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有个孩子》 一章 驱车山间赏菜花 不忘媳妇早入门 攀子、雅韵、登子、苗韵同在一个大学毕业，同回家乡一个公司上班。 四人关系密切，一直集体出入，开开心心每一天。 豆蔻荏苒，谈婚论嫁已然濒临。 阳春三月，山腰田间菜花金灿灿一大片，吸引四方游客，尽情嬉戏。 儿子的身高与这春天蓬勃生机甚为默契，早已一米七五。 看着虽然偏瘦，却精神振作的儿子，父亲向妻子建议道：“今天周末，干脆我们和攀子出去晒晒天阳，看看菜花，呼吸呼吸清新空气？” 伸手和蔼地拍拍正在上网玩游戏的儿子。 攀子做个怪相，指指在客厅窗台前浇花的母亲，笑道：“我随意！妈妈去，我就去！” 攀子一家系三代单传，母亲自然打心底疼爱这个儿子，而且，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上个月，和丈夫商量了三天三夜，还是勒紧裤腰带给儿子买了一辆轿车。 目的很明确，提升儿子的社会光鲜身份形象，以便尽快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姑娘，结婚生子，以延续攀氏家族后代。 所以，听攀子这么一说，母亲乐意道：“好啊！顺便也可以磨合磨合新车！” 攀子赓即起身，准备去停车场开车。 母亲一把抓住他，爱怜道：“慌什么？另外换一套衣服！” 攀子自个儿一瞧，身上衣服干干净净，笑道：“算了，妈，今早我刚刚换的。” 说完指指洗衣机上换下的衣服。 “不行！这在家里边还可以，出门还是要讲究些，快去换那套牌子衣服！” 攀子看看父亲身上洗了一水又一水的近乎腌菜的衣服，笑道：“那爸呢？” “他？一个老头子，还讲究这么多干啥？别讲附加条件，快去！” 说完，便简单梳了梳头发，拉着丈夫下楼。 一路上，母亲都在叮嘱攀子开车一定要仔细，要安全。 丈夫不耐烦道：“儿子的驾照是实打实拿来的，你就别操心了！” 攀子看看反光镜，见父母两个正在后排相互撅嘴，不由忍俊不禁。 生活在这样的家庭，攀子甚为满意。 记忆中，自己一直是在父母无微不至地关怀中长大的。 父母从未批评过他，更未打骂过他。 攀子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父母因为有他这个儿子，在亲戚朋友中很长面子。 在外人面前，母亲一直直呼攀子为儿子，声音特大，害怕别人错把攀子看做女儿一样。 直到攀子就读高中，母亲才慢慢改口。 当然，母亲想孙子的愿望可见一斑。 油菜花集中连片区就在前方，似黄色海洋，在阳光的撩拨下，直逼逼地在眼眸流淌。 母亲笑吟吟的，赶紧把车窗摁下来，一股携带着蜂蜜味的花香不由分说地挤进车来，肆意缠绕。 偶尔还遇见了熟人。 有走路的，有骑自行车的，有骑摩托车的，极少有开车的。 母亲甚为得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脖颈昂了起来，大有贵妇人的气质。 父亲噗嗤一笑，母亲也一笑，顺便用脚狠狠靠了丈夫一下，丈夫忍疼不语，继而哈哈哈大笑。 走在菜花小径，耳听蜜蜂嗡嗡，感受浓浓芳香，一家人心旷神怡。 攀子一下车就玩手机游戏，此时也禁不住**，退出游戏咔嚓咔嚓地拍起照来。 母亲连拍七张，父亲被强迫一张，还夫妻俩合影一张。 母亲笑道：“攀子，去！妈给你也拍一张。” “妈，算了！一个人有啥拍的？” “嗨，怪谁啊？妈不是叫你平时多长一个心眼，看着合适的姑娘就恋爱吗？” 攀子近距离拍了一簇油菜花，回道：“你以为谈恋爱是拍照啊？想拍就拍？” “攀子，我可告诉你，年底前必须给我找个媳妇回家，确保今年春节的喜庆气氛提档升级！” “哎，妈啊，你不能这事都下年度目标！你这样目标绩效管理，会造成工作掺假的！” “嗨，还斗嘴！这是任务，必须坚决落实。” “我上段时间落实一个你又不同意，我有什么办法？” “你是说苗韵？” “哪还有谁喜欢我啊？” “不行！苗韵长得单单调调的，随时都让人担心被一股风卷了去！” “嗨，你平常不是在爸爸面前大呼小叫要减肥吗？苗韵身材苗条，你为什么又不欣赏呢？” “哎呀！你知道啥？听妈的，准没错！” 攀子不敢再言语，默默陪着父母继续赏花转悠。 午饭时间到了，一家三口来到一家农家乐，攀子出去点菜，丈夫对妻子戏谑道：“你呀，真是老封建，说什么苗韵太单薄，估计不会生儿子，你这是什么理论啊？” “嗨，你也数落我？我容易吗？不是想到你家三代单传，我才懒得管呢！” “这生儿生女都一样，何必那么较真？” “那怎能相提并论？如果是孙女，长大一嫁，孩子跟别人姓，我们攀家呢？烟消云散吗？” 丈夫摸摸脑袋，不再搭话。 经验告诉他，妻子每每说到这件事就极易冲动。 饭桌上，母亲再次提醒儿子：“攀子，我和你爸拉扯你长大也不容易，现在你也不小了，可千万要把谈恋爱的事情记在心上，开不得玩笑！” “妈，快吃吧！我知道了。下午我们早点回家，我有一个约会！” “是吗？哪个姑娘啊？不会是苗韵吧？我再次重申，她是绝对不行的！” “哦……我知道了！” 攀子低头不语了，心里却为难道：“哎，我就是约会苗韵！我就喜欢苗韵！这可怎么办啊？” 山间的气候有别于城市，半下午就阴凉下来，一家人驱车回城。 母亲和父亲下车时，还不忘告诫一句：“攀子，听妈的话，好好生生找一个合适的姑娘！晚上早点回来，注意行车安全！” 攀子微笑应答，直奔约会地点。 公园是一个充满罗曼蒂克的去处，各式树木参差翠绿，三百六十五天都在含情吐意。 花卉极为心细，高矮要散落点缀在不经意处，热衷给谈情说爱的年轻人创造冲动的机会。 苗韵长发又像刚刚到理发店拉过，直溜溜地在胸前背后三七流淌，静静诉说着对恋人攀子的迫切期待。 二章 亭台约会离人泪 无奈车窗美女笑 攀子停好车，吹着口哨径往湖中心亭台走去。 二人多次在此约会，拐弯处卖零食的大娘已然认得攀子，笑道：“小伙子，来啦！她已到了半个小时了！”指指端坐亭台的苗韵，“还是来一袋煮瓜子？” “谢谢！”攀子付钱笑嘻嘻地步入亭台紧挨苗韵入座。 “不好意思，刚刚陪父母去山上看油菜花回来！沿途车多人挤，迟到了。” “没关系！反正我已经习惯了。”苗韵嗑着瓜子，切切依偎过来，“就你们一家三口？” “是的！哟，那景致真美，要么明天我俩单独去一趟？”见苗韵牛仔裤上有一粒瓜子壳，攀子轻轻拂去。 “好啊！我到时候把相机带上，再买一点卤菜，我最喜欢鸡脚鸭翅，就这么定了。明早九点到新广场等我！” “好的！”忽见苗韵递过一粒瓜子仁，攀子赶紧张嘴接着咀嚼起来，感觉那浓浓情意柔柔地浸入心底，着实惬意。 “我俩的事，你父母知道了吗？”苗韵拉拉上衣，“我父母的态度是，一切由我！” “哦，我父母也知道了！”攀子抠抠脑袋，无意识地叹了口气，“可他们不是很赞同！” “为啥？”苗韵一粒瓜子刚送到嘴边，赓即吐在地面，眼定定地望着攀子。 “我妈说……说……”攀子胀红脖子，他确实不知道母亲不喜欢苗韵的理由。 “说什么啊？” “说我……我现在还不适合谈恋爱！” 苗韵淡淡一笑，知道这是一个牵强的理由。不由想起昨晚母亲的一句话：“苗韵啊，我看这攀子对你马马虎虎，不是那么真情实意。不然的话，这么多年了，怎么不见他父母提及这个事。你要多留个心眼！如果发现攀子是闹着玩的，就趁早与他保持距离。你是姑娘家，终究是耗不过攀子的！” 于是，苗韵接续问道：“那你什么态度？”话刚出口，已然红了圆圈，硕大的泪珠一粒一粒地累积起来，继而直直淌落下来，滴在手里煮瓜子袋子上，一点点扩散消融。 “我……我……你是知道的。从大一开始，我就一直深爱着你！”攀子动情地拉住苗韵的纤手，心里阵阵发痛。 “唉，我早该知道这个结局。不然的话，你肯定带我见你父母了！”苗韵擦拭着眼泪，把剩余的瓜子还给攀子，呜咽着冲出亭子。 攀子想追赶，可心里暗想：“我又能如何安慰苗韵呢？”摇摇头，仰望天际道：“苗韵，原谅我！我妈态度强硬，我确实没办法违抗她的旨意！”正欲发动轿车，忽见一个俊美姑娘笑盈盈地俯撑在引擎盖上。身着深红衬衣，外套一件宽大薄型毛衣，却依然难以掩饰自身的丰满与诱惑。 这是雅韵。她一直暗恋攀子。但因为攀子喜欢苗韵，迟迟没有机会向攀子表白。在家看了一下午的网络小说，还是难以排遣寂寞，便也来公园闲逛，一进门看见熟悉的车辆牌照，便一直藏在亭子对面的林子里观觑，心里好生羡慕攀子与苗韵亲密依偎的情景。 当看见苗韵忽然擦拭泪水独自离去，雅韵暗想：“机会来了！”也就即刻跑到轿车旁边等候攀子的到来。 她扭着妩媚腰肢，玫瑰般飘到攀子车窗前，轻叩车门。攀子摇下车窗笑道：“哟，你怎么在这儿？”雅韵把娇躯一拽，抛个媚眼道：“你就这么让我站着说话的？”攀子淡淡一笑，反手推开左后车门：“请上车吧！美女！” 雅韵鼻子哼了一声，上车砰然关上车门，娇滴滴道：“什么美女啊！人家一直就这样清清纯纯的，可是，就有人视而不见？”言毕，双手互扣胸前，使劲努着嘴。 攀子望着反光镜中的雅韵，拍拍方向盘，笑道：“唉，你是知道的，我和苗韵……”雅韵抢白道：“她开始不是被你气走了吗？唉，你们是不是拉豁了？”马上凑近攀子耳根，一番浓郁的茉莉花香水味直直弥漫过来。 “唉，苗韵也太小气了！” “这可不对吧？苗韵挺坚强的。你多半对她说了什么绝情的话，不然，她不会如此冲动？我猜啊，你说了要分手吧？是不是？” “唉，我也没办法！”攀子将头搁在方向盘上，两手无力下垂。雅韵一听，哈哈哈大笑，立即跨到前排副驾驶座位，拍拍攀子的脑袋，笑道：“哎哟，分手就分手呗，何必这么藕断丝连的样子？” 攀子心里乱糟糟的，系好安全带，看看已然满脸红霞飞的雅韵，勉强笑道：“你回家吗？我送你！” “唉，别忙！”雅韵侧身抽调车钥匙，娇媚道：“你可从来没有单独请我吃饭，今晚就表现一次吧？” “表现？”攀子呵呵直笑。 “是啊？难道你不觉得，你我才是天生的一对？直觉告诉我，无论你或你的父母因为什么原因嫌弃苗韵，我是肯定符合你们的要求的！” 攀子一听，倒来了兴趣，笑道：“你就这么自信？” 雅韵将丰满胸口一挺，柔情万分道：“不信？那我们打个赌！” “打赌？怎么个打赌法？” “很简单了。只要你把我带回家里，陪你们父母吃一顿饭就知道了。”言毕，还是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雅韵简直佩服自己这种独特的求爱方式。 其实，攀子也挺喜欢雅韵。毕竟二人同大学、同单位，起码的感情基础还是有的。他知道，雅韵这姑娘就是口直心快，其实也没啥。火爆子脾气，凡事爆过就没事了。 攀子暗想：“我和苗韵是不可能了。既然雅韵是最好的第二人选，我何不开个玩笑试试！如果真的父母满意，我也可以答应与雅韵恋爱结婚！唉，我的妈妈啊，你的要求到底是什么呢？我觉得苗韵好好的，你为什么就不喜欢呢？” 雅韵用香肩靠靠攀子，笑道：“唉，傻愣着干啥？你敢打赌吗？”攀子犹豫半天，终于笑道：“好！打赌就打赌！” 三章 你俩欢心到餐厅 我俩会意入影院 “拉钩！” “拉就拉！” 第一次与攀子身体接触，雅韵只感觉热气封喉，一番飘渺横空袭来。她把车钥匙还给攀子，笑道：“走吧？” “你是说现在就去我家？” “是啊？” “这难免也太快了吧？我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 “那你说，哪天？” “这……要么多几天吧？” “那不行！你知道的，本姑娘是急性子，说干什么就马上落实，谁和你拖拖拉拉的？” “那……那至少也要等个一二天！” “那好！就定在后天。” “后天？后天不是要上班吗？” “我们一起吃晚饭，这和上班有冲突吗？你这个呆子！” “好好好，依你！那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唉，你这么做就太不仁义了。既然你愿意打赌，万一你父母看了上我，你我可是情侣哦？你不觉得现在这么对待你未来的妻子，有点过分吗？” “妻子？还不知道打赌结果呢？好啦好啦，你说现在怎么办吧？” “请我宵夜！” “说！想吃点啥？” “就去新广场那家中餐厅吧？我最喜欢那里的牛排！” 登子暗恋雅韵已是病入膏肓。可是，多番示爱无果，情绪还是极其低落的。这不，午饭后一直就在网吧消磨日子，直到肚子叽里咕噜，才发现已是晚间六点钟。他狠命的抓抓头发，自个儿宣泄一番。尽管，他的盖耳长发早在一周前就变成了寸头，哪里还有揪拿之处？ 路过新广场，见不少中老年已然用过晚餐，踏着青春的节拍挥汗如雨地舞蹈着，个个精神矍铄。登子忍不住，悄悄在旁边扭扭屁股。坐了一下午，总感觉全身灌满了水泥。一阵喇叭声嘀嘀传来，登子恢复正常站姿，不好意思地转身，拨开树丫一看，一辆轿车缓缓而去。 “这不是攀子的轿车吗？”登子一看牌照，心里暗想：“反正无聊，不如把他拦截下来，两兄弟醉醉酒？”正欲拔腿猛追，忽见轿车在前方停住，攀子和雅韵俱各下车，满脸笑容。 登子赶紧躲在花台后，暗想：“耶，这攀子可以啊，居然捷足先登了！”见二人直直上了中餐厅后，登子无力地倚靠在广告牌柱廊上，习惯性地拿出打火机，摸出香烟。一看，已是一个皱巴巴的空烟盒。他狠狠地将烟盒捏作一团，甩在脚底，张大嘴，猛吐一口长气。还是觉得压抑，复又上前咬牙踩了一脚烟盒，准备怅然而去。忽见一个戴“义务清洁”红袖套的大爷背着手看着他，登子赶紧面红耳赤地转身将烟盒拾起，规规矩矩地放入回收桶里边。 感觉甚为窝囊的登子愤愤不平地来到超市，有气无力道：“老板，帮我拿一包香烟！”急切拆开点燃一支，猛吸一口，足足去了半截，撅着嘴，正欲畅快释放满载着惆怅的烟雾，却觌面遇见苗韵闷闷不乐而来。 登子赶紧侧头将烟雾挥掉，嬉皮笑脸道：“哟，苗韵啊？你去哪儿？” 见是凳子，苗韵也无需掩饰，愁容道：“唉，还不是那个狠心郎！” “攀子？怎么？分手了？”登子一下子想起刚才自己看见的一幕，“哦，我知道！他正和雅韵在对面的中餐厅逍遥呢！” “让他们逍遥吧！唉，你吃没有？我准备买一桶方便面，你需要吗？” “哦……还没呢！我来吧！”登子一个原地双脚整体后转，买来两桶方便面，“给！” 见苗韵往住处反方向而去，不由追上去笑道：“你不回家泡方便面，去哪儿？” “感觉无聊！准备去看场电影，顺便在买票厅吃了才进去！” “哦？我……我与你同路，不介意吧？”登子摩挲着方便面桶，差点就要把盖面纸弄破。苗韵笑道：“这有啥？走吧！”登子一听，从苗韵手里拿过方便面，笑道：“我来拿，一齐泡！”苗韵微笑，与登子并肩来到购票厅。 她坐在凳子上，呆呆地望着登子去买票，去泡方便面，又去隔壁买餐巾纸。自己呢，还在回想几年来与攀子甜蜜的镜头，眼泪是不听招呼地汹涌而至。 登子边忙边想：“其实，我一直未仔细想过与苗韵谈恋爱的问题。但不知怎么的，开始那一瞬间，总感觉自己爱上了这个貌不惊人的苗韵！咦，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登子这么一想啊，把泡好的方便面递给苗韵时，竟忽然不好意思起来。也就在这时，他分明看见两行热泪直直镶嵌在苗韵面庞，心里不由一紧，爱怜之意冉冉而生，侧身入座笑道：“好啦！没事的。他既然这样，你又何必念念不忘呢？” 苗韵擦擦眼泪，见登子脸上扎扎实实地堆满笑意，心里酸涩道：“登子还是蛮可爱的！虽然个子比攀子矮些，但非常笃实。看他这傻乎乎的模样，是想与我……”苗韵随即止住思绪，在心里暗暗自嘲道：“苗韵，你是不是太随意了？刚刚与攀子分手，就闪电般爱上了登子？” 吃了方便面，感觉心里暖呼呼的，苗韵忽然发现自己原本也不讨厌登子。今夜邂逅，才发现登子的优点是那样显赫，竟然磁场般拨弄着自己干枯的心弦。 抱着这种特殊的绽放心境，和登子座位挨座位看电影时，苗韵简直就忘记了关注影片内容，纯粹就是木偶般呆在那里，心思倾巢出动，悉数寻觅昔日与登子相处的点点滴滴了。 找着找着，竟心跳加速，血液沸腾。 不过，登子的日子也不好过。他几乎一直表面正襟危坐，实则把左眼都斜视痛了。视线余光告诉他，苗韵真的很美。从头到脚，流流畅畅，哪像雅韵疙疙瘩瘩呢？ 唉，可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啊！最初，登子觉得雅韵是丰满，有韵味。如今呢，却授以“疙疙瘩瘩”！苗韵身躯单薄，如今却冠以“流流畅畅”！ 无论怎样？登子和苗韵已然俱各有意思了，并且商量好第二天去赏油菜花。这是二人看完电影，苗韵主动约会的。 四章 你情我愿同相依 打赌成真变情侣 登子满心欢喜，按照苗韵的意愿，买了鸡脚和鸭翅，苗韵也带了相机。虽然是手拉手赶公共汽车前往，挤出一身大汗，但苗韵心花怒放。 她深深觉得：“攀子不能满足的条件，登子也能一一兑现！”下车后，她一直主动拎着登子的手，彻底给自己的烦闷心情放个长假！ 嬉戏花间小径，互拍照片，还请别人拍了数张会心一笑的双人风景照。苗韵的心扉啊，一直就这样叮叮咚咚地撞击着。 席地就餐时，她忍不住把鸭翅爱意连连地送到登子嘴里。登子情不能自已，紧紧攥住她的纤手不放。二人相视微笑，自发式的恋爱由此拉开序幕。 周一下班后，登子提前到了公司对面的公用电话亭等候苗韵。思忖一宿，他觉得苗韵就是自己的最爱，便准备一心一意地对苗韵好。于是，给苗韵发了一条短信：“有空吗？今晚一起用餐！我在公司对面电话亭旁。”约摸过了五分钟，苗韵回复：“嗯，等等吧！正在加班整理材料！”登子暗暗高兴，边抽烟边守候。 街口车水马龙，凳子见雅韵娉婷而至，笑道：“回家？” “嗯……你等人啊？”雅韵见登子面带喜色，心里疑惑：“他莫非有了女朋友？” “没有！就是等你啊！”登子想到苗韵，心里高兴，便开个玩笑。 “等我？哈哈哈。好啦，不与你逗了！我可要走了。再见！”边走边回头看公司大门，暗想：“这攀子做事磨磨蹭蹭，怎么还不下楼？”按照事先约定，她到了新广场。见一辆辆轿车急速而过，雅韵心里还是异常期盼：“希望攀子父母能看上我！” 攀子驾车出公司，一拐弯便见登子，靠边摁下车窗笑道：“要去哪儿？我送你？”二人一直关系不错，这是攀子的真心话，登子摇摇手：“谢谢，你忙吧！” 攀子漫不经心地来到新广场，果见雅韵在广告屏幕下方等候。粉红短绒毛衣，黑色紧身裤，白色软底靴，一应娇媚曲线赫然飘逸。攀子的心怦然一动，搭上雅韵便往家里而去。 父母业已知道今晚儿子要带个女同事过来吃晚饭，猜测是儿子新交的女友，便把家里卫生彻底清理一番，准备了丰盛的菜肴。 雅韵一进门，就把攀子的母亲震撼了，悄悄对丈夫递个眼色，示意仔细对待。于是，平常少言寡语的丈夫也热情起来，和妻子一道，夹菜，倒饮料，递餐巾纸，削水果，泡茶……一句话，就把雅韵当做了自己未来的媳妇。攀子微微发笑，连抠脑袋。雅韵呢，依然甜蜜微笑，故作大家闺秀。直乐得攀子母亲跳上蹦下。 已经过去了个半小时，苗韵还未下班，登子又摸出香烟，一看，已经连续抽了九支。他摸出手机，想发个短信问问。思索一番，复又停止：“苗韵在综合室做事，事务繁杂，还是等等吧！”夜色笼罩下来，街灯把登子原本矮胖的身子朦胧得更普通。 登子正在自惭形秽，苗韵伫立眼前，惊喜道：“你还在这？” “哦？是的！我知道你挺忙的。” “谢谢！我还以为你走了呢。既然你真心实意地邀请我，那就依你。吃点啥？” “还是依你吧！我请你吃饭，自然要以你为主！” “好吧！我们去喝点菌汤吧？” 两人即刻步行前往，就餐完毕，又双双散步。 雅韵走后十分钟，攀子便收到了她的短信：“怎么样？你输了吧！你不觉得，今晚你的父母见了我异常满意吗？”攀子笑笑，到盥洗室刷牙，听见父母在厨房边拾掇碗筷边对话。 “哎，攀子找的这个女友不错，我挺喜欢的！” “还不是和先前那个苗韵差不多！” “嘿，你这人什么眼光啊？这雅韵丰丰满满的，以后结婚准会生个大胖小子！” “你呀，又来了！算了，我不想与你争论了。只要攀子也喜欢，我就没得说！” “攀子这孩子聪明，应该知道我们想孙子的愿望。没事，我会叫他好生与雅韵恋爱的！” 攀子一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母亲一直希望我结一个相对丰满的姑娘，以满足她抱孙子的朴实愿望！这也太荒唐了，有这种说法吗？”苗韵和雅韵两相对照的模样浮现在攀子眼前，他笑了笑，进寝室看书。刚入座，雅韵又来了短信：“哎，什么意思啊？