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帝的蚀骨虐妃:冷君兽爱》 第1章 夜沉静如水,安平侧着身子睡的香甜。虽然屋子里生了火炉,有丫环不时的添炭,可她还是觉得冷,被子连头都蒙上了,好似这样会更温暖,更安全。 想好好的睡觉,可总有人不让她如愿,有人钻进了被窝里,躺在了她的身侧,一条胳膊使劲往她脖子下面伸,让她枕着,一条手臂也攫住了她的腰,将她往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搂。 她睡的迷迷糊糊,不愿醒来,也不想去看躺在身边的人是谁,除了他还有谁。怀抱很温暖,她没有挣扎,继续让自己睡的更香甜一些。 安平皱眉,被人打扰睡眠很是不痛快,闭着眼,伸手去推那烦人的脸,不要再亲也不要再啃了,她要睡觉,可是有人不遂她愿。 手被抓住,拉高到头顶,吻,更加深,更加猛烈,几乎要让她窒息,就算她不愿醒来也不行了,睁开眼,睡眼蒙蒙,暗淡的夜色下看到了一张模糊却熟悉的轮廓。 是他回来了,又替皇帝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了吧。她挣扎,被禁锢的手获得自由,她急急的推他的脸,他气息有些不稳的放开了她的唇,而她也大口呼吸,甩开他的头,她转过身,背对他,有些烦躁不耐的道:"我要睡觉,别烦我。" 安平被压的几乎要断气了,趴在那里,不能回头,只能断断续续的道:"楚翊玄...你起来,要压死我吗..." 楚翊玄勾唇,邪魅一笑,双手握住了她的细腰,唇落在她的发间、耳垂、脖子,低沉的道:"原来,你喜欢从后面的姿势。" 也不知道是被压的无法呼吸,还是害羞了,安平的脸变得红扑扑的,又羞又怒的喊道:"前面后面我都喜欢,不过看和谁做。" 明知道会惹怒他,也知道惹怒他的下场不好受的是自己,可就是管不住自己这张嘴,唯一的一个男人,却也是唯一一个将她伤的体无完肤的男人,"你不是很有本事么,自己去查。"查到算你本事,梗死你算了。 他起身,不是要离开,而是一把将安平的身子翻过来,面对着面,他撑着身体,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她身下的女人,"非要这么气我吗,嗯?"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他犯贱,好好的非要来她这里自找气受。他捏住了她的下巴,真恨不得让她死自己手里算了,可是又舍不得,低头吻住了她那张凌厉的小嘴。 他舒服的叹息,她难过的皱眉,伸手想要揍他却够不着,只能无助的揪住了枕头,缓解被侵袭的不适。 他用力,低吼着问:"想跟谁做,嗯?" 安平不回答,他便更加猛烈,"说,跟谁?跟谁?" 安平终是抵不住,哭了起来,"跟你,跟你,混蛋..." 王府。 花园里的梅花开了,几个妾相伴着来赏花。四个人看似一团和气,可心里都有事。一个年龄最小的妾,也就是五夫人,是个藏不住话的人,终于是开口抱怨,"昨个儿王爷一回来,就去了那个女人那里。平时不在府里,想见王爷一面也见不着,回来吧,王爷又被那个女人霸占着,我们这些姐妹,连王爷的面都见不着。" 三夫人也微微叹了一声,"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有什么能耐,让王爷那么宠爱。" "嘘,她来了。"四夫人开口提醒。众人视线向四夫人看着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安平从一侧走过来,身上罩着的一件狐皮大衣,将她裹在里面,看上去就十分温暖。 "哟,这不是四小姐吗?不好好服侍王爷,怎么有空出来赏花。"四夫人言语中都是酸涩的尖锐。 安平是楚翊玄的女人,可不是妾,不是妻,王府上下的人,只能喊她四小姐,否则她会不高兴,一不高兴就会闹出什么事来。 安平顿了一下脚步,觉得晦气,怎么就遇上这几个女人了。楚翊玄不宠幸她们也不是她安平的错,干嘛总是找她的事,仗着是皇帝赐给楚翊玄的女人,几乎要横行了。安平不想起争执,转身要走,却被拦住。 "贱货,别以为王爷宠你,你就可以耀武扬威,见到咱们还当没看见。"三夫人后台算是最硬的一个,对安平也是素来不满,扬手给了安平一巴掌,以泄心头郁结之气。 安平的头一侧,脸火辣辣的痛,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素来是安平的做事风格,她的脸是爹娘给的,不是谁想打谁就打打算的。虽然武功被废了,可拳脚的力气还是有一些的,她抬脚就是一踹,踢在了三夫人腿上,三夫人噗通,趴在了地上。 另外三个女人急了,扑向了安平,一阵的混乱,三夫人被踢那么重她哪里甘心,爬起来加入了群殴中,一定要撕了安平的脸,看她怎么诱惑王爷。 哎哟! 二夫人惨叫一声,众人也停了下来,只见二夫人脸上被人狠狠抓了一道,安平的头发被扯乱,脸上却不伤分毫。二夫人一摸脸上的血,尖叫一声扑向安平,"我要你的命,你毁了我的脸!" 安平后退,踢到了湖边石头,她弯腰捡起了石头,狠声道:"谁再过来,我让她脑袋开花!" 几个女人不敢再上前,五夫人有些害怕了,道:"姐姐,你还是先回去处理伤口吧,不然落下疤就不好了。" 几个女人愤恨的看着安平,没再上前,也怕再闹下去惊动了王爷。簇拥着哭泣的二夫人离去。 安平一脸怒气,将手里的石头狠狠丢在湖里,她不犯人,人却犯她,她在这里生活,仿若地狱中,整日里和这些争风吃醋的女人周旋,要命! 安平回了自己住处,丫环看到她狼狈的模样,担心的问:"四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那几个女人又找您麻烦了。"丫环忙去打水。 如果安平猜测的不错的话,那几个女人肯定会去楚翊玄那里告状,说她毁了二夫人的容貌,其实根本就和她没关系,那一爪子是三夫人抓的,不过肯定是会赖在她头上的。(未完待续) 第2章 这几个女人是皇帝的人,楚翊玄势必会惩罚她,她倒是不怕,就是不想让那几个女人得逞。她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被揪的乱七八糟,头皮也发痛,女人都是泼妇转世吗?她讨厌被人揪头发的感觉。 打开梳妆盒,她找出了剪刀,沿着肩膀的位置将一头如云的秀发剪了。丫环端着水盆进来看到这情景,吓得手里的铜盆铛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跑过去,抓住了安平的手,大惊失色的道:"四小姐,您这是做什么,怎么能剪自己头发呢,您别做傻事啊!有什么不痛快,受了气,您可以去找王爷,王爷肯定会为您做主的。" 她不需要他做主,她推开了丫环的手,"就是剪个头发,不要大惊小怪的。这样利索多了,每天也不用花时间打理,省事多了。" "可是...可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人们看的比命还重要,除非是要出家,不然没人会剪发的。 "别可是了,再去打水来,我要洗脸。"安平说着把剩下没剪一部分头发也剪掉了,丫环也阻止不了,只得去打水。 安平刚洗了脸,便有人来传,要她去主楼,王爷要见她。果不其然,那几个女人合着伙去告状了。安平便带了丫环向主楼走去。 来到主楼,安平看到里面人不少,除了那四个妾外,还有另外的几个姬妾,楚翊玄坐在正堂的椅子上,俊美的脸原本一片平静,正悠然的喝着茶,可看到安平侯,手里的茶杯砰地一声砸在桌上。 楚翊玄冷着脸却怒喝,"安平,你怎么回事,为何剪掉头发!" 安平没有说话,丫环却跪在了地上,"王爷息怒,四小姐的头发不知道怎么被弄的乱糟糟的,梳都梳不开,所以四小姐一急便剪了,王爷息怒!" 好个先发制人,楚翊玄的怒气都转到了几个妾身上,带着怒气的眸子扫向几个女人,三夫人向二夫人使眼色,二夫人哭着跪在那里,"王爷给妾身做主啊,四小姐她毁了妾身的脸,妾身以后可怎么办。" 楚翊玄狰着脸,怒喝,"安平,你说,是不是你?" "是我,请王爷责罚。"安平说着跪下,低头不说话。楚翊玄更是气的厉害,胸膛激烈的起伏着,黑眸转向了那几个妾,"你们有没有动手,说!" 楚翊玄这一声爆喝,吓得四个女人一哆嗦,没有人敢说话,便是默认了。 "将四小姐关进柴房思过三天。"楚翊玄说完了又道:"还有你们,无端挑事,闹的王府鸡犬不宁,禁足半月,不准出自己家门半步!" 二夫人一脸的不情愿,"王爷,您这样处事不公。" 楚翊玄眉头一皱,"好,不公是吗?那罚你们几个去柴房思过,如何?" 柴房思过三天,没有被子,没有暖炉,没有丫鬟服侍,三天不是要凄惨死了,几个妾忙道:"王爷处置公正,妾身愿禁足半月!" 一处争风吃醋的闹剧就这么结束了,四个妾禁足,而安平则被关进了柴房里。她将里面软草铺了铺,躺在了上面,这点苦对她来说是小意思,可对那些娇生惯养的妾们估计是吃不消的。她安平什么苦没吃过。 她故意不解释,就是想自己一个人呆着,避开楚翊玄,等他过几日走了,她出来正好不用见她。她剪发,也不是一时单纯的兴起,只有这样二夫人才不会一直揪着不放,找她的事,楚翊玄也将对她的怒气发泄到那几个女人身上。 天渐渐黑了下来,安平躺在草堆上,渐渐的困倦起来,正想睡呢,听到有人喊她。 "四小姐。" 低低的,小心翼翼的声音,她仔细听来是她那个小丫鬟的声音。亲身走到门口。小丫鬟把用油纸抱着的食物从门缝里递了进来,还有一件披风,也使劲的塞了进来。 "小姐,咱不能跟自个儿过不去不是,您先吃点东西,等明天奴婢再弄点热乎的东西给您送来。" "小桃,还是你最疼我。"安平微微笑了笑,她自然是不能和自己过不去的,拿起了食物,打开一看,是她最爱吃的点心,还有鸡腿,"快回去吧,记住喂我的小狐狸,别让它饿着了。" "奴婢知道了,那奴婢先走了。" 门口再无声音,安平吃了东西,拿了披风,躺下睡觉,还真是有点冷呢,透过门缝,她看到,似乎下雪了呢,要是此刻不在柴房里,站在漫天飘落的雪花中,那是一件美事,安平想着,唇角带着笑,不知不觉睡着,梦中竟然有他,他抱着她在银白色的世界里转着圈圈,天地间,好似只有她和他... 安平迷迷糊糊的睡着,也因为寒冷,她的身体蜷缩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觉得有一道热源靠近了她,好温暖,她忍不住想要更多。 楚翊玄看着安平,伸手去摸她的头发,可惜了,再也感受不到长发缠绕的诱惑。抓起了她的手,一片冰凉,忍不住将她的手塞进他胸膛里,帮她暖着。 她好似找到了暖炉一般,贴着他胸膛肌肤开始游移,一直寻找到他的腋下,那里最暖和,可是她的不经意,却挑起了他的蠢动。 他拽着她的手向下,来到他的腰际,伸入,握住了他的某处,安平有意无意的摩挲了两下,觉得不对劲,撑开了瞌睡的眼睛,看到了楚翊玄那张俊美的不像话的脸。 她的睡意全消,他怎么在这里?她手里握着的是什么?安平低头看去,手好似被烫着一样,想要抽出来,他却摁住,低哑着声音道:"别动!" 安平的脸灼热一片,手掌心也滚烫滚烫的,恼怒的道:"楚翊玄,信不信我找机会阉了你?" "我不信你舍得!"楚翊玄一个翻身把安平压在身下,"没被你阉掉之前,我先要了你,省的没机会了。" 安平想骂,楚翊玄却不给她机会,狠狠的吻住她的嘴,两个人又是一番争斗,最后,楚翊玄胜利,安平的身体被他深深嵌入。随着他的动作,和那些草摩擦着,些微的刺痛,让她想逃也逃不掉,只能在他的攻势下渐渐的沉沦,沉沉浮浮,就像一根稻草,漂浮在水面上,随着水波,随着风,逐流...(未完待续) 第3章 而楚翊玄则要不够,这样简陋的环境,让他很想让她热起来,温暖起来,随着自己一起攀上愉悦的巅峰,一次次一遍遍,直到她在极致欢愉的时候,昏了过去,他才放过她。 他睡在了她身边,怕她冷,可是今天的事,他不得不做一点小惩罚,省的皇帝那里起疑心。他睡着了,只有搂着她才能睡的安稳,可安平却睡不着了。 本来是想逃避他几天,等他再被皇帝派出去,她正好出来,却不料,这男人竟然在柴房里也不放过她,真是一只禽兽,禽兽! 她悄悄的起身,略过他的身体,开门向外走去,外面的风雪很大,她举步维艰,可还是向门口那口大缸走去。里面有一大缸水,储备着,是怕发生火灾而准备的。 她哆嗦着,犹豫着,最后咬牙抬脚,穿透了薄薄的冰面,跌进了大缸冰冷的水里。很冷,冷的刺骨,她几乎要窒息了。这样就不会有他的子嗣了吧,因为,她总有一天是要离开的,每一次,他回来,要她,她不是得偷偷喝药,就是得泡冷水,这也是她躲着他的原因。 就在她觉得差不多了,浑身哆嗦的从大缸里爬出来的时候,她看到不知道何时,面前多了一道蓄满怒气的身影,是楚翊玄,他正用一双几乎喷火的眸子望着她。 楚翊玄心里又是气又是痛,一把掐住了安平冰凉的脖子,怒道:"安平你倒底在做什么?不要命了吗?我真恨不得掐死你,你这个混蛋女人!" 安平惨白着脸挤出一抹笑,断断续续的道:"想...想...掐...就掐...别客气。" 楚翊玄是拿这个女人没办法,他怎么能舍得掐死她,想骂,却忍住,脱了外袍,裹住她身体,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向寝楼飞奔而去。 寝楼内忙做一团,丫鬟们把火炉添的旺旺的,烧了热水,注入了浴桶中,楚翊玄带着怒气的手,将安平那湿透了的衣服拽了下去,将她丢在了浴桶里。 一直在打颤的安平在热水的作用下,身体终于暖和了一些。丫环服侍着她更衣,帮她擦干头发,扶着她去床上暖着,还塞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手炉。 楚翊玄气的一夜都没有露面,安平便舒舒服服的睡下,可是第二天,安平却醒不来了。丫环去喊她起床吃早膳,发现安平不应声,不由去看,只见安平双颊泛红,嘴唇干裂发白,伸手一探,额头滚烫一脸,只得赶紧去找管家,管家找了大夫,又赶紧去宫里找楚翊玄回来。 楚翊玄急急忙忙赶回来,还带了大夫来,大夫帮安平诊了脉,一脸沉重,楚翊玄一把揪住大夫的衣襟,急红了眼,大吼,"说,倒底怎样?" "四小姐体内积了太多寒毒,如今这病来势汹汹,怕是不行了..." "不可能!"楚翊玄推开大夫,失魂落魄的坐在安平身边,"不会的,安平不会死的,去,去将镌州所有大夫请来会诊,天黑之前,本王要一个新的结果!" "是,是,老朽这就去!"大夫急忙离去。 "翊哥哥...安平迷路了...好黑..."昏迷中的安平迷迷糊糊的呢喃起来,伸手想要握住什么,楚翊玄忙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心疼的厉害,嗓子好似被什么哽住,发紧发痛,"安平,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昏迷中的她笑了,紧紧的抓着楚翊玄的手,"翊哥哥,安平要走了...这一次真的要走了...再也不回来了...因为安平伤心了,很伤心...安平走了..." "不准,不准!"楚翊玄眼眶红了,心疼痛一片她将安平抱了起来,紧紧搂在怀里,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来,"安平哪里也不去,翊哥哥哪儿都不让你去,就在这儿!" 安平的脸贴在楚翊玄的胸膛里,迷迷糊糊的问:"翊哥哥...还记得我们怎么认识的吗" "记得,我记得。"他的脸深深的埋进她的颈项内,怎么会不记得... 几年前。 都城里出了三件大事,最大的一件事便是三代忠良的闵大人一家因为通敌叛国而被满门抄斩,第二件大事,便是当朝的护国大将军萧翊是同谋,被诛杀。还有一件不小的事,那就是听说是富可敌国的皇商安家出卖了萧翊,安家四小姐安平差一点一命呜呼,有人说那是萧翊的鬼魂来像安家索命报复的。这些轰动的事在都城里沸沸扬扬了许久,经过了两年的时间也终于平息了下来。 安平不愿在府中待着,因为娘亲会逼着她学女红,爹爹会逼着她学琴棋书画,因为她是要嫁给丞相府公子的人,自然是多才多艺,才不至于配不上人家。学这些是有必要的,可在安平看来,没有舞刀弄剑来的痛快。 今天,一吃过早饭,安平便换了男装出了安府,来到这郊外的广阔天地,鸟语花香,绿草茵茵,很是怡人,躲在树上,让他们连人都找不到,逍遥快活,这才是生活。 安平选择的这个地方,以往是没有什么人来的,可今天不同了,她正躺在一根横生的树干上看着师父留给她的一本书,却听到了一阵舞剑的声音。 她不由循声望去,却见一男子赤着上身,舞着一套精妙的剑法,剑气如虹,妙不可言。安平不是想要偷学,而是被深深吸引,她是个武痴,不过学艺不精,因为双亲不准她舞刀弄剑,说一女儿家,练的满身肌肉,胸部的肉都练到屁股上了,有谁要啊。其实哪里有那么夸张啊。 就在安平欣赏的如痴如醉的时候,一个女人的身影闯入了她的视线,那女人一边鼓掌一边笑,似乎在为男主的剑法喝彩。 不过那男人似乎有些不耐,身影飞上飞下,远离那女人,竟然朝着安平的方向而来。安平这也才看清楚,男人有着一张俊美无双的脸,龙眉凤眼,眸若寒星,五官深刻冷硬,给人一种冷冷的很霸气的感觉。(未完待续) 第4章 安平一直觉得哥哥们已经是美男子了,可是没想到世间竟然有这样的男人,俊美却不阴柔,用师父的话就是特别的男人味儿。 男人收剑,高大身影稳稳落于地上,古铜色的肌肤上布着一层细细的汗,在阳光下发着淡淡光晕。安平的脸不禁红了红,自己这样看一个男人的身体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安平决定继续看书。可那女人的声音却不容忽视,只听那女人问那男人,"翊,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对我总是冷冰冰的?" 男人沉默。 "翊,你倒是说句话呀,我倒底哪里不好了,我可以改,真的,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 "我要一个静一静。"男人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低沉而有磁性,不过明显是在下逐客令,可惜这女人不识时务,还是缠着问:"不要,你一定要给我一个答案,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不肯娶我为妻!" 男人似乎对于这女人的聒噪忍无可忍,一拳头砸在了安平所在的树干上,力道之大,树干颤动,让安平的身体失去了平衡,直直的掉了下去,她还没有学轻功,这不是要摔死她吗? 就在安平以为自己会摔个残废的时候,却觉得身体被什么牢牢托住,她睁开眼一看,却是落入了男人的怀抱中,他竟然接住了她。 男性的味道,结实的胸膛,有力的双臂,安平是第一次这么靠近一个陌生男人,还是一个没穿衣服的男人。她想从男人脸上移开视线,可一低头视线落在男人光洁而结实的胸膛上,而她的手掌心正贴着这男人光裸着的肌肤上。安平脸一红,被火烫到一样急忙收手,挣扎着从男人怀里跳了下来。 "你是谁,干嘛在这里偷听我们说话。"女人横眉,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质问安平。 安平恢复淡定,伸手指了指天,一本正经的说:"我乃天人,被你声音震落凡间,你们继续,本天人还有要事,告辞了!" 那女人气结,不知怎么接话,男人却又要走,她又急急的问:"翊,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不喜欢我。"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来的为什么?安平心里叹息,刚走了两步,手腕一紧却被人紧紧攥住,那力道一拽,她脚步不稳,直直的撞在了男人结实的怀里,撞的她身体一阵发痛。 "喂,你做什么?"安平皱眉,出拳,却被男人化解,将她的手禁锢在身后,腰际一紧,被男人紧紧搂在怀里,无法动弹。 男人却冷冷开口,"想知道为什么吗?" 那女人满是诧异的眼神望着那男人,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抱着一个男人,而且两个人身体贴的那么紧,不留一丝缝隙,诧异着却还是点头道:"想,你告诉我。" "因为,我喜欢男人!"男人说完,唇准确无误的捕捉到了安平的唇,狠狠的亲吻着,霸道的吻,带着强者的掠夺,不给安平一点反抗的余地。 安平被这突如其来的吻惊的失去反应,只是瞪大了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男人,而男人寒星般的眸子也正直直的望着她。 就在安平快要窒息的时候,那男人松开了她,安平终于可以自由呼吸,也脱离了他的怀抱。脸红白交错,说不出的羞恼来。而他则似乎意犹未尽。 被这样轻薄了去,安平怎么会甘心,当下便出手向他攻去,可知是对拆了几招,安平的双臂就被锁住,无法动弹,男人冷冷道:"花拳绣腿。" 说完推开了安平,弯腰捡起了掉落的剑大步离去。安平望着男人嚣张的背影,气的跺脚,那生气的样子着实娇憨可爱。打不过,也讨不回公道,被亲也亲了,还能怎样。安平自我安慰着也转身向回府的方向走去。 回到安府,安平的脸上怒气还没消。丫环自然是知道安平是出府躲清闲去了,她可是内应呢,看着自己主子一脸生气的样子,丫环小桃便觉得奇怪,"小姐,以往出去您都是高高兴兴回来,今儿是怎么了,一脸生气的样子。哎呀,您的嘴怎么了?" 刚坐下要喝口茶去去火的安平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想起了那个炙热的吻,脸不禁又红又白起来,"去帮我打水。" "是!"丫环也不再多言,转身出去。 安平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脸,总觉得今天的自己很陌生,嘴巴红肿一片,引人怀疑。都是那个臭男人,安平又忍不住跺脚,下一次见到他一定要他好看。 这一天后,安平连着几天都没出门,在家修生养性,倒也不是做什么高深的东西不过是绣鸳鸯枕,娘亲说,女孩子要给自己做嫁妆的,可是她总是会不经意的想起那双眸子和那个吻,困扰着她,以至于指头几乎都被绣花针扎成蜂窝。最终还选择出去走走。 依旧是一身男装,翩翩美男,只是个头娇小了些,不带随行,一个人上了街,丫环说今天街上有比武招亲的,安平只是对武有兴趣,所以便去凑了热闹。 比武招亲的擂台上早已经开始了比试,擂台下围了不少人,呐喊助威。安平则淡淡的看着,人群拥挤不知道被谁撞了一下,安平低头看去,是两个胡乱奔跑的孩子,正欲继续观赏,却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对,熟悉,这辈子恐怕都忘不掉那道身影,不就是轻薄了她的那个男人么,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漂亮女子,温婉德仪,双手挽着男人的手臂,一脸娇俏的笑。人群的涌动太大,那男人似乎怕女子伤了,伸出手来护住,女子深情感激的看了那男人一眼。 安平便很有闲情的揣测起来,这个混蛋男人那天拒绝那个女人,想必是因为眼前的女子了。正想着呢,那男人拥着女子走开了。 安平想也不想的跟了上去,一直尾随着他们来到了人很少的街道,安平心头突然计上心来,快走几步上去,挡住了他们的路。(未完待续) 第5章 "翊哥哥。"安平肉麻的喊他,记得清楚,那天那个女人一直喊他翊,安平一脸的忧伤,委屈而伤心的说,"翊哥哥,你说过只爱我一个的,不喜欢女人,怎么才几天...你就变心了...你没良心..." 安平泫然欲泣的说完偷偷瞄了一下那个什么翊和那女子的表情,然后伤心状的跑开,一副被辜负和欺骗了的受伤样子,只是转身的一刹那,她笑的不知道多开心。 一直跑到了郊外的一条小河边,安平的脸上都是汗水,掬起水安平洗了一把脸,想着自己的恶作剧,忍不住冲着水面做了个鬼脸。 起身,安平用袖子擦脸,而后转身要走,却发现身后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人,正是那个叫什么翊的男人。 人吓人吓死人,一点都不错,安平惊呼一声,也下意识的向后退,却不料脚下泥土松软,安平的身子往河里落去,那男人也不知道是要搭手相救还是要推她一把,总之揪住了她的衣服''嘶'';的一声,她的衣服被扯烂,人也直直的掉入了河中。安平想,这衣服怎么这么不结实,还是他故意撕烂她的衣服? 河不深,不过安平还是湿了个透彻,头发黏在脸上,衣不遮体,露出一双洁白的藕臂还有裹胸,一看便知是一个女儿身。这样子着实的狼狈,尤其还是在一个男人面前,安平慌乱的用手环在胸前,无措之极。 男人却慢慢的蹲下来,手里还抓着她撕破离体的衣服,黑眸毫不避讳的望着安平,从她的脸到她的胸,看了个遍,而后冷然一笑,吐出俩字,"女人。" "衣服还我。"安平这么狼狈,而且还有求于人,气势自然是很弱的。其实那衣服,根本就不可以穿了吧,只是抱着希望,多块布遮遮总比现在这样强吧。被他这么盯着看,安平心里毛毛的。 男人不紧不慢的道:"你刚才喊我什么,再喊一次,我便帮你。" "你撕了我衣服,还跟我讲条件,你现在必须去店里买衣服送过来赔给我。"她才不要喊,刚才是恶作剧,现在让她再喊,说不准会被自己肉麻吐的。 男人眸子一冷,站起身来,转身要走,安平犹豫,犹豫,最终还是没出息的喊他,"等一等。"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去看安平,安平低着头,对自己说,喊一下不会死,不会少块肉,识时务者为俊杰么,便细弱蚊声的喊了一声,"翊哥哥..." "没听清。"他冷冷的说。 "翊哥哥!"安平声音中带了点怒气。 "不够味道。"他好整以暇的望着她。 分明是在戏耍她嘛,安平终于酝酿了一下,就当眼前的人是少卿哥哥,她娇娇脆脆的喊:"翊哥哥。" "等着。"他似乎满意了,抛下俩冷冰冰的字转身大步离去。 他走了,安平则躲在水中等着,等啊等,她在水里泡的皮都皱了,还没有来,安平怀疑,那男人是不是言而无信了。就在安平胡思乱想之际,等到了一个小姑娘,她的手里拿着一件衣服,笑着道:"我家主子让我来送衣服给你。" 安平的脸窘的红红的,这才从水里走出来。那丫环把衣服给了安平,安平急急忙忙的穿上,大小正合适,也顾不得许多,急急回府,她又吃亏了! 安平回府,由丫环伺候着换了女儿装,梳了头,一个公子哥又恢复了女儿身,唇红齿白,面若桃花,只不过,杏眼中含着隐隐的怒气。 想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平白无故丢了初吻,今天又被看去了身子,传出去,要如何见人,真是苦恼之极,自己走了是吗霉运。 丫环帮安平梳完头,突然道:"哎呀,小姐,您的玉佩呢?" 玉佩? 安平低头看自己脖子,天,那块从小戴在脖子上的玉佩不见了,那可是她和白少卿指腹为婚的信物,白家的家传之宝,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可不能丢在自己的手里,当下有些急了,"快,四下找找。" "是!" 几个丫环便在屋子里四下寻找了一番,可就是没找到。安平仔细想了想,莫非是丢在河边了?真是糟糕,如果是,不知道还找不找得到。 安平当下又急急的出府,来到了那条河边上,低头四处寻找,却就是没有那玉佩的踪迹,这可如何是好,怎么向少卿交代,娘亲知道了,一定会骂死她的。这里应该没什么人来,而且她离开这里也没多久,被别人捡去的机会不大,莫非是被那个小丫头捡去了?还是被那个可恶男人摸去了?总之找不到,什么可能都有。 她得找到玉佩,可是不知道那男人是谁,京城里的达官贵人,王孙公子,她也见过一些。那男人看上去尊贵不凡,想必不是什么小人物。这样的人,不会在乎一玉佩...可找不到,也只能对他抱着点希望了,但是,要去哪里找他,是个问题。 安平失落的回府,晚上和爹娘一起用晚膳的时候,娘亲竟然一眼就看到她的玉佩不见了,她怕挨训,只得撒了善意的谎言,说绳子旧了,摘下来换,还没来得及戴上,娘亲便嘱咐她,一定要收好,千万别弄丢了,她连连点头,嗯嗯嗯。 用过晚膳,回到居所,安平躺在床上思量着怎么办,不然找少卿哥哥商量一下?可是,少卿哥哥知道了估计也会不高兴的,毕竟那块玉佩的意义不单单是个饰品,还是他们两个的信物。 安平思前想后,猛然想起了她第一次见那男人的地方,她一直把哪里当成自己的秘密花园,那个男人会不会再去那里呢?为今之计,只有守株待兔了,去那里等他出现。 安平足足的在她那秘密花园里等了七天,可那男人一直没有出现,几乎不抱什么希望了,等到娘亲再问,她坦白就是了,然后去给白家赔不是,请罪。 苦恼的坐在草地上,安平的手胡乱的扯着地上的草,正自烦闷,可不知道谁用石头丢她,安平皱眉转头望去,却看到了那个男人。(未完待续) 第6章 安平还是第一次这么高兴见到他,站了起来,迎了上去,他太高了,她必须仰头望着他,"你终于出现了!"我等你等的好苦啊,安平心里吐苦水。 男人勾唇似笑非笑,"没想到你这么想我。" 安平的脸一红,不知道怎么接口了,谁想他来着,她是急着找回玉佩好不好。男人似乎不打算再理她,转身要走,安平急了,她还没问他话呢,干嘛酷着一张冷脸还转身就走,"喂,你别走,我有话问你,别走哦..."越说,他走的越急,步子又快又稳,安平只得小跑上前伸出双臂拦住他的去路,"我跟你说话呢,你不回答,很不懂礼数,知道吗?" 男人顿足,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视线掠过她的头顶望向远处,"我不叫喂。"他冷冰冰的说。 安平哪里有兴趣知道他叫什么,她只想知道她的玉佩他有没有见到过,当下也不拐弯抹角,径直问:"我是想问公子,有没有看到一块玉佩,上面雕着麒麟。" 男人沉默不语。 安平对于男人的沉默很是恼火,安平也没好气起来,这个人好大牌,"你...间歇性失语,还是间歇性失听。" 男人又要走,安平急忙又张开双臂,却好巧不巧的和走上前的他撞到了一起,好似她张开双臂去抱他一样,安平意识到自己的不适宜,忙收手,脸也泛红,不情愿的问:"请问公子尊姓大名?" 他微微挑眉,凤眼深沉,低头俊脸靠近她的脸,低沉着声音道:"你不是喊我翊哥哥,嗯?" 俊美的五官在她眼前放大,就连他的睫毛都看的清楚,那双眸子好似旋涡,要将安平吸进去。安平的心好似鹿撞,一个劲的乱跳,他的眼神,让她心乱,忍不住低下头,后退几步,背过身去,"你休要再胡言乱语。玉佩对我来说意义非凡,如果你见到请还给我,感激不尽。" "叫不叫随你,回答与否随我。"楚翊玄说完继续往前走,超过了安平,留给安平一个背影,她懊恼的跺脚,怎么就遇上了这样一个难缠的人。当下只得又追了上去,"好啦,好啦,翊哥哥是吗?你可有见到我的玉佩?" "这个?"他沉声说着扬起手,手里正是她焦急寻找的玉佩。 安平眼中闪过晶亮,脸上也是娇俏的欣喜,"对,是这个。"安平说着伸手要去拿,他却缩手,玉佩落在他掌心里,双手背在身后。 眼看到手的东西就这么被收回了,安平快急哭了,急急的问:"你倒底给不给?" 楚翊玄冷声道:"给。不过,你要打赢我。" "为什么?"她的功夫在他面前还真是花拳绣腿,他分明是为难她。 他冷冷酷酷的道:"不解释。" 可恶,可恶,安平心里腹诽他,脸上却是笑了,"噢,你这算不算恃强凌弱,明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却给我出这样难题,分明是看上我的宝物了,没想到你看上去挺尊贵的,却是贪财之人。" 对安平激将法,楚翊玄根本就不接招,淡淡的道:"十招内,你赢了,东西便归你。" "好,看招!"安平说着便是一招霹雳掌,想出奇制胜,向楚翊玄心口袭去,可楚翊玄身子敏捷一侧,而后伸手一劈,打在了安平手腕上,那力道让安平差一点趴地上,勉强平衡身体直腰,来不及做出反应,楚翊玄攻来的一掌不偏不倚的正中她软绵绵的胸... 安平身子向后跌,脸一阵红一阵白,愤恨的望着楚翊玄,眼里渐渐的泛起了一阵雾气,变成泪珠儿一颗颗的落下来,滑落在她白皙的脸颊上,仿佛雨打海棠... 安平毕竟是个女孩子,十四岁的小丫头,被人这样欺负,难免觉得委屈。先前被吻了,虽然也懊恼的许久,可不曾像现在这样觉得羞辱。 女儿家的胸多隐私的地方,就被一个大男人给非礼了,自然是又气又羞,可又打不过人家,当下便哭了。 都说女人的眼泪对男人来说是致命的武器,楚翊玄看安平哭了,一时间也有些怔住,却还是冷着脸道:"别以为哭,我就会将东西还给你。" 哼,不要了! 安平哭着愤愤转身,决定回去,与其这样被人欺负,不如被娘亲骂一顿,可是脚下走得急,脚下一痛,把脚给崴了,安平低呼了一声,皱了好看柳眉,一瘸一瘸的走到树跟前,背靠着树坐下,哭出声来。 如果她有绝世武功,一定将这个男人打趴下,剥光衣服游街。如果她有绝世武功,她一定将这个臭男人的手给废了。可惜,她没有,没有,她的清白名节,就这么被毁了,怎么对得起少卿哥哥。 楚翊玄微微皱眉,走到安平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声命令,"不准哭了!" 安平抬头,泪眼婆娑,恼恨的望着他,她哭碍着他什么事了,想着自己被欺负的没有还手之地,安平的眼泪掉的更凶了,平日在家里,大家都宠着她,哪里会有人这么欺负她。 楚翊玄望着安平,他一直觉得女人哭泣的样子是很丑陋的,尤其那种呼天抢地的哭泣,可是安平哭泣的样子,却异常好看,梨花带泪,楚楚动人,晶莹的泪珠儿挂在白皙无暇的脸颊上,着实的好看,他当下也不再说话,竟然就和她对望着,欣赏她哭泣的样子。 可他没想到的是,安平竟然这样能哭,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一点不假,看安平没有止住泪水的趋势,他渐渐的也似乎有些无措了,俊脸一绷,沉声道:"行了,我让你打回去便是了,我站着不动,你若让我的脚后退或移动一步,玉佩就还你。" 安平的眼泪稍稍止住,望着男人的俊脸,哽咽着道:"说话...算话?" "算话。" 安平哽咽着道:"你闭上眼,不准看!" 楚翊玄冷冷的扫了安平一眼,却很是配合的闭上了眼。(未完待续) 第7章 安平站了起来,可手中却多了一把泥土,她用足了力气,快而恨的向楚翊玄的脸上砸去,''啪'';不偏不倚正中楚翊玄的俊脸,原本俊美的五官立刻变得灰头土脸,冷峻的脸上都是狼狈,嘴巴、鼻子、脸上满满的土。 安平梨花带泪的小脸上扬起一抹笑,可越看楚翊玄那样子,越觉得好笑,抑制不住的笑出声来,眼波荡漾,娇媚无比,令人心醉。楚翊玄心念一动,伸手一把将安平拽了过来,双手捧住安平的脸,低头狠狠地吻了下去。 霸道强势的吻,带着点惩罚,激烈的让安平招架不住,她的挣扎不过是徒劳,他的舌长驱直入,捣入她的口中,他唇上的泥土也沾染进了她的口中,安平挣扎不开,便狠狠的咬他的舌,可是他却灵巧躲开,转而吮住她的舌头,汲取着她的芬芳。 楚翊玄原本只不过是想惩罚安平,可是她的味道美好的让他欲罢不能,唇瓣柔软的不可思议,小小的丁香舌柔滑还带着芳香,让他想要更多,许久,他微微离开她的唇,低沉而沙哑的嗓音问:"你的名字。" 他的声音低沉而魅惑,他的眸子深邃而迷人,仿佛是深不见底的漩涡,让安平有一刻的失神,沉沦在他的吻带给她陌生的感觉中,安平深呼吸,脑袋渐渐清醒,她,竟然会沉沦在他的吻中,心里又是羞愧又是恨自己,使劲挣扎,可他的一条手臂将她紧紧圈在怀里,另一条手臂却紧紧的扣着她的后脑勺,她的双腿也被他的紧紧夹住,无法动弹。 彼此的脸靠得那样近,鼻息间都是他男性的气息,让她的心一阵阵发慌,气息有些不稳,她咬着唇不说,不说自己的名字,可她的沉默似乎让他不耐,低头又要吻上来,安平急急的道:"安平,我叫安平。" 他松开她,安平要后退之际,他的手却捏住了她的一缕黑发,以指代刀,竟然将她的发斩断,安平低呼,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女子割发送人,那代表着定情,他,他倒底想如何?"你这登徒子,把东西还我!" 楚翊玄逼近安平,安平脚下不稳的向后退,他的靠近,总是让她无法呼吸,压迫感十足,他微微俯身,她的视线就不偏不倚的落在他的薄唇上,就是这张唇,夺了她的吻,在她唇瓣上辗转吮,安平不由的心浮气躁,唇也灼热不堪,结结巴巴的道:"你...你倒底想怎样?" 楚翊玄勾唇,似笑非笑,一字一句道:"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不是请求,不是商量,而是霸道的宣称,安平,你是我的了,是我的女人。怎么有这样霸道无礼的男人,安平气急败坏的道:"我才不要做你的女人,你做梦!" 安平怎么会做楚翊玄的女人,除去她和白少卿有婚约不说,谁愿意给他这样冷酷霸道又难缠的男人做女人,就算她嫁不出去,也不会,因为他太可恶了。可楚翊玄说的笃定,仿佛势在必得,安回答的斩钉截铁,不留余地。 不打算和他在纠缠下去,安平说完离去,楚翊玄站在那里,眸子一直望着安平的背影,他的眼神都是掠夺的神色,他想要的女人,没有得不到的。 王府。 华贵的锦榻上,一俊美的男人谢谢的靠在长枕上,一条腿伸直,另一条却屈起来,手肘搁在膝盖上,修长好看的手里把玩着一缕黑发,眼神悠远复杂,似在恨,又似在想着某一个人。 一个嬷嬷和两个丫环进来,嬷嬷走向了还在床榻上的侍妾身边,她的手里还端着一碗药,侍妾披了外衫,下床,跪在了楚翊玄身边,哀求,"王爷,奴家可不可以不喝这些药,再喝,奴家会失去做娘的资格..." 两个丫环在为楚翊玄更衣,楚翊玄冷冷的扫了那侍妾一夜,吩咐,"灌药。" "是!"嬷嬷走过去,捏住了侍妾的下巴,将一碗黑糊糊的药灌进了侍妾口中,侍妾的眼中有泪,可不敢反抗,眼神中也有着害怕,自己说这些话,王爷会不会生气。 "本王是委屈你,明天去账房支些银两,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楚翊玄说完了大步离去,侍妾哭了起来,抱住了楚翊玄的一条腿哭着哀求,"王爷,奴家不敢再存非分之想了,王爷不要赶奴家走,奴家还要伺候王爷。" "来呀,轰出王府。"楚翊玄一脚踢开了那侍妾,毫不留情的离去,那侍妾望着楚翊玄的背影,绝望之下哭的肝肠寸断。王爷为何对每一个女人都这般的无情,为何,为何? 皇帝召楚翊玄进宫不为别的事,而是太后身体欠安。要说是什么大病,也不是什么要害的病,只是背上长了一个拳头大的瘤子,太医说,需要切除。可太后千金之躯,年岁已大,要动刀子生生切下肉来,恐怕是撑不住。切,怕有危险,不切,每日疼痛难忍。楚翊玄进宫之时,太后服了一剂药,好不容易睡下,他便没有去惊扰。 如果九儿在就好了,她的催眠术可以让太后在不知不觉中便将病痛去除,可前不久,九儿去寻访一位世外高人,不在都城,也不知道现在身在何处。 皇帝沉吟了一下,道:"五弟,九儿不是有一关门弟子,只是一直不知道是谁?师父不在,何不让徒弟代劳?" 楚翊玄想了一下,如今也只好如此了,"臣弟立刻去寻找此人。" "好,找人你最在行,这件事交由你去办。" "臣弟领旨。" 安平再也不会去那秘密花园了,在府中被母亲逼着绣了老半天花,最后还是悄悄的出府了,来到郊外河畔,刚想练习一下自己刚学的剑法,却见前面属下站着一个红衣女子,拿着一条白绫向那歪脖子树枝上丢,丢了好几次都没丢上去,安平心想,她可真笨。 最后一次,终于丢上去了,女子将白绫挽在了一起,然后搬石头,踩上去,原来是要上吊啊,上吊?安平急忙跑过去,那女子的脖子已经伸了进去,吊上了,安平挥剑将白绫斩断,那女子摔在了地上。(未完待续) 第8章 "你...为何要阻我。"女人眼中都是泪,不感激,却有些怪安平多事,低头伤心的哭泣起来。 安平也不怪她,想必是遇到了难事,"有什么难事,一定要以死来解决,这世上,除了死,还有很多解决问题的办法,蝼蚁尚欠偷生,你何苦寻死。" 女人望着安平,"男人负心,冷情,抛我,弃我,我孤苦无依,以后,已是没了活路,不如早死,下辈子,做一棵树,一棵草,也不要再做女人。" 安平喃喃道:"原来是被臭男人欺负了。" 女人泪眼婆娑的望着一身男装的安平,"你...不是男人么?"怎的骂起男人来了。 "这不是重点。"安平伸手将那女人拽了起来,"除了死,你还想做什么?" "我...我将女人最珍贵的青春,贞洁都给了他,可他,却狠心赶我出府。" 安平不由道:"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不,你不懂,我爱他,不可以没有他。如今,我只有两条路,要么死,要么回到他身边,可是他身边我是回不去了,我只有死了。"女人甩开安平的手,要离开,安平急急拽住她,"死有什么用,走,我陪你去和他说理,女人不是抹布,用完就掉,让他给你一个说法。" 女人回头怔怔的望着安平,"可...可是,他身份地位...我不敢。" 安平一脸天不怕地不怕,"管他是什么人,就算皇帝,也总该讲道理,再说你犯了七出的哪一条?" 女人想了想,"只是跟了他那么久,没有过子嗣,可那不是我愿意的,是他不愿要,逼着我喝那些不孕的药。" "这就是他的问题了,走,我们找他说理去。" "可,可他是王爷!" 王爷?这都城的王爷起码有五六个,不过,她见过的也只有那么一两个。王爷,这样的尊贵身份,王府中的姬妾肯定不会少,不像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估计也有几十个。 这些姬妾的命运,如同蝼蚁,在那些男人眼中,或者连一匹良驹都比不上,只不过是他们泄欲的工具,玩乐的玩物,幸运的,生下一男半女算是有个依靠,有了点地位,不幸的孤苦凄凉一生,更有倒霉的,说不定哪天男人们一个兴起将女人转送他人,就如同一件衣裳。如果恋上这样的男人,更是不幸,失心,如果被抛弃,那真是没有活下去的心思了。 像眼前寻死的女人,被王爷赶出了王府也不过是一件普通的事,可牵扯到生死,那边是人命关天了,虽然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不过安平总不至于眼睁睁看着她死不管不问。 安平思量了一下对那女子道:"你先不要急着死,我先找地方让你住下,我会尽快想到良策,助你回府。" 女子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安平,看着安平岁数不大,英俊少年,可贵气不凡,也许真能帮她,"公子,我们不过萍水相逢,你为何肯帮我?"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是吗?" 女人噗通跪在了安平面前,"艳娘多谢公子大恩大德,来世做牛做马,必当相报。" 安平把艳娘扶起来,一起回城。一路上,艳娘也讲述了一些她的身世,原来她家道中落,被人欺凌,是端王爷出手搭救。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似是一段佳话。艳娘自然也喜欢上了这端王爷,可王爷却是一个冷情的人,对每个女人都无情,包括她。 回到城里,安平找了客栈让艳娘安心住下,让艳娘等她几日,助她回府。说实话,安平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只希望艳娘冷静后,没有寻死的打算。 安平安顿好艳娘,便回府中,刚进门,丫环就急急的迎了上来,"小姐,您可回来了。" "出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安平看了丫环一眼,继续向里面走着,丫环在身后道,"老爷吩咐小姐一回来立刻去主楼,有要紧的事。" "噢?什么要紧的事,是不是少卿来了?"一般情况下,少卿来探望她的时候,父亲才会特地让她去主楼和少卿相见,难不成今日少卿得闲来找她? 丫环一脸焦急的催促,"不是啊小姐,据奴婢所知,是一位王爷来访,奴婢也不清楚,奴婢先帮小姐换衣服。" 安平回到住处换了女装,简单梳洗了一下便去了主楼,心想着,王爷来,为何要见她?满心疑惑着,人也到了主楼,迈过门槛进了大厅后安平怔住,无法前进一步。 只见正堂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龙眉凤眼,目光幽深,安平的心咯噔的一下,脸也青白交错,怎么会是他,真是冤家路窄,不就是欺负了她的那个什么翊吗,忍不住道:"你怎么会在我家!" "不得无礼,还不拜见端王爷!"安平的父亲,安大海眼看着自己女儿这样无礼,忍不住呵斥,也疑惑,自己这个宝贝女儿怎么和王爷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难道认识? 他竟然就是端王爷?欺负了她多次,赶艳娘出府的端王爷?他果真不是什么好人。安平也不由地想起了他对自己的种种劣行,说不出羞恼来,当下也没行礼。 安大海急了,又要训斥,楚翊玄摆了摆手示意安大海不要动怒,他好整以暇的望着安平,她那羞恼的样子,也是十分好看,赏心悦目的,"你是安平。"他冷冷的问,似乎是第一次见安平,想想也是,难道他想承认,他是怎么欺负她的吗?装作不认识大概是最好的办法了吧?安平心里狠狠地鄙视着楚翊玄。 "我是安平。"安平也不点破,这样也好,省的爹爹到时候追问,又是一大麻烦,安平想着又想起来,他来安家做什么?脑海里猛然想起,他信誓旦旦的说要她做他的女人,难道...安平的心不由提了起来。 安大海看安平那一副不乐意的样子,生怕得罪了王爷,忙问:"不知道王爷找小女所为何事。"(未完待续) 第9章 楚翊玄黑眸凌厉的望着安平,沉声道:"宫里有件急事,原本有九儿在也不必惊扰安府,不过九儿远游,只能劳烦九儿的弟子了。" 安平想说这些跟她好似没关系,可看到父亲一个劲的向她使眼色,怕她得罪了王爷,只得默不作声。 楚翊玄站起来走到安平身边,微微侧头看她,冷冷淡淡的口气,却是命令,"跟本王走一趟吧。" "王爷,九儿虽然是我师父,可我学艺不精,恐怕不能担当重任。"实话实说,安平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去宫里办事,办好了一切好说,办不好风险极大,何况,她是九儿徒弟可还没有出师,这可恶王爷也不说是什么事,她细想了一下,自己不能贸然答应。 楚翊玄眉头微微一皱,转过身去和安平面对着面站着,黑眸居高临下望着安平的小脸,冷森森的问:"你想抗旨。" 安平不卑不亢的道:"不敢,实话实说而已,有什么事,还请王爷直说,安平会量力而行。"她连师父的九成才学都没有学到。 楚翊玄微微眯眼似在思量,片刻后才道:"你只需让太后不觉得痛便可。" 安平听楚翊玄这么说便也明白了,应该是太后身体欠安,被病痛折磨,需要用催眠术来减轻痛苦,可是,她不知道做不做得到。 "你姑且一时,即便不成功也不会怪罪于你和安家。"楚翊玄是个多聪明的人,自然知道安平的顾忌,一语道破,安平还能说什么,难道真要抗旨,估计是要被杀头了。 "好,我去准备一下。" 安平回到了自己住处,换了一套浅蓝色的外衣,发型也梳理的很简单,给人感觉很亲和。准备好一切后,安平随着楚翊玄乘着马车向皇宫走去。 皇宫,安平还是第一次来,很漂亮,很大,可也很不自在的感觉,好似处处都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一样。安平被带着直接来到了一处不大的院子,进房间,她看到了一个身穿一身金黄衣衫的男人,还有几个年纪很长老者。那穿着金色衣衫的男人四十岁左右,应该是皇帝了,安平急忙行礼。 皇帝很亲和,让安平起身,不必拘礼,让她尽力就是,安平道谢后由宫女引着进了内寝,房间不大,很安静,而且窗户都用厚厚窗帘遮上,屋子的光线是一颗硕大的夜明珠,这样的环境正适合催眠,看来以前有人催眠过,懂得做这些准备。 太后正躺在床上,安平下跪行礼,太后声音很微弱的道:"免礼,起身吧。" "多谢太后。" 安平起身,走到太后身边,和太后聊起了一些关于催眠的事,也让太后倾述她缩忍受的痛苦和困扰,慢慢的让太后侧躺,安平将夜明珠拿在了手里,让太后注视着这光点,等了一会儿后,安平引导太后,"你的眼睛已经开始疲惫...你已经睁不开眼睛了...你的全身沉重...睡吧...熟睡吧..." 太后的眼皮慢慢合上,催眠成功,安平继续深化:"...非常好...你现在全身都很舒服,身体所有的痛苦已经被驱散...你会感觉到你的背很舒服,完全放松的感觉...感觉到了点点头。" 太后点头。 这时太医进来,走到太后身边,要帮太后切除那一肉瘤,安平继续催眠着,"你现在不会觉得痛,你的背会有一双温柔的手,碰触到哪里,哪里就会很放松,很舒服...不会痛...你感觉一下,感觉到点点头..." 太后点头。太医也已经切除掉了那肉瘤,安平继续说:"很好,你会体验到,后背上不会痛了...一会儿我会解除催眠唤醒你,后背的疼痛已经消失了...我数一、二、三,你就醒来..."安平说完数了三个数,太后醒来,成功了! 太后的后背虽然刚被动了刀子,上了药,包扎好,可她竟然真的感觉不到太过强烈的疼痛,便和安平交谈起来,说了一些现在的感觉,看得出太后一切都很好,安平不敢打扰太后休息,便告退出了内寝。 皇上和楚翊玄进去看太后,安平还没有和皇帝请辞,外面的太监让她先在外殿等候,安平等了没多久,皇帝和楚翊玄便出来,皇帝爽朗的笑,"果真是名师出高徒,九儿有个好徒弟,朕要重重赏你。" 安平忙福身,"多谢皇上美意,能帮太后减轻痛苦是民女的福气,不敢要赏。" "哎,一定要赏,说说,你想要什么?" 安平也不好驳了皇帝面子,心念一动道:"民女斗胆,请皇上给一个旨意。" "什么旨意?"皇帝望着安平,九儿古灵精怪,没想到徒弟也是。 安平道:"皇上下一道旨意,要端王爷答应民女一件事,当然这条件是王爷能力所及的。" 皇帝微微蹙眉,而后笑了,"呵,这可为难朕了,那你说来听听。" 安平也不知道说出来会不会不合适,斟酌了半天才道:"民女不是不愿告知皇上,只不过这件事,实在难以启齿..." 皇上看着楚翊玄看着安平那眼神,明摆着是带着征服和掠夺的眼神,好似有什么东西暗藏其中,"好,朕便许了你这个赏赐。翊玄,你送安姑娘回府,朕还有要务处理。" "是!"楚翊玄说完冷冷扫了安平一眼。 皇帝离去,安平随着楚翊玄出宫,又坐上了那辆马车,楚翊玄冷着脸不说话,安平犹豫了一下道:"王爷,既然皇上下旨了,那你可要答应我一件事。" "说。"楚翊玄冷冰冰的吐了一个字。 "王爷身边有个侍妾叫艳娘的,前日被王爷赶出王府,我跟艳娘一见如故,她对王爷一片痴心,所以恳请王爷让她回府,继续服侍王爷。"如果不是艳娘寻死觅活,她也不愿管这等闲事。 楚翊玄望着安平,心中闪过什么,他以为她是乘机想要报复一下他,没想到却是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女人,"你倒是好心。"(未完待续) 第10章 安平试探的问:"我想王爷不会抗旨的对吧?" 楚翊玄冷冷的道:"不会。" 安平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既然一切都妥当,她也不愿和她同坐一辆马车,太闷了,在他面前,她总是呼吸不畅,"那我先告辞了,麻烦停车。" 安平说着要撩开帘子下车,可腰际一紧,人直直地跌入了一具宽阔的怀抱,蒙了一下,双眼对上了他深若旋涡般的黑眸,"你放手!"安平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他又想做什么? 楚翊玄的脸靠近安平,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让她一阵的不安,踢打他,可他就是不松手,将她紧紧禁锢在怀里,用手捏住她的下巴,劈头盖脸的吻了上去。 狭小的空间里,安平几乎无法挣扎,被他狠狠的吻住,他的舌伸入了她的口中,她终于逮到了机会,咬住了他,一点都没客气,咬破了,尝到了血腥味儿,可他依旧没有松开,直到安平的头砰地一声撞在马车上,楚翊玄才松开她的唇,安平呼吸不稳,他呼吸粗噶,低低沉沉的在她唇瓣上呢喃,"这是本王对你的谢意!" 安平的心跳的厉害,仿佛一头小鹿在乱撞,不由她控制,连呼吸都是一件困难的事。眼看着他又要吻上来,安平又急又怒拼命挣扎起来,挥舞的双手却不小心在楚翊玄脸上抓了一下,他的眸子冷了一下,却也松开了她,她急忙起身离得他远远的,而他伸手像脸上刺痛出摸去,淡淡的血迹沾染在了手指上,他低下视线看了一眼手指上的血迹,而后黑眸一沉望向了安平。 安平惊悸的望着他,看到他抬起手来,安平以为他要打她不由地闭上了眼,准挨他一拳,却不料,他只是揪住了她的胳膊,冷喝:"停车!" 车夫立刻停下了马车,安平眼前一亮,身子一个趔趄,人已经被丢下了马车,以为会摔个五体投地的,可没想到她落在地上的时候,是站着的姿势,她站稳之际,马车已经奔驰而去,冲着离去的马车,懊恼跺脚,可想到他脸上被她抓的那一道,又觉得解气,哼,估计他好几天都不敢见人了。而她又被轻薄,就当被狗咬了,安平如此安慰着自己也向回家方向走去。 四月,牡丹花开,都城里一年一度的牡丹花会吸引来了不少爱花赏花之人。安平也是其中之一,不过,还有其中之二,便是白少卿。 虽然是未婚夫妻,可碍于诸多规矩,两人也不经常见面,私下相会,更是屈指可数,现在的他们已经不能像小时候那样随心所欲在一起玩耍了。 这一次两人去赏花自然也不是私会,而是白少卿请示了未来老丈人,得到允许,和安平带着丫环一起来到了牡丹园中。多日不见,两人自然有许多话说,丫环很分寸的跟在后面,既不太远也不太近。 安平和白少卿走在一起,自然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瞩目,一个美丽如仙子,一个年少英俊,走在一起是何等的登对,白少卿身材颀长,精瘦却不瘦弱,他正微微侧目,望着安平,这小丫头几日不见,似又漂亮了。 安平回望了白少卿一眼,娇嗔的道:"你不好好赏花,做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白少卿一笑,"花儿哪有安平好看。" 安平脸儿一红,却道:"几日不见,你倒学会油腔滑调了,我倒要去问问叶师傅,倒底是教你学问还是教你油嘴滑舌。" "瞧瞧,这实话都说不得了。"白少卿故意一脸无奈,摇头轻笑,俊逸的脸和温柔的眸子,却都是对安平的宠溺,要等安平及笄了,他才能娶安平过门,他可是等的有些急了,忍不住的道:"真希望,你能早点及笄。" 安平好似体会不到白少卿的焦急,随口道:"不是很快了么,还有半月,我就是整十五岁及笄了。" 白少卿的脸却微微靠近安平,"我巴不得你今天就及笄,赶紧把你娶进门,这样我才安心了。" 安平的脸泛起了可疑的粉红,她娇嗔的瞪了白少卿一眼,"谁要嫁你..." 白少卿很是喜欢看到安平害羞的样子,不禁继续逗她,"哦,我家安平竟然害羞了。" "谁是你家的啊..."安平的脖子都红了,急急的要走开,却不料,脚下一个绊子,身子直直向前扑去,白少卿伸手要去扶住安平的时候,却有人快他一步,扶住了安平。 惊魂未定的安平闻到了一股子熟悉的气息,霸道强势,她抬头,看到了一张冷峻的脸,心不由一窒,急忙站直了身子,挣脱了那双扶住她的手,白少卿也适时的过来,"在下白少卿见过王爷!" "多礼了。"楚翊玄冷冷的说完,不再说一句话,反而是用一双黑眸直直的望着安平。安平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头都不敢抬起来,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可楚翊玄那道灼灼的视线,似乎要将她的头顶烧出个窟窿来,明明是一双冷寒之极的眸子,为什么却给人这样灼灼的感觉。 白少卿微微眯眼,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楚翊玄的沉默,没有让他觉得局促不安,反而是对安平说:"安平还不见过王爷。" 安平马马虎虎的行了个礼,"安平见过王爷。"说完急急的拉住了白少卿的衣袖,"少卿,我脚疼,我们去那边歇息一下吧。" 少卿淡淡的笑了笑对楚翊玄抱了抱拳,"在下先行告退了,王爷请!" 白少卿说着便和安平离开,楚翊玄继续向前走着,身后的小厮道:"王爷,那安家小姐长的确实花容月貌,不过可惜已经和丞相大人的公子订了亲..." 楚翊玄眸子冷冷的,唇边是似有似无的冷笑,订亲,很好。 安平和白少卿赏花后,两人一起回了安府,安大海留了白少卿在府中,让他等吃了晚膳再离开。白少卿自然愿意,因为,他想多和安平待一会儿。这一次见面,再见,恐怕要等半月后安平的及笄之日了。(未完待续) 第11章 吃过午饭,白少卿陪着安大海下棋,其实也没怎么和安平在一起,一直到了晚上,才见到安平,坐在一起用膳,一桌子的人,很热闹,安平的哥哥们也聚在了一起。 吃过晚膳后,白少卿这才告辞离去,由安大海和夫人送到了正门,等他们回去了以后,白少卿则转而去了后门,果然看到了安平,以前小时候也是这样,白少卿被安大海从正门送出去,而后在后门偷偷再见,话别一下再离开。 白少卿目光柔柔的望着安平,"回去吧,改日我再来看你。" 安平犹豫了一下问:"我及笄的时候你有空来么?" "我会来看安平及笄,看着她绾发。"白少卿说着伸手,试探的拉住了安平的手,握在手心里,仿佛握住了珍宝,两个人在月光下对望着,白少卿忍不住靠近安平,低头,唇瓣慢慢的,带着不安和紧张向安平的唇落下,安平微微的怔了一下,却是没有躲,任由白少卿的唇柔柔的落在她的唇瓣上。 温柔的吻,带着不安和怜惜,小心翼翼的亲吻着安平的红唇,安平闭着眼睛,默默的承受着白少卿的吻。 白少卿第一次吻安平,心里泛着异样的感觉,许久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瓣,将她抱在怀里,"安平,生气了吗?" 安平在他怀里摇头,不生气,是她愿意让少卿吻的,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不会剧烈的跳动... 白少卿低低的道:"安平,安平,我只要你。" 安平伸手双臂微微的抱了抱少卿,将他推开,"回去吧,不早了。" 白少卿松开了安平,笑了笑,转身走了,安平看着白少卿的背影,转身向后门走去,走着走着,她的眼泪毫无防备的落下来。 半月的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也到了安平及笄的日子,十五岁,她成人了,也到了出嫁的年纪。安府为安平举行成人仪式这一天,白少卿没有食言,前来见证安平成年的那一刻。 及笄几天后,安家和白家也商议好了安平和白少卿成亲的日子,下了聘后,两家便开始筹备婚嫁事宜。 白府为婚礼事宜忙碌之际,安府里上上下下都忙碌不堪,安平也被指挥的头晕目弦,一会儿要她看布料,一会儿要她看首饰,总之这个那个,事情繁多。 也看着婚期将近,安平不由想着,师父怕是没办法在她成亲前回来了,现在,师父人都不知道云游到哪儿去了,如果师父不能见证她的婚礼,对安平来说也是一件憾事。 "小姐,小姐。"小桃的声音又响起,安平最怕的就是小桃喊她,准是又要她看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懒懒的趴在桌上,头也不抬的问:"又是谁送来了什么东西..." 小桃看着安平那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不由顽皮起来,站在安平身边,低头道:"是啊,这次可是主动上门打一份大惊喜。" 安平坐直了身子,双手托着脸,意兴阑珊的道:"还不就是那些,我都看烦了,你让母亲做主便是。" 小桃挑了挑眉道:"好吧,奴婢这就去让白公子找老夫人做定夺。" 安平这才回过神来,小桃忍不住笑出来,安平站起身来,伸出纤纤玉指戳了戳小桃的额头,"好啊,胆子越来越大了,看我怎么罚你。" 小桃连连福身,"是,是,奴婢该罚。" 安平原本想就这样出去见少卿,可想想这几天在府里闷着,难得少卿来,一起出去走走更好,当下换了男装,便急急的出了门。 "安平。"等在门口的少卿看到安平,俊逸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安平扯住少卿的衣袖,央着少卿,"少卿,这几天在府里我快被折磨死了,你带我骑马去郊外走走,好不好,好不好。" 少卿有些为难的样子,安平松开他衣袖,故意一脸委屈,可怜巴巴的道:"就知道你不疼我了,连一个小小的心愿都不帮我实现..." 白少卿伸手刮了一下安平小巧的鼻子,"真是拿你没办法,不过我出来没骑马,要不,我们去马市,选一匹好马,你看怎样?" 安平眼睛一亮,"好,我们现在就去。" 两人就这么去了马市,挑选了一匹还算比较好的马,白少卿先上马,伸手给安平,"上来。" 安平抓住了白少卿的手,他用力一拽,安平稳稳地坐在了马背上,白少卿策马奔向郊外,春风拂面,安平的心情也向春风一般怡人。 马儿奔跑到一处悬崖边停了下来,已经无路可走,白少卿下马,安平也跳下了马背,两人站在那里望着深不见底的深渊,又望向远处层叠的青山。 白少卿低头望着安平红扑扑娇艳如花的脸,低低的问:"你高兴吗,安平?" 安平明媚一笑,"高兴啊。" 白少卿却继续问:"要嫁给我了,高兴吗?" 安平眼珠转了转,"高兴是高兴不过我怕..." "怕什么?"白少卿唯怕安平有一点点不开心,也怕安平有丝丝不愿意跟他成亲的心思,怕委屈了她。 安平一脸狡黠的笑,"怕你见一个爱一个啰。" "不会!我只要安平一个。"白少卿急急的说着,突然冲着山谷大喊,"白少卿只要安平,只要安平一个..." 安平急的伸手去捂住了白少卿的嘴巴,阻止他再这么大声喊下去,"好了,好了,我是开玩笑的..." 白少卿伸手握住了安平捂着他嘴的小手,唇瓣轻轻吻了一下她的手心,而后一把将她拽进怀里,难得霸道的说:"我也要你说。" 安平的脸微微泛红,故意装糊涂,"说什么?" "说你只要我一个。" "不要。"安平挣扎,白少卿却不放手,而是将唇靠近她,"说不说,不说我可亲了。" "好啦,好啦,我说,我说。"她要是不说,好似是想要白少卿亲吻她,她推了推白少卿,示意他放开她。 白少卿会意,松开了安平,安平面向山谷,冲着山谷清清脆脆的喊,"安平只要少卿一个人,一辈子,一个人..."(未完待续) 第12章 其实安平身边认识的男人,包括自己的父亲哥哥们,哪里有什么只有一个,都是三妻四妾的,很平常,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在别人听来或许是很可笑的,男人哪个不是见一个爱一个。 师父有一个深爱的男人,可惜,那个男人爱她却不能将她视为唯一,所以她选择了放弃。也许是受了师父的思想影响,也许自己骨子里就是这样,安平追求的感情和生活,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虽然她的婚姻自己无法做主,可是她感谢上苍和家人,因为她是幸运的,少卿对她如珍如宝,以后是不是会改变,这都不是定数,充满了变幻。 和白少卿见过后,安平的心每天都被出嫁的事塞的满满的,所以也忘记了楚翊玄,忘记了他说,他要她做他的女人,一心准备做白少卿的新娘。可是她不知道,变数来的如此之快。 楚翊玄虽然最近没有见安平,不过他对安平的一举一动是了如指掌的,就连她和白少卿那誓言他都知道。楚翊玄低头望着自己酒杯里的酒,一生一世一双人,能吗?他的目光变得冷寒,手中用力,酒杯破碎。 "王爷..."侍妾艳娘急忙用自己的锦帕帮楚翊玄擦干手上的酒水,看了看,她才觉得安慰,柔声道:"还好,没破。" 楚翊玄伸手抚住了艳娘的脸,缓缓向下,端起她的下巴,黑眸凝望着她的脸,却久久不语,艳娘有些不安的望着楚翊玄,实在猜不透楚翊玄现在心里想什么。 "王爷。"她轻轻的喊。 楚翊玄倾身靠近她,"安家四小姐对你可好。" 艳娘忙跪在了楚翊玄脚边,"王爷,妾身知错,不该胡乱说话。" 楚翊玄冷冷的道:"回答问题。" 艳娘想了一下回话,"一见如故。"其实,她是感谢安平的,事后才知道,那日救她的那个俊美小公子竟然是安家的小姐。如果不是她,她怕是无法回到王府里,而且早已经命丧黄泉,可在楚翊玄面前不敢多说,这四个字足够了。 楚翊玄放开了她,站起身来,"邀她来府上。" "王爷...妾身不懂。"艳娘想不通,楚翊玄为何要安平来王府,如果说是王爷看中了安平,似乎也不太可能,因为安平要嫁给丞相之子了。 楚翊玄冷冷的看了艳娘一眼,那眼神让艳娘的心一寒,虽有疑问,可不敢再多问,照做就是,"妾身知道怎么做了,明天一早便写帖子,请安姑娘来王府一叙,感谢安姑娘的搭救之恩,再说,安姑娘嫁人,妾身也该有所表示。" 楚翊玄没再说话,抬脚离去,艳娘想开口留人,却是没有胆量,因为楚翊玄不喜欢人缠着,要来便来,要走便走,谁敢多言,吃不了兜着走。 第二天一早,安平便接到了艳娘的帖子,要她去王府一叙,说实在的,安平不愿去,因为不想见到楚翊玄那个混蛋男人,所以她便找借口推了,可不一会儿,艳娘又派人来,约她在天香楼天字号房间见。 安平想了想再不给面子,似乎也不是很好,毕竟得罪她的人是楚翊玄不是艳娘,安平最后还是去了,一身淡粉色衣衫,很是娇媚。 安平进入天香楼后便一由小二引着上了二楼最里面的天字号房间,小二推开门后,安平看到,里面空空的没有人,"请问小二哥,艳娘还没来吗?" "哦,艳夫人的家奴提前吩咐过了,要安姑娘先稍等片刻,随后就来,您先稍等。"小二说着帮安平倒了茶水,"您先喝茶。" 安平点头表示了解,想来也是,艳娘虽然是个妾,可是王爷的妾,总是要拿捏点架子的,当下便坐下来等着,闻着茶香,便忍不住端起茶杯喝下,很香醇的茶叶,安平不禁又倒了一杯,刚想端起来喝,可是手却开始发抖,随后一阵无力,杯子掉在了桌上,她的头开始发晕,视线也变得模糊,她甩了甩头,意识到不对劲,也撑着身体站起来,想要离开,可脚下一软,她的身体软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最后的意识里,她看到了一张俊美却冷峻的脸... 安平幽幽醒来,睁开迷蒙的双眼,看到的是陌生的环境,她猛然坐了起来,这是哪里,她怎么会在这里,天香楼,对,她去了天香楼,而后喝了茶水便不醒人事。 安平跳下床,急急的向门口奔去,刚伸手打开门,一道黑影却堵在了她面前,她抬头望去,看到了楚翊玄那张冷脸,心不由咯噔的一下。 他向前走,她被逼的后退了两步,望着他深不见底的黑眸,安平的心慌了起来,"楚翊玄,你怎么在这里,这是哪儿...你想做什么?" 楚翊玄不答反问:"要嫁人了,嗯?" 安平防备的望着楚翊玄,冷冷的回答,"是,王爷用这种手段弄我来这里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吗?" "当然不是。"楚翊玄伸出双臂,快而准的将安平一下子抱住,拽进了怀中,禁锢,黑眸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光芒,似要将安平吞噬,似要将安平揉碎。 "放开我。"安平踢打着他,她的手打在她身上,不知道他痛不痛,她的手打在他结实的肌肉上却是生疼生痛的,"放手...你放手!" 楚翊玄的脸上都是冷酷,黑眸微眯盯着安平,抱着安平几个大步,走到桌前,将安平摁倒在桌面上,桌上的茶具散落一地,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安平半个身子向后仰着,双手被他拉高到头顶,用单手禁锢,她开始害怕,因为,他好似要吃了她一样,安平也意识到,将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楚翊玄,你为什么一直要这么逼我,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纠缠我?" 楚翊玄脸变得阴狠,好个无冤无仇,"我说过,要你做我的女人,怎么不记得了,嗯?" 安平脸色苍白,恍然不安的望着楚翊玄,急急的道:"我是少卿的未婚妻子,君不夺臣妻,你不可以伤害我。我不是你的女人,也不要做你的女人,更不会嫁给你!"(未完待续) 第13章 "我可没说过要娶你。"楚翊玄说完弯腰,压在安平身上,"我只是要你做我的女人。" 安平眼中写满了恐怖,他的话,她彻底的明白,他是要她的身子,不,不可以,安平惊慌恐惧之际想起了催眠术,虽然师父说过,催眠术不可谋私,不可损人,可此刻她顾不得许多了,她用眼神对他催眠,可不知道她心太乱还是楚翊玄本身的关系,她竟然无法催眠他。 楚翊玄伸手一把撕烂了安平的粉色衣裙,"想催眠本王,嗯?你还嫩了点。" 痛撕裂着她的身体,也撕裂着她的灵魂,眼前渐渐的什么也看不见,思绪渐渐飘远,她灵魂在游荡一般,只有那具身体被欺凌着,她想要逃脱,可是有一个黑色的漩涡,连同她的灵魂也吞噬,最终陷入一片黑暗中。 他是谁! 为什么,他会被用了那样的酷刑。为什么,他会那样恨她,为什么她会那样心疼,为什么,为什么,心一阵绞痛,安平惊叫一声醒来。她大口的呼吸着,慢慢的从梦中回到了现实,空空的屋子,疼痛难忍的身体,干涸的处子之血,粗暴的掠夺,撕裂的疼痛,一切一切的不堪,统统的回到她的脑海里。 她已经不再是冰清玉洁的安平,不再是完整的安平,她失去了贞洁,失去了嫁给少卿的资格,也失去了尊严和幸福的权利。她没有呼天抢地的痛哭,没有掉眼泪,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原来有一种伤心是哭不出来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木然的抓起自己残破的衣服,勉强还可以裹身,下床,想向门口走,可身体的疼痛让她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她撑着身体,摇摇晃晃站起来,忍着痛,脚步虚浮的继续向前走。 出了这郊外的四合院,心如死灰的安平漫无目标的走着,不敢回家,也不知道自己去哪里,一直走到了无路可走,她这才恍恍惚惚的停下脚步。 她没有穿鞋子,袜子早已经磨破,有血迹渗出,可她却浑然不觉,直到脚下踩到一颗尖锐的石头,她终于回了回神,看到脚下已经无路,再往前一步便堕入到悬崖中,粉身碎骨。这里好熟悉,她抬眼望去,看到了远处的青山。 原来是这里,她和少卿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承诺的地方,原来承诺真的充满了变数,现在的她还有什么资格和少卿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死,死了自己就干净了,解脱了! 她张开双臂,身体前倾要跳下去,却不料腰际一紧,被一个充满了恐惧和不安的怀抱紧紧抱住,向后拖,她脚下不稳,直接跌入了一个怀抱中,连同身后的人也一起跌坐在地上。 "安平,你怎么可以有这样的念头,怎么可以!" 安平的心猛然一窒,不敢相信身后的人竟然是少卿,不,她不要见他,不要,安平挣扎起来,少卿却不放手,紧紧的抱住安平的腰,下巴放在她肩膀上,"安平,冷静点,不管发生了什么,你还有我,你还有我,你不可以死,知道吗,我们说好一辈子一双人在一起,如果你死了我只能个跟你一起去做鬼,安平...你不可以对我这么残忍。" 不,她不要听,不要听,安平挣扎着,喊着,"放开我,放开我..." "不放,就是不放。"白少卿一把将安平的身体转过来,面对向他,把安平抱的死紧,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不敢想象,如果他没有找来这里,安平就这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她这样失魂落魄,这样狼狈,这样绝望,衣服残破,脖子上都是暧昧的吻痕,他心里意识到安平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心剧烈的疼痛起来,他不愿相信,他的安平会遭遇这样的不幸。是谁,是谁敢伤害他的安平,"安平..."白少卿的眼圈红了,心中涌动着一股子酸痛。 "你走开,走来,放开我..."安平的手捶打着少卿的胸膛,挣不脱他的怀抱,终是哭了起来,将心中那股子绝望和悲痛都苦了出来。白少卿一阵的心疼,哄着安平,"哭吧,把你心里的伤痛都哭出来,哭出来,还是原来的安平,哭出来,把原来的安平还给我。" 安平的脸埋在白少卿的怀里,哽咽着,痛苦的道:"安平没有了...再也不是以前的安平了,再也没有资格做少卿的妻子...没有了..." "谁说的,谁说的,我去撕了他的嘴,安平就是安平,还是我的安平。"白少卿说着,双手握住了安平的肩膀,将她推开一点点距离,红着眼望着安平,"安平,告诉是谁做的,我去杀了他。" 安平怔住,不,她不能告诉少卿是楚翊玄,若是少卿冲动,到时候会惹下大祸的,她摇头,泪珠甩落,"不要问,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不要逼我..." "好,好,我不问就是了,但是你要答应我不可以寻死,不可以丢下我,答应我!"少卿说着激动起来,双手紧紧握着安平的肩膀,"安平你不可以这样懦弱,你给我坚强起来,你死了,疼爱的双亲怎么办,你要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吗?你要丢下我一个人吗?" 安平痛苦摇头,心矛盾而无措,可她已经在犹豫,在动摇了,真的要一死了之吗?可是,不死,以后的日子,她要怎么活? 白少卿固执的要安平给他一个承诺,"安平,答应我,答应我不会寻死,会好好活着,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安平闭上眼,眼泪滑落,她痛苦的点头,"我答应你...我会活着,不会做傻事。" 白少卿的心落了下来,再度把安平抱在怀里,"什么也不要想,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安安心心的等着做我的新娘。" 安平没有说话,她自问,这样的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和脸面做少卿的妻子,没了,没了...(未完待续) 第14章 少卿脱了自己的外衫给安平披上,找了一间门面不是很大的客栈让安平梳洗一下。两个男子,一个一副虚弱的样子,即便搂在一起,也没人怀疑什么,只当安平是病了需要照顾。 安平一直浑浑噩噩的,少卿让她坐下,她便乖乖坐下,少卿再说什么,安平却好似听不到了,少卿将吩咐店小二买来的外衫给安平穿上,掩住她原本残破的衣衫,他有些笨拙却又很仔细的帮安平梳了发,这才打算送她回府,这么久,府里人一定着急了。 扶着安平向外走,安平一副失魂落魄,满腹心事的样子。这样子的安平让少卿心疼,他喜爱的女子被人欺辱,他怎能不疼,不难受,不愤怒!如果被他抓到那个恶人,他一定亲手宰了他。 原本是想悄无声息的把安平送回家,可不曾想,刚一进后门,就看到了安大海和夫人,一脸不悦的站在那里,等着安平,想必婚期将近,有许多事等着安平配合,这莫名不见人影,安大海和夫人一时间生气了。 安夫人一脸威严的训诫:"安平,你像话吗?大婚将至,你却不知所踪,你看看你,穿成这样,成何体统。" 安平回神,看着眼前的爹娘,她挣脱了少卿的手,缓缓的跪在了地上,心如死灰的哀求:"爹,娘,女儿不嫁了,求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帮安平退了这门婚事。" 安大海双眉一皱,恼了起来,"胡言乱语,婚姻大事,岂有你这样胡来,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安夫人敏感,察觉到了安平的不对劲,打量着安平,不由看到了安平脖子上的痕迹,她的心紧了一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白少卿哪里舍得安平再被亲人责骂,不由解围,"我们进去再说,此处不是说话之地。" 安大海还要骂,安夫人却接口道:"进屋说吧。" 夫人都这样说了,安大海一甩袖子转身便走。一行人来到了安平的房间,安夫人屏退了所有丫环,对安大海道:"老爷,我劝劝女儿,你先陪着少卿在外厅喝喝茶。" 白少卿虽然担心安平,可也不好继续留在这里,便随着安大海去了外厅,屋子里只剩下了母女两人,安夫人望着安平,有些急,也有些不安,"安平,你说,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少卿的事。" 安平再度跪在了地上,脸上都是伤心欲绝的泪水,哽咽着道:"娘...女儿...女儿...不孝..." 安夫人看着安平脖子上那些刺目的痕迹,安平又是这样一副德性,她心中的猜测被印证了,不由一阵怒气,挥手一巴掌打在了安平的脸上,"你这不孝女,竟然做出这等事了,为娘是怎么教导你的。" 安平怎么也说不出自己被人强行占去了身体,羞于出口,心痛难忍。 安夫人被气的眼前一黑,差一点摔倒,安平哭着急急的扶住了安夫人。"娘..." "我没你这样的女儿。"安夫人缓过来,气急败坏的捶打着自己的女儿,可是却疼在自己心里,哪有不心疼儿女的娘,她只是气,安平要出嫁了,怎么能做出这等事来。 里面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白少卿和安大海,白少卿急急的冲了进来,安大海虽然严厉,可看到自己妻子打女儿,也吃了一惊,急忙拦住,"夫人为何生这样大的气。" 安夫人有气无力的道:"老爷...去吧...去丞相府把婚事退了...再...再通知亲朋好友,这亲事取消了...少卿啊,你找到的安平,想必你也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丫头,做了不知羞的事,配不上你,或者你让府上退亲,这门亲事就作罢了吧。" 不知羞的事?安大海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自己这个女儿不由气了起来,"你这个不知羞的东西,怎么可以做出这等糊涂事,我安大海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给我滚,滚出安府!" 白少卿一急,扑通跪在了两位家长面前,安大海一急,"贤侄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这件事,都是我不好,因为一时情不自禁,所以要了安平...安平怪我,所以不肯嫁给我,这件事错都在我,不怪安平,二老要罚就罚我吧。" 安大海和夫人一时间愣住,安平要解释,白少卿却拽住了安平的手,示意她不要说,抢先道:"婚事我是不会退的,我会让安平原谅我的。" 安夫人道:"你们两个...真是太糊涂了,马上就成亲了,何必急在这一时。" "是小侄鲁莽,请二老责罚。" 安平急急的道:"不是的,少卿没有..." "你给我住口!"安大海大喝一声不让安平再说下去,"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谁也不要再提了。" "小侄先行告退。"白少卿起身,看了一眼安平,转身离开。安大海也叹了口气,一言不发离去,屋子里再度剩下了母女两个。 安夫人把安平扶起来,看着女儿微微泛红的脸,"还疼吗?" "不疼。"安平的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掉,"娘,少卿没有欺负我,他不是那样的人..." "傻孩子,娘都看出来了,少卿是维护你。今天这倒底怎么回事?那个男人是谁?" "娘,女儿是被逼的,女儿不是愿意的..."安平说着伏在安夫人怀里,哭了起来,"娘,安平以后怎么办,怎么办?" "告诉娘是谁做的?娘为你做主。" 安平哭着道:"是端王爷..." 安夫人心里猛然一怔,端王爷权倾朝野,除了皇帝有谁敢惹,如果闹了出去,都知道安平被端王爷玷污了,安平以后还怎么做人?安夫人想着心里一阵痛,把安平搂在怀里,却异常冷静,"少卿知道吗?" 安平摇头。 安夫人推开安平,双目一改平日的平和严厉的望着安平,一字一句的嘱咐,"记住娘的话,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嫁入丞相府,要好好做人家的媳妇,知道吗?"(未完待续) 第15章 "可是..." "没有可是,记住了没有可是,你们的婚事人尽皆知,一旦退婚,闹僵起来,有些事藏也藏不住的,到时候安家蒙羞,丞相府蒙羞,彼此有了嫌隙,后果不敢设想,知道吗?"为了安家,为了安平的幸福,安平必须嫁人。少卿那孩子不会亏待安平,这也是她作为一个娘亲的自私,"听娘的话,不然娘活不下去了。"安夫人说着也哭了起来,女儿遭遇这样的事,她怎么能不伤心不心痛。 "娘,您别哭,女儿听您的话..."嫁给少卿,真的是她现在唯一可选择的路吗? 终于到了大婚的这一天,被折腾了一上午的安平,盖上了红盖头,在鞭炮齐鸣中被扶出了闺房。安平什么也看不到,只能任由喜娘扶着出了院子来到门口,在喜娘的指示下,上了花轿。鞭炮声和周围人声更是响亮嘈杂,小小的空间中一暗,鼓乐声响起来,轿子也被人抬起。 要走了。 要离开自己的家,去属于少卿的世界,以后她就是少卿的妻子,和少卿生活在一起。她不知道未来的路是怎样的,也不知道少卿会爱她多久,可是她会勇敢坚强的走下去,对少卿好,做一个好妻子。 一路上安平心绪幽幽,不知不觉好似便到了白府,也不觉得走了很久,可一切都透着古怪,没有鞭炮声,没有少卿来踢轿门,安静的不像话,想看个究竟,可又觉得不妥,只能静观其变。 下轿,有人来搀扶她,向某个方向走去,安平想说话,可想起娘亲交代的,没拜堂之前不可以讲话,便忍住了。也不知道被人扶着走向哪里,只觉得越来越安静,越来越不对劲,当安平被扶着坐在床榻之上的时候,感觉那扶着她进来的人要走,安平终于忍不住出声,"为何少卿没有迎轿,按照礼节,不是应该先行拜堂吗?" "这,我得去问问主子,一会儿再来给您回话。"丫环说完了便转身离开,安平则有些郁闷的坐在那里,倒底怎么回事啊?是少卿嫌弃她了,所以才会这样? 不,不会,少卿不会这样做的,可现在这样的境遇倒底是怎么回事,花轿进门,少卿不来迎轿,也不拜天地,都说不过去。 安平也顾不上什么礼数,伸手掀掉了红盖头,看到了一间陌生的房间,这难道就是少卿和她以后的新房吗?很雅致,也布置过,可就是看不出是大婚用的房间,倒好像是纳妾的阵势! 纳妾? 安平的心紧了一下,难道...少卿临时改变主意要她做妾么?妾,她还有资格嫌弃么,可她不愿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做了少卿的妾,想着要往外走,可鼻息间一阵异香,头一阵晕眩,眼前一黑,身子也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安平醒来的时候,是躺在床上的,屋子里一盏烛火在摇曳着,天什么时候已经黑了。安平有一刻的恍惚,却瞬间清醒过来,猛然坐了起来。她低头看自己,一身大红嫁衣,躺在床上,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睡着了。 今天是她大婚的日子啊,为什么会就这么度过的,少卿,少卿呢?她急急的下床,可身体却一阵发软,不由地扶住了前面的桌子,喊道:"来人,来人!" 话音刚落,她感觉到有人进来,转头去看,心猛然一窒,跌入了冰窖中,美目不由地睁大,恐惧的望着来人,身体不稳的后退了几步,"楚翊玄!你...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楚翊玄冷然一笑,高大的身影向安平走过去,低低沉沉的道:"这里是王府,本王在这里很奇怪吗?" 楚翊玄,王府?她怎么会在王府?她要嫁入白家的啊?安平冷静下来稍微的想了一下便明白过来。这不一切不是巧合,也不是搞错了,一定的楚翊玄的设计,她本要嫁给少卿为妻,而今却堕入王府为妾。 瞬间,安平的脸变得苍白,身体一阵阵发冷,手心里都是冷汗。脑海里也都是那一天,他对她的暴行,撕裂的疼痛,残酷的占有,让的心一阵阵刺痛,伸手,愤怒的指着他,冷声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楚翊玄走过来,伸手握住了安平的手,用力一扯将安平拽入怀中,有力的双臂紧紧的抱着她柔如无骨的身体,"因为,本王对你一见倾心。" "你卑鄙!"安平挣扎,愤怒的低吼,"放开我,我不会嫁给你的,我是生是死,都是白家的人,绝对不会跟你这样的恶魔在一起!" 楚翊玄俊美冷峻的脸扬起了一抹难得的笑,带着嘲讽的味道,"嫁给本王?你还不够资格,你只能做本王的妾,帮本王暖床!" "你做梦,谁稀罕做你的妾,放我走!" 楚翊玄眸子一冷,双臂一用力将安平抱了起来,两步便走到了床跟前,毫不怜惜的将安平丢在了床上,安平被摔的有些疼痛,刚想起身,他高大强壮的身体却压了过来,将她嵌入在柔软的锦被和他胸膛之间。 安平的嗓子发干,身体也在微微的颤抖,她害怕,害怕被他这样靠近,那天的痛苦,让她对他充满了恐惧,"你放过我,放过我!" 安平的脸苍白如纸,惊惧的望着楚翊玄,慌乱的摇头,"不,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不可以..." 楚翊玄的手邪恶的覆住她胸前的柔软,捏住,"你是我的妾,我怎么对你都可以,不是吗?嗯?" "不!"安平踢打着他,痛苦无助的喊道:"我不要做你的妾,不要,你放过我,放过我,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 楚翊玄边制止安平的挣扎边褪去了自己的衣衫,将眼前诱人的身体抱在怀里,黑沉沉的眸子盯着安平满是空恐惧的双眼,他清冷一笑,"想知道本王为什么要占着你吗?因为本王喜欢上你了,所以,你怎么可以做别的男人的妻子,嗯?"(未完待续) 第16章 喜欢,喜欢,她才不信也不稀罕,身体被他结实的胸膛压着,亲密的贴在一起,安平想死的心都有了,终是忍不住哭了出来,盈满泪水的眸子带着一丝的希望望着门的方向,哭喊着,"少卿...少卿救我,少卿救我..." 话音落下,屋子的门被人撞开,挣扎的安平看到了一身大红新郎服的少卿,她心中闪过一抹惊喜还有莫名的惊慌,"少卿...啊..." "我要杀了你!"少卿怒红了眼,不顾君臣之别,冲了过去,楚翊玄长臂一挥,窗幔散落下来,屋子里也冲进来几道矫捷身影和少卿缠斗起来。王爷的近身侍卫,武功自然个个不弱,很快便将少卿制服,双臂被人反剪在身后。 这一刻安平只想死,她需要的人来了,可是她的身体却在少卿的面前没占有,那是一种怎样的伤害,那是一种怎样的痛苦,痛的不止是她一个人,还有爱她的少卿,万念俱灰,安平只求咬舌自尽,可是楚翊玄看出了她的意图,伸手在她心口点了一下,她的身体便被定住,一动不能动。 原来,他可以让她轻易的臣服,只要点穴,他就可以对她的身体为所欲为,想来,对着一具毫无生气的身体他没兴致,所以享受她反抗个过程。 安平好恨,也好痛,她想说少卿,你走,不走,不要看着这副模样的她,可是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有痛苦的泪水无声的滑落。 "安平!"少卿嘶吼着安平的名字,愤怒悲痛的眸子看着那张床,只有几步之遥,可身体被制住,好似隔着万重山,他发疯一样的挣扎,不顾一切,他要救安平,他要杀了楚翊玄,挣扎中,只听他的手臂发出两声脆响,手臂竟然在挣扎中硬生生的脱臼。 制住他的人都呆了一下,少卿乘机挣脱,飞奔向那张床,安平,安平,他的安平,他要杀掉那个狗屁王爷!就在他接近床榻之时,楚翊玄送出一掌,隔着窗幔,狠狠地击打在少卿心口,力道之猛,使得少卿身体好似断了线的风筝摔落在几丈外,再次被几个人制住。 "啊..."少卿的心撕裂般的痛,痛苦的嚎叫一声,双目赤红,痛苦的泪水也蜿蜒而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就这样被欺凌,而他却不能施救,他恨,恨自己的无用。 少卿被押到了外面。屋子里恢复了安静,少卿那一声悲痛无奈的嘶鸣好似一颗钉子,钉在了安平的心上,让她的心痛的要停止了跳动,痛,真的很痛,安平的心猛然一缩,手紧紧的握住,眼前一片黑暗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失去了意识... 安平再醒过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她整整昏迷了三天,那份耻辱的打击,对她来说是致命的。她醒来,恍恍惚惚,以为自己是死了,可清楚的意识让她知道,她还活着。 "安平,你醒了。" 一道轻柔的声音在安平耳边响起,她努力的转过去,这才看到了身边坐着一身素衣的师父,"师父..."安平像个受伤的小孩子,伸出了双臂,九儿忙将她抱住,抱在怀里,"安平,很痛是不是?" 安平想着自己承受的痛苦和羞辱,哽咽着点头,却是说不出话来。 九儿抚着安平的背,又问:"安平不想活了是不是?" "师父,安平...安平生无可恋...也无颜在活下去..."她的初夜被强行夺走,大婚被破坏,被迫为妾,还被楚翊玄当着少卿的面占有,想着,她就痛苦,痛苦的想以死解脱。 九儿推开安平,伸手帮她擦着脸上的泪痕,"死?你不留恋你的父母,兄弟,不留恋为师,真的决心要舍下你生命中最亲的人?" 她只想到了死,哪里想过那么多,师父这样一问,安平不出声了,只是痛苦的咬着唇,她舍不得,舍不得,可是,她要怎么活下去? "是不是恨他,恨他毁了你的一切,给了你痛苦和羞辱?" "是!"安平声音变得尖锐,"我恨不得他死,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让我生不如死,让我痛不欲生!" "师父怎么跟你说的,不要妄动杀念,不然也会成为恶业。"九儿微微叹息一声,"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凡事都有因果,今日你所受的,皆是你有因才有这样的果。" 安平泪眼朦胧的望着九儿,哽声道:"前世之孽吗?安平不懂,请师父明示。" 九儿劝慰着安平,"听师父的话,不要妄动杀念,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师父相信你,能在黑暗中走出一片新天地,不要脆弱,不要退宿,也不要自怨自艾,所有的纠葛,总有一天会解开。" 所有的一切纠葛都会解开吗?不知道,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堕入了黑暗的地狱中,无底的深渊中,落入了恶魔的世界,一片黑暗。 "师父,少卿他还好吗?还有我爹娘,他们现在怎样?"这件事,一定闹得不小,丞相府怎会咽下这口气,还有爹娘,万一惹出什么祸端可怎么是好? 九儿看着安平的情绪不再那么消沉,关心起家人安危来,看来她的话对安平起作用了,"这件事,已经惊动了太后,你也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如今既然已经错了,便只能将错就错,息事宁人。" 安平摇头,急急道:"可是...即便如此,我也不愿待在这王府,我宁愿随师父去云游。" 九儿微微摇头,不轻不重,只是微微提点,"如果是孽缘,逃也是逃不掉的。你休息吧,我还要去宫里给太后回话,你不要让师父失望,知道吗?" 九儿离开,安平则呆呆的坐在那里,心,还是无法平静,她为什么要死呢,别人轻贱她,为何自己还要轻贱自己,该死的那个人是楚翊玄,是他,该死的是他!(未完待续) 第17章 安平大病初愈身体欠佳,可已经没有轻生念头,只是心里埋藏了恨根。无法回到过去,也无法改变发生过的事,失去的贞洁找不回来,也不可能重新嫁给少卿,所以她只有面对,然后去努力改变以后要发生的事。内心有痛,却要忍着,在这王府里没人心疼她,何必要一副怨天尤人,半死不活的样子。 王府拨了两个丫环来服侍她,一个叫小姮,一个叫小婉,聪明伶俐,不像是惹事之人。一早,服侍着安平吃了早膳。安平原本打算去院子里走走,可不曾想,她住的榭香阁来客人了。 "妹妹..."女人一进来看到安平,便跪在了安平面前,安平坐在八仙桌旁边的椅子上,冷眼瞧着跪在那里的女人,不是艳娘是谁,那日约好了在天香楼见面,艳娘没去,她去了,见到的人却是楚翊玄,被强行夺走了清白,她不过是踩入了艳娘协助楚翊玄布下的圈套,安平微微挑了挑眉,冷冷淡淡的道:"艳夫人,怎么行此大礼,安平愧不敢当。" "艳娘得平夫人相救,一直没有机会答谢,今日请受艳娘一拜。"艳娘抬头望着安平,满脸感激的样子,似乎还有些高兴,"以后能和妹妹一起服侍王爷,艳娘也多了一个好姐妹。" 平夫人?答谢?安平心里冷笑,她好像不知道,她的''答谢'';让她失去了什么,贞洁,尊严。她可以理解艳娘可能是因为楚翊玄的命令不得已,或者是以夫为天,不管楚翊玄要对她做什么,艳娘都会帮助楚翊玄,可理解不代表原谅,安平站起来,脸上是让人不解的笑,"这里没有夫人,只有四小姐,你的''谢意'';我收到了,小婉,小姮,送艳夫人。" 艳娘站了起来,看着安平,安平在笑,可是眼里都是冷漠。艳娘自知理亏,心里也知道安平怕是在生气,她协助王爷骗了安平,她更没料到安平会嫁给王府,成为王爷的妾,虽然不知道那日发生什么事,可一个男人对女人用手段,还会有什么事,没有多言,低声道:"那我先告辞了,改日再来看你。" 艳娘说完离开,丫环也象征性的送了送艳娘,安平内心翻腾,可脸上却不动声色,让人看不透她在想什么,是生气,还是别的。 安平让丫环找来一把剑,原本安平以为丫环不肯,没想到丫环却是很听话,小婉很快的找来一把剑,而且还是一把难得的好剑。她也没去问这剑的来历,反正王府中缺什么也不缺一些珍贵之物。 安平舞了一套剑法,还是她偷偷的请师父学的,不是什么精妙的剑法,可也有几分威力,对付几个混混绰绰有余,可要对付楚翊玄,只能说是不自量力。 与其说安平在练剑,不如说在发泄内心内心的痛和苦闷,渐渐的香汗淋漓,可她就是不愿停下来,她听到站在不远处的丫环说:"给王爷请安。" 听到楚翊玄来,安平的心升起了许多情绪,有恨,有痛,很想杀了他雪耻,感觉到他靠近的脚步声,她剑尖调转方向,满目恨意望着楚翊玄的心房位置,剑也向他刺去,''哧'';利剑穿透他华贵的衣服,刺进他的皮肉。 "王爷!" 两个丫环惊喊,也奔了过来,楚翊玄却挥手,示意她们不要大惊小怪,两个丫环只能后退。而安平和楚翊玄就那么对峙着。安平有一刻的呆愣,她没料到,会这样轻易的刺中他,凭他的武功,他完全可以躲开,甚至夺走她的剑。 安平虽然满腔的恨,可还没愚蠢到这样大摇大摆的去刺杀王爷,她一个人死了不要紧,连累了家人几十条人命,她死一千次也不够。如果她的力道再大一点,刺死王爷,那么她便犯下了株连九族之罪,脸不禁泛白,手松开了剑柄,"你...你为什么不躲?" 楚翊玄伸手,两指夹住了安平的剑,拔出剑,丢在一边,受伤,却面不改色,好似一点都不会疼痛的样子,只是逼近安平一步。他没有说话,只有眼神,却已经逼得安平忍不住后退。楚翊玄却伸出手臂,一把攫住了安平的腰,黑沉沉的眸子凝望着安平带着些许不安的美目,沉声道:"为什么要躲?" 他的碰触让安平不安和抵触,她也最怕和他的眼睛对视,每次看到他的眼睛,她的心就会乱,好似不属于自己,会被他的眼神控制一般,别开视线,推他,"你不怕死么?" 楚翊玄薄唇微扬,似笑非笑,"死在心爱女人手里,本王无憾。" 冷峻的脸配上这样似笑非笑的样子,说着这样的话,如果换做别的女人,会被迷的找不到北,可安平是清醒的,她没有忘记,他如何设计她,如何毁了她的一切,如何将她伤害到体无完肤,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这张俊脸,嘲讽的道:"王爷,您有心吗?如果有,我想也是一颗石头心,或者是黑心。" 楚翊玄没有怒,只是抓起了安平的一只手摁在了他的伤口上,安平的手心里一片粘稠的感觉,还有他心跳的感觉,心,忍不住的慌了起来,挣扎着喊道:"你放开我!" 楚翊玄没有放开安平,反而低头,脸靠近安平,男性的气息,霸道的笼罩安平,安平一个劲的向后仰,他却一个劲的向前倾,低沉的道:"感觉到了吗,我的心在你的手心里跳动,安平,感觉到了,对吗,嗯?" 他的声音最后的低低沉沉的,充满了魅惑,他的眼神好似有魔力一般,让安平瞬间失神,心随着手心里他心脏跳动的节奏而剧烈的跳动起来,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是怎么了,怎么了,安平闭上眼,不去看他的眼,可不曾想,她闭眼之际,他的唇含住了她的唇瓣。 楚翊玄的吻让安平怔了一下,随即别开头,他竟然没有再纠缠,只是用拇指摸索着安平娇艳欲滴的唇瓣,低沉的道:"改日,本王再来找你算账。"(未完待续) 第18章 不是威胁是暧昧的警告,安平的脸先是红了,最后白了,用力的推他,他倒也配合,放开了她,唇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黑眸沉沉,看了安平一眼转身就走,路过丫环身边的时候,命令道:"今天的事不准声张。" "是!"两个丫环福身,恭送楚翊玄离开。 安平懊恼回房,吩咐丫环准备热水沐浴,两个丫环边帮安平洗澡,边道:"夫人..." "嗯?"安平皱眉斜了小婉一眼,小婉立刻改口,"四小姐,王爷对您真的不一样呢,要是别的夫人,刺伤王爷,估计王爷会将那人一拳打飞了。" 小姮也道:"是啊四小姐,我看王爷是真的喜欢您呢,平日里,那几个夫人争来斗气,都想要王爷的好,不知道费多大力气,四小姐,您可要好好把握。" 对于俩丫头说的话,安平不置可否,在她们眼里,得到王爷的宠爱是一件多么荣幸的事,可是,她不需要,这俩丫头既然是王府的人,也肯定是楚翊玄的心腹,自然是向着楚翊玄说话的。 安平从小婉手中拿过了手巾,淡淡的道:"不用你们服侍了,下去吧。" 小婉和小姮对望一眼,福身退下。 安平一个人沐浴更衣后,从屏风后出来,刚坐在铜镜前,准备梳理一下头发的时候,小姮却慌慌张张的进来,"四小姐,不好了。" "怎么了?"安平不慌不忙,似乎天塌下来她也不会急。 小姮一脸焦急的道:"大妾还有其余几位夫人气势汹汹朝着咱们这里来了,来者不善。" 安平拿着梳子的手梳了一下微微湿着的头发,她和这些妾面都没见过,她们来势汹汹,所为何事,难道是因为楚翊玄的伤?来吧,她还怕她们不成? 书房 楚翊玄刚包扎好伤口,便来书房处理一些公务,伤口不是很深,休息几天,便会痊愈,可见,安平并不是想下杀手,她知道轻重,杀了他,她全家人要陪葬的。 外面守门的侍卫进来,拱手道:"王爷,榭香阁丫环小婉求见。" 楚翊玄微微蹙眉,拿起毛笔,批阅着什么,冷冷吩咐,"让她进来。" "是!" 侍卫出去没多大一会儿,小婉进来,行礼道:"王爷,出事了,大妾带着几位夫人去了榭香阁,平夫人怕是要吃亏了。" 楚翊玄微微抬了一下眼,"几个女人制得住安平?" 小婉不懂楚翊玄意思,只是小心回话,"奴婢不知。" 楚翊玄放下手中毛笔,俊美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情绪,只是楚翊玄喊,"文广,文杰!" "属下在。"文广,文杰兄弟两个进来,低低行礼。 楚翊玄的黑眸是深不可测的光芒,淡淡吩咐,"你二人去榭香阁走一趟,一切听大妾吩咐。" "是!"文广和文杰转身离开,小婉却有些不明白了,以为要文广和文杰帮安平的,可为什么是要听大妾的吩咐,虽然疑惑也不敢多嘴,"奴婢也告退了。" 站在身后的管家有些不明白的道:"王爷,您这是何意?" 楚翊玄冷冷一笑,没有说话,他的女人自然要驯服的服服帖帖,这一次总得让她长长记性,还得惦记着他的好,王爷是随便可以刺的么? 榭香阁。 安平原来觉得自己这住处挺大的,也挺空的,不过今日,却突然觉得拥挤起来,四个妾,四个丫环,将她这房间几乎都要挤爆了。 为首的那个应该就的大妾了,小姮刚才说了,王府里没有王妃,所以平日里一切鸡毛蒜皮的事,都是由大妾来处理的,俨然是把自己当王妃自居了。 对于她们的嚣张气焰安平置之不理,只是让小姮帮她梳头,一点都不怕,也不慌乱,镇定自若。大妾对安平这态度很是气恼,"平夫人,你刺伤王爷,可知罪?" 果然是为了这事来的,安平慢慢的转过头,望向了大妾柳如是,"原来是王爷的大妾,我以为官府的人来了呢。"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来人,请家法。"大妾威严的喝了一声,一年长的嬷嬷拿着藤条从人群后面挤了出来,一脸凶神恶煞,还有两个丫环要去把安平拉过来,让安平跪下,却不料抓住安平手腕之际,安平双臂用力,俩丫环的头''咚'';撞在了一起,''哎哟'';一声跌坐在地上。 "反了,反了,给我把人拿下。"大妾差一点气晕,第一次见到这么难搞的茬,她修理了多少姬妾,还没遇到过这种的,不信治不了她。 大妾一声令下后,两道黑影从姬妾头顶飞过,落在安平身边,将安平的手臂紧紧抓住,安平反抗,可不是对手,大妾走过来,在安平腿弯上踢了一脚,安平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放开我!"安平皱眉,这是要被欺负去了。 两个人不放,却是拉着安平向外面走去。安平知道,自己劫数难逃了。有人在院子里放了长凳,文广和文杰,将安平摁趴在凳子上,安平无法反抗。 大妾一脸得意,吩咐嬷嬷,"平夫人刺伤王爷,责罚藤刑一百下,以儆效尤。" "是,夫人!"那嬷嬷说完向安平走去,高高的举起手里的藤条,向安平的背上和屁狠狠抽去,满脸狰狞,好似打人是一种乐趣。 疼,真的很疼,安平觉得皮肉好似裂开,她微微仰头,看着那些姬妾幸灾乐祸的脸,巴不得她被打死的样子,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喊出一声痛来。 一下...两下...十下...三十下,安平痛的快要昏了过去,身上都是因为疼而冒出的冷汗,被抽打的地方慢慢的渗透出血迹来。 文杰和文广有些不忍,两人忍不住对望一眼,心中都有些怜香惜玉之情,可又佩服安平的硬骨气,一般男人都受不了会痛的嚎叫,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竟然可以撑着一声不吭。 "住手!" 一道冷喝,让那嬷嬷的手一抖,藤条掉在了地上,文广和文杰也急忙松开了安平,一干姬妾和丫环也急忙跪下来行礼,楚翊玄走到嬷嬷身边,抬脚一脚踹在了嬷嬷身上,"狗奴才,谁允许你动用私刑的,嗯?"(未完待续) 第19章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嬷嬷连连磕头求饶。 那凳子又窄又长,安平痛的那里还有力气撑着在上面好好趴着,眼看着身体要软软的掉在地上,楚翊玄却弯腰,一把将她捞在怀里,冷眸怒视着众人,"谁下的命令!" 柳如是身体颤抖着,却硬着头皮道:"是妾身的命令,妾身听闻平夫人刺伤王爷,便略施薄惩,妾身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王爷好,王爷要罚,妾身也无话可说。" "什么时候轮到你替本王发号施令,当本王死的吗?嗯?"楚翊玄说着又踢了那嬷嬷一脚,"打了本王爱妾多少下,便再柳如是身上还多少下。" "王爷,妾身再也不敢了,王爷..."柳如是吓的脸色苍白,苦苦哀求,楚翊玄却不再理会一干人等,抱着安平向屋子里走去。 楚翊玄抱着安平回到屋子里,将她放在床上趴着。安平疼的直想掉眼泪,可是在楚翊玄面前,她忍了,有泪也要咽在肚子里,坚决不在这臭男人面前示弱。正想着呢,感觉楚翊玄在扯她衣服,安平急道:"你做什么?" "上药。"楚翊玄冷冷的吐出俩字,大手一用力,利索的把安平的衣服扯了,露出了满是伤痕的背和臀,安平羞恼不堪,也顾不上痛,抓了被子,侧身躺在一边,恼羞的看着他,"不用你假好心,麻烦你出去。" "王爷,药。"小婉进来,有些怯怯的看着阴晴不定,心思深沉的楚翊玄,双手托着小一瓶药走到楚翊玄跟前,不敢相信安平竟然这样口气和王爷说话,不知道会不会被揍,却不料楚翊玄没有怒,只是伸手接过药,冷声吩咐,"下去。" "是!"小婉福身退下,王爷好似变了个人一样? "过来,不识好歹的女人。"看着躲在一边的安平,他蹙眉,似乎对安平的不识好歹有些不悦,冷峻的脸绷着,黑眸微眯充满了威胁的味道,又好似深不见底的漩涡,要将人吸进去。 安平痛的脸色苍白,可死撑着,美目带着痛苦之色盯着楚翊玄的脸,心想:哼,楚翊玄,你借大妾的手修理我,又半路杀出来装好人,卑鄙阴险,你聪明,我也不傻,这点破事儿还想不通么。 其实这事要是换成是少卿,她完全会相信少卿是真的出来救她,不过这人换成了楚翊玄,安平可就没那么相信了,就算是好心,安平也不会领情,自然也不往好的方面想,不过就是这样的心情,还真让安平猜透了,楚翊玄还真是这样的心思,不过可安平没点破,只是忍着痛道:"多谢王爷好意,不过这种事,让丫头来就是了,怎么好劳烦王爷亲自动手。" 楚翊玄的脸更冰冷了,似乎生气了,站起身来,一言不发拂袖离去。安平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好似她冤枉了他似得,不过真的很疼。可听着外面大妾鬼哭狼嚎般的叫声,安平的心又舒坦了许多,忍不住叹了口气,同为女人相煎何太急,挨藤条的滋味儿不好受。 不过安平也想到,楚翊玄这么装模作样的护着她,又惩罚了大妾,势必是给她树了一个敌人,大妾这种女人,不知道怎么嫉恨她,也不知道会想什么手段对付她,不过,两个人都受伤了,估计暂时大妾也没力气找她的事,唯今之计,先养好伤再说。 不可否认,楚翊玄让小婉拿来的药效果很神奇,只用了七天的时间,她背上的伤便好了,而且没有一点疤痕,肌肤和原来的一样细腻,白皙。小瓶里还剩下一些药,安平小心收了起来,指不定哪天用的上,这王府里处处都有危机不是。 算算时间安平来到王府也有些日子了,她真的有些想念爹娘,可是,爹娘不能随便来王府,安平便出府了,打算回去探望一下爹娘,王府里给的月银少之又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克扣了,安平只能买了少许礼物,回府。 开门的是管家,看到安平后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激动的道:"四小姐,您回来了,老爷和夫人整天都挂念着您那,快,快进来。老爷,夫人,四小姐回来了。" 管家大声禀报着,安平也微笑着进了家门,向前走,看到了迎出的爹娘,她欢快的跑了几步,和多日不见的娘亲抱在了一起,"娘,安平好想你。"安平说着又撒娇的去去抱安大海,"爹,您又精神了好多啊。" 安大海内心叹气,可也不能表现出来,女儿回来探望该高高兴兴的,摸了摸安平的头,"为父和你娘亲也挂念四儿啊。丫头瘦了。" 父亲的一句话让安平几乎落泪,可还是忍住。 "安平,你在王府可好,他们可有为难你?王爷待你可好?有什么苦和不痛快和为娘说说,不要憋着。"安夫人几乎要哭出来,她的女儿,命运为何这么苦。 安平松开安大海,挽住安夫人的胳膊,笑着说,"娘,我很好啊,他们不敢拿我怎样,王爷待我也很好,女儿已经看开了,无法改变发生过的,就试着面对不能改变的,这样才不会亏待了自己,是不是?" "进去说吧,站在这里做什么。"安大海开口提醒,安夫人这才擦了擦脸上的泪,和安平拥着一起进了屋子里。边走边还在问安平最近的生活,安平只报喜不报忧,她不能让爹娘担心。 安府今日很热闹,安平的家人几乎都到齐了,爹娘,哥哥嫂嫂,小侄子,侄女,都聚在了一起,安平和家人说说笑笑,看上去依然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安平,不曾受到伤害,不曾受到打击。 家里人一度害怕安平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会出什么事,可看着安平谈笑风生,似乎一切都好。可知女莫若母,安平怕是有苦也不会表现出来吧,宁愿自己忍着也不愿家人担心。 "安平!" 就在大家正热闹的聊着的时候,一道声音硬生生的切断了安平的笑声,众人也停止了讲话,都向门的方向望去,只见白少卿不知何时进来,清瘦的身影,微红的眼眶,痛苦而思念的双眸。(未完待续) 第20章 安平的心猛然一窒,脑海里都是那一天的不堪,脸不禁泛白,很想从白少卿的眼前逃开,可是能逃到哪里去,她平下心中的痛和不适,牵强的笑了笑,"少卿,你来了,你的手好些了么?" 白少卿僵直的站在那里,俊逸的脸上有太多的痛,双眸凝望着安平苍白却微笑的脸,那微笑后面,有多少痛,多少伤,"已经无碍了。" 两个人再也无话,空气一时间陷入了沉寂之中,安平的家人看到这样子,也纷纷散去,留给他们一个说话的空间,不一刻,偌大的厅内只剩下了安平和白少卿,两人就那样凝望着,却是说不出话来。 他们本该是恩爱夫妻,携手一生,可是如今只能相望无语,白少卿的心一阵阵的泛着痛,脚步异常沉重的走向安平,他伸手想要去摸安平消瘦的脸颊,可安平却低下头避开,他的手僵在空中,只能暗哑着声音问:"你可好?" 明知道,她不会好,可任然希望,她好,一切都好,哪怕只是假话,听在耳中也是一种自我欺骗的安慰,他希望她幸福,哪怕幸福不是他给的,可是安平幸福吗? 安平抬头望向白少卿,只见他脸上都是痛苦,眼中隐忍的泪光在闪烁,他们终究是有缘无分的错过了,以后她是王爷的妾,而少卿则会有属于他的生活。 "我很好,我希望你也好。"她低低的说。 "对不起。"白少卿除了痛,还有浓浓的自责,他眼睁睁的看着安平受伤害,却无力施救,他没用,真的很没用,"安平。"白少卿突然一把抓住了安平的手,"我带你走,我们离开这里!" 安平的心慌了一下,却立刻冷静下来,白家就一个独子,她不能和少卿做这种自私的事,如果楚翊玄恼怒,不知道会怎样,她挣脱了白少卿的手,"不,我不会跟你走。我已经是王爷的妾,这一辈子都是他的人了,少卿,不要再说这种话,也不要再念着我了。" 白少卿痛苦的笑了,身影有些不稳的慢慢后退,离安平越来越远,这一辈子安平都是楚翊玄的女人了,他摇摇晃晃的出了大厅,出了安府,策马,发疯一样的向郊外的方向奔去,安平再也不会是他的,不会! 安平和家人短暂相聚后便离开了,见到家人和少卿后,她的心情变得激荡,久久无法平静,她本该是幸福而无忧无虑的,和自小订婚的人成亲、生子,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可是只因为楚翊玄的出现,一切都变了,她的命运几乎被改写。 楚翊玄为什么一定要占了她,为什么一定要将她弄进王府,是因为他爱上她了?不,不会,她们只不过才认识多久,这个理由站不住脚,可是别的原因,更是无从说起。和楚翊玄可以说无冤无仇,他也犯不着故意毁了她,没有爱,没有恨,那一切是为了什么? 是一种霸道的占有欲吗?他认准的女人,想要的女人,便不能属于别的男人。不管爱或者不爱,只要想要,他不管什么手段就一定要得到。一定是这样了。 安平正想着,下巴被人捏住,她回神,也被迫的转头,对上了楚翊玄好看却太过冷硬的脸,他什么时候进来的,她竟然没有察觉。 "在想什么?"她对他的无视让他很不悦,他想要掌控一些,包括这个女人的心,他站在她身边有一会儿了,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心,飞到哪儿去了? 安平抓住了他的手腕,想要将他的手弄开,可是他的手好似在她下巴上生了根,怎么掰都掰不开,她不由恼恨的看了他一眼,任由他捏着,反正总不至于将她下巴捏碎了,爱捏捏去吧。 "说。"他冷喝,捏着她下巴的大手一用力,她被迫站起来,抬着头费力的看着他。这个男人没事长这么高做什么,长得高也就算,非得逼着人看他,不知道仰着头看人很吃力么?她脚尖都立起来了好不好。 "想我怎么这么好运,遇上了王爷这样的''贵人'';,让我如此''幸福'';。"安平淡淡的说着反话,她是说,她怎么这么倒霉,遇上了他这个混蛋,让她和幸福说后会无期。 楚翊玄望着安平那张伶牙俐齿的小嘴,听得出她的反话,却是不恼,冷冷问:"今天回安府了?" 原来还监视着她呢啊,她安平真是何德何能,让王爷如此费心,"王爷对安平真是关爱,安平的一举一动都在王爷的掌握中啊,是啊,今天我回家了,看了双亲,顺便带去了王爷您的问候。" 楚翊玄松开安平小巧的下巴,转而一把攫住了她的细腰,两个人的身体毫无空隙地贴在了一起,他的怀抱好似铜墙铁壁,将安平紧紧包围,无路可逃。他的黑眸直直的盯着安平的美目,薄唇轻启,沉声问:"是去探望双亲,还是少卿?嗯?" 他知道她见过白少卿?还有他不知道的么?安平的心不禁有些害怕,害怕自己的一切一切都被人看得透彻,"你监视我?" 楚翊玄一把将安平抱起来,将她置于八仙桌上,壮硕的身躯挤进她的两腿间,双眸森冷的望着她,一条手臂攫住她的腰,一只手抚摸上她的小小的脑袋,冷凝的说,"你最好忘记他,这里..."手下移,罩在了她的心口位置,"还有这里,只能有我。" 若恩嘲讽的笑了笑,"王爷,知道这世上最难控制的是什么吗,那就是人的思想和心,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方法,这些你都得不到。" 楚翊玄望着安平,很好,他喜欢挑战,低头,脸靠近她,唇落在她光滑的脸颊上,低低沉沉的道:"那么,本王先从征服你的身体开始。" 这种感觉让安平慌乱,害怕,不,不要这样,安平挣扎起来,身子向后,撞翻了差距,掉落一地,烂的粉碎,楚翊玄的双手却握住了她的肩膀,突然用力起来。(未完待续) 第21章 "啊!"安平忍不住低呼一声,脑海中一片空白,身体颤抖起来,她怎么了,怎么了,身体好似不是自己的,被他掌控,颤抖... 雪,漫天的雪花,好似仙境一般,一个俊美的男子抱着她在银白色的世界里转着圈圈,白茫茫的一片,好似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一个满脸的宠溺,一个满脸愉悦的笑。 ''萧翊,我长大了要做你的新娘。''; ''安平,我在等着你长大。''; ''萧翊,你不可以喜欢别的姑娘。''; ''安平,一生一世我只爱你一个。''; ''萧翊,我有婚约,原来我有婚约。''; ''安平,不要放弃我。''; ''萧翊,我不想长大,只想一直这样和你在一起...''; ''安平,我恨你,恨你,我要让你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鲜红的血,没有了四肢的萧翊,含恨断气的萧翊,不,萧翊,你不能死,不能死,"萧翊!"安平惊叫一声醒来,急促的喘息着,脑海里都是那个叫萧翊的男人,她惊悸的转头,对上了楚翊玄一双深若寒潭的双眸。 是个梦,是个梦,安平抬起手来抚上自己的额头,满手心冷汗,心一阵阵的抽痛着,为了梦中叫萧翊的男人,梦中,她爱那个叫萧翊的男人,是梦,却为何那样真实,是梦,为何会这样心痛。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梦到这个男人了,每一次他的惨状和那带着恨的诅咒都让她心痛不已。 楚翊玄盯着安平,冷冷一笑,"睡在本王身边,竟然喊着一个死人的名字,你说,本王该怎么罚你?" 安平的心猛然一窒,一把抓住了楚翊玄的手,睁大了眼睛,惶然的问:"你...你说双什么,一个死人,你认识萧翊?萧翊他,真的存在?他是谁,是我认识的人吗?" 楚翊玄皱眉甩开了安平的手,翻身下床,穿了衣服,一言不发的离去。安平却陷入了困惑和不安中,萧翊,那个被削成人棍的男人是谁?难道一切都不是梦,是真的发生过? 当天夜里楚翊玄没有去安平住处,也许是恼她不懂讨他欢心,也许是气她在他身边喊别的男人的名字,用过晚膳后他来到了大妾的住处茗香阁。 自从柳如是挨了罚后,楚翊玄还从未踏进这里半步,所以他突然的到来,让大妾柳如是欣喜万分。"王爷。"她盈盈福身,眼里媚波流转,难掩喜悦之色。 楚翊玄没有说话而是很直接地,一把将柳如是横抱在怀里,不用说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柳如是自然更明白也很期待即将要发生的事。她面泛桃红,伸出双臂勾住了楚翊玄的颈项,娇羞无限的喊,"王爷...。" 楚翊玄抱着柳如是走到床边,将她放在床上。对女人,他从来不哄,也不在乎她们高兴还是不高兴,更不会费心去讨女人欢心。要,便要。不要便不要,女人也不要缠上来惹他厌烦。 柳如是对于床弟之事自然是不陌生,驾轻就熟,她知道怎样去挑起一个男人的欲望,也知道怎样去主动。 她含羞带怯的看着楚翊玄,也款款褪去自己单薄的衣衫,露出了粉色的抹胸,和白皙的肌肤。 楚翊玄是个好看的男人,让人一眼看上去就会牢牢记在心里,让人忍不住沉迷,何况这样俊美无双的男人还是一个尊贵不凡的王爷,如此优秀的男人有哪个女人不爱? 在柳如是的挑逗下,楚翊玄似乎动了情,伸手一把推倒了柳如是,高大壮硕的身体也随之压了过去。 楚翊玄的手不知不觉的抚上了她的背那一刻,激情突然中断,他一把将柳如是推开,柳如是一个不防备,跌趴在了床上,背上细密的伤痕完全暴露在了楚翊玄眼中,他的欲望瞬间熄灭。 柳如是坐起来,委委屈屈的看着楚翊玄,好好的,怎么王爷突然就变脸了,不由小声喊,"王爷,您怎么了?是妾身服侍的不周到吗?" 楚翊玄翻身下床,穿了鞋子,也捡起了外衫穿上,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亦没有回答柳如是的问题,只是冷冷扫了她一眼,大步离去。 柳如是气的捶床,哭了起来,人也下床,走到了铜镜前,背过身子,侧过头,她看到了自己背上那些斑驳丑陋的伤痕,王爷是嫌弃她了,嫌弃她的身体不完美了。 "啊!"她恼恨的哭喊了一声,发疯一样的扫落了梳妆台上的东西,呜咽的哭了起来,这疤痕一辈子都消不去了,那不就是她一辈子都无法得到王爷的宠幸了吗? 听到动静的丫环急忙进来,看到伏在梳妆台上痛哭的柳如是,急忙上去扶她,"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走开!"柳如是推开丫环,脸上都是心碎的泪痕,伤心的哭泣着道:"王爷不要我了,我的身上都是疤痕,王爷嫌弃我,再也不会要我了。" 丫环急忙安慰自己主子,"夫人,您别哭了,哭也没用,冷静一下想想办法才好。" 柳如是满眼悲痛,一把抓住了丫环的手,急急的问:"王爷去哪个方向了,王爷去哪儿了?" 丫环望着柳如是有些狰狞的脸,吞吞吐吐的道:"王爷...王爷去榭香阁平夫人哪儿去了。" 柳如是停止了哭泣,眼中露出了浓浓的狠,"又是她,又是她。都是她,是她害的我如此凄凉,这个贱人,勾走了王爷的人,也勾走了王爷魂,还害得我失去了完美的身体,让我伤痕累累,我要她生不如死!" 几日后 用过早膳后,安平正在练字,没想到楚翊玄会来,这些天,他每夜必来,像一头发情的野兽,在她的身体上发泄欲望。而她,只能是被吃干抹净的份儿。 一开始,安平对男女之事是恐惧的,甚至除了痛没别的感觉,可后来竟然也有了感觉,身体不由自己控制,在他的身下沉沦。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被征服了,她也自我安慰的告诉自己那是自然反应,她是无法控制,可还是恨自己身体的不争气,也讨厌这种自然反应。现在的她,失去了一切,唯有一颗心还完整,她要守着,护着,不要失去。(未完待续) 第22章 楚翊玄拿起了安平写的字,眼中露出一抹赞赏之色,安平的字,难得的好看,看了一下,放在桌上,反而伸手搂住了安平的腰,下巴放在安平颈项间,沉声道:"跟本王出府。" 如果是别的女人不知道有多么欢天喜地呢,安平却淡淡的道:"恕难从命,我一向不是个乖巧之人,一时不查坏了王爷好事,那可就罪过了,王爷还是另找别人吧,安平谢过王爷厚爱。" 楚翊玄碰了不软不硬的钉子,一把将安平身体转过去,和他面对着面。她眼神冷淡,他的黑眸灼灼,薄唇轻启,邪魅的道:"那本王得把福利提前都讨了。" 说着薄唇吻上了安平柔软的唇瓣,安平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反正也是徒劳,这身体早就是他的奴隶,他想要便要,根本不顾她是不是愿意。 白天做这事,安平还是有些不适,闭着眼,一会儿也不敢睁开,害怕看到光线,也害怕看到他。衣服被他拉扯的失守,身体完全暴露在空气中。身体被他推着,跌跌撞撞的来到床榻边,两人双双倒下。他没有耐心让她足够湿润去适应他,便急急闯入她的柔软。 疼,她闷哼一声。舒服,他低低喘息。楚翊玄爱极了她紧致的感觉,让他几乎把持不住。 今日的他比以往更狂野,更激烈,好似真的要提前把不在的这些日子的欢爱都一次性要够了。 安平的思绪和身体浮浮沉沉,他低吼一声迸发的时候,安平听到他在她耳边霸道的说,"安平,你是我的。" 不,不是你的,安平是自己的,不是谁的...。 茗香阁 丫环拿着手里的一包药粉,有些不安的问:"夫人,这是毒药么?是不是放一点就可以让她死?" "死?"柳如是冷笑,"她让我一辈子都不得幸福,让她痛快的死岂不是便宜了她,这药只会让她生不如死,不会要她的命。你照我说的做就是。" "是,奴婢明白了。"丫环不再多问,主子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不过要找机会,晚上晚饭的时候,她找个机会把药放在安平饭菜里,而且,事后不会怀疑到柳如是头上。 就在柳如是和丫环想着怎么下药,并且不会被怀疑的时候,另一个丫环来报,楚翊玄今天要出门,各房姬妾都赶着去送王爷。 王爷时不时出门替皇上办差,也没什么稀奇,可柳如是一听王爷要出府,第一次觉得高兴,因为,王爷不在府中,她办事更要方便许多。 柳如是窃喜之余也出去送楚翊玄离开,各房姬妾几乎都出来相送,唯独安平没有出现,她们只当是安平矫情,耍大牌,不知道安平是被楚翊玄折腾的起不了床,即便是起得了床,其实安平也不会来凑这热闹。 楚翊玄领着几个手下出了王府,策马离去,一干姬妾便各自回各自的住处,柳如是站在院落中央望着安平所住方向,阴狠的道:"中午就下手,明白吗?" "奴婢一定做的干净利索。" 柳如是阴狠的笑了,安平,你让我不得王爷宠爱,我也让你生不如死! 安平吃过午饭觉得困倦便躺下休息,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中只觉得身上好似被人鞭打一样,火辣辣的疼痛,便醒了过来。睁开眼,映入眼中的不是窗幔而是一张极其粗犷的男人脸,浓黑的胡子几乎掩去了男人的半张脸,她是不是在做梦,一切都透着诡异,就在安平还处在迷糊状态的似乎,身上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鞭子。 "还不起来,给大爷赶路。" 安平彻底醒了,痛的厉害,她放眼望去,这才看到自己竟然身处荒郊野外,几个穿着异域的男人满脸凶神恶煞,眼看着那男人的鞭子又要落下来,却被另一个人阻止,叽里呱啦的说了些什么后,那抽打安平的男人便没再下手。 心恐惧不安起来,这是哪里,她怎么会和这些人在一起,安平站了起来,转身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和她一起的还有十几个女子,手脚都被绑着,每一个都一脸凄苦之色。 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绑着她们,怎么回事,她不是在王府午睡吗?为什么醒来却是这样一番天地。安平想说话,想问,可是她吃惊的发现,她说不出话来,她失声了,平伸手抚上自己的脖子,努力的想要发出声音,可是哑然,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哑了,无法说话。 这一连串的打击,让安平彻底懵了,想要想清楚什么,可是一团乱,还不等她再多想,前面的人已经开始行走了,她们就像被绑在一起的一串蚂蚱,安平被迫的跟着前行。 惶然之后,她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这些人应该是关外的人,这些女眷应该是犯臣家眷,被朝廷处以流刑或者卖身为奴,如今肯定是要被带到关外卖掉,不是做奴就是做妓,命运势必会悲惨之极。而她,不过是在王府小睡,自然和犯臣扯不上关系,可是谁害她,要让她如此沦落?安平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柳如是,她的嫌疑最大。有必要这么狠吗?就为了一个男人,要这样加害与她? 就在安平心思百转千回之际,一队人马迎面奔驰而来,为首的人距离安平越来越近,待看清领头男人的容颜后,安平的心涌起了希望,激动的向那人跑去,心里呐喊着,少卿救我,少卿救我,无奈却是发不出声来。 好在她的举动成功引起了少卿的注意,他甚至放慢了马的速度,回头看了她一眼,冷漠的,看着陌生一样的目光,最后策马离去。 不! 少卿! 安平不敢置信地望着少卿一行人离去的背影,他竟然就这么走了,为什么,为什么,是没看到她吗?可他明明就看到了她的,安平想不通,心里又急又痛,少卿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 她的迟缓影响了别人,气的络腮胡男人又是一鞭子抽打在她身上。好痛,好痛,安平转头望向了那人,用眼睛对他催眠,那男人手里的鞭子掉在了地上,而后竟然动手去解锁着众人的铁链,"沙陀,你做什么。"(未完待续) 第23章 这时另一个男人走过来,挥手给了那叫沙陀的男人一巴掌,沙陀猛然惊醒,回神,狠狠地给了安平一巴掌,对另一个男人道:"这女人眼睛邪门,给我把他眼睛蒙上。" 那一巴掌打的安平几乎要昏过去,脸火辣辣的痛,不等她缓过来,安平眼前一黑,被人用黑布蒙住,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跌跌撞撞的跟随着前面的人行走。 也不知道脚下踩过什么,不知道摔倒了几次,更不知道挨了多少鞭子,走走停停不知道多少天,安平一度以为自己会累死在路上,可是没有,除了身体上的伤痛和累的厉害外,别的都好。 安平有想过办法逃走,可是大家这么拴在一起,看守的又极为严密,要逃走谈何容易。每天只有一个窝窝头和几口清水,大家几乎要饿死了。 安平的鞋子早已经磨烂掉,赤着脚走了一天,已经是血肉模糊,痛的钻心,却连喊痛的资格也没有,因为她现在是哑巴。今天又是走了半天,安平觉得那双脚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身体上的鞭伤旧伤愈合,却新伤不断,走的慢了,总是要挨一鞭子的。 天越来越热,他们行走中到了一条小河边,可以休息一下了,那几个凶狠的男人跳进了河里洗澡,她们这些女人也被允许在河边洗洗脸,蒙在安平眼睛上的黑布也被人拽开,她不敢猛然睁眼,慢慢的适应光线后,才睁开了双眼,能见到阳光真好。安平蹲在河边,河水中倒映出她的脸。 如果安平没有失声,她一定会尖叫一声。水中,她的脸,那是她吗?原本美丽的脸庞,哪里还谈得上美丽,一片乌黑,丑到了极点,安平安慰自己,是太脏了才会如此,急忙捧了水去洗,可是怎么洗都是黑的,她瘫坐在地上,双手捂住了脸,脑袋里纷乱不堪,一定是柳如是做的好事。怪不得少卿不认识她,她自己几乎都不敢相信那是她。 失去花容月貌,变成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丑脸,这种逆转安平一时间无法接受,她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一个可怕的噩梦。可一切都是真的,真的,她不仅要沦为奴隶,还失去了容貌,变成哑巴,安平的心痛苦之极,却没有哭,哭有什么用。 这一连串打击只是让安平呆愣了一会儿,便渐渐地平静下来,也许,对于此刻的她来说说,丑一点是好事,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安平正安抚着自己的时候,有人在她背上踹了一脚,安平掉进了河里,差一点连另一个女人拉了进去,她恍然的望着这几个凶残的男人,自己倒底还会受什么样子的对待。 那男人学精明了,不看安平的眼怕被催眠。叫沙陀的男人挥出鞭子,那鞭子缠住了安平的身体,沙陀一用力,安平的身体被拽上岸,跌落在地上。 好痛,她长这么大,从没有受过这样的苦,她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为什么唯独对她这样''关照'';鞭子一天挨个无数次,她几乎体无完肤了。 沙陀和乌赫道:"这女人长这么丑,弄回去也卖不了个好价钱,而且这一路还长着呢,这女人邪乎着呢,我看不如做掉算了,免得留后患。" 乌赫一脸笑,"说的也是,那老规矩,你先上还是我先上?丑是丑了点,不过身材还不错。我们玩过后,丢给另外几个兄弟玩,估计玩到最后,也差不多没气了。" 不!不!安平惊恐的望着那两个男人,她宁愿死,宁愿死,安平想逃,可惜无路可逃,沙陀上来解开她的铁链,拽着她向无人之处走去。 放开我,放开我!安平在心底嘶吼,可是喊不出一个字,死命的挣扎,获得自由的手脚也使出拳脚功夫向那男人袭去,可惜走了几天路,又饿又累,拳脚软弱无力,没有伤到别人,却换来的被那男人一掌,打在她心口上,人也直直的摔倒在地上。 乌赫上来狞笑着,伸手一把扯掉了安平的衣服,安平的身体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安平想咬舌自尽,沙陀发现,捏住了她的下巴,将什么东西塞进她口中,而后拉住她胳膊置于头顶。 安平就像一条砧板上的鱼,垂死挣扎。羞辱,恐惧,安平惊恐的眸子只能无助落泪,看着自己的身体赤果果的暴露,看着那男人解开裤子跪在她双腿间。让她死了吧,就这样死了吧,安平绝望之际,望向了天,脑海中竟然闪过萧翊的身影,他喊着,安平,我来救你,别怕。萧翊,萧翊你倒底是谁,为什么总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没想到这娘们儿皮肤挺白,可惜带了伤。"乌赫说着抚上了安平,"别哭,大爷一会儿让你爽的大叫。" 没有萧翊,没有,没有人会来救她,安平的视线变得模糊,满心绝望,就在那男人要挺身而入的时候,鲜血四溅,染红了安平模糊的视线,而那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倒在了地上,抽搐断气。 一道黑影笼罩了她,安平想努力的看清是谁救了她,是萧翊?不,不是,是楚翊玄。不!也不是,那眼神,明明像极了萧翊,倒底是谁,是谁? 是萧翊还是楚翊玄,安平已经没有力气去分辨,只是觉得有一刻的安心,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再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昏迷中,她只是又梦到了那个叫萧翊的男人,他们在一处山洞里相见,萧翊怀中抱着一个婴儿,在啼哭,她手里拿着的是牛奶。 她奔过去和萧翊抱在一起,萧翊亲吻她的脸颊,她的唇,他们一起给小婴儿喂奶,逗那小婴儿笑,可是,小婴儿却突然七窍流血而死,接着闯进来几个官府的人,一片混乱打斗,萧翊被抓,她被带走,而后便又是萧翊临死前的惨状,那一声声恨,让安平的心撕裂般的痛。 萧翊,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恨,安平想抱住他,哪怕只是残破的身体,睡梦中的安平弹坐起来,伸手去抱,真实的抱住了一个结实壮硕的身体。她无声落泪,泪水滴落在楚翊玄的衣衫上,看得出她很痛苦,很难过。(未完待续) 第24章 安平哭着哭着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她从梦中回到了现实,模糊的视线看到了一片深蓝色,那是男人的胸膛,她一惊猛然松手,后退。 一张俊美冷硬的脸映入了她的眼中,楚翊玄?竟然是他救了她。一瞬间的惊诧后,这些日的过往也在脑海中闪现,鞭打、差一点被两个男人糟蹋,一切一切都回到了安平的脑海里。 安平怎么也不愿相信,救她的人是楚翊玄,竟然是他,她多希望那个人是少卿,哪怕是梦中的男人,可是不是。她害怕,不是害怕楚翊玄,是怕自己心里那一点点悄然的变化,怕自己的恨会被改变成别的东西。 害怕之余有着安心,好似漂泊的小舟找到了港湾,也许是脆弱的时候会想要依赖一个人,安平第一次没那么讨厌楚翊玄的存在,甚至觉得他的存在让她安心,是的安心,一个曾经伤害他的男人,在她最最不堪的时候让她觉得安心。 她哭不出声来,只是无声落泪,不知道是为了梦中的萧翊还是为了自己遭受的这些苦难,她看到楚翊玄这一刻,泪水越发泛滥,想说话,问他怎么在这里却才意识到自己不会讲话了,还有,还有她的脸,变得奇丑不堪。 安平突然变得局促起来,伸手一把揪起了被子将自己蒙住,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乎楚翊玄看到她这张丑脸,直觉的不愿自己丑陋的样子落入他眼中,为什么,为什么,她问自己,却没有答案。 被子被楚翊玄一点点拽下来,安平无处可躲,背着身子不看他,也许,他根本不知道她是谁。肩膀被一双温暖的手握住,身体被转过去,和他面对着面。 他的眼神告诉她,他知道她是谁,那不是看着陌生人的眼神。他伸手动作很轻的帮她拭去脸上的泪,安平有一刻的怔住,诧异一向恶劣的他会有这样轻柔的动作,好似在真的怜惜她。 心涌上一种奇怪的感觉,安平惶然的要避开他的手,他却一把将她抱住,将她小小的头颅摁在他怀里,口气生硬的安抚她,"没事了。" 只是三个字再无其它,看得出,他没安慰过人,有些不自然也很僵硬,只是手掌的热源,源源不断的传递给了安平,她的心竟然慢慢地平静下来,第一次不抗拒他的怀抱,不抗拒她的接触。女人真的是脆弱的可怕也可怜不是吗?只不过是一点点温暖,就足以让她放心过去的种种,在这一刻依偎依赖。 不知道这样沉默了多久,有几个丫环进来,端来了丰盛的午膳,安平这样才知道自己昏睡了足足一夜,此刻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她有多少天没好好吃过一顿饱饭了,闻到饭菜的香味儿,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楚翊玄听到了,将她推开一点点距离,安平低头,尴尬的要命,也急忙摁住了自己的胃,脸也一片滚烫,幸而脸黑,看不出她脸红。楚翊玄伸手将她横抱起来,来到桌前坐下。他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她挣扎要下去,他看了她一眼,冷声命令,"别动。" 安平难得配合,饿了那么久,又昏迷这么久,哪里有力气和楚翊玄抗衡,她像一个孩子一样被楚翊玄抱在怀里,无措着,也赧然着,看到他竟然夹了菜要喂她吃。长大后,就没有人这么抱过她,更没有人喂她吃过东西,安平不自在起来,当下要自己来,才发现,手上缠着纱布,包的跟粽子一样,原来她的手被那沙陀给弄伤了。 安平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羞怯还是别的,她自己也不明白。他喂她吃菜,喝汤,动作不熟练却很周到,他吃一口,再喂她吃一口,两人共用一双筷子,一个汤勺,你一口我一口,气氛很是温馨和暧昧。 安平有一刻的恍惚,他是她恨的人,还是依赖的人?看她出神,不张嘴,他问:"饱了吗?" 安平点头,很饱了,再吃就要吐出来了。 就这样,安平和楚翊玄在当地住了下来,等待着安平的伤养好了回都城,每天,楚翊玄都会帮安平上药,每次看到她身上的伤,两眼就会泛起嗜血的光芒,让那俩男人就那么死了,似乎太便宜他们了。 养伤的日子里,安平难得能和楚翊玄和平相处,不再针锋相对。伤好的差不多的一个午后安平想办法和楚翊玄沟通要来了文房四宝,写字和楚翊玄沟通,她写问题,他答,安平才知道,楚翊玄出门回府看不到她,找了几天,终于找到了线索,这才快马追赶而来。 安平问他怎么认出她来,他说,是眼睛,她的容颜再改,也掩不住眼中的神韵。说起了这次的劫难,楚翊玄说,回府后再做定夺。这苦不能让她白受了。 回去?现在的她丑陋不堪,他还要她回去?安平眼中都是不解,她的容貌丑到少卿都不认识她,楚翊玄却没有一点嫌弃之色,她以为,他会放了她自由,为什么,为什么和她想的不一样,男人不都重色吗? 安平想着写道:王爷,我已胜无盐,王爷何不放我离去? 楚翊玄看到安平所写,脸上露出一片不悦之色,抽走她手里的毛笔丢在地上,攫住她的腰,很是不悦的道:"怎么,想乘机让本王放了你?别想的美。不管你变成怎样,你都是安平,是我的女人,休想逃离。" 安平摇头,却好似激怒了楚翊玄,他的吻却劈头盖脸的袭来,霸道强势的吻中带着点怒气,惩罚她一心想离开他,惩罚安平对他的无心。 为什么?安平的手隔空写了这三个字。楚翊玄冷峻的脸闪过一抹阴沉,有些气恼的道:"因为本王喜欢你,这不够么?"说着惩罚性的在安平鼻尖上啃咬了一下,顺势又堵住了她的唇。 安平回府了,在被欺凌的路上,她一度以为自己再也没办法回到故土,所以能再回来的感觉真好。回到王府,安平在榭香阁休息了两日,虽然两个丫环对她这副容貌很惊讶,可也不敢多说,每日都殷勤服侍着,而安平也等着养足了精神,将那个害她的人揪出来。(未完待续) 第25章 安平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的脸,原本白皙的脸乌黑一片,好似煤堆里挖出来的,不过从脖子下面的皮肤还和以前一样,也不知道是什么毒,竟然将她残害成这样,甚至连话都不能说。 脑海里也忍不住想起了楚翊玄说的话,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她都是安平,他都想要她。倒底是为什么呢?真是爱情吗?如果是爱,为什么他要用那样的方式得到她,如果不是爱,他为何又那样执念要她,甚至不在乎她变成了什么样子,她确信,安家,乃至她自己和楚翊玄甚至皇室没有仇恨,如果是为了利益,安家或者是她,在楚翊玄眼中还不值得利用。 从相识到现在,她记得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也记得他每个恶劣的举动,对楚翊玄的感情,除了怨恨,还有别的,有一个声音在她脑海里说:安平,你恨他,恨他蛮横的夺走了你的第一次,毁了你的婚事和幸福;另一个声音却又说:安平,你有点喜欢他吧,即便不是喜欢,也有点感激他吧。 两个声音说的都对,她怨恨他,可是心里也悄悄的起了某种变化。依然记得,他的吻会让她剧烈的心跳,让她不知所措,而少卿的吻却掀不起一点波澜,所以,少卿吻过她以后,她哭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她对少卿的吻没有感觉,反而对楚翊玄的感觉更大一些。如果她没有婚约,而楚翊玄没有用那样极端的方式占有她,也许...她会喜欢上他。 "在想什么?"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接着一双温热的手握住了她的肩膀,她转头去看,是楚翊玄,回来两天,他还没来过榭香阁,今日怎么来了。 安平像小孩子一样趴在梳妆台上,脸埋进臂弯中,心里在说,你出去,出去,她就是不愿看到他,不愿他看到她这副模样,虽然他说不介意,可是她介意被看到。 楚翊玄薄唇一勾,似乎在笑安平孩子气的动作,伸出双臂一捞将安平横抱起来,无言的望着他,推拒他怀抱,示意他放她下来,可他不理会她的抗拒,径直抱了她出去,安平也懒得在挣扎,任由他一意孤行,一直来到了王府后院的地牢中,他才放下她。 安平站稳脚步,看着地牢中的各种刑具,冷风嗖嗖,她身体一阵发冷,也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想起了那被削成人棍的萧翊,梦中的片段里,萧翊也是在这样的地牢里,只不过那个地牢和这个不同而已。怎么又想起了他? "王爷饶命,平夫人饶命。" 一道带着哭腔和惊恐的声音打断了安平的思绪,她转头这才看到柳如是被绑在刑架上,披头散发,满身被鞭打过的痕迹。看来不需要她出手找出是谁害她了,楚翊玄早就行动了,看来能确定是柳如是了。 柳如是惊恐的喊道:"王爷,平夫人,原谅我一次,都是那贱丫环出的主意,我这才起了歹心,我真的不想害平夫人,我是受了唆使,才会一时做错事!" 楚翊玄冷眼看着柳如是,而后低头问安平,"你想怎么处置她?" 安平顿了一下,抓起楚翊玄的手,写到:问她要解药,剩下的王爷看着处置就好,相信王爷一定会做出公平公正的决定。 等到安平写完,楚翊玄顺势握住了安平微凉的手,抬头黑眸望向了柳如是,冷声问:"解药在哪儿?" "是不是我交出解药,就可以放过我?"柳如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王爷还念着旧情,给她一条生路,期盼的望着楚翊玄,狠下心和楚翊玄谈条件,"王爷答应我放我一条生路,我便交出解药。" 楚翊玄眼中射出寒光,"好,本王答应你,交出解药,给你一条生路。" 柳如是眼中闪出了喜悦的光芒,她就知道王爷对她还是念着旧情的,不然是不会跟她讲条件的,当下露出一抹笑来,虚弱的道:"解药在我房间床下,第八格砖下埋着。" "来人,去找解药。" "是!"有道暗灰色身影应了一声后出去,安平就这样站在这里等着,没多大一会儿,前去找解药的人回来,将一个小瓷瓶双手奉上,楚翊玄没有接,那取回药的男子立刻明白,倒出了一粒药丸走到柳如是跟前,喂她吃了一粒,没有异样,这才又把解药给了安平,安平握着解药在手里,心想,不用再做哑巴了,做哑巴可真是难受。 柳如是看王爷不信她,急忙道:"王爷,这解药是真的,求王爷放过我,妾身以后再也不敢了,一定会好好服侍王爷,真心对待平夫人,不会再有歹念,我发誓!" 楚翊玄伸手拿挪动了一下旁边的烙铁,淡淡的吩咐:"关外是你最合适的去处。" 柳如是睁大了眼睛惊恐的望着楚翊玄,不,不,他是要将她卖到关外做奴或是做妓吗,不要,"王爷,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不可以!王爷开恩,开恩!" 可楚翊玄却已经搂住了安平的肩膀,转身离开,安平脚步犹豫了一下,最终随着楚翊玄离开,有的人,不需要救,农夫和蛇的故事,她从小就听了。 如果不是楚翊玄赶上救了她,她已经拜柳如是所赐,死无葬身之地了。 晚间,安平便服了解药,却又一阵困倦袭来,便躺在床上昏昏睡去,也不知道睡到了第二天几时,只觉得有人一会儿捏她的鼻子,一会儿又拽她的睫毛,她不得不醒来,睁开眼对上了楚翊玄的脸。 安平有一刻的恍惚,楚翊玄,他倒底是她的什么人,恨的还是喜欢的,喜欢?不,怎么会,安平彻底醒了过来,恍惚不再,却是有点恼的道:"怎生的扰人好梦。" 楚翊玄冷眸中噙着点点笑意,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暗哑着声音道:"你还是不开口说话,更讨喜一些。" 安平被吻的脑袋有一刻的不清楚,听了楚翊玄的话后她这才猛然意识到,她可以开口说话了,她不再是哑巴了,当下心情也好了起来,伸手去摸自己的脸,自言自语的道:"毒已经解了么?"(未完待续) 第26章 说着要起身,却被楚翊玄摁住,"做什么?" 安平皱眉,一脸欣喜,推了推他,没大没小的指挥楚翊玄,"帮我拿镜子来。" 楚翊玄一双大掌猛然攫住安平的腰,黑眸一沉,似怒非怒,沉声道:"胆子不小,敢使唤我了?" 安平也不,只是他那双手顺着她的腰向上游走,她脸色微红,伸手抓住他的手,"既然使唤不得,安王爷可否容我起身?" 楚翊玄勾唇,冷峻的脸邪魅迷人,眸子也变得更加深邃起来,脸考见安平,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彼此的唇又快要碰到了一起,低低沉沉的道:"看不到么,我的眼中不是有你么?" 我的眼中不是有你么? 这句话听起来倒像是一种暧昧的表白,安平最怕楚翊玄那双深邃的眸子,仿佛会勾魂一般,将人吸进去,可还是忍不住对上了他的眼睛,在他的瞳孔中她看到了自己,一时间说不说话来,沉在了他的眸子里。 楚翊玄的唇吻住安平的眼睛,"我要出去几天。" "王爷...可不可以起身说话?" 安平的声音有点发抖,不知道是因为被他压的气短还是受不了这种暧昧的氛围,觉得自己呼吸都成问题了,她推着他的胸膛。 楚翊玄哪里肯起身,反而将手罩在了安平的丰满上,状似漫不经心的问:"七夕要到了,许你一个七夕愿望。" 安平脑海里闪过什么,脱口而出,"一束茉莉花,一盒丹桂花糕。"说完了自己也窒了一下,好熟悉,好熟悉的情景,好似以前也有人这样问过她,而她也这么回答。 安平恍惚之际,低哑着声音问:"就这么简单?" 安平挣了一下,手被楚翊玄禁锢在头顶,无法动弹,眼睛带着某种光芒望着他,他不是要出门,估计是去帮皇帝办差,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呢,岂能记得住赶回来满足她七夕愿望。 她的味道让他欲罢不能,吻着她,吻遍她的全身...安平的思绪沉沉浮浮,心,也几乎要靠不了岸,直到外面传来了一道声音,"王爷该启程了。" 她累得几乎不愿动,他只是趴在她身上休憩片刻便起身,外面有人抬进来热水,注入了屏风后的浴桶中,沐浴更衣后,他一身清爽的来到床边,低头亲了安平的眉眼,"等我回来陪你过七夕。" 安平眼皮都没撩一下,昏昏的睡了过去,耳边倒是听到了他的话,可不愿回答,只感觉他的手恋恋不舍地在她身上乱摸一通才离开。 原本安平对七夕没什么期待,可楚翊玄说了那话后,莫名的竟然有了几分期许。自从柳如事件后,王府上下对她客客气气的,那些姬妾见了她好似见了楚翊玄似得,恭恭敬敬的,还有着几分敬畏,所以楚翊玄不在的日子里,她过的也算安稳,偶尔会会安府走动,也会外出散散心,转眼也到了她七夕。 也不知道是天气太过闷热,还是别的,安平有些心浮气躁的,写字也静不下心,便坐在窗口发起呆来,眼看着天色渐渐的俺了,天也闷热的可怕,她浑身都闷出汗来,便让丫环弄了水来,洗了澡,这才清爽了一些。 用了晚膳后,天空突然响起了一个霹雷,大雨倾盆而下,闷热的空气终于得到了一丝缓解,安平听着雨声,心里竟然涌起了几分失落,脑海里不由自主的闪过了楚翊玄说的话,他说会回来陪她过七夕,这么大的雨,他是不会回来了吧,想着安平起身向床榻走去,却突然顿住了脚步。 她是在等他吗?是在为他不能归来而失落吗?安平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头,睡觉,睡觉,他何时悄悄的将她的恨移居到了心门之外?安平,猛然捂住了自己的心,不,她不能失去自己的心,不能。 吹灭烛火,安平带着一颗纷乱的心睡下,不去想那些扰人的事,也不去想那个扰乱她心湖的人,迷迷糊糊的睡着,耳边好似听到了敲门声,以为是梦,可敲门声越来越真切,安平猛然醒来,侧耳一听果然是敲门声合着一声,那样清楚。 安平摸到了桌上的火折子,点了烛火,拿着烛台走到门口去开门,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安平有一刻的呆愣,只见门外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穿着蓑衣,脸上却都是雨水。 "王爷!"安平不可置信的惊呼一声后,人也已经落入了那具微凉的怀抱中,安平怕烛火烧到人,努力的把手伸远一些。雨声那么大,她竟然能清楚的听到彼此的心跳,而她的心跳动的是那样剧烈,身体窝在他怀抱里,有一刻的不真实,他回来了? 楚翊玄松开安平,看着她呆呆的小脸,他就想看到她这种憨憨的表情,低头,冰凉的唇落在她唇瓣上,也拥着她向里面走去,边走,边吻,细细密密的吻,好似雨点般落在安平唇上,脸上,呆呆的任由他吻着,任由他拿走了她手里的烛台放在桌上。 他的黑眸望着她,沉声问,"我可有失约?" 安平她有点呆,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怔怔的望着一身雨水的他。他在这样的夜里赶回来只是为了承诺她的那个七夕吗? 楚翊玄伸手从衣袖里掏一了下,掏出一束奶白色的茉莉花来,安平看了一眼,那花经过一路折腾都揉烂了,早已经失去了原来的美丽。 楚翊玄看着那早已经不成样子的花,微微皱眉,似有不悦,最后又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来,那应该是安平说的丹桂花糕,也已经被雨水淋透了,泥巴一样和纸粘在一起,哪里还能吃,一个不悦,他将东西丢在了地上。 安平这才回过神来,楚翊玄也又伸手一把将她扯进怀里,"不准说不喜欢,不准笑。" 原本没想笑的,可听到他这样说,安平却忍不住悄悄的笑了。 被他这样抱着的安平突然觉得这一刻有着恍惚的熟悉,好似抱着的不是楚翊玄,而是一个相识了很久的人,相熟到她爱到骨子里的人,眼前伟岸的身影瞬间和梦中的萧翊重叠,分不清是他还是他,有些情不自禁的回抱住他,似乎想要想起什么,可是什么也想不起来。(未完待续) 第27章 安平吩咐下人打来了热水,让楚翊玄沐浴,换上了干爽的内衫,他坐在床上,伸手将她拽进怀里,倒在床榻上,也许是太累,也许是别的什么,他只是那样抱着她,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只是对望着,最后他将她的头摁在他的心口,而后很快睡着。 他一定是累坏了,马不停蹄的赶回来,电闪雷鸣的夜里,让她的心无法宁静,听着他的心跳,安平也不知不觉睡着,梦中恍惚又梦到了萧翊,她暗示自己一定要弄清楚,萧翊是谁,和她有什么关系? 安平睡的很沉,不知道睡到了第二天的几时,只感觉有人握住了她的脚腕,而后一丝冰凉的感觉,她忍不住醒来,看到楚翊玄坐在她腿边,一只手握着她的脚踝,似在把玩着,她也看到,脚腕上,不知道何时多了一窜做工精细的脚链,很精美,却也简单大方,上面带着几个铃铛。 他的手握着她的脚踝,让安平的脸忍不住红了,她起身,他还不松手,安平伸手要扯下来,他不准,安平气恼的道:"干嘛带这个给我,我又不是宠物。" 楚翊玄薄唇微微一勾,冷魅一笑,薄唇落在了安平白皙的脚踝上,轻轻的吻了一下,安平的脸越发滚烫,急的要扯下来,楚翊玄却一把攥住了她的手,高大的身体也随之压了过来,将安平压在身下,那只戴着脚链的腿,被抬高,放在他肩膀上,他的唇也吻住了她的,霸道的威胁,"不准摘下来,不然我让你下不了床。" 安平逮住了他的唇瓣,咬了上去,楚翊玄伸手一把揪掉了安平的亵裤,而后是自己的,低哑着声音,魅惑的在安平唇边呢喃,"喜欢吗?" "不喜欢。" "喜欢吗?"他固执的问着,也打开安平的双腿,腰身一沉,直直闯入。痛夹杂着刺激,让安平的身体猛然一僵,也气恼的捶打他的胸膛,皱眉喊,"疼!" 楚翊玄却逼她,狠狠用力,低哑着声音逼问她,"说,喜欢吗?" 安平抵不住他的大力,只得推拒着他,不让他使力,敷衍着道:"喜欢,喜欢。" 楚翊玄吻住安平的唇,低沉的道:"我也喜欢你,安平。" 安平有一刻的呆,他不是问喜欢那脚链吗,怎么好似变成了彼此的表白了,想要想清楚,想要说话,却被他的撞击,撞飞了思绪,身体也渐渐的沉沦...。 一遍遍的要着安平,楚翊玄满足了,可安平却被折腾的真的没有了下床的力气,昏昏沉沉的继续睡了过去,楚翊玄却精神抖擞,起床,沐浴,穿戴整齐,要出去的时候经过安平写字的桌子看到了安平写的字,很简单,只有寥寥几个字:一生一世一双人。 楚翊玄黑眸微眯,似在思索什么,拿起了毛笔蘸了墨汁,在旁边写了一行字,微微顿了一下才放下笔,大步离开,原来她要的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安平醒来的时候,差不多要用午膳了,丫环服侍她梳洗更衣后,便去端午膳,安平来到桌前,不经意的看到自己哪一行字旁边,多了一行苍劲有力的字:一玄一平一世情。 安平好似被定住,眼睛一直望着这几个字,一玄一平一世情,七个字,无声无息的钻进安平的心,敲打着她的心门,一刻的颤动后,安平微微摇头轻笑,他,女人无数,不过是写写罢了,怎会只要她一个人,她不过是个他霸占来的妾而已,而她其实已经失去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资格,想着将那纸要撕了,可最终没舍得,即便无法实现,想想总是可以的吧? 安平发怔的时候,丫环进来,一脸喜色,把午膳放在桌上,叽叽喳喳的说开了,"四小姐,您可不知道吧,王爷也不知道怎么了,把府里的那些姬妾统统都打发走了,就剩下您这一房了,依照奴婢看啊,王爷对您可是动了真情了。" 安平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丫环一直在哪里说个不停,她明白,自己没有听错,楚翊玄把他拥有的女人都送走了,只因为她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吗?他真的爱她吗?既然爱,为何却要用那样羞辱的方式占有她,逼她做妾?她开始不懂他,却也开始有些想要去懂他。 楚翊玄送走了府中的姬妾,只留了安平一人,造成了不小的轰动,都说王爷爱上了安平,为了安平,送走了一干女人,快把安平宠上了天。 对于楚翊玄这样的举动安平不发表意见,还是那个波澜不兴的安平,尽管他真的很宠她,可是她在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自己的心。 在外人看来,楚翊玄的冰山一座,可在她面前,他时而清冷,时而温柔,时而邪魅,更多的是霸道。是的,安平承认,楚翊玄是宠着她的,她困倦的不愿动,他会抱着她一起沐浴,她偶尔不舒服,不肯吃饭,他会拽了她坐在他腿上,抱着她在怀里,一口一口的喂她吃饭。 夜里,满天星辰的时候,他会突发奇想的带着她上屋顶去看星星,也会骑马带着她去打猎,每次上朝回来,总会从街上带一些小玩意儿给她。 她闷了,他便带着她上街,她在前面走着,东看西看,他会默默的跟在身后,每次她回头,总能看到他,不会丢掉。他也会经常带着她和礼品回安府,让她探望双亲,几次下来,双亲对楚翊玄不知是敬畏更将他当成了亲人,只因看到了他对她的好。 安平抽了个楚翊玄不在王府的时候回了一趟安府,拜见过爹娘和各位兄长,安平说和自己娘亲有些女儿家的贴心话要讲,便和母亲去了花园。 安平扶着母亲坐下凉亭的石凳上,自己则坐在旁边,轻声道:"娘,女儿有事想问您。" 安夫人爱怜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笑着问:"什么事,说来听听。" "娘亲,女儿和萧翊是什么关系?而萧翊又是什么人。"安平说着也仔细的端详着母亲的神情,只见母亲脸色骤然一变,眼神闪烁,最后平静,"怎么想起问这个人来?"(未完待续) 第28章 安平握住了安夫人的手,有些急切的问:"娘亲,女儿之前发生过什么事,为何,记忆中没有这个人?可他却时常出现在我的梦里,一身鲜血,诅咒着我不生不如死,娘亲,为什么两年前的记忆我一点都没有?娘亲你告诉我好不好,这样子的我总觉得人生是残缺的,很痛苦。" 安夫人犹豫了一下道:"算了,本来想一直瞒着你的,可既然你执意要知道,也不妨告诉你。萧翊本是我朝将军,战功赫赫,后来谋反被判了死罪。安家也差一点被卷进去。你身体从小不好,多灾多病,有位大师说要将你寄养远一点才能保住性命,所以在你六岁的时候,将你送到了萧翊家,那会儿萧翊驻守在镌州,他大你几岁,对你很好,你似乎也挺喜欢他,可后来...后来出了那样的事,你备受打击,所以大病一场,醒来后也忘记了萧翊,皇上下旨以后不准再提起这个逆臣,而家里人也怕你伤心,既然你忘记了,也没和你提起过,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萧翊,真的存在,她梦里梦到的萧翊,对她好的,对她恨的萧翊,是真的存在的,心里有难过也有痛苦,"可是,既然我和他青梅竹马,但是我想起来的他为什么那样恨我?恨不得亲手杀了我?" 安夫人脸色微微一怔,随即道:"想来是因为你有婚姻,因爱生恨吧,事情都过去了,人也死了,你就不要再纠结了,如今王爷对你百般宠爱,好好的过日子,为娘的也安心了。" 真的只是这样吗?因爱生恨?虽然心里有所怀疑,可是,娘亲的解释似乎也合情合理。可是,她怎么就忘记了他,忘记那个对他好的男子?忘记就是一种遗憾和缺失,她甚至都不记得,是怎样的喜欢他,不记得,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离开了安府,安平回到王府里,心情一阵很低落,为死去的萧翊,虽然忘记了彼此的感情是怎样的,可还是会在意,想去凭吊他一下,可惜,他连个墓都没有,神伤着,安平也坐在那里呆呆出神,楚翊玄进来她都不知道,直到她的下巴被捏住,被迫的抬头,对上了楚翊玄的那双黑眸她才回神,她的心忍不住怔了一下,为什么,楚翊玄的眼睛和梦中的萧翊是那样一样? "翊哥哥..."她不由自主的喊了出来,自己也愣住,好似是下意识的行为,就连自己都没办法控制,她也不知道是谁喊萧翊还是楚翊玄。 楚翊玄微微俯身,靠近她,黑眸逼视着她的眼睛,"你是谁喊我?还是别人?嗯?" 他好似能看透她的心,想避开他的眼神,却无处可躲,只能是沉默,此刻说话,谎话会被看穿,真话会触怒她,就像上次,她在梦里喊萧翊的名字,他很生气,他怒了,倒霉的是她。 楚翊玄冷声问:"你除了惦记白少卿,还惦记萧翊,还有吗?" 少卿?她惦记少卿是因为愧疚,惦记萧翊呢?是为什么,不想让他发怒,她淡淡的解释,"我和少卿已经是过去的事,而萧翊...我几乎不知道他是谁,他在我的记忆里消失了。" 楚翊玄眸子里闪过一道冷光,松开了安平下巴,冷沉的道:"有时候忘记也是一种幸福。" 安平没有说话,忘记,真的是一种幸福吗?也许吧,因为现在的她,幸福到忘记了自己的那段情感,忘记了她生命中占据了重要位置的男人,忘记了他的死带给她的痛,安平想着的时候,双臂被楚翊玄抓住,拽了起来,她回神去看他。 他霸道的说:"安平,记住,现在的你,只需要记得,我是你的男人,不准再想着别人,懂吗?" "好。"是敷衍还是真的想这样,安平不知道,她只是知道,心,是没有办法去控制和左右的,即便是自己的心,也不能。 安平只想饱饱的睡一觉,可他这样又摸又亲她哪里睡得着,她无奈,便故意伸手抱住了他,等他不再亲吻要起身离开的时候,安平却不准了,他不准她好好睡觉,那她也不让他顺利上朝,看他还敢不敢这样了。 楚翊玄吻着她柔软的唇瓣,沉声道:"要耽误早朝了。" 安平才不管,他使坏她也使坏,藕臂抱着他的脖子,就是不撒手,带着几分撒娇的味道,随意蒙蒙的道:"不管,你得陪我睡觉,不准起床。" 楚翊玄想要弄开安平的手臂是轻而易举的,可以掰安平的手臂,安平就不高兴,他便作罢,当下将安平压在身下,冲着外面喊,"去通报一声,本王身体抱恙,无法早朝。" "是!"门外人答了一声再无声响。安平也没料到楚翊玄会这样,却也没什么表示,径直窝在他怀里,继续找周公去,楚翊玄倒也没再闹她,真是陪着她睡觉。 嗯,这是楚翊玄除了外出有事不在都城,第一次不去早朝。安平窝在她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她知道,自己对这个男人动心了,会贪恋他怀抱的温暖,气息,还有心跳,他外出办差的时候,她会不舍,会思念,见他回来,她会欣喜万分。 安平想着,渐渐的又进入梦乡,再度想来他已经不在身边,丫环服侍她梳洗更衣,也告诉她楚翊玄被太后宣进宫里,商议事情。 商议事情,不会又要外出办差吧,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每次去做什么,安平只是想了一下,便也没再多想,吃了早膳后便做起了女红。以前,她可不愿碰这东西,除非的爹娘逼着她才肯,最近却迷恋上了做女红,也不知道怎么的,想为楚翊玄做一件衣裳,不过她做的慢,半个月过去了,只完成了一半,要做好,还得半个月,真再绣一图案的时候,针尖却突然扎进她的指头里,好痛,安平忍不住咬住了指头,真笨。 "四小姐,不好了!"小姮一脸惊慌之色冲了进来,气喘吁吁的,停在了她身边,安平微微抬头,问:"怎么了,慌慌张张的。"(未完待续) 第29章 小姮急急的道:"奴婢听宫里人来话,太后和皇上要给王爷指婚!" 安平的手又重重的扎了一下,人也站了起来,喃喃的问:"指婚?" "是啊,听说是皇后的侄女,太后的旨意。" 安平好似受了什么打击一样,重重的坐回了椅子上,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是怎么了,为什么一阵阵的疼痛,好似要裂开,呼吸也那样困难,好似被棉花塞住了一样,脑袋嗡嗡作响,丫环再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脑海里,耳边,只有两个字,指婚,指婚,楚翊玄要被指婚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是个神话,一玄一平一世情,不过是个美好却不真实的诺言,安平木然的拿起了针线和衣裳,一针一针的绣着,手被扎了一下又一下却好似浑然不知,直到小婉抓住了她的手,"主子,您要是不痛快就骂几句,哭几声,不要憋着啊。" 哭?骂?太后和皇帝旨意,就算楚翊玄也不敢抗旨,而她,不过是一个妾,哭骂有什么用吗?她只觉得心里堵得慌,脑海里一一闪过他们相识的过程,他的恶劣,他的霸道,他的温柔,她危难之时,他天神一般出现在她面前救她的震撼,雨夜里出现在面前的感动。她的心是怎么了?为什么竟然痛了起来。 安平坐立不安,心烦意乱,便去了书房,想要找本书看,让自己纷乱的心安宁下来,可是翻找了几本书都没办法看进去一个字,忍不住懊恼将书丢在一边,又去找别的,却不小心从书架上打翻了一个锦盒,盖子被摔落,露出了里面放着的东西,安平定睛一看,却是两块玉佩。 犹豫着弯腰,伸手拿起了那锦盒,其中一块玉佩她是熟悉的,是她和少卿婚约信物,雕刻着麒麟的玉佩。而另一块,说是一块不如说是半块,镂空雕刻着奇特的图案。安平端详了许久,她觉得熟悉,可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好熟悉,她苦思着,闭眼,敲头,努力回想,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心也不由咯噔了一下。萧翊,对,是萧翊,她的梦中,萧翊身上佩戴着的就是这样一块玉佩。 可,萧翊的玉佩为什么会在楚翊玄这里?安平的心陷入了一团迷雾中,想要将迷雾拨开,可是迷雾却越来越浓,让她看不清,想不透... 皇宫大殿。 楚翊玄跪在大殿中央,微微低头,冷峻的脸看不出一丝情绪,皇帝将手中折子丢掷在龙案上,龙颜震怒,太后的眉头微微皱着,皇后也有些不悦,几位重臣也为楚翊玄捏了一把汗。 皇帝震怒的望着跪在那里的楚翊玄,冷厉的喝道:"不娶?你是想抗旨吗?" 楚翊玄微微抬头,沉声道:"请皇上收回成命。" 太后微微蹙眉,对于楚翊玄这个冷然而有不爱多言的皇儿也识不透他的想法,"翊玄,你这样固执是为何,你们相处的不是一直都很好?" 皇后对楚翊玄不给面子很是恼火,挑了挑眉问:"难不成是为了安家那个丫头。" 楚翊玄冷冷的扫了一眼皇后,皇后忍不住噤声,皇帝甚是不悦,转身问身边一臣子,"李大人你说,抗旨不尊,该当何罪!" "抗旨不尊论罪当斩。"李大人小心翼翼的说着,也急忙跪在地上,"皇上,念在王爷往日的功绩,还请皇上从轻发落。" "皇上息怒,请皇上从轻发落,请太后恩典!"几位大臣也纷纷跪下替楚翊玄求情。 皇帝微微闭眼,双手背在身后,状似情不得已的道:"楚翊玄抗旨不尊,本该处死,念在过往功绩,暂罚楚翊玄幽禁在幽园,再做定夺。" "皇上圣恩。" 安平一直在盯着那个玉佩看,似乎想要从上面挖掘出不为人知的秘密,可是上面也没有,她的心乱的一团糟,脑海里是楚翊玄和萧翊,怎么也无法将这两个人联系起来。就在她无法理出头绪之际,院子里嘈杂起来,就在她想出去看个究竟的时候,管家急急的进来,慌慌张张的对安平道:"四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安平的心猛然一揪,有种不祥的预感。 管家一脸哀痛的道:"皇上指婚,王爷抗旨不尊触怒龙颜,如今已经被罚幽禁在幽园,朝廷已经派人来查封王府了。" 幽禁?怎么会这样?她内心希望着楚翊玄不会娶皇后侄女,可这样的结果却不是她想看到的,安平还来不及清楚楚翊玄和萧翊的关系,如今又来了这么一个惊天消息,让她原本就纷乱的心更加乱了。 楚翊玄抗旨,是为了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吗?一个人住在那里,跟坐牢有什么区别,安平的脸瞬间苍白,急急的问:"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管家摇头道:"这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王爷差一点送了性命,多亏大人们求情才保住了性命。" 安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事情太突然了,早上的时候,他还抱着她,亲吻她,一切都好好的,转眼间,他却从一个尊贵的王爷变成了被幽禁的犯人。安平的心被痛撕扯着,痛的几乎要昏了过去,她撑着不倒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能让他一个人,不能,安平想着疯了一样的向外面跑去... 安平一路奔跑,不知摔了几次,不知道跑了多久,来到幽园门口的时候,她只看到了楚翊玄宽宽的背影,"王爷!"她急急的喊着,也急促的呼吸着,迈着沉重的腿向前跑,可是她还是晚了一步,她看着门被关上,楚翊玄的身影被关在了门后,她奔过去的时候,只能触摸到冰冷坚固的大门。 看不到他,也听不到他的声音,安平的手握成拳头,发疯的敲着门,痛苦的哭了起来,眼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止不住的滑落,她哽咽着喊,"开门,开门,让我进去,王爷,王爷,你听到了吗,回答我,回答我!"(未完待续) 第30章 一遍遍的喊着却无人应答,回答她的是站在门口两个侍卫不耐的眼神,示意她不要哭哭闹闹的赶紧离去,安平伤心欲绝,那里理会他们,只是一遍遍的喊着楚翊玄,伤心的哭泣着。 "安平。"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失去理智的安平,哭泣着的安平慢慢的回头,看到了师父和皇上以及侍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后,安平看到皇帝急忙转身,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着哀求,"皇上,请您开恩,放了王爷,我会劝他,劝他娶妻,王爷对皇上是忠心不二的,皇上开恩!师父,你帮安平求求皇上,放了王爷,师父..." 九儿上前去想要安慰安平,皇帝双手背在身后脸色也有些沉重,却是冷声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朕下的旨意,岂能随意更改,你休要再此胡闹。" 皇帝是旨意那就圣旨,一言九鼎,金口玉言,不能说改就改。安平无望,痛哭流泪,沉默了片刻,一反方才的激动,平静的道:"安平恳求皇上恩准安平进去服侍王爷。" 九儿大惊,"安平,别再任性了,这话可以随便说的么。" "安平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求皇上恩准。"安平说着重重叩头,她的手心里还握着那一半玉佩,坚定的恳求,"求皇上开恩。" "你这是何苦。"皇帝眸子里闪过什么。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她和楚翊玄的诺言,不管是生是死,还是被幽禁,他们都要在一起,"外面的世界没有了他,也失去了意义,皇上,安平不后悔。" 皇帝看着安平,回头又看向九儿,九儿虽然不愿安平陪着楚翊玄去受苦,可是,她没办法阻止安平去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皇上,随了她吧。" 皇帝望向那扇门,喊道:"来呀,开门!" "多谢皇上,多谢师父。请师父替安平和爹娘说一声,来世,安平再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安平叩头,起身,毫不犹豫的向那扇门走去,一步一步,那样坚决,迈过门槛儿,听着身后的门关上,她前行的脚步更加坚定... 楚翊玄坐在院子里假山旁的一块巨石上,冷峻的脸上平静无波,好似天塌下来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只是他的眼神很悠远,仿佛穿透了院落的围墙看到了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有看。 安平看到他的身影,宽宽的背,脚下竟然戴着镣铐,安平的心一阵刺痛,泪水忍不住打湿了脸庞。他挺直的坐在那里,即便是落魄,也不会显得狼狈,依然那样挺拔,尊贵,她走过去,走到他身后,伸出双臂圈住了他的脖子,下巴放在了他的肩膀上,脸也贴住了他的,"王爷。" 他视乎在走神,听到她的声音才微微侧头,看到了她,平静的脸上闪过了一刹那的惊讶,继而脸色一沉,"你怎么在这里?"一声喝,他起身将她推开,安平却再度将他抱住,刁蛮的道:"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 楚翊玄的双手握住了安平的肩膀,俊美无双的脸都是不悦,剑眉紧皱,一把将安平推开,"你胡闹,马上出去。" "我进来是皇帝的旨意,你要我抗旨吗?我可不愿掉脑袋。"安平望着他,拽了他的衣袖,勉强的笑,想要不那么悲凉,笑对此时的遭遇,"现在好了,我们真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了,我才不要出去,我要缠着你,缠到你烦我。" 看着安平红肿的眼睛,坚定的眼神,楚翊玄一把将安平拽进怀里,紧紧的抱着,仿佛要将她揉碎了,"你这个傻瓜,天底下最傻的傻瓜。" 安平伸手回抱他,难过的道:"你不也是傻瓜,为什么抗旨,娶了那个美娇娘不是更好吗,如果结果是这样,我宁愿不要一生..." 楚翊玄捧住安平的脸,薄唇吻了上去,将她生下的话堵在口中,再也无法言语,一切尽在不言中。许下的誓言岂能不算,一生一世一双人,不在乎天地广阔,只在乎,能彼此相守... 半年多后。 那块玉佩,萧翊和楚翊玄依然是个谜。安平不敢相信,自己和楚翊玄在这幽园中竟然一呆就是半年。半年的时间改变的是什么?不改变的又是什么? 她好似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没有纷争,只和他相守,过着平淡无奇的生活。半年的时间,磨平了两人之间的箭拔弩张,彼此成了相互依靠,依赖的对象,好似就是一个整体。 他是为了她抗旨的,只因为她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果之前对他的目的有所猜疑的话,现在,这些猜疑没了。如果说还有疑问,那边是他为什么要用那样伤人的手段得到她。还有玉佩。不过玉佩的事,她不敢去问他,下意识觉得,那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即便问了也得不到答案,她只能自己去寻找,玉佩她偷偷的埋在了院子里的树下,不让他知道,自己发现了这样东西。 她问过他当初为什么那样恶劣,他只说,找不到别的方法让她成为他的人,便用了最坏的,最直接的。安平那个气,狠狠地咬了他,在他肩膀上留下了深深的牙印,她也实在想不透是为什么,就也信了他的话,毕竟,她和他无冤无仇,实在想不出除了爱,还有有什么原因,让他用那样极端的手段得到她。 除了相濡以沫,日益渗透到安平心里的那份不知不觉的情感,还有他为了她抗旨带给她的震撼,以及那份莫名的牵动,梦中的萧翊总是和他重叠在一起,把她的心紧紧抓住,让她分不清他是萧翊还是楚翊玄? 分不清,便不再去纠结,虽然这里是个很无聊的地方,可是,她和楚翊玄也住了半年的时间,他们不悲观,不丧气,就当这里是世外桃源,没有争斗,没有人打扰,也挺好。 他们就像一对寻常夫妻,过着安宁的生活,他是一个好丈夫,她是一个好妻子,闲暇的时候,他会教她习武。安平喜欢习武,可总是学不精,怎么学也学不到楚翊玄那个造诣。不过下棋倒是和楚翊玄旗鼓相当,情逢敌手,下起来才有趣。(未完待续) 第31章 当然这种无所事事的地方,能做的事少之又少,下棋,习武,总是不能度过一整天,所以,他们男欢女爱的时间就比较多了,可是这么勤劳,安平半年来竟然也没受孕,安平年纪小,倒也没想过,现在这样的情况,没有孩子也是好事。 除了做这些事,安平还拜托送饭来的大哥帮忙买了鸡鸭,圈在院子里喂养,还种了菜,她经常指挥着楚翊玄去喂鸡喂鸭,还让他拿着锄头去锄地,楚翊玄做王爷的时候没做过的事在安平的压迫下什么都做了。 早上,安平醒来,却发现楚翊玄已经不在床上,她揉了揉眼睛,也起床,梳洗一下便出来,只见楚翊玄坐在门口的桌子跟前在削刻着什么,安平轻轻的走过去,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变着声音道:"猜猜我是谁?" 楚翊玄手中动作停下,薄唇微微扬起,放下手里的小刀,伸手握住了安平的手,原本柔软细腻的手,何时变得粗糙,忍不住握住了安平的手,拉着她过来,坐在他怀里,宽大的怀抱圈住了她,而后将她的手放进了他怀里暖着。 安平在他怀里,坐在他腿上,手钻在他半敞着的衣衫内,贴着他温暖的胸膛手心一片温暖,忍不住仰头看着他俊美冷峻的脸,高挺的鼻子,好似刀刻一般,他不看她,而是专注做着什么活,她喜欢看他专注的样子,冷冷的却很迷人,顺着他的视线,安平也望向了他的手,只见他在用刀子雕刻着什么。 "在刻什么?"安平一脸好奇,心里也想着是不是送给她的呢?真想着,楚翊玄放下了小刀,将木刻的另一面转了过来,安平这才看到,楚翊玄刻的是一个木偶,竟然是她,眉眼,脸笑都像,真是传神了,"这是我啊?" 楚翊玄把木偶放在了安平早已经从他怀里抽出的手里,"喜欢吗?" "喜欢。可是为什么只有我一个呢,为什么不和你刻在我旁边嘛,如果旁边刻一个你,中间再刻一个我们的宝宝,那就完美了。"安平喜笑颜开,对这个木偶爱不释手,这可是楚翊玄送她的。 "那也得等你生了再说。"楚翊玄说着一把将安平抱起来,"看来,为夫得努力了。" 楚翊玄的暗示,安平自然懂得,可是刚起床,而且昨天夜里已经努力很多次了好不好,再来,她可吃不消,"我肚子好饿,一会儿又要胃疼了,可怜可怜我啦。" 楚翊玄看安平那可怜巴巴的样子,便作罢将她放下,让安平玩,他去做饭。安平便去了鸡窝那里,她每天都去看看她养的鸡有没有下蛋,可是每次失望,也奇怪了她养的鸡为什么不下蛋。 来到鸡窝跟前,安平往草堆里往去,只见两颗白白的鸡蛋,下蛋了?她的鸡下蛋了,安平惊喜的拿起了两颗还有热度的鸡蛋激动的向厨房跑去,"翊玄下蛋了,下蛋了翊玄!" 安平跑的急,直接撞到了楚翊玄怀里,楚翊玄看着安平激动的小脸,一本正经的开玩笑,"我确定我没下蛋。" "哦哦哦,对不起,我是说我们的鸡下蛋了。"安平一阵发笑,把两颗鸡蛋放在楚翊玄手里,"原来我喂的鸡是会下蛋哦,差点以为它们是铁公鸡呢。" 楚翊玄挑挑眉很不给面子,冷冷的说,"好像每天去喂鸡的人是我。" "我不让你去,你能去吗?真的是,好了,快做饭啦,我去洗衣服,晒被子。"安平很不甘示弱的说完转身走了,这个男人让她一下不行吗? 安平洗好衣服的时候,楚翊玄也做好了早饭,她看到碗里有两颗煮熟了的鸡蛋,她当宝来得,还没开心够啊,他就这么一下子煮了,"那个,你怎么把鸡蛋煮了?" 楚翊玄拿起一个鸡蛋,咔,在桌上磕破,剥皮,递给安平,"怎么,你还想留着孵小鸡?" 安平手里握着热乎乎的鸡蛋,对哦,好主意啊。 安平和楚翊玄下了一天的棋,时间总算过去,吃了晚饭,也要早点去休息,安平把楚翊玄送她的木偶放在了床边的小桌上,而后帮楚翊玄一颗颗的解开裤子上的扣子。 因为楚翊玄脚上还带着脚镣,所以开始的时候穿脱裤子是个问题,安平便发明了新型的裤子,从外裤脚到裤腰,都是一排软扣,这样穿脱裤子就方便了,可是扣子太多,每次安平帮楚翊玄扣扣子和解扣子也要花一会儿的时间,可是她总是那么仔细耐心,半年了,从来没有烦过。 楚翊玄喜欢看着安平为他打理一切的仔细,喜欢看她满脸的温柔,总是会看着她,一颗颗的解开裤子的软扣,抑或是一颗颗的扣上。 安平想起了那俩鸡蛋,突然问楚翊玄,很认真,很单纯的说:"翊玄,你说,人和人要做那样的事才能生娃娃,你说鸡怎么会下蛋呢?是要和公鸡交配吗?可是,公鸡的''那个'';长在哪里啊,公鸡有''那个'';吗?好似没听说也没见到过啊?" 楚翊玄原本懒散的目光,突然一变,黑眸直直的望着安平,唇角抽了抽,"你可真是好学,嗯?" 安平的脸也忍不住红了,讪讪一笑道:"我...我只是奇怪嘛。" 楚翊玄的眼神突然严厉起来,口气森森的道:"你要敢跑去研究,看我不收拾你。" 安平无语,他真是了解她啊,不去研究就不研究,就像上次,她看到两只交配的小鸟喊他看,被他狠狠修理了一顿,下不了床。总之她的糗事多不胜数。 楚翊玄睡着的时候,安平看着他的睡颜,总是会神游,她有时候不禁想,从什么时候,他们变得亲密无间,什么时候,她不再那样抵触他,而是像平常的夫妻一样生活着,她总是想从他身上挖掘出什么秘密来,可惜半年的时间,什么秘密都没有挖掘出来反而是自己,深陷其中,忘记了他过往的恶劣,忘记了以前的伤痛,被这样平淡却真实的生活磨掉了棱角。(未完待续) 第32章 习惯照顾他,也习惯被他照顾和宠爱。习惯他的怀抱和温暖,以及男女之欢。她有时候会想,如果有一天他们分开是什么样子呢?分开,两个字好似两把刀,想想也会切痛她的心。 安平拿起了床边桌上的那个木偶,那是楚翊玄刻的她,她喜爱至极,可是又觉得孤单单的,为什么只有一个她呢?是不是预示着什么,还是自己想得太多? 总觉得自己越来越多愁善感了。放下木偶,安平逼着自己睡觉,不知不觉中,在楚翊玄怀里,进入梦乡,可第二天安平怎么也起不来了,睡的昏昏沉沉的,感觉耳边有人在喊她,她知道是楚翊玄,可就是没办法回应她,她是怎么了生病了吗? 只觉得有人在帮她冷敷,喂她喝药,而后她又昏昏沉沉睡去,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看到了一脸担心的楚翊玄,"翊..."她好难受,觉得身体每一处都在疼,她是不是要死了? "安平。"楚翊玄将安平抱在怀里,声音中都是惊恐,"你终于醒了,醒了。" "我...是不是要死了..."她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身体更是连动也不能动,她得了什么病,为什么这么突然,昨天还好好的啊。 "不,不会的,我带你去看大夫,去看太医。"楚翊玄说着抱起了安平,急急的出了屋子,脚步那样急,镣铐也叮当作响。 安平说不上话来,只觉得是在夜里,楚翊玄抱着她似乎来到门口,他失控的大喊,"开门,开门!让我出去,让我出去!" 失控的大吼声,让安平努力睁开眼,想要去看他的脸,他从未这样失去冷静过,即便是遇到了幽禁这样的打击,他也能淡然以对。 关着的门被人打开,"王爷,发生了什么事?" 楚翊玄声嘶力竭的吼着,"叫太医来,给我叫太医来!" 一个过气的王爷,要叫太医?侍卫不禁有些为难,虽然失去权贵可还是王爷,也不敢怠慢,"王爷,小的去请最好的大夫来吧,太医怕是..." 楚翊玄急吼,"去,快去请大夫来..." "是!王爷稍等!"说着关了大门,其中一人去请大夫,安平只觉得楚翊玄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想要说话,可最终却是昏了过去,失去了意识... 四天了,安平还不醒来,楚翊玄有些着急了,粗粝的手摩挲着她的脸,沙哑的声音低低呢喃,"安平,你还不醒来吗?我还要跟你白头到老,一起走遍大好河山,带你去沙漠,看西湖美景,看落雪缤纷,你还答应我要帮我生几个调皮捣蛋的孩子,你打算说话不算话吗?嗯?你是不是要我和别人生娃娃,是不是要我和别的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嗯?还是要我孤独终老?你说,你说?" "你敢..."安平终于醒来,睁开眼看到了楚翊玄,胡子拉碴的,憔悴不堪,看到她醒来,一向波澜不兴的眸子里闪过了惊喜之色,"安平。" "我还没死...你就想着找别的女人了?"她望着他,怎么感觉自己好久没见他了,伸手想要摸一摸他,手却被他紧紧握住,安平眼睛不适宜光线又闭上,楚翊玄却记得大喊,"我不找不找,安平,你再睡,我就把你扔出去!" "光线太亮了而已..."她睡饱了,不睡还不行吗? 楚翊玄亲吻着她的手,心有余悸的道:"你睡了四天了,知道吗?" "我睡了这么久啊?"安平虚弱的笑了笑,"我怎么觉得有四年了呢,你看你,都老了四五岁,快变成老头子了,去拿梳子和剃刀,我想帮你梳梳头,剃剃胡子。" "你还在生病,先吃点东西。"楚翊玄说着起身去端他每日准备好的粥,只等着安平会随时醒来,让她补充能量。他端了粥来,扶着安平坐起来靠在他怀里,然后用小勺舀着粥,一口一口的喂安平喝下,然后是喂安平喝药,安平也觉得精神了一点点。 再度要求下,楚翊玄才拿了梳子和剃刀给安平,抱着她让她面对面的跨坐在他腿上,安平便小心翼翼地帮他剃掉了胡子,露出了刚毅的下巴,又帮他梳了头,整个人清爽了许多,依然俊美。 楚翊玄看着安平好了一些的脸色,将她紧紧抱住,有些后怕的道:"安平,以后不准这么吓我,我不能没有你,知道吗?" 不能没有她?这句话,竟然比他说喜欢她要动听。 安平大病一场,楚翊玄对她更宝贝了,什么都不让她做了,洗衣做饭扫地,喂鸡喂鸭,都不准她插手,安平几乎要闲出问题来了。 今天是楚翊玄生辰呢,安平早早的起来,从鸡窝里拔了俩鸡蛋出来,天冷了,这鸡也变懒了,几天就下俩蛋,好过没有,安平小心翼翼的把鸡蛋放在罐子里,然后去抓鸡,她要杀一只鸡,给楚翊玄炖了吃庆生。 想以前,楚翊玄要什么没有,过生辰怎么会这样凄凉,虽然每天有人送饭菜过来,可和以前的生活是没得比的,安平感慨着,也伸手从鸡窝里抓到一只大公鸡,那大公鸡似乎预料到自己死去不远,咕咕的叫个不停,扑棱扑棱的想要逃走,安平的心也咚咚的跳,她还没杀生过呢。 抓着鸡一个劲的跟那只公鸡说对不起,然后人也走到院子中央,将鸡头向后一掰,拿起了准备好的菜刀,闭着眼向鸡脖子上割去,也不知道割了多深,只觉得有血流了下来,安平心里一惊急忙把鸡丢在地上,可那鸡没死,却是在挣命,扑棱扑棱乱飞,脖子上冒着鲜血,扑棱到安平跟前,好似在追安平一样,看着那只带着的鸡向自己飞来,安平惨叫一声丢下菜刀,捂着头向屋子里跑去,正撞在了听到声响的楚翊玄怀里。 "怎么了?"他沉声问也把安平抱在怀里,安平抬头眼泪汪汪的看着楚翊玄,小脸也苍白的没了血色,紧张兮兮的道:"为什么那只鸡死了还会动,吓死我了!"(未完待续) 第33章 楚翊玄黑眸望向院子,却见一只大公鸡在扑棱扑棱的乱飞,安平被吓的面无血色。他有点想笑,却又心疼,"大早上你杀鸡做什么?" 安平靠在楚翊玄温暖结实的怀里,心有余悸的道:"今天是你生辰啊,我想杀一只鸡,炖汤给你吃,谁知道那只鸡我割了它脖子,它还会动啊。" 看着她吓成那样,明明不敢,却还去做,楚翊玄的心怔了一下,忍不住伸手擦掉安平脸上被溅的血迹,又拂去了她头上的两根鸡毛,黑眸冷厉不再,是满满的柔情,"好了,别怕了,记住以后这种事叫我做。" "嗯。"安平不迭的点头,随着楚翊玄回到了屋子里,急忙去洗了个脸,而后帮楚翊玄更衣。楚翊玄刚才出来的急,只穿了外衫,安平便细心的为他扣着裤子上的扣子。 今天穿的裤子是安平新做的,送给他的生辰礼物,帮他脱了刚才匆忙中穿上的外衫,换上了新的,安平的女红现在做的已经很有水准了。看着一身新衣的楚翊玄,依然俊美如昔,丰神俊朗,安平很满意,笑着问,"怎么样,喜欢吗?" 楚翊玄不吝啬赞美,把安平抱在怀里,亲吻她的发际,沉沉的低喃,"喜欢极了,不过..." "不过什么?"安平抬头去看他俊美无双的脸,他不喜欢吗?她可是偷偷的做了好久呢。 楚翊玄薄唇勾起露出一个魅人的笑,低头亲吻着安平的唇瓣,而后抓了安平的手放在了某处坚硬上,沙哑着声音在她唇瓣便呢喃,"不过,我想要你了怎么办?烦劳娘子帮我再把裤子脱掉。" 安平的手好似被火烫了一样,急忙抽出了手,红着脸,伸手揪了揪他的耳朵,娇憨的道:"越来越坏了,坏透了,现在不行,我们要去做饭,你自己玩。" 就在两人浓情蜜意之际,一道尖细的声音传来,"圣旨到!" 听到圣旨到,安平和楚翊玄相互对望了一眼,而后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太监手里捧着明黄色圣旨向他们走过来。两人跪在地上接旨意,安平忍不住想了一下,会是什么旨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皇后喜诞皇子,特大赦天下,楚翊玄幽禁幽园,思过诚恳,特赦其罪,恢复端王封位,赐还原端王府邸,钦此!"太监说完,一脸谄媚的笑,"王爷,恭喜了,领旨谢恩吧。" "臣,谢皇上恩典。"楚翊玄脸上平静无波,伸出双手接过圣旨起身,和安平一起站了起来,那太监道:"王爷这就走吧,轿子在外面候着呢,回府沐浴以更衣,去宫里谢恩那。" 安平望向楚翊玄,他也回过头来看她,伸手抚了抚她小小的头颅,安平心里漾着喜悦,伸手握住了楚翊玄的手,这一天终于来了,她笑着说:"公公你先把王爷镣铐打开啊,还有我要收拾一下东西才能走,王爷,可以吗?" 楚翊玄黑眸望向那个太监,沉声吩咐,"你先去外面候着,本王片刻就到。" 那公公也不敢多言,说了声是,便忙招呼人上来帮楚翊玄打开了脚上的镣铐,而后退下。 别无他人,安平和楚翊玄相拥住,半年啊,在这里住了半年,楚翊玄好似被困在浅滩的蛟龙,无法施展他的抱负,能自由,是一件多么大的喜事。 安平的脸蹭着他的胸膛,问他,"翊玄,出去了你最想做什么?" 楚翊玄伸手捏了捏安平的脸,"把你养胖点,带着你走遍大好河山,你说可好?" "不要让我这么感动好不好。"安平眼中带着点点泪光,窝在他怀里,将泪光蹭在了他的衣服上,"我去收拾一下,然后我们就走。" "好。"楚翊玄亲吻了一下安平的额头,松开她。安平想起了那半块玉佩,便想把楚翊玄支开,"王爷麻烦您去把我们养的鸡鸭抓进笼子里,我去屋子里收拾一下东西。" 鸡鸭也要带走吗?与其说鸡鸭是养着的家畜,不如说是安平的宠物,在这里孤寂之地,似乎和这些小动物有了感情了,楚翊玄唇角微微扬起,"好。" 楚翊玄去抓鸡鸭,安平则去树底下把那块玉挖了出来,藏在身上,然后回了屋子,收拾了一些用品,还把楚翊玄刻的那个木偶很慎重的放在了包袱里,一切都收拾妥当,有两个兵差进来帮忙拿了东西,楚翊玄和安平走到一起,他牵住了安平的手,薄唇微扬,"安平,我们回家了。" "嗯,回家。" 安平和楚翊玄的事,也成了街头巷尾议论的话题,两人的故事也成为了一段佳话,楚翊玄为爱抗旨,安平为爱甘愿幽禁,这样的情,这样的故事,这样的人,在别人讲起来是那样动人,好生羡慕似得,可是美好的东西背后有多少辛酸有谁知道呢? 王府的一切和半年前几乎一样,有人提前来给打扫过了,很干净,只是许久没人住,少了些人气,安平得到楚翊玄的授意,给下人们分派着工作,楚翊玄则去了皇宫谢恩,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各自都用过了晚膳。 安平正坐在那里练字,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楚翊玄走过去,伸手包住了安平握着毛笔的手,低头吻住她的脸,而后握着她的手写下了一生一世一双人几个字。 毛笔放下,他将她拽起来,纳入怀中,安平的双手贴着他的胸膛,笑着问他,"王爷,可有什么事想要去做,想要完成的?" 楚翊玄刚刚恢复身份,势必有许多事要忙,而安平则负责打理好王府的家务事,也按着楚翊玄的要求,把自己养胖一点,她确实比半年前瘦了很多。 她很听话,楚翊玄让她吃什么菜什么饭,吃多少,她都照做,她知道,他是为她好,想要让她过最好的生活,弥补半年的清苦生活。其实半年的幽禁虽然清苦可也难忘,因为有他。 她和楚翊玄获得自由,两个人自然是高兴的,可是高兴的还有她的家人,记得回来第二天去看望家人,她和娘亲抱着哭了,家人都说她这次是苦尽甘来了,心有所托,苦也是甜的,她不怕苦。(未完待续) 第34章 转眼一个月过去,楚翊玄也没那么忙碌,更多的时间是在陪着安平,今天从皇宫里回来,告诉安平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楚翊玄和皇帝请了一个月的假,要四处游玩,皇帝体恤他幽禁半年失去自由之苦,便准了。 当天便收拾了东西,准备第二天出发,安平欣喜的像个小孩子一样,差一点睡不着了,她还没有出去玩过呢,虽然娘亲告诉她去过镌州,可她早已经没了记忆,所以这一次出门算是她记忆中的第一次。 第二天,早早的起床,梳洗后,吃了早膳,便和楚翊玄一起跟爹娘道别,安大海和安夫人,看着安平满脸的笑意,透着浓浓幸福,他们自然也欣慰了,吃了那么多苦,安平总算是可以幸福的生活下去了。 临行,安夫人和安大海从楚翊玄和安平出安府,楚翊玄和安大海前面走着,安夫人则和安平走在一起,嘱咐着,"路上别贪玩,要记得照顾王爷,注意安全,久了给家里捎个信回来,改改脾气,别惹了王爷生气。" 安平笑了,"知道了娘,我不是小孩子啦,娘亲放心。" "知道就好。" 出了大门那一刻,安平怔住,心也窒了一下,她没想到会见到白少卿,他就站在台阶下,看着她,满脸肃然,那眼神,好似透着诸多无奈和忧伤。 "王爷,夫人。"少卿拱手,木然的行礼,再无它话,静静的站在那里。 楚翊玄过来牵住了她的手,"该启程了。" 安平回头看楚翊玄,最后低头,任由他牵着她的手离开,他抱着她上马车,而后自己也上去,车帘子落下来的那一刻,安平看到少卿惨白的脸色。 "已经看不到了,还看。"楚翊玄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望向他,对上了他的黑眸,"允许你去话别,不过只限三句话。" 话别,不是不想,可是,只能徒增伤悲,所以就这样吧,安平伸手握住楚翊玄手腕,"王爷,你还没告诉我,我们要去哪儿?" 楚翊玄将安平拽进怀里,抱着,"云州。" 云州,传说那里是一个美丽的像画儿一样的地方,安平不禁期待起来。 走了半月的时间,终于来到了云州,快到的时候安平却在马车上睡着了,是被楚翊玄抱着下了马车的。一路走来,引得不少人侧目,而安平却浑然不知。 她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华贵的屋子里,风格异域和都城的建筑完全不同,看看天色,已经是晚上了,这是哪里呢,也不像是客栈。正在疑惑的时候,楚翊玄进来,一身锦衣,高大俊美,让人移不开视线。 "王爷,这是哪儿啊?我睡了很久吗?" 楚翊玄坐在安平身边,深刻俊美的五官在烛火下愈发迷人,他伸手挑住安平的下巴,在她唇瓣上啄了一下,沉声道:"云王府。" 安平有点懊恼,自己是不是很给楚翊玄丢脸,估计是被楚翊玄抱着进王府的,有点撒娇的怪怨,"怎么不叫醒我?" 楚翊玄伸出手臂将安平横抱在怀里,让她参观着房子里的摆设,"喜欢这里吗?" "还好。"安平中肯的说,突然看到了一张造型很奇特的软榻,"这软榻挺特别,有点像一个睡美人。" 楚翊玄把她放在了那软榻上,倾身也压了过来,将安平禁锢在身下,黑眸灼灼的望着安平,"不如在这里试一下,是什么感觉?" 安平笑,挣扎,"不要。" 楚翊玄的大掌却紧紧扣住她的腰,"不要?嗯?" 外面有人应声,接着有两个丫环进来,其中以人用一件大大的披风裹住了她的身体,拥着她向屏风后走去,安平忍不住回头去看楚翊玄,看到的却只是个背影。 沐浴更衣,安平在两个丫环服侍下换上了当地的服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似变了个人一样,打扮的这么隆重,想必一会儿王府要设宴。 安平穿戴妥当,在镜子跟前转了个身,女人天生爱漂亮的衣服,她也不能免俗,转头看到了楚翊玄,他也一件换了一套深蓝色镶着金丝线的衣衫,俊美不凡,安平走过去,在楚翊玄面前转了个身,问道:"好看吗?" "很美。"楚翊玄眸子深沉,伸手拉住安平的手,让她坐下,挥退了丫环,竟然动手帮安平画起了眉,虽然说楚翊玄以前宠,她,可还从来没有帮她画过眉,他的动作轻柔小心,安平陷入了他温柔的动作中,忍不住看他的脸,冷峻,认真。 他画了几下后停顿,"好在没有画坏。" 安平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眉如远黛,他还真是给了一点金作用。 他的手指抚上她细致白皙的脸颊,沉沉道:"美人如玉,倾国倾城。" 安平羞怯的笑,低低道:"王爷今天是吃了蜜糖么,嘴巴这么甜?" 楚翊玄抱住安平,在她耳边呢喃,"我爱你安平。" 安平怔了一下,没有说话,她的爱,不会轻易说出口,"我知道了。" "走吧,云王爷该等急了。"楚翊玄说着松开了安平,却是改牵着她的手,向外面走去,他的手温热有力,她回握住他的手,跟随左右。 设宴款待楚翊玄的地方是在云王府的正楼大殿上,安平随着楚翊玄进去的那一刻,大殿内候着的人视线都忍不住落在了安平身上,什么叫风华绝代,什么叫倾国之貌,便是如此。 众人的视线让安平有些不适应,可是她没有回避,而是得体有礼的和楚翊玄一起向前走,却看到正前方站着一个白衣男子,正看着他们。 "端王兄。" "云王弟。" "王嫂。" 原来这就是云王爷,竟然如此年轻,安平低低还礼,坐在大殿里的人也起身行礼,"臣等参见王爷,夫人。" 云王爷笑了笑道:"王兄,王嫂,请坐,各位大人也请坐。" 大家一一落座,安平则被安排坐在了楚翊玄身边,和云王爷面对着面,气氛有点怪呢。云王爷说了开场话,然后众人敬酒给楚翊玄,安平按照规矩坐在那里不动,偶尔会帮楚翊玄斟酒。(未完待续) 第35章 云王爷阴郁的眸子扫了安平一眼,笑道:"听闻王爷有一位爱妾,为了这位爱妾抗旨不尊险些掉了脑袋,最后落得幽禁半年,这位爱妾可是身边的美人儿。" 楚翊玄喝了一口酒,冷笑,"云王弟远在千里,都城的消息也瞒不过你。" 云王爷扫了一眼众人,高声道:"身为臣子,自然要多关心一下天下事。王兄的来意,咱们都明白,今日我将各位大人都请来,王兄有什么要求可当面直说。" "一百万两税银,年前一分不少交给国库..." 安平坐在那里,有些怔然的望着楚翊玄,他们似乎在讨论国家大事,为什么要她坐在这里,原来他不是来游玩是,是有任务,带着她来只不过是顺便吧,有点失落,耳边也传来了众人抗拒的声音,楚翊玄说的什么条件,引起了他们的抗议。 "锦州兵权不能交。"一干人群起激愤的嚷嚷着。 锦州,当初战乱,皇上派云南王平息战乱,暂时又云王爷掌管兵马,而今,想要要回来,是有些难了,云王爷虽然年轻,可是他的父亲在这里打下了厚厚的江山,而如今的年轻云王爷,又战功卓越,即便是皇帝也不敢轻易动他。 楚翊玄冷厉的道:"云王弟和各位大人是想抗旨?" "十年期限不到,皇上何意出尔反尔?"这里皇帝不大,云王爷最大,就算皇帝来了也不买账。 云王爷示意大家安静,他望着楚翊玄,又望向安平,"想要锦州兵权,可以,不过王爷需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 云王爷冷魅一笑,似乎带着恨和羞辱的意思,笑着道:"用王爷身边的美人交换。" 安平的心咯噔的一下,忍不住抬头望向了那云王爷,心不安的跳动起来,回头望向了楚翊玄,不会的,楚翊玄不会这么做了,他爱她,他一定不会的。 "你..."楚翊玄似乎怒了,双眼射出暴戾嗜血的光芒。 云王爷却依然在笑,"怎么王爷不肯?既然如此,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不是我不肯,是王爷没有诚意。" 怎么会牵扯到她的头上,这一切是怎么了,就在安平不安着的似乎,她的手臂一紧,被楚翊玄紧紧捏住,她转头看他,只听他冷冷的道:"那就一言为定了。" 楚翊玄说着手一使力,将安平直直的抛了出去,重重的落在了云王爷身边,安平已经感觉不到身体的痛了,她只觉得心好似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痛的几乎要窒息,她趴伏在地上,抬头向楚翊玄望去,看到了他冰冷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她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他竟然会这样对她。 云王爷有一刻的呆愣,似乎没料到楚翊玄会答应,回头看着安平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他恢复平静后,阴狠的笑了,一把将安平拽了起来,抱在怀里,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低头狠狠地吻住了安平的红唇,而后抬头望向楚翊玄,"王爷竟然舍得如此美人儿!" "一个妾而已。" 一个妾而已,一个妾而已,冰冷的字,直直的刺入了安平的心,痛的鲜血淋漓,他的温柔不再,剩下只有冷酷。她在云王爷怀里,呆若木鸡,完全失去了反应,就连云王爷的那个吻,她都没有感觉,耳边什么也听不到,眼前只有楚翊玄冷酷的脸,那是他吗? 他们刚刚那样激烈,他刚刚还帮她画眉,他刚刚还说,他爱她,可此刻,那个口口声声说着爱他的男人,宠爱她如珍如宝的男人,此刻像丢一件垃圾一样将她丢给了另一个男人,为什么,为什么? 晚宴还在继续,没有人能体会到安平此刻痛的有多么撕心裂肺,心如死灰,她不哭不叫,只是用痛苦绝望的眼神望着楚翊玄,那眼神在问他,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而他回了她一个冰冷而陌生的眼神,那眼神好似寒冬冰雪,冷酷的将她包裹住,切肤的疼痛。 所有人都以为安平会哭的肝肠寸断,声嘶力竭,歇斯底里,可是安平却突然笑了,虽然脸色苍白,眼神痛苦,可笑的很好看,百媚丛生,在云王爷拽她那一刻,她顺势倒进了这具陌生的怀抱里,脸也乘机埋进他胸膛,眼泪,不争气的落下,心口一阵发热,血腥味儿涌上,哇的一下吐在了云王爷怀里... 而那一刻,云王爷竟然是没有推开她,反而是抱紧了怀里这具冰凉却柔软的身体,谈笑风生,大口喝酒,忽而将安平横抱起来,"本王先失陪了,王兄慢用,各位大人慢用。" 失陪的涵义有很多种,不胜酒力,醉了,而此刻美人在怀,失陪的涵义在明显不过,云王爷护的严实众人没有看到安平所吐的鲜血,也没有人看到她的眼泪... 安平再度醒来,是被噬骨的疼痛揪心,痛的醒来,睁开眼,看着那华丽的屋子,她多希望一切真的一场恶梦,看是一切都是真实的,痛是真的,伤是真的,楚翊玄的翻脸无情是真的。 她告诉自己不要去想起过去和他,可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她危难的时候,他天神般出现解救了她的伟岸,他冒着雨夜回来浑身湿透送她七夕礼物的真挚,他在男欢女爱之时诱哄她,说安平我喜欢你的柔情,他和她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诺言的深情,他为她抗旨的绝然。 还有在幽园的点点滴滴,他教她习武,他们同甘共苦,相濡以沫,他们斗嘴,他们恩爱甜蜜,他扛着锄头锄地,被她指挥着喂鸡鸭,她冷了帮她暖手脚...一切一切的幸福,直到他冷酷的将她丢给了别的男人的残酷。心碎了为什么还会痛,为什么,悲愤下安平用尽力气将那木偶砸在了地上,眼泪也夺眶而出,恨满心,恨满心... 情爱,心,是真是假,她分不清,痛,却是真实的,伤害也是刻骨的,安平被伤的很重,缠绵病榻半月有余,才能好了起来,却消瘦的好似风一吹便会跑了。(未完待续) 第36章 这半月,安平不问楚翊玄在那里,不哭不笑,不吵不闹,有人服侍她喝药,她就安静的喝药,吃饭,她便认真吃饭。已经被别人轻贱了,自己何苦为难自己? 丫环帮安平梳着长发,也唠叨起来,"安美人,您瘦的厉害,要多些东西,心放宽一些,咱们云王爷喜欢丰腴一些的女子,这样才能抓住云王爷的心,既然来这里了,就安心待着,云王爷不会亏待您的。" 你跟着我吃了不少苦,我要把你养胖点,我要把你养胖点... 那个人声音在安平耳边来来回回的回荡,安平的心抽痛起来,原来,他早就做好了将她送人的打算,养胖点,只因为,云王爷喜欢丰腴的女人。 从什么时候,他就有了这样打算了?痛从心底蔓延到了四肢百骸。安平不知道,也不敢想下去,她怕事实会将她伤的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只是握着金钗的手用力,扎进了另一只手的皮肉里,仿佛这样,心里的痛才会减轻一些,她抬头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满是恨的眼睛,和丫环惊愕的表情。 "云王爷日安。" 门口响起了丫环的问安声,帮安平梳头的丫环也急忙问安,安平却是坐在那里,她很痛,已经没有任何心力去应付任何人,她不要做一个棋子,她要离开这里。 云起走到安平身边,看着消瘦身影,呆呆的坐在那里,忍不住想起那夜她悲痛欲绝下绝美的笑着倒进他怀里的那一刻,她哭了,他知道,她鲜血吐在他身上那一刻,他知道,楚翊玄不是什么好东西,想来他的女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伸手握住了安平消瘦的肩膀,顺势向下,手抚在了安平心口,邪气一笑问:"这里很痛是不是?听闻你是他最爱的妾,为何,他会丢下你?看来,爱惨的人不是他而是你,女人...天生就是愚蠢的动物。" 安平握住了云起的手,没有推开,只是简单的握住,站起身来,回头,望着云起的眼睛,伸出手放在他的心房位置,她平静的道:"王爷这里也在痛,比我还要痛。" 云起的笑渐渐隐去,眸子不由自主地和安平凝望在一起,好似着了魔,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是,我的心很痛,很痛,每一天,都有一把刀在割着,有一把仇恨的火焰在燃烧着,我也要他尝尝失去挚爱的滋味儿,可惜了,痛的不是他,而是你。" "我和王爷本就无冤仇,不同路上的人,王爷现在放我离开,我们各自承受各自的痛,现在带我离开,送我出门..."安平在不知不觉中用眼睛把云起催眠了,云起果真带着安平出去,在安平的指引下,吩咐下人放安平离开。云王爷的命令,谁敢不从,管家亲自送安平出去。 安平踏出云王府的那一刻,飞奔离开。 陌生的地方,安平不知道自己该逃向那里,她当掉了身上的首饰,买了衣服和马匹,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公子哥,策马向北逃去。 向北,她是要会都城吗?她不知道,只是下意识的向北奔,先逃离出云王爷的势力范围再说。马不停蹄,寒风瑟瑟,安平的心也瑟缩着。 不知道跑了多久,连马都累的无法奔跑,安平这才在一条河边停下,她捧了水喝了一口,马儿也低头喝着水,呼哧呼哧的粗喘着气。这么久没人追来,她安全了吧,就在安平希翼着的时候,她听到了一阵杂乱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心猛然一惊,不好,难道是云王爷的人追来了? 此刻的她避无可避,逃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她已经被一队人马渐渐的包围了,安平的脸色苍白,却宁静,心却一片悲凉,她终究是逃不出去了。 几个劲装男人下马,其中一个向安平走来,要将她抓走,安平挥起了手中的马鞭,''啪'';的一声,抽在男人的手上,立刻皮开肉绽。 男人眼中闪过阴狠的光芒,可却没有恶言相向,也许顾及她已经是云王爷的女人。只是飞身上前,要将她捉拿,安平灵巧一避,鞭子也挥向那男人,却被狠狠拽住,安平突然觉得腰际发紧,有些痛,低头一看,被一条鞭子紧紧缠住,而后身体被迫向后飞去,跌入一具怀抱中,她回头,看到了一张邪魅而俊美的脸,云王爷,她慌的挣扎,云王爷却在她身上一点,安平顿时失去了知觉。 云王爷揪住安平的胳膊一丢,丢给了几两个随从,而后飞身上马,"回府!" 云王府 安平被人丢在了冰冷的地面上,有人解开了她的穴道,她睁开眼,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云王爷,还有几个黑衣大汉。云王爷慢慢的品着茶,优雅而又邪魅,而她,狼狈而卑微的瘫在冰凉的地上。她被抓回来了,逃走不过一天的时间而已。女人在男人眼中是什么呢?衣服,玩物还是草芥? 云起看了安平一眼,原本以为安平会苦苦哀求或者是惊慌失措,痛哭流涕,却没想到,她一副平静无波的样子,只是眼中有太多悲凉和对...对男人的厌恶,对,那是对男人的不屑。 他起身向安平走去,俯身,望着安平的眼睛,这双眼很漂亮,名副其实的会勾魂,他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动作很粗鲁,邪邪的笑着,眼中却透着冷光,"知道吗,本王长这么大,还没有那个人敢对本王使手段,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安平恨透了男人,恨楚翊玄,也恨眼前的云起,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她冷冷的笑,"自以为是,自大狂妄,是男人的通病吗?" "牙尖嘴利。不过本王喜欢。不过你记住了,你已经是本王的女人,而且是最值钱的一个,锦州的兵权,还有那么多雪花银换来的,本王会好好疼你的。"云起也不恼,只是笑,手指摩挲着安平的美眸,"这眼睛很漂亮,不过本王可不想被害第二次。"(未完待续) 第37章 安平的心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害怕,恐惧,席卷了她,这样面带微笑的人,笑后面藏着的是毒药,"你...你想做什么?" "现在才知道害怕?是不是有点晚了?"云起说着松开了安平,后退了一步,接着有两个黑衣男子走过来,抓住了安平的双臂,云起则从桌上端起一个瓷碗,走到安平面前。安平看到瓷碗里是绿色的汁液,不知道那是什么,可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 "放开我!"安平施展拳脚想要挣脱,无奈被死死禁锢,有人蒙住了她的眼睛,瞬间她什么也看不到。云起捏住了安平的下巴,迫使她张开了嘴,将那一碗绿色液体灌入了安平口中。 安平被呛的剧烈咳嗽,药汁顺着她的咽喉被迫的咽下去,竟然是甜的。药被她喝下去后,他们松开了她。云起又慵懒的坐在椅子上,好似等着看好戏,而两个男人也退下站在一侧。 安平双臂环抱着自己,她不知道自己刚才喝下的是什么,会让自己身体起什么变化,只是愤怒的望着云起,"你们给我喝了什么,你们这些混蛋!" 没有人理她,云起只是邪魅的笑了一下,继而低头玩弄着手指上的扳指,安平起身想要跑出去,却觉得眼睛一阵刺痛,"啊!"她痛呼一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好痛,她的眼睛好痛,她捂着疼痛的眼睛跌坐在地上,手里黏糊糊的是什么,是什么? 恐惧,不安,让安平的心升起了一股子凉意,疼痛消失后,她睁开眼想要看看手中是什么东西,可是为什么眼前一片漆黑,为什么什么也看不到了? 安平慌乱无措的转头,四处张望想要寻找光明,可是一切都是黑的,什么一看不到。手脚瞬间冰凉,她身影不稳的起身,脚步凌乱而茫然的乱闯,黑暗的世界让充满了恐慌,安平害怕的哭了起来,她看不到了,什么也看不到了。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安平的脸上都是鲜血,还有泪水,带着血迹的手胡乱的摸索着,终于摸到了什么,是一个人,安平痛苦而恐惧的道:"我的眼睛...你把眼睛还给我,还给我..." 云起看着安平,安平的手拽着他的衣服,那模样无助而可怜,几乎要崩溃了,他没有推开她,反而是抱住了她,淡淡的道:"要眼睛做什么呢?这个世界不够丑陋么?" 安平的手凭着感觉发疯一样的抓向了云起的脸,歇斯底里的哭喊,"混蛋,混蛋,你把眼睛还给我,还给我!" 眼睛还给我,光明还给我,这是安平最悲痛的那一刻呐喊出来的,可惜,没有眼睛还给她,也没有光明还给她,她的世界变成了一骗漆黑,没有白天和黑夜。 歇斯底里的安平被带了下去,丢在了她原来的住处,她什么也看不见,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她蜷缩着身体坐在那里,连痛哭的力气也失去。 好黑,好黑,她无助、害怕和不安。好恨,恨楚翊玄翻脸无情,好恨,恨云王爷的残忍伤害。她倒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她?为什么? 打击,一个接一个,让安平几乎要支撑不下去,接近崩溃的边缘,可是黑暗和四周的寂静让她逐渐冷静下来,那样呆呆的坐在那里,双眼空洞,满脸血迹,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送来了饭菜,口气很不客气的道:"喂,瞎子,吃饭了。" 瞎子?两个字刺进安平的心里。她摸索着起身,循声走过去,走的那样小心翼翼,那样不安,可是坏心的丫环却还故意伸出一只脚来,安平被绊倒向前扑,扑在了八仙桌上,打翻了刚端来的饭菜,叮呤当啷,碗碟碎了一地,安平也跌倒在了地上,手扎在了破碎的瓷片上,一阵刺痛后,鲜血也流淌出来。 "喂,你不想吃早说啊,浪费一顿好饭,活该你挨饿。"丫环说完拿着木托盘儿转身离去,屋子里再度陷入了一片安静中,安平已经不知道痛,凭着感觉拔掉了插在手掌的瓷片,用另一只手狠狠地摁住了伤口,她带着泪痕的脸,痛苦不再,剩下的唯有清冷。 她不能认输,不能认命,他们要她生不如死,她就是要好好的活着,让他们笑不下去,让他们无法得逞,总有一天,她要他们得到该有的下场! 安平逼着自己适应黑暗,第二天的时候,她被东西一遍遍的绊倒,磕伤后,已经能摸索着从床边走到门口,几步之处有什么障碍物,什么东西放在什么地方,她都记在心里,只要慢慢的走,她便不会磕碰到,也不会再将打翻饭菜。 今天一早,送饭菜来的还是那个丫环,对安平的态度相当的恶劣,似乎欺负人是她的乐趣,看着安平狼狈,她会很满足,有的人是这样,看着别人痛,乘机落井下石,是他们的拿手戏。 丫环照样把饭菜放在桌上,大声喊:"吃饭了。" 吃饭,对她要吃饭,足足两天没有吃东西了,安平从床上起来,走了六步,准确的来到了饭桌旁,慢慢的试探着,寻找饭菜的位置,手终于摸索到了筷子和散发着温度的饭菜。 丫环看到安平不仅能顺利走过来,还能不打翻饭菜,她有点不甘心,一把从安平手里夺走了筷子,也从桌上拿起了饭菜扔在了地上,"想吃,捡起来吃啊!" 丫环说完离开,安平的脸色苍白,却有着坚强和冷漠,出奇的很平静,她慢慢地蹲下身子,摸索到了掉在地上的馒头和饭菜,她拿起了馒头,胡乱地拍掉了上面的土,犹豫着放在了嘴边,张嘴一口一口的吃了下去,泪水也夺眶而出。她要活下去,要活下去,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不管遇到什么打击,她绝不妥协,绝不认命! 几天后 安平每天醒来都希望奇迹发生,希望睁开眼那一刻会看到一切,可惜,迎接她的只有黑暗。她起床,摸索着穿了衣服下床。她已经有几天没洗澡也没换衣服了。(未完待续) 第38章 她需要自己去打水,因为,没人会服侍她,她不再是四小姐,而是一个失去了双眼,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孤家寡人,在这里,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有的只是自己。 摸索着慢慢地向外走,可刚到门口却撞上了什么人,只听''哎哟'';一声后,她被人重重的推了一下查一下跌倒,幸而扶住了门框,接着听到了大骂。 "死瞎子,走路不看啊,要撞死我啊。" 是每天送饭菜给她的丫环,可是听气息,还有第三个人在场,会是谁?安平不理会唧唧歪歪的丫环,正欲向外走的时候,却觉得有一双手捏住了她一边的胸,安平一惊急忙退后,满脸惶然。 是谁? 就在安平不安的时候,听到门被人关上,安平的心被恐惧席卷,苍白着脸,冷声喝道,"你是谁,你们想做什么?都出去,不然我不客气了!" "口气不小,一个盲女,有多大能耐,不如陪大爷乐呵乐呵,以后还能有点好日子过。"一道陌生而流气的声音。 男人看着安排绝美的容颜,猥琐的说着也向安平伸出了禄山之爪。安平看不到,只能凭着感觉送出一掌,劈在了男人的手腕上。 "臭娘们儿还有两下子。"男人说着虚张声势的在安平右侧出了一拳,安平上当,左边露出了破绽,那男人顺势一抱,将安平抱了起来,奸诈的笑了起来,"来吧,我们好好玩玩。" 安平挣扎,踢打着男人,可是挣扎不开,"你是谁,好大的胆子,你不怕云王爷杀你了吗?" 男人一把将安平摔在床上,安平被摔的七荤八素,想起身,却被男人制住,只听那男人在她身体上方说,"就你?只要我一句话,云起肯定会将你赏给我,云起可是不近女色的,你这样的大美人儿跟着云起实在可惜了。" 安平双手使劲的推那男人,可怎么也推不开。男人伸手一把撕烂了她的衣衫,安平又羞又怒,死命挣扎,嘶吼,她不要被男人糟蹋。 男人看着安平美好的身体,垂涎欲滴,心神荡漾,低头吻住了安平美丽的唇。 啊,安平一阵恶心,双手撕打着对自己不轨的男人。 "放开我,混蛋!放开我!"安平慌乱的低吼着,无助中挥舞的手凭着感觉拔下了头上的发簪,胡乱扎去,却不偏不倚狠狠地扎进了男人的脖子里,一股鲜血喷洒在安平的脸上,腥味儿十足。 男人吃痛,想要推开安平,安平却用空着的手抱住了他,不松开,满脸狠戾,拿着发簪的手更加用力,发簪全部插入男人的脖子... 安平的脸上,身上都是鲜血,男人终于推开了安平,捂着脖子喊救命,可惜一点声音也发布出来,掉下床,身体一阵抽搐,断了呼吸。 云王府议事厅 议事厅里坐了不少的人,除了云起,还有四个中年男子,似在商议着什么,好似彼此间有些不悦,就在气氛陷入水深火热之际,一个丫鬟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跪在了大厅中央,一脸不安的道:"王爷,不...不好了..." 云起微微眯眼,有些不悦的问:"何事如此慌张?" "表少爷闯进了安美人房间,奴婢等想拦住,可是被表少爷还打了..." 一长须中年男子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瞪眼怒喝,"你说什么?这个逆子!" 云起也站了起来,面色阴沉,一言不发地向外走去,那中年男子有些焦急,跟了上去,一行人向安平的房间走去。云起走在最前面,后面的人看不到,他的脸上挂着邪魅的笑,心想着,一会儿不知道会有怎样的一出好戏,又该是怎样的一番火热场面。 来到安平住处门口,云起抬脚,用力一踹,门被踹开,发出一声巨响,他大步走了进去,丫环和中年男人也跟了进去,其余几个男人则站在了院子里等候着。 云起走了两步,突然停下了脚步,眼前的这一幕出乎他的意料,也让他忍不住惊悚了一下。地上是一个倒在血泊中已经气绝身亡的男子,而不远处的梳妆镜前坐着一个长发女子,背对着他们,正一下一下的梳着头发,一个死人,本该是慌乱惊恐的场面,看安平的安静让这场面透着怪异。 那中年汉子冲到了云起前面,痛喊一声,"我儿!"人也奔了过去,一把抱住了早已经断气的儿子,痛哭起来,哭的老泪纵横,猛然抬头望向安平,"是你杀了我儿子!是不是你!" 安平慢慢的转过身来,绝美的脸上还有着点点血迹,她的眼神那样空洞,所以显得她是那样平静,她的手一下一下的梳头,轻声细语的道:"我杀的只是一个意图不轨的登徒子,原来,这登徒子是你的儿子。子不教父子过,你儿子有今天下场,你要负很大责任。" "还敢信口齿黄,我要杀了你。"男人说着向安平奔去。 安平淡淡的笑了,没有一点惧色,将头发缠绕在素白的手指上,"原来云王府的王爷不过是个傀儡啊,儿子想玩云王爷的女人就来玩云王爷的女人,这老子也不弱,想杀云王府的人就杀,都是英雄。 看来云王爷不过是一个草包,怪不得登徒子刚才说什么别说是想要王爷的女人了,就算要王爷的位子王爷也不敢有二话,要不是他老子忠心,云王的位子可就是他家的了,以为是说笑呢,看来是真的,喂,老头,你要杀快杀,让我死前耳根子清净一下。" "你胡说,休要辱我清白和忠心!"男人暴怒,这话说的,分明是说父子两人不把云王爷放在眼里,杀了这女人报仇是小,惹的云起不快,生了嫌隙事大。 那中年男人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愤恨的双眸望着安平,又回头望向倒在血泊中气绝身亡的儿子,再去看云起的脸色,纠结痛苦了一番,最后一甩手,跪在地上,"云王,属下从无二心,请云王定夺!"(未完待续) 第39章 云起双眸带怒,望向安平,又望向了那男人,阴沉的道:"姨丈,你可对得起本王,对得起先王!"说罢又冷喝一声,"来人,将这妖女关入大牢,听候发落!" 说罢云起拂袖离去。 阴暗的牢房,除了腐朽的味道和阵阵阴风,相对安平来说,没有什么不同,黑暗的一片,从大牢笼转移到了小牢笼,会有人来送饭给她,不同的是,没有了刁毒的丫环。 接过饭菜,她会安静的吃下,然后躺在扑着稻草的地上睡觉,不言不语,不哭不闹也不求饶,好似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将面对什么样的结果,是生还是死? 转眼安平在这牢中度过了半月的时间,她知道自己死不了,可却不知道会被关多久,云王爷会什么时候放她出去,抑或是关很久很久。 她的世界,没有白天和黑夜之分,所以好似也没有了时间概念,有的只是无边的黑暗和寂寞,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想起爹娘,不知道爹娘,有没有想起她... 云王府 这几天云王府出了两件大事,其一,云王爷的姨丈因丧子之痛主动将手里的兵权交给了云王,带着妻儿老小,归隐田园。其二,云王爷的母亲大人患了重病,卧床不起已经有半月有余,云王爷焦心如焚,自然也顾不上发落安平。 今日听到江湖名医素衣来到云州,三番四次的去请,可是人就是不肯来云王府为老夫人治病,最后云王爷便派人,强行把人押来府上,无奈,这名医却就是不肯医治。 云起望着眼前一身素衣的女子,心头涌上怒意,一甩手,狠声道:"你若再不肯帮老夫人治病,我就杀了你,看你还敢不敢如此不识抬举。" 素衣女子,淡淡一笑,不惊不惧,立在她身后的白衣小童,却是掷地有声,不卑不亢的道:"云王不会杀我师父,我师父死了,这世上怕是没人能医治老夫人的病。" 云起怒了,他不怕人跟他狠,不怕人跟他哭,求,就怕人家这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阴狠的道:"那本王就杀你!" 白衣小童微微挑眉,"我的命是师父给的,你想要就拿去了,师父,如果我死了,您千万不要给这云王的老娘治病,否则徒儿死不瞑目,师父你可答应?" "治病救人,何必沾染鲜血。"素衣女子站了起来,一双凤目望向了云起,"要我治病救人也不是难事,云王爷只要答应我一件事便可。" 云起一听素衣愿意救人,当下问:"只要你能救我母亲,不管什么事,只要本王能做到的,自然不在话下。" 素衣望了一眼那白衣小童,微微一笑道:"你自己说来。" 白衣小童会意,道:"听闻王府有一叫安平的女子,在下斗胆,想和王爷讨了,不知道王爷是否愿意割爱。" 云起微微挑眉,不禁冷魅一笑,"原来别有目的。" 素衣一脸不赞同,笑着道:"各取所需,条件就摆在这里,看王爷的意思,如果不舍,便罢了。" 云起望着素衣和那白衣小童,心里暗暗思量起来,他从楚翊玄那里得了安平,如今关在大牢中,这两个人和安平有什么关系? 还有安平,他原本只当她是一个空有美貌的女人,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她很深奥,很难懂,甚至冷静的可怕,他还真有点舍不得放她走。 锦州兵权是迟早要交给皇帝的,这样才能避免让皇帝对他有戒心,夺走云州兵权,这里才是他的天下。可当初夺她过来,也不过是随口一说,泄心头之恨,夺楚翊玄所爱,可没想到,楚翊玄会舍得,看得出来,安平不过是楚翊玄的一颗棋子,似乎早已经料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原本是想将安平留在府中,因为,总觉得她对他有些用处,至于什么时候会起作用,他不确定,他也将对楚翊玄的恨,转嫁到安平身上,让她代替楚翊玄承受他刺骨的痛,如今为了母亲,他只能割舍。 "王爷,如何?"素衣眼中似有不耐,开口催问。 云起狠了狠心道:"好,本王答应你,只要你医治好家母的病,本王便将安平赏给你的小童。" 素衣和白衣小童眼中闪过激动和喜悦之色,小童却道:"我怎知王爷不会反悔。" 素衣道:"小童不得无礼,王爷乃云州之主,光明磊落,岂能做出这等出尔反尔的小人之事。" "本王一言九鼎,答应了便绝不食言。"云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烦劳素神医为家母治病,里面请!" 素衣不愧的神医,只是几针下去,昏迷了多日的老夫人长长的吐了口气,便苏醒过来,睁开眼便喊,"云起,娘的儿..." 云起听到母亲呼唤,喜悦激动之色表露脸上,他急忙坐在母亲身边,握住了母亲的手,"娘亲,孩儿在这里,您会好起来的,不会有事。" 素衣起身站在那里,提醒道:"王爷,该您履行诺言了。" 云起犹豫了一下,虽然不舍,可既然答应了,他绝不反悔,喊道:"来人,将安平带到前院去,不要让晦气沾染了母亲的身体。" "是!"门外有人应声后离开,素衣和白衣小童听到云起这样说,心里都有不悦,素衣对小童道:"你去前院候着,为师帮老夫人开药。" "是!师父!"小童说完抬脚便走。 安平用稻草扎了一个稻草娃娃,她看不到,却是对着稻草娃娃笑,她听到有人打开了牢房的门,而后是脚步声,接着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臂,"出去吧,你自由了。" 自由了,不,不是,只不过是从小牢笼去一个大的金丝笼待着,她没有太多欣喜,只是平静的由那拽着她的人牵引着出了牢房,曲曲折折走了很久才停下,她茫然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身在何处,只觉得四周很空旷,好似在前院。 安平的手里紧紧的抓着那个稻草娃娃,心里有些不安的,他们带她来这里做什么?就在安平疑惑的时候,小童从南月楼赶了过来,一路飞奔,来到前院,他看到安平的那一刻,心狠狠地抽痛起来,衣衫褴褛,头发凌乱,小脸脏兮兮的,眼神空洞的可怕,甚至看都不看他一下。那是安平吗,是那个绝美的,一派天真无邪的安平吗?(未完待续) 第40章 他的眼眶发热,湿润,身体也跟着心疼痛起来,艰难的走到了安平身边,也不顾此刻身在何处,一把将安平抱住,纳入怀中,嗓子发紧发痛,哽着低喃,"安平...你受苦了...我该早点来的,我...该死..." 安平听到耳边的声音后,那双空洞眼睁的大大的,手里的稻草娃娃猛然地上了... 安平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一直冷硬坚强起来的心,变得脆弱起来,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想要喊出绕在心头的那个名字,却不敢,怕这一切都是幻觉,都是假的。又有人走过来,然后她的的手腕一紧,耳边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走,此地不宜久留。" 安平还来不及反应,人已经被拽着向某一个方向走去,一边是一只大而宽厚的手掌,一边是温暖柔软的手心,握着她脏兮兮的,冰凉的手,将温暖和安心传递给她。 似乎是出了王府大门,她被抱上了马车,鞭子''啪'';一响,马车疾驶离开,安平茫然的伸出手,想要寻找她熟悉的人,"师父,是你吗?少卿,是你们吗?我...是不是在做梦?" 少卿和九儿同时握住了安平的手,两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安平空洞无神的眼睛上,少卿心里一紧,抬手在安平的眼前晃,安平原本明亮有神的眼睛,一点反应都没有,空洞死寂,她看不到他们,她怎么看不到,少卿的心剧烈的疼痛起来,眼眶也泛红,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你们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理我。"没有人说话,安平急了,松开握着的手,伸手摸到了少卿的脸,摸着他的眉眼,想要透过她的手知道和自己在一起的是谁,可是,她以前都是用看的,所以即便是此刻摸着少卿的脸,她也不敢确定是不是他。 少卿伸手握住了安平的手贴在脸上,滚烫的泪也忍不住落下来,滴落在安平的手上,哽着声音,艰涩的道:"是我,安平,我是少卿...我是少卿。" 安平笑了,这是她这些日子以来露出的最快乐的笑,不是苦中作乐,不是勉强,而是真心的笑,"少卿,真的是你,我没做梦,我好像也听到了师父的声音,师父在哪儿,为什么不理安平。" "我在这里,安平。"九儿伸出双手把瘦弱不堪的安平抱在怀里,她亦是难过之极,虽然年长安平一些岁数,可终究是一个女子,她很怕自己这个做师父的会忍不住哭出声来,平静了许久才问,"告诉师父,你的眼睛怎么了,怎么会看不到?" 