同皇后在内的嫔妃们都是这么认为的,本来这收生姥姥是找的宗室里的全服太太,可既然太后来了,那只能靠边站。 这时,老太后拿起棒槌往盆里一搅,说道:“一搅两搅连三搅,哥哥领着弟弟跑。七十儿、八十儿、歪毛儿、淘气儿,唏哩呼噜都来啦!”这才开始给宝宝洗澡。 宝宝见到水喜欢得不得了,不仅不哭,反而笑的咯咯的,看的一旁的人都觉得新鲜,她们哪里看过洗三不哭娃儿?于是众人纷纷说小格格可爱、聪明、伶俐、乖巧,总之,所有好词汇都往宝宝身上扎。 老太后也是第一次见,对这么喜欢笑的宝宝更加喜欢,人老了,就喜欢喜气的,瞧着宝宝多喜气啊! 众人哪里知道,陈悠在当晚弘历离开后就让人把女儿抱她身边来,然后把丫头婆子们都赶出去,说今晚要跟女儿处处。回头就往空间里钻。 自己跳进灵泉外形成的小池子里泡澡,把女儿也放了进来。逗着女儿玩。 当然,还不时的把上游干净的灵泉水让女儿喝了一些,强身健体。 婴孩天生就能游泳的,羊水里待久了的胎儿可不就是喜欢水吗?医院里头,不也都会让新生儿在特定的澡盆里由医生带着游水? 疲惫的身子得到了恢复,陈悠收拾好自己和女儿才回到寝宫,女儿离开的时候也不乐意呢!脑袋望着池子呀呀的叫着。是以,这三晚陈悠都带着女儿进来。 这也是老太后逗弄宝宝,宝宝眉开眼笑的原因。 可老太后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她对这丫头是越发的喜欢了。心里想着,要不要把丫头弄去养呢? 46、第 46 章 这事儿老太后只是想想就放下了,这丫头现在还太小,带回宫也不好养,等长大一些再逗弄不是更有趣? 老太后啊,你确定你是喜欢孙女?不是把你孙女当成那个啥……呃,狗狗? 刚洗完三,接受完众人的嘱咐,就有长春宫的宫/女来禀报,“启禀皇上,启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嘉主子要生产了。”一时间众人嬉笑不已,尤其是那些个嫔妃,哟,这嘉嫔可真会找日子,诊出有孕的日子是除夕夜不说,就是生产也要抢了贤妃的风头,嘉嫔啊嘉嫔,你是怕贤妃娘娘不恨你不罢休是吧? “你个不知分寸的奴才,嘉嫔生产稳婆都备着呢,你现在该去请太医才是,来请皇上干嘛?没见皇上正忙着吗?”富察氏呵斥道,扭头有对乾隆爷太后说道,“妾身得去看看嘉嫔那儿,不知皇上,皇额娘……”你们是去那边,还是呆这里? “哀家跟你一起去吧,皇儿你呢?”老太后看着自家儿子问到。这皇后,妒忌过头了,当她不知道这皇后的算计?想毁了她孙儿?琏儿听聪明可爱的一个孙儿,都被她养没了,只知道争宠把权,她放了几分心在儿女身上?她多放一份心,她可怜的孙儿也不至于去啊。 “儿子也一同过去吧,今儿大家都散了吧,小格格的洗三礼也完了。”乾隆爷冷着脸吩咐。 顿时众人如鸟兽散,不过,众人的耳目可没有停歇下来,现在,无数双眼睛盯着长春宫呢! 人去楼空的延禧宫,霎时恢复宁静,陈悠是个不喜欢闹腾的,是以,一宫的宫女太监做事也都轻手轻脚。 奶嬷嬷把小格格抱回陈悠身边,陈悠看着回到身边的女儿,笑得乐呵呵的,一脸慈爱。打发了奶嬷嬷,陈悠自己带着小格格玩,说话吸引她的注意力,逗她笑。 “主子,这嘉嫔也太会来事儿了吧?”□□一脸不高兴,虽说她们几个经过王嬷嬷的调/教在外前行事越发谨慎,规矩不差半分,可在陈悠跟前,却回露出本色,这不,替陈悠抱不平来了。 “□□说得是,不过啊,本宫琢磨着,这嘉嫔打的主意可不止这样。”她对这嘉嫔的防备很深。她是个能耐的,一生生了四个儿子不说,养活的就有三个,要知道,皇宫的孩子养活可是不容易的,康熙朝的荣妃有五六个孩子吧,最后养大的只有一个三阿哥胤祉,雍正朝的李氏,儿女也是四个,养大的也只有一个,这嘉嫔,不知让自己的儿子都养大了,其中一个小儿子永w还成了皇后的样子,这还不够,这皇后被废了以后,嫡子郁郁而终,这嘉嫔的儿子偏偏活得好好地,三个养大的儿子都是长寿的人,貌似一生还斗没太多波折,活得有滋有味的。单凭这些,就够陈悠高看嘉嫔的了。更何况,这嘉嫔还算计了她? 只是,嘉嫔啊嘉嫔,你千般算计,到底还是反算了卿卿性命啊,貌似她四十来岁就死了吧?陈悠不相信,这里头没有其他嫔妃的手脚。皇后?慧妃?还是其他,都有可能啊! 再说,争宠争宠,争的,可不仅仅是宠呢!还有怒有怨有恨有妒有忌……,你把皇上弄你宫里去了,把皇上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不是招了所有人的眼吗? 不争是争,陈悠觉得,偶尔吊吊弘历就不错。她的分位也不错,按部就班的没什么不好,她不急。宝宝养大了是正经。 对于是儿是女,陈悠并不介意,只是,儿子和女儿的养法不一样。儿子要懂得藏拙,女儿却可以万分张扬,尤其是能吸引弘历眼球的女儿。她会把女儿叫好,最好能腹黑些的。 陈悠带着这样的想法养闺女,宫里的阴私手段从来都没有避开闺女,让闺女从旁听,自己捉摸,然后问她的想法,慢慢引导。最终这丫头真的变得精乖无比,成了宫里真正的宠儿,这是后话。 “不止这样?”□□甘松一脸惊诧,白芷镇定不少,丁香也许因为习武的原因,脾气并不暴躁,反而成天冷冷的,这时也只是把眼睛看向陈悠,闪过疑问。 “你们啊,不如问王嬷嬷。”陈悠笑着把问题丢给王嬷嬷,自己转过身去逗女儿。这乾隆是高兴过了吧,都没给女儿取名字,她也就没提,想着自己取一个。叫什么好呢? “丫头,你喜欢什么?瞧你这小眼睛,笑起来亮晶晶的,咱们叫晶晶如何?”陈悠看向女儿,问到,女儿只会咯咯的笑。 “闺女,你笑了就是同意了是不?那咱们以后就叫晶晶如何?晶晶,晶晶,来,叫额娘。”陈悠自己躺床上,背靠着靠枕,直起上身,把小丫头放身上抱着,然后逗弄。 “主子,晶晶这名儿挺好听的,叫着也可爱。瞧小格格,多喜欢啊。”□□她们本来也打算问王嬷嬷的,可现在被陈悠的话题吸引了。小主子的名字,恩,这个更重要些,嘉嫔什么都可以靠后头。 “主子,这个……这个名儿也太不……太不……”正统了,这话王嬷嬷不好说出来,见过哪个公主会去这么……活泼的名字吗?见过吗?瞧人家三公主,和敬,多有格调啊!皇家的女儿,不都是敬、静、淑、端、恪等等字眼吗?可这主子取的,怎么这么……不着调呢?“主子,咱们还是等皇上赐名吧?指不定皇上都选好名字了呢!”这一点她是明白的,皇上还暗自把她叫去,问她,贤主子会喜欢什么养的名字。皇上可是把《康熙字典》都翻出来了,说是一定要找一个高贵得体端庄大方的名字,可现在…… “嬷嬷,瞧你这话说得,要是皇上取好了,这些天也来了不少次延禧宫,怎么就不告诉咱们主子呢?”他可是有许多机会说的呀!甘松不解的看向王嬷嬷。 王嬷嬷满心的无奈,她能说,皇上本来找了几十个名字,一一列在纸上,可后来看过来看过去,不知这儿不满意,就是那儿不顺口,弄了老半天都没下定论。她能说,皇上本来想取好了名字,给咱们主子一个大大的惊喜吗? “嬷嬷,没关系的,皇上取的是大名,本宫这个当小名叫叫就成了。没什么大碍的。”如果乾隆那厮不给闺女取名字,这名字当成大名也是无妨的。 “晶晶,哦,晶晶,咱们这名字多好听啊,跟你的眼睛一样漂亮,是不是,恩,乖哦,额娘以后会把咱们晶晶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然后让那一帮小子为咱们晶晶抢破脑袋,晶晶说是不是?”陈悠乐呵的逗着孩子。 王嬷嬷望天,主子唉,小主子才三天是吧,没错吧,让一帮小子抢小主子怎么也得十来年后吧,主子你现在想这个是不是太早了点儿?怎么主子生了孩子后就变得不靠谱了呢?恩,好像活泛很多,开心很多,真实很多。以前主子也很漂亮的,虽然没有浓妆艳抹的勾着皇上,可是,那样的清丽无双,是其他主子无法比拟的,只是,那时的主子出尘了些,仿佛什么都不在意。现在好了,她发现,主子把一腔的爱意都给了小主子。老早的就给小主子做了许多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漂亮衣裳不说,小主子还在主子肚子里的时候就天天给小主子读书讲故事,还让甘松给小主子弹琴听。总之,对小主子好得不得了。 知道第二天凌晨,嘉嫔那边的孩子才生了出来。等候在外的太后、皇上老早的就离开了,太后年纪大了,等不起,而皇上,政务多着呢,能老耽误在这儿吗?今儿早上给悠悠的孩子洗三都是挤出来的时间呢! 就连最初等在外边的高氏,舒贵人这些嫔妃,也早早离开了。她们等这个没意思,又动不了手脚,还不如回去睡个好觉,明天打扮得美美地去勾引皇上生孩子呢! 富察氏一派贤惠,从头到尾地等着,中间不是没想过出手,可是这嘉嫔真是能耐,一竿子宫女把她护得严严实实的,太后、皇上又留有人在这里,她不好太过。 等到听了是个健康的男婴的时候,富察氏眼底闪过一丝阴狠。片刻就变得笑容满面。差太后皇上留下的宫/人各自去回禀消息后,又按例赐下许多赏赐,然后才离开。笔直的身子,紧握的拳头,严厉的面容,看得出,富察氏现在心情极度不好。如果不是在外面,怕毁了自己经营多年的形象,富察氏早就怒骂开来了。 陈悠醒来听到这个消息,变色并没有半分变化,因为她明白,这嘉嫔本来就会生儿子,后面还有好几个儿子呢! 陈悠这幅状态,看的王嬷嬷一阵佩服,她的主子就是厉害,宠辱不惊啊! 只不知陈悠要是明了王嬷嬷的想法后,是哭还是会笑。 淑容再一次进宫的时候,陈悠已经快出月子了。晶晶的洗三,以淑容的身份,还是不便参加的,毕竟,淑容也不算正经的皇亲国戚,自家女儿虽说是妃子,可也只是个小妾啊,她不想给女儿添麻烦。所以,淑容也没有想着,一定要来。 只是,听到这孩子是个女娃的时候,淑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的投胎是个闺女,这事儿让她在婆家身份尴尬了好多年,被婆婆又压制了好对年,那二房,膈应她十多年的老爷的青梅竹马,就是以无子的理由被纳了进房的。是以,淑容还真的不太喜欢闺女,虽说自己的闺女十分可心,可她后半辈子靠的是儿子啊! 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闺女能一飞冲天,也因着闺女的原因,婆婆和惠巧再也不敢明着放肆,就是京里的亲朋,也会高看她一眼,不会忌讳她嫁得不好,跟了个庶子。 这不,淑容来到延禧宫看着陈悠开心的逗弄晶晶的时候,眉头,怎么也送不来。 陈悠对于淑容的心思也能明白几分,不过,在她看来,儿子女儿都没差了。就是女儿,她也会好好教,以后拿捏住自家夫君也一样能过好日子不是? “悠儿……你……”淑容刚到延禧宫的时候,本想说,你不要太伤心,这次不行,咱下次再生个儿子。可她暮然发现,自家闺女真的没半分伤心。淑容无奈了,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在意儿子了,从而忽略了女儿的教育。对于有子傍身这档子事,女儿怎么就不懂呢? 47、第 47 章 “主子,小格格饿了,奴婢能否现在抱她进来?”白芷的声音在陈悠的寝宫外响起。陈悠从来不喜欢下人随意进入她的卧室,进屋前都会让人敲敲门,问一问。就是嫁给乾隆以后,她也保持了这个习惯,在陈悠看来,卧室毕竟是私人地方,怎么能让他人随意进出?例外的情形当然也会有,比如陈悠睡过头了,再比如陈悠病了或者有孕的情况。 “快进来。”听到宝贝女儿饿了,陈悠顾不得许多,赶紧让人进来。本来她在床上坐产后收腹操呢! “奴婢给主子请安。”白芷抱着晶晶快步进来,对着陈悠福了福身。 “好了,快别多礼,把晶晶给我。”陈悠结果女儿就解开上衣的扣子,女儿自动自发地找到乳/头,吮吸起来,陈悠对此还真不是太习惯,一丝一丝的疼还是有的。 想起晶晶的挑嘴,让陈悠高兴不已,对于自家女儿的这个毛病,陈悠极其赞成。 陈悠能亲自喂养晶晶,还得从晶晶出生那晚说起。 听说陈悠梦中诞女,乾隆爷不顾皇后的脸面立马赶了过来,到达的时候陈悠已经“入睡”,晶晶被王嬷嬷抱着,王嬷嬷毕竟是老宫/人,就是没生过孩子,也照看过孩子,对于这个,到是得心应手。 乾隆爷看到玉雪可爱的女儿,喜欢的不得了,顺手就从王嬷嬷手中接过晶晶,在王嬷嬷的指点下,勉强地抱起了女儿。逗得不亦乐乎。 可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脱离母体没多久时间,有被这些人逗来逗趣,早就饿了。很不给乾隆面子的哭了起来。 王嬷嬷很有经验的跟乾隆爷说,小格格只怕不是尿了就是饿了。当然,让乾隆换尿布是不可能的,王嬷嬷接过去,打开晶晶身/下的细棉布块,发现干干净净,方才叫过奶娘,让她给小格格喂食。 早在临产前,内务府就送来了两个奶娘,这时这两人都在一旁候着,王嬷嬷一叫,身着绿色宫服的奶娘就麻利地结果晶晶,到一旁解开钮扣准备喂奶。 可晶晶很不给面子的哭闹起来,就是不吃那奶娘的奶/子。王嬷嬷觉得奇怪,不过,也只是让另外一个身着蓝色宫服的奶娘给晶晶喂奶。 小晶晶照样很有骨气的不给面子,哭闹不休,嗓子都快沙哑了。 乾隆爷在一旁被闹得心慌,把两个奶娘发作了一顿后,也不顾三更半夜的,下旨让内务府火速送来十个奶娘,他就不信了,没一个能让闺女喜欢的。 可结果乾隆爷失望了,这小丫头真的真的很不给他这当爹的面子,愣是一个都不要。就连嘉嫔处的两个奶娘也被乾隆爷临时调了过来,也不顶事。当然,这件事也让嘉嫔对陈悠对晶晶恨得不行。 最后,陈悠被“吵醒”了,差守在一旁的甘松出来跟乾隆爷说,她自己试试,饿着晶晶就不好了。乾隆爷本来想着不合规矩,可奈何晶晶试了所有的奶娘一个也不接受,只好抱着侥幸的心里让陈悠试试,虽然不合规矩,可总比饿坏了女儿好吧? 小晶晶很是精乖也非常给陈悠面子,陈悠一味,晶晶就自动自发的吮吸起来,那咬得她奶/头发疼的劲儿,真的彻底让陈悠身体力行的明白,什么叫做“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力道可真不是一般的大。陈悠本来还想着,是不是让个大人吸通了奶/头,奶/水可以顺利出来后再喂晶晶,可怎么也没想到晶晶自己省了这一步。 乾隆爷知道晶晶吃了陈悠的奶/水后,刚开始是放心了下来,后来还是觉得不合规矩,打算第二天在找一批奶娘试试。可最后惨败而归,小晶晶一个都不接受,人家一抱就哭。 这一事件理所当然的其他宫妃也知道了。老太后听说这档子事的时候,笑了起来,她这孙女可真聪明,那么小不点儿的就认娘了,只是宫里的规矩……,老太后最终还是没有管乾隆爷对于陈悠亲自喂食的默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皇后很想发作陈悠,可是,这事儿也不好办,陈悠本来也是“不得已”,难不成她不让陈悠给小晶晶喂奶/水,让小晶晶饿死?这样不是显得她一国之母不慈不贤惠?最终皇后夜当做没这回事儿。 慧妃不是掌权的人,没有处置陈悠的权利,只是大大地嘲笑了陈悠一回,宫里流言四起,唆使贤妃娘娘居然自甘下贱,抢了奶娘的活计,真是没脸没皮等等。 陈悠听了四个丫头的回报,很肯定,这绝对不是一个妃子的手笔,也许大部分都参与了呢! 不过,这与她也没太多妨碍。 其实小晶晶会选择陈悠,是很自然的事儿。陈悠的身体经过灵泉的洗礼,身体没有任何杂质,轻灵得不得了,再加上上期吃空间里的水果蔬菜,营养丰富不说,身体也随时都保持了最佳状态,就是奶/水也绝不是普通人能比的。小晶晶在娘胎里的时候,羊水的质量是最佳的,出了娘胎,她怎么可能接受其他含有杂质腥味十足的奶/水? 不过,这样也省得陈悠去敲打那些奶娘了,两个奶娘,绝对不会都终于陈悠的,就她查到的,其中一个就是惠妃的手笔。 本来陈悠想好好敲打一番,恐吓一番,现在什么都省了。只余得背后想下手的妃嫔碎了一地瓷器。 “乖女儿又饿了?”乾隆爷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看见陈悠喂晶晶的一幕,神色一暗,眼神幽深许多,饱满洁白细嫩的乳/房,手感一定很好。悠悠生了女儿后,奶/子大了很多呢!乾隆爷这般想着,下/身的某样东西霎时翘起头来,弄的乾隆很是尴尬。不知在的动了动身子,眼光却火热地看向陈悠胸前的洁白。 “皇上来了怎么也不让太监通传一声?妾身在坐月子呢!皇上也不怕冲撞了。”陈悠没好气地睨了乾隆爷一眼,配上产后陈悠不自觉露出的妩媚态,端的是风情万种。看得乾隆爷喉头一紧,不自然地吞了吞口水,嫉恨起自家不着调的女儿来,这是他的地盘好不好? “那个……朕怕太监嗓门太大,吓着咱们的乖女儿。”乾隆扯了个借口出来,他能说想偷看吗? 陈悠觉得这人真是不可理喻,这破借口也找得出来?不理那色/龙,陈悠见女儿吃饱了,把她交给白芷,“把晶晶抱出去吧,过会儿她该困了。” “晶晶?”乾隆爷疑惑地看向陈悠,不会是在说他的乖女儿吧?怎么这么起这么烂的名字? “皇上,妾身见您还没给女儿起名,老是宝宝宝宝的叫着也不好,就给女儿起了个小名叫晶晶,皇上觉得好听不?”陈悠眨巴着眼睛看向乾隆。 “好……听……”乾隆不自觉的说了出来,刚手出来就想自打嘴巴,这张嘴真是…… “皇上也觉得好听呀,妾身也这么觉得,这名儿就跟女儿的那双眼睛一样,亮晶晶的,多漂亮啊!对了,跟皇上的眼睛也是一样的呢!”陈悠最后挂了一句乾隆,因为她发现这色龙的面色不太好看。 乾隆爷看着陈哟还没来得及扣上的衣服,一屁股做在了陈悠身旁,阻止陈悠扣扣子的手,自己埋头在女儿刚刚占有过的地方,用口水洗刷掉女儿留下的口水,一口一口的吮吸着,弄得陈悠相当不自在,丫的,她能拍死这条色/龙吗? “皇……上,别,妾身还在坐月子呢?”真想一掌拍飞他。 “悠悠……又长大了,果然……很香,难怪……咱们……女儿喜欢……”乾隆口中飘出断断续续地话语,手不自觉地抚上陈悠的腰。虽然没以前纤细,可也没差太多,奇了怪了,悠悠怎么会那么快恢复过来。 他哪里知道,陈悠进空间锻炼了差不多大半个月,把这个世界的时间停止,空间里的时间无限延长,等到身材差不多恢复的时候才回到寝宫,回来后夜坚持锻炼。 陈悠被乾隆爷推倒,大有干上一场的架势,把陈悠吓得不行。 陈悠哪里知道,乾隆爷只是嫉妒女儿占有了他的地盘,想抢回来而已,心底还真没有动陈悠的打算。即使想要,他也会找其他人,毕竟后宫不缺女人。他犯不着犯忌讳。都说与月子里的女人行房会很倒霉不是吗? 可真有不知道这些,她被乾隆爷的架势吓怕了。最后为了避免自己的一劫,把五指姑娘伸向了乾隆爷的宝贝,让乾隆爷喜欢上了这种不一样的风情。以至于陈悠恢复后还时不时让陈悠给他来这么一下。 当陈悠让乾隆爷纾解后,乾隆爷满足的咂巴咂巴嘴,大喘着气,蹦出一句陈悠恨得要死的话:“悠悠,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眼神那叫一个戏谑。 陈悠要是知道乾隆爷根本就不打算动她,绝对恨不得剁了自己那惹事的手。 那天以后,乾隆爷来陈悠寝宫,陈悠都会很不自在,竭力避开乾隆爷那让人不是滋味的眼神,心底一个劲儿的说着,死龙,色龙,你等着,咱们走着瞧! 可陈悠悲哀的发现,这条色/龙不知怎么,却越发喜欢逗她了。 她不知道,自从自己生产后,整个人的神色霎时生动很多,这个,在乾隆眼里,成了名符其实的“活色生香”。 再有,陈悠本身就有一股让乾隆眷念不已的馨香,这香味,陈悠自己是感知不到的。 48、第 48 章 “玛嬷,玛嬷,您可爱无敌的小晶晶来看您来了,玛嬷,玛嬷,晶晶给你带好吃的来了,是晶晶亲自做的哟!”人未到,声先到,一个娇嫩侬软的声音老远地就传了进来,桂嬷嬷在老太后身旁也给小格格说起了好话。 “太后娘娘,瞧小格格多孝顺,还亲自给您做东西呢!”桂嬷嬷一脸笑意地对着老太后说道,她知道,太后对这个格格很是喜欢,而格格也相当乖觉,很会逗太后开心,这小格格被老太后惯的,都快成了慈宁宫的一霸了。 “得了,你这老货,就会最甜。这丫头才三岁(古人说得都是虚岁,实则两岁多)的小不点儿,哪里会做东西?哀家看哪,是丫头嘴馋,借着哀家的名誉让她娘给她做好吃的了。”老太后虽然这么说,可面上没有半分指责的意思,这一点身边服侍的人可是看得十分清楚的。 “玛嬷,玛嬷,您又说晶晶的坏话是不是,晶晶听到了哟!玛嬷,这一次您可说错了,晶晶真的真的亲自动手了,晶晶可是把一个一个的鸡蛋都打碎了倒出来,给母妃的,母妃都夸晶晶能干呢,玛嬷,您手晶晶是不是很能干?所有的鸡蛋都是晶晶打的哟!这凤凰糕可好吃了,有晶晶的功劳哟!”小晶晶眼睛闪闪,亮得可以,一脸骄傲地看向老太后,一副您不夸我不成的架势,可爱的不行,逗得老太后又乐了起来。 “晶晶啊,你只是帮你母妃打鸡蛋,怎么能说着凤凰糕是你亲自做的呢?”你这是把你额娘所有的功劳都抢了是吧?还这么一副本来就是你做的模样,真是…… “玛嬷,母妃说了,晶晶还是小孩子,只要这样就够了,等晶晶长大了就可以全部都由晶晶自己做的。母妃最最可恶了,玛嬷,您要替晶晶惩罚母妃,母妃居然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不动手就不给晶晶吃。”小丫头居然告状起来。 这里的凤凰糕就是蛋糕,咳咳……,陈悠恶俗一把,取了这么个名儿,她只怕有人也是穿越的,听了这名儿来认亲,那就麻烦了。现在换个名字,她可以说是自己琢磨出来的。 “哦,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话有意思,这贤妃也是个有意思的人,皇家里头,哪里会有谁想到自己动手?她微时的时候倒是自己动过手,给阿玛额娘做过羹汤,做过衣服,她是为了讨他们欢心,家里孩子太多,不讨好很容易被人忽略。就是在先皇潜邸的时候,也做过,那时候是给先皇,想讨先皇欢心,希望先皇多来几次,借机生个孩子。单纯的教孩子自己动手,还是第一次听闻。 “对呀,对呀,玛嬷,母妃还说晶晶长大了,该学着自己穿衣服,自己吃饭。不让白芷姑姑和丁香姑姑服侍晶晶,晶晶好可怜,母妃都不疼爱晶晶了,玛嬷,您收留晶晶好不好,晶晶不要回延禧宫了。”陈悠在晶晶出生后就把白芷和丁香拨给了晶晶,让她们照看好晶晶,二人一医一武,有她们看着晶晶,陈悠也放心。白芷和丁香走后,很有把另外两个小丫头提了上来,这二人是芳碧嫁了过后,陈悠从自己的陪房生的家生子里头挑选出来的,一共挑了八个,年纪都是七八岁的样子,慢慢让王嬷嬷和白芷她们调/教,本来就是准备带进宫接替白芷她们的。入宫六年,现在刚好十四五岁模样。 “成啊,玛嬷求之不得,晶晶啊,你以后就陪玛嬷,咱们一起吃大白菜炖豆腐,蒸酿香菇豆腐,白玉红油豆腐,芹菜炒豆干,包心鱼丸,炖奶汤鲫鱼萝卜丝,鳅鱼附豆腐汤……”老太后报出了一串菜名儿,听得晶晶眉头越皱越紧。 抬头看向老太后,忽然问到:“玛嬷,怎么不是鱼就是豆腐?”好单调哦,怎么可以…… 老太后心里乐开了花,看这丫头皱眉头的模样真有趣。桂嬷嬷们抬头望天,太后啊,您老这是逗弄小格格是吧,是的吧。 “玛嬷年纪大了,牙口不好,好些东西都吃不进去了,玛嬷现在只能吃这些东西。”老太后一脸苦像地看向晶晶,晶晶心里一恸,玛嬷真可怜。她哪里知道老太后这是逗她玩?只要煮得松软些的她都能吃,而味道吗?御膳房的能差到哪里去? “呜呜呜呜……哇……,玛嬷真可怜,玛嬷不哭,晶晶以后陪玛嬷吃这些,晶晶……晶晶让母妃把饭菜都送到玛嬷宫里来陪玛嬷吃。”本来老太后听到晶晶前半句话感动不已的,可一听后半句就被噎着了。感情不是跟她吃一样的,还要让贤妃把自己的吃食送过来?这丫头是故意的吧,是让她眼馋的是吧?真不孝。 不对,丫头都说了些什么呢?她有哭吗?她还会为这个哭不成?真是,让人哭笑不得的家伙。 老太后无奈的表情和晶晶同情的眼色逗的慈宁宫一众宫/人都暗暗偷笑,她们是下人是奴才,可不敢放肆的笑出来,只是,那抖动不已的肩膀,看的老太后有些牙痒痒。 老太后看向招惹这档子事儿的祸根,虽然说是哭,可没半滴眼泪,就在那儿嚎上了。 “晶晶啊,你既然要陪玛嬷用膳,可不能让你母妃送吃食过来,阿玛吃什么,你就得吃什么。”老太后一本正经的说着。 晶晶瞪大了眼,“玛嬷,为什么呀!晶晶喜欢母妃做的好多吃食,还有,有好多也是玛嬷可以吃的呢!母妃说了,晶晶还小,硬的,油炸的,过辣的,太咸的好多好多晶晶都不能吃。玛嬷刚刚说的豆腐豆腐什么的,都是松软的,玛嬷的吃食可以跟晶晶的一般呢!晶晶让母妃送吃食过来陪玛嬷一起吃,难道不对骂?玛嬷,光吃豆腐和鱼,多没胃口啊!” “……”敢情是她意会错了?这丫头,说话也不说完,害她误会了半天,丢了这么大个人。不过这丫头也够聪明的,“晶晶啊,你怎么知道玛嬷的吃食都是松软的?” “母妃说的呀,有一次郭罗玛嬷来延禧宫,母妃让郭罗玛嬷用过膳后再离宫,晶晶可爱很乖的,晶晶给郭罗玛嬷夹了一个油炸鸡腿,被母妃拦着了,母妃说郭罗玛嬷年纪大了,只能吃煮得烂烂的,松松的东西,不然啊,会对身体不好。玛嬷不是跟郭罗玛嬷一般吗?难不成晶晶弄错了?”小晶晶忽闪着眼看向老太后,配上陈悠飞她穿的浅紫色可爱小旗袍,手还不停地比划着,真是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老太后觉得窝心极了,这贤妃把晶晶教的非常好。知道皇上去木兰秋弥了,她因为身子不太舒服,没去,会寂寞,就让晶晶见天儿来陪她。说实在的,有小晶晶在她跟前逗趣,日子真的过得快很多。 这一次木兰秋a,是皇儿登基后的第一次木兰秋a,皇后和慧妃都跟过去了,就连和敬,也被皇后带上了。宫里的嫔妃顿时安静了很多,没了皇儿,她们也没耐烦争风吃醋,宫务由娴妃和贤妃共同主理,只是这贤妃也不是个弄权的,她发现,她管理宫务只是中规中矩,一切都按照皇后的规章在办事,也没往其他宫里安插人。虽说现在看着不错,不过以后怎么样难说,她还得多擦看。倒是娴妃,在她的奶嬷嬷的指使下往其他宫里安插了不少人手,皇后、慧妃那里也有,瞧着一副木楞的模样,敢情还是跟先皇后学了些手腕的呀。 这两年多后宫并没有太多子嗣出生,倒是去年海贵人那里,倒是被慧妃拉着让皇儿去了一次,没想到一次就让她有喜了,这人也是个运气好的。只是,这孩子,只怕会让慧妃抱养了呢!慧妃下不了蛋,就想到借腹生子了吗?恨,还以为她多有手段呢!只是,瞧皇后那乐见其成的架势,只怕这次慧妃又失算了,这皇五子只怕皇后也想伸手。 算了算了,这些糟心的事儿她不想管了,只要他们不祸害皇儿的子嗣就成,至于谁养着,于她没差,不都是她的孙儿吗? “玛嬷,玛嬷,想什么呢?晶晶的凤凰糕可香了,母妃说玛嬷也能吃的,玛嬷,晶晶已经让白芷姑姑切好了一块,玛嬷快尝尝,看晶晶的手艺如何?”这是老太后发现晶晶已经跑到自己跟前,一只手摇着自己的手,一只手端着一小碟糕点,黄橙橙的模样,瞧起来还挺让人有胃口的。等老太后主意到她,她就撤回摇老太后的手,双手端着碟子,母妃说对长辈要有礼,该双手敬献才是。 老太后看了桂嬷嬷一眼,桂嬷嬷宠袖子里拿出一根银针,插了插,颜色丝毫没变,对老太后点了点头。 “好,玛嬷来尝尝咱们晶晶的手艺。”老太后笑着接过晶晶双手奉上的糕点。心里还想着,这丫头真会偷窃她额娘的成果。 “玛嬷,好吃吧,晶晶很棒的,是不是?”小家伙就是想要人表扬,见老太后吃了一口,停了一下,仿佛回味这味道,就赶紧说道,生怕慢上一点,老太后就不夸她了似的。 “恩,咱们晶晶很棒,以后晶晶多给玛嬷送些过来,知不知道?”味道倒还真不错,松软适中,甜度也适中。 49、第 49 章 “额娘,额娘,您的乖乖女儿晶晶回来了。”晶晶离了慈宁宫就催着太监抬着肩舆往延禧宫赶,等到了延禧宫跳下肩舆就飞快地往陈悠书房奔去。 “你个丫头,不是叫你安静些,规矩些吗?你怎么成天都蹦蹦跳跳的,哪儿来那么多精力?”陈悠怀疑,是不是当初安胎的时候,用了太多的灵泉水,吃了太多空间里的水果,搞得这丫头有些精力过剩,一天到晚都不知疲惫,随时看着都是精神的。当然,晚上会按点入睡,早上也会按时起床。 “额娘,晶晶很规矩的。晶晶今天把你昨儿给晶晶说的故事都比划给玛嬷听,玛嬷听了可高兴了。额娘,晶晶很乖是不是?”小晶晶一回来就冲自家老娘卖萌,可惜啊,陈悠对于还是婴孩时期的晶晶卖萌很是喜欢,现在能跑能跳了,只嫌头疼。因着皇上和太后的宠溺,这丫头都快成宫中一霸了。说来也怪,皇后富察氏明明跟她不对盘,可对晶晶却没那么多的反感,晶晶能走路能说话后陈悠就带着她去给富察氏请安,富察氏看到晶晶还不时的会给些赏赐,逗逗晶晶,而和敬公主,跟晶晶也合得来,这个陈悠估摸着是宫里的孩子太少,女孩更少,和敬公主只怕一个人寂寞了吧。 而晶晶这丫头,不时在地上看蚂蚁,就是让侍卫给她上树掏鸟窝,或者去祸害御花园里的花以及锦鲤池里头珍贵无比的鱼,有时候甚至溜到御膳房去找好吃的…… 白芷跟丁香不是不好好看着晶晶,可怎么说晶晶都是主子,她们二人对于晶晶只能劝说,不能替主子拿主意,这就导致了晶晶的肆无忌惮。 好在这丫头在宫里一众大小主子跟前还知道规矩,除了皇上、太后、陈悠、和敬跟前会放肆许多,对皇上太后撒娇,对陈悠卖萌,对和敬是一口一个姐姐的叫个不停,和敬不学规矩和其他东西的时候,她就拉着和敬一起玩,和敬学琴棋书画和女红的时候,她也能在一旁看上一会儿。说来,陈悠都不知道这富察氏为何不阻止和敬跟晶晶交往。 陈悠哪里知道,自从晶晶得了皇上太后的喜爱以后,富察氏对于晶晶也有些忌惮,只是,到底是女儿家,就是皇上太后多宠些也没什么,以后是会嫁出去的,送一份嫁妆就是了,于她来说没多大威胁。富察氏对晶晶好,皇上太后看着爷会说她贤惠,对她更好,这双赢的事儿富察氏何乐而不为?再有,晶晶虽然得了皇上的好,却并没有话里话外的拉着皇上多取几次延禧宫,想来这贤妃并未教晶晶替她争宠,如此,富察氏就更不用忌惮了。心里头想着,这贤妃是个乖觉的,只要她生不下皇子,对她也没有太大的妨碍。 富察氏更嫉恨的,反而是慧妃,这贱女人时时刻刻都在跟自己作对,这让她从心底厌恶慧妃。 说道慧妃,这宫里最不喜欢晶晶的只怕就是慧妃了。 还记得年初有一次,陈悠带着晶晶给富察氏请安后,又一同去了慈宁宫。一到慈宁宫老太后就把晶晶跟和敬招到自己跟前,和敬规规矩矩的,一派大家风范,说话有礼有节,丝毫都不会越了规矩去,而晶晶童言童语,却更能逗太后一乐。 这日慧妃侍候了乾隆爷,去富察氏宫里请安的时候就晚了许多,等到达的时候,富察氏已经带着一众宫妃去了慈宁宫。慧妃恨得不行,只好回到自己的肩舆上,让太监们抬着去慈宁宫,远远地看大慈宁宫慧妃就让人落轿,下了轿子扶着自己的贴身宫/女疾步向慈宁宫走去。她即使是宠妃,在慈宁宫也不敢太多托大的。 等太监一声:“慧妃娘娘到。” 慈宁宫霎时一静,只见一个如同弱柳扶风一般的神妃仙子袅袅从外徐徐而进,面上有些苍白,仿佛西子之姿,在贴身宫/人的扶持下颤颤巍巍的给老太后请安。 “妾身恭请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今日何以迟了?”太后面上没什么表情,仿佛随口一问。 “回太后娘娘的话,妾身身子弱,行动慢了些,赶到坤宁宫之时晚了一步,谁成想皇后姐姐已经带着一众妹妹们来给太后娘娘请安了,妾身吩咐太监们紧赶慢赶,没想到还是迟了,请太后娘娘恕罪则个。”慧妃吴侬软语一般的说着,声音不大,却十分悦耳动听。 只是,这话里的意思,倒是怪富察氏来的太急,太早,都不等她呢! 正在这时,晶晶忽然蹦出一句话,“玛嬷玛嬷,慧母妃抹的珍珠粉子真真好,脸上涂得好白啊!母妃那里的珍珠粉子都没这个好。玛嬷,晶晶喜欢这个,玛嬷也送晶晶一些极好的珍珠,晶晶回去磨成粉子涂涂试试。王嬷嬷可说了,珍珠粉子是可以让女儿家变得漂亮的物件。玛嬷,好不好!” 晶晶此话一出,慈宁宫一众宫妃都窃笑不已,肩膀的抖动想当没看见都不可能。就是富察氏看向晶晶的眼神也多了许多温度,不管晶晶是聪慧也好,误打误撞也好,倒是帮她恶整了慧妃一次。 就是老太后也笑了起来,不过,慧妃是皇儿的宠妃,当初皇儿抬举慧妃为侧福晋的时候,她就跟皇儿吵了架,弄的面红耳赤的,后来又为了给慧妃全家抬籍的事儿弄的不愉快,现在老太后明白了,皇儿既然要宠着就宠着吧。反正富察氏对慧妃动了手脚,慧妃以后生不出半个蛋来的事儿她也是知晓的。如此一来,就是宠宠也不会出大乱子。 只是,老太后还是不会跟慧妃对上,省的皇儿又来找自己麻烦,当下说道:“咱们晶晶也知道漂亮了?真是个鬼精灵的小家伙,成,玛嬷就给你和你和敬姐姐一人一盒极品珍珠,保证咱们晶晶抹了后变美人儿。”老太后行事还是极有分寸的,她知道,宠晶晶的时候带上和敬,不然,这样对晶晶并没有好处,宫里人的心思,她看了这么些年,早就琢磨的极为明白。 “玛嬷,您这话儿不对。”和敬正想谢恩,可晶晶却并不十分高兴,反而有些兴致怏怏的,就冒出了这么一句。 “哦,哪里不对?”这丫头又想到哪里去了? “玛嬷,和敬姐姐跟晶晶本来就是个大美人好不好。玛嬷您说是不是?难道和敬姐姐跟晶晶不美吗?咱们可都是玛嬷的孙女,模样都随了玛嬷的哟!”得了,说你不美,那就是说咱自个儿丑是吧。 老太后越发的乐了。 “成,成,咱们和敬和晶晶都是大美人。桂嬷嬷,还不给咱们美人儿取上好的珍珠去?”老太后笑着看向桂嬷嬷。 桂嬷嬷笑嘻嘻的应了,还真的往老太后的库房走去。 二人一通说话,反倒把跪在地上请安的慧妃给忘了。慧妃苍白的笑着,双拳紧紧握住,青筋蹦现,那笑意也有几分扭曲呢! 陈悠一旁扶额,她怎么忘了跟晶晶说,最好慧妃也不要得罪呢?只是,在陈悠心里,慧妃跟富察氏都不是长命的人,一个乾隆十年会死,另一个也就活到十三年而已。这二人都不长命,却又有些区别。一嘛,本来分位就不一样,富察氏是皇后是嫡母,晶晶怎么都得敬着她,再来,富察氏背后的富察家族,可是煊赫了百年,在大清朝可以说得上是第一世家,比之康熙朝的佟半朝都来得长久,毕竟,佟半朝在雍正、乾隆后发展就不太好了。而富察氏康熙朝就不错,马齐、马武、李荣保几兄弟都居高位,其中还有一个女儿嫁给十二阿哥做嫡福晋呢!而康熙朝,富察氏做了弘历的嫡福晋不也是高位?众所周知,弘历以后必然是皇帝呢!乾隆朝,就是富察皇后逝世后,这富察家也混得很不错。富察傅恒的三个儿子取的老婆不是格格就是公主呢!而富察福康安,更是生贝勒,死郡王。能封王,可见荣宠之极。 所以,陈悠就跟晶晶说了,这宫里头,一定要讨好她老爹和奶奶,以及嫡母,那嫡出的姐姐,最好也能交好。晶晶记住了,也做到了。 只是,富察氏就忘了说对这慧妃也最好避着些,也许,在陈悠眼里,这慧妃已经是个死人吧。也就把嘱咐晶晶的事儿忘到九霄云外了。 这不,一不留神就出大岔子了。 陈悠看到一路蹦蹦跳跳进来晶晶,深感头疼,想到自晶晶挤兑慧妃之后,慧妃冲她使的那些个绊子,真是麻烦极了。陈悠不是怕,也没什么好怕的,只是觉得麻烦、厌烦罢了。 “今儿你皇玛嬷可好些了?晶晶可有惹你皇玛嬷不高兴?”老太后因为身子不是太舒服,就没跟乾隆一块儿出去溜达。而陈悠,前世为了生活奔波,这大清土地上许多地方都去遍了的,休假的时候,她也去过不少地方旅行,是以对于外面的世界,并不好奇。再有,这个年代的交通太过让人头疼,那马车摇摇晃晃颠颠簸簸的,还没到达木兰围场,她肯定就会烦躁死,虽说她手头上有药,晕车肯定是不会的,但,这样的旅途,能有乐子可言吗?她没去,晶晶自然是不会让她去的了,晶晶还太小啊! “额娘,您也太小瞧晶晶了吧!玛嬷可喜欢晶晶了,晶晶哪次去玛嬷不是开心的?晶晶有那么笨,会惹玛嬷高兴吗?额娘,晶晶已经是大人了好不好,您怎么老把晶晶当小孩子?”小晶晶对她老娘不满意极了。老说她小,老拘束着她,这也不让那也不让,真没趣。 得,小丫头,你误会了,这不是大不大小不小的问题。您喜欢的那些个事儿,不是女儿家该喜欢的玩意儿。你老娘只是想让你当淑女而已。至少,表面上得是淑女不是? 50、第 50 章 “妾身恭迎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恭迎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陈悠与乌拉那拉氏带着没有离开的宫妃在宫门前迎接乾隆与富察氏等一行人的回宫。 当然,晶晶这些做儿女的,也是跟着的。只是,这么大众的场合,就是晶晶也不会放肆就是了。 “众位爱妃免礼平生。”乾隆步下龙辇,富察氏下了凤辇后,赶来与乾隆并立,微微推后乾隆一步的距离,接受了众人的礼。 “妾身谢皇上!谢皇后娘娘!”也就是这一刻,富察氏才感受到那作为皇后的无线荣光,感受到,自己是皇上的妻子,唯一能与皇上并肩的人。富察氏笑的灿烂! 身后的慧妃听到众人的请安,也不敢越了规矩上前来,只是等着乾隆和富察氏走上众妃嫔、众宫/人中间让出来的一条道后,才赶了上来,与陈悠、乌拉那拉氏一起,跟在乾隆与富察氏身后回宫。 也是这一刻,慧妃对前方的富察氏恨到了极点。这一刻,让她深切的感知到,自己无论怎么与富察氏争,都只是个妃子,说白了只是个妾室,无法与富察氏相提并论,更无法与皇上齐肩。慧妃娇柔的脸庞微低着,就怕旁人看见自己因妒意而扭曲的脸。身子挺得笔直,步履再也不复往日的婀娜,带着僵硬,带着怒气。 其实,慧妃恨的不只这个。这次的木兰围场之行,七月初出发,九月底回到宫里,可八月中旬就已结束。慧妃从自己的渠道得知,乾隆爷早早地离了木兰,不知怎的,去了趟山东。之后忽然失了小半月的踪迹。只是,后来皇上归队,在临近京城的时候,让她侍寝,她发现皇上身上不属于宫里刺绣的荷包让她狠狠不已。皇上的风流她是明白的,很显然,皇上消失这些日子,只怕是与人春风几度去了。 慧妃的心恨得发苦。皇上,您不是说我是您心目中最美的仙子吗?不是说我是您最喜爱的知音吗?您怎么能……怎么能离宫了,还去招惹一帮子不三不四的女人? 只是,这事儿慧妃知道的也仅于此,其中的不少事情还是她的猜测,只是她心里明白,这事儿应该八/九不离十。但她也不好让人查访,怕皇上会知道些什么而防着自己。帝王的心思,她还是能猜明白几分的。这事儿,只能当不知道。 慧妃是不会想到,她的放过,让十多年后的皇宫鸡飞狗跳了呢! 乾隆爷回到内宫,就让其他下位的妃嫔各自回去了,他带着嫔以上的去了慈宁宫。 等到给老太后请完安,又说了一会儿话,体恤皇后慧妃嘉嫔纯嫔从木兰围场回来,一路辛苦,就让她们各自回宫歇息去了。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的时候,晶晶一蹦就蹦入了乾隆爷的怀里。好在,乾隆爷被晶晶这么热情的招呼过很多很多次,早已习惯成自然了。眼明手快地搂着蹦上来的晶晶。 陈悠第一次看到晶晶这幅模样的时候,只想到一点,原来真的有人的“弹跳力”,是天生的强啊! “皇阿玛,您给晶晶打的小老虎呢?给晶晶带回来了吗?在哪里?晶晶想去看呢!”乾隆爷离宫去木兰的时候,晶晶哭着闹着要跟去的,只是,陈悠不去,自然也不准晶晶去,乾隆爷为了哄晶晶,说会给她带礼物回来,她才慢慢地停止哭闹,当场就毫不客气的要了小老虎。 “晶晶啊,那个小老虎太危险了,皇阿玛给你带了一双小白兔,待会儿就让人给晶晶送到延禧宫去,可好?”乾隆爷当时本来就是权宜之计,想着这档子事晶晶一个小孩子,肯定很快就会忘掉。哪里知道,一回来就被晶晶堵着讨要。 “晶晶为何要小老虎?”老太后还真不知道这档子事。不过,这女孩子家家的,怎么会喜欢老虎这么凶狠的动物?她跟乾隆爷想的一样,女孩子不都该喜欢小白兔吗? “玛嬷,这事儿呀,其实是和敬姐姐跟晶晶说的。”晶晶被老太后转移了注意力,忘了讨要小老虎。 “怎么又和敬丫头扯上关系了?”老太后和乾隆非常不解,就是陈悠也不太明白。而乌拉那拉氏,惯来的,在一旁当雕塑,只有容嬷嬷,对晶晶恨得不行,眼神中掩不住凶意。 “和敬姐姐看书的时候,晶晶去了,也会给晶晶讲故事,有一次啊,和敬姐姐就给晶晶讲了一个狐藉虎威的故事,说一个狡猾的狐狸,借助老虎在山林子里头耍威风。和敬姐姐说了,老虎是森林之王,可厉害了,狐狸都只有借着他的威风过活。所以,晶晶想要只小老虎,这样晶晶也能跟着威风威风!皇阿玛,您说,晶晶是不是很聪明?”小晶晶得意洋洋地看向乾隆。 乾隆爷哈哈大笑,笑声有些震耳欲聋,搞得晶晶都把头埋入乾隆爷的怀里,避开这阵子声响对耳朵的冲击力。心里记着,额娘说了,皇阿玛是不能冲撞的,不然,她老早的就跟乾隆爷说了,皇阿玛呀,您的声音能不能小点儿? “恩,咱们晶晶真聪明,晶晶也想当那只狐狸是不是?”老太后也被逗乐了,这丫头的想法,真是多不甚数,常常都让她一乐。 “皇额娘说得是,咱们晶晶,就是聪明。只是,晶晶啊,那老虎很凶狠的,它会吃了晶晶的哟!晶晶想不想让老虎一口一口把你吃掉?”这话就不地道了,乾隆爷啊,您这是在恐吓您女儿吧?陈悠一旁腹诽道。不过,这丫头吓吓她也好,省得不知天高地厚。 “不,皇阿玛,晶晶的肉不香,您不能吃晶晶。”得,这丫头第一反应不是老虎要吃,而是乾隆想吃。 乾隆爷被弄糊涂了,“丫头说什么呢,皇阿玛怎么可能吃晶晶?”这丫头一天都胡思乱想些什么? “那个……,母妃给晶晶讲了个故事,叫新龙门客栈,说那客栈就是卖人肉包子,让人吃人肉。”晶晶说了,还做瑟瑟发抖状。 乾隆和老太后都不悦的看向陈悠,怎么能这么吓他们的宝贝女儿/孙女呢? “那个,皇上,太后娘娘,妾身……妾身……只是说故事哄哄晶晶的……,这还是妾身小时候一些嬷嬷说来吓妾身的,当时妾身也是很晚了,都不想就寝,只想出去完。”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你们宝贝女儿/孙女精力过剩,半夜也还想出去溜达,只是想吓吓她而已。 陈悠在心底打起了晶晶:你的死丫头,居然拆你老娘我的台?看我会去不拆了你的骨头!陈悠现在对这告暗状的丫头恨得要死。 乾隆爷和太后到底还是没有因为这个怪罪陈悠,不过二人跟晶晶说着说着,倒是让晶晶把小老虎的事儿给忘了。不过,这也只是暂时而已,乾隆爷啊,被小孩子惦记上了,可不是那么容易了结的哟! 古人讲究晨昏定省,这不,晶晶又来给富察氏请晚安了。 “晶晶请皇额娘万福金安!晶晶请和敬姐姐安!”晶晶别的还把,规矩还是有的,只是偶尔会在某些人跟前会无意忘却罢了。不过在富察氏这里,晶晶从来都是很规矩的。 “来,晶晶,这是刚进贡上来的果子,只有你皇阿玛,皇玛嬷和皇额娘这里有,晶晶也常常,看味道如何。”富察氏让人把一盘剥好去子的荔枝端到晶晶跟前。荔枝本来就是岭南的特产,北方是不容易吃到的。而富察氏给的荔枝,更是特殊的品种,本来荔枝的果实期是五到八月,这荔枝九月还有,算是晚期的,能不稀奇吗?也不知道人家是怎么做到的。 要说法子,历史上还是和|想到过一个,直接把荔枝树给挖了出来,附近的泥土也一并挖起,急速让人连泥带树的运回京城,这样的荔枝比之其他倒是要新鲜几分。只是,这事儿是和|为了自己的夫人做的流传后世的美事儿。现在?只怕和|还没娶媳妇吧?恩……,对了,这和|出生了没? 和|的法子还没有出来,是以紫禁城里的新鲜荔枝并不多。 “晶晶谢过皇额娘的赏赐!咦,皇额娘,这个宫/人晶晶之前怎么没见过?”身子柔柔弱弱的,很有江南女子的风韵,就是跟其他宫女一样的装束,也能从中突出出来。 “她啊,叫魏巧儿,本来是侍候本宫洗脚的,本宫瞧着她手脚伶俐,就她跟前侍候,其他事情也帮着干一些。”富察氏似是对这宫女很满意。 魏巧儿?这不是额娘让她防着、远着的女人吗?额娘真奇怪,这一个小小的洗脚婢,她一个公主用得着防?这丫头被乾隆爷教得很是有皇家气度了。直白的话说是自大了些。 晶晶哪里知道,陈悠是在偶然的情况下知道这魏巧儿来到了富察氏跟前,问了她的父亲是魏清泰,想着这女人应该是以后的令妃,让乾隆宠了几十年的女人,后来她儿子当了皇帝后还把她追封为皇后。所以才对晶晶这般说。 陈悠没料到,她女儿有些小小的反骨,眼睛滴溜溜一转,戏弄起这魏巧儿来。 “洗脚洗得好?皇额娘,她呀肯定没有白芷姑姑的手艺好。晶晶白日里走路走的太多,脚酸痛不已的时候,白芷姑姑就会给晶晶泡给热水脚,还在晶晶脚底下捏来捏去,晶晶常常舒服得走睡着了。不过白芷姑姑也不常给晶晶洗脚就是了。晶晶不信有人居然比白芷姑姑手艺还好,皇额娘,要不,让她给晶晶洗洗吧,晶晶看看她好还是白芷姑姑好!”晶晶眨巴眨巴眼睛看向富察氏,忽略掉魏巧儿紧握的泛青的拳头。 51、第 51 章 “母妃常说,要用事实说话,要不,和敬姐姐想必让这位新宫/人服侍过的,再让白芷姑姑你您洗洗试试?您呀,就知道谁的手艺更好了。回头跟皇额娘说说,要是这宫/人的手艺赶不上我白芷姑姑的,可得让这宫人跟我白芷姑姑多学学。”晶晶的意思很明显,想交换来着。 “你这丫头,皇额娘说的话你还不信?要试试才上算?成,皇额娘说好的人,一定好,巧儿,你就替丫头洗洗,看本宫说的话算得了准不,先说好,要是格格不满意,你可得受罚的。”富察氏不知怎么的,对晶晶就是不会说不。 “皇额娘,晶晶哪有不信您?晶晶啊,只是想比比,看是晶晶的姑姑好呢,还是皇额娘的宫/人好,要是皇额娘这宫/人的手艺不到位,可得让她多学学,这样也才能更好的服侍皇额娘不是?皇额娘,晶晶都是在替皇额娘您着想,您却打趣晶晶,晶晶不要理你了了!和敬姐姐,走,咱们去偏殿,您也试试白芷姑姑的手艺。”小晶晶从绣墩上跳起来,拉着和敬就往外走。 晶晶这一通说辞,就是白芷也不是太高兴,今儿主子这是怎么了?这宫/人就算她姑奶奶不满意,也不要把自己拉下水好不好!唉!白芷心底一叹,到底还是跟在晶晶后面,往偏殿去了。 到了偏殿,晶晶让宫/人搬来两张睡椅往其中一张上这么一趟,让和敬也坐上去,比起眼睛等候魏巧儿的服侍。 白芷见晶晶这么大老爷儿们似的一趟,深感自己真是把她给惯坏了。这丫头可真会享受! 没奈何,白芷让宫人打来两盆温度适中的水,又备上另一盆热水,蹲下,让和敬坐好,就替和敬脱起鞋来。 对于给主子浴足,白芷倒是不介意的,她的身份是主子什么的姑姑,主子跟前一等得意的人,又不是什么低贱的洗脚婢出生。对于主子今儿一定要让这魏巧儿给她服侍,为此还搭上自己的行为,不太能理解,可主子就是主子,她不能质疑的。 白芷给人洗脚,是结合了按摩的,脚趾甲上了,指甲缝里有泥土了,她都会一一清理干净,手上的力度适中,水温刚刚好,不会太烫也不会过冷,指尖从一个穴位滑动到另一个穴位,轻轻按弄,弄的和敬舒服极了。这手艺可不是普通的洗脚婢能做到的。魏巧儿作为进宫的包衣奴才,识字都不被允许,哪里还能学了医术去?是以,很明显,对于白芷的手艺是望尘莫及。和敬就是没让魏巧儿服侍过,可也有宫/人给她浴足过,手艺上来说,是大同小异。 是以,晶晶最后是皱着眉头走的,对这魏巧儿看了又看,什么也没说,可那意思谁都能知道,晶晶摇摇头就走了,留下一句:“这位宫/人姐姐要是想学好手艺,倒是真的可以跟白芷姐姐请教呢!你这样,哪里能服侍得好皇额娘?” 留下魏巧儿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后来,和敬跟晶晶提到这事儿,她不明白,晶晶何以要挤兑魏巧儿一个小小的丫头。晶晶很无赖的来了一句,看哪丫头不顺眼,总感觉她看自己的时候,眼里,多了许多东西,让人不舒服。 和敬当时不明白,许多年后真的明白了,第一个念头是晶晶这丫头,感觉还真的很准! 五阿哥永琪的洗三宴上,慧妃占据了主角。 永琪刚从娘胎里出来,就被慧妃派宫/人接回储秀宫了。乾隆爷已经答应,让这五阿哥养在慧妃名下。是以,这一日,慧妃抱着从别人手里夺过来的婴孩,笑得张扬。 “妹妹恭喜姐姐了,这不用生就有孩子呢,姐姐可真有福气!”说这话的是怡嫔柏氏,她是进来乾隆爷的新宠,柏士彩之女,跟刚刚被夺走孩子的海贵人,一起册封为嫔,海贵人得了个愉嫔。不过,跟不生孩子就能得封为嫔的怡嫔相比,显然,这愉嫔的宠还差上一大截。 “多谢妹妹贵言,姐姐我本来就是有福气的人,不然怎么能服侍皇上?能得麟儿,是皇上的恩典呢!不过妹妹也不用着急,想来,妹妹频繁得皇上宠幸,很快就会有自己的孩子的,不想姐姐,只能靠皇上的恩典啊。”嘴上说的可怜,的眼神里全是得意。哼!不能生孩子又怎样?只要皇上想着本宫,本宫照样有孩子。这孩子那富察氏本来也想要呢,最后还不是争不赢本宫? “太后有赏,给五阿哥添盆!赐玉如意一双。”这时,慈宁宫的一个太监抵达储秀宫,传达了老太后的旨意。对于慧妃,她老人家还真有些膈应,这孩子还没生出来就让这奴才从皇儿手中讨了去,是以,老太后虽然高兴孙儿的到来,到底还是没有出席这洗三宴。 不过,富察氏倒是到了。 洗三的人时宗族的一个全福奶奶,子孙满堂,很有福气的一个老太太,她战战兢兢地从慧妃手里接过婴孩,搅动响盆,盆子里全是宫里宫外各位贵人的一些金玉器件,这么一搅,叮叮当当的,声音很是悦耳。这全福奶奶从头洗讨脚,每洗一个地方都一堆说辞,总算把这洗三搞定。 正穿好衣裳把五阿哥递回慧妃怀里的时候,忽然,不知从哪里来的猫儿尖锐一叫,直往慧妃怀里招呼,慧妃哪里见过这起阵仗?吓得手一松,眼见着孩子就要掉到地上去,倏地一个人影从众人眼前一晃,就来到慧妃跟前接过几欲落地的娃,然后推后一步,立在当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向乾隆爷禀告军务的沧州城守尉,陈悠的嫡亲弟弟,陈锦涵。 这家伙自从投军后,在乾隆五年评定楚粤苗乱中博得了头等功,又因有陈悠这后妃的关系,入了乾隆爷的眼,是以,步步高升,不两年就被派为沧州城守尉,正三品,等老爹陈延璋一个官位,很明显,以后的前程绝对比那陈延璋好。 本来陈锦涵想着,请示乾隆爷,去延禧宫见一见陈悠,而乾隆爷记着慧妃这里洗三的事儿,知道陈悠必定在慧妃处,就带着陈锦涵一块儿过来了,打算等着洗三完了后,让陈悠把陈锦涵直接带回延禧宫,姐弟俩好叙叙旧。谁成想,还来了这么一出! 儿子的危机让乾隆爷的心提到了嗓子口,等到儿子安全,过于紧张的心情得到平复后,就想到,这小子的身手还真的不赖,这满宫上下,只怕也找不到几个比他还好的,恩,是个能耐的。心里还琢磨着以后好好提拔提拔。可眼下…… “谁能告诉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慧妃!好好地你怎么把五阿哥往地上丢?这不是亲生的到底不是亲生的,这五阿哥不用你养了,皇后,还是养在你宫里吧。高无庸,吩咐下去,给朕把这事儿查个水落石出!”乾隆爷是真的怒了!这高氏口口声声要养五阿哥,可以碰上点儿事就大惊小怪的,居然要把五阿哥丢出去!今儿要不是锦涵在跟前,五阿哥不就没命了?难不成,这就是没有血缘的关系? 可这孩子抱也从珂氏那里抱来了,也不好抱回去,想到之前皇后说想抚育五阿哥,既如此,就由皇后养着吧。皇后是个贤惠的,想来能把五阿哥养好。 “皇上,妾身不是故意的,妾身真的不是故意要摔五阿哥的,那只猫,对,也不知哪个下作的东西,居然把猫往妾身这储秀宫领。皇上,这是有人要谋害妾身啊!皇上,妾身最怕猫这事儿皇上也是知道的。这事儿真的不能怪妾身啊!妾身是真的一心要抚育五阿哥的,妾身无心犯此过错的,请皇上明察!不要夺走妾身的五阿哥!”慧妃跪倒在地,哭哭囔囔的,她哪里能想到,刚刚还是她儿子的五阿哥,转眼就让皇上交给了富察氏那贱人!这是一定是富察氏那贱人倒腾出来的,可她这没凭没据的,也不好空口白牙的指责,只好请求乾隆爷彻查此事。当然,五阿哥能留在储秀宫最好,如果不能,哼!富察氏,本宫跟你没完! “朕不管你是不是故意,今儿这事,你到底把五阿哥丢出去了。要不是有人凑巧接住了五阿哥,五阿哥这条小命不就丢在你手里了?慧妃啊慧妃,你不好好反省,反倒赖到一只猫身上。你让朕怎么说你才好?嗯!这事儿就别提了,从今日起,抄完《女戒》三百遍再行离宫。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说完乾隆爷就撵人。 而他自己却带着陈悠和陈锦涵回延禧宫了。 经此一役,富察氏跟慧妃更成水火。可富察氏回宫后,却跟自己的心腹嬷嬷议论开来。 “福嬷嬷,你说今儿这事到底是谁干的?难不成,她想让慧妃跟海贵人对上?可慧妃是宠妃,海贵人跟冷宫没什么区别,也没太多的权利,她来这么一手,顶什么事?”富察氏有些想不明白。 “娘娘,今儿这是,只怕还是冲着五阿哥去的。娘娘您想,咱们这宫里,除了您这儿有大阿哥,就只有纯嫔那里的三阿哥跟嘉嫔的四阿哥。按说,五阿哥到了那位手里,只有得宠上位的份儿,那位毕竟是宠妃不是?现在来了这么一出,那位要抚养五阿哥是不可能的了,这五阿哥要是能直接摔死,刚好给三阿哥和四阿哥铺路,就是不能,那位抚育不了五阿哥,这五阿哥也就难以上位,这挡着那两位阿哥跟前的人也就去了。老奴想,这事儿指不定是纯嫔挥着嘉嫔做下的你!不过,老奴在回来的路上得到一个消息,这五阿哥被那位丢出来的时候,海贵人跟前得力的人正准备去接呢!如果不是那贤妃的弟弟手脚太过利索,这接到五阿哥的人指不定就是海贵人身边的宫/人,这么一来,老奴又想着,会不会是海贵人自己做下的?慧妃没有慈母之心,丢弃了五阿哥,皇上或许还会把五阿哥抱回去让海贵人自己养着呢!当然,其他人做的也有可能,想来是要挑拨着那位和娘娘的关系,从中渔利。”福嬷嬷分析着各种可能,富察氏陷入了沉思。 不管今日这步棋是谁下的,都是高招啊!富察氏想不到自己这从来都是执棋子的人,居然有一天也成为旁人的棋子。 “福嬷嬷,不管怎么说,这五阿哥都到了咱们坤宁宫,阿哥分位上的东西,你吩咐人,一样也不能缺,这五阿哥,咱们也跟大阿哥一样,好好带着,最好,能养家了。”多一个皇子总是好事,不过,富察氏心里还是想着,自己最好能再生下一个皇子。别人的,总是隔了一层肚皮。 52、第 52 章 “呀,皇阿玛,额娘,你们回来了,皇阿玛,晶晶想你了!”一个大红的身影飞速的扑入乾隆的怀里,准头十分的好。 “皇阿玛,额娘好讨厌,都不让晶晶去看小弟弟,说是怕晶晶吓着小弟弟,皇阿玛,您可得替晶晶教训额娘。”晶晶一手环着乾隆的脖子,对乾隆说道,忽然发现一个陌生的身影,“咦,不知这位漂亮叔叔是谁,漂亮叔叔,您好,我是晶晶,您可以教我晶晶。” “哈哈哈哈!