一个回复也没有？认输还是不认输，总该扯个回销吧！”攀子摇摇头，看看镜框里边自己与登子、苗韵、雅韵的大学毕业照，又想想先前母亲与父亲的对话，终于回了一条短信：“好吧！我输了。”一会儿，回复短信就来了：“那好！从此以后，你我就是情侣。剩余的事情，你就看着办吧！哈哈哈！” 雅韵喜从天降，一路小跳着往回走，猛见苗韵和登子结伴前行，便悄悄从身后大喊一声：“喂，你俩干啥啊？”二人一怔，惊喜招呼。苗韵笑道：“你疯疯癫癫的，从哪里来啊？” “我啊……没啥，陪男朋友吃了一顿饭！”言毕，满脸写满得意。 “哦，那恭喜你！是谁呀？”苗韵明知故问，有意识地拉着登子的手。登子微微一笑，无限温馨。 “就我们四人，还有谁啊？”雅韵摸摸自己的后腰，很是自美袅娜身材。 “攀子不错！登子更不错！”苗韵也不示弱，足足长了一番男友的志气。 三人到了岔路口，俱各分手。见雅韵远去，登子转身追到苗韵笑道：“苗韵，谢谢你看得起我！” “说什么呢？我是发自肺腑地肯定你！别多想啊，快回家休息吧！” 登子点点头，一路乐滋滋地回去了。 雅韵主要跑外业，上班时间几乎是在不同公司之间来往洽谈，这也是她性格开朗，心直口快的原因。当然，酒量也不错。尽管如此，接待和被接待次数很多，经常也是醉醺醺地的，甚为失态。 五章 为爱戒酒赢欢心 主动远离求爱者 这天晚上，攀子父母和往常一样，饭后到处走走。对于二老而言，保重身体，见媳妇入门，抱抱孙儿，就是最大的期盼。路过公园旁的小巷，一股浓烈的烧烤味横七竖八而来。妻子道：“好恼火！走快点。”拉着丈夫捏鼻急行。丈夫倏忽看见一个姑娘，偏偏倒倒地在劝酒，心里一阵难受。 见丈夫张望一群青年男女，妻子仔细一看，也发现了大呼小叫，满脸绯红的雅韵，气愤道：“怎么会这样？” 回到家，急急来到儿子寝室，生气道：“你那个雅韵是什么意思啊？居然在大街上同一群男女青年醉酒？” “妈，她负责公司外业，这类活动是正常的！” “就那个所谓的公关小姐？” “妈，怎能这样说呢？她可是你的儿媳妇人选！” “正因为她是我未来的媳妇，就应该注意检点些，不能坏了我们家族的名声！” “好好好，我明天就叫她注意一点！” “必须这样！还有，叫她少喝一点酒，最好是戒了。不然，以后会影响胎儿发育的！” “哦，知道了！快去休息吧，妈！” 母亲气鼓鼓地回到寝室，对丈夫警告道：“记住，以后雅韵回家吃饭，你不能当着她的面喝酒，更不能劝她喝酒！”丈夫摸摸脑袋，似懂非懂。 第二天在食堂吃早餐，攀子见雅韵神情恍惚地跨进来，差点撞在盛稀饭的铝桶上，吓得连忙起身扶住她，悄声责备道：“以后少喝点，我妈已经生气了！”雅韵看看攀子，默默就餐去了。 今日是攀子母亲生日，因是小生，也没惊动亲朋好友，只是叫儿子带上雅韵回家吃晚饭。雅韵打心底喜欢攀子，也就很在意攀子母亲忌讳她喝酒的事情。因此，这长段时间以来，无论什么应酬，她总是以身体不舒服来为自己开脱。大家想到她是一个未婚姑娘，也不为难，竟然慢慢把酒戒掉了。 今日面见攀子母亲，雅韵是高度重视。直觉告诉她，这个家里，一切都是攀子母亲说了算。不过，她也暗想：“不久的将来，我将取而代之！关键是，我必须生一个大胖小子！”想到这里，雅韵不由暗暗祈祷。 就餐时，见攀子父亲没喝酒，一反常态，雅韵笑道：“伯父，你怎么不喝酒了？”攀子父亲看看妻子，笑道：“近段时间有点咳嗽！”雅韵聪明，估计是怎么回事，便笑道：“其实，适当喝酒对身体有好处，只是不要乱喝！”攀子母亲在心里哼了一声。雅韵接续道：“但年轻人最好少喝。尤其是姑娘家，不然会影响身子的。所以，我已经戒了半个月了，感觉很好，精神状态也不错。”听到这里，攀子母亲终于喜笑颜开道：“就是，我就知道雅韵是一个懂事的姑娘。哎，说实话，年轻人特别要注意少喝酒。现在好啦，雅韵和攀子都不沾酒，我们的孙子啊，一定是健健康康的。”雅韵羞涩，微微低头，满脸红晕。母亲笑道：“雅韵啊，这传宗接代是人之常理，不必害羞，你和攀子迟早是要面对的。”雅韵看看攀子，微微点头。母亲接续道：“孩子他爸，你还是喝点吧！有这么好的媳妇，我们正该庆贺庆贺！”丈夫赶紧开瓶斟酒，大家其乐融融。 登子与苗韵的恋情迅猛发展，可谓如胶似漆。越是如此，苗韵越是担忧自己重蹈与攀子昙花一现的覆辙。今晚，来了两个大学同学，登子在办公室热情接待。下班时间到了，准备就餐。一个同学道：“把雅韵喊上！”另一个说：“把苗韵喊上！”登子心里好笑：“看来，这两个男同学是来找女朋友的。可惜啊，你们都慢了半拍！”于是，笑道：“就不喊攀子吗？”两个同学连忙笑道：“一起吧！”登子拨通攀子的电话，问道：“攀子，过来两个同学，一起吃晚饭吧！”电话回音：“是吗？太好了！虽然我不喝酒，可以陪同学聊聊！就在新广场中餐厅吧，我先过去订餐，你们快点过来。” 登子喝了一口茶，又拨通雅韵的电话，无人接听。随即收到一个短信：“和公司领导在外洽谈业务，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登子把短信给两个同学看看，无奈摊摊手。两个同学似乎有些失落，但随即迫切道：“快给苗韵打电话！”登子干咳两声，拨通了电话，那神色自然柔和了许多：“苗韵，来了两个男同学，一起用餐吧？”电话传来爱怜回音：“是吗？男同学？那你作陪就行了，你可以把攀子叫上吧。我不过来，免得他们……嗯，就这样，你知道的！再见！”登子欣喜道：“遵命！明天见！” 两个同学诧异，疑惑道：“什么意思啊？”登子又喝了一口茶，笑道：“哦，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我和苗韵恋爱了！”两人面面相觑，甚为尴尬。 就餐时，一个男生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问攀子道：“攀子，给雅韵打个电话，如果她忙空了，叫她过来喝酒吧！”攀子看看登子，笑道：“哦，她不喝酒了！” “她不是在大学期间就要喝酒吗？” “哦，没有了，已经戒了很久了。” “身体出了毛病？” “没有！只是，我母亲很反对。” “你母亲？哦……是这样，我懂了，哈哈哈！” 另一个男同学也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甭提有多难堪。 饭后，四人去音乐茶座唱歌，登子一直谦让。过了将近一小时，终于被强迫一首，刚把话筒捏在手里，手机短信来了：“我在邮局门口，有急事！”登子一怔，赶紧解释道：“哎，实在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事要先走。你们慢慢唱吧！攀子，就拜托你了！” 来到邮局，急切握住苗韵的手，问道：“啥事？” “他们走没有？” “和攀子在音乐茶座！” “那你还过不过去？” “当然陪你啦！” “我问你，我俩的事，你父母那边说没有？” 六章 及时还钱化幽怨 亲家聚餐乐开怀 “我准备待会儿回家就说。” “好吧！如果你父母反对怎么办呢？” “没事！我家父母都由我！” 回到家，父母正在看电视，登子笑道：“妈，我和苗韵恋爱了！” “苗韵？这姑娘本分，做事踏实，还是不错的！只是……”看看丈夫，“你怎么看？”言毕，似有难色。 丈夫笑道：“哎，这大人之间的事情，就不必把孩子牵涉进去了！” 登子疑惑道：“爸，什么意思啊？”父亲拍拍儿子肩膀，笑道：“没啥！”母亲接话道：“我来说吧！苗韵父亲在生意场上不讲信用，五年前借了我们五万元钱，承诺一年后还清，可直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因此啊，你父亲很怄气！” “哦，是这样！不过，这与苗韵无关吧？” 父亲笑道：“这样吧，你和苗韵先保持联系，容我再考虑考虑。毕竟，苗韵父亲现在见我就躲，就像仇人一样。曾经我和她父亲还当着众人的面吵过一架呢。说不定，他父亲也反对你和苗韵谈恋爱！” 第二天上班，业务繁忙，苗韵直到下午要下班时才忙空。习惯性地摸出手机，才想起一整天了，登子居然没个电话，也无短消息，心里迷糊，便拨通电话：“登子，晚上吃串串香！我请客！”登子一听，暗想：“你家差这么多钱，你还请什么客啊？”便有气无力道：“好吧！老地方。”苗韵挂了电话，觉得纳闷：“登子不舒服？说话软哒哒的。” 见登子一直埋头吃串串，苗韵疑惑道：“哎，你今儿发什么羊癫疯？愁眉苦脸的。” “没啥？就是觉得心里不畅快。” “是因为你父母反对我们在一起？” “嗯，大概是吧？” “什么大概？到底是咋回事？不然我走了！”话未说完，眼泪已在眼眶里打圈。苗韵心里伤感道：“是我的命苦吗？攀子父母反对，登子父母也不赞同！”见苗韵要起身，登子连忙按住苗韵，笑道：“别别别！你听我说嘛！” 苗韵心里还是舍不得登子，复又入座逼问道：“那你说，你父母到底是啥态度？” “哎，我问你，是不是你爸差我们家五万元钱？” “五万元钱？”苗韵摇摇头，“怎么啦？” “你爸不守信用，还把我爸当仇人对待！” “有这事？”苗韵顿时没了心情，坚决不吃了。登子无奈，只得结账走人。分手时，登子安慰道：“没事！我父母也不是坚决反对，只是说过段时间再答复我！” “那你什么态度？” “我？肯定是必须与你恋爱，无论父母如何反对！” 苗韵颇为感动，紧紧攥住登子的手，苦笑道：“谢谢！不过，如果你的父母反对，我们还是算了吧。我不想让你为难。何况，就这么到你家当儿媳妇，那日子也不舒心！” “反正你要挺住！我知道怎么做！” 苗韵回到家，父母正在整理全天生意收入情况。一堆钞票，大小面额都有，新旧不一，也有残缺的，一片狼藉。见女儿进来，父亲笑道：“苗韵，快来帮忙！” 苗韵不搭话，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把电视声音调得大大的。母亲微微一笑，洗手紧挨女儿入座问道：“怎么啦？爸爸问你话呢？” “我没啥！问题就在你们不讲信用？” “你说什么啊？” “你们不是差登子家五万元吗？怎么现在也不还？” “这……哎……还是你给孩子说吧！”母亲哽咽一番，复又整理钞票。 父亲心里最疼爱女儿，一见苗韵生气，赶紧洗手和蔼问道：“怎么？登子问你要了？” “爸，登子怎么会呢？只是……只是你这么做，叫我怎么和登子交往呢？” 母亲一下子明白了女儿的意思，复又起身责备丈夫道：“我说你呀，做事就爱拖沓，性子又急。本来就我们欠登子家人情，你还发牢骚！这下好啦，把女儿的终生大事也影响了！” 父亲沉默了半分钟，对女儿道：“苗韵，你放心。爸爸曾经做得有些过分，也觉得对不住登子父母。这不，我和你妈正在整理零钞，准备过几天就把五万元钱还给登子家！” 母亲也劝慰女儿道：“你听见了吧？其实，我和你爸一直记挂着这事。妈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影响你和登子交往的！” 苗韵微微笑了笑，羞涩进寝室了。父亲摸摸脑袋，傻笑着。妻子一脚靠来，低声斥责道：“还愣着干啥？快来整理！”丈夫呵呵直笑，赶紧照做，动作也麻利起来。 第二天，登子见苗韵一脸冷漠，直端端从自己跟前走过也不招呼，心里嘀咕：“是不是苗韵不想与我恋爱了？”想打电话或发个短信，又害怕被苗韵数落。憋屈一天，一回家就倒在床上不起来。母亲连叫几遍，也不理睬。气得母亲责备丈夫道：“你看，这大人的事情也带累孩子，有必要吗？”丈夫只好笑道：“要么，我找苗韵父母谈谈，沟通一下。这钱嘛，慢慢还就行了。实在不行的话，也可以明说少一点。毕竟，大家以后都是亲家！” 登子在寝室里听见，暗暗高兴，也就慢腾腾地出来就餐了。父母相视微笑，登子也做个怪脸，一家人乐呵呵的。刚一动筷子，门铃响了。开门一看，竟是苗韵的父母，提着一个塑料口袋，一进门便歉意道：“哎，打扰了。” 大家俱各招呼。苗韵父亲把五万元钱放在茶几上，笑道：“不好意思，这钱拖欠这么久了。哎，谅解谅解！” 登子一家面面相觑。母亲笑道：“哎呀，没关系，你们继续用吧！”苗韵母亲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么久了，也该还了。这几年生意不景气，今天才兑现承诺，你们可要多多包涵！” 登子父亲大笑道：“说啥呢？其实，登子和苗韵的事我们已经知道了，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何必那么较真呢？”言毕，就强行把苗韵父母请上桌，添筷斟酒。登子全程陪同，一直笑容满面。母亲夹了一大叠鸡块堆在苗韵母亲碗里，眼泪都乐出来了。 七章 精致手机表爱意 婚礼桌上各思忖 其实，苗韵的父母在家和女儿一起已经用过晚餐了。可登子一家如此盛情，也不好推却。 待告辞下楼后，妻子摸着肚子苦笑道：“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为了我们的乖女儿，我今晚算是出洋相了！” 丈夫哈哈哈大笑道：“你以为我好过吗？我现在可是肚皮撑得说不出话来了。”一连串饱嗝竞相蹦出，夫妻俩开怀大笑，想弯腰又无从弯腰。几个路人以为两人脑子有问题，都笑着远远躲避开了。 苗韵还在上网，一见父母回来，问道：“唉，你们不是说耽搁一会儿，怎么现在才回家啊？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去新广场跳舞去了，近段时间可流行了！”夫妻俩相视微笑。 母亲道：“没有！爸妈哪有那心思啊！只是出去散散步，稍微走得远了点！好啦，你忙吧！差不多就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呢！” 苗韵感觉父母心情不错，也不想过多追问，便继续上网看小说。忽然弹出qq对话框，登子发了一张笑脸，一句话：“你我的事ok了！”苗韵奇怪，来了一串问号。登子马上回复：“我爸妈没意见！” “是吗？” “哦，你父母也一样！” “你怎么知道？” “刚才他们来还钱了！” “啊？！” “我们还一起就餐！” “哦！” “苗韵，我爱你！！！” “不害羞？” “没关系！本来我就是一个赖皮！” “好啦！我要看小说，快休息吧！” “你不休息，我就不休息！” “那好！一起下线休息！” “遵命，我的夫人！” 苗韵抿嘴微笑，关机入睡。可是，真正与登子确定恋爱关系，双方父母也赞同时，自己却久久不能入睡。苗韵又想到了攀子。二人从大一就开始恋爱，这感情说断就断？ 直到窗外一阵冷风呼啦啦地跑过，淅淅沥沥下起小雨，苗韵才勉强进入梦乡。 周末，应登子的邀请，苗韵和他一起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一见面，登子就把苗韵拉到公交站旁的长椅上坐下，笑道：“苗韵，上次我父母的态度让你委屈了。现在，尽管你我可以大摇大摆地恋爱了，可我的心里还是很歉疚。所以，我想向你诚恳道歉！” “嗨，我还以为啥事呢！双方父母都同意了就是好事，哪里还需要什么道歉？” “不行！” “那好吧！开始道歉吧！” “那你把眼睛闭上！” “呵呵，需要我认真品析你的说话音色吗？你就省了吧，你这烟锅巴声音，早就听烦了！” “你不管，闭上吧！” 苗韵好笑，也就照做，隐隐感觉登子放了一个什么东西在自己大腿上，痒酥酥的，不禁笑道：“你在干啥？可不许耍流氓啊？”心里却丝丝甜蜜，脸颊也绯红起来。 “好啦！睁开眼睛吧！” 苗韵一看，一部粉红色的品牌手机亮铮铮地躺在大腿上，精致极了。疑惑道：“这叫什么道歉啊？”登子把手机摁在苗韵手里，笑道：“送给你！算是我的歉意，也是我的一片心意！” 苗韵一下子懵了。她知道这手机价值五六千元，不由推辞道：“不行！这太昂贵了！” “唉，说啥呢！只要你不变心，我们过些时候就要结婚生子，迟早一家人。说白了，这手机还不是我们的？”登子把“我们”这个词重重强调了一番，直让苗韵感动不已。也就赓即将手机卡更换过来，笑道：“也好，我把这旧手机送给妈妈。她那手机啊，简直是古董了！” 攀子和雅韵也来了，一见苗韵身着乳白色t恤，下穿紫色超短裙，脚踏白色高跟鞋，亭亭玉立，心里那一应往事啊，不由咕噜咕噜翻腾起来。 凭心而言，攀子更爱清清秀秀的苗韵，总感觉她身上有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韵味。攀子也道不明说不清，反正就是被苗韵牵引着。不然，怎么会大学四年与苗韵一直寸步不离呢。 攀子表面拉着雅韵，与登子和苗韵打招呼，一起同坐一桌，心里却暗想：“唉，如果不是父母坚决反对，我一定会娶苗韵的！”悄悄看一眼身着粉红色连衣裙的雅韵，心里又暗想：“雅韵呢，的确较苗韵要丰满些，但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啊？怎么母亲高矮就说只有雅韵才能生儿子呢？” 席间，见登子频频帮苗韵夹菜，递纸巾，倒饮料，攀子心里愈加难受。 人，是高等动物，最奇特之处就在于会思考。不要看雅韵高雅端坐，其实，她也在心理活动：“仔细看这登子，五官还是不错！胡子很特别，有点感觉。就是个子矮了一点。”瞟了一眼身边的攀子，又思忖道：“咦，怎么今天才发现攀子的皮肤这么黑。登子的肌肤白嫩嫩的。”悄悄看看自己的柔嫩肌肤，暗笑道：“耶，和我手上的肌肤差不多呢！”又看看苗韵白皙的皮肤，与登子是完美协调，心里很不舒畅，继续回忆往事：“当初，攀子在大学期间与苗韵热恋四年，到底是看中了苗韵哪一点呢？还有，当时我也傻，怎么就没发现登子的优点。攀子虽然高一些，但肤色黝黑黝黑的，我又怎么迷上了攀子呢？” 吃到中途，吸着饮料，雅韵荒唐地在心里给自己出了一道选择题：“雅韵啊，如果现在叫你选择，你是倾向于攀子呢？还是登子？”正在胡思乱想，小妹妹在身后喊道：“请让一让！”雅韵一看，端来了一份红烧猪手，触景生情地暗想：“唉，小时候，听母亲说未婚青年不能吃猪脚，否则，自己的恋爱对象就会被别人戳掉。今天我就试试，看看是否灵验？”刚伸出筷子，苗韵的筷子也来了。两双筷子叉在一起，两人相对微笑，俱各谦让。再一看，攀子和登子正在啃猪脚呢！雅韵摇摇头，也和苗韵吃了起来。 苗韵的情感相对没有雅韵这么复杂，就餐期间，她着实羡慕的还是刚才那感人肺腑的结婚场面。新郎新娘泪流满面地拜天地，感父母，谢亲朋，相拥抱，深情吻……苗韵看看身边稳重的登子，心儿早已憧憬起来：自己身穿白色婚纱，金童玉女笑吟吟陪伴着。登子西装革履，满脸憨笑，绅士般往自己牵手而来…… 八章 麻将输钱惧女友 父母之命再坚定 攀子不喝酒，但无论去哪里总想搓两把麻将，似乎已成了毛病，一有空心里就发慌，感觉摸着麻将舒畅，时间也好过。其实，自己每月薪酬也就两千左右，家底子也知道，不敢玩大的。一般也就是五元一炮，甚至两元和三元也要玩个通宵，输赢也不大，纯粹浪费时间。 自己早已吃好，暗暗盘算着如何凑成搭子。见登子还在慢慢喝酒，催促道：“唉，快一点，我们都差不多了！”端起登子的酒杯摇了摇，笑道：“一口干了吧？你看苗韵都在等你了！”苗韵微微一笑：“没事，慢慢吃！”雅韵把眼睛一鼓：“唉，你是不是又想去打麻将了？真是手臭瘾大！” 攀子笑道：“反正不上班，玩玩也可以。不然下午这么长时间怎么打发啊？” “我要去逛超市！”雅韵很想大呼小叫，但这么多人，还是忍了。 “不是说明天一起去吗？”攀子摸摸脑袋，无可奈何。 登子见雅韵明显在压抑怒火，便一口干了杯中酒，笑道：“这样，攀子，你陪雅韵去吧！我下午也陪苗韵，咱们晚上切磋，怎么样？” 攀子双手摩挲，不敢表态。雅韵淡淡笑道：“晚上再看吧！” 两人一离开餐厅，雅韵就雷霆道：“唉，你对那麻将就这么上瘾？不打要死人？”这么说，就很严重了，连一个陌路人也偷偷把二人打量一番。攀子觉得很没面子，很想发作，但又想到母亲看好雅韵，迫于压力，他只能狠命地捏捏拳头。当然，是把手反剪至身后才捏的，也就一次，随即又赔笑道：“小声点，我知道啦！”沿途遇见不少熟人，二人频频微笑招呼。见雅韵的气色渐渐趋于平缓，攀子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既然登子约了，那我晚上玩玩？”就像一个奴隶，够下贱的。 