安平抱着九儿,想哭却没有眼泪,只是觉得心里一片温暖和激动,可是也感觉到了师父和少卿的难过,为她的遭遇,为她的眼睛,她退出了九儿的怀抱,手摸索着九儿的脸,"云王爷逼我喝了一碗绿色的药汁,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喝了以后就看不到了,不过我已经不难过了,真的,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少卿看着这样的安平,想着她受的苦,他再也忍受不了,踢开车门,离开了这让他窒息的空间,他发誓要好好保护好好爱着的安平,却被那个王爷送给了别的男人,又被弄的双目失明,而他却什么也不能改变,除了对安平的心疼,便是愤怒,怒楚翊玄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安平。更痛的是,安平受了这样的痛苦,却不肯在他怀里哭一场,坚强的让他心疼。 安平看不到别人的表情,却能感受到少卿的情绪,他很难过,为了她,可是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抓紧了九儿的手,九儿拍了拍安平的手,示意她没事,让她不要担心。 车门又被打开,有人进来安平以为是少卿回来了,正要说话,却听来人说:"小瓶子,来过哥哥这里,让哥哥看看,我家小瓶子受苦了。" 安平的眼泪哗的一下流下来,不等她伸手,已经有人把她抱在怀里,"小瓶子,你可细了很多,那狗日的王爷饭真欠扁,竟然这么虐待我家小瓶儿。" "三哥...你也来了,为什么刚才一直不理我..."安平的泪一颗颗的往下落,''见'';到三哥安和,她再也坚强不下去,像个孩子一样呜咽着哭了起来。 "三哥不是一直在赶车吗,为了把你弄出来,三哥可是牺牲了美好形象演了车夫,还有少卿装成白衣小童,那小模样,真的很童啊,三哥是男人都有点嫉妒了..." 安平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流着泪,呜咽着骂他,"三哥...你说话...还是这么不正经...怎么讨媳妇...爹娘可要愁死了。" "讨不到就不讨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安和把外衫脱了下来,把安平紧紧裹住,"醒了,鼻涕妞,别哭了,睡一会儿吧,到了地方,三哥喊你。" 安平依在安和怀里,觉得安心,一刻紧绷的心也松懈下来,她不用再一个人苦苦支撑,三哥,师父,少卿,谢谢你们,这么爱安平。 很快,安平睡着了,安和脸上的柔和不再,取而代之是难受,他拥紧了安平骨瘦如柴的身体,低头看她脏兮兮的小脸,才多久不见,回想起她离开时候小孩子雀跃般的模样,怎知道再见,却是这样,失去视觉的眼睛,失去了那份天真,他怎么能不心疼,只是他了解安平,别人越难过,她也会难过,此刻她睡了,他才将自己的痛释放,他的小妹妹,被家人宠着爱着,哪里受过这样的苦。 安和红着眼眶问道:"九儿师父,我妹妹的眼睛...能治好吗?" 九儿顿了一下,面色有些凝重的道:"希望不是很大。" 安和低头看着安平,低低道:"出了云州,我想先带安平找一个地方暂时住下来,我想她现在不想回都城。" 九儿也道:"往东北方向走,我们去九驼山,先治安平的眼睛,回不回都城,以后再说。"如果可以,她一辈子都不要回去,那个男人,为了权力,什么都可以牺牲,利用,如果有一天需要牺牲她,也一定不会手软,她宁愿这一辈子也不要再见到那个男人。(未完待续) 第41章 都城。 皇宫大殿,一带刀劲装男子单膝跪在大殿之上,低头恭敬禀报,"属下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王爷千岁千千岁。" 皇帝楚翊扬面色一紧,问道:"可有探得九儿下落。" 劲装男子忙道:"启禀皇上,属下探得九儿一行人向九驼山方向去了。" 皇上面色一沉,眼中闪过痛苦和震惊,颓然的坐下,喃喃自语,"九驼山,她竟然去了九驼山,看来...这一次她是真的生气了,你暂且退下。" "是!"劲装男子起身,恭敬退下。 楚翊玄微微眯眼,看着皇帝神伤的样子,他眼中闪过什么,"皇上有何打算?" 楚翊扬沉默了许久,望向了楚翊玄,"朕要找九儿回来。" "皇上三思,去九驼山路途遥远,国不可一日无主..." 楚翊扬面色坚定,不容楚翊玄再劝说,命令道:"朕主意已定,你随朕前行。" "是,臣遵旨!" 九驼山。 安平坐在那里,有点紧张,双手紧紧抓着三哥的手,等待着九儿帮她除下眼上的纱布,纱布一层层的被解下来,大家也屏息以待,安平试探着睁开眼睛,眼前依旧一片黑暗。 "怎么样,安平,看到了吗?"白少卿和安和迫不及待的问着,手也忍不住在安平眼前晃,安平的眼睛依旧没有一丝反应。 安平虽然有失望,可落差并不大,白少卿却一脸的痛苦,恨不得他可以做安平的眼睛,双手发凉握着安平的肩膀,急急的道:"九儿师父,再试试,我再去找千年雪精来,我再去找..." 白少卿说着转身要走,却被安平拽住,"少卿,有些事不能强求,不要急,也不要难过,我想,总有一天会好的,即便不好也没关系,只要开心就好了。" 九儿也有些失望,可是安平能坦然面对,也是好事,"千年雪精虽然对治愈安平的眼睛有关键作用,可是也奇毒无比,要想再一次治疗也要等两个月后,安平身体内千年雪精的毒性都排出去才可以。" 白少卿心里难受,可也怕自己情绪影响到安平,努力的笑了笑,虽然安平看不到,"没关系,那等两个月后再试,一定会好,我和安和还有师父,就是安平的眼睛,是不是啊安平?" 安平淡淡的笑了,"是啊,以后,你们要做我的眼睛,虽然我看不到,可是还有心啊,我会感受,我有手可以碰触,感知。" 安和伸手刮了一下安平的鼻子,微笑着道,"小瓶儿不愧是小瓶儿,三哥以你为荣。" 九儿看着坚强的安平,也觉得欣慰,却也想着倒底哪里出了错,为什么安平的眼睛不见一点起色,连千年雪精做药引都没办法让安平的眼睛重见光明。 就在此刻一小童走进来,"师父,门外有两个男人求见。" 九儿秀气的眉微微一皱,"说是何人了吗?" "是...是..."小童吞吞吐吐起来,眼睛往安平那里瞅,九儿会意,"少卿,安和,你们陪着安平去后面院子里走走罢。" 九儿都这么说了,三个人自然是离开,向后园走去,九儿安平几个人离开,她这才出了屋子,刚踏出门槛儿,却见迎面走来两个男子,他们身后还跟随着几个武艺高强的侍卫。 九儿福身行礼,客客气气的道:"不知皇上大驾光临,恕民女有失远迎。" 民女,楚翊扬对于九儿这个称呼很是不高兴,她这是跟他生分了,"不在宫中,不用这么多规矩。"说着上前想要扶九儿起身,九儿却不动声色避开,站直了身体,不冷不热的问:"不知道皇上突然造访所为何事?" 楚翊扬面色一沉,有些烦躁的道:"你,非要跟我这样说话吗?" 九儿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一个是她至爱的男人,一个是她爱的男人的弟弟,两个人为了权力联手将安平推向了深渊,做了政治的牺牲品,冷着脸问:"请问民女要怎样跟皇上说话?" 九儿说完转身向屋子里走去,楚翊扬皱眉跟了上去,楚翊玄则留在了院子里,他的眸子不经意的已经把院子里的一切尽收眼底,他似乎在寻找一个身影,却又似不经意,顿了一下抬脚闲步向后面的园子里走去。 安平站在那里,少卿不知道从那里抓到一只小松鼠小心翼翼的放在安平手心里,抓起她的手让她碰触那可爱的小松鼠,安平轻轻的抚着,脸上也扬起了一抹俏皮的笑。 安和坐在一边的巨石上,看着安平,他知道,安平笑着背后埋藏了多少痛,如果她的眸子不是什么也看不见,他会看到那里面盛满了的是痛。 安平一个不小心,小松鼠从她手里跑了,跌在地上,窜走了,少卿抬脚去追,安平感觉到便道:"让它去吧,别追它了。少卿,三哥,我有点累了,想回去歇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看不见,所以变得敏感,她总觉得有一道一样灼人的目光在某处盯着她,让她后脊一阵发麻,心也不安着。 "累了,那三哥背你回去。"安和起身,跃到安平面前,弓下腰来,"上来。" 安平揪着少卿的衣袖,笑,"我都多大人了还要背,不要,我才不要丢人。" "害羞啊?来,三哥背你,让少卿追咱们,他肯定追不上。"安和说着也拽了安平的手,身子一带,安平趴在了安和背上,安和起身,背着安平便跑,欢快的大喊,"白少卿,你丫的追不上我们,今天晚上就别吃饭了。" "这样我都追不上,那我白活了,安和,安平,我可来了啊,"白少卿笑着追了上去,安平好似也被感染了,趴在安和背上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楚翊玄站在假山后,远远的看到了安平脸上明媚的笑,心不知道为何窒了一下,眸子也越发的深沉,脚下也不由自主的向安平所去的方向走去。 安和和白少卿送安平回到房间后离开,安平因为笑,双颊泛红,摸索着躺在床上,她确实是有点累,也许是千年雪精的药性在作用,她被拿的身体有点发软,躺在那里,短暂的欢乐渐渐消失,悲伤和痛,将她淹没,她的眼睛,也许这一辈子都看不到了吧?(未完待续) 第42章 就在安平小小失落的时候,听到了脚步声,失明后,她的感觉和听力敏锐了许多,她坐了起来,空洞无神的眸子''望'';向了门的方向。 "谁?"不似少卿和三哥的气息和脚步声。 楚翊玄一步一步地走到安平身边,他微微皱眉,黑眸盯着安平的眼睛,却是不说话,她的眼睛...心不知道为何又窒了一下,那种感觉很陌生,却又熟悉,久违的几乎要忘记这种窒息感... 安平茫然的伸出双手,倒底是谁,为什么不说话,心也隐隐不安起来,胡乱探寻的双手,被一双有力的大掌握住,她的心紧了一下,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失败。 楚翊玄紧紧地抓着安平的双手,用力一扯将她拽进了怀里,安平不防备跌在一具结实而又熟悉的怀抱里,那气息,那感觉,她一辈子也忘不掉,身体不由一僵,脸瞬也间苍白,是他,他怎么会来?恨,夹杂着痛,像潮水般涌来,如果此刻手里有一把刀,她会毫不犹豫地刺进他的心口,剜出他的心看看倒底是红的还是黑的。 可是,她不能,她杀了他,陪葬的是全家的人。她要报仇,用恨化作利剑,让他知道,他错的有多离谱,让他知道,他的伤害,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为什么还要这样抱着她,她不稀罕,也不要,她挣扎,想要逃出他的怀抱,他却抱的更紧,让她无路可逃。 他的黑眸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一只手抬起不由自主地摸上安平的眼睛,他不禁一怔,她看不到他,她的眼睛没有了往日的光彩,空洞一片,她失明了,失明了!他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是心疼,是恼怒,还是别的? 安平一刻的怒恨翻滚后,平静下来,故意不让他知道,她已经知道他是谁,口气冷淡的道:"这位公子,您弄痛我了,有事说事,这样抱着我成何体统?" 楚翊玄的手抚上安平细致消瘦的脸颊,脸低下,唇落在她的唇瓣上,沉声道:"怎么,这么快就忘记我了,嗯?" 安平的心还是会痛,那种痛,让她几乎喘不过起来,往日的恩爱和他的冷酷无情,交织着,撕扯着她的心和灵魂。越是靠近他,心底的伤痕就越深,痛就越浓烈。 她怎么会忘掉他呢?她这一辈子也忘不掉他,他将情刻在她心上,却将痛刻在她骨髓里,让她的爱变成了恨,让她的情变成了殇。 满腔的爱恨,像一团炽烈的火焰,要将她燃烧,可是,越伤,越痛,就越冷静、哀默,她没有愤怒的去质问他,也没有哭着问他为什么,只是顿了片刻,淡淡的说,"原来是端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楚翊玄眼中闪过什么,黑眸望着安平,却读不到她眼神的话语,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以为她会愤恨的怒吼,却不料,她是这样的平静,倒底是懒得恨他还是恨的太过彻底了?她总是出乎他的意料。 "王爷一直这样站着不累么?进门是客,不如坐下来喝喝茶。"她厌恶他这样抱着她,她被伤的鲜血淋漓,而他却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若无其事的这样亲密的在一起。 他宽大的手掌攫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清冷的问:"恨我吗?" 安平微微挑了挑眉,伸手放在了他心脏的位置,唇边漾起一个淡淡的笑来,"恨啊,恨不得杀了你,剜出你的心来,看看是红是黑。" 楚翊玄的唇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黑眸深沉,"我倒是看不出来,你会这般狠,这样恨。" "你是王爷,我杀你等于和自己过不去,所以我不恨了,就当饶恕了自己,只希望王爷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累了想休息,王爷如果不想喝茶,还请王爷回避。"安平说出这样的话,实实在在的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恨,心就不会这么痛了,不恨,就不会这样平静到哀默了。 楚翊玄低头,唇轻轻扫过安平的脸,"想要跟我划清界线?怕是不能如你所愿了。" 安平的脸闪过不安,有些惶然的推他,"你什么意思?" 楚翊玄看着安平惶然不安的神色,低低的笑了,"怕什么,本王又不吃了你,本王只不过是来接你回家的,回我们的家。" 安平终于失去了那份冷静,挣扎着,愤怒的喊道:"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楚翊玄,我跟你再无关系。"有的只是仇恨,一辈子都无法磨灭的伤痛。 楚翊玄在安平耳边低低沉沉的道:"别忤逆我安平,惹得我不高兴,说不准哪天安家哪个人送了性命,你可别怪我不出手相救,嗯?" 安平的脸煞白,气的发抖,在恶劣的他面前,她的那份淡定和冷漠终是破功,急急的喊,"你敢,我不准你动安家人一根手指头!" "那要你看怎么做了?" 安平剧烈的挣扎,楚翊玄终是放开了安平,安平身子一个不稳,撞在了身后的八仙桌上,差一点摔倒,她的手摸索着扶住了桌子,胸膛急促的起伏着,看得出来她有多愤怒。 不知道为什么,楚翊玄看到安平因为看不到而摸索的动作,心头忍不住刺痛,想要扶住她,她却好似感觉到了,慌慌张张的退开,缩在了角落里。 楚翊玄的手僵在半空,眸子一冷,"我在等你的答案安平,回还是不回。" "不回!" 门口传来安和气极的声音,楚翊玄回头去看,只见安和和少卿先后进来,他眸子沉了沉,冷哼一声,不理会一干人等,反而是问安平,"回还不回?" 安和走到安平跟前,抱住了身体在微微发抖的安平,"王爷,就这么喜欢我家安平,喜欢到要强人所难,喜欢到将她送给别的男人?安平不愿回去,王爷何必强人所难?" 白少卿愤怒的望着楚翊玄,因为他是王爷,夺妻之恨他忍,因为他是王爷,他又怒不敢言,此刻他再也无法忍下去,拉开架势,冷声道:"王爷要带走安平,先跟奴才打过再说。"(未完待续) 第43章 "少卿,不得莽撞。"安和上前阻拦少卿,这样以下犯上,事情会越闹越大,可是少卿在气头上,楚翊玄处心积虑夺走安平,却将安平伤害到如此地步,他越想越气,也不听阻拦,推开安和,愤怒的喊道:"今日有我在,谁也别想带走安平,即便是王爷,天王老子来休想!" 少卿说着出拳,向楚翊玄袭去,楚翊玄双手背在身后身子一侧躲了过去,眸子却阴沉的可怕,安平听着似乎打起来了,当下也急了,以下犯上,何等罪名,她急急的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不要打了,楚翊玄,我跟你回去,条件是,今天的事不追究,以后不准为难我安家和白家!" 安和疾呼,"安平!" 安平的话好似一颗惊雷,震的少卿呆在了那里,没有了心思去打,去争,他的双眼泛红,望着安平,身影有些不稳的走到安平身边,双手抓住她的肩膀,嘶吼,"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回去,他伤的你还不够吗?" 安平的心也一寸一寸的痛着,她不值得少卿为她难过,也不值得少卿为她不顾一切,心痛之余拂开了少卿的双手,"这是我的选择,少卿,三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们不要再说了..." 白少卿颓然的后退,眼神狂乱,神情悲痛,一拳砸在桌上,最后转身大步离开,安和怔怔的站在那里,望着安平,他知道安平是不愿回去的,可为什么要答应?是因为威胁吗?视线带着怒恨望向了楚翊玄,楚翊玄却冷冷扫了他一眼,"你还不下去?" "草民告退。"安和内心苍然,拱手说完转身离开,急急的奔到门口却又停下,回头看了一眼安平,他一狠心,奔出了房间。 安平的脸上早已经挂满了泪痕,身体也软软的瘫坐在地上,双手捂住的脸,低低啜泣,楚翊玄走过去,伸手一把将安平拽了起来,禁锢在怀里,粗粝的手抚上她的脸,抹去她的泪痕,冷沉着声音道:"安平,记得,你可以恨我,可以爱我,可以为我痛,为我哭,可是我不喜欢你为别的男人哭,懂吗?" 安平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襟,"你这个魔鬼...你会下地狱的,魔鬼!" 楚翊玄不怒,反而笑了,低头在安平耳边轻轻道:"如果我会下地狱,一定会拉着你一起去,我的安平!" 安平相信,楚翊玄是那样人,他要是下地狱,一定会拉着她一起,他对她够狠,够无情,有什么不可能呢?安平、九儿以及安和随着皇帝和楚翊玄一行人下山,向回都城的方向行走,而白少卿却不知所踪。 回到都城,九儿随皇帝回了皇宫,而安平则再度回到了王府,她看不到一切,却在下了马车那一刻不由自主地想起,当时离家那一刻的自己。 那时的她欢喜的像个孩子,因为记忆中她第一次出门子,却不料,等待她的却一场恶梦,离开这里不过短短月数时间,此刻在回到这里却恍若隔世,思绪复杂,过往的种种像海浪一样,一下一下的打压着她的心,压抑,痛苦,却找不到发泄的途径,只能隐忍着藏在心里。 她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心情的她,而他似乎还是那个对他宠爱有加的男人,宽厚的手掌强势而不容拒绝的牵住了她的手,向一个方向走去。 "翊玄你回来啦!" 刚走两步,一道欢快而激动的女儿声在安平前方响起,她随着楚翊玄脚步的停下而停下,接着是拉着她的那只手掌松开了她,她完全失去了方向,茫然的站在那里,只听到他们在讲话。 "王兄,你可回来了,蓝若这丫头一天问我十八便你怎么还没到,我耳朵都快生茧子了,一早收到消息说你今天回来,提前来等着你了。"陌生而很年轻的声音,应该是六王爷。 蓝若粉脸一红,低声道:"哪有,哪有..." "穿这么点衣服,也不知道冷?"楚翊玄冷冷的声音,却带着浓浓的宠溺,他解下了自己的披风,将蓝若小小的身影包裹,"进去吧,外面冷。" 安平眼睛看不到,可是她有感觉,她听得出楚翊玄对那叫蓝若的女子有着一份浓浓的宠爱,安平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儿,就好似吃了黄连一样,苦到了心里,痛到了骨髓里。 楚翊玄看也没看安平一眼,牵着蓝若的手向正楼大厅走去,六王爷看了安平一眼,犹豫了一下却也随着楚翊玄离开,安平就那样站在冷风中,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不知道自己该往哪个方向去。 他说,他要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他说,他喜欢她,他曾经也这样温柔待她,将她捧到天上,而后却又把她狠狠地摔在地上。对她的宠溺和温柔的背后有多少阴谋算计,有多少真,多少假? 她还是在乎他,在乎他对别的女人温柔,在乎他的宠溺属于别的女人,在乎他的伤害,在乎他的心。因为在乎,所以痛的彻骨,也恨的极致,楚翊玄,他凭什么这样对她? 他们进去许久了,而她被丢在那里,像个傻瓜一样站在那里,奇怪了,她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吹冷风呢?她不知道去哪儿,那就离开,刚刚走过的路,她还是能摸到的,就在安平要抬脚向来时方向走去的时候,小姮疾步走过来,声音中透着点欣喜的喊她,"四小姐!" 安平顿住脚步,脸色平静,小姮上前扶住她,"四小姐,您回来啦,奴婢可惦记您了,我扶您回房间吧,屋子都收拾妥当了,暖炉也生好了。" 安平没有说话,任由小姮扶着她离开,她犯不着和自己过不去一直站在冷风中,或者漫无目的的乱撞,踢到什么跌倒,让人看去了狼狈。 安平能感觉到,她住的地方是榭香阁,她以前住过的地方,沐浴后吃了一点东西,便躺下休息了,这中间,安平没有说过一句话,对小婉和小姮,也冷漠疏离。(未完待续) 第44章 很快的,安平睡着了,只是睡的很不安慰。她做恶梦了,梦中全都是他的容颜,他温柔的样子,他低低在她耳边说情话的样子,他霸道恶劣的样子,他将她送给别的男人阴狠无情的样子,她梦到了,她被他那双温柔对待过她的双手将她甩在云王爷怀里的那一幕,心口一阵剧烈的疼痛,她醒来了过来。 眼前是黑暗的,那份疼痛还在,她躺在那里,无力起身,睁着空洞的眼睛,满脸苍白,眼角凉凉的,她忍不住伸手去摸,满手心苦涩的泪水。安平急忙伸手擦掉,刚想坐起身来,却听到外厅里传来两道低语的声音,是小姮和小婉的声音。 "小婉,我觉得四小姐好可怜。" 小婉也低声道:"谁说不是呢,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我觉得男人才是变化莫测,当初和四小姐患难与共,为了四小姐送走了所有姬妾,这才几天,荣宠便失。" "四小姐人那么漂亮的一个人,为了王爷可以陪王爷一起幽禁,可见用情至深,如今眼睛却看不到了,王爷也跟蓝若小姐有了婚约,真是世事难料..." "哎...男人皆薄幸,果真一点不假。" 两个小丫头再说什么,安平一个字也听不到,她的脑海里只有几个字,那就是楚翊玄有了婚约,他有了婚约,在将她甩手给了别的男人后,在她受尽伤害的时候,他却和别的女人要携手一生了。 心本已经鲜血淋漓,这个消息无疑是在安平伤口上撒盐,痛的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为什么还是这么难受,为什么还是这么痛?她是嫉妒吗?她是想要和他携手一生吗?不,不是,她只是不甘,不甘她受尽伤害,他却牵手她人。她只是恨,恨他这样无情的伤害。 他为什么还能继续伤害她,因为她的心还有着一份爱,因为爱,所以恨,所以才能被他伤的彻骨。可是,安平知道,那份爱,已经被扭曲,已经变质,被恨,啃咬着,侵蚀着,总有一天,会成魔... 翌日。 安平刚用过早膳,正努力地适应着屋子里的一切,以便行走的时候不会被绊倒,而且自己可以顺利的出房间,不假别人之手。 她想回安家看看爹娘,和哥哥们,她很想他们,非常想,摸索着要出门,丫环要扶她,却被她拒绝了她可以的,不需要依赖任何人。 短短的距离安平走了很长的时间,她摸到门框,开门,虽然看不到阳光,可是能闻到阳光的味道。她循着记忆中的路,向榭香阁外面走去,慢慢的向出王府的方向走,她走的小心翼翼,苦苦摸索,会被一些东西阻拦住道路,她会记在心里,摸索着继续走,终于走到了前院,正欲继续往大门的方向走,却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带着点愤怒的声音。 "王爷,草民小女愚钝,鲁莽,又不懂规矩,留在王爷身边怕是会触怒王爷,小女没有那个福气服侍王爷,所以,希望王爷能允许草民接小女回府。" 是爹,是爹爹,安平的身体不由调转,虽然看不见什么,可还是执着的''望'';着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脚步急急的向声音的来源走去,"父亲!" 安平喊的急,也走得急,脚下绊了一下,硬生生跌倒。正在主楼大厅说话的安大海听到女儿的声音,急忙转头,却看到安平摔倒在地上,心里一阵难过,急忙出去,快步走到安平身边,而安平也已经站了起来。 "父亲,您怎么来了。"安平微笑着,脸上没有一点凄苦之色,好似什么苦难和伤害都没有发生,空洞的眼神让人看不出她是真的笑还是勉强的笑。 安大海握住了安平的手臂,"有没有哪里摔伤了?" 安平摸索着握住了父亲的手,笑着道:"没有啊,我哪有那么娇贵的。" 安大海看着安平消瘦的脸,空洞的眼神,心里一阵难受,几乎要老泪纵横,拍了拍安平的手背,而后扶住了安平,沉声道:"跟爹回家去,爹爹是来接你回家的。" 回家,她何尝不想回家,可是楚翊玄肯吗,他的威胁,他的阴狠无情,她能没有一点顾忌吗?就在安平内心挣扎的时候,感觉到有另一个人靠近了她,那气势,那感觉,她知道是楚翊玄。腰际一紧,她被搂在一具没有温暖的怀抱里,楚翊玄抱住了她。 "安平既已是楚家的人,这里便是安平的家。"楚翊玄清清冷冷的说着,手臂一紧,带着威胁的味道,沉沉的说,"你说对吗?安平?" 这里是家吗?不是,是地狱,是阴暗的地狱,安平的心翻搅的疼痛,可面色依旧平静,唇边漾起一抹笑,"王爷的话自然是对的,可是我是安家女儿,许久未见父母亲人,回去看看人之常情,王爷您说呢?" 楚翊玄那张俊美冷硬的脸带着似有似无的笑,霸道而强势的道:"岳丈大人请回,改日本王会带着安平登门造访,让你们一家团聚。" 安大海虽然是皇商,可楚翊玄的王爷,是君,他即便是想带走安平,可王爷这样的态度,他能怎样,"王爷,老夫恳请王爷,休了安平..." "安大海,安平是本王的爱妾,本王疼她都来不及,怎会休了她。"楚翊玄冷冷的说着,凤目也微微眯了起来,满是凌厉,声音平淡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和霸气,"还不下去!" 自己的老父亲被楚翊玄这样对待,安平心里怎么会好受,急忙道:"父亲,您且回府吧,替女儿问候娘亲,改日女儿再回去看望您和娘亲。" 安大海一阵无力,说不出话来,拱手,慢慢后退,转身离开。安平看不到父亲的背影,如果看到,她会哭,因为父亲的背影那样苍老,那样无奈和痛苦。 安平心中苦涩难受,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她用力的吸了一口气,硬生生的憋回去,抬头冲着楚翊玄笑,"王爷对我真是厚爱,我为是王爷的爱妾而倍感荣幸。"(未完待续) 第45章 楚翊玄低头,一手依旧攫着安平的腰,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俊脸魅惑,勾唇冷魅一笑,沉沉的道:"安平,你笑起来真美,你的眼睛,也很美,空洞的美。" 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萦绕,他低低沉沉的细语本该是这世上最美好的情话,可是对现在的安平来说,那却是噬骨的毒药,她庆幸自己看不到他的脸,看不到他可恶的脸,下意识的挣扎,想要退开他的怀抱,他却更加抱紧了她,将她的身体提起来,迫使她垫着脚尖配合他的高度,紧接着,他的唇也压了下来,盖住了她的唇,接着身体一轻,她被楚翊玄横抱起来。 他抱着她向屋子里走去,她知道即将发生什么,楚翊玄要的不过是她的身体,安平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她走进去,停下,被放在那张他们欢爱过无数次的床榻之上。 她看不到,只能感觉,他的身体压了过来,他的手也去剥落她的衣衫,在她的身体上游移,他的唇落下,一寸寸的亲吻着她凝脂般的肌肤。 安平空洞的双眸''望'';着某一个方向,她的世界一片黑暗,她的心亦然。他的吻、他的抚,她都没有反应。楚翊玄对于安平的没反应很不悦,他想念这具让他销的身体,以为她会拼死反抗,可是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毫无反应,好像一切都不在乎,随你怎么折腾,好似一切都是他的独角戏。 她果真是了解他的,知道她越是反抗,他会越有兴趣,会用蛮力征服她,所以,给他的反应就是这样一副死鱼的样子,他会觉得无趣,放了她。 她了解他,他何尝不了解她。楚翊玄的牙齿惩罚地咬在了安平的柔软上,安平微微皱了一下眉,手揪住了身下的被褥面子。 这话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无疑是挫了自尊的,楚翊玄脸色一阵铁青,再也继续不下去,冷狠的道:"安平,我们来日方长。" 看谁斗得过谁! 皇宫。 九儿虽然被安平称为师父,其实也不过二十五岁,比安平大了十岁。此刻她正冥思苦想着怎么医治好安平的眼睛,却不料,有人来打扰。一袭明黄身影,惹的她心里更是烦闷,却还是乖乖的去行礼。 楚翊扬看着九儿皱着的眉头,走过去,伸手想要扶住她,顺势再带进自己怀里的时候,九儿却避开了他,楚翊扬手僵在那里,龙颜不悦,"你还在生我的气?" "不敢。"九儿转身坐下,没有外人在跟前,她对皇帝那份恭敬小心少了很多,清丽的脸庞是淡淡的失望,是的,她对这个男人爱着也失望着。 楚翊扬也由着她,身影又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问她,"阿九,你说说,你今年多大了?" 九儿挑眉一笑,看着眼前这张俊美龙颜,她知道他要说什么,也不接话,反而问:"我多大,皇上您都不记得了?" "过年后你就二十六了,阿九,女儿家十五就嫁人了..." 九儿坐在椅子上,有点赌气的道:"是啊,是啊,我够嫁两次的年龄了,皇上您看朝中哪位大人跟我比较合适,帮我寻一门亲事,嫁出去好了。" 楚翊扬脸色沉了一下,"你除了嫁给我,还想嫁给别人?门都没有,阿九,我要册你为妃,德妃,以后,你就是我的皇后,知道吗?" "别逼我,皇上,我不要做什么皇后,也不要做妃子,我不想说这些。"九儿秀气的眉紧皱着,眼里闪过痛苦,随即平静,"皇上,我想让安平来宫里陪我几天,我也好方便为她治好眼睛,您恩准么?" 他是一国之君,却唯独拿眼前的女人没办法,他们相识十年,相爱十年,她却死活不肯做他的女人,"好,我会传旨下去。"毕竟他算是欠了安平的,最重要的是,他不想看到九儿因为这件事怨恨他。 "多谢皇上。" 王府接到皇帝的旨意,便离开派人送安平进宫了,安平知道自己能和九儿在一起相处好多天,心里也高兴。去了以后才知道,九儿是要为她治眼睛。虽然对恢复视力的问题,她几乎不抱希望了,可是总得试试。 这一次没用外敷药物,用的是针灸和每天喝千年雪精做的内服汤药。千年雪精,是千金难买的宝贝,是少卿在九驼山积雪下挖了三天三夜才找到的,一雌一雄。本来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不能再用千年雪精的,可九儿铤而走险了,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想起少卿,安平内心总会感伤。不知道少卿现在怎样了。心情郁闷之极,还好师父每天会陪她散步,教她催眠术,不知不觉,她也在皇宫待了半月。 这天晚上扎完针,又喝了药,安平便在九儿的昕雪阁的西厢房歇下。一切好似都没什么不同,安平睡的很安稳,比在王府里睡的要安稳,也许是汤药关系,她总会睡的很香甜,更不会做恶梦,半个月时间,好吃好睡,比以前精神了不少也丰腴了一些,不再瘦巴巴的,这要多亏了师父的精心照料。 一夜好眠,早上安平醒来,睁开眼看到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淡淡的,却又是那样夺目,美丽的让人移不开视线,阳光、桌椅、豪华尊贵的房间,一一的进入安平视线。 安平的心忍不住悸动了一下,抬起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而后小心翼翼的挪开,黑暗,光明,黑暗光明,她看得到了,看到了,心激动的快要跳了出来,人也坐了起来。 她四处张望贪婪的望着眼前的一切,下床,鞋子也没穿,便奔到了铜镜前。她看到了自己,伸手摸着自己的脸,她笑了,还做鬼脸,喃喃自语的说,"好久不见哦,安平!" 光明来的太突然,让惊喜之余的安平有些不安,是真的还是在做梦,安平将一根素白的手指放在嘴边里,咬了一下,''嘶'';会痛哎,痛的那样清晰,她不是做梦,不是做梦,是真的看到了,安平阴霾许久的心,终于多了一抹亮光,她忍不住笑着,望着华丽的屋顶,轻快的转了几个圈。(未完待续) 第46章 她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师父,师父一定会很高兴。 安平洗漱后去正楼找九儿,脚步轻盈欢快,大厅里连个婢女都没有,安平有一点点奇怪,可知是一瞬间,便朝着内室走去,刚要踏进去,却听到了一道男人的声音。 "不行。" "九儿求皇上,让安平来九儿身边跟随,这对于皇上来说是一件很难的事吗?不是您一道旨意的事吗?" 楚翊扬想也不想的拒绝,"九儿,你别再胡闹了,安平是王弟的女人,我怎么能帮你要了来,你这不是为难我?" 安平想要离开的,她不想偷听的可是接下来的话,却让她连动弹的力气也没有了,身体被死死的定在那里,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揪着她。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安平在王府受苦,楚翊玄根本就不爱安平,不是吗?他纳安平为妾,为了安平赶走姬妾,为了安平抗旨不尊,不都是你们联手造出的假象吗,让云起以为安平是楚翊玄深爱的女人,这样云起为了报仇,解心头之恨,势必会在兵权和税银上用安平为难楚翊玄。 可云起不知道啊,楚翊玄根本就不爱安平,只不过是处心积虑的设好了圈套,等着他往下跳。幽禁,不过是皇上您和楚翊玄一手导演的,不是吗?你们的目的达到了,为什么还不放了安平,继续让安平留在楚翊玄身边,被他欺凌,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住口!"楚翊扬被自己心爱的女人这样指责,岂止是不痛快,更多的是怕,怕自己那一面,暴露在心爱女人面前,"这件事不准再提!" 里面的对话,让安平的心彻底跌入了冰窖中,浑身的血液也好似凝结。她终于懂了,懂楚翊玄为什么招惹她,懂楚翊玄为什么明明说爱她,却转手将她送给了别的男人。 先前,她一直以为,楚翊玄是在爱情面前选择了权利和忠孝,虽然他伤害了她,可起码,曾经有过那么一点爱,有过那些温柔和深情的真的,却不料,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说喜欢是假的。他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假的。幽禁是假的,相濡以沫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连那份被扭曲了的爱原来也是假的,他真是高明,真是煞费苦心,让世人都知道,他有多么爱她,然后瞅准了时机,将她这颗棋子抛出去,他的爱,虚假的爱,不过是为了杀死她,杀死她的心,而谋取他们的利益。 而她就是那颗傻到不行的棋子,想着王府时他们的恩爱,想着幽园那些简单平凡却美好的日子,在这一瞬间一切的一切变得那样狰狞,那样讽刺。 瞧,她多傻,自己跑去当棋子,自己跑去陪他幽禁,她多傻,多傻啊,从相识到伤害,都是楚翊玄精心的策划,都是骗局,什么狗屁爱情,都是谎话。 安平怒急反笑,心口一阵灼热,喉间涌上一股子血腥的灼热,''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吐在了地上,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的直觉。知觉,其实只有噬骨的痛,失去了,也罢... 九儿听到动静后出去,看到是昏过去的安平,她心知不好,刚才的一番话是被安平听了去了,楚翊扬出来,看到昏迷过去的安平,急忙命人将安平抬回了房间。 九儿也顾不上和皇帝置气,急忙给安平施针,她急的不是安平会昏过去,而是怕那一番话真被安平听到,会让她多么伤心。 一阵忙乱后,安平依然没醒来,九儿将床幔放下后起身出去,看到楚翊扬还在院子里,心想,她想帮安平一把,也是帮不上了。 楚翊扬不会帮她把安平弄到宫里来跟着她的,她知道安平是不想跟着楚翊玄的,可现在,事情没办成,似乎却让安平更难受了。 在皇权面前,她觉得很无力,对爱情,对楚翊扬,也有着说不出的绝望和无奈来,她来到这陌生的世界,睁开眼的那一刻看到的便是这个男人,爱着他,却不能拥有他。 他是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女人无数,她只是一个来自未来的,有着一夫一妻观念的小女子,如果不能拥有唯一,那么,她宁愿不拥有,虽然可悲,可总算她和皇帝的那份情,没有伤害,可安平,小小年纪却已经被伤的如此之深,他们怎么忍心? "皇上,国家大事要紧,我这边没事了,您去忙吧。"九儿说着低低行礼,向自己屋子里走去,她真的很无力,也很无奈... 楚翊扬想说什么,却最终陈默,目送着九儿身影消失在眼前,他这才甩袖离去,做皇帝也有做皇帝无奈,谁人能懂?谁人能理解?就算知他懂他的九儿,即便是理解,怕是也不能原谅。 王府 楚翊玄正在书房看王府的收入和支付账目,这时王府总管禀了一声进来,行礼后便道:"王爷,宫里来人传话了,说平夫人的眼睛好了,能看到了。" 楚翊玄眸子似乎闪过一抹叫做喜悦的东西,手里的账本也''啪'';的一声丢在桌上,起身,向门口走去,他几乎没意识到,此刻心情很好,连脚步也比往日的急了一些,来到门口,看到了总管脸上似有焦急之色,微微眯眼,问:"宫里人还说什么?" 总管忙道:"启禀王爷,宫里来人说话,平夫人吐血昏倒了,好像是毒气攻心...问王爷,是不是要把夫人接回王府里来。" 毒气攻心?楚翊玄心里不由自主地的紧了一下,吩咐道:"备轿!" "是!"总管知道楚翊玄是要去宫里一趟,急忙下去准备轿子。 安平幽幽醒来,睁开眼帘,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在她的视线里,由模糊变得清晰,离她越来越近。龙眉凤目,五官俊美,深刻而冷硬,那样熟悉,却又那样陌生,可不管是熟悉还是陌生,都让安平的心一阵阵发痛。她的人、她的心、她的爱,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未完待续) 第47章 心碎落一地,疼痛到麻木,那份被扭曲的爱,终于化成了魔,她的心在一遍遍的呐喊:楚翊玄,我恨你,恨你! 楚翊玄走到安平床边坐下,黑眸依旧深若旋涡,让人看不透,读不懂,即便他此刻和她对望着,她亦不懂他的眼神那是什么。 他望着安平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原本红润的唇也失去了艳丽,他忍不住伸手,粗粝却修长的手指抚上她苍白的脸颊,安平的却忍不住别开脸,下意识地不远被他碰触,那个冷硬却温柔的男人,此刻在安平眼里是一条毒蛇。 对于安平的微微抗议,他似有不悦,不轻不重的捏住了安平的下巴,让她跟他面对着,他不喜欢被忽视,更不喜欢安平无视他的存在,当他是空气。 他看着她的眼睛,不再空洞,而是一片死灰,望着他的眼睛不再是双目含情,呵,可惜了,他很享受,也很喜欢,她看着他的时候,那双脉脉含情的双眸。 此刻她的眸子里,暗淡中带着压抑着着的恨还有痛,为什么痛,为什么恨,他大概的清楚的,都说眼睛是心灵之窗,一点都不假,他能从她的眼中读懂很多东西。 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脸,沉声道,"眼睛,好了?" 即便是心如死灰,可是灵魂也会痛,会难受,她伤痛到吐血,却没有一滴泪,暗淡而忧伤的眸子望着眼前的男人,她觉得自己要窒息了,脖子好似被一双有力的手狠狠掐住,连大哭,大骂,大吼的力气都没有。 楚翊玄伸手拽了安平起来,将她软软的身体搂在怀里,低头吻她光洁却冰凉的额头,沉声道:"我来接你回府。" 安平没有说话,好似得了失语症,为什么,他可以这样若无其事,好像根本不把她当人看,不觉得她会痛。 看安平不说话,他也不逼着她回答,拿起了一旁早已经准备好的狐裘披风,将安平裹住,长臂一伸将她横抱在怀里,大步向外走去,她安静的像空气,脸色除了长白好似波澜不兴,可是她裹在衣服里的手几乎要将那狐裘披风揉烂了。 安平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因为体内有千年雪精的毒性在,怒极攻心之下才会昏倒在地,调养几日便没有大碍了。楚翊玄对她好似和以前一样,温柔,体贴,可是在安平眼里,一切都是那么假。 她安静的待在榭香阁里,足不出户,楚翊玄偶尔来看她,也不多逗留。安平真不愿看到他,每次看到他就像是在伤口上撒盐,看到他一次就难受一次。 一直到熬到了快过年的时候,楚翊玄去宫里给太后请安,而安平准备了一下,回了安府去拜见双亲,现在的她,双眼恢复了视力,母亲见了她也不会那么难过了。 安平真的想家,想爹娘,想哥哥们,可见了面,母亲却还是哭,一提起她的那些苦,便会哭,安平只能安慰,已经过去了,就不提了,以后她会好好的,不让自己受苦,不让任何人给她苦头吃。 和亲人在一起的感觉是自由的也是快乐的,相处的时间也是短暂的,虽然不舍得离开,可终究要回到那地狱中,无妨,地狱,也有人陪着不是。 告别爹娘和家人,安平出了安府。走在回王府的路上,安平也贪恋的望着曾经经常行走的街道,她感谢少卿为她找到千年雪精,也感谢师父尽心尽力帮她恢复了光明,才能让她重新看到这个美丽的世界。 安平走神了,她时常会走神,陷入一片空白的思绪,什么也不想,好似进入到另一个时间里,没有杂念,没有喜怒哀乐,完全空白,不会痛。 突然有一道力道狠狠撞了她一下,很痛,身体也失去了平衡,眼看着要向后倒去,她来不及疾呼,人已经跌入了一具怀抱中。 安平站稳了,也急忙退出那怀抱,回头去道谢之际,视线撞入了一双温柔的双眸中,含着淡淡的笑,温暖明亮。 "少卿,是你。"安平声音中有着惊喜,自从九驼山一别,这是两个人第一次见面。 少卿望着安平的眼睛,微微笑了笑道:"是我,恭喜你重见光明,安平。" 少卿已经和安家人一样,早已经知道了安平眼睛重见光明,他望着安平那双美丽却不在天真的无忧无虑的眼睛,虽然失去了那份纯真,可是不再空洞,她能看到,真的很好,很好。 安平笑了,淡淡的,不再是以前天真而顽皮的笑,那笑容带着淡淡的忧伤,她望着他,低声道:"我的眼睛能好,要多谢你在那么冷的天,帮我找千年雪精,你是我的大恩人,大福星,师父炼药找了那么多年,都没找到,没想到我最需要的时候,你一找就找到了。" 少卿眼中闪过一抹伤,落寞的道:"我不是你的福星,如果是...我就不会让你受那么多伤害..." 安平急忙打断少卿的话,"少卿,我们谁也不是谁的救赎,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命运,不是谁可以左右的。对了,要过年了,帮我向二老问好。" "糖葫芦哎,糖葫芦哎..." 一声有节奏的吆喝声,让安平和少卿不约而同的回头望去,以前两个人出来,她总是会买上两串,酸酸甜甜的,每次她吃的,少卿总是别开头,安平知道他怕酸,便闹着要他吃,他逼不得已,会吃一颗,然后一脸痛苦的表情,脸皱在了一起,会惹得她笑起来。 少卿问安平,"想吃吗?" 安平点头,淡淡的笑了。好怀念以前的日子,单纯,没有任何心事,只知道快乐。她和少卿一起向那卖冰糖葫芦的老人走去,安平伸手去那冰糖葫芦的时候,有一双小巧的手也同时伸过来,竟然和她要拿的是同一个,安平动作慢了,那双手已经拿走了冰糖葫芦。 安平忍不住回头去看,是一个俏生生的女子,而她的身边站着一个锦衣男子,视线上移,她看到了一张冷硬俊美的脸,竟然是楚翊玄,他的眸子闪动着寒光,好似要将安平冻结。(未完待续) 第48章 "翊玄,怎么了,我们走吧。"蓝若拽了拽楚翊玄的衣袖,眼里都是对楚翊玄的迷恋,她是见过安平的,可却假装不知道,恍然大悟的道:"哦,对了,还没有付钱。"说着掏出几文钱给了那卖糖葫芦的老人。 听到蓝若的声音,安平才知道,她就是楚翊玄的未婚妻子蓝若,未婚妻子,未婚妻子,呵呵,他们真是郎才女貌呢,而她,不过是个棋子。 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愤恨,可脸上却平静无波,安平低低行礼,微笑着道:"见过王爷。" 白少卿也拱手行礼,"草民见过王爷。" 蓝若打量着少卿和安平,一脸好奇的问,"翊玄,这两位是?" "走吧。"楚翊玄似乎没有介绍的打算,简单的说了两个字便转身离开,蓝若只得跟了上去,天真烂漫的样子,好似从前的安平,只是,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这些最美好的真,都被伤害和磨难啃噬掉了。 安平的视线没有在楚翊玄离去的身上多停留一下,而是继续买了糖葫芦,少卿一串,她一串,拿在手里,笑着道:"少卿,我得回去了,你也去忙吧。" "安平...你..."你难过吗?伤心吗?如果痛,告诉我,我想让你快乐。这些话,少卿想说,可是他只得,不能说,说多了,只会困扰安平。 "我走了。"安平笑了笑,转身,不敢再去看少卿的脸,低头咬了一颗糖葫芦,咀嚼着,不是该是酸酸甜甜的吗?为什么是苦涩的... 夜深了,屋子里琉璃烛台上的烛火在摇曳着,安平睡不着,便坐在书案前练字,可终究因为心烦意乱,而写不下去,脑海里都是楚翊玄和蓝若在一起的样子,看着他们的甜蜜和幸福,安平便觉得自己是个笑话,是个可悲的冷笑话。 "你的心不静,怎么能写好字。"一道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安平的思路,不等她抬头去看,一只温热粗粝的手掌已经握住了她拿着毛笔的手,在宣纸上写字。她的手由他握着,写了一个苍劲有力的''静'';字。 他的气息,他的温度,他的整个人都让她觉得压抑,她抽出了自己的手,挣脱了他并不禁锢她的怀抱,站在了窗前,伸手推开了窗户,一阵冷风迎面而来,她的身体瑟缩了一下,望着外面的夜空,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在月光下那样皎洁。 楚翊玄放下毛笔,走到安平身后,强势地将她纳入怀中,紧紧的,不给她一点挣扎的余地,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沉声问:"我的安平今天不开心了,为我?" 安平的身体在他温暖宽阔的怀抱里,可是身体却冷的几乎要发抖,他的怀抱再也找不到那种温暖的安心,她不冷不热的道:"不是。" 楚翊玄一把将安平的身体转过来,逼着她和他面对着面,眸子阴冷,薄唇轻启,"不是,那就是在想他?" 他真的不是一点点的残忍,他倒底有没有心?他的心是什么做的,石头吗?看到她痛苦,他很开心吗?呵,她的世界已经没有了开心和不开心的分别,她好像就没开心过。 如果不是那么多伤害,她还真以为他吃醋了。而今听着他的问话,只是觉得,那是他对她的戏耍,心里泛着痛,却是淡漠的道:"王爷您多心了,我没有什么开心不开心。" "是吗?"楚翊玄黑眸灼灼,尽是高深莫测,他伸手捏住了安平小巧的下巴,低头要吻上去,安平下意识的伸手挡住了他的嘴巴,微微别开脸,"王爷,今夜怕是不能服侍您了,我的月事来了,您去找别的女人吧。" "是吗?安平也会说谎了,嗯?"楚翊玄眸子一沉,冷笑,一把将安平抱了起来,几步便走到床榻跟前,将安平置于锦榻之上、胸膛之间,邪佞的道:"那也要本王检查了再说。" 安平平静的躺在那里,不挣扎,眼神一片淡然,伸手拿枕边的一本书,翻开便看,"王爷一定要要的话,麻烦王爷自行脱衣吧,哦,对了,还有,希望您快一点结束,我想要早点休息。" 她下床,拿了披风裹在身上,正要出门,却听到床上的男人在说什么,安平无意去倾听,可他的呓语还是一字不落地落入她耳中:"落雪缤纷,你我共舞,相约白头,永不分离,永不分离...安平,安平..." 落雪缤纷,你我共舞,相约白头,永不分离。安平的头一阵疼痛,为什么这么熟悉,为什么这么熟悉她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他为什么喊她的名字,又是诡计,又是诡计! 安平想要想起抓住那一瞬间的灵光,想要挖出被遗忘的某种东西,可最终失败了,她痛苦的捂着头,冲出了内室,奔向了外厅,打开出去的门,奔跑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 落雪缤纷,你我共舞,相约白头,永不分离。 是谁的誓言,却又揪痛了谁的心?漫天飞舞的雪花是谁的眼泪结成了冰,安平站在茫茫白雪中,抬头望着阴沉的天空,任由大片的雪花落在她的脸上,一点点的融化,她喜欢落雪纷飞,喜欢白皑皑的大学铺满整个大地。 她讨厌寒冷的冬天,可惟独喜欢白雪皑皑,为什么,她不知道,此刻她想抓住点什么思绪,可是终究什么也没有抓住,脑袋里一片空白。 也许是安平的冷感让楚翊玄的欲得不到满足,王府在年后迎来了几位佳人,都是水灵灵的大美人儿,冷清了许久的王府,又被脂粉味儿给充斥,热闹起来。 安平这儿总算清净下来,不用再去应付那个男人。平静的背后总是隐藏着惊涛骇浪,不知道安平这里隐藏着的是什么惊涛骇浪,会卷走她自己,还是楚翊玄,一切都是未知,凡事总有风险不是吗? 可就在安平酝酿着什么的时候,安家却出了大事。小婉进来,对正在沉思的安平道:"四小姐,安府来人了,在外面候着。"(未完待续) 第49章 安平一听家里开人,当下回神,急忙道:"快请进来。" "是!" 丫环应了一声便出去,安平起身迎接,却看到了大哥,安平先是一喜,可看到大哥眼中那抹悲痛后,她的心猛然一沉,"大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安洛眼眶一红,竟然抬手拭起泪来,安平更是急了,上前拽住了大哥的手腕,"大哥,你快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二哥他...他没了..." "什么叫没了,什么叫没了?"安平的心已经大乱,明明知道没了是什么意思,可就是不愿相信,她希望大哥说出另一个意思,比如说二哥只是外出了,许久未归... "你二哥死了,安平,二弟他死了..."安洛说着眼泪也掉下来,安平完全怔住,好似晴天霹雳,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敢相信,老实憨厚,秉性纯良的二哥死了。 安平的手紧紧的抓着安洛的衣服,哭了起来,二哥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他说,他不要经商,他要学医,治病救人。他凭着自己的努力进了太医院,虽然年纪轻轻,可是医术已经很高明了。 一直好好的,怎么会死了,安平悲痛的问:"二哥怎么死的,怎么会死,年前还好好的,他怎么就突然死了。" 安洛难过却又气愤的道:"宫里说二哥对李贵人无礼,李贵人为了保护自己清白便杀了二弟,我怎么不信二弟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安平的脸上都是泪痕,她摇头,"不,不会的,二哥绝对不会做这种事,他那样正直,善良,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大哥,你说是不是?" "安平,说这些也没用了,大哥是来通知你一声,回去,送你二哥一程,以后...以后再也见不着了。" "大哥..."安平难受的抱住了安洛,痛苦的呜咽起来,这噩耗来的太过突然,让人无法承受,二哥还那么年轻,为什么会遭受这样的悲剧。 安洛拍了拍安平的背,哽着声音道:"好了,大哥也要回去了,料理二弟的后事。" 安平呜咽着,"我这就跟你回去..." 兄妹两人回了安府,安平看到的是二哥安阳冰凉的尸体和哭几乎昏过去的娘亲,以及被这悲痛打击的失魂落魄坐在那里的父亲,而安和也是一脸伤痛的站在那里,几乎变了个人一样。这巨变,对安家每个人来说都是无法承受的,也是痛苦的撕心裂肺的。 嫂子哭成了泪人,见到安平,她抱住了安平,哭着道:"安平,我不信你二哥会对出那样的事,一定是他们搞错了,你二哥死的冤枉,安平,你二哥他死的冤!" 安平的心疼痛的说不出话来,她只是点头,轻轻的推开了嫂子,回头走到了棺材跟前,二哥的一身新衣躺在棺材里。泪水模糊的视线看着二哥的容颜,他的眼睛却是睁着的,"大哥,二哥为什么不闭眼,他没死对不对?我去找师父救二哥,我去找..." "安平!"安洛拦住了正要跑去找人的安平,"安平,你该比咱们懂,你二哥这样已经是死了。咱们都试了,他就是不肯闭眼。" 安平怔怔的转身,双手握住棺材的边缘,二哥是死不瞑目,他一定是冤枉,他是那样一个正直的人。 安平伸手盖在安阳的眼睛上,哭着道:"二哥,安平知道你是冤枉的,你不会做那样的事,安平发誓,一定会帮你洗清不白之怨,让害你的人血债血偿!" 安平的手从安阳的眼睛滑落在他脸庞上后,安阳的眼睛已经合上,安详的就像是睡着了。安洛扶住安平摇摇欲坠的身体,忍着不舍得,吩咐道:"盖棺!" 一时间哭声震天,盖上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再也见不到了,新年后的喜庆还未消散,安家却被悲痛笼罩,这一次的元宵节注定,不能团圆... 亲人逝去那种痛是撕心裂肺的,会想念,会痛,会无奈。处理好安阳的后事多日,安家的人却依然被失去至亲的阴云笼罩着。 安大海是一家之主,即便再悲痛也要撑着,安夫人却是病倒了,失去儿子的打击让他无法承受。家中出了这样的事,安平在安家住了多日,服侍母亲,安慰父亲,楚翊玄倒也没说什么。 经过这样的事,安家和皇室有了这样的嫌隙,以后的日子皇帝对安家怕是不会那么重用了,尤其还是这种见不得光的事。这件事,注定会让安家受到打击,安家是皇商,买卖来往都依靠着皇室,这样的事一出,以后事业怕是也要受到重创了。 安平对家里生意的事并不上心,有父亲和大哥,以及三哥,她是不必要去操那个心的。她答应过死去的安阳洗清冤屈,还他清白,不管用什么方法,她一定要做到。 据李贵人说,安阳对她有意,所以动了非礼之心,全安家人都知道,安阳有多么爱嫂子,为了嫂子甚至不肯纳妾,恩爱多年,安平宁愿相信是李贵人勾引安阳。 皇帝那样长着一颗七窍玲珑心的人怎么会看不出一丝端倪,安平猜,皇帝对此事不闻不问,便是想牺牲安阳保住皇室的清名,好歹也会说,皇帝的女人多么贞烈,总比说皇帝的女人偷人或者勾引人来的的光荣,何况,说不准里面还有什么利益关系。 在皇帝的眼里,牺牲一个小小的安和微不足道,就像牺牲她的幸福一样,皇帝和他亲爱的兄弟联手,唱了那么一出好戏,让她生不如死,他们的命,他们的幸福,他们的名声,在皇帝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安平要帮安阳洗脱不白之冤,便先暗中调查起了李贵人。安家和皇室有来往,所以要知道这李贵人的一些情况不是什么难事。 李贵人的老家是柳州的,到了今天入宫已经八年了,刚进宫那会儿曾得到皇帝的宠爱,不过皇帝有四五年不曾临幸过她,也就是说失宠已久。(未完待续) 第50章 失宠已久,可不就是寂寞已久? 安平也了解到,李贵人当初得宠的时候,和同期进宫的柳贵人不和,当初两人斗的厉害,结怨很深,柳贵人也许能助她一臂之力,让李贵人得到应有是下场。 为了安阳的死,安平曾去宫中见过皇帝,岂知一提这事,皇帝就异常恼怒,让她休要再提起此事,显然对安家人是没了好脸色,如果不是看在师父的面子,皇帝怕是都不愿见她。 安平不指望皇帝会推翻先前的旨意,她只能按着自己的计划,一步一步的来实现自己的目的,对付的人是皇帝的女人,她不能操之过急。 相对于这个时候痛上加痛的安平来说,楚翊玄却是逍遥而又销魂的,美人在怀不说,太后也已经选了吉日为楚翊玄和蓝若完婚。 一时间王府忙的不可开交,为大婚那一天做着准备。喜气洋洋的氛围和安平的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未从被楚翊玄伤害的痛中恢复过来,便又承受失去亲人的悲痛,而今,楚翊玄大婚啊。 呵,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安平冷冷的笑了一声。将她伤的体无完肤,他却若无其事的一笑而过,欢欢喜喜地准备着做他的新郎官,迎娶他的小娇妻。利用她,伤害她,却又禁锢她,他倒底安的什么心?难道她的这颗棋子还有被利用的价值? 安平刚从安家回来,母亲的病好转了很多,心病,总是要慢慢的自我治愈,刚坐下喝了一口茶,丫环进来。 "四...四小姐..."小婉从外面进来,看到安平,似乎有些话要说,但却吞吞吐吐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不安的抓耳挠腮。 安平微微抬眼,问:"有事?" 小婉又低头,揉着衣角,结结巴巴的道:"王爷吩咐...让您...让您负责新房的布置,说...说您的品味好,所以...所以这件事..." 安平的美目中闪过什么,心刺痛了一下,布置新房,呵,当她是个没有心,没有知觉,不会痛,不会笑的木娃娃了。 她沉默了片刻,笑了,他的残酷和无情,她该习惯了,如今的她,没有了痛的力气,也没有了哭的能力,真的快要成为一个木娃娃了,看着丫环都为她为难,她显得很自然,吩咐道:"这件事,简单,不过品味这东西,是需要银子的,你去回话就,要王爷准备五万两白银,如果做不到,就面谈了。" 小婉以为自己听错了,五万两布置一个新房?不由地伸出五根指头晃悠,结结巴巴问:"五、五万两白银?" 安平转身坐在案桌前,摊开宣纸,准备练字,低头吩咐,"对,五万两,快去。" 小婉也没再多问转身出去,心想,大概是四小姐不愿意,所以故意为难王爷,估计王爷也不会傻啦吧唧的用五万两布置一个新房吧? 小婉去了总管那里,把原话一字不落的告诉了总管,总管了听了直皱眉头,五万两,这事得先问问王爷。想着便去书楼向楚翊玄禀报,一字不落的讲安平说的话再楚翊玄面前复述了一遍。 楚翊玄听完总管的话,抬头,微微皱眉,"五万两?" 总管忙道:"是的王爷,平夫人的丫环是这么说的。" 楚翊玄微微眯眼,"照她说的办。" 总管愣了一下,答了一声''是'';便退下,心想,平夫人不正常,王爷怎么也跟着疯癫,五万两白银布置一个新房,镶金边啊? 虽然这么不解着,可一个奴才照做就是,去账房支了五万两银票双手奉给安平。他还真的很期待,安平会怎么用五万两来布置一个新房。 安平把银票往袖子里一塞,道:"总管辛苦了,这件事交给我就好了,您老下去忙吧。" "是!"总管退下。 王府可更热闹了,那些姬妾都要看看安平是怎么布置新房的,五万两银票,怕是要装自己腰包吧。 对于别人的议论,安平当成耳旁风,爱怎么想,爱怎么说,不关她的事。 安平紧锣密鼓的张罗起来,换了崭新的家具,被褥都是上好的缎面,一切都中规中矩,没有太出彩也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在她指挥着家仆将梳妆台摆放好位置后,一切都安排妥当。 "哎哟,这就是五万两布置的新房啊?"一道怪声怪气的声音传来,安平回头一看是一个穿着绿衫的女人,应该是楚翊玄哪一房的妾,她身后跟着进来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脂粉味扑鼻的女人进来。 "我以为镶金边呢,原来不过是普通布置,平夫人,您倒是说说,这五万两银子怎么花的,不会这地板是银子铺的的吧。" "哪是银子啊,这地还是琉璃石啊。" "我看,这银子八成是中饱私囊了吧?" 几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针对着安平,阴阳怪气的,巴不得那几万两银子进自己口袋。安平也不答话,任由他们叽叽喳喳,自顾自倒了一杯水慢悠悠的喝下。 "哟,都不说话的,还当自己是受宠那会儿,都过气了还端什么架子。" "不就是破鞋么,王爷不要了送给了云王,看她可怜,又把她要回来...啊!"女人说着突然惨叫一声,伴随着的还有杯子落地粉碎的声音。 众人一看,那说话的女人满嘴巴鲜血,原来是安平喝茶的杯子砸在了那女人的嘴巴上,女人痛的说不出话来,吐了一口血水出来,竟然还掉了一颗门牙。 一时间,那些叽叽喳喳的女人变成了哑巴,不敢再说话,那掉了牙的女人却是哭了出来,掉了牙,她以后怎么见人啊,哭声动天。 "王爷!" 楚翊玄不知道何时进来,有眼尖的已经看到。大家一看是王爷来了,纷纷行礼,那掉了牙的妾哭着道:"王爷...替臣妾做主...平夫人她要杀人了..." 那领头来穿绿衫的女人道:"王爷,咱们几个听说新房布置好了,便来瞧瞧,以为五万两银子布置出来的肯定与众不同,可是觉得和我们想象的不同,便忍不住说了几句,不想,平夫人竟然出手伤人。"(未完待续) 第51章 掉了门牙的妾哭着道:"王爷...要为臣妾做主啊。" 楚翊玄看着那满口鲜血的女人,视线一转,落在地上的杯子,心知是安平拿了杯子打人,难得她也会急,不是一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吗。 安平微微福身,对于几个女人告状不以为意,不惧不怕,淡淡的问:"王爷对新房布置可还满意?" 楚翊玄目光深沉,不理会那一干姬妾,抬脚走到安平身边,低头看她,"这些布置值得五万两银子?本王也好奇。" 安平微微的笑了,淡淡的,很坦然的道:"当然不值得,布置新房一共用去一千二百两银子。" "余下的是不是该交回?" 楚翊玄的话,深的几个姬妾的心,有几个应和了几声。 安平却坐下,淡淡的笑了笑,道:"王爷,这本就不是我份内的事,可王爷抬举我,非要我做,我哪有不识抬举之理,我这么费心费力,尽职尽责,自然是要工钱的,您不会连这么点工钱也舍不得吧? "这工钱,可是天价了。"楚楚翊玄伸手将安平抱住,她的腰那样细,不盈一握,软软的身体,好似水做的一般,抱在怀里会散发出一股子淡淡的清香。 安平也不推拒,任由她抱着,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她布置新房,是什么用意,是想让她心痛吗?还是看看她会不会心痛?她微微挑眉,"嗯,要我做事,就是这个价钱。" 众女人不敢相信,作为王爷的女人,为王爷做点事,竟然还收钱,还是这么多钱,这好事,怎么不轮上她们,不过,轮上了,她们也不敢开口要这么多钱。 楚翊玄抱着安平,头也不回的对那些姬妾喝道:"都下去。" 众姬妾虽有不甘,可也没有胆子反驳,尤其是被安平打掉牙齿的那个,虽然满心的恨,可是看样子,自己是吃了亏了,只能跟着众人一起不甘的退下。 这么久以来,对两人的亲昵麻木的她,第一次有了慌乱,却没再反抗,她怕一反抗便前功尽弃,又怕他会继续。从过年后,他便没再碰过她,她的冷漠和没有反应成功的让他对她兴致全无,可现在,她要怎么淡定? 光线那样明亮,而她却坐在桌上,随时会有人进来,她怕,她想反抗,可是,她知道,她的反抗在他眼里也是反应,而且,反抗的结果是她会被狠狠占有。可不反抗,就这样顺从,她做不到。 "王爷,霓裳坊的老板一会儿送您的新衣过来,应该马上就到了。"安平力持镇定,可是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还是被楚翊玄捕捉到了,他的唇微微勾起,似笑非笑,双臂将安平禁锢在怀里,他的那里正好和安平的隔着衣服贴在一起,暧昧不堪。 他以为她真的变成了木头人,看来不是,她在怕,怕在这明亮的光线下他会占有了她,他喜欢她的反应,喜欢看她慌乱无措的样子,想着低头吻住了她柔软的唇瓣。 楚翊玄大婚的日子终于到了,王府里热闹非凡,前来贺喜的都是这都城里的达官贵人,也不乏那些巴结奉承的人。皇帝和太后自然也是大驾光临,为楚翊玄主婚。 外面的鞭炮齐鸣,人声鼎沸。那鞭炮每响一声,安平的心就会刺痛一下,刺耳的声音怎么挡也挡不住,好似那鞭炮每炸一下,都炸在她的心里,让她心惊肉跳,疼得几乎要窒息。 她不愿意想起过去,可是过去那些回忆却好似一个狰狞的魔鬼,在她的心和脑子里横冲直撞。在王府的恩爱,幽园里的温馨,他的温柔,他的宠爱,他们平淡而幸福的生活...欺骗,伤害,痛苦,在安平的心里翻腾着,让她不得安宁。 尽管痛的彻骨,可今天真的是个好日子,真的是,是楚翊玄的好日子,也是她的好日子,是她为安阳洗脱罪名的一个开始。 安平努力忽略掉心中那份复杂的痛苦,换了一袭男装出了王府,挤在前来看热闹的人群中。她身体娇小,夹杂在人群中并不显眼,而且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王府那些络绎不绝的贵客身上,自然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王爷大婚,按着规矩,宫里那些娘娘们作为皇帝的女人,自然会来送上贺礼。总管在王府门口吆喝着哪一位人到,里面请,等一些台面话,一旁看热闹的百姓也跟着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这样的大场面难得一见。 前面到的是一些官员和地方乡绅,后面到的是宫里的人。各宫娘娘派着手底下人前来送贺礼。当然各娘娘不会全部都送,只有那些被宠幸过的,而且位置比较高一些的娘娘才会送,当然会包括李贵人。 安平在喧闹的人群中异样安静,她等着,等着李贵人三个字被吆喝出来。等了许久,当总管喊到李贵人三个字到的时候,安平的眼中闪过一丝冷狠,终于等到了。 她看到一个婢女从轿子里下来,代表着李贵人,捧着一个红色锦盒进去。那婢女的模样,安平牢牢记住,只等着她出来。虽然是代表各位娘娘,可婢女,宫人这些奴才,不允许上席面的,送了贺礼,会领了赏钱在偏厅喝喝茶便会离开。 等待总是煎熬的,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等到了一袭素衣的婢女从王府出来,钻进了轿子向回走去。安平不着痕迹的跟了上去,看着轿夫抬着轿子向回宫方向走去,安平正思量着怎么才能单独和这宫婢说话,不想那轿子停了下来,那宫婢下了轿子,对轿夫说:"你们几个去喝茶,我要买点东西。" 几个轿夫拿了茶钱便去喝茶,那婢女向西走去,安平跟了上去,不紧不慢,不会被察觉。安平看到那宫婢竟然进了一药材店,安平不由纳闷,宫里是御药房什么药材没有,为何这婢女要来民间买药?是买给谁的? 宫婢买好药出来的时候,正好被安平堵上,宫婢有些不悦抬头去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挡住了她的路,却不料对上了一双仿佛有魔力的眼睛。(未完待续) 第52章 安平用眼睛对这宫婢进行了催眠,而后引导着她跟着自己走,一直走到了僻静没有人烟的地方,安平便问她:"你现在告诉我安阳死的那天的过程,我相信你,一定会说出来的,说吧,全部说出来吧。" 那宫婢的眼木木的呆呆的望着安平,好似被控制了一样,嘴巴张合,清晰的说道:"那天,李贵人身子不适,便请了安御医来诊脉,原本以为是得了什么病,不料却诊出了喜脉。谁都知道,李贵人失宠很久了,这无端端的有了身孕,被皇帝知道了,肯定是死罪,李贵人情急之下,要收买安御医,可安御医不肯,说这是欺君之罪,李贵人又是威胁,又是利诱,可安御医却不肯苟合,要离开的时候,李贵人拿起了剑刺死了安御医。" 安平听着宫婢的话,又气又痛,原来竟然是这样,二哥果然是被冤枉死了,怪不得他死不瞑目,这种不白之冤,他怎么受得了。 安平心口一阵阵揪痛,眼泪也掉了下来,忍着心痛,继续问她,"你买的什么药,要做什么用的,李贵人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现在说出来告诉我,我相信你会告诉我的。" 那宫婢继续道:"药,我买的药是给李贵人堕胎用的,李贵人怀了孩子,怀着李贵人表兄的孩子。" 李贵人,好你个李贵人,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还要杀人灭口,无辜的安阳,正直的安阳,就这样失去了年轻的生命。安平暗暗发誓,她要害死安阳的人血债血偿。 安平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黄昏,她是从后门进来的,没人发现,回到屋子里换了衣服,心情却怎么也没办法平静,脑海里都是那宫婢说的话。她的二哥就这么死了,因为这种乌七八糟的事,被诬陷,背上一个不清白的罪名含冤而死。不恨是假的,不气是不可能的。 她可以用催眠术让李贵人或者宫女讲实情禀告给皇帝的,可催眠术在世人眼中毕竟不被了解,搞不好会被说成妖术。宫里最忌讳这种东西,所以当初师父教她的时候,就告诫过她,只能看病救人,不得用作别的用途,尤其是在深宫,催眠术更不可滥用。 再说,皇帝明显不想将这件事的真相翻出来,她非要翻出来,安家以后的日子怎么能好过。她势必得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出来。 这世上,除了楚翊玄,她恨的便是李贵人了,对皇帝,安平也有着恨,只不过,这种恨,没有办法宣泄。安平满心伤痛的坐在那里,一心想着怎么将李贵人真面目揭发,怎么让楚翊玄得到惩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外面的喧嚣,她已经完全听不到。 安平呆愣了许久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的计策,眼光一闪,猛然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淡淡的春意,听到了前院里喜庆的声音,她这才记起,今天是楚翊玄的大喜之日。他娶了蓝若,他有了正妃,骗了她、毁了她,却娶了别的女人。 楚翊玄、李贵人,一个伤她毁她,一笑而过。一个夺走她至亲性命,逍遥快活。怎么可以这么不公平呢?她不想用恨把自己变得狰狞恐怖,可是凡事总该有个公平不是吗?她要他们身败名裂,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今夜是楚翊玄和蓝若的洞房花烛夜,夜色也掩盖不住王府的喜庆,王府内大红的灯笼高高挂起,犹如白昼。他会亲手揭开她的红盖头,他们会和合卺酒,说着夫妻间最私密,最贴心的情话,会温柔缠绵。 安平的心好似被一块巨石压着,透不过气来。沐浴后辗转了许久才睡着。她不想去想楚翊玄的洞房花烛,那不关她的事,可是她却做梦了。 梦中,她梦到了他挥舞着锄头翻地的笨拙样子,他温柔喊她娘子的神情,他将她的手暖在宽厚温暖的掌心,将她冰冷的脚夹在腿间帮她温暖的情景。他亲吻她,爱她的温柔和狂野。 往日的一切本该是美好的,可此刻不管是在梦中还是她忍不住的回忆都变成了恶梦,直到梦到他抱着她在怀里,好看的双手刻着那木头小人的时候,她猛然惊醒,急促的呼吸着,心口隐隐作痛。 她不要做梦,她的梦里,也不要有他和过去那些都彰显着她愚蠢的事,安平的手紧紧地揪着被面,满是惊悸的眸子望着夜色蒙蒙的屋子,伸手捂住了心口的位置,不要痛,真的不要痛,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可为什么自己却无法解脱? 安平一夜没睡好,早上也早早起来,小姮和小婉服侍她更衣梳洗后,小姮问道:"四小姐,去王妃娘娘那里请安,要不要准备什么东西,奴婢看别的房都带了贺礼过去。" 安平怔了一下,从圆凳上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风景,微微蹙眉,淡淡的道:"谁说我要去请安了。" 小姮道:"四小姐,这是规矩,还是走一走的好,省的以后落人话茬不是?"那可是王妃,以后的当家主母,是所有人的主子,妾是没身份地位的,就连生了孩子,都不能喊妾娘,不巴结王妃,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原本她们以为王妃会是安平,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 安平对于小姮的话不置可否,落人话茬她倒是不怕,如果有人想和她不对付,即便没有把柄也会制造把柄,明枪她倒也不怕,暗箭,不管怎样,都是防不胜防,何必要去凑这个热闹。她不想去,只是如此,何必非要委屈自己,硬要去卑躬屈膝,自找难受。 "行了,你们下去吧。" "是!" 小姮和小婉退下后,安平换了一套男装出了王府,其实她的心里是不痛快的,谁遭遇了她的事,估计也痛快不了。出了王府,安平信步走着,看到街角处围了一圈人,不知道在议论着什么,她以为是耍手艺的,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一看,是一个男子盘着腿坐在地上,面前铺着一张纸,上面大体意思是说来都城做生意,不曾想时运不济,本钱都被贼偷了去,身无分文,希望有人能给他一些本钱,三日内本双倍奉还。(未完待续) 第53章 谁信呢! 三日?指不定骗了钱跑了。 人群里看热闹的人居多,说这男人是骗子的也不少,大家看稀罕物一样的议论着,谁也不会傻到把银子给了这么个落魄的人。不过真有人犯傻呢,可不就是安平。 她仔细打量着这男子,虽然席地而坐却有着一股子不凡气质,眸若寒星,眉如刷漆,棱角分明的俊脸让人能轻易的记住,一袭白衣略有污垢却并不会给人一种污浊肮脏的感觉,反而有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 人群渐渐散了,只有安平还留在那里。男子抬头看他,星眸朗如星辰,似在打量安平,也似在说,不愿相助便快快走开。 安平没走,蹲下身子,拿起他写的那张纸来,"兄台的字写的很不错。" 男人伸出了一脚长腿又曲起来,手臂搭在膝盖上,从安平手里拽走了那张纸,又重新舖在了地上,像是自言自语道:"来来去去,去去来来啊!" 安平知道他是在说那些看热闹的人,走一拨来意拨,她想了一下问道:"这位兄台需要多少的本钱?" 那男人抬头看了安平一眼,一点都不脸红的道:"五百两。" 五百两,不是个小数目,安平思量了一下从衣袖里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没有放在地上,而是抓起他的手腕,放在他手心里,不是施恩者的嘴脸,不是高高在上,而是很诚恳的道:"记得三天后还我双倍。" 男人握着银票笑了,那笑容竟然带着几分邪气,很是好看,他晃了晃手里的银票,"你胆子倒是不小,怎么?不怕血本无归或是我骗你?" 安平挑了挑眉,站了起来,"我信你能做到,至于你会不会骗我,我也不知道,如果是,就当江湖救急了,谁都有为难的时候吧。" 男人站了起来,竟然比安平高许多,安平必须仰着头看他,既然这么大口气三日奉还双倍,安平故意给他出难题,想了一下道:"希望你动作快点赚够双倍的钱还我,就从这会儿算时间,约定时间到了,我在这里等你。" 男人望着安平的眼中闪过什么,笑了笑,拱手道:"一言为定。" 安平点头,转身走了两步又回来,男人见她回来问,"怎么,后悔了?" 安平淡淡的笑了一下,"那倒不是,只是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第五尊主。" "什么?"安平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正想再问,那男人已经转身,大步离开,这是什么怪名字,第五尊主,百家姓是有这复姓,可尊主俩字,却是有些怪异了,安平纳闷着,也走进了一家钱庄,以她的名义存了那几万两银票,等该做的事做完了,她得好好谋划一下,怎么让钱生出钱来。 存了银票,安平也不在外面多逗留了,打算回府,走到半路却被一个小商贩拉住,"公子买一把短刀吧,很好玩的。"说着那人拿起一把短刀''扑哧'';扎自己心口,有鲜血流了出来。 安平惊的都没了反应,卖短刀就卖短刀干嘛自杀,她回神正欲救人,谁知道那卖短刀的却若无其事的继续滔滔不绝介绍这刀的好玩之处,没有丝毫异样。 先前吓到的安平,心中生疑,伸手去拽那小商贩手里的短刀,只见短刀的刀刃早已经没入了刀柄中,原来是骗人的玩意,做的还挺真,一扎还有血冒出来,真是虚惊一场。 安平摇了摇头,不打算买,可那卖匕首的死啦硬拽,连上有高堂下有妻小都搬出来了,好似安平买一把就能就他全家老小。 安平无奈便买了一把当好玩了,那小商贩得了钱转身又继续吆喝了,安平看了一眼手里短刀,心觉得也蛮好玩,轻笑了一下,转身向回府的方向走去。 安平回府,从后门进去,走到榭香阁门口的时候,觉得今天榭香阁安静的有点异常,犹豫了一下抬脚迈过门槛儿走了进去,远远地从敞开的双扇门看到,坐在大厅正方的楚翊玄和蓝若。 一左一右,两夫妻,一起来到,夫妻,一双人,安平的脚步忍不住顿了一下,拂去心头的不适,继续向里面走去。微微一思量,怕是因为她没去给王妃请安惹来的两个瘟神。 安平走了进去,一袭男装,俊逸不凡,卓然而立。她望着眼前两个恩爱夫妻,挑了挑眉,看到跪在地上的小姮和小婉,看来来者不善啊,安平微微福身,不是大礼却也周到,低声道:"四儿给王爷、王妃请安。王爷来怎么也不事先通知一声,我也好准备典心茶水恭迎王爷和王妃。小姮,小婉,还不快给王爷和王妃上茶。" 她自称是四儿,不是臣妾,不是奴婢,在她心里,她不是楚翊玄的妾,宁愿只是路人,再不相干,可他非要将两人扯到一起,那么就继续纠缠下去吧,看是你死还是我活。 安平说完转身向内寝走,楚翊玄黑眸微微一眯,冷冷喝道,"站住!" 安平停下脚步,回身望向楚翊玄,一脸不解的问:"王爷还有事么?" 楚翊玄起身,黑眸冷厉地望着安平,声音严厉的问:"丫环没告诉你,今天要去给王妃奉茶?" 奉茶?让她端着一杯茶,跪在楚翊玄和蓝若面前,恭敬的说着姐姐喝茶,王爷喝茶,祝你们白头到老,幸福美满,她就这么想想,心里就觉得难受,她做不到。 "嗯,说了。"安平淡淡的说着顿了一下,道:"不过我有要紧事出府一趟,所以便没来得及过去。" 蓝若的脸色有点不对了,却也没说什么。她是王妃,有做王妃的尊严和地位,而安平不过一个妾,只不过比奴才高了那么一点点等级,就这么放肆,不把她放在眼里,以后她的威信何在? 安平和楚翊玄的事,蓝若是知道的,可只是知道一半,那就是楚翊玄爱过安平,很爱,为了安平付出过很多,虽然最后在权利面前选择了牺牲安平,可她觉得,安平在楚翊玄心里是有一定位置的。(未完待续) 第54章 她站起来,走到楚翊玄身边,柔柔的笑了,"王爷,规矩不懂可以教,这次就算了,您也别生气了,累了半天了,您也去歇着吧。" 多体贴的一个妻子啊,多恩爱的场面,安平冷眼瞧着,并不打算领蓝若求情的情。请安少了不了块肉,她忍一忍也能撑过去,可她不愿忍着,不愿每天让楚翊玄和蓝若在她心上的伤痕撒盐。 可是楚翊玄那么伤害她,她一点表示都没有,也太奇怪了,她总得给他点反应让他觉得她正常不是?规矩,要由她来定,不是他们说了算,她一脸冷凝的道:"王爷,您是知道的,我不想做妾,如果您受不了我这脾气,请您送我出王府,因为,我受不了那些规矩。" 蓝若再能忍也是有限度的,她已经给安平台阶下了,毕竟她和楚翊玄是新婚,不想为了这点事闹的不开心,可是,安平怎么就不识抬举呢?送她出府?楚翊玄舍得吗?舍不得的话,那就是妥协了,安平这一房不必去跟她问安,也不必听她的,那王妃是她蓝若还是安平? 就在蓝若心思转动的时候,楚翊玄却开口了,口气中透着不容置喙的命令,"身为本王的妾,就该遵从王府的规矩,否则王妃如何治家。" 安平波澜不兴,掷地有声的道:"那便请王爷休我出府!" 楚翊玄不会休了安平,也不会像安平妥协,坏了王府的规矩,他面色一沉,喊道:"跪下!" 安平站的挺直,一字一句道,"请王爷,休我出府!" 楚翊玄真的动怒了,喝道:"来人,请家法!" 三个家奴进来,其中一个家奴手里拿着板子上来,站在一侧的总管看了一下三个当事人,急忙喊道:"平夫人犯家规,家法伺候,杖责二十大板!" 两个家奴上前要将安平制服,安平身影一闪,掏出袖中短刀,拔出短刀,刀尖抵在了心口位置,"王爷不肯休了我,又一定要立规矩是吗?" "夫人..." 安平用力一捅,有鲜血流出来,她满脸痛苦的样子,一字一句道,"这样...抵得上你的规矩了吗?以后...休要再拿规矩跟我说事..." "啊!"蓝若惊得眼睛发直,最后身子软软向下倒去,楚翊玄急事伸手扶住,榭香阁里一团乱。 总管急忙吆喝:"王妃昏倒了,快去请大夫!" 小姮和小婉则扶住了安平,急的要哭了出来,"夫人..." 安平虚弱地任由丫环扶着,"小姮,帮我去宫里传话,请我师父来..." 楚翊玄看了一眼安平,又看向怀里的蓝若,眸子微眯,横抱起蓝若,大步离开。 屋子里只剩下安平和小婉,小姮急急的去请九儿了,小婉哭了,以为安平要死了,哭着道:"四小姐,您怎么可以这么想不开...行礼问安...没什么大不了...何必赌上性命..." 安平将一直''插'';在心口上的刀子''拔'';了下来,她拿着刀子在小婉面前晃了晃,笑了,"嗯,这东西还蛮好玩的,送你了!" 说罢把刀子丢给了小婉,小婉接住了那没有刀刃的短刀,彻底傻眼了,眨巴眨巴眼睛,泪珠滚落,视线变得清晰,没有刀刃耶,她的手无意间摁了一个凸起的圆钮,刀刃又弹了出来。小婉擦擦泪,笑了,走到安平跟前,打量着安平带血的心口位置,"四小姐,真有您的,这样也行?那您没事吧,可万一露馅怎么办呀,王爷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呀。" "怎么没事啊,我要养伤!"安平说着也向内寝走去,小婉则急忙去关门,跟着安平,啥事都要经历啊,她的小心肝承受力要强啊。 九儿听到安平受伤,便急急出了宫,担心安平生命有危险。这丫头,在王府里怕是步步要栽,如今楚翊玄又娶了王妃,安平指不定怎么难受,现在又受伤,她怎能不担心。 九儿向王府赶去的时候,楚翊玄则守着蓝若。蓝若胆子小,从小备受家人呵护,哪里见过那样血腥场面,简直是恶梦,虽然她不喜欢安平,甚至觉得她霸占了楚翊玄的心,可是安平在她眼前捅了自己一刀子,那血淋淋的场面还真吓到了她。 醒来后看到楚翊玄守着她,觉得窝心,抱着楚翊玄,赖在他怀里。喜欢他的怀抱和味道,让她很安心,抬头看了看楚翊玄,低声道:"王爷,安平她那样...会不会有事,您要不去瞧瞧。" 楚翊玄伸手搂住了蓝若,脸上清冷一片,没有半丝担忧,黑眸微微眯了一下,很笃定的道:"她不会有事。" "王爷怎么会这么肯定?那刀子插那么深,万一有事怎么办?"蓝若搂紧了楚翊玄的腰,心有余悸,看着楚翊玄的眸子,深入旋涡,看不懂,也看不透。不是她有多么担心安平,只是,安平身份特殊,她不愿落得一个刚嫁入王府就逼死人的恶名,也不愿让楚翊玄觉得她有多么恶毒,体面话她总是要说的。 楚翊玄脑海里是安平决然的将利刃刺进她心口的情景,如果那一刀真的要命,那么他再也见不到安平了,她死了,他会高兴吗?想着他皱起眉头来,不愿去想安平死了的情景,顿了一下对蓝若道:"她是习武之人,哪里会要命,自有分寸,最多受些皮肉之苦。" "那便好。"蓝若的脸埋在楚翊玄怀里,不再说话,她除了一点点不安之外,更多的是开心,她昏了,而安平是受伤了,可他选择了陪在她身边,那是不是可以证明,她在楚翊玄心里的位置比安平重要,想着,蓝若唇边漾起了一抹笑。 九儿急急赶来,进了榭香阁,看到安平躺在床上,正吃着典心,不是受伤了,很重的伤?瞧瞧那精神样子,哪里像受伤的人。 "师父,您来啦!"安平下床,迎了上去,亲昵的挽住了九儿的胳膊。 小姮瞪大了眼睛望着安平,结结巴巴的问:"四小姐,您...您不是受伤了?"(未完待续) 第55章 小婉只是笑,九儿也笑,心知是安平又耍了什么把戏,对俩丫头道:"你们去外面守着,我要为安平疗伤了,不要打扰!" 小姮满心疑惑,可还和小婉出去了,从小婉口中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觉得好笑,又觉得安平实在是大胆,万一当场被戳穿怎么办,幸而蓝若昏过去了,这出戏才能唱下去。 各房姬妾的丫环也纷纷向小婉和小姮打听今天发生的事,俩丫头还是很忠心的,一致宣称,安平受伤了,九儿师父正在为安平疗伤,想来是伤的有些重。最高兴的莫过于被安平打掉牙齿的那一方妾了,连连说,死了好,可她哪知道,安平好好的,欢蹦乱跳的。 九儿也从安平口中得知了今天发生的事,又是气又是好笑,这种烂招数也使得出来,自己收了个什么徒弟。不过也难为安平了,看着楚翊玄和王妃恩爱,不管是爱也好,恨也好,无疑真的是在她心上捅刀子。 九儿帮安平''疗伤'';,让安平吃了一粒药丸,没过多大一会儿,安平变得很虚弱,脸和唇都发白,看上去很像重伤的人。安平吃了药后便迷迷糊糊的睡去。 楚翊玄终究还是来了,是担心安平的伤势还是怀疑她的伤势,安平不知道,九儿更不知道了,只有楚翊玄自己知道来的目的。 本坐在床边的九儿看到楚翊玄来,起身行礼后站在一边。 "她的伤势如何?"楚翊玄边问着也走到了床边,看到了安平苍白的脸,一副失血过多的虚弱样子,九儿看了楚翊玄一眼,"性命无碍,有千年雪精护体,几日便会痊愈。我这小徒,在王府真是备受照顾,王爷可真是有心了。" 楚翊玄不理九儿的冷嘲热讽,看了安平一眼,又望向九儿,冷声道:"你是安平的师父,该当教她身为人妾的规矩和本份,而不是任意妄为,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九儿冷冷道:"那王爷是否也该反省一下身为人夫的职责和本份?" 楚翊玄眸子暗沉,冷声问:"你在指责本王?" 九儿冷哼,"不敢,实话实说而已。" 楚翊玄还没到跟一个女人去斗嘴的地步,一甩手,吩咐道:"安平就烦劳你照顾了!" 说罢离开,九儿也没再多言,坐在安平身边,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何处,安平也是,她们都找不到了属于自己的路... 九儿在王府里照顾安平三日后离开。安平已经能下床走动了,楚翊玄在这当中也没再来过。安平想起和第五尊主的约定,便换了男装楚王府了,今天可是最后一天了,她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能在三天之内赚够还给她的双倍银两,还有他自己需要的本钱。 安平出了王府来到了那日第五尊主见面的地方,来来去去那么多人,却没有那个叫第五尊主的男人,不得不承认,安平是有点失望的。顿了片刻,转身要走,却被人挡住了去路,差一点就撞入那人的怀里,她后退两步抬头看去,却正是那第五尊主。 今天的他,一身银灰色长衫,头发高高束起,玉树临风,丰神俊朗,眼中是满满的自信和邪魅,看了她一眼后道:"你来迟了。" 安平这个伪公子在真公子面前矮了半截,输了气势,努力地仰着头,挑了挑眉说,"你来的也不早,怎么,是不是食言了?" 男人伸手从衣襟中掏出几张银票,递给安平,"双倍奉还。" 安平接过银票看了一下,果然是双倍的银票。虽然他说了别怀疑他的能力,可她还是忍不住怀疑。短短三天,他就能翻本,用的什么方法?如果不是骗人的,那么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生意人。 安平正在想着的时候,第五尊主却转身离开,安平回神,急忙追了上去,拦住了第五尊主的路。 第五尊主微微眯眼看着安平,突然低头,靠近安平,邪魅的道:"银票已经双倍奉还,还拦着我的路做什么?难不成你看上我了?小兄弟,我对男人没兴趣!" 安平的脸通红,怎么有这样的人,说话这么直白,这么赤果果,态度还这么恶劣,安平心里嘀咕了一下,秀气的眉一横,刁钻的道:"就你这样的,谁看得上你,心地不纯,我是看你有那么一点点才能,心里有点欣赏而已,想问你要不要交个朋友,没想到这位兄台长得不怎么样,却这么自恋,哎,我看还是算了,告辞了!" 安平要走,第五尊主却反而拦住了安平的路,满眼邪气的望着安平,"口是心非的人多了,你是我见过的最口是心非的一个。交朋友?没兴趣。" 第五尊主说完大步离开。安平看着那背影,满脸黑线,这就是恃才傲物吗?安平微微摇了摇头也无趣的离开,都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缘总会再见的。 安平回府的时候,天已经暗沉,街上几乎没有行人,她正向王府后门走的时候,却看到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走到王府的东墙的一棵树下,蹲下,挖什么东西,又填上。 安平藏在了暗处,看到那人影小心翼翼地离开后,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伸手去挖,挖出一张油布包的纸来,她摊开,就着月色,依稀看到上面写着几个字:望月楼,雅,十五。 分明是暗号,要约谁见面。安平思量了一下,东西是在王府附近的,那约的便是王府的人,可是要见谁,搞的这样神秘,这王府里有谁值得让人这样小心翼翼呢? 安平赌了一把,赌这信息是传递给楚翊玄的,她模仿了上面的字迹,将内容改了,地点变成了临江阁,弄好了乘着夜里又将那纸条埋在了原位。躲在远处的角落,当她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拿走了那纸条的时候,她知道自己赌对了,那信息是传给楚翊玄的,那一刻她激动的心快要跳出来。 安平原本为怎么把楚翊玄和李贵人设计到一起而破费脑筋,如今,机会刚好。她要设计一处好戏,一箭三雕的好戏,不知道皇帝看到自己的女人和自己兄弟躺在一张床上,会多么惊喜。(未完待续) 第56章 这一出戏怎么能少得了薛四呢?安平再度悄悄的出府,她要去会会那个薛四。了解李贵人的同时,她也了解了薛四。薛四经常在一家酒楼吃酒,还未成家,老家不是本地的,因此只有他自己。 她来到的时候,看到薛四果然在。安平坐在了角落一桌,远远看了一眼,那人生的白白净净,正在吃酒,乐的逍遥快活,虽然有几分相貌不过看得出来是个酒囊饭袋。 罪魁祸首在逍遥,可是无辜的安阳却失去了活着的机会。安平等了一会儿,看到薛四酒足饭饱从酒楼出去,她也跟了上去,行至无人之处,安平拦住了他的去路,一拱手,抬头去看他,笑着道:"这位兄台有礼了!" 薛四有几分醉意,迷迷瞪瞪的望着安平的眼睛,瞬间失神... 这出戏,成便活,不成,便死。 楚翊玄摊开油布包的纸,只见上面写着简单而熟悉的几个字:临江阁,雅,十五。他眼中闪过复杂之色,有喜有忧。 顿了一下,立刻将那纸放在烛火上烧了,只留下了燃烧后的灰烬。十五,他盼着的日子,也是他最忧心的日子。想见她,却又担心泄露她的行踪引来祸端。 她是他唯一要保护的人,不能让她有一点危险,也不能让她受到一点点伤害。烛火下,他的俊脸忽明忽暗,越发深刻,眸子一扫平日的冰冷,多了几分情思。 与此同时,李贵人的手里也拿着一封信,她看着上面写着的几行字,熟悉的字迹,以前会欣喜,而现在却只有恐惧。他竟然约她在临江阁见面。 李贵人想着自己的那些事,偷偷打掉的孩子,刺死的安阳,还有没有了断的薛四,如果再这么继续下去,事情迟早有一天会败露,所以,她要结束这一切,和薛四来个了断。 夜已经深沉无比,四周寂静无声。安平坐在床上,她缩在墙角,卷缩着身体,双臂紧紧抱着曲起来的双腿,心里有着某种激动却也有着某种痛。 屋子里没有烛火,黑漆漆的一片,她越发不安和激动。不安,因为不知道事会不会成;激动,因为她埋藏在心底的恨将要在几天后得到释放。欺她,负她,害她的人将要得到应有的惩罚。 痛是为什么呢?是因为她要将一个她爱过恨过的人亲手送上不归路吗?她的脸埋在膝盖上,不知道为何会掉眼泪。 "为何不掌灯。" 一道沉沉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安平慌乱的抬头,也急忙抹去脸上的泪痕。是楚翊玄的声音,他怎么会来? 满心慌乱,生怕自己的情绪泄露了什么,幸而他似乎也没有掌灯的打算,凭着感觉走到了她的床边坐下。 她来不及说话的时候,他的双手却好似铁钳一般攫住了她的腰,好似要将她从腰部一分为二一样,痛的她呼吸不畅。 安平有一刻的紧张,怕他觉察了什么,还是他知道了她布置的一切?她的心不规则的跳动着,不敢用力呼吸,也不敢开口说话。 他发泄后起身离开,而第二天的安平,已经无法下床,身体痛的厉害,身上更是青紫一片,可见,他昨夜是多么粗暴。 距离十五还有两天的时间,足够她安排好一切。两天的时间虽然短暂,可对安平来说,也是煎熬。她不知道自己是在盼着复仇那一刻的到来还是在怕。怕什么,她说不清,只是内心深处的一种惶恐。 起床洗漱,安平本打算出府去临江阁安排一切,可没想到蓝若却来了。安平急着出去,哪里有闲心应付她,可,既然人都来了,她也只能应付着。 蓝若领着一年长的嬷嬷,那嬷嬷手里还端着一碗什么东西。安平低低行礼,不动声色,看蓝若要说什么,做什么。她不能有半丝异常。 蓝若扶起了安平,视线落在安平优雅的玉颈上,斑斑吻痕,很是刺目,她的心窒了一下,却努力的微笑,打趣,"这王爷也不懂怜香惜玉,这般的粗鲁,来妹妹坐。" 一副亲昵的样子,扶着安平坐在椅子上,安平心里焦急,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蓝若却没察觉,那嬷嬷也把那一碗东西放在安平面前。 安平看着那一碗黑糊糊的汤药,微微皱眉,"这是什么?" 蓝若笑了笑,"妹妹别见怪,这是王爷的吩咐,凡是侍寝过的姬妾都要喝这药。" "药?不知道是什么药,要劳烦王妃亲自监督。"安平微微眯眼,唇边是似有似无的冷笑,其实心里已经猜到几分,这是什么东西。 "王爷暂不要子嗣,这药,妹妹趁热喝了吧。"蓝若淡淡的说着,好似在和安平谈论着天气。 安平从来没想过要不要孩子的问题,在幽园那么久,她没有怀上楚翊玄的孩子,现在这么久也是,所以她从来没有想过喝汤药来避孕。 虽然没想过这个问题,可还轮不着被人这样逼着喝药,何况,她有要事在身,谁知道那是什么药,如果是普通的避孕药汁也就算了,份量重的话,伤了身子,她以后也没了做母亲的机会。看那药的色泽,闻那味道,就不是单单避孕那么简单,楚翊玄要是不想要子嗣,自然会在当时就差人弄药来,而不是第二天派了他的王妃来送药,分明是蓝若擅自做主。 安平心里一沉,站了起来,不冷不热的道:"多谢王妃送药,凉了我一会儿会喝,没事的话,王妃请回吧,我想休息一下,心口又疼了呢。"说着一脸嗔怪,"都怪王爷昨夜太粗鲁了,我的伤可才刚刚好呢,王妃您请回吧..." "你!"蓝若的脸色一阵发白,本以为安平会乖乖喝掉,没想到却碰了钉子,"这药,你必须当着我的面喝,这是王爷的命令。" 安平只是想不管用软的还是恶心的方法打发走蓝若,她好出府办事,可是看来不成。她双目凌厉的望着蓝若,一改刚才的柔和,"我不管这是王爷的命令,还是王妃您擅自做主,这药我不会喝,如果是王爷不要子嗣,好啊,让他亲自送药来,亲手喂我喝!"(未完待续) 第57章 "你..."蓝若气结,说不出话来。 "王妃慢走,安平身体不适,不远送了!" 蓝若一甩手里的帕子,脸色不悦,转身愤愤离去,那嬷嬷也跟着离开。如果换成别的姬妾怕是早就强行灌着喝药了,也是怕安平,毕竟安平会武功,她知道讨不了便宜,只得愤愤离去。 安平见蓝若离去,这才出府,找了一处僻静之地,乔装后,向临江阁走去,所有的事,都不能有半丝差错... 终于等到了十五这一天。安平已经做了一切准备,只等着他们一个个走入她步的陷阱。安平安静的待在榭香阁,楚翊玄则陪伴在蓝若身边,夫妻恩爱。蓝若像往常一样,准备了精美饭菜,和楚翊玄一起享用,美酒佳肴,贤妻在怀,怎生的快意。 安平坐在桌前,手里攥着的是那一枚玉佩,静静地等待着某个时刻的到来。这枚玉佩出现在她梦里的萧翊身上,却被她在王府里发现。 她就这样一直坐着,不让任何人打扰,眼睛一直盯着那玉佩看,脑海里不由自主的闪现出萧翊的容颜,她好似想起了什么似得,她的唇角不禁扬起一抹淡淡的笑。 还记得,她把玉佩送给萧翊的时候,仰着脸,努力的看着他的俊脸,很认真的说:"翊哥哥,这玉佩是安平送你的信物哦,安平长大了要做你的新娘,你不准喜欢上别的姑娘,等安平及笄了便做你的新娘。" 萧翊抚着她的头发,笑了,宠溺的道:"好,翊哥哥等着安平长大,不会喜欢别的姑娘,只喜欢安平,来,帮翊哥哥把玉佩戴上。" "嗯!"小女孩点头,一双小手很仔细的将玉佩挂在了萧翊的腰带上,"翊哥哥,你还没有送安平信物啊,有了信物,安平才会放心啊。" 萧翊粗粝的手掌捧住了她的脸,唇瓣轻轻落下,印在她的额头上,继而将她抱了起来,抱着她在白茫茫的大雪中旋转着,在她耳边慎重的道:"落雪缤纷,你我共舞,相约白头,永不分离" 白茫茫的天地,那样美丽,耳边的誓言也是那样真挚美好,而又清晰,仿佛穿越时空,穿透一切,直直的击打在安平的心里。 落雪缤纷,你我共舞,相约白头,永不分离。 誓言,翊哥哥?新娘?玉佩,安平的脑袋好似闪过一道灵光,手里的玉佩掉在了地上。她的心狂跳着,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她刚刚想到了什么?那些记忆,她失去的,一直找不回来的记忆,陌生而又熟悉。萧翊,誓言,还有那玉佩,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惊悸着。 安平的心一阵阵紧缩,又激烈的跳动,她起身慌乱的捡起那玉佩,努力地拼凑着那些记忆的片段,她的脑海里闪过她和萧翊在一起的时光,萧翊对她的宠爱,萧翊一家人对她的呵护,和萧翊的誓言。因为他,和他的誓言她喜欢上了下雪天。 美好的回忆后是残酷的。萧翊、血、还有好多血,满地的人头,鲜血四溅。萧翊被装在一口大缸里,没有了手臂,没有了腿,他们将他削成了人棍,浑身的鲜血。 失去的记忆也像潮水一般涌了上来,惊的她失去了反应,只有回忆,不受控制地涌上来,不再是片段,而是清晰而连贯的过去。 她想起了一切! 是的,这一个瞬间,她想起了一切,想起了她小时候的事,想起了萧家一家被斩首的鲜血淋漓,想起了萧翊,她的翊哥哥,被砍去腿脚,双臂,装在一口大缸里。她砸烂那口大缸,血水流了一地,萧翊残破的身体倒在她的怀里,她抱着他,哭的泣不成声,撕心裂肺,心如刀绞。不敢相信,疼爱她的翊哥哥会变成了这样。 他的双臂不能再拥抱她,不能再背着她奔跑,他的身体已经残破,她的心也跟着碎了,她痛哭失声的时候,他却狠狠地咬住她的肩膀,用尽力气,恨声说:"安平,我恨你,我恨你,我要你不得好死,我要你不得好死!" "翊哥哥!"回忆中断,分不清是过去还是现在,心如刀割下意识的喊着他。心口一阵尖锐的痛,身子也软软的瘫坐在地上,痛哭失声,脑海里都是萧翊死的时候那惨状,耳边都是他带着浓浓恨意的声音。 回忆中的事早已经久远,可是因为忘记而变得好似一切就发生在此刻,无法抑制心中的悲痛,哭的撕心裂肺。为什么失去的记忆竟然是那样的壮烈悲惨。她几乎不敢相信这些回忆是属于她的。 痛苦的哭泣,脑袋几乎缺氧,混沌的思绪终于还是抓住一丝理智,她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她将那玉佩放在眼前,用力的想着,对,那句誓言,萧翊对她说的那句誓言:落雪缤纷,你我共舞,相约白头,永不分离。 这是萧翊许给她的誓言,一辈子的誓言,可是她记得那一夜楚翊玄在睡梦中也说过这句话。他为什么会知道这句誓言,为什么有她送给萧翊的玉佩,楚翊玄和萧翊倒底什么关系? 楚翊玄,今天,十五,安平的心猛然一窒,楚翊玄今天要去赴约,生死之约,她亲手布的局,要他性命的局。不,不,安平下意识的摇头,人也站了起来,慌乱的向门口跑去,打开门奔了出去。 她不知道自己急着要见他是为什么,是想阻止他去赴约,还是只是下意识的行为,她没有力气去想,刚奔入前院,却看到几道黑影飞身而来,安平心一惊喝道:"什么人!来人,有刺客!" 刚喊完,其中一黑衣人恼怒地向安平袭来,安平急忙一闪,顺势出拳,和那黑衣人打斗起来。打斗声还有安平那一声喝也惊动了王府的人,护卫拿着兵器围了上来。 正楼的门也大开,楚翊玄飞身而出,手中长剑在夜色中好似灵蛇,向那为首的黑衣人刺去,顿时,王府里打斗一片,安平打斗中看到了楚翊玄,她的心有一刻的窒息,瞬间有些分不清他是楚翊玄还是萧翊。(未完待续) 第58章 护卫围住了主楼,主楼里可是王妃,手无缚鸡之力,需要人保护。安平武功不到登峰造极,可自保还是没问题的,楚翊玄几招之下已经灭掉了几个黑衣人。 这时一道黑影横空出世,飞过侍卫的头顶踢破了主楼的窗户,攻了进去,里面传来蓝若的惊叫声,护卫急忙进去保护,蓝若在打斗中,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刀光剑影,蓝若根本不知道躲闪,抬头看到一黑衣人挥舞着利器向她袭来,她急的喊,"王爷救蓝儿..." 楚翊玄身影落在安平身边,他已经杀红了眼,眼看着蓝若要被刺死,他伸手一把拽住安平,掌中用力一送,将安平摔了过去,他的掌风好似一只无形的手,将安平推了过去,推到了利剑之下... 安平的身体落下那一刻刚好落在了蓝若身上,刺客的剑直直地刺在了安平的心口上。啊!安平吃痛,双手紧紧攥住了那一柄剑,不让那剑再深入分毫,可是手却被利刃割破,鲜血直淌,她却好似感觉不到痛,只是就着夜色望着那个狠心的男人,心碎成千万片,他将她推给别的男人那一幕和此刻推她为蓝若挡一剑的情景交错着,撕扯着她的心,羞辱和痛苦搅得她心肝俱裂,原本心中升起的那一点点悔意,被他的无情啃噬的一点不剩。 她看着飞身而来的楚翊玄,望着那些黑衣刺客死伤倒地,她笑了,大声的笑了,笑的那样苍凉悲戚,脸上是斑驳的泪水。 刺客死的死,被擒的咬毒自尽,看来是被下了死命令的。楚翊玄看都没看一眼受伤的安平,只是担心蓝若,将她抱在怀里,转身向屋子里走去,他的眼里有的只是他的妻子,而安平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存在的意义就是被他利用、牺牲。 楚翊玄抱着蓝若回到了正楼,将她放在床榻上,转身要走,却被蓝若紧紧抱住,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王爷,你要去哪儿,蓝儿怕..." "我很快回来!"楚翊玄握住蓝若的肩膀将她推开,转身离开,身影在夜色中那样高大,冷然,却又带着几分匆忙之色,蓝若不知道楚翊玄要去做什么,也许是因为此刻的事,想开口留他,却最终选择了沉默,她要学着不让他担心。 楚翊玄出来那一刻,无人问津的安平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她伤口还在淌着鲜血,她的小脸在月色下越发惨白的没有血色。刚才幸而她的手抓住了那剑,再深一点,她便没了性命。 握过利剑的双手,那伤口也深可见骨,如果楚翊玄再迟一点点杀死那刺客,安平的手也废了。 她满眼的恨和冷凝望着正楼那扇门,望着出来的楚翊玄,原本,她可以痴痴的凝望,满眼迷恋和深情,而今望着他,唯有清冷掩饰的恨。他好狠,为了蓝若,却牺牲她的命。蓝若的命是命,她的就是草芥吗? 楚翊玄,你够狠,你够狠! 王府护卫们清理完尸体后也散去,唯有安平站在寂静的带着血腥味儿的夜色里,苍白的脸在月光下愈发清冷,脸上点点血迹显得异常瑰丽。 楚翊玄站在门口看着站在那里的安平,两人的视线在夜色里绞在一起,看不清,却是那样灼人。凝望了片刻,他一言不发,转身大步出府的方向走去。安平静静地站在那里,绝望的双眸望着楚翊玄的背影,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远离她的视线,走上不归之路...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 以祈福为由出宫去了庵堂的李贵人,在夜里乔装打扮后悄悄地来到了临江阁。夜幕下的临江阁很安静,没有一个闲杂人,早已经被清场。李贵人轻纱遮,不露真面目。进来的时候,便有临江阁的伙计迎了上来,看着她神秘样子,也没多问,径直引着她上了二楼的上房。 李贵人进了屋子那一刻,闻到了屋子里弥漫着清馨的香气,很怡人,想来是增加情趣的熏香,她不甚在意,既然要结束,无谓再来一次欢愉。 她摘下了面纱,轻盈地在桌旁,看看屋子里的摆设,有些焦躁,心想着表兄为何还没来,他还是第一次迟到。 等了一会儿,有些心烦气躁,身体泛起了一阵异样的感觉,好似有一把火在燃烧,思绪也变得不清晰。 双眼迷离起来,伸手着找到了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没想到喝了茶不解渴,反而更渴了。 今夜,刺客来袭,楚翊玄无心去调查是什么人要刺杀他,他要见一个人。那个人是他生命里唯一一个重要的人。可是,每当他见她的时候,心里又有着隐隐不安,怕见这个人,怕每次相见会有一天失去,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他确信无人跟踪,悄然潜入临江阁,推开那扇门,闻到屋子里有淡淡的香气,不甚在意,只因为急切地想见到那个许久不见的重要之人。可刚抬脚进去,突然觉得心口一阵翻腾,身体的血液好似加快了流动,窜起一阵燥热。他猛然觉得不对,想要退出,可是又放不下要见的人,心里担心不已,难道她出了什么意外? 就在他犹豫担心之际,一道身影迎面扑了过来,本想一掌打飞,却又怕那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当下伸手接住,却是一具柔软的女性身体,她伸出双臂像水蛇一样搂住了他的脖子,她的唇也探索着,寻找到他的唇,吻着。 他想推开,可身体却不由自己控制,想要紧紧拥住,这样他的身体才不会火烧一般的痛。他心知着了道。以他的自控能力,想要克制这点迷香不是问题,可是为什么却无法控制?不单单是迷香这么简单,难道和刺客有关系?他努力地保持冷静,伸手狠狠地推开了那不知名的女人想,转身想要离开,却听到那女人喊他,"翊儿,翊儿..." 翊儿?只有母亲这样喊他。他停下脚步,猛然地转过身去,就着夜色看到了母亲。他的母亲摔在地上,满脸痛苦之色。母亲,他要走过去扶起母亲,可却顿住脚步,不,不对,一切都是幻觉,他要保持清醒,他得离开这儿,转身,脚踏出门槛儿,却听到身后的声音又传来。(未完待续) 第59章 "翊儿,你这个不孝子,连为娘都不管了吗,你这个逆子,你这个逆子!" 母亲的斥责让他心中痛苦。不,他没有不管,他怎么会不管自己的母亲,楚翊玄再次回身,奔到了那身影跟前,将''母亲'';扶了起来,扶着她坐在床上,他回头看到了很多人,父亲,母亲,妹妹,兄长,还有弟弟,侄子,外甥,妹夫,一家人围坐在桌旁,笑闹着。再回头去看床上的人,一张小小的脸,带着俏皮的笑望着他,小小的手扯着他的衣袖,脆生生的喊他:"翊哥哥,坐呀,你站着做什么?" 是她,他爱到心坎儿里、疼到心坎儿里的小家伙,此刻正一身喜袍坐在床上,娇俏美丽,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呵,原来今夜是他的洞房花烛夜。他笑了,满满的幸福感,坐在了她的身边。 那小家竟然主动地伙抱住了他,青涩而温柔地亲吻他的脸、下巴和唇。他忍不住抱紧了那小小的身体,也不禁纳罕,一向青涩害羞的小家伙怎么有这么大胆的行径,家人可都在看着。他回头看去,却发现一干亲人早已经离开,只剩下他们两个。他终于放下心来,无所顾忌的回吻她。 她小小的唇,那样柔软馨香,让他不可自抑地想要更多。他回吻着,两个人的身体纠缠在一起,衣衫褪去,他从一开始的怜惜到狠狠地要着身下的人儿,激情燃烧的时候,屋子的门突然人被撞开,有一个面目模糊的人闯了进来。 他看到闯进来的人挥舞着利剑,刺死了母亲、父亲,一干亲人!父亲!母亲!不!他要杀了这个混蛋,他起身,飞身上前,一掌将那人击毙。 看着地上被自己击毙的尸体,再望着四周的一切,没有父母的尸体,回头望向了床畔,只见床上的小家伙不高兴了,皱着眉喊他,"翊哥哥,你在做什么呀,你不喜欢我了吗?" 他起身抽了墙上的佩剑,向那些人砍杀过去,他要他们死,要他们死...他双眼腥红,充斥着仇恨,仿佛要毁灭一切,一时间狭小的屋子,打斗成一片。 楚翊玄已经失去了理智,陷入了迷幻之中,他不知道床上的女人不是他爱的女人,也不知道,他杀死的那个人是李贵人的表兄,更看不清闯进来的人都是皇帝的侍卫,只是觉得这些人要夺走他至爱的人,夺走他的亲人,谁要夺走他重要的人,谁就得死! 一番激战,死伤不少,四个高手抛出铜网将楚翊玄罩住,将楚翊玄擒拿,楚翊玄挣扎,发狂,有人点了他的昏睡穴,总算安静下来。 皇帝看到了赤身裸的李贵人,正满眼惶恐的看着他,地上死去的除了侍卫还有一个男人,有些面熟,想了一下那是李贵人的表兄。铜网下是他的兄弟楚翊玄,已经被人点了昏穴,不省人事。楚翊扬的脸一片阴沉。真是他的好妃子,好兄弟。暴怒之下冷喝一声,"将人押回宫中!" 楚翊玄醒来,混沌的思绪瞬间恢复了理智和冷静,他睁开眼看到的是一间囚室,无意识的动了动身体,却发现,自己竟然戴着镣铐。 黑眸一沉,想起了发生的事,他去了临江阁,去见她,却没有见到,而后便是一团混乱,记不得发生了什么事,而自己又为何在大牢中。 正在思索着发生了什么事之际,却听到一阵脚步声,他抬头望去,却见是老王爷,一脸沉重站在监牢外,痛心的道:"翊儿啊,你怎可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来!" 他微微眯眼,站了起来,虽然身在大牢,可并不慌乱,走到监牢门口,望着老王爷,问,"皇叔,倒底何事?我为何会在监牢?皇叔的话有是何意?" 老王爷看着这位侄儿,不由疑惑的问:"你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 "皇叔明示。" 老王爷便将今夜的事细细说了一番,楚翊玄这才知道,他去临江阁见到的人不是他要见的,而是李贵人,他还和李贵人纠缠在一起,被皇帝抓了个正着。 "翊玄,你说你不记得发生什么事,可是真话?莫非有人陷害你,可你为何回去临江阁?"这件事牵扯到皇上贵人和兄弟,而且是家事,所以不便由外人插手,皇帝气怒,更不愿过问此事,便命由老王爷来处理此事。 楚翊玄心中疑虑重重,明明自己要见的人约了自己,为何会变成李贵人,这当中有什么蹊跷?虽然有太多疑虑,可万万不能说出自己去临江阁要见一个人,他微微思量,沉声道:"王府夜遭刺客袭击,我追查刺客而去,后面的事没有任何记忆。" 老王爷眸子闪过什么,伸手捋了捋长须,似在思量着什么,顿了片刻才道:"如果你所言不假,这么说来,你是着了刺客的道。" "请皇叔明察。" "你且稍安勿躁,如果你所言属实,皇叔自会为你做主。" "多谢皇叔。" 老王爷自然不愿自己的亲侄儿为了这样一件事送了性命,可也得让皇帝平息怒气。而楚翊玄则有一点放心,却也有着担心,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她会有危险。倒底为何,他见到的不是雅,而是李贵人?是事有凑巧还是被人设计? 他不得不思量,这一次,他会有什么结果,他死不要紧,可是,她不能死... 王府。 一早起来,蓝若一直心神不宁,夜里刺客的袭击本就让她惶惶不安,如今楚翊玄一夜未归,不知道去了哪儿,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早膳也没了胃口,起身出了房间来到了院子里,正好看到急匆匆本来的总管,好似有事发生,蓝若的心紧了一下,不等她开口问,总管满脸沉重的道:"王妃娘娘,大事不好了。" "出什么事了?"蓝若的心开始不规则的跳动,"王爷呢?" 总管是王爷的亲信,心里着急,却还是谨慎的望了望四周,小声禀报,"宫里人传来消息,昨夜王爷和李贵人私会,被皇上抓个正着,李贵人在回去的路上自杀,王爷已经被打入天牢,王妃,您快想想办法吧,不然王爷怕是性命不保了。"(未完待续) 第60章 啊!蓝若的心咯噔的一下,这突来的消息打击的她几乎站不稳,急急的扶住了门框,这才稳住了身体。王爷和李贵人搅在一起,怎么回事,她不信。如果是这样,那楚翊玄必死无疑了。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急急道:"备马车,我要进宫!" 蓝若心急如焚的进宫,她祈祷这一切是弄错了,可原来是真的,楚翊玄和李贵人私会,被皇帝抓个正着。她本想求求太后,让太后劝劝皇上格外开恩,不要定楚翊玄死罪,可太后只是敷衍她,让她回府等消息,而皇上正在为此事震怒,她又见不到皇帝,只能去求在朝中为官的父亲,可父亲也让她不要急,回去等消息。 蓝若无法,只得出宫。她知道这件事有多么严重,皇上怎会轻易饶了楚翊玄,想着蓝若失魂落魄的哭了起来,她不要楚翊玄死,可她又有什么办法能救楚翊玄,有吗?没有,她要怎么办? 安平坐在那里,面色苍白,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多亏了有千年雪精护体,才不至于无法止血。重伤之下,她本该躺下休息的,可是,她就那样坐着,似乎在安静的等待着什么。 这一夜除了伤害,便是煎熬。她这样一动不动的坐了整整一夜,一身带血的衣衫,弥漫着血腥的味道。丫环进来唤她梳洗吃饭,让她躺下休息,她都充耳不闻。 小婉看着痴痴呆呆坐在那里不言不语的安平,试探着道:"四小姐...王爷出事了...王妃娘娘请您去主楼商议。" 安平回神,望向了小婉,"你...说什么?" 小姮犹犹豫豫的道:"王爷被抓入大牢,怕是要...要被砍头了。" 安平的手紧紧握住,苦涩的笑了,伤口牵扯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她喃喃道:"是吗,我真替他难过,真的很难过,你们...下去吧,我想休息了。" "是!" 小姮和小婉看安平那痛苦的样子,以为是因为伤势还有为王爷难过,虽然两人不对付,可一夜夫妻百夜恩不是,如果王爷被砍头,那安平还是会难过的。 俩丫环退下后,安平慢慢地走到了床边坐下,她再也撑不住,身子软软倒在床上,脑袋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想,放空一切... 安平一直昏睡了三天才醒来,也许是因为伤势,也许是因为压力太重。她醒来睁开眼的那一刻,看到的竟然的母亲,心里多少有些欣慰和安心。她下意识的伸出手来,和母亲的握住,低低唤了一声,"娘亲..." 安夫人看到安平醒来,心里的一块巨石总算落地,欣慰又心疼的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伤口还痛吗?饿不饿,娘给你做饭吃。" 安平虚弱的笑了笑,"没那么痛了,娘,家里可好,女儿让你们担心了,这伤没事,养几天就好了。" 安夫人拍了拍安平的手,让她不要操心家里,"家里都好,你安心养伤,别的甭去操心,只是你以后要怎么办是好,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没有一个疼爱你的丈夫,以后娘的安平要怎么办才好。"说着伤感起来。 男人?靠得住吗?靠不住的,她再也不要相信男人和爱情。她昏睡前,丫环说,楚翊玄被抓了,那么也就是说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只是不知道结果如何? "娘亲,宫里有什么消息吗?" 安夫人知道安平是在问楚翊玄,可她不知道安平是怕楚翊玄出事还是随口问问,按道理说楚翊玄那样伤害安平,他出事了,安平也不该会难过,想了一下便道:"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说王爷和李贵人私通,还杀了李贵人的表兄。皇帝震怒,当下把人押了回去,李贵人害怕,又做了这样羞耻的事情,没等审问在回去的路上就咬舌自尽了。宫婢交代了李贵人和她私通表兄的事,至于王爷和李贵人的事,那奴婢也不清楚,不过朝里那些王爷的人便说王爷是被陷害...不过,总算是还了安阳一个清白,安阳总算能瞑目了。" 说起安阳,安夫人又是落泪,安平也是一阵难受,安慰道:"娘亲,一切真相大白,二哥在九泉之下也瞑目了,您也不要伤心了。如果二哥如果泉下有知,不会想看到您这么伤心的。" 安夫人点头,努力不去想那伤心事,低低叹了口气,"这一次也算王爷命大,百官求情,皇上也念及手足之情,饶了他性命,不过死罪可逃,活罪难免,判了流放之刑,过些日子就被发配边疆了。" 流放。 在这个将就家族主义,儿孙满堂的年代,被发配边疆无疑是一件极为不幸的事。身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地位,在偏远疾苦之地劳作。王爷不在是王爷,只是一个孤零零的劳作之人,大多被流放的人都孤独终老,客死异乡,凄惨无比。 这是她要的结果吗,本来以为他会死的,可是看来皇帝还是舍不得这样得力帮手的,或者念及手足之情不忍心杀之。安平怔在那里,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感受,好似一下子空了,爱恨情仇,在这一瞬间变成空。 安平暂时留在王府,等着身体的伤痊愈,安夫人每日都来看望照顾安平,怕她在重伤之际受了委屈,也担心着她以后的生活。可安平不担心这些,她想着的是,以后这王府没有了楚翊玄,便没有人再能禁锢他的自由,可是,他不休了她,她走哪儿也得背着一个是他妾的身份。 几日后,安平拖着虚弱的身体坚持和家人一起去给安阳上坟。告诉安阳,他清白了,让他泉下有知可以安心了。楚翊玄身败名裂,不日将流放。李贵人无颜活在世上自杀,奸夫也被楚翊玄混乱中杀死,安阳的仇报了,不再蒙着不白之冤。 这件轰动一时的事过去半月,可安平的伤似乎怎么也好不起来,她几乎足不出户,身体虚弱的连下地的力气都没有。榭香阁很清静,除了家人来看看她,那些姬妾倒也不敢来生事,安平乐得清静。(未完待续) 第61章 可,总有人不想让她得到清净。 秋夫人坐在镜子跟前,看着自己的脸,花容月貌,正值芳华,原本以为做了王爷的妾可以富贵荣华,哪知道王爷一下子就这样失势了。 还好,这王府还给保留着,她们这些女人依旧可以衣食无忧的生活着,可是每当看到自己前门牙少一颗的时候,她就忍不住恨,恨安平下手之狠,毁了她的完美。秋夫人想起安平就是满心的恨,她要把安平赶出王府,成为一个像李贵人那样人人唾骂的贱女人。 这夜,安平刚睡下,便听到外面有轻轻的脚步声。她是习武之人,防备之心还是有的,她看到窗纸被捅破,有人在向屋子里放迷烟,心一怔,不动声色的掩住了口鼻,直到迷烟散去,门被人轻轻推开,接着有几道凌乱的脚步声传来。 安平一动不动,却早已经做好了打斗的准备,刚要发作却听一道声音低低的道:"赶紧了,你麻利点。" "我...我害怕..."一个懦弱的男人声音低低的想起,在夜色里异样清晰。 "怕什么,到时候没你什么事,快去。" 安平忍不住想,他们要做什么?听着是王府里的人,安平按兵不动,看看他们玩什么把戏。谈话停止,安平感觉一道哆哆嗦嗦的人影靠近了她的床,爬了上来,她本想发作,可听到站在地上那人说:"事成了有你好处,我去给秋夫人回话了。" 说完那人走了,还带上了门。安平感觉到,身边的男人在害怕,接着好似动了邪念,手向她伸过来,安平举手一劈,正中男人的头,男人闷哼一声昏倒在床上,不醒人事。 安平麻利下床,拽了衣服穿上,动作一气呵成,哪里有半点虚弱之态。黑暗中,她眼神冰冷,秋夫人,呵,想必就是那个被她打掉牙齿的女人,竟然想害她背上**的罪名,想害她还嫩了点,虽然她想离开王府,可不想背着一个**的罪名。 第二天一早,安平早早起床,一脸平静,夜里的事,好似没有发生过。小姮和小婉进来服侍安平梳洗更衣后吃了早膳后,一面生的小丫头来了,也没行礼,却很张狂的传话,说今日王府有要事发生,各房姬妾都要到场,过不去的爬也得爬过去,传完了话走了。 小婉和小姮望着安平,"主子..." 安平也不在意那丫环的无礼,只是苍白的笑了笑,吩咐道:"既然是王妃的命令...小婉,小姮,扶我走一遭吧...看看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 小姮和小婉扶着身体虚弱的安平向正楼走去,她们到的时候,各房姬妾早已经到了,安平和俩丫环站在了人堆里,看到王妃一脸威严站在门口,地上跪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女人,可不就是被安平打落一颗牙齿的秋夫人。 蓝若看到人都到齐了,这才开口,"今日,我们王府出了一件丑事,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可犯错的人就得受到惩罚。秋夫人不守妇道,有辱门风,今日,本王妃执行家法,将秋夫人杖责一百,轰出王府!" 王妃话说完,有人把一五花大绑的男人带了上来。推搡着,迫使他跪在了地上。看来王妃是要立威,杀鸡儆猴,秋夫人怕是惨了。 秋夫人哭着喊了起来,"王妃,我是冤枉的,是有人陷害我,我没有偷人,不要打我,也不要赶我出府,一百杖,贱妾命都没了,王妃,求求您开恩,我真的是冤枉的!" 蓝若冷声道:"冤枉?好,本王妃给你一个伸冤的机会,别说本王妃冤枉了你。" 秋夫人带着泪的眼睛望着身边跪着的那男人,厉声道:"你说,倒底是谁指使你乘着我睡着之际,迷昏我,坏我名声的!" 那男人畏畏缩缩的看着秋夫人,又看向王妃,最后看向了安平,狠了狠心道:"是...是平夫人指使我的...让我爬上秋夫人的床..." 众人视线都落在了安平身上,好似真的是安平指使了那男人陷害秋夫人,纷纷指责起安平来,要王妃做主将安平杖责一百,赶出王府。 小姮小婉急了要说话,被安平阻止,俩丫头只得噤声。 蓝若望着安平,问道:"平夫人,你可有话要说?" 安平从人群中慢慢的出来,不疾不徐的道:"容我问他几句话。" 秋夫人大声道:"你还有什么好问的,就是你陷害我,让我背负这样的罪名,王妃,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求王妃为贱妾做主啊!" 蓝若示意秋夫人噤声,对安平道:"好,你问。" 安平慢慢踱步到那男人身边,苍白着脸,有气无力的问他,"我问你...我何时,何地,为了什么原因指派你去诬陷秋夫人的?说!" 男人一时语结,编造谎言是需要点时间的,安平立刻又问:"可是太紧张忘记了?" 男人本就胆子小,被安平这么一问,更是六神无主,一直用眼睛去瞄秋夫人,安平却又道:"我病体不愈,整日足不出户,府里上下总所周知。这么看来,想必是我指派丫环跟你见面的?" 那男人看安平一副病的快死的样子,又想想昨夜被打昏的情景,心里不免犯嘀咕,可又不能说昨夜被打昏的事,只得硬着头皮道:"是...是你派了丫环去见我,说...说你与秋夫人不和,所以要除掉她,将她赶出王府。" 众姬妾你一句我一句的骂起了安平。 "大胆的奴婢,竟然敢擅自给我做这样的事。"安平脸色一沉,站在了秋夫人和那男人中间,挡住了他们视线,喊道:"月儿,出来!" 刚去给安平传话的月儿被安平点了名字,有些不知所云的走上前来,安平冷声问:"好啊,你这贱婢子,竟然背着主子胡作非为!" 小婉很机灵在人群中问那男人:"你可看好了,是不是她传的话。" 秋夫人想告诉那男人,这丫头不是安平的,可她一说,无疑揭穿了自己的谎言,惹人怀疑。就在她纠结的时候,那男人犹豫了一下道:"是...是她,她还给我了十两银子。"(未完待续) 第62章 安平甩开月儿的手,微笑,对那男人道:"满口胡言乱语,月儿可不是我的丫环,是王妃的丫环,难不成是王妃指使丫环做这事的,当然这好像不太可能。你还是实话实说,求王妃饶你一命得好!" 王府里的姬妾包括蓝若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月儿根本不是安平丫环,这男人分明是乱认人,乱栽赃,即便几位姬妾对安平有意见,可此刻也无话可说。 那男人也明白了,自己事迹败露,当下也撒不出谎来,吓得的大叫起来,哀求,"不是我,是秋夫人,是秋夫人啊,你们收拾她,不关我的事..." 蓝若面色阴沉,不再多问,吩咐道:"来人,将这夫送去官府,将这妇杖责一百,赶出王府!" 秋夫人瘫软在地上,完了,她是彻底完了! 有人将秋夫人摁倒在地上,执家法的男人扬起了板子毫不留情地打在秋夫人身上,一时间哀嚎声声,安平也在俩丫环的搀扶下离开,身后那一声声哀嚎声不绝于耳,她置若罔闻,害别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回到榭香阁,小婉一脸佩服的看着安平,"四小姐,刚才奴婢替您捏了一把汗呢。您刚才那一招太厉害了,奴婢怎么就想不到。" 安平只是笑笑,坐在了椅子上。 "是啊,四小姐这叫棋高一招!"小姮说着为安平倒了一杯凉茶,又道:"这王爷才不在府中几天,那几房妾就开始不安份了。" 小婉接话,"嗯,打得好,偷什么不好,去偷人,这要是放在以前,可是浸猪笼的事了,现在,挨几板子,被赶出去,算是好事了,起码能活命,也算幸运了。" 安平不再说话,只是听着,她最清楚事情的始末了,她不过是以牙还牙,将那男人塞给了秋夫人。这下子,秋夫人没害了她,反而害了自己。 小姮走到安平身边,道:"这种人不值得同情,我看是打的轻了,前不久,她还整死了一个丫环,那小丫头才十来岁,硬说人家偷了她首饰,小丫头被逼的上吊了。" 小婉一脸庆幸的道:"对啊,还是我们俩幸福,跟了四小姐,四小姐是咱们的活菩萨。" 安平看着两个丫头,一脸虚弱的样子,低声道:"行了,少给我戴高帽子了,什么菩萨。" 俩丫环笑嘻嘻的不说话了。安平歇息了一会儿,看着外面明媚春光,她道:"扶我去晒晒太阳吧,在屋子里闷了这些日子,我都要长蘑菇了。" 俩丫头被安平的比喻逗笑了,扶着安平出了院子。外面春意盎然,生机勃勃,早已经是鸟语花香,她竟然都没注意到。 小姮搬了椅子出来给安平。安平躺在躺椅上竟然打起了瞌睡,迷迷糊糊看到门口进来几道身影。为首的是王妃蓝若,身后跟着的是俩丫头和一老者,挎着药箱,看样子应该是御医。 小姮和小婉急忙行礼问安,安平想起来的,可走到她跟前的蓝若却很体贴的摁住了她的肩膀,"别动了,你身子不好,不必行礼了。" 安平感激的笑了笑,"多谢王妃体谅。" 小姮帮蓝若搬来了凳子,蓝若坐下,望着安平蜡黄的脸,问道:"今天让你受惊了,身子不要紧吧?这么久才来看你,你不会怪我这个做姐姐的不周到吧?" 安平客气的道:"怎么会,王妃来看我,我已经是受宠若惊了。" "哪里话,你的伤因我而来,我得好好谢谢你才是。"蓝若说着感激的话,却是在刺伤安平,有谁愿意被当做盾牌丢过去挡一剑。 "王妃客气了。"安平淡淡的笑了笑,心里却暗想着,救你也不是我愿意的,不是被那个烂男人丢过去的么。 蓝若笑了笑道道:"今天这么一闹腾,我怕你身子不适,所以刚请了御医过来,给你瞧瞧身子。" 不等安平回话,蓝若说完示意那御医给安平诊脉,安平也不说什么,任由那御医帮她诊断,片刻后,那御医惊的道:"启禀王妃,平夫人伤势不愈,加上染了恶疾,怕是...治不好了..." 治不好,那就是说不久以后就没命了,安平缓缓地闭上了眼,好似倍受打击,耳边是蓝若惋惜的言语,小姮和小婉焦虑的声音要太医再给瞧瞧,太医却说无能为力,走了,蓝若安慰了一番也离去。 许久,安平睁开眼,觉得阳光怎么那样好! 几天后 王府主楼 大厅里了站满了女人,蓝若坐在正上方的椅子上,看着眼前的这些姬妾,如今,楚翊玄身陷囹圄,她便是一家之主,管理这个家。 王爷风光的时候,王府也风光,而今,失势,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深有体会。女人依附着男人,如今男人没有了,女人便依附着这个家。起码,这里还可以遮风避雨,衣食不愁,没有人愿意离开,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们这些姬妾出了王府,身无分文,又过惯了奢侈生活,出去了也没有什么活路,所以,就算死,也要死在王府。 "王妃娘娘,那平夫人身染恶疾,谁知道会不会传给咱们。" "是啊王妃,与其连累我们,不如让她走吧。" "是啊,娘娘,一个人死好过大家一起陪着她死吧。"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蓝若终于开口了,"王爷现在一时失势,王府里就剩下我们这些女人扛起这个家的责任,所以我们更要一条心。我虽为王妃,帮着王爷料理好这个家,可也需要姐妹们帮衬着。大家担心恶疾会传播,这是理所当然的事,至于平夫人是去是留,我自会斟酌,各位都下去吧。" "王妃何必这样为难。"门口传来一道低低的声音,众人回头,只见俩丫环搀扶着安平走进来,看到安平,众人纷纷躲避,好似安平是什么病毒一样。 安平望着一干女人,虚弱的道:"我这身子是好不起来了,如果连累了众位,我也于心不安。王妃娘娘,我自请出府,可我有一个条件。"(未完待续) 第63章 "不是想拿些家用吧?" 有人冷嘲热讽。 蓝若内心有点激动,安平离去,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这王府有她,就好像楚翊玄的心里有她一样。虽然内心有点激动,可还是力持镇定,一脸担心的道:"妹妹何出此言,我们是一家人,怎可在这个时候舍弃你。" 安平淡淡的道:"王妃真是仁厚,安平心领了,不过我已经下了决心,只求王妃给我一纸休书。" 蓝若挑眉,似有不解,"为何?" "我既然要离开王府,便和王府再无关系,只是想了断的彻底,还望王妃成全。"安平淡淡的解释,也合情合理,再者正合了蓝若的意。 可她还是有些为难样子,"可是..." 安平虚弱的笑了笑,"王妃,您现在是一家之主,这个权利,您还是有的,请您代王爷拟休书,赐我出府。" "王妃娘娘,您就答应她吧,一个临死的人最后心愿,您怎能不答应。" "是啊,王妃您就替平夫人做主吧。" "是啊王妃,您留她在府上,不是强人所难吗..." 众人纷纷迎合,巴不得安平赶紧走,其实,安平碍着她们什么事了?不过是比她们多得了几万两银子而已。犯的这样吗?蓝若似有为难,最后似乎拗不过安平和众人的呼声,她一脸惋叹的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成全了妹妹。" "多谢王妃。"安平低低福身,退下,真的是多谢,第一次这么感谢蓝若和这些巴不得她死的姬妾们,让她能这么顺利的摆脱妾的身份。 安平被休离王府,理由是七出之身染恶疾。从此以后,她和王府不相干,她是自由人,不再是楚翊玄的妾。她为小婉和小姮赎了身,给了她们银两,让她们各自寻找家人,寻一户好人家嫁人生子,好好的生活。 俩丫头感激涕零,也舍不得安平,可安平坚持不留她们,俩丫头这才离开各自返乡寻找亲人。嫁人生子,何尝不是她们想要的生活。 安平回了安府''调养'';身子,或者在外人看来是回家等死。心口位置的伤口已经痊愈,可心里的伤却怎么也无法痊愈,受过的伤,总是在午夜梦回之际疼痛。也总是会想起萧翊的死,萧翊家人被砍头的情景。血淋淋的,让她总是在梦中惊醒。 今夜又是如此,她再也睡不着,起床,出了房间,看到书房的烛火还亮着,她走了过去,开门,看到父亲正在看账本,"父亲,这么晚还不歇息,您要当心身体。" 安大海抬头望向安平,满脸慈爱,"无妨,倒是你,为何还没睡。" "父亲!"安平向前走,站在了安大海一侧,"父亲,女儿想知道,当初...萧翊真的要谋反吗?当年,我去见萧翊..." "好了,别问了。"安大海面色一沉,打断了安平的话,似有不悦,"都过去这么久的事了,还提来作甚,快去安歇。" "父亲..."得不到答案,安平心有不甘。 "好了,下去休息。"安大海俨然是生气了,不愿多谈那件事。安平看着父亲不愿多谈,她只得离开。站在月色下,她忍不住回想过去,萧翊死后,她大病了一场,再醒来已经忘记了那些鲜血淋漓的场面。而今想起过去,原来过去是布满鲜红的血和许多死去生命的,那些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很亲的人,还有她最爱的人。 回忆起过去,安平的心矛盾不堪,失忆后,她一直将白少卿当做自己喜欢的人,后来爱上楚翊玄,受尽伤害,可恢复记忆后,她才知道,自己的心里早已经住进去一个人,那就是萧翊。她开始恍惚,迷惑,她爱的人是萧翊还是楚翊玄?是哪个?她已经分不清。 想起和萧翊过往的种种,安平的心就痛的厉害。她常在想,楚翊玄和萧翊有着什么联系,却又不敢去求证,楚翊玄已经被她设计进了大牢,不日后将流放边疆,这一辈子再也不会见面。 她的脑子里偶尔会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楚翊玄就是萧翊,他们是一个人。可是,萧翊已经死了,死在她面前,没有了胳膊和腿,就算萧翊奇迹般的没死,易容成楚翊玄也不可能的。容颜可以造假,可残缺的身体,无论如何也无法造假。 这一切事实说明自己是想法是真的很荒唐。所以,楚翊玄不是萧翊,楚翊玄对她的伤害,不过是对她的利用,因为她是一颗他和皇帝所需要的最合适的棋子。玉佩和那句誓言,不过是巧合罢了。死去的人怎么会活过来? 她回忆起过去那一夜,下意识的想要阻止楚翊玄去赴约,可是他却将她丢在蓝若身边,让她为蓝若挡了一剑,那一刻,她什么也说不出来,也没有心思去求证什么,有的只是痛和恨。 一切就这样结束吧,爱恨情仇,就此画个句号。 五月。 蓝若来到了大牢中,看望入狱一个月的楚翊玄,他原本光洁的下巴胡子长了老长,一向一丝不苟的黑发凌乱不堪,一身囚衣,有些污浊,可并不狼狈,即便没有金装,却也透着一股子强势之气势。 "王爷..."蓝若放下手里的食盒,双手抓着监牢的木柱,缓缓地坐在地上,心里难受的要死。眼前的曾经的他多么意气奋发不可一世,高高在上俊美不凡。而今,却落得如此田地。她怎么也不信,楚翊玄会和李贵人在一起。 楚翊玄只说追寻刺客,可无法解释他为什么杀死薛四,为什么李贵人会那么巧在临江阁,而且那么多人看到他正在和李贵人缠绵,就算他被陷害,事实已经发生,皇帝怎么能容忍,何况当时,他竟然还要杀皇帝和皇帝的人,就因为证据不足,所以皇帝没有下令处死他,而是留他一条性命,削去爵位发配边疆,也许有一天,皇帝高兴了,他会东山再起,当然这是蓝若的希望。(未完待续) 第64章 蓝若把里面精美的饭菜一样样的拿出来,从缝隙中递了进去,"王爷,蓝儿帮你带了你喜欢的饭菜,你尝尝味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楚翊玄盘着腿坐在那里,闭着眼,不去看蓝若,也不说话,蓝若絮叨着给他讲着家里的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也讲起了安平,"王爷,平夫人身染恶疾,众位姐妹怕被传染,闹的厉害,蓝儿为难之际,平夫人要了一封休书,自请出府,所以蓝儿擅自做主允了她,心想她回了安府,有至亲的人陪着也许会好起来,王爷不会怪罪蓝儿吧?" 楚翊玄合着的眼睛猛然睁开,望向了蓝若,冷声问:"你说什么?" 蓝若望着楚翊玄那双灼灼的眸子,似有生气,他是在意那个安平吗?舍不得?可舍不得又如何,人已经离开了,而且,他在狱中这么久,安平也没来探望他一次,他是在乎吗?安平身染恶疾,府中姬妾又容不下她,她允许安平离开,也没有什么不对,想着底气也足了,低声道:"蓝儿已经休了安平出府,这也是她的要求。" 休了?自请出府,不再是他的妾,楚翊玄的手握紧了锁着手腕的铁镣铐,几乎要捏碎了,他闭眼,声音冷漠的对蓝若道:"这里没有王爷,你去吧。" 蓝若慢慢地站起身子,看着楚翊玄,"我会守着家,等你回来,你要多多保重,蓝儿等你回家。" 楚翊玄再度闭上眼睛,不去看蓝若,沉默着。蓝若已经习惯了楚翊玄这样的冷漠,每次来看他,就是这副模样,她知道,他是现在这样子,不愿被她看到,可,意气奋发的他,落魄的他都是她爱的人,她不介意,她会等他回家,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等到。 蓝若离开,楚翊玄脑海里想着的是安平,她身染恶疾。恶疾?无法治愈吗?连九儿都没有办法?自请休书,和他再无关系,死了也不做他的人? 她会死吗? 会吗? 如果她死了? 他所做的一切有什么意义? 好似一直坚持的东西,倒塌了,找不到方向。 死了,她也只能是他的。 安平,你别想逃离... 终于到了楚翊玄的流放之日,官差押着楚翊玄从街上走过,看着这曾经尊贵不凡的王爷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端王爷为皇帝做了多少事,为他们的国家立下多少功劳,似乎没有人去想,只是指指点点的议论着,他和李贵人那点破事儿。 楚翊玄身披枷锁,满脸冷硬,眸子冷厉,丝毫不理会那些谩骂,甚至有人往他身上丢垃圾,他不闪不避,稳步走着,就算死,他也要死的体面,何况是流放。 人群中一道身影在悄悄的追逐他的步伐,那身影被痛苦笼罩,脸上都是斑驳的泪痕,目送着楚翊玄一点点向城外走,看着他被人羞辱唾骂,她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无助的哭泣,她很没用,真的很没用。 "王爷..."蓝若赶来,哭着跑到楚翊玄身边,拽住了他褴褛的衣衫,哭的几乎说不出话来,"王爷...蓝儿等你回来...你要多多保重..." 楚翊玄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大步朝前走,两个官差也阻止着那些百姓丢东西在楚翊玄身上的行为,蓝若跟不上楚翊玄的脚步,被远远地甩在身后,她只来得及揪住了两个官差,将手里的包裹递给两位差官,希望他们一路上好好照顾楚翊玄,别让他受太多的罪。 安平一袭男装,坐在茶楼的窗前,低头,可以清楚的看到楚翊玄。看着他被世人唾骂,看到他受着世人的羞辱,看着蓝若的十里相送,依依不舍。她的手不自觉地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茶,楚翊玄却突然抬起头来,冷厉的视线直直的望向了她,和她的撞在一起。 那眼神太过强势,就那样直直地撞进安平心里,忍不住慌了一下,却没有回避,淡漠的望着他,抬手,冲着他举起茶杯来,心里暗暗道:敬你楚翊玄,祝你一路走好! 安平淡漠,楚翊玄眸子深的看不到底,却冲着她笑了,极其阴冷却又高深莫测的笑,那笑意味着什么,安平来不及想,楚翊玄已经转头,不再看她,大步离开。 安平望着那身影,那个男人,她爱过的,恨过的,正一步步远离她的视线,带走了所有的爱恨情仇,从今后,安平,要重新生活,有一个新的开始。 这都城是安平最舍不得的地方,因为她在这里长大,这里有她最亲的人,可也是她的伤心地。这里是她爱情开始的地方,也是埋葬的地方。如今一切的纠葛已经结束,她很想去一个地方,那就是镌州。 和家人说了想法,却遭到了家人的一致反对,毕竟一个女儿家独自一人出门,家里人怎能放心。可安平决心已定,再三说服家人,终于得到了家人同意。 安平辞别双亲和师父离开了家,一路向南,向她长大的地方而去,那里,有她和萧翊的回忆,最美好的,也是最不敢面对的,可是,好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驱使着她,要去镌州。 临走之前,师父给了她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还送了她一把宝剑,让她防身。什么烟雾弹啊、催泪弹、迷药、毒针、暗器,应有尽有,都是师父发明的。她是去镌州,不是行走江湖,可师父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备无患,想想也是,万一遇到紧急情况,确实有备无患。 一一的了解了使用方法,安平全都带在了身身上出发。为了方便行走,安平依旧一身男装示人,骑着马奔出了城,可刚走不远却听到后面一阵马蹄声,还有人呼喊她的名字,安平勒住了缰绳让马儿停下,调转方向,回身看到了少卿,策马追来,安平下马,少卿的马也停下,他飞身下马,奔到安平面前。 "安平!"他急急的喊着她的名字,生怕她走掉,俊逸的身影,带着匆匆之色,脸上是焦急和不舍,"安平,你为什么要走?"(未完待续) 第65章 安平望着少卿,淡淡的笑,"嗯,想出去四处走走。" 少卿喊着一把抓住了安平的手臂,他想说安平留下来,你还有我。可她回到安府的这些日子,他去看她,她总是避而不见,而她受苦的时候,他却什么也不能做,他有什么资格说安平你还有我。最终那句话咽下在肚子里。他不能说让她留下,那么陪着她也好,他轻轻的笑了,焦急之色不在,"正好我也想四处走走,不如一起。" 安平心里一怔,她知道少卿对她有情,知道他放不下她,可是,她不能再给他一点点希望,他们已经错过,没办法在一起,何况,她的心已经被爱和恨填满,再也容不下别人。 "少卿,你已经是禁军中尉,有自己的责任,而我已经不是你的责任,回去吧少卿。" 安平委婉的话,透出来的意思,少卿明白,可是他不要,安平不再是他的责任,可他放不下她,心头那句话冲口而出,"安平,别走,你还有我,我们的誓言,一辈子不会变,我们成亲,我会好好对你,你信我!" 誓言?是啊,她和少卿曾经有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她以为自己会顺顺利利的成为少卿的新娘子,可是,很多事改变了,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安平,你信我,我的心没有变,没有!" "少卿,变的不是你,是我,忘了我吧少卿,我们回不到过去了,我也不是那个我了,保重!"安平不愿再多谈,转身上马,策马离去。 少卿站在那里,眼神恍惚,望着安平绝尘而去的身影,心一阵阵的痛着,他们就这样错过了,真的...不能再在一起了吗? 安平走走停停,边欣赏沿途所经之地的风土人情边赶路,时间也过去了八九天,这日正行走在荒郊野外的山路,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两道身影从一侧的山坡上飘然而落,那一瘦一胖俩男人,视线是落在她身上的,安平隐隐感觉到来者不善,从他们刚才那一落地动作,看得出,两人武功不差。素不相识,来者不善,为何拦住她的去路。 安平戒备起来,手握住了剑柄,只见那瘦一点的男人举起手里的大环刀指着她叫嚣,"你可是安平。" 果然是冲着她来的,安平身子微微前倾,笑了,"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那瘦子对胖子道:"大哥,她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们该如何?" 胖子踹了那瘦子一脚,"是当然杀过去抢东西,不是就放她走啊。" 瘦子揉了揉被踹的地方,又喊道,"识趣的,不想死的话,交出千年雪精,不然将你砍成稀泥!" 原来是为了千年雪精,虽然知道那是好东西,可不知道有人会想要用这样方式得到,安平扬着手里的小马鞭,笑了起来,"两位可真好笑,吃下去的东西我要吐给你不成,快快闪开,不然小爷可就不客气了!" 那胖子面色一凶,狰狞的喊道:"好啊敬酒不吃吃罚酒,大爷今天要了你的小命!" 一声怒喝后,那一胖一瘦两个人向安平飞身而来,安平脚下一蹬,人也已经飘落在地,手里的软剑已经出鞘,和那瘦子是大环刀交接在一起发出了蜂鸣声。 安平的剑法是楚翊玄教,精妙而又变化莫测,可实战经验太少,只是凭着一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和这两个老江湖拼杀着。从来没有杀过人,所以难免心慈手软,招数并不狠,给了敌人机会,二十几个回合下来,那胖子从身后偷袭到了安平,重重的在安平背上击了一掌。 安平吃痛,心知不妙,快速的摸出一颗催泪弹往地上一执,一团白烟弥漫开来,那两个男人一阵鬼叫,又是咳嗽又是骂骂咧咧,等烟雾散去的时候,两人满脸泪痕,双眼红肿。 那瘦子一脸擦眼泪一边叫嚷,"老大,这什么玩意儿啊?" 那胖一点的男人吸着鼻子,叫骂,"我们有多少年没流泪了...他妈的今天竟然流了几缸眼泪..." "老大,人跑了,我们追不追..." "追,追到一定把剁成十八段!" 两人边擦眼泪,边寻找安平的足迹,追了上去。 安平跑的气喘嘘嘘,看看后面没有人追来,刚停下来喘口气,抬头却看到,自己面前不知道何时飘来两道身影,一白以黑两道身影,穿白衣的一头黑发,黑须,穿黑衣的却是一头白发,白须,两个怪异老者突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安平面前,如果不是青天白日,她真要以为这是索命的黑白无常。 安平差点吓死,心也咚咚乱跳,身子也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心想,难道又是因为那千年雪精而来?倒底那东西对这些人有什么用?而且,从他们这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就能看得出,这两人武功已经到了神秘莫测的地步,打是打不赢的。 不等安平开口说话或者采取什么行动,只听背后传来了一道叫骂声,"姓安的,我看你往哪里跑,受死吧!" 安平正想着好了,这下两虎相争,她有机会跑了,她转头去看那一胖一瘦俩人的时候,惊的发现,那白衣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去了她身后,明明上一刻还在她前方和那黑衣服老头在一起的。惊诧之际,却看那白衣老头将那瘦子随手拎起来,好似拎着一根稻草,折吧折吧,竟然将那瘦子折成一个球状。 她清楚的听到骨骼断裂的声音。安平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恐惧,那瘦子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那样死了,团起来的身体被那白衣老头扔在空中,抬脚一踹,像蹴鞠一样,踢向远处。 安平的手脚冰凉,连逃跑也忘记了,双脚好似被钉在那里,动也不能动,那胖子惊的面无血色,结结巴巴的道:"黑白双叟!" 那白衣老者桀桀的笑了,精锐的目光望着那胖子,胖子战也不战,转身就跑,白衣老者掌力一吸,那胖子身体竟然不由自主地后退,落入了白衣老者的手心里,来不及惊喊,那白衣老者手中一用力,那胖子的脖子发出一声脆响,断气,白衣老者松手,那胖子噗通倒在地上。顷刻间,两个原本叫嚣着要杀她的人毙命!(未完待续) 第66章 就在这一刻,安平把握时机,故技重施,摸出催泪弹和迷药混合在一起,丢在地上,一时间烟雾缭绕,她掩着口鼻逃离,可刚跑了两步,肩膀一紧好似被一只铁钳夹住,心中一惊,下意识反抗,却不料脖子一痛,眼前一黑,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她命休矣! 安平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腹中饥饿难忍。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她忍不住想自己这是在哪儿?那两个老头抓她做什么? 如果是为了千年雪精,那是要把她煮了吃了,还是蒸了吃?想着那俩老头高深莫测的功夫,安平就一阵发寒。她不过是想去镌州,怎么会惹上这样的江湖人物。 这间屋子很好,布置的富丽堂皇,比不过皇帝的住处却也只逊色几分,这倒底哪儿?安平下了床,看看自己身体,还是原来那一身衣服,没什么异样,而且屋子里没有人守着她,那她不走就是傻子,虽然知道,外面很可能会有人把守。 可还是打开了门冲了出去,可刚冲了一步,却直直地撞在一堵坚硬的墙壁之上,好痛,鼻子差点撞歪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冒出一堵墙来。 安平后退一步抬头,看到了一张邪魅的脸,还有一双邪气的闪过微微诧异的双眸,她有一刻的呆愣,继而想起了什么,大喊:"是你!第五尊主!" 第五尊主一脸邪气的笑,双眸望着安平的小脸,抬手用手里的折扇挑住安平的下巴,坏坏的道:"想不到,我们如此有缘,这么急着对我投怀送抱啊?" 安平一把打开那扇子,双目含怒,瞪着第五尊主,"谁跟你有缘,谁要对你投怀送抱了。你倒底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把我抓来这里??" 第五尊主看着安平那气鼓鼓的小脸,不禁觉得好玩,想起她借给他银两翻本时候的认真模样,忍不住想逗她,摇了摇手中的扇子,慢悠悠的道:"要我回答问题是有条件的。" 安平伸手指着第五尊主,"那,你有权利不回答我的问题,可我有权利离开这里,希望我们后会无期!" "慢!"第五尊主伸出双臂一拦,拦住了安平的去路,"你不能走!" "为什么?"安平低吼,伸手像第五尊主袭去,不料她伸出的手被第五尊主握在手心里,紧紧包住,她一急,抬腿攻他下盘,他的另一只手却攥住了她的腿,向后拽,转身,向屋子里倒退,而她却被迫单腿跟着她的步伐跳,他们的武功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这样的姿势安平又羞又怒,急的骂他,"你这个无赖,放开我!" 第五尊主看着安平脸上的酡红,一个转身,顺势一推,安平的背撞在了墙上,他的身体向前,手举高安平的腿,安平的腿就那样被举高,搭在他肩膀上,而他的身体贴住她的。 安平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得到自由的手,向他脸上攻去,却被他化解。他禁锢她双手反剪在她身后,他坚实的胸膛贴紧了她的,邪魅的低语,"以为是个可人儿,没想到这么野蛮。" "可你个大头,放开我!"安平无计可施。无法攻击,挣扎也无果,气的要咬碎了银牙。 第五尊主的脸突然靠近安平的,邪魅的道:"知道我是怎么对付聒噪多话的人吗?" 他的靠近让安平说不出话来,陌生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鼻息间,他的邪魅威胁,让她隐隐意识到,那威胁是什么,当下咬住了舌头,只是恨恨的望着他。 "哈哈,看来小两口相处的不错。" 一道苍老却声若洪钟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来,安平侧目望去来者正是那黑白双叟。俩人一脸开心,笑的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蚊子了,走到屋子中央的八仙桌桌下来。 "不错,不错,你们继续,多登对儿的小两口,只是片刻,感情就如此突飞猛进的发展!" 安平气的挣扎了一下,他们那只眼睛看到他们相处的不错,明明是箭拔弩张好不好,还有,什么小两口,真是疯言疯语的,恼怒的喊道:"你们为什么抓我,放我离开!" "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只不过是想让你做我徒孙的媳妇儿!"白老叟喝了一口茶,一脸的慈祥,笑眯眯的,一点都不绝对抓她来是一件不合情理的事。 有没有搞错?安平看着黑白老叟,再看看一直维持这个动作的第五尊主,这几个人怎么这么奇怪,哪里有这样的人,随便去抓个人回来做媳妇儿的?她急忙道:"我是男人,就算是女人,我也不会做你们徒孙的媳妇儿!" 黑白老叟对望一眼,那黑老叟脾气似乎不太好,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第五,师祖命你立刻检查她是男是女,是男人的话,丢出去喂狼!" 安平的脸青了,"你们敢!" 第五尊主微微皱眉,回头望着那俩老叟,"两位师祖,第五的女人,第五自己搞定,您二老是不是该回避一下,不要打扰我办事?" 黑白老叟对望一眼,然后点头,"言之有理,徒孙啊,你可不能让我们失望啊!"说完身影一闪,风一样离去,门也被掌风一打,合上。 安平打不过,也逃不走,现在又说什么媳妇的,她完全摸不到头脑,她冷冷的望着第五尊主,不悦的道:"我想我们可以换个方式说话!" "我想也是。"第五尊主果真是放开了安平。 安平得到自由,径直向八仙桌走去,坐下,拿了茶碗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 第五尊主坐在安平对面,望着她,"你不怕,不急?" 安平放下茶杯,怒视着他,"我怕有用吗,我急有用吗?你们武功高强,仗势欺人,我一弱质女流,无还手之力,只能为鱼肉,任由你们处置了。" 第五尊主一脸轻笑,"承认自己是女人了?" "不承认能行么?"难道还要你来亲自检查啊!安平低头,看着茶杯,想了想,这俩老头自作主张要为这个什么第五尊主找妻子,那么也就是说,第五尊主并不想找。而且,第一次见他,他是商人,说钱被偷了,可是,他武功这么高,什么样子的贼能偷光他的钱,就算打劫,那贼也是自寻死路吧,安平问他,"你明明不是商人,为什么说自己做买卖,什么赔本钱需要帮助,骗人很好玩是不是?"(未完待续) 第67章 "我的确不是商人,不过,没人规定,我不能做生意吧?" 安平眼珠一转,叹了口气道:"我猜,他们不是随便抓抓,就抓到我了吧,你去都城做生意,是有目的吧,也许那个目的就是我?" 第五尊主挑眉,"你很聪明,不过聪明人不长命,有时候人笨一点好。" 那她就是猜对了,他是有目的的,而且对她有所图?她又不是什么风口浪尖的人,能引起这么多人的兴趣,想必只有千年雪精了。 "笨死了有什么好,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岂不是很冤,下辈子报仇都不知道去找谁。"安平白了第五尊主一眼,一脸不屑,顿了一下问,"要是你,你想笨死,还是想聪明死?" 第五尊主想了一下道:"照你这样说,还是聪明死好一点。" "那,想死的人是你,不是我,我走了,不奉陪了!"安平说完起身,向门口奔去,第五尊主倒也没拦着她,看着她打开门出去。 安平出了屋子,看到外面真的好美,仿佛仙境一般,少有人行走,也没人拦着她,她来去自如,便没头没脑去找出去的门,一直走,一直走,安平觉得腿都发软了,却还是没走出这庄院。又累又饿,也顾不得许多,坐在了一块石头上,回头去看,她惊呆了,她竟然又走回了她使劲想要逃离的那三层高的楼,走来走去又回原地了,要命啊,怎么回事? 她就不信邪了,继续走,拖着两条疲惫的双腿走啊走,兜兜转转到太阳西斜,她又走回了原地,她敲了敲快走断的腿,心里暗暗叫苦,再这样走下去,不被这些人杀死,自己也得累死。 安平看着那正楼,心念一动,向里面走去,她不要累死也不要饿死,穿过大厅来到内室,却看到第五尊主正悠闲的躺在软榻之上,一个婢女正剥了葡萄给他吃。 这个季节竟然能吃到葡萄,而且,他还那么舒服,而她累的嗓子几乎冒烟,腿几乎要残废。安平走到桌前倒水,才发现,没水了,她走到第五尊主软榻跟前,很不客气的拿走他的葡萄,吃了起来,好甜好好吃。 安平坐下旁若无人的吃着,酸甜可口的葡萄。那婢女正要阻止,第五尊主却挥手,示意那婢女下去。他斜躺在那里,看着安平樱桃小口一颗颗的吃掉葡萄。 呵,她倒是不客气,胆子说大吧,遇到危险很害怕,说小吧,根本没把他这个主人放在眼里,和他诡辩,抢他吃的,对他不敬,奇怪而又挺好玩的女人。 人美,连吃东西的样子也异常好看,不禁有些期待她穿女装的样子。第一次见到她,其实已经看得出来她是女人,男人,怎么会那么馨香。 第五尊主起身,靠近安平,安平下意识的保护好葡萄,戒备的看着他。他忍不住轻笑出来,她不担心他对她怎样,倒是担心他抢走她的葡萄,她的脑袋里是怎么想的?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安平歪着头看他,虽然不明不白被抓来,又见到这个尊主,可她下意识的感觉到,她应该没有生命危险的,"什么交易?要是做你媳妇儿什么的就免了!" "我需要千年雪精!" 安平望着他,他倒也直接,果然是因为这个东西。她吃那千年雪精是为了治疗眼睛,没想到还引来一群觊觎的人,"那个东西啊,我已经吃掉了,你想要的话,只能去问茅坑要了。"低头吃葡萄。 第五尊主看安平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还暗喻让他去吃屎,伸手捏住了她下巴,阴冷的道:"那我把你吃掉如何?" "不好,我不要被你吃!"安平干脆利索的回答。 "你觉得你能做主吗?" 安平不闪不必的望着他,冷哼一声,"那你问我吃掉我如何做什么?不嫌浪费口水么?要吃就吃,我祝你永垂不朽。人总有一死,十八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 第五尊主松开安平,"就你还好汉,一娘们儿!" 安平愤愤的道:"娘们儿怎么了,看不起娘们儿啊,没娘们儿,哪来的你啊。再说了,下辈子我有机会做男人,爷就是好汉!" 第五尊主的脸黑了,"你不懂什么是求饶吗?" "求饶你就会放我走吗?"这庄院分明步了什么鬼阵,她怎么也走不出去。 "看你诚意了。" 安平却边吃葡萄边对尊主道:"那你为什么不求我,求我允许你吃我,起码这身体是我的,我有资格拒绝。" "你分不清状况吗?现在是你落入我手里,我有绝对的能力吃掉你。" "恃强凌弱,小人,卑鄙无耻...唔..." 第五尊主狠狠地将安平那张伶牙俐齿的小嘴吻住,双臂搂紧了她的腰,尝到了甜甜的味道,带着葡萄的水果香,安平愣了一下,手里的盘子向 第五尊主的脸上盖去。第五尊主一挥手,盘子掉在了地上,顺势一拽,安平被他压在身下,他的唇也离开她,安平的心紧紧的揪着,下意识的挣扎。 "再敢这么吵,我就吻你!" 安平涨红着脸不敢说话。第五尊主因为找到了对付安平伶牙俐齿的方法,满脸邪魅得意的笑,"现在我们来谈谈交易,有意见吗?" 安平摇头,她敢有意见吗,就算他真的要吃了她下酒,她也不敢有意见。 交易开始。 安平终于懂了,那千年雪精不单单能治病还是习武之人的圣物,第五尊主练的武功最有一阶段很容易走火入魔,需要千年雪精助他成功。可千年雪精被她吃掉了,所以,每天她需要从身体里取出来一小部分血让第五尊主喝,因为她的血液里有千年雪精,还未消退。所以,她不会有性命危险,反而,他们还会让她活的舒舒服服的。 既然确定没有生命危险,那么她的底气可是很足的,安平想着人也站了起来,微微蹙眉,想了一下道:"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既然是交易,我也有条件!"(未完待续) 第68章 第五尊主望着安平,笑了笑,俊脸魅惑众生,"什么条件,你想要什么,我这里宝物多多,你可以随意挑选。" 安平摇了摇手指头,"那些东西我可不稀罕,我要黑白双叟教我武功。" 第五尊主邪魅一笑,走到安平跟前,"你倒是有心计,不过怕是不能如你所愿了,黑白双叟要闭关,没有个三五年是不会出来的。" 什么?闭关这么久,不会饿死吗?满脸失望,她想学精深的武功,想要变强大,可以自己保护自己,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当然要牢牢抓住。 第五尊主看着安平失望的小脸,继续道:"不过..." "不过什么?"安平眼睛一亮,难道有希望? 第五尊主仰着头,一副为难的样子说:"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的教你。" "你?" "你可以换别的条件。" "就你吧,你教我。"学不到师祖的,学徒孙的也好,想必徒孙也弱不到哪儿去。 第五尊主伸出来,"那我们一言为定!" 安平迟疑着和第五尊主击掌,"一言为定!" 三年后 镌州 富庶之地,物产丰富,水运发达,交通便利。近三年的时间里,镌州地界崛起了一商号,名字叫四五商号,老板是一男一女,只用了短短三年时间,已经成为这里首富。 说起这奇人,无人不知那是一位天仙般的美人儿和一位俊美到妖孽的美男子。两人似情侣却又不似,是亲人关系?也不是?没人知道他们是哪儿来的,什么身份,只知道,仙女儿般的大老板叫四小姐,俊美男子叫第五。 有人以为他们是姐弟,也有人以为他们是合作伙伴,也有人觉得他们是夫妻,总之,各种猜测都有,却没有当事人的确认。 镌州的人知道他们的美,俊,知道他们的富有,却也知道,这一对人毒辣无比,对竞争对手毫不留情,对那些蓄意挑衅的人绝对不心慈手软,可商业信誉却又出奇的好,买卖人都愿意和四五商号合作。 这一对当地的名人很低调,住的地方并不奢华,却彰显气势,府邸的名字也挺奇怪,叫四五庄,微微一思量,都想得出,是用俩人名字起的。 四五庄门匾高高挂着,朱红的大门紧闭着,门口俩石狮子威武的屹立在那里,一个满身是伤的男人艰难的走上台阶,满脸焦急和痛苦,伸手用力敲门。 许久,门打开,一个身穿青色布衣的中年男人打开了门,看到门外伤势不轻的男人急忙扶住,"姜爷,您受伤了?" 被称为姜涛的男人焦急的道:"快,带我去见四小姐和第五公子!" 那中年男子急忙扶着姜涛向跑马场走去。此刻两位主子正在骑马呢。 四小姐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一身素白的女士骑马装,显得她英姿勃勃。策马奔腾在庄院后的跑马场上,恣意的笑着,眼波如水,明亮动人,身后一男人骑着一匹棕色骏马追逐着前方那一道素白身影,俊美邪气的脸上都是宠溺的笑。 他故意让着她,喜欢看她得意的样子,又喜欢在最后一刻赢了她,看她不服气的样子。快马加鞭,终于和她并驾齐驱,飞身落在她身后,共乘一骑。 她似不悦,脚下一点,飞身而去,犹如一凌波仙子,绝尘的美丽,他亦起身,施展轻功飞身追上,将她纳入怀里,两道身影在空中回旋最终落下。他微微挑眉,邪笑着道:"你输了!" 她秀眉一挑,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不服气的道:"输了又怎样,就算我再输,我也是第四,你永远第五,你永远要乖乖的排在我后面,哼!" 他的手在她腰上捏了一下,"越来越刁蛮。" "第五公子,四小姐,不...不好了..." 就在两人嬉笑的时候一道慌张的声音传来,第五尊主松开安平的腰,两人转头望去,却见是负责押船出海的姜涛,伤势不轻,狼狈之极。 "尊主,四小姐,属下无能...丢了商船,一船的货物都被海贼劫了去,请两位主子惩罚..."姜涛挣脱了扶着他的手,跪在了地上,一脸惭愧。 安平看着姜涛的伤,他是尽力了,看得出打斗是多么惨烈,他能回来也算是九死一生。姜涛是她重用的人,一直以来出船都没有出过差错,安平没有问货物的事,反而道:"你受伤了,先下去养伤。" 姜涛却急了,不肯起身离开,急急的喊道:"可是我们一船的货都被海盗劫走了,兄弟们也死伤不少,属下办事不力,请两位主子责罚!" 安平微微蹙眉,道:"货丢了可以找回来了,人没了,可就找不回来了,你下去吧,安心养伤,这件事,我跟第五自会处理。" "是!多谢主子体恤,属下告退!"姜涛在安平和第五身边做了两年的事,自然也知道两位主子说一是一,既然这样说了,他也不敢再多言,起身拖着伤体一瘸一拐离开。 第五走到安平身边,邪魅的眸子闪过一丝冷光,而后调转视线望向安平,每次都是她宽厚待人,而他却是那个执行惩罚的人。姜涛办事不力,要罚,可又要安抚手下,让他们死心塌地,为他们做事,所以,每次都是安平拉拢人心,而第五则做那个恶人,他挑眉,懒洋洋的问:"又要我唱黑脸?" "谁让你本来就不白。"安平说着向前院方向走去,第五也跟了上去,虽然安平不说,他知道,安平要行动了,急忙伸手拽住了安平的手腕,"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你在家等我消息。" 安平皱眉,"不,这件事我来处理,怎么?你信不过我?" 第五看着安平那张自信满满的脸,微微摇头道:"不,我只是担心你。" "我去把货要回来,你呢,就放一百个心。"安平固执的说完继续走,两人一起来到了安平的厢房,安平给窗台上的几盆花浇了水后嘱咐第五,"第五,记得帮我照顾好我的花,别枯死了,还有,等我好消息。"(未完待续) 第69章 第五知道,安平的决定,他没有办法改变,这三年,他亲眼看着她的蜕变,由一个小姑娘慢慢成长,和他携手一起创下了这商业帝国。 她给他千年雪精之血,他练就了最上乘的武功,教授着她武功,她很有悟性,加上体内的千年雪精相辅,如今,她的身手要应付那些海贼不是大问题,可看着她娇俏的身影,他总是难免担心,他想要护着她,可,她总是冲在最前面,不需要人任何人保护,不依赖任何人,虽然这三年的时间,他们之间有着某种微妙的感情,可他依然能感觉到,她不信任男人,尤其是在感情上。 思绪转动,第五终是妥协,却还是忍不住嘱咐,"既然如此,我等你好消息,切记,不可轻敌。" "放心,我自有分寸,第五,你还把我当小孩子吗?"安平说完笑了,冲着他顽皮的眨眨眼,随即眼中闪过狠色,她心道:敢吞她的货物,这些海盗嫌命长吗? 夜霹雳岛 岛上,九曲十八洞的海贼都聚在了一起,为劫到了大批货物而狂欢,唱歌跳舞,喝酒吃肉,几个头目每个人的怀中都搂抱着抢来的女人,不顾她们的意愿,摸一把,亲一口,惹的那些女人尖叫声声,而那些男人们则闹哄哄的大笑。 坐在最上方的男人端起手里的酒碗,猛然地向怀里女人口中灌,那女人挣扎推拒,被呛的连连咳嗽,胡乱挥舞的手一把打在了那男人脸上。 顿时,全场静寂。片刻,下方的人喊了起来。 "大哥,这臭娘们儿找死,不识抬举!" 那被打了一巴掌的大哥揪住那女人的手臂用力一甩,将那女人丢在了下方空地上,"兄弟们,这刁妇,留给你们享用,好好教教她,怎么服侍男人!" 那大哥声音一落地,几个男人宁笑着站了起来向那女人围了过去。那女人满脸惊恐,顾不得疼痛,看着走过来的几个彪形大汉,她起身要跑,却被其中一人拽住了衣领,衣服,瞬间被撕破。 "混蛋,你们这些禽,不得好死!"女人恐惧的哭喊着,咒骂着,挣扎着,却抵不过几个男人的蛮力。没有人同情,没有人救助,有的只是一声声不堪入耳的笑声,那些粗鲁的男人们以此为乐。 就在一男人将那女人压在身下的时候,突然从半空中掉下黑色东西,嘭地一声落在地上,众人止住了笑声,就着火把的亮光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具尸体。 "什么人!" 众人高叫一声,纷纷扔下了女人和酒杯,抽出了武器,四处搜寻是何人杀了他们的人,终于看到高高的旗杆上,站着一道纤瘦的身影,衣襟在海风吹拂下,轻轻摆动,飘逸卓然。 海贼的头目曹霹雳双目圆睁,大喝一声,"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来我曹霹雳的地盘捣乱,爷爷让你有来无回!" 安平居高临下,俯视这些粗俗,欺凌女人的臭男人,冷笑一声,"曹霹雳?你就是这帮孙子的爷爷。我当是什么人,原来就是几个会欺凌手无缚鸡之力女子的无耻之徒!" 众人一听是女人声音,方才的紧张放松了一些,其中一赤着胸膛的男人笑着道:"大哥,原来是个娘们儿,感情是送上门来给大哥暖床的!" "哈哈..." 众人哄堂大笑,来不及反应,安平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那旗杆上飞身而落,手里的绫波剑银光一闪,那出言不逊的男人身体瞬间四分五裂,血肉模糊,空气中弥漫起了血腥味儿,一时间静谧的只有海浪的声音。 那些海贼再也笑不出来,他们几乎没有看到安平是怎样过来,怎么将人杀死,看到的只有四分五裂的断肢从空中跌落在地上。 安平稳稳的站在他们之间,绝美的脸在火把的光亮下闪着冷然的煞气,目光所到之处,那些男人都忍不住后退几步,握紧手中的武器。 曹霹雳在海上称霸多年,和这些手下也都是些不要命的狂徒,虽然有一刻的怔愣,可他不信这么多人对付不了一娘们儿,暗暗使眼色,有两个男人从安平身后偷袭,安平好似没有察觉,那先前差一点被侮辱的女人喊道:"姑娘小心!" 安平一动不动,两男人的剑刺在安平身上却锵的一声硬生生折断,而安平毫发无伤,那两男人看着手里的断剑心惊不已,忍不住惊呼,"天蝉衣!刀枪不入的天蝉衣!你...你倒底是谁?" "我是谁,你们怕是没命知道!"安平手里的凌波剑银光一闪,那两个偷袭她的男人来不及躲避,脑袋却是已经搬家,鲜血四溅,倒在地上。 "给...给我上!"曹霹雳毕竟只是个强盗,哪里有什么江湖道义,什么以少欺多,胜之不武,他才不在乎,他在乎的是银子,珠宝、女人,还有,最重要的是命。 原本是不把安平这样一个女流之辈放在眼里,可是,安平的狠辣,着实让人震惊。她的身手,她身上穿的天蝉衣,都证实着她不是一般的人。 曹霹雳一声令下,几十人向安平袭去,安平身影一晃,飞身而起,凌波剑犹如一道灵蛇向曹霹雳咽喉咬去,曹霹雳身影一闪,举起武器一挡,兵器相碰发出了点点火花,与此同时,那些海贼也向安平袭去,那些被抢来的女人惊叫着四下逃窜。 原本的狂欢,变成了激战,原本十几个人还好应付,可打斗惊动了更多的人。人越来越多,再这样下去,即便安平武功再高,也会吃不消,要速战速决了。 擒贼先擒王,安平摆脱纠缠,向曹霹雳袭去,一招波光掠影,凌波剑直指曹霹雳的咽喉,他再向前跑一步,那锋利的剑刃便可割断他的咽喉。凌波剑,吹发立断,不是开玩笑的。 安平冷声道:"让他们都退后,放下兵器!" 曹霹雳面又惊恐之色,一动不敢动,安平的狠和厉害他是见识了,有些害怕的喊:"都不准轻举妄动,把兵器...放下都放下!"(未完待续) 第70章 那些海贼犹豫了许久,虽然不愿,可曹霹雳发话了,他们只得照做,不情愿的放下兵器,后退了几步。曹霹雳看着安平,问道:"你...你倒底是何人...来此大开杀戒是为何?" 安平笑,脸上还有血迹,"呵,抢了我四五庄的货,却不知道我是谁,瞎了你的狗眼了吗?说,货都放哪儿了,还有抢了多少人,统统给我放出来!不然...我的剑可是要血喂的..." 安平的手微微用力,曹霹雳的咽喉被割破了一点点,有血流出来,"女侠,恕我有眼不识泰山,我这就把货全部归还,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算你识趣!"安平收起凌波剑的同时伸手点了曹霹雳的穴道,那些被抢来的女人有的在刚才打斗中被误伤,这会儿看大局已定,纷纷来到安平身边,"恩人,救救我们,救我们离开这里,求求姑娘了。" 安平没看着那几个女人,笑了笑道:"去找绳子,把他们都绑起来,绑好了,我就带你们离开,记得绑结实点。" 那几个男人有怒气不敢发,今天是遇到女阎王了,不敢啃声的站在那里,满脸灰败。那几个女人原本以为会死,被欺辱,幸而遇到安平,而今,她们还怕什么,纷纷去找绳子,将那些臭男人绑了起来。 毫无章法的捆绑,有的人将那海贼的脖子和脚吊一块儿绑住,有的是手和脚绑一起,有的人去救那些被抢来,还被关在牢中的人,被揪出来的人看到这阵仗,觉得真是大快人心,生还有望,都跑过去帮忙绑人。 那先前差一点被侮辱的女人走过来,问安平,"姑娘,都绑好了,怎么处置他们?" 其他人却纷纷恳求安平带他们离开这里,安平也早已经把曹霹雳绑成了粽子,踢了那曹霹雳一脚,安抚大家,"大家别急,我自会带你们离开这里,稍安勿躁。" 安平话音刚落,一阵号角声响起,接她和货物的人来了。 一来一回,安平离开镌州城也有十几天的时间。船返航,那些被救的人对安平感激涕零,家远的安平给了他们盘缠,让他们回家,家近的拜谢过安平也悉数离去和家人团聚。被抢走的货物也全数找回,经此一折腾,出海的日子势必延迟几日,损失不少。 都怪那些海贼,耽误她赚钱,安平吩咐手下将那些海贼也被送去了官府严办。这件事总算告一段落,安平处理好一切才在手下丁伟的陪同下向回庄的方向走去。 今日也不知道有什么喜事,街上敲锣打鼓,舞狮耍龙,热闹不已,看样子是迎接什么大人物。她不过是走了半月,消息就滞后了。走在人群中,安平问丁伟,"镌州城,有什么事发生?" 丁伟忙道:"四小姐有所不知,皇上封了一位端亲王,这里成了端亲王的封地,估计今天就到,地方官员和豪绅都来迎接。" 端亲王,安平的心猛然一窒,行走的脚步也顿了一下。不会是他,他已经被发配边疆极寒疾苦之地,怎么还会被再度封王还有封地,一定不会是他! 回庄,安平刚踏进大门,就被一双有力的双臂抱了起来,她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人,见怪不怪,习惯了每次外出回来,第五总是这样给不顾一切地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将她托高,再放她下来。 "一切可好?你今天似乎有心事,事情办的不顺利?"第五放安平下来,深邃迷人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安平,看她有没有伤到毫发,以往她回来总是兴高采烈,可今天有些不对劲,他微微眯眼,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满脸宠溺。 安平走到椅子跟前坐下,第五也走过去,伸手倒茶给她,动作熟练,自然,看得出,已经成了习惯,安平也习惯性地接过来喝下,犹豫了一下道:"没事,只是无端的哲理变成了封地,我们这些商人怕是要受到影响。"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安平要是怕这么点事事,就是不安平了,她不愿说,他也不再追问,伸手把放在桌上的拜帖推到安平眼前,"今晚在德满楼有宴。" 安平伸手翻开,是州府大人的宴请贴,请她和第五,势必亲自到场。今夜镌州城的官员和豪绅要在德满楼为端亲王接风。这里成为封地,这里的一切都是端亲王的,他们这些商人自然是要仰仗端亲王的鼻息来存活。 以往,这种事也是难免的,不过还没到必须活着亲自要去,可这一次不一样了,那人可是端亲王,说句直接的话,在这里,端亲王就是皇帝。不去,那便是在给自己挖坑。可这一次,安平的心却有点不安。 第五好似看出了什么,微微笑了笑,"好了,你先去歇歇,我去安排一下出海的事。" 安平疲惫的点头,第五也起身出去。三年,三年了,她来到这镌州三年,重新开始,和过去说再见,有了自己的成就。除了刚开始的艰难,她几乎顺风顺水,和第五一起创下了这不小的基业,可是这端亲王的突然到来,打破了她平静的心湖,总觉得有事要发生,心,隐隐不安起来... 夜 安平和第五一起来到了德满楼,人来了不少,竟然摆了有十来桌的宴,除了镌州的重要官员,还有不少豪绅商人,看来有不少人攀着关系来这里,好再和端亲王攀上关系。 安平和第五在这镌州可谓首屈一指的人物,一进来,不少人上来攀谈,甚至连那些官员也客客气气的,不过主角还没来,大家都在等候。 州府大人一脸官威,站在安平身边,夸赞道:"四小姐真乃巾帼不让须眉,独闯霹雳岛,捉拿海贼,以后大家出海贸易安全很多啊!" "是,州府大人说的即是。" 众人应和。 "王爷到!" 外面一声高喊后,一高大伟岸男人走了进来,身穿绣着五爪金龙补服,金丝玉带束腰,金玉冠冠发,霸气凌人,俊美不凡,众人立刻安平下来,都被这进来的王爷震住。那容貌,那气势,让人忍不住敬畏,纷纷行礼。(未完待续) 第71章 "恭迎端亲王!" 安平望着端亲王,她有一刻的呼吸不畅,视线死死的定在端亲王身上,身体也僵在那里,无法动弹,心好似停止了跳动,只是一阵阵的紧缩着。他微微侧头,那双黑眸中冷厉的视线和她的撞在了一起... 天地惊变! 是他!真的是他!楚翊玄! 那些冰封在深处的记忆,像开闸的洪水汹涌而出,过往的爱恨犹如猛兽在她的脑海里横冲直撞。她从来没想过,还会再见到他。 她一直觉得,她和他不会在有交集,一个在大北,一个在大南。他过着流放的生活,她经营着自己商业王国,过着自己的新生活,努力地不去想过去那些伤心事,不去想伤害过她的人。 他突然出现,无疑是一颗惊雷炸响,扰乱一池春水,让安平心潮纷乱。她不懂了,他明明该在那疾苦之地劳作,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被封端亲王,有了封地?难道是皇帝大赦?为什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安平的脑袋有一刻的混乱,可很快地恢复冷静,随着众人一起行礼,退开一条道,让楚翊玄走到上宾的位置。楚翊玄挺拔的身体站在那里,俊脸冷硬,双目锐利冷厉,不再看安平,而是扫了一眼众人,"各位无需拘礼,请坐!" 大家谢过王爷后一一就坐,有身份的官员才能和王爷坐在一桌,剩下的人也按着等级依次坐在别的桌上,开宴之前,楚翊玄说着简短却有力的场面话,众人也声声应和,说着讨好奉迎的话。 安平坐在那里,看着这热络的场面,竟然有些恍惚,还是无法从这样的突然中回过神来。直到第五暗中推了她一下这才回神,顺着第五的视线望去,却见楚翊玄那双黑眸正望着她,她的心不由地''咯噔'';一下。 州府大人是站在那里的,指着安平向楚翊玄介绍,"王爷,这位便是四小姐,镌州城商贾中的佼佼者,创立的四五商号在镌州首屈一指。" 安平站了起来,恢复了冷静和自持,淡淡一笑,道:"州府大人言重了,四儿愧不敢当,各位在座的都是四儿的前辈和榜样,四儿以后还得各位多多包涵和照应。" 州府大人平日得了安平不少好处,所以此刻为安平急,平日挺灵活的人,今日怎么不见行动,起码敬王爷一杯酒,毕竟以后这一方土地都归王爷,别人巴结都来不及呢,可安平怎么今日就是不上道? 安平怎不知道州府大人的好意,只不过她和楚翊玄之间,不是一杯酒就能解决的,何况,她真不愿去讨好巴结这个伤她至深的男人。州府大人见安平迟迟不动,忙化解这冷场境况,"来,我们一起敬王爷一杯!" 众人也纷纷应和,举起杯来敬酒,楚翊玄望着安平绝美的小脸,唇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目光幽深,高深莫测。他举起酒杯来仰头喝下,眼角扫过安平。 心里默默的道:安平,我们又见了,我说过,你无法逃离我,永远! 酒宴散去,众人恭送王爷离去。安平和第五也回到了四五庄。一路上安平都不像以前那样活络,反而有些沉闷。 第五看得出安平的心事重重,从见到端亲王后,她就不在状态。他对安平和楚翊玄的事是知道一些的,当初为了千年雪精,他是了解过安平的过往的。 可是安平的心事从未向他倾诉过,她的痛、她的苦和伤,都不曾流露过,而今天,只是看到那个男人,安平的情绪就被影响了。 安平似乎只相信她自己,即便和他一起合作创下四五商号,他感觉得到,安平对他依旧不完全相信。好像,她这一辈子,再也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 那样美好的一个女子,是什么的伤害让她变得那样不相信人,不相信爱情,犹记得她扬言,一辈子都不嫁人,一辈子都要独身。可见,她对男人似乎失望到了极点,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叫楚翊玄的男人吧。 第五伸手拽住了安平,让她的脚步停下,两人面对面站在月色下,他看到安平的秀眉紧锁,忍不住伸手,抚上了她的眉眼,轻轻地揉抚着,拂去她的愁,极其认真的道:"四儿,记住,你不是一个人,记得,不管什么时候,四儿后面有第五这个后盾!" 安平望着第五的眼睛,在月色下发着魅人的神采,却有着浓浓的担忧。她这是怎么了?在忧愁什么,为什么一见到楚翊玄整个心就不平静了,是怕他再度纠缠,还是在怕他知道她的设计?怕有用吗? 第五看懂了安平的迷茫,勾唇,邪气一笑,"我们四儿不是奉行一句话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过是一个端亲王,有什么好怕的。瞧瞧这两道可怜的眉毛,都被你皱的变形了。" 安平忍不住笑了,伸手也去抚第五的眉,乐呵呵的道:"还说我呢,你自己眉都皱成俩驼峰了,不要为我担心,我没事,明天就好了,去早点歇着吧。" 总算看到她笑了,第五伸手刮了她鼻子一下,"兵来将挡!" 安平也捏了他鼻子一下,笑道:"水来土掩!" "向后转,回屋睡觉!"第五说着伸手,大掌包住了安平的头顶,拧着她转过身去,然后推了她一把,安平便向自己屋子里走去,是的,她要好好睡觉。 端亲王府。 楚翊玄高高在上,坐在椅子上,下面大厅中央单膝跪着一消瘦男人,他拱手对楚翊玄恭敬的道:"王爷,据属下所查,第五尊主是南派武林第一世家的少掌门,三年前和四小姐结识,却不知道为何不接掌门之位,独独和四小姐在这里经商,三年来从不问武林中事。" 武林第一世家?楚翊玄微微眯眼,似在思量着什么,脑海中闪过安平的小脸。三年了,多漫长的时光,她出落的更加美,也更加光彩。这么久没见,他还真是很惦记他的这个妾。如今,可了不得了,镌州首富。很好,很有趣。(未完待续) 第72章 "王爷!" 一道低低柔柔的声音传来,接着一道窈窕身影莲步走来,楚翊玄看到是蓝若,一袭紫衫,俏脸有点怪怨的味道,他挥手示意手下退下,而后从椅子上起身,向蓝若走去。 "王爷,夜深了,舟车劳顿一天,该歇息了,再忙,身子也要顾及。"蓝若伸手握住了楚翊玄的手,满心幸福,她等了三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她的夫君东山再起,在边疆突发暴乱中平定暴乱,立下奇功,被皇帝赦免,再度封王封地,权倾一方,她的等待是值得的,她就知道,楚翊玄是打不倒的。 楚翊玄伸手拦住了蓝若的肩膀,一贯的清冷声音道:"以后晚了,你自安歇便好。" 蓝若抱住楚翊玄,脸埋进他怀里,撒娇的道:"蓝儿等了三年,多等这一会儿又何妨,只要能等到王爷,蓝儿心甘情愿。" 楚翊玄没有说话,只是抚着她的背,好似被蓝若的话打动,眸子闪过什么。蓝若想起什么似得,突然抬起头来,问,"王爷,今夜可曾见到传说中那个很厉害的奇女子四小姐?听说她三年的时间便成为了这里的首富,建了自己的商号,出海贸易,厉害的不得了。" 楚翊玄勾唇,似笑非笑,低头看着蓝若,沉沉的道:"说起这个人,你也认识。" 蓝若睁大了眼睛,伸出双臂勾住了楚翊玄的后颈,笑了,"蓝儿也认识?怎么会,王爷别卖关子了,快告诉蓝儿,她是谁?" "想知道,自己去瞧。"楚翊玄一把将蓝若横抱在怀里,大步向书楼外走去,踩着月色,亲昵的回到主楼,一夜旖旎... 楚翊玄初来镌州,自然有许多公务要忙。蓝若虽然想楚翊玄陪着她四处走走,可也不愿耽误他的正事。早已经慕名镌州的美丽景色,便带了两个丫环和两个侍卫出了王府,来到街上逛逛。 没来之前,她只是听说,这里地产丰富,风景秀丽,景色怡人,可以坐船出海,游河,可真的见识到,才知道,比想象的美丽。来到这里当天,便有人向她介绍这里的风土人情,以及这里的一些人物趣事。 从下人口中知道了四小姐,四五庄,还有第五。在她的世界里还有从小受的教育里,女子当是在家相夫教子的,外面的世界是属于男人的。一个女人创下一番事业,还独闯霹雳岛打海贼,在蓝若看来,那是她想做却不能做,又让人佩服的事。 蓝若想着,也走在镌州城最繁华的街上,无意中抬头看到了''四五商号'';四个大字,心里不由一动,抬脚向里面走去,刚迈过门槛儿,迎面走来一道身影,两人差一点撞在一起,各自停下脚步,后退,而后看到了彼此的脸。 蓝若心头一怔,不由惊呼:"是你!安平?你...你怎么在这儿?"她不是不知所踪了吗?为何会在这里遇到,蓝若的心不知道为何一阵不安。 安平看着蓝若,脑海里闪过楚翊玄将她丢在蓝若身上,挡去一剑的情景,一闪即逝,不愿再有一点痛或者别的什么,笑了笑,微微福身,"原来是端亲王妃,四儿这厢有礼了。" 四儿,四小姐?难道大家口中说的那个奇女子就是她?那么昨夜王爷见到的人就是安平,怪不得他说她认识。她以为等到了楚翊玄,他们之间也再也没有一个叫安平的女人,可没想到,兜兜转转却又遇到。想着楚翊玄说起安平的神色,蓝若忍不住想,王爷对安平是不是还有想法?这次相见,楚翊玄会怎样做,还是要得到安平吗?她攥着丝帕的手紧了紧,"原来是安平,想不到,我们能在这里见面。" "这大概就是缘份,不知道王妃来此有何贵干?"安平自然注意到了蓝若手里的动作,好像很恨她似得,她可没夺她所爱,也没抢她的银子,犯得着一副有仇的样子吗? 蓝若自然不说是慕名而来,勉强微笑,"只是随便走走,路过这里。" "相请不如偶遇,不妨进去喝杯茶。"安平客套。 "不了,我还有事。"蓝若婉拒。 "那王妃随意,赎四儿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奉陪,告辞!"安平说着错开蓝若,抬脚向外走去。蓝若没有再进去,而是转头望向安平的背影,她活的可真潇洒、光彩。比起生活在大院里只能侍奉男人的她们来说,安平愈发显得那样独特。王爷...是否对她还有意? 高兴而来扫兴而归,蓝若回去后有些心神不安,怅然若失。楚翊玄进来,她都没有察觉,直到那双熟悉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她才回神,恍惚的问:"王爷...什么时候回来的,今个儿怎么得空了。" "在想什么?"楚翊玄的黑眸盯着蓝若的眼睛,让蓝若觉得,他的视线好似能看穿一切,甚至她心底的秘密和一些想法。她握住楚翊玄的手,挑了挑眉道:"嗯,蓝儿今天见了一个人。" "爱妃也会卖关子了。"楚翊玄俊脸清冷,可说出来的话却好似带着一点玩笑。蓝若是喜欢看到这样的楚翊玄的,不那么冰冷,不那么难以接近,她笑了笑道:"原来那四小姐就是安平,当初蓝儿自作主张,休她出府,王爷还恼蓝儿吗?" 楚翊玄坐下,"本王有那么小气?" 蓝若试探的道:"那倒不是,蓝儿是想,如果王爷对安平有意,蓝儿愿意去跟安平表示诚意,请她回府,和蓝儿一起服侍王爷..." "你觉得本王对她有意?"楚翊玄不答反问,黑眸高深莫测,蓝若一时间也猜不透楚翊玄的心思,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本就不是真心要安平回府,犹豫了一下道:"蓝儿大胆臆断,王爷恕罪!" 楚翊玄起身,面色冷峻,没有半丝情绪,只是淡淡道:"你只需料理好府中事物,其余的事无须挂心。" "是!王爷,蓝儿谨记。"蓝若起身,低头说着,心也一紧。暗暗思量着,楚翊玄不否认,那么就是说,他对安平还是有意的,心不由沉了下去。想想过去,虽然楚翊玄对安平很残忍,甚至,可以用安平替她挡剑,无疑说明着,楚翊玄爱的人是她,可也许是女人的知觉,她总觉得安平在楚翊玄心里占据着一个很重要的位置,那个位置,她取代不了,也进不去。(未完待续) 第73章 回想过去,楚翊玄看着安平的眼神带着某种色彩的,可是看着她的时候,那样平静,不带一丝色彩。不一样的,楚翊玄对她和安平是不一样的。 如果他爱安平,为何总是伤害安平,如果不爱,那份特别又是为什么?蓝若不懂,只是越想,心里越不安,很怕有一天,自己会被取代...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何况来了一封地王爷。安平和第五坐在大厅椅子上,看着手里那份官府通告,王爷下令,她拥有的良田要被收回一半,只因为她所有的田地位置适合建一座弓兵营,而别的商户只被收回很少一部分。以后想要田地,只能租,如此不公平的对待,显而易见是针对四五商号。 安平知道,这不过是一个开始,以后会有诸多难处。如果这一次开了先例,任人宰割,那她的四五商号,岂不是要关门大吉。楚翊玄,他倒底要怎样。打压她?挤兑她? 第五收起那通告,起身,对安平道:"这件事我来处理,出海的商船你安排一下,近日就起航,不然错过了商机,对我们不利。" 安平想了一下,点头,"好,我们分头行事。" 安平去了码头,第五则去了州府大人那里。详谈后,第五也知道,州府大人也不过是按照上头的命令办事,上头,自然是端亲王。如此差别对待,为的是什么,他知道,很大原因是因为安平,想了一下便决定去王府一趟,会会这个王爷。 安平去码头,吩咐工人把货装船,即可出航,通往海外,卖出当地的特产再买进一些国外的东西回来卖。可就在船要起航的时候,却来了一队官兵,拦住了要起航的货船。 安平皱眉望着那些蛮横的官兵,她走到那领头的左卫跟前,冷声闻:"你们为何阻拦我商船?" 左卫一脸骄横,"王爷有令,要搜查这船是否有违禁出口的货物。搜!" 一声令下,那些官兵便搜了起来,穿上都是茶叶,丝绸还有瓷器,什么的,这些人动作野蛮粗鲁,那些装着瓷器的箱子被打翻,碎了不少。 先是被海盗抢,又是被官兵查,这一再耽搁,少赚多少银子?岂有此理! 眼见又要有一箱摔落,几个船员看不下去要护住,没想到却被那官兵一脚踹到一边,眼看着两帮人要打了起来,安平喝道:"都退下,让各位差爷慢慢搜!" 安平完全可以将那人一脚踹飞,可打了官差,便失了理字,她要所有的损失都要官府双倍给赔回来,当她安平是好欺负的? 最后搜查的结果是货船上要出口的茶叶超过镌州官府规定的数额。好啊,楚翊玄,刚来到就给她一个下马威。出口货物都是走了正规程序的,有海运衙门的签令。商品数量和种类可都是经过批准才装船的,现在,无端端说数量不符合官府规定? 看着官府要扣船安平拦住了那些人,掏出了官府签的海运关文,安平冷声道:"船上的货都是按照官府规定数量和种类装船的,白字黑字,你们有何理由扣船?" 左卫拿出了一纸公文,摊在安平面前,"四小姐,您可看好了,这是新颁布的公文,您的那一张作废了,货船暂且扣下,等您办了手续再来领回货物吧!" 说罢不再理会安平,指挥手下人封船,安平眼中都是怒色,看着满载商品的船无法起航,心里又急又气,转身上马,回庄。 第五也已经回来,正在院子里树下的石桌旁悠闲的喝茶,安平一脸怒色,坐在第五对面,依旧习惯地拿了第五倒的茶喝下,"货船被扣了,田地的事怎样了?" 第五一副天欲裂不动摇的样子,懒懒的道:"州府大人做不了主,王爷家门槛儿又太高,为了几亩地要我硬闯进去,又失了身份,有损我高贵的气质,所以便回来喝茶。" 安平白了他一眼,这个时候还有闲心开玩笑,"船被扣了,货没办法运出去,你还有心思耍嘴皮子喝茶,欠揍啊你!" "以后这样的事多着呢,每天要我是愁眉苦脸的,人生岂不是少了许多快乐。"第五悠哉的说着,又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安平。 安平看着悠然的第五,自己心口那团火也小了下来,"看你这样子,是想到了解决办法?"其实安平知道,楚翊玄是在逼她,这一次解决了,还会有下一次,下下次,关键问题不解决,她和楚翊玄便会一直斗下去。他伤害她,利用她,还不够?如今又来打压她,难道欺负她会上瘾吗? 还是,他知道了什么?所以要一点点报复她?不,不可能知道她设计的事,也许,他只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打压她,逼她就范。他是那样一个霸道而又强势的人,对她有着强烈的控制欲,她是去是留,只有他说了算。他流放期间,她却自请出府,他怎会甘心? 如今狭路相逢,他势必要逼她低头就范。呵,楚翊玄,他想也别想。三年流放,她本想彼此恩怨一笔勾销,可如今他既然不罢休,那么她只能奉陪! 第五笑了笑道:"办法倒是有,不过有点冒险。" 安平也笑了,"生活太平淡,偶尔刺激一下也不错。告诉我,什么办法?" "今晚我想吃你做的炒珍珠鸡,山珍刺龙芽,斋扎蹄..."第五摇着头细细数了起来安平的拿手好菜,安平伸手在第五脑门一拍,"你这是乘火打劫!" 第五邪魅一笑,道:"百年难得一遇,当然要抓住机会!" 安平无奈的笑了,再大的愁,再大的怒,和第五一说话,总会被他的风轻云淡和那吊儿郎当的样子给打散,"好,今天管饱你吃!" 晚上,安平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好菜,第五吃着美味,赞不绝口,吃饱喝足,安平问他,妙计是什么,第五却摇着手里的折扇,望着天空皎洁的月色,淡淡的道:"明天你只要拿着你的剑去官府要货就成!"(未完待续) 第74章 这男人又卖关子,安平一把揪住他衣襟,满脸的凶悍,"还跟我卖关子,是不是想把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 第五低低咳了两声,四下张望,拍了拍安平野蛮的手,"注意影响,如此行为,有损你我高贵的形象!" 安平松手,既然不说,那她猜猜好了,"不说,那好,我来猜一下。" "好!" 安平伸手在酒杯蘸了酒水,在石桌上写了个''盗'';字,而后抬头望向第五,"我可猜对?" "果然心有灵犀一点通,好了,夜深了,去睡了!"第五说完起身,优雅地离开。安平则坐在那里,没有动,对于第五这种颇为暧昧的话,也不以为意,反正习惯了,只当他是开玩笑,比如说,她说不嫁人,要一辈子一个人的时候,他会说,没人要的话,嫁给他好了,她从来不当真。 男人,哪里有银子好,哪里有银子可靠! 一夜之间,镌州城出大事了,天大的事,惊动了州府大人。昨天扣押下来的四五商号的货,一夜之间不翼而飞,巨大的宝船上空荡荡的,价值百万两银子的货物一件不剩。 得到消息的安平和第五带着手下赶来,看到了空空的货船,大家的脸都沉了,安平最是气愤,看着州府大人,她走过去,一脸冷清,"州府大人,请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货呢?我的货呢?各项手续齐全,官府的政策说变就变,二话不说扣了我的货和船,如今,我的货呢?" "这件事本官会调查清楚。"州府大人也是一脸郁结,货是官府扣的,如今丢了,自然要最后官府的事。命令是王爷下的,政策是王爷改的,受罪受指责的人却是他,"扣货是上面的命令,乃是依法行事,货丢,实在可疑,本官要回去详查!" 州府大人说完走了,安平和第五对望一眼,也转身离去。安平向端亲王府而去,第五则去跟州府大人,他们要让这两个大人物忙一点。 安平边走边想着:楚翊玄,你好啊,扣我的货物,还给我弄丢了货,我要你双倍赔给我!要你再来找我的事,谁怕谁啊? 楚翊玄此刻正陪着蓝若在花园悠闲地散步,却见总管急急赶来,口气很是焦急的道:"王爷,不好了,外面有人闹事!" 楚翊玄黑眸一眯,龙眉一皱,不等他开口,蓝若却道:"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来王府闹事,轰了出去便是。"这点事也要扰人清净,她难得和王爷有空闲在一起,真是没眼见。 总管也跟了楚翊玄多年的,他想走却不敢走啊,外面那人不好惹,硬着头皮道:"回王爷、王妃,那人是安平,说要王爷给一个什么交代!" 安平两个字让楚翊玄眸子里闪过什么,蓝若却心头一紧,楚翊玄和安平还是牵扯上了,哪怕不是好事,即便是坏事,她也不愿楚翊玄和安平有所牵扯,可有些事,不由她做主。 "本王去去就来。"楚翊玄随口和蓝若说了一声,便离开花园向前院走去,刚穿过那道通往前院的门,便看到了安平的身影,一袭淡粉色色长裙,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好似凌波仙子,脸却冷若冰霜,身边不远处还有俩奴才,被打的不轻,躺在地上哎呀呀的叫唤着。 楚翊玄走到安平对面几步之外,黑眸盯着她那张绝美的小脸,冷森森的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来王府撒泼!" 安平也不甘示弱地望着他,开口道:"王爷颁布新政,自当给我们这些百姓一点时间知道,四五商号的货船出海贸易手续俱全,王爷却派人查封我四五商号的货船,如今,一夜之间,我所有货物不翼而飞,我想请问王爷,我商号的损失谁来负责!" 货丢了?楚翊玄微微眯眼,抬脚走到安平身边,低头看她,鼻息间都是她的味道,真是久违了这馨香,他伸手捏起她的一缕秀发,"你来找本王,难不成是想要本王负责?" 他的动作让安平不适,她挥手甩开了他捏着他发的手,后退,"冤有头债有主,王爷下令封货船,损失当然要有王爷来负责!" 楚翊玄笑,唇角微扬,俊美迷人,低低沉沉问:"本王要是不负责呢?" 安平冷声道:"王子犯法庶民同罪,那我只好去官老爷那里告状!请官老爷来评评这个理!" 安平说完要走,手腕一紧,却是被他的大掌拽住,她皱眉,手中用力,挣脱楚翊玄的禁锢,他似有意外她竟然能挣脱,伸手扣住了她肩膀,安平一招凌波掌带着浓浓杀气向楚翊玄袭去,楚翊玄身影一侧,避开。 他眼神微沉,三年不见,她有了太大的变化。武功竟然精进不少,刚才那一掌,如果他没避开,势必会重伤,好,越来越有趣了,安平不愿和楚翊玄多做纠缠,施展轻功飞身离去,径直来到衙门口,落在了鸣冤鼓跟前,拿起了鼓槌,击鼓鸣冤,数声后,她丢掉鼓槌径直进了衙门大堂内。 衙役以及府尹大人陆陆续续出来,府尹坐在案桌后,一看是四五商号的四小姐,平日里他们也没少打交道,这会儿看着四小姐气冲冲的样子,心想着出什么事了,可还是公事公办的一拍惊堂木喊道:"何人击鼓!状告何人" "草民安平,状告端亲王,强扣四五商号货物,如今货物遭窃,损失惨重,小女只好来衙门讨个说法。"安平清脆的声音在大堂响起后,门口也围满了百姓还有那些商人,以及商会的人。毕竟,新官上任三把火,不知道何时会烧到他们家,只是畏惧王爷,不敢出头,如今安平出头,他们乐得静观其变。 府尹大人一听安平要状告端亲王,差点没惊的从椅子上掉下去,幸而有师爷扶住。府尹和师爷耳语了一番后,师爷向安平走来,低声说,"四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未完待续) 第75章 安平转头望着门门那些凑热闹的群众,一脸苦恼的道:"借一步说话?难不成府尹大人不敢审理此案,还是想包庇王爷!" 府尹和师爷脸色古怪,府尹急忙道:"来人,请王爷来府衙!" 片刻后,衙役战战兢兢地请了王爷过来,好在王爷是来了,还没有难为他。楚翊玄进了府衙内,看到了安平,冷笑了一下,走过去,身后跟着的是贴身侍卫,还有那天查封货船的左卫。 府尹以及一干衙役急忙向楚翊玄行礼,楚翊玄摆了摆手,"免礼!" 府衙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审理这棘手的案子。这四小姐吃了豹子胆了吗?王爷都敢告?府尹恭敬的问:"王爷,四小姐状告您扣押她的货物造成了严重的损失,要王爷赔偿,此事可是属实?" 楚翊玄扫了那左卫一眼,"当天的事,你经手的,你最清楚。" 左卫会意,拱手道:"启禀府尹大人,四五商号货船出口的茶叶超出官府规定数量,所以,卑职查封了货船,希望四五商号办理了正当手续再行出海!" 安平扫了一眼那左卫,掏出了签令,"违禁?我有海运衙门的签文,每一批货物都按照官府的规矩来,诸位乡亲给评评理,这算违禁吗?" "有官府签令怎能叫违禁呢?" "是啊,一直都是用海运衙门签令出海,这会儿怎么不管用了?" 众人议论纷纷。左卫却道:"王爷早已经颁布了新令,四五商号的货物不符合新令规定,自然要扣船,等到手续齐全,交上罚银再行出海。" "噢?新令?"安平挑眉往着楚翊玄又望向那左卫,"按照法令规定,凡是颁布新令,官府要提前三天公告百姓,敢问这新令何时颁布,敢问这新令是够公告镌州城百姓,各位同仁,乡亲,你们可有收到公告,看到这公告。" 众人摇头,他们自然是不知道楚翊玄和安平的过节,生怕自己的货物和安平一样,遭到这样的对待,关系自己利益,难免有些激动的喊道:"没有,我们都没看到,四小姐说的对,官府颁布新令,我们一概不知的,也没有公告,怎么算是违禁?" 安平继续道:"王爷突颁新令,可有给我们这些商人一点了解知道的时间?如果新令颁布,今日我们按着王爷颁布的新令办事,可货都装船上的时候,您又拿出另一道新令来,说我们的货物又违禁了,如此朝令夕改,谁还敢出海贸易?以后我们的生意如何进行?商人的权益谁来保障。如今价值不菲的货物全数丢失,王爷,您是不是该给我这小百姓一个说法?" 围观的百姓和商人纷纷应和,万一哪天他们也遇上了,那不是很麻烦,这王爷一来就大动干戈,他们这些人,心里着实慌着呢。 楚翊玄微微眯眼,这一招高,他倒失算了一步,没想到这镌州果真是人才济济,一夜之间,那么多货物竟然不翼而飞,而且来衙门之前,手下来报,那批货物根本就找不到了,好似在人间蒸发了。 左卫看安平对楚翊玄如此不敬,而且安平字字犀利,他们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难免有些恼羞成怒,喝道:"大胆,竟然敢对王爷如此无礼!" 安平冷冷地望着那左卫,"怎么,没有理,便想用权势压人么?官府如此横行,货说扣就扣,地,说圈就圈,如今出了纰漏,王爷还要用权势压人,以后要我们老百姓怎么过日子,我们还有何保障可言?" "是啊大人,王爷,四小姐说的有道理。" "就是,就是。" "我们家的船会不会突然被扣。" "还有我家的地,会不会被圈。" 众人一时间议论纷纷。人心不可乱,民意不可违,本是和安平之间的事,没想到会闹到如此大,失了民意,他要治理这一州会难上加难。 他扫了一眼那左卫,左卫立刻会意,当下拱手道:"是属下办事不力,还未来得及贴出布告,将新令公诸于世,当然海运衙门也有责任,新令已经下去三日,却还未出示,请王爷责罚!" 楚翊玄沉吟一声,回头望着门口围堵的水泄不通的百姓,"本王一向公正,这次是官府的疏忽,新令已下,绝不对朝令夕改,所以,各位的担心是多余的。" 安平笑了笑,"既然王爷公正严明,那么,请归还我四五商号的货物,赔偿我商号的损失!" 楚翊玄微微眯眼,"你的损失,本王会给你一个交代,列出清单,送本王府上,再做详谈,这样你可满意?" "好,有府尹大人和众位乡亲作证,民女就信王爷一次,告辞!"安平拱手转身离去,这话说的,分明是不信堂堂王爷,要是不看在乡亲和府尹面子上,她还不罢休。 这件事相当轰动,试问有哪个人敢状告王爷,甚至有人坏心的想着,安平这样的罪王爷,离死期不远了,的罪了这些皇族的人,能有好果子吃吗? 可有谁知道,安平和楚翊玄有着怎样的纠葛? 一船货物,不是个小数目,就算搬运,也得很长时间,可一夜之间不翼而飞,消失的无影无踪,很是蹊跷。就算盗贼偷走了,也得要一个存放的地方。 楚翊玄怎会不明白其中的奥妙,只是派了人去找,没有找到货物,也没有证据证明货物是安平自己偷了去,暂时只能吃这么一个哑巴亏,不过他也不是吃素的人。 两天后,安平亲自来送清单,她知道,楚翊玄要见的是她,别人来是见不到楚翊玄的。虽然,她很不情愿看到这个男人,可此时,她不能退缩,害怕他。 敲了王府大门,被总管客客气气的迎了进去,经过正楼的时候,安平看到了蓝若,她正站在那里,望着她,好似看着一个侵略者,要夺走她男人一样。拜托,她是来要银子的,不是来和她抢男人的。安平微微福身行礼后继续随着总管向书楼走去。(未完待续) 第76章 总管通报后,安平才走进去,却不知那总管手咋那么欠,出去的时候还把门带上了,封闭的空间,孤男寡女的,想怎样呢? 安平转身看到楚翊玄斜躺在矮榻上,矮脚桌上放着几样典心和茶水,他正低着头看书,看也不看她一眼,无视她存在,怎么,不想给银子么? "王爷,清单在此,请您过目!"安平站在大厅中央,掏出了损失货物的清单,还有这次出海不成的附加损失,都一一的算在里面。 楚翊玄翻看着手里的书,沉声道:"念给本王听。" 安平当下念了起来,声音清脆好听,念完了,安平等待他的回答,却不料楚翊玄坐直了身子,将书放在桌上,勾唇微微一笑道:"记得在幽园,你也是这样念书本王我听。" 安平以为话题会围绕在银子的事上,却不料,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心忍不住狠抽了一下,幽园,过去,好似上辈子的事了,可为何心还是会不对劲。好似他在提醒着她,瞧,安平,你过去多愚蠢,被人利用,被人玩弄伤害。幽园的回忆不美好,是她心头的一根刺。 脸色清冷,声音平板的道:"不知道王爷何时赔付,我们是生意人,需要银子周转,不然损失会更大,算在王爷头上的话,也不太好不是?" 楚翊玄下地,黑眸望着安平的小脸,她变了,褪去了稚气和天真。长大了,妩媚了,成熟了,也更加美丽冷艳,好似雪莲花,他伸手,一把将安平抱住,紧紧纳入怀中,这个小东西,想逃离他,没门,"三年不见,生疏如此了吗?" 安平的身子被他坚实的胸膛紧紧包裹着,陌生而熟悉的味道,让她心头刺痛,双手抵住他胸膛,身子一旋,犹如冲天而起的绫波,挣脱了他的怀抱,飞身而起落在了他的几步之外,冷若冰霜的道:"王爷请自重!" 楚翊玄勾唇轻笑,眼神高深莫测,"长本事了,本王倒领教领教!" 说罢飞身而去,向安平扑去,手掌带着凌人气势向安平袭去,安平一闪,出掌,一来一去和楚翊玄交起手来。他对安平的身手有所惊诧,而安平对楚翊玄的身手却是感到震惊的,三年,他武功似乎已经深不可测,想必和第五不相上下。 她只能勉强应对,久了,必败。她在进步的时候,他也在进步,只不过,有的人天生就是习武的天才。尽管如此,如今的她,已经不会轻易被他制服。 安平寻找到楚翊玄的破绽,飞脚一踢,踢在楚翊玄心口,楚翊玄身子后退几步,撞在墙上,却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安平跟前,安平没想到他的速度如此之快,大急下意识出掌,给了楚翊玄一掌,楚翊玄硬生生接住,顺势擒住了她的双手,猛力向后推,将安平压倒在矮榻之上,居高临下看着她。 安平挣扎,抬腿踢他下盘,楚翊玄腿一躲,一勾将安平的双腿锁住,安平出掌,双臂又被楚翊玄攫住,无法动弹,她挣扎,憋红了脸。 楚翊玄却笑,"虽然武功进步不少,可惜,底子太差!" 是的,他说的没错,她根基太差,半路习武,虽然用功,也有千年雪精相辅,可终究和从小习武的人有差别。安平挣扎不开,恼恨之下抬头,张口咬住了楚翊玄的手,楚翊玄吃痛,松开了安平一只手,安平出拳,不料被楚翊玄一挡,却是打在了旁边的矮桌,矮桌哗啦一声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楚翊玄单手和安平过招,门却被人推开,蓝若焦急的身影闯进来还没站稳,却见一道颀长飘逸的身影犹如破浪乘风般冲了进来,满眼狠戾地向楚翊玄攻去... 是第五! 安平来不及反应,第五的掌心带着杀气向楚翊玄袭去,楚翊玄起身出掌相接,只听砰地一声巨响,第五的身体连连后退几步,撞在窗栏上,楚翊玄的身体则撞在了柱子上。 杀气浓浓! 窗户和下面的墙体被第五的身体撞烂,破了个窟窿,他站稳身子,面不改色,眼中却是冷凝的杀气。安平心惊,急急地跑到第五身边,担心之极,扶住了第五的手臂,焦急的问:"你有没有受伤!" 蓝若则跑到了楚翊玄身边,眼中带泪,担心的问:"王爷,你有没有怎样?" 楚翊玄黑眸好似隐藏着飓风,看着安平那样紧张第五,他的心很不爽。没有回答蓝若,而是向前走了两步,站稳身子,只见那朱红的房柱被撞的凹下去一个大坑。 可见,彼此都动了杀意!谁也没有留情!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擅闯王府,对王爷无礼!"蓝若看到安平和楚翊玄那样压在一起,本就心中不悦,又看到第五和楚翊玄交手,更是不悦。 "在下不敢擅闯王府,只是来接四儿回家。"第五伸手一把将安平搂在怀里,阴狠的道:"王爷想染指我的女人,要问问我答不答应。" 安平感觉到第五似乎有点不对劲,她掏出清单丢向蓝若,"清单在此,希望王爷王妃尽快将银子补上,我们是生意人,需要银子周转,不然耽误了生意,造成的损失,由王府承担!第五我们走吧!" 安平和第五相携离去,楚翊玄黑眸望着那双双离去的背影,心里燃烧着一把火,蓝若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他没心思听。蓝若抓起楚翊玄的手一看,惊叫,"哎呀,王爷您的手受伤了!" 楚翊玄这才低头,只见自己的手青紫一片,且有鲜血流出来。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对手。第一次有人能伤了他,想着他搂着安平肩膀说安平是他女人的嚣张样子,他恨不得掐断他的手。 蓝若哪里知道楚翊玄的心思,只是担心他的伤,拽着他坐下来,又去喊人叫大夫来,王府忙成一片,请大夫的请大夫,打扫战场的打扫战场。 安平和第五回到王府,刚踏入正楼大厅,第五的身体晃了一下,似乎有点站不稳,安平下意识的抱住了他的腰,"第五,你怎样?"(未完待续) 第77章 第五笑了笑,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地将自己身体重量全都给了安平,任由安平扶着他坐在椅子上。第五虽然从来不自大的认为自己的武功是天下第一,不过还从未遇到敌手,今日和楚翊玄那一掌,让他觉得自己遇到敌手了,除了愤怒,还有一丝奇怪的感觉,有种棋逢敌手,想一教高下的冲动。 看着安平担心的样子,他不甚在意的道:"没事,小伤。" 安平看着第五微微泛白的脸色,心知他是受了内伤,当下有些心疼,便喊了丫环扶着第五去内堂躺着休息,而她帮第五开了药,命人去抓药后,她亲自煎药,端了去给第五,看着第五喝下,她才安心。伸手掏出丝帕帮第五擦掉嘴角上的药,想着第五从未受伤过,也从未遇到过敌手,而今为了他,第五和楚翊玄交手还受伤,心里有些担忧和心疼,"你不该跟他硬碰硬。" 第五斜了安平一眼,余怒未消,"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你被他欺负?" 安平看着第五一脸生气的样子,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第五这样生气,这样冲动,"可是,我不想让你受伤,以后不准你再这么冲动,你要打伤了他,是以下犯上,他有权力治你的罪,你受伤了,又得不偿失,知道吗?" 第五想着楚翊玄欺负安平的那一幕,恨恨的道:"我管他是谁,总之,我就是不要他欺负你,谁欺负你我绝不饶他!" 有点冲动,有点孩子气的话,她很难相信是从第五口中说出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第五的这句话安平很想哭,心里泛着感动和温暖,红了眼眶,怕第五看到,低头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我知道,第五最好了,你好好休息,快点把伤养好!" "傻瓜,一点点小伤,我有那么弱吗?"第五说着揉了揉安平的头顶,眼中都是宠溺。他知道,安平对男人的不相信,安平眼中那难掩的忧郁,都是因为那个男人,"如果你抱的再紧一点,我好的会更快点!" 安平一拳砸在第五的小腹上,"去你的,一个人玩吧。" 说完安平起身,不再理第五,不是真不管他了,而是要做点好吃的,帮他补补,不喜欢看到他虚弱的样子,好似背后少了什么东西。也许是因为,她总说他在她身后做后盾,不管什么时候,他总在她身后,三年,她刻意的保持着某种距离,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还是不知不觉有所依赖他。 楚翊玄还算说话算话,安平的货物损失得到了赔偿。可丢失的货物,官府却是怎么也找不到。只有安平和第五知道,他们的货物早已经运往西域贸易,不仅可以狠赚一笔,连同楚翊玄和官府赔的银子,这一次赚的是双倍。 楚翊玄似乎吃了大亏。也不知道是为了表示他的清廉,还是真的没有银子,竟然将王府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卖了,甚至各房妻妾的时贵重首饰,屋子里的摆设都卖了。 有这样落魄的王爷吗?不过楚翊玄这样的落魄,倒是赢得了一片好评,百姓们都说王爷是个言而有信的人,爱护百姓,爱民如子,不以权压人等等... 这件事看似就这么过去了,可王府的一干妻妾却不高兴了。原本奢华的生活,因为赔付变得拮据起来。那些夫人们吃不到山珍海味,买不起绫罗绸缎,胭脂水粉,珠宝首饰,每个月月银都少的可怜,都忍不住怨恨起安平来。 楚翊玄的两个妾,庄夫人和莲夫人带着丫环来到了今天的集市,两人闲闲的逛着,看着好看的布料和首饰却不能买,庄夫人不由抱怨起来:"都怪那个什么四小姐,要王爷赔偿她损失的货物,王府里值钱的古董,珠宝什么的都卖掉了,哪有这样做王爷的,害的我们一日三餐不济,连个买首饰的银子都没有,月银又少了一半,连买胭脂水粉都不够。" 莲夫人道:"可不是,当初要死要活出了王府,原来是早就有了相好的,估计是怕守活寡才装病,要了休书,好和相好的双宿双飞。" 庄夫人一脸鄙夷的道:"真是不知廉耻,一女不事二夫,她不懂吗?" "可不是吗。"莲夫人说着推了推庄夫人,而后指了指一个门面,"你看,这不就是四五商号吗。" 庄夫人一看,可不就是吗,"走,进去瞧瞧。" 两人一合计便进去了,商号大的让她们吃惊,里面很多客人在买一些稀奇古怪却挺精美的东西,两人觉得稀奇,也忘记进来的是什么心情,只顾着看那些很特别的珠宝首饰来。店里的伙计热心的介绍,那些东西是从外国运回来的,优点,特地,价格,说的清清楚楚。 庄夫人看到一镯子,很是漂亮伸手要拿起的时候,却有人同时和她看上,伸手去拿,好巧不巧的,同时伸手,一人拽了一边。 "松手!"庄夫人很是嚣张,敢有人和她抢东西。以前在都城的时候,谁不知道她是王爷的女人,就算王爷失势,也没人敢和她抢东西,而今来到这里,生活一落千丈不说,连这种百姓也敢欺她头上。 那女人本也是看着好看,想拿起来看看,没想到有人和自己同时看中,看中就看中吧,还这么嚣张。女人和女人总是对台戏,她握紧了,"为什么要我放手,我先拿到的,你放手才对。"什么东西,敢对她这么讲话,不知道她是府尹大人的女人吗? 不给她面子?秋夫人恼了,便拽那镯子,那女人也拽,她拽一下她拽一下,那金丝七彩琉璃镯竟然被掰断了,一人一半,两人也差一点闪了腰。 东西坏了,肯定是要赔的,那女人机灵转身就走,庄夫人也要走,却被店里的伙计拦住。四五商号不同凡响,伙计也不差,面目清秀,不卑不亢。 "两位夫人,这镯子被您二位掰坏了,理当赔了银子才能离开。"(未完待续) 第78章 庄夫人怒道:"你是什么东西,叫本夫人赔?你们四五商号是专门碰瓷的吗?先是讹了王府,现在又因为一破镯子讹本夫人,怪不得能开这么大商号,靠讹诈也能讹不少银子了!" 府尹大人的小妾,一脸无辜的道:"镯子是她要跟我抢的,理应由她来陪,不关我的事。" 庄夫人不由怒道,"你说什么啊,分明是你跟我抢,弄坏了镯子,怎么赖到我头上。" 莲夫人也帮腔,"这位夫人,弄坏了东西一走了之,还赖在别人头上,这说不过去吧。" "分明是你们弄坏的。"府尹大人的小妾也不是善类,当下两方人吵了起来,然后发展成为,两方的丫头打了起来,四五商号乱作一团。 "什么事这么吵,谁在这里撒野,影响我商号生意!" 一道不悦的冷喝,打断了双方的激战,两方的丫环打的鼻青脸肿,两方的小妾各自挂彩,头发凌乱。庄夫人、莲夫人以及府尹大人的小妾回头一看是安,身边还有一个美男子,当下分开,站在一边,在美男面前总是要保持点形象的。 伙计看到自己的主子来了,便急忙如此这般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安平听完了脸色不悦,她自然是认出了庄夫人和莲夫人,好歹以前算是''一家人'';,而另一个是府尹的小妾。 安平一脸微笑,轻声细语的道:"为了一个镯子就闹得鸡飞狗跳,知不知道你们打架的时候影响生意,损我利益。好了,镯子是你们两个掰断的,镯子原价五十两银子,你们耽误店里生意,附加赔偿五十两银子,一共一百两,你们每人出五十两,交了银子,可以继续逛,需要什么我们商号应有尽有。" 庄夫人看着自己的狼狈,看着安平的意气奋发,想着自己的拮据,哪里有银子赔她,生气的道:"什么,就这么一个破镯子要我赔五十两,你想银子想疯了是不是?" 安平懒的和她们说,径直对伙计道:"帮她们记下时辰,每耽搁一刻钟的生意,算银子一两!" "你说什么?"庄夫人上前,恼恨的看着安平,"别以为你本事了,当初要死要活离开王府,不就是有了相好的吗,如今靠着男人发达了,就蹬鼻子上脸了?" 莲夫人酸溜溜的道:"可不就是,王爷被发配边疆,怕自己守了活寡,便急急地自请休书出府,跟着情人双宿双飞。" 安平的脸色越来越冷,店里许多双眼睛都看着她,有伙计,有客人,哪一道道眼神都好似一把把利刃,她正要发作的时候第五却道:"两位是没银子吗?" 庄夫人和莲夫人异口同声的道:"没有!" 第五邪魅的笑着,"没有早说,何必浪费这么多唇舌,银子就免了。" "哼,算你识趣!"庄夫人和莲夫人说完要走,第五却道:"既然没有银子,那就掌嘴代替!" 庄夫人喝道:"你敢!" 第五颀长的身影一晃坐在椅子上,喊道:"来人,掌嘴!" 一声令下,几个伙计上来,在庄夫人和莲夫人腿弯上一踢,俩人噗通跪在地上,正想说你们敢打我们,我就让王爷杀了你们的时候,只听''啪'';的一声后,嘴巴也火辣辣的痛了起来。被狠狠抽了一巴掌。 第五坐在那里和安平悠闲自在的喝着差,庄夫人和莲夫人被打的哭爹喊娘,咒骂连连,骂安平骂的难听,第五几乎捏碎了手里的杯子,眼神森冷,对那正在执行打嘴巴子任务的手下喊道:"俩混账,没吃饭吗?" 分明是嫌弃俩人打得不够力。俩手下被这么一喝,一个哆嗦,也轮高了手臂,卖力地打,直打得庄夫人和莲夫人满口鲜血,鼻青脸肿,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有哼哼的力气。俩执行的人手都打麻了,第五不说停下,他们就只好继续打。 安平也像没看到似得,走到账柜后,看起了账本。这时人群中挤进来一个女子,一身绛紫色裙衫,高贵端庄,她看到被打的几乎要昏过去的俩人,眉头轻轻一皱,喊道:"住手,别打了!" 在这里,安平和第五才是主子,别人的命令那就是屁,俩手下好似听不到一样,继续一下一下抽打着莲夫人和庄夫人。蓝若咬了咬唇,走到安平身边,问:"不知道她们犯了和错,要四小姐这样动怒,有什么事,让他们先停下再说?" 安平看着蓝若,又望向那两个出言不逊的女人,已经被打的几乎不成人形,也差不多了,却是一脸惊觉的样子,"你们怎么还不快住手,都去忙各自的事吧。" 俩执行的手下立刻停下来,手都打的发酸发疼了,得了命令急忙下去忙事情,安平却一脸疑惑道:"不知道王妃为何为这两人求情,您不知道吧,她们弄坏了店里的东西,不愿意赔不说,还出口伤人。俗话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然没银子,理所当然用另一种方式来偿了,也不知道哪个地方出来的不懂事的东西!" "让四小姐见笑了。"蓝若脸色有些尴尬,却还是好脾气的笑了笑,说完转身看着那庄夫人和莲夫人,冷喝,"还不走!" 庄夫人和莲夫人被打的头晕眼花,勉强站了起来,顾不得许多,跟着蓝若跌跌撞撞离开。安平挑眉微笑,刚想去和第五说话,却见府尹大人的小妾,将五十两银子丢下,急急走了。连王府的人都打了,她一个府尹家的,保不准被怎么打。 商号一切恢复正常,安平和第五查看了一下商号的情况离开了。两人没有回府反而是在街上慢慢逛着,安平看得出第五眼中的阴霾。好似最近第五的修为不到家了,总会生气一下,而且都是因为她。先是楚翊玄,今天是因为楚翊玄的俩女人。第五受不得她被欺负一下,固执的护着她。 安平走到第五前面,后退着,边走边说:"第五,我们做个游戏。"(未完待续) 第79章 第五微微皱眉,这丫头又想了什么坏招数,不揭穿她,问:"什么游戏?" "说三遍老鼠!" 第五看看周围行走的人,仰头,很不屑的道:"有损我形象!" 安平不依,拽他的衣袖,"说啦,说啦!说三次,快点儿!" 拗不过她,从她手里扯出了自己的袖子,皱眉,很不甘愿的道:"老鼠、老鼠、老鼠!" "再三遍鼠老!" "鼠老、鼠老、鼠老!" "猫怕什么?" "老鼠!" 安平笑了起来,第五怔了一下,也笑了,轻轻敲了她的头一下,"鬼灵精。" "这样才对,我喜欢看你笑。过去的事他们爱说就说,我不会在意的。最重要的是现在我很开心,跟第五在一起很开心就好了,何必在乎他们说什么。" "跟我在一起开心?" "对啊,跟第五一起赚钱,是最开心的事。"安平刚说完,却听到身后一声''噗通'';声,接着听到有人喊,"有人跳河了,有人跳河了!" 安平和第五的视线都向后面的桥上望去,只见上面围满了人,看着桥下,安平和第五也急忙过去,安平要跳下去救人的时候,被第五拦住,不等安平说话,第五已经跳了下去,寻找到跳河的人,抱住飞身上岸。众人一阵热烈的掌声。 安平急忙下了桥向第五奔过去,只见第五救上来的是一名秀丽的女子,大概十八九岁的样子,这么小的年龄,怎么就想不开了? 急救,那女子吐出水来,没有了生命危险,却是没有醒来,安平和第五对望,最后决定先把这女子带回四五庄,等她醒来再说。救人救到底。 那女子被带回了四五庄,一直昏迷着,安平帮那女子把了脉。那女子身子很虚弱,应该是饿的。安平的医术先前是九儿教的,后来是第五教的,虽然不是什么神医,可一般的病态还是难不倒她的。开了药,让丫环抓药煎好后,喂那女子喝下。 其实,那女子只要休息一下,补充一下事物,便无大碍,可安平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站在那里看着那躺在那里的女子出神,好似在回想着什么。 第五有些不明白,安平为何对一个陌生女子这样有兴趣。他认识的安平,不乏善良,对陌生人需要帮助的会伸出援手,可从未见过她对一个陌生人这样感兴趣,有这样细心的举动,难道是认识的人?不由问她:"怎么,你认识她?" 安平回头看了一眼第五,微微摇头,轻声道:"没有,只是觉得她有点像一个人...可又不是很像。" "像谁?" "像...以前的一个故人。"安平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诞了,不会是她,她在几年前已经死了,再说,只是神韵有点像,仔细看,其实她们脸长的并不一样。忍不住喃喃道:"只是一点点像而已。"说完想起了什么,看向第五,"咦,你怎么还在这里,看到美人儿就移不开腿了是不是,快去换一套干衣服,别受凉了。" 第五眯眼,似有不悦,威胁道:"安小四!你再开这种玩笑,信不信,我把她扔出去?" 安平才不怕他,推他出去,边推边嘟囔着,"你好凶,我好怕怕,安小四错了,安小四不敢了,您快去换衣服吧,您是正人君子,不近女色,玩笑也开不得,快去快去。" 第五伸手捏安平的鼻子以示惩罚,而后转身走了。安平回到床边的时候看到那女子已经醒了,她看到她,好像有点害怕,猛地坐起来,缩在墙角。安平忙摁住她肩膀,安抚道:"你别怕,我没有恶意,你落水了,还记得吗?" 那女子想起了什么,痛苦的捂住了脑袋,哭泣起来,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道:"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 安平道:"好啊,想死,我不拦着你,现在就去,我家院子里有一很大的人工湖,你跳下去,我保证不再救你,我救人也是看心情的好不好。你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怕活着?活着有那么难吗?" 那女子眼泪好似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滚落,痛苦的道:"你怎么会懂我的痛...活着就是面对无尽的痛苦..." 安平听着女子悲戚的话,谁没有个痛苦,要都去死,那要死多少人。当下也不再劝人,径直走到桌旁坐下,喝茶吃典心,任由那女子坐在那里痛苦哭泣,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女子终于不哭了,泪眼蒙蒙地望着安平,"我饿了..." 安平笑了笑,心知这女子只是一时想不开,如今哭过,冷静过,想必死的心也没了,知道饿了。她咬了一块一口酥,笑道:"饿了就下来吃东西啊。" 那女子有点腼腆,却还了下了床,穿了鞋子走到安平身边,安平端起了一盘儿典心递给她,"坐下吃点典心,喝点水,先垫垫肚子,一会儿有美味的饭菜送来。" 那女子怯怯的伸手接了过去,拿起典心吃了起来。看来她真是饿坏了,吃的狼吞虎咽,没几下子都吃完了,还噎住了,安平又递给她水喝。 终于咽下去了,那女子用手背擦了擦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安平拽了她的手坐下,看着她的脸,心里总是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不由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哪里人?" 那女子低头,似乎被安平瞧得不好意思,低声道:"我叫梅湘,今年十七了。" "梅湘,好名字。你家里有什么人,我派人送你回家,或者让你家人来接你回去?" 原本也是简单正常的询问,可梅湘却又哭了起来,泪水涟涟好不伤心,"我家不是这里的...家里已经没人了,爹娘...爹娘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来此投亲,却不想,他们早已经不在此地,我...举目无亲,又被人欺负了去身子,实在没脸活下去...所以一时想不开..."(未完待续) 第80章 女人最注重的是什么,名节和清白,无怪她会想不开,安平皱眉问""那恶霸姓甚名谁?" "天黑,我没看清...我..."梅湘一脸痛苦和羞愤,难以启齿,安平也不便在追问下去,安慰道:"好了,过去的事就过去把,不去想就是了,要想想以后怎么活下去。我还有事要办,你先休息着,等身体好了再做打算。" 安平离开,让丫环照顾着梅湘,梅湘看安平要走,这才急急的道:"恩人,留步!" 安平停下脚步,回身,问她:"还有什么事?" 梅湘得体行礼,"梅湘谢过恩人救命之恩,刚才无礼,还请恩人不要见怪。" "救你的可不是我。"安平说完笑了笑,转身走了。 救她的不是她?那还有谁? 王府 楚翊玄从兵营回府,刚进门,就看到莲夫人和庄夫人鼻青脸肿的迎了上来,哭着跪在他跟前,楚翊玄微微皱眉,走到大厅正方的椅子旁坐下,坐在另一侧的蓝若忙为楚翊玄倒茶,她看得出,楚翊玄只有一丝诧异,没有心疼,她不禁在想,如果受伤受气的人是她,楚翊玄是否会有一点点心痛的感觉? 庄夫人和莲夫人的嘴巴肿的几乎不能说话,只是跪在那里一个劲的掉眼泪,楚翊玄喝了一口茶,这才开口,冷冷沉沉的问:"怎么回事。" "王爷...臣妾和莲夫人去集市,路过四五庄想买些东西,不想遇到一不讲理的女人,起了争执,弄坏了店里东西,那四小姐乘机讹诈,要臣妾赔五十两银子,臣妾身上没带那么多银子...那四小姐二话不说,便让人动手打人。根本就不把王府放在眼里...更不把王爷当回事,说王府也也没什么了不起,即便王爷来了,也照打不误..."