漂亮叔叔!乖女儿,可真有你的。锦涵啊!看来晶晶很喜欢你呢!”乾隆爷被晶晶的说辞逗的哈哈大笑,刚刚不愉快的心情被扫去很多,一双桃花眼盯着锦涵的面容看。 要不是陈悠可以确定乾隆的性/向正常,陈悠很可能会怀疑,这乾隆爷是不是看上她弟弟了。 “晶晶!”陈悠不悦的对晶晶喊了一声。 “皇阿玛,额娘好可怕,您可得护着晶晶!”小丫头对于陈悠的冷脸毫不在意,反身就往乾隆的怀里扑。而乾隆对于晶晶的求助很是受用。 “恩,有皇阿玛在,谁也不会欺负晶晶的,晶晶放心!”乾隆很哈皮的说着。 在乾隆跟前,锦涵哪里敢跟陈悠随意谈话?就是晶晶,他也不好说什么。对于晶晶突兀的言辞,要是放在别人身上,他的拳头早就招呼上去了,只是自己的嫡亲侄女儿,他哪里舍得。反倒是笑容满面的看向晶晶。额娘老在信里都说晶晶长得多乖多可爱,他本来还以为是额娘对于自家外孙女太过疼爱的缘故呢。现在见到晶晶,方觉额娘的话没有半分过头的,晶晶却是古灵精怪的,很讨人喜欢。 锦涵炯炯有神的双眸,乾隆爷倒是注意到了,毕竟说来也是女儿嫡亲的舅舅,又是个有能耐,知分寸的,他不介意让女儿跟他接触接触,就是和敬也常常有富察家的几兄弟去看的。 “乖女儿,你说的这个漂亮叔叔啊,是你的亲舅舅,你额娘嫡亲的弟弟。你倒是可以叫他一声舅舅。”乾隆爷这般跟晶晶说着,倒是把锦涵唬了一跳。 “奴才不敢!请皇上收回刚刚的言辞!奴才当不起。”说是甥舅,可到底是君臣,晶晶这一声,他还真不敢当。 “朕说当得起就是当得起。你这舅舅,以后可得护着你外甥女才是。”乾隆对于锦涵的规矩和识相很满意,不过还是这样对锦涵说着。 “涵儿,既然皇上都发话了,你就受着吧,就在这延禧宫叫叫也是不碍的。”陈悠倒霉觉得有什么,这乾隆,有时候对这么恨在乎,有时候却喜欢打破规矩。反正人家是皇上,他怎么说,你怎么受着不就是了? “奴才谨遵皇上旨意。”锦涵还是有些拘谨,毕竟,乾隆的面他见得也不是太多,再有,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啊! “您是晶晶的舅舅?”大人们说着,晶晶却盯着锦涵的面容看。 “可您跟晶晶长得不像啊!尤其是眼睛,一点儿都不像。” “……”锦涵无语了,谁说他必须得跟这丫头像来着? “你这丫头,说什么胡话呢?”谁都知道这晶晶的眼睛跟乾隆像,要是还跟锦涵像,那不乱套了?这话传出去,指不定有人乱嚼舌根子呢! “皇阿玛,您看,额娘她又凶晶晶。” “……”陈悠满头黑线中。 “哈哈,晶晶啊,谁跟你说你舅舅得跟你长的相像?”乾隆爷疑惑了。 “晶晶有一次去给皇额娘请安,碰上和敬姐姐的舅舅们了,他们都说,和敬姐姐跟她的四舅舅有些相像呢!晶晶问皇额娘,皇额娘说这是外甥像舅,很常见的。皇阿玛您说这位漂亮叔叔是晶晶的舅舅,那他不得跟晶晶相像吗?”小丫头一脸天真的问着。 “你说的那个只是个例。这外甥,有像舅的,也有不像舅的。你跟你舅舅就是不像的那种。”乾隆爷耐心的解释道。 一时间众人聊了许久,当然,说话最多的是晶晶跟乾隆。锦涵本来想跟自家姐姐说会儿话的,可有乾隆这尊大佛在这里杵着,锦涵哪里有机会?就是有机会也不敢啊!当乾隆是透明人不成? 等到时间晚了,锦涵必须得离宫的时候,陈悠方才去取了些东西当着乾隆的面交给锦涵:“涵儿,这是姐姐今儿刚做的点心,恰好是你爱吃的,你就自己带回去,掰开来,慢慢吃。这上头一层是额娘喜欢吃的,白芷做的,你带回去给额娘,让她尝尝,额娘牙口不好,记得让她细嚼慢咽。”说着,陈悠递给锦涵一个食盒。 “奴才谢娘娘赏赐!奴才告退!”锦涵双手接过,打了个千,然后倒退着,出了延禧宫大殿。 “额娘,晶晶也想吃了。您不会全都给舅舅了吧?”小丫头就是嘴馋。 “得了,你这丫头,就知道护食,做了许多呢,够你吃的。不过记着哟,不准吃太多,省得撑坏了肚子知不知道?”陈悠想着,以后得让这丫头自己学做才行,她才不是这丫头的厨娘呢! 陈悠忘了,当初是谁心心念念着给自家闺女做好吃的来着? “晶晶知道的,皇阿玛,额娘,晶晶先行告退!”小丫头跳下乾隆的膝盖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就疾步往外走。 “悠悠,你给晶晶做好吃的了,给你弟弟做好吃的了,给你额娘做好吃的了,那,朕的呢?”这女人怎么老是把他放在一边?要是当初晶晶出生,可以吃辅食的时候,她给亲自晶晶做了许多美味的吃食,他都不知道这女人能下厨!再有,她能下厨居然都没有给自己做过一次,全都是为了晶晶,乾隆爷这般想着,心里不平衡了,极度的不平衡。 “……”陈悠嘴角有些抽搐,快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这家伙,发疯了是吧?宫里头有御膳房呢,用得着她吗? “还有,悠悠,你都给晶晶做了贴身利益,绣了许多物件,还做了许多小衣服,可是,朕的呢?你居然一个荷包都没有给朕绣!”乾隆爷继续控诉着。 这下陈悠更是无语了,宫里的织锦房是摆设吗?皇帝的东西都是钦定御制的,用得着她插手吗?在有,宫里那么多女人,这家伙不缺荷包吧? 对于荷包这东西,陈悠是有些怨念的。你说这男女定情送什么不好,偏偏女人得亲自绣荷包,而男人的,却能事买来的。哼! “抬起头来看着朕,地上又没有宝贝。”乾隆一手挑起陈悠的脑袋,这架势,很有调戏人的味道。 “皇上,妾身……妾身想着,自己手艺不精,怕做了皇上会嫌弃,所以……” “原来如此,没事儿,悠悠的手艺再差朕都不会嫌弃的。悠悠身上挂着的这个荷包不错,是悠悠自己绣的吧。朕先用着这个就成。”说着,乾隆自己动手从陈悠身上解下了荷包。弄的陈悠极其想揍人!这不是,□□裸的打劫吗! 乾隆当日让陈悠答应给他做一身入冬的整套衣裳才放过陈悠。 而陈悠,只想把晶晶抓起来打一顿。 都是这丫头惹的祸! 锦涵提着食盒回到家里,把上头一层的给淑容送去,自己回书房打开食盒,把一个个糕点细细地掰开,终于在铺在最下面的一层的中间找到一个很小的纸团。锦涵小心地打开,快速的看了一遍后,把纸团握在手中,再放开拳头的时候已经是一小堆几乎看不见的粉末了。 之后,锦涵才坐回座位上,慢慢地品尝起糕点来。 恩,还是那个味道,姐姐的味道。好多年都没有吃过了,锦涵吃着,眼中不知不觉地流起眼泪来。他们姐弟分开,已经好多年了。本来在皇上潜邸的时候,他还时不时能去见一见姐姐,后来皇上登基,这念想就基本上成为念想了,好在现在自己混得人魔狗样的,入了皇上的眼,自己一提,没想到他还带自己去见姐姐了。 想到字条,锦涵心下一紧。以后,得好好打算了。姐姐在宫里,真不容易啊! 乾隆七年夏末,硕王府福晋的院子,半夜的时候出来一个偷偷摸摸藏头露尾的人。虽是夏末,可这天气到底还是热着,就是晚上,这热气也没降下去太多。可这人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就这般鬼鬼祟祟的往一条河边急速走去。路上,还把一户农家放在屋外的木盆子给顺手拧走,就这般来到河边,从食盒里取出一个物件来。 要是有人仔细一看,绝对能看清,这是一个婴孩的襁褓,里头的婴孩睡的正香呢!这襁褓一看就是显贵人家之物。 那人连同这襁褓一起把孩子放入木盆里头,随后又把木盆放入河中,让这木盆子随水飘去。人借着银白的微微月亮,等着木盆飘远了,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又一阵佛主神灵的说辞后方才离开。 而随河经过的一个庵堂,以为尼姑夜不能寐,提着灯笼来到河边漫步,忽见河中有一光亮的物件,一个轻身功夫,踏着水波几个跳跃就把木盆子取了起来,又反身跳了回来。这才发现,这盆子里居然是个孩子。 这年秋初,大明湖畔树叶纷纷随风飘落,莲池里的荷早已只剩下些枯败的叶子,院子里种的紫薇花倒是在枝头开得灿烂。 夜里四更十分,一个院子传来一声婴孩的哭啼,一个生命就来到了这个世间。 母亲经过疲惫的生产,早已昏睡过去。一对夫妇把孩子安排在旁边的一间屋子里。 四更末,五更初,天命欲暑,一个伶俐的黑影从产妇旁边的屋子飞过。那身形十分敏捷,要是迷糊中的丫头婆子见着,指不定以为自己眼花了呢! 53、第 53 章 “你确定,皇后有孕了?”陈悠低声问着身旁的白芷。 “主子,传来的消息是这般,皇后娘娘蛮得倒是很紧。”白芷小心的说着。 刚出跟进宫来的四婢,丁香、甘松、□□都出宫嫁人了,这白芷说什么都不出去,直说不放心陈悠,陈悠没法子,只能留下,不过,白芷的身份已经上升为陈悠的心腹嬷嬷。王嬷嬷还是跟在陈悠身边,只是,到底不是家生子出来的,陈悠对她在某些方面还是会瞒着,很多事,知道的人少一个更好。 当初陈悠的弟弟陈锦涵在沧州当值回宫给乾隆禀告事情后,就被乾隆留了下来。陈悠把收买一部分内务府包衣奴才和在宫外培植些势力的事儿交给了陈锦涵,这事儿发展的很顺利。如今,宫里的许多事儿,陈悠都能知道了,当然,安插的人手也不多,陈悠也没有药斗倒富察氏、高氏等一众宫妃的意思,要知道,这宫妃如同长江水,是绵绵不绝的,就是拿住富察氏的痛脚,把她赶下台,后宫也不是她陈悠一个人的天下呀,每三年可都会进一批秀女的。 陈悠不是没想过在宫里收买人,只是,有人说过紫禁城的每一块城墙上都长满了眼睛。在宫里办事,实在是不好弄。这话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宫里的人想活得更好,必然早已投靠了某一方的势力了的。她就是收买成功了,不也是些叛主的人?这些人以后指不定还会背叛她呢。 陈悠只是防患于未然罢了。当初生产的时候,两个产婆都被收买的事儿实在让陈悠厌恶。她还想生孩子的,最好能有个儿子,以后不管谁登基,她都能出宫跟儿子住不是,她哪里能跟去女婿家里? 女儿走了,这宫里不就又她一个人了? 白芷通常是用饭前的一些时候跟陈悠回禀消息。在外人看来,她只是在问陈悠想吃些什么。 “皇后可真能耐啊!储秀宫的那位可是都病入膏肓了呢!这个时候,皇后还能怀有子嗣。”这二人这些年都斗得你死我活。也只有乾隆会觉得她的妻妾相处十分和睦。 “主子,您说,咱们是不是要把这消息放出去?”白芷以为陈悠想渔翁得利。 “不用,咱犯不着做这起吃力不讨好的事儿。你以为只有咱们的人能探出来?”宫里的事情复杂着呢。白芷倒是没猜错,陈悠还真的想着渔翁得利。 一月半后,陈悠在慈宁宫请安的时候晕倒,老太后对陈悠的不争不抢倒是很合心,加上晶晶又入了老太后的眼,再说,陈悠本来也是他儿子的小妾不是?老太后赶紧请太医来给陈悠诊脉。 “微臣恭喜太后,贺喜太后。贤妃娘娘这是有喜了,刚刚有孕一月。”郑太医把自己得到的消息如实禀告。 “什么?不是说贤妃不能怀孕了吗?”说这话的是富察氏。 老太后意味深长的看了富察氏一眼,富察氏赶紧加上一句:“胎儿可好?贤妃身子如何?当初不是说贤妃伤了身子了吗?” “回皇后娘娘的话,经过这么些年的调养,贤妃娘娘的身子已经调理得差不多了,贤妃娘娘当初只是说很难有孕,并不是不能有孕。”太医说得战战兢兢。 皇后的脸上有些苍白,笑容也有些勉强。不过皇后还是强笑道:“这还真是喜事儿呢!这事儿要是皇上知道了,准会高兴的。皇额娘,您看,是不是要派人通知皇上?” “皇儿正在养心殿忙着呢,就别耽误他办正事儿了。太医,贤妃这胎可稳妥?需要如何调理?”老太后说着就转向太医。 “回太后娘娘的话,贤妃娘娘的身体调理的很好,这胎也很健朗。贤妃娘娘一定会产下一个健健康康的婴孩的。”太医虽然觉得今天这事儿对他并不好,似乎掺杂了后宫斗争。只是,作为太医,哪里离得开宫斗的? “好好!桂嬷嬷,重重打赏郑太医。宫里这么些年,总算有小阿哥诞生了。”太后作为老人家,自然喜欢多子多孙,说来,宫里谁有孕她都会很高兴的。 这时,陈悠幽幽转醒,“太后娘娘?妾身……妾身这时怎么了?请太后娘娘恕妾身无状之罪!”陈悠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矮榻上,赶紧挣扎着起来要给老太后行礼赔罪。 “快躺下,快躺下。你现在身子重,可不能瞎折腾。刚刚太医已经说了,你怀有一个月身孕了呢!”听到是一个月,老太后经历过许多宅斗宫斗的,哪里不晓得,这贤妃只怕自己都不知道呢?这后院后宫里,哪里有了生孕不是左瞒右瞒的?也只有这贤妃,当初生晶晶的时候自己不知道,现在又有了,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老太后见此对贤妃又好上许多。 “妾身……有身孕了?”陈悠瞪大了眼睛,吃惊的无与伦比。 “是呢,恭喜贤妃妹妹了。皇额娘听到贤妃妹妹有身孕了,高兴得不得了,就是本宫也替贤妃妹妹开心呢!宫里总算又有小阿哥出生了。这事儿皇上知道了,一准儿高兴。皇额娘,贤妃妹妹育嗣有功,您可得好好赏赏。当然,儿媳的这份也不会少的。”皇后已经收敛了所有异样情绪,一副高兴不已的模样再陈悠跟前说话。 “妾身……妾身真的有了?不是说……不是说妾身不能再有身孕了吗?”陈悠还是一副被惊到了的模样。 皇后恨得要死。你会不知道?指不定你这些年吃了多少补药才能又有身孕呢,现在状不知道?“哪里,刚刚太医说了,妹妹不是不能再有身孕,而是很难。很难可不就是有可能有吗?”皇后这话有些咬牙切齿了,偏偏脸上还带着我为你高兴的笑意。以至于这笑,变成了皮笑肉不笑。看起来很让人难受。 “如此,妾身谢皇后娘娘了。”陈悠笑意融融的说着。 大殿上,除了老太后和陈悠身边的人,几乎没有一个是真心高兴的。富察氏的脸都快扭曲了,其他人也不遑多让。一个个手里的帕子被撕得稀烂,碎布的尸骨丢给身后的丫头了事。 “额娘?您有小弟弟了?真的吗?在哪里?”回到延禧宫没多久,晶晶就赶了回来。 “你这丫头,不是让你跟你师父学功夫吗?怎么好好地跑回来了?”清朝皇家女子的寿命很难有高寿的,陈悠向来,是这些个女人都被娇养着,平时一动不动的做在屋子里,运动量太少。须知,生命在于运动。再有,晶晶精力太过旺盛,如不好好引导,只会在宫里四处惹事。为此,陈悠跟乾隆谈了许久,嘴皮子都磨破了,才让乾隆答应,让晶晶去学习骑射和武艺。晶晶从五岁就被陈悠送去学射箭和武艺,骑马还得等她再大些在说。 “额娘,晶晶听说额娘要给晶晶生小弟弟了,晶晶一高兴就跟师傅请了假,回来看小弟弟。额娘放心,晶晶名儿会把耽误的都补上的。”这丫头显然对于这消耗体力的活儿很喜欢。 “额娘,小弟弟在哪里,晶晶怎么没看见?”小晶晶左瞧右瞧,还真看不到自家弟弟在哪里。 “在这里呢!”陈悠抚着肚子,对晶晶说道。 晶晶蹲下/身子,目不转睛的看向陈悠的肚子,还跟以前一样平啊,“额娘,在哪里?晶晶怎么没看见?” 这丫头也就六七岁,哪里知道这许多? “额娘,弟弟是怎么有的?晶晶以前怎么没听说额娘又小弟弟了?”陈悠被噎住了,她能说,是你阿玛给了额娘一个精子,额娘就有了吗? “哈哈哈哈!什么怎么怎么有的?晶晶说什么呢!悠悠,朕听说你又有我们的孩子了,放下政务就赶了过来。悠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太医怎么说?”乾隆的声音还是那么大,不过样子倒真像有些着急。 陈悠哪里知道,乾隆是被有晶晶后来又生晶晶的时候吓怕了。陈悠那一次刚有身孕的时候,真的很吓人,就是生晶晶的时候,他也被吓个半死,居然梦中产子。乾隆当时以为是胎儿太弱,留不住呢! “皇上放心,太医说妾身和孩子都很好。”陈悠倒是老实回答,她好的不能再好了。 “阿玛,晶晶刚刚问额娘,小弟弟是怎么来的,晶晶以前怎么没听额娘说有小弟弟?额娘还没回答阿玛就来了。阿玛,能告诉晶晶,小弟弟是怎么来的吗?怎么以前没有?”乾隆被问得一愣。这问题还真没小孩子问过她,大阿哥在他跟前从来都是唯唯诺诺的,而三阿哥,他都不常见,四阿哥也不会问他这些,五阿哥也见得不多。敬儿规规矩矩,大大方方的,哪里会问他问题? “……”乾隆爷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晶晶,你可得学好功夫,以后好好教弟弟,知不知道?”陈悠打岔出去。 延禧宫这边其乐融融,坤宁宫又碎了一地的瓷器。 “福嬷嬷,这贤妃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不能有孕了吗?怎么突然有冒出个生孕来?”富察氏被气得半死。 “娘娘快消消气,您肚子里的小阿哥可急不得。贤妃的事儿咱们慢慢处理,您现在最要紧的是好好安胎,诞下一个嫡亲阿哥是正经。”福嬷嬷怕自家主子这么一着急,动了胎气就不好了。 “消气?你叫本宫如何消气?本来以为这贤妃是个不能下蛋的母鸡,已经没什么大的威胁了,可怎么……,这让本宫如何能甘心?刚打下个高氏,这贤妃又冒了出来。 “娘娘,哪里就一定是阿哥了?指不定是个格格。再说,就算生下来了,就一定能养大吗?宫里现在盯着贤妃的人多着呢。咱们看着等着就好。”福嬷嬷怕富察氏太过激动,一个劲儿的安慰着。 “娘娘,您这身孕,什么时候跟皇上说?”福嬷嬷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到。本来以为就主子一个人有了,想坐稳了胎再说出来,现在…… “贤妃真的有了?”高氏已经卧床不起,真的是病入膏肓了,不过神智还是清醒的。 “回主子,是。” “她倒是个扮猪吃老虎的。”高氏最后来了这么一句。她现在已经无力应对这些了。 只是,高氏到底不甘心! 这么些年,她的儿子被人害得流掉了。想抱养一个儿子,又不知道被谁动了手脚,最后被富察氏那贱人给夺了去。以为跟她一样,生不出儿子的贤妃,没成想想着又有了身孕。而自己,却病入膏肓快要不久于人世了。 都说皇上宠她,可她现在算是看明白了。皇上宠的,似乎并不是她,她就是个靶子,靶子啊!这些年,她储秀宫被后宫的人动过多少手脚,皇上护着过吗?哼! 现在她总算看明白了,皇上真正护着的,原来是她。 看来,她是该趁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做些什么了。 54、第 54 章 富察氏还没想好怎么公布自己有孕的消息,中秋已经到了。富察氏是个喜欢掌权的人,做事也是尽善尽美。因此,全副身心的投入到中秋节的准备工作去。中秋,是团圆的季节,汉人,接受汉文化的满人,也是相当喜爱这个节日的。这一切,也未富察氏的准备工作增加了许多负担。 当道所有工作都已准备就绪,明天就到中秋节的时候,富察氏在坤宁宫晕了过去。 福嬷嬷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担心主子的胎儿有问题,只好让人请太医,这样一来,事情惊动六宫,乾隆亲自来了,老太后也派人来询问。 “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这是有身孕了。”这一次诊脉的,又是郑太医。说实在的,他觉得自己真倒霉,怎么今天就轮到自己轮值呢?宫里的两位宫妃都有了身孕,还都被他碰上,这可真不是什么好事。哎哟,他回头得跟夫人去庙里拜拜菩萨,最近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真的?皇后身子可好?胎儿如何?”乾隆紧接着问道。 “这……,回皇上的话,娘娘她,劳累过度,思虑过重,这一胎只怕……只怕不妥!”郑太医真的觉得自己很悲催。 “什么!不妥?怎么可能不妥?皇后的身子不是一向都挺好的吗?”乾隆爷对这个还真有些想不通。思虑过重?这皇后一天到底在想写什么?高氏是这样,皇后又是这样。“那胎儿呢?你一定得把胎儿给朕抱住,不然朕摘了你的脑袋。”乾隆爷愤怒了,他的孩子真的不多,比起皇玛法成活的五十多个孩子,他的儿女,太少太少。他一向都是向皇玛法学习,可这子嗣上…… “微臣遵旨!微臣这就去开药方。”郑太医颤颤巍巍的起身,倒退着出了宫门。 “福嬷嬷,你们到底是怎么照顾皇后的?皇后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子你们都不知道?还让皇后劳累过度!来人,把这些没用的东西给朕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找不到气出的乾隆抓着皇后身边的奴才发作。 “皇……上……”正在这时,富察氏虚弱的声音从床上响起。“皇上,奴才们都是细心服侍妾身的,只是……妾身进来忙着准备过节,不关奴才们的事,还请皇上看在小阿哥的份上,饶了这些奴才,妾身还得靠他们服侍呢!” “皇后,你太宽容了。这些个奴才太不中用。服侍皇后的奴才哪里会少?朕给你换一批听话的就是。”乾隆这话差点儿要把富察氏给噎死了。这些都是她富察家细心收买的奴才。哪里能让皇上换掉?换来的人她怎么能放心? “皇上,都是妾身自己的不是。真的不关奴才们的事。他们都是细心服侍妾身,也是妾身用习惯了的,新换来的人,只怕妾身用不顺手呢!还望皇上看着小阿哥快要出来的份儿上,留下这些妾身用的顺手的奴才。”富察氏苍白着脸,求着请。一屋子的奴才都下跪,一个劲儿的磕头。 “好吧,既然皇后想留下就都留着吧,你们可给朕听好了。要是皇后和小阿哥出半点差错,朕让你们都提头来见!”杀伐果决的上位者,似乎对于摘人脑袋的事很热衷。 “奴才遵旨,写皇上恩典!” “皇后好好安胎,给朕诞下一个健健康康的小阿哥。这宫务……”乾隆爷还没说完,就被富察氏打断。 “皇上,妾身的身子妾身自个儿知道,不碍的。再说,宫里也没太多的事儿,妾身一定会打理妥当的,再说了,不是还有这些奴才帮着妾身吗?”富察氏的心都快提到嗓子处了。这皇上是想停了自己的宫务,让旁人掌权吗?贤妃有身孕了,不可能,而慧妃就快不行了,剩下的只有娴妃,皇上难道想让贤妃掌权?哼!还得问问她答不答应。 乾隆爷是真的为皇后好,希望她能放下所有事情好好安胎,可这皇后…… 罢了罢了,既然如此就由着她吧。 “噗……”陈悠一口羊奶顿时喷了出来,差点儿喷到跟前的白芷身上,“你说什么?皇后晕倒后背诊出有身孕,皇上想停了皇后的宫务?”不是吧,这么可乐。这富察氏可是个掌权惯了的人。在潜邸的时候什么事儿都把在手里,丝毫不放出任何事物,就是小事也不会放手。册封为皇后以后更是如此,这时候乾隆那厮想停了富察氏的宫务,这不是要了富察氏的命吗?谁都知道,这权力在手,就可以再宫里四处安插自己的人,富察氏是疯了才会放手宫务,让旁人安插一堆人来膈应自己。 “娘娘,您小心点儿,就是皇后有孕了也没什么,您自己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一旁的王嬷嬷急得顿脚。 “本宫知道,本宫只是没想到……皇后也有了身孕。这可是大喜事儿呢,咱们也得送些贺礼去不是?王嬷嬷,你说把太后娘娘赏赐的白玉观音给皇后娘娘送去可好?”陈悠找了个话题。 “娘娘,那哪儿成?这是太后娘娘专门送给娘娘的,一来保娘娘平安,二来也是送子观音,娘娘怎么能把这个送给皇后娘娘去?”王嬷嬷顿时觉得自己主子还是不太知事。这送子观音送的是儿子主子怎么能随意把这个送人呢? “不如主子给皇后娘娘送一对玉如意吧,这个兆头也是好的,凡是称心如意。”白芷一旁插着话。 “成,明儿再送去吧。今儿坤宁宫有的忙呢,怎么不凑这热闹,省得惹皇后娘娘的恼。”安全的东西,她都没意见,只要不是药材吃食就好。不过,富察氏这一次是偷鸡不着蚀把米啊。她一宫的奴才,可是差点儿因为乾隆那厮的“好意”丢了性命呢。 太后跟乾隆一样高兴,皇后有孕,不管怎么说都是嫡子嫡女啊。不过听说儿子发作坤宁宫的奴才眼睛微微一闪。后宫的这些个事儿她哪里有不知道的?这皇后前两个月只怕都有月事记录吧。这一次暴出有孕,她瞒得倒是挺辛苦的。不过太后不在意这些,护卫这个的儿女,是后宫女人该做的。能不能养活自己的子女,都看个人的能力呢!如此,慈宁宫的赏赐也源源不断地到了坤宁宫,比贤妃当时的赏赐足足多了一倍。不过陈悠也不会介意这个就是了。钱嘛,自己也能赚不是? 倒是储秀宫,高氏听了这消息呼吸变得急促,脸上憋得通红,喘着气问自己的心腹嬷嬷:“你……确定……这消息……没错?” “回主子的话,千真万确。足足三月有余。” “好一个……富察氏。没想到……她居然……还能再有……身孕。”高氏眼中透着恶毒、阴狠。这是听到陈悠怀孕绝对没有的。 “嬷嬷,让人……通知魏氏,时机……到了,让……她好生……行事。这可真……是个好……时机啊!”高氏的话,仿佛从地狱飘来,恐怖得紧。 “主子,她真能成事儿吗?”嬷嬷不确定的问道。她总觉得那个魏氏有些不靠谱。 “她是个……‘上进’的,眼中……有着野……心,一定……会把握住这……个时机的。哼!富察氏,本宫就……是要走……了,也在你心……上插根……永远也拔……不出去的……刺!” 钟粹宫一个飘渺的声音响起:“皇后娘娘真的有孕了?” “回主子的话,千真万确。这事儿六宫都传遍了,皇上和太后娘娘的赏赐都到了坤宁宫了的。”贴身丫头尽忠的回禀到。 “真没想到她还能有孕。哼!跟陈佳氏一样,都是贱人!都该死!这富察氏夺走我皇儿,又不好好教他,还不让本宫去看他,富察氏,本宫不会让你好过的!还有和嘉那小贱人,居然敢欺负我皇儿,武艺居然比我皇儿还好,敢打伤我皇儿。陈佳氏,本宫一定不会让你肚子里的野种出世,夺了我皇儿的宠去。还有和嘉和小贱人,本宫一定不会让她好过的,一定不会!”贴身丫头听到自己主子恶毒的诅咒和誓言,浑身一阵发冷。 对了,和嘉是乾隆那厮给晶晶的封号,如同和敬一般,都是和字。陈悠在晶晶抓周宴上听到乾隆这话,真想一把捏死乾隆算了。他能不能有限而出息?她有个妃子叫嘉嫔了好不好!现在女儿的封号,居然跟那嘉嫔一个字! 算了算了,她高估了乾隆的智商。不能跟这人计较。 不过,和嘉,貌似是纯嫔的女儿吧,也不是这一年生的。怎么就成了她的女儿了呢?难不成,她,抢了纯嫔的女儿?陈悠不确定的想着。毕竟,晶晶的排行也是四,宫里都称作四格格。 然而,等到肚子里的孩子出世,听到乾隆爷取的名字的时候,陈悠就万般确定了。敢情真是这样? 乌拉那拉氏听到这接二连三的消息,脸色变得很不好。摸着这个的肚子,怎么也不是滋味。 从潜邸出来的这些女人,除了高氏不能生育意外,其他的,好像都有了孩子。唯有自己,唯有自己的肚子怎么也没个动静。皇上他……一个月也会来个一两次的啊,怎么她就是没有怀上呢? “娘娘,咱们不着急,您一定会有孩子的。现在皇后娘娘和贤妃都有身孕了,而高氏又快不行了,这个时候,正是娘娘的好时机呢!”容嬷嬷菊花一般的脸上,含着看起来很让人喷饭的笑意说道。她那笑,真的不像笑啊!怎么就是这么个样子呢? 55、第 55 章 怀有身孕的女人本来就极易疲乏,富察氏又年已三十有四,说得上是高龄产妇。可就是如此,她还把手中的权利牢牢地抓在手中,也不太通御下之策,用人之妙,凡是皆亲力亲为。 这不,每日下来都会劳累不堪,睡得也十分沉。这天按照惯例醒来,人还迷迷糊糊着呢,福嬷嬷见富察氏醒来惊慌失措地进来禀告。 “娘……娘……,那个……”福嬷嬷呐呐不成语,这事儿说出来,也有她失职的地方。 “福嬷嬷,有什么事儿说吧,这不像你。”富察氏见福嬷嬷如此,心神一凝。福嬷嬷是跟她的老人,想来稳重,哪里见过她今日这般摸样?富察氏可以想象这事情只怕…… “娘娘……,请娘娘责罚老奴,都是老奴失职。”福嬷嬷忽然跪了下去,事情还没说出口就先请罪。 富察氏见此,心更加慌乱,到底出了何事,福嬷嬷见惯了大场面的人都这般…… “说吧。”富察氏面无表情,是非曲直她都还未曾明了,哪里会罚人,这人还是这个的贴身心腹。 “回娘娘的话,昨日皇上来坤宁宫了。见娘娘业已入睡,就去了偏殿休息。谁成想,魏巧儿那贱人,打着娘娘的名号,直说是娘娘派去服侍皇上的。昨晚她又一反常态,打扮得妖妖娆娆,穿得十分单薄,曲线毕露。皇上他……他就……”福嬷嬷话没有说完,可意思很明显。 昨夜,魏巧儿跟皇上行房了。 富察氏想到此,心里一恸,闭上眼睛,收敛所有心神,藏在被子底下的手死死地扣住,都被弄得血肉模糊了而不自知。 皇上会有许多女人,她是知道了。从嫁给他之前她就知道。可是,皇上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要了别的女人,这是她无法忍受的。更何况,她还得贤惠大方的把这个女人给皇上纳入房。 到底出了什么状况,这偏殿也有不少人呆着,怎么就让这魏巧儿如入无人之境的到达皇上身旁呢?想到这里,富察氏已经很明白,自己被人坑了。也不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回头自己去领十大板子吧。其他人各领二十大板。”富察氏的声音透着苍凉,忽然下/身一痛,她额头上都快冒出冷汗来。 福嬷嬷良久未等到富察氏让她起身离开的话,悄悄抬头,就见富察氏脸色惨白,伸出被子的右手死死地捂住肚子,想到娘娘怀孕,她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心急火燎地高声叫着让人传太医。自己也赶紧起身跑到富察氏跟前搂着富察氏。想到娘娘只怕是因自己告诉她的事儿而不适,如果真的伤到小阿哥,那她就是一命相抵也还不了自己的罪过啊!可……福嬷嬷想到娘娘平日的行事,要是她把这事儿隐瞒了下来,以后受到的惩罚不是更重吗?而这事儿要瞒也是瞒不住的。 想来想去,福嬷嬷百般不知滋味,心底直把那魏巧儿恨入骨髓。都是她,都是她惹出来的事,要是小阿哥真有个什么不测,她一定要让那魏巧儿拿命来偿还! 本来皇后有孕后,乾隆爷为比自己对嫡子的重视,就让太医轮流在坤宁宫看着的。是以,这福嬷嬷一叫就有人把太医给请了进来。 福嬷嬷放下帐子,只露出富察氏一只手在外面,太医就取了帕子盖在手腕上然后把起脉来。 这一把,太医眼皮子直跳。哎哟喂,他怎么这么倒霉,偏偏今儿轮到他值班的时候皇后不适。这脉像,明显是受惊过度一起的心绪过度起伏。要是皇后娘娘自己不平静下来,忧思过重,只怕这小阿哥活不到出生的那一天了。 这时,刚刚起身的乾隆听到皇后不舒服的事儿,立马就赶了过来,早朝稍微晚去一些没什么,可是子嗣,尤其是嫡子,不能有事儿呀。 “谁能告诉朕,皇后到底是怎么回事?”乾隆爷冷着脸,看着跪得一地的人问到。 可哪里有人能告诉他个明白?就是知晓其中究竟的也一个字儿都不敢吐露,难不成还说皇上啊,就是你在坤宁宫上了一个宫女,皇后娘娘被气得动了胎气? 谁能?谁敢啊!这不是活生生地说皇后妒忌吗?这可不是一国之母,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该有的品性。是以,一个个都三咸其口,当起了哑巴。 而太医也是个“知事”的人,只对乾隆说了,娘娘年纪大了,身子有些虚弱,动了胎气。 话经过太医这么一说,什么事儿都没有了。乾隆爷唬着个脸,让太医开了安胎药,又嘱咐福嬷嬷好好服侍皇后就匆匆离开了。他还得赶去早朝呢!能分这么一点儿时间关心皇后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而魏巧儿,服侍了皇上后心里美滋滋的,她成了皇上的女人,成了娘娘了,天啦,她终于成了皇上的女人了!想到自己从奴才一跃成为了主子,魏巧儿脸上笑开了花。再想到昨夜皇上的疯狂和那美美地销/魂地滋味,这笑中生生地带出一丝yin荡的味道来。 只是,皇上离开的时候,都还没有给自己封号,自己现在是个不明不白的人,魏巧儿忽然又有些担心起来。皇上不会忘了自己吧!就是皇上忘了,皇后娘娘也不会忘了不是?皇后娘娘这般“贤惠”一定会跟皇上说,让皇上给自己一个分位的。毕竟,皇上走得匆忙,也没有吩咐人给自己一碗“避子汤”不是。既然没有吩咐,那就表示如果她经此一役,肚子里有了孩子,皇上会认的。毕竟,皇上已经“允许”自己有孩子了。魏巧儿这般想来,又美滋滋的了。 不过,她还记得自己的本分。服侍皇上穿衣离开后,她就把自己收拾妥当,来到富察氏的寝宫准备服侍富察氏了。 福嬷嬷看到这魏巧儿进来,恶狠狠地腕了她一眼。看的魏巧儿心惊肉跳的。 坤宁宫的奴才一致忽略魏巧儿的存在,各自干起了自己的活儿,魏巧儿现在时哪里也插不上手,准备干这个的时候,一个人忽然抢了自己的活儿,去干那个的时候也是这般。 魏巧儿就这么不尴不尬地在坤宁宫呆了一天,直到富察氏从昏迷中悠悠转醒,直到乾隆爷下了朝,赶过来看富察氏的状况到底如何。 储秀宫高氏听到富察氏动了胎气,乐得哈哈大笑。富察氏啊富察氏,没想到你爷有这么一天啊!真是可乐啊可乐! 高氏想到自己的孩子,想到富察氏现在肚子里的胎儿,深深地觉得,这还远远不够呢。富察氏,咱们走着瞧吧。 其他宫妃听到了这个消息,都有些乐了。没想到皇后就是有孕了还把持着宫务,现在忙昏了头后院起火,总算让人一乐啊。什么都想抓住,总得付出些代价不是?端的看这代价为何,愿不愿意付出罢了。 陈悠听了这消息,明白有人在其中动了手脚膈应富察氏以后,对于魏巧儿的上位已经明确了。 只是,陈悠想到,不管是谁动的这手脚,如果她知道这魏巧儿不仅成了棋子,以后还能成为执棋子的人,翻身上位最后儿子还当了皇帝。对于昨夜这样的安排,她会不会有丝毫后悔呢? 昨夜动手的,可不止一人,动手的人中,还有人又子嗣。如果,她们知道,一个棋子,以后自己的儿子还得臣服在这棋子的儿子手下,那又是一种什么滋味呢? 富察氏醒来的时候,乾隆爷凑巧刚好来到富察氏寝宫。 “皇后,你终于醒了。还好咱们的孩子没事儿。太医说你身子虚,动了胎气,皇后该好好保养身子才是,那些个宫务……”乾隆说道这里,忽然被富察氏打断了。 “皇上,妾身不碍的。妾身只是一时不适晕了过去。没什么大不了的,妾身有敬儿的时候也是这般,多补补就好了。”富察氏极力让自己笑得正常一些。 “皇上,不知昨日魏妹妹服侍的怎么样。妾身有了身子,不能服侍皇上才让魏妹妹去的。既然皇上已经宠幸了魏妹妹,那……不如给个分位,也不枉魏妹妹服侍皇上一场。”事情是出在她坤宁宫,她不认也得认。难不成说这不是自己派去的,是她自己有意勾引皇上还得手了?这不是让人质疑她连个坤宁宫都管不好吗?那她这后宫之主,哪里还当得下去?是以,富察氏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认下这档子事儿。她不仅如此,还得贤惠的给这魏巧儿讨要个分位。 “既然皇后如此说,那就……给个贵人的分位吧。她毕竟也是皇后身边得力的人,也不枉皇后栽培她一场。”乾隆想了想,既然皇后要,就给吧。可这是皇后提出来的,低了也不太好。贵人,不高不低正好。 富察氏脸上的笑快挂不住了。她本来只想给个答应了事。没想到这么一问,皇上居然看在她的面子上给了个贵人的分位。这让她…… 富察氏勉强的稳住心神,她不能让这事儿伤了自己的孩子。贵人就贵人吧,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分位。 “既如此,该恭喜魏妹妹呢!”富察氏笑得格外大方。 魏巧儿现在管不了这么多,这真是天降之喜啊!她是贵人了,她从此翻身做主,成了为人了。这可是越过答应,常在,直接升为贵人的呀。这事儿,在后宫还真不多见呢!她…… 魏巧儿觉得自己的心快蹦出来的了。这是真的吗?她真的有这么一天? 魏巧儿瞪大了眼,惊疑不定地站在那里。 看得福嬷嬷心里头那叫一个膈应啊。她明白,这魏巧儿只怕是高兴疯了,可是,“魏主子,赶紧谢皇上皇后娘娘恩典哪。” “俾妾谢皇上恩典,谢皇后娘娘恩典。”魏巧儿惊喜万分的跪了下去,直直地磕了三个响头。 后宫又一阵风云变幻。 56、第 56 章 “啊……”好痛!乾隆你个死人,只负责播种的家伙,痛死老娘了! 这一次生产,陈悠彻底享受了一番皇家待遇,四个稳婆一旁服侍着。可再多的人又有什么用,痛还是她自己痛啊。有了空间的蔬菜和灵泉的支持,陈悠并没有孕吐等不良情况,腿微微有些肿,可白芷的按摩技术不是白练的,每日里的按摩已经消解了很多状况。 唯一的不可替代的,就是这生产之痛。 上一次,她在空间里叫得死去活来。这一次,乾隆爷在外边听着凄厉的叫喊声,心神都不宁了。就连在跟嬷嬷学规矩的晶晶,听到这事儿后也赶了过来。听到屋子里额娘的叫声。晶晶怕极了。 “皇阿玛,额娘她在叫什么?真的有那么痛吗?”乾隆在产房外走来走去,急得心神不宁的。没想到自家女儿也来了产房重地。该死的奴才,怎么连个小丫头都拦不住? 乾隆一双桃花眼霎时看不出半分风情,只让人觉得浑身发冷,跟在晶晶身旁的大丫头一把跪了下去,磕起头来。 晶晶这才发现自己连累了奴才,赶紧道:“皇阿玛,是晶晶担心额娘,自己一定要来的,丫头们拦不住。您就不要怪她们了。皇阿玛,你听,额娘怎么叫得这么惨?”晶晶脸色惨白惨白的,看不出往日的半分精神,身子都还有些瑟瑟发抖。她知道额娘在给她生小弟弟,只是,生小弟弟有这么惨吗?额娘那叫声叫得她直发慌。比她玩死小兔子的时候叫的还让人发慌。不要,额娘不要死! “皇阿玛,额娘她……额娘她是不是要死了?”晶晶抱着乾隆的脚,身体颤颤巍巍的。很明显,处于极度恐惧中。 本来乾隆就被这阵仗弄得头昏脑胀,担心的不行。现在女儿又…… 乾隆蹲下/身子,把晶晶抱入怀里,抚着晶晶的背说道:“晶晶不怕,没事儿的,你额娘一定没事儿的。晶晶当初……”晶晶当初是在睡梦中生产的,和今天很不一样。乾隆这般想着,越发着急了。可对着晶晶,还是勉强说道:“晶晶当初也是这般让你额娘生下来的。你看,你还好好的,你额娘不也没事儿吗?” “可是……”额娘叫得好惨好凄厉,听起来好难受好难受! “乖,你额娘会没事儿的。”乾隆不停地重复这句话,在说服晶晶,仿佛也在说服自己。 一个多月前皇后生产了。二更十分开始阵痛,一直到天明才诞下孩儿。虽然是个皇子,可是……,那孩子瞧着,身子真的不怎么好。乾隆本来高兴的劲头瞬间压下去好几分。身子虚弱的孩子,养的大吗?乾隆很怀疑。本来幼子就极易夭折,皇家的幼子更甚。他对此极为担忧。 对于皇后,他心里是有几分不舒服的。本来年纪大了,有了身孕,就该好好保养身子,好好安胎。可这皇后手里的权利丝毫不放松,一丁点儿权利都不下放给其他嫔妃。成日里为了宫务操劳,这身子能养得好吗?这胎儿能安稳吗?他几乎可以肯定,皇后这儿子,身子不太好,有五六分都该怪在皇后自己身上。对于皇上的贪权,乾隆表示很无力。他就不明白了,权利比儿子更重要吗?就是动了胎气她也不让半分出去。她怎么就不明白呢?她是皇后啊,就是让旁人分担宫务,她生产后夜可以收回来的呀。自己又没有让她人主持宫务,夺了她的权的意思。这皇后到底是紧张个什么劲儿呀! 乾隆爷只知道这般想皇后,可放在自己身上,他这一国之君,能把手中的权利下放吗?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乾隆爷自己会这般想,怎么就要用另一种说法来要求皇后呢?啧啧,要是富察氏知道这个,还不得气死! 父女二人就这般在产房外拥抱着,很有互相安慰的意思。 这陈悠生产,皇后并没有来。虽然已经算来是出了月子,可皇后还是在养生子。她没有太多的力气来陪同陈悠生产。高氏在几月前已经病逝了,当然也不能来,嫔位的,有些不够身份呢。而太后,她只是派了个嬷嬷过来等消息。她老人家年纪大了,陪产这事儿极耗体力,她是吃不消的。于是乎,等在外面的,只有娴妃乌拉那拉氏。 乌拉那拉氏看到眼前的父女二人互相温暖安慰的模样,恨得牙痒痒!手里的帕子都快被搅成麻花了,都还不自知。看向晶晶的眼神尤为奇异。 这一切,只有她身旁的容嬷嬷看见,也只有她能理解。 从下午一直等到四更十分,陈悠才产下皇子。产房外的晶晶早已在乾隆怀里睡着了。都被嬷嬷们抱回去安置了。 这一次再产房的,有王嬷嬷还有白芷。白芷已经升级为嬷嬷,是以对于血房,也没有那么多忌讳了的。王嬷嬷听到稳婆打孩子,孩子爆出的响亮哭声,从稳婆手中接过红通通没有一丝皱纹的孩子,赶紧包裹好,欣喜若狂的抱出去给乾隆看。 “奴才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贤妃娘娘诞下的是健健康康的小阿哥。”王嬷嬷抱着孩子跪了下去。 “好好好!赏!加倍的赏。哈哈哈!朕跟悠悠有儿子了!”乾隆爷爽朗的笑声,让等候在一旁的乌拉那拉氏脸色一阵青紫。对于产房已经昏睡过去的贤妃更是恨得要死。皇子,她居然诞下皇子了! 这个女人,比自己早几月嫁给皇上,跟自己一样的分位,却比自己得皇上更多的宠爱。这还不止,封妃的时候,居然跟自己的封号一个音,后来还生下一个格格,现在更是得了一个皇子。 这叫她怎么不恨? 富察氏她也是恨的,她多年无子,后来回了趟娘家,让娘家人找了医术高明的大夫诊断,居然发现,自己给人下了药,导致宫寒,生不出孩子,坐不了胎。皇子府邸,富察氏一手把持着,她虽不聪明,可也不笨,她知道,这其中肯定有富察氏的手笔。 高氏她同样恨,一个包衣奴才,居然让皇上超拔为侧福晋,跟她一个上三旗的满洲格格得了一样的分位。这叫她哪里能甘心?更让人无语的,这奴才居然还从她这里劫走过皇上。皇上来她这里已经不多了,居然还劫走了几次,这叫她如何心绪宁静? 就是苏氏金氏,她也嫉恨着。苏氏是汉女,金氏是包衣,都比她得皇上的宠爱,长夜漫漫,有多少个夜晚都被这两个下贱的东西占有了皇上? 就是海贵人,现在的愉嫔,她居然得了皇上一次宠幸就有了皇子,还借此上了位封了嫔,这般运到,让她眼红得发慌。 最恨的,却是里间昏睡的陈佳氏谷梵。她们一起选秀的,还住一间房里。那些日子,对于这位淡定从容的秀女,其实她心里面还高看了几分,甚至有几分喜欢。可她哪里能料到,这位看似不起眼的女人,居然是她的克星。是她活了半辈子的噩梦。同样的选秀,同样的出嫁,同样的分位,可她,居然能的皇上的宠爱,现在还儿女双全了。 容嬷嬷拉了拉乌拉那拉氏,她方才收敛心神,笑容满面的走到抱着新生皇子的乾隆面前,微微屈膝:“妾身恭喜皇上喜添贵子!妾身这就让人给皇后娘娘传话去,太后娘娘那里,皇上看,是不是等到名儿再跟太后娘娘说,省得饶了太后娘娘的清梦。”乌拉那拉氏一派规矩的给乾隆说道。 “娴妃还在啊。”乾隆有些诧异的看到乌拉那拉氏,这话听的乌拉那拉氏差点儿咬碎一口银牙。“娴妃说得是,皇额娘那里今儿就甭说了,名儿告诉她,她一样高兴。皇后那里,也别说了,皇后自从产下七阿哥后,身子还没养好呢。让她多休息吧。娴妃陪了一整天也累了,回去休息吧。”说完又逗怀里的娃去了。丫,这娃儿怎么也不哭呢?那小眼神看着他,他怎么发觉里面闪现着惊奇、诧异、迷茫……的情绪呢? 乌拉那拉氏听到皇上关心皇后的言辞,差点儿被气死。心想,富察氏今晚能睡得着吗?也只有皇上以为富察氏睡得着。说来,今晚六宫的女人,只怕没一个能睡得着呢! 看到皇上逗弄陈佳氏的儿子,乌拉那拉氏快看不下去了。终于甩着帕子幽幽离去。今天,她似乎真不该来这地方。要不是富察氏托她来看着,她哪里会来? 唉!离去的乌拉那拉氏心底幽幽一叹。 回到自己的寝宫,容嬷嬷屏退了下人,方才跟乌拉那拉氏说道:“娘娘,您不用心急,那位生了阿哥,着急的很多呢!现在高氏那贱人去了,宫里除了皇后,就娘娘跟那位的分位最高。那位产子,可是六宫所有人的眼中钉呢!咱们就等着吧,那孩子,哪里就能轻易养活了去?”容嬷嬷是个坐收渔翁之利的。 这话乌拉那拉氏哪里不明白?她只是不甘心罢了。摸上自己的面庞,乌拉那拉氏忽然问到:“容嬷嬷,你说,本宫是不是老了?”要不然,皇上怎么就不看一眼呢? “娘娘!”容嬷嬷惊叫,“娘娘,您可千万不能这么想。娘娘,那富察氏年纪可比娘娘大到哪里去了,就是那位也比娘娘大上一岁呢!娘娘,您可千万不能使了心气。” “唉,我就这一说罢了,放心,本宫不会轻易放弃的。”乌拉那拉氏眼底闪着精光。 57、第 57 章 乾隆抱着小阿哥不撒手,可小阿哥没一会儿就哭闹起来,哎呀呀,出娘胎也有一段时候了,这小阿哥肚子饿了。有过抱晶晶经验的乾隆对这一点很明白,立马把小阿哥交给早就准备好的奶娘。 可这小阿哥在奶娘把他的头往自己奶/头上摁的时候,脑袋死死地往一边偏,怎么都不吃。奶娘急得没法子,王嬷嬷只得换一个,想来这小阿哥跟晶晶格格一般,不喜欢这位奶娘吧。 可换了好几个,小阿哥还是不给面子。这大半夜的也不好再另外早人,王嬷嬷只得请示乾隆,要不要让陈悠试试。毕竟上一次,晶晶也是只吃陈悠的奶/水的。 于是乎,小娃娃又转到了陈悠这里来,而陈悠也被王嬷嬷给摇醒。 迷迷糊糊的陈悠听着王嬷嬷的说辞,倒也没觉得奇怪,解开衣裳就开始喂小阿哥。可是怪了,这小阿哥连陈悠的奶/水也不吃。嘴巴闭得死死的,脑袋偏向外边,就是不吃。 这些陈悠彻底清醒了。这可真是怪事儿,有儿子不吃母亲的奶/水的吗? “王嬷嬷,您刚才说小阿哥谁的奶水都不吃?”陈悠看了这一脸憋屈的儿子,转向王嬷嬷哦问到。 “是啊,娘娘,老奴本来想着,这小阿哥只怕跟晶晶格格一般,只吃主子的,可是现在……”她彻底迷糊了。 陈悠一直在观察自己的儿子,痛了她半天才生出来的儿子,居然会有嫌恶的表情,这表示什么?他……是穿的?还是成人穿,至少不是婴儿,不然也不会嫌弃这个才是。陈悠想了想,让白芷取来一个碗,把奶水挤到碗里,然后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喂给儿子。可没想到就是这样,他还是嫌弃。 “儿子啊,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莫非想饿死自己?”陈悠用双手把儿子举起来,正对着自己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她居然发现这家伙在摇头。 得,不想饿死自己是吧。“那……你是不想吃人/奶?”这小娃娃不能说话,陈悠只能猜测着,让这小家伙自己做选择天,点头or摇头。 果然,点头。得了,这家伙绝对是个成年人,排斥人/乳/宴。 “娘娘,您这么说,难不成小阿哥听得懂?”王嬷嬷一脸惊奇,她哪里见过这般的娃娃! “哪儿有,嬷嬷,本宫只是在跟儿子找感觉,对母子感应,本宫这般看着他,感应一下他的想法。白芷,你去吩咐厨房,不,你亲自去,煮一碗鲜羊奶/子,过来,放写杏仁粉去去腥味。本宫琢磨着,这小阿哥只怕嫌弃人/奶/子的味道,咱们试试羊奶,不行再试试牛奶。”总有一样你不嫌弃吧。陈悠看着怀里的娃娃,觉得世界太疯狂。怎么让她生出这么个同类来。 陈悠感觉很奇妙,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滋味来。可怀里的娃娃更不好受。 你道怎的? 其实这娃也是个悲催的家伙。中国的应试教育大家都知道的,也都是过来人,高中,尤其是高三,日日的题海战术,天天不是背书考试就是做题,这娃,经历了地狱式的操练后,总算解放了,高考结束了。然后又是磨人的等待,心里忐忑不已,他不敢对考题,不敢回想自己考场上的经历,只想等待最终的答案。过了,就能上大学,没过,得了,有得回炉重造,再一次去经历高三。 等啊等啊,等到可以查分了,发现自己的分数不高不低,想上自己喜欢的学校,还有些悬。这一下,更不好受了。你说,要不就高一些吧,百分百能去。要不低一些也行,咱回头就去复习,准备下一个高三。可这不高不低不上不下的,把人的心悬在半空中,就是不给个明白,你说,这能不焦急吗?于是,继续等待,等待考试分数线的下划,等待录取通知书的到来。 终于,这线下来了。一看自己的分数,刚刚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这让他乐开了花。万岁!他离了电脑就跑去跟老妈说自己考上了,比范进中举还高兴,终于不用再去经历一次高三了。可高兴过了头,下楼的当口,一脚踏空,这人就滚了下去。完了完了,心想,这一次自己大学也不用去了,肯定得去医院呆着,也不知道会不会把自己的某些地方摔坏。 可迷迷糊糊中,自己到了一个奇妙的所在。睁开眼睛,发现四周都是水,在看看自己的手脚,想着,怎么这么奇怪,家里没有游泳池吧,怎么会在水里呢?可发现光线真的没多少,想看也看不清。想用手去摸摸脚,或者左手摸摸右手,摸摸脸,可……,他意识到,这手脚都不听自己的使唤。他有些绝望了,难不成自己全身瘫痪?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一个好听的女声:“主子,奴婢扶您走走吧,多走走,等生小阿哥的时候,才不会那么辛苦。” “白芷啊,这小家伙真懒,动都不动,这都七个月了,他手脚都硬朗了才是,可就没见他动,你说,他是懒还是怎么?”陈悠想说,不会不太健康吧。当时晶晶在肚子里的时候,挺闹腾的呀。她只能用懒来安慰自己。 他听到二人的对话,心里一惊,想到周围的水,难不成,自己在这个女人的肚子里?这下急了,扭动着身体,想试试是不是能动,就听外头的声音说:“哎哟,白芷,他动了,真的动了。你摸摸,真的动了。”这是,一只手抚上自己的身体,抵在脚上。 这下他彻底无语了。不是吧,他死了?重新投胎做人?可是他怎么记得前一世的记忆,不是要喝孟婆汤忘记过去的吗? 这可怜悲催的娃,从进入幼儿园开始,就天天读书,小学,初中,高中,都被自家老妈严格管制,就是网,也是不让自己上的,想玩网络游戏?没门!老妈是家庭主妇,成天看着他。放学回家的时间,也是掐着的,就怕他出去乱混。就是暑假寒假也不放过,都有补习班或者艺术班要上呢! 可怜的娃,真的不知道有胎穿这档子事儿。对于穿越,更是没怎么听过,《寻秦记》什么的电视剧,是不准许看的。 就这么迷迷糊糊的混着日子,经常性的昏睡着。忽然有一天,他从迷糊中醒来,就见到一个光亮的地方,仿佛出口一般,于是,他爬呀,冲呀,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出来。刚出来就被人倒拧着,打屁股,哇的一声,他其实是想骂人,谁啊,干什么呢?怎么随便打人?太欺负人了。 可出来的声音,却是哭声。他无语了,感情刚刚那么光亮的出口是母体的产道。他这是……把自己生出来了? 正想着就有人清理自己的身体,然后包裹好,抱了出去,“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娘娘生了个小阿哥。”听到这苍老的声音,他惊悚了。感情,自己这一世的老爸是皇帝?难怪在娘胎里的时候,会听到什么主子奴婢娘娘的。老天爷,他现在是皇子吗?皇子…… 他又出神了许久。想着自己真悲催。如果要让自己重新投胎做人,又为什么要让自己经历高考呢?高考了,成绩出来了,分数线下来了,这时才让自己重生,不带这么整人的。回想那些日子,他觉得自己的头发都掉了一地。可现在,全都白瞎了!哇!又一阵哭泣,就听有人说给自己找奶娘喂奶,他感受一下肚子,发现真的饿了。 可等到奶/头位准备塞到自己嘴里的时候,他又一次悲催的发现,居然是让自己从女人的奶头上吸奶。哇……,不要啊!他都是大人了。好不容易长到十几岁,怎么能吃人奶呢?好恶心啊!不要,坚决不要,他是新中国成长起来的大好青年,不能这么…… 转手了十几二十几个人,哎呀,他也数不清了,就是不吃坚决不吃。人/乳,他回想到同学们说的恶心的人体宴,太难受了。再说,他是大人了啊,吃奶这么……都是没意识的婴孩干的事情好不好。反正他就是不吃! 这时,又转到一个人手里,说什么本宫本宫的,后来听到羊奶牛奶,好啊好啊,大家都喝牛奶的嘛,这才对嘛,他老妈也天天给他准备牛奶喝的。喝牛奶,他能接受。其实只要不是人奶那玩意儿就行。 外前的乾隆,听到陈悠让人准备羊奶牛奶,大吃一惊。进来一问,“悠悠这是干什么?难不成他连你的奶/水都不吃?”不是吧,他这是什么儿子?想饿死自己? “皇上,是呢,咱们小阿哥嫌弃我这做娘的了。”陈悠好笑的跟乾隆说着。刚生产完没多久,身子很是虚弱,脸色也有些苍白的陈悠让乾隆有一种病如西子胜三分之美。不知不觉的,乾隆看的有些入迷,这样的陈悠他没见过。上一次生产的时候,她的脸色好上许多。 他哪里知道,上一次陈悠用了自己配置的药和空间的灵泉水,这一次,她是真真的一点辅助的都没用。 “娘娘,羊奶子来了,有些烫,您看是不是”让奴婢来喂……,白芷话没说完就被陈悠把碗接了过去。 “小宝宝,来,这是羊奶,恩……羊奶比牛奶要好,这个不会上火的。”营养还到位些,人体能够更好地吸收。 “他吃了,他真的吃了?”乾隆爷觉得惊奇。这儿子怎么……好好的人/奶不吃吃羊奶? “是呢,妾身就说,宝宝是嫌弃妾身了。皇上你瞧,他这不就吃了吗?”只不过,这小家伙是谁啊!千万不要是哪个爱新觉罗的祖宗。不然她不知道怎么对这娃的。 58、第 58 章 “额娘,小弟弟怎么呆呆的?”晶晶知道自己额娘会给自己生一个弟弟或者妹妹,是极为高兴的。只是,她太奇怪了,自己的弟弟怎么成天都在发愣呢?她见过七阿哥,皇额娘生的弟弟,皇额娘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也不让自己碰,就是和敬姐姐,也不让碰。只是,七阿哥好虚弱哦,小小婴孩居然要成天吃药,吃那苦苦的药汁。晶晶觉得自己这小弟弟太可怜了。 纯母妃的六阿哥,小时候她也见过的。那个弟弟很懒,成天只知道睡觉,她逗都不能逗。好无聊的。 她其实明白的,因为那不是自己母妃生的弟弟,所以,那些嬷嬷宫/女都防着自己,不让自己逗弟弟。每次自己一靠近六阿哥的时候,她们都特紧张,就是纯母妃在的时候,纯母妃也紧张。她明白,纯母妃和那些嬷嬷宫/女是怕自己害六阿哥。所以后来自己也不喜欢去看六阿哥,更不喜欢逗了。七阿哥也是一样。 那一刻,她很盼望自己的额娘能给自己生一个小弟弟。这个小弟弟自己肯定能随意的逗的。额娘当然不会害怕自己害这小弟弟呀。一母同胞嘛,她明白的。 可是现在…… 晶晶有些纠结。