见攀子窘迫异常，雅韵也稍微放了一马：“就看你待会儿的表现！”这句话真起作用，一进超市，攀子便主动推上购物车，唯唯是诺地跟在雅韵身后。 登子对麻将不是很感兴趣，就喜欢玩网络游戏。大学期间，经常结伴到网吧酣战。不过，现在公司事务多，无暇顾及，久而久之，这游戏瘾淡多了。爱上苗韵后，变了一个人，终日牵念的便是苗韵了。买手机送给苗韵，是他主动向母亲提出来的。家境相对宽裕，母亲也支持。 见不少亲朋要去看看新郎新娘的新房，苗韵也怦然一动。就一个眼神，登子发现了女友的心思，主动拎过女友的提包，笑道：“我们也去！” 这是相对高档的商品房住宅小区。新房三室一厅，装修一新，家具齐全，喜气洋洋无处不在。苗韵着实艳羡新房的阔绰温馨，紧紧攥住登子不放。 就座沙发嗑瓜子，吃喜糖，一个亲戚道：“哟，这新房子真的不错，大气，采光，设施齐备，挺时髦前沿的！”另一个亲戚搭话道：“还是新郎的父母重视。他家本来就宽敞，但高矮要单独给儿子和媳妇买一套！唉，时代变了，这些年轻人都不愿意和老的住在一起。”苗韵看看登子，轻轻捏捏登子的手。看得出，她很是希望自己也拥有一套这么漂亮的住宅。 下楼后，苗韵一路微笑不语。登子也是。只是，他正在思考单独买新房子的事情。 晚餐后，攀子主动提醒打麻将的事情。登子看看苗韵，苗韵笑着拉住雅韵道：“算了，让他们休整一下。管得太严，会出问题的！”雅韵微笑不语，和苗韵下楼去了。其实，她早在下午就检查了攀子的钱包，共计一千八百元，警告道：“打小些，差不多就休息！” 另外两个同事喝了酒，壮志凌云，一上桌就叫嚷着打二十元一炮。攀子一怔，很想推说有事不来，但打死也放不下这个面子，也就默认了。从第一盘开始，原本镇定的心就叮叮咚咚响，害怕自己点炮输钱。一到关键时刻，那不争气的手就要哆嗦。心里默默数着身上的一千八百元还剩下几张？好不容易捱到收场，下楼一敞风，背心凉飕飕的，这才知道衬衣都打湿了。 看同事已走得远远的，赶紧在街灯下数钞票，足足输了一千二百元，后悔得只想扇自己耳光。害怕明天雅韵查账，无法想象雅韵发现自己输了这么多钱会是怎样的反应。如果再将此事告到父母那儿，日子就惨了。 攀子一路冥思苦想，摸出钥匙准备进入家门的一刹那，还是转身下楼。忐忑至登子楼下，他拨通了电话，刚一接通，即刻摁断，觉得还是发短信好些：“能不能下来一下？就在你楼下！”点燃一支烟，没盐没味地抽起来。火星闪耀处，懊恼嘴脸隐约可见。 登子下楼疑惑道：“有急事？” 攀子递过一支烟，极其礼貌地点上，笑道：“哎，能不能借我一千二百元？”额上颗子汗别扭冒出。 “没问题！”即刻拿出钱包数钱，“是不是怕父母……” “雅韵……”喉咙哽咽，努力搓着麻木的脸颊。 “哦……没事！放心，我会保密的！”拍拍攀子肩膀，“其实，也不必那么细心。大家大学四年，她的性子你也知道，表面凶残，其实心也挺好的！”瞬间感觉苗韵如此贤惠。 “不好意思！谢谢你，老同学。”主动握手，疾步回家。路灯把身影拉得长长的，竭尽窝囊狼狈。 仔仔细细沐浴，想把麻将瘾彻底洗掉，对镜中朦朦自我道：“为了迎合父母抱孙儿的期望，我必须好生对待雅韵。既然她对我搓麻将深恶痛疾，我就立马改掉这个毛病。至少，从此以后，再也不打大麻将了！哎，为了传宗接代，我好累啊！” 在床上辗转多时，又把雅韵的所有优点搜罗一番：“风韵、高雅、有气质。尤其是那妩媚的笑容，最让我心动！哎，苗韵已经属于登子了，就不必怀想大学生活与苗韵的点点滴滴了。洗心革面，着手考虑与雅韵的事，尽快结婚生子，完成父母交给的光荣使命吧！” 九章 医院一吻真情露 寺庙祈祷婚姻美 天刚擦黑，登子一家就已用过晚餐，一起散步。儿子走中间，父母左右。登子实实在在地感受着家庭的温暖。 母亲牵着儿子的手笑道：“登子，越来越乖了！”轻轻拍拍儿子身上的一处灰尘，笑吟吟的。 一股热流徜徉心涧，复又扩散全身，登子不好意思道：“妈，我知道你在批评我。小时候，经常和你们一起出门。自上初中以后，十年来，我几乎很少陪陪你们！”搭着父亲的肩膀，着实歉意。 “知道就好！不过，我和你妈也理解。时代在进步，我们的思想也落后了。只要你健康平安，我们就是最大的满意。”抬头看看儿子，喜不自禁，“又像高了点！” “今天苗韵忙吗？”母亲知道儿子自与苗韵恋爱后，便喜欢陪自己散步。看得出，儿子非常喜欢苗韵。 “她外婆病了，在医院输液，她去看看！” “那你怎么没去？”母亲觉得恋爱就应该于细微处见真情。 “苗韵说就是发烧，另外没啥！” “不，登子，这是态度问题。你去看，就代表我们全家，更代表你对苗韵的爱意。这样，你还是去看看！”驻足望着儿子。 父亲也笑道：“登子像我，往往不注重细节！登子，妈说得对，赶紧去吧，或许苗韵还在那儿呢！” 登子点点头，马上买了新鲜水果来到住院部拨通手机：“苗韵，你在医院吧？” “在！有事吗？” “几楼几号？我过来了！” “五楼九号！”挂断电话，外婆问道：“谁呀？”母亲笑道：“是登子吗？”苗韵微笑点头：“我出去看看！” 一会儿，登子笑吟吟而入：“伯母好！外婆，你还好吧？”外婆点头，和蔼笑容由衷而发。放下水果，摸出一个“大吉大利”红包塞到外婆手里，笑道：“这是我父母的一点心意，他们有事不能过来！”外婆愈加精神，连连感谢。 似乎再也找不到话题，登子起身道：“外婆，你好好休息！我回家还要赶一个公司报告，先回去了！伯母，再见！”苗韵送至电梯口，笑道：“谢谢！”两眼亮光熠熠。 “说啥呢？她也是我的外婆！”登子拉着苗韵的手，“你差不多也回家休息！” 苗韵不语，踮脚吻了一下登子，绯红了脸颊转身跑回病房。登子摸摸脸颊，淡淡的携香带情的体味丝丝入心，登子毛发蠕动，似乎要扩张每一处毛孔，吸纳这痒酥酥的甜蜜滋味。 回到家里，心还滴答滴答躁动不已。打开网络游戏，总感觉没劲，满脑子是苗韵亲吻的瞬间。起立做了几个扩胸运动，深呼吸一阵子，还是难以平静。干脆去冲个澡，这才好了许多。 忽然想抒发一番感慨，打开**，真情流露道：“这是一个值得永远铭记的时刻，就一瞬间。第一次被……没有思想准备，但奇怪极了，潺潺渗透，有一种回放的期盼……心神不定，还有一些冲动……折腾了半天，现在好多了。” 苗韵回家打开电脑，看了登子的**，羞涩抿嘴，跟帖道：“生活原本一杯水，不细心看，自然无法揣摩幸福内涵。惊喜来自积累，来自真情发酵，来自默默感知。不后悔，将珍贵的……献给你！因为，这就是我的幸福！”躺在床上，登子看望外婆时的憨笑连续重放，心扉止不住地扇动，一大片热气密不透缝地汹涌席卷，接连半个多小时，香汗淋淋。起身对着空调，理理秀发，把平常最爱看的言情书刊搁置一边，强迫自己看了十来页警匪小说，方才入睡。 第二天洗漱时，登子无意识地对着镜子摸摸苗韵亲吻处，憨笑一番。正欲进办公室，熟悉的高跟鞋踢踏声就在身后。回眸处，苗韵亭亭玉立。神使鬼差，登子的视线聚焦于苗韵的娇唇。似乎涂了一层淡淡唇膏，含露泛玉，与嫣然笑靥相得益彰，满是爱意倾诉，柔情流淌。 下午，工会到山间农家乐组织活动。一番教育学习后，自由安排。经口头申请，攀子搓小麻将去了。雅韵喜欢扑克升级游戏，和三个女同事欢声笑语。 山崖或险峻，或袅娜；树林或蓊郁，或点缀；花儿或聚集，或散漫。一条清澈小溪缠绕其间，迟迟不愿离开。有几块青石，被游人蹲坐得光滑舒适，苗韵提着相机，端坐于上，聚精会神，环绕着搜寻最美视角，一连串的咔嚓咔嚓，肆意收藏这难得的清新与俊美。 山间小径颇富诗意，游弋野花杂草，扑朔迷离，苗韵娇躯前倾，准备留下这天然的一幕。摁响快门一刹那，见登子摇手其中，笑道：“不要动！”咔嚓一看，傻样着实可爱，问道：“你没去切磋一下？” “没有！”拿过相机，翻翻照片，“耶，角度都不错！除了最后一张！” “不好吗？” “我这个形象纯粹就是起破坏作用！”把青石吹了一遍又一遍，拉苗韵入座，“哎，周末一起去看看房子？” “你动心了？”苗韵心里一怔：“这登子还满上心的！” “你不动心？”一阵山风徐徐而过，登子很欣赏恋人秀发飘逸的模样。 “我……看你！”又想到父母刚刚还钱的事，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放心！这事你不用管！你呀，一个职责，审查把关！”登子笑嘻嘻的，“我给父母提过了，他们十二个赞同。母亲专门有交代，‘苗韵家的经济相对紧张，千万不要让她家破费’！” 苗韵感动连连，却不知如何表达此时此刻的心情，笑道：“我们去前边看看！”登子紧从。约行两百米，一指示牌赫然前方。笑道：“前方是个寺庙，去看看？” “好啊！”如此好的恋人，登子打心底希望菩萨保佑自己已苗韵恩恩爱爱。 寺庙虽小，却庄严肃穆。买好香蜡钱纸，二人焚香烧纸，虔诚庄重。 苗韵心中祈祷：“愿父母安康；希望我工作顺心；期待我与登子婚姻幸福！” 登子心中祈祷：“愿苗韵永远漂亮，登家添子，阖家平安！” 十章 精心打扮迎儿媳 有了身孕好欢喜 趁天高云少，太阳早早起身徜徉。几缕阳光摩挲着窗前绿叶，款步入室，直直描摹着登子的睡姿。难得周末，登子总要脚丫丫地横亘在床上，三分之二的床单耷拉半空，枕头早已被冷落于地面，足有半宿。 “登子，起来吃早饭了！”母亲第三次抠门，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登子揉揉惺忪双眼，感觉全身疼痛。今天，要和苗韵一起看新房，顺便回家就餐。昨晚和母亲一道，把全家的卫生做了一个彻底清理打扫，一直忙到晚间十一点半才基本满意。 “快吃！我和你爸都吃过了。他已经上街买菜去了！”母亲还在擦拭窗户玻璃，满脸笑容。 登子一番三下五除二，来到新广场，苗韵已然挥手示意。二人乐滋滋地牵手前往，逐一看了七八处商品房，登子只感觉腰酸腿痛。但是，依然微笑连连。他绝对尊重苗韵的意见，心甘情愿地陪着苗韵兜来转去。不过，心里暗想：“到处都差不多，只要是新房子就行了，何必举棋不定，女孩子真的像传说中的一样，做事拖拖踏踏！” 苗韵自然兴奋，一路新奇观望，询问，踏勘，比较，思索，最终也只是一个初步意向。在她看来，这是终生大事，岂可草率？毕竟，这居所不是鸭棚子，说搬就扛着走了。 未来媳妇上门，那气氛显然不同。父亲换了一套新衣，趁买菜之际，还理理发，刮刮胡子。对着镜子照了半天，还是自美老帅哥一个！尽管，苗韵上门吃饭，纯粹就与他无关，自作多情！ 收悉短信，知道苗韵马上就和儿子一起回家后，母亲赶紧回寝室装束一番。这一应化妆品很少使用，母亲也不管是否过期，仔细了一番。尽管，先是抹粉，还是先涂口红，她早已陌生了。常年奔波生意，昔日玫瑰早已成了照片。不过，儿媳上门，还是马虎不得的。父亲把流金岁月一类老歌碟收起，换上年轻人爱听的音乐，并且把音响调至适宜音量。忽然，发现进门“欢迎光临”踏垫放反了，父亲赶紧徒手纠正，迅即洗手，还用了香皂，洗毕，闻了闻，满意而出。稍微表情后，与妻子一道等候苗韵的到来。 苗韵一进屋，只感觉眼前一亮，满心喜悦。登子母亲亲自拎着苗韵的纤手，引入餐桌，新买的高跟鞋一滑，差点崴脚。登子母亲、父亲、登子依次入座，全家目光齐聚苗韵，似乎这才是本家的主人。苗韵完全受宠若惊，羞涩低头。母亲笑道：“苗韵，你看？”故意亮出手腕的玉镯，指着红酒、饮料，苗韵笑道：“谢谢，我喝点饮料吧！”父亲赶紧撤去红酒，故意把那只名表晃来晃去。母亲立即斟饮料，努力前倾，把金灿灿的项链显露无遗。苗韵赶紧起身道：“不客气！我自己来。”登子已然接过饮料瓶，“我来吧！”复又给母亲满上，把父亲和自己的白酒也盛上。母亲一句“苗韵，随意！”四人举杯进餐。 “苗韵，有中意的吗？”母亲帮苗韵加了一点饮料，仔仔细细打量着苗韵的身材，着实满意。暗想：“以后啊，我也要减减肥。苗韵这魔鬼身材，真令我羡慕！” “嗯，还没有最后决定。”苗韵看看登子，“位置各有各的优势，房屋造型也各式各样，还需要琢磨一下！” “那！一大堆宣传资料，还来不及仔细考究呢！”登子笑道。 “没关系！下午接着转！”父亲喝一口酒，乐呵呵直笑。 “老爸啊，你知不知道儿子的脚都起泡了！”登子看看母亲，心里一阵痛苦。 “嗯，看苗韵吧！”惟有母亲体谅儿子，委婉道。 “下午？”苗韵喝一口饮料，“下午也不错！” 登子正在心里告饶，又听苗韵笑道：“只是，登子多半来不起了！” 登子微笑，连连说道：“我没事的，就看你！”说完，心里很是后悔自己多话。 “你已经弯腰跛腿的，还去？” “那就改天再去！”登子赶紧抓住机会，把这事明确一下。 “算了！你就不去了，在家看看那一堆资料，晚上我们再汇总一下意见。我再去实地看看！” 登子原本松弛的心陡然又悬乎起来，暗想：“你苗韵要去，我可能不去吗？哎哟哟，这下惨了！”但表面还是精神百倍道：“你一个姑娘都不怕，我七尺男儿还畏缩？没事，下午一起看！” 父母相视咯咯直笑，苗韵也羞涩起来。 下午，登子和苗韵继续去看新房。大致中意的楼盘业已明晰，二人手挽手直奔目的地。 跨过红绿灯，又来到一家售楼部。一看，人头攒动，解说员在宣传走廊里口沫四溅，众人或言笑颔首，或疑惑频发，或沙发小憩，或签约离去，鼎盛一片。一漂亮小妹恭敬笑道：“二位好！请问你们需要看哪类套型的？”苗韵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小区格局模型图，指着一套二的户型说：“看看这种！”登子微笑点头。 “请这边来！”漂亮小妹端上两杯清茶，将二位引至大厅一角，拿出宣传画报，正欲开口，一人拍拍苗韵后肩笑道：“苗韵，你们也在这？”这是公司同事春露和朝云，二人结婚不久。苗韵惊喜，直直往春露扑了过去。刚一伸手，朝云就阻止道：“不好意思！”指指妻子的下腹。苗韵一怔，才见春露羞涩而幸福地抚摸下腹，原来，是有身孕了。苗韵高兴地挪至春露身旁，拉着春露地手羡慕道：“耶，要当妈妈了！祝贺你！” “嗯，总感觉挺笨拙的！”拉拉朝云的手，幸福吩咐道：“再帮我倒点水！”售楼小妹早已微笑代劳。 “这是当妈妈的幸福！好多婚后女孩子都羡慕你呢！”苗韵看看登子，早已满脸红晕。登子习惯性地摸烟，准备发给朝云。朝云连连摆手，示意春露在场。登子赶紧把烟揣好。 一一章 婚后未孕被人议 斟来酌去定新房 “你看，我脸上的皮肤也渐渐粗糙起来，问了医生，说这是正常的。生了孩子后，就慢慢恢复了！”春露满脸洋溢着甜蜜。 “只要怀上就好啦！又算走到了关键的一步！你们两个啊，就等着升班辈了！”苗韵忍不住摸了摸春露的下腹，着实艳羡。 “是啊！当初刚刚结婚那一段时间，两边父母都在关心怀孕的问题，三天两头就要过问一下，把我和朝云弄得惶惶不可终日！”春露脸上流淌着胜利的光彩。 “人之常情，这可以理解，哪个父母又不愿意早点抱孙儿孙女呢？”苗韵似乎很认可这一点。 春露看看四围，小声问道：“唉，你办公室那个夏露怀上没有？” 苗韵也看看周边人群，谨慎作答：“哦，好像还没有影响！” “夏露和暮云比我们先结婚一年，按理说应该有了。唉，会不会他们商量好了暂时不要孩子啊？”春露又喝了一口水，却撒了一些在胸前，朝云赶紧递过纸巾，极其周到。 “具体的就不清楚了。平时上班，我也不想多问。毕竟，这是一个敏感问题。如果他们暂时不要孩子还好说。如果是另外的原因，两人想要孩子却始终怀不上，那就尴尬了！毕竟，这也是一个重要的隐私问题。”苗韵暗想：“都是女孩子，谁愿意自己在生理上存在缺陷呢？” “我听到的议论是夏露和暮云想要孩子，为了此事，还到处看医生！好像迄今为止，已经跑了省内外八家医院。”春露的表情，很复杂。不知是可怜夏露，还是落井下石。 “是吗？如果这样的话，我还挺同情夏露的！”苗韵竟然没了笑容，瞬间还哽咽起来，连眼圈都红了，“夏露工作很认真，经常还帮我作一些报表。现在想来，她陪伴我加班不知有多少回了。以后，我还是让她多休息！遇见这样的事，谁不烦心呢？” 见苗韵如此动情，春露笑道：“嗨，又不是你生不出孩子，长吁短叹干啥？” 登子也笑道：“算了，不提他俩的事了，还是说正事吧？”拍拍苗韵香肩，心里着实担忧。苗韵的眼泪终究还是出来了。随即苦笑一番，用纸巾擦拭后，笑道：“春露，你们家里不是有房子吗？” “唉，别提了，都怪朝云！当初结婚前，我就说另外买一套作为新房。可他呢，说自己是独儿，就与父母住在一起就行了，反正家里是三室一厅，父母也住不完。现在好啦，想买了，但房价也上去了，真是鼠目寸光！”说完，狠狠瞪了朝云一眼。朝云连连呵呵直笑：“是的！都怪我！和父母住在一起，的确很不方便。当然，父母也同意我们另外买一套，主要是看春露怀上了，说准备给孙儿准备的！”边说边在春露肩上按摩着。尽管不专业，却是无限认真。 “哎哟，你们也太高瞻远瞩了！自己两口子都还刚刚开始，就要考虑下一代了！”登子接了一句。忽见苗韵回头看了自己一眼，也就抠抠脑袋，不言语了，端起水杯若有所思地转来转去。 “其实，这种思路是对的。如今房价一天胜过一天，再不下手，以后多余的钱都要给出去。”苗韵还是希望结婚时有一套新房。夫妻俩，自由自在。 “唉，你们选好了吗？我们都确定了，准备明天就叫朝云的父母来付款。”春露笑嘻嘻的，难以掩饰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我们选的是一套三。我和朝云一间寝室，以后儿子一间，另一个作为机动。以后你们过来啊，也可以临时住住！” 苗韵一听，便看着一套二的图纸沉思起来。登子早已发现这一细节，笑道：“要么，我们也看看一套三的？” 苗韵点点头，售楼小妹赶紧换了一张图纸，恭敬递给苗韵。 春露的手机响了，随手递给朝云。朝云赶紧接听，随即笑道：“爸妈叫我们回家吃晚饭了！”搀扶春露慢慢起身，“那你们慢慢看，我们先回去了！自从春露怀上后，按照父母的要求，我家总是准时吃饭，一切都要有规律。我母亲说，这样下来后，孩子才健康！” 直看见春露和朝云远远地拐过街口，苗韵才转身进来看新房。登子暗想：“今天看下来，多半又要天黑了！”不料，苗韵突然果断说道：“算了，也不用到处转悠了。我觉得春露言之有理，我们也买一套三的。”接着就选位置，选楼层，选具体的门号。登子交了定金，二人便笑呵呵地回家了。 刚过新广场，便见一辆轿车在眼前戛然而止，把苗韵着实吓了一跳。车窗徐徐降落，竟是攀子和雅韵。雅韵道：“哟，二人浪漫散步呢！真拉风！” “我们走走路，拉什么风？你们开着轿车，这才叫拉风呢！”苗韵还是挽着登子的手，秀发迎风笑靥。 “唉，你们就不知道吧，这攀子啊，穷得叮当响。这车啊，还是他们父母买的呢！”雅韵看看手表，“有空吗？我们一起用餐吧？” 登子看看苗韵，不敢决定。苗韵笑道：“改天吧！我们回家要和登子父母说买新房的事！” “什么？买新房？”雅韵把眼睛瞪得圆鼓鼓的，直咽口水。 “就是嘛！本来，我说算了，将就把登子家里翻新一下就行了。可是，登子高矮不答应，说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怎能马马虎虎。他父母也是，叫我们今天就要拿出初步意见。我和登子已经逛了一天了，筋疲力竭，总算看起了一个一套三的户型。哦，我们还遇见了春露和朝云，他们也在那里定了一个一套三。还有……”苗韵对雅韵附耳低语，“春露怀上了！” “啊？好事啊！那朝云不知有多高兴？”雅韵看攀子两眼放光，笑嘻嘻的，估计他是听见了。 “那当然，朝云是寸步不离，呵护得谨小慎微！”苗韵对二人挥挥手，“算了，你们忙吧，我们回去了。今天太累了，也想回家把新房落实了，早点休息，明天公司的事情还多着呢！” 二人回家把看新房的意见与登子父母进了沟通，尽皆满意。 一二章 奢望一套结婚房 一筹莫展举家愁 雅韵平素高傲的眼神瞬间电压不足，直直黯淡下来，黏糊在苗韵山上，从前方看到右方，从右后方绕到正后方，脖子扭了一百八十度。直到苗韵和登子的身影远远消逝，才微闭双眼，颓然叹气。 攀子把车窗摁上，拨动起步灯，准备上道直行。雅韵睁开眼，漠漠看着来往车辆，淡淡说道：“送我回家！”双手互抱胸前，娇躯往下缩了缩，脚努力往前伸展，似乎极度疲惫。 “唉，不去吃特色鲢鱼了？”攀子踩住刹车，疑惑地望着雅韵。 雅韵还是麻木前方，有气无力道：“不去了！”身子右撅，背影弯成一个问号，留给攀子琢磨。 “好好的，怎么说不去就不去了呢？”攀子有些委屈，心里觉得雅韵脾气太怪了，简直受不了。心里暗想：“要不是母亲喜欢你，我肯定还是愿意和苗韵牵手！”又一想，这都是无济于事的心思。 “没啥？走吧！”