庄夫人心头有一口恶气,所以就算痛,她也要把把今天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一遍,"王爷,那四小姐不过是一商人,何以这般放肆,太欺负人了...王爷要替臣妾做主啊!" 不等楚翊玄说话,蓝若却开口道:"损了东西赔了就是,是不是你们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得罪了人家,现在又来搓王爷的火气,还嫌王爷不够烦的?" 莲夫人很气愤,她很无辜,自己是被连累的那个,无端端的被打了一顿,心里着实窝火。也顾不上嘴巴的痛,口齿不清的道:"就算咱们说几句不该说的话,又如何?咱们说的也都是实话,当初,她难道不是要死要活,装病要什么休书离开王府,不就是怕王爷发配边疆不知道何时何日才回来,活生生守寡吗?所以急着离开王府,另觅良人。 再说,虽然臣妾等身份卑微,可也是王爷的人,有错,王爷和王妃自会惩罚,可她算什么,大庭广众之下,也不顾着王府的面子,就那么打人,分明就是不把王爷看在眼里...莫说一个镯子,就是这镌州城也是王爷的..." "住口!"楚翊玄冷喝一声,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王只是受了皇上恩德,封地为王,你等狐假虎威,得了惩罚,不知悔改,还在此口出狂言!" 莲夫人和庄夫人被楚翊玄的怒气吓得瑟缩,没料到楚翊玄会动怒,对象是她们。急忙磕头,"王爷,臣妾知错,王爷息怒,王爷息怒!" 蓝若握住楚翊玄的手,"王爷休要动怒,虽然她们两个有不是之处,可也受到了惩罚。可今日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她们的话也不无道理,一个小小的商人也敢如此,以后,王爷要如何立威。" 楚翊玄龙眉紧皱,面色微沉,"这件事本王自会处理,还不下去!" "是!" 庄夫人和莲夫人急忙起身下去。 蓝若似乎也有点不高兴了,起身幽怨的道:"王爷这是为哪般,自己家的人受了外人的气,回到家,又被王爷骂,要是蓝儿被打,王爷也这般,岂不是伤心死。" 楚翊玄冷哼,俊脸冷硬一片,面无表情的道:"她们两个什么性子,你比本王清楚。出去不知道给本王长脸,却还惹事生非,丢人现眼。" 蓝若一时语结,原本自己今日在安平那里也是有些不痛快的,她做王妃以来,哪里有人给过她那样的气受,还得低声下去求人,原本以为楚翊玄会给个安慰话,或者给安平点颜色,让她以后别那么嚣张,没想到得来的是这样的结果,一时间又想起了楚翊玄和安平在书楼那日的亲密,楚翊玄分明是对安平还放不下。不过现在这样,她再继续纠结这事,只会惹来楚翊玄的不痛快,当下道:"臣妾知错,以后一定好好管教她们,不让她们给王爷添乱,您也别生气了?" 楚翊玄黑眸中闪过什么,沉默了片刻后道:"明日你去四五庄走一趟。" 蓝若微微皱眉,满心不解?难道还要登门道歉?"我?去四五庄?" 楚翊玄起身,高深莫测的道:"本王要在德满楼宴客!" 蓝若望着楚翊玄,她很失落,因为,她从来都看不懂楚翊玄的心,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也不知道他有着什么打算,忍不住问:"王爷为何宴客?" "去做就是。" "臣妾知道了,这件事就交给臣妾好了。"他冷冷的回答,不愿解释,蓝若也不再问,反正他从来不愿解释什么,只是安平那嚣张的性子,她这个做王妃的请得动吗?她深深怀疑。 夜深了,忙了一天的安平也要休息了,丫环青青帮安平解开发髻,有些担心的道:"主子,今天您打了王府的人,王府会不会对您不利啊?" 安平笑了笑哦,耸了耸肩,"天晓得,眼下看来,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了那个梅湘怎样?" 青青道:"吃了晚膳歇下了,没什么异样,应该不会再想不开了。您就放心吧,柳儿照看着呢,绝对不会有事。四小姐,奴婢多嘴,很少看到您对一个陌生人这么好。"(未完待续) 第81章 "你这丫头是说我对人很不好了?" 青青忙抬手打自己的嘴,"奴婢失言,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服侍小姐这么久,总觉得小姐对谁都好,可对梅湘的那种好和对别人的不太一样,哎呀奴婢嘴笨说不上来,四小姐,您罚奴婢吧。" 安平拿走了青青手里的梳子,"罚你做什么,罚了你谁来服侍我,我可舍不得。" 青青笑了,要帮安平把水端来的时候,听到了敲门的声音,青青便先去看看是谁。安平则起身走到了放水盆的凳子跟前,洗了一把脸。 青青出去了一下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安平用手巾擦去脸上的水,才看到跟着进来的是梅湘。青青道:"四小姐,梅湘要见您。" "嗯,你下去吧。"安平把手巾放下,青青也把盆端走了,安平看着梅湘,此刻的她已经换了一身鹅黄色长裙,黑发梳理的一丝不苟,很好看的一个姑娘,"找我有事吗?" 梅湘没有说话却跪下,安平一怔,伸手扶她,"好端端的,行此大礼做什么,有话说话,有事说事,起来说话。" "梅湘想求四小姐一件事!"梅湘没有起身,而是握住了安平的手,一双杏眼满是哀求和不安之色,生怕安平会拒绝她。 "什么事,说来听听。"安平手中用力,把梅湘扶了起来。梅湘看着安平,犹豫了一下才说,"梅湘无依无靠,举目无亲,也不知道以后要何去何从。我这条命是四小姐给的,我想求四小姐留下梅湘,要我做丫头,做什么活都行,求四小姐收留梅湘!" "原来是这事。"安平淡淡地笑了笑,微微思量,开口道:"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四五庄和四五商号,不留无用之人,你想要留下,也要看看你有什么长处。" "我..." 安平眼中闪过什么,想了一下道:"如果只是粗使丫环,四五庄已经足够了,四五庄是做生意的,多养一个不起作用的人,这种赔本的事情不会做。" 梅湘急急道:"我,我会刺绣,我的手艺很好的,还有,我会做饭,我烧的菜很好吃,四小姐,你可以考我。" 安平微微点了点头,好似对于梅湘的这两项手艺比较有兴趣,顿了一下道:"这件事我会安排,你先去歇着,明日再说。" 梅湘见有希望忙福身,道谢,"多谢四小姐!" 梅湘离开,安平望着梅湘的背影若有所思,好似在透过梅湘的背影看着谁,许久她才转身去休息。这几天事情多,着实让她有些累,她需要好好的睡一觉,休息一下自己紧绷的神经。 第二天安平起床,吩咐人去叫了绣庄的管事来,带走了梅湘,让她去考核一下,看是去是留。安顿好了后和第五一起用早膳。今天难得没有太多的事,两人打算去游船,可是没想到的是王府来了客人。算是稀客吧,是蓝若。 安平和第五行礼,蓝若笑着道:"两位免礼。" "王妃里面请!"起码的待客之道还是要有的,虽然对蓝若无好感,可一直以来蓝若还算是讲道理,对她也没有刻意的刁难过。 三个人进了主楼大厅,客人上座,安平和第五坐在一起。第五对王府的人没有好感,女人也没有。丫环上了茶后,第五开口问:"不知道王妃娘娘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蓝若笑了笑,"什么指教不指教的,本王妃跟安平也算旧相识,来这陌生地方,能见到一个相识之人,也是件高兴的事,说起来我们本该互相多走动走动才是。昨日的事,实在是家里的两位妹妹不懂事,四儿,你是做大事的人,千万别跟她们一般见识。" "王妃您客气了,我这个人不记仇的。"因为有仇当时就报了。她可不信,一个看着她向看到侵略者一样的人,见到她会高兴,懒的虚伪客套,径直道:"王妃有事的话,直说无妨。" "哦,是这样的,难得我们能在这里相遇,今夜在德满楼摆了宴,想请四小姐和第五公子小聚。一来我们可以叙叙旧,二来,王爷有一些事要和两位商谈,不知道两位是不是肯赏脸?" 第五和安平不动声色的对望了一眼,不知道这王爷和王妃又唱的哪一出,只是眼神交流,便知对方心意。安平没有说话,第五却道:"既然王府如此客气,那我跟小四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蓝若看两人答应,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失落,高兴是不负王爷托付,失落是因为,她其实不怎么希望安平答应,不希望安平和楚翊玄纠缠在一起。起身,微笑,不露半丝情绪,轻声道:"如此甚好。我跟王爷恭候两位大驾,府里还有事,我这便告辞了。" 送走了蓝若,安平和第五回到大厅,安平趴在桌上,下巴搁在手上,睁大眼睛望着第五,"你说这王爷和王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好端端请什么客。" 第五好看的手指敲着桌面,一下一下,好似在弹奏什么乐器似得,邪魅深邃的眸子望着安平,笑着问:"猜对可有奖赏?" 安平开玩笑道:"奖你个美人儿如何?" 第五的脸突然凑近安平的脸,一脸认真道:"你打算以身相许?" 安平一巴掌盖在第五那种邪魅的脸上,而后一脸哀叹的道:"许你个大头,没正经。我怎么有种赴鸿门宴的感觉。" "怕了?" "谁怕了?只不过是有点无聊,随口说说罢了。"安平说着想起什么,站起了身子,拽了第五的手腕便向外走,一脸兴致勃勃的道:"走,我去绣庄。" "去绣庄做甚?" "去了就知道了。" 第五和安平去了绣庄。绣女们正全神贯注地做刺绣。穿针引线,用灵巧的手绣出一幅幅美丽的图案。管事看到俩大老板来到,忙要行礼,被安平制止。 安平寻找到了梅湘的身影,拽着第五悄悄地走了过去。梅湘没有说谎,她的针法真的很独到,绣出来的图案不禁栩栩如生,而且色彩搭配的相当好,那两只鸳鸯在梅湘手下好似活着的,在水中嬉戏。(未完待续) 第82章 "好针法!"安平忍不住夸赞。梅湘一惊,手一哆嗦,扎了手一下,也忙抬头去看,只见安平和一个俊美男子不知道何时站在她身边。 梅湘的视线扫过第五后,脸不知觉的红了,慌忙低头,起身行礼,轻声细语的道:"梅湘见过四小姐...见过..." 安平看得出梅湘不知道怎么称呼第五,被救的时候昏迷着,这还是第一次清醒的时候打照面,忙介绍起来,"他是第五,是你真正的救命恩人哦。" 梅湘忙道:"梅湘多谢第五公子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第五不不冷不热的,惜字如金的说了这么四个字。 梅湘行了礼后,起身,望向安平,很急切的问:"四小姐,不知道梅湘的手艺,您可满意,梅湘的考核,可能通过?" 安平笑了笑,拍了拍手,引起了各位绣女的注意,"大家听我说,这位是梅湘,从今天起是大家中的一员,来,大家欢迎一下新来的姐妹。" 安平带头鼓掌,众位绣女也跟着鼓掌。梅湘脸微微泛红,赧然的道:"以后,还请大家多多指点。谢谢四小姐,梅湘一定会好好努力。" "好了,以后你就是绣庄的人了,暂时先住在四五庄,房租等你领了工钱再交给我。"呵,真是商人,绝对不会做无本的买卖,梅湘刚有了活做,就要收房租了,可这话从安平嘴巴里说出来,一点都不显得市侩,却觉得是做人清清楚楚,该怎样就怎样。 第五去看绣庄的账,安平则看着个个绣女的成果,每一批绣品都要精益求精,不能有一点差错。查看完绣庄情况,梅湘也安顿下来,安平和第五也离开了绣庄,去吃午饭。 忙的时候挺忙,闲下来的时候,两个人也很会享受。吃了午饭,下午没事,两人一起去了戏园子听戏,到了晚上便去赴宴。 德满楼的生意很好。安平和第五进去的时候,有不少人和两人打招呼。那一天庄夫人和秋夫人那样一闹,安平和楚翊玄的关系也不再是秘密,这种事传的总是很快,差不多的人都知道安平原来是楚翊玄的妾,只不过是被休了,当中有什么玄机,没人知道,有的只是各种猜测,可碍于楚翊玄的身份人们自然不敢多嘴。 小二早就得了吩咐,引着安平和第五上了二楼的雅间。推开门,看到,蓝若早已经到来,不过楚翊玄倒是没来。王爷嘛,总是要拿拿架子的。 一番客套,安平和第五坐在了蓝若对面,蓝若有些歉意的道:"王爷公务繁忙,稍后就来。四儿,第五公子,先喝茶,稍等片刻。" 安平温婉一笑,"王爷有王妃这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贤妻,真乃前世修来的福分。" "哪里。"蓝若也是轻笑,"第五公子和四儿才是郎才女貌,般配的一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讨得两位的一杯喜酒来喝。" 那一天第五在楚翊玄和蓝若面前说什么来着?哦,对,她是他的女人,王爷要染指她,欺负她,先要问问他第五答不答应。 "不急。"安平淡淡应付,她和第五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女子不管如何总是得有一个好归宿。今年四儿也有十九了吧,遇到像第五公子这样的好男儿,不计较过去和身份,可不要错过了。" 这话看似好意提醒,可话里的意思无非是说安平老大不小了,遇到合适的就别挑了,有人要就不错了,何况,她以前还是个妾的身份。 第五听着这话,又要怒了,每次遇到这种对安平无礼的人,他的火气就异常的大。安平桌下的手暗暗地握住了第五的手,别动气,别动气,有损高贵形象。 第五冷冷扫了蓝若一眼,压下怒气,安平却一脸平静的道:"这就不劳烦王妃费心了。对了,倒是王妃您和王爷成亲也有三年了吧,怎的还没有个孩子?王妃娘娘,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七出之首,便是无子,您可得加把劲了。" 安平的一句话,正戳蓝若的痛楚,她和楚翊玄成亲三年,却未有子嗣,一直是她的心病,如今被安平这么一说,脸色一阵青白,说不出话来。 安平没事儿人一样端起杯子喝茶,当她好欺负的,在王府她是故意忍了,而今,她还忌讳什么,岂能由她出言侮辱,比毒舌,她也不差。 就在冷场的瞬间,雅间的门被推开,只见楚翊玄高大伟岸的身影走了进来。这男人,不管什么时候总是有一股子强势的霸气,压迫着别人似得,而第五的存在却好似以柔克刚,化解了那无形的压抑感,让安平觉得舒心。 楚翊玄一进门,视线就落在了安平和第五紧握在一起的手上,十指紧扣的样子,让他觉得不舒服,怔了一下走过去。安平和第五也行了礼数。 "免了。"楚翊玄冷冷说完坐在了蓝若一边,"坐!" 安平和第五坐下。场面异常的诡异。人都到齐了,伙计也开始上菜。一旁的丫环帮忙斟酒,四个人一起举杯,先干了一杯酒。 楚翊玄和第五好似较量上了,丫环添酒,两人就一杯一杯复一杯的干杯。谁也不让谁。终于安平看不下去了,不是怕喝醉,以这两人的功力,喝再多也很难醉,只不过,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在这里,开口问道:"不知道王爷有何事要与我们相商?" 楚翊玄黑眸望向安平,微微顿了一下道:"建造弓兵营势在必行,而你所拥有的良田位置刚好,本王决定征用那片土地。" 安平冷冷的笑了,不卑不亢,不带任何感情的道:"王爷,镌州这么大地方,您何苦非要看上我的几亩薄田,王爷不是满足自己的一己之私吧?"比如说公报私仇,威逼利诱什么的。 "建造弓兵营非同小可,你以为本王会用此等重要大事当儿戏?"楚翊玄眸子冷沉,看不透他的心思,而他却看到了安平的心思,这就是他的可怕之处。(未完待续) 第83章 "建造弓兵营,也是为了镌州的长治久安,我身为镌州城的百姓,自当配合王爷决定,可当初买田地的时候,花了不少银子,王爷您不会是想让我血本无归吧?何况,我雇佣了许多人务农,他们靠种植生活,您一下子将田地收了去,那几百号务农的人要怎样生活?" 楚翊玄道:"本王是这一城之主,城里的百姓就是本王的子民,自然爱爱民如子。田地本王是要征用,不过你也无须担心,本王有一两全之策。" 两全之策?安平和第五眼神交流,"王爷请讲。" "弓兵营建造需要大量材料,你是镌州的首富,又是最好的生意人,本王想建造弓兵营材料由四五商号负责,你可敢担当此重任?" 这可是一笔大买卖。安平有些心动,可一想到要和楚翊玄打交道,却还是犹豫了。再者,谁知道楚翊玄安的什么心?就在安平犹豫不决的时候,第五却开口道:"此事关系重大,请容在下跟四儿回去商量后再给王爷答复。" 楚翊玄举起酒杯,"本王等你们消息。" 安平和第五也举杯和楚翊玄碰杯,而后仰头喝下。酒再度添满的时候,安平举起杯子,站了起来,笑着道:"这杯酒,我要敬王爷和王妃,祝王爷和王妃白头到老,恩恩爱爱,早生贵子。" "多谢,我也祝两位早成好事。"蓝若举起杯子,脸上带笑,楚翊玄的杯子始终没有伸过去,而是独自仰头喝下,一脸清冷。安平和第五以及蓝若却是喝的畅快。放下杯子后,安平道:"今日多谢王爷款待,安平不胜酒力,先行告辞!" 安平和第五离去。出了德满楼,安平望着天上月亮,月色凄美,朦胧,拉长了两人的影子,安平拽了拽第五的袖子,娇声道:"第五,我不想走路。" 第五知道安平是想要他背,可故意不解风情的道:"那就用飞的?" 安平跺脚,撒娇,"飞什么飞,有轻功了不起啊,我要你背我!" 喜欢看她撒娇的样子,却一脸正然的道:"不行,有损我高贵..." "贵你个头啦。"安平说着不由分说地来到他身后,往他背上跳,第五只得伸手接住,将她背在背上,心知安平是有几分醉意了,难得这样放肆。 安平趴在第五背上,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说:"呵呵,这样你就在第四前面了,我就在第五后面了,给你一次当大的机会,还不快说谢谢。" 第五邪魅的脸上都是无奈,看看他,遇到个什么刁蛮的女人,被奴役了还得说谢谢,不说坚决不说。第五背着安平往回走,安平却不依,"喂,你快说谢谢啊,快说快说!" 安平的手也蹂躏着第五的脸,第五突然把安平放下来,安平愣了一下以为自己玩笑开过火了,第五生气了,却不料。 月色下,第五的脸在她眼前清晰放大,靠的那样近,两人的视线绞在一起,他的眸子好迷人,仿佛会吸走人的灵魂,他的唇又是那样温热柔软,安平怔了一下,随即慌忙后退,结结巴巴的道:"你...你干嘛?" 第五看着安平慌乱的样子,笑了,"当然是表达我的谢意,怎么嫌不够?" "好啊,浑球第五,敢负我,看我不收拾你!"安平拂去那份不自在,举起拳头向第五砸去,第五身子犹如魅影,腾起,施展轻功飞了起来,安平也不示弱,脚下点地追了上去。一前一后,两道身影,在月色下,你追我逐,好似两个飘落凡尘的仙子在嬉戏。 那一吻,那一双身影,落入了楚翊玄阴沉的黑眸中。 安平,你怎么可以让别的男人吻。 安平和第五商议了一下关于承包下建造弓兵营材料的差事,第五做了决定,那就是不接。不要这个差事,哪怕损失那百亩良田。 虽然赚银子是安平现在生活的唯一乐趣,可和楚翊玄打交道还是免了。觉得第五的决定是对的。但想想那百亩良田,可以出产多少粮食,又觉得心疼,白白的就被这么征用了,损失很严重,心痛啊。 安平想着就吃不下饭,躺在软榻之上,头上捂着冷手巾,一副没精打彩的样子。第五真是拿安平没办法,不由挖苦安平:"出席,这点损失算不得什么。" 她是不服气!就这么白白被楚翊玄赢了。失去了土地不说,建造弓兵营那么好的买卖丢了不说,还得给弓兵营捐银子,她能不着急上火吗? 安平有气无力的道:"第五啊,你别管我了,今天我要休息安抚受创伤的心,你去绣庄看看那批刺绣完工没有,明天周老板就要来取货了。" "行,你好好安抚,等我回来,你给我安抚好了。"第五放下狠话走了。安平望着第五的背影,却想起了昨夜的那个吻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生气吗?没有,好像很自然而然的碰触,却又有些不自在,心里有点乱糟糟的。最近的事怎么这么多,楚翊玄真是她命中的灾星,遇到他总没好事! 安平躺了一会儿,终于躺不下去了,牵了马,出了四五庄,向郊外奔去。来到属于她的良田,庄稼已经开始生长了,冒着绿芽,在别人看来那就是秧苗,可在安平看来那可都是银子啊,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没了,好想去抽那个楚翊玄。 "混蛋,臭男人,王八蛋..."就在安平忍不住咒骂出声的时候却觉得有人在她身后,急忙回头望去,竟然看到,被她咒骂的人竟然就在她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悄无声息的。每次看到他,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是痛还是恨?抑或是别的,她说不清,也分不清,只是下意识的不想见他,"你怎么在这里?" 楚翊玄黑眸眺望着田地,不答反问,"你看到了什么?" 安平径直道:"银子!" 楚翊玄微微勾唇,"我看到的是弓兵营,士兵,战斗!"(未完待续) 第84章 她没兴趣跟他聊天,她不过是来哀悼一下她失去的东西,转身要走,却被楚翊玄拦住。她满眼怒火看着他,又想打一架吗? 楚翊玄望着安平的唇,想起她和第五的那个吻,有种想要吻她的冲动,却是忍住,沉声问她,"昨夜说的事,可有决定了?" "王爷另寻他人吧。"这地就当为国家,为百姓做贡献了。她安平也伟大一次,奉献一次,无私一次好了! 楚翊玄冷哼了一声,黑眸微微一眯,问:"你在怕我,躲着我?所以不敢接这个差事?" "我为何要怕你,躲着你?只是我能力有限,难当重任。"安平说着要走,楚翊玄却逼近安平,伸出手臂不给安平任何反抗躲避的机会,一把将她攫在怀中,紧紧抱住。 安平挣扎,他却抱的更紧,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不留一丝缝隙,他的那双黑眸好似可以看透一切,逼视着她,一字一句冷冷道:"你怕我,是因为你怕我知道你如何欺君犯上,如何设计我和李贵人,让我被发配边疆...还是因为你心里还有我?" 安平的心咯噔的一下! 他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 设计他和李贵人,欺瞒皇帝! 安平的脸瞬间惨白! 楚翊玄望着安平惨白的脸,冷冷道:"怎么,怕了?" 安平收摄心神,回望楚翊玄,"恕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王爷被流放,那是自身作风问题,与我何干?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无凭无据,王爷休要辱我清白!至于我心里有谁,呵,王爷您也太自恋了,试问王爷对我的种种行为,哪一点值得我将您放在心里?连恨你我都觉得是一种浪费!" "安平,你恨我。恨我对你做的种种。只是你伪装的很好,隐忍着,不显山露水,让本王掉以轻心。实则你早已经暗中行动,想要置本王于死地。可你一直苦无机会,明着杀本王,会累你全家抄斩,暗杀,你也得做到天衣无缝,你苦无机会,直到发生了李贵人和安阳事件。 你要报仇,为安阳洗刷冤屈,也要为你自己所受过的委屈讨一个公道。你发现了本王的约定,篡改了里面的信息,在本王要赴约前一天晚上,用晚膳之前,在饭菜里做了手脚。又诱使李贵人的表兄写信给李贵人约她见面,而后又让柳贵人得知此事,送了消息给皇帝。就这样,本王赴约,李贵人赴约,薛四赴约。 你暗中安排了这么一出好戏,一箭三雕,薛四被本王杀死,李贵人和本王身败名裂,且性命不保。你还了安阳清白,也为自己讨回公道。" 楚翊玄说着手臂更加收紧,安平的身体在他怀抱里变得冰冷,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她惊得忘记了反抗,身体僵直在他怀里。 他的黑眸好似一把冰冷的利器直直地穿透她的心,将埋藏在她心底深处的秘密全都挖了出来,惊出了她一身冷汗,可,想必这一切都是他的猜测,推断,根本没有真凭实据,她不能慌,不能怕,"王爷您这些推论,安平甚是佩服,只不过这事跟我没关系,什么一箭三雕,我一概不知,如果王爷真是冤枉,被人设计,那我可真的佩服这个布局的人,不过王爷请您别把这些罪名强加在我的头上。这么大的罪名,我可担待不起。 我不过是王爷的一个妾,哪里有那么大本事对王爷的饭菜做手脚,又利诱薛四写信给李贵人,还给柳贵人送什么消息,王爷,开玩笑也是有个度的。我不知道王爷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但想用这莫须有的罪名威胁我,那您失策了,我没做过,我不怕什么。" 楚翊玄搂紧了安平,黑眸逼视着安平,冷声道:"别人不了解你,本王还了解。安平,别忘记,你跟九儿学了什么,催眠术,据本王所知,催眠术不单单可以治病救人,还有很多用途,如果本王所猜不错,你用催眠术控制了薛四,还有王府厨房的人,薛四按按照你下的指令写了信给李贵人,事后却不记得怎么回事,王府厨房的人,也是如此,你可以用催眠术促使她们忘记你去过王府厨房,做过什么事。你下了乱人心智的药,本王吃了晚膳,再去临江阁,临江阁也早已经部署好了,里面的迷香催动了本王体内的迷心药,以至于本王心智大乱,中了你的圈套。" "呵,王爷,您的想象力真不是一般的大。照您这样说,催眠术无所不能,那我何不直接给你下个指令,让你去自杀岂不是来得痛快!放开我!"安平说着挣扎,施展了拳脚向楚翊玄袭去,楚翊玄经过了上一次和安平交手,已经知道怎么对付安平,每一招都把安平克制的死死的。 安平挣脱他怀抱,不过和他过了三四招,便被他死死制住,再度落入他怀里,双臂被他单手反剪在身后,双腿被他有力的双腿紧紧夹住,无法动弹。 "你倒底想怎样?"安平怒红了脸,心里一阵不甘,这三年,她努力练功,却不料,真的遇到强大对手之时,还是这般无用,根本就不是楚翊玄的对手。 楚翊玄空着的手抚上安平的脸,细腻柔嫩的肌肤,久违的触感,安平被他碰触,只觉得反感,别开头,他却一把捏住了她下巴,逼着她跟他面对着面。 他黑眸冷沉,凝望着她的眉眼、她的唇,三年,他有三年不曾认真看过她,他的唇角微微勾起,冷魅一笑道:"我要怎样?安平你真的不懂?三年的时间,你忘了本王,可本王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你" 安平冷冷地嘲讽,"真是多谢王爷惦记,安平真是受宠若惊!" 楚翊玄伸手摸了一下唇,摸到了血迹,"三年不见,倒是变得刁蛮不少。" 安平嘲讽,"三年不见,王爷是卑劣不减当年。" 楚翊玄冷冷一笑,"你不承认陷害过本王?"(未完待续) 第85章 安平忍着嘴巴的痛反击,"呵呵,我当然没有,不过我奇怪,王爷赴约本是要见什么人呢?为何会被篡改信息?" "知道越多,死的越快。"楚翊玄一甩手背在身后,黑眸望着安平瑰丽的唇,不再逼问,她的反应已经证实了他的推断,沉声道:"既然没有陷害过本王,对本王也好似路人,那又何必放着一笔好买卖不做?在镌州,只有你有这个实力,一再推脱难道你说的都是假话,嗯?" 他这样一说,她不接这差事还真显得自己心虚,好似在意他似得,不接就是承认过陷害过他了。冷冷道:"你我既已是路人,王爷何必这么关照我,非要四五商号接这差事,别的商号,也一样可以担此重任。" "本王自然是看中四五商号的实力,还有,难不成这百亩良田是别人家的?"楚翊玄说着,双手也背在身后,黑眸深若旋涡,看不到底。 安平后退了几步,离他远点儿,美目带着点气愤望着楚翊玄,他倒说的合情合理,确实在这镌州,四五商号是最有实力的,而且正好占的也是她家的田地,所以这差事四五商号来做,最合适不过。 楚翊玄盯着安平,一字一句的问:"怎么,你在顾虑什么?心虚什么,害怕什么?" 安平笑,不屑的道:"我有什么好顾虑害怕的,既然王爷如此抬爱,那么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希望我们精诚合作,公事公办。" "好,爽快,我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安平还是接了这差事。楚翊玄那番话,确实让她有些慌乱。当初她设计李贵人和楚翊玄,李贵人死,楚翊玄流放三年,皇帝也被她骗了。 楚翊玄那一番推断,没有一丝错误。说的她一阵阵心惊。如果楚翊玄真的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她做的事,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可既然他要是掌握了什么证据,为何还这样和她纠缠,而不是直接呈报给皇帝,是不是,他根本没什么证据,只是他的臆测,还是他别有用意,有别的企图?难道,她对他来说还有利用价值?所以,他隐忍不报。利用价值,难道就是要她负责建造弓兵营的工程? 安平满心惶然回到四五庄,心里都是楚翊玄说的那些话,丫环盯着她的唇看,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这副样子是多么惹人怀疑。 第五来回,看到安平失神地坐在那里,也看到了安平红肿不堪的唇,他的心猛然一窒,握紧了双手,大步走到安平身边,握住了她的肩膀。 安平这才回神抬头看到了一脸悲愤的第五,她有些疑惑,第五怎么了,直到注意到第五的视线落在她的唇上,她才意识到,唇很痛,肯定是又红又肿,不禁有些难堪起来,不敢去看第五的眼睛,忍不住低下了头。 第五松开安平,转身就走,安平急了,追了上去拽住了第五,"第五,你去哪儿?" 第五怒红了眼睛,望着安平,"放手!" "第五!" 第五甩开了安平的手,要飞身离去,找楚翊玄算账,却被安平紧紧抱住,安平懂了,第五一定是以为自己被楚翊玄欺负去了,要去找楚翊玄算账,她急急道:"第五,你别急,别气,我没有怎样,就是嘴巴被他亲了,就当被狗咬了,你别冲动好不好!" "放手!"虽然听到安平说,没大事,可是安平那红肿的唇,还是让第五气怒,楚翊玄,你凭什么这样对安平,为所欲为。 "不要,不要,第五你别让我担心。"安平急了,第五这副要杀人的样子去找楚翊玄指不定出多大的事,她语带哭腔的哀求,"第五,第五,你听我的话行不行!" 第五的身体僵在那里,回头看到安平担心的眼圈都红了,他狠不下心甩开她,只得硬生生压下心头怒火,转身,伸手握住安平肩膀,"疼吗?" 安平点头。 第五叹气,拽了她的手,向里面走去。让她坐下,他找了清凉消肿止痛的药,用手指蘸了几许,轻轻点在安平肿破了的唇瓣上。 "今天,别吃酸辣的东西。" 安平乖乖点头。犹豫了一下才嗫嚅的道:"第五,我...我接了弓兵营的差事..." 第五听到安平这样说,恨不得敲开她脑袋看看,什么结构,明明说好了不接,这倒好,他去绣庄走了一遭回来,变天了,她竟然接了那鬼差事。 "安小四,你缺银子吗?为什么要接?"第五难得一改那副悠然淡定的常态,第一次冲着安平咆哮起来。 安平第一次看到第五发脾气,一向都是漫不经心的笑着的第五,一向都邪气十足好脾气的第五,这么一发脾气不是一般吓人,安平有点忐忑的拽了拽第五的衣袖,装可怜,"我有苦衷,第五,你别急好不好!" 第五看着可怜巴巴的安平,也觉得今天自己太失常了,脑海里翻腾的都是楚翊玄亲吻安平,安平反抗不过的情景。那楚翊玄分明没安好心,可看着安平那苦恼的样子,又不忍心苛责她什么。相处这么久,他是了解安平的,除非是不得已,否则他们两个人一起做的决定,是不会随意更改的。如今安平半路改了主意,必定有原因的。 他微微皱眉,坐在了安平身边,闭了闭眼,伸手抚了一下眉心,"抱歉,小四,我今天脾气不好。" 安平挽住第五的胳膊,摇头,"不,第五,别说抱歉,我知道你是担心我。" 第五伸手搂住了安平,将她揽在怀里,拍了拍她肩膀,"算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既然已经接了,那我们只好好好赚上一笔!" "谢谢你第五。"谢谢你的包容,谢谢你的不追问,也谢谢你,无条件的支持和理解,"既然决定接了,那我们就全力以赴,好好赚银子。" "那是自然。"第五说着慵懒的眼神变得认真起来,靠近安平一些,沉声道:"不过,这件事让我有了一个想法。"(未完待续) 第86章 "什么想法?"安平一脸好奇,第五这么认真说有想法的时候,一定是个很大的想法,而且是一个很好的想法,不禁有点期待,急忙问:"快说,别卖关子!" "乘着营造弓兵营的机会,我想把我们的生意转移到别的地方,你看如何?"第五的脸上都是高深莫测。生意转移,不是一日而成的事,而弓兵营建造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起码要一两年的时间。安平不得不承认,第五的这个决定很大胆,也很让人振奋。 来镌州,本是因为对萧翊的怀念,对萧翊家人的怀念,所以留在了这里。可万万没想到的是,楚翊玄会来这里,成为这里的土皇帝。 安平看得出来,楚翊玄对她有着一种控制欲和占有欲,即便今日他们再无关系,可他对她似乎不打算放过,可是,她不要在和他有牵扯,不会做他女人,不会再让她伤害到她。如果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势必会有很多麻烦事。 乘着建造弓兵营的时间,他们可以把生意转移到别的地方,等到弓兵营建造好了,他们的生意也在别处扎根了,那个时候,她和第五就可以离开镌州,再度联手赚银子。 安平思量了一下笑了,点头道:"这主意不错,我同意,不过要转移,势必要下一番功夫,我们两个要分工合作了,一方面挑选地点,重新开始。另一方面负责弓兵营的建造,我们两个人需要各占一边。" 第五面露难色,担忧的道:"转移生意,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势必来回奔波,这件事,不适合你。可如果我走了,留你一人,我又如何放心?" 安平想了一下,"放心,如果我们真的接了这差事,楚翊玄也不会为难我。不过我终究是打不过他,第五,跟你借一个人如何?" "你又打谁的主意?"第五斜了安平一眼,心知她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安平一脸讨好的笑,"两位师祖不是出关了吗?" 第五笑了起来,邪魅的俊脸那样迷人,尤其是那双眼睛,笑起来的时候更是醉人,让人忍不住会沉迷其中。他道:"呵,难不成你是想要两位师祖做你的保镖?那可是难事,除非..." "除非什么?" 第五靠近安平,低声道:"除非你是我第五的女人。" "你再胡说八道,我可生气了。"安平皱眉,假装生气,其实和第五在一起,这种玩笑话,她听了不少,每次都是笑笑过去,谁也没认真过。 第五却是无视安平皱起来的脸,继续道:"我说的可是真话,闭关之前,他们不是说了,出关之日要见到我们造出小徒孙,不然押着你我成亲洞房,怎么,你不记得了?" 第五的话让安平的脸羞得通红。黑白双叟的话,她自然是记得的,当初他们抓她回来,就是要她做第五的媳妇儿,不过第五护着她,敷衍过去,可临闭关的时候,黑白双叟一再嘱托,出关之日要见到他们的小徒孙,不然就押着他们成亲洞房。 如今三年过去。她和第五的关系也就是合作伙伴,亦亲亦友,别说什么造小徒孙了,他们两个半点男女之情的意思都没有。想着那黑白双叟古怪的脾气,安平还真的有点怕他们强逼她和第五成亲。 看着安平那张几乎皱成包子的脸,第五忍不住笑起来,手里的扇子不轻不重地敲了她头一下,"行了,别愁了,生意的事我会找一个可靠之人,还是我留下来守着你好了,我那两个师祖跟老顽童似得,把你托付给他们,我还真不放心,到时候没把你保护好,倒把你弄疯癫了,那我可就惨了。" 安平拽走了他的扇子,皱眉看他,"我疯癫了是我惨了好不好,你惨个什么劲啊。" 第五那双邪魅深邃的眸子望着安平,半真半假道:"我得对你负责啊,试想我后半生要跟一个疯癫女人在一起,还不惨?" 安平学着他的样子敲了他一下,"谁要你负责了,那是你师祖哎,说的好像俩疯子一样。你这个做徒弟的真是大不敬,大不孝!" 第五抢回自己的扇子,自信满满又很潇洒的道:"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总之有第五在,第四无后顾之忧!" 安平拱手,玩笑道:"第五威武,小女子在此膜拜!" "四小姐!"正说着呢,门外传来丫环的声音,安平听到是青青的声音,便开口让她进来。青青进来行礼后,把一封信交给了安平,笑着道:"四小姐,您的家书!" "是母亲来信。"安平看着信封上熟悉的字迹,心里一暖,笑开了颜,雀跃的说着,也打开了信封,急急的看着,每一个字都读的那样认真。 第五也不再出声,因为安平习惯在看信的时候不被打扰,然后会会心的笑,又会泪流满面,里面要是讲到什么好玩的事,还会兴冲冲的告诉他。 第五正想着,只听安平欣喜的对他到:"第五,我三哥半月后竟然要成亲了,一向自诩浪子、一辈子都不成亲的人竟然要成亲了。不知道未来嫂嫂是个什么样子,竟然能捕获三哥的心。" 第五慢悠悠的道:"我猜是猎户出身。" "为什么?" "这还用问,猎人捕捉能力强,你三哥就算是再狡猾的狐狸,也会被你嫂嫂捕获。" "切,什么逻辑。"安平说完继续看信。看到母亲写着''四儿,为娘甚是思念我儿,不知何日再聚'';的时候,安平忍不住泪流满面。 第五忍不住叹了一声,伸手帮安平拭去脸上的泪痕,动作温柔,怜惜,低低道:"怎么又哭了,如果想见,不妨回去一趟。" 安平有些不好意思,低头伸手把泪擦掉,别开头,不去看第五。她已经有一年多时间没有回家看望过母亲了,真是大不孝,此番三哥成亲,她无论如何也要回去一趟,"我也有此意,弓兵营建造前期的事,只好由你一个人来谈了,至于生意的事,等我来了再做打算,不急于一时。"(未完待续) 第87章 "四小姐,第五公子。" 两人正谈着,一道声音在大厅响起,安平和第五回头望去却见是梅湘,安平将信折好放在衣襟里,冲着梅湘笑了笑,"是梅湘啊,进来坐。" 梅湘怯怯地看了第五一眼,又看向安平,看到了安平红肿的嘴巴,眼神不由暗了一下,可还是走到安平和第五跟前,犹豫了一番后终于拿出两个香囊一个是男士的一个是女式的,把女式的递给了安平,柔声道:"这个是梅湘自己做的,深受四小姐大恩,却不知道要怎样感谢,所以做了这个锦绣荷叶荷包,小小玩意儿不成敬意,还希望四小姐不要嫌弃。" 安平接过来荷包,忍不住赞美,"真好看,梅湘的手就是巧。" 梅湘把那个男式的递给第五,"第五公子...这个是梅湘送第五公子的,谢谢第五公子救命之恩..." 第五没有伸手去接,反而一副淡淡的口气道:"多谢姑娘好意,不如都送给四小姐吧,在下一向不用荷包,心领了。" 被婉拒,梅湘有一刻的尴尬,"可,这是男式的荷包...第五公子...若是嫌不好看,梅湘再另做一个。" "那倒不必了,救人本是应该的,不必挂怀。" 梅湘站在那里,手里捧着个荷包,有些尴尬,女孩子被拒绝很难堪的。安平拼命对第五使眼色,第五却好似看不到,"瓷器行老板约了我见面,你们谈,我去去就回。" 第五说完起身走了,安平看着一脸受打击的梅湘,伸手拽了她,"来坐下。" 梅湘坐在一侧,抬头去看安平,有些忐忑的问:"四小姐,第五公子是不是很讨厌梅湘,还是梅湘做错了什么事。" 安平生怕第五那态度伤了梅湘自尊,因为梅湘遭遇不同,自尊心是比较脆弱的,怕她生了什么想法,便笑着安慰她:"没有,他那人就那样,看到漂亮姑娘,就会不善言辞。" 梅湘一脸忧郁问:"四小姐,您会看不起梅湘吗?" "怎么会。梅湘,你得有自信,要让别人看得起你,你自己首先要看得起自己,和人说话不要低着头,你不必别人少了什么,错的也不是你,所以,没人看不起你,你明白吗?" 梅湘腼腆的笑了,一双杏眼怯怯地望向安平,柔声道:"四小姐您人真好,就像...像梅湘的姐姐一样。能遇到四小姐,真是梅湘前世修来的福份。" 安平淡淡的笑了,看着梅湘那腼腆的样子,忍不住道:"瞧瞧这小嘴,真会说话。既然觉得我像姐姐,那以后你当我是姐姐便好。" "梅湘...可以叫四小姐姐姐吗?"梅湘有些不敢确定的问。 安平爽快的道:"当然了。" 梅湘开心的笑了,有些怯意的喊道:"姐姐!" "好妹妹,以后就喊我姐姐,正巧我缺个妹妹,这下圆满了。"安平说着握住了梅湘的手,话题一转,"虽然我们是姐妹了,不过一是一二是二,房租得交,活要比以前更加努力做,多多赚银子,我的妹妹不会赚银子,那可不行,知道吗?" 梅湘抿嘴笑了起来,"是,姐姐的话,妹妹记得,一定会努力做活,多多赚银子。" 安平起身,脸上都是笑意,看得出她的心情很好,拍了拍梅湘肩膀,说:"为了庆祝我有一个妹妹,今夜我们要好好庆祝一下,现在呢,你该去绣庄了,我也得去商号看看。" "好。"梅湘应了一声,随着安平一起向外走。两人以姐妹相称,关系拉的更近了。梅湘去了绣庄,安平则吩咐厨房今夜做一桌好菜,晚上和梅湘还有第五好好聚一聚,热闹一下。 安平去了商号,她知道,第五根本没有约什么瓷器行老板,刚才也不过是借故走开。这会儿第五应该在商号楼上的房间看书。 来到房间门口,安平开门进去,果然看到第五正悠然自得地坐在矮榻上看书,邪魅的俊脸上都是认真之色,她进来,他好像没有感觉到,看都不看她。安平走过去伸手抽走了第五手里的书,翻了两下,"你倒好躲在这里想清闲来了。" 第五曲起腿来,手肘放在膝盖上面,一副懒懒的样子,邪魅的眸子望着安平的小脸,"难得清静,可有人不愿放过我,这不没清静了。" 安平坐在第五身边,歪着脑袋打量他,很是疑惑的问他,"第五,你对梅湘为什么那么冷淡?甚至态度还有点差,你知不知道,她刚才差一点被你弄哭?" "安小四,你太闲了吗?"第五斜了安平一眼,脸脸色不悦,"我又没把她怎样,她哭跟我有何关系。我跟她萍水相逢何来冷淡热情之说?" "她很腼腆,送我们礼物想必鼓了很大勇气,你那样拒绝她,她会很受伤的。"安平想起梅湘的遭遇,也想起了自己,有几分同病相怜,也希望能让梅湘从伤害中走出来。 第五微微皱眉,冷嗤,"这么脆弱的心,泥捏的?" 安平第一次和第五没办法沟通,不过是让他对梅湘的态度稍微柔和一点,毕竟梅湘遭遇不同,又很敏感,没自信,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不近人情,"第五,你今天怎么这么不近人情!" 第五张口欲说什么,是的,今天他的心情一团糟,脾气不是一般的差。可看着安平有些气鼓鼓的小脸,他眸子一沉,最终选择沉默。一时间,屋子里死寂一片。安平有些气恼地坐在那里不说话,第五也不理安平。 许久,还是第五妥协,他伸手揉了揉安平的头发,轻叹一声,"好了,为了这点事生气值得吗?" 安平也觉得很抱歉,自己生气什么?气和第五意见不合?她不喜欢和第五的意见有分歧,那种感觉很不好,可自己刚才态度也不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是?急忙道歉解释:"第五,对不起,我只是觉得,她需要人关心,因为她受过伤害她很敏感,也很脆弱,可能别人的态度对她来说很重要,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未完待续) 第88章 他不是可以做到对每一个人都好,对一个人好,有时候很难,有时候也很简单,"好了,如果你希望我对她好,我对她好便是。" "也不是...要你怎样..."她也说不清了,可能是不明白一向对人很好的第五为什么对梅湘进而远之的态度,"哎呀不说了,我们去用午膳,午后,我们还得去见王爷。晚上我们三个一起聚一聚,现在梅湘是我的妹妹,也就是第五的妹妹,你呢,把她当个小妹妹看就好了。" 第五笑了笑,算是默许,"为什么对她如此特别,是因为她像你的一个故人,还是因为她身世可怜?" 安平想了一下道:"两者都有吧,以前有一个和我一起长大的小妹妹,我们两个人感情很好,虽然不是亲姐妹,可却比亲姐妹还要好。如果她活着的话,也有十七岁了,可能已经生儿育女了,不过,一切都不可能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梅湘我总觉得,她是我的那个小妹妹,虽然她们长的并不一样,那种感觉很奇妙,让我忍不住想要对她好,跟她亲近,想要保护她,照顾她,给她依靠。" 原来还有这样一段往事,想必是把那份遗憾转嫁到了梅湘身上,"好了,逝者已矣,感伤徒劳,去用午膳吧,下午还得去见王爷,商议弓兵营建造的事。" 安平点头。两人便去用午膳,午休了一会儿后,又去见了楚翊玄,谈了弓兵营建造的事,这一次,他倒是本份,不再刁难她,谈完了正事,便让她离开。只是安平一直担心,怕第五和楚翊玄打起来。因为第五看着楚翊玄的眼神,好似看着仇人一样。 安平的嘴红肿不堪,楚翊玄的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样的状态下,着实还真有些说不清的不自在。安平感觉第五几乎要忍耐不住想上去和楚翊玄较量,她一直给第五使眼色,让他别动怒,还好第五没有冲动,直到出了王府安平这才放心下来。 回四五庄的路上还在想,楚翊玄这个男人真是捉摸不透,她也在隐隐担心着,她设计他的事,楚翊玄倒底怎么想的?如果对她有了那样的怀疑,他会怎样对付她。 忙碌一天,也到了晚上。安平红肿的嘴巴也消肿了。厨房里准备了好酒好菜,摆了一桌。安平、第五还有梅湘一一入座。安平向第五隆重解释,梅湘从今天开始就是她的妹妹。 梅湘敬酒给安平和第五,借花献佛,又说了许多感激之语,第五的态度确实转变了许多,不再把梅湘当外人,就像安平希望的那样,把她当成一个小妹妹。虽然他不愿,原因他知道,安平那迟钝的女人自然是不知道。 安平多了一个妹妹,看得出她很高兴,喝了不少酒,有几分醉意,梅湘也陪着喝了几杯。安平吃了一口菜,却想起了什么,拽了梅湘的手又去拽第五的,"第五,我们结拜好不好,对月盟誓,结拜金兰!" 就着月色,灯火,第五看着安平酡红的脸,心寸寸失落,暗暗想着:安平,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是故意还是无意?结拜金兰是你想要的吗?可却不是第五想要的。 第五不动声色的挣开了安平的手,伸手拿起桌上的酒壶,指尖弹飞了盖子,一口将酒壶里的酒全部喝下,然后,便有了几分醉意似得,"好啊,结拜金兰。" 安平激动,拽了第五和梅湘的手跪下,正要磕头,第五的身子却软软地栽倒在地上,呼呼大睡,好似醉的不醒人事。安平瞪大了眼睛,伸手推了推第五,第五没有反应,安平皱眉,挫败的道:"喂,不是吧,关键时刻你喝晕了?" 梅湘道:"第五公子醉了,夜也深了,不如就散了吧?" 安平点头,"也好,来人,扶第五公子回房休息。" 丫环扶不动,只得叫了俩男丁扶着第五回了房间。安平也和梅湘回房,安平醉了几分,便要梅湘陪着她一起睡,梅湘也醉了几分,和安平在丫环搀扶下回房跌躺在床上。 丫环帮两人脱了鞋子,安平和梅湘便很快睡着了。丫环熄了烛火退下,屋子里只有浅浅的呼吸声。不知道过了多久,梅湘突然睁开了眼睛,望着安平,最后退开身子,小心翼翼地拿开了安平放在她腰上的手,下床,穿了鞋子出了屋子。 一直睡着的安平在梅湘离开后,也坐了起来,她虽然醉了一些,可并没到一塌糊涂的第五,下意识地觉得梅湘有点不对劲,甚至有点鬼鬼祟祟的样子。 安平起身穿了鞋子,向外走去。夜,似乎掩盖着什么秘密,需要她去挖掘,可那秘密是什么?梅湘出了安平的房间后回了自己的房间,似乎是要休息,可不到片刻,房门却又被打开,她小心地四下张望了一番后才向通往后门的方向走去。 出了四五庄,梅湘一路向北走,就着夜色一直来到了郊外的小河边。河水潺潺,夜色朦胧。她站在夜色中,来回张望,似在等待什么人。 尾随而来的安平飞身落于树上,望着梅湘,她的心有些失望的,也渐渐的清冷。她是怀疑过梅湘的,因为她太过急切想留在四五庄。 她讲述的身世凄苦,可从她言行举止看得出她受过良好的家教。而且,一个女子被男人欺负去了清白,怎会向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倾述。 尽管,她有诸多怀疑。她还是愿意相信她,因为,对她有莫名的亲近感,熟悉感。可是,今夜,所有的怀疑都被证实,安平觉得有点发冷,她多希望,梅湘真的只是单纯的梅湘,单纯的被救,单纯的孤苦无依,单纯的和她做一对好姐妹,可不是的,梅湘不简单。她不知道梅湘是什么人,接近她有什么目的?她半夜来此,是要见谁? 就在安平思量的时候,她看到一道黑影犹如鬼魅般的落在了梅湘身边。梅湘回身之际才看到了身后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人,似乎被吓一跳,但很快就平静下来,伸出双臂抱住了那黑影,低低喊道:"翊玄!"(未完待续) 第89章 翊玄! 楚翊玄! 安平努力地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连呼吸也一直屏着。她不敢相信,梅湘竟然和楚翊玄是一起的,他们是那样亲昵,相拥在一起。 她们是什么关系。楚翊玄的人,却在她的身边。这一切倒底是为什么,有着什么目的?楚翊玄想做什么?而她又落入了怎样的一张网中! 安平以为自己会听到什么秘密,可接下来什么声音也没有,她只能看到一对模糊的身影相拥着,片刻后,两人相拥离去。神神秘秘,迷雾重重,匆匆来又一言不发离开。安平满心疑惑,停留片刻也飞身离去。 回府,安平回到屋子里,梅湘没有回来,她脱鞋躺在床上,却难以入睡,脑海里都是最近发生的事。突然而来的楚翊玄,落水被救的梅湘,相拥在一起的梅湘和楚翊玄。楚翊玄对她设计他流放的事有所察觉。往事和现在发生的事,结成了一张巨大的网,让安平理不清头绪。 就在安平胡思乱想的时候,听到开门声,她没有装睡,而是坐了起来,眸子的冷然褪去,反而有些睡意蒙蒙的感觉,迷迷糊糊的样子,望着进来的人,梅湘。 "梅湘?大半夜你去哪儿了?"她不甚在意的问。 "是我,姐姐。"梅湘很淡定地走到床边,脱了鞋子躺在安平身边,不去看安平的眼睛,反而是视线乱飘,轻声说:"我去了一趟茅房,姐姐,你怎么还没睡?" "我口渴,所以醒了。"睁眼说瞎话,不是只有梅湘会,她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安平说着要下床倒水,梅湘却阻止她,"我来吧。" 安平便没再动,梅湘下床去帮安平倒了水端过来,安平一口喝下,梅湘把杯子放下,再度回到床上,对安平说:"夜深了,早点安歇吧。" 安平淡淡应她,"嗯,你也早点睡。" 安平躺下不再说话,梅湘也呼吸渐稳,睡着了,安平则一夜无眠... 安平本打算回都城一趟,现在这复杂情况来看,她暂时无法回去,也无法看到三哥拜堂成亲。写了家书,为三哥和未来嫂嫂准备了贺礼,也为家里每一个亲人准备了礼物,派人一并送回都城去。 对于那一晚梅湘和楚翊玄相见的事,安平不露声色,只是暗中观察,连着几天也没见梅湘有什么异常,只是觉得梅湘对第五很有好感,经常嘘寒问暖。关于弓兵营的建造也开始着手进行,四五商号只负责建造弓兵营的材料,所以,刚开始是比较忙碌的,不过一切上了轨道后便有序了许多,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随着弓兵营的建造,时间也到了夏日,天也热了起来。安平和第五查看完采石情况回来。外面着实很热,安平的额上冒出细细汗珠,倒是第五好似不怕热似得,只是脸上的皮肤烦着淡淡粉色,看来他也很热。 安平和第五回到四五庄刚坐下休息,却见梅湘端着什么东西进来。比起刚认识梅湘的时候,最近的梅湘比以前自信开朗了不少。 "姐姐,第五公子,我做了冰糖绿豆汤,喝点去去火。"梅湘说着也走过来,将两碗绿豆汤放在桌上,伸手将其中一碗放在安平跟前,又端了另一碗给第五。 安平看了梅湘一眼,看到她的眼神注视着第五,好似要亲眼看着第五喝下去。安平心里闪过一丝什么,笑道:"有劳梅湘了。" 梅湘怯怯一笑,"哪里话,应该的。" 第五没有说话,端起了冰糖绿豆汤喝了一口。梅湘有些期许的问:"味道还可以吗?有没有觉得太甜了?还有,我有加了冰块。" 第五勾唇笑了笑,打开手里的折扇,轻轻扇着,不吝啬夸赞道:"刚好,冰凉可口,实乃解暑良品,梅湘姑娘不仅刺绣做的好,厨房手艺也不差,真乃蕙质兰心,温柔娴淑。" 梅湘眼中闪过羞涩,扫了第五一眼后望向了安平,"姐姐,第五公子,如果喜欢喝,梅湘每天帮你们做。" 安平却道:"何必这么麻烦你,吩咐厨房做就是了。" "不麻烦,姐姐这么说就见外了。也不是什么重活,片刻就可做好。梅湘不会耽误绣庄的活。"梅湘边说边收拾了小瓷碗,"那姐姐和第五公子谈事吧,梅湘先下去了。" 梅湘说完离开。安平的视线直到梅湘的背影消失才调转到第五身上,"想不到我们第五公子夸起人来,一套一套的,怎么说来着,蕙质兰心,温柔娴淑..." 第五手里的扇子很不客气地敲在安平的头上,"我态度冷淡,你不高兴,我改变态度,你又抓了话柄来消遣我,没见过你这么刁蛮难伺候的女人。" 安平揉被敲的头顶,皱眉,不爽的道:"别老敲我的头,会变笨的好不好?" 这时手下丁伟走进来,拱手,道:"第五公子,四小姐,杜老板已经把木材送来了,您看还有没有什么要吩咐的?" 第五沉吟了一下道:"天干物燥,小心明火,夜里派人看着,多盯着点,别出了岔子。"只等官府送来尾银,木材便送往建造地。 "是,属下明白。"丁伟说完退下。第五也起身离开,回自己房间。安平出了一身的汗,回自己房间,命人准备了温水洗了一个舒服的澡后,迷迷糊糊犯起了困,这一睡便到了晚上,醒来的时候月亮已经出来了,今天可真是累惨了。 青青见安平醒来,忙服侍她梳洗了一下,准备晚膳。安平坐在桌前,问青青,"怎么不喊我起来,这都什么时间了,睡了好久。" 安平说着捂着嘴巴打了一个哈欠,青青把碗筷摆放好才道:"是第五公子吩咐的,让奴婢千万别打扰您休息,还吩咐厨房做了您爱吃的饭菜。" 第五一向很贴心,安平微微笑了,"第五用了晚膳吗?没有的话,叫他一起来吃。" 青青盛了一碗甜汤放在一边,回话,"第五公子已经用过晚膳了,这会儿说不准已经睡了。"(未完待续) 第90章 "那就算了,我自己吃。"安平夹了一口菜放在嘴巴里,嚼了嚼,突然皱了皱眉头,却又笑了,"唔...今天的饭菜的味道怎么和往常不一样?是第五的手艺。" "四小姐,您的嘴巴可真刁,这都能吃出来,确实是第五公子做的。公子说您最近辛苦,所以特意下厨做了您最爱吃的饭菜,说是犒劳您一下。" 安平吃了一口狮子头,满脸享受,"第五的手艺是与众不同的,当然一吃便知道,而且只要吃一次,一辈子都忘不掉那味道。" 安平刚吃了两口,却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道急急的声音,"公子,四小姐,不好了,不好了,走水了,走水了..." 安平手里的筷子''啪'';丢在桌上,人也急急地起身向外走去,黑夜中看到木材场的一伙计,安平隐隐觉得不妙,"说清楚,怎么回事!" 在月色中依稀看到那伙计满脸熏黑。他吞咽着口水,湿润一下干渴的嗓子,缓了口气才道:"木材场走水了,四小姐,火势很大..." 安平的心咯噔的一下,正要向外走的时候看到闻声而来的第五页,一袭白衣在夜色中那样引人注目。安平急急道:"第五,木材场失火了!" "我去看看,你找人过去救火!" 第五说完脚下一点,身影极快地消失在夜色中。安平心里焦急,却努力地冷静。召集了人,拿着救火的工具向木材场赶去。 火势不是一般的大,安平知道等扑灭了火,那些木材也烧的差不多了。可如今能抢下多少,只能尽人事了。指挥着众人救火,泼水的泼水,撒土的撒土,想办法把没有起火的木材搬走,想尽一切办法减少损失。 可远水见不了近渴,火势好似一条火龙,到处点火,怎么扑也扑不灭。这木材不是一个小数量,明日就要交给弓兵营使用,如今一把火,烧掉的不仅是银子,还耽误了工期,损失严重。 救火的人越来越多,军营的人也来了,天灾人祸面前,即便有再高的武功也是枉然。安平正要冲进去搬哪几根没有燃烧的木材的时候,腰被人紧紧搂着,无法前进。回头望去,却看到楚翊玄,他的脸在火光中忽明忽暗,眉头紧锁。 安平转身一把推开他,愤怒地看着他,嘶吼,"楚翊玄,你说,是不是你做的手脚,是不是你派人放火,你非要这样卑劣吗?" 楚翊玄黑眸一眯,眼神森然,"自己疏于防范,却不知错。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不客气!" 先前,楚翊玄想着办法算计她,如今,木材刚到,就无端失火,是人都会怀疑。而楚翊玄一直针对她,又逼着她接这差事,如今失火,延误工期,难保不是楚翊玄乘机打击她。 安平怒极攻心,根本就不觉得楚翊玄是清白的,谁让他之前那么恶劣。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楚翊玄却突然抱住了她,飞身向后撤。 安平本要挣扎,让他放手,却听到轰隆一声巨响,身后一阵热浪袭来,她转头,这才看到,堆放在那里的木材带着火坍塌滚落,向他们的方向滚来。 楚翊玄攫着她,落在了安全地带,安平站在那里,推开他的身体,望着那片火海,她知道,这一次损失很大,后果也很严重。不知道楚翊玄会怎么为难四五商号。 天,终于亮了,火也灭了,大火烧了一夜,木材被烧的也只剩下了一小部分。到处都是焦黑,刺鼻的烟味儿。安平满脸呆滞走在焦黑的土地上,看着满目疮痍,心里别提多难受了。不知不觉走着,竟然和第五走到了一起。 她抬头望着第五。第五脸上都是黑,安平走过去,伸手,拽了自己的衣袖,帮第五擦掉脸上的黑。第五却伸出双臂把安平抱住了,手抚着她的发,轻声安慰道:"没关系,从头再来。" "嗯。"安平的脸贴在第五胸膛上,微微点头。悲痛,怨天尤人,没用处,除了面对困难灾祸,还能做什么? 楚翊玄望着那两个相依偎的人,眸子变得暗沉。他们彼此依赖,依靠,彼此需要。他们的默契和相依,刺痛了他的眼。他双手背在身后,冷冷道:"我想,我们需要谈一谈!" 安平听到楚翊玄声音,从第五怀里出来,回头望向楚翊玄,是的,他们是需要谈一谈。她倒也也不怕了,反正已经烧成这样了,他想怎么为难放马过来,不行的话,他去跟别人合作,她正好甩手不干! 安平原来以为楚翊玄会乘机刁难,没想到,楚翊玄好脾气地出乎她的意料。没有刁难她,而是和众人一起商议,需要木材这一块的工期暂时停下,先进行别的项目,这样也不会耽误了工期,而安平也有时间再补齐木材,这样一来,问题也不是很大了,只不过是损失了银子。 虽然这些银子,对安平来说还不至于打击的无法翻身,可就这么被一把火给烧没了,怎能甘心。再者,好端端怎么会起火?到底是天灾还是人为? 和楚翊玄以及各位官员商议好,达成了两全协议后,安平也顾不得回四五庄,和第五又来到了火灾现场,丁伟失职,在现场四处查看,寻找火灾原因。看到安平和第五来,他一脸惭愧和忐忑地走过去,跪下,"公子,四小姐,丁伟失职,请两位主子责罚!" 安平不语,第五问:"查到什么了吗?" 丁伟回头,招手,一伙计急忙走过来,手里捧着一只烧黑了的东西。安平伸手拿了过来,仔细一看,应该是一只女人的绣鞋,她皱眉问:"这里怎会有女人鞋子?昨日可有女眷来过?" 那伙计忙回答道:"回禀大掌柜的,小的昨日一直在这里看守着,没有离开过,小的保证这里都是男人,绝对没有谁家女眷来过,也不曾见到有陌生人来。" 安平又问:"那夜间可有什么异常情况?"(未完待续) 第91章 "夜里,小的四处都巡了一遍,也注意明火,没看到什么人,几个兄弟也轮着守夜,不敢有半点倦怠。" 第五吩咐道:"丁伟,去,把昨夜守夜的人都询问一遍,夜里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要记下来。" "是!"丁伟起身要走,安平却喊道:"等一下。" 丁伟停下脚步,问:"四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安平望着那些烧黑的木头,想了一下道:"将这些烧黑的木头挑拣了,按照成色好坏,分开存起来。" "是!"丁伟也不敢多问,领了命令便去执行。 安平紧皱着的眉头突然舒展开了,看到的不是焦黑的惨败,而是好似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在眼前,心情好了一些,唇角也忍不住勾起来。 "你想将这些废品,做成木炭?" 第五果然是第五,只有第五了解她,安平露出了笑脸来,"是不是很不错的主意?" "绝对是很棒的想法。"第五的唇角也扬起一抹笑来,第五看着安平疲倦的小脸,"好了,你该回去休息了,瞧瞧你的脸,像唱戏的。" 安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什么,有黑吗?" "在这里。"第五伸手去帮安平擦,安平乖乖不动,可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因为她看到第五的手掌心全都是黑灰,安平拍开第五的手,恼的道:"第五,你这个坏蛋,你故意蹭我一脸。" 第五挑眉,摊手,一副无辜的样子,惹来安平一阵捶打,笑闹着离开,阴云密布的心情,终于有了一丝光亮... 安平拿走了那只鞋子,依稀还可有看得出那鞋子的花样。安平觉得,这把火如果是人为的,那么这只鞋子的主人便是纵火之人。 是谁想要这么对付她?安平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楚翊玄,可这鞋子是女人的,她便联想到了梅湘身上。梅湘可是楚翊玄的人,潜伏在她身边,肯定有目的。会不会是梅湘?安平不远打草惊蛇,不到最后一刻,她不想摊牌,她要看看梅湘和楚翊玄最后的底牌,他们最大的目的是什么。 四五商号出了这么一件大事,不少相识之人前来问候,安平一一谢过。梅湘也安慰安平,凡事想开,一切都会好的。丁伟将讯问的记录呈递给安平。上面详细记录了木材场工人夜里所经之事的细节。其中有一个人的行为最为可疑。上面写着,他巡夜的时候,看到一个黑影,便追了上去,不料越追越远,却没追到人,便打道回府,不消片刻,木材便着了火。如果是这样,那么就是说,有人引开了巡夜的人,而后乘机放火。 安平想着有些出神,一直未离去的梅湘却问:"姐姐,可有查到起火原因?" "具体的还没查到,不过可有肯定是人为原因。"安平一脸愁苦,说着话也观察着梅湘的表情,只见她神情不变,坦然的问:"噢?是什么人如此无良,竟然敢纵火。不过,姐姐如何断定是人为原因?" 安平想了一下道:"不瞒妹妹,在木材场找到了一只绣鞋,想必就是那纵火之人慌乱中掉下的,只等着进步核实,找到绣鞋的主人,便会水落石出了。" "如此甚好。"梅湘眼中闪过什么,起身,"姐姐累了一天了,不妨休息一下,梅湘不打扰姐姐了,这便去忙了。" "好。" 安平看着梅湘离去的背影,斟酌她刚才的身影,觉得似乎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如果真是梅湘,那她必定会有些许心虚,可刚才她坦然自若,镇定如常,没有什么不对劲。难道是她多心了? 如此试探,如果是梅湘做的,那必定会有所异常。可她连着几夜暗中监视梅湘,却不见任何动静,便也作罢。 今日,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日子。每当这一天,安平总会把一切事情交给第五去做,这一天,安平会忌口,不吃任何东西,也不喝一口水。安平去香烛店买纸钱、香烛,还有一些吃的东西,醉鸡啊、典心啊、女儿红等东西,而后便向一处院落走去。 这座大宅虽然门庭干净不然灰尘,可是给人的感觉凄冷无比,就连门口的一对石狮子也显得没精打采。安平走到门口,掏出钥匙打开了锁,走了进去,回身关上了门。 青石头地,带着点湿气,看得出福伯早早来打扫过了。几盆盆栽生机勃勃,放在那里应景。这是萧家,曾经的萧家。这里曾经有萧翊,有萧伯父、伯母,有萧翊的兄弟姐妹,还有她,热闹得不得了。 她初来到镌州的时候,这宅子已经荒废了许久。她重新将这宅子买了下来,打扫一新,修葺后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房子能恢复,可人已经不在。现在的哲理冷冷清清,有的只是这一座宅子和她,冷的可怕。 她看着眼前的景物,好像看到了自己,在这院子里奔跑嬉戏,她在前面跑,身后有个小女孩在追她。她很灵活,绕着盆栽跑,绕老绕去,那小女孩就是追不到她,眼看她伸手来抓她,她一个闪身,调转方向想继续跑,却扑进了一个宽大结实的怀抱,不等她看清是谁,她已经被高高的抱了起来,而后居高临下地看到一张冷硬却俊美的男人脸,他会在冷硬的脸上扯出一个笑来,用好听又磁性的声音对她说:"小四你又淘气了。" 一直追她的小女孩,是萧翊的妹妹萧筱,而抱着她的人是萧翊。萧筱一脸不甘心,拽着萧翊的衣服撒娇,"哥,我也要抱抱,哥哥偏心,不抱妹妹,只抱安平姐姐。" 萧翊便会放下她来,弯腰,而后萧筱便会高兴地跳在萧翊背上,让他背着,他站起身来,再一把将她抱起来,向屋子里走去。 那会儿,她总是赞叹,萧翊有一双有力的双臂,有高大伟岸的身体,那样强壮有力。她盼着,什么时候她才能长得高高的,可有何萧翊肩并肩走在路上。可她从未想过,也不会料到,萧翊竟然会以那样的方式惨死。(未完待续) 第92章 安平对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有着深厚的感情,每一处都有她和萧翊以及萧翊家人的回忆。每次来这里的时候,不免地会触景伤情,泪眼婆娑,心中痛苦悲伤。这里再也没有萧翊,没有萧筱,没有那些疼爱她的人,有的只有一个她。 今天是萧翊家人的忌日。那一年的今天,萧家人被满门抄斩,魂断... 站在那里怔愣许久,安平才向屋子里走去,推开门,映入眼中的是满目的牌位,一个个整齐地摆放在桌上。每一个牌位,曾经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每个牌位,都是她亲近的人。二十五个牌位,二十五条性命,包括她爱的萧翊... 每次看到那些牌位,安平的心就好似被凌迟一次,痛的要无法呼吸。走过去,伸手,抚着灵位上镌刻的名字,萧伯父的,萧伯母的,萧翊的,萧筱的...止不住,泪潸然而下。 安平将手里的篮子放在前面的供桌上,也伸手拭泪,将里面的东西一样样地拿出来,"萧伯父,这是您最爱的醉鸡,还有您最爱喝的女儿红,萧伯母,安平帮您买了桂花糕,一口酥,都是您爱吃的。还有萧筱的,你最爱吃的麦芽糖,不过记得,晚上睡觉的时候不能吃,还有萧翊..." 安平的心堵得厉害,将萧翊的灵位拿了起来,抱在怀里,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萧翊,爱吃什么呢,他好像什么都爱吃,只要是她拿给他的,她夹的菜,他都爱吃。不过,她记得,萧翊说,他喜欢抱着她的感觉,喜欢闻她香香的味道,喜欢她在他怀里喋喋不休。如今,他再也不能抱着她,那么换她来抱着他,跟他说说话,说她最近做了什么,说她很想他,可是萧翊他听到了吗? 拜祭过众位亡人,安平并未离开,而是去了后院,萧翊的练功房还在,里面有他使用过的兵器,有的生锈,有的洛满灰常,她每年这个时候来总会擦拭一遍,让它们焕然一新。 从萧翊的练功房出来,安平看着那棵大树,忍不住飞身上去,躺在了一根横生的树枝上;这棵树又长高了,壮了,忍不住又想起了那时候,她会爬上树去,躲避萧伯母,因为萧伯母总是让她去跟几个弟弟和妹妹去学堂读书,她不愿无聊的坐在那里听夫子讲课,她总会打瞌睡。 萧伯母怎么也找不到她,便会把萧翊找回来,然后便开始唠叨,说她不听话,又逃了课,要他好好管管她。萧翊回来,总是知道她会在树上,张开双臂,让她跳下去,她会很相信他,想也不想地跳下去,落入他怀里,他会用那双有力的双臂,牢牢地接住她。 "安平,下来!" 耳边似乎又响起他的声音,安平猛然坐直身子向下望去,空空的,哪里有他,不过是思念过度,一时幻听而已,萧翊,再也回不来了,再也不会用那双有力的臂膀拥紧她... 安平躺在那里,望着天,望着婆娑的枝叶,竟不知不觉迷糊起来。一直到太阳西沉,繁星点点,她才醒来,看着夜色,她才惊觉,天已经黑了。身影一飘,轻轻落在地上,向前院走去,可刚踏过通往前院的门的时候,却听到了什么动静,难道有贼? 安平毫无声息地靠近了门,飞身而入,就着月色,看到一道身影站在供桌旁,似乎在摆放什么东西,而后跪下,只听一道陌生却又熟悉的声音传来,"爹爹,娘亲,恕女儿不孝,今日才来拜祭您二老的在天之灵!" 爹爹娘亲?安平心咯噔的一下,身影一落,已经来到了那身影跟前,手也一把扣住了那人的咽喉,冷喝一声:"什么人!" 那人不说话,安平径直点了那人的穴道,而后摸到桌上的火折子点燃了烛火,屋子里瞬间明亮,一张熟悉的脸孔映入眼中,安平心猛然一直怔,忍不住惊呼,"梅湘!" 梅湘一脸惊悸,"姐姐,是我,我看你一日不归,有所担心,所以便来瞧瞧你何时回去。" 安平冷冷地望着梅湘,又看着她带来的香火和纸钱,"你怎知道我在这里?"她来这里,连第五都没告诉过,每次,她只跟第五说,这一天的时间是她自己的,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形成了习惯,第五也不会多问。 梅湘忙道:"我是听第五公子说起。" "你说谎!"安平大喝一声,心却有几分激动,难道,梅湘是萧伯父的女儿,混乱之下,她问:"你来瞧我,为何带了贡品和香烛,又为何叫萧伯父和伯母为爹娘。而且,我来这里,第五根本不知道,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来拜祭萧家人?接近我有何意图,不说我便杀了你!" "你杀啊!"事实摆在眼前,梅湘不再伪装,事已至此,辩解已经无用,她的眼神变得冷狠,不再是怯弱的样子,而是冷冷道:"你害的我们萧家还少吗?今天,你当着我爹娘的面,再杀了我,这样你就圆满了,安平!" 安平的心,澎湃如潮,她伸手握住了梅湘肩膀,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梅湘,瞬间红了眼眶,"你是谁,你是不是萧筱,是不是?" 梅湘的眼泪夺眶而出,"萧筱是你叫的吗,你配吗?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呢,为什么你还好好的活着,而我的爹娘,我的亲人,却要含恨九泉..." 萧筱,真的是萧筱吗?她没死?可她的容貌为什么不一样了,安平的心又是痛又是激动和欣喜,"你真的是萧筱,你真的是?" "对,是我,你大可拿了我去报官,让他们杀了我这条漏网之鱼!" 梅湘就是萧筱?这个事实犹如一颗惊雷,惊得安平失去了反应,她端详着萧筱的脸,想到了什么,拿起了桌上的酒杯,用酒弄湿了萧筱的脸,伸手去撕,却真的撕下来一张人皮面具,一张熟悉的脸映入她的眼中,是萧筱,是萧筱!那个和她一起长大的姐妹,萧翊的妹妹。只不过,她跟她一样,褪去了青涩和稚气,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少女。(未完待续) 第93章 安平抑制不住内心的震撼和喜悦,哭了起来。欣喜激动之下,无法顾及萧筱对她的恨,伸手将萧筱抱住,呜咽着呢喃,"萧筱,我怎么会让你死,你还活着,我高兴还来不及,我真的没想到你还活着!" 萧筱却满腔恨意,怒道:"你滚开,别抱着我,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为什么要害死我哥哥,哥哥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要害死他,你为什么要害死萧家人,为什么?" 面对昔日的好姐妹,面对死而复生,失而复得的姐妹,安平又喜又惊,自然也不会因为萧筱几句怒骂伤心生气,她只是急急的解释,"萧筱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过害死萧翊,更没有想过要害死萧家人,我真的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你相信我萧筱!" 萧筱一脸痛苦的道:"我不信你,安平,你不要狡辩,是你害了萧家,是你!" 安平看着满脸恨意的萧筱,心里的喜悦和激动一点点冷却下来,她们之间因为那不堪的往事已经不再是好姐妹,而是横着仇恨的仇人。她冷静下来,不再哭泣,反而一反常态坐下,淡淡地问:"你恨我,所以故意接近我,潜伏在我身边,伺机报复我对吗?" "是又怎样?可惜我还没有足够的能力,今日又被你识破,你要杀要剐尽管来,死了,我也不用孤零零地活在这世上,九泉之下,有爹娘在等着我...我不会孤单..." 听着萧筱这悲戚的话,想起萧翊和逝去的亲人,安平的心也疼痛难忍,深吸了一口气才又继续问:"你跟楚翊玄什么关系?" 萧筱脸色一变,"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安平径直道:"那晚我看到你和楚翊玄抱在一起,你敢说不懂我什么意思。" 萧筱冷冷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好,不告诉我也罢,我把你衣服脱光,送你去游街,我看你说不说。"安平满,一改方才激动痛苦的样子,脸邪恶,阴狠。 "你敢!"萧筱脸色煞白,明显是相信安平这样的女魔头,这种事绝对做得出来。 安平淡淡道:"我不敢?我这么恶毒的女人,有什么不敢。你说还是不说,说了,我就放你走,不说,我去给皇帝上一道书,就说楚翊玄和反臣之女搅在一起,我看他跟你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不要!"萧筱急的大喊一声。 安平挑眉,"不要?那要看你说不说实话了。" 萧筱咬唇,一脸不情愿,由于了片刻对安平说:"你对着我爹娘和诸位死去的萧家人的灵位发誓,我说了就放我走,而且不会对楚翊玄不利!" "好!"安平举手发誓,"只要萧筱对我说实话,我就放萧筱离开,而且她所说的话,我绝不外泄,也不会对楚翊玄不利!如违背誓言,安平不得好死,死无葬身之地!" 萧筱看安平发誓,这才道:"王爷是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萧筱的话,让安平有点摸不着头脑,"此话怎讲?" "王爷曾和哥哥一起领兵打仗,彼此意气相投,惺惺相惜。萧家出事后,哥哥求王爷保住我的性命,王爷用了偷梁换柱之计,保住了我的性命,一直暗中照顾着我,保护着我,我隐姓埋名,四处飘零,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直到王爷来到这里,他接了我来这里安定下来,我便伺机接近你,我想报仇,我想杀了你。木材场那一把火也是我放的,我看不惯你害死那么多人却逍遥快活,该死的人是你!" 萧翊很疼爱萧筱,安平是知道的,大难临头,萧翊想要保住萧筱是绝对有可能的。如果她怀疑楚翊玄竟然能救萧筱一命的话,那么萧筱此刻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是最好的证明。 萧筱活着,她很安慰,也很高兴,萧家不是绝后的。萧筱是他们的延续。可又有些失落的,因为,她曾经荒诞的想过,萧翊便是楚翊玄,而今,萧筱这样一说,只能证明,楚翊玄这个王爷还不是坏到一无是处。只能证明萧翊确确实实已经死了,萧翊是萧翊,怎么会是楚翊玄。现在想想,楚翊玄对她的狠和坏,也许跟萧翊有关系。他对她狠,对她坏,对别人却是极好的。 萧翊和楚翊玄,在她心里有着特殊的位置,爱也罢恨也罢,她已经分不清爱的是谁。萧筱的话,让安平的心纷乱复杂,脑海里都是萧翊和楚翊玄,撕扯着她的心,她伸手解开了萧筱的穴道,美眸冷静的望着萧筱,一字一句道:"我没想过害萧家,当年的事,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信不信随你,没有做过的事我不会承认,如果你不信我,要为你家人报仇,那么,我成全你,你要杀我,我绝不还手!" 萧筱身体得了自由,从衣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来,满眼的恨,厉声道:"你知道吗,在你身边的这些日子,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要害我全家。这把匕首,我每日每夜都带在身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用它剜出你的心来看看,是红是黑,安平,你的死期到了,今日就算死,我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萧筱说着举起匕首,狠狠地毫不留情地刺入了安平的心口,安平不闪不避,硬生生地被扎了一刀,萧筱发疯一样把匕首从安平心口拔了出来,鲜血涌出,她慌乱地后退了几步,看着自己手里沾染着鲜血的匕首,看着安平慢慢地倒在血泊里,她的脸色一白,手里的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萧筱眼中都是痛苦,没有为报仇而觉得高兴,看着安平的鲜血,她恐惧的在颤抖,哭着嘶吼,"你为什么不躲开!" 安平捂着伤口,视线模糊,伸手想要碰触萧筱,口中有鲜血流出来,忍着痛,却微笑着喊她儿时的称呼,断断续续道:"小妹...小妹...小四...没有...没有做过...真的没有..."(未完待续) 第94章 好痛,好痛,安平觉得自己要死了,恍惚中她看到了二哥,看到了萧伯父和萧伯母,他们在冲着她招手。可是心口那尖锐锥心的痛又提醒着她,她活着,她努力地睁开眼睛,好像看到了楚翊玄,看到了梅湘,还有很多人。 萧翊在哪儿?第五在哪儿?她不要看到楚翊玄,不要看到她。浑浑噩噩中,她想起身,她要离开,她要去找第五,可是为什么身体却无法动弹。 有人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喂她喝什么苦苦的东西。一定是楚翊玄要毒死她。不,不要,她不喝,喃喃地喊着,"第五...第五..." 安平被楚翊玄拥在怀里,她无力而又意识不清地靠在他胸膛上,不肯喝药。楚翊玄眉头紧皱着,不由分说地硬灌,安平被呛到,咳嗽起来,却震裂了刚刚止住血的伤口,鲜红的血立刻浸透的了白色的绷带。 镌州城最有名的大夫,看着这情况,急急道:"王爷,这样硬来是不行的,伤口又出血,再这样怕是要失血过多而死..." 安平的眼睛紧闭着,脸色苍白虚弱的可怕,好似随时会咽下最后一口气。苍白如纸的唇却还在低低地喊着第五的名字,楚翊玄心一抽,喊道:"来人,去四五庄,叫那什么第五尊主立刻来王府!" 总管听到楚翊玄的命令,急忙派人去请第五。而此刻的第五正焦急地寻找着安平。出去一天,此刻已经半夜了却不见人回来,第五已经着急的几乎想要杀人了。 其实,他是知道安平去了哪儿的,虽然她从来没有说过。可他去了那个地方寻她,可是没有她的身影。正从外面回来,刚要进四五庄的大门,却看到一道身影急急地走过来。 "第五公子,请留步!" 第五满心烦躁和焦急,看了那人一眼,口气不耐的道:"你是何人,找我何事?" 那家丁道:"王爷派小的来请第五公子去王府一趟。四小姐受伤,正在王府等您过去救命。" "你说什么?"第五的心一沉,一把揪住了那人的衣服,厉声问:"四儿她...怎么了?" 王府的家丁看着第五那凶狠的脸,结结巴巴道:"四小姐受伤被王爷救了,此刻正在王府,王爷请您过去。" 第五一把推开那家丁,脚底一点,飞身向王府奔去。四儿怎么会受伤,她一定不可以有事! 第五以最快的速度来到王府,被人迎了进去,来到了安平所在的房间,他匆忙的身影进去,焦急的眸子看到的是安平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而楚翊玄则站在床边。 第五的心被恐惧淹没,几乎不敢呼吸,他几个大步奔到安平跟前,苍白的脸在他视线里越发真切。想要抱住她,却不敢,她脆弱的可怕,好似随时会离开他。第五转头望向楚翊玄,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红着眼低吼,"她怎么了,你把她怎么了?" 楚翊玄皱眉,拂开第五的手,冷冷道:"她受了刀伤,至于发生了什么事,你该先救醒她,问问她才清楚!" 大夫汗哒哒的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个男人,王爷刚才脸铁青的吓人,这进来的第五也好不到哪儿去,几乎凶的要吃人了,他硬着头皮道:"四小姐的刀伤不是很深,没有伤及内脏,只是失血过多,又不肯喝药,如此下去,后果严重,还是先想办法喂药吧!" 第五转身坐在了安平身边,伸手握住了安平冰凉的手,喊道:"拿药来!" 丫环急急地端过来早已经准备好的药递给了第五,第五小心翼翼地把安平扶起来,靠在他怀里,喂安平喝药,可安平却不肯,只是无意识地呢喃着第五的名字。 第五看着这样的安平,心狠狠地抽痛着,他宁愿受伤的人是他,也不愿看着安平在生死边缘挣扎,脸紧绷着,低头在安平耳边低低道:"小四,第五在这儿,在你身后,你感觉到了吗?乖,把药喝了,第五带小四回家。" 第五说着便喂安平喝药,一直不肯配合喝药的安平好似知道是第五,听到他的话,竟然一口一口地喝着药,完全信赖着,依赖着第五。第五看着安平把药喝下,第五悬着的心却还未放下,除非安平完全清醒了,脱离了危险,他才能安心下来,再度小心翼翼地把安平放着躺下,生怕牵动她伤口。 第五望向那大夫,"药方何在!" 大夫愣了一下,忙拿了药方给第五。第五看看上面的药材,中规中矩,虽然没有什么不合适,却没有奇效。他本是想带安平离开,可怕一挪动伤势会更重,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起身径直走到桌旁,另写了一个方子,交给那大夫,"照方抓药,速去速回!" 第五的口气带着不容置喙的霸道,那大夫看着方子上的药,只觉得妙,真是妙,原来这第五公子是用药高手,想着也转身出去,竟然亲自去抓药。第五则又回到安平身边,蹲下身子半跪在床边,看着安平苍白的容颜,握住她的手,让她知道,第五在这里,安平就不会有事。 楚翊玄站在那里,看着安平和第五,他突然意识到,安平和第五之间紧密的好似铜墙铁壁,而他则是一个十足的外人,只能远远看着,这种感觉让他的内心一阵不适,安平,是他的女人,怎么可以和别的男人如此亲近? 两个男人都沉默着,第五的心和眼中只有安平,楚翊玄则坐在椅子上,远远的看着安平,直到大夫抓来了药,才打破了这沉寂。 第五开的药方是内服外用的。内服药不用第五说,楚翊玄便吩咐丫环去煎药,而外用的,大夫已经事先捣碎,按照第五药方说的配制方法调成了粉末,用器皿装好拿来,给了第五。 第五拿了药,也没想太多,只想着要安平快些好起来,便伸手要去帮安平敷药,大夫见第五要解安平衣裳,急忙后退避嫌,楚翊玄却出掌,挡住了第五的手,黑眸冷沉,不悦的道:"你做什么?"(未完待续) 第95章 第五手握成拳,撞开了楚翊玄的手,"上药,还请王爷回避!" 楚翊玄脸色铁青,一把抓住了第五的手腕,冷声道:"男女授受不亲,上药由丫环来便是!" 两个男人对峙着,如果眼神可有杀死人,那么此刻,两人已经同时倒地身亡。僵持了一会儿,两人同时让步,后退,第五将药放在床边,两个丫环急忙上前为安平上药。 第五怕他们笨手笨脚弄痛了安平,也不管这丫环是不是自己府上的,径直吩咐:"手法轻点,一点点撒上去,绷带要绑紧了!" 俩丫环被训,也不敢还嘴,小心翼翼地上药,一切就绪后,俩丫环才退开。楚翊玄没有离开,第五自然更不会离开,就这样整夜陪在安平身边... 楚翊玄和第五守着安平,这一守就是一夜,喂药,上药,确保安平无恙。王妃蓝若一清早醒来,发现楚翊玄一夜未回房间,本以为楚翊玄是去别的姬妾那里留宿了,可梳洗的时候问了丫环才知道,楚翊玄不是去宠幸哪个姬妾去了,而是因为安平竟然在王府,还受了伤,楚翊玄一夜不归,忙碌一夜,守了一夜,都是安平。 安平,安平,又是她,为什么不管什么时候,她总是能霸占了楚翊玄的注意力和时间。也不知道是为何,楚翊玄跟别的姬妾,她心里没有什么异样。可唯独牵扯到安平,她的心总是隐隐不安。也许是因为,她的直觉,楚翊玄对别的姬妾,不会放在心里,可安平不同,安平是占据着楚翊玄的心的。 楚翊玄竟然守了她一夜。他被流放的时候,她一个人守着家,生病了,痛了,有谁守着她?可安平,即便是在他被流放的时候急着离开王府,如今有点什么事,他对她依然有着特别的对待。嫉妒啃噬着她的心,手里的发簪几乎要折断了,''啪'';的一声,终是断了,她起身,眸子都是火气,望着门的方向,"受伤了,本王妃也去瞧瞧。" 第五一夜未睡,怕安平口渴,总会用干净的棉花蘸了水,一点点滴入她口中。这会儿,第五正帮安平润唇,安平却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迷蒙的视线对上了第五疲惫却又带着欣喜的眸子。 "安平!"第五看到安平睁开眼睛,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阴云密布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微笑,"你终于醒了。" "第五...你长胡子了..."安平沙哑的声音说着,也扯出一抹虚弱的笑来,片刻后,心口那里的疼痛让她想起了萧筱的那一刀,她被刺伤了。她和萧筱是在萧家老宅的,怎么会跟第五在一起,如果是第五救了她,那萧筱呢?第五有没有对她怎样?安平顾不上自己的痛,急急地问:"第五...梅湘呢...她在哪儿?" 第五是一个聪明之人,原本就奇怪安平昨夜为何会受伤,依安平的武功,普通人伤不了她的。如今醒来第一个问的是梅湘,那昨夜被伤,和梅湘必定有着关系,他眉头一皱,脸变得阴沉,问她:"她?是她伤了你?" 安平着急,转头去看,没有寻找到萧筱的身影,却看到了楚翊玄,她的心猛然一窒,也发现,这里不是四五山庄,应该是王府。不由地想起了萧筱说的,是楚翊玄救了她,她才得以活着。第五不知道昨夜的事,那救了她的人难道是楚翊玄?安平急急的道:"梅湘呢...我要见她..."她怕,怕的是梅湘出了什么事,萧家的唯一根苗,绝对不可以再有事。 楚翊玄抬脚走到床边,黑眸望着安平,冷声道:"你暂且留在王府养伤,本王自会让你见她。" 这么说,楚翊玄知道梅湘在哪儿。可住在王府,实属为难她。安平回头去看第五,依第五的聪明自然看得出她和楚翊玄以及梅湘之间有着什么事,可这件事,她没办法告诉第五,关于萧翊,关于萧筱,关于楚翊玄和萧筱,关于过去的一切,说来话长,而且梅湘身份特殊,少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安全。 她还是不能完全信任第五! 她是一心要离开王府的,可想着梅湘,不禁犹豫了起来,留下还是离开?就在她犹豫的时候,第五却不冷不热道:"小四是四五庄的人,留在王府多有不便,王爷若是有心告知,何必为难小四。" "王爷,听说府中来了贵客,臣妾却最后一个知道,真是失礼。"蓝若的声音在此刻响起,打断了第五和楚翊玄的对话。众人转头望去,看到蓝若一身淡紫色长裙,款款而来,端庄有礼的道:"原来是四五庄的第五公子,真是稀客。安平也在,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安平想了一下,既然萧筱和楚翊玄关系匪浅,那么留在王府也不会有危险,日后必定会有机会再见,也没回答蓝若的话,而是虚弱的道:"第五,我们打扰王爷已经多时了,我们回家吧。" 第五对蓝若和楚翊玄拱手,算是告辞,而后很小心地抱起了安平在怀里,"今日多谢王爷出手相助,改日,第五设宴答谢王爷,到时候王爷和王妃一定要赏脸,在下先行告辞!" 第五说完,抱着安平向外走,楚翊玄黑眸微眯,似有不悦,却也未加阻拦。蓝若站在楚翊玄身边,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王爷,人都走了,一夜未睡,您也去歇息吧。" 楚翊玄低头望向蓝若,眸子变得森冷,声音平板的道:"本王最不喜不知分寸的女人!" 蓝若的心一窒,没料到楚翊玄会说这么重的话,话里话外是在说她不知道分寸,她已经很克制了,笑脸相迎,客气相待,她哪里不知道分寸了?只因为她突然到来吗?她是他的妻子,难道,连这点权利都没有了吗?蓝若心里黯然,也不敢再多说话。 楚翊玄更是没有心思多跟她说什么。双手背在身后向外走,原本以为安平和第五已经离去,却不料,安平和第五竟还站在门口,而对面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红肿的眼睛,复杂的神色,看到那小小身影,楚翊玄的心忍不住猛然一抽。(未完待续) 第96章 安平被第五抱着,没想到会这样看到梅湘,不,应该说是萧筱,可是她不能喊她的真名字,此刻,萧筱已经易容成了梅湘的容貌。 "梅湘..."安平喊着她的名字,虚弱的笑了笑,"你...可愿意跟我回四五庄?" 梅湘的十指绞在一起,犹豫了一下向安平和第五走过去,她看着安平苍白虚弱的脸,又望向了楚翊玄和跟出来的蓝若,犹豫了一下道:"王爷,王妃,第五公子,可否容小女借地跟四小姐单独说一会儿话?" 蓝若望着安平和第五,又望着梅湘。这王府是怎么了,一夜之间冒出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人来,这个梅湘又是什么人,好像和楚翊玄以及安平很相熟的样子,满心疑惑却不敢多问,只能站在那里做一个旁观者。 "本王准安平跟你单独一叙。"楚翊玄说的不是本王准你,而是准安平,说明是给安平的面子,不是给一个不相干的梅湘面子,毕竟在别人看来,楚翊玄和梅湘是两个没有交集的人,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彼此是什么关系。 第五望着梅湘,又望向安平,安平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心口,轻轻道:"第五...我想跟妹妹说几句话,你和大家暂且回避一下好吗?" 第五担心的是安平的安全,还有她的伤,可是安平只有说了,他也不能非要带她离开,最后妥协,又将她抱回了屋子,放在床上,让她半躺着,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安平,安平对他笑了笑,让他安心,他这才出去。 安平躺在那里,梅湘却站在几步之外,两人对望着。许久,安平开口,"小妹,过来。" 梅湘眼圈发红,犹豫了一下,走到了床边坐下,沉默了片刻后道:"我以为,杀了你我会很开心的,我以为你不死,我会很失望,可是,现在看着你还可以对我笑,我竟然觉得有一些轻松。" 安平幽幽道:"我一直以为失去的人,还可以坐在我身边跟我说话,和我一起呼吸着新鲜空气,这种感觉真的很幸福,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我的整个心都活了起来,小妹,我的小妹还活着。"安平说着伸手拽住了梅湘的手,梅湘却挣了出来,她还是没办法敞开心扉。 梅湘又恨又矛盾,难过的道:"如果你没有...没有害死我的亲人,我的哥哥...我们还是好姐妹...可是,一切都不同了。我没办法再去杀你,可我也无法原谅你!" 安平急急解释道:"小妹,我没有跟人家一起去陷害萧家,真的没有。你哥哥的死,我也很痛苦。我总会梦到他死的样子,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泄露了他的行踪...害得他惨死...我不是有心的,不是有心的..." 梅湘摇头,还是无法相信和原谅安平,"你要我拿什么相信你,当初,明明是你带了人去抓走了哥哥,所有人都知道是你,皇帝为此还表彰了你们安家..." 安平一急扯到了伤口,痛的闷哼一声,忍耐片刻后,望着梅湘,"我的一条命不够证明吗?如果不是你心软,如果不是你力气不够,此刻我已经死在你手上了。要怎样你才信我说的,如果真的是我,昨夜我就杀了你,你根本没有机会刺中我。已死证明我说的话是真的,这样还不够吗?" 梅湘痛苦矛盾地哭了起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安平忍着伤痛,起身抱住了梅湘,抱住了这个久别却失而复得的小妹妹,"小妹,忘记那些伤痛,试着相信我,以后的日子,我便是你唯一的亲人,最亲的亲人,我会好好照顾你,再也不让你受委屈!" 梅湘没有推开安平,也许是被安平说服,也许是顾及她的伤,任由安平抱着,伤心的道:"其实刀子扎进你身体那一刻,我就有些相信你了,可是,我还是不能确定,如果不是你,那是谁害我家人?即便你无心害死我哥哥,可也是因为你而死!" 安平拍了拍梅湘的背,听着她的这些话,心里松了一口气,虽然对她还有些怀疑,可总算是试着去相信她了,她低声道:"这件事,我想隐藏着很深的秘密,事情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还萧家一个清白,相信我,这个世上,是有公道的,只待水落,放可石出,会有那一天的。小妹,你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害萧翊...原谅我好不好?" 梅湘摇头,"你别逼我,我不知道...给我一点时间..." 安平听到梅湘这么说,她知道梅湘是想原谅她相信她的,只不过一时间无法释怀,忙道:"好,我等你,等你原谅我,如果哪一天你想通了,四五庄的大门随时为你开着,我等你回家..." 梅湘怔了一下,家?多么温馨的字眼儿,可是她已经失去了家,失去了很久,久到忘记自己是谁,忘记家是什么感觉... 安平和梅湘恳谈一番后离开王府,梅湘暂且留下。安平不知道梅湘是不是会原谅她。当年萧家被定了谋反罪,为什么会跟她扯上关系,她根本就不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在事发前,她被爹娘接走,还知道自己竟然是有一门娃娃亲。回到都城后不久,便得到了震惊的消息,萧家谋反,萧翊逃匿,再后来,萧翊死...将她打击的大病一场。 她的内心里是渴望小妹能原谅她,也暗暗发誓,只要小妹回来,她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妹,给她想要的一切,让她过最好的生活,幸福无忧。 身受重伤,生意上的事,第五一点都不让她操心,严令禁止她做任何体力或者脑力的活,她的主要任务就是养伤。第五每天忙碌完生意上的事,不会忘记叮嘱安平休息吃药敷药,空闲的时候会抱她出来晒晒太阳,怕她闷,还会请唱曲儿的、唱戏的、说书的来四五庄给她解闷,总之想尽一切办法,让她开心养伤。(未完待续) 第97章 关于她为何受伤,第五问起过,她只说是误会,让第五不要担心。一句误会,其实也让第五知道,安平和梅湘之间有着什么秘密,也让第五知道,安平无法相信他。既然是秘密,既然...她无法信任,他何必再去多问。只要安平没事就好。 安平等着梅湘回来,可等了半月,不见人,她很失落,梅湘不愿原谅她,她的那个小妹,不愿原谅她。等不到小妹回来,却等到了一个消息,楚翊玄竟然认了梅湘做义妹。这让安平有些意外的。如果按照梅湘说的,楚翊玄为了对萧翊的承诺,救了梅湘,并且好好照顾梅湘,那么认作义妹,方便照顾,也避免惹起别人的怀疑。 如此,梅湘是不会回四五庄了,既然是楚翊玄的义妹,那么,会得到楚翊玄的照顾,她也该安慰一些的。可,心底总觉得愧对萧家,愧对萧翊和小妹。安平变得落落寡欢,第五和她说话的时候,她总会走神。 时间一天天过去,伤口总算好了一些,她可以下地走动走动。能走动,便不愿躺着,安平这不就不安分了。下床,想去外面走走的时候,却看到第五一袭银白衣衫,清逸出尘的进来。 "又不安分了。"第五淡淡魅笑,走过去,扶着安平坐下。 安平没好气的看着第五,羡慕嫉妒能自由活动的人,娇嗔的道:"一个人躺着,什么也不能做好闷的,不出去走走,我都要发霉了,你倒是好,自由行走想去哪儿去哪儿,哎..."羡慕之下叹了口气。 "别叹气,今儿我带了让你开心的人来。"第五一脸高深莫测,还卖关子。 "又是唱曲儿的吗?"开始听着新鲜,可久了,一腻味了。 "我是那么没有创意的人?"第五邪魅地笑了笑,冲着门外喊,"进来吧!" 第五话音刚落,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安平原本意兴阑珊的神色突然一振,慢慢地站了起来,愣了一下,以为自己眼花,继而揉了揉眼睛,再看看清楚,终于笑了,"小妹!" "姐姐!"梅湘微微笑了笑,也走到安平身边,伸手扶住了她,"你的伤好些了吗?" "你担心我?"安平为梅湘的一句问候,欣慰激动不已。 梅湘点头,扶着安平坐下,第五也识趣的离开。安平握着梅湘的手,让她坐下,"你...回来了...小妹你原谅我了是吗?" 梅湘想了一下道:"当年的事,既然无法说清,而大哥的死,你也不是有意,我想,我不该一直恨你,何况,我已经帮大哥报了仇,那一刀就当是我们恩怨的了解,以后,我还是梅湘,你还是四小姐,你还是我的好姐姐。" 安平笑了,露出了多日未见的笑容,心里暗暗发誓,萧伯父,萧伯母,萧翊,我一定会照顾好小妹,让她幸福,你们泉下有知,也该安心了。 姐妹两个相拥在一起,好像又回到了几年前,依然是好姐妹,全心沉浸在喜悦中的安平,没有看到梅湘眼中闪过的那一道阴冷光芒... 安平对小妹好是真心实意的,除去曾经的那份姐妹情谊,还有诸多愧疚。所以安平对梅湘是掏心剜肺的好,比亲姐妹还要亲。 安平因为受伤的关系,不便太过操劳,绣庄的生意便也放手交给了梅湘打理。小丫头别看年纪小,在她的指点下倒也打理的还井井有条。 一个月后,安平的伤也基本好的差不多了。这要多亏了第五的细心照顾和他开的药。几天没来绣庄的安平,今日抽了个空来,看了一下帐和经营情况,对梅湘这一个月的成绩还是很满意的。 不过这会儿梅湘不在绣庄去了哪儿?安平问管事的后才知道,梅湘跟第五去郊外骑马去了。安平怔了一下,忍不住想,这第五什么时候和梅湘走这么近了,她竟然不知道。 安平也没多想便带着丫环青青离开绣庄,向回四五庄的方向走去。青青跟在安平身边,看了安平一眼,忍不住道:"四小姐,不是奴婢多嘴。也不是奴婢对梅湘小姐有什么意见。不过,梅湘小姐最近跟第五公子走的很近,总是缠着第五公子做这个,那个的。谁都知道,第五公子跟您是一对儿,梅湘小姐却也不避讳。" 安平行走的脚步忍不住顿了一下,梅湘对第五有男女之情?最近他们走的很近,她不知道,如果真的有,那又当如何?安平的心刺了一下,回头去看青青,"行了,就你多嘴。" 青青一副无奈,"是,是,奴婢多嘴。可您对第五公子,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到时候第五公子被抢走了,您可别哭鼻子!" "死丫头,反了你了。"安平作势要打青青,青青忙抱住了安平的胳膊,"四小姐息怒,您的伤还没好利索呢,奴婢不说了,奴婢自己掌嘴还不成么?"说着假惺惺地抽了自己一嘴巴,安平也笑,这丫头跟了自己三年,当初是第五找到的,有时候会没大没小一下,不过该有的分寸还是有的。不过青青的话,确实扰乱了她的心,变得纷乱起来。 一路走着,回到了四五庄,刚走到门口要进去的时候,却听到一阵马蹄声,安平回头望去,却见梅湘和第五共乘一马回来,梅湘在前,第五在后,她这么看来,第五是把梅湘抱在怀里的。 "姐姐!"梅湘看到安平,远远地喊了一声。安平冲着两人笑了一下。马儿也走近了停下。第五利索下马,梅湘却没动,第五只得伸手将她抱了下来。 看着第五对梅湘的体贴,安平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好似有一点点怪异的情绪闪过。可也只是一瞬间,便释怀,低头看着梅湘单脚站着,不由皱眉,"脚怎么了?" 梅湘忙道:"不碍事,刚才骑马的时候不小心落马,腿磕了一下,不过第五已经帮我揉过了,不碍事了,姐姐别担心。"(未完待续) 第98章 "落马?"安平的心吊了起来,微微皱眉,视线也落在梅湘受伤的腿上,担忧的道:"怎么这般不小心,伤的厉害吗?" 梅湘拽着安平的手,笑了笑,一副小女儿的娇态,"人家第一次骑马嘛,多练练就好了,姐姐,你别这么大惊小怪好不好。" 青青很有眼见的走过去扶住了梅湘,干嘛一副怕人不知道第五公子对她好的样子,如果不是四小姐,想必第五公子都不会理会这位梅湘小姐吧。青青提醒道:"梅湘小姐您腿伤了,别站着了,奴婢扶您回去歇着吧。" 安平也扶住了梅湘,和青青扶着她一起向里面走去。回到梅湘的屋子,安平不放心,又检查了她的伤,膝盖青紫一大片,好在没伤了胫骨,这才放心。 "好好休息,这几天别走动了,绣庄的事我会打理,刚学骑马,也不知道小心着点。"安平帮梅湘上了药,忍不住唠叨起来。 "好姐姐,小伤而已,没事的。"梅湘说着,顿住,似乎有话要说,安平自然看得出来,不问她,等着她自己开口,梅湘搂住安平胳膊,有些羞怯的问:"姐姐,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这么慎重,安平倒是有点好奇了。 "那我可问了。" "问啊。" 梅湘眼中闪过羞怯,吱吱呜呜的问:"第五除了喜欢骑马,还喜欢什么?" 安平的心怔了一下,想起了青青的话,难道梅湘真的有些喜好上第五了吗?第五那样的男子,梅湘会喜好上也不足为其,"难不成你突然学骑马是因为第五?" "唔...哦..."梅湘不好意思的低头,吱吱呜呜,又是唔,又是哦,摇晃着安平的手臂,道:"姐姐你别问那么多嘛,告诉我一些关于第五的事好不好?比如他喜欢做什么,喜欢吃什么,有什么兴趣爱好?" 安平几乎被晃晕了,想了一下道:"第五喜欢什么?这我得想想。除了喜欢骑马,他喜欢下棋,喜欢练剑,喜欢边喝茶边看书,也喜欢在人多的时候躲清静,他喜欢扇子,手里几乎不离开折扇。他喜欢吃素淡的食物,不喜欢油腻,不过不挑食,喜欢喝西湖龙井茶,不喜欢人家说他长的美,专心做事的时候,不喜欢人家打扰,也不经常发脾气,不过发起脾气来,却很吓人..." 说着说着安平突然说不下去了,心底泛着一股子酸楚,她竟然如此了解第五,了解他的一切一切,比了解自己还多,勉强地对梅湘一笑,"暂时只想到这么多。梅湘为什么问这些...难不成对第五动了心思?" 梅湘眼中都是羞涩,耳根都羞红了,她低头不语,片刻后抬头望着安平,犹豫着问:"姐姐,我可以喜欢第五吗?你会不会生气?" 安平的心窒了一下,起身道:"说什么傻话,我怎么会生气。感情的事是两情相悦的事...喜欢不喜欢,该问的可不是我。好了,你该休息了,我还有事要办。" "恩,那我休息了。"梅湘点头,安平也转身离开。 为何,她的心有点沉甸甸的? 安平出了梅湘房间,向跑马场走去。来到马场却见第五正在帮那匹通体雪白的马儿洗澡,安平从水桶里拿出另一把马刷,要一同帮忙的时候,却被第五夺走,"你看着就成,伤还没好利索。" "我哪儿有那么娇贵啊。"安平坐在旁边一根横生的树干上,"弓兵营的事怎样了,一切顺利吗?" 第五简短的道:"有条不紊。" 安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而第五则专注地帮马洗澡,那股子认真劲,好似恨不得帮那匹可怜的马刷下来一层毛来,那马有那么脏吗? "四小姐。"管家边喊着也边行礼道:"外面有一位自称姓白的公子求见,说是都城来的。" 姓白的?都城来的?安平的心急跳了一下,人也站了起来,不由想到,难道是少卿?忙道:"快请!" "是!"管家急忙去请。 安平的猜测的对的,来人正是白少卿。一身银灰色锦衣,俊逸依旧,只是那张俊秀的脸上多了一抹深沉。他们有三年不见了吧,三年啊。 "少卿,真的是你!"安平看清了来人,欣喜地喊了一声,也跑到了少卿跟前,再见故人,心情自然是异常激动和高兴。 少卿看着安平,三年不见了,她却愈发美丽,眼底那曾经深深的忧郁和悲伤,已经淡的几乎看不到,看来她在这边过的很好。想她,思念着她,惦记着她,却无法得以一见,如果不是这次来镌州上任,他绝对不会知道,安平在这里,也不会想到,还可有再见到安平,上前一步想要抱住他,可看到安平身后跟来的男子,他伸出的双手硬生生僵住,收回放在身后。 安平看到少卿,只顾着开心,哪里会注意到太多,只是高兴的介绍,"第五,这是少卿,我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兄长。少卿,这是第五,我最好的搭档,最好的朋友。" 一个亦兄亦友,一个是搭档。却不是她喜欢的人。第五抱拳,客气道:"幸会。" 少卿也是抱拳,回敬,"幸会。" 故友相见,自然要叙旧,第五正好还有事,便借口回避。安平热情的让少卿坐下,丫环也倒了茶,安平问少卿,"少卿,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还有,你怎么会不远千里来到镌州?" "这次来是领了皇帝派的差事,做弓兵营的监营史。"少卿笑了笑,那笑容依然温柔,和安平记忆中的一样,只是,温柔依旧,却多了些深沉。 安平想了一下皇帝的用意,为何会派少卿来做监营史,这里地理位置特殊,富庶不说,再往南,隔着一条河的乌国对镌州这块肥肉虎视眈眈,所以楚翊玄来了大兴兵工,皇帝派了少卿来,想必是怕楚翊玄有移动,自己人也是要防着,而少卿和楚翊玄算是有嫌隙,不会勾结一团,安平想着笑了笑道:"原来是领了皇差。四五商号负责弓兵营材料。那可好,以后我们可不少打交道了。"(未完待续) 第99章 少卿也笑了,看了安平一眼,玩笑的道:"如今我可是初来乍道,还要安平你多多关照才是。" "呵,哪儿的话啊。今晚我们好好聚一聚,我和第五摆宴为你接风,以尽地主之谊。"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少卿说完又道:"对了,此番来,我带了东西给你。" "这么客气干嘛?" "这东西可不是我给你的,是安叔父和叔母托我带给你的。你这妮子,走这么久,回去也是低调的很,如果不是这次来,我还不知道,你在镌州,不知道你曾经回去过。" "是,是安平的错。"少卿半真半假的怪怨让安平有些惭愧,可想到爹娘捎来的东西,又喜悦的道:"爹娘带给我什么了,快拿来给我瞧瞧。" "来人。"少卿喊了一声,两个小兵抬着一个箱子进来,"具体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等着你自己打开瞧了。我在营中还有事,这就先告辞了。" 少卿要走,安平虽然有点不舍得,可想着来日方长,也没有强留,还和以前一样,随意的道:"既然你有事,那我不便留你,晚上你可一定要过来。" "一定。"少卿起身。安平也起来,"我送你。" 两人一起往外走去,出了大门那一刻,少卿还是忍不住问:"安平,这些年你过的可好?" 安平笑了笑,"恩,我很好。白伯父和伯母身体如何?" 少卿道:"家里二老都很安好。" 安平想了一下又问:"少卿,你来的时候,见到我爹娘了吗?" "见了,二老爷都好,身子硬朗,家里也都好。" "那便好。" "好,回去吧,我这就去营里了。" "好。" 送走了少卿,安平回到了大厅,命人将东西抬进她的寝楼里。打开箱子,映入眼中的是一件面褂,上好的布料,精细的手工,不用猜,她知道那是母亲一针一线缝制的。安平拿起来抱在怀里,闻了闻上面的味道,好像闻到了娘亲味道,心里暖暖的也酸酸的,她想家了,想亲人。 东西带来的还真不少,除了衣服,还有家乡的特产,竟然还有一床棉被,以及一身男人的单衫。还有全家人的画像。从画像上看到了爹娘,哥哥,还有嫂子以及侄子侄女。 安平又是笑,又是落泪,她也从画像上看到了三嫂子的模样,一看便是一个刁钻古怪的人儿,怪不得能降住性子不定的三哥。 里面还有一封信,是爹娘以及哥哥嫂子以及侄女侄子合起来写的,那可真是稀奇的信,上面笔迹都有,侄子和侄女的字歪歪扭扭的,喊着她姑姑,要她多回家看看。看了信才知道,那件单衫是母亲做给第五的。感激第五对自己女儿的照顾。 母亲想的可真是周到啊,安平将信放好,东西也一样样的收好。今天,安平很高兴。因为少卿,还有因为少卿带来了家里人的消息。 安平看着那件单衫,想着要不要送去给第五。走到外厅,安平犹豫了。她也不懂,娘亲干嘛弄一件衣裳,送点别的东西不好么?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就在安平犹豫的时候,却看到第五敲门进来。 第五摇着手里的折扇,信步走来,挑眉问她,"拿着衣服做什么去?" 安平看着第五,犹豫了一下,将手里衣服塞进他怀里,"正要去找你呢。" 第五看着怀里的金丝镶边,手工考究的单衫,又抬头望向安平,"何解?" 安平坐在大厅正方的椅子上,倒了两杯茶,自己端起一杯喝下,"我爹娘带来的礼物,你也有份,我娘亲说谢谢你对我的照顾。" 第五眼神闪过什么,唇角微微扬起,邪邪一笑,"老夫人有心了,写信的时候替我谢过安老夫人,改日我也得备上一份薄礼,回谢老夫人!" 安平笑嘻嘻的道:"不必这么客气,送我,我代收好了。" 第五走到安平另一边坐下,"那位少卿兄,怎的没听你提起过?" 安平把茶杯向第五那边推了推,淡淡道:"现在知道也不晚啊,今晚,你们可以好好认识一下。" "乐意之至。"第五端起茶喝了一口,看到安平高兴,他的心情也不错。 晚上的晚宴是在四五庄摆的,没有什么外人,只有安平、第五、少卿以及梅湘。四个人对酒当歌,把酒言欢。第五对少卿,客气有礼,两人相谈甚欢,相处的不错。 四儿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四儿的亲人,就是他的亲人。四儿喜欢的人,他也会喜欢,四儿讨厌的人,他绝对不会喜欢。少卿是四儿的朋友,便也是他第五的朋友。 因为高兴,安平喝得大醉,被青青扶着回房间的时候,还醉汹汹的喊着,还要喝,而且抱着梅湘不撒手,梅湘也醉得分不清谁是谁了,抱着安平喊第五。 第五微微皱眉,喊了丫环来把俩酒醉的女人扶回房间休息。少卿也和第五道别离去。第五无奈,这安平疯起来,没人制得住。第五吩咐人熬了醒酒汤,嘱咐青青服侍安平和梅湘喝,不然明早,安平该头疼了。 吩咐完这才去睡了。安平和梅湘喝了醒酒汤也躺在那里睡了。青青退下,屋子里只剩下安平和梅湘,躺在一张大床上,像小时候那样,两人依偎在一起。 梅湘似乎也罪了,拽着安平的胳膊醉言醉语道:"姐姐...小妹喜欢第五...小妹喜欢第五了怎么办...好喜欢...可是第五是姐姐的...小妹不能妄想...就藏在心里,就藏在心里..." 原本醉的迷迷糊糊几乎要睡着的安平,却在夜色中睁大了眼睛,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可耳边那清晰的声音,一字不落地传入她耳中。 梅湘喜欢第五。 一个激灵,安平完全没了醉意! 认识安平这么久以来,安平大多数时间是跟第五在一起的。忙的时候一起经营他们的商号,闲暇的时候一起骑马、游山玩水、下棋练武,一起一吃饭,一起面对难题和困境。可最近这种状态被打破了,安平的时间除了忙正事外,剩余的时间不是和梅湘在一起,便是陪着少卿四处游玩,做向导,忙忙碌碌的让第五想要和她独处说说话的机会都很少。(未完待续) 第100章 这天一早,空气凉爽,还没有到炽热的时候。安平梳洗,用膳,出了屋子,第五一身骑马装站在院子里,俊美的脸上是淡淡的邪笑,手里拿着一条圈着的马鞭,走到安平身边,"走,四儿,跟我去骑马,我们好久没比试一场。" 安平看着第五,正要答应,却看到了梅湘的身影,她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奔跑过来,停在第五身边,笑着问:"第五,你要去骑马吗?" 安平望着梅湘,她的脸上都是女儿家的娇羞,看着第五的眼神,有着情窦初开的少女情怀。耳边响起了梅湘那夜说的话,梅湘喜欢第五,可是因为安平,要藏在心里,藏在心里。 "安平!"一道呼声在远处响起,安平侧目,掠过第五的身影,看到了少卿,俊逸的身影向他们这边走过来。安平笑了笑,"少卿,你怎么有空过来,今儿不用去营里吗?" 少卿走过来,停下脚步,挑了挑眉道:"我不过是监营史,闲职,哪有那么多事要忙,你不是答应我要带我去看香山瀑布?今个儿可有空?第五和梅湘都在,正好一起热闹。" 梅湘却道:"可是第五想骑马啊。" 第五眼中上过一抹阴郁,沉默。安平望着梅湘,看的懂她的那点小心思,不过就是想和第五单独在一起,想了一下道:"既然这样,第五,让梅湘陪你骑马,我做少卿向导去香山瀑布游玩。" 梅湘一听安平这样说,笑开了颜,伸手拽走了第五手里的小马鞭,然后拉住了第五的衣袖,催促,"走了第五,我陪你去骑马!" 第五的眸子淡的好似一片云,他扫了安平和白少卿一眼,笑了笑,笑容却有点冷,转身随着梅湘的拉扯方向走去。安平看第五和梅湘离开,则和少卿一起出了四五庄,向香山而去。 骑马这件事,对第五来说是一件快意的事,因为以前是和安平一起骑马。他喜欢看安平骑着马恣意奔跑的快意,喜欢看她得意和懊恼的样子,喜欢看她的身影在前面策马奔腾。而今换了个人,骑马这件事,却是变得索然无味。 梅湘骑着马,在马场奔跑了一圈回来,却看到第五骑在马背上,而马却还是在原地,根本就没有一点想骑马的迹象,梅湘心里也有些无趣起来,意兴阑珊的问道:"第五,跟我在一起很闷吗?怎么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啊。" "在想商号的事。"虽然觉得无趣,可第五的脸上却依旧是那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邪魅惑人的俊脸在阳光下愈发妖孽,说他英俊太过单调,说他美,又太显得阴柔,总之,第五拥有着一张足以让人神魂颠倒的容颜,任是男子看到也会自惭形秽。 梅湘伸手抚了一下马儿的脖子,笑着问第五,"第五,你看姐姐跟白公子般配吗?他们会不会在一起啊?" 第五眯眼,眸子冷然,对于梅湘的话不予回答,心却紧了一下。他看了梅湘一眼,却没有说话。他自然是知道梅湘有话要说,用不着他去回答什么。 "第五,你知道吗,姐姐跟白公子曾经定过亲。"这话对于第五无疑相当于一颗惊雷,这事不管是真是假他都不知道。可梅湘说话的时候一副淡淡的样子,好似是在和第五谈乱着天气。 "那又如何?"第五冷冷淡淡的开口,似乎对这个消息一点也不在意。确实在意也只是一瞬间的,在意的不是过去,而是现在,安平心里爱着的人是谁?定过亲又如何,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第五听了梅湘的话,虽然心里一沉,却面无表情,波澜不兴,风轻云淡。他只知道少卿和安平关系不薄,却想不到安平和少卿有过那样的渊源。 梅湘微微挑眉,笑了笑,低低道:"也没什么,只不过觉得姐姐个白公子很般配,以前错过了,如今再次相聚,会不会再续前缘呢?" 第五微微眯眼,薄唇微抿,手不动声色地从身下骏马身上拔下一个毛,手指暗中一弹,那根马毛犹如一根钢针刺入了梅湘身下的马儿体内。那白马吃痛,嘶鸣一声,撒开四只蹄子狂奔,梅湘差一点被甩下去,紧紧地抓紧了缰绳,不知道这马突然发什么癫,急急地喊道:"第五...第五...马惊了!" 第五骑着自己的马儿慢慢地溜达着,看着梅湘那惊慌狼狈的身影,脸上漾着漫不经心的邪笑,悠哉悠哉的道:"别怕,我在你后面,掉下来的话我会接住你,你要试着驯服马,不是被它驯服。" 第五话音刚落,那匹白马前腿一抬,几乎站了起来,"哎哟!"梅湘惨叫一声,梅湘被硬生生地甩在地上,几乎要痛得哭了出来。 第五骑着马儿慢慢地踱步到梅湘身边,居高临下地望着跌得狼狈的梅湘,没有伸出援手的打算,反而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道:"在哪儿跌倒的就在哪儿爬起来,这是练习骑马的必经之途。" "第五公子,杜老板求见。"总管的声音急急传来,第五邪气笑了笑,翻身下马,对梅湘道:"有客,我先去了,你好生练习着,改日我再教你。" 第五说完走了,梅湘揉着疼痛的手肘和腿站了起来,气恼的看着那马儿,又望向第五离开的方向,皱眉,跺脚,也离开了跑马场。青青躲在拐角处看着梅湘的狼狈的离开,捂嘴偷笑的时候,头被人敲了一下,她回头去看,却见是第五,忙捂住了嘴巴,低头,做错事的样子。 "公子。" 第五冷着脸,黑眸望着青青,一副严肃的口气训斥:"又是你的鬼主意?" "请公子责罚。"青青一副认错的样子,哎,是她看到梅湘缠着第五,便让管家假传消息说什么杜老板来了,其实谁也没有。 "马脏了,去帮公子洗洗马吧。"第五邪魅一笑,"洗完马,允你半天假。" "是!多谢公子惩罚!"青青笑了笑便去洗马,这算什么惩罚呀,洗完了马,她还有半天的假,可以出去玩咯。(未完待续) 第101章 安平陪少卿游玩回来已经是夕阳西斜,少卿回了自己住处,安平一个人回来。原本想会房间的却不料,大门口堵着一个人。只见第五斜斜地倚在一棵树干上,手里轻轻扇着扇子,那姿态不知道多诱惑人,一副祸国殃民的脸,不知道低调点,连动作都优雅迷人,安平白了他一眼,"你不去歇着,跑这儿来卖弄风骚?" 第五站直了身子走向安平,"你的比喻不能恰当点?用膳了吗,一起。" 安平呆了一下道:"啊?哦,我已经在外面吃过了,你去吃吧,一个人无聊的话,可以去叫梅湘陪你。我有些累,先回去歇着了。" 安平要走,第五却拦着她的路。她向左他也向左,她向右,他也向右。最后安平恼了,踩了他一脚,"第五,你在耍什么赖皮啊!" 第五合上折扇,黑眸望着安平,微微眯眼,唇边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却带着点威胁的味道,问安平,"这些日子,你为何躲着我?" 安平推了推第五,不自在的笑了笑道:"没有啊,我躲着你做什么,好了,别闹了,快去吃饭,我要去休息了。" 第五的双臂环于胸前,微微仰头,垂下眼帘望着安平,"小四,你一边说没躲着我,一边急着避开我,矛盾俩人是专门为你而存在的吗?" "我..."安平口结,她向来说不过第五,当下也不再说话,低头看两人脚尖。第五轻叹一声,"算了,去休息吧,看看你,灰头土脸的,是去玩了,还是做苦力了?" 安平总算找到回敬第五的话了,犀利的道:"游玩本就是苦力活,我的脚都快肿了,你还拦着我的路。" 第五让开身子,做了请的手势,"四小姐,您请。" "贫嘴。"安平也不再理第五,向自己房间方向走去。第五站在那里,望着安平的背影,久久地没有动弹,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透着浓浓的无奈... 第二天清晨,安平一早醒来眼皮一直在跳,心里有那么点隐隐的不安。青青端了水进来,一脸的阴霾,难得这喜笑颜开的青青也有愁眉苦脸的时候。 安平打趣,笑着问:"怎么了,脸拉这么长,一大早就给我摆脸子看?" 青青把水盆一放,犹豫了一下才道:"四小姐,昨夜第五公子喝醉了。" 安平挑眉,手里的梳子梳着如云秀发,笑着摇头,"稀奇,第五也有喝醉的时候?不过这也不算什么沉痛的事吧?瞧你那张脸,好像天塌下来了。" 青青急的跺脚,又急又恼的道:"翠云告诉奴婢发生了天大的事,奴婢只得跟着去看看,您知道奴婢看到了什么?奴婢看到梅湘从第五公子房间出来,您说这是不是大事,亏您还笑得出来。" 安平手里的梳子''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脸上的笑容僵住,心也恨恨地抽了一下,绷着脸道:"青青,这种话不可胡说,女子的名节何其重要,再胡说,我撕了你的嘴!" "奴婢亲眼看到的,还有假?"青青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第五公子明摆着不喜欢青青,心都在四小姐这儿,如果昨夜酒后乱性和梅湘发生了什么,那可悲的不单单是安平,还有第五公子,要是把第五公子和那梅湘搅在一起,第五公子可就呕死了。 安平沉默了,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儿来。青青把梳子捡起来,帮安平梳头。看着沉寂的安平,青青心想,自己这位主子难道真是一点都不在乎第五?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梳洗后,用了早饭,安平也没去商号,坐下来练字,想要自己的心静一静,可难免的心浮气躁,刚放下毛笔,打算出去走走的时候,却看到梅湘一脸沉重之色的走进来。 安平还来不及开口,梅湘已经几步走到她身边跪下,一脸痛苦和自责的道:"姐姐,梅湘对不起你,梅湘做了对不起姐姐的事..." "起来说话。"梅湘这样的举动,让安平不忍,她弯腰去扶梅湘,却看到了低垂着头的梅湘颈项上的斑斑吻痕。梅湘和第五难道真的...安平不敢想下去。 梅湘固执地跪在那里,"姐姐,梅湘无颜再留下,就此别过姐姐,姐姐保重!"说着,梅湘重重地磕头,起身就走,安平伸手拽住了她,"小妹,你去哪儿,我不准你走,你听到没,不准你走!" 梅湘哭了起来,泪眼婆娑地望着安平,呜咽着道:"姐姐,我...昨夜一时糊涂和第五...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没脸再见你了..." 如果眼前的女子换成了别人,不是萧筱,不是她的小妹,不是她一心想要保护,照顾的人,她一定会狠狠地扇她一巴掌,做完了好事才来她这里哭诉,当她是傻子么? 可眼前的人是梅湘,儿时的好姐妹,萧家的小女儿,她发誓要给她一切的小妹。她喜欢第五,想要得到。而她自己似乎也从未想过和第五在一起,也没想过和哪个男人共度一生。第五和梅湘男未婚女未嫁,如果真成了既定事实,那么只有... 安平看着哭的泣不成声的梅湘,手里用力将她硬是扶了起来,伸手帮她擦着脸上的泪珠儿,笑了笑道:"傻丫头哭什么。" 梅湘泪眼蒙蒙地望着安平,哽咽着问:"姐姐,你不恨我么,不生小妹和第五的气么?" "傻丫头,我为什么要生气,如果你们是两情相悦,姐姐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恨你呢?"安平的脸上挂着笑,心却欢喜不起来。 "可是...第五...第五很生气..." 安平拍了拍梅湘的肩膀,安慰道:"好了,你去休息,这件事我会跟第五谈。" 梅湘红肿着眼睛望着安平,伸出双臂抱住了她,"姐姐,你对小妹真好,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青青看着这副姐妹情深,几乎气的要骂人了,可自己一丫环,能说什么,只是可怜了第五公子,怎么就着了这女人的道儿,还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未完待续) 第102章 梅湘哭哭啼啼的走了。安平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眉头皱得紧紧的,看样子很苦恼,很烦躁。青青安静地站在那里,不敢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平突然站了起来要向外走,青青急急地拦住了安平的路,"四小姐,您做什么去,您不会真要替她做主吧?" 安平看着青青,想着第五,她的心也七上八下的,犹豫了一下,终是推开了青青,不再犹豫地向外走,出了房间,向第五所在的院子走去。 走在通往第五院子的青石路上,安平突然听到一阵古琴声,抑扬顿挫,悦耳动听,却又好似有些失落、心事重重,是第五在抚琴。安平脚步顿了一下后加快,来到了第五的院子里,看到他正坐在院子的一棵树下,双手抚琴,神态悠闲平静。 安平站在不远处静静地听着,跟着琴声,她的心也惆怅起来,抬眼去看第五,张口喊第五,可刚喊出个''第'';字来,琴突然铮的一声,弦断了。弦断的那一刻,安平的心好似被人用鞭子抽打了一下。 "第五..." 第五拿起一旁的折扇,轻轻摇晃,抬头望着安平,邪魅惑人的脸上是漫不经心的笑,黑眸中不见一丝异样之色,"四儿,一大早来我这里,所为何事?" 梅湘一大早哭的凄惨无比,而第五这边却悠然淡漠,好似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可第五的悠然却让安平更是烦躁,不知道要怎样开口说起昨夜的事。 第五站了起来,唇角微扬,脚下步子沉稳走到安平跟前,"一向见不到人影的小四,今天怎么得空过来看我,难不成想我了?还是良心发现?" 她有多久没来看第五,没有和第五好好说过话了。第五这样一说,安平越发不安。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来。可想到梅湘,她终是开口了。 "第五...梅湘喜欢你。" 第五笑,挑了挑眉,"噢?是吗?何以见得?即便是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安平皱起了眉头,"你们昨夜都那样了,我希望你对梅湘负责。" 第五淡漠的眸子突然变得阴冷,甚至带着怒气,逼视着安平,口气冷硬的道:"我对她负责?怎么负责?" 第五那双冷厉的眸子,让安平又一刻的慌乱,她忍不住后退一步,鼓足勇气道:"你们既然已经发生了,你自然要娶了小妹!" 安平的话让第五的脸一片铁青,他伸手握住了安平的肩膀,第一次弄痛了她,"我对她负责?那谁来对我的心、我的情负责?谁来对我的幸福负责?" 这样的第五是安平没见过的,她有点害怕,也有些难过,她伤了第五,可还是管不着自己的嘴,急急道:"可是你们已经..." "已经怎样?我跟她一夜缠绵?"第五松开安平肩膀,后退,拉开距离看着安平,冷冷的笑了,难掩失望的道:"四儿,你和她有着怎样的渊源,让你可以如此盲目的信任她说的每一句话,却不肯相信我的人品。安小四,你想成全别人,何苦牺牲我...将我塞给别的女人,你还没有这个权利!" 第五说着转身就走,安平看着第五的背影,突然觉得恐惧,急急地喊,"第五,你去哪儿?" 第五背对着安平笑了,笑出声来,"我一直以为我们可以这样相守,看来是我错了,今日琴弦断了,想必是你我缘分已尽!" 安平的心狠狠地抽痛,第五要走,要离开她,看着第五离去的背影,安平只有一个念头,不,她不要第五离开,不要第五走,脚下不由控制地向第五跑去,伸出双臂从身后紧紧抱住第五,不安的喊道:"第五...别走,别走...我不要你走!" 第五狠下心掰开了安平的双手,继续向前走,安平急急地跑到他前面张开双臂,拦住他的路,红了眼眶,"对不起,四儿错了,第五...你别走..." 话音刚落,腰际一紧,安平被第五的手臂紧紧地抱住,纳入怀中,来不及说话,唇已经被第五吻住。不似前两次的轻柔,第五的吻炙热的好似一团火,要把安平燃烧,安平睁大了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第五,却无法推开他,任由他的双手从她的腰际上移,抚过她的肩膀,捧住她的脸。 他的唇带着淡淡的薄荷香,在他的唇瓣上辗转吮,让她无法呼吸,无法言语,无法思考,只是紧张地揪住了他的衣服。 "四儿。"他的吻渐渐地平静下来,可是唇瓣却没有离开她的唇,轻轻地相碰在一起,低低沉沉的呢喃,"四儿,第五要的人是你,不是她,也不是别的任何女人,你懂吗?" 安平的大脑一直在嗡嗡作响,第五的吻,让她还处于混沌状态,他怎么可以这样吻她,那个邪魅的第五,淡淡的第五,为什么会这样炽烈,让她有些无措和陌生,她的脸都是红霞,眸子迷离的望着第五,"你刚才说什么?我...我没听到!" 第五的唇离开安平的,看着她满是红霞的小脸,笑了,一字一句地重复刚才的话,"第五要的人是安平,心爱的人是安平,不会要别的女人!" "你们...你们骗我...我恨你们..."门口传来一道伤心欲绝的哭喊声,安平的心瞬间冰冷沉入谷底,急急地推开第五,转身望去,只看到了梅湘悲愤离去的身影。 "梅湘!"安平的心口一窒,抛下第五追了出去! 安平急忙追了出去,可已经不见梅湘的身影。第五不放心安平自然是跟在后面一起寻找。可是找遍了四五庄,不见梅湘身影。 情急之下,安平正要出府寻找,管家却来禀报,"第五公子,四小姐,有客求见,正在大厅候着,说是第五公子的家人。" 第五的家人?安平不禁看了第五一眼,除了两位师祖,安平还从未见过第五的家人。第五的世界,她没有深入的进去过。三年,没听第五提起过家人。如今突然而来,她本该是热情招待,可梅湘那样子离去,她着实担心。不过吩咐了下人去找,她可以暂缓片刻,去招呼第五家人,正要说话,第五却道:"你去寻人,我自会招呼。"(未完待续) 第103章 第五说完向前院走去,安平愣了一下,也不禁想,家人来访,看不出第五有任何激动和喜悦,着实奇怪。可安平此刻也顾不得许多,心里惦记着梅湘,便也先行出府去找梅湘,回来再尽地主之谊,招待第五的家人。 出了四五庄,安平先去了绣庄,没找到人。一时间安平也不知道该去哪儿找梅湘,便只能说出梅湘的体态特,沿途问人,可终究是没有梅湘的下落。她很怕梅湘出什么事,刚才那一幕和第五对她的表白,足以让梅湘伤心欲绝。 找不到人,安平想到了楚翊玄,梅湘在这里举目无亲,也没什么朋友,只有楚翊玄是梅湘可以信赖的人,而且梅湘还认了楚翊玄做义兄。会不会去了楚翊玄那里? 如若真的去了楚翊玄那里,她倒也不担心了,就怕没去。虽然实在不愿跟楚翊玄有交集,可为了梅湘,她也无法顾虑许多,只得登门拜访,确认一下梅湘有没有来。 安平来到王府门前,犹豫了一下伸手敲门,等了片刻,朱红的大门打开,开门的是一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他识得安平,诧异了一下问:"四小姐,您来所为何事?" 安平问道:"老人家,您可看到王爷的义妹可曾来过?" 那人摇头道:"不曾来过。" "多谢。"人没来过,安平打算离开继续去别的地方找,却听到一道冷沉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出了什么事?" 安平转身,看到了楚翊玄,似乎刚从军营回来,身上有些许尘土,她想了一下道:"如果梅湘来,烦劳王爷派人去四五庄转告一声。" 楚翊玄冷厉的黑眸望着安平,"要我告知你,可以,不过,你必须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好说的,总之王爷若是看到梅湘,烦劳告知,告辞!"安平说完不再停留,看也不愿多看楚翊玄一眼,急匆匆离开,楚翊玄也未加以阻拦。 安平走在回四五庄路上,想回去看看府里去找的人是不是有梅湘的消息,正走着,一道身影拦着了她的路。她只得停下脚步,定睛一看,是一个陌生女子。很美,有哪里很熟悉的感觉,可又说不上来在哪儿见过。看上去也就三十几岁的样子,可眼中的神彩却是沉淀了许多岁月的痕迹,让人不知道她真实年纪。 那女子笑了笑问:"很奇怪我为何拦着你对吗?" 安平是疑惑,眼前女子是谁,如此拦着她,自然是冲她而来的,她有些急躁却不失礼的道:"如果有事烦劳直说,我有急事在身,不便久留。" "我知道,你是找一位姓梅的姑娘。对吗?"那女人说着也上下打量着安平,微微笑着的脸,那笑容那么熟悉,安平脑中闪过什么。这女子的笑容,和第五有几分神韵,联想到今天第五的家人来,难不成,她是第五的姐姐? "我是在找姓梅的姑娘,你如何得知?"安平微微皱眉,难道梅湘落在她手里?如果是,她的目的是什么,会不会为难梅湘? 那女人似乎看出了安平的担心,轻声道:"你也别担心,那姓梅的姑娘不会有事,不过我需要跟你单独谈一谈。" "你见过梅湘?她在哪儿?" "她现在很安全。跟我谈过,我便告诉你。不谈,安全与否,我也不能保证了。"女人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请!" 安平随着那女子来到一家客栈。那女人优雅地帮她倒了茶水,安平哪里有闲心喝茶,心里担忧梅湘,便径直问:"你想谈什么,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那女人拍了拍手,笑着坐下,"四小姐也是爽快之人,那么我也就不兜圈子了。想必你猜出来,我是为第五而来的,第五是我的弟弟,按说,你也该喊我一声姐姐。 第五在我们兄弟姐妹几个之中,智质是最好的,最优秀的,接管第一庄是顺理成章的事。第一庄在武林中是赫赫有名的,要想发扬光大,自然是要一个好的主人,第五是最好的人选。而配得上第五的女人,势必是要文武双全,德才兼备,身家清白,并且在武林中有一定地位的,还有,得是冰清玉洁的女子。 四小姐能和第五撑起这四五庄,足见你的聪明才智,不过,据我所知,四小姐曾是某位王爷的妾,要做第五的妻子,资格是差了那么一截,不过男人三妻四妾的,总是寻常。想必你还不知道,家父已经帮第五觅得良缘,下了聘礼,此番来,便是要第五回去成亲。" 安平的心在颤抖,因为都是怒气,第五的姐姐言语中都暗示着她,她曾经为妾的身份,根本配不上第五,没资格做第五的妻子,做个妾道是可以,因为,她早已经不是清白之身。此番谈话,不过是要她有自知之明,不要纠缠第五,不要妄想嫁入天下第一庄。 "你既是第五的姐姐,我便尊你一声姐姐。如若我爱第五,别说你这样激将我,辱我,贬我,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会跟第五在一起,就算你们全庄的人都反对我进门,这天下第一庄,就算我想尽一切办法,我也进定了。如果我不爱第五,你说的这些都是废话。梅湘在你手里对吗?天黑之前,我要看到梅湘安然无恙的回来,不然我倒是要看看,这天下第一庄的大门,我是进得去还是进不去!" 安平说完离开,不给那女人一点说话的余地。第五的姐姐似乎也没料到安平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原本她是威胁人的,最后却被安平将了一军。 安平出了客栈,吐了口气,好似想将心口的不适吐出来,可还是很闷。心情却是起起伏伏地向回家方向走去。 她跟第五的关系一直都不曾挑明过,不曾有人提起来过,他们也各自保持着默契。对于曾经为妾,她有的只是沉甸甸的伤害,可她从未因为自己曾经为妾的身份自卑过,也不曾觉得,自己不再陪拥有幸福和一个优秀的男人去共度一生。(未完待续) 第104章 她的心里住着萧翊,那个惨死在她怀里的男子。即便失忆,他也会回到她的梦里。可是,却在失忆后,爱上了楚翊玄。他欺她、骗她、伤她,让她对爱情和男人充满了怀疑和不信任。 抹不去萧翊的爱意,拂不去楚翊玄给的伤痛,三年的时间,她依然无法再去敞开心扉再去爱人,总是觉得,哪怕今天这个男人可以为她而死,可终有一天,会背叛她。眼前的好,说不准又是一个大全套,等着她去跳,而后被伤的体无完肤。就像当初楚翊玄,用尽办法促使她爱上他,却又用尽办法狠狠地伤害她,让她万劫不复。 爱情伤人无形,却足以摧毁一个人。同样的伤痛,她无法承受第二次,所以,她一直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自己的心,不再去爱任何人,保护着自己的心,不再去尝试情爱,也不去相信任何一个男人。哪怕,那个男人是第五,她也从未敞开心扉过。 就像刚才她说的,她若是敞开心扉爱了第五,就算天塌地陷,她也会和第五在一起。可是,她从未想过和第五成亲,有一个家。成亲,家,那只是一个虚幻的梦,她不敢要,她怕了,被楚翊玄伤的怕了。 恍恍惚惚中,安平也回到了四五庄,刚进了院子却看到了青青,她迎了上来,对安平道:"四小姐,您回来啦,别担心,梅湘小姐已经回来了,这会儿在屋子里呢。" 回来就好,她没事就好。安平没有去看梅湘,而是回到了自己房间。她的感情,自己都无法做主,有什么理由去帮梅湘做主,又有什么权利去用第五来弥补她对萧家的愧疚。她凭什么这样为所欲为呢?因为,其实她内心深处知道,第五对她多么好,所以她可以为所欲为。她怎么可以这样自私?她是发誓要给小妹想要的一切,可是有一种东西,她是没办法给的,那就是爱情。 安平坐在那里,怔怔出神,有些虚脱的无力感。梅湘进来,她都没有察觉,直到梅湘握住了她的手,她才回神,抬头看到了梅湘红肿的眼眶。 "姐姐。"梅湘低低喊了一声,"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可是...我真的很喜欢第五,看到你们在一起亲吻,听到他说爱的人是你,所以才会说那样的话。我知道,我不该介入第五和姐姐的感情中,可是,我喜欢第五,我控制不住,所以..." 安平拍了拍梅湘的手,闭了闭眼,想了一下才道:"对,你说的很对,感情的事儿没办法控制,所以我也无法控制第五喜欢谁。你若想和第五在一起,便去争取吧,我不拦着你,也不怪你,因为我没有资格。" "可是...那些人告诉我第五要成亲了...姐姐,第五最听你的话的,你别让他回去成亲,你让他跟我在一起,他一定听你的。" "小妹!"安平出声打断了梅湘的话,"第五他有自己的想法,感情的事也不能勉强,别的事,我会想方设法满足你,可这件事,我无能为力,小妹,有的东西不能强求的,你懂吗?" "不,我不懂!"梅湘摇头,满脸痛苦,"什么没办法满足我,什么不能强求,什么不能勉强,说来说去,你不肯帮我,你明知道我喜欢他,你却坐视不理。 如果爹娘在,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帮我,如果哥哥在,他一定会去说服第五娶我,一定会想办法让我得到幸福。可你呢,口口声声说要对我好,如今却撒手不管。你对得起我死去的爹娘吗?对得起哥哥吗?哥哥那么爱你,你发誓要嫁给哥哥,可才几年就把哥哥忘记了,先是嫁给王爷,如今又跟我争第五,你的心究竟要容纳多少个男人才满足?" 安平的脸一阵惨白,心也一阵的抽痛,梅湘的话好似一把刀直直地扎进她心里,脑海中闪过萧家人人头落地那一刻的惨状,闪过了萧翊死在她怀里的悲惨。安平捂着疼痛的心房位置,指着门,有气无力的喊道:"出去...出去!" 梅湘哭着跑了,安平却是躺在了软榻上,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轻轻的呼吸,缓解着心头的疼痛。忘记萧翊了吗?没有,就是因为忘 不掉,她才会这样痛,这样矛盾! 萧翊!为什么死的是你,不是安平呢? 安平就那样一动不动地躺着,一直到夕阳西斜,她的情绪才平静了一些。正想起来的时候,听到有人进来,那脚步声,让她知道,来人是第五,从未见过第五这样阴霾的神情,从未见过第五的眸子这样忧郁过。 她望着他走过来的身影,说不出话,起身下了软榻,站在那里,看着他。而他也是一言不发走到她跟前,静静地望着她。不知道这样凝望了多久,第五伸出双臂,一把将安平扯进怀里,紧紧抱住,"四儿。" "第五..."安平揪住了第五腰际的衣服,想着自己说的那些混账话,安平低低的道:"对不起,第五,我不该那样自私..." 第五收紧了双臂,脸贴着安平的,一字一句地问:"四儿,你可愿做我的新娘?" 安平的心猛然一惊,怎么也料不到第五会丢给她这么一颗惊雷,新娘,成亲?她猛地推开第五,惶然地望着他,摇头,"不,第五..." 第五皱眉不允许安平后退,一把拽住她的手,扯她入怀,低头望着她惶然的脸,"为什么不?我跟梅湘什么也没发生,安平,你懂吗?" 安平摇头,狠下心,拒绝他,"第五,我们之间能否在一起无关他人,而是我个人的决定,我们之间...没有可能的,我不会嫁给你!" 还有什么事比被自己心爱女人拒绝来的难受,第五俊脸上都是失望和痛苦,眼神变得狂乱,却不再说成亲的事,而是问她,"你的心里可曾有过我,可曾爱过我?" 安平不敢去看第五受伤的眼神,别开视线,一字一句道:"没有,第五,我没有爱过你,我一直只把你当朋友,当最好搭档,仅此而已。"(未完待续) 第105章 多情总被无情伤。第五松开了安平的手,眸子里却都是伤,后退,后退,笑了,"仅此而已,仅此而已,我懂了,懂了..." 第五离开,留给安平的是一个背影。安平只觉得浑身无力,她慢慢地后退,摸索着床沿坐下来,抬手,脸埋进掌心里,她和第五之间一直维持的平衡被彻底扯乱了。 客栈 第五满脸清冷,一向慵懒邪魅的眸子都是冷厉,望着屋子里一干家人,他的姐姐、他的叔叔,以及第一庄的两位长老。他们都在逼着他回去,接那个什么掌门之位。 第五尊主的叔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可是为了那女人,三年不回家,如今再如此固执,休怪做叔父的心狠!你速速随我们回去,赢取李家小姐,接任掌门之位!" 第五冷眼相看,一字一句道:"谁敢动安平一下,便是与我为敌。" 第五的姐姐第五霓裳笑了笑,站在两人中间,柔声道:"叔父何必动怒。第五,不管你接不接掌门之位,不管你娶不娶李家小姐,你总得回家一趟,将这些事解决掉,说服爹爹,这样以后才能安身,不然,爹爹不罢休,你也别想轻松过日子。" 第五面色微沉,他知道霓裳这话是劝说他回去,可是也不无道理。他若是不解决这些事,父亲为了逼他回去,怕是父亲会对安平不利,而且,他平静的生活也会被搅乱。此番,势必得回去一次。 安平看着账本,却走神了。最近注意力老是无法集中。她的生活有点乱。先前因为和梅湘相认的喜悦变成了愁苦,梅湘是无法谅解她和第五的事,而第五和她又陷入了尴尬的局面。彼此的关系别扭,一团的别扭。 "账本这么好看?"随着一道熟悉的声音,她手里的账本也被抽走。这才回神,抬头看到了第五,他一脸漫不经心的笑,那感觉好似回到了从前。 "第五。"安平也笑了笑,站了起来,两三天不见他,以为再见到会尴尬,难堪,可是第五的笑,让她没有那么不自在,她笑着道:"账本自然有看头了,那可都是银子。你来可是有事?" 第五将账本丢在桌上,犹豫了一下才道:"我可能会离开几日。" 安平心头一紧,忍不住问:"你...要去哪儿?" "回家,有些事要处理。我需要你跟我一起走一趟。" 回家?第五的家。安平忍不住想起,第五的姐姐说起来的关于第五要成亲接任掌门之位的事。"你回家,我去做什么呀,再说,这里大大小小的事都要人来管,我走了四五商号怎么办?" 第五轻笑,一脸高深莫测的道:"我们相识这么久,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如今我要接任掌门,又要成亲,都是我的人生大事,我自然希望你参与,怎么,这点面子都不给?" 合情合理,她该当去祝贺,祝福,可为什么,心沉甸甸的,说不出个好字来。第五真的要成亲了,接任掌门之位后,便管理天下第一庄,他们以后势必没太多时间在一起了,第五将要推出她的生活和她的世界。犹豫了许久,终于下了决心,对第五道:"好,我答应你。" "好,明日我会安排好四五商号的一切,后天我们便出发。" "好,听你的。" 四五商号有弓兵营这么一个大工程,要安排,是要花点时间首先要有可靠的人代为运营。第五和安平分头忙碌。绣庄的事还是交由梅湘来打理,她知道第五要回去成亲,也没说什么,对安平也没那么激烈的敌视了。 安平从瓷器行离开打算回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刚走到一条巷子里,却突然有一道黑夜飞过,凌厉的掌风向她袭去,安平只得硬接了一掌。 来人那一掌力道之大,威力之猛,让她觉得心口一阵翻滚,阵的她手臂发痛,身体也后退了几步,才硬生生停下,想要看看是何人,可来不及,因为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度向她袭来,安平向后撤之际,却感觉到脖子一痛,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扎入她的肌肤里。 她暗惊不好,想要飞身离去,却发现身体好似僵硬的石头,无法动弹,视线也变得模糊,身体不由自己控制地向地上倒去,失去意识那一刻,她看到了两道模糊的身影,依稀辨别的出是一男一女,那男的在训斥着什么,她已经听不清,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知觉。 安平醒来,睁开眼睛看到的陌生的地方,烛火摇曳着,照亮了整个房间。她猛然起身,张望四周。这是哪儿,袭击她的人是谁?他们有什么目的?安平下床,却依然感觉到手脚无力,脑袋晕眩。 "你醒了。" 一道低低沉沉,却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突然想起,安平抬起头,看到了楚翊玄,高大的身影,在烛火下愈发伟岸,是他?又是他,他到底想怎样?安平愤怒地望着楚翊玄,口气不悦的问:"为什么抓我来这里?你想做什么?" 楚翊玄勾唇,轻笑,冷峻的脸那样深刻有型,他迈着方步,一步一步走到安平身边,伸手一把拽住安平的手腕,猛力一拉,安平的身体直直地撞入他怀里,安平大急,挣扎反抗,空着的手向他攻击,却软绵绵的没有一点杀伤力,被楚翊玄一把攥住。 他漆黑的眸子逼视着她,低头,靠近她的脸,霸道的男性味道,笼罩了她,低低沉沉道:"本王得知你要走,甚是不舍,安平,你走不掉的。" "你这混蛋,放开我。"安平用尽力气抵抗,却还真的是挣脱了楚翊玄的怀抱,两人打了起来,安平被涂了软骨散的暗器所伤,此刻药性还未退下,每一招一式都没有杀伤力,楚翊玄单手便可对付她,好似在陪着她玩儿一样。安平又急又气,招式变得凌乱,被楚翊玄一掌击打在心口上,她身体也不由控制地倒地。(未完待续) 第106章 虽然摔倒,可被打的地方并不是很痛,楚翊玄的力道拿捏的很有分寸。可安平摔一下,却摔的不轻,身体本来就无力,这样一跌,一时间站不起来。 楚翊玄走过去,高大的身影蹲在安平跟前,伸手捏住了安平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和他对望着,他的唇在安平唇上猛然一啄,低沉而又霸道的道:"安平,记得吗,我说过,你是我的女人,我说的话永远有效!想要和别的男人双宿双飞,也得问问我是不是同意!" 混蛋男人!安平愤怒,挥手向楚翊玄的脸抽去,楚翊玄闪避不及,竟然被安平硬生生打了一巴掌,脸上一阵刺痛,他伸手一摸,竟然出血了,拽了安平的手一看,她的手指上戴着一枚精巧的戒指,镶嵌的宝石可以开启,露出刀锋,他的脸就是被这刀锋割破的。 楚翊玄眸子一冷,硬生生地将安平手上的戒指拽下,放在手心里用力一捏,硬生生的捏碎,丢在一边。安平觉得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便乘机逃开他触手可及的范围。 楚翊玄看得出安平要跑,身影极快的追上了安平,如铁钳一般的手捏住了安平的肩膀,让安平无法前行一步,安平转身一招凌波掌第二十式,向楚翊玄袭去,楚翊玄一招龙波拳,轻松化解,还将安平的手禁锢在他手掌心中,黑眸冷凝,口气森然道:"如此武功,不要也罢!" 楚翊玄说完,双掌易推,重重击在安平的心口,安平的身体好似断了线的风筝,飞起,撞在身后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身体直直地落在地上,心口一阵翻腾,''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经脉尽碎,武功尽废... 浑浑噩噩醒来,她有一刻的迷茫,自己是在哪里?是地狱吗?窗口透进来的一丝光线让她意识到,她尚在人间。怔愣了一下,也想起了夜里发生的一切。她被偷袭,被楚翊玄抓来,废去了武功。她拥有的东西,被楚翊玄一件件的夺走,一件件失去。 那一年,她遇上他,失去了初吻;那一年,她遇上他,失去了童贞;那一年,她爱上他,失去了心;那一年,她恨上了他,失去了爱情。而今,她选择忘却他,却失去了自己苦心学来的武功。 她想起身,可是手脚却没有一丝力气。经脉尽断,她需要一些日子来休养,才能完全行动自如了,如今她不过是一个废人。 身上只穿着一身白色亵衣,口齿间也没有血腥味儿。是有人服侍她换了衣服,也清理过血迹。楚翊玄啊楚翊玄,你可真是费心了。 安平心中的恨,再度被燃了起来。曾经的恨,原本随着复仇,楚翊玄被流放,她想一笔勾销的,而今,她的恨,却燃烧的更加炽烈。 今日是和第五一起离开的日子,她答应第五的,要陪他回第一庄,可是她要食言了,第五一定急疯了在找她。安平想着苦苦挣扎起身,身体却不由控制地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痛,想起来,可手脚无法用力,她狼狈地趴在地上,用力挣扎,挪动,她要离开这里,哪怕是用爬的,吃力地抬头,却看到了一双男人的脚,黑色的靴子,上面绣着金色祥云。 就算安平的视线无法看到来人的脸,只是感受着那气势,便也知道来者是谁。是他,那个恶魔,那个想要毁了她的男人,那个随意欺辱她、折磨她的男人。 楚翊玄微微眯着黑眸望着奋力挣扎的安平,他蹲下身子来,伸出双手扶住了她的双臂,帮助她坐了起来,两人的视线就这样不期而遇。 安平的眼中没有悲戚,没有伤痛,有的是满满的、浓浓的恨。而楚翊玄,黑眸中不见一丝波动,冷冷的好似冬日寒风,迎着安平的恨,毫不畏惧。 "为什么?"安平恨恨的问:"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楚翊玄将安平丢给云起,安平不问为什么,她想,无非是权势、利益,而她不过是牺牲品,何况,他那一丢,让她心如死灰,为什么,已经不重要。而今,他们再无瓜葛,三年不曾相见,再见,他却如此对她,处处刁难,还废了她的武功。 "就当是你设计本王,得到的一点点惩罚。"楚翊玄说着,手也抚向安平的脸,安平一阵抵触,别开脸,却被他捏住了下巴,把她的脸掰了过来,安平看着眼前这张可恶的脸,恨恨啐了了他一口,"楚翊玄,你会不得好死!" 楚翊玄伸手擦掉脸上的唾液,眸子冷沉,不得好死?这四个字好似导火索,点燃了楚翊玄的怒火,他一把将毫无反抗之力的安平拽了起来丢在床上。 "我不得好死?"楚翊玄满脸狰狞,俯身压在安平身上,大掌攫住她的腰,几乎要将她的腰捏断了,"不得好死的将会是第五,而不是本王!" 安平脸色泛白,怒视着他,"你想怎样?" 楚翊玄冷然一笑,那双炽热的大掌从安平腰际向上游移,沉沉的低语,"身为本王的女人,如此关心别的男人,你说是不是该罚你?" 他的言语带着某种不好的暗示,他眸子里的神色是她梳洗却久违的暧昧。他游移的手,正钻入她的衣服里,他想要做什么,显而易见。 "你放开我..."安平惊的脸色苍白,挣扎不过是螳臂当车,武功没有被废掉之前她打不过他,而今身体瘫软犹如废人,她有如何能反抗。 他不要她,她也不可以属于别的男人?这个男人怎么可以霸道的这么可恶,安平张口,银牙发泄地狠狠咬他的肩膀,咬出了鲜血,口齿间都是浓浓的血腥味儿,她口齿不清,狠声道:"楚翊玄,你不让我幸福,我也让你不得安宁!"楚翊玄冷魅的笑,身下动作越发激烈,安平,安平,他们注定要纠缠至死... 几日后四五庄。 第五满脸的冷然,眸子里却都是急怒之色,他将手里的折扇丢在桌上,怒道:"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连个人都找不到!"(未完待续) 第107章 五六个锦衣男子跪在地上,满脸惶恐,眼中都是惊悸之色。青青看着因为找不到安平而发火着急的第五,便劝到:"公子,您也别训他们了,眼下还是让他们抓紧继续去找才当紧。" 第五看了那几人一眼,"还不快去找!" "是,属下等这就去!"几个男人急急离开,不是用走的,而是用飞的,因为第五说了要快,慢的估计会被第五狠狠地修理了。 第五满心焦急和担心,安平已经不见了几日,毫无消息。他隐约觉得跟楚翊玄有关系,可是没有凭证,也毫无办法。夜里也曾经潜入王府,可一无所获,探不到安平的半点消息。 想着更是心急如焚,正要出去寻人,却见梅湘进来,关切的问:"找到姐姐了吗?还是没有消息吗?第五,你是要出去找姐姐吗,我陪你去!" 第五皱眉,给青青使了个眼色,青青会意,急忙上前拉住了梅湘,"梅湘小姐,你是王爷的义妹,您看能不能去王府拜托王爷一下,让王爷帮帮忙,寻找一下四小姐,这都几天了,也不知道四小姐哪儿去了,奴婢担心得紧啊..." 青青拽着梅湘说个不停,等梅湘甩开青青的时候,第五也早已经离去不见了人影,她只得狠狠地瞪了青青一眼,也离开,青青望着梅湘的背影皱眉,不懂安平为何会对这样一个不懂事的萍水相逢的女人如此掏心挖肺的好,如今安平不见人影,还有空缠着第五,真是奇了怪了。 第五和庄里的人四下寻找安平的时候,安平也已经在这高墙之中待了好几日了。有两个会拳脚功夫的丫环看着她,就算她去茅房也得得被跟着。晚上休息,除了楚翊玄来的时候,屋子里也总是有个丫环守着。几乎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楚翊玄来,能做什么呢?无非是发泄他过剩的欲念。她的这具身体是真的有那么大的吸引力,还是因为他想用这个方式满足他的占有欲和让她难受,痛苦? 就这样休息了多日,安平可以下地慢慢走动,不再像个废人一样只可以躺在那里。每日除了睡觉,便是走路,在院子里一圈又一圈的走着,摔倒了再站起来,继续练习,一次次跌倒一次次爬起来,她不要屈服,她想要快点恢复身体,离开这里。希望第五能来救她,可又怕第五来和楚翊玄发生冲突,给了楚翊玄借口对付第五。 以前发生了事情,因为太过爱他,所以不会去深想太多的事,单纯的像个傻瓜。经历过那样的伤害后,她如果不长点记性,那就真的是蠢了。 安平冷静下来猜测着,楚翊玄囚禁她在这里,想必她不过是个诱饵,要对付的人是别人,那个人很可能是第五,只有第五才会在意她的安慰,会为她不顾一切,所以,她祈求着,第五千万不要中计。 一早,安平起床,丫环服侍她梳洗更衣。有人伺候,她何乐而不为。吃了早饭,她和前几日一样,拖着没有力气的身体慢慢地向外面走,她急切地希望自己的身体健壮起来,没有武功,起码行动自如。走着走着,脚下一软,她身体跌倒在地上,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四儿!" 一道带着浓浓关心、欣喜、心疼的声音在安平耳边响起,她的心猛然一惊,不等她转头,已经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抱住,扶着她站了起来。 "第五..."安平身体依靠在第五怀抱里,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他的眸子里都是痛和关心,他的脸绷得紧紧的,而后一把将她拽进了怀中。 "安平,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带你走!"第五抱紧安平的同时,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他搂着安平虚软的身体,眼中闪过震惊,和痛苦,他的手抚过安平的手臂,手腕,穴道,最后红了眼眶,安平的武功被废了!心猛然一痛,第五阴狠而又恼怒的道:"楚翊玄,我跟他势不两立!" "谁这么大胆,敢闯本王府邸,还要跟本王势不两立!" 一道冷沉的声音响起后,安平和第五转头望去,看到了从外面进来的楚翊玄,一脸冷硬,一步一步走到院落中央,身后是他的贴身侍卫,武功个个深不可测。紧接着后面是一大批王府亲兵拿着武器弓箭涌了进来,将第他们两个人团团围住! 第五的眼中都是恨和煞气,仇视地望着楚翊玄。他一次次地毁着安平,践踏安平,今天,他就帮安平和这禽兽王爷做个了断! 第五松开安平,转身,抽出了缠在腰际的软剑,剑尖直指楚翊玄,冷凝的道:"楚翊玄,今天你我就来一个了断!" "不要,第五!"安平伸出无力的双臂抱住第五的腰,不让他冲动,第五武功虽高,可再高,也是寡不敌众,何况,和王爷动刀动剑,那是以下犯上,会犯杀头之罪! 第五伸手,抱住了安平,黑眸望着楚翊玄却微微颔首,低低的对安平倒:"四儿,第五带你杀出去,答应第五,小四一定要活的精彩!" 安平抬头望向第五,他似乎抱了鱼死网破的决心,眼中的坚定和宠溺,她知道,第五不会丢下他一个人走,哪怕死,她也知道,楚翊玄不会让第五带她走,此番必是一番血战,她已经如此,怎么可以连累第五,如果她的存在之是一个拖累,那么她宁愿消失,"四儿,你死了,第五也不独活!" 她了解第五。某个时刻,第五也了解她。看透了她的想法。她死,他也不独活。安平不再退缩,而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回抱住第五,"生死相随!" 第五邪魅一笑,"这话比''你爱我'';更动听!" 第五说完拥紧了安平,抬头望向了楚翊玄和众亲兵,手搂着安平的腰,飞身而起,楚翊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用他吩咐,身后的四大高手已经迎了上去,和第五打了起来。刀光剑影,第五手中的剑气闪过之处,均是一声炸响,尘土飞扬,谁若是闪避的慢了,立时毙命!(未完待续) 第108章 这一站,安平知道,停不下来,第五的目标很明确是楚翊玄,可是被那四大高手缠住,楚翊玄却是站在那里悠然看戏。安平看着第五拥着自己和众人厮杀,自己却无能为力,心里又急又恨的时候,突然觉得心口一痛,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昏迷那一刻,有一个意识在脑海中闪过。 是第五点了她的穴道!第五要和楚翊玄一决生死! 不!第五,不可以有事! 好多鲜血,好多死人,第五浑身鲜血,浴血奋战,楚翊玄手里的剑闪着冷冷的光刺入了第五的身体,不,不,"不要!第五!" 安平惊叫着醒来。满头的汗水。她做恶梦了,她急促的呼吸着。脑海里还都是第五被刺中的情景。她惶然地望着周遭的一切。 激战! 第五来过。和楚翊玄打了起来。说好生死相随,可第五却点了她的昏睡穴,一个人和楚翊玄鱼死网破。为她报仇,为她和楚翊玄做了个了断。第五,你怎么可以这样傻,安平不值得,不值得你这样做。 第五呢? 安平心一阵抽痛,人也急急地下了床,鞋子也没来得及穿,光着脚丫跌跌撞撞向门口跑去,差一点摔倒,却及时地扶住了门框,她望着院子。 一片安静。 没有打斗的痕迹,没有鲜血,没有尸体,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可她知道,第五来过不是她的一场梦。她正要继续向外走,眼前落下一道黑影,她抬头去看,却是楚翊玄,他就这样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完好无损,他没死,那么第五凶多吉少,安平急的哭了出来,伸手捶打近在咫尺的楚翊玄,"楚翊玄,第五呢?第五呢?你把他怎样了?" 楚翊玄伸手一把攥住了安平的手,黑眸阴沉,"你为了他哭?" 安平的眼泪好似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落下来,不理会楚翊玄的问话,只的用尽力气嘶吼,"如果第五死了,我要你偿命,楚翊玄,你这个卑鄙小人!" 楚翊玄冷冷一笑,双臂一捞将她横抱在怀里,向屋子里走去,安平原本没什么力气的双手在这一刻也不知道哪里的力气,胡乱的挥舞,不时地会打在楚翊玄脸上。 楚翊玄恼怒,走到床边,把安平丢在床上,"够了!他没死!"为什么要告诉她?让她难过不是更好?也许只是不愿意看到他的女人为了别的男人掉眼泪,即便是哭,也要属于他! 第五没死?一串泪珠落下后,安平的视线变得清晰,她望着楚翊玄,哽声问:"你说的是真的,你没有对第五怎样?他没死?" 楚翊玄冷哼,"没死,正舒舒服服地在大牢中吃牢饭!" 安平伸手擦掉脸上的泪痕,第五没死,那么一切好说。楚翊玄如此设计,势必有什么目的,安平冷静下来,美眸冷冷地望着楚翊玄,"你说,你要怎么对第五,要怎样你才肯放了第五不再追究?" 楚翊玄坐在安平身边,黑眸冷凝,盯着安平满是泪痕的小脸,"你果真如此在意他的死活?" 安平不客气的道:"废话少说,你说你有什么目的?" 楚翊玄伸手,捏住了安平的下巴,冷冷道:"既然如此在乎他,那好,用四五商号一半产业来换他的命!" 楚翊玄是很好的阴谋家。先前是设计她爱上他,再利用她。而这一次,他先处处针对她,而后怕她和第五离去,便逼着他们接了弓兵营的差事,让他们无法脱身,最后,禁锢了她,废了她武功激怒了第五,跟他一决生死,那么,他便名正言顺的以以下犯上的罪名把第五抓起来。想要第五活命,就用银子买第五的命。楚翊玄要安平失去的不仅仅是武功,还有更多更多。 天下第一庄虽然在武林中赫赫有名,可是对于官府对于朝廷的人,他们还是敬畏的。门派之间一个不合可以打打杀杀,也不过是门派斗争,可却也不敢惹朝廷。这一次第五被抓的罪名是以下犯上,行刺王爷,罪名当斩。即便是在武林中排第一的第一庄也不敢去公然挑衅。帮派斗争面对的是几百人,可惹怒朝廷,那面对是千斤万马。别说一个天下第一庄,十个也得被灭。 第五的姐姐以及两位长老和叔父都在想办法同楚翊玄周旋。都说安平是祸害,连累了第五。而安平在被楚翊玄囚禁了半月后终于重获自己。虽然失去了武功可身体已经行动自如。 回到四五庄,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却觉得少了什么,她回来了,可是第五还在大牢中。第五可以为她死,为她付出一切,而她为第五付出过什么呢?有一刻发愣,直到青青的声音响起来,安平才回神。 "四小姐,您可回来了。"青青飞奔过来,脸上是如释重负的轻松,玩住她的手臂,"四小姐,您受苦了吧,快进去歇着。" 安平没说话,任由青青扶着她回到正楼大厅。扶着她坐下,又去招呼着准备了水,帮她沐浴,说是去去晦气,以后再也不会出这样的事。 忙碌一番后,安平一身清爽,换了新的,属于自己的衣服。刚坐下,吃了几口青青帮她准备好的典心,梅湘却进来了,脸上有那么一点点惊喜之色,走过来问候,"姐姐,你可回来啦,我可担心死了。第五呢,他怎么没回来?" 安平遭此大变,第五又被关在牢中,心情本就不好,也不想说话,只是吃着点心,填饱一下肚子。梅湘却看不惯了,伸手夺走了安平手里的典心,"姐姐,你倒是说话呀,第五怎么没回来?" 青青看安平那脸色,本已经很烦很难受了,这梅湘不说几句安慰话却还在这里叽叽喳喳,"梅湘小姐,整个镌州城百姓都知道,四五商号第五公子被王爷抓起来关在大牢中,您不会不知道吧,再说了,您要是真的关心第五,也去求求您那个王爷义兄,四小姐又不是王爷什么人,怎么会知道。"(未完待续) 第109章 梅湘脸色不悦,训斥青青道:"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你不过一丫头,没大没小,成何体统,还不下去。" "我是四小姐丫环,还轮不到梅湘小姐教训。您这小姐身份,还不是四小姐和第五公子给的,您就别拿着鸡毛当令箭了,快回去歇着吧,第五公子回不回来,四小姐自会想办法,您要是闲着,不如去找找王爷,求求情!"青青虽然是丫环,可也算大牌丫环,原本就是第五身边的亲信丫环,后来奉了第五的命伺候安平,第五公子对她这个丫环器重,安平对她也很好,如今为了安平和第五,她就没大没小一次了,实在看不惯这个梅湘,真是不知所谓。 "你..."梅湘气的说不出话来,挥手要打青青,安平喊住手,青青却一把抓住了梅湘的手,梅湘的手腕被青青抓的很痛,不由皱眉,想挣脱,却又挣扎不开,转而却说安平,"姐姐,你也不管管,你看看你调教的丫环,整个没大没小,丫环就这么嫌弃我,可见你也是,什么对我好,如同亲姐妹,不过是谎话!" "青青你好放肆,怎么可以对小姐无礼,罚你今天不准吃饭!"可安平是发怒,可连恼的力气也没有,放下手中的典心,淡淡道:"第五的事,我自会想办法,妹妹也不要担心。" 青青松开了梅湘的手,梅湘瞪了青青一眼,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管家匆匆忙忙赶来,也顾不上行礼,急急道:"四小姐不好了,有几个凶神恶煞的人在门外求见,说是什么第一庄的人。" 安平拍了拍手上的典心渣子,吩咐管家,"去把人请进来。" "是!" 管家应了一声,便去请人进来。没多大一会儿便听到一阵吵吵闹闹的声音,接着看到几个身影走了进来,为首的是第五的姐姐,安平见过,肯定是为了第五被抓的事而来。 第五的叔父是一个直接的人,一进门便问,"你就是安平?" 安平起身,望着来者不善的几个人,"正是。" 第五霓裳制止叔父的急躁,淡淡的笑了笑,"我来,先恭喜四小姐安全无恙。不过第五还来牢中,我们也想过办法,可王爷不肯放人,偶然得知,王爷放人的条件,所以便来看看,四小姐打算何时救人?" 不等安平说话,第五的叔父却又道:"四五商号是我侄儿同你一起创立的产业,如今需要一半救命,你不会不愿意,想独吞吧?" "我姐姐才不是那样的人,她一定会救第五公子的,你们休要诋毁我姐姐。"这会儿梅湘倒是像维护起安平来了。安平也不生气,淡淡的说:"各位的担心的多余的,正如这位前辈说的,四五商号是我和第五一起创下来的,如今第五有事,我自然会救他,只不过产业清算,转给,总是需要点时间的,各位稍安勿躁才好。" 第五霓裳倒是客气的问:"不知道需要几天?" 安平想了一下道:"大约三四天吧。" "好,那我们等你消息,今日打扰了,这就先告辞了。"第五霓裳说完转身走了,一起随行的人也跟着离去。安平坐下来,梅湘却试探的问:"姐姐真要拿一半产业去救第五吗?" "那是自然。"安平说完笑了笑,不再说话径直向内室走去,梅湘想要跟进去,青青却伸手拦住了她,"四小姐要休息了,梅湘小姐,您还是别打扰四小姐了。" 梅湘皱眉瞪了青青一眼,便也没硬是要进去,转身走了。青青看了一眼梅湘离开的身影这才进了内室,安平看到青青进来,吩咐道:"青青,你去通知下去,要四五商号个分号,分行的管事清算产业,限时三日,有了结果后,来四五庄议事。" "是,奴婢这就去办。" 镌州变天了。最富有的四五商号,将面临被分割的命运。谁让四五商号的人得罪了王爷,竟然敢行刺王爷犯下大逆不道的罪行。一半产业买一条命,还真是贵,谁能知道,四五商号一半产业是多少,有人说,那银子肯定多的能将护城河给填满,有人说那肯定是一座银山,多的数也数不清,可具体多少,没人知道。 三天,在忙忙碌碌中度过,总算清算出来,多少分号,多少行业,多少盈利,甚至还有四五庄在银号的存银都算在内,因为这是楚翊玄的条件。 一半的产业,价值三千万两白银,多,很多,对那些百姓来说,这是多少银子,他们见都没见过,可当安平把这价值三千万两的清单契据放在楚翊玄眼前的时候,楚翊玄却冷笑着说,"四五商号一半产业只有区区三千万两?" 安平挑眉道:"王爷,所有账目都在此,您要是不信,可以找人核对,错一两银子,算我头上。您要是信,立刻放人,我们就签字画押,这些便是王爷的。" 楚翊玄和安平各坐一边,中间隔着小桌,他的手指在桌上一下一下的敲,好似在考虑什么,沉默了许久,才喊道:"来人,请第五公子!" 一声令下,外面有人应了一声,安平提着心,期盼的等着,终于等到了第五的身影,他的一身白衣,微微有些脏,原本一丝不苟的发丝有些乱,让她想起了第一次见第五的时候,他就这副样子坐在地上,让人借给他银子。 看到他安好,安平的心总算放下来,走到第五跟前,笑了,"第五,看来你精神不错,怎样,那肮脏之地,没把你熏坏了吧?" 第五邪气一笑,"还好,就是蚊子多了点。" 两人经此一番变故,相见第一面却唠起了嗑,完全无视了楚翊玄。聊着聊着安平才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地帮他拍打了一下衣服上的灰,"第五,你皮肉可绷紧点,给我小心别伤了一根毫毛,你知不知道,我们被讹走多少银子,你的一根头发就值百两银子,好了,我们去签字画押,将产业转给王爷,我们回家去了。"(未完待续) 第110章 两人牵手一起走到桌旁,提笔,签字画押,三千万就这么没了。可也看不出两人为了银子而难受。一切妥当后,安平和第五相携离去,楚翊玄则沉着脸坐下来,这时从内室走出一个男人来,走到桌旁,看着那些契据和银票,"虽然没相信中的多,不过皇上会高兴的,西北用兵,不再愁军饷问题,王爷此番又是一件大大的功劳。不过据在下所知,四五商号产业足以上亿,为何却只有这么多?" "为何?本王也想知道,不如由你来查清楚?"楚翊玄冷冷地斜了那男人一眼。其实楚翊玄明白,四五商号的产业肯定早已经转移了,做的还挺周密,竟然瞒过了他。 他真的小看他们了! 四五商号经此巨变,似乎一蹶不振。原本是负责弓兵营建造用的材料,经此巨变,四五商号将这差事转包给了别的商号,官府和楚翊玄都没有异议,也没再逼着他们继续下去。 天下第一庄的人也都一次次地烦着第五,要他赶快回去,第五拖了又拖,不肯离开。不插手弓兵营的事,产业又少了一半,第五和安平清闲的狠,两人也把产业都变卖了,不打算经商,守着变卖的剩下一半产业也足够两人吃一辈子了。俩人坐在榻上下棋,这一次第五可没让着安平,安平突然大喊:"哎呀!" 第五看安平一眼,"怎么了,大呼小叫?" "第五,你掉了银子,一百两那!" 第五轻笑,"胡说八道的功夫渐长!" "都说了,你现在从头到脚每一处都是银子,你给我小心点。"安平指了指他身边,第五回头去看,只见他掉了一根头发,安平乘机偷了第五的棋子,反败为胜。 第五皱眉,"安平,你偷棋子!" "你胡说,无赖我嘛!" 青青从外面走进来,看到俩人跟老小孩一样,耍赖嬉笑,她也跟着笑起来,走过去,也道:"四小姐,第五公子,奴婢听到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安平望向了青青。 青青道:"那个端亲王突然被皇帝召回都城,这来来回回大概也要一个月时间。" 安平和第五对望了一眼,好似了然了什么,相视一笑,继续下棋。青青则负责甜茶倒水,一天也就这么过去。晚饭的时候,安平和第五一起吃的,青青去负责绊住梅湘,不让她打扰安平和第五。 吃晚饭的时候,第五和安平商议,这两日便动身离开镌州,不过梅湘是个问题,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跟他们一起走,安平还是想带梅湘一起走,她发誓过要照顾她,绝对不食言! 定了离开的日子,安平问第五,"那你家人那边怎么交代?" 第五却不在意的道:"没打算告诉他们!" 看得出第五和家人的关系并不亲,也不简单。安平也没再多问,两人默默吃饭,要离开了多少还是有些感慨的,这里可是他们的发家之地,三年的时间,多少是有感情的。不过想着能离开楚翊玄的范围,心头也轻松万分。封王随是好事,却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没有皇帝的命令,被封的王爷不可擅自离开封地,所以他们离开这里,以后和楚翊玄便没有纠葛了。 可是,对楚翊玄的恨,却刻在安平的心里,她发誓要报仇的,报他废她武功,羞辱她之仇。可如今不是时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楚翊玄,等着瞧! 安平和第五做好了离开的打算,也和梅湘说了,问梅湘是不是愿意一起走,如果愿意就一起走,不愿意的话,这里会留给她一些产业和银子,足够她衣食无忧,优越的生活,梅湘的决定是随安平一起走。大家意见一致,安平也安心了。留梅湘一个人在这里,她还真有些不放心,毕竟她还小。 四五庄该卖的东西都卖了,丫环仆人该遣的都遣散了,只留了青青。做好一切准备,打算第二天走的时候,第五的姐姐却来了,一脸愁云,还哭红了眼睛。 虽然对第五的姐姐没什么好感,可因为第五,安平要爱屋及乌,看第五霓裳那悲痛的样子,安平不由上前,扶住了第五霓裳,"姐姐,发生什么事了?" 第五也看了霓裳一眼,他的这位姐姐一向要强,虽然是一个娘生的,可并不亲,这会儿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分明是出事了,他也不由问道:"出什么事了?" 霓裳的眼泪一颗颗滚落,红肿的眼睛望向第五,扑到第五身边,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襟,"第五,娘她老人家...要不行了..." 第五的心咯噔的一下,一把握住了霓裳的手臂,"娘亲怎了?你说清楚?" 霓裳哭泣着,伤心的道:"娘亲突发疾病,家里来人送来消息说娘亲时日不多了,而且,邪教要来围攻第一庄,我今天就和几位叔伯回去了,跟第一庄共存亡,你...你还不肯回去吗?难道你要娘亲死不瞑目吗?" 他是不喜欢家里的那些争斗,明明是兄弟姐妹,却为了权力,地位斗的你死我活,他不是冷血无情,只是厌倦那样的亲情,不是不想念自己的双亲,只是他们总是逼着他做他不愿做的事,他每次都是偷偷回去看看双亲,不被发现又悄悄离去,如今娘亲病危,山庄又受邪教威胁,他岂能不管不顾?可又担心,这不过是家人的苦肉计!诱他回去,逼他做不愿做的事! 霓裳也不再逼第五,她擦了脸上的泪,失望无奈的道:"算了,你不愿回去,我也不逼你,你若要回去,城外十里亭见。" 霓裳说完转身走了。 安平望着第五纠结的面孔,拽了拽他,"第五,不管怎样,你都该回去看看,如果真是姐姐说的那样,你会遗憾一生的。" 第五望着安平,他是要回去的,不管怎样,他都是要回去的,邪教蠢蠢欲动,他略有耳闻,可是他走了,安平怎么办,他一把将安平拽进怀里,"小四,我担心母亲,可我放心不下你,你跟我一起回去!不,不行,邪教来犯,危险重重,我不能让你冒险!"(未完待续) 第111章 安平回抱住第五,安慰他,"别担心,我这里没事,楚翊玄回了都城,光是路程就得走上二十几天,再加上官场上那些个繁文缛节,我想一个月之内他没办法回来的。所以我不会有事,你快去收拾一下,和家人一同回去吧。" 第五搂紧安平,认真的问道:"四儿,我想问你,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愿不愿意做第五的娘子!" 安平想着第五为自己的付出,想着他对自己的好,她是不是该试着敞开自己的心扉。她轻轻地推开了他一点点,抬头望着他,笑的顽皮,"等你回来我就告诉你。" 第五看着安平的笑,心里燃起了希望,忍不住低头吻住了安平的唇,安平挣了一下,便半推半就任由他吻着,直到两人呼吸浓重,第五才放开安平的唇,低哑着声音道:"小四,等我,等我回来,一定要等我!" 安平的脸酡红,双眼含着醉人的笑,手抚着第五的眉眼,点起脚尖,在第五好看的唇上轻啄了一下,"好,我等你,等你回来,等第五回来跟我要答案!" 轻轻的一个吻,第五好似得到了答案,虽然内心担忧母亲,可还是笑了,慢慢地松开安平,转身,离去! 安平耳边总是会回荡着第五说的话,他说,安平等我回来,一定要等。她等着,等着他回来,一天、两天、三天...许多天过去了,可第五还没有回来。 第五从未离开她太久的时间去很远的地方,这些年她也习惯了第五的陪伴,如今第五一去就是好多天不回来,她尝到了久违是思念感觉。 嗯,她想第五了,想他邪气的笑容,想他勾唇漫不经心的笑容,想他喊她四儿、小四还有生气的时候喊她安小四的时候,想他时不时会揉揉她的头,很宠溺,虽然有点像摸小狗的感觉。想他陪着她,抱着她一起策马奔腾。 安平总是对月空叹:第五啊,第五,安平等的你头发掉了好几根了,你为何还不回来?你不是一个人走,还带走了安平的魂,让安平每日失魂落魄,茶不思饭不想的。 梅湘站在安平身边,和安平一起望着天上的月亮,幽幽地问:"姐姐,你说第五什么时候回来?为何去了半月也不见音讯?" 安平回头看了一眼梅湘,淡淡的笑了笑,"哪有那么快的,路上也得耽误一些日子,何况,他有许多事要处理。事情办完了,自然会回来了,夜了,去睡吧。" "嗯,姐姐也歇了吧。"梅湘说完也离开。安平却没动,依然坐在廊子里望着天上的月亮发呆,看不到第五,她安慰自己,起码第五在那遥远的地方可以和她看到同一个月亮。 "四小姐,夜深了,该歇息了。"青青拿了一件外衫帮安平披上,安平看看披在身上的衣服,喃喃道:"青青,去帮我拿一件第五的衣裳来,这里快没有第五的气息了,心里空空的难受..." 青青抿嘴笑,而后一脸欠揍的样子调侃安平,"四小姐,您是得了相思病了,第五公子知道您这么想他,还不知道乐成什么样子的,嗯,我估计这会儿第五公子正在不停地打喷嚏,不是说有人思念,就会打喷嚏吗?" 安平斜了青青一眼,似怒非怒,却又想到了什么似得,问青青:"青青,你跟了第五这么久,见过他打喷嚏的样子吗?" 青青被问住了,皱眉想了一下,摇头:"好像没有,还真难想象第五公子那样的人打喷嚏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这样的?"青青说着用手掩着口鼻,装着打喷嚏,安平笑着敲了青青的头一下,"肯定比你优雅多了,快去拿衣服来!" 青青笑,"是,是,奴婢这就去拿!" 青青去取了第五的衣服帮安平披上,安平抓起衣服的一角放在鼻息间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薄荷香,是第五的味道,真好闻,也好想念。 不知道他的母亲病体是否安康,也不知道有没有打退邪教,他有没有受伤?想念之余也有很多担心,想着第五去面对困难,而她却只能在这里等着,帮不上任何忙,安平就觉得挫败。 想着安平突然站了起来,将身上外衫一拽,塞进青青怀里,"青青,去找人帮我把衣服改小适合我穿。" 青青傻眼,再思念也不至于把四五公子衣服弄小,每日穿男装吧?肯定还有别的用意吧,青青不由问:"四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 安平却道:"山不过来过去。" 青青睁大了眼睛,了解安平做了决定就不会改变,"四小姐,您不会是想去找第五公子吧?那奴婢陪您一起去!" "不,我自己去,你在家照顾梅湘,快去改衣服!" "是,奴婢这就去改!"第五公子的春天的要来了! 第五的家在堰州,从镌州去马车要十来天路程,骑马快马的话也有六七天的路程。安平是骑了良驹马不停蹄的走,所以六天便到堰州。 也许是因为这里是天下第一庄所在地,人人崇尚武艺,到处可见武官,和在旷野之地乱武的人。进了城内,安平找了一家客栈落脚,在房间内洗漱了一下,正好店小二敲门来问她需不需要酒菜,安平便问:"小二哥,你可知道天下第一庄的位置,从这里要如何走?" 那小二一听问的是天下第一庄,很是热情的回答:"天下第一庄啊,出了客栈往东走五里路,路过一条河,再往北就是了,这位公子,也是应邀来贺喜的吧!" "贺喜?"安平皱眉,"何解?" "第一庄的第五尊主为了给病中的母亲冲喜,明日就要迎娶李家小姐了啊,怎么,您不是来吃喜酒的啊?"小二一脸你不是吧,这都不知道的表情。 安平心一紧,急问:"第五尊主...要娶亲?" "对啊,这可是堰州的第一大事呢,许多武林中人都来吃恭贺呢。"(未完待续) 第112章 安平的心好似被人捏住,脸也苍白如纸,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这位客官,您还需要什么吗?" 小二看安平愣住,忍不住提醒。安平回神,茫然的摇头,"暂时不需要,多谢。" 小二离开,安平则失神地坐在了凳子上,第五要娶亲了,这一切都是梦吗?不!不是梦,她此刻人在堰州,在第五的家乡,怎么会是梦呢?可她宁愿这是一场梦! 第二天 堰州很热闹,这条通往天下第一庄的路,随时可以看到一些江湖人士,向第一庄走去。安平走在人群中,面色清冷,心事重重。 不知不觉,走到了天下第一庄门前,门楼高耸,巍峨宏伟,门口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宾客陆陆续续进去,甚是是喜庆热闹。走到门口,安平的心在抽搐,手也攥紧了,犹豫了一下要进去却被人拦住,她抬头看到了一张眼高于顶的男人脸。 "请出示喜帖!" 喜帖她没有,安平张口欲说,那男人却道:"没有喜帖不准进内,你们这样的人,借机想巴结我们家庄主免了吧,还不走!"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他是跟我一起的。" 这时一个男人走过来,拿出了喜帖。那男人看了看上面的名字,忙点头哈腰的道:"误会,误会,两位请进,里面请!" 安平看了那男子一眼,那男子却只是笑笑,抬脚走了进去,安平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进去。有什么好怕的,怕什么呢,她不就是来确定一下第五娶妻是真是假吗? 里面真是热闹,闹哄哄的,有些人说话嗓门不是一般的大,偌大的院子里摆满了桌子,等待宾客落座,安平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别人很热闹,她很孤寂。 不知道这样呆呆地坐了多久,奇怪的是,那些人那么吵,她竟然一个字也没听到,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脑子里都是第五要成亲的事。 "吉时到!" 一道宏亮高亢的声音响起,在这鼎沸的人声中竟然那样清晰。大家立刻安静下来,转头向正楼门口望去,却见一对新人在第一庄主和庄主夫人的陪同下走来。 安平的心好似跌入了冰窖之中,又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啃咬着她的心。第五,是第五,他一身大红喜服和一身嫁衣的新娘子站在一起,脸上是邪魅的笑,新娘子站在一旁一脸明媚,果真是应了第五霓裳的话,第五的妻子要冰清玉洁。 大家说着吉祥话,第五和老庄主答谢着各位的恭贺。安平坐在那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看着第五,看着他即将成亲,安平觉得很失落,很失落,好似丢了什么珍贵的东西,可是却并不大悲。 像她这样的人,经历过和楚翊玄那样的纠缠和伤害后,还有什么事,能让她痛彻心扉,没了吧,她对痛苦和难过已经有了免疫能力。 喧哗和幸福是属于别人的,从来不会很幸运地降落在她身上。跟第五,也是有缘无分吧。也许有人说,你该争取,把第五抢回来。问个明白,问他为什么食言! 如果第五已经这样决定了,她不屑去争,也不屑去问,两人之间原本就没有什么海誓山盟,许下什么诺言,何必去问,何必去争。这样也好,其实,她给不了第五想要的那种幸福。安平慢慢起身,退出那喧哗,走出别人的幸福,落寞离去! 转身,她还是哭了,泪水迷蒙了双眼,看不到前方的路。 第五说,要她等他的,可现在看来,是等不到了! 匆匆而去,伤心而回。回来的路上,安平也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可是对爱情,对男人,心,又灰了好几分。楚翊玄如是,第五如是。打开一点点的心门,又悄悄关上。 "姐姐,你回来啦。第五没有一起回来吗?"看到安平回来的时候,梅湘迎了上来,亲密地挽住了安平的手臂,视线一直向后眺望却没看到第五。 青青也有些疑惑,"四小姐,是不是您没见到第五公子?" "今天准备一下,今夜我们离开这里。"安平边说边想里面走,如今,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等第五了,他不会回来了,她等不到了。 青青满心的疑惑,急急地跟着安平往里面走,问道:"可是,我们不等第五公子了?如果公子回来,见不到我们会担心。" "找不到人,他知道去哪儿找我们,不必担心。" 梅湘道:"姐姐路上劳累,先休息一下,青青你去准备水来要姐姐沐浴梳洗,姐姐,梅湘也不扰你了,你歇着吧。" "别,梅湘,陪我一会儿吧。"安平拽了梅湘的手一起进了内室,让她坐下,她笑了笑道:"好几天不见你,还真想你了,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吧。" "可是..." "怎么,有事要办?" "没,没有。"梅湘摇头,"我能有什么事要做啊,我也想念姐姐得紧,既然姐姐不疲,那我就陪姐姐说说话吧,那姐姐此番去找第五,见到他了吗?为何没有一起回来?" "见到了,他有事要办,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小妹这几日都做什么了,说来给姐姐听听。"安平淡淡的笑了笑,眼角却有无限哀伤。 "我啊,也没什么好做的,整日闲的无聊和青青斗嘴。对了姐姐,我们这次是要去哪儿啊,你都没告诉我,所有人都不告诉我,好似故意瞒着我似得。" 梅湘说着嘟起了小嘴,一脸不开心。安平依旧是温和的笑,"想给你个惊喜啊,说了就不好玩了,等你到了就知道了,不管去哪儿,只要我们姐妹两个在一起就好,去哪儿都无所谓,对不对?" "姐姐说的对极了,不过,义兄还未回来,梅湘都来不及跟他道别。心里有些失望,姐姐,可否等义兄回来,等我当面道别了走?" 梅湘说着一脸苦恼,楚翊玄是她的恩人又是她的义兄,道别也是无可厚非的。安平淡淡的道:"日子已经定了,就不改了,你的心意到了就好,他人不在镌州,也不知道何时回来,你无法道别,他那样''深明大义'';的人一定不会怪你的。"(未完待续) 第113章 梅湘一脸焦急,却还是道:"那,小妹便听姐姐的。" 安平和梅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却是不放她离开,吃饭,休息都在一起,不给她一点单独的时间,好像是防着她去做什么。夜里的时候,青青已经准备好了一切,马车,干粮,行囊,车夫,还有保镖,正准备要走的时候,却从巷子两头窜出好多了官兵,将安平等一干人等,紧紧围住。 青青挡在安平前面,冷冷地看着这些官兵,"你们为何堵住我们去路,想做什么?" 没有人回答,直到一道卓然的身影分开人群,走到最前面,出现在安平面前的时候,安平低呼,"少卿,是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少卿脸上闪过一抹愧疚之色,"这是王爷的命令,安平,你不能走!" 安平不敢置信的望着少卿,可转而以想,少卿身在其职,自然要听命于王爷,可,他是少卿啊,如此无情的对她,她怎么能接受的了,忍不住气怒,"为什么?我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你们有什么权利不让我们走?" "安平,我没办法回答你,这要等王爷来了才能回答你。来人,请四小姐回去!" 白少卿无情的令下,几个人上前要强行押安平回去,青青抬脚一踢,将那上前来的几人踹倒了,狠声道:"休要碰我家小姐!" 少卿不去看安平,而是看着青青,"不简单,连个小丫头都有如此身手,来呀,将这殴打官差的恶徒,给我拿下!" "白少卿,你非要如此吗?"青青还要动手,被安平拉住,青青一个人抵不过这么多人,即便青青敌得过,她也没办法脱身,何必让青青做无谓的牺牲。 "都退下!"白少卿喝住了那些要拿下青青的兵。安平冷冷的眼神带着某种失望,双手,转身向府内走去,青青和梅湘也转身跟了进去。 四五庄如今是空空如也,只剩下这几个人,如今又被官兵围堵的水泄不通,连只麻雀都飞不进去。白少卿进去,看到安平正坐在大厅椅子上,满脸清冷。 "安平,别怪我...我..."白少卿想说什么,安平不想听,径直打断白少卿的话,"我知道,你职责所在,身不由己,大是大非,往日情谊就不用管了,多说无益,我想一个人呆着,你走吧。" 白少卿脸色一边,痛苦的道:"安平,你以为我这么做,都是因为职责所在吗?" "难不成还有别的苦衷?"安平冷冷的说。 少卿有些激动,上前一步,伸手握住了安平的双肩,将她拽了起来,"安平,我不让你走,更重要的是,我不想再跟你天隔一方,不相见。相信我,这一时的痛,不会太久,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幸福。" 安平似乎看到了少卿的野心,她摇头,"给我幸福?就是现在这样?少卿我不需要,幸福是自己给自己的,别人给不了。你如果还念及以前的情谊,你放我离开。" "对不起,安平,我无法放你离开,夜深了,歇息吧。"少卿颓然地放开安平,后退,转身大步离去。安平看着少卿的背影,这三年,少卿改变的不是一点点,几乎快要不认识他了,她不再是当年那个天真的小丫头,而少卿也不在是那个纯真年代的少卿。 他们都变了! 一夜无眠,安平的头有点昏沉,如此被人软禁,不知道楚翊玄安的什么心。梅湘倒是不担心,吃的好睡的好。青青担心了一夜陪了安平一夜。 天亮,王府的大门被人打开,安平坐着的位置刚好看到大门,她困倦的眼望着大门方向,有人陆陆续续地抬着东西进来。大红的箱子,上面结着红绸,像极了当初少卿下聘礼的场面。 东西一样样地抬进了大厅里,最后进来的人却是多日不见的楚翊玄。一身华贵锦衣,冷峻的脸,俊美不凡,黑眸冷然直直地望着安平。 安平站起了身子,秀眉紧皱,冷冷的眼神中带着疑惑,不悦地问他,"楚翊玄!你这是做什么?把你的脏东西都弄出去!还有你,也出去。" 楚翊玄要靠近安平,青青却紧张地护住了安平,却被楚翊玄一掌打飞,落在地上口吐鲜血,安平惊的大喊,"青青!楚翊玄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安平正要过去看看青青,却被楚翊玄一把抱住,她的身体被他紧紧纳入怀中无法动弹,他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黑眸望着她气怒担心的小脸,低沉而狂妄的道:"本王要如何?我的安平不愿为妾,那我便娶安平为平妻!" 他凭什么如此肆意妄为,安平心里腾起一股子邪火,妾,妻,不重要,重要的是男人是谁,安平拼命挣扎,怒道:"呸!楚翊玄谁稀罕做你的妻,放开我,拿着你的东西,滚!" 楚翊玄松开了安平一点,却极快地点了安平的穴道,安平想骂却骂不出来,想动也动不了,她多希望,眼神能够杀死人,将楚翊玄杀死。 安平僵直地站在那里,只有眼珠儿会动,楚翊玄勾唇笑着,再度抱住了安平,低头吻看一下她带着怒意的唇,沉声道:"安平,你又要回到我身边了。我会好好疼你。" 说罢松开了安平,喊道:"来人!" 一声令下,只见一个媒婆走进来,手里拿着喜帕,后面跟两个丫环捧着喜服和珠宝首饰。媒婆走到楚翊玄身边,一脸敬畏,少了平日的那份扭捏风马蚤,也好似被割了舌头不敢多啰嗦一句话。 楚翊玄从媒婆手中拿走了红盖头,轻轻一扬,盖在了安平的头上,安平眼前一片红色,再也看不到任何人,只觉得楚翊玄靠近她,耳边是他可恶的声音:"本王亲自为你盖上盖头,安平,只有你有此殊荣。" 安平有怒却没有办法发泄出来,只能像木偶一样任人摆布,也不知道青青怎样,是死是活。楚翊玄不再理安平,转身离去,回王府等待他的新娘子。安平,她终究只能属于他。(未完待续) 第114章 王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蓝若失神地坐在大厅的太师椅上,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楚翊玄竟然要娶安平,而且还是平妻,也就是和她平起平坐。 她,凭什么! 她嫁给楚翊玄没多久,楚翊玄便给流放。她苦苦支撑一个家,等到他回来。他却还惦记着那个在他失势之时弃他而去的女人。是因为爱着,在乎着还是因为不甘心和面子? 王爷娶妻,自然不能太过冷清,短短的时间,一切都布置妥当。宾客也渐渐到齐了。王府热闹起来。蓝若也只得放下自己的私心,装作大度贤淑的去招呼客人。 花轿进门,鞭炮齐鸣,宾客恭贺声声。安平一动不能动地坐在轿子里,心里都是怒和恨,她不要做楚翊玄的女人,可是却身不由己。 轿子停下来。轿帘子被撩开,楚翊玄站在花轿跟前,弯腰伸手,竟然将安平横抱出了轿子,宾客一阵唏嘘,这王爷对这四小姐可真不是一般的看重,竟然抱着出了轿子。 楚翊玄抱着安平来到了喜堂,把安平放下来,拜天地。妾,是没这个待遇的。拜了天地,天地为证,众人见证,他们就是夫妻,这一辈子都要在一起,相守到老。蓝若在一旁看的不是滋味儿。 "吉时到,拜天地!" 一道声音高高的响起。拜堂?安平自然是不会拜。想着就这么成为楚翊玄的妻子,想着又落入了恶魔之手,安平的手脚冰凉,内心恐惧。 "一拜天地!" 一声高喊后,安平的头被人摁了下去。 "二拜高堂!" 安平的头又被人摁下去,对着空空的位置,拜了下去。楚翊玄倒是拜的自然,乐意,俊脸上还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得出他的心情很好。 "夫妻交拜!" 夫妻交拜?谁要跟他做夫妻?安平内心挣扎,痛苦,可是还是被人摁着头,和楚翊玄行了交拜之礼。低头那一刻,她从红盖头下面看到了楚翊玄腿脚。 眼前这个男人,成为了她的丈夫,伤她,轻贱她的男人,呵,竟然成了她的丈夫,安平的心一阵阵的痛,眼泪也无法控制地落下来。她等不到第五,等来的却是楚翊玄和这一场可笑的婚事! 拜了天地安平身体一轻,又被楚翊玄抱起来,送入了洞房。楚翊玄把安平放在床上,让她躺着。安平感觉到楚翊玄坐在她身边,身体靠近她,而她却只能僵直地躺在那里。 楚翊玄俯身,一条手臂撑在了安平身体的一侧,另一只手却撩开了一点点红盖头,露出安平美好的唇瓣,楚翊玄低头亲了亲她冰凉的唇,低低沉沉的道:"等我。" 说罢伸手在安平身上点了一下,不是解开了穴道,而是让安平彻底地昏睡了过去。楚翊玄的手指抚着安平的唇瓣,眼神迷离,好似看着什么珍贵的宝物,愣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屋子里一片安静,有的只是摇曳着的红烛。 天不知不觉的黑了下来,外面的喧闹声也渐渐散去。楚翊玄踩着夜色,回到了新房内。这一刻,他有些恍惚,好似梦中一直期盼的那一刻,可是却没有原本期盼的那种幸福和开心。 他走到床边,黑眸沉沉地望着躺在那里的安平,眼神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就这样沉默无声地站了许久,才坐下,伸手将安平拽了起来,坐在那里,也伸手解开了安平的昏睡穴。 安平醒来,睁开眼,看到的一片暗红,混沌了一刻也清醒过来,她正在被楚翊玄逼着成亲,已经拜了天地,入了洞房,她伸手想要揪掉那红盖头那劳什子玩意儿,双手却被人紧紧攥住反剪在身后,而后被顺势一拽,她的身体贴在了一具坚硬的怀抱中。 "你放开我!"安平急的低吼,挣扎,楚翊玄却抱得更紧,低沉而魅惑的声音在安平咫尺响起,"红盖头自然是由我来揭,安平你乖一点,嗯?" 楚翊玄说着,用空着的手,一点点掀开了安平的红盖头,好似很神圣,似乎还有点然特的期待。随着楚翊玄的动作,一点点地露出了她满是怒气的小脸,虽然没有描眉画眼,可依旧是娇嗔可爱,美艳动人。 "本王的新娘子真美。"楚翊玄低低沉沉的笑了,说完喊道:"来人,拿酒!" 一声令下,门被推开,丫环进来,走到桌前,倒了两杯酒,小心翼翼地端了过去,楚翊玄伸手,用两根指头夹住杯子,丫环则退下。 安平见楚翊玄要逼她喝合卺酒,挣扎着别开头,气怒的喊道:"楚翊玄你这样自说自话,逼着我有意思吗?最好放我离开,不然我死在你面前!" "死?安平,你不弄死我,怎么会舍得死?"楚翊玄勾唇一笑,"本王觉得有意思便有,没有便没有。这合卺酒,不如换个喝法你看如何?" 楚翊玄将两杯酒都灌入口中而后伸手捏住了安平的下巴,吻了上去,安平不肯张口,楚翊玄手下用力,安平吃痛,张口痛呼之际,楚翊玄口中的烈酒尽数喂给了安平。 辛辣的酒带着楚翊玄的味道,弥漫在安平的口齿间,她的脸憋的通红,想要吐出去,他却不让,霸道强势的唇堵着她的唇,手禁锢着她的下巴,让她无法自由。 酒在激战一样的亲吻中吞咽下去,他的唇刁住了她的舌头,吮着,他的手也松开了她的双手,来到她的腰际,安平得到自由的双手去推他坚实的怀抱,可是怎么也推不开,他的吻几乎要让她窒息,她值得放弃了推他的胸膛,转而去推他的脸,想要呼吸一点新鲜空气,可是,的手却转而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吻的更加深。 安平的身体在他怀里激烈的扭动着,想要逃离他的怀抱,他的双手下移却摁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推倒,她的唇得到了自由,身体却被他禁锢在身下! 她急促的呼吸,好似缺水的鱼,一番挣扎耗费了不少力气,浑身无力。他亦呼吸凝重,眸子深沉迷离,凝望着她,变得有些恍惚。(未完待续) 第115章 安平恨恨地望着楚翊玄,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无法抗争,也无法真的去死,她为什么要死,即便是死也要他垫背,凭什么她死了,他却还可以逍遥快活。没错,他够了解她,她不会死,哪怕受尽欺凌,即便是死,也要讨回一个公平,才会去死。 楚翊玄吻住了安平的眼睛,方才的激烈卷土重来。安平守护的身体,被他一点点掠夺,侵占,身体镶嵌在一起,汗水交融。这个洞房花烛夜,注定是一场角力。 她不停的反抗,他不停地进攻,她一次次沦陷在他的强势占有中,心中的痛,和身体的只觉得,撕扯她的灵魂,她逃,终究还是落入到他的掌心中。 是前世的因果还是今世的孽缘,她不知道,只知道,她的人生再度被楚翊玄改写,变得失去了光明... 一夜的激烈欢爱,安平好似跟人打了一架,醒来后,床上只有不着寸缕的自己,还有欢爱过的痕迹,以及身体的疼痛,她将脸埋进掌心,想哭却哭不出来,有时候,眼泪也是一种奢侈品,不是谁都可以在想拥有的时候就可以拥有。心一阵阵发紧发痛,几乎要呼吸不过来。 "王妃娘娘,梳洗更衣吧。" 安平抬头看到两个丫环一脸冰冷的站在不远处,手里端着水盆和干净衣裳,安平抓起枕头丢向两个丫头,低吼道:"滚!谁是你们王妃,都滚出去!" 两个丫环没料到安平这样难伺候,当下也不多说,放下东西转身就走,刚出门却看到楚翊玄走来,忙俯身行礼,"奴婢见过王爷!" 楚翊玄问:"王妃可醒了。" 其中一个丫环忙道:"醒了,不过正在发脾气,将奴婢们撵出来了。" "下去吧!"楚翊玄冷声说完,人也走了进去,穿过外室,进了内寝,看到安平已经穿了亵衣下床,脸色苍白,眼中都是恨和怒气。 安平敌视地望着楚翊玄,不想看到他,一点都不想,她无力的背过身,扶住了八仙桌,稳住了身体,愤恨的喊道:"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出去!" "奇了,这是本王的府邸,你要本王去哪儿?" 安平转身,看着楚翊玄正向她走过来,她抓起了桌上的茶具,一个个地扔向楚翊玄,楚翊玄一一避开,那些精美茶具''啪啪啪'';地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打不到楚翊玄,安平的怒火和无奈无处发泄,她将房间里摆放的那些花盆,瓷器全都摔在了地上,屋子里一阵劈里啪啦的响声。 楚翊玄也不管,任由安平摔,他就那样站在那里冷眼瞧着,直到没有可摔的东西,安平也失去了力气,她脚下无力地走到楚翊玄身边,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襟,发狂的喊道:"楚翊玄,你告诉我一切都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纠缠着我?看着我痛,你恨好过是不是,看着我无措,你很舒服是不是?你是变态吗,折磨人是你的乐趣吗?麻烦你换个人去玩,换个人去折磨,你的那些姬妾我想很乐意陪你玩,为什么非要是我,非要是我?" 楚翊玄面色冷沉,他的冷静和阴沉与安平的歇斯底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怒,他不怒。她气,他不气。伸手握住了安平微微颤抖的冰凉小手,淡淡的道:"该梳洗更衣了,一会儿她们会来向你奉茶。" 安平虚脱地靠在楚翊玄怀里,沮丧,痛苦,就像书里的孙悟空,再大的本事却也没翻出如来佛祖的五指山。她还不是齐天大圣孙悟空,她只是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女子,在楚翊玄恶劣面前,她毫无办法。 楚翊玄扶着安平坐下,喊了丫环来,将屋子打扫干净,又命人梳洗更衣。安平像失去了灵魂的破布娃娃,毫无生气地坐在那里,苍白着脸问:"青青那,她在哪儿?她活着还是死了。" 楚翊玄冷哼,"你倒是情长,一个丫头也这么上心。死了,埋了。" 安平望向楚翊玄,心刺痛,青青死了?干涸的眼睛,终于有泪水落下,安平哭的泣不成声,青青,陪伴了她三年的丫头,照顾她三年的青青为了她死了? 楚翊玄走过去,伸手,用手指沾了一下安平的泪珠儿,"为了一个丫环哭,为本王,你可不曾掉泪。" 安平带着泪水的眸子望着楚翊玄,冷冷道:"等你死了,我会考虑一下要不要为你掉眼泪,如果会,那也是激动欢喜的泪水。" 楚翊玄冷笑了一声,"你的泪水还是保留着为别人而流吧,本王绝对不会比你先死。" 楚翊玄刚说完,一干姬妾到来,足足有八九个,一起来给这位新进门的侧王妃奉茶。说起来,她们也算老相识了,可一下子,安平的身份就成了侧妃,她们这些人要下跪为她奉茶,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年去她家。尤其是庄夫人和莲夫人,看到安平,想起那次被打的事,心里那个憋气。 谁先奉茶是个事,一个年级小一点的妾被众人推了一把,推了出来,她一脸无奈,看了看楚翊玄和安平,只得上前端了茶,跪在安平跟前,"恭祝王爷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王妃请喝茶!" 安平不说话,楚翊玄便不发话,那妾就一直苦命的跪着。 "王妃请喝茶!"那妾提高了声音,可安平还是失神的坐在那里,不说话,也不接茶。那妾只得向楚翊玄求救,"王爷,王妃这是怎么了?" 楚翊玄正想发话,回头去看安平,却见安平的身子直直地向前栽去,楚翊玄急忙伸手一接,将安平接在怀中,却见安平已经昏了过去... 四五庄 朱红的大门紧闭着。一道颀长的身影骑着马奔跑到门口,那身影飞身一跃,落下马来,几步上了门口台阶,伸手推开了朱红的大门。他急切的想要见到日思夜想的人儿,抱住她,将她举得高高的。安平在等他回来,他回来了,安平,第五回来了。他急切的想问安平要哪一个他盼了很久的答案。俊美的脸上都是急切,边走边喊:"四儿,我回来了,四儿!"(未完待续) 第116章 呼喊声没有人应答,原本的急切和喜悦变成了焦急和不安。急急地寻找着安平的身影,可是没有人在的样子,安平,去哪儿了,第五忍一间间屋子寻找着安平的身影,可是没有。 "安平,你在哪儿!"第五从屋子里冲出来,飞身落入院子里,转头看到了一个身影,却不是安平,而是梅湘,她站在那里,一脸平静。 "梅湘?"第五走过去,皱眉望着梅湘,他的心隐隐不安,焦急的问:"安平呢,为何只有你一个人?" 梅湘微笑,"姐姐嫁到王府做了侧妃,这里当然便剩下我一个了啊。" 第五的头好似被人敲了一闷棍,心好似被刺了一刀,耳边嗡嗡作响,心疼痛难忍。一定是搞错了,安平嫁给了楚翊玄?怎么会,怎么可能?他一把抓住了梅湘的肩膀,"你...说什么,你在胡说什么?" 梅湘的手缠着胸前的黑发,一脸笑意,"姐姐嫁给了我的王爷义兄,做了侧妃啊!" 第五颓然地松开了梅湘,脑海里都是安平,她说会等他回来,可为什么,转眼间,她却成了楚翊玄的侧妃。一定是楚翊玄逼她的,一定是! 第五忍着心中的痛,犹如一只苍鹰,飞身而起,向王府而去... 大夫来给安平诊脉,结果是安平太过劳累,加上情绪不好,这才昏倒,并无大碍,开了些滋补药方,便离开,楚翊玄命丫环去煎药,本是要等药煎好,缺不了蓝若那边的丫环来请,说蓝若受了伤,请楚翊玄过去瞧瞧。楚翊玄只得去了蓝若那边。安平这边只剩下了俩丫环。 其实安平已经醒来,只是不愿看到楚翊玄所以一直装作昏迷中罢了。楚翊玄一走,她也''醒'';来了。一场场的变故,已经让安平学会了适当的发泄后,便去冷静。 如今,四五商号已经没了,虽然大多数的财富已经暗中转走了,可是楚翊玄是不会放她离开,而第五...也成了亲,以后的路,充满了未知的变数。而今她武功尽失,楚翊玄又有心禁锢,她想要逃离镌州难上加难。 从昨天的事来说,楚翊玄对她的催眠术是防范着的,不然她被强娶的时候,不会点了她的穴道,蒙住了她的眼睛,不让她用眼睛和声音催眠。 如今只等夜里,她用催眠术将丫环控制,再伺机逃走,至于如何出城,也只能依靠催眠术,而梅湘...如果她要逃走,便不能顾及梅湘,更不能让她知道,毕竟梅湘和楚翊玄的关系也匪浅。 逃走便会舍弃梅湘,留下便是受楚翊玄的羞辱和折磨。承诺照顾梅湘的誓言和自身的自由,让她进退两难。两条路,她必须做一个抉择,却艰难无比。 丫环端来了药和饭菜,安平这才意识到自己腹中饥饿,昨天到现在滴水未进。虽然眼下情况很糟糕、很无奈、很痛苦和愤怒,可是她不想虐待自己。饭菜吃了,药被她浇花了,丫环想阻止都来不及。 安平回身把碗放在桌上,看着这俩丫环,便动用了催眠术,看看她们是不是能被催眠,可结果让她失望,这俩丫环对于她的催眠术无动于衷。 师父说过,催眠术不是对所有人有效,有一部分人是没办法催眠的。想必楚翊玄专门找了这种特质的人来做她的丫环。不能被催眠的人,有天生如此的,也有一种人,经过特殊训练的人,她们固执,偏执,意志力强大,不会轻易被影响。这种人不是杀手便是训练出来的死士,伸手也必定不凡。 如果真是这样两个训练出来的丫环,形影不离地服侍她,那她想逃走更是难上加难了,楚翊玄这一次可真是煞费苦心了。 无法催眠她们,安平便颓然坐下,她没太多力气站着,身体被楚翊玄折磨的几乎散架,这会儿疼得厉害。好似被人打了一样。 俩丫环收拾碗筷,转身正要离开还来不及反应,眼前一黑便直直地倒在了地上,手里的碗碟也碎了一地。 安平抬头,也站了起来,看到不知何时进来的男人,她的心泛着一阵阵的酸痛,忍不住向前,想要抱住他,可是想到他成亲那一幕,她硬生生止住了脚步,不再上前。 可第五不给她犹豫的机会,一个大步上前,伸出有力的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她,"四儿,我来迟了,我带你走!" 他不是成亲了吗?为什么还会回来?他回来了,可她却成了楚翊玄的侧妃,老天可真会开玩笑,她推开他,退出他的怀抱。想起上次他闯王府被抓起来,难免紧张,急急道:"第五,你怎么来了?你立刻离开!" "我怎么可以丢下你一个人走!" 如果是第五一个人,他完全可以来去自如,进出王府犹如无人之地,可是,她呢?她已经完全失去了武功,就是个大累赘,就算第五轻功再好,带着她,速度会打了折扣,被人很快发现。估计刚带她飞上去,就会被发现射下来。 若被发现,楚翊玄武功深不可测不说,王府还有一万多亲兵,第五的下场只有两个,一个是被抓,一个是死。这两个下场都不是她要的。 安平甩开第五的手,装过身不堪他,冷冷道:"第五,你何时也变得这样坏,你明明让我等你,可逆却成亲了,为什么现在又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要救赎我?你走,我不会跟你离开的。" 第五脸上闪过一抹惊慌之色,急急地走到安平面前,"先跟我离开,我会跟你解释一切,相信我安平,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我们本就没什么,何来对得起对不起,你走吧。我要歇息了,走啊!"安平睡着急急地推他,可第五不走,却抱住了安平,轻轻笑了,邪魅之极,轻声道:"你是想用这样方式逼我走,还是吃醋了,嫉妒了?你去找过我?是不是太想念我了。四儿,说,你嫉妒了,想念我了,对不对?"(未完待续) 第117章 安平被说中心事,伸手推他,"对你个大头,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这些,我告诉你,这一次你再落入楚翊玄手里,我们可没有三千万银子赎你去。你还是和你的美娇娘好好过日子去,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 "虽然不是解释的时候,不过吧解释清楚,你是不会跟我走了。"第五说着顿了一下,"成亲的不是我,是我的弟弟,双生子,我们长的一模一样,他和李家小姐情投意合,可双方家人却硬是将李小姐许配给我,我便想出了计策,让弟弟扮作我,小时候我们便经常互换角色,就连父母都无法分清楚我们谁是谁,所以,四儿,那不是我,我没有成亲,我还在等着你的答案。" 成亲的不是第五?双生子?这个解释,安平需要消化一下。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真的是误会了第五,也犯了不信任他的毛病。郁结的心,这一刻也舒畅了不少,可转而一想,如今的自己和楚翊玄拜了天地,甚至还...滚了床,她这样的人怎么给第五一个答案。 第五好似看透了安平的想法,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四儿,不管发生了什么,我在乎的只有你,别的不重要,你说过的,生死相随,你能轻易食言,我们要努力在一起,克服任何困难,四五你信我,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若不信,我可以指天发誓!" "不,别!"安平捂住了第五的嘴,不让他乱说话,此刻也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是的她想离开这里,和第五远走高飞,可...总得有十足的把握。 "第五,我们走不掉的,我们谁也不可以死,要好好活着,所以你听我的,三日后你在城外十里亭接应我,我有办法离开王府,到时候我们在十里亭会和。" "你有什么办法离开王府?" "别忘记我会催眠术,不过,你想办法弄些迷药给我,还有把我的百宝箱里的东西设法给我,而后去十里亭接应我。如果不成功,再想办法,总之我们要走,就要走保险的,不能出错也不能有事,我还不想死,我想要长长久久。"安平说着笑了笑,缓和紧张气氛。如今只有先逃出王府,至于梅湘,她会从长计议。 长长久久,多好的盼头。第五犹豫了一下,如今智取是最好的办法了。如果不成,他再想别的办法,总之一定要带安平离开王府。 两人商议好,便各自做准备。第五悄无声息的离去,俩丫环醒来大喊有刺客,安平白了她们一眼,"有刺客,我都早一命呜呼了,别在哪儿大呼小叫了。" 可俩丫环还是得将此事禀告王爷,所以很快就惊动了王府的大人物楚翊玄,到处搜人,没有结果,王府更是加强了巡逻,连王爷的贴身侍卫都警觉起来。 蓝若受伤,不过是从秋千架上下来的时候歪了一下尊贵的小脚,借机跟楚翊玄撒娇,也不想楚翊玄过多被安平霸占着。不错这什么刺客一闹腾,楚翊玄便又急急地离开了,她只得懊恼。 楚翊玄来到安平的房间,安平正一脸神伤的坐在那里,小脸难掩苍白。刺客是谁,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安平知道楚翊玄肯定猜得出来,可是他却问着古怪的问题。 "刺客可有伤了你?" 安平跟楚翊玄开着大玩笑,"没有,他不过是迷路了,误入我房间。" 楚翊玄眸子一沉,森冷的道:"没伤着便好,不然本王让那刺客死无葬身之地。" 安平自然是听出了他的威胁,如果她敢轻举妄动,他要第五的命。安平吁了口气,言语尖刻的道:"王爷的狠辣卑劣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想必刺客也忌惮七分。" 楚翊玄伸手,大掌握住了安平的肩膀,一把将她拽了起来,两人对望着。他的手劲很大,捏得她肩膀生痛,她微微皱眉,不悦地看着他,曾经看着他满眼、满心的爱,而今却是满满的恨和悲伤。 "王兄,姐姐,小妹来的不是时候啊。" 一道声音打断了两人的眼神对峙,楚翊玄狠狠地松开了安平,安平身体有点不稳,向后跌了两步站稳,这才望向了进来的人,是梅湘。 "王兄你对姐姐可得温柔点,哦,不对,我该改口叫王嫂了,嫂嫂有礼,受小妹一拜。"梅湘说着打了个千,"小妹祝嫂嫂和王兄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姐姐,以后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今日起,我便住在王府中了,以后姐姐和王兄可要疼爱小妹,还有啊,第五公子回来了呢,听我说姐姐嫁给了王爷,便急匆匆赶来了,不知道是否来过了呢?" 安平僵在那里说不出话来,眼神清冷地望着梅湘。她一直知道萧家人的死,梅湘对她无法完全放开胸怀,可那一次两人敞开心扉后,她觉得梅湘不至于再恨她入骨。 这些日子以来,梅湘一些行为有些过份,有些像个长不大孩子,她也可以接受,哪怕做错了什么,她也可以无条件原谅她,因为她欠了梅湘太多。可此刻梅湘的这一番话,却让安平觉得,梅湘是在看好戏,看她沦落到被抢来做新娘的好戏。 她的痛,她的身不由己是梅湘的快意。她错的离谱,她以为只要她真心对小妹好,所有误会和仇恨终会化解,可是,她远远低估了仇恨的力量。 梅湘还是恨她,恨不得她死了吧?如此一想,安平的心跌入了谷底,冰凉一片,很是失望和难受。她意识到,有些人一旦失去就不在,有些感情一旦失去,即便再找回,也失去了原来的味道,变得面目全非。 小妹不再是小妹。 姐妹情也不再那么单纯,真挚,毕竟这姐妹情中,夹住的是萧家二十四条鲜活的生命,即便,她根本没有做过要萧家死的事,可这笔账是记在她的头上的,何况,萧翊是因为她而死,是不争的事实。(未完待续) 第118章 安平笑了,那笑容很怪异,其实这也怪不得梅湘,只怪那仇恨太深,"小妹,你觉得我跟王爷是幸福的一对吗?幸福到可以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梅湘笑了,"当然了,王兄有权有势,身份尊贵,姐姐做了侧妃那是无比的荣耀,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姐姐就安心做侧妃,以后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何乐而不为呢?" "如此,姐姐谢妹妹一番恭贺。"安平淡淡的笑着,眼角有淡淡的哀伤和失落。梅湘扯了扯楚翊玄的手,"王兄,耽误你一些时间,小妹跟你有事相商。" 楚翊玄黑眸望着梅湘,眼底的冰冷不再,而是顺手,很自然的牵了梅湘的手腕,一起向外走去。安平看着梅湘和楚翊玄的互动,心猛然一跳,失去了正常规律,她忍不住上前一步,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有一瞬间的错觉,牵着梅湘手的人是萧翊。 脑海里也不由想起了往事,小小的萧筱看到楚翊玄回来总会蹦蹦跳跳地跑到萧翊跟前,拽住他的手,撒娇,喊哥哥,萧翊便会顺手牵住萧筱小小的手,哄着她。 是这一幕太过似曾相识,还是萧翊在她心里太过深刻,亦或是楚翊玄刚才那动作太过自然,让她产生了这种似曾相识的错觉来,恍惚的以为那是萧翊。 萧翊,怎么会,他已经死了,方才,不过是错觉而已。 王府密室 楚翊玄站在那里,气势压人,身后是四个贴身侍卫。对面站着的是那俩服侍安平的丫环。其中一个道:"王爷,奴婢听的真切,三日后,十里亭相见。" 楚翊玄黑眸阴沉,背在身后的手,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沉默片刻后,才出声,"三日后,十里亭,布置轰天雷,如果侧妃意图出府,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侍卫齐声道:"属下明白。" 其中以丫环有些不明白的问:"王兄为何不干脆点,以绝后患,如果侧妃不出府呢?以后那第五尊主势必不会善罢甘休,继续来扰。" "照做就是。" 楚翊玄说完离开,一场阴谋在悄悄展开。 三日后,夜,没有月光,天黑的可怕。正好给安平创造了逃离王府的好时机。她用涂了药的针射在了俩丫环的脖子上,使得她们昏迷过去。 出了房间看到外面没有王府亲兵守着,便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了院子。小院子外面不时地有亲兵巡逻走过。安平屏住呼吸,等待着巡逻的亲兵离开,等他们走了,安平才松了口气,正打算起身向后门方向走去,却又有两道身影走过来,天太黑,他只听到脚步声,接着看到两道模糊的黑影,听到他们在说着什么。 "十里亭的轰天雷可都埋好了?" "启禀大人,都准备好了。" "好,王爷交代了,如若看到侧妃娘娘过去,便引爆轰天雷,不能有差错。" "属下有些不明白,王爷为何要这样做,娶来的娇娘子怎么舍得一起杀死?" "你是猪脑袋吗?谁要杀王妃了,是要看好了,王妃快接近的时候,引爆轰天雷,让那什么第五死无全尸,死在王妃面前,断了她的念头,可她又不知道是谁做的,以后还不是死心塌地的跟着王爷!王妃做梦也想不到,王爷早已经知道王妃要私奔的计划。好了,你这废物,快快去盯着,到时候别伤了王妃。" "是,属下就去。" 谈话声停止,安平躲在暗处,却是浑身发抖,手脚冰凉,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气怒。如果不是他躲在这儿偷听到他们的谈话,那么她会害死第五。 楚翊玄是怎么知道她和第五的约定的?莫非那两个被第五点了穴道的丫环没有真的昏过去?听到了他们所有的谈话?楚翊玄,他好卑鄙,好毒辣。 第五,他还在等着她,而她却不能去见她,只要她一出王府,被发现她不在屋子里,那么第五的性命便会不保,她了解第五,她不去,他会一直等在那里,直到天亮,她的一个小小的举动,就会让第五粉身碎骨。 安平想着惊出了一声冷汗,忙起身,想尽快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可刚起身,却看到身后不知道何时多了一道身影,她被这突然出现的人吓得差一点惊叫! 安平正要说话,喉咙却被人紧紧掐住,她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蒙面黑衣人,从体格上看得出是个男人,她不由地想起了当初在都城那一夜,也是这样打扮的人来行刺楚翊玄,而楚翊玄将她丢在刺客剑下,去救蓝若。 "什么人!" 安平和这神秘人终是被王府亲兵发现了,他们纷纷亮出了兵器,安平几乎要无法呼吸,可怎么也掰不开那只要掐断她脖子的手,原本觉得快失去呼吸,可那男人手中力道却又留给她一线生机,似乎并不打算一下子弄死她。 火光乍现,惊呼声引来了更多亲兵,火把将原本黑暗的夜色照的明亮起来。众亲兵似乎怕轻举妄动会威胁到安平性命,所以都不敢动。 空气变得死寂,楚翊玄不慌不忙地出现,好似他往那里一站就可以稳住任何局面,那气势,足以压倒一切,他站在众亲兵前面,冷戾的眸子望着那黑衣人,满身杀气。 那男人阴狠的眸子望着楚翊玄,口中突然发出一声怪声来,几乎昏迷的安平看到,一道道黑夜接二连三的出现在王府,和亲兵们打了起来。 "你就是楚翊玄。" 那男人开口说话,声音沙哑,好似老者,可看他身形却是极其年轻的。他的目标是楚翊玄,安平掰着他的手,艰难的道:"对,他就是,你快去和他一决高低..." 那黑衣男人一把将安平丢开,身影奇快地向楚翊玄袭去,推出的双掌犹如带着一阵阴风。楚翊玄一副冷然,对于面临敌人,面临困难或者灾难,他几乎都可以从容不迫,伸出双手和那男人双掌对在一起,双掌相接,发出''嘭'';地一声响,那黑衣男人身体凌空翻了几个圈落于地上,楚翊玄脚下向后滑了足足几丈才停下来。(未完待续) 第119章 尘土飞扬,杀气凌凌。 那黑衣男人双手向后一背,沙哑的声音夸赞,"好功夫。" 两个大人物在这里慢悠悠的切磋,杀气浓厚。手下人却在刀光剑影,厮杀纠缠,不少人送了性命,发出一声声惨叫声。楚翊玄和那黑衣男人''深情对望'';了片刻,两人终于再度交手。 安平看得出,楚翊玄武功够霸道,够强势,杀伤力足够强大,可那黑衣男人是武功却够毒辣,够阴狠,而且招式怪异不像中原武功。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安平希望楚翊玄和这男人最好打的难舍难分,抵死纠缠,谁死谁活和她无关,她要做的是乘着这混乱离开王府。 想着人也爬起来,避开那些刀光剑影,向出府的方向而去,却不敢直接奔向十里亭,唯有先出了王府,再出城,找到地方藏身,再想办法和第五联络,不然会害第五送命。 穿越刀光剑影,安平一口气奔到了出府的后门打开门,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可猛然发现不对,急急止住了脚步,只见王府外,夜色中有几道隐约的黑影,安平下意识地后退,也逐渐地看到,那泛着冷光的东西是一种特制的射击攻击,有点像弩箭。 她被围住,心里一紧转身便想跑回王府,却不料那些人手里的武器向她射来,安平耳边都听到了嗖嗖声,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听到有刀剑和那弩箭相碰的声音,回头看到有几道身影不知道何时从王府跳出来,正保护着她。 "王妃快走!" 其中一人大喝一声,向那些不明身份的人冲了过去。安平看着那道门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退回去。可是刚转身却看到里面也有几个人在缠斗着。安平差一点被误伤,机灵一躲,避开,正欲找个安全的地方,可是肩膀一紧被人捏住,身体一轻,被人掳着飞身而起,再度出了王府。 "放开我!"安平挣扎,不知道这些人什么来历,没死在楚翊玄手里,却死在这些人手里,还是亏大了,她的挣扎被无视,那人带着她一路飞奔而去。那些拿着弩箭的人也随着那黑衣人离开。 "不好,王妃被劫走!快去追,我去禀报王爷!"其中一王爷的贴身侍卫吩咐一声,也刺死一黑衣人后飞身回到王府去禀报楚翊玄,剩余的人则顺着安平被掳走的方向追去。 安平被掳到了郊外一处没有人烟的地方后摔在地上,痛的她皱眉。那男人蒙着脸,在夜色中只有那双眼睛是明亮的。安平看着这蒙面男人,又看了看那些拿着弩箭的黑衣人,她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也不怕,径直问他们:"你们什么人,掳走我是什么用意?" 那蒙面人掏出剑来,直指安平咽喉,冷森森的问:"你是端亲王的王妃?" "什么狗屁王妃,本小姐才不稀罕,我是被他抢去,硬逼着做了侧妃的王妃,可不是正牌王妃,你们抓错人了。"安平看着那泛着冷光的剑,也不惧,她什么场面没见过,好歹也被楚翊玄那混蛋惊吓过不止一两次,胆子也早练出来了,再说,害怕也没有用,这些人要杀她根本不需要理由。 这些人的目标到底是楚翊玄还是蓝若?明明是要杀楚翊玄,怎么这会儿却商量着要抓的人是蓝若,难道这些黑衣人里面和外面那些人不是一起的? "你以为我们会信?" "信不信随你,剑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另一男子一把将一个人推上前来,吩咐道:"你过去,仔细瞧瞧,她可是王妃蓝若?" "是,是!"那男人凑到安平跟前,就着夜色仔细看着,最后退后一些,对那黑衣人道:"不是,抓错人了,这不是蓝若王妃,她是镌州四五商号的四小姐...前几日确实被强娶到王府的。" "抓错了,只能拿她回去交差,带走!" "本王的人岂能说带走就带走。" 楚翊玄声音响起的同时,身影也落在不远处,黑衣人看着楚翊玄,双眸阴沉,喊道:"放箭!" 弓箭手准备,而后箭雨齐发,楚翊玄敏捷地脱下外袍,挥舞旋转,尽将那些射来的箭尽数守在衣内,而后转身一甩,那些箭直直地射向了那些弓箭手,楚翊玄乘机飞身上前,一把拽了安平过来,掌心一送,将安平送到了几丈外,楚翊玄也被围了起来。 安平躲在树后,不明白,楚翊玄为什么要救她,也许是占有欲,她死也得死他手上吧,她看着楚翊玄和那些人纠缠打斗,她急忙起身便向另一方向跑,可刚跑了几步,却觉得腿猛然一痛,却是被弓箭射到,痛哼一声,跌坐在地上,无法行走。 这时楚翊玄杀出重围,飞身到了安平身边,安平清楚的看着楚翊玄脸上的血迹,天竟然不知的不觉中亮了。 她的身体被他抱了起来,他的手臂攫住她的腰,要施展轻功离去的时候,一阵箭雨袭来,他转身,挥剑斩去,安平所站的方向却有箭袭来,安平惊得瞪大了眼睛,楚翊玄那边被一阵阵凌厉的箭袭击,楚翊玄根本无暇顾及她这边,她这边必死无疑了,安平闭着眼等死的时候,却觉得身体一个旋转后被人密密实实地抱住。没有预期的痛,她睁开眼,看到了楚翊玄的怀抱,抬头看到了他隐忍着痛楚的的脸。 "王爷!" 一道男人的疾呼传来,紧接着是几道敏捷的身影飞身而来护住了她和楚翊玄,接着是大批亲兵赶来,将她们保护在身后。安平挣扎,想逃出楚翊玄怀抱,可楚翊玄却不松手,反而是将身体的重量全给了她,她被他压得站不稳,终于跟着他一起跌倒。 他压在她身上,无法动弹,她吃力地从他身下挪出来,坐了起来,这才看到楚翊玄背上插着三支羽箭,他受伤了,刚才抱住她那一瞬间受伤了。 安平的心泛起了一点点涟漪,那涟漪绝对不是感动,她只是震惊,奇怪,一个将她折磨的几乎死掉的男人会舍命就她,他总是这么奇怪的让人无法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未完待续) 第120章 安平想起身,却发现整条腿都是麻木的,麻木的没有了疼痛感,没有了知觉,安平心中暗叫不好,箭上有毒。她从衣服上扯了一布条绑在腿上,用力勒紧,希望可以阻止毒性蔓延,可头开始变得晕沉、混沌。厮杀声再也听不到了,眼前也什么看不到,身子软软地跌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安平醒来,看到自己是在王府,她眨眨眼,想起昨夜的那一场生死血战,想起自己和第五的约定,她苦涩的笑了,终究是失约了。想起身,低头,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床位,安平眼前一亮,不由地喊,"第五,你怎么在这儿?" 第五正在帮安平的伤口清毒,敷药,看到安平醒来,他眼中闪过惊喜之色,邪魅一笑,安慰安平,"还好四儿的腿保住了,还疼吗?" 安平急急的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会在王府?他们有没有对你怎样?" "昨夜我等不到你,心中不安,便回来找你,却发现这里经历一场血战,而你不见踪迹,我寻你无果,是梅湘告知我你受伤,让我帮你来疗伤。"第五说着一脸凝重,似在后怕,正欲抱起安平离开,屋子里却进来一个人,安平和第五以看,是蓝若。 "姐姐,求你救救王爷义兄。"梅湘说着跪在地上,眼泪一颗颗落下,脸上都是焦急和担心,"姐姐,王兄中箭,又中毒,性命垂危,你救救他,我求求你!" "梅湘,你这是做什么,起来再说。"安平无法下地,只是皱眉望着梅湘,没想到,她竟然会为了楚翊玄来求她救人,"我没那个本事救人,梅湘,你先起来。" 梅湘急急道:"可是,第五公子可以啊,我知道,他的医术很高,他帮你去了毒的,一定可以救王爷的。" 安平不忍心看着梅湘这样跪在自己面前哀求,可是救楚翊玄?她是不是没那个必要,她恨不得他死,不是吗?再者,她也不愿去要求第五为自己做些什么,"小妹,我帮不了你,第五要不要救王爷,我不能替他做主。" "我求求你第五公子,安平,救救王爷义兄,我给你们磕头,我给你们磕头!"梅湘哭着磕头,头撞在地上,发着咚咚的响声。 安平心里一阵阵疼着,急急地下床,第五扶了她一把,安平单腿跳到梅湘跟前,弯腰扶住了梅湘的肩膀,阻止她磕头,"梅湘你别这样!" 梅湘的头已经磕破了,脸上都是泪,就像小时候被先生打了,或者被萧伯父训了,哭着跟她撒娇,跟她说,姐姐,小妹痛痛。 "姐姐,小妹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吧!" 安平终是心软,如果换成别人来求,她一定不会心软的,可是跪在眼前的人是小妹,是萧翊的妹妹,是她的妹妹,是她亏欠的人。 "你...先去上药,我跟第五谈谈。"安平扶着梅湘起身,梅湘期盼地望着安平,一个劲的问:"姐姐,你会救王兄的对不对?" 安平没有说话,只是让梅湘先去给额头上药,梅湘知道多说无益,而且安平心软,必定会帮她说服第五救楚翊玄,便转身离去。 "第五,你有办法救他吗?" 第五挑眉,本是不愿救他,就凭他这样霸道无理,伤安平,他就该死,可第五活的要光明磊落,此刻落井下石,也不是他的作风。他喜欢斗,也从来没怕过谁,最怕的是楚翊玄伤害安平,最怕的是自己无法保护安平。 可是,他也知道,安平心软了,不是为了楚翊玄而是因为梅湘,第五扶着安平坐下,"四儿,不会救他,要救他,得你去。" 安平望着第五,想了一下,她明白了第五的想法,既然她无法对梅湘的哀求做出拒绝,那么便由她去救楚翊玄,希望他能有点点良知,念在她不记前仇的份上救他,对她有所感激。"谢谢你第五。" 第五告知了安平解毒的方法,也配制了解药,安平由丫环扶着出了房间才看到,门外有许多亲兵和王爷的贴身侍卫守着,生怕第五带着她逃走了似得。 她中毒,身体有伤,第五是不会冒这个威胁的,带着差一点失去一条腿的她大战一番,那样剧烈的活动下毒气四处游走,那她真的要失去一条腿了。 安平来到了楚翊玄所在的房间,蓝若正守在床边,梅湘哭红了双眼站在那里,而楚翊玄好似死人一样躺在那里。脸色乌黑一片,中毒不轻,如果不是有人帮他处理了伤口,想必已经死了。如果不是胸口微微起伏,真的以为他已经死了。 "姐姐!"梅湘见到安平来惊喜的喊了一声。 "你来做什么!"蓝若站了起来,眼中都是怒色,觉得是安平招来了这些不明身份的杀手,而且,楚翊玄竟然是为了救安平而受伤命在旦夕,他竟然用自己的性命去救安平! "我要帮王爷解毒疗伤,你们都出去。" 蓝若冷着脸道:"谁知道你要毒害王爷还是要帮王爷解毒疗伤?" "既然不信任我,那么我告辞了。"安平说完要走,梅湘却急了,上前拦住了安平,"姐姐,别走,我们出去便是,我信得过姐姐。" 梅湘说完急急地拽蓝若,"王妃娘娘,姐姐是唯一的希望了,我们先出去吧,姐姐一定会救王爷的。" 蓝若还想说什么,可是看着躺在那里的楚翊玄,再不救就来不及了,只得随着梅湘出去。 安平站在那里,望着楚翊玄,脸色乌黑嘴唇发紫,冷硬霸气不再,脆弱的好似随时会死去。他一直是那么强势,那么不可一世,和为所欲为,从未有虚弱的时候,如今却倒下了。 安平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盼着他死掉还是希望他活着,脑海里都是曾经的画面,他的好,他的坏,他的狠,揪扯着她的心,泛着痛。 愣了片刻才拿出了银子和第五配制的药,坐在了楚翊玄身边,吩咐俩丫环帮忙把楚翊玄身子侧起来,因为后背的伤,所以楚翊玄精赤着上身。(未完待续) 第121章 安平伸手弄走了绑在伤口上的绷带,拿了银针对着第五说过的几个穴位扎了下去,黑色的血水滴滴答答地从伤口流出来,流了很多,直到血液变得不再那么黑,安平继续扎针,血便不再流。 拿了药正要为他敷在伤口的时候,他却突然翻身,手好似铁钳一把,准确地抓住了她的手,竟然还是那样有力,抓的她手腕发痛,却怎么也抽不出来。 安平便不客气地用银针扎他的手,让他感觉到痛,松开她,可没想到他却抓的更紧,乌紫的唇喃喃的呓语,"四妹...四妹...落雪缤纷,你我共舞,相约白首,永不分离,四妹..." 安平的心猛然一窒,手里的银针落在床上,睁大了眼睛望着楚翊玄,他在喊着萧翊偶尔亲昵的时候喊她的四妹,他在说着她和萧翊的誓言! 他为什么知道萧翊对她的昵称,为什么知道她和萧翊的誓言,为什么,安平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低吼,"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喊我四妹,为什么知道我和萧翊的誓言,你说,你怎么知道?" 她排行老四,所以萧翊会喊她四妹,喊萧筱小妹。如果不是萧家人,怎么会知道这个称呼,又怎么会知道她和萧翊的誓言。安平的心充满了疑惑和震撼,好似掉入了迷雾中,迷了路,想找到出口,可眼前一片迷茫。 她的双手抓着他的肩膀,她的眸子盯着他的脸,想要寻找出什么可疑来,可是那张脸,是楚翊玄,是那个伤她至深的楚翊玄,不是萧翊,不是他。 安平激动的情绪逐渐地平静下来,眼角扫了那俩丫环一眼,吩咐道:"把王爷扶起来侧躺,我要帮他敷药。" 俩丫环对安平方才的莫名激动有些疑惑,却也没多问,径直上前帮安平把楚翊玄高大壮实的身体翻了一下,让他侧躺在那儿。 安平将第五配制的药粉洒在楚翊玄的伤口上,用纱布包扎好,开了内服药方,吩咐丫环去抓药,说了煎药方法,便也离开了。 心事重重,满心疑云出了正楼,看到第五在院落中等着她,看到她出来,他迎了上来,扶住了她,怕她腿伤疼痛,两人对望一眼,是该离开的时候,没有楚翊玄阻拦他们离开不是一件难事,楚翊玄和第五武功相当,再加上那些亲兵,第五带她走不是容易之事,而此时,楚翊玄重伤昏迷,而蓝若想必巴不得他们赶紧走,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第五扶着安平,两人要离开之际,却窜出一队亲兵,将两人的去路围住,领头之人是楚翊玄的侍卫。那侍卫冷着脸道:"王妃,王爷有令,您不可以离开王府,除非有王爷的命令!" 第五刷地一声抽出腰际佩剑,正要以血喂剑的时候,蓝若和梅湘带着丫环匆匆忙忙赶来,喝道:"都住手,何以这般无礼!" 那侍卫见是蓝若,拱手行礼,"启禀王妃,属下等奉命,保护侧妃安全,不能让侧妃娘娘离开王府半步。" 梅湘看着第五和安平,走过去挽住了安平的手臂,"姐姐你要离开吗?怎么可以丢下我,再者,姐姐已经和王兄拜了天地,入了洞房,便是王兄的妻子,抛下夫婿,和别的男子私奔,岂不是背负骂名,被世人唾骂吗,姐姐你可要三思啊。" 第五的脸阴沉,眼中闪过什么,安平却笑了,"我跟王爷的亲事是他一厢情愿,我是被逼着成亲,连拜天地都是被人强行摁着头拜的,这亲事在我看来是不算数的,要说被耻笑应该是王爷,强娶强逼。至于妹妹,我也舍不得,如果妹妹愿意,可以跟姐姐一起走。" "既然你要走,本王妃也不拦着你,不必动刀动剑,难道还嫌死的人不够吗?"蓝若面色冷沉,对那些亲兵和那侍卫道:"都退下,让他们走!" 侍卫和亲兵犹豫地看着蓝若,本是王爷的命令,可王爷昏迷,王妃最大,到底该听谁的?那侍卫却是到:"王妃,这是王爷的命令,恕在下不能听从王妃之命!" 蓝若面色一沉,一脸威严,"怎么,你眼中还有我这个主子吗?王爷是你的主子,本王妃就不是了,好啊,等王爷醒了,本王妃倒要问问王爷,我蓝若可还是你们这些奴才的主子,都退下!" 除了那侍卫,其余的亲兵被蓝若这么一喝,都犹犹豫豫地让开一条路来,梅湘也有点急了,"王妃,你若私自放走了人,王兄会生气的。" "妹妹,做人要懂分寸知道吗?"蓝若说完冷眼瞧着那依旧挡在那里的侍卫,"你还不让开!" 那侍卫却抽出佩剑来,他是王爷的死忠,王爷的命令绝对不能违抗。剑指着第五,"你若过了我这一关,我便放你离去!" 第五松开了安平,邪魅的脸上都是漫不经心的笑,"那就来一较高下!" 话音落下,第五颀长俊逸的身影和那侍卫的身影一起腾空而起,剑气如虹,两剑相交,发出铮铮之声。那些亲兵看到高手过招,忘记了自己本职,倒好像被那招数吸引,个个仰着头,追逐着他们的身影看。原以为会有好戏看,没想到,只是十招,第五一剑刺在了那侍卫的肩膀上,而后拔剑,身子一个后腾空,落在了安平身边,那侍卫也跌落在地,握着伤口,苍白着脸站在那里。 第五扶着安平,两人相携离去。出了王府大门那一刻安平转头去看梅湘,她是不愿和她走的,她失望之余也看到了梅湘满眼恨意望着她。 罢了! 既然不能真正释怀,有楚翊玄照顾,她也放心了! 两人不做停留,雇了马车径直出城。十里亭埋了轰天雷,安平告知了第五,两人便绕道而行。他们的目的地是柳州,那是第五挑选的一处好地方,他们的生意也转移到了那里。去了那里,他们可以重新开始,一切都是美好的。(未完待续) 第122章 一路行走,时间也过去了五六天,安平的腿伤也好了许多,每到客栈,第五总会帮她清理伤口,去毒敷药,照顾的无微不至。 去往柳州的路,必须要经过一条盘山路,地势比较险恶,到处是悬崖峭壁,只有一条狭窄的小路,却又是必经之路,所以车夫放慢了速度,马车慢慢地行走着。 安平和第五坐在马车内,身子斜斜地倚在第五怀里,第五的手握着她的,把玩着,安平看到第五脸上有着难得一见的忧愁。 "第五,你在忧愁什么?难道我们离开不好吗?" 第五低头看着安平,眸子里闪过复杂之色,须臾才道:"四儿,我觉得对不起你。" 安平听了这话,从第五怀中起来,满是疑惑的眸子望着他,"为什么这样说,你哪里对不起我了,我不想听这样的话,知道吗?" "这样带你走,却是毁了你的名誉..." 安平听着第五这样说笑了,"世俗眼光何必在意,别人怎么说我们也没办法阻止,总之我们能离开那里,重新开始,我高兴,去了柳州,我们改名换姓,隐姓埋名,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多好,难道你忍心看着我在王府受苦?" 第五也是淡淡地笑了笑,自己何时这样患得患失多愁起来,"改名换姓,那是必然的,去了柳州,我们成亲,你的名字要冠上第五的姓氏,以后便是第五的娘子。" 安平俏脸一红,一脸娇蛮的道:"谁是你娘子啊,我同意了吗?要我做你娘子,可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难不成我还做不到了?"第五伸手刮了一下安平的鼻子,喜欢看到她娇蛮欢乐的样子。自从楚翊玄来,安平就没安身过一天,也没有发自内心的笑过。 安平伸手勾住了第五的脖子,额头和他的相抵在一起,笑着道:"我的夫婿要一辈子只能爱我一个,跟我一生一世一双人,请问你是否做得到?" 第五的唇轻轻碰了一下安平的,邪魅的笑,"这我可做不到。" 安平挑眉,瞪眼。第五却一脸神往的道:"四儿,你可别忘记,我们成亲了,会有属于我们的孩子,也许一个,也许两个,也许很多个..." "你还说..."安平红着脸,伸手捂住了第五的嘴巴,这个话题从第五嘴巴里说出来,不知为什么,就是显得很暧昧,很羞人。 第五轻咬了一下安平的手指,双手握住她的手包裹在掌心中,深情地望着安平,一字一句道:"孩子可以有很多,但是,第五爱的女人只有一个,爱的只有四儿..." 安平低头,脸埋进第五怀中,不敢去看第五的眼睛,闷声羞怯的道:"好啦,好啦,别说了,四儿知道了,知道了..." 这家伙,深情起来不是人! 两人正浓情蜜意之时,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安平的身体被颠的撞入第五怀中,还来不及说话,突然轰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有山崩地裂之势。土石飞扬,尘土弥漫,奔跑行走的马车瞬间四分五裂,被炸飞在空中,落入悬崖。 突如其来的巨变让安平和第五根几乎失去了反应,好在第五反应快施展轻功飞出马车,他竭尽所能保护安平,可这爆炸来得太快也太猛,及时他已经抱着安平在马车落落入悬崖之前飞离地面,可巨大的爆炸波还是排山倒海地向他们袭来,震得五脏六腑都在痛,两具相拥着的身体落在地上,第五满脸鲜血,撑起身体想要看看安平是否无恙,却是眼前一黑,失去了最后一丝意识。 第五的身体有一半压在安平身上,他的手臂还在最后一刻抱着安平,脸朝下,趴着,一动不动,安平脸上也有血迹,不知道是她自己的还是第五的,眼睛闭着,不知是死是活。 两道身影飘然落下,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一个是一身淡紫色裙装的女子,她弯下腰伸手探了探安平的鼻息,冷然一笑,"还没死,既然没死,那便带回去给王兄做礼物。" "那这男人呢?"那黑衣男子看了一眼第五,问那女子。 那女子看了第五一眼,弯腰伸手翻过了第五的身体,看到了他浑身的鲜血,冷冷一笑,"真是痴情呢,竟然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她,救了她,却送自己的命,安平啊,你何德何能竟然有男人愿意为你这样狠毒的女人付出生命。" 说完吩咐那黑衣男子,"把你的外袍脱下。" 那黑衣人也不敢问,径直脱了外袍递给了那女子,那女子展开外袍盖在第五身上。 "你我相识一场,如今你死了,送你一件衣裳遮体。就当做你的棺材,我也算对得起你了。"那女人说完转身就走,那黑衣男人抗起了安平的身体,随着那女人大步离去。而躺在那里,似乎死去的第五,手指却微微动了动... 火把将一间密室照的明亮,与其说是密室,不如说是一间秘密的监牢。墙壁不是平滑的砖石,而是一块块巨大的方式堆砌而成,厚重坚固,给人的感觉牢不可摧。 安平只觉得一股子凉意从头而下,幽幽醒来,觉得头很痛,脸上都是水,滴答滴答往下掉,她是被人用水泼醒的。朦胧的视线看到的是一团火。火,她想起了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想起了那惊魂一刻,后面的事她却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五呢?他在哪儿?安平仓惶的四处望去,没有看到第五,却看到了梅湘,她正坐在一张方桌跟前,慢悠悠的喝茶,安平心一怔,想要走动,可是腿脚却不能动,她低头去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被绑在刑架上,她抬头,不敢置信地望向了梅湘,是她绑了她?是她吗?答案就在眼前,她再不愿相信,可此刻也无法欺骗自己。 "姐姐,你可醒了,妹妹我可是好担心啊。" 梅湘站了起来,从桌上拿了鞭子,双手背在身后,一脸笑意地走到安平身边,伸出手指摸了一下安平脸上的水珠,"姐姐,没想到,我们又这么快见面了吧?"(未完待续) 第123章 "第五在哪儿?"安平清冷的视线落在梅湘脸上,梅湘,不,她是萧筱,其实她记忆中的那个小妹已经被仇恨啃噬掉了,不见了,她眼中的恨,已经不再掩藏。 "你说第五啊,我能把你弄到这儿,那说明你这一辈子也见不到他了,想必,只能来世了。" 安平想着爆炸那一刻,自己是被第五紧紧拥在怀里,而后昏了过去,接下来是怎样她完全不知道。第五死了吗?不会的,不会的,她无法相信这个事实,更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结果,心如刀割,痛的彻骨,痛苦的望着梅湘,忍不住低吼:"你胡说,你胡说!你恨我冲着我来,为什么要伤及无辜,为什么?" 梅湘一甩手里的鞭子,狠狠地抽在安平身上,安平吃痛,闷哼一声。梅湘的脸变得狰狞,被恨扭曲,狠声嘶吼,"无辜?那是谁害的我失去家人,失去爹娘和兄长,失去了家,失去幸福?是你,安平,一切都是你!如今你也知道失去自己在意的人是多么痛了吧?那你可知道,我全家二十几口人命从我的世界里消失,我有那么痛苦吗?" 安平看着梅湘,她好似变了一个人似得,疯狂,偏执。她此刻也清楚的意识到,梅湘一开始就没打算原谅她,她跟她相认,不过是想报复她,她根本就不喜欢第五,她不过是想要报复她,夺走她心爱的一切,包括第五。 看安平不说话,梅湘手中的鞭子再一次抽在安平身上,"说话,怎么不说话了,你这个毒妇,忘恩负义,贪生怕死的毒妇!" 鞭子,一下一下地抽在安平身上,火辣辣的痛,可是却抵不住心痛,心里,脑海里全都是第五,怎么也无法接受第五消失在生命中这样残酷的事实。 误解,仇恨,她无法做出解释,何况,萧翊确实因她而死,虽然,她不是有心。她说什么梅湘都不会信,理智冷静的时候不会信,何况此刻疯狂,失去理智更不会信她的话。 "住手!"一道冷喝从某一个角落传来,安平痛的满身冷汗,脸上的水已经干掉却被汗水代替。她慢慢地回头,看到了从石门走进来的楚翊玄,他的毒已经解了,身体已经能下地行走了,看来他是捡回一条命,可是第五...安平的心剧烈地疼痛,为第五,为自己可悲的无能,为什么她总是无法逃离他,最后一刻总是回到他的魔爪。 梅湘不肯停手,堆积了许久的恨在这一刻爆发,怎么能停下来,鞭子废物,抽打在安平身上,发泄,她要发泄心中满满的恨。 "够了!"楚翊玄大步走过来,伸手一拽,拽住了梅湘鞭子的鞭稍,用力一扯,鞭子从梅湘手中脱离,被楚翊玄丢在一边。 梅湘转头,满眼狂乱之色,愤怒地朝着楚翊玄吼,"为什么不让我打她,你心疼了是不是?难不成你还爱着她?你醒醒吧,她早就爱上了第五,已经不爱你,忘了你,你别再妄想了,她就是个没心肝黑心肠的女人!" 楚翊玄龙眉紧皱,脸色铁青,冷喝一声:"我的事你别再插手,出去!" 梅湘看着楚翊玄带着怒气的脸,她气得跺脚,一脸愤恨转身跑了出去。楚翊玄微微眯着的黑眸妄想了安平苍白没有血色的脸。 "来人,帮她解开。" 一直静立在那儿的黑衣男子上前帮安平解开了镣铐,安平的身体带着钻心的痛跌在地上。她顾不上痛,抬头望向楚翊玄,"第五真的死了吗?" 楚翊玄慢慢地蹲下身子,可是他依旧是居高临下地望着安平,声音冰冷没有感情的道:"如果你乖乖听我的话,安心做我的妻子,他就不会死了!" 第五真的死了,死了! 安平觉得天塌地陷,整个世界都被颠覆了。心好似被人凌迟,痛的无法跳动,无法呼吸,脸惨白的可怕,坐在那里愣了许久,才呜咽着哭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扣着地面,痛哭嘶吼,"我不信,我不信第五会死,我不信!" 那条通往柳州的路,被那轰天雷炸的面目全非。第五颀长的身体躺在那里不知道是死是活。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从柳州方向而来,身影如鬼魅般,落在了第五身边。 "老黑,是我们那小徒孙!怪不得迟迟等不到他去柳州,原来是遭了暗算。"白衣男人皱眉,蹲下身子,伸手去试探第五的生命迹象,满脸沉重。 黑衣男子蹲下点了第五的几个穴道,将第五背了起来,"是那个混蛋谁伤了五儿,我知道了,一定把他当球踢!" "先别说这么多了,救人要紧。"白衣男人虽然这样说,可是心里也没底,第五伤成这样,还能不能就得活,这么好的徒孙要是没了,他一定要伤他徒孙的人全家都死。 黑白双叟带了第五,消失在这小道上... 安平得知第五的死讯因为伤心过度,再加上身体的伤昏死了过去。她不知道自己被楚翊玄带出了密室,又一次回到了王府。 "王爷,您的伤怕是又要绷开了。"蓝若看到楚翊玄回来,还抱着安平,心里又是嫉妒又是心虚,是她私自放走安平的,楚翊玄醒来只是变得冷沉,却没有斥责她,可是他的冷沉比发怒要可怕的多。 楚翊玄一言不发地抱着安平向他们成亲时候的新房走去,虽然成亲已经过去很多天,可是这里的依然称得上是新房。进了屋子,将安平放在床上。 蓝若关切的道:"王爷,让丫环服侍着就好,我帮王爷瞧瞧伤吧。" 楚翊玄转头冷冷地看了蓝若一眼,"无妨,去叫梅湘来书楼。" "我这就去。"蓝若看得出楚翊玄的不耐,心里不安也不敢再多言,转身去叫梅湘,楚翊玄也大步离开安平的房间,向书楼走去。 他要好好管教一下这个梅湘,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然敢在没有他的允许下,私自赶到安平前面,在路上埋轰天雷,取安平和第五的性命。胆子实在太大。(未完待续) 第124章 楚翊玄走后,房间里只剩下安平。丫环帮安平上了药,换了衣裳。安平昏睡着,却梦到了第五,他邪魅的笑着,手里轻摇着折扇,宠溺地望着她,轻轻地敲她的头,揉揉她的发,四儿,四儿的喊她,可瞬间,他邪魅好看的脸变得满脸鲜血,染红了他洁白的衣衫,连同他手里的折扇也变成了白色。他的眸子痛苦地望着她,伸着手要抱她,一声声喊着她:"四儿...四儿..." 她跑过去要抱住他,却扑了个空,那种失去的痛让昏睡中的安平猛然惊醒,弹坐起来,她急促的呼吸着,苍白的脸上都是泪痕。她望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她回到了王府,想着第五,无语凝咽,第五死了,因为要保护她的性命,因为她欠别人的债而害他送了性命。 轰天雷那样的威力,第五为了保住她性命,怎么能顾及到自身的安危。不相信第五死,不过是她一个美好的愿望,不过是自己在欺骗自己。 他们说好了,去了柳州就成亲的,说好了要生好几个小孩子,隐姓埋名,过平凡的生活,可现在一切都成空了。那样美好的第五,在她的世界消失了。她没有办法接受,所以她不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不相信第五就这么死了! 身体的痛,已经被心上的痛掩盖掉,她下床,鞋子也没穿,便慌慌张张地向外面走,可刚出了内寝却被人拦住了去路,她抬头,后退一步,看清楚了来人的脸,是楚翊玄,她发疯一样揪住他的衣襟,哭喊着,"你把第五还给我,即便是死人,你也要把他的尸体还给我,楚翊玄,你这个恶魔,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折磨我还不够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到底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王兄自然没必要要你的性命了,你充其量不过是在某个关键时刻有点利用价值,并且,王兄对你有点意思罢了。要你性命的是我。我本是没打算取第五的性命的,不过,谁让你们形影不离,我只好将错就错,送你们一起上黄泉了,也好让你有个伴儿,不过可惜了,死的不是你,是第五公子,你的命可真是硬啊安平。" 梅湘一脸冷狠走了进来,眸子里都是恨,直直地望着安平,走到她身边,抓起她的手交给她一把匕首,"人是我杀的,你要不要报仇,要是想报仇的话,来杀我报仇啊,我正好和我爹娘、哥哥、姐姐们团聚,不用再孤零零活在这世上!" 安平的眼中还有未干的泪,模糊的视线望着梅湘,脑海里都是她们小时候的情景。握着匕首的手在颤抖,她是应该为第五报仇的,可是,她怎么也无法将匕首举起来,刺透梅湘的胸膛,那是萧翊的妹妹,是萧伯父的女儿,是她的小妹妹,她无法下手。归根究底,这一切不幸的祸根都源于她。 她欠萧翊一条命,欠第五一条命。梅湘向她报仇却害死了第五,如今她无法亲手为第五报仇,那么她便用自己的命来结束这一切,把命还给萧翊,还给第五,还给梅湘,一切仇恨就此结束,她也解脱了,不用再背负着沉重的枷锁生活下去,不用在自责内疚中走过以后的每一天。可是就算死,她也不要死在楚翊玄面前。 手里的匕首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手颓然而无力地垂在腿的两侧,泪好似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涌出,从苍白的脸颊上滑落。 她慢慢地转身,好似失去了所有力气,脚步轻浮地走到了桌前,伸手撑在桌面上,痛苦的闭上眼,又有一串新的泪珠滚落,哽咽着道:"我要见到第五,哪怕...是尸体..." "你可真是有心了,我哥怎么死的你还记得吗,被削成了人棍,没有双手双脚,死无全尸,我爹娘的头被挂在城门上...你又可曾为他们做过什么。" 梅湘嘲讽的说完转身离开,安平只觉得心底的痛开始蔓延到了四肢百骸,她无力站着,虚弱地坐在了圆凳上,不回头,不去看楚翊玄,却听到了他离开的脚步声,似乎带着某种沉重。 萧家,萧翊,第五,这些沉重的债压得安平几乎透不过气来。萧翊死的时候,她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如果不是大病一场失去了记忆,或许,她真的追随萧翊去了。楚翊玄夺走她的童贞,她有过轻生的念头,可是挺过来了。楚翊玄骗他,利用她,伤得她几乎垮掉,可是她也撑过来了。第五却又因为他送了性命。梅湘浓浓的恨,楚翊玄的纠缠不休,阴魂不散。这样一次次的打击,打压在她瘦弱的肩膀上,刺在她一颗千疮百孔的心上,她已经累得不知道要怎样解脱。她不是神,她只是个一个十九岁的女人,她也有受不了的时候,不是什么都能扛过去! 第五死了,她却不能将他埋葬,不能抱着他哭,不能凭吊他,甚至让他曝尸荒野之中,她怎么能对得起第五,就算死又怎么能死的安心。 安平痛苦的趴在趴桌上,头埋进臂弯里,伤心地连痛苦和呼吸的力气也没有了,好累,真的好累,她一直不明白人为什么会轻生,连死都不怕了,还怕活着吗?可是此刻,自己真的好累,好累... 第二天 楚翊玄正在书楼跟人议事,此刻屡屡进犯王府,他要是就这么算了,那他还是楚翊玄吗?大概是谁做的,他有几分猜测,却没有证据,只能先按兵不动,只等时机一到引蛇出洞,让那幕后主使俯首称臣,吩咐一番,将手下遣退,自己也从书楼出来,却看到服侍安平的丫环站在外面。 "奴婢给王爷请安。"丫环上前行礼,"王爷,侧妃娘娘从昨日到不肯吃饭,滴水未进,奴婢怎么劝娘娘就是不说话,也不吃东西。奴婢不知道如何是好,请王爷明示。" 楚翊玄微微眯眼,绝食,想威胁他吗?可笑,冷冷道:"你只负责送饭过去就是。"不吃让她饿着,饿的厉害了,自然会吃。(未完待续) 第125章 丫环得了王爷命令,说了一声是,便下去了。如此连着几天,安平就是一口饭也不吃,也不说话,也不喝水,而楚翊玄这几天忙于弓兵营的事,忙于追查刺客已经别的重要之事,还未来得及去顾及安平。 今日终于有些闲暇时间,想起了他的侧妃,便信步向安平住处走去。进了屋子,第一眼看到的是桌上放着的饭菜,早已经凉透了。 俩丫环见楚翊玄来忙俯身行礼,"王爷吉祥。" 楚翊玄没有说话,径直向前走,看到安平安静地坐在床边,背影消瘦,好似风一吹就会跑,他走过去,抬手握住了她的肩膀,却只剩下一把骨头,才几天就瘦成了这样?他的碰触,她毫无反应,他不悦,不喜欢被她无视,握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身体转了过来,这才看到,她尖尖的下巴,消瘦的脸颊,还有死寂而空洞的眼神。 楚翊玄的心里燃起了一股子复杂的情绪,他自己分不出那是什么感觉。只是有一个念头异常强烈,难道那个男人的死,对她的打击就这么大,她就那么在乎那个男人?竟然在几天时间内消瘦成这般模样。 "怎么回事!"他转头,黑眸怒视丫环。俩丫环跪下,虽然惶恐,却还是很冷静,不像一般那种丫环求饶连连,反而是很冷静的回禀,"启禀王爷,王妃已经几天不吃不喝了。" 楚翊玄皱眉,心底闪过什么,想起了自己的命令,只管送饭,不吃也别管,饿了她总会吃,可是没想到,她竟然可以固执到如此地步。 "下去,将饭菜热了端来!"他冷喝一声,丫环端了饭菜退下。幸而他来了,再晚来忌日,这样下去,便绝食而亡。他搂住了她瘦弱不堪的身体,向桌旁走去。他坐下,也拽了他坐在他怀里,她没有反抗,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皱眉看着她,冷冷道:"怎么,绝食抗议,威胁本王?没想到,一向会疼自己的安平竟然会自虐到如此境地,让本王刮目相看。" 以往的安平会和楚翊玄针锋相对,会牙尖嘴利,可是现在的安平,好似只剩下一具没有了灵魂的躯壳,任凭楚翊玄怎么激将嘲讽恶劣,她都没有反应。 丫环端来了热乎乎的饭菜,放在桌上退下。楚翊玄拿了筷子,夹了菜向安平嘴边送去,安平却不张嘴,呆呆地坐在那里。楚翊玄不悦,他不信治不了她,捏开她的嘴,将筷子里的菜送了进去,安平却不肯咀嚼,她好似失去了人的本能。 楚翊玄最看不得安平这样要死不活的样子,他拿起了汤碗,捏开她的嘴巴灌了进去,安平被迫的喝着,一口又一口,将一碗汤喝完,楚翊玄把汤碗丢在一边,"你最好给我吃饭,不然休怪我让人用棒子帮你填下去!" 他吼完,安平却从他身上跳下来,跑到了痰盂跟前,狂吐起来,喝下的汤尽数地吐出来,吐到胆汁几乎要出来,虚脱无力地坐在了地上。 楚翊玄气的脸色发青,走到她身边,双手背在身后,忍了许久,终于问:"你若不肯吃饭,第五的尸体,别妄想本王帮你寻找!" 安平死寂而空洞的眸子终于有了一些色彩,她微微抬头望向了楚翊玄,"你答应帮我找?" "本王说的话自然一言九鼎,别再让本王看到你这要死不活的样子!"楚翊玄说完,转身甩袖离去,安平怔怔地坐在那里,第五,楚翊玄说要找第五回来,真好,真好! 这一天起安平按时吃饭,哪怕是逼着自己吃。盼着楚翊玄找回来第五的尸身,她好好安葬了第五,那样她也了了心愿。等了两天,终于等到了楚翊玄,他来告诉她找到了第五的尸身。 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她觉得天旋地转,痛苦不堪。其实,她在想找到第五尸身安葬的时候,又在矛盾的盼着楚翊玄找不到第五的尸身,那样,也许第五没有死,被人救走了,她可以欺骗着自己,第五或许还活着,有一天会出现在自己眼前,可是楚翊玄说找到了,她也绝望了,死心了。 第五的尸身被人安放在四五山庄。原本热闹富贵的四五山庄,如今却败落的可以。安平在楚翊玄的陪同下来到了四五山庄。 进了大门,院子里有几个王府的人在候着。安平来到大厅,她第一眼看到的是大厅中央的一张长桌上摆放着一具尸体,她的身体好似僵住,血液凝结,脑袋晕眩。再也无法前进一步,心疼痛着也恐惧着,只有眼泪在流动,终是抬起手捂住了嘴痛哭失声,鼓足了勇气走到了第五尸身旁,跪在了他跟前。 尸身残破,惨不忍睹,已经有些腐烂,散发着味道。第五最喜欢的白衫褴褛的穿在身上,他的脸血肉模糊,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可是体貌特征,无一处不像第五,那衣裳上绣着的花纹是她熟悉的,他原本修长好看的手指也变得肿烂。 安平不敢相信,原本活生生的,喊着她四儿,说着情话的第五变成了眼前的尸体,她不顾一切抱住了第五的尸身,摇晃着,哭喊起来,"第五,你起来,起来,该死的是我,不是你,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你要他死无全尸吗?"楚翊玄上前一把将安平拽起来,搂在怀中,吩咐道:"来人,装棺!" 安平要挣扎出楚翊玄的怀抱,可楚翊玄不撒手,她眼睁睁地看着第五被人装进了棺材里,他残破的身体被棺盖一点点遮住,再也看不见。 心碎了,真的碎了! 生离死别,人生最痛的事莫过于此了! 头一阵阵发木,好似在膨胀,安平哭的几乎断气,终是伤心过度,昏厥过去。 第五下葬了。安平的心愿了了。她此生最对不起的人死了。还有对不起的人就是父母双亲了。她不能尽孝,回去还会连累他们,她真的是一个不祥之人吧?(未完待续) 第126章 安平今天心情似乎不错。将自己打扮一新。让丫环帮她梳了一个时下最流行的发髻。穿的衣裳是第五喜欢的白色。戴了朱钗,画了一个淡淡的装,清瘦的脸,明艳了几分。中午,她让丫环准备了几样精美的小菜,还要了一壶好酒。她有好久没好好吃饭了。 丫环觉得,安平大概是看开了,死者已矣来者可追,人死了,在痛苦也得活下去,每天痛苦着,总不是办法,为安平一一打点后,安平说缺了一样菜,让俩丫环再去准备。 俩丫环听了吩咐,便出了屋子,向厨房方向走去,刚出了院子,却看到了楚翊玄,正向这边走来。俩丫环急忙上前走了几步行礼。 楚翊玄却问:"为何不好好伺候主子?" 其中一丫环道""启禀王爷,王妃今儿高兴,吩咐奴婢准备酒菜,还少了一道菜,奴婢正要去厨房准备呢。" 另一个丫环也插嘴道:"是啊王爷,王妃心情很好,奴婢猜是想开了,今儿啊还好心情的打扮了一番。" 楚翊玄听到俩丫环这么说,心猛然一怔,没有高兴起来,反而一脸凝重,脚步奇快地向院子里走去。当他风一样冲进安平房间的时候,看到安平手里端着一杯酒正要喝下,他眼神一沉,手里的玉扳指一掷,正中安平手中的酒杯,酒杯落在地上碎了,酒洒了,地上泛起一阵白沫还嗤嗤的响着。 酒里有毒! 楚翊玄身影一闪,来到安平身边,一把拽住安平的胳膊,手,因为愤怒几乎要捏碎了安平的肩膀,脸色铁青,双眼都是怒火,怒视着安平,怒道:"好啊安平,你竟然为了他可以去陪葬,嗯?那萧翊呢,你可曾想过为他陪葬,在你心里,萧翊算什么东西?恩?" 安平竟然从楚翊玄眼中看到一闪即逝的恨、痛苦和嫉妒,转而便是恼怒。错觉,那一定是她的错觉。她紧抿着唇不说话,只是冷冷地,心死的看着他,而他却一把推开了她,她身子不稳,撞在桌上,他的黑眸阴狠地望着她,森冷的道:"想死,可以,本王自会成全你在九泉之下一家团聚!" 安平死寂的双眸闪过了痛和无奈后笑了,笑得凄凉、笑得痛楚,伸手指着他,有气无力的道:"你除了骗我、伤我、利用我、威胁我,除了卑劣,你还会什么?" 楚翊玄伸手,大掌一把裹住安平的手,攥在手心,用力一扯,安平再度跌入到他怀里,腰际被他紧紧圈住,他黑眸深沉,犹如深潭,看不到底。 "你若想领教,可以继续不听话。"楚翊玄说着抬起空着的手抚上安平苍白憔悴的脸颊,"不可否认,本王也疼爱过你,安平,你怎么能只记得本王对你的不好!" 安平已经没有了力气挣扎,和他这些年的缠斗,她身心疲惫,她总是斗不过他,他的身份地位,便已经占据了赢的条件,她嘲讽的笑,"是的,我领教了,又领教到你的无耻,你可以把自己的卑劣、无耻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如此荣耀,你以卑劣和无耻为荣,这就是你,楚翊玄,你真是一个一无是处的混蛋!我何其不幸遇到你,何其不幸爱过你,何其不幸恨过你,我多想,我的生命中你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楚翊玄一把将安平的双手反剪在身后,用力一摁,安平的身体被迫地跟他贴紧,他黑沉沉的眸子带着某种复杂的神色望着她,好似凶残的野兽,恨不得一口将她吃入腹中,尸骨无存。 "本王何其幸运,能遇到你安平,你的存在让本王的生活变得没那么乏味!"楚翊玄说着狠狠地吻住了安平的唇,瞬间,安平的呼吸被夺走,男性的气息夹杂着怒气向她袭去,炙热而霸道的唇压迫着她的唇,吮着,啃咬着,仿佛将将她的唇嚼碎了吃掉。 她的胸口一阵的闷堵,身体使劲挣扎,扭动,想要别开头,想要逃离他,他却一手禁锢她的腰,一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逼迫着她迎接他霸道强势的吻。 她紧咬着牙关不让他的舌进去,他却卑劣地用力捏她的手腕,她吃痛之余不由痛呼,他的舌头乘机闯了进去,她只能狠狠地咬了上去,干脆给他咬断了,让他变成哑巴,可是他却灵巧的躲开,反而叼住了她的舌头,吸进他的唇瓣里,她由被动被迫变成了主动,她的舌被喊在了他的口中,沾染着他口中的味道。 听到牙齿细细碎碎的啃咬着她的舌尖,她很怕她一个使力会被她咬下了舌头,被反剪在身后的双臂隐隐作痛,无法挣脱,屈腿去踢他脆弱地方,却被他的双腿紧紧夹住,无法动弹。 羞愤、恼怒,却反抗不过,无奈和痛苦在她的心底蔓延。他的唇终于离开她的,转而去吻她的脸颊,她的鼻子,她的眼睛,仿佛那是什么上好的美酒。 她不放弃挣扎,他不放弃亲吻,身体扭动,绝不妥协。他扣着她后脑勺的手终于下移却是握住了她的腰,她的手得到了自由,他双手却用力一提,她脚下腾空,被他举高,他的唇就那样隔着衣服落在她胸口。 "放开我!" 安平踢打挣扎,挥舞着双手去揪他的头发,去抓他的脸。武功没了,只剩下了女人的本能。她的本能惹恼了他,抱着她向软榻走去,身子一带,她被他压在身下,不顾她的反抗,狂野霸道地掠夺她的一切,占有她的身体。 她的手指甲刺入他的肌肤里,她的手故意寻找他还无完全好利索的箭伤处,狠狠地摁下去,他不让她好过,她又怎能让他一逞**。 他痛的皱眉,狠狠地顶了一下,停下了动作,皱眉看她,眸子里带着不满和氤氲。她冷冷回望他,都是恨意和厌恶,那眼神好似在看着一个肮脏的东西。他扯了被子将她的眼睛盖上,攫住了她的手,继续征服着她的身体。(未完待续) 第127章 安平的眼前什么也看不到,却还是睁大了眼睛,她的心沉沉浮浮,痛苦无助,好似被关在一座封闭的密室里,又好像走进了楚翊玄布下的迷宫里,无法解脱,无法挣扎,难道注定要和楚翊玄纠缠至死? 无尽的折磨,让安平精疲力尽,幸好被鞭打过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不然她肯定又一次破开肉绽。他发泄过后走了,她则犹如残破的布偶,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满心伤痕。 丫环准备好了热水,让她沐浴,她批了衣服下地,走到屏风后沐浴。身体泡在温热的水中,她将头也沉入了水中,窒息着,痛着,品尝着死亡来临的味道。 "王妃!" 俩丫环拿了衣服过来,被安平惊到,急忙伸手去拽安平,怕她溺死了,水''哗'';的一声响,安平的头冒出了水面,大口呼吸,脸上都是水,混合着她心碎的眼泪。为第五的死难过、心痛,为自己纠结痛苦,为自己被楚翊玄折磨却不得解脱而痛。她想念第五,想他的一切一切,可是再也看不到他了,再也不会听到第五喊她四儿,小四,就连生死相随也不可以。 "王妃,奴婢服侍您沐浴吧。" 丫环的话,安平充耳不闻,只是默默落泪,任由丫环帮她擦洗身体。丫环是怕她寻死吗?她敢吗?她活着害人,死了也连累人,她到底该活着还是该死? 泪和水滴一起滚落,她迷茫而痛苦的双眸望着某一点,心里一遍遍的问:第五,你怪四儿吗,四儿没有办法为你报仇,也没有办法下去陪你。 安平伸手拿了手巾盖在脸上,无声啜泣,第五,是四儿负了你... 不得不说,楚翊玄虽然卑劣,可总能摸准安平的死穴,她在乎家人,怕他对付她的家人,即便痛苦,也要继续努力地活着。 可她活的不开心,郁郁寡欢,早已失去了那份重新来过后的那份自信和光彩,失去了欢笑的能力。她是暗淡的,好似被尘土遮掩的明珠,发不出一点光彩。每天只喜欢坐在树下发呆,望着天,望着云,望着天空飞过的小鸟,安静的好似空气,也消瘦的淡薄。 "安平,娘的安平..." 一道语带哽咽的声音在某一个方向响起,安平的心怔了一下,是娘亲的声音,她一定是幻听了,怎么会有娘亲的声音呢?不会的。 "安平!" 又是一声心疼的低呼,她仰着头望着天空的头终于慢慢地低头,微微侧脸,看到了不远处站着一个风尘仆仆的妇人,一脸悲切地望着她。 安平的心口一疼,酸涩涌上心田,泪水无声滑落,她痴痴地望着母亲,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人是许久不见的娘亲,她愣住了,呆住了,不敢动,怕这一切都是幻觉。连呼吸也不敢用力,怕思念的人会消失在眼前。 安夫人疾走几步来到了安平身边,满眼泪光的看着安平,她瘦了,憔悴了,她几乎不敢认,这真的是安平,她的女儿,弯腰,伸出双臂一把将安平抱在怀里,哭泣起来,"娘的儿,你受苦了..." 真实的,是真实的,娘亲的味道,怀抱,久违而又熟悉,在梦中思念过的,不是虚幻,不是假的,安平伸手小心翼翼地抱住了娘亲,露出了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抹笑容,却是和着眼泪的。 "娘,真的是你,真的是..." 安夫人抱着安平冰凉的身体,外面这么冷,她坐了多久了,心疼的道:"起来,跟娘进屋子里说话,外面冷,你身体都冻得冰凉了。" 安平一刻也不愿松开娘亲,和自己的母亲相拥着起身,一起回到了屋子里。这么久以来,安平第一次这样雀跃,吩咐丫环上茶,拿点心,准备热水为母亲沐浴更衣,又吩咐丫环通知厨房做娘亲喜欢的菜和这里的特色菜。今天,安平脸上闪动着久违的光彩。 吩咐完这才和母亲一起坐在软榻上,安夫人握着安平冰凉的手,心疼的道:"怎么瘦成这样,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让为娘的怎么放心。" "娘,您的白头发又多了。"安平的鼻子发酸,眼眶发热,伸手抚着娘亲的发丝,花白了不少,自从二哥死了,娘亲好似老了许多。 "到了岁数哪有不老的,老了自然白发苍苍。" 安平恍惚了一下,笑了,先是想起了萧翊,继而是第五,伤感的低语:"是啊,人总会老,这样才有了白发齐眉,白头偕老这样的誓言。" 安夫人看着安平落寞的脸,悲伤的眼神,知道她又受了什么委屈,不该这个时候问,可是她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只是担心,忍不住还是问了。 "安平,你和王爷到底怎么了?怎么成了王爷的侧妃。" 安平的心一痛,低头,敛去哀伤,再抬头面带着淡淡微笑,说着违心的话,只为母亲不要为她难过担心,"没事的,也许我跟他注意要在一起,分不开的,做侧妃也挺好的,比做妾好,他总算没亏待我。" 安夫人一脸疑惑,"可是你不是跟第五在一起?" "好了,别说我了,我就是这样,您看我在王府做了侧妃,荣华富贵,一切都好,什么情情爱爱,那些女儿已经在乎了,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女儿很好,真的。"安平撒娇,心里却在痛,第五死了,她不愿提起这伤心的事,提起来也说不完,"娘,家里可好,爹爹可好,哥哥们可好,三哥要当爹了吧,您怎的会来?" "家里一切都好,你无须担心。是王爷派人去接,让我来一趟,说你思家心切,希望我来看看你。" "呵呵,娘亲你看,虽然他有时候蛮恶劣,其实他还挺疼我的,所以,您别担心什么。"安平抱住了安夫人,希望母亲宽心。其实谁知道楚翊玄安的什么心,心中竟然隐隐不安起来。 安夫人怎么看不出安平是想让她宽心的,如果真的好,也不至于是这个样子,可她又不知道怎么帮自己的女儿,如今安平已经是个楚翊玄成亲了,便是楚翊玄的王妃,上了皇室族谱,知会了太后以及皇帝,事情毫无转圜余地了。(未完待续) 第128章 "这位久是安老夫人啊?" 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打断了母女两人的温馨。安平抬头看到了梅湘,她的眉头不由一皱,她来做什么?生怕她说些不该说的话,惹得母亲不高兴,心不由紧了紧。 "这位是?"安夫人看着梅湘,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不过她看得出来,这女孩子一脸不善,甚至眼中还有这厌恶之色。 安平看着梅湘,不知道该将她当成是仇人还是妹妹,还是亏欠的人。怔了一下道:"她是梅湘,王爷结拜义妹,住在王府中。" "原来如此。"安夫人点头也不多言。梅湘却冷嘲热讽的道:"母女相见,可真是有说不完的话,哪儿像我,孤苦无依,没爹没娘,好在上天垂怜,让我认识了王爷义兄,这才有了一处安身立命之所。" 绝对不能让母亲知道梅湘的真实身份,那是个秘密,只有她和梅湘以及楚翊玄知道的秘密。如果这个秘密泄露出去,死的不单单是梅湘,楚翊玄也会收到牵连。她倒不是怕楚翊玄被牵连,她是怕如果母亲知道了这个秘密,难保楚翊玄不会杀人灭口。 梅湘何必非要闹得如此不可开交,泄漏她的身份,死的是她。安平还是不愿梅湘没有意外,不愿萧家最后一个后代再有闪失。安平想着心一冷,正要说话阻止梅湘胡言乱语的时候,却见楚翊玄从外厅走进来,高大的身影进来,屋子里立刻显得压迫,梅湘也看到了楚翊玄,忙住了嘴,咬着唇不再说话。 安夫人见楚翊玄来,立刻起身行礼,"安氏见过王爷,多谢王爷让老身和女儿相聚。" "岳母大人客气了,请坐。"楚翊玄唇角微扬,低沉的声音,客气有礼的道:"岳母大人不远千里而来,路途辛苦了,今日暂且休息,明日本王摆宴为岳母大人接风洗尘。" 安夫人起身,"多谢王爷盛情,不过,无须这样隆重..."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楚翊玄打断了安夫人的话,又问梅湘道:"向老夫人请安了吗?" 梅湘望着安夫人,双眉紧皱,请安,哼,想都别想,对仇人请安,她做不到,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楚翊玄微微皱眉,却是不咸不淡的道:"岳母大人莫要计较,这丫头被本王宠坏了。" 安平看了一眼假惺惺的楚翊玄,冷冷道:"王爷多虑了,我娘亲很大度,这种小事不会放在心上的。" 安夫人训斥安平,"平儿,不得无礼!" 楚翊玄倒没什么,只是好脾气的笑笑,对安平的无礼早已经习惯,沉声道:"本王不妨碍你们了,还有要事要办,岳母大人,好生休息。" 安夫人恭送楚翊玄离去,实在不懂楚翊玄这样的人,看着对安平很好,甚至很纵容,可是却又将安平伤的伤痕累累,真是一个深不可测的男人。 第二天中午,楚翊玄果真是大摆筵席,为安夫人接风洗尘,甚至还请了白少卿以及一些官员过来。白少卿是个尴尬的存在,说了几句场面话,便闷着头喝酒。 别的人则一一向安夫人问好,奉承,安平有一刻的恍惚,如果不是之前和楚翊玄发生过太多难以磨灭的伤害之事,她真的会以为这场面是多么幸福的,自己的夫婿自己的娘亲,热热闹闹的在一起,可是,她深刻的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虚假的表象。 母亲一直在王府住到了冬天来临,一个月的时间,安平和楚翊玄相安无事,也没有谁来找事。她每日陪伴母亲,楚翊玄还会陪着她和母亲在镌州游玩。一副贤婿的模样。碍于母亲在,也希望母亲不要担心,安平和楚翊玄也是做着表面功夫,好像一对关系还不错的夫妻。 安平一直想问母亲一件事,以前也问过,可母亲和夫妻都闭口不谈,这一次,她无论如何也要问出点什么来。这天吃过晚膳,安平和母亲一起坐在灯下,看着母亲帮她绣荷包。 "娘,女儿有事问您,您一定得告诉女儿。" "什么事,这么慎重。"安夫人看了一眼安平,继续绣着。安平伸手从目前手中拿走荷包放在桌上。小声问:"娘亲,当年萧家谋反的事,您知道多少,都要告诉我,这关系到女儿的以后。" "我一妇道人家,哪儿知道那么多事。" "娘,您就告诉我吧。" 安夫人看着安平,犹豫了许久这才叹了口气,道:"既然你非要知道,那我就讲给你听。" 安平示意母亲先不要说,她起身去外面看了看四下无人,这才回到屋子,关了门,回到内寝,和母亲面对面坐着,问道:"娘,当年我去找萧翊,哥哥是怎么知道的,为何会带了官兵找到那里?" "安平,有些事,在有的时候,是不得已发生的。安家的财富多的连皇帝都嫉妒,许多人借萧家的谋反之事要弄垮安家。你跟萧翊见面的事,你父亲早就察觉了,便...报了官...尾随你而去..." 安平的脸一片惨白,她早该想到的,不然为何哥哥会出现在那儿,可就是不愿相信,自己的家人会是害了萧翊的人,宁愿相信只是自己的不小心泄露了萧翊踪迹被官府人跟踪,可万万没想到是父亲,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是这样? 母亲说出的事实对安平的打击不小,她僵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心口堵的厉害,许久才痛苦的道:"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安夫人抱住了痛苦的安平,政治,女人是插不上手的。其实安平也知道,父亲的这一招保住了俺家,证明了安家对皇帝的忠心,可是牺牲的却是萧翊的命... 可安平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为何无端端在她十二岁那一年,父亲突然派大哥要接走她,好似父亲早已经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那个时候她不肯走,舍不得萧翊,哭的央求大哥别带走她。也从大哥口中得知,她竟然有一门亲事,是和丞相之子从小定的亲。(未完待续) 第129章 她哭着跑去找萧翊,告诉他,她要走了,她竟然有一门娃娃亲,她要做萧翊的新娘,不做别人的新娘。萧翊说让她等着,他一定会在她及笄的时候娶她,让她别哭,别担心,她一定会成为他的新娘子。 她信了萧翊的话,因为她一直很相信他,在她的眼中,萧翊是无所不能的。她跟着大哥回家,回到了都城,回到了已经在她记忆中模糊的家乡。 回去不久后,她便听说了萧家出事了的消息。什么谋反之罪。萧家人除了萧翊都被抓住,只有萧翊逃走了,好像要来都城找皇帝洗刷冤屈。 那一夜,她哭的肝肠寸断,萧伯父和萧伯母对她那么好,萧翊对皇帝一直忠心不二,怎么会谋反呢?担心萧翊,却又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正哭泣的时候,有人闯进她的闺房。 她看到是萧翊。 她很意外,很高兴,却也很害怕,怕皇帝的人抓走萧翊。她跟萧翊紧紧抱在一起,很怕失去他。他是怕再也见不到她,所以冒死来见她一面。 萧翊无法进宫去见皇帝,只能先藏起来,等待机会见皇帝,他只要一出现势必会被格杀勿论。那个时候萧翊还是完全相信她的,告诉了她,他的藏身地点。她当时跟他说,她会去求父亲,求父亲想想办法,能让楚翊玄见到皇上,去喊冤,可楚翊玄打消了她这个念头,如今萧家谋反之罪,谁敢帮,谁敢求情,便按照谋反之罪论处!萧翊告诉她,他会想到办法的,不让她担心,只要等着他的消息。 可结果是,他们安家出卖了萧翊! 安平真的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好似被背叛的是自己,被自己至亲的人背叛! 怪不得梅湘那么恨她,如果安家不出卖萧翊,如果萧翊可以混入皇宫,告御状,可以和皇帝直接对话,洗脱罪名,那萧家二十条人命也不用就那样没了。如果父亲是真的早已经知道了什么,才接她回都城,那这背后又有着什么样子的惊天秘密?有谁敢深挖下去? 安平的思绪一团乱,紧紧回抱住母亲,心疼痛的想着,终归是安家欠了萧家的,永远也无法偿还的债! 这一夜,安平无法入眠,被这沉痛的事实打击的几乎无法缓过来,脑海里都是萧家的人,都是鲜血淋淋... 知道这件事后的安平一度郁郁寡欢。对梅湘的亏欠,对萧家的亏欠感更是浓重。几日后母亲也要离开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终是要回都城了。 安平舍不得母亲走,却也希望母亲走,因为她总是在担心,楚翊玄背地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好在这一个月的时候,平静无波。 临别的时候,母亲是带着泪上的马车,安平是哭着跟着马车跑,看着母亲坐的马车一点点远离她的视线,心也一点点变得更加空虚。 母亲刚离开的几天里,安平几乎无法适应,总觉得生活少了什么,除了想念死去的第五,更加思念亲人。日子悠悠愁愁的过着,犹如行尸走肉。 转眼也到了要过年的时间,家家户户都有了过年的喜庆,外面不时地有小孩子放鞭炮玩。楚翊玄派人送来了订做好的新衣裳,她却想起了第五。 第五的衣服都是破的,第五的身体都是残缺的,他一定很痛,也很冷,别人都过年,吃好的,喝好的,而第五却孤零零地冰冷的地下长眠。她要去祭奠萧翊,萧家人,还有第五,给他们烧一些纸钱。 在镌州的这三年,她已经习惯了在忌日或者过年之前去祭拜萧家死去的亡魂,而今,要祭拜的人,却又多了一个第五,她的罪孽又深重了,痛苦又加深了,心沉甸甸的几乎无法跳动。 她很少出府,因为不管走哪儿都有人看着她,怕她跑了,今日她必须出府一趟,先去买些香烛纸钱,再去坟头看看第五,而后去萧家祭拜。 刚出了门,丫环就尾随而上。安平也不在乎,随她们去吧。可是刚走到院子门口,却见梅湘进来,她不善地望着她问:"嫂嫂这是去哪儿?" 看着梅湘,想着母亲的话,想着安家欠下的债,安平愧疚,梅湘现在的身份隐藏着,想要去祭拜怕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去,便问她:"去买香烛纸钱,祭拜萧伯父和萧伯母,你要不要陪我前去?" "哼,这样做会让你的良心好受点吗?"梅湘说着示意那俩丫环退下,双闭环于胸前,斜视着安平,"别了,我想萧家人不愿见到你。我看你是想去祭拜第五吧..." "你..."安平和梅湘是一句话都说不下去,两人针锋相对,根本就没办法正常说话,"是,我去祭拜第五,你好好歇着去吧。" 安平说完不再理会梅湘径直向外走,出了院子,那俩丫环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跟了上去。安平任由她们跟着,先去买了纸钱香烛,又买了一些贡品,向埋第五的那片竹林走去。 天不知道何时下去了小雪,飘飘洒洒,地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白雪,安平走到第五的坟头前,看着那孤零零的坟,心难以抑制的痛,人死了,总是喜欢想起他活着的样子,一切一切,他就在脑海里,那样清晰,可就是无法拥抱,无法触摸,无法相拥。 安平摆放了许多第五爱吃的东西,烧了许多纸钱,而后便愣愣地站在那儿,望着那坟,泪水止不住地落,心也一阵阵地抽痛。 脑海里都是和第五从相识到相知,相伴到相许的情景。每想到一点,心就更痛一分。雪越来越大,原本还露出一些黄土的坟头,渐渐地被积雪掩埋。安平的身上也披了厚厚的积雪,脚也埋在雪地里。 俩丫环终是忍不住了,不知道安平要这样呆呆的站多久,忍不住上前去,"王妃,天不早了,雪下得这么大,该回去了。" 安平回神,从痛苦的深渊挣扎出来,恍惚的视线这才看到了白茫茫的天地,她不知道自己站在这里多久,不知道何时下了这么大的雪,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脚早已经冻麻木了。(未完待续) 第130章 "王妃,请回吧。" 丫环催促,安平看着第五的坟,在她的视线里变得模糊,她转身,慢慢的离开,不敢回头看那座孤零零的坟墓,只是加快了脚步离开... 踩着厚厚的积雪,迎着纷飞的大雪,安平回到了城内,没有回王府,却是向萧家宅子走去,她让丫环在大门口的房间等着,自己则去了大厅去祭拜。 每次看到那些牌位,她的心就异常沉重,而今知道安家出卖萧翊的事,安平看到萧翊的灵位之时,心更是痛苦内疚,就算她死,也无法让萧翊原谅她。 向往常一样,她上香祭拜,摆放贡品,悼念一番,安平也出了正楼屋子。她站在门口望着阴沉沉的天,望着那飘落的雪花,心情百转千回,怔了片刻,她抬脚下了台阶,习惯性地向后院走去。 熟悉的小路被积雪掩盖,耳边却好似听到了多年前自己银铃般的笑声,以及和萧筱在雪地里打雪仗,追逐奔跑的脚步声,时过境迁,这一切只能成为回忆,曾经的亲人,如今以及反目成仇。 满心落寞,不知不觉走到了后院,那棵树上面也被雪花堆满,漂亮之极。她走过去,伸手抚上了那树干,抬头去看那高耸的树,忍不住想起了,某年某月某日,也是在这里,她要萧翊等她及笄,还霸道的要求萧翊不要娶别的女人,她要做萧翊的新娘。 萧翊许下誓言,会等她长大,等她长大了就娶她,抱着她,说着那句誓言,在白茫茫的雪地里转着圈圈,她开心的笑着,搂着他的脖子,幸福而又甜蜜。 落雪缤纷,你我共舞,相约白头,永不分离。誓言犹在,人却依亡,想起来就不免感伤痛苦。翊哥哥,你在九泉之下还是怨恨安平的吧,恨安平出卖了你,虽然安平不是故意的可,却是安家出卖的,她是安家的人啊。 安平正在感伤,却听到''砰'';地一声响,她被吓了一大跳,惊的回头去看,只见一道身影从萧翊曾经住过的屋子里冲出来,身影狂乱,满面狰狞! 竟然是楚翊玄! 安平的心咯噔的一下,不敢相信会在这里见到他,更无法理解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他神色看起来不对。他怎么了?安平满心疑云,身体也定在那里,愣愣地看着楚翊玄,满脸痛苦,只见楚翊玄一手捂着头,一手指着她,他似乎想说什么,可好似太过痛苦,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最后脚步踉跄,跌跌撞撞地向另一处院子里走去。 今天的楚翊玄好可疑,好奇怪!难不成他得了失心疯?安平原本对他如何没有兴趣知道,可这里是萧家,是翊哥哥的家,楚翊玄在这里出现,她怎能没兴趣知道,怎么会不奇怪、不好奇。 看着楚翊玄狂乱的背影,安平忍不住跟了上去,跟随着他来到了另一处院子里。只见楚翊玄身影不稳的在院子里发狂的走着,好似在寻找什么,却什么也找不到,不时传来他痛苦的低鸣! 这里是她的住处啊,是她在萧家的住处,楚翊玄,他到底在做什么?安平忍不住想起了他知道她和萧翊的誓言,在昏迷中喊着四妹。为什么他知道她和萧翊彼此间的秘密? 就在安平纠结的想着的时候,楚翊玄发狂的弄翻了院子里的东西,掀翻了桌子,踢翻了盆栽,打碎了花盆,踹开了紧闭着的房门,发出一声声巨响,好似在发泄又好似在寻找着谁。 随着楚翊玄的每一个疯狂的动作,安平的心也跟着颤抖。他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来她住过的房间,为什么闯入的都是她跟萧翊的世界。 安平忍不住跑了过去,拦住了他发疯的身影,看着满是痛苦的脸,大喊道:"楚翊玄,你到底在做什么,我不准你毁掉这里的一切,这里有我的回忆。你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知道我和萧翊的誓言,为什么叫我四妹,为什么?" 楚翊玄望着安平,似乎在辨认着,突然狂乱的神色变得狰狞,伸手一把掐住了安平的脖子,将她的身体提了起来,"你这个恶毒的凶手,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楚翊玄眼中的狠厉之色让安平一阵心惊,虽然不解楚翊玄这话为什么,可生死关头,来不及细想,只是下意识地伸手抱住了他的手腕,脚下挣扎着,艰难的道:"楚翊玄...你疯了...放开...放开我!" 楚翊玄望着安平憋红的脸,好似在痛苦的纠结着什么,狂吼一声,手臂一甩,安平的身体被抛向院子中央,''砰'';落在地上。 这一摔,摔得不轻,好痛,痛得安平几乎要晕眩过去,她躺在那里半响不能动弹,缓了一下,终于没那么痛,撑着身体坐起来,却无法站起来。 身体一阵阵发冷,手里都是冰冷的雪花,她皱眉,痛苦的望着楚翊玄,他发疯了吗?真的发疯了吗?他是楚翊玄,为什么会说她是凶手,为什么有着那样浓烈的恨? 安平想问,却痛的说不出话来,她坐在那里看到楚翊玄却踉跄地走下了台阶,向她一步步走来。他的神色失常,抬头望着天空飘落的雪花,喃喃道:"落雪缤纷,你我共舞,相约白头,永不分离。" 誓言,又是那句誓言!安平的心猛然一窒,楚翊玄在说那句誓言,她和萧翊的誓言。安平的心在激烈的跳动,疑惑着,顾不得痛,挣扎着起身,不顾一切地跑到楚翊玄身边,揪住他的衣襟,嘶吼,"楚翊玄,你说你怎么知道我和萧翊的誓言,你说,你说,你为什么会知道?" 楚翊玄狂乱的眸子定在安平脸上,他狂躁的情绪突然平静下来,竟然伸手小心翼翼地去抚摸安平的脸、她的唇,充满爱怜,最后一把将她抱在怀中,低哑着声音,痛苦的在她耳边低喃:"四妹,你去哪儿了,知不知道翊哥哥想你想的心都在发痛。我那么爱你,我那么爱你,为什么你要离开我?"(未完待续) 第131章 他抱紧了她,极度不安的拥抱,安平几乎透不过气来,他继续喃喃,又像是在控诉:"我们说好永不分离,说好相约白头的。我不准你再离开我,我一直在等你长大,要你做我的新娘,为什么你却不见了,为什么?" 安平彻底傻了、懵了,她的身体僵在楚翊玄怀中,睁大了眼睛望着楚翊玄,一遍遍的回味着他的话,梳理着混乱的思绪,心也开始一寸寸的痛着,蔓延到四肢百骸,双手忍不住抱紧了他,眼泪忍不住涌出来,痛哭失声... 尽管荒诞,可安平也意识到,楚翊玄就是萧翊,楚翊玄这具躯体里的灵魂是她的翊哥哥。是那个爱她、疼她的翊哥哥,是她一心想要嫁给的男人,是她日夜思念,在梦中相会的的男人。 翊哥哥,是她爱的男人,却又是将她伤的体无完肤的男人,她想要将这两个人分开对待,可是却无法做到。想要将爱和恨划清界限,可依然做不到。 曾经的爱情是萧翊给的,如今的伤痛却是楚翊玄给的,可当真相出现,当这一刻她顿悟的时候,她才懂,所有的伤痛都是她深爱过,也深爱着她的翊哥哥给的。 楚翊玄就是翊哥哥! 伤害她,报复她的人,是翊哥哥,是那个将她捧在手心是若珍宝的翊哥哥。回想往事,她的心痛得鲜血淋淋,是翊哥哥冷酷地夺走她的初夜,是翊哥哥设计她做了他的小妾,是翊哥哥让她爱上了楚翊玄,是翊哥哥亲手将她送给别的男人,是翊哥哥将她丢在剑下位蓝若挡剑,是翊哥哥...废了她的武功,逼着她成亲... 一切都是因为恨,因为背叛,所以才会有楚翊玄对她的伤害。她犹记得萧翊死之前,带着恨说要她生不如死。生不如死,他做到了,真的做到了。她已经生不如死了。 如果说萧翊被心爱的女人背叛是一种无法磨灭的痛,那么被萧翊亲手报复安平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心如刀割,什么叫生不如死。 如果翊哥哥不是楚翊玄,如果没有这些伤害、背叛、出卖,此刻她能再次拥抱她的翊哥哥,那该是一件多么幸福,多么开心的事,她一定会幸福的疯掉,可是,现在,她只感觉到痛,和无尽的泪水,奔泻而出。 曾经,她无数次的幻想着,她可以再听到萧翊的声音,可以再次拥抱他,喊他翊哥哥,可这一刻她虽然可以再度拥抱他,却也早已经无声无息地失去了她的翊哥哥。 安平想着,心一片凄楚的哀伤,趴在楚翊玄怀中放声大哭,就像那时,哥哥来接她离开萧家,她任性的大哭,因为不想离开萧翊,此刻她大哭,是因为彼此的爱恨情仇、为萧翊,为自己哭。为什么他们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要有恨,有伤害,为什么要将所有的爱都撕烂,只剩下了被仇恨扭曲的关系。 安平伤心欲绝的哭声,扯痛了楚翊玄的心,他推开安平一点点,迷乱的眸子望着安平哭泣的脸,神色一变,满眼怜惜和心疼,低头,冰凉的唇亲吻着安平带着泪水的唇和脸颊,"别哭,安平,翊哥哥不喜欢看到你哭。" 安平满是痛苦和泪水的眸子死死地望着楚翊玄,曾经她一心想要做他的新娘,现在她是她的妻子,可是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她喃喃的道:"你是翊哥哥,你竟然是翊哥哥,你真的他..." "是我,安平,是我,我是翊哥哥!"楚翊玄再次用力抱紧安平,脸埋进她颈项间,将满脸的痛苦埋藏,低哑的声音在她颈项间痛苦的响起:"四妹,我很痛,他们砍了我的双臂,我再也没有办法抱着我的安平,可是,没关系,我还有双腿,我还可以背着我的安平奔跑,可是,他们...他们连我的双腿也砍了,我再也没有办法背着安平奔跑...他们为什么要剥夺我的一切!" 安平的心被楚翊玄的话揉碎了,痛的几乎要失去了呼吸。她能感觉到楚翊玄的身体在颤抖,好似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他陷入了回忆中,陷入了被砍去双臂和双腿时候的疼痛,那痛好似透过楚翊玄的怀抱传递给了安平,她清楚的感受到当时的楚翊玄有多痛,有多痛啊! 安平眼泪好似决堤的河水夺眶而出,身体也跟着疼痛,她只能紧紧地抱住楚翊玄的腰,呜咽痛哭。她为萧翊心疼,为翊哥哥心疼,脑海里都是萧翊死之前那残破身体的惨状。这一刻,她忘记了他是楚翊玄,忘记那些伤害,只记得他是翊哥哥,为他的痛而痛,为他的伤而伤,忍不住失声哭喊,"翊哥哥...翊哥哥,安平可以抱你啊,安平可以给你拥抱...都过去了,不会再痛了,不会再痛了!" "痛...多痛我都不怕..."楚翊玄声音变得扭曲,变得愤怒,一把推开安平,腥红的双眸带着愤怒望着安平,双手握着安平的肩膀,几乎要将她的肩膀捏碎了,厉声逼问她:"可是,为什么你要背叛我,为什么出卖我,为什么?你的背叛才是最让我痛的,你知不知道!" 安平想说什么,可楚翊玄不给她张口的机会,满脸恨意,厉声道:"我发誓要让你生不如死,老天给了我机会,我重生了,还让我成了王爷,我回来了,却得知你要成亲,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我有多恨。我又得知,是你们安家跟别人合谋陷害我萧家,安家为了保全自己竟然牺牲萧家,我要让你生不如死,我要让安家付出代价,让所有伤害过萧家的人都付出代价!" 安平被楚翊玄的发狠的话惊得忘记了哭泣,他不仅仅是要她生不如死,他还要安家为萧家偿命,恨,已经是他活下去的意义,安平摇头,泪珠甩落,急急的喊:"楚翊玄..." 楚翊玄铁青着脸,眼神狂乱,怒喝一声:"不,住嘴,我不是楚翊玄,我是萧翊,我是萧翊...楚翊玄...萧翊,我是楚翊玄...我不是萧翊,我是楚翊玄...我爱安平,我是爱她的,可是...我又忍不住恨她,伤害她。不!我不爱她了,不爱...我恨她,恨她..."(未完待续) 第132章 楚翊玄说着松开了安平,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头,向后退,脚步凌乱,神色异常痛苦,好似脑海中里有两个人在打架,一个人在叫嚣着他是楚翊玄,另一个人在呐喊着,他是萧翊,两股力量撕扯着他的灵魂,让他发狂,发癫,他跌跌撞撞地后退到墙边,头狠狠地撞在墙上,痛,很痛,脑袋几乎要被撕裂。 安平跑过去抱住了发狂的楚翊玄,也伸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他的脉象大乱,心智也已经涣散,他扮演着楚翊玄的身份,将原本的自己压抑在心里,他爱着也恨着,这些矛盾,撕扯着他,已经让他几乎要崩溃,如果继续下去,他唯有疯掉! 被抱住的楚翊玄,发狂的手捶打在坚硬的墙上那一刻,他有些恍惚,他在做什么?他怎么了?正在迷茫中,有一双小小的手捧住了他的脸,他的头被转过去,视线对上了一张满是泪痕的脸。他清醒过来。 安平沙哑的嗓子,放柔了声音,低低道:"楚翊玄,你看着我的眼睛,你是楚翊玄,不是萧翊,萧翊已经死了,他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是当朝尊贵的王爷,拥有一切你想要的东西,你可以快乐的活着,不会在痛苦,不会在难过,忘记过去,忘记你是萧翊,只要记得,你是端亲王,你就会很快乐,很逍遥也很幸福...不要再痛苦,不要...再恨,放松心情,忘记痛苦和矛盾,现在你该好好的睡一觉,等到明天醒来,你会发现,这个世界有多美好,你会很快乐..." 在安平温柔的声音中,楚翊玄望着安平的眼睛渐渐合上,狂乱的情绪不在,变得平静下来,高大的身体向前栽去,安平伸手抱住了他,却还是被他的身体压得随着他一起跌坐在雪地里。 安平费力地坐起来,楚翊玄的头枕在她的腿上,两个人都忘却了寒冷,忘却了身在纷飞大雪中,安平望着楚翊玄的脸,寻找着萧翊的影子,明明不是同一张脸,却似乎真的看到了萧翊的容颜。 她想着他说的话,他说:安平,我爱你。他说:安平,我不爱你,我恨你。 他有多么矛盾,爱着恨着,纠结着矛盾着。就像她,明明知道他是萧翊,却已经没有办法单纯的去爱他,对萧翊有着爱,对楚翊玄却有着恨,爱恨同样也撕扯着她的心和灵魂,让她不知道是爱还是恨。她将他陷入了爱恨两难的境地,他也将她推了进去,爱恨两难。他们两个何其悲哀,他们的爱情,何其不幸。 她可以趁着他心智大乱之际对他催眠,用催眠术让他忘记他是萧翊,以后他只记得他是楚翊玄,那么以后他就再也不会痛苦,不用矛盾,也不用恨。 安平并没有为此轻松,而是难过,痛苦,眼泪啪嗒啪嗒,不由自主地往下落。她思念着的翊哥哥回来了,可却又被她亲手扼杀了!她亲自抹去了他的恨,抹去了他的记忆,也抹去了她在他心底深处的位置。这个世上再也没有萧翊,有的只是楚翊玄! 他醒来后会忘记了一切,那她呢?她却还清楚的知道,他的翊哥哥是爱她的男人,也是恨他将她伤害的体无完肤的男人,知道楚翊玄的躯体中其实就是萧翊的灵魂。 不可思议,却真实发生。由不得她不信。 为了不让他发疯,也为了他不会再对付安家,她选择了让他做楚翊玄,她是不是很残忍?她又一次将翊哥哥杀死了,她将翊哥哥变成了楚翊玄。安平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泪珠一颗颗滚落,落在他的手心里,心痛苦万分。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安平知道有人来了,她擦掉脸上的泪,抬头望去,看到了她的两个丫环,想来是等不到她,不放心,怕她溜走,所以便找来了。 "王爷?" 俩丫环看到楚翊玄不免惊诧,院子里一片狼藉,好似遭人毁坏,她们没有看到楚翊玄进来,那么就是说楚翊玄是先来到的,至于为什么来这里,她们就不得而知了,可看看楚翊玄昏迷着,安平又哭的跟泪人儿似得,忍不住想,发生了什么事? "愣着做什么,还不把王爷扶起来。" 安平扶住了楚翊玄的头,俩丫环也急忙过去,帮忙扶住了楚翊玄,三个人将身体高大壮硕的楚翊玄好不容易扶了起来,向回王府的方向走去。 俩丫环扶着楚翊玄,竟然毫不费力,由此看得出来,俩丫环真的深藏不露的。安平满心纷乱,跟随在后面不知不觉回到王府,也来到了主楼的内寝。 蓝若看到楚翊玄昏过去,冻得浑身冰冷,将屋子里的炉火加旺,又弄了四龙金钱暖炉放在了在被窝里给楚翊玄暖身子,又去叫大夫过来,梅湘听到楚翊玄昏倒,也是担心,急忙赶过来,看到楚翊玄的手和头都有伤,眼神不由沉了沉,几位姬妾也不请自来,献殷勤。 安平却还沉浸在楚翊玄是萧翊这震撼的事实中无法自拔,又被内疚和痛苦狠狠纠缠,别人为楚翊玄忙碌担心的时候,她却是站在不远处,失魂落魄。 一直到大夫走,确定楚翊玄只是睡着了,大家才安心,蓝若这才有心情去问安平,"安平,到底出了什么事,王爷为何会昏睡过去,你怎么和王爷在一起的?王爷头上的伤和手上的伤怎么来的?" 安平站在那里,愣愣的不说话,好似完全没有听到蓝若的话,蓝若不悦,却也不再问安平,直接问那个丫环,"你们两个说,到底怎么回事?" 其中一丫环忙回答:"启禀王妃,奴婢陪着侧妃娘娘去拜祭第五公子,而后去了一处宅子,侧妃好似也是去拜祭谁,进去很久没有出来,奴婢等便进去找侧妃,却看到侧妃娘娘和王爷倒在雪地里,侧妃娘娘在哭,王爷却昏迷了过去,侧妃娘娘便吩咐奴婢们把王爷扶起来,回了王府。"(未完待续) 第133章 说了等于没说,蓝若皱眉,梅湘却是走到安平身边,伸手在安平肩膀上拍了一下,安平这才回神,转头,茫然地望着梅湘。 梅湘问她:"王兄如何受伤,你如实道来。" 安平望着梅湘,没有说话,只是在想着,怪不得楚翊玄会对梅湘那么好,梅湘可是他的亲妹妹,这世上,也只有梅湘值得楚翊玄去那样疼爱和保护了。 其中一小妾道:"我看是暗中勾结了那些刺客,刺杀王爷,才让王爷受伤,要不就是对王爷施了什么妖术,谁不知道她有个会妖术的师父,还会勾人魂魄..." 安平转头,双眸望向那说话的小妾,那小妾立刻住口,心虚的低头,不敢去看安平的眼睛,好似安平真的会勾人的魂魄,让人丧命。 蓝若看了一眼安平,也不再问,而是喊道:"来人,先将安平带下去,关进柴房,等王爷醒来,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再做定夺!" 两个丫环上前,不由分说地擒了安平,将安平拽了出去,踩着厚厚的积雪来到了柴房,将安平丢了进去,安平跌倒在冰冷的地面上,那俩丫环也离开将柴房的门从外面锁上,离开。 天寒地冻安平就这样被关在柴房中,无人问津。她躺在草垛里睡睡醒醒,已经三天,睁开眼,脑子里是萧翊,闭上眼还是,梦中还是。他应该早已经醒来,不知道他是否忘记了他是萧翊的事实,忘记了恨。 她多么多么想爱翊哥哥,却又多么多么恨楚翊玄。可是为什么他们就是一个人?她想,萧翊也是吧,多么爱她,便有多么恨她。 她失忆之前那么爱萧翊,失忆后却爱上了楚翊玄,不可自拔,一头栽进了楚翊玄编的情网中,她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毫不犹豫地去爱楚翊玄,因为,他们两个人本就是一个,容貌改变,可某种感觉不会变,不然,为何她总是会产生错觉,分不清他是楚翊玄还是梦中的萧翊。 终于证实他是萧翊,可是,一切都是那么悲哀。 柴房的门传来一阵开锁的声音,终于有人想起她了吗?门被打开,透进一束光亮,安平忍不住坐起来,伸手遮住了眼睛,眯着眼去看,看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走进来,晨起的阳光将照耀在他的身上,泛着金色光晕,似真似幻,耀眼夺目。 终于适应了光线了的存在,她看到了一张冷硬俊美的脸,额头上有一点点伤口,却并不影响他的俊美,他双手背在身后向她走过来。 她的心忍不住泛起疼痛,总是泛着一种悲凉之痛,明明可以狠狠去爱,或者狠狠去恨的人,在那一天里变成了爱恨难分的人,变成了她的愧疚。 他脚下的鞋子很干净,踩在了她身下的草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弯腰,他的脸靠近她,黑眸清冷,薄唇性感,俊脸冷硬,呼吸带着他特有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男性的味道,霸道萦绕。 他的唇几乎靠近她的,薄唇轻启,声音低沉而磁性的问:"你就本王的侧妃安平?" 安平睁大了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楚翊玄,心的某一处,狠狠地抽痛了一下,不管他是萧翊还是楚翊玄,他忘记了恨,却也将她忘记了... 安平呆呆地望着楚翊玄,忘记了呼吸,忘记了说话,整颗心,整个脑海中,都是过往的种种,爱情,恨,随着记忆的抹去,似乎也一起被抹去。 "为何不回答本王的话?嗯?"他伸手轻轻地捏住了她的下巴,黑眸深邃迷人,却又有点不悦,因为安平的怠慢,他不喜欢把同样的话说第二遍。 安平被捏住的下巴,清晰地感受着他指尖的温度和粗粝,她回神,敛下满心的痛和一种难言的失落,低声回答:"我...是安平。" 楚翊玄微微眯眼,手指上移抚上了安平冰凉的脸颊,"这么漂亮的女人,本王怎么会不记得?她们说你会妖法,迷惑了本王,让本王失去了关于你的一些记忆,你可有话要说?" "流言止于智者,这种无稽之谈,王爷信吗?"安平的情绪平静无波,淡淡的回答着楚翊玄的问题,那不是妖法,可是却是真的让楚翊玄忘记了仇恨,也忘记了她的存在。如今他是楚翊玄,尊贵的王爷,妻妾成群,富贵荣华。 "如此说来,本王非得做一个智者了。好了,你也受到惩戒了,今天起就不用在柴房里待着了,起来走吧,怎么舍不得离开?还住上瘾了?"楚翊玄说着也站直了身子,双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地望着安平。 安平没有说话,挪动了一下身体,站了起来,正要走,却眼前发晕,就要倒下去的时候,腰际一紧被扶住,她闭了闭眼,将那晕眩缓过去,也意识到,是楚翊玄扶住了她,她努力站稳身体,想要走出去,可是身体发软,脑袋晕眩,站都站不稳。 楚翊玄微微皱眉,双臂一捞竟然将安平横抱在怀里,一言不发,大步向外走去,安平想挣扎,却没了力气,她三天没有吃东西,滴水未进,再加上心里受到的波动,她是病了。 出了柴房,阳光刺眼,她忍不住将脸埋进他怀里,下意识的动作让她怔住。不知道他是萧翊的时候,她抗拒这具怀抱,厌恶他的碰触,知道他的萧翊后,她竟然会靠近他,靠近他后,却又开始抗拒,矛盾的心挣扎起来。 他的脚步稳健,却轻盈,抱着她走似乎一点都不吃力。她抬头去看他,光线那样耀眼,恍惚之下,楚翊玄的脸变成了萧翊的容颜,脑海里也想起了楚翊玄发狂那一天说的话:四妹,我很痛,他们砍了我的双臂,我再也没有办法抱着我的安平,可是,没关系,我还有双腿,我还可以背着我的安平奔跑,可是,他们...他们连我的双腿也砍了,我再也没有办法背着安平奔跑。 这句话深深刻在安平心里,怎么也拂不去,他被砍下双臂和双腿那一刻,想着的却是她,可是,就是这样的他,在重生后,对他报复的彻底。(未完待续) 第134章 如今,他可以再用有力的双臂抱着她,可以再背着她奔跑,可是,他却已经不知道她是谁,不知道她是他爱过恨过的人。她无法接受楚翊玄对她的欺骗和伤害,更无法接受,这一切都是翊哥哥的报复。却又不得不接受,因为,她欠了翊哥哥的。安平的心一阵酸楚,又眼泪涌出来,她闭眼,脸埋进他怀里,泪水悄悄滑落在他的胸膛。 一切都回不到过去了。 他变了。 而她也变了。 不管他是楚翊玄还是萧翊,不管他有没有记忆,她都已经无法好好去爱他,只能为他们的罪赎而存在,安平是楚翊玄的罪赎,而楚翊玄是安平的罪赎。 "王兄!" 走了没多远,安平听到了梅湘的声音,她假装昏迷,不愿去看梅湘,也不愿被看到她此刻的脆弱和痛苦,她感觉到楚翊玄脚步停下,去路被梅湘拦住。 "王兄...你真的忘记了她...忘记了关于她的一切事情?那你也忘记了我吗?你知道我是谁吗?" 安平听到梅湘的声音有点急切,她竟然也才知道了楚翊玄失去某一部分记忆的事,想来楚翊玄也是今天才知道,王府里还有一个安平的存在,被关在柴房里,几乎冻死、饿死、病死。怎么知道的安平也不得而知,也许是蓝若说的,毕竟把她一直关在柴房里,出了人命不好交代,可万万没料到,楚翊玄早已经忘记了她的存在。 可是,虽然楚翊玄忘记了他是萧翊,可梅湘是知道的,如果她告诉了楚翊玄一切,那楚翊玄会如何?选择随着梅湘说的过往仇恨而恨她,恨安家,还是不相信梅湘的话? 总之,不管怎样,他不会发狂疯掉,他忘记自己的萧翊,即便梅湘说了,想必影响力也没有那么大,何况,他是忘记了萧翊存在的楚翊玄。 "你是本王的义妹,何须问这样幼稚的问题,好了,她病了,去请大夫来。"楚翊玄说完继续走,安平耳边听到他脚下踩着未融化的冰雪发出的咯吱声,也听着他咚咚的心跳声,回到了她的住处。楚翊玄把安平放在床上,吩咐丫环去准热水,饭菜,而后似乎离开。 安平泡了个热水澡,吃了点东西,她自己开了药方要丫环去抓药,也没用大夫看,她本身就可以是大夫。丫环抓药煎好后,她喝下后昏昏沉沉睡去,这一睡,不知道睡了多久,一直到了夜里她才醒来,睁开眼,她看到的不是丫环,却是一张俊美的脸庞,是楚翊玄,他竟然在。 "你总算醒了,烧也退了,起来吃点东西。"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而后起身从桌上端了一碗汤过来坐下,"本王吩咐厨房特意帮你炖的,一定要喝完。" 安平望着楚翊玄,有一刻的迷茫,他忘记了她,为什么却好似很关心她?不是应该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吗?可眼前的他有点冷酷,却也有点温柔,甚至体贴,这样的他,让她觉得陌生,不是她记忆中的萧翊,也不是她认识的楚翊玄,不过,有一点是相似的,那就是霸道强势,她沙哑着声音道:"为什么对我好?" 楚翊玄微微挑眉,性感的薄唇也微微勾起,好似安平问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你是本王的妻子,本王自然有义务对你好,有责任关心你。" 她怎么就忘记了呢,她虽然被忘记,可名分还在,她还是他的侧妃,他的这些举动不过是因为她的侧妃,他这样的举动不正是楚翊玄真正该有的举动吗? "多谢王爷。"她说着伸手去接过了那汤碗,拿着勺子小口小口地喝着汤。楚翊玄就坐在那里,一直盯着她看,看得她一阵头皮发麻。终于是喝不下去,抬头望向了他,"王爷为何一直这样看着我?" 楚翊玄眸子深沉,冷峻的脸闪过一抹疑惑,"说实话,本王对你有些好奇,越是不知道的事越是有好奇心,本王很想知道跟你的过去是什么样子,也想知道本王为什么会忘记了你?" 安平的心怔了一下,咬着唇说不出话来,沉默了片刻才道:"也许是因为王爷太讨厌我,所以便不记得我了,反正是无关紧要的,即便是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己记忆中没有,知道了也是索然无味,王爷何必自寻烦恼。" 楚翊玄眸子沉了一下,似乎对安平的说辞并不赞同,清冷一笑道:"不管以前讨厌你与否,现在的本王对你并不讨厌,快喝,不准剩下一点儿。" 真的很霸道,安平也不愿多说什么,低头喝汤,刚喝了一口,却听到了脚步声,还有珠帘摆动发出的清脆响声,她转头望去却见是蓝若,后面跟着的是两个丫环。 蓝若看了一眼安平,客套虚伪的问:"不知道妹妹的身体可好些了吗?都怪姐姐不好,误会了你,你哪里会什么妖术呢,妹妹千万别跟姐姐计较才好。" "以后少写误会才好。"安平的汤也喝不下去了,楚翊玄看得出来,竟然伸手接走了她手里的汤碗,走到桌旁放下,蓝若看的心中妒忌,却只是笑了笑,关切的道:"王爷,夜深了该去歇着了。" 楚翊玄微微蹙眉,冷冷的道:"本王今夜就在这儿歇下了。" 蓝若脸色一白,心一阵不舒服,不是说忘记安平是谁了吗?为什么却更是对安平好了?安平的魅力就这么大?不管有无记得她,只要见了一面就会被吸引吗? "蓝儿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妹妹得了风寒,臣妾是怕王爷身体有恙,等妹妹身体好了,王爷..." "好了,本王自有分寸,下去吧。" 蓝若的话似乎让楚翊玄有些不耐,就这么冷冷喝了一声,蓝若的脸青白交错,怨恨地看了安平一眼。安平的心也是窒了一下,她根本就无法面对楚翊玄,不知道怎么和他相处,她整个心都是乱的、矛盾的,又看到蓝若那怨恨的眼神,她忙道:"王爷,王妃说的正对,我身染风寒,怕是会传给王爷,王爷还是去姐姐那儿吧。"(未完待续) 第135章 楚翊玄面色一沉,冷酷之气展露无疑,冷厉的道:"怎么,本王要在哪儿,还得你们来决定,懂不懂一点分寸了?" 被楚翊玄这么一喝,蓝若不敢说话,心里不痛快,却还是笑了笑,大方得体的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既然如此,那王爷和妹妹早点安歇吧,臣妾告退。" 蓝若走了,安平也变得紧张起来,丫环进来服侍她吃了晚膳,喝了药,一切都在床上完成。而后又帮楚翊玄宽衣,安平看着楚翊玄穿着一身亵衣上了床,掀开了被子,钻了进来。 如果是以前,她会反抗,让他滚下去,和他针锋相对,可现在,他忘记了一切,她的针锋相对和反抗似乎也失去了意义。可下意识地还是抵触和他在一起,抵触和他做那样的事,忍不住往里面缩了缩,离他远一点,可是腰际一紧,被他扯进怀里,紧紧抱住。 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他的大掌压在她的小腹上,微微抬头,脸跟她的贴在一起,沉沉的声音带着点不悦的道:"你是在害羞,还是抵触本王,恩?" 她如何说得清自己的心思,她自己都分不清,是想靠近他还是想逃离他,很想他放她走,可是,想起他说:安平,我在等着你长大,可你去哪儿了?想着这句话,离开的想法便悄悄退下,说不出口。 安平的身体在他怀里紧绷着,思绪一转,回他:"我只是怕将风寒传给王爷。" 楚翊玄的唇似有似无的滑过安平的脸颊,低低沉沉的问:"本王以前可有这样抱过你?" 安平没有回答,他们抱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是在厮打,欢爱,他要她,她反抗,怀抱从来都是霸道不带一丝温柔的,现在,算是温柔吗? 他伸手修长的手指缠绕住她的发,放在鼻息间嗅了嗅,对她的一切都好奇,他微微撑起来身体,可有看到她的侧脸,他的手从她的肩膀向下,握住了她的手,他的一条腿也压在她腿上,他的脚碰触到她的,他突然开口,"你的手脚可真冰凉。" 他说着拽了他的胳膊,硬生生将她的身体掰过来,安平的心一紧,向后退,他却不肯给她机会,大掌握住了她的手,用力一拽,她和他面对着面,撞入他怀里,她的手也被他摁在他温热的胸膛上,他的腿也将她的脚夹在双腿间。 他竟然是在帮她暖手脚! 安平的心好似被什么撞击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多年前在幽园的日子,那会儿没有取暖的东西,她的手脚也经常是冰凉的像冰块,他总是这样帮她暖手脚的。 安平好似被雷电击中,惊恐地望着楚翊玄。她不怕他对她恨,不怕他对她坏,她就怕他这样温柔的陷阱。幽园他虏获了她的心,却又狠狠踩碎,而今,他的温柔就像一把刀,只会让她惊恐和害怕! "你放开我,我不需要你帮我暖,我不冷,你出去!" 安平惊恐的喊着,也挣扎着,原本就苍白憔悴的脸更是面无血色,楚翊玄面色阴沉,他还没刻意讨好过一个女人,不过是觉得她新鲜,对她好奇罢了,他的好,她竟然嫌弃,好似他是什么蛇虫鼠蚁?他没有放开她,反而抱得更紧,微微眯眼,冷凝的道:"你果真如她们所说,有些不识好歹。" 安平苍白着脸,眸子里都是慌乱,一口气道:"是,我不识好歹,王爷记得我与否,我都是这样,王爷何必再我这里寻不痛快。" 这无疑是让楚翊玄走,可楚翊玄是谁,只有他不要的东西和人,还没有谁可以不要他,还是他的女人,竟然要撵他走,真是岂有此理。 "你给本王闭嘴、闭眼、睡觉,不然休怪本王修理你!" 修理的意义有很多,安平懂得。看着他恼怒的脸色,挣扎了一下挣扎不开,便也不再做无意义的挣扎,手脚被他禁锢着,却也真的恨暖和,见他也没有不轨举动,也不再和他抗拒,不知不觉竟然沉沉睡去。 睡梦中,她做着乱七八糟的梦,梦到楚翊玄,梦到萧翊,梦到第五,活着的死了,死着的活了,让她的心在梦中又经了一次次生离死别的痛,和失而复得的喜悦。 第二天安平醒来,脑袋有点昏沉,可是精神却比昨天好了很多。床上的另一边,他已经不在,她松了一口气。躺了一白天一黑夜,她实在不愿再躺着了,也没喊丫环,自己穿了衣服,披了厚厚的披风,向外面走去,打开门,却看到了白茫茫的世界。 原来昨夜又下雪了,天地间都变成了白色,雪花还在飘舞着,深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安平才低头,视线中却映入一个好玩的东西。 是两个巨大的雪人。长长的鼻子,微笑着的嘴巴,还戴了了一顶帽子,滑稽可爱。安平拉起了披风上的帽子戴在头上,硬着雪花走了出去,来到了雪人跟前,这才发现,雪人没有耳朵,安平弯腰伸手抓了两把冰凉的学捏成了一个耳朵帮雪人按上,又捏了第二个按上。 雪人比刚才更完美了。她的手却冻得冰凉,忍不住放在唇边呵气,也搓了两下,想快点暖起来。刚想把手缩在袖子里的时候,手却被一双温热的大掌包裹住,瞬间温暖起来,可是她的身体却僵住,因为,她被人抱住,背贴在一具温暖结实的怀抱里。她要挣脱,他却抱得更紧,帮她暖着手,低头,脸靠近她的。 "喜欢吗?照着你的样子堆的。"说着唇有些暧昧的亲吻了一下她的耳垂,低低沉沉的道:"安平,昨夜,你在喊本王翊哥哥,再喊一个给本王听听,嗯?" "我没有!"安平摇头否认。楚翊玄却似乎恼了,一把将她身体转过来,黑眸冷厉地望着她,"没有,难不成你喊的是别的男人,嗯?" 安平看他似乎是生气了,不愿和他冲突,累,便低声道:"王爷多心了,试问这周围我认识的人中还有谁名字里带翊字的,怎么会是别的男人,王爷说是不是?"(未完待续) 第136章 楚翊玄脸色这才缓了一些,唇角微微勾起来,搂着她腰的手臂更加收紧了,黑眸凝望着她的忧郁落寞的双瞳,"本王喜欢你喊翊哥哥,以后不准你叫我王爷,只准叫翊哥哥。" 安平的心窒了一下,忧郁的眸子望着楚翊玄的眼睛,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看到他的灵魂,看到萧翊的模样,却是什么也看不到。 楚翊玄看安平不配合,不由地板起了脸,微微眯眼,冷声威胁,"你非要这么忤逆本王吗?看来本王得罚你,你才肯听话?" 其实,翊哥哥三个字就在嘴边,只要叫了他,便不再用纠缠下去,可是嘴巴好似失去了说话的本能,怎么也开不了口。楚翊玄恼了,低头,作势要吻安平,安平下意识地向后倒,躲避他的唇,手也紧张地推拒他的胸膛,他却更加靠近,"叫我翊哥哥,或是让我亲你,你选择一个。" 安平垂下眼帘,咬着唇半响才喊道:"翊哥哥。" 楚翊玄满意的一笑,唇还是落下,在安平粉红的唇瓣上轻啄了一下,快得安平都来不及反应,只是愣愣地望着他,心酸着,痛着。以前和翊哥哥,是开心的,幸福的,可现在,却是满心复杂和心酸,如今的翊哥哥已经不再是当初的翊哥哥,而当初喊着翊哥哥的小女孩,也不再是当初的安平,早已经随着时间被扭曲。 楚翊玄皱眉望着安平,似乎在研究着安平的心思,"你眼底的忧郁,眼底的伤是为什么?是为了谁,为了什么事?和本王有关还是和别的男人有关?真想钻进你的心里瞧瞧,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钻进她的心里?安平唇边泛起了苦涩的笑,心默默的说:你已经在我心里,不管好的还是坏的,不管是楚翊玄还是萧翊,不管是爱海是恨,你在我的心里,只是现在的你,已经不懂我的心。 楚翊玄松开了安平的腰,握住了她冰凉的手,在掌心里暖着,也拽着她向屋子里走去,边走边霸道的说:"陪本王用早膳。" 用过早膳,安平以为楚翊玄会离开,忙他的事,或者去别的女人那里,可是他并未打算走,反而是要丫环摆了棋,要她陪着他下棋。 安平是极爱下棋的,以前没事的时候,第五总是陪着她下棋,如今,第五也没了,陪着她的人竟然是她避之不及的人,可叹,可笑。她心不在焉自然是输了,楚翊玄一推棋盘,面色阴沉的道:"不下了,无趣!" 他看出了她的敷衍和心不在焉,试问有那个男人受得了自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思绪却不知道飘去哪儿了,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想着谁。何况是占有欲极强的霸道王爷。 楚翊玄好似恼了,起身走了。安平也不挽留,你来我管不住你,你走,我也不挽留你,你生气发怒,我也不会去讨好你,更不会怕你。如此,便是楚翊玄一个人的独角戏,着实无趣。 他走了,安平则一动不动坐在那里发呆,像是在想着,却又脑袋一片空白,她觉得自己病的不是身体,而是心,心似乎病入膏肓,不知道要怎么去痊愈。 楚翊玄从安平住处离开,来到了书楼,处理一些公务,刚坐下看了一下呈上来的弓兵营进度,难得一见的大雪,阻断了弓兵营的建造,看来要拖延上一些时候了。 "王兄,在忙吗?"梅湘走进来,站在门口,没有贸然进来,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楚翊玄,如今的楚翊玄失忆,忘记了他是萧翊,自然也忘记了有她这个亲妹妹。可是这件事来的太突然,为什么会突然忘记了萧家的血债?忘记了他是萧翊,忘记了仇恨? 楚翊玄看到梅湘,微微抬眼,而后低头继续看着案桌上的账目,也沉沉道:"进来。" 梅湘边向里面走着,边看着楚翊玄低下的脸,边走边唱起了一首曲子,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楚翊玄皱眉,抬头望向梅湘。 梅湘站在桌前,双手背在身后,紧紧攥在一起,有些试探的问:"王兄你可还记得这首曲子?" "不曾听过,你来就是为了问为兄这个?"楚翊玄对梅湘的态度不冷不热,不像以前那样宠溺,尤其私下里,不再像以前那样疼她,也不像以前那样随意。 梅湘的心一片凄然,却又有另一种隐藏在心底的蠢动在作祟。他忘记了这首曲子,这曲子是娘亲经常唱给他们听的,她想念家人的时候,总会在他耳边轻轻的唱,可他却不记得了,真的忘记了爹娘,忘记了她,忘记了一切。 她想大声告诉他,他不是楚翊玄是萧翊,是她的亲哥哥,可是她不敢说,因为怕他不信,那样后果就严重了。"王兄真的忘记了以前的一些事?忘记了安平和我们之间的过往?" 楚翊玄倒是一脸好奇,"噢?本王倒是好奇,我们和安平有什么过往,说来听听。" "算了。"梅湘气馁的叹了口气,她要怎么说,对着自以为是王爷的楚翊玄说:我是萧翊的妹妹,你是萧翊,不是王爷。萧翊可是谋反之臣,说出这些事实,无疑是给自己挖掘坟墓,唯今之计只有等待他想起一切来。"王兄既然有事要忙,梅湘先退下了。" 梅湘出了书楼,望着天,任由雪片落在她脸上,她的哥哥想不起过去,想不起他是萧翊,到底是好是坏?如果他忘记,那么报仇的事,便要由她一人来完成。 安平没料到的是,白天带着怒气走掉的楚翊玄晚上还会来。安平是有点怕他在晚上来,她不愿和他纠缠争斗,也不愿和他同睡一张床,每次面对他的时候,她的心总是会被爱恨撕扯着,想要靠近却不敢,想要恨,却没有办法用力去恨,她只能选择冷漠。 男人总是喜新厌旧的,尤其是对女人。在楚翊玄的记忆里王府那些女人,他都看腻了,唯独安平没有在他记忆里,所以是新鲜的,好奇的,会觉得安平是个谜,想要一探究竟。想知道她为什么忧伤,为什么总是怅然若失,为什么总是落落寡欢,为什么对他冷漠。(未完待续) 第137章 安平先沐浴,穿了衣裳不肯上了床去休息,而是坐在桌旁写字。楚翊玄沐浴后只穿了一身单衣,看到安平没有休息的打算他微微眯眼,走了过去,看到了安平写的字,真是写的一手好字。 他弯腰伸手,抽走了安平写字的宣纸,安平怔了一下,站了起来。楚翊玄则望着上面的字,沉声念了起来:"落雪缤纷,你我共舞,相约白首...后面是什么?这不像诗,倒像是爱情箴言。" 安平也恍然回神,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写下了和萧翊的誓言,却是不知道,她竟然恍惚到这种地步,便搪塞他:"今日大雪纷飞,一时兴起,随手写的。" "好意境不过缺了点什么。"楚翊玄说着将宣纸铺在桌上,拿起了毛笔蘸了墨汁,在上面写了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生生世世。 楚翊玄写的字,跟安平写的连在一起便是:落雪缤纷,你我共舞,相约白首,生生世世。 他将他们的誓言改了,永不分离,变成了生生世世。生生世世的白头相守,多么奢侈,她连一世都没有拥有过。和萧翊天人两隔,和楚翊玄却是造化弄人,和第五,悲剧收场。也许她造的孽,注定她得不到幸福。 安平又怔在了那里,出神,惹得楚翊玄不悦,他似乎很不喜欢安平神游,不喜欢安平对他的忽略,长臂一伸将安平抱在怀里,安平一惊,低呼一声,挣扎中他已经将她放在了柔软的床榻之上,高大的身躯也随之而来。 他的靠近,让安平的心压抑,慌乱,无措,忍不住向里面缩,远离他的靠近,眼中难免露出慌乱和抵触之色,楚翊玄揪住了她的手,身体一起一落,压在了安平娇躯之上,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黑眸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抵触的脸。他低头,唇瓣吻她的眼睛,低低沉沉的问:"为什么这么怕我?我伤害过你,还是男女之间的欢爱之事我让你不愉快过,嗯?" 安平慌张之色的脸上染上一抹红晕,男女之事,如此拿出来讨论,她还是无法坦然,确实,他们之间的欢爱除去在幽园那会儿,大多是不愉快的,他都是恶劣地用强的手段逼她就范,可此刻的抵触,是因为什么?她也说不清,只是下意识的举动,或许是因为爱,或许是因为恨。 她的身体僵直的好似木头,手一直推拒着他结实的胸膛,他的唇落在她抖动的睫毛上,一点点向下,吻住了她的唇。安平的脑海里闪过萧翊的温柔,闪过楚翊玄的温柔宠爱和冷酷无情,两个人的脸,两个人的爱,两个人的恨重叠交错,她的脸煞白,挣扎起来,抗拒他的吻,心也一寸寸的痛着,眼泪忍不住落下来,她变得脆弱,在这个男人面前,变得那样不敢一击,会轻易的掉下眼泪。 他的唇吻到了她的泪,吻停下,微微抬头,看到了她苍白的脸,晶莹的泪,沉默,静寂,叹息,伸手擦去她脸上的累,"哭什么,你不愿,本王不勉强你就是。" 安平睁着泪水迷蒙的眸子望着他,说不出话来。 当一个好人变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你会觉得不敢置信。 当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变成一个好人的时候,你会觉得奇怪。 楚翊玄是后者。 一个霸道恶劣,不折手段的人,突然间会尊重她,会君子,安平怎能不觉得奇怪。奇怪后便是释然,如今的他不是恨她的萧翊也不是恨她的楚翊玄,而是一个跟她好似陌生人一样的楚翊玄。 或许,原本的楚翊玄,没有被那个充满了恨的萧翊代替之前,便是一个君子。萧翊本也是,可在安平面前,被恨扭曲的萧翊,便不是了,变成了一个十足的恶魔。 他将她的手拽过来放在胸膛上,给她温暖,将她的脚夹在双腿间暖着,一条长臂也霸道地伸到她脖子下面,让她枕着,而后下巴抵住她的头,嘴巴一张一合的道:"好了睡吧。" 夜幕深沉,安平和楚翊玄就这样相拥着,单纯的睡觉,也许说出去,谁也不信,说不定会怀疑楚翊玄有什么毛病,抱着这么美丽的女人,怎会坐怀不乱单纯的只是抱着睡觉,怎么的也得巫山云雨一番。 这样连着几日,楚翊玄都是在安平房间过夜,府里众位妻妾私下里都说楚翊玄是被安平这狐狸精给迷住了。庄夫人和莲夫人去给蓝若请安,三人也闲话家常起来。 "姐姐,妹妹有些话一直憋在心里,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莲夫人看了蓝若一眼,似有为难。 蓝若从善如流,笑了笑道:"自家姐妹,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我妹妹便直言了。姐姐嫁给王爷少说也有五年的时间了,可这肚子一直不见动静..." 蓝若被指痛处,脸色骤变,正欲发作,那莲夫人忙道:"当然,王爷被流放三年,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多。可是姐姐有无想过,这王爷最近很是迷恋侧妃,若是侧妃娘娘先您一步有了的话,那以后,爵位,家业可都是长子继承,母凭子贵,那侧妃现在就这么嚣张,以后有了子嗣,还不骑到您头上,姐姐,您可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啊。" "莲夫人说的极是。"庄夫人也大搭腔,"我们这也是为姐姐好,也不怕姐姐笑话,我们这样说当然难免会有一点私心的。姐姐温柔娴淑,又识大体,得宠也照应着我们几个姐妹,如若那狐媚子得宠,我们哪里有好日子过。以前她是妾,您倒是可以不争,不抢,如今,她是侧妃,和您平起平坐,如果再这样下去,姐姐,您的地位真的很堪忧啊。" 蓝若脸色变了变,不动声色的道:"妹妹的好意,我自然明白,可这肚子不争气,就是怀不上,也不是说有就有,急也急不来的。" 虽然蓝若表现的很大度,可庄夫人和莲夫人,哪里不懂女人的幽怨,莲夫人便愤愤道:"侧妃整日霸占着王爷,王爷自然冷落姐姐和众位姐妹。以前王爷宠她,她还不得闹得鸡飞狗跳,现在倒是乖巧,不闹了,也不忤逆了,我看啊,她如今一无所有,便是想着母凭子贵,夺走一切。"(未完待续) 第138章 蓝若的心咯噔的一下,也细细思量起来,以前这安平对楚翊玄是横眉竖眼,冷脸对待,自从王爷把她忘记了倒好了,不闹了,也不惹事了,难保不是使手段,想要霸占王府的一切,如果安平真的先她一步有了子嗣,那以后的日子,她真的要看人脸色了。 可是,这些事,由不得她,她拢不住楚翊玄的人也拢不住他的心,他现在是整日往安平那儿跑,她都见不到他人影,想要怀上子嗣,也不是她一个人能办的事。 庄夫人似乎看出了蓝若的心思,便小声道:"姐姐,妹妹倒有一计,永绝后患!" 蓝若微微眯眼,轻声道:"说。" "姐姐莫非不知,有一种药喝下去,永远也不会怀孕?" 蓝若怔了一下,"可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份了点?" 莲夫人道:"姐姐此言差矣,做大事者不拘小节。" 庄夫人却道:"可侧妃精通药理,骗她喝下是不大可行的。" 莲夫人一脸得意,"这还不好说,如今她已经没了武功,跟我们没什么差别,她不喝,只好亲自喂她喝了。" 蓝若没说话,虽然没同意,可是已经动心了。永绝后患,不错的主意。 晨起,楚翊玄醒来,怀里又一次没了那具柔软馨香的身体,她从来不在他怀里等着他醒来,每次他醒来的时候,她便已经梳洗妥当,或是在练字,或是在看书,更多的是在发呆。她丝毫都不会留恋他这个人,也不会不贪恋他的怀抱和温暖,不会去刻意讨好,也不会去惹怒他。 冷漠理智,从来不曾笑过,整个人有一种忧郁的美丽。楚翊玄坐起来下地,没看到安平的身影,丫环进来服侍他梳洗,他问:"安平呢?" "在院子里呢。"丫环低低的应答。 "在发呆?" 丫环笑着道:"王爷您真了解王妃。" 楚翊玄梳洗妥当,也出了房间,看到安平正站在院子里的那棵树下,发着呆,不知道在看什么,不知道在想什么,她走过去,伸手握住了安平的手,放在手心里暖着。 "这棵树有这么好看?" 安平不着痕迹地抽走了自己的手,收在袖子里,淡淡的道:"没有什么好看,我只是一时间在胡思乱想罢了。" 楚翊玄对于安平抽出她的手有些不悦,径直抱住了她,想躲避他都没办法。黑眸沉沉地望着她,问道:"在想什么,说来听听。" 语气说是问,不如说是命令,他的口气是那样不容置喙,不说便是不行。安平顿了一下道:"我只是在想,我下一辈子要做一棵树,静静地站在这里,看沧海桑田,看世事变迁,看众人皆醉我独醒,不管风吹日晒,物转星移,不管谁来谁去,我都可以在这里,看着望着,单纯自在。" 楚翊玄眸子沉了沉,冷峻的脸上闪过什么,她竟然不愿再为人,沉了一下,随即勾唇一笑道:"如若你是树,那本王该是什么?经过你身边的人,还是树下乘凉的人?你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人哪有来生,活好当下才是真。" 安平没再说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问,她就说了,自己也觉得可笑。楚翊玄松开她,"我今日大概晚上才回来,白天不能陪你了,你可记住了,别在院子里发呆,被本王知道了,有你好受!" 是威胁还是关心,安平不去想,也没有说话,楚翊玄也了解了她这不温不火的性子,也不要她回答什么,径直转身走了,早饭也不了吃了。 安平在丫环的催促下也只得回了房间,吃了一些早膳,正要看书,却不料,一向冷清的屋子,突然来了几个人,一个是王妃蓝若,另外两个是莲夫人和庄夫人,后面跟着的是几个丫环婆子,浩浩荡荡而来,来者不善。 安平看着他们静观其变,不知道他们要做。蓝若却是一摆手里的帕子,笑着道:"妹妹这几日服侍王爷辛苦了,姐姐特意吩咐厨房炖了滋补汤给妹妹。来呀,把汤端上来。" 一个婆子端着一碗黑糊糊的东西走上前来,安平闻着那味道便知道几分,那是什么东西,她脸色一变,皱起眉头来,"多谢王妃好意,心领了,不过这东西还是留着王妃您自己喝吧,我身子弱,受不了这大补之药。" "既然妹妹客气,那只好亲自服侍妹妹了。"蓝若说着喝了一声,"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服侍侧妃娘娘!" 两个丫环一个婆子上去要灌安平喝药,服侍安平的丫环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悄悄的离去,去找楚翊玄,另一个上前挡住了安平,其中一个丫环道:"王妃,这药留下吧,奴婢们自会服侍侧妃服药的。" "大胆贱婢,有你什么事,还不退下!"庄夫人冷喝一声,那丫环即便身手不凡,可毕竟是王府的奴婢,也不敢对王妃动手啊,只得退下却在那婆子端着药上前的时候,伸出脚来,那婆子被绊倒,药碗掉在地上,摔的粉碎,药也没了。众人气的脸色发青,莲夫人上前狠狠地甩了那丫环一巴掌,"贱婢,找死是不是,你不知道那药油多贵啊!" 蓝若摆了摆手道:"好了,再去煎一碗来。" "是!"那婆子起身,急忙再去煎药。 安平就像待宰的羔羊,等待着被人鱼肉... 一炷香的功夫,那婆子煎好了药端来,还冒着热气,蓝若眼神示意,两个丫环继续要去擒住安平,强行喂安平喝药。安平手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把剪刀,冷眼瞧着那俩丫环,狠声道:"谁敢碰我,别怪我不客气。 那俩丫环看着安平手里的剪刀,也被安平冷然的气势吓到,话说这安平,跟恶劣的楚翊玄斗久了,竟然也有楚翊玄的几分霸气,这么一唬,竟然没人敢动。 蓝若急了,皱眉喊道:"没用的东西,站着做什么,还不服侍侧妃喝补药。" 那俩丫环只得豁出命去向安平扑了过去,安平一闪,避开了那丫环,另外又上来几个丫环一起去擒拿安平,安平胡乱挥舞的剪刀刺中了俩丫环,却还是被一个高大的婆子给夺走了剪刀,另外几个丫环乘机拿住安平。(未完待续) 第139章 那身影高大,又有力气的婆子在安平腿弯里踢了一脚,安平被迫地跪在了那地上,那婆子伸手捏住了安平下巴,安平甩头不喝,那婆子却将药碗边缘使劲塞进安平嘴巴里,将药灌下去,安平不配合,药洒了不少,那婆子满脸狰狞,使劲灌可又怕安平喝的没有洒的多,便也不敢一下把药都灌下去。 服侍安平的丫环见这模样,正欲出手阻拦,蓝若却上前,一把拽住了那丫环,"没你的事,退下!" "那有没有本王的事?" 一道冷喝在人群后响起,众人一惊,急忙回头望去,却见楚翊玄一脸阴鸷地走了进来,冷厉的气息让每个人的呼吸都屏住,纷纷跪在地上。 "王爷!" 那婆子手里的药碗里还剩下半碗药,跪在那里,安平的下巴上衣服上都是药,嘴巴里也是苦苦的一片,虽然没都喝下去,可还是被逼着喝了几口。 蓝若松开了那丫环,丫环忙去扶安平起来,掏了帕子帮安平擦下巴上的药汁,安平清冷的眸子望着蓝若以及众人,一个个的,见了楚翊玄好似见了鬼一样,怕成这样,刚才那股子狠劲儿呢? "王爷!"蓝若微微俯身,低低喊着,又恢复了那股子温柔,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 楚翊玄一步一步地走到那婆子身边,伸手拽走了那药碗,放在鼻子跟前闻了闻,"谁来告诉本王,这是什么东西?" 没人吱声。 楚翊玄转身,冷厉的黑眸望向了庄夫人,"庄夫人,你来告诉本王,这碗里是什么东西。" 庄夫人心虚,不敢抬头,匍匐着,声音微微颤抖的道:"贱妾不知。" 楚翊玄走到了庄夫人身边,冷冷的问:"不知?那你来此所为何事?" "来...来..." "说!" 庄夫人结结巴巴被楚翊玄一声冷喝吓得一口气道:"贱妾随王妃一起来侧妃娘娘这里窜门子,听侧妃娘娘身体不适,所以厨房熬了补药给侧妃娘娘。" 楚翊玄走到桌旁,坐下,将药碗放在桌上,望向了蓝若,"爱妃,补药是吗?" 蓝若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绞着帕子,心虚的道:"是...是补药!" 楚翊玄修长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很好,那本王赐药给你,将这碗药喝下!" 蓝若的脸瞬间惨白,不敢置信地望向了楚翊玄。那药...她怎么能喝,颤抖着声音道:"臣妾身体无恙,不需补药,多谢王爷赐药。" 楚翊玄勾唇,似笑非笑,吩咐一声:"补药无妨,来呀,服侍王妃喝药。" 蓝若身子软软地跌坐在地上,脸变成了死灰,惨败,终是说了实话:"王爷...那,那不是补药...臣妾一时糊涂,又听信了谗言,所以才弄了绝育之药给妹妹,王爷恕罪,臣妾知错了。" "胆子都不小,嗯?"楚翊玄怒喝一声,大掌一拍,桌子烂的粉碎,众人吓得心惊肉跳,从未见过楚翊玄这样震怒,都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王爷恕罪,妾身知错,妾身知错。" 庄夫人和莲夫人,连连求饶。料不到楚翊玄会回来这么快,也料不到楚翊玄会如此震怒,竟然连蓝若都训斥了,看来这事果真是触怒了王爷。 楚翊玄起身,走到了庄夫人和莲夫人跟前,冷声道:"你们本该好好辅助王妃,治家有方,没想到却措窜王妃做如此恶毒之事,来呀,杖责五十,轰出王府,且,永世不得踏入镌州城半步!" 庄夫人和莲夫人,怎么也不会想到,楚翊玄会做出如此决定,一时间哭了起来,伸手抓住了楚翊玄长衫衣摆,苦苦哀求起来。 "王爷贱妾再也不敢了,求王爷开恩,求王爷不要赶我出府。"庄夫人哭着起身来到安平身边跪下,揪住了安平的衣服,"侧妃娘娘,我知道错了,您大人大量,让王爷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真的!" 安平伸手揪住了自己的衣服,从庄夫人手中拽了出来,丝毫都不为庄夫人的哀求而动容,转身坐在床上,冷冷道:"王爷秉公处理,我无权干涉。" 莲夫人也是哭瘫在那里。楚翊玄回头望向了蓝若,"你身为王妃,却带头作乱,本王罚你领五十家法,如若在胡作非为,本王绝不轻饶!" 蓝若没有再哀求,而是起身,失望而又伤心地望着楚翊玄,一步步地向外走,莲夫人和庄夫人也被人拖拽了出去,哭喊声不绝于耳,安平闭着眼,捂着耳朵,不让自己心软。 "还不滚下去!"楚翊玄冷眼看着那些丫环婆子,冷喝一声,丫环、婆子,急急忙忙地起身,乱作一团,逃离了安平的屋子。 服侍安平的丫环端来了清水让安平漱口,楚翊玄示意她们下去。俩丫环退下,楚翊玄走到安平身边,黑眸中似有担忧,伸出双臂抱住她,"怎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多谢王爷关心,没有哪里不适。"安平伸出手推他,他却握住她的手,"怎么了,对本王处理的不满意?" 安平冷然一笑,道:"明明是王妃要逼着我喝药,王爷为何把两个妾逐出王府去,这不是重罪轻罚,轻罪重责吗?这样的处置谁会满意?" 楚翊玄望着安平,微微挑眉,"你是嫌本王对蓝若的处罚太轻?" 安平用力一挣,挣脱了楚翊玄的怀抱,"算了,我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王妃千金之躯,被抽上五十藤条,不知道多委屈呢。这件事就罢了,王爷且去忙吧,不耽误王爷正事了。" "怎么见到我就急着撵我走,嗯?"楚翊玄说着一把将安平重新拽进怀里,"要说,本王该重重罚你,总是忤逆本王,不知礼数。" 安平也不怕什么,半真半假道:"那王爷罚我跟庄夫人、莲夫人一起离开镌州吧..." "休想!"楚翊玄说完狠狠地吻上了安平的唇,是惩罚,也是享受,竟然想要离开他,离开镌州,她这张嘴,可真的可恶,这脑袋里想的事也可恶。(未完待续) 第140章 安平被楚翊玄强吻着,蓝若那一头却是被狠狠地抽着藤条,打的后背开花,皮开肉绽,哭嚎声声。想她以前是千金大小姐,连个粗活都没做过,而今,却被打了五十藤条,哪里受得住,十几下就晕过去了。 总管记得来报,也没来得及先喊一声就闯进来,刚好楚翊玄正吻的难舍难分,手还霸道地扣着安平的后脑勺,总管一阵无措急忙背过身去。楚翊玄面色一沉,手臂松动,安平乘机推开了他,脸红心跳,背转过身,气恼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管家后脊背一阵发凉,总觉得冷森森的,好怕楚翊玄一掌拍下来,他脑袋开花,急忙道:"奴才该死,不该冒失闯进来,不过,王妃娘娘昏了过去,家法要不要继续下去,请王爷明示。" 楚翊玄看了安平一眼,想了一下道:"先加下,以后再犯,一并罚了。" "是!"总管急忙离开。 楚翊玄这才走到安平身边,冷峻的脸上有一丝玩味,探过头去看安平的脸,粉红粉红的,煞是诱人,"后天是本王生辰,你可知道?" 安平的心窒了一下,他的生辰,自然是楚翊玄的,忍不住想起在幽园帮他过生辰,她去抓了鸡来杀,却被鸡吓得抱头就跑,撞在他怀里。 她怎能不记得,可为什么要记得,为什么忘不掉?原来恨也可以将一个人牢牢地记在心里,如果想忘记一个人,那么要学着不去爱,也不去恨。 就因为楚翊玄的一句话,她又陷入了过往的回忆中,他们有太多的回忆,好的、坏的,总是而触不及防地勾起她的痛、她的伤。 "又发呆了。"楚翊玄沉沉地说着抱住了安平,他好似很喜欢抱着她,喜欢闻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也喜欢抱着她柔软的身体,哪怕她抗拒,可是他喜欢。 楚翊玄的生辰,弄了一个不小的寿宴,当地的官员也来为楚翊玄庆祝。蓝若受伤,不能出席宴席,理所当然的和楚翊玄出双成对的便是安平了。 安平本不愿来的,和他度过的每一个细节,都是一处伤痕。可是她的抗议惹来他的不悦,他的生辰,她竟然还要忤逆他,竟然在她耳边低低威胁:"你若不乖乖听话,本王今夜就办了你!" 这样的威胁是安平的死穴,她不愿和楚翊玄再发生关系,可是楚翊玄真要硬来,她也没办法,只得妥协,盛装打扮和他一起去了宴客大厅。 她看到,白少卿也在,曾经最亲近的人,如今却已经变得陌生,难以忘记,他帮楚翊玄阻挡她离去,难以忘记,他当时的无情。 楚翊玄和安平一来大厅,众人便齐声道:"恭祝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楚翊玄让大家免礼,而后牵着安平的手一步步走到大厅正方的椅子上坐下,安平云容华贵,美丽无双,楚翊玄俊美不凡,霸气凌然。梅湘坐在女眷席间,看着那登对儿的一双璧人,手紧紧地捏在一起,眼神变得落寞起来。楚翊玄的眼睛怎么可以那样温柔地看着安平;他的手怎么可以那样牵着安平的手。 楚翊玄说了场面话,和众人先干一杯,而后示意大家随意。歌舞伎从一侧涌到大厅中央的空地上为楚翊玄献上生辰祝福的舞蹈。乐声动听,载歌载舞,王府里热闹不凡,蓝若那里就凄凉了,后背的伤痛到不行,那边的热闹,越发显得她此刻多么凄凉。 安平,安平,为什么你这样阴魂不散! 安平和楚翊玄坐在一起,她神色淡漠,不以物喜不以物悲,仿佛置身世外,这些热闹和喜庆都跟她无关。楚翊玄的手握了一下安平的,低头问她:"你可给本王准备了礼物。" 安平想也不想的道:"没有,王爷富有如斯,难道还缺少什么吗?" 不知情趣! 不知所谓! 楚翊玄一时无趣,脸色不由沉了下去。这时歌舞伎一曲舞罢,纷纷退下,却唯有一名舞姬站在那里不动,轻纱遮面,只露出双眼,痴痴地望着楚翊玄。这舞姬的大胆让众人不由纳罕,总管急了,忙示意她赶紧退下,哪知那舞姬不仅不退下,反而向前走,更靠近楚翊玄。 这女子这样不知分寸,分明是扰人雅兴。总管怕楚翊玄动怒,便吩咐身边两个丫环道:"快去将她拖下去,这是请的什么人啊。别扰了王爷和侧妃娘娘的雅兴。" 楚翊玄和安平也都注意到了这名女子,安平微微眯眼,这女人的眼神好独特,也好奇怪,为何,如此看着楚翊玄,那眼神是她熟悉的,那是一个女人对自己挚爱男人眼神。楚翊玄哪里会去注意什么眼神,只是微微皱眉,似有不悦。 两个丫环上前去拽住了那名舞姬,那舞姬急了,挣扎起来,哀伤的喊道:"玄,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是云若,我是云若啊!" 云若是谁?安平不知道,她只是感觉到楚翊玄身体紧绷了一下。紧接着他放下了手里的酒杯,高大的身体也站了起来。黑眸望着那轻纱遮面的女子,一步一步走过去,那俩丫环看到楚翊玄这样反应,也不敢继续在拉拽那叫云若的女子,径直退下。 楚翊玄站在云若对面,云若伸手慢慢地拽下了面纱,露出一张如花似玉的俏脸,眼中盈满了泪水,神情变得激动,像一只小鸟一样,扑进了楚翊玄怀中,双臂紧紧地抱住楚翊玄,喜极而泣。 "玄,我终于见到你了...我终于见到你了。" 楚翊玄似乎微微愣了一下,随即伸出双臂抱住了云若,似乎有点恍惚,有点不相信,会见到眼前的云若,"云儿,真的是你!" 云若在楚翊玄怀中点头,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也灼热着他的心。安平平静地望着相拥着的楚翊玄和云若。心却泛着某种难言的痛。她恍惚地望着楚翊玄的背影,伤感的想着,会用整个心去拥抱心爱女人的不再是翊哥哥,而是楚翊玄,翊哥哥不再属于她...(未完待续) 第141章 众人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久经官场,最会的便是见风使舵,齐齐恭喜楚翊玄得一佳人,大喜,双喜。恭贺声中,云若抬头和楚翊玄相视而望,眼神绞在一起,怎么也分不开... 寿宴结束,宾客离去,楚翊玄则拥着云若离去,看得出他对云若有多么特别,比对安平还要特别,那份珍惜,那份在乎,就好似失而复得了遗失的明珠。 安平望着楚翊玄和云若离去的背影怔怔地出神,如果楚翊玄还记得云若,那么忘记自己是萧翊,必定是保留着楚翊玄生前记忆的。不然他也不会发狂,崩溃,纠结自己是楚翊玄还是萧翊,想必楚翊玄的记忆和萧翊的记忆在纠缠撕扯着他。而她帮助他忘记了萧翊,记忆只保留了一个人的。 安平忍不住猜测,云若是真正的楚翊玄爱过的女人吧,不然此刻保留楚翊玄记忆的萧翊对云若不会那样珍惜、那样在乎、那样特别。 "王妃,该回去歇息了。" 丫环低低提醒,安平才回神,她想这些做什么,楚翊玄也罢,萧翊也罢,都已经不再是她可以好好去爱、坦然面对的男人,她又何必患得患失。 收回心神,转身向回住处的方向走去。 爱恨,终究还是难以摆脱。 这一夜,楚翊玄没有来安平住处,至于在哪儿,不想也知道。安平躺在床上,望着窗幔,觉得冷,忍不住缩着身体卷紧了被子,好像少了点什么又习惯了什么,是什么,她根本不敢去想,只是努力地逼着自己入睡,可是为什么,脑海里却都是萧翊,他的深情,他的狠...安平想着心一阵窒息,拉高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一个劲地暗示自己,睡吧,安平,不要再想过去了,一直活在过去,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吗?再这样挣扎纠结下去,楚翊玄没疯掉,疯掉的会是她自己。 安平辗转反侧的时候,蓝若却也是辗转难眠。今天的事她都听说了,丫环一一地告诉了她。王府来了一位新客,大概是楚翊玄曾经爱着的女人,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相拥而泣。可见楚翊玄对那叫云若的女子多么在意。 乍听之下,蓝若有一刻的高兴,安平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可转而一想,楚翊玄对那云若那样在乎,那她以后更没了未知,先前梗着一个安平,她就备受冷落,如今多了一个云若,她以后的日子势必更加难以难得楚翊玄的眷顾。 不!她要争,她要夺,楚翊玄和王府的一切都是属于她的,绝对不可以让别的女人夺走,她蓝若不仅是王府唯一的女主人,也要是楚翊玄心里的唯一。 楚翊玄连着三日都和云若在一起,如胶似漆,形影不离。或许有的人觉得,安平这下该哭了吧,王爷有了失而复得的女人,安平这下是要被冷落了,该失落痛苦了吧,该以泪洗面了吧? 可安平哪里有什么眼泪要去流,以泪洗面,好似和她搭不上边,她依然淡淡的过着自己的生活,他来不来,对安平来讲都是一样的,甚至觉得,他不来对她来说是一件轻松的事,面对一个自己分不清是爱是恨,想靠近又想远离的男人,她已经被压的喘不过气来,尤其是他面对她时候的温柔,让她如同扑进了蜘蛛网中的小虫,越挣扎却越被紧紧束缚。 这天早上,安平用过早膳,在院子里走了走,散了散步,闲来无事便回了屋子自己跟自己对弈,打发着时间。这时传来一阵脚步声和丫环的问安声,安平听到,是楚翊玄来了,她落下一颗棋子的时候,也感觉到了楚翊玄的气息,不容忽视的存在,哪怕他不说话。 安平抬头望去,看到楚翊玄和云若,楚翊玄双手背在身后,稳步走着,却走的不是很快,配合着云若的脚步,云若则微微走在后面一点,跟着楚翊玄,很依赖的样子,那天安平也没看清云若的脸,如今已看,她猛然觉得,云若和她竟然有几分相似。 两人一前一后走过来,一高大威猛,一身材娇小玲珑,有点小鸟依人的感觉。安平起身,站在那里,算是迎接,楚翊玄几步走过来,一撩衣摆坐在了安平对面,一脸的春风得意,对安平道:"坐。" 安平依言坐下,云若则福身行礼,娇娇弱弱的道:"云儿见过王妃娘娘,给王妃娘娘请安。" 王府的人,在对着蓝若的时候,为了好区分,便分别叫侧妃和王妃,不对着蓝若的时候,便都叫安平王妃,云若也深谱此道。 楚翊玄竟然亲自带着云若来给她请安,安平看了那云若眼,便淡淡道:"免礼了,何必这么客气,云若可会下棋,我正无聊,不如陪我下一局。" 云若看了楚翊玄一眼,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楚翊玄招手,示意云若坐在他跟前,云若有些犹豫又去看安平,安平微笑着,挑眉道:"坐呀,愣着做什么?" 云儿这才慢慢地坐在楚翊玄身边,"云儿下的不好,王妃可不要笑话云儿。" "云儿过谦了,我们就接着这残局下好了。" "好。" 安平便和云儿下起了棋,楚翊玄侧身坐在那儿,胸膛贴在云儿背上,似乎是将云儿轻轻搂在怀里的姿势,亲密无间,冷硬的面孔上是对云儿的宠溺。 "该放这儿。" 云儿要落棋的时候,楚翊玄却伸手握住了云儿的手改了洛棋的位置,安平输了。楚翊玄捂住云若的手放在桌下,黑眸望着安平,"安平,你可输了。" 安平淡淡一笑,道:"我认输,云儿有王爷这个军师,我不输也不行。" 云儿起身,从楚翊玄怀中出来,下了软榻,站在那里,楚翊玄也起身,站在了云若身边,对安平道:"今儿是带云若跟你熟悉一下,这就走了。" "王爷请慢走。" 不挽留,不热情,依旧是那副淡漠的样子,哪怕心潮澎湃。(未完待续) 第142章 "云儿告辞。" 云儿行礼,便和楚翊玄一起转身离开。安平则坐在那里,眼睛望着那一盘棋,什么也不做,只是呆呆地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只是在缅怀她逝去的爱情。 "怎么了,在想什么这么出神,失落了,难过了吧?" 就在安平失神的时候,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在屋子里想起,安平回神,抬头去看,去见是梅湘,一身淡蓝色衣裙,款款而来,每次见到梅湘,难免被她奚落,讽刺一番,安平当下也没说话,如果每次,恶毒的语言攻击她,会让梅湘的心里舒服点,那么随她去吧,反正,她也少了不了一块肉。 有的人心理就是这样扭曲,用恶毒的语言去攻击别人,心里会觉得很痛快,得到自我满足。而梅湘的心,已经被仇恨扭曲。 梅湘坐在了刚才楚翊玄坐过的位置,拿起一颗棋子在手里把玩着,而后抬头望向安平,笑着道:"嫂嫂,你可有兴趣听听王兄和那云儿的凄美故事?" 她就是要安平难受。 安平不以为意的道:"我正发闷呢,小妹有兴趣讲,我自然有兴趣听。" "云儿可是王兄最深爱的女人,他们二人情投意合,山盟海誓,原本是要成亲的,可惜,王兄却出征了,他们约好了,等王兄出征回来,便娶云儿为妻,可这一走就是两年,云儿也等了两年。可有一次战役,王兄被传战死沙场,尸首也在战乱中无法寻回,云儿听到噩耗,便瞒着家人不远千里,去寻找王兄的下落,她不信王兄就这么死了,可不管她怎么不信,王兄死的消息被一次次证实,她绝望了便投河殉情,那知道命不该绝,被一小渔村的村民救了,那以后,她便生活在小渔村里,不问世事,可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得知了王兄还在人间的消息,便找了来,和王兄重逢。"梅湘简单的讲述完,末了还问了安平一句,"看得出,王兄很爱她,很在乎,你说是不是?" 安平是沉浸在这个故事里了,她此刻也才知道,萧翊重生的时候,便是在楚翊玄战死沙场那一次。萧翊重生,成了楚翊玄,成了王爷,回到都城。 她也想起了云王爷,怪不得云王爷那么恨楚翊玄,原来原本的楚翊玄夺走了云起最爱的女人。云若为了楚翊玄殉情,为了楚翊玄而死,云起怎能不恨,不痛。 而萧翊重生后,保留了楚翊玄的记忆,知道楚翊玄和云起的过节,加上她和云若有几分相似,便利用了她,让云起觉得她是楚翊玄最爱的女人,从而达到政治目的,也是萧翊对她的报复,让她尝尽被伤的痛苦。 想起这一切往事,安平的心又忍不住抽痛起来,脸色也变得不再那么淡漠,都是浓浓的伤。梅湘看着安平痛苦的神色,果真是笑了起来,可是,为何她笑的并不开心。也不知道安平的痛不是因为云若和楚翊玄的相爱,而是因为,曾经的伤痛。 梅湘好似满足了她扭曲的心理,站了起来,一字一句地对安平道:"安平,你知道吗,爱过你的人从来只有我哥哥萧翊,楚翊玄从来没有爱过你,而你呢,轻易地爱上楚翊玄,爱上第五,可是你对爱情的不坚贞,注定你不会幸福。" 安平抬头去看梅湘,她还不知道,其实,她早已经知道,楚翊玄就是萧翊,是爱过她的人,也是她爱过的人,不管爱上谁,都是同一个人,如果不是失忆,她可能也注定无法逃脱萧翊下的圈套,因为,他们是那样像。 安平没有说话,梅湘却将手里的棋子丢在桌上转身离去。如果说安平对现在的萧翊又爱又恨,那么她对云儿有着好感,为爱执着,为爱不顾一切,却也觉得云儿可悲,不知道,她爱的那个楚翊玄其实真的早已经死了,她现在所以为自己爱着的人是萧翊,是一个和她毫不相干的男人。 人生总是充满了错位。 她和萧翊的错位。 云儿和楚翊玄的错位。 可云儿比她幸福,她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楚翊玄死了,还可以好好去爱,拥有。而她却活的太过清楚,无法再去爱,也无法再去拥有... 安平不想再这样在爱恨中沉浮,挣扎。她承认,得知楚翊玄就是萧翊那一刻,她对是离开还是留下有着犹豫。她舍不得曾经的翊哥哥,可又想逃离如今成为楚翊玄的萧翊,一直在矛盾着。 如今,萧翊彻底变成了楚翊玄,她还矛盾什么,挣扎什么,她想要离开了,离开这王府,离开镌州,去寻找自己的新生活,原地踏步,本就不是她本色。 如今的楚翊玄忘记了关于她的一切,那么,也不会再逼着她留下,也不会再派人盯着她,用家人威胁她。她可以安静的离开,以后和楚翊玄再无瓜葛。 走之前,她要去看第五,去看长眠在地下的第五,告诉第五,她要走了离开这里,去柳州继续他们的生意,到了那边,他会派人过来,为他修一座大坟,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来拜祭他。此生,她负了第五,但愿来世,有机会去偿还。 安平只带了足够的盘缠,别的什么也没带,便出了王府,果然那俩丫环不再跟着她,毕竟楚翊玄忘记她了,不会再命人看着她,盯着她,勉强她留下。 安平先去拜祭了第五,告诉第五她要走了,看着那坟头,安平忍不住伤心落泪,呜咽哭泣,还是无法从第五的死中解脱出来。 失控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跟第五道别转身要走,却觉得身后有人,来不及转身去看,后劲一痛,眼前一黑顿时失去了知觉。 镌州某县城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平醒来,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眼前一片模糊,想看清楚却是朦朦胧胧的一片。她是怎么了,她在哪儿?为什么身体好像有一把火在燃烧着,仿佛要将她燃烧殆尽。很渴,她想喝水,想要将自己的身体浸在水中,驱赶着异样的燥热和难耐。她想起身,却浑身无力,只是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说话。(未完待续) 第143章 "这女人怎么样,不错吧,脸蛋漂亮,身材火辣,要你一百两银子,不过份吧。" "不错,不错,不过一看就不是黄花闺女了。" "单凭这脸蛋和身材,不是黄花闺女吗也能成这春香楼头牌。" "好了,银子都拿了,少废话了,一会儿就让她接客。" 接着声音越来越小。安平努力地让自己清醒,她这是在哪儿,什么银子,什么春香楼,又是什么接客,她去祭拜第五,然后被人打昏...难道,她被卖到了青楼? 不!安平挣扎,却是砰地一声掉在地上,无法起身,她要离开这里。想要挣扎起身,却一点力气都没有,正在她要失去清醒理智的时候,有人抱住了她。 "安平!安平!你怎样?" 是谁?是谁在喊她的名字?安平努力地想要看清楚是谁抱着她,模糊的视线终于清晰了一点,她看到了满脸焦急之色的少卿,是少卿,她用最后一丝理智,出口相求,"少卿,救我...救我离开这里..." 少卿一把将安平横抱起来,转身欲走,却看到青楼的老鸨子带着几个打手过来,挡住了门口,"你休想带走我这里的姑娘,识趣的把人放下,不然要你有来无回!" 少卿怒视着这帮人,抬脚一个连环踢,老鸨子和打手被他全都踢倒了,摔在地上,继而抱着安平大步离去,脸阴沉的想要杀人。 少卿抱着安平来到了一家客栈,将安平放在床上,安平痛苦的呻口今,一个劲地喊着他的名字。少卿帮安平倒了一杯水,喂她喝下,安平的手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她的手心里都是汗,脸蹭着他的手,似乎在寻求解脱。 少卿低头去看安平,小脸酡红,曼妙的身体在轻纱衣下若隐若现,引人遐想。他的手忍不住抚着安平灼热的脸颊,心一阵大乱。 少卿亲吻安平也在回忆着过去,脑海里是安平和他在一起的岁月,她天真明朗的笑脸,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活在回忆里的人,不只有安平,还有白少卿。 安平无意识地伸手抱住了少卿,浑浑噩噩中,她口齿不清的呢喃着一个人的名字,起初少卿并未听出来安平喊的是谁,因为,他整个人被隐藏在心底的渴望而冲击的失去理智,脑海里又一遍遍地闪过安平和他在一起的欢乐日子。 "翊哥哥..." 终于少卿听清楚了安平喊着的名字,不是白少卿,不是第五尊主,而是翊哥哥,他身体一僵,心一阵痛,吻也停下,掰开了安平的手臂,猛然起身退到了远处,泛红的眼睛望着安平,满脸的痛苦。 房间的门,被人踢开,''哗啦'';一声碎了,一道匆忙而又愤怒的身影冲了进来,冷峻的脸带着浓浓煞气,黑眸望着床上痛苦难耐的安平,腾起一股子仿佛要毁灭一切的气势。 白少卿敛下痛苦,望着进来的男人,楚翊玄,安平喊着的人是他吧,是楚翊玄。白少卿头脑迅速恢复冷静,微微弯腰拱手,"王爷,王妃被人下药卖到青楼,幸而属下得到消息及时赶到,否则..." 楚翊玄双眸冷戾,望着白少卿,冷声道:"如此,本王还得多谢你了。" 白少卿忙道:"属下不敢。" 楚翊玄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安平燥热难耐,小脸酡红充血,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儿,暴露的衣衫,几乎衣不遮体,他头也没回吩咐白少卿:"那家青楼,去给本王拆了,嫌疑人都给本王砍了!" "是!"白少卿此刻是非礼勿视,低着头退了出去,将门关上那一刻,他抬起头来,满眼的冷狠之色,停了片刻,转身,大步离去。 安平的身体开始发痛,好似有万千只毒蚁在啃咬着她的身体,连骨头都是痛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了床上的被褥,几乎要将被褥揪扯烂掉,来发泄着身体的疼痛,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好似要炸裂,尸骨无存。 楚翊玄伸手握住了安平的手,将她几乎扭曲的手和被褥分开,却发现她的手掌心被自己的指甲刺破,可见她忍受着多么痛苦的折磨。 他眼神微沉,弯腰覆住了她的身子,吻住了她的小嘴...一切都自然而然的发生了,她哭了,那种那无助而彷徨的啜泣,一双藕臂紧紧地攀住了他的脖子,哽咽着,在他耳边盈盈哭泣低语:"翊哥哥...如果能回到我们相识之初,那该多好...那该多好..." 初相见,那是最美好的事,可人生永远无法回头,翊哥哥,已经消失,唯有不堪回首的往事和未知的路途。 一室旖旎。 安平醒来的时候,整个身体好似被抽干了力气,腰很痛,有一刻的迷茫,发生了什么事?睁开的美眸望着简陋的屋子,灰色的窗幔,好像是客栈,她混沌的思绪渐渐清晰。是了,她离开王府,然后去拜祭第五,接着被打昏,然后是什么青楼,什么接客。 天!接客,她好似受到了天大的刺激,猛然地坐了起来,低头去看自己,不着寸缕。她,接客了?恐惧席卷了她,也惊悸地急促呼吸,也感觉到了身边躺着一个人,恐惧让她已经失去了冷静,灵敏的感觉也变得迟钝。 她以为身边躺着的是票客,如果真的是她就跟那该死的票客一起去死,她慢慢地转头看去,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正用右臂撑着脑袋,一脸餍足,慵懒的看着她。 "楚翊玄!"她惊呼,他却微微眯眼,伸手一把将她拽到,跌进他怀里,黑沉沉的眸子望着她,有些不悦的问:"怎么,看到本王很吃惊,你想看到的是谁?嗯?" 她想看到谁?这问题问的真是有水平,她没办法回答,她只是知道,这一刻,她不想死了,也没了和什么票客同归于尽的念头。 看着彼此间这暧昧的状态,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她一点记忆也没有,就好像做了一场梦,似乎做梦了,可却记不起梦里梦到的是什么。(未完待续) 第144章 她的双手抵在他结实光滑的胸膛上,看到他胸膛上有几处被抓伤的痕迹,脸不由一热,却又觉得一阵失落和神伤。他们两个,不适合有这样亲昵的关系,她努力地想要从束缚中挣扎出来,可是这样的亲昵,会让她被束缚的更紧。 "我怎么在这里,你又怎么在这里?" 楚翊玄一个翻身,再次将安平压在身下,黑眸凌厉地望着她,"你不好好待在王府,想去哪儿,流落青楼差一点就接客,是不是该给本王一个交代?" 安平被他逼视的有些心虚,却还是嘴硬道:"我又不是囚犯,难道不能四处走走,至于为何落得流落青楼,王爷该反省一下,在您的管辖之内,竟然出现如此勾当,可见王爷需要加强治安管理。" "随便走走就惹出这么大祸事,以后没有本王允许,不准出府。"楚翊玄说着起身,开始穿衣,安平看着地上那件被撕烂的薄纱衣,一阵羞恼。 楚翊玄也不看她径自出了房间,安平没有衣服可穿,只能卷着被子坐在那里,心里一阵挫败,又被他找到,他故意的吧,放她出来溜达几天,然后再抓回去,她就是他手里的风筝,不管去哪儿,他手里握着的是控制她的风筝线。 安平坐在那里,过了没多大一会儿,楚翊玄再度回来,手里拿着一套淡紫色女装,丢在床上,霸道的说:"今夜跟我回府,先起来吃饭。" 安平没有回话,回王府,她不愿意,想走,怕是楚翊玄不会放她离开,尤其出了这种事,以后他会限制她的自由。罢了,先穿了衣服再说,也许他们可以好好谈谈,能说服他。 衣服大小正合身,穿好了梳洗了一下,楚翊玄也叫了饭菜来,两人都饿了,这会儿天已经差不多黑了,安平也才知道,自己被弄到了镌州的一个小县城里。 两人正吃着,外面有人敲门,楚翊玄喊了一声进来,门被推开,安平看到了许久不见的白少卿,两人视线对在一起。 安平的坦然,白少卿却是避开了安平的视线。他差一点把持不住要了安平,他不知道安平是否有印象。所以心里不免有些不自在,不知道安平会怎样看待他,是不是会厌恶他。 向前走了几步,白少卿拱手行礼,"属下参见王爷,王妃。青楼已经被封了,相关人等...也已经受到应有惩罚,据那老鸨子交代,是一个叫黑虎的男人将王妃卖给青楼,不过那黑虎在属下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死了,属下已经报了官,交给县衙处理。" 楚翊玄微微沉吟,"不知道白大人是如何得知本王爱妃下落,解救王妃于水火的?" 白少卿冷静的道:"是一个神秘人送了消息给属下,说是有事发生,当时属下并不知是王妃有事,来了才知道,原来是王妃有事,至于那送去消息的人,已经了无音讯,属下会进一步调查。" 楚翊玄冷冷道:"白大人辛苦了。" "这是属下该做的,王爷,王妃请慢用,属下告退。"白少卿说完恭敬的退下。楚翊玄则夹了一个红烧狮子头放在安平碗里,"快吃,别愣着。" 安平怔了一下,看着那个红烧狮子头,不禁想起了曾经,她挑食,不吃饭,萧翊便帮她夹菜吃,然后会冷着脸威胁她,不吃饭以后就不理她,她为了不忤了他的一番好意,便会咬牙切齿地吃了那些不爱吃的饭菜。 总是在回忆,回忆过去那段美好的却已经回不来的回忆。她甩头,告诫自己,不要回忆了,吃饭,想着便低头吃饭,楚翊玄却是微微眯眼看着安平,似乎是想看透安平,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吃了晚饭,楚翊玄便要启程,安平却磨磨蹭蹭,犹犹豫豫不肯走,楚翊玄皱眉看着还赖在那里坐着的安平,"你为何还不动身?" 安平望着楚翊玄,犹豫了一下,打算搏一搏,毕竟,现在的楚翊玄对她是没有恨,也没有爱的,而且,他有了他自己心爱的女人,失而复得的女人,她至于他不再那么重要,他不会那么霸道极端对她,她求一纸休书让她离开,应该不是难事。 "王爷,我有话想跟您谈一谈。" 楚翊玄走到安平身边,黑眸盯着她的眼睛,似有不耐,"什么话回去说。" "王爷,我不能跟您回府了。" 楚翊玄微微眯眼,眸子阴沉,"不能回府,你在玩什么把戏?" 安平微微摇头,理智,口气柔和的道:"不是玩把戏,只是,我是一个喜欢自由的人,我想一个人四处闯荡,走走,希望王爷成全。" 楚翊玄的手慢慢地握住了安平的肩膀,眼中似有落寞的痛和不舍,沉声问她:"你想离开我?对吗?" 安平不去看楚翊玄的眸子,低头,淡淡恳求,"求王爷成全。" 楚翊玄伸手捏住了安平下巴,力道不大,不会弄痛安平,却足以迫使安平抬起头来,两人面对着面,彼此的视线绞在一起。 "刚刚在床上,你抱着我说,跟我永不分离,下了床,就不算数了吗?" 安平的脸一热,心一紧,摇头否认,"我说过吗,我不记得,王爷一定是听错了。" 楚翊玄一把将安平抱在怀里,"我没有听错,你说翊哥哥,我们永远不要分开,安平,你这个小骗子,骗我我会生气的,知不知道!" 安平被他抱的那样紧,他的双臂几乎搂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是小骗子,说要和萧翊永不分离,却害的他送了性命,说要和第五在一起,却也让第五丢了性命,她不仅是小骗子,还是害人精,和楚翊玄,她没有打算再在一起。 "王爷,安平在你的世界里不已经被遗忘了吗?如今,王爷有贤妻,还有一个您深爱着,却也深爱着王爷的女人,王爷的人生已经很完美了,就放安平去吧!" 楚翊玄冷峻的脸闪过一抹痛,他低头,唇落在安平的唇瓣上,有些生气的道:"为什么要离开我,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我已经不记得,本王只知道,没有了你的现在是不完美的,你想离开本王,除非本王死了,太阳从西边出来,否则,你哪儿都别想去!"(未完待续) 第145章 "王爷!" "住口!" 安平想说什么却被楚翊玄的冷喝打断,可她还是不罢休,继续说服楚翊玄,"王爷,我心意已决,您又何必强求,放彼此一条生路,何乐而不为呢?" "是不是,本王以前做了什么事,让你失望透顶?" 安平咬唇不说话,这个问题是她的死结,她永远也无法回答,离开是因为爱还是恨,她分不清。楚翊玄的唇落在安平的脸上,低低沉沉道:"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忘记了,我们重新开始不好吗?就当我是一个崭新的楚翊玄,不要去想过去。" 安平有一刻的恍惚,他们还可以重新开始吗?那些刻骨的爱恨她能忘记吗?不能,她忘不掉,摇头,"王爷,何必如此执着!" 楚翊玄面色一沉,他何曾低声下气去挽留过一个女人,如今好话也说尽了,可安平却还是不为所动,只好来硬的了,冷着脸道:"你是本王的妻子,再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本王狠狠地修理你。" 楚翊玄的霸道,是和萧翊共有的,不管是谁,他都是这么强势,不等安平开口,他一把将安平抗了起来,像抗沙袋一样,抗在肩膀上,大步向外走去。 安平的脸充血,灼热一片,挣扎着要他放开,他却不放,就这样大摇大摆地扛着他出了客栈的房间,一路下楼,她看到客栈不少客人冲他们看,安平也不敢再挣扎,双手捂住了脸,今天丢人不是一般的大! 安平还是没有能离开楚翊玄,他忘记了她,却还是要霸占着她,拥有那么多女人,却还不觉得是完满的,男人呵,何其贪心。 回到王府,楚翊玄没有让安平回住处休息,而是带着她一起去了书楼,今日王府丢了王妃,他一路追查,可是一堆公务没有处理。又被安平那一番离去的莫名其妙的话弄的满心烦躁和不明所以,所以直接把安平弄到了书楼陪着他,这样好似才安心。 蓝若听到楚翊玄回来,来请安,却被楚翊玄拒了,理由是他公务繁忙,不便被打扰,蓝若也只得离去。楚翊玄坐在书楼的矮榻上,安平被他摁着坐在怀里,紧紧抱着,像抱着小孩一样。 安平受不了他这样的霸道,挣扎要离开,他却黑着脸一唬她:"再乱动,本王可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事,或者你是在用这种方式勾引本王?" 不可否认,忘记萧翊的楚翊玄,脸皮要比以前厚,嘴巴要比以前油嘴滑舌。安平气怒的坐在那里,停止了挣扎,"那你处理公务,我不离开,随便看看你的书房可以吧?" "可以。"楚翊玄说完松开了安平,安平便假惺惺的在书房里转悠,翻翻书什么的,乘着楚翊玄低头处理公务的时候,她向门口走去,可刚开门,却被人拦住,正是楚翊玄的侍卫。 楚翊玄凉凉的开口:"你还是老实点比较好。" 安平气的跺脚转身回到里面,狠狠地瞪了楚翊玄一眼,楚翊玄也不再理安平,专心处理公务,两人睡了一个白天,自然没有困意。 安平故意把东西翻的乒乒乓乓的想,她看到书架上放着一个盒子,便随手打开,她以为又是什么玉佩之类的,可打开那一瞬间,她好似被雷击中,身体僵在那里,呼吸也停止,心一阵阵地抽痛起来,脸色也泛白,伸出的手微微颤抖,拿起了盒子里的那样东西。 她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东西。 不是别的,正是她丢在了云州,云王爷府上的那个木娃娃。脑海里忍不住想起了楚翊玄抱着她坐在幽园的院子里,一刀一刀的刻着她的模样的情景。 "在刻什么?" "喜欢吗?" "喜欢。可是为什么只有我一个呢,为什么不和你刻在我旁边嘛,如果旁边刻一个你,中间再刻一个我们的宝宝,那就完美了。" "那也得等你生了再说。" "看来,为夫得努力了" 安平望着手里的木娃娃,好似见了鬼一样,手一抖,将那木娃娃丢在地上,眼泪也不争气地落下来。楚翊玄那样无情地将她丢给了别的男人,却将这个木娃娃带回了家。 她被泪水迷蒙的双眼望向了楚翊玄,他也正望着她,向她走来,安平好似被刺激到,失去了理智,失去了冷静,冲着楚翊玄嘶吼,"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安平,你怎么了?" 楚翊玄伸手想要去帮安平逝去眼泪,安平却一把拍开他的手,狠声嘶吼,"楚翊玄,你别碰我,我恨你,我恨你,为什么还我要再见到你,为什么?" 有时候,我恨你三个字要比我爱你难以说出口,是什么样子的心情才能如此自然如此痛苦地说出这三个字。楚翊玄我恨你,因为之前太爱,所以现在便那样恨你。 楚翊玄脸色一变,有些恼怒,也有些不明所以的无辜,显然对于安平的恨他根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无缘无故被人这样指责,他觉得无辜,双手带着怒气抓住了安平的肩膀。 "公平点,安平,我忘掉你跟我之间的一切,我甚至不知道你为什么恨我,为什么抗拒我,为什么会因为一个木娃娃哭,过去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现在的我,只想对你好,为什么你不肯给我一个机会?我想要现在,想要将来,难道有错吗?" 楚翊玄的话让安平冷静下来,她是怎么了,对着一个失去记忆,对她无爱无恨的人发这么大火做什么,有什么意义?这跟对牛弹琴有什么差别吗?她觉得自己也很可笑,一会儿为他的情话有微微的感动,一会儿又因为过去的一点回忆对他恨之入骨,她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 这一刻的安平那样脆弱,脆弱的让人忍不住想去怜惜,脸上的泪痕,灼痛了谁的心。楚翊玄伸手将安平微微发抖的身体抱在怀里,沉默着,好似是想给她力气,让她去依赖依靠。(未完待续) 第146章 安平的手紧紧地攥住了他腰际的衣服,心口一阵阵的痛着,想要推开他,想要离开他的怀抱,却又贪恋着熟悉的气息,那是翊哥哥的气息,她思念的,渴望的气息和怀抱,宽阔、结实、温暖,可是对她而言,这怀抱的意义已经变了质。 楚翊玄那样一直抱着安平,坐在矮榻上,安平身心俱疲,也不知道多久,在楚翊玄怀中昏昏沉沉睡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已经回到了原本的住处。 两个丫环也已经等候着,服侍她梳洗。安平坐起来,怔怔地想着昨天的事。她本想离开王府,却被人陷害下药,卖到院,而后被白少卿救了,最后楚翊玄赶到,然后她们滚了床单,过程没有深刻记忆,可醒来后两人的暧昧情景却清晰地刻在脑海中。为什么越是想逃离,两人却在冥冥之中又被拉扯的跟紧密,束缚的越紧? 想着,也想起了那个木娃娃,人说睹物思人,她却是睹物伤痛,不堪的往事好似一把刀刺入她心田,又好似一把无情的手,在揭开她的伤疤,再度鲜血淋漓。不知道当初的楚翊玄为什么会想起拿回那个木娃娃,可笑,可悲。 丫环过去扶了安平起身,也说着:"王妃,今儿腊梅开花了,院子里别提多漂亮了,奴婢服侍您梳洗更衣,用过早膳,再陪您出去走走,您看可好?" "也好。"心情正是郁闷难受,出去走走也好,总不能自怨自艾,成天憋屈着,在屋子里黯然神伤,胡思乱想,那样她真怕自己疯掉。 梳洗妥当,用过早膳,安平披了狐裘披风,在丫环的陪伴下出了住处,向花园走去。冬日冷冽的气息,打在脸上,好似被针扎一样有着刺痛的感觉,她一向不喜欢冬天。 沿途走着,通往花园的路旁也零零散散有着正盛开的腊梅花,给冬日的苍茫增添了一线生机,犹如锦上添花。穿过曲曲折折的回廊,穿过一个圆形拱门,安平和丫环来到了花园里,隔着人工湖,远远望去,映入眼中的便是一大片腊梅花,粉红一片,很是美丽。 安平晦暗的心,添了一抹亮色,她总是能在心情最低落的时候,调整心态,如果不是有这样的自制力,也许她真的早已经被楚翊玄折磨的不是死了便是疯了。 沿着湖边的小路慢慢向前走,不疾不徐地来到了腊梅林中,丫环冬阳的嘴儿最伶俐,笑着道:"这腊梅虽美,可是跟我们王妃一比,却也黯然失色了。" 另一个丫环迎春也附和道:"是啊,怎么说来着,那意思就是说,美得连花儿都自愧不如。" 东阳道:"闭月羞花,瞧你字都没识几个,就在王妃面前卖弄,不嫌丢人。" 两个丫环斗嘴,夸着安平,却笑着摇头,也开玩笑:"你们两个啊,不是不说话,一说话这花都被你们俩的话肉麻到羞涩了。" 俩丫环噗嗤笑出声来,安平继续向前走,满眼红花,景色怡人,私以为,冬日的花比夏日的要漂亮,也许是因为物以稀为贵吧。 东阳伸手折了几支梅花,走到安平身边,放在安平手里,而后又转身去折,打算一会儿拿回去放在花瓶里,当摆设,给屋子里添点生机。 安平低头嗅了嗅花瓣的淡淡香气,唇角微微勾起来,笑了,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大概刚走到梅花林的中央位置,她听到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她羡慕可以这样无忧无虑的笑,她也曾经拥有过,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渐渐地失去了,她的笑,总是充满了忧郁可苦涩,抬脚向前走去,眼前没有腊梅花的遮挡,她看到了眼前的情景后,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僵在那里,无法动弹,心不知道为什么狠狠地抽痛。 只见楚翊玄抱着云儿在花海中忘我地转着圈圈,俊美冷硬的脸上是宠溺,那眼神那样深情,宠溺和深情那样熟悉,熟悉的让她的心在抽痛。 她的翊哥哥也曾经这样抱着她,满脸宠溺,温柔的笑着,深情的望着她,抱着她在天地间转着圈圈,圈中只有她和他。 耳边似乎又回荡着翊哥哥说的话:他们砍了我的双臂,我再也没有办法抱着我的安平,可是,没关系,我还有双腿,我还可以背着我的安平奔跑,可是,他们...他们连我的双腿也砍了,我再也没有办法背着安平奔跑... 安平觉得一阵感伤,那圈中,不再只有她跟翊哥哥,那双抱她的手臂此刻正抱着别的女人,在天地间画下属于他们的同心圆,而她被画在了圈的外面。 多美的画面,美得让她几乎落泪,安平正要离去的时候,却听到云儿喊她:"王妃!" 安平停下脚步,泪意隐退,转过身去,冲着云儿微笑,她变得何其虚伪,要对着别人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笑着打趣:"真是对不住,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王妃这样说,羞煞云儿了。"云儿的脸酡红,眼神亮晶晶的,羞涩的说着,回头去看楚翊玄,"王爷,我跟王妃可以单独待一会儿吗?" 楚翊玄双手背在身后,点头,"本王正有事处理,云儿,你陪陪王妃,免得她闷了。" 云儿点头,丝毫看不出她对安平有什么嫉妒之意,反而对安平很亲近,听到可以喝安平单独带着,竟然有些高兴。安平也没拒绝,选择了沉默,楚翊玄也没多说什么,径直离开。 云儿怯怯地挽住了安平的手臂,一脸忐忑的问:"王妃,云儿陪你赏花可好?" 安平挑眉,笑着打趣:"王爷陪着你赏花不是更好,何苦陪着我,多无趣啊。" "云儿可不想生活中只有一个王爷,云儿想要有朋友有姐妹,这样才是生活。不过府里的各位姐姐好像都不喜欢云儿,只有您对云儿和善...我...云儿不是说别的姐姐们不好,只是...觉得..."(未完待续) 第147章 安平看着结结巴巴,满脸不安的云儿,不由道:"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不必这么紧张,日久见人心,要融入大家也不急于一时。" 云儿这才释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便和安平一起在腊梅林中走着,也闲聊着,"王妃今年多少岁了?" "过了年,可就二十了。"安平说着有点恍惚了,原来时间竟然这样快,她离开萧翊的时候,十一岁,认识楚翊玄的时候,十四岁,如今,竟然二十了,感叹时间的流逝,一点都不由人。 "王妃竟然比云儿还小几岁,云儿今年都二十四了,没想到王妃看起来沉稳内敛,有气质,而且有成熟的味道,反而是云儿虚长几岁,却还是这样,性子像长不大的孩子,一点气质都没有。"说着云儿一脸苦恼。 安平也没想到,云儿竟然还比她年纪大,想想也是,楚翊玄本就比她大很多,云儿自然年纪也要长一些,不过云儿这性子还真的像个天真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有时候,人要成熟长大是要付出代价的。 安平勾唇若有若无的笑,"我看看云儿这性子挺好,天真使然,何须顾虑太多。" 云儿突然停下脚步,笑了,看着安平道:"怪不得王爷会喜欢您,连我都忍不住喜欢您,王爷说,您是一个谜,神秘的谜,而且像一本书,每翻开一页,就会有新的内容,让人想继续读下去。" 安平怔了一下,忍不住去看云儿,她的眼神坦然自若,没有一点嫉妒和虚伪,安平有点不信,云儿对楚翊玄喜欢别的女人不在意。 "您是不是觉得我说这话很假?"云儿突然问。 安平也不说违心话,反而是委婉的承认:"有点不可置信吧。" 云儿道:"其实,我想每个女人都渴望有一个只疼爱她一个人的男人,宠着,爱着,捧在手心里宝贝着。当年,云儿知道王爷死讯那一刻,千万个不相信他会这么离开我的世界,我便去找,可是结果让我绝望,我爱的玄,死了,再也不会回到我身边。 绝望之下,我便想到了死,去追随他。可是命运总是很奇特,我被救了,也打消了寻死的念头,活在思念他的痛苦中,可是,当我得知他还活着那一刻,我多高兴,我甚至觉得,如果让我能见他一眼,哪怕他已经不爱我,我死也甘心了。 没想到,我真的再见到他,还可以再回到他身边,这已经是很幸福的事了,我还有什么可疑苛求的,我该感激,珍惜,我只想陪在他身边,别的都不重要了,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去计较他喜欢别人,妻妾成群,我不想那样去为难自己。" 安平听着云儿的话,怔了片刻,淡淡的道:"如此,云儿会活的很快乐的,可惜,不是所有人可以这么活,这么超脱,希望你可以延续这样的幸福。" 云儿怯怯的笑了:"超脱谈不上,只是经过了失而复得,看开了许多。" 安平没再搭话,云儿也不再多说,两人在腊梅林中慢慢走着,欣赏着,安平知道,云儿这番话是想消除她对她可能有的顾虑和敌意,其实,没必要。 如果云儿真的活的这么超脱,她虽然做不到超脱,可是起码能做到不争不夺,因为,她要学着遗忘爱恨,那样才是属于她的超脱。 安平回了自己的住处,即兴画了一幅腊梅花图,栩栩如生,美轮美奂,也将自己画了进去,可为什么,画中的自己那样忧伤,身影孤寂落寞。本想重新画一张,可是想想算了,自己本就是如此,何必,自欺欺人自己是快乐的。 一天就这样过去,安平也发现了,那两个丫环比她离开王府之前要粘得她紧一些,好像回到了楚翊玄没失忆之前的日子,整日跟着她形影不离的。 安平用过晚膳,沐浴后正打算睡觉,刚躺下,门却被人撞开,一道高大的身影床了进来,眼神带着醉意,脚步有些跌跌撞撞。 楚翊玄,他醉了! 云儿来到王府后,楚翊玄还不曾在夜里来过她房间。安平下意识地想要避开他,忙下床,拽了披风,裹在身上,怕他借酒图谋不轨。 楚翊玄的眼神不再那样冷厉,反而因为喝醉了的关系,有些迷离,迷离中带着痛苦和内疚,这种复杂的眼神,让安平不解,随着他的靠近,安平也一步步后退自己的身体,终于撞在了墙上无路可退。 楚翊玄一把将安平抱住,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不留一丝缝隙,安平推他,却依旧挣扎不开,便任由他抱着去,刚想说话,楚翊玄却低哑着声音在她耳边呢喃:"安平...原来那木娃娃是我送给你的。" 安平的心猛然一窒,他想起了过去吗?想起和她发生的一切?那他也想起了他是萧翊吗?安平的心说不出的慌乱和不安,紧张的几乎屏住了呼吸。 楚翊玄微微抬头,黑眸带着醉意望着安平,痛苦的道:"我送给你的东西,可是我竟然连自己做过什么都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样的我,很挫败,很痛苦。侍卫都告诉我了,是我将你带去云州,送给了云王,可我吩咐他,找回了那个木娃娃,带回了王府,一直保留着..." "你喝醉了,别说了!"安平的脸一阵苍白,心剧烈地疼痛起来,从他口中听到那痛苦往事,好比在伤口上撒盐,她剧烈地挣扎,楚翊玄却抱紧了她,仿佛要将她揉碎在他的身体里,合二为一,分不开彼此。 他的唇似有似无地吻着安平的脸颊,薄唇带着酒香,弥漫在她的鼻息间,安平的眼泪在眼眶里,几乎要流出来,却被她硬生生地憋回去,她告诫自己,安平不要这么没出息,不要再痛苦了,也不要再纠结伤心了,她伸手去推他的头,不让他的唇撩拨着她,"放开我楚翊玄,你要勒死我吗?" 楚翊玄微微放松了一点力道,安平乘机钻出了他的怀抱,急促的呼吸着,想要跑开,却又被他从身后紧紧抱住,她的背贴在他胸膛上,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心脏的跳动,感受到他的霸道气息,和深深的愧疚感,可是愧疚有什么用?(未完待续) 第148章 她对萧翊的死很愧疚,可是愧疚有什么用?萧翊没有原谅她反而换着一种方式,狠狠地报复她。如今,他的愧疚又有什么用,她宁愿失去记忆的那个人是自己,忘记自己的愧疚,忘记萧翊,忘记楚翊玄,忘记伤害和痛,人,难得糊涂,他既然忘记,可以轻松的活下去,为什么非要追究过去,自找不痛快? 楚翊玄的手臂收紧,生怕安平再次跑了,低头,痛苦的道:"你说你恨我那一刻,我的心竟然在痛。我现在才知道,你为什么恨我。原来竟然是这样的。 为什么我们的过去会是这样的,我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即便死一千次一万次,也无法弥补我对你的伤害...我知道再多的自责和抱歉,都没有用,安平,以后我会好好爱你,别再想着离开我,我答应你,为你做一个全新的楚翊玄,就当以前那个混蛋死掉了,现在的楚翊玄,是一个陌生人,我们从陌生人开始,试着忘记过去,试着接受现在。"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楚翊玄一次性讲这么多话。正常情况下的楚翊玄,哪里会说这些话,只有醉了,他才会说这些话吧,人说酒后吐真言,便是如此吗? 安平的心如刀割,痛的彻底,背对着楚翊玄,眼泪却再也无法控制地落下来,当以前的楚翊玄死了,让他是陌生人,重新去接受他,去爱他?可能吗? 什么爱不爱,她早已经不相信,也不稀罕那东西,他的爱留着去爱云儿、去爱蓝若,会更好一些。什么重新开始,什么重新去爱,她都不知道那是些什么东西。 楚翊玄醉倒在她的房间里,沉沉睡去,再也不说那些胡话。闭着眼,睡的安详,像一个天真无忧的小男孩。所有的愁所有的伤,都在丢在一边。要是她能醉一场多好,最好可以一直醉下去。 有些话,清醒的时候说不出口,有些话需要借着酒意说出来。第二天一早,楚翊玄醒来的时候是在那张放着方桌的矮榻之上,衣服都没脱,只盖了一床被子。 安平也正从外面散步回来,她看了楚翊玄一眼,此刻的他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峻,和昨夜那个酒醉的男人搭不上边,好似换了一个人似得。安平走到八仙桌跟前倒了一杯茶,淡淡的问:"王爷醒了?" 楚翊玄微微眯眼,也伸手掀掉了被子,下了软榻,走到安平身边,一脸的疑惑,夺走了安平的茶杯,将茶水喝下,才道:"本王怎么在这里?" 安平坐下,重新倒了一杯,一脸不置可否的笑,低声说:"王爷醉的可真是不轻,自己怎么来着这儿的都不知道,我又如何得知。" 楚翊玄放下茶杯,望着安平问道:"本王可说了些什么?" "说了好多啊,什么您第一次逛青楼是十六岁,第一次男之身却是十七岁,第一次喜欢女人是在十八岁..." "你这女人,胡说八道些什么。"楚翊玄面色铁青地打断了安平的话,"本王醉了,你就那样任由本王和衣而睡一夜,连个枕头也没有?" "我不是给您了一床被子吗。"安平完全一副我已经很照顾你了,还要求多多的样子,完全不把楚翊玄当回事,王爷怎么了,她就该像女奴一样服侍他? 楚翊玄咬牙切齿的道:"那本王可是该多谢你了,嗯?" "那倒不必了,不过天已经不早了,王爷,您该梳洗一下处理公务了,外面的白大人还在候着您呢。想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安平说着起身喊道:"东阳,迎春,服侍王爷梳洗用膳。" 在外面候着的俩丫环听到安平的呼喊,也急忙进来,服侍楚翊玄梳洗用膳,而后退下。楚翊玄要离开的时候,走到门口却停下,回头望着一脸淡漠的安平,突然冷声道:"本王昨夜的话是认真的。"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安平却是失去了那份冷漠和淡定,怔怔地坐在那里,耳边都是他昨夜说的那些话,认真如何,不认真如何,他们之间也就这样了,半死不活地吊着,死不了也活不好,无所谓了,何必想得太多,庸人自扰。 楚翊玄来到了主楼大厅,看到了白少卿正等待在那里,想起那日安平和白少卿在客栈那一幕,他的眸子便不由地变得深沉。 "属下见过王爷!" 楚翊玄坐在正上方的椅子上,对白少卿道:"白大人请坐。" 白少卿没有坐,反而是拱手,道:"属下不敢。王爷,属下奉命查王妃被害一事,如今已经有了结果,不过...不过..." 楚翊玄微微眯眼,手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对于白少卿的吞吞吐吐有些不耐,径直道:"不过什么,有话直说,何必吞吞吐吐。" 白少卿抬眼看了楚翊玄一眼,思量了一下道:"事关重大,属下不敢说。" 楚翊玄皱眉,冷冷地扫了白少卿一眼,"本王恕你无罪!说!" 白少卿犹豫了一下,全盘托出:"王爷,衙门已经抓到了当日将王妃打昏卖给黑虎的嫌疑人刘癞子,刘癞子有点身手,平日好做些为非作歹的事。他供出,当日是王府内一个大丫鬟给了他银子,叫他将王妃杀死,哪知道,那知道,他贪财,收了委托人的银子,却又看到王妃貌美,便将王妃卖给了黑虎,而那个给属下送信的人,属下却依然没有查出是何人所为,请王爷定夺。" "如此说来,是王府的人要害安平?"楚翊玄微微眯眼,眸子阴沉,"刘癞子何在?" 白少卿忙回道:"在衙门大牢。" "去衙门!"楚翊玄起身,双手背在身后,向外走去,白少卿也转身跟了上去,随行的还有楚翊玄的侍卫,不离左右。 衙门大牢 府尹和一干狱卒恭迎楚翊玄的到来。楚翊玄是不进大牢的,所以犯人被带到了公堂之上,蓬头垢面,一脸横肉,一双铜铃眼,看着也不是什么善类。(未完待续) 第149章 刘癞子原本气势很足的,仰着头,一副你要杀要剐随便的泼皮样子,似乎也府尹也不放在眼里,直到楚翊玄出现,坐在一侧椅子上,那冷然的气势,强大气场,竟然让他有些不安起来,高高扬起的头也慢慢地下,微缩起来。 府尹大人对楚翊玄恭敬地行礼,一转身却是一副凶神恶煞冲着那刘癞子怒喝:"你且如实交代,是谁指示你谋害王妃,你有何证据证明,指示你谋害王妃的人是王府里的人?如有半句虚言,本官决不轻饶你!" 刘癞子看了府尹一眼,又望向楚翊玄,对上了楚翊玄冷戾的眸子,忙低头道:"小人当时顺手偷了那丫环的荷包,也清楚记得,那丫环唇角有一颗米粒大的小黑痣,平日里也知道那是王府丫环,耀武扬威的,生怕人家不知道她是王府的人。 她要小人杀了四小姐,也就是现在的端王妃,小人见王妃貌美,心想杀了怪可惜的,便想着卖去别的地方还可以换些银子,便将王妃卖给了黑虎,拿着银子远走高飞..." 楚翊玄突然站了起来,刘癞子忙噤声,不安地跪在那里,不知道自己会怎样。楚翊玄冷戾的眸子看了那刘癞子一眼,"你可真的好大的胆子!" 说罢大步离去! 楚翊玄交代了其中两个侍卫一番话后,回到了王府,径直来到主楼,黑眸沉沉,似乎在想着什么,最后下了决定,一撩衣摆坐在太师椅上,吩咐总管传话下去,要蓝若、安平以及各姬妾,在正楼见。 话说,姬妾们也许久没见楚翊玄了,先前是被安平霸占,如今是被突然出现的云儿霸占。这突然被宣见,以为自己要得势了,纷纷而来,才发现,王爷要见的人可不单单是一个,原来大家都到了,梅湘,云儿,蓝若也都来了。 架子最大的要数安平了,最后一个来,还迷迷糊糊的样子,好似刚睡醒的样子,来了便径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打盹。这场面不像是话家常,联络感情,倒像是要开批斗大会。 大厅原本挺大的,可是此刻被这些姬妾一占据,倒显得狭小了许多,可见,楚翊玄的姬妾可不是一般的多,总有二十几个。 楚翊玄扫了安平一眼,这女人竟然坐在那里打瞌睡,他也没去理会她,反而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那些原本窃窃私语的女人立刻噤声。 "近日,王府出了一件极其恶劣的事,竟然有人买凶要谋害本王的爱妃。" 楚翊玄这话一出,原本安静下来的姬妾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梅湘冷眼瞧着,云儿也是一脸不知所云地站在那儿,眼中只有楚翊玄,而蓝若则坐在楚翊玄的一侧,手似乎握紧了。 原本打瞌睡的安平,终于醒来,睁开迷迷瞪瞪的眼睛,望着楚翊玄,这么大动干戈的,原来是为她的事,也对,害她的人,总要得到应有的惩罚,如果不是她运气好,说不定,此刻正在青楼操起了皮肉生意,或者羞愤而死了。如果真是在那一天接了客,死了有何脸面去见第五,见二哥,见列祖列宗。 楚翊玄黑眸冷沉,声音平板,一字一句地道:"是谁做的,自己承认了,本王还可以网开一面,从轻发落,如若不然..." "王兄怎知道是王府的人做的,可有证据?可别冤枉了好人,难保不是有心人设局陷害别人。"梅湘嘲讽的笑着,对楚翊玄说话,却看着的是安平。 安平的视线对上了梅湘的,她这是在说自己故意把自己弄到青楼,然后陷害某人,很好,很强大,梅湘这想象力,无人能敌。 楚翊玄没有理梅湘,反而冷厉的道:"既然不知悔改,那别怪本王无情了。" 楚翊玄说完,两个侍卫上前,一把将蓝若的贴身丫鬟擒住,强迫着她跪下来,蓝若脸色骤然大变,那丫环也是吓得花容失色,却是一副无辜的道:"王爷为何抓奴婢,奴婢什么也没做啊!" 楚翊玄冷哼,笑,笑的让人心底发憷,"本王喜欢有骨气的,现在问一句,你答一句,本王不满意,便先割了你耳朵,再砍你手脚。" 丫环被楚翊玄这阴狠的话吓得浑身发抖,大冬天的竟然浑身冒汗。低着头,满心恐惧,几乎要被吓破了胆。 "是不是你奉了王妃的命,去找刘癞子,谋杀侧妃?" 丫环惊得差一点晕倒,抬头去看蓝若,蓝若给了她一个狠戾的眼神,丫环低头,"奴婢...奴婢没有...奴婢是冤枉的,王爷明查!" "给本王割了她的耳朵。" 楚翊玄此话一出,蓝若却道:"王爷这样不是屈打成招吗?非要逼着她说是蓝儿做的才甘心吗?" 蓝若话音落地,有两个侍卫押着一个人进来,正是犯人刘癞子。那丫环看到刘癞子,紧张的几乎要晕过去,刘癞子看到蓝若的贴身丫鬟,毫不犹豫地道:"王爷就是她,嘴上有一颗小痣,那天拿了五百两银票给小人,要小人去杀四小姐。" "没有,王爷,他胡说八道。" 楚翊玄没有理会丫环的叫屈反而问王府账房的先生:"穆先生,王妃可有从王府账上支出银两,支出多少,如实道来。" 那账房先生看了蓝若一眼,犹豫了一下,拱手道:"启禀王爷,王妃确实在账上支走了五百两银票。当时是王妃和丫环一同前去,账房有记录,一查便知。" 蓝若整个人瘫坐在了椅子上,脸苍白的没有了血色,如今大势已去,再狡辩也是欲盖弥彰,那丫环也吓得不轻,"王爷饶命,奴婢只是听命行事,求王爷开恩,奴婢不想死!" 楚翊玄冷眸望着蓝若,"蓝若,你可认罪?" 蓝若起身,失魂落魄地望着楚翊玄,悲伤的笑了起来,望着安平,满眼的恨,望着众位姬妾满眼的嘲讽,最后望向了楚翊玄,"王爷,蓝若嫁给你这么多年,没想到,王爷对蓝若竟然是这样无情,一切都是因为安平,她对您就那么重要吗?蓝若对您的情,对您爱,在您眼中就一文不值是吧?"(未完待续) 第150章 楚翊玄大掌一拍桌子站起来,"你居心叵测,害人性命,幸而安平被救,你才不用一命偿一命,如今还死不悔改。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来人,笔墨伺候!" 有人拿来了笔墨纸砚,楚翊玄拿起了毛笔,在纸上写了什么,总管走过去,拿起来,递给了蓝若,蓝若接到手里映入眼中的首先是休书两个字。 她笑,笑的苍凉,"你竟然休了我,我的爱,换来的竟然不过是一纸休书,王爷,你对蓝儿真的这般无情,真的这般无情!" 楚翊玄满脸冷清,淡淡道:"你的行为阴狠毒辣,上次本王已经网开一面,你却不思悔改,一错再错,本王说过,如若再犯,绝不姑息,是你不懂珍惜。" 蓝若笑着却哭了起来,发疯一样地把那休书撕碎了用力一扬,纸片散落在地上,她满脸痛苦,满眼伤痛,一步一步走到安平身边,发狂地笑了几声后道:"安平,你别得意,你不会得到幸福的,总有一天,你会比我更惨,哈哈哈哈..." 蓝若发狂地笑着,身影也跌跌撞撞地离去。众位姬妾噤若寒蝉,楚翊玄这一番举动,着实是吓到了他们,以后可要乖乖做人,不要生事端,连一向夫妻恩爱的蓝若王妃都休了,她们要是敢做什么,想必只有死路一条了。 安平坐在那里,并没有觉得解气,蓝若那么害她,她是没有什么同情感的,她只是为女人难过,为了争一个男人,不折手段,最后还落得如此下场。 安平是理智的,她并不像别的姬妾那样想,认为楚翊玄这是对她好,安平隐约觉得,楚翊玄这样做,不仅仅是为她惩戒蓝若,他倒是像要给云儿一个身份,一个王妃的身份,只有这个身份才不会委屈了云儿。 毕竟云儿是楚翊玄爱的女人,是为他生、为他死的痴情女子。楚翊玄不过是那她做个借口,表面上是为了她,将蓝若废了,实际上是要让云儿上位,不久的将来,云儿便会是这王府的女主人。 安平起身,没有说话,转身就走,似乎这一切都和她无关,她不过是和众位姬妾一样是一个看客,是看着众女争夺的唯一的男人,她们的天,是如何治家,如何从严。 大家见安平离开,觉得安平是个怪人,王爷这般为她,她却不声不响走了,甚至也不说一声谢谢,真是不识好歹,不过被楚翊玄这么一吓,他们连口舌之争都不敢了,都行礼退下。 楚翊玄站在那里,双手背在身后,黑眸深沉,犹如深不见底的漩涡,让人捉摸不透,这样一个高深莫测的男人,实在让人难懂。 蓝若离开了王府,那样凄凉的离去,回娘家没有颜面,孤身一人却又不知道去向何处。以前她是王妃,姬妾都巴结奉迎,而今失去了地位身份,大家都躲得她远远的,人情冷暖便是如此。孤孤零零离去。 安平依旧风轻云淡,将深刻的痛和爱埋藏在心底,无法离开,便坦然过活。楚翊玄也没来打扰她,也许是忙着和云儿在一起吧。 不知道为何,安平总是会想起蓝若那失魂落魄的样子,看着蓝若这样子,好似看到了当初的自己,只不过,蓝若是因为害人落得如此下场,而她却是被报复。不同的原因,相同的痛苦,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为了一个男人弄得两败俱伤,值得吗? 安平坐在那里怔怔出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因为蓝若这件事会多愁善感,也许真的只是感慨吧。感慨楚翊玄的无情,感慨女人的无奈。 "王妃大喜了!" 一道喜气的声音由远而近,传到安平的耳朵里,也拉回了她的思绪,她转头望去,看到了云儿,一脸喜笑颜开的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匹上好的织锦。 安平笑了笑,"大喜?被关在这豪华金丝笼,有何喜事可言?" 云儿却是坐下,将织锦放在桌上,"这匹彩花织锦很适合王妃做衣裳,所以便拿来送给王妃,王妃可别嫌弃。云儿是特意来恭喜您的。" "恭喜我?"她有什么好恭喜的。 "王爷要立您为正妃啦,这可不就是喜事么?" 安平一愣,她有没有听错,立她为正妃?楚翊玄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云儿道过喜,和安平闲聊了几句,也离去。对于什么正室,什么妃不妃的,安平并不在乎,也不心动,只是,楚翊玄的记忆中,他爱的人是云儿,此番蓝若被休离,他正好可以让云儿上位,为何却是要她成为正妃? 这个问题,安平想了一天,夜里丫环弄了热水来,安平便沐浴,泡在温热的水中,心事依旧沉重。如果不是楚翊玄被自己抹去记忆,她一定会认为楚翊玄这样做,一定有什么阴谋。 可是,楚翊玄已经忘掉了仇恨,忘掉了过去,没有理由再去伤害她,或者说是报复,只能说,楚翊玄的行为非常人所能理解的。 水差不多要凉了的时候,安平喊迎春和东阳拿衣服来过来,便也从浴桶中站了起来,踩着话音落下,她听到伸手传来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以为是丫头拿了衣服来,有人将一间白色单衣裹在她身上。 气息,不对。 安平转头却惊愕地看到了楚翊玄那张冷峻的脸,眸子却没那么冷厉,她急忙裹紧了单衣,要踩着浴桶外的凳子下去的时候,腰身一紧被楚翊玄紧紧抱住。 心猛然一紧,屏住了呼吸,身体僵在他怀里,这样的状态下,她不敢挣扎,不敢说话,只是有些紧张地看着他。他倒也贴心,怕她冷,径直抱了她走到床边,将她放下,而后拽了被子将她紧紧裹住,只露出一颗脑袋来,继而将她搂在了怀中。包裹她的不仅仅是被子,还有楚翊玄的气息。 "来人!" 楚翊玄喊了一声后,进来四个丫环,手里捧着什么东西向床边走来,丫环一一俯身,安平这才看到,都是些什么珠宝首饰,耀眼夺目,还有一身大红的衣裳,色彩鲜艳,喜庆之极。(未完待续) 第151章 "东西放下,都退下!" 楚翊玄交代了这么一声,几个丫环便将东西一一放在桌上,而后福身退下。楚翊玄低头闻了闻安平身上的花香,很是陶醉,也忍不住在安平的脸颊上亲吻了下。 "安平,后天本王会为你举行一个立妃仪式,你看还缺少什么,尽管提。" 安平别开脸,凉凉地看了楚翊玄一眼,勾唇轻笑,不冷不热的道:"王爷,我缺少的东西,怕是您给不了呢,怎么办?" 楚翊玄一挑眉,冷峻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赞同之色,搂紧了她,自信满满的道:"倒是说来听听,还有什么东西本王不能给你的?" "自由,尊重,平等,这些,王爷能给我吗?" 安平说完,楚翊玄脸色微微沉了一下,伸手捏住了安平的下巴,迫使她微微抬起头来看着他,她的眼神那样冷漠,甚至带着哀默的味道。 "说来说去,你还是想离开本王?" 安平不知道楚翊玄为什么这么喜欢捏她下巴,难道这样可以让他觉得主宰了什么?她的手被裹在被子里,没办法拿出来,只能这样和他对望着。 "不能给是吗?"安平嘲讽的笑了笑。 楚翊玄眸子一沉,冷声问:"本王对你的好,难道比不上你所谓的自由?" "禁锢我的自由,不管我的意愿要立我为正妃,这就是王爷对我的好吗?如果是,那么王爷请收回,可以去对云儿,月儿什么的好,安平不需要。" 安平的话无疑是气到了楚翊玄,他是王爷,有哪个敢对他这样说话,又有哪个敢这样不识好歹,他松开了安平的下巴,好似怕自己一怒之下伤了她。黑眸带着怒火望着安平,不悦的问道:"你不想做本王的正妃?为什么?" 安平不答反问:"那王爷又为何非要我做正妃?能给个理由吗?" 对于这样一个固执而又不识好歹的女人,楚翊玄似乎有些无奈,低叹一声,沉默了许久才有些不自在的道:"一种莫名的感情,你可曾有过,莫名的亲近感,莫名的心痛,还有莫名地想要靠近一个人,对你便是如此。给本王一个弥补的机会,试着重新开始,如何?" "王爷有如此心意,不如多放点心思在云儿身上,弥补她这些年的等待。" 如此感性的楚翊玄,安平还是第一次见,如此低声下气,不带一点高高在上气势的楚翊玄,也是难得一见的,如若是别的女人一定心花怒放,可安平就是这么不识趣,就是这么不识好歹,就是这么梗。楚翊玄终是耐心失尽,猛然起身,恼怒地看着安平,想说什么,却最终忍不住,狠狠地看了安平一眼,拂袖离去。 安平望着楚翊玄离去的背影,挑眉,长长地吐了口气,倒下睡觉,他终于不再烦她了,估计这件事也就这么作罢了吧,什么王妃,正室,云烟而已... 第二天王府便传开了,安平不愿做正室,还气得王爷当场发怒,拂袖离去。大家实在搞不懂,这安平矫情个什么,难道还要人求着她做王妃? 虽然说,原本从都城跟随而来的姬妾,对安平和楚翊玄的一些过往大体是知道一些的,王爷是做过一些事伤害过安平,可如今,王爷已经幡然醒悟,要好好疼爱她,她还不抓着机会,女人不就是依附着男人吗,这样梗着,吃亏的还不是自己? 做了王妃,在这镌州城,岂不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荣宠无比。封底王,说白了可就是这里的小皇帝,那正妃可就是皇后级别的。 傻子才不要。 不错,在她们眼里,安平就是傻子,还傻得冒泡。要是她们,不知道多高兴呢,安平却这样推三阻四,气到王爷,何苦来哉呢? 梅湘知道楚翊玄要立安平为正妃,心里不知道多不痛快,虽然安平拒绝了,可是楚翊玄还在等安平回心转意,她的心口那叫个郁结。 "王兄!"梅湘来到了书楼,楚翊玄正在看着公文,俊脸那样深刻迷人,气度那样不凡,他的优秀,他的不凡,他的身份和容貌,已经足以倾倒无数女子。 楚翊玄抬头看着梅湘,"义妹,有事?" 梅湘的双手绞在一起,咬着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一步一步走到楚翊玄案桌前,鼓足勇气,终是问:"王兄为何非要立安平为妃,王兄真是就那么喜欢她吗?" 楚翊玄黑眸微微一眯,勾唇,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怎么,莫非义妹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王兄忘记了她和许多事,可是梅西梅忘记,她不配做正妃,还希望王兄三思。" 梅湘说完,楚翊玄站了起来,眸子闪过什么,从案桌后走过来,黑眸望着梅湘,淡淡道:"此事本王已经决定,不会更改,下去吧!" "王兄!"梅湘伸出双臂一把抱住了楚翊玄的腰,投入他怀中,"王兄,为什么你要对她那么好,即便忘记了她,依旧爱她,为什么不把对她的好,分一点点给梅湘,一点点就够,为什么,你从来不曾正眼瞧过梅湘一眼..." 楚翊玄眸子一沉,伸手将梅湘推开,冷冷道:"休要再胡言乱语,本王的事,轮不到你来过问,出去!" 梅湘眼中都是泪,痛苦的道:"我没有胡言乱语,梅湘喜欢你,一直喜欢你,这份喜欢压在我心底,几乎要将我压垮了,我受不了了,也忍不下去,为什么你不肯喜欢我!" 楚翊玄皱眉,脸色微一沉,眸子一片冷凝,望着梅湘,薄唇轻启,一字一句,无情而冷漠的道:"本王只当你是妹妹,你若再敢有非分之想,再敢诋毁安平,本王逐你出府!" 楚翊玄说罢,甩袖离去,梅湘望着楚翊玄无情的背影,痛哭失声,她爱的多辛苦,多辛苦,他知道吗,楚翊玄死了,她的哥哥占据了她爱的男人的身体,她一面爱着楚翊玄,一面告诫那是她的哥哥,不再是她爱的男人,可是,每天对着那张脸,她无法欺骗自己,哥哥的灵魂占据着她爱的男人的身体,她要怎么将他们区分开,怎么不去爱。(未完待续) 第152章 他失忆了,她一度伤心,却又高兴着,他失忆了,便不知道她是妹妹,那么,他们就可以在一起,她鼓足勇气,可他依旧不要她。 梅湘哭了不知道多久,脸上的泪终于干去,她失魂落魄,又带着满心的痛向外走去,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安平的住处。她怔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看到安平正在院子里晒太阳。 她好美,好惬意。她安平不想要的东西,却是她想要的。安平不稀罕的人,却是她爱的心痛的人。为什么,她可以得到拥有,可以任意挥霍,有接受和拒绝的权利,而她却只能在角落里,连去乞求想要的都无法得到。 梅湘走过去,身影挡住了安平的光线,安平睁开了眼睛,满眼懒洋洋的神色,却看到了梅湘哭得红肿的眼睛和带着痛苦的脸,她还来不及反应,只听''啪'';的一声,脸火辣辣的痛。 是梅湘狠狠地甩了安平一巴掌! 这一巴掌挨得莫名其妙。安平眼中也起了火气,梅湘还要打,两个丫环赶过来,阻止了梅湘。安平站了起来,手忍不住抚上了火辣辣痛着的脸颊,如果她不是小妹,如果她不是萧筱,她此刻回敬她的不是一巴掌,而是会打得她满地找牙,正因为,她欠了她,所以,这一巴掌,她也受了,吩咐俩丫环道:"将她撵出去,以后不准她进来!" "安平,你别得意,你会得到报应的!" 两个丫环推着梅湘向外走,梅湘挣扎不过,气的叫嚣。被楚翊玄拒绝和伤心的怒气的全都冲着安平发泄了出来,好像安平夺走了她的爱情。 安平愣愣地站在那里,不明所以,不知道梅湘今日抽什么疯,这一巴掌打的,可真是没有丝毫的手软,她估摸着这脸怕是要肿了,真是,人活着不能欠债,不管什么债,欠下了总是要还的。 不出所料,安平的脸真的肿了,梅湘手劲可不是一般的大。虽然涂了消肿的药,可还是痛,红红的五指印在脸上,很是显眼。 安平用了午膳,躺下想休息一下,哪知道楚翊玄会来,这兄妹俩,轮拨的来。安平懒洋洋地躺在那里,不愿理会,楚翊玄却坐在她身边,"怎么,装睡,这么不愿看到本王?" 安平知道,楚翊玄来,怕又是为了立妃的事,她只好继续装睡。哪知道楚翊玄却也躺下,胸膛靠进她的背,长臂一伸搂住了她的腰,温热的手掌贴在了她的小腹上。 "正好,本王也休息一下。" 安平的身体僵住,呼吸也屏住,他的靠近和亲昵让她的呼吸屏住,心也开始不规律地跳动。楚翊玄的手似有似无地在她小腹上摩挲着,更是让她一阵的紧张,哪里还能淡定地装下去,直到他的手摇探入她双腿间,安平心猛然一窒,伸手,下意识地一把抓住了他不规矩的手甩开。 楚翊玄闷闷地笑了,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身体转了过来,让两人面对着面,安平红肿的脸,落入了楚翊玄的视线中,他眸子一沉,手也轻轻落在了安平被打肿的脸上,"怎么回事,谁打的?" 安平拍开楚翊玄的手,向坐起来,楚翊玄却不让,有力的手摁住她,迫使她躺在那里,黑眸中都是怒气,"说,是谁将你打成这样?" 安平挣扎不开他的怀抱,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走路不长眼,自己撞得行不行,你快搂得我断气了,麻烦先放开我可否?" 楚翊玄怒了,真的松开了安平,翻身坐在床边,怒喝:"来人!" 东阳和迎春听到楚翊玄的呼喝,急忙从外面进来。 "今天谁来过,是谁打了你们主子?" 东阳看了楚翊玄一眼,低头,"是梅湘公主。" 楚翊玄面色一沉,满身怒火的站起来,"越来越不像话了,传话下去,要总管将梅湘逐出王府。" "慢!"安平急急地下了床,走到楚翊玄跟前,看了他一眼,道:"王爷何须动怒,梅湘这么刁蛮的脾气还不是您宠出来的,如今,却撵她出府,一个女孩儿家孤苦伶仃,王爷未免心肠太狠了吧?" 毕竟,楚翊玄是梅湘的亲哥哥。不为别的,只为萧家,安平也不能因为一巴掌,让梅湘再去漂泊。"王爷把我撵出去,倒是不错的主意。" 楚翊玄挥手示意丫环下去,而后双眸阴沉地望着安平,伸手一把抱住她,将她横抱起来,走到大床上边,将安平放在床上。 安平心一紧,自己又忍不住惹恼了这个男人,在她紧张的时候,没料到他只是将她在床上,而后伸手轻轻去碰她的脸,"疼吗?" 温柔而又带着无限怜惜的声音,让安平几乎沉溺在其中,只记得他是翊哥哥忘记了他是那个伤害过她的楚翊玄,可随机,很快地她清醒过来,别开视线不去看他那双曾经令她沉醉过的眸子,冷冷道:"一巴掌,不足以伤人。" 楚翊玄却是身子一带,将安平压在身下,不顾安平的反抗,唇也轻轻地吻着安平的脸,而后是唇,楚翊玄失忆后,两人身体亲密接触还是上次她差点没卖到青楼那一次,除此之外,楚翊玄还算规矩,今天,他有点不对劲。 楚翊玄的唇在安平的唇瓣上流连,不深吻,也不离去。浓浓的男性气息,笼罩着安平,让她有些呼吸不畅,她下意识地推拒他的怀抱,躲避他的唇,可是他的唇全额如影随形,低低沉沉地在她唇边呢喃:"安平...立妃的事,本王不想勉强你,你可想通了,本王还在等你答案..." 威逼不成,改色诱了吗? 安平的脸红了,不知道是因为被他压着呼吸不畅还是因为他的气息,她大口呼吸了一下才道:"多谢王爷抬爱,安平无福消受!" 楚翊玄的手在安平身上不规矩,边说这话边去拉扯她的衣服,唇去吻她的耳垂,低沉的声音带着某种魅惑,在安平耳边低低呢喃:"安平,给彼此一个机会,让本王...弥补你,嗯?"(未完待续) 第153章 "楚翊玄,你起开..."安平挣扎,双手双腿去踢打楚翊玄之际,楚翊玄的手却一把撕开了安平的上衣,露出了她的美好。 光天化日,安平又羞又怒,正要破口大骂,楚翊玄却适时地吻住她的唇,将她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嘴里,只能发出吱吱呜呜的声音。 安平挣扎,发丝凌乱,耗尽离去,他不管什么时候,都不改这霸道恶劣的本性。双手被他禁锢,他的唇也一路向下吻她的下巴,脖子还有胸前柔软,在后落在某一处停下,抬起头去看她,两人视线都带着异样色彩,他问她:"安平,本王一直想问你,你心口的伤是怎么回事?" 安平的心猛然一窒,痛了起来,那疤,不就是楚翊玄丢她去给蓝若挡剑留下的吗?脸苍白一片,眸子冷冷地望着楚翊玄,嘲讽的道:"自然是托王爷的福了!" 楚翊玄脸色一变,"你是说...是本王...跟本王有关系?" 安平乘着楚翊玄怔愣之际,终于摆脱了他的怀抱,手忙脚乱地合上衣服,冷笑着道:"楚翊玄,你以为能弥补我多少呢?" 楚翊玄僵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两人不欢而散,这天后楚翊玄连着几日没有来安平这里,关于立妃的事也悬而未决,正位空悬。似乎是在为安平保留着。不过王府还是迎来了一件喜事,那就是楚翊玄要纳云儿为侧妃,跟安平一样,是他的妻子,虽然不是正妃,可在没有正妃的情况下,云儿和安平才是楚翊玄的妻子,别的女人不过是姬妾,他们要小心服侍安平和云儿,将来有了子嗣也得叫安平和云儿娘,而安平和云儿要是有了子嗣,这些姬妾也得细心伺候着。 楚翊玄纳妃这一天,王府喜庆之极,安平是必须到的,好歹是王府的女主人,说实在话,安平并不超脱,她陷在萧翊的爱里,也陷在楚翊玄的恨中,她一方面在乎着,却又恨着,要她如何面对一个在自己心里生了根的男人去娶别的女人,她痛,不由自主地痛,可又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他是楚翊玄,娶谁,娶几个,或填几房小妾,都跟她没有关系。 "王妃,时辰到了,该去喜堂了。" 东阳低声提醒,也帮安平披了厚厚的披风。安平看了东阳和迎春一眼,心中思量了一下,起身道:"走吧,不能错过王爷的大喜。" 东阳和迎春松了口气,她们可是接了死命令,一定要把安平请过去,不然提头来见。见安平答应要去,两人心头的石头也落下来。 安平在丫环的陪同下,向正楼走去。前院好热闹,来了不少宾客。许多人看到她,还纷纷行礼。她不把自己当回事,可是别人却已经把她当回事了,那巴结客气的样子,让安平看了就生厌。 喜堂布置的很喜庆,安平由丫环扶着坐在了一侧的椅子上。旁边是梅湘。梅湘的脸色不太好,好似被人抢走了心爱的东西一样。 "吉时到!" 一声尖细的嗓音高喊一声后,喜堂内的人都朝着门口望去,安平也不由自主地望去,之间楚翊玄一身大红喜庆的镶金丝线的新郎服,手里牵着红绸,红绸的那一头是蒙着红盖头的新娘子,新娘子的另一侧还有丫环扶着,一起走了进来。 那一片大红,夺目,刺眼,安平的心泛起了疼痛。是嫉妒吗?不,她觉得不是,只是在难过,她的翊哥哥,哪儿去了,哪儿去了呢? 拜天地,夫妻交拜,拜高堂的位置,礼成,新郎送新娘入洞房,安平痴痴地望着楚翊玄的身影和云儿的一起离去,他的手牵着云儿的手,那样贴心。 心剧烈地疼痛了一下,安平的手抓紧了自己的衣服,闭了闭眼,不再去看那一双新人。安平告诉自己,他已经不是萧翊了,不是翊哥哥了,不再是只疼爱她,只牵她的手,只要她一个的翊哥哥,她又何必如此感伤,如此心痛? 梅湘咬着唇,起身离开了,总管也招呼客人就坐,安平也在丫环的陪同下离开,向回自己的住处走去,走到半路的时候安平却突然道:"哎呀,不好..." "怎么了王妃?"两个丫环忙问。 "我的的翡翠流金耳环不见了一只。"安平一脸焦急的说着,手也摸着失去了一只耳环的耳垂,难过起来,"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对耳环了,怎么就掉了。" 东阳望着安平的耳朵,道:"出来的时候还在,估计是掉在喜堂了。" 安平吩咐道:"东阳你去帮我找找,看还能不能找到,迎春,你陪我在路上找找,指不定也掉在路上了呢。" "是!" 东阳又回去了喜堂去找,迎春则陪着安平在回去的路上找,安平四处张望寻找,迎春也是低着头,仔细的寻找着,安平走到一处假山跟前,失落的道:"看来是找不到了。" 迎春尽职尽责地帮安平寻找,楚翊玄可吩咐了,不能让安平不高兴。安平走到迎春跟前,伸手在她肩膀拍了一下,而后握住,"别找了迎春,丢了就丢了,合该是不属于我。" "再找找看,一定可以找到...王妃...您..."迎春觉得肩膀刺痛了一下,也没有在意,可是刚低下头走了几步,却觉得眼前一阵晕眩,忍不住抬头去看安平,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不好,自己好似中了安平的什么邪招,正欲大喊的时候,安平却一把捂住了迎春的嘴,手里的那根针又扎在了迎春的嘴巴上,原本迎春可以支撑一下,甚至可以擒拿住安平的,可这针在嘴巴上这么一扎,她立刻倒下去,失去了所有反应。 安平张望了一下,四下无人,便将迎春拖进了假山的石洞里,将迎春的衣服脱了下来,穿在自己身上,而后将自己的衣服盖在了迎春身上,以免这丫头被冻死,时辰一到迎春自然会苏醒的。 今日王府这样热闹,人来人往,正是她逃走的好机会,不好好把握太对不起自己了。安平从假山石洞里钻出来,平静了一下紧张的情绪,低着头向后门走去。(未完待续) 第154章 一路上也遇到几个行色匆匆的丫环,都因为今日的大喜之日,忙得团团转,也没空去仔细看安平,只是扫了一眼,觉得是迎春,问候一声又被人叫走急急去忙。 安平顺利地出了王府那一刻心还在怦怦直跳,没有一刻犹豫地向城门走去,却发现城门口在盘查着什么,她可是要逃离的人,好不容易出了王府,还是楚翊玄最放松警惕的时刻,她不能掉以轻心,站在远处,观察了一下,也不知道盘查这么严所为何事。 无意间抬头,却看到城门口墙上,竟然贴着她的画像,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这不会是楚翊玄弄得吧,即便她出了王府,也出不去城门,困在城中,楚翊玄随便找找就能找到她。 安平忍不住在心里咒骂,楚翊玄,你可真是个混蛋。难道就这么放弃?当然是不!安平低着头一路来到了郊外农家,掠过低矮的土墙安平看到一户农家院子里晾晒着几件粗布衣,她心念一动,便走了进去,看着没人,伸手拿了去,顺手也留下了碎银,偷东西总是不好的。 安平找了一间破庙换上了那粗布衣,虽然比不上王府绫罗绸缎,可穿上也素雅干净,刚和她的心意。原本打算掏出王府那一刻,她就做好了准备,身上带着女子化妆用的东西。 她来到河边,对着河水当做镜子,她将脸的皮肤涂暗了许多,将原本秀气的眉毛画得向下垂着,又将原本的大眼睛画小了一些,脸蛋弄了很浓的胭脂,原本的樱桃小口,也画的成了血盆大口,整个人丑的堪比无盐女,自己看了第一眼都不愿看第二眼,一会儿用这副尊荣刺瞎那些那些官兵的双眼。 安平满意地看着自己这副丑样,弄成这副鬼样,亲爹也认不出来了吧。安平再度向城门口走去,出出进进的人,一个个都要被盘查,真是尽职尽责。安平大胆地,从容不迫地向前走去,刚走到门口就被拽住。 "站住!抬头!" 安平含羞带怯地抬头,冲着那拽住自己的守卫抛出了俩媚眼,那守卫嫌弃地后退,还别开了视线,多看几眼真是会呕吐出来,就算不呕吐,真要被这丑容刺瞎双眼!这世上咋就丑的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女人! 安平却粘了上去,伸手去拽那守卫的手臂,娇滴滴的道:"这位官爷,您有对象么?成亲了么?奴家今年二十一,还没有夫婿...我看我们挺合适的..." "去你娘的..."那守卫真是恶心的要吐了,骂了一句,伸手一推安平,"滚,滚,滚,别在这里催吐了,大爷找头母猪也比你强!" 安平被推了出去,还跌倒了,爬起来掩面就哭,还跳着道:"你等着,奴家记住你了,明日,奴家就叫奴家的爹爹来跟你提亲!" 一起守城门的那些小兵哄堂大笑。那守卫脸色一变,举起了手里的长枪,吓唬安平,口气火爆的喊道:"再不滚,大爷揍你啊!" 安平假装害怕,畏畏缩缩地转身就跑,离城门越来越远,一口气狂奔,直到双腿发软再也跑不动才停下来,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而后觉得好笑,大笑起来。 等到呼吸平稳,她才抬头看去,自己竟然跑到了荒郊野外,人的潜力真是无限啊,回头看看,后面已经看不到城墙了,她跑出来了,真的跑出来,太好了,心中异常激动,差一点唱起了小曲儿。 她终于可以摆脱楚翊玄了,可以重新开始了,再见了,萧翊,再见了,楚翊玄,咱们再也不见! 安平的逃离顺利的自己都不敢相信。如果不是楚翊玄失忆,她想,她不会这么容易跑掉,因为失忆,所以楚翊玄才不会那样死死地盯着她的去向,再者,她之于失去记忆的楚翊玄已经没有了特殊的意义,即便真的发现了她的逃离,他也不会那样费尽心机去找寻她的下落了。 安平想去柳州,那里还有她的产业在,由着信任的人打理着,她继续去做逍遥快活的女商人,男人,靠边去。安平一路走一路玩,东走西顾,心情随着投入外面的世界而不再那么压抑。 此刻的她,已经换了正常人的面貌,不过依旧有乔装,原本美丽的脸,看上去平凡无奇,尤其是那暗淡无光的肌肤,好似土堆里挖出来的人一样。 今天是大年三十,家家户户过着新年。安平是有些落寞的,想起了以前和第五一起过年,第五总是会带她去放烟火,然后骑着马在星空下尽情驰骋,那感觉真的很榜,可惜...第五已经长眠地下,她再也看不到第五了,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地下,大仇不得报,第五,会不会怪她? 因为是过年,安平也在这座小城里停留下来,要了一桌好丰盛美味,先敬酒给第五,再敬酒给二哥,而后自己喝了一杯,每逢佳节倍思亲,这话一点都不假。 独自一个人吃了年夜饭,安平出了客栈,外面的空气冷冷的,她忍不住拢紧了披风,街上鞭炮声声,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小孩子们手里拿着焰火棒,边跑,边放着烟火。 安平像郊外走去,她听客栈掌柜的说,城西有一座许愿山,冲着那许愿山喊出自己的心愿,这个心愿便会实现。她倒不是相信这些传说,只是想起了和第五在镌州的时候,过年在山脚下,策马奔腾的美好。 来到了掌柜说的地方,安平把手里的灯笼放在了地上,也发现,这里有一个峡谷,峡谷的那一头便是许愿山,那山峰的形状就像一双合十的手掌,怪不得叫许愿山。 安平双手放在嘴边,尽情地喊:"翊哥哥你在另一个世界还好吗?二哥、第五,萧伯父、萧伯母...你在另一个世界还好吗...安平很想你们,很想你们...你们能听到吗?多想...多想再见到你们,你们如果听到,来安平的梦里,来安平梦里好不好..."(未完待续) 第155章 声嘶力竭的喊完,安平也好似虚脱了,大口地呼吸着,身体也瘫坐在地上,夜风习习,心儿戚戚。第五是真的死了,她再也见不到了,萧翊也死了,在她心里死了,再也没有了曾经的翊哥哥。二哥也离开了人事,再也回不来了。 人活着,注定,会有许多人在身边渐渐消失,亲人、朋友、最爱的人。安平直直地躺在了地上,放松了整个身体,大吼出来,心情第一次这么畅快。 她望着天,满天繁星,像一双双眼睛眨啊眨,哪一颗会是她熟悉的人,老人说,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第五你是哪一颗呢? 再有几天的时间,她就可以到柳州了,和第五约好的地方,可是,和她做好约定的人,已经不在了,安平想着,泪如泉涌。 第五,第五,安平很想你! 安平回到客栈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她泡了一个热水澡,也歇息了,明天要继续赶路,希望早一点可以赶到柳州,心中满是期待和向往。 这一夜安平睡的特别沉,原本打算早早起来赶路,没想到这一睡就到了日晒三竿,迷迷糊糊醒来,觉得自己好像抱着什么,模糊的视线看到一堵墙,她甩了甩头,用力地眨了眨眼,视线终于变得清晰,她躺在一个男人的怀抱里,她的头枕着一条粗壮匀称的手臂,她的腰还被一条手臂紧紧搂着。 她的汗毛直竖,头好似被雷击中,她的床上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她没感觉错的话还是个男人,脑袋''轰'';的一声,安平出了一身冷汗,使出了全身力气退出了那怀抱,这也才看到了一张让她几乎想要尖叫的脸,龙眉凤目,薄唇,高鼻,一双带着点慵懒的黑眸正微微眯着看着她。 "楚翊玄!你怎么在这里!"她还是尖叫出来,一脸惊慌和愤恨,以及不敢置信。楚翊玄似乎嫌她聒噪,一把拽了她重新躺下,他的身体一翻将她压在身下,黑眸带着一点慵懒望着她,低头唇瓣霸道地吻她的脸,低哑而磁性的声音在她唇边响起:"睡得好吗?嗯?" 安平的周身发凉,"你...你...你可恶!你怎么在这里?"她只能说出这样一句话,她天真的以为自己真的逃脱了,可以重新开始,一路上乔装打扮,不引人注目,一路走一路玩,心情也好了许多,觉得未来还是有些希望和盼头的,可是楚翊玄救这么出现,还出现在她睡的床上,她觉得未来是一片黑暗。 她根本就没脱离他的视线,她的一切都被她掌控着,才出来十来天,就被找到,她觉得有抓狂的冲动,恨不得...恨不得和他同归于尽,彻底解脱! "嗯?我的娘子不见了,我自然是来找翘家的娘子。玩够了的话,跟我回家,没玩够的话,我可以陪你四处走走。"楚翊玄说着伸手抚摸安平的脸,勾唇露出一抹好看的笑,低低沉沉道:"你这妆容画的可真叫人心惊胆颤。" 安平没好气甚至带着愤怒拍开了楚翊玄的手,恼怒的不顾什么形象的爆粗:"你滚开,别碰我,你这个魔鬼!" 楚翊玄面色一沉,魔鬼本性暴露无遗,"我说过,别再想着离开我,不然,我会狠狠地惩罚你,为什么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嗯?" "你说的算个屁...唔..."安平的嘴被楚翊玄吻住,他的牙齿叼住了安平的唇瓣,不悦的道:"我不喜欢女人说脏话!" 混蛋!别碰我! 泡在温热的水中,身体的才得以放松,她的秀眉紧皱着,一脸郁闷和愤恨,这种逃不开的纠葛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楚翊玄,你失忆不失忆,为什么都是这么霸道恶劣? 他洗澡的时候,楚翊玄也出去了,再回来的时候,他恩赐给她一身衣裳蔽体。她看着他手里的一套女装,再抬头看他,他好似也洗浴过了一身清爽。 恨,蔓延,水中的手,握紧,指甲几乎刺进了手心的肉里。犹豫了一下,她也顾不上许多,伸手拿走了他手中的衣服。他不走,就那样看着,好似等着她出水,在他面前穿衣服。 还不滚?安平满心怒恨,双手掬起了水,毫不客气地泼在他身上,不解气又多泼了几下,他来不及躲避,衣服湿了,眉头微微皱起来,"你这女人,真是..." 话没说完丢下衣服走了,倒也没再和她纠缠,也许是去换衣服了,大概是要急着赶回镌州,他可是封地王爷,不可擅自离开封底,如若被皇帝知道,罪可当诛,如果不是念在他是萧翊的份上,难保她不会揭发他。 他就那么自信来找她,不怕她揭发吗? 安平拽了衣服穿上,深深吸了口气又吐出来,心口闷的厉害,好似被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穿戴妥当,安平看看门口有人守着,微微皱眉,她来到了后窗户口,探出头,四下张望,还好没人,她将床单拽了出来,撕开两半,结成了一条绳,绑在窗栏上。 踩着凳子上了窗台,拽着那绳子一点点向下滑去,手痛,绳子也太短了最后竟然跌在了地上,还好只是摔痛了臀,刚爬起来要走,一转身,却撞在了一堵墙上,撞得头晕眼花,缓了一下才看到,自己撞到的不是墙,而是不知道何时过来的楚翊玄。 什么叫阴魂不散,什么叫如影随形,她总算体会到了。气不打一处来,话也不愿多说,真希望老天响个霹雷,劈死他算了,也算为民除害。绕过他的身体,继续向外走,他竟然也没拦着她,可是安平知道,他就跟在她身后。 安平不知道自己该向哪儿走,她摆脱不掉楚翊玄,心情很忧郁也很烦躁,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昨夜里到过的许愿山前面的那峡谷。她突然站定,猛然回头,看到了几步之外的楚翊玄,伸手指着他,冷声道:"你站住,再过来一步我就跳下去!"(未完待续) 第156章 楚翊玄果真站住,安平只有后退一步,就会掉下去,他皱眉,眸子冷沉,"玩够了,跟我回去,没玩够,我可以陪着你四处走走,别再闹脾气!" 安平痛苦地望着楚翊玄,在他身边每一天都被爱和恨纠缠着,啃噬着,相爱不能爱,想恨却又不能恨,她气愤的嘶吼:"谁在跟你闹脾气,我明白的告诉你,我不要做你的妻、你的妃,我只要自由,我不会跟你回府,你死心吧!" "安平,你别忘记,你是本王的妻,我伤过你的,我会偿还,为什么你非要执着过去,听话,过来,跟我回去!"楚翊玄小心地向前走了一步,同时也伸出手来,想要拽住安平,安平的眼中是绝望和决绝,"楚翊玄,你带着我的尸体回去吧!" 她转身纵身一跃,毫不犹豫! "安平!"楚翊玄的心被恐惧淹没,锥心地痛着大喊一声,脑袋一片空白,飞身而下,竟然毫不犹豫地跟着她跳了下去。两道身影,先后落入了峡谷下面的深潭中,发出''噗通、噗通'';两声也溅起了大片水花。 水,冰冷刺骨,好似刀子在割着皮肉,安平呛了很大一口水,觉得痛苦之极,原来死亡是这样难受。楚翊玄游到了安平身边,从身后抱住了她,飞身而起,一个凌空旋转,身体的水被甩落了不少,身影轻轻落地,楚翊玄看到,安平已经昏了过去,他急忙急救,促使安平吐出几口水来,他一直紧绷着的心,才松懈了一些。 看到她微微睁眼,他将她冰冷的身体紧紧抱在怀中,带着某种恐惧,生怕失去的恐惧,抱着她,脑海里都是她绝然一跳的情景,想着心就狠狠地抽痛,发紧,低头,冰凉的唇,紧张而又贪恋地一下一下吻着安平冰冷的脸颊。如果下面没有这一潭水,那么,他们两个人都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安平的脸色发青,嘴唇发紫,闭着眼,身体在楚翊玄怀中剧烈的颤抖、哆嗦,冷,真的很冷,寒气冷到彻骨,楚翊玄急忙抱起了安平,寻找一处能取暖之地。 熊熊火焰,照亮了整个山洞,也温暖了安平的身体,楚翊玄的外衣已经烤干,紧紧地裹在安平不着寸缕的身体上,怕她冷到,他结实的怀抱紧紧地将她拥住,她冻的青紫的脸,终于有了一抹红晕,颤抖的身体终于恢复了正常。 昏昏沉沉中的安平终于在温暖中嘤咛一声醒来,睁开眼看到了楚翊玄,俊美深刻的五官在火光中忽明忽暗,有如神邸,她有一刻的恍惚,是梦还是真实? 她跳下了峡谷,她应该是粉身碎骨了,为什么还可以完好无损,而且身边还有他。脑海中闪过什么,犹记得楚翊玄似乎跟着跳下来,而后是水,冰冷刺骨的水,淹没了她。 是那刺骨的水,让她活了下来,她的命真不是一般的好啊,就连死亡也不眷顾她,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还有一潭水等着救她的命。更意外的是,楚翊玄会跟着跳下来。 "醒了。" 楚翊玄低头看到安平醒来,满眼的疑惑和怔愣,他伸手往火堆里填了一根粗木材,火一下子更旺了,爆出了几颗火星,差点落在安平身上,他身子一侧,挡了去。 两人的视线绞在一起,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她眸子神色复杂地凝望着他,没有挣扎,而是怔怔的问他:"你为什么跳下来?" 难道做鬼也要跟着她吗? 楚翊玄似乎被问住了,是啊,他为什么跳下来,当时好像没想那么多,只是下意识的行为,微微挑眉,不甚在意的道:"看到你跳下去了,我便也跳下来了。"说着顿了一下又道:"安平在哪儿,我便在哪儿。" 安平在哪儿,我便在哪儿。 安平听到这句话,心猛然一窒,一时间时光倒流,好似回到了多年前,萧翊萧翊也是这样抱着她,对她温柔的笑,眼里都是醉人的深情,一字一句地对她说:"我家安平在哪儿,翊哥哥就在哪儿。" 过去和现在交叠,萧翊的脸庞和楚翊玄的重叠,他们的眼神那样相似,眼睛、鼻子,神情那样像,安平恍惚起来,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去碰触他的脸,眼中不知何时溢满了苦涩的泪,恍惚着喊他:"翊哥哥...安平在这儿...可是你去哪儿了..." 说着,眼泪好似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去,满脸苦楚和悲伤。楚翊玄伸手握住了安平的手,放在他的脸上,看着安平的眼泪,他忍不住低喃,"我在这儿,一直在!" 安平的手碰触着那温热的肌肤,被泪水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那一刻的恍惚也在火光中消失,翊哥哥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楚翊玄,她突然惊慌起来,好似受了惊吓一般,狠狠地抽出了自己被楚翊玄握着的手,也猛然推他,退出了他的怀抱,避若蛇蝎。 "你可真是多变!"楚翊玄眸子一沉,瞪了安平一眼,有点不悦,上一刻她还摸着他的脸深情无限地喊翊哥哥,转眼间,又好险看到怪物一样,恨不得他立刻消失。 离开他的怀抱,突然觉得很冷,安平裹紧了身上的衣服,眼睛也看到了架在不远处的木棍上烤着的衣服,她想想刚才自己的失态,低头不语。 她分不清他是萧翊还是楚翊玄,其实现在想想,他们本就是一个人,如何分得开。爱她的人是萧翊,伤她的还是萧翊。她爱的是萧翊,恨的也是萧翊。 将她无情抛给别的男人的是萧翊,可以不顾一切随她一起跳下来,不顾生死的还是萧翊。楚翊玄,不过只是一具肉体而已,分不清,何必再去分。爱也就爱了,恨也就恨了。何必继续分辨,继续折磨自己。 "你在矛盾什么,纠结什么呢?"楚翊玄看着安平那痛苦的神色,也不顾她是意愿再度伸手将她抱在怀里,紧紧地不给她反抗的余地,低沉而又带着些无奈在安平耳边道:"你在矛盾,是继续恨我,还是原谅我是不是?"(未完待续) 第157章 不可否认,楚翊玄说的粗浅,可是却说中了她最纠结的心情。他不放过她,就连她寻死,他要不放过她,这样的男人是不是很可怕,也让人很无奈?她是去放下那些伤害只当他是翊哥哥,还是继续这样又爱又恨,让自己的心在冰火两重天中煎熬? 安平的内心做着斗争的时候,楚翊玄却继续道:"安平,就当我们都死了,就当这是我们的来生。那一跳,就当是一碗孟婆汤,忘却前尘往事,恩仇尽泯,忘却伤痛,重新来过,善待自己一次,我们可以快乐幸福地在一起,没有负担,没有伤害,也没有痛苦,有何不可?" 安平望着楚翊玄,有些事真的能忘记吗?有些事真的能重来吗?就当他们死了,就当这是来世,没有伤痛,可以幸福快乐地在一起,和她的翊哥哥,和一个如今忘记了仇恨的翊哥哥在一起,可能吗?她依旧没有答案。 不管安平愿意与否,她又被楚翊玄带回了王府,死了一次,她再也不想去寻死了。她要好好的活着,精彩的活着,就算在恶魔的羽翼下,她也要活得精彩,他要纠缠下去,那么她奉陪,她已经厌倦了逃离、被抓,厌倦了去纠结是爱是恨。她要简单的活着,管他是谁,楚翊玄还是萧翊,不就是一个男人吗?想开点,自己的心才不会那么受煎熬。 不过,她回来后病了好多天,掉入那寒潭,又一路奔波,病来如山倒,缠绵病榻多日。楚翊玄堪比二十四孝,对她百般呵护紧张。 她已经懒得去和他剑拔弩张,抗争什么,他的讨好,她全数接受,喂她喝药,她就喝,不能和身体过不去,喂她吃饭,她就吃,比丫环好使的人为什么不使?晚上帮她暖床,比暖炉还好使,为什么不要?反正也抗争不过,何必浪费力气。还好,他念在她生病,只是单纯的陪着她睡,并没有一逞**,一直到了元宵节,她这身体才好了,能大口吃饭,能活蹦乱跳。楚翊玄一手将安平摁在怀里,坐在他腿上,一手端着一碗八宝鸡汁放在她唇边,霸道地哄着安平:"喝光,不然我便用嘴巴喂你!" 她很饱了,再吃就吐出来了,皱眉,嫌弃地看着那一碗鸡汁,不情愿地伸手接过来喝下去,而后挣脱了楚翊玄怀抱,从他腿上起来,站在一边,冲着楚翊玄提要求了:"今夜有花灯,我想出去走走,这些天每日闷在屋中,快闷死了。" 楚翊玄也站起来,眸子闪过一丝犹豫,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允许安平出去走走,外面是热闹,人也很多,而且安平风寒刚好,不适合在外面吹冷风。 安平看楚翊玄犹豫,秀眉紧皱,一脸不快。 楚翊玄看安平不高兴,便道:"可以,本王陪你。" 安平穿的厚厚的,在楚翊玄陪伴下一起出了王府,随行的还有丫头和侍卫,浩浩荡荡的,哪里像去玩,倒像是出去巡视的。 外面鞭炮声声,烟火绚烂,灯笼高挂,舞狮耍龙,真是热闹非凡,安平早已经学会了苦中作乐,何况,她发誓要让自己快乐起来。 安平前面走着,楚翊玄跟在后面一步之遥,看着安平欢欣的身影。安平走到一卖面具的小摊跟前,那小商贩忙道:"买一个吧,三文钱。" 安平随手拿了一个,那小商贩道:"这个是织女,天上的七仙女。" 安平满脸笑意的问:"那就是还有牛郎了?" 那小商贩帮忙找了找,一脸不好意思的道:"真是不好意思啊,牛郎的面具买光了,本是一对一对的,可能带的时候没带对数,织女落单了。" "没关系,就买这个了。"安平拿着就走,楚翊玄堂堂王爷就是个跟班儿,帮安平付了钱,这才去追随安平的脚步,看着她带着个面具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可就是逃不过他的视线,他总是能在人群中第一眼就捕捉到她的身影。 安平被热闹的气氛感染,带着面具东瞧西顾,东张西望的也没注意,和前面一带着牛郎面具的人撞在了一起,安平差点被撞倒,那人伸手扶住了她。 安平只能看到那男人的眼睛,那双眼睛饱含了太过复杂的神色,却熟悉的让她心痛,心,不由地窒了一下,怔在那里。那男人松开了安平的手急着要走,安平心一紧,不顾一切地把拽住了他的手,喊道:"别走!" 那男人的身体僵了一下,甩开安平的手要走,安平却急急地拦住他的去路,突然发疯一样伸手去扯掉那男人的面具。 面具掉了,露出了一张带着半边银色面具的脸,虽然只露出半个脸,那那张脸足以让安平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她的心剧烈地跳动,手死死地抓着男人的手,眸子一眨不眨地望着眼前的男人,继而一把将男人紧紧地抱住,失声痛哭! 安平做梦也想不到可以再见到第五,震惊激动,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是怀中的身体是那样真实,证实着第五,就在她眼前,他活着! 楚翊玄看着安平,她抱着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痛哭,上前走了几步,没有霸道地将安平拽开,而是伸手拍了拍安平的肩膀,沉声问:"他...是你的故人?" 安平牢牢地抱着怀里的男人,不肯松手,只是流泪点头。楚翊玄黑眸微眯和那男人的视线对在了一起,他转头看了一眼还未打烊的茶楼,提醒安平,"既然是故人,不如茶楼坐下来慢慢叙旧。" 第五的眸子闪过什么,低头去看抱着自己哭成了泪人儿的安平,不忍心看着她哭,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终于开口,"别哭了,大街上,多丢人。" 安平抬头去看面具男子,流着泪却是露出了一抹笑,伸手拽住了他的手,也不管楚翊玄,两人一起向附近的茶楼走去,楚翊玄只得跟上去,要了雅间,三人进去,落座。(未完待续) 第158章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某种不和谐的气氛,安平和第五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却好似又不是很方便说。楚翊玄知道,他就是那个不方便的原因。 "你们叙旧,本王去外面瞧瞧热闹。"楚翊玄说完起身,客气有礼地转身离去,哪里还是那个霸道不可一世的混蛋王爷,彬彬有礼的让人不敢相信。 安平望着眼前的第五,伸手想要去碰触那银色面具,却被第五阻拦,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一贯的漫不经心的笑着说:"别看,我怕会吓到你。" "第五,你掐掐我,我是不是在做梦,我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你明明死了...我把你埋了...可是...你又出现了,是真的,还是做梦?我真的不敢相信..."安平激动而又震惊,说话已经语无伦次,说着抬起另一只手放在嘴巴里咬了一下,会痛,会痛,这一切都是真实的,第五没有死,想着安平又喜极而泣,又哭又笑,好似疯傻了。 第五伸手碰触着安平的脸,不光是安平觉得不真实,连自己也觉得恍若隔世,觉得有很久很久没见过安平,今日在街上看到她,他的心几乎要停止了跳动。 他低低沉沉的道:"是真的,不是在做梦,傻瓜。" 失而复得的喜悦和震惊淹没了安平,她再度前倾身子将第五抱住,抬头贪恋地望着第五,用力的呼吸,感受着他的温暖和气息,他活着,活着,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个还要让人惊喜。 第五低头,看着安平泪水斑驳的小脸,伸手帮安平擦去脸上的泪,邪魅一笑道:"是真的,我没死,这不是好好的在你身边,抱歉,我让四儿伤心了,我该早一点来见你。" 安平沉浸在第五还活着的喜悦中无法自拔,在第五怀里激动的道:"能见到你,知道你活着,以前的那些伤心算什么,第五,我好开心,真的好开心,我以为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可是,我又见到你了,老天还是公平的,你那么好,老天爷怎么舍得让你死,真好,真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第五环住安平的身子,能再感受她的气息,听到她的声音,那是一件多么幸运而又幸福的事,他的喜悦不比安平少。 "两位师祖等不到我们去柳州,便来接应,正巧看到我昏迷在路上,救了我回去,所以,第五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福气,还要带给我的四儿。" 四儿。 好久没有人喊她四儿,多想念,多动听,忍不住想起了以前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好像又回到从前,安平傻傻的笑着,眼泪都是泪水,轻轻地喊着他的名字:"第五。" "嗯,我在,我活着,所以,四儿不可以再为我伤心难过,更不可以再掉眼泪,所以不许再哭。"第五知道安平只是想叫叫他,证明他的存在。 安平急忙擦掉脸上的泪,仰着小脸道:"可以再喊我一声小四吗?" "小四、安平,四儿。" 第五笑着将以前喊她的称呼一次都喊了出来。安平咯咯地笑起来,第五活着,那说明当初埋葬的尸体是楚翊玄找了个和第五相似的身子骗她的,她该庆幸,那具尸体不是第五的,不然哪里有眼前的奇迹? 他一定伤的很重,不然不会到现在才出现,安平想着,这才从激动的喜悦中回过神来,上下打量着第五,急急地问他:"你伤了哪里,有没有很严重,已经好了吗?你的脸..." "都已经好了,没事了。至于脸,一点小伤,大丈夫何惧一点小伤。带着面具是觉得更个性一些。"第五一脸的风轻云淡,有谁知道,他昏迷了多久,有谁知道,他差一点就再也醒不过来,原本俊美的容颜也不再,双腿差一点也废了,还好,这条命捡了回来,还可以再见到安平。 他不说,可是安平猜得到,心疼,心酸,第五的内心又隐藏了多少坎坷,可是,他却依旧这样乐观豁达,云淡风轻。 再见第五,本是件高兴的事,气氛何必这么悲伤,安平收起悲伤落寞的情绪,问第五:"你方才为何不肯认我,却要急急离去。" 第五犹豫了一下,想起了安平和楚翊玄在一起那情景,他不得不承认,那一幕很和谐。他来这里之前,也只是猜测安平在这里,没想到,真的在。 他不答反问:"你和他...他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安平淡淡的回答:"他失忆了。" "失忆?"第五皱眉,有些疑惑,怎么会失忆?和安平有关系吗? 安平看第五满脸疑惑,便简单的解释道:"对,失忆了,忘记了我跟他之间发生过的一切,轰天雷事件后,我便被王府的人带回来,一直...在这儿...后来发生了一些事,他失忆了,不知道我是谁,也不记得伤害过我的事。" 安平受苦的时候,他不在她身边,不能保护她,不能为她分忧,面色不由一沉,问道:"他,逼你?还是..." 安平点头又摇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第五的话,她和楚翊玄或者该说是萧翊的恩怨情仇,不是一句话能说完的,她急忙打断了第五的话,问他:"第五...你住哪儿,告诉我地方,我改日好去看你。" 第五总觉得安平和楚翊玄之间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可是安平从来不会去告诉他,或者说,她依旧不信任他,有些失落,却也想问安平,他们当日的誓言还算数吗?他们说好要一起去隐居,过简单幸福的生活,她还愿意跟我走吗? 这些他都问不出口,最终却只是问:"他是你恨的人,对吗?" 安平看了第五一眼,点头。 第五又问:"他也是你爱的人是吗?" 安平的心猛然一窒,第五问中了她的心事。是的,楚翊玄是她又爱又恨的男人,可是她要怎么回答第五。如果楚翊玄不是萧翊,她会单纯地恨下去,可是,楚翊玄竟然是萧翊,恨变得复杂,爱变得扭曲。(未完待续) 第159章 安平的沉默,无疑是无言的回答,第五淡淡的笑了,却很苦涩,低低道:"我懂了,安平,我懂了。爱恨难分,是你最大的心结,对吗?" 第五总是那样了解她,有时候,可以一下子切中要害。她无法回答,无法说出一句话,只是无助而迷茫地望着第五,心中更多的是对第五的愧疚。 第五看着安平,心底的话他是问不出口了,他此刻问那些话,无疑是给安平一道难题,让她更加痛苦挣扎,毕竟,她已经是楚翊玄的妻。虽然第五不知道关于萧翊的事,可是安平爱过楚翊玄这个身份是真的,失忆后的安平爱上了楚翊玄。 他看得出安平对楚翊玄有着恨,似乎也有着爱,恨有多浓烈,爱便有多浓烈。一直在逃避楚翊玄,一直在抗争,而他也一直在争取着安平。可是方才,他看到安平和楚翊玄在一起,他们的关系似乎好了很多,不像之前那水火不容的样子。 其实他很早就看得出来,安平对楚翊玄有着某种情愫,那是爱,只不过被恨掩盖。而就从刚刚楚翊玄的态度看来,他对安平的那种感觉和以前也不一样了,不再是那样霸道不可理喻,不再是那样恶劣。 第五看着安平,忍不住想着,他不在她身边的日子,安平和楚翊玄的关系发生了怎样的改变?他原本就没有完全住进安平的心里,如今,他们关系缓和,他更没了位置。 他的话只能藏在心里,他要的不过是他的四儿能幸福,如果她说跟楚翊玄在一起不幸福,他依旧会义无反顾地带着她离去。他会等,等着安平从爱恨中挣扎出来。 就在第五满心纠结的时候,雅间的门被人敲了几下,接着是楚翊玄推门进来,他看了第五一眼,而后望向了安平,沉声道:"你大病初愈,不宜熬夜,不如改日再叙。" 安平看了第五一眼,内心的激动和喜悦被愧疚所代替。其实,她早已经辜负了第五,在她以为第五死了的,放弃为第五报仇的时候,她就已经辜负了第五。 第五可以为她付出生命,而在大仇面前,第五甚至比不过一个梅湘和她满心的愧疚。她宁愿让第五白白死去,也无法下手杀死梅湘为第五报仇,她不过是一个负心的的女人,负了第五的一往情深。 而今,她成了楚翊玄的妻子,楚翊玄对她又纠缠不放手,她再跟第五揪扯不清,便是害了第五。事过境迁,她已经不再那么执着,或许有一种叫做妥协的东西在她心底深种。这样的她让第五为了自己和楚翊玄斗下去,她太过自私了。 上一次是第五命大,幸运,还活着,可以这样靠近,那么下一次呢?她不敢想象。第五该有第五的幸福,而不是一直这样被她牵绊着,和楚翊玄斗着,迎接着一场腥风血雨。 可是,她知道第五的心里满满都是她,她跟楚翊玄这样,伤的是第五的心。她没有办法在第五面前,跟楚翊玄假装是好夫妻,也没办法和楚翊玄那样相携离去,她做不到,怕第五伤心。 第五看着安平矛盾的神情,纠结痛苦的眼神,他的心也是一阵阵剧烈的疼痛,望着安平,最终只是道:"我住在天运客栈,改日再叙。" 楚翊玄看安平不过来,而是站在那里,看到安平双手十指绞在一起,楚翊玄眸子一沉,却伸手过来,握住了安平的手,转而对第五道:"本王跟安平先行告辞,改日请这位公子来王府一叙,本王在王府设宴款待。" "多谢王爷盛情,不过不必了,心领!"第五说完贪恋地看了安平一眼,率先离去。安平站在那里,似乎愣住,眼睛望着第五离去的方向一阵心伤。 楚翊玄对安平那神情有些不悦,拽了她的手,口气生硬的道:"人已经走了,还看什么看!" 对于楚翊玄的坏脾气,安平也不怕,只是皱眉,去甩他的手,想甩开,可是他却不放。楚翊玄心头不爽,两人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见了这个男人就变天了,他握紧她的手,冷声道:"你给我老实点,回府,不然我扛着你回去!" 安平被楚翊玄拽着出了雅间,下楼,一直到了外面,他拉着他走在前面,安平脚步跌跌撞撞地跟着他身后,似乎怕她跌倒了,他径直停下来,伸出手臂攫住了她的腰,无视她的挣扎,搂着她向王府走去。侍卫和丫环也跟了上去。 人海中,第五孤寂的身影站在灯火下,黑眸看着安平和楚翊玄离去的身影,心浮浮沉沉,四儿,终究是不会属于他么?你需要第五一起进退的时候,第五在,你需要第五守着的时候,第五还在。可是四儿,此刻第五也不知道你需要的是什么? 安平回了王府,就一直走神,楚翊玄和她说话,她心不在焉,楚翊玄在她眼前晃悠,她竟然也看不到。最后楚翊玄有些不高兴了,伸手捏住了安平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安平这才回神,眼睛里才有了楚翊玄,也才意识到他在吻她,伸手推他,他狠狠地吻了一下才松开她,坐在她身边,强势地将她抱起来,搂在怀中,有些不悦地问她:"在想什么?想那个男人?" 安平看了楚翊玄一眼,"你可真是霸道,连别人想什么都要知道。" 楚翊玄张口咬了一下安平的鼻子,"别人想什么,本王可不稀罕,倒是你,见过那个男人便魂不守舍。本王的女人抱了别的男人,总得知道知道,那男人是谁?" "一个普通朋友。"安平淡淡的回答,楚翊玄忘记了她,自然也忘记了她的一切,包括,她和第五之间的关系以及所发生的事,更不会记得,第五差一点死在梅湘布置的轰天雷之下。 楚翊玄明显不信,挑眉道:"什么样子的普通朋友,你会抱着他毫无顾忌的大哭?" "信不信随你!"安平明显懒得和楚翊玄多解释,楚翊玄却冷冷道:"你不说,自然会有人告诉本王,到时候你可别后悔,嗯?"(未完待续) 第160章 其实,楚翊玄只要稍微一调查,便会知道和第五之间的纠葛,知道第五是个她关系密切的一个男人,梅湘知道,那些姬妾也知道,他的侍卫也知道。 "他只是朋友,兄长。" 楚翊玄黑眸凌厉地望着安平,冷哼一声:"你在保护他,怕本王对付他,看来这个男人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可真的是不一般呢。" 安平心一紧,自己那点小心思被楚翊玄看的透透的,是的,她不想,也怕楚翊玄会对付第五,他那样霸道,那样恶劣,刚才自己看到第五一时间情绪失控,抱着第五哭,又那样激动喜悦,楚翊玄心里指不定怎么想,以前的争斗还历历在目,她是真的怕再生事端,害了第五。 她握紧了手,一字一句地道:"楚翊玄,我跳下峡谷,你也跳下去,你说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如今我跟你回了王府,便已经决定了留下,不管他是谁,改变不了什么,何况,他只是朋友。" 楚翊玄听到安平说已经决定留下,似乎心中一动,满意了,勾唇微微一笑,低头,在安平失去血色的脸上亲吻着道:"你何必这么紧张,安平,我在意你,喜欢你,也会喜欢你的朋友。我不想你伤心,所以也不会伤害你的朋友,伤了他,难过的是你,我...会心疼,何况,只是朋友,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王兄跟嫂嫂可真是浓情蜜意啊。" 一道嘲讽的声音传来,接着是梅湘的身影走进来,安平一赧急忙从楚翊玄怀中出来,坐在了一边,这对兄妹,可不是一般的难缠。 没想看着楚翊玄和安平那亲昵的样子,挑眉道:"王兄,我听丫环说,您今儿出去见到故友了,听王兄刚才的话,似乎是忘记了这位故友,他当初可是这儿响当当的人物,四五商号的大老板,和嫂嫂可是情投意合,早已经私定终身了,什么普通朋友,王兄,这种话您也信。 还有,当初嫂嫂和这第五公子私奔,还是我埋了轰天雷,这才把嫂嫂带回了王府,而那第五公子,生死不明,没想到还活着。 这次回来,肯定是为了夺走王兄的心上人,再报仇雪恨,王兄,您可不能只听信一面之词,据小妹所知,那第五公子可是嫂嫂的心上人,什么普通朋友,简直是笑话!" 心上人,私奔,落入楚翊玄耳中,这几个字多么刺耳,他微微眯眼望向了安平,凌厉的黑眸仿佛在无声的质问着安平,这些事是真是假! 迎着楚翊玄质问的眼神,安平轻笑,站起了身子,走到了梅湘跟前,斜眼瞧着梅湘,凉凉的道:"你不说,我倒也不愿去想那些伤心事,如此一提,我倒想起了你是怎么害死第五的,还有王爷..."安平说着转身望向楚翊玄,"想起王爷是如何将我丢给别的男人,如何用我身体做挡剑牌..." "够了!"楚翊玄皱眉冷喝一声,站起身来,黑眸沉沉地望着安平,而后是梅湘,"过去的事,谁也不准提,再提起,本王重罚!" "王兄你..."梅湘气的满脸怨恨之色,也说不出话来,一跺脚,懊恼地离去。楚翊玄却是搂住了安平,脸上有些愧疚的痛苦,"过去的事,本王不追究,你也不要再去想,可是你得记住,你答应了本王,会安心留下,给我们重新开始的机会。" 楚翊玄,你可真是执着。安平笑了笑,"王爷如此大度,安平又怎会再去自找不快。说过的话,自然会记得,王爷大可宽心。" "那便好。" 安平也不再说话,低头,脑海里闪过的却是第五,她已经不能给第五什么了,誓言、未来,她给不起第五。在选择梅湘那一刻,她也已经失去了去爱第五和被第五爱的资格。 安平去见第五,楚翊玄竟然没有阻拦,甚至没有派人跟着。安平一个人出了王府,没有向第五所住的天运客栈走去,反而是去了四五庄。 下意识的行为,直觉的想来这里。朱红的门敞着半个,没有了以往的生气,萧条,破败。安平走了进去,映入眼中的是第五颀长的身影站在树下,仰头望天,似正在想着什么。 在这儿见到第五,安平没有显得惊讶,好似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她向第五走去的时候,第五也转身,放平了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看一眼第五脸上的银色面具,安平的心就会刺痛一次。可以想象,第五该受了多大的痛苦。终于走到了他跟前,安平努力地笑了笑,"故地重游,是不是别有一番心情?" 第五邪魅一笑,却是有些感慨的道:"物是人非。" 心不免凄凉,曾经的辉煌,已经不在,四五商号已经随着时间被淹没,被淡忘。拂去心头的没落,安平抬头望天问第五:"你刚才在看什么。" 