这个弟弟不像六阿哥那般,懒懒的,喜欢睡觉。也不像七阿哥那般,弱弱的,她都怕碰一下就坏了,不怎么干靠近。 这个弟弟呆呆的,在发愣。她看得出,眼神有些飘忽,有些迷糊。真的好奇怪哦!她的弟弟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可爱呢?玛嬷跟她说过,自己小时候可可爱了,很爱很爱笑,成天都是乐呵呵的,谁逗都开心。 只是,这个弟弟怎么…… “晶晶啊,小弟弟在思考呢!”对,考虑穿越或者重生这么重大的人生课题。她也没把握,自己的娃到底是从哪里来的灵魂体。 “额娘就会骗晶晶,小弟弟还那么小,哪里会思考了?额娘欺负晶晶,不过额娘,小弟弟好奇怪哦,大家都说小弟弟很奇怪,居然不吃奶娘的奶,也不吃额娘的奶。玛嬷都笑晶晶,说晶晶最会搞怪了,小时候只吃额娘的奶。可是,弟弟更奇怪,居然连额娘的奶也不吃。”宫/女嬷嬷们都说弟弟是怪物,还成天发呆,跟傻子一般。这话晶晶不敢说,她当时听到的时候,还好好地发作了那个宫/女一番。可是,等知道宫里四处都这般说的时候,她郁闷了。她的弟弟才不是怪物、傻子呢! 陈悠当然明白晶晶的意思,只是,不吃人/奶有什么好奇怪的?怪物?傻子?去,以为她不晓得?这是坤宁宫最初放出来的话,陈悠想,只因为自己的孩子比富察氏的健康吧。富察氏那柔柔弱弱的小阿哥还不知道能不能养活呢!历史上是绝对没养活的,也不知道会不会被自己蝴蝶掉。而其他宫,也都推波助澜了。她明白,谁都看不得对方好,宫里,活着就是争斗陷害。 “晶晶啊,你喜欢吃西瓜,她喜欢吃草莓,另一个人喜欢吃苹果。人们都各有所好,哪里值得奇怪了?晶晶只要知道,这是你嫡亲弟弟就好了,旁人说什么,不用在意的。”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跟儿子膈应上了。再说,宫里很快会有新的流言的,就是没有,她也可以制造几条,让大家传一传。有了新的流言,还怕儿子的流言不会被盖过去?不过,得想法子让儿子回过神来。他可不能陷入迷糊。皇宫,可不是能迷糊的地方。 “额娘,晶晶知道,晶晶会保护弟弟的,额娘放心,晶晶可会武的哟,晶晶可厉害了!”小晶晶一派张扬的说着。 得,这丫头又臭屁上了,是那些小太监让你的好不好!给晶晶当陪练的,是一群小太监,想到几岁的女娃当陪练,还真不容易,就是宫里的宫女,最小的,也得十二三岁吧,比晶晶大多了,不合适。而宫外王公大臣们,哪里会让整机的女儿舞刀弄枪?不过,陈悠有些不好做主,空间里的武学,要让晶晶学吗? “娘娘,您可真是苦尽甘来了,终于有了儿子傍身。额娘真是高兴啊!”淑容听到整机的闺女生了皇子,高兴得都快哭了起来。闺女终于不用跟自己一样,多年无子了。她就怕闺女生不出皇子。要知道,宫里的女人,没有儿子,这日子是不好过的,就算皇上现在还算宠爱她闺女,可是,花无百日红,这宠爱哪里能长久?现在她终于不用担心了。当然,宫里那些奇奇怪怪的流言她是不知道的,不然哪里能不担心? “额娘,这是高兴的事儿,您可不能哭!”宫里哭是忌讳的。 “是是,妾身哪里哭了?没哭来着,没哭。”可眼里含而不发的泪看起来真不是那么回事儿。 “额娘,家里可好?涵儿如何?”陈悠一贯的问道。 “涵儿好着呢!就是……就是媳妇她……”淑容对这媳妇还真不是太满意。 “弟妹?”对了,去年选秀后,淑容就想给陈锦涵讨个媳妇。可陈锦涵被他上峰,兵部尚书索绰罗氏麟奎给看上了,把自家选秀被撂了牌子的小孙女儿嫁给了涵儿。选秀的时候她没去看,反正又不是她主持,犯得着飞这事儿吗? 不过,那小姑娘淑容在涵儿成婚后也带进来让她看过的。十分爽朗的一个小姑娘,知足的满族闺秀,会管家,人也大气,模样虽不精美,可也秀丽雅致。对于这个弟媳,她还是喜欢的。涵儿独自进来过,她问了问,发觉弟弟对这弟媳十分满意。只是不知道额娘在纠结什么。难不成,弟妹那些方面做错了? “是啊,就是你弟妹,进门都一年多了,你瞧瞧,居然生孕都还没有。额娘哪儿能不着急?本来额娘想着,把着急房里的丫头给了涵儿,让他做通房。可这媳妇居然不乐意,你说说,这是哪门子媳妇?哪有不给着急相公纳妾的道理?这开枝散叶,可都是媳妇的责任,你说她这是……”淑容唠唠叨叨的说了许多,总之,不满意自己儿子被媳妇一个人霸占了,这霸占了还不下蛋,就更可恶。 好、陈悠听了满头黑线…… 话说,当年你也是生了我就被自家婆婆塞了小妾,还是十分得阿玛宠爱的小妾,你自己被膈应了一辈子,就是现在虽然淡了,可人还时常在家里闹腾呢。现在好了,儿子去了上峰的孙女儿,你就往儿子房里塞人。虽然儿媳能不能得儿子的宠不干你的事儿,反正你是熬出头来了。可是……,唉,这是怎样一种恶性循环啊! 至于怀孕,“额娘,这个你可不能怪弟妹。这事儿悠儿跟涵儿说了,弟妹年纪还太小,刚刚十五岁,现在要孩子还太小。女人太早有孕,对母亲不好对孩子也不好。这时候生下的孩子,只怕身子骨不硬朗呢!是以悠儿让涵儿跟弟妹过一两年要孩子。”陈悠耐心的解释着。 “什么?过一两年?这怎么可以?你弟弟年纪都二十了,想他这么大年纪的儿子都好几个了,你弟弟一个都还没有,你让额娘怎么等得起?不行不行,回头额娘一定多给涵儿放几个房里人,早些让……”淑容唠叨神gong发作。 “额娘!”陈悠忽然打断,“额娘,您也知道,涵儿的媳妇是他上峰兵部尚书的孙女儿,您说说,您怎么可以让塞通房,让庶子先出生?大家族里,哪家会这样?您就是让弟妹现在生孩子,可孩子生下来如果身子骨不好,以后可如何是好?您还不如等一等,就是要塞通房,也得等嫡子生下来啊!这也是对涵儿上峰的尊重不是?不然,你让涵儿以后再衙门里怎么混?难不成您想毁了涵儿的前程?”陈悠不想抵抗这个时代的规则,只是,还是想让弟弟的嫡子先生出来,最好嫡子还比庶子大上许多,不然以后会乱套的。她们家,不就乱了吗? “悠儿,你可是皇妃,不是还有……”淑容这般说着,有被陈悠打断了。 “额娘,后宫不得干政。能不成你想让悠儿给皇上吹吹枕头风,让他直接提拔涵儿?额娘,涵儿去的是兵部,是靠军功的地方。你想让涵儿成为吃软饭的?让同人耻笑不成?”最重要的一点。自己有能力,才能更站得住脚,这样混出来的,也不会受后妃太大的影响。要知道,卫青就是卫皇后不受宠了也能自己立得住脚的。而富察家,就是富察氏皇后逝世以后,也辉煌着呀!再有,她相信涵儿,他可以凭自己的能力闯出名堂的。 “额娘,索绰罗氏可是大家族,是满族八大姓之一,您,难道想让涵儿得罪自己外家吗?他们一族的子弟,有能力的,可真不少的。额娘,难不成你想让涵儿的外家使劲儿给涵儿使绊子?亲家边仇家?”人家上峰可是看好涵儿才嫁了孙女儿过来的,你现在想扯涵儿的后腿不成?陈悠看着淑容,有些无语。 这女人,得不到丈夫的宠爱,现在儿子又有媳妇了。难不成,她怕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所以,使劲塞女人膈应儿媳妇,破坏儿子和媳妇的感情? 陈悠知道,很多婆婆都是这么干的,可是,淑容经历了这么多,也算是知书达理的女人,怎么就这么…… 淑容到底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陈悠也不知道她的话,淑容有没有听进去一些。 59、第 59 章 “唉,三阿哥真可怜,一个阿哥,却让阿哥所里的太监奴才都欺负他,纯嫔娘娘也不怎么管他,就知道宝贝六阿哥去了。你说,这阿哥当得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一个奴才呢!”宫/女甲。 “谁说不是呢!怎么奴才只要跟了好主子,可是比有些主子都威风呢!你瞧瞧,跟皇后娘娘的春华姑姑和秋实姑姑,那些个答应,常在,甚至贵人可都会敬她们三分呢!说来,这宫里的主子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宫/女乙。 “三阿哥其实还好,到底他的娘亲纯嫔娘娘还在,大阿哥才更惨呢!以前皇后娘娘无子的时候,把大阿哥照顾得好好地,什么都想着他,现在……,皇后娘娘有了七阿哥,大阿哥可就靠边站了,什么好处都捞不着了,有些管事哈趁机克扣他的用度呢!好的布匹啊,茶叶,各种吃食,这些个份例都敢扣。也是,虽说大阿哥的额娘姓富察氏,可是哲妃娘娘早逝,哲妃娘娘的外家是皇后娘娘娘家富察氏的旁支,有个皇后娘娘在,有谁会去巴结一个没权没势的光头阿哥?”宫/女丙。 “五阿哥不也是?虽说养在皇后娘娘名下,可是皇后娘娘有了七阿哥,哪里会去顾五阿哥?就是没有七阿哥,皇后娘娘带大阿哥也会比五阿哥好,到底大阿哥的额娘跟皇后娘娘的外家一个姓不是。愉嫔娘娘靠着五阿哥升了嫔位,可是因为养在皇后宫里也不敢去看五阿哥,怕皇后娘娘忌讳,你说,五阿哥又好得到哪里去?”宫/女乙。 “说来啊,还是魏贵人有福气呢!一个小小地洗脚婢,一跃而成为皇上的贵人,听说还是皇后娘娘看她服侍得好,自己有了身孕,特地让她去服侍皇上的。现在成了贵人,还跟在皇后娘娘身边,住在坤宁宫里,听说啊,她常常照看五阿哥呢!你说,她这是想干什么?也不知皇后娘娘为何允许这个。”宫/女甲。 三个宫女聚在皇宫的一个角落里说着“悄悄话”,穿着自己喜闻乐见的流言。其实,这些个宫女们,因为常年呆在紫禁城,生命时常没有保障,最喜欢看的,就是主子的失势,那样,她们会觉得自己现在的日子也不是那么难过了。 陈悠抱着儿子在一个死角里呆着。虽说是死角,可对于宫/女们的话却听得一清二楚。等宫女们散了,陈悠方才从角落里走出来,幽幽一叹:“唉,宫里的阿哥,虽说是皇子,可是如果讨不得皇上的好,这日子过得还真不如一个奴才啊!康熙朝的好多阿哥,可都是被圈禁死的呢!” 陈悠这般说着,怀里的儿子瞪大了眼睛,显然,刚刚宫女们的议论他都听进去了。 他不知道自己这额娘为何最近特喜欢带他散步,还不让旁人跟着,白天会去,晚上也会。可是,他很明确的意识到,这几这新额娘,很喜欢听人墙角。大多还都是宫里的流言,不是这个贵人失宠了,那个答应被人整死了,就是什么阿哥过得不好。听得多了,不少东西也入了耳,他猛然意识到,自己真的已经转世投胎,而且,还是个皇子。想到自己成为特权阶级,他还是挺开心的。可听着那些个传言,越听越不是滋味。皇子的日子,难不成也不好过?于是,小阿哥陷入了新的思考中。 “额娘,这个借尸还魂真的有吗?人死了还能借助旁人的尸体重新活过来?这不成妖怪了吗?”晶晶被自家额娘的话弄懵了。 陈悠抱着儿子,跟女儿说道,没有在意儿子睁开的眼睛:“这个额娘也不知道的。不过,如果人死了,俯身在旁人的尸体上又活了过来,被人发现的话,他的日子绝对不好过。晶晶都说了,会被旁人当成妖怪的。晶晶知道民间的人怎么对待妖怪的吗?他们啊……”陈悠故意停在了这里,发现儿子女儿都被自己的说辞吸引了。 “额娘快说呀,他们会怎么做?难不成把那人赶出家门?”晶晶急了,额娘怎么尽逗人。 “哪里会如此简单?”陈悠主意到儿子张大了嘴,全神贯注地听着自己家下来的话,“他们啊,会把那人活活烧死!而且还会旁旁人都去看,所那是妖怪。” 娃儿惊着了。烧死?天啦! 他想起高中历史书上说的宗教异端,想到意大利的布鲁诺,那位集科学家、哲学家、思想家、文学家于一体的人物。他就是被活活烧死的,只因提出了日心说抵触了教廷的利益。 想到这里,他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不行,他不能表现得太过异常,他要当个正正常常的婴儿。对了,以前去看侄儿的时候,老妈说过,婴儿都是六个月坐,七个月翻身,八个月能爬,一岁左右能说话…… 恩,他得记着这个规律,一步一步的来。不能让人当怪物。 于是乎,陈悠的儿子开始了他对于皇子生涯的摸索之旅。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多心,他发现,自己的新额娘,常常在他耳边说宫里的规矩,什么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有些后宫阴私,一些宫斗什么的场面,她也不让人把他抱开,全场都让他听。他总觉得,自己的新额娘似乎在引导自己什么。可是,又没发现她的特异。不然,怎么好多自己的姐姐也旁听呢?他想,也许宫里的子女都是这样的。 不过,等他大了的时候,他才发现,事情似乎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不然,继后乌拉那拉氏的儿子,那个十二阿哥,怎么这么天真无邪呢? 等陈悠发现自家的娃逗他会笑,饿了,尿了,什么的会哭,对不喜欢的人也会偏过头不理,恩,对乾隆倒是十分配合,特喜欢在他跟前笑,总算是满意了。陈悠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他愿意放弃过去,重新学习,这就是好事。不然,陈悠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对这儿子。总不能把他圈禁在延禧宫,哪里都不让去吧。 “娘……娘……,听说……,这次七阿哥生了重病,不似平常,仿佛……天花。”白芷听到暗线传来这个消息,大吃一惊。那是皇后娘娘的嫡子啊!皇后娘娘这般护着的儿子,居然会得这个病,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虽说,小孩子,常会有的,可是……,她总觉得不太对劲。 “确定?”陈悠虽然这般问着。可是,已经明白这事儿是真的了。毕竟,历史上富察氏可只有一个女儿存活呢!今年还刚刚远嫁蒙古了的。 “确定。只是,这里头疑点太多,咱们的人,也没发现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天花难不成会无缘无故的得?”白芷回想着传来的消息。“娘娘,这一次,魏贵人和往常一样,服侍着七阿哥,许多事都亲力亲为。七阿哥得病前,大阿哥去看过七阿哥,五阿哥也去看过七阿哥。再然后,浣衣局和御膳房,不知道里头有没有问题。要是动手了,咱们查,会很费事也容易被人发现的。”白芷明白,自己主子只是需要知道消息,放着旁人对延禧宫动手,主子只是以守为攻。所以,也没有鼓吹陈悠插手这事儿。 “……”陈悠也说不出什么。这个,说来也是历史悬案呢!不过,七阿哥既然要不行了,富察氏的死期只怕也不远了。这一场,又是一场动乱呢。陈悠想着,她可以借此时机再在宫里安插些人手呢!火中取粟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啊。 “额娘,额娘,姐姐欺负璇儿,姐姐坏。”一个短胳膊短腿胖乎乎的小家伙跑了进来。陈悠把他打扮得跟善财童子似的,一身红彤彤的。眉心还点了个胭脂红,要多可爱有多可爱。小家伙要抗拒都不准。 是呢。她的女儿名叫和嘉,儿子叫永璇。陈悠时常忍不住的想,她这是夺了一个纯妃的女儿,又夺了一个嘉妃的儿子呢!心里头孩子很不知是什么滋味,说不好。 慧妃高氏去世的第二年,她因为生子的原因,成了婉贵妃。而乌拉那拉氏也跟着进位了,原因不明,不过惹红了一宫人的眼,毕竟,自己进位是因为有儿子,可乌拉那拉氏…… 纯嫔进纯妃,嘉嫔进嘉妃,愉嫔进愉妃,舒贵人,在封为贵人的当年就进了舒嫔,然后跟其他三人一道封为舒妃。 值得一提的,魏贵人也成了令嫔。一切,仿佛按照历史进行着。 “哦,晶晶欺负璇儿什么了?跟额娘说说。”陈悠上前一把抱起这胖娃,心想,是不是该给他减肥了。进过进两娘的相处。陈悠几乎可以肯定,这娃跟她一样,是从现代过来的。过来的时候,年纪应该不大。他装嫩的时候,特别有意思。陈悠挺喜欢逗他的。绝大多数情况下,他是个听正常的娃娃呢。 “额娘,白芷姑姑给璇儿做了凤凰糕,可是,全都被姐姐抢了,一个都不给璇儿吃。额娘,您说,姐姐是不是欺负璇儿。”他当初听到什么凤凰糕的时候,还觉得挺奇怪的,这不就是蛋糕吗?不过,想来蛋糕也不是现代人发明的东西,宫里还都在吃。于是,很华丽丽的忽略掉了。 “额娘,晶晶是替璇儿着想呢。额娘您都说了,璇儿那么胖,该减肥了。不然,都快成小猪猪了。”晶晶已经九岁了,当然,安清朝的算法,是十岁。以古人十三四岁可以嫁人来说,挺大的年纪了。虽然脸上还带着婴儿肥,可身子已经抽条,长得很是漂亮。穿一身大红的旗袍,也不显得俗气,反而有高贵华丽之美。跟璇儿的是姐弟装呢。 “娃……,额娘和姐姐都欺负璇儿,璇儿不依了啦。”小家伙把头埋入陈悠怀里,似模似样的哭了起来。 “璇儿啊,你装得不像,好假哦”晶晶不客气的奚落。 “哈哈哈哈……,什么好假?”得,乾隆爷来了。 “皇阿玛,抱!”璇儿听到男人到来,很不客气的抛弃陈悠的怀抱,转身把手伸向乾隆。 “皇阿玛,就是璇儿啦。她刚刚装哭,可又装得不像,听起来好假的。”晶晶说道。 “哦,璇儿为何要哭?”乾隆接过璇儿,抱着问道。 “皇阿玛,晶晶知道,璇儿想吃凤凰糕来着,可额娘说璇儿太胖了,不让他吃,晶晶就不给他。她就跑额娘这里来告状了。”晶晶抢先说道。 “皇阿玛,姐姐坏,额娘也坏,都欺负璇儿,皇阿玛,你替璇儿罚姐姐跟额娘。”小璇儿也毫不客气的说着。连同陈悠都告了。 “哈哈……,悠悠,既然璇儿爱吃,就给嘛,又不是吃不起。”乾隆对于陈悠减肥的说话很不以为然。 陈悠暗自一叹。只怕这人还不知道自己的嫡子快没了吧。不然,还笑得出来吗? 60、第 60 章 “娘娘,山东传来消息,皇后娘娘薨了。”王嬷嬷急匆匆得跑来跟陈悠说道。 “什么?真的?怎么可能?”陈悠表现的极为震惊。脸上又迅速由震惊转为哀痛,吩咐道:“吩咐六宫,扯了所有喜庆的物件,绝喜乐,设灵堂,茹素,等候皇后凤体回宫。” “紧着娘娘吩咐。”王嬷嬷得了陈悠的吩咐,赶紧出去指挥宫/人们办事。 去年七阿哥病逝后,富察氏身子就不好了。陈悠不明白,这事情乾隆肯定是知道的。可是,他还是带着富察氏东巡,老太后也一同去了。本来也让陈悠一起去的,陈悠早早地把自己弄病了,就没去成。晶晶倒是跟着老太后去了,说是陪她。璇儿太小,这般小的阿哥,都不会带出宫的,怎么也得七八岁不是? 不久后,白芷从暗线传来消息,听得陈悠闷闷地。 乾隆爷带着老太后,皇后,乌拉那拉氏贵妃,纯妃,愉妃,舒妃,令嫔等妃嫔一路东进,首先就去了曲阜,拜了孔林。然后到达泰安,去了岱岳庙,并登上了泰山顶峰。接着到济南,游了趵突泉,并阅兵。 可回程到达德州的时候,乾隆爷夜里泛舟湖上,大宴群臣。这倒没什么,最可恶的是这德州太守送上了一位青楼名妓,据说还是清倌,没有□□的,颜色很是了得。 富察氏一听,那海了得。皇上乃堂堂一国之君,怎么能青楼狎妓呢!说什么趁着雅兴泛舟,这有了青楼女子,这不就是花船吗?这样的事情传出去,还不大大地损了皇上的威严? 于是,富察氏去舟中觐见,严辞让乾隆罢宴回行宫。可乾隆喝了几杯酒,正在兴头上,也许还有些醉醺醺晕乎乎的。总之,乾隆是严辞拒绝了。还大骂了富察氏一顿,说什么不贤善妒,不配为一国之母等等。更因为在群臣跟前,所以,富察氏的面子基本上都没了,恼羞成怒的回自己的舟中,却不想,失足落水而死。 这时,老太后也听到了消息,赶到的时候,只见到富察氏冰凉的身体。而前来,被这么一惊,酒也醒了,心里只怕也后悔着。就让庄亲王、和亲王陪同老太后、晶晶回宫。而乾隆,则留在德州,收殓富察氏的尸身,然后再扶梓回京。 陈悠听到这些,有些头大。 这乾隆,怎么总是在喝花酒的时候,折损了自己的皇后?富察氏是在山东,而乌拉那拉氏将来是在浙江。都是劝乾隆莫要接触青楼女子,莫要喝花酒。一个落水而亡,一个被不知名的原因送会了宫,皇后之位形同虚设,等于罢黜了。后来似乎还是以妃礼下葬的呢。 只是,陈悠有一点不明白,这落水而亡,怎么听着有些玄乎呢?富察氏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落水?龙舟上,都是侍卫把守的呀,就是落水了,也有人会救才是,可这富察氏,掉下去就这么没了。陈悠总觉得,里头似乎有些阴谋。富察氏一死,最为得利的应该是乌拉那拉氏,毕竟,她后来成了继后。难不成,下手的是她? 虽说这乌拉那拉氏平时显得刻板高傲不合群,可是,陈悠不相信她没有手腕。即使都说她性子直,陈悠也愿意认为,这是她的一个很好的面具。 好吧,就算不是乌拉那拉氏,纯妃,愉妃,舒妃,令嫔……,这些人中,陈悠总觉得,这令嫔只怕可疑。毕竟她当初虽然人在坤宁宫,可是,作为一介宫女,暗中居然跟慧妃勾结呢!之后不也借着这富察氏去世而一跃登上妃位吗? 罢了罢了,这些个事陈悠不想再费心思琢磨。只是,这富察氏如果真的是被害的,这富察家,只怕会一查到底呢。不过再怎么着也没用,富察氏没有儿子,富察家以后也翻不起大浪。陈悠记得,富察家的荣耀,止于乾隆朝,嘉庆帝上位后,可是极力打压富察家呢。 “额娘,玉竹给璇儿穿麻衣,戴孝,说是皇额娘去了。这……是真的吗?皇额娘她还那么年轻……”这富察氏怎么都才三十多岁吧。在现代还是大好年华啊,怎么就去了呢?永璇有些想不明白,有些害怕。是自然死亡吗?皇后都会被人害?那他这个皇子…… 永璇这般想着,对后宫又有了新的认识。 “是真的,璇儿,等你皇阿玛扶梓回宫,你记得,在你皇额娘的灵前,能有多哀痛就要表现得有多哀痛知不知道?不然,你皇阿玛会说你不孝的。宫里的皇子,如果被打上了不孝的罪名,那么……等同于废了。以后很难爬起来,知道不?”陈悠把永璇抱入怀里,低声耳语,旁人看起来仿佛只是在安慰永璇。 “不孝?”是呢,不孝,他对于古人重孝这一点是十分明白的。他那皇阿玛从来都是以孝子自居,他是不能容忍子女不孝的。毕竟,他也会老,以后也会让儿子奉养不是。对了,还怕儿子会谋反什么的,逼宫夺位呢。“额娘,璇儿明白的。”永璇对于陈悠的叮嘱很是上心,他知道,自己的额娘绝对不会害自己。 “恩,到时候如果哭不出来,流不出眼泪,额娘会给你几条特制的手帕,可以催泪的。”洒写催泪粉在上面就好,这个可比什么洋葱有效多了,还不会让人闻出异样。毕竟,什么洋葱,姜蒜,味道是很大的,就是用熏香什么的压着,也不一定压制得住。 “你姐姐回来的时候,会伴着你皇玛嬷,不过,等你皇额娘的灵体运回宫的时候,也会去哭灵。到时候你也跟你姐姐说说,手帕也给她几条,知道不。”虽然陈悠不怎么担心晶晶,毕竟,这丫头对这些很明白的。不过,不说说,还是不放心。毕竟,乾隆这一遭,废了两个儿子的呀。陈悠自从知道富察氏落水而亡,总会琢磨着,这乾隆,历史上都说他很爱富察氏,还写了什么《述悲赋》祭奠富察氏,可陈悠并不这么认为,经此一役,她总觉得,这乾隆只怕是愧疚吧。愧疚那富察氏因他而死,还是这么不正常的死法。还有,后来的继后,也是在同样的情境下被送回宫,还收回了皇后金册,行宫废除,里头,是不是也有富察氏的阴影呢?乌拉那拉氏那般行为,可是跟富察氏一般无二的。 “璇儿先回去吧,额娘还有好多事要忙呢。乖啦!”陈悠把永璇放了下来,摸了摸他的头说道。东巡带去的宫妃很多,以至于她成了分位最高的,宫务不得不由她来掌管。这一次,又是一乱呢!几年后,乌拉那拉氏上位,自己就只能听她指挥了。还不趁现在做些什么? “额娘,璇儿长大了,你不能摸璇儿的头。”说道这个,永璇更是伤心。他一个俊朗不凡的小少爷,居然成了半月头,平白少了半边的头发。他是真的不甘心啊!再有,这额娘怎么老喜欢摸自己的头,总让他觉得自己像狗狗一般。他的老妈,是家庭主妇,当初养了只狗,也是这般扶弄的。所以一看陈悠这般他就…… “好了,璇儿三岁了,是大人了。嗯,额娘知道的,去吧。”这家伙,就是两世加起来年纪都不大吧。 陈悠打发了永璇离开,就让白芷回禀事情。她见白芷面带急色的进来,显然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不然白芷也不会这样。 “娘娘,嘉妃娘娘的九阿哥只怕不好了。”白芷还是从暗线来的消息,嘉妃自己还瞒着。她就一个四阿哥,现在好不容易又生了一个,宝贝着呢,没想到这般病弱。 嘉妃自己很明白,是怀孕期间有人在她的熏香里下了东西。下的量很少,闻不出来,可是长期闻着,会导致胎儿弱的。要不是她额娘有一次带着她的远房堂姐进宫,那远方堂姐家开药店的,对这些味道很是熟悉,只怕她的儿子就流掉了。 “怎么会?怎么都撞一块儿了?”这皇后刚去,要是九阿哥一在这个时候去了,陈悠很难想象,乾隆会怎样。不过可以肯定一点,会怜惜嘉妃就对了。陈悠不相信嘉妃,不会借此在乾隆跟前邀宠。扮柔弱,不是慧妃的专利。 “谁说不是呢!娘娘,咱们怎么办?这事儿……”在娘娘主理宫务期间发生,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因此迁怒娘娘。 “这个咱们不用管,嘉妃自己不把事情捅出来,只怕有其他想法。不过记住,咱们延禧宫的人,莫要去嘉妃那里就是了。东西,也不要往嘉妃那里送,尤其是吃的和药材。”陈悠想了想说道。 果然,九阿哥没几天就去了,去之前,陆贵人居然送了吃食过去。说来这陆贵人是乾隆的新宠,刚好分到嘉妃的宫中住着。 61、第 61 章 “娘娘啊,您怎么就舍了皇上和奴婢们去了呢!娘娘,您是那么贤惠,那么大方,那么高贵,那么仁慈,那么美丽……,您怎么就能抛下皇上和奴婢们去了呢!娘娘,奴婢以前跟着您身边的时候,您轻言细语、言笑晏晏,从不打骂奴婢,对奴婢是千好万好,见奴婢心性模样好,还提拔奴婢去服侍皇上,娘娘,您是奴婢的再生父母啊!您怎么就这么……,娘娘!……”令嫔在灵堂上扯开了嗓子哭,一旁众人被噎得不行。 什么叫舍了皇上和奴婢们去了?舍了皇上这没话说,奴婢们说的是谁?搞清楚,你魏氏是那富察氏的奴婢,其他人可不是,你说话能不能小心些,莫要把大伙儿都捎带上! 忽然,另一个童稚的声音响起,你魏氏那哭腔还来得响亮,要知道,娃娃的声音,有时候还真是大人们比不得的。 “哇……,皇额娘啊!您怎么抛下皇儿就去了呢!哇……,皇额娘,皇儿每日里去请安您都给皇儿准备了好多好吃的,千层酥、艾窝窝、豌豆黄、玫瑰膏、桂花糕、枇杷膏、大蜂糕、果料糖蜂糕、碗糕、花糕、藉糕、榆钱糕、寿桃、小窝头、枣荷叶、银丝卷、肉丁镘头、菠菜篓、烫面饺、烧麦、羊眼包子、倒僧帽、豌豆包、开花馒头、千屋饼、扒糕、、莜面搓鱼子、芸豆饼、木樨小枣……”整个灵堂,都是小娃娃报糕点名的声音,说罢,接着到,“皇额娘,皇儿喜欢的吃食您居然都一一记得,一一让奴才们给皇儿准备,呜呜呜……,皇额娘,您真是天的下最最伟大的皇额娘!”噗,一众人被这无厘头的说辞逗快弄得笑喷了。而魏贵人,被这童稚的声音压了下去,反倒不好说什么,咬咬牙,看向那打岔的人,眼底带出许多恶毒的恨意。 “哇……,皇额娘啊!皇儿每次去给您请安,您都会叫给皇儿许多做人的道理:让皇儿要乖乖地听母妃的话,让皇儿要有爱兄弟,尊敬皇阿玛,逗皇玛嬷开心,对下人们要严,不能让他们违了宫里的规矩,忤逆了主子。皇额娘,您教诲皇儿那么多的规矩那么多的道理,您不在了,皇儿到哪里去凝听这些美好的言辞啊!” “哇……,皇额娘啊!都是皇儿的不是,皇儿该陪皇阿玛、皇玛嬷和您一起去东巡的。不然也不至于连您最后一面都见不到,皇额娘啊!皇儿想您了!你还在这里是不是?皇儿听人说,人去了,魂魄会久久不散,等过了七七四十九日放吧。皇额娘,您再的吧,皇儿好想您,您跟皇儿说说话成吗?”得了,这家伙没说辞了,于是把言论让诡异方面引导。 只是,他没有发现,他这般说的时候,灵堂里,有两人瑟瑟发抖了一下,还紧张的往四周看了看,反复富察氏的灵魂真的在身边一般。 “哇……,黄啊娘啊!您就这么去了,和敬姐姐怎么办?您都不等她回来见一见您,皇额娘啊!和敬姐姐会想您的啊!还有皇阿玛,皇阿玛这些天都憔悴了好多。呜呜呜……,皇额娘啊,您怎么舍得让皇阿玛伤心流泪难过呢!皇玛嬷也是,您是那么的贤惠,那么的孝顺,是皇玛嬷的好儿媳啊!您去了,皇玛嬷好伤心的。还有各位母妃,和哥哥姐姐们,他们也都想您啊皇额娘。尤其是令嫔娘娘,皇额娘,您瞧见了吗?令嫔娘娘想您哭得嗓子都快哑了!呜呜呜皇额娘啊!皇儿舍不得您,您怎么就舍得皇儿呢!皇额娘,皇儿去裕陵陪您吧,皇儿给您守灵三年好不好,这样皇儿也可以随时回想您对皇儿的教诲。呜呜呜,令嫔娘娘,您要不要跟永璇一起去给皇额娘守孝三年?皇额娘对您那么的好那么的慈爱那么的看重您,您要不要跟永璇一起给皇额娘守陵去,也算是您对皇额娘的一片心意啊!”永璇抽抽搭搭的问着令嫔。 令嫔呆了,今天自己都算计好了,是自己表演的时候,也让皇上看看自己对皇后娘娘有多么尊敬,多么难得啊!她都想好了,这一次皇后娘娘是因皇上溺水而亡的,她是跟过皇后娘娘的人,皇上对皇后娘娘这么多的歉意,如果自己时候,自己表示自己是皇后娘娘的人,那么皇上这歉意会不会就转移到自己身上,把所有的补偿通通给自己呢!于是有了这一场哭灵。只是,她万万没想到,会被人这么无端的打岔掉。这人居然是个三岁小儿。该死的!令嫔现在对这个黄口小儿是恨之入骨,这不是生生地断了她的青云之路吗?本来想计划失败也就算了,现在时什么状况?让自己和他一起去裕陵给富察氏这贱人守灵?令嫔现在处于暴走的边缘了,这可不仅仅是断了她的青云之路,这是连她现在的一切都毁了啊!离开三年,回来的时候皇上还会记得自己? “令嫔娘娘?令嫔娘娘,您怎么了?您不能去给皇额娘守陵吗?”永璇抽抽搭搭地问着令嫔,手里的帕子还时不时抹一抹眼睛边缘,然后眼泪像小溪一般地往下直掉。 “八……八阿哥,妾身是皇上的嫔妃,怎么能离开皇宫呢?”令嫔咬咬牙方才说道。 “哇……,令嫔娘娘啊!”令嫔听了手一紧,这永璇,刚刚是这般哭富察氏的,他现在又这样哭自己,难不成,他诅咒自己死了?令嫔还没回过神啦,永璇就接着嚎哭,“永璇没有让您离开皇宫啊!皇额娘去的是皇家园陵,也是皇宫的一部分,永璇哪里是让您离开皇宫了?” “妾身……妾身要服侍皇上的。”令嫔说道。 “服侍皇阿玛?令嫔娘娘您好奇怪啊,宫里有那么多宫/女太监母妃,哪里就差您一个了?令嫔娘娘,您是不是不想陪永璇去给皇额娘守陵,您不想去您就说一声嘛,永璇相信,皇额娘不会怪您的,永璇有没有强迫令嫔娘娘您去。哇……,皇额娘啊!皇儿真的好想您啊!您今晚会不会入皇儿的梦来,让皇儿能重新聆听您的教诲?皇额娘,您放心,皇儿会替你照顾好皇阿玛,皇玛法还有和敬姐姐的。皇儿是男子汉大丈夫,说道就能做到!”小永璇在富察氏灵前发起誓言来。 听得令嫔娘娘一阵暗恨。这话本来是她想说的,说会替富察氏照顾好皇上、太后和和敬公主。怎么就从这小贱货嘴中吐了出来?令嫔虽然哭了这许久,眼睛红通通的,可妆一点儿都没有花掉。她本来想着,自己这般楚楚可怜的姿容,一定能入皇上的眼,可是…… “璇儿这是在干什么?”乾隆一脸沉静地从殿外走了进来,刚刚令嫔和永璇的话,他都入耳了的,本来觉得令嫔挺不错的,对富察氏是个忠心的,可永璇这么一打岔,让他真是哭笑不得,令嫔不愿去守陵吗? “哇……皇阿玛!”乾隆听了嘴角一阵抽搐。这娃儿,刚刚是这般给富察氏哭灵的吧? 永璇哇的一声,就扑入乾隆怀里。 “皇阿玛,璇儿好想皇额娘,”乾隆心里补充,恩,想富察氏的糕点了,悠悠常常会控制这家伙的饮食,不让他吃太多,免得长得太胖,可每次去富察氏那里,富察氏都会准备一堆吃食,以至于每次这家伙都是鼓着肚子离开坤宁宫。“皇阿玛,皇额娘真的离开璇儿了吗?母妃说皇额娘永远的离开璇儿了,皇额娘会被葬入皇陵,再也不能陪璇儿了,皇阿玛,这是真的吗?” “皇额娘对璇儿那么那么的好,”乾隆无奈了,这词是令嫔喜欢用的吧,这家伙居然现学现用。其实乾隆到不会以为是陈悠教璇儿这般说的。这家伙一上来的那一串吃食就不是陈悠教得出来的。“璇儿舍不得皇额娘,皇阿玛,璇儿想去给皇额娘守陵您说好不好,皇额娘对璇儿那么好,璇儿想多陪陪皇额娘。想替和敬姐姐多陪陪皇额娘,不然,皇额娘会孤单的。” 这时,晶晶也在服侍老太后入睡后来到富察氏的灵堂。一进殿就听到永璇这般说,于是抽抽搭搭地哭着说道:“皇阿玛,晶晶去给皇额娘守陵吧,璇儿还太小,再说,璇儿也得陪着母妃。皇额娘那里,晶晶去,和敬姐姐对晶晶那么好,教了晶晶好多东西,现在和敬姐姐出嫁了,赶不会来,皇额娘又只有和敬姐姐一个孩子了,晶晶去替和敬姐姐陪皇额娘吧。请皇阿玛恩准!” 大殿里,大阿哥对富察氏没有太多感情,富察氏对他只是面子上,并不是太好。神色也不那么哀戚,更不会想去给富察氏守陵,他犯不着。而三阿哥,本来身子不好,有些病怏怏的,现在精神并不太好,脸上也就没有太多的悲哀。五阿哥似乎被令嫔说了说,于是哭得很伤心,六阿哥在她母妃跟前,也抽抽搭搭地哭着。 陈悠跟乌拉那拉氏跪在最前方,陈悠抽抽搭搭的,泪珠子直往下掉。乌拉那拉氏也哭着,一众嫔妃各有心思,也都这般。只不过,不会入令嫔一般,扑到富察氏灵前去说一大通有的没的的话罢了。什么叫富察氏看她心性模样好,让她去服侍皇上?谁不知道,这是令嫔算计得来的?坤宁宫的暗桩可不止一个人会安插。富察氏就是清理,也清理不了那么多,更何况,那一晚,还是许多人配合把这令嫔送进去的。她们本来见富察氏这般,还一愣呢,这令嫔到底是为哪般? 后来见永璇跑上去哭喊了,都心里一凝,敢情,这令嫔是做给皇上看的吧。于是,大家也都哭了起来,还拉着一旁的儿子哭。只是,纯妃就顾忌着六阿哥了,忘了给三阿哥说,而大阿哥,没有人会给他说。以至于一屋子人,也就大阿哥跟三阿哥脸上哀容不多。其实,纯妃早已忽视三阿哥很久了。 乾隆本来就愧疚于富察氏,现在看大家都哭得厉害,只有大阿哥跟三阿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于是发作了。 “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你皇额娘去了也不哭灵,你们就这般不忠不孝?该死的东西,要你们何用?以后朕去了,你们是不是也是这般?”乾隆本来见悠悠的一双子女都愿意娶给富察氏守陵,想着,自己的儿女都挺孝顺的,他自己也是个孝顺的人,喜欢大家都孝顺,于是,看了一圈,见到大阿哥跟三阿哥,就大大地不乐意了。 62、第 62 章 那一日,大阿哥和三阿哥和历史上一样,被迁怒了。 本来老太后不想晶晶去守陵的,可晶晶坚决要去,对于孙女儿要去尽孝老太后还真不好阻止,不过永璇到底没让去,三岁的娃娃,真的太小了。哪里受得住皇陵的阴气?再说,皇家的阿哥,说来是比女儿更高贵的存在,折损不起的。而晶晶,到底大上许多,身子骨也很好。 “皇玛嬷,是晶晶的嫡额娘啊,对晶晶真的很好,和敬姐姐也是,和敬姐姐远嫁蒙古,不能及时赶回来,晶晶作为妹妹的,怎么能不替姐姐也给自己尽尽孝心呢!”晶晶是这般跟老太后说的。求了好久,老太后终于允许了。只是,把永璇留了下来,让他多陪陪老太后和自己的额娘。 “额娘,晶晶没有经过您的允许就擅做主张去给皇额娘守陵,是晶晶的不是。还望额娘谅解。”晶晶对于皇家的许多勾心斗角都是明白的,对于乾隆的秉性,也十分清楚。他是孝子,也喜欢旁人都孝顺。那日璇儿的一通话,他真不知道璇儿是怎么想到的,平日里,她也没有这般教过璇儿啊,可是…… 璇儿是皇子,年纪又这般小,不能离开,如果璇儿在宫外被人暗算了怎么办?额娘可就只有璇儿这么一个儿子呀!璇儿不知天高地厚,可是她是明白的。要不是自己讨的皇阿玛和皇玛嬷的欢心,就是皇额娘也不一定会给自己好脸色看。宫里的皇子皇女,一,是靠皇阿玛的看重,二,就是皇玛嬷了。就是皇额娘,不也得讨好皇阿玛和皇玛嬷吗? 璇儿开口跟令嫔娘娘对上的时候,就有人跟她传话,要不然她也不会那么及时的赶过去。这令嫔娘娘是怎么上位的,她十分清楚,这女人,是个有算计的。灵堂的这一番算计,只怕她也是想借着皇额娘的东风,继续上位。因着她的好一通哭闹,大哥和三哥都被皇阿玛废了。不孝吗? 唉,璇儿还得好好教一教,他挤兑令嫔娘娘的言辞,好在都是童言童语,要不然,皇阿玛指不定会怪罪到额娘头上呢! 陈悠忽然发现,自己的儿子也有些腹黑了。晶晶从小就在她跟前教养,后来又常去老太后那里,陈悠每日里都会让晶晶多听多看,有外人在的时候,少说。只有晶晶跟老太后的时候,倒是可以逗趣。晶晶现在,比陈悠自己想象的还要有成算。她的骑射和武艺,从五岁开始在学,到现在差不多五年了,身手还算不错。陈悠暗地里把《九阴真经》的易筋锻骨篇内功心法教给了晶晶。跟晶晶说这是养生的法子,时常监督指点,让晶晶每日晚上在床上打坐一两个时辰才入睡。她暗自探过,现在已经有一定的修为了的。她跟武术师傅学的招式,在《九阴真经》内功心法的配合下,只会更厉害。有了这个,对付三五个人应该没问题吧。所以,晶晶离宫的话,陈悠还是放心些的。 至于永璇那小子…… 陈悠想打他一顿了。这小子,没事儿跟令嫔对上干什么?能得了乾隆几十年宠爱,还生下五六个儿女的女人,能简单得了吗?这小子这么一整,她跟那令嫔绝对对上了。再有,受到牵连的三阿哥,陈悠不知道纯妃会不会也怪到自己头上。而大阿哥。富察家那里…… 这小子就会给自己惹事。 “额娘,额娘……”晶晶发现,自家额娘又走神了。 “啊,晶晶啊,你刚刚说什么来着?”陈悠的思路早已飞出许多。 “额娘,晶晶要去给皇额娘守陵,还望额娘莫要怪罪。”晶晶又郑重的说了一遍。 “你这丫头,你怎么都得叫皇后娘娘一声皇额娘的。你去给你皇额娘尽孝道,额娘哪里会怪罪于你?再说,你跟你和敬姐姐也那么要好。”对呀,大阿哥是富察家的旁支,晶晶去给富察氏守陵,李荣保、傅恒这一支怎么也不会怪罪永璇的。毕竟,晶晶和永璇都是想给富察氏守陵尽孝不是?陈悠这般想,又稍稍松口气,至于他们到底会怎么做,以后才看得出。 “只是,晶晶啊,去了那边,要注意锻炼身体,莫要让整机生病了。不能吃荤腥可是鸡蛋是能吃的。你平日里可以多吃吃鸡蛋,补充营养,知道吗?每日都给额娘写封信来,报报平安,你皇阿玛和皇玛嬷那里,也都去一封信,知道不?”你这丫头,离开了,可不能让你皇阿玛和皇玛嬷忘记你哟!宫里的生存之道就是这般。 “额娘,您真好!晶晶都记住了。额娘,您也要记得照顾好自己和璇儿。也多看着皇阿玛一些莫要让他忧思过重,伤了身子。皇玛嬷那里也是,皇玛嬷年纪大了,身子骨没有年轻时硬朗,您也要多替晶晶看着她。” “你这丫头,你皇阿玛是你额娘的夫君呢!你皇玛嬷,说来,也是你额娘的婆婆。你额娘进为妾之责和为媳之责,本来就是本分。用得着你这么说?”真是,这丫头怎么想得这么多?她才多大啊! 晶晶听到那妾字闪了闪神。是啊,自己的额娘虽然贵为贵妃,可到底也只是个妾,让额娘照顾皇阿玛和皇玛嬷,到底有些越矩了。不过,好在皇额娘去了,现在也只有额娘和乌拉那拉娘娘身份最高。额娘这么做也不算太过。 “婉贵妃,哀家找你来,是想跟你商量晶晶的婚事的。”老太后在晶晶离开的三年里,并没有忘记晶晶,反而更加重视了。这丫头每日里都会给她来封信,说自己给皇后抄经,让她老人家好好保重身体,多吃些,多动动,还会写故事来逗自己开心一下。是个孝顺的。 想到她离开三年,皇后的孝也快满了,就琢磨着给这孙女儿找个婆家。毕竟,她总能让这么乖巧的孙女儿老陪着自己不是? “啊……,太后娘娘,晶晶才多大啊!”还是小学生吧,陈悠惊了。 “你这额娘怎么当的?晶晶都十三岁了。咱们满人女子,早些年,可是有七八岁就嫁人的。晶晶都那么大了,你都不替自家闺女多操操心。”老太后不满了。就是选秀,也是十二岁就能参加,小选的规格放得更低,十一岁就可以。晶晶都十三了呀! “……”陈悠被噎住了。这老人家,人老了,是不是就喜欢做媒了?陈悠强扯出一丝笑容,“太后娘娘能这么替晶晶打算,妾身谢过太后娘娘!不知娘娘可有合适的人家?” “是呢,太后娘娘,婉贵妃姐姐心里头想来也惦记着和嘉格格的。只怕婉贵妃姐姐还没回过神来呢!想着和嘉格格年纪还小。是不是婉贵妃姐姐?”乌拉那拉氏近些年很喜欢在老太后跟前转悠。她的规矩想来好,老太后一直都比较喜欢她。 “娴贵妃妹妹说得是。太后娘娘,妾身还真忘了,一不留神,晶晶都长到能嫁人的年纪了。” “这才像话嘛。”老太后啊,您老人家是不是忘了陈悠才是晶晶的额娘?“哀家这里琢磨了许多人,一下子还真拿不定主意。富察家的福隆安就是个不错的,富察家的人也都能耐。章佳氏阿桂家的小子阿必达也是个不错的。乌雅家的兆惠也行。……” 老太后嘴里说出了一溜人,说道阿桂家的时候,陈悠嘴角暗自抽搐。话说,阿桂是她的小舅舅吧,这近亲结婚不说,还乱了辈分。事情不能这么干吧?不过,阿桂混得还真不错呢!都能入老太后的眼,跟富察家的傅恒相提并论,认为他们好,养的儿子也不错。 “太后娘娘,那章佳氏阿桂,是妾身的舅舅,如果晶晶嫁入他们家,且不乱了辈分?”话说,大清汉化了不少的吧!这…… “什么?章佳氏阿桂是你的舅舅?这个哀家怎么没听人提起过?”老太后迷糊的问到。 “太后娘娘,婉贵妃姐姐的额娘就是章佳氏呢!”这个乌拉那拉氏关注过。说来,她们分位一致,她从来都极其关注这陈佳氏。 “是吗?那就去除阿桂家的吧。唉,不过,富察家规矩大,乌雅家的又有好几个未嫁的妹妹,这般,晶晶过去也不好相处,瓜尔佳家的听说武艺差了些,晶晶喜欢武艺,想来会看不起那小子。崔佳家的又不怎么喜欢文,咱们晶晶可是文武双全,书也念了不少的,这个也不行。佟佳家的似乎身子弱了些,这个也不好。阿鲁家的夫人太厉害了些,晶晶那么柔弱的丫头,怎么吃得定那厉害的婆婆……”老太后絮絮叨叨的说了许久,把她找来的那些满族大家子弟又一个个的批判一番,最后,竟然一个都不合适! 乌拉那拉氏有些恨恨地,她一个儿女都还没有,这陈佳氏的女儿居然都要嫁人了。 陈悠敏感的发现乌拉那拉氏的恨意,可这又如何?不过,陈悠听了这老太后的一通说辞,头上黑线直冒。她这不是在给晶晶找婆家,是在找一个能把晶晶当祖宗供起来的人吧!陈悠忍不住的想。 “哈哈哈哈……,皇额娘和爱妃们在说什么呢?”乾隆却在这时走了进来,看面相,似乎很高兴。 “皇儿怎么现在过来了?哀家啊,这时在给晶晶找婆家呢!皇儿合适有什么乐事?”老太后见到儿子过来,显然很高兴。 陈悠和乌拉那拉氏赶紧给乾隆请安。一屋子的奴才也是。 “珠尔默特那木扎勒叛乱得到评定,西藏的处理章程也拟定好了,这乱子都得到了解决,朕能不高兴吗?”乾隆爷笑着说道,不过婆家?晶晶?“皇额娘,晶晶这才多大啊!怎么就给她找起婆家来了?” “太后娘娘您瞧,这皇上和婉贵妃姐姐一样呢!都觉得和嘉格格还小。”被容嬷嬷掐了掐,回过神来的乌拉那拉氏,这是咬着牙在说笑啊。哼!晶晶哪野丫头就这么值得你们宝贝?太后这老东西几乎把京城的权贵子弟都说了个遍,而皇上,皇上居然不想晶晶哪丫头出嫁,嫌她太小吗?要不是太后娘娘这般宝贝,这晶晶,还不得和亲蒙古去?哪能嫁在京城享乐? 乌拉那拉氏想到晶晶越长越精致高雅的面容,心里恨得要死! 63、第 63 章 “晶晶请皇玛嬷万福金安!”一个豆蔻年华的妙龄女子踏着花盆底子鞋身着上绣兰花纹路的浅紫色衣裳, 婷婷袅袅地走了进来,然后对着老太后行了个大礼, 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啊, 是晶晶啊!快,快起来,让皇玛嬷看看,咱们晶晶长什么模样了。你这丫头,真是个没良心的,去了那么久,都不回来看玛嬷一次, 你知不知道玛嬷会想你的?”老太后拉着晶晶左看右看, 发现自家孙女儿长高了好多,身子许是因为吃素的关系,有些瘦削,可脸色还是很红润, 显得很健康, 眉目张开了许多,十分精致漂亮。老太后敢说,这孙女儿绝对是她看过最漂亮的小姑娘! 得,老人家因为自家孙女儿傲娇了。 老太后看着这样的孙女儿,想到要把人嫁出去,心里头越发不是滋味。什么嘛,她那么乖那么客人那么漂亮的孙女儿, 就让那些个野小子得了去?不成不成!于是,前些日子风风火火给自家孙女挑额驸的老人家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她不嫁就是不嫁,这么可人漂亮的孙女儿,怎么都得多陪陪她才成。 “玛嬷,晶晶也想玛嬷的。这不,晶晶一回来就赶紧来慈宁宫了,皇阿玛和母妃那里可都没去呢!玛嬷,您瞧,晶晶还是最喜爱玛嬷不是?”晶晶眨了眨眼,一副可爱调皮的劲头,使得刚刚进门时的端庄高贵大方一扫而空,活脱脱一个俏丽少女嘛。 “算你有良心!”老太后瞬间圆满了。 “是呢,太后,和嘉格格说来是咱们慈宁宫长大的,哪里会不把太后娘娘放在心上?想来就是咱们这些奴才,和嘉格格也是惦记的。”桂嬷嬷一旁逗趣。 “对啊,桂嬷嬷,晶晶可想你了。”晶晶也忙着说道。 “奴婢瞧着,和嘉格格只怕是想桂姐姐的手艺了。”李嬷嬷不落人后的说着,桂嬷嬷做的桂花糕是一绝,也不负她名字里的一个桂字。 “哈哈,你们这些老货,就会那哀家孙女开心。”老太后显然也知道这个,不知晶晶,就是永璇也十分喜爱桂嬷嬷的手艺。 “玛嬷,晶晶不依了啦。”小晶晶一副女儿态,跺跺脚扭过身子,偏向一旁去。 “哟,我说太后娘娘这里怎么这么热闹呢!感情是和嘉格格回来了。和嘉格格回来了怎么也不跟宫里说一声,也好让宫里派人去接你呀!”乌拉那拉氏从外边缓步走进来,一派从容。没了富察氏压着,她倒是越发大气了。这人似乎也越来越长袖善舞了呢! “晶晶给娴贵妃娘娘请安!晶晶多谢娴贵妃娘娘惦记,晶晶想给皇玛嬷和皇阿玛一个惊喜呢!所以晶晶就快马加鞭的赶回来了。”晶晶稍稍收敛了笑容,对乌拉那拉氏说道。 额娘许多事都不避她,更会告诉她不少事。这几年,这我娴贵妃可是活跃了好多的。不知这娴贵妃,就连乌拉那拉氏家族也是。大清开国以来,这乌拉那拉氏一族就是大族,族里也出国不少能人。这一次,他们这般活跃,只怕是想把这娴贵妃娘娘供上后位。现在宫里也就额娘跟这娴贵妃身份最高,而二人同样都是先帝册封的侧福晋,现在又同居贵妃之位。 只是,额娘的家族,到底破落了些。阿玛还是个庶子,嫡系那边更是无一个说得上话的人,旁支也没几个混出头的。这样的家族,跟乌拉那拉氏一比真是不堪一提。是以,额娘虽然从来都没跟她说过这后位之争,可她自己也能琢磨出来的。也正因为如此,她对这乌拉那拉氏挺尊敬的。 “太后娘娘,怪不得您老人家天天惦记着和嘉格格,咱们格格这般,真配得上娘娘惦记呢!”乌拉那拉氏不知道,她这马屁,只怕拍在了马腿上。 “老人家”老太后心里嘀咕着,哀家真的很老吗?算了,不跟这娴贵妃一般计较,这人性子直,也不太会说好话。不过,也正是这个性格,容易拿捏。老太后和不想再出一个富察氏,把后宫搞得乌烟瘴气。一国之母,居然还自降身份,跟一个妃子争宠,正是丢人显然。老太后心里头其实也是想让这乌拉那拉氏坐上后位的。一来,为后者,身份不能太低,这乌拉那拉氏刚好,现在皇儿这般年纪,也不好重新迎娶一个一国之母,年纪太小,管不了后宫这档子事。二来,性子直,也不得皇儿的宠,这样的皇后会看她的眼色做事。那陈佳氏好是好,聪明也够聪明,可是,性子淡淡的,身份也不够,就是当年坐上侧福晋只位,还是因为救了皇儿一命呢。她大清的一国之母,身份,绝对得配得上才是。 老太后的眼里,显然,晶晶跟陈悠没划上等号,老太后不会因为喜欢晶晶而对陈悠高看太多。在老太后心里,就是永璇也比陈悠的地位高上许多。当然,在一个婆婆眼里,儿子和孙子,绝对比媳妇的地位高上许多。更何况,这还不是媳妇,只是个妾而已。 因为过了宫妃请安的时候,是以,晶晶不太可能碰上嫔妃,而乾隆,现在也正是办理政务的时候。哪里会在这个时候来慈宁宫。于是,晶晶跟老太后说了好一会儿话后,见老太后累了,才退了出来,回了延禧宫。 陈悠见到阔别三年的女儿,也是一番查看,母女两说了好一会儿话。下午四五点的样子,一个小萝卜头跑了进来。 “姐姐?姐姐您回来了!璇儿好想您!”六岁的娃儿扑向晶晶的怀里。要不是晶晶是练家子,只怕还接不住这壮实的小子呢! “姐姐也好像想璇儿。璇儿这几年乖不乖,有没有听皇阿玛和额娘的话?听额娘说璇儿进学了,有没有用功?”晶晶问了一串问题。 永璇听自家姐姐这么一问,想起了自己悲催的事。其实当年灵堂上的一通话,被额娘教训然后姐姐又因此去守陵,他是万分后悔了的。冲动是魔鬼啊!古人诚不欺我。 这些年,他一直在忏悔之中,总觉得自己对不住姐姐。自己惹的祸事,却都让姐姐来扛了。这是其一。 最悲催的是,他暮然发现,自己一个新时代的大好青年,一个踏进大学校门的高材生,在这个土不拉几的年代,居然成了文盲!这,比她经历磨人的高考得了入门的门票却穿越到这古老的时空还让他难以接受。文盲啊!这是什么概念?他那十多年的书不都白费了?那他曾经的日子算什么?他也是十年寒窗了的呀,老天爷怎么能这么对他? 这还不止,让他更为苦闷的,是皇家子弟的教育。今年年初开始进上书房,他发现,自己曾经的日子,辛苦了那么些年,比起皇家子弟的状况,似乎不值一提。您到这皇家子弟如何教育?早上四点过就起床了,五点钟准时到达上书房。妈呀,这不是非法虐待未成年儿童吗?接着,是让你识字,背书,写字,等等,通通一百二十遍。他发现,自己一个理科生,对于文科不是太在行的人,经历这般魔鬼式操练以后,居然也能背得十分顺口了。其实,他很想跟皇阿玛说,您老人家让我们四点就起床是不是太苛刻了?可是,想到皇阿玛自己成天也是这个时候上朝,他所有的问话通通说不出来。他就不明白了,怎么要这么早呢?犯得着吗? 汉学,汉字,这些都还好,就算大部分字都不认得,可也有不少本来就死简体字的。这个,他勉强能应付了。只是,为何自己的课程里头,还有蒙文、满文的学习呢?皇阿玛啊,皇儿我才六岁,实岁也就五岁,您老人家居然要染我学两门外语。 可这些他通通不能问乾隆。他知道,自己不能太多出格,他早已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和处境了。 只是,成了文盲后,这几年,自己唯一的姐姐,他没办法沟通,这让他觉得无比悲催。那毛笔,他握着,真的写不出字,这笔似乎跟自己的手作对似的,怎么都不配合。写出来的字扭歪歪软趴趴的,他自己都不好意思送出去给姐姐看。不过,姐姐也没给他写信就是了。都是让额娘问他的情况,然后让额娘把姐姐自己的情况告诉他。 “对了,姐姐,那个令嫔娘娘,老是打着替富察皇额娘照顾五哥的名号去咱们阿哥所。这还不止,那五哥有了两个伴读,一个叫福尔康,一个叫福尔泰,那福尔康比五哥大两岁,刚好跟姐姐一般年纪。尔泰倒是跟五哥一样大。自从这两个伴读来了过后,令嫔娘娘忽然也对璇儿好了起来,话里话外说那什么福尔康文武双全,优秀得不得了,就是配个公主也是配得上的。而那福尔康,也十分的巴结璇儿呢!姐姐,您说,这令嫔娘娘跟那福尔康是想干什么?”璇儿睁大着眼看向晶晶,仿佛自己怎么也琢磨不透一般。 “噗,咳咳……”陈悠本来见璇儿跟晶晶而聊天,自己也喝口茶润润嗓子,现在听到璇儿这话,真的呛着了。 “璇……儿,你……刚刚……说什么?”陈悠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福尔康跟在五阿哥身旁她是知道的。只是,这令嫔和福尔康怎么打起晶晶的注意来了?她不是喜欢老太后身边的晴儿,后来又喜欢什么紫薇吗?怎么现在凑晶晶跟前来了?不是吧,这大鼻孔,怎么干打自己闺女的注意?令嫔啊令嫔,你怎么就不知道消停呢?几年前的灵堂,因为璇儿的打岔,你没有进位。你只怕是恨上璇儿了。现在居然巴结璇儿,想让晶晶嫁给你那一表三千里的包衣奴才侄儿?我呸!陈悠怒了! 而晶晶听了璇儿的话,正在琢磨,这令嫔和那什么福尔康的算计,就见自家额娘被呛到,赶紧上前给陈悠拍后背。“额娘,您小心些,怎么喝个水都能背呛到。”一副叹气的模样,搞清楚,谁是谁的闺女啊! “你这丫头,额娘这不是替你着急吗?璇儿刚刚说的,只怕那令嫔在算计你,想让那什么狗屁文武双全的福尔康做你的额驸呢!你回来之前,太后娘娘探了好多大家子弟的消息,就是想给你找个额驸,这令嫔娘娘显然是惦记上了。额娘可告诉你,你自己得多多留神啊!平时就是逛园子也给额娘多待些人,省得不知什么时候就传出福伦家的大公子与和嘉格格看星星看月亮赏荷论诗谈人生的话来。你可得千万记住啊!”陈悠说得语重心长。 一旁的永璇也闪了闪眼,他对福尔康福尔泰这两个名字可是极其熟悉的,那《还珠格格》风靡全国的时候,他还跟着自家老妈看过呢。虽然那时候自己读小学更喜欢看动漫。不过,他抢不过老妈的遥控器。听额娘这么说,难不成那福尔康真的打自家姐姐的注意?哼!什么东西?永璇怒了! “什么?额娘,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吧,那什么福尔康的,一个包衣奴才也想尚主?”晶晶虽然在想令嫔的谋算,可怎么也不会想打这个。皇阿玛哪里会把自己一个公主,嫁给包衣奴才去?多年后,他才发现,自家皇阿玛还真有这打算。心里一阵后怕。 “额娘可不管那令嫔是不是打的这个主意,额娘只要你留心些。可不能让那包衣奴才算计了去。你一个高贵的公主,不是那起子包衣奴才肖想得起的。女儿家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要是那福尔康真的毁了你的清誉,只怕你到时候……”陈悠话没有说透,可晶晶全然明白了,眼底一阵幽深。令嫔,福尔康吗!晶晶叨念着这两个名字。 64、第 64 章 一日, 永璇还迷迷糊糊着呢!来到上书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跟前摆一本书,状似要读。五阿哥就带着他的两个伴读仰首阔步的进来了。说来, 这上书房,大阿哥早就不呆了,乾隆爷安排了差事,毕竟,年纪也大了,哪能一直呆上书房读书? 三阿哥自从在富察氏的灵堂被骂,不仅乾隆爷不怎么待见她, 连他的嫡亲额娘都有些放弃的模样了, 毕竟,一个不讨皇上喜爱的儿子,她也不会在皇上跟前说着儿子的好话找晦气不是?于是,三阿哥待阿哥所, 这纯妃也没怎么派人去帮衬过。三阿哥面容哀戚, 一副精神不振的模样,似是病弱,从来都不会出头的。 四阿哥,听了他母妃嘉妃的话,知道自己的母妃,虽然坐上了妃位,到底是包衣奴才出生, 有自知之名,上位现在时算计不到的,于是,一贯都很低调。 