见轿车启动，雅韵摁下车窗，肘着车门，手托香腮，一任秀发消极飘逸。 转过弯，进入宽阔主道，攀子赔笑道：“是不是想到苗韵和登子要买新房，心动了？”说的是实话，却无限后悔。 “知道还问啥？”雅韵稍微挪了挪娇躯，将超短裙往下拉了拉，瞟了攀子一眼。 攀子红了脸，不敢搭语了。其实，雅韵就是艳羡苗韵和登子买新房。终于听见攀子提及这个问题，刚来劲，攀子却成哑巴了，端坐身子正色道：“唉，怎么说到新房你就没话了？什么意思啊？苗韵哪一点比我好？人家登子都要给她买新房，你准备打发叫花子，就忍心让我婚后天天面对你的父母？”又双手互抱胸前，气鼓鼓的。 “唉，我家房子前年才买的，新着呢！将就吧！登子没办法，他家的一套三已经六七年了！”攀子只感觉心里一股股热气直往外冒。 “新旧不是一样吗？关键是，登子家一套三都要再买一个一套三。你家呢，现在是一套二，你把我关在那麻雀般的笼子里，什么意思啊？”雅韵狠狠拍了一下车窗，“我要下车！” “还没到呢？”攀子已是窘得满头大汗，心里着实没了主意。 “不坐了，我自己会走路！”说完就要拉方向盘。 攀子着急道：“别动，我知道！”慢慢把车靠边，“你听我说……”话未说完，雅韵已经下车，把提包往肩上一横，头也不回，噔噔往前去了。攀子急忙闪着应急灯靠边跟上去，摁下车窗喊道：“雅韵，上车吧！”心里暗想：“上车我又能承诺什么呢？”无可奈何之际，见雅韵驻足呵斥道：“唉，你别说了！一句话，没有新房子，你就甭想把我娶进门！好啦，往前走！”叉着细腰，瞪着杏眼，指着攀子。攀子心里如同熬油，噼里啪啦咬噬着，腌渍着，满是汗水的双手把方向盘摩挲了一万遍，还是束手无策，只好忐忑而去。看看后视镜，雅韵还在原地气呼呼的。心里阵阵飚刀，扭扭脖子，踩踏油门加速前进。 见儿子满脸惆怅回来，母亲诧异道：“耶，你不是和雅韵一起吃鲢鱼吗？怎么回来了？雅韵呢？”直直望着攀子，把桌上的菜屑抹到了地面，赶紧俯身收拾。 “不吃了！”攀子重重地倒在沙发上，双手抱着头，竭力伸懒腰，似乎这样就可以忘却雅韵买新房的愿望。 “不吃了？什么意思啊？是不是和雅韵斗气了？”母亲用纸巾擦擦手，挨着儿子就座。 “嗯……”攀子坐起身来，把一杯冷茶水咕咚咕咚一口气灌完。 “你还没吃饭？”母亲急忙端出菜饭，“快吃，还热的！是什么原因闹别扭啊？” 攀子狼吞虎咽，打了一个饱嗝，苦涩道：“她居然要我们买新房子！”搁下筷子，又拿了一个苹果，也不洗，无滋无味地咀嚼起来。 “什么？买新房子？她以为这人民币是我们造的？”母亲一下子来了气，“我们这房子簇新簇新的，哪里不适合做结婚用房？别管她，还未进门，就开始主宰家庭事务了，那还了得！明天你亲口告诉她，就说不买新房，就说是我说的，看她能怎样？我不信还制服不了她！”拿过儿子手中的苹果，用水果刀削好，递给攀子，“你什么意见？” “我……我没答应……”望着白发显然多了许多的母亲，攀子阵阵哽咽。 “好样的，这才是我的儿子。男子汉，就是要斩钉截铁。该拿主意的时候，决不能拉稀摆带！不然，雅韵一过门，你的日子就难过了！”见一旁看电视的丈夫往这边看了看，笑了笑，便把沙发一拍，“怎么？你不服啊？” 丈夫赶紧笑道：“不敢！不敢！”扭头继续看电视，连声音也调小了些。 攀子几乎把一个苹果咬完，才慢腾腾地说了一句：“我也没拒绝她！”重重叹口气，“她主要看见登子和苗韵要买新房，心里不平衡！” “哎哟，你怎么不当场就否定她啊？没关系，就按我的意见，明天上班抽个空，专门给她铲明了说！不然，她成天惦记着这事呢！”母亲理理攀子的衣领，脖颈直直昂着。 见儿子还是叹气，母亲实实在在地说道：“攀子啊，你是知道的，也不是爸妈故意这么绝情，不给你和雅韵买新房。说实话，我也觉得我们家这一套二挺窄，作为结婚新房，是显得小家子气，估计雅韵和她的父母啊，亲朋好友啊，都不满意。可是，我们是没办法啊！”见茶几上儿子掉了一快枣子大小的苹果屑，拾起来吃了，“现在啊，我们刚刚把房款结清，你又买一辆轿车，家里的确没钱了，去哪里凑这笔房款啊？说白了，就是按揭的首付款，翻箱倒柜也找不出！”重重叹口气，“唉，把电视关了，一起商量商量。你这个当爸的，称职吗？天天就知道白天下象棋，晚上看电视。儿子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操操心，似乎这一家人的一应事务，全撂给我一个人扛着，我容易吗？” 丈夫即刻关闭电视，挨着儿子笑道：“攀子啊，你下来后，看哪天雅韵心情好的时候，把我们家的实际情况仔仔细细说给她听听，希望她能够理解！”正欲拍拍儿子的肩膀，妻子劈头就骂过来：“你这个老不中用的，说啥呢？” 一三章 借钱买房为孙儿 婚礼现场黯然走 丈夫一怔，准备亲昵儿子的左手瞬间被定住，旋即抠抠脑袋，故作自然地悄悄垂放，很没面子。不过，他笑呵呵的，显然没有生气。与妻子结婚以来，早已习惯耙耳朵，无怨无悔。攀子也知道，微笑不语。 妻子翘起二郎腿，一只手绕过儿子背后，指着丈夫数落道：“你也不想想，这家庭经济拮据是我们自家人内部秘密，怎能告诉雅韵呢？她就这样都妖精十八怪的，如果知道我们家举步维艰，那还会和攀子恋爱结婚吗？简直是打胡乱说，一点不动脑筋。”指着丈夫的铿锵之手忽而柔和起来，拍拍儿子，“攀子，你只给她说没必要买新房，具体原因一概不说，千万不要向雅韵陈述家庭经济困难。” 攀子右看看父亲，左瞧瞧母亲，无奈道：“可是，雅韵说，如果不买新房，她就不和我结婚！”又是一番长吁短叹。 父母尽皆咋舌。母亲慌张道：“雅韵真是这么说的？”拉着儿子的手，希望这是假的。 “嗯！她态度坚决。刚才中途就下车，气鼓鼓地走路回家了。无论我怎样劝说，她一点也不让步！”攀子灰色着脸，把两只手扯得噼噼啪啪直响。这是他心里难受、茫然不知所措时的标志性动作。 “哎！怎么会这样！”母亲起身拿了一瓶矿泉水，一口气灌完，把空瓶子捏得叽叽咋咋，在攀子父子俩面前踱来踱去。 父亲?遄疟常??直?烦了肌d盖赘从秩胱??嗌?溃骸鞍ィ?庋旁细龈叻缭希?肥凳且豢樯?锒?牧希?庠趺窗炷兀俊崩?哦?拥氖郑?罢庋??首樱?闳バ菹?桑∶魈旎挂?习啵?液湍惆衷偕塘恳幌拢亲。?炔灰?芫?旁稀h绻??实铰蛐路康氖虑椋?憔褪俏颐钦?谙氚旆ǎ?Ω妹晃侍獾模?p>攀子半信半疑地进屋去了，没了上网兴致，直端端上床翻来覆去：“我这是怎么啦？为什么要和雅韵打赌谈恋爱啊？我这么做，对得住大学四年我与苗韵之间的真挚恋情吗？哎，我悔啊！” 父母掩上寝室门，继续讨论如何应对雅韵要求买新房的问题。父亲已经接连三支香烟，可还是没个主意。母亲不断拍着脑子，竭力思忖着。直到凌晨三点，夫妻俩才无果而眠。 第二天，母亲简单洗漱后，挤车辗转来到乡下娘家，找到攀子的舅舅，说明情况，终于借来了五万元。无论兄弟怎样劝说，马不停蹄地倒回城镇，把五万元存好，来到公园独自徘徊。终于想到一个同事，也许会有结余的钱。正欲前往，看手表已是中午十二点半，估计同事在用餐，不好意思，便空着肚子在公园长椅上打盹。 阳光暖洋洋的，似一床薄薄的蚕丝被，柔柔地披在攀子母亲疲惫的身上，竟然一觉到了下午两点。她赶紧起身，同事不在，小区门卫说可能去新广场唱歌去了。 饥肠辘辘，跌跌撞撞来到新广场，才知道这里如此热闹。绝大部分都是老年人。有坐在喷泉池旁边晒太阳的，有挥汗如雨玩陀螺的，有孩童般放风筝的，有吹的吹、拉的拉、弹的弹、唱的唱的。几乎都是老歌、红歌，极其专注投入。 攀子母亲又忘了戴眼镜，在人群中钻来钻去，还不容易发现了同事。正在唱歌，刚刚起头。攀子母亲无奈，鼓掌等着。这首歌需要重复三遍，攀子母亲心急如焚。同事正欲自报自唱下一首经典长歌，猛见攀子母亲绯红了脸挥手，便下台言语，也慷慨借了五万元。 回家计算按揭款及按揭月供方式下来，早已眼前一黑，累倒在沙发上。丈夫急急兑了一点糖开水，慢慢服下，才神智清醒过来。当天攀子下班回来，母亲便欣喜告诉儿子，可以去看房按揭新房了。 得知消息，终日板着脸的雅韵终于喜笑颜开，周末便与攀子敲定了此事，也是和凳子、苗韵，春露、朝云一个小区。 过了一段时间，三套房屋都拿到了钥匙，也就俱各装修起来。攀子父母视之为宝，全程监督用工用料。虽然捉襟见肘，但孙儿是大事，因此环保要第一。装修完后，便每天去处理空气流通问题，害怕有一丝闪失，影响了以后孙儿的发育健康。 接连两三个月下来，母亲已是憔悴了许多。她一直在考虑攀子和雅韵何时结婚的事情。也巧，年终攀子领了一笔奖金，母亲又向舅舅和其他几个同事借了一些钱，准备在正月完成攀子和雅韵的婚礼。凳子和苗韵仔细研究了一番万年历，也拟于正月完婚。 攀子和登子的结婚刚好间隔两个星期，公司同事尽皆祝贺。春露打着肚子，在朝云的精心呵护下，蹒跚来至婚礼现场，惹得众人好生羡慕。攀子的母亲对春露最热情，还蹲下身子听了听，笑道：“应该是一个儿子吧！感觉在里边又蹬又跳的！”春露无限欣喜道：“听医生说，就是一个男孩！”攀子父亲也傻乎乎地在一旁微笑，心里直直祈祷雅韵也能怀上孙儿。 有一对夫妻，吃完婚宴就早早离开。这便是夏露和暮云。来到公园，见妻子忧心忡忡，暮云笑道：“天气暖和，我们去划划船？”暮云小心谨慎，害怕触动妻子关于始终怀不上孩子的敏感神经。心里暗想：“虽然我和父母都想尽快有个孩子，但是，这事需要慢慢来。医生说，夏露身体有点小毛病，需要调理调理。哎，这一年来，见夏露坚持吃药、输液、打针，我这心里啊，着实难受！” “好啊！”夏露拉着丈夫的手，似乎满眼是歉意。她知道，暮云一直理解她，从未因为没孩子这个问题与她争吵。虽然，暮云的父母显然有些不高兴，夏露经常暗自叹息垂泪，可每每暮云知道后，都会有意识地阻止劝说父母，暗地里温柔抚慰妻子。久而久之，一家人也尽皆理解，甚为和睦。 两人徜徉公园湖，将世俗一应闲言杂语远远推向岸边。这种清清静静已经很久没有了！夏露依偎在暮云怀里，暮云疼爱地揽着夏露，一任船儿任意东西。 一四章 父母上门探究竟 传宗接代心急切 周日中午，攀子父母过来新居玩耍。 攀子陪着父亲，二两白酒刚刚去了三分之一，母亲的一小碗饭才过半，雅韵就搁下筷子上网去了，还把寝室门关得砰砰直响，着实把攀子母亲吓了一大跳。 攀子笑笑：“妈，你不要介意，她历来就这样！就像一只小花猫，饮食斯斯文文的。”给母亲夹了一点菜，“爸，我敬你！” 母亲看看寝室门，“怎么说话啊？能说自己妻子是一只猫吗？别人听见会笑话的！”皱皱眉头，满脸担忧，“攀子，雅韵平常吃饭都是这么风风火火的？” “嗯，可能是在公司跑外业搞惯了，讲究速战速决。时间就是效率就是金钱嘛！”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没事的！妈！” “那怎么行？不细嚼慢咽，就会影响肠胃。这慢慢积累下来，就会严重伤害身子。至于影响美容都是次要的，关键以后会影响胎儿的正常发育！”愁容升级，把筷子也放下了。看来，她太在乎未来孙儿的健康了。 “妈，你这也太小心了。当初你生我之前，也这样吗？”笑着把筷子递给母亲，“吃吧！饭菜凉了！” “唉，妈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勉强继续吃饭，“如果孩子一出生，带有什么残疾或病痛，叫我和你爸怎么办？” “妈，你看雅韵红头花色、欢蹦乱跳的，身体好着呢！”鱼鳔未切破，一咬，把汁水喷在衬衣上，母亲赶紧帮忙擦拭。 “目前看来，雅韵身子还不错。我和你爸今天过来，就是想提醒你们要安排好一日三餐，千万不要亏了身体！”瞧瞧雅韵寝室门，“唉，我问你，雅韵她有了吗？” “妈！”尽管是一家人，攀子还是满脸羞涩。 “这有啥？还害羞？哈哈哈，当年，我和你爸还是这么过来的！当时啊，知道我怀上你后，可把你爷爷和奶奶高兴惨了。后来，你出生以后，一看，是个儿子，把整个家族都震动了。自那以后，我就一直享福到现在。所以啊，妈是盼着早点抱孙儿呢！”幸福地看看丈夫，两眼满是对未来幸福日子的向往。 “可是，我不懂啊？”攀子抠抠脑袋，“何况，这结婚还不到一个月，有这么快吗？” 母亲把饭都喷出来了。父亲笑道：“好啦！吃饭吧。这事啊，本来就不是爷们做的。有没有孩子，雅韵是最清楚的，你以后慢慢就会发现的。譬如呕吐啊，想吃酸的啊，或者挑嘴啊，脾气突然发生改变啊，等等！”端起酒杯，把剩余的酒干了。见妻子赶紧倒酒，玩笑道：“哟，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在我记忆中，只有当年我们恋爱第一次去你们家时，你给我斟过酒！”赶紧喝一口，对老婆大人作了一个揖。 “我是表扬你啊，还把当年我怀攀子的细节记得这么清楚！”拉着儿子乐呵呵的，“如果雅韵有了，就和你爸说的差不多！学着点。” 见雅韵还未出来，母亲又提醒攀子道：“下来你要给雅韵说说，这电脑有辐射，不能长时间上网的！”用纸巾擦擦嘴，“尤其是怀上孩子以后，更不能长时间坐卧，必须出去走走，运动运动，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攀子点点头：“哦！这个我知道。”看看寝室，“她有时候喜欢熬夜，我经常提醒她！” 母亲笑道：“做得好！哦，她平时搓麻将的时候多吗？” “哦，这个少多了！”攀子不好意思，“我原来牌瘾特大，现在也好多了。” “真的？好儿子。你爸原来也是。到后来，我从严控制，现在也好多了。这叫有其父必有其子！”看看丈夫，笑了笑，“雅韵不准你玩吗？” “是的！雅韵的办法狠毒。怎么做的呢？”喝了一口酒，憨憨笑笑，“她明确说过，只要我打，她就要打。如果凑不够人，她说就要陪我坐到下桌，哪怕是通宵。我一听，那怀上孩子后，怎么办呢？所以，就被镇住了！”自己也忍不住噗嗤一笑，父母也微笑颔首。 父母走后，攀子进寝室看雅韵，正在睡觉呢！蹑手蹑脚把脸贴到雅韵肚皮上，摩挲一番。雅韵一下子醒了，伸手打过来，甜蜜笑道：“听啥呢！”翻身起来，理理睡衣，满脸羞涩。 攀子爱怜地入座床沿，拉着雅韵的手，笑道：“唉，有了吗？”又伸手摸摸雅韵的肚子。 “早着呢？你以为生孩子这么简单？”把攀子的手推开，“我已经约好了，待会儿去搓麻将！我先休息一下！把电脑关了。” 攀子赶紧照做。 “唉，少打点！这会影响孩子发育的，开始我妈专门说了这个问题。”拉拉薄型棉被，给雅韵盖好，“这段时间气温反常，多带一件衣裳，该加就要加，千万不要感冒了！”在雅韵额前亲了一下，掩门而出，拿起托帕，开始做卫生。 雅韵起来后，攀子把她送到茶馆，才原路返回，继续清理自己和雅韵的衣服。该洗的就洗，该折叠的便规规矩矩摆放。忙了一下午，对着镜中自我道：“唉，自从入住新居，离开父母，可把我累惨了。一日三餐，买菜、做饭、洗碗、洗衣、做清洁。还要小心翼翼地照顾雅韵的情绪，害怕她不高兴，影响胎儿的正常发育。唉，我累啊！”拍拍自己疲惫了许多的脸蛋，做了一个怪相，“没办法！谁叫我是独儿呢？为了完成父母授予的传宗接代光荣任务，只有吃点苦头了。”忽然，发现自己脸上有一颗黑痣，着实吓了一跳，赶紧擦拭，忙了半天，才发现是镜子上有一个污点，自我嘲笑一番，“儿子！啊，说来，我还是挺期待的！他会像谁呢？”旋即扇了自己一记耳光，“我的儿子自然像我了，还用质疑？如果像我的个子，雅韵的皮肤就太完美了。当然，关键还是骨骼必须替我。”攀子还是认为自己长得很帅，很酷。不然，苗韵和雅韵怎么会争着与自己恋爱呢？忍不住像女生一样，在镜子面前左看右看，自言自语道：“这骨骼架子确实无可挑剔，只是，似乎单薄了一点。这正常，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嘛！嗯，最好像雅韵，该肉则肉，该骨则骨！”一高兴，伸手为自己鼓掌，却噼啪一声，左手碰在墙壁上，痛得嗷嗷直叫。 一五章 婚后女子搓麻将 母亲关注怀孕事 攀子想到母亲询问雅韵是否怀孕一事，心里又是一番好笑，也点点滴滴甜蜜，打开电脑，铺天盖地搜寻起来： 一是新婚夫妇须知； 二是如何辨识妻子怀孕了； 三是怀孕多长时间就能监测胎儿的性别； 四是孕期护理常识； 还想查查宝宝出生以后的相关琐屑问题，又感觉是不是太早了一点，笑了笑，算了。 躺在沙发上，瞬间感觉增长了不少新婚知识。得意洋洋之际，雅韵来了一则短信：“哎，把我忘了吗？我都饿了！”这才想起妻子还在牌桌上，赶紧驱车前往。 上楼才发现，居然妻子与苗韵、春露、夏露在切磋。雅韵撒娇道：“现在才来，我的肚子已经叽里咕噜叫了半天了！” 春露笑道：“哎，雅韵啊，怕是孩子在你肚里折腾吧？”摸摸自己的肚皮，蹙眉感应，“你一说，我也觉得宝宝在闹意见了！” 夏露很尴尬，只管摸排打牌，但内心的痛楚可想而知。想到医生的话，心里着实慨叹：“夏露女士，你这个妇科病，至少要吃药打针三个月。还好，你来得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细节被苗韵发现了，笑道：“春露啊，你肚里的孩子耍脾气，这个正常，谁叫你成天就想打麻将呢。可是，我和雅韵刚刚结婚，还早着呢！这怀孩子要看情况，有时候啊，夫妇俩暂时不要孩子也有可能。譬如夏露！如果她和暮云想要孩子的话，老早就当爸爸妈妈了！” 这一委婉提醒，春露也觉得先前不该当着夏露的面说怀孩子的问题，便笑道：“就是嘛，本来想向夏露学习学习经验，结果她和暮云以公司事务为重，暂缓生育。不过，我们还是挺期待的。夏露，差不多你还是考虑要个宝宝吧，几个孩子以后也好作伴！” 夏露笑笑：“没问题！”心里暗想：“我一定要按照医生的嘱咐，坚持按时吃药打针，尽快怀上孩子！” 刚到新居楼下，雅韵母亲笑嘻嘻地站在花台边，雅韵上前就一个拥抱。攀子恭恭敬敬道：“你好！妈！有事吗？” 雅韵娇嗔道：“当然是过来关心我们的！还不去买点菜？”攀子赶紧上街去了。雅韵和母亲手拉手进屋入座沙发，笑道：“妈，爸呢？” “他有个老朋友请客，可能要在那儿吃了晚饭回来。就在对面小区。我忽然想到你，便过来看看。哎，我问你，现在有感觉吗？”眼睛直直看着女儿的肚子。 “妈，还没有！”雅韵在亲生母亲面前也不忌讳，撩起衣服就给母亲看。 “不害羞！”母亲摸摸女儿柔顺的长发，无限爱怜，“妈上次也给你说了一些怀孕征兆，自己多留意。” “我知道！”雅韵依偎在母亲怀里，这是自己永远信赖和倚靠的亲人。 “另外，平常有空就多与孕妇接触接触，了解一些知识，交流一些感受，免得以后怀孕后太突然，迟迟不能进入状态！” “好！”发现母亲的双鬓明显多了一些白发，才知道自己真正长大了，也即将承担起一个母亲的职责，甚为慨叹。 “可以和春露多聊聊。哎，有苗韵怀孕的消息吗？” “暂时没有。下午和她一起喝茶，我觉得她走路还是很正常，多半和我一样，还没中奖呢！” “那个夏露呢？现在有孩子了吗？” “哦，没有！其实，我感觉她挺可怜的！” “是啊！你说女人一辈子图个啥？无外乎就是有个孩子，后半辈子有个依靠而已。” “那丈夫呢？” “丈夫固然重要，如果家庭经营维系得好的话！” “什么意思啊？” “雅韵啊，记住一句话，只有孩子才是自己的，另外的都靠不住。万一离婚了，夫妻俩往往就是仇人，唯独孩子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有血缘关系，孩子总会一辈子念及母亲的！这‘世上只有妈妈好’就这么来的！” 雅韵点点头，似懂非懂。 第二天，雅韵专门约春露到新广场闲聊。可能是昨天母亲的一番话起了作用，雅韵越看春露越可爱：挺着大肚皮，走路一扭一扭的，似乎未来的一应幸福就这么拽出来的。 时间不会滞留，一个月荏苒再见。又是周末，苗韵第一次睡懒觉。母亲笑道：“登子，你把早饭端进去，顺便问问她，是不是有了？” 登子一大早，脑子还似乎未进入白天状态，笑道：“什么有了？”摸摸脑袋，着实憨厚。 “嗨，你说呢？当然是看是不是有宝宝了！”母亲拍了一下儿子的屁股，笑盈盈地拖地去了。 登子心里哐啷一声：“宝宝？”一阵喜悦，端饭来到床边，“苗韵，吃点早饭！” 苗韵坐起来，用被子捂住胸口，揉揉头发疑惑道：“不知怎么的，总感觉心里闷得慌，还有，那个也没来！”满脸羞涩。 “什么没来？”登子把饭递过去，也是满脸疑惑。 “呵呵呵，什么也不懂。当然是每月一次的大姨妈了！” 登子一下子明白了，问道：“这有什么影响吗？” “我也不知道！”把早饭吃了，慢慢起床洗漱。