第五邪魅的双眸带着复杂的神色望着安平,沉声道:"我在看一只落单的比翼鸟,在等着它的的另一半,一起比翼齐飞,只是不知道,它的另一半还愿不愿意跟他一起飞。" 安平低头,看到了第五那双喊着太多情绪的眸子,她的心也跟着一窒,忙别开视线,望向远处,低低道:"哪里有什么比翼鸟,就知道胡说八道,我看到是一只雄鹰,他该毫无牵绊地展翅翱翔,遨游天际,而不是困在一方天地,儿女情长。" 第五眼中闪过痛苦落寞之色,却已经云淡风轻的笑着说:"我懂了,那只比翼鸟的另一半,已经不能和他再一起飞。" 安平的心泛着痛,眼眶微微发热,是的,她不能再和第五一起飞,她也不是第五的比翼鸟。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愿再和第五一起飞,是因为自己的辜负,还是因为知道了萧翊是楚翊玄,抑或是觉得这样的自己,不配合第五在一起,以及怕再连累第五,也许都有,这些都是她打退堂鼓的原因。(未完待续) 第161章 "对不起,第五,我给了他的,没有办法给你,那只落单的比翼鸟,不在这儿。"她低头,不敢去看第五的眼睛,声音微微发涩,轻轻颤抖。她给不了第五爱情,给不了第五一颗完整的心,她的心依旧被楚翊玄,被萧翊紧紧攥着,哪怕是爱恨难分。第五在她心里的位置,她此刻也说不清,失去会痛,会难过,去拥有,却又在退缩,"第五..." 第五伸手,手指放在了安平唇瓣上,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邪魅的笑了笑,"嘘...我不准你说对不起,爱情没有对错,四儿也没有对不起第五,只怪,我们相逢太晚,我没有早一点走进你的心里。你的心早已经被他填满,我硬挤进去,你的心会无法承受。也许你说的对,我也许更合适去做一只雄鹰。" 安平沉默,心压抑的好似要无法跳动,窒息。第五伸手宠溺地揉了揉安平的头,这也许是最后一次,可以这样宠溺地碰触她,"四儿,如果他真心待你好,别再纠结过去,多看看现在,看想想未来,恨着,又爱着,痛的是你,有时候放下,才能救赎自己。" 安平抬头望向第五,红着眼圈,哽咽的问:"第五...我可以再抱抱你吗。" 第五张开双臂,"乐意之极。" 安平像以前那样紧紧地抱住了第五,两人相拥在一起,靠的那样近,可是却再也回不到过去。不一起飞,又如何,四儿,永远是他心中的四儿。 安平和第五告别,满心惆怅地回到了王府。却看到楚翊玄高大的身影在王府院子里来回踱步,双手背在身后,头低着,眉头紧皱着,好似很焦急不安的样子,如果他是猴子,这会儿估计肯定是上蹿下跳的。 安平也没打算理他,正要往自己住处走去的时候,楚翊玄已经发现她回来,几个大步上前,拦住了安平的去路,皱眉,没好气的问她:"怎么,没看到本王在这儿?" 听楚翊玄这么抱怨,她福身,淡淡道:"给王爷请安。" 她分明是气他,以前也没见她这么乖巧的请安,今天她去见第五,他在家等着,心可是倍受煎熬,她回来却一声不吭的要走掉。 楚翊玄皱眉,冷峻的脸上带着一点怒气,口气生硬的道:"谁让你请安了。" 安平挑眉,一脸纳闷,也忙低头,四下寻找,"难不成王爷掉了银子,需要我帮您找?" 楚翊玄几乎吐血,安平气人的本事不小,一把拽了她胳膊,却不弄疼她,问她:"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本王等了几个时辰了。" "王爷等我做什么?"安平一脸疑惑,随后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难不成王爷怕我跟第五跑了?您怎么这么不信我,这就是您说的重新开始。" 楚翊玄被说中心事,脸色一阵古怪,却是嘴硬,"休要胡说八道,本王等你回来是因为有事告诉你。" 安平凉凉地瞧着楚翊玄,看到现在的他,总是会和曾经疼爱她的萧翊交织在一起,萧翊就是这样宠着她为所欲为的,心窒了一下,也问他:"什么事?要王爷如此焦急等我?" 楚翊玄从衣袖中掏出一封信来,在空中晃了晃,一副趾高气扬的架势,仰着头说:"都城安家的来信,不知道某人有没有兴趣看。" 娘家来信! 安平心里一喜,伸手便去拿,楚翊玄却故意举高了,不让她够着,安平急了,跳着高去抢信,"楚翊玄,把信给我,给我!" 楚翊玄身材高大威猛,何况还故意将手举得老高,安平再怎么跳也是够不着。楚翊玄得意的左躲右闪,看着安平猴急的样子,心里舒坦多了,总算扳回一局。 安平左蹦右跳撞在楚翊玄怀中,楚翊玄伸出空着的手臂抱住了安平,低头,唇也忍不住落下,吻在了安平酡红的脸颊上。光天化日之下,他不做人,她还嫌害臊,安平急忙去推开他的脸,挣扎着要出他怀抱,他却抱得更紧,薄唇一下一下地轻啄她的脸,她的唇。 "咳咳..." 不远处传来一道假意的咳嗽,略带尴尬,安平推着楚翊玄的脸,回头一看却是云儿,安平的脸立刻红的好似晚霞一般,急急地推楚翊玄,楚翊玄却也没再使坏松开了安平,手也放下来,安平乘机抢走了信,低头,羞恼不已。 "云儿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云儿捂住了眼睛,笑着打趣,人也走了过来。她不是要故意打扰,本是走也不是,躲避也不是,她过来的时候,楚翊玄看到她了。 "你们聊,我去看信。"安平见云儿走过来,对云儿笑了笑,也匆匆离去。 回到自己住处,安平便迫不及待地拆开了信件,原本喜悦的心情,在看到信上内容的时候,好似暴风雨袭来一般,让她整个人傻掉了,呆住了,脸苍白如纸,血色褪尽,信也从手中飘落。 安家出事了! 皇帝彻查当年萧翊谋反之事,原来是一场冤案,虽然这一直是她坚信的。可是,如今,却说是安家陷害萧家,如今要为萧家平凡,安家一干人等都被打入了大牢,听后发落。 这突变来得太过突然,将安平打击的几乎没有了反应的能力,而她,因为是楚翊玄的妻子,并且当年年纪还小,所以此案,便不再牵连到她,可是爹爹娘亲,还有两个哥哥都被抓。 安平的心,慌乱的六神无主,她要怎么办?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回都城,弄清楚事情的始末,救爹娘和哥哥们出来,不能让他们死。 安平想着正要出去的时候,梅湘却进来,她的脸色复杂,狰狞,扭曲,却又有着疯狂的喜悦,几乎是冲到了安平跟前,双手好似铁钳抓住安平的肩膀,哭着又笑着,狠声道:"安平,你知道了吧,你们安家要玩完了,安家终于得到报应了,是你爹陷害了我家,可惜了,皇帝饶恕了你,不,不可惜,让你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儿那才解恨,安平,你的报应来了,你的报应来了!"(未完待续) 第162章 萧家得到平反,她是该高兴的,可是,娘亲不是说,爹爹只是举报了萧翊的行踪吗,怎么会又是安家陷害了萧家呢?安平便向外跑,可刚到门口,却是撞进了一个坚硬的怀抱中。 是楚翊玄! 安平和楚翊玄来不及说话,梅湘却是跌跌撞撞走过来,他一把揪住了楚翊玄的衣服,发狂地笑着哭着喊:"哥,我们的仇报了,安家要完了,萧家要被平反了,爹娘泉下有知了,哈哈..." "休要再胡言乱语!"楚翊玄皱眉,满脸不悦地呵斥了一句。梅湘也不再多说,笑的流泪,笑得哭泣,不再纠缠着安平和楚翊玄,转身离去。 安平的路却还被楚翊玄阻拦着,她捶打他,急急的喊道:"你放开我!" 楚翊玄皱眉,"事情我刚知道了,你冷静点!" 安平痛苦的嘶吼:"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我爹娘,在牢中,生死未卜,我怎么冷静,你放手,我要去救我爹娘,我要回都城!" 楚翊玄恼怒,摇晃了一下安平的身体,冷喝一声:"救人,怎么救,你拿什么救,恐怕你连皇宫的大门也进不去,还得搭上自己的命!" "性命?"安平悲痛地哭了起来,苍白的脸上都是泪痕,"如果爹娘和哥哥们死了,那宁愿和他们一起去死,总之...我不能坐视不理!" 楚翊玄气的满脸铁青,"谁要你坐视不理了,谁要你死了。你还有我,安平,我陪你回都城,可是你要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打点一下,在这之前,你给我冷静!" 安平被泪水模糊的视线望着楚翊玄。他是萧翊啊,他恨不得安家出事。可他失忆了,忘记他是萧翊,忘记对安家,对她的仇恨,却说要帮她救安家,她能信得过他吗?可是,如果他可以出面,那安家还有一线希望的。 她还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吗,没有,没有了! 楚翊玄向皇帝上了一道折子,派人快马加鞭从去都城,没几日,皇帝便传了旨意,传楚翊玄回都城。安平等待的这几天,几乎要煎熬的疯掉。 当楚翊玄告诉她,可以离开镌州回都城的那一刻,她的心终于燃起了一分希望,急切地想要立刻回去,还好楚翊玄了解她的心情,当日便准备好一切,就要启程,梅湘却冲了进来。楚翊玄看梅湘神情不对,当下便屏退了丫环。 "哥,你为什么要帮她,为什么?" 冲进来的梅湘情绪很是激动,手指着安平,满脸的愤恨,"是她,是安家害了我们萧家,你为什么要帮她救安家,我不准你去,不准!" 楚翊玄面色一沉,喝道:"大胆,本王的决定,岂是你能左右的!当年,本王受你兄长所托,保你性命,你再胡言乱语,休怪本王不念旧情!" 梅湘几乎急的要发疯了,她上前一把拽住了楚翊玄的手,"哥,你不是楚翊玄,你是萧翊啊,你是我的哥哥,你只是灵魂占据了楚翊玄的身体!" "住口!"楚翊玄满脸怒色,伸手甩开了梅湘,"本王是当朝王爷,岂会是萧翊,你简直是妖言惑众,胡说八道,休要用这些鬼神之说信口开河,害人害己!" 梅湘情急之下,说出了全部,可楚翊玄看来是不信的。是啊,有谁会信,灵魂附体,借尸还魂之说,安平之前也是不信的,可是经历过后,她才相信,真有其事。 楚翊玄便是萧翊,她早就知道,只不过,梅湘还不知道,她得知真相的事实。她急着赶回都城救人,一刻也不愿等,早一日回去,就多一点时间周旋,可梅湘这么拦着,着实耽误功夫,便开口提醒:"王爷,可否尽快启程,如果王爷有为难之处,请允许安平独自启程!" 楚翊玄的一句害人害己,让梅湘冷静下来,她竟然当着安平的面说出萧翊是楚翊玄的事。这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会让哥哥再死一次的,当下也不再继续说下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楚翊玄和安平一起离开。 此刻,她多么希望,哥哥没有失忆,没有忘记他是萧翊,那样就不会去救安家的人,就不会对仇人那样疼爱,为什么,事情总是让人不尽如意? 终于启程,向回都城的方向赶去。安平的心情异常沉重,不知道能否挽救家人的性命。一路上她几乎不怎么说话,大多数的时候是在沉默中度过。 安平不愿停歇,一直马不停蹄地赶了三四天的路后,楚翊玄看着安平憔悴的脸,终于强制性的在一处小镇里停下来,找了一间客栈住下。 晚饭,安平吃的很少,睡得也极不安稳。莫名其妙的就从睡梦中醒来,再也睡不着,回头去看身边躺着的楚翊玄,安平有一刻的恍惚,她从未想过,楚翊玄会在这样的时候陪在她的身边。 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走到床边,轻轻推开窗户,看到天空那皎洁的明月,忍不住想起了爹娘,他们在牢中,不知道如何。这些天,她表现的很坚强,其实,心脆弱的可怕,她只是在压抑在控制,怕自己会崩溃。想着泪水忍不住滑落,默默垂泪。 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身后抱住了她,一具结实的怀抱也靠近了她,将她搂在怀中,也伸手去关了窗户,将她身子转过来,黑眸就着夜色望着她,叹息了一声,将她抱紧,下巴放在她头顶上,沉声道:"别怕,有我在,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他们平安。" 安平无声点头,伸手回抱住楚翊玄,也许是太过脆弱和无助,她抱住他那一刻,感觉到了信心和依靠,无助惶然的心,安稳下来。 她一定要救出爹娘来,弄清萧家和安家事情的真相! 终于到了都城,到了都城接待楚翊玄住下的地方,楚翊玄沐浴更衣,便去宫里面见皇帝,让安平在住处安心地等待着消息。 等,是最煎熬的一件事,她如何能安心。可急也没有办法,唯今之计,只有先让楚翊玄进宫去打探一下消息,回来再做打算,她势必得见一见父母双亲,以及进宫面圣。(未完待续) 第163章 安平坐立难安,没有在住处等着楚翊玄,而是去了安府。来到家门前,安平满心伤痛,昔日荣华不在,剩下的只有悲伤和凄凉。 朱红的大门贴着封条,一把大锁将门紧紧地锁住,她没了家,真的没了家,以往回家,里面是多么热闹,爹娘的亲切声音,侄儿侄女的嬉笑追逐,而今只有安静,安静得让人心一阵阵抽痛和窒息。想着忍不住伤心落泪。 "四小姐!"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安平猛然转身看去,却见是安府的管家,还能看到一个安家的故人,安平的心涌上一丝激动,喊道:"管家!" "四小姐..."管家颤颤巍巍地走过来,老泪纵横,哽咽着道:"真的是四小姐,您可回来了...老爷和夫人在牢中...哎..." 安平扶住了老管家,也红了眼眶,急急地问:"管家,除了爹娘和哥哥,其他人在哪儿?" 管家抬手拭泪,急忙回答:"老夫人和老爷,以及两位公子以及几位少夫人都在大牢中,无辜的孩儿如今在老奴家中,整日哭喊着找爹娘,四小姐,您回来可就好了..." 安平一听,这场祸事没有连累到小孩子,心中不免有些宽慰,也感激管家在安家落魄之时,收养几个孩子,福身道谢:"我代家人,谢过管家,不然我那侄儿侄女可怎么是好。" 老管家急忙扶住安平,连连道:"四小姐,使不得,使不得,老奴怎么能担起如此大礼。" 安平忙道:"管家,我心中挂念几个孩子,我们现在就去。" "好,好,在老奴家中,四小姐跟老奴走吧。" 安平点头,跟着管家一起离开,向管家所住的地方走去。管家的住处不奢华,可也不差,一幢小四合院,看着很温馨,管家开门,让安平先进去,安平港踏入一步,便听到了孩子的啼哭声、吵闹声,再走近几步,看到了大哥的两个孩子,二哥的一个孩子,还有一个陌生的美妇人,挺着一个大肚子。 大哥的大儿子安华严,是认得安平的,正在哄二哥那五岁的女儿,而那美妇人则也吃力地蹲在那里,哄着二哥的女儿。安华严看到安平来,先是一愣,继而喊道:"四姑姑!" "华严!"安平快步走过去的时候,按华严也拽着弟弟妹妹的手向安平跑去,一起扑进了安平怀中,虽然那么久不见,可是一点都不生分,安平将三个孩子拥住,不知道是心酸还是什么,眼泪忍不住往下掉,随即却硬生生止住,"姑姑回来了,华容不哭,乖乖。" "你...就是安平?" 那大腹便便的美妇人走到安平身边,打量着她,安平这才抬起头去看那美妇人,突然觉得,怎么好眼熟,正在疑惑的时候,安华严道:"姑姑,这是三婶婶,三哥的媳妇儿。" 安平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三哥的妻子流苏,之前她看过画像的,只不过见了认真一时间没认出来,"原来是三嫂,妹妹见过三嫂!" "妹妹..." 亲人相见,难免感伤,三个孩子也是满脸的悲戚,老管家走过来,对三个孩子道:"少爷,小姐,老奴带你们去玩玩,让姑姑和少奶奶说说话。" 华容也不哭了,随着两个哥哥跟管家离去。安平在和三嫂子一起进了屋子里。两人都在抹眼泪,安平努力平静情绪,扶着三嫂进屋坐下,劝慰:"三嫂快别哭了,对肚子里孩子不好,几个月了?" "七个月了,调皮着呢。"说着拽了安平的手一起坐下,关切的道:"妹妹一路也辛苦了吧,要不先去歇歇。" "我不累,三嫂你现在怀着孩子,要好好保重,安家的事,我自会想办法,只是苦了三嫂,孩子即将出世,却要自己苦撑,还得照顾哥哥们的孩子。"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我苦一点怕什么,苦的是爹娘和相公他们,不知道...皇上会怎么处置,好好的,怎么就成了陷害忠良的罪臣。人说伴君如伴虎也真是一点不假,前一刻还荣宠有加,转眼却是抄家下狱。" "树大招风,自古不变的道理,三嫂且放宽心,不可伤心过度伤了身子。暂且先住在管家这里,也好有个人照应,过几日我们再做打算。"安平现在也只是临时住处,把嫂子和孩子接过来,还不是时候,暂且只能这样,改日再寻觅一处宅子,先给三嫂和孩子们安个家。 流苏点头,安平回来,她的心也稳了不少,虽然没见过这个小姑,可家中人经常提起,也知道,安平不是一般女子,遇事总是有些主意的。 安平和流苏说了一会儿话,也详细地了解了安家出事的始末。原来是朝廷要平什么冤狱,有人将萧家的事件提了出来,还列出了几点疑点。 皇帝下令彻查,得出的结果是安家陷害了萧家,以至于造成了冤假错案。皇帝开恩,要放萧家恢复声誉,追封荣国将军,而安家因为诬陷忠臣,而被抄家下狱。 安平忍不住想,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厉害关系?事情的深层真相,还得见到父亲才能知道。安平心里惦记着楚翊玄有没有从宫里回来,带了什么消息来,便匆匆起身告别。 "三嫂,我这就先走了,看看有什么消息,你放宽心等着孩子出世。"安平说着掏出几锭银子,"三嫂,这些银子虽然起不了大作用,你先用着,给自己买点吃用,也给几个孩子买点什么,我改日再来看你。" 流苏却是不要,对安平道:"这怎么使得,我这里还有一些积蓄,够用,你把银子省下,给爹娘和相公他们打点才是。" 家都被抄了,哪里还有什么积蓄,"三嫂,怎么说我们是一家人,你收着,即便要银子打点,这一点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这个时候,三嫂就不要这么见外了,不然我哪里能安心。"(未完待续) 第164章 流苏想想,她现在每日卖卖手工做的女红,得的钱,都不够开销,何况还有三个孩子,要管家养着他们也着实不行,当下也没再推拒,"如此,我便收着。" 安平也这才离去,临走的时候见了三个孩子,又给了管家银子,管家养家也不易,帮她照顾她的家人,已经是一份厚恩,日常开销总是要的。 安平打点好一切,这才离开。回到住处的时候,楚翊玄还没有回来,安平焦急地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楚翊玄回来,她迎上去,却见楚翊玄一脸沉重,她的心咯噔一下,也急忙问道:"可有消息?" 楚翊玄伸手握住了安平的手,犹豫了一下,转而握住她的肩膀,"安平,这件事很棘手,证据确凿,你父亲也亲口承认当年的事,确实是他诬陷萧家,至于怎么定罪,皇帝还在斟酌,不过..." "不过什么?"安平急急地问。 "诬陷忠良是一回事,安家如此行为已经是欺君之罪,安平,你懂吗?" 欺君之罪? 那不是要杀头?安平只觉得一阵晕眩,几乎要站不稳,幸而楚翊玄扶住了她。缓了一下,安平忍着心头的痛,一把抓住楚翊玄的手臂,"能不能安排我去牢中看望我的爹娘?" 今日三嫂也说了,爹娘他们是重犯,都不允许人探视。如此,她才求楚翊玄。 "我尽力安排。"楚翊玄没有拒绝,安平的要求,他怎么能拒绝? 楚翊玄出面,安平自然是顺利地来到了大牢。那阴森森的地方,让人充满绝望的地方,安平一进去,便觉得难过,想着家人在此度过,她怎能安心?安平也心惊地发现,这大牢,是那样熟悉,时光倒流,她的思绪回到了多年前,好像看到了萧翊。 是了! 萧翊就是在着牢房中被削成人棍,那口大缸,就摆在那个位置,安平的心剧烈地疼痛,想起了萧翊当时的惨状,想起了之后,萧翊变成楚翊玄跟她说,他疼,他没有了手脚,很痛。 安平的心好似被刀割一般,闭了闭眼,快步向前走,随着狱卒来到一处牢门前,她透过那监牢柱子缝隙看到了几个依偎在一起的人,囚服,铁链,稻草。 "爹,娘,大哥,三哥...嫂子..."安平喊着,终是忍不住哭了起来,牢中的人听到安平的声音,也抬起头来,循声望去。 "安平!" "是安平,娘,是安平!" "真的安平...安平..." 众位亲人坐起来,最后都急急地走过去,安夫人隔着监牢柱子的缝隙跟紧紧地抓住了安平的手,想说什么,却只能喊着女儿的名字:"安平..." 安平呜咽着,望着亲人的一张张落魄的脸,大哥,大嫂,大哥的两位妾,二嫂,三哥,最后实现落在了爹爹和娘亲的脸上,心痛的道:"爹爹,娘亲,哥哥,嫂子,你们受苦了,安平不孝..." 安和还是那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笑着问她:"傻妹妹,哭什么,咱们这不是好好的吗,对了,你有见过你三嫂吗,她肚子那么大,也不知道怎样。" "见到了,三嫂很好,也很惦记你们,三哥放心,我会照顾三嫂几个孩子。时间有限,爹爹,我有话问你,你一定要实话跟我说。萧家的事,真的跟您有关吗?" 安大海脸色一变,继而道:"当年我贪功近利,一时做了糊涂事,如今事发,我也无话可说,只等皇上定夺,你休要再提,照顾好你三嫂和三个侄儿,爹爹死也无憾了。" 安平摇头,不敢相信,父亲承认了,她急急地道:"我不信您会为了利益陷害萧家,爹爹,为什么您这会儿还不说实话,难道您要让哥哥以及这么多人一起失去性命吗?" 安大海转身,背对着安平,痛苦地闭上眼,一字一句地道:"我已经认罪,皇上也已经开恩,不殃及小孩还有正在怀孕的流苏,以及当年还小的你,已经是隆恩了,你不要再生事端!" "父亲!"安平想说什么,可安大海已经不去看安平,也不再说话,走到墙角坐下,闭眼,完全不愿再谈起萧家和安家的事。 安平无奈,只得将带来的吃的,以及棉被什么,塞了进去,和母亲说着话,心里却是一片伤心难过,狱卒走过来,"王妃,时辰到了,您还是请回吧。" "娘..."安平满心的伤痛,和母亲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安夫人红着眼眶,一个劲的说:"去吧,去吧,别在这儿了,要好好的,别惦记着..." "王妃,再久了,小的们也难做,您请回吧。" 安平的手和母亲的依依不舍地分开,一步一回头地离开,脸上是斑驳的泪水。出了大牢,看到了楚翊玄在外面等着她,她走过去的时候,楚翊玄伸手抱住了她,安慰道:"好了,别伤心了,我交代了,他们会小心照顾,不会让他们吃苦的。" 安平点头,却还是忍不住悲戚,任由楚翊玄搂着向外走去。回住处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家人那一张张落魄的脸,心里又是痛又是急。如今皇帝还没有做出最后的裁决,那么,家人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回到王府,楚翊玄抱着她下马车回到房间,因为她一直在走神,到了都不知道,当楚翊玄将她放在长榻上的时候,她才回神,站起来,跪在了楚翊玄身边。 "你这是做什么?"楚翊玄皱眉,一把将安平扶了起来。 安平止住悲戚,哭哭啼啼有什么用,唯今,是先想办法救人才是,想着,她伸手擦去脸上的泪,哭得红肿的眼睛望向楚翊玄,"王爷,我还想再求你一件事。" 楚翊玄皱眉,沉声道:"有事但说无妨,何必如此?" "我想进宫面圣。" 楚翊玄眸子沉了沉,犹豫了片刻,"我会想办法。但是你得答应我,不准再哭,而且,不准不吃饭。" "只要可以见到皇上,让我做什么都行。"(未完待续) 第165章 难得,安平有如此乖巧的一面。对他卑躬屈膝,对他言听计从。难得,真是难得! 如今,如果没有楚翊玄帮忙,安平要见皇帝比登天还要难。好在,在楚翊玄的周旋下,安平终于获得了入宫的宣召。早上,早早起来,打扮得体,才得以在楚翊玄的陪同一下一起进宫。 安平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觉得很漫长,终于在一个太监的带领下来到了皇帝的御书房。而楚翊玄没有得到皇帝宣见,只能在外面等着。 太监去通报了一声,安平这才能进去。迈过高高的门槛儿,穿过外面的大殿,来到了内间,只见皇帝一身明黄色的衣服坐在龙案后,在批阅着奏折。 "安平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安平向前走了几步,跪下,磕头请安,皇帝抬眼,放下手里的毛笔,口气波澜不兴的道:"平身吧。" "谢皇上!"安平规矩起身,站在一边。皇帝黑眸望向了安平,"王弟说,你要见朕,是为了你的父兄家人吧?" 安平不敢造次,况且有求于人,得体有礼的回答:"皇上明鉴,正是。" 皇帝挑眉,似笑非笑的问:"你想喊冤?" 安平再度跪下,父亲亲口承认,她要怎么喊冤,弄巧成拙,说不定会毁了家人的一线生机,"安平不敢,只是想求皇上,能格外开恩,留一条活路给安平的家人。" 皇帝一脸震怒的道:"活路?你可知道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何况,还陷害忠良,陷朕于不义,这是何罪?" 安平叩头:"皇上息怒。皇上会怒,说明皇上是一位仁德之君,爱惜臣子,才会为萧将军一家心痛。家父一时糊涂做了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是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可,安平作为子女,斗胆请皇上,网开一面,留家人一条生路,安平愿代他们受罚!" "你代他们受罚?"皇帝似乎有些兴趣,"难得你一片孝心,朕为之感动。只是,你有什么资格代替他们受罚,不过一介女子。" 安平听出了弦外之音,快速地转动脑子,灵光一闪,问道:"不知道皇上要如何罚,只要皇上说得出来,安平一定想办法做到!" "朕,念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给你一个机会。" 安平满心振奋,急忙道:"皇上请说。" 皇帝起身,踱步,似乎在想要怎罚安平才能给安家人一条活路,片刻后脚步停下,眼睛微微一眯望着安平,道:"第一,朕要你帮萧家建一座忠孝堂,世代供奉。第二,安家在和皇室所需来往之中,贪墨白银三千万两,加上罚银...朕罚你供给东北军营军饷,你若能替父还债,朕便给你家人一条生路!你...可能做到!" 安平忍不住抬头去看皇帝,眸子里闪过什么,皇帝视线正好和安平对在一起,他眸子微微一沉,再度坐下,问道:"怎么,有问题?" 安平思量了一下道:"家父犯错理当受罚,只是一时间要筹到这么多银子,需要些时间。民女有个不情之请,希望皇上恩准。" 皇帝似笑非笑,黑眸闪烁着难懂的光芒,望着安平,手放在龙案上,声音略有不悦的道:"果然是安家女儿,这个时候还跟朕谈条件?" "不敢。"安平淡淡的说,不惊不惧,她知道皇帝要什么,便有了把握。能救出家人的性命,就算再多银子,她也不在乎,只是,万一弄个监禁流放,那比死好不到哪儿去,"皇上一心为国,希望国家安定繁荣,子民都过上幸福安定的生活。而民女只是一介布衣,一心为家,只希望家人有一处安身之处,置上几亩薄田,一家人能平平淡淡在一起,别无他求,请皇上恩准。" 安平这是先发制人,她不能去问皇帝要怎么处置安家,只能先婉转地提出自己所能接受的要求,这样才安全无虞,不给皇帝讨价还价的余地,而且这要求并不过份。 皇帝沉默了,空气一阵窒息,安平也不敢再多言,等待着皇帝的答案,心紧张而又忐忑,却不露声色,须臾,皇帝终于开口。 "朕念在你的一番孝心,便免安家死罪,罪臣一概逐出都城,永世不得回都。" 安平听了皇帝的话,急忙叩头,高呼:"多谢皇上隆恩。" "嗯,去吧,去看看你师父。" "是!" 安平叩头起身,出了内殿,来到外面的时候一个太监引着她出去。从太监口中得知,楚翊玄去看望太后,一会儿来接她。而后那太监吩咐一个小太监引着她向九儿所住地方走去。 有了皇帝那番话,她心头的大石也终于落下,家人幸免于死,虽然是要被逐出都城,可一家人总算是在一起的,安平已经打算好了,到时候寻觅一处好地方,让家人安家。 镌州虽好,可安平并不打算让家人去哪儿安家,总觉得楚翊玄的地盘,她已经逃不开了,家人再也不能送进那个地方了,不安身。 边走边想,也来到了九儿的住处,安平进去后,几个宫婢向她行礼,安平径直走到了内寝,视线寻找着九儿的身影,却是看到师父在床榻之上。 "师父!"安平有些激动地喊了一声,人也奔了过去,九儿转头,看到了安平,苍白憔悴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来,撑着身体坐起来,喊道:"安平!" 安平过去,扶着九儿坐起来,两人抱住,又是高兴又是感伤,许久不见,自然觉得欣喜。许久九儿才推开安平一点点,笑着道:"你可知道回来了,一切可好?" 安平望着九儿的脸,这才意识到九儿似乎生病了,她不由皱眉,"师父,您这是怎么了,身子哪里不舒服,脸色这么差?有没有叫御医来看?" 九儿似乎不愿提起自己的病,岔开话题,问安平:"我自个儿便是大夫,哪里需要别人来瞧,没大事,倒是你家人,如何?"(未完待续) 第166章 安平笑了笑,心情不似前一刻的沉重,轻松的道:"总算能保住性命,安平已经知足了,别的,都不重要了,富贵荣华,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必太在意。" "九姑娘,该喝药了。" 正说着一个宫婢端着药进来,安平听宫婢喊九儿九姑娘,也才意识到,九儿还未嫁给皇帝,是什么原因,让师父爱着皇帝却又不肯嫁,是了,师父的世界里一夫一妻,而皇帝三宫六院,女人无数,师父怎么能接受? 九儿看着那汤药,皱眉,不悦的道:"不喝,下去,谁准你进来的。" "可是皇上吩咐..." 安平伸手接过了药碗,示意那宫婢下去,而后对九儿道:"师父把药喝了吧,您再闹脾气,也不至于拿自己身体出气啊,赶快喝药,这才能好起来。" 九儿知道自己这身子,喝什么药都不管用,怕是大限已到,可也不愿安平为她烦心,便伸手接了药,一口气喝下,想着安平家里发生那么大事,便躺下,对安平道:"我累了,想歇着了,安平你去吧,去看看家人。" "师父...那您保重,别怠慢了自己的身子,安平改日再来看您。" "去吧。" 安平帮九儿盖了锦被,看着九儿憔悴的脸,最后转身离开,到了外面却看到皇帝站在门口,安平不免诧异,皇帝为何不进去,反而站在外面? 她福身行礼,"民女见过皇上。" 皇上的眸子望着门内,低声问:"九儿...她可喝药了?" "喝了,这会儿困了,歇息了。" "你去吧。" "是,民女告退。"安平起身,后退,而后转身离去。 安平出了宫门的时候,看到楚翊玄已经等在门口了,马车也已经准备妥当,两人一起回到了住处,安平洗漱了一下,也正好到了午膳时间,楚翊玄已经等着她一起用膳。 安平没什么胃口,还在想着银子的事,三千万加上军饷,怎么也得三千五百万两银子。她必须得去柳州一趟,尽快将银子押送到都城,那样,家人才能早点出狱,不在里面受苦。可是路途遥远,这么多银子又是救命的钱,不能出一点岔子,她必须要找合适的人押送才能安心,可是找谁呢? 楚翊玄看安平怔在那里不吃饭,不由皱眉,筷子在她手上轻轻地敲了一下,出声问:"怎么一副愁容,皇上有什么旨意?" "家人性命是保住了,吃饭吧,不提了。"安平不愿多说,低头吃饭,下意识地不愿和楚翊玄谈论这个话题,是因为不信任他还是因为他其实是萧翊,她不知道,只是下意识不愿和他谈心。 吃过午饭,楚翊玄又被召进了宫里,安平则去看望三嫂和侄儿们。买了许多吃的给孩子们,也买了一些孕妇补身子的东西。来到管家家中,推门进去,管家正在院子里和妻子逗着孙子玩。 "四小姐!" 管家将孩子递给了自己的妻子抱,人也迎了上来。 "管家,我来看看嫂子和孩子们。" 管家满脸狐疑,"四小姐,您还不知道啊,三少奶奶和小少爷他们被王爷接走了,王爷买了一处院子,还请了丫头婆子服侍着。" 安平一听,有一刻呆愣,楚翊玄什么时候帮她安顿好了家人?都没有提起,不得不承认,安平心里有些感动和温暖。 管家道:"四小姐,您还不知道路吧,老奴带您过去。" 安平回神道:"如此劳烦管家了。" 安平由管家带着来到了三嫂和孩子们现在住才地方,一处错落有致的小四合院,开门的是一个丫头,安平进去,看到三个孩子在院子里追逐。三嫂则一脸落寞地坐在那里,看着孩子们嬉闹。 "三嫂!"安平喊了一声,这才引起大家的注意,几个孩子,一窝蜂似得扑向安平,"姑姑,姑姑,我们都想你了,你怎么才来看我们啊。" 三个小家伙争先恐后的说着,安平把手里带来的东西给他们,"是姑姑不好,买了礼物给你们赔罪。" "谢谢姑姑。"三个小家伙异口同声道谢。安平揉了揉他们的头,"去玩吧,别太闹了。" 三个小家伙散去,各自玩各自的去了。安平则走到流苏跟前,流苏急急地拉着安平的手坐在一旁的石凳上,问道:"妹妹,可有消息了?" 安平拍了拍流苏的手,笑着安慰道:"嫂嫂放心,爹娘他们性命无忧,不过要出狱还得几天时间,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家团聚了。" 流苏眼里都是泪花,激动的道:"那就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人活着,别的都不重要,安平,谢谢你,给咱们带来了希望..." 安平笑着道:"嫂嫂说的哪里话,我们是一家人啊,这里还住得惯吗,缺什么,少什么,跟我说,我去置办,千万不要客气,生分。" 流苏忙擦去眼泪,一脸希望,不再悲戚,欢喜的道:"什么都不缺了,吃得好,睡的暖,有遮风避雨的地方,已经很幸福了,只盼着爹娘和相公他们早点出来,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美美的就好。" "嫂嫂说的极是。我过天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这期间,嫂嫂要费心照顾这三个孩子了。" 流苏点头,"我知道,你是要做大事,有什么事你去忙,不要担心我们,孩子我会照顾好的,你也要保重自己,我现在这样,什么也帮不到你,辛苦你来回奔波了。" "嫂嫂你现在可是我坚强后盾呢,一个主外,一个主内,相得益彰。" "妹妹可真会安慰人。" 两人说着笑了起来,这么多日子以来,露出的一抹开心的笑,阴霾中终于透出一丝光亮来,希望就在前方... 安平一直陪着流苏和三个孩子,到了晚上才回了住处。跟楚翊玄一起用了早膳,沐浴后正安平打算休息的时候,楚翊玄却抱住了她。 "安平。" "嗯?"安平微微回头看他,应了一声,看得出来,他似乎有话要说。(未完待续) 第167章 楚翊玄的双手紧搂着安平的腰,有些不舍的道:"皇上命我明日启程回镌州,你..." 安平立刻道:"我不能跟你回去!" 楚翊玄叹了口气,惩罚性地在安平鼻尖上咬了一下:"我并不是要强逼你跟我回去,你不要总是曲解我的心。皇上要你出的罚银,不是一笔小数目,我不能陪在你身边,和你一起面对,我只是在担心你,没良心的小东西。" "我会想办法,谢谢你的关心,还有,多谢你帮我照顾嫂子和孩子们,让他们有个安身之处,也谢谢你帮我在皇上那里求情。"感情他是怕她出不起那些银子,也对,他失忆了,都不知道她曾经是多么富有,也忘记了他从她身上可诈走了不少银子。真是世事难料啊。 "跟我,何必这么见外。"楚翊玄说着一把将安平横抱起来,向大床走去,将安平放在床上,"不早了,该歇息了,明日还得赶路。" 安平躺在那里,不再言语,楚翊玄灭躺在了她一侧。丫环进来灭了烛火后离去,将门关上。楚翊玄则将安平搂在怀中,搂得比以前更紧,透着浓浓不舍,安平闭上眼,准备入睡,却听到楚翊玄在黑暗中沉沉道:"安平,你有没有舍不得我,嗯?" 她满心只想着怎么救人,对于楚翊玄回镌州,她感触似乎不大,什么舍得不舍得,她似乎没什么感觉,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便含糊的道:"皇命难为,我知道你离开也是不得已,你的心意我领了。" 答非所问。楚翊玄心里也知道了安平的答案,手在她小腹上轻轻摩挲着,沉声道:"我知道,你不会不舍,可我要你知道,我舍不得你。" 安平没有说话,只是抓住了他不规矩的手,楚翊玄也没再有什么举动,只是搂紧了她,屋子里一片安静,安平很快睡着,她这几天劳心劳力,早已经累的要垮掉了,她需要好好的睡一觉。 第二天,天未亮,安平还迷迷糊糊的睡着,却感觉唇瓣痒痒的,她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却看到楚翊玄近在咫尺的脸,他正在温柔地吻着她。 安平闭着眼不去看他,只是''哦'';了一声,楚翊玄有点不高兴了,又道:"我真走了,回镌州。" 安平翻了个身子,背对着楚翊玄,迷迷糊糊道:"王爷,一路走好。" 楚翊玄一把将安平拽了起来,扣住她的脑袋就是一阵热吻,微微抬头,黑眸望着安平迷迷瞪瞪的眸子,恼的低吼,"安平,你没良心。" 安平象征性地抱了抱他,敷衍着:"王爷回去后记得想安平,路上多保重。" "记得,早日回家,我在家等你,嗯?"楚翊玄恋恋不舍的吻着安平的唇,脖子,用力啃咬,留下几枚红印,安平痛的皱眉。 "知道了,我一定记着王爷的话,早点回去。" 楚翊玄终是松开了安平,猛然起身,看了安平一眼,转身大步离去。安平望着楚翊玄的背影,心,有些不安和恐惧。她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竟然会沉溺在他的温柔中,不,不可以,她摇头,闭上眼,不去想他,努力地逼着自己入睡。 安平醒来,刚梳洗便有人送来了消息,说是家人从监牢中出来,暂时被囚禁在幽园,听说是楚翊玄向皇帝求的情,皇帝这才卖给楚翊玄一个面子。 安平听到这个消息,眼眶不由发热,不知道是为亲人高兴,还是想起了过去,抑或是感动,她起身要出去,婢女端着早膳进来,"王妃,用早膳了,您这是去哪儿?" 安平道:"王爷呢?我要见他。" 婢女睁大了眼睛,放下手里的早膳,笑着道:"王妃,您睡迷糊了吧,王爷天没亮就起程回镌州了,您忘记了啊?" 安平一时间怔住,这才意识到,楚翊玄已经在回镌州的路上了,她也想起了晨间,迷迷糊糊中和他的一番缠绵。也记起了他曾经说,他现在想对她好,只想好好爱她,喜欢她,弥补她。 这一次,如果不是楚翊玄周旋,她根本见不到皇帝,不会这么顺利救了家人性命,爹娘他们也还得继续在不见天日的牢中度过起码一两个月的时间。 幽园。 她不陌生,那是她和楚翊玄待过的地方,虽然清苦,可好过大牢许多倍。他对她的好,她现在才意识到,依旧不能免疫。她怕这样的好,因为会让人沉沦,沉沦了便会在乎,便有可能受伤,可是,她无法拒绝,他这样的好,因为,那关系到亲人。楚翊玄回镌州了,她也该启程去柳州了。那匹银子,她要尽早运送过来,让亲人得到绝对的自由。 安平决定去柳州,临走之前得到皇帝的恩准去幽园探望亲人,安平便带了流苏过去,怕孩子们见到爹娘,最后哭闹着不肯离开,徒增伤悲,所以便将孩子们留在了家里。 外面的守卫打开幽园的门,安平扶着流苏进去,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故地重游,安平心情异常复杂。这里有她跟楚翊玄撕烂掉的美好回忆,变得狰狞,不堪回首。 刚向前走了几步,一道人影便冲了过来,安平还来不及看得清,安和那厮一阵风飞来,将流苏从她跟前抢走,吓得安平大喊:"三哥,你小心点,小心三嫂肚子里的孩子。" 难得看到安和这么激动失常,安平忍不住笑了起来,安和很有分寸地搂抱着流苏,贪恋地看着流苏那俏生生的脸,又低头去看流苏圆滚滚的肚子。 "相公,你瘦了。"流苏伸手去摸安和的脸,眼里都是泪水,心疼的要死,安和却握住流苏的手,"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倒是你,一个受苦了。" 安平看着三哥和流苏那恩爱的样子,便留给他们空间去恩爱,自己则像里面走去,去看爹娘,正好安大海和安夫人听到声响出来,一起出来的还有大哥以及几位嫂嫂。(未完待续) 第168章 "安平。" "妹妹。" 众人看到安平,都迎了上去,安平也快走几步,和家人抱在了一起,有什么比能这样拥抱在一起更可贵的。曾经,每天都相见,有谁珍惜过一个拥抱,而今,就连一个拥抱也得来不易。一时感慨,大家都落泪。 安大海还是最理智的一个,他拍了拍安平的肩膀道:"都进去说话,别在这里站着。" 众人一起进了屋子,安和和流苏也随后进来,两人牵着手,浓情蜜意的不愿意分开,也顾不上避讳什么,径直坐在了一起,安夫人只是笑了笑,流苏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安夫人却道:"别动,坐着就好,一家人,不需要机会那么多。" "母亲说的对。"安和还厚颜的接了一句,流苏羞红了脸,低头不语。 一家人在这清苦之地,有说有笑倒也热闹,他们也都知道了安平和皇帝达成的协议,三五百万两白银,皇帝的胃口很大。其实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什么安家贪墨,不过是一个说辞,让皇帝可以名正言顺地得到本不属于他的银子。这正是愈加之罪何患无辞。 安家这几条命,生死一线,皇帝说杀,那便有千万条理由要他们性命,而不杀,那便是安家要付出被惩罚的代价。皇帝摆明了是以权压人,何况,安大海又都承认了他确实陷害了萧家,欺君之罪加上陷害忠良之罪,必死无疑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安平想救家人性命,就只能付出这样的代价,在皇帝面,就算是摆了个套让安平钻,她也只能义无反顾地钻进去。 相聚到中午,一起用了简单的午膳,安平也该走了,她跪在爹娘跟前磕头,"爹娘,女儿不孝,让你们受苦。你们暂且委屈几日,等安平回来,迎你们。" 安夫人忙把安平扶起来,"你是最好的孩子,说起来是爹娘连累了你..." 安平抱着安夫人,难过而不舍的道:"娘亲快别说这样的话,女儿从未在爹娘跟前尽过孝,就让女儿尽一次孝,明天我便启程了,爹娘,哥哥嫂子,你们保重。" 大家依依惜别,安和也和流苏不舍道别,安平这才扶着流苏一起离开,安大海将安平和流苏送到了门口的时候,安平刚想让安大海回去的时候,安大海却一脸内疚之色说:"安平,是爹对不住你,你别怪为父的。" "爹爹...哪里对不住安平?"安平觉得父亲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她怎么也不信,爹爹会是陷害萧家的不忠义之人,可如果真有难言之隐,会是什么,让爹爹这样忌讳莫深。 安大海却道:"这件事,是为父拖累了你们,如果不是当年一时糊涂,也不会连累你们受这样的苦,此去一路保重,多多小心。" "是,父亲,父亲也要保重,女儿这就去了。" 安平和父亲道别,终是依依不舍地离去,送了流苏回住处,又打点一番,流苏过不了多久就要生了,总得人照应着,安平将总管和他妻子接去了流苏住处,继续做管家,又嘱咐三个小孩子乖乖听话,不准淘气,这才回自己的住处安排一切。 明日便启程去柳州! 十天后柳州 柳州的商号名字是安平和第五一起想的,叫瑞祥商号。负责打理的人是第五信得过的人,而且由两位师祖坐镇,当初安平也是极为放心的。不过因为发生了太多事,她一直没有机会来,所以还未跟商号的人见过面,两位师祖倒是认得她。 安平来到柳州,打听到了瑞祥商号的位置,便赶去,来到瑞祥商号门前,安平有一刻恍惚,这是她和第五的产业,她竟然还是第一次来。 第五在里面做什么呢?是在看账本,还是在偷闲?安平看着匾额上瑞祥商号几个大字,觉得亲切,正要抬脚进去的时候,一个清瘦男人出来,刚好和安平面对着面,不住地打量着安平。 一般来说,一个男人如此肆无忌惮地打量一个女子,是一种无礼的行为,那可这男子的目光坦荡,不带任何猥琐之一,对上安平视线那一刻他笑了,一脸惊喜道:"想必这位是四小姐了?" "你认得我?"安平疑惑地望着眼前的男子,他们是十足的陌生人,她确定没有见过此人。 "第五公子有画过四小姐的画像,在下是自然识得四小姐,再者,我若连自己的衣食父母都不认识,还要怎么在瑞祥商号做事,在下赵袁仓,在瑞祥商号做事,四小姐里面请。" "请!" 安平随着赵袁仓一起进去,赵袁仓让商号的那些伙计都来向她请安,有人帮安平倒了茶水,而后再去各忙各的,安平也着实口渴,便喝了一口茶,问道:"第五公子可在?" 赵袁仓忙道:"第五公子有事出去,稍后就会回来,四小姐一路奔波,不如先休息一下,别的事再行商议。" 如今也只能先去休息一下,等第五回来。赵袁仓是个精明之人,做事也是滴水不漏,吩咐一个女侍引着安平去后院中,那里有供她休息的房间。 安平看着布置的舒适温馨又典雅大方的屋子,不由自主地觉得熟悉,这不是她喜欢的风格吗?忍不住四下打量,那女侍笑着道:"四小姐,这屋子可终于等到它的主人了呢,您可不知道吧,这屋子是第五公子帮您预备的,说您总有一天会来的,果然不错。" 原来很早,很早的时候,第五就已经在这里准备好了一切,包括她的位置,只是谁能想到,一切都白费了,她无法生活在柳州,和第五的誓言也破灭了。 女侍让俩粗使丫环抬来了热水,让安平沐浴,换了一套干净的新衣裳,又准备好饭菜,安平吃了一些填饱肚子,可第五还没来。 安平正要让丫环去瞧瞧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赵袁仓的声音,安平喊道:"赵公子请进。" 赵袁仓进来,手里捧着账本,账本上放着一个蓝色盒子,走进来放在桌上,躬身道:"这些是账目,还请四小姐过目。"(未完待续) 第169章 安平随手翻了一下,笑了笑道:"这账目我就不看了,这方面,我信任第五,第五挑中的人我自然也信得过,不过,第五何时回来?" 赵袁仓面色一紧,看了安平一眼道:"第五公子说,相见不如不见,公子还说,他很好,无须挂念。这些是公子让在下交给四小姐的。" 赵袁仓将那盒子推到了安平面前,又道:"这里是四千万两的银钱票,是四小姐的存银。全国只要是有万宝银号的地方,凭借银钱票,便可兑换白银或者黄金。" 安平看着蓝色盒子,心里却想着赵袁仓说的话,相见不如不见,第五是不肯见她了,心难免的失落难受。第五已经帮她做好了一切准备,那么也就是说,一路上,他都在她左右,就连她在都城发生了什么事,他都是知道的。 赵袁仓将第五吩咐的走交代了,便问一直默不作声的安平:"四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 "多谢赵公子,没事了你去忙吧。" "在下先行告退。" 赵袁仓离去,安平坐在凳子上,怔怔的,心堵的难受,有些事,有些人,有些情,再也回不到过去了,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安平随着急着回都城,可还是在柳州停留了一天,她以为会见到第五,可没想到,第五真的不来见她。闲来无聊,也看了那些账本,短短时间,商号已经获利不少。 她跟第五在镌州的时候,目标是要赚到二十亿白银的,可惜,距离这个目标还很远,又被皇帝黑了这么多银子,她是元气大伤了。 不过,皇帝黑去的银子,也只是她积蓄的一部分,剩下的,皇帝估计也不知道有多少,不然难保他不会全都黑走了。至于她跟第五有多少银子,只有她跟第五知道。 安平还是要走了,想早日赶回都城,出了那间屋子,她四下张望,想要寻找到第五的身影,可是结果让人失望。她只得黯然启程。 行至城外一片树林,安平骑在马背上,总觉得第五就在她身后,可是每次回头看到的是一条荒凉的小路,安平调转马头,望着,四处望着,忍不住喊:"第五,我知道你在,可是,为什么你不肯见我,以后,你也打算,不跟我见一次面吗?" 除了微风便是自己的回音,没有第五的身影,没有他邪魅的脸出现在眼前,安平眼眶泛红,最终调转方向,一狠心,策马离去,马蹄扬起阵阵尘土,第五从一棵树后,慢慢地出来,黯然的眸子望着安平,手一拳砸在了树上,树干应声而裂。 白老叟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落在第五身边,摇头叹息:"徒孙啊,你真不追上去,不然师祖帮你把她绑来?你说说你,这么多年,媳妇还没到手,我怎么有你这样是徒孙啊。" 黑老叟也鬼魅般飘过来,"算了算了,这姑娘是好,不过已经是别人的媳妇了,难道你要我们徒孙做第三者,那可不是大丈夫所为,再说了,那姑娘要是心里没有我们徒孙,勉强在一起,吃亏的也是我们徒孙。" "师祖!"第五恼了,眉头紧皱。 黑老叟心知自己说错话了,那什么四儿的心里没有第五,可是戳中了第五的痛楚了,急忙扯了白老叟的胳膊,"放心吧,我们一定帮你把她安全护送到都城。" 声未落,人已经消失。 第五微微泛红的眸子望着安平离去的方向,心痛苦不堪,安平,不是我不想见你,只是现在,我能做的只有这些,安平保重! 安平马不停蹄,安全地回到了都城。没有休息直接去见了皇帝。将三千五百万两银钱票呈给了皇帝,"皇上,可凭此票在都城万宝银号兑换银两,不过需要提前一个月知会万宝银号,这样他们才能有时间在各州的银号调集现银。" 皇帝一脸波澜不兴,头也没抬道:"孝心可嘉。去吧,你的父母和亲人已经在家等候,朕已经在昨日下旨释放了他们。" 安平一脸惊喜,人,已经放了吗?"民女叩谢皇上,这就先告退了。" 皇帝没再说话,安平则退下,急匆匆出宫,向三嫂子住的地方赶去,刚到了门口,她便看到了翘首以望的爹娘,哥哥嫂嫂还有那三个小家伙。 他们同时上前,一家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喜极而泣,终于渡过了一劫,终于还可以再次拥抱,还可以幸福地在一起,看彼此的欢笑和泪水。 一家人簇拥着安平进了院子,又回到了屋子,几位嫂嫂先是让安大海和安夫人坐在内堂的长榻上,而后又簇拥住了安平,硬是要她坐在双亲中间。 安平喜悦激动的泪水还未干,被几位嫂嫂弄的有些不知所以,"这是做什么呀,把我都弄糊涂了,都坐呀,我们说说话。" 几位嫂子却没坐,反而是站在安平面前,一起福身行礼,安平急忙坐起来,去扶几位嫂嫂,"嫂嫂,你们这是做什么,看折煞我了。" 安和却笑着走过来一把拽住了她胳膊让她坐下,也施礼,"安平,这礼你该受的,这次多亏有你,为兄在这里谢过。" "是啊,是啊,这礼啊,安平受的。" 几位嫂子又七嘴八舌的说着对着安平再施礼,大哥也跟着施礼,安平忍不住笑起来,一个个去扶他们,"哎呀呀,你们都做什么呀,都行了,行了,心意我知道了,我们是一家人理所当然要同舟共济。" 安夫人拽了安平的手,笑着道:"安平可是我们家大功臣,以后我们更要珍惜在一起的日子。这儿就是我们的家,虽然简单,可这才温馨。" "这儿?"记得皇上说要将家人逐出都城的。 安夫人看出了安平的疑惑,便耐心解释道:"皇上念你一片孝心,又加上王爷求情,所以允许咱们继续在都城,平平凡凡的过日子。" 安平道:"爹娘,如果你们不想留在这儿,我们可以换个地方,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家也不错。"(未完待续) 第170章 安夫人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爹娘都老了,再加上你三嫂怀着身孕,孩子们还小,能不走便是最好的,人说落叶归根,爹娘还是舍不得这里。" "既然爹娘做了决定,女儿也放心了。"爹娘还是离开不这片故土,而且一家子这么多人要转移到陌生的地方,想必也着实不愿。 "好了,好了,一家人齐了,今天晚上我们吃个团圆饭,只是少了你二哥..." 提起过世的二哥,众人不免落寞,可今天是个好日子,亲人得以自由,自然要庆祝一番,三个小家伙听到晚上有热闹,高兴的又蹦又跳,家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晚饭确实热闹,热闹后,安平也去歇着了,一路奔波,她着实累坏了。回到房间躺下,不知道为何想起了楚翊玄,想起他在她耳边说的话。 他说,他舍不得她。 他说,记得,早日回家,我在家等你。 想着竟然有些心绪不宁,烦躁不已,无法入睡,想着也起身下床,披了外衫向外面走去,可刚到门口,伸手打开门的那一刻,一道黑影迎面扑来,将她紧紧地抱住。 她来不及惊呼,却已经知道了这怀抱的主人是谁,霸道的气势,熟悉的男性气息,结实而宽阔的怀抱,还有霸道强势的吻,堵住了她的嘴,炽烈地亲吻着,夺走她的呼吸,身子一转,被他推着撞在了墙壁上,而他的身体则紧紧地贴住了她的。 楚翊玄! 他竟然敢没有圣旨宣他回都的情况下私自回都! 他不想活了吗? 安平一阵挣扎,终于推开了他,身体靠在墙上,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许久说不出话来。夜色中,她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脸,却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气息,炙热强烈,弥漫在她周围。片刻后,她的气息终于稳了下来,她低声问:"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镌州?" 楚翊玄再度将她抱住,低沉着声音道:"我不来,你会回去吗?嗯?" 安平一时语结,她是有着不回去的打算,以前逃不开他,便有些妥协的意向,而今,她有机会不回去,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她原本想着楚翊玄即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私自回都城来,她在这里是安全的,不回去也没关系,没想到,他就这么出现了,她的如意算盘又打错了。他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安平再度推他,却是推不开,恼怒的道:"王爷可真是胆大包天,你最好立刻离开,不然我向皇上禀报,说你私自回到都城,要你脑袋!" 楚翊玄却冷哼,"看来我是猜对了,先前说重新开始不过是骗我,嗯?向皇上禀报?你不敢的安平。" 安平恼的踢他,气愤的道:"我怎么不敢!" 楚翊玄狠声威胁:"你若是敢,我就杀你灭口!" "来人..."安平要喊,楚翊玄却伸手点住了安平的穴道,再也喊不出来,也无法动弹,楚翊玄抱紧了她,沉声道:"果真是没良心,看回去怎么收拾你!" 楚翊玄说完走到案桌旁,找了宣纸,笔墨,写了几个字,而后将安平一把扛在肩上,施展轻功,快速地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第二天一早,安家人发现安平不见了,桌上只留了一张纸,是安平的笔迹,是楚翊玄模仿安平的手笔。上面写着,安平回了镌州,望家人不要担心。安家人哪里会放心,也不知道安平怎么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最后大家一致决定让安和前去镌州打探打探消息,确信安平是安全的,这样大家才会放心。 安平回到镌州的时候,已经是春暖花开的好时光,这一路,她跟楚翊玄没少斗争,吵架、打架、冷战,被制服,磕磕绊绊的回到了镌州,神不知鬼不觉,王府里的人知道的事实是安平自己回来了,楚翊玄卧病在床,从未离开过镌州,他部署的很好。 楚翊玄拽着安平的手进了屋子,安平望着曾经住的房间,心里说不出的感觉来,好似已经麻木了,习惯了跟他纠缠不清,反正日子总是要过的,她不要跟自己过不去。甩开楚翊玄的手,坐下,丫环忙倒茶。 云儿得到消息,也赶来,进门看到安平,俏脸上堆满了笑,走到安平身边,福身:"您可回来了,云儿给您请安,多日不见,云儿可惦记您了。" 安平扶了一把云儿,"别这么多礼。" 云儿瞧瞧安平那郁闷的脸色,不由道:"王妃这是不高兴啊,怎么了,是不是王爷欺负您了,别气,气坏了自个儿可不值得了。" 云儿说着又望向了站在一边的楚翊玄,只见楚翊玄脸上有几道伤痕,不由问道:"王爷,您的脸是怎么了,这好像是抓痕吧。" 楚翊玄满脸黑线,云儿却捂着嘴笑,"感情是王爷和王妃打架玩啊,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王爷您也别嫌吃亏,多挨几下可是更好,王妃,您要是不解气,再打几下,云儿帮你助威。" 安平抬头去看楚翊玄的脸,那抓痕是因为,他在马车里要了她,她气急之下抓的,想着马车内那羞人的场面,安平当下也不好意思起来,站起身来,冷冷看了楚翊玄一眼对云儿道:"好了,云儿,你就别再羞人了,谁稀罕跟他打。" "是,是,是,不稀罕。"云儿连声说着又喊道:"来呀,还不快打些热水,服侍王妃沐浴梳洗,王爷,您要不要去歇一会儿,您还在大病中呢,白大人来见您多次了,今天估摸着还会来,再避而不见,似乎不太好了。" 楚翊玄看了安平一眼,一脸冷凝,没说话,却是转身走了,云儿上来,帮安平按摩肩部,安平忙道:"云儿你坐着就好。" "王妃一路劳累,我帮您按按,会舒服一点,我的手法可是不错的。"云儿说着便继续帮安平按摩着,安平也没再推却,意兴阑珊的道:"那我却之不恭了。"(未完待续) 第171章 云儿的手法确实不错,按了几下,一身酸痛少了许多,丫环也打开了热水,注满了浴桶,云儿也告辞了,安平在丫环的服侍下沐浴更衣,吃了一点东西,便倒在床上睡去了,这一路不是一般的累。 安平一直睡到了夕阳西斜,醒来的时候有一刻的迷茫,睁眼、闭眼,才恍惚回神,她又回到了镌州,离开了爹娘,离开了家。 迎春进来,看到安平醒来,笑着道:"王妃,您醒了啊,有个人要见您,可是等了您好久了,不过王爷说什么也不让人打扰您睡觉。" 安平下床,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谁要见我?"这里除了白少卿,似乎没有认识的人了。难道是他?可有觉得不可能。 迎春没说话,却是冲着外面喊道:"公子请进吧,王妃已经醒了。" 安平迷迷瞪瞪地望着门的方向,终于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她猛然站了起来,欢快地跑过去,扑进了那人的怀中,"三哥哥,怎么是你啊。" 安和接住了跳进他怀里的安平,将她抱起来一点,又放下,"还不是你,离开也不说一声,只留一张纸,就不见了人,这不放心,便赶来瞧瞧。" "我没事,三哥,只是没来得及跟家人话别。"安平说着吩咐丫环:"你们都下去吧,我和我三哥单独说会儿话。" "是!"丫环退下。 安和望着安平,眉头微微皱起来,"是不是他逼你的?他现在对你好吗?" 安平窒了一下,从安和怀中出来,拽了他的手坐下,"以前呢,是不好,发生了很多事,不过,他失忆了,忘记了跟我之间发生的那些事,所以现在对我很好,所以三哥不要担心。" "失忆?"安和有些不明白,"为何会失忆,为何会独独忘记你?" 安平靠近安和,嘴巴贴在他耳朵跟前,低声道:"是我用催眠术抹去他的记忆的。" "你是想让他忘记你,别再和你纠缠下去?" "嗯,差不多是这样。"安平也不愿去说楚翊玄就是萧翊的事,就当不存在的事,也不愿安和为她担心太多,"可谁知道,他失忆后,却还是缠着我不放,说要重新开始,会好好爱我什么的,现在对我很好,像是换了个人似得。" "别太难为自己安平。" 安平不愿再说自己的事,太复杂,也说不完,便岔开话题:"我知道,不会亏待了自己的。对了,三哥,你住几天,可不可以多陪我几天啊?" 安和却笑着道:"我是想多陪你些日子,不过你也知道,三哥现在可不是自由身了,我想在你三嫂肚子里孩子出生的时候赶回去。" "真是重色轻妹啊。"安平摇头一脸惋叹,"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留你,你玩两天,尽快赶回去吧,三嫂可是头一胎,是很需要你的。可惜啊,我是见不到我未出生的侄儿了。" "以后总有机会。" "嗯。" 兄妹两人聊着,相谈甚欢,安平表现的很快乐,晚上楚翊玄设宴款待安和。说实话,安和并不喜欢楚翊玄,可是只要他以后能对安平好一些,他也就放心了。有些事他管不了也代替不了,只能祝福安平,以后能幸福。 安和在镌州待了三天。楚翊玄尽地主之谊,带着安平和安和一起在镌州游玩了几天后。安平和楚翊玄一副夫妻恩爱,楚翊玄对安平也着实疼惜,安和看在眼里也觉得欣慰。虽然彼此不舍得,可安和终是走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不是。 送走安和回去的路上,安平和楚翊玄没有乘坐马车,而是徒步来到郊外,绿草茵茵的草地上,很美,安平忍不住张开双臂转了圈,抬头望着广阔的天,天大地大,她却只能占据小小的一片。 楚翊玄伸手扯了扯她的头发,"你又在发什么呆?转不晕吗?" 安平皱眉,顺便白了楚翊玄一眼,"你管不着,我想转就转!" 楚翊玄脸色一沉,双臂一伸,一把将安平横抱起来,安平惊呼一声,也不由自主地伸手勾住了他的后劲,怕会掉下来,楚翊玄却抱着她转起了圈。 天在转,她在转,他抱着她在天地间画着同心圆,安平的视线变得眩晕模糊,眼前的葱绿在恍惚中变成了一片雪白,缤纷的雪,纷飞落下,翊哥哥有力的双臂抱着她许下誓言,在白茫茫的天地间旋转。 落雪缤纷,你我共舞,相约白首,永不分离。 誓言在耳边回荡,随着风灌入她的耳中,她望着他的脸,开心的笑,任由雪花落在她的脸上,望着天,望着翊哥哥刚毅俊美的脸。 "翊哥哥..."安平笑着,眼眶湿润起来,手不知何时抚上楚翊玄的脸,"翊哥哥,落雪缤纷,你我共舞,相约白首,永不分离,还记得吗,还记得吗?" 楚翊玄的动作停下,天不再转,他们两个也不再转,安平眼角的泪水滑落那一刻,也从一时的恍惚中清醒过来,翊哥哥不见了,落雪纷飞不见了。 楚翊玄将安平放下来,黑眸望着她泪水未干的眼睛,微微皱眉,伸手去擦她眼角的泪,沉声问她:"翊哥哥,不是我,对吗?" 是还是不是,她已经分不清,又要如何回答,安平低头,不说话,楚翊玄却不再追问,"好了,我不问,我想让你快乐,安平。" 快乐?安平要的快乐,你已经无法给予。 楚翊玄对安平真的很好,几乎是宠溺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安平说一,他不会说二,平日冷着脸的楚翊玄,也只有见到安平的时候板着的脸才会柔和。 处理公务的时候怕安平会闷,便会请一些杂耍或者唱戏,唱曲儿的来给安平解闷,闲着的时候便陪着安平下棋,或者安平练字,他在旁边看着,有时候安平突发奇想要画人物,楚翊玄也会配合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让安平画,有时候一坐半天,安平却一笔都没画,摆明是整他,可他也不恼。(未完待续) 第172章 这样的生活,平淡却也温馨,让安平有些恍惚,她是习惯了吗?习惯失忆后他的温柔,他的宠溺,他的好,习惯着不再纠结爱恨,让自己好受一些?可是为什么,他的好和宠溺却让她觉得不安和窒息? 楚翊玄搂住了站在窗前发呆着的安平,下巴放在她肩膀上,沉沉的问:"安平,过几天你生辰,想要什么礼物?" 安平没有回头,却想起了曾经,楚翊玄问她,想要什么七夕礼物,她说丹桂花糕还有茉莉花,他冒着雨夜回来,带了一家残败的花和被雨水打湿的桂花糕。她当时感动了,可是后来才知道,那些温柔不过是毒药,他是在用温柔杀死她,想着,安平不由苦笑了一下道:"没什么想要,王爷不必费心。" 楚翊玄沉默,身体僵了一下,唇角勾起,笑着道:"安平,我会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什么惊喜?安平没有半点期待。 安平生辰这一天终于来临,她二十了,又长了一岁。一早起来,迎春就拿来一套新衣,说是楚翊玄送她的生辰礼物,那颜色很素雅,做工很精美,安平看了也很喜欢,便在迎春服侍下穿上,衣服带着芬芳的香气,想来是浸染了香料。 安平刚梳洗打扮好,楚翊玄却来了,双手背在身后,冷峻的脸上是宠溺的微笑,眸子直直地望着安平,人也走到了她身边。丫环见楚翊玄来,也识趣退下。 楚翊玄居高临下地望着安平,微微勾唇,低沉嘴巴贴近安平的耳朵,沉沉的道:"安平今天好美。" 安平的脸泛红不知道是因为她的话还是别的,她微微别开头,轻哼一声,转过身去,道:"花言巧语。" 楚翊玄却走过去,一手抱住安平的腰,一手伸在了她面前,安平眼中映入一团洁白的花朵,这花儿,她没见过,着实好看。 楚翊玄松开安平,来到她前面,将花塞进她手里,"送你的,祝我的安平生辰快乐,永远都是人比花娇。" 安平握着花,低头在花瓣上嗅了嗅,很香。 楚翊玄伸手捏住了安平的下巴,黑眸望着安平的脸,问她:"喜欢吗?" 安平的头有一点迷糊,点头,说出内心真实感受,"喜欢,很漂亮,这花叫什么名字?" 楚翊玄抱住安平,手挑高她的下巴,低头,唇瓣在她唇上磨蹭着,声音带着某种魅惑,低低沉沉的道:"叫媚人心,好听吗?" 安平甩了甩头,觉得脑袋有些昏沉,身体也泛着燥热,忍不住伸手抚住了额头,"我的头好晕...楚翊玄...我想休息!" 砰! 她惊得掉在了地上,脸色也惨白的失去了血色! 床上躺着的不是楚翊玄,而是白少卿!他还在睡着,闭着眼睛,不省人事。怎么回事,安平的心慌了起来,为什么她会和白少卿躺在一张床上? 她急急地爬起来,拢紧了单薄的亵衣,急急地向门口跑去,刚要伸手开门的时候,门却被人从外面踹开,发出一声巨响,她被吓得闭着眼后退了一步,睁开眼,还未来得及看清来者何人,只听一声怒喝,"贱人!"接着''啪'';的一声,脸火辣辣地痛,脸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身体也被那力道打的后退,跌坐在地上,口中一股子血腥味儿弥漫。 安平捂着疼痛的半边脸,缓缓地抬头望去,视线落在了楚翊玄铁青的脸上,他高大的身躯站在那里,满身冷戾,他身后涌进来的是一些丫环和家丁。 大骂她贱人的是楚翊玄! 甩了她一巴掌的是楚翊玄! 是他! 早上他还说,我的安平好美、生辰快乐安平,送给她一束那样漂亮的花,问她喜欢不喜欢。花,有着奇异芬芳的花,还有芳香扑鼻的衣服,他们的激烈缠绵。她昏睡,再醒来,床边是白少卿。 一切都变得明朗清晰,那花可以迷惑人的心智,那衣服的芳香也有问题。这就是楚翊玄送给她的惊喜,在她二十岁生辰的时候,他将她送上了别的男人的床。不管有无发生什么,不管他的目的如何,她的心真的死了,对翊哥哥的那份留恋和爱,熄灭了,死了。 楚翊玄走到安平身边,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满脸阴狠,冷冷道:"安平,你可真是对得起本王,嗯?对他旧情难忘吗?" "王爷?安平?"白少卿醒来,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看到的是跌坐在地上只穿着一身亵衣的安平,还有依恋阴狠的楚翊玄。为什么安平和楚翊玄会在自己的房间? 楚翊玄松开安平,黑眸冷冷地望向了白少卿,"白大人,你可对得起本王,想女人,想到本王头上了,你说本王该怎么处置你?" 白少卿脸色骤然一变,人也跳下了床,他也只穿一身亵衣,望着那样的安平,他心底一阵难受,"王爷,此事跟安平无关,定是有人陷害,请王爷明查!" 楚翊玄冷冷的道:"这么多人亲眼所见,难不成是本王诬赖你?" "属下不敢!" "把他们绑了,带走!"楚翊玄一声呼喝后转身,拂袖离去。 安平被两个男人绑了,推推搡搡地出了屋子,安平不知道白少卿会怎样,她整个人陷入了黑暗的深渊中,她以为心不会痛了,可是还会痛,还会痛。 他千里迢迢,不顾圣旨,私自回都城找她回来不是因为要弥补,不是因为要重新开始,而是要将她狠狠地踩到地狱中,无法翻身。就为了今天的一出戏! 多熟悉的戏码,老套之极,可是却让她心如死灰。安平看到院子里站了许多人,都是丫环、婆子和家丁,对着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安平听得到骂她不守妇道,私通,贱人。 好熟悉的场景,好像在哪儿见过,呵,想起来了,当初楚翊玄流放的时候,可不就是这样的情景。这就是楚翊玄要的,要她身败名裂,受世人唾骂,永远也无法抬头做人。她笑,笑的凄苦,笑得悲凉,眼睛干涩,没有一点泪,所有的泪都化作痛,吞咽到肚子里,流淌到了心里。(未完待续) 第173章 他又一次让她生不如死,他真狠,真的很狠,女人的名节何其重要,他却用这样的方式,让她名节尽毁,想必这也是他非要娶她的原因吧?安平此刻也意识到,楚翊玄大概是没有失忆的,不过是在骗她,在演戏,在处心积虑的报复她,他真是煞费苦心了。 安平的脚步虚浮,几乎迈不开腿,没有一丝力气,身后有人推了她一下,她身子不稳地跌出了大门口,却看到外面围着不少人,都用嫌恶的眼神看着她。她望着外面的环境,这也才知道,这儿是白少卿的府邸。 楚翊玄的手下将她拽了起来,催促道:"快点起来,走吧。" 安平脚步虚浮,麻木地向前面走,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围观的人,一个传一个,几乎都知道了四五商号原本的大老板,如今的王妃,背着王爷私通男人。 安平经过之处,所知的路人纷纷唾骂她,有些不懂事的人,竟然拿东西丢她,安平想起了楚翊玄,当年,她设计他和李贵人,他也是被世人唾骂,被人丢垃圾。如今,他都报还给她了。 安平在众人的骂声中被押回了王府,正在院子里踢毽子的云儿看到她这样回来,不免吃惊,跑上前来,急急地要帮她解开,推开那押着安平的人喊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谁准你们这样对待王妃的!" 楚翊玄的手下忙阻止云儿,拱手道:"这是王爷的命令,还请王妃见谅,有什么话,等王爷回来,您可以问个清楚,王妃恕罪。" 什么?云儿不敢置信的喊道:"王爷的命令?我不信,王爷去哪儿了?为什么要这样对安平,她犯了什么错?" "王爷稍后就到,请王妃不要为难属下,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说着用刀柄推了一下安平,还算客气的语气催促:"王妃请吧。" 安平被带走了,云儿站在那里,望着安平的背影,不明白为何会这样,前一刻楚翊玄和安平还那样恩爱,说要庆生,为何这一刻,要这样对安平?她觉得有些不认识楚翊玄了,甚至觉得害怕他,他已经随着时间变得陌生,她已经读不懂他的心。 王府里都知道,安平和白少卿私通的事了,墙倒众人推,安平这样,除了云儿伤心难过,别人都是幸灾乐祸,或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楚翊玄终于回来,面色冷清,云儿一直等在院子里,看到楚翊玄回来她急急地迎了上去,有些不安的问:"王爷,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很疼安平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想安平不会做这种事的。" "本王亲眼所见还有假,好了,下去,这件事你休要多嘴!不然连你一起重罚!"楚翊玄说着不再理会云儿反而向书楼方向走去。 云儿被楚翊玄的冷酷吓到,站在那里,不敢再追上去,犹豫了许久,才悻悻地回了屋子,也许等王爷消气了她可以再去帮安平求求情。 楚翊玄并没有急着去见安平,安平就这样被囚禁在她的房间两天,不哭不闹,好似空气一般的存在。云儿去看她,也被阻止在外面。 两天,安平不吃不喝,整个人好似傻掉了。其实,她只是在想事情,想许多许多的事情,想和楚翊玄第一次见面,想他是怎么宠爱她,想他是怎么死的,想他变成楚翊玄后是怎么伤害她的,一直想到了现在。真的好像一场梦,也多希望这是一场梦,可惜是现实,残酷的现实。 夕阳西下的时候,云儿带了饭菜,再一次来到安平住处,一番哀求后,那俩守着门的侍卫终是让云儿进去了。云儿进去后看到安平卷缩着身体坐在长榻的墙角处,手脚被绑着,脸色平静,甚至没有一点哭过的痕迹,甚至没有悲伤,就好像没有了灵魂的人,唯有半边脸肿着,那应该是被人打了一巴掌,是楚翊玄打的吗?打得太狠了。 "妹妹。"云儿过去把食盒放在长榻的桌上,也爬上去,去帮安平解开手脚,安平的手腕被勒的已经青紫,双手冰凉的没有温度,云儿帮安平揉着手腕和脚腕,"妹妹,你应我一声,别这样,对自己好点,我带了饭菜,你吃一些,你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了。" "云儿。"安平轻轻的喊,平静无波的眸子也望向了云儿,此刻,云儿喊她一声妹妹,要好过喊她一声王妃,她感激云儿没有喊她王妃,浅浅的笑了一下幽幽地问:"云儿,你说爱一个人是苦还是甜,是喜还是悲,是幸还是不幸。" 云儿怔了一下,也端出了一盅汤来,喂安平喝,"你先喝点汤,这样才有力气说话。" 安平没有拒绝,她喝了几口,云儿坐在安平身边,才道:"刚认识王爷那会儿,在一起很快乐,所以觉得是甜的、是喜的、是幸运的,可是以为他死了那会儿,我的世界塌陷了,什么都没意义了,爱情总是有苦有乐吧。" 安平苦涩的笑着,凉凉的,声音似有似无的道:"云儿,我们要学着保护自己,守卫自己的心,即便那个男人是自己爱的。" "妹妹..." 安平闭上眼,靠在墙上,不再说话,云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下地,看了一眼安平,道:"食盒我留下了,妹妹记得要善待自己,吃些东西,我这就先出去了。" 云儿说完要走,安平却突然开口问:"云儿,白少卿是不是被押回都城了?" 云儿犹豫了一下点头,"是的,昨日启程的。" "果然。"安平低低呢喃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云儿顿了一下也转身离开。天渐渐地黑了下来,安平腹中饥饿,拽过了云儿带来的食盒拿出了里面还温着的饭菜,拿出筷子,刚想一口,却觉得一阵反胃,她抛下碗筷,下了长榻,冲着痰盂一阵干呕,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虚弱的直起腰,转身之际,却看到身后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几天没有出现的楚翊玄,安平下意识地停止了身体,向八仙桌旁走去,而后扶着桌面坐下,淡淡的笑了,眼中却都是苦涩,低低的道:"楚翊玄,你终于来了,是看看我有多痛苦,多狼狈吧?不知道我这样还让您满意吗?"(未完待续) 第174章 "你的自我调节能力一向强,本王对这一点,没有太多期望。"楚翊玄冷冷的话,冷厉的眸子那样无情,这些日以来的温柔仿佛云烟消失不在。 安平望着楚翊玄那无情冷厉的眸子,眼神变得恍惚,继而清明,轻轻地叹了口气,幽幽道:"我现在该叫你楚翊玄还是萧翊呢?" 楚翊玄冷冷一笑道:"或者,你该叫我翊哥哥。" 安平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她不是在和楚翊玄对话,不是在和失去记忆、忘掉她的楚翊玄对话,而是和她的翊哥哥对话,当两个人都清楚地知道彼此是谁的时候,站在一起,说着话,可为什么这样痛,这样悲伤,心口涌动着疼痛的酸楚,让她无法呼吸。 原本以为他们已经天人两隔。原本以为,她将永远见不到真正的翊哥哥,看到的不过是一个失去了记忆的萧翊,多么痛苦的事。而今,曾经那样亲密,而又相爱的两个人,不再是天人两隔,不再是对面不相识,这样真实的在一起,这样靠近,心却遥不可及,犹如隔着一道银河,遥遥相望。 安平仰头,不让眼泪掉下来,声音微微颤抖着道:"翊哥哥,这三个字,似乎早已经随着时间变得不再那样亲切,不再让我心动,不再让我怀念,真是失落,连唯一的美好都没了,我的翊哥哥死了,已经不在了,不在了,你是楚翊玄,是王爷,不再是翊哥哥了。" 楚翊玄冷哼,满脸狰狞,冲着安平怒喝:"对,萧翊已经死了!别忘记,谁是凶手?是你,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安平有气无力,难过的道:"对,翊哥哥死了,他就死在我的怀里,翊哥哥死在我怀里的时候,我想跟他一起去死,可是我没死掉,反而是忘记了他在我的世界存在过。 而后我的生命中出现了一个叫楚翊玄的家伙,他用尽计谋接近我,让我爱上他,将我捧上云端,再狠狠地踩在地上。让我生不如死。 我伤心过,痛苦过,却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他说爱我却将我送给别的男人,说爱我,喜欢我,却用我去给别的女人挡剑,处处为难我,折磨我,伤害我。 直到那一天,我知道你...你就是萧翊,是我的翊哥哥,是死而复生的翊哥哥,我才明白,你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仇恨,你恨我,我的翊哥哥恨我,所以要我生不如死,他做到了让我生不如死。我的翊哥哥,将我送给别的男人,将我玩弄于鼓掌,将我推向死亡,而今,又将我送到别的男人的床上..." 安平说着嗓子好似被什么哽住,发紧发痛,心口也好似被刀割一样,双手捂住了脸,继而穿过自己的发,抬头重新望向楚翊玄,眼中都是痛,可是就是没有眼泪,她痛苦的笑着道:"那日,我看着发狂的你痛,我也跟着痛,你哭,我便抱着你哭。可那一刻我也是喜悦的,因为我的翊哥哥回来了,我一直期盼着,我的翊哥哥重新回到我的世界里,我想你活过来,可是从未想过,你回来是让我们之间变得如此不堪,变得只有恨和伤害。" "我以为抹去了你的记忆,让你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恨,可是,其实你是骗我的,骗我忘记了仇恨和自己,骗我说要重新开始,让我以为是真的,然后再一脚踩我进地狱里,我想你是怕我在你逼迫我报复我的时候,将这事实说出去,以防万一,你才假装失忆,对我好,让我不至于会说出你是萧翊的事实,一直到你利用安家,帮萧家平凡,你变有恃无恐,迫不及待地想要我堕入地狱中,对不对?" 楚翊玄走到安平身边,伸手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拽了起来,黑眸带着嗜血的光芒,冷血而无情的道:"你说的没错,你向我催眠的那一刻,我已经清醒过来,你那点催眠术想要催眠我做梦,我是没有失忆,我是要你生不如死。安平,这些都是你该受的,你该庆幸,我没有让你安家满门抄斩!" 安平的心泛着难言的疼痛,"你没有失忆,你知道我是安平,知道我是你的四妹,知道我是谁,你的世界里有我的存在,我不是你的陌生人,呵呵,能这样清楚彼此的存在对话真好,真好呵!" "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会对你心软!"楚翊玄眼中闪过什么,是痛?还是不忍?转瞬即逝,变成冷然。 "我想,我最后一点利用价值就是帮你把白少卿弄走,没有皇帝的眼线监视着你的所作所为。让我身败名裂,受世人唾骂。什么重新开始,一切都是骗我的,你的报复从来都没有停止过,萧翊的报复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安平望着他无情狰狞的脸,心也一片寒冷,"是,这是我的报应,是我泄露你的行踪,是我害失去生命,所以,你该报仇,你还要怎样报复我,怎样折磨我,怎样才能让你放下仇恨,你说,你说!" 楚翊玄的手捏住了安平的下巴,眸子里都是无情的光芒,冷冷的道:"乖乖待在我身边,也许某一天,我会饶恕你的罪过,我的爱妃!" 说完,他推开了她,不再多言,转身就走。安平望着楚翊玄的背影,伤痛的问:"萧翊,你对我真的只有恨吗,你对我的爱都是假的吗?" 楚翊玄的脚步停下,冷峻的脸没有一丝情绪,他没有回头,沉默片刻,冷冷道:"我对你的爱是真的,可是,我对你的恨也是真的!" 安平望着楚翊玄的背影凄楚的笑,眼中泪光闪烁,心,窒息的痛着。他们变成了同样的人,因为,她对他的爱是真的,恨也是真的。 楚翊玄来过又走了,安平的住处变得那样死寂。丫环送来的饭菜放在桌上,对她还算不错,竟然有肉吃,想来是云儿交代过的。 安平觉得自己像个死人,心好似也不会跳动了,他的无情,他的欺骗,他的伤害,已经将她的生气抽干了。她伸手去摸自己的心口,心是跳着的,为何自己却感觉不到,心口是热的,为什么全身冰凉,冷到了骨子里。(未完待续) 第175章 眼眶一阵阵发热,明明想哭,可是却没有一滴眼泪,干涩的疼痛起来,一阵风从窗口吹来,饭菜的香味儿飘进了她的鼻子里,没有引起她的食欲,却觉得一阵恶心,想吐。 她匆忙走到了痰盂跟前,干呕起来,可是最终却是什么也没吐出来,只是脸上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她直起了身子,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漱口,再次问道油腻的味道,她又是一阵不适,急忙走开了一些来到窗口,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那不适的感觉才压下去。 她麻木地将手里杯子里的水放在唇边,慢慢地喝下,当被子离开唇瓣的时候,她突然一怔,手里的杯子掉在了地上,烂的粉碎。 她的月事有多久没来了?她的莫名呕吐是为什么?她伸手搭在了自己的脉搏上,许久,手无力的垂下,眼泪好似忧伤的珍珠一颗颗落下,滴落在地上,染上尘埃,就像她的心,染上尘埃,灰蒙蒙的一片,不再透彻,不再单纯。 安平慢慢地抬起了双手捂住了自己小腹,终是痛哭失声,无法抑制内心那复杂的痛和悲伤,泣不成声,身体好似在抽搐的痛,失去了支撑的力气,慢慢地蹲下了身子,坐在了地上,双臂抱住屈起来的膝盖,无助的痛哭。 她怀孕了!她竟然怀了翊哥哥的孩子,是翊哥哥的孩子还是楚翊玄的孩子?她分不清,可是她知道,这孩子是她的,是她的。可是,她无法高兴起来,无法幸福的笑,无法扑进自己心爱的男人怀里大喊着:翊哥哥我怀孕了,我有了我们的宝宝,我们的孩子。 不能,她已经失去了这么说的资格,而楚翊玄也失去了这个资格。如今的她只能一个人坐在这里哭,一个人品尝这孩子突然来到的酸甜苦辣。 被翊哥哥伤的心如死灰,连死的心都有了的时候,却发现,腹中多了一个小小的生命。她不能给这个刚刚来临的小家伙一个家,无法给他一个疼爱他的父亲,只有一个不知道未来是如何的娘亲。或者...他的父亲根本不想要他。 她失去了翊哥哥,他们被仇恨禁锢,无法再靠近彼此一步的时候,她却得到了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是老天的玩笑,还是恩赐? 第二天丫环来给安平送饭的时候,发现这几日不怎么吃东西的安平竟然把送来的饭菜都吃掉了。甚至,不再那样死气沉沉一副没有活下去的欲望的样子。 迎春将饭菜放下的时候,安平第一次对她开口,声音沙哑的道:"迎春,下次来可以帮我弄些清淡一些的食物吗?" 迎春也服侍安平了一些日子,自然是有几分情谊的,看着安平的落魄,她也不忍拒绝,"好,我记着了,下次弄些清淡的来。" "多谢。"安平听到迎春答应,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淡淡的,带着一丝幸福的笑。 "王...四小姐,你还好吧?" 安平坐下,"我很好。" 迎春也不再多问,转身离去。安平也将桌上的饭菜拽到面前,拿起筷子,逼着自己多吃一些,现在,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为了肚子里的小生命,她也要多吃一些。 小生命来,她就要珍惜,也要想办法让他顺利地来到这个世上,总有一天,她会带着肚子里的小生命远走高飞,跟过去彻底说再见! 隔日,迎春来送饭,是适合安平口味的清淡食物,她也带来了一份休书,楚翊玄休了安平,不再是王妃,而且被贬为了,一个粗使丫头,负责在厨房帮忙,烧火,摘菜,打下手。 拿到休书那一刻,安平只是顿了一下,并未有什么情绪波动,只是咬了咬唇,便拿起碗筷吃饭。迎春却道:"吃过早膳,我带你去厨房,以后你就在那儿做活,还住这里,而且没有王爷吩咐,不准踏出王府,如果私自离开,被王爷发现,王爷有令,便带脚镣给你,所以,我奉劝你,安心在王府,也许...有一天,王爷会回心转意。" 安平看了迎春一眼,"谢谢你的忠告,王爷的手段我领教了,不管我逃到天涯海角,他总是能找到我,我何必做那种徒劳的事。" 迎春点头道:"那便好,快吃吧,要凉了。" 安平低下头吃饭。吃过后随着迎春一去离开,去厨房。厨房厨娘看到安平眼中都是鄙视,私通的女人走哪儿都会被鄙视的。 她交代了一些要做的事,幸好不让她挑水,劈材,那么重的活,不是她做不了,而是她肚子里的小家伙会受不了。正好早上王府用过的碗碟没洗,厨娘便让安平去洗。 安平也没说什么,便坐在小凳子上,一个个的洗了起来,碗碟众多,安平一时洗不完,别人也差不多忙完都去歇着了,她洗了很久才洗完,很累,便来到厨房后的院子里,坐在劈材的木桩上休息一下,晒晒太阳。她一身素白的衣裳,脸上平静的没有一丝情绪波动,苍白的脸在阳光下几乎透明,像一抹幽魂,却又像飘渺的仙子。 梅湘不知道何时进来,站在不远处,冷冷的笑着说:"安平,想不到自己会有今天吧,怎么样,这些活还做的好吧,被踩入地狱中的滋味好受么?要不要我帮你像王兄求求情,或许他还能正眼看你一下。" 安平似乎听不到梅湘的话,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或者说,她根本不愿意说话,也不愿和梅湘说话。 梅湘走过去伸手一把拽住安平肩膀的衣服,将安平拽了下来,她满脸嘲讽的道:"看看你这副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这是你的报应,你害人的报应,等着在这里被关上一辈子吧!" 安平甩开了梅湘的手,冷冷的道:"你能不能别来烦我,让我一个人清净的呆着,或许我会更乖一些,你聒噪个不停,我真的不能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梅湘冷笑,满眼讥讽,"就你,你还想做什么事,低贱而又不守妇道的淫,你该被拉出去游街,让所有人知道你的嘴脸是多么肮脏不堪!"(未完待续) 第176章 "嘘..."安平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你好吵,你看看你哦,小时候那点可爱都不见了,被仇恨扭曲的多丑陋,说话的时候满脸狰狞,好好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你还认识自己么..." "你住嘴!"梅湘被安平这样一说,挥手要给安平一巴掌,安平却伸手一巴抓住了梅湘的手,用力一推将梅湘推开,眼中闪烁着阴狠,冷声道:"你最好离开,别惹得我发狂,你知道的,每天憋在这里,会发狂的,发狂的时候会不理智,我若是不小心掐死你,你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梅湘看着安平,总觉得安平变得很奇怪,尤其那眼神,她感觉像是地狱中的鬼火,幽暗的吓人,她后退了一步,"哼,我不跟你计较,你等着在这里发疯吧!" 梅湘说完转身疾步离去,后颈却一阵发凉,也加快了脚步,似乎很怕安平突然变成疯子,一把揪住她的头发而后掐住她的脖子和她拼命。 安平望着梅湘急急离去的背影,笑了,还轻轻地哼起了小曲儿,再大的痛,再大的苦她都尝过,这一点算什么,打不倒她的,打不倒! 梅湘一脸气恼的来到了楚翊玄所在的书楼,此刻的楚翊玄正在看着镌州各官员呈上来的折子,敲门没等楚翊玄说话她便进去。 "王兄!"梅湘喊着人也走过去,楚翊玄合上了折子,微微勾唇,眼中都是一位兄长对妹妹的宠爱之色,"怎么了,又是谁惹你生气了?" 梅湘走到楚翊玄身边,皱眉一脸不悦的道:"还不是那个安平,感觉她好奇怪,阴测测的,好像鬼一样,王兄既然知道她是谁,知道她做过的好事,为什么不赶她走或者直接杀了她为自己报仇,却留着她的性命还留在王府中。" 楚翊玄微微蹙眉,听到安平俩字,他眸子里闪过复杂的神色,站起了身子,黑眸望着梅湘有些不悦的道:"你将为兄的命令当耳旁风吗?说过不准去,你为何不听?" 看着楚翊玄似乎有些怒意,她拽着楚翊玄手臂撒娇,"好啦,别生气,我就是去瞅瞅嘛,原本以为她会多狼狈,没想到,她活得跟神仙似得,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真服了她了。" 楚翊玄却没在继续安平的话题,却是道:"你也不小了,为兄该为你寻一桩亲事了。" 梅湘脸色骤然一变,松开了楚翊玄,苍白着脸,不乐意的道:"哥,我不想嫁人,你不要把我嫁出去,我的身份是无法光明正大的活着的,这样的我怎么能嫁人?" "我会想办法让你光明正大活着的,好了去吧。别在小孩子脾气了。" 梅湘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管家来到,躬身道:"王爷,皇上的旨意到。" 楚翊玄微微皱眉,沉着脸大步向外走去,总管也急忙跟上,梅湘犹豫了一下也向外走去,皇帝突然来什么旨意,所为何事呢? 楚翊玄出了书楼看到院子中央落着四顶小轿,轿子旁边各自站着几个蓝衫男子,向他行礼。他微微蹙眉而后来到正楼大厅,皇帝派来的钦使正站在大厅中央,钦使对楚翊玄行了礼,而后才道:"端亲王听旨!" "臣接旨!" 楚翊玄跪下接旨,那钦使传皇帝口谕:"端亲王营造弓兵营,劳苦功高,朕特赐美人四位,白银千两,以示犒劳,还望王弟在镌州,用心督造,做好一地王爷。钦赐!" "臣领旨谢恩!" 楚翊玄说完起身,钦使冲着外面喊道:"把人带进来。" 话音落下,楚翊玄看到轿子的帘子被撩起来,里面的美人儿一个一个下了轿子,娇羞的低着头,又含羞带怯地望着楚翊玄。 钦使面带微笑,对楚翊玄道:"王爷请。" 楚翊玄脸上波澜不兴,和那钦使向外走去,双手背在身后,站在门口,黑眸一一扫过那四个女人的脸,钦使道:"不知道王爷可满意?" 楚翊玄回头看了那钦使一眼,勾唇微微一笑道:"这还要烦劳钦使回都城后替本王谢过皇上美意。" "应该的,属下一定转达,何来烦劳之说,王爷折煞属下了。" 站在右边第一位的女子微微上前一步福身,"妾身琴儿见过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棋儿见过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书儿见过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画儿见过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琴棋书画,这名字起的真是...楚翊玄微微颔首,喊道:"来呀,安排四位美人下去休息,准备晚宴招待钦使大人。" 钦使拱手福身,"属下,多谢王爷。" 梅湘站在暗处,眉头紧皱,手里的手帕几乎要揉烂了。王府的女人还不够多,这皇帝凑什么热闹,千里迢迢送来这么几个女人,想着一阵暗淡,不管女人多或者少,她和楚翊玄,不,是哥哥,永远也没有可能,他要把她嫁出去,可是,她喜欢的人是楚翊玄啊! 晚宴专门款待皇帝的钦使,钦使代表的就是皇帝,礼遇自然也不一样。为了体面,为了热闹,隆重,楚翊玄邀了镌州的官员。 楚翊玄和钦使相对而坐,各位官员则坐在下方,说着热闹客套,巴结奉迎的话。楚翊玄脸色轻松,眸子却深沉,望着众人的欢悦,他却高兴不起来,心底总是空的,在别人热闹嬉笑的时候,他越发空虚。 歌舞姬在大厅中央载歌载舞,乐器声声,王府热闹不凡,厨房里也忙乱成了一团。丫环进进出出,忙得脚不沾地的。安平挑水,刚把桶里的水倒满,厨娘却一把拽住她,指着灶台上托盘里的菜道:"去把菜送过去,别让王爷和各位大人等急了。" 安平冷冷道:"我只负责在厨房做事,没说过要我做这个。" 厨娘一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善良之辈,嘲讽的道:"哎呦我说您那,您现在是奴婢,还端什么架子,厨房里的丫头,都得听使唤,让你去就去,哪里那么多废话,你不听使唤,今天别想回去休息。"(未完待续) 第177章 安平站在那里不动,那厨娘有些气恼了,人手不够,要她帮帮忙,她还拿架子,有些发狠地伸手去掐安平的胳膊,安平吃痛躲开,看着那厨娘又过来,她道:"我去就是了。" 是啊,她是奴婢,奴婢是做什么的,就是被人使唤的。她忍,一定要忍,小不忍则乱大谋不是。端起了托盘,便向厨房外走去,随着前面的两个丫环一起向前院走去。 来到宴客大厅,前面的丫环先进去,将菜一样样地摆放在客人桌上,等安平进去的时候,只剩下楚翊玄那一桌,她不想去看他,可是却还是看到了,他端坐在哪儿,一身华服犹如王者,尊贵不凡,他的黑眸也正望着她。 她的心在隐隐作痛,却是满脸平静,脚步只是迟疑了一下,便向前走去,跟别的丫环一样,跪在了桌子的一侧,将几个精美的小菜一样样地放在桌上,正要起身离开的时候楚翊玄的手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那样紧那样用力。 她抬头看他,两人的视线对在了一起,他的冷沉难懂,她的清冷无波,却又好似含着无尽的情绪。楚翊玄用力一拽,安平身子一跌,跌坐在他身旁。 楚翊玄勾唇,冷沉的笑,空着的手举起了酒杯,黑眸泛着冷光,仿佛恶魔,冷冷道:"陪本王喝酒!" 安平的手腕几乎要被他捏断,挣扎都不敢,她不想骨折,因为,她还有许多事要做,当然,她想要做的事不是劈材,不是挑水,而是别的。 "怎么,不愿意?"楚翊玄勾唇邪魅的笑,眼中是难解的痛苦之色,而后一把将安平扯进怀中,手松开她的手腕,从她颈后伸过去,来到前面捏住了她的下巴,端着酒杯的手,将那烈酒送到她唇边,"那本王来喂你,如何?" 安平忍不住伸手去掰楚翊玄的手,楚翊玄使劲往安平嘴巴里灌去,安平下巴被捏着,牙齿被酒杯边缘撬开,辛辣的酒被楚翊玄强灌进口中,她挥舞的手,一巴掌扇在了楚翊玄的手上,酒杯被打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响来,众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来,望着楚翊玄和安平。 "不识抬举!"楚翊玄一把将安平摁倒在矮桌上,拿起了酒壶,将里面的酒全都灌了进去,安平被迫吞咽着,眼冷冷地望着满面狰狞的楚翊玄,心疼痛不已,挥舞的双手死死地揪住了楚翊玄的衣袖,那眼神带着恨,仿佛要将他凌迟。 楚翊玄望着安平的眼睛,终是丢开了酒壶,松开了她,一把拽了起来,丢在一边,安平跌坐在地上,楚翊玄却拿起了另一杯酒,对众人道:"不醉无归!" 安平只觉得一阵疼痛袭来,有一股灼热的液体从下面流出来,她的脸变得苍白,身体也出了一身冷汗,心好似被人狠狠捏住,无法跳动。 "流血了!" 有丫环惊喊了一声。安平忍着剧烈的痛,低头向自己腿间看去,只见鲜红的血沾染在了她素白的衣衫上,痛,好痛,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小腹,却是站不起来。 楚翊玄似乎愣了一下,手里的酒杯丢在了地上,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一把将安平抱了起来,紧绷着脸喊道:"宣大夫过来!" 夜宴散去! 楚翊玄似乎想要抱住安平,安平痛苦的眸子带着恨望着他,低吼:"你滚...滚!楚翊玄,你滚出去...我...不要看到你!" 大夫也赶来,楚翊玄似乎完全不懂这是怎么回事,安平为何会突然留这么多血,他本该恨她,可是却不知为何,一把拽过了大夫,"快帮她瞧瞧,她怎么了?" 大夫一看那症状,估计着大概是小产了,保得住保不住还要看情况,要为安平诊断的时候,安平却抓起枕头发疯一样狠狠地砸向楚翊玄,"出去...滚出去..." "王爷,您先回避一下的好,此刻她情绪不宜太过激动。" 楚翊玄眉头紧紧皱起,最终转身离去。他在外面西花厅,来回踱步,不知道为什么焦躁不安,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他对她做的一切都是有把握的,可这一次突然而来的状况,跳出了他的掌控。 梅湘听到消息,也没睡,来到了正楼西花厅,一同来的还有云儿。她们看到楚翊玄那副心神不宁的样子,不由问:"王兄,出了什么事,你为何这样焦躁不安,满脸愁容?" 楚翊玄停下脚步,不由一怔,是啊,他在焦躁什么,不安什么?正欲说话之际,大夫从里面出来,楚翊玄脱口而问:"她怎样?" 大夫双眼呆滞地望着楚翊玄,声音平板而没有感情的道:"启禀王爷,她是小产了,小的去抓药来,免得还有不干净的东西留在体内,会出现问题。" "小产?"云儿面色一暗,随即有些落寞难过,安平竟然有了身孕,可是却受着这样的苦。女人为何这般的命苦,为何? 楚翊玄的心也好似被刀狠狠地刺了一下,小产,安平...怀孕了,孩子...是他的,他心头闪过类似震惊的情绪,可随即又好像很痛的感觉,脑海里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孩子没了,被他亲手葬送了。 高大的身躯似乎微微的晃了一下,一言不发地走到太师椅跟前坐下。云儿和梅湘也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楚翊玄。云儿望着楚翊玄,暗暗想着,楚翊玄是在难过吗,是在遗憾吗?他内心深处还是在乎着安平吗?可既然在乎着为什么一定要如此伤害? 大夫终于来了,抓好了药,丫环也急忙去煎药,煎好药又服侍安平服药。云儿和梅湘都没有进去,反而是楚翊玄却突然站了起来,向里面走去。 梅湘想喊住楚翊玄,云儿却拉住了梅湘:"我们走吧,梅湘,让他们说说话。" 云儿拉着不情愿离去的梅湘一起离开。楚翊玄则脚步有些沉重地走到了床边,安平半躺在那里,眼神冷冷地望着某一处。他看到安平的脸苍白的没有血色,连嘴唇也是苍白的。(未完待续) 第178章 听到脚步声,安平回头望向了楚翊玄,她的眸子里都是恨和冷,她凉凉的声音带着无法忽视的痛,低低响起:"楚翊玄,你的报复真够彻底,你的报复,真够绝的!你亲手杀死了你的孩子,呵呵!这样...你满意了吧,满意了吧!" "住口!"楚翊玄怒喝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安平凉凉的口气说他杀死了他们的孩子,他的心就一阵的刺痛,弯腰一把抓住了安平的手臂,冷冷道:"你以为这样说会让我难过,会让我痛苦吗?安平,你错了,我不痛,我根本不在乎这个孩子,我会有子嗣,可不会是跟你拥有的,因为你根本不配有我的子嗣,你不配!" 安平平静地望着楚翊玄,心却在默默地痛着,她露出一抹苍凉的笑,一字一句道:"同样,你也不配做我孩子的父亲,楚翊玄你不配!" 楚翊玄另一只手高高地扬起,明显的恼羞成怒,安平仰着脸,那双眸子带着憎恨望着楚翊玄,他的手终究是停在了半空中,没有落下,收回,一甩手,转身离去。 安平望着楚翊玄的背影,泪啪嗒啪嗒掉下来,耳边是他冷酷无情的话,心也被撕扯的痛的窒息。楚翊玄,你这个混蛋,我要你后悔的死掉!你会后悔,你会后悔的! 安平小产后,连着几日,没有去厨房做事,云儿吩咐厨房每日做一些滋补的东西给安平。女人小产,最是伤身子的,马虎不得。 楚翊玄却是在一个夜里,无声无息地来到安平的住处,就着夜色,他可以看到安平的脸,那样脆弱,就连睡着,眉头也是紧皱着。 他的手忍不住伸出来,想要去碰触那张脸,可又好似被火烧一般,急急地缩了回去,他在做什么,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当他在安平面前揭开他没有失忆,他是萧翊的面纱后,对她无法再冷酷到底。 他莫名其妙的来这里,是来做什么?他问自己,却没有答案,最终握紧了双手,转身,大步离去,而床上的安平却是睁开了双眼,在夜色中是那样清亮。 楚翊玄出了安平的住处没有回自己的寝楼,反而是有些烦躁的出了王府,向萧家老宅走去,这里曾经是他的假,有父母双亲,兄弟姐妹,有安平,有他,有幸福,有温暖,而今,只有空空的宅院,和冰凉的牌位。 他没有走正门,因为正门一般是锁着的,他脚下轻轻一点飞身而上,身影飘然而落,来到了院内。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熟悉的,有着属于他的回忆。闭着眼,他也可以走到自己想去的地方。每一处回忆都是痛,越回忆越痛。 他闭着眼,脚步轻轻地向前走,耳边好像听到了母亲慈爱的声音喊着他玄儿,又好像听到父亲严厉的声音在训斥着妹妹,而后妹妹哭鼻子去找安平诉苦。 安平,安平! 想到这个名字,他的心就会乱。脑海里都是她鲜血浸染的素白衣衫,还有大夫说,她小产了,小产了,那个他不曾知道什么时候来,却又被他葬送了来到这世上权利的孩子,就那样无声无息的没了。 楚翊玄走着,突然停下脚步,冷厉的眸子睁开,警觉起来,施展轻功飞到床边,却到了里面有人在说话,他的心猛然一沉,是谁?正要进去之时,却听到里面传来一道男人悲戚感慨的声音:"萧老哥,你会不会怪我现在才来拜祭你,是不是恨我当年辜负你,出卖你。" 楚翊玄脚步停下,侧耳倾听,心涌动着某种激动的情绪。 "唉...老哥啊,当年我又何尝想要你出事,我也是迫不得已,害萧家的人不是我,可是我必须背负这个骂名,背负这这个罪名和对你的愧疚,毕竟,是我选择了保全自己,可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萧家和安家,都沦落到被满门抄斩的地步啊...当年,都是贤侄萧翊一句无心之话,惹来皇上的震怒。 我朝的人都知道,皇上这帝位当初是要传给二皇子的,先皇驾崩之时,二皇子却是在乌国做质子,天子之位便由当今皇帝继承,那一次萧翊大战凯旋,无意间说要迎二皇子回来,谁料到就是这一句话惹来了祸事,你说,二皇子回来,那皇上要由谁来做? 所以,皇帝动了杀心,可总要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有人去配合,那人选自然落在了白家身上。可因为我跟白家私交甚好,无意间得知了此事,便跟丞相争执起来,可这事是皇帝的意思,有谁能动摇,谁去动摇,谁就得死。 我知道,这事已经成了定局,我便在事发之前,将我那小女接了回来。为了拉我在一条船上,怕我将这事传出去,本是要杀我全家,可最后这检举之功便落在了我的头上,我也成了陷害萧家的一员,朝中都说,是我揭发逆臣,有功与朝廷。 虽然我没做过什么,可是我选择了明哲保身,我愧对你啊老哥,可我也是逼不得已啊,我不能让我一家老小全都被满门抄斩,我只有忍耐下来,哎,我们这些人,有时候,真是身不由己,看看,你被满门抄斩,而我,如今却又背了黑锅,因为陷害你被抄家,差一点满门抄斩,无论怎样,最后的赢家是皇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我们做臣子的宿命。 今天,乘着我老头子身子骨还硬朗,我来拜祭拜祭你,说说这些年我憋在心头的话,过些年,百年归老,我这老头子,便下去给你赔不是。" 里面的话一字不落地传入了楚翊玄的耳朵,心好似被火烧一般,他失去理智般的冲了进去,凭着感觉冲到了那人身边,手如铁钳准确无误地掐住了那人的脖子。 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的脸,那神秘男人不知道楚翊玄是谁,可是楚翊玄却已经听出来神秘男人是谁,他声音有些激动的问:"安大海,你说的可都是真话,萧家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被满门抄斩的?"(未完待续) 第179章 安大海听到楚翊玄的声音,似乎有些害怕,脖子被楚翊玄掐着,有些艰难的喊道:"王爷...你怎么在这里? 楚翊玄的手收紧,焦急的怒喝:"回答本王的问题,你说的可都是事实,是不是,说!" 安大海有些不明白,楚翊玄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他为什么这么紧张当年的事,不由问:"王爷...王爷为何如此关心萧家的事!" 楚翊玄阴狠的威胁道:"再不回答,我便杀了你!" 安大海惊得一身冷汗,他偷偷来拜祭萧家人,被楚翊玄撞个正着,不由心惊,"王爷...可否先放开老朽!" 楚翊玄这才惊觉自己几乎要掐死安大海,便松开了安大海,安大海急促地喘息着,也平静下来,既然都被听到了,也瞒不住了,狠了一下心才道:"王爷,草民说的都是实话,当年的事确实如此。" 安大海说着跪下,"王爷,这些话,草民从未对任何人讲过,还请王爷开恩!" 楚翊玄的头有一刻的晕眩,身子不稳地后退,仿佛受了很大打击,喃喃道:"是白家和皇帝?是因为那一句话落得满门抄斩?" "正是。" 楚翊玄突然发疯一样伸手揪住了安大海的衣襟,狂乱的道:"你说...是不是安平...出卖了萧翊...是不是她为了保全安家,出卖我领功,你说!" 楚翊玄的话很混乱,安大海虽然疑惑可是他明白,楚翊玄是问是不是安平出卖了萧翊,让萧翊被抓,他顿了一下,有些痛苦的道:"不,不是,是白家的人跟踪了安平,老朽只是吩咐安平的哥哥去阻止安平去找萧翊,可惜晚了...还是害了萧翊...报给朝廷的时候,白家报上去的是安平检举有功...安平不知道,一直以为是我...她恨我..." 楚翊玄失魂落魄地松开了安大海,他的心剧烈地疼痛,好似要裂开。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在回响,安平没有出卖他,害萧家满门抄斩的不是安家,他恨了这么多年,处心积虑的报仇,却原来弄错了对象。 他的心一阵绞痛,高大的身体慢慢地向下滑,跪在了地上,手紧紧地捂着心口,脑海里闪过的都是他对安平做过哪些疯狂的举动。 他无情的夺走了安平的纯真,他逼着她做他的小妾,他将他亲手送给了别的男人,让她为蓝若挡剑、废了她的武功、将她送到别的男人的床上,一次次算计她,利用她伤害她,甚至在今日...他竟然亲手扼杀了属于他们的孩子。 等他觉得报仇差不多成功了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他恨错了人,原来他最爱的女人没有出卖他,没有背叛他,是一直真的很爱很爱他。 她的眼泪是真的,她的爱是真的,她的痛是真的,她的恨也是真的,安平恨他,安平恨死了他。他的脑海里闪过安平心碎的模样、痛苦的模样、绝望的模样,闪过她在雪地里抱着他的哭的样子。 一幕幕,好似一把鞭子狠狠地凌迟着他的心,痛的快要窒息掉。为了这可笑的仇恨,为了这弄错了的报复,他将爱着他的安平,伤的体无完肤。 "王爷...您这是..."安大海想要去扶楚翊玄,却被楚翊玄一把拽住,他的眸子在夜色中盛满了痛苦,灼热而滚烫的泪也顺着冷峻而痛苦的脸落下来,他揪着安大海的衣襟,狂乱而痛苦的道:"安大海,你知道吗,我恨了你多少年,便恨了安平多少年,你知不知道...我对安平做了些什么,她...那么爱我,我竟然对她做那么多...不可饶恕的事...是你让我的恨变得可笑,是你让我知道,我有多么混蛋!" 不等安大海反应过来,楚翊玄一把推开了他,起身,踉踉跄跄地向外走去,安大海愣在那里,楚翊玄,萧翊,怎么回事,他是王爷,是楚翊玄啊,为什么说的话却像是萧翊的口气? 楚翊玄满心痛苦的回到了王府,他想见安平,急切地想要见到她,可是,他又害怕,不敢看到她,不敢看她被他折磨的憔悴模样,不敢看她充满了恨的眼神,也没脸出现在她面前。 除了亲人去世,除了误会安平出卖了他,这是这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想痛哭,第一次这么痛苦,第一次这么难受,恨不得杀了自己。他站在安平的门口不敢进去,思绪一片混乱。他转身一圈砸在了回廊的柱子上,一下又一下,痛苦的眼泪也一颗颗落下。 他转身,再次望向了安平的房门,不再犹豫,伸手推开了那扇门,他只想抱着她,哪怕死在她怀里,他穿过外室,进了内寝,却感受不到她的气息。心猛然一窒,他奔到床前,伸手去摸,床上一片冰凉,空空的,没有了安平。 "安平!" 他恐惧的大喊,第一次不带虚情假意,不带着恨喊出这个填满了他的心房的名字,却带了深深的不安和恐惧,他点了烛火,照亮了屋子,慌张地四处张望,没有安平。 王府上下被惊动了,王府的所有亲兵和丫环、家丁、婆子都起来找安平,可是遍寻不见,安平不见了,好似凭空消失了,楚翊玄站在茫茫夜色中,撕心裂肺地喊着安平的名字,穿透夜色直入云霄,却唤不回,那个执意离去的女人。 "安平!" 整个镌州城都搜遍了,整个王府也几乎要掘地三尺,却就是找不到安平,城外只要能走的路,都派人仔细追寻,却就是没有安平的行踪。 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带着满心的痛,带着满腔的恨,从楚翊玄的世界消失的干干净净,两人最后的对话也是那样让人心疼、后悔。 曾经,他是想要一辈子和安平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只想爱安平一个人的,也只想要安平跟他的子嗣,可是,为了那可笑的仇恨,他将安平伤害的体无完肤,心如死灰,他一手扼杀了他和安平的孩子,还无情的说,她不配有他的子嗣。他何其的混蛋,何其的该死,就算再死一次,也无法赎清自己的罪孽。(未完待续) 第180章 他亲手将自己爱的女人也深爱着自己的女人,一步步地逼进了痛苦的深渊。亲手将彼此的爱用恨扭曲到狰狞,将他们的美好和幸福残忍的摧毁。 后悔让他几乎要发狂,可是大错铸成,悔之晚矣,他能做的就是独自承受着失去挚爱的痛,在悔恨中,度过每一个痛苦的白天和黑夜。他的世界不再有安平。 当初,他恨安平,恨安家,恨的发狂,而今,他恨自己,恨的要发狂。不会再有一个心爱的女人愿意为他哭,为他笑,为他爱,安平对他,有的只有恨! 当年,楚翊玄死的时候安平大病一场,而今,楚翊玄在失去安平,失去安平的爱后,原本健壮的连咳嗽都不曾有过的楚翊玄,却是大病一场,一直到了夏天,才好起来一些。 以往,安平逃,他追,他总觉得安平是他手里的风筝,不管飞到哪儿,他总有把握把她收回来,可如今,风筝线断了,安平不知道去了哪儿。 楚翊玄站在安平曾经住过的屋子,一个月的时间,这里几乎要失去了属于安平的味道,他慢慢地走到那张长桌前,伸手抚摸着安平用过的笔墨纸砚。 "翊哥哥,过来呀,安平在这儿。" 安平,安平在叫他,楚翊玄猛然转身去寻找安平的身影,看到她一脸调皮的笑,躲在柱子后面,冲着他眨眼睛,他欣喜若狂,迈开大步向安平跑去,伸手想要抱住安平,可是当他拥紧了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怀抱是空的,他惶然地松开了怀抱,四下张望,哪里有安平的身影,一切不过是幻觉。 没有人再会喊他翊哥哥,他的安平,不会再回来了,她会躲得他远远的,一辈子都不愿再看到他。他失望而痛苦地垂下双手,颓然地靠在了柱子上,而后脚步有些不稳地向安平睡过的床走去,他跌坐在床上,伸手抓住了被子,拽了起来,放在鼻息间,深深的呼吸,寻找她的味道,淡淡的似有似无。 脑海里都是她的身影,是他们从相识到相爱,到误会,到恨,到上海的一切一切,他发疯一样地汲取着她的味道,想要守住她的一切,可是越守着心越痛,越空,灼热的泪,也不受控制地落在被面上。 "王兄..." 梅湘走进来,看着楚翊玄思念成狂,痛苦不堪的模样,她一阵心痛,走过去,伸手握住了他的肩膀,"王兄,该回去喝药了。" 楚翊玄起身一把握住了梅湘的手臂,黑眸微微泛着红,直直地望着梅湘,执着的问:"安平会回来吗?会吗?她会原谅我吗?会吗?" 梅湘心里一阵难受,自己那个意气风发的哥哥不见了,他被悔恨和痛苦折磨的几乎丧失了斗志,整日活在思念中,好似着了魔,每天都在幻想着安平会突然出现在这屋子里。 其实,他们两个都知道,安平不会回来了,即便是再相见,她也不会原谅他们对她所做的一切。那些伤害,那些报复,对无辜的安平来说是致命的。 她也后悔着,原来恨不过是一场空,是造物弄人还是他们不该报仇,不该有恨,等到大仇即将得报的时候才知道,所谓的仇恨,不过是皇帝的一场精心预谋。安平却是最无辜的那一个,这一切太愚人了,真是太愚人了,愚了自己,也愚了别人。 "哥,你别这样好吗,再这样下去你会发疯的,你应该面对现实,伤害已经铸成,安平怎么会原谅我们,我想,她现在的恨,不比我们当初恨她少,我们是不幸的却也是幸运的,因为安平不是我们真正要恨的人,可是,不幸的是,我们却已经成了安平真正要恨的人。 哥,忘掉吧,别再想着她了,面对现实,好吗?你要振作起来,不要再这样颓废下去了,你的病都是心病,要靠你自己才能好起来。难道你想一直半死不活的继续下去吗?" 楚翊玄颓然地松开了梅湘,他低头,脸上闪过什么,沉默、沉默,突然抬头望向梅湘,眼中闪过一道亮光,好似看到了什么希望,"我要振作,我要亲自去找安平。" "哥..." 梅湘想说什么,楚翊玄却一把推开了她,大步向外走去,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好似一时间充满了力量,不再是那个病怏怏的楚翊玄。 梅湘看着楚翊玄的背影,原本想劝阻的话全都咽下,也许这样也好,让他去找,让他有一点念想,他才不会继续这样活在痛苦和思念中。 希望他能早点走出来,忘掉安平,重新生活。 五年后乌国 河边坐着一白衣男子,手里拿着鱼竿正在钓鱼,他的身边坐着一个小屁孩儿,拿着一根小鱼竿也正在有模有样的钓鱼,头带斗笠,身穿白色月牙衫,黑溜溜的大眼睛犹如星辰,紧紧盯着河里,小脸严肃的绷着,嘴巴也紧抿着,端坐在那里。 小家伙看鱼儿不上钩,转而转头去看身边的白衣男子,用那稚嫩的声音对身边的男人道:"如果我调到金鲤鱼,我就去跟小四求婚。" 白衣男子看了一眼那小家伙,勾唇笑了,"如果钓不到呢?" 那小家伙却道:"我钓不到,你也钓不到,小四总会是我的。" 白衣男子眼中都是笑,一点不给小家伙留情面,不客气的道:"如果我钓到了,你就准备叫我爹,以后你和小四,就全都是我的。" 小家伙眼珠一转,一副老成的样子说:"才不要,如果我钓到了,你和小四就都是我的!" "好吧,我和安安是你的。"白衣男子终于友好了一次,说完一拽鱼钩,一条金色鲤鱼被钓了上来,活蹦乱跳地挣扎着,他起身将鱼儿弄了下来,放在了一个半大的鱼缸里,得意地看着那小家伙,"来,康康先叫一声爹。" 被喊康康的小男孩一脸不情愿,接着一笑,古灵精怪的道:"这件事我们说了不算,得安安说了算,我先去问小四。"(未完待续) 第181章 说完了就跑,白衣男子却是伸手一捞将康康一把捞在怀里,一托一举,放在肩膀上,架得高高的,向一处农舍奔去,笑着道:"行啊,小子,敢耍赖,大丈夫要言而有信。" 康康,咯咯地笑着,大声喊着:"飞咯,飞咯,再快点!" 白衣男子便施展轻功,架着康康飞身落入了农舍中,惊得两只小白兔,四下逃窜,一个身穿简朴素衣的女子看着疯飞进来的一大一小,眉头一皱,也走过去伸手将康康抱下来,放在地上,数落起来,"阿五,都跟你讲过了,不要随便玩轻功,尤其不要带着康康一起玩,不小心把康康摔下来怎么办?" 被唤作阿五的白衣男子一脸不置可否,邪魅一笑道:"好,下次不带康康玩,带你玩。康康看到没,小四吃醋了。" 康康点头,可爱的小脸上都是一副得以的样子,仰着小脸道:"小四吃康康的醋了,小四你别担心,康康永远是你的,谁都抢不走,就算小五这厮对康康施展美男计,轻功计什么的都也不行!" 美人儿小四一脸甜蜜的笑,弯腰伸手捏了捏康康可爱的小脸,"就你最乖了,快去洗手,要吃午饭了,弄得脏兮兮的,一身汗。" 康康吐了吐舌去洗手,被喊做小五的男人却身影一飞,眨眼功夫飞到河边又回来,手里捧着的是那半大的鱼缸,里面是那一条金鲤鱼。 小四好奇地看着鱼缸里的金鲤鱼,惊奇的问:"咦?金色的?这就是传说中的金鲤鱼?" 小五伸手搂住了小四的肩膀,邪魅的眸子望着小四那张妩媚动人的脸,沉声道:"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你说过的话,不会反悔吧?" 小四被小五这么一提醒,脸儿红了,小声嘀咕道:"我说什么了?" 听到小四这么说,小五急了,一改刚才的淡定,急急道:"你昨天说了,我钓到了传说中的金鲤鱼,你就做我的娘子,你...反悔了?还是...依旧不信任我,觉得我不值得你托付终身,而没有办法接受我?安平..." 他轻轻地唤她的全名。是的,眼前这妩媚动人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逃离了楚翊玄的安平,而小五,则是默默守着,等着她的第五。 当年是他得知了安平的遭遇,用了一条妙计,和安平里应外合,终于将安平偷出了王府,带着安平来到乌国,可是,他却不能守着安平,他得去引开楚翊玄的注意力,让他无法找到安平。 安平失踪,楚翊玄第一个肯定会想到他,而后会想尽一切办法威逼他说出安平的下落,所以他一直在柳州,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只能默默地等着,等着楚翊玄放弃从他身上寻找到安平的下落。 这一等就是三年,他明明知道安平在哪儿,却只能在心里思念,终于等到两年前,他安排好了一切,和安平相聚,相守,等到了安平给他机会。 "不!"安平急忙否认,美丽的眸子望着第五,"如果,你不值得我信任,不值得我托付终身,我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谁可以。" 一向淡定的第五,有些紧张的问安平:"那是为何?你...要对我说实话。" 安平咬了咬唇,才低声道:"是我配不上你。" 第五邪魅一笑,低低沉沉的道:"我家安平什么时候这么不自信了?" "不是我不自信,是你太好了,好的我不忍心亵渎。" 康康双手背在伸手迈着短短的小腿一步一步地走到两人跟前,来回踱步,摇头叹息道:"我说你们两个大人,能不能不要这么肉麻来肉麻去了,我小孩子家伤不起啊。第五虽好,小四更棒,就不要谦虚,也不要害羞了,虽然我也想争取一下,可是无奈我先天条件不足,才四岁的我,有心无力了,我自动退出,你们就不要为难了,咳咳。" 安平看着康康那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样,听着他说的这一席话,憋不住笑出声来,弯腰一把将康康抱在怀里,狠狠地亲了康康一口,对康康不知道要怎么疼,怎么爱才好。 康康别开头,伸出可爱的小手拍了拍第五的肩膀,安慰他:"小五别介意,也不要嫉妒,小四这是太激动了,才会对无做出这么无礼的举动。" 第五看着康康这么可爱,也被他的话逗笑,忍不住也在康康脸上狠亲了一口,又乘着安平不注意在安平脸上快速的啄了一下。 安平羞红了脸,急的直瞪第五,康康耸了耸肩,摊手,"这两人都太激动了,完全无视我的存在嘛,你们到底要不要成亲?" 第五邪魅的笑,一把将安平搂在怀里,"成,一定要成,我要做小四的相公,做康康的爹!" 安平没有说话,只是羞红着脸和康康一起依偎在第五的怀里,此时,无声胜有声,第五知道,安平要嫁给他了,康康也知道,他的小四要和小五成亲了! 乌国小镇 一高大男人站在一棵树下,双手背在身后,冷峻的脸俊美无双,黑眸中是焦急之色,一条黑影飘落,接着是好几个身穿黑衣的男子落在他面前跪下。 冷峻男人急急地问:"可有消息?" 领头的黑衣男子拱手道:"启禀王爷,人在离此处二十里处的月明山,这一次,一定不会错。" 楚翊玄的心激烈地跳动起来,心潮澎湃,这是他这五年来第一次有如此激动的情绪,心,也久违了这样的悸动,好似很久很久没有如此的欣喜过。 安平,他找到了安平,五年了,他寻寻觅觅五年,终于有了她的下落,不知道她现在过着怎样的生活,不知道见了面,他们之间会是怎样? 她会视他为路人,还是用仇恨的目光看着他,或者会大骂他,让他滚,滚得远远的,还是会云淡风轻的喊他一声王爷。他激动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安平,安平,他终于要见到安平了!(未完待续) 第182章 安平和第五要成亲,住在山里的村民都来道贺,这里人很少,村民之间好像朋友和亲人,彼此的关系很近。 王大妈和李大妈帮忙缝制了成亲的新衣,第五和安平则负责将房间布置一下,贴了一个大大的喜字,摆上大红的红烛。 康康和小伙伴阿彩摘了满满一篮子花瓣,两人一起抬着篮子走进来,小小的两个人儿,抬着个大篮子,那叫个吃力,一进家门就放在了地上,两人的小脸蛋都累的红扑扑的。 康康伸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用稚嫩而又可爱的声音道:"小四,小五,这是我和阿彩送你们的礼物,请问是否接受?" 安平和第五这才回神,转身看到了康康和阿彩,也看到了地上一篮子的花瓣。俩孩子满头大汗的,让人心疼。 安平走过去蹲下身子掏出帕子帮俩孩子擦掉脸上的汗珠,笑着道:"还真是特别的礼物,不知道这些有什么用途啊?" 康康走到桌旁,垫着脚尖倒了两杯水,一杯水给自己,另一杯是给阿彩的。动作熟练,一向独立自主习惯了,根本不需要别人帮忙。 他一口喝下杯子里的水,才回答安平:"要成亲,当然要营造点浪漫气氛,等小四和小五进来的时候,我和阿彩就撒个花瓣什么的,在小四和小五的成亲仪式上留下一笔,总之康康咱也是有用之人。" 阿彩觉得康康说话太有水平了,忙点头跟着说:"对,对,咱也是有用之人哦,康康还说了,若干年后回忆一下,小四和小五成亲他还撒了花瓣哩。" 还若干年后。安平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第五也是勾唇邪魅的笑,眼中都是幸福的光彩。安平转身拿了两块白砂糖,分给了康康和阿彩:"两位劳苦功高,辛苦了,吃个糖,去休息吧。" 康康很少吃糖,不喜欢那甜腻腻的感觉,不过偶尔也会吃,当下和阿彩一人拿了一块,便和阿彩一起去院子里玩了,小小的身影走路的姿势也是那样有气势。 安平看着康康的小身影,满脸都是幸福的微笑,回头看到第五深情的眸子,沉醉在里面。她觉得幸福,一定要好好把握,她要和第五、康康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五年,不短的时间,曾经的那些伤痛已经深埋在心底的某处,不去碰触便不会痛,也不会去想起来。只是看到康康的时候,偶尔会恍惚的想起,当年楚翊玄将她甩倒,她差一点小产,差一点就不可以拥有康康这样可爱的儿子,那样会是多大一件遗憾的事。 她当时很痛,心和身体都在痛,为楚翊玄的无情和冷酷而痛和恨。当时真的是对楚翊玄也充满了恨,想要狠狠地报复他。大夫帮她施针止血,她将那大夫催眠,给他下了个指令,让他跟楚翊玄说,她小产了。 是出于报复抑或是不想让他知道孩子的存在,总之,她就是那么做了,让他以为孩子小产了。而后她逃离了王府,带着他的骨血,来到了乌国。一个人生下了康康,还记得康康生下来的时候那么一点点大,而今,转眼都四岁了,个头还不小,又可爱,又古怪,又人精。 总之,看到康康就会幸福,听到康康喊她小四,喊她娘的时候,心就会没有任何烦恼和忧愁,更没有痛苦,康康就是她幸福的源泉,快乐的根本,康康是她的命根子。 一切都布置好的时候,王大妈和李大妈拽着安平回里面屋子去打扮。第五一身大红喜服,带着一朵大红花,黑发用一支翠绿的玉石发簪绾着,邪魅的脸上都是毫不掩饰的喜悦。 成亲的仪式并没有多隆重,也没有多复杂,更没有那些繁文礼节。村里的人都来了,不多,几十个人,倒也热闹,男女老少,大人孩子,闹哄哄的。 安平也只是稍微妆点了一下,穿了一身大红嫁衣,也没什么红盖头,被人推推搡搡着出来,脸红扑扑的,美眸望着站在屋子中央的第五,浅浅的笑了。 康康和小伙伴阿彩站在椅子上,跟前还围着另外几个孩子,他们从花篮里抓起花瓣向安平洒去,花瓣飘落,还真有那么几分浪漫,不得不说,康康很有心计,这么点大的人就想得出来这些。 "新娘子出来了!" "新娘子真漂亮!" 人群中大家起哄的喊着。第五也一步一步地走向安平,伸手握住了她绞在一起的双手。他低头,她抬头,两人相视一笑,满眼深情。第五牵着安平的手走到了屋子中央,准备着拜天地。 村长是他们的主婚人,一位很年长的老者,长须飘飘,看上去很德高望重。村长笑眯眯的道:"按照我们这里是风俗,成亲之日,没大没小,大家可以随便闹,越热闹,越幸福,多子多孙。" 村长大人一句话落下,屋子里沸腾了,男女老少都去围攻安平和第五,将他们两个往一起推。几个孩子站在人群外,又又跳,拍着手喊道:"闹新媳妇了,闹新媳妇了。" 康康人小挤不进去,很担心安平会被挤坏了,可想想第五那么宝贝自己的娘,他完全不必担心,反正自己已经放心将宝贝娘交给第五照顾了,那么自己就淡定吧,以后少操点心,留给第五多操点心好了,以后第五可就是他的爹了,嗯,其实真的不错。 楚翊玄来到了明月山的明月村,一身银灰色的长衫,挺拔俊朗。越是靠近安平所在的地方,他的内心在躁动着,想要立刻见到安平。快步走在前面,身后跟着的是他的四个贴身侍卫。 走过村口,他看到了零星简陋的房子,走过的路上,身边有小动物跑过。他继续往前走,听到了热闹的人声,循声望去,看到了一户院落,门口贴着大红的喜字,那声音是那院落中传来的。 一侍卫上前,指着那贴着喜字的院落,对楚翊玄道:"王爷,就是这院子。"(未完待续) 第183章 就是这里了,安平就在这儿。楚翊玄的心开始急促的跳动着,激动、紧张、不安。安平就在这简陋的小院中,过着简朴的生活。 安平,她宁愿躲在这深山中,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也不愿再见到他,她躲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想必就是怕被他找到。想着,那颗急切见到安平的心变得不安、害怕,想着自己曾经对安平的伤害,内疚和痛苦更加浓烈,他要怎么面对一个被他伤害的彻底的安平? 五年,他有五年没有见过她,多么漫长的岁月,每一个日日夜夜他都在痛苦和悔恨的煎熬中度过。总是午夜梦回的时候惊醒,寻找她的身影,可陪伴他的只有寂寥的夜色。 五年过去了,不知道安平还恨不恨他,他不知道这次相见意味着什么,是分还是合,是好还是坏。就在楚翊玄思绪混乱而纠结中,他的人也已经走进了院子里。 他回神看到了房间门口贴着喜字,院子里,屋子里都是人,闹哄哄的。他的心猛然一紧,一种难言的恐惧似被一双手狠狠地捏住,再也没有犹豫,他抬脚急急地走了进去,他一眼就捕捉到了安平的身影。 大红的嫁衣,幸福的笑容,多了几分妩媚的脸,更加光彩夺目,他的心有一刻的停止了跳动,安平,是安平,她就在他的眼前,楚翊玄脸上都是激动之色,可当他的视线落在安平的手上之时,心好似跌入了冰窖之中。 安平的手被另一个男人牵着,他回神,这才意识到,安平穿着大红的嫁衣是要嫁人,她身边站着穿着大红喜服的是第五。楚翊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再相见,她一身大红嫁衣,执手他人,要嫁人为妻。 不! 他的心剧烈地痛了起来,安平是他的,怎么可以嫁给别的男人,一股子冲动让他失去了理智,分开人群,走到他们身边,蛮横而又不顾一切地分开了他们牵在一起的手,急急的喊道:"安平,你...不能嫁给别人!" 简单的一句话,让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楚翊玄身上,一时间屋子里静寂的好似连呼吸声都能听见。安平有一刻的呆愣,抬头,望向了楚翊玄,心好似泛过一阵微麻的刺痛,随即平静无波。 是他,五年了,她的世界五年没有他,她努力忘记他带给她的痛苦和伤害,如今,她几乎做到了,很少再去痛,除了不由自己控制的梦中。 可,为什么,他要出现,扰乱她平静的生活。五年未见,恍如隔世,他俊美依旧,却变得有些陌生,可霸道未改,强势不减。 第五邪魅的眸子原本是被喜悦和幸福填满了的,楚翊玄这样一出现,让他的眸子里都是恼恨,他不愿安平的生活被打扰,不愿安平再伤心,更不愿他这样出现,破坏他跟安平的生活。就在第五怒火中烧想要出手的时候,一道小小的身影挤进了人群中,狠狠地在楚翊玄腿上踢了一脚,乌黑的大眼睛很是恼怒地望着楚翊玄,喝道:"大胆,竟然敢抓着我娘的手不放,我警告你,不准欺负我娘,快放开我娘,不然我要你好看!" 小小的人儿说话透出的那股子气势,还真是不容人忽视,楚翊玄皱眉低头向康康望向,这个小男孩那样熟悉,那眉、那眼,像急了...安平。 楚翊玄的心猛然一窒,几乎要无法呼吸,这孩子...这孩子是安平的,是安平的孩子,可安平跟谁生的?他的心一阵阵地疼痛起来,黑眸带着冷凝的痛望向安平,不由自主地问:"他...他是..." 安平视线落在康康身上,原本冷然的眸子变得柔和,再抬头去看楚翊玄,她浅浅地笑了,伸出空着的手合第五牵在一起,不疾不徐的道:"我和我相公的儿子啊。" 相公?儿子? 这几个字眼儿仿佛几把利刃直穿透楚翊玄的心脏,痛的不可自已,也不知道是因为新太过疼痛他无法支撑高大的身体还是对康康的存在太过震惊,他慢慢地蹲下了身子,松开了安平的手,转而是伸手握住了康康的小小肩膀,嘶哑着声音对康康道:"你...今年几岁?" 康康皱眉望着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不知道他是谁,突然出现对娘亲无礼,而今又问他几岁,不由抬头去看安平,安平面色有些焦急,康康低头望向楚翊玄,想了一下很不爽地回答他:"三岁半。" 楚翊玄望着康康,他的心撕裂般的痛着,从心蔓延到四肢百骸,痛遍全身,他慢慢地松开了康康,眼中都是不敢置信的痛,三岁半,怎么会是他跟安平的孩子,当年,是他断送了他跟安平的孩子,安平小产,哪里会是他的孩子,他的希翼不过是妄想。 可是不管孩子是谁的,他都无法忍受安平嫁给别的男人,他一把握住了安平的肩膀,痛苦的道:"安平,我不准你嫁人,跟我回去。" 安平眨眨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而后用手在自己小腹上轻轻地拍了一下,"这里还有一个我跟相公的孩子,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为什么要跟你回去?你的话很可笑啊。" 楚翊玄的脸面如死灰,心如刀割。他低头,视线落在安平的小腹上,死死地盯着,她...又有了第五的孩子,不,不可能,他的心尖锐的痛着,他不信,不信,安平有了别的男人的种,康康,以及肚子里的孩子,他不信! 第五伸手擒住了楚翊玄的手,一把甩开,楚翊玄高大的身影摇晃,几乎要被打击的倒下,双眼泛红,都是痛苦之色,想说什么的时候,安平却道:"麻烦这位爷,不要打扰我们成亲,如果您要观礼的话,请自重。" 这时众位乡亲也回过神来,都看得出安平和这突然出现的男人水火不容,便都纷纷的出声,"你是谁啊,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未完待续) 第184章 说着几个村民上前来驱赶楚翊玄,楚翊玄的四个侍卫急忙上前来抽出了佩刀要杀人,第五要阻拦的时候,楚翊玄却冷喝:"都退下!" 几个侍卫只得皱眉退下。楚翊玄却是绝望地望着安平,忍着心口的剧痛一字一句地问:"你...真的要成亲,真的无法原谅我?" 安平望着楚翊玄,一脸的云淡风轻,笑的淡淡的说:"楚翊玄,我已经不恨你,可也不爱你,所以我跟你不存在原谅与否这个问题,我只想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一家人在一起,你懂吗?" 我已经不恨你,也不爱你,那么你就是一个路人,在她的世界里,没有什么特别,跟陌生人没有差别,楚翊玄失魂落魄地笑,眼中有着痛苦的泪光,身影不稳地向外后退,安平在他的视线里渐渐模糊,不清晰。 屋子里再度热闹,楚翊玄这个不速之客,无人再理,村长高喊道:"吉时到,新人拜堂啰!" 众人鼓掌,孩子们再度嬉闹起来。 "一拜天地!" 楚翊玄满目创伤地望着安平和第五,他们两人牵着手拜着天地,曾经执手的人是他,而今,他却失去了资格,曾经,安平也和他拜堂,而今,安平却是在和别的男人拜堂。 "二拜来客。" 楚翊玄的心随着里面的仪式,一寸一寸地痛着,被凌迟着,他宁愿这一刻,他是死的,蚀骨的疼痛,将他淹没,耳边再度传来一声:"夫妻交拜!" "不!" 安平不能成为别人的妻子,她只能是他的,他几乎要冲进去,可脚下硬生生止住,看着安平和第五夫妻交拜,完成了仪式,几个顽皮的孩子蹦跳着,向安平和第五洒着花瓣...他终于彻底失去了安平,安平不会再是他的新娘。 耳边似乎响起了安平的话:翊哥哥,你要等安平长大,安平要做你的新娘,你不可以喜欢上别的姑娘哦,只可以喜欢安平。 安平一直在期待着长大,等着做他的新娘,可如今...因为他的错,安平再也不会愿意做他的新娘,那美丽的誓言,美丽的承诺被恨和岁月侵蚀掉,不属于他。 楚翊玄像一尊石化的石像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脑海里都是曾经属于他和安平的美好,接着变得狰狞,成了伤害和痛苦。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都散去了,他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直到夜色来临,直到安平将屋子里的门合上,他依旧站在那里,那汹涌的痛,已经让他失去了动弹的力气。 他看着屋子里摇曳的烛光,看到了安平和那男人的影子投在窗户上,淡淡的烛火那样温馨,可却不属于他。今夜是安平的洞房花烛夜,她嫁给了别的男人,心口一阵剧痛,''哇'';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身影也终是再也无法站稳,向后倒去,幸而侍卫扶住了他。 "王爷,您保重,回去吧。" 楚翊玄伸手一把推开了那侍卫,忍着痛,走到了院落一侧的树下,他的身体靠在了上面,回去,回哪儿去,没有了安平,他也没有了家。 鸡鸣,天终于亮了,安平那间小屋紧闭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她一身粗布素衣,不施粉黛的出来,头发绾成了妇人的发髻,代表着她已经嫁人为妻。 她的身边跟着的是康康,身后是第五,一家人,三个人,画面那样幸福。楚翊玄靠在树干上站了一夜,他看到安平出来,看到一家人幸福的画面,心再度疼痛起来。 安平微微怔了一下,他竟然还在,她伸手摸了摸康康的头,一言不发,楚翊玄拖着疼痛的身体走向安平,冷峻的脸有着憔悴的痛苦。 "安平..."他开口,声音有些嘶哑,"我...走了,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我祝你幸福,我..." 楚翊玄想说对不起,可终究是没有说出口,他对安平的那些伤害,不是一个对不起就可以了却的,而且,安平说了,她对他依旧无爱无恨,他的内疚或者痛苦,对安平来说无关紧要,他后退,转身,大步离去。 安平望着楚翊玄的背影,没有说话,第五伸手将安平搂在怀中,一起望着楚翊玄离去的背影,各自在想着些什么,失去的注定回不来了,所以拥有的时候一定要珍惜。 小镇客栈 楚翊玄需要休息,他需要好好休息,身心俱疲,他已经没有力气去赶路,当天在客栈住下没有立刻离去,侍卫找大夫给楚翊玄瞧了身子,又开了药,让小二煎了药,楚翊玄喝下便沉沉睡了。 他做梦了,梦到了安平,梦到了镌州,他的家,也梦到了落雪纷飞,他抱着安平在白茫茫的大雪中转着圈,说着彼此的誓言,安平在他怀里笑,笑的那样开心。一声声喊着翊哥哥,落在他心田,悸动而珍贵。 翊哥哥! 翊哥哥! 她笑着喊。他朝着她奔过去。她却向后退,满眼痛恨,哭泣着喊:"楚翊玄,我恨你,我恨你,再也不要见到你,我恨你!" "安平!" 他大呼一声,从梦中惊醒,心,余痛未消。梦中,安平开心的模样和痛恨他的模样交织着,纠缠着他的心。他下床,点了烛火,怔怔地望着客栈这陌生的环境。终于回过神来,他找到了安平,可是再相见,他怎么也想不到,安平会嫁给别的男人,他连一个争取的机会也没有了。 就在他黯然神伤的时候,客栈的门被人敲的咚咚响,他皱眉,人也向门口走去,伸手打开了门,一道火急火燎的人影冲了进来,发疯一样地捶打着他的胸膛。 "楚翊玄,你把康康还给我,还给我!把我儿子还给我,还给我!" 楚翊玄看着安平发疯而崩溃的样子,伸手一把抓住她的双手,黑眸贪恋地望着安平,却也忍不住问:"你在说什么?出了什么事!" 安平的眼中再度燃起了恨,急红了眼,泪水也止不住落下,嘶声喊道:"楚翊玄,你把康康弄哪儿去了,你把康康还给我,还给我!"(未完待续) 第185章 安平哭着喊让他把康康还给他,他不由联想起了那个小男孩,安平和第五的孩子...看来是孩子找不见了,安平认为是他弄走了那孩子,他松开她,微微皱眉道:"我根本没见那孩子!" 他没见?安平不信,她才刚刚和第五成亲,决定和第五还有儿子一起过幸福的生活,可是楚翊玄出现了。这恶魔出现了,然后康康就不见了,第五也不见了,就剩下了她自己,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楚翊玄用康康和第五威胁她,达到他的目的,平静的生活不再平静。 自己最在乎的两个人不知道去了哪儿,她吩咐的嘶吼:"你骗人,不是你还有谁,康康不见了,第五也不见了,如果不是你,还有谁会有谁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对付我,你说,你说!" 他在安平心里已经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恶劣,在安平心里,他是混蛋,是恶魔,什么卑劣的手段他都会用,曾经他用尽一切手段伤害安平,安平会这么想也不足为奇。 试着让安平相信他,他已经改变了,不是以前那个被仇恨扭曲了的楚翊玄,只会想尽办法去保护她,爱她,怎么会再去做一些伤害她的事,可是安平不信,有谁会相信一个魔鬼会变成好人。 "安平,你冷静点,告诉我详细经过,不要这么冲动!" 安平后退,哭红的双眼望着楚翊玄,满眼都是愤怒和恨,"楚翊玄,就算你绑走了康康,就算你抓走了第五...你休想,休想逼我达到你的目的!" 安平说完转身就跑。她已经报官,她要回家去,也许第五会带着康康回来,也许官府的人找到了康康和第五,她回家后就会看到,楚翊玄要追上去的时候,几个官差围了上来,"跟我们走一趟吧,去衙门接受讯问。" 楚翊玄要追上安平的脚步停下,皱眉望着这些官差,如今身在乌国,他只能暂且忍下,只是他在担心安平,会不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安平回到了自己的家,昨天这里还喜气洋洋,有儿子,有第五,她和第五牵手成亲,康康在那里又蹦又跳,而今唯有她自己,冷冷清清,凄凄楚楚,想着第五带康康去玩后,自己被打昏,醒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不见第五和康康。 她就那样昏了一天,说明第五和康康没有回来,如果回来了,绝对不会让她一个人昏在那里那么久,所以,她断定第五和康康出事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昨天出现的楚翊玄。 在这里,她的生活简单,不和任何人结怨,有谁会对付她,除了楚翊玄还有谁,还有谁,所以冲动之下便去找楚翊玄要人,他却不承认。康康才四岁,第五又被她连累,而自己却在他们出事的时候无能无力。 安平浑身虚脱地跌坐在地上,不知道要怎样去寻找康康和第五,不知道他们在哪儿,是生是死?如今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了衙门身上,希望天亮了,她的康康和相公就会出现在她的眼前。 漫长的煎熬中,天终于亮了,第五和康康没有回来,安平就那样枯坐了一夜,望着晨光,她起身出了屋子,向第五带康康玩的明月泉走去。第五经常带康康来这里洗澡,康康最喜欢这里。 想着康康和第五,安平的心一阵阵的痛,眼泪又忍不住落下来。脚步踉跄却也走快,终于走到了明月泉。 安平努力收起自己满心伤痛和失魂落魄,她看着泉水周围,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证明康康和第五活着,是不是真的和楚翊玄没关系,如果没关系,那她也不会找错了方向。 安平擦干眼泪,看到泉水边的草地很杂乱,被人踩的一片惨败。泥泞上有网状的印痕,还有凌乱的脚印。滴落在地上的血迹,零星点点,说明有人受伤,但从血迹的多少来看,伤势并不严重,没有大滩血迹,她几乎可以断定,没有死过人。 以第五的武功,如果真有人来袭,第五绝对不会束手就擒,打斗中第五出手,势必会死人,可是,没有死亡过人的迹象,那她只能推断,康康被作为了要挟对象。 从这里留下的痕迹看得出,来人不下二十几个,而且有几个脚印极为浅,说明有几个人轻功不凡,绝对是高手,那留下的网格印迹,应该是他们事先在这里做了埋伏,用网网住了康康,而后用康康威胁第五束手就擒,第五有可能诈降,而后出手救康康,可最终有可能是康康被割伤,第五怕他们伤了康康,所以被抓走。 来这里查看一番后,安平可以确定,第五和康康确实出事了。证实了她的猜测,也扼杀了她心中的一点希望。 在南朝,除了楚翊玄还有谁是第五的对手?在乌国,又有哪几位高手的武功和第五不相上下?心急如焚的安平已经没有足够的冷静去思考,急的用手去敲自己的脑袋,冷静,她要冷静,不能慌乱,康康和第五需要她。 就在安平心急如焚的时候,她感觉身后有人,回头去看,却见是楚翊玄,他不是被官府带走了吗,来这里做什么?看着他,安平唯有愤怒和厌恶,在她眼里,楚翊玄的嫌疑最大,他跟第五实力相当,又有四大高手侍卫,只有他的嫌疑最大。 楚翊玄看着安平眼中的恨和厌恶之色,心被刺痛,他上前一步,伸手想要抱住脆弱而又失魂落魄的安平,安平却如避蛇蝎的后退,冷声喊道:"你别过来,别碰我!" 楚翊玄面色一沉,上前,一把攫住她腰,冷冷道:"你知道的,你无法命令我,安平,因为我是恶魔,所以如果想见你的儿子,最好乖乖的听我的话!" 安平根本就没力气去挣扎,任由他抱着,睁大了眼睛望着他,微微怔愣后,都是恨,是他,真的是他,她的怀疑没有错,她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襟,"你承认了,是你对不对,你把康康和第五还给我,你放过我们,不要再纠着我不放,彼此过各自的生活不行吗?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苦苦相逼,你的报复还不够吗?楚翊玄,你这个恶棍!"(未完待续) 第186章 楚翊玄一手攫着安平的腰,一手抓住了她冰凉而微微颤抖的手,冷硬着脸,毫无感情的道:"想要见到康康和第五,最好收起你的牙尖嘴利,跟我走,不然,本王先废了第五,再废了你儿子!" 安平苍白着脸,眸子里都是无奈的痛苦,她凉凉地望着他,冷笑,"好啊,你废了他们,废了他们我也不会跟你走,我会去追随他们,就算黄泉路,我们也可以在一起,而你,楚翊玄,我诅咒你活在地狱中,永世不得幸福!" "住口!"楚翊玄一把捂住了安平的嘴,他要跟安平在一起,一起幸福,不要诅咒,不要,他露出恶魔的笑,"安平,我们会一起幸福的,我的幸福中有你,所以别诅咒自己,嗯?" 他松开她的嘴巴之际,安平大喊:"你混蛋!" "而你只能属于混蛋,安平。"他低头,恶魔的脸靠近安平,手在安平穴道一点,一字一句清晰的道:"我们回家了,四妹!" 镌州王府 时隔五年,安平不敢相信,她又回到了这地狱中,房间还是她曾经住过的。烛火摇曳,照亮了整个屋子,里面的摆设还是残留在记忆中的样子,甚至案桌上的纸还是当年她只写了一半的诗句,就好像,她昨天还在这里,一切都是原样。 一切都熟悉的让她恐惧,她逃离了五年的地方,却终究逃不过楚翊玄的掌控,五年了,他还是不肯放过她。安平无力地坐在长榻上,满眼的惶然,心里想着儿子康康和第五。 他们真的在楚翊玄手上吗?他们现在怎样?楚翊玄抓走了康康和第五,为的就是逼她回来,要挟她满足他的控制欲,进而去报复她吧。 安平起身,发疯一样地向外冲,可是近来两个丫环挡住了她的去路,竟然是东阳和迎春,两人规矩的行礼,"四小姐,王爷吩咐了,您需要好好休息,让奴婢们服侍您。" 安平望着东阳和迎春,这两个婢女是不怕催眠的,所以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何况,东阳和迎春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平时不显山露水,可其实是深藏不露。 "我不要你们服侍,去叫楚翊玄滚过来,我要见康康,我要见我相公!" "四小姐,王爷正在处理一些事情,一会儿就会过来,请您稍等片刻。" 安平转身一把拿了烛台,丢在了床上,瞬间,床上的被子着火,两个丫环一急,急忙去扑火,安平乘机向外跑去,刚跑到门口却是撞进一具坚硬的怀抱里。 "去哪儿?"楚翊玄双手攫住了安平的腰,黑沉沉的眸子望着安平,拥着她向里面走去,安平挣扎,红肿的双目望着楚翊玄,"我要见康康,我要见我相公,你把他们关在哪儿了!" 楚翊玄的心微微一刺,黑眸闪过痛苦,他多想第五不是安平的相公,不是,可他无法欺骗自己,安平和第五白天成亲了,沉声道:"如果你听话,我就让你见他们。" 他果然是抓走了康康和第五威胁她。他这样要挟她,是因为康康和第五是她最在乎的人,是她的软肋,所以她越表现的急切,他就越能威胁到她,那么,她不在乎了,他就没办法威胁她,所以她再也不要跟他说,楚翊玄我要见康康,我要见第五,把康康和第五还给我,如果第五和康康真的出事了,她也不会独活。 安平冷冷地笑了一下,"你除了威胁我还会什么,你随意吧,只要康康和第五活着,我见不见他们又如何,如果他们真死了,那我就去追随,楚翊玄,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你..."楚翊玄难受的说不出话来,松开了安平,她是回来了,可是心早已经被康康和第五填满了,他们是一家人,生死与共,即便人不在一起,心依旧在一起,而他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一个不相干的人,自作孽不可活,一切都是自己种下的苦果,唯有承受。 "你出去,我想一个人待着。"安平转身无力的说着也坐在了长榻上,闭上眼,看都不愿看楚翊玄一眼,面色平静,心却早已经乱成一团,被康康和第五紧紧的揪着,她要怎样才能让楚翊玄放了康康和第五,放了她? 楚翊玄走了,出了安平的小院他伸手扶住了门口的一棵树干,深深的呼吸了一下,缓解着心口的痛,安平口中的相公不是他,安平的儿子不是他的,在安平的心中,最在乎最重要的人是康康和第五,而他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了。 只有楚翊玄不在的时候,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安平才敢在被窝里哭,想念康康,想他可爱精怪的样子,想他那顽皮的小脸,想他小大人的模样。 他才四岁,从未离开过她的身边,如今却不知道被楚翊玄关在哪儿,会不会有人对他不好,会不会伤害他,而第五,楚翊玄会不会对付第五,伤害第五? 压抑的哭泣着,心也疼痛着,恨死了楚翊玄,恨死了他,他的纠缠几乎要让她窒息,如果不是牵挂着康康和第五,她真想一死了之算了,那样她和楚翊玄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 不!不!为什么她要死,要死,也该是楚翊玄,他死了,就不会再有纠缠着她不放,不会再伤害她身边的人,她是欠他的,可是偿还那仇恨,总有个头是不是?想着,安平又忍不住想,同归于尽吧,一起抱着去死,谁也不欠谁了,下一辈子,但愿他们不要相遇,结束这一切! "姐姐!" 屋子里响起了一道低低的呼唤,才让压抑着声音哭泣的安平回过神来,意识到有人进来,她只顾着伤心难过,竟然没有察觉。 她擦掉脸上的泪,哭的脑袋有些缺氧,缓了一下才坐起来,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而后屋子亮了起来,安平看到了梅湘,她有些局促地站在那里。 对萧家的人,安平一个都不想见,曾经的愧疚随着那些伤害,随着这五年的时间已经变得淡薄,她冷冷地望着梅湘,不说话。(未完待续) 第187章 梅湘好似下了很大决心才向安平走去,站在床跟前,"姐姐,我..." 安平微微嘶哑的声音冷冷道:"我不是你姐姐,你叫错人了。" 梅湘面色一暗,虽然安平的冷漠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却还是鼓足勇气坐在了床边上,"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了,也不喜欢哥哥了,我知道,是我跟哥哥对不起你,当初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却不料,到头来是一场误会,而我们却伤了最疼我们,最爱我们的人,我和哥哥都很难过。对不起姐姐,当初是我跟哥哥错了,让我跟哥哥弥补你,好不好?" 误会?弥补?安平眼中闪过一抹疑惑,梅湘看得出来,便继续道:"我跟哥哥已经知道了,当年不是安家出卖的萧家,也不是姐姐出卖了哥哥,一切都是别人的算计,是我跟哥哥的错,误会了姐姐,我们..." 原来一切都搞清楚了,父亲没有出卖萧家,而楚翊玄也知道了,她并没有出卖他,不是她要害死他的。 安平想着突然大笑起来,真的好好笑,她当初那样爱楚翊玄,为他和萧家的死,愧疚的要死,难过的要死,为此也受尽了伤害,被自己爱的人伤害的几乎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而今,原来一切都是误会,因为这个误会,她的爱情失去了,她的翊哥哥变成了恶魔,将她一次次推入到地狱之中。安平笑出声来,老天可真会开玩笑,这玩笑玩的不知是她一个人,多可笑,多可笑的误会,这可笑的误会,让她付出了多惨痛的代价。 误会怎么解除的,她不知道,也不想去问,没心思去问。误会解除了又怎样,那些伤害能抹去吗,不能,一辈子都无法抹去。 她要的只是和康康还有第五在一起,什么误会,什么弥补,什么楚翊玄和梅湘,都已经不重要。 梅湘看着安平这样子,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愧疚的道:"姐姐,你别这样,我知道我们错的离谱,所做的事不可原谅,可是,请你给我们一个弥补的机会,我们真的很后悔..." "弥补?"安平看着梅湘,那眼神,好似梅湘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嘲讽而又愤怒的道:"你们的弥补就是抓走我儿子和我相公,逼着我留在这里,满足你们的控制欲,是不是?" 梅湘急急的摇头,"姐姐,不是的,哥哥是在骗你,他没有抓走康康和第五,他只是想留住你,哪怕你恨着他。 他是爱着你的,他想留着你在身边,也在帮想办法找回康康和第五公子。虽然哥哥伤害你很深,可是他何尝又不痛苦,他爱你,对你好的时候,都是真的,可是想到仇恨,他报复你也是真的。 这种矛盾折磨着他,要将他分成两半,所以他才会发狂,几乎要疯掉,他也很痛苦,姐姐,你相信我,哥哥是真的爱着你的,不会再做伤害你的事,所以,你要相信康康和第五不是哥哥抓走的!" 康康和第五不是楚翊玄抓走的?安平不禁怀疑梅湘的话。在安平心里,楚翊玄和梅湘已经在很早之前就失去了安平的信任,他们一会说康康和第五是他们抓走的,一会儿又说不是,安平怎么能去信任他们说的话。 萧翊唱黑脸,逼着她回来,梅湘唱白脸,说是要弥补,说楚翊玄还爱着她,呵呵,这两人一唱一和,谁知道这他们玩的什么把戏? 还有一个重点是,梅湘说他们弄清楚了当年的事,出卖萧家的不是安家,而他们也知道了,当年的事不是她要出卖楚翊玄。 那么楚翊玄现在不恨她也不恨萧家,即便康康和第五在楚翊玄手里,没有仇恨,楚翊玄不会对她进行报复,康康和第五也就不会成为被报复的对象,不会有生命危险,可...却是楚翊玄要挟她的筹码。 要挟她留在他身边?不让她见康康和第五?或者会将康康也囚在牢笼中?不,她不要和康康分开,也不要康康和自己生活在楚翊玄的世界里,一定不要。 安平的心一阵复杂纷乱,冷声对梅湘道:"我要睡了,请你出去。" 安平说完倒下,拽了辈子盖住了自己的身体,不再去看梅湘。梅湘很是无奈,她完全不知道安平在想什么,安平是信她说的话还是不信?。 安平已经嫁给了第五,而且生了第五的孩子,都这样来看哥哥还要和安平在一起,可即便是要安平,如今这情形,哥哥要怎样和安平在一起? 安平被伤害的心如死灰,对哥哥怕是爱步起来了,哥哥要怎样让安平回心转意,她想,那是不可能了,即便是勉强留安平在这里,也已经无法得到她的心了。梅湘看着不理会她的安平,梅湘低低的叹息一声,转身轻步离去。 安平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心里都是康康和第五,眼中没有了泪水,干涸的疼痛着。满腹心事,满心疼痛,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直到天亮她才朦朦胧胧睡去,却睡的极度不踏实,耳边听到一阵脚步声后,她一下子弹坐起来,凭着感觉伸手去抱身边的人,急急的喊:"康康,第五!" 楚翊玄被安平抱住,听着她喊第五和康康,他的心抽痛,却不忍心推开她,更加贪恋她的温暖,他刚想伸手环住安平的身子,安平却又好似受了了刺激一把将楚翊玄推开,身体退后,带着红血丝的眼睛恍惚地望着他,片刻后原本明亮带着喜悦之色的眼睛转变成了黯淡和厌恶。 安平看着楚翊玄,她的心一阵的失望,来的人不是第五,也不是康康,他们不知道被楚翊玄弄到了哪儿,怎么会出现在自己跟前。面前坐着的人不是他日思夜想的人,而是楚翊玄!失望和痛苦席卷了她,眼中所有的神色被黯淡所取代。 楚翊玄的手僵在那里,硬生生收回,心被安平那眼神刺痛,却又无可奈何,安平厌恶他。除了痛苦,他觉得悲凉,这些年,他因为仇恨他变得疯狂,用尽一切手段报复安平,伤害安平。想爱却恨着,报复着,不能全心去爱,而今,仇恨不再,他却已经失去了爱安平的资格,甚至,已经变成了安平心中厌恶仇恨的人。(未完待续) 第188章 多可悲,可是造成这种悲剧的人是他。 就在他黯然神伤之际,安平却凉凉的开口:"你打算要将我关在这里吗?囚禁我,软禁我,只为了达到你将我留在你身边的目的?" "我..." "我都知道了。"安平打断楚翊玄的话,试探着楚翊玄,"康康和第五根本没有在你的手上,你威胁不到我的,你最好放我走。" 楚翊玄微微皱眉,眸子变得深沉,"你如何得知,康康和第五没有在我手上?即便没在我手上,你又如何能离开这里?如果你贸然离去,不怕我杀死他们泄愤?" 安平冷眼瞧着楚翊玄,嘲讽的道:"泄愤?楚翊玄,你的心狠到什么程度了呢?先前你不知道事情真相,一次次将我打入地狱中,而今,你明知道,我是无辜的,安家是无辜的,我没有要出卖你,你还能下得去手杀我儿子和我相公,楚翊玄,你还是人吗,你这样对我和我的亲人,你死去后如何有脸见萧伯父和萧伯母!" 楚翊玄的心猛然一沉,不由问:"你...都知道了?" 安平别开视线冷笑一声说:"对,梅湘告诉我的,我都知道了。楚翊玄,我说的话你从来不信,不信我爱你至深,不信我不会出卖你,当真相大白的时候,你信了,才知道一切仇恨是误会,你对我的报复不过是因为一个不存在的误会,你愧疚了,你自责了,你痛苦了,所以你不顾一切地找我回来,要将我困在你身边,我想问你,你留我在你身边是想做什么?" 安平已经说出来,已经知道,楚翊玄也没打算再瞒着,有些事说出来也许是好事,尽管这真像,让他痛不欲生,自责后悔的要死掉。 他沉默了许久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压抑着心口的疼痛,开口道:"是,我都知道了,是我误会了你和你的家人,为了这误会带来的仇恨,我失去了自我,也失去了你... 那个时候,我不敢相信,我挚爱的女人出卖了我,让我惨死,我也不敢相信,是安家人陷害我,萧家二十几条人命,就那样没了,我临死之前发誓要你生不如死。 可我重生后,我犹豫过,我在你不注意的地方看着你快乐,看着你和白少卿快乐的在一起,我嫉妒,我难过,我伤心,却不能靠近你,你知道,那是什么心情吗? 看着自己爱的女人,看着害了自己性命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的心是什么心情吗?我恨不得自己就那样死了,我恨自己为何会重生,让我再痛一次,被你的快乐和幸福凌迟。 我也调查过这件事,一切证据都指向了安家,是你的父亲设计陷害我,而你出卖我行踪向朝廷邀功,保全自己。 当我查出这个事实的时候,我的仇恨好似一团火焰,在心中燃烧剧烈,几乎要让我灰飞烟灭。当我得知你要和白少卿在你及笄后成亲,我的仇恨便成了魔,凭什么你可以幸福的笑,凭什么你出卖了我却可以另投他人怀抱,凭什么,我一家老小全都死了,我要活在别人躯壳里痛苦着而你却可以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楚翊玄说着脸色也变得狂乱和痛苦,他起身背过身去,走到了八仙桌跟前,手掌扶在桌面上,继续道:"我发誓要报复,让你生不如死,要你和安家为我萧家二十几条人命偿命。 我故意接近你,让你爱上我,在幽园,我看着你对我好,不,是对楚翊玄好,你爱上了楚翊玄,我明知道那就是我,可我难过,你知道吗,我难过,因为我的安平忘记了萧翊,她可以爱白少卿可以爱楚翊玄却不再记得萧翊。" 楚翊玄说着转身,脚步有些不稳地回到了床边,重新坐下,伸手不顾一切地将安平抱在怀里,不给她丝毫反抗的余地,憋在心底多年的话在今天找到了宣泄倾诉的出口,忍着心痛,继续道:"我看着你为我洗衣做饭,看着你为我缝缝补补,我告诉自己我是在和你演戏,可我还是不由自主沉沦在你的温柔中,我已经分不清是戏还是真实,我犹豫过,我真的要报复你吗,真是要做出那一步吗? 可当我一次次梦到我的家人,我被砍去双手和双脚的痛苦情景,我就恨的抓狂,恨得发疯。我一遍遍提醒自己,在演戏,我不可能爱着你,我要你生不如死。 我将你丢给了云起那一刻,我没有报复的快感,只是觉得失去了什么最珍贵的东西,心也好像没了,我想这就够了,报复一次就够了,可是当我再见你的时候,我却无法抑制的想要你,所以我威胁你让你回到我身边,而我的报复也一发不可收拾。 我宠着你,我对你好,是下意识的,不由自主,我恨的时候,却又忍不住去伤害你,报复你,一次次,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疯狂报复。 看着你痛苦,我并未快乐,我恨自己重生,恨自己的行为,我多想自己就是楚翊玄,不是萧翊,我要发疯了。 每天身体里似乎都有两个人在争斗,一个人说他是萧翊,另一个人说是楚翊玄,我发狂那一天被你遇到,你知道了我是萧翊,你竟然试图抹去我的记忆,我将计就计,我假装失去记忆,忘记了你,忘记了仇恨,这样你才会不防备我,也不会在关键时刻将我身份捅出去。 我们都是矛盾的,你得知我是萧翊的时候,变得爱恨难分,而我对你也是如此。我变成这样是咎由自取,是因为那可笑的误会,而你变成这样,却是我一手造成的。我亲手将自己的心爱的女人推到了别的男人怀里,我亲手扼杀了自己的爱情和幸福。 当我那天在萧家老宅听到你父亲说出一切,我才知道,原来我的安平一直没有出卖我,我的安平一直爱着我,一切都是误会,我后悔的几乎想要杀了自己,回去后,我发现,你不见了,在我知道一切的时候,你不见了。(未完待续) 第189章 我发疯一样找你,找了五年,也试着用五年的时间去遗忘你,可是我做不到,安平...我不想失去你,我想跟你好好的在一起,我想用我剩下的几十年来赎我的罪孽..." 安平静静地听着楚翊玄埋藏在他心底多年的内心,随着他的话,她又不可避免地回忆了一遍,过往那些锥心的疼痛。心再度痛的厉害,她的心就好似原本一张平铺的宣纸,被人狠狠地揉成了一团,而后又用利刃切碎。 泪水无声滑落,为自己痛,为自己,她没有挣扎,没有推拒他的怀抱,却是默默落泪,凉凉的道:"萧翊,我们今天的结果是因为你不信任我,你说这些,大概自动忽略了自己做过什么好事了吧?你不想,也不说,因为连你自己都不齿自己做过的事。 在我最爱楚翊玄的时候,将我丢给别的男人,在我还未从伤害平复过来的时候,用我去给蓝若挡剑,你跟皇帝设计我,夺我家财,你亲手废了我的武功,在我得知楚翊玄就是我的翊哥哥之后,又亲手设计,将我送到了别的男人床上。 萧翊,你做这些的时候,知道我的安平,是你的四妹,而你是安平的翊哥哥,你明明知道,可你竟然舍得...你做的这些怎么好意思说要和我在一起?" 安平说着心中一阵悲凉,嗓子哽了一下继续道:"现在你却说你后悔了,不想失去我,想跟我好好在一起,用剩下的几十年赎罪,这是你的一厢情愿,我不想用剩下的人生都用来去宽恕你所做的一切,我不是圣人,我没有那么伟大,用我后半辈子去让你的心得到解脱,帮你去赎罪。 你想要的生活是你想要的,跟我没关系,我没有权利和义务去给满足你想要的生活。我想要的就是你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世界,将我和康康还有第五的世界还给我,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康康和第五被人抓走,是生是死,都有我一个人来承受,他们是我的家人,跟你没有关系,我跟你也没有关系,萧翊,请你理智点退出我的世界!" 楚翊玄的怀抱僵硬,心泛起了难言的痛,那一次次的伤害是无法磨灭的,是安平的痛也是他的痛。安平说的对,他不齿,也不敢想自己做的那些事,想起来心好似被人撕开两半。他如此,那安平该有多痛。 他无法原谅自己,安平又怎么会原谅,或许原谅了,他却已经是路人,可是,让他退出安平的世界,他想过,却做不到,双臂慢慢地松开安平,站起了身子,原本满是痛苦的神情恢复了往日的冷硬,冷声道:"安平,你该了解我的性格,我要的一定要得到,你也不例外!" 安平冷笑一声道:"萧翊,你也该了解我的性格,我不想要的东西,就一定不会要,你也不例外!" 楚翊玄面色一沉,张口想要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说不出来,是的,他们都太了解彼此了,彼此的性格也太像了,所以,安平的话,他信,可是他不会妥协! 这一次交谈后连着几天楚翊玄都没有再出现在安平的面前,安平则被关在这处小院中,担心着第五和康康,也想着他们,寝食难安的时候,也想着要怎么离开这里。 "姐姐。" 安平正在院子里六神无主之际,听到了梅湘的声音,她回头看到梅湘从门口进来,向她走过来。 安平微微皱眉,走到院子的石桌前坐下,俩一直跟着她的丫环向梅湘行礼,安平心头闪过什么便吩咐道:"去拿些典心和茶水来招待客人,不,应该是你们的主子..." 俩丫环看了梅湘和安平一眼后,便也去了,梅湘面色似乎有一些欣喜,坐在了安平身边,"姐姐,你今天看上去气色好了很多。" "是吗?"安平淡淡的笑了笑,美眸望着梅湘,轻轻柔柔的道:"梅湘,我想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 楚翊玄正在会见几位官员,却见总管在门口看着他衣服欲言又止的样子,面色异常焦急,好似有什么急事,楚翊玄微微皱眉道:"没事禀报的话,就都离去吧。" "是。" 几位官员纷纷退下,倒退着离去。总管这才进了里面,向楚翊玄行礼后急急禀报:"王爷,大事不好了,梅湘小姐出事了,突然就昏迷不醒,怎么叫也叫不醒来。" "什么?"楚翊玄的心猛然一惊,自己这个妹妹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突然就昏倒呢?"去叫大夫来!" 楚翊玄吩咐后人也向梅湘住处走去,总管跟在后面回话,"奴才已经让大夫已经去了,这会儿估计已经过去了。" 楚翊玄眉头紧锁一言不发地向前走,梅湘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她不能有事。 满心焦急的来到了梅湘住处,进了屋子第一眼看到梅湘面色平静地躺在那里,没有病痛外在症状,脸色很正常,倒像是睡着了。 楚翊玄还是两步并一步走到床边,急急地问:"她如何?" 大夫一脸古怪之色,犹犹豫豫的道:"从脉象上看,小姐的脉象正常,可以确定不是生病,也不是中毒,而且奴才也施救过,可小姐就是不醒来,奴才看,应该是什么疑难杂症。" 楚翊玄急得怒喝,"废话少说,本王问你,人救不救的醒来!" 大夫被楚翊玄冷声一喝,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颤抖着身体道:"奴才无能,求王爷开恩!" 楚翊玄虽然着急,可是就算杀了这没用的大夫也于事无补,梅湘早上还好好的,一时间就这样了,蹊跷之际,冷厉的视线落在了梅湘丫环身上,不由地问:"说,今日你们主子都吃了什么,做了什么,和谁接触过?" 其中一个丫环道:"回禀王爷,小姐今日去探望过四小姐,回来后刚进门就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楚翊玄面色一沉,心也一怔,安平,梅湘去见过安平?(未完待续) 第190章 安平在等楚翊玄,等他来找她,而他果然也来了,她站在屋子中央看着他,两人的视线绞在一起,都颇有深意。 他沉沉的问:"你在等我?" "自作多情便是如此而来吧。"安平冷漠说完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炽烈的光线,感受着一阵阵热浪袭来。 楚翊玄站在安平身后看着消瘦的肩膀,和冷漠的背影,心也是落寞一片。微微皱眉,才开口:"梅湘来探望过你。" "是,她倒有心了。" 安平说话之间也不回头,楚翊玄也不急,高大的身影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梅湘昏迷不醒,你可知道?" 安平不疾不徐的道:"真是不幸,那是您的妹妹,您该去找最好的大夫去帮梅湘看病,不知道王爷来我这里做什么?" 楚翊玄黑眸平静无波,就那样望着安平的身影,沉声道:"梅湘她没病,我知道,是你催眠了她。" "王爷,说话是要证据的,您哪只眼睛看到催眠了梅湘?我困了,要午睡了,王爷请回吧。" 安平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楚翊玄却不为所动,反而是笃定的道:"就算你用梅湘威胁我,我也不会让你离开。" 安平回头望向了楚翊玄,"看来,王爷是认定了梅湘是我催眠的,那么,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您该干嘛干嘛去吧。不过要真是我催眠的话,我回让梅湘就这样睡一辈子,无法开口说话,无法料理自己的生活。 嗯,对了,吃东西要人喂,也不知道能吃得下去不,还有啊,睡的太久了,可真就一睡不醒了,到时候就跟萧伯父他们团圆了,你这个做哥哥的,潇洒地活着吧,他们不会怪你为了女人不要妹妹的行为,你可以恣意地活着。" 楚翊玄清清冷冷的笑了,"安平,不会这么狠心的,我了解你,你不舍得让梅湘死。" 安平恨恨地望着楚翊玄,却云淡风轻的道:"呵呵,楚翊玄你可真对我有信心,我以前善良过,所以被人欺负,打碎了牙齿也要咽下去,可是我发现人太善良会被恶人欺负,所以,我得谢谢你,你让我学会了什么是狠,什么是无情,什么叫卑劣什么叫不折手段,你是我最好的老师。" "我不信,你会变成我。"楚翊玄说完转身离去,安平望着楚翊玄的背影,心一片慌乱,是的,梅湘是她催眠的,她这叫以彼之道还治其人之人,楚翊玄,你确定你能承受?他用她的家人威胁她,那么,好啊,他也有家人不是吗?楚翊玄,承受不住就放我走! 几日后 楚翊玄从梅湘房间出来,一脸沉重,龙眉紧锁,双眼中都是痛苦和无奈之色,梅湘已经不省人事有七天,不吃不喝,只是那样睡着,再这样下去,梅湘的命怕是没有了。 催眠术,本来可以去请九儿来,可是,九儿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在病榻之上已经有五年的时间,如果不是皇帝想尽办法让九儿续命,怕是早已经,而且听都城传来的消息,九儿怕是不行了。 楚翊玄满腹凝重心事,不知不觉走到了安平住处的门口,他本以为安平会不忍心,可是,他错了,七天的时间,安平不动声色,丝毫不在乎梅湘会不会死,难道,他真的把安平的善良扼杀了? 不,他只是把安平对他和梅湘的善良和情意扼杀了,安平的狠和无情只对他和梅湘。也许她是料定了,他即便是自己死也不会让梅湘死,所以才这么有把握。 他跟安平都在赌,谁撑得住气,最先开口的那个人一定会输。是的,安平料对了,他不可以让梅湘死,那是他唯一要保护的亲人。 犹豫着走了进去,安平在院落中坐着,正在悠然的喝茶,可是看得出,她过的并不好,丫环也向他禀报过,安平整夜都躲在被窝里哭,因为思念第五和康康,她偷偷的哭。 安平轻声道:"王爷怎么有空来这儿,要不要喝杯茶,去去火。" 楚翊玄走到安平身边,握住了安平举着杯子的手,黑眸盯着安平的眼睛,"救梅湘。" 安平冷笑,"我要是不救呢?" "你真的忍心要她死?七天了安平,她不吃不喝,再有两三天,她就会死了,安平...她是无辜的!" "楚翊玄!"安平冷喝一声,愤怒的道:"我儿子和我相公已经半个月没消息,我甚至都无法见他们一面。 你的亲人是亲人,我的不是吗?我最亲的人不见了,我却要被你囚禁在这里,无法去寻找他们,无法得知他们的效益,得留在这里帮助你偿还你愧疚,难道我就活该吗?好,我原谅你了,我不恨你了,你放我走可以吗?" "你儿子,你相公?"楚翊玄面色一冷,心也跟着疼痛起来,"叫的真是亲切啊,嗯?" 安平冷冷道:"我要怎样称呼我乐意,你管不着,总之,你不放我离开,我就不会救梅湘,那是你的亲人,不是我的!" "你..."楚翊玄气的几乎要吐血,却无法反驳,深呼吸了几下才道:"好,你救梅湘,我放你走!" 安平心激动起来,楚翊玄你撑不住了,你这样宝贝你的亲人,我呢,我的亲人他们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她冷声道:"好!你爽快我痛快,希望你不要言而无信!" 楚翊玄的手只是握紧了安平的手,眸子里都是复杂之色,刚要说话的时间外面传来一声:"王爷,属下有事要奏。" 楚翊玄松开了安平的手,转身向外走去,出了院子,看到了他的侍卫之一,那侍卫跪地行礼,拱手道:"王爷,事情办妥了,希望属下回来的不迟!" 楚翊玄眼中闪过一道光来,不迟,正好比雪中送炭! 安平窃喜,楚翊玄被自己打败了,他放她走,可是,她似乎高兴的太早了,也忘记了以前不管怎么斗,输的总是她。 "安平,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未完待续) 第191章 楚翊玄返回来,脸上的神情不再像刚才那样灰败,反而像是有了喜事,可是那喜事对安平来讲却是不好的事。 安平戒备的看着他,不悦的道:"见什么人?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楚翊玄一把将安平拽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勾唇一笑,沉声道:"你最思念的人。" 楚翊玄说完,安平只觉得某个穴道一痛,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安平再度醒来,看到的一间阴暗的水牢,她一刻的迷惑后,完全清醒过来,心都是隐隐的不安。 她也顾不上此刻是在楚翊玄怀中,只是视线去搜寻着什么,最终落在了一个男人身上。 他的黑发凌乱,头垂着,两边的锁骨被两把尖利的铁钩贯穿,看着就觉得痛。安平的视线再度回到男人的脸上,透过凌乱的发丝,她还是看清楚了那男人是谁,心抽了一下,痛的几乎要扭曲。 "第五!第五!"安平撕心裂肺的喊着,人也向前要冲,身体却被楚翊玄紧紧攫住,她发疯一样的挣扎,喊着第五的名字,也踢打着楚翊玄,"你这个混蛋,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你放开他,放开他!你把我儿子弄哪儿去了,我儿子哪?" 楚翊玄有力的双手一把将安平的身体转过来,黑眸冷冷的却带着某种心痛望着安平,"那要看你乖不乖了。" "你这个禽兽!"安平挥手,一巴掌抽在了楚翊玄脸上,楚翊玄却也不恼,反而是一把抱起安平将她扛在肩膀上,向外走去。 安平被楚翊玄带回了王府,回来的时候,他没有点她穴道,而是蒙住了她的眼睛,她根本都不知道楚翊玄是把第五关在哪里。 当他将她放在地上站稳的时候,她一把揪掉了蒙着她眼睛的东西,红肿的双眼痛苦而愤怒的望着楚翊玄,急急的喊:"你把第五放了,你把康康弄哪儿去了,康康哪儿去了?" "你先救了梅湘我自然告诉你康康在哪儿。" 楚翊玄的话让安平的心跌入了谷底,他总是有办法反败为胜,他总是有办法比她卑劣。 第五杯他抓走,那样折磨,康康不知道在哪里,她离开就了事了吗?"好我救梅湘,你告诉我康康的下落放掉第五!" "你提了两个要求安平,那我也要两个要求。"楚翊玄靠近安平,低头沉沉的道:"你救梅湘,还有,陪我两年,我便让你见康康,帮那位第五除去锁骨钩,让他不那么痛苦点,两年一到,我便放你和他还有你儿子走,如何?" 两年的时间,她用自己换取自己和家人的自由,换回了第五的性命和康康的幸福,失掉的却是尊严。尊严是可贵的,可在某个时候却又是可怜的,在楚翊玄面前,她的尊严就是狗屎。 她已经是第五的妻子,却要陪着楚翊玄,这是什么事?两年后自由了以后,她要用什么颜面和第五在一起? 骄傲的第五知道这一切,知道自由是这样来的,他情何以堪,而她又情何以堪。楚翊玄,为什么非要这样逼她? 可是,她想到第五那血淋淋的样子,想着他肩膀上被贯穿的锁骨,第五的一身武功怕是毁了。想着无法相见的康康,她那颗不屈的心在左右摇摆着,矛盾着痛苦着。 她望着楚翊玄冷峻的脸,她已经从他脸上找不到一点翊哥哥的影子,他那样强势,霸道,拥有至高的权利,让他变得不可一世,其实即便是她不答应,她也走不掉,为今之计,只有先答应,她要第五自由,要见康康,如果注定纠缠,那么,就让她来承受,让第五带着康康离开这里,就当她死了。 想着,安平的心一阵剧烈的疼痛,想着以后的世界里没有康康和第五,就觉得一切都是灰色的,不会有欢笑,不会有幸福,而康康将失去母亲的照顾,第五才刚跟她成亲,来不及品尝新婚的喜悦,却遭受如此的重创。 楚翊玄黑眸望着安平,冷沉沉的问:"怎样,考虑的如何?" 安平别开视线,痛苦地闭上眼,想说话,嗓子却好似被什么东西哽住,许久才道:"好...我答应你,两年...你放我们走,以后不会再出现在彼此的世界里,可是你要善待第五,还有我要见康康。" 楚翊玄一把将安平抱了起来,原地转了两个圈,他仰头去看她的脸,她一脸平淡甚至是清冷,而他满心希望,安平,就让我再自私这一次,如果两年我们还不曾改变,那么我会放手,也许我们的开始并不是个好的开始,可是我会努力让一切变得美好。 当日安平唤醒了梅湘,梅湘只是喊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吃饭后便又睡下。 安平履行了承诺,该楚翊玄履行承诺了,善待第五,还她康康,善待,她在救梅湘的时候就说了,希望楚翊玄放了第五,没想到楚翊玄也答应了,并且承诺第二天就让她见到康康。 只是一夜,却是那样难熬,几乎一夜未睡,只等着天亮,盼着康康出现,兴奋的怎么也睡不着。 天,露出第一抹光亮的时候,安平的人已经从床上下地,梳洗后,吩咐东阳和迎春准备着,准备一些小孩子吃的,玩的东西。 她准备好了一切的时候,楚翊玄竟然派人过来,送来了一套三四岁孩子穿的衣服鞋袜,安平只是随口吩咐放下,便不再理会。 饭都没心思吃,安平出了屋子,又是焦急又是激动的等待着康康,她好似有好久好久没有见到康康了。不知道他是不是瘦了,有没有受委屈,她不在康康身边的时候,他是怎么生活的。楚翊玄会不会出尔反尔,会不会只是骗她,根本不会让她见康康。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坐立难安,等着康康,望着通往外面的大门,几乎望眼欲穿,她多希望,康康突然出现在门口,多希望那张可爱的小脸出现在她的眼前,而后小小的身体向她奔过来,扑进她怀里,用那可爱而稚嫩的声音喊她娘亲!(未完待续) 第192章 "小四!" 门口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重重地撞击着她的心房,心激烈的跳动起来,整个人也好似灌入了无穷的力量,为之一振。康康,是她的康康,那小小的身影,穿着一件深蓝色长褂,真的向她跑过来。 安平高兴的简直要疯掉,激动的泪水也溢满了眼眶,她向前跑了几步,弯腰之际,康康投入了她的怀抱中。 "康康。"安平抱着康康小小的身子,眼泪无法抑制地落下来,是喜悦的泪水、激动的泪水,她贪婪地看着康康那可爱的小脸,微微哽着道:"让娘看看,瘦了没有,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有没有手委屈,告诉娘亲。" 康康用可爱的小手抚摸着安平的脸,也抚去了她的泪水,康康是想念安平的,所以他很想去摸摸安平的脸,感受娘亲的存在,都是那些坏人,把他和娘亲还有小五分开,太可恶了。 "小四别哭,康康没受委屈,他们对康康客气着呢。再说,康康这么可爱,他们才不忍心伤害康康。可是小四瘦了哦,一定没有好好吃饭,娘亲要好好照顾自己,不然康康会生气,会难过,后果会很严重哦。" "娘没事啊,娘的心肝才瘦了。"安平被康康逗笑了,说着将康康抱起来,向屋子里走去,她早就让丫环准备了好多好吃的给康康,边走边说:"康康给娘说说,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 康康的小胳膊搂着安平的脖子,叹了一口气道:"别的都好,就是康康想娘亲和小五,娘亲,小五去哪儿了,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那个面瘫男人是谁,脸黑的好可怕,我们是不是欠他银子?臭着一张脸,哼!" 安平看着康康可爱的样子,听着那些大人一般的话从这小小人儿口中出来,狠狠地亲了康康的脸蛋一口,心里的许多烦恼的忧愁也少了一多半。 "不相干的人,我们当他不存在。" 安平说着也已经抱着康康走进了屋子,来到内寝抱着康康坐在长榻上,矮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典心。 安平拿了一块绿豆糕给怀里的康康,康康接过来抬头望着安平问道:"娘亲,小五是不是还在坏人手里?" 安平脑海里想起了第五的惨状,心狠狠地痛着,却不能告诉康康,犹豫了一下才道:"小五不会有事的,康康不要担心,晚些时候康康就能见到小五了。" 安平说着额头抵在康康额头上,康康用额头抵着安平的向后退,安平退后一点又推着康康的向后退,母子两人做着简单的互动,气氛却是那样温馨,快乐,楚翊玄站在门口,看着安平和康康,心里闪过不是滋味的滋味。 安平的眼中不再有他,有的是这个孩子,她和第五的孩子,他们的血脉相承,而他...他曾经亲手葬送了这样的幸福,他本来也该有一个孩子的,他和安平的孩子,如果出生,该有四岁多了。 可是一切都被他毁了,他羡慕,羡慕的有些嫉妒,可是更加后悔和痛恨自己做过的那些事。 也痛苦着,安平和别的男人的孩子在一起那幸福的画面,一下一下地刺痛着他的心。 安平和那孩子,那样专注彼此,他完全是透明的存在。看着他们那样珍惜彼此,那样疼爱彼此,那么点的孩子已经什么都懂,知道为了不让安平伤心和担心,说着善意的谎言,生命真的狠神奇,可是这神奇不属于他。 安平其实早已经察觉到楚翊玄的存在,只是不愿搭理她,她哪里有时间去跟他说话,她的时间都要属于康康。 她从康康口中也知道了那天康康和第五遇袭的经过,和她推测的差不多,不过康康这么小也不知道那是些什么人。 因为之前和楚翊玄之间的斗争,她也一度怀疑过,康康和第五不在楚翊玄手中,可是昨天,他就那样带着她去见第五,今天有带康康来见她,到底是别人掳走了康康,抓走了第五,被楚翊玄找回来,还是一切都是楚翊玄所为? 她只是粗略地这么想了一下,没有心思深想下去,因为除了楚翊玄,她也想不出还会有谁做这样的事。 不知道多久以后,楚翊玄默默离去,安平则和康康玩着,说着,将所有的思念都倾泻出来,要将这些天不在康康身边的缺憾都弥补给康康。 晚上,康康早早睡着了,他一定很累,安平躺在康康身边,手握着康康的一只手,放在唇边亲吻着,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康康,她不知道以后会怎样,康康要和她一起生活在这里吗?没有自由,和楚翊玄在一起,她要怎么解释她和楚翊玄的关系? 她庆幸康康现在的样子长得像她多一些,其实认真去看,康康和楚翊玄是有几分神似的。 也庆幸,那天楚翊玄的出现惹来康康的敌视,所有楚翊玄问康康几岁了,康康故意使坏说三岁,加上当初她催眠大夫说胎落了,所以楚翊玄才会觉得康康是第五的孩子,不会知道这孩子是他的。 不知道,她希望楚翊玄一辈子都不知道,如果楚翊玄知道了,他更加不会放她离去,或者会夺走康康。 那样的父亲,安平不想让康康和楚翊玄相认,是自私也罢,不顾康康意愿也罢,这个决定她帮康康做了,康康的爹只有第五,没有别人。 第五,他还在牢中受苦,不知道楚翊玄什么时候会放走第五,希望他不会出尔反尔。 想着第五,安平的心不由自主的抽搐地痛着,第五苦苦习了这么多年的武功,如今怕是一朝尽毁。 安平昨夜就没睡,所以搂着康康在天快亮的时候才满腹心事的睡着,睡的很沉,一直到了晌午,下意识的去搂康康,可是怀里空空的,安平心里一个激灵,弹坐起来,慌张地四处张望,看不到康康,心被恐惧填满! "康康!" 安平下床,鞋子也没穿,发疯一样在屋子里寻找康康的身影,也呼喊着康康的名字,可是没有人应她。(未完待续) 第193章 "康康!"康康去哪儿了?昨天康康就在她怀里的,为什么一夜之间,康康又不见了,安平在院子里喊着寻找着。 "四小姐,您没穿鞋子,小心扎了脚。" 迎春听到安平的声音急忙走了进来,阻止安平这样发疯的四处乱跑,安平看到迎春,一把拽住了迎春的手,急急的问:"看到康康了吗,我儿子哪儿去了?哪儿去了?" "四小姐,您先回去再说,您的脚..." 安平却是嘶吼:"康康哪儿去了,说,告诉我!" 迎春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楚翊玄却不知道何时出现,走到了安平身边,示意迎春退下。 安平慌乱而恐惧的双眸望着楚翊玄,她伤心的问:"你把康康带去哪儿了,带去哪儿了?你答应我,将康康还给我的,你答应我放了第五的..." 楚翊玄皱眉看着安平光着的脚丫,沾着泥土,却依然莹白可爱,他伸手一捞将安平横抱在怀中,安平挣扎,捶打着他的胸膛:"楚翊玄,你把康康弄去哪儿了,你把第五放了没有,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 楚翊玄任由安平捶打,任由她发狂,径直抱着她向屋子里走去。将安平放在床榻上,伤心的已经没有了折腾的力气,只是了无生气的坐在那里,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 楚翊玄坐在安平身边,伸手,宽厚的手掌托住安平灰败的脸,"我可以让他陪在你身边,可是那样你永远别想离开我,如果你肯两年后再见他和那男人,我就放你自由!" 两年不见康康,不见第五?楚翊玄,可真狠,何苦要这样折磨她?他一早把康康给带走了,她有选择的权利吗?她不看他,闭上眼,恨恨的道:"你已经帮我做了决定,我还有得选择吗?楚翊玄,你给了我选择的权利吗?" 楚翊玄看着痛苦伤心的安平,僵直的坐在那里,说不出话来,想要抱住安平给她力气和依靠,可是他知道,安平不需要,他的怀抱已经不是她停泊的港湾,不再是她贪恋的温暖和依靠。 他还是忍不住伸手,落在了安平的肩膀上,落寞的道:"两年很快,安平,对我来说很快。" 安平难受的说不出话来,两年的母子分别换几十年的自由,值得,值得,她忍,她忍!可是这种忍耐会发疯,会发疯! 几个月后。 床里面的墙壁上,刻着一道道的划痕,很整齐,如果有人去数一数的话,会发现那些划痕有一百八十一条。 那代表着,安平有一百八十一天,一百八十一个个日日夜夜,没有见过康康和第五了。 想念,想他们,想得心口在痛,想得好似失去了欢笑和快乐的力气。康康应该长高了吧,应该到她腰际上面那么高了吧,不知道康康在做什么,过着怎样的生活,他的小脸还是那么可爱吗?眼睛还是那样大而明亮吗?说话还是那样老成,一副大人的样子吗?不在她身边,康康会不会很伤心,会不会受委屈? 第五的伤应该好利索了吧,他被用了那样的酷刑,武功必定是废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是去继续做他们的生意吗? 想念第五的怀抱,温暖纯净,有着淡淡的清香,想念他的笑容,邪魅中带着点慵懒。 想念...康康喊她小四,喊她娘亲;想念第五将她和康康抱在怀里,坐在河边的草地上看着夕阳,在她耳边喊四儿,多温馨,多幸福,第五,现在可好? 今天又是一天过去,安平手里拿着发簪在墙上刻下一道,一百八十二天,她和康康、第五分别的日子又多了一天,思念又加深一分,相见不能见,如此的折磨,让她的心几乎要干枯,没有了生命的源泉,心空的难受,冷的彻骨。 "安平。" 一道低低的呼喊打断了安平的相思,她没有回头,只是将目光从墙壁上调开,无神的眸子望着某一点,沉默着不说话。 楚翊玄坐在安平身边,伸手搂住了她的肩膀,低头在她脸上轻啄了一下,而后变戏法一样从袖子里拿出一毛茸茸的小动物来,放在安平眼前,近乎讨好的问安平:"喜欢吗?" 安平眼神微微动了动,看到了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白狐,那双黑眼珠怔滴溜溜地望着她,从楚翊玄手心跳脱出来,爬到了她的腿上,而后神奇的转圈圈,好似在找什么,最后隔着被子卧在了她腿上。 下意识的觉得,这白狐很有灵性。 安平没说话楚翊玄也不急,习惯性地握住了安平的手,握在手心里,帮她暖着,可是怎么也暖不热。记得在幽园,他帮她暖手脚,很快会热起来,而现在,无论他怎么努力,依旧是冷的。 记得几个月前,他找到安平的时候,她说肚子里还有第五的孩子,后来也知道了,那是安平骗他的话。 时间过的太快,他们在一起已经有三个多月,可对安平来说,怕是度日如年了,她的心满满的都是康康和第五,连恨他都懒得浪费力气和心思。 烛火摇曳,楚翊玄在丫环服侍下除了衣衫,钻进了被窝里抱住安平,那白狐窜下了地,优雅的走了。 两人谁也没有管白狐,安平安静的躺下,楚翊玄抱住了她,他已经习惯了,安平在每个夜里变得异常沉静。 不知道不觉中,安平睡着了,楚翊玄却依旧睁着眼睛望着安平,看不够她,每一天都是那样珍贵,因为有她在身边。 "康康...小五..."睡梦中的安平手紧紧地揪着心口的被子,喃喃的呓语着,眉头紧紧皱着,满脸痛苦之色。 楚翊玄的心一阵抽痛,将安平紧紧抱在怀中,暗沉的声音在安平耳边痛苦的呢喃:"安平,再撑一撑,两年很快不是吗?" 两年很快,很快,楚翊玄的话似乎让安平平静下来继续睡着,而楚翊玄却一夜无眠... 第二天清早醒来,楚翊玄已经离开,哪只白狐却是偎在她跟前,温驯的趴在那儿。(未完待续) 第194章 安平忍不住伸手去碰了碰那白狐,小白狐任由安平的手滑过它的皮毛,安平唇边忍不住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来。 多可爱,它该属于大自然,属于广阔的天地,不该被人这样豢养着,安平喊道:"东阳!" "奴婢在。"东阳和迎春走了进来,端着洗漱用的东西,放下,走到安平身边,"四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安平望着小白狐对东阳道:"把它放了吧。" "可是,这是王爷专门去极寒之地雪山之上寻找的..." "放了。"安平淡淡的说着也起床,迎春帮安平穿了鞋子后退开,东阳只得去抱那白狐,那白狐却突然变得凶狠起来,抓了东阳一下,虎视眈眈的望着东阳,那眼神好似在说,你敢碰我试试看!幸而没抓破,东阳半怒半笑的道:"哎呀,这小东西怎么这么凶。" "四小姐可起身了。" 随着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后,一道鹅黄色身影也出现在安平住处,却是三夫人,正扭腰扭臀的走过来。 "哎呀,真是稀罕物呢,听说是王爷亲自去雪山抓来的,还真是漂亮呢。"三夫人看着那白狐想到的是一件白色狐皮手套,戴在手上又暖和又好看,盯着那小白狐看了一会儿才笑着对安平道:"四小姐真是好福气,王爷对您那可是宠到了天上,我是来瞧瞧这稀罕物,还真是挺稀罕。" "三夫人,四小姐梳洗一下,要用早膳了,您要一起么?"迎春得体有礼的问,其实是下逐客令。 安平并不喜欢和这些妾来往,也不愿意和他们勾心斗角,可总是不如愿,集宠一身便也是积怨在一身。 这几个月的时间,楚翊玄百般讨好,几乎夜夜留宿她这边,这么多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她怎么能不让人恨。 "巧了,我正好也没用早膳,四小姐一个人吃饭也孤单,不如一起。"三夫人说着看了安平一眼,"哎哟,四小姐不是不愿意吧?" 还真是不知道谦虚为何物,东阳要开口,安平却道:"不过是添一副碗筷,有何为难。" 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安平就这样和三夫人一起用了早膳,安平不喜欢说话,三夫人却是说个不停,似乎有说不完的话,直说得安平微微皱眉,三夫人这才罢休,似乎看出了安平的不耐,"哎哟,出来也有一会儿了,我这就走了,不打扰四小姐了。" "迎春送客。" 安平淡淡的吩咐一声,抬手轻抚额头,视线落在了长榻上白狐身上,它正在看着她。 安平想了一下,从桌上拿了些吃的,走过去喂小白狐吃,痛便温驯地从安平手中把肉吃掉,而后用头曾安平的手,安平忍不住轻笑,好可爱的小东西。 半天时间就这么过去,午饭,楚翊玄一向会过来陪安平一起吃,可今天却没来,安平也不等,拿起筷子正要吃的时候,一个脸生的丫鬟却进来,福身后道:"四小姐,请去正楼议事。" 安平放下筷子,"什么事?" "三夫人突然死了,所以...要您过去一趟。" 安平的心闪过什么,上午还见三夫人活生生的在这里聒噪,怎么会死了?难道又是什么阴谋阳谋? 呵呵,不管是阴的,阳的,她还怕不成! 正楼大厅来了不少人,楚翊玄的那些姬妾还有云儿,楚翊玄端坐在正方的太师椅上。总管还有一干丫鬟和家丁站两边,屋子中央摆放着一具尸体,是三夫人。 安平找了个位置坐下,喝茶。一直跪在地上的小丫鬟看哭的好不伤心,看到安平来,忠心耿耿的道:"王爷,是四小姐害死三夫人的,今日三夫人去四小姐住处一起吃了早膳,回来后就吐血不止,喊着是四小姐害她。定是她言语得罪了四小姐,所以才遭到毒手。" 丫鬟的控诉,安平反应并不激动,而是慢慢的抬头,淡淡的望着那丫鬟,问道:"你确定是中毒而死?" "是!"丫环一口咬定,是安平所为。安平放下茶杯,起身,衣裙摇曳走到了尸体身边,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银针,刺入咽喉...银针黑了。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众人一片嘈杂。她又将另一根银针刺入尸体的胃部...银针银亮,众人又是一阵寂静,不知道说什么好。安平却冷冷地望着那丫鬟道:"毒药都没有喝到胃里,怎么就是毒死的,臭丫头,还敢扯谎!"丫鬟慌乱起来,急得摇头,"奴婢不知道,是四夫人教奴婢这么说的。""来呀!"楚翊玄皱眉,口气波澜不兴,"将四夫人押去官府,依法惩治!" "王爷,不是贱妾,王爷..."四夫人哭着喊着,却已经被人拖走,楚翊玄站起身,扫了众人一眼:"都散了吧。" "是!" 众人退下,安平要走的时候,楚翊玄却拽住了安平的手,"你就不能多看我一眼?这么急着走。" 安平冷笑道:"你能让我多看康康一眼吗,我已经有一百八十二天没有见他了,我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我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你了解我的心情吗,比死还难受,你到底是爱我还是恨我?要让我受尽这样的折磨?骨肉分离之痛你明白吗?" "或者我们可以生一个!"楚翊玄说着一把将安平抱起来向后堂走去,几个大步来到床边,将安平放下,他的身体也随之而来,覆在安平身上,"安平,帮我生个孩子吧,嗯?" 安平冷冷的看着楚翊玄,"我有选择的权利吗?" 楚翊玄吻住安平的唇,沉声道:"自然是没有!" 身体纠缠,结合,他习惯了掠夺,她也习惯了默默承受,自己好似出卖肉体的女人,而楚翊玄就像个嫖客。 可悲,多可悲! 身上起起伏伏的男人是自己深爱过的翊哥哥,而今却是恍惚的陌生,还有无尽的冷。 他几个有力的起伏后,深深的爆发在她深处,而后趴在她身上不动,安平的眼望着窗幔,没有激情后的慵懒反而是对楚翊玄道:"让我见见康康,求你...我想他,想的要疯掉..."(未完待续) 第195章 她当初发什么疯,为什么要答应这样的条件,不见康康,人生还有什么乐趣,想的心都在痛,只要能见康康一面,她求他也可以。 "楚翊玄我求你,求你让康康...让康康出现在我眼前,哪怕...只是看他一眼..." 安平说着哽咽起来,她变得这样没自尊,不,她早已经没了自尊,被楚翊玄狠狠地踩在了地上。 楚翊玄微微撑起身子,黑眸望着安平,心在痛,却依旧无情的道:"安平,别忘记我们之间的条件。" 安平望着楚翊玄可恶的脸,她为什么要求这个魔鬼,他怎么会仁慈一次呢?"为什么,你一定要这样残忍,楚翊玄...为什么?" 楚翊玄将安平搂在怀中,而后沉声道:"明天,我要出门子,搬一躺差事,你乖乖在家等我。" 安平闭上眼不去看楚翊玄,她永远不会为他等待,她的等待为第五和康康,也为自己... 楚翊玄第二天一早便离开了,安平从来不去问他是去做什么,不关她的事。他的一切都和她无关。 三夫人的死已经水落石出,是四夫人所害,四夫人跟一侍卫有染,疑心被三夫人撞见,所以便找机会杀了三夫人,而那天三夫人在她那里吃早膳便成了被杀的机会。 三夫人死了,还嫁祸给她,一举两得。 如今楚翊玄的女人没了俩,不过何愁没有别的三夫人四夫人存在,立刻有皇帝赏赐的另外两个美人儿补上。 妻妾相争,安平是总靶子,冷箭暗箭总是会扫到她。在王府,安平最开心的日子大概莫过于楚翊玄不在府中,不用看到他,不用和他周旋,那些姬妾也不用去嫉妒和羡慕,这个男人被她一个人霸占着。 迎春端着汤碗进来,走到八仙桌旁边将汤碗放下对发呆的安平道:"四小姐,这是厨房送来八宝鸡汁,每个房都有,您趁热喝吧。" 这是安平爱喝的,楚翊玄吩咐厨房每隔几日便要厨房做了送来,安平已经习惯了,当下也端了起来,刚喝了一口,却觉得今天的味道不对,只是再又喝了一小口,便不再多喝。 就这样,楚翊玄离开的日子,安平每日除了写字画画,打发时间,转移对康康和第五的思念,便是和那小白狐培养感情。厨房隔三岔五送补汤来,安平会少喝一些。 时间过去半个月的时候,安平倒也觉得清净,坐在那里写字的时候,迎春一脸喜悦从外面回来,笑着对安平道:"四小姐,明日,王爷就回来啦。" 安平的手一顿,心里一片冷然,他要回来了,为什么这么早,这么快,为何不是很久很久... 他当然记得他们是怎么相爱的,怎么由爱生恨。过往的种种在脑海中以极快的速度闪过,好似就发生在昨天。他们的相识的美好的,可是结果却是那样让人感伤,心痛,难过。 回头去看,他们两人从相识到相爱,从相爱到相恨,感情的路上历尽坎坷,两人纠纠缠缠,她总是想要逃离,而他则是想尽办法追逐,将她禁锢在身边,让她和康康母子分离,让她和第五生不能相见。 耳边的安平一声声地喊着翊哥哥,他一直盼着有机会听到安平喊他翊哥哥,可只有在安平意识不清的时候,她才会这样喊他,他却一点都不高兴,他要安平活着、健康。 也只有现在她才会迷迷糊糊的提起他们的过去,问他是不是记得他们的相识。 她说她伤心了,真的要走了,是真的伤心了,安平说的每一个字都揪着他的心,让他撕心裂肺痛着的时候,也恐惧着。 他好怕,怕安平会死,以后再也看不到她,能抱着的只有一具冰冷的身体,想着就浑身发冷,将怀里的安平抱的更紧,怕她会突然消失。 安平希望楚翊玄不出现,可事实是楚翊玄不可能很久很久不出现在她的眼前,不管他走到哪里,不管他离开几天或者几个月,他总是会回来,因为这里是他的家,却是安平的囚笼。 而完成皇帝的任务,急切赶回来的楚翊玄却怎么也没料到,这一次他们小别再见,带给安平的却是一场灾难。 只要楚翊玄在王府,女人们之间没有硝烟的战争就不会停歇,安平被卷入了妻妾斗争中。失去了一头乌黑的秀发,关在冰冷的柴房,身体被他一次次掠夺,任由他发泄着欲望。 楚翊玄从来不准安平喝避孕的汤药,可安平的肚子倒也没什么消息。 楚翊玄的私心里是想要一个孩子,属于他和安平的孩子,可是他知道说了反而起反作用,所以不曾明说,可安平一直未孕,他一直以为时机不到,却不料,她竟然是每次都跳入了冰冷的水中,为的就是不要他的孩子。 可是没想到,这一次,她却病倒了。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太医对安平的病也都素手无策,安平怕是命不久矣。 楚翊玄怎么也不敢相信,安平将面临死亡的威胁,更不相信安平会先他一步死去,她还那么年轻,她还没有幸福过。他还没来得及真正地好好爱她一次。 她这些年活在他的报复中,活在爱恨的痛苦中,他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她的事,如今想着更是后悔的要死,现在却又害的她命不久矣,该死的是他,是他! 他低头,微微颤抖的唇吻住了安平的额头,慌乱的低喃,"安平,别离开我,我不准你死,你要活着!" 可是安平已经无法开口说话,他的话,也许只能说给他自己听,安平已经听不到了。 天黑之前,镌州城内各个有名的大夫全都来到了王府,不多,又五个。 纷纷帮安平诊脉,可是都面面相觑,纷纷摇头,当最后一个诊完脉后集体跪在了楚翊玄面前。 "王爷,小的们实在无能为力,王爷节哀!" 楚翊玄的心猛然一沉,好像跌入了冰窟窿里,这等于是要他给安平准备生后事,气急攻心,心神俱伤,怒喝:"废物!"(未完待续) 第196章 "王爷息怒!" 五个大夫跪在地上,准备领死,楚翊玄没有心思再理会那些没用的大夫。低头,视线落在安平沉寂的脸上,心抑制不住的抽搐着。 安平要死了吗?死了吗?不,他不信,也不能接受。恐惧让他收紧了手臂,唇摩挲着安平的脸颊,痛苦的低喃:"我的安平怎么会死,她要长命百岁的。" 夜色中在密谋着什么,一辆马车停在王府后院门口,在等待着谁。安平的屋子里只有楚翊玄和安平,再无他人,楚翊玄将安平抱起来的时候,两道女性的身影走了进来,挡住了楚翊玄的去路。 楚翊玄望着进来的两个人,是梅香和云儿。他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沉默着不说话向前走。 梅香张开双臂挡住楚翊玄的去路,一脸焦急和担心的问:"王兄,你真的要去都城?" 云儿也走过来,满脸的担心,看了安平一眼又看向楚翊玄,出言相劝:"王爷,未经皇帝宣见私自回都是杀头之罪,您要三思。" "本王主意已定,再多言,修要怪本王不客气。" 楚翊玄的脸冷硬一片,他哪里有心情和梅香、云儿周旋,他只想尽快赶到都城找九儿,求九儿帮安平续命,哪怕用他的命来还。 梅香和云儿两个弱质女流如何拦得住楚翊玄,不过是虚张声势,楚翊玄轻易地离开。 云儿和梅香面面相觑,急的跺脚,梅香懊恼的问:"这可怎么办是好!" 云儿却是很平静,望着楚翊玄离去的方向,轻声道:"就让他去吧,如果安平真的死了,他又岂会独活。" 梅香听云儿这么一说,烦躁担心被压抑代替,心里有酸楚和无奈感。 是的,云儿说的对,楚翊玄愿意为安平死,而她呢,她愿意为楚翊玄死... 楚翊玄发疯一样的赶路,安平已经奄奄一息,却又不敢让她太过颠簸,一路上,他几乎都是抱着安平,不让她被马车颠簸到。每日喂安平一粒续命丸,大夫说能撑七八天。 半月的路要要七天赶到,所以一路上楚翊玄都不停不歇。白日里加紧赶路,夜间也不休息,快马加鞭,终于在第七天的时候赶到了都城。 楚翊玄是私自回都的,所以,他没办法进宫里去,也无法见到九儿。他找了一家客栈住下,而后派了都城里自己可信之人给九儿送去了消息。 这十年间,他只见过九儿一面,那就是向皇帝请旨,求皇帝允许他能四处寻找安平下落。 可是,他握有兵权,又是封地王爷,岂能私自离开封地,最后和皇帝达成了协议,交出兵权,皇帝让他以巡国使四处巡查民情的名义,找安平。 镌州的兵权他交了出去,换来了寻找安平的权利,也找到了安平,回到镌州,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那会儿的九儿缠绵病榻,而今,不知道病体是否康健,能否出宫一趟来医治安平?楚翊玄只能在客栈等,等待着九儿。他相信九儿得到消息,一定会来救安平的。 楚翊玄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等待是那样煎熬,让他坐立难安,心急如焚,只能僵直着身体坐在安平跟前,看着她的脸,亲吻着她的眉眼。那双一向温暖的大手却在安平并重后再无温暖的时候,和安平的一样冰凉。 看着安平紧闭的双眼,毫无生气的脸,想着她曾经的天真烂漫,楚翊玄觉得心好似要裂开,痛一直蔓延到全身。 这个时候,他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过去的事,想起自己对安平的报复,想自己是如何一次次将安平推入到痛苦的深渊中,让她生不如死,让她痛苦不堪,他的报复一次次的毁灭着安平,如果不是安平坚强,如今,怕是早已经看不到安平了。 他后悔,真的后悔,可是他又一次伤了她。母子分离的痛苦每一天都啃噬着安平的心,夺走她的快乐,而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就在楚翊玄陷入到痛苦回忆中的时候,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接着门吱呀一声打开,他急忙回头去看,却见是九儿,消瘦的脸,面色晦暗,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华。就连那双会笑的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灵动,忧郁灰蒙蒙的。 楚翊玄看到九儿到来好似看到了希望,急忙起身向九儿走了两步,有些急迫的道:"九儿,求你救安平!" 楚翊玄何时求过人,何时这样低声下气过,他的自尊骄傲,从未像谁低头过,何况,他现在是王爷,普通人会惶恐,可九儿只是淡淡地看了楚翊玄一眼,他的焦急和哀求,在她看来都波澜不兴。 九儿走到安平身边,坐在床畔,看着安平的脸色,她微微皱起了眉头,伸手翻开安平的眼皮,看了看,而后又去把脉,怔怔地坐在那儿,沉默起来。 楚翊玄走到跟前,看着九儿的脸色焦急的问:"怎样,有救吗?为何不说话?" 九儿淡淡道:"请王爷回避。" "不,我要守着安平。" "请王爷回避!" 九儿固执,楚翊玄也固执,可是最终妥协的人是楚翊玄,他看着安平,脚步后退,后退到门口开门出去,在门口等待着。楚翊玄不安的在门口踱步,不知道九儿是不是有办法救安平?不,绝对有办法,一定有的,一定有,他就这样一直在不安中安慰着自己。 就在楚翊玄焦躁不安的时候,门打开,九儿出来,楚翊玄急忙迎了上去,问道:"安平怎样?" 九儿转身进屋,边走边说,"医者医病,不能医命。如今已经是迟了,她中了寒毒,不仅仅只是中医上的寒毒,而是中了一种名为寒毒的毒,中毒的症状和中医上所说的寒毒相似,所以便会按照一般的病症来治,所以一旦用药,便必死无疑,今日已经是最后一天了,安平的大限到了,我已经回天无数。" 不!九儿的话让跟随进来的楚翊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这消息打击的他几乎要昏厥过去,身子有些不稳的摇晃了两下,终于站稳,下毒,安平被下毒,是谁,他一定要她的命。抬头望向九儿,有些激动的喊:"是毒就有解药,你一定有办法救安平!一定有办法!"(未完待续) 第197章 "王爷说的没错,有毒便有解药,可惜今日是最后一天,即便研制出解药,安平怕是已经没命服下了。"九儿叹息一声,不是不难过,只是已经看透了生死,生亦何欢死亦何哀,"而且,她没有求生意志,她活的很痛苦,不想再这样痛苦活下去,觉得死是一种解脱。" "我不要听这些!"楚翊玄眼看泛红,痛苦的嘶吼,"我只要安平活着,你救她,不管用什么办法,哪怕用我的命去换,只要她活着我成全她和第五在一起,我让他们母子团聚,我要安平活着,我要她活着!" 九儿眼中闪过什么,沉吟片刻,才道:"以命换命倒不失为一个办法。" 楚翊玄狂乱而痛苦的眸子望着九儿,耳朵牢牢地抓住了九儿的这句话,"你说什么,可以吗,可以救安平?" "办法有一个,不过要用你的阳寿给安平,不知道王爷是否舍得?"九儿说着又坐下。 "这样真的可以?"楚翊玄心中有了一丝希望,激动的道:"只要可以救安平,我愿意把我后半生给安平,三十年,四十年,五十年,我有多少年寿命我都给安平,只要她不死,我只要安平活!" 九儿轻声道:"难得王爷如此慷慨,不过这种续命方式只能续给安平十年的寿命,时间一到她还是会死。" 十年,只有十年,十年后他依旧会失去安平,十年也好,也许十年后有了新的办法去救安平,他走到床边蹲下身子,伸手握住了安平的手,喃喃道:"十年也好,我就要安平的十年,十年也好。" 九儿又道:"这种续命之法,要求安平以后视你为亲人照顾,不然十年的寿命也保不住,可是她对你满腔的恨意,要将你视为亲人照顾怕是不易,这一条救命之路怕是也难走。" 楚翊玄心猛然一窒,要怎样才能解决这个问题,脑海中忍不住想起了当初,安平试图用催眠术让他忘记仇恨,想着对九儿道:"催眠术,让她忘记对我的恨,那样就可以续命,安平就可以活着。" "如今也只好这样了,救人要紧,烦劳王爷报上生辰八字。"九儿微微蹙眉,想要对安平催眠的时候,楚翊玄却道:"可不可以...让她忘记仇恨后,不要将我当成陌生人。" "我尽力!" 楚翊玄报上了生辰八字,九儿将他的阳寿续给了安平十年,原本必死无疑的安平有了生是希望,虽然只有短短十年。 续命后九儿帮安平催眠,楚翊玄在一边看着,看着安平将对她的爱恨转变为亲情,他连被安平恨的资格也失去了。她不会记得爱过他,也不会记得恨过他。 就在他的心一寸寸的痛着的时候,九儿问昏迷中被催眠引导的安平:"你可还有什么愿望,说出来吧。" 安平机械的回答:"我想用一颗完整的心去爱第五。呵呵,他有一双邪魅的眼睛,邪魅的笑容,温柔的心,我想给他一份完整的爱情,从相识到相爱,到相守..." 安平的话落在楚翊玄的耳中,几乎要夺走他的呼吸,痛的他要站不稳。脑袋嗡嗡作响,再也听不到九儿和安平的对话。 安平要爱的人是第五,要将他完全从心里剔除,对他无爱无恨,一点位置都不留。 她想要和第五有一个纯洁的开始,就像他跟安平当初,相识,相恋,相爱,说着彼此的誓言,品味着脸红心跳的悸动。 这些,这些都是安平想要和别的男人体会的,而不是他,不再是他,不再是翊哥哥,也不再是楚翊玄,而是第五。 楚翊玄慢慢地转身,身影不稳地向前走,痛,蔓延到四肢百骸,几乎要倒下去,他急急地扶住了墙壁,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呼吸了一下,灼热的眼泪却不由自主地落下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其实,只是未到伤心处,楚翊玄,冷硬的他,无情的他,却流着软弱的泪水。 因为安平的心,不再装着他们的情爱和恨,也许只装着第五,也许她会重新去爱,用一颗完整的心去爱别的男人。 ''砰'';地一声,门被人撞开,打断了催眠,也打断了楚翊玄的心痛,他慢慢回头,看到了一身便衣的皇帝。 皇帝进来,第一眼看到的是九儿,眼中根本没见到楚翊玄,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抱住了九儿,紧张的道:"你怎的自己跑出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快跟我回宫,该吃药了。" 九儿也不挣扎,任由皇帝抱着,淡淡的没有任何感情的说:"皇上,九儿不是囚犯不是吗?出来走走的自由还是有的吧?您不必这么紧张,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皇帝微微皱眉,看着九儿确实没有什么异样,视线这才从九儿身上移开落在了楚翊玄身上,不由震怒大喝:"端亲王,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私自回都,你该当何罪!" 楚翊玄慢慢地跪下,不冷不热,不慌不乱的道:"臣弟有罪,请皇上责罚。" 皇帝看着楚翊玄那样子,私自回都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竟然还敢私自将九儿约出皇宫来,不禁怒从心来,怒喝:"你简直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朕一次次纵容你,你却得寸进尺,朕这次不再姑息,定摘了你的脑袋!" 夜沉静如水,安平侧着身子睡的香甜。虽然屋子里生了火炉,有丫环不时的添炭,可她还是觉得冷,被子连头都蒙上了,好似这样会更温暖,更安全。 想好好的睡觉,可总有人不让她如愿,有人钻进了被窝里,躺在了她的身侧,一条胳膊使劲往她脖子下面伸,让她枕着,一条手臂也攫住了她的腰,将她往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搂。 她睡的迷迷糊糊,不愿醒来,也不想去看躺在身边的人是谁,除了他还有谁。怀抱很温暖,她没有挣扎,继续让自己睡的更香甜一些。 楚翊玄看着怀里的人儿,忍不住低头去吻她的发,她的发总是带着一种淡淡的香味儿,柔软丝滑,好似上好的绸缎。吻着,吻着忍不住去捕捉她的唇,舌头轻刮她的唇瓣,撬开了她的唇齿,闯了进去,几天不见,他想念她的味道,更想将她压在身下,狠狠要她。(未完待续) 第198章 安平皱眉,被人打扰睡眠很是不痛快,闭着眼,伸手去推那烦人的脸,不要再亲也不要再啃了,她要睡觉,可是有人不遂她愿。 手被抓住,拉高到头顶,吻,更加深,更加猛烈,几乎要让她窒息,就算她不愿醒来也不行了,睁开眼,睡眼蒙蒙,暗淡的夜色下看到了一张模糊却熟悉的轮廓。 是他回来了,又替皇帝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了吧。她挣扎,被禁锢的手获得自由,她急急的推他的脸,他气息有些不稳的放开了她的唇,而她也大口呼吸,甩开他的头,她转过身,背对他,有些烦躁不耐的道:"我要睡觉,别烦我。" 楚翊玄不理会安平的冷漠,靠近她,温暖的胸膛贴住了她纤瘦的背,灼热的手掌也摁住了她的小腹。 安平被压的几乎要断气了,趴在那里,不能回头,只能断断续续的道:"楚翊玄...你起来,要压死我吗..." 楚翊玄勾唇,邪魅一笑,双手握住了她的细腰,唇落在她的发间、耳垂、脖子,啃咬了一下,低沉的道:"原来,你喜欢从后面的姿势。" 明知道会惹怒他,也知道惹怒他的下场不好受的是自己,可就是管不住自己这张嘴,她只有和他做过,唯一的一个男人,却也是唯一一个将她伤的体无完肤的男人,"你不是很有本事么,自己去查。"查到算你本事,梗死你算了。 他起身,不是要离开,而是一把将安平的身子翻过来,面对着面,他撑着身体,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她身下的女人,"非要这么气我吗,嗯?" 安平双臂遮挡自己胸前春光,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指责楚翊玄,"你非要来我这里找气受吗?这王府里,那么多女人,哪个不是温柔乖顺,你干嘛非要大半夜来我这里,扰我好梦?"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他犯贱,好好的非要来她这里自找气受。他捏住了她的下巴,真恨不得让她死自己手里算了,可是又舍不得,低头吻住了她那张凌厉的小嘴。 花园里的梅花开了,几个妾相伴着来赏花。四个人看似一团和气,可心里都有事。一个年龄最小的妾,也就是五夫人,是个藏不住话的人,终于是开口抱怨,"昨个儿王爷一回来,就去了那个女人那里。平时不在府里,想见王爷一面也见不着,回来吧,王爷又被那个女人霸占着,我们这些姐妹,连王爷的面都见不着。" 三夫人也微微叹了一声,"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有什么能耐,让王爷那么宠爱。" "嘘,她来了。"四夫人开口提醒。众人视线向四夫人看着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安平从一侧走过来,身上罩着的一件狐皮大衣,将她裹在里面,看上去就十分温暖。 "哟,这不是四小姐吗?不好好服侍王爷,怎么有空出来赏花。"四夫人言语中都是酸涩的尖锐。 安平是楚翊玄的女人,可不是妾,不是妻,王府上下的人,只能喊她四小姐,否则她会不高兴,一不高兴就会闹出什么事来。 安平顿了一下脚步,觉得晦气,怎么就遇上这几个女人了。楚翊玄不宠幸她们也不是她安平的错,干嘛总是找她的事,仗着是皇帝赐给楚翊玄的女人,几乎要横行了。安平不想起争执,转身要走,却被拦住。 "贱货,别以为王爷宠你,你就可以耀武扬威,见到咱们还当没看见。"三夫人后台算是最硬的一个,对安平也是素来不满,扬手给了安平一巴掌,以泄心头郁结之气。 安平的头一侧,脸火辣辣的痛,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素来是安平的做事风格,她的脸是爹娘给的,不是谁想打谁就打打算的。虽然武功被废了,可拳脚的力气还是有一些的,她抬脚就是一踹,踢在了三夫人腿上,三夫人噗通,趴在了地上。 另外三个女人急了,扑向了安平,一阵的混乱,三夫人被踢那么重她哪里甘心,爬起来加入了群殴中,一定要撕了安平的脸,看她怎么诱惑王爷。 哎哟! 二夫人惨叫一声,众人也停了下来,只见二夫人脸上被人狠狠抓了一道,安平的头发被扯乱,脸上却不伤分毫。二夫人一摸脸上的血,尖叫一声扑向安平,"我要你的命,你毁了我的脸!" 安平后退,踢到了湖边石头,她弯腰捡起了石头,狠声道:"谁再过来,我让她脑袋开花!" 几个女人不敢再上前,五夫人有些害怕了,道:"姐姐,你还是先回去处理伤口吧,不然落下疤就不好了。" 几个女人愤恨的看着安平,没再上前,也怕再闹下去惊动了王爷。簇拥着哭泣的二夫人离去。 安平一脸怒气,将手里的石头狠狠丢在湖里,她不犯人,人却犯她,她在这里生活,仿若地狱中,整日里和这些争风吃醋的女人周旋,要命! 安平回了自己住处,丫环看到她狼狈的模样,担心的问:"四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那几个女人又找您麻烦了。"丫环忙去打水。 如果安平猜测的不错的话,那几个女人肯定会去楚翊玄那里告状,说她毁了二夫人的容貌,其实根本就和她没关系,那一爪子是三夫人抓的,不过肯定是会赖在她头上的。 这几个女人是皇帝的人,楚翊玄势必会惩罚她,她倒是不怕,就是不想让那几个女人得逞。她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被揪的乱七八糟,头皮也发痛,女人都是泼妇转世吗?她讨厌被人揪头发的感觉。 打开梳妆盒,她找出了剪刀,沿着肩膀的位置将一头如云的秀发剪了。丫环端着水盆进来看到这情景,吓得手里的铜盆铛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跑过去,抓住了安平的手,大惊失色的道:"四小姐,您这是做什么,怎么能剪自己头发呢,您别做傻事啊!有什么不痛快,受了气,您可以去找王爷,王爷肯定会为您做主的。"(未完待续) 第199章 她不需要他做主,她推开了丫环的手,"就是剪个头发,不要大惊小怪的。这样利索多了,每天也不用花时间打理,省事多了。" "可是...可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人们看的比命还重要,除非是要出家,不然没人会剪发的。 "别可是了,再去打水来,我要洗脸。"安平说着把剩下没剪一部分头发也剪掉了,丫环也阻止不了,只得去打水。 安平刚洗了脸,便有人来传,要她去主楼,王爷要见她。果不其然,那几个女人合着伙去告状了。安平便带了丫环向主楼走去。 来到主楼,安平看到里面人不少,除了那四个妾外,还有另外的几个姬妾,楚翊玄坐在正堂的椅子上,俊美的脸原本一片平静,正悠然的喝着茶,可看到安平侯,手里的茶杯砰地一声砸在桌上。 楚翊玄冷着脸却怒喝,"安平,你怎么回事,为何剪掉头发!" 安平没有说话,丫环却跪在了地上,"王爷息怒,四小姐的头发不知道怎么被弄的乱糟糟的,梳都梳不开,所以四小姐一急便剪了,王爷息怒!" 好个先发制人,楚翊玄的怒气都转到了几个妾身上,带着怒气的眸子扫向几个女人,三夫人向二夫人使眼色,二夫人哭着跪在那里,"王爷给妾身做主啊,四小姐她毁了妾身的脸,妾身以后可怎么办。" 楚翊玄狰着脸,怒喝,"安平,你说,是不是你?" "是我,请王爷责罚。"安平说着跪下,低头不说话。楚翊玄更是气的厉害,胸膛激烈的起伏着,黑眸转向了那几个妾,"你们有没有动手,说!" 楚翊玄这一声爆喝,吓得四个女人一哆嗦,没有人敢说话,便是默认了。 "将四小姐关进柴房思过三天。"楚翊玄说完了又道:"还有你们,无端挑事,闹的王府鸡犬不宁,禁足半月,不准出自己家门半步!" 二夫人一脸的不情愿,"王爷,您这样处事不公。" 楚翊玄眉头一皱,"好,不公是吗?那罚你们几个去柴房思过,如何?" 柴房思过三天,没有被子,没有暖炉,没有丫鬟服侍,三天不是要凄惨死了,几个妾忙道:"王爷处置公正,妾身愿禁足半月!" 一处争风吃醋的闹剧就这么结束了,四个妾禁足,而安平则被关进了柴房里。她将里面软草铺了铺,躺在了上面,这点苦对她来说是小意思,可对那些娇生惯养的妾们估计是吃不消的。她安平什么苦没吃过。 她故意不解释,就是想自己一个人呆着,避开楚翊玄,等他过几日走了,她出来正好不用见她。她剪发,也不是一时单纯的兴起,只有这样二夫人才不会一直揪着不放,找她的事,楚翊玄也将对她的怒气发泄到那几个女人身上。 天渐渐黑了下来,安平躺在草堆上,渐渐的困倦起来,正想睡呢,听到有人喊她。 "四小姐。" 低低的,小心翼翼的声音,她仔细听来是她那个小丫鬟的声音。亲身走到门口。小丫鬟把用油纸抱着的食物从门缝里递了进来,还有一件披风,也使劲的塞了进来。 "小姐,咱不能跟自个儿过不去不是,您先吃点东西,等明天奴婢再弄点热乎的东西给您送来。" "小桃,还是你最疼我。"安平微微笑了笑,她自然是不能和自己过不去的,拿起了食物,打开一看,是她最爱吃的点心,还有鸡腿,"快回去吧,记住喂我的小狐狸,别让它饿着了。" "奴婢知道了,那奴婢先走了。" 门口再无声音,安平吃了东西,拿了披风,躺下睡觉,还真是有点冷呢,透过门缝,她看到,似乎下雪了呢,要是此刻不在柴房里,站在漫天飘落的雪花中,那是一件美事,安平想着,唇角带着笑,不知不觉睡着,梦中竟然有他,他抱着她在银白色的世界里转着圈圈,天地间,好似只有她和他... 安平迷迷糊糊的睡着,也因为寒冷,她的身体蜷缩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觉得有一道热源靠近了她,好温暖,她忍不住想要更多。 楚翊玄看着安平,伸手去摸她的头发,可惜了,再也感受不到长发缠绕的诱惑。抓起了她的手,一片冰凉,忍不住将她的手塞进他胸膛里,帮她暖着。 她好似找到了暖炉一般,贴着他胸膛肌肤开始游移,一直寻找到他的腋下,那里最暖和,可是她的不经意,却挑起了他的蠢动。 他拽着她的手向下,来到他的腰际,伸入,握住了他的某处,安平有意无意的摩挲了两下,觉得不对劲,撑开了瞌睡的眼睛,看到了楚翊玄那张俊美的不像话的脸。 她的睡意全消,他怎么在这里?她手里握着的是什么?安平低头看去,手好似被烫着一样,想要抽出来,他却摁住,低哑着声音道:"别动!" 安平的脸灼热一片,手掌心也滚烫滚烫的,恼怒的道:"楚翊玄,信不信我找机会阉了你?" "我不信你舍得!"楚翊玄一个翻身把安平压在身下,"没被你阉掉之前,我先要了你,省的没机会了。" 安平想骂,楚翊玄却不给她机会,狠狠的吻住她的嘴,两个人又是一番争斗,最后,楚翊玄胜利,安平的身体被他深深嵌入。随着他的动作,和那些草摩擦着,些微的刺痛,让她想逃也逃不掉,只能在他的攻势下渐渐的沉沦,沉沉浮浮,就像一根稻草,漂浮在水面上,随着水波,随着风,逐流... 而楚翊玄则要不够,这样简陋的环境,让他很想让她热起来,温暖起来,随着自己一起攀上愉悦的巅峰,一次次一遍遍,直到她在极致欢愉的时候,昏了过去,他才放过她。 他睡在了她身边,怕她冷,可是今天的事,他不得不做一点小惩罚,省的皇帝那里起疑心。他睡着了,只有搂着她才能睡的安稳,可安平却睡不着了。(未完待续) 第200章 本来是想逃避他几天,等他再被皇帝派出去,她正好出来,却不料,这男人竟然在柴房里也不放过她,真是一只禽兽,禽兽! 她悄悄的起身,略过他的身体,开门向外走去,外面的风雪很大,她举步维艰,可还是向门口那口大缸走去。里面有一大缸水,储备着,是怕发生火灾而准备的。 她哆嗦着,犹豫着,最后咬牙抬脚,穿透了薄薄的冰面,跌进了大缸冰冷的水里。很冷,冷的刺骨,她几乎要窒息了。这样就不会有他的子嗣了吧,因为,她总有一天是要离开的,每一次,他回来,要她,她不是得偷偷喝药,就是得泡冷水,这也是她躲着他的原因。 就在她觉得差不多了,浑身哆嗦的从大缸里爬出来的时候,她看到不知道何时,面前多了一道蓄满怒气的身影,是楚翊玄,他正用一双几乎喷火的眸子望着她。 楚翊玄心里又是气又是痛,一把掐住了安平冰凉的脖子,怒道:"安平你倒底在做什么?不要命了吗?我真恨不得掐死你,你这个混蛋女人!" 安平惨白着脸挤出一抹笑,断断续续的道:"想...想...掐...就掐...别客气。" 楚翊玄是拿这个女人没办法,他怎么能舍得掐死她,想骂,却忍住,脱了外袍,裹住她身体,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向寝楼飞奔而去。 寝楼内忙做一团,丫鬟们把火炉添的旺旺的,烧了热水,注入了浴桶中,楚翊玄带着怒气的手,将安平那湿透了的衣服拽了下去,将她丢在了浴桶里。 一直在打颤的安平在热水的作用下,身体终于暖和了一些。丫环服侍着她更衣,帮她擦干头发,扶着她去床上暖着,还塞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手炉。 楚翊玄气的一夜都没有露面,安平便舒舒服服的睡下,可是第二天,安平却醒不来了。丫环去喊她起床吃早膳,发现安平不应声,不由去看,只见安平双颊泛红,嘴唇干裂发白,伸手一探,额头滚烫一脸,只得赶紧去找管家,管家找了大夫,又赶紧去宫里找楚翊玄回来。 楚翊玄急急忙忙赶回来,还带了大夫来,大夫帮安平诊了脉,一脸沉重,楚翊玄一把揪住大夫的衣襟,急红了眼,大吼,"说,倒底怎样?" "四小姐体内积了太多寒毒,如今这病来势汹汹,怕是不行了..." "不可能!"楚翊玄推开大夫,失魂落魄的坐在安平身边,"不会的,安平不会死的,去,去将镌州所有大夫请来会诊,天黑之前,本王要一个新的结果!" "是,是,老朽这就去!"大夫急忙离去。 "翊哥哥...安平迷路了...好黑..."昏迷中的安平迷迷糊糊的呢喃起来,伸手想要握住什么,楚翊玄忙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心疼的厉害,嗓子好似被什么哽住,发紧发痛,"安平,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昏迷中的她笑了,紧紧的抓着楚翊玄的手,"翊哥哥,安平要走了...这一次真的要走了...再也不回来了...因为安平伤心了,很伤心...安平走了..." "不准,不准!"楚翊玄眼眶红了,心疼痛一片她将安平抱了起来,紧紧搂在怀里,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来,"安平哪里也不去,翊哥哥哪儿都不让你去,就在这儿!" 安平的脸贴在楚翊玄的胸膛里,迷迷糊糊的问:"翊哥哥...还记得我们怎么认识的吗" "记得,我记得。"他的脸深深的埋进她的颈项内,怎么会不记得... 九儿轻轻推了一下皇帝,皇帝很默契地扶着九儿坐在床上,九儿看了楚翊玄一眼后对皇帝道:"皇上和王爷的君臣之事我本不该多问,可安平是我徒儿,生命垂危,如今安平的性命依附这王爷,王爷死了,安平就得死,皇上要办王爷的罪,九儿无话可说,可若是安平有事,九儿无法心安,九儿只能随安平一起去了,我们师徒二人黄泉路也有伴儿了。" 九儿说着咳嗽起来,皇帝急忙伸手轻轻地帮九儿拍着背,一脸盛怒也变成了担忧,可九儿咳嗽的却更是厉害。 皇帝急忙坐在了九儿身边,将九儿揽在怀中,而后抬头怒视着楚翊玄,冷喝:"滚,别让朕在看到你!" 楚翊玄看了九儿一眼,九儿给他使眼色,楚翊玄谢恩后站起了身子,走到床边,要带安平一起离开,九儿却道:"你不能带走安平,她得留下。" 楚翊玄面色一沉,"我不能和安平分开。" 九儿轻声道:"分开只是暂时的,等她醒来我自然会安排她去镌州和你相聚。" 半月?安平真的会醒来吗?他的寿命真的给了安平吗,虽然只有十年,可是只有安平现在能活着就有希望,他一定要找到让安平长命百岁的方法,楚翊玄犹豫不舍之际,皇帝不悦的道:"还不走,是不是要让所有人知道端亲王私自回都!" 