而六阿哥,虽然母妃纯妃是个能耐的,也知道算计,可是,他自己却不怎么喜欢学问,在上书房就是想出头也出不了头。 如此,五阿哥突出了,几乎独占鳌头。乾隆偶尔过来,也会夸五阿哥几句,这五阿哥,学问到底还是用功了的。 于是乎,宫里暗暗传着五阿哥得皇上心的流言。就是大臣们,似乎也看好这五阿哥。说来,大阿哥虽然年长,可富察皇后灵堂上被皇上这么一说,大位,几乎是不可能了。这五阿哥,到底是正统满族妃子的儿子,血缘上较之其他阿哥来的高贵,年纪又颇大,学问也不错,而皇上似乎也看好。 你说八阿哥也是?哎哟,这八阿哥才几岁的娃呀,一个黄口小儿,刚入上书房的人呢!能好到哪里去?况且,皇上不都没夸吗? 永璇一见五阿哥和他的两个伴读都来了,忽然酒来了精神。站起身来,走到五阿哥跟前说道:“永璇给五哥请安!” “恩,乖了!”五阿哥高高在上的来了这么一句,听的永璇一阵牙痛。哼! “五哥,永璇刚来上书房不久,老听哥哥们说五哥学问最是了得,连皇阿玛都夸耀不已,永璇这里遇到点难题,想亲五哥帮忙。哦,对了,令嫔娘娘常说这福尔康文武双全呢,不知愿不愿意跟五哥一起帮帮永璇。”永璇作为弟弟,这礼节是的到位的。只是,这福家兄弟……,都没给他请安呢! 本来吧,作为伴读走是做在后面的,可这福家兄弟,因为五阿哥的关系,都双双坐在五阿哥左右,而五阿哥每次都会坐在第一排中间的位置。于是乎,成了上书房一景。 “哦,你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难题?说来听听吧。”五阿哥不以为意,这家伙这是笨得要是,居然跑来问他题。哼,他可从来都没有问过谁,学问是上书房最好的呢!有什么难题能难得到他? “是啊,八阿哥尽管说来。”福尔康那语气,叫一个自得意满啊!仿佛他是天底下最了不起的人一般,脑袋仰的高高的,鼻孔忽地就突出出来。 永璇也不以为意,说道:“永璇前些日子翻古书的时候,看到两个对子,永璇怎么琢磨都琢磨不出来,就想,五哥可是连皇阿玛都夸的人,天纵英才,最是了得,没什么学问上的难题能难得到的,于是就想着来请教五哥了。是这么着的,也就两个对子,一个上联是:烟锁池塘柳。一个上联是:寂寞寒窗空守寡。听着都挺有意思的,可永璇怎么都琢磨不出来。五哥这般了得,可否替永璇解此难题?对了,福尔康也帮蹦阿哥想想可好?” 五阿哥刚想张口就来,可忽然一顿,就觉的不对,这“烟锁池塘柳”上联五字,字字嵌五行为偏旁,还包含了金木水火土五行,且意境很妙。看似简单好对,其实很难,做在位置上,想了半天却一个也想不出来。而“寂寞寒窗空守寡”七字,都是一个偏旁,且句子流畅,无丝毫做作之感,句子有虚有实一下子,还真想不出来。 五阿哥看向福尔康,见福尔康低头沉思的模样,似乎也没想出什么结果。而永璇,站在五阿哥书桌前,一副仰慕希冀的模样,看起来真的不像是在为难自己,而是真的想不出答案。于是,五阿哥纠结了。他怎么能让幼小的弟弟觉得自己没能耐呢? 上书房内:三阿哥并不关心弟弟们的状况,他从来都淡出兄弟们的圈子。四阿哥似乎明白了什么,可只是看了看永璇,笑了笑,就干自己的事去了。六阿哥本来就不喜学问,听到什么对子不对子就头疼,哪里还会去关心?其他的伴读……,他们可不敢插手阿哥们之间的较量。就是明白这小阿哥似乎在为难五阿哥,可也不干他们的事儿。最多回去的时候,能跟阿玛说说,这八阿哥似乎跟五阿哥不对盘。恩,尤其是那包衣奴才福尔康。 这时,一个身着大清文官官府,手头上抱着几本书,面容清瘦精神却饱满异常的官员踱着方步慢吞吞地走了进来,那容貌,还真不咋的。 “老师好!”永璇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跟大家一起向那官员致敬。 “恩,都坐下吧。”这皇子的师傅,从雍正帝时起,地位就高了许多。雍正帝之前,给阿哥们讲课的官员,可是得站着呢!还不敢受啊哥们的礼。可雍正帝纠正了这一事态。现在,不仅能坐着,在课堂上,皇子们还得尊重老师,知道什么是尊师重道。 “刚刚八阿哥在五阿哥这里做什么呢?”声音沙哑,还算好听吧。 “回老师的话,学生刚刚在请教五哥学问。”永璇规规矩矩地站了起来行礼后说道。 “哦,请教五阿哥学问?”这八阿哥向来是规规矩矩的人,从不跟五阿哥来往,见面也就打个招呼行个礼就是了。怎么会想起请教五阿哥学问?不对劲啊不对劲。 “是的,先生。学生偶尔听得两个对子,自己怎么琢磨都琢磨不出来,想是学生刚入上书房不久,学问不到家。知道五哥学问极好,常得先生和皇阿玛褒奖,于是想让五哥给学生说解说解。”永璇说道。“一个上联是‘烟锁池塘柳’,一个是‘寂寞寒窗空守寡’,五哥还没给学生解答呢,先生就来了。” 那被永璇称作先生的官员,一听这两个对子,心神一凝。妙啊,真是妙对。他听了也琢磨半天,可…… 这八阿哥不会在整五阿哥吧?这五阿哥学问还算不错,不过,这对子就是饱学之士也不一定对得出来,哪里是五阿哥一个十一来岁的小孩子能对的?可……八阿哥才六岁吧?先生盯着永璇看了看。心底一叹,皇家的孩子,到底不一样! 这五阿哥没有想出对子,先生问了也不好说什么。巴不得先生打岔开去,不回答八弟的问题。而福尔康,更是如此,他搅破了脑袋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这八阿哥怎么就出了这么两个对子?福尔泰在一旁也是想了的,可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也不敢发话。 不过,这一场提问因为先生的打岔,后来还是不了了之。对了,那先生姓纪名昀字晓岚呢! 只不过,后来宫里面隐隐传出一股流言,哎哟喂,那什么福尔康的,文不成武不就的,连两个对子都对不出来,真是没用的奴才! 当然,五阿哥被撇开了去的。谁难说连皇上都夸的五阿哥学问不好? 只是,事情该发生的,到底还是发生了。 这日晶晶服侍老太后休息后,自己就来到慈宁宫花园子里转悠,想着,当玛嬷醒来,再去跟玛嬷聊天逗趣。哪成想逛着逛着,忽然一个人影跑到自己跟前来。 “臣福尔康给和嘉格格请安!和嘉格格吉祥!”福尔康冲着晶晶打了个千。 晶晶顿时被噎住了。什么玩意儿?这虽然不是慈宁宫也属于慈宁宫的范围,算来,是后宫内帷,这什么福尔康的,从哪里冒出来的?知不知道擅闯后宫是死罪?还臣?他一个包衣奴才是汉臣吗?居然敢这般称呼? “混账东西!后宫也是你这奴才能擅闯的?来人,把这冲撞了格格的死奴才拉去慎刑司,吩咐下去,重打三十打板子!”晶晶并不发话,想到璇儿那日的说辞,其中就提到福尔康的名字,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人居然真的会出现在自己跟前。晶晶微皱了眉头,冲着自己身边的大丫头紫衣使了个眼色,于是紫衣说道。 晶晶这一次回宫后,陈悠因为听了永璇的说辞,给晶晶身边的人员配置齐全了,四个大宫女,两个教养嬷嬷,四个二等宫女,四个侍卫。每日里晶晶去哪里,都让这些人跟着,一步不离。这不,刚好就碰上了? “格格,您不能打微臣,臣是五阿哥的伴读,您一个格格无权责罚微臣。微臣陪五阿哥来给太后娘娘请安的。”福尔康叫嚣道。 “闭嘴!”紫衣喝道,“你还敢说你是五阿哥的伴读?这里是慈宁宫,你一个五阿哥的伴读怎么可能从上书房转悠到慈宁宫来?你这奴才,难道不知道没有召见,外臣是不能入内宫的?陪五阿哥来给太后娘娘请安?这你爷说得出口?谁不知道太后娘娘中午会休憩一番?五阿哥会这个时候来请安?你这奴才居然还敢拿五阿哥说事,加上二十大板子,打完了丢出宫去。” “?? 绷礁鍪涛酪豢谕??乃档馈 65、第 65 章 福尔康被扔出宫的后。宫里忽然又有了一股流言, 指称和嘉格格冷血无情,恶毒凶狠…… 只是, 不知怎么的,这流言传出来后没两天令嫔就被乾隆寻了个名头给禁了足, 而在请假养伤中福尔康,被罢黜了伴读的身份,无诏不得进宫。这一次,让令嫔和福家消停了许久。第二年,令嫔又得了乾隆的宠后,福尔康才被弄了个三品御前侍卫的职称。只不过,这福尔康后来到底是不敢招惹和嘉格格了就是。 这年七月一日, 乌拉那拉氏到底如同历史上一般, 一跃而成为皇后。 乌拉那拉氏看到所有的嫔妃都匍匐在自己脚下,包括那位她最是厌恶的婉贵妃在内,心底,怎一个爽字了得啊! 乌拉那拉氏身着皇后规制的后服, 头上插了许多珠宝簪子之类的物件, 脸上也是浓妆艳抹,一派雍容大气的打扮。只是,面容却少有的严肃,看下面的嫔妃,没有半丝和颜悦色的表情。似乎是觉得,只有这般,才是皇后的气派, 只有这般,才能压得住六宫的嫔妃,也只有这般,才能坐稳这国母之位吧。 “妹妹们都起来吧,以后都好好服侍皇上。”声音微冷,带有几丝兴奋。 在乌拉那拉氏看来,能把所有的女人都踩在脚下,自己这辈子是圆满了。尤其是那位婉贵妃,以前,跟自己一般的分位却比自己得宠不说,居然还有一儿一女,单凭这一点,这婉贵妃就大大地压了自己一头。只是,再没想到,有了子嗣的居然被自己这个没有子嗣的越过去。心里想着,皇上和太后娘娘到底更看重自己一些。 而容嬷嬷也说,“娘娘,您既然成了皇后,嫡子自然会有的。皇上是个中面子的,这初一十五怎么都会赖娘娘这里。皇上能来,嫡子还愁不会有?”这好些年了,皇上一月能来一次就不错了,有时候还几月不来呢!现在能有这般好的机会,真真是出头了。 乌拉那拉氏想到那和嘉和永璇,也是这般主意,“额娘找来的身子方子,嬷嬷你亲自看着煨药,一步也莫要离开,知道吗?” “老奴明白的,娘娘放心就是。”这个还用得着娘娘说?她自是不会离开的。 “也怪本宫自己,以前着了那富察氏的道,刚进门就被那贱人下了药。那时候皇上来本宫这里还是挺多的。只是,因着富察氏的缘故,坏不是子嗣。后来身子慢慢调理,有了起色,可皇上来本宫这里却少了。都怪那些该死的高氏,富察氏,一个个变着法子拉皇上去她们宫里。哼!总算一个个都去了。只是,嬷嬷,你说,本宫真的还能有孩子吗?”乌拉那拉氏不确定了。这么些年,她年纪越来越大,对子嗣的渴望也越来越强烈,可就是没有。 “会的,娘娘,现在您是一宫之主。掌握着六宫,哪里还有人能越得过您去?咱们再把这坤宁宫梳理梳理。老奴铁定替娘娘打造一个固若金汤的坤宁宫,也好让娘娘顺利诞下小阿哥。”容嬷嬷发着誓。 “恩,本宫就看你的了。”她一个人,手脚放不开,还得让乌拉那拉氏家再给自己弄写亲信人手来。内务府,她是不太相信了。 “永璜、永璋、永?、永琪、永?、永璇、和嘉请皇额娘万福金安!”几个皇子皇女在嫔妃给乌拉那拉氏请安后,也上前来。 “起磕吧。”乌拉那拉氏面上不动分毫,心里却万分得意。尤其是看到皇上和太后娘娘都宝贝着的和嘉格格跪在自己脚下,几年的恶气都被卸了个干净,以前,她还讨好过着和嘉格格呢!虽说和嘉格格重来都规规矩矩,也不会让她丢脸面,可到底不是好事。乌拉那拉氏到也没为难这些皇子皇女。要为难也不在这当口不是吗? 然后是命妇等等人物参拜。总之,这一天,乌拉那拉氏尊荣极了。说来,比老太后都要来的荣耀啊,老太后,可从来都没有登上这皇后之位过。 这天,老太后接了两个六七岁的小姑娘来慈宁宫,一个模样柔美,性子似乎很温和;另一个带着几分英气,好似活泛许多。不过长得都不错,虽不及晶晶的精致高贵,可也各有千秋。 “玛嬷,您是不是讨厌晶晶,不要晶晶了?居然找了这么两个钟灵毓秀的格格回来,玛嬷是想把晶晶比下去,然后踢走是吧?晶晶不依了啦。”晶晶虽然年纪渐渐大了,可跟老太后撒娇的事儿,可从来没落下过。 “你这鬼丫头,玛嬷哪里就能踢走了你去?就是踢走了,你不也会自己跑回来?真是,一个当大姐姐的,还跟两个小妹妹比,你羞也不羞?”老太后本来想酝酿些伤心的感情,毕竟,这两个丫头的阿玛额娘都不在了,阿玛战死沙场,而额娘跟着殉情。想着该怜爱一下两个丫头,让她们不要太为阿玛额娘的离开伤心,宫里会好好照顾她们的。 可经晶晶这般一打岔,她满肚子安慰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并且,也弄不来悲伤些的气氛。 “玛嬷,您还没跟晶晶说着两个聪明可爱的小格格是谁呢!晶晶瞧着,也喜欢上了。二位格格,要是不介意,以后都交晶晶姐姐吧。” “是呢!这个柔美一些的,是瑜王府的晴儿格格,这个英气些的,是齐王府的兰馨格格。以后啊……”太后正说着,忽然有人报: “皇后娘娘到。” “妾身给皇额娘请安!妾身听闻皇额娘接了瑜王府和齐王府的格格进宫来,特定过来看看,可有用得着妾身的地方。”乌拉那拉氏直截了当的说明来意。晶晶她们也赶紧请安。话说,这乌拉那拉氏的性子本来就直,让她拐弯抹角,只怕她也是做不来的。 “皇后消息倒是灵通。”老太后看起来似乎没怪罪的意思。 “哪里,本来妾身也想过来问问皇额娘,这都要入冬了,皇额娘这里可有什么要添置的,妾身好去办理,格格的事儿,是路上听到的。”其实乌拉那拉氏有些怪罪老太后的意思。这老太后虽说放了许多权给自己,可她做许多事都得让老太后过目,这让她哪里过意的去?这样的皇后当着有什么意思?再说,听到来了两个格格,在容嬷嬷的说道下,乌拉那拉氏起了别样的心思。 “劳皇后惦记了。”老太后见皇后老盯着这两个格格瞧,心里明白,这皇后现在过来,只怕是打着这两个丫头的主意。不过,让她养一个倒也没什么。“皇后来得正是时候,哀家想着,皇后膝下空虚,染皇后养一个格格呢!不知皇后意下如何?” “那感情好!妾身谢皇额娘恩典!”乌拉那拉氏正想找个说法弄一个格格来养,见老太后这般说,心下大乐,就是脸上也带着笑。听老太后介绍了两个格格后,直接问了出来:“兰馨格格可愿意跟本宫一块儿?” “兰馨谢皇后娘娘恩典!”兰馨进宫以后每一步都战战兢兢,生怕错一点,都捅了大纰漏,现在见皇后娘娘愿意把自己养在膝下,惊喜万分,她虽是王府格格,可也知道,养在嫡母名下的子女身份会高上许多。而皇后,是一国之母,她的身份也自然就上去了。哪里有不愿意的道理? “还皇后娘娘?”乌拉那拉氏不乐意了。 “这……”兰馨迷糊了。 “兰馨妹妹,应该叫皇额娘呢!”晶晶倒是看出来了,这乌拉那拉氏就是来认女儿的。想到宫里,上位的妃嫔,也就乌拉那拉氏无一子嗣,心下明白许多。 “……”兰馨吃惊的看向晶晶,有看向皇后。 “是呢,该叫本宫皇额娘才对。”乌拉那拉氏对晶晶的上道很满意,可到底不是自己的闺女。现在她也有了一个,就想着,好好调/教一番。这位格格,没了阿玛额娘,亲戚也都是远房,自己只要好生笼络过来,她绝对会一心向着自己的。 “是,兰馨给皇额娘请安!”兰馨下跪磕头,行了大礼。 “乖了,来这个带上。算是皇额娘给你的见面礼。”乌拉那拉氏说着就从手上取下一个和田白玉龙凤镯子,带在兰馨手腕上。 只是……,兰馨才一个六岁的女娃,手腕能有多大?这成人手上的镯子带上去,只有空松的份儿,哪里就带得牢靠了? 乌拉那拉氏见此,一脸尴尬,怎么就取了这个下来呢?正想着是不是换个东西。兰馨却双手接了过去,还向乌拉那拉氏俯身行礼。乌拉那拉氏一看,大为满意。 老太后见她们母女相认,于是对晴儿说道,“既如此,晴儿以后就跟着哀家吧。” 晶晶笑嘻嘻的说道:“晶晶恭喜皇额娘喜添贵女,恭喜玛嬷又得了一个乖孙女儿。玛嬷,您可不能有了晴儿格格就忘了晶晶哟!” “去,你见天儿都来这慈宁宫转悠呢!哪里就能忘了你去了?”老太后一脸无奈状。 晶晶立在一旁,笑意盈盈。 晴儿看着似乎挺慈祥的太后,对自己的未来也有了期待。看到跟自己一道来的兰馨格格被认在皇后娘娘名下,心思有些莫名皇后娘娘,是看不上自己?晴儿忍不住怀疑到。 晴儿哪里知道,乌拉那拉氏会选择兰馨格格其中还是有缘故的。 瞧晶晶不就知道了?皇上在女儿上,似乎不喜欢那起温柔似水的闺女呢!自己认个女儿,讨不得皇上的好那还了得? 不过,后来因为另外的缘故,乌拉那拉氏对着兰馨这个名誉下的女儿倒是有了真心。 66、第 66 章 永璇知道晴儿这么个人物的到来, 心里对于自己来到的世界,越发觉得奇怪了。有容嬷嬷, 还好说,姓容的多得是。可后来又有了福尔康、福尔泰兄弟, 虽然令嫔还是一个嫔,谁知道会不会哪个时候就升成妃子了呢?而晴儿…… 一个还能说是巧合,又多一个,也没什么,可一个又一个加起来,让他不得不费心思琢磨,自己, 不会穿越到老妈喜欢看的琼瑶剧来了吧? 对于兰馨什么的, 他倒是没听过,毕竟,梅花烙这片子放映的时候,他, 指不定都还没出生呢! 想到还珠格格, 那,他那风流的皇阿玛,以后还会冒出一个沧海遗珠来?然后这格格还是假的,弄出个真假格格,最后还得了皇阿玛的原谅,一个指婚给了五哥,一个给了福尔康那包衣奴才? 在宫里呆了那么多年的永璇, 对于大清的规矩,皇家的规矩,都早已明了于心。五哥,一个皇子,会去一个江湖混混小骗子为正妻?这几乎是无法想象的事情。而皇阿玛的私生女,会嫁给一个包衣奴才……,永璇无法想象,皇阿玛是恨着私生女还是爱那私生女。想到福尔康那狗奴才居然敢肖想他的姐姐,永璇对于福尔康,福家和令嫔的恨就不打一处出。 回想剧情,其中有一点是十分明白的,这还珠格格,可是把整个皇宫搞得乌烟瘴气一团糟的。而现在的皇后,以后还会被她们连累得废掉?对了,他们还要偷皇阿玛的香妃出宫……,啧啧……,这五哥,是亲自给皇阿玛戴绿帽子呀! 他,他额娘,他姐姐都是剧中没有的人物。他们的命运会怎样?永璇第一次在为自己的未来烦忧了。他,是额娘唯一的儿子,姐姐唯一的弟弟,在这个年代,他,该保护额娘和姐姐的呀!以前跟着老妈看片子的时候,觉得这还珠格格真是运气,闯了一堆货还能活得好好地,真是太了不起了。可现在,他们的闯祸自己不到会危机额娘和自己的地位。永璇就觉得,那只鸟儿真欠教训!不行不行,那只鸟儿会不少三脚猫的功夫,打了容嬷嬷,折腾了皇后,还到处惹事。如果她一不小心碰到自己,那自己且不只有白白受罪的份儿?还珠格格里的皇阿玛,那鸟儿闯什么祸都会原谅的啊!而苦主可都只有吃亏的份儿。 “璇儿,你这是干什么呢?自从听到玛嬷宫里来了两个格格以后,就一直发呆?”晶晶疑惑的问着弟弟。 在躺椅上看书的陈悠倒是十分明白,自家娃儿应该是想到《梅花烙》,想到《还珠格格》了。他来的晚,不知道《新月格格》的事情,不然早就该明白自己所处的,是什么世界。 不过陈悠倒是料错了。《梅花烙》和《新月格格》这么老的片子他一个九零后哪里看过? 永璇在听到自家姐姐的问话,从迷糊中清醒过来,忽然说道,“姐姐,额娘,璇儿要学功夫,那种过硬的功夫。” “咦,璇儿什么时候这么肯上进了?这不想你啊!莫非是什么东西上了弟弟的体了?哎哟喂,额娘,咱们得请个萨满来给弟弟驱驱邪。”晶晶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瞪大了眼睛瞧着永璇。 陈悠倒是轻轻一笑,心里明白,他似乎想起了还珠格格的破坏力了。怕自己这个无辜被伤及吧?哈哈,也是,燕子进宫以后,就是走路也得小心啊!尤其是有了身孕的。 “恩,咱们家璇儿变乖了,知道学东西了,不愧是你皇阿玛的儿子。”陈悠一副与有荣焉的说道,话头就被大步走进来的人接住。 “什么不愧是朕的儿子?你们娘几个在说什么呢?”乾隆来延禧宫,从来都不喜欢让人传话。陈悠倒是早就知道乾隆接近了,才硬生生地把不愧是我的儿子这话给转了个样儿。 “皇上来了”陈悠起身,替乾隆退去披风,然后又斟了杯热茶递给乾隆。见她没见有些倦色,自动自动地走到乾隆身后,给他按摩起来。 “刚刚璇儿跟妾身说,想学武艺来着。妾身就想啊,璇儿不愧是皇上的儿子,知道要学一身武艺,以图以后能像皇上一般,文武双全呢!”陈悠不疾不徐地说着,“皇上,您看,能不能给璇儿找个武艺过硬的师傅,然后再找两个哈哈珠子,能跟璇儿一起学,也好跟璇儿拆拆招,让璇儿有个进益?” “哦,璇儿想学武艺?不错不错,真不愧是朕的儿子。成,皇阿玛一定给你找一个最好的师傅。嗯……”乾隆暗自想人选。 晶晶插嘴道:“皇阿玛,女儿知道一个人,绝对合适。那功夫,可是您都夸过不止一次呢!” “晶晶想起谁来了?”乾隆挑眉问到。 “不就是舅舅喽。皇阿玛,您说,女儿说的这人可合适?能不能入了皇阿玛您老人家的眼?”晶晶嘻嘻一笑。 “你这丫头,什么叫您老人家?嗯?朕很老吗?”乾隆不悦了。老这个字,不止女人不喜欢,就是男人也忌讳,尤其这人还是皇帝。从古到今,多少皇帝在祈求长生不老啊!传说,雍正爷,可就是希冀长生不老,吃了丹药,中毒生亡的呢! “皇阿玛!您欺负晶晶!您又不是不知道,晶晶这话是尊敬您呢!额娘,您帮帮晶晶呀!怎么就知道笑呢!”晶晶一副不依的架势。 “姐姐羞羞,都是大人了,都可以嫁人了,居然还跟皇阿玛和额娘撒娇,哎哟哟,好羞人喽!”永璇也扮可爱起来,他现在越来越能入这小孩子的角色了。说话行事分毫不差。 “你这小子,居然这般说姐姐,哼,看姐姐我不收拾你。”晶晶说罢扑向永璇坐的地方,想拧一拧着小子的耳朵,也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尊长。 可还没近身,永璇就撒丫子跑开了。虽然晶晶使出功夫就能立马追上永璇,可这会儿晶晶一点儿都没使,就跟普通人一样追着。 “皇阿玛,额娘救命啊!姐姐要打弟弟了,姐姐为长不尊,欺负弟弟。”永璇围着屋子转圈儿跑。 一时间,延禧宫笑声不断。 “容嬷嬷,你说什么?”乌拉那拉氏气愤不已的问到,怎么可能? “娘娘,老奴说,刚刚嘉妃那边探出脉来,嘉妃有了四个月身孕了。”容嬷嬷对于这个消息也是恨意难平。她主子这么多年了一个子嗣都没有,可这些个奴才秧子的,怎么跟下鸡蛋一般,儿子一个个往外蹦?我呸!不对不对,那嘉妃这一胎一定不是儿子。 “四个月?居然四个月了才探出来?那些个给嫔妃诊脉的太医都是死人啊!居然那么久了才诊出有孕?”乌拉那拉氏不知不知道后宫的伎俩,可她就是不服气,她都没有孩子,怎么这些人能一个又一个的生? 气急了的乌拉那拉氏脸绷得紧紧的,忽然一手狠狠地锤在桌子上,面上有些咬牙切齿,正要发作,人忽然坐在椅子上就晕了过去。 容嬷嬷一见,惊慌不已,赶紧高声叫图雅去请太医来瞧瞧。自己,叫了两个小丫头进来把乌拉那拉氏扶到床上去躺着。 “王太医,你倒是说话呀,我家主子这到底是怎么了?”容嬷嬷见着太医,诊了半天都不发一言,着急的问着。 “嬷嬷,微臣料得不错的话,皇后娘娘这是有喜了。”王太医郑重的说着。 “此话当真?我家主子真的有喜了?王太医你没有弄错吧?”容嬷嬷快高兴疯了。语无伦次的说着。这话外人一听,只怕还会以为这容嬷嬷不想皇后有喜呢! “嬷嬷,微臣虽然医术不精,可一个身孕还是诊断得出来的。”王太医怒了,这老婆子不是在怀疑他的医术吗?他因为她是皇后身边的人给她几分面子,她还蹬鼻子上脸了不成?只是,作为太医,到底还是不好得罪皇后身边的嬷嬷的。 “是老奴的不是,老奴不是怀疑太医的医术,老奴这是太高兴了。这些银子还请王太医笑纳,只是,主子的身孕,还请王太医莫要说出去,主子自会亲自跟皇上说的。”容嬷嬷越俎代庖的说着。 “这……”皇后娘娘晕着呢!这奴才…… “娘娘也是这个意思的。”才一个多月,都还没坐稳胎呢,怎么能随意说出去? “那微臣开服安胎药的方子,嬷嬷自己差人取太医院取药。”王太医知道这是后宫伎俩,也不说什么了。 “这个自然,不过,还请王太医守住秘密才是。” 容嬷嬷把人送走后,就给皇后身边的心腹下了命令,一切等皇后醒来再做打算。 “嬷嬷,你说,这兰儿是不是本宫的福星?她一来,本宫就有身孕了。”乌拉那拉氏醒来,认可了容嬷嬷的做法,对于嘉妃的身孕,也不是那么忌讳了。心里乐着,也就平静了心绪,想到日子,居然跟兰馨到坤宁宫的日子差不多,忽然这般说道。 容嬷嬷也是迷信,听乌拉那拉氏这般一说,一算,居然也这般想了。“娘娘说得是,这兰格格,只怕真是娘娘的福星呢!要不怎么她一来娘娘就有了?娘娘,咱们以后待兰格格好些吧?”容嬷嬷觉得,既然是福星,自然得供着。 “对,嬷嬷说得是,咱们还真的对兰儿好些。嗯,以后本宫会视她如亲生的。”乌拉那拉氏摸着肚子点了点头。 于是乎,这用来讨好皇上的棋子,乌拉那拉氏居然生出许多真心来。 不得不说,阴差阳错啊!运气来了,是挡都挡不住!只是,这真是好运吗? 67、第 67 章 “皇上, 和嘉格格求见。”吴书来见晶晶到来,赶紧进来跟乾隆回禀。 “哦, 晶晶来了。让她进来吧,朕这里也没什么大事儿。”乾隆显然没有在意眼前人的存在。而那人, 眉头直冒黑线。皇上啊,您老人家的闺女来了,就让奴才回避不成吗? “晶晶请皇阿玛圣安!”晶晶进了养心殿,规规矩矩地请了安,方才接着说道。 “皇阿玛,晶晶想着,您办公肯定累了, 就亲自炖了人参鸡汤来。皇阿玛可要现在尝尝?”养心殿是晶晶经常来的地方, 小时候是来找乾隆撒撒娇,现在嘛,尝尝做了东西来给乾隆吃。 “你这丫头,怎么自己动手了?让那些个奴才做不成吗?伤了你的小手怎么办?朕养那么多奴才, 是吃白饭的不成?”这丫头自从给富察氏守完陵回来, 就时常喜欢做些东西给自己送来。让她不来,省得麻烦,她还不停。真是…… 乾隆忽略了自己听到女儿亲自给自己做的时候的那一丝丝甜蜜。 “皇阿玛,说什么呢!晶晶是自己喜欢做,干那些个奴才什么事儿?晶晶这是要孝顺皇阿玛,怎么能让奴才越俎代庖呢!难不成,皇阿玛不喜欢晶晶做的吃席?”小嘴一瘪, 晶晶满脸的不乐意,仿佛乾隆说了不喜欢她就会哭出来一般。 “你这鬼灵精,阿玛不怪那些个奴才了还不成吗?快给阿玛盛上,阿玛还真的有些饿了。”办了半个下午的事儿,肚子是有些空空的。 “来,皇阿玛尝尝看,味道如何?”晶晶一脸讨好的盛了汤递给乾隆。 “恩,不错不错,晶晶又进益了。以后你夫君有福了。”乾隆刚刚说完这话,就不高兴起来,都怪令嫔,老在自己耳边说什么和嘉格格的额驸什么的。 晶晶一听,哀哀欲泣起来,“皇阿玛,您怎么这样?您讨厌晶晶,想把晶晶嫁出去了事是不是?皇阿玛,晶晶不嫁,不嫁!”顿起脚来,满脸的不高兴。 一旁给乾隆回禀事情的人,仿佛成了人性雕塑,愣是让乾隆父女当成空气,仿佛不存在一般。 不过,看到那丫头如此小女儿态的一面,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嘴角已悄然弯起。 “啊!皇阿玛,您这里怎么还有人?”晶晶这是才留意到在一旁当装饰品的某人,不看还好,一看吃了一惊,“咦,是你?” 晶晶吃了一惊,这不是她回宫的路上,在一间酒楼里歇脚的时候,遇到的公子吗? “额尔德克还在啊”乾隆以为这家伙早走了,不过,“晶晶,你认识他?”怎么可能,晶晶一直都规规矩矩,没有见过外臣好不好,乾隆不高兴了,仿佛有人要抢走自家闺女一般。 “皇阿玛,晶晶回宫的时候,在一家酒楼里歇脚用膳,碰上些小麻烦,还是这位,呃……,额尔德克帮忙解决的。晶晶当时冲忙,都还没有谢谢这位公子呢!晶晶在此有礼了。”晶晶行了一个满族的礼,福了福身。 “什么?遇到麻烦?谁这么不长眼,朕的闺女也敢惹?找死啊!”乾隆一听居然有人敢欺负自家闺女,不乐意了。 “皇阿玛,都是小事,晶晶这不都回来了吗?皇阿玛就不要计较了。”晶晶不喜欢麻烦,皇阿玛要是真为这事儿去找那惹事的人,宫里又该有流言了。 “什么叫不要计较,你这丫头,回宫的时候都不跟阿玛说一声,遇到麻烦了也不回来告诉阿玛。额尔德克,你说,到底怎么回事?”乾隆直接转身去问章佳氏额尔德克。 “回皇上的话,那是……”额尔德克真的很想当自己不存在,他怎么就这么倒霉,让这位皇上最宠爱的女儿碰上?还自找麻烦,哎哟,他当时不施以援手就好了,现在怎么好说,说出来,自己这不是找死吗?谁知道皇上会不会迁怒到自己头上?毕竟,看到人家闺女被……,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儿。 “锣碌模?墒裁囱?樱炕故辈皇痹勐?薨似炷卸?俊鼻?v?恕?br> “皇阿玛!”晶晶正想阻止,可…… “闭嘴,额尔德克,你来说。”乾隆觉得,自家闺女居然被欺负了都不回来跟自己说,不高兴了。 “回皇上的话,是这么回事。臣奉旨参与编制《大清一统志》,这一次回程的时候,在通州一家酒楼碰见……碰见有人正在……正在……”哎哟喂,他说不出口了啊!额尔德克现在想自己死了算了,不然肯定会被皇上惦记上的。 “好了,皇阿玛晶晶自己说,”晶晶羞恼成怒,“皇阿玛,那是晶晶在那家酒楼用膳的时候,一个不长眼的人上前调/戏晶晶,碰巧这什么额尔德克的打发了那人,事情就是这样的。”晶晶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本来想谢人家的,可事情被这么揭开,她又迁怒上了,狠狠地瞪了额尔德克一眼。 “什么?该死的,居然有人敢……敢……”那个字眼乾隆爷说不出口,事情毕竟关乎晶晶清誉。现在乾隆爷也迁怒上了,身上散发出冷气,直逼额尔德克。 额尔德克只好暗呼倒霉。格格啊!您老人家当做不认识奴才就好了,还在皇上跟前谢什么谢?额尔德克同样迁怒上了,调/戏晶晶的人虽然被他身边的人揍了一顿,打的皮青脸肿看不出人样,可现在,额尔德克觉得远远不够。他想,是不是回头就找人再去通州打了家伙一顿。 “额尔德克,那是什么人,你可知道?”自家女儿长得漂亮是一回事,可因此被人调/戏,真不是值得高兴的事儿。 “回皇上,那人自称是通州县令的公子。”额尔德克一听皇上这么问,就知道,自己不用去落井下石了,那什么通州下令,只怕是当不下去了,随让他不好好教儿子,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呢?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额尔德克料得没错,乾隆是想撤了那什么通州县令,儿子都教不好,怎么当一县父母官?哼! “皇阿玛……”晶晶撒娇。 “哼!现在知道叫皇阿玛了?回宫的时候,怎么不跟朕说一声?在外前被人欺负了,也不找朕帮你出出气,你当不当朕是你阿玛?”乾隆爷忽然有种不被自家闺女重视的感觉,这么大的事情,居然都不跟自己这个当阿玛的说。 “皇阿玛,您一天忙的都是军国大事。晶晶一个女儿家的小事,哪里能让皇阿玛操心?晶晶这不是不想给皇阿玛添麻烦吗?”小晶晶一脸祈求,还直跟吴书来使眼色,想让他帮帮忙,让皇阿玛消气,或者,绕开这个话题也好啊! 吴书来跟额尔德克有了一样的想法,很想当自己不存在。哎哟喂,格格啊!您这不是让奴才为难吗?皇上的虎须,谁人敢捋啊! “皇上,您看是不是用些汤?都快凉了,这可是格格亲手炖制的呢!”吴书来好不容易想出个念头。 “吃什么吃?气都气饱了。”乾隆爷显然不买账。 “皇阿玛,晶晶错了还不成吗?其实那天那什么额尔德克的不让人动手,晶晶身边的侍卫也会动手,就是侍卫不行,晶晶也可以打得他满地找牙的。皇阿玛,晶晶可是咱们大清的女巴图鲁,晶晶怎么可能让整机吃亏?皇阿玛,您就不要气了啦。”晶晶来到乾隆身边,摇着乾隆的手臂,跟小时候一样,乾隆见此,心软了下来。晶晶再接再厉,说了好一会儿话才让乾隆消气。 不过,那什么通州县令,没几日就被削了官职,永不录用了。知道圣旨下来,他都还摸不清头脑,这皇上怎么会……亲自罢免了自己的官职?要免官,也要户部考察了后,实在是太不合格才会如此啊!可现在……,他自问,没有做什么贪赃枉法、天怒人怨的事儿呀!他哪里知道,这是好几个月前,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的牵连的? 说道那额尔德克,跟章佳氏阿桂,章佳氏淑容,还是一个高祖下来的恩,只是,几代以后,因为辈分的不一样,只能说是堂侄儿了。这额尔德克是两江总督尹继善的小儿子,不似他阿玛不喜文,他倒是喜欢学习,通过科举高中探花郎了的。也是他们章佳氏这一代的少年英才,章佳氏的另类,要知道,阿桂什么,可都是从武的。 而额尔德克以十六岁的年纪就得重探花,后又通过考核进来翰林院当了一个庶吉士,刚刚好背分配去编撰《大清一统志》,这日这考察回来,偶遇了和嘉格格。 当时,这额尔德克在一个包间里头用膳,这包间刚好对这上楼的楼梯。 晶晶一行到达的时候,就直接被小二引上二楼,正准备引入一个包间的时候,迎头就来了县令公子。 这县令公子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县里头有些姿色的,在街头碰上都被杯调戏,而那些出了名的美人儿,更是打上门去,说要娶回去做姨太太,让一县之人恨得要死,直呼色中饿鬼,咒骂不得好死。把自家闺女都护得紧紧地。 这县令公子哪里瞧见过如此天姿国色?一见浑身就酥了,心里头想着一定要弄到手才行,张口就是一堆混账话。晶晶这方的侍卫见自家主子受辱,正准备动手的时候,就被听到动静赶出来的额尔德克让下人出手解决了。 虽说晶晶没有受到实质上的伤害,可这话说出去的话……到底还是不好听。尤其是经过宫里那些额娘对头的口中。 不过,好在皇阿玛是不会让整机受欺负的。这一点,晶晶十分相信。 68、第 68 章 “娘娘, 皇后娘娘生了,是个格格。”王嬷嬷来秉道, 语气有些高兴,有些释然。只是个格格, 只是个格格呢! 陈悠一听,没觉得有什么。这乌拉那拉氏,历史上有二子一女的。存活下来的,只有一个儿子,在乌拉那拉氏被废后,也就二十岁就死了。所以,生子生女, 都与她无关。不过, 这一会,乌拉那拉氏应该会有些泄气吧。毕竟,嫡子还是重要的。而乾隆跟老太后,应该也高兴不到哪里去。皇家女儿虽然少, 可是个儿子更好不是吗? “嬷嬷, 去准备一份大礼,怎么着,咱们也该给皇后祝贺的。这,可是嫡女。”对,不管怎么说,人家现在都是嫡女。高贵着呢!按照身份来说,比晶晶都来得精贵。 “是, 老奴这就去准备,保准让人挑不出错儿来。不过,娘娘,听说这个小格格,身子骨似乎不太硬朗。”只怕养不大啊!王嬷嬷这话没敢说出口。 “恩,让晶晶和璇儿少接近这位格格,省得招惹麻烦就是了。”不过,只怕晶晶跟璇儿想接近,皇后娘娘都不让吧。毕竟是自己的嫡亲骨肉,就是身子骨不好,也会好好宝贝啊! “娘娘多心了。格格都是大人了,没几年就会出嫁,指不定什么时候皇上就指婚呢!哪里会多多接近一个刚出生的格格?而永璇阿哥,见天儿都会去上书房呢!哪里会随意接近得了小格格?再说,阿哥跟格格,不是一母同胞的,哪里有那么多机会相处?”就是一母同胞,也处得不多啊!阿哥早就去了阿哥所呢!而格格,是因为宫里只有一位公主,去那边太空旷了。所以皇上做主,让晶晶格格一直跟着娘娘长大。 “指婚?”陈悠想到这个就头疼。晶晶守陵回来才十三岁,现在,虚岁也就十五岁,放在现代,也就一初中生啊!可是这个年代,都是能嫁人能结婚生子的了。想到晶晶那么大点儿的闺女挺个大肚子,陈悠就一阵头疼。只是,现在晶晶年纪到底一日一日的大了去。宫里头惦记晶晶婚事儿的人多着呢。那位令嫔就是头一号人物。这死女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掂量掂量福家的身份,居然敢打晶晶的注意。想到那些谣言,还有那福尔康居然冲到晶晶跟前去请安,陈悠就恨得牙痒痒。要不是晶晶当时一个字都没有说,还让人把那奴才拉到慎刑司打了一顿,指不定那狗屁令嫔又会让人传出什么风花雪月的谣言呢!说来,这令嫔也真能蹦?。当时乾隆找了她的茬禁足后,没几个月又能去乾隆去乾隆跟前摇晃了。不过,这令嫔,在乾隆跟前一定是善解人意温柔可人的吧。要不然乾隆也不会常去。 现在,她是不是该留心晶晶的婚事了?省得若干的人惦记。说来,那鼻孔君也就跟晶晶同龄。之前晶晶才十三岁的时候,就被令嫔忽悠出来勾/引良家少女,亏这鼻孔君也能做得出来。说句不中听的话,那家伙毛头没长齐吧。 只是,晶晶该找个什么养的人家呢?蒙古,以老太后和乾隆宠溺的劲儿,是肯定不会去的。而留在京里…… 陈悠忽然想到陈锦涵来,他现在时璇儿的武学师傅。倒是可以让他查一查这满洲八旗的子弟。看看能不能找出几个拿得出手的。 陈悠说干就干,刚好乾隆今儿会赖她这里,已经递了话了。 陈悠正想着,就有人传话,乾隆到了。 “妾身给皇上请安!”陈悠今日的笑有些急切有些讨好。乾隆欣喜之余,又有些……嗯,不是滋味吧。这女人只有要求自己了才会露出这般模样来。 “悠悠今日可好?”乾隆笑着接过陈悠递过来的茶水,味道不错,看得出,是悠悠亲手泡制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悠悠亲手泡的茶做的饭,就是比旁人来得好。乾隆哪里知道,陈悠借助了空间的灵泉水? “妾身谢皇上惦记。皇上,妾身可不可以见一见妾身的弟弟。妾身好久都没有见过他了,妾想托他办些事儿呢。”陈悠觉得,这事谁办都可以。她这么说,指不定乾隆就会接手。果然…… “什么事儿?居然让锦涵亲自去办?说说,朕先听听。”乾隆不太高兴了,这女人,怎么有了麻烦都不会找自己呢?乾隆这么多年是从来摸不清陈悠在想什么,要什么。 “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只是,事关晶晶的清誉,妾身想着,涵儿办事放心,才想求皇上让妾身渐渐涵儿的。说来晶晶也十五了,按年级来说,是能成婚的人了。妾身也不想耽误晶晶,就想着,让涵儿去查一查这八旗子弟,看看有没有好的,给晶晶看看人家呢!”好在自己是贵妃,在晶晶的婚事上也能说得上话。要是个嫔啊,贵人啊,哪里有自己说话的余地? “哦,查八旗子弟?嗯,是个法子。这事儿朕来办,朕举办一场考试,考一考这八旗子弟,一定给晶晶找个文武双全的来。”乾隆听着自己乖女儿要嫁人,心里一阵不高兴。可是,女儿到底大了,难不成能养她一辈子?这不是爱女儿,是耽误女儿呀! 可别!陈悠一听乾隆这臭主意就想掰开这人的脑袋看看,里头到底长了些什么。他来考察?一场考试?文武双全?陈悠想到了《梅花烙》里头,因此而早就的耗子,一阵唏嘘,不成。 “皇上!这怎么成?”陈悠赶紧阻止。 “怎么就不成?”这女人想什么呢?自己这么为女儿着想,想亲自考察额驸,怎么就惹的这女人不乐意起来了? “皇上!”陈悠语气中带有恳求和撒娇的味道,难得跟乾隆这么说话,乾隆一听倒是酥了。“皇上这么一场考察,只能考察那人的学问和武艺。可皇上要知道,那侧美案中的陈世美,可是钦点的状元郎呢!人家学问会不好?可是,这人抛弃妻子,还准备斩杀妻儿的,哪里就是个好的了?咱们怎么也得查一查这人的品性,这人从出生到现在的言行,作为,一一分析对照,再看看是不是个好的呀。都说人心隔肚皮,这一场考试,又能考出来个什么?指不定就是个衣冠禽兽呢!这不白白耽误晶晶了吗?”那什么兰馨公主,可就是这般耽搁的呢!陈悠心说到。 好在乾隆现在也不是刚愎自用的人,陈悠的话,还是能听得去几句的。想了想,觉得陈悠说的也是。人品,要考察,是很难的。难不成为了考察他好色不好色,就找几个美女去勾/引人家。要考察他贪财不贪财,就在他跟前丢件价值连城的珠宝去试练一番?嗯,查,一定得查,不仅要查他,还要把他祖宗八代都查出来。 “这事儿朕来办,怎么说都是朕的闺女,怎么就让锦涵那家伙去办了?悠悠等着就是。朕不会让整机的闺女受欺负的。”乾隆爷信誓旦旦地说着。 不过,陈悠还真不怎么敢相信乾隆的眼光。心说,回头就让璇儿传话,让涵儿查查去。这事儿璇儿知道了,指不定都会去查一查呢!想到那披着正太皮的儿子。陈悠心里一乐。这儿子,现在可是地道的爱新觉罗子孙了,说话做事,越来越有主子的气势。 “是,有皇上操心,妾身就放心了,妾身替晶晶谢谢皇上。”陈悠柔媚一笑,霎时光艳照人。得,这回又该去床上交流了。 乾隆爷毫不含糊,抱着美人儿就往里间走。下人们自动回避。 皇后出了月子,陈悠去给她请安的时候,陈悠身上承受眼刀无数。其实,只要乾隆那厮在那个女人那里就寝,第二日,那个女人都会被大家的眼刀穿成筛子的。刚刚好,前一晚,乾隆又歇在自己这里。 陈悠暗暗打量乌拉那拉氏,脸色还有些苍白,看起来就知道没怎么养好。估计,这女人知道自己生的是女儿,还是个身子骨不好,不知道哪天就会去了的女儿,心里头不舒服吧。坐月子的女人,是不能忧心的。 “听说皇上在给和嘉格格找婆家呢!婉贵妃姐姐真是福气,有皇上亲自给和嘉格格操心。”祈嫔知道乾隆歇在陈悠宫里,就一阵不乐意,今天一看陈悠春/意满面,容光焕发,更是看得牙疼,于是开始说起酸话来。 这祈嫔,说来还是乾隆的新宠呢!不宠,能提人家的分位,给人家封嫔?陈悠记得,历史上的婉贵妃,可是后来追封的呢。最初只是个贵人,好不容易升个嫔,却在这个位置上做了几十年,跟个透明人似的。哪能像祈嫔这般张扬? “是皇上有心了,也是晶晶的福气,多谢祈嫔妹妹惦记晶晶。”陈悠一派从容。对于旁人的眼光,毫不在意。 乌拉那拉氏看到陈悠的容貌,这女人,都三十多岁了吧,比自己还大上一岁呢!怎么看起来,就这么年轻呢?模样瞧着像个二十来岁的少妇,经过皇上的滋润后,更是娇媚动人。又有一双子女傍身,女儿还是皇上捧在手心上疼的。想到自己的女儿,都一个多月了,皇上也就刚出生的时候见过一面,瞧着弱弱的就再没来瞧。乌拉那拉氏恨得咬牙切齿。 明明自己才是皇后,为何,为何这陈佳氏愣是比自己有福气,比自己得皇上宠爱? 乌拉那拉氏看着众妃的唇枪舌剑,想到那高贵可人的和嘉格格。心里,惦记上了。自己不好受,怎么容得了这女人好过? 忽然,祈嫔一阵呕吐,十分恶心的样子。看得有经验的人眼底闪过一阵幽光。 乌拉那拉氏不得不请来太医把脉,果然 “恭喜皇后娘娘,恭喜祈嫔娘娘,祈嫔娘娘这是有喜了。”王太医说道,哎哟,怎么又让他给碰上了呢? “哦,恭喜祈嫔妹妹了,来人,打赏。祈嫔妹妹身子不适,就不要跟本宫去慈宁宫请安了。回去好好将养身子吧。来人,送祈嫔娘娘回去。”乌拉那拉氏不得不做出一个姿态来,自己刚刚生了女儿,这人居然又来膈应自己。 她哪里知道,这祈嫔本来想瞒着的,至少也要等胎儿稳定了再跟皇上说去。可不知怎的,刚刚忽然文到一阵奇怪的香味,她就想吐。于是…… 祈嫔啊祈嫔,自己被惦记上了都不知道。这是有人要挑着你跟皇后斗呢! 69、第 69 章 “妾身恭请皇上圣安!”乌拉那拉氏虽然脸上还有些苍白, 容颜早已凋损许多,脸上的笑意没多少, 微微显得僵硬,可倒是还是恭恭敬敬地给乾隆请了安!今日是十五, 正好,又是乾隆该来坤宁宫的日子。 用完膳后,乌拉那拉氏斟酌良久,终于提起了话头:“皇上,近日见和嘉容颜日渐高华,算算,发现这丫头居然已经年近十五, 到了及笄嫁人的年纪。妾身琢磨了一圈京中的八旗子弟, 想了想,深绝举贤不避亲,妾身的嫡亲侄儿今年刚好二八年华,文韬武略, 是个人才, 将来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配上和嘉来,年岁正好。妾身跟皇上讨个指婚的旨意,不知皇上以为如何?” 乾隆盯着乌拉那拉氏看了许久,看得乌拉那拉氏微微扯出几分的笑意都快挂不住的时候,方才说道,“皇后能提晶晶操心, 是晶晶的荣幸。只是,于晶晶的婚事,朕早已有主意,皇后就不必费心了。” 乌拉那拉氏跟悠悠几乎没什么冲突,自从乌拉那拉氏登上后位了以后,悠悠对乌拉那拉氏也跟富察氏一般的尊敬,并没有丝毫懈怠的意思。在有,晶晶活泼可爱,聪慧喜人,在宫里向来讨人喜欢,也并没有开罪过什么人,对乌拉那拉氏很是恭敬有礼。他就不明白了,这乌拉那拉氏为何想把晶晶推给自己的侄儿。在旁人看来,这也许是交好悠悠,把悠悠拉上一条船的意思,同样也讨好了皇额娘和朕。可是,各种究竟,他却是明白几分的。 近来,他让粘杆处的人普查八旗能力出众,说的上号的子弟,如同悠悠说的一般,从出生到现在,大小事都查的一清二楚。这样,也大抵知道了这些人的学问,武艺,品性。也正是如此,乾隆才费心琢磨这皇后到底意欲何为。 皇后的侄儿德克勒,文韬武略,能力出众,不假。小小年纪在御前侍卫中也干得颇为出色,要提拔他,也不是没理由。只是,这小子十五岁的时候,情窦初开,跟府上服侍他的一个丫头萌生爱意,两人情意绵绵爱得死去活来,这德克勒更是跟阿玛额娘声称,一定要娶这丫头为妻。两人更是早已有了夫妻之实。其实,哪个八旗子弟不是小小年纪就有了通房丫头,教以人事?可这德克勒看上的丫头根本不是他的通房丫头,而是刚刚卖身进府,分到他屋里服侍他的人。其实,要是德克勒收着丫头为通房,也不是大不了的事儿。可是,这德克勒偏偏要三媒六聘的娶这丫头当嫡妻。这如何了得?最后乌拉那拉氏夫人在德克勒一次出本办差的时候直接把这丫头弄死了。德克勒回来,还跟乌拉那拉氏夫人大闹了一场,后来更是在女色上淡薄起来。虽然通房那里偶尔还是会去一去。可是,乌拉那拉氏夫人几次给他说清,他都拒绝了。只怕这小子看破红尘了。 这般心有所属,那人还是死人的小子,乌拉那拉氏居然想让朕把晶晶指婚过去,这让乾隆心里跟噎了只苍蝇一般,上下不得。这乌拉那拉氏是何居心? 乾隆不知道,乌拉那拉氏就是想让晶晶吃苦头。自己的侄子曾经沧海难为水,很难再爱上任何一个女人,更没有娶妻的心思。不过,这事儿府上瞒得死紧,外人是不会知道的。这样,晶晶就是嫁过去,也一定得不到侄子的亲睐。乌拉那拉氏对于女儿家的心态还是明了的。哪有少女不期待夫君对自己的欢心?就是一国公主,也难以逃离这般心态。再有,侄子反正不想成亲了,可是,如果是跟公主指婚,那且不是一举两得?侄子现在不成亲没什么,可以后年纪越来越大,会被圈子里的人当成是异类的。现在如果皇上下了圣旨成亲,他不想成亲也得成亲。这样一来,既教训了晶晶,让晶晶一辈子都痛不欲生,又让侄子摆脱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名号。且不是一举两得?更难得的是,能让那陈佳氏吃一个哑巴亏,就是想告状也无处述冤去。乌拉那拉氏很为自己的谋算高兴。怎料,这话一说出口就被皇上高深莫测的看了一眼?乌拉那拉氏事后每每想起乾隆当时的眼神就觉得浑身凉飕飕的。 乌拉那拉氏沉寂良久,正想皇上这边行不通,就去太后那里说说去,反正太后也一直在给和嘉那死丫头看人家。自家侄儿教养不错,学问了得,武艺出众,官职也挺好。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个好夫婿不是?只是,乌拉那拉氏正想行动,乾隆那方却已经下了圣旨,给晶晶指了婚。这事儿,到底让乌拉那拉氏扼腕不已。 事情还得从那额尔德克说起。自那日额尔德克在宫里见了晶晶一面后,晶晶的一颦一笑尤其是跟皇上撒娇的那起子小女儿态总会不知不觉地出现在脑海里。这让他办完差事回家的时候,总是会发呆。书房看书的时候会发呆,这让自家老妈关心儿子身体,亲自送来汤汤水水给碰上了;花园子里散步也会发呆,走着走着就不自觉地停了下来,这让回家探亲的姐姐碰上了;就是吃饭的时候,也会走神,当然,家里的人都见过。 章佳氏夫人,尹继善的妻子见了自家儿子的状态,作为过来人,眼睛一转,就琢磨着,自家儿子不会是情窦初开,喜欢上什么姑娘了吧?不然,哪里会这般失态?这可是儿子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状况。 当额娘的,知道自家儿子有了心上人,虽然心里不知滋味,可到底儿子长大了,早就该成家了。所以,跟额尔德克的小厮探听,他主子是不是最近偶遇过什么人?惦记上谁了。那架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说的不是一般人,而是主子是不是有心上人。小厮其实对于主子最近的失常也百思不得其解。这小厮自问,除了陪床和出恭,他都是寸步不离地跟着主子的。哦,当然,见皇上的时候,他还没这分量跟。可他怎么就不记得自家主子什么时候碰上个大姑娘,然后恋恋不忘了?应该没有吧? 对了,在通州的酒楼里,主子倒是让他出手救过一位大姑娘来着。可这都是大半年前的事儿了。主子当时也没有对那姑娘出神呀。再说了,之后主子可没机会再见那位大姑娘呀!自问对主子任何事情都了如子掌的小厮郁闷了。他真的不知主子是为何出神,好吧,用不太文雅的词来说就是发呆,跟个二愣子似的。 尹继善夫人在小厮这里没有得到答案,只好直接去问儿子了。总不能让儿子这么一直发呆下去吧。如果真是惦记上哪家姑娘了,儿子却老是发呆,那……这姑娘出嫁了儿子都还不知道吧?这不是平白耽误儿子姻缘吗? 尹继善夫人,作为一位额娘,当然认为自家儿子是最好的。所以,想着只要知道儿子的心上人,打发媒婆去提亲就是了。可没想到…… 尹继善夫人在假山上的凉亭里摆上茶水和糕点,就让贴身丫头去把今日沐休的儿子给叫过来,准备开一场母子交流会。 春寒刚过,大地已经回暖。清晨的风吹在身上,微微有些泛凉,可太阳出来了,还是照得人有了几丝暖意。假山是真正地太湖石,这园子还是前明留下来的。自家祖宅安置在这里以后,宅子维修了数次,可花园子一直照料的很好。因为是前明设置的,当时的主人该是个雅人,所以,这园子很有些江南园林的风貌。放眼处就是一片荷塘,满池的荷钱露出水面随波荡漾着,四周零星地点缀着些柳树,树枝向着水面微垂,枝条上染上不少嫩绿的颜色,很是婀娜。 正看着,儿子就过来了。 “孩儿给额娘请安!”额尔德克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这礼节,在满族大家里头可是极为重视的。 “我儿来了,快做。瞧瞧,这些日子我儿都憔悴了许多。回头额娘多炖些补品,我儿多补补身子,额娘让丫头给送过去,儿子可千万得喝,不许推脱,知道不?”尹继善夫人絮絮叨叨地说着。 额尔德克脑袋上冒起了黑线。他就不明白了,额娘怎么这么喜欢让他吃补品,从小到大都这样。 “孩儿知道了。”额尔德克无奈的应诺。 “恩,乖了。儿子,你最近可有哪里不适?”尹继善夫人说道。 “没有啊,额娘,儿子好得很。倒是额娘,要多多注意身子才是。” “可是儿子啊,你最近怎么老在发呆?额娘都碰见好多次了,你姐姐回来的时候都碰见过一次,你可别说你没有,咱们很多人都见到过的。是不是衙门里头有什么差事儿子办不来?” “哪有,额娘,那些个事儿子都应付得来的。” “那是为何?”尹继善夫人挑眉,忽然说道,“难不成儿子你有心上人了?跟额娘说说,是哪家的姑娘,额娘差人上门给你提亲去。” 轰的一声,忽然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在额尔德克脑子里炸开,心上人?心上人……难不成他真的喜欢上那位公主了?额尔德克呆滞了半晌,忽然双颊又爆红开来,然后又好一阵泄气,提不起精神,就这么趴在凉亭里的桌子上,脸上再也没半丝往日的神采。 尹继善夫人被儿子这连番变脸弄得摸不着北。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儿子是真的有心上人了。只是,儿子为何这般作态? “儿子,这是怎么了?难不成那姑娘出生花街柳巷,不好娶回来?”尹继善夫人只好往坏里想。 “什么,额娘,哪有!儿子再不济也不会流连青楼妓馆啊!您什么时候见儿子去那些个地方了?”额尔德克登的从凳子上弹了起来。他跟额娘处得一直很好,许多心事也会跟额娘说。额娘本来就是大家闺秀,读过许多书,知书达理的。 “哦,果然儿子有心上人了。”这不是变相的承认自己心中有人吗?尹继善夫人微微一叹,儿子真的长大了呀!之前一直给他说亲,他还不乐意。现在才过了多久,儿子居然惦记上别人了。真是世事难料啊! “额娘……”额尔德克难得地跟尹继善夫人撒娇。 “好了好了,跟额娘说说,对方到底是什么人,说出来,额娘也好帮你把人娶回来不是?我儿这般人才,哪有配不上人家的?” “可……这一次是真的配不上啊!”额尔德克喃喃自语到。 不过,还是让细心的尹继善夫人听到了。心里琢磨着,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 最后,额尔德克到底还是奈何不得自己的额娘,说了出来,倒是把尹继善夫人吓了好大一跳。乖乖,这一次还真是自家儿子配不上了呀!那可是皇上和太后娘娘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可人儿呀!尹继善夫人作为命妇,去慈宁宫参拜太后的时候,还是见过这位和嘉格格的。说来,真是集天地灵气孕育出来的妙人啊! 儿子这番心思,可如何是好?听了儿子的倾述,尹继善夫人嘴角微微抽搐,儿子居然是见到和嘉格格跟皇上撒娇的一番小女儿娇态而惦记上人家了。 70、第 70 章 陈锦涵发现,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给八阿哥指点玩武艺出宫的时候, 都会碰上一个叫额尔德克的小子。说来,皇子的骑射课程, 本来就是安排在下午,所以,教导完八阿哥的时候,时不时就会跟办完差事出宫的官员碰上。这些官员,一部分是军机处办差的,一部分就跟额尔德克一般,在武英殿编书、修书的。所以, 碰上额尔德克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最近他常常会碰上。碰上了还不要紧,这家伙不知最近是不是有毛病了,忽然对他热情起来来,还时常向他求教, 做足了学生的姿态。 陈锦涵不明白, 可后来知道自家额娘也常常接待来拜访的尹继善夫人,就明白几分了。 “涵儿,你是说,那什么额尔德克的,惦记上和嘉格格了?”淑容大吃一惊。虽说自家外孙女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可是,这人也不是他们这些外臣能说定的, 怎么都着皇上都会亲自指婚吧?这尹继善家的来她家这里干嘛? “孩儿琢磨着,应该是这么回事。”不然,那小子怎么见天儿的都让自己这里撞?说来,自己人员虽然好,可大体上都是跟和自己一起办差的人交好,他不会随意地结交大臣,这样,会让皇上惦记。所以,这额尔德克这般作态,肯定有问题。 “可和嘉格格一直呆在宫里,这什么额尔德克的怎么就惦记上了?额娘瞧着,这尹继善家,应该也不是那起势力有野心的人呀。”