见母亲在厨房外的阳台招手，登子走了过去。 “怎么样？”母亲一阵急切。 盥洗室里，苗韵正在洗漱。登子悄悄笑道：“她说心里发慌，例假也没来！”这毕竟不是男士好意思说出口的事情，把脸羞得红红的。 “是吗？”母亲一把抓住儿子的手，“记住！这几天注意观察，看看还有哪些异常反应！”苗韵走出来，笑道：“妈，你们说啥呢？神神秘秘的！” “哦，没啥！我看今天天气不错，叫登子待会儿带你出去玩呢！”推推儿子，登子摸着脑袋和苗韵一起进了寝室。 “你看，想去哪里玩耍？”登子只好顺着母亲的话，憨笑着。 “真的吗？”苗韵换了一套连衣裙，格外娉婷迷人，登子心里着实开心。 “当然了。说吧，我全程陪同！”登子拉着妻子，实实在在地笑道。 一六章 挤车赏花有反应 医院检查有喜讯 “今天阳光灿烂，山边景色应该不错。我想去看看！”换了一套白底小紫花连衣裙，拿出高跟鞋。 登子忽然想到母亲的提醒，如果苗韵怀孕了，穿高跟鞋是不合适的。抠抠脑袋，笑道：“还是穿旅游鞋吧？”打开鞋柜帮忙。 “旅游鞋？为什么啊？”苗韵有些疑惑，自己出门向来都是高跟鞋，更显娉婷高雅。 “没啥！旅游鞋轻便些，免得崴脚！”整理鞋带，俯身给妻子穿上。 “我看，你是怀疑我那个了吗？”苗韵不笨，一下子猜到了丈夫的心思，着实温馨了一番。 班车未到，公交站已是人头攒动。苗韵拉着登子的手，羞涩道：“我刚刚吃了早饭，怎么就觉得肚子空洞洞的，是不是真的遇端了！”无意识地依偎过来。登子摸摸妻子的香肩，笑道：“不好说！极有可能的。要么，下来去医院检查一下！” 忽见人群涌动，原来是班车来了。尚未停稳，大家业已争先恐后。苗韵刚一挪动，忽被一个人撞了一个趔趄，吓得登子赶紧拦腰抱住。然后，左手抱苗韵，右手开路，好不容易挤上车，早已没了座位，只好右手安全杠，左手妻子，前俯后仰。 下车时，苗韵的连衣裙皱巴巴的，登子扎缚好的衬衣杂乱不堪。二人对视微笑，挽手往山间走去。 一股微风在暖和阳光的陪同下，馥郁而来。苗韵伸展双臂，尽情允吸，却一阵晕眩，倒在登子的怀里。 “你怎么啦？”登子冷汗都出来了，急切呼喊。苗韵又慢慢睁开双眼，紧紧抱住登子道：“怎么一下子感觉脑袋昏沉沉的。这个时候又好多了！”勉强起步。登子搂着苗韵的腰肢，小心翼翼。 “是不是对花香敏感？要么我们往这边走！”登子始终不放心。 “应该没问题，现在好多了！”苗韵笑了笑，还是往花间走去。登子密切关注，渐渐发现妻子果然没有问题了，脸色也红晕起来。 “哎，是不是晕车啊？”登子心里不踏实，继续询问。 “哦，小时候有晕车现象，不过现在应该没问题了！”苗韵觉得登子挺细心的，笑了笑。 “哎，要是自己有车就不用挤车了！”登子若有所思，“实在不行，我们就买一辆车！” “买车？”苗韵微微一笑，“你父母刚刚给我们买了新房，装修，家具等等，花了一大堆钱，合适吗？” “那有什么？这也是必须的消费品。”见一朵野花格外明媚，点头哈腰的，便俯身采摘给苗韵，“上段时间啊，母亲主动问我，需不需要买车。我当时想到结婚是头等大事，等忙过了再说吧！” “那看你！我无所谓。反正我也开不来。”苗韵心里暗想：“能买一辆，当然更好。以后有了孩子，去哪里也方便些。” “那有什么？到时候去考驾照就行了！”见妻子连衣裙上有两滴花粉，用纸巾仔细擦拭着，“你聪明，灵活，准能及早考过关的！” “是吗？那就报名吧！”苗韵也想多掌握一项技能。 “哦，这个嘛，只能先考理论。至于后边的路考，只有看情况了！”笑嘻嘻的，爱怜地理理妻子的额前秀发。 “为什么啊？”苗韵奇怪，“这考试讲究的就是一气呵成，莫非还要考一样歇上一阵子？”努着嘴，以为丈夫小瞧自己的学习能力。 “关键是，遇到特殊情况由不得你啊！何况，真的有了，你也不愿天天跟着车跑！”登子扯扯手指，似乎不好意思。 “哦，你真坏！原来是说怀宝宝的事啊！”脸颊泛红了，“哎，下午回去先到医院查查，才好决定怎么安排考驾校！” “好啊！我也是这么想的！”登子异常激动，一路祈祷着苗韵真的怀孕了。 其实，苗韵也期待着自己当妈妈，便和登子提前赶车到了医院检查。果然怀孕了，把个登子高兴得忘乎所以，一路仔仔细细地将苗韵搀扶回家。可能是心理作用吧，苗韵一下子也觉得娇弱了许多，心甘情愿地被登子精心呵护着。 她极度兴奋，无意识地三步两步摸摸肚子，欣喜若狂地感受着孩子的动态。尽管，现在什么也感觉不出，但她喜欢这样，着实舒坦啊！见新广场有人在耍魔术，团团围着大人孩子，很是热闹，便想挤进去看看。登子走在前面，正见一个汉子表演穿皮魔术，令人毛骨悚然，急忙把苗韵往外拉。 “哎，我最喜欢看魔术了，怎么不去啊？”苗韵诧异。 “算了！场面有些震撼，估计你心里受不了！”登子呵呵直笑，“主要怕吓坏了我们的宝宝！” “是吗？”苗韵回头望望欢呼的人群，虽然恋恋不舍，但还是很乐意被丈夫拉走。旁边有长椅，四围绿意葱葱，鲜花闪烁，撒娇道：“我累了，想坐坐！”登子急忙搀扶。 “我给我妈说一下！”满脸羞涩，摸出手机，“妈，你在干嘛？”苗韵忽感心跳加速，脸颊彻底绯红。 “哦，幺女啊！有事吗？妈正和你爸在逛超市呢？”苗韵明显感觉那边闹哄哄的，隐约听见父亲说道：“这布娃娃还不错，是白雪公主吧？”又听母亲笑道：“这是女孩子玩的。把旁边那只坦克也拿上吧，如果是男孩呢！” “妈，你们在说啥呢？”苗韵心花怒放。 “哦，你爸正在给未来的外孙儿或外孙女选购玩具呢！” “是吗？你们也太着急了。”苗韵扑哧一笑。 “没办法，你知道你爸是一个急性子！” “不过，也快了！”苗韵羞涩低语。 “你说啥？大声点！” “我有了！”苗韵提了提嗓门，乐得登子手舞足蹈。 “啊！真的吗？”母亲明显很激动。 “嗯！我和登子刚刚去医院检查的。”苗韵欢喜得呼吸急促。 “啊！太好了。就这样，我知道了，我马上给你爸说！”一兴奋，竟忘了挂断手机，与丈夫的对话也直直传给女儿：“哎，苗韵有啦！” “有什么？” “有孩子啦！” “哎哟，我是觉得昨晚梦见一个孩子笑嘻嘻地向我走来，喊我外公呢！” “看把你美的！选好没有？快一点。我想过去看看！” 苗韵摁断电话，甜蜜依偎在丈夫怀里。 一七章 乐坏两边父母亲 全程呵护上班来 来到新居楼下，苗韵左手撑着腰肢，右手摸着肚子，徐徐侧身入座花台旁长椅，微微款款地喘着香气。 小心翼翼地扭扭屁股，确认坐稳后，擦擦鼻翼汗珠，自己也觉得好笑：“怎么一下子娇气起来。自获悉怀孕后，总感觉自己时时处处以下腹为中心，谨小慎微的。或许，这就是婚后女性一大幸福特征吧？”这么一想，忍不住又摸摸下腹，感觉宝宝真的蠕动了一番，痒酥酥的，道不清说不明的，反正就是甜蜜浓郁连连。 其实，哪有这么快呢？哎，即将当妈妈的感觉真好啊！ 登子也跟着紧张起来，恨不得扛上一台特制的高清晰显微镜，一天二十四小时密切关注妻子的动态，确保自己和苗韵的爱情结晶万无一失。见妻子娇弱依依，也仔仔细细入座长椅，害怕一不小心坐在妻子的手上，或大腿上，以致于让宝宝受惊吓。哎哟，谁说男士大大咧咧，不知道从细微处关心女士？你看这登子，平常大手大脚，关键时刻，够温柔吧？ “都到了，就回家休息吧！”一缕微风摇曳着送来零星花瓣，登子害怕妻子不适，也就赶紧建议。 “哦，我歇歇，顺便等我爸妈！”苗韵拉拉连衣裙，轻轻拈去花瓣，似乎担心这轻盈的举动也会影响自己的宝宝。 “要过来？你怎么知道的？”登子诧异，却十分高兴。 “是的！开始我在电话里听见我爸妈的对话了！”笑了笑，“要么把你爸妈也喊过来，大家聚一聚。”其实，她是想公布一下怀孕信息，心里隐含一句话：“我现在是特殊对象，从此以后该怎么对待我，呵护我，你们是懂的！” “好！这么大的事情，肯定要第一时间让父母知晓，共同庆贺庆贺！”拿出手机，母亲回话道：“什么事？我和你爸遇见苗韵父母，在说话呢！” “哦，那就一起过来吃晚饭！”摁断手机，甩了一个响指，“搞定！”心里设想着父母知道苗韵怀孕后的惊喜表情。 “那你还不上去准备饭菜？”努努嘴，声音也比平常低了八度，但登子还是清晰听见，赶紧回家，毕竟，他随时都聚精会神地关注着妻子。 十字路口的槐树下，两个母亲正在对话。 “哟，你们买这么多玩具干嘛？”登子母亲笑着拿来仔细端详，“耶，挺乖的！”心里暗想：“自己经济紧张，却不会计划，又是准备送给哪个亲戚的。真是老糊涂，就不会想着把钱积攒下来，以后给自己的外孙儿或外孙女买玩具？” “哦，就是嘛！这玩具很精致，很招人喜欢！还不是想到苗韵有了，她爸高兴呢！”笑得双眼一线。 “啊？我们怎么不知道？”登子母亲也瞬间双眼一线，紧紧攥住苗韵母亲的双手。 “哦，她刚刚打了电话，说是去医院检查了，绝对没错！”拍拍登子母亲的肩膀，笑得口沫四溅。 “哎呀，太好啦！难怪刚才登子打电话叫我们过去吃晚饭，原来是我们有孙儿了！”对丈夫点点头，无限欣喜，“当然，千金也是好的！” “就是就是！现在男女平等啦，孩子精贵，生儿生女都一样。哎呀，以后两家的生活啊，就要更加丰富多彩了。”一看，两个父亲早已站在一起，傻乎乎笑呢，“那我们走吧，乐呵乐呵！” 饭桌上，苗韵母亲主动建议：“亲家母，明天起，我们轮流过来照看苗韵。登子也要上班，他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要么，我们十天十天的轮换？”丈夫赶紧点头。 “哦，就是啊！除了上班，现在苗韵是不能沾一钱活的。”看看丈夫，“只是，照顾好苗韵是我的本职工作，我全包了。你们啊，有空就多过来看看就行了！”拉着苗韵的手，“你们放心，苗韵是我的儿媳，我自然会当着心肝宝贝来照看的。是吗？苗韵！” 苗韵点点头，笑道：“谢谢两位妈妈！” 登子见妻子碗里有一小片辣椒，赶紧夹了出来。 “哦，那我们怎么好意思呢？”苗韵母亲笑吟吟的，很满意登子母亲的态度。 “妈，现在可以买车了！”登子笑笑，给两位父亲斟酒，“苗韵以后行动不方便，也好代步！” “好啊！”母亲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是必须的！这样，你有空带苗韵去看好车型，尽快落实！”亲自给媳妇夹了一些鸡块，“只是，千万要记住，在车内异味彻底清除之前，苗韵是不能坐车的。”摸摸苗韵后腰，着实可亲可爱。 苗韵父母非常感动，连连举杯敬酒，直喝得苗韵父亲是左脚靠右脚，母亲是油光满面，开心得不得了。 登子办事利索，第二天就和苗韵一起，选好车型并开车回家，苗韵自然送给丈夫深情一吻。 周一，苗韵穿着软和的平底布鞋，较为宽松的连衣裙步行上班，满脸幸福微笑。那眼神啊，明亮淌光，与怀孕前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登子呢，开着轿车，闪着应急灯，车窗玻璃悉数摁下，徐徐跟在后边，正襟危坐，全神贯注，始终与妻子精准地保持五点五八米距离，绝不允许有任何影响苗韵正常行进的现象发生。 这一整体规范动态吸引了无数路人和车辆驾驶者的注意，尽皆微笑疑惑。也有看出原委的女士理解道：“这真是模范丈夫！妻子身孕在身，服务竟如何兢兢业业！” 春露尚未请产假，朝云正搀扶着她蹒跚上班。在公司门口看见登子和苗韵奇特一幕，朝云关注道：“哎，买一辆新车，就这么磨合的吗？速度也太蜗牛了！”春露也抿嘴微笑。 登子目不斜视，凭耳朵判断是朝云，即刻回道：“没办法！苗韵现在是特殊保护对象！”满脸骄傲，心里自美道：“怎么样？我登子动作快而准吧！” “啊？哦！祝贺祝贺！”对妻子笑道：“苗韵怀孕了！” “怀孕了？下腹还没任何变化，用得着那么紧张吗？”努努嘴，摸摸挺着的肚子，心里委屈道：“哎，这苗韵一怀孕就享受如此高规格的待遇，我呢？现在还亲自走路。不公平啊！”又想到朝云态度也还不错，也就双手叉腰，放缓脚步，把本来就引人注目的大肚子挺得更高了。 一八章 报告情况望照顾 婚前婚后姑娘愁 停好车，把苗韵慢慢扶进办公室，倒了一杯水，登子对苗韵女同事笑道：“你好！苗韵有了身孕，麻烦你看着点。有事就给我打个电话，谢谢你啊！” 女同事高兴地点点头。登子一走，她便反锁门，笑盈盈地掀撩苗韵的连衣裙，想要看看究竟。苗韵一把按住她的手，羞涩道：“不行，这是办公室！”女同事咯咯直笑，还是隔着连衣裙摸了摸苗韵的下腹，奇怪道：“唉，你肚子还是很正常啊？” “傻妹妹，刚刚怀上，哪有那么明显啊？当真是一个黄花闺女。以后啊，你结了婚就知道了。” 女同事满脸红晕道：“苗韵，到时候可要多多传授经验哦！”又把窗户关上，压低嗓子，“你真能干，一下子就怀上了！” “说啥呢？你以后还不是一样？”摸摸肚子，满是喜悦。 “唉，我想应该这样。不过，一看见夏露，我心里就直打冷战，害怕自己到时候怀不上孩子！”轻轻抱抱苗韵，“我先沾沾你的喜气！” 苗韵噗嗤一笑：“不必杞人忧天，没事的。你这么健健康康的，准能顺利怀上孩子的！”理理同事的长发，“唉，夏露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要是我遇到这种情况啊，气都气死了！” “那你知道她是什么原因吗？”同事眉头紧蹙，很担心自己以后遇见这种情况。 “唉，我也不清楚！只知道近段时间，夏露天天吃药打针，真痛苦啊！”拍拍同事肩膀，“我估计呀，多半是夏露身体不好！所以，你平时要注意爱惜身体，再也不能逞年轻，随意熬夜或喝酒之类的。” “哦？昨晚我还和几个大学同学醉酒。看来，必须立马戒了！”同事噬指沉思，一副及时醒悟的样子。 登子进入自己办公室之前，来到经理办公室。一看，雅韵正在报告工作，转身就要退出。经理笑道：“没事，进来吧！”登子赶紧近前恭敬道：“报告经理。经医生检查，苗韵怀孕了。所以……” “哦？好啊！祝贺你们。我知道，你想叫我关照她。没问题。今天起，我可以叫下边的负责人给她少安排一些事务，保证她每天按时下班。另外，保养孩子是大事，需要提前下班或耽搁的，说一声就行，我绝对理解和支持。”看看雅韵，“唉，你和攀子呢？” 雅韵羞涩道：“还不知道！谢谢经理关心。”看看登子，心里一万个羡慕。 “没关系！如果你也有了孩子，和苗韵一样，公司为你们都开绿灯！不过啊，你跑外业，事务庞杂，不能疏忽了自己，该去医院检查的，就及时去，千万不要有了孩子连自己也不知道。你们两对小夫妻在同一时段结婚，既然苗韵有了，估计你也差不多了！”哈哈大笑，“好啦，你开始汇报的工作问题我也清楚了。你们都去忙吧！”二人赶紧礼貌退出经理办公室。 巷道通风，凉爽宜人，雅韵的连衣裙微微飘逸。 “祝贺你！登子。”雅韵知道登子一直单恋自己，情真意切，现在想来，自己对登子还是冷淡了一些。 “哦！谢谢。我想你也应该有了吧！”登子突然发现，只要自己近距离与雅韵在一起，心里便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其实就是那歇斯底里的真爱在作怪。他必须承认，自己一直爱着雅韵。尽管，雅韵已是攀子的妻子。 “或许吧？”雅韵满脸红晕，格外动人。 登子害怕自己一味迷失，强行遏制自我情感道：“再见！我还要进办公室做一个报表！”头也不回，急急往前去了。 望着登子的背影，雅韵来了一丝酸涩：“唉，不知我现在有没有孩子？”见巷道前后无人，悄悄摸摸肚皮，心里忐忑不安。 回到办公室，悄悄上网查阅怀孕迹象，足足搜寻了一个多小时，看了无数怀孕表象特征，发现自己一条也不符合，心里凉冰冰的，瞬间没了工作激情，竟趴伏在桌上，在心里唉声叹气。随即又想：“我身体这么好，应该没事的！或许，过段时间才有反应！”忽见夏露进来，心里更是紧张，瑟缩缩地问道：“有事吗？”态度明显比平时要冷淡些。雅韵居然担心自己与夏露呆久了会受到影响。真可笑啊！ “哦，你上周要我审核的数据，我已经看了。”夏露见雅韵脸色异常，以为她不舒服，也就搁下材料出去了。 苗韵怀孕的消息传到了攀子那儿，他心里也是别有一番滋味：“我与苗韵大学四年热恋，眼看就要成了，母亲却不答应！唉，现在只有祝她好运了！”忍不住拉开抽屉，拿出一张当年大四时与苗韵的合影照片，独自笑了半天，又叹息了半天。一应复杂思绪浓浓撩拨。 当天下班回家，发现雅韵已然就座沙发发呆，疑惑道：“怎么？今天累着了？”换了皮鞋，穿上拖鞋。见妻子还是高跟鞋，又过来俯身更换。雅韵爱动不动，随便攀子怎么折腾，就是面无春夏秋冬。 “来，我帮你捶捶！”攀子笑着，还是希望妻子好好的，尽快怀上孩子。 “去弄饭吧！我想自己静静！”雅韵起身进了寝室。攀子不明白怎么回事，又不敢多问惹恼雅韵，便抠抠脑袋进厨房去了。一切准备妥当，便喊道：“雅韵，做好啦！”接连几声，无反应，赶紧进寝室一看，妻子已经睡了。 攀子愈加迷糊，估计妻子太劳累，也就摇摇头，独自吃了一点，悄悄宽衣和妻子一起休息了。 朦胧中，听见雅韵笑道：“我什么时候才有孩子啊？” 登子一怔，笑道：“不必担心，要不了多久就知道了。你有什么异样感觉吗？”见妻子无应答，抬头一看，雅韵睡得正香呢！ 摇摇头，心里慨叹道：“唉，看来，雅韵是急切希望自己有孩子啊！”一感动，一怜爱，情不自禁往妻子依偎过去…… 一九章 替代儿媳看医生 零星菜蔬度寂寞 暮春的早晨，空气清新，新广场锻炼的老人颇多。一队大娘身着统一的红衫红裤，扭着秧歌；黄果树下，几个大爷正在练太极；广告牌下，攀子的父亲正和几个大叔在舞剑，精神矍铄。 也有慢跑、散步的，三三两两，有说有笑，尽享这美好的日子。 虽然是周末，攀子父亲还是八点整收场回家，老伴居然还在沉睡，笑道：“嗨，这也怪了！都说老年人瞌睡少，你却越睡越香！”推开窗户，两只窃窃私语的鸟儿扑啦啦飞到树丫间，直笑攀子母亲懒惰。 “唉，攀子和雅韵结婚了，我也该松口气了。”伸着懒腰起床，呵欠连天，“我现在不睡懒觉，再过一段时间，雅韵有了孩子，我想睡懒觉都没机会了！”对着镜子理理杂乱头发，“想吃点什么？” “随意！爱吃什么买什么！”拈茶叶放入茶盅，感觉多了一些，复又拈出一点装入袋内，“近段时间菜蔬贵，还是少买些，尽量节约一点，以后雅韵有了孩子，到处需要用钱呢！” “好好好！我知道，你以为我大手大脚啊？说实话，我现在一个心思只在孙儿身上，时时处处都要为他考虑！”做好早饭，与老伴一起用餐，“攀子结婚也有三四个月了，怎么不见雅韵有反应呢？”给老伴剥了一个鸡蛋，爱意不减当年。 “这也正常，耐心等候吧！”被馒头呛了一下，赶紧喝一大口茶水，“其实，我一直在琢磨一个问题！”笑着看看妻子，似乎就是一个请示。 “说吧！”丈夫胡子上沾了两粒饭，嬉笑着用纸巾擦拭。 “你呀，整天就期盼雅韵怀上我们的孙子。可是，这生儿生女还不一定啊！”丈夫憨憨笑了一句。这一点，攀子算彻底遗传到了。 “呸呸呸！你这乌鸦嘴。一大早，什么不说，就说断后的事情！”把筷子颠倒过来，在丈夫头上敲了两下。 “嗨，这是科学，生儿生女是说不清楚的！”丈夫左手摸头，右手夹菜。 “唉，我还不是为了解决你家三代单传的问题。说实话，我觉得生个孙女也利索些，以后长大一嫁就脱手，免得这么多负担！”皱皱鼻子，鄙夷了一番。 “就是嘛！孙女也好管些。攀子小的时候，到处惹是生非，你还不觉得烦躁吗？”丈夫吃完了，起身倒茶水。 “不过啊，我还是希望雅韵生一个孙儿。”妻子起身，慢慢收拾碗筷。 “为什么啊？你这是老封建了。其实，女孩子还要听话些，也更能孝敬父母。你不觉得，自从雅韵介入后，攀子很少回家，相反却常去雅韵家吗？”丈夫点了一支香烟，似乎感觉失去了什么。 “那正常啊！你还不是经常回我家！”妻子笑了笑，“其实，我最大的心病是心理压力！”抹着桌子，叹了口气，“你家一直是单传，到了攀子，如果忽然来个孙女，我这心里好受吗？”声音低沉下来。 “好啦好啦！快去洗碗吧！我先出去了。”拿了一本小说，到公园去了。这是他的经验总结，但凡看见妻子这样，便知道妻子要来情绪了，弄不好就要吵架，惊天动地的。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及时避开锋芒，逃之夭夭。 久而久之，妻子也理解丈夫这种做法，心里暖暖的，也就洗碗洗漱结束，拎上菜篮上街。刚一下楼，复又转身把菜篮放下，打空手去菜市，自嘲道：“唉，一直以为儿子和儿媳在身边，习惯买一大堆菜回家。现在啊，只有自己和老伴，能吃多少呢？自从儿子和儿媳入住新居，我这心里啊，总是空荡荡的。唉，只有等孙儿出生以后，全家才能聚在一起，天天享受那热闹的氛围哟！” 想来想去，是不放心，干脆掉转身来到医院。