面对皇帝的盛怒,楚翊玄只能选择沉默,他贪恋地望着安平的容颜,后退着走到门口,最后转身决然离开。 楚翊玄离去后,皇帝伸手握住了九儿的肩膀,黑眸望着她,问道:"你帮安平续命?为何不愿帮自己续命,为何?" 九儿微微前倾靠进了皇帝怀里,闭上眼,不愿多谈,淡淡道:"皇上,九儿累了,咱们回宫吧。" 皇帝脸上闪过无奈,双臂将九儿抱紧,心里都是痛,九儿宁愿求死也不愿跟他相守,明明她可以帮别人续命,为何对她自己要这样残忍? 九儿似乎不在乎皇帝的痛,而是淡淡的问:"皇上,安平的儿子现在在哪儿,为什么连一个小孩子也不放过。" 皇帝身体似乎僵了一下,"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安平的儿子,我怎么不知道她何时有了儿子。" 九儿轻轻的笑了,却很悲凉,"皇上,您到现在还骗我,您可以瞒过天下人,却蛮不过九儿,第五公子和安平的儿子康康是皇上抓走的吧,皇上是为了牵制天下第一山庄还是别的?为了皇权,就可以不择手段吗?康康只是一个小孩子,为什么要皇权的牺牲品。"(未完待续) 第201章 "九儿,有你这样跟朕说话的吗?"皇帝脸色一变,口气变得稍微有些严厉,可是眼底却是藏不住的不忍。 "九儿一向如此说话,皇上为了皇权,和端亲王一次次设计安平,让她一无所有,而今,她只有一个幸福家庭,为什么一定要破坏?"九儿的脸上都是悲凉,她一直想要一个幸福的家,有自己心爱的男人,有自己爱的孩子,可是现在她什么也不想要了,只想平平静静的走过这一生,"皇上,九儿斗胆,请皇上把康康还给安平,不要让他们卷入到皇权斗争中。" 皇帝面露难色,九儿也是一脸失望,"呵,九儿为难皇帝了,皇权比什么都重要,九儿怎么忘记了呢?" 皇帝看着九儿那失望伤心的样子,有些无奈的道:"不是朕要让你失望,而是..." 九儿心猛然一紧,急急问:"而是什么?" "那孩子和第五本是被乌国抓走,不过楚翊玄交涉后,人也要了回来,可是后来那个孩子死了..." "死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可怜的安平,心心念念要见自己的孩子..."九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回头看向安平,却见安平眼角滑落晶莹的泪珠。 镌州端王府 楚翊玄回到了王府,心中思念的却都是安平,不知道她有没有醒来,也不知道她寿命时候会跟他相聚,再相见,她是不是已经忘记了对他的爱和恨,只把他当成亲人看待。 她会忘记对他心动的滋味,忘记他们彼此的誓言,忘记曾经的爱恨,或者已经忘记他是谁,他在她生命中只是一个普通存在。 被恨,也是一种奢侈。 想着安平身中寒毒,只有十年寿命,楚翊玄的心除了悲伤便是愤怒,他的女人在自己的地盘竟然被人下了毒,是谁做的,该死,而他没有保护好安平,该死。 他以为安平在王府他以为是万无一失的,下人们对安平犹如对他,安平就等于是他,皇帝送来的那些女人本意就不是要来争宠的,平日的妻妾相斗无非是她们演的戏,让他对皇帝的用意不去深想。 试问,他为皇朝立下多少功劳,手下、门人、异士、将才不在少数,虽然被夺了兵权,可是树大根深,皇帝怎么能不忌讳他。 所以皇帝赏赐给他的这些女人,平日看去愚蠢之极,争风吃醋,实在在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不是真心争风吃醋又怎么会去加害安平,她们的目的不在安平身上,而是他。 如此,楚翊玄便排除各个可能性,想到了最有可能给安平下毒的人,云儿。云儿爱的人是楚翊玄,虽然他灵魂是萧翊,可身份是楚翊玄,是云儿最爱的男人。 云儿为了楚翊玄生,为了他死,爱到了极点,甚至去殉情,痴心一片,可是,当楚翊玄死而复生后,云儿也死而复生,回来找自己的爱人,却发现他已经妻妾成群,这样的情况,足以让一个女人嫉妒的发狂,失去理智。 所以,这样推断,云儿给安平下毒的可能性最大。谁害安平,他就要谁付出代价。 "王爷。"云儿进来低低行礼,心里也思量着,楚翊玄突然见她所为何事,回来几天,只是头天见了一面,别的时间,楚翊玄几乎不见人影,晚上休息,也不在正楼,而是在安平的住处。 楚翊玄坐在外厅正方的椅子上,看到云儿来只是微微抬了抬眼,冷声道:"坐。" 云儿浅浅的笑了一下,走过去坐在了右面的椅子上,看了一眼楚翊玄的俊脸,问道:"王爷,安平的病情现在怎样。臣妾想,安平一定洪福齐天,不会有事,王爷放宽心才好。" 楚翊玄微微眯眼,凤眸闪过一道精光,修长好看的手指轻轻敲着隔在两人之间的小桌上一下又一下,沉默了片刻才开口,"安平不是生病。" 云儿不禁皱眉,"不是生病?那是为何?可有救治之法?" "安平是中了寒毒,被人下毒。"楚翊玄冷冷的说着,眯眼瞧着云儿的神色,"你身为王妃管理王府的一切,却发生这等恶劣事件,你着实失责。" 云儿忙起身,"王爷恕罪,是臣妾疏忽大意,才让安平被人陷害,臣妾定会查出凶手是谁,给王爷一个交代。" "交代?"楚翊玄冷眸微微一眯,别有深意地望着云儿,"那你先来证明你的清白。" 云儿不敢置信地望着楚翊玄,脸变得苍白没有血色,心碎的道:"王爷是怀疑云儿是吗?怀疑云儿给安平下毒。" 楚翊玄将手跟前的一个茶杯推到了云儿跟前,"要本王相信你,不如以死明志。" 云儿的眼中都是凄凉,苍凉地笑了起来,伸手端起了杯子,仰头一口喝下,失魂落魄地坐在了椅子上,眼泪簌簌地落下来。 "我真的好傻,好傻,明明知道你不是我的玄,可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你是他,你的眉眼,是我日思夜想的,可是你的人却已经不是我爱的人。 我的玄不会对别的女人用情至深,我的玄不会将我们的山盟海誓忘记,我的玄不会不信任我,不会让我以死明志,他舍不得,舍不得...你根本就不是玄,不是我爱的男人... 是我太傻,一直想欺骗自己...都是自欺欺人而已,可是安平不是我害的,我从来没想过要害安平,她是那样好的一个女子,为了爱用尽了真情,为了爱不顾一切,我喜欢她,敬佩她,我跟安平是同一类人,为了爱可以死,为了爱可以生,我从未想过要害她..." 楚翊玄望着云儿,目光平静,"既然你已经知道,本王也不瞒你,本王确实不是楚翊玄。" 云儿的泪滑落,又有新的涌出来,虽然自己一直怀疑楚翊玄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楚翊玄,可是当他亲口说出来的时候,她还是觉得痛,震惊,他真的不是玄,不是她爱的男人。(未完待续) 第202章 楚翊玄转过身不再看着云儿,而是冷声道:"我无法对你解释什么,既然你知道了,去留你随意,或者,你的另一段缘分在等着你。" "反正都是死,我宁愿死在玄的身边,哪怕,你只是容颜像他,至少我会笑着死去。"云儿说着站了起来,伤心却又觉得安慰,如果眼前的楚翊玄不是她爱的那个,那么她爱着的那个,一定是死了,她死了就可以再相聚了,她爱的男人在黄泉路上不会孤单。 楚翊玄眸子一沉,"你不会死,那不是毒药,不过是一碗苦药。" 一碗苦药?云儿睁大了眼睛,他只是在试探她,她不会死,这才去感觉了一下,身体没有任何不适,只是胃有一些难受,她不会死,也不会傻得去问楚翊玄这是怎回事。 不管此刻眼前的男人是不是原来的楚翊玄,都已经不再是那个爱她如珍如宝的男子,不管是怎么回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个男人不爱她了... 云儿选择了离开王府。她跟楚翊玄在一起的这些年,他对她很客气,看上去很好,实际上客气的让她心寒。 她是他的妻子,可是他却从未碰过她,外人面前的恩爱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或者是做给她看的。 楚翊玄告诉云儿他不是真正的楚翊玄,是因为云儿的一份真情,他是真的从云儿身上看到了安平的影子。 为爱痴狂,为爱悲伤,无奈而痛苦。他不是真正的楚翊玄,而是萧翊,他爱的人只有安平,何必去耽误一个痴情女子的终生。 如果他没有仇恨,对安平也这样怜惜,那该多好,而今,他只能默默承受着失去安平的心的痛苦和悲伤。 云儿只求了一纸休书,孑然一身离去,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何处。 楚翊玄则每日只能守着安平的空房间,汲取着她的味道,思念着远方的她,被思念和悔恨折磨着,撕扯着,痛苦着。 下毒事件,也很快有了眉目。寒毒本就是奇毒,不是一般人就可以找到,只有江湖上的毒圣才拥有此毒,只要找到毒圣问他安平中毒那段时间都有什么人去买过毒药便知一切。 经过调查,从毒圣那里得知,那一段时间有一个小公子去买过寒毒,不过毒圣却说,他看得出来那小公子是女扮男装,因为有耳洞,说了那人的体貌特征,一个人的身影在楚翊玄脑海中浮现。 当那身影逐渐清晰后,楚翊玄的心好似跌入了冰窖里,竟然是她,他万万想不到,给安平下毒的人竟然是她! 王府。 楚翊玄坐在正楼后堂的长榻之上,面色冷沉,看不出一丝情绪来,梅湘被丫环请了过来,看到楚翊玄阴沉的脸她也不惧怕径直走过去,坐在了楚翊玄身边,"哥,你还在为安平的病情烦心吗?你不是说了,九儿师父会救安平嘛,相信安平一定会一生平安的。" 楚翊玄看了梅湘一眼,问道:"为兄送你的鎏金紫玉坠为何没戴着,你不是一直不离身?" 梅湘面色一怔,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耳朵,"哦,那个耳环是很喜欢,不过总不能天天戴着,偶尔换一换,图个新鲜。" 楚翊玄伸手从衣袖中掏出什么来,放在了梅湘面前的桌上,"你若是缺钱跟为兄说,不必典当心爱之物。" 梅湘看着桌上那一对鎏金紫玉耳环,脸不由一阵苍白,手脚也变得冰凉,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为兄帮你赎回来了,还不戴上?" 梅湘抬头去看楚翊玄,却见他眸子冷沉,不再有身为兄长的宠溺,心不由咯噔一下,继而慌乱跳动起来。 "安平的毒是你下的。" 楚翊玄的话不是询问而是肯定,淡淡冷冷的口气,却透着骇人的气势,梅湘更加慌乱。 "哥..."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害死安平?嗯?" 楚翊玄气怒之下伸手一掌拍在矮桌上,桌子应声而碎,梅湘吓的哆嗦了一下,惶然地去看楚翊玄,委屈的道:"我是你妹妹,你为了外人犯得着跟我这样吗?我是你唯一的亲人,难道比不上一个女人?" 楚翊玄双目怒睁瞪着梅湘,不悦的喝道:"你是我的妹妹就可以下毒害人,嗯?" 梅湘激动起来,生气的道:"对,我就是要她死,我看不得你对她低声下气讨好她,看不得你委屈自己,她那么恨你怎么会原谅你,她不狠狠报复你已经是幸运,你有没有想过,她要是知道康康被你和皇帝勾结一起害死,她会怎样,她会要你死,要你死,所以在她知道之前,我要她死,我要保护你,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能让你有事!" "住嘴!"楚翊玄怒喝一声,满脸铁青的道:"这是我和安平的恩怨,她要报仇,要解恨,都是我该受的,谁准你插手的,谁准你下毒害她,还嫌我欠她的还不够,嗯?" 梅湘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你吼我,你竟然为了她吼我,我除了是你妹妹,还是爱你的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 楚翊玄面色一沉,冰冷而无情的道:"记住了,我是你的哥哥,收起你的妄想!" 事情到了这一步,梅湘已经无法继续压抑心中的想法,她抱住了楚翊玄,哭喊道:"为什么我不可以爱你,你已经不是萧翊,是楚翊玄,我爱楚翊玄,为什么我不能爱?为什么?" 楚翊玄伸手握住了梅湘的肩膀,微微使力,将梅湘推开,不准她抱着他。他可以允许梅湘以妹妹的身份抱着他,靠近他,爱他,可是无法接受兄妹之情被梅湘扭曲。 梅湘看着无情的楚翊玄,眼泪好似断了线的珠子,不停滑落,低吼:"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为什么?你明明是我爱的人,为什么非要是我的哥哥,让我想爱不能爱,想远离却无法割舍,为什么要这样无情的对我?"(未完待续) 第203章 梅湘看着毫无反应的楚翊玄,伤心欲绝,转身跑了出去。楚翊玄站在那里,俊脸冷硬,双手握成拳头,站在那里久久无法动弹... 转眼到了秋天,楚翊玄跟安平分别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他担心着却又不敢去打听安平的消息,怕听到噩耗,安慰着自己只要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只是希望九儿真的把自己的寿命续给了安平。 续命一说,他也是听过的,却从未见过,若不是自己死而复生,他绝对不会信这种事。可是,都说安平命不久矣,只有这一条路,他只能选择。 这一个月的时间,他已经狠心将梅湘送到了延州,是为了安平,也是为了他和梅湘,他不是楚翊玄,他是萧翊,梅湘不可以爱他,而他爱的人也只有安平。他要等安平回来,可是,不能让安平再有危险。 梅湘离开的时候哭红了双眼,死死拽着楚翊玄的衣袖,哭喊着说不要离开镌州,不要离开他。 那是他唯一的亲人,他又如何舍得,可是事已至此,他只能无情,梅湘是该有自己的生活和未来,而梅湘的未来不是他。 他忘不掉自己对安平的伤害,也忘不掉梅湘临走的时候那痛苦绝望的神情,更忘不掉,生死徘徊的安平。 无情,他只能做一个无情之人! 处理完公务回到王府便会回到安平的住处,他送给安平的那只白狐蜷缩在安平的锦被上,两只黑溜溜的眼睛望着他,又望向门口,好似在期待着什么,难道和他一样在期待着安平出现? 楚翊玄走过去,弯腰坐下,那只白狐站了起来窜到了楚翊玄身上,而后钻进了他宽大的衣袖中,只露出头来。 楚翊玄竟然任由那白狐钻着,却突然觉得这偌大的王府这样冷清,少了许多充实和温暖。安平和梅湘都离开了他,他最亲的两个人都不在了,陪着他的只有这只白狐,凄凉的可怕。 越是守着安平的房间,心越空的可怕,他的黑眸望向白狐的眼睛,喃喃道:"不如出去走走如何?" 那白狐蜷缩着,抬起头看了看楚翊玄又低下头,用爪子抓了抓楚翊玄的手,好似在示意他走。 "原来你也觉得孤单。"楚翊玄自嘲的笑了笑,起身向外走去,袖子里藏着的是那精灵的白狐。 来到街上,楚翊玄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听着四处的吆喝声,视线在人群中搜寻着,多希望那一道日夜思念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眼前,活生生的,健健康康的,带着灿烂的笑容,忘记仇恨,忘记悲伤,忘记心痛,可是也忘记了他... 楚翊玄走着,鼻息间问道了一阵熟悉的香味,他慌忙四处张望,那香味是属于安平的,独一无二的,心激动的跳了起来。 是安平,是安平回来了吗?楚翊玄转身,黑眸焦急地寻找安平的身影,顾不上形象,顾不上自己的身份,顾不上别人的眼光,高大而狂乱的身影在人群中发疯一样寻找着安平。 "安平!"他喊着安平的名字,寻找着她的身影,穿过大街走过小巷,白狐也从他的衣袖中掉了出来,一窜一窜的跟在他身后奔跑。 他找不到安平,是他的错觉吗?楚翊玄狂乱的脚步停下,站在街上,惶然的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没有安平,他多可笑,只是凭着属于她的味道就发疯寻找,他一定是疯了。 楚翊玄想着痛苦的笑了,双手握成了拳头,失魂落魄地向回王府的方向走去,白狐就乖巧地跟在楚翊玄脚跟前,一路追随,回到王府。 回到王府的楚翊玄,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下人们来请安说些什么,他都听不到,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安平的住处走去。 开门进去的那一刻,他看着脚下的门槛儿才意识到自己回来了,回到了安平的住处,屋在人空,这屋子留着还有什么用。 楚翊玄想着迈开脚步向里面走去,很想一把火烧了这里,结束自己睹物思人的痛苦,脚步有些无力地走到了内寝,抬头却看到铜镜前坐着一个半长头发披肩的女子,他的心咯噔一下,激烈地跳动起来,呼吸也屏住。 那美丽的人儿对他微笑,起身,向他走过来,眉眼带笑,满脸明媚,双眸明亮纯真。她走到了他跟前,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好听的声音低低柔柔的道:"翊哥哥,我回来了。" 楚翊玄的身体完全僵住,安平回来了,她在喊他翊哥哥,他的安平回来了,回来了! 激动之余楚翊玄将安平紧紧抱在怀中,感受她的存在,温暖鲜活的身体,带着她淡淡的馨香,她活着,真的活着,面带明媚的微笑,喊他翊哥哥。 狂喜淹没了他,让他只能抱着安平却说不出话来,她活着,喊他翊哥哥,没有忘记他,还是只忘记了恨? 安平轻轻地推了一下楚翊玄的怀抱,似乎抵触他的怀抱,秀眉微蹙,轻声道:"翊哥哥,你抱痛我了。" 楚翊玄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喜悦,抱着安平的双臂太过用力,急忙松开,转而握住了安平柔软的小手,黑眸贪恋地望着安平的容颜,她的小脸消瘦气色却很好,脸颊微微泛红,好似被他的拥抱给弄的害羞了,她的也美眸不再有那么多忧郁和痛苦,明亮的好似星星。 安平自由的手在楚翊玄眼前晃了晃,浅浅的笑了,低声问:"翊哥哥怎么这么看着我,是不是安平这些日子变丑了?" 楚翊玄不由自主地伸手,抚上安平的脸颊,拇指摩挲着安平细致的脸颊,黑眸凝望着她的双眸,声音有些沙哑的道:"你喊我翊哥哥..." 安平有些不自在的躲避着楚翊玄的碰触,抽出了自己被握着的手,似乎对他的碰触不习惯,后退了两步,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微微挑眉道:"师父说我一直都喊你翊哥哥啊,是不是我喊的不对?" 原来是九儿告诉她的,她早已经忘记了他,忘记翊哥哥的含义,忘记翊哥哥身上承载的爱恨情仇。(未完待续) 第204章 楚翊玄心中说不出的感觉来,有失落和痛苦,因为安平忘记了他的存在,他之于安平只是一个陌生人,却又有些期盼,期盼安平忘记忘记他,忘记仇恨和伤害后,能和他慢慢的重新开始,重新走进她心里。 此刻安平喊他翊哥哥,已经不具任何意义,只是九儿灌输给她的,强加进去的要了解的事。 楚翊玄不说话,安平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挠她的腿,安平低头看去,却见是一只小白狐正在用爪子挠她的腿,她不由轻笑,安平蹲下身子,伸出双手那小白狐跳进按哦怀里,被安平抱了起来,小白狐温驯地窝在安平怀里,用舌头舔着安平的手,安平空着的一只手抚着白狐柔软顺滑的毛,笑着道:"好可爱的小白狐,它可有名字?" "你...不记得它?" "不记得?难道我以前见过它?"安平苦恼的皱眉,有些伤感的道:"师父说我生了一场重病,许多事不记得了,连爹娘都不认识,只认得师父。 不过师父告诉我,我有一个很疼爱我的翊哥哥,为了救我的命,将自己十年的寿命给了我,我的生死跟翊哥哥的绑在一起,所以我要对翊哥哥好,要视如亲人,来这里之前,师父怕我不认得你,还画了你的画像,刚才我一眼便认出了你。" 楚翊玄听着安平的话,心里除了能再见到安平的狂喜外还有着酸涩的痛,那一声声翊哥哥没有任何意义,方才见安平的那一刻,他恍惚的以为,回到了过去,初相识,安平满心爱恋的喊他翊哥哥,原来不是。 被遗忘,会痛,可是也有些不敢相信,安平对自己会这样友好,亲切,好像他是她的家人,喊着他翊哥哥,笑着跟他讲话,要他帮她的小白狐起名字,一切都没好的不真实。 安平看着默不作声的安平有些娇嗔的道:"翊哥哥,你怎么老是发呆啊,是不是有心事啊,你还没告诉我这小狐狸叫什么名字呢。" 楚翊玄的心泛着酸,泛着痛,伸手抚着小白狐的毛,犹豫了一下道:"它这么温驯就叫小乖如何?" "小乖?"安平眼中都是柔柔的笑,"小乖,这名字不错,小东西,原来你叫小乖啊,那我以后便喊你小乖好了。" 小白狐将头趴在安平手上,表示无所谓的样子,楚翊玄正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却听到外面一阵吵闹声,打断了两人之间难得的温馨,楚翊玄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正想出去瞧瞧谁这么放肆的时候,两道身影闯了进来。 一个是总管,一个竟然是被楚翊玄送走的梅湘,她的出现,楚翊玄也有些意外,不知道梅湘为何会回到王府,明明被他送到了延州。 梅湘脸上都是恨意和狂乱,视线落在安平脸上,似乎要看穿安平。总管一脸不安的道:"王爷,奴才拦不住..." 楚翊玄微微皱眉,眸子冷然,挥手示意总管退下,上前拽了梅湘的手腕要走,梅湘却不肯,顺手一把揪住了安平的衣袖,敌视的望着安平:"安平,你不是一直想离开我哥,如今我哥不再勉强你留下来,为什么你又要回来,你有什么目的,你不是恨我和我哥吗,巴不得离我们远远的,你为什么又回来?" 安平似乎被梅湘的激动吓到,抱着小白狐,望着梅湘,不安的摇头道:"我为什么要恨翊哥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回来是因为师父说我要跟翊哥哥在一起才能活下去,而我要像对待亲人一样对待翊哥哥..." 梅湘却喊道:"你骗人,你那么恨我哥哥,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他救你的性命,你回来是想报仇的对不对。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不会让你伤害我哥哥,你休息!" "够了梅湘!"楚翊玄伸手分开了梅湘抓着安平的手,"你再胡说八道,别怪为兄心狠。" 梅湘满脸痛苦,眸子里都是焦急之中色,急急道:"哥,你不会那么笨去相信她真的想留下,什么为了活命回来,她就是要报复你的,你不要相信她!" 楚翊玄眉头紧皱,一把将梅湘拽走,离开了安平的住处,安平抱着小白狐走到了八仙桌旁坐下,似乎有些不安和害怕,低头看着怀中的小乖,神情有些落寞,楚翊玄再进来,她都不知道。 "安平。"楚翊玄伸手想要握住安平的肩膀,可是安平却急忙起身,躲避他的碰触,有礼的道:"翊哥哥,安平是不是做过什么错事,为什么...那位妹妹不喜欢我?" 楚翊玄的手僵在半空中,安平对他碰触的反应好似男女授受不亲那种疏离,他收回手安慰道:"那是我的义妹,有些小孩子心性,你不要多想。" 安平点头,轻声道:"翊哥哥,师父说我想知道我的过去的话最好问你,你能告诉我吗?我很想知道我的过去是什么样子,没有过去的我一片空白,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楚翊玄勾唇,冷硬的脸带着似有似无的笑说:"人总是从一片空白开始,过去空白不要紧,你的人生从现在开始会多姿多彩。" "王爷,不好了!" 就在楚翊玄和安平说话的时候,一道急急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楚翊玄回头之际看到了总管急急进来的身影。总管进来也顾不上行礼,径直道:"王爷,梅湘小姐出事了..." 楚翊玄的心猛然一沉,急急向外走,安平的眼中闪过什么,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三人一起来到了梅湘住处,只见丫环围着梅湘的床,楚翊玄大步走过去,丫环自动推开,他看到梅湘脸色苍白地躺在那里,脖子上有一圈勒痕,梅湘寻短见,他的心不由一紧,急忙坐下,伸手握住了梅湘的手,急急喊道:"小妹!" 梅湘幽幽地睁开双眼,无神的眸子望着楚翊玄,有些困难的道:"哥...我不要离开你...不要一个人去延州,就算是死去...我也要死在你的身边,不要孤孤单单一个人...哥,我不要一个人..."(未完待续) 第205章 楚翊玄虽然因为梅湘下毒害安平而震怒,并且一怒之下将梅湘送走,可她终究是他唯一的亲人,他如何能做到真正的绝情,伸手握住了梅湘的肩膀,顿了一下道:"好生休息着。" 楚翊玄说完要走,梅湘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哭喊起来:"哥,我以后听话,你不要送我走...我求求你哥,不要送我走...我会对安平好,再也不会不听话。安平,你帮我求求哥哥,让他不要送我走,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安平抱着小乖,柔柔的眼神带着几分不安望了一下梅湘又望向楚翊玄,犹豫了一下才道:"翊哥哥...她是你的义妹,你也应该疼她不是吗,为什么要送走她?你明明舍不得她,又何必为难自己。" 楚翊玄和梅湘的视线都落在安平身上,安平一脸不安,望着楚翊玄,嗫嚅的道:"是不是...我说错了话?我只的觉得她很可怜...你是男人,不该让女孩子哭..." 楚翊玄回头看向梅湘,眸子微微沉了沉,"既然安平帮你求情,那我便让你留下来,不过你若再不听话,别怪为兄心狠了。" 梅湘点头,楚翊玄也抽出手来,站起了身子示意安平和他一起离开,转身那一刻,安平没看到梅湘眼中的恶毒之色... 楚翊玄和安平出了梅湘的院子来到外面,安平走着也和小白狐互动着,楚翊玄微微侧头看着一脸孩子般笑容的安平,她很快乐、单纯,好似没有烦忧,这样是不是就好。 "安平,梅湘对你那样无礼,你为何要帮她求情。" 安平抬头去看楚翊玄,微微皱眉,一脸理所当然的道:"因为你是翊哥哥啊,我看得出来,你恨疼她,我不想让翊哥哥为难。翊哥哥对安平好,安平也要对翊哥哥好。" 安平的话让楚翊玄一阵愧疚,他哪里对安平好过,他对安平只有伤害。安平,翊哥哥对你一点都不好,不好! 安平回来了,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人自然是楚翊玄,愁的人自然是梅湘,安平失忆,梅湘是不信的,可是楚翊玄却信,因为安平是当着他的面被九儿催眠抹去记忆抹去对他的恨,还有潜意识里他希望安平忘记,忘记便是一个重新的开始,他跟安平有一个新的起点,重新去爱。 安平并未住在王府中,楚翊玄将安平安置住在了一处环境优雅的别院,依旧是东阳和迎春贴身服侍着,吩咐过这俩丫头过去的事一个字都不准提,另外还有一众多丫环仆人服侍着,安平有了自己的门户,终于远离了妻妾斗争,可以自由的生活,而楚翊玄每天都会来看她,一日不曾停息。 天气渐渐转凉,楚翊玄派人送来了最好的雪碳让安平取暖,又命人为安平做了冬天的棉衣送去,对安平的关怀无微不至,疼爱到心坎儿里。 今日楚翊玄还没来,安平坐在窗前缝制着一件面料上好的长衫,缝完最后一针后,露出了一抹大功告成的轻松笑容。 起身,伸展了一下僵了的身体,也向外面走去,却听到外面有人喊:"康康,别跑,小心摔了。" 安平站在门口循声望去,却见一个婆子正在追赶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一前一后,一大一小追的着急。 安平伸了个懒腰,只是淡淡笑了笑走到院子前面的躺椅上坐下,晒着太阳,不一会儿,那婆子抱着个孩子走过来。那孩子看到安平高兴的拍着手喊道:"娘,娘,康康回来了。" 安平抬了抬眼皮,一脸和善的道:"这谁家孩子,怎么见人就叫娘,我可还未出嫁,怎么会是你的娘,小家伙你认错人了吧?" 康康急了,大声喊道:"娘,我是康康,是您的儿子康康啊,你不认识康康了吗?" "这孩子真逗。"安平淡淡的笑了一下,不再说话,闭上眼晒太阳也不再看那孩子。那婆子狠狠地在那孩子屁股上打了一下,"乱喊什么,这是四小姐,怎么会是你的娘?" 康康被揍哇的一声啼哭起来,一声声喊道:"娘,我是康康...呜呜,我是康康啊,婆子打康康,娘亲痛痛。" 康康哭的毫不凄惨,泪珠儿一颗颗往下落,安平睁开了双眼,眸子里似有不悦,冷冷道:"婆子,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了吗,还不把孩子抱走,该忙什么忙什么去?" "是,老奴这就带孩子离开,四小姐您别生气。"那婆子说着也转身,急忙抱着孩子离开。 安平则舒服地晒着太阳,她已经不记得,她有过一个儿子康康... 婆子抱着那孩子,从王府后门出去,向东来到一条小巷子里。巷子里早已经有一个人在等候着,不是别人正是梅湘。她急急看到婆子抱着那孩子过来急急问:"事情如何?" 婆子将孩子放在地上,这才回答道:"刚才我已经照您的吩咐去做了,可四小姐没有半点反应。" 梅湘皱眉,又问:"你可有露出破绽?" 婆子摇头,笃定的道:"绝对没有,孩子被我打,哭的可怜,四小姐一点都不心疼,还训斥老奴扰了她休息。" 梅湘看着站在那里的小孩子伸手在那孩子脸上一撕,一张人皮面具被撕了下来,露出一张普通之极的小脸蛋,根本就不是康康,这样做,无法是想利用康康在安平心里的位置来试探一下安平是不是真的忘记了一切。 康康是安平最疼爱的宝贝,如果安平没有失忆,看到日思夜想的儿子,没有一点情绪波动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康康被人打,当娘的哪有不心疼的。可安平如此淡定,难道真的是失去了记忆? 梅湘想了一下吩咐那婆子:"你且回去,密切留意她的动静和反应,有什么异常立刻通知我。" "是!" 安平在外面晒了一会儿太阳便回到了屋子里,刚想看看书的时候,却听到外面俩丫头的声音,接着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却是楚翊玄。(未完待续) 第206章 冷硬的脸,俊美不凡,成熟而又有魅力,双眸冷厉在看到安平那一刻后变得柔和起来。 安平急忙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行礼,"安平见过王爷。" 楚翊玄走过来伸手扶住安平,沉声道:"不必拘礼,我还是喜欢听你喊我翊哥哥。" 安平站直了身子,不着痕迹地跟楚翊玄保持距离,楚翊玄微微蹙眉,沉声问道:"你讨厌我靠近你?" 安平抬头去看楚翊玄,脸上闪过一抹羞涩,"翊哥哥,男女授受不亲不是么?我是女儿家,自然要有分寸啊。" 楚翊玄的心一窒,想起了自己和安平的过往,他们不仅仅是单纯意义上的身体接触,靠近,他们亲密到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却断送在他手上。 他记得一切,可是安平却不记得,不记得他们如何牵手,不知道我们第一次接吻,更不记得我们的身体彼此交融。 安平看楚翊玄愣在那儿,转身走到服箱跟前打开,拿出了一叠衣服还有一双靴子,走到了八仙桌旁放下,对楚翊玄道:"翊哥哥,我帮你做了一件衣裳,也不知道合身与否,你看看可喜欢?" 楚翊玄视线落在那叠的整齐的衣服上,脑海中不由想起了在幽园的时候,他脚腕上带着撩开无法穿脱,安平帮他缝制的特别裤子,每天一粒粒地解开扣子,一粒粒扣上扣子。 那是他阴谋的一部分,是在演戏,却又是真实存在过,刻在他的记忆中,无法抹去。 安平美丽明亮的眸子望着楚翊玄,轻声道:"翊哥哥,你试试大小是否合身,不合适我再改。" 楚翊玄看着那样温柔的安平,心都被她融化了,勾唇轻轻一笑,魅人心魂,沉声道:"好。" 安平帮将楚翊玄脱下了外衫,而后服侍他穿上自己做的,小手为他忙碌着,抚平衣服的褶皱。 楚翊玄看着安平为自己忙碌的样子,心中一阵荡漾伸手一把握住了安平的双手用掌心摁在心口处,安平好似被火烫到一般,急忙抽手,楚翊玄也没敢太使劲抓着安平的手,所以被她挣脱。 安平低头,脸色微红,走到他身后帮他拂去身后的褶皱,似乎为了缓解这怪异的气氛,安平便闲话家常起来:"翊哥哥,你知道吗,今日可遇到一件好玩的事。" 楚翊玄任由安平为他打理外衫,心里暖暖的,声音也变得柔和,"有多好玩,说来听听。" 安平道:"今日一婆子抱着一个叫康康的孩子,那孩子见了我便喊娘亲,真是羞死人了,我还未嫁人哪来那么大孩子,想着就觉得好笑。" 楚翊玄的心猛然一怔,孩子,康康?他不由望向安平,问道:"哪个婆子?" 安平想了一下道:"好像是李婆子,就是洗衣房的李婆子,我猜,那孩子说不再是她的孙儿。衣服正合身,不大不小,看来我估摸的是正确的,翊哥哥,鞋子要不要也试一下。" 楚翊玄回身望向安平,而后低头看着自己的一身新衣,觉得倍感温暖,这是安平帮他做的,异样珍贵,从未想过有一天安平还会喊他翊哥哥,会帮他做衣服和鞋子,他勾唇微笑,声音愉悦的道:"没想到我们安平手艺这么好,以后翊哥哥只穿安平做的衣衫可好?" 安平退后几步,看着楚翊玄把这一身深蓝色衣衫穿的如此有气势,也觉得满意,笑着道:"只要翊哥哥不嫌丑,安平就帮翊哥哥做,一年四季,一件都不缺。" 楚翊玄的视线灼灼地望着安平,顶得安平有些不自在的低头,"翊哥哥,你眼睛好像会吃人,干嘛这样看着我。" 楚翊玄挑眉,低低沉沉道:"我家安平害羞了。" 安平的双手绞在一起,气恼的道:"才没有,我都多大的人了,哪有动不动就害羞的。" 楚翊玄看着安平娇羞的模样,忍不住靠近她,她的娇羞取悦了他,说明安平对他不仅仅只有亲情,她对他有着男女之间的感觉。 他靠近,高大的身体和她只有一拳头的距离,男性的呼吸弥漫在安平的鼻息间,他的靠近让安平局促起来,心口也局促的起伏着。楚翊玄伸手要抱住安平的时候,安平却后退,转身背对着楚翊玄道:"翊哥哥,安平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可要老实告诉我的。" 楚翊玄望着安平的粉颈,看着她娇羞的样子,沉声道:"好啊,你问。" 安平转过身子,鼓足勇气望着楚翊玄的脸庞,犹豫了许久才问:"我跟你以前...我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对我有些不一样?" 楚翊玄顿了一下,他要怎样回答安平,是青梅竹马?是夫妻?是仇人?还她恨的人?犹豫了许久才道:"安平,你是我爱的女人。"不是回答,更像是对安平的告白,好像在说,安平我爱你。 楚翊玄的话让安平一时间失去了反应,不由睁大了美眸,他说,她是他爱的女人?怎么会? 明显的楚翊玄的话让安平觉得吃惊,似乎从未想过,她是楚翊玄爱的女人,怔愣了许久才回神,有些烦恼的看着楚翊玄,皱眉问:"那,我可喜欢你?" 那我可喜欢你? 安平的话让楚翊玄不禁怔在那里,安平爱他的时候,他想尽了办法报复和伤害安平,安平恨他的时候,他想尽办法要留住安平的爱,安平爱不爱他,他已经无法确定。 楚翊玄回神,黑眸望着安平满是疑惑的脸,想了一下道:"过去爱不爱已经过去,重要的是现在和以后,你会不会爱我。" 安平没有得到答案似乎有些失落,低头皱眉想着什么,沉默了许久抬头的时候,紧皱的眉头已经舒展,她微微挑眉一脸无所谓的道:"你说的也是,以前的事总归是忘记了,即便知道了也不是那么回事,知道了也没什么感觉,就如你说的现在和以后才是我空白人生斑斓绚丽的色彩,我不该那样执着过去对吧,那样似乎有些自寻烦恼了。"(未完待续) 第207章 楚翊玄薄唇微微扬起,露出一抹好看的淡笑,看着安平不再被痛苦纠缠,不再被爱恨撕扯,看着安平单纯的快乐,他觉得这样也好,有时候忘记真的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甚至希望,祈祷,安平就这样一直遗忘下去,永远也不要想起过去,那样彼此都不用再痛,也希望,他能再度走进安平的心里,重新爱过。 楚翊玄从安平住处离开,回到了王府,今日安平给他将康康的事,他看似平静,实则已经记在了心中,吩咐总管将那李婆子从安平住处宣进了王府正楼大厅。 李婆子心有戚戚,不知道楚翊玄宣她来所为何事,来到大厅的时候只看到楚翊玄背对着她,双手背在身后站在那里。她急忙跪下,大声道:"老奴给王爷请安,不知王爷宣老奴来所为何事?" 楚翊玄慢慢地转过身来,冷厉的黑眸望向了那李婆子,冷声问:"你果真不知本网宣你来所为何事?" 李婆子微微抬眼,看到楚翊玄冷硬的脸上不带一丝情绪,那双黑眸又深不见底,她实在看不透楚翊玄是心思,硬着头皮回答:"老奴的确不知,请王爷明示。" 楚翊玄冷笑,坐在正方的椅子上,黑沉沉的眸子别有深意地望着那李婆子,清清冷冷的道:"刁奴,不见棺材不掉泪,你当今日你带着一个孩子冒充康康的事本网不知道!" 李婆子一听,浑身冷汗,没想到楚翊玄这么在乎这么件事,吓得急忙求饶道:"王爷息怒,老奴是王爷的奴才,本不该听别人,可是,老奴那八十岁的娘得了重病,急需一笔银子看病,梅湘小姐给了老奴银子,让老奴把那个孩子带进去给四小姐看,还让老奴当着四小姐的面喊那孩子康康,试探四小姐的反应。" 楚翊玄面色一沉,冷的骇人,李婆子吓得浑身哆嗦,很怕楚翊玄会结果了她的性命,却不料楚翊玄问:"那试探接过如何?" 李婆子急忙回话:"四小姐先是说小家伙认错人,说了些玩笑话,后来那孩子哭闹,四小姐似乎有些烦,便训斥了老奴。" 楚翊玄听着婆子的话,眼神沉了沉,似乎若有所思,继而眼神又冷厉起来,冷声问:"你说本王该怎么罚你。" 大冷的天,李婆子的汗从额头上一滴一滴落下,哭着哀求:"王爷,老奴再也不敢了,求王爷饶命。" "来人。"楚翊玄冷冷喊了一声后,总管带着两个青衣家丁从外面进来,楚翊玄吩咐道:"带下去吧。" "是。"总管示意那俩家丁拽起了李婆子,李婆子哭喊的悲惨,可楚翊玄闭目养神,懒得理会。 李婆子被带回了安平住处,在总管的监督下,被狠狠打了四十板子,皮开肉绽,服侍安平的那些丫环仆人看得心惊胆战。 李婆子被打的奄奄一息,那么大年纪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直接昏死过去,总管吩咐人将李婆子抬走,送回了她的家中,生死由命。 府中上下也知道了李婆子拿了外面的银子,对安平不忠心,所以才会被打,这样一来,还有谁敢有二心,王爷怒了,可是会要人命的。 这件风波也就这样平息下去,梅湘也不敢再多生事端,万一楚翊玄再度发怒,她一定会被送走,连进镌州的自由都会失去。 安平的生活无忧无虑,美人写写字,练练琴,楚翊玄怕她无聊,来了会陪她下下棋。 日子也就这样一天天过着,安平倒也不觉得无聊,生活的每一个细节都有楚翊玄的存在,两人好似形影不离,她也慢慢习惯了楚翊玄每天中午陪她用午膳,午睡醒来看到他坐在她身边,下午他陪着她下棋或者骑马。 今日有些奇怪呢,因为楚翊玄早早就来了,还骑着一匹恨漂亮的棕色骏马,那么高,她得仰着头去看他。 他倒好骑在马背上,指挥着那马儿围着她转圈,俊脸上还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黑眸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好似在故意诱惑她,问她想不想上去。 哼,乱得意什么,不救是骑了一匹漂亮的骏马吗,有什么了不起,安平转过头故意不看他,低头之际,却看到眼前多了一只大手,她回头去看,楚翊玄正满眼宠溺的看着她。 "来。"他清清冷冷的声音这一刻特别有磁性,动听之极,俊美的脸在晨光中闪耀着夺目的光芒,俊美不凡中透着成熟的男人味儿,让人移不开视线。 安平犹豫了一下,怯怯地伸出手来,楚翊玄不给安平反悔的机会,敏捷地抓住了安平的手,握在手心里,手中使力,一把将安平拽离了地面,安平的身子好似飞了起来,落下的时候刚好横坐在马背上,靠在楚翊玄怀中。 她的身体有些僵,不知道是因为忘记了过去的亲密,觉得男女这样亲昵在一起而不自在还是因为马儿太高,她太过紧张,总之楚翊玄清楚地感觉到了安平的紧绷,他伸手试探性地圈住了安平的腰,将她搂在怀中,安平没有挣扎,只是看了他一眼,红着脸低头,没有说话,楚翊玄心头一喜,双脚一夹马腹,催马向外走去。 出了王府,安平才知道,楚翊玄是要带她去打猎,跟随的两个侍从都背着弓箭,安平的心里似乎有几分雀跃和欣喜,骏马奔驰在路上,安平好似也习惯了楚翊玄的怀抱,不再那么紧张。 不消片刻便到了西山猎场,侍从递来了弓箭给楚翊玄,安平本是要下马,可楚翊玄不准,径直将她完全抱在怀中,拉弓射箭,第第一箭便射中一只野兔,安平忍不住喊道:"好箭法!" 随从去捡猎物,楚翊玄则低头看安平那明媚的小脸,在她耳边沉声问,"你可想试试?" "我?"安平微微侧头去看楚翊玄,正对上他黑沉沉的眸子,有些跃跃欲试的问:"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楚翊玄勾唇微笑,沉声说着也把弓放在了安平手里,搭好了简,她的手握着安平的手,宽阔的怀抱也将安平小小的身体完全纳入,凌厉的视线寻找猎物的踪迹,终于看到一头奔跑的小鹿,握着安平的手,拉开弓箭,瞄准猎物射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208章 简离弦,安平的手还被楚翊玄握着,可是兴奋让她忘记了两人的亲昵,而是一脸期许的问:"翊哥哥,我们有射到吗?" 楚翊玄望着安平,她记得安平是最喜欢小动物的,舍不得伤害那些可爱的小动物,还记得当初在幽园,他生辰的时候,安平为他杀了一只鸡,还被那只鸡吓得抱头乱窜,而现在,安平却在问他有没有杀死猎物,一点都不害怕。 安平真是不再是以前的安平了,楚翊玄笑了笑道:"自然是射到了,只要是猎物,怎么能逃脱我们的掌心。" 两人正说着,随从已经扛着一头鹿走过来,竟然猎到一头鹿,安平眼中闪过欣喜之色,笑着问楚翊玄:"算我猎到的吗?" 楚翊玄黑眸中都是宠溺,"那是自然。" 安平笑着没说话,一行人继续打猎,打猎是很刺激的,打到猎物的时候也是喜悦的。 不知不觉中,天不知道何时竟然黑了,一行人都忘记了午膳时间,看着天色暗下来,打猎也结束了。 一行人来到了猎场的烧烤场,搭起了帐篷,点燃了柴火,随从则去处理猎物,将猎物清洗干净,而后架在火堆上烤了起来。 安平有些冷,虽然坐在火堆旁边,却还是蜷缩着身体,不住地搓着手,楚翊玄坐在安平的一旁,习惯性地握住了安平的手包裹在他温热的掌心中,安平愣了一下要抽出自己的手来,可是楚翊玄不松手,两人的视线绞在一起,好似柴火燃烧蹦出的火星,噼噼啪啪,炽烈绚烂。 安平的脸在火光下那样夺目,眼睛那样明亮迷人,樱唇也瑰丽诱人,楚翊玄前倾身子,脸慢慢地靠近安平,安平的身子僵住,睁大了眼睛望着楚翊玄靠近的俊脸,失去了反应,好似被他那双深入漩涡的黑眸紧紧吸住,无法动弹。 楚翊玄的唇轻轻地落在安平的唇瓣上,柔软的唇瓣,馨香的味道,渴望而思念,脑海中不由想起了当年,他和安平第一次亲吻,安平紧张的不住地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好似一把小扇子,不住的扇,就像此刻,她不停眨眼。 结束了他们的第一个吻后,安平说的竟然是,翊哥哥你的胡子好扎人哦,当时他真恨不得吻晕她。 时隔多年,他还记得当初那个吻,而今,安平忘记了他,忘记仇恨,而他也没有了仇恨,两人再度在一起亲吻,心境真的好像回到了当年初识情滋味的岁月。 现在和当年一样,安平闭着嘴巴,他也是浅浅一吻,便松开了安平的唇瓣,他怕吓坏了安平,毕竟,他们这是重新开始,安平忘记了一切。 楚翊玄的心在激烈跳动,眸光深沉,望着安平酡红的脸,迷离而又清澈的眼睛,多矛盾,可就是那样的神色。 安平伸手抚着自己的唇,慢慢地回神,沉默了片刻才嗫嚅的道:"翊哥哥,你的胡子好扎人哦。" 楚翊玄的眼眶不禁一热,心猛然一窒,也恍惚起来,分不清此情此景,是现在还是过去。 过去和现在交织在一起,当年,安平也是这样说,翊哥哥你的胡子好扎人,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伸手一把将安平抱在怀里,低哑着声音道:"那以后,安平帮翊哥哥刮胡子可好?" 安平被楚翊玄抱的那样紧,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混混沌沌的问:"嗯?什么?为什么呀?" 楚翊玄低沉的笑了起来,"那样我吻你的时候,你才不会痛。" "翊哥哥,你欺负我,我不理你了!"安平脸一热,用力推开楚翊玄,起身便跑,楚翊玄也起身追了上去,两个人好似都回到了青春岁月,星空下,是安平欢快的身影和楚翊玄充满希望的身影,还有不时响起的欢笑声,一切都那样美好,美好到好似幸福将近... 这次狩猎后安平好似迷上了狩猎,所以楚翊玄便教她射箭,安平每日都在练射箭和骑马,由一开始的脱靶到终于能射中靶心,虽然次数很少,可总算是进步很多,有些想一试牛刀的冲动。 所以跟楚翊玄越好了,今天去狩猎场狩猎,安平早早的便准备好,穿了利索的骑马装,也准备好了楚翊玄特别为她定做的弓箭,就等楚翊玄来了。 等了一会儿,不料等来的不是楚翊玄,反而是楚翊玄的侍卫,告诉她楚翊玄今天不能来了。 安平有失落,却识大体,楚翊玄是王爷,镌州的一切都要他治理,他偶尔太忙失约,她也不怪他,就算是不去,她也没资格怪楚翊玄,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对她百般宠爱,她感激还来不及呢。 不过今日都准备好了,不去也太失落了,想着便对那侍卫道:"王爷没有空,可我又很想去狩猎场,那不如你随我去如何?" 那侍卫早就得了楚翊玄的命令,安平的要求,就是楚翊玄命令,所以也没多想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属下便陪四小姐去狩猎场。" 安平笑了笑道:"这还差不多,走吧。" 就这样安平和楚翊玄的侍卫去了狩猎场,侍卫也就是个保护安平外加跑腿的人,服侍安平周到。 安平箭法一般,打靶子还行,但是要猎活物,困难之极,折腾了半天,一个猎物都打不到,安平难免有些失望,就在安平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看到了一只野兔,她决定再试试,便拉弓射箭,目标野兔... 箭离弦,安平张望看有没有猎到,距离太远看不到,所以想走过去看,可那侍卫却先安平一步飞身过去,转过身向安平身边走过来的时候,安平看到他的手里多了一只野兔。 安平失望许久的脸上扬起了欣喜之色,跳下马儿走到侍卫跟前,伸手接过了那野兔,笑着道:"好啊终于被我猎到了。" 安平说着正要上马,却发现兔子的头受伤,眼睛那里有些残破,而她的箭是射在了兔子的肚子上,安平回头去看那侍卫,"万侍卫,没想到看你老实的样子,还有这么多鬼主意,这兔子是你用石头打死的吧,不然兔子的头也不会伤成这样。"(未完待续) 第209章 万侍卫脸色一赧,拱手道:"属下该死,不该擅作主张。" 安平将兔子丢给万侍卫,万侍卫伸手接住,望向安平,安平却笑道:"什么该死不该死的,打猎本来就是为了开心,你这样做也是怕我失望,不过以后别自作聪明就好,这次我不怪你。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 万侍卫看了一眼安平,心里想到,即便是失忆了,她也是一个理智的人,不会被喜悦冲昏头脑,也没那么好糊弄。 两人骑马离开狩猎场,安平骑着楚翊玄送她的那匹小马慢慢走着,也看着沿途的热闹。 虽然天冷了,可街上热闹不减,尤其是那翠红楼上站在外面的那些姑娘们,个个都穿的花枝招展,衣衫单薄,站在楼上的,门口的,招呼着客人进去。 安平手里把玩着小马鞭,视线从路边回到了路中央,却看到前面有一个高大男人,一身深蓝色锦衣,俊美不凡,走在人群中依然能被人一眼寻找到,是楚翊玄,安平正想要喊,却见一个女子冲着楚翊玄笑,还扯住楚翊玄的衣袖,好似要楚翊玄跟她去看什么。 安平的脸上有些不自在的神色,原本的开心神色从脸上褪去,原来楚翊玄不是忙什么公务,而是在陪伴美人逍遥快活。 楚翊玄自然也是一眼就看到了安平,不着痕迹地拂去了那女子的手向安平走过来。 安平下马,看了一眼楚翊玄和身后的女子,而后给楚翊玄请安:"安平见过王爷。" 在外人面前,安平是给楚翊玄面子,很懂礼节,私下里才喊他翊哥哥,可是楚翊玄隐约感觉到安平今日有些不快,伸手牵住了她的手,转头对万侍卫道:"送琴儿回府。" "是!" 楚翊玄吩咐完不再理会那琴夫人,牵着安平的手向回安平住处的方向走去,琴夫人望着楚翊玄和安平的背影,脸上上过失望之色,万侍卫却道:"夫人,该回府了。" 琴夫人看了万侍卫一眼,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万侍卫则牵了两匹马,跟了上去。 女人的争风吃醋,似乎永不会停息。 安平回去梳洗换衣,楚翊玄却在外厅等候,可是怎么也等不到安平出来,放下手中的茶杯,向内寝走去,却见安平坐在窗前正在做女红,一针一线,煞是认真,白狐小乖则趴在桌上,用爪子抓安平箩筐里的绣线。 楚翊玄走过去,站在安平身边,闻到了她刚沐浴后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香,淡淡你的却沁人心脾。 "嘶。"安平一个不小心被绣花针扎了手,楚翊玄想也没想地抓起了安平的手,将她被扎的手指放进了嘴巴里,吸着,安平则急忙抽了自己的手,握在手心里。 楚翊玄俊美的脸上都是高深莫测,黑眸望着安平低垂的脸,沉声问:"怎么了?不高兴?" 安平抬头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谎,调侃的道:"是有那么点不高兴,明明说好了陪我去狩猎,却失约,大丈夫要言而有信嘛。翊哥哥,食言而肥,你小心变成胖子。" "是因为我失约不快,还是因为我陪了别人不快?"楚翊玄目光灼灼,望着安平的眼睛,好似要从心灵之窗看透她的心,她的灵魂。 安平挑眉,轻声道:"有什么差别吗?你因为陪别人而失约,言而无信,结果不都是一样吗?" 楚翊玄薄唇轻抿,没有说话,伸手拿起了安平做的荷包,上面用白丝线绣着一只可爱的小白狐,可不就是小乖,"送我的?" "才不是送你的,你自然有爱你的人送你,哪还用得着我送。"安平伸手抢走了荷包握在手心,脸颊红红,低头不去看楚翊玄,身子也轻盈坐下。 楚翊玄伸手握住了安平握着荷包的手,掌心的温度几乎要烫伤了安平的手,安平挣了一下没挣开,抬头对上了楚翊玄深若漩涡的黑眸。 "我只要我爱的人送。" 楚翊玄低沉而认真的声音带着迷人的磁性,让安平愣了一下才恍惚的说:"可...我只送我爱的人。" 楚翊玄伸手握住安平的肩膀,把她的身体转了过来,他蹲下身子和安平平视,低低沉沉道:"我做你爱的人可好?" 安平手里的荷包掉在了地上,美眸睁的大大的,一眨不眨地望着楚翊玄,喃喃地重复着:"你做我爱的人?" 楚翊玄望着安平,握着安平肩膀的手微微出汗,他在紧张,第一次觉得紧张,他在求爱,恨怕安平拒绝。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会在一个女人面前紧张,想起来也是笑话,可是却是真实的。 任谁也不相信,面对敌人的千军万马,面对各种危险困难都不怕的楚翊玄在一个女人面前紧张的手心冒汗。 "可是..."安平皱眉,一脸的懵懂,嗫嚅的道:"怎样要你做我爱的人,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人说铁汉柔情,一点都不假。曾经的楚翊玄是萧翊的时候对安平温柔过,对外人冷硬的他,唯独对安平温柔,他的温柔只属于安平。别人很难想象,萧翊那样冷峻的男子会对一个女人那样温柔,会说着动听的情话。 萧翊死了,重生了,当他是楚翊玄的时候,他对安平爱的时候,也说过情话,似真似假,虽然是在演戏,可已入戏,分不清是演戏还是真实。 而今,安平问他,爱一个人的感觉,他竟然说不出来。爱一个人会疼她,舍不得伤害她,可是仇恨蒙蔽了他的心,将安平伤害的彻底。爱一个人有多深,恨的时候便会有多深。如何爱过,便如何伤害过。 安平这样问他,也只能证明安平心里不爱他,忘记了爱情的感觉,心有些落寞和疼痛,沉默了许久才道:"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看到那个人心跳会加速,心情会明亮起来,看不到的时候会思念,思念的时候觉得苦却又甜蜜着,会为她的笑而笑,痛而痛..." 安平打断了楚翊玄的话,笑着道:"会为喜欢的人幸福而幸福对吗,如果心爱的人快乐幸福,那我也会开心,是这样吗?"(未完待续) 第210章 楚翊玄的心紧了紧,安平说的没错,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会为她的幸福而幸福,可是,他却做不到,看到安平和第五幸福,看大盘他们在一起,他的心被嫉妒撕扯,只想分开安平和第五,只想把安平占为己有,一辈子不分开。是不是因为他不够爱?还是因为他们的爱缺少信任所以伤害,无法放手,是不是因为他爱的不够超脱,太过自私... 安平望着楚翊玄落寞的俊脸,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如果我在你的身上找到这样的感觉,那我会让你做我的爱人。可是...你对我有这样的感觉吗?" 楚翊玄薄唇微微勾起,伸手揉了揉安平的头发,"当然,因为你是我爱的女人,我的心只为你跳动。" "真的吗?"安平突然低头,侧脸,耳朵贴在楚翊玄心口上,很好奇的道:"心会跳的很厉害吗?咦,好像真的会耶,像擂鼓一样。" 没想到安平会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楚翊玄忍不住轻笑,这一刻觉得很温馨,希望这样的温馨和甜蜜一直延续下去,也期待着,安平的心会为他跳动,为他的快乐而快乐,幸福而幸福... 安平将亲手缝制的那个绣着白狐的荷包佩戴在了自己的身上,她要将这荷包送给自己喜欢的人,送给会让自己心动的男子。 天气渐渐地寒冷,到了冬天,也要到楚翊玄的生辰,安平想买个东西送楚翊玄做生辰的贺礼,便在午后出了住处,四处走走。 可是在玉器店寻了好久也找不到合适的东西送给楚翊玄。总觉得玉太过温润,楚翊玄太过霸气,不够相配,最后安平看中了一个玉扳指,上面雕刻的花纹是一头猛虎,很霸气,伸手要拿的时候,有人先她一步拿走了扳指。 安平一急回头去看,想说这是她先看到的,转头之际却看到了一张邪魅的俊颜,邪魅的眸子那样有神,魅惑人心。安平的心激烈地跳动起来,脸也一阵阵发热,慢慢地泛起了粉红。 安平看到那公子的眼中闪过一抹亮光,她这也才意识到自己在盯着人家看,很失礼,忙敛下眼帘,轻声道:"公子,那个扳指是我先看到,很中意,公子可否选择别的玉器?" 那邪魅俊美的男人目光带着千言万语的望着安平,复杂的让人难懂,"可是我也看中了,这可如何是好?" 不等安平说话,那男子拿了扳指径直去付银子,安平追过去已经晚了,那人付了银票,而后径直出去,安平懊恼之极,可又忍不住多了两眼那男人的身影,可恶的家伙,没风度,心中暗暗腹诽后,又重新挑选了一个扳指,还算差强人意,付了银子,这才离开了玉器店。 安平走在回自己住处的路上,突然肩膀微微刺痛了一下,好像是有谁用小石头丢她,安平转头,身后什么人都没有,是谁再恶作剧?她皱眉转回身去要继续向回府方向走的时候,却看到一道颀长的身影不知道何时出现,挡住了她的去路。 是他!望着那张俊颜,安平的心咯噔的一下,不由自主地乱跳,好似怀中踹了一头小鹿在乱撞,低头不去看他那双深邃而邪魅的眼睛,好似会勾魂一样。 她低头向左走,想绕开他继续走路,可是他如影随形,分明是故意拦住了她的去路,安平终于不再忍耐,抬头看他,"你为何拦住我的去路?" 那男子抬手,伸出拇指,上面是安平相中的那个扳指,他邪魅一笑道:"君子不夺人所爱,这个送你。" 安平看着男人的手,手指修长,均匀,和那扳指想衬,她只想到了四个字''温润如玉'';。 "虽然我是女子,可也知道成人之美,既然你买了便是你的,我不要,我要回家了,麻烦你不要挡着我的去路。" 那男人有些无赖,不由分说抓起了安平的手,将扳指套在了安平的拇指上,松松垮垮的,有些大,他邪魅一笑道:"你收下了我便让你离开,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不如送我一样东西,就当是礼尚往来,因玉相识也算缘分,何必计较太多?" 安平看着男人邪魅的眼睛,犹豫了一下,低头看到了腰际的荷包,伸手拿了下来,"可是我只有这个,不值钱的,换你的扳指,你岂不是很吃亏。" 那男子伸手轻巧地拽走了安平手里的荷包,邪魅一笑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何来吃亏之说。" 他的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了安平的手,肌肤相接,安平的心不由紧了一下,手缩在了袖子里,紧紧握住,很怕自己会失控。 "后会有期,小四。"那男子将荷包收好,对安平笑着说完转身离去,安平怔怔地站在那里,望着那男子离去的身影呆愣在那里,他喊她小四,视线不知不觉变得模糊,低头用力眨了眨眼睛,视线清晰起来,看到了拇指上的扳指,除了那猛虎的花纹还多了一个字:五。 安平回去后将那扳指用一根红线串起来挂在了脖子上,总是会看着那扳指发呆,脑海里总是会浮现那男子邪魅的脸和笑容。 第二天便是楚翊玄的生辰,这一次并未大肆铺张,也没有宴请宾客,不过各方官员还是都送来了贺礼。 这个生辰,楚翊玄只想和安平一起过,所以早早吩咐下去,不办寿宴。 所以各房姬妾也一早就来恭祝楚翊玄生辰快乐,送上了自己的心意,陆陆续续的来,又陆陆续续的离去。 虽然不办寿宴,可王府里依旧是忙碌热闹的,楚翊玄除了处理私事,还要处理公事,所以到了晚上才得空,又总管陪着,坐着轿子向安平住处走去。 楚翊玄想,安平一定不知道今天是他的生辰,他可是要向她讨礼物的,看她拿不出来该当如何。 轿子落下,到了安平住处的门前,随从去敲门,不消片刻有人开门。(未完待续) 第211章 "奴才参见王爷。"开门的老奴看是楚翊玄急忙行礼,楚翊玄则抬脚向里面走去。 安平的屋子里一片光亮,就连外厅也点满了蜡烛,灯火通明,犹如白昼。 东阳和迎春站在通往内寝的门口,看到楚翊玄来满脸神秘的行礼,"给王爷请安。" 楚翊玄黑眸沉沉,龙眉微挑,凤目轻眯望,也不说话,抬脚进了内寝,四下张望,却看不到安平的身影,转身正欲出去的时候,透过那道圆形的门,看到了安平。 一道圆形光束照在安平身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安平一袭水蓝色绫罗衣,头发梳成了望月髻,眉心贴了一颗闪烁着光芒的宝石,身影轻盈起舞,翩然起舞,仿佛月中嫦娥。 安平很美,美得让人心醉,让人窒息,移不开视线,楚翊玄脚下不由自主地出了内寝,来到了外厅,痴迷地望着安平,看着她婀娜多姿的身影,她好似要羽化成仙。 楚翊玄看得痴了,迷了,目不转睛地欣赏着安平曼妙的舞姿,他从来都不知道安平会跳舞,而且跳的这样美妙,让人以为身在仙境。 两人之间的距离在不知不觉中缩短,他只要伸手他就可以碰触到安平,将她抱在怀中真实拥有。她像一个精灵,围着他舞动,他好怕一伸手便捅破了美好的幻境。 安平的身影旋转着,仿佛要飞走一般,楚翊玄终是忍不住伸手一把将安平的身体抱住,紧紧地纳入怀中,他可不要她飞走了。 紧紧地抱着她,呵,她没有消失,真实地在自己怀中,呼吸急促,胸口起伏,双眼晶亮,俏脸酡红,美的让人沉醉。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唇瓣上,樱红的唇微张,好似在邀人品尝,楚翊玄的脸慢慢地靠近安平,薄唇落在了安平的唇上。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他们接吻过无数次,可是在安平失忆后却是第二次。 楚翊玄的胡茬有点扎人,灼热的气息充斥在安平的唇齿间,她紧张的推他,他却抱的更紧,本想浅尝为止的亲吻却突然变得猛烈起来。 她口中的芬芳,她唇瓣的柔软让他欲罢不能,他的手忍不住在安平背脊游走,似乎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髓里,融为一体。 安平只是惶然地睁大了眼睛,双手捶打着他结实的胸膛,连呼吸都被夺走。 他的唇吮着她的唇瓣,他的舌追逐着她的,炽烈的吻,强势而霸道,仿佛要将安平吞噬。 安平挣扎不开,又几乎呼吸不过来,情急之下,她捕捉到他的舌头咬了上去。 "嘶..."楚翊玄吃痛松开了安平,安平得了自由扬手要给楚翊玄一耳光,楚翊玄站在那里不动,安平的手也僵在半空中,呼吸更加急促,俏脸愈发粉红,一双美眸更是水汪汪的,迷离魅人。 楚翊玄伸手握住了安平半空中的手,藏在手心里,安平红了眼眶,羞恼之极的道:"翊哥哥你欺负人。" 楚翊玄手臂用力将安平一拽,安平跌入了楚翊玄怀中,楚翊玄低头,黑眸紧紧地望着安平,沉声道:"你好美安平,我一时间情不自禁。" 安平白了他一眼,气愤的道:"那要是遇到比我漂亮的姑娘,你也这样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就可以轻薄与人?" 楚翊玄沉声低笑,"笨蛋,有情才会情不自禁,只有对自己爱的女人才会有情,才会情不自禁,你以为是个女人就能入我的眼,进我的心,得我的情?" 安平一窒,懊恼的道:"我说不过你,就你会说,伶牙俐齿,占了便宜还一套套的。" "生气了?"楚翊玄沉声问。 安平低头不理他,楚翊玄却一脸无辜,且一本正经的道:"大半夜你把自己打扮这么美,分明是诚心诱惑我,你目的达到了,现在还怪我了?" 安平皱眉,气恼地望着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你,你可恶!谁要诱惑你了,你真是自大,说的好像我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要不是今天是你生辰,我才不要穿这种复杂的衣服,跳这种累死人的舞,要不是你生辰,我一定要敲破你的头。" 一直转过头去回避两人亲热的东阳和迎春走过来,打圆场,"王爷,您就别逗四小姐了,为了给您的生辰一个惊喜,四小姐可没少折腾,专门请了舞娘来学舞蹈,光这妆点就弄了半天呢。" 楚翊玄示意俩丫头下去,俩丫头也很识趣,福身退下,楚翊玄对安平道:"是我错了,让你罚回来可好?" 安平斜了他一眼,"你说的哦,手伸出来。" 楚翊玄看了安平一眼,伸出手来,安平又很凶悍的道:"闭上眼不准偷看。" 楚翊玄乖乖地闭眼,安平的话就是命令,他敢不听吗,只觉得拇指上多了一个凉凉的东西,接着是指尖一痛,他睁开眼,却见是安平报复性地咬了他一口,而拇指上则多了一个玉扳指,还有几颗牙印。 "怎的学会咬人了,属狗的么?" 安平却是白了他一眼,气鼓鼓的道:"让你长长记性,看你还乱说话,乱欺负人,自大狂。" 楚翊玄抓住了安平的手放在自己的薄唇上,用安平柔软的手摩挲着,低低沉沉的呢喃道:"如果你咬这里,我不介意。" 安平的脸红彤彤的,气恼的道:"楚翊玄,你可恶的无药可救。" "谢谢你安平,这个生辰是我最难忘的。" 楚翊玄从可恶变得感性起来,安平有一刻的不适应,抽出自己的手来放在身后,"说谢谢的应该是我,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活着站在这里,你对我的恩情,对我的好,我一辈子都会记在心里。" 安平说的每一个字,都让楚翊玄愧疚的无地自容,什么恩情,如果不是他,安平也不会中毒。什么好,如果他对她好就不会那样伤害她,他怎能担得起安平的一个谢字。 楚翊玄视线落在安平的双眸上,她的眼中都是对他的感激,心被安平那眼神刺痛,低头不敢对上她单纯的眼睛,视线却落在了安平的脖子上,却见她脖子上带着一枚男士的扳指。(未完待续) 第212章 "怎的还私藏一扳指。"打趣着,也岔开话题,不愿说什么他对安平好,不愿说什么恩情,那样他会无地自容。他伸出手用指头挑起了那扳指。 安平有些紧张地拽了一下丝线,将扳指从他手心拽落,用纤细的手指捏住藏在了手心里,"觉得好玩,便买了一个戴上了。" 虽然安平紧张拽走了扳指,可是楚翊玄依旧敏锐地看到了上面刻着一个小字:五。 五,什么意思?心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第五,却又觉得自己多心了,只是一个字而已。 可是安平的眼神,为什么变得那样奇怪,好像在透过那扳指想什么人,唇边还带着女儿家的娇羞。楚翊玄的心猛然一窒,隐隐不安起来。 楚翊玄一把将安平抱在怀里,"安平,你说过,要给我机会做你爱的人,你不可食言,知道吗?知道吗?" 安平僵在楚翊玄怀中,怔怔地说不出话来,爱人是说做就可以做的吗? 这天后,楚翊玄发现安平总是会走神,有时候他去看她,她只是握着脖子上那扳指发呆。 他不是傻子,笨蛋,如果那扳指没有故事,安平怎么会那样珍惜那个扳指,可那扳指的故事是什么?为何会让安平如此魂不守舍。 而且安平绣着白狐的荷包不见了,最近的这些日子,她一直都佩戴在腰际的,可自从那一天后,荷包也不见了。 她说过,除非遇到让她心动的人,否则,这荷包便一直戴着,等找到了她要爱的人,就将荷包送给心爱的人。可如今,荷包不见了,难道...不,楚翊玄不敢想下去,安平不可以爱上别的男人,安平属于他,只属于他。 新年将至,天气寒冷,一向怕冷的安平今日却骑马出了府,冷冷的风吹在脸上,让人头脑异常清醒。 一个人的时候,她的眸子不再那样无忧无虑,一个人的时候,她的脸上不再有笑容,好似有无尽的心事和忧伤。 快马加鞭,她骑马出了城,在郊外空阔的大地上纵情奔跑,一直到马儿粗喘着气停下来,安平也从马背跳下来,坐在了枯草地上,屈膝,双臂环住膝盖,脸埋在臂弯中,久久地一动不动,再抬头,双眼红肿,满目创伤,脸上有斑驳的泪痕。 起身,上马,继续策马奔腾,仿佛是一种发泄,跑着跑着,安平听到一阵马蹄声,回头望去,却见一个男子骑着白马追了上来,大有和她一较高低的架势。 好啊,正好,一个人无聊,来个对手有趣多了,安平催马快跑,可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接着一道身影骑着马超过了她,她看到一个颀长的背影,骑着马奔跑在她前方。 安平被超过,满脸不服气,快马加鞭,追了上去,很快地超过了那男人,安平得以,回头去看,看到了一张清晰的脸孔,邪魅俊美,唇边还漾着邪气的笑。 "你是谁!"风中,安平大声的喊着。 那男人笑着回答:"等你赢了,我再告诉你,驾!" 那男人扬起鞭子抽打在马儿身上,那马边加速奔跑,再度超过了安平。 两人骑着马一直奔跑到了断崖,无路可走才停下,安平先到达。两匹马累的呼哧呼哧的喘气,安平胜。 安平侧脸望向那男人,微微喘息的问:"你输了,这下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 "第五尊主。"第五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着安平,望着她的眼睛,心中默默的问,安平你是真的忘记了我,还是只是演戏。 安平微微一笑,"好怪异的名字,不过我喜欢,很特别,你为什么跟着我?" 第五满眼的伤痛,心野在尖锐的痛着:安平,你是我的妻子,你怎么可以忘记我,忘记我是你的相公,忘记我们曾经的誓言,当我陌生人,问我叫什么名字,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虽然想要抱住安平,大声告诉她,安平我是你的相公,我是你的小五!可是他不能,什么也不能说。 因为,安平的命是和楚翊玄相连的,安平必须留在镌州,他也不想唤起安平的记忆,让她想起过去的那些伤痛,活在痛苦中,不愿让她想起的还有康康... 安平看着第五,他就那样满眼伤感的望着她,好像陷入了什么回忆中,也不说话,她便开口提醒他:"哎,你好奇怪,怎么不说话?" 第五回神,邪魅一笑,邪邪的道:"我可没有跟着你,我又不是登徒子。" 安平扬了扬手中的小马鞭,一脸古灵精怪,"我来这里骑马,你也来,不是跟着我,你可别说是巧合。" "我是为你而来。"第五在安平面前摇了摇手指,邪魅一笑道:"可我不是跟着你,我是在追你。" 安平怔了一下,掉转方向,策马奔腾,回头望着第五,笑着喊道:"追我,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第五策马追了上去,望着安平策马奔腾那欢快的身影,好像回到了从前,心中的痛苦减少了几分,笑着大声道:"女人,追到了,你就是我的!" 这一次安平输,被第五搂住腰一把捞进了他怀中,紧紧拥住,得意洋洋的对安平道:"你输了。" 安平眼珠一转,一脸古灵精怪的笑,张狂的道:"好啊,愿赌服输,从今天你是我的了。" 安平就是安平,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就算忘记一切,她依然是安平。第五邪魅一笑道:"既然我是你的,那要不要盖个印章?" "好啊。"安平爽快的回答,抓起第五的手狠狠地咬了上去,一点都不留情,第五吃痛,却没有缩手,任由安平咬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平甩开了第五的手,别开头,用力的吸了吸鼻子,"这个印章够深刻吧,记住你是我的了,不准再去勾三搭四。" 第五很想伸手去转过安平的脸,看看她是因为冷而吸鼻子,还是因为哭了,想看看她是不是在流泪,如果是,她会为什么流泪,可是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抱住了她,沉声问她:"知道我为什么送你扳指吗?"(未完待续) 第213章 安平不回头望着远方,鼻音很重的问:"为什么?" "因为我要用那扳指将你的心牢牢套住。"第五说着收紧了手臂,他不知道安平是不是真的懂他的话,他的心,不知道忘记一切的安平会不会觉得他轻浮,可是这是他心底的实话。 安平回头望着第五,她的眼睛只有微微泛红,看不出是不是真的哭过,望着第五,认真的道:"上一次你为什么喊我小四,你好像认识我?" 第五想了想,挑眉道问:"也许上辈子我们是夫妻,我是小五,你是小四,这一世我们重逢,我便一眼认出了你。" 安平明显不信,白了他一眼说:"你也太扯了。" 第五只是笑了笑不多说,伸手掏出了安平送他的荷包,打开,掏出了一缕秀发,"可否告诉我这荷包的含义?" 安平伸手,食指在第五眼前摇了摇,"不可说,回去慢慢自悟,看你悟性如何。" 第五笑了笑伸手在自己心房位置做了一个掏心动作,而后好似捧着他的心一般,装在了荷包里,收紧了荷包的口,"我的心已经装在你的里面。" 安平拿过来帮他放在衣袖中,一副认真的模样说:"收好了,别丢了,丢了你可就没心了。" 第五望着安平,心中默默的想着:我早已经丢了自己的心,遗落在你的神上,安平,你知道吗? 安平回自己的住处,刚到门口却看到石狮子跟前靠着一个人,她仔细一看却是楚翊玄的义妹,梅湘,对她没有好感,也不打算理会她,正欲向里面走去,梅湘却上前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无奈,安平只得停下脚步,眼神有些不耐,可还是很礼貌的问梅湘:"请问,有事吗?" 梅湘冷冷地望着安平,笑了,笑的很冷,"安平,你别装了,也只有我那个傻哥哥相信你失忆了,你根本没失忆,你骗不了我。" 安平也不客气的回敬,"恕我不懂你说什么,我骗他做什么,失忆就是失忆,还有,我跟楚翊玄的事你总是说三道四做什么?你不觉得自己管的太多点了吗?" "你别狡辩了,我都看到了,你跟第五在一起,两人亲密着呢,你若是没失忆,怎么会和第五搅在一起,难不成你忘掉了所有人,却唯独记得第五,这是不是也太可笑了?好像失忆是你研制的,想忘记谁就忘记谁,可笑之极。" 梅湘一脸敌意,谁要是敢伤害她的哥哥,她就不放过谁,不是对安平没有愧疚,只是在亲情面前,对安平的愧疚已经被甩在了一边。 "我是跟一个叫第五的在一起,那又如何,我有交朋友的权利。"安平说完推开了梅湘,不再理会她,径直向门口走去。 梅湘望着安平那不惊不惧的背影,气的跺脚,转身向回王府的方向走去,她一定要告诉哥哥,安平根本没有失忆,她跟第五在一起,那么亲昵,分明是暗中勾结搞鬼,要对哥哥报复,哥哥竟然傻得相信安平失忆了。 回到王府,问了下人才知道楚翊玄在书楼,梅湘便找了去,不等通报便闯了进去,楚翊玄正在处理公务,看到这样大咧咧闯进来的梅湘,眸子历史闪过一丝不悦。 梅湘自然注意到了楚翊玄的不悦,也识趣的道歉,"抱歉,王兄,我有急事,一时间莽撞闯了进来,还请王兄恕罪。" 楚翊玄放下毛笔,黑眸望着梅湘,冷声问:"什么要紧事,说来听听。" 梅湘看看四下无人这才上前,走到楚翊玄对面,隔着案桌对楚翊玄道:"哥,安平她根本没有失忆,我今天看到她跟第五尊主在一起,两人很亲昵,抱在一起,骑马,不知道多熟悉,如果她失忆了,第五之于她,完全是陌生人啊,怎么会和第五那样亲昵的在一起,所以安平失忆一定是假的。" 楚翊玄心猛然一紧,第五和安平在一起?原本淡定的心听到梅湘的话后忽高忽低,第五是安平的丈夫,他都不知道安平是不是爱上了第五。 如果他们在一起,第五会不会告诉了安平过去的一切,或者安平是真的没有失忆,只不过在骗他,可是不可能,让安平忘记一切是他的主意,是他亲眼看着九儿对安平催眠让安平忘记一切,如果说安平是假装失忆,是绝对不可能的。 楚翊玄眉头紧皱,思量片刻后,平静下来,冷声道:"我自有定夺,你且下去。" "哥..." "好了,下去。" 梅湘还想说什么,却已经被楚翊玄打断,看着楚翊玄黑沉沉的脸,冷厉的眼神,梅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转身,赌气走了。 楚翊玄黑眸深不见底,他望着门口方向,忍不住想,安平,第五,他们是怎么回事?他一定要弄清楚。 楚翊玄不得不留意安平的行踪,梅湘说的没错,安平和第五在一起,他不去的时候,安平在空闲的时候会和安平在郊外骑马,两人在一起那和谐幸福的情景刺痛着他的心。 他也不禁怀疑,安平到底有没有失忆,也忍不住想起了安平昏迷的时候九儿帮安平催眠的时候,安平说,她想用一颗完整的心去重新爱第五,给第五一份完整的感情。 难道真的是这样,九儿用催眠术在安平的脑海中植入了这样的思想,所以即便是安平忘记了第五,可是也会重新爱上第五,用一颗对萧翊,对楚翊玄无情无爱的心,去认真的爱第五? 不,他不要这样,他一直在奢望着和安平重新开始,重新走进安平的心,一步一步地让安平接受他,做他的新娘,心甘情愿,没有恨,幸福的在一起。 可是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第五回来了,他从大牢中被放了出来,寻找到安平,而且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和安平相熟起来。 第五是他的一根刺,想拔却拔不掉,因为那是安平在乎的人,他恨安平的时候可以不择手段的对付安平和第五,可现在,安平不是他恨的人,他无法对第五下手,他不能一错再错。(未完待续) 第214章 可是,他也不想失去安平,不想安平重新爱上第五,重新开始不属于他反而是属于第五,想着心如刀割般的痛,忍不住在心里问安平:安平,再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给我一次重新爱你的机会也不可以吗? 安平跟第五见过面后也回了住处,梳洗沐浴后换了干净衣衫,晚饭也没吃便躺在长榻上睡着了,小乖就趴在她枕头旁陪着。 她的脑海里都是第五,他邪魅的眼睛,邪魅的笑容,还有说的每一句话,和第五在一起,会很开心,很快乐,每一天的时间也过的很快。 想着,安平也不知不觉睡着,睡的香甜之际,却觉得脸上和唇瓣上痒痒的,不禁醒来,睁开睡意蒙蒙的眼睛看到了楚翊玄冷硬的俊脸,好看的眸子深沉一片,似乎若有所思。 她坐起了身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朦胧的眼睛,低低的问:"翊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晚饭吃过了吗?" 楚翊玄伸手抱住了安平,他的怀抱变得不安,抱得那样紧,好似怕安平消失了,"安平,你不会离开我对吗?" 安平拍了拍楚翊玄的背,"当然,我们的命相连,我怎么会离开你呢,你是我的亲人啊!" 楚翊玄双手握住安平的肩膀,黑眸痴痴地望着安平,一字一句道:"嫁给我安平,做我的妻子!" "做你的妻子?"安平忍不住睁大了眼睛,震惊不已,"翊哥哥,你...太突然了...我..." 楚翊玄满眼希翼的道:"我爱你安平,嫁给我,做我的妻子。" 安平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有些抱歉的道:"翊哥哥,对不起,我已经找到了让我心动的男人,我会为他心跳加速,会因为他而变得快乐,看不见他的时候会思念,可是...可是那个人不是你。" 可是那个人不是你! 简单的几个字将楚翊玄彻底打进了地狱中! 楚翊玄的希翼和奢望彻底被安平打碎,她说有了让她心动的男人,可是那个男人不是他,不是他! 楚翊玄的心痛的好似万箭穿心,痛的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就那样僵直地站在那里,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安平一脸不安和担心的看着楚翊玄转白的脸,摇摇欲坠的身体,忙扶住了他,担心的道:"翊哥哥..." 楚翊玄的手一把抓住了安平的肩膀,紧紧地。他的黑眸都是痛苦之色,盯着安平,深呼吸了一下,终于缓解了心口的疼痛,明知道那人是谁,还是艰难的道:"他...是谁,那个男人是谁?" 安平眼光闪烁着不安,似乎怕楚翊玄发怒,犹豫了片刻才低声道:"他叫第五,我本来想过些天介绍你们认识的,可是觉得时机未到,也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现在你知道了,我也不用瞒着你了。" 第五,是第五,她亲口说了出来,失忆的安平爱上的不是他,却是第五。如果安平没有失忆,她绝对不敢让他知道爱上了第五,因为不失忆的安平知道楚翊玄有多么可怕。 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择手段,会对付第五,伤害第五,用第五要挟她,所以不失忆的安平会想着办法保护第五,不让第五处于危险之中。 而失忆的安平才会亲口承认她喜欢上了第五,因为她忘记了楚翊玄的可怕,只当他是亲人,对她好,有恩情的人,这样的人有怎么会去伤害她和她喜欢的人。 楚翊玄空着的手也一把握住了安平的肩膀,霸道而狂乱的命令:"我不准你喜欢别的男人,我不准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安平睁大了眼睛望着楚翊玄,美眸中的不安和说到心上人的羞怯变成了错愕和不开心,她皱眉问:"为什么不准,是你说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看到那个人心跳会加速,心情会明亮起来,看不到的时候会思念,思念的时候觉得苦却又甜蜜着,会为她的笑而笑,痛而痛,幸福而幸福。 现在我遇到了我喜欢的人,我很开心,想跟他在一起,你却说不准,如果我不能和他在一起我会痛,会伤心,你如果真的爱我,也会为我的痛而痛,快乐而快乐不是吗?还是翊哥哥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人的?" 楚翊玄觉得自己被自己说过的话狠狠地抽了一耳光,是啊,安平有了喜欢的人,他不是该为安平高兴吗?为她的快乐而快乐,幸福而幸福,可是为什么心这么痛,这么伤,为什么嫉妒的几乎发狂,很想失去理智,将第五除掉,可是,努力逼着自己冷静,他不能,不能,如果伤害第五,他和安平之间的鸿沟就真的再也填不上了。 九儿帮安平催眠的时候,安平最大的心愿就是用整个心去爱第五,给第五一份完整的感情,将萧翊和楚翊玄完全忘记。 而今,安平做到了,她将他们过去的爱恨忘记的一干二净,和第五再度重逢后,她爱上了第五。 第五接近安平自然是故意的,毕竟第五没有失忆,安平虽然失忆可大脑中却植入了爱上第五执念,虽然忘记了第五,可再相见,她还是会在第一眼看到第五的时候喜欢上他,一见钟情。 这些都是他发现安平和第五在一起后,飞鸽传书给九儿,透过九儿知道的,今天从安平口中得到证实,他还是承受不了。 想着,楚翊玄痛苦的道:"安平,我没有那么伟大,也没有那么超脱,我没有办法看着自己爱的女人投入到别的男人怀中,无法笑着祝福你和他。你的快乐和幸福,我希望是我给你,而不是他,安平,你懂吗,我无法做到你对放手,无法做到不爱。" 安平想说,我要的幸福和快乐不是谁都可以给的,可是看着楚翊玄那痛苦的模样,她选择了沉默,而楚翊玄却也猛然松开平安平转身就走,安平的心一紧,急忙追了上去,一把拽住了楚翊玄的手腕,不安地望着他,哀求道:"翊哥哥,你不要伤害他好不好?"(未完待续) 第215章 楚翊玄望着安平那双担忧的眸子,心一片灰暗和痛苦,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弄死那第五,以除后患,可是他不能。甩开安平的手,不再犹豫大步离去。 出了屋子来到院子里,吩咐一番离去,他需要一点属于自己的空间去独自疗伤,让自己冷静下来。 安平失去了自由。自从楚翊玄知道她和第五的事后,便下令禁她的足,不准她出去。楚翊玄这样的做法让安平不高兴之外却也松了口气,这说明楚翊玄只是用这种迂回的方法阻止她和第五见面,而不会对第五不利。 可她又不是犯人,凭什么要被他禁足,就算他爱她,也没有权利这样对她啊,用爱的名义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她要抗议,抗议!看着一桌饭菜,安平气的吃不下,小脸气的鼓鼓的,坐在那里生闷气。 楚翊玄进来,看到的就是安平气鼓鼓的小脸,他走过去,沉声问:"怎么,学会跟自己过不去了?" 安平恨恨地瞪了楚翊玄一眼,别过头不看他,楚翊玄却坐在她身旁,冷峻的脸上都是宠溺,"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是不是太傻了,不管怎样饭一定要吃。" 安平回头,终于肯正眼瞧楚翊玄一眼,她不悦的道:"你也知道这样做自己是错的就不要限制我的自由,我不是囚犯,把那些碍眼的人都撤走。" 楚翊玄却道:"你答应我不去见他,我自然会把人撤走。" "你..."安平气结,知道说理是说不通的,"你不把人撤走,我就不吃饭,饿死算了,反正我也只有十年好活,与其这十年被你控制,不开心的活着,不如死得干脆些。" "住口!"安平的话彻底激怒了楚翊玄,他最忌讳的就是安平说死字,一脸铁青的道:"我不准你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我不让你死,阎王爷也不敢收你,再敢胡说八道,看我不收拾你!" 安平失忆后楚翊玄还是第一次对她发这么大火,那铁青的脸,着实吓人,安平被禁足本就委屈,如今楚翊玄这么一怒吼,更是委屈,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一颗一颗好似珍珠,楚翊玄一下子慌了,有些无措起来,"你哭什么,我只是说话大声了一点,又没怎样。" 安平泪眼迷蒙,哽咽着道:"你还没怎样,你把我当囚犯一样囚禁,不准我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现在还这么凶,还没怎样,楚翊玄你不讲理!" 楚翊玄心疼安平,可又管不着自己的霸道和心,他就是要霸占着安平,不准别的男人觊觎,起身将安平一把抱起来,重新坐下,安平挣扎,挥舞的拳头砸在他心口一下又一下,他也不觉得疼,只是用一只大手禁锢住她的双手,"好了,打也打了,气也该消了,一天不吃饭,不饿么?" 楚翊玄说着用空着的手拿起了筷子,夹了菜要喂安平吃,哪知道安平牛脾气上来,一脚将饭桌踹翻了,哗啦一声,桌上的碗碟碎了一地,饭菜也都洒了。 楚翊玄眼神一厉,冷声道:"安平,你闹得别太过火了!" 安平愤愤的眼神望着楚翊玄,不甘示弱的道:"楚翊玄,你也不要太过份了,我绝不会妥协,我的事我自己做主,我只有十年的命,难道这十年的生活我自己都不能做主吗?" 十年,十年,对楚翊玄来说多么短暂,心一阵阵刺痛着,不安着、害怕着十年的时间从他身边悄悄溜走,带走他的安平。 他黑眸凝望着安平,一字一句道:"是,你无法做主,我给了你十年的寿命,你的命就是我的,不管快乐还是不快乐,我们是要在一起的,就算十年过去,你先我一步离去,我也会紧跟其后,我们注定要生生世世纠缠在一起。" 安平的眼泪掉的更凶了,楚翊玄的霸道不讲理,让她又气又无奈,"那我把这十年还给你,我宁愿死,也不愿做一个木偶,被人牵着鼻子走,楚翊玄,这样的生活我不要!" "你..."楚翊玄气结,说不出话来,两人陷入了僵持中,安平挣脱了楚翊玄的怀抱,走到床榻跟前坐下,不再看他,楚翊玄也站了起来,想走到安平身边,可最终停下脚步,高大的身体站在那里,只是用那双黑眸看着安平固执的小脸。 东阳和迎春进来将地上破碎的碗碟还有洒了的饭菜都收拾了去,将桌子扶起来摆好,又端来了热乎乎的饭菜,而后退下。 楚翊玄走了,他在的话,安平更不会吃饭,和他呕着气呢,等她气消了,他再来。 安平的气哪有那么好消的,被关在这宅院里,跟坐牢有什么差别,再加上和第五的感情渺茫,想念又见不到,哪里能消气。 第二天的时候,楚翊玄和官员们议事后,丫环来报,安平那边还在闹情绪,楚翊玄早饭都没来得及吃,便急急赶去,进了安平房间,看到的是安平曲着腿坐在床的角落里以泪洗面。 脸上斑驳的泪痕和痛苦的眼神揪着他的心,为她的痛而痛,是的,他舍不得安平的痛,可是这痛又是他给的,矛盾,他的心真的很矛盾,该继续执着下去,还是该放手成全安平和第五? 他忍着心口的痛坐在床边,伸手将安平脆弱的身体搂在了怀里,想说话,可是喉间好似被什么东西梗住,什么也说不出来。 安平的身体冰凉,微微发抖,脸有些苍白,呜咽着道:"翊哥哥,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你不要分开我跟第五...不要这样囚着我,我好怕...翊哥哥..." 安平的脆弱,安平的眼泪和哀求刺痛了楚翊玄的心,收紧了双臂,想要温暖安平,想要给她依靠,可是为什么,他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那一声,''翊哥哥,我好怕'';更是让他痛恨自己,他怎么能让安平这样痛苦无助,他推开安平一些距离,忍着心痛,暗哑的声音低低道:"行了,别哭了,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不再拦你。"(未完待续) 第216章 安平望着楚翊玄,似乎没料到楚翊玄会妥协,他不会再囚禁她,也不会再阻拦她跟第五在一起,"真的吗?"她不敢确信的问。 楚翊玄挑眉,一脸冷峻的道:"当然是真的,不过,你再啰嗦的话,小心我反悔。" 安平的心雀跃了一下,楚翊玄妥协了,他妥协了,那么她离成功便更近一步了... 楚翊玄亲口答应安平,不再拦着她跟第五在一起,那好比在自己心上扎了一刀,痛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安平获得了自由,自然开心,加上楚翊玄不再阻拦她和第五的感情,更是开心,约了第五去骑马,哪知道得意忘形,下马的时候不小心歪了脚,还好没伤及筋骨。 回去的时候,安平无法骑马,便和第五工同乘一骑,由第五送她回家,这还是第五头一次来安平的住处。 安平的脚虽然歪了,可在外面第五已经帮她揉了,回屋子上了药,疼痛也已经缓解,从内寝出来,便拽了在外厅等候的第五要向院子里走去。 第五看着毛毛躁躁的安平,怕她脚疼,不由地伸手搂住了她的腰,不让她乱动,微微皱眉道:"你就不能安生一会儿,这几天不准骑马,还有,不准蹦蹦跳跳,也不准四处溜达..." 这男人啰嗦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安平看着第五那张合的唇,踮起脚尖吻了上去,看你还啰嗦... 不知道何时到来的楚翊玄站在门口,身体僵直,安平和第五亲吻的一幕完完全全地落入了他的眼中。他的心好似被火烧一般,灼热到疼痛,那双充斥着火焰的双眸望着安平,望着安平亲吻着别的男人,心被嫉妒撕开了两半,双拳紧握,咯咯作响,恨不得一拳将第五打飞。 安平的唇,怎么可以让别的男人亲吻,安平,怎么可以去吻别的男人,嫉妒和痛,啃噬着他的心,眸子也变得越发阴沉。 不是他不愿成全,而是做不到! 安平和第五满心满眼都是彼此自然没有注意到楚翊玄来了又离开。安平突然发现第五眉棱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忍不住伸手去摸,问道:"这疤痕是怎么来的?" 第五抓住了安平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也想起了当初他差点被轰天雷炸死,毁了容貌,所以戴了面具遮丑,以防吓到别人,不过后来的日子,他自己研制了换肌之药,渐渐地也恢复了原本的样子,这么些年过去,已经看不出以前的疤痕来,自然也不用戴着面具,不过眉棱上的疤痕是怎么也去不掉,留到了现在。 这些往事,他要怎么和安平说起,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却已经被安平遗忘,说了也没有太大意义。 现在这样也好,虽然安平不记得他是谁,也不记得他们拜过天地,成了亲,可是现在安平心中有他,他们在一起很开心,也很幸福,这也就足够了。 第五不回答,反而一脸认真的问:"怎么,是不是损了我高贵的形象?" 安平伸手捏他鼻子,将他形象彻底摧毁,玩笑的道:"你在我面前还有什么形象啊。" 第五拂去了安平使坏的手,嘱咐道:"好了,好生歇着,明日我再来瞧你,记住我刚才说的话,记不住的话我再重新说一次。" "好啦,好啦,我都记住,一定谨遵你的命令,绝对会保护好自己的脚,好好照顾我的脚,可以了吧?"安平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第五道:"对了,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 安平说完四下寻找白狐小乖的身影,找来找去,终于从桌子下面找到那图白色的身影,竟然用两只爪子捂着眼睛,安平突然想到''非礼勿视'';四个字,小乖这动作莫非是因为刚才她亲吻第五? 想着,安平忍不住笑起来,心想,这小家伙也太有灵性了吧,又觉得它好可爱,单脚跳着走过去,第五也急忙扶住了安平走到桌前,安平弯腰拍了拍手对小乖道:"小乖,来,别害羞了,介绍个新朋友给你认识。" 小乖终于松开了两只爪子,圆溜溜的眼睛望着安平和第五,而后窜进了安平的怀中,温驯的趴在她的臂弯中,一副依赖的样子,可眼睛却望着第五。 "小五,这是小乖,很听话也很聪明哦,很可爱吧?来,小乖和咱们家小五握握手,以后要认识哦,他叫小五。" 第五倒也没真的觉得小乖会听懂人的话,还握手呢,不过小东西挺可爱的,他正想伸手去摸摸小乖的头,哪知道小乖竟然伸出一只爪子来,跟人似得要跟他握手,第五邪魅的眸子露出了一抹笑意,握住了小乖伸出来的那小爪子,倒真像是在握手,也觉得这小白狐真是可爱,安平这人奇特吧,养的宠物也奇特。 安平也觉得小乖可爱,竟然喃喃道:"什么时候小乖能说话就好了。" 说完头上被第五敲了一下,她皱眉去看第五,第五却道:"整日胡说八道,它要是会说话,那还不成妖了,好了,我先走了,你好好歇着,知道吗?" "哦,我知道了,那你明日记得来看我。" "一定。" 第五离开,安平则沐浴休息,玩了一天,也真的有些困乏了,躺下没多久便睡着了。小乖本是陪着安平睡的,可是等安平睡着了它却不规矩了,窜下了床,跳上了凳子,而后跳到了桌子上。 桌上没别的,除了茶具,有一壶酒,不知道楚翊玄什么时候留下的,小乖用爪子推翻了那酒壶,摔倒在桌上之前,它用爪子抱住,它的身体也仰着躺下,酒壶刚好落在它肚子上,酒壶的酒嘴正好对准了它的嘴巴,醇香的酒便流入了它的口中。 这小东西,竟然偷酒喝。 安平睡的沉沉的,却听到瓷器破碎的声音,从梦中惊醒,弹坐起来,朦胧的视线看到桌上一团白色的身影摇摇晃晃的,她揉了揉眼睛,却见是小乖,左摇右晃,脚步蹒跚,走三步晕两步,摇摇晃晃的好像是...喝醉了,那模样真是让人忍不住发笑。(未完待续) 第217章 安平下床正想去把小乖从桌上抱下来的时候,小乖却从桌面掉下去,安平吓得''呀'';了一声,以为小乖摔坏了,没想到小乖却摇摇晃晃的走到它的窝里,一头扎进去,呼呼大睡。 安平提着的心这才放下来,这家伙,竟然偷酒喝,一定是雄性,安平刚要下床,想去看看小乖有没有摔坏,却见楚翊玄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身影高大壮硕,一进来就给人压迫感,俊脸冷硬,双眸冷厉,脚步沉稳,一步一步向她走过来。 安平隐约觉得楚翊玄似乎有些不高兴,她刚穿上鞋子站起身来的时候,楚翊玄却已经走到了她跟前,黑眸灼灼地盯着她的唇,仿佛要将她烫伤一般。 "翊哥哥...唔..."安平想说什么的时候,楚翊玄的吻却劈头盖脸地吻了下来,安平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想要挣脱,去被他一手搂住腰,一手扣住了脑袋,被迫地迎着他的吻。 那样霸道,那样强势,几乎要吻得她喘不过气来,他好似要将她吞噬掉才罢休,安平的双手捶打他的胸膛,去推他的脸,可是,却怎么也推不开。 楚翊玄吻着安平的唇,脑海里却都是安平亲吻第五的那一幕,好似一把刀直插他心里,痛蔓延到四肢百骸,让他失去理智,想要吻去安平唇上属于别的男人的味道,想要占有安平的一切,让她只属于他,哪怕付出一切代价。 吻变得疯狂,夹杂着苦涩的味道,安平的眼泪从眼中滑落,弥漫在彼此的唇齿间。楚翊玄慢慢地松开了安平的唇,看到了安平满是泪痕的脸和哀怨的眼神,他的心猛然一窒,双臂也松开了安平,高大的身影后退了一步。 "你为什么要这样..."安平哭泣着控诉,"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你不可以再吻我,你说过不再阻拦我,却为什么要这样给我难堪...是不是你觉得我是一个可以随意轻薄的女人,是不是?" 楚翊玄伸手想要擦去安平脸上的泪痕,手却僵在半空中,心一阵阵痛,低哑着声音道:"不,你是一个好女人,是我混蛋。我想要成全你们,我努力了,可是我做不到,安平,我做不到,我没有办法看着你投入到别的男人怀中却无动于衷,我做不到!" 安平伤心而痛苦的道:"到此为止吧,翊哥哥,我们只做亲人,我只做你的妹妹,你永远是我的翊哥哥,虽然这永远只有十年,可是这十年便是我的一辈子,请你不要再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很轻贱,可以被随意轻薄..." 安平的话犹如蘸了盐水的鞭子,一下一下抽打在楚翊玄的心上,他的吻是轻薄,是侮辱,因为他不能做她爱的人。她的唇,只有那个男人可以亲,她的人,她的心只属于那个男人。 他一厢情愿地认不清自己的位置,是他没有资格亲吻安平,拥有安平,嫉妒又如何,是他将自己的爱情亲手撕烂,踩在脚下,无法挽救,是他亲手葬送了自己的爱情,将心爱的女人推到了别的男人怀中,他明明知道该放手,却依旧执迷不悟,妄想着能重新开始,妄想着安平对第五的情还没有到深刻无法自拔的地步,他还有一丝机会。 他不知要怎么做才能得到安平的心,不知道怎么做,安平才能属于自己。忘记了一切,为什么却还是不能重新开始? 心剧烈的痛、矛盾,痛苦之下一拳砸在床柱上,咔嚓一声,床柱折断,楚翊玄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安平望着楚翊玄离去那痛苦的背影,目光清冷,没有一丝心疼... 第二天,第五如约而来,买了安平最爱吃的典心,安平正在逗小乖玩,看到第五来,高兴的站起来要跑去过,第五快她一步上来,摁住了她肩膀,让她坐下。 "脚好了?" 安平点头,拽了第五的手让他坐下,笑着道:"已经不痛了,我哪有那么娇弱,不信我走给你看看。" "好了,我信,你就安身一会儿吧。"第五说着打开了纸包,伸手拿了一块典心喂安平吃,安平也不客气张口就咬,然后伸手拿了一块又喂了第五吃,第五张口咬典心,顺势咬住了安平的指尖,安平的心跳了一下,抽了出来,脸也泛红,低头看到了小乖那圆溜溜的眼睛,急忙又拿了一块给小乖吃,小乖叼了典心,转身优雅的走了。 安平回头望向第五,闲话家常,问第五:"小五,马上要过年了,你要回去和家人一起过年吗?" 第五很希望安平和他一起回去,可是,安平无法离开镌州,楚翊玄是她的命,楚翊玄在哪儿,安平就得在哪儿。安平无法离开,那么他要留下来陪着安平,因为安平是他的命,至于家,那里已经没有了让他牵挂的人。 第五正要回答,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一声巨响,安平和第五抬头望去,却见两道身穿黑衣的身影踢烂了门,闯了进来。 第五起身将安平护在身后,望着来者不善的两个人,冷声问:"你们是什么人?" 其中一个面色黝黑的男人,伸手一指第五,问道:"你就是那个什么狗屁第五尊主?" 安平探出头来望着那两个男人,皱眉,不悦的道:"你们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闯入我府不想要命了吗?" "口气不小。"其中一男人说着笑了笑道:"四小姐,咱们是奉命办事,来捉拿第五尊主,四小姐您还是少管为妙,不然王爷会不高兴的。" 安平满眼愤怒的问:"是楚翊玄让你们来的?" "奉命办事,四小姐,咱们得罪了。" 说完,那两人向第五袭去,无奈,第五被求的时候,被废了武功,出手抵挡也只剩下无力的招数,根本不是那两人的对手,几招下来,第五被擒住,安平抓了凳子砸向那两人,喊道:"来人啊!你们放开第五,放开他!"(未完待续) 第218章 第五好恨,恨自己的无能,失去了武功,他好似失去翅膀的鹰,无法保护安平,无法强大,他觉得自己很没用。 安平手里的凳子砸在其中一人身上,烂的粉碎,那两人也不理会安平,擒了第五,飞身离去。 "小五!"安平追了出去,惊恐而焦急地喊着第五,可是第五的身影越来越远,被人带走。 楚翊玄,这个混蛋! 王府 "楚翊玄,你出来!"安平闯进了王府,一路畅通无阻,安平来到,谁敢阻拦,请还来不及呢,虽然此刻安平气势汹汹,还大喊着楚翊玄的名字。 楚翊玄正在书楼处理公务,听到安平的喊声他心头划过什么,微微皱眉,起身向外走去,开门出去,看到安平正走过来,一脸愤怒和急躁。 安平看到楚翊玄,生气的喊道:"翊哥哥,是不是你抓走了第五?" 楚翊玄眸子一沉,微微眯眼,冷冷问:"如果我说没有呢?" 安平被楚翊玄问住,喃喃道:"没有?那还会有谁,谁会抓第五,这里,他无亲无故,无冤无仇,有谁会抓他?" 楚翊玄道:"既然你认为是我,那便是我。是我抓走的又如何?" 安平焦急的道:"翊哥哥,如果你抓了第五,求你放了他,如果你没有抓第五,求你救救第五..." 楚翊玄转身坐下,黑眸冷然地望着安平,"我还没有伟大到爱屋及乌的境界,安平,你的要求我没办法满足。" 安平失望地望着楚翊玄,痛苦的问:"你想要怎样?" "要我帮你也很简单,我要你安平。" 安平不敢置信地望着楚翊玄,他说:我要你安平,就是这样简单,真的这样简单吗? 密室。 第五双手背在身后,颀长的身躯站在密室中央的空地上,站在密室两侧的是几个身穿黑衣的男子,虎视眈眈地盯着第五,好似只要第五轻举妄动,就会撕了他。 第五邪魅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慌乱和不安,虽然身陷险恶,却依旧处变不惊,他只是在担心,担心安平,她一定极坏了,一定在为他担心。 也在思忖着,究竟是什么人抓他?如果是楚翊玄所为,犯不着将他拘禁在这密室中,随便安个罪名给他,就能轻易让他下了大狱。看来不知道是什么人是顶着楚翊玄的名义抓他。 就在第五思忖着的时候,听到石门打开的响声,不是在身后而是在正前方,他定睛望去,却见一男人出现,一身银灰色长衫,脸上戴着黑色面具,只能看到一双闪烁着阴谋的双眸。 "恭迎教主!" 那几个黑衣人拱手,恭敬地喊着,那被称为教主的男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免礼后,望向了第五,问道:"你就是第五尊主。" 那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苍老,可的第五看到,那男人的头发乌黑绝对不会是个老者,心中一动,他邪魅轻笑,说:"既是旧识,何必故作玄虚。" 那教主好似在冷笑,坐在了兽皮椅子上,说:"笑话,何以见得我们是旧识。" 第五轻轻踱了两步,勾唇魅笑,双眸扫了一眼站在左右的黑衣人,笑着问:"如果教主不介意,我可以一一道来。" 那教主眼波一冷,示意左右人退下,看来第五的话,让他有些心虚了,几个手下都退下,密室内只剩下了第五和那教主,以及摇曳的火光。 教主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了第五跟前,冷笑道:"我们初次见面,何以说是旧识?" 第五语气慵懒,不紧不慢道:"我乃一介布衣,不参与江湖纷争,不涉足官场,如果不是旧识,试问什么人会对我这无用之人有兴趣?既然是旧识,又是用这样方式相见那势必是曾经结怨了。" 那人桀桀地笑了,嘶哑的声音问第五:"如此说来,你也知道我是为何''请'';你来此了?" 第五转身走到一侧的椅子上,不请自坐,望着教主,继续道:"不涉足江湖和官场,总是难免涉足情场,不是吗,白公子。" "你...你如何..." "我如何得知你是白少卿,对吗?"第五邪魅地笑着,一副云淡风轻,不安的却是那教主,第五道:"情场,我只有安平一人,而喜欢安平的人,除了我和楚翊玄,便是白公子了。 白公子这么做,无非是要安平认为是楚翊玄抓了我,让安平恨他,永远不可能和他在一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白公子大概想杀了我,这样安平和楚翊玄则永远不能在一起。白公子,我说的可对?" "第五尊主果然名不虚传,聪明,真是聪明,怪不得天下第一庄都推崇你来做庄主,你却偷梁换柱,让自己兄长坐了庄主之位,自己却落得逍遥快活。不过聪明人总是死的很快,你既然知道我的秘密,我决计是不会留你。" 声音不再那样苍老,恢复了原来的声音,他果然是白少卿。他恨楚翊玄设计他和安平,让安平和他身败名裂。他望着第五,心中暗暗思量着,第五真的是太聪明,只凭着这些就能推断出他是谁。既然被看破,他也没必要抵死不认。 两人就那样对视着,第五虽然明白白少卿的心思,可不明白的是,堂堂丞相大人的公子,却为何混迹江湖,还成了教主。 他望着目露凶光的白少卿,不疾不徐的道:"你要杀我轻而易举,不过,纸包不住火,真相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到那个时候,我想安平恨的人会是你,不是楚翊玄,而楚翊玄也不是吃素的,他决计不会为你背这么大一个黑锅。" 白少卿的心一紧,思忖着,第五说的不无道理,如果安平知道了他杀了第五,那么他跟安平便成了死局,另一条计谋在他脑中形成,他沉默了片刻却是笑了:"第五兄说笑了,你我无冤无仇,我何必要加害你,此番请第五公子来是想共商大事。" 第五微微眯眼,没有说话,心中冷笑,大事,何为大事?(未完待续) 第219章 安平站在那里久久不语,似乎陷入了矛盾挣扎之中,楚翊玄说要她,要她,那是什么意思,身体,还是一辈子? 楚翊玄等待安平的答案,似乎有不耐,起身走到安平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沉声问:"怎样?愿意还是不愿意?" 安平抬头,满的痛苦的双眸望向楚翊玄,狠下心来冷声道:"好,我答应你,只要你救第五或者放了第五,你的条件...我答应。" 楚翊玄的心说不出的情绪来,相对于安平对第五的担心显露出来的焦急,楚翊玄沉稳的很,他伸手握住了安平的肩膀,沉声问:"你可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安平没有说话,楚翊玄的脸却靠近安平,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低低沉沉的道:"我要你做我的妻子,安平,嫁给我,做我的王妃。" "不,不!"安平下意识的摇头,她做不到,做不到,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后退,远离楚翊玄霸道强势的气息。 安平拒绝,楚翊玄没有失落,反而是笑了,那笑容异样迷人,他笑,因为安平的拒绝。他再度靠近安平,双手托住了安平的脸,沉沉道:"安平,瞧,你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爱他,你没有办法为了他不顾一切,并没有为他痴狂。" 安平怔在那里,双目迷茫的望着楚翊玄,似乎在体味着楚翊玄说的话。楚翊玄低头,在安平唇上轻啄了一下,"冲着你的拒绝,我会帮你救他,可是,以后不准再见他!" 原来楚翊玄是在试探她,也是在让她看清楚自己,其实她没有想象中那样爱第五。 楚翊玄是话好似打击了她心目中一直认为的最美好的爱情,原来她说爱第五,却连这些牺牲都做不到,她对自己和爱情失望了,看清了自己和自己的爱情。 "你真的没有抓他?"安平怔怔的问。 楚翊玄黑眸沉沉,坦然的道:"我没有抓他,如果我要用他威胁你嫁给我,我会+光明正大的告诉你:安平,你若不听我的话,我就杀了他。我不必遮遮掩掩不让你知道。" 安平点头,恍惚不在,而是有些急迫的道:"我信你的话,信你没有抓他,我答应你以后不见他,可是...可是你要救他。" "我会救他。"楚翊玄的手指摩挲着安平细致的脸颊,低低道:"在这里等我的消息。" 安平点头,楚翊玄转身离去,留给安平的是一个宽阔高大的背影,挺拔坚毅... 安平等待着楚翊玄的消息,她不知道楚翊玄能不能找到第五的下落。冷静下来想想,楚翊玄要是真的抓走了第五来达到威胁她就范的目的,也不会死不承认,达到目的,第五也没有利用价值了,不必这样遮遮掩掩,费这么大力气骗她。 等待的过程中,安平坐立难安,不是楚翊玄抓走第五,那会是什么人要对第五不利? 天渐渐给了下来,安平的心愈发焦躁不安,事情进展到底如何了?有没有找到,或者第五已经遭遇不测? 不,第五不会有事,他一定会吉人天相的。就在安平惶惶不安之中,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声。安平急忙跑了出去,看到院子里很多人,火把照的院子通明,有几个人用担架抬着一个人向正楼走去。 安平心一窒,急忙飞奔过去,却见担架上被抬着的竟然是楚翊玄,她扑了过去,急急喊道:"翊哥哥,你怎么了?" 梅湘走过来,一把将安平拽开,"还不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让王兄去救什么第五,王兄会误入机关身受剧毒吗?王兄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别想活。" 梅湘说完指挥着那几个人抬着楚翊玄进去,大夫也跟了进去,帮楚翊玄解毒,安平则被挡在了外面不准进去。 楚翊玄中毒,第五不见踪影,安平急的双眼通红,几乎要哭出来,这时楚翊玄的一个侍卫走过来对安平道:"四小姐,第五公子没事,虽然受了伤,不过是轻伤,在那边。" 安平顺着那侍卫指着的方向看去,却见第五躺在担架上,安平急忙奔过去,跪坐在了第五身边,急急地去探他的鼻息和心跳,呼吸平稳,心跳正常,安平的心这才放下来。 "谁欺负我家徒孙了,看我不打的他屁股开花。"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后,两道身影也鬼魅般出现在了安平身边,安平抬头望去,却见一黑一白两位老者。 楚翊玄贴身侍卫抽出佩剑一脸冷然的喝道:"你是何人,胆敢擅闯王府,该当何罪!" 侍卫一声呼喝后,大批王府亲兵涌出来,将安平、第五以及黑白双叟围了起来,随时准备战斗。 白老叟指着那侍卫道:"说,是不是你害我徒孙受伤,是的话,我要你去见阎王。" 黑老叟望向安平,微微皱眉,倒也没太大惊喜,只是弯腰去查看第五的伤势,为何会昏迷不醒。 "谁有空害你徒孙。"梅湘从屋子里出来,分开人群走到前方,看着黑白双叟,不悦的道:"这是你们徒孙对吗?麻烦你们把人带走,如果不是因为救他,我王兄也不会受伤,一点武功都不会,就别招惹江湖中人,害人害己。" 白老叟对梅湘的态度极度不满意,黑老叟却阻止了他,望着梅湘道:"这么说是王府救了我们徒孙?" 那侍卫道:"我家王爷受四小姐所托救第五公子,哪知道却中了邪教的机关,王爷重伤此刻正在急救,第五公子只是被迷烟呛晕,并无大碍。" 黑老叟和白老叟听到楚翊玄受伤,两人对视一眼,原先的怒意似乎平静下来,不打算再纠缠下去,将第五从地上抓了起来,架在肩膀上,黑白老叟异口同声的道:"如此,饶你们狗命,此药能解百毒,拿去救你们王爷。" 声落,人消失,一个精致的小瓷瓶投入了安平怀中,她急忙接住,再抬头,人已经不见了踪迹,她站起来,望着第五被带走的方向,目光闪烁,似有泪光,还有浓浓不舍和决然。(未完待续) 第220章 梅湘走过来,伸手从安平手中夺走了解药,亲兵们也散去各就各位。虽然梅湘不欢迎安平,可安平还是跟了上去。 进了屋子,看到楚翊玄躺在那里,脸色青黑,额头上都是豆大的汗珠,梅湘心疼,有些急的问大夫:"可有办法?" 大夫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道:"王爷右臂被暗器所伤,要想解毒,先要剜掉伤处的皮肉,如果不行,只能断其右臂,保其性命..." "住口!"梅湘冷喝一声,"王兄怎么可以没有胳膊?" 大夫急忙道:"可这是唯一救命办法,我们没有解药..." 安平站在那里,手紧紧地揪着心口的衣服,一言不发地望着楚翊玄,耳边是梅湘和大夫的对话,要断其手臂保其性命,她好似被吓住了,身体僵在那里,一动不能动。 梅湘看到安平,她走到安平跟前,示意两个亲兵将安平擒住,而后从手里的小瓷瓶里掏出一粒药丸,喂进安平口中,冷冷道:"你惹来的祸端,由你试药,不过份吧。" 安平吞咽下了那解药,亲兵也松开了她,她自己感觉身体也没什么异样。梅湘也观察着,看着安平没事,这才急忙将药丸研碎了,洒在楚翊玄右臂伤口处,而后又倒出两粒来,要喂楚翊玄喝下,楚翊玄却摇头,微微睁开双眼,眼神恍惚,却似乎在寻找什么人,喃喃呓语:"安平..." 安平听到楚翊玄喊她,急忙走过去,半跪在了床边,伸手握住了楚翊玄的手,"我在这里翊哥哥,安平在这里。" 楚翊玄冰凉的手掌紧紧地握着安平的手,好似怕她会消失一般,沙哑的声音轻轻呓语:"安平...别走...别离开我..." "我不走,不离开,就在你身边。"安平点头,泪珠滚落,而后望向梅湘,急急道:"药,快喂翊哥哥吃解药。" 安平伸出一只手要去拿,梅湘却不给,好似怕安平会偷梁换柱似得,她将两粒药丸喂进了楚翊玄口中,用温水顺服下去。 楚翊玄眼睛闭上,眉头紧锁,手一直抓着安平的手不松开,安平就这样陪着楚翊玄,寸步不离。 深夜,大夫帮楚翊玄检查一番,一脸欣慰,连连点头道:"王爷没事了,手臂保住了,天亮就可以醒来了。" 大夫的一番话让大家都欣慰起来,梅湘看着两人那不可分离的一幕,心里不是滋味,转身走了,留下了安平、大夫和楚翊玄的四个贴身侍卫守护着楚翊玄。 天渐渐亮了,安平不知道什么时候困倦地趴在床边睡着了,她和楚翊玄的手还紧紧握在一起。 楚翊玄醒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安平和她手握着手,趴在床边睡着,四个侍卫看到楚翊玄醒来,眼中都是欣喜之色,正欲说话,楚翊玄却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出声打扰了安平休息,都退下。 侍卫们会意都悄无声息出去,在外面候着,楚翊玄则将安平抱起来,揽在怀中,让她睡在他的臂弯中,安平竟然毫无知觉,她太累了,昨天提醒吊胆一天,劳心之极,又一夜未睡,此刻就算是打雷,安平也不会醒来。 楚翊玄望着怀中熟睡的人儿,觉得从未有过的充实,有多久不曾这样相互依偎,有多久不曾这样抱着她,此刻安平躺在他怀中,让他觉得是在梦境中,恍如隔世。 如果每天醒来,可以看到安平,每天都可以拥着她入睡,醒来,那是一件多么幸福而奢侈的事。 他就那样静静地望着安平,看着她的眉眼,好似怎么也看不够,执起她的一只手握在手心,贴在他心口,等着她睡醒,睁开眼,用那迷蒙而魅人的眼睛看着他,而后呆呆的喊他翊哥哥。 也许是楚翊玄的眼神太过炽烈,也许是他的男性味道太过强势,安平的头轻轻地蹭了蹭楚翊玄胳膊,睁开美眸,醒来了过来。 就如楚翊玄意料的一样,刚醒来的安平迷迷瞪瞪的,小小的打了个不伤大雅的哈欠,糊糊涂涂喊道:"翊哥哥。" 楚翊玄还没来得及回答,安平却一下子弹坐起来,惊慌的后退,差一点掉在地上,幸而被楚翊玄搂住了腰,"慌张什么,见鬼了?" "我...我怎么和你..."安平的脸憋的通红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那模样让楚翊玄觉得十分可爱,红嘟嘟的唇,让他忍不住想要一口,心念一动,一个翻身,将安平置于身下。 安平紧张的望着楚翊玄,眼睛不安的乱眨,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像一把小扇子,她伸手,下意识地推楚翊玄,结结巴巴道:"翊哥哥...该起床了...你的伤怎样,我去叫大夫来..." 楚翊玄看出了安平的不安和害怕,他们亲密过无数次,他们的身体熟悉的几乎分不出彼此,可是安平忘记了,他不想吓到她,低头,唇贴近她耳朵,轻声安抚:"嘘...别怕,安平,我只是想这样抱抱你,别怕..." 楚翊玄的身体很重,压在安平身上,有些重量,不过楚翊玄用手臂撑着,能让彼此的身体挨着,能让安平感受到他的存在,却不会压的她难受。 安平也不再挣扎,似乎怕碰到他的伤口,看楚翊玄真只是这样规矩的抱抱,紧张和不安也渐渐消失,可在楚翊玄怀中的身体还是僵直着。 楚翊玄在安平耳边低低沉沉的问,"有没有担心我,嗯?" 安平点头,犹豫了一下道:"昨夜看到你受伤,大夫要截断你的右臂才能保住性命,我害怕极了,怕你死,怕你失去右臂。 我...我真的是太自私了,第五跟你根本就没有关系,你可以救可以不救,也没有义务帮我做什么,也犯不着为了第五去冒险。 你去救第五完全是为了我,因为你对我的好,所以我便利用了你的这份情,明知道有危险,我却还让你去,我太自私了,好恨自己的自私,如果你真的因为这样失去了右臂或者丢了性命,我会内疚死,翊哥哥,对不起,是我太不懂事..."(未完待续) 第221章 "别说对不起,我做的一切都抵不过我曾经犯的错。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死,为了你,我也要活着,因为我们的命是连在一起的。"安平的话,让楚翊玄的心如遇春风,可转而又陷入了内疚中,不由自主地想起过往对安平的伤害,她忘记了,他没忘记,而今对安平好,又怎能抵消过去的那些伤害? "你犯的错?你犯的什么错?为什么这么说,我们以前是不是相处的不好?"安平问着,眼中闪过失落,"没有过去,觉得好失落,总觉得丢失了最珍贵的东西。" 过去那些事,他怎么说得出来?忙转移话题问安平:"过去的都过去了,我倒是担心,你昨天答应我的事,可算数?" 安平想起了昨天两人的协议,她怔愣一下道:"我答应的事一定算数,不会再见第五,可是,你也要答应我,不要逼着我嫁给你。" "为什么不愿嫁给我?"楚翊玄龙眉紧皱,有些急急的问:"既然你愿意和第五分开,愿意试着接受我,为什么一定要拒绝做我的妻子?" 安平为难地望着楚翊玄,许久后才道:"我...我不愿跟别的女人分享一个丈夫,翊哥哥,你的身份...你的身份注定让我无法爱上你。" 楚翊玄的心一紧,他懂了,懂了,不管是失忆还是没有失忆的安平,有着一个固执的理想,那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明白了症结所在,又得到了安平的接受,心情顿时明亮起来,激动之下,唇不顾一切地吻上了安平的唇,辗转呢喃道:"安平...相信我,我会处理好一切。" 沉浸在喜悦和亲吻中的楚翊玄没有看到,安平的眼中闪过一道异样色彩,不是沉醉在他的情话和吻中的迷醉,而是一种冷厉而复杂的神色。 终于到了新年,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喜庆,鞭炮声声,热闹不已。王府大门上贴着大红的春联,厅堂挂起了祖宗画像。 吃团圆饭的人只有三个,楚翊玄、安平和梅湘。梅湘虽然对安平有敌意,楚翊玄被安平所迷,她可没有,她总是觉得安平留在楚翊玄身边,别有目的。 可毕竟是大年夜,图个喜庆吉利,所以,安平来到王府过年,梅湘表现的也算友善。 吃过团圆饭后要守岁,一夜不眠,等到着大年初一的到来。梅湘是想和楚翊玄一起守岁的,想让楚翊玄陪着她一起去放烟火,所以,内心是希望安平吃过年夜饭后会识趣的离开,毕竟这里不是她的家。 安平好似明白梅湘的心似得,吃过年夜饭后和楚翊玄闲聊了几句便起身告辞:"天色不早了,翊哥哥,妹妹,我先告辞了。" 楚翊玄自然是舍不得安平走,听到安平要离开,眉头不由皱了一下,跟他一起守岁不好吗?难得一个成熟的大男人竟然有这样的闲心。 不等楚翊玄开口说话,梅湘却喊道:"姐姐要走啊,那回去早些歇着。总管,送客。" 安平看了一眼楚翊玄,笑了笑说:"那我便走了。" "我送你。"楚翊玄却起身走到安平身边,不由分说地牵住了安平的手,一起向外走去。 梅湘又急又妒,走了上去,拽住了楚翊玄的衣袖,"王兄,我要你陪我守岁,姐姐住处离这里不远,派个人送姐姐回去便可,何必要王兄亲自去。" 如果是别的女人,楚翊玄一定会发怒,可是梅湘是他唯一的妹妹,至亲的人,即便对梅湘的言行不苟同,却也不舍得苛责,只是微微皱眉道:"我去去就来。" 梅湘看着楚翊玄那皱起来的眉头,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楚翊玄的衣袖,楚翊玄也牵着安平的手往外走。 两人一起出了王府,楚翊玄却还是没有回去的打算,安平挣了挣手,提醒楚翊玄道:"翊哥哥,你去陪妹妹吧,我一个人回去就好,反正也不远,一会儿就到。" "不打紧,我送你回去。"楚翊玄却反而抓紧了安平的手,十指相扣,黑眸满是深情的望着安平,如同夜空的繁星般璀璨夺目。 安平的住处离王府说是不远,其实徒步行走也有一段距离。安平的住处当初是楚翊玄故意挑选离王府远一些,以免有些人对安平胡说八道。 两人也没备马车,也不坐轿子,就这样牵着手行走在街道上,十指相扣浓情蜜意,男人高大俊美,女人漂亮迷人。 走了一会儿,楚翊玄突然停下,站在安平前面,微微蹲下身子,安平发愣之际,楚翊玄道:"上来。" "什么?"安平呆呆的问。 楚翊玄转头看安平,沉声道:"我背你。" 安平四下张望,看到有少许人在外面玩耍,她后退,脸红红的道:"不要了吧,我自己走就好。" 拒绝在楚翊玄面前不起一点作用,他扯住了安平的手一带,一直身子,安平便在他背上,安平下意识地抱住他脖子,楚翊玄伸手抱住了安平的腿,勾唇一笑道:"我家安平害羞了,脸皮这么薄?" 安平的脸埋在楚翊玄肩膀上,小声嘀咕:"很多人在看,当然会不好意思了,哪像你脸皮那么厚。" 楚翊玄微微侧脸望着安平,威胁道:"敢消遣我,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安平伸手拽了拽楚翊玄耳朵,不甘示弱的道:"怕你不成。" "有你后悔的。"楚翊玄说着也加快了脚步,背着安平施展轻功不一会儿便到了安平住处门口,安平才从楚翊玄宽大的背上下来站稳。 敲门后,看门人开门,看到是楚翊玄和安平,忙行礼,安平以为楚翊玄会走,没想到他牵着她的手进去,一直来到她闺房门口。 安平站住脚步,想说夜深了,你回去吧,可刚要说话,唇边被楚翊玄的唇堵上,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剩下了吱吱呜呜的声音。 这就是楚翊玄的惩罚吧。 炽热的吻,浓浓的男性气息,惩罚得她几乎呼吸不过来,小脸憋的通红,身子一旋,楚翊玄紧拥着她进了屋内。(未完待续) 第222章 吻,没有停下,反而更加激烈,夺走她的呼吸,也夺走她的思绪,她好似要被楚翊玄吞噬掉。 而安平却皱眉,一下一下咬着自己的手指,好似很苦恼又很害羞,又好像失去了宝贵东西后的怅然若失,微微催着眼帘,都不敢去看楚翊玄的脸。 "怎么愁眉苦脸的?"楚翊玄握住她的手,觉得她这会儿像个小孩子,勾唇轻笑,俊脸更加迷人。 他知道一切,可安平不知道,她忘记了过去,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一次才是她女儿家的第一次。 现在纠结这问题,让他很无奈,安平的第一次,是被他霸道夺走的,他要怎么告诉忘记过去的安平,说她的第一次早已经给了他? 安平见楚翊玄不说话,伸出手指,怯怯地捅了捅他的胸膛:"翊哥哥,你怎么不说话?" "你很无聊是不是?那我们不如继续运动。"楚翊玄再度翻身压在安平身上,狠狠地吻住了安平的唇,这个问题就此打住... 楚翊玄和安平的关系向前迈了一大步,安平不抵触他,接受他,做他的女人,让他的心如浴春风。 安平似乎也不纠结自己所谓的''第一次'';就这样没了,反正她答应了做楚翊玄的女人,但不打算做他妻子,这一次是迟早的事。和楚翊玄发展成这样做,好似断了她队第五所有的念头。 至于这一次为什么没有落红,为什么不痛,楚翊玄不回答,不在意,她又何必去纠结,开开心心度日才是最重要的。 楚翊玄也记得安平说的话,安平不愿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安平的固执他是知道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在她思想中是根深蒂固的,送走那些姬妾的打算在他脑海中也盘旋了很久。 可是,皇帝赐给他的女人,他要送走总得有个合适理由,以免引起皇帝的猜忌,惹来杀身之祸。 不过,如今他早已经交出了兵权,皇帝对他也已经没有那么忌惮,将这些女人送走,估计后果应该不是很严重。 他给皇帝写了一封私信,以兄弟的名义讲述了实情,他要和安平一生一世一双人,希望皇帝成全,又哄着安平写了一封信给九儿,告诉了九儿他和安平现在的关系发展到了什么程度。 以他的猜测,九儿看到安平的信后,会帮忙说服皇帝,允许他送走一干姬妾,不过安平并不知道他让她写信给九儿的用意。 信送出以后,楚翊玄便等待着,几天后收到了皇帝的回信,果然不出他所料,九儿美言,皇帝看在九儿的面子上,便允了他的请求。 收到皇帝的信后,楚翊玄比得了银子还高兴,吩咐总管通知下去,分发银两给那些姬妾,让她们离开王府,自寻出路,愿意回家的王府会派人送她们回家,愿意留在镌州的,王府会给她们银子安家。 梅湘得知这一消息,本该是高兴的,她也不喜欢楚翊玄身边有那么多女人,可是,楚翊玄这突然举动让她费解,忍不住去找楚翊玄。 "哥。"梅湘来到楚翊玄所在房间,看着他正在批阅什么,小声喊了一声,人也走到了他对面不远处。 楚翊玄抬头看了梅湘一眼,问道:"有事?" 梅湘试探的问道:"哥,你为什么突然要遣散王府姬妾,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楚翊玄怎能不知道梅湘的心思,她是他的妹妹,却爱着楚翊玄,可楚翊玄死了,他萧翊占据了楚翊玄的躯体,梅湘的情转嫁到了他身上。 梅湘可以分不清,可是他分的清,梅湘只是妹妹,他的亲人,不管她有什么想法,都无法改变,彼此的兄妹关系,即便不是兄妹关系,他除了安平,谁也不要。 想着楚翊玄道:"以后这王府的女主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安平,她以后会是你的嫂嫂,你要敬重她,不可放肆。" 梅湘的心猛然一沉,原先楚翊玄将安平弄到王府外住下,她不觉得什么,而今楚翊玄这么折腾,原来是为了安平,为了她,他竟遣散众位姬妾,只要她一个,"哥,你不要被自责和感情迷惑的丧失了理智,你醒一醒吧,她根本就不爱你,她是来报复你的,即便不是报复,她爱上的依然是那个第五,不是你!" 楚翊玄冷声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我自己清楚,你休要在胡言乱语,记住了,你永远是我的妹妹,我不是楚翊玄,是萧翊,你的哥哥。" 梅湘痛苦的哭了起来,萧翊,楚翊玄,明明是一个人,要她怎么能区分开... 王府变得异常清净,那些成群的姬妾陆陆续续的离开了王府,她们会去哪儿,楚翊玄不关心,他关心的是,将安平接到王府中,告诉她这个消息,让她知道,他要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决心,让安平知道,他不会让她和别的女人分享他。 王府的事,安平并不知道,她努力不去想第五,努力让自己适应她已经是楚翊玄女人的事实。 可是,她总是会在无人的时候变得忧郁,变得落落寡欢,偶尔会无声哭泣,没有人知道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如果有人看到她哭的时候的样子的话,肯定能感觉到,安平被巨大的痛苦折磨着。 可惜这些,别人都不知道,只有安平知道,自己的心有多苦。怔怔出神的时候,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她原本忧郁的神情立刻转为平静。转头望去,却见是楚翊玄,一脸春风得意的走进来。 高大挺拔的身躯,冷硬却迷人的俊脸,犹如雕塑般完美,她笑着起身迎了上去,有些嗔怪的道:"翊哥哥,你几天不来看我了,是不是得到了便不稀罕了?" 楚翊玄抱紧安平,勾唇轻笑,低头咬了她唇一下,"怎么会,我是那样的人吗?" 安平眼中似有担忧,小声嘀咕:"男人不都喜新厌旧吗?得不到的时候用尽手段,得到了便弃如敝履。" 楚翊玄板起了脸,双手在安平腰际惩罚性的用力一握,"没良心的小东西,诚心呕我是不是?"(未完待续) 第223章 "痛..."安平皱眉,拍他的手,楚翊玄忙放轻力道,黑眸灼灼地望着安平,沉声道:"安平,你可知道,我今日来所为何事?" "为了什么?"安平的眼睛眨了眨,一脸好奇。 "我来接你回府。" 楚翊玄的脸靠近安平的,两人的额头抵在一起,近到可以从彼此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脸。 "接我回府?为什么?"安平疑惑而后惊讶的问。楚翊玄的唇落在安平的唇角,低沉的道:"因为,我要跟安平一生一世一双人。" 安平回王府了,对于她来说,在王府的记忆仅限于从都城来王府投奔楚翊玄,因为,她和楚翊玄的性命是连在一起的。 她失忆了,所以忘记了先前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忘记自己曾经为妾,为妻,她只知道,楚翊玄为了她折寿,楚翊玄现在对她如珍如宝,宠爱之极,甚至为了她送走了王府所有的姬妾,他说要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多美好的誓言,美好的让人觉得不真实。 她的住处在西厢房,正楼的寝室空着,那是给王妃住的地方,而她不是,楚翊玄怕她多心,所以安排她住在了西厢房。 其实,楚翊玄的女人只有她一个,她不肯嫁给楚翊玄,其实住在哪儿的意义都一样。 楚翊玄没有再提成亲的事,也是给她一个考验他机会,让她完全信任他是真的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不会跟别的女人分享他。 安平回府之前,楚翊玄也已经下了死命令,过去的事谁敢多言,定不轻饶,楚翊玄处事的果断狠绝大家是知道的,一个多嘴说不得惹来杀生之祸,谁感胡言乱语。 安顿好一切,已经是下午时分,楚翊玄带着安平熟悉王府的环境,看得出来他很高兴,为安平的回来而高兴。 一路上他都牵着安平的手,大手牵小手,一高大一娇小,情意浓浓,走在王府的青石路上,那画面很是唯美。 王府那么大,全走下来,也是很累人的,安平走着走着不愿再走,弯腰捶了捶膝盖,有些撒娇的道:"翊哥哥,我走累了。" 每次安平喊楚翊玄翊哥哥的时候,楚翊玄总会产生错觉,恍惚的感觉好似回到了过去,没有过仇恨和伤害,安平信赖着他,总是喜欢喊他翊哥哥。安平现在每喊一声翊哥哥总会让楚翊玄沉醉。 楚翊玄双臂一捞,将安平横抱在怀里,"累了,那我们回去,正好该用晚膳了。" 安平下意识地揪住了楚翊玄的衣襟,好似怕摔下去,脸有些微红,轻声道:"翊哥哥,放我下来走吧,让人家看到多不好。" "有什么不好,就是要给人看,怕什么。"楚翊玄忍不住想起过去,他喜欢这样抱着安平在天地间转着圈圈,可是那一场变故让他失去了双臂和双腿,他当时想着,他再也没有办法去拥抱安平,抱着她在天地间转着圈圈。 当他重生后,证实了是安平家陷害萧家人,是安平出卖了他的藏身处保全安家后,他发誓报仇,用楚翊玄的身份一次次报复着安平,失去了用萧翊的身份,萧翊的心去拥抱安平的机会。 而今,一切都过去,他们可以重新开始,他可以用双臂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托起,可以抱着她自由行走,这一切得来不易,愈发显得珍贵。 安平伸手勾住了楚翊玄的后颈,微微的笑了起来,"翊哥哥,你这样会宠会我的。" 楚翊玄勾唇一笑,低头在安平脸颊上轻啄一下,狂傲的道:"我就是要宠着你,让你做最幸福的女人。" 安平的脸贴在楚翊玄怀中,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喃喃的有些不确信的问:"翊哥哥,你会一辈子都对安平好么?" 一辈子,安平的一辈子只有十年,楚翊玄的心又不可抑制的痛了起来,"会,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我只对安平好。" 安平抬头,勾下楚翊玄的脖子,将自己的唇,怯怯地印在了楚翊玄的唇瓣上,轻声细语道:"翊哥哥要说话算话。安平已经是你的人了,这一辈子虽然只剩下十年,可安平已经认准了你,翊哥哥,你可不要辜负安平,伤了安平的心。" 楚翊玄的黑眸望着安平不安的眼神,他笃定的道:"这一生,负天负地,绝不会再辜负安平,老天为证!" 安平的脸上漾起一抹幸福的笑,眼睛晶亮望着楚翊玄,柔声道:"我信你翊哥哥,信你绝不负我。" 动人而又坚定的誓言,让彼此的眼神变得暧昧,空气也变得不那么冷,楚翊玄低头吻住了安平的唇瓣,激烈的吻,霸道而强势。 安平也被他放下来,有力的双臂转而搂紧了安平的腰,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 他的唇吮着她的唇瓣,辗转不停,安平怯怯的松开牙关,放他的舌闯进去,彼此的舌在一起嬉戏,你追我逐,乐此不疲,楚翊玄托起安平的腰,抱起了她,边吻着她边向就近的厢房走去。 帮她盖上厚厚的被子,他这才恋恋不舍的起床,出了屋子吩咐丫环生火取暖,烧热水,晚膳也在这里吃,今夜就在这里歇下了。 屋子里的温度升起来后,热水也烧好了,楚翊玄抱着还在熟睡的安平进了浴桶沐浴。 安平诱人的模样让楚翊玄忍不住想再要一次,可是,又怕累坏了安平,便只能忍耐。 安平闭着眼,泡在热水澡舒服的哼哼唧唧,就是不愿醒来,水凉之前,楚翊玄抱着安平回到床上,让她继续睡,等她睡到自然醒再用晚膳也不迟。 楚翊玄穿着一身单衣,侧躺在安平身边,望着她的睡颜,忍不住想着,安平是忘记对第五的那份情了吧,毕竟那是刚刚萌芽,而且,她以为上次是她的第一次,女儿家将自己的第一次交付给一个男人,便会认定了他,不会再幻想着和第五在一起。 他的手指缠绕住安平已经长长的黑发喃喃道:"安平,我们会幸福的,永远..."(未完待续) 第224章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楚翊玄享受和安平在一起的时光,两个人相濡以沫,如胶似漆,弥补着重生后,因为仇恨而确实掉的爱情。 是的,他们本该就是如此的,他得到重生,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幸福的生活。可偏偏被仇恨断送。而今的幸福得来不易,楚翊玄怎能不珍惜。 可是越是幸福,越是快乐,楚翊玄的心就越发恐惧,很想让时间停止,停在他们此刻的幸福中,不要再前进。 他怕,怕十年期限的到来,怕安平离开他的那一天,他也派人四处寻找可以延续生命的办法,可却是徒劳。 除了忙一些必要的公事外,剩下的时间楚翊玄都是和安平在一起,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是那样弥足珍贵。 十年,十年,只有十年可以相依,在生命面前,还有什么能比和安平在一起更重要的。 他努力地讨好安平,让安平开心,看到她小脸上单纯的笑,他就觉得幸福。他们好似迷恋上了身体的交融。 白天、夜里,床上、地毯上、桌上,都有过他们纠缠在一起的身影,好似只有这样的身体纠缠交融才能让他们忘记十年寿命的这一噩梦。 每每想到这十年,楚翊玄恨自己,也有些恨梅湘,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安平,恨梅湘给安平下毒。 转眼到了春天,大地被春天的气息席卷,少了苍凉和凄冷,春风暖暖煦煦,可楚翊玄望着天地间盎然春意,却说不出的落寞和不安。 安平醒来没看到楚翊玄,穿了单衣出去,却看到楚翊玄站在院子里,双手背在身后,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背影是那样落寞,好似掩藏着无尽的伤。 安平走过去,从他身后抱住了他紧致的腰身,"翊哥哥,在想什么,站在这里发呆。" 楚翊玄没有转身,只是抚上了安平的手,喃喃道:"竟然已经是春天,时间过的真快。" 安平的小脸在楚翊玄背上蹭了蹭,低低道:"不管我们有多不愿意,时间老人永远不会停下前进的脚步,我们无法左右,所以,又何必感叹,不管以后的岁月有多少,只要现在开心就好。" "你说的对,只要现在开心就好。"楚翊玄终于回过身去,黑眸望着安平,伸出双臂将她抱在怀中,"快去梳洗,今日我带你出去骑马。" 听到可以骑马,安平脸上一亮,开心的道:"好。" 两人一起回到了屋子里,丫环已经打了洗脸水来,安平洗脸,坐在铜镜前,东阳正要为安平梳头的时候,楚翊玄却走过来示意东阳下去,伸手拿起了梳子,笨拙地帮安平梳起了头发。 安平坐在那里,从镜子里看着楚翊玄的动作,心里有些异样,一个大男人帮她梳头,总觉得有些怪异。 安平握住了他的手,回头看着他冷峻,俊美的脸,笑着道:"翊哥哥,还是让丫头梳吧。" "我梳的不比她们差。"楚翊玄一本正经的说着,也拂开了安平的手,大手在安平头上忙碌着。 看得出动作有些笨拙,很不熟练,可是绾出来的发髻却还是很漂亮的。一个冷硬的大男人,为一个女人梳头,这样的小细节,最是让人心动。 楚翊玄帮安平别了一根发簪,勾唇笑了,看着镜子里的安平,觉得她依旧是那样美艳动人。 安平左瞧右瞧,笑了,觉得很满意,不由问道:"翊哥哥,你这手艺跟谁学来的,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还会梳发髻。" 楚翊玄冷硬的脸上都是得意,"聪明人一学就会,在下不才,正属于聪明人那一种。" "是,翊哥哥是聪明人,那以后,每天帮安平梳头好不好?" 安平回头望着楚翊玄,调皮的眨眼睛,以为楚翊玄不会答应,没想到他抱住她,低头,唇落在她耳旁低低沉沉道:"安平说什么就是什么,以后每天我都帮你梳头。" 安平转头亲吻了一下他的下巴,轻声道:"我只是说笑的,你可是王爷,这些事让丫头做就好。" "在安平面前,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以后这件事便由我效劳,好了,该吃早膳了。" 楚翊玄说着拉住了安平的手,一起向桌旁走去,坐下,丫环也端来了早膳,摆桌。 东阳帮安平盛了一碗八宝鸡汤,安平刚端起来想喝一口,可眉头一皱,急忙放下。 楚翊玄看安平胃口不好,"怎么,不合胃口?" 安平摇头,楚翊玄帮安平夹菜,安平却突然推开他的筷子,握着唇转身向痰盂跑去,干呕起来。 楚翊玄被吓到,急忙走过去帮安平拍着背,慌张的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安平摆手,说不出话来,楚翊玄紧绷着脸喊道:"去叫大夫来,快去!" 东阳和迎春领命急忙去叫王府的大夫,楚翊玄看着安平那难受的墨玉,心疼至极。安平没吐什么东西,可脸色很差,他急忙端了水给安平漱口,而后又抱着安平,将她放在床上躺下,担心的问:"怎么样,可好些了?" 安平难受的皱着眉,无力的道:"翊哥哥,我好难受,我是不是要死了。" 楚翊玄脸色一沉,道:"胡说八道。" "好,好,我胡说八道。"安平缓了一下,似乎好了很多,便撒起娇来,"翊哥哥,小乖哪儿去了,一大早就没看到它,它还没吃东西呢。" "都这样了,还能想到它。" 安平皱眉,"我不管啦,小乖是我的孩子,你去帮我把它找回来,不能饿到他,快去,快去。" "可是你这样..." "不管不管,你去不去嘛..."安平嘟着脸,有些生气了,变得孩子气,任性极了。 楚翊玄没办法,"好,我去,我去。真拿你没办法。" 为了讨安平欢心,也是看着安平好似没什么事,楚翊玄便去找小乖回来,吩咐下人找了一通,终于在花园里找到,他帮安平将小乖抱了回去。(未完待续) 第225章 回到房间的时候,大夫也在,安平一脸奇异色彩的半坐在那里,东阳和迎春看着楚翊玄进来,福身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四小姐有喜了。" 安平有喜了? 楚翊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里一松,小乖窜下了地,而他则被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冲击的竟然一时间失去了反应。 这一喜悦时刻,闲杂人等不宜在场,都识趣的退下。楚翊玄的心潮澎湃,一向冷静自持的他激动的真想跳起来。呆愣片刻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坐下,黑眸盯着安平的脸,慢慢地抬起手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安平的小腹上,俊脸上都是狂喜之色,不敢置信的问:"安平,你真的有喜了,真的有了...我们的孩子?" 安平的手覆在了楚翊玄的手背上,脸上有着''初为人母'';的喜悦和娇羞,低低道:"对,大夫不是说了吗,你啊就要当爹了,我们将有一个可爱的宝宝,翊哥哥,开心吗?" 何止开心,简直开心的要发癫了,楚翊玄转而伸手捧住了安平的脸,一下一下地亲吻,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的道:"我要当爹了,当然高兴,安平,你可真厉害,这么快就有了..." "你胡说什么,真不知羞。"安平嗔怪的白了楚翊玄一眼,却也被楚翊玄这难得的失态给逗乐了,还没见过楚翊玄这模样,疯疯傻傻的,哪是以前那个冷峻的王爷。 楚翊玄依旧难掩激动和喜悦,觉得这一刻来的太过突然,却又让他幸福的快要死掉,他将安平搂在怀中,下巴磨蹭着她的秀发,久久无法从这激动人心的消息中平静下来。 他要做爹了,是安平和他的孩子,他们终于有属于彼此的孩子。当初要不是他,他们早已经有了一个可爱的孩子,那个不曾出世的孩子,一直是他心底的疼痛。 安平安静地靠在楚翊玄宽阔而坚实的怀抱中,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开心和激动。 两人都没有说话,沉默了许久,一开始激动的几乎又喊又叫,这会儿突然这么安静,反差太大,一时间真不适应。安平抬头,看着楚翊玄洋溢着幸福和快乐的俊脸,问楚翊玄,"翊哥哥,你在想什么?" 楚翊玄的大掌将安平的手握在手心里,低头,薄唇落在安平的脸上,勾唇微笑,"没想什么,只的觉得这一切幸福的有些不真实,我是不是在做梦?这幸福是不是属于我。" 安平伸长脖子,红唇咬住了楚翊玄的唇,试探着亲吻他,坏坏的问:"是在做梦吗?" 安平的吻让楚翊玄深吸了一口气,他狠狠地吻了安平一下,低哑着声音道:"女人,别玩火,不然后果自负。" 安平突然抱紧了楚翊玄,脸埋进他的怀中,有些不安的道:"翊哥哥,我突然好怕..." "怕?有我在怕什么?"楚翊玄收紧了手臂,低头看安平的脸,不明白安平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从未想过会有孩子,也从未体会过,有了身孕是这样的心情,幸福,喜悦,我突然变得贪心,想要这一切一直延续下去...我怕你会离开我,怕失去你,怕十年的到来..." 多恨这个十年的期限,多恨,如果不是这十年的魔咒,他们就可以一家人幸福的在一起。 温柔善良的安平娘亲,冷峻威武的楚翊玄爹爹,可爱聪明的孩子,一家人在一起,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可是十年后...这幸福的画面将会缺失一角,安平会死,丢下孩子和他,楚翊玄的心也变得阴沉低落起来,脸上的喜悦被痛苦所取代,气氛变得凝重,安平有些怪自己,缓和气氛道:"瞧,大好的日子,我尽说这些丧气话,弄得大家都不开心。" 楚翊玄也怕这种沉重的情绪影响到安平和肚子里的孩子,拂去心中的痛,却是勾唇一笑道:"安平,你不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有些不妥吗?" 安平挑眉望着楚翊玄,"怎么不妥了?" 楚翊玄一本正经的道:"你试想一下,将来我们的孩子出世,长大懂事,人家的孩子爹娘都是两夫妻,而我们的孩子,爹娘不是夫妻,还以兄妹相称,你说是不是有些不妥?" 安平皱眉,许久后才喃喃道:"似乎是有些不妥当。" 楚翊玄继续道:"你不愿跟我成亲,我本不愿勉强你,可无名无份跟我住在一起,我觉得十分委屈你,也不成体统,将来对我们的孩子也不好解释,你说我说的可对?" 安平眼珠儿一转,笑道:"好啊,说来说去就是想要我嫁给你,拐弯抹角,亏你这么有耐心,阴险。" 楚翊玄是难得说这么多话,又这么感性的,听安平这么说脸上闪过一丝赧然,继而又道:"我不否认,我十分渴望你成为我唯一的妻子,我知道我的身份让你注定不敢相信我,不敢爱上我,你不愿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可如今我的表态,我的行动你还不满意,不相信我?" 安平望着楚翊玄,却是没有说话,似乎在考虑在犹豫,到底是嫁还是不嫁,要不要相信楚翊玄会跟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楚翊玄捏住安平小巧的下巴,问道:"安平,难道你要等到肚子大起来才肯嫁给我?" "可是..."安平还在犹豫,挣扎,心里很矛盾的样子,楚翊玄有些急,多希望安平立刻答应嫁给他。 "可是什么?" "我不知道。" "你..." "我下不定决心。"安平苦恼的皱眉,继而又笑了,一脸古怪精灵,伸出手来,对楚翊玄道:"给我个铜钱。" 楚翊玄哪里有铜钱,也不知道安平葫芦里卖什么药,可也知道和安平决定有关系便急急喊道:"来人找一枚铜钱来。" 一声令下,东阳拿着一枚铜钱进来双手奉上又退下,楚翊玄把铜钱交给安平,安平对楚翊玄道:"那我们让老天来决定,如果正面我就嫁给你。"(未完待续) 第226章 楚翊玄一脸黑线,冷着脸呵斥道:"胡闹,这也太儿戏了。" 安平皱眉,"机会只有一次,你要不要。" 楚翊玄无奈的望着安平,拿她没办法,既然有机会,虽然幼稚的可笑,可总不能放过,寒着脸道:"那就依你所言。" 安平顽皮一笑,便将铜钱扔高,两人的眼睛盯着那被抛高落下的铜钱,本以为不是反面就是正面,出乎意料的是,那铜钱竟然立在那里,不反不正。 安平和楚翊玄面面相觑,而后有盯着那直立的铜钱,安平拽了拽楚翊玄的衣袖,小心翼翼地问:"翊哥哥,要不再来一次?" 正说着,那铜钱倒了,安平转头看到,不由说:"咦,倒了,是正面?" 楚翊玄一脸得意,抱住了安平,沉沉道:"安平,这是天意,你就乖乖做我的新娘吧。" 主意是安平想的,结果如此,她自然也无话可说。就这样,安平和楚翊玄的婚事定了下来。 有谁会想到,楚翊玄和安平这婚事是由一枚铜钱决定的,真是幼稚的可以,也不可思议,可却真实存在。 梅湘听到安平有了身孕的消息那一刻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子上,这么多年,这么多女人,也只有安平有过楚翊玄的子嗣,可见楚翊玄其实不管是爱安平的时候还是爱很难分的时候,都下意识的不要别的女人帮他生育子嗣。 安平在楚翊玄心目中的位置老不可耻,无法撼动。现在,安平不仅有了楚翊玄的子嗣,楚翊玄还要立安平为王妃,楚家唯一的女主人,楚翊玄唯一的女人。 是出于一种嫉妒心或者是敌视,梅湘怎么也不相信安平是真心实意要为楚翊玄生孩子,过一辈子,她一定别有用心,不怀好意,要用孩子来威胁楚翊玄达到某种目的报复楚翊玄。 在梅湘看来,安平就根本没有失忆,怀的孩子,指不定是谁的,也许根本就不是楚翊玄的。 相对于梅湘对安平的猜测和忌讳,楚翊玄对安平更是宠到了天上,完全沉浸在将为人父的喜悦和幸福中,对安平更是宝贝的不得了,每天都在期待着孩子的出世。除非必不得已要处理的公务占用楚翊玄的时间外,其余的时间,楚翊玄都是和安平一起度过的。 孩子的到来似乎让安平对楚翊玄更是死心塌地,不会再对着那玉扳指发呆,不会再走神,不会再去思念第五,准备做楚翊玄的妻子,接受跟他过一辈子的事实。 孩子都有了,还能如何? 今天,楚翊玄有必要公务要忙,所以上午的时候不在安平这里,安平无聊,便练字消磨时间,想出去走走,楚翊玄也不准,除非有他陪着。 "你倒是很有雅兴。" 安平正写着,一道冷嘲热讽的声音传来,她抬头望去,却见是梅湘,安平放下了毛笔,对梅湘敌视的态度不以为意,笑脸相迎。 "妹妹来了,请坐。"安平说着又吩咐,"东阳,迎春,上茶。" 梅湘望着安平,冷笑了一声,走到安平身边,上下打量着道:"听说姐姐怀孕了,妹妹特来恭喜一声。" 安平客气的道:"多谢妹妹好意。" "呵呵,只是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的?是王兄的还是那第五的?" 安平的脸色一变,沉了下来,不悦的道:"妹妹这话太过份也太伤人了,孩子自然是翊哥哥的。" "不高兴了?"梅湘呵呵一笑,一把抓住了安平的手,"安平,王兄被你所迷,我可清醒着呢,你想做什么呢?用孩子要挟王兄,报复王兄,你根本就没失忆对不对?" 梅湘的力道有些大,安平的手腕似乎被抓痛了,她皱眉,不安的道:"妹妹,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放手。" 东阳和迎春上前要将梅湘拉开,梅湘却冷眼望向两个丫头,"贱婢,敢对主子动手,看我不让王兄教训你们。" 东阳擒住梅湘的手将她甩开,道:"奴婢是奉命行事,王爷吩咐了,不准任何人伤了四小姐,就算是您也不例外。" 梅湘抬手甩了东阳一耳光,"好大胆子,敢对主子这样无礼,不教训你,你不知道谁才是主子。" 东阳毕竟是个丫头,总不至于和梅湘打起来,这一耳光只能忍受了,可梅湘的怒火全都发在东阳身上了,上来又要打东阳,迎春上前阻止,也被梅湘推开,虽然俩丫头有武功可都不敢对主子动手,主子教训人她们只得受着,只要安平没事就好。 梅湘心中本就怒火燃烧,对安平无计可施,俩丫头成了出气筒,安平见状上前去想要阻止梅湘,却被梅湘一把推开,跌坐在地上。 "安平!" 一声焦急的呼喊后,一道高大的身影也随之奔到了安平身边,安平捂着小腹抬头看去,却见是楚翊玄,她苍白着脸,喊道:"翊哥哥..." 楚翊玄想起了过去,他那一摔,让安平小产,而今,他不敢想下去,只觉得恐惧将他淹没,一把将安平抱了起来,脸紧绷着,将安平放在床上,急急的问:"安平,你有没有怎样?" 安平摇头,可脸色很差,楚翊玄一双黑眸凝结了骇人戾气,回头望向了梅湘,怒斥:"梅湘,你太放肆了,若是安平和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不饶你,滚!" 他让她滚,梅湘被楚翊玄这样骂,心里既委屈又伤心,眼中溢满了泪水,悲痛之下转身便跑了。 安平抓住了楚翊玄的手,有些担心的道:"翊哥哥,我没事,你快去看看,她那样子出去会出事的。" "你先顾好自己再说。"楚翊玄说完,望向了两个丫头,"还愣着做什么,去叫大夫来!" "是!" 两个丫头急忙去叫大夫。楚翊玄则紧张的望着安平,脑海中都是安平当初小产流血的那一幕,他不能再失去一次,急急的问:"你有没有不适,不舒服要告诉我。" 安平感觉了一下,摇头,紧紧地抱住了楚翊玄,"没事,刚才只是吓到了,怕肚子里小家伙会有事,还好没事..."(未完待续) 第227章 "你确定?"楚翊玄不安的问,害怕,怕安平和孩子有事,他好不容易盼来了,如果失去,对他和安平都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安平在他怀中点头,"我确定,没有一点不适,不痛,孩子没事,我也没事,你也不要怪妹妹,她只是一时激动不小心,并不是存心伤我。" "别提她求情,我有眼睛看。"楚翊玄想起梅湘,就觉得头疼,她对他起了非分之心不说,还对安平下毒,让安平只有十年寿命,如今差一点让安平小产,虽然自己也有过,可是无法忍受自己的亲妹妹做另一个他,去伤害安平,安平是无辜的,他偿还都偿还不完欠安平的,却又让她连生命也只剩下十年... 大夫终于来了,忙为安平把脉,安平望着大夫,有些担忧的说:"大夫,我没事,孩子也没事。" 大夫望着安平的眼睛,愣一下道:"是,四小姐身子健康,孩子也并无大碍,王爷大可放心。" 楚翊玄听到大夫的话,紧悬的心终于放松下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拥紧了安平,拂去那份残余的惊悸。 梅湘回到自己房间,痛哭失声,伤心之余,将桌上能砸的东西都砸在地上发泄,恨,痛,为什么自己的王兄自己喜欢的男人,却要如此对待自己。 就在梅湘发脾气发泄的时候,楚翊玄进来,他的心是矛盾复杂的,梅湘是他的亲妹妹,可是他已经不能再留她,一是断了她的非分之想,二是为了保护安平,他不要安平受到一点伤害。 梅湘看到楚翊玄,悲从中来,"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难道在你心中,我连一个她都比不上?" 楚翊玄不打算回答梅湘的话,而是冷声道:"你是我的妹妹,所以我一次次纵容你,可你一错再错,死不悔改。明日我会派人送你去邓州,没我的命令,不准回镌州!" 梅湘睁大了眼睛望着楚翊玄,不敢置信,他又要送她走,他们是至亲,最亲的人,他竟然可以这样对她无情。 "不,我不去,我不要离开你。"梅湘哭喊着,抱住了楚翊玄,"玄,你不要跟她在一起,我们在一起,只有我们两个!" 楚翊玄推开梅湘,"我是萧翊,不是玄,梅湘你清醒吧,我主意一定,你收拾一下,明天上路!" 梅湘红肿的眼睛望着楚翊玄,痛苦而狂乱的喊道:"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今天不听我的话,你会后悔的!" 楚翊玄眸子冷沉,不容许自己心软,不再理会梅湘,转身就走,留给梅湘一个无情绝然的背影。 梅湘知道,这一次,楚翊玄是真的彻底放弃了她... 梅湘走了,带着不甘和痛苦,安平虽然劝过楚翊玄不必为了她而弄得兄妹反目,虽然是义妹可是看得出来,楚翊玄和梅湘感情很深。可楚翊玄主意已定,她也不再多言,有些事是她无法左右的,尤其是楚翊玄的决定。 梅湘走后,楚翊玄也命王府筹备着他们的婚事,虽然安平曾经为妾,为侧妃,可那些意义都不同,不管为妾还是为侧妃,都是楚翊玄当初因恨而设下的圈套,报复安平的踏脚石。 安平忘记了,可楚翊玄没忘记,所以这一次娶安平为妻的意义着实不同,没有了恨,只有爱,他要娶自己心爱的女人,这才是真正的婚姻,是他期待的,向往的。 王府里为楚翊玄和安平的婚事忙碌着,安平却是闲的几乎要发霉了,有了身孕,楚翊玄什么也不让她做,就连走路走几步都被限制。 清早,安平是在楚翊玄怀中醒来,鼻息间是他特有的男性气息,干爽好闻,怀抱温暖而可靠。 安平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楚翊玄俊美的脸,狭长的凤眼,英挺的龙眉,高挺的鼻子,性感的薄唇,一切都完美的好似雕塑一般。 伸手,忍不住去抚他的眉眼、鼻子,唇,刚想拿开手,却被楚翊玄捉住,他的掌心温热粗粒,干爽,抓着她的手放在口中,轻轻啃咬了一下,也睁开眼望向了她,慵懒的眼神带着一抹沉沉的暧昧之色。 脸靠近安平的,而后唇和安平的碰了在一起,要亲吻安平,安平却推他,笑着道:"不要,还没漱口。" 楚翊玄一脸挫败,也不是真在乎漱口与否,只是早上醒来这会儿对安平的渴望更加强烈,可是安平有了身孕,有些事想做不能做,他得压抑着。 "真会折磨人。"楚翊玄沉沉的说着,手游移到了安平的小腹上,似乎想感受一下孩子的存在,"九个月,多漫长,那么点个小东西在你肚子里生长,不可思议。" "每个人都这样啊,有什么不可思议。"安平轻轻一笑,摁住了他的手,"你啊最近老多感慨。" 楚翊玄也笑,是啊,很多感慨,因为经历了太多,因为年岁增长,他的性子也变得温和了许多,不再那样冷厉,尤其是在安平面前,话变得也比从前要多。 想着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撑着头侧着身子望着安平,"你说是儿子,还是女儿?" "你想要儿子还是女儿?" 楚翊玄一脸向往的道:"我想要儿子,那样我就可以陪他骑马打猎,教他武功,不乖的时候,可以狠狠训他。" 安平叹了口气道:"唔,那万一生个女儿,我们母女俩看来是要被打入冷宫了。" 楚翊玄的手在安平小腹上轻轻摩挲,"生女儿一样疼,只是女儿家怎么舍得让她受那样的苦,别说习武骑马了,就算训斥一下也不会舍得。女儿是要好好疼爱的。看来生一个不够,最好有三个儿子,三个女儿,这样才好。" 安平侧脸在楚翊玄肩膀上咬了一口,"大白天做梦,生那么多,你当我是猪啊。" 楚翊玄也笑,是啊,他都无法想象和安平有六个孩子是什么情景,六个孩子,那要生多少年,安平...忍不住又想起了十年期限,不想去想,不敢去想,便岔开话题,"那生一个就好,生儿子话就叫楚萧然,女儿的话就叫楚萧洛。萧然,萧洛,你说可好?"(未完待续) 第228章 安平挑眉,有些疑惑的问:"为何名字里要有个一个萧字呢?" "这个字不好吗?"因为,他是萧翊,不是楚翊玄,可是,他的孩子却只能姓楚,却不能对安平解释。 安平笑了笑道:"那就依你,这名字叫起来也顺口,萧然,萧洛,我们的孩子有名字了。" 两人相视而笑,幸福弥漫。 起床,吃早膳,楚翊玄陪着安平在园子里散步后回屋子,云织坊的人也送来了定做的大红嫁衣以及新郎装,还有精美华贵的首饰。 本来是要试试的,可楚翊玄不想用那厚重的衣服折腾安平,再者云织坊的手工值得信赖,而且安平穿什么都好看,所以楚翊玄便让人把衣服收起来,不必试。 "去看看心房布置可满意。" 楚翊玄说着牵住安平的手向正楼走去,安平也温顺的跟着他一起去,白狐小乖却是咬着安平的裙摆撒娇,最近安平可是冷落了它呢。 来到正楼的内寝,小乖终于松开了安平的裙摆,独自溜达着去玩,安平望着屋子里布置的喜庆模样,笑了笑,道:"少了一个婴儿床。" 楚翊玄抱住安平,低低沉沉的道:"孩子出生有奶娘照料,这屋子里哪用得着婴儿床。" 安平点头算是赞同楚翊玄的话,楚翊玄问安平:"怎样,我的王妃娘子,可还满意?" 安平故意打趣楚翊玄,说:"这一声娘子叫可早了些,我可还没和你拜堂。" "不早,我还嫌太迟。来,叫声夫君听听。" 楚翊玄伸手捏住了安平的下巴,两人的视线对在一起,安平脸色微红,似乎有些羞怯喊不出口,楚翊玄霸道道:"快喊,不然我可要收拾你了。" "不叫!"安平拂开楚翊玄的手,笑颜如花,后退,顽皮的道:"我现在可是一身两命,看你怎么收拾我。" "好啊,敢威胁我了。"楚翊玄大步上前,一把将安平抱住,低头便吻下去,刚闯进安平口中的时候,外面传来总管的声音:"启禀王爷,宫里来人了,请王爷接旨。" 宫里来人,会是什么事?为何一点风声都没有,楚翊玄松开了安平,眸子里有些暗沉之色,他在担心,难不成皇帝又要派他出去办事? "你且歇着,我去去就来。" 楚翊玄对安平说完,转身向外走去,安平望着楚翊玄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什么。 楚翊玄来到院子里,看到来人是宫里的一位大太监,正站在院子中央,手里高举着一道圣旨。 "端亲王接旨!" "臣接旨。"不管圣旨是什么内容,楚翊玄总得跪下接旨,只听那太监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端亲王远在镌州,为朕治一方安宁,朕深感慰藉,今,乌国与我朝和亲,两国互通友好,朕特赐婚端亲王与乌国和硕公主择日晚婚,钦赐!" 一直低头停止的楚翊玄抬起头来,黑眸森冷复杂,心也沉入了谷底,不敢相信,在他终于得到安平接受,两人要成亲的时候,皇帝竟然下了这么一道圣旨。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什么狗屁公主,什么和亲,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不要! 可是,他还没有想到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总不能抗旨不尊,那样正好得了皇帝的心意,将他铲除,皇帝,为何要这样逼他! "王爷,快快领旨谢恩吧!" 楚翊玄忍着心头的愤恨,冷声道:"臣接旨谢恩。" 楚翊玄接旨,那圣旨沉甸甸的,他皱眉回身,看到了安平,她正用心碎而茫然的眼神看着他,那眼神让他的心猛然一窒! 一道圣旨让原本喜庆的王府被阴云笼罩,就连王府布置的喜庆红色也染上了一层灰暗之色,压抑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安平回到房间,浑身僵直地坐在长榻上,目光呆滞,安静的一言不发,好似丢了魂儿似得。楚翊玄有些担心的坐在安平身边,双手握住安平的肩膀,逼着安平望着他。 "安平,别这样,说句话。" 安平回神,茫然而无措地望着楚翊玄,他要她说什么,让她表态吗?安平淡漠的笑着说:"你要我说什么?王爷已经接了圣旨,依旨办事就好,安平没什么好说的。" "安平..."看着安平心碎的模样,楚翊玄本该是高兴的,因为这样表示,安平是在乎他的,可是,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皇帝的一道圣旨犹如平地一声雷,将他们的即将到手的幸福炸得粉碎。 不仅是安平无话可说,楚翊玄又何尝不是,皇帝的圣旨,谁敢违抗,抗旨便是不尊,要杀头。 这个道理安平懂,楚翊玄更懂,有谁愿意去死,可是娶那和亲公主,他不愿,他只要安平,不想要其他女人。好不容易安平肯接受他,肯和他携手一生,他怎么能再和安平错失。 一时间,楚翊玄陷入了两难之地,他该怎么办,皇帝真是给了他一道难题,让他左右为难。如果他真的迫于皇权的无奈娶了那公主,便又一次伤害安平,对不起安平,辜负安平,唾手可得的幸福就此断送,可抗旨便是给了皇帝铲除他的机会,死路一条。 可如果再失去安平,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想着猛然起身,一把抓住了安平的手,将安平拽了起来。 安平差一点没站稳,空着的手抓住了楚翊玄的手,皱眉问:"王爷,你做什么。" 王爷,王爷,不再喊他翊哥哥,安平这已经是在和他划清界限了,心中又急又气的道:"我们现在就成亲,管他什么圣旨,什么公主!" 安平摇头,狠狠地甩开了楚翊玄的手,伤心而无奈的道:"成亲,我做大,公主来做小吗?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成了亲,我便是你的,而后你再娶了公主,就两全其美了?" 安平的话让楚翊玄面色一僵,他是这样想的吗?是吗,内心深处大概是这样的,这样是最两全其美的办法。 "王爷,既然已经接旨,那就把事情做的漂亮点,让皇帝满意点,何必这样不上不下,两边都不讨好,我不想要你死..."安平说着后退,再度坐下,好似浑身都失去了支撑的力气,楚翊玄的沉默,便是默认,他确实是想用这样的方法拖延,既不失去她又能向皇帝交差,"王爷,我累了,想休息一下,王爷不如去忙,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未完待续) 第229章 安平的话让楚翊玄哑口无言,心痛的要喘不过气来,安平的失望和心碎更是揪痛了他的心,安平让他出去,他怎么能这样出去,走到安平跟前,一把将她抱住,沉声道:"安平,给我时间,让我处理好一切,我会向皇帝禀明一切,退了这门婚事。" 多么苍白无力的保证,谁能信?可安平还是在他怀中轻轻点头。 楚翊玄心中涌起了希望,安平信他就好。 得到楚翊玄保证后的安平,情绪似乎不再那样低落,可眼看着和那公主亲事将近,楚翊玄这边依旧没什么动静,那保证真的苍白无力的可以。 一早起来,安平服侍楚翊玄梳洗穿衣,用过早膳后,楚翊玄要出门,安平顺口问了一句,"翊哥哥,你要去哪儿,如果可以我想跟你一起出去走走,在家里好闷,你又不准我一个人出去。" 楚翊玄脸上闪过一丝难解的情绪,扶着安平坐下,"今日有重要的事和官员相商,不便带你,明日可好?" 安平虽然有些失望,可还是点了点头,"好吧,公事要紧,快去吧,别让各位大人久等了。" "好。"楚翊玄低头在安平脸上印下一个吻,转身走了,安平却微微皱眉,好似有什么烦恼。 楚翊玄走后,安平有些无聊,便喊道:"东阳,迎春。" "奴婢在。"东阳和迎春上前来,望着一脸烦闷的安平,迎春问道:"四小姐,有什么吩咐。" 安平起身,一脸懊恼的道:"你们两个陪我出去走走,在府里待着闷的慌。" 东阳忙道:"四小姐,您现在有了身孕,要在家安身养胎,您要是无聊,那奴婢让戏班子来唱戏如何?" "心情不好怎么安胎,大夫不是说了,要我保持心情舒畅吗?现在我很不开心,心情很不好,快要烦死了,闷死了。"安平烦躁的来回踱步,有些激动的道:"好啊,你们在家候着,我一个人出去。" 东阳和迎春知道安平因为皇帝赐婚的事不开心,看着烦躁,情绪激动的安平,又真怕安平有个好歹,忙道:"四小姐,您别急,那奴婢们就陪您出去走走,不过只能一小会儿,这样对您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好。" 安平皱眉,不耐的道:"好啦,好啦,一小会儿,我们不走远就是了。" 如此,安平才在俩丫头的陪同下出了王府。安平一点都没有怀孕的自知,走路也不知道慢点,和以前一样,该走快的走快,看到好玩的还会跑过去,东阳和迎春紧张死了,一路上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安平,不摔倒、磕到、被人撞到。 东阳看安平没有回去的打算,便提醒道:"四小姐,走累了吧,回去歇着吧,快该用午膳了。" 安平看到一个茶楼,张望了一下,摆了摆手道:"那我们去那家茶楼去休息一下,离吃午膳还早,不急着回去。" 安平说完便带头向茶楼走去,东阳和迎春也只能跟了进去,怕闲杂人等打扰了安平,便要了一雅间。 三人进去坐下,安平对东阳和迎春道:"别站着,一起坐,出来了,没那么多规矩。" "奴婢站着就好。" "要你们坐就坐,主子的话不听吗?" 东阳和迎春谢过安平也坐下,东阳喊了小二上茶,也要了点心给安平,虽然在雅间可还是能提昂达哦外面那个长须老人在说书的声音,还有喝茶的人高谈阔论的声音,茶楼里倒也热闹。 茶和点心上来,安平刚吃了一块桂花糕,却听到隔壁雅间的人在议论着什么,声音不大,可还是清晰传入了安平耳中。 "哎,你们听说没有,端亲王要跟乌国公主成亲了。" "听说了,乌国公主今日已经来到了,听说暂时住在了官居,只等着吉日迎娶。" "王爷可真是艳福不浅啊..." "哈哈..." 安平手里的桂花糕啪嗒一声掉在了桌上,脸也苍白的失去了血色,东阳和迎春急了,怕安平伤心之余动了胎气,急急安抚:"四小姐,您别听他们胡说八道,不是这么回事。" 安平也不理东阳和迎春的安抚,她猛然起身,向门口跑去,开门出去,下楼向官居的方向奔去。 "四小姐!" 东阳和迎春急急的喊着,也追了上去。 来到官居门口,安平停下了脚步,急促的呼吸着,她望着官居的大门,六个侍卫守着,门上贴了红色的对联,写着:恭迎公主,喜结良缘。 安平失魂落魄地站在那儿,楚翊玄,这就是楚翊玄的保证,瞒着她迎来公主,择日迎娶,人都接到家门口了,还谈什么向皇帝禀明一切退婚。是她傻,是她天真,竟然会相信这样的鬼话,抗旨,谁敢随意抗旨,那不是找死么? "四小姐,您没事吧?" 东阳和迎春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安平,安平站在那里,双目盯着那门,身体也好似被定住,一动不能动。 直到楚翊玄出来,两人的视线绞在一起,她的心碎痛苦,他的震惊慌乱,他急急忙忙向她走去,她却转身要逃,可终究逃不过他的追逐,被他抱住。 东阳和迎春退下,楚翊玄有些不安地拥着安平,生怕她消失一般,冷凝的声音透着不安和慌乱沉沉的道:"安平,你听我解释。" 安平笑了,笑的苍凉,伤心欲绝的道:"王爷想解释什么,人已经接到了家门口,择日迎娶,您还要解释什么。 我不求您为了我抗旨不尊招来杀身之祸,但求您不要给我一个虚幻的愿望,让我等待,结果却是在骗我。做不到便是做不到,何必要骗我,翊哥哥,何必要骗我?" "安平..." 安平捂住耳朵情绪有些激动的低吼:"我不要听,什么都不要听,不管是什么理由,都无法改变你要娶妻的事实,何必做无谓的解释。" 楚翊玄看着情绪激动的安平,急忙道:"好,好,你不听我不便解释,你不要激动,小心我们的孩子。"(未完待续) 第230章 "孩子..."安平喃喃的说着,情绪也平静下来,好似怕影响到肚子里孩子,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任由楚翊玄抱着她走到备好的轿子跟前,将她放进了轿子里,回府。 晚上用过晚膳后,沐浴休息,安平不理楚翊玄,楚翊玄却强势的抱着安平,薄唇也亲吻安平,安平没有拒绝,反而像一头小兽一样,撕咬亲吻着楚翊玄的唇。 这一吻,不可收拾,楚翊玄隐忍了多日的渴望被激发,身体憋的发紧发痛,却是怕伤了安平,不敢轻举妄动。 安平却不罢休,好似要用这样的方式才能证明楚翊玄是她的,不会被别的女人抢走。 楚翊玄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推开了安平的小脸,却看到了她满脸的泪痕,那眼泪刺痛了他的心,忙伸手去帮安平拭去脸上的泪。 安平抓住了他的手张口咬了上去,哽咽着道:"楚翊玄,为什么你要招惹我,让我放不下你,想到你要娶别的女人,我好似...好似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我的心好痛,好难过。 是你给了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希望,是你让我将心一点点敞开让你走进来,可当我发现我的心被你填满的时候,却是失去你的时候,为什么会是那样..." 楚翊玄听着安平的哭诉,心好似掀起了惊涛骇浪,安平说,她的心被他住满,那就是说安平爱上了他?激动的心都在颤抖,双手捧住安平泪痕斑驳的脸,黑眸紧紧盯着她的双眸,急切的问:"安平你说什么,我没听懂,你再说一次。" 安平拂开他的手,气急败坏地捶打着他的胸膛,哭喊道:"我爱上你了,混蛋,混蛋!明知道爱上你不会有好结果,可为什么还是爱上你了,楚翊玄,你为什么要招惹我,为什么!" 楚翊玄将安平紧紧拥住,狂喜淹没了他的心,黑眸闪着亮光,不敢相信安平在说她爱他,爱平爱上了他,爱上了他,还有什么比这还幸福的事! 经历了那么多事,经历了那么多伤害和波折,再度听到他的安平说爱他,那是一件多么激动人心的事。 喜不自禁的呢喃:"我也爱你安平,我爱你安平,你知道,我等这句话等了多久,等到心痛..." 安平的脸埋在楚翊玄怀中,低低啜泣,此刻既幸福着,也绝望着,他们的爱情,注定得不到完满... 这一夜是楚翊玄重生这么多年后睡的最幸福的一夜,他爱着的女人说爱他,他爱着的女人孕育着他的子嗣。 清晨醒来,楚翊玄一向冷峻的脸,竟然带着一抹幸福的柔和,也许,他做梦都在笑。 他伸手想要抱住安平,可是臂弯空空的,他猛然惊醒,弹坐起来,回头去看,偌大的床上只有自己,安平早已经不在身边。心被不安充斥,楚翊玄翻身下床,大喊:"安平!安平,别闹了,快出来!" 焦急的呼喊声在屋子里回荡,回答他的只有安静,心,被恐惧紧紧攫住,安平去哪儿了,去哪儿了? "安平!" 楚翊玄焦急的呼声引来了下人们,这才知道,安平不见了,东阳和迎春以及下人在王府找遍了没找到安平,却在安平住处找到了一张信笺。 "王爷,四小姐留下的信。" 东阳将那信笺呈给了满脸狂乱的楚翊玄,楚翊玄一把抓了过来,急忙去看,只见上面写着: 翊哥哥! 我走了,安平不想让你陷入两难境地,生死两难,可安平也不愿委曲求全,共侍一夫。 不爱,可以无谓的留下,陪着你,可爱上你,无谓变有谓,无法装作不在乎。安平是个自私的人,无法做到自己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分享。 所以,安平选择离开,翊哥哥,不是有句话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不管身在何处,爱长存,心长在! 安平,留。 每一个字都让楚翊玄的心疼痛一分,几乎失去了支撑身体的能力,安平走了,走了,她又要离开他了,他又要失去安平了吗? 不,这不是他要的结果,他要的是和安平在一起,没有安平,做王爷有什么意义,得到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心剧烈地疼痛,眼泛着红,人几乎抓狂,红着眼大吼,"来人,给本王找,把人给我找回来!" 他不能再失去安平,不能! 楚翊玄不知道安平会去哪儿,出城的两条路都派了人去追赶,而他也顺着其中一条路去寻找。只是一夜的时间,安平肯定是走不远。 楚翊玄寻了两日,终于有手下发现了安平的踪迹。侍卫得了消息,急忙向楚翊玄禀报:"王爷,前面村子有一个女子,疑似四小姐,属下已经派人跟进。" 楚翊玄听到这消息,心为之一振,立刻骑马,率人赶去,马不停蹄,用了半日的时间赶到了村子里的一处矮土墙的小院门口。楚翊玄利索下马,一脚踹开了木门闯了进去。 院子里一位阿婆正在喂鸡,看到来势汹汹的楚翊玄被吓了一跳,"这位大爷,不知道您有什么事?" 楚翊玄也不理会那阿婆,径直向屋子里走去,掀开门帘,看到了安平,正要从屋子的后门离去。 "安平!"楚翊玄的心一紧,一个箭步上前,将安平纳入怀中,阻止她离去的脚步,这样抱着她在怀中,心才不那么不安,不那么慌乱,痛苦的道:"你怎么可以狠心丢下我,怎么可以!我不准你再走,不准再离开我!" 安平僵在楚翊玄怀中,回身,红着眼睛望着他,泪光在眼眶中闪烁,"翊哥哥,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只愿做一介布衣,尽情山水间,而你,有你的责任,有你的担当,我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何必苦苦的强扭在一起。" 楚翊玄不放手,双手托住了安平的脸,逼着她与他对望着,他的黑眸犹如漩涡,紧紧地盯着安平,"谁说我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我的责任便是你和孩子,我的担当也是你和孩子,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这个王爷,谁爱做谁做,我只要跟我的安平和我的孩子在一起!"(未完待续) 第231章 安平一时间愣住,不敢置信地望着楚翊玄,继而慌乱的摇头,"不,你会后悔的,到你后悔的那一天,我不想成为你后悔的罪魁祸首,翊哥哥,你冷静点好不好?" "我很冷静安平。"楚翊玄勾唇笑了,"你和孩子才是我的一切,富贵荣华都是云烟,失去了你们,一切还有什么意义,这是我的选择,我的决定,我主意已定,绝不更改。" 安平怔怔地望着楚翊玄,似乎被他这一决定骇到,楚翊玄的拇指摩挲着安平的脸颊,"怎么,不信我?" 安平说不出话来,完全被楚翊玄话惊呆了,楚翊玄看着安平傻傻的被他吓到的样子,不禁轻笑,将他轻轻揽在怀中,大掌拍了拍她的背,"等我,安平,我不逼你回去,你安心在这里等我,我安排好一切便来接你,我们一起归隐田园,做一对神仙夫妻,你说可好?" "翊哥哥..."安平抱紧了楚翊玄,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 楚翊玄来了又走,留下两个贴身侍卫保护照顾安平,也留下了足够的银两,要拿阿婆好好照顾安平。 安平听从楚翊玄的安排,在阿婆家里等着楚翊玄的消息。安平知道,楚翊玄要去都城,卸下端亲王的身份,协商好和亲公主的事。 如果甩手就走,皇帝为了皇威,必定不会轻易放过楚翊玄,那样,他们要的生活便会破面。 楚翊玄走的时候,安平对楚翊玄说了一句,安平说,她会等他,可是,等不到也不会怪他。 楚翊玄却让安平要对他有信心,他说会回来接她就一定会回来接她,一起去山林之中隐居,过与世无争的生活。 安平在这里等着一直等了一个月的时间,她肚子里小宝宝也有两个多月了,不过这会儿看,肚子没什么变化,要等到四五个月才会明显。 一个月过去,可楚翊玄还未回来,安平会催促那两个侍卫去打探一些消息,每一次总是失望。 安平甚至有些不确信楚翊玄是不是会回来,他真的能放弃王位跟她过那种淡薄的生活吗? 还有那和亲,也是一个棘手的事,楚翊玄若是放弃王爷的身份,那谁来迎娶公主,一个不对,乌国和南朝的关系将会恶化,除非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安平每天都会去村口等着楚翊玄,望着那条小路,几乎望眼欲穿。她多希望看到他的身影出现,俊脸上漾着笑对她说,安平我回来了,我来接你了。可是一次次都是失望而归。 他是不是不回来了,是不是后悔了,他根本就无法放弃王爷的身份。有谁愿意放着王爷的身份不做,去做一个山野村夫?安平笑自己傻、天真,可依旧在执着固执的等着楚翊玄的出现。 又是失望的一天,安平一直等到了太阳西下,侍卫和那阿婆都劝安平别等了,回去吧,不然身子吃不消。 安平满心落寞,虽然不甘心,可还是在阿婆的搀扶下转身,向回村子里面的方向走去。 刚走了几步,却隐约听到了马蹄声,安平停下脚步欣喜道:"王爷回来了,一定是他回来了!" 阿婆安慰安平:"这是心想的,哪儿有马蹄声,快回去吧,该吃晚饭了,您得为肚子里孩子想想,他可是也会饿的。" 安平望向那俩侍卫,急急的问:"你们没听到吗?真是有马蹄声,我真的听到了。" 两个侍卫是习武之人,如果真有马蹄声,老远的时候他们便能听到,可是此刻除了你鸟鸣虫叫,哪里有什么马蹄声。 其中以侍卫道:"小的不曾听到马蹄声,四小姐,请回吧。" 安平却固执的站在那里不走,"不,我听到了,你们回去吧,我一个人等着,翊哥哥回来了,一定是他。" 对于安平的固执,三个人莫可奈何,安平这样子已经是思念成狂,盼着思念的人出现,可总是失望,却又固执的希望,那人立刻出现在眼前。 安平不回去,劝说无效,三个人只能陪着安平继续等待,等不到,安平自然会回去的。 等着,等了不知道多久,两个侍卫突然相视一眼,目光不由朝着安平张望的方向望去,马蹄声,真的有马蹄声。 安平眼中闪着亮光,朝着马蹄声的方向望去,也忍不住上前跑了两步,看到了一个伟岸的身影骑着骏马朝着她奔跑过来。 夕阳的余辉映照在男人的身上,泛着淡淡的金色光晕,好似金光闪闪的天神,安平笑了,笑的满眼泪光,激动的向前跑去,"翊哥哥...翊哥哥!" 楚翊玄看到了安平那小小的身影,看到了她的欣喜,看到她一步一步地向他跑过来,他的心也拧了起来,女人,你要是敢跌倒,我揍你! 就在楚翊玄提心吊胆的时候,安平脚下果真被什么绊倒,他的心狠狠地一抽,飞身而起,施展轻功,一眨眼落在了安平跟前,及时地扶住了她,也将她抱了个满怀,可楚翊玄还是被吓得脸色苍白,教训安平道:"都是要当娘的人了,还不知道稳重些!" 安平哪里顾得上理会他的训斥,伸出双臂紧紧圈住了他紧致的腰,"翊哥哥,我以为...等不到你了..." 楚翊玄拥着安平,好似拥有了一切,下巴磨蹭着安平的头顶,沉声道:"傻女人,我怎么会不回来,我说过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翊哥哥要陪安平尽情山水,白头到老!" 安平的眼泪止不住落下来,喃喃的重复着楚翊玄的话:"尽情山水,白头到老,永不分离!" 楚翊玄的心暖暖的,满满的都是感动,不去想那十年期限,只想美好的誓言,是的,白头到老,永不分离! 楚翊玄知道皇帝太多事,也立下了汗马功劳,功高盖主的人,在皇帝看来是不能久留的。 楚翊玄主动放弃王爷的身份,愿意归隐田园,皇帝自然是做了一个顺水人情,不到万不得已,皇帝也不愿兄弟相残。(未完待续) 第232章 可那公主是赐婚给端亲王的,所以皇帝便想了一个计策,楚翊玄前脚走,皇帝便赐封了另一位兄弟为端亲王,如此,这事也算告一段落。 而楚翊玄带着安平觅得一处世外桃源般的住处,两间相邻的小木屋,背依青山,门前不远处是一座池塘,一座白色的拱桥通往对面岸边,池塘里种满了荷花,不时有鱼儿欢快的游过。 河边边开满了不知名的鲜花,五颜六色,百花齐放,煞是漂亮,真好比是人间仙境,安平第一眼便喜欢上了这里,以后,他们的家便就在这里,他们会在这里幸福的生活下去。 楚翊玄幻想着今后在一起的每一天,有他,有安平,有他们的孩子,那是多么美丽的一幅画面。 楚翊玄知道安平喜爱骑马,虽然现在有了身孕不能骑,可楚翊玄还花了几天功夫,整出一大片骑马场,等哪天去套一匹野马驯服后送给安平,他的那匹汗血宝马太过高大刚烈不适合安平骑。除此之外,他还细心的在屋子一侧为安平架了一座秋千。 两人一起将简陋的木屋布置的温馨漂亮,桌椅板凳,床褥,等等,屋子里的每一样东西都花了两人不少心思,都留下了两人共同的回忆。 布置好屋子的第一夜,两人躺在那张属于彼此的大床上,相拥在一起的时候都有些情不自禁,亲吻着,便一发不能收拾,想要却又怕伤了安平肚子里的孩子,可最终无法控制,楚翊玄还是小心翼翼地要了安平两次。 虽然第二天有些后悔,万一力道不适伤了孩子,那不是要后悔死,不过好在安平和肚子里孩子安然无事,楚翊玄一再警告自己,这样的错误今后绝不再犯。 因为第一眼喜欢这里,所以也很快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一大早楚翊玄又不知道捣鼓什么去了,安平做了一会儿女红,也到了晌午,做好午饭去叫楚翊玄吃午饭。 出了屋子,安平看奥楚翊玄正在屋子门口敲敲打打,走近一看,却见楚翊玄正在做一张婴儿床。 安平看着楚翊玄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忍不住掏出了帕子帮他轻轻拭去,简单的动作,却让楚翊玄心动,伸手将安平搂在了怀中,黑眸望着安平,手也向下移动,贴在了安平的小腹上,"等我们的孩子出世,就睡这张小床,你说他可会喜欢?" 温热的手掌,贴着她的小腹,传递着他内心的喜悦和向往,安平笑了笑道:"你呀,刚生下来的孩子,哪里会懂这些,不过,如果他懂的话一定会喜欢。" 楚翊玄得意起来,松开安平,对安平道:"我在床底装了轮子,这样方便推拉,还有,这床可以当摇篮使用,要是他不乖,可以轻轻的摇着哄他睡。我想我们孩子的床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 也不得不承认,楚翊玄有一双灵巧的手,安平也忍不住笑起来,"是,我们孩子的床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谁让他有一个独一无二的爹。可是再独一无二也要吃饭,快去洗洗手,吃午饭。" 两人有说有笑,楚翊玄拿起了木床随着安平一起回屋吃饭。孩子还没出世,那张婴儿床被小乖霸占,在上面来回折腾。 午饭后,楚翊玄安顿安平休息,而他则去砍柴,顺便打一些野味给安平补身子。楚翊玄的双臂那样有力,手起刀落,一根根木柴被轻易砍断,赤着的古铜色臂膀上是点点汗珠,闪烁着。 楚翊玄回头,看看远处自己的家,看看着深山的美景,和之前的繁华截然不同,少了奢侈繁华,可是却很充实。 勾唇,忍不住露出一抹轻笑,抬手咔嚓一声砍断一根木柴的时候,他的耳朵也动了动,握紧了砍柴刀冷喝:"来者何人,还不现身!" 四道身影从密林中走出来,走到楚翊玄面前,跪下行礼:"属下等参加王爷!" 楚翊玄望着自己的这四个贴身而又忠心的侍卫,微微皱眉:"你们为何来这里,还有这里没有王爷,都回去!" "爷,属下等跟了您这么些年,就让我等继续服侍在您身边吧。" "几个不成器的东西,荐函已经呈报给皇帝,不日后你们都将走马上任,我已经不是王爷,不需要人服侍,休要再啰啰嗦嗦,惹我生气!" 领头的那侍卫见楚翊玄有些动怒便道:"属下等多谢王爷厚爱,既然如此,我们自当遵命,不过此番来,还有一要事相禀。" "起来说话。"楚翊玄冷冷的说完,继续砍柴,虽然不是王爷,可那股子气势还在,就算他穿着粗布衣,手拿砍柴刀,可是那凌人霸气半分不减,四个侍卫齐齐起身。 "王爷..." "嗯?"楚翊玄长长的嗯了一声,皱眉看那几个侍卫,侍卫会意,立刻改口,不再称呼楚翊玄为王爷,"公子让我等打探的事有消息了,生命花确实存在,五百年一开花,死者服用可起死回生,生者服用可长命百岁。" 生命花,楚翊玄的心猛然一动,黑眸中也闪过激动之色,虽然已经不是王爷,可说话的语气还是难改强势命令:"说下去!" "生命花开在天山峭壁,再有一月便是花期,公子要早做准备还来得及。" 楚翊玄听到这个消息,激动不已,生命花确实存在,五百年一开花,却被他遇到了,他一定要摘得那生命花,让安平长命百岁。安平有救了,他的安平有救了。 安平正坐在窗前,一针一线的为楚翊玄缝衣服,打算做了一件薄褂给他,刚缝了一小半,却看到楚翊玄回来。 冷峻俊美的脸上带着难解的喜色,二话不说地冲过来,将她紧紧抱住,她急忙放下针线,握住了他健壮有力的手臂,"翊哥哥,你怎么了?" 楚翊玄将安平抱了起来,狂喜的在屋子里转圈圈,安平不知道楚翊玄这突来的喜悦是为什么?她望着旋转的屋顶,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笑着问:"翊哥哥什么事这么高兴,一个人乐,不让我知道,太坏了吧。"(未完待续) 第233章 楚翊玄停下脚步,将安平小心的放在地上站好,薄唇一下一下地亲吻她细致的脸颊,激动的道:"安平,你知道吗,真的有生命花。" "生命花?"安平还是如坠云雾,不明白楚翊玄在说什么,"可不可以说明白点?" 楚翊玄双手握住安平的肩膀,黑眸凝望着安平的双眸,难掩喜悦的道:"生命花,五百年一开花,死者服用可起死回生,生者服用可长命百岁,安平,我要找到那生命花,那样你不仅有一个十年,你有很多个十年,我们可以白头到老,永不分离,我们可以一起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成人,看着他成家立业,而我们则一起慢慢变老,永不分离!" "可是,消息可靠吗?如果真有生命花,效用又那样神奇,那么一定有很多人想得到,有人争,便会有斗争,有杀戮,那你就会有危险。我宁愿只要一个十年,也不要你去冒险。" "安平,相信我,我会活着将生命花找来,因为我要和白头到老,我主意已定,今日就动身,我要的不是你的劝说,是你的支持和等待,我要你等我回来,等着和我一起白头到老,可是...我走的这段日子,谁来照顾你?" "王爷!" 一声齐喝,几个人从外面进来,安平转头去看却是楚翊玄那四个侍卫。楚翊玄也松开了安平。 那四个侍卫对安平和楚翊玄抱拳行礼,齐声道:"就让属下最后为您效力一次,以报答您的知遇之恩。" 其中以侍卫道:"虽然您已经不是王爷,不是主子,可我们相识一场也算朋友,兄弟,如今朋友有需要,我们理所当然要出一份力。" 楚翊玄望着那四个侍卫,如今这情况,确实需要有人相助,所以也不再推迟,"如此,我先谢过各位。" 安平有了身孕不便劳累,可住在这深山需要人照顾,他这一去就是一两个月的时间,所以,留下了两个侍卫照顾安平,保护安平。另外两个侍卫则跟随他去天山,寻找生命花。 安排好一切,要出发的时候,安平去送楚翊玄,她的手一直拽着楚翊玄的手,不愿松开,小脸上都是不舍,眼中是隐隐泪光,又不敢哭出来。 楚翊玄虽然不忍心丢下安平,可是为了他们的以后,他只能暂且和安平小别,看着安平那不舍的小脸,隐忍的泪光,不免心疼,他怀疑要是安平''哇'';的一声哭出来,他今天能不能走的了。 楚翊玄轻声抚慰安平:"乖,听话,回去歇着,我很快会回来。" 安平的眼泪终是忍不住落下来,一颗一颗晶莹剔透,哽咽着道:"翊哥哥...可不可以不要去..." 安平的泪让楚翊玄心乱,伸手,粗粝的手指帮安平拂去脸上的泪珠,心疼的道:"别孩子气。等我回来,我保证我会很快回来。" "可是...唔..." 安平还想说什么,楚翊玄的薄唇将安平带着泪的唇瓣堵住,狠狠地亲吻了一下,狠心将安平推开,霸道的命令:"回去!" 安平摇头,伸手要拽楚翊玄,楚翊玄却转头就走,不再去看安平不舍而难过的样子。 安平望着楚翊玄离去的背影,跑了上去,从身后圈住了楚翊玄的腰,"翊哥哥,你答应安平的,会好好的,很快的回来。" 楚翊玄没有回头,只是抬手握住了安平全在他腰上的手背上,"翊哥哥一向说话算话,你要等翊哥哥回来,我们要白头到老。" 安平的脸贴在楚翊玄背上,点头,泪珠滚落在他背上,"翊哥哥,安平等你回来,安平要跟你白头到老。" 楚翊玄勾唇笑了,是满满的自信,自信能找回生命花,自信能和安平白头到老,笑了,是因为,安平和他许下的誓言。 掰开安平的手,大步离去,这一次不再回头,再回头,便是他得到生命花和安平重逢的日子... 生命花开在天山的峭壁之上,任凭你武功再高,轻功再好,下去摘也是死路一条。 楚翊玄马不停蹄的赶到已经是半月之后,距离花期还有半月时间,当夜在城内客栈休息了一夜,准备好充足的干粮和水,以及攀山用的绳索工具,第二天天刚亮便率着侍卫魏军,季涛阳一起上山。 山势险峻,怪石林立,树木丛生,即便楚翊玄和魏军、季涛阳轻功再好,也无法施展,只能一步一个脚印儿的攀爬。 好在三个人都身体强壮,脚程快,天黑之前终于爬上了山顶,山上竟然还有些冷,他们没有休息,而是寻找那峭壁的位置。 传言生命花开的地方寸草不生,且有奇异香味,即便相隔很远也能闻到,三个人一直找寻到隔日早上,终于被一阵奇异香味吸引。 楚翊玄闻到这香味的时候,心如擂鼓,他知道,找到了,发疯一样循着那香味向前奔去,果然香味越浓,眼前的景物却是荒芜,寸草不生。 一个飞身,落在了峭壁之上的空地上,向下望去,深不见底,雾气缭绕,香味却更加浓烈。 魏军和季涛阳也随之而来,站在了楚翊玄两侧,魏军闻着那一阵阵香气,也有些欣喜的道:"就是这里了。" 楚翊玄观察着地形,心想着要怎么下去才能摘到生命花,用绳索怕是够不到,生命花的位置不详,不知道在何种深度。 魏军道:"公子,不如让我先下去看看位置。" 楚翊玄摆手,沉着冷静的道:"别急,距离花期还有十几天的时间,我们找些草藤多结一些绳子,总会够长..." "你们什么人,敢来抢我生命花。" 一道声音凌空传来,一道杀气也随之而来,楚翊玄不动,魏军和季涛阳抽剑迎敌,和一个中年男子打了起来。 不消片刻,那中年男子被魏军一拳在了心口上,身体好似断了线的风筝从空中摔落在地上,咽气。 季涛阳望着楚翊玄,道:"公子,我看,这不过是个开始。"(未完待续) 第234章 楚翊玄抽出腰际的宝剑,转身坐在了一侧的一块巨石上,"不管谁来,抢夺生命花者,杀!" 楚翊玄是要守在这里,不准别人靠近生命花半步,魏军和季涛阳负责结绳子,等待着生命花开放。 不出意料,果然有不少人来夺生命花,有不会武功的人,看到没希望便识趣离去。 有仗着有些身手的,便拼命一搏,却终究死在楚翊玄剑下。识趣的打不过便跑了,短短十天,山顶上已经死伤不少人。 可是不管发生什么事,楚翊玄都守在这里,不管大敌当前还是风吹日晒雨淋,他都不曾离开半步。 衣衫在上山之前早已经被尖利的石头还有树枝划破,破烂不堪。下雨的时候,魏军和季涛阳劝楚翊玄去找地方避雨,楚翊玄却不肯,他要死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生命花半步。 就这样,终于等到了花开之日,他们结的绳索长到可以延伸到崖底。将绳索挽成一个套,套在了那巨石上,另一端抛下悬崖。 楚翊玄要下去的时候,季涛阳道:"公子,让我下去吧,以免发生危险!" "你们在上面守着,如果有人来抢,杀!"楚翊玄冷声命令伸手抓了绳子,人也已经飞身跳下悬崖,顺着绳子向下滑去。 手磨出了血,也毫无知觉,心里只有生命花,他告诉自己,一定要找到生命花,他要跟安平白头到老,这样想着,即便有痛,也感觉不到,身体好似麻木了一样。 一直下落到悬崖的半腰处,楚翊玄终于看到了一朵瑰丽无比,闪耀着七彩霞光的花朵,拳头大小,散发着奇异香气。 生命花,是生命花,楚翊玄的心被喜悦淹没,安平,我找到了生命花,我找到了,想着他从腰际掏出了一张小网,掷向那开的璀璨的生命花,网住,用力一拽,那花落入网中。 收网,生命花就在他手中,楚翊玄眼中都是喜悦之色,将网子的收口绳收紧,用牙咬住,伸手取下背在背上的包袱,掏出一个精致的红木盒,将生命花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用包袱包好,背在背上,系紧,一切妥当。 楚翊玄抓紧了绳索,施展轻功,一路向上攀爬,手上的鲜血然后了绳索,踩在崖壁上的鞋子也磨破,脚也蹭出了血来。 可是满心欢喜和希望,让他忘记了一切疼痛,浑身都充满了力量,觉得没有费什么力气便爬了上去,眼看着崖顶就在咫尺,楚翊玄脚下一踩凸起来的岩石,飞身,落在了崖顶的安全地带。 楚翊玄还来不及平稳呼吸,却看到自己的魏军和季涛阳正与一帮人对峙着,对,是对峙,不是拼杀。背对着他,守在那里,又似对他的保护驾驶。 楚翊玄微微皱眉,冷厉阴沉的黑眸望向了那些来势汹汹的人,他识得,这些人不是江湖中人,也不是市井之徒,而是宫里的人,领头那人正是皇帝身边的带刀侍卫,贾冲。 他们为何而来?自然也是为了这生命花,只要稍微一想,便知道,皇帝要这花,因为九儿需要。 这可好,他对这花势在必得,因为安平需要,皇帝需要这花,因为九儿需要,都是为了各自心爱的女人。 "贾冲见过王爷。"虽然楚翊玄已经没了端亲王的封号,可依旧是皇亲国戚,不敢怠慢。 楚翊玄对于贾冲这先礼后兵的打算看得透彻,冷哼一声,不理不睬。贾冲径直道:"王爷,小人奉皇命前来取生命花回宫为九姑娘续命,还请王爷行个方便。" "请便。"楚翊玄冷冷说着便抬脚向前走。魏军和季涛阳也跟随其后。贾冲带了不少人,围住了楚翊玄等人的去路,贾冲亮出武器,一脸无奈道:"王爷带走了生命花,属下等无法回去交代,还请王爷将东西留下。" 楚翊玄冷哼,抽出宝剑,指着贾冲道:"想要我的东西,除非我死。" 贾冲没料到楚翊玄会这样,威胁道:"王爷,难不成您要抗旨不成?" 楚翊玄不惊不惧,冷声道:"皇帝可有下旨让你抢夺我的东西,可有下旨,若是我得了生命花要双手交给你们?" "没有!"贾冲说着又道:"虽然皇上没有下这样的旨意,不过皇上有旨,谁敢抢夺生命花格杀勿论,王爷,赎在下得罪了!上!" 贾冲一声令下,十几名宫廷高手一起向楚翊玄袭去,楚翊玄飞身而起,犹如雄鹰展翅,手中宝剑一起一落,剑气如虹,杀气腾腾,招式凌厉、狠绝,最先扑上来的两人鲜血四溅,瞬间毙命。 贾冲看着死去的两名手下,也知道自己这些人虽然武功高强,可是十几个人对付楚翊玄还有魏军以及季涛阳没有胜算,不由又将皇帝抬出来:"王爷,你是要和皇上做对吗?" 楚翊玄不说话,多说一句,日后便是把柄,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他要生命花,不管是皇帝还是天王老子,都别想从他手中夺走。 楚翊玄不妥协,不肯交出什么,而贾冲夺走生命花回去向皇帝复命,所以唯有以死相搏,一时间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惨叫声不绝于耳。 原本是势均力敌的,可是楚翊玄心中有一个执念,他一定要赢,赢了才能帮安平续命,赢了才能有机会和安平白头到老,安平还在家里等着他,等着他回去,等着和他一起白头到老,和安平等着他的还有未出世的孩子。 气势压倒一切,楚翊玄已经不顾生死,杀,杀,杀,他要杀了所有抢夺生命花的人。 就在楚翊玄和贾冲等人激战的时候,两道冷箭射来,贾冲的人死了两人,楚翊玄和贾冲同时停手,禁戒的望去,却见几名黑衣人鬼魅般袭来。 贾冲挥手砍死一黑衣人,喊道:"王爷,大敌当前,我们恩怨暂放一边,您看如何?" 楚翊玄没说话,却已经不再和贾冲的人厮杀,转而和几个和那些黑衣人厮杀起来。魏军、季涛阳踢开了贾冲的手下,转而和黑衣人战斗起来。贾冲的手下只剩下三五人,也竭力跟那些黑衣人拼杀着。(未完待续) 第235章 生命花,能起死回生,也能帮人续命,争夺者自然不少。楚翊玄和贾冲联手,对付几个黑衣人,虽然不易,可也不至于会落败,不过伤亡是难免的。 一场血腥厮杀后,贾冲的手下全都战死,黑衣人也只剩下几个人,所有人,没有谁不受伤的。 楚翊玄身上背着生命花,是最终目标,所以那些人都不愿和魏军等人纠缠,而是直接攻击楚翊玄。 楚翊玄身上的刀伤,剑伤不下十几处,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可是,有那么一块口气,有那么一种信念,支撑着他不倒下去。 魏军和季涛阳保护着楚翊玄,楚翊玄已经杀红了眼,眼看着一黑衣人偷袭到楚翊玄要抢走生命花,楚翊玄为了保住生命花,顾不得前方来敌,转身去抵挡那要抢走生命花之人,哪知道握剑的手被人砍了一刀,楚翊玄吃痛,剑也落在了地上。 生命花被偷袭他的黑衣人夺走,楚翊玄心急之下追了上去,后背却被人刺了一剑,魏军和季涛阳摆脱纠缠,去救楚翊玄,楚翊玄却发疯一样甩脱那一剑,追上了夺走生命花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拿着生命花要逃走,楚翊玄上前,一把揪住了那黑衣人的手臂,用力一扯,那黑衣人手臂被硬生生扯断,鲜血如注,楚翊玄伸手夺回了生命花,紧紧地抱在怀中。 又一黑衣人袭来,楚翊玄没了武器,他的手便是武器。此时的楚翊玄已经成了魔,嗜血之魔,哪怕对方再厉害,他也不惧,他屹立在那里。 黑衣人的剑刺来,被赶过来的季涛阳一挡刺偏,刺在了肩部上,楚翊玄的手成爪形,冲着那黑衣人心口一掏,竟然生生的穿透黑衣人的心房,将一颗鲜红的心掏了出来,那人低头看着自己的心,倒地立时毙命。 所有人都被楚翊玄吓到,就连魏军和季涛阳也惊惧了一下,从未见过这样的楚翊玄,好似地狱来的魔鬼。 剩下的三四个黑衣人更是被骇住,看着一步一步逼近的楚翊玄,被那种嗜血气势吓住,转身便跑。 楚翊玄嗜血的双眸望向了贾冲,机械的问他:"生命花,你还要吗,要吗?" 贾冲也已经负伤,此刻大敌退去,他再也支撑不住,跌倒在了地上,他望着楚翊玄,喘息着道:"王爷,我已败,要杀要剐,属下认命!" "我不杀你...回去复命吧,好好想想,要如何说,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楚翊玄说完,木然地向山下走去。 魏军和季涛阳也跟了上去。下山后,回到了客栈,魏军和季涛阳要楚翊玄先疗伤休息两日再回去,可楚翊玄却撕了破布,裹住了伤的最重的地方,并未有休息养伤的打算。 他来到客栈马厩,骑上了自己的那匹汗血宝马,对两个侍卫道:"我答应了安平,要早日回去,不能再耽搁,花败了,便没有了效用,你们走吧,海角天涯,有多远走多远,不要再回来了!" 楚翊玄说完策马离去,他归心似箭,想要早一日见到安平,在生命花失去效用之前回到安平的身边。 七天七夜,不眠不休,楚翊玄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岩城。岩城,他和安平家的所在地。 他望着前方,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上闪出了希望的光芒,干裂的嘴唇扯出一抹笑,安平,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他看到了那座山,安平就在山里,在他们的小木屋等着他回来,等着和他一起白头到老。 楚翊玄骑着马走到一条河边,他低头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脸那样脏,都是血迹和尘土,衣衫褴褛,血迹斑斑,他这样子会吓到安平还有安平肚子里的孩子。 楚翊玄当下跳下马,落入了河水中,他胡乱的洗了一把脸,混沌的脑袋有一点点清晰起来,他低头看着自己褴褛的衣衫和还未痊愈的伤口,想起对安平的保证。 他说,他会好好的站在她面前,可是他食言了。安平会生气、会心疼他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不,他不要安平担心,不要安平心疼和生气,他四下张望,看到一个樵夫挑着一担柴走了过来。 楚翊玄拦住了那樵夫的路,伸手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樵夫看着这样子的楚翊玄,吓得连肩膀的柴火也丢在了水中,结结巴巴道:"大爷饶命,小人就一个樵夫,砍柴度日,什么也没有..." 楚翊玄已经没有了废话的力气,不耐的喝道:"衣服,脱掉!" "脱衣服?"樵夫疑惑,傻眼地看着楚翊玄,楚翊玄森冷的道:"脱衣服!" "是!是!" 樵夫觉得楚翊玄要吃人一样,急忙哆嗦着脱衣服,楚翊玄将樵夫的衣服一件件穿上,裹住了他褴褛的衣衫还有伤口,骑马离去。 樵夫光着身子,只剩下一块遮羞布,望着楚翊玄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嘀咕:"疯子,疯子!" 嘀咕着也急忙从水中捞出了自己的柴火,急急忙忙地离去,万一疯子连遮羞布也要,他真是没脸回去了。 回来了,他回来了,眼前浮现出他和安平的小木屋后,楚翊玄心里充满了喜悦和激动,他想要看到安平,想要紧紧地抱着她。 下马,一步一步走过那座小桥,来到屋子门口推门进去,急切地搜寻着安平的身影,屋子里的一切都和他走的时候一模一样,可唯独少了安平。 "安平!" 他用尽力气喊了一声,转身要出去寻找安平,却看到门口多了一抹身影,夕阳的余辉笼罩着那小小身影,仿佛霓裳仙子。 是安平! 安平! 楚翊玄迈着沉重的脚步上前,一把将安平抱在怀中,"安平,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安平低低的道:"翊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楚翊玄有些急切地松开了安平,而后将背在身上装着生命花的盒子放在了安平安平手中,露出了一抹笑,"生命花,安平,我拿到了,我做到了。" 楚翊玄想要再度抱住安平他看着安平,他已经没有力气支撑下去,可是,他多想多看安平一眼,小别重逢,都是无尽的思念,他好怕自己这一倒下去不知道何时才醒来,撑着,死撑着,贪婪地望着安平那张美丽的小脸。(未完待续) 第236章 他沙哑着声音道:"安平,我做到了,我们可以白头到老,我们有许多个十年一起度过!" 安平轻轻的笑着,却是狠狠地推开了楚翊玄,身子向后退,出了屋子,隔着打开的门望着楚翊玄。原本轻柔的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满脸的恨,那双含情的眸子也被冷狠取代,声音冷冷道:"楚翊玄,我是会拥有许多个十年,我是要和自己心爱的男人白头到老,可是那个人不是你!" 楚翊玄望着安平冷酷的小脸,望着她满脸的恨,听着她说的那些话,心好似被人用鞭子狠狠地抽打了一下,七天七夜,不眠不休,他已经没有了思考的力气,"安平,你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 "四儿。" 伴随着一道熟悉的声音后,楚翊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邪魅的脸,颀长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第五。 安平挽住了第五的手臂,笑的冷然,"楚翊玄,你从来就不是我要携手一生的男人,什么白头到老,什么永不分离,你以为我会和一个伤我、负我、利用我、害死我孩儿的男人白头到老,楚翊玄,你做梦!" 安平说的每一个字犹如一把把尖刀直直插在楚翊玄心房,犹如万箭穿心。安平的脸在他的眼中变得那样模糊,他的心好似被人敲碎,四分五裂,痛的彻骨。 他明白了,不用想也明白了,安平根本就没有失忆,这些日子以来,一切甜蜜都是假的,都是毒药。 她回来不过是为了报复他曾经对她的伤害,报复他对康康的伤害。什么柔情蜜意,什么爱上了他,什么要和他白头到老,一切都是假的。 他以为自己得到了一切,得到了幸福,原来一切斗不过是镜花水月。痛,从心底蔓延到全身,几乎要将他毁灭。如果不是扶着门框,他此刻已经倒了下去,可依旧不死心的问:"孩子...也是假的,对吗?" 安平望着楚翊玄,她的眸子里没有报复后的开心,却依旧冰冷无情的道:"对,孩子也是骗你,我根本就没有怀孕,楚翊玄。演戏不单单只有你会,我也会!" 不!这不是真的,楚翊玄的心一阵阵抽痛,伸手想要抱住安平。这残酷的真相,让他无法相信,痛苦而狂乱的道:"安平...过来...这不是真的!" 安平不再去看楚翊玄,回头看了第五一眼,第五搂着安平的腰,施展轻功,转身离去。 楚翊玄望着安平和第五相携离去的身影,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却没有了追上去的力气,他回头望着屋子里的一切,望着他和安平一起布置的家园,床褥,桌椅,还有婴儿床,他曾经那样憧憬着未来,可没想到,夺回了生命花,七天七夜不眠不休赶回来,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安平从来就没有重新爱上过他,从来没有要跟他白头到老,安平要白头到老的人不是他!想着,心口一阵撕裂般的痛,喉间涌上一股温热的腥咸,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高大的身体轰然倒下! 小镇,客栈。 安平失魂落魄地坐在那儿,怀中紧紧抱着的是那沾染着鲜血的包裹,里面是楚翊玄历尽艰险夺回来的生命花,沉甸甸的,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第五望着安平,想着今日他找到安平那一刻,还来不及品尝喜悦,安平挽住他的手臂,说出了那样一番话。 他看到了安平眼中的痛苦和祈求,她的那些话伤了楚翊玄也伤了她自己,祈求,祈求他带她离去。 他虽然看得出不对劲,可是安平的祈求,安平的一切,他都无法拒绝,带着她离开,是他唯一能做的。 第五想着走到安平身边坐下,伸手握住了安平的肩膀,将她的身子转过来,和他面对着面坐着。 "安平,你没有失忆对吗?" 安平抬头,无神的眸子望向第五,久违的容颜,复杂的眼神正望着她,她呆呆地回望着第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有好多话,却梗在心头,最终的反应只有沉默。 安平的沉默让第五的手收紧,他皱眉问道:"你还记得一切,记得我是第五,记得我们成亲过。一直以来你假装失忆,假装不认识所有人,包括我在内,只为留在楚翊玄身边...报复他对吗?" 是的,是这样的,可是安平无法回答第五,她和楚翊玄一样,有着一颗固执的心,有着强大的意志力,何况,她心中有那么多恨,有那么多放不下的东西和人,怎么会甘心忘记康康,忘记让她爱很难分的楚翊玄,所以九儿的催眠术并未对她起了作用。 所以,她根本就没有忘记仇恨,没有忘记楚翊玄是怎么一次次伤害她的,没有忘记楚翊玄是萧翊的事实,更没有忘记,她的翊哥哥将她送到了白少卿的床上。 是翊哥哥,不是楚翊玄,是她挚爱的萧翊将她送上了别的男人的床,他竟然做得出。 当时的她中毒,身体没有知觉,无法动弹,想醒也醒不来,可是楚翊玄走后,皇帝和九儿的话她却听到了。她才知道她的儿子康康死了,被楚翊玄和皇帝害死。 她当时死的心也有了,万念俱灰,心如刀割,如果不是仇恨的支撑,她或许早已经追随康康而去,或者已经疯掉。 她好恨啊,恨皇帝和楚翊玄为了权力和地位,牺牲别人的生命,那个别人是她的儿子啊,是她生命中最珍贵的人。 她猜测皇帝是认为康康是第五的孩子,所以想用这孩子牵制天下第一庄,或者想利用康康威胁第五听命于皇帝,帮他办事。 可人算不如天算,康康死了,皇帝的打算落空了,而楚翊玄却是皇帝的帮凶。安平恨皇帝,却更恨楚翊玄。 皇帝和她无亲无故,可以对她残忍,可是楚翊玄,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在他心里,她到底是什么? 他认为康康是第五的孩子,所以可以牺牲。即便康康真的不是他楚翊玄的孩子,可他为什么不想想,那孩子是她的,他却一点情分都不念,他有什么资格去用康康的性命做牺牲。(未完待续) 第237章 楚翊玄是混蛋,皇帝更是混球,安平恨楚翊玄也恨皇帝,她发誓要报复楚翊玄和皇帝,让皇帝和楚翊玄来个你死我活,将她所受的伤害和痛,统统讨回来。 可是计划出现了偏差,她没想到她假装失忆后,第五会出现。看到第五,她是激动的,第五被囚,她和楚翊玄达成两年的协议后,以为再也无法和第五相见了,再见第五,她内心喜悦,却不能和第五相认。 后来她也没想到第五会被邪恶势力抓走,她求楚翊玄救第五,楚翊玄竟然去救了第五,楚翊玄变了,她能感觉到。 她是第五的妻子,放下仇恨和第五远走,也许是最好的选择,可是想起康康,想起楚翊玄的狠心,再加上第五被人抓,中毒昏迷后被黑白双叟带走,她报仇的路便又坚持下来。 她曾经犹豫过,这条报仇的路要不要走下去,越是相处,越是分不清到底是爱还是恨,他的温柔和宠爱跟仇恨进行着拉锯战,让她左右摇摆。 他放弃王爷的身份,和她隐居山野,一切都没好的让她不知道是自己在对他演戏还是沉溺其中。 一直到今天,发生了一些事,而后不约而同的楚翊玄拿着生命花回来,第五又突然出现。 乱了一切都乱了,所以她选择了结束这一切,不管是爱是恨,不管是报复、演戏还是已经沉溺其中,她不要再进行下去。 安平想着,脑海中都是楚翊玄心碎痛苦的模样。耳边一直在回荡着楚翊玄说的话:安平,我回来了,我做到了,我拿到了生命花,我们可以白头到老了! 安平,过来,这不是真的! 安平,怀孕也是假的,对吗? 楚翊玄那些快乐的、痛苦绝望的声音,犹如两双带着刺的利爪,撕扯着她的心,原来,报复一个人并不是快乐的事,原来报复一个人,自己也会受伤,何苦报复的对象曾经是彼此深爱,海誓山盟的人。 为什么没有报复后的痛快,为什么会觉得心痛。楚翊玄亲手撕碎了她的爱情,而她也亲手撕碎了楚翊玄的幸福。终于,两个相爱着、深刻爱着的人,都遍体鳞伤了。 遍体鳞伤的那些伤痕,有对方给的,也有自己给的。她跟楚翊玄两个人齐心合力的,先后将那份爱撕的粉碎。 康康的仇,自己的仇,算是报了吗?她体会到了楚翊玄当初的心情,楚翊玄,当初也是这般的心情吧?自作孽不可活,便是如此吧? 第五看着安平,从她那双眸子里看到了她的痛苦挣扎,和矛盾的心,将她冰冷僵直的身体抱在怀中,安慰着:"好了,放松一点安平,别再去想了,都过去了..." 安平依偎在第五怀中,终于开口说话:"对不起小五。" 第五的心紧了一下,随即道:"别说这些傻话,我不愿听。" "对不起。" 安平固执地说着对不起三个字,第五不知道安平的对不起三个字有多少含义,可是他的心隐隐觉得不安,为什么不安,他说不上来,也不知道,因为他已经不太能看懂安平的心。 安平睡了,睡梦中的安平,就连眉头也是紧紧地皱在一起的,第五坐在安平身边,看着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安平做梦了,她梦到了萧翊,刚毅的脸,温柔的眼神,抱着她在雪地中转着圈圈,天地间好似只有彼此,美好的誓言,么一个字都刻在心里。 她笑着喊他翊哥哥,他磁性低沉的声音喊着她安平,喊着她四妹。梦到了小木屋,梦到了那张婴儿床,梦到了楚翊玄谈论起孩子那副满足期待的模样。 翊哥哥正在她耳边低低的说着,以后生了孩子男孩叫萧然,女孩叫萧洛,说着他们要白头偕老,永不分离,可是突然一阵飓风袭来,她什么也看不到了。 等到一切归于平静后,翊哥哥不见了,小木屋不见了,婴儿床不见了,深山之中只有她。翊哥哥去哪儿了,"翊哥哥...翊哥哥..." 安平恐惧的大喊,伸手抓住了一只温热的手,人也从梦中惊醒,满脸的汗水,她睁开眼,看到了第五,她抓着的是第五的手。 "小五..."安平呐呐的喊着第五,言语中不知道是茫然还是失望,眼神恍惚的让人看不懂。 第五的眼神复杂,起身拿了手巾帮安平擦去满脸的汗水,顿了一下道:"做恶梦了吧,别怕,不是真的,要不要吃点东西?" 安平摇头:"我想睡一会儿,第五,你去休息,我没事,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第五似乎犹豫了一下,可还是依了安平,帮她盖了薄被,转身离开了。安平望着第五的背影,心一片苍凉。 第五的温柔,第五的好,只会让她羞愧的无地自容,她负了第五,也已经无法和第五在一起。 曾经受尽楚翊玄的伤害,她对楚翊玄早已经死心,也对那份爱情死心,所以想要忘记一切,真心的要和第五在一起,哪怕不谈情爱,只谈相守,她要和第五平平淡淡的过完下半辈子。 可是,两年协议,身为人妻的她委身与楚翊玄,已经是辜负了第五,愧对第五。再后来,为了报仇,她再度委身楚翊玄,甚至不和第五相认。对第五,她一再辜负,有何颜面再坦然接受第五对她的好。 安平闭上眼,心却无法抑制的一阵阵抽痛,是为了自己对第五的辜负还是别的而痛,她已经分不清。 第五出了安平住的房间,正要回自己的房间,却感觉到一阵冷厉之气袭来,伸手一接,是一枚金钱镖。 抬头看到一道黑影从客栈敞开的窗户上飞身而出,第五看着那一枚金钱镖,飞身追了上去。 第五在黑白双叟的帮助下已经恢复了武功,而黑白双叟为了让第五恢复武功,耗尽内力,命丧黄泉。 飞檐走壁,身影在夜色中犹如鬼魅,不消片刻,来到了荒芜之处,第五身影落下,那道黑影也已经跪在了地上。(未完待续) 第238章 "属下见过尊主。" 第五眼中有许多不悦,声音冷厉的道:"你来做什么?我不是说过,没我的命令,不准出现在我的眼前!" 那男人起身,竟然道:"尊主大事未成,何来闲情谈儿女私情。" 第五双眼一冷,抬手一挥,隔空竟然将那人打的摔出了几丈外,"区区一个奴才,也敢对本尊如此放肆!" 那人吃痛,口吐鲜血,挣扎了一下才能动,急忙跪下,"属下知错,只是一时心急。主上让奴才给尊主传话,要尊主顾正事,如此儿女情长,何以对得起黑白双叟两位前辈的一片苦心。" 第五想起两位师尊,心里黯然,当下敛下怒意,对那人道:"回去回主上话,我意不在天高,而在山水之间,该做的我会做,不该做的,没人可以逼我做。" "是!属下遵命!" 那黑衣人恭敬的说着也不敢再那样放肆,而第五也转身,向回客栈的方向奔去... 回到客栈,第五敲了敲安平的门,看她是不是还睡着,她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可是敲了几下,没人应答,第五忍不住推门进去,第一眼看到的是安平睡着的床空了。 心不由地一紧,双眸急急地寻找着安平的身影,人也急忙向外走,想要去看看安平去哪儿了,可是刚转身走了没几步,迎面走来了客栈伙计。 "是第五公子吗?" 第五一把揪住了店伙计的衣领,冷着脸问道:"房间里的人呢?可有见到?" 店伙计将一封信呈在第五眼前,"那位姑娘走了,留了一封信说交给一位叫第五的公子。" 第五松开了店伙计,一把将信夺了过来,回到屋子里就着烛火打开了信看到上面写着: 第五,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原谅我无法全心全意去爱你,原谅我一次次辜负你,如今的安平,已经无法再跟你做夫妻,无法和你再续前缘。 对不起第五,虽然我们成亲的时候,我是认真的,我也是真心想要和你过完下半辈子。 我相信你会爱我到死,我也知道,即便我没有全心全意爱你,你也会包容我,所以我忘记了,忘记了一份得不到回应的爱,注定是个悲剧,对你不公平。 第五,我们的缘分尽了,我们的夫妻情分也到此为止,请不要找我,我已无颜再面对你,第五,留给我一些尊严吧,不要再找我,安平,留。 第五看完了安平留下的信,发疯一样奔出了房间,在茫茫夜色中寻找着安平的身影。可是,他去哪儿找安平,安平说了,不愿再见他。他知道安平信里写的是什么意思。 当初他被白少卿抓走,是楚翊玄救了他,他不难想象,楚翊玄那样霸道不可一世、对安平占有欲那么强的人会对安平提什么要求。 安平身为人妻的时候,留在楚翊玄身边,一开始必定是因为他,后来是因为报仇,安平觉得身为他妻子却委身楚翊玄而负了他,没有颜面再和他在一起。 可是,他又何尝有颜面再要求安平和他在一起,他被楚翊玄从白少卿手中救出来,是安平换来的,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要一个女人去牺牲...最最无地自容的人应该是他,怎么会是安平? 这些,他们都可以克服,遗忘,可是,第五也明白,安平最终选择结束彼此的情分,是因为她的心始终无法爱上他吧,所以才会觉得继续在一起对他不公平。 其实,冷静下来一想,他也不难想象安平会去哪儿,生命花,安平需要,九儿也需要。楚翊玄争来生命花给安平,皇帝也要争,安平怕是回了都城。不管多么恨,她终究是不忍心看着楚翊玄死吧? 安平队楚翊玄的恨是真的,爱也是真的。爱爱恨恨,情情仇仇,有谁能说的清,他看不清,说不清,楚翊玄和安平这两个当事人怕是也看不清,分不清了吧。第五站在苍茫的夜色中,颓然地跌坐在了地上,手里攥着安平留下来的信,心如死灰。 楚翊玄醒来,已经是七天后。昏迷的七天,他一下子瘦的骨瘦如柴,原本饱满的脸凹了下去,憔悴不堪。模糊的视线看到的东西也那么不真实,分不清自己是生还是死,身体好似被重石压住,想动却无法动弹。 "王爷,您醒了!" 楚翊玄的侍卫看到楚翊玄醒来,都为之一振,可楚翊玄却不理他们,模糊的视线终于清晰,他看到了床的不远处是一张木桌,上面摆放着紫砂壶,调转视线,他看到了一张婴儿床,小乖正蜷缩在上面,死气沉沉的样子。窗边的方桌上放着一件未完成的衣服,那是安平为他缝制的衣服。 这是他和安平的家,幸福的小屋,有着他和安平的美好憧憬,可是只是一瞬间,什么美好幸福、什么情爱甜蜜,就像是水中月,镜中花,虚幻的碰触不到。 梦想被打碎那一刻的痛,依旧深刻清楚的在他心口,心碎的滋味,随着呼吸一下一下的加重。 不知道为什么,楚翊玄突然想起了过去,他第一次抱安平,第一次吻她,第一次恨她,第一次报复她,到后面那些所有的报复。 他夺了安平的身子,他将爱上他的安平推入了别的男人怀中,他让安平为蓝若挡剑,他废了安平的武功,他将安平送到别的男人床上,他让安平小产... 这些都好似一把锋利的到,一次次的凌迟他的心,让他悔恨的痛着,他对安平的报复,不止一次,是很多次,那会儿的安平是那样爱他,他的报复对安平来说是多么致命。 生不如死是他发誓要给安平的报复,可是从来不知道生不如死的心痛是多么痛,等到安平给他重重一击的时候,他才知道,当初爱着他的安平,因为那可笑的仇恨,可笑的误会被伤的有多重,当初的安平,怕是死的心都有了好几次。 今天安平对他有多残忍,他当初对安平便有加倍的残忍,他不敢想象,安平当初是怎么熬过来的。(未完待续) 第239章 想起安平和第五相携离开的情景,想着安平说白头到老的人不是他的时候,楚翊玄的心又抑制不住地疼痛加剧。 他狠,安平也够狠。 生不如死的滋味,尽数还给了他。 楚翊玄望着那张婴儿床,冷冷的笑了起来,安平,报复后,你是快乐还是更加悲伤。 安平,是我,将你变成了魔! 都城,皇宫 贾冲跪在大殿之上,不敢抬头,皇帝坐在长榻之上,一脸阴沉,黑眸望着贾冲,冷然的道:"生命花被楚翊玄夺走,你失职,罪当死。" "皇上,属下失职,该死,皇上降罪,属下无怨。"贾冲虽然是以奴才,可也不是贪生怕死之人,自己失职,虽死无怨。 皇上挑眉,将手中的书''啪'';的一声丢在桌上,怒道:"你死一千次,一万次,能让九儿续命吗?" "皇上..."贾冲磕头。 皇帝冷酷的道:"生命花被楚翊玄夺走,他虽然是朕的兄弟,可是抗旨不尊,跟朕做对,便是死罪。" 贾冲抬头望向皇帝,心中明白了什么,即便楚翊玄不做王爷,可依旧是皇帝的眼中钉,知道的太多,也不是好事,当下道:"属下明白,这就去办。" 皇帝眉头一皱道:"去吧。" 贾冲起身要走,皇帝却又道:"你不是说贼人夺走了生命花,那么就替朕诛乱贼,平纷乱吧。" 皇帝说完,不等贾冲回话,皇帝的贴身太监却进来,行礼后急急道:"皇上,赎奴才无礼闯进来,宫外有一女子求见,原本是不愿搭理的,可是她说,她是来送生命花的。" 生命花? 皇帝听到这三个字,眼中闪过欣喜之色,"当真,快去叫那女子进来!" 那太监应了一声急忙出去,贾冲犹豫的问:"皇上,那属下..." 皇帝心情大好,想了一下道:"你暂且下去听命,没有朕的命令,先不要行动。" "是!"贾冲后退,一步步退到门口才转身离去。 皇帝却激动异常,他忍不住来回踱步,想着生命花,真是生命花吗?九儿有救了,有救了! 须臾,一道风尘仆仆的身影出现在皇帝眼前,消瘦的脸,憔悴之极,却依旧难掩美丽。不是别人,正是安平。 "是你。" 是肯定的两个字,不是疑问,其实皇帝大体知道是谁来献上生命花。楚翊玄夺走生命花无非是为了救安平,那生命花肯定是给了安平,而今有人来献花,他猜测献花之人是安平。 "民女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安平高呼万岁,也规矩的跪下,虽然恨皇帝,可是要避其锋芒。 "可是你带来了生命花?" 皇帝的问话让安平抬起头来望向了皇帝,将眼前害死她孩子的男人看得真切,"皇上,民女是受楚翊玄之托献上生命花,为九儿师父续命。" 皇帝看着安平背在身上的包裹,虽然急切想得到,可脸上却不动声色,坐下,冷声道:"噢?是翊玄让你来献花?他自己为何不来?" 安平不卑不亢,不慌不乱的道:"启禀皇上,翊玄深受重伤,不便前来,而民女和九儿师父又许久未见,所以便代为走上这一遭,看看师父,也算是对师父尽孝心。" "据朕所知,你也需要这生命花续命,为何你和翊玄舍得这花?" "皇上,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九儿师父对民女有救命之恩,十年寿命是翊玄给的,也是师父给的,好歹民女还有几年寿命,可师父已经不能等了。 皇上,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生命花虽然是奇花,可以许久不败,可已经这么多天过去了,如果迟了,花败了,怕是没功效了..." "难得你一片孝心,起身吧,不如随朕一起去看你的师父吧。" "是!" 安平随着皇帝一起向九儿寝宫走去,安平看得出皇帝走的很急,说明,他是那样着急给九儿续命。 进了里面,皇帝走在前面,安平跟在后面,她看到皇帝走到床跟前,她也跟了上去,跪在了九儿床边,安平看到了九儿,骨瘦如柴,早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芳华,留下的只有一口咽不下去的气。 安平的心一酸,眼泪止不住落下来,哽咽着低声喊:"师父,师父,我是安平,你能听到吗?" 九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珠转动,有气无力的道:"安平...真的是安平..." "是我,师父,是我,安平来看你来了..." 九儿看也不看皇帝一眼,只是望着安平,和安平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傻丫头,哭什么,都多大人了,让人看了笑话,快...别哭了。" 皇帝看着奄奄一息的九儿,心里一片疼痛,忙吩咐宫女:"快去,将生命花捣碎,渗出花汁来,喂九儿服下!" 安平听到皇帝这么说也急忙解开了包裹,将生命花交给了宫女。安平回头望向九儿的时候,九儿却是不再说话,只是清清冷冷的望着皇帝。 安平握着九儿皮包骨头的手,只觉得生命脆弱,"师父,你要撑住,有了生命花,你就会好起来..." 九儿只是无力的笑了笑,没有惊喜,没有波动,好似生死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太医将花汁液提出来,用一小瓷瓶装好了,交给了宫女。宫女急忙送到了内寝,皇帝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握在手中,人也坐在了九儿身边。 安平让开,皇帝扶住了九儿,让九儿靠在他怀中,柔声哄着:"来,喝下去,九儿,喝下去你就会好。" 皇帝拿着那小瓷瓶的手在抖,不知道是激动还是不安,九儿伸手握住了皇帝的手,轻轻道:"皇上...您的手在抖。一花难求,别洒了,九儿自己来吧..." 九儿接小瓷瓶,皇帝慢慢松手,九儿握紧了,向自己唇边送去,眼看着要喝下的时候,九儿却突然用力一执,将那装有生命花花汁的小瓷瓶丢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九儿,你这是做什么!"(未完待续) 第240章 皇帝完全被九儿惊到了,松开了她发疯一样的冲到了那小瓷瓶被摔碎了地方,可是覆水难收,何况是那么少量的花汁液。 皇帝手忙脚乱的收起了瓶子的碎片,可是生命花的汁液早已经消失,无力感和痛苦席卷了他,起身,转头,痛苦的双眸望着九儿,失控的怒吼,"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安平完全怔在那里,不明白九儿为什么会放弃活下去的机会,"师父,你何苦这样?" 九儿淡淡的笑了,凉凉的道:"皇上,你再也留不住九儿了,九儿已经知道了,华大哥死了,你再也没有可以要挟我活下去陪着你的筹码了。是你负了心,是你负了情,皇上...我早已经不再爱你了..." 九儿的话让皇帝红了眼,不知道是因为怒意还是因为痛苦,他的心口激烈的起伏着,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心口炸裂般的痛,转身,拂袖离去。 九儿慢慢地躺下,安平急忙扶着九儿,看着这样的九儿,安平难受的道:"师父,你何苦和自己过不去..." "一朵花,焉能改变人的宿命。"九儿轻轻摇头,又示意安平低头,安平会意低头,九儿在她耳边低低道:"安平,说说,你和楚翊玄怎样...原来你没有失忆啊,连师父都骗了啊..." "师父,是安平不好,不该骗您..." "罢了...人各有命,我也不多问了...你去吧,这地方,不是好地方,能不来,就别来了...回去和家人团聚吧。"九儿说着闭上了眼睛,似乎很疲惫,疲惫到说不出话来。 安平不忍心再让九儿耗费力气,帮九儿盖好了薄被,轻声道:"师父,安平走了,改日再来看您。" 九儿闭着眼,似乎轻轻点了点头,安平这才起身,慢慢的后退,转身,离去... 安平要回家了,如今的安府不再是高宅大院,而是一处小小的四合院。虽然不比往日奢华可是却足够一家人安然生活,为家人遮风挡雨。 安平站在门口,心里五味具杂,想要敲门,却又在犹豫。近家情怯,便是如此吧。 就在安平怔愣之际,门突然打开,一张熟悉的脸孔出现在眼前,她愣住了,开门的人也愣住了。 "安平!" "三哥!" 安和一把握住安平的肩膀,欣喜的道:"你这臭丫头,还知道回来?" "三哥..."安平喊了一声,已经是无语凝咽。 安和要出去办事,也顾不上了,拥着安平进去,冲着院子喊道:"看看谁回来了,我们的安平回来了!" "安平!" "女儿!" "姑姑!" 亲人的声音一声声传来,一张张久别而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她的眼前,爹娘,哥哥,嫂嫂,侄子,侄女,纷纷向安平迎去。 安平和父母抱在一起,眼中都是喜悦的泪光。一家人相拥,相偎,多么让人幸福而感动的画面。 安平回来,安家自然热闹不已,都说着彼此的近况,爹娘身体还算硬朗,只是老了很多。侄子侄女也都长大了。 安平只说喜,不说忧,不愿家人担心。安家人知道的情况,也就是楚翊玄放弃了王爷身份和安平归隐田园,至于别的他们一概不知。 大家说说笑笑,一团热闹。晚上一家人吃过团圆饭,安平在母亲的陪同下来到为她准备的住处。 母女俩坐下,也有了说悄悄话的闲暇。席间安平尽说好的,可看着安平消瘦的脸,她意识到安平又在瞒着什么了。 "安平,娘问你,你跟楚翊玄不是一起归隐,想必感情甚好,这次怎么一个人回来?" 