说来,还是她娘家的本家呢,都是同族的人。这尹继善,跟自家大哥还是同年,可是辈分却晚可一辈。两人也算交好。而尹继善夫人,她没有出嫁的时候,还是见过的。觉得人爽朗大方,进退有度,管家也有方,是个不错的人。家里可没有自己家里这般乱糟糟的。尹继善夫人是个挺能耐的人,拿捏住了尹继善,至少,通房也就两个,还不怎么得宠,而妾室是一个都没有。她出嫁后,还一直都钦佩这位堂侄媳呢。 “这个孩儿也不明白。可是,儿子琢磨着,这额尔德克,倒不失为一门好亲事。晶晶年纪也慢慢大了,皇上怎么都会指婚。与其嫁入其他不知名的人家,还不如嫁到郭罗玛法的本家去呢!而这尹继善表哥家,家风很是不错。孩儿查过,这额尔德克虽然有通房,可他再女色上极淡,不向许多八旗子弟一般通房妾室成堆成堆的。晶晶嫁过去,只要拿捏住这额尔德克就成了。早说,这额尔德克,郭罗玛法和小舅舅还会帮着管管呢!还怕他出格不成?再说了,还是这额尔德克自己喜欢上晶晶的不是?”锦涵分析其中的各种利弊。 “这个……,可是,额尔德克的身份似乎还是有些低了。前朝的公主,可都是嫁给什么亲王世子的呀。额尔德克算什么?”一个大臣的儿子罢了。 “额娘,晶晶又不会和亲蒙古,皇上肯定会把她留在京城的。而京城,能有什么亲王世子好家?那些亲王都是宗室,晶晶能嫁吗?”额娘都在想些什么呀?难不成还让晶晶嫁异姓王世子去?那什么硕亲王府世子,现在年纪还很小的吧?“晶晶会嫁的,肯定是满族世家子弟,这么一来,额尔德克还是个不错的。至少,家风不错,人的能力也不错,人家不是钦点的探花吗?相貌也不错呀,不然怎么当得了探花郎?” “涵儿说的也是。”淑容不得不承认。 “额娘,孩儿这些日子也查过这些世家子弟,还真没几个好的。富察家的几个是不错,可是,那是先皇后的娘家,先皇后跟姐姐都是皇上的人,谁知道她们会不会有些什么恩怨?明面上虽然都过得去,晶晶嫁过去了,也不着调会不会对晶晶好。太后娘娘家到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人。不然,太后娘娘指不定早就把晶晶嫁进去了。其他的,乌雅家的兆惠倒是不错,现在年纪轻轻混上了将军,能力也好,只是,对女色不看重,府上通房妾室挺多的,那些妾室的勾心斗角他都不管,随她们去,这么一来,显得薄情了许多。而……”锦涵把自己这些日子查探的人家一一跟淑容摆谈出来。还真没几个合格的人,而额尔德克就是其中一个合适的。现在知道额尔德克自己喜欢上晶晶了,锦涵觉得,这人当晶晶的额驸更好些。毕竟,有了喜欢就容易爱上。 最后锦涵总结一句,“额娘,您进宫的时候,不妨把这事儿跟姐姐说一下,其中缘由也一一说明,姐姐会替晶晶考虑清楚的。”在锦涵心里,自家姐姐是个极其明白的人。 “成”淑容倒是答应了。在淑容看了,自家女儿是极其聪明的,什么对晶晶好,她自然明白。 这一次,轮到陈悠跟自家女儿谈心了。同样是摆上糕点茶水,不过,地点在延禧宫,这档子事儿可不能在人来人往的场合摆谈啊。 “晶晶也长大了,你该明白,自己倒了指婚的年纪。所以,晶晶跟额娘说说,可有什么喜欢的人?额娘也好跟你阿玛说说去,绝不会亏待了额娘的宝贝女儿去。”陈悠开门见山到,她很多事情都不会瞒着晶晶,也养成了晶晶现在这幅腹黑的模样。虽然,这么早早地知事陈悠有些无奈,可是,到底比被旁人算计去了好不是? “额娘……”晶晶难得在她跟前有了些许小女儿的模样。这副样子,陈悠是不常见啊!乾隆倒是经常会见到,没办法,晶晶在乾隆跟前从来都是能在他膝下承欢的女儿,而在陈悠这里,就是个明事理的乖乖女。 “好了。额娘跟你直说了吧。你这婚事,惦记上的还不止一人。之前令嫔的手段你也该明白,那福尔康会撞讨慈宁宫去见你,要是没有人安排是绝不可能的。而前不久额娘又受到消息,连皇后娘娘都惦记上了,她想让你嫁给她的嫡亲侄儿。你可不要以为她这是喜欢你为你好。你自己看看这册子把。”陈悠直接把乾隆让粘杆处查探得来的消息整理成的册子交给晶晶。里头真的把那些世家子弟上至祖宗八代下至出生以来的点点滴滴记录得一清二楚。而皇后侄儿的那段风流韵事,也写的明明白白。 “额娘,皇额娘怎么这般算计晶晶?晶晶哪里得罪她了?”自从她上位后,自己很尊重她的好不好。算了,宫里的事情也没有那么多原因。晶晶看到额娘意味深长的看了自己一眼,想到。是啊,哪里是得罪了人家人家才算计自己?她真是痴了。 晶晶脸有些黑。对于额娘的消息晶晶不会有任何怀疑的。额娘能在宫里立足,自有自己的消息来源。有些事情,她也是知道的。现在连皇额娘都算计自己,看来,自己还真的得早早的找个人嫁了,省得见天儿被算计。那令嫔的手段虽然不入流,可是,如果她不是得皇阿玛的宠爱,自己绝对已经被算计上了。女儿家的名声很重要,就是皇家女子也是这般。 晶晶打定了主意才跟陈悠说道,“额娘,晶晶生处深宫,见到的男儿家都没几个,哪里能有什么心上人?额娘费费心,给晶晶找一个就是。反正都是过日子,嫁给谁还不都一样?”见多了后宫争斗的晶晶,对于情情爱爱的东西,还真不怎么上心。觉得那几乎是痴人说梦。皇家子女,能有真爱吗? “成吧,那这个晶晶也看一看。有没有看得顺眼的人。”陈悠又递给晶晶一本册子。是根据乾隆的资料挑出来的合格人选的画像。这还是陈悠看了所有资料后挑出来人,然后让璇儿给锦涵传话,让他找人画的,前几天淑容进宫给陈悠请安的时候,才交给陈悠。这事儿陈悠跟乾隆报备过,乾隆听了倒是觉得自己手下人没办好事儿了。那些人查是查得差不多,可怎么就不附上肖像呢?粘杆处负责这个事的人还因此被乾隆训示了一番。那人真是无语望天,心说,皇上啊,您老人家当初可没说这一条。 “咦,是他!”晶晶忽然叫了出声。 陈悠探过头去,一个模样俊朗的人,看打扮是个书生,陈悠看了看名字,章佳氏额尔德克。哦,原来是他,这人额娘当时还提过,说是尹继善的儿子。而尹继善夫人这些日子时常去陈佳氏府上拜访,而涵儿还时常偶遇这额尔德克。现在又听到晶晶惊叫,陈悠想着,难不成,这额尔德克认识晶晶?有这种机会吗? “怎么,晶晶认识?” “是啊,额娘,晶晶从遵化皇陵回宫,路经通州的时候,在一家酒楼歇脚,被……,呃……被通州县令的儿子调/戏的时候,就是这位公子帮忙解的围。后来晶晶还在皇阿玛的养心殿见过一次。”晶晶暗暗责怪自己。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居然叫了出来呢?看吧,又要被额娘教训了。 可这一次,陈悠却没有教训晶晶。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这两次相遇,这额尔德克就喜欢上晶晶了?又或者是想攀龙附凤? 不过,这额尔德克是额娘的本家。额娘那日说过家风什么的都不错,也不是有野心胡乱攀扯的人家。不像那什么福尔康,如果是福尔康救过晶晶,这事儿只怕早就宣扬得尽人皆知了。现在那额尔德克隐瞒了这事,却又造访府上和跟涵儿偶遇。陈悠有几分肯定这额尔德克的真心。再说,是郭罗玛法的本家,那人的人品什么的,阿桂舅舅和郭罗玛法肯定明白。这个,还可以让舅舅和郭罗玛法帮忙查一查。 “晶晶看了这么多,可有入眼的人?”陈悠还是问到。 “额娘……”晶晶难得有些害羞,双颊一片绯红“这些人大多都没有见过,虽然资料上许多东西都写清楚了,可是到底没有见过真人,不知道能不能相处。晶晶还是没什么主意。还是额娘替晶晶做主吧。” 陈悠把那额尔德克进来的动态和那尹继善夫人拜访的事情都跟晶晶说了。 晶晶沉默良久,脸上带有些羞意,最终还是说道,“既然如此,额娘还是再查一查他人。”女儿家知道有人中意自己,怎么着都还是会害羞的。晶晶想到那位公子的容貌,言行举止,是个家教不错的人,能当上探花,学问也不错,资料上还说他虽然没有从戎,可到底是武将家庭长大,还是有武艺傍身的。所以,种种看来,倒是个不错的人选。再加上似乎还对自己有意,这个就更满意了。至于资料里头的通房,晶晶不看在眼里。资料的人,几乎都是有女人的,只是多少而已。 又来又经过几番查探,陈悠到底还是敲定了额尔德克。 不过,这事儿被永璇知道后,额尔德克到底还是被永璇又教训过几次。就是额尔德克后来对永璇教训自己的事,也是三缄其口。陈悠知道永璇干了些事,觉得无伤大雅,倒是没有追究。不过,额尔德克后来倒是怕上了自己的小舅子。这是后话。 婚期就在半年后,这事儿陈悠到是不想拖,虽然不想女儿出嫁,可是到底比被人算计来的强些。晶晶的事早日尘埃落定她也早日能放心。 71、第 71 章 “少爷, 今日宫里……宫里来人说是……皇后娘娘给少爷送来了两个试婚格格。”回禀事情的下人对此很纠结。他家少爷为了迎娶和硕和嘉公主,可是把房里的两个通房都给遣散了的。有通房的成年人, 会在那个方面不行吗?基于此,这个下人都不怎么敢跟自家少爷说这档子事。 “什么?皇后娘娘送来试婚格格?”虽说皇后这样做也还是合乎规矩, 可是,通常来说,这事儿应该是婉贵妃这个当亲娘的做这种事呀。 “回少爷的话,是的。而且,还是四个……”这下人对此更无语,试婚格格,想试试少爷行不行有一个就成了, 现在居然遣了四个过来。难不成想要他家少爷夜御四女, 然后方才觉得是个有能力的,可以娶皇家的公主?下人真不知道这高高在上的皇后是怎么想的。对了,那四个姑娘可真是…… “送试婚格格的人还在吗?”额尔德克皱眉说道。 “回主子的话,在客厅候着呢!”宫里的人啊, 他们哪里敢怠慢? “本少爷亲自去一趟吧。” “是, 少爷。” “孩儿给额娘请安!”接待宫里来的嬷嬷的,是尹继善的夫人。她现在的笑容很是勉强,试婚格格,居然有四个,难不成想她儿子夜御四女,放才可以娶公主?尹继善夫人跟那下人同样的纠结。而且,这四个格格怎么都长得这般……怎么说呢?有妖艳无比的, 有柔媚入骨的,有英气十足的,有书卷气息的。可这些个姑娘怎么看着那么像……青楼艳姬呢?不管是妖艳的柔美的,还是英气的书卷的,都没有太多的正派人家的气质。尹继善夫人纠结了,这皇后娘娘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尹继善夫人不知道,这几个,可都是乌拉那拉氏让家人挑出来的扬州瘦马,都是经过老鸦一番调教的,可以说,对于男人的嗜好,都能拿捏到好处。乌拉那拉氏的目的,是要这四个试婚格格试婚了过后,让那额驸爷食髓知味,把这四个试婚格格都纳入房里。只要那额驸爷纳了这几个姑娘,保准让额驸爷把那什么狗屁公主忘到九霄云外去。哼!乌拉那拉氏对这晶晶,也是没有一丝毫心思的。曾经她跟晶晶的额娘一般的分位。可不论在宫里还是府里,晶晶的额娘都比她得宠,而且还有了一双深得皇上宠爱的子女。乌拉那拉氏不得不屈居劣势时常讨好这个老太后和皇上都宠爱的格格。现在乌拉那拉氏登上皇后之位了,把那陈佳氏也踩在了脚下,想起自己曾经对晶晶的讨好,哪里还有好心气?于是,毒计一个接着一个来。这不,连环局之美人计就先行了。 “儿子来了。儿子,这是宫里送试婚格格的福嬷嬷,她可是皇后娘娘的奶嬷嬷。容嬷嬷,这就是我那不孝子额尔德克,让您老见笑了。”尹继善夫人扯扯嘴角。她实在摸不清皇后演这一出是为哪般。这几个试婚格格怎么这么奇怪呢? “哪里,章佳夫人好福气,贵公子不久久会成为额驸爷,这可是许多人这辈子都得不到的福气呢!那和嘉公主,可是天底下都难见的美人儿。公子能尚和嘉公主的主,可真真是有福了。”容嬷嬷要钱似的冒了出来。 “承嬷嬷贵言了。小犬撞了大运罢了,撞了大运。”尹继善夫人笑得快僵了。 “嬷嬷好,额尔德克多谢嬷嬷替额尔德克跑这一趟了。只是,还请嬷嬷见谅,额尔德克本来就有通房的,所以……,不需要试婚格格了。还请嬷嬷替额尔德克谢谢皇后娘娘的美意。额尔德克既然得蒙皇上指婚,自然要一心一意待公主。皇后娘娘既然是和嘉公主的皇额娘,自然也希望和嘉公主的婚姻过得幸福美满,额尔德克发誓,额尔德克一定会与公主白头偕老的。”额尔德克说得庄严郑重。 容嬷嬷嘴角一抽。这额驸爷也不是个善茬。什么意思?如果接受了皇后娘娘赏赐的试婚格格就是破坏和嘉公主的幸福不成?这不是打了皇后娘娘的脸面吗?罢了罢了,这事儿章佳夫人没接下,而额驸爷也不接。她一个下人还能硬塞不成?虽说她是皇后娘娘身边说得上话的人,可下人到底还是下人,哪里越得了主子去?这额驸爷以后可就是主子了呢! 容嬷嬷又跟额尔德克打了半天嘴皮子仗,最终还是带着四个试婚格格走了。 看到容嬷嬷一行的离开,额尔德克母子都松了口气。 “儿子,你说这皇后娘娘这是要干什么?额娘怎么瞧着那几个试婚格格这么不得劲啊?”尹继善夫人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额娘,当然不对劲,那几个试婚格格那般模样,分明是经过调校了的扬州瘦马,这皇后娘娘的心思,只怕不简单啊!”她似乎不想和嘉公主的日子好过。这一计不成,只怕还有下一计。 “什么?扬州瘦马?皇后娘娘她怎么敢?”尹继善夫人怒了,这皇后娘娘这不是带坏她儿子吗?好好一个儿子真的让瘦马祸害了去,那还得了?这不是让她家宅不宁吗? “怎么不敢?她是皇后娘娘,只怕这皇后娘娘,跟婉贵妃娘娘不对盘啊!”他,似乎上了婉贵妃这条船了。不过,就算不上,他们章佳氏一族也不可能跟乌拉那拉氏一族是同一阵营。婉贵妃娘娘的额娘,可是出自章佳氏。他们章佳氏,跟婉贵妃一系,本来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婉贵妃,似乎也是个聪明的人,陈佳氏锦涵,更是个能人。还有那位永璇阿哥…… 额尔德克想到永璇阿哥就头疼。 自从指婚后,这永璇阿哥可找了他好几次的茬了。第一次走在路上,碰上个千金小姐一般的人物,直接撞到自己身上来,说是有人造追她,要强抢民女。果然后头跟了一帮子人,他让人帮忙解决后,就被这小姐缠上了。说什么有了肌肤之亲和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那小姐模样是没得挑,绝对是个出众的。可哪有,哪有小姐这般?还哭得惨兮兮仿佛自己欺负了她一般。后来他直接让人挡驾然后溜了。 再一次,一个卖身葬父的丫头在他回家的路上,他看也没看就走了。猫神葬父的人,手指甲会修剪得这般精致?一般就不是落难的人呀。可他刚刚走过,就被这丫头拦了下来。说什么公子帮帮忙救助她一番,她愿意做牛做马的报答。他就不明白了,路上那么多人,她怎么就堵自己。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只好扔下钱就溜了回去。 接下来又有几次,情况各个不一。他总算回过味儿来了。这是有人在整他吧,会事谁呢?因为是指婚后才发生这些乱七八糟的状况。所以,他很容易就把这事情联系到和嘉公主身上去。可是后来又觉得不太对劲,这一个公主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吧。办事儿的肯定不是公主的人。于是,他想到了陈佳氏锦涵身上。这是公主的舅舅,说来,会替公主办事儿的。那以后,他又在路上堵陈佳氏锦涵,跟着他一块儿走。话里话外的表示自己会好好地对待公主,绝不会三心二意朝三暮四。说了半天那陈佳氏锦涵居然一副迷糊的模样。让他百思不解。最后索性挑明了,让他莫要在安排一个又一个女子试探。陈佳氏锦涵却笑了,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难怪那小子跟自己请假呢!感情是办这事儿了呀!” 可额尔德克听明白了,琢磨了陈佳氏锦涵话里的意思,感情这些天闹得他回家都绕路走的人时那位八阿哥! 额尔德克又好气又好笑。后来直接承诺了自己会好好待和嘉公主,让陈佳氏锦涵带话,这事情才慢慢的没了。额尔德克自己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娘娘,看来这位额驸爷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咱们接下来怎么办?要不算了吧。”容嬷嬷有些无语,折腾一个要出嫁了的格格有什么意思?她对这主子都不怎么明白了。 “算了?怎么能算?本宫一定要把本宫曾经受过的气都给讨回来,本宫绝对要让这贱丫头日子不好过!”乌拉那拉氏这是……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了吧。 “容嬷嬷,咱们这位和嘉格格不是有公主府吗?你亲自去内务府指派咱们的人去当公主的精奇嬷嬷。哼!本宫倒要看看,咱们这位公主怎么享受她未来的美好日子!”乌拉那拉氏眼中一片阴鸷。 容嬷嬷眼神一闪。主子越来越…… 不过容嬷嬷还是去办了乌拉那拉氏交代的事儿。乌拉那拉氏百般算计别人的孩子,怎知自己宝贝万分的养女以后过得却是那般…… “娘娘,您看,咱们要不要打理一下内务府,把皇后娘娘指派的人给剔除出去?”白芷得到了消息,赶紧跟陈悠汇报。白芷也不怎么想得明白,这皇后娘娘为何这般算计自家格格。 “不用了,白芷。咱们什么都不用做。”陈悠想了想,说道。 “什么都不做?娘娘,咱们怎么能……”白芷急了。这可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格格呀!娘娘怎么能…… “白芷啊,相信晶晶吧。如果连几个内务府的嬷嬷都应付不了,主子我这女儿还真是白养了。她以后可是有自己的路要走的。本宫哪里能护她一辈子?这内务府嬷嬷,就是她的一个开始吧。”陈悠不准备插手。 白芷想了想,眼神一暗,最后不得不站同陈悠的主意,“娘娘说得是。” 72、第 72 章 这一年的木兰秋狩, 陈悠没有去,她得给晶晶准备嫁妆, 其实平时陈悠也不回去,这个年代的马车是在是太让人难受了。而永璇就是叫嚷了半天, 也没人让他去,他才六岁的年纪,这般幼小,长途跋涉,哪里能受得住?就是受得住也不会有人让他去。康熙朝的十八阿哥,当年都八岁了吧,不也是受不了病逝的吗?所以, 就是乾隆也坚决不让永璇去。不过意外的, 额尔德克,晶晶未来的额驸倒是在随从官员当中,陈悠不明白乾隆的意思,不过也不由去在想。 “妾身请娘娘万福金安!”章佳氏苏宜尔哈, 弘昼的侧福晋来到了陈悠的宫中, 从乾隆潜邸起,陈悠就一直与苏宜尔哈交好,好吧,确切的说是从当年那场决定这一帮秀女未来命运的选秀开始的。 “姐姐又跟谷梵客气。姐姐坐,姐姐都好久没来谷梵宫中了呢。可是讨厌谷梵了?”陈悠跟苏宜尔哈在一起,又用了最初选秀时的名字。其实谷梵二字,蛮好听的。 “娘娘说哪里话?妾身是怕来多了, 徒惹娘娘厌恶呢!既然娘娘乐意,那以后妾身见天儿都来可好?只是,妾身只怕到时候娘娘愿意,可皇上却不乐意了。”苏宜尔哈说笑道。 “都是快当主母的人了,居然跟谷梵这般说笑,也不怕你儿子回头取笑你。”陈悠对这女人没法。她还是跟以前一般的性子。也是,弘昼府上,也就嫡福晋跟她和另一个崔佳氏三个女人,就是要斗,也不似后宫僧多肉少。更何况,这弘昼明显比他哥哥地道些,不管是不宠妾灭妻还是真的喜欢吴扎库氏,和亲王府里,可是吴扎库氏一枝独秀呢!好在苏宜尔哈不是那起得不到男人爱就要死要活的人。她的儿子,因为陈悠当年给的方子而保存了下来,有了儿子,是以日子还是十分好过。而吴扎库氏也许不觉得苏宜尔哈跟崔佳氏是威胁,也许呢,是想做出大度福晋的模样,总之,对苏宜尔哈的儿子也还不错,并没有在弘昼跟前上眼药,诋毁苏宜尔哈儿子这类的事情来。而苏宜尔哈的儿子,早在几年前的选秀就指了婚了,照说,现在该有儿子了吧。不过,没听苏宜尔哈说起过。 果然,苏宜尔哈一听陈哟这话就皱起了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娘娘,妾身那儿子成婚也有两年了,儿媳妇居然一直都没有消息,妾身正在为此犯愁呢。正想跟娘娘说说,您看,今年选秀能不能给妾身那儿子指两个侧室。儿子年纪越来越大了,到底得有子嗣不是?” 陈悠满头黑线。敢情这女人是在为这个犯愁?唉!这个年代的女人真可怜。丈夫不疼,只有儿子是寄托,而儿子大了,又想早早地抱孙子。以后就可以围着孙子转了。日子也就不那么难打发。说道这个,陈悠想起了涵儿的媳妇,当时额娘也是这般,要给他纳小。还是陈悠好说歹说才打消了主意。其实陈悠并不打算抵抗这个时代的规则,只是,小户人家,等弟媳嫡子生出来来长大一些在纳也不晚。好在额娘刚提这事儿没多久弟媳就有了儿子。而这弟媳也争气,不生就不生,一生,还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这小户人家可没皇家那么讲究,生了双胞胎儿子就得除去一个。弟弟那对儿子可宝贝着呢!年纪也就比永璇小一岁。不过,两个儿子长得不像就是了,大的像弟媳,小的像弟弟。也因此,额娘极其宝贝那个小的。 “姐姐这话说得是,回头选秀的时候,谷梵一定给本宫那侄儿挑两个好的,好让姐姐早日抱上孙子。”陈悠说侄儿这话也是显得亲密,她并不会说吴扎库氏的儿子是侄儿,而苏宜尔哈的儿子就没那么多讲究,他,也是庶出,身份就不会显得那么高贵,以陈悠和苏宜尔哈的交情,这么说,也不会太过越礼。 “那感情好。说来和嘉格格也要出家了,到时候妾身也给和嘉格格添一份妆,娘娘可不要嫌弃才是。”苏宜尔哈得到陈悠的承诺,高兴了。 “那是一定的,姐姐就是想省了本宫还不依呢!侄儿成亲的时候,本宫可是送了一份大礼的。姐姐不还回来怎么成?”陈悠打趣着。 宫里,陈悠紧赶慢赶地给晶晶准备嫁妆,不时还抽空跟人唠唠嗑什么的。而木兰围场,却演了好大一场戏。 话说,这硕亲王府的浩祯贝勒年纪也十二岁了,这一次木兰秋狩的时候,也被硕亲王弄到几个名额,带了他的一双儿子和福晋跟了过来。而五阿哥永琪跟他的伴读还有福尔康侍卫同样成了木兰秋狩的一员。 “皇阿玛,儿臣也要下场打猎,请皇阿玛恩准。”十三四岁的永琪扬起高傲的下巴跟乾隆说道。 乾隆见自家儿子这般有信心,也不好打击儿子的事情。说来五阿哥是气焰高涨,看起来神采飞扬的模样,可这一次跟着来的人,只有四阿哥,五阿哥,六阿哥,而六阿哥刚十岁,年纪还小,不可能让他下场,四阿哥从来都是唯唯诺诺的,不在他跟前表现什么。只有五阿哥,学问武艺都不错,这让乾隆对五阿哥高看了几分。他的儿子真的不错。大阿哥,一年多前病逝了,乾隆回想起来,从富察氏去的时候,在灵堂上他大骂了大阿哥和三阿哥,二人就一直病弱,大阿哥去了,而三阿哥也是并病怏怏的,成不了气候。二阿哥琏儿,七阿哥琮儿,是嫡子,尤其是琏儿,很是聪明伶俐,可二人偏偏都去了。九阿哥十阿哥更是早早夭折。乾隆就不明白了,他的子嗣怎生这般稀薄?他也没少宠幸后宫的女人呀,可是…… “好!好!永琪是个好的。今天一定要好好表现,不能堕了爱新觉罗子孙的威名。去吧!”乾隆鼓励到。有个儿子能拿得出手他还是很高兴的。 可这话在旁人听来就是对五阿哥的万般宠爱,臣子们的心思各自千回百转,这五阿哥,以后可以多多巴结巴结。 “儿臣遵旨!尔康、尔泰,咱们比一比,看看谁的猎物更多!驾!”这福尔泰也就罢了,可这福尔康怎么就跟在五阿哥屁股后头了呢!乾隆当时跟蒙古王爷说话去了,也没怎么注意场上的动态。 “哈哈,那里有只兔子,是本阿哥的了。尔康尔泰你们可不能跟本阿哥抢!”五阿哥进了围场打猎区,看到一只兔子,高兴的说道。 “微臣遵旨。”尔康附和着。在五阿哥跟前,他是君自己是臣啊。 “五阿哥,那边有只松鼠,可我我的了。”尔泰看到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赶紧说道。 “成,本阿哥又不会跟你抢,着什么急呀!”五阿哥微微不屑地说着。 尔泰瞄准树上的松鼠,一箭过去,那松鼠应声而落。看来这奴才跟着五阿哥,还是学了不少东西嘛。 “咦,那只鹿可不准你们二人射了,微臣要拿下它。”尔康才不要什么兔子呢!小小的猎物,显示不出他的本事来。他要打就打大的。 “尔康这么说也可以,只是,尔康啊,你可不能就这么射了去,这可不是什么本事。”五阿哥眼睛转了转,笑着说道。 “哦,那五阿哥又什么主意?”福尔康没觉得有什么,只是问到。 “这个呀,本阿哥觉得嘛,既然尔康要射,就必须射它的眼睛,这才能显出尔康百步穿杨的本事不是?”五阿哥年少气盛,挑着福尔康说道。 “既如此,微臣答应就是,五阿哥、尔泰,你们可看好了。”说罢一只利箭就飞射而出,带着强劲的气势只奔那鹿而去。 可谁成想那鹿忽然像知道了什么似乎,几个跳跃就跑来了,不过,尔康的箭虽然没有射到鹿,却射到了鹿身后的一直通体洁白漂亮得不得了的白狐。 “哈哈,尔康,本阿哥想着既然鹿子跑了,你这次只怕是空手而回了,没想到上天居然看不过,帮了你一把,一直白狐自己跑来你的箭上。尔康啊,你的运气可真真是好啊!这箭射得不错!”五阿哥高兴极了。仿佛那箭是自己放出的一般。 尔泰也替自家哥哥助威,“哥哥真棒!” 乐极生悲,一个衣着华丽,容貌出众年纪不大的少年公子忽然冒出来,对这尔康大骂。 “你是哪里来的奴才?本贝勒要放生的白狐,你这浑人怎么就把它射杀了?那只白狐那么可怜那么可爱,你怎么就……怎么就忍得下心去射杀它?”少年张口就一阵叫嚣。 “什么奴才?这里可是皇上的五阿哥坐前,哪里容得了你一个狗屁贝勒叫嚣?还不给我滚!”福尔康最厌恶旁人叫他奴才,他再外边因此都是自称微臣的,觉得微臣二字,可以忘了自己包衣奴才的身份。可这人偏偏要说什么奴才奴才的。尔康热血冲脑,就跟那少年公子对骂开来。 “五阿哥?”少年重复了一下,赶紧说道,“浩祯给五阿哥请安!只是,这只白狐颇有灵性,浩祯见了十分可怜它,就放了它,这白狐也是个好的,离开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是以,浩祯见人把它射杀才这般急迫,言语有怠慢之处还望五阿哥海涵。只是,这位是谁?你怎么能随意射杀了白狐呢?你知不知道,你射杀它的时候,它眼中都含着泪,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浩祯对这五阿哥还有几句好话,年纪幼小的浩祯贝勒显然还没有后来那般脑残,可转头对向福尔康就又叫嚣起来。 73、第 73 章 这时, 浩祯的两个跟班阿克丹和小寇子也跟了出来,二人护着自家主子, 并且觉得自家主子的阿玛是王爷,这身份可是在四九城都能横着走的。所以, 也养的了二人除了自家主子以外,有些无所畏惧的样子。当然,咱们可以说他们是忠心。 “你这浑人,明明是我家主子心地仁慈,善良美好,怀抱着一片真心放了的白狐,你怎么能随意猎了去?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心狠这么恶毒!你得给我家主子道歉, 得给凄凄惨惨死在你那毒箭下的白狐的亡灵道歉。”小寇子跟着浩祯久了, 很多话都可以一套一套的来。 福尔康目眦欲裂,这狗屁东西从哪里冒出来的?声音尖声尖气的,一听就是太监,居然敢说自己心很恶毒?“你这没种的奴才, 什么东西!居然敢在你福大爷跟前嚣张, 狗仗人势的混账家伙。看你福大爷不好好教训你。”福尔康远没有后来的圆滑,现在的他,年少气盛,锐气尽显,高兴不高兴,喜欢不喜欢通通放在面上。 只见他从马上一个纵身就来到小寇子身旁,正准备一脚踢死这奴才, 旁边的阿克丹一见,立马挺身上前,接住福尔康几欲落下的一脚。跟福尔康对战起来。 而浩祯,一见这射死自己放生白狐的奴才居然跟自己身边的人动起手来。大怒,这不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吗?浩祯在这个时候还是用心学习了的。武艺还算不错。于是,浩祯加入了阿克丹的阵营,二人一起对战福尔康。 福尔康虽说年纪比浩祯大上三岁,可是,比阿克丹又小了好几岁。年龄加上能力的原因,片刻之后就处于劣势。 那边的福尔泰见有人对自家哥哥动手,不管三七二十一,飞身下马,就上前接过浩祯,跟他相博,暂时接了福尔康的危。可福尔康就是有了福尔泰帮忙,又哪里敌得过年纪打上他许多,本身就是浩祯侍卫的阿克丹?以至于还是不怎么招架得住。倒是浩祯,比起福尔泰来说,还是小上一年岁,年纪大了不觉得,可年纪小,十来岁的娃娃,这一两岁的差距就显得很大。很明显,浩祯不敌了。小寇子没有学过武,可是见自家主子遭难,赶紧上前帮忙,虽说没什么身手,可到底年岁大些,有些力气,与自家主子一起当好与福尔泰一起,谁也讨不了好,胜不了对方。 五阿哥就奇怪了,这福尔康今儿怎么这般冲动?眼见着阿克敦就要把福尔康揍扁了,也不顾阿哥的身份,下马上前帮忙去了。五阿哥这一加入,当好与福尔康二人跟阿克丹战个平手。 两边都越战越精神,到也谁都没怎么吃亏。可次来的阿哥,本来就不多,下场的更少。侍卫们是不是会巡逻一番,就怕主子出了事被皇上训斥是小,以后彻底的没了上位的机会是大。 而这一次,锦涵跟傅恒一同被乾隆差遣来护驾。二人的身手乾隆都还是信得过的。都是能人。 刚刚好,这一次傅恒跟锦涵从不同方位巡视完,听到这里有打斗的声音都一起赶到现场。一见是五阿哥带着福家兄弟跟浩祯世子打到一块儿。傅恒纠结了,说来岳礼这位异姓王还是出自自己一族,现在他儿子居然敢跟五阿哥,一个皇子打成一团,这如何了得?富察岳礼到底是如何教导自家儿子的?这不是翻上吗?在五阿哥跟前,五阿哥是君,他是臣呀。 而锦涵,因为陈悠的关系,对于其他皇子都不太关心也不会有太大的好感,浩祯什么的,又不是自己什么人,不认识。所以,他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急。不过,作为负责安全的,怎么着也该替主子着急不是?于是,也装出一副焦急无奈不知该怎么办的样子与傅恒对视了一眼。摊摊手,表示自己不好插手。 傅恒作为职场老人,再想到锦涵的身份,哪里会不明白锦涵的一番心思?不过,他不好跟五阿哥动手,对于阿克丹可没有任何顾忌,于是,上前几招就把阿克丹拦着了。锦涵见傅恒动手了,也上前隔开浩祯、小寇子与福尔泰。 这一场莫名其妙的打斗,就这般莫名其妙的结束了。可浩祯与福尔康都不干,一个劲儿的说对反过得不是。一副要继续打斗的架势。 傅恒与锦涵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地把六人带到了乾隆跟前。 等乾隆明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额头上青筋直冒,拳头捏得死紧。这永琪是怎么回事?打个猎也就带了福家兄弟,那些侍卫呢?都是摆设不成?一个皇子居然亲自动手教训奴才,掉价啊!而福尔康是怎么回事?不是三等御前侍卫吗?怎么越职跟在永琪屁股后头。那个什么浩祯,岳礼的儿子?一个异姓王世子居然也这般嚣张。对了,起因是什么?为了一只白狐? 乾隆觉得丢面子极了,永琪怎么这么…… 异姓王?现在也不是收拾他的时候。更何况,这个异姓王只剩他一个了,也成不了气候。乾隆想来以明主自居,不想让人觉得自己跟皇阿玛雍正爷一样铁血残忍,所以,留着他蹦?。 现在怎么处理?乾隆指关节捏的噼啪响。正好,这是令嫔居然凑巧在乾隆跟前。一见乾隆居然危险的看着福尔康,赶紧说好话。 “皇上,正是不打不相识。想来尔康跟浩祯贝勒都是英雄出少年啊!浩祯贝勒心地慈悲,有菩萨心肠,怜悯白狐,故而放之。尔康武艺超群,一箭击中,更是能人。皇上,不如奖赏他们一番,以兹鼓励吧。”令嫔这般打着圆场,还说了好一些话。 听的锦涵跟傅恒嘴角都不自觉的抽搐。不过他们是外臣,本来该令嫔一个女眷回避的,可乾隆没发话,令嫔也不自觉。他们二人只好低着脑袋,绝不看令嫔一眼。所以二人的小心思旁人也真没注意。 而乾隆,本来就觉得这事儿永琪居然插手,处理了丢面子。既然令嫔这般说了。也不说什么,赏赐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打发他们下去了。 可人虽然都下去了,乾隆的心情到底还是被搅和了。挥挥手,让吴书来把一干人等都赶走。 “娘娘,现在宫内外都传遍了,这一次围场之行还没完结,皇上就大势奖励了福家的福尔康和硕亲王府的浩祯贝勒。说浩祯贝勒心慈放白狐,白狐倒是个有灵性的,居然还一步三回首。都是这浩祯贝勒的好呢!而福尔康,说是皇上都表扬了他的文武双全,百步穿杨。”王嬷嬷一旁说着自己听来的最新消息。她在这紫禁城混的久也混的熟,自有一番消息渠道。宫里的许多嬷嬷,她可都交好呢! “什么?浩祯跟福尔康?”这浩祯陈悠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有了兰馨哪能没有浩祯。 “是呢,娘娘,要是永璇阿哥再大一些就好了。听说皇上对五阿哥也好一番夸奖。要是永璇阿哥去了,不是也会得皇上夸夸?”王嬷嬷心眼挺实在的。既然跟了陈悠,还是为陈悠好。相处那么多年,也有了感情不是? “嬷嬷,璇儿还小呢!不着急。以后璇儿愿意走什么路,他自己会选择的,我这当额娘没什么能耐,只是支持他就是了。”陈悠笑着说道。这小子现在似乎明白了许多,也有了自己的奋斗目标,自少,他一直在学习。 “娘娘说得是,不过,咱们永璇阿哥聪明伶俐,以后一定会好好孝顺娘娘的。” “这个自然,不然本宫不白养他了?这小子,现在还不知天高地厚呢!算了,慢慢来,不急。” “娘娘说的是。” 白日里王嬷嬷回禀了四九城的流言,晚上白芷就来跟陈悠说了事情始末,因为锦涵也在一旁,大抵也知道事情的究竟。 陈悠听了好一阵无语。 不是吧。一个要放白狐,一个阴差阳错的射杀了白狐。最后还扯到皇上跟前去,让令嫔给搅和了?现在的五阿哥一定觉得令妃娘娘温柔善良极了吧。说来,他小时候养在坤宁宫的时候,那令嫔就开始巴结这五阿哥了呢!现在,是令嫔慢慢收线的时候。 而白狐都死了,居然还能传出浩祯那么美好善良的传言来。陈悠不得不感叹,剧情君真的很强大啊! “让额娘瞧瞧,咱们晶晶的嫁衣绣得怎么样了。哎哟哟,还真不错。看不出小时候这般淘气的小丫头想,现在居然能有这么一手好绣活呀!”陈悠听完白芷的报告,没说是很忙,就去看晶晶了。没多久她就要嫁人了。以后能见的机会,真的不是太多。 “额娘,您取消人家!晶晶不依啦。”晶晶放下针线就窝陈悠怀里去。自从皇阿玛指了婚,只要额娘不侍寝,晚上都会来看了她才入睡。其实她也很舍不得额娘和弟弟,还有皇阿玛和皇玛嬷,可是,女儿家到底得嫁人。对于围绕自己的婚事发生的一系列争斗,晶晶十分明白。所以,她更想早日嫁出去,省得有人因此算计额娘和弟弟。再说,嫁了额驸,以后额驸一族就是弟弟的势力了。所说这个额驸不像和敬姐姐那般,是个蒙古贵族,势力庞大。可也还不是错了。 “小丫头都要嫁人了,还撒娇。真是……,你这般以后可怎么办?”陈悠抱着闺女说道。 “额娘,晶晶会照顾好自己的。额娘您再宫里也要照顾好自己和璇儿。晶晶会常常回宫的。晶晶就在这四九城不是?又不远,就是天天进宫来逗可以的。”晶晶孩子气地说着。 “浑说,哪有出嫁了的公主见天儿往宫里跑?你呀,好好过你的日子吧。这个额驸不错,早日生个孙子让额娘抱一抱就好了”晶晶的身体调理的非常好,各方面条件都已经成熟了的。 不过,孙子?陈悠华丽丽的?辶耍?br> 貌似,自己,快成婆婆了吧! 陈悠不适应了,她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居然都升级成婆婆了,老天爷,能不能再雷一些?陈悠很想收回刚刚说的话了。 晶晶,孩子,咱能不能先不生? 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就是公主,没有子嗣,婆家也不会好好看待你的,这个年代,规矩就是这般,谁能抵抗得过呢? 怀里的晶晶只想多在额娘怀里溺溺,出家了,她可再也不能这般了。这丫头哪里能体会到自家额娘的纠结? 74、第 74 章 一家算得上豪华的酒楼里, 三个少年公子在一间包间里点了一桌子酒菜。其中白色衣着的男子面容俊朗,可神色有些彷徨有些忧郁, 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闷酒。身旁青色长衫的男子面带无奈,他是被人拽出来做陪的, 本来自己还在看书呢。另一个红色比甲的男子显得有些兴奋,话说,这幅样子他们可是很难见到的。 “八阿哥,您这是做什么?拉着咱们出来,就是让咱们陪你在这儿喝闷酒的?”和亲王弘昼的儿子永焕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人,到底是在发什么神经啊,他很少这样的吧。 “是啊, 八阿哥, 您这是做什么?如果出了什么事儿,说出来,咱们商讨商讨,指不定还能有什么主意呢!”说话的是怡亲王弘晓的儿子永琛。 “去, 你们懂什么?”老天爷, 怎么能这样?永璇悲愤了。 “八阿哥,您这是瞧不起咱们是吧。您要是不说,咱们可就先走了。您自个儿慢慢喝吧。”这家伙搞什么?他正在用功看书呢,阿玛时常都会检查她的功课,他难得用功一下就被这小子给弄了出来,真是…… “就是就是,您不说, 咱们可都走了,您慢慢享受吧。”永琛也帮腔着。 “别走,小爷我这不是郁闷吗?陪小爷喝几杯又怎么着了?永琛,你要是不留下来,以后别让小爷我给你撮合晴儿格格。永焕,以后打架什么的,就别找小爷我帮忙了。”永璇一句话让两个证准备离席的人都赶紧收回脚。 “嘿嘿,八阿哥,咱这哪儿是要走啊,永焕是想出去吩咐小二再上一壶好酒来。”永焕喜欢惹事,可又不是个能打架的,他出生身子就偏弱,阿玛额娘都不让他习武,可他偏偏常常惹事。而永琛,他是看重慈宁宫养在老佛爷跟前的晴儿格格了。只是,永琛皱皱眉,那该死的福尔康是怎么回事儿?居然传出晴儿跟他看星星看月亮谈诗论人生的话来,还谈了一夜?不过,晴儿格格年前跟着太后娘娘去了五台山,现在也不再宫里。 “是啊,八阿哥,奴才这是去让人上碟下酒菜呢。瞧瞧,都吃得差不多了。”永琛笑着说道,那笑容看得让人牙疼,忒不自在了些。 “哼!算你们知趣。”永璇早已知道怎么拿捏人的心思。不过,上书房他早就不想呆了。什么狗屁皇家教育嘛,读一百二十遍,背一百二十遍。永璇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的经历,都有些佩服自己了。他居然撑了过来。不容易啊不容易。刚好自己现在十五岁了,年前都跟皇阿玛说了,去工部当当差。他当年报考的专业,可是建筑系,去工部不是刚刚好吗。 可正月还没出,额娘她……额娘他居然诊出身孕了。老天爷啊!额娘都满四十了吧。话说上了三十五就是高龄产妇,那额娘这不就是高高龄产妇?清朝的医疗水平,他真的不太敢相信,要是额娘因为这一胎有个万一那科怎么办?宫里头没娘的孩子可怎么过啊!再有,他这么多年,跟这个额娘还真处出感情来了、他可不想当没娘的孩子,尤其是皇家里头没娘的孩子。哎哟,这可怎么办啊! 还有还有,最最?宓氖露墙憬悖?图胃窀褚不沉松碓校??一贡榷钅锏脑缂父鲈隆8?荒苋淌艿氖墙憬阏饪墒堑诙?ァh绱艘焕矗?飧龅艿芑蛘呙妹茫?痪捅茸约旱闹抖?杜?n闲矶啵空庹媸悄岩韵胂蟮氖虑椤o执?缁幔?啥际羌苹模?睦锘箍赡艹鱿终庵肿纯觯亢冒桑?退阌锌伤?裁慌龅焦??br> “八阿哥,您是不是怕娘娘生了小阿哥不疼你了?八阿哥多虑了。您可是娘娘的儿子,娘娘哪里会不疼您?”永琛猜测着,宫里婉贵妃娘娘有了身孕可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还是元宵节的时候诊出的身孕,刚刚一个多月。最近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儿,所以,他只能往这个方面猜测。 “是吗,八阿哥,您可真是太小孩子气了吧。哪里有跟自家弟弟争额娘的宠的?您都这么大的人了。”永焕附和,他想不明白,不过,他一直知道永琛比自己聪明,所以,永琛说什么就是什么。 “闭嘴。小爷我哪有那么幼稚?”这两个家伙想什么?跟额娘肚子里的孩子争宠?用得着吗?“你们不知道,我额娘都这么大年纪了,生产可是一觉踏进鬼门关的事儿,小爷我哪里能不着急?小爷有你们说的这么不着调吗?都想什么呢?” 二人一听,也拉下了脑袋。八阿哥说的话他们无法反驳。是的,婉贵妃都四十出头了。这个年纪还能有生孕可是羡煞宫内外一干妇人。可是,难产这事儿还真是个问题。就像八阿哥说的,一脚踏进鬼门关啊。 这三人是上书房早就的缘分,说来也是不打不相识啊。 这么些年,永璇都是在上书房度过的,自己又住在阿哥所,所以跟额娘相处的时间反而少了许多。 宫里的嫔妃来来去去,有些升有些死,就是阿哥格格也是这般。祈嫔娘娘本来还算得宠,可她生的六格格和八格格都没留住,精气神也去了大半,差不多都沉默了。皇后娘娘的五格格和十三阿哥,也不知怎么的就去了。其中的阴私永璇知道一二,额娘在这些方面从来都不会瞒着自己,而自己毕竟住阿哥所,没有额娘护佑,所以自己要驾驭奴才。从中也学会了许多。最出风头的显然是令妃娘娘。是的,曾经的令嫔娘娘在生下十四阿哥永璐后,没过久就被皇阿玛提升为妃。十四阿哥之前令妃娘娘还是生下七格格和九格格。说来奇怪,令妃娘娘的子女,身子骨似乎都不怎么好呢。尤其是这十四阿哥,才生下来多久啊,见天儿都病,还老拉着皇阿玛去她宫里。哼,以为谁不明白其中的勾当吗?好在,额娘和皇额娘那里,倒从来没被令妃拦截过皇阿玛。 对了,还有姐姐,自从姐姐出嫁后,他就时常关注那额尔德克的动向。毕竟,额尔德克是在宫里的武英殿当差,白日里的言行他可以知晓。下班后呢,他也让舅舅找人盯着。不过,听舅舅说,姐姐的日子过得不错了。把那什么额尔德克管得死死的。进门半年就有了生孕,还一举得男。不过,之后好几年都没有动静,他还以为自己就一个外甥了呢,没成想姐姐年前又被诊出生孕来。而额娘…… 哎哟,额娘啊,您老那么大年纪了,咱们还能怀孕呢?永璇现在时纠结得不得了。 “八阿哥……,八阿哥?”永焕见永璇走神得厉害,叫了好几声。 “你这小子,干什么呢?叫魂啊!”永璇忽然从思绪中被惊醒,抱怨道。 “真是好心没好报!八阿哥,奴才这是关心您好不好!”永焕白眼直翻。 永璇正想再说些什么,大厅里忽然传来一段哀怨的女声。 唱一首《西江月》,你且细听;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 …… 唱一首《西江月》,你且细听! 永焕正好气没出撒,怒了!高声叫到:“小二,小二,快给爷滚进来!”什么狗屁啊!这么高级的酒楼居然有下三滥的歌女在唱曲,还是这么哀怨的曲子。当着地儿是什么?青楼妓馆? “这位爷,您有何吩咐?可是要添酒菜?”店小二笑着一张脸弯着腰进来。在这地界儿呆的,哪个不能分辨几分客人身份的高低?这三位爷一见就是大家出生的少年公子。这可不是他们一家酒楼能得罪得起的。不过话说回来,这紫禁城里丢个石头都能扎到几个红顶子呢!所以,除非真的是认识的乞丐,不然,他们也不敢得罪任何客人。 “什么酒菜,爷点了这么多了,还点,你当爷是猪不成?”永焕没好气的说着。“爷问你,听子里的唱曲的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不知道这大清律令有规定,不能再客栈酒楼唱曲吗?你们老板是怎么做买卖的?这都不懂?还有,就是要唱,也不能唱这般晦气的不是?搞什么啊!” “爷,您这可是误会咱们了。说来这唱曲儿的父女,可不是咱们老板请来的。他们二人不知怎么的,就是要在咱们酒楼卖唱,不让就哭给咱们看。外人看见了,还以为咱们欺负人家了呢!掌柜的请示了老板,不得已才同意了他们卖唱的。”店小二有哭诉的架势。 正说着,外面就有人高声叫喊,“小妞儿,唱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换一曲高兴的。这个唱得也忒没劲了。唱得好,爷打赏你。” “这位爷,您既然想听高兴的,奴家这就唱来。”声音柔媚动人,娇滴滴的。这不重要。她唱的这个歌却让永璇把到嘴的酒给喷了出来,喷得一桌子都是。还有几滴溅到了对面的永焕永琛身上。 永琛只是皱皱眉,取出帕子把酒擦去,而永焕去叫了起来,“八阿哥,您这是做什么?奴才我没惹你吧?你就这么看奴才不顺眼?” 永璇为何吃惊得连酒都喷了? 开心的锣鼓敲出年年的喜庆 好看的舞蹈送来天一原欢腾 阳光的油彩涂红了今天的日子哟 …… 对了,听明白了吧,这是春假联欢晚会上都唱过的宋祖英的《好日子》。 75、第 75 章 永璇赶紧推开包间的门走出去看向一楼大厅, 只见期间一个小小地舞台上一个身着水红色衣裳,上绣梅花纹路, 头上簪了一对同色梅花形绢花的秀丽姑娘在哪里搔首弄姿,配着糯软甜美的歌喉, 到也挺吸引人的。至少,大厅里许多人都赏脸啊。 “唱曲儿的姑娘,我家爷听着你的歌觉得不错,让你上来唱一曲呢。赶紧吧,咱们爷还等着呢!”一个有些飞扬跋扈的小厮突然从一间包间里出来,对着唱曲儿的姑娘说道。 “这位小哥,贵主要听曲儿, 奴家在此地唱给贵主子听就是。不知贵主子喜欢什么样儿的曲子, 奴家保准唱得让贵主子满意。”姑娘柔柔地说道。 “你是什么东西?我家主子让你上来唱曲,是你的荣幸才是,推三阻四地作甚?你一个下三滥的歌女,有客人捧场规规矩矩地应着就是, 难不成你还以为你是大家闺秀, 黄花闺女?”小厮的说辞极尽侮辱之能事。他这话,摆明了说那唱曲儿的是被人用过的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人家,歌女是比妓/女还下/贱的存在。妓/女只要买身就成了,可歌女,是既卖艺又得卖/身的。这是这个年代的潜规则。 “你这小哥儿,怎可如此侮辱人?奴家卖唱养活自己,也是清清白白, 干干净净的人。小哥儿说这话,不是让奴家没了活路吗?小哥儿你这是逼奴家去死啊!”说着,还嘤嘤地哭了起来。可泪珠儿一直在眼眶子里打转转,愣是一滴都没有掉下来,陪着她那副柔柔的身子,瞧着那叫一个娇弱可人啊!大厅里头,以及听到冲突从包间里出来看热闹的,都一脸色迷迷地瞧着。 “你一个唱曲儿的,还在爷跟前说清白来了?真是混账,爷愿意要你是你的荣幸,你推推拉拉的这是干什么?欲迎还拒,你以为你是什么狗屁东西?还不快给爷滚上来?”这主子一身华贵,可脸色却不怎么好,估计是被人拒绝了,给气的。一句欲迎还拒,把那唱曲儿的说得更没脸。 唱曲儿的越发的柔弱起来,身子颤巍巍的,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也不知是忧郁的,还是气的。 只听她嘴里道,“这……这位爷,您怎可如此说奴家?奴家……”说话的时候,声音里都还带着颤抖,不过,这声音倒是让现场的男人更想蹂躏这小妞儿一番了。 “狗屁啊,奴家奴家的。你一个唱曲儿的,还以为自己是大家闺秀不成?成日里抛头露面媚眼如丝地勾引着男人,还以为自己多高贵不成?哼!爷我今儿要定你了。阿尔,去,把那臭娘儿们给爷给弄上来。爷还不信,爷教训不了一个下三滥的东西了。”贝子爷差遣身旁的一个侍卫,这侍卫跟当才那小厮一比,还真不是一个重量级的。瞧着块头儿,都快有那小厮的两倍了吧。 “奴才领命!”这档子事自家贝子爷可是干得多了去了。阿尔那叫一个得心应手啊! 就在此时,一个模样还不赖的华衣男子冲了出来。为何这时候才来?他刚刚憋不住,去后院的茅房了。话说,他再这儿都坐了一天了的呢!专门听这姑娘唱曲。 “多隆,又是你,你怎么专干欺男霸女的勾当?人家姑娘规规矩矩的在上头表演,碍着你什么事儿了?居然欺负一个姑娘家的。”华衣男子咆哮着。 “哟,爷当是谁呢!原来是那放白狐的浩祯贝勒呀,据说白狐都有感于你的心地善良,还一步三回首呢!你不去看着你的白狐,省得被人射了去误了你的功德,来这酒楼帮一个下三滥的东西做什么?难不成,这小东西是白狐变的?把你的魂儿都勾走了?”多隆的话十分调侃。 “阿尔,不管这什么贝勒的,把那小妞儿给爷带上来。”多隆不想跟这什么浩祯废话,一个异姓王的儿子,还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啊!什么狗屁不知的东西。 阿尔一个纵身就跃到一楼,正准备上前抢人,忽然斜刺里冲出一个旗鼓相当的人来。这是正是浩祯的侍卫,阿克丹。嘴上还高叫着休得伤我家贝勒爷。 二人刚刚接上手就对打起来。这下子多隆努力。亲自下楼来抢人。可还没挨着唱曲儿的身呢,就被浩祯一拳撂倒。 得,真是纨绔,没什么能耐啊! 倒在地上的多隆,摸了摸鼻子,居然一手的血。多隆怒了!该死的,爷也是你能揍的?这些年连爷的阿玛都不揍爷了。你一个外形王的儿子,凭的是什么? 多隆一锤子就上去了。刚刚他想着不跟人动手来着。没想到这富察浩祯居然真的会为一个歌女跟自己动手。当下也不客气。 哪成想,浩祯凭着多年习武的本能,身子一歪就避了过去。可这一拳头还是打实了,没错,就是招呼在了唱曲儿的身上。 “吟霜,啊!我的吟霜!你怎么样?疼不疼?哪里难受了?咱们这和就去看大夫去。”说道这里又想到了多隆,都是这该死的东西害的。想了想,对嘤嘤欲泣的吟霜说道,“我的吟霜,你先等等,爷这就替你教训那多隆去。”说完就对着多隆冲了上去。二人连什么武功架子都不管了,直接展开一场肉搏战。是的,直接面对面地肉搏! “浩祯,浩祯,您别这样,吟霜不值得的,真的不值得,您还记得来看吟霜,吟霜就满意了。千万别因为吟霜伤了您与这位贝子爷的和气啊!不为您自己想,也要为您的阿玛和额娘着想。他们一定不会希望您出事儿的。”白吟霜哭泣着,恨不得冲上去隔开打架的二人。可她更明白,自己要是冲上去,只有当沙包的份儿。于是,在一旁滔滔不绝的述说着,倾述着。 旁人瞧着,这哪里是劝架?这不是让人家打得更狠吗?哎哟,以后得好好教训儿孙,千万不能再上这些不三不四的人。瞧着歌女,嘴上说着,眼底却充满着算计,可不是什么好的。 “吟霜,哦,我的梅花仙子,你真是太善良,太美好,太伟大了!你看着吧,爷这就教训这欺负了你的人。”浩祯说着,丝毫没有留意到旁人地鄙视目光 “奶奶地熊喽,还仙子,我呸!一双玉臂/千人/枕的人还仙子。感情现在的仙子都跟人一般,由着七情六欲的呀!”多隆骂骂咧咧的,根本没把浩祯放在眼里。 可多隆一纨绔,武艺当然好不到哪里去,而浩祯,被流言捧着,宠着,哪里是个能耐的人? 这么一来,二人旗鼓相当,在大厅里对战开来。而酒楼的掌柜子,居然还让人开了一局,到底是多隆贝子胜,还是浩祯贝勒胜。 浩祯的小寇子这时也冲了出来,可多隆的小厮也不是个吃醋的,直接跟小寇子干上了。 啧啧…… 最高兴的,还是客栈的掌柜子,店小二等人。他们被这白吟霜弄得头疼,早就不耐烦了。而且,自从这丧门星来了后,酒楼的生意就差了不少。哼,都是这不知所谓的女人给害的。现在虽然白吟霜没有受到教训,可能看到她头疼也是值得高兴的事儿。至于桌椅嘛,相信这二位皇亲国戚是不会赖账的,他还乐得看热闹呢! “八阿哥,这什么浩祯和多隆,脑子没毛病吧?唱曲儿的那是什么玩意儿?居然值得这二人一争?我怎么就没看出她哪里好来呢?”永焕跟了出来,看的这出正在演绎中的戏,说道。 “这个,谁知道呢?”没想到这丫头居然是现代人,不过瞧着就是个不着调的。他可没打算来一个老乡见老乡…… 不过,看这媚眼乱抛,自以为是万人迷的女人,永璇想着,是不是让人注意着些,毕竟,是一个地方来的。多了几百年的李氏知识和现代的东西。谁知道她会不会做出什么不可收拾,甚至危及自己的事情来呢? 那啥,八阿哥啊,其实你想得太多了。不过也是,皇家子弟没有几个不想太多的。 这白吟霜本名为尹霜,是一个富家千金。老爸老妈从来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以至于从来都不强迫她去学点什么。导致这尹霜什么学问都一事无成。骄横屋里不说,还是个爱做梦的。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影视歌三栖明星,还红遍世界各地。 可就她那骄纵又吃不得哭的主儿,哪里受得了那么那么多罪?更何况,影视圈里的龌龊事儿,她老爸老妈是十分明白的。哪里准许自家宝贝女儿去那种地方?于是,生生地扼杀了女儿的梦想。不过为了满足女儿,给她安装了一套高级音响等配套设施。她可以在自家的屋子里天天k歌,天天呼朋唤友的唱了几年下来,还别说,这歌艺还真练出来不少呢! 可一次出门被找自家寻仇的,老爸的仇家给撞死了。 然后就来到了白吟霜的身体里头。 梅花烙这部戏她可是看过的。知道自己是白吟霜,就想着,怎么也得回京,把自己的身份换回来。而白老头儿是个无能的,老婆子去了后,无力抚养女儿,只有带着她四处唱曲儿谋生。白吟霜过来的时候,正好碰上被一个富家子弟调戏,白吟霜不从,被人一耳光扇倒在地昏死过去。那打人的,见人这般刚烈,也觉得没劲儿,拉着自己的人走了。 而白老头儿,只好背着自家女儿回租屋去。本来也不是什么病,为了省钱,连个大夫都没请。 而白吟霜现在可以满足自己的愿望,天天唱歌了。不过,看了看四周脏兮兮一副穷慌了的屋子,白吟霜瞬间决定,要拿回自己的身份。而王府在北京,于是,拉着白老头儿一路卖唱就来了北京。这时间已经过了大半年。 现在的她,知道了许多社会上的门门道道,更坚定了拿回身份的决定。 而第一个要勾搭的,就是那假贝勒。 那什么耗子喜欢柔柔弱弱娇娇滴滴的是吧,咱又不是演不来,哼!一个纨绔子弟罢了,还不手到擒来? 至于白老头儿见天儿的劝说,白吟霜根本不当一回事。你只是养父好不好,管得着那么多吗?自己没用挣不来银子,还不准自己拿回自己的身份不成? 76、第 76 章 刚出正月呢!天气还十分冷厉, 北风呼啦啦地吹着,刮得人脸上直泛疼, 今年的雪还没有化呢!四处都是沁骨的寒意,就是永璇喝了许多酒也暖不热这冰凉的心。他的心事真的有些发凉了。