挂了一个妇科号，一看，第三十八个。想去买菜，却不心甘，也就坐在长椅上眼巴巴地等候。 一个，两个，攀子母亲终于挪了一个位置。足足两个小时，她才进了主治医师的办公室。 “请问你哪里不舒服？”医生看来很劳累，麻木地机械重复着这句话。 “哦，我很好，没什么不舒服的……”挪挪凳子，靠近医生，“我是专门……” “你是专门来凑热闹的吧？这是医院，不是茶铺！”医生摸摸似乎就要跌落的眼镜，极不耐烦，“下一个！” “唉，医生！是这样的……”起身将正欲进来的患者推出，“我媳妇上班忙，我帮她咨询一个问题！”堆满笑容，连连歉意。 “说吧！”医生看看挂号单，还是以为应该听听攀子母亲的来意。 “哦，我媳妇结婚已经四个月了，可还是没有影响，我这心里啊，很是着急，就过来问问老师！”似有羞涩，看了看门边焦急等候的患者。 “哦，这个啊！正常。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所以，怀孕时间有先后。有空，就叫她本人过来检查一下！好啦，就这样。”医生见门外那个患者在偷笑，也忍不住微微动了一下嘴角。职业道德告诉她，这种时候，万万不能哈哈大笑的。 攀子母亲忙乎了两三个小时，毫无收获，心里着实懊恼。上街买了一点鲜肉，一块豆腐，两根葱，低头想着雅韵怀孕之事急急往回赶。菜市入口处，直接与一个大娘撞上，竟是登子的母亲，二人哈哈大笑。 “今天家里有客？忙忙慌慌的？”登子母亲笑道，把沉甸甸的菜篮换了一只手。 “我这个样子，像是有客的吗？”攀子母亲把手中的菜晃了晃，“你买这么多，应该才真的有贵客吧？” “哦！确实有贵客！只是，这个贵客还未出生呢？”满脸幸福，笑嘻嘻的。 “唉，你没有老糊涂吧？怎么有贵客又说没出生呢？”仔细端详了一番登子母亲的神色，又好好的，心里噗嗤一笑。 “是啊！这个贵客天天藏在肚子里，还准备‘千呼万唤始出来’呢！”放下一大篮菜品，附耳低语道：“我的媳妇苗韵怀孕了！”忽见芹菜散开，赶紧弯腰拾掇一番。 二〇章 母亲气得直发呆 儿子入厕被人议 “哦？是吗？……那……那祝贺你呀！”攀子母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张期待累累的苍老面容，哐当一声就红完了。那心里啊，甭提有多难受。要知道，在她看来，媳妇能否及时怀孕，也是两个儿子的较量，纯粹就是两个家族的荣耀之争！现在看来，攀子明显逊色于登子。这当娘的，心里能好受吗？ “是啊！我现在可忙了！天天一大早就要过去媳妇那边煮早饭，买菜，又煮午饭和晚饭，还要做卫生，帮儿子和儿媳洗衣服，一直要到半夜才回家呢！这不，一大篮菜，到晚上就没了。这苗韵啊，自从肚里有了宝宝，胃口大开。我这心里啊，乐呵着呢！” 攀子母亲一听，眼泪在心里汩汩直冒，酸酸的，直呛得自己缓不过气来。 回到家，气鼓鼓地把菜掼在桌上，一屁股就坐在沙发上发呆。时针嘀嘀哒哒地指向正午十二点，丈夫准时回家笑道：“哟，还没煮好啊？”把小说放在电视柜旁，“怎么啦？谁惹你生气啦？”挨着妻子入座，看看桌上的菜蔬。 “哼！”侧个身，脸颊似乎要拧出水来。 “到底咋啦？”这神色不对，多半出了什么大事，丈夫心里一阵紧张。 “哼，你就知道整天舞剑，看小说，从不关心一下你的儿子！”翘起二郎腿，两手互抱，直直喘大气。 “嗨，他上班好好的，关心啥？”连忙在妻子后背上抚摸，竭力缓和妻子的火气。 “你知不知道，这回我们家丢面子丢大了？”转身看着丈夫，那眼神足以让山中母老虎也震撼。 “有什么就说嘛？就知道让我半天一头雾水！”丈夫似乎也来了一点气。其实，虽是耙耳朵，但自儿子结婚后，便莫名强大起来。也许，是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当爷爷了吧？ “人家苗韵已经有身孕了！”妻子竟忽然哭泣起来，狠狠在丈夫大腿上来了一拳。痛是不痛，只是把丈夫吓得够呛。 “啊？是吗？这……这又关我们什么事呢？发这么大的火？”丈夫心里好笑，觉得妻子简直是莫名其妙。 “唉，都是正月间结婚，登子就要当父亲了。攀子呢？还要等多久？你这个父亲不觉得害臊吗？”妻子愣着眼睛，咄咄逼人。 “嗨，这有啥？这肯定有个先后。又不是赶集，约好一起的？”丈夫竭力劝慰。 “我不管！你下午就去问问儿子，这到底是咋回事？”轰然起身回寝室了，“自己弄，我不想吃！我要睡觉，不准打扰我！”砰地一声关门。 丈夫应声一颤：“这如何是好？虽然攀子是我的儿子，这种事父子间如何开口呢？”摇摇头，起身拿菜，才发现豆腐早已豆渣一片。胡乱煮着吃了，便进寝室挨着妻子午休。妻子没有斥责他，或许，自己也觉得太精神失常了。 这一天，雅韵到苗韵办公室打印报表。苗韵的女同事笑道：“雅韵，苗韵的肚子反应越来越大，你呢？也快了吧？”笑着帮苗韵倒水，看看雅韵的下腹，“你多半有了！当初呀，苗韵刚刚怀上的时候，肚子也和你现在一样，平平坦坦，结果，宝宝就在里边！”见苗韵眨眼睛，赶紧不言语了。 “哦，是吗？有可能！苗韵，近段时间感觉还好吧？”摸摸苗韵的下腹，心里难受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有呢？” “唉，也没啥！就是经常感到恶心，还吐过几回。总感觉很馋，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想吃，登子母亲总是时时刻刻提醒我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拉着雅韵的手，“隔一段时间，你有了宝宝就知道了。” 话音未落，春露挺着肚子进来了，摸着下腹，小心翼翼地笑道：“雅韵啊，你果然在这里，我到处找你！”递过一张请假条，“我要请产假，麻烦你转交给经理！”慢慢转身拉着苗韵，“经理不在，听说上街了。但我急着和朝云一道上医院作常规检查，医生约好的，就麻烦你了！” “哦！是这样！没事的。”理理打印好的报表，“好啦，我先过去了！”脸颊似乎红了一遍又一遍。 关好门，女同事笑道：“春露，你是准备剖腹产吗？”摸摸春露的肚皮，“哟，好大啊！会不会是双胞胎呢？” “你呀，就知道提一些意想不到的问题，哪里去找这么多双胞胎呢？”春露看看苗韵，咯咯直笑，忽又戛然而止，害怕惊动了腹中的胎儿。 后来，苗韵也请产假了。攀子和雅韵啊，越来越着急。 攀子，历来在公司是有头有面的能手，影响颇大。可是，因为雅韵迟迟不怀孕，弄得自己似乎矮人一等。这一天，他进卫生间，蹲进去便闷闷不乐，没了吸烟的想法。以往呢，总喜欢上厕所吸一支烟，烟雾缭绕的，多远就知道是他在里边。理由很简单，这一层楼，只有他一人吸烟。 两个同事也进来小解，但并不知道攀子蹲在里边，在便池边随意聊天。 “唉，这雅韵心里多半不好受吧？”看看窗外，暮云欢天喜地，提着一袋水果走进公司。 “是啊！她和苗韵一起结婚，人家都请产假了！唉，不好说啊！这攀子啊，绝对很窝囊！” 攀子在里边火冒三丈，很想陡然起立，却忽然发现自己正在大解，捏捏拳头，忍了。 “嗨，听说夏露已经有了！” “啊？夏露有了。这是好事啊！我看暮云也可怜，但还是有了。” 攀子心里一怔：“夏露有了？她一年多没身孕，现在有了。看来，雅韵现在没怀上，也很正常的嘛！”洋洋得意起来，紧握的拳头款款舒展。 “听说当时夏露身体有一点小问题，吃药打针的。不过，怀上就好啦！这雅韵是不是也有毛病啊？” 攀子又想愤慨起立，但想到没孩子就说不起话，起来吵闹一阵又不能实质性地解决问题，又隔着挡板鼓鼓眼睛，忍了。 “不一定啊！依我看，说不定就是攀子的问题。你看他那瘦骨嶙峋的样子，能透支多少油水？身体能过关吗？” 二一章 夫妻双双被批评 喷泉池边动情吻 攀子简直就要爆炸了，心里咬牙切齿道：“他们怎能说我不行呢？这是对我健全人格的莫大侮辱。”当然，闪电般思前虑后，忍了。 “嗯，极有可能！你看，雅韵丰丰韵韵，一看就是生孩子的一把好手，绝对是攀子的原因！”同事阴阳怪气的，满是猥亵之意。 攀子顾不得那么多了，就要从厕所蹲位上毅然起立，怒斥这两个嚼舌头的同事。可是，一丝犹豫间，已听见两个同事哈哈大笑出去了。 茫然起身，连是否用纸也忘记了，就这样头脑一片空白地反锁办公室，直挺挺地躺在长椅上，心里如箭穿刀过：“这到底是咋回事呢？雅韵确实丰丰满满，应该在生育上没问题。难道，真的是我出了什么问题？”这一想啊，不由双手捂脸，阵痛连连。 忽有敲门声，赶紧起身，却是暮云，满脸春风。 苦涩道：“有事吗？”入座沙发。 “哦，今天有空吗？”暮云一把拉住攀子的手，“夏露终于有了，我太高兴了。我想啊，她现在怀孕，估计和雅韵应该是差不多同一时段。以后两个孩子呢，自然都是年龄相近，我想与你预先结为莫逆之交，两家经常走动走动。当然，并不是定什么娃娃亲，只是高兴，喝喝酒呗！”摸出香烟，递一只给攀子。 攀子苦恼，接过来就熊熊烈火，快要燃完时，淡淡来了一句：“好啊！只是，改天吧，今晚我没空！” 也许，当妈妈的感觉的确值得期待，即将当妈妈的姑娘言行不同于平时，也是完全能够理解的。春露和苗韵都请了产假，俱各回家，在小区内外，在街头巷尾，在亲朋面前，炫耀去了。夏露呢，原本很文静，很低调的一个姑娘，一旦怀上宝宝，还是忍不住在公司内外喜笑颜开。动作斯文了许多，所有公务接待场合也一概不参与，直直就是春露和苗韵的翻版。当然，这种甜美的矫揉造作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这也许是完整女人的一部分吧？ 别看雅韵平常开开朗朗，有说有笑，还曾经在接待饮酒上叱咤风云，轰动一时。可是，见公司已婚女同事一个个怀上孩子，就要当妈妈的时候，坚强的内心还是脆弱起来。 在强大的世俗面前，又有几个姑娘能倔强伫立呢？ 这一天，经理一上班就把夫妇俩叫到办公室。二人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忐忐忑忑坐在经理对面。 经理理理头发。其实，刚刚上了发胶水，造型工整着呢，哪里需要多此一举呢？咳嗽两声，听起来很别扭。就像拿着一双干干净净的筷子，正想夹自己最钟爱的菜品，却要咽着口水用纸巾擦擦筷子一样。攀子和雅韵慢慢低下头来。二人知道，经理要批评下属时，一般就这模样。 “攀子，你一向工作努力，绩效不错。值得表扬啊！”喝一口茶水，咂咂嘴。 “哪里哪里，这是我分内的事！”攀子还是不敢抬头。经理有时候是欲扬先抑，有时候是欲抑先扬，他确实捉摸不定。 “只是，过去不能代表现在！”摸出香烟，在烟盒上敲了敲，拿出打火机，看看雅韵，笑了笑，又把香烟搁在一边，“唉，还是不抽了。一则，雅韵在场，害怕有影响；二则，我今天心情不好！” 雅韵知道自己还没怀上孩子，笑道：“没关系，经理，你抽吧！”一说完，感觉自己是不是太拍马屁了，微微发笑。 “唉，雅韵啊，你还笑得出？你……”理理这个月的报表，“算了，我还是说说攀子的情况吧！” 攀子知道自己近段时间以来，终日恍恍惚惚，一定严重影响了工作，也就主动检讨道：“经理，我们都知道错了！下来以后，我们会努力的！”看看雅韵，心里着实难过。要知道，夫妻双双被批评，这还是头一回呢！多没面子。 “要说错呢，就看从什么角度看。其实，我看得出，我也明察暗访了一段时间，你们想要孩子，这个想法我完全理解。我当初也承诺过，公司绝对支持。现在，春露和苗韵我不是都准了假吗？再过一段时间，夏露请产假，我也会同意的。当然，你们有了孩子，我同样如此。问题是……”起身关了办公室，叹口气坐下，重重喝口茶水，“问题是，雅韵现在还没有请产假！”把报表递给攀子，“你看看，这半年来，就你们两个人的业绩步步下滑，能解释一下吗？” 雅韵正欲开口，经理又说话了：“这样，你们也不用解释了。我的意思很简单。走到哪里就唱哪里的歌，不要为了生孩子就影响公司的正常运作。既然雅韵现在没有请产假，就证明你们现在能正常推进业务。所以，在请产假之前，该怎么办的还是得怎么办，千万不要由着自己的性子，随意把个人家庭的情绪带到公司里边来。如果这样，我可不是那么和蔼的！” 攀子不言语了，自己的确是这个原因导致业务滞后，绩效下滑的。雅韵呢，早已眼圈红红的，两只手把连衣裙揉搓过去揉搓过来。看得出，她心里苦啊！ “就这样！基于你们的特殊情况，我想了想，做好一件事，关键要先理清思想情绪。无论是要孩子，还是推进公司业务。所以，今天，你们两个不上班，好好生生找个安静的地方相互交流一下，把思想症结找准，解决好，明天高高兴兴来上班，绝对不能再像现在，做事心不在焉的！好啦，去吧！” “谢谢经理！”攀子拉着妻子，默默走出经理室，直直下楼去了。沿途遇见不少同事，似乎感觉眼光都怪怪的，似乎全国人民都在嘲笑自己和雅韵至今还未怀上孩子。雅韵一直低着头，一任攀子将自己拉到新广场的树荫下。 树叶上，两只红色蜻蜓不是时候地追逐着嬉戏，气得攀子飞起就是一脚。可用力过猛，一只皮鞋绕过几位正在呵呵直笑的老大娘的头顶，飞入旁边的喷泉池。雅韵的天性还是天真可爱的，早已噗嗤一笑，似乎瞬间忘记了先前经理的犀利言语。 攀子踮着脚，一拐一拐地跑过去。皮鞋正好卡在两个喷管之间，伸手又够不着，真是困窘。引来几个路人，尽皆嗤笑，攀子是面红耳赤。还是雅韵聪明，脱去丝袜和凉鞋，撩起连衣裙下水池捡起皮鞋。 这一微不足道的举动，却把攀子感动得天翻地覆，情不自禁地抱住妻子就狂吻起来，吓飞了一大群围观者。惟有一个孩童，歪着脑袋对雅韵道：“姐姐，我的妞妞球是前天掉进去的，能帮我下去找找吗？”二人一怔，旋即笑得天昏地暗。 二二章 相互鼓舞展未来 宝宝降生亲朋贺 回到新居洗漱结束，二人入座客厅沙发。 房屋无限宽敞，还专门为未来的孩子准备了一间寝室。一切都是孩童化的装饰格调，很可爱，很温馨。这是攀子和雅韵作为未来父母的一片疼爱之心，很急切，很憧憬。 见妻子满脸惆怅与无奈，攀子安慰道：“不着急，慢慢就会有的。”摸摸雅韵的肚子，傻乎乎地笑着。 “但愿吧！”紧紧攥住攀子的手，眼眶红红的，“也不知咋的？会不会我们的身体出了毛病？” “怎么会呢？别人怀疑，我们应该自信啊？”给妻子倒了一杯水，搁在茶几上，“你看夏露，结婚一年多才怀孕，这很正常啊！” “可是，夏露是看了医生，找到了症结，所以吃药打针就解决了问题。”喝一口水，轻轻叹口气，“实在不行，我们也去医院检查检查？” “没事的！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主动与雅韵握握手，“努力工作，注意休息，说不一定啊，孩子悄悄就来了！” 雅韵望着攀子，似乎得到了莫大的鼓舞，切切依偎过来。 春露的孩子顺利产下，是一个儿子，乐坏了春露和朝云两方家人及亲朋好友。满月当天，隆重宴请。那鞭炮啊，噼里啪啦地响了半天，浓浓的欢快烟雾久久萦绕在每一个人的身前身后，共同庆贺这个孩子的幸福降临。 春露围着红色头巾，举步蹒跚而甜蜜。怀中婴儿白胖胖的，很逗人喜爱。朝云的脸一直笑着，无一点缝隙时间；春露的挎包里，塞满了红包，沉甸甸的祝福让她感受到了当妈妈的无限快乐。 攀子、登子、暮云坐在一桌，朝云过来敬酒，大声笑道：“来来来，我代表春露和我的儿子，以及我和春露的父母家人，真诚感谢各位的光临！”右手扶着妻子，左手举杯一饮而尽，众人欢呼，照相师咔嚓一声，将这幸福的一刻定格下来。 这是敬酒的最后一桌，朝云兴奋，对妻子笑道：“你抱着孩子到处转转，招呼招呼亲朋好友，我就在这桌用餐了！”拿过筷子，狼吞虎咽一阵子，便斟酒准备单打一圈。 暮云笑道：“哎，今天你是主角，应该先喝三杯再说！”看看攀子和登子，眨眨眼，“是吗？各位兄弟！” “我看应该这样。毕竟，朝云现在升班辈了！”登子第一个附和，利索地提起酒瓶，量化了三杯白酒，倒入一个大酒杯递给朝云。朝云连忙笑道：“我承认，我生了一个儿子，心里的确高兴。但是，这么多客人，如果都这么喝的话，我恐怕只有烂醉如泥了，还是饶了我吧？”把大酒杯往一边推，“这三杯酒作为公酒，我还是一个个地敬一下！”端起小酒杯，来到暮云面前。众人摇摇头，理解了。 “暮云，不久的将来。你也要当爸爸了，我提前祝福你！这杯酒一喝，夏露绝对就要生一个大胖小子，到时候就与我的儿子结为好兄弟，也好沿袭你我兄弟情感！” “哦，这可不一定！谢谢你的祝福！”暮云一仰脖子，干了。 “其实，生儿生女都一样！”朝云笑笑，来到登子身旁。 登子赶紧站起来，笑道：“春露现在生了一个儿子，你当然说男女都一样了！”见朝云的酒只有七分，又提着酒瓶斟满。 “我就喜欢女儿！女儿听话些，免得费神！”暮云接了一句，看看攀子，“你说呢？攀子！” “哦，是的！男女都一样，都能给家庭带来欢乐和幸福！”攀子笑得很勉强，毕竟，自己知道雅韵迄今还无反应呢。扭头看看隔桌，妻子正在和夏露她们闲聊。雅韵恰好也往这边看，夫妻俩俱各看见对方眼里的尴尬与无奈。 “攀子，来，我敬你一杯！”拍拍攀子的肩膀，满脸笑容，“我们喝两杯！理由一个，我上次单独请你喝酒，你没去，还欠我一杯呢！”众人拍手赞成。 “好！没问题。”攀子平常说话是滔滔不绝，可今天，此时此景，触及到了他想要孩子的心病，也就沉默寡言，唯以行动来应付这一切。随后，大家又相互敬酒，攀子渐渐醉了，可还要喝酒，而且越来越主动。 雅韵瞥见这一幕，加速用餐速度，走过来拉着丈夫向众人解释道：“对不起，我和攀子还有点事，要先走一步。你们慢慢喝吧！”攀子知道妻子害怕自己喝醉了，也就点点头，给众人挥挥手，去了。 他猜得一点没错。他盼着雅韵尽快怀孕，雅韵本人何尝不是如此？她看见攀子醉酒，心里如一大片蚂蚁咬噬：“虽然我在大学期间厚着脸皮追求攀子，无视登子的穷追不舍，但是，攀子最终舍去初恋的苗韵与我结婚，单这一点，攀子还是有情有义的。无论如何，我要珍爱身体，尽快怀上孩子，从根本上解决攀子一家想后代的现实而迫切的问题。只是，这怀孩子不是一个人的事，还需要攀子注意生活的方方面面，他这么醉酒，显然不利用身体，不利于让我怀上孩子。所以，我只好把他劝走了！” 攀子歪歪斜斜地下楼，还想去开车。雅韵一把挡住：“走路去公园看看，下午晚一些再开车。你这个样子开车，一出门就会被交警逮个正着！”攀子抠抠脑袋，与妻子跌跌撞撞来到公园。 来到湖心亭台，昔日卖东西的大娘微笑着打量攀子，似乎在说：“哎，你这小子又换了一个姑娘？” 这是自己和苗韵长期约会之处，攀子虽然昏沉沉的，但眼前还是横溢着苗韵的笑脸。他不会忘记苗韵冲出亭台，而雅韵及时出现的镜头。 望着涟漪阵阵的湖水，心里痛楚道：“我与苗韵热恋四年，最终却分手。我一直不喜欢雅韵，却与她结为伉俪。这是为啥？这难道仅仅是母亲的强力介入？与我懦弱无关吗？还是我突然发现雅韵的确较苗韵要丰满些，莫名赞同了母亲的观点？雅韵这种身材就会生儿子，有科学依据吗？苍天真会捉弄人！居然苗韵怀孕了，而雅韵一点影响也没有！是惩罚？还是考验？到底未来的时间里，雅韵能不能怀孕呢？是我，还是她的身体出了毛病？” 二三章 湖心亭台惆怅影 母亲又来问原因 “想什么呢？”雅韵靠在廊柱上，看见一家三口划着小船从亭台边欢笑经过，艳羡累累。 “哦，没啥！总感觉眼睛灰蒙蒙的。”攀子双手擦擦脸，竭力压制胡思乱想，暗自思忖：“往事如云烟，还是考虑如何善待眼前这个雅韵，让她及时怀孕吧！长时间以来，我喝酒少了，打牌也少了，熬夜也少了，为何雅韵始终无反应呢？难道，真是雅韵的身体出了状况？”握握拳头，感觉自己身体还是够棒的。 “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你和苗韵当年约会的根据地！”理理连衣裙，淡淡一笑。 “哎，提这些干嘛？我早已忘记了！”一只鸟儿扑打着翅膀穿亭而过，赓即又是一只，叽叽咋咋的，双双飞往对面密林。 “真的吗？其实，往事是难以抹掉的。”雅韵起身做了一个伸展动作。她一直想从细微处注意保养身子，尽快有自己的孩子。 “这人的记忆很特别，有些事可能一时半会儿忘不了！”攀子也伸伸脚，想法和妻子一样。 “苗韵不错，只是缘分的过，我们居然走在了一起。你后悔吗？”雅韵复又入座，两眼熠熠发光。 “说什么呢？我现在啊，只有一个想法，希望你和我保重身体，尽快有个孩子！”叹了口气，弯腰用纸巾擦拭着皮鞋，“我的母亲天天在念叨这个事呢！” “你妈说什么啊？”