安平笑了一下道:"他...身体不适,所以不方便陪女儿回来。" "他身体不适,你将他一个人丢在深山之中,谁照顾他?安平,你的眼睛骗不了娘,发生了什么事,不要骗为娘。"安夫人虽然老了,可不糊涂。 安平忙道:"娘亲...真的没事,您就别担心了。" "是不是你跟他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什么归隐,什么神仙眷侣,其实不是那么回事,是不是?" "娘..." 安夫人自责的道:"我就知道,狼怎么会有人性,他怎么会愿意为了你放弃荣华富贵,以前那么对你,现在怎么会真心待你,我怎么就那么放心,放任你跟他在一起..." "娘!"安平看着自责的母亲,于心不忍,"娘,不是的,不是他,是我,是我不要跟他在一起,是我为了报仇才跟他在一起,娘,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跟他的恩怨一笔勾销,他伤我的,我尽数还了回去,一切都结束了..." "他对你的伤害你尽数还给了他?"安夫人思量着安平的话,明白了什么,忍不住叹气,"你这傻孩子,何苦呢,这样报复他,伤了他也伤了自己,糊糊涂涂的活着,也许才是幸福,你何苦要这样为难自己?" 安平不想说康康的事,未免自己伤心,也不愿让母亲伤心。可是母亲的话也让她忍不住想起了和楚翊玄在一起那些时光,那些时光到底是真的幸福甜蜜还是真的只是假象? 母女两人正说着,丫环进来,手里端着一盅补汤,是安夫人特意交代炖给安平做宵夜的,因为安平太消瘦了。 "夫人,小姐,汤来了。" 丫环说着走到了桌前,将一盅八宝鸡汤放在桌上,安夫人示意丫环下去,而后揭开了汤盅的盖子,将汤盅推到了安平跟前,"来喝一点,脸色太差,这一路劳累了。" 安平拿起了汤盅,放在唇边正想喝,却是一阵反胃,急忙放下,掩着口鼻起身,寻找到痰盂干呕起来。 安夫人怔怔的望着安平,而后起身走到安平身边,一边帮安平拍背一边问:"安平,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有了?" 缓了一下,她回头望向了娘亲,没有否认,是的,她有了,她再度有了楚翊玄的孩子...(未完待续) 第241章 安平的报复原本没有想这么早结束的,就因为她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所以,她才想要早点结束这一切。 她当初说怀孕确实是骗楚翊玄的,现在这孩子大概是那次他们布置好了自己的小家后,晚上楚翊玄情不自禁下,小心翼翼要了她几次而有了的。 为了报复楚翊玄,她放弃了和第五相守,为了报复,她不惜辜负第五,委身楚翊玄。为了报复,她每天都在演戏,到最后,为了报复,竟然又怀上了楚翊玄的孩子。 累,活的很累。 她到底是在报复楚翊玄,还是在报复自己?孩子的到来让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要和楚翊玄这样一直过下去,就当自己真的失忆,还是将报复进行到底。 她很怕到最后,所谓的报复变成沉溺在他温柔宠爱的踏脚石,报复他,却又要为他生儿育女,多么可笑的报复?她怎么可以忘记过去发生的一切,怎么可以忘记康康的死和自己所受的痛苦伤害。 就在她不想要这个突然而来的孩子的时候,楚翊玄回来了,他拿着生命花,激动而欣喜的对她说,她有救了,他们可以白头到老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怕这样的楚翊玄,怕他这样的温柔深情,那好似是致命的武器,让她无法坚守自己的城堡。 她知道,该结束一切了,当他满怀希望和憧憬的时候,她冷酷地打破他的美梦,那是对他最大的报复。不管楚翊玄是因为愧疚还是别的,他对她的感情,越陷越深。所以,她给了楚翊玄狠狠的一击。 她做了,做到了让楚翊玄生不如死。他心碎痛苦的模样,他倒下去的模样,让她觉得解恨,却又在心底有着难解的痛苦和悲凉。她告诉自己,她这么做,不过是以牙还牙。 报复了他,她该开怀大笑的,可是一种苦涩紧紧揪着那份开心不放,让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而孩子的到来,她亦没有为人母的喜悦之情,这孩子产生在报复和仇恨中,她无法坦然面对和接受。 现在想想,当初留下康康,她对楚翊玄是不是在内心深处还有着一点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爱,而现在,她已经不愿要这个孩子,是不是她对楚翊玄已经没有了任何感情,无爱亦无恨? 曾经,她虽然和楚翊玄恨的死去活来,可是他们之间有康康,不管怎样,楚翊玄是康康的父亲,他们之间有着某种联系。而今,康康不在人世,她和楚翊玄不再有任何一点关系,也不喜欢再有任何牵扯。 他报错了仇,而她是真的报了仇,这突然而来的又一个孩子,让安平只有一个念头,不要再为楚翊玄生儿育女。 可这个孩子也是她的,她却又狠不下心亲手去扼杀了自己的骨肉,因为想起了康康的可爱,想起了康康带给自己的欢乐,孕育,成长,那是一个小生命,鲜活的,会说会笑,会讨她欢心。 安夫人扶着满心复杂的安平坐下,从安平的神情上看得出来,她并不是十分愿意要这个孩子。 "安平,这孩子你若是要,咱们家也养得起..." "不!"安平果断的打断母亲的话,只要想起康康的死和楚翊玄有关系,她就无法下定决心要这个孩子,再者,若是楚翊玄知道她有了他的孩子,以后的纠缠依旧难免,或许他因为她的报复而反过来报复她,抢走孩子。想着那些复杂痛苦的可能,安平闭上眼,忍着痛道:"娘,这孩子不能要,也不敢要," "女儿,你要想好了,那也是你的孩子..." "娘亲,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 安夫人抱住了安平,不知道说什么好,唯有一声叹息,安平这一辈子算是毁了... 正楼后堂 安夫人和安大海相邻而坐,安夫人一脸愁苦和担心,眼中都是忧郁之色,安大海问道:"安平不打算留下腹中胎儿?你为何不劝劝她,免得她一时冲动,后悔了。" 安夫人叹了口气道:"我劝过了,没用,安平是铁了心了。那孩子是楚翊玄的,她也不知道瞒着我们什么,就是铁了心不要楚翊玄的孩子。 我们一直以为安平和楚翊玄和好了,以为她原谅了楚翊玄想和他好好过日子的,谁知道,不是这么回事。 安平留在楚翊玄身边,是为了报复,如今报复完了,孩子却有了,这孩子本就是在计划之外的。 楚翊玄这次被安平报复的几乎打击死,以后还不得讨回来。若是知道安平生了他的孩子,势必会抢走孩子,或者用孩子要挟安平,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安平又不知道会受什么苦。 这孩子真是要也不是,不要又可惜,你说这安平的年岁也大了,也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和楚翊玄闹成这样,再生个孩子,以后要怎么生活。" 安大海也是皱起了眉头,正要说话的时候,丫环进来,福身道:"老爷,夫人,外面有一位第五公子求见。" 安大海和安夫人听到第五的名字,两人不由对望一眼。安大海想了一下忙道:"快请!" "是!" 丫环急忙去请第五进来,安大海和安夫人也去外厅迎接,刚来到外厅就看到了第五。风尘仆仆的样子,双眼通红,可依旧有着不凡气度。 第五进来二话不说跪在了安大海和安夫人面前,吓了安夫人和安大海一跳。安大海急忙去扶:"你边是第五公子?" 第五却不肯起身,而是得体有礼的道:"小婿第五见过岳丈、岳母大人。" 安夫人一时间愣住,第五她和安大海是知道的,第五和安平一起创立了四五庄,安家出事,第五也出了很大的力,而且跟安平关系匪浅,一度以为安平和第五会在一起,可最终总是和楚翊玄纠缠在一起,如今得以一见,举得第五气度不凡,可这称呼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安夫人情急之下,结结巴巴问:"你...说...你是小婿?"(未完待续) 第242章 第五拱手一脸歉意道:"岳父、岳母,小婿和安平在几年前便成了亲,可是当中发生了许多事,来不及通知两位长辈,还望岳父岳母恕罪。" 安夫人急急的问:"你说你跟安平成亲了?" 第五急着见安平,便急急道:"是,小婿和安平已经拜了堂成了亲。岳父岳母,可否让小婿见安平一面,我有话跟她说。" 安夫人和安大海傻眼了,安平竟然成亲了,嫁给了第五,可是却又因为报仇和楚翊玄在一起,还有了身孕?这让安平情何以堪,让这位第五公子情何以堪。 安夫人正要说话,安大海却道:"安平情绪不好,不便见你,不知道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我知道安平不愿见我,可是我爱她,我是她的丈夫,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和她一起承担,我不怪她,我没资格怪她,也希望她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爱她,岳父岳母,安平现在心情不好,她正需要我在他身边,让我见见她。" 第五的态度诚恳真挚,看得出,他对安平多在乎,多宝贝,安大海和安夫人都在犹豫了。 可是,见了又如何,如果第五真的爱安平那么深,又如何容得下安平有了别的男人的孩子? 还是不见的好,免得安平徒增伤悲,可是,放走一个真的深爱安平的男人,岂不是又害了安平,安大海想了一下道:"你可知道,安平她有孕了。" 轰! 第五的头一阵嗡嗡作响,邪魅的脸除了憔悴又多了一抹苍白,他的脑海里都是安大海的话,安平有孕了,安平有孕了,可是孩子不是他的,不用想也知道,孩子是楚翊玄的。 安平选择和他一刀两断,除了那些愧疚,还因为这孩子,她没有办法再和他在一起吧。第五不难受是假的,不在意是假的,他是男人,一个深爱安平的男人,怎么会在知道自己的妻子,自己心爱的女人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而无动于衷。 他的心很痛,为自己,为安平,他多希望,安平肚子里的孩子是他们的,是他的,可是事实是不是。 安大海观察着第五的脸色,心中明白,第五是在意的,在意安平有了身孕,他转身冷声道:"第五公子,你请回吧,安平以后就住在这儿,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和安平再无关系?不,这不是他来的目的,第五抬头,通红的双眼望着安大海,站了起来,想也不想的道:"我跟安平成了亲,她便是我的人,她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谁也别想拆散我们,你们不让我见安平,我自有办法!" 第五说完要走,安大海却喝道:"站住!" 第五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安大海却对安夫人道:"夫人,我累了,你带贤婿去看看安平。" 第五回身望向安大海,心中激动,安夫人也如释重负,事情好似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差。 引领着第五向安平的住处走去,来到门口,安夫人停下脚步,没有进去的打算,低声对第五道:"我想,你们有好些话要说,进去吧。" "多谢。"第五道谢伸手推门走了进去,安夫人则去了院子里的桌旁坐下,等着消息。 第五进了外厅,一步一步向内寝走去,心也在紧张激动着,不知道安平见到他会是什么样子,撵走他,还是会很开心。 当他进去,看到安平消瘦背影的时候,心狠狠抽痛起来,就连背影也透着无尽的落寞和哀伤。 屋子里充斥着一股草药的味道,他看到安平端起了什么,似乎要喝下,第五心中一紧,身影快如闪电般来到安平身边,伸手打掉了她手中的药碗''啪'';烂的粉碎。 安平惶然的抬头,看到了一张邪魅的脸,风尘仆仆,憔悴不堪,安平起身,想要逃离,却被第五紧紧抱住。 "四儿,你这个傻瓜,我不准你伤害自己。" 被打碎的是一碗打胎药,第五猜得到。第五心疼安平,安平却更痛,她把自己逼入了绝境。仇报了,却将她和第五的未来断送了。 不管她心里爱不爱楚翊玄,恨不恨楚翊玄,陪伴自己这么多年,爱了自己这么多年的第五早已经悄悄分走了她心底的某一块。 对第五是不是爱,她不确定,因为和第五在一起是快乐的,第五是她心底的一方净土,神圣的,纯洁的,让她不忍亵渎。 安平没有办法面对第五,她报复楚翊玄却埋葬了第五的情谊,想着一阵的愧疚和痛苦,挣扎着喊道:"你为什么要来,我不想见到你,你走,你走!" 第五紧紧地抱着安平,"我是你丈夫,你休想一脚踢开我,你是我的,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要我走,除非我死了!" 他知道了,知道她怀了楚翊玄的孩子,这个事实更是让她无地自容,哭喊着道:"你已经不是我丈夫,我休了你,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我是我,至于孩子不是你的,你走吧!" 第五松开了安平,失魂落魄的望着她,而后后退了几步,痴痴的问:"你真的不要小五了,不要我了,你真的要我走?" 眼泪好似决堤的洪水,顺着安平的脸颊倾泻而下,她绝情的道:"是,我要你走,再也不要见到你!" "四儿,我说了,要我走,除非我死,如今你不要我了,那我活着有什么意义!"第五的手快速抽出了腰际软件,向自己心口扎去。 "不要!"安平看到第五的动作惊恐的大喊着,人也扑了过去,死死地抱住了他,"小五,你别这样,你别这样!我承受不起,我承受不起,我是个自私的坏女人,我配不上你!" 剑,掉在了地上,第五笑了,环抱住安平的身子,"四儿,配不配得上我说了算,你说的不算。你还要不要我,不要的话,阎王要我。" 安平气的狠狠捶了他一拳头,泪眼迷蒙的望着第五,"你什么时候学会撒泼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竟然以死相逼。"(未完待续) 第243章 第五邪魅的笑,低头在她唇瓣上轻啄了一下,威胁道:"安平,你敢不要我,我就死给你看,我是认真的。" 安平摇头,痛苦的道:"可是,我背叛了你、负了你,我甚至有了他的孩子,我无法用一颗完整的心去爱你,给不了你一份完整而纯真的爱情...这样的我,我都嫌弃,小五..." "嘘..."第五伸手,点住了安平的唇,阻止她再说下去,"你是想要我愧疚死吗?我是你的丈夫,可是我却无法保护你,甚至让你为了我牺牲,我若嫌弃你,我还是人吗?我嫌弃的只有自己,为什么不能给你安稳幸福的生活,为什么一次次都要你来为我牺牲。 至于爱,你不爱我没关系,让我来爱你好了...还有你腹中的胎儿,既然他选择来了,你怎么忍心放弃他,也许,是康康回来了,他不忍心看到你这样思念他,所以他回来了,安平,放开心,我们一起努力..." 康康,会是康康吗?是康康回来了吗?第五,为什么要这么好,好的让她自惭形秽,也感动的哭出声来,紧紧的抱着第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五抱着安平,很幸福很满足的感觉,他知道,他的努力有结果了,安平不会不要他了,小四和小五怎么能分开呢,不能,不能! 天转热了,安平也从纠结中挣扎出来,她让自己努力去爱上第五,也发誓不要再辜负第五的深情,第五在她的心里是有位置的,很重要的位置,她努力让第五完全住进来,可是和第五之间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少了什么说不清,想不通,便不再纠结,现在这样子,两个人在一起,平平淡淡才是真。她努力忘记楚翊玄,忘记萧翊,忘记她深爱过,在她生命中有着重要意义的翊哥哥,忘记那些爱恨情仇。 她那份最初的爱情,被埋葬在冰冷残酷的仇恨和报复之中。安平曾经是楚翊玄的妾,都城里的人是众所周知的,而今嫁给了第五,难免让人议论。 不过安平和第五不去理会这些,闲话传着传着总有消停的时候,安家什么大事没经历过,还怕这些闲话么,该干嘛干嘛,这不,一大早,安平在第五的保护下去街上瞧热闹去了。 用安平的话说,不走动在家憋久了会出问题的。孕妇最大,所以,孕妇的话就是安家的圣旨,只要能满足的,一定想办法满足。 今天是都城最大寺庙法灵寺的庙,来往香客络绎不绝,安平要去上香,请佛祖保佑,保佑她腹中的孩子,是康康来投胎的。 也许别人对灵魂投胎之说只是将信将疑,可是在经历了萧翊重生的事后,安平对这些事是信的。 康康,是她心底的痛和遗憾,总是会想起康康可爱的小脸,想起他的模样和康康说过的话。想起来就会心痛难受,希望康康回来,也是一种心灵慰藉吧。 上完了香,安平和第五在寺庙附近逛着,热闹的气氛,感染了安平,忘却了一些失去康康的痛。 可是,她总是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瞧着她,炽烈的仿佛要在她身上穿一个洞,可是回头张望,人来人往,熙熙融融,一切如常,是她太敏感了吧。 安平回过头看到了什么好玩的,拽了第五的手喊道:"第五,我们去哪儿瞧瞧..." 第五小心保护安平,安平一脸新奇和开心,两人相携向前方走去。一个头戴斗笠的男人从一个小摊上站了起来回身,黑眸痴痴的望着安平的身影,甚至可以看到她侧着的脸上,那开心的笑容。 男人的眸子变得深沉,龙眉凤目,薄唇紧抿着,俊美冷硬的脸愈发清冷,一身粗布衣也难掩霸气不凡。 霸气不凡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身体康愈了的楚翊玄。距离安平离开他已经有三个月的时间,用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他才恢复过来。 记得九儿说过,安平要依附着他的命活着,两个人要在一起,不能分开太长的时间,上一次他为了采摘生命花和安平分别一个月,安平并未有事,也许一个月的时间不算长,所以安平没事。 他养伤的时候,并不知道安平将生命花献给了皇帝,以为她服用了生命花,所以,他并不担心她离开他会死,可是等他来到都城,才知道,安平将生命花献给了皇帝给九儿续命。 距离他知道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三个月的时间,安平却依旧安然无恙,虽然安心了,却也有些不解,难道九儿是话有误? 不过只要安平没事就好,其余的无心多想,只是安平没有服用生命花,她依旧只有十年寿命。 十年便是安平的一辈子,何况十年已经剩下了九年多一点,这九年多的时间,便是安平的半辈子。而这半辈子,守护在安平身边的人不是他。 他走着,满心创伤的跟在安平身后,不远不近,不让她发现他的存在,也不会看不到她。越是看着安平和第五在一起的情景,他的心就越痛苦越难受,牵着安平手的人本该是他,可是一切都被仇恨和报复断送。 想起自己对安平的伤害,想起曾经的爱恋,想起安平对他的狠,将他的美梦打碎那一刻的痛,楚翊玄竟然觉得有些轻松,他欠了安平的,好似偿还了不少。 可当视线落在安平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的时候,一阵钻心的痛席卷了他,让他痛得几乎无法前行,身体僵在那里无法动弹。 安平怀孕了!她怀孕了!她的手牵着另一个男人的手,她要白头偕老的人是另一个男人,不是他。她怀的孩子,也是另一个男人的吧。 如果之前安平怀孕不是骗局,那么安平的肚子一定比现在大很多,眼前瞧着安平的肚子,也就三四个月的光景,怎么会是他的孩子呢。安平那样恨他,怎么会要他的孩子,他已经不妄想了。 他爱过,恨过,报复过,误会过,伤害过,也被安平报复过,可是他不恨,安平的报复是他该受的,是他的罪赎。(未完待续) 第244章 虽然他的心碎了,痛了,被安平狠狠地践踏在地上,可是依旧爱着,爱着安平,怀念他们曾经的爱恋,怀念初识情滋味的美好,怀念山中那段温馨和幸福的日子,哪怕那只是报复的前奏。 楚翊玄想着,望着,安平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人群中消失,消失在他眼前,他突然就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该去哪儿,他的路在何方,他的未来在哪儿? 安平的未来和幸福找到了,可是他的梦破碎了,一切都好似失去了意义。 翊哥哥把安平弄丢了... 夜那样深,只有虫鸟的叫声阵阵传来,天气太热安平睡的有些不安稳。她并未和第五睡一起。 之前一成亲就出事,她和第五就分别了,分分合合,其实两人单纯的很,第五顾及安平,也不会主动提出和安平同睡,安平矜持,加上有了身孕,自然也不去想那些事。 还有一个念头梗在安平的心理,让她的心理有了阴影,那就是她觉得第五是纯洁的,可是她已经不纯洁了,在第五面前,她总是有些自惭形秽。 夜色朦朦胧胧,安平的屋子里也是朦朦胧胧一片,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安平的厢房里,空气突然变得压迫起来。 楚翊玄一步一步地走到安平身边,黑眸在朦胧夜色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人走到床跟前,慢慢地弯腰坐下。 虽然是在夜色中,可是习武之人,在这样的夜色中也能清楚地看清安平的脸。细致的脸颊,虽然有些消瘦,可是却散发着一种光芒。岁月虽然夺走了她的青春稚气,可是却给了她妩媚动人。 他伸手,隔空描绘着她的眉眼、她的唇,却不敢去真实的碰触她,怕惊醒了她,看到她厌恶和痛恨的眼神。 他已经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安平,如果是以前,他会霸道强势的夺走他,将她留在他身边。 可是,他被安平狠狠报复后,痛过才懂,安平走到今天不容易,一步一个坎儿,摔倒了再爬起来,那些痛苦和艰难都是他造成的,她现在的幸福来之不易,他怎能再残忍的去破坏。 放手也是一种爱,可是,决定放手的时候,却是锥心的痛,好似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被利刃生生的剥离,痛的在身体各处肆虐,几乎要让他粉身碎骨。 他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安平的手,将一件东西放在了安平的手心里,而后在安平的唇上落下一个吻,温热的眼泪也一滴一滴落下,掉在安平的脸上。 "祝你幸福!" 楚翊玄沙哑着声音低喃,起身决然离去,黑暗中,安平闭着眼睛,手却紧紧握住了楚翊玄放在她手心的东西,熟悉的纹路,温润的触感,那是当年,她送给翊哥哥的玉佩。 曾经的楚翊玄是萧翊的时候,他是一位驰骋沙场的将军,保卫国家,保卫百姓的安宁,意气风发,年少轻狂,却有着单纯的愿望,那就是和安平白头到老,永不分离。 可是那场蚀骨的误会断送了一切,让他将自己深爱的女人推到了别的男人怀中,也将自己最珍贵的那份爱情亲手扼杀。 误会解除,他可以好好去爱,可是一切都已经回不到过去,他爱的女人已经不再爱他了。 如今,他爱的女人找到了属于她的幸福,找到了和她白头到老的人,他们将会有一个温暖的家,有他们的儿女。 可是他呢? 他失去了一切。 没有真正的家人,没有家,没有真正的朋友,活在别人的皮囊中,为别人活着。他就像是见不得光的老鼠,永远也不能以萧翊的身份活着。 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去哪儿,好像一时间迷失了方向。漫无目的的行走在赌城无名的小路上,脑海里都是过去发生的种种,爱的时候,恨的时候,报复的时候,放手的时候,一幕幕好似演绎了他整个一生。 ''咚'';一生沉闷的钟声响起,楚翊玄终于停下了脚步,抬头,就着清晨柔和的晨光,看到了一座庄严的古刹。 楚翊玄的心不禁冷然,难道这里就是他的归宿?楚翊玄抬脚向那古刹走去。是啊,这里是他最好的归宿,他已经了无牵挂,失去了一切,何必留恋红尘俗世,只有这里才能超度他那颗满是创伤的心。 肃穆的佛殿之前,楚翊玄高大的身影跪在那里,主持手持剃刀要为楚翊玄剃发,楚翊玄闭着眼,等待着,却听到一道声音朗朗传来。 "楚公子,你大仇未报,何以剃度出家。" 突如其来的声音,并未让楚翊玄显得惊讶,他冷静的跪在那里,不理睬那声音是谁。 可是随着声音落下,一道身影直直地站在了楚翊玄面前,好似有些居高临下的感觉。 楚翊玄何人,一直都是他俯视他人,而今他跪在这里,这男人却站在他面前,分明是激他。 楚翊玄微微抬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孔,心微微一怔。是第五尊主,不,又不是,明明是熟悉的脸,可是却又透着一抹怪异的陌生。 他虽然和第五尊主不深交,可是因为安平的关系,他对第五尊主还是了解的,第五尊主的气度是邪魅的,眼神中总是透着一股子邪魅的神色,而眼前的男人虽然和第五的容颜一模一样,可是那气质却多了一份儒雅,没有丝毫邪气。 楚翊玄略微思量,便知道了来人是谁,天下第一庄的庄主,第五尊主的兄长,两人是双生子,长的一模一样。 知道了他是谁,便又多了几分疑惑,他为何来此,他为何说他大仇未报,他来的目的是什么? 第五尊主的兄长,第五清月望着楚翊玄,儒雅一笑道:"不知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楚翊玄黑眸冷然,不理会第五清月,而是平静无波的对主持道:"主持,请剃度。" 主持正要剃度,第五清月却也不暴力阻拦只是云淡风轻道:"楚公子一心剃度,我也不拦你,不过你儿子的仇,你不想报吗?"(未完待续) 第245章 他儿子的仇?楚翊玄眸子闪过一道精光,直直地射向了第五清月。他哪来的儿子,可笑之极。 "楚公子难道不记得一个叫康康的孩子了吗?"第五清月说完施展轻功飞身离去,楚翊玄心中一沉,也也已经追了上去。 康康,那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追逐的身影飞檐走壁,出了古刹奔到了一片丛林,第五清月先停下,落在了高大树木的枝头上,随之而来的楚翊玄身影轻轻的落在了相近的一棵树上,两人对望着。 楚翊玄的黑眸冷沉,看不出情绪,可是他的行动已经证明第五清月的话在他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楚翊玄冷冷的问:"你有何目的。" "楚公子果然是个聪明人,知道我有事相求。"第五清月说着淡淡笑了一笑继续道:"楚公子虽然不做王爷,可总该记得二皇子楚应天吧?" 二皇子楚应天,他本该做皇帝的,可却被送去做了质子。曾经,他还是萧翊的时候,他和二皇子是很好的朋友。他家里遭了灭门之祸也是因为当时他说迎二皇子回都城,他怎么能忘记楚应天呢,第五清月是楚应天的人?那天下第一庄是楚应天的组织?那第五也是楚应天的人?这些都是楚翊玄的猜想,此刻第五清月提起二皇子,势必有什么大事在秘密进行。 楚翊玄想着冷声道:"二皇兄?这么说来,你是二皇兄的人?" "王爷。"第五清月改了称呼,"皇帝迫于朝中大臣的压力,和自己的声望决定迎二皇子回朝,二皇子当初本该是做皇帝的,可因为身在乌国所以这皇帝之位便是楚翊扬在做,如今迎回二皇子皇帝心中自然不愿,那等于将他守了这么久的江山,拱手送人,所以,皇上势必会在路上杀害二皇子。" 楚翊玄冷冷一笑道:"我已经不是王爷,这些斗争和我已经没有关系。" "王爷此话差矣,王爷帮了二皇子,便是为自己的孩儿报了仇,虽然皇上和王爷是兄弟,可是作为兄长却谋害自己的兄弟,这样的兄长实在无情!何况,二皇子也是王爷的兄长,王爷虽然已经不在朝中谋事,可势力还在..." 楚翊玄不愿听第五清月说下去,喝道:"笑话!我楚某人何来儿子,无稽之谈。" 第五清月道:"王爷,康康是您跟安平的儿子,并非我家兄弟之子,皇上要安平的儿子想牵制的不是第一庄而是您。 王爷,之前您暗中练兵意图谋反,皇上岂能不察,可是却又有所顾忌,不敢动您,所以便要了安平的儿子,想要在您蠢蠢欲动那一刻,用康康挟制王爷,可是,孩子却死了。 后来,王爷为了一女人,甘愿放弃起兵,放弃一切,归隐山林,皇帝这才安了心。" 康康是他的儿子?是他和安平的儿子?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让楚翊玄一时间失去了反应。 怎么会,那孩子说的岁数明明只有三岁多,如果是他的孩子,当时也有四岁多了。 楚翊玄内心纠结,可表面却不动声色,"你知道的还不少。你以为我会信你的片面之词。不管如何,皇室的事跟我再无干系。" 本来就没有关系不是吗?皇帝那个位置,他本就不稀罕,曾经是想要夺取王位,杀了皇帝,毕竟全家老小都是死在皇帝手里,他要报仇。可是后来发生的一切让他选择了放弃。 只有放弃,才能得到安平,只有放弃,才不会让双手在沾染鲜血,因为夺位势必是一场腥风血雨,何况,他没有必胜的把握。 第五清月似乎看出了楚翊玄内心的想法,朗声道:"王爷不信可去问安平,那孩子是谁的,得到了答案再决定要不要帮二皇子,后会有期!" 第五清月说着飞身离去,楚翊玄却在枝头随着风摇曳,心中一个劲的想着,康康真的是他的儿子吗? 可是当年,明明是他亲手葬送了他和安平的孩子,可是第五清月说的又不像假话。 如果...康康真的是他的儿子...那么,他便的害死康康的帮凶,心忍不住一紧,疼痛、恐惧起来... 楚翊玄想去跟安平求证,可是却又在害怕,万一真的证实康康是他的儿子,那他会恨不得杀了自己,可是不去问,这个疑问又一直梗在自己心头,他想要知道一切,想要知道康康是不是他的儿子。 他不喜欢不明不白的活着,也不做不明不白的事,他要一个答案。犹豫再三,楚翊玄终是去了。 安平舒服的坐在院子里的凉亭下,躺在躺椅上,第五则坐在安平身边的石凳上,帮安平剥葡萄吃。 剥好了,安平张口,他喂。安平也会吃力的起身,拿了葡萄剥了让第五张嘴,喂第五吃。 然后第五会使坏,咬住安平的手指,轻轻嘬一下,让安平通红个脸抽回手指才满意。 两人正玩着呢,肚子里的小家伙却不老实了,在里面打拳,安平忙道:"动了,动了。" 第五忙凑过去,耳朵贴了过去,安平的手顺势放在了第五的头上,像抚摸一个小孩子。 画面好温馨,楚翊玄的身影落下来那一刻,看到就是这样一幅画面,温馨的让他心痛。 安平抬头望着突然出现的楚翊玄的时候,第五也感觉到有人来,抬头看到了楚翊玄,他一脸戒备,起身将安平护在身后,似乎怕楚翊玄伤了安平。 楚翊玄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楚翊玄,以前的他看到这幅画面,一定会和第五打起来,而后不顾一切地夺走安平。 可是,他已经选择了放手,选择了祝安平幸福,他边不会再伤害安平,包括安平身边的每一个人,哪怕是让他嫉妒的想要掐死的男人。 "你来做什么?"第五口气不善,希望楚翊玄赶快离去,怕安平情绪激动,动了胎气。 楚翊玄望着安平,声音清清冷冷道:"四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未完待续) 第246章 四小姐。 楚翊玄从未这样称呼过她,萧翊也从未这样喊过她,他总是喊她安平活着四妹,现在这样陌生生疏的称呼,说明楚翊玄自己将自己划出了安平的世界之外。 安平的心有着说不出的感觉,复杂到嘴巴里残留的葡萄的味道变得苦涩起来,她拽了拽第五的手,扬起脸望着第五,柔声道:"小五,你去歇着,我跟他谈谈,不会有事。" 第五看了一眼安平,又望向了楚翊玄,觉得安平和楚翊玄即便是站这么远的距离,即便是两人冷若冰霜,却还是有着某一种默契和联系,谁也插不进去,第五犹豫了一下,转身离开。 安平目送着第五,直到第五身影消失在眼前,这才转过头去看楚翊玄,淡淡的道:"有什么话,说吧,我听着呢。" 楚翊玄大步上前,走到安平对面,有力的双手握住了石桌的边缘,黑眸紧紧地盯着安平的脸,不敢下移去看她的肚子,沉声问:"我只是想知道一件事,你要老实告诉我。" 他的霸道强势依旧不改,安平也不计较,点头道:"有什么事想问,你问吧。" 楚翊玄望着安平,话未出口,心却在激烈的跳动,喉间好似被什么梗住,害怕着问出是问题得到的答案。 安平挑眉看着楚翊玄,难得,他有这样优柔寡断的时候,也不催促他,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许久,楚翊玄终于问:"康康,是不是我们的孩子,他...是不是我的儿子...告诉我!" 听到康康两个字,安平的心剧烈地疼痛起来,对楚翊玄的恨也不由重新涌了上来。 她一直没有告诉他这个事实,其实对楚翊玄致命的报复就是让他知道他和皇帝那些权谋害死的康康是他的儿子,可是她不想用儿子康康的死报复楚翊玄,因为,她那样爱康康,不想让康康成为她报复的工具。 是他害死了康康,如今又有何颜面来问康康的事。安平沉默起来,楚翊玄在屏着呼吸等着安平的答案,他的手几乎要将石桌捏碎了,"告诉我,告诉我!" 安平低头,不去看楚翊玄那双冷厉逼人的黑眸,低头之际,眼泪也止不住落下来,想起康康,总是难免伤心,哽着道:"不是,他不是..." "我要听实话,安平,我要听实话!"楚翊玄忍不住低吼起来,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痛苦,双眼也通红一片。 安平心底的火终于被激了上来,抬头,闪烁着泪光的眼望向楚翊玄,"为什么非要知道,为什么非要逼我说出来,好,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是的,康康是你儿子,可是那又如何,他死了,他死了,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可爱,多讨人喜欢..." ''咔'';石桌被楚翊玄的手捏碎了边缘,石头粉末纷飞,楚翊玄的心好似被蘸着盐水的鞭子狠狠抽打,身体好似被刀子一刀刀的凌迟,痛的说不出话来,缓了许久,才暗哑着声音呢喃:"康康...是我的儿子,是我的儿子?" "是,他是你儿子...当年,我并未真的小产,我将大夫催眠,让大家以为我小产,我要让你痛,让你后悔自责,不想让你这样的混蛋知道孩子还在,我也想带着肚子里的康康远走高飞,相依为命,再也不要见到你...可是,再相见,康康却..." 再相见,康康却是被自己的父亲送向了死亡,楚翊玄有错,她也有错,如果知道康康会失去生命,她一定告诉楚翊玄康康是他的儿子,楚翊玄一定会保护康康的,可是她没有说... 她恨楚翊玄,恨皇帝,却也恨自己,是他们的恩怨,导致了康康的死,她不会原谅楚翊玄,也不会原谅自己。 楚翊玄几乎要稳步住自己的身体,眼前一片刺眼的光芒,他好似看到了康康,可爱的小脸,黑溜溜的大眼睛,奶声奶气的对他说,他三岁半了。 想来是嫌他欺负了安平,那小家伙还踢了他一脚,也不高兴告诉他,他真实的岁数,所以骗了他。 让他一直以为康康不是他的孩子,而安平那么恨他,讨厌他,一心想要逃离他,又怎么会告诉他,康康是他的孩子呢? 楚翊玄的身影后退,视线逐渐清晰,看到了安平痛苦的脸,他的心也被凌迟了,他亲自把康康送向了死亡之路,明明知道那是安平的骨肉,他却依旧狠下心让他们骨肉分离,导致了最后的悲剧。 安平恨他,要他死都可以,因为,他此刻恨不得杀了自己,他害死了自己的儿子,害死了自己的儿子! 他的眼神突然狂乱起来,狂乱中是满满的痛苦,失魂落魄的望着安平,喃喃道:"康康是我的儿子,安平,康康是我的儿子。" "可是我却是杀死康康的帮凶,你为什么只报复我,不是杀了我给康康偿命,为什么还要献给皇帝生命花,保我性命,为什么不让我死!" 他说着突然狂笑起来,笑的满脸都是纵横的泪,一向冷厉的黑眸好似失去了焦距,散乱一片,狂笑着转身,身影不稳地离开,留给安平的是一个狂乱的背影和痛苦苍凉的笑声。 天,突然下起了雨,安平的视线也变得模糊,楚翊玄的身影却跌跌撞撞的走在街上。 不避雨,不躲闪,任由渐大的雨势淋在他的身上,视线被雨水模糊,衣衫湿透,狼狈不堪,失魂落魄的身影竟然被匆忙避雨的行人撞的一个不稳跌倒在泥泞之中。 脸上的雨水和眼泪混在一起,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落魄的身影坐在那里,无力动弹,只有痛在身体的各处肆虐。 康康,他的儿子,死了,活生生的一个小生命,就那样没了,失去了安平,害死了自己的儿子,他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可言? 楚翊玄抬头望天,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活在见不得光的世界里,不甘心被皇权左右,失去了至亲,他却只能望天兴叹。(未完待续) 第247章 如今还有什么好在乎的,他要为自己活,他要为萧翊活,不要再为楚翊玄活,他是萧翊,冤死的萧翊,为什么不能为萧翊争出一片天,曾经的报复,曾经的野心在这一刻又在心中燃烧起来。 他恨皇帝夺走他一家人的性命,他恨皇帝设计了康康,也恨自己,为了取得皇帝的信任达到夺取江山的目的不择手段,从而害死了康康。 他努力地回想康康长的什么样子,努力回想当初是怎么将康康送到皇帝手里的。过去的事渐渐清晰起来。 当时第五和康康被乌国的皇子派人抓走,因为安平,通过交涉,他将人要了回来,本是想让安平安心,可是,没想到,皇帝插手,将人要走。 第五被废了武功,康康却被皇帝留住,安平思念成灾,他便求了皇帝让他带康康回王府,让安平见上一面,而后...他亲自将康康送进了宫里。 他明知道,皇帝要康康动机不纯,可是没料到的是康康会死掉,可是,他懂得,康康这样的身份是个筹码,或许生或许死,难料,他没有阻止,还将康康送了去。 如果他知道那是他的孩子,他无论如何也不会为了自身的利益牺牲那一个孩子,不会将康康送进皇宫,一定会想尽办法保护康康,可是他没有,他配合着皇帝,将康康送上了不归路。 他以为皇帝是想用康康牵制天下第一庄,可没想到的是,皇帝比他先知道,康康是他的孩子,皇帝要挟的对象是他。 这是上天对他的报应,让他背负了这样沉重的枷锁。安平那样求他,他为什么不肯让他们母子团聚,为什么就选择了让康康和安平母子分离,以他的权势他完全有能力要回康康,可是他没有。 楚翊玄满心的悔恨,他如今失去了一切,安平和康康,都失去了,他活着的意义便是报仇,让皇帝为他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乌国和南朝,隔河而治,过往需要船只运送。楚应天在乌国做质子十几年,如今要回故土,心中怎能不感慨,不激动。 来乌国之时,他满头乌发,年华正好,如今归来,却是早生华发,满脸沧桑。做质子的日子并不好过,提心吊胆,危机重重,不知道哪一天自己会变成刀下鬼,活的压抑,不得意。 终于要回故土了,回属于他的家乡,可是他知道,未来的路并不比在乌国好走,皇帝是容不下他的,即将面临的是什么?尊贵荣华?不,那将是一场血雨腥风。 不怕! 他宁愿轰轰烈烈的活,也不要苟且偷生,他忍辱负重十几年,现在总要为自己争回点什么,比如说那把龙椅,那本就是属于他的。站在船头,迎风而望,虽然内心都是复杂的心情,可眼中都是归乡的急切和盼望。 一青衣男子走到楚应天身边,恭敬的道:"主子,进船舱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吧。" 楚应天却道:"秦陵,你高兴吗?你随我来乌国已经有十几年的时间了。" 秦陵道:"主子高兴奴才便高兴,终于要回去了,奴才也替主子高兴,估摸着夜里就到了。" 楚应天激动的道:"是啊,终于要回家了,终于要回家了!我苦苦等了十几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这其中多少辛酸,多少煎熬,只有他们知道,外人无法体会,秦陵正要说话之际,却听到''锵'';的一声,他禁戒急忙护在了楚应天身前,一支利箭''噗'';一声穿透了他的胸膛。 "有刺客!" 秦陵忍着痛大喊一声,抽出了腰际佩剑,憋着最后一口气,护着楚应天往船舱里面走,"主子,快进去。" "秦陵!"楚应天急喊一声,也拽了秦陵的身体倒向后面船舱内,这时几个身穿劲装的男人举着盾牌和弓箭出来。却见,迎面形势来一条船,上面有许多弓箭手,正冲他们的船射来。 "保护二皇子!" 有人喊了一声后,众人组成了人墙,将楚应天保护在身后,楚应天看着跟随自己十几年的随从,眼看着就要回家了却遭遇了不测,心中难免悲伤痛苦,"秦陵..." 秦陵口中吐着鲜血,想说话却已经是相当困难,睁大了眼睛望着楚应天,艰难的道:"主子...夺天下...那是属于主子的...求主子,代奴才...看望一下十几年未见的老母亲...主子...奴才回不了家了...主子..." 话未说完,秦陵死去,楚应天将秦陵的身体放倒躺下,刺杀他的船只渐渐靠近,十几个黑衣人手持利刃向他们袭来。 楚应天眼中都是狠戾,他知道这些刺客是皇帝派来的,皇帝是容不下他回都城的,暗中杀死他,最后宣告天下是被乱贼杀死,和皇帝没关系,他依旧是忠孝慈的皇帝。 只是没想到,他这么早就动手了,好在他有所准备,皇帝想要杀他没那么容易!他的人和那些刺客拼杀起来,刀光剑影,鲜血四溅,船只摇动,厮杀声,哀嚎声,不绝于耳。 突然一阵奇怪的声音在船底响起,好似有人在用斧凿凿船底的声音,"不好,船漏水了!" 有人惊呼一声后,楚应天也意识到,事情不妙,他没想到这一招,他和属下都是北方人,根本就不会水。 船若漏水,不用人家动手,他们就魂飞西天了,沉稳的楚应天也不由慌了起来,看来是天要灭他! 厮杀中,船渐渐被水淹没,几乎要沉入水中,几个武功高强的男子将楚应天带到了船的最高处,却成了人家的靶子,对吗穿上的箭齐刷刷的射来,保护他的人只能用身体挡住,用剑乱砍。 终于抵不住,保护他的人中箭身亡落入水中,楚应天顿时失去了保护,而此时,一支羽箭也向他射来,脑海中快速的闪过两个年头,一是跳水淹死,而是被箭射死。 横竖都是死,楚应天干脆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可没有预期的痛,只觉得有人拽了他的胳膊提了起来,身体离开了船顶,睁开眼,回头,他看到了一张熟悉而又久违的面孔,忍不住喊道:"萧翊!"(未完待续) 第248章 有棱有角的脸,刚毅的唇,剑眉英挺,嗜血的眼神,竟然是萧翊,怎么会?萧大将军!他不是死了吗?怎么会这样横空出世,他是人是鬼? 楚应天满心疑问可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萧翊手中的剑刺死了上来的刺客,砍断了射来的羽箭,带着他飞身而起,落在了敌方船上,回头去看,他所乘的那艘船已经沉没... 萧翊的武功保护楚应天加上对付剩余的刺客不在话下,只是片刻,便将几个刺客杀死。 楚应天终于安全,他的手下有几个未死的从水中拽着绳索上了船,湿淋淋的跪在了楚应天面前:"属下护主不利,请主子惩罚!" 萧翊跪下,拱手道:"臣,叩见二皇子。" 先皇去世,二皇子其实早已经不该称呼是二皇子,只是一直身在乌国,也未封王,这二皇子的称呼便一直延续着。 楚应天将萧翊扶起来,脸上难掩惊奇和感激之色,可更多的是疑惑,不由问:"萧将军...你还活着?不是说你被满门斩杀,你...是人是鬼?" 萧翊一脸冷清,沉声回答:"启禀殿下,当初,臣并未死,死去的是一个替身而已。" 楚应天似乎愣了一下,没想到萧翊竟然偷梁换柱,并未死去,当年听到萧翊死讯他也曾伤心惋叹,而今,死去的人活生生的出现,又难免震惊,想着问:"据我所知,你忠心为国,何以会是谋反之罪?你身份不宜暴露,这样出现救我,不怕皇帝知道?" 萧翊的黑眸望着楚应天,言辞铮铮的道:"不瞒殿下,当初只为一句要迎二皇子回朝的话而惹来杀身之祸,而今殿下回来,臣自当追随,为殿下也是为自己,臣,不愿再暗无天日的活着!只要殿下愿意,臣愿助殿下一臂之力!" 楚应天微微皱眉,思量着,萧翊确实是难得将才,虽然隐匿了这么久,可从前的旧部还在。要夺回皇位萧翊会起到必要作用。如果楚翊玄肯帮忙,那更是如虎添翼。加上天下第一庄,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萧将军,难得你对我一片忠心,这些年你受苦了,以后我们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起北上!" 楚翊玄沉声道:"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楚应天微笑点头,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都城是回不去了,皇帝不会容许他回去,所以楚应天渡过了河,并未直接回都城,而是秘密躲了起来,部署下一步的行动,也是第一步行动。 天下第一庄已经做好了准备,萧翊也召集了被皇帝打压的旧部,共谋大事。一切都很顺利,可是唯独联系不到楚翊玄,他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派人打听才知道,据说是受了情伤,被打击的几乎癫狂,疯疯癫癫离开都城,不知去向。得不到楚翊玄相助,楚应天有些失望,可依旧斗志昂扬。 天下第一庄在这些年一直是暗中招兵买马,已经足足有两万人马,而且,领头之人个个武艺高强,不乏能人异士。而萧翊竟然调来了三万人马。 至于萧翊为何会有这么多人,楚应天并未过问,不难想象,萧翊一家被皇帝斩杀,他却未死,肯定是想要报仇,这么多年,招兵买马是必然的。 萧翊的野心昭然若揭,可此时用人之际,便只能先利用,而后...见机行事。两股势力汇集,用了半个月的时间,这样一来,便有了五万士兵。 第一步,他们夺下了跟镌州相邻的一座城池,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占领了城池后,操练士兵,细心谋划。 楚应天站在高高的看台上,看着下面那些正在操练的士兵,雄心壮志,身后是萧翊和第五清月,以及几位重要将领。 接下来的目标便是镌州,镌州曾经是萧翊驻扎的地方,也是萧翊成为楚翊玄后的封地缩在。富庶之地,夺下了便有无尽的钱财和粮食,可以继续招兵买马,一路北上。 楚应天看着兵马强壮,心中甚是欣慰,回头对萧翊道:"萧翊,我命你为北远将军,统帅全军,挥师北上。" 萧翊跪下,"属下遵命!" 楚应天又道:"清月,此后你便是副将军辅佐萧将军,同心协力,这样才能成大事。" 第五清月恭敬的道:"是,属下遵命。" 萧翊的眼中闪过熠熠光芒,他望着远处,深刻的五官上都是冷厉,他是萧翊,他是北远将军。楚翊扬,等着,等着我们的恩怨有结果的那一天! 几日后,萧翊率军开始攻打镌州,这一场仗打的十分艰难,皇帝远在都城,内心担心战况,却只能等待前线传来的消息。 "报!"前线来的探子跪在大殿上,一身的风尘仆仆,憔悴至极,"皇上,刚得到消息,率领大军攻打镌州的乃是萧翊。" 皇帝心一怔,站了起来,"萧翊,哪个萧翊?" 探子忙道:"萧翊,萧将军。" "萧翊?"皇帝一时间愣住,他不是死了吗?满门抄斩,一个不剩下,是人是鬼?怎么可能:"消息可属实?" 探子道:"消息可靠,有画像为证!" 探子说着从跨在腰侧的袋子里掏出一张画像,太监急忙拿过来双手捧到皇帝面前。皇帝展开一眼,几乎从龙椅上摔下去,惊得面无血色,"是他,怎么会,怎么可能?" 真的是被斩杀的萧翊?他复活了还是根本就没死?这其中有什么蹊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帝问的时候,群臣也议论纷纷,那探子道:"听说当初被砍头的人是个替身,萧翊根本就没死,这些年一直在暗中招兵买马,伺机报仇!" 皇帝一掌拍在龙案上大骂:"岂有此理,乱臣贼子,朕要砍了他的脑袋,岂有此理!" "皇上,那萧翊带着五万人攻打镌州,斩杀三员大将,如今已经无将可派,王爷请皇上派将支援!" 派谁?谁是萧翊的对手?楚翊扬思量着,不由地想起了不做王爷归隐山野的楚翊玄。对,只有楚翊玄才是萧翊的敌手,只有楚翊玄才能和萧翊抗衡。(未完待续) 第249章 "来人,派人将楚翊玄给朕宣来!" "是!" 楚翊玄受了情伤,疯疯癫癫离开都城,不知道去向,即便皇帝想要找人也找不到。前线战事吃紧,只得先起用了一员早已经不在朝中为官的老将,暂且抵挡。 战争起,人人自危,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安平和家人住在一起,也是为了方便照顾,毕竟第五对照顾怀孕的女人没什么经验。 安平的肚子比之前又大了一些,虽然不再怎么出门,却也知道打仗了,反军正在打镌州。 镌州对安平来说是一个刻在她骨子里无法磨灭的地方,那里有她的爱情,有她的悲伤和痛苦。 安平即便不想知道这些,可还是知道了,知道镌州战事吃紧,知道萧翊的出现。萧翊可是个死人,却突然出现,这对知道萧翊的每个人来说无疑是一件震惊的事。 那可是一个死去的人,满门抄斩,人头落地,如今不仅活了,还带兵打仗,这是一件多么匪夷所思的事。 有的说楚翊玄是厉鬼是来报仇的,有的说楚翊玄肯定是神仙,如今带着兵马攻打朝廷,带来新的生活的,总之是众说纷纭。 安平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可避免地心中还是波动了一下,可随即很快平静下来。 萧翊是死而复活了,只不过是以楚翊玄身份活着,而今,带兵打仗的人不是楚翊玄是萧翊,那么说明萧翊要以自己的身份活着。 他要怎么让人觉得他是萧翊呢?首先,他要恢复过去的容貌,安平第一个念头便想到了易容术。 楚翊玄一定是易容成了萧翊的模样,而后率领大军北上,攻打朝廷。萧翊为什么这么做?安平猜测着,是为了仇恨,为了全家的满门抄斩,还有为了康康的事吧。 楚翊玄是萧翊的秘密只有她和梅湘知道,所以,别人并不知道这其中奥妙。这个秘密她会一直守着,不管他是萧翊还是楚翊玄,他们再无关系。 他去做他想做的事,她安安稳稳做她的小百姓,等待着腹中孩子的出生。如今的他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毫不相干。 可是最近这些日子,安平感觉到第五有些不对劲,一向风轻云淡的他最近好似有心事,她问起,他也搪塞过去,不愿多说。 何时,第五也学会瞒着她了,这种感觉不痛快,他们已经是夫妻,她希望和第五一起分享他的快乐和烦恼,可是第五好似不需要。 夜无比深沉,安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最后选择起身来,想去院子里走走,散散心。 下床,披了外衣,出了内寝,来到外厅,开门,还未来得及反应,却觉得有人点住了她的穴道,她只能僵直地站在那里,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心猛然一窒。 是他! 密室 安平裹着外衣坐在椅子上,有些懊恼的看了一眼站在她对面的男子,不愿说话,似乎有些生气。 那男人笑容暖暖,坐在了安平身边,笑着问:"怎么了,见到我不高兴?我们有多久没见了,我很想你安平。" "少卿,你长进了,想我就用这种方式跟我见面,你变了..."安平望着眼前的男人,他们有很久不见了,好像是从那次,她被楚翊玄设计送上少卿的床后就没再见过少卿,如今再见,她总觉得少卿的有些不一样了。 "人总是会变,不过有一样东西未变,那就是爱你的心不变,安平,别跟那第五在一起了,他没什么好。" 少卿说着要去握安平的手,安平急忙缩手,避开,人也站了起来,她真的要不认识少卿了。 以前的他,温柔,有礼,现在的他让人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戒备,尤其是那一双一向温柔的眸子都是阴谋算计和阴郁。 "让我走。" 少卿也起身,对于安平对他好似避若蛇蝎的样子有些不悦,视线望着他的小腹,语气阴森的道:"孩子是谁的,楚翊玄的还是第五的?" 少卿的口气让安平不悦,她转头不去看他,冷冷道:"不关你的事,让我离开。" "什么叫不关我的事?"少卿有些激动,上前,一把握住了安平的肩膀,"如果不是楚翊玄,你早已经是我的妻子,你肚子里怀的也该是我的孩子,我一直心心念念想着你,你呢?先是跟了楚翊玄,如今又是第五,为何你这样水性杨花?为什么不等着我,为什么?" ''啪'';安平一巴掌抽在了白少卿的脸上,他微微侧头,她的手在颤抖,心很痛,很伤心,少卿,这些话是少卿说的,为什么要这样! 少卿有些恼怒,一把抱住了安平,恼怒地要吻上安平的唇,安平躲闪,挣扎,就在少卿要得逞的时候,有人禀报:"主子,第五尊主来了。" 白少卿满脸愤恨的松开了安平,"他来接你回去,很开心是不是?别以为你得到了什么宝贝,他的身份,你又了解多少?"说完一甩衣袖,对那手下道:"让他去隔壁密室!" "是!"那属下退下,白少卿却对安平道:"今天,给你看一出好戏,一定会让你大开眼界!" 安平想问白少卿要做什么的时候,白少卿却已经转身离去,安平要说的话都咽了下去。 就在安平想要试探能不能打开离开的那扇门的时候,却听到外面传来了第五焦急而又愤怒的声音。 "你把安平藏哪儿了,把人交出来,不然我不客气了。" 第五! 安平心中雀跃,听到第五的声音心也安了不少,踮起脚尖从上面长方形的通风口处张望,看到了第五邪魅的脸。 刚想喊第五的时候,却听白少卿道:"第五尊主,哦不,我想我该叫你楚墨轩。" 楚墨轩?第五怎么会姓楚?安平的心好似平静的湖水被人扔下一颗巨石,泛起层层波澜,惊的说不出话来。 "废话少说,把安平交出来!" "二皇子谋天下,你身为人子难道不该尽一份力吗?"(未完待续) 第250章 "这事与你何干?" "好,这事与我无干,不过我教和天下第一庄已经联合,不分彼此,共谋大事,怎么也算是一家人,你不愿参与其中也罢,可你兄长落入敌手,需要你搭救,你总不会袖手旁观吧?" 外面的话安平再也听不到说些什么,脑袋嗡嗡作响,回味着他们的对话,第五根本不姓第五,他姓楚,他是楚应天的儿子,可是她却什么也不知道,她一直熟知的世界被颠覆了,怎么会这样? 安平的身体发软,靠在了门上,门却被她推开,她差一点跌倒,幸而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她。 安平惶然的抬头看到了白少卿的脸,是他扶住了她。他将她抓来,不单单是要威胁第五,还要让她知道,第五并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第五,他骗了她很多事。 "安平!"第五看到安平那一刻,邪魅的脸苍白起来,眼中都是慌乱之色,上前握住了安平的手,她的手冰凉,他的也是,刚才说的那些,安平都听到了,她都听到了! 左边是白少卿扶着她的手臂,右边是第五不安而冰凉的手掌,安平站稳了身子,没有推开第五的手,反而是握紧了第五的手,轻轻地推开了白少卿的手,淡淡的道:"少卿,谢谢你让我知道这一切,你的目的达到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白少卿脸上闪过阴霾失望,第五的眼中闪过不安握紧了安平的手,带着安平转身离去,而白少卿却站在那里,皱眉望着安平和第五的背影,心中暗暗发誓,安平,你迟早是我的。 "哟,人都走了,还看什么看呀。"一声娇媚的声音传来,白少卿回头看到了一袭紫衫的女人,她向他缓缓走来,缠上了他的身体,撩拨着他,他一把将她抱起来,低头吻住了她的红唇,将她抱起来放在石桌上,两人撕扯着彼此的衣物,迫不及待要结合,白少卿嘶哑着声音呢喃:"蓝若,你爱楚翊玄还是爱我?" 蓝若娇喘连连,魅笑:"蓝儿...当然是爱你了..." 激烈的纠缠,毫无温柔可言的发泄,身体紧紧地相嵌在一起,好似只有这样才能让内心不空虚... 安家人见第五将安平找了回来都松了一口气,问安平发生了什么事,安平怕家人担心,只说是出去走走,忘了时辰,怕家人追问,又借故说有些累,家人忙让她赶紧去休息。 第五抱着安平来到了安平的厢房,将她放在床上,半躺在那里,第五满心不安,小心看着安平的脸色,安平绷着脸不理第五,任由他在那里揣测她的心思。 "安平,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我是楚应天的儿子,这些也是认识你之后才知道的。 我母亲本是江湖中第一美人,一次偶然和父亲相识,一见钟情,有了我和兄长。可是皇家反对父亲和母亲在一起,那边父亲也不过十七岁,后来母亲生下了我们,却在不久后死去。 父亲怕宫里人害我们兄弟两人,便将我们交给了最信任的父亲两人抚养,那就是老庄主和夫人。 后来父亲去做质子,我们都不曾见面。老庄主和夫人将第一庄发展壮大,那不过是父亲布的局,我们也成为了父亲的棋子。" 第五说着叹了口气,"而今父亲回来,要谋取帝位..." 安平伸手点住了第五的唇,不让他说下去,她懂了,第五意不在江山,他为了她放弃了很多很多东西,凭着他的聪明才智,他完全可以做一番大事,可是他选择了和她平平淡淡在一起。 身份,不过是个身份而已,第五还是第五,虽然第五隐瞒这个秘密让她有些失落,可是即便骗了她,她依旧不怪第五,她的心中何尝没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比如说萧翊就是楚翊玄,她从未告诉过第五。 "别说了小五,你的心思我明白。" 第五伸手抚上安平的脸,低声说:"安平,这一次,我怕是要辜负你一次了..." 安平的心一紧,抱住了第五,心中隐隐不安,皱眉问:"你要去救你的哥哥,是吗?" 第五抚着安平的背,有些矛盾的道:"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不该离开你,可是,那是我相依为命的兄长,我不能置之不理。" 天下纷争,她是不愿第五卷进去,很怕,怕第五有什么事。可是,她不能阻止第五去救他的哥哥。 "一定要去的对吗?"她问。 第五点头,"是!" 安平收紧了双臂,有些难过的道:"那就去吧,我在这里有爹娘,有哥哥嫂嫂照顾,会很好,你不必为我担心,可是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平平安安,不可以有事,知道吗?我会等你回来。" 其实安平知道,这一去,不知道何时才会相见,有些事总是身不由己,因为人不能为自己活着,都有自己的责任和担当。 第五也抱紧了安平,有不舍,可这次分别是必然的,"安平,等我回来,一定要等我回来,我不会有事,一定会回来跟你白头到老,一起养育孩子,看着他长大。" 安平轻轻挣开了第五的怀抱,孩子气的伸出手,"我们拉钩,不许食言。" 第五邪魅一笑,伸手,两人的小拇指勾在一起,拇指印在一起。安平一脸认真道:"我等你回来,不许食言!" 第五也是一脸认真,信誓旦旦保证:"我一定会早点回来,和我的安平白头到老。" "一百年不许变!" "一百年不变!" 第五清月是在和敌军对决的时候被俘,关押在镌州城衙门大牢之中。镌州久攻不下,双方陷入了僵持之中。 城门紧闭,守备森严,第五想要进城难上加难。他不想去找萧翊的军队,他救清月不是因为那些什么国家大事,而是因为清月是他的兄长,至亲的亲人。 镌州被围困数日,已经是缺水少粮,偶尔会在萧翊军队不查的时候开门,让一些百姓出去取水,购粮,这便给了第五机会,他乘机混了进去。镌州这地方他不陌生,蛰伏了几日,也打探出了清月被关押的地方。(未完待续) 第251章 夜那样黑,第五一袭夜行衣潜入了大牢中,不费吹灰之力便将狱卒打倒,寻找到了清月被关押的牢房。 "清月!"第五看到了清月。他的手脚被镣铐锁住,发丝凌乱,身上都是伤,他挥剑砍断了门锁,推门进去。 清月看到了第五,没有说话,第五走到他身边,伸手扶住了他,"清月,还能走吗?" 清月的手搭在第五肩膀上,撑着自己的身体,点头,"走,离开这里。" 第五回头去看那些被打倒昏死过去的狱卒,转身去找打开镣铐的钥匙,可刚转身,却觉得身体一痛,身体僵在原地无法动弹。 清月走到第五面前,两人对望着,相同的容颜,不同的眼神,一个满是不解和痛苦,另一个是冷然。 "为什么?"第五皱眉望着清月,"你要做什么?" 清月冷冷一笑道:"你知道吗,我一直活在你的阴影你,从小大家都喜欢你,夸你,器重你,要你做第一庄的庄主,可你呢,你不稀罕,而你不稀罕的东西却是我怎么努力都得不来的。 我喜欢的女人也要嫁给你,为什么?我娶我喜欢的女人,还得顶着你的名义?你做什么了?你为第一庄做什么了?你为父亲做什么了? 你空有聪明才华,却只知道儿女私情,而我一心为第一庄,一心为父亲做事,可是他们依然觉得你好。 如今父亲回来了,这江山迟早是他的,太子之位就迟早也是你的,可是,你做什么了,没有,你什么也不做,就知道守着那个女人,过你的小日子,可他们还是想着把太子之位留给你,凭什么? 别怪为兄的心狠,只怪你太仁慈,只怪你要来救我。只有你不存在了,我才是父亲的唯一,我才会是太子,所以,我是不得已的,弟弟,别怪哥哥。 不过你放心,你毕竟是我的兄弟,我会留你一条命,算是对得起你了,等我做了皇帝,也许我会考虑让你做个闲散王爷,哈哈..." 第五自恃聪明,却从未想过,自己的兄长竟然有这样的心思,一直以来清月在他眼中,在他记忆中都是慈爱的兄长,从小他就护着他,不管做什么他总是挡在他前面,练功挨打,清月也会装成他代替他受。 等到长大,他不愿再第一庄里,想要过自己心目中自由无争斗的生活,他也支持他,做他的后盾。 他是个好哥哥,一直都是,今日的变化,好比是天翻地覆,让他几乎无法接受。敬爱的兄长说出这样一番话,无疑是在第五心口捅刀子。 除了那素未谋面的父亲和挚爱的女人安平,清月是他最至亲的亲人,可是竟然是包藏祸心。亲情在权欲的利诱下,变得不堪,扭曲,让第五心痛。 第五心痛的道:"我们是兄弟,是手足,权利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忘记我们以前的事吗,忘记我们兄弟二人是怎么一起走过来的吗?忘记了吗?" 清月眼中似乎闪过犹豫,可想着这些年自己活的那样窝囊,活在第五阴影下的不得志,便狠下了心,"别想说这些来让我对你心软,有你便没有我,有我就不能有你!" 就在此时,几道人影闯了进来,看到了第五和清月,似乎有一刻的迷惑,最后端详一番才识出了清月,低声喊道:"庄主..." 清月伸手点了第五的昏睡穴,吩咐那几人道:"把人带走。" "是!" 第五出了这样的事安平并不知道,她还在痴痴地等着第五回来。她说要等第五回来,就要一直等着,第五说会回来就绝对不会食言,回来只是迟早的事情。她说话算话,第五也是。 就在安平等待第五回来的时候,前线传来了坏的消息,镌州被攻下了,镌州失守了。萧翊就是萧翊,没有他攻克不了的城池。 这一消息传到皇帝那里,他终于有些慌乱了,镌州那地方,富庶的连皇帝都妒忌。那些乱臣贼子攻下镌州,该会获得多少金银珠宝,该够招买多少强壮兵马,甚至会有充足的军饷,让士兵们替他们卖命。 西北用兵,南朝本就元气大伤,国库空虚,而今又是内乱,应付起来自然是有些吃力,士兵没有军饷,吃不饱肚子,要怎么奋勇杀敌! 而萧翊辅佐楚应天,带领着大军一路北上,势如破竹,锐不可当,打得南朝军队节节败退,丢失了不少城池。 都城里的百姓都不安起来,恨害怕这里被攻下那一天,叛军会屠城,可是又有消息说,叛军所到之处,不惊扰百姓,也不滥杀无辜,更不会屠城,伤害百姓,被占领的地方,那些百姓可以过正常的生活,而且吃喝不愁,过的更加幸福。 所以,这些百姓也在想,是不是换了皇帝,他们的日子也会好过一点?有新的制度,就会有新的发展,生活也会更好起来。 这一仗一直打到了年后春天都还未结束。萧翊的军队越打越猛,队伍越来越壮大、精锐,皇帝却是元气大伤,似乎在做垂死挣扎。 男人们为了战争轰轰烈烈,而安平却是一直在等着第五回来,可是等了几个月,没有第五的一点消息,每日都挺着大肚子站在门口翘首以往,可是每次都是失望。 安平等待第五回来的时候,萧翊率领着大军又攻下了一座城池,他站在高高的城墙上,战袍被春风卷起,微微飘动,铠甲闪烁着冷冷光芒,他是那样威武不凡,霸气凌人。 黑眸望着北方都城的方向,心里想着的是安平,她大概要生了吧,也许此刻正幸福的和第五在一起恩恩爱爱,等待着孩子的出生。 孩子,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康康,他的儿子,那个有缘相见,却无缘相守的儿子,那张可爱的小脸在他脑海中变得模糊起来,他几乎要想不起那张小脸的模样,因为,他就没好好看过那孩子。 见到的次数不多,可是每次见到总是因为那孩子是第五的而心中不舒服,不愿多看他几眼,怕刺痛自己的心。(未完待续) 第252章 如今想起来,心中都是后悔,当初拥有的时候,为何没有珍惜?真的后悔没有好好看看那孩子的小脸,将他深深刻在脑海中牢牢记住。 每一次胜利后,他的心并没有太多喜悦和激动,他已经变得麻木,不会哭不会笑,只有对安平的无尽思念,思念却得不到、看不到,便会空虚的疼痛起来。 "安平..." 他捂着心房位置,日思夜想的名字也从唇中呢喃出来,他想见见她,看看她,哪怕只是远远的看她一眼,便足矣... 安平除了想念第五,更多的是担心他的安危,如果第五没事,他不可能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她总是不往好处想,会想第五是不是出事了? 想要派人去打听一下,却又不知道让谁去,如今战乱,遍地危机,谁敢四处乱走。自己想去,可是有孕在身,又无法前去,只能这样枯等着,守着彼此的誓言,等着第五回来。 今日,她去了一趟皇宫,去看九儿,九儿的精神竟然比以前好了很多,不再缠绵病榻,而能下地走动了。 安平好怕,怕这是回光返照,可九儿却说说笑笑,一点都不在乎什么回光返照,是生是死。 两人在御花园慢慢行走,闲话的时候,皇帝突然去了,看到九儿精神了一些的样子,皇帝一扫近日因为战事而来的烦忧。 安平识趣,便托故离开,将空间留给了九儿和皇帝,离开了皇宫。宫外,马车正等着她。 上了马车,安平并没有回家的打算,她想去庙里帮第五和九儿祈福,希望第五平安回来,希望九儿身体能康复起来。 马车走的很慢,走了许久才出了繁华地带,来到郊外无人的地方,行至一座小桥的时候,那匹拉车的马突然受惊,嘶鸣一声,抬起了前蹄站了起来,车夫被甩下了马车,安平的身体不稳撞在马车内壁上,头晕眼花。 丫环想要坐稳,去扶住安平,可是颠簸的谁也够不着谁,安平的脸发白,心突突的跳着,她努力要爬出马车车厢,想要去牵住马缰绳,阻止马儿的疯跑,可是力不从心。 丫环的头在颠簸中''咚'';的一声撞在了马车上,昏了过去。安平心中焦急,心想着她死了不要紧,只是可怜了腹中的孩子。 马拉着马车跑进了一片茂密的树林中,越来越快,就在安平绝望的时候,一道黑影凌空出现,身影落在马车顶上,而后是落在车辕上,伸手拉住了缰绳,将那发疯奔跑的马给制住,利索的下车,将马绑在树干上,急急地俩开车帘,看到了安平苍白惊恐的脸。 安平的手抚在小腹上,头上都是豆大的汗珠,眼前一亮的时候,她忍着痛抬头,看到了一张让她晕眩的脸! 心咯噔一下,继而忘记了呼吸,忘记了疼痛,眼中唯有一张久违而熟悉的容颜。深刻五官,刚毅的唇,坚毅而又温柔的眼神,过去和现在、翊哥哥和楚翊玄的脸交织着在她脑海中闪过,仿佛一道魔咒紧紧地套住了她。 萧翊! 翊哥哥! 看到萧翊的面孔,安平有一刹那的恍惚,以为她年少时认识的翊哥哥真的活生生在她面前,不是楚翊玄的皮囊,而是真正的翊哥哥。 脑海中竟然闪过他们曾经拥有过的快乐。他张开有力的双臂抱着她,他对着她笑,他抱着她在天地间转圈圈,他温柔宠溺的眼神看着她,她开心的笑,无忧无虑。 可是随着一阵疼痛袭来,让她那一瞬间的恍惚被拽回了现实,痛得低喊了一声,几乎要栽下马车。 萧翊看到安平下身的衣衫被什么东西湿透了,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脸落下来。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安平怎么了,只觉得恐惧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心,他利索的上了马车,一把将安平抱在怀中,一脸焦急,"安平,你怎么了?" "放开我..."安平捶打着萧翊,萧翊急得大喊:"什么时候了,还跟我置气!" 丫环也幽幽醒来看到自己主子被一个男人抱着,抚着被撞痛的额头,也急急地下马车,揪住了萧翊的衣服,打着他嚷嚷道:"你是什么人,放我家小姐下来!" 萧翊回头,眼神冷凶狠,口气凶恶的命令:"让开!" 丫环被萧翊那凶狠吓到,不敢再造次,低头看到了萧翊怀中的安平,那样子分明是要生了,"小姐...小姐要生了..." 安平痛的揪着萧翊的衣服,手上的骨节发白,掐到了萧翊胳膊上的肉也不自知,无助而痛苦的着丫环:"小绿...小绿...啊..." 安平痛喊一声,让萧翊的心跟着一紧,心慌乱一片后,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喝道:"还不快让开!" "是!是!"小绿不由自主地听从萧翊的命令,急忙让开,跌坐在一边,萧翊也将安平放下,可是安平的手依旧抓着他的衣服,忘记了松开。 安平开始阵痛,萧翊却比安平还痛,一把揪住了那丫环的肩膀,"你,帮安平接生!" 丫环吓得连连摆手,苍白着脸,连连道:"我,我不会...我不敢...我不知道怎么接生..." 萧翊也慌了,他一大老爷们儿,哪里遇到过这种事,丫环又帮不上忙,送去城里找大夫也已经来不及了,气急败坏的松开了那丫环,"去,找附近最近的人家来!" "是,是!"小绿点头,慌慌张张,连滚带爬地钻出马车,跌跌撞撞去寻找最近的人家,也祈祷着小姐没事。 羊水破的时候,安平并不知道,那会儿正是惊魂时刻,她只顾着紧张害怕,安全了才知道羊水早就破了,她这是要生了。 本来孩子是不到出生时间的,可是这么一惊吓,一颠簸折腾,这孩子是要提早出来了。 原本以为陪在身边的人会是家人,可没想到却是萧翊,他不是她可以依靠的人,她痛了也不能喊他的名字,不能寻求安慰。因为,他不是她可依赖寻找的安慰的人。(未完待续) 第253章 萧翊也顾不得许多,伸手掀开安平的裙摆,又去拽安平的裤子,安平还没痛到失去神智的地步,也许是太难为情,她冰凉满是汗水的手抓住了萧翊的手,想要阻止他,可是因为痛想要说的话变成了一声惨叫。 萧翊不再犹豫,帮安平褪下了下裤,安平羞愤却无力阻止,或者她已经顾不上羞愤,只是用着力,希望把孩子平安的生下来,咬着牙,忍着痛,手紧紧地揪住了身下的坐蓐。 萧翊看到孩子的头出来了,他的心紧紧地揪着,冷静而又心疼的道:"痛就喊出来!用力,孩子的头出来了,安平,你行的,用力!" "小五...小五..."剧烈的痛让安平再也无法隐忍,哭着喊了出来。萧翊的脸上都是汗水,却沉着的鼓励,"安平,加把劲,孩子要出来了,再有一点点就出来,用力!" 一点点,其实那一点点距离孩子全都出来还遥远,安平痛的时候便想着第五,想着他立刻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让自己冥思,催眠自己,这样就不会太疼痛,可是想着,想着,萧翊的容颜却将第五硬生生的挤走,占据了她整个脑海。 看着痛的几乎要死掉的安平,萧翊觉得自己被撕裂一样,耳边是安平呼喊着第五的痛苦声音,他刚说了一个用力,安平一用力在最疼痛那一刻却喊:"翊哥哥..." 轻松了! 不痛了! 孩子出生了! 萧翊望着安平,望着那出生的孩子,激动万分,心中也忍不住有所感动。虽然前面惊险万分,可是安平生的很顺利,受的折磨也很少,不过还是耗费了她不少力气。 萧翊笨手笨脚的割断了脐带,将孩子用他的衣服抱起来,那小家伙哭了两声便不再哭了。 看着母子平安,萧翊如释重负的笑,甚至有些激动的低头,唇,情不自禁地落在安平满是汗水的额头上,感动的道:"安平,你很伟大,生了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安平也没力气去反应,这个男人正在吻她的额头,只是一个感觉,孩子出生了,出生了。 萧翊将孩子放在安平身边,安平的心中也都是感动,忘记了她和萧翊之间的那些破事,好似萧翊是不存在的,她的心中、眼中都是她刚出生的孩子,是个女儿,真好,安平露出一抹幸福的笑,总算一切都好。 "小姐!小姐!" 小绿的声音传来,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一把掀开了车帘,"找到了,附近有一户农家,很近,很近!" 外面一个中年妇女从驴背上下来,看到车内一个大男人僵直的跪在那里,一个女人躺在那里,恨平静,看来这孩子已经出生了,想了一下说:"天也差不多黑了,你们要是回城也不方便,这大人孩子的需要就近好好照顾,就先去我家吧。等天亮了再回城。" 安平看了那农妇一眼,又望向萧翊,一时间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好,是希望他识趣离开还是别的?她不知道,正想对他说话的时候,萧翊的身子却直直地栽倒在她跟前。 安平的心不由紧了一下,小绿''呀'';了一声,那农妇倒是见怪不怪,"没事,没事,男人,没见过这场面,紧张过度了,小绿你帮我牵驴子,我来赶马车。" 安平的手轻轻的拍着女儿的小身子,对那农妇感激的道:"这位大姐,多谢你了。" "客气了。"那农妇说完,也挤入马车,帮安平看了一下身体,完成了善后工作,这生孩子的事总算彻底完成了。 出了马车坐在车辕上,放下车帘子,驾着马车向她的家赶去,而小绿也骑着驴子跟了上去,天终于完全黑了下来。 农妇的家很简陋,只有两间屋子,一间农妇和自己的家人住,另一间给安平等人住。很简陋可是很干净。 因为没有多余的床,所以就将安平和昏过去的萧翊弄在了一张床上。安平想要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而且也无力阻止,农妇的丈夫把萧翊那么一丢,萧翊就躺在她身边。 农妇是过来人,帮安平把小家伙洗的干干净净的用红布包裹住,放回了安平怀中。忍不住夸赞:"这孩子,刚出生就看得出,长大后是个美人儿,你好好歇着,我去帮你做的吃得来。" 安平低低道谢,农妇离开,小绿也去帮忙,安平躺在里面,想起身却觉得有些头晕,无法动弹,只能乖乖躺着。 农妇做了清淡食物,丫环服侍着安平吃了一点东西后,安平继续躺着。孩子在她臂弯中,萧翊躺在边上,丫环则打算再马车里过一夜。 安平睡着了,不过睡的不踏实,天不亮就醒了,就着淡淡晨光望着身边的孩子,皮肤虽然有点皱,可是很白,细长的眼梢,薄薄的唇,安平抬头,忍不住望向了萧翊。 如今他的容颜易容成了萧翊的,不是楚翊玄,可是脑海中还是想起了楚翊玄的模样,都说女儿像父亲,这会儿刚生下的孩子看不出来,可是安平脑海里竟然描绘出了孩子长大的模样。 萧翊昏着,也不知道有事没事,不过听着呼吸平稳应该是没事。他是太累了,一路快马加鞭赶来想看看安平,却不料遇上安平生孩子,又是他接生,血淋淋的,让他紧张又恐惧,所以当安平和孩子都有了照顾的那一刻,他终于不支,倒了下去,此刻应该是睡着了。 安平觉得一切都好似是天意,从未想过会让萧翊和孩子亲近,一辈子都不要见的,连她肚子里孩子是谁的都搞不清的男人,有着那样爱恨的人,竟然是帮她接生的人,他亲历了孩子的出生。 他们两个人怎么就有这么多孽债,怎么算都算不完,不光没有断绝了来往,如今,他还就躺在她的身边,和她,和他们的孩子,这老天爷是怎么回事呢? 安平心中五味具杂,不再去看那张久违的脸,虽然那是易容出来的,可还是能触动她心底的某一根弦。她侧脸亲吻了一下怀中的小家伙,谁知道那小家伙竟然哭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254章 安平有过一个孩子,自然知道怎么照顾孩子,孩子大概是饿了。她很怕孩子吵醒了萧翊,两人这样子在一起,不知道怎么面对,总觉得尴尬。 可是在他面前给孩子喂奶,实在是诡异的很,可是总不能让她的宝贝饿的大哭不管不顾吧。 她没力气把孩子抱到里面,所以,偷偷看了一眼萧翊,看他熟睡着,这才小心翼翼地解开衣襟。 小家伙吮了起来,也不哭了,看来真的是饿了。 安平看着自己十月怀胎剩下的孩子,满心的幸福和骄傲,失去康康的痛虽然不能消失,可是空着的心被填补了起来,有了希望和寄托。 她陷入了自己的幸福中,视线都被孩子占的满满的,心中也都是孩子,直到无意中抬头才看到了萧翊那双深若漩涡的黑眸,他正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安平慌了,她正坦胸露乳的帮孩子喂奶,他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她急忙掩好衣服,红着脸低下头,可是小家伙还没吃饱,可怜兮兮的啼哭着。 萧翊只是愣住,因为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安平,她正用自己的**哺育着一个小生命。他想起了康康,他的儿子也是安平这样一点点的养大,可是...想着,心不由地痛了起来,看着安平尴尬的样子,他也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起身,下床。 刚站起身来,又想起了孩子出生的日期,好像,好像应该是他的孩子啊,布置好山野里那小屋他们有过一次亲昵接触。 萧翊忍不住想,难道孩子是他的?心中一阵激动回身,望向了安平,小心翼翼地问:"安平...孩子...孩子是我的对吗?" "你也配拥有孩子?"安平一说话尽是尖刻,因为他想起了康康,看着萧翊面色一僵,她咬了一下唇,顿了一下才又道:"本来孩子不足月的,可是马惊了,出了那样的事...所以这孩子提前来到了。" 萧翊的心顿时冷了下来,是啊,他不配拥有康康那样可爱的孩子,现在安平又怎么会为他生孩子。这个小女孩是安平和第五的孩子,他该明白的,却还在乱奢望什么? 来之前,他只是想远远的看看他,如今他见到安平了,甚至见到了她的孩子,还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到了她,他该满足了,该离去了,可是就是舍不得走。 她近在咫尺,他爱的女人就在身边,可是却犹如隔着万重山一般遥远,无法拥抱,无法亲昵,无法将彼此的心靠近,多么悲哀不是吗? 安平看了一眼满是痛苦之色的萧翊,低头,视线落在孩子的小脸上,轻轻拍着小家伙,她也止住了哭声。 曾经,安平以为萧翊会恨她,报复她对他的报复,可是,当那一夜,他偷偷吻她的唇,将那块定情玉佩还给她祝她幸福的时候,她知道萧翊放手了,不会再对她怎样了。 是的,那一夜,他去她房间,他做的一切她都知道,她知道他放手了,可,还是忍不住堤防他,猜测他会不会有什么目的,因为他是那样反复无常,霸道强势。 安平淡漠的道:"今天谢谢你的帮忙,否则我和孩子不知道会怎样。我想,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做,以后我们不要再见了..." 她的冷漠冻伤了他,手紧紧握住,黑眸凝望着安平,有太多话想说,可最终只是说:"保重!" 说完,萧翊转身大步离去,不回头,怕回头会控制不住去将安平紧紧抱在怀中的冲动,怕看到安平的冷漠会让自己的心更加疼痛。 萧翊走了,安平收回自己纷乱的心绪,继续喂孩子吃奶,孩子的名字,她和第五早就想好了,叫子衿,小名叫盼儿,盼着她的到来。 "小盼儿。"安平心念一动,忍不住低低唤了一声,心中都是满足和幸福,也思念和担心起了第五,他为什么还不回来,他究竟去了哪儿?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就在安平心情沉重的时候,却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声,隐隐地看到了火把的光芒,有人踹开了房门。 安平下意识地将孩子搂在怀中,那对夫妇也被惊醒,出了房间看到院子被官兵围着,凶神恶煞。 "官爷发生什么事了?我们可是普通百姓啊。" 那领头的男人推开了那农妇和她丈夫,两人跌倒。领头的人进了安平的房间,看到了安平和孩子,认出安平是谁来,可还是冷声喝道:"你们识趣的把萧翊交出来,不然的话我抓你们去大牢!" 安平冷静地望着那衙门的官差,道:"这位官大哥,您真会开玩笑,萧翊不是在很多年前就死了吗?您确定找的是他?" "还敢抵赖,来人,带走!" 领头官差一发话,有几个小兵进去,要将安平拽下床。安平头晕目眩,无法坐起来,只能不安地抱紧了孩子,为了保护孩子和自己,安平只得威吓:"谁敢无礼,我改日见到皇上,让你们脑袋搬家!" "皇上有令,不管是谁,只要跟萧翊有关都抓起来,即便你是九儿的土地也不行!照样抓!" "谁敢抓她试试看!" 一道冷厉的怒喝清晰有力的传来,众人视线向门口望去,却看到了一身黑衫的楚翊玄,薄唇紧抿,不怒而威,冷眼瞧着房子里的这些人,走到安平床边,"谁要拿人?" 那些人一看是楚翊玄急忙跪下,"给王爷请安!" 楚翊玄一脸冷酷,冷哼一声,"怎么,如今我不是端亲王,你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竟然敢拿我的人,嗯?" 那领头的人忙道:"奴才不敢,只是有人报告消息说在这边看到了萧翊的踪迹,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误会发生,请王爷恕罪。" 不得不承认,安平看到楚翊玄出现松了口气,她刚生完孩子,而且孩子还这么小,要是进大牢折腾一次,她倒无所谓,怕的是她的小盼儿出事。 她看着楚翊玄,心中想,这人,一会儿萧翊,一会儿楚翊玄的玩起变脸来了。不过楚翊玄这一招倒是把这些人镇住了,他真实面貌本就是楚翊玄,是王爷,撕去那一张人皮面具,这些人哪里去找萧翊去。(未完待续) 第255章 也只有他自己和她知道,其实萧翊和楚翊玄就是同一个人。虽然现在楚翊玄不是王爷了,可还是他们的主子,这些人还是惧怕楚翊玄的,哪里还敢放肆。 楚翊玄坐在安平床边,冷声道:"据我所知,萧翊早已经死去,如果你们找的是鬼魂的话,那么你们可要看看清楚,这里是不是有萧翊或者他的鬼魂!看清楚了就回去给皇上回话。" "奴才看清楚了,这里没有萧翊,请王爷恕罪,奴才们这就回去复命!" 楚翊玄不再说话,那些气焰嚣张的官差和官兵也离开,小院里又恢复了平静。楚翊玄回头望着安平,沉声道:"安平,你得跟我离开!" 安平皱眉摇头,"不,我不会跟你走,我为什么要跟你?如果你识趣就自己离开,不然别怪我翻脸,将你的秘密说出去。" 楚翊玄有时候感觉安平对他还是有情的,不然她不会为他保守他是萧翊的秘密,不会在最痛的那一刻喊着翊哥哥,安平喊翊哥哥那一刻让他有更深的错觉,安平是挨着他的。 可是这只是一点点奢望,也只是一种飘渺的错觉,他不敢去问,也不敢妄想什么。他也不愿勉强安平跟他离开,可是私心里又希望安平和他在一起,哪怕只是相伴。 "安平,抛去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说,你恨不恨皇帝。" 恨,怎么不恨,皇帝是害死康康的主谋,她恨不得皇帝死,甚至想要为康康报仇,可是她没那个能力,而且九儿是她的恩人,是她的师父,所以对皇帝的恨一直埋藏在心底。 "我恨皇帝,也恨我自己,我要为康康报仇,我要为我死去家人报仇,所以我要皇帝血债血偿。 我得离开这里,继续我未完成的事,而皇帝势必会抓你要挟萧翊退兵或者是威胁楚翊玄带兵出征,他也许会伤害到你怀中的孩子,你懂吗?" "楚翊玄..."安平摇头,"我不管你的仇恨,你的报复,我不会跟你走,如果你怕我影响到你的大业,我保证,皇帝如果抓了我威胁你,我会自尽在他面前,不让他得逞,可是这辈子,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跟你在一起。" 她是第五的妻子,绝对不会再辜负第五,再和楚翊玄纠缠不清。她要等着第五回来,他们说好的,谁都不许食言。 楚翊玄哪里知道安平和第五的誓言,他只是不要安平陷入到皇权争夺中,成为利益的筹码。 不是他不愿意为安平牺牲,放弃一切。如果他放弃做萧翊推翻皇帝,那么楚应天还会继续起义,皇帝会用安平逼迫楚翊玄的身份去出征,那样安平和孩子便会成为人质,成为战争的筹码。 总之说到底就是,如果他不将现在的皇帝推翻,那么他就永远也无法真正的保护安平和她的孩子。 因为皇帝知道,不管他是萧翊还是楚翊玄,安平是他的软肋,他不要安平陷入危险之中,他要将安平带到一个安全的,皇帝找不到的地方,让安平坐完月子。 可是看着安平固执的脸,坚定不离去的眼神,他伸手点住了安平的穴道,他伸手,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小盼儿,又伸手去抚安平的脸,喃喃道:"安平,抱歉,这一次,我不能由着你,你必须跟我走。" 安平被楚翊玄点了昏睡穴,睡了整整一天,醒来的时候是晚上,她看到的是陌生环境,有一刻的不知身在何处,恍惚后突然清醒,心猛然一紧,她的小盼儿呢? 安平撑着身体坐起来,惶然的四下张望,寻找女儿的身影,终于看到不远处有一张小小的婴儿床。小盼儿就躺在婴儿床里,熟睡着,看到孩子那一刻,安平的心安定了不少。 那张婴儿床好熟悉,她不由想起和楚翊玄在山中那些日子,她骗他怀了身孕,他做的那张婴儿床。可以当床,可以当摇篮,也可以推动。他又照模照样做了一个? 不由自主想起了那些日子,他的温柔,他的宠溺,那些戏中甜蜜的日子,似真似假,是梦是幻。随着她的报复结束。 想着,又想到了楚翊玄的可恶,他不管她是不是愿意跟他走,就把她弄到了这里,她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可是她不稀罕。 都有了各自的生活,谁也不需要为谁再负责,见面当做不认识不好么?可是,一切都不由自己控制。 那匹破马无缘无故受惊,然后他救了她,还帮她接生...为什么非要将两个命里犯冲的人扭在一起? 头疼,真的很头疼,安平揉了揉眉心,抬头望向了盼儿,也不知道盼儿饿不饿,安平想下床去看看孩子的时候,却看到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敢下来试试看!" 楚翊玄看到安平下床,眉头不由皱起来,人也走了过去,伸手摁住了安平的肩膀,霸道命令:"躺着。" 安平冷眼瞧着楚翊玄,挑眉,口气不悦的道:"楚翊玄,你不能有点自知之明么?干什么非要挤入我的生活?多你一个太挤,少你一个刚好,你干嘛非要挤进来? 我们就算两清了好不好?我是死是活,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来负责,你不用为我负责担心,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行不?" "我以为你饿了。"楚翊玄不理会安平的冷嘲热讽,"看你牙尖嘴利,精神不错。" "我不饿,饿了也不用你管。"刚说完,她的胃很不给面子的''咕噜'';响了一声,尴尬,安平微微红了脸,"这是哪儿?送我回家!" 楚翊玄不回答,反而冷冷道:"听老人说,母亲营养跟不上,孩子会没有母乳喝。" 这个他也知道?安平去看楚翊玄,却发现他的视线不知道看着什么地方,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视线落在了自己比以前更加丰满的双胸上,轰,安平脑袋一热,又羞又怒,挥手给了楚翊玄一耳光:"你看哪儿呢?不准看!" 这个巴掌杀伤力不强,可是打在楚翊玄脸上却还是很响亮,他的头微微侧了一下,安平的手却发麻,发痛。打了别人,痛的却是自己的手,得不偿失。(未完待续) 第256章 打完了就后悔了,万一他回报给她一巴掌,那她是受不住的。可是他只是用那双黑眸望着她。 楚翊玄要是发怒,躲闪,安平也不觉得怎样,他就这样一副任你打骂的样子,弄的安平一时间很是不自在,一副犯错的样子,将麻痛的手握紧了放在了身后,先前被他强行带到这里的怒气也不好发作。 楚翊玄似乎不痛不痒,只是那双黑眸微微一眯,上下打量安平,薄唇轻启,冷冷道:"看一下当我能带走啊?你身上那块儿我没看过,别忘了,你闺女还是我接生的!" "你,不要脸..."安平一阵气结,脸憋的通红,羞愤地望着楚翊玄,这男人现在说话怎么这么不要脸,挥手又要被他一嘴巴子,手腕却被楚翊玄抓住,"你再动手,小心我打你闺女!" 安平哪里有力气挣扎,只能逞口舌之快,"你敢!" "我怎么不敢?"楚翊玄靠近安平的脸,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安平脸上,暧昧异常。 安平差一点说,反正那也是你闺女,好在还有理智,硬生生忍住,气恼的道:"你打算怎样?" 楚翊玄握着安平手腕的手并不用力,怕伤了她,"先在这里做完月子,我再送你回镌州。" 镌州?这俩字是安平的禁忌,那里是她的伤心地,她一点都不喜欢那里,提也不愿提。再说了,她的自由怎么由得他来做主? 可突然想起了第五。第五是去救第五清月的,而第五清月是和楚翊玄一起的,一路北上打的轰轰烈烈,如果第五清月现在安全无恙,那第五哪儿去了?原本抵触的情绪也降了下来。 她明白,自己现在无力反抗,身体虚弱不说,还有个那么点大的孩子,想自己走也是问题,楚翊玄是多么霸道的人,她不是不知道。想着便对他说:"好,要我跟你走也行,你必须回答我几个问题。" 楚翊玄看安平似乎有所妥协,却不知道安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要她跟他走,不管什么问题,他知无不言,"什么问题,你问。" "好。"安平抽出了自己的手,放在被窝里,楚翊玄却抽了个枕头放在安平身后,让她靠在那里。 安平也没反抗,乖顺的靠在那里,皱眉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楚翊玄,想了一下问:"天下第一庄是你的盟军对吗?" 楚翊玄眸子沉了沉,"对。你问这个做什么?" 安平继续问:"那领头的人是第五尊主的哥哥是吗?" 楚翊玄眸子一沉,"有什么话直说,何时变得吞吞吐吐,拐弯抹角。" "既然你们是一起的,那你一定和第五的兄长在一起。年前,第五清月是不是被抓走过一次,你可知道他现在在何处?" 楚翊玄略微思索了一下道:"那一次被抓,他被他的手下救回。他现在是副将军,正在军中坐镇。" 楚翊玄的话让安平的心猛然一窒,第五清月已经被救出来,那第五哪儿去了?"那他没有提起第五吗?第五不是去救他了吗?没有一起去军中和你们一起作战吗?" "第五去救他的哥哥到现在都没回来?"楚翊玄眼睛微微一眯,原来第五这些日子并不在安平身边,心中对于第五在安平有身孕之时不在身边守着有些恼怒。 安平大肚子,生孩子,最需要的人他第五尊主,不是他楚翊玄,为什么他却不在安平身边,即便救不到清月,也该回到安平身边,突然又想,难道那个第五出了事? 安平眸子一黯,是,对,第五一直没有回来,她也打探不到他的消息,不知道他现在怎样?是生是死? 他答应过她要回来的,她也答应要等他回来,可是这么多个月过去了,他在哪儿? 安平的心口闷闷的,却不愿让楚翊玄看到她的失落,"有还是没有,你只需要回答我就是。" 楚翊玄冷冷道:"不曾提起。" 安平有些难受的道:"真的吗?没有提起第五的下落..." "我不想骗你安平,不曾提起过。" 安平去看楚翊玄的眼睛,那眼神不像是说谎,看他样子不是不想告诉她,想来也没必要不告诉她。 可是,第五明明是去救他的哥哥第五清月,为什么第五清月不曾提起小五,难道小五没去?还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小五到底去了何处? 突然想起当初是白少卿送消息给第五的,让第五去救他的兄长,忙问道:"那,白少卿和你们是一伙儿的吗?" "注意你的用词。" "只是各取所需,安平,有些事你不懂。"楚翊玄眉头轻皱,对安平说的一伙儿的破不赞同,好似他们是狼狈为奸的坏人。 安平凉凉的道:"我怎么不懂,不就是现在互相利用,到最后再互相残杀,来个鱼死网破么。不过你们之间怎样,跟我没关系,我回答我的问题就是。" 这么大的事,这么复杂的事,被安平这么轻描淡写却又一针见血的概括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安平看的道是透彻,楚翊玄唇角微微勾了一下,说:"你说是一伙儿的就是一伙儿的。" 安平想,楚翊玄是铁了心要带她一起走,她拗不过他,也无力反抗,何况,她想要找到第五,想了一下道:"好,那我听你的,不过我不要去镌州,大军在哪儿我去哪儿。" 楚翊玄很明白,安平是想通过第五清月和白少卿来找到第五尊主的下落,她是那样在乎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早已经住进安平的心里了吧,他的位置早已经从安平心里剔除了吧。虽然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和疼痛,可是他还是说:"好。" 楚翊玄答应了,安平心中燃起了希望,她要找到第五,可一想到要和楚翊玄在这里相处一个月,又不免有些发愁。安平想着便问道:"请问,这里有无丫鬟伺候?" "你是怕皇帝找不到我们?"楚翊玄脸上闪过一抹难解之色。(未完待续) 第257章 那就是没有丫环了?可是这样,她无法照顾盼儿,因为她连自己都无法照顾,安平满脸郁结之色。 楚翊玄道:"要做什么?有什么事我我来做。" ''咕噜'';安平的胃又叫了一声,谁都明白,这代表什么,楚翊玄轻笑了一下起身,转身向外走去。 安平盯着楚翊玄孤傲的背影,再看看小床上的盼儿,而后再想想康康和她自己,她突然觉得他们都好可怜、好可恨、又很可笑。 相爱变成相恨,父女对面不相识。他们被误会玩了,也被命运玩了,不想屈服于命运,可还是被命运玩了。 可所做的事都是自己能阻止的,比如说报复,这是人为的,只怪命运弄人又太过片面了。 一场误会导致了相爱的两个人反目成仇,将那份美好而真挚的爱情,生生就给撕烂了,两个人伤的鲜血淋漓,无法回头,想要相忘江湖,可命运之手总会将他们推到一起。 自己是个悲剧,楚翊玄也是个悲剧,他们两个人合力演了一场人生悲剧。俩悲剧的人在一起,不演悲剧难道还演喜剧?继续这样纠缠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变成惨剧! 时间的洗礼,爱恨的沉淀,如今,那些爱啊恨的都变得不那么炽烈,她甚至怀疑自己的心是不是变成了铁,硬的杠杠的,痛也不会那么痛了,爱也不会那样疯狂了。 只愿能找到第五,他一定不会有事... 安平很饿,楚翊玄一直没出现,安平心中嘀咕,他会不会做饭,能做熟吗?等了半天不见人来,盼儿却哭了起来,安平只得晃晃悠悠的下地,走到婴儿床前,伸手要抱起盼儿的时候,楚翊玄却刚好进来,喝道:"别动!" 楚翊玄这么一喝,安平的手一抖,还真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回头去看楚翊玄,只见他端着饭菜进来,一脸冷硬。 楚翊玄把饭菜放在桌上,大步走到安平身边,不等安平说话,他不由分说地一把将安平横抱起来,冷冷命令:"这一个月,你给我好好躺着!" "可是..."可是孩子总要人照顾啊,小盼儿哭的让安平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楚翊玄动作很轻的将安平放在床上,而后嘱咐道:"你只管躺着,剩下的事我来做。" 女人坐月子最麻烦,不能做这个不能做那个,连孩子也不能抱,否则内脏会下垂,可是盼儿哭的那么可怜,她不抱谁抱,做娘的怎么能不心疼。 楚翊玄先将饭菜端到了床跟前的桌上,而后才来到了盼儿那里,看着扁着嘴巴哭的小家伙,小小身体,小小的眼睛和嘴巴,什么都是那么小,小得的让人觉得那样脆弱,不知道要怎么对待。 好在之前有过抱盼儿的经历,楚翊玄动作不是那么无措,那双大大的手,将盼儿稳稳地抱了起来。 盼儿那小身体小的,只有楚翊玄两个手掌大小,感叹生命的奇迹,这么点个小人儿,会一天天长大。 安平很怕楚翊玄把孩子摔了,又心疼盼儿哭,忙急急道:"你把孩子抱过来,她大概是饿了。" 楚翊玄的脸绷得紧紧的,身体僵直地走到安平床前,把盼儿放在了床上,安平躺下,伸手抱住盼儿,侧着身子看小盼儿,想要给盼儿喂奶,可楚翊玄杵在那儿,她怎么好意思宽衣解带的去给孩子喂奶,皱眉瞧了楚翊玄一眼,"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记得吃饭。"楚翊玄皱眉,冷沉的眸子看了安平一眼,倒也配合,转身离去,安平这才解开衣襟给盼儿喂奶。 小盼儿吃奶的时候不哭了,可吃完了安平想哄她睡觉的时候,小盼儿却又大哭起来。 安平这才想起,自己睡了一天,盼儿怕是嘘嘘了,她忙动手解开了包着小盼儿的红布,果然,小盼儿拉臭臭了。 要把尿布换掉,就要有干净尿布,可是从哪儿找干净的尿布,换掉的谁来洗?这一个月事情多了,要怎么办? "楚翊玄!" 安平犹豫再三,只能喊楚翊玄,既然注定要跟他相处一个月,她只能使唤他,因为她没得选择。 楚翊玄就在门外,听到安平喊他,高大的身影进来,看到了床上脏了的尿布,他不知道改怎么做,他活这么多年,还没有过当爹的经验。 跟楚翊玄抵抗惯了,如今要和他心平气和说话,安平都觉得有些奇怪,可还是教他:"你去帮我找些柔软吸水的棉布来,弄成这样大小的。" 安平说着指了指那脏了的尿布说:"这个...你拿去外面好了..." 楚翊玄的手拿过剑、杀过人、握过笔、抱过女人,大概从来没拿过尿布,没抱过孩子。 其实她也不知道楚翊玄会不会做这种事,可没想到楚翊玄一声不吭的拿走了尿布,转身走了。 一个冷硬男人,一个那样高高在上的男人,拿着尿布,是那样不搭调,甚至表情还有点别扭。不知道为什么,安平的心却好似被什么轻轻捏了一下,有些酸涩的痛,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安平被孩子这么一闹,饭菜也凉了,也不敢吃了,只能等着楚翊玄再给她热饭。好在没多大一会儿楚翊玄回来了,宽大手心里攥着一叠柔软的棉布,放在了床上,"够用吗?" 安平数了数大概有十几块尿布,她掐着指头算起来,自言自语的嘀咕着:"小孩子一天要小便无数次吧,拉臭臭也得一两次吧,这样算来那一天要用很多块,如果有人洗的话这些就足够了。" 楚翊玄冷峻的脸没有任何波动,只是用黑眸冷冷的扫了安平一眼,而后径直拿走了凉掉的饭菜然后又出去了,楚翊玄在安平和孩子醒来后变成陀螺了。 安平看着楚翊玄忙忙碌碌的身影,突然觉得怎么这么奇怪,她不是恨他吗,不是巴不得看不到他吗,可现在俩人却因为这个出生的孩子又联系在一起,而他像个丈夫一样,为她和孩子忙碌着。(未完待续) 第258章 这什么事啊! 不一会儿楚翊玄又端来了饭菜,安平也已经给盼儿换了尿布,包裹好,小家伙又安静的睡着了。 楚翊玄将饭菜从前放在了桌上,一碗生化汤,一碗薏仁饭,还有一碗素炖,很清淡的适合月子里的人吃。 安平看着楚翊玄修长好看的手将一碗一碗的吃食从托盘中端出来放在桌上,看着他那些细心而平凡的动作,安平有些恍惚,这是楚翊玄吗? 楚翊玄拿起了勺子给安平,冷冷道:"趁热吃,再凉了,等着饿肚子吧。" 安平回神看了楚翊玄一眼,接过了勺子。吃,当然吃,为了盼儿她也得吃。她要赶紧健壮起来,这样才能好好照顾盼儿。 味道很淡,其实没什么味道,一点点盐味儿都没有,忍了,谁让自己坐月子呢?饭确实是楚翊玄做的,是适合月子里女人吃的,可见他是做了功课的,希望安平做个好月子,身体恢复的好好的。 这些安平感觉得到,可是不想让自己去感动,所以选择无视,一切都是他自愿的,自找的,她没有逼他,就是这样。 吃过晚饭,安平睡了,毕竟还很虚弱,睡的很熟,孩子也没闹,康康那会儿半夜会啼哭,要不是饿了,要不是拉臭臭或者嘘嘘了,可盼儿却很乖,都不打扰到睡觉。 可是安平睡到了半夜的时候却醒了,不是被盼儿吵醒的,哎,人都有三急不是,她很不淑女的需要小解,希望屋子里有便盆,不然... 安平撑着身体坐起来,撩开窗幔,朦朦胧胧的视线看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坐在盼儿的小床边上,轻轻摇着。 淡淡烛光,宽宽的背影,这画面很梦幻很唯美,安平有些恍惚,竟然坐在那里愣愣的看着,好似不忍心打扰这幅画面。 盼儿突然哭了起来,楚翊玄有些慌张的摇着婴儿床,似乎想让盼儿睡着,可是盼儿不配合,继续哭。 楚翊玄站了起来,笨拙的帮盼儿解开了包裹着身子的布,原来是盼儿嘘嘘了,他抓了一下头,皱眉,而后小心翼翼地伸手,把尿布拽了出来,丢在了一边,又手忙脚乱的去哪凳子上的干净尿布,没想到,那些尿布掉了一地,他弯腰去捡,却不期的看到了安平,她正直愣愣地看着他。 楚翊玄的脸上闪过一抹可疑的红,手里还拿着一片尿布,不知道该站起来还是该继续蹲着,良久,才有些不自在的干咳一声,"你...等一下。" 他自我化解尴尬,而后去用那双大手笨拙地盼儿垫上尿布,又将盼儿包裹住,盖上被子,看着盼儿甜甜的睡着,楚翊玄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原来刚才他一直屏着呼吸。 楚翊玄回身的时候,安平和楚翊玄的视线对在了一起,他的眸子里有一抹完成一件大事的得意,安平却有些不自在的别开视线不去看他。 楚翊玄黑眸在烛火下,变得柔和许多,他抬脚走向安平,黑眸望着她散发着母性光芒的小脸,沉声问:"怎么不睡,是不是饿了?" 安平摇头。 "那是渴了?" 安平又摇头,终于红着脸说:"内急" 楚翊玄望着安平红扑扑又难为情的脸,眼中闪过一抹坏坏的笑意,其实是喜欢她脸红的样子,好像回到了曾经,她会为他的话、为他的眼神脸红心跳。 他伸手要抱她下床,安平却急忙拍开他的手,"我自己来就好。" 楚翊玄眯眼,沉声问:"你确定,你自己可以?" "我自己可以。"安平很确定的说。她的固执楚翊玄是清楚的,便没再勉强,而是走到了床尾从床下拽了马桶出来,放在了靠安平最近的地方。 安平睁大了眼睛,让高高在上的楚翊玄,让如神袛一样的男人拿马桶,这好比给闪着耀眼光芒的金子上泼上了墨汁,可那楚翊玄竟然能将这种动作做的那么优雅。 就是不知道那些爱慕楚翊玄的女人知道这一幕的话,会不会芳心碎了一地,会不会觉得,天,楚翊玄会帮婴儿换尿布,会帮一个女人拿马桶。 或许别的女人会受宠若惊,感激涕零,可是安平却觉得别扭和排斥,这副样子要是外人看到,还以为他们两个是什么老夫老妻,其实是深深伤害过、报复过,想要对方生不如死的恶劣关系。 安平许久未动,愣愣的好似在想什么,想的出神,楚翊玄微微皱眉,伸手捏住她下巴,似笑非笑的说:"怎么,要学你闺女?" 安平这才回神,意识到楚翊玄正捏着她下巴,急忙推开他轻轻捏着她下巴的手,微微蹙眉嘀咕道:"我学盼儿什么?" 楚翊玄低头,嘴巴贴近安平的耳朵弟弟沉沉道:"你不是要方便?还是你已经方便过了?安平,你不会是嫉妒我给你闺女洗尿布,也想让我来给你洗吧,嗯?" 安平的脸瞬间红的要滴出血来,羞恼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可恶脸孔,低低喊道:"你这个...无耻混蛋,出去,出去!" 楚翊玄起身,擦了擦安平喷在脸上的口水,挑了挑眉转身走了,安平用眼神狠狠地剜了楚翊玄背影两眼,摸了摸自己灼热的脸,这才下床。 今日已经是生完盼儿的第三天,安平已经能下床走动了,自己小解是没有问题的。 方便了后,她来到了盼儿的小床跟前,看到盼儿正睡的香甜,民间有个习俗,那就是刚生下的小孩子要用红布包住,而后用带着将孩子的身体捆住,这样孩子的腿才不会长的走了形。 说实话,安平对帮孩子包裹并不在行,因为总是怕弄痛了那小家伙,可是看看盼儿被楚翊玄包裹的很是得当,小家伙睡梦中还会笑,好可爱,安平也跟着露出一抹会心的笑来。 今天是盼儿出生第三天,按照习俗,今天是要洗三的,除了祈福什么的,其实洗三主要是洗掉小孩子身上的脏东西,以后盼儿皮肤才不会得病。(未完待续) 第259章 天还早,安平看盼儿睡的乖巧,便又去睡,一直睡到了天亮,醒来的时候看到盼儿躺在她旁边,盼儿脚下是一摞干净的尿布。 安平知道,盼儿是楚翊玄抱过来的,尿布是楚翊玄洗的,她昨天也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真的会去洗尿布。 小家伙的眼睛已经睁开了,狭长的眼睛大大的,跟他很像...眼睛黑溜溜的,嘴巴一嘬一嘬的,想来是想吃奶了。 安平看了一下楚翊玄不在屋子里,她便放心地解开衣襟喂盼儿吃奶。安平侧着身子,看着乖巧吃奶的盼儿,心中却在期待着盼儿的长大。 盼儿吃完了奶又睡着了,安平刚拢好衣襟,楚翊玄却进来了,一身干净的青衫,胡子剃的干干净净的,冷峻的脸在清晨中显得有几分慵懒的迷人,可是眼中难掩疲惫之色。 安平想着夜里楚翊玄哄盼儿的情景,楚翊玄应该是一夜没睡的看着盼儿,她才能睡个好觉,这会儿早早的又要负责照顾她和盼儿,安平想说什么终究说不出口。 楚翊玄走过来将早饭放在床头的桌上,一样一样摆放出来,"乘热吃,一会儿我来收。" 他说完转身就出去了,不多言,也不打扰。安平淡淡扫了楚翊玄的背影一眼,拿起筷子默默吃早饭,脑海中却不由闪过昨夜他坐在盼儿床前的那一幕,甩甩头,懊恼自己想那些做什么。 吃过早饭,安平将碗筷收拾在了一起,人也下了床,将房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却也挺干净了,她可不愿一直躺着被人伺候着,那样她真的会长蘑菇的。 盼儿睡睡醒醒,安平则照顾盼儿,楚翊玄也进来过两次,都是帮安平收走脏了的尿片,拿来洗好的干净的,也帮安平送了两次饭,楚翊玄说要少吃多餐。所以不到一上午的时间,安平就吃了三次饭。 快中午的时候,楚翊玄再次进来,一手拎着一个椭圆形的木盆,另一手提着一桶热水,脚步沉稳的走进来。 木盆放在了屋子中央的木桌上,然后将热水注入了木盆中,又出去提了冷水进来,注入,伸手试了试水温,然后将以人字形的宽布条固定在了木盆内,这才走到了安平床边,伸手帮盼儿解开了包裹身体的红布,露出了盼儿可爱的小身子。 楚翊玄将盼儿抱起来,动作已经很熟练,可是却依旧很小心。盼儿在他手上,好小,好小。 安平看着楚翊玄那一气呵成的动作,她也明白了楚翊玄是要给盼儿洗三,她忍不住也下床,跟着走了过去。 楚翊玄的手臂托着盼儿的头和脖子,将盼儿放在了固定在木盆内悬空的人字形网状东西上,而后用大手舀水帮盼儿洗澡。 盼儿的小手握成拳头,握得紧紧的,搁在双肩旁,好可爱,可是盼儿突然闭着眼哭了起来,小身体上湿漉漉的,头发也湿漉漉的,哇哇的哭,安平忍不住抓住了楚翊玄的手,心疼的道:"你轻点,你弄疼她了。" 安平的手很白皙,楚翊玄的手古铜色,两人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楚翊玄不说话望着安平,安平也对上了楚翊玄的黑眸,心慌了一下,低头看到自己紧紧抱着楚翊玄的手,火烧似得急忙松开。 楚翊玄眼中闪过什么,绷着脸继续帮盼儿洗澡。楚翊玄的动作很轻,洗的很仔细也很小心。 盼儿的腿一蹬一蹬的,双手也开始扑棱起来,打在水中,溅起水花,咧着嘴竟然又笑出声来。 想来是适应了,也觉得洗洗舒服,有点手舞足蹈跟楚翊玄玩的架势。安平看着可爱的盼儿也跟着笑了起来,念着吉祥话。 看着盼儿那小身体,安平忍不住伸手也想帮盼儿洗,可是手背被楚翊玄轻轻拍了一下,她委屈的去看楚翊玄,他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安平咬着唇,委屈的将手收回放在背后,只能看着楚翊玄帮盼儿洗三,看着楚翊玄抱着盼儿从水中出来,用温暖的小毯子包住,放在床上,等到盼儿不怕冷的时候,才又帮盼儿穿了衣服,用红布包了起来。 楚翊玄完成一系列动作后抬头,看到安平一直看着他和盼儿,起身,靠近安平,安平后退一步,楚翊玄却低头嗅了嗅,"你都馊了,怪不得一脸羡慕的看着盼儿。" 说完,他大步地离去,安平皱眉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果然是有味道了,她有好几天没有洗澡了,坐月子不能洗澡,她有什么办法? 不知道安平忙不忙,总之安平看到楚翊玄是很忙的,从早上到晚都没闲着,帮盼儿洗尿布,照顾她一日多次餐,几乎就没闲着。 到了晚上吃了晚饭后,楚翊玄则在给盼儿洗三用过的木盆里面盛满了米酒水,放在屏风后,而后来到安平跟前,双臂环在胸前,似笑非笑的问:"要我帮忙吗?" 安平知道,那是让她擦拭身体用的,他这么问倒有几分调戏的意味,忍不住白了楚翊玄一眼,"你该干嘛干嘛去。" 楚翊玄故意逗她,"真不用?" 安平没好气道:"不用!" "动作快点,别磨磨蹭蹭。"楚翊玄说完走了,安平便来到屏风后,悉悉索索的脱了衣裳,用手巾沾了水擦拭身体,一边擦,一边想,等一个月过去后,她一定好好洗个澡,洗上个三天三夜。 安平正擦着澡,盼儿却哭了起来,她急着要去看盼儿,伸手拽搭在屏风上的衣服的时候,却将屏风拽倒。 "啊!"安平惊呼一声也急忙躲闪,可是屏风还是砸在了木盆上,发出一声响,水四溅,衣服也没拿到,而楚翊玄人已经快如闪电般地冲了进来,身影落在安平身边,紧张的问:"你有没有怎样?" 安平只穿着一条亵裤,双臂环着自己的身体,摇头,连连道:"我没事,没事,你去休息你的..." 确信安平无事后,楚翊玄这才看到安平上身不着寸缕,白皙的肌肤在烛火下泛着诱人的光泽。(未完待续) 第260章 他只觉得喉间一紧,一阵酥麻火热的感觉从心蔓延到小腹,身体有了反应,很想将安平紧紧抱在怀中,可最终忍住,脱了自己的外衫,手臂一扬,将衣服披在安平身上。 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安平的慌乱中带着一抹羞怯,楚翊玄的是那样炙热,仿佛漩涡一般,将她的视线吸住。 楚翊玄的视线让安平的心一阵乱跳,耳根也发热,手忙脚乱的拢紧了带着他味道的衣服,别开视线向盼儿走去。 盼儿就躺在床上,是安平要求的,她跟楚翊玄说这样她方便照顾盼儿,所以,楚翊玄便没有留在这屋子里的理由。楚翊玄收拾完残局便离开了,安平喂盼儿吃过奶后,和盼儿一起睡着。 就这样,安平在楚翊玄无微不至的照顾下身体恢复的很好,盼儿也长大了一些,而且比以前长的好看了许多,很漂亮,很可爱的粉娃娃。 除非必要,楚翊玄很少说话,他照顾盼儿的时候很认真很专注,动作利索仔细,也已经很熟练。 可以说,盼儿是楚翊玄一把屎一把尿照顾的,安平也看得出来,这些日子相处,楚翊玄很喜欢盼儿。是天性还是相处生了感情,安平不得而知。 安平晚上要醒来给宝宝喂奶,所以晚上睡不好,早上起来的很晚。醒来,揉揉困倦的眼睛,朦朦胧胧的视线看到一张冷峻却带着欣喜的脸。 楚翊玄? 一大早他激动什么? 安平已经习惯了他的出现,也不觉的唐突和别扭。她坐月子的这些日子,楚翊玄几乎摸透了她和盼儿的生活规律。 她什么时候会饿,什么时候会渴,什么想困,楚翊玄都知道。盼儿什么时辰要吃奶,什么时辰要换尿布,他都掌握偶的分毫不差。 在她需要人帮忙的时候,他就会及时出现,就像在她身边安了一双眼睛,所以她也习惯了他的及时,习惯了她需要人帮忙的时候,他会进来帮她照顾盼儿。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东西。 楚翊玄伸手将迷迷糊糊的安平扶起来,冷峻的脸上甚至有些雀跃,安平却还有些迷迷瞪瞪的,皱眉问他:"什么事啊?" 楚翊玄薄唇微微勾起,眼中都是发现什么新鲜事物的激动之色,"我发现一件好玩的事。" "什么好玩的事?"安平揉了揉眼睛,意兴阑珊的问,估计楚翊玄又发现了盼儿的什么小动作。 楚翊玄转身走到盼儿的小床旁边,将盼儿抱了过来,坐在安平身边,语气有些新奇的道:"看着。" 他说完后伸手去碰触盼儿的小嘴巴,盼儿竟然伸出乱舞的双手抓住了楚翊玄的手指,而后用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望着楚翊玄,小嘴巴噘着,咿咿呀呀的说起话来。 "瞧,她在跟你打招呼。在说,娘亲早啊。"楚翊玄的脸上都是笑,用手指带动着盼儿的手来回动,冷峻的脸上竟然都是温柔。 安平也笑,伸手摸了摸盼儿的小脸,笑着道:"盼儿早啊,我家的小盼儿会说话了呢,真是了不起。" 盼儿的眼睛也不看着安平,倒像是寻找楚翊玄,和楚翊玄咿咿呀呀的,真好像说什么似的。 安平看着楚翊玄和盼儿的互动,突然意识到盼儿长大了,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今天是最后一天。 这一个月的时间,楚翊玄见证了盼儿的成长。他比她这个当娘的还细心,了解盼儿的一切,而盼儿对楚翊玄似乎比对她这个做娘的还好些。 "小盼儿咋么都不理娘亲哦,娘亲伤心了哦,来跟娘说话。"安平说着,学着盼儿的发音跟盼儿说话,"哦,哦...呀,咿..." 楚翊玄勾唇笑,很温柔的说:"你那是鸟语,盼儿听不懂,哦,是不是啊小盼儿..." 盼儿大眼睛望着楚翊玄,甜甜的笑起来,楚翊玄更是得意了,笑的几乎咧开了嘴,可笑容突然僵住。 安平也察觉到楚翊玄的转变,得意,怎么不得意了?顺着楚翊玄的视线向下看去,却见盼儿很不客气地正在楚翊玄腿上画地图。 小盼儿尿了... 安平忍不住笑出声来,让你得意,让你得意,楚翊玄的眼角抽了抽,而后把盼儿放进了安平怀中,安平来不及给盼儿垫上尿布,小盼儿又很不淑女地拉臭臭了。 安平恼恨的望着楚翊玄,名知道盼儿嘘嘘后就是便便了,不垫尿布却把盼儿塞进她怀里,忍不住控诉他:"楚翊玄,你故意的。" 楚翊玄站起来,腿上一片大地图,湿漉漉的很是显眼,挑了挑眉,说:"有难同当,很公平。" 安平哼了一声,又笑了,一副小人得意的样子说:"是,有难同当,反正是你洗,我无所谓咯..." 楚翊玄一脸黑线,拿了尿布丢给安平,转身出去了。天阴了,要下雨了,他得去把外面晾着的尿布和衣服收回了。 天真的下雨了,雨势还挺大,直到夜里也没停。晚上吃过晚饭后,安平躺在床上和盼儿咿咿呀呀的说话,哄盼儿睡觉。 话说,一个月了,楚翊玄都不准她踏出房门半步,其实现在天这么暖和,就算出去也没事了,可楚翊玄十分固执,就是不准。 盼儿睡着了,安平却睡不着,眼看一个月就到了,她很快就可以和楚翊玄离开这里,去找寻找第五的下落,她实在担心第五,如果他活着,一定不会这样杳无音讯,想到另外一种可能,安平不敢想下去,不会的,第五一定不会有事的。 安平下床,披了外衣,向门口走去,轻轻推开了房间的门,安平抬脚出去。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和暗沉的天色,安平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是她这一个月来第一次踏出房门,就好像出了牢房的感觉。 虽然看不清什么可还是好奇的四下张望,直到视线收回,转身想要回屋子的时候,这才看到右边的廊檐下有一张单人木床,床上似乎躺着一个人。 安平的脚步停下,心也怔了一下,虽然夜色中看不清他,可是她知道那是楚翊玄。他就睡在院子里,睡在屋子门口。(未完待续) 第261章 想着这一个月的时间,他总是及时出现,不难想象,他在这廊檐下睡了不只这一天,应该有一个月,这样才能及时的照顾她和盼儿 高大的身体,躺在那张木床上,孤零零的,安平的心口一阵发堵,说不出什么滋味来。 她不由自主地走过去,走到了他身边,就着漆黑的夜色依稀看到他身边有条薄被。 安平慢慢地蹲下身子,摸索着拿起薄被,轻轻地盖在了他身上,刚要起身离去,手腕却被楚翊玄滚烫灼热的手一把抓住,她的身体不稳,一个趔趄跌入了他坚硬的怀中,被他抱了个严严实实。 安平挣扎中,似乎看到楚翊玄睁了睁眼,又闭上,她推他,低低喊道:"楚翊玄你放开我..." 楚翊玄听到安平说话又睁开了眼睛,眼神有些迷离的望着安平近在咫尺的脸,声音嘶哑的道:"谁准你出来的...是不是饿了..." 他的声音有些不对劲,他身体的温度也不正常,安平微微皱眉,伸手抚上楚翊玄的额头,烫手。 "你病了!"她忍不住低喊。他的额头烫的吓人,看这样子,病了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是一直扛着呢。 楚翊玄的意识似乎有些不清楚,可又不是完全糊涂,他潜意识里还是知道,安平应该待在屋子里,而他是在外面的,他现在没进屋能看到安平,说明不该出来的人出来了。 "回去..."楚翊玄松开了安平,安平急忙坐了起来,站在地上,楚翊玄也撑着身体站起来,可是高大的身影却在夜色中摇摇晃晃了几下,几乎要倒下去,安平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他,"你,你要做什么去?" "你不是饿了吗?我去帮你做点吃的,你立刻回屋子里去。"楚翊玄迷迷瞪瞪的望着安平,皱眉,推开了安平,要向隔壁厨屋走去,却被安平死死拽住,她心里涌上一阵酸涩,不知道为什么眼眶有些湿润,忍不住低吼:"我没说饿了。你病了,就该好好休息啊,病了还逞什么能啊,先照顾好你自己好不好?" 楚翊玄伸出手臂,揽住了安平的肩膀,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却并未压着她,只是想有一点点依靠,这样他才不会倒下去,沉沉的嘟囔道:"女人,你真凶,小声点...小心吵醒小盼儿。" "少废话,跟我走!"安平凶恶的吼他,好似这样才证明自己没有担心,没有感动,没有关心他,却已经扶着他向屋子里走去。 盼儿正睡的香甜,安平扶着楚翊玄走到床边,提醒着他:"你小心躺下,别压到盼儿,她就在床里面呢。" 楚翊玄躺在了床上,手却一直紧握着安平的手,无意识的呢喃:"安平...别丢下我一个人..." 安平想挣脱,可是他的手却握的那样紧,她要帮他诊脉,再拖延下去,估计不烧死也会烧成傻瓜了,情急之下只能像哄孩子一样哄着他:"好,好,我不丢下你,你先放手,你生病了,我得帮你看看,我保证不走。" 楚翊玄听到安平的保证才犹豫着松开了安平,安平帮楚翊玄把脉,他这是劳累过度气虚发热。 这一个月他几乎没闲着,也没好好睡一个觉,每天忙的像陀螺一样,其实早就顶不住了,可是却一直撑着。而今一个月终于过去,他这心里一松懈,就病倒了。 安平的心怔了一下,也撩起了被子帮他盖上,将盼儿抱起来,放回了她的小床上,方便照顾楚翊玄。 安平帮楚翊玄褪了鞋袜,又从他身上找了些碎银,这才找了雨伞出门。出了小院这才看到这是一个小村子,夜色中依稀看得到几盏灯火在摇曳。 安平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家药铺,抓了药急急忙忙的赶回去,先看了看孩子,又看了看楚翊玄,孩子睡的正香,楚翊玄也昏睡着,她这才去煎药。 在厨屋点燃了烛火,安平才看到里面的一切,厨屋不算大,一个灶台,一个橱柜。 很简陋可是很干净,锅碗瓢盆放的井然有序,是楚翊玄的风格,站在厨屋中好似看到了楚翊玄在这里面忙碌的身影,是怎么将一道道菜出锅的,怎么忙碌的,又想到了他生病的样子,竟然睡在外面。 楚翊玄就是这样的人,如果恨一个人,他就是要你生不如死,可是要是对一个女人好的时候,会掏心挖肺,不顾一切,付出一切,会让你心动,感动,不由自主地沉沦,无法抗拒,用他的深情织一张网,将她紧紧束缚,无法逃脱。 安平一边煎药一边告诫自己,不要感动,没什么好感动;不要沉沦,他的温柔深情是致命的毒药。可是心底有一个声音悄悄的说,安平承认吧,他的深情会扰乱你的心。 他病了你会着急担心,冒着雨去抓药,你完全可以置之不理的。不,不是那样,她只是需要借助他的力量找到第五。 她的爱不是没有底线,那些伤害和痛苦,还有康康的失去,所有的恩怨不会因为他这一个月的照顾而一笔勾销。 她照顾他,是因为她对他的底线就是不会让他死。就像当初他对她的底线,不管怎么对她,就是不让她死。 药终于煎好,安平端着药回到了屋子里,走到床边,放在桌上,伸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而后推了推他,"楚翊玄,醒一醒,喝药了。" 楚翊玄的头微微动了动,睁开了眼,龙眉紧锁,黑眸暗沉,望着安平,口气很差的说:"我没事,喝什么药。" "喂,让你喝你就喝,废话真多。"安平揪他衣服,要他坐起来一点,楚翊玄也配合,撑着身体坐起来靠在床头上,安平端过药碗来,低头吹了吹,要喂楚翊玄喝,楚翊玄却嫌恶的皱眉,"什么药,这么难闻?" 安平没好气的道:"良药苦口利于病,把药喝了病才会好,少啰嗦,赶紧喝掉。" 楚翊玄却道:"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未完待续) 第262章 安平哼了一声,挑眉道:"谁关心你了,别忘记了过两天我们要赶路,还有啊,你的病不好,会传给小盼儿的,我可不想小盼儿跟着你受苦。" 楚翊玄干裂的唇,扯出一抹笑,嘶哑的声音低低道:"那是我自作多情了。"说着伸手接过了安平手中的药碗,好像喝酒似的,仰头''咕咚'';一声一口喝下。 喝完将药碗还给安平,要下床,安平挡住了他,"喂,喂,你要做什么去?乱动什么?" 楚翊玄已经推开安平下了床,挑眉道:"我睡这里你睡哪儿,难不成你要跟我同床共枕?" 安平拽住楚翊玄的衣袖,皱眉道:"你是病人,就老实躺着,下着雨,外面怎么睡!" 楚翊玄望着安平,她是关心他的,为什么不肯承认,是因为过去的伤害和痛苦吗? "这话该我说,你给我回床上老实躺着,再敢出去,我就绑了你。"楚翊玄说完推开安平,向外走去,安平皱眉望着楚翊玄有些虚浮不稳的背影,喊道:"等等!" 楚翊玄回头的时候,看到安平抱着被子走过来,塞进他怀里,嗫嚅的道:"你...你赶快把病养好,这样我们好赶路。" 楚翊玄眼中闪过一抹失落,原来一切都是因为第五,她只是想他快点好起来,带着他她追随大军的步伐,找第五的下落。 伸手接过被子,忍着晕眩的感觉,沉声道:"放心,不会耽误你的路程,我明天一定会好起来。" 安平张口要说什么,楚翊玄却已经转身步子不稳地向外走去,安平则坐下,轻轻的揉了一下眉心,而后坐在了床上,心里有点乱乱的,倒下,继续睡。 楚翊玄第二天并未好起来,足足养了三天才好起来,这期间,他负责重活,安平负责看看孩子,做做饭,也亲眼看到了楚翊玄是怎么洗尿布的。 他倒是会生法子,洗出了心得,洗好以后,不是去一件件搭起来,而是用丢的,好似丢飞镖一样,将湿漉漉的尿布丢在晾干上,不偏不倚,刚好挂在上面,不掉下去。安平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样洗尿布,真是大开眼界。 而今的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不是冷酷的男人,而是一个平凡的男人做着平凡的事,或者在别的男人眼中,这些事都是不屑做的。 如果楚翊玄爱一个女人,会将她疼到心坎儿里,会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可惜了,他三十好几,唯一爱的女人已经放弃了他,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每天照顾的那个小女孩是他的骨肉。 如果他知道,那该是多么欣喜若狂,如果他知道,他该是多么满足,他一定会抱着孩子转几个圈,大喊着:我有女儿了,我有女儿了。 可是,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这孩子是他的,只是学会了爱屋及乌,那孩子是安平的,他就要学着对那孩子好,何况那小小的家伙是他照顾了这么久的,喜欢,疼爱盼儿也成了真心的。 人是感情动物,就算铁石心肠,也会柔软几分。何况,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被仇恨淹没的萧翊。 楚翊玄病好了,自然就是要赶路了,大军在第五清月的带领下一路北上,再攻下几个城池,就要攻打到都城了,可是似乎出了意外,攻打到炳州的时候,却再无动静。 楚翊玄是明白其中的玄机的,炳州的守城将领曾经是和他一起作战过的侯杰,此人英勇善战,善守善攻,心思缜密,有勇有谋,要想攻下是有些难度的。 要准备上路了,楚翊玄雇好了马车和车夫,准备好了盘缠和干粮,以及充足的水,还有小孩子用的东西,当然,楚翊玄洗了一个月的尿布是必不可少的。 一切都准备齐全,安平和楚翊玄抱着盼儿坐着马车上路了。那匹马是精挑细选的好马,跑的很快,马车也是最好的,舒适跑得快。 一路上,盼儿几乎是楚翊玄抱着的,怕颠簸到她,安平想抱抱,可是抱孩子的权利却被楚翊玄剥削,她其实知道,楚翊玄是怕她累,有时候她醒来,看到楚翊玄坐在那里,靠着马车内睡着,而怀中还抱着盼儿,她总是会恍惚一下。 她会感慨世事难料。曾相爱的人反目成仇,不顾一切的伤害彼此。而今,却又共同照顾一个孩子,心平气和的相处,怎能不感慨。 一路南下,用了足足七八天的时间,他们赶到了炳州城外,炳州正面临一场场大战,所以此刻正城门紧闭,不允许任何人进出,安平和楚翊玄是无法进去的。 炳州城南是楚应天的人马,而安平和楚翊玄是在城北,要想和大军汇合,必须经过炳州城,可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楚翊玄给了车夫银子,让车夫回家去,而后在城外找了客栈让安平住下休息,赶了这么些天的路,安平有些累,好在小盼儿身体杠杠的,并未出现什么问题,让安平甚感安慰。 先帮盼儿洗了个澡,盼儿被楚翊玄抱着,咯咯的笑着,也咿咿呀呀的说着大人听不懂的鸟语,一双小手抓着楚翊玄的手指玩着,楚翊玄还孩子气的做着鬼脸,冷硬的脸做鬼脸别有一番风情... 安平洗了个脸,这才从楚翊玄怀中把孩子接过来,刚坐下,楚翊玄却把一小袋银子放在桌上,"我要离开几天,这里很安全,你暂时住下,有事就找掌柜的,等城破之日我来接你。" 安平抬头望向楚翊玄,他是要潜入城中,里应外合还是要和大军汇合?"这座城池很难攻是不是?" 楚翊玄望着安平的眼睛想从中看出她是不是担心他,可转而一想怎么会,她只是想顺利见到第五清月或者是白少卿,打探第五尊主的下落。 "我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除了你,安平,你知道吗,"这房间有一道密室,如果遇到危险你便和盼儿躲进去,密室里面有足够的食物和水,足以支撑到我来接你。"(未完待续) 第263章 楚翊玄说着,伸手在墙壁上敲了刘下,三下,又三下的节奏,密室的门豁然而开。 "你怕吗?"楚翊玄问安平,虽然做了如此的安排,可是依旧不放心她一个人,但眼前这种情势,他只能做这样的安排。 安平轻轻的拍了拍睡着的盼儿,摇了摇头,"我不怕。" 看着安平的勇敢,他该高兴的,可是心底涌上的是失落,安平为了第五可以不顾一切,可以勇敢无畏,而他...已经在他心里失去了存在的位置。 他现在就要走了,心中很舍不得安平和小盼儿,他走过去,蹲在了安平的身边,黑眸望着熟睡的小盼儿,伸手摸了摸她可爱的小脸,低头,薄唇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抬头顺势亲在了安平的脸颊上。 安平不察,愣住,脸上有他唇瓣留下的温度和气息,抬头去看,他已经转身向外走,看到是只有他高大挺拔的背影。 楚翊玄,祝你旗开得胜! 安平就住在客栈中,照顾着小盼儿,等待着楚翊玄的消息,等待着城破楚翊玄来接她。 她镇定自若,可外面已经乱成一团了。都说炳州城要失守了,城外的百姓怕殃及池鱼纷纷逃亡,街上乱成了一团,甚至还有乘火打劫的抢匪横行,战火起,百姓遭殃。 安平虽然不喜欢战争,可是这是必然发生的,她无力阻止的,她也不过一个普通百姓,不是救世主,她只希望战争快点结束,这样才不会死那么多人。 大乱。 客栈伙计也都跑了,也只剩下了掌柜的负责照顾安平。其实安平的心也慌乱的,怕自己无法保护盼儿。 刚哄盼儿吃饱,掌柜的却一脸慌张进来,急急忙忙的道:"夫人,那些暴民又来了,不如先去密室躲上几日吧,等到您的夫君来到,我们也就安全了。" 那掌柜的以为楚翊玄是她夫君,这种时候安平也懒得去解释,想了想点头,抱起了盼儿随着掌柜的进了密室。不知道城破还需要几日,她和盼儿要在密室待多少天? 进了密室,掌柜的点燃了里面的火把,照亮了周围,密室很简单可所需之物一应俱全。 掌柜的看了看安平怀中的孩子,低声道:"夫人,您哄着孩子,千万莫让孩子哭闹,不然被发现可就坏了。" 安平看了看怀中熟睡的盼儿,也压低了声音道:"这会儿刚睡着,一时半会儿不会醒。" 掌柜的这才安心,点头,正要说什么听到密室外面传来一阵巨响,好似有人踹烂了门。 安平的心不由紧了一下,掌柜的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耳朵贴在墙壁上小心翼翼的听着。 虽然隔着密室墙壁,可还能听得到外面一阵乒乒乓乓的打砸声,让人心惊肉跳的。安平站在那里,轻轻悠着盼儿,祈祷盼儿千万不要哭醒,暴露他们的藏身地。 就再安平紧张不已的时候,她听到外面有人惨叫一声,接着是一道粗鲁凶狠的声音骂骂咧咧的响起。 "说,密室到底在哪儿?里面有多少银子?" 密室? 安平和那掌柜的不由地对望一眼,两人眼中都是担忧之色,安平皱眉用口型问:"这密室,还有谁知道?" 掌柜的用口型回答:"除了夫人还有您的夫君,便是我了,再无他人,难道...坏了,难不成被店里伙计知道了?"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道年轻的声音。"就在这间屋子里,可是,我不知道机关在哪儿,也不知道又多少银子,真的,我没有说谎,再找找一定能找到的。" 掌柜满脸的恨,在心口上捶打了几下,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用口型对安平说:"是我那不成器的侄儿...不过,他不知道机关在哪儿,暂时还不必担心。" 安平抱紧了盼儿,如果他们知道这里有密室,开启密室机关总会被找到的,被这些穷凶极恶的人发现他们的藏身之地,后果会怎样? 外面敲敲打打,乒乒乓乓,那些人还在找开启密室的方法,安平紧张的手心都是汗。 这时外面又传来那年轻的声音:"对了,我想起来,每次那老东西进这屋子里,总是会敲什么东西,三下,又三下。" 安平的心沉入了谷底,那掌柜的也一脸惨白,原本以为万无一失,没料到,自己这个侄儿早已经觊觎他的家财,偷偷窥视他的行为很久了。 因为那年轻人的一句话,外面的人开始敲了起来,都是三下又三下的节奏,指不定哪会儿密室的门就会被敲开。 怎么办? 这些人杀人抢夺,霸占女人,什么都做得出来,安平紧张害怕的手脚冰凉,抱紧了盼儿,这时密室门被人敲到,豁然一声打开,七八个破衣烂衫手持剪刀,面目凶狠的人出现在了安平面前。 为首那粗犷男人看到安平那一刻愣住,他的手下也全都愣住。为首男人仰天大笑,"哈哈,真的有密室,还有个漂亮娘们儿,大爷我今天有福气啊,兄弟没给我搜,值钱的东西全都给我带走。老东西你别碍事,不然大爷砍了你!" 为首头目说完,他的手下冲进了密室,有人抓住了掌柜的,那头目却是向安平走去。 安平抱着盼儿后退两步,冷眼瞧着逼近自己的男人,忽而她略过他一侧,向外跑去,头发却被紧紧揪住。 痛! 安平也被扯到了一具满是汗臭味的怀中,几乎要吐出来。她惊恐的挣扎,抱紧盼儿,回头去看那头目正要对他催眠的时候,眼前却一片血红,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溅在了她的脸上,她下意识的闭眼,不等她反应,身体已经落入了一具熟悉的怀抱中。 心,安了下来,睁开眼看到的是地上躺着一具鲜血四溅的尸体,回头看到了萧翊冷峻的脸,嗜血的眼神。楚翊玄易容成了萧翊。 不用萧翊再做什么,吩咐什么,他手下的士兵已经冲进去,将那些暴民制住。他伸手,粗粒的手指帮她擦去脸上的点点血迹,"有没有伤到?"(未完待续) 第264章 "我没事。"安平摇头,低头看向了盼儿,不知道有无伤到盼儿,安平担心的时候,萧翊也顺着安平视线望向了小盼儿,只见盼儿不知道何时醒来,正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们,粉嫩的小脸上有几点鲜血。 萧翊勾唇笑了,看到这小家伙,心总是会很柔软,伸手,很小心的为那小家伙擦去血迹,沉沉的问:"小盼儿可有想我?" 好似真的听懂萧翊的话,小盼儿伸手抱住了萧翊的手指,竟然咯咯的笑了。奇怪了,按道理说,现在的楚翊玄容颜是萧翊的,小盼儿应该不认识啊,为什么一副很熟悉的样子,还是那习惯性动作去抱着他的手指。 安平又想,也许小盼儿熟悉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他的味道。安平没事,小盼儿没事,大家都放心了,安平冰凉的身体被他搂在怀中,转身向外走去。 萧翊手下制服了那些暴民,都纷纷探头望着楚翊玄和安平离去的背影,议论纷纷。 "我没看错吧?这是我们将军吗?" "我也疑惑呢,平日看我们的眼神,那跟刀子一样,可刚才那样子,啧啧,柔情似水啊..." "那是萧将军的女人吧?" "看样子也是,英雄美人啊。" "孩子都有了啊?" "好幸福的样子。" "没想到将军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是啊,你看到没,刚才还帮那母女两个擦脸上的血迹呢,那眼神,我还从来没见过呢。" "你们不懂就别在那里瞎叽歪,那是铁汉柔情懂不懂啊,少罗嗦了,赶紧把这些人带走送官。" 这里的小战役落幕,炳州的大战役也落幕。楚翊玄带着安平进城,将母女两个安顿好休息。 安平先帮盼儿洗了个澡,又喂盼儿吃饱,这才去给自己洗了个澡。楚翊玄好几天没见盼儿,抱着盼儿,逗着盼儿玩。 几天不见,他怎么觉得盼儿长大了,又懂了很多,也更可爱更漂亮了,咿咿呀呀的跟他说话,漂亮的眼睛滴溜溜的转,还冲着他笑,就好似在表达对他的思念。 多让人疼,招人喜欢的小东西,楚翊玄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小盼儿的脸,小盼儿却挥舞着小手拍他的脸。 萧翊皱眉,一副伤心样子,"好啊,小东西不跟我亲了,不过几天就忘了我是不是?" 小盼儿的手啪啪的拍着他的脸,咯咯的笑,安平洗了澡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一个身穿戎装的酷男人抱着一个小婴儿,一刚一柔对比鲜明。 萧翊看到安平出来,刚沐浴后的安平,恰似一朵出水芙蓉,诱人的让他移不开视线,安平有些窘,伸手将发丝拢在耳朵后面。 萧翊也回神,笑着问:"安平,你这几天都教盼儿什么了,瞧,她都不让我亲了。" 萧翊说着去亲盼儿,盼儿的小手又去拍他的脸,似乎不让他靠近,他不明白盼儿啥意思,安平可明白了,她也不去抱回盼儿,反而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喝了一口倒好的茶水。 "你也不瞧瞧自己长什么样子,盼儿是嫌弃你胡子扎人。" 安平说完,萧翊急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果然长出了硬硬的胡茬,小家伙是嫌他扎人。 "果然是被嫌弃了,很扎人吗,小盼儿?" 安平把脸凑到他跟前,端详着他的脸,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撕他的脸皮,想要看看他是不是戴着人皮面具,可是怎么也撕不下来,却拽的萧翊的脸发疼,伸手握住了安平不规矩的手,皱眉道:"我不介意被你摸,不过能不能温柔点。" 安平缩回手,冷哼一下问:"谁想摸你了,不过是想研究一下你这易容术,还挺古怪的,竟然能长出胡子来,不是人皮面具吗?" 萧翊不屑的道:"人皮面具早已经落伍了。" "那你的声音呢?怎么可以一会儿是楚翊玄的,一会儿是萧翊的?" 安平真是个好奇宝宝,可是楚翊玄就是不满足她的好奇心,"怎么?你要学?我怕你这样的笨蛋学不会,还是憋了,省的我浪费唇舌。" 安平啐了一口说,"呸,谁稀罕学,你就得瑟吧。" 萧翊提醒安平,"你可用这点脑子,别喊错了人。" 安平白了他一眼道:"放心,我没那么笨。" 正说着,一小兵在门外喊道:"将军,二皇子宣见,请将军立刻过去。" 萧翊起身将盼儿交给了安平,"你跟盼儿去休息,我片刻就来。" 萧翊说完走了,安平也没来得及问他第五清月在哪儿,怎么找,还是等他回来好了,可是等到夜里吃过晚饭,盼儿都睡着了,也不见他回来。 安平皱眉等着,正好丫环送热水来,安平便问道:"你们将军呢,何时会回来?" 丫环忙道:"将军早就回来了,不过受了伤,晚上应该不过来了,夫人您先就寝吧。" 回来了?既然回来为何不来见她,她还有事要问他,安平不由站了起来,"他在哪儿?怎么会受伤?" "听说是二皇子执行军法,将军延误了回营时辰,被打了军棍,这会儿在前院正楼呢。" 是因为照顾她所有才延误的把,军法如山,就算萧翊是将军也不例外,安平犹豫了一下道:"知道了,我有事找将军离开一下,你帮我看着盼儿,醒来的话派人通知我一声。" 丫环忙道:"夫人放心,交给奴婢就是。" "我不是夫人,叫我安平就成。"安平说完向外走,去前院找萧翊。正楼门前站着士兵,见她来竟然行礼。 "夫人!" 安平皱眉,"我不是什么夫人,我只是将军的客人。你们将军呢?" "将军在里面,夫人请。" 安平无奈的看着这几个士兵,她的话在他们听来就是耳旁风,楚翊玄的话才是圣旨。不再纠正称呼,安平径直走了进去。 "萧翊!"安平喊着他的名字,人也走到内寝,却看到楚翊玄早已经脱下了一身戎装,下身只穿着裤子,上身赤着膀子。(未完待续) 第265章 见她进来,他拽了一旁的白色内衫穿上,脸色有些不对劲,好似生病了的样子,怎么回事,白天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 "你受伤了?要不要紧?我帮你敷药。"安平好心的说。萧翊皱眉,口气恶劣的道:"说你的事。别废话。" 不废话就不废话。安平也不再拐弯抹角,径直道:"我想见第五清月,他在哪儿?" 萧翊眼中闪过什么,继续穿着衣服,不再是戎装而是一身银灰色长衫,问道:"盼儿睡了吗?" 安平点头,"已经睡了。" 萧翊不再说话,人向外走,安平追了上去,"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萧翊头也不回,口气冷冷的道:"我带你去见第五清月。" "我自己去就好..."你受伤休息着就行了,她可是好心。 安平的话让他不耐,没好气的说:"外面很乱,想见就跟着我,再啰嗦,哪儿也别去了。" 安平识趣的闭嘴,心中咒骂萧翊不识好歹。跟在他身后向外走去。出了住处,来到外面,却见外面一片混乱。 夜色中,有人用推车推着尸体一车车的往走拉,到处都弥漫着血腥味,安平的心有些发毛,也理解他为什么不让她一个人出门,忍不住靠近了他一些。 走了没多大一会儿来到了一处高宅大门前,守门的士兵向萧翊行礼后,便让萧翊和安平进去。 "将军!" 第五清月站在正楼门口迎接,挂在高处的灯笼发着昏黄的光线,照亮了彼此的脸。 安平清楚的看到了第五清月的脸,和小五真的是一模一样,可是某种感觉让她可以确定,他不是小五。 安平看着第五清月而后视线移开落在萧翊脸上,"萧翊,我可以和副将军单独说一会儿话吗?" 萧翊点头,第五清月请萧翊去内厅稍等片刻,而后对安平道:"随我来。" 两人一起像后院走去,月色清冷,脚步轻轻,安平的脚步先停下,也不知道第五清月知道不知道她和小五关系,安平只道:"这次冒昧打扰,是有一事相问。" "有事请说。" 安平想了一下问:"你是小五的哥哥,我也该称呼你哥哥,小五说你们兄弟两个的感情很好,一直听他提起你。" "你是?" "我是小五的妻子。小五失踪了,你知道吗?"安平说完就这月色去看第五清月的眼睛和神色。 第五清月皱眉,"什么?怎么会,小五失踪?这话从何说起?" "年前,似乎是你被人抓走,小五去救你,可有此事?" 第五清月微微皱眉,"我的人确实有去求小五去救我,可是,救我的人不是小五。我以为他不肯来救我,你这样一说,我倒是误会小五了。" 安平道:"他是你的弟弟,怎么会放任你被抓不管不问,只是他一去不回,我很担心。" 第五清月果断的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派人寻找小五的下落,他也一定不会有事的,夜深了,去休息吧。" 第五清月说着搪塞的话,那点对小五的紧张也不咸不淡,说完径直走了,安平望着他的背影,也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来。难道第五真的没有救清月,或者说去的途中发生了什么意外? 安平皱眉,心里焦急和不安,可是没有办法,只能也离开,来到正楼,萧翊已经等着她了。 两人一起出了第五清月的住处,他一言不发,安平失落的跟在他身后向回他住处的方向走去。 回到萧翊住的对方,他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向安平住的房间走去,安平也没阻止,知道他是想去看看盼儿。 刚进了屋子,跟在萧翊身后的安平却发现,萧翊的后背一片血红色,她忍不住皱眉,快走了几步,拽住了他的袖子,"你伤口不上药吗?" "死不了。"萧翊说完走到了床边,丫环正哄着不知何时醒来的盼儿,见萧翊和安平回来,福身行礼,"将军,夫人,小姐刚醒来,很乖,也没哭。" 萧翊俯身,伸手将盼儿抱了起来,"小盼儿,饿了吗?" 丫环看着萧翊,拍马屁,"将军,这孩子,长的跟您真是很一样,您瞧那眼睛,那鼻子,都说女儿随父亲,一点不假。" 噗! 正在喝茶的安平很没有形象喷了,孩子要像也是跟楚翊玄像,怎么会跟萧翊像,这马屁拍的,直接拍脚后跟上了。 萧翊也几乎要笑出来,却还是绷着脸,让那丫环下去。安平放下茶杯,看着萧翊后背的血迹,走过去从他怀中接走了盼儿,"夜深了,去休息吧。" 萧翊却勾唇笑了,黑眸望着安平,沉声道:"安平,既然这孩子跟我长的像,不如认我做义父如何?" 安平白了他一眼道:"你少来了,孩子跟你能像才奇怪,还有,跟他们说,我可不是你夫人,别老喊我夫人。" 萧翊眸子一沉,不爽的道:"你都是孩子的娘了,怎么?还想装嫩,让人家喊你个姑娘、小姐什么的?" 安平深呼吸,保持冷静,不发怒,下逐客令,"你快走吧,回去把伤口处理好,要是流血而死的话,我罪过可大了。" "真的不考虑让我做盼儿的义父?" "不考虑!" "那算了。" 楚翊玄掩饰着心中失落,转身走了。安平也吐了口气,抱着盼儿坐下来。亲生老子却要认自己闺女做义女。她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残忍? 可是,告诉他孩子是他的,他一定不会放过她,也不会让他的孩子叫别的男人爹,还有康康的死,她依旧无法原谅他。 不想再节外生枝了,她的目的是找第五,找不到她就继续找,找到了,和第五一起去隐居,就是如此,和萧翊什么的,再无关系了。 城池攻下,整顿大军,派进驻守,所以要在炳州带几天。萧翊比较忙,很少会出现在安平面前,他只是每天晚上会来看看盼儿,抱抱盼儿,逗盼儿玩玩,盼儿也养成了习惯,不见到萧翊来,不肯睡觉。(未完待续) 第266章 从第五清月那里打探不到小五的下落,安平只得寄希望于白少卿身上。当初是他传的消息。 安平有一个预感,小五的失踪没有那么简单,也许会和第五清月有关系,作为哥哥,自己兄弟不见了,却一点都不担心,不是很奇怪吗? 安平想见白少卿,可并不容易,因为白少卿的身份是保密的,只有少许人知道,只知道,他是邪教的教主,大多数的人不知道白少卿就是邪教教主。 萧翊不在,安平在一个士兵带领下来到了白少卿临时居所,安平抱着盼儿坐在那里等着白少卿的出现,心里是有些不安的。 "安平!" 一道惊喜的呼喊声打断了安平的不安,她转头望去,看到了白少卿,他带着面具,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他的眼睛,似曾相识,还有声音是她熟悉的。 "教主。" 白少卿走到安平身边,止步,视线落在了安平怀中的孩子身上,"谁的孩子?第五的还是那姓楚的?" "我跟我丈夫的。"安平忍着心中的怒意回答,也怕惹怒了他,问不到自己想知道话,"教主..." "别叫我教主。"白少卿阻止安平这样称呼他,他心中明白,安平对他还是有些情分的,不过不是爱情,所以不喊他名字,怕让他身份暴露,"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安平笑了笑道:"一来是看看你,二来确实是有些事想问你。" 白少卿望着安平,心中虽有许多感触和不忿,可还是说:"你说吧,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我想问你,是不是知道第五的下落。" 白少卿有些嘲讽的道:"原来你是为了第五而来,我以为你又跟了萧翊呢。" "你..."安平气结,白少卿说话变得这样刻薄,认定了她是水性杨花,难过的道:"这样刺痛我,你心里很舒服吗?你怎么变成了这样,我们已经不能好好说话了吗?既然这样,那我也没什么好问的了,告辞!" 安平说完要走,白少卿却握住了她的双臂,"我变成怎样?我这样,都是因为你,安平,为什么你可以对别的男人好,唯独对我这样无情?安平,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安平冷冷的瞧着白少卿,"第五是我的丈夫,我只是来寻夫,我不你口中水性杨花的女人,所以,我只会做第五的女人,不会跟你再在一起!" 白少卿眼中闪过狠戾,心中发誓,等到他夺得天下,他一定要夺得安平,"你寻夫不该问我,而是该去问问你的萧翊哥哥,别忘记,他曾经可是和你海誓山盟呢,你呢,先是和我在一起,又是楚翊玄,又是第五的,他可还爱着你呢,他那样的人,怎么会放任你在别的男人身边。" "你胡说,他不会。"安平不信白少卿的话,不是因为对楚翊玄有多么信任,而是因为,他的表现,他的行为都证明,他已经放手了。 白少卿继续道:"你确定他不会?我话已至此,不信你可以去问第五清月,这可是他和萧翊设的局,让你的丈夫落入圈套,让你也落入圈套,瞧,你这不就乖乖的跟着萧翊来了吗?" 不,安平不信楚翊玄还这样卑劣,可是,一切似乎都合情合理。第五去救第五清月,而后失踪了大半年,她生孩子的时候,楚翊玄刚好出现带她走,为了寻第五,她势必会暂时留在他身边。 难道真的是他? 安平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思索着白少卿的话。白少卿说是萧翊为了得到她,所以才和第五清月设计了小五。 如果说,她和萧翊之间的误会和仇恨还在,那么萧翊设计她,是理所当然的,也是绝对有可能的。可是现在,他们的误会早已经解除,首先一点,他不会伤害她了。 现在的萧翊,心中虽然爱她,想要得到她,可如果再继续这样用卑劣的手段来设计她和第五,那只会把她推得更远,别说得到了,她会更加恨他,这个道理,萧翊该懂的。 还有最大的问题是,第五清月为什么设计小五。想想现在的局势。二皇子楚应天正在争夺天下,而第五清月和第五尊主是他们的儿子。 小五虽然不理纷争可一直很受器重,只不过生性淡泊,不追逐名利,可是看得出,小五比清月更受器重。 如果楚应天得了天下,清月和小五两人中势必有一个要做太子,这样的话,又是一番纷争。 皇室内因为皇位和太子之位,手足相残的事多不胜数,难道...安平的心怔了一下,不由仔细思量,如果第五清月真的设计小五,那一定是因为太子之位。 可是萧翊,他真的有参与其中吗?如果第五清月有心害小五,那小五现在是生是死?想着,安平的心好似沉入了谷底,小五会不会已经遇害了,头一晕,腿一软差点倒下,幸而被人扶住,温热有力的手,支撑着她,不倒下,回头望去,却是萧翊。 "怎么了?"他担心的问,也从安平怀中接过了孩子,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扶住了安平的胳膊,沉声道:"别摔了孩子。" 安平望着萧翊,有气无力的道:"我没事,回去说吧。" 萧翊点头,扶着安平向回去的方向走去,他在猜测安平怎么了,而安平在想着要怎么问萧翊关于白少卿所说的话。 回去后安顿好小盼儿吃饱睡下,已经是晌午,下人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午膳。安平和萧翊一起吃。 吃了几口,安平抬头看萧翊,他正用那双高深莫测的黑眸望着她,两人的视线就那样绞在一起。 "有什么话就说,别藏着掖着,不像你的风格。" 萧翊就是萧翊,他是那样了解她,他都这么说了,安平也不再犹豫,放下了筷子说,"既然如此,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说。"萧翊冷冷的吐出一个字。 安平便道:"你有和第五清月一起设计我和第五吗?分开我们,然后我跟随你一起..."(未完待续) 第267章 萧翊眸子一沉,眼中似乎闪过受伤的表情,冷冷的问:"白少卿跟你说的?你信他?" 安平微微皱眉,有些忧愁而又苦恼的道:"我若是都信他,我就不会来问你了,你别岔开话题,回答问题。" 是,安平说的没错,她要是信白少卿,就不会问萧翊这个问题,可是,如果安平信萧翊,她也不会来问萧翊这个问题。 总而言之,安平信不过他们所有人,也难怪,白少卿现在变了让安平都几乎不认识了,而萧翊和她之间的过往又太复杂,何况,他做过那么多卑劣的事,安平怎么信得过他。 安平不信他,是他做得不够,是他不够好,怪不得安平。心中虽然难受,失落,却还是回答了安平。 "我在改,你感觉不到吗?我没做过,信不信随你。" 一句话让安平再也说不出什么来,心中对萧翊的怀疑也瞬间不再。拿起了筷子道:"我信你,吃饭吧。" 萧翊眼中闪过什么,似乎是笑意,心里激动万分,安平说信他,安平信他。唇角微微扬起来,拿起筷子,夹了菜给安平,而后低头吃饭,安平抬头看他的时候,只看到个头顶。 别扭的男人! 安平想,第五的下落,还得要从第五清月身上下手,只期盼着不会是很坏的消息,想着饭也吃不下了,心中都是对第五的担心。 要想知道小五的下落,还得要从第五清月哪里着手,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安平摆脱萧翊把第五清月请了过来,看看盼儿,怎么说盼儿是他的侄女。这个理由很充足,所以第五清月来了。 两人也没进屋,反而是在院子里,安平抱着盼儿,盼儿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周围,一双小手挥啊挥,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 安平微微笑了笑对第五清月道:"大哥,你看盼儿正跟你打招呼呢。" 清月伸手去碰触盼儿可爱的小脸,盼儿却没有去抱他的手指,反而好似好奇的看着他,可爱的小脸上一副认真,不笑不哭的,好似在想,这是谁啊,为什么没见过呢? 清月露出一抹清徐的笑来,"长的真可爱,这么小就抱出来了?" "刚满月就开始奔波了,她也练出来了,再说天这么热,没关系的。 大哥我觉得盼儿眼睛像第五,可他们都说盼儿的眼睛像我,你倒是说说,盼儿像谁来着?" 第五清月看了盼儿一眼又抬头望向了安平的眼睛,端详着,安平微笑着说:"大哥,盼儿跟我像。" "对,跟你像。" "大哥跟第五尊主一模一样,大哥告诉我,最后一次见第五尊主是什么时候,你会告诉我的。" "最后一次见第五是年前几个月,我被抓走,尊主去救我。" 安平的心猛然一怔,抱紧了盼儿,继续问:"那大哥告诉我,尊主现在去了哪里,你一定知道,也会告诉我的。" "他被关在了天下第一庄的密室里,我是不会让他做太子的。" 果然是她猜测的那样。催眠术引导着清月说出了实话。是清月为了太子之位,在小五念及手足之情去救他之时将小五关起来。为了权力,可以六亲不认吗? 安平唤醒了清月,清月醒来,望着安平,她一脸淡淡的笑问他:"大哥,你还没告诉我,孩子长得像谁呢。" 第五清月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催眠过,低头望向了盼儿,回答道:"像你多一些。" "真的吗?"安平笑着低头,望着盼儿,"小盼儿,听到了吗,你大伯说你长得像娘亲哦。" 第五清月将一块金锁放在了盼儿的心口,"这是我送给盼儿的见面礼,希望她健康成长。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大哥这就走了啊,盼儿,和大伯道别了。"安平抓着盼儿的手摆了摆,"大哥,有空过来看盼儿啊。" 清月点头离去,安平差一点抱着盼儿跳起来,小五没死,这对她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只要小五活着,她就有机会想尽一切办法救出小五来。 知道了小五的下落,她要救小五出来,就得先把盼儿安顿好,她要先把盼儿送回都城让哥哥和嫂嫂帮忙照顾着。 盼儿这么小,她本该是时刻的留在盼儿身边照顾她,可情况特殊,她只能忍受暂时的分别之痛。 想着要和盼儿分开,安平的心就好似掉了一块肉,舍不得,舍不得离开盼儿,可是,她要硬下心来,暂时的分别是为了将来一家人的团聚。 安平自我安慰着,也低低的对还什么都不懂的盼儿说:"盼儿,娘亲暂时要离开你一段时间,你不会怪娘亲的对不对?" 盼儿只是挥舞着小手,咯咯的小,哪里听得懂大人带着不舍和心痛的话。 安平亲了亲盼儿的小脸,心中一片纠结和矛盾,盼儿是她的心头肉,而第五是她不能辜负和置之不理的人,是她的丈夫。 所以,她要坚强,盼儿也会坚强! 晚上,萧翊才回来,他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安平和盼儿。此刻的安平已经吃了晚饭,正拿着一个拨浪鼓逗盼儿玩。 看到萧翊来,她没觉得奇怪,这已经是萧翊的习惯了,每天必须看看盼儿才安心。 萧翊走到床边,视线先是落在安平脸上,看她心情不错,他的心情也会好,而后视线才落在了盼儿的身上。 "小盼儿,看我带了什么给你。"萧翊说着,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彩色绣球,在盼儿眼前晃悠,盼儿高兴的手舞足蹈,咯咯的笑着也伸手去抓,看得出来她很喜欢。 孩子的笑声天真无邪,让安平和萧翊的心情很是舒畅,萧翊刚毅的唇微微上扬,笑了,"盼儿笑起来真好看,像你。" 这是不是变着相夸安平呢?安平迟钝,没有会意,萧翊也不点破,把彩色绣球丢给了安平,而后抱起了盼儿,小小的身体在萧翊怀中,显得那样安全。 盼儿咦咦呀呀的和萧翊说起话来,萧翊也学着盼儿,像个婴儿似的对话。(未完待续) 第268章 盼儿一句,萧翊一句,好似什么有趣的事似的,萧翊每天必做。和盼儿说着说着,萧翊突然抬头问安平,"安平,你还怨恨我吗?" 安平窒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很简单的一个问题,恨就是恨,不恨就是不恨,可是她怎么就回答不出来呢?是不是其实自己也不知道现在对他是什么感情,爱恨?还是路人? 安平不知怎么回答的时候,萧翊却道:"盼儿又做好事了,拿块尿布过来。" "哦。"安平急忙去拿尿布,递给了萧翊,他很娴熟的帮盼儿换掉尿布,而后伸手轻轻的点了点盼儿的小嘴巴,"感情是留着孝敬我,是不是?我换的尿布比你娘亲换的好,是不是?" 盼儿抓住了萧翊的手咯咯的笑了,萧翊眼中都才宠溺疼爱之色。 安平看着萧翊,看着盼儿,他们是亲生父女,可是却不能相认,除却她不愿萧翊知道盼儿是他女儿这个原因,对盼儿来说也是一种不公平。 这些日子,萧翊对盼儿的疼爱,她是看在眼中的,那是发自内心的疼爱,不是为了讨好她,不是虚假的。 "萧翊,你还做不做盼儿的义父?" 萧翊听到安平的话,眼中闪过一抹亮光,有些激动的问:"你同意了?" 是啊,她终究是心软了,就看在他对盼儿的用心和好,而且,萧翊确实改了,不会再设计她,也不会再做对她有害的事,所以她才同意了。 等到有一天时机成熟,也许,她会让盼儿和萧翊相认,她的寿命不过短短几年,盼儿有权利知道谁是她的亲生父亲,多一个人疼爱盼儿那是好事,她不能那么自私,只为自己着想。 现在的她,只想用最后的几年时间和陪伴第五,幸福而平淡的在一起。 "对,我同意了,多一个人疼爱盼儿是好事,我为什么不同意呢?怎么,你不乐意了?" "不!"萧翊激动之下,一把握住了安平的肩膀,"真的,我可以做盼儿的父亲,太好了,安平,谢谢你的宽容。" 萧翊的狂喜,出乎她的意料,也难得见到他这样激动失常的样子,真是开眼界。 萧翊松开安平的肩膀,转身弯腰将盼儿重新抱了起来,"盼儿喊爹爹,以后我可是你老子,你得听话。" 安平看着萧翊那副有女万事足的样子,想要对他说她要离开的话却是说不出口来。 可是,事不宜迟,她明天就要带着盼儿走,先回都城,再去天下第一庄救第五出来。 "萧翊,我明天要走了。" 萧翊还未从做盼儿义父的狂喜中平静下来,安平的话却像一盆冷水直直地浇在了他的头上,他不敢置信的望着安平,"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安平不打算告诉萧翊她知道了第五的下落,便想了一个理由:"我看得出来,第五是找不到了,我也不打算再找下去了,我想带着盼儿回都城。" 楚翊玄的脸冷硬的可怕,眸子里都是痛苦之色,眼圈慢慢的泛红,"安平,你是故意的吗?先将我捧到了极乐的云端,再将我摔在地上,一身泥巴。" "我没有这个意思,你说你在改,我信,我知道你不会再做伤害我的事,也不会用卑劣的手段分开我和第五,所以我想我先回都城,在那儿等着第五。 如果...有一天你打回了都城,我们还会再见,盼儿也会再见,只是这样,我不是要故意让你痛,因为我们的恩怨结束了,如果你非要那样想,我也没办法。" 安平解释了一大堆,萧翊的黑眸直直地望着安平,仿佛要看透她的灵魂。 安平很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干什么跟他废话这么多,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好了,她是故意又怎样?自己真是欠抽啊... 楚翊玄的心在疼痛,他舍不得安平,舍不得盼儿,这些日子,他的心是满的,幸福的,哪怕一直这样,他也觉得幸福,可是安平要走了,盼儿也要从他生活中消失,想着就觉得恐惧和空虚。 "你真的要走?" "是,我已经决定了。" 萧翊一手抱着盼儿一手将安平紧紧抱住,安平的身子撞入了他结实的怀抱中,清楚地感受他的感伤和浓浓不舍,她挣扎,"萧翊,你别这样,放开我,小心弄痛了盼儿...唔..." 安平的唇被萧翊狠狠的吻住,她挣扎,却不敢大力,怕伤了盼儿。 萧翊只是在她唇瓣上绝然的吻了一下后松开,却依旧抱着她,在她耳边低哑低喃:"对不起,我吻了你,这是我最后一次吻你,不是楚翊玄的吻,是萧翊,是多年前的翊哥哥,在吻我心儿的四妹,最后一次吻你,最后一次抱你,安平,请你别拒绝我,最后一次..." 萧翊的喉间哽着,眼眶也泛红,萧翊卑微恳求的一句话,安平的心不知道为什么刺痛了一下,眼泪一颗颗地落在他胸膛上。 翊哥哥和四妹的爱情在误会的仇恨中早已经支离破碎,血肉模糊。 最后一次,无法拒绝,任由他抱着。两个被痛苦折磨的人完全没有注意到窗外一双忧伤的眸子在望着他们。 邪魅的双眼,带着忧伤和痛苦,望着房间内相拥着的一家三口。他看到了萧翊的亲吻,看到了他们在一起的美好画面,美好的别人无法介入。 安平爱萧翊,真的爱,安平爱楚翊玄,真的爱,可唯独就是没有爱过他。他看着他们亲昵在一起的画面,失去了靠近安平的勇气... 安平第二天要走了,走的这一天,萧翊将她送到了城外,随安平离去的还有他请的冥组织,专门保护安平回都城。 临别的时候,两个人相对而立,却没说话,萧翊只是抱着盼儿,亲吻她的小脸,而后用那双深若漩涡的黑眸望着安平,其中都是浓浓不舍和千言万语。 时辰不早,安平将盼儿从萧翊怀中抱回来,萧翊几乎不愿松手,可最终放开。(未完待续) 第269章 他忍着想要抱紧安平的冲动,将双手放在身后,沉声嘱咐,"一路小心。" "保重。"安平说完再无他话,转身向马车走去,马车旁边林立着两个男人,一个女人,都是萧翊雇佣来护送安平的人。 那女人帮安平抱了孩子,安平这才上了马车,随后那女人也随着安平一起上车。 那两个男人对萧翊拱手,转身也上了马车,手中鞭子一扬''啪'';的一声后,马车开始前行。 萧翊望着一点点远离他视线的马车,心生生的痛着,安平,盼儿,已经成为了他生命的一部分,而今,他生命中的一部分被生生剥离,怎么会不痛,怎么会不难受。 唯今,只有等待成功那一天再和安平、盼儿相见,哪怕只是看着她和盼儿幸福,只要能看到安平和盼儿,他的心就是踏实的。 再会,安平,再会,小盼儿。 几个月后都城金銮殿 "皇上,二萧翊大军很快就要攻打都城了,而朝中已经无将可派,这可如何是好。" "皇上,二皇子本就是皇上的亲兄弟,皇上不如拍使者去议和,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啪!'';皇帝的手拍在龙案上,"议和,你要朕拿天下去和他做交易?" "皇上息怒,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如果城破,那真是什么也没了。" "皇上贵为一国之君,岂能像逆贼低头示弱,这城还没破,各位大人就如此惊慌害怕,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朝中大臣分为两派,持不同意见,相持不下,一时间朝堂之上闹哄哄的。 "住口!"皇帝震怒,大喝一声,"谁敢再提议和,朕要了他的脑袋!" 群臣急忙闭嘴,他们是忠臣来着,可是却也想保住性命和地位。 他们都是有私心的,如今这局势其实大局已定,就算都城固若金汤,又能抵挡多久。 他们不愿城破家亡,失去尊贵地位,所以主张议和,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个别的原因。 二皇子,本就是先皇指定要继承皇位的人选,只不过因为做质子所以这皇帝便由现在的皇帝继承了。 如今就算是二皇子楚应天做皇帝,也算是物归原主,依旧是楚家的天下,他们也不算是亡国之臣。 议论了半天,没有退敌之法,两派大臣倒是差一点吵起来,最后无功退朝。 退朝后皇帝将他秘密组织的亲卫处的头领宣来,两人见到皇帝叩头行礼。 "朕要你们去完成一件事。" "皇上请讲。" "去将安家四小姐安平抓来,顺便放出消息,就说安家四小姐私通敌军,其罪当诛。" 亲卫正头领抬头望向皇帝,迟疑的问:"皇上是想引王爷出来,领兵抵御叛军?" "如今,也只有楚翊玄有机会反败为胜,为了天下,为了百姓,朕这样做也是逼不得已。" 皇帝眸子有着许多无奈,不仅如此,安平还是萧翊爱过的人,必要之时,他可以用安平威胁萧翊,做个筹码。 "皇上此计甚妙,属下等这就去办。" "去吧,朕等你们的好消息。" "是。" 两个手下退下,皇帝坐在冷冷清清的宫殿内,孤寂颓然的身影在烛火中摇曳。 萧翊军中大帐 萧翊正在营帐内和各位将领商议下一步作战计划,却听到外面有人禀报:"殿下,将军!属下等抓到一奸细。" 奸细? 二皇子眉一皱,看了萧翊一眼,而后说:"将人带进来。" 话音落下,只见两个士兵押着一个清秀的男人进来,走到大帐中央,将那男人推倒,跪在了地上。 "我不是奸细。" 那男人气恼的叫嚷着,也抬起头来去看众人,视线最后定在了萧翊的脸上,她的眼中闪过了激动之色。 萧翊的心也咯噔的一下,这哪里是什么奸细,分明是他的妹妹梅香,她怎么会来这里,还被当做奸细。 "这奸细由本将跟二皇子审问便是,其余人都下去。" 萧翊和楚应天对望一眼,楚应天似乎看出萧翊似乎有话要说,便挥了挥手示意别的人都下去,最后,营帐内只剩下了三个人。 萧翊和梅香跪在了一起,拱手道:"殿下,臣有一事禀明,她不是什么奸细,而是微臣的妹妹。" 楚应天站了起来,端详起梅香来,"妹妹?难道当初萧家被满门抄斩,被杀的也是替身?" 萧翊忙道:"当初臣曾经和端王爷楚翊玄一起出征,在战场上,臣救过王爷一命,王爷许了臣一个誓言,以后有事求他,一定会帮忙。 臣惹来杀生之祸之后,无法保全父母,父母只求臣和妹妹好好活着,将来为萧家洗刷冤屈。 臣求了王爷,所以王爷履行承诺,救了梅香和臣的性命,并且对梅香也照顾有嘉。 可是,臣和家妹在天下人,在皇帝眼中都是已死之人,所以都隐姓埋名,苟且的活着,而今,臣和家妹,都有了重生的机会,做回自己,都是殿下的恩典..." "殿下?"梅香眼中闪过一抹疑惑,这才也道:"殿下,民女是将军的妹妹,不是奸细,只是和哥哥失散,而今听到哥哥在此所以来寻亲,擅入军中被当奸细所抓,殿下开恩..." 萧翊回头看梅香,她已经撕去了人皮面具,露出了本来的模样,伸手摘去了她的帽子,露出了一头黑发,证实了她是女人的身份。 二皇子看梅香真是女人,这才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这么说,你跟王弟楚翊玄交情匪浅。如果将来你们之间有一战,又当如何?" "殿下忘记了么,楚翊玄和当今皇帝有杀子之仇,他何尝会真心为皇帝办事,何况,他受了情伤,听说疯疯癫癫,不足为惧,就算他来,臣也不惧,公是公,私是私,只要殿下一个命令,臣绝不手软。" 二皇子走过去将萧翊扶了起来,"哎,哪里话,他也是我的兄弟,必要之时,留他一条性命,各为其主,我不会怪他,可是军中行军打仗,不宜带女眷你..."(未完待续) 第270章 梅香刚和萧翊见面,她有许多疑问,有许多话要和萧翊说,比如说他怎么变成萧翊模样,怎么会领军造反,等等,"殿下,民女和哥哥好不容易见到,求殿下,不要让我走。" 楚应天面露难色,萧翊想了一下道:"殿下,就先让臣妹用男儿身份在军中待上几日,等到攻下这座城池,便让她留下,如此可好?" 楚应天想了一下点头,"既然如此,那便依将军所言,不过千万不能泄露女儿身份,不然本殿下也保不了她。" "多谢殿下。" 梅香就这样留在了军中,也澄清了是奸细的谣言,对外只说是误会一场,不是什么奸细。 梅香也了解了萧翊的心思,他是要做回萧翊,不愿再做别人,他要以萧翊的身份建功立业,活回本来的自己。 她为萧翊高兴,可是也失落,她似乎距离楚翊玄遥远了,她知道萧翊说的对,他是萧翊,只是占据了楚翊玄的身体,她爱上他是有悖常理的。 她会努力克制,可是她对哥哥有着一份特殊的感情,依赖他,信任他,他是她最亲的人,而对楚翊玄是一份爱,爱情。亲情爱情夹杂在一起,她已经无法理智的去分开。 只想守在他身边,哪怕,得不到... 几日后,大军攻破了城池,下一座要攻打的城池便是都城了,再有一步就胜利,再有一步,萧翊也许就能实现夺得天下的野心。只要得了天下,他就能真正的不受皇权的压制。 攻打下城池,少不了一番善后,整顿军容,修生养息,准备一场大战。 梅香被安顿下来,住在一处小四合院,这里暂时就是她的家了。 虽然她很想跟随萧翊继续北上,可是这个时候,她还是分得清轻重的,她不能做萧翊的包袱。 虽然萧翊对她无情,可是她知道,其实哥哥还是疼爱着她的,当初送走她,只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 她无法去怨恨唯一的亲人,所以怨恨都堆积在了安平的身上,如果不是她,哥哥也不会那样对她。 梅香问萧翊,"哥,攻打都城,你有必胜把握吗?" 萧翊微微眯眼,"这一站,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梅香挽住了萧翊的手臂,"哥,不管结局如何,你都要活着回来,我不想在这世上孤零零一个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什么都没有。" 萧翊摸了摸梅香的头,"我怎么会死,我会活着回来,给你找个好夫婿,看着你嫁人生子,那样你会有很多亲人。" 梅香心中酸涩,她要嫁的人没有别人,如果不爱,那她宁愿一辈子都不要嫁,可是还是笑着说:"好。" "我军中还有事,不能陪你了,你自个儿找点事做。"萧翊起身,梅香松开他,他二话没说走了。 萧翊和众位将领一起,讨论着攻打都城的计划,二皇子在一旁听着,觉得可行他会微微点头,觉得不可行,他也会提出意见。 就在作战计划初步形成后,探子来报,跪在议事厅中央,拱手道:"殿下,将军,属下打探到一个消息。" 楚应天忙道:"说。" "听说皇上抓了安家四小姐,罪名是私通敌军。" 萧翊的心猛然一沉,血气上涌,皇帝怎么可以这样卑鄙,竟然使出这样的手段。 众人是知道安平和萧翊关系匪浅的,那会儿大家一度误会安平是萧翊的妻子,可最后才知道不是,都有些惊讶。 有一将领道:"抓了四小姐,莫非是要威胁将军,让将军放弃攻打都城的念头?" 第五清月道:"除了这个原因,还有什么?" "萧将军,你可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大事啊!" "是啊,要什么样子的女人没有。" 楚应天的视线一直盯着萧翊,似乎在看他是重视女人,还是忠于他这个主子。 萧翊的心紧紧的提着,担心着安平和盼儿,可是却不能显露出来,如果二皇子认为他有二心,那么也会对他用手段的,他挥手示意大家安静。 "殿下,皇上此举,怕是一箭双雕的计策。" 楚应天皱眉,"何解?" "皇上,臣跟安平的事,不少人知道,可是,安平已经是别人的妻子,臣对她只是幼时情谊。 皇帝抓了安平,不是为了威胁臣,而是想要离间我们的君臣关系,我们彼此不信任,有了猜忌,那么皇帝就有了几分胜算,二来。 众所周知,曾经的端王爷和安平爱的死去活来,而今,朝中无将可派,也只有楚翊玄能抵挡一阵,或者说反败为胜,皇上此举,是想要引楚翊玄出来,为他代表打仗。" 众将和二皇子细细思量萧翊的话,也确实是这么回事,而今,也只有楚翊玄能和他们抗衡,楚翊玄战场上一向骁勇善战,足智多谋,绝对是萧翊的对手。 二皇子想到皇帝确实是杀了楚翊玄的儿子,用安平威胁楚翊玄带兵打仗,是他最后一搏,也是垂死挣扎了。 只是萧翊对安平的情分到了哪个地步?会不会为了安平而手软? 卑劣的手段谁不会,但是买不到真正的忠心,以德服人才是根本,他一脸威严道:"我信得过萧翊,他对我忠心耿耿,岂能为了一个女人对我不忠,眼看着胜利在望,萧将军功不可没,怎么会做出糊涂事来,功亏一篑,皇帝想要离间我等铁一般的关系,想用一个女人做筹码,简直是卑劣。" "殿下说的极是。"众人附和,萧翊拱手,一脸感激道:"多谢殿下信任,臣定当马革裹尸,不成功便成仁。" 楚应天道:"错,记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要你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胜利,不要轻言死亡。" "殿下仁德..."萧翊眼中有着感动,可内心却风起云涌,安平,他不能放任不管,如今的皇帝已经到了末路,如果楚翊玄不出现,他肯定会杀了安平,或者是盼儿,想着心头就是一颤,恐惧淹没了他,不,不能让安平和盼儿有事...(未完待续) 第271章 那一别,萧翊和安平已经有数月不见,每一天都是那样煎熬,每攻下一座城池,他就觉得距离安平近了一步。 每个成功的时刻,他总会想起安平和盼儿,想起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那温馨的感觉。 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思念就会啃噬着他的心。原本以为胜利在望,只要继续北进,攻下都城,他就可以见到日思夜想的两个人,可没想到突生枝节。 安平竟然被皇帝抓走,用来引楚翊玄出现,可是楚翊玄就是萧翊,如今萧翊正是二皇子的大将军,楚翊玄若是出现,他势必要放弃萧翊的身份,否则,安平必定会遭不测,皇帝已经是困兽,什么事都能做出来,何况,他本来就阴狠。 为了夺天下,他努力了这么久,不甘心放弃,可是又无法置安平和盼儿的安危不顾。 可是,原本起兵造反,他不过是想报仇,想要拥有至高的皇权保护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如果安平出什么事,要天下有什么用,那个高处不胜寒的位置有什么好? 像楚翊扬那样,牺牲爱人,牺牲亲人,最后落得孤家寡人?想想就觉得凄凉。萧翊的拳头握紧,砸在了桌上,而后慢慢地坐下,眸子里都是复杂凝重之色,心中却也有了决定。 "哥,夜深了,该歇息了。"梅香看着灯下愁思的萧翊,小步走过去,轻声提醒。她想猜透萧翊的想法,却怎么也猜不透。 萧翊回头望着梅香,站起身子,黑眸中闪过什么,伸手在梅香身上一点,梅香闭眼,身子直直地向后倒去,不省人事。他不想和梅香争执什么,梅香肯定不会同意他的做法。 梅香幽幽醒来后,觉得浑身无力,好似虚脱,睁开眼,看到的是陌生的环境。不由疑惑这是哪儿,她怎么会在这里? 头脑渐渐清醒,她想起了萧翊点了她穴道,她不省人事。''为什么'';三个字就像三个问号一样充斥在她的脑海中。萧翊为什么要点她的穴道,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陌生的地方,他到底要做什么? 梅香急忙起身,穿了鞋子向外跑去。出了屋子,四处寻找萧翊身影,可是没有找到,她又跑出院子,身影在门口顿住,她看到了熟悉的街道,都城! ''轰'';梅香脑袋好似炸开,她竟然在都城,她回到了都城,哥哥呢?他在搞什么鬼? 梅香满脑子问号却是想不通,四下寻找却又不见哥哥的身影,只能满心疑问的回到住处等待着萧翊回来。 问他,这一切是为什么? 皇宫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皇帝正站在御书房那一副挂在墙壁上的巨大地图跟前,皱眉苦思战局,听到太监的报喜声他有些意兴阑珊的转过头去。 "何喜之有。"江山都快灭了,还谈什么喜事,笑话。 "王爷来了,曾经的端亲王爷在外面求见。"太监一脸喜色的说着,他是知道这些日子,皇帝是盼着楚翊玄出现的,如今人终于来了,岂不就是喜事。 "当真?人呢?" 皇帝果然高兴,阴霾了许多天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光彩。太监忙道:"在外面候着呢。" 皇帝忙道:"快去把人宣进来。" "是,奴才这就去。" 太监说完转身急急忙忙出去宣楚翊玄进来,皇帝却失去了往日的沉稳,焦急的来回踱步,心中也希望着,楚翊玄回来一定可以转败为胜,扭转局面,守住江山。 一阵脚步声传来,皇帝也停下了踱步,转头望向了脚步传来的方向,果然看到了楚翊玄,忙亲热的大呼,"哎呀,王弟,这么些日子你去了哪儿,朕甚是挂念你啊,听说你得了疯症,如今看来,应该是没有大碍了吧?" 楚翊玄和皇帝只有一步之遥,他冷眼望着皇帝,心中想着的却是灭门之仇,以往他为皇帝办事,不过是想获得更多信任和权力,从而达到自己报仇的目的,而今,他为他做事,是为了救安平。 "托皇上洪福,臣弟已经无碍,劳烦皇上挂心了。" 楚翊玄的脸冷硬一片,眸子也高深莫测,皇帝无从看得出他此刻是什么心情,什么想法,不过想必是有些怨恨他,有谁被要挟还能高兴起来。 皇帝挑眉道:"王弟,别怪为兄这么做,为兄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只要你肯带兵出征,朕绝对不会为难她。" 楚翊玄眸子闪过一抹阴狠之色,转瞬即逝,快得让人无法捕捉,他拱手道:"皇兄严重了,为国效力是臣弟的本份,不过臣弟只想在出征之前,见一见安平,也好安心带兵打仗。" 皇帝面露难色,犹豫了一番,他想到,如果他让楚翊玄认为是他抓了安平要挟他,那么楚翊玄势必会怨恨他,不真心为他效劳,可是如果跟他说,安平不在他手上,又少了控制他的筹码。 不过他人既然已经来了,他们多年的情谊,为了朝廷,为了名声,他也不会置之不理。 犹豫再三,皇帝这才道:"为兄知道,你不愿入朝为官理会这些纷争,所以这才想出了这么一条计策,诱你出现,其实朕根本就没有抓安平。" 楚翊玄眸子一沉,冷冷问:"安平当真不在皇上手上?" 皇帝观察着楚翊玄的脸色,微微皱眉,说:"朕没有抓她,只不过放出的假消息,希望你出现助朕一臂之力,如果你实在不愿为朕、为国效力,朕也不勉强你,你随时可以离去。" 楚翊玄心中又是喜,又是气,喜的是安平没有危险,气的是皇帝骗了他来,他失去的可不是一点点,是夺取天下的机会,是坐萧翊的机会。如今安平不在他手中,他还鸟皇帝做甚。 "皇上,臣弟疏于操练,带兵打仗早已经生疏,怕是不能胜任,皇上还是另请贤能吧,臣弟告辞。" 楚翊玄说着转身就走,皇帝眼中闪过一抹阴狠之色,果然,没有筹码,他是不会听命于他的,顿时,皇帝起了杀心,可却忍住,"王弟,虽然安平不在我手中,不过,有一人却在我手中。"(未完待续) 第272章 楚翊玄脚步停滞,转身,黑眸望向了皇帝。皇帝坐在雕龙的椅子上,淡淡道:"你可记得一个叫康康的孩子。" 康康? 楚翊玄的心咯噔一下,他怎么能忘记,那是他的儿子,被他亲手送上不归路的儿子。 皇帝看楚翊玄在乎的样子,继续道:"也许你还不知道,康康是你的儿子,不是第五尊主的孩子。" 楚翊玄的心好似被人紧紧捏住,无法跳动,他早已经知道了,知道康康是他的儿子,只是一直装作不知道,伺机而动,如今皇帝旧事重提,到底是何居心? 楚翊玄沉默着不说话,皇帝又道:"我们一直以为康康死了,其实,他根本没死。" 楚翊玄睁大了眼睛,冷沉的黑眸闪过一抹激动之色,康康没死,真的假的?他宁愿相信这是真的。 "他是我的儿子?他没死?" "对,他没死,原本当初死因是在被阉割做小太监的时候暴死,不过后来被发现,他没死..." 楚翊玄恨不得拧掉皇帝的脑袋,他竟然是要阉割他的儿子去做太监,就在他伸手想要掐死皇帝的时候,皇帝又说:"不过,大人们都低估了孩子的心智,那孩子,不是一般的早熟。 他竟然还会催眠术,用催眠法让大家以为他死了,其实死的是另外一个进宫来做小太监的孩子。 宫门森严,他无法出宫,便一直藏在宫里,不过毕竟是孩子,而且他总要吃喝,所以后来就被发现了。" 康康真的没死吗?楚翊玄很激动,心跳的厉害,连呼吸也急促起来,可是脸上却平静一片,只是将所有的激动和喜悦都传递到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皇上,臣弟想皇上是弄错了,那孩子不是臣弟的,是安平和第五的,不过臣弟替安平高兴,她若是知道孩子还活着,一定会很高兴,只是现在安平不知道身在何处,无法分享这喜悦。" 皇帝捕捉到了楚翊玄的激动,不管他信不信孩子是他的,为了安平,他也会想办法保护这个孩子的。 楚翊玄态度放低,沉声问:"皇上可否让我见见这个孩子?" 皇帝想了一下,微微一笑道:"朕可以答应你,让你见见孩子,不过要看你的诚意了。" 楚翊玄跪下,拱手道:"臣弟任凭皇上差遣。" "好,朕就知道,你是朕的好兄弟,快快起来。"皇帝伸手将楚翊玄扶了起来,心中燃起了希望。 楚翊玄在宫里的一个亭子下等着,寒冷的空气中,他等待着康康的出现,想想时间过的真快,康康应该有七岁了吧? 一会儿见了,他该说什么,该怎么面对康康,该怎么介绍自己,心忐忑而又期待着,甚至有点怕,怕见到那孩子。因为他做了对不起那孩子的事,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可是又急切的想要见到康康,看着他活生生的出现在他面前,证明他活着,那是他的儿子,他和安平的儿子! 一直以为这一辈子都见不到,而今皇帝说康康还活着,这好比是一个巨大的惊喜,震惊的让他措手不及,脑袋发晕,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所有的激动和喜悦却又不敢在皇帝表露,因为他知道,他越在意谁,皇帝就会利用,做筹码。 就在楚翊玄满心激动和不安的时候,他看到一个太监领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向他走来。 那小小的身影,熟悉的脸孔,让他激动的呼吸都停止,真的是康康,真的是他,想起初见他的模样,小小的他,就知道保护安平了,只是那会儿,他不知道那孩子是他的。 而今,他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好像是个梦,他祈祷,这个梦永远也不要醒来,看着越走越近的身影,他忍不住上前,想要抱住那已经长高了的身影,可是却被那孩子冰冷的眼神刺痛。 脚步停下,心泛着痛,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只能僵在那里,看着小家伙敌视的眼神。 康康长高了,更加沉稳了,看着这张小脸,他找到了他和安平的影子,只是,他眼中和脸上没有属于孩童的天真,有的是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和世故,甚至还有许多对人的防备。或许这宫墙内复杂而又危机的生活将他历练的更不像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楚翊玄的心在痛,想要说话,可是脖子好似被人紧紧掐住,什么也说不出来。如果安平看到康康,她该是多么高兴,可是安平不知道去了哪儿,连皇帝都找不到她。 "我记得你,你就是那个囚禁我娘亲,将我和娘亲分开的王爷。"康康看着楚翊玄,双手背在身后,小脸上都是冷冷的不悦,那酷酷的模样倒是和楚翊玄有几分神似。 康康的话,好似刀子,直直地穿透楚翊玄的心,让他疼的几乎无法呼吸。父子两个,却落得如此地步,何其悲哀。 他想要将儿子抱在怀中,好好疼爱他,给他依靠,给他安全感,可是,他没有资格。 他让这么点的孩子在宫里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还差一点死了,如果不是康康够聪明,如果不是康康从安平那里学到点催眠术,康康已经死了,哪里有机会站在他的面前。 康康遭遇的这一切,他是帮凶,现在的他没有颜面去认康康,更没有勇气告诉康康,他是康康的父亲。也没有勇气去靠近康康,将他抱在怀中。 而今,皇帝又用康康来威胁他,要他帮皇帝夺天下,他要怎么才能保护康康,他不能再让康康有事,他要救康康出宫,让他得到幸福和快乐,这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唯一能做的了。 他蹲下了身子,和康康平视着,看着他的眉眼,心中又涌上了感动,终于还是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双手握住了康康消瘦的肩膀,"对,我是那个坏人,可是不是有句话叫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吗?" 康康仰着头,藐视着眼前这个男人,皱眉看着他,问道:"你意思是说,你现在改了吗?改了就不是坏人了吗?"(未完待续) 第273章 改了就不是坏人了吗?犯过的错就不在了吗?康康的话让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想当一个好人,你愿意给我机会吗?" 康康微微皱眉,想了一下道:"我知道了,你属于那种幡然悔悟的人吧,你做了错失,然后后悔了,所以想要赎罪。 这样吧,你把我娘还给我,我就当你是好人,希望你改了不要再犯,不然就是食言而肥的小人了。" 康康说完顿了一下,楚翊玄没有说话,被这小家伙的话震惊了,这是七八岁孩子的口吻吗? 康康又一副大人的口吻说:"说重点吧,你见我有什么目的,不如开诚布公的说出来。" 还开诚布公,还说重点,楚翊玄完全低估了康康的成熟,看着他那小小的脸,听着他成熟大人气的话,他的心竟然泛着痛,"想出宫吗?" 出宫,康康眼珠一转,他当然想,那是他做梦都想的事,他想出宫找娘亲,可惜被这可恶的皇宫给困住。 想起以前,就是这个人将他送进宫里,害的他和母亲分离,还差点死了,虽然他这个年纪不知道恨是什么,可是他心底深处讨厌他,觉得他是坏人。 现在坏人说他要做好人,要带他出宫,大人还真是奇怪,一会儿好一会儿坏,让人难懂。 可是,他很想娘亲,虽然不愿搭理坏人,可是还是忍不住问:"你知道我娘在哪里吗?她现在好吗?为什么娘亲不来见我呢?" 康康说起安平,眼中都是思念和落寞,他和娘亲分开好久好久了,久得他快要想不起娘亲长什么样子了。 依稀记得,他最后一次见到娘亲,娘亲是和眼前这个坏人在一起的,出宫了是不是就能见到娘亲了? 康康的话让楚翊玄的心一窒,楚翊玄现在也不知道安平在哪儿,无法给康康答案,只是含糊的告诉他,"出去了自然有机会见到。" 到底是孩子,听到楚翊玄说能见到娘亲他心里很高兴。不管眼前这个坏人,怀着什么目的,要带他去哪儿,总归要比在宫里强。 康康拍了拍楚翊玄的肩膀,"看你还蛮诚心的,你要好好改造,做个好人,娘亲说过,好人会有好报。" 康康一副谆谆教诲的模样楚翊玄有点哭笑不得,唇角抽了抽,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只是沉声保证:"好,我答应你,会努力做个好人。" 康康点头,"嗯,我看好你,你有做好人的潜质。" 楚翊玄终于得寸进尺的将康康抱住,心激动万分,眼眶微微发热,他终于拥住了他的儿子,小小的身体,小小的人儿,那样需要人保护,他一定要给康康幸福! 御书房 楚翊玄站在大殿中央,望着高高在上的皇帝,沉声道:"皇上,臣弟可以带兵守城,不过臣弟要带康康出宫。" 皇帝斜了楚翊玄一眼,人带走了,我还有什么筹码,虚伪的笑了笑说:"这,多有不便吧。" "皇上是信不过臣弟对吗?" 皇上其实是知道的,只要楚翊玄见到康康,他势必是要带走康康的,他低喊:"来人。" 话音落下,太监端着一杯酒进来,皇上起身走到楚翊玄身边,"若是让朕信任你,将这杯毒酒喝下。" 楚翊玄微微眯眼,"毒酒?" "这毒酒的解药在朕这里,朕的意思你可懂?只要你肯喝下,朕便让你带走康康。" 楚翊玄毫不犹豫地端起了酒,一口喝下。明白,他太明白了,不过是要用毒药来挟持他,想要活命就乖乖为皇帝效劳,不然不给他解药等死吧。 筹码换了一下而已,原来的筹码是康康,现在的筹码是他自己的性命。生亦何欢死亦何哀?只要康康能幸福,他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楚翊玄冷冷问:"皇上,这下放心了吗?" 这孩子的筹码,他押对了,关键时刻是起作用的,皇帝笑着道:"好,痛快,那个孩子你随时可以带走。只要你带兵守城,打退敌军,朕就给你解药。" 楚翊玄清冷的眼神看了皇帝一眼,状似恭敬的道:"多谢皇上,臣弟一定不负重望。" 楚翊玄顺利的带着康康离开皇宫,康康望着外面的世界觉得恍如隔世,终于出了那鬼地方了,坐在马车上,他探头探脑的望着外面的风景,一脸雀跃,等到看够了他这才转身坐好,却看到楚翊玄正看着他。 "你要带我去哪儿?我能见到娘亲和第五爹爹吗?" 楚翊玄将自己的披风解了下来,长臂一扬,用披风将康康包了严严实实,康康顿时觉得很暖和,黑溜溜的大眼睛望着他。 楚翊玄幽幽的道:"我有几个月没见到你的娘亲了。" "几个月?我都几年没见到我娘了,你见到我娘亲,她在做什么?娘亲好吗?现在在哪儿?" 康康有些急切的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可见他是多么渴望见到安平,楚翊玄心疼着,伸手摸了摸了他的头,"你的娘亲以为你死了,一直很伤心,如果她知道你活着,一定会高兴的疯掉。 不过现在,你还见不到你的娘亲,我想,她大概是去寻你的第五爹爹了。等到战争结束,你们总有一天会团聚的。" 战争?康康微微皱眉,那皱眉的样子和楚翊玄皱眉的时候几乎一样,"皇帝老儿找你回来,是要你帮忙打仗吗?" 楚翊玄挑眉,好似和康康找到了话题,便问:"怎么,这个你也知道?" "哼,我当然知道了。皇帝老儿一直不放我离开,肯定有什么目的。现在你来了,他立刻放我走,你肯定是用什么和他交换了我,所以我才能出宫?对吗?" "还有呢?"楚翊玄真的好奇,孩子们的脑袋里装的到底都有什么,很想和康康多多交流,多了解一些他。 康康的两只小手托住了脸,探询的望着楚翊玄,"我想,皇帝老儿是要你帮忙打败敌军,保住他那把椅子。 你答应了他打仗,但是条件是要放我出来。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因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要做好人,为什么会助我出宫。也许我说的都不对呢。"(未完待续) 第274章 "不,你分析的很对。"楚翊玄很不敢相信这些话和见解是出自一个七八岁孩子口中,忍不住问,"那你觉得我能胜利吗?" 康康捏了捏自己的小下巴,一副沉思的样子,想了一会儿后才道:"我说实话,你会生气,我想还是不说的好。" 楚翊玄挑眉,黑眸闪动着异样神色,宠溺的望着康康,"噢?是吗?说来听听,我保证不会生气。" 康康摊了摊手,一脸不情愿的道:"既然你非要听,那我便说了。皇帝现在算是孤注一掷,垂死挣扎,做困兽之斗罢了,其实谁都知道他的气数已尽了。 人有生老病死,朝代也不例外,兴起,鼎盛,衰落,灭亡,这也是自然之理,如今,就剩下这么一座都城,就算守住又如何,天下已经失去,只不过是他不甘心而已。" 也就是说,楚翊玄必败! 楚翊玄真的很想将康康抱起来,就像抱着盼儿异样,抱着他转圈,抱着他开怀大笑。 这个儿子不简单,是他的儿子,这番话,竟然是从这个小不点口中说出来的,着实让他欣喜震惊。 他有一个好儿子,康康却没有一个好父亲。明明他的儿子就在眼前,他却无法以父亲的身份去爱他,也无法听康康喊他一声父亲。 激动后,是悲凉,从心底蔓延到骨髓,变成了疼痛,苍凉而又欣慰的笑了笑,"小家伙,了不起。长大后一定能保护好你的娘亲。" 康康挺胸抬头,一脸坚定,"那当然,娘亲是我要保护的人,我要快快长大,这样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找到娘亲,保护她,而且,再也不分开,谁敢欺负我娘,我就让他去放羊。" "为什么去放羊?而不是杀了?" 康康鄙夷的看了楚翊玄一眼,"让欺负我娘的人放羊还能让他做点贡献,再说了,娘亲不喜欢杀人,我才不要娘亲不开心。 哎,有些事情不一定非要杀人来解决的。你的思想不对,还得继续改造,路途漫漫,你要努力了。" 楚翊玄难得的拱手,玩笑道:"谨遵教诲。" 康康摆了摆手道:"严重了,严重了。" 楚翊玄笑了,今天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能和儿子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他就算是死也没有遗憾了。 楚翊玄本是想让安平家人照顾康康的,可是,战争起,许多人纷纷都逃离了都城,安平家的人也不例外,带着妻儿老小都离开了都城。 而妹妹梅香,本该是他信得过的人,可是梅香对自己那种感情,对安平的敌视,他又不放心把康康交给她照顾。 楚翊玄衡量再三,暗中将康康和梅香分别转移出了都城,被不同的江湖朋友收留照顾。 安排好康康和梅香,他的心也安了下来,可以无所顾忌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如今,他是回不去楚应天那边,做不成萧翊了,他能做的只有楚翊玄。 因为皇帝的一个骗局,他失去了唾手可得的江山,先前的努力功亏一篑,可是他也不能一败涂地。 虽然和皇帝没有了杀子之仇,可是,灭门之仇一定要报,如果不是皇帝设计,没有那个误会,也就不会有他和安平的仇恨。皇帝,他要为他做的事付出代价! 楚翊玄在这边谋划着,二皇子那边也抵达了都城十里之外。几天前,大将军萧翊突然不见,军中差点乱作一团。 可是,这个消息不敢透漏出去,怕影响了军中士气,只能说萧翊身体抱恙。军中暂时由第五清月做主帅。 他们不知道萧翊去了哪儿,萧翊的妹妹也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都不明白萧翊怎么就突然不见了。 好在二皇子冷静,萧翊已经帮他们打到了都城门口,就算没了他,他们也得继续战斗,誓死要攻下都城这最后一城,鼓舞了一番士气,众将领又重新燃起了斗志,反正是不能放弃,只有一拼。 而不再是萧翊的楚翊玄已经接管了兵权,戒备森严的守护着都城。这一天,两军终于对战了。 皇帝在宫中焦急的等待着战况消息,和群臣一起在大殿内等候着,空气安静的几乎要窒息,谁也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报..." 不用太监通报,探子已经跑进大殿中,跪在地上,拱手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王爷今日第一战大获全胜!" "太好了。" "王爷果然厉害。" 群臣激动的议论纷纷,皇帝也松了口气,站了起来,"传朕口谕,嘉奖王弟和众位将士,鼓舞他们奋勇杀敌!" "是!" 就这样,楚翊玄和二皇子两兵相接半个月,大战三次,胜利三次,杀敌将领三人,士兵两千,士气大振! 皇帝龙心大悦,觉得胜利在望,只要打退了楚应天的军队,就可以一点点将他们打回去,将失去的河山一寸寸夺回。 "皇上,不好了!" 一婢女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来,跪在了大殿上,皇帝正为喜讯高兴呢,婢女说不好了,不是触霉头么?被太监狠狠踢了一脚,"胡说什么!" 婢女也顾不上痛,哭了起来,"皇上,九姑娘,不行了,眼看着就要咽气了,皇上..." 什么? 皇帝弹坐起来,心好似被重物狠狠撞击了一下,脸惨白一片,人也已经向九儿住处奔去。 "九儿!" 楚翊扬狂乱的身影冲进了九儿房间,脚步凌乱的跑到了她床前,看到的是九儿闭着的双眼,枯瘦的脸。 心撕裂般的痛,双腿一软,身体''噗通'';一声,跪在了九儿床边,急急地握住九儿毫无温度的手,放在他的脸上,无措的道:"九儿,我来了,我是翊扬,你睁开眼看看我,和我说句话,九儿听到没有,听到没有!" 他痛苦的呼喊着九儿,可是九儿已经没有了任何反映,身体已经失去了生命迹象,呼吸停止,心跳全无,回应他的只有安静,死寂。 恐惧紧紧地揪住他的心,痛苦将他撕扯的全身发痛。不,九儿不会死的,不会的,这么多年,她都熬过来了,怎么会撒手西去,他冰冷的手握住了九儿的肩膀,发疯一样的摇晃着,"九儿,你醒来,朕命令你醒来,你给我醒过来!"(未完待续) 第275章 一直服侍九儿的婢女跪在不远处,哭的泣不成声,"皇上...节哀,九姑娘已经去了,您就让她安心的走吧,别弄坏了九姑娘的玉体..." 九儿死了?死了,他唯一爱的女人就这样死了,丢下他一个人,甚至在死之前,连一句话都不肯跟他说。他甚至都没有见她最后一眼。 她真的好狠心,好狠心,到死也不原谅他,如果当初,他没有逼着九儿和华分开,没有逼九儿打掉华的孩子,没有逼死华,九儿不会这样恨他! 他起身坐在床上,将九儿失去温度的身体紧紧抱在怀里,滚烫的眼泪一颗颗地落下,"九儿,你回来...回来...只要你回来,我可以放弃一切,和你远走天涯,只要你回来,九儿..." 他贵为天子,天下是他的,可他也是天下的,只有九儿是他的,可惜,他给不了九儿唯一,却又不懂放手,逼的他们走到今天的地步。 为了天下,他可以牺牲一切,爱情,友情,亲情,等到九儿死了,他才知道,失去了就会不来了。 他丢了最珍贵的爱情,丢了九儿,心空的难受,痛的彻底,抱着失去生命的九儿,贵为天子的他无法抑制的哭了起来,像个无助的孩子,抽泣... 楚翊扬抱着九儿,整整一天一夜,一动不动,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人觉得他几乎要崩溃了。 "皇上,皇上!" 贴身太监慌张的喊着,连滚带爬的进来,"皇上,不好了,王爷开城迎敌,叛军打进来了,一会儿就要打进皇宫了,皇上快逃吧,再不逃就来不及了!" 楚翊玄叛变了?楚翊玄开城迎敌?一切都完了,他苦心经营的,牺牲了爱情、友情、亲情经营的天下,就这样没了? "哈哈..."楚翊扬仰天长啸,张狂地笑,眼中都是泪,他将九儿抱起来,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身影落魄,都是伤痛,出了屋子。此刻,宫里的人已经乱成一团,逃的逃,死的死。叛军的箭密集地射进来,他好似看不到,只是抱着九儿的尸体,走下一个个台阶。 他苦心经营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难道就是为了今天失去一切,一无所有,他走着笑着,笑声充斥在整个皇宫,仿佛是困兽的悲鸣。 九儿,九儿,如果有来生,你可愿再跟我相恋! 楚翊玄开城迎敌是谁都没有想到的,就连二皇子也没想到,不过想想,皇帝和楚翊玄有杀子之恨,又觉得他的行为可以理解,所有人都不知道楚翊玄和皇帝还有着灭门之仇。 战争随着都城的沦陷而宣告结束,二皇子顺利登上皇位。皇位本该就是他的,如今登基也算顺理成章,名正言顺,大势所趋。改国号大兴,楚应天为兴宗皇帝。他终于赢回了属于自己的一切。 而楚翊玄开城门放大军进城,免去了一场浩劫之战,对百姓,对双方军队都是好事。何况,楚应天是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皇位,名正言顺,因此楚翊玄开城迎军,也是名正言顺的对皇室忠心。被封为忠睿王爷。 至于皇帝给他服的毒,楚翊玄在攻进皇宫那一刻,便先找到了皇帝的贴身太监,逼问出了解药的下落,他的毒也就解了,没有性命之忧。 而白少卿虽然想要夺得皇位,可是力量不够,虽然第五清月和楚应天看似重用他,可是其实他掌握的兵权却少的可怜。 何况,还有楚翊玄,他手握军队,开城迎楚应天进城,自然会辅佐楚应天做皇帝。他若是轻举妄动必死无疑。 大势所趋,他只能放弃,保住自己,还能帮自己家人求情,免去一死。白少卿则被封为将军,驻守炳州。 萧翊重兵在握,如果他要夺天下,那肯定是势在必得,可是却突然失踪,因此失去了得天下的机会。 第五清月顺理成章的被封为太子,入住东宫,改回原姓,叫楚清月,而第五尊主遍寻不到,皇帝却也昭告天下,第五尊主原名,楚墨轩,乃是皇子,如果有人找到他,定会重赏。 如此,天下初定,百废待兴,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皇帝每日和臣子们忙于国事。后宫女人们则争风吃醋,斗个不停。 楚翊玄虽然是王爷,可是不理朝事,跟皇帝说是游山玩水而后不见踪迹,王府就那么空着。 皇帝对楚翊玄是有所感激的,如果不是楚翊玄开城门迎他们进都城,他不会这么顺利夺回江山,因此对这个兄弟也甚为宠爱,他说要玩,他也不拦着。 如此,楚翊玄就这么消失了半年的时间。 其实楚翊玄是去四处寻找安平的下落了,可惜一直没有找到,他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到过安平。 找了半年,他甚至有点疲了,倦了,告诉自己放弃吧。安平或许和第五幸福的在一起了,自己何苦这样执着的找她,就像安平说的,他们都该有各自的生活。 是不是他该回到自己过去的生活中,放浪形骸,女人无数的生活。或者随便娶上一个女人,生上一大堆孩子,平平凡凡过完后半生就算了。 她的娇媚,她的诱人,她的痛苦,她的挣扎,她的一切一切,没有随着时间而淡忘,却越来越清晰。 越是清晰,就越是让他痛苦,思念的痛,后悔的痛,一起折磨着他,他想要忘掉她,过自己的生活,可是却徒然。 她在他的心上生了根,发了芽,想要拔掉,便要连根拔起,牵扯他的皮肉,他会痛的死掉。 有一种犬,一生只认一个主人,有一种鸟,一生只认一个伴侣,有一种人,一生只能爱一个人,而他就是那个一生只能爱一个女人的人,却不幸的将自己爱的女人伤害,亲生撕碎了他们的爱情和幸福。 寻觅安平的过程中,不管走到哪儿,他总会写信给康康,康康现在跟了一个好师父,学习文韬武略,因为康康要变的强大起来,那样他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比如说寻找安平,又比如说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人。(未完待续) 第276章 他在信中总会告诉康康所到之处见闻,告诉康康,他还在寻找安平,找到了,立刻带去见他。 康康由一开始的不回信,到会回只字片语,到最后会跟他谈论他在师父那边的学习情况,会谈谈他一天都做什么了,也会跟他聊聊人生,那老神在在的口气,真是人小鬼大,让人哭笑不得,却又喜欢。 他又来到一个新的地方,西北地区,异域风情,他无心欣赏,走在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希望安平会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街上的男人几乎都留着胡子,而楚翊玄这样的人,高大伟岸,身影挺拔,尤其是那张冷峻成熟的脸,俊美的不可思议,身后还跟着四个风格迥异的侍卫,一行人引人注目。 楚翊玄并未留胡子,下巴剃的很干净,他记得安平小的时候说,不喜欢男人留胡子,所以他一直把胡子剃的很干净。不过可以看到青青的胡茬,添了几分成熟的魅力。 那双狭长凤眼,里面都是浓的化不开的忧郁,可是看起来却愈发摄人心魂。那双迷人的双眼不经意扫了一年轻女子一眼,那年轻女子脸红心跳的低头抛开,完全被煞到了。 他却冷冷的别开视线,继续搜寻他日思夜想的身影,突然间,一抹熟悉的身影撞入了他的视线。 心,好似被重物狠狠撞击了一下,激烈地跳动起来,眼神也变得明锐充满了欣喜之色。 那身影颀长,邪魅的脸,脸上是漫不经心的笑,竟然是是第五尊主!楚翊玄心中燃起了希望,心也激动起来,第五尊主在这里,那么安平也在这里! 他正要走上去的时候,却见一妙龄女子蹦蹦跳跳跑到了第五身边,还挽住了第五的胳膊,一副亲昵的样子。 楚翊玄的心猛然一沉,心中涌上了无数的疑惑,那双忧郁却清冷的眸子微微一眯,和转过头来的第五的视线对在了一起。 第五看到楚翊玄,他的眼神明显愣了一下,也忘记了要推开身边的女子,眼中闪过惊讶之色,却没有回避楚翊玄那凌人眼神,走了过去。 两人来到了城墙之上,眺望着远处,先开口的是第五,他风轻云淡的问:"你为何来此?" 楚翊玄眸子冷冽,扫了第五一眼,"你没有和安平在一起?" 第五回头望向楚翊玄,挑眉道:"安平不是跟你在一起吗?你怎得却问起我来了?" 两个人的情敌关系,实在是没有什么耐心去好好交流,第五看到楚翊玄就会想起他和安平亲吻在一起的情景,想起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的画面,他只是个外人,所以他退出,不愿夹在安平和楚翊玄之间。 安平的生命只剩下几年的时间,为何不让他们一家团圆,幸福的走过最后几年,也许他退出了,安平才能找到真正的幸福。 而楚翊玄看着第五,会忍不住嫉妒,嫉妒安平帮他生孩子,记得安平和他在一起的快乐。 "那个女人是谁?"楚翊玄想着安平为了找第五,抱着刚满月的孩子不辞劳苦,不远千里的寻找他,安平吃尽了苦,孩子也跟着吃尽了苦,没想到他却对安平漠不关心,甚至好似已经有了别的女人。 第五怎么对得起安平?如果让安平知道了该多么痛苦,多么伤心,她甚至还在养育着他们的孩子,而第五却已经在这里风花雪月。 "你置安平于何地?"楚翊玄想着满心怒气,一拳砸在了第五的脸上,第五头一偏,嘴里也一阵腥咸的味道,被楚翊玄打出了血。 第五没有还手,只是邪魅的轻笑,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迹,"这是我和安平的事,是分是合,都是我的事,你管好自己就行。" 第五的话更是让楚翊玄恼怒,他冷声道:"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我会要回安平,我会照顾她一生一世,到时候你别后悔!" "那我祝福你们了。"第五说完,转身走了,楚翊玄他一直以为安平会是和第五在一起的,现在知道安平不是和第五在一起,他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安平会去哪儿?会不会知道第五有了别的女人而伤心,黯然离去?满心的焦急和担心,无处宣泄,望着第五的背影,一拳砸在了城墙上。 第五下了城墙,那妙龄少女急急地奔过去,看到第五的脸受伤,伸手想要看看他的伤,却被第五阻止。 第五邪魅的脸上都是阴沉和不耐,"阿廖莎,以后别老跟着我,你让我很困扰,知道吗?" 阿廖莎俏丽的小脸苍白一片,眼中都是受伤的神色,勉强的笑着说:"我真的就让你这么讨厌吗?没关系,你不想看到我,那我就不出现,等你想要看到我,就暗示我一下,这样可以吗?" 第五微微皱眉,不是她讨厌,她是个好姑娘,可惜,他的心里早已经住了人,再也容纳不下别的女人。 他爱过人,知道不被爱的滋味是什么样子,再狠心的话说不出来,只能转身走了,留给那女孩的是一个颀长而又落寞的背影。 情,也是伤人之物! 楚翊玄走遍了大好河山,寻便了也找不到安平的踪迹,他有些心灰意冷,终于决定暂且回都城。 进城门的那一刻,楚翊玄乘坐的马车突然停下,闭目养神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车门打开,侍卫对他说:"王爷,前面有一个疯癫之人,阻碍通行。" 楚翊玄抬头,微微眯眼望去,果然看到一疯疯癫癫,蓬头垢面的男人在前面不远处发疯,拽翻旁边商贩的东西,又去抱住某个妇人,疯疯癫癫不知所以。 那身影有些熟悉,楚翊玄起身下了马车,双手背在身后一步一步像那疯癫之人走去。 那疯癫之人转身要乱跑之际正好撞在了楚翊玄身上,而后身子一个不稳跌坐在了地上。 从头发缝隙中露出来的眼睛都是慌乱恐惧之色,不安的望着楚翊玄,而后起身转身继续疯癫,看到一个妇人他扑了过去,抓住了那妇人的肩膀,"九儿...九儿...你回来了,回来了!"(未完待续) 第277章 那妇人惊得喊救命,挣扎着,可是怎么也挣扎不开,楚翊玄走过去,擒住了疯癫男人的手,那女人才得以逃脱,喊着:"疯子,疯子!" 疯癫之人也喊着:"放开我...放开我...你把九儿还给我..." "原来是曾经的皇上。"楚翊玄冷冷说完,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来,对身后跟来的侍卫道:"来呀,请王兄去王府做客。好生侍候。" "是!" 楚翊玄一声令下,侍卫上前将楚翊扬带走,楚翊玄则先去皇宫面圣。如今,他是王爷,是楚翊玄,皇帝便是他的兄长,何况以前交情不算浅,既然放弃了做萧翊的机会,那么只能好好的做楚翊玄。 兄弟两个半年不见,楚应天虽然贵为天子,可在楚翊玄面前,不端一丝架子,竟然起身亲自迎接。 皇帝伸手握住了楚翊玄的手臂,笑着说:"王弟啊,你可是回来了,这半年,你可走的逍遥啊,你活的可是越来越年轻,为兄可是多了不少白发啊。" 楚翊玄道:"皇兄操劳国事,还要挂念臣弟,臣弟实在有愧..." "哎,你我兄弟,何必说这样的话,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你贵为王爷,也该为朕分担国忧不是?"两人说着,也坐下,宫女也端来了水果点心,还倒了茶水。 "臣弟心无大志,皇上贤能,身边有许多忠义之士,定能治国安邦,臣弟就不凑这个热闹了。"楚翊玄说完想起了什么,又道:"皇上,臣弟今日回来,见到一个人。" 皇帝挑眉问:"谁?值得你在朕面前提起。" 楚翊玄徐徐地吐出三个字:"楚翊扬。" 楚应天眉头一皱,"他?自从攻破皇宫,就不见他人影,怎么这个时候出现?他现在身在何处?" "皇上有所不知,他已经疯癫,痴傻,想必是失去爱人和江山的双重打击,让他乱了心智,臣弟擅自做主先将王兄请回了王府,梳洗一番,以随时能听后皇上发落。" 楚应天叹了口气,眼眶微红,"如果当初,他不起杀意,能让朕顺利回都城,朕也不会和他抢夺这江山,他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毕竟是我们的亲人。你说,这事该如何是好?" 且说楚应天夺回了江山,本就担着骂名的风险,如果对于楚翊扬的事处理不好,会影响皇帝的声威。 楚翊玄想了一下道:"依臣弟之见,城内有一座幽园,一直都是用来圈禁那些犯了错的皇亲国戚或者达官贵人,如今他已经疯癫,那里对他来说,也算是一处安身立命之所,是最好的归宿,皇上也算对得起手足之情了。" 皇帝想了一下,他是不能杀楚翊扬的,那样会惹来骂名,如果把楚翊扬幽禁在幽院,让他有个安身立命之所,世人还会歌颂他不计楚翊扬霸占他江山,暗杀他的前嫌的美德。 皇帝微微点头道:"如此甚好,这件事就交与王弟去办吧。" "臣弟领旨。" 楚翊玄面圣后回了王府,新赏赐的府邸,也避免了楚翊玄睹物思人,虽然半年没有住过,可是依旧井然有序,有总管,有丫环,有家丁,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楚翊扬在几个家丁丫环的服侍下已经沐浴干净,换了一身新衣,凌乱的发也梳理的一丝不苟,乍然看去他还是那个威严的皇帝,可是那眼神和行为已经不是常人了。 一切妥当后,楚翊玄亲自将楚翊扬送进了幽园中,楚翊扬进去那一刻,看到许多假山和树木,恍惚以为回到了皇宫,疯疯癫癫的向里面跑,大喊着:"九儿,九儿...我回来了,我回来了,你在哪儿,别藏着了..." 身影渐去渐远,疯疯癫癫的呼喊声也越来越模糊。楚翊玄站在门口,没有报仇后的快感,只有无尽的苍凉。 早知道会失去,拥有的时候,为何不去珍惜?楚翊扬对九儿是,他对安平也是。望着幽园,楚翊玄也忍不住想起了他和安平在这里面度过的每一天,昨日如梦,水中幻影,再也无法拥有。 楚翊玄心口发堵,叹息一声,转身离开,那扇门也被紧紧地关上,从此后,这里便是楚翊扬的归宿。 几日后—忠睿王府 王府里很热闹,因为楚翊玄在饮酒作乐,不,不如说是苦中作乐。他斜靠在长榻上,一口一口的喝着酒,看着下面歌舞姬载歌载舞,黑眸有几分迷离。 布置在大殿的轻纱随着风轻轻飘动着,仿佛被楚翊玄感染,飘动的那样忧愁。楚翊玄看到了一个身材玲珑有致的舞姬,轻纱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双眼让他的心猛然一激,人也坐了起来,指了指那个舞姬喊道:"你...过来!" 总管立刻会意,示意歌舞姬都停下,而后走到那被楚翊玄点到的舞姬跟前,低声道:"王爷让你过去,还不快去。" 那舞姬福身,而后莲步走去,轻轻地坐在了楚翊玄身边,娇娇柔柔的喊了一声:"王爷。" 楚翊玄伸手隔着面纱捏住了那女人的下巴,黑眸凝望着舞姬的眼睛,总管看楚翊玄对女人来了兴趣也招呼着其余的人悄然退下。 顷刻,只剩下了楚翊玄和那舞姬,他低沉而磁性的声音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舞姬妖娆的回答:"大家都叫奴婢庄庄。" "庄庄?"楚翊玄低低呢喃这个名字,唇也靠近了她的,隔着面纱吻了上去,身体前倾也将庄庄压倒在了长榻之上。 他一点点的吻着她,女人的身体姣好,皮肤光滑,楚翊玄想要找到情动的感觉,想要点燃自己的激情,他的吻变得激烈,揉掉了她的面纱,露出一张陌生的脸来。 楚翊玄只觉得失望,意兴阑珊,提不起任何兴趣,试探着又亲吻了两下,索然无味,最终起身,怒喝:"滚!" 庄庄不懂楚翊玄为何忽冷忽热,殊不知是因为她那一双眼睛像安平,才让楚翊玄眷顾了一下,她急忙下了长榻,拢紧衣服,惶惶不安的福身离去。(未完待续) 第278章 楚翊玄伸手抓起了酒杯,狠狠地砸在了地上,而后高大的身体倒在床榻之上,闭上眼在脑海中勾勒着安平的模样。 安平,你在哪儿,在哪儿? 天气正热,楚翊玄闲人一个,自然也不会闷在家中,骑着马在都城里满屋目标的游走着。 寻找他和安平留下的足迹,回味他们一起留下的回忆,不知不觉走到了一条小路上。 他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那身影熟悉的让他失去了反应,只是那样傻傻的骑在马背上,盯着那身影。 她的手中拄着一根细而直的木棍,小心翼翼地探着前面的路,脚步那样的小心,那样慢,一步一步向前走着。 那是一个盲人该有的行为,楚翊玄的心卷起了惊涛骇浪,一直往上涌,变成了苦涩的眼泪,从忧郁的黑眸中夺眶而出,顺着冷硬的脸缓缓流下。 他翻身下马,发疯一样向那身影跑去,他宁愿只是一个相似的背影,不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可是当他跑到了那身影前面的时候,看到了一张熟悉的小脸,空洞的双眸,黯淡无光。 是安平! 是他苦苦寻觅的安平!她就在这里,她就在这里啊。他想要喊出她的名字,可是那两个字梗在他的嗓子里,怎么也喊不出来,他只能站在那里,痛苦的、没出息的落泪。 安平似乎感觉到了前面有人,可是为什么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好像是挡住了她的去路,还是她的错觉?前面根本没人? 她秀气的眉微微的挑了挑,用手里的盲棍试探,那小心翼翼的动作深深地刺痛了楚翊玄的心,他伸手一把将安平手中的盲棍夺走,狠狠地丢在一边,长臂一伸,将安平柔软的身体紧紧地纳入怀中。 安平撞入一具坚实的怀抱,她看不到,所以异常慌乱和不安,不由地睁大了眼睛,可是依旧什么也看不到,眼前一片黑暗,只能感到一具坚硬的怀抱,带着痛苦,围绕着她,灼热的液体落在了她的颈项里。 灼热的液体是什么?是眼泪吗?还有这怀抱是谁的?安平一开始的慌乱后冷静下来,也很快就感觉出了,抱着自己的男人是谁。 那气息和气势,坚硬宽阔的怀抱,都是她熟悉而久违的,熟悉到让她又慌乱起来,是他,是楚翊玄! "放开我!" 安平慌乱地挣扎,想要逃离这具让她矛盾的怀抱,是她曾经依赖的也是她抗拒的;是她渴望靠近的,却又想要远离的。 她的失明,让自己变得脆弱敏感,甚至有些自卑,经常听到有人偷偷议论,说她是瞎子,这么年轻、这么漂亮却瞎了,多可怜,多可惜。 她不觉得自己可怜,不需要可怜,不要去在意别人怎么说,可是,她还是无法活的超脱。 她看不到任何人的脸,看不到他们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看不到他们的眼神,所以无法解读他们的眼神,她也看不到天地间的一切,她的世界只有黑暗陪伴着,充斥着不安和恐惧。 最让她受不了的是,她再也无法看到盼儿可爱的小脸,无法看到盼儿冲着她笑的模样。如果第五回来,她也看不到第五邪魅的脸,他的眉眼。 多可悲! 安平的挣扎让楚翊玄放松了手臂的力气,他是怕弄疼了她,而她却乘机狠狠一推,离开了他的怀抱,身子却是狼狈的跌坐在地上,手臂正好压在了被楚翊玄丢掉的盲棍上。 "安平!" 楚翊玄惊慌而心痛的喊了一声,急忙蹲下身子去扶安平,安平却摸索着拿起了盲棍,胡乱地挥舞着手中的盲棍,不让楚翊玄靠近。 "走开,你走开,别过来!" "安平..."楚翊玄被安平手中的棍子打了几下,虽然吃痛,却还是霸道的夺走了安平手中的盲棍,丢得远远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了安平的肩膀,满是痛苦的双眸死死地望着安平空洞无神的眼睛。 他不知道安平怎么会看不到,不懂安平现在为什么这样敌视他,为什么不准他靠近。 虽然在爱情道路上安平无法原谅他,可是在上次的分别之前,他们的关系已经不再那样剑拔弩张,或许是因为盼儿,或许是安平报复他后,已经没了力气去恨他,安平甚至让他做盼儿的义父。 为什么一年多不见,她又变回了以前的样子。不愿和他说话,不愿他靠近,甚至还那样恨他?还有,盼儿哪儿去了? 安平曾经失明过,可是那个时候,因为那莫须有的仇恨让楚翊玄忽略掉了对安平的心疼,而现在,看到安平失去光明后的样子,他的心好像被人撕成了两瓣,尖锐的痛着。 楚翊玄忍着心头的疼痛,问道:"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是谁伤害了你,还有,盼儿哪儿去了?" 安平听到楚翊玄的话突然嘲讽的笑了,空洞无神的眼睛''望'';着他,凉凉的道:"我落得现在这番田地,不是拜你所赐吗?你何必再假惺惺的来装好人,你以为,你做的一切我不知道吗? 楚翊玄你是个骗子、是一个虚伪的彻底的男人,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们就当是陌生人,可不可以?" 楚翊玄不由分说地把安平拽了起来,痛苦的黑眸中闪过不解和恼怒,忍不住低吼:"安平,你在说什么,什么拜我所赐,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你要做的就是离我远远的,不要再出现在我的左右,这样就足够了!" 安平冷漠的说完甩开楚翊玄的双手,而后小心翼翼地转身,伸出双臂,试探着向回去的方向走去。 楚翊玄哪里肯就这样罢休,他一个箭步走上去,拦住了安平的去路,伸出有力的双臂用力抱,将安平抱了起来,扛在了肩上,霸道而强势的道:"很好,今天你说不清,我们还就没完了!" 安平踢打着楚翊玄,双手也握成了拳头捶打着他的背,恼羞的喊道:"姓楚的你放开我,放开我,卑鄙小人,放开我!"(未完待续) 第279章 他好不容易见到她,还被莫名其妙的冤枉一通,他要是放开她,那他就是棒槌,理也不理安平,任由她叫骂发泄,扛着安平径直向回王府的方向走去。 一路折腾,安平和楚翊玄都出了一身的汗,安平的头发也被汗水浸湿,黏黏的粘在脸上。 回到王府,楚翊玄直接吩咐丫环准备了温水,然后伺候安平沐浴。楚翊玄一向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也被安平弄的惨不忍睹,便去别处沐浴梳洗后才向安平所在的正楼走去。 刚进了大厅,却见丫环一脸焦急不安的站在那里,见他进来,急忙迎上来禀报:"王爷,那位主儿不肯沐浴,奴婢们也不敢动粗,这会儿还在里面僵持着呢。" 楚翊玄的龙眉一皱,不悦的道:"没用的奴才,几个人伺候不了一个人,要你们做什么的?" 丫环心中一慌,忙道:"王爷有所不知,那主儿身上都是伤,所以奴婢们都不敢太用大力,怕伤了那主儿。" "哪儿来的伤?"楚翊玄的心猛然一窒,想着难道是刚才跌的?可是刚才也没怎么跌,怎会一身的伤?担心之下高大的身影也向后面内寝走去。 此刻的安平什么也看不到,身在陌生环境,她有着说不出的不安来,身上的衣服被这些力气颇大的女人早已经剥了去,此刻只穿了肚兜和半截亵裤。 好在身上裹着她慌乱中拽住的纱帐,不然她情何以堪,满脸不安地躲在角落里,屋子里桌椅板凳都躺倒了,何其凌乱! 楚翊玄进来看到这副情景又是气又是心痛,她躲在角落里,像一头受惊的小鹿,那样无助和不安。 露在外面的膝盖和手臂上,有着不同程度的淤青,那淤青刺痛了楚翊玄的心,他猜测,那些伤痕是因为安平的眼睛不便而磕磕碰碰得来的。 楚翊玄的心一阵阵抽痛,她失去光明的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她的衣食住行是怎么解决的?如果有人照顾着,也不会磕磕碰碰成这样子,楚翊玄皱眉,挥手示意那些丫环都下去。 看到放在一边的新衣服,他走过去拿了外衫向安平走去。安平侧耳倾听,那脚步声是楚翊玄的。她慌乱地环抱住自己的身体,不知道楚翊玄要做什么。 楚翊玄将手中的外衣盖在安平身上,看着她的无助和不安,他没有伸手去碰她,而是冷声问:"你打算就这样一直缩在墙角?如果你不介意让我一饱眼福,我自然更不介意。" 安平拢紧了衣服,咬着唇,显露出她现在的不满和愤怒,也不知道楚翊玄要做什么,沉默着,不搭理他。 楚翊玄最怕的就是安平的沉默,一点声音都不给他。微微挑眉,顽劣的道:"不得不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肌肤还和当初一样粉嫩白皙,犹如初生婴儿。 岁月让你褪去了稚气,可是多了许多妩媚动人,生过孩子的身材保养的还是那样完美,安平,上天似乎特别眷顾你不是吗?" 安平看不到楚翊玄,可是感觉到了他灼热的视线好似要将她的身体烧出一个窟窿。她的手紧紧地揪着披在身上的衣服,冷冷道:"你出去,我要穿衣服。" "来呀,服侍本王的贵客擦药更衣。" 楚翊玄一声令下后离开,丫环又开始忙碌,先帮安平擦洗了身子,又帮安平的伤处摸了散瘀的药,这才帮安平穿戴整齐,而后扶着安平在椅子上坐下。 当楚翊玄再次进来看到的是打扮一新的安平,梳着时下最流行的发髻,一袭月牙色长裙,不再狼狈,漂亮的小脸上冷沉一片,美中不足的是那双无神的双眼,空洞的没有一丝神采。 安平听到脚步声,知道是楚翊玄来了,可恨啊,他的一切,她都太过熟悉,不想知道是谁也不行,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他已经深深刻在她的生命中,想要完全抹去是不可能的。 "楚翊玄,你到底想要如何?要怎样才让我离开?" 听到安平的话,楚翊玄的心怔了一下,如果可以,他想她一直留下,那样他就可以照顾她,可是他不能,他怕自己的行为会刺激安平,让她逃离到他看不到的地方。 他坐在了安平的一侧,想了一下,冷声道:"你不必这么怕我,我没有想要禁锢你的自由,我只是想知道你的眼睛怎么回事,这一年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这么敌视我,你告诉我,我就让你离开。" 她的眼睛怎样与他无关,安平笑了笑,凉凉的道:"第五失踪后,我随你去军中寻找他下落,可是,他来找过我,他看到你在吻我,以为我们在一起了,伤心离去,可我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第五来找过我,不知道我们就那样错过,楚翊玄,你是故意的对吗?故意让第五误会我们的关系,让第五伤心离去,不得相见...楚翊玄你好卑鄙。" "呵。"安平苦笑了一下,"亏我还天真的以为,你真的放手了,不再纠缠我,没想到,这些都是假象,你不过在做表面功夫,实际上你用卑劣的手段分开了我和第五。你就是这样的人,你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哪个混蛋告诉你的,你脑袋里面长草了吗?这种话也信?"楚翊玄听到安平的话,气得差一点掀桌,可是转而想了想,如果真的是因为那个吻让第五误会安平和他重新在一起而背叛了第五,那他确实有无法推脱的干系。 但是,第五步不是深爱安平吗,就因为看到他在吻安平就不见安平,也不问清楚,而是悄悄走掉,转而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是不是也太过份了?起码,他该听听安平怎么说的,不是吗? 他倒不是多希望第五回到安平身边,他只是不希望安平为了这件事而伤心,还有不想安平为了这件事误会他。他当时不过是情不自禁,哪里知道第五曾经来过,还会看到他亲吻安平的情景。(未完待续) 第280章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总之我不会再信你的鬼话。"安平怎么会信楚翊玄不是故意,就算不是故意,结果却是一样的,不管他是不是故意,第五都误会了。 听到安平的话,楚翊玄当下也气得不再解释,只能随便安平怎么认为了,在安平心目中,他是永不退色的肮脏卑劣。 可是看着安平对第五的坚贞,想着第五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样子,楚翊玄又忍不住道:"他看到我吻你就离开,你们的爱情是不是太没有信任可言了?" "你..."安平气结,脸色苍白,如果她看得见,现在一定狠狠地瞪着他,可是,他又一语中的,是,她和第五之间,何止是少了信任,是她从未给过第五信心。 这么些年,一直以来都是第五守着她,爱着她,第五一直在默默的付出,而她被动的接受第五的好和第五的爱,从来没有为第五做过什么,也没说过爱第五的话。 第五看到楚翊玄吻他,他一定会觉得,她和楚翊玄还有盼儿是幸福的一家,他会觉得他无法介入,认为她和楚翊玄以及盼儿团团圆圆在一起是最好的结局。 她不怪第五,没有资格,因为是她做的不好,当日楚翊玄吻她,她为什么会鬼迷心窍的任由他吻,而不是狠狠地给他一巴掌呢?好恨自己,也好后悔... 她是第五的妻子,他们许下了誓言,她要等第五回来,绝对不会食言,她会一直等下去,会等着他回来,一天,一年,或者剩下的几年生命,等到死为止。 原本以为楚翊玄放手了,可是第五的离去,和现在他又介入了她的生活,霸道强势的不可理喻,让她明白,楚翊玄怎么会放手呢? 虽然生气,可是气有什么用,解决不了问题,想着,安平平静下来,淡淡的说:"王爷,不管生死我都是第五的妻子,我恳请王爷不要再介入我的生活,也不要在我的周围出现,我不想我的夫君回来的时候再有误会,希望王爷成全。" 楚翊玄气结,是,安平是第五的妻子,孩子都生了,而他什么都不是,连个屁都不如。安平不信他,归根到底是他先前做的孽,他就没有让安平信任的资本。 手几乎要捏碎了椅子的扶手,克制着几欲爆发的情绪,冷冷道:"安平,你是不是太过自信了,你以为我还喜欢你?我不过是因为对你有愧疚想要补偿你,实话告诉你,我已经有了心爱的女人,我楚翊玄不是一棵树上吊死的人。"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安平的嘴里突然苦涩一片,却是淡淡的道:"那恭喜王爷了,如此,皆大欢喜不是吗? 还有...王爷对我也不必愧疚,我们的账就算扯平了,以后,各自过各自的生活,这样就挺好的不是吗?" 楚翊玄读不到安平的眼神,只能看到她漠然的小脸,他多希望她有一点在乎他,可是她是那样冷静淡漠,他爱谁,他爱不爱她,她一点都不在乎。 也许他爱上别人,她很高兴吧,楚翊玄终于爱上别人了,没工夫再和她纠缠了,这下她可以安心了。 他说爱上别人,不过是气话,也是要她安心,不要再逃走,她这样子离开,他怎能放心。 楚翊玄也不再和安平置气,放缓了口气道:"让我见见盼儿总可以吧?我...有些想她了。" 安平心念一动,微微皱眉,想了一下,勉为其难的道:"好,改日王爷带上心爱之人,一起过来,不过我希望只此一次,以后王爷也不要打扰盼儿生活可好?" 