这是怎么回事, 居然又有一个穿越者,如果让她知道自己也是,那皇阿玛还不得把自己当怪物给烧了?不成不成,这人得盯紧了,还不能让她发现自己是同类。本来还想在工部大展拳脚的永璇,现在怯弱了,他怕死, 他不想出格了。唉, 还是规规矩矩的吧。 等永璇去皇后宫里请完安,来到陈悠宫里,听到陈悠唠叨的时候,身上的凉意忽然酒少了许多, 心说, 还是额娘这个温暖啊!自己怎么着,额娘都不会放弃自己的是吧。永璇在这瞬间圆满了。 “璇儿小小年纪,怎么就学会喝酒了?额娘跟你说了多少遍。你年纪还太小,还不能喝酒,你怎么就不听劝呢?怎么着,翅膀还没长硬就想飞了不成?额娘可告诉你,你就是飞得再高再远都是额娘的儿子, 都得听额娘的话,知道不?以后不许这样了,可记住了?”陈悠真的是在唠叨,该死的,这家伙才十五岁,好吧,其实还是虚岁,他是下半年生的,实打实地算其实才十三岁多一些,居然就学期大人喝酒来了,小小年纪就想养成酒瘾,然后弄个酒精肝出来不成?哼!这事儿得坚决杜绝。 “额娘,孩儿知道了,孩子只喝了一点点,真的只是一点点,孩儿跟永焕和永琛聚会呢!他们都喝了,孩儿一个人,能不喝吗?”永璇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是他拉着永焕跟永琛去喝酒的,现在却什么都往那二人身上推,那就一个得心应手啊! “知道了就好,记住了,不满二十岁,你不可以给额娘喝酒,知道不?”永璇嘴上连连应诺,可心里头却想,哪能不喝酒?他都十五岁了,早已到了指婚的年纪,到时候成亲的时候,还能不喝酒?其实永璇听盼着成亲的,虽然皇额娘早在他十二岁的时候就给了他两个通房丫头,说是叫他人事。可天知道,他再现代都高中毕业了,还被老妈管得死死地,都十七八岁了,可还一个女人都没有碰过呢!学过上生理常识的他更知道,太早行房不好,会伤身的。而,十二岁,搁现代,就是小学都还没毕业吧!永璇很难想象,让一帮子小学生结婚生子的状况,真的很奇怪。再有,额娘也跟他说了,不到十八岁不能跟女人做那档子事。十八岁,是大学生了吧,大学生谈恋爱大多谈着谈着都谈到床上去了呢!这个他可以接受,也坚决拥护。 皇额娘给的两个女人他老早的就放一边,身边只让太监贴身侍候着。多年的宫廷生涯,早已让他明白,这是皇额娘放在他跟前的钉子,不能太宠着,更不能爱上。 不过,貌似开年又有选秀了,今年皇额娘肯定会给自己指婚。不成不成,他得自己去看一个,不能盲婚哑嫁,更不能让皇额娘指个人进他的府邸。其实结婚他挺期待的,应为结了婚就可以分府出宫单过了。紫禁城说大也大,可偌大的一个紫禁城拘着自己都快十四年了,他一个小伙子,能乐意吗?所以,单就这一点就能让他爱上结婚。 不过,这人选嘛。回头他跟姐姐说一说,姐姐的夫人交际圈子里,只怕认识了不少小姑娘,姐姐的眼光他还是信任的。再有可以跟舅舅说一说,让舅母也替自己看一看。到时候自己跟皇阿玛去求一求就成了。嫡福晋是后院的总管呢,可不能成了皇额娘的人。 “额娘,您有了小弟弟,可得多注意着些,平日里多走动走动,可不能见天儿都呆在延禧宫,把弟弟憋坏了可怎么办?”他更想说的是,孕妇都得多动动才成,老妈当时是这么照看堂姐的。堂姐买的房子跟他们家一个小区,说以结婚了老妈也会时常照看照看。他从旁关注也就会知道一二。 “额娘自己知道,不会憋坏你弟弟的。去吧,早些回去歇歇,明早还得早起呢!”现在的永璇还是工部一个小人物,还够不上格去参加早朝,不过还是得早起就是。宫里出宫去工部衙门都还有老大一截的路呢。 “孩儿知道了,额娘您也早些歇着吧。”永璇跟陈悠告退后就离开了。 陈悠见永璇今日的模样,似乎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也不放心,说自己饿了让王嬷嬷去拿些糕点回来,就趁机吩咐白芷让人去查一查永璇到底怎么了。 误会就是这么产生的。永璇明明是担心陈悠这个高龄产妇,怎么都放心不下来,于是拉着永焕、永琛二人去喝酒。当然,喝酒的时候,身边侍候的人也赶出去了的。不然也不尽兴啊! 可陈悠得知的结果,就是永璇看到酒楼里有人唱曲,还有人打架不高兴了。让陈悠皱眉的是,小白花居然已经出现了,对了,不能称人家小白花,人家可不是穿白衣的。 说道白衣,陈悠还真不明白,自家儿子怎么就这么喜欢穿白衣。夏天穿白衣可以说能反射有色光线,会凉快许多。可大冬天的,他就不觉得穿着冷吗?下雪了,带个白色的帽子,可就跟大地一个颜色了。他难道就不怕得了雪盲诊吗。真是…… 既然是穿越的白吟霜,那就得防着些。也不知道她对于自己的身世知道多少。瞧她在酒楼里头勾/引富察浩祯的架势,陈悠很明白,她是想借富察浩祯的势。只是,这家伙难道就不明白歌女是下九流的人物,几乎比青楼妓/女还低级的存在吗?她这般败坏自己的名声,就是跟硕亲王福晋接上头,让硕亲王承认自己了,也是不能被认回的,毕竟,哪个大户人家会承认一个下九流的歌女是自己的女儿? 瞧她办的这事儿就知道不是个聪明的。不过,想到梅花烙的剧情,在想到皇后的养女兰馨,陈悠知道,自己不是圣母,兰馨的遭遇不是自己能帮忙的。以皇后跟自己势不两立的模样,她就是提醒了皇后,人家也会以为自己是意图不轨啊。她有何必犯/贱去做这么无聊的事情?最多到时候跟乾隆说说好话,让兰馨改嫁还不成吗? 这日里去给皇后请安,陈悠又被人膈应了。看着这人陈悠也是无奈,陈悠都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看到这个人了。 你当这人是谁呢?就是跟她和皇后一起选秀的蒙古贵女,博尔济吉特氏琪琪格,那个被雍正的皇后撂牌子,回蒙古嫁给一个台吉的琪琪格。当时她就明白,这琪琪格似乎对乾隆有些意思。没成想,这人嫁人了,居然还会跟乾隆搞上。 说道这琪琪格,也是个人物。只比她小两岁,去年进的乾隆的后宫,那时候也是的三十多岁的吧。 琪琪格嫁的人是个病秧子,身子不怎么好。其实陈悠很怀疑,那位台吉是不是被琪琪格给气死的。早些年就听说乾隆出塞安抚蒙古的时候,这琪琪格就找个机会媚眼一个劲儿的勾搭乾隆来着。后来台吉去了,几年后的又一次出塞,乾隆被人撞见跟这琪琪格躺一张床上,屋子里的气味很明显,这乾隆跟琪琪格发生了不得不说的事。还让琪琪格的老爹知道了,只说让乾隆给个说法。 于是乎,这琪琪格就成了乾隆的多贵人。 琪琪格的前任老公是个病秧子,估计房事也让琪琪格不顺或者不高兴吧,总之,琪琪格是没有孩子的。而进宫后,乾隆顾忌着博尔济吉特氏的面子,对琪琪格也会时不时去宠幸一下。可就是如此,琪琪格也没有生孕,反而是琪琪格眼里的老女人,陈悠,有了生孕了。 琪琪格想到自己一把年纪连个孩子都没有,更是嫉恨上了陈悠。就是皇后她也是嫉恨的。当年跟她一起选秀的,现在一人成了皇后,一人成了贵妃,还斗有子女傍身,反观自己,居然什么都没有,分位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这怎么能让琪琪格不恨?于是乎,琪琪格时常找陈悠的茬,她觉得,陈悠的肚子碍眼极了。 “哟,咱们贵妃娘娘总算是来了。贵妃真是身子重呢,姐妹们都来了,您居然现在才来,这不是不给皇后娘娘面子吗?皇后娘娘,奴婢可为您不值呢!”多贵人这是歪着说话吧。 陈悠这请安,不早也不晚,虽然来了一些嫔妃,可还是有一部分的人没有来,这哪里就是姐妹们都来了?陈悠心里猛的翻一个白眼。她现在很怀疑乾隆爷的品味了。这琪琪格,年纪一大把了,还是个嫁过人的,脾气也不怎么好,乾隆究竟是看上她哪一点了? 陈悠不知道,乾隆那日,是被琪琪格算计到了。那日不知是谁贡上一头鹿,然后蒙古王爷就起哄,说是想和鹿血,这可是好东西啊。于是,乾隆跟着大伙儿一起喝了一大碗,回头就热血翻腾。当时也没有嫔妃在身旁,乾隆就拉着一个宫女这样那样了。哪里料到,第二日一早被人堵了,才发现自己上了的人是一个博尔济吉特氏的贵女。还不得不纳了人家,不然这是不给蒙古面子,纳了,还得宠着呢! 乾隆也绝,被算计了,也不吃亏,一个女人而已,没什么,既然要算计,就要承担算计的后果。乾隆回头就让人给琪琪格下了绝育药,琪琪格这辈子,休想有儿女!这些,琪琪格可是怎么也不会知道的。 陈悠回到宫里吃了些东西,睡了一觉,忽然发现有个东西在自己的肚子上,陈悠挣眼一瞧,居然是乾隆。那厮还很温柔的一笑,“悠悠,今儿孩子没有折腾你吧”。 貌似,她有孕后,这人每天都会来自己这里转一圈。想到这里,陈悠柔柔一笑,极具魅力的面庞加上刚有身孕的荏弱,霎时晃花了乾隆的眼。 那么多年了,悠悠还是这么漂亮,不,是更漂亮了,现在的悠悠身上,多了一种高贵的气质。这是长期身处上位才能孕育出来的气质。 “皇上,妾身很好,孩子也好着呢!妾身多谢皇上挂念。” “说什么呢!你是我的女人,你肚子里的是我的孩子,我不念着你,念着谁?” 去,你的女人很多的好不好,陈悠忽然有了打人的冲动,想揍扁眼前这厮。 77、第 77 章 “娘娘、娘娘……”连续、急促、紧张的呼叫声传来, 跟着,人也来到了眼前。 王嬷嬷白着老脸, 呼吸都若有似无的跟陈悠说道:“娘娘,西山围场传来消息, 皇上遇刺了。” 陈悠眉毛一挑,心说,那只燕子飞来了吧,哪里是遇刺啊,“嬷嬷,你越矩了。”陈悠沉着声音说道。 可不是,大呼小叫的, 老远就叫着陈悠, 这哪里还有半点深宫嬷嬷的风度? 王嬷嬷被陈悠说的老脸通红,可是娘娘啊!这不是事态紧急吗?王嬷嬷有些不高兴,自家娘娘怎么就不替皇上着急呢?难不成娘娘心里头没有皇上?想到这种可能,王嬷嬷看向陈悠的眼神多了审视。 陈悠对王嬷嬷的目光没有太多反应, 看见了也当没看见, 说道:“嬷嬷,皇上那里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没传来确切消息来,就不能胡言乱语,省得有心人逮了去,治你一个造谣生事之罪就得不偿失了。再有,皇上吉人天相, 围场里头那么多护卫保护着,围猎之前还清除了西山围场所有的人,就是有人闯进去,也讨不了好的。嬷嬷不该如此急躁才是。” 听陈悠这么一说,王嬷嬷不自在了。她似乎真的过于急躁了些,可皇上的安慰关系大清社稷,她能不急吗?唉,王嬷嬷忽然觉得,自己比不上这个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女人了。深宫,真的可以改造人啊,现在的娘娘,哪里还是她能看得透的? “是,老奴治罪!请娘娘责罚!”王嬷嬷明了自己的过失,理智的请罪。 “知罪就好,自己去慎刑司领罚吧。”陈悠抚了抚肚子,笑着说道。 “老奴明白!”王嬷嬷并没有怪罪陈悠什么,毕竟是自己做错了,除了宫门就去慎刑司。 其实陈悠也不是太介意王嬷嬷的举动,只是,那人性武器快来了,陈悠不能让自己的人乱了分寸,罚王嬷嬷,也是给延禧宫的其他人一个警告。自己的肚子已经四个多月了,大得出奇,几乎跟女儿六个多月的差不多,这让陈悠更为谨慎,看着肚子,琢磨着,难不成是双生?不过,这个得过一个月后太医才能把出来。 双生…… 孩儿啊,你就会给我出难题。 下午,乾隆带着所谓的“刺客”从神武门直接进了咸福宫,对,就是咸福宫,令妃的居所,令嫔,前不久刚刚升职称令妃呢! 永璇跟着乾隆回来的,回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苦着个脑袋耷拉这耳朵坐在陈悠身旁,有一下每一下的扶弄这陈悠大得出奇的肚子。 陈悠没理他,自己躺在睡椅上,让白芷念《论语》做胎教。不过这一次陈悠并没有对着肚子解释什么了。她现在不确定自己肚子里的是不是真正的胎儿,不敢倒腾太多,身旁这个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陈悠现在想的是,怎么避开那群脑残分子,她现在挺着肚子呢,不能磕着碰着,装病? 好吧,现在先这么办吧,陈悠想不出太多的法子。 “额娘,孩儿回来了,您都不跟孩儿说说话,都不问问孩儿。”永璇不乐意了。额娘怎么当他这个人不存在似的?自己回来这么久理都不理自己。额娘是不是有了新弟弟就不要自己了?不得不说,即使从活一世,这娃的情商还是没高到哪里去。 “你这孩子,一回来就皱着眉头杵在那儿,也不跟额娘说道说道,现在居然说额娘不理你,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嗯……”陈悠没好气的说着。 陈悠不喜欢人多,殿内的人,除了白芷在一旁侍候,其他的都退出去了。是以永璇也没那么多顾忌。 “额娘,您怎么都不问问孩儿,今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永璇纳闷了,自家额娘怎么定性这么好?难不成都知道了? “你愿意说,额娘不问也会说,不愿意说,额娘问了也没用,你说是不是?”自己大体上都知道,何必问呢? “额娘,您太不关心孩儿了。”永璇嘟咙着嘴,一脸不高兴。 得,这娃还没长大,陈悠一直都没琢磨透,他过来之前,是七八岁还是十五六岁啊,或者更小,怎么就这幅德行呢? “好了好了,说吧,今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陈悠顺应娃儿的要求,问着。 “额娘,今儿五哥和他的两个跟班可讨厌了。去了围场,居然说什么射鹿,说什么围场是谁家天下……”永璇噼里啪啦的说了好一通,最后冒出一句,“额娘,五哥和那福尔康射鹿的时候,孩儿直接掏出两个铜板当成暗器,直接把他们俩的箭都给打偏了。他们一个都没有射着。哼,这大清,是我爱新觉罗的天下,哪里轮到一个包衣奴才说是谁家天下了?皇阿玛居然也不说什么。孩儿就不让他们射重。可是……,孩儿怎么都没想到,五哥的箭被孩儿打偏了后,居然射到一个人身上。私闯围城本来该以刺客论处的,没想到这五哥抱着那人去见皇阿玛了。那女人没被射死,还跟皇阿玛说了一个什么大明湖畔,什么夏雨荷来,皇阿玛也真是的,居然抱着那刺客就回宫了,还说什么不治好那人就摘了太医的脑袋。额娘,您说皇阿玛这是怎么了?那人事谁啊!居然让皇阿玛这么失态。”永璇其实知道那人是谁,不就是只野鸟吗?不过,他现在不能当自己知道。 “谁知道呢?你皇阿玛没事儿就好。你呀,以后可不能这么突兀的出手。要是被人看见,以为你跟你五哥有什么不得劲呢!他到底是你的兄长,你这做弟弟的,得让着些,知道不?”陈悠说得很是语重心长。 永璇心里头明白着呢。哼,他,还兄长?得了,自己还不满十四岁,说得好听点事十五岁,都出宫给皇阿玛办差去了,他比自己还大上几岁呢,居然还在上书房念书,他这兄长当得可真够格的。不就是隐形太子吗?皇阿玛跟忘了似的,都没给他指婚,也没给他开府,就在宫里头混着。瑜妃,不对,现在时瑜贵妃,前些日子刚刚给她升了分位,瑜贵妃娘娘也跟忘了似的,都不给自家儿子讨媳妇。 “你呀,都是指婚的人了,是大人了,怎么还跟孩子似的?你的贝子府都在建了,过些日子就会成婚。以后啊,什么事儿都要三思而后行,你可是有了妻室的人,不能跟先前一般,做事没个顾忌,知道不?”得,陈悠已经明白了,自己也早已成婆婆了,所以,对于小儿子的婚事,没有半分抵触。只是,这媳妇…… 鄂尔泰的孙女,西林觉罗氏。 得,这不是五阿哥的媳妇吗?怎么成自己的儿媳妇了? 陈悠已经混乱了,这媳妇,貌似她爷爷官居一品呢!虽说现在已经以病解职。可架不住人家跟张廷玉一般,是雍正帝过世后的辅政大臣啊!而且,生有六子二女,一门都是高官厚禄,联姻的望族。 她的媳妇,就是鄂尔泰长子鄂容安嫡出的小女儿。 永璇听陈悠这么一说,想到他媳妇,那个俊俏的小姑娘,小脸儿忽然红红的。 永璇知道,自己的婚事自己绝对是无法做主的。所以,等皇阿玛指婚的旨意下来了后,他才驾起轻功,如同采花贼一般,潜入了鄂尔泰的府邸。 因为是暗夜,所以很好藏身。尾随这服侍她的丫头婆子,来到媳妇的院子。说实在的,永璇看着,觉得自己是在摧残国家幼苗。瞧瞧,瞧瞧,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临窗看着书呢。 两弯柳叶眉,一双杏仁眼,嘴角不笑都带着俩酒窝,一副瓜子脸,鼻子挺挺的,容貌真的不错。比起他小学时的校花都要好上几分。 不过,真的太小了。这不是让咱早恋吗?皇阿玛啊,您老人家这么做真的很不厚道! 不过嘴上这么说着,永璇脚却不自觉的往自家媳妇那里挪。恩,肌肤白皙粉嫩,好像摸一把啊…… 晚了,丫头婆子都被打发下去休息。媳妇还在那里伏案看书。 永璇忍不住脱口而出:“明儿再看也不迟,早些歇着吧,伤着身子了可怎么办?你都还是未成年呢。” “谁!那个登徒浪子……”小姑娘正准备高叫来人啦!永璇跳入窗子就一把捂住人家小姑娘的嘴巴。 “那个……啥……,嗯……,爷可以放开你,你不能叫嚷,知不知道?爷是你未来的男人。”永璇刚开始还结结巴巴的,说不下去,后来把心一横,理直气壮地说是人家男人了。 啧啧……,变化之快。 小姑娘几不可闻地点点头,永璇方才放开了手。 等永璇一放开,小姑娘就赶紧退出好几步,眼睛盯着永璇的腰上瞧,看到是黄带子,知道是皇子阿哥,在一瞧年纪,跟自家以后的爷差不多,也就相信了永璇的话。 可是,她一个未嫁的女儿家,见到登徒浪子,哪儿有不气愤的?可这登徒浪子是自家未来的爷就另当别论了。 小姑娘现在时怒了不是,羞也不是。 她怕自己一个不少,这还没过门就跟自家未来的爷对上了,让爷厌弃了自己。所以,低眉垂眼,呆呆地站着,什么也不说了。不过心下有几分窃喜,爷的相貌,还真是不错,是个俊美郎君呢! 永璇也知道自己唐突,手脚都不晓得该怎么放了,纠结了半天,说了一句,“你早些歇着吧,爷以后再来看你。”然后人无声无息地就不见了。 小姑娘等了好久都没有人说话,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抬头一看,哪里还有人影? 知道人早已离去,小姑娘有些腿软地上前关好门窗,拍了拍快要跳出来的心,瘫倒在椅子上。 忽然又回想起爷刚刚说的话,“爷以后再来看你。”脸忽地一红。 他,这是,还回来? “儿子……,儿子?回神啊!想什么呢?”陈悠无语的看着自家儿子,脸上红红的,还时不时笑那么一笑。这是怎么了? 永璇被额娘叫醒,见额娘看着自己,脸上是莫名其妙的无奈。不自在地说着,“额娘,孩儿是在想,皇阿玛抬进来的人,会是谁呢!” 得,你找借口吧!偏偏找这么个不像样的。 不过,陈悠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家儿子是晚上当起了采花贼。 78、第 78 章 那疑是刺客的东西进宫后都还昏迷着呢, 可宫里四处已经传开了一个都一致认同的流言:那位在咸福宫躺着的刺客,其实不是什么刺客, 而是皇上遗失在民间的亲生女儿,这不, 人家找上门的时候问了一句什么大明湖畔,什么夏雨荷的,皇上就把人带进宫了吗?不是亲生女儿,还能这样? 而乾隆,听到太医说性命无忧后,却没有太多的高兴。他不知道,宫里都已经认定了, 这是他的亲生女儿。乾隆正在纠结着呢。 哪年他好像是三十来岁吧。因为第一次巡幸木兰围场, 他就乘便四处看了看,想看看自己治理下的江山到底如何,百姓的生活又是怎样。于是,带了几个亲信随从沿着北京城, 在直隶, 山西,河南,山东这么转了一圈。一路上有繁华,有凋敝,有文雅,有粗俗,山东和山西二地感觉特别明显, 有道是山东出相,山西出将,山西的人,对比山东的,就来的爽朗,豪放许多。不过美女嘛,嘿嘿,都不错。一路上他也得到了不少女人的亲睐,不过,最不可思议的,还是大明湖畔遇到的那个。 说来山东是孔子故里,他还真没想过在这里玩女人的。可是,这女人不知怎么,死心眼似地要撞上来。记得那日,他游玩到大明湖畔,是避雨来着。开门迎接他的,是夏家的仆人,而接待他的,是夏府的老爷。那老爷说来是个书生,家里小有资产,十分喜好舞文弄墨,因为阴雨延绵,一连几天都没停下来,不得已,他滞留在了夏府。而那老爷,似乎很高兴有人能陪自己吟诗作对,布棋抚琴,他也觉得,这人文采不错,日子无聊,也就应和了起来。 可他不知道,自己的诗画琴棋都被夏家小姐看在眼里。那夏家小姐,随了自家爹爹的性子,被调/教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看了许多传奇话本子,对于才子佳人的故事,十分向往。可是,无奈自己虽不是大家闺秀,却也是小家碧玉,想碰上心动神怡的才子,几乎是不可能。怎料,上苍居然给了自己一个机会,一场延绵不绝的大雨给自己送来了一位玉面才子。 自从听到丫头们传说有为诗书满腹的翩翩公子来了家里,还让自家爹爹都颔首叹服不已。她就上了心,留了意。为了探听公子的消息,她甚至巧做装扮,以一名夏家丫头的身份偷偷去看了那公子的相貌风采:果然丰神俊朗,貌似潘安。她看得心扑扑直跳,一眼万年,心里立马就认定了那个人。是啊,自家爹爹的学问都那么了得,他能跟自家爹爹唱和,还让自家爹爹都叹服,这,是如何的才华?在她眼里,爹爹就是那天上的神,无所不能的神。既然爹爹都认可,那么,自己认定了他,爹爹也会赞同的吧。夏雨荷窃窃一笑,霎时春/光/灿烂,小脸儿通红。 她,接着公子夜里看书的时候,把自己平时偶尔会做出来送给爹爹享用的宵夜,给公子送了过去。那一晚,她挑了好久的衣裳,可一件都不满意。宵夜,也是精心制作的,想着能让那公子入口,夏雨荷就甜滋滋地一笑,那是多么美好的事儿啊! 夏雨荷的贴身丫头,莲叶、莲心,都是跟着她读书识字的人,对于《西厢记》的红娘,那可是十分向往。自己如果能成为那红娘,为自家小姐牵一段美满姻缘,不也会成就千古佳话吗?于是,两个丫头也替自家小姐打掩护。还为自家小家传递那公子的消息,为自家小姐装扮,挑衣裳,务必让自家小姐美美地出现在那位公子跟前,你侬我侬忒煞情多。丫头们心里还隐约有个念头,如果自家小姐跟了那位公子,自己以后作为陪嫁丫头,不也是那位公子的人?想到那位公子的俊朗身姿。两个丫头同自家小姐一般,都/春/心荡漾着呢!于是,对视了一眼,明了对方心意,合作无间地替自家小姐装扮起来。 而乾隆,正位这厌烦的雨揪心着呢,他是提早从木兰围场离开的。现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他该回去了,不然到了京师,御驾里头没有皇帝那成何体统?可是,大雨留人,他也不好离开。 就在这时,贴身侍卫来通传,说是夏家小姐来给自己送夜宵。 乾隆心底一动。这夏家老爷也真是的,自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书生也就罢了。居然还让自家女儿来给客人送东西。他是想干什么?乾隆第一个想法就是自己身份曝光了。这夏家老爷想让自己的女儿入宫成为贵人,所以放纵自家女儿来见外客。 哼!什么东西! 乾隆转念一想,反正下雨天留客,他这想走也走不成。跟那夏家小姐说谈说谈又何妨?当时打发时间了。 于是,乾隆让人放那夏家小姐进来。那夏家小姐一进门眼睛就黏在了乾隆身上。乾隆这个男女场上身经百战的老将,如何不知道这夏家小姐的意思? 心底一嗤,果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连个《女戒》什么的都不同,居然对一个外家男子施以这般情意绵绵的目光。不是想成为贵人吗?爷就让你赔了夫人有折兵。反正这一次又没带侍寝的同行,就当解解自己的欲念好了。毕竟,这一家的小姐,怎么也比青楼女子来得干净。 就这样,一个有心,一个有意,你来我往间成就了好事。莲叶莲心两个丫头,见到自家小姐自从跟了那公子以后就容光焕发的模样,想着自己以后也能跟那公子来上那么几段,也就更加尽心地替自家小姐打掩护。在老爷夫人跟前就说自家小姐病了,不好来侍候老爷夫人。在下人跟前,严禁先关可能人员把消息传给老爷夫人。 于是乎,这一场好事,就在暗地里偷偷摸摸的进行着,一直到乾隆离开,夏家老爷和夫人都还不知道自家女儿的丑事。 那乾隆见了夏家小姐的所有功夫,觉得也不怎么样嘛,除了琴艺和歌声美妙一些,其他的比他的悠悠差远了。不过,现在在外前,只好将就了。 可夏雨荷不是。自从跟公子有了肌肤之亲之后,她觉得自己活了这小半辈子几乎是白活了。她从来没这么快活过。夜里床第之间的事儿,可真是舒坦,虽然白日里她不能见到公子,可是晚上那么长的时间,足够了。夏雨荷的爹爹,没有教给夏雨荷床上是私密的事,是羞人的事,是不能随意跟外男发生的事,所以,夏雨荷在床上极尽自己的本能,顺着自己的本心跟着乾隆摆弄。乾隆虽然觉得床第的事儿解决了,可心里却并不能接受。觉得,这是闺秀吗?怎么如此放荡?除了破瓜的刹那觉得疼痛,甚至把自己抓疼了以外,没多久就食髓知味了。 这事儿虽然成就了自己的欲望,可是,到底还是有些排斥。于是,当侍从催自己回京,不然会出大乱子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就点了头。也没留下什么东西就走了。 见了画和扇子,乾隆才想起。自己哪里是没留下东西?那画,是夏雨荷画的,其实真的不怎么样,那日欢/爱过后,她一个劲儿的催自己题诗,于是,他调戏一般的写了一首/淫/诗凑数,没想到夏雨荷居然当宝贝一般的保存着,还让女儿带着来找自己。 乾隆就纳闷了。他的孩子那么容易有吗?想当初,为了让悠悠怀上身子,他可以奋斗了好多年的。而宫里的子嗣,那么多年了,都没几个。比他皇玛法的儿女,他真的太少太少。可那夏雨荷怎么就这么容易怀上了?乾隆真是不理解。他当初真的以为风过无痕的。 床上的这个丫头,就是自己的闺女?夏雨荷的女儿?乾隆凝神看着,回忆起心中模糊的影子,还真有那么几分相似。 一旁的令妃见乾隆看的这般专注,又想起尔康私下传递的消息,这丫头只怕是皇上的沧海遗珠。瞧着皇上这么关注的劲头,立马决定,她要留住这丫头。给自己做个帮手。指不定这丫头会比和嘉那臭丫头还得宠呢! “皇上,臣妾瞧着,这位姑娘模样可真不错,眉毛眼睛处处可都跟皇上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呢!”令妃拿捏这乾隆的心思,柔柔地笑着说道。 “眉毛眼睛处处都跟朕相似?”乾隆挑眉问道。 “是啊,皇上,这位姑娘长得可真是俏丽,跟皇上很是相似呢!” 乾隆深深地看了令妃一眼。令妃的心思他哪里有不明白的?不就是想拿这丫头争宠吗?哼!德行。 当时他把这个疑似自己女儿的人送来咸福宫也是有计较的。皇后刻板的要死,肯定不会好好照看着丫头。而悠悠,有着身孕呢,其实就是没有,他也不会把这丫头往悠悠那么放,想到悠悠,他对这女儿忽然有些膈应。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而其他宫妃那里…… 其实送来令妃自己,只因着令妃是包衣奴才出生,身份下贱。对于这个可能是私生女的姑娘,应该不会出现鄙视怠慢什么的状况。自己就是包衣奴才,比朕的私生女来得低贱多了。怎么都会好好待这丫头的。 不过这身份嘛,还是得好好地查一查才行。吩咐让令妃好好照看。乾隆就回养心殿办公去了。其实养心殿和乾清宫都是他办理政事的地方。乾清宫离悠悠的延禧宫很近,可他现在不想去悠悠那里。莫名其妙的不想去。 乾隆没有否定那姑娘不是跟自己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令妃就认定那是皇上的沧海遗珠。于是,没多久紫禁城就传遍了宫里多了一位格格的消息。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覆盖了北京城,当然,只是上层社会。下城人民没有人刻意传递消息,是不可能这么快知道的。 宫里对于这沧海遗珠最膈应的,不是皇后,也不是婉贵妃以及其他人。最最厌恶的,是今年跟令妃,颖妃以及其他新晋妃嫔一同升分位的豫嫔,也就是之前的多贵人。 这豫嫔,曾经的多贵人在紫禁城的地位十分尴尬。她虽然算计了乾隆,心愿以偿的跟了乾隆,可到底是嫁过人的人,还是蒙古的。所以,宫里的满族嫔妃排斥她,汉人都遵从三从四德,更是排斥她,就连蒙古嫔妃,那跟她一同升分位的颖妃,都不怎么看得起她。可她跟了乾隆,高兴,其他的都是浮云。 然而,现在出现的疑是皇上私生女的东西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79、第 79 章 永璇给陈悠请了安, 闷闷地出宫办差去了。 这些日子,他借着查看自己府邸修建情况的机, 时不时就留宿在宫外了。再有,他还想去看她小媳妇呢!说来他小媳妇可真漂亮, 哎哟,要是现代,他读完大学,找个工作再讨老婆也不是容易的事儿。第一,你得有房子,第二,你得有车子, 然后还有其他许许多多的东西。他家有房子的, 家里也能给他买车子,可是,用着家里的钱,到底憋屈, 在老爸老妈跟前说半个不字都不行。所以, 他更希望以后自己能凭自己的力量在社会上站住脚,然后成家立业。 只是,现在想来,自己真的还蛮幼稚的。要是等自己混出个名堂在娶媳妇,只怕自己已经三四十岁了。旁的人,儿女都可以上初中了吧。 就是大清,想成家立业, 单凭自己,也不是易事。一个书生,就算十五岁过童子试,十八岁中举人,二十一岁成为两榜进士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了。可这个年代,成亲的,大多是十五六岁。二十几,都是老男人了。得,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年代,老女人有,其实老男人也是有的。十八岁还没嫁人,女的已经是老女人,而男的,其实说来年纪也大了,同样是老男人。十五六岁想有能力成亲,有钱办聘礼什么的,几乎不太可能。再有,请媒婆什么的,可不是自己能办的事儿。得讲究一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这么一想,永璇不太介意自己的小媳妇也就十二三岁了。再说,媳妇漂亮,规矩,识字,懂礼,背景还很不错。不管从那个方面来说,都是好媳妇。 想到媳妇,想到出宫,他又想到了那只燕子。她真的是燕子吗?这里真的是《还珠格格》的世界吗?如果是,那么情节怎么差那么多呢?他小学的时候,《还珠》可是看过好几遍的。那个时候,一到暑假就放这个。老妈不怎么当自己出去玩,自己做完暑假作业没事儿就看电视了。《还珠格格》这片子,暑假的时候可是翻来覆去的重播呢! 可是,现在为什么小燕子昏睡了半个月还没有醒来,也没说什么自己是夏雨荷的女儿,宫里就格格格格的叫开了不说,皇阿玛居然让朝臣给拟定了封号“还珠格格”。 老天爷,他的皇阿玛没有电视里那么……呃……,脑袋不得劲。原谅他,读书憋浑了头的人,不知道脑残这个词。 他是真的很纳闷,这还珠格格怎么这么就封上了。学了十多年的规矩,永璇很明白,皇家,认个女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呀。皇阿玛这是在怎么了?虽说认得是,义女,可宫内宫外哪个不晓得那名为义女的人物其实是皇阿玛的亲生女儿?当然,永璇知道这只燕子是假鸟。可皇阿玛不像这么没脑子的人,没查一查就封上了呀。 唉,算了,不想了。他现在还是避着那只鸟一些。永璇明白,这以后的日子,可就热闹了。他还是时常住自己府邸,看建房进度为好。 永璇纳闷,其实陈悠也是纳闷的。 “王嬷嬷,你说的是真的?那位姑娘还昏睡着,皇上就让大臣议定封号,封为‘还珠格格’了?”陈悠不敢相信。原著不是那么着的吧。难不成,因为一帮人物的蝴蝶,剧情大为改变了? “回娘娘的话,老奴不敢说谎,此事千真万确,只怕没一会儿皇上就会给六宫发旨意,说是认了个还珠格格。不过,这一次不是皇上认的,是令妃娘娘认的。那还珠格格,认成令妃娘娘的义女。”王嬷嬷对此更是纳闷,她那英明神武的主子怎么办了这么一档子事儿。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陈悠越发的不敢相信。 “老奴说还珠格格认在了令妃娘娘名下。”王嬷嬷知道陈悠吃惊,她初初一听,也是不敢相信呢。 “认在令妃娘娘名下?”不是吧,这剧情是不是蝴蝶得太大了点儿?一来那只鸟儿还没醒呢,宫里就传遍了,说皇上带回来一个遗落民间的沧海遗珠,放在了他最最宠爱的令妃娘娘名下,还说什么皇上对那么女儿宠爱得不得了,让令妃娘娘好好照看。现在呢,居然又把那只鸟儿认在了令妃的名下,说什么是令妃的女儿。老天爷,这乾隆脑子是不是抽了?令妃是个包衣吧,他这是喜欢这个女儿,还是厌恶这个女儿呢?都还没醒呢,居然来了这么多事。 陈悠都有些怀疑,这事儿乾隆是不是被逼的。如果宫里没有那些个流言,对了,这流言还传到宫外去了。这乾隆,还会封那沉睡的鸟儿为“还珠格格”吗? 陈悠还真的猜对了。乾隆真的是被逼的。 他那拿疑是自己私生女的丫头放在延禧宫,本来是觉得这令妃包衣奴才出生,怎么也不会嫌弃这丫头,再说,他对这丫头的娘还有些膈应呢,一个送上门的女人,自己勉强受用了,可他还是打心眼里看不清那女人。所以,对于那女人的孩子,也谈不上多喜欢。那样的夏家老爷,那样的夏雨荷,能教出什么规规矩矩的女儿吗?他真的很怀疑,所以,对这女儿,并不热情,也没放在心上。本来想着,派人去济南查清楚这事儿后,再处理这丫头。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事儿当天就传遍了六宫,这飞出紫禁城,闹得满城皆知。当然,是有身份,有能耐的人才知道,可这已经够多了。乾隆觉得丢脸极了! 想来,这令妃又妄自揣测圣意,以为自己会很宠爱这丫头,然后想拉着这丫头,给自己争宠的吧。哼!什么东西!不愧是包衣奴才,半点子脑子都没有! 只是,那丫头身份未明,乾隆也不好说什么。不过,这令妃现在时逼得他不得不给这丫头一个身份。 乾隆没奈何,只好召集朝臣,给丫头定封号。没想到,一众朝臣都畏畏缩缩的,每一个说出些什么。哼,只怕都知道这个是自己的私生女,所以,这名号不好定吧。一个不好,就会被御史参奏。 福伦那家伙倒是精乖,说什么这既然是令妃娘娘的义女,那么封个和硕公主也是可以的。 去,以为朕不知道你是扒着令妃上位的吗?和硕公主?她?也当得起?这公主可都是出嫁的时候才封,平时谁不是叫格格?真是混账! “皇上,既如此,不如就叫‘还珠格格’吧”纪晓岚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这话让乾隆听了很别扭,还君明珠?都还不到是不是呢!这纪大烟袋这是奚落朕的吧?乾隆忽然脑子一转,不是还有一个买椟还珠吗?恩,这样一来,不管她是真是假都可以解释了。成,就这么吧,品级什么的,省了。一切等回头查清楚再说。而令妃,是该冷她些时候了。不过…… 至那以后,乾隆连着一个月都没去咸福宫,不过,这赏赐倒是是不是都会赐下一些。这样的状况,让六宫的嫔妃都摸不清乾隆的想法。 而那只鸟儿,哦,不,咱还是称小燕子吧。在半个月后清醒过来。一醒来,就问画哪儿去了,扇子在哪儿呢? “你这丫头,瞧瞧,着急了不是?那画儿和扇子,都已经呈递给皇上了,而皇上已经让本宫认了你为义女,以后,你,就是本宫的女儿了。来,叫额娘。”令妃温柔和善地跟小燕子说道。 “什么?认我做义女?”小燕子摸不清头脑。可混迹江湖多年的小燕子,早已不是天真烂漫的姑娘,对于跟着和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娘娘,本能得有几分戒心。她混了那么多年很明白,对你笑的,不一定是对你好的,对你严厉的,也不一定是在害你。江湖上的笑面虎可多得是呢。 叫她额娘?她为什么要叫她额娘?她是谁啊!皇上的妃子?为什么会认自己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当女儿?小燕子提起了九分心应对这位皇上的女人。 “您是皇上的妃子吧,娘娘,您能不能让民女见一见皇上?民女有许多话要跟皇上说。”小燕子紧张的说道,神色中透露书焦急和迫切。 “你这丫头,本宫都说了,你已经是本宫的女儿,来,叫本宫一声额娘。快好好躺下吧,可怜的丫头,伤得这么的重,居然躺了半个月才醒,快快躺下,要是伤着身子回头你皇阿玛怪本宫可怎么办?”令妃按下小燕子几欲起身的身子,娇柔地说道。 “额……娘?皇……阿玛?”老天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她不就是被射了一箭,睡了半个月吗?怎么醒来就多了一个额娘和一个皇阿玛?额娘,阿玛是什么东西?哦,对了,就是汉人的爹娘的意思。搞什么啊,她怎么就是这个人的女人?这个女人笑得那么傻兮兮的,谁知道是不是个好的? “对,本宫就是你的额娘,皇上就是你的皇阿玛。还愣着干什么?不赶紧的给还珠格格请安?”令妃给了腊梅一个颜色。 于是,腊梅领着咸福宫一帮奴才赶紧跪下磕头:“奴才给还珠格格请安!格格千岁千岁千千岁!” 小燕子有些懵了,格格?“什么格格?民女可不是哪个的小妾,你们可不要这么叫我,还有什么千岁,我哪里是什么千岁,你们快别这么叫,这样我会被杀头的。”小燕子一紧张,就想下床拉那些个人起来,可一动,心口就疼,疼得她自动的躺了回去,还叫了出声。 令妃被小燕子的话弄的脸色一僵!小妾?这个死丫头,是想膈应自己是不是?自己虽然被封为妃子,可不还是小妾吗?这是奚落她的吧,这真的是自己以为的帮手吗?她知道宗室的小妾有格格这一个级的,可是,此格格非彼格格好不好,真是没见识的东西!令妃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她,真的能给自己带来好处吗? “瞧你这丫头,宗室里,是有小妾被称为格格。可是,你这格格,可不是那起子格格,咱们皇家的女儿,也是格格的。你还有封号,是还珠格格,对了,尔康说了,这是还君明珠的意思。瞧瞧,你皇阿玛多疼你?”令妃想到这个封号,心又定了下来。对了,“丫头,你叫什么?” 弄了半天,令妃在小燕子醒来后说了一堆有的没的,居然连人家的名字都忘了问。 “回娘娘的话,民女小燕子。娘娘,民女能见见皇上吗?”小燕子现在迫切的想见到皇上。 令妃面上又是一僵,这丫头怎么还想着茬。她都半个月没见到皇上了,又不能让人去请皇上来。早先那死去的慧贵妃就老是以生病的名头请皇上去她那里,又一次,被年纪还小的和嘉公主说了些话,就再没称过病请皇上了,而皇上,也再没有到有病的宫妃哪里去歇息,估计,是被这和嘉公主的问话弄得心头不高兴了。再有,她一个妃子,只有皇上反绿头牌的时候,能见到皇上,平时,哪里是能随意见到的?有嫔妃去请皇上,皇上就来的吗?显然没有。“皇上早就说了,让你好生养身子,小燕子听话,养好了身子皇上就会来了。” “见不到吗?那民女先行歇息了,娘娘有事儿就先忙去吧。”小燕子措词,然后这般说道。有些话,还真得见到皇上了才能说。 令妃给这丫头说了好几次,自己是她的额娘,让她叫额娘,这丫头居然不听,还没说上几句就转移了话题,老问皇上什么时候能见到。哼!她还想见呢,皇上是想见就能见到的吗?什么东西! 心里头这么想着,可面上丝毫没有露,小燕子还是注意到了令妃拽帕子拽得显露青筋的手,可见这女人是在压抑怒气。而她面上的和善,绝对是装的。这般想着,小燕子更是对这自称是她额娘的人警惕上几分。 唉,这宫里,可真难混!紫薇啊,你心心念念的认爹,进了宫,真的能过得好吗?想到紫薇那动不动就哭哭滴滴,为了认爹四处乱闯的架势,小燕子就头疼。 算了,又不是她的爹,她的生活,她犯得着管那么多吗?还是早些见到皇上,把紫薇接进来为好。 接进来,她的任务就完成了。什么狗屁格格,她才不要当呢!这宫里,真不是能玩的地儿。 80、第 80 章 “哦, 挹翠阁,翠色浓浓, 似和酌缀,有意思的名字, 跟这绿意盎然的庭园四周景致很配。”这,是小燕子进宫的第二十日,小燕子的伤已经养得差不多了,至少走一走动一动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于是,令妃出面,带着小燕子四处走走。虽然给小燕子张罗了旗装,不过, 鞋子倒还是绣花鞋, 这也让小燕子行动起来,十分自如。 “恩,想来当初取名的时候,也是这个意思。还珠格格的学问倒是不错。”至少认得字, 她当初对于这些提名, 地名,可都是死记硬背下来的,上面的字,她可是一个都不认得。 “娘娘说哪里话,小燕子不过是略识几个字罢了。”这些天她晚上偷偷出去过,还时不时能听到墙角,对于令妃, 是从宫女升上来的,在宫女不识字这事儿倒是明白几分。她可不想再令妃跟前卖弄学问,省得这令妃娘娘找自己晦气。再有,她的学问说来还真没多少,字是认识许多,可是吟诗什么的,就谈不上了。那些个东西不实际,又不能当饭吃,所以,小燕子从来没觉得有什么。 “格格真是谦虚。”听小燕子这么一说,令妃的心情莫名的好。她不识字,从来都不喜欢旁人在自己跟前说识字,这小燕子还挺识趣的,也不枉自己认她一场。对于她从来不叫自己额娘,令妃已经淡定了。 “娘娘说笑了。”她哪里是谦虚?她真的出了认识几个字,作诗写赋什么的都不怎么会。 “永琪给令妃娘娘请安!” “臣福尔康给令妃娘娘请安!” “臣福尔泰给令妃娘娘请安!” 三人组又在御花园晃悠,这不,遇上令妃一行了。 “咦,这不是皇阿玛新封的还珠格格吗?还珠格格,我是你五哥永琪,你叫我永琪就好了。”永琪鬼使神差的跟小燕子说这么一句。 听得小燕子直挑眉,叫你名字?你可是高高在上的皇五子,我一个下九流的丫头哪儿能叫你名字?这阿哥脑子没坏吧?让一个外人叫名字。就算他把自己当他的亲妹妹,也不能叫名字啊,怎么说都得叫五哥吧! “民女给五阿哥请安!”小燕子并不同宫女一般,行下跪礼,只是耍帕子,福了福身。反正她也不知道这紫禁城的规矩,就是这个,还是看咸福宫分位低的贵人常在答应给令妃娘娘行礼的样子,跟着做的。 “叫我永琪就好,听令妃娘娘说你叫小燕子,真好听,不要这么见怪才是。”五阿哥笑着说道,脸上跟刻了朵花儿似的。 小燕子不高兴了。什么玩意儿嘛,还阿哥呢!我小燕子的名字是你能随意取笑的吗?好听?其实她真的不觉得好听,只是戏班子里大家都这么叫她,也就叫上了,谁让她没爹没娘没人取名字呢?当时大家这么叫,还是应为她在戏班子里学功夫,轻功学得不错,像翩翩起飞的燕子。 可小燕子还是说了一句,“五阿哥喜欢就好。”对于不能把闺名告诉旁人这事儿,小燕子还真没当回事,大杂院子里,谁不是叫旁人名字?只是,这五阿哥当自己的名字是什么?还有令妃,你为何要把我的名字告诉这个自称永琪的人?小燕子极其纳闷。 “令妃娘娘,既然碰上了,咱们一起去亭子里坐坐吧,永琪还是第一次见到新妹妹呢。认识认识,聊聊天总是好的。再让小顺子去备些酒菜,咱们喝上几杯。当时给小燕子庆祝,恭喜她身体康复。”永琪抽风了吧。是吧! “是啊,令妃娘娘,大家一起坐坐吧。”福尔泰附和。他觉得这小燕子挺有意思的。 小燕子觉得自己的嘴角有些抽搐。话说令妃娘娘虽然是妃子,可到底也是皇上的小妾吧。这五阿哥是怎么回事?一个成年阿哥,叫自己的庶母一起坐,应该吗?虽说自己跑江湖惯了,大大咧咧的,可也知道大家子里的规矩。 令妃笑意融融地答应了,小燕子不好扫兴,只好跟着去亭子里。 酒菜上齐,五阿哥端起一杯酒向小燕子道:“永琪恭喜小燕子身体康泰,敬最美丽的小鹿。那日我一时射偏,本来该射鹿的,没想到射中了你,真是抱歉,永琪先干为敬。” 小燕子觉得自己的胃有些痉挛了。最美丽的小鹿?丫丫的,还真当自己是你射中的鹿子?这是把自己当鹿子吧。什么玩意儿啊!我都没找你用剑射我的麻烦,你到先不打自招了。还阿哥呢,箭术那么差,这皇上是怎么教儿子的?这样的阿哥,拿得出去见人吗? “没关系,敬最糊涂的猎人。”小燕子举杯喝了。可不就是糊涂吗?射鹿子居然射到人身上了。现在还说这么莫名其妙的话,肯定脑子有问题。他,应该是皇上最笨的儿子吧。难怪没出宫当差,来御花园晃悠,还跟自己喝酒。她可是听说四阿哥,六阿哥,八阿哥都在当差了的。天桥那边是个龙蛇混杂的地儿,可是,消息确实最灵通的。而阿哥们当差这种事又不是什么私密,所以说一说没关系。她也是偶尔听到过一次。对了,还说这五阿哥年纪一大把了,还留在宫里,是因为皇上已经认定了他是太子,虽然还没有正式册封。可是皇上,这么个人,您老人家真准备让他当太子?小燕子恨屋及乌,对着这个射自己的人没什么好印象。 “对,小燕子,我和哥哥也一起敬你一杯。”尔泰高兴的附和。这位格格可真新鲜,宫里的格格,哪儿有这么活泼的?都能跟外人一起喝酒。 “请!”小燕子二话不说,举杯喝了。行走江湖那么多年,酒量倒是练出来了。不过这人是谁啊?五阿哥的奴才?可奴才能跟主子一桌吗?他们二人,貌似都是跟在五阿哥身后的吧,五阿哥怎么就让他们坐下来了?他们二人也都坐得这么理所当然。 小燕子现在觉得这个紫禁城奇怪极了。先是有人胡乱人女儿,现在时有人随意拉着人喝酒。真是,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令妃娘娘,小燕子也敬你一杯。小燕子这些日子,劳烦您了。”小燕子又对着令妃喝了一杯,也没管令妃喝了,还是没喝。既然都敬了,落下令妃一个也不是回事儿,于是,小燕子举杯。 令妃笑笑,一口喝了。她,作为嫔妃,皇上高兴了,还是要陪皇上喝酒的。再说,女人本来就自带三分酒量。这,不算什么。“小燕子这话不对,本宫既然已经是你额娘,做这些是应该的。不过小燕子敬酒,当额娘的又怎么能不喝?”说完一口闷了。 “五阿哥,小燕子身子还没完全好,今日已逛了许久,想回去休息了。令妃娘娘,咱们可不可以回去了?”小燕子对令妃,永琪二人说道。她可不是什么陪酒女。酒楼里的陪酒女,可是要钱的。哼,当自己是什么?小燕子越发地厌恶永琪。可面上笑意暖暖,看不出任何问题。这些个面子/功/夫,她早就练出来了。 “是呢,永琪,小燕子身子好没有完全好,不能太过劳累,本宫就跟小燕子一同回去了。尔康尔泰,你们跟着永琪可要好好服侍永琪,不然本宫可不答应。”令妃无时无刻地都在表现对永琪的好。 得了,貌似尔康是御前三等侍卫吧,是跟着五阿哥吗?令妃这话说得。 小燕子一旁旁观,不做任何说辞,只等令妃把话??峦辍?br> 令妃、小燕子一行走远了。永琪方才收回眼神,对着尔康尔泰说了一句,“这个小燕子真有意思。”带着尔康尔泰就离开了,剩下的狼藉,自有奴才收拾,他们可不管。 “你说还珠格格认识挹翠阁?”陈悠听着王嬷嬷的回报,问到。 “回娘娘的话,是的。”王嬷嬷奇了怪了,认识挹翠阁不对吗?据说那夏雨荷可是才女,她的女儿也该是才女啊。娘娘这是在想什么呢? 她哪里知道,陈悠的婉转心思。 之前听到延禧宫的眼线传来消息,说小燕子没有认令妃这个娘,还是民女民女的自称。现在又识字,还懂些规矩。隐隐地似乎有些看不清五阿哥…… 陈悠思前想后,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还有,这乾隆是怎么了,女儿伤都好了,都不去看。原著里头,他可是见天儿地守在延禧宫的。现在居然抛在一边。 这乾隆倒是是喜欢这个私生女还是不喜欢? 那小燕子,莫非是穿的?难不成她的蝴蝶就那么厉害,能把还珠里头的人性武器给掰正了?就这一点,陈悠很难相信。她总觉得这小燕子,不是本来的小燕子,总觉得她应该是穿的,就是重生,也不会这样啊,重生的小燕子,不会这么对五阿哥的。 乾隆倒是还天天来她这延禧宫报道,不过对于小燕子的事儿只字不提。乾隆不提,她也懒得提,省得冲撞了乾隆就得不偿失了。 是以乾隆每次来,陈悠照旧跟他谈儿子,让他给儿子念书。 对于小燕子能下床,甚至能逛园子的事儿,皇后等人通通都是知道的。皇后对于小燕子也是恨得要死。乾隆封小燕子为还珠格格的时候,皇后力谏了的。可是,乾隆不但不听,反而把皇后臭骂一顿,于是皇后迁怒了。再有,小燕子都能跑能跳了,居然不来给她这六宫之主,一国之母请安,这想什么话。她额娘就是这般教导女儿的? 其他宫的人,皇上没有做出处理前,都不想碰这小燕子。对于小燕子跟五阿哥他们喝酒还什么小鹿什么猎人的,都一致鄙视。这哪里是大家闺秀?哪里当得起皇家格格之名? 当然,最最生气的,却是钟粹宫的愉妃。 “喜鹊,你是说永琪跟那个新来的格格在御花园喝酒?还同令妃同桌?”愉妃气得肺都快炸了。 “回娘娘的话,是。”喜鹊知道自家主子气愤,可是她一个当奴才的也无可奈何。她,作为主子的贴身丫头,还不能偷懒离开逃避主子的怒气。 “混账!真是混账!这永琪,真是越活跃回去了。骄傲自大不说,还在后宫胡来。他脑子都长到哪里去了?这事儿要是皇上知道了?能说他的好?”愉妃现在越来越看不明白皇上的心思了。按说,永琪年纪大了,该出宫办差了,也该娶媳妇分府出去了。可这永琪,不仅让皇上分在景阳宫居住,还在上书房念书。难道,真的如同后宫传言一般,皇上已经认定这永琪是隐形太子?可是…… 永琪这般言行,连她这个当娘的都不信。 再有,自从先皇后去世以后,永琪就去了景阳宫,可是,他却不跟自己亲近,见天儿去巴结咸福宫那包衣奴才。 她问过永琪的,永琪当时说什么来着。对了,他说令妃娘娘带人亲切无比,当初在富察皇后宫里就十分照顾他。有什么心事,什么难事,都是令妃娘娘帮忙解决。那个时候,她这当娘的,在哪里?他彷徨的时候,无助的时候,苦闷的时候,失落的时候,通通都是令妃娘娘陪着,她这个当娘的,人影子都看不到。还说她不能阻止令妃娘娘跟他亲近,不然,就不认她这当娘的。 瞧瞧,都是些什么话。这是当儿子的该说的吗?当初,她生下他才封了嫔位。他的抚养权,立马就被慧妃给夺去了。后来出了状况,又去了富察皇后那里。他养在皇后跟前,是她这当娘的能时常看望的吗? 至于令妃那贱人。当初只是皇后跟前的洗脚婢。她照看他,是打了主意的。这,能跟自己这个当娘的一样吗? 可是,这些个事情,永琪统统不懂,不明白,也不去追究。他,似乎认定了令妃。认定了那令妃是个好的,是一心一意帮助他的。 唉! 愉妃扶额长叹。 儿大不由娘了。 她该怎么办呢? 宫里的事情,自然瞒不过乾隆。听了下人的汇报,乾隆没见皱得都快能夹死蚊子了。 这小燕子是怎么回事?居然跟一群大男人在园子里喝酒?她娘就是这么教导她的?半点子大家闺秀的气派都没有,这是他的女儿吗? 还有永琪,一个阿哥,居然说自己的妹妹是最美丽的小鹿,还让自己的妹妹叫自己名字,这都什么跟什么? 福家那两个奴才也是,居然敢叫指名道姓的叫格格。福伦就是这么教儿子的? 令妃…… 这令妃到底想干什么? 81、第 81 章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民女这厢有礼了”小燕子见到乾隆, 又是好几天以后的事儿了。一见到,就给乾隆下跪磕头, 行了个大礼。 “民女?令妃没跟你说,她认了你做女儿?”乾隆瞧小燕子那不伦不类的规矩和说辞, 却又似乎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对于她是自己女儿这个念头,入眼就有了深深地怀疑。夏雨荷的女儿,应该不会这般。 “启禀皇上,民女只是一个街头混混,哪里有资格做深宫娘娘的义女?民女还请皇上收回成命。民女只是踢人传递消息的。扇子的主人正在民女居所处呆着,等候皇上那个的召见。不想,民女误中流箭, 居然引起此等误会。”小燕子的话, 其实都说在了点子上。一来表明身份,自己只是街头混混,二来只说扇子的主人,并没有提什么皇上的私生女, 三嘛, 这事情不是自己愿意。都是那流箭的错。得了,这话连五阿哥都奚落上了。正正经经的打猎呢,居然让人说成是毫无目的的流箭。 “这话你怎么现在才跟朕说?据朕所知,你身子好了几经有好多天了。”乾隆高深莫测地看向小燕子。街头混混?亏她还说得这般理直气壮。 “回皇上的话,民女三番五次地问过令妃娘娘,说民女想见皇上,可是, 皇上不来令妃娘娘这儿,民女也无法相见,自然难以禀明。”小燕子到也不怎么怕,只是觉得无奈。 “哦,那你怎么就不跟令妃说道?”乾隆接着问到。心说,令妃又不是朕的额娘,朕凭什么天天去见她? “回皇上的话,民女以为,此事应该最先禀明皇上。”那个,毕竟是你的女儿,而不是什么令妃的。 “嗯。你这规矩哪儿来的?”乾隆忽然问,他是知道,令妃并没有教导她任何规矩,而她的规矩,有些地方虽然不伦不类,可也似模似样。 小燕子的脸爆红,不好意思地说道:“民女曾经在戏班子呆过,这些个都是照着戏班子搬来的。”丫丫个呸哟!要不是大杂院子里那个娇娇弱弱哭哭啼啼的丫头,她能来这里受这等嘲笑?小燕子低着头,狠狠地想到。 “哈哈……哈哈……”乾隆高声笑了出来,戏班子…… 小燕子被乾隆那洪亮的声音震了一震。老天爷,这皇上到底怎么了?居然这么笑。该不是自己哪里说得不对吧?小燕子纠结的回想着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发现没有哪里有问题呀。哎哟,笑什么笑嘛。姑奶奶都跪了好久了,居然不让自己起来。 哼,回头找紫薇要送信的赏钱去,还有耽误生意的工钱。恩,也得要回来。真是,早知道帮那丫头办事,绝对没有好事。唉,她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好了,你起来吧。既然你已经认在令妃名下,就是令妃的女儿。以后就呆在宫里吧。令妃会给你找一门合适的婚事的。”这丫头既然进了宫,就不能这么放出去,谁知道她出去会不会胡言乱语败坏宫里的名声?错认,可不是说很忙好听的话。 “回皇上的话,民女只是一介草民,不敢滞留深宫。令妃的女儿还珠格格,自然是扇子的主人,民女,只是民女。”小燕子不高兴了。