心里一怔，满脸是恐慌与无奈。 “也只是问问，说苗韵都有了，你为啥还没有！”挪身挨过来，抚摸着妻子的手，“不要多想，她只是笑着说说而已。” “不要骗我。你妈的心思我还不清楚吗？多半在背地里说我这肚子不争气吧？”声音陡然小了许多，眼泪突然跌落下来。 “真的没啥？我知道怎么处理，你不要怄气，啊？”拍拍雅韵的后背，很后悔不该说出母亲过问怀孕之事。 “其实，我不是生你妈的气，我是在自责啊！”抽噎起来。湖边卖东西的大娘似乎在往这边张望。 “自责啥？该自责的应该是我！我听说怀孩子这事，主要在于男方！”攀子竭力安抚妻子。在他看来，无论什么原因，生气终归是得不偿失的。 “但是，当初夏露没孩子，不就是她的原因吗？”雅韵打心底也不知道自己为啥迟迟不能怀上孩子，一万个沮丧。 “夏露？这每个人的身体情况是有差异的。她这样，并不代表你也这样！好啦，干脆我们去林子里转转。”拉着妻子离开亭台。大娘望着二人的背影，摇摇头。其实，什么也不明白。 各色鲜花藏藏躲躲，探头探脑，依然畅谈着风和日丽，水清木秀。一棵李树弹落白色花瓣，青涩地呵护着大大小小的李子，格外专注与投入，甜蜜自在尽在其间。雅韵伫立树下，仰望许久，眼眶又是湿湿的。 攀子拉着妻子，感慨万千，忍不住扭头悄悄哽咽了一回。远远见一对恋人恩爱过来，赶紧若无其事。 母亲打来电话：“攀子，晚上过来一趟！”声音很平静，似乎精疲力竭。攀子知道，母亲一直着急要孙儿，终日憔悴呢！ “哦，我知道了！雅韵呢？”攀子不知道具体何事，看看还在痴痴望着李树的妻子。 “她？算了！你一个人过来吧！”这句话很明晰，电话也断了。 “什么事？你母亲吗？”雅韵未转身，声音无限苍凉。 “哦，母亲叫我过去拿点东西。我先把你送回家休息。”攀子估计，母亲避开雅韵，多半又要问怀孕的事情，妻子不去也好，免得大家相互尴尬。 一进门，便见父母都坐在沙发上，电视未开，音响也静悄悄的。攀子心里一个冷战，挤出笑容问道：“妈，爸，有事吗？”挨着母亲就座。 “哎，我问你，你和雅韵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怀个孩子就这么艰难吗？”母亲板着脸，冷峻地责问。 “哦，这事啊，可能差不多就快了嘛！”攀子见父亲低头吸烟，直呼直吸，没了平日里老帅哥那吞云吐雾的潇洒气派。烟灰缸里，横七竖八地蹂躏着八九个尚未吸完的烟头。以往这种情况，母亲定然会把父亲骂得狗血淋头。今日反常，只能说明二老确实烦闷啊！ “什么叫做‘可能’和‘差不多’？你心里就没个数？”母亲拉着儿子的手，无限动情，“攀子啊，不是当妈的唠叨。你看看我的头发，还有你爸的，这段时间一下子就老了七八岁，我们心里难受啊！目前，这雅韵不怀孕的事情，已经传到舅舅家去了。昨天，我和你爸去舅舅家，所有亲戚都在关心这个问题，弄得我和你爸之尴尬，原定要住宿两晚的，结果迫于强大的心理压力，昨晚打摩的都回了家。哎，这雅韵是不是有问题啊？”挺挺身子，叹了一口长气。 “我建议，直接去医院检查一下。现在那个夏露不是经过治疗，就怀上了吗？”父亲又把一支刚刚过半的香烟摁熄，复又点上一支，苍白无力地吸着。 “好吧！我抽空带雅韵去好了！”攀子低低回道，声音只在喉咙里打转，暗想：“这么做的话，就是对雅韵的不信任，这不是明摆着不尊重人吗？可父母如此焦虑，也只好如此了，希望雅韵能够理解这个重要的家庭决定。” “嗯，这个问题先缓一缓！”母亲一脸严肃，“这医院一去，雅韵迟迟不怀孕的事情就算敞开了。我可丢不起这个面子。这样，再过一段时间吧！攀子，仔细看好雅韵，不能让她熬夜，更不能让她喝酒。你也一样。好啦，今天叫你过来，就这个事情，你仔细掂量掂量吧！”起身拍着儿子肩膀，笑了笑，“攀子，还是上点心，不要小孩子一样。这传宗接代的事，可不能开玩笑！”见丈夫在偷笑，也忍俊不禁。 攀子笑了，这是他几个月来，第一次看见父母的笑容。虽然极其勉强，但终归是笑容。攀子默默祈祷：“愿苍天保佑！保佑雅韵赶快有孩子！”出门一瞬间，复又回来，在冰箱里装了一点苹果。 回到新居，笑道：“我还以为是啥事，原来就说说叫你如何保重身体，我妈还叫我把这些苹果带过来，说这是平平安安的意思！”将苹果捡入冰箱，见妻子一言不发，赶紧打来洗脚水，恭恭敬敬地帮妻子搓洗起来。雅韵双手托着丈夫的下颌，定定凝望，眼泪吧嗒一声，直直滚落下来。 二四章 大庆生日别有意 喜得千金全家欢 天公作美，阳光格外适宜。不冷不热，亲朋好友欢聚一堂。攀子父亲入座主位，笑呵呵地接受大家的庆贺。尽管是小生，但攀子母亲要求丈夫热闹一下。其实，主要目的是想借此冲冲晦气，以便实现抱孙儿的愿望。 虽然思想落后，但维系家庭和睦幸福的心迹还是值得肯定的。雅韵和攀子自然不知都父母之意，只管热情接待亲朋好友，一片欢天喜地。 按照母亲的安排，主桌共八人：攀子和雅韵及其父母、两个舅舅。母亲觉得：“娘亲舅大，父母为上。这么安排，上天会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的！” 看看亲朋好友俱各入席，攀子母亲端起酒杯笑道：“各位亲戚朋友，大家好！感谢各位莅临关心攀子他爸。这么多年来，在你们的帮扶下，我们全家顺顺利利，日子一天好过一天。我这心里啊，着实高兴。我想啊，雅韵即将也有孩子了。这是我们家族的荣耀，也是大家关心的结果。我承诺，我孙儿做满月酒的时候，请各位连续三天喝酒，彻底高兴一回！来，雅韵，我们一起敬敬各位亲戚朋友！”雅韵既感动又忐忑，与众人一道干杯。 “妈，你可从不喝白酒的！”见母亲呛得满脸通红，攀子甚为担忧。 “没事的！妈只喝这一杯。”看着儿子，拉着媳妇，“妈在为你们打气呢！没事，我身体还好着呢。”看看老伴，“你爸的身体也不错，我们都等着抱孙儿呢！就看你们的表现了。” “哦，是的。我们的心情也一样。”雅韵父母笑了笑，又看看女儿，心里别是一番滋味。 “来，雅韵，不要只吃饭！”母亲给媳妇夹了一点菜，又给雅韵母亲夹了一点。 她这么做，完全是因为觉得自己长时间以来过于冲动，可能影响了媳妇的良好心绪。她曾经听邻居说，这姑娘一定要心态好、心情放松，才容易怀孕的。所以，也就深刻自我检讨，发自内心地对媳妇好了。 这一来，果然雅韵的气色好了许多，攀子也非常满意。可是，依然不见雅韵怀孕的任何迹象。因此，欢快心境仅仅持续了一二个月，全家又步入阴霾。 和往常一样，登子一下班就急急往回赶。自从苗韵请了产假，他便和母亲一道，二十四小时关注着苗韵的动态。那精心的呵护甭提有多么细致。苗韵颇为感动，心情随时都是愉悦的，满是对宝宝的幸福期待。 已然晚间九点过了，可窗外树丫间，一大群鸟儿还在叽里呱啦地笑个不停。登子害怕影响妻子的休息，提起扫帚想驱赶，母亲笑道：“不要这样！这一群鸟儿一整天都在窗前逗留、嬉戏，很奇怪！我捉摸啊，也许是好事！”看看时间，满脸疑惑，“会不会苗韵今天要生孩子了？” 这是她个人的看法。其实，是因为楼下的居民丢了一些秕谷在垃圾桶边，也就引来这些鸟儿了。 “不会吧？这有联系吗？”登子笑了笑，搁下扫帚。 “不管怎么说，今晚多留意一些！”母亲笑笑，回房休息去了。登子也洗漱回寝室，关切问道：“需不需要关窗户，外边的鸟儿太吵了！”拉拉棉被，害怕妻子着凉。 “没事，可能宝宝已经习惯了。这一群鸟儿啊，近段时间都是这样的，只是今天闹得最厉害。不过，感觉也挺好。离开公司这么久了，有时候还是多少有一些寂寞与无聊。哎，好想去山边看看自然风景啊！”妻子想翻身，但肚子就这么挺着，能翻身吗？ “登子，帮帮我。我想坐起来歇歇！”苗韵把手伸出被子，登子赶紧过来搀扶。 “把胎教音乐打开，我总感觉宝宝躁动不安！”拉着丈夫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肚皮上，满脸红晕。 一会儿，妻子又要小解，登子赶紧帮忙。刚上床，又想小解。如此三番，已是三更半夜。朦胧中，苗韵突然推醒登子，紧张道：“登子，我肚子疼！”紧紧抓住丈夫，害怕孩子出什么问题。登子吓出一身冷汗，赶紧叫醒父母，当机立断送往医院。 医生一检查，马上安排护士，准备接生。登子及父母一听，又惊又喜。见妻子一下子无限激动，登子赶紧握住苗韵的手，安抚道：“没事的！”边说边跟着医生往里走。医生笑道：“你进去干嘛？家属都在外边等候！” “好好好！”登子和父母退出诊断室，来到巷道焦急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登子终于听见婴儿的哭声，很响亮，很稚嫩，如同一丝线紧紧攥住登子的心，期盼连连。门开了，医生笑吟吟地走了出来：“非常顺利。是一个千金。祝贺你们！”登子无比兴奋地冲进产房，见妻子疲惫地躺在床上，怀里的女儿正甜甜吃奶呢！登子激动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慢慢撩开被子一角，想看看自己的宝贝女儿。妻子微笑着摇摇头，示意丈夫不要惊动她。登子点点头，蹲下身子爱怜地望着妻子，真诚道：“好生休息！” 母亲进来了，理理媳妇额前头发，心疼道：“不要说话，注意休息！”说话间，苗韵的母亲也进来了，揉揉眼睛，流出了幸福之泪。苗韵父亲和登子父亲在巷道里抽烟，那高兴的模样啊，就像两个小孩子。 登子出来给岳父打招呼，连声音都是颤抖的快乐音符。 这也是巧合，登子和苗韵两家都喜欢孙女，苗韵果然就满足了大家的愿望。自然，这其乐融融就可想而知了。 按照公司的惯例，受经理委托，雅韵和夏露第二天便代表公司前来看望。一见着实可爱的孩子，雅韵心里呀，一万个羡慕。她轻轻摸了一下苗韵女儿的脸蛋，小声笑道：“哦，这感觉太神奇了！”话音未落，孩子哭了起来，苗韵赶紧把女儿往胸前抱了抱，孩子便慢慢不哭，还露出了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稚嫩笑容，逗得雅韵和夏露欢喜得不得了。 二五章 无限春光无限乐 无边期待无边苦 攀子获悉登子喜得千金后，接连一个星期也没休息好，脑子里满是对未来孩子的沉沉奢望。 他日日颓废，夜夜辗转。作为朝夕相处的妻子，雅韵又如何不知丈夫的心思呢？于是，也暗自在心里垂泪，一万个问号死死缠绕着自己，折磨着自己，吞噬着自己。 又是阳春三月，踏青赏花者呼朋引伴，好不热闹。苗韵、春露两个新妈妈，自然在丈夫的细致陪同下，或到山边感受大自然的恩赐，或到新广场感受和谐人群的温馨，或到公园感受那令人陶醉的宁静与舒坦。 攀子和雅韵呢，把轿车停在车库里，已经两个月没去洗车了，连灰尘也不想打整。每到周末或下班时间，二人要么集体睡懒觉，要么无聊上网，要么就在小区里边简单转转，没了出门的心绪与冲动。 其实，不出门的根本原因还是害怕遇见熟人，害怕别人问及怀孩子的敏感事情。双方父母在外人面前低调了许多，总是行色匆匆，少言寡语。 秋逝冬走，春过夏至，又到了姑娘们展示风采的开心季节。女儿被两边父母集体“抢走”了，都想亲昵亲昵这可爱的小公主。这个周末，登子和苗韵终于可以放个假，心情格外舒畅。 苗韵彻底沐浴，对着镜子惊讶发现，自己比生孩子之前还要漂亮一些，心里欢喜无限。冲进寝室，羞涩道：“登子，你看我？”扭扭娇躯，理理秀发，百分百地超级自美。 登子正在翻箱倒柜找妻子昔日夏季服装，擦擦额前汗水，笑道：“看你什么？”见妻子抿嘴微笑，摇摇头，继续翻找衣服。 “唉，叫你看我！”苗韵一跺脚，娇嗔起来。 “我刚刚看了，没啥？”登子心里正乐着呢，他不是近视眼，妻子进来那一瞬间，他就发现妻子是如此的动人，令他心旷神怡，情海滔滔。 “你不觉得我比……”苗韵撑在丈夫肩上，全身流淌着爱意。 “我知道你现在拥有三个‘比’。一是比生孩子前更美丽；二是比雅韵更有味道；三是比一般姑娘更具气质！”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快看看，我找了一大堆，暂时选了这三套，你看穿哪一套？”把选好的衣服递给苗韵。 “我不！我要你直接选定！”入座床沿，故作生气状。 “好好好，我的夫人！”登子把三套衣服左看看右瞧瞧，终于选定了一件嫩绿色的衬衣，深黑色超短裙，一条乳白色长腿袜递给妻子，“来，穿着试试！”俯身拿出一双棕色高跟鞋，细细致致地擦拭起来。 苗韵对着穿衣镜转了一圈，非常满意。 开着车，二人直奔山边。苗韵的心啊，一路放飞。为了自己的心肝千金，自己足足将近两年没出远门了。 山似乎愈加清秀，小溪似乎愈加多情，花卉似乎愈加成熟，一派清新惬意的景象。苗韵伸展双臂，站在最高的亭台旁，一任微风撩拨秀发，她从未像今天这么欢畅。登子拿着相机，全程记录着妻子的每一次笑容，每一次姿态，他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女儿给自己以及苗韵、两边家庭带来的莫大欣喜与幸福。 攀子在书房练毛笔字，他有两种情况便是如此。一是高兴，也可以叫心血来潮；二是郁闷，也可以叫特殊排遣。今天，自然是属于第一种情况。雅韵对着镜子简单洗漱了一番。这长段时间以来，她一个心思想着怀孕之事，哪里还有耐心去化妆美容。秀发胸前背后散乱着，似五五分，又似四六开，雅韵也不管，呆呆站在窗前看小区亭台边几个孩子嬉戏，心里阵阵悲伤：“这么多孩子，多乖啊！我的儿子，我的女儿，你在何方呢？你怎么这么狠心，就这样看着妈妈惆怅。妈妈求求你，不要和妈妈捉迷藏了，妈妈太想你了！你快来吧！” 一个孩子扑通一声摔倒，雅韵心都抓紧了。这似乎就是自己的孩子，雅韵切切期盼着，眼泪簌簌而下。一缕阳光拨开云雾，直直映射着雅韵近乎枯萎的脸庞，切切慰藉着这个清纯的姑娘。 春露身着白荷花连衣裙，与朝云荡舟湖泊。儿子只系了一条红色围裙，肉墩墩地在父母之间手舞足蹈。两边父母坐在岸边，笑呵呵地闲聊。旁边买了一大堆菜品。看样子，中午两家人又要大乐一盘。 夏露已经递交了产假条，正和暮云徜徉小区外的青草坪，步履蹒跚而蜜意连连。 攀子始终觉得毛笔字越写越别扭，干脆一把撕碎，又重新来一遍。不一会儿，垃圾桶就装满了一团团无奈与沮丧。攀子搁下毛笔，没精打采地来到客厅，从身后深情地抱住妻子。雅韵的泪水一滴滴，一滴滴地滴落在攀子手上，颓唐滑落…… 一片乌云直直拉拢过来，摇摆着冷风，淅淅沥沥地诉说着人生的无常与变幻。窗户就这么开着，雨水蹬踏着窗棂，竞相跃入雅韵的眼眸，黏附在几欲绝望的脸颊上，轻轻款款地擦洗着泪水，竭力帮扶着这原本就花容月貌的雅韵姑娘。 雨水恋恋不舍而去，太阳又过来接续看望雅韵。隔壁的炒菜声隐隐传来，中午就餐时间来了。时针指向下午两点，攀子倒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雅韵还是站在窗前，一动没动。 朦胧中，攀子忽然醒来，一看，已是晚间七点。一下子想到新闻联播，这是自己的习惯，总要看看的。可是，这脑子昏沉沉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到盥洗室冲了一个冷水脸，对着镜子拍拍脸颊，才想起没吃午饭和晚饭。“雅韵呢？”攀子心里咔嚓一声，赶紧冲进厨房，冷锅冷灶；冲进书房，冷风拨拉着宣纸，毛笔早已黏在桌面偃旗息鼓；冲进为孩子准备的寝室，空空如也；轻轻推开自己的寝室，见雅韵一动不动地在床上躺着。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却见雅韵睁大着双眼，正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呢！耳边秀发已然被泪水扭作一团，毫无规律地黏在原本秀美的脸颊上。原本纤细白嫩的右手，无力地垂落床沿，似乎在召唤自己未知的孩子。左脚显然劳累极了，无可奈何地搁在半个枕头上；右脚弯曲状，似乎就是一个秋千架，只等着未知的孩子来玩耍。 此时此景，一应酸甜苦辣集结爆发。攀子脚一软，吧嗒一声就俯在妻子身上，再也不管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了。 二六章 绝望之心再受伤 父母陪同去检查 夏露也当妈妈了，女儿酷似自己。暮云和两边父母极其满意，大宴宾客，隆重庆贺。 雅韵的心继续滴血，酸酸的，浓浓的。有嫉妒，有哀伤，有自卑。精神状态每况愈下，已然远不如林黛玉了。走路也不再是铿锵玫瑰，低着头，杂乱急速，恨不得新居与公司之间仅有一步之遥，就可以避免熟人的异样眼光。 经理再次找她谈话，雅韵精神恍惚地步入经理室。经理主动给雅韵泡了一杯菊花，淡淡清香缓缓弥漫。 经理一反常态地笑起来：“来，喝点水，专门给你准备的。”拧开自己的茶盅，品了一口。心想：“哎，雅韵也够可怜的。我该如何开导她呢？” “谢谢经理。我知道这个季度的业绩又让你失望了。”雅韵低着头，不敢正视自己的上司。 “其实，你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把一叠资料理了理，端起茶盅推开窗户，馥郁的夜来香倾泻而入，雅韵紧张的心绪缓和了许多。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你就不要取笑我了！”雅韵拢拢秀发，身姿渐渐高雅。 “哎，你经常请假，一天两天的，我也理解！现在有眉目了吗？”经理坐回位置，竭尽谦和与关爱。 “是说孩子吗？”雅韵脸颊微微泛红。 “这不是你的心病吗？”经理笑了笑，“我也有一个侄女，年龄与你相仿，也是结婚一年多才有孩子。所以……” “我知道夏露就这样。但愿我也如此吧！”雅韵轻轻吁了一口气，心里似乎压着一块石头，堵得慌。 “你和攀子去医院检查过吗？”一个喷嚏，赶紧起身把窗户关了些，夜来香味慢慢清淡。 “还没有！”似乎很不适应这浓郁的夜来香味，挪挪娇躯，揉揉鼻子，努力不让自己打喷嚏。 “最好还是去看看，心里踏实些！”起身把窗户彻底关上，夜来香随风在窗外探头缩脑，“说实话，我看见你和攀子这样，心里也不好受！” “谢谢经理对我们的理解。”终于喝了一口菊花茶，“我们也没办法，两边父母天天都念着生孩子的事情。”还是看看经理，微微一笑，满是忐忑与无奈。 “正因为如此，你们更应该及早找出原因，满足长辈的愿望。事实上，有个孩子，也可以给家庭增加快乐，是吗？” “嗯，我和攀子也是这样想的。”瞬间脸庞通红，两眼来了一丝光亮，切切期盼尽在其中。 “我今天找你，就是想提醒你，尽快落实生孩子的问题。说实话，我非常欣赏你的业务能力，还期待着你继续发挥自己能说会道的优势，把公司外业做好做优做出实绩。”起身帮雅韵加了一点开水，“上次，我去几个对口公司调研工作，听取他们的建议意见，你猜咋的？” “不知道！”雅韵抿嘴微笑。喝一口茶水，才发现这菊花香如此沁人心脾，烦闷也丝丝消褪。 “他们都说啊，‘怎么现在那个雅韵难得来了啊！’都夸奖你思维清晰，说话干净利落，有诚信，有魄力，而又不失礼节呢！”呵呵笑起来。 “是吗？”雅韵咯咯直笑，一股股压抑的沉淀之气汩汩而出，心境明朗起来。 “你也知道自己的长处，我用得着飘扬你吗？”经理摸摸头发，又忘记上了发胶水，发型别致着呢！ “谢谢，谢谢！我会一如既往努力的。”雅韵倍受鼓舞，直直喝了一大口菊花茶水。 “这一点，我相信。只是，我允许你在当妈妈之前侧重指导另外的同事跑业务。你本人呢，集中精力解决好生孩子的问题。”又要帮雅韵倒水。雅韵起身笑道：“谢谢经理，你这么理解我，我一定马上和攀子去检查，尽快把私事处理好，提早为公司出力。” 离开经理室，雅韵来到攀子办公室，简单陈述了一番经理的意思，笑道：“我觉得经理这么理解我们，我们还是去医院检查检查吧？”自己推开窗户，一瞬间也不觉得夜来香猛烈了。 “这个啊！”想抽烟，担心对妻子不好，复又搁在一边，“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我妈一直反对，说这样会把你未怀孕的事情闹大，丢了家族的面子！” “她这么想是对的。谁又不想有个好名声呢？可是，目前我们的关键问题是没有孩子，如果把这个问题解决好了，自然也就不存在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了。”