安平的冷漠,还有她急于撇清彼此的关系,拉开彼此距离的急切让楚翊玄的心闷闷的难受,却还是说:"好,依你所言。" 两人久别重逢后第一次见面的交谈到此为止,安平被送回了自己的住处,楚翊玄回去后却犯难了。 他跟安平说有了心爱女人,不过是为了让安平轻视他的存在感,危机感,可是,根本就没有别人。 如果安平知道他说谎,那么,安平对他更是会提防着,说不准一个紧张,会再度走得远远的。 他该怎么办让安平安心? 总的来说楚翊玄是高兴的,因为他能在想看到安平的时候就看到她,可是,安平失去光明,却又让他难过和心痛。送安平回去后,他总是在想,失去光明是什么感觉? 他找了一块黑布,蒙住了自己的眼睛。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他摸索着,慢慢地向前走,却是磕碰在了桌椅上。 平日觉得闭着眼都能走过去的路,竟然走的这样艰难。眼睛看不到,外面的一切都是未知的,心里有着不安和恐惧,担心着不知道前方会遇到什么。 磕磕碰碰,慢慢摸索着终于走到了门口。平日走这点距离也就一眨眼功夫,而蒙上眼,却走了许久。 他继续向外走,一个一个的下门口的台阶,还差一点踩空,幸而自己身手敏捷才不至于摔倒。 他就这样摸索着在院子里走,王府的下人们都不知道楚翊玄这是在做什么,好好的蒙住眼睛在院子里跌跌撞撞的行走做什么。 总管上前要扶楚翊玄,他听到脚步声将人喝退。总管不放心,就跟在楚翊玄后面提醒着,前面有石头,前面有树...最后楚翊玄恼了,喝道:"闭嘴,再敢说话,本王割了你的舌头!" 总管吓得立刻闭嘴,沉默着跟在楚翊玄身后。楚翊玄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的继续瞎走,无数次撞上院子里的盆景、树、假山、石头、墙壁,总管总是忍不住要出声提醒,可是想起楚翊玄的命令,每一次都强行捂住自己的嘴,不要出声。 楚翊玄走在路上,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不知道前方会有什么障碍,心中永远是害怕的,不安的,原来黑暗的世界是这样让人不安和恐惧,也让人特别渴望光明。 楚翊玄走着走着,竟然摸索着来了花园,突然脚下一空''噗通'';一声,落入了荷花池中,湿了个透彻。(未完待续) 第281章 "快,快来人,王爷落水了!" 总管大惊,吆喝起来,楚翊玄哪里会怕这点水,他脚下一点,身子凌空,而后落在了荷花池边。 水顺着衣服滴滴答答向下滴,溅在低上,狼狈之极,他伸手摘下蒙眼的黑布,恼怒的望向总管,"狗奴才,怎么不提醒本王前面有池塘?" 总管惶恐的道:"王爷...是您让奴才闭嘴,不准提醒的,奴才该死,王爷您惩罚奴才吧。" 楚翊玄一脸阴沉,冷冷地扫了总管一眼,总管眼神惶然地低头,心里委屈万分,做人难,做奴才更难啊。 楚翊玄不再理会诚惶诚恐的总管,高大的身影慢慢地坐在了荷花池边上。他想看到光明摘下黑布便可,可安平呢?她怕是只能希翼了。 想着自己一路上的磕磕碰碰,他尚且会掉落池塘,那安平呢,她会遇到多少危险,想着她身上那些磕碰出来的瘀伤,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安平,他到底该拿安平怎么办? 第二天。 安平答应他可以去见盼儿一次,还要带着他口中说的心爱之人,他知道安平也是试试他说的话是真是假。想要确信他确实不会再纠缠她。 还有一件事,安平不知道康康还活着,如果知道了,她一定会很开心,快乐的像一只小鸟。 可是,他和安平都知道,康康是他的孩子,如果他告诉安平康康还活着,安平会不会觉得他是想要用康康来绑着她,威胁她?所以,他暂时不打算告诉安平这件事,等到把康康接来,给她一个惊喜。 虽然担心安平会误解他,可楚翊玄还是打算派可信的人去月宫山接康康回来和安平团聚,这是对康康的承诺,也是希望安平能高兴,至于别的,只能丢在一边了。 想着不出半月安平就能和康康团聚了,他忍不住幻想了一下,安平见到康康的时候一定会喜极而泣,一定会笑逐颜开。 他的心情也好了起来。楚翊玄写好了亲笔信,盖上了印章,交给了贴身侍卫,"拿着这封信去月宫山,接康康回来,路上要照顾好小主子,不能有任何闪失。" 侍卫立信接过了信,拱手道:"属下一定会将小主子安安全全的接回来了,王爷请放心。" 楚翊玄点头,"去吧。" "是!"李信说完后退到门口转身离去,总管却适时的进来,禀报道:"王爷,人带来了。" 楚翊玄微微眯眼,"让她进来。" 总管忙冲着外面喊道:"进来吧。" 一女子款款而来,杏眼柳眉,瓜子脸,很端庄也很漂亮,不由自主地抬眼看了楚翊玄一眼,而后低头站在总管一边跪下给楚翊玄行礼,"小女寇儿给王爷请安。" 楚翊玄眼光淡漠如常,波澜不兴,只是问总管,"可都交代好了。" 总管忙说:"交代好了,寇儿姑娘,你说说给王爷听,看是否可行。" "是。"寇儿低低应了一声继续道:"寇儿是王爷在出游之时所救,两人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一路相伴,游山玩水,日久生情。 寇儿本就是一孤女,无依无靠,所以陪伴王爷来到了都城。哦,对了,寇儿姓柳,全名叫柳寇儿,家在炳州,今年二十有三,只因心高气傲,一心想要找到真爱,所以一直都未出嫁。" 寇儿的话楚翊玄都记在了心中,微微眯眼,道:"抬起头来。" 寇儿缓缓抬头,对上了楚翊玄一双黑眸,脸不由酡红,有几分娇羞,楚翊玄眸子不由一沉,说:"记住了,本王跟你是在演戏,不要妄想什么,你懂吗?" 寇儿忙点头,小心翼翼地说:"小女明白,绝对不敢有一丝妄想,也不会有一丝妄想。" "还有。"楚翊玄阴沉沉的道:"戏若是被你演砸了,别怪本王心狠。" 寇儿心里一窒,忙道:"寇儿明白。" 楚翊玄这才收敛起阴狠来,"很好,是个聪明人。" 一切都妥当了,可是楚翊玄并未急着带寇儿一起去见安平,而是独自一人去了安平的住处。 他站在门口不远处,望着那四合院的小门,想进去,可是却不能。他怔怔地站在那里想着,安平此刻在做什么,她是怎么照顾自己和盼儿的,有多么不容易? 就在他想着的时候,听到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接着看到了安平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 走的那样小心,那样慢,手里的盲棍一下一下探着前面的路,他多想上去扶住安平,做她的盲棍,做她的拐杖,可是,他怕再惊吓到安平,只能安静的存在。 他看到安平向西走去,那是昨天他遇到安平的方向,他不放心安平,便脚步轻轻地跟了上去。 如果他不想让安平发现他的存在,那么安平就算耳朵的听力再敏锐,也无法察觉他的存在。 巷子挺长,两边栽了树木,路也有些坑坑洼洼的,不时的有几个玩闹的小孩子疯溜疯跑,安平看不到,只能在听到孩子们的声音后,小心翼翼地站定,直到孩子们跑开,她才继续走。 她走的路线并不直,有时候会不知不觉地走到树坑里,盲棍会敲在树干上,她便会用手摸索着树干,而后重新回到正路上,继续走。 安平每走一步,楚翊玄的心就好似被人狠狠揪一下,多想做她的眼睛,为他指引前面的路。 一前一后出了巷子,来到一条小路上,行人不多,可并不好走,遇到障碍物的时候,楚翊玄真想提醒安平,可是记起安平说过,不希望他出现在他周围,所以他只能跟在她后面。 如果有危险,他再冲上去,一定不会让她有事。小障碍他能偷偷解除的就偷偷解除,不能解除的只能让安平自己摸索。 楚翊玄识得,这是通往城门口的路,难道安平是要出城?出城做什么?满心疑问却只能猜测。 走走停停,这条路走的费劲又费时,许久后,走出小路,来到了主街道上,街上很热闹,人来人往,还有不时呼啸而过的马车,也有人骑马而行的。(未完待续) 第282章 楚翊玄总是觉得危险,心忽上忽下,紧张不已。紧紧地跟着安平,怕她有危险,好在什么也没发生,两人一前一后终于来到了城门口。 守城士兵看到了楚翊玄,要请安的时候,楚翊玄挥手制止让他们都不准出声。守城士兵会意,便都保持沉默,楚翊玄这才跟着安平一起出了城门。 他看到安平走到前城门口右侧的一块巨石跟前,而后摸索着坐下来。空洞的眼神努力地''望'';着前方,仿佛在等待着某个人的出现,他站在那里,心剧烈地疼痛着,而后转身进了城门内。 "王爷。" 守门士兵看到楚翊玄回来,急忙行礼,城门官忙问楚翊玄,"王爷有什么吩咐?" 楚翊玄看了一眼两边的守门侍卫,而后向前走,守城官也很自觉地跟了上去,在一处无人的地方停下。 楚翊玄问:"刚才出去那女子,你可认识?" 城门官忙道:"王爷是说刚才那位眼睛看不到的女子?" 楚翊玄点头,那城门官道:"认识倒是不认识,不过她有些特殊,而且最近这些日子,每天都会从这里过,所以便也留意起来。 也有人去和她搭过话,听说她好像每日到城门口等着她丈夫回来,不过等了这么久,也不见人影,这女子太痴情了,天天来等,足有两个月的时间了,风雨无阻。 那眼睛看不到,就是因为要出城等她丈夫,被一辆横冲过来的马车撞的,当时人飞了好几丈远,好在福大命大,性命无忧,可是摔到了脑袋,打那以后眼睛就看不到了。 说起来,也真是可怜呢,估计是痴情女遇到了负心汉,我看啊还会这么一直等下去。" 楚翊玄的脸色又清冷慢慢地转为铁青,为安平心痛,为安平难过。那第五在外面风流快活,而安平却在这里受这样的苦,甚至为了等他,弄的双眼失明,可恶,太可恶了! 守门官不是本地人,而且一场战争,这里的人来了新的,走了旧的,加上安平常年在外,已经很少有人认识安平。 他哪里知道楚翊玄和安平的复杂关系,只是觉得楚翊玄脸色骇人,让人心惊胆战,不安的道:"王爷,是不是属下说错了什么,还请王爷恕罪。" 楚翊玄冷冷地望着那守门官,没有多说,只是简单的交代:"以后看到我就当没看到,懂吗?" 守门官也是聪明之人,看楚翊玄对安平的关心就知道楚翊玄和安平关系匪浅,又想起刚才楚翊玄不让他们做声,想必是不愿让那女子知道王爷跟在后面,当下道:"属下明白,明白。" 守城官在楚翊玄的吩咐下去做自己的事,自然也会交代下属,以后在城门口见到王爷该怎么做。 而楚翊玄则想着守城官的话,心里又痛又气,为安平痛,为安平气,他意识到,安平确实是爱上第五了,爱的很深吧,真的爱上了,不然,她不会这样痴情等待,想着安平爱上第五,他的心更加疼痛了。 爱情来的时候挡不住,消失的时候就像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安平还是没有等到第五回来,有些失望的回去,她安慰自己,没关系,总会有等到的一天,她的小五一定会回来。 夜色来临,安平用过晚饭便睡下,可是楚翊玄却无法入睡,安平白天行走在路上的艰难模样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怎么能睡得着,他要做点什么。 夜色中,一队人拉着石土,举着火把,来到了通往主街道的那条小路上,而另一队人拉着石土则来到了安平家门口,兵分两路,分头而修。 楚翊玄手中举着火把,火光照在他冷峻的脸上,他低压了声音问:"就从这里修,天亮之前,把路修好,能不能做到。" "能!" 高昂的斗志,百倍的信心,应和一声后,众人都乒乒乓乓的动起手来,楚翊玄将火把插在泥土上,拿了镐头,也用力地挖凿着地面的泥土。 楚翊玄王府的亲兵可都出动了,修这么一条小路,一夜完成虽然听起来有难度,可是只要努力,没什么不能完成的。可是他们胜就胜在人多。 一车车废土被拉走,一块块青石板被整齐的铺在了路面上,青石中央是带有条形花纹的石板,穿着鞋子走上去,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凹凸不平。 安平只要踏着那有条纹的路面走,绝对不会走偏,不会碰上障碍,不会跌倒或者磕磕碰碰便能顺利的走到城门口。 天终于亮了,一条青石路沐浴在晨光之中。住在路边的百姓清早起来,看到自己家门前多了一条青石路,都以为是眼花了,揉揉眼睛,不是幻觉啊。 一夜之间啊多了这么一条青石路,谁敢相信,周围的人沸腾了,议论纷纷,想不通怎么回事,竟然有人说是神仙显灵了,然后有人双手合十,对着上天喃喃的念叨起什么来。还有人跪下磕头,谢谢神仙赐路! 楚翊玄坐在屋顶上,看着那条完工的青石路,看着那些惊异的百姓,也看着安平的那扇门,居高望远,他也看到了安平院子内的情况。 住屋正前方是一条用小石子铺的路,一直通到了院子门口,外面的青石路上的条纹地方正好和那小石子路相接住。 安平屋子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老妪出来,怀中抱着一个小女孩,依稀可以看到可爱的小脸。 楚翊玄的心激烈的跳动起来,人也站了起来,是盼儿吗?是她吗?真想飞过去将盼儿抱在怀中,可是他不能,只能压抑下心中激动,又慢慢地坐下来。 安平出来了,他看到安平摸索着在盼儿脸蛋上亲吻了一下,而后盼儿冲着安平挥手,好似在说再见。 安平也挥了挥手,踩着那条小石子路向外走,他看到安平出了院子,走上了那条青石路,走了两步后停下,听到安平冲着院子喊道:"大娘,大娘,您出来一下!"(未完待续) 第283章 抱着盼儿的那老妪急忙出来,不等安平说话便惊呼:"老天爷,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无缘无故多出一条路来?大白天的不是还在做梦吗?" "路?什么路?"安平看不到,只能问,那老妪忙解释道:"一条青石路啊,以往都是泥土路,怎么一夜之间多出一条青石路来?老天爷啊,是神仙显灵了吗?" 安平顿了一下,微微皱眉,似乎在思量着什么,她可不会觉得是什么神仙显灵,那老妪却道:"夫人啊,这下您去城外可就好走多了,说不准是皇帝的新政令呢,前不久不是说要修路吗,想必怕扰民,便在夜间修了,夫人早去早回,不然小盼儿可不乐意了。" "哦,好。盼儿要乖乖听话哦,娘亲去等爹爹回来。"安平听大娘这么说,也不再多想,漾起一抹笑,盼儿望着安平,也口齿不清的道:"娘娘,早回..." 安平笑意更浓,对盼儿保证道:"好,娘知道了,盼儿要乖乖的哦。" "娘...糖糖..." "好,你这小家伙,会讲条件了,娘回来的时候帮你买糖糖,好不好?" 盼儿咯咯的笑了,而后奶声奶气,口齿不清的说:"娘...慢慢..." "好,娘亲会慢慢走,不会摔到,盼儿放心吧。" 和盼儿道别,安平走便向去城门的方向走去,她走了一小会儿便感觉到,只要沿着那有条纹的地方走,便不会走偏,不会走到树坑或者碰壁。 楚翊玄一夜未睡,手上都是泥土灰尘,以及好几个血泡,身上的衣服也都是汗味和灰土,看着安平走在青石路上的身影,他疲惫的脸上却露出一抹欣慰的笑。 关于那条路,安平并未想太多,因为别处的街道也开始修路,这一条路先修好,似乎也不足为怪了,她每天都会踩着青石路,一步一步走到城门外等候第五回来。 她不知道,这条路是楚翊玄为她而修,不知道每次去城外的时候,楚翊玄都在她周围不远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为她挡去过往的车辆,乱跑的小孩子,让她没有一点意外。 等待第五已经是她习惯了的,每天必做的事,就好像每天的一日三餐,不吃会饿,不等心会空。今天安平还未醒来,却感觉到有人推她,迷迷糊糊醒来,意识到是盼儿的小手在推她。 她伸手摸索着抱了抱盼儿的小身子,迷迷糊糊的问:"盼儿,怎么了?" "嘘...嘘..." 安平彻底醒了,不懂盼儿说的什么意思,也看不到盼儿的表情,只能用她柔软的手心去摸索盼儿的小脸,"盼儿是不是饿了?还是太热睡不着?" "嘘...嘘..."盼儿见安平不理解她的意思,急的快哭了,拽了安平的手放在褥子上,又发着焦急的单音,"嘘...嘘..." 安平还是不懂,急急的坐了起来,摸了摸盼儿的额头,担心的问:"盼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指给娘,哪里不舒服?" 盼儿突然哭了起来,哭声很是委屈,还带着几分怪怨,安平伸手去抱盼儿的时候,手碰触到了褥子,湿漉漉的一片,盼儿尿床了。 李大妈将褥子拆了,褥面洗了,棉花心晒了,这才回了屋子,却见安平坐在桌旁,盼儿的两条小胳膊交叉环抱在胸前,嘟着小嘴,别着头,一副生气的样子。李大妈被盼儿那副可爱的小模样逗笑了,"哎呀,小盼儿还在生气那?" 盼儿还是嘟着嘴,不回头去看安平,李大妈靠近安平,低头小声道:"夫人,您说您怀这孩子的时候都吃什么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聪明的孩子,这么点什么都懂,还知道害羞生气,您是看不到,现在这副小模样多可爱,多好笑。" 安平也有些失笑。盼儿尿床后她才意识到,盼儿说''嘘...嘘...'';是在告诉她要小解了,孩子小,不会说话,所以只能这样。因为是盼儿的第一次反应,所以安平竟然没反应过来。直到盼儿尿床了她才反应过来。 没想到,小家伙竟然生气了,以她对盼儿的了解,她知道盼儿估计是觉得因为尿床而觉得丢人了,所以在和她闹脾气,真是觉得可爱又可笑。 安平起身李大妈忙扶住安平,一步一步向盼儿走去。安平坐下,目光毫无焦距地''望'';着盼儿,"盼儿,真的不理娘亲了吗?那娘亲要出门了哦。" 盼儿听到安平要走,这才急了,急忙回头,转身抱住了安平的手臂,偎进了安平怀中,"娘娘..." 安平微笑,唇瓣顺势落在了盼儿额头上,"今天是娘不好,小孩子尿床很普通,没什么好丢人的,娘娘现在出去等爹爹回来,盼儿在家乖乖等娘亲回来哦。" 盼儿嘟着小嘴点头,然后伸出手点了点自己的小嘴巴,"糖糖..." "好,糖糖,买糖糖。" 早上就这样凌乱度过,安平安抚好小盼儿便拿着了盲棍向外走,走的依旧很慢,脚刚迈出门槛儿,却听到一声嘹亮清脆的呼喊。 "娘!" 那是一声男孩子的呼喊声,带着几分稚气,几分激动,久违而熟悉,让安平的心咚的下,好似被重物狠狠撞击了一下,浑身血液凝结,身体僵在那里,一动不能动,连呼吸也忘记。 只是小心翼翼地侧耳倾听,却感觉到一个小小的身体扑了过来,抱住了她。 安平的身体在抖,她多么渴望此刻自己能见到光明,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握住了那小小人儿的肩膀。 "娘,我是康康,娘,我是康康!" 康康! 安平听到这两个字,只觉得凝结的血液在奔腾,血往头上涌,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屋子里五个人,三个站着,一个坐着,一个躺着。躺着的是安平,坐着的是盼儿,站着的是楚翊玄、康康以及李大妈。 康康望着娘亲的脸,好熟悉,又好想念,忍不住伸出小手去摸安平的脸,可是又怕惊醒了安平,大夫说安平是激动过度,一会儿就会醒来,所以,康康只是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安平的脸。(未完待续) 第284章 楚翊玄看了一眼康康,"别担心,她不会有事,等她醒来看到你,什么病都好了。" 李大妈也才知道,原来安平还有个儿子,他忍不住看了看康康,又看了看楚翊玄,俩人一大一小,长得像极了,估计安平等待已久的人回来了,李大妈是外来人,而且楚翊玄又十分低调,因此,她也不知道楚翊玄是身份,只是为安平高兴。 "夫人终于把您盼回来了,日日等,夜夜等,终于是等到了。" "老爷,小少爷,你还没见过你的妹妹吧,小盼儿。"李大妈说完还抬起手拭了一下眼泪,而后看向了康康,笑着说完抱起盼儿就塞进了楚翊玄怀中。 楚翊玄抱盼儿那是驾轻就熟,虽然盼儿不是他的孩子可是,他对盼儿有着一份特别的感情。只是分别了这么久,不知道盼儿还记不记得他了。 盼儿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楚翊玄,楚翊玄也望着盼儿,他是带着思念的眼神,盼儿是打量、好奇的眼神。 楚翊玄有些失落,因为盼儿好似不认识他了,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摸盼儿的嘴巴,盼儿竟然伸出一双可爱的小手抱住了楚翊玄的手咯咯的笑出声来。 楚翊玄差一点感动落泪,眼光瞬间温柔起来,勾唇微微一笑,有些激动的道:"小盼儿还认得我对不对?" 虽然楚翊玄不知道盼儿是他的孩子,可是李大妈认为楚翊玄是,笑着道:"这是孩子的天性,血浓于水嘛,这盼儿更像您一些。" 康康皱眉,狐疑的视线落在了流着口水的盼儿身上,"妹妹,我何时多了个妹妹?" "哎呦,这问题得问夫人和老爷,老身先下去了,有事您召唤着。" 李大妈很识趣的离开,这一家人许久不见,自然是一家团圆激动时刻,她一个外人在多不合适。 楚翊玄抱着盼儿,盼儿的注意力也转移到了康康身上,康康也和这个小肉球叫着劲。 这小肉球是他的妹妹吗?虽然流着口水,可是还蛮可爱的,那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好像夜空的星星,再看,这双眼怎么这么熟悉,他忍不住去看安平,又望向了楚翊玄,微微皱眉道:"你欺负我娘了?" 楚翊玄也是微微皱眉,父子俩的表情九分相似,虽然他这些年没欺负安平,可也不能否认,曾经欺负过,但也不能在小孩子们承认,便含糊的问:"此话从何说起?" 康康哼了一声说:"你没欺负我娘,哪来的我妹妹。" 楚翊玄有撞墙的冲动,这是什么孩子,当下一脸黑线,"我可没欺负你娘,你该去问你的第五爹。" 康康有些糊涂了,对哦,第五爹课是娘亲的夫君,难道口水妹是第五爹和娘亲的孩子,可是他人哪去了,是不是抛弃了娘亲? 还有,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如果妹妹是第五爹的,那他是谁的孩子,是第五爹的吗?疑惑中忍不住伸手挠了挠头。 楚翊玄望着康康那可爱的样子,弯腰将盼儿塞进康康怀中,"你该和你妹妹培养一下感情。" 康康可是第一次抱小孩子,动作僵硬的抱着,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个小肉球,这小家伙,吃的什么,这么重,慢慢地挪动身体,坐在床边,学着楚翊玄刚才的动作抹了抹盼儿的小嘴巴。 盼儿伸出手抱住了康康的手指,没有咯咯的笑却是塞进了嘴巴里,毫不留情地咬了一口。 很痛,康康皱眉,可是却没动,任由盼儿咬,而后抬头皱眉望向楚翊玄,"她属什么的?" 楚翊玄勾唇,沉声道:"那是对你的特殊欢迎仪式。" 欢迎仪式?分明是使坏么,不过看在小肉球还蛮可爱的份上,他忍了,反正他是男子汉,经得住咬。 "康康!" 安平醒来惊呼一声,人也弹坐起来,满脸慌张,伸手胡乱摸索,她不是做梦吧,康康回来了,是康康回来了吗? "康康!" "娘!我在这儿!"康康将盼儿交给了楚翊玄,而后伸手握住了安平茫然的手,贴在他的小脸上,"娘,我是康康,你的眼睛怎么了,是谁害你受伤,康康让他去放羊!" 安平一把将康康抱在怀中,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激动盈满心间,只有默默落泪。 康康没死,这对她来说是多大的惊喜,可是,她看不到康康的脸,看不到她日思夜想的儿子,柔软的手摸索着康康的脸,"康康,真是你,我的儿子,你没死,你没死,娘亲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是不是在做梦,我是不是在做梦,老天爷,如果这是个梦,请让我不要醒来,不要让我空欢喜一场!" 康康伸手,帮安平拭去脸上的泪,"娘,别哭,康康福大命大,岂能让人欺负了去,再说了,康康舍不得死,康康死了谁来保护娘亲。" 安平听到康康的话破涕为笑,握住康康的手,将康康小小的身体搂在怀中,"小家伙,你要怎么保护娘亲啊?" 康康很霸气的一摆手道:"谁欺负我娘,我就让他去山上放羊..." "娘...抱..." 盼儿看到只抱自己的娘亲抱了别的孩子,心里老大不痛快,在楚翊玄怀中也不老实了,伸着手要安平抱。安平这才想起还有盼儿,见到康康的激动,让她没有心思去感觉楚翊玄的存在,只是高兴的道:"盼儿,来过娘这儿来。" 楚翊玄有些嫉妒母子三人的激动,他多希望自己也是其中一人,可惜,他不过是个外人,将盼儿放在床上,盼儿手脚并用爬到了安平身边,然后示威的霸占了安平的怀抱,敌视的望着被安平搂在另一边的康康。 安平摸索着揉了揉康康和盼儿的头,笑着道:"康康,这是妹妹盼儿,以后你不光要保护娘亲,还要保护妹妹哦。小盼儿,来,叫哥哥,这是哥哥,盼儿要像爱娘亲一样爱哥哥知道吗?" 康康瞧了一眼孤零零站在那里的楚翊玄,而后贴在安平耳朵旁边小声问:"娘,康康很斗胆的问一下,这个口水妹真是我妹妹吗?还有,这个楚冷男是坏人还是好人?"(未完待续) 第285章 安平的心咯噔的一下,努力去感觉,又用耳朵去听,想要感觉到别人的存在。 楚翊玄将盼儿从安平怀中抱走,有些别扭的道:"我来看盼儿,我想你还有很多话和康康说。" 安平的心猛然一沉,原来他真的在,康康为什么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康康身上倒底发生了什么事?确实,有许多话要和康康说。 可是不管情况是怎样的,她的儿子还活着,这是天大的喜事! 康康是安平失而复得的珍宝,是她生命中的一个奇迹,想起失去康康后的那种痛苦,仿佛做了一场恶梦,现在梦醒了,一切都是美好的。 她从康康口中知道了康康死而复生的原因,对她来说惊心动魄,如果不是康康懂一点易容术,那她真的就再也见不到康康了。 康康在皇宫的生活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下,不愿多说,虽然康康之口不提经历了多少危险和苦难,可是她猜得到,喜悦后是心疼和辛酸,她的康康受了太多的苦,她一定要好好弥补他。可是...她现在都需要人照顾? 要怎么去照顾和弥补康康,她多希望老天再给她几年光明让她做一个正常人,哪怕可以为康康亲手做一顿他爱吃的饭菜,可以看看她的康康现在长的是什么模样,那样她在几年后临死的时候可以记住康康和盼儿的小脸死去,也没有遗憾了。 可惜,这世上的奇迹太少。多了,那就不是奇迹了,所以,她的希望也只能是希望,她不该再贪心了,儿女双全,围绕身边,已经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了。 母子俩聊天中,安平也知道了是楚翊玄救了康康,想想当初的战局和现在的结果,她不难想象,楚翊玄当初放弃的是什么。 萧翊的身份,唾手可得的天下。可是她不知道当初萧翊放弃这些一开始是因为她。为了她去见皇帝,为了她放弃了做回萧翊的机会,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天下。 只以为他是为了康康。她的心似乎感动了一下,为楚翊玄的父爱,为楚翊玄能还给她一个活蹦乱跳的康康,可是随即她又想,他是康康的父亲,而且当初是他和皇帝一起将康康推入火坑,现在他救康康出来是应该的,是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她不需要太感动。不,这样想也不对,楚翊玄之于她是个外人,是个陌生人,为自己救出康康,她是该感激的。 久别重逢,母子俩说了许久的话后,康康问安平,"娘,第五爹爹呢,为什么他没有和娘在一起?" 康康这一问,安平才想起来,今天没出去等第五,虽然心里有些担心会错过第五,可还是笑了笑说:"康康是不是很惦记第五爹爹啊?" 康康点头,"是啊,康康有好久没见第五爹了呢。还有啊娘,盼儿是第五爹的孩子的话,那康康是娘和谁生的孩子?刚才那位奶奶说我长的像那个楚坏人,哼,我才不会跟他像呢。" 康康的问题让安平一时间窒住,也意识到,楚翊玄没有认康康。如今孩子已经长大,她要怎么回答康康这个复杂的问题。事实是她嫁给了第五,可俩孩子都是楚翊玄的,现实是,她不愿康康知道楚翊玄是他的父亲,也不愿楚翊玄知道盼儿是他的女儿。 可是,纸是保不住火的,康康总有一天会知道楚翊玄是他的父亲吧,小的时候康康确实长的不像楚翊玄,像她多一点,想来现在长的像极了楚翊玄,所以李大妈才那样说吧,一时间安平的心有些乱,沉默了片刻才道:"等娘亲想一想再告诉你好不好?" "娘,你不要忧心,我只是好奇,其实我有娘亲就好了,知不知道都不打紧,我跟你一起去等第五爹回来吧。" 安平摸索着宠溺地揉了揉康康的头,微微笑了笑,"好,我们一起去,第五看到康康一定会高兴的跳起来,不过要等吃了中饭再去,好不好?" "好。"康康顽皮的道:"小五看到我,不是吓得跳起来才好。" 母子两个笑了起来,笑声中都是幸福。在院子里哄盼儿玩的楚翊玄觉得这笑声动听极了,他望着可爱的盼儿也忍不住勾唇微笑。 李大妈张罗好了午饭离开,楚翊玄将盼儿交给了安平抱,要离开的时候,安平却说:"我送你。" 楚翊玄黑眸望着安平,安平似乎有话要说,不然别说送他,话都不愿和他说一句吧,微微眯眼,沉声道:"好。" "康康,你照顾一下盼儿,能行吗?" 康康拍了拍小胸脯保证:"娘,放心,小肉球交给就好。" "盼儿和哥哥玩,娘亲出去一下就回来。"安平说着也把盼儿放在了地上,康康急忙上前去蹲下身子搂住了盼儿,怕她跌倒把地砸出一个坑来,她实在是很肉啊。 盼儿交给康康照顾,而后在熟悉的位置找到了盲棍和楚翊玄一起出去,楚翊玄脚步走得很慢,配合着安平的脚步,慢慢的走到了大门口停下。 "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吧。"他不想她这样艰难的走那么远。 安平的手握紧了盲棍,犹豫了一下才道:"谢谢你救了康康,将康康还给我..." 楚翊玄的心口一阵闷痛,握紧了双手,沉声说:"你无需这么客气。" "康康是我的儿子,你救了他,并且送还给我,我应该谢谢你。" "你这话什么意思?"楚翊玄脸色铁青,她这是将康康和他的父子关系撇清,想要发怒却是忍住,一字一句的道:"康康也是我的儿子,我救他是我应该做的。" 安平脸色一白,冷酷无情的道:"不,康康从出生那一天开始便是我和第五的孩子,别忘记,你的儿子已经被你亲手扼杀,所以我希望你保守这个秘密,起码在我死之前不要让他知道..." 安平的话仿佛利刃直直地刺入了楚翊玄心窝,想起了曾经的伤痛,也想起了安平只剩下几年寿命。当初他伤害安平,报复安平的时候,不知道安平怀孕,差一点害的安平小产,如果不是上天眷顾,如今哪里会有康康。(未完待续) 第286章 其实,他只是想以父亲的身份为康康做些什么,从未想过要告诉康康他是康康的父亲,安平的担心多余了,她是怕他夺走康康,或者不知道怎么对康康解释,他这个做父亲的为什么会这么失败。 楚翊玄压下心头的疼痛,微微闭了闭眼道:"既然你要感谢我,那么就不要说空话,晚上一起吃个晚膳,就当是你对我的谢意如何?" "你答应我了,保守康康身份的秘密?"安平无神的眸子''望'';着楚翊玄,小脸上都是急切,那空洞的眼神让楚翊玄的心更加疼痛,他深吸了一口气,放开了紧握的双手,说:"对,我发誓绝对不告诉康康我是他父亲这件事,除非你同意。" 听到楚翊玄保证,安平也松了一口气,只要他保证了,就一点会做到,等到第五回来,他们一家人会一起离开这里,去寻找她的爹娘,过属于他们的生活,一家人,多开心呵! 下午的时候,康康和安平一起去城外等待第五,可是等到太阳西下,也不见第五回来,他讯问下才知道,原来娘亲已经这样等了两三个月的时间了。 康康在想,第五爹是不是已经不回来了,他是不是已经放弃了娘亲?放弃的原因是什么他不知道,可是娘亲要这样执意等下去,他就一直会陪着娘亲。 晚上回去的时候,娘亲在福满楼订了酒席,说是要请那个楚坏人吃饭,表达谢意,谢谢楚坏人救他回来,虽然娘亲对待楚坏人好似对待一个不相干的人,可是他觉得娘亲和楚坏人之间的关系怪怪的。大人之间的事确实是挺复杂的。 订好酒席,康康和安平回去接了盼儿,又让小二去王府送了信儿,约定在在福满楼吃晚饭。安平和康康以及盼儿先到,安平背着盼儿,康康则牵着安平的一只手,为她引路,康康抱下盼儿,将她放在一张舒适的椅子上坐下,而后又扶着安平坐下来。 安平有些挫败的感觉,她是个大人,却需要一个小孩子来照顾,尤其康康是那样早熟懂事的孩子,他会为她操心一切事,甚至除了照顾她还会帮忙照顾盼儿,一个小小的肩膀负担有多重。她有些迷茫起来,她留康康在身边是对是错? 就在安平烦闷的时候,门被推开,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人的脚步,其中两人的脚步声一个沉稳,一个急切,一个轻盈,应该是两个男人一个女人的脚步声。 "王爷,里面请。" 小二的一声殷切,让安平知道,两个男人一个是楚翊玄,一个是小二,那么,那个女人的脚步声是谁的?就安平下意识中思量的时候,听到楚翊玄说:"寇儿你和安平坐一起。" "好的翊哥哥。" 翊哥哥三个字不知道怎么的就震痛了安平的心,心里不好受起来,这三个字一直是属于她的,刻在她人生的回忆中,如今好似被人抢了去,竟然有些失落。 她转头似乎想看到什么,可是眼前是一片黑暗,只是感觉到一道身影挨着她坐下来,鼻息间是女儿家身上特有的香气,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楚翊玄说过他已经找到了心爱之人,不会再纠缠她,也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楚翊玄冷冷的目光扫了安平一眼,而后沉声道:"那日你不是说想见见寇儿,今日正好是个时机。寇儿,还不叫人。" 寇儿热情的握住了安平的手,笑着道:"安姐姐,我叫寇儿,一直听翊哥哥念叨你这位故交,一直好奇安姐姐是什么样子的人儿,今日一见,才知道安姐姐是这样一位大美人。" 翊哥哥,翊哥哥,这三个字震得安平耳朵发麻,也许是因为太久没和陌生人接触,她竟然有些不习惯这位寇儿的热情,不着痕迹的抽出了被她握着的手,淡淡一笑道:"想来这位便是王爷的心爱之人了,可惜我无法一睹芳容了,既然到齐了那么就开席吧,王爷说如何?" 楚翊玄冷冷吐出一个字,"好。" 开席,康康照顾盼儿,安平基本不吃什么东西,因为她看不到,夹菜不方便,所以她只是一开始向楚翊玄敬了一杯酒后便坐在那里,不动筷子。 康康会帮安平夹菜,可毕竟他也是孩子,照顾一个看不到的人并不是那么周道,寇儿时不时的帮安平夹菜,可安平并不动筷子,她不愿在楚翊玄和寇儿面前出丑,也不愿给康康看到她的糗样。 楚翊玄看着那样无助的安平,原来她连吃饭都成问题,口中吃着的菜变得苦涩难咽,食不知味,心里也一阵阵揪痛,夹了菜的筷子忍不住伸进了安平碗中,将菜放在了里面。 除了安平,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楚翊玄脸上,盼儿似懂非懂的目光,康康疑惑不解的目光还有寇儿怔怔的目光,楚翊玄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最后看到自己手中的筷子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虽然心里一赧,可还是镇定自若的道:"看本王能吃饱?" 寇儿和康康低头吃饭,盼儿却冲着楚翊玄咯咯的笑,小脸可爱的真想让人咬一口,安平对盼儿就是冷不下脸,眼光变得温柔,安平却是不知所以,只是跟着盼儿的笑声淡淡的笑了一下,孩子开心,她也开心。 楚翊玄帮安平保守秘密让安平安心不少,满福楼吃饭的时候,安平也能感觉到楚翊玄对寇儿的宠溺,他对寇儿说话的语气就像对待一个孩子,宠溺疼爱,看来他是真的有了心爱的女人,也有了自己的生活。而她也有了自己的生活,一子一女,便是一个好字。 第二天的时候,康康起床来到安平屋子里看看有什么可做的,安平已经起床,梳洗妥当,听到康康进来,便笑着招手,"康康过来。" 康康走过去握住了安平的手,"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能做,我已经是大孩子了,别老把我当小孩子,我听人说,当年的萧将军十岁便随父出征了,再过三年我也可以做一番事业了。"(未完待续) 第287章 康康怎么会提起萧翊,安平愣了一下,忍不住想起了那寇儿一声声喊着翊哥哥,萧翊,翊哥哥,仿佛只是别人的回忆,微微愣了一会儿安平回神,笑了笑拽着康康小心翼翼地摸索到桌旁,伸手摸到了一叠衣服,"康康,这是娘以前闲暇的时候做的衣裳,你穿穿看合适吗?" 当初缝制这些衣服的时候是因为太过思念康康,所以才在痛苦的时候一针一线的缝制衣裳,那会儿眼睛还好着,总是盼着有一天她的康康会出现,什么死亡不过是个玩笑,当衣服缝好了想要给康康穿的时候才意识到康康没有出现,没有回来,他死了。怎么也想不到,真的有这么一天,康康就这样突然出现,让她惊喜万分。 康康好久没穿安平缝制的衣服了,看到那一针一线缝制好的衣服自然高兴,那是娘亲对他的思念和心意,当下伸手拿了一件网身上套。 费了好大力气才穿上去,软扣却怎么也扣不上去,袖子那么短,下摆也只到膝盖以上,这衣服是很久前缝制的,而他早已经长高,这衣服都小的厉害。 安平估摸着康康穿上便问:"怎么样,合身吗?" 康康怕安平失望,忙脱了说:"合身,娘,很合身。" 安平伸手要去摸索一下,看不到她只能用手试探,康康急忙脱下,笑着说:"娘,这件合身,我再试试别的吧。" 安平收回手,笑着道:"好,你试试看,不合适娘再帮你做。" "娘..." 小盼儿醒了,揉着眼睛喊安平,安平也顾不得让康康试穿衣服,急忙去照顾盼儿,屋子里的一切她都熟悉的,所以不会摔到,很顺利走到了盼儿身边。 "娘,你先照顾盼儿,我去把衣服放回房间,顺便喊李奶奶过来。" 康康说完抱着衣服走了,一路小跑来到厨房,李大妈刚做好了早饭,看到康康抱着一堆衣服进来,便急忙道:"小少爷,您怎么来这里了,是不是饿了?饭已经好了,我先去照顾小姐穿衣,一会儿就开饭。" 康康摇头,急急的道:"李奶奶,白天的时候我帮忙照顾盼儿,您帮我把衣服改改成吗?" 李大妈走过去,翻了翻康康手中的衣服,"衣服怎么了?" "太小了,帮我改大一些可以吗?" "可以,小事情啊,针线活李奶奶可最拿手了。" "李奶奶你真好。" "这孩子嘴巴真甜,行,包在李奶奶身上了。" 李大妈把衣服接了过来,康康转身要走却又停下脚步,转头对李大妈道:"李奶奶,这件事别告诉我娘,她不知道衣服不合适。" 李大妈听康康这么说,也明白了康康的心思,赞叹安平好福气有这么懂事的儿子,心中一酸,点头道:"好,李奶奶保证谁都不告诉。" 早饭后,安平一如既往的执着去等第五回来,康康不放心本来是要跟着去的,可是被安平拒绝了让他在家里陪盼儿玩,李奶奶也说安平自己一个人出去没事,康康这才放心,留在家里陪盼儿等着安平回来。 这次安平没有等太久,快中午的时候,她便返回,依旧不知道楚翊玄在她周围守护着,目送着她回到家中。正想离去的时候,却看到康康牵着盼儿的手出来,盼儿高兴的跳啊跳,还喊着''蝈蝈'';。 康康则耐心的纠正盼儿发音:"口水妹,我是哥哥,不是蝈蝈。"盼儿却依旧执着的喊:"蝈蝈...蝈蝈..." 康康无语望天,哎,随她去吧,蝈蝈就蝈蝈吧,只要她乖巧点,不哭就好,他的伟大责任就是带着她玩,让她开心,他做蝈蝈也甘心。 楚翊玄看着康康和盼儿,竟然舍不得走,飞身落在一棵茂密的大树上,望着康康和盼儿玩耍的身影,心里都是满满的充实。 一个是他的儿子,一是个他接生的干女儿,都是他的孩子,看着两个小孩子的身影,什么也不做,都不会觉得无聊,楚翊玄正怡然自得的时候,听到安平院子里有人喊:"救火啊,救火啊!" 楚翊玄的猛然一惊,身子站了起来抬头望去,却见安平院子里厨房位置有浓烟冒出来,他身轻如燕落下树,落在了康康和盼儿跟前,急急交代:"康康带盼儿在外面别进去。" 说完人已经冲了进去,看到安平被李大妈搂在怀中,脸上都是熏黑,不过人看上去没事,他也放心了,拿了水桶打了水区救火,而隔壁的邻居听到呼喊声也急忙拎了水桶过来帮忙。 幸好火势不大,不一会便被扑灭,好在没有人伤到,也没殃及到周围的房间。安平谢过那些帮忙的邻居而后身体虚软的坐在了院子里的台阶上,呆坐了一会儿却是哭了起来。 李大妈见安平哭了,以为她是心疼房子和里面的东西被烧掉,忙坐在安平身边安慰她:"夫人,没事了,您别怕,火已经灭了,也没烧坏多少东西,找人修一修就没事了。" 安平的眼泪一颗颗的掉,顺着脏兮兮的小脸往下落,哽咽着道:"李大妈,我只是...只是想帮康康做一顿他爱吃的饭菜...可是...可是我都做不到,还要一个孩子来照顾我,我是不是很没用。为什么我要瞎掉,我甚至都看不到康康长成什么样子了,看不到盼儿现在是什么样子,我好想看看他们的小脸,为他们做点什么,可是...我连个饭都做不好..." 李大妈心中也是一涩,"夫人,千万别这么想,孩子们知道夫人疼爱他们就好,这些粗活我来做就好,犯不着为了这些事伤心难过。" 安平难过的哭泣着,李大妈安慰着,楚翊玄则站在远处,听着安平说的话,看着她无助伤心的模样,心好疼痛一片,眼眶发热发红,喉间发紧发痛,好似被人狠狠捏住,无法呼吸。 不过是想为孩子做一次饭,不过是想看看自己的孩子长成什么模样,这点愿望对普通人来说多么微不足道,可对安平来说却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心口一阵阵发痛,他握紧了双手,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安平实现这一点点小愿望。(未完待续) 第288章 厨房烧了,安平找了工匠来修,所以暂时无法使用,就在院子里搭了一个小灶,解决一日三餐。 她依然去等着第五,依旧是在城外门口的大石上坐着等待,今天也是如此,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安平听到一阵陌生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感觉一个身影在她身边停下,是谁呢?安平忍不住问:"您有事吗?" "小丫头,你可是城里的人?" 是一位老者的声音,听上去足有七十来岁的样子,虽然她已经不是什么小丫头了,不过这样一位长者喊个小丫头也不算很离谱。 想来是要问路或者打听人的,安平点头,微笑着道:"我是都城的人,敢问老先生有事需要帮忙吗?" 那老头满头白发,长须白眉,一副道骨仙风的卓然,笑眯眯的问安平:"你可知道济世堂怎么走?老朽是外乡人,不太认识路。" 果然是问路的,济世堂她是知道的,都城最大最有名的药铺,她想了一下道:"老先生,您顺着城门的主道路一直向前走,过两个岔路口右转便是了。" "什么向前又右转的,我可搞不清,不如你帮我带路如何?" 听老头这么说,安平以为是一个有些糊涂的老头,要是正常人来说,带个路举手之劳,可是安平的眼睛不方便,自己走路都成问题,怎么好给别人带路。 再者她还要等第五,便有些抱歉的道:"老先生,我现在不方便带您过去,您进城去一问就知道,大人小孩都知道济世堂在哪儿,很容易找到。" "小丫头真是不厚道,我就要你带,不然我不走了,除非你带我去济世堂。"那老头说着蹲在了安平身边,赖着不走,一副耍赖的样子,哪里像个大人,分明就是一顽童。 都是说人老了像小孩子,还真是一点不假,简直是个老顽童嘛,安平无奈,却也不恼,摸索着盲棍,人也慢慢地站起来,微微一笑说:"好吧,您要不嫌弃我走得慢,我这就带您过去好不好?" 那老头突然蹦起来,一把抢走了安平手中的盲棍笑起来,"哈哈,怪不得你不肯带我去,原来你是瞎子啊,正好正好,老夫专治瞎子,让老夫帮你瞧瞧,说不定能恢复光明呢!" 安平茫然地站在那里,没有盲棍,她行走艰难,这老头也太疯癫了,伸手想要摸索拿回自己的盲棍,可是什么也摸不到,急急的道:"老先生,别玩了,你把棍子还给我我才能帮你带路是不是?" 那老头却是伸手扣住了安平的手腕,把住了她的脉,一本正经的道:"你先让我帮你看病,我再把棍子还给你,不然我们就在这里耗着!" 安平抽不开自己的手,又怕动作大了伤到自己又摔到那老头,便只能妥协,"好,我让你看,看完了就把棍子还给我,我带你去你要去的地方,这样可以了吧?" "好,好,你坐下,老夫好好帮你看看。" 老头扣着安平的手腕让安平坐回大石头上,然后便对安平一番查看,一会儿看看她的眼睛,一会儿把把脉,如此折腾了一番后才说:"你的头是不是受过重伤?" 安平原来也没把老头的话当真,老头这么一问安平便觉得这老头还有几分真才实学,便老实回答:"当初是因为头受了重伤所以眼睛才看不到的,不过看过的大夫说复明几乎没什么可能了。" 老头气呼呼的道:"哪个混账大夫说的,老夫去灭了他,你这情况不是没有希望重新见到光明,不过是有点麻烦,要打开你的头颅,帮你清理一下..." "老先生,您真会开玩笑。"安平深呼吸,觉得这老头完全是瞎蒙的,打开头颅还能活吗,不愿再听者老头胡掰,微微一笑说:"老先生,您还去不去济世堂,我带您过去吧。" "既然不信我那就算了,哼,老夫生平最恨人家不信我的话,带路免了,你这样子怎么带路啊,我还是自己去吧,丫头啊你继续坐着啊,老夫自己进城去了。"老头说完走了,安平微微皱眉,觉得这老头真是有点莫名其妙,来得快走得急。不过既然无事,那么她便继续等待,小五,你到底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王府 楚翊玄和一白发老者相对而立,他黑眸中都是急切之色,却依旧淡定的问:"怎样,情况如何?" 那白发老者伸手捋了捋胡须,微微摇了摇头道:"今天老朽在城外见到王爷所说的人了,她并不知道我是王爷请来帮她看眼睛的,只当我是一疯癫的路人。老夫也看了她的情况,让她复明的办法是有,不过..." "不过什么?"楚翊玄听到有让安平复明的办法,又急又喜,急急道:"需要什么我都会想办法,哪怕把我的眼睛给她,只要能让她看到,本王愿意牺牲一切!" 那老头摇了头感叹,"王爷可真是用情至深啊,不过她伤的不是眼睛,而是头,就算您肯牺牲自己,也无法让她复明,唯一的办法是为她开颅,取出淤血。" 开颅?这是楚翊玄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听着就慎得慌,做起来不是更加危险,他脸色沉重,郁郁的问:"风险很大,是吗?" 那老头微微点头道:"风险当然是有的,而且成功的机会也不是完全的,所以王爷要慎重考虑一下,开颅要不要做。" 楚翊玄有些懵了,心里也有些害怕,万一有个不测...不,不行,他不敢想下去,皱眉问:"没有其它办法了?" "这是最直接的方法,别的,只能听天由命了,也许某一天她会自动恢复光明,也许一辈子就这样失明下去。" 他多想让安平恢复光明,可是又不能冒险,一辈子看不到总比会丢了性命要好,那么,他要怎样去实现安平那些微不足道对她却是意义重大的愿望?天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了,冷冷的秋风吹的人心都是凉的。楚翊玄变了,变成了一个风流王爷,整日寻欢作乐,醉生梦死,好似这样才能让他痛快的过每一天。(未完待续) 第289章 昨夜醉生梦死,今日起的晚了,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还未来得及完全清醒,只听外面传来总管的声音,"王爷,康康来了。" 康康! 听到这两个字楚翊玄完全清醒了,也顾不得头痛,喊道:"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房门被打开,康康的小身影走了进来,眼眶微微泛红,眼中都是焦急忐忑之色,似乎要哭出来,楚翊玄一身内衫,走到康康身边,伸手握住了他的肩膀,皱眉望着自己这个不能相认的儿子,问道:"怎么了?" 康康一脸苦恼的道:"我来请你帮个忙。" 楚翊玄来了兴趣,挑眉,"噢?我能帮你什么忙?" 康康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裹,打开,将一对纸屑倒在桌上,"信被我妹妹撕烂了,你能不能帮我粘起来,再帮我重新誊写一封?" 楚翊玄看着那一堆纸屑,想起了小盼儿他薄唇微扬,心想这小家伙破坏力这么大,又想到康康在遇到困难的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找他,心里很满足,这说明康康潜意识里将他当做了信任的人,抬头望向康康那张和他相似的脸,问:"这信这么重要?" 康康伸手挠了挠头,说:"我想应该很重要吧,我娘写了整整五天才写完,还告诉我千万别被妹妹撕了,可是今天我娘出去等我爹,口水妹不知道从哪儿翻了出来,撕了个稀巴烂,我不敢告诉我娘,她知道了,还得写四五天,太辛苦了。" 自己的儿子喊别人爹,最痛苦的事之一,楚翊玄痛苦之余也明白康康的心思,他是心疼安平写一封信花时间太长,太辛苦,康康这么懂事,他也觉得安慰,安平为他生了一个好儿子,可是他没有福气得到康康的爱,"既然很重要,你不怕我看了内容?" 康康眨了眨灵动的眼睛,哼了一声,"娘说了,这信是写给我跟妹妹的,不过现在还不能给我看,既然是写给我的信,应该不是什么特重大的内容,我想应该可以给别人看。" 楚翊玄笑了笑,说:"好,这个忙我帮了。" "那我先告辞了。"康康说完还拱了拱手,而后转身走了。楚翊玄望着康康那小小的背影,心中深感安慰,这是他的儿子,他的! 安平并不知道她花了几天时间写的信被撕了,更不知道康康会去请楚翊玄帮忙解决问题,如果知道了她一定会发疯的。 康康心里是打算等楚翊玄把信拼好了,再重新写一封,他偷偷放回去,等到娘亲说他可以看内容的时候,他也能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了,这样楚翊玄费事了,娘亲却省事了。 楚翊玄当天什么也没做,房门也没出,一点点的拼着被撕烂的信,那不是一封信,而是两封信,是安平的亲笔信,看着熟悉的字迹,也觉得亲近了安平几分。 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信才拼好了,楚翊玄一天都没吃没喝。拼信的时候他也并未理会信的内容,等到他要誊写的时候,他读着上面的内容,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信,而是安平的遗书,那是在交代身后事,因为她的生命只剩下几年的时间,怕死亡突然来临,甚至来不及交代身后事,所以提前些了遗书该康康。 楚翊玄的心抑制不住的痛苦和悲凉。手微微颤抖,也一个字一个字的读着其中一封写给康康的书信,上面写清楚了康康的出生年月和时辰,也交代了康康的身世。安平在信中告诉了康康,他是康康的父亲,她死了以后,康康如果愿意可以和他相认。 能和儿子相认,本该是高兴的,是他期盼了许久的,可是楚翊玄看完了信却高兴不起来,而是心痛到了极点。 安平打算等她死了才让他和康康相认,她这算仁慈还是残忍,他无法想象安平离开这个世界的情景,他只觉得恐惧,不舍,安平怎么可以在几年后就死掉,怎么可以? 他努力压下心中的疼痛,放下粘好的信,又拿起了另一封,开头写的是盼儿的出生年月和时辰,再往下看,当楚翊玄三个字落入他眼中的时候,心好似被重锤狠狠敲打了一下。 这封信是写给他的,是写给他的,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睁大了眼睛读着安平写下的一个个字:楚翊玄,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们已经天人永隔了,死,代表着消失,人的消失,爱恨的消失,我们的恩怨也消失。 我死的时候康康已经长大成人,可盼儿还小,我希望有人可以好好照顾呵护她。我想了很久,也犹豫了很久,还是写了这封信,不为别的,只为告诉你,盼儿是你的女儿... 盼儿是你的女儿,盼儿是你的女儿! 后面的字楚翊玄一个也看不下去,眼中唯有这几个字,脑海中也都是这句话在回荡回荡!盼儿是他的女儿,盼儿竟然是他的女儿!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手中的信就好似一颗惊雷,扰乱了一池春水,楚翊玄僵直的站在那里,手中粘好的信也飘落在地上,他愣了许久,突然狂笑起来,笑着笑着又痛哭失声,狂乱的呢喃:"盼儿是我的女儿,盼儿是我的女儿..." 灼热的眼泪夺眶而出,顺着他俊美成熟的脸落下来,狂喜后却是痛苦的低语:"安平,你到死也要惩罚我,到死才肯告诉我盼儿是我的女儿,要我怎么舍得追随你一起去...你知道我舍不得丢下年幼盼儿是不是? 就连死...你也不愿和我在一起。安平,你就这样恨我,就这样恨我!你根本就没有原谅我,没有!你要我一辈子活在痛苦的追忆中,是不是?" 楚翊玄一个人又哭又笑,疯癫了一样,突然抓起了两封信,发疯一样向外面奔去。 天空飘起了雨花,偶尔间会落在安平的脸上,她坐在那里痴痴等待着,她希望第五回来的时候能第一个看到她,来来往往的行人,匆匆忙忙,脚步声,说话声,都没有她所熟悉的,也没有第五过来轻轻地抱住她,在她耳边低语,"四儿,我回来了!"(未完待续) 第290章 可是一天天的等待,是一天天的失望。 雨点越来越大了,行人们更加匆忙,急着赶回家,急着找地方避雨。安平的手动了动,握紧了盲棍,也许她也该回去了。 站起来,摸索着慢慢地回到了主道上,她感觉到身边有走过的行人,快到门口的时候,她问道了一阵淡淡的清香。 那味道...好熟悉,她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心猛然狂跳起来,那味道...是第五的,是第五的,他回来了吗?可为什么又走了,她转身,想去寻找第五的身影,可是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 "小五!" 她的心狂跳着,身体的血液也沸腾了,看不到,只能用尽力气呼喊他的名字,可是没有人回答。 她转身向城门的反方向走去,手中的盲棍也在奔跑中农丢了,循着那淡淡香气盲目的奔走,急切的呼喊着第五的名字,也胡乱地抓住身边走过的人,"小五,是你吗,是你吗?" "有病啊!" 那被安平抓住的男人粗鲁地推开安平,安平差点跌倒,她稳住脚步,无助而焦急的张''望'';,仿佛想要看到第五。 天空中的雨越下越大,行人纷纷奔跑,安平跌跌撞撞的跟着跑,别人是在避雨,而她是在寻找那一股熟悉的淡淡香气,那是属于第五的味道。 安平的脸上都是雨水,脚下都是泥泞,身上的衣衫也渐渐湿透,狂乱的身影胡乱的奔跑着,发疯一样寻找着,跌倒了再爬起来继续寻找。 如果她没有失明,她可以一眼寻找到第五的身影,可是现在只有黑暗,那属于第五的淡淡味道也随着大雨而消失。 不知道摔倒了几次,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脚下一个不慎又跌倒了,脸上不知道是泪还是雨沾湿了她的脸颊,安平再也没有力气起来,瘫坐在泥泞的地上,任由雨水冲刷着她的身体,痛苦的嘶吼:"小五...你在哪儿...你在哪儿...为什么不肯见我,为什么不肯和我说一句话..." 楚翊玄赶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安平,她跌坐在无人的郊外,再往前一步便是一个陡坡。她浑身都湿透了,苍白的脸,痛苦无助的表情,狼狈的让人心疼。 "安平!"心猛然抽痛,他忍不住喊她,人也飞身而去,伸出双臂将浑身冰冷的安平一把拽了起来抱在怀中,心疼的吼道:"你在发什么疯,跟我回去!" "走开!"安平听到楚翊玄的声音急忙伸手推他,挣扎着要从他怀中出来,她不要第五再误会她和他有什么,也不需要楚翊玄管她,挣不脱他的怀抱,痛苦而无奈的喊:"放开我,放开我...小五...小五,你出来,我和他没有关系,你出来..." 她越是挣扎,他越抱得紧,看着她这样折磨自己,看着她这样痛苦,他忍不住低吼:"你清醒点吧安平,他不会回来了,你等不到他,他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再也不会回来了,你这个傻瓜、笨蛋,只有你相信他还会回来!" "你胡说,胡说!"安平不愿在楚翊玄面前示弱,更不想他看她的笑话,"他会回来,我等和不等都跟你没关系,你走开,走开!" 楚翊玄松开安平,却紧紧地握着她的肩膀,黑眸望着她满是雨水的脸,大喊道:"安平,你何必再自欺欺人,你根本不爱他,既然不爱,你这样等待又是为什么,仅仅是为了一个誓言还是因为你是她的妻子?因为他比谁都清楚你不爱他,所以他才放弃你,离开你。你这样痴傻只是为了一个誓言值得吗?嗯?值得吗?" 安平的脸更加苍白,发狂的捶打他的胸膛,哭泣着嘶吼:"不是这样的,我爱小五,我爱他,所以我要等他。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你这个自以为是的混蛋,放开我!" 楚翊玄任由她捶打着他,一动不动,只是双手更加握紧了安平的肩膀,他皱眉,一字一句的质问她:"你爱他,为什么生下康康,你爱他,为什么生下盼儿,盼儿是我的女儿不是吗?" 挣扎捶打中的安平在听到楚翊玄的话后停下了动作,心也咯噔一下,身体从外冷到心里,微微颤抖,就连声音也在发抖:"你在胡说什么,盼儿才不是你的女儿,她是我和小五的孩子!" "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楚翊玄忍不住摇晃安平的身体,低吼起来:"你对我的惩罚够了吗安平,过去是我不对,是我该死,可是你要惩罚我到什么时候,我亲手接生的盼儿,我每天照顾她、我抱着她、哄她、和她相伴,可是我却不知道那是我的女儿,我不知道那是我和你的女儿。 可悲的是,我竟要认自己的亲生女儿做义女,多可笑,安平,怪不得你会答应盼儿做我的义女原来是因为盼儿是我的女儿,你打算着等到...等到那十年大限到了再让我知道盼儿是我们的女儿,你要我守着盼儿守着康康,活在痛苦的追忆和悔恨中不得解脱是不是?你到死也不肯原谅我是不是?" 虽然看不到,可安平还是下意识的睁大了眼睛,他知道了,他都知道了,可他是怎么知道的?安平的身体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某种害怕而颤抖的更加厉害,冷冷的道:"是,盼儿是你的女儿又怎样,那改变不了什么..." "你承认了,承认盼儿是我的女儿!什么叫是我的女儿又怎样?你说要怎样?"楚翊玄低吼,"你为什么不肯承认,除去你恨我,怨我,你内心深处爱着的人还是我,否则你不会生下盼儿,你也不会一直没有戳穿我的身份,潜意识里你在保护我对不对? 你现在苦苦等待第五,不过是想证明你不爱我了,证明你爱上了第五,其实不是,你越是想证明这些,就越说明你爱着的人是我。 你一次次提醒我你是第五的妻子,你提醒的不过是你自己,提醒自己不要承认对我还有爱,提醒自己是第五的妻子,不要对我心软,你的心爱着的是深深刻在你心里、记忆里,灵魂里的翊哥哥,不是第五!"(未完待续) 第291章 "不,不是!你住口!"安平摇头,"我早已经不再爱你了,我们的爱情早已经随着你的报复消失殆尽。这些都是你一厢情愿的幻想,你在我的生命里什么都不是,只是过去式...唔..." 安平冰凉颤抖的唇被楚翊玄狠狠地吻住,挣扎的身体被他宽大的怀抱包裹的密密实实,两个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不留一丝缝隙。 他的吻霸道强势,不给安平反抗的余地,长驱直入,以锐不可挡的气势撬开她的牙关,吮住她的舌头,夺走她的呼吸,汲取她的味道。 她的唇瓣冰冷却如记忆中的柔软,带着属于她的独特馨香,弥漫在他唇齿间,如果可以开口说话,他想说,安平我多想你,多想这样亲吻你,拥抱你,靠近你,可是,他没有时间讲话,只想要吻的更多。 安平觉得自己几乎要窒息,那熟悉的强势气息,让她无法呼吸,推拒他的双手已经耗尽了力气软弱无力的垂在两侧,也许是因为几乎要窒息,也许是雨势太大浇的她脑袋发晕,所以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的力气,昏昏沉沉的再也没有半点挣扎的力气,身体软软地瘫在了楚翊玄的怀中失去了最后一丝意识。 安平病了,一病不起。急坏了康康,盼儿也异常乖巧不淘气了。安平在昏昏沉沉中喊着第五的名字,哀伤的问着第五,为什么不回来,也会喊着康康和盼儿的名字,却唯独不会无意识的喊楚翊玄或者萧翊的名字。 楚翊玄一步不离的守着安平,康康以为安平只是因为淋雨了才病倒,不知道其实更多原因是因为楚翊玄的那一番关于第五,关于安平是不是爱着楚翊玄的话对安平打击太大。 "小五..."昏迷中的安平双手紧紧地揪住了被褥,无意识的呢喃,"别走小五...回来...回来..." 安平的呢喃让楚翊玄和康康以为安平要醒过来,他们急急地观察着安平的动静,可是结果还是安平继续昏迷着不醒来,已经昏迷三天了,到底什么时候会醒来,楚翊玄起身,转头望向了宫里请来的太医,大步走过去,一把揪住了太医的衣襟,冷冷的问:"她到底什么时候会醒来!" 太医看着一脸暴怒的楚翊玄,有些寒意,"王爷,她似乎有很重的心结,伤寒加上内心的崩塌,所以才会一病不起,不知道第五是谁,或许找到他来可以让病人打开心结,尽快的好起来。" 楚翊玄皱眉,冷着脸松开了太医,喝道:"都出去!" 太医和李大妈急忙退了出去,康康却是不肯走,瞥了楚翊玄一眼很霸气的说:"我要守着小四,我不出去。" 这小东西反了不成,楚翊玄伸手揪住了康康的衣领将跪在床边的康康拎了起来,皱眉一脸威严的道:"想要你家小四醒来就给我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进来!" 康康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冷戾的楚翊玄,那气势,容不得别人反驳半句,虽然不甘心,可是看着昏迷中的安平,他只能妥协,没好气的甩开了楚翊玄的手,却还是威胁楚翊玄:"你最好说到做到,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康康不甘示弱的说完带着盼儿离开,屋子里只剩下了楚翊玄和昏迷中的安平。他坐在安平的身边,拧了手巾放在了安平的额头上。 看着她苍白的容颜,忍不住伸手去碰触她苍白的脸,他又伤害了她,那些话,他不该讲的,为什么管不住自己的嘴,懊恼的时候,他的手被安平紧紧握住。 "小五..."安平的头不安的摆动着,干裂的唇呢喃着,"小五,对不起...不要丢下我...不要..." 楚翊玄的心一阵阵抽痛,他的另一只手握住了安平冰凉的手,而后将她拽了起来,半躺在他怀里,他的双手紧紧抱住她,低头,在安平耳边低喃:"安平你要醒来,我会找到他,他一定会回来,就算用绑的,也要把他绑回来!" 原本以为安平只是大病一场就会痊愈的,可是十几天过去了也不见好,楚翊玄带来了宫里的太医,诊断后的结果是安平大限已到。 楚翊玄听到这个结果无法相信,他给了安平十年寿命,还差好几年,怎么会就大限已到?忍不住怒喝:"一帮庸医,什么叫大限已到,淋个雨,生个病,还能大限已到?会不会治病,嗯?" 康康即便再早熟,再懂事,看着安平这样也吓坏了,有些不知所措的哭了起来,盼儿看着安平不搭理她,又看着哥哥哭,也跟着哭了起来,哭的楚翊玄心乱如麻,痛苦不堪。 几个太医见楚翊玄发怒急忙跪下,其中一个忙道:"王爷,病人虽然一直看上去很健康,可是一直以来承受着极大的精神压力和痛苦,这一次大病犹如决堤的江河,无法挽救,下官斗胆说一句,如果病人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尽力满足吧。" 怎么可能,怎么会,难道九儿说的什么十年阳寿是假的,不然安平为什么还没活够十年却面临着死亡,不,他不要安平死,不要! 楚翊玄发疯一样将安平抱在怀中,一脸痛苦和狂乱摇头:"不,安平不会死的,她不会丢下孩子们就这样离开的,不会的!" 听到太医说安平要死了,康康更是害怕和伤心,拽着安平的手摇晃着,哭喊着:"小四,你醒来,你醒来,不可以丢下康康和盼儿,娘..." 盼儿也哇哇的哭着,喊着娘,小脸蛋上都是泪珠,孩子们的哭声更是撕扯着楚翊玄的心,屋子里悲伤一片,就连旁人也跟着落泪。 盼儿哭累了便在李大妈怀里睡着了,这里人多,李大妈便抱着盼儿回了她住的房间。而康康一直在床边守着,楚翊玄则痴傻的抱着安平一刻也不离开。 他好怕怀里的人突然没有了呼吸,好怕她的身体在他怀中变得冰冷没有温度,他忍不住收紧手臂,满是痛苦和恐惧的双眼盯着安平的脸,脑海里却是一遍遍的闪过和安平相识到相爱的过往种种。(未完待续) 第292章 天不知不觉中亮了,安平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似乎随时会死去,医者医病,却不能医命,太医都束手无策之下,唯有听天由命。 屋子里一片死寂,这时李大妈急匆匆的身影走进来,一脸担忧,急急的道:"王爷,盼儿小姐好像生病了,能不能让太医帮忙瞧瞧啊。" 楚翊玄听到盼儿生病,这才回神,那是他的女儿啊,他怎能不担心和心疼,他只顾着沉浸在即将失去安平的悲痛之中,却忘记还有两个小孩子需要他照顾和安慰,尽管,他也几乎要被安平即将死去的事实打击的要倒下去,可是他得撑着。 将安平的身子放倒躺在床上,他急忙下了床,带着一个太医去看盼儿,他的女儿,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用父亲的身份去好好的看看这个小家伙。 太医跟着楚翊玄和李大妈一起出了安平的屋子,向李大妈住的地方走去。楚翊玄进去,来到了床边,看到盼儿的小脸脸色不对,正哭的厉害。 他难免心疼,走过去把盼儿抱在怀里,盼儿哭声小了一些,太医急忙为盼儿诊治,确定只是一般的风寒,喝点药就好,楚翊玄这才放下心来,他看着盼儿,伸手摸了摸盼儿有些滚烫的小脸,沙哑着声音道:"盼儿要听话,乖乖喝药才能快点好起来照顾娘亲知道吗?" 盼儿似懂非懂,黑溜溜的大眼睛望着楚翊玄,而后点了点头,楚翊玄望向了李大妈,对她说:"你今天好生照顾盼儿,别的事无需去管。" "是,王爷。" 楚翊玄亲了亲盼儿滚烫的小脸,而后将盼儿交给了李大妈,留了太医照看着盼儿,而后转身离开,向安平的屋子走去,他恍惚着,依旧无法相信,他爱的女人要离开这个世界。 踏进安平的房门,听到里面有人说话,他的耳朵灵敏的捕捉到了安平的声音,心突然狂跳起来,穿过外厅走到了通往内寝的门口,他看到安平躺在那里,拽着康康的手,康康默默掉泪,似乎不愿安平乱想。 "康康...小五回来了吗...娘亲好想见他..." 安平虚弱的声音拧痛了楚翊玄的心,她到这个时候了还在想着第五,她醒了是没事了还是回光返照?楚翊玄疑惑的时候看到太医冲着他一脸沉重的摇头明白了,安平这样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他的手扶住了门框才能稳住自己的身体,几乎要捏碎了门框,心痛的也几乎也要裂开。 康康忍着哭意安慰着:"娘,小五会回来的,等您病好了会见到小五的。" "康康...你是大孩子了...以后要独立自强,照顾妹妹的重任...就落在你肩膀上了,娘留给你的信...你记着要看。"安平伸手去摸康康的脸,她似乎知道自己大限已到,要在临死之前记住康康的模样,"康康...盼儿在哪儿,去带盼儿过来..." "好,娘,你等着,我去带盼儿过来。"康康起身大步向外跑要去,楚翊玄站在那里,浑身都在痛,无法移动一步,也无法顺利的呼吸,因为连呼吸也是痛的。 安平空洞的眼睛''望'';着某一点,眼角都是哀伤的泪光,声音有气无力,断断续续呢喃:"小五...临死...你也不肯见我一面吗..." "小四..."楚翊玄忍不住用另一种声音喊着安平的名字,人也脚步轻盈的奔了过去,跪坐在了安平床边,握住了安平的手。 安平微微侧头,''望'';向楚翊玄,死灰一般的脸上露出一抹光亮的色彩,虚弱的声音也多了几分精神,欣喜的问:"小五...是你吗...是你吗?" "是我,小四,我回来了,对不起,我让你等了太久..."楚翊玄模仿着第五的声音,忍着心头的疼痛回答着,也在心里说着对不起,他不是故意要骗安平,只是不想让她带着遗憾离世,不想看到她那样痛苦的离开。 安平想要去摸楚翊玄的脸可是手被楚翊玄紧紧摁在他的脸上无法移动,而她也没有了力气去摸索他的脸,只是气若游丝的低语:"小五...我好累...想要休息了,你别走...别走好吗..." 楚翊玄点头,模仿着第五的声音和说话方式低声回答:"我不走,就在这里陪着小四,哪儿也不去..." 安平睡着了,真的好像睡着了一样,楚翊玄坐在床边,抱着盼儿,盼儿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康康坐在楚翊玄对面,托着满是担忧的小脸望着安平,谁也不肯离开半步。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楚翊玄伸手试探安平的鼻息,还有气,忍不住顺手取抚摸安平的脸颊,舍不得移开,安平却突然侧了侧脸,唇在他手心亲吻了一下。 楚翊玄的心猛然一窒,手僵在那里一动不敢动,瞪大了眼睛望着安平,却见安平慢慢睁开了眼睛,虽然依旧无神,可是她露出一抹笑来,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慵懒的喊:"小五..." 康康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望向了楚翊玄,楚翊玄也怔住,想起早上他模仿第五的声音说第五回来了,而被太医宣告即将死亡的人此刻睁开眼睛喊第五,是不是安平没事了,是不是她不会死了,楚翊玄又是忐忑又是激动,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了。 还是康康先反应过来,他冲着楚翊玄使眼色,"小五,小四叫你,你愣着做什么?" "我在这儿,小四,你...觉得怎样,身体有没有哪里不适。"楚翊玄回神,反握住安平的手,用第五的声音答应着安平,本想叫不曾离去的太医瞧瞧安平这是好是坏,可想起第五医术高明,一问不就露馅了,只能静观其变。 安平微微皱眉,感觉了一下才说:"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就是觉得身体有些无力,还有我好饿。小五,你不会再离开我,不再生我的气了对不对?" 听到安平这么说楚翊玄的心激动的狂跳起来,安平似乎没事了,什么死不死的,她这不是好好的吗,他多想抱住安平,可是不敢,怕安平识破了他的身份,怕安平失望生气,只能握紧她的手,喜悦的道:"是,是我不好,不该一时赌气离开你,让你等我等的这么辛苦,现在我回来了,就再也不会离开,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不分开。"(未完待续) 第293章 太医个个面面相觑,难道真是他们的医术太庸了,明明是将死之人,怎么会一下子就没事了,想来想去,觉得应该是心结打开了,想要见的人回来了,所以才起死回生。也明白楚翊玄是为了完成安平的最后心愿冒充了安平想要见的人,所以都不点破,沉默的站在那里等候差遣。 康康的心也怦怦的直跳,他以为自己要失去娘亲了,可是现在娘亲好像没事了,还知道饿,忙冲着外面跑去还喊道:"李奶奶,我娘饿了,她饿了耶,有没有好吃的..." 安平听到康康的声音勾唇笑了,她终于等到了第五,他们一家人终于在一起了,再也不会分开... 安平不会死,最高兴的莫过于楚翊玄和康康了,盼儿毕竟还小,高不高兴别人也无法深刻的感觉到。不过康康和楚翊玄在高兴之余又有些发愁,从哪儿弄第五回来,第五可是楚翊玄假扮的。 图开始还能瞒得过去,因为安平病的糊里糊涂,听到第五的声音只顾着高兴,还没来得及细细感觉,可是久了,什么都露馅了。 比如说,第五的身高虽然和楚翊玄差不多,可是比楚翊玄要瘦一些,还有第五身上总有一种独特的清香,还有走路的脚步声不管是第五还是楚翊玄的,都是安平熟悉的,还有第五说话的方式,都和楚翊玄截然不同的,虽然楚翊玄和第五接触过,了解一些第五的特征,可是并不是全部了解。 现在面临的问题是楚翊玄要不要继续假扮下去。楚翊玄不愿欺骗安平,可是看着安平等到第五那高兴的样子,他不忍心告诉安平真相。 康康也是如此,他回来这么久,第一次看到安平这么开心,也不用那么辛苦,每日去等第五爹回来。 母亲这么大病一场,多半儿是等第五爹等的心伤了,才会差一点病死,他真的不愿意再看到母亲继续痛苦的等下去,继续心伤,他希望母亲快乐下去,所以他要不要告诉娘亲小五没有回来的事实,为难,纠结,痛苦。 没有决定之前,楚翊玄和康康吩咐李大妈千万要保守秘密,不可说漏了嘴让还没康复的安平受到失望的打击。 安平吃了药和饭睡着了,盼儿由李大妈照顾着,康康则要回了楚翊玄粘好了的信。安平病危的时候嘱咐他要看信,让他觉得这信不是普通的信,所以他选择看信的内容。 信的内容让他意外的震惊,他的父亲竟然是楚翊玄,那个楚坏人!犹记得第一次见面,他狠狠踢了楚翊玄一脚,因为他欺负自己的娘,后来他将他送给了皇帝害的他差点送命,后来又救他出来,送他去学艺,帮他找到娘亲。 从一开始他对他的敌视到慢慢信任,他和楚翊玄之间发生的种种他都记得,一直无法分辨他是好人还是坏人,直到今天才知道,这个让他搞不清的男人竟然是他的父亲! 康康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也无法明白,既然楚翊玄是他的父亲,为什么会和母亲分开,母亲为什么会嫁给第五,他到底做了送命伤害母亲的事,让母亲如此恨他,甚至不愿他们父子相认。 康康小小的脸上都是痛苦和矛盾,许久才平静下自己的情绪,看另一封信,他看着看着差一点吐血,原来盼儿也是楚翊玄的女儿。 康康忍不住想,楚翊玄,这个男人,他到底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让母亲这么的恨他,给他生了俩孩子都不愿让他相认,到母亲死的那一天才告诉这个男人盼儿是他女儿。 他一直好奇自己的父亲是谁,也一直希望自己有一个高大威猛的父亲,可是从未想过自己的父亲竟然是楚翊玄,原来第五爹不是盼儿的父亲。 康康感觉自己很晕,顺势倒下,躺在了后院已经不再葱绿的草地上,看着天,看着云,觉得这个世界突然变得好复杂,复杂到他这颗还算发达的脑袋都无法理解,好晕,好晕啊! 他以为这信没什么重大秘密,所以找楚翊玄帮忙,那么楚翊玄也一定知道了盼儿是他女儿的秘密,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康康起身向厨房奔去,因为楚翊玄正在做饭。 他跑进去,上气不接下气,手里还握着两封信,楚翊玄看到康康进来心里很起伏,可表现的很淡定,看了康康一眼,冷声问:"信的内容你看了?" 他怎么可以这么冷静,康康握紧了双手,问道:"你真的是我父亲?" 楚翊玄转身,黑眸凝望着康康的小脸,他多么期盼父子相认的那一天,可是真到了这一天他却紧张的厉害,沉默了片刻,深呼吸了一下才道:"是,我是你的父亲..." 康康突然觉得气愤,觉得难过,好像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忍不住喊:"既然你是我的父亲,为什么要送我去死,既然你是我的父亲,为什么我们不是一家人在一起!我恨你!" 康康说完转身跑了,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男人,母亲恨的人竟然是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就在他身边,可是他却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唯有逃避! 楚翊玄看着康康跑掉的身影急忙追了出去,康康已经跑出了院子,他也急忙跟了出去,一直跑到了无人的河畔,他的大手一把将康康小小的身体捞在怀里,而后又稳稳地将他放在地上,让他站稳。怕他再跑,他的双手握住了他小小的肩膀,可是却不知道说什么,犹豫了许久才冷声道:"愿意听我讲个故事吗?" 康康一脸倔强,低着头不愿看楚翊玄,楚翊玄继续道:"你长大了,有些事你该知道了,听完了我讲的故事,要怎么做你自己可以去判断。" 康康没有说话,楚翊玄当他是默认了,摁着他的肩膀坐在河畔。讲给康康听,要从何说起,思绪纷乱无比,既然要说,那么就从头说去吧。(未完待续) 第294章 楚翊玄将他和安平从相识到相爱,再到误会相恨,到现在,发生的一切一切都娓娓道来,回忆中有美好,有残酷,有痛苦,他的神情也随着回忆一会儿微笑一会儿痛苦。 康康这才知道,原来母亲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他的这个什么父亲竟然做了那么多天理难容的事伤害娘亲,怪不得娘亲到死都不愿原谅他。 如果楚翊玄是个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他可以去恨楚翊玄,可是他竟然是他的父亲,他到底该怎么面对他。可怕的误会,可怕的仇恨,可怕的报复,将原本该相亲相爱的两个人给拆散了。皇帝很坏,楚翊玄很狠,好可恶,娘亲好无辜,好可怜。 康康的心也很乱,听完了楚翊玄讲的那些复杂的恩怨他许久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无法判断,憋了许久转头望向楚翊玄,问他:"我娘真的只有几年的命了吗?你真的是萧翊吗?重生在了楚翊玄身上?" 楚翊玄微微挑眉,长吁了一口气,苦涩一笑:"对,听起来匪夷所思,不过这都是真的,由不得你不信。" 康康再度沉默,心里好难过,娘亲竟然只有几年的寿命了。他许久不说话,在慢慢的消化着楚翊玄讲述的那些事还有他是他父亲的事实,许久后再度开口问楚翊玄:"你还爱小四吗?" 楚翊玄窒了一下,不是很难回答,答案就在心里,可是他做了那么多伤害安平的事,要怎么在自己儿子跟前承认自己还爱安平。只是伸手摸了摸康康的头,"我会用生命保护她。好了,回去吧,再晚了,小四该担心了。" 安平还没有痊愈,卧床养病,她想起楚翊玄知道了盼儿是他的女儿,是怎么知道的呢,除了她和第五知道,再无别人,突然想起了那封信,那信中写的明白,难道楚翊玄看到那封信?不会,那信她藏在家中的啊? 安平疑惑着,想问问康康的,可是这几天已经够康康受的了,还是暂且不提,等到她身体痊愈了再问问是怎么回事,反正楚翊玄这几天也没来打扰,她也安心了不少。 而康康和盼儿死缠着安平,不然安平和楚翊玄有独处的机会,因为怕安平识破了楚翊玄是假冒第五的真相。安平抱着盼儿,亲了亲她的小脸,而后问康康,"康康,小五呢,怎么整天都不''见'';人影。" 康康哼了一声道:"别提那个臭小五,都是他啊,不早点回来,让娘亲这么伤心,还大病一场,所以我罚他在厨房做饭反省,除非我同意,否则不准靠近娘亲。" 安平忍住笑,板起脸来,"没大没小的,不准欺负你第五爹,不然娘生气的后果很严重哦。" 康康却是不怕,小胳膊环抱在胸前,一字一句道:"我是这个家的男人,这件事我说了算,娘,不要惹康康生气哦,康康生气的后果也是很严重的哦。" "咦,你这小鬼,要造反了不成。" "嘿嘿。"康康笑出声来,摇晃着安平的手道:"小四你放心啦,我有分寸,只是几天嘛,等本康康大人消气了,就放他一马,成吧?" "真是拿你没办法,好啦,谁让我生病,只能被你们欺负啦。"安平挑眉,叹息,不过没关系,反正小五回来了,逃不出她的掌心。 康康看安平妥协了,不由地冲着盼儿眨了眨眼睛,大功告成! 连着几天楚翊玄一步也没离开安平的家,就住在西厢房里,照顾一家子人。康康则对楚翊玄没有好脸色,一张小脸冷酷的堪比多年前的楚翊玄,也不搭理楚翊玄,对他多了几分敌视,谁让他当初那么欺负娘亲的。 康康看完安平从屋子里出来,李大妈却迎上来,拽了康康的小胳膊向远处走了走,压低了声音说:"少爷,那位王爷都几天没吃东西,再这样下去,人要垮掉了,我刚才去看了一下,整个脸都发白了。" "我去瞧一下,李奶奶,你去歇着吧。"康康犹豫了一下向西厢房走去,开门进去,看到楚翊玄盘腿坐在床上打坐,没有睡觉的打算,这几天他都没有睁眼瞧楚翊玄,这会儿才注意到,只是几天的功夫,楚翊玄似乎消瘦了不少。 康康是个多么聪明的孩子,立刻想到了楚翊玄不吃不睡的原因,他要假扮第五,那么首先体型上要像,那就要先瘦下来,可是连着几天不吃饭能受得了吗? 奇怪了,他干嘛担心这个,康康想说什么,最终狠心转身离开,他想怎样就怎样吧,他才不会关心他,他是大坏蛋,欺负小四的大坏蛋,没有让他去放羊已经算便宜他了,哼! 相对于康康的敌视,盼儿却相当亲近楚翊玄,李大妈做饭的时候,盼儿则交给楚翊玄照顾,康康则陪安平,安平身体还是很虚弱,喝了药就睡下了。 康康出来的时候,看到盼儿骑坐在楚翊玄的肩膀上,正笑的开怀,口水妹怎么敌我不分呢?口水妹,没骨气,肩膀高了不起吗,哥哥也是有肩膀的。 康康走过去,伸手双臂来,"盼儿过来,哥哥抱。" 盼儿摇头,一脸不情愿,抱紧了楚翊玄的脖子不肯撒手,楚翊玄将盼儿放了下来,一副慈父的样子哄着盼儿:"去跟哥哥玩。" 盼儿嘟着嘴,摇着手指,不情愿地向康康走去,楚翊玄转身想去厨房,眼前一黑,高大的身体轰然倒塌,发出一声响,吓坏了盼儿和康康,盼儿''哇'';的一声哭了,康康则愣住了! 楚翊玄再度醒来的时候,看到一张带着泪的小脸,那是盼儿的,另一张面无血色满是惊惧的小脸是康康的,他伸手摸了摸盼儿的小脸,想去碰触康康的小脸的时候,康康却别开了脸,一脸别扭。 "我没事,康康带盼儿去休息。" 楚翊玄还躺在院子里的地上,他说完撑着身体坐起来,冷硬俊美的脸上扬起一抹笑,起身拖着疲惫的身体向西厢房走去。康康牵着盼儿的手望着楚翊玄的背影,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顿了一会儿才拽着盼儿离开。(未完待续) 第295章 晚上,康康陪安平吃了晚饭后从厨房端了一大碗饭菜向楚翊玄住处走去,来到门口,小小的身影来回踱步,空着的手抓耳挠腮,许久后才停下脚步,推门进去。 楚翊玄依旧在打坐,康康忍不住去打量他的脸,这个冷酷坏男人是他的爹,他的脸确实和他很相似,康康觉得很神奇,也清楚的看得出,楚翊玄确实瘦了,只用了几天的时间他和第五爹胖瘦就差不多了,打量中,楚翊玄睁开了眼睛,父子俩的视线对在了一起。 康康别扭的移开了视线,走到桌前,把饭菜放下,而后双手背在身后,仰着小脸道:"李奶奶让我送饭给你,李奶奶说你再不吃饭就会翘辫子了。那样,小四找不到小五,又该伤心了。" 楚翊玄微微皱眉,黑眸望着康康,沉声道:"我知道了,你去歇着吧。" 康康急的皱眉,忍不住上前一步,气急的说:"你以为你瘦了就可以一直假冒第五爹哄娘开心了吗?" "噢?"楚翊玄一副好奇的样子:"还有什么需要注意吗?" 康康一副得意的样子,"那当然,你先把饭吃了,然后我会给你开始魔鬼式的训练,保证你从头到脚都跟第五爹一样,不会被娘发现。" 楚翊玄唇角微微扬起,"你在帮我?" 康康瞪大了眼睛,皱眉,急忙否认,"鬼才会帮你嘞,我是为了让我娘开心,我是在帮我娘,你到底吃不吃饭?" "吃。"楚翊玄眼中笑意更浓,"帮我端过来,我饿了几天没力气了。" "你..."康康皱眉瞪楚翊玄,楚翊玄不动如山,康康只能妥协,端了饭菜向床边走去,塞进了楚翊玄手中,"训练从明天开始,事先声明,我会很严格的哦。" 面对这个人小鬼大的儿子,楚翊玄又是欣慰又是难过,欣慰自己有一个这么好的孩子,难过自己这么多年从未尽过一点做父亲的责任,却让自己的儿子吃了这么多苦。 这碗饭他一定要吃,这是儿子亲手端给他的,他这样的人,竟然还有这样的福分,他一定要好好珍惜,他品尝到了幸福的味道。 康康把自己熟悉的第五爹的特征和习惯都告诉了楚翊玄,路是怎么走的,说话方式是什么样子的,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用接近第五身上味道的香料泡洗衣服,让楚翊玄每天都喝第五爱喝的茶。 这些,有的是他记忆中的,有的是他向安平旁敲侧击得来的。还有很多,他和第五爹还有安平一起生活的时候发生的趣事,也讲给了楚翊玄听。 楚翊玄时时刻刻的练习着,好在他悟性极高,模仿起第五来也不难,加上康康在一旁的指导,模仿的已经八九不离十了。安平身体也完全好了,只是她奇怪,小五为什么好似在躲着她一样。 "康康,你去把小五叫来,娘有话跟他说。" 正在练字的康康一脸为难的道:"娘,过几天吧,他不好意思见您。" "为什么?"难道第五已经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所以不敢见她了? 康康走到安平身边,大人一样拍了拍安平的肩膀,说:"他知道了娘的眼睛看不到是因为等他而受伤,所以内疚的要死,这几天正在找帮您复明的办法,说是想通了就会来见您,娘,给他点时间呗,别把他逼跑了。" 安平脸色不大好,她也看不到,第五不来见她,她也不知道怎么去找他,康康明显也不愿她见第五,想着叹了口气道:"那你告诉他,不必内疚,只要他回来就好。" "嗯,我会转告给他,哦,对了,我去看看盼儿。娘,你别乱走,外面冷,别再复发了。"康康说完转身就走,出了屋子向后院奔去,看到楚翊玄正在一遍遍的联系着第五走路的样子,像,太像了,如果看背影,他几乎人不错那是楚翊玄来,也许,楚翊玄可以去见娘亲了,再拖延下去,娘亲该起疑心了。 "第五爹,娘亲找你!"康康犹豫了许久,才艰难的喊出来,为什么喊楚翊玄第五爹是这么难以开口,喊完了也不敢抬头去看他,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楚翊玄倒是不以为意,走到康康身边,用第五的声音问康康:"怎么,有十分像了?" 康康吱吱呜呜的说:"嗯...哦,娘亲等你呢,你快去吧。" 楚翊玄伸手揉了揉康康的头,"我现在是第五爹,你最好要表现的对我亲热一些,明白?" 康康甩开楚翊玄的手,"知道了。" 楚翊玄笑了笑,向前院走去,他提醒着自己,他现在扮演的是第五的角色,扮演别人,他最拿手的,不成问题,他已经扮演了多少年的楚翊玄,再扮演一次第五又何妨? 安平正打算偷偷出去放风,摸索着走到桌旁的时候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她的心咯噔一下,继而突突地跳动起来,脸上忍不住扬起一抹笑来,是第五的脚步声,是他,他终于肯来见她了。 楚翊玄进来,看到了安平带着笑的脸,她是真的开心,因为第五的出现,他站在那里,沉默不语,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一开口便是欺骗安平的开始。 安平伸出双手来,眼中闪烁着泪光,轻声道:"小五,不想给我一个拥抱吗...我等了太久了..." 楚翊玄脚步有些沉重的走向了安平,伸出双手握住了安平的,轻轻一拽,将安平瘦弱的身体拽进了怀抱中,紧紧抱住,"小四,这个拥抱,我也等了太久..." "小五,你还会走吗,你有了别的女人了吗,如果是,请告诉我..."安平丝毫没有发现,怀中抱着的人不是第五是楚翊玄,沉浸在喜悦和激动中无法自拔。 楚翊玄的手抚了一下安平的发,低低的道:"傻瓜,我怎么会有别的女人,我只有小四。再也不走了,不会离开小四,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未完待续) 第296章 安平点头,呢喃:"再也不分开。" 安平等到了她要等的第五,所以不用每天再出去等待,这个家总算是完整了。她要做的事就是在家里陪陪盼儿,休息休息,悠闲的很,不过有时候也蛮无聊的。 因为眼睛看不到,想为自己疼爱的人做一顿饭,缝一件衣裳都不能,不能为家里做点什么,她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安平家的厨房虽然早已经修好了,可是她被康康和李大妈下了禁足令,严禁踏入厨房半步,防止她受伤,虽然大家在努力照顾她的感受,可是安平还是觉得很落寞,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什么也做不了。 康康和李大妈带着盼儿出去玩了,家里只剩下了冒牌小五和安平,楚翊玄从外面进来看到安平一脸郁闷的样子,勾唇笑了笑,走过去,抱住安平,"小四,想不想去厨房帮忙做饭?" 安平有点傻住,伸手摸索着捧住了''小五'';的脸,"小五,我多想想看到你,记住你的模样。" "好了,别摸了,不然后果自负!"楚翊玄拉下安平的手,让她抱住他的腰身,装成第五那邪魅的口气问安平,"你到底要不要帮忙?" 安平以为''小五'';是开玩笑的,看他又这样说,难道是真的,她有些激动的问道:"我?我可以吗?可是康康不准我进厨房哎,上次,我差一点烧掉厨房。" "谁说不可以,多试几次总会成功的,这次我在旁边看着,一定不会让厨房着火。" 安平开心的跳了一下,脸上都是愉悦的笑,"好啊,太好了,我们现在就去,我要做你和康康最爱吃的饭,康康有好久没有吃到我做的饭了。" 心酸难抑。 楚翊玄松开安平,双手捧住她的小脸,"以后只要你想,就可以做,有我在。" "好,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安平由楚翊玄引着来到了厨房,敏感的安平感觉到修整过的厨房少了一道高高的门槛儿,这样更方便她的出入,而且脚下有凹凸不平的感觉。 刚一进门楚翊玄就松开了安平,说:"我说,你照着做,而且要记住位置,次序,这样下次就知道东西在哪儿放着,怎么做,这样就不会困难了。" 安平连连点头,"好。" 楚翊玄见安平准备好了,便开始指挥了,"现在您顺着脚下有条纹的地面向前走一步,然后左转走三步...停,你面前有一个架子,伸手的水平位置,从右到左依次摆放的是油罐子,盐罐子,还有搭配好的调料...向右再半步的位置是锅的位置..." 楚翊玄慢慢的指挥着,安平一样样熟悉着,也用心记着每一样东西的位置,每找一样东西,脚下都有凹凸不平的路面指引她拿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就像街道上那条青石路。 切菜的时候,楚翊玄将他做好的一个护手指的东西帮安平套在手上,这样她切菜的时候就不会切刀手指,可以慢慢的凭着感觉切。 这顿饭安平做的很慢,足足用了半天的功夫,才做好了六道菜,闻着饭菜散发出来的香味,安平抱住了楚翊玄,心情很激动,语无伦次的说:"小五,我可以的,原来我可以做到,是不是,虽然我看不到,可是我还是可以做很多事的对不对?" "对,那当然了,我家小四是最贤惠能干的,这不一桌饭菜出锅了,以后啊,每隔七天,我准你做一顿饭给孩子们吃,不然太辛苦了没办法照顾盼儿,是不是?" 安平笑着点头,也想象着一家三口围坐在一起,康康、盼儿、小五吃着她做的饭菜情景她的心就觉得幸福甜蜜,甜到眼泪忍不住落下来。 "谢谢你小五,谢谢你帮我完成一个小小心愿。" 一个小小心愿的实现就让安平高兴成这样,楚翊玄的心却是酸涩的痛着,他伸手帮安平拭去脸上的眼泪,"我们端菜,孩子们一定饿了。" "好,那我去喊孩子们吃饭,你负责把饭菜端上桌子。"安平满心欢喜的去喊孩子们吃饭,楚翊玄则将饭菜端上了住屋的桌子。 康康带着盼儿从院子里回到屋子里看到一桌饭菜,眼睛放光,"哇好香哦。" 楚翊玄走到安平身边,扶着她坐下,"这是小四的功劳,怎么样,咱家小四了不起吧。" 康康瞪大了眼睛望着安平,不敢置信的道:"哇,小四,这是你做的饭菜吗?色香味俱全嘛,太了不起了,娘,您可真是宝刀未老啊!" "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怎么,娘很老么?"安平看不到康康,只能幻想康康此刻的表情是什么样子,可惜,她无法将康康的容颜勾勒的那么清楚。 康康忙道:"不老,娘亲永远十八岁。" "鬼灵精。"安平心满意足的笑着,自己终于为康康做了点什么,表达了一下她亏欠康康许多的母爱。 盼儿在楚翊玄怀中拍着小手糯糯的喊:"饭饭...饭饭..." 安平笑着道:"快吃吧,要凉了,康康,小盼儿快尝尝娘的手艺哦。" 康康帮安平夹菜后自己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口中嚼着,而后夸赞,"唔...好吃,娘的手艺还和以前的一样好,真好吃。" 安平的心一阵酸涩,忍不住伸手摸索着寻找到了康康的小肩膀,她竟然有那么久没有在康康身边疼爱他,照顾他,而今,他回来了,她却又不能好好照顾他,又是愧疚又是心酸,眼眶不由发红,声音有些暗哑的道:"好吃就多吃点,以后娘会经常帮你做饭吃。" 康康哪里舍得让安平经常下厨,别人做一顿饭也许只要一会儿的时间,可是安平下厨要用半天的时间才能做出一顿饭来,可是他明白安平的心思,所以也不说别的,只是说:"好,娘你也吃,我们大家一起吃。" 楚翊玄看着安平快乐的样子,他又是心酸又是为安平高兴,拿起了筷子,夹了菜送向安平的嘴巴,"小四,张口。"(未完待续) 第297章 安平的脸有些发红,还是张开了嘴巴,楚翊玄将可口的饭菜喂给了安平吃,康康低头不语,盼儿却是刮着脸道:"羞羞,羞羞!" 一家人被盼儿逗得笑了起来,就连绷着的脸的康康也笑了,和乐融融,羡煞人也,楚翊玄真希望这种幸福一直能延续下去,可是能吗?他不禁怀疑,谎言总有戳穿的一天不是吗? 晚饭吃的很愉快,安平是开心和欣慰的,甚至有些成就感,她不是一个一点用都没有的人,她可以为康康和盼儿还有自己的丈夫做饭,只要她努力去做,她还可以做更多更多的事。 盼儿吃饱了就睡,整个一幸福的小猪猪,康康则在院子里舞枪弄棒,安平睡不着,坐在桌旁出神,一开始脑子里什么也没想,可过了一会儿想起了第五,想他的脸,可是奇怪的是,她突然想不去第五长什么模样来,他的脸在她的脑海中变得模糊。 安平的心咯噔的一下,难过起来。李大妈帮安平铺好床走到她身边提醒她,"夫人,差不多该歇息了,今儿可是累了一天了。" 安平回神摇头,"小五呢?" "夫人,老爷陪盼儿呢,要您先睡,晚了就不回来了,怕打扰了您的休息。"李大妈说完顿了一下道:"夫人,现在老爷回来了,这个家有了一家之主,将来的日子也好过了,看着夫人和孩子们幸福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也勾起我思乡之情了,我呢年纪也大了,落叶归根的心更急切了。" "李大妈...您是要走吗?" "哎,是啊,明天我就想走了,天再冷一些不好赶路了。" 安平伸手,李大妈会意走过去,两人抱住,李大妈就像安平的一个长辈,拍着安平的背,语重心长的道:"夫人,老爷是个重情之人,不管怎样,要珍惜,失去了这样的好男人就再也找不到了。" "我会的,李大妈,您也要保重,明天我和小五以及孩子们送你出城,让我送你一程。" "好,好,夫人早点歇着吧。" 李大妈说完离去,安平却坐在那里未动,心里有太多对李大妈的不舍,如果不是这位好心的李大妈,这些日子,她要怎么熬过来。 不过李大妈落叶归根,能和她的家人团聚,也是一件喜事,她该为李大妈高兴,安平这样想着也释然了,又去努力想着第五邪魅的脸,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第五长生命样子来,心突然好慌,她怎么可以想不起第五的模样,第五就在她的身边,可是她却想不起第五的容颜。 她皱眉,双出双臂抱住了头,用力的想第五的脸,一张冷峻深刻的五官却挤入了她的脑海中,楚翊玄的,萧翊的,交替出现,就是没有第五的,安平忍不住敲脑袋,为什么都是他的容颜,为什么? 楚翊玄进来看到安平还没睡,走到她身边,看到安平那苦恼的样子,不由担心起来,却是学着第五的口气说:"小四,你干嘛虐待自己的头,脑袋惹到你啦。" 安平被楚翊玄的话逗笑了,萧翊的容颜也瞬间消散,她伸手准确的搂住了楚翊玄的腰,想了一下道:"小五,我好想看到你的样子,我是不是该打,才失明了几个月,却是想不起你的模样来。" 楚翊玄的手抚过安平的脸,"小四记不住我的模样是因为心中杂念太多,你只要清除杂念,就会记起你想要记起的人了,他就在记忆深处,只是被许多杂念掩盖住了。" 楚翊玄说着蹲下身子,伸手握住了安平的手,放在了他的脸上,他是有些紧张的,可还是勇往直前,带领着安平的手抚过他的眉眼... 安平摒除杂念,用心感受着手指间碰触的容颜,原来小五的脸在手心中的感觉是这样的,她要用她的手记住小五的容颜,到死也不会忘记。 第二天的时候李大妈走了,安平给了李大妈比工钱多很多的银钱,让她在路上不会受了委屈。因为安平的眼睛不方便,所以楚翊玄不准她出去送,让她在家哄盼儿,由楚翊玄和康康送走了李大妈。 安平只能在家里等着,也没等了太久听到外面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一个是熟悉''小五'';的,一个是属于康康的,安平对怀里的盼儿道:"盼儿,爹爹和哥哥回来了哦。" 盼儿咯咯的笑着,转头望向了门口看到了楚翊玄和康康,她挣脱了安平的怀抱,迈着短短的腿蹬蹬向俩男人跑去,康康张开双臂准备抱这小肉球的,哪知道抱了个空,盼儿径直扑到了楚翊玄腿上,还口齿不清的喊:"爹...抱抱..." 叛徒,绝对的叛徒,这么一会儿,她竟然就喊楚翊玄爹了,康康想发作,可是想到楚翊玄现在是第五的身份在,只能无奈的忍不住,小肉球,以后哥哥不会抱你了,哼。 楚翊玄则是僵住,盼儿那一声爹将他整个人都融化,盼儿在喊他爹,在喊他爹,一个激动将盼儿抱起来举过头顶,俊美的脸上都是感动和欣喜:"盼儿叫我爹了,盼儿叫我爹了,来,乖女儿,再叫一个!" 盼儿咯咯的笑着,用她糯糯的可爱声音喊着:"爹爹...爹爹..." 楚翊玄眼眶湿润了起来,将盼儿抱在宽阔的怀抱中,回头望向了安平,这一刻,他是幸福的,怀中是他的女儿,眼前是自己心爱的女人,旁边还有他的儿子,这是多么幸福的事。 楚翊玄的心激动的久久无法平静,今天的收获真是太大了,盼儿叫他爹了! 晚上,孩子们都睡了,楚翊玄凑到安平身边,将一本书递给了安平,"送你的。" 安平用手感觉着,也摸索着翻开手中的书,用手指摸索着,上面都是凸起的线条,不知道是什么材质,触感清晰却不会伤到手,她不知道那些线条是什么,猜测中也皱起了眉头,"这是...?" 楚翊玄还卖关子:"你就当手是你的眼睛,闭上眼,用心和手去感受,在脑海中一点点勾勒幻想,你就会知道那是什么了。"(未完待续) 第298章 安平坐在那里,想着''小五'';的话,她慢慢地闭上了原本就什么也看不到的眼睛,眼睛就是她的手,她一点点触摸着那凸起的线条,心和脑袋都放空,抛去一切杂念,用心感受着手中碰触的东西,在脑海中一点点勾勒出手指下那些凸起的线条。 一次次,一遍遍,那些凸起的线条在她的脑海里由杂乱无章到渐渐清晰,那上面写的是几个字:安平,我爱你,永远! 安平的眼泪顺着无神的眼睛落下来,心中都是感动和喜悦,为''小五'';爱的誓言,为她可以用手认字,认识周围的人和物。 这一切的感动是''小五'';给她的,让她有了存在的价值,让她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废人,有了更大的信心,眼中噙着泪花却笑了,抬头用她的方式去''望'';着''小五'';,"谢谢你小五,是你教会了我什么叫自信。" 楚翊玄伸手抱住了安平,"呵,跟我还这么客气,再说这种傻瓜,我可不客气了。" 安平的笑意更浓。 这一天后安平恋上了用手当眼睛的感觉,她喜欢用手去感知人和事物,盼儿的小脸被她摸了无数次,她将盼儿那张小脸用手深刻的记在了脑海中,圆嘟嘟的小脸,小巧的鼻子,大大的眼睛,秀气的眉,一张小小的嘴巴。 还有康康,飞扬的眉,很英气,小脸已经长开了,有棱有角,薄唇,挺直的鼻子。是双眼皮,像她。她用手''看'';到了康康的容颜。终于知道了自己的两个孩子长的什么模样,真好,真好,安平就连做梦都会笑。 这天楚翊玄又拿来一些新鲜物件,安平用手摸去应该是几块大小不同的长方形金属板,只不过金属板上又挖出了长方形的空格。 "小四,这是给你练字用的。"楚翊玄说完拿来了笔墨纸砚放在桌上,研磨,将毛笔蘸了墨汁放在安平的手中,而后将那长方形金属格子放在纸上,让安平用手去摸。 安平瞬间懂了,只要她仔细的将字写在金属格子以内的纸上,字就不会写的偏移,而且不会很费时了,这真是一个好办法,唇边扬起笑意的时候。 她试着写了几张字,感觉还不错,''小五'';也说写的很工整,夜已经深沉,楚翊玄帮安平铺好了床铺后道:"早点睡,我去看看盼儿。" 楚翊玄说完转身要走,安平却凭着感觉抱住了他,不让他走,这些日子,''小五'';都不在她房中过夜,她想小五肯定是认为她还没有接受他,所以才躲着她。 可是,她已经是小五的妻子,她有做妻子的责任,她的脸贴在''小五'';的背上,红着脸,有些羞怯的道:"小五,我想帮你生个孩子,好不好?" 楚翊玄的身体彻底僵在安平怀里! 安平说想给第五生个孩子,这是多么天经地义的事。安平是第五的妻子,而楚翊玄此刻扮演的第五的角色,安平是想将剩余的这几年时间无私的留给第五,是爱也好,是回报第五的付出也好,都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是,楚翊玄却因为痛苦出了一身冷汗,直到安平的身体慢慢的移动到了他面前,双手摸索着捧住他的脸,踮起脚尖捕捉到他的唇怯怯的吻上去的时候,他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伸手,一把将安平推开,仓皇而逃。 安平愣愣地站在那里,一脸茫然,不明白第五为什么推开了她,是害羞了还是被她的主动吓到了,抑或是第五已经不爱她了,回来不过是出于一个做丈夫的责任? 安平觉得第五这次回来得有点奇怪,可是哪里奇怪可是又说不出来。苦恼皱眉,叹了口气,眼睛看不到了,心也变得不敏感了,算了,不多想了,睡觉要紧。 安平纠结的时候,楚翊玄也很纠结,曾经,他为了得到安平什么方法都用过,可是现在安平主动了,他却下不了手了,无法去正常的亲吻安平,无法和她抵死缠绵。 现在安平身体康复了,他要不要向安平坦白他是楚翊玄不是第五,说了,他就解脱了,不用每天活在谎言中,可是说出事实,对安平来说是多么残忍,那等于打碎了安平的梦,现在的她多么开心,无忧无虑,如果知道第五没有回来,知道她每天笑脸相对的人是他楚翊玄,安平该多么的痛苦和失望。 夫妻两个做亲密的事是无可避免的,可是他不能,也不想乘人之危,这样得到安平没有意思...也许再缓缓,等到时机到了他再找机会告诉她真相。 康康先前跟的师父是个奇人,教他文韬武略,现在呢则由楚翊玄亲自教导,盼儿呢,懂的事更多啦,只是不会用语言表达,不过对楚翊玄特别亲近。 这天盼儿照了照镜子,而后皱起了眉头,爬下了凳子''哒哒'';地向正在握着安平的手在长案上写字的楚翊玄和安平跑去。楚翊玄和安平两人柔情蜜意,完全没注意到盼儿跑过来。 被无视的盼儿噘着小嘴巴,皱着眉头,伸手去拽楚翊玄的衣服,楚翊玄这才回神,低头看到腿跟前站着的小小人儿,这才松开了安平的手,弯腰把盼儿抱起来,问道:"小盼儿,怎么了,嘴巴撅的能拴十八头骆驼了。" 盼儿肉呼呼的小手在自己的头发上扯啊扯,揪啊揪,口齿不清的说:"辫子...辫子...梳梳...辫子..." 安平也摸索着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她看不到,只是听到盼儿这么重复的说着,细细的去理解着,笑着问:"盼儿是要梳头么?" 盼儿抓起一缕头发,费劲的解释,"发发,长..." 楚翊玄倒是看出来了,便问盼儿:"盼儿的头发长长了,是有些碍事了,不然剪了好不好?" 盼儿忙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急急的道:"不要...不要..." 安平是做母亲的,听到父女两人的对话,她差不多是理解了,笑着问:"好,娘明白了,盼儿是想扎小辫了,是不是?"(未完待续) 第299章 盼儿被理解了意思,高兴的笑了起来,拍着小手道:"嗯,嗯,娘...梳辫辫..." "好,娘帮你梳头。" 楚翊玄把盼儿放下来,盼儿走到安平身边拖住了安平的手向梳妆台走去,走到跟前,她小小的身体很利索的爬上了凳子,端端正正的坐好,然后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等着娘亲为她梳头。 楚翊玄也跟着走过去,站在一旁,帮安平拿了梳子,放在她的手心里,望着镜子里盼儿的小脸,宠溺的打趣,"这么小就知道臭美了。" 盼儿回头冲着楚翊玄做鬼脸,楚翊玄伸手捏了一下盼儿的小鼻子,"坐好了,别乱动了。" 盼儿乖乖坐好,安平摸索着帮盼儿先梳顺头发,而后打算给盼儿梳个朝天辫,可是当她要用红绳帮盼儿扎头发的时候怎么也扎不好,因为盼儿的碎发很多,又短,扎不住,她有点懊恼,这么点事都做不好,怕盼儿失望,安平忙道:"娘再帮你重新梳一次,好不好?" "嗯。"盼儿点头,很乖巧懂事的坐着在那里,不催促,不撒娇。 楚翊玄看到安平那费劲的样子,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冲着镜子里的盼儿一笑道:"盼儿,爹和娘一起帮你梳头,好不好?" 盼儿连连点头,"好啊,好啊!" 他掌心的粗粝,怕安平有所感觉,在这些日子也涂抹了东西修复的细致,因为第五的手没那么粗鲁。 他握着安平的手仔细的帮盼儿梳小辫,将红绳一圈圈缠绕。眼中,心中,都是他们母娘两个人,满满的幸福。 其实楚翊玄是会梳头的,安平的头发就是楚翊玄帮忙打理的,这样做,是想让安平多些存在感。 梳好了以后,盼儿圆嘟嘟的小脸上都是欢喜之色,眨巴眨巴大眼睛咯咯的笑了,又下了凳子,向外跑去,打算让康康瞧瞧,边跑边喊:"哥哥,哥哥..." 安平幸福的微笑,握住了楚翊玄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第五的手掌,总是带着淡淡的薄荷香,不似楚翊玄那种强势霸道的男性气息,一个霸道,一个温柔,对比强烈。 她转头在他手心中亲吻了一下,继而环抱住他,轻轻的道:"小五,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这些日子,是我过的最快乐,最幸福的日子,我的世界不再是黑暗的,真的,从未有过的明亮,是你教会了我许多事,虽然我看不到,可是我和正常人一样,不是废人,不是一无是处。" 楚翊玄的心窒了一下,将安平紧紧拥住,眼角都是落寞,却依旧笑着说:"小四跟我还需要这么客气?太见外了是不是?" 安平的手指在他胸膛上画圈圈,笑着说:"好吧,客气见外的话我就不说了,晚上我下厨做饭给你们吃,好不好?" "怎么突然要下厨?"说实话,他是不太愿意经常看到安平下厨,太辛苦,他心疼。 安平失笑,她也差点忘记了,要不是因为看不到关系她有了在墙上刻画日期的习惯,她也不知道今天是中秋了,"你可真是糊涂,今天是中秋节啊,一家团圆,当然要好好庆祝一番。" 这几天忙晕了,他竟然真的给忘记了,家里可什么都没准备呢,"那我出去买些东西回来,你和孩子们在家里有问题吗?" 安平点头,"没问题,不过记得买一壶酒回来,今天过节,可以喝一点。" "我记下了,你在家等着,我很快回来。" "嗯,早去早回。" 中秋节这一天,楚翊玄出去采购,安平在家里带孩子,中午的时候楚翊玄就回来了,买了很多东西,还帮盼儿买了小玩物,盼儿高兴极了,拿着那小玩物拽着康康玩去了。 晚饭是安平做的,不像刚开始第一次做饭要半天时间,只是稍微比正常人慢了一些而已。晚饭的时候,真是一家团聚,楚翊玄帮自己和安平倒了酒,也帮康康倒了一小杯。 安平端着酒杯说:"今天是我们一家人过的第一个中秋节,所以,我们一起干一杯。" 楚翊玄把酒给了康康,"今天是中秋节,你是长大了,是男子汉了,可以少喝一点。" 康康是很想尝尝酒是什么味道的,可楚翊玄说话他可不愿听,虽然是真父亲,可是却是冒牌第五,他的目光便望向了安平,"娘,我可以喝吗?" 安平犹豫了一下,"可以少喝一点,不过下不为例了哦。" "好。"康康举起杯子,和安平,楚翊玄的碰在一起,盼儿不甘寂寞啊,端起了自己倒满了甜甜的葡萄汁的杯子,糯糯的道:"干杯!" 大家看着这么可爱的盼儿,都被逗笑了,"干杯,盼儿也干杯!" 一家人别提多热闹了,这顿团圆饭吃的很愉快,安平开心便多喝了几杯,楚翊玄也喝了不少,康康又偷偷的喝了一杯酒后,彻底的喝醉了,筷子都拿不稳了,傻傻的笑着说:"娘...我头晕。" 说完小小的身体向后倒去,楚翊玄急忙接住,安平有些担心的问:"康康没事吧,小五,康康怎么了?" 楚翊玄眼中有着淡淡的笑意,把康康抱在怀中,站起身来,"没事,睡着了,我送他回房休息,你和盼儿先吃着。盼儿记得帮你娘夹菜。" 盼儿拍了拍小胸脯豪气的道:"没问题!" 盼儿真是太可爱了,楚翊玄都忍不住笑,抱着康康离开。楚翊玄回来的时候,盼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安平怀中睡着了,他只得又去送盼儿睡觉。 再次回来的时候,安平已经喝醉了,小脸红扑扑的,甚为诱人,让人想要忍不住咬一口,楚翊玄走过去,抱住了安平,"小四,该睡了,不能再喝了。" 安平伸手摸索着抓住了楚翊玄的衣襟,嘟囔道:"小五你不要这么扫兴好不好,我才不要睡,今天我高兴,我还要喝,你陪我喝好不好,我不要睡..."(未完待续) 第300章 "好好,不睡,我陪你喝。"楚翊玄坐在安平身边,安平的头晕晕的靠在他肩膀上,他怕安平喝的难受,所以总是不准安平多喝,安平不高兴就嚷嚷着让他替她喝,所以很多酒是安平亲手喂到他嘴里,他又喝了不少。 不能再喝下去了,他怕自己在酒的作用下原形毕露,露出马脚,哄着安平:"好了,没酒了,改日再和,要是明天你宿醉不起,盼儿和康康会笑话你这个当娘的。" "对哦,呵呵。"安平笑着起身要向床走去,可是脚下轻飘飘的,站都站不稳,楚翊玄看她要跌倒,急忙伸出双臂抱住她向床走去。 将安平放在床上,然后用漱口杯子端了水过来让安平漱口,安平吐出漱口水后,却是伸出双臂勾住了楚翊玄的脖子,"小五,你每天哄盼儿睡觉,今天可不可以哄哄我?" 楚翊玄勾唇轻笑,学着第五的语气道:"哟,小四是在吃盼儿的醋?" 安平面色一赧,哼了一声,头贴在他怀抱里,气势汹汹的说:"小五,你找打是不是,哄不哄,哄不哄...不愿意是不是?" "愿意,怎么不愿意了,求之不得呢。"楚翊玄说着走到床边坐下,安平轻笑,躺在了他腿上,他的身上是淡淡的薄荷香,她的身上是属于她的体香,在他的鼻息间弥漫开来。 她什么也看不到,所以很坦然的躺在他腿上,头还能挨着他的小腹,她的身体因为酒的关系热热的,靠在他身上,连带他的身体也热了起来。 安平哪里知道楚翊玄此刻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起身,抱住了楚翊玄,下巴放在他肩膀上,喃喃的问:"小五,一直没问你,不在我身边的这些日子你都去哪儿了,都做了些什么,是不是看到了比我好的姑娘不愿回来了?" "美人很多,可惜都不进我的眼,这不就回来了?"楚翊玄吊儿郎当的说着,心中却在一个劲的告诫自己,淡定,一定要淡定,可是身体的某处却悄悄的坚硬起来,安平的头正好枕在上面。 他伸手握住了安平的肩膀,将她推开,起身要走,安平却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楚翊玄不查,一下子将安平拽到了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安平!"楚翊玄被惊了一跳,看到摔下地的安平他急忙回身,蹲下,一把将安平抱起来,急急的问:"有没有哪里摔痛了?让我看看。" 安平的手抚上了他的脸,而后吻了上去,有些怪怨的呢喃:"翊哥哥,你好啰嗦,你好烦..." 楚翊玄先是一惊,因为他情急之下用了自己的声音,忘记要去模仿第五的声音,他果真是醉了,心惊之后是激动,安平在喊他翊哥哥,是酒醉乱言,糊涂了吗?还是,其实她的内心真的爱着他? 西北,某宅。 中秋节,第五是一个人过的,喝了不少酒,沉沉的睡去,可是到了凌晨却睡的极不安稳,他梦到了安平,梦到了她每日都在等待着他回去。梦到她哭着问他,小五,为什么你不回来?控诉着他,问他为什么食言,她说:第五等你等的好累,你回来! 他就站在路的对面,她就站在他的面前,她向他跑过来,突然冲过来一辆奔驰的马车,将安平撞飞。 "安平!"第五惊恐的喊着,也从梦中惊醒,出了一身的冷汗,却是余悸未消,安平,他想念安平,可是为什么他要一个人留在这里,每日受着思念的煎熬和痛苦。 不,他不要再这样下去,他要回去,他要去找安平,要一个结果,哪怕只是看看她,看着她好好的也好! 犹豫了这么久,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去面对,他要回去,回去见安平!有了这个念头,他再也按捺不住,立刻收拾了东西,又去了他开的店铺交代了一番,这才打算上路,刚出了四五商号,阿廖沙却迎面而来。 她看着第五的行装,看着他背着包裹,心里猛然一沉,伤心的问:"你要走了吗?""是,我要回去。"第五眼神淡漠,眼神都不愿多在她身上多停驻片刻,便绕过她大步离开,她一急抓住了他的手,"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和你没有关系。"第五冷漠的说完,甩开了她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去,唯独留下一个孤孤单单的她,只能遥望着他的背影。 第五大步的向前走着,望着前方的路,颓然了许久的心在想到可以看到安平的时候多了一抹激动,他唇角扬起一抹希望的笑,心中也一遍遍问着,安平,你是在等我,还是跟他在一起了?你还在等我吗?还在等我吗? 楚翊玄有些不舍地在安平细致的脸颊上流连,直到安平掐他的腰,他才罢休,起身,下床,穿了衣服,便要先去西厢房看看盼儿醒来没有却听到身后安平喊他。 "小五!" 他回头看到安平坐了起来,一脸的惊奇和紧张之色,他想着也急忙回到了安平身边,坐下搂住了她的肩膀,担心的问:"怎么了?" 安平将眼睛睁大大的,呼吸有些急促,伸出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而后又移开,一次次,一遍遍,她突然惊喜喊道:"小五,我好像能看到一点点光线!" "真的吗?"楚翊玄听到安平的话,心也激动起来,根本无暇去在乎安平要是看到了就知道他是冒牌的第五。他只是高兴的望着安平的眼睛,急急的问:"你能看到我吗?" 安平努力地看着面前的他,可是眼前只有一个黑糊糊的影子,别的什么也看不到,有些失望的道:"好像只有强光才能感觉到一点点,看人还是黑黑的一片,也许这不算什么。" 楚翊玄激动的抱住了安平,亲吻她的脸颊,难以抑制内心的欣喜。"这是好事安平,说明眼睛的情况好转,肯定是一个转机,我去找大夫帮你瞧瞧,你等着。" 安平伸手捧住了他的脸,笑了笑,说:"你啊高兴的糊涂了吗,你不就是最好的大夫吗?"(未完待续) 第301章 听到安平的话,楚翊玄的心''咯噔'';的一下,差一点露馅,忙补救,"是,我是最好的大夫,可是对眼睛这方面还真没研究,找一个专攻这方面的大夫比较保险,你说对不对?" 安平想想也是,第五也不是全能,什么病都能医治,抱住了他的手臂,有些期许的问:"你说的也对。小五,你说我能恢复光明吗?" 楚翊玄伸手捧住了安平的小脸,轻声安慰:"当然了,我们小四这么善良,老天爷也舍不得她一直活在黑暗中。" 安平满心期待的道:"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希望恢复光明的那一刻,我第一时间看到的人是你和孩子们。不过就算无法恢复光明也不怕,因为我还有你,有你的世界依旧是精彩的,你说对吗?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好。" "我怎么会嫌弃我家小四,疼你还来不及。"楚翊玄抱了抱安平,而后轻轻推开她,"你去照顾盼儿,我去找大夫来,有没有问题?" 安平挑眉,"别小看我,照顾盼儿,我最拿手,当然没有问题了。" 安平穿好衣服去照顾盼儿,楚翊玄则去请了大夫过来,那个大夫正是那天和安平套话的那个老者,是楚翊玄暗中请来的眼科名医,怕安平抵触他帮忙,所以一直隐瞒着。 安平坐在桌旁,不安的等待着,两个孩子也异常安静,守在安平身边,盼儿咬着手指望着那个白胡子的老爷爷,心想,这位老爷爷是不是老神仙呢?如果是就真的太好了,伸手指一指,娘亲的眼睛就好了,那该多好啊。 大夫乐呵呵的走到安平身边。"来,让老夫瞧瞧。" 这声音好耳熟,安平努力的想在哪儿听到过,想着脑中灵光一闪,不正是那天城外有些疯癫的老先生吗,不由道:"是你,那天城外问路的那个老先生?对吗?" 大夫点头道:"夫人好记性,正是老朽啊,老朽现在是济世堂的大夫,多谢夫人那天指路啊。" "哪里,老先生客气了,举手之劳。" 楚翊玄给了那大夫一个眼神,让他少废话,赶快给安平瞧瞧眼睛怎么样了,大夫便没再答话,而是急忙帮安平诊断了一番,点头,而后哈哈大笑,很笃定的说:"夫人的眼睛复明有望啊,也不用开颅什么的了。" 楚翊玄和安平同样激动,他忍不住搂住了安平的肩膀,安平也握住了他的手,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康康也很是高兴,差点跳了起来,盼儿就不那么矜持了,拍着手又是跳又是喊的,屋子里一片欢腾。 楚翊玄最先恢复冷静,问那大夫:"需要怎么做,请大夫指点。" 大夫说:"外敷内用,不出十日,便可重见光明,老夫回去配药,晚些时候派人送来。" 楚翊玄握了握安平的肩膀,"我去送送大夫。" 安平点头,唇角噙着笑说:"大夫慢走。" "告辞。" 楚翊玄送那大夫一路出了院子走在青石路上,走了没多远,他停下,微微皱眉,眼光深沉,似乎在想着什么,很严肃的问那大夫,"十日,真的能恢复光明?" "十日必定能恢复光明,恭喜王爷。" 楚翊玄却冷声询问:"十五日可好?" "每日的药量稍微减一些可以做到。"大夫有些不解的望着楚翊玄,他不懂了,楚翊玄不是一直在想方设法的要安平恢复光明吗,现在愿望就要实现了,他却要拖延时间,他人老糊涂了吗,怎么就搞不懂这个王爷的想法了? 楚翊玄看得出大夫的不解,口气生硬的道:"你照做就好,别的不要多问。" "是。老夫告退。" 大夫走了,楚翊玄这才回到了院子里。不是他不愿安平早日恢复光明他只是需要时间去安排一切,让安平的愿望实现,安平说,他想要在恢复光明那一刻看到第五,而他不是第五... 第二天,安平眼睛的治疗便开始了,每日都会服用两顿药,晚上睡觉的时候眼睛需要敷一种翠绿色的药,隔天才能将药洗掉。 楚翊玄已经暗中派了侍卫去西北寻找第五的下落,也该有消息了,可是时间过去了十天,却一点消息也没有,再有五天安平就恢复光明了,如果看到他,安平该多失望,多痛苦,恢复光明的喜悦还不及打击来的强烈。 夜里安平敷了药早早的睡了,可是楚翊玄却怎么也睡不着,下床披了一件外衫出了房间,望着天空的星星,忍不住叹息一声,敏锐的耳朵却听到了什么动静。 "谁!" 他低喝一声后,看到一道黑影跃上了屋顶,他急忙飞身追去。那黑影轻功了得,飞檐走壁,武功再差点的人怕是追不上了,可楚翊玄是谁,追上前面的人,轻而易举。 两人你追我逐,身影犹如飞燕,起起落落,不多大一会儿来到了一片树林,前面的人身影突然落下,楚翊玄也跟着落下来。望着那有些熟悉的背影,他心头一颤,要说话的时候,那人慢慢地转过身来,他在月色下看清了那人的脸,心不由咯噔一下,是他! 十天对安平来说已经是煎熬了,如今还加了五天,简直是度日如年,不过今天终于等到重建光明的一天,大夫说今天可以停药了。 今天对安平和家人来说,是个特别的日子。安平既激动又紧张,眼睛上敷药用的药带她竟然不敢取下来,怕会失望,可又想赶紧取下来,一睁开眼就能看到她想见的人。心情矛盾而又忐忑,手心里都出了汗。 "娘,别怕,有我在。"康康察觉到了安平的紧张,小手握住了安平凉凉的手,盼儿也抱住了她的腿,用糯糯的声音说:"娘,别怕...别怕哦..." 大夫笑眯眯的望着安平,"夫人,别担心,要有信心,老夫可要帮您拿下眼上的药带了。" "等...等一等!"安平急急的喊了一声后问道:"小五,你在吗?我想第一眼看到你和孩子们,你不可以离开,知道吗?"(未完待续) 第302章 小五上前,握住了安平的另一只手,轻声道:"我在,一直在,不会离开。" 盼儿咬着唇,皱着眉用黑溜溜的大眼睛望着第五,一副不大高兴的表情,可是她是小孩子,哥哥嘱咐她不能乱说话,不然娘亲会哭,会伤心的。 大夫站在了安平身后,将缠在安平眼睛上的药带一点点的拿了下来,安平的眼睛闭着,眼皮微微颤抖,深呼吸,犹豫了片刻慢慢地张开了眼睛,一道光亮灌入了她的眼睛,她急忙闭眼。 "怎样?"第五急急的问。 安平没有回答而是再度睁开了双眼,眼中满满的是第五焦急担心的容颜,她思念了许久的容颜呵,终于重新回到了她的视线中。 "小五!"她忍不住喜极而泣,欣喜而激动的说:"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这时一大一小两张小脸挤入了她的视线,安平的心激动的几乎要从喉间跳出来,康康,盼儿,她终于看到她的孩子是什么样子了。 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摸索着康康和盼儿的小脸而后一把将他们抱在怀中,"盼儿,康康,娘终于可以看到你们的模样,真好,真好..." 康康还是想确定一下,"娘,你看到我和妹妹了吗?" 安平只是点头,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康康忙道:"娘,这是大喜事,刚刚恢复光明,别哭的伤了眼睛。" 第五也笑着劝说:"康康说的对,小四,别哭了。" 安平点头,松开了康康和盼儿,盼儿离开安平怀抱的那一刻突然转身就跑,安平不知道怎么回事,康康忙道:"娘,你和第五爹说话,我去看看这小家伙怎么了。" 康康说完跟着盼儿跑了出去,大夫也识趣的离去,屋子里只剩下了第五和安平,两人的目光痴痴的绞在一起无法分开,许久后,第五才握住了安平的肩膀,将她拉起来,两人的身体慢慢的靠近。 "嗨,小五好久不见,我想你了。"安平顽皮的说完,抱住了第五,脸上都是幸福的笑,想是因为失明后无法看到他的容颜,虽然每天都在一起,可是却是像许久不曾见面。 第五收紧了双臂,温柔的道:"小四,我也想你,想的心都在痛。" 安平轻轻的推开了第五,贪恋的看着他的脸,怎么也看不够,失明的时候,她只能用手和心去感觉他的容颜,而今,她可以用双眼看着他的容颜,读他的眼神。用双手描绘他的脸孔。 痴痴的望着他,也忍不住伸手细细的描绘着他的眉眼,她的眼中和手心都要记住他的容颜,可是安平的心随着手里的动作突然一怔,脸色渐渐泛白。 她不由惊慌起来,为什么眼中的第五是熟悉的,手心下的第五却是陌生的,心里一慌,她一把将第五推开,身体也连连后退了几步,仿佛在看着陌生人一样看着第五,"你...你是谁..." "怎么了小四,我是小五啊,你在跟我闹着玩是不是?"第五面色一窒,上前一步,伸手要碰触安平,安平却慌张的后退。 她的惊悸,刺痛了他的心。 安平摇头,思绪混乱。不对,哪里不对,为什么他熟悉而又陌生,为什么他的容颜明明是第五的,可是她抚摸着他的脸,在手心中的感觉却是那样陌生,到底怎么回事? 她抬起双手,低头望着自己的掌心,有些失措的道:"不,你不是他,不...他不是你,不是你!" 安平的脑袋一团的乱,理不清纷乱的思绪,头不由痛起来,双手抱住了头,痛苦的低吼:"谁能告诉我,怎么回事,这一切怎么回事?" 第五上前,伸手握住了安平的手,急急的道:"怎么回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眼前站着的人是我,是你的丈夫第五,这就够了安平,不要去想这么多。" 安平的心头猛然一窒,想到了什么,眼前站着的人是第五,是她的丈夫?安平头好似被人敲了一棍,几乎要晕倒,却在瞬间变得清醒,思路也清晰起来。 她睁大了眼睛惊恐的望着第五,声音有些变调的道:"眼前站着的人是第五,是你,我的丈夫,那么,这些日子陪伴我的人不是你对吗?" "安平..."第五急急的握住安平的手,想要让安平的情绪平静下来,可是他的心却开始慌乱。 安平失控的甩开了第五的手,满脸的痛苦和纠结,低吼着说:"告诉我,这些日子以来陪着我的人是谁,我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有权利知道,你们不能这样骗着我!" 第五看着安平痛苦的模样,他不忍心再骗下去,痛苦的道:"对,这些日子以来陪伴你的人不是我,他是...是楚翊玄。" 第五的回答犹如一道惊雷,惊的安平彻底失去了反应,身体的血液好似凝结,身体僵在那里一动不能动,脑袋嗡嗡作响,身体开始麻木不受控制地倒下去。 "安平!"第五惊呼一声,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抱住,才不至于让安平摔倒。 过了一会儿,倒在第五怀中的安平才缓了过来,身体也恢复了知觉,睁开眼望着第五,好似看着一个陌生人,眼前的第五,失明时候相伴她的第五,他们怎么就不是同一个人? 那眼神让第五的心一阵阵痛,只好将安平横抱起来,放在床上。他坐在她身边,看着这样的安平,担心的道:"安平,别这样,跟我说句话。" 安平几乎傻掉了,无法接受这荒唐的事实,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她茫然的回头去看第五,笑了,可是随即却痛苦的哭泣起来。 "我觉得自己像个傻瓜,真的是个傻瓜。" "安平,是我不好,不该丢下你这么久不会来,也不该骗你..." 第五说着也小心翼翼地抱住了安平冰冷没有温度的身体,安平没有推开他,只是用一种哀默的声音在他耳边哽咽着说:"小五,我一直在等你回来,每天我都会去城门口等你,我想你回来的时候,第一眼就能看到我。那样我们就不会错过。(未完待续) 第303章 我等着,可是你就是不出现,我想你还在怪我,怪我被楚翊玄亲了,误会我选择了他,可我转而又想,你是小五,是了解我的人,你知道我会等你,我们之间有着誓言,也许等你不生气了,你就会回来的。" 安平说着顿住,缓了口气继续道:"终于有一天,我等到你了,闻到了属于你身上的淡淡薄荷味,听到了你熟悉的声音,拥有了你的怀抱,我开心的几乎想要跳起来。我们生活在了一起,向一对平凡的夫妻,平凡却真实,我以为幸福已经来到了,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等到的却是这样的结局。" "安平,这些都过去了,我回来了,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安平摇头,"不一样了,第五...我以为等到了你,我以为我真的爱上了你,恋上了你的味道,我以为等到的是你,原来,我等到的不是你,爱上的、恋上的都不是你,小五,这一切是不是很可笑。他凭什么要这么骗我,凭什么要冒充你,凭什么?" 第五的心痛之极,脖子好似被绳子勒住,想说话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抱紧了安平,任由她痛苦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落下来。 许久后他才问:"你爱上了这段日子以来,陪着你的''小五'';对吗?" 安平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这无疑是默认。她等到的人不是第五,是楚翊玄,教她为孩子们做饭的人是他、教她读书写字的人是他、每日在她耳边说着柔情的话是他、和她耳鬓厮磨的、身体纠缠的人是楚翊玄。 第五明白安平的心情,也知道安平的心里不好过,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她希望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那个人是他不是楚翊玄,可是... 是他没有做到,是他让安平承受了这一切,而且最不该是回来后又这样骗安平,可是他又别无选择,只有这样做,他们才能好好的在一起,可是,她还是知道了,只是一双手,便识破天机,安平的手牢牢记住的人是楚翊玄,不是他... "你爱我吗,安平,爱吗?"心都是痛苦,明明知道安平心中的答案,还是忍不住想要求证,只要安平说爱,哪怕只有一点点,他也会想尽办法让安平接收他。 安平沉默,依旧是沉默,这就是最好的答案,安平最需要的他的时候,他错过了安平爱上他的机会。苦笑着流泪,对于男人来说,哭是多么的没出息,可是,男人也有脆弱的时候,也有黯然泪下的冲动。 "我知道该怎么做,所以,不要说出那句话。" 他们的夫妻情分尽了,他这一次是彻底的要放手了,安平不爱他,爱过楚翊玄,爱过萧翊,爱过冒牌的小五,却唯独就是没爱过他,顶多是喜欢过。 他也是人,不是圣人,他有七情六欲,他有嫉妒之心,他在乎安平的心里从始至终没有他,想起这些日子安平和楚翊玄的恩爱缠绵他会嫉妒,会难过,最重要的是,安平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才会幸福。 爱情的道路上,他总是一个迟到者,迟一步遇到安平,迟一步守护在安平身边,是他的运气差,还是他太过轻易放弃?是他失了信,是他违背了诺言,安平等的人是他,可是最终等到的那个人却是别人。 两人默默的相拥了许久,不舍得分别,可总得有一个人要离开,第五起身,身影摇摇晃晃的向后退,安平的身影在他视线里变得模糊,转身,不再犹豫的大步离去。 安平望着第五的离去的背影,失声痛哭! 她和楚翊玄已经如此,再也没有颜面和第五在一起,继续纠缠,不如彼此放手,爱与不爱,已经被痛苦的狂潮淹没,她不能误了第五的一生。 所有的等待不过是一场悲伤的错过... 安平的世界虽然几乎要崩溃,可是哭过后就要擦干眼泪,继续着她的生活。她不单单是为了自己而活,她还有两个需要照顾的孩子。 中午的时候,她让康康照顾着孩子,自己去了厨房做午饭,终于亲眼看到厨房的什么样子,她闭上眼,一步一步走着,可以清楚的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忍不住想起了楚翊玄在一旁指导她学习在看不到的情况下怎么做饭的情景。她以为是第五,原来不是的,心口堵的厉害,也乒乒乓乓的开始做饭。 看到一切做饭,比看不到确实快很多,不一会儿午饭做好,将饭菜端上了桌。一家三口坐在一起,桌旁的位置空了一个,少了男主人。 安平脸色很差,康康和盼儿吃着饭,安平却是呆呆的坐在那里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康康吃了两口终于开口问道:"小四...你真的让第五爹走了?" 安平不愿在孩子面前表露太多,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平静的道:"对,以后我们的家就我们三个,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大人的事呢,小孩子就不要担心了,知道吗?" "可是..."康康想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说,其实是有些心虚的,他和楚翊玄合伙骗了娘亲,虽然当初的初衷是好的,因为不想看到娘亲痛苦的等待,还有当时娘亲病的那么严重,是为了完成她最后的心愿,可是后来是骑虎难下了,看着娘亲因为第五爹回来那幸福高兴的样子,谎言便不忍心戳穿,只能一错再错,无法收拾,他发誓以后再也不撒谎了。 原来以为,真正的第五爹回来了,谎言也就算终结了,其实他没意识到,第五爹回来是另一个谎言的开始,更加不明白的是,娘亲为什么和真的第五爹分开了,发生了什么事呢? 康康有些心虚的问:"娘为什么要第五爹走,这些日子,我们在一起不是很开心吗?娘亲,不是一直在等第五地回来吗?" 安平望着这个早熟的儿子,康康完全知道楚翊玄假冒第五的事的,她看不到,盼儿还懵懂无知的,康康却不同了,是第五还是楚翊玄他最清楚。(未完待续) 第304章 楚翊玄能假冒成功,康康肯定起了不小作用,虽然安平心里有气,有难受,可是康康是孩子,还是她的儿子,她要怎么去生自己儿子的气。 现在康康问她为什么要让第五走,说明康康不知道她已经知道了楚翊玄假冒第五的事,她伸手摸了摸康康的头,幽幽道:"这是娘亲和第五的秘密,所以啊,不能告诉你,乖乖吃饭。" "哦。"他的这个娘还真能卖关子,当下也不好再问。他舍不得第五爹,心里有些落寞,低头吃饭,可是却不是滋味,第五爹还会回来吗?他此刻想念的到底是真的第五爹还是假的那个呢? 这个家里到处都是楚翊玄留下的痕迹,桌上是他和她一起写过的字,还有一个字没有写完,被褥上有他的味道,安平将被褥拿出去晒了,淡淡的薄荷香被阳光的味道代替。那些还没写完的字,那些写好的诗词,她一并揉了丢在厨房里烧火了,将他留下的痕迹清理的一干二净。 可是,死物能抹掉,记忆却是抹不去的,那些在一起生活过的日子好似用刀刻在了她的脑海里,时不时就会蹦跶出来,给她添堵。 安平打算离开都城去投奔娘家,她放弃了第五,楚翊玄更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想着他假冒第五,她心中就有气。她的一辈子很短暂,靠自己也能养活俩孩子,给他们最好的生活。 康康看安平整日闷闷不乐的,便提议:"小四,我们好几天没出去玩了,带我和盼儿去街上瞧瞧热闹呗,顺便买些米粮,咱家好像要断粮了。" 安平皱眉看着康康和一脸期待的盼儿,笑着道:"准了,那娘今天什么都不做,就带我家宝贝闺女和儿子出去玩,怎么样?" 康康摇头晃脑,笑着说:"那是相当的美,娘,您可带足了银子,别到时候拿我做抵押。" "哎,小鬼,你当我是后娘啊。"安平失笑,伸手拍了一下康康的肩膀,而后一把将盼儿抱起来,"好了,走了,我们去街上玩去了。" 街上很热闹,康康双手背在身后,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跟在安平左右,像是护花使者一样。盼儿就不老实了她可是想瞧瞧这个那个的,便挣扎着要自己下来走,安平只得放她下来。 盼儿一眼就看到了卖糖的,拽了拽安平的衣服,糯糯的道:"糖,娘,要糖糖。" 康康瞄了盼儿一眼,竟然一副大人的样子命令道:"不准吃糖,小心你的两颗牙齿不保。" 盼儿撒娇,"唔,要糖糖,哥哥坏。" "好,娘给你买糖糖啊。"安平牵着盼儿的手向卖糖的人走去,康康跟了上去,帮盼儿拿了糖,安平松开了盼儿的手去掏钱,盼儿却突然哒哒的跑了,边跑边喊:"爹爹,爹爹!" 安平急忙回头,顺着盼儿跑的方向望去,看到了楚翊玄背影,熟悉而久违,想起这些日子两人的相处,安平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复杂难解。怕盼儿摔倒,她急忙付了钱追了上去,康康也跟了上去。 "爹爹!" 盼儿糯糯的声音急急的喊着,想要上前去拽住楚翊玄的衣服,可是一女的挡住了她的去路,伸手给了盼儿一巴掌,"哪里来的野丫头,乱喊什么!" "哇!" 盼儿摔倒在地上,哭了起来,脸上一个红红的巴掌印,跑过来的安平心疼之极,眼看着那女人又要打,她发狠的一撞,将那女人撞开,力道那么大,那打盼儿的女人被安平撞的狼狈的跌坐在了地上。 康康急忙把盼儿抱起来,看着盼儿脸上红红的巴掌印,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心疼死了,他的宝贝妹妹什么时候被人打过,这个臭女人竟然敢打他妹妹。 安平气,孩子自己还舍不得打一下,这无缘无故的就被人打了,愤怒的视线和那摔倒在地上的女人对望在了一起,却愣了一下,那倒在地上的人竟然是梅湘,是她打了盼儿。 梅湘身边的另一个女人急忙把梅湘扶了起来,安平一看那女人是寇儿,楚翊玄心爱的女人。 楚翊玄听到吵闹声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拔出来,回头看到了安平和俩孩子正和梅湘对峙着,盼儿哭的上气不接下去,他急忙向孩子走去,伸手一把将盼儿抱在怀里,看到了盼儿脸上的巴掌印,眼中升起了暴戾之色,"谁打的?" 安平愤恨的看着这三人,最后从楚翊玄怀中抱走了盼儿,这一家子人,她不想看到,尤其是看到楚翊玄,心口要爆炸的感觉,"盼儿乖,不哭哈,康康,走了回家了。" 盼儿的哭泣揪痛了楚翊玄的心,他急忙走过去,拦住了安平的路,"让我看看。" 安平的路被堵住,不悦之极。 盼儿的泪好似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的往下落,那模样真是让人心痛,看到楚翊玄,她更是委屈,哭的更加厉害,伸着双手要楚翊玄抱:"爹爹抱抱,盼儿痛痛..." 楚翊玄急忙伸手接盼儿,盼儿执意要找楚翊玄,身体几乎要从她怀里扭出去,安平没办法只得松手,盼儿落入了楚翊玄怀中。 街上人来人往,都朝着他们看着,梅湘和寇儿走过来,寇儿眼中似乎有许多的伤感,梅湘却是一脸不善的望着安平和那俩孩子,"什么人都认我王兄做爹,那还了得。" "闭嘴!"楚翊玄冷喝一声,视线落在了安平的脸上,他冷峻的脸上神情有些不自在,像和安平说话,安平却别开视线不看他,望向了梅湘,生气的道:"我是正常人,所以不和你计较,不过你也不要借疯撒泼,得寸进尺,对一个小孩子动手不嫌害臊。" 梅湘脸上涌上怒气,"你敢说我是疯子?" 安平不理会梅湘的叫嚣,又从楚翊玄怀中去抱盼儿,想要抱回家,盼儿却勾着楚翊玄的脖子不撒手,她感觉有好久没见到爹爹了,好不容易见到了,怎么能放手,哭喊着:"爹爹一起回家...盼儿要爹爹。"(未完待续) 第305章 真是乱套了,盼儿是在楚翊玄假冒第五的时候当他是父亲的,而实际上楚翊玄就是她爹,就算除去血缘关系,楚翊玄还是义父,虽然不愿意盼儿这么缠着楚翊玄喊爹爹,可是安平没办法解释说,这不是你爹,那该让孩子多伤心。 不等她说话,楚翊玄已经抱着盼儿向她住处方向走去,安平只得和康康追了上去。梅湘和寇儿站在那里倒也不敢跟上去,只是皱眉望着前面一家四口的身影,暗自伤神。 这个家现在变得真乱,也真是复杂。安平和楚翊玄两人谁也没有说话,透着诡异的尴尬,两人都去哄盼儿谁也不理谁。 安平小心翼翼地帮盼儿上药,盼儿在楚翊玄怀中哭着打起了瞌睡,迷迷糊糊的望着楚翊玄,还不忘嘱咐:"爹爹...别走..." 楚翊玄看了安平一眼,最后望向盼儿,沉声道:"好,爹爹不走,你乖乖睡觉。" 盼儿已经哭的疲乏,听到楚翊玄的保证,闭上眼,不大一会儿便睡着,睡着了怕楚翊玄走了,小手紧紧地揪着他的衣服不放。 康康怪生气,也怪心疼,气那疯女子打了他的口水妹,心疼妹妹被打。怎么也不能这么罢休,不出这口气他就不是康康,这哥哥也白当了。 看到盼儿睡着了,他也悄悄的溜了,临走的时候只和安平说出去玩,安平来不及喊,他就跑了。屋子里只剩下了楚翊玄和安平,以及熟睡的盼儿,一时间空气陷入了死寂之中。 安平觉得压抑,冷声道:"盼儿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楚翊玄黑眸闪过失落,本想和安平谈谈,可今天不是谈话的好时机,起身要走,可是盼儿拽着楚翊玄不撒手,他稍微动一下,盼儿就哭,还眯着眼望着楚翊玄,带着哭腔撒娇:"爹爹...别走。" 楚翊玄的大手摸了摸盼儿的头发,"好,爹爹不走。" 他只能一动不动坐在那儿陪着,而安平觉得这样下去她会窒息的,看了盼儿一眼,她起身向外走去,没有去别处而是去了厨房,她以此逃避和他的独处,希望等到盼儿睡熟了,他自动离去,他们两人不要再打照面了,看到他,她会觉得羞恼不堪。 可是楚翊玄却不遂她的愿,她去井边打了水,吃力的往厨房提的时候,手中的桶突然一轻,一直古铜色的手帮她拎住了桶。 "我来。" 他冷冷的说完已经从安平手中夺走了盛满水的桶大步向厨房走去,安平追了上去,拦住了楚翊玄的路,"这里不需要你帮忙,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请你离开!" 楚翊玄没有离开,反而是一把拽住了安平的手,大步向厨房走去,进门,将她甩了进去,将另一只手的桶放在地上,而后将厨房的门关上。 冷峻的脸,冰冷的表情,幽深的眼神。沉稳的步子,一步一步靠近安平,将她逼在锅台跟前,才一字一句道:"我以为等到了你,我以为我真的爱上了你,恋上了你的味道,我以为等到的是你,原来,我等到的不是你,爱上的、恋上的也不是你。" 安平的脸色一窒,瞬间泛白,此刻楚翊玄说的话是她那日对第五说过的话,他怎么知道的?是偷听来的还是第五去找过他说些什么?她的心不由一紧,戒备的望着他,问道:"你什么意思?" 楚翊玄一把攫住了安平的腰,沉声道:"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来找你,安平,这些话是你亲口说的,你爱我,为什么不敢承认,是因为你不愿爱上一个曾经伤害过你,欺骗过你的人吗?所以你要自欺欺人的活下去,不肯面对你内心的真实感情?" "楚翊玄,我真没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的人,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安平嘲讽的说着挣扎着要出他的怀抱,可是他却搂的更紧,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有些慌张的眼神,他笑,魅人的笑,"难道跟我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在我身下承欢的时候,你没有享受过?" ''啪!'';安平狠狠地给了楚翊玄一巴掌,"你混蛋!" 安平气的脸色发白,胸口激烈的起伏着,双目恼恨的望着楚翊玄,气的口不择言:"楚翊玄,你装什么伟大,装什么情圣,你骗了我,骗我以为你是第五,让我沉沦在虚假的幸福中,为你欢喜,为你忧伤,骗的我团团转,看着我傻兮兮的对你好,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笑? 是,我恋上了那些温馨幸福的日子,恋上了那淡淡的薄荷香,我也享受和那个冒牌小五在一起的温馨感觉,可是那又怎样,就算那个时候我喜欢过,也因为以为你是小五,以为那是我丈夫,等我知道那一切是和你拥有的,我觉得恶心,讨厌你,我恨你..." 不愿再听安平说下去,楚翊玄一手攫住了安平的腰,一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薄唇狠狠地吻了上去。无视她的反抗,薄唇吮住她柔软的唇瓣,不顾一切地撬开她的唇齿,闯了进去,夺走她的呼吸,不给她一点反抗的余地,仿佛一把火要将她燃烧。 这才是他的吻,强势霸道,不再装的那样温吞,霸道本性显露无疑。浓浓的男性气息充斥在她的口齿间,她推拒的双手做着徒劳的挣扎,她咬破了他的唇舌,血腥味儿在彼此的唇齿间弥漫,他却不知道疼一般,依旧炽烈的吻着。 他的唇在她唇瓣上辗转,粗噶而低沉的呢喃:"安平,承认吧,你还爱我。" 她急促的呼吸着,挣扎着,"你做梦...我恨你,我恨你..." 楚翊玄的双眸痴痴的望着安平,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没有爱哪来的恨,安平,我们相识的时候你才几岁,你向我表白的时候也不过十几岁,而今,我已经三十几岁,我们纠缠折磨了这么多年,你恨我,怨我这么多年,还不够吗? 因为我们的恩怨,两个孩子没有一个完整的家,父子不能相认,一家不能团圆,我们相爱却要彼此伤害。安平,我们要互相折磨到什么时候?(未完待续) 第306章 你看看我们,不再青春年少,这些年我们都做了些什么,我们还有多少个十年去挥霍,去恨,去折磨,放下过去,选择携手,有那么难吗?" 楚翊玄说着伸手拽出了安平脖子上挂着的一个东西,赫然是他们定情的玉佩,带着安平的温度躺在楚翊玄的手心里,他逼视着她,仿佛要从她眼中读到一切。 "爱与不爱,它是最好的证明,我爱你安平,没有改变过,而你...也爱着我,否则,你不会一直留着这玉佩,也不会放任第五离开..." "不要再说了..."安平捂住了耳朵,摇着头,不要听他再说下去,"我不要再听,你走,你走!" "安平..." 安平带着烦乱的双目望着楚翊玄,冷冷的道:"这玉佩什么也不是,只是习惯了而已,我和人有仇,和东西可没仇..." 楚翊玄一把揪掉了那玉佩,安平皱眉望着他手里的玉佩,想要说什么却是硬生生咽下,看他要如何。 "既然没那么重要,要它作甚?"楚翊玄却是一抬手,将玉佩丢在了正燃烧的炉火中。 "你做什么。"安平推开楚翊玄,想也不想的端起了洗过菜的水浇在了炉火中,火是灭了,可是一阵的灰尘乱飞,烟雾缭绕。 安平被呛的咳嗽起来,她急急的用炉钩子往出捣鼓那玉佩,小脸上都是焦急,楚翊玄挥手扇了几下烟雾,视线落在了安平的脸上,他的眼神变得更加深沉,再度将她抱住,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逼着她面对他。 "安平,你还不肯面对自己的心吗?你那样紧张那玉佩,真的只是因为习惯吗?" 安平望着他的眼睛,听着他的话人也冷静下来,她刚才做了什么,她一直戴在身上,不是因为那是一件值钱东西,不是因为习惯了吗? 为什么当那玉佩被楚翊玄丢在炉火中的时候,她感觉仿佛自己最珍贵的东西被丢了,她干嘛那样紧张那玉佩,她这么慌张做什么?安平一遍遍的问自己,人也愣住。 楚翊玄看着怔愣在那里的安平,他的脸慢慢地靠近了安平,一手掌握她的双手,一手扣着她的头,唇又吻了上来。这一次,他不会再放开,这一次,他要她的彻底沉沦。 她想要大口呼吸,却给了他机会更加深入,舌头几乎顶住了她的咽喉,让她觉得刺激却又难受,失明的时候不知道是他,而今知道了,她怎么也不能妥协,屈膝狠狠地给了他一下,他吃痛放开了她,她羞愤喊:"滚!" 梅湘这次回来不走了,和楚翊玄分开这么久,这下子再也不要分开了。毕竟是亲兄妹,而且是楚翊玄唯一的亲人,她回来,他也不忍心让她走,他是哥哥,长兄如父,他有责任照顾梅湘。 今天,梅湘是软磨硬泡才让楚翊玄陪她们一起去街上走走的,梅湘怕楚翊玄看出她有什么心思,为了表示她只是当他是哥哥看待,所以她提议要寇儿一起去。谁知道遇到了安平还有那俩孩子。 听到那孩子喊楚翊玄爹爹,她也看到了安平,猜测出那孩子是安平的,母娘俩长的还真像,她心里就犹如针扎一样,扬手给了那孩子一巴掌,爹爹能是那个小不点乱叫的。 看到楚翊玄对盼儿的紧张,梅湘更是难受,她恨,只要是关于安平的一切,哪怕是来路不明的孩子,楚翊玄也是关心在乎的,而他对她这个妹妹似乎早就只剩下了责任的成分。她和寇儿也就是面和心不合,只要是楚翊玄的女人,她都不会喜欢。 楚翊玄和安平抱着孩子离开后,她便和寇儿四处走走逛逛,心不在焉,勉强陪伴,没有发现康康正悄悄跟在身后。 寇儿走的有些累了,再说天也快黑了,便提议道:"梅湘,时候不早了,不如我们回去吧。" 梅湘想着过些日子就是楚翊玄的生辰了,她得买一份礼物给他,"寇儿是累了吧,不如你先行回去,我还有点事,一会儿再走。" "那怎么好,丢你一个人在街上,多孤单。" "没关系的,正好我想一个人走走,你先回去,省的王兄回去看不到你,该不高兴了。" 梅湘都这么说了,寇儿也不再客套,"既然如此,那我先回去了。" 寇儿离开,梅湘则向前走,进了一家卖古董玉器的店里,康康悄悄的尾随了进去,梅湘认真的挑选着,伙计也热情的招呼着,没人搭理康康这个小屁孩,康康眼珠一转,走到梅湘身后,伸手拿起一玉佩,乘着梅湘不注意塞进了她衣袖中,而后不动声色的后退,来到了门口柜台后面。 掌柜的正站在那里打着算盘算着帐,康康矮下身子,拽了拽那掌柜的衣服,掌柜的低头,看到一小孩儿躲在掌柜下,正要说话,康康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而后招手示意掌柜的蹲下身子。 掌柜的看康康长的那么可爱,心中生了几分好感,便也蹲下身子,康康贴近掌柜的耳朵,小声的说:"那个穿着鹅黄色衣服的女人偷了你家的玉佩哦,我看到她塞进了衣袖里。" 真的假的?掌柜的皱眉望着康康,康康继续道:"你若不信可以找个丫头搜一下,就在她衣袖里,不过千万不要说是我说的哦,我怕她会打我,刚才我看到她在街上打一个小女孩,可凶了。" 掌柜的起身,冲着伙计招了招手,而后嘀嘀咕咕交代了一番,那伙计脸色一横,转身向梅湘走去,挡住她的路,梅湘不悦的看着这伙计,"你做什么,挡着我的路了。" 那伙计就是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双目圆睁等着梅湘,梅湘怒了,伸手去推拿伙计,却不料一块玉佩''啪'';掉在了地上,碎了。 那伙计双手掐腰,一脸鄙夷的道:"光天化日的,看你人模人样的,竟然是个偷东西的贼。" 梅湘也愣了一下,可随即冷哼一声,"谁偷你东西了,我用得着偷吗,真是笑话。"(未完待续) 第307章 梅湘的嚣张可是激怒了伙计,他面色一横,眼睛上下打量着梅湘,"人赃俱获,你还狡辩,知道咱们店里怎么对待偷东西的人吗?" "我懒得跟你啰嗦。"梅湘说完要走,那伙计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梅湘的手臂,"怎么,想跑啊,今天你不给个交代别想走。" "你这无赖,放开我!"梅湘挣扎,那伙计却抓的更紧,一把将梅湘拽出了店铺,站在了店门口,那伙计冲着街上的行人喊道:"哎,大家来看那,今日抓到个女毛贼,进店偷东西,以后啊,各位遇到这女人可要小心了,千万记住她的脸长什么样子,不要被偷了。" 梅湘立马被围观,人们议论纷纷。 "长的挺标致,怎么偷东西啊。" "世风日下啊。" "拉去见官,让她挨板子..." 梅湘挣扎不开,冲着众人嚷嚷:"你们那只眼睛看到我偷东西了,我没偷..." "哪个做贼的会承认自己是贼啊。" "就是啊..." "你们再胡说八道,我撕了你们的嘴!"梅湘哪里被人这么羞辱过,气的叫嚣,想走,那店伙计又不放,她气急败坏的骂那店伙计,"你这个无赖泼皮,赶快给我放手,不然我要你没有好下场,下三滥的手段想陷害我,没门。" "泼妇!"那伙计挥手给了梅湘一巴掌,"再胡说,我撕了你的嘴才对。" 康康在人群中捂住了眼睛,内心小小的忏悔了一下,他真的是太不善良了,佛祖饶恕他的邪恶啊,很真心的忏悔后转身哼着小曲离开。谁都不能欺负他妹妹,他的妹妹可是用来宠的。 楚翊玄没走,沉默的坐在安平身边,安平的脑袋一团乱,她好像已经完全迷失了自己,心陷入了迷局之中,不知自己该怎么办,要怎么处理她和楚翊玄之间的关系,恨吗?恨,可是已经没有曾经那样强烈。 爱吗,似乎是爱的,爱上和他在一起那些温馨甜蜜的日子,可是这种爱掺杂了太多东西,已经没有曾经的炽烈。忘记了伤害吗?没有,现在想起来还是会痛,每想起来就好似被凌迟一样。 楚翊玄说的一句话似乎是对的,没有爱哪里的恨,这个道理她曾经也是明白的,所以,她想做到对他无恨无爱,所以才会让他认盼儿做义女。 可是,其实,她还是恨的,恨他做过的一切。那么恨着,是不是就代表还爱着?如果是,那么爱恨这把双刃刀已经将她伤的体无完肤。 如果楚翊玄早早从她世界消失,也许她会将爱恨冰封在记忆中,随着时光的消逝而慢慢的淡忘,可是楚翊玄从未在她的世界消失过。他在她的恨中,一点点的堆砌着温情,让她恨着他的时候却又会想起他这些年做的一切,有比她还矛盾的人吗? 楚翊玄看出了安平在动摇,在矛盾,他诱哄着,"安平,不为我们两个想,也要为孩子想想,盼儿才不到两岁,康康只有八岁,他们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你可知道,康康早就知道我是他父亲的事,可是他忍着不问你,你可曾想过孩子的内心是不是也在跟着痛苦矛盾? 你有你的打算,你打算在你死后让康康和盼儿和我相认,希望我能照顾好两个孩子,可是他们的童年会是什么样子的?他们会怎么想我这个父亲,竟然让他们的母亲孤孤单单的死去,他们会让我好好相处吗?" 安平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她只是单纯的想,她死了,孩子们和楚翊玄相认,可以得到最好的照顾,从未想过,孩子们会怨恨楚翊玄让她孤单死去这个问题。 她的生命只有短短的几年,怎么过不是过,孩子们的将来才是最重要的。她是不是太自私了,从未真正的为孩子们想一想。 楚翊玄看安平还在犹豫,他知道要下猛药,将安平拉了起来,走到案板跟前伸手拿起了菜刀,塞进了安平的手里,黑眸死死的盯着她,而后指着自己的心口,冷凝的道:"你恨我骗你是第五,恨我伤害过你,恨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对不对?好,今天你给我一刀,我骗你的,我做过的一切就算两清。来动手,让我看看你对我恨有多深!" 安平的手紧紧的握着刀柄,她望着楚翊玄的心口,手在微微颤抖。她不是恨他吗,他曾经那么伤害过她,虽然他忏悔了,弥补了,可是那又怎样?伤害已经造成了,她恨他就该下得去手,为什么手在颤抖,为什么她无法下手。 她抬头去看他,他正望着她,似乎就是要看看她下不下得去手,安平哪里肯示弱,她举着刀,大声道:"楚翊玄,你别以为我不敢!" 楚翊玄靠近一步,黑眸盯着她不再空洞的双眼,喝道:"敢,那就来,动手!" 他的一声爆喝吓得安平原本就颤抖的双手中的刀''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下得去手,可是现在,她根本就下不了手,为什么,她不愿变成杀人犯,一定是这样。 楚翊玄抱住了安平,无比自信的说:"安平你下不去手,你舍不得我死,舍不得孩子们没有父亲,我们重新来过,没那么难的,试试可以吗?" "娘!" 康康的声音远远想起,安平的心猛然一怔,狠狠地推楚翊玄,楚翊玄也松开了安平,康康推门进来,小小的脸上有着得意,进来却看到楚翊玄和安平都在,厨房里那叫个凌乱。 火炉子灭了,周围都是烟灰,引火柴摊了一地,地上还扔着一把刀,安平的唇破了,头发有些凌乱,眼睛红红的明显哭过了。 康康是早熟可毕竟是纯洁的,他自然是想不到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是以为楚翊玄打了安平,不由怒从心中来,挡在了安平身边:"你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来跟我过招。这里不欢迎你,你马上离开!" 安平看着康康,康康早就知道了楚翊玄是他的父亲,可是康康为了保护她,却是在敌视楚翊玄,她突然觉得愧疚,她到底给了康康和盼儿什么?(未完待续) 第308章 康康不知道楚翊玄是他父亲的时候也就罢了,可是如今已经知道,康康要选择站在她这一边,小小的心灵该有多矛盾,安平蹲下身子,将康康抱住,难受的道:"康康,他没有欺负娘,只是差点失火,所以乱了一点..." "真的吗?"康康有些不太相信的问。 "当然是真的了。"安平拍了拍康康的背,站了起来,望向了楚翊玄,"你先回去吧,三天后我给你答案,还有,管好你家疯子,别再来找事,还有三天之内别来打扰我。" 楚翊玄的心燃起了希望,安平这么说代表他有希望了,三天后,他期待早点到来... 楚翊玄满心希望的回到王府,刚进家门,梅湘却哭着扑进他怀里,想起她打盼儿拿一巴掌,心里难免生气,伸手推开了她,却见梅湘脸上一个红红的巴掌印,微微皱眉问道:"这是怎么了?" "哥,你要为我做主,那玉器店的人欺负我。" "好好的为什么欺负你,是不是你又做了什么过份的事?" 梅湘那交个冤枉,委屈的道:"他们非说我偷了店里的东西,那伙计还不分青红皂白打了我,哥,你去抓他,砍了他的脑袋。" 楚翊玄冷哼,坐在了椅子上,冷眼瞧她,这个妹妹可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和小时候一点都不一样了,"你方才不分青红皂白打了那孩子一巴掌,我是不是也该摘了你的脑袋?" 梅湘气恼的道:"哥,你怎么变得这么里外不分,我可是你的妹妹,她能和我比吗?" 楚翊玄站了起来,一脸铁青,黑眸冷厉的望着梅西,一字一句道:"你是我妹妹,她是我女儿,都是我的亲人,谁跟谁过不去,我都不会轻饶。" "哥,你信那是你的女儿,不知道是谁的野种,她不知道跟过多少个男人..." "啪!"一声脆响,梅湘不敢置信地望着楚翊玄,"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你是我妹妹,所以我有教训你的资格,这种混账话再让我听到一次,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妹妹。"楚翊玄冷冷说完,收起微微颤抖的手,转身大步离开。 梅湘捂着脸默默流泪,望着楚翊玄冷冷的背影,心伤无比,他是她的哥哥,却也是她的心爱之人,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打她了,都是因为那个贱女人! 安平的院子门口停放着一辆马车,她将最后一样需要的东西放进了马车里。她骗了楚翊玄,她根本就不想给他什么答案,她只是要离开都城,去投奔已经迁移离开都城的娘家人。 康康先上了马车,安平则将盼儿抱上马车,自己刚要上去的时候,手臂却被人一把拽住,她惊了一下,回头望去,就着夜色她看到了一张冷沉的脸,痛苦的黑眸。 "你骗我。" "放手。"安平皱眉,心中不由懊恼,楚翊玄怎么会在这里,是知道她要离开吗? "给了我希望,你却打算不声不响的走掉?"楚翊玄的声音在夜风中是那样冷,那样的忧伤。 安平却不冷不热的道:"是你误会了,我说给你的答案,就是这个答案,什么叫给了你希望又骗你的,我很无辜,麻烦你放手。" 楚翊玄将安平甩到他身后,转而走到马车跟前,盼儿和康康看着俩大人箭拔弩张的样子都不敢说话了,尤其是盼儿,怯怯的望着他。 他和安平的争执不愿给孩子留下阴影,伸手点了盼儿的穴道,大手一捞将她抱在了怀里,伸手要去抱康康,康康却要避开,他一做父亲的还对付不了一个小子,伸手点了康康穴道,一并抱在怀里,左边一个右边一个,理也不理安平,便要离去。 安平看着楚翊玄要带走孩子,心里一惊急忙追了上去,伸手死死拽住他的衣服,而后窜到她前面,张开双臂拦住他的去路,"你要把孩子带哪儿去,把孩子还给我!" 楚翊玄停下脚步,黑眸冷森森的望着安平,冷冷的道:"别忘记了,他们也是我的孩子,你想要带走他们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你的感受与我无干,孩子我会好好照顾,我死了,你爱怎样都行!" "住口!再敢说死不死的,我揍你!"他对安平已经无计可施,软的不行,他只能来硬的了,不管怎样他都要留住她和孩子,不让他们离开他的世界。 楚翊玄吼完了绕开安平继续走,安平只能急急的跟在他身后,又拉又拽,可楚翊玄就是不停下,安平情急之下只得妥协:"你站住,去我那里,我们谈谈!" 要的就是她的这句话!可是,他不能一切都由着她,"想谈,明天来王府,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楚翊玄说完抱着俩孩子飞身离去,安平这下子是想追也追不上,只能起的跺脚,冲着他离去的方向骂:"混蛋!" 第二天的时候,盼儿醒来没看到安平,身在陌生环境,''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康康醒来发现自己在王府,也想起夜里发生的事,便去找盼儿,要带盼儿离开。 楚翊玄哄着这个小魔女,第一次发现,盼儿这么难哄,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沉下脸命令:"盼儿听话,不准再哭。" 盼儿看楚翊玄冷了脸,害怕了一下,继而哭的更厉害,"我要娘..." 就在楚翊玄头大的时候,康康也冲了进来,很不爽的望着楚翊玄,走到了盼儿跟前抱起来要走,却被楚翊玄拦住,"造反了你?" 康康很愤怒的望着楚翊玄,"你为什么要把我们关在这里,我要带妹妹回家。" 楚翊玄正想说话的时候,盼儿却突然喊道,"娘,娘..."肉呼呼的小身体在康康怀里扭动,康康只得放她下来,盼儿哒哒的向门口跑去。 楚翊玄回头看到了安平,脸上难言憔悴之色,他的心不由一痛,可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心软,一定要绷着,这关系着他们以后的幸福。(未完待续) 第309章 康康也迎了上去,安平却是抱了抱盼儿对康康道:"康康,你带妹妹去玩,记住小心点别摔倒,娘有话和王爷说。" "哦。"康康答应了一声却有点不放心的看着楚翊玄,他不会欺负小四吧,给了楚翊玄一个警告的眼神后才拉着盼儿的小手离开。 "考虑的怎样?"楚翊玄说着,伸手去握安平的手,安平却避开,起身,望着窗外,留给楚翊玄个消瘦的背影,犹豫了一下道:"楚翊玄,你知道吗,我也想过试着重新和你在一起,我可以原谅你,可以和你和平相处,可是我无法忘记你带给我的那些伤害和疼痛,太深刻,根本就无法忘记,看到你我就会忍不住痛,忍不住想起过去,就算白天不想,晚上做梦我都会梦到你是怎样对我用手段,那种心痛的感觉会让我痛的醒过来,所以,请你放过我,我不想最后的这几年里,在痛苦中煎熬..." 安平的话让楚翊玄的心一阵阵泛痛,他知道安平忘不掉那些刻骨的伤害,他会加倍的补偿,虽然不想伤安平,可还是冷下心肠说:"安平,你不留下也可以,不过孩子我不能让你带走..." "不,你不能夺走我的孩子!" "孩子也是我的,你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和孩子一起回到我身边,另一个便是你走,孩子留下。你自己选。"恨吧,恨吧,还有比这更坏的结果吗,没了,虱子多了不怕咬。 安平冷笑,"楚翊玄,你还和以前一样混蛋,彻头彻尾的混蛋!" "只要能留住你,我介意做混蛋。" 安平深呼吸,平复心口的烦闷和痛,犹豫了许久,挣扎了许久才道:"好,我答应你和孩子们回到你身边,可是我有条件。" 楚翊玄走到安平前面,望着她的眼睛,有些急迫的问:"什么条件?" "我可以和孩子们跟你回王府,可是你的王府内不能有别的女人,我不想过那种妻妾相斗的生活。还有,我死后,盼儿及笄之前,你不准娶别的女人,也不准纳妾,等到盼儿及笄,你娶几个妻,纳几个妾,都是你的事。这些你可能做到?" 楚翊玄勾唇笑了,伸出双臂将安平抱住,居高临下的望着安平,"一言为定。" 安平和俩孩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坐着晒太阳,屋子里有几个王府派来的下人正在忙碌着,帮安平收拾东西。楚翊玄在里面指挥着,这里的一切他都熟悉,什么东西是重要的,不能丢的,什么东西没用他都知道。 盼儿岁小无知,只是知道要搬去和爹爹一起住,很开心,康康却不同了,一脸苦恼的望着安平,问道:"娘,你真的想好了,要跟他在一起。" 安平一脸轻松和高兴,既然选择了,就不能愁眉苦脸,她能做的起码是给孩子一个温馨和谐的环境,"当然是真的了,你这小脑瓜里,又有什么想法了?" "小四,我希望你的决定是因为真的想这么做,而不是因为别的,我知道那个男人是我父亲,可是,这些年没有他我们过的也好好的,不是一定要在一起才是最终的选择。" "哎,你这小东西想太多了吧,娘是看在他这么多年不离不弃,拼命弥补的份上,娘亲才做了这个决定的,知错能改..." 康康突然接了下半句,"就是好孩子。" 安平笑了,"对,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不过,你见过那么大一孩子吗?" 康康突然落寞起来,"娘...你真的只有几年寿命吗?" 安平的笑僵在脸上,顿了一下摸了摸康康的头,"人总有生老病死,不过早晚而已,所以康康不必伤感,嗯?" "娘...如果真有来世,你来做康康的孩子,换康康来疼你。" 康康的一句话,让安平感动的忍不住落泪,哽咽着将康康和盼儿抱在怀里,有子如此,她的人生已经圆满了,"谢谢你,好儿子。" 安平和孩子们来到了王府,寇儿被送走,楚翊玄帮梅湘买了大宅,安置她住下,而安平也被册封为王妃。康康和盼儿也进了族谱,等到康康十岁,便会被册封为世子,这些事也忙碌了几天,终于落下帷幕,一大早,还没吃早膳,安平和楚翊玄便端坐在王府主楼大厅正方的椅子上。楚翊玄一身华贵锦服,成熟俊美,双眼中透着睿智和霸气,唇角是难掩的笑意。 安平穿的衣服也很隆重,上好的料子,绣着祥云,整个都是精心打扮过的,看起来妩媚而漂亮,眼神柔和,唇边是淡淡的微笑。 楚翊玄正襟危坐,似乎在等待着重要的人物,要发生什么大事,回头,忍不住去看安平,他的妻子,她也正好回过头来,两人视线对在了一起。 他的深情,她的淡漠,最后一起别开视线,向门口方向望去,同时看到一大一小俩孩子,牵着手走进来。康康今天真俊,那小褂穿的特别的精神,盼儿则是可爱又漂亮,额头上还点了个红点。俩孩子一起走到了安平和楚翊玄面前,而后得体有礼的跪下。 盼儿还是有些笨的,尤其穿的厚重,差点没跪下去,还好康康扶了一把,这才顺利跪在那里,康康双手抱拳,盼儿也有样学样,俩小手抱在一起。 "孩儿拜见母亲大人,见过王爷。" "盼儿拜见父亲,母亲。" 盼儿无知,别人教她的她就照做了,可康康不同了,从始至终他都没叫过楚翊玄爹,这会儿让他认爹,他做不到。楚翊玄眼中闪过什么,可脸上却波澜不兴,没关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不急于一时,孩子总有个适应过程。 两个孩子说完一起磕头,楚翊玄冷峻的脸上都是难以掩饰的喜悦,心情激动,他盼着安平回到他身边,盼着一家团聚,现在终于盼到了。 "好了,快起来,今天礼也行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在一起要相亲相爱,知道吗?"现在的安平要做的就是在孩子们面前和楚翊玄扮恩爱,起码能给孩子们留下一个美好童年。(未完待续) 第310章 "孩儿知道了。" 康康说完起身,盼儿也起来,迫不及待的扑到了楚翊玄跟前,不失时机的撒娇,"爹爹抱抱..." 楚翊玄大手一捞将盼儿抱起来,对一旁的总管道:"传膳!" "是。" 一家人能在一起吃饭,这感觉真好。 梅湘守着楚翊玄买给她的大宅,异常的愤恨,他竟然就这样讲她丢出了王府,不闻不问,只因为安平要入驻。安平如愿以偿了,而她却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寂寞的大宅中。 丫环走过来福身行礼道:"小姐,外面有为叫寇儿的姑娘求见。" 寇儿?梅湘微微皱眉,心想她来做什么?犹豫了一下吩咐,"请人进来。" "是。" 寇儿款款而来,手里还拎着一壶杏花酿,笑吟吟的走进了梅湘的闺房,"贸然来访,实在唐突,妹妹可不要见怪才好。" 梅湘起身,走过去握住了寇儿的手一起坐下,"寇儿这说的哪里话,有客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寇儿落寞一笑道:"不瞒妹妹说,我在这都城举目无亲,连个朋友都没有,心情苦闷的时候都不知道该和谁倾诉,你可是我在都城里唯一认识的姐妹了。" 梅湘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寇儿很会察颜观色,便问道:"看来妹妹心情也不好,有什么不痛快,若是不嫌弃,不如说来听听。" "也没什么,只是一个人有些无聊而已。" 寇儿眼珠一转,说:"说起来这位新王妃也太过霸道了,一朝成凤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却还让王爷把自己的义妹赶出王府,我是无所谓了,本就是王爷的一颗棋子,可是妹妹你着实委屈。" 这一番话着实说到了梅湘的心里去,可是和寇儿毕竟没什么交情,意兴阑珊的道:"那有什么办法,我不过是王爷的义妹,住在王府里确实也不合适,以后王妃是那里的女主人,要谁去留,那都是正常的事。" "义妹?"寇儿歪着头望着梅湘的眼睛,梅湘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怎么这么看着我?有什么不对吗?" 寇儿靠近梅湘,盯着她的眼睛,"我从你的眼中读到了一种东西,你没有把王爷当哥哥看待对吗?你喜欢他,你爱他,很爱!" 梅湘好似被人抓住了痛脚,一下子站起来,有些慌的道:"你胡说什么。" "妹妹可是害羞了,这有什么怕被人知道的,你们也不是什么血亲,王爷又那么优秀,你喜欢王爷也是情理之中的。不过,王爷现在被王妃吃的死死的,妹妹啊,你可是没机会了,除非..." "除非什么?"梅湘忍不住问。 "除非她离开王爷啊。" "离开?"梅湘冷哼,"怎么可能。" "我有个办法,只是不知道妹妹是什么意思?" "你要帮我?" "算是吧。" "为什么要帮我?" "帮你便是帮我自己,等到你成为王妃的那一天,自然有我的好处不是?" 梅湘有些心动了... 安平和楚翊玄再度成为夫妻,相处的很融洽,一日三餐,一家人都是在一起吃,楚翊玄对安平呵护备至,宠溺的几乎到了发指的地步。不过楚翊玄和安平再也没有亲密过,安平不要,他也不敢勉强。 楚翊玄对俩孩子该严就严,该疼就疼,所以盼儿觉得很不公平,为什么,娘亲和她的待遇就不一样呢?在康康和盼儿眼中,他们两个人是恩爱夫妻,严父慈母,一家人其乐融融充满了温馨。虽然如此,可是康康和楚翊玄之间的交流很少,看得出来,他心里并未完全接受这个父亲的存在。 时间如流水,转眼到了寒冬,这天早上,康康没有去学堂,安平也空闲,在院子里陪盼儿玩抓瞎,安平是做母亲的,所以吃亏点,蒙着眼睛当瞎子去抓康康和盼儿。 侧耳听着动静,没有听到康康和盼儿的声音却听到一阵马蹄声,反正院子里经常有人出入,她也懒得理会,正要向另一个方向走的时候突然觉得腰际一紧,人腾空而起,而后稳稳地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中。 她急忙扯下了蒙着眼睛的黑布,看到自己坐在了马背上,转头对上了楚翊玄的俊脸,他穿着打猎服,背着弓箭,似乎要去打猎。 康康和盼儿跑过来,小小的身影站在那里,仰着头看着俩大人。 盼儿跳着说:"我要骑马!" 康康也有些期待的道:"我也要去打猎!" 楚翊玄却很是无情的道:"下次再带你们,今天不行。" 盼儿急的跺脚:"不要...不要..." 还是安平心软,想带孩子一起去,可是盼儿太小,不能带,便对楚翊玄道:"你一个人去好了,我在家陪孩子们。" "不行。"楚翊玄霸道的说完又对盼儿道:"乖乖在家等着,等你长大了,父王教你骑马。" 盼儿虽然不乐意,可是父命难违,只得点头,拽住了哥哥的衣角,可怜巴巴的的点头。 楚翊玄一扬披风将安平紧紧裹在怀中,这才策马离去,康康只能沦为看孩子的奶妈角色。 打猎的人不单单是楚翊玄和安平,还带了亲兵和侍卫,一行人来到了西山猎场,搭了帐篷,点了篝火,楚翊玄将安平安顿在帐篷内打算一个人去打猎,安平却不依了。 安平坐在火盆跟前,懒懒的说:"哎,你把孩子们丢家里,把我带来,就是让我在帐篷里发霉?那我还是回家好了,省的在这里无聊。" "你没有骑马装,如何打猎。" 安平白了他一眼,怪怨的道:"都怪你,不早点跟我说,我也好准备准备。" "就你这二十四孝娘,我提前说了你会来吗?" 楚翊玄的话让安平一时无语,确实啊,她可没心思丢开孩子们出来玩,不是被他这么突然带出来,她是不会来的,可是她不会承认的。 "我不管,总之我要打猎,不然你也在这里陪着我一起发霉。" 楚翊玄失笑,很久没看到安平这样无理取闹的撒娇样子,他一把搂住她的腰,真是拿她没办法,"好,一起去,跟我骑一匹马,这样总成了吧?"(未完待续) 第311章 "成!" 两人一起出了帐篷,楚翊玄抱起安平,将她放在马背上横坐,而后自己也上了马,吆喝手下,开始狩猎。如果安平没在马背上,那便是真正的狩猎,如今安平在马背上,那玩的性质多了一些。 猎物不是那么好找的,可是安平喜欢这样刺激的感觉。天空渐渐的飘起了雪花,两人却不浑然不觉,一直往前面的树林奔驰。 安平和楚翊玄看到前方出现了猎物,是一头野猪,两人都激动起来,楚翊玄将弓箭交给了安平,他握住安平的手,瞄准猎物,两人一起拉弓射箭,箭带着锐不可挡的气势像其中一头野猪袭去。 ''噗''; 利箭穿透了野猪的身体,那野猪横冲直撞的挣了一下,倒在地上。 "好箭法!" 楚翊玄低头看安平红扑扑的脸,她应该是激动的,不过应该也有些冷,天空的雪花越来越大,几乎看不到方向,楚翊玄命令:"回帐!" 他简单的命令后带头先策马向回去的方向奔去,亲兵和侍卫则抬了野猪跟了上去,除了楚翊玄和安平猎到的猎物,亲兵们也多少有些收获。 他们跑的太远了,突如其来的大雪让他们回去的路并不顺畅,楚翊玄用披风将安平紧紧包裹在怀中,安平的头窝在他心口,耳边能清楚地听到他的心跳。 "天黑之前,能下山吗?"她担心家里的孩子。 "尽力吧。"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个侍卫迎着风,闭着眼睛,吃力的对楚翊玄喊道:"王爷,风雪越来越大,不如找个背风的地方躲避一下,等风雪停了再走。" 楚翊玄收紧了手臂抱紧了怀中瑟缩的安平,命令:"找地方,扎帐!" 终于找了一处被风的地方,亲兵们很快就搭起了牢固的帐篷。安平和楚翊玄一个帐篷,亲兵一个帐篷,侍卫一个帐篷,躲避着风雪。 安平所在的帐篷里,亲兵们用砍来的树木搭了一张矮榻,上面铺着一张兽皮,旁边放着一点好的火盆,还好带来的东西够齐全,不然要冻死荒山了。 安平手脚发冷,便坐下烤火,楚翊玄则坐在了安平的身边,用毯子将安平的身体包了起来,而后抱在怀中,沉声问:"还冷吗?" 虽然还是有些冷,可安平却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有些烦忧的道:"我有些放心不下孩子们,他们等不到我们回去,会担心的。" 他的脸靠近她的,她的有些冰凉,忍不住蹭了蹭,沉声安慰她:"王府里自然会有人安抚他们,也不会让他们冻着,饿着,等风雪停了我们立刻赶回去。" 虽然楚翊玄这样安慰着,可安平心里还是放不下孩子,不过担心也是无济于事,现在是被风雪困住,想要下山那可是难事了。 安平和楚翊玄再无他话,两人沉默的坐在火盆前,怕安平冷着,楚翊玄不时地会往里面加木块,可还是冷,安平不由自主地缩在他怀中,汲取他的温暖。 风雪终于小了,可是天已经黑了,无法赶路,只能等天亮了,外面有人吆喝着什么,仔细一听,是要将些打到的野味烤了吃,毕竟大家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外面这么一提应,安平才感觉到饿,楚翊玄轻推了她一下,"我去外面瞧瞧。" "哦。"安平点头,端正的坐好,楚翊玄起身去了外面,裹紧了身上的毯子,没有了他的怀抱,顿时觉得更冷了,帐篷里光线只有火盆里发出的淡淡昏黄,冷... 天彻底黑了下来,安平竟然卷缩在那张兽皮上睡着,楚翊玄拿着食物进来,看到安平睡着,不由放轻了脚步,走到她身边坐下,伸手,粗粝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黑眸贪恋的望着她的容颜,他有一刻的恍惚,他能和安平这样相处,好似一个梦,那样不真实。 安平原本就睡的不熟,觉得脸上痒痒的便醒了,睁开眼,看到了楚翊玄,也闻到了一阵阵香气,看到他手里的树杈上挑着一大块香喷喷的烤肉,顿时觉得饥肠辘辘。 楚翊玄伸手拽安平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安平慵懒的''嗯'';了一声,依偎着楚翊玄坐好,而后帮楚翊玄拿着那树杈,楚翊玄则掏出匕首从上面割下一小块肉来,送到安平面前,"快吃,别流了口水出来。" 安平是觉得口中的唾液比平日多,太饿了,所以看到眼前的肉能没有点反应吗,狠狠地瞪了楚翊玄一眼,要用另一只手接过来吃,楚翊玄却道:"这荒山野地的,可没有水给你洗手。" 安平的动作停下,犹豫了一下后缩回了手,大方的张嘴,让他喂,楚翊玄唇角微微扬起,将手里美味可口的肉送入了安平口中,吃到最后,楚翊玄再次喂安平的时候故意将手指送入了安平口中,安平不察正好咬住了楚翊玄的手指。 楚翊玄却打趣,"肉还没吃够?" 他分明是故意的,安平白了他一眼,正要说话,却听外面有人禀告:"王爷,水来了。" "拿进来。" "是!" 一小兵提着两只水囊走了进来,恭敬的交给了楚翊玄后离开,都是用积雪融化烧的水,足够他们解渴和简单洗漱一下了。简单的洗漱后,楚翊玄又命人砍了许多干木柴,将火盆烧的旺旺的才对安平道:"睡吧,明天早点起来赶路。" 安平也没多话,又累又困便躺下准备睡觉,楚翊玄却是坐在那里,拿起另一只水囊有滋有味的喝着。安平先前眯了一会儿,这会儿也睡不着,看着楚翊玄喝水,她也觉得有点渴了,坐起来,伸手,"怎么就你一个人喝,我也渴了。" 楚翊玄却是皱眉,冷冷道:"你不能喝,睡觉。" "为什么不能喝?"安平说着伸手去抢,很顺利的抢到,而后仰头就喝,''咕咚'';一声后是''噗'';的一声,接着是剧烈的咳嗽。 ''咳咳'';好辣! 安平被辣的直吐舌头,秀眉皱的紧紧的,大着舌头,咳嗽着道:"楚翊玄,你怎么不跟我说这是酒,好辣...唔...这是什么酒,怎么这么辣。"(未完待续) 第312章 楚翊玄伸手帮安平拍着背,很无辜的道:"我说了你不能喝。" 安平终于止住了咳嗽,将水囊塞进了楚翊玄怀中,是谁这么有创意用水囊装酒,狠狠地剜了楚翊玄一眼,躺下继续睡觉,他就是故意整她。 楚翊玄唇角都是笑意,将自己的披风取了下来盖在了安平身上,"喝一点有好处,可以暖暖身子,睡吧。" 就当他是好心了,安平也不和他计较,他的披风给了她,难道他打算这样坐着、冻着到天明吗?安平的心涌上了一点莫名的情绪,却不想去深刻体会那是什么。 不过这酒不是一般的烈,也不是一般的劲大,身体开始热乎乎的,人也有了几分醉意,安平的话也变得有点多。 "楚翊玄。" "嗯?"他挑眉看她。 "明天能赶回去吗?" "能。" "盼儿看不到我们,会哭吗?" "不会。" "为什么?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 "楚翊玄!" "怎么?" 安平有些凶恶的道:"你吵的我睡不着,过来睡觉。" 安平是在关心他吧?心里被安平恶狠狠的话温暖着,高大的身躯也小心的靠近安平躺在了她身边,试探着伸手掀开了毯子的一角,黑眸去看安平的反应,看到安平闭上了眼,算是默许了,他放心大胆的钻进了毯子里面。 安平呼吸间闻到的都是他身上的男性气息,在这荒山野地里,他的气息让她觉得很踏实,也很温暖,楚翊玄小心翼翼地将安平的手放进他衣襟内,安平抽手瞪他:"哎,你干什么?" "帮你取暖。"楚翊玄冷冷说完又霸道地将她的双脚夹在他腿间,而后又圈住了她的腰,将她纳入了怀中,楚翊玄不由地想起了在幽园的那段岁月,他们也是这样取暖的,相互依偎,相互温暖,只是那会儿和这会儿的心情不同。能再次这样依偎,真好。 安平挣了挣,挣不开,有些气恼的去咬他的下巴,她是醉了,不然不会做这种有损形象的事,楚翊玄吃痛,黑眸望想安平,酡红的脸,迷离的眼,很是有人,他的眼神变得深沉,警告她:"安分睡觉,不然后果自负。" 安平皱眉,双腿乱动,一脸委屈的道:"你那么重,腿夹得的我脚痛。" 楚翊玄突然松开安平的双脚,搂着她腰的手臂却是一用力,一把将安平的身子翻到了他的上面,他在下平躺,安平趴伏在他的身上,下面有个什么硬硬的东西顶着她,她想下去,他的一条手臂却是紧紧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却是扣着她的后脑勺,迫使她的唇和他的吻在了一起。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突然觉得身体好似被一座大山压住,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她只能放弃了睡意睁开了眼睛,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俊脸。楚翊玄唇却是来到了她耳垂敏感的地方,粗噶的声音低低沉沉的低语:"安平,我想要你,给我,嗯?" 不等她回答,楚翊玄便行动了,安平闷哼了一声,睁大了眼睛,也才意识到,她下面的衣衫不知道何时被他褪下! 无耻的混蛋! 也许是酒在作祟,也许是他魅惑的声音诱惑了她,她无法抵挡他的攻势,只觉得身体在燃烧,理智被他的热情一点点吞噬。 激情后... 她起身想要去外面透透气,楚翊玄却将她抱的紧紧的,在睡梦中呓语,"安平,别怕...就算你死了...也不会孤单...我会随你一起下黄泉...别离开我。" 安平的身体僵在楚翊玄怀中,不敢相信自己耳边听到的,心有一处瞬间坍塌,喉间也一阵发紧发痛,明知道他是在说梦话,却还是忍不住问:"你打算...跟我一起去死吗?" 楚翊玄竟然在睡梦中回答,"生死相随,等待来生..." 安平的眼眶一片灼热,温热的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来,她死了,他也不独活,他真的那么爱她吗?真的吗?有这样痴傻的男人吗,有吗? 紧闭的心门,悄悄的打开一条缝隙... 第二天一早,楚翊玄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没有了安平,心不由一惊,急忙起身,披风也没顾得上穿便急急忙忙奔出了帐篷,却看到安平背对着他站在不远处,似乎在欣赏这白色的美景,看到她,他的心安了下来,踩着厚厚的积雪走到了她的身边。 "不冷吗?"他从身后抱住了她,她微微转头望向了他,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昨天占便宜还没占够吗,站好了,我有东西送给你。" 说起昨夜,楚翊玄只觉得通体舒畅,昨夜他把安平要了个够,这些日子隐忍的很辛苦,看安平也没生气,他内心自然欢喜。他感觉到,今天的安平对他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会对他真实的微笑,会说着俏皮话。 "送我什么东西?" 安平命令道:"少说废话,闭上眼睛,不准看。" 楚翊玄双手背在身后,很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安平走到楚翊玄身后,警告楚翊玄:"不准偷看,不然后果自负!" "行了,我没偷看,别卖关子了。"他说完感觉到安平的手抚上了他的胸膛,脸也靠近了他的,他忍不住美滋滋的想着,难道安平要给他一个晨起之吻? 安平却是伸手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用力一扯,将手中的一个雪球丢进了他怀中,''嘶'';突然而来的冰冷刺骨的感觉刺激的他当下睁开了眼睛,怀里那叫个凉快,想要伸手掏却又掏不出来,还正巧有侍卫走过来,他只能忍着那冰冷的感觉没事人一样站在那里。 "王爷,有什么吩咐吗?" 楚翊玄双手背在身后,冷冷道:"去探路,看是否能下山。" "是。" 侍卫退下,楚翊玄怀中的雪在慢慢地融化。安平憋着笑踩着厚厚的积雪向帐篷里跑去,楚翊玄迈着沉稳的步子,一步一步走进了帐篷内,进去后,急忙宽衣解带,露出了精装的上身,雪差不多也已经融化了一半,肚子上凉凉的一片。(未完待续) 第313章 安平却是得意的笑,楚翊玄把衣服丢在了兽皮上,一步一步逼进安平,安平接收到危险的气息,不敢再笑,楚翊玄没再逼近,却是一本正经的道:"想看我不穿衣服的样子明说就是,不用这么拐弯抹角。" 安平的脸忍不住红了,啐了他一口,"谁稀罕看你。" 楚翊玄却是一把抓住了安平的手,"那就是想摸了?" "你...你..."安平瞪大了眼睛望着楚翊玄,好似看着一个怪物,她没见过这么口无遮拦的楚翊玄,他...他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安平震惊了,几乎不敢相信这话是从楚翊玄口中说出来的。 楚翊玄喜欢看到安平这样的表情,傻傻的,可爱之极,继续逗她,抓着她的手放在了他男性的胸口上,"看上哪里了,随便摸,别拘礼。" 安平的手好似被火烫一样,脸也烧的厉害,想抽手又抽不开,手心下是他的那小小的凸起在她的磨蹭下,变得硬硬的,她忍着羞愤,结结巴巴道:"楚翊玄...你不是被山妖附体了吧,要不要找人给收收啊。"怎么变得这么不害臊,这么邪恶,这么...不正经,她都有点不适应了。 楚翊玄另一只手挑起了安平的下巴,"你在害羞什么?" "羞你个大头,快想办法下山!"安平大声喊,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楚翊玄也松开了安平的手,安平火烧火燎的缩在了身后,手心里一片火热。 楚翊玄却是坐在火盆跟前,"衣服湿了,没办法穿。" 安平自知理亏,拿起了毯子胡乱的给他裹上,"我帮你烤干,你快去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赶路。" 楚翊玄起身,裹着毯子向外走去,唇角都是笑意,安平和他之间的关系在慢慢习惯,改善,她已经会跟他开玩笑,闹着玩了,将来...他们一定可以亲密无间,忘记所有的痛苦记忆,幸福的在一起。 跟随楚翊玄来的亲兵其实早早的就去清理道路了,王府的人也已经行动从那一头开始清理上山的路,接应楚翊玄,其实下山的路途并没有多远,只是积雪太厚,行走困难,天黑的时候,两拨人便在路的中央位置碰了面。 深夜的时候,一行人也都回到了王府。看看和盼儿都没睡,等着他们回来,两个小家伙担心极了,看到安平和楚翊玄的身影都迎了上去,盼儿扑进了安平怀中,"娘..." 安平将盼儿抱起来,端详着盼儿可爱的小脸,狠狠地亲了两口,笑着道:"两天没见我闺女,怎么这么想呢?" 管家从内寝出来,关切的道:"王爷,王妃,热水已经准备好了,也煮好了姜汤,赶紧去去寒,吃点晚饭。" 看看打量着安平,有些担心的问:"小四,你没事吧?" "没事,好好的,没冻着也没饿着,别担心了。" 被忽视掉的楚翊玄冷冷的咳嗽了一声,提醒孩子们他的存在,盼儿伸出小手来,"爹爹,呼呼..." 楚翊玄将盼儿抱在怀中,盼儿伸手摸着楚翊玄的脸帮他暖着:"爹爹,冷吗?" 女儿的一声问候,把楚翊玄的心都融化了,"现在不冷了,时候不早了,你该去睡觉了。" 盼儿不依,两天没见到爹娘,她可想得紧,"盼儿要和爹娘一起睡..." "好,今天跟娘一起睡。"安平抱走了盼儿向内寝走去,母女俩打算一起洗澡,忽视楚翊玄的存在。康康要走的时候有些别扭的说:"父王身强体壮,应该是冻不坏的,对吗?" 好别扭的关心之话,楚翊玄理解了,"一切都好,去歇着吧。" "是,父亲大人。"康康说完转身走了,楚翊玄则向内寝走去,先喝了桌上的姜汤,而后坐在长榻上听着母女俩戏水的声音,等着她们出来。 安平洗了个热水澡觉得身体暖和多了,母女俩穿好衣服,从屏风后出来,看到了楚翊玄正坐在那里,盼儿''哒哒'';跑过去拽了楚翊玄的手,"爹爹,洗洗。" 楚翊玄起身,望着如出水芙蓉般的安平,心猿意马,却不忘嘱咐:"先把姜汤喝了。" "知道了。"安平说完坐在饭桌旁,喝姜汤,楚翊玄则去沐浴,水都不打算换掉,安平洗完的水那是带着香气的。 盼儿坐在了安平旁边,看着安平把姜汤喝下,又贴心的给了安平筷子,叮嘱安平:"娘,吃饭饭哦。" "还是闺女疼我。"安平笑着,心里温暖着,回来的感觉真好,也没等楚翊玄,她先和盼儿吃了起来,因为她实在是饿了,刚吃了几口楚翊玄却喊道:"帮我拿衣服过来。" 安平皱眉,放下了筷子,便去帮楚翊玄找衣服,盼儿颠儿颠儿的跟在身后,"娘,我去..." 安平笑着将衣服放在了盼儿怀里,"慢点儿,别摔了。" "嗯。"盼儿点头,转身向屏风后走去,来到浴桶跟前,站在那里,还没有浴桶高,吃力的仰头寻找楚翊玄:"爹爹,衣服。" 楚翊玄看到盼儿那小小的人儿抱着他的衣服,几乎有些站不稳,觉得孩子真是世上最可爱的人,不吝啬的夸赞道:"盼儿真乖。" 得到父亲夸赞,盼儿高兴,转身颠儿颠儿的跑着去找安平,站在安平身边,冲着安平眨了眨眼,得意道:"娘,搞定!" 安平被盼儿那小模样逗得笑起来,两天不见,怎么觉得盼儿长大了,又懂事了很多。 楚翊玄出,和安平一起吃饭,又喂盼儿吃了一些,这才漱口睡觉。这还是第一次一家三口睡在一起,感觉有点不一样。安平睡里面,盼儿睡中间,楚翊玄睡外面。 安平侧着身子,轻轻的拍着盼儿,哄她入眠,楚翊玄也侧着身子望着母女俩,这感觉很幸福。盼儿终于睡着了,安平这才抬头对上了楚翊玄的深沉的双眼,安平的心怔了一下,这种感觉真的有说不出来,有点不适应,却又有点甜,有点奇特,一张床,三个人,丈夫,孩子,她。(未完待续) 第314章 楚翊玄勾唇笑了一下,沉沉的道:"这感觉挺好。" 她不想否认,这感觉确实挺好,可是却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她的人生只有几年可走,孩子们的人生还长着,给他们一个温暖的童年,给自己最后一段路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确实挺好。 时间一天天过着,也到了年关,家家户户都有了过年的气氛,王府里更是为过年准备着。早上起来,安平洗漱后坐在铜镜前,丫环服侍她梳头,梳洗妥当的楚翊玄却是凑了过来,伸手拿走了丫环手里的梳子。 "我来。" 丫环退下,安平转头望向楚翊玄,"这种事让丫环服侍就行。" 楚翊玄的唇凑到安平耳边,勾唇轻笑,"没什么难为情的,以前,不也是我帮你梳?只要你愿意,以后天天帮你绾发,梳头,嗯?" 安平心头颤了一下,敛下眼帘,低声道:"楚翊玄...唔..." 安平的唇被楚翊玄吻住,一阵缠绵的吻他才松开,沉声道:"叫我夫君或是翊哥哥,是不是更符合我们现在的关系。" "不是已经有人喊你翊哥哥了吗,我就免了吧。" 安平说完就后悔了,楚翊玄却笑了,抱紧了安平,酷酷的问:"怎么,别人喊我翊哥哥你高兴了?" "我吃醋?真可笑。"安平皱眉,低头,望着自己绞在一起的双手,楚翊玄却继续道:"寇儿喊我翊哥哥,都是因为你。" "我?"安平抬头,睁大了眼睛望着楚翊玄,"关我什么事?" 楚翊玄叼住了安平的耳朵,有些难为情的道:"我怕你跑了,所以找人假扮是我心爱之人,让你安心,别逃的远远的让我找不到你。我爱的人从头到尾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你,安平。" 原来,是骗她的,安平心里的结没了,可是却不承认自己是介意过寇儿喊他翊哥哥的事实,只是打趣:"王爷竟然能想出如此高的计策,小女子实在佩服!" 楚翊玄脸一沉,故作生气,"好啊,女人,敢取笑我,今天我非要你求饶。"说着一把将安平横抱起来,正欲去缠绵一番,却听外面有人禀报:"王爷,宫里来旨意了,让您进宫有事相商。" 好事被打断,楚翊玄的脸阴沉沉的,有杀气!安平推了推他,"好了,快去准备准备进宫面圣吧。" 楚翊玄在安平下巴上咬了一下,"回来再跟你算账。" 安平挑衅的道:"好啊,等你,我可不怕你。" 楚翊玄胡乱的吻了几下安平的唇,恋恋不舍的松开,穿戴整齐,要离开的时候,安平却喊住了他,想着那日他在山上说的梦话,想着他这些日子的小心翼翼,还有孩子们从未有过的快乐幸福模样,她笑了笑,在他脸上印下一个吻,"早点回来,我有话跟你说。" 楚翊玄愣在那里,受宠若惊,安平竟然吻他了。 "你还不走,再不走皇上可要发威了。" 楚翊玄这才回神,期待着安平要告诉他的话,"等我回来。" 早膳都没来得及吃,楚翊玄便匆匆的走了,早去早回,他似乎看到了未来的生活是充满了希望的,也满心期待着安平要对他说的话,肯定是好话。 楚翊玄安平的头发还没来得及梳,她只得喊丫环来服侍。终于收拾妥当,安平和俩孩子一起吃了早膳,盼儿拽着康康,非要玩捉迷藏,虽然康康觉得自己是大人了不屑与玩这幼稚的游戏,可是盼儿开口要求,他只能从命,谁让他是妹奴。 一起玩的还有几个下人的小孩子,康康蒙眼,等着大家藏好了去抓,盼儿怕康康找到,藏在了假山后面,心想着哥哥一定找不到她了,正得意的时候后面伸出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而后便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康康找不到盼儿,着急起来,问了其余几个孩子,也没人见到,便命人在王府内找,安平闻讯也急急忙忙的赶来,问过后才知道,孩子们玩捉迷藏,可盼儿却不见了。 安平想了一下吩咐下人:"去把守门的人叫来。" "是。" 不一会儿,守门的两个人被叫来,安平问道:"你们可有看到盼儿?" 守后门的王伯忙道:"启禀王妃,方才王爷的义妹来抱走了小主子,说是做姑姑的带侄女出去玩一会儿,已经跟王妃打过招呼了。" 梅湘带走了盼儿?安平的心不由一凉,又急又气的道:"做了多久的奴才了,小主子该不该出府,你都不懂来禀报一声,有没有说人去了哪里?" "启禀王妃,她...她没说。" 安平是彻底急了,梅湘对她没有好感,甚至差一点害死了她,而今带走盼儿,谁知道安的什么心,急急对几个亲兵道:"你们几个跟我来。" "是!" 安平带着几个亲兵向梅湘住处赶去,别的地方她不知道去哪儿找,只能先来梅湘住处找找。而总管也急忙派人去宫里送消息给楚翊玄。 安平来到了梅湘住处,急急的敲门,里面一个男人问她:"来者是谁,有何贵干?" 跟来的亲兵不由喝道:"大胆奴才连王妃都不认识了吗?" "原来是王妃,恕奴才眼拙,不过家里主子吩咐过了,不准任何人打扰,不得放任何人进来。" "好大胆的奴才,想死是不是?" 那亲兵要去踹门,安平却阻止,"去禀报一声,就说安平来访。" "既然如此,那奴才这就去。" 一阵脚步声远去又回来,那男人道:"小姐说了,只见王妃,别人不得进入。" 梅湘到底要做什么?"好,开门,我一个人进去,你们几个在外面等着。" "是,王妃。" 门打开,安平急忙走了进去,一个小仆引着她向后院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来到了一处偏僻的院落,进去后,安平看到了寇儿和梅湘。看到了梅湘不意外,看到寇儿却是有些意外的。 "梅湘,你把盼儿弄哪儿去了。"(未完待续) 第315章 "嫂子,你别急,盼儿是我的侄女,我不会把她怎样的,主要是许久没有好好的聚聚,想你来着。"梅湘笑了笑向安平走去,寇儿则是一脸高深莫测站在那里。 安平没有心思去研究那寇儿,只想要回孩子,对梅湘道:"多谢妹妹挂念,我们之间好像没什么可多说,王爷快回来了,看不到我和盼儿会担心的,我该带盼儿回家了。" 梅湘阴险的笑着说:"王嫂,只要你肯离开王兄,我会善待盼儿的,你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怎样?" 安平让自己保持冷静,压着火气,"梅湘,楚翊玄的脾气你是知道的,真的狠起来,六亲不认,你不会是想和他彻底决裂吧?" 梅湘的笑僵在脸上,安平的话让她是有些忌惮的,她是有些怕楚翊玄的,寇儿却是走到小院的门口将门关起来,上了锁,安平戒备地望着寇儿,总觉得她有些古怪。 寇儿走到了梅湘跟前,从衣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来,塞进了梅湘手中,"梅湘,如果想要彻底解决问题,那么就杀了她,这样再也没有人和你抢你喜欢的男人了,我会帮你,把你易容从她的模样,你可以完完全全的得到王爷。" 安平后退了一步,皱眉望着寇儿和梅湘,寇儿古怪,眼神中好似有许多的恨,有些熟悉,可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她竟然唆使梅湘杀她。 这寇儿该有多恨她。 "梅湘,你别做傻事,你杀了我,楚翊玄会放过你会接受你吗,不会的,你不要犯傻。" 梅湘不去看安平的眼睛,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匕首,杀还是不杀,杀了,她可以用安平的身份拥有楚翊玄,杀了,杀了,她的心在这一刻变成了魔,狠心向安平刺去。 安平是练过武的,虽然被楚翊玄废掉,可是一些招式还是会的,只不过杀伤力不大,对付不会武功的梅湘应该不是问题,安平眼疾手快抓住了梅湘的手腕,利索的夺走了她手中的匕首。 梅湘的武器被夺,惊得后退了一步,寇儿却又掏出了另一把匕首。安平为了自保,举着匕首威胁她们:"别过来,不然我跟你们来个鱼死网破,你们也占不到便宜。" 安平望着寇儿,用眼睛对寇儿催眠,寇儿的眼神变得恍惚起来,安平松了口气,望向了梅湘,"梅湘,盼儿呢,她是你的侄女,你的血亲,不要听寇儿的,她居心不良,你别做糊涂事。" 安平说着也对梅湘催眠,梅湘却逼近安平,"想对我催眠吗,你省省吧,你的催眠术对我不起作用,因为的对你有偏执的恨,你为什么要跟我抢一个男人,你知道我多爱楚翊玄吗,你知道吗?你还举着匕首做什么,要杀我吗?来呀,正好结束我的痛...啊..." 梅湘突然撞在了安平的身上,痛喊了一声,不再言语,有什么粘稠的东西低落在安平的手上,她和梅湘同时低头,惊恐的看到她手中的利刃穿透了梅湘的身体。 怎么回事,她没有要杀梅湘,是梅西撞过来的,血,好多血,安平吓傻了,完全失去了反应,身体僵在那里一动不动,手死死的抓着刀柄,甚至不知道放开。她抬头看到寇儿冲着她笑,是寇儿,是寇儿将梅湘推到了她手中的匕首上。 ''砰'';的一声巨响,安平吓得颤抖了一下,她转头循声望去,却见楚翊玄冲进来的身影,寇儿突然惊恐的尖叫一声:"杀人啦!" 楚翊玄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梅湘小腹上插着一把刀子,而握着刀子的人竟然是安平,他只觉得一阵晕眩,人也飞奔过去,一把推开了安平,接住了倒下去的梅湘,"小妹!" 梅湘的口中吐着鲜血,神色痛苦,伸手揪住了楚翊玄的衣襟,她不想死,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行了,她死也不要安平有好结果,还有那个寇儿竟然害她,"哥..." "我在,我在。"楚翊玄一把抓住了梅湘的手,满心恐惧。 "答应我...不要和安...安平在一起...是她,是她杀我..."梅湘的手要指寇儿,可是指到了安平那儿再也没有力气抬起来,手重重落下,失去了最后的呼吸。 "啊!"楚翊玄痛苦的悲鸣,将梅湘紧紧地抱在怀里,他不敢相信,他唯一的妹妹就这么死了,痛到双眼泛红,红到几乎滴血,想起父母的嘱托,想起小时候那个乖巧听话的妹妹,他的心更是撕裂般的痛。 "小妹,小妹!"他痛苦的喊着,突然想起了什么,松开了梅湘的身体,转头一双泛着红的眼睛冷森森的望向了瘫坐在地上的安平,他起身走过去,伸手握住了安平的肩膀,失控的怒喊:"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死梅湘,为什么!" 安平被抓的很痛,她摇头,急急的辩白:"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没有要杀梅湘,你相信我!" "我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她亲口所说难道临死还在说假话,你告诉我安平,我要怎么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楚翊玄被梅湘的死打击的几乎失去了理智,他想相信安平,可是,刚才看到的一切和梅湘临死之前的指控,要他怎么相信安平,他用力一甩,安平跌坐在地上。 "寇儿呢。"安平顾不得伤心,顾不得痛,寻找寇儿的身影,可是寇儿已经不见了,"是她,是她杀的梅湘,是她把梅湘推到我手里的匕首上!" 寇儿?楚翊玄回头去找寇儿,哪里还有她的身影,低头又看到了失去呼吸的梅湘,心里又是一阵剧烈的痛,他弯腰将梅湘的身体抱了起开,正欲离去的时候,却进来几个衙役,有一个衙役还擒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寇儿。 那捕头看到楚翊玄,行礼后才道:"王爷,方才这位姑娘发疯一样在街上喊叫着杀人了,小的们问过后才知道案发在这里,凶手是王妃,所以赶来了,还请王爷行个方便,让小的们办差。"(未完待续) 第316章 安平摇头,急急的解释:"我没有杀人,是她,是寇儿将人推到了匕首上!" 寇儿脸色惨白,抬头望向了安平,"你胡说,明明是你杀了梅湘,你说梅湘害你只有几年可活,害得孩子以后的日子里没有母亲疼爱,你说恨王爷,跟王爷在一起不过是想要报复他在你失眠的时候欺骗你是你的丈夫,让你无法和第五在一起,你和梅湘争执起来,杀了梅湘,却来诬赖我,我和梅湘无冤无仇,我怎么会杀梅湘!" 捕头道:"王妃,王子犯法与民同罪,是不是您杀的人,府尹大人自有公断,现在请您跟小的们走一趟吧?" 去衙门,坐监牢,不,她没有杀人,也不要坐监牢,不然盼儿和康康怎么办,只要楚翊玄一句话,她就可以在家里接受询问,安平有些期许的望向楚翊玄,他却什么也没说。 "盼儿在哪儿,梅湘带走了盼儿,楚翊玄你把盼儿找到!"安平慌张的喊着,人也想要去找盼儿,却被压抑拿住,无法动弹,楚翊玄眼光动了动,却是没有下一步动作。 安平看着无动于衷的楚翊玄,她的心涌上了久违的痛,她绝望的望着楚翊玄,露出一抹苍白心碎的笑,失魂落魄的道:"楚翊玄,你说要重新开始,可是你却不信我,你根本就不信我..." "带走!"捕头一声命令,安平被人带走,楚翊玄抱着梅湘的尸体,站在那里,仿佛一尊石像,而安平连头都没有回,心房的门悄悄打开的缝隙,彻底关上... 安平被抓入大牢,盼儿也被在梅湘家中找到,据了解是梅湘带出来玩的。安平被抓的消息楚翊玄吩咐了谁也不准跟两个孩子提起,跟孩子们安平是去探望父母了。梅湘的案子还没判决,所以尸体安放在义庄,等到案子判决,才可安葬。 安平在阴暗的大牢中待着,寇儿却享受着美好的生活,她舒舒服服的洗了热水澡,而后穿了一身薄衣出来,外面一个男人正等着她。 她像一条美女蛇,缠在那男人身上,那男人一把将她抱住,饥渴的吻着,摸着,汲取着她的口中的汁液,她口中的汁液会让人上瘾一般,一天不吃到就会痛苦异常。 寇儿的身体随着男人一起向后跌在床上,她一手挡住了男人需索的唇,另一手伸手从枕下拿出一包东西来,"今夜,将这药想办法放在她的饭菜里,做得到吗?" 大牢中。 狱卒拿了饭菜要给安平送去,虽说安平是犯人,可是身份却特别,他们得小心伺候着,刚走到门口,狱卒却感到有谁在他后脑勺上打了一下,谁呀这是,他转头望去,却看到一只猴子。 呵,哪来的这调皮东西,他放下饭菜去追打那猴子,却没看到一道人影靠近饭菜在里面撒下了什么东西,而后悄然离去,猴子跑的没了踪影,那狱卒才骂骂咧咧的回来,端了饭菜,继续向牢房走去。 安平正站在牢房中出神,她在想要怎么才能给自己洗脱罪名,正想着,狱卒来,将饭菜递了进去,"王妃,吃饭了,还热着呢。" 安平回神望向了那狱卒,竟然问狱卒:"你相信我杀人吗?" 狱卒愣了一下,挠了挠头,"我相信不相信不算数啊,关键是要证据,不过王妃这么漂亮的人,着实不敢相信您会去杀人。" 呵呵,多简单的理由,因为她漂亮,所以他觉得她不像个杀人犯,不会去杀人,可是楚翊玄呢,呵呵,他自恃爱她,可以和她生死相随,却不信任她。 想起他那日的冷漠,安平就觉得心寒,"谢谢你小兄弟,真金不怕火炼,你说是不是?" "对,您要真是被陷害的,那就吃点东西,那样才有力气为自己争取清白,明天可就审了,您就多吃点,给自己加点力气。" 安平微笑点头。 是的,她要多吃点,这样明天才有力气去揭穿寇儿的谎言,让她阴险用心无处可藏,她一定要弄明白,寇儿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要害她和梅湘。 梅湘的死让楚翊玄陷入了从未有过的矛盾和痛苦之中,妹妹死了,他痛苦万分,可凶手和证据都指向了安平,让他更加痛苦。 唯今之计,他必须找到足够的证据,证明安平是清白的,而在这之前,必须让所有人相信安平是凶手,包括真正的凶手。 那天,案发现场只有安平、梅湘和寇儿在,如果不是安平,那么寇儿的嫌疑最大,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呢?官府介入,他即便身为王爷也无法擅自做主,只能等待时间,引蛇出洞。 贴身侍卫有些不解的问楚翊玄:"王爷,您真的要王妃待在大牢中,不跟解释吗?" 楚翊玄微微皱眉,眼中都是抑郁之色,"要想查出真相,安平必须先吃点苦,等到有了结果,我再向她解释,免得露出破绽,我想她会理解我。" "属下明白。" "你去密切注意寇儿的一举一动,看看她都和什么人来往。" "是!" 侍卫退下,楚翊玄这才出了王府来到了衙门大牢,他是王爷,要进监牢探望个人不是什么难事。大牢中阴暗潮湿,他每接近安平牢房一些,心就越矛盾和痛苦,引路的狱卒停下对楚翊玄道:"王爷,就是这一间了。" 楚翊玄停下脚步,隔着那些粗木做成的牢房缝隙看到了安平,屈膝着坐在草堆上,脸深深埋进臂弯里,狱卒打开了牢门退下。 "安平。"楚翊玄却没有勇气走进去,隔着那扇打开的门,喊她的名字。 安平缓缓地抬起头来望向了他,眼神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脏兮兮的小脸在火把的光亮下却泛着惨白,他的心好似被人用鞭子狠狠抽打一下。 他无法忍受安平受这样的苦,无法装作不在乎,即便她真的杀了梅湘,他也受不了这样的情景,大步走了进去,伸手握住了安平的肩膀,将她拽了起来,"我带你离开,跟我走。"(未完待续) 第317章 安平木然的望着他,她以为被这个男人伤的早已经不会再为他心痛,可是在此面对他的伤害,她发现自己还是会难过,狠狠地抽出了自己的手,淡漠的道:"王爷请回,真相大白那一天我会堂堂正正走出去,现在,就不用王爷费心了。" "安平..." 安平不再多看楚翊玄一眼,也不再说话,重新坐下,楚翊玄站在那里许久,心情起起伏伏,他们好不容易靠近了一些,如今却又变得比以前更加遥远,不错一切都是暂时的,安平会谅解他的... 案发第二天府尹大人便要审理此案,衙门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谁让这杀人犯是王妃呢?府尹大人坐在高高大堂之上,两边是衙役。 安平跪在大堂中央,她的一旁跪着的是寇儿,而楚翊玄按照法令要避嫌,所以没能出现在大堂上。安平一脸沉寂,没有了那一日的慌张,就连眼神也是那样平静,好似天塌了地陷了,她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府尹一拍惊堂木,问道:"犯妇安平,你被指控杀死王爷义妹梅湘,你可认罪。" 安平抬头,目光无惧,直视府尹,"大人,民妇冤枉,事实是寇儿杀死了梅湘..." "你休要胡说。"寇儿急急的喊了一声,府尹视线落在寇儿身上,"寇儿,你将那日发生的事老老实实交代,如有半句假话,大刑伺候!" "是。"寇儿叩头,而后缓缓道来,"那日民女和梅湘小聚,正好梅湘带了王爷的女儿出来玩,小郡主玩累了睡下没多大一会儿王妃便赶来了,说是要带小郡主回家。梅湘和王妃似乎有些不合,她是带自己王兄孩子出来玩,可王妃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两人便争执了起来。 民女也不知道梅湘什么时候准备了匕首,说是要杀王妃,要王妃离开王爷,然后举着匕首冲向王妃,王妃也怒了,夺走了刀子,而后说她早就看不惯梅湘了,梅湘害她只有几年寿命,害的孩子们以后没有娘照顾,还有说她根本就不稀罕和王爷在一起,和王爷在一起,也不过是想找机会报复王爷...梅湘骂她贱女人,跟了无数男人,孩子是野种,王妃一怒之下便将梅湘杀了...后来王爷赶来,接下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你说谎!" 一道稚气却带着愤怒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众人望去,却见一个小小少年冲了进来,安平回头,看到了康康,心猛然一惊,康康怎么来了? 府尹不由皱眉,一眼认出了康康,正是楚翊玄刚认回来的儿子,未来的小世子,可还是公事公办的道:"公堂之上,不得喧闹。" 康康不卑不亢,走到了安平身边,拱手行礼,颇有气势的道:"大人,我有证据,可以证明这个女人在说谎,证明她完全胡说在冤枉的娘。" 府尹皱眉,"噢?你可不要信口雌黄,此乃公堂之上,就算你是王爷之子,本官也不会偏帮。" 康康笃定的道:"大人,我是不是信口雌黄,请大人随我一起去案发现场一趟便知分晓,如果我所言有假,大人依法办事就好。" 果然是王爷的孩子,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气度,犯人是王妃,府尹也在为难这案子怎么判,如今正好是一个转机,"好,那本官随你走一趟!" 安平望着康康,康康也望向了安平。 "娘,你信康康吗?" 安平微笑,"当然。" 一行人来到了案发之地,这里早已经在案发后贴了封条,不准任何人进来,安平和寇儿站在一边,捕头和府尹随着康康走到了当时梅湘死去的地方。 康康仔细打量了一番地上的脚印、血迹,而后对寇儿道:"你来告诉我一下,那日你们三人的位置。" 寇儿也不惧康康,一个小毛孩子,充其量是瞎闹,她走过去,一一指出了那日三人的位置,康康道:"也就是说,那日梅湘和我娘是面对面站着,而你站在梅湘身后。" 寇儿有些不耐的道:"对。" 康康不再理寇儿,而是对府尹道:"大人,麻烦你站在梅湘所在的位置,捕头大哥,你站在寇儿所在位置。" 府尹和捕头对望一眼,便依照康康的话站好了位置,康康则在地上的脚印做了明显的记号,而后站在了安平的位置,他指着地上的脚印道:"大人请看,我站的位置是我娘所在的位置,如果我娘要杀死梅湘,那么她应该是冲向或者走向梅湘,可是大人请看地上的脚印,却是梅湘走向我娘。" 捕头惶然大悟,"这么说,是梅湘撞向了王妃?" 府尹点头,康康继续道:"我想当时,我娘手中拿着刀子在自卫,要保护自己,因为她受到了威胁,梅湘不是傻子,她不会撞刀子去自杀的,捕头大哥,麻烦你用力推一下府尹大人。" 康康做了一个举起刀子的动作,捕头对府尹道:"得罪了大人。"说完用力推了一下府尹,府尹撞向了康康,康康被撞的倒在了地上。 府尹急忙伸手将康康拽起来,如果此刻对面站着一个大人,手里拿着刀子,他一定被捅死了,康康这一番演示让也让所有的真相浮出了水面,不用再费力的审下去查下去,不由夸赞:"小小年纪,竟然如此了不起,将来一定是可造之材。" 说完回头望向了寇儿,"大胆刁民,害死了人,还栽赃陷害,来人,带走!" 寇儿慌忙要逃去被衙役拿住,府尹走到安平身边,躬身道:"王妃受委屈了,下官一定会给您一个清白,现在您可以回家了。" 安平完全被康康那神气的样子迷住了,这是她儿子,了不起的儿子,看到康康,心中所有的痛苦和悲伤都消失不见,儿子是相信她的,而楚翊玄,他做不到,原来,过去的那些伤害,不光是她忘不掉,他也忘不掉,忘不掉她对他的恨,忘不掉她对他的报复。重新开始,不过是一个笑话!(未完待续) 第318章 "娘,我们回家吧,盼儿可想你了。" 安平拖着康康的手,心口突然一阵剧痛,想说话却''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康康恐惧的大喊:"娘,你怎么了,娘!" "娘没事...咳..."安平口中的鲜血越吐越多,身体也直直的倒下去,眼前一片黑暗,耳边只有康康惊恐的哭喊声,儿子别哭...安平最终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王府 楚翊玄刚才宫里回来,府尹便上门来,一进门便抱拳道:"王爷,下官已经查明,王爷的义妹不是王妃所杀,而是那名叫寇儿的女子所为,是她杀死了梅湘栽赃给王妃。" "你说什么?是寇儿?那安平呢?"原本坐在椅子上的楚翊玄,腾的一下坐起来,他还没来得及行动,事情就明朗了?衙门办事效率越来越高了。 府尹一脸疑惑:"下官已经允许王妃回家了,一起离开的还有小王爷,这次这么快查出真相,还真多亏了小王爷,小小年纪,着实的了不起。" 安平回来了吗?楚翊玄急急的问总管,"王妃可有回来?" 总管忙道:"不曾回来,不过王爷也不要担心,想必王妃是和小王爷散心去了,盼儿小郡主还在王府,王妃一会儿必定会回来的。" 楚翊玄听总管这么一说,也放下心来,安平想必现在不想见他,盼儿在王府,她也不会离开太久的,"你去派人找王妃和小王爷回来。府尹大人,本王要会会那个寇儿。" 府尹眼神一怔,忙道:"王爷请。" 寇儿被关在大牢中,狼狈不堪,不管怎么用刑都不交代这一切是为什么,楚翊玄到来的时候,狱卒正在对寇儿用鞭刑,府尹喝道:"住手。" 狱卒忙住手,回头看到府尹和楚翊玄,急忙行礼,"她还是不肯招。" 楚翊玄摆了摆手,示意狱卒退下,而后走到了寇儿跟前,眯眼不善的看着她,"寇儿,本王问你,安平可跟你有冤仇?" 寇儿慢慢的抬头望向楚翊玄,冷笑起来,却是不说话,楚翊玄冷声问:"本王可跟你有冤仇。" 寇儿笑了起来,笑的张狂,"王爷,您记性可真不好,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好歹我们也做过夫妻,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可一直都没忘记您。" "蓝若!"楚翊玄的心一惊,眼神一寒,伸手从蓝若脸上一撕,撕下了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真的是蓝若,阴狠的道:"是你?" 蓝若得意的笑,"是我啊,王爷,这出戏我演的不错吧,虽然最终失败了,可结局不算太差。" 楚翊玄一把掐住了蓝若的脖子,暴戾的喝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我爱你啊,爱到想要杀死你。楚翊玄你就是个无情的混蛋,当初你为了她休了我,赶我出镌州,害的我在路上被人糟蹋,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现在,这一切都是你该受的!" "你!"楚翊玄手下用力几乎要掐断蓝若的脖子,府尹急忙上前阻止,"王爷息怒,等待她的将是砍头,王爷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楚翊玄恨恨地放开了蓝若,拿起了鞭子丢给狱卒,冷厉的道:"打!" 狱卒拿了鞭子,发狠的抽打着蓝若,蓝若一声声的痛叫着,却喊着:"楚翊玄,我就算死也值得了,有你妹妹陪我,有那姓安的垫背,我值了!" 楚翊玄本要离去,听到蓝若话中有话他立刻停下了脚步,黑眸森冷的望着她,"你什么意思,安平怎么了?" "呵呵...楚翊玄,谢谢你在她临死之前陪着的人是我,我想她现在应该在吐血不止吧..." 楚翊玄的心猛然一沉,心紧紧地悬了起来,"府尹,你知道该怎么做,我不想再听到她说话。" "下官明白。" 楚翊玄说完离去,心被恐惧彻底淹没,急的五脏俱焚。他冤枉了安平,不信任了安平,眼睁睁看着她坐牢却置之不理,如今却又让安平面临死亡威胁,她在哪儿,她不能有事... 楚翊玄刚出府衙,总管急急的迎了上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王爷,大事不好了,王妃她...王妃不行了..." 楚翊玄一把揪住了总管的衣襟,心犹如被火烧了一半,火急火燎的痛,"什么叫不行了,她人在哪儿?" "在原来的住处..." 楚翊玄松开总管,发疯一样向安平的住处飞身而去。 安平躺在床上,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消失,她看到了九儿,九儿一身素衣,坐在她的床边,安平忍不住伸手想去碰触,可是什么也没抓到。 "师父!" "四儿。" "师父...我是在做梦...还是真的看到了你...我要死了吗?我记得...师父说过我还有几年寿命的,十年,还不够。"她放不下孩子们。 "你不是在做梦,师父骗了你,根本就没有什么十年寿命只说,当时为你解毒,只不过是想试探一下他的真心,让他以为你只有十年寿命,更加珍惜你,说你得相依他才能活,只是希望你们有个相处的机会,有个好结局...没想到,竟然是走到了这一步。" "师父...你现在好吗...四儿可以去陪你了..." 九儿不再说话,身影慢慢地在安平眼前消失,她急急的喊着,"师父..." "安平,你怎么了!" 一道焦急而痛苦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她努力的去看,看到了第五的脸,她虚弱的笑了笑,"小五...是你...真好。" 是他,他一直没有离开,听到她被关押,便找去,正好看到她和康康出来吐血倒在街上,他帮她解毒,可是一切都完了,她中的是子母毒,第一天中毒没有什么反应,第二天发作的时候,其实已经晚了,没有可救的办法。 "娘..."康康哭的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安平这才回神,望向了康康,真好,临死前可以看到康康和小五,只是没见到盼儿,怕是已经来不及了。(未完待续) 第319章 "儿子...别哭,娘只是要去另一个地方了..." 康康哭的声嘶力竭,哀求着,"娘...你答应我的,下一辈子你要做我的孩子...让康康来疼你...你不可以食言,不可以...去别人家...你答应我,答应我啊。" 泪水顺着安平的眼角一颗颗落下,她舍不得啊,舍不得康康和盼儿,可是,一切都由不得她,气若游丝,断断续续的道:"好...娘答应你...如果有来世...娘去做康康的孩子...你...你要照顾好妹妹...别哭了,把盼儿...抱来..." "娘,你等着,你等着,我去抱盼儿过来..."康康抹眼泪,急急的跑了出去。安平望着小五,艰难的道:"小五...去拿一根红线来...那里有..." 第五忍着满心的痛,松开了安平的手,颀长的身影带着些蹒跚走到了安平指着的地方,找到了一团红线,他拽了一根下来,急忙回到了安平身边。 安平吃力的握住了第五的手,将两人的小拇指并在了一起,拿走了红线,一圈圈的缠绕在两人的手指上,绑在一起:"听老人说...这样用红绳连在一起...下一辈子,我们就不会分开...会第一个遇到...小五,如果有来世...我们不会再错过。" 第五的脸上都是痛苦的泪水,一个大男人却哭的像个孩子,将安平紧紧地抱在怀中,呜咽着喊道:"下辈子,我们一定在一起,不会错过,安平...你不要死,不要离开我!" "小五...我很高兴...能死在你的怀里...来生...再见..."安平的泪落在第五的怀中,她微笑着闭上了眼睛,失去了最后一口呼吸,安详的死在了第五的怀中。 "安平!"一道疾呼后,门被狠狠地推开,楚翊玄的身影闯了进来,他看到第五抱着安平仿佛丢了魂儿一样。只觉得天崩地裂。 不,不会的,恐惧让他几乎无法呼吸,痛,蔓延全身,连心跳也几乎停止。 "安平!"他突然发疯一样扑到了安平床边,一把推开了第五,安平的身体软软地倒在了床上,怎么可能,楚翊玄不敢相信,眼前这失去了呼吸的人是安平,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床边,伸手一把握住了安平的肩膀,摇晃着安平的身体,嘶吼着:"安平,你给我醒来,醒来!" 安平的眼睛闭着,不会再去看他,她的唇自然的抿着,不会再对他讲话,她已经失去了呼吸,楚翊玄将安平抱了起来,紧紧抱在怀中,痛哭失声,"安平,你睁开眼看看我,你睁开眼看看我,不要这样惩罚我,不要丢下我!你起来,你起来说话,你骂我,你打我,我是混蛋,我是混蛋,你睁开眼,看我一眼啊安平!" 第五一把揪住了楚翊玄肩膀的衣服,红着眼,痛苦的低吼:"你别再发疯了,安平死了,你让她安心的去,别让她连死也不得安身!" "不,安平没死,她怎么会死呢,她说有话给我说,她还没告诉我她要说什么...她怎么可以一句话不跟我说,怎么可以不理我!我还没有告诉安平我没有不信她,我还没来得及请求她的原谅。" 楚翊玄一把甩开了第五的手,将安平紧紧拥在怀中,神情狂乱,抱着安平的身子,哭的声嘶力竭,却唤不回安平的一个拥抱... 她死的时候,没跟他说一句话,她死在了第五的怀抱中,而他连安平最后一面也没见着,在这之前,他将她丢在阴暗的大牢,将她甩倒在地上,让她带着绝望和痛苦离世,锥心的痛,啃噬着他,安平的身体在他怀中渐渐地变的冰冷、变僵,他的心也跟着死了... 寇儿被人拔了舌头,最终被判斩腰之型,楚翊玄也派人请安平的家人过来,以后康康和盼儿只能麻烦他们来照顾了,他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希望来生能补偿孩子们。安排好了一切后,他却离开了都城,带着安平,向他一直想念的地方而去。 第五目送着楚翊玄带着安平离去,他低头望向自己的小指,上面缠绕着红线,不管有无来生,不管传说中这样的方式是否真的可以定下来世姻缘,他都会等待。 安平,下辈子,希望,我不要再迟到! 镌州。 冷风萧萧,吹的树枝呜呜作响,楚翊玄一路奔走终于到了镌州。回到了他和安平相识相爱的地方,恨过,伤过的地方。院落中堆着高高的柴堆,他抱着安平早已经没有任何温度的身子站在熟悉的院落中。 熟悉的院落,每一个角落都有他和安平的回忆。天空飘着雪花,一点点落在他和安平的身上,渐渐地院落被染成了白色,还记得,当年她就是站在这个位置,向他表白,说要做翊哥哥的新娘。 是的,她做了翊哥哥的新娘,却是最伤心的新娘,回忆还在却早已经物是人非,他低头看怀中的安平,她好像睡着了一样,那样安详,甚至唇边还带着一点点微笑。 "安平,我们回家了,翊哥哥带你回家了,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永远在一起...安平,下雪了,还记得我们的誓言吗,落雪纷飞,你我共舞,相约白首,永不分离,看来,我们相约白首的誓言是无法实现了,最后在陪我共舞一次好吗?" 楚翊玄抱着安平在纷飞的大雪下转着圈圈,圈中有他有她,可惜没有了欢笑的声音,唯有两行清泪和无尽的伤痛,洒落在纷飞大雪中,那样凄凉,那样悲伤。 他停下,将安平放在了那柴堆上,黑眸最后凝望她的脸,伸手拿了早已经点燃插在柴堆上的火把,狠心点燃,看着那火堆渐渐燃烧,掩盖了安平,他飞身上去,落在了安平的身边,紧紧地抱住了她早已经冰冷的身体。 安平,我们永远不分离! 好痛,楚翊玄只觉得身体好似被车碾过,碎了的感觉,他努力睁开眼,看到了纷飞的大雪。大雪?怎么会下雪,他怎么会有感觉的?(未完待续) 第320章 他不是死了吗,安平死了以后,他选择了和安平一起去,他现在还记得当时烈火焚身之时的剧痛,为什么他现在好好的在这里? 楚翊玄想着急忙站起了身子,惶然的望着四周,这里,这里不是他的家吗?萧家,那火堆呢,安平的尸体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满心的疑惑,不等他仔细思量却听到身后有人喊他:"翊哥哥!" 他的心猛然一窒,仿佛被重物狠狠击打一下,随即心激烈的跳动起来,他猛然转身,看到了安平,十二岁的安平,红扑扑的脸,正像他跑来。 他不是在做梦吧?心情激动而又复杂,身体僵在那里无法动弹,眼眶发热,心口涌动着感动和喜悦。脑海中不由想起了他和安平曾经的回忆,想起了安平第一次向他表白的情景,难道,他又重生了,回到了过去,差不多十几年前他和安平相识的那个时候? 他急忙伸手去摸自己的脸,又去看自己的手,和衣服,他现在是萧翊,萧翊的身体,穿着当年,安平向他表白的时候穿的那套衣服,他激动的连身体都在颤抖,他可以确定一切都是真实的,他死后,灵魂回到了过去。 ''哎哟'';向他跑来的安平突然摔了一跤,他这才回神,急忙向安平走去,伸手一把将她扶起来,他握着安平身体的手在颤抖,怕这一切都是假的,怕眼前的安平是假的。 安平好似被摔晕了,晃了晃头,迷茫的望向了楚翊玄,眼中都是迷惑和不解,上下打量着他,而他也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安平,就是当年那个表白说要做他新娘的小丫头,看到她的手里还紧紧地握着一块玉佩,他笑了,眼中却闪动着晶莹的泪光。 "安平..."激动之下,他低喃安平的名字,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哽着嗓子低喃,"感谢老天让我们再次相遇,让我可以重新爱你一次!" 安平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推开了萧翊。怔怔地站在那里,满脸疑惑和不解,她不是死了吗?怎么会活生生的站在这里,低头看看自己的打扮,摸摸自己的脸,这不是十几年前的她? 抬头看向了他,眼前还站着萧翊,十几年前的萧翊,她不是在做梦吧?满是狐疑的眸子看到了自己手里的玉佩,又望向了站在满天白雪中的他,心猛然一窒,此情此景,怎么那么熟悉,脑海中忍不住回忆起当初她向萧翊表白的情景。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她穿越了?灵魂回到了十几年前她和萧翊表白的时刻?那么接下来,她该送玉佩给他,说要做他的新娘。除了这个解释,她再也想不到别的。她的来生泡汤了,她和康康的约定、第五的约定都成了浮云,又和这么混蛋绞在一起了? 安平望着眼前站着的就是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混蛋男人了,想起他的不信任就来气,眼神也变得阴沉沉的。送他玉佩?对他表白,烂男人,门儿都没有。 楚翊玄(萧翊)看到安平的眼神突然变了,他期待着安平的表白,说要做他新娘,可安平却突然好似见了鬼一样转身就跑。 他一下子傻了,愣了一下追了上去,急急的喊道:"安平,你跑什么,不是该把玉佩送给我,跟我表白吗?" 安平边跑边喊:"送给你,跟你表白?你下辈子吧!" 戏不是这样演的的,她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为什么跑掉,他努力的追上去,心中是满满的喜悦。 回到过去,回到人生若只如初见美好,这一次,他一定要改写历史,不再有误会,不再有伤害,好好的爱,用力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