丫丫个呸哟,那什么狗屁令妃是个外善中奸的,她才不要当令妃的女儿呢。 “扇子的主人?”其实……,乾隆并不是很想去接那丫头了。这一个月,他派了两路人马出去,一路查夏雨荷的情况,到底是怎样,一路,查这被射入宫的人的来历。早在两日前,事情的原原本本他就明了于心。至于今日来见这丫头,只是想看看她到底会怎么说。 如果她一来就一口咬定那扇子是她的,她也认了还珠格格的身份。那么,这小燕子的脑袋早就搬家了。他堂堂帝王,哪里容得了人欺骗? 至于紫薇那丫头。听了粘杆处人的回报,乾隆真的不怎么想认。跟夏雨荷一样,喜欢弹琴唱歌。可她都唱的啥呀? 山也迢迢水也迢迢 山水迢迢路遥遥 盼过昨宵又盼今朝 盼来盼去魂也消 …… 听听,这都是些什么歌。整一淫词浪曲嘛。这是一个大姑娘能唱的吗?有不是是什么青楼歌妓,居然唱起这些个来。想当年,那夏雨荷唱的也不是这些吧,唱的都是民间小调,听起来还颇有意思。 再有,动不动就哭,一副没骨头的样儿,这是他满洲姑奶奶的架势吗?乾隆忘了,他自己喜欢的,就是这个调调,夏雨荷只是根据自己的模样打造女儿而已。只是,女人和女儿,不能一个样儿。女人怎么着都成,男人就喜欢千姿百态,万花齐放。可女儿就得有许多规矩了。尤其他的女儿,还是大清格格。 还有,她真的被夏雨荷那女人教导得半分人事都不通,进京寻父,居然跑到太常寺去找什么梁大人,这太常寺是礼部的,礼部能管皇家宗室的事儿吗?瞧瞧她都办了什么事儿! 家里的好宅子,居然贱价给卖了,一路并病怏怏地来到京城,身上那几个钱快用光了都还想着帮人。去,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道理她不懂吗?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居然还想和旁人可怜。他大清哪里有这样的格格?烂好心,哼! 还有,一家子奴才她连同宅子一起给了买房子的舅舅家,自己居然就带个小丫头跑来京里,一点子大家气派都没有。大家的格格,哪个不是四个大丫头,四个二等丫头,几个婆子什么的。她,就一个丫头。这不是掉价吗?还平白地毁了自己的名声。要知道,大家闺秀是不能随意见外人的。而她,自己带着个小丫头,穿个男子的衣裳就大街上乱串。 总之,他对这女儿是一千个不满意,一万个不满意。 说真的,那个女儿,连这个从戏班子里混出来的丫头都不如。这丫头虽然粗俗了些,可到底人聪明,也知情识趣。六岁的时候就进了戏班子,还跟着戏班子里写戏剧剧本的先生学习认了字。她的字,都是打那儿学来的。可就是这样,也比夏雨荷那女人兢兢业业教出来的强上许多倍。至少,人家不会唱什么淫/词艳/曲,不会跟不是五谷杂粮的仙人一般,什么人情世故都不懂。做出什么贱卖家业,带个小丫头上路,四处施舍,跟个没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撞以图认爹。 说以,乾隆才说出让小燕子继续当令妃女儿的话来。他,比起自家女儿来,真的更喜好小燕子。 只是…… 这小燕子似乎很不喜欢令妃。 没几天,乾隆就传出旨意,民女夏紫薇献宝有功,封为还珠格格,认在令妃名下,赐住漱芳斋。又把蒙古没落台吉的庶女接进了宫,封为多罗格格,陪伴这个民间来的格格,赐住绛雪轩。 这漱芳斋位处重华宫东北,接近神武门,紧挨着御花园西北的地方。而绛雪轩,在御花园东南。两处中间就隔着一个御花园。来往说来也是便利的。 听到这个旨意,六宫哗然。 乾隆宣小燕子乾清宫见驾陈悠是知道的。不过说了什么陈悠就不晓得了。因为乾清宫和养心殿,明显的乾隆的地方,陈悠没有想过要去安插人。帝王都是有逆鳞的,陈悠不想再不知道的什么是偶,就爆发出这个一个隐患来。到时候乾隆指不定会以为自己要了结乾隆,让自己儿子上位呢。 不过陈悠知道,小燕子回头就被领去绛雪轩住着,咸福宫,却来了以为新人,陈悠明白,那就是夏紫薇。之后就有了乾隆的旨意。而且,乾隆还赏赐了许多东西进漱芳斋,就连令妃那里也去了些。不过,没有踏足咸福宫就是了。想来,乾隆“惦记”上令妃了。 可以想见,这小燕子并没有占有紫薇的身份,去乾清宫的时候,把什么都说了。 这样的情节让陈悠想不明白。观那小燕子的言行举止,真的没有半分穿越人的影子。可这做出来的事儿。居然都是正常人会做的。这样的小燕子,这样的紫薇,还会与五阿哥和福尔康牵扯吗?陈悠忽然有了看戏的感觉。好在自己一大把年纪有了身孕,乌拉那拉氏免了自己请安,自己也不用出门碰上膈应人的事。她可不会为了讨好乌拉那拉氏而这套自己见天儿去请安呢!就是散步,她晚上回空间散还不行吗?那里绝对的安全呢! “额娘,您说,那还珠格格和多罗格格是怎么回事?孩儿怎么就不明白呢?”永璇得知消息跑延禧宫来问。这还是他所知道的还珠吗?永璇傻眼了。 “好了,不明白就不要去弄明白,知道这结果就成,你呀,还是好好地办自己的差。那还珠格格和多罗格格的事儿,你就甭管了。”她都避着呢,怎么可能让自己儿子插手? “可是……额娘……” “没什么可是。要知道,你媳妇可没多久就要进门了,你不回去准备房子和婚事,在这里瞎参和什么?”陈悠有种感觉,小燕子和永琪把那对能不能成是个问题,可是,紫薇那对,一定能成。有令妃的从旁拉线和说道,还愁能事情不成? 那啥,陈悠很久以后才知道。小燕子是没成了,可紫薇那对也没成。 紫薇在令妃从旁牵线后看上的,却不是福尔康。而是陈悠万万想不到的一个人。 “额娘,孩儿知道了。额娘,孩儿昨儿去看姐姐了。姐姐身子养的很好,小外甥也很乖,都不闹腾姐姐。知道姐姐肚子里有他弟弟,还一个劲儿的对着姐姐的肚子说话。那小家伙可有趣了。”看得出来,永璇很喜欢自家姐姐的儿子。 “那……额驸呢?对你姐姐可好?”公主的婚事,没几个幸福的,可自家女儿的,似乎不错呢! “额驸?额娘,您不知道,那额驸可疼姐姐了。这些日子,姐姐说想吃臭豆腐,额驸亲自跑大街上去买,回头姐姐又不想吃了,他也没不高兴。还说,不想吃就不吃,想吃什么跟他说,他去买。哎哟,额娘,您不知道。这姐夫看着明明听聪明的一个人,买那些个东西明明可以让下人们去买,可额驸似乎忘了。居然亲自跑去买回来。额娘,您说好笑不好笑。”永璇想到自家姐夫围着姐姐转的模样,要多可乐有多可乐。 永璇忘记了乐极生悲。没几年,他就成为被嘲笑的对象了呢! 82、第 82 章 自从小燕子进了绛雪轩, 五阿哥就成了绛雪轩的常客。美其名曰,关心紫禁城的客人。扰得小燕子烦不甚烦, 索性,平日里起身后, 用了早餐在带些糕点就溜进御花园,然后找一个绿树成荫的书就靠着睡觉了。就是有太阳,有树叶遮挡着,也照不到多少。再说了,现在也就四月的天气,谈不上什么热。 中午饿了,直接吃糕点, 喝了, 还带了水壶呢!她没想过四处乱串。以前还在戏班子的时候,班主就说了,大户人家都是有规矩的,外人不能乱闯。而她那算得上先生的写剧本子的人, 也跟她说过,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所以,大户人家,都不能随意走动。而皇家,按说,是最大的人家, 规矩也是最多的吧。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估计因为自己是客人,所以,没有人让自己学规矩。 除了五阿哥,紫薇,也是让小燕子头疼的人物。离开戏班子后,她没地儿去,十一二岁年纪太小也找不到什么活儿干,戏班主给自己的那点子微不足道的散碎银子没多久就花光了。她连租房子住的银子都没有,吃的,也渐渐没了。于是,饿昏在了街头她藏身的角落里。后来,还是被柳青柳红好意收留后,活了下来的。 柳红比她都大些,柳青更是。他们兄妹二人会些拳脚,靠这个挣银子养活大杂院子一帮子人。这个大杂院,她总觉得是个很奇怪的存在。不知道最初是属于谁的,收留的人,也是千奇百怪。有大家出生的寡妇,有没儿没女的老头儿,有身体残疾肩不能挑背不能抗的中年男子,还有许多孤儿,弃女。 最初是谁发起的,不知道,总之,这个大杂院子,时常会收留一些人。而养活这些人的,大多是柳青柳红这帮子青壮年。老的老小的小成年的又没有能力…… 她被救的时候,才知道,她歇脚的那个角落,是这个大杂院出门的必经之路。而柳青柳红早已主意她许久了。直到她晕倒过去,才把她带回大杂院。其实,她甚至觉得,这大杂院收留人,就跟收留个阿猫阿狗一般。没那么多介意。 她没地儿去,也就留在了大杂院子。她以前是戏班子出生,有被强制练过些功夫,于是,跟着柳青柳红一起出去讨生活。有大杂院子一帮子人在,手头上很难存到钱财。可老这样卖艺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们现在年轻,还能动,能通过卖艺挣几个钱。可他们老了呢?那个时候,会有自己收留的好心的年轻人继续卖艺来养活他们? 小燕子不做此想。她自己之前跟着戏班子,以为会就这么过一辈子,怎料班主解散戏班,她也就没地儿去了。街头饿了好多天,无路可走的时候,她就想明白了,自己的命运不能掌握在旁人手中。养老的钱,得自己赚。可是,就凭卖艺,能赚几个钱? 渐渐地,她每次会留下几个同板,越积越多,也是不少的钱财,比她出戏班子的时候多多了。有了钱就像,能做些什么来改善日子?想来想去只是买吃的,街头小吃。戏班子的大厨子,她可是跟着学了几手的。清早起来摆个粥摊子,买点儿粥和包子绝对没问题。还可以卤个蛋,这个收益比粥还多些。 这事儿跟柳青他们说,他们只以为自己当了东西得了的本钱。二话没说同意了。毕竟,卖艺只是上午下午能买,大清早的,谁来看你卖艺啊!多个进项也是不错的。于是柳青柳红都来帮忙。大家一起张罗着。 渐渐地,早上卖,晚上也卖,说来晚上的生意比早上还好,不过,晚上的都是入味的小吃,面条啊,饺子啊,烧烤啊什么的。晚上的收益却比早上来得多。后来,早上也不卖了。专门对付晚上。他们的摊子,摆在八大胡同附近,那个地儿晚上人特多,生意也就不错。 不是没有来闹场的,好在她和柳青柳红都不是花架子,大多都能对付。说来经过那些个闹场的,她的身手越来越好了呢!场子也被扎过,好在置办那些个东西都不花太多的钱。两厢算下来,生意还是做下去划算。 后来,柳青柳红他们都不去卖艺了。 有了积蓄,她把大杂院的老人、小孩子也活动起来,做一些冰糖葫芦什么的,让小孩子抗子,去街头卖。其实也不完全算小孩子了,都是十来岁的人。 她进宫之前,正准备盘个店子呢,现在?全泡汤了。 说来也怪柳红烂好心,她逛天桥从流氓手头上留下来紫薇和金锁,然后跟他们聊几句,就把人往大杂院子带了。她就不明白了,这紫薇似乎也是个大家姑娘吧,怎么半点子见识都没有?有人带你走,你是能随意跟的吗?人家把你卖给人牙子,卖去青楼妓院怎么办?她的小脑袋瓜子也不想一想。 不过,自己也是柳青柳红他们救下的人,也不能说柳青柳红什么。于是,紫薇他们就这么在大杂院子安家了。 这二人十分奇怪,每日都会背着个包袱出门逛,逛到后来,又会垂头丧气地回来。小燕子似乎明白些什么,她们,应该是在找人吧。 只是,她二人不说什么,自己,自然也不会去管。她一天忙的事儿多着呢,忙着进货,忙着准备晚上用的东西,还忙着晚上出门摆摊子。晚上常常会大半夜了才回到大杂院子。回来的时候,大家都睡着了,然后他们几个就个饱觉,第二天又继续忙。 虽说忙,可大多数时候,上午是不忙的。可以睡懒觉,也可以出门逛逛。 紫薇似乎认定了些什么,估计是从柳青柳红口中,觉得,自己是个有些能耐有些头脑的人吧。毕竟,自从自己提议,大家一起摆摊子以后,他们大杂院子从来就没有挨过饿,过冬慢慢的也有了冬衣,过年也一年比一年丰盛。 而紫薇自己,也时不时盯着自己琢磨。她不着调紫薇琢磨些什么,更多的,是早上看到紫薇迎风落泪,晚上回来,偶尔能看到她对月伤怀。还时不时在屋子里念诗,谈琴,唱歌…… 这两人真奇怪,出门旁的不带,随身宝贝这包袱,还带把琴。 唱的,还都是……呃……,淫词艳曲吧。那些个曲子,她们戏班子都很少唱。当然,也有差不多的,可是那是演戏啊。难不成这紫薇也是在演戏?可她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柳青时常偷偷看紫薇,她总觉得,柳青仿佛看上那紫薇丫头了。难不成柔柔弱弱娇娇气气的姑娘,男人看了都爱吗? 柳青常常跟她说,让她帮帮那紫薇姑娘,柳红估计是同情人家吧,也会这么说。哎哟,这二人以为自己是神仙啊,谁都能帮? 可那紫薇似乎也觉得自己是个能耐的,后来,居然说要跟自己拜把子,然后说出自己的身世,让她帮忙。她总觉得,自己有被人强迫了的感觉,那紫薇丫头,像设了个圈套让自己钻一样。因为自己知道了人家的身份,帮也不是,不忙也不是。人家可是皇帝的女儿啊,到时候认爹了,落井下石,自己能怎么办? 她听了紫薇说了以后,坚决不跟紫薇拜把子。这跟一个皇家公主拜把子,不是扯谈吗?身份差得也太远了。要是到时候皇上觉得自己的闺女跟这么一个人拜把子,掉价怎么办?毕竟,戏子,是下九流的人物,这个,她是十分清楚的。她认得清自己的身份。 只是,她后来才明白,紫薇觉得自己跟柳青柳红一起养活大杂院的老老小小,一定是个心地非常善良的姑娘。而自己,除了主意,让大杂院过上好日子了,更是能人。再加上自己能识字。所以,紫薇莫名其妙的就认定自己能帮她了。 她得知了紫薇的情况以后,并没有告诉柳青柳红,这事儿,知道的人太多,并不好,能少一个是一个。她也想过去找宗人府,可大户人家勾心斗角的,去了,被一个看不上紫薇私生女身份的人直接了解了她们怎么办?那个时候,她,也是逃不掉的啊。她更怕紫薇会被人利用,而自己,是紫薇呆过的地方,也怕到时候人家为了抹除痕迹,直接了解了自己。她混迹江湖那么多年,心思,重了许多。 她偶尔还会想一想,她帮了皇帝的女儿,皇帝会不会给自己很多赏钱啊,那个时候,她不仅能盘个店子,还能开个大酒楼呢! 思来想去,想到戏里头有人告御状,她们,是不是能直接跟皇上谈谈呢?后来,听说皇上会去西山围场打猎,也就去了那个地方。 只是,紫薇真是太过娇滴滴的姑娘,爬个山居然都爬不上。就连金锁一个丫头也不成,她算是见识大户人家出来的人了。两个丫头都是娇弱不堪的呢。 没法子,只有自己上,传个话,让紫薇回去等消息。可她怎么也料不到,自己一个信差,居然被流箭射中了,还差点儿要了性命。不过也因此进了宫。 唉,宫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戏里头说的是真的。瞧瞧那令妃,太假了。她看过的戏多了去了,还演过呢,哪里看不穿令妃的真面目?自己身上有她想得到的东西吗?她很怀疑。 没见到皇上,她不敢跟这令妃说什么。到时候令妃给自己下绊子怎么办?于是只好挨着。 她就知道,那紫薇的事不是什么好事。自己帮完忙了都不让自己离开,她真是被紫薇带累了。是怕自己出去乱说什么吗?皇上啊,她绝对不会说的。她还想要脑袋。就是以前去大户人家唱戏,偶尔见到一些隐阴私,他们也都是当做不知道啊!哪里敢乱说,到时候吃亏的是自己好不好。现在那五阿哥见天儿往自己绛雪轩跑,她很怀疑,五阿哥不用读书,不用办差吗?皇上养这个阿哥,是为了什么啊?皇宫的事儿,真想不明白。 不过她决定了,五阿哥要躲,紫薇也要躲。 其实她现在蛮后悔的,早知道就不帮忙了。紫薇要怪,怪的去。 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皇上能处理一下她吗?就是嫁出去找个人监视自己也成啊。宫里,她真的不想呆了。跟皇子扯上关系,找死啊!要是在宫外,她绝对暴打这五阿哥一顿。整一个纨绔子嘛。 83、第 83 章 公主府里, 一个高贵华美的妇人歪在一张软榻上看书,神色里有些烦躁, 眼睛紧盯着书页,可好久都没有翻开另一张。只从知道宫里来了个妹妹, 她无比纠结。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家阿玛居然是这种风流种子。看到阿玛如此,甚至对男人失去了信心。 “公主,额驸求见。”一个小丫头禀告到。 “宣!”妇人不疾不徐,声音不高不低,略微带些冷意的说道。说完,还给紫衣使了个眼色。 紫衣领着一众奴才立即出了门, 门口还碰到了小丫头口中的额驸爷, 请了安,告了退。 “奴才给公主见安!”男人进门,先规规矩矩地说,还打了个千。 “起磕吧。”声音还是没有太多波动。可了解公主的额驸爷, 却从话里感受到丝丝冷意。 公主这是怎么了? 男人起身, 盯着妇人看了看。愣是不明白咱们怎么就被发落了。 “公主,今儿孩子可好?可还安生?”男人从安全的话题入口。 公主听了,果然,温柔的笑了笑,还抚了抚肚子,“好着呢!” “公主可要吃点心?果脯,奴才吩咐人去取?”男人今天真的有些不知所措。公主从来都没有这么冷淡他过。平时从来不端公主的架子, 对阿玛额娘也挺好,对儿子更是好,还让自己叫她小名,她也会叫自己名字,并且,自己请安后,也不会让自己老是奴才奴才的叫。可是今天…… “不用了,没看见茶几了那么多吃食吗?额驸爷想撑死本宫不成?”妇人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里头没有蕴含太多温度,皇家的威严顿时表露无余,让人不敢逼视。 这些男人真的不知所措了。就是上一次怀孩子的时候,公主也不曾这般啊!男人再次回想,自己这段时间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可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是个嗜书,喜欢做学问的人,成天武英殿带着编书,不然就是出差勘察实地情况,都没什么太多的往来啊。难不成有什么消息刺激到了公主?自己被迁怒? 男人想了半天,难不成是大舅子带来了什么不好的消息?这大舅子也真是的,没事儿就往公主府来逛逛,府邸,还选在公主府的不远处,常跟自己说,要监视自己,不准对他姐姐不好,不准三心二意,不准……,好多好多的不准,比皇上娘娘管得都多,真是让人头疼的大舅子。 男人回想宫里的大事。貌似,就是封了个还珠格格,还让这个格格住在漱芳斋。其他的,他不知道太对,说来,他并不关注这些,只喜欢安安静静地编书。 难道这还珠格格给贵妃娘娘添麻烦了?想到贵妃娘娘这位岳母,男人就觉得神奇,都年过四十了还能孕育龙子,这孩子还比……还比自家娃儿小,男人觉得这个世界真疯狂。 “公主可是……不高兴?难道额尔德克做错了什么?”男人自我反省到。 妇人被自家夫君噎着了。脸上微微泛着红,显得有些不自然。想到额娘说得御夫手册,过了半响才呐呐说道:“宫里多了个还珠格格,额驸爷可知道?”眼睛没有看向男人,直直地盯着茶几上的杯子,都快要看出花儿来了眼花。 “哪儿能不知道啊,就是在武英殿也有人议论纷纷,都说……”男人忽然卡壳。 “都说其实不是皇阿玛的义女,其实是亲身女儿是不是?”妇人抬眼看向自家额驸。 男人脸上显得有些不自然,皇上的私事其实不该他们摆出来说的,尤其是作为女儿。他自诩君子,更不喜做妇人之谈。微微点头示意,表示认可妇人的说法。 “那还珠格格说来是皇阿玛在乾隆六年弄出来的事儿。现在才来认父,说来,是打了富察皇额娘和皇玛嬷的脸,也打了皇阿玛的脸。额驸爷……在外前……可有这般的……事?若是有,本宫也不是刻薄的人,额驸爷倒是可是领回章佳府上养着。省得过个十年八年后也来这么一场。到时候丢的,也不仅仅是额驸的面子。本宫……还会被按上个善妒不慈的罪名,那……就罪过了。”说白了,晶晶想到皇阿玛那个新女儿,忽然有些惊了,额娘作为一个妃嫔,其实不太管皇阿玛的风流事儿,晶晶心里明白,额娘其实并没有把心放在皇阿玛身上,作为天下之主,后宫之主,额娘不把心落在皇阿玛身上,这是对的。因为,作为一个微弱的女人,放不起。皇阿玛的女人太多,放了,吃亏的是自己。额娘把大多数的心思放在了自己和弟弟身上,现在,又有了新弟妹,只怕又会转移额娘的心神。她不会去怪额娘为何不爱皇阿玛,也不会去说皇阿玛怎么不能一心一意的对额娘。了解皇宫的规则,大清的规则,她从不做此想。所以,对于新妹妹,她首先想到了,其实是打了皇玛嬷和富察皇额娘的脸。而皇阿玛的脸……,他做都做了,说来…… 再然后,她居然会想到,自家额驸会不会也这样,外有有个一夜风流,也有了他不知道的子嗣。虽说额驸爷自从跟她成婚后对她很好,二人也相处融洽。至于意图掌控公主府的精奇嬷嬷,早就被她教训混了,处置得很简单直接,把嬷嬷的家人控制住,不准回去跟丈夫相会,再把女儿喝她女婿隔开,不让人家夫妻相处,让嬷嬷也体会一把什么叫牛郎织女,这段佳话,由嬷嬷的亲生女儿来演绎。而儿子跟媳妇,也做同样处置,不过,她把媳妇调进了公主府,不让跟嬷嬷的儿子相见。久而久之,媳妇似乎明白,自己受苦,是因为自己的婆婆,直接造成了婆媳问题。在然后架空嬷嬷的权利,公主府的事物,下放给自己带出来的贴身宫女,紫衣是大头,当然,她在公主府给她指了门婚事,她可不想让紫衣有勾引自家额驸的余地,这是额娘教的,自己最信任的人,一定要控制住,不要让她有丝毫犯错的机会,这叫放缓与未来。紫衣成了亲,做了她的主管嬷嬷,她的夫君,是公主府管事的儿子,以后估计也是公主府的二把手一把手。 晶晶更是直接生事,栽赃嫁祸,借题打压。比如,递的茶水不小心洒到晶晶身上,出个门都被绊一跤,直接伤了,没空管晶晶跟额驸的事情,又或者放一个公主的首饰,让人指证是嬷嬷偷的…… 两个嬷嬷成天都会挨板子,就是呆子傻子也知道自己得罪公主了。再加上女儿的哭诉,媳妇借故不帮忙,他们很明白是公主在找茬。而公主高高在上,哪是她们得罪得起的? 更有甚至,居然传出家里头的老不死的居然养了外室有了身孕或者跟青楼妓女什么的搞上了……,种种事件,已经让两个嬷嬷抓狂。家宅不宁,自己的丈夫都快成别人的了,她们哪里还有太多的心思管公主的事?再说,今天管了,过两天就必然会挨打,这么明显的事情,哪里还不明白? 于是,嬷嬷就当起了透明人了,公主的事儿什么都不插手。这样反而得了不少赏赐。至于皇后娘娘吩咐的事打压公主,隔离公主和额驸,甚至给公主下药,让公主终身不孕虚弱致死……,都成了空头话。公主身边的紫衣居然是明眼人,医术了得,那绝育药一闻就明白,为此她们还差点儿挨打,最后嫁祸给了另一个人才逃过一劫。 其实想来,皇后不得皇上宠爱,以后的事儿,还说不定呢!本来被皇后娘娘控制住的家人,居然被公主转了出来,还被公主隔开安置。她们还会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额尔德克瞬间憋红了脸。“荒唐,荒唐!爷我哪儿会干这起子事?公主未免也太小看奴才了!”额尔德克生气了。公主居然这般怀疑他,不信任他,额尔德克觉得自己受伤害了。 晶晶一直盯着额尔德克看,额尔德克脸色一变她立马明白他在想什么。 “哎哟!肚子……”晶晶直接找尚方宝剑。 “什么!怎么,晶晶,肚子怎么了?孩子怎么了?碧莲……快去请太医……”额尔德克慌了,难得再有个娃,他怎么能不紧张,什么外室私生女见鬼去吧,有自家老婆和老婆肚子里的孩子重要吗?刚刚生气也就此揭过了。 额尔德克上前抱着晶晶大叫,晶晶把头埋在额尔德克怀里,放心的笑了。没出事儿就好,她才不是大度的人呢!以后谁敢抢她男人,得看看自己的手段,承担得起后果不。 不过男人嘛,要面子,也需要哄,婚姻,需要经营,这是额娘说得。她偶尔会置气,不过也会跟额尔德克撒娇私底下跟普通夫妻似的,并不太拿架子。额娘说了,是要架子,还是要男人一心一意…… 她自己也会慢慢琢磨夫妻相处之道。最后总会觉得,额娘说得话,挺管用的。 不过,今天弟弟来说的事……皇阿玛居然会在漱芳斋呆一整夜……,这太不可思议了。可额娘叫自己别管,生产前也不要进宫…… 算了,这是皇阿玛的事,自己肚子也大了,伤不起。额娘都不管,她一个出嫁女还管什么? “小燕子,终于见到你了,你怎么老是不在绛雪轩?我老是找不着你,你……是不是在躲我?”五阿哥看向小燕子的眼神里,透着委屈,惊喜,兴奋,高兴和恋慕。 小燕子一瞧就觉得头大,这位阿哥是怎么回事?恋慕?她跟他?可能吗?听说大户人家早早地都有通房丫头了,皇家只怕更是吧。他又不缺女人?自己更不想插足进他的生活啊!皇家,规矩太多,她,真的不习惯。这才进宫多久啊!小燕子觉得自己都快被憋疯了。这不让那不让,吃饭不能有声音,走路得走碎碎步,手摆动的幅度还不能太大,见到人就要请安,见到身份高的还得磕头,吃的用的倒是不错,可居然时时刻刻都想把自己拴住,坐着。老天爷,她才半天就快抓狂,这宫里人也真奇怪,怎么坐功如此了得?总之,进宫后事事事不顺,就是她想忍想耐,可真的快憋不住了。现在居然还被这莫名其妙的人缠上。她可不记得自己跟他有什么瓜葛,就是有,也是他欠他的。他射了自己一箭,自己都快死了好不好! “小燕子给五阿哥请安!五阿哥无事的话,小燕子先告退了,小燕子还有事情要做。”说完就想离开。 可五阿哥哪里会放过?五阿哥很受伤地看向小燕子,“小燕子……,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心?小燕子,你是那么活泼,那么开朗,那么善良,那么可爱……,你如同一束阳光一般,忽然酒注入我的生活,让我的生活从此不再乏味,不再平淡。小燕子,我想,我爱上你了。小燕子,嫁给我吧,我去跟皇阿玛说,求他给我们指婚好不好。这样你也可以跟紫薇长久相处了,再也不分开……” 小燕子听到五阿哥的表白,觉得惊悚不已。这位阿哥脑袋没有坏吧。她活泼?成,算是吧;开朗?也说得过去,她并不是哭哭啼啼的人,跟紫薇比,她绝对开朗。善良……,这话从何说起?就凭给紫薇送信?她是被逼的好不好,她哪里想当这个烂好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灭口呢!她像是找死的人吗?可爱?呃……她是在看不出自己哪里可爱了。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跟前这人刚刚说什么?要娶自己?什么玩意儿!她小燕子混得再差,也不至于去做小妾吧!就算不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她找个明明白白能一起打拼一起过日子的还不行吗?要求不高吧。 小燕子压下心头的种种心思,扯了个笑脸说道:“五阿哥这是什么话?小燕子一介布衣,跟五阿哥可没什么关系。五阿哥这话,过了,这是成心毁小燕子的名节啊!小燕子以后还得嫁人,五阿哥千万莫开这起子玩笑。”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在皇家连当妾都没有资格,最多,让自己卖身,成为通房丫头吧。可她不想这么过活。江湖上混了那么久,她很明白通房丫头的地位如此。就是妾都是可以随意打骂,随意发卖的人,还别说通房丫头了。这五阿哥是要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吧。 “你怎么可以还想着嫁人。小燕子,你就不同我的心吗?我的心里已满满地看,刻着的都是你。你怎么能说我毁你名节?我不会让你当妾的,我这就去求皇阿玛的圣旨,你只会是我的妻子。小燕子,你等着,我这就去。”五阿哥说着,似乎有些乱。得,这家伙刺激过度了,一听到小鸭子会嫁人,他的脑袋忽然酒空了。想到那个画面,永琪就觉得心好痛好痛,不可以,小燕子是他的,怎么还可以嫁人。 “且慢!五阿哥。恕小燕子不能从命!五阿哥,小燕子很有自知之名,小燕子的身份,别说当妾了,就是当妾,皇家也绝对不会要,就是通房丫头只怕也觉得我小燕子是在高攀。五阿哥,你这么一去,只怕皇上不仅不会答应,还会吧小燕子的脑袋砍下来,说小燕子勾引五阿哥。而皇后娘娘,那么守规矩的人,只怕也会处理了小燕子。五阿哥,你是想小燕子死吗?”小燕子说得诚恳无比,她是真的急了。西施,杨贵妃,明明不是自己的错,却都被挂上了红颜祸水的名,什么《长神殿》啊,唱的好听,杨贵妃却马嵬坡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呢! 五阿哥这一去,皇上和五阿哥的娘不会怪五阿哥,只怕反倒会怪自己了。说自己勾/引五阿哥吧。她小燕子当得起吗?嫌自己命长不成?再说,隐形太子,皇上允许这般? “小燕子,你是想让我心痛吗?小燕子,我怎么会让你当妾当通房?皇后娘娘那里你别管,她……不会管我的。小燕子,我们的幸福生活就在眼前,你怎么能说这么丧气的话?小燕子,你等着我好,我这就去求皇阿玛赐婚!”说完就要往外走。 小燕子惊了。 拉着五阿哥,退后一步说道:“五阿哥,就是让我当妻我也不能嫁给您。五阿哥,您是天之骄子,是皇子。如果说皇上后宫三千,有三千个女人,你作为儿子,就是没有三百也有三十。五阿哥,小燕子不当着三十分之一,五阿哥,还请你放过小燕子,给小燕子一条活路吧。”得,小燕子直接跪下磕头了。这个人怎么老要跟自己扯不清?她真的厌恶他啊! 84、第 84 章 小燕子对这拧不清的五阿哥厌恶到了极点, 对把她牵扯进这无尽是非之中的紫薇也是怨恨个要死。可是,人家到底是金枝玉叶的皇家格格, 她只是一个街头混混,还是因为一场错认被拘禁在紫禁城的一个混混。被人误射真的不是她想要的, 躺了半个月更不是她能控制的。她怎么就知道那狗屁令妃会说自己是皇上亲生,还认自己为女呢?她倒是不相信令妃那心机深沉的主儿是真的心慈心善,就是那庙子里头的泥胚子也慈善不到哪里去,通通是旁人为了各种目的附送的。令妃居然在这之后也时常来关心她,话里话外说什么五阿哥是个好的,跟了五阿哥,当个庶福晋也比在外前强千万倍, 五阿哥又一心一意的为她, 绝对会一辈子对她好的,这样一来,她这辈子就不用发愁了。以后就是有了嫡福晋侧福晋,被压着些也没事儿, 五阿哥那里做主的到底还是五阿哥, 只要她一举得男就万事不愁了。 狗屁,通通狗屁!这令妃什么东西!她自己愿意献身爬床当小妾,可别以为人人都愿意!当她不明白令妃的身份不成?她身边的几个丫头,似乎人人的奸细都有。还特地有人说了令妃从一介奴才成为一宫之主的经历。趁着贤皇后有身孕的当口爬了皇上的床,美其名曰贤皇后让她来侍候的。等等事情,她明白了好多。当然,都是背着她, 却又故意让她听到了。她绛雪轩有谁的人,她不十分明白,可是,绝对背地里的主子不少。说实在的,这里的人她一个都不放心。可怜她也没法子,只有全都忍了。 这日,紫薇又来了。 “小燕子,我跟你讲,皇阿玛真的好好哦!那么英俊,那么仁慈,那么机智,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说得是什么,我现在才知道。皇阿玛的棋下得真的很好很好,皇阿玛跟我下了通宵的棋,我居然只能迎个一两层层,这是从来没有遇到过得。我娘早就跟我说了,我的棋技早已炉火纯青,能胜得过我的不多,可是皇阿玛他胜了,还胜的那么漂亮。小燕子,我好喜欢皇阿玛哦。我终于见到我的皇阿玛了,她对我好好哦!”紫薇说着这话,眼睛闪亮得惊人,仿佛怀春少女。 丫丫个呸哟!她没看错吧,怀春?紫薇跟皇上!老天呀!快放我出宫吧。这皇宫太太太太乱了,我快受不了了。再说,你娘一个被关在屋子里的妇人,能知道天下棋艺之精妙所在?你是不是把你娘当神了?就算你娘把她的琴棋书画技艺倾囊相授,可你娘也绝不是天下第一啊!小燕子觉得,这紫薇太多崇拜她娘了。没见识啊! 紫薇也不管小燕子奶不耐烦,继续絮絮叨叨地说着。这时,脸上有了不高兴。 “小燕子,你说,母妃的侄儿怎么这么讨厌!他的鼻孔好大好大哦,怎么有这么大的鼻孔?还微微上翘,看起来……跟书里的猪似的。”原谅她,一个大家闺秀,真的没有见过猪。“他时常当个跑腿的,替母妃送东西给我,母妃也好奇怪哦,怎么什么都让他送?母妃宫里的宫女太监不是很多吗?怎么就要她侄子跑腿?母妃还说这侄子御前侍卫,护卫这皇阿玛的安全。可是,这侍卫为什么老往我这里跑?还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紫薇秀气的眉头皱了起来,满脸的不高兴。 “小燕子,他真的很奇怪,老说我好漂亮,跟画里的神仙似的,让他神往倾心。说仿佛曾经认识我一般,见过似的。说我是他心里的一道清泉,就是看着,也安心不已。还说我是他梦中的仙子,唯一的知己……”紫薇滔滔不绝地复述着令妃侄儿的话。 小燕子快被恶心似的,也被这“天真无邪”的紫薇给懵住了。老天爷,你杀了我吧。我真的不想听。这紫薇太奇怪了,女儿家的心事,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在外人跟前乱说?她们认识没多久吧,真的没多久吧。难道她全心全意的信了自己?觉得自己不会出卖她? 还有,她穿的那么漂亮做什么?她一个平头百姓也知道母亲过世了要守孝,可这皇家格格怎么就穿红戴绿的,浑没个顾忌? “小燕子,他看我的眼神好奇怪,也好可怕。仿佛我是盘中的肉,要一口吃掉似的。小燕子,我好想跟母妃说不要让她这侄子给我送东西了。可是母妃那么善良,那么温柔,我怎么能这么说?这事儿说了,会不会伤了她的心?小燕子,我好苦恼哦!”紫薇把小燕子当垃圾桶一般,什么话都跟她说。 在紫薇心里,小燕子是个好人,让她认了爹,让她进了宫。是个大大的好人!她进京的时候虽然遇到了些困难,可是,遇到困难的时候就遇到柳青柳红了,可以说,这辈子从来没有受过苦。所以,防人之心什么的对她来说,只是个书里的话。她没有遇到什么坏人,也就把小燕子当做最最好的朋友。 其实也不是她想当,而是不得不这么着吧。以前在夏府的时候,老是被她娘拘着,学琴棋书画,就两个丫头陪着。其中一个,还是她姥爷身边管家的孙女,规矩的跟什么似的,都不怎么跟她说话。只有金锁能偶尔说上几句。进了宫后,就更是如此。那些个宫女也跟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都是她说什么是什么,哪里能谈心?而令母妃,紫薇跟她在一起,从来都是她再说,紫薇插不上什么话。金锁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大多都会附和自己的话,紫薇进宫后就不怎么跟金锁说心事了。唯有小燕子,是紫薇能毫无顾忌的人。在紫薇心中,小燕子是上天的使者,是至真至善至美的化身。所以,她在小燕子跟前,毫无顾忌。 乾隆会时不时去看紫薇,还被紫薇留住,其实也与紫薇的才气有关。他发现,这个女儿还真算得上才女。都知道乾隆是个喜欢作诗的,可宫里的嫔妃,谁会跟他吟诗作画啊!包衣出生的女子不太可能,汉女……有才气的是有,可是也不多。满人家的女子,就更不用说了。 当他发现这个女儿虽然不同人事,可是才气还是有几分的时候,就有些喜欢了。跟他下棋的,从来都没有人能迎过,只看输得有几分惨罢了。可是紫薇还能偶尔迎上那么几局。这个体验让他觉得无比新鲜。紫薇虽说有些爱哭,没规矩,不过那仰慕崇拜的眼神,更让他觉得,自己这个父亲无比伟大,浑身舒爽极了! 于是,各自因为不同的原因,乾隆跟紫薇来往了起来。 这让令妃和后宫所有的嫔妃都暗恨,想吃了紫薇的心都有了。虽然知道紫薇是皇上的女儿,可是,就算是皇上的女儿,也不能霸占这皇上啊!令妃认了个女儿,非但不能牵着皇上多来自己这里几次,反而都不来了。自从紫薇进宫后,她似乎彻底的失宠了。她知道,自己认错了女儿,是个大罪过。可是,令妃无论如何都不会觉得这是自己的错,错的,只是紫薇和小燕子。再加上皇上不来自己这里,反倒会去紫薇哪里,而紫薇都不会跟皇上说让他来自己这里,反而还霸占着皇上,连其他宫妃哪里的日子都被占着。于是,紫薇成了宫中嫔妃的眼中钉。 皇后,同样恨的要死。 这个紫薇,也太不懂事了。进宫那么长时间,居然一次都没有跟自己这个皇额娘来请过安!真是民间长大的野丫头,半点规矩都没有。令妃这个当额娘的应该也教过规矩吧,可是人家照样不来。皇后哪里知道,令妃自从知道自己认错了皇上的女儿后,把皇上不来自己这里的事全都怪罪到紫薇头上,哪里还有心情去教导紫薇?想弄死她的心都有了。现在紫薇唯一的用处,就是嫁给自己的侄儿,让福家抬籍了。 王嬷嬷绘声绘色地描述紫薇小燕子的故事,陈悠含笑听着,并不发表太多意见。 王嬷嬷就像那天才的演绎家做了一个无与伦比的演讲,下面却没有一个掌声一般,心里头怪怪的,觉得空洞极了。 王嬷嬷试探的说着,“娘娘,您怎么就没有不高兴啊!现在令妃娘娘、皇后娘娘她们可是把那还珠格格恨入骨髓了。您怎么……”跟没事儿人一样啊! “这都是皇上的事儿,本宫一介嫔妃,哪里能管得了这么多?后宫都在皇后娘娘的掌控之中,更不是本宫能管的。那两个格格,只怕是民间来的,不太通规矩吧。”其实陈悠只是觉得,这部还珠玄幻了,哪里还是她曾经看过的还珠的模样?小燕子不是“人形武器”,紫薇不是圣母花,反而像是个缠丝兔,没人帮衬绝对活不下去那种。五阿哥还是那只叉烧,可是,小燕子不把五阿哥当成自己的那盘菜。尔康还是时时刻刻勾引紫薇,可紫薇仿佛对尔康没半点意思,反而……反而像是看上了乾隆。神啊!这世上什么世界啊。 陈悠嘴上说自己管不着,可王嬷嬷觉得自家娘娘这态度不对不应该。而陈悠肚子里的娃,更是觉得荒唐!弘历那小子以前看着还是个不错的,现在怎么如此荒唐?以前养他的时候,真的不觉得啊! 现在怎么……怎么就如此好色,如此毫无顾忌呢?民女沾惹了,也不知道把屁股搽干净,女儿的宫殿,是他能通宵呆着的吗?他这阿玛是怎么当的?以前怎么就看重这么个好色成性的东西!肚子里的娃一致的意见。 王嬷嬷说得,大多是宫里勾心斗角的事儿,所以肚子里的娃还不知道乾隆更喜好游玩,下江南,都有六次呢!当然,现在没有那么多。这么频繁的南下,劳民伤财又不知多少了。 当然,陈悠的一些结论可不仅仅是听王嬷嬷的话得出的,白芷那里传来的消息,更容易判断些。 陈悠不想插手还珠的事儿,这变异了的还珠,更不想涉足,可有些事情,不是自己不想就能成的。 时光流转,太后听到自己儿子的荒唐事儿,赶回宫的时候,陈悠被小燕子和紫薇二人冲进接驾大路上的事儿给弄得早产了。 产下的,是一对龙凤胎呢! 85、第 85 章 自从陈悠的身孕进入七月份以后, 肚子都快赶上人家十月怀胎的程度了。因此,陈悠无力再去关注小燕子一行人的行踪。宫里的事情, 除了会对自己不利的和利益相关的,都让王嬷嬷和白芷不要报给她, 省得分了心神。再有,这一次身孕,其他还好,就是腿肿得厉害,每日里都让白芷给她捏一捏才能睡得着觉,日子过得极不顺心。 这一日,是太后回宫的日子, 本来陈悠因为有身孕精神不济的关系, 是不太想去接驾的,可是,到底是多年呆宫里的人,对于太后的喜好十分明确。一个从小妾爬到太后位置的女人, 一个自己儿子正正经经当了皇帝才有了出头之日的女人, 仿佛五指山下的猴子,性子被压抑了几百年,瞬间爆发,哪里还容得下旁人的半分不尊重?也因为如此,陈悠咬牙也跟着乌拉那拉氏率领的大众一同来到午门接驾。 接驾倒是十分顺利,太后看到陈悠挺着如此大的肚子还来接驾,虽然口头上说不需如此, 可陈悠很容易从她眼底看到满意的目光。是的,儿子的女人这般看重自己,她哪里还会不满意呢? 正往回走的时候,忽然斜刺里冲出两个身影来,一地的珠子忽然滚落,伶俐地向前冲去,陈悠没留神,一脚踏上珠子人就往一边倒,虽然白芷扶着她的,可白芷也是穿的花盆底子,人又没学过工夫,陈悠虽然身有武艺,可奈何肚子挺得老大,行动十分不便。没法子,陈悠倒下去的冲击力太大,白芷扶将不住,跟着一同往下倒了,好在白芷还算能耐,惦记着陈悠的身孕,自己给陈悠当了垫背。 可孕妇哪里是摔得的? “啊……我的肚子,好痛!”陈悠顾不得面子,惊叫了开来。心里唯一的念头,怎么这小燕子正常了,居然还能演绎这么一出?剧情君是不是太过强大了? 陈悠哪里知道,心系自己产业的小燕子,一直都想着开铺子。而且,进宫后倒地赏赐不少,虽然有的是不能贩卖的,却也有不少是可以拿去当的。这些个东西怎么也够开铺子了。可人在宫里,哪里出的去?这时,永琪发挥了他应该发挥的作用,知道小燕子有开铺子的念头过后,就一个劲儿的替她出主意。只是,一个光头阿哥,又没有办过差,哪里有多少能耐?就是跟着永琪的尔泰也没这份做生意的本事呀。 好在尔康脑子灵活,想着,能多跟紫薇接触,就出了个馊主意,让紫薇跟皇上说,想要个宫牌,能让小燕子紫薇自由出宫。而乾隆也不知是太过心疼自己的女儿还是咋地,脑子一抽,就答应了下来。于是,五人组以奇异的方式,再次组合,呼啦啦的都出宫去。 太后回宫的时候,正好是小燕子的会宾楼装修,小燕子做惯了这些事,所以,请了工匠后也自己帮忙粉刷,志在节约成本。永琪、尔泰都喜欢小燕子,很自觉的拿起工具一起刷了起来。紫薇,是好奇,真的好奇,这些事她从来没有做过,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过,见小燕子刷得欢实,也拿了一桶,在那里细细地粉刷起来,因为性子安静,做事认真,紫薇如同作画一般,粉刷效果出人意料的好。反而是三个大男人,不是能力不足,是心不在焉,一个个都盯着人家大姑娘瞧,拿着刷子的那只手有一下每一下的在那里挥动着,刷得,也够寒碜的,小燕子看了很想轰他们出去,可人家到底是阿哥、御前侍卫什么的,可不是她这起子平头百姓惹得起的。好吧,其实小燕子对于什么多罗格格真的没啥概念,又不是大官,真没觉得有什么了不起,不然皇上也不会这么随意封一个,小燕子这般想。 小凳子如期到来,这一次出状况的反而是永琪。当时小燕子已经刷了一片,跳下来看效果,对于自己的成绩很满意,可看到旁边永琪刷的,可爱的眉头皱了起来,这可真是养尊处优的阿哥,一点子事都办不成,瞧瞧他这刷的,跟刚刚犁过的田一样,坑坑洼洼的,哪里看的下去? 就在这时,小凳子进门,高呼,太后娘娘回宫了,阿哥格格们赶紧回去接驾吧。 “什么?小邓子,你说皇玛嬷回宫了?”五阿哥一激动,手上拧的油漆桶就直直地掉在脚下的踏脚架子上尔康紫薇刷的事五阿哥旁边的下面部分,于是,掉下去的油漆桶哐当一下,四溅开来,尔康首当其冲,身旁的紫薇要好一些,的头上,脸上照样有许多油漆。 “……”尔康是敢怒而不敢言,紫薇是含着泪看向永琪,控诉着他的失手。 小燕子想起自己也是个格格,也应该接驾的吧。“紫薇,快走,咱们得赶回去接驾,小邓子,你的车在外边的吧,你赶车,咱们走。” 小燕子上前拉起紫薇就跑,太后啊,天底下除了皇后最大的女人吧,不对,比皇后还大。小燕子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干嘛跟一群不是生产的家伙装修自己的饭馆啊,真是…… 可是,她也不能拒绝这群身份尊贵的人呀。 唉,不想了,回宫要紧。 “小燕子,你等等我。”五阿哥没有看到自己兄弟的?蹇觯??⊙嘧幼吡耍?鸵br> “五阿哥,小燕子跟紫薇是做马车,您可是骑马,又不是一起,等您做什么?回去换衣服接驾要紧。”小燕子一句话撇清关系。 小燕子还好,身上干干净净的,回到绛雪轩换了身衣服就可以出门,可想着自己跟自己是连在一起的。不得已,跑过御花园就往漱芳斋赶。看到紫薇居然还在擦脸上的油漆,她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帮着紫薇打扮打扮拉起就跑。 这一趟,紫薇的命都快跑丢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到了现场,人已经满满当当的,而且,太后他们正准备往回走。二人扑倒在太后一行回宫的路上,可扑下去的时候,不知怎么的,紫薇身上的珠链忽然就这么断了,也许是紫薇不小心碰到吧,总之,一大串滚圆的珠子就这么掉地上。 太后不是没有踩到,可有皇帝这么一个身强体壮还学过工夫的儿子在身旁护着,倒是没有出什么大事,一下子就稳住了。 然而,陈悠就不那么幸运了,踩上珠子就顺势倒了下去,惊叫开来。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抬肩舆来?”乾隆稳住了太后,就见陈悠倒地不起。大声一吼,人们都活动开来了。 这个时候,就是太后也不能说自己儿子太护着他的女人。太后也是紧张陈悠肚子里的孙子的,看着地上的格格,脸色铁青,“都给我关进慈宁宫的小黑屋去。回头我再来收拾他们。你们都散了吧,皇后,陪哀家去延禧宫。”严肃地吩咐妃嫔格格阿哥们散去,她心里头还惦记着孙子呢! 其他妃嫔哪里想离开?她们可都希望陈悠肚子里的娃流掉,最好,连带着陈悠也一并就此死去,可太后的话哪敢不听?想着,经此一役,就算孩子能生出来,指不定也活不了呢,哼,回去就回去。人士都回去了,离开了,但是又都不约而同地吩咐自己的心腹去延禧宫探听陈悠的具体消息。 “啊!皇上,好痛。”陈悠更想咬一团布,不叫出声的。可是,想着自己那么痛苦,怎么也得让那两个格格吃点儿苦头,于是,布头也不咬了,她就是要叫,要让乾隆知道自己的苦,要让那几个不省心的一并被处置。这一次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还真不好说,这一点,陈悠心里是十分明白的。 里头尖叫连连,乾隆的心都揪成一团了。 悠悠,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呀!他一个当皇帝的,不能失态,不然他早就想冲进去了。 “额娘,额娘……,孩儿在外头,您可要好好的啊!”同样痛苦的,还有永璇,他怎么就忘了,还珠里头还有这个剧情呢?都怪他,觉得还珠人物都是惹祸的,从来都避开,也没有去关注,不然,也不至于让额娘吃这种苦头啊!这个年代的医术不发达,要是现代,一个剖腹产就可以了,哪里还会让额娘徘徊在生死关头? “皇阿玛,额娘她……她不会有事的,是不是……”永璇含着眼泪看向乾隆,乾隆的心疼得更加厉害。 “贵妃当然不会有事。永璇,有皇玛嬷在,你额娘一定不会有事的。”老太后这个时候赶到了,里头已经乱成一团。儿子焦急的在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孙子痴痴地盯着产房的门。宫女太监们倒是在王嬷嬷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运转着。 “是啊,陈妹妹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八阿哥就放心吧。”那拉氏心里头恨不得陈悠就此死了算了,可面子上还得说好话,不然别说皇上,就是太后也会记恨自己,自己多年来在太后跟前树立的形象就完了。 “孩儿谢皇额娘宽心。”永璇不得不给二人请安,然后又谢过皇后的好话。晶晶这一次接驾没有来,她在坐月子呢! 外面的人心思各异的等待,里头的叫声却越来越弱。 “哇……”几个时辰过去,终于迎来了新生儿的哭啼。 “恭喜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八阿哥,贵妃娘娘诞下的是小阿哥。”产婆抱着娃娃高兴的出来。本来她们还怕这一次早产,孩子胎死腹中或者怎么的呢,这样的话,她们的性命恐怕都保不住,没想到有惊无险,还生了个阿哥,这一下赏钱恐怕不少呢。产婆心里头乐滋滋的。 “哈哈哈,赏!”乾隆高兴了,他又有一个儿子了。 “好好好,贵妃辛苦了,是该赏。”太后刚回宫就又多了一个孙子,哪里还有不高兴的?也笑着赏。 只有皇后,那笑容及其勉强,还不得不笑着。 “你快说,我额娘怎么样了。”永璇才不不管这些呢,他就惦记着自家额娘了。 “是,贵妃怎么样了?”乾隆高兴地都快忘了陈悠在里头。 “回皇上,八阿哥的话……” 可产婆还没有说完,里头又惊叫,这一次叫的不是陈悠,“天啦,娘娘肚子里还有一个。”叫的,却是产婆。 “什么?”这一次,乾隆,太后,八阿哥都惊着了。 龙凤胎还好说,如果是双生子,那么这一个孩子…… 皇后心里头却幸灾乐祸上了,哼,叫你生,叫你生,就是生了,还不是得弄死,这一个只怕活不成呢!哈哈…… 静默,乾隆,太后,皇后,八阿哥都静默,一个字都没有再说。就是产婆手中的新生儿,眼中也闪过一丝异样。 这一次的等待,时间仿佛过得更慢,更长,可到底也只过了两柱香时间,另一个孩子就出来了。这一次抱孩子出来的脸上更高兴。 “恭喜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八阿哥,贵妃娘娘又诞下一个小格格。”是的,龙凤胎,多吉祥的事儿啊,皇家的龙凤胎,立朝以来从未有过的事儿呢! “龙凤双生?好好好!大吉大利,大吉大利。赏,晴儿,吩咐下去,三倍的赏!”老太后这一下是高兴坏了,龙凤胎,这可是大吉的事情,国泰民安才有的事,是上天最大清朝的庇佑吧。老太后信佛,所以越发的肯定。嗯,这一次去五台山可真没有错。 “贵妃呢?贵妃怎么样?”这一次乾隆倒是记得陈悠,先行问了出来。 “回皇上的话,贵妃娘娘安好,只是身子疲惫,睡过去了。”产婆是陈悠让人安插进宫的,算得上是陈悠的人,所以也替自己主子高兴。主子现在两子两女,其中还有一对双生儿,这可是宫里头一份儿呢! “什么?”皇后已经出离愤怒了。这,怎么可以!她怎么这么幸运?居然是一对龙凤胎,龙凤胎啊!低头的一刹那,那拉氏眼底闪现阴毒。片刻后,抬头,有事得体的笑,“臣媳恭喜皇额娘,恭喜皇上!” “奴婢们恭喜太后娘娘,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恭喜八阿哥。”一宫的人,不论是乾隆的,还是太后的,皇后的,八阿哥的,陈悠的,都跪了下去。 乾隆和太后都大手笔的赏赐了下来,皇后为了显得自己贤惠,也同样的赏了下来,不过,比二人来得少就是了。她可不敢越过太后皇上的份去。 其他嫔妃也在不久后都知道了,心里恨得牙痒痒,可脸上还得高高兴兴的送出贺礼。 这时的龙凤胎已经被放在了一起,一个大一些的摇篮里头。 其中的男婴,冷厉着面孔,神色复杂地看着身旁的女婴,他总觉得这女婴有问题。 几个月后他就明白问题在哪里了。“本宫怎么就成了胤?的孙女?十四呢?本宫的十四还在不在?” 现在,明白这小女婴是谁,也明白男婴的纠结了吧。 86、第 86 章 “皇玛嬷, 小燕子她真的不是故意的,皇玛嬷, 你就饶了小燕子吧。”两位格格被带到了慈宁宫,等陈悠生下了孩子才想起要提出来处置她们。可她们还没喊冤呢, 这五阿哥就叫嚣开来。 让一旁的小燕子黑线不已。这个五阿哥,脑子是不是有毛病,他不会是想害死自己吧。什么叫小燕子不是故意的?她什么都没有做好不好,断了的珠链又不是她的,这五阿哥分明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害她。好你个五阿哥,好, 好啊!只是, 她到底因为迟到重装了太后的凤驾,这个确实是她的不该,可还得贵妃娘娘跌倒的事不该安在她头上好不好! “太后娘娘,紫薇也不是故意的, 真的不是, 紫薇不知道为何那跟珠链会忽然断了,紫薇真的不想的,如果紫薇知道那根珠链这么不结实,一定不会带的,太后娘娘您那么仁慈,那么善良,您一定要相信紫薇啊!”紫薇见五阿哥在替小燕子喊冤, 她也吓怕了,就跟着喊,都忘了,宫里面,主子没有发话,旁的人是不能随意说话的。而太后,虽然可以说是她的祖母,可到底太后才是宫里最大的主子,连皇上都要听她的。 小燕子现在想揍人了,这紫薇怎么也跟着添乱了,什么叫也不是故意的?这不是一句话把她也扯进去了吗?冤孽啊,她怎么就惹上了这么个没有皇家风范的格格了呢?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早知道,就是柳青柳红在她耳朵旁说起茧子,她也不会收留这么个灾星在大杂院子里。就是收留了,也绝对不靠近她们,远远地看着。这样她也不至于找来杀生之祸啊!宫廷,真的很诡秘,处处都是陷阱,谁知道那条珠链是不是宫里的某个主子为了除掉紫薇和她而设计的呢?不得不说小燕子真相了,只是,这动手的人士她万万没想到的。 “皇帝,这就是你说的,知书达理,温柔可人的格格?”她怎么觉得就是一个爱哭鼻子,用哭鼻子来勾搭男人的汉女啊,想当初,年贵妃就是这般勾搭四爷,让四爷宠爱至深的。太后非常痛恨这种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女人,会让她想到自己曾经心底的恨。她不是没哭过,也不是没在四爷跟前哭过,只是,她的眼泪真的不值钱,又或者,她哭起来没有年氏柔弱可人吧,并不是太吸引四爷,所以之后她就不哭了,再也没哭过。 “那个,皇额娘,这,这孩子是民间长大的,不知道深宫的规矩,您就看在她初入宫门的份上,饶了她这一回吧。”乾隆心里也不是滋味,这孩子,怎么动不动就哭? “饶了她,皇帝,那时你的妻儿,是咱们大清的龙子龙女。都差点儿一失三命了,你居然还说饶了她。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太后怒不可抑。 似乎太后和乾隆说的,不是一件事吧。乾隆只是让太后饶了紫薇的没规矩,而太后居然以后乾隆在让她饶了紫薇他们犯的错。标准的鸡同鸭话。 “皇额娘,孩儿不是这个意思。”乾隆很是无奈。 “你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嗯?你,你气死我了你。”太后心绪起伏不已,脸色气得绯红,指着乾隆,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皇额娘息怒,孩儿知罪。”乾隆也不再辩解了,他发觉,这个是辩解不通的。 “你还知罪,你,好,你知罪,来人,把还珠格格和多罗格格都给我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太后当即下旨。 “皇玛嬷息怒,息怒啊!皇玛嬷,小燕子真的不是故意的,您就饶了她这一回吧,孙儿给您磕头了,给您磕头了。”五阿哥心下大惊,赶紧求情,一个劲儿的在那里磕头。 小燕子朝天翻个白眼,二十大板,谋害龙嗣的罪名只打二十打板子了事,这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这五阿哥还犯什么毛病啊。求个什么求,他难道不怕这老太太在恼羞成怒,多打她几十大板子?区区二十板子,她还真不放在眼里。 “永琪,你是怎么一回事?一个劲儿的给这多罗格格求情,难不成你们有私情?多罗格格的闺名,是你一个皇室阿哥能随意挂在嘴边的吗?你妹妹在一旁呢,你怎么就不给你亲妹妹求情?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太后被这孙儿气得快吐血了。人家多罗格格一个字都没有说,他一个阿哥到帮着人喊冤了,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呀!荒唐,真是荒唐。 “皇玛嬷,孙儿,孙儿就是喜欢小燕子,请皇玛嬷给孙儿赐婚!”五阿哥想着,忽然说道,这不正是个好机会吗? 乾隆眼神幽深,这个永琪……,似乎越来越不知事了。这么大人了,不知道跟他请旨办差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跟皇额娘请旨赐婚?他怎么忽然就成了这样了呢?永琪心仪小燕子他是知道的,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永琪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来,给小燕子脱罪?他一个当哥哥的,居然偏心至此,看到自己的亲妹妹被罚而无动于衷,一个劲儿的给自己的心上人求情。这样的胸襟,就是当个亲王他也当不好啊! “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如果还有人求情,继续往上加。”太后当下下令,不容任何人质疑。这永琪,看来是长歪了,太后有些心痛,可是,也只是心痛,宫里的龙子龙孙那么多,她不介意废了他一个。 “娘娘,您终于醒了,娘娘,您感觉怎么样?饿不饿,奴婢给您盛碗汤来。”白芷一直守护这陈悠,直直地等了三日夜,期间皇上也来看过,其他娘娘们也都送来了贺礼,可是娘娘这一次似乎睡得很沉很沉,好在太医说娘娘没事儿,只是累了。 谢天谢地,那天她听到娘娘摔倒了,整个人都快晕了。好在老天爷保佑,娘娘终于平安诞下小阿哥小格格,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好。八阿哥虽然大了,可是要是娘娘没了,八阿哥以后怎么办?两个小阿哥小格格也需要娘娘啊。 “白芷,你先别忙,孩子呢?怎么样?都好吧?抱来我看看。”陈悠最想见的,还是她的一双儿女,这可是她拼死拼活的生下来的啊。唉,以后得记着避孕,直到绝经为止,这乾隆的能力也太强了些,她都年过四十的人了,居然还让他弄出人命来,而现在,是真的差点儿除了人命。 “对了白芷,那天的事情怎么了的?”那两位民间格格不会就这么饶了吧,那她那一摔,且不是很冤? “回娘娘的话,太后娘娘打了两个格格各三十大板子,还勒令她们禁足一个月,替娘娘、小阿哥、小格格抄经祈福。”白芷心下恨恨地,居然这么轻轻松松的处罚了。要知道,娘娘跟小阿哥小格格可是差点儿一失三命啊。 “哦,就这样吗有人求情了的吧?”陈悠断定。 “娘娘英明,五阿哥一直在给多罗格格求情。还当场请旨赐婚呢!”哼,什么玩意儿嘛,谁不知道阿哥的福晋大多得是满族贵女,一个汉人,还是身份不明的汉人,连个阿哥身边的格格可都是混不上的,满汉不婚呢,这五阿哥犯什么毛病了不成? “赐婚吗?呵……,好了,快去抱小阿哥和小格格来。记着,去查一查,那条珠链是怎么到还珠格格手上的。”到底是谁要害人,让她误中了招。其实也不是定就是误中招,人家指不定就是专门针对她的。 “是,娘娘,奴婢立刻吩咐下去。”白芷也十分清楚事情的始末,更想替自家主子找出真凶,还珠格格一个初入宫廷的女儿家,又是个没心机的,那天的是,应该不是她故意。大概是有人想借刀杀人并且一箭双雕的吧。 “哦,瞧着小摸样,怎么跟先皇那么像那?”陈悠抱着小儿子说着,居然看到小儿子眼底精光一闪。老天爷,这个又是谁。她赶紧抱起一旁的闺女,“哎哟,额娘的小格格长得跟她皇阿玛真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般。”陈悠再一次在小家伙严重看到波动,这一次居然是厌恶。这小家伙居然厌恶乾隆,怎么回事?她到底是谁?那个儿子又是谁? 陈悠有扶额长叹的冲动,她怎么这么衰,生了四个儿女,居然只有一个是原装货。 “是呢,娘娘,太后娘娘和皇上看到小阿哥小格格都喜欢得不得了。太后娘娘抱着小阿哥老半天都不放,而皇上也喜欢小格格得紧。”白芷觉得,自家主子真的很会很会生,这样的一双儿女,还愁太后娘娘和皇上会不疼爱他们? “奶娘们妥当吗?每隔一日就给我查一查奶娘们的动静,连同他们家人一起查。小阿哥小格格是不是又不吃奶啊?”最后一句陈悠仿佛不经意的问了问。 “是呢,娘娘,不知怎么的,两个小主子都不喜欢奶娘为,还是奶娘们把奶子挤到碗里,用小勺子喂了他们才吃。”主子生的小主子们都好奇怪哦。 陈悠听了也没觉得有什么。都不知道自己生的到底是被谁附身了呢,让她亲自喂奶,没门,好在她是特权阶层,奶娘绝对不会缺。 “额娘,您终于醒了,吓死女儿了。额娘,女儿来抱小弟弟吧。额娘,他们都说弟弟长得像皇玛法,额娘,是不是真的?”晶晶进宫接驾,见自家额娘居然被冲撞了,也跟了过来,一直都没有离开,本来也是她守着陈悠的,只是后来实在太困,扒在陈悠床边就睡着了,白芷让人把她扶回去休息的。 “辛苦晶晶了。晶晶,额娘已经没事儿了,你呀,还是回去看着额娘的外孙子吧,还有额尔德克,你不好好看着,当心她犯错。在男人跟前要柔着些,莫要端架子,夫妻间要会撒娇,要让他觉得很很看重她,莫要让他觉得有压力……”陈悠絮絮叨叨的说着。 被晶晶没好气的打断。“额娘,女儿都成亲那么多年了,这些早就明白了的。你呀,就别操心女儿了,还是多顾着写永琰和莹莹。” “你这丫头,额娘这是教你,要知道,夫妻成亲久了,就会有七年之痒什么的。这个时候,他们会觉得生活太过平淡,没有刺激了,会觉得乏味,会想出去寻求刺激,总之,多看着点你家额驸,莫要等到出了事儿了才来后悔,知道不?男人嘛,要护着宠着也要偶尔拿他撒撒气,冲她撒撒娇,你呀,自个儿琢磨吧。” “知道了,女儿受教,额娘,您发现没,您越来越唠叨了。”不过还是跟以前一样漂亮,她额娘怎么就不会老呢?奇了怪了。 “你个丫头,尽会贫嘴。好了,这几天你也辛苦了。去你皇玛嬷那里看看,在去你皇额娘那里请请安,就出宫去吧,我那外孙也还小呢,隔久了回去,小心他不认你了。” “他敢!额娘,那您就多歇歇,女儿请安了就直接回去了。”晶晶见陈悠醒来就已然放心,就像陈悠说的,她还真放不下家里的孩子,尤其是哪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儿子。 “嗯,去吧。”陈悠笑看着晶晶,这孩子,都当娘了,而她早已当人家奶奶了,可现在……,怀里居然还抱着自己当生出来的小儿女,这种状况,真的很?搴?濉6脊智?x耍?皇露?ツ敲炊嘀指陕铮?盟赖募一铮撸〕掠圃较朐矫缓闷??br> 唉,罢了罢了,谁让人家是皇帝呢? 陈悠看着怀里的两个小儿女,心里直犯嘀咕,这两个家伙,是福是祸啊? 87、第 87 章 被打的二人, 一个是皇上的眼中宝,一个是五阿哥的心头肉, 不论从哪个方面说,打板子的人, 都是放水了的。这轻飘飘的三十板子,比起来,还没有人家实打实的打上十板子来得厉害呢!小燕子还好说,紫薇那娇滴滴的姑娘家就委屈大发了。 而乾隆本身是气愤紫薇的行为的,被害人,毕竟一个是他女人另外两个是他的一双儿女。可到底未曾酿成大祸,两厢比较下来, 乾隆对自己那迟来了十多年的亲闺女反而更为心疼些。于是, 在紫薇被打后,不仅吩咐赏了药材下来,还亲自跑了一趟,来看看紫薇的伤势如何, 要不要紧。可打的是那般羞人的地方, 紫薇一个深闺女子,哪里好意思见人?尤其这人,还是自己最心爱的皇阿玛。于是,乾隆去的时候就被拦在了外面,宫女们口称格格深感羞愧,又有重伤在身,不敢饶了皇上的清净, 格格正在为两位新生的小阿哥小格格和贵妃娘娘祈福呢! 乾隆听得女儿这般乖巧,对于她造成的事故,心底的部高兴又去了几分,只吩咐宫人好好侍候,让格格尽快养好伤。 小燕子的绛雪轩,五阿哥又堂而皇之的成为常客了。小燕子现在被打了板子,虽说不重,可到底大小也是个伤,要说一点儿影响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小燕子扒在床上养伤呢!五阿哥来了,她就成了避无可避了。而五阿哥仿佛从来都没有学过宫规,不懂得男女之间应该避嫌一般,来了,直接钻人家格格闺房去了。看见小燕子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不仅带了上药给她的宫女,让她们给小燕子抹上,还坐在床头,给小燕子唠嗑讲故事起来。小燕子自从成了伤残人士,正百无聊奈呢!有这么一个人愿意替她解闷,即使这人是她万分讨厌的人,她也说不出撵人离开的话。没奈何,小燕子就当苍蝇了。 只是,她真的很不明白,这五阿哥怎么就这么闲呢?成天没个正经事,不上学不办差,老往她这大姑娘的闺房钻。她人住在大杂院子里,对于这些繁文缛节也确实不看重,可是,这五阿哥是不是也太百无禁忌了些,都快把她的闺房当成自己的卧室,来去自如了。再想起他的名为求情,实则雪上添霜说的那些话,她就很想抓着这五阿哥打上一顿。她哪里跟着高高在上的皇家阿哥有个什么了?这五阿哥还真是自说自话的高手,她明明拒绝了很多次,一次都没有同意好不好。难不成皇家的人都是这般的自以为是,丝毫不把旁人的意见当回事儿?要是跟这种人过一辈子,她还不如提前死了算了。呸呸呸,她才不要死呢,她还有大好的青春,还有好多钱要赚,还有大杂院子的老老小小要养活,还想着,有朝一日,是不是能找到自己的爹娘,问问他们为何要丢掉自己,还有好多好多事情要做呢!可不能让这个一无是处的阿哥给毁了。 “小燕子,小燕子,你在没在听我说话?小燕子……”五阿哥唾沫乱飞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的听众早已不知走神到了哪里去了,赶紧叫小燕子。她还是这么可爱,就连发呆也是这么的美,他的小燕子,真好! “啊,五阿哥,您还在啊。”小燕子一不留神心里的话就脱口而出,这阿哥怎么还不走。 “小燕子,你怎么这样?我好心好意的给你说故事解闷,你居然,居然嫌弃我,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在一起,是不是?”五阿哥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一片一片的,都在滴血。他那么爱她,那么为她着想,她居然嫌弃自己,不想跟自己在一起,这怎么可以! “呵呵,那个,哪儿能呢!五阿哥,您瞧瞧,天都晚了,您也该回景阳宫用膳了,我这个都是白稀饭,您肯定是吃不惯的,对吧。我怎么能让五阿哥这般受委屈呢?”丫丫的呸哟,什么东西,姑奶奶我就是嫌弃你又怎样?可这话小燕子只敢在心里头说,半分意思也不敢外露,要知道,嫌弃阿哥什么的,是大罪啊。帽子一扣,指不定会说成你在藐视皇家。 “小燕子,你这是在关系我吗?哦,小燕子,你对我真的太好了。没关系,白粥就白粥,我呸你喝,你一口我一口,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五阿哥兴奋了,小燕子终于回应他了,他辛辛苦苦的追求终于有了回报,这比给他喝了一大碗蜂蜜还来的甜。 小燕子额头上黑线直冒,嘴角百般抽搐。这是阿哥吧,这阿哥脑子没毛病? 尔康同样心碎了。他的清风,他的百合,他的华丽的梦,他的紫薇,怎么会被打呢?太后娘娘怎么这般狠心,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她老人家也下得去手。哦,老天爷,你为什么不把让我来替紫薇挨打。紫薇是那么柔弱,那么娇小,那么清丽脱俗,仿佛一碰都会碎了,太后娘娘为何要打她呢?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呀,珠链那么一个小小的东西,谁知道它忽然就会断了呢?太后娘娘也太无情,太心狠,太无理取闹了些。贵妃娘娘和小阿哥小格格不是没有受到半分伤害,都平平安安的吗?紫薇没有对他们造成任何伤害呀,太后娘娘怎么那么忍心,对这么一个姑娘家下手?哦,他的紫薇受了那么大的是伤害,他居然都不能进屋子去看一眼。他借了令妃娘娘的名号,说是给她送东西去,可紫薇也不让他进去,只让宫女取了就让他走了。紫薇是心疼他,不想让他看到她的伤吧。她太美好太善良了。她如同人间的精灵,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能让他着迷。哦,紫薇,他的紫薇。 “呀,口水又流出来了,呵呵,琰儿真可爱,嗯,额娘的小莹莹也可爱。你们都是额娘的小宝贝。”陈悠现在最喜欢做的事,就是逗这两个小屁孩,看到他们嘴角流口水,就嚷嚷出来,然后才给他们擦掉,她很恶趣味的享受着他们二人眼底的尴尬、羞恼和无奈。是呢,无奈,婴孩太小,嘴角会不受控制的流口水。 “波!波!”陈悠亲了亲他们,两个表情居然一致,都是嫌弃。嘿,有意思,这两个人前世莫非是双胞胎? “娘娘,有消息了。”白芷进来,站在陈悠身旁回禀道。 “哦,挺快的。那条珠链到底是谁的手笔?”陈悠挺着白芷的话,眼睛却也留意这把精力转向白芷的两个婴孩,他们居然一致都全神贯注的听着。陈悠可以断定,这两个娃适应能力超强,而且,前世死的时候,绝对是成年人,心智很成熟了的。不像永璇那家伙,来了很久都懵懵懂懂,万事不挂心。 “回娘娘的话,奴婢查出,是建福宫的令妃娘娘让人办的呢!其实不止令妃,钟粹宫也插了一手的,只是,她动的手脚还没有出事儿。珠链,是令妃娘娘特地吩咐做的,就是让她容易断。只怕想着,一石二鸟,不论谁倒霉都可以吧。紫薇格格却是倒霉定了。娘娘,奴婢就不明白了,这紫薇格格是令妃娘娘的女儿了,令妃娘娘怎么会对她动手?”白芷想不通啊,既然是人家的女儿了,那不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了吗? “你呀。”老天爷,她居然看到两个小家伙眼中的白眼,都一致朝白芷翻了个白眼。呃,这两个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很显然,都在嫌白芷笨。咳咳…… “虽然紫薇格格归入了令妃娘娘名下,可到底只是养女,紫薇格格能给她带来利益最好,可如果带不来利益,那要这格格何用?设计紫薇,是拿她当棋子用呢,紫薇犯事找不到她头上去,可借助紫薇的手击败宫里的其他人,那可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了,你瞧瞧,本宫不就是让她无意间给得手了?要是本宫一失三命,她可就有升为贵妃的可能了呢!就是本宫不着算计,旁人呢?你也知道,宫里人的身子骨可都不怎么好,要是摔上那么一跤,又没有好好医治,或者医治的时候动些手脚,这人不是随时都可以去了?而如果运气好,谁刚刚有了身孕却摔了那么一跤,你想想,孩子还保得住吗?你以为人人都跟本宫似的,运气这般好?”唉,宫里头的算计太多,有时候出手了,不一定会针对人,而谁着了殃,她可都会高兴的。 陈悠的一番话,看到了两个娃娃眼底的赞同和勉强的肯定。呃,勉强?难不成这两个家伙是勉强认同了她这当娘的?岂有此理,小家伙,咱们走着瞧,为娘我会好好照看你们的。 宫里头因为两个格格被打的事情而泛起无数浪花,最激动的,却是钟粹宫愉妃那里。她怎么也想不到,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居然会看中这么个没身份没后台没势力的一个平头老百姓,还心心念念的要娶人家。是的,是娶,她那好儿子指不定最低都想给个侧福晋的分位吧,高了,只怕嫡福晋的分位都想给人家。 “永琪,听额娘的话,别在跟绛雪轩的那位来往了。你是堂堂大清阿哥,是你皇阿玛最为看中的皇子,你怎么能让你皇阿玛操心,为了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格格而毁了自己的前程呢?”愉妃苦口婆心的说着。可显然,她的话起不到任何作用。 “额娘,您怎么可以这么说小燕子?小燕子是那么活泼,那么善良,那么聪明,她可是照顾了一大院子的老老小小,还自己开了个酒楼,自己打理生意养活自己和大杂院子的人。她是那么的美好,你怎么能说她是不知打哪里冒出来的格格呢?额娘,实话跟你说了吧,她,是孩儿认定了的人,孩儿这辈子,只认定一个她。”五阿哥说完,心中大快,是的,他认定了她,她,只会属于他。 “你……你这个……不孝子,本宫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来顶撞本宫的?本宫辛辛苦苦的为了你百般算计,为了让你成为人上人本宫吃了多少苦,你却这般不知所谓,居然为了一个汉人格格想毁了自己的一辈子。你……”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不生你的好!这话愉妃在心底久久回荡。她生了这么一个儿子,有什么用啊? “额娘,你怎么越来越世俗,让孩儿越来越看不清了。额娘,小燕子那般美好,你就不能好好看看她,她真的很好啊。额娘,孩儿自会凭自己的本事成为人上人,这个不干小燕子的事。孩儿认定了小燕子,希望额娘也能认同。额娘切莫对小燕子动手,不然,休要怪孩儿翻脸。”五阿哥对于她母亲做的一些事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对于这些事,他不置可否。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更觉得小燕子的可贵,她,仿佛一道明亮的阳光,照亮他心底最为黑暗的阴影,看到她,他会觉得自己跟着美好起来。 长了那么大,宫里的隐私他不可能一点儿都不知道,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觉得小燕子这般直来直往毫无城府的性子可人可贵。他喜欢小燕子这样鲜活的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像宫里一个个呆板的布景和毫无灵魂的生命。 他承认,对于小燕子,他着魔了。 小燕子就如同他被压抑了千百年的自己,他也希望自己如同小燕子那样想说就说,想笑就笑,行事毫无顾忌,自由自在…… “滚,你给本宫滚,本宫现在不想看到你,快滚!”愉妃怒不可抑,抓起手边的茶杯就往五阿哥身上掷,扎在五阿哥的脑门上,顿时就留了血,可愉妃当做没看见一般,只是赶人。等五阿哥愤然离去,愉妃身子一软,人就从椅子上滑落到了地上,抱头痛哭。 她这辈子拼死拼活,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她还能害了永琪吗?可永琪呢?居然要为了一个野格格而毁了全盘计划,毁了她所有的布置,毁了她奋斗了半辈子的事情。不行,坚决不行,你既然这般看重她,那本宫就毁了她。这一刻,愉妃在心底发誓。 88、第 88 章 “臣妇给娘娘恭请娘娘万福金安!”出了月子这月的命妇请安, 淑容递了牌子进来,只是, 今天她的神色很不对,气色似乎也不怎么好。坐在那里局促了半天也没说说话, 手死死地拽着帕子,绞着。陈悠抱着孩子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她的动静。 “额娘,家里可还好?弟弟现在怎么样?怎么弟妹没有跟着一起进来?”陈悠忽然出声,淑容仿佛突然被惊吓到了一般,人都差点儿从座椅上跳起来。一看是自家当了娘娘的闺女在问话,可还真没听见娘娘刚才说了什么。 “回娘娘的话……”淑容有些说不下去了, 刚刚娘娘问了什么呀! “额娘, 您是不是生病了?悠儿差人去请太医来给额娘瞧瞧可好?额娘看起来似乎不太好。额娘,您年纪也慢慢大了,千万保重自己,莫要让女儿太过牵挂才是。”陈悠语重心长的说着。她一下子还真猜不出家里到底怎么了。 “娘娘放心, 臣妇没事的, 只是最近睡得不太好。”淑容欲言又止,看都不敢看向陈悠,可想到家里的境况,最后仿佛下定决心一般,方才启齿道。 “娘娘,臣妇有下情禀告。”淑容说着,居然整个人跪了下去。给陈悠磕了个头。 “额娘您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 有什么话跟悠儿说就是,不用这般见外的。”陈悠抱着孩子又不好去扶淑容,只好给白芷打眼色。 “娘娘……”淑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家里来了两个祖宗,他们一家人真的招架不住了。本来儿子说直接了解了她们算了,可是老爷怎么都不同意,冤孽,冤孽啊! “到底什么事,额娘有话不妨直说。”陈悠心里隐约觉得,事情似乎还真的有些严重,不然额娘也不会如此失态。 “娘娘,是这样的,您妹妹回来了。”淑容觉得自己的嘴都在发抖,说不出太多的话来。 “什么?倩儿?她回来了?她这些年去了哪里?过得怎么样?”能让额娘这般失态,这倩儿应该不仅仅是回来这么简单吧,难不成她还招烦了?会连累家里头? “她……过得很好,她……不是……一个人……回来的。”淑容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想到家里头那颗定时炸弹,她不知道会给女儿带来什么样的灾难。 “哦,那……”跟谁?陈悠没有问出口,可话里的意思很明白。 “她带着她的亲生女儿回来的。而且……那个女儿还抱着一个女儿……说是……说是皇上的亲骨肉,是皇家血脉。”淑容总算把话说了出来,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闭上了,她不知道女儿会有什么反应,她害怕看到女儿怨恨的模样,都是她不好,没有看住倩儿,居然让她惹下如此大的货。 陈悠心跳如雷。她倒是没有想过什么自己的侄女会不会进宫跟自己争宠,宫里的女人太多,进来了,能活到什么时候都不一定呢!只是,这事儿也太奇了点儿。这倩儿离家出走这么些年,居然回来了,还带着一个弹匣龙种的女儿一起回来。这是什么世界,怎么如此疯狂?呵呵,说来这倩儿还真的挺能耐的呢! 不过,这事儿到底还是瞒不下来,陈悠也没有必要隐瞒,既然是龙种,那就是乾隆惹的货,那事情就交给乾隆呗,这龙种要留要去,龙种她娘要怎么处置,都是乾隆的事,可跟她没什么关系。不过,这乾隆爷也够……风流,够……有种的。 “哦,就这事儿啊。既然如此,倩儿怎么不带着孙女去宗人府?”嗯,辈分乱了,她跟你倩儿是姐妹,现在倩儿的女儿成了乾隆的女人,成了她的“姐妹”,说来,倩儿就比她高了一辈呢!啧啧,这个世界真是乱的可以!以前看《晓庄秘史》的时候,老觉得里头的姑侄同侍一夫很是别扭,现在好了,她也跟自己的侄女同侍一夫呢! “这个……”她哪里知道,想来是笃定他们会处理好吧,也有可能觉得宗人府不安全,怕进去,被人家黑了,出不来了。 自从这倩儿回来,气焰大盛,直说自己是皇上的丈母娘,女儿可是跟皇上睡过,孙女是龙种的。于是,在陈府横行无忌,一会儿嫌弃她的屋子旧了,让她从新布置了来;一会儿嫌弃衣服破了,让她重新做新的来;一会儿,有嫌弃饭菜不好吃,让她重新请一个大厨来;一会儿又觉得首饰不漂亮了,让她重新,打贵重的来……,如此种种,不已而足。 她那闺女也够豪放的,跟她一般,只是,在老爷跟前,要多可人又多可人,要多娇弱有多娇弱,声音都装得娇滴滴的,甚至做在主位上,以皇上的嫔妃自居,让老爷和她做在下手的客座。而倩儿,却做在她女儿身旁。手里炫耀似的,抱着她的外孙女儿,仿佛真的是皇家最尊贵的公主一般。 倩儿的娘早就在几年前郁郁而终了,现在家里,也就她哥哥还在,只是,这哥哥已经身子瘫痪,起步得床。显然,这倩儿也没多少兄妹爱,回来后也没去看她哥哥一眼,全都顾着在府上耍威风呢! 只是,皇上的丈母娘……,就连皇后娘娘的娘亲都不敢这般张狂,倩儿却如此放肆…… 要知道,她的女儿也在皇宫,还高居贵妃之位,她都从来没这般过呢!这倩儿…… 可倩儿太混,太蛮横。不给,她就哭爹喊娘,说当初他们是如何如何的对不住她,还她吃了那么多的苦,还委屈了自己的孩子。现在好不容易拉扯大女儿,女儿也跟了个天底下最有势力的人,她怎么就不能享受享受,他们怎么就不该供着她?倩儿心里头积压了几十年的火可都还没发出来呢! 要说倩儿这些年去了哪里,说来也挺传奇的。 自从从会江南的路上逃脱以后,倩儿就大手大脚的花钱,四处游玩,没多久钱就用光了。还被店家撵了出来。倩儿莫奈何,在酒店门口耍浑,人围观得越来越多,还指指点点的,可就是没人理她,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一个人说道,“姑娘,你家住何方?小可送你回去可好?”那人身材高大,模样也不算丑,还看得过去。倩儿看了又看,觉得这人不错,挺真诚,挺实在的,于是柔柔弱弱的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她真不知道往哪里走,身上一个子儿都没有了,难不成真的饿死自己?现在有人愿意送自己回家,这样天大的好事,哪有不答应的理?她没有看到围观的人,有些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可怜。 她跟着那人走了,以为自己能归家,正想着怎么像爹爹求饶,怎么让爹爹同意她回京,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从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那人当天晚上就要了她的身子,还恨恨地蹂躏了一番,弄得她浑身青紫,她如同死人一般地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再也没有了生机。她想过自杀,可是那人跟她说,就是杀了,她也会继续奸yin她的身子,然后抛尸荒野,让蚂蚁啃食老鹰啄食了她。 倩儿想到那种场景万分害怕,这人太可恶了,死了都不给她一口薄棺好好埋葬。 她跟着那人回去,才知道,那人居然是个山寨头头,专门打家劫舍,坑蒙拐骗。倩儿欲哭无泪,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落到这一布天地,早知道她就不逃了,有着爹娘把自己嫁出去,怎么都会比现在好得多不是? 她跟着山贼头头服侍他。可后来没多久,居然有个手下叛变,杀了这头头,自己当起了头头。而她,也顺势成了新任山寨头头的女人,因为她够漂亮,这新任头头也一并要了她。没多久她就怀孕了,她还真不知道,这孩子,是前任山寨头头的,还是现任。她茫然无措,求路无门,日子一天天过去,她诞下了那个孩子。孩子长得像她,根本看不出是那个山寨头头的种。好在,那山寨头头愿意接受这孩子,后来还把这孩子养大,带着她一起去打家劫舍。 倩儿看着遮掩过得儿子不可谓不伤心,到底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啊,她哪里有不疼的道理,可是现在,她什么都不能做,有着山寨头头把他叫到成一个土匪。 后来,她又有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她倒是可以断定,是现在这个山寨头头的,她这些日子,只跟了新任山寨头头。 这一个儿子,照样被那山寨头头叫到成土匪习性,喜欢的就抢,没钱了同样。倩儿就是再不懂事,心里头也在滴血,她的宝贝儿子,以后就是土匪了吗?倩儿觉得落差太大,她谷梵生的儿子就是皇子凤女,可是她的呢?居然通通是土匪! 几年后,她又有了女儿,一个乖巧可人却又活泼俏皮的女儿,为了她,她得好好教导这个孩子,决不能让她走她的老路,更不能耽误女儿一辈子啊。 又是几年过去了,女儿也渐渐长开,可是看得出以后绝对是个美人胚子,指不定,她后半辈子就靠着女儿呢! 这时,意外发生了,县城的一个信任官员,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就挑着这是事情来了结。 于是,山寨在他们的安排下,山寨很快就被拿下了。 而她们……,她告诉官兵,自己是被山贼抢入山寨的,自己无时无刻都在想回家。倩儿输了好大一通,总算让人松了口,只是,这是丈夫,儿子们都死了。世界上又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哦,对了,还有女儿。只是,女儿顶个山贼女的身份,这辈子都嫁不到好人家了。 再有,她们的金银值钱物品都拿去典当了。可慢慢滴,照样入不敷出,她就是当了压寨夫人也从来都没有受过这般委屈呢! 现在怎么办?山寨的钱她可是一分都来不及带出来,身上值钱的,也就这身首饰了。 女儿还不大,她最终只有出卖自己的身体,在妓院附近租了间房子,当起了暗娼来。用自己卖身的钱,来养活女儿。 女儿慢慢长大,变得越来越漂亮,这是她唯一的安慰。反正她的身子早已不干净了,那么两个男人和两百个两千字男人又有何区别呢? 知道有一天,一个让她万分意外的尊贵人儿的到来,才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兴起了意思兴奋,一丝算计。她退了房子,结束了自己的暗娼生涯,在一个较为可以的地方租了间,让女儿去接近那男人,还给那男人下了药,让他跟自己的女儿成就好事。 女儿从小长大山寨,可是除了娘亲她谁也不理。现在娘亲让她勾引哪个难人,自由她的一份道理。她们编造了一个十分可怜的身世,对于贵人的银子,也不去接,表示自己很有鼓气一般。 最后还是用了娘亲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药,成就了她跟贵人的好事。今儿她怎么也没有料到,这男人拍拍屁股就走人,连一分钱都没有留下。好在这院子是她自己买的,手里头也有不少积蓄。本来以为就这样了,没想到女儿命这么好,居然一次就有了身孕。 倩儿又坐回了暗娼,用这些钱来养活女儿和后来生的外孙女。直到有一天,忽然听到京里皇上认了一个民间格格的事情,倩儿眼睛一亮。你不来接我们,我们自己回来还不成吗?女儿既然已经是他的人,那么肯定得入宫的,还有外孙女。 于是,倩儿回答了陈府,还一个劲儿的耀武扬威四处惩罚奴才们。吃穿用度,绝对只用最好的。对于那个瘫痪在床的哥哥她是没心情管了,他已经废了,没任何用处,自己又何必管他呢? 她笃定了她那嫡母的胆小怕事,也没有半分心狠手辣的手段。而爹爹那里,撒撒娇就过去了,只是她那弟弟,据说很有能耐的弟弟……是个大问题 好在男女有别,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最终,她把女儿有了皇上的骨肉的事情跟爹爹说了,爹爹听了一呆,弟弟却目露凶光,仿佛要杀了自己一般。好在她爹爹心软,再怎么说都是长辈,压制住了弟弟。 而她那嫡母,她笃定,会把这事儿告诉皇上的。 问她为何不去宗人府?她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的地方呢! 89、第 89 章 “你……, 你是说,你的侄女找上门来, 说她有了朕的骨肉?”乾隆震惊的看向跪在自己身前的女人,怎么也想不明白, 自己何时要了她侄女的身子,还让人有了孩子。 “回皇上的话,是的,悠儿的妹妹是这么跟悠儿的额娘说的。皇上您看,是不是……”要接她们母女入宫?这话陈悠倒是没有说明白。 乾隆还是不太相信,她怎么可能跑陈府去睡了人家孙女,悠儿的侄女? 可悠悠说这话又不像在说谎。罢了, 让粘杆处查一查,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是他的,宫里又不少这么一份口粮,养着就是,只是, 那女人…… “悠悠, 快起来,你刚出月子了,身子骨也还不好。偏你就是要跪下说。”乾隆有丝埋怨。他想不明白悠悠为何要告诉他这些,不过好像悠悠从来没有瞒过自己什么,这般想着,心下一快。 “皇上,要不要去结了他们母女进宫来瞧瞧, 是不是……”皇上的女人和闺女。 “这是悠悠就别管了,朕自有分寸。”乾隆叹了一声,说道。 他还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陈悠没想到,事情居然就此打住,淑容下一次进宫的时候,直告诉了她,倩儿暴毙了,而她的女儿,仿佛从来都没有这么一个人。至于孙女,疑是乾隆的女儿,也消失了。儿子叮嘱她,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成了。 陈悠倒是明白最近有一个贵人生了个女儿,皇上还给了不少赏赐,只是,再也没有听到过其他下文…… 既然乾隆了结了此事,陈悠也就放开不管了。在所这事儿她也管不了不是? 对于帝王的铁血,她想来都是明白的。这一次倩儿应该是惹火了他吧。 陈悠说得不错,倩儿的行为确实惹火了乾隆,看到粘杆处送来的消息,乾隆捏死她们母女的心都有了。他万万没想到,这就是自己被算计那一次,算计他的,就是悠悠的妹妹的女儿。悠悠这妹妹也够能耐的。在宫里犯了事儿被赶出宫去不说,还在接回江南的途中逃跑,当起了山贼的女人。然后还给山贼生儿育女,共同生活了十多年。 县令剿匪,山贼和她的儿子被一网打尽,她居然说自己是被抢入山寨的好人家的女儿,她们拼死以卫清白,好在都得到了保全,请求县令带她们离开。 后来,这女人又流落青楼,呃,不对,是比青楼更低贱的存在,暗娼。做起了卖肉混吃的活儿。后来自己去了那边一趟,不知怎么被她看去,她仿佛认识自己一般还设计了自己。 他怎么可能承认自己被一个女人给算计了,这女人还是山贼的女人,一同算计他的,还有山贼的女儿。宫里可不能要这般的存在。 只是,宫里孩子倒是少的可怜,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很少。为了蒙古那边有人和亲,他留下了那女儿,反正也就是多费几个钱的事儿。 “悠悠,这是什么?好香。”这日陈悠正在调香,乾隆在这个时候跑了来。 “哦,皇上来了啊,妾身这是在调制香水呢,这一次的不错,擦上去会经久不化,不仅如此,如果你出了汗,这香味反而会更浓。”陈悠想到哪香妃,觉得有意思,就想研制试试,能不能弄出永不退香的香水。 “香味经久存在?这如何可能?”乾隆显然不信。 “哦,皇上既然不信,要不,皇上试试?”陈悠戏谑一笑,随即喷了不少到乾隆身上,尤其是裸露的肌肤上。这香水不跟人接触可就不会发挥它最大的效力呢,这还是空间里头翻出来的配方,药材也是空间里的来的。效果嘛,不之前的好上百倍不止。哼,要是真能经久不退味,还真不错呢! 当晚,乾隆跟陈悠那啥的时候,章子里的味道却越来越浓。陈悠倒是明白几分,忽然“扑哧”一笑。 “皇上,这味道似乎更浓了呢,皇上,”陈悠妩媚一笑,床下是什么样子的不重要,在床上,陈悠都把自己打造成妖精,没事儿就缠着乾隆。而乾隆,似乎也挺喜欢陈悠这般模样。 “怎么会这样?这可如何是好?悠悠,你这一次做的太过了。赶紧给朕把这味道去掉。”乾隆板着个脸,连恩爱都没了兴致。 “皇上,这又不是毒药,哪里来的法子去掉香味?这是女儿家用的东西,女儿家都希望自己香喷喷的呢!”陈悠看到歪倒在一旁,再也没有心情的乾隆,笑着说道。 “……”乾隆后来才知道,就是他发怒了,这香味却越发的浓烈。 “好了好了,妾身答应皇上还不成吗?妾身回头就去研制。”天大地大皇帝最大。不过,乾隆自己现在成了香美人了呢!呃,这个没几个人知道。乾隆后来也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只是,再也没有去旁的地方歇息,只把延禧宫当自己的最受着就行。 没法子,陈悠只好上阵去研究她的香水,这一次要研究的,是去除异味的香水,擦了她,身上所有味道都会没了。 后来乾隆身上的香味是去除了,只是,香妃却再也没这么个人,乾隆对于这个香喷喷的没人无动于衷,就是阿里和卓说是要送给自己的,乾隆心里却在想,她是不是因为擦了香水才这样,所以,直接疯了个贵人,丢宫里了事。 粘杆处的消息也在不久后传来,这个可恶的女人,居然跟人私奔了七次,因为身上有香味,所以七次都被逮了回去。可那男人身份不一般,阿里和卓也不敢动手除去。这个男人,最近也进了京呢,难不成他还准备弄走这位和亲公主? 哼!真是华丽丽的绿帽子啊!乾隆直接吩咐手边的人结果了那人的性命。既然送入宫来了,就是一辈子冷着她,也不会让她有机会红杏出墙的。 “啪!”一个及其响亮的耳光。 “皇阿玛,您怎么可以这样?您……打我?”紫薇懵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被自己心心念念大老远找来的皇阿玛打自己。 “你……该死!”乾隆怒不可抑,不止是打,他现在杀了眼前这女儿的心都有了。这女儿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乱……伦……,她这是要拉着自己一起下地狱啊。 “皇阿玛,您知不知道,紫薇喜欢你,紫薇爱你。”紫薇仿佛陷入梦幻中一般,嘴里还絮絮叨叨的说着,“娘亲天天在紫薇跟前说你,说您的英武,说您的文采风流,说您的儒雅高华,说您的能诗善画……,娘亲说了好多好多。那个时候紫薇就想,紫薇要嫁的,要爱的,一定是这样的男子。皇阿玛,紫薇早已爱上您了的,您知道吗?”紫薇越说越高兴,爱恋的看向乾隆,也不管自己身上是不是一丝不挂,还想伸手再去摸摸乾隆。 “皇阿玛,紫薇刚刚被您弄的好疼哦,可是,后来变得好舒服,皇阿玛,你也喜欢紫薇的,不是吗?要不然,你不会要了紫薇的身子。”紫薇甜甜柔柔的一笑,这笑,居然有几分魅惑的味道,仿佛妖精一般。可是,只要想到这人是自己的亲身女儿,乾隆顿时觉得心里头有无数苍蝇在转悠。呕…… 乾隆终于被恶心得吐了。紫薇一看,大惊,赶紧上前来,想拍拍乾隆的背,替他顺顺气。 “你别过来,站住,给朕停下。”乾隆难受死了,想去桌子上倒水喝,可是昨天他本来就是喝了这水遭的算计,现在哪里还能再喝?环顾屋子,什么也没有。乾隆穿好衣服就走人,本想一手拍死这丫头,可是,到底是自己的亲骨肉,他,下不了手。 “皇阿玛,您走哪里去,您不能留在这里陪紫薇吗?”紫薇眼里透着希冀爱慕和风情。 可乾隆背对着她,这一切乾隆都看不到,他直觉得恶心,想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 出了门,乾隆就立即吩咐。还珠格格忽然恶疾,还会传染,漱芳斋所有跟格格接触过的人都要进行隔离,格格以后禁足漱芳斋,再也不允许踏出门外一步。 乾隆这是要把紫薇囚禁至死吧,也只有这样才能消他的心头只恨不是? 来到乾清宫,乾隆洗了十几次澡都还觉得自己不干净。想到碰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乾隆浑身都发毛。 “皇上,硕亲王世子在门外求见。”硕亲王?这个东西见自己做什么?“不见!” “可是皇上,硕亲王世子他说有重要事情要禀报。”吴书来也不想管这事儿,只是,如果真的事情重大,回头皇上怪罪,只怕还会牵扯到自己头上呢!索性,他还是回禀一声,也飞不了太多的事儿不是? “既如此,见见吧。”乾隆现在办公也办不进去,后宫的女人都不想见了,心里头直犯恶心。难受得要死,见一见外人,估计也没什么。 “奴才富察皓祯叩请皇上圣安!”富察皓祯这点子规矩还是有的,其实今天是银霜让他带她来见皇上的,他也不知道银霜想做什么。 “民女白吟霜恭请皇上深感!”白吟霜现在满脑子的恨意。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这富察皓祯搞什么?居然带个女人进宫,还带着来见自己。 “民女有下情禀奏皇上。”白吟霜顺利地勾搭上了富察皓祯,也顺利地让他金屋藏娇,只是,她怎么都没有让富察皓祯碰她一根毫毛,这家伙是个假贝勒,她才不屑跟了他呢!服侍他的,其实都是他给自己买来的丫头香琦。她还想找回自己格格的身份以后,自己清清白白的,好嫁人呢!怎么可能为了一时的快乐而破坏自己一辈子的幸福? 她如愿的背带进了硕亲王府,还隐约透露,自己肩膀上有梅花胎记,并时刻留意硕亲王福晋的动静。昨日,她去给硕亲王福晋送自己亲自的糕点,打算好好讨好一下这位福晋,自己的亲娘的时候,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想弄死自己。说什么富察皓祯已经娶了公主,不能再跟不三不四的人纠缠,就是秦嬷嬷说自己可能是她的亲生女儿,她却说,二十年前她丢了这个女儿,就当没这个女儿了的,二十年后,她可以直接了解了这个女儿,省得当年的事情爆发,毁了她半辈子的计划,和一世荣宠。 白吟霜怒了,你不仁我不义,她当晚就说服了富察皓祯,让她带自己进宫。没想到真的成了。她本来想着,硕亲王福晋要是肯认自己这个女儿,为了硕亲王扶上下人等的脑袋,她认了自己做干女儿,给自己一笔丰厚的嫁妆当陪嫁,帮自己找个疼爱自己的相公就可以了。可是,她居然要弄死自己,你自己为何还要替她考虑?替硕亲王府上下考虑? 于是,白吟霜一不做二不休,一状告到了御前。 白吟霜原原本本地说了那部轰动大江南北的琼瑶奶奶的电视剧,一旁的富察皓祯带了,嘴里直呼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而上座的乾隆也呆了,他呆的不是这个消息,而是,肩膀上那个梅花烙印记。她记得紫薇身上也有这个印记,这,难道是巧合?还是说……紫薇是硕亲王的女儿,他家四格格,那,他的亲生女儿去了哪里? 可以想到自己碰的,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乾隆爷气也顺了,心情也舒爽了,觉得空气都干净了,一切都美好了。 乾隆爷二话不说,直接让人把白吟霜、富察皓祯关入天牢,让人把硕亲王府团团围住,连只苍蝇都不准飞出来。然后吩咐粘杆处,查清楚说亲王府偷龙转凤的事情,并派人去了济南,查一查宫里这位还珠格格的身世。 他的目的很简单,证明那还珠格格不是自己的女儿就好了。其他的,不重要。 90、第 90 章 粘杆处的能力果然不赖, 明察暗访一个月,在乾隆等得所有耐性都快用光的时候, 总算给乾隆回了消息。因为都是十多二十年的事情,查起来还真是挺费力的, 所以,时间用得多了不少。 乾隆爷现在不知只该哭还是该笑。夏家所有的事情抖原原本本地摆在了他的御桌上,夏雨荷确实给他生了一个女儿。只是,那个女儿出生那晚就被人给抱走了,抱走她的人还还了一个婴孩给夏雨荷。这个婴孩就是现在的夏紫薇。而这夏紫薇的肩膀上,确实有一个梅花烙印记,也就是说, 这个, 才是说亲王府被偷龙转凤的格格,他碰的,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想到这一点,乾隆爷无比放松。既然不是亲生的, 又做了那么大逆不道的事儿, 回头吩咐人结果了她就是,哼,居然敢算计他,要就要有承担的勇气。 而他的亲生女儿……,乾隆看到粘杆处找来的,夏雨荷的自画像,居然跟小燕子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般, 难怪最初他觉得小燕子非常熟悉,原来……原来她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乾隆爷看着小燕子的所有资料,自小,被白云庵的师太养大,六岁的时候偷跑出来,被人拐卖进了戏班子,然后戏班子解散了,她被柳青柳红兄妹救进了大杂院子,而她也勇敢的承担起照看大杂院子老老小小的责任。这才是满族姑奶奶的气度,这才是他满洲姑奶奶的能耐。看到这些,乾隆爷无比自豪。 看到那师太的资料,乾隆爷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位师太居然是夏老爷的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本来心心念念的就是嫁给夏老爷为妻,可是,夏老爷居然跟她说,对她,只是兄妹之情,没有半分男女之意,让她让掉他,找个人嫁了好好过日子。而夏老爷后来也娶了夏夫人。 师太因此一怒出家,成了真正的师太。只是,她从来都没有放弃过盯着夏老爷的府邸。也因此,对夏家雨荷未婚先孕的事儿也一清二楚。也不知她怎么像的,在救了随水飘流的硕亲王府的四格格后,居然带着来到山东,用她把真正地夏紫薇给换了出来。白云庵刚好在秦嬷嬷放走四格格的河的附近,机缘巧合,让师太救下了四格格,并用她换来了夏紫薇。他不能理解师太的心里,难不成睹物思人,呃,睹人思人? 而白吟霜,却只是白老头儿捡来的女儿,只是不知道,这丫头怎么就认定了她是说亲王府,难道仅仅是为了荣华富贵? “小燕子,你看看,你这里可还缺个啥,说出来,朕一定帮你办到,太医,还不快给格格瞧瞧身子,那次被打板子也不知道留没有留下后遗症,快让太医看看。”乾隆读小燕子充满了热情,让小燕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而太医那厢,越诊断,脑袋上的汗珠子越多,密密麻麻地一颗颗冒出来。 乾隆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给太医使了个眼色,就让太医退下,而乾隆,安抚好小燕子后,也出了小燕子的卧室。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不说出格所以然来,仔细你的皮。”乾隆作为上位者的气势一释放,太医顿时趴下,心悦臣服在乾隆脚下。 “回皇上的话,格格身子还好,就是……就是……几月前,被人下了绝育药。”太医战战兢兢的说着,这可是宫廷隐私啊,他本不该知道的。唉。 “你说什么?在所一遍?”乾隆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怎么会听到这么荒唐的事?一个还未成家的格格,居然被人下了绝育药,这……还是近几个月的事,也就是说,是小燕子进宫后的事儿? 乾隆的脸顿时黑透。这些个女人,如果哪一天自己妨碍了她们的利益,她们是不是连同自己也一块儿杀死?这样的事历朝历代还少吗? 查,一定要查。他刚刚找回来的女儿,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是在他眼皮子地下受的,这让他如何面对她? 不知为何,乾隆忽然很想见陈悠,很想很想,这般想着,乾隆就来了延禧宫。看着陈悠摆了个摇篮在逗两个新生儿,脸上全是柔和的笑意,乾隆顿时觉得身心都得到了放松,找到了心灵的乐土。 “哎哟,小阿哥又流口水了,儿子啊,你是不是嘴馋了?你可要快快长大哟,现在就是有好吃的,你也吃不成。乖女儿,你也是,别笑你哥哥了,你的口水也流了好多哟。”陈悠进来越发的喜欢逗这两个娃。越逗越有趣,儿子偶尔还会黑脸,放冷气,女儿也不遑多让,同样喜欢黑脸,放冷气。当然,更多的时候,都是笑着的,也不知道她一天在傻笑个什么劲儿。 “娘娘,哪有你这么逗阿哥的,您没瞧见,小阿哥都快哭了。”你才哭了,你全家都哭了,小阿哥心底呐喊,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听到。哎哟喂,才所他适应力强,冷静无比,怎么忽然这么一下下就破功了呢? “小阿哥还小呢,不就是拿来逗的吗?都逗逗他,他会更高兴的。”陈悠毫不在意的说着,心里头却像,要是这儿子太出息太有能力,在长大些她就逗不了了,人家有自己的逐渐呢!以后的岁月中,陈悠深感,当时的想法是多么的英明无双。 “娘娘,您……”白芷对自家主子很无语。 “好了,你要说的我都晓得,没事儿,孩子还小呢,是不是啊,小阿哥,你还小呢,呵呵!”陈悠从摇篮中取出儿子,抱着哄道。 “哈哈,朕也来看看朕的小阿哥,嗯,才几天没见他就又长大了好多,小孩子,长得可真快。”乾隆更喜欢女儿,同样,也抱在怀里,看到她,就像看自己一样。随让她跟自己长得这般像呢?柔柔软软的,乾隆抱着她,闻着她身上的奶香,心底一片踏实。 “皇上怎么现在有空过来?白芷,去给皇上沏茶”她看乾隆似乎挺高兴的,可是帝王的脸可是比六月的天气变化得还快,所以,小心为妙。 “事儿都办完了,就来看看你,朕好久都没有好好看看你了。”乾隆忽然说道。 “……”陈悠一头黑线,她觉得自己的脑神经都在抽搐。这乾隆,难不成又犯浑了? “皇上前儿才来呢,哪里有很久都咩有好好看看妾身了?”陈悠故意曲解乾隆华丽的意思。有些事,她担不起的。索性不担,推出去。 “你呀,有时候就是太小心了。”乾隆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却是满意的,悠悠小心些,在宫里会活得更久一些,他似乎习惯了悠悠的陪伴了。 说实在的,乾隆现在对于女色慢慢的看淡了,倩儿女儿的时间,紫薇事件,零零种种的,这些年发生了好多事情。他忽然觉得,女色挺容易坏事的,而女色其实也就那样。他现在忽然就想守着眼前这个小女人,陪着她和孩子们,看着他们长大。 乾隆想到粘杆处查出来的宫里头的龌龊事,气就不打一处来,他的整个后宫,几乎都没有一个干净的。谁的手上没沾惹几分血腥?好在,好在悠悠一直那么干净,从来未有对谁下过杀手,这一点让他很舒心。真的很舒心。 其后,乾隆忽然传出几道旨意:令妃降为魏答应,七格格抱给舒妃,九格格抱给芳妃。愉妃降为愉常在,五阿哥出继庄亲王为嗣。小燕子封为和硕明珠格格,指婚海兰察,择日完婚。乾隆会把小燕子指婚给海兰察,只因海兰察战功卓著,而他家早已有两个儿子,妻子却早逝。更重要的一点,鄂温克族人一生都不会纳妾,会对自己的妻子一心一意。乾隆觉得,这样对小燕子会好些。乾隆并未认回小燕子,多次反复,他丢不起这个人。省得天下人怀疑他的治国能力。 乾隆三十年,乌拉那拉氏因故被废,收回了皇后金册。而这时的乾隆,早已不会劳民伤财,巡幸江南了。同年十一月,册立陈佳氏谷梵为后。 乾隆四十年,乾隆退位,传位与十五阿哥永琰,自己成了太上皇,而陈悠,同样成了太上皇后。帝后二人传位后,离开了紫禁城,从此失去了踪迹。 “妹妹,你该嫁人了,喜欢什么样的人家,哥哥给你指婚。”御花园一觉,一对少男少女坐定。 “哥哥,你才该多纳一些嫔妃呢,瞧瞧咱们紫禁城,都空空的,好些个殿宇都没有嫔妃执掌,这可不好。”那消似太上皇的面容说着不怕死的话,这些话,也只有她敢说,会说。 “嗯,北京城还是太小,妹妹要不然去蒙古吧,沙俄也行,就是波斯大食也是可以的,妹妹喜欢哪里,哥哥一定送你去。至于哥哥的后宫,人已经够多了,再多,就乱了套了。”少年天子脸上却没有太多的冷峻,一脸和煦,看起来觉得亲切,可领略他雷霆万钧的手段,才会觉得,这就是君临天下的气势。 “哼,哥哥就会欺负人,妹妹找皇玛嬷去。”少女说不过,直接告状。 太后这些年看不到儿子,对于这个消似儿子面容的孙女十分宠爱,就连少年天子也要让她三分。是以,这丫头才敢这般放肆。 “哦,妹妹啊,你已经快二十了,就是皇祖母也希望你早些嫁人呢,不然这不是耽误你的终生吗?这可是会让天下人戳哥哥我的脊梁骨的。”少年天子不以为忤,太后那里,她就能讨得了好去?皇家,可没有不嫁的公主,尤其这公主还是固伦公主。 可恶可恶可恶,上辈子她嫁了人,规规矩矩的装孙子装了一辈子,这辈子,她才不要这样呢,她可是固伦公主,天底下唯二尊贵的人。 这一次,固伦公主可不是撒撒娇就能逃脱她既定的命运的。好妹妹,你可得好好的享受你的新婚生活,至于你还会不会偏爱你的某个儿子,就不是朕愿意管的了。朕还有好多事要忙,好忙好忙的。 上次阿玛和额娘送来的信说他们人在英吉利,现在也不知在哪儿了。他们也真是的,老胳膊老腿儿的,还成天到处跑。 少年天子抱怨翻天的,颇有话唠的趋势,人影,也渐渐地消失在御花园的尽头。 御花园百花盛开,又将迎来它新一批的客人,今年又会有选秀,当然,也同样会有宫妃入住。 而斗争,就成了这紫禁城永恒的旋律…… 直到它变成故宫的一天放能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