喝口水，站起来伸伸脚，复又坐下，“就像夏露。当初没怀孕时，大家都在背地里议论，那日子好过吗？我经常看见夏露独自哭泣，人形都变了，几乎把她推到了绝望的边缘。可后来一怀孕生孩子，众人一下子就刮目相看，尽皆祝福了。所以，找到问题，这才是关键。” “这……”攀子心想：“如果是我的问题，我自信能沉着面对。要是雅韵有问题，她如此娇弱，能承受吗？” “怎么？还有什么担忧吗？”雅韵似乎看出了丈夫的顾虑，笑了笑，“没关系！无论是什么结果，我们共同面对吧！” “哦！是的。”攀子起身，与妻子击掌，共同砥砺。二人一番商量后，决定由攀子先给父母通气。起初攀子的父母非常犹豫。攀子把妻子的一番意思表达后，两老还是同意了，约好周末一同前往。 周六一早，攀子和雅韵开车接到父母，便往医院去了。一下车，母亲便东看看西瞧瞧，害怕遇见熟人。雅韵知道她的担忧，心里也不好受，拉着攀子急急上了专家门诊楼。夫妻俩进去了，攀子父母在过道里徘徊过去徜徉过来，揪心地等候着。见儿子和儿媳出来，母亲近前着急道：“怎么样？”心想：“千万不要出什么大篓子！”父亲也眼巴巴地望着儿子，希望自己的儿子和儿媳都是可以解决的小问题。 “哦，医生说，要星期一才能出结果！”攀子若无其事。当然，他本来也不知道检查结果。他如此镇定，主要害怕妻子多想。 “是这样……”母亲略微沉思，“你们周一要上班，怎么办呢？” “没关系！反正结果是明确的。到时候，妈，你过来拿结果吧？”拍拍妻子的手，坦然一笑。 “就是！只要把问题找到就行了”雅韵点点头，对攀子母亲笑了笑。 “好好好！你们忙吧。周一拿到结果后，我给你们打电话！”母亲觉得这样最好，可以第一时间知道具体情况，便乐呵呵地回家了。 二七章 检查结果甚灾难 无计可施瞒真相 攀子母亲忐忐忑忑两宿，终于盼来了周一。一大早，便去医院拿儿子和儿媳的检查结果。 出示凭证条后，医生笑道：“对不起，这涉及个人隐私，原谅我不能给你。除非你能证明你与患者具有家属血缘关系。” “哦？好好好！”攀子母亲佩服自己准备充分，从口袋里边拿出自己的身份证和户口簿。医生仔细核对后，将结果递给了她。 攀子母亲一番千恩万谢后，紧紧攥住检查结果来到新广场一处绿荫角落，确认周边无人后，哆嗦着手展开结果单。不看则已，一看便晕厥。上边清楚载明，是自己的儿子无生育能力。这可是寒冬腊月的晴天霹雳。一大片金花在闪烁，继而眼前由昏到暗，不分东南西北中，瞬间迷失方向，不能感知身体任何一部位，天旋地转。她紧紧抓住一条藤萝，心脏似乎就悬挂在胸前，随风颤抖。 隐约听见有人说话，还有人掐自己的人中。她试着睁开眼睛，见两个好心的大娘左右搀扶着自己。她来不及感谢，第一时间晃晃头，见检查结果单被自己紧紧攥住，心里才长长舒口气，苦笑道：“哎，不好意思，刚才一下子头晕目眩的！谢谢你们！”努力站起来，一个趔趄，头重脚轻地直奔家里。 一进门，便吧嗒一声摔在地上，老伴惊慌失措地大喊道：“你怎么啦？”慢慢搀扶到沙发上，见妻子已是泪流满面。 “出什么事了？”用纸巾擦拭妻子的泪水，一看检查单，神了半天，忽然哽咽起来，老泪纵横。 夫妻俩手拉手，默默面对，一任绝望与悲伤肆意侵蚀。 无言以对一个小时是不夸张的。这是三代单传的家庭，曾经是何等的欢快。妻子不会忘记，攀子降世时，整个家族的欢庆景象。可如今，该如何面对。她再次看看检查单，连摇头的力气都没了。老伴蠕动嘴角，擦泪道：“算了，看来，这也是我们儿子的命！既然上天就这么安排，就随他去吧！”话未说完，已经哭出了声音。 “这，这叫我怎么活啊！”妻子使劲地捶打着丈夫，“我们虽然斤斤计较，可都是节约的本分，从未坑害过别人啊，为什么要如此惩罚我们？” “现在说这些没用了，还是商量商量下一步怎么办吧？”丈夫心里的痛苦不亚于妻子。只是，自己是一个男同志，总要从长计议，不可能就这样看着妻子干着急。 “还能怎么样？这是最好的医院，最好的专家，这结果还有假的？”妻子的泪水汹涌澎湃，胸前衬衣业已浸湿一大片。 “这，这还可以复查的嘛！”丈夫也不愿相信这是事实。 “去哪里复查啊？”妻子擦擦眼睛，“要么，我带攀子去省城看看？” 丈夫又看看检查单，摇摇头苦涩道：“算了！这个医生我认识，他的检查绝对没错！何况，你叫攀子再去检查，他就会知道真相，那你叫他怎么过好这一辈子？” 妻子双手抱头，呜呜咽咽半天，觉得丈夫说得在理，绝望道：“是啊！攀子表面坚强，可他也未经历什么风风雨雨，万一他一下子承受不了，气疯或者轻生咋办呢？” “关键是，我们该如何给儿子和儿媳说呢？”丈夫心地善良，心想：“儿子都不能承受，那儿媳呢？她可是一个姑娘啊！” “这没办法！”妻子无奈地叹口气，“关键时刻，我只能考虑儿子的感受，雅韵呢，只好委屈她了！” “你要怎么办？”丈夫气昏了脑子，确实说不出一个万全之策。 “只有说是雅韵有问题！”妻子的眼泪又来了，“其实，我现在觉得，雅韵真的不错。年轻貌美，也懂得尊重我们。可是，我不这么做，又能怎样呢？” “你这样做，良心上过得去吗？”丈夫摇摇头，“万一攀子和雅韵要看检查结果怎么办？” “我就说洗衣服忘记摸出来，洗烂了！”妻子觉得这种说法勉强说得过去。 “可是，雅韵身体好好的，我们这样做对她以及她的父母太不公平了！”丈夫始终觉得将原因转嫁于儿媳不妥，“实在不行，就明说，雅韵愿意离婚就放她一马吧。毕竟，这生儿育女是雅韵的权利，也是人之常情。如果我们自私地将真相隐瞒下来，不但磨折雅韵，而且还把雅韵束缚在攀子身边，这可是天理不容啊！” 妻子沉闷了半天，又到盥洗室洗了个脸，重重叹口气：“如果照实说的话，儿子多半就只能打单身了，我心里不甘啊！隐瞒真相，虽然一辈子雅韵心里难过些，但至少可以表面维系家族的风光。至于孩子，实在不行，就去抱养一个！” “这？哎，你看着办吧！这事啊，反正难！”丈夫拿起小说，“我出去了。反正，以后也没啥期盼的了！”眼泪又是稀里哗啦。 妻子独自看着检查单，又呆呆地坐了多时，才将检查单锁进自己寝室的柜里。看见写字台上全家的照片，摸摸可爱的儿子，又是一番哭泣。 攀子和雅韵一直牵挂着检查单的事情，俱各心神不定。看看时间，已将近中午十二点，雅韵正想打电话问攀子，却来了一则攀子母亲发来的短信。攀子也收到了。只是，内容不同，似乎搞错了发送对象。其实，这是攀子母亲深思熟虑之后，故意这么发错的，旨在稳住雅韵的心，让她死心塌地地跟着儿子，一辈子不离不弃。 雅韵收到的短信是：“攀子，你和雅韵的检查结果已经拿到了。很不幸，医生明确说雅韵天生就无生育，是无法治疗的。我估计她承受不了，你要仔细做好安抚工作，千万要把她盯紧，不要出现什么意外！雅韵这姑娘很不错，我和你爸都打心底喜欢她。她能成为你的妻子，是我们家族的荣耀，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她没有生育，你也不要伤心。我相信，雅韵也不希望自己有这种生理缺陷。我估计呀，她比任何人都要伤感。所以，你不能埋怨她。相反，你要……” 二八章 几欲轻生心悲伤 丈夫理解略慰藉 雅韵再也看不下去了。她反锁办公室，趴在桌上就抽噎起来。 整个办公室颠来倒去，无数人嬉笑着嘲笑自己，鄙夷自己。苗韵、春露、夏露隐约抱着各自的孩子，在面前趾高气扬地踱来踱去。攀子叹气，他的父母发火，自己的父母摇头…… 雅韵觉得喉咙被人摁住，近乎猝死。她用纸巾擦擦眼泪，悄悄来到公园，雇了一只小船，漫无目的地游荡。 到了湖心，撇下船桨，大哭起来。船身颤抖，几只小鱼凑过来，焦急地鼓泡劝慰。一只孤单的蜻蜓紧急停靠船舷，翻转眼睛关注着。翅膀一动不动，害怕一丁点举动都会导致雅韵想不开。 雅韵心里似有一万只毒蝎咬噬，无边痛楚道：“外貌赛嫦娥比西施又能怎样？公司业务能力有口皆碑又如何？父母疼爱我又起什么作用？我还不如……”抓着船舷，竭力站起来，却脚一软，挣扎不得。湖水惊慌失措地划着涟漪奔向四方求救，蜻蜓狠命闪动着翅膀，急迫得忽上忽下。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岸边传来夏露的喊声：“雅韵，你好啊！”旁边，母亲正抱着孙女在嬉戏。 雅韵一下子清醒过来，悄悄红红脸，擦擦眼泪，划船靠岸。夏露欣喜地拉着雅韵，共坐草坪。 “哎，怎么啦？你哭了？”夏露赶紧递过纸巾，“和攀子闹别扭了？” “没……没有！”雅韵如何说得出口啊！ “今天周一，你没上班？”夏露帮雅韵理理散乱的秀发。 “哦，感觉心里不舒服，出来转转！”见夏露的女儿向自己微笑，忍不住抱过来，却不知该如何动作。 “来，乖乖，跟婆婆去那边看金鱼！”夏露把孩子递给母亲，笑了笑，“以后你当了母亲后，动作就规范了。哎，你现在怎样了？” “我……我……”失声痛哭起来。 “没事没事！有啥？快说给我听听！”夏露一惊，赶紧抱住雅韵劝慰。 “医生说我天生就没生育！”雅韵终于哭诉出来，全身瘫软在夏露身上。 “啊？确定吗？”夏露也哭了，紧紧抱着雅韵。她能体会雅韵此时孤独无助的感受。 “没错！我和攀子一起去的。刚才她母亲发短信过来说的。”拿出手机，递给夏露。夏露边看边落泪。 “那你咋想？”把手机递给雅韵，淌泪握住雅韵的双手，“你开始是不是想不开？” “我……我觉得这样还有意思吗？”雅韵胡乱地擦拭着眼泪。因为，夏露的母亲带着孩子又往这边来了。 “你真傻！这有什么？世间这种情况多的是。想开些。既然来到这个世间，凭什么就如此草率人生？”夏露很着急，抓住雅韵双肩就一阵猛摇。 “好吧！我知道了。”雅韵轻拍孩子的脸蛋，与夏露及其母亲挥挥手，去了。夏露一直送到公园门口，孩子在后边哭泣着要妈妈抱。 攀子收到的短信是：“雅韵，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医生多半检查错了，说你天生无生育，无法治疗。我的看法是，就算这是真的，也无所谓。谁说结婚就必须要有孩子，现在不是有很多独身和丁克族吗？所以，我表个态，绝不会嫌弃你，绝对视你为亲生女儿，在我们家享福一辈子！” 攀子轰的一声退坐在办公椅上，脑袋啪的一声装在墙壁上，可他一点疼痛的感觉也没有。胡乱摸出香烟，使劲吸着，却发现香烟反了，过滤嘴正焦臭焦臭地燃明火呢！ “雅韵知道会有什么反应？”一紧张，即刻赶往雅韵办公室，没人。问门卫，才知道出去了。攀子一下子感觉天要垮塌下来，他无法想象妻子会做出什么恐怖事件来，急切驱车回家，也没人。又赶往雅韵家，父母都不在。他又到新广场，终于看见妻子垂头丧气地在花台边行走，匆匆停好车，冲下去抱住偏偏倒倒的妻子。 雅韵嚎啕大哭，不少路人诧异观望。把妻子搀扶上车，攀子驾着车，在开发区宁静的偏僻巷道缓缓开动，异常痛心道：“我都知道了！”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紧紧抓住妻子的左手。 “我的命真苦！”雅韵泪如泉涌。 “谁又愿意遇着这样的事呢？”攀子眉头紧蹙，长吁短叹。 “对不起，攀子！我不能给你家传宗接代了！”雅韵取了安全带，感觉胸口闷得慌。 “你都这样了，还说这种话。传宗接代，仅仅是父母的意思，我当初只是表面听从而已。依我看，只要两个人恩爱，有没有孩子无所谓！”攀子极其认真。心里暗想：“是我自愿与雅韵打赌结的婚，我当然要承担这一切。如果现在为了满足父母要孙儿的愿望，与雅韵残忍离婚，这还是人做的事情吗？” “谢谢你的理解！只是，我总感觉自己是一个多余的人！”雅韵全身抽搐，心境一片紊乱。 这一消息，夏露觉得事关雅韵和攀子的高度隐私，也就未对任何第三人提及，包括丈夫暮云。 把雅韵先送回家，攀子去了父母那里。母亲道：“攀子，这事不发生也发生了，你有什么看法？”坐在沙发上，装出很生气的样子。 “还能怎样？就这样过吧！这孩子，又不是非要不可！”攀子害怕母亲驱赶雅韵，急忙摆出自己的观点。 “那没有孩子，你能接受吗？”母亲看看丈夫，示意千万不要在儿子面前乱说话。 “当然想有个孩子。可是，雅韵已经非常可怜了，我好意思与她离婚，另外娶一个姑娘结婚生子吗？那我多半会被众人的口沫淹死！”攀子压住火气，全力阻止母亲可能说出的不仁不义的话头。 “哎，你这么想，我和你爸还能说什么呢？就这样凑合着过吧！”摇摇头，“就这样，我和你爸散步去了。你也快回去安慰安慰雅韵吧！” 回到家里，见雅韵正在洗衣服。在此之前，这些手脚活可都是攀子承包了的。见攀子进来，雅韵笑道：“饿了吗？我马上做晚饭！” 二九章 六一礼品惹烦忧 母亲晕厥心更愁 攀子一心酸，疾步用纸巾擦干妻子的手，哽咽道：“雅韵，你怎能这样？”眼眶居然红了一遍又一遍。 “这没啥啊？搓搓衣服怎么啦？”雅韵打心底感激丈夫理解和不嫌弃自己，也就自觉地帮来分担家务。 “你这么做，相当于扇我的耳光！别人会笑话我的。”把妻子拉到沙发上，“你没生育能力，这是客观存在的问题，又不是你的主观愿望，不必自责，更不必自卑。我还是希望看到一个活泼开朗的妻子。至于洗衣煮饭这一类家务，我已经习惯了，你还是让我继续吧！” “这……谢谢你，攀子！你真好！”雅韵依偎过来，眼泪簌簌而下。 攀子笑道：“振作起来！关于你无生育的问题，我们一起保密。谁问及孩子的事，就说趁年轻，我们还要逍遥逍遥，合适的时候，再要孩子也不迟！今晚起，我们从头再来，仔仔细细安排我们两人的夫妻生活，潇潇洒洒每一天！”雅韵不语，但脸上终于绽放光彩。 “这样，今晚去打馆子，好生放松一下！”攀子拉着妻子就下楼。二人红红火火火锅一盘自不赘述。 时间蒲公英般飞逝着，苗韵、春露、夏露的孩子纷纷上了幼儿园，俱各簇拥人间天伦之美。攀子和雅韵虽无孩子，却还是专心致志工作，在公司里边的表现和业绩一年显赫一年，悄悄感受着被迫丁克的酸涩幸福与甜蜜。 一天，攀子去经理室汇报完工作，正欲离开，经理笑道：“哦，你看我这记性，居然忘了一件事情！”拉攀子再次入座，从储存柜里提出一大袋物品，有各类小孩子吃的高档零食。 “这个，你拿着！”经理笑盈盈的，“这个啊，是昨天某公司妇委会的同志过来这边交流学习，想到六一儿童节马上到了，就给公司主要业务科室的女同志带来一些礼品，主要是预祝各位家里的小朋友节日快乐！”紧挨攀子入座，拍拍攀子，“我知道，雅韵现在暂时没有孩子，所以，害怕她多想，我就没直接给她。你就悄悄拿回去吧！” “这个啊！要么就给别人吧！”攀子心里很别扭，根本不敢说出雅韵无生育能力的事情。 “那不行！某公司知道你们几个结婚的事情，点名要一一把祝福送到位，你就拿着吧！虽然雅韵现在没孩子，并不代表以后没孩子呀！” “那就感谢经理了！”摸摸脑袋，心里真真憋屈。 “其实，某公司的做法提醒了我。以后呀，什么六一儿童节，九九重阳节，公司也要给大家表示表示，多少也是一个心意！你说呢？”经理十分歉疚似的。 “哦，这个想法不错，谢谢经理为我们下属考虑得这么周到！”心里暗想：“这样一来，每年的六一儿童节，我和雅韵就难受了！唉，怎么办啊？” 下班的时候，攀子站在轿车旁等雅韵，公司的同事陆续下楼回家，大家热情招呼再见。只是，攀子发现，每个人的眼光都是怪怪的。他忽然反应过来，赶紧把某公司送的六一儿童节礼品放进车内，复又站在花台边等候妻子。 过了十来分钟，雅韵下来了，与苗韵、春露、夏露几个同事一起，有说有笑的。攀子发现，苗韵、春露、夏露都是妈妈了，可风采不减当年。以外人眼光望去，这些可以完整意义上享受天伦幸福的年轻妈妈，与雅韵一点区别也没有。攀子心里啊，极端不平衡。又想到经理先前的一番话，愈加愁闷。 一上车，雅韵便发现了礼品，笑道：“你买的？”提过来看了看，“耶，好像都是小孩子的食品！你要去哪里？” “哦，不去哪里！”冷冰冰的，似乎激情减少了百分之九十。 雅韵一怔，把礼品搁下，沉默了。攀子也赌气，越想越窝囊，便也一语不发回了家。雅韵估计丈夫在嫌弃自己无生育，心里着实忧伤，一进门就说了一句：“我先睡了，不想吃！” 攀子也不答话，倒了一杯水，坐在客厅发呆，暗想：“你没有生育能力，脾气还这么大，你拽什么啊？我不是可怜你，早就提出离婚了！”正在窝气，父亲又打手机过来：“攀子，快过来，你妈晕过去了！”攀子心里“哎呀”一声，火速驱车回家。 一进门，便来到床边。母亲已经清醒过来，无力地笑着。攀子能看懂，母亲是忧伤所致。想到雅韵的固执和倔强，攀子笑道：“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原来的身体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得知雅韵无生育能力后，你就这样了呢？”紧紧握住母亲的手，极其孝顺的模样。那神情，似乎母亲一声令下，连夜就要与雅韵离婚一样。 “没事！攀子。记住，要对雅韵好。无论怎样，走到一起就好好珍惜，千万不要冷淡了她！”母亲看看身旁的丈夫，又是一番苦笑。 “妈，你是不是想孙儿？”见母亲眼眶湿湿的，心里一万个难受，也就直接说出自认为的重点所在。 “攀子啊，我和你爸确实有这个想法。但是，很多事情不一定都如愿以偿。现在，雅韵确认无生育能力，我们必须面对这个现实。我和你爸商量好了，决定和你一起，默默承受这个结果。只要你和雅韵开心就行了。”母亲的眼泪终于出来了，斑白发丝轻轻颤抖。 “妈，儿子依你。实在不行，我就与雅韵离婚，另外找一个，给你和爸生一个大胖孙子！”攀子第一次看见母亲如此动情，心里是万箭穿心。 “攀子，绝对不行。如果你这么做，妈就不认你这个儿子！”努力撑起来，靠在丈夫身上，“你必须向我保证！” “妈！”攀子的心似乎跌落在搅拌机里，叽叽咋咋乱了方寸，只得点头慢慢起身离去。 路灯次第绽放，到处欢声笑语。可攀子两眼呆滞，熟视无睹，心里痛苦道：“母亲这样，显然是被雅韵气着的。父母想要一个孙儿传宗接代，这是不争的事实。可是，父母太善良了。为何雅韵无生育，又不准我和她离婚呢？” 三〇章 赌气游荡惆怅生 夜深无聊烧烤店 到了新居小区门口，攀子把轿车靠在路边，闪着应急灯，下车坐在花台边长椅上一支接一支地抽闷烟。 两个小男孩打闹着跑了过来，礼貌道：“哥哥，能不能让一下，我们要在这里做游戏！” 攀子毫无心绪，默默上车，又往新广场缓缓驶去，脑子里杂乱翻腾着昔日的美好。 大学宿舍楼背后的一片树林，分外宁静。鸟儿成双结对，终日追逐嬉戏。连阳光也关照攀子和苗韵的约会，总是丝丝缕缕，不愿打扰这妙不可言的罗曼蒂克。 “攀子，你喜欢我什么啊？”苗韵斜靠在树上，身着蓝白相间的连衣裙，清清纯纯，连树上的知了也喋喋不休地艳羡。 “我……我不知道，反正就是离不开你！”攀子似乎很青涩，脸颊也红了。 苗韵绯红了脸庞，缓缓靠近攀子，踮脚就……前边的轿车亮刹车灯，攀子本能急刹。原来，自己开小差，差点追尾。 把车停在新广场侧，攀子又下车无聊吸烟，漫无目的地转悠。这里的繁盛景象与攀子疲惫的心是大相径庭的。男女老少，各有各的休闲方式，其乐融融。 攀子在人群中来回穿梭，感觉每一个人都在嘲笑自己没有后代。雕塑旁，旱冰教练领着一大群孩子卖力演练。孩子年龄不等，大致五六岁。一个比一个乖，一个比一个聪颖。攀子心里啊，着实羡慕！不平衡、不通泰愈演愈烈。 一包香烟只剩下两三支了，攀子神智麻木。广场舞的灯光绕来扫去，全然就是哂笑。音乐款款升腾，直直刺痛攀子传宗接代的觊觎之心。 雅韵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就这样眼鼓鼓地望着头顶上的荷花瓣组灯。这是自己亲自选定的灯型，主观愿望是自己与攀子的爱情永远清纯而无杂质，期盼有了孩子后，一家人和睦平安、吉祥幸福。 “攀子提一袋孩子的零食，什么意思呢？是要去他表哥家？还是去看望他的初恋苗韵？会不会太喜欢孩子，聊以自慰？还是……”雅韵记不清是第几十次翻身了，反正就是清清醒醒地垂泪，自卑，叹息。 时间已然深夜十一点，攀子还未回来。雅韵胸口隐隐作痛：“当初攀子会接受我与他打赌的结果，很大程度上与攀子母亲期望自己儿子能延续三代单传的传统有关，最主要的还是希望我能为这个家族生一个大胖小子。也许，我在攀子心目中的地位远不及苗韵。哎，攀子与苗韵热恋四年，那感情岂能说断就断？现在，我没有生育能力，攀子会想到苗韵吗？她身体机能健全，已经为登子生了一个千金，攀子抑或后悔抛弃自己的初恋而与我闪电结合。登子执着追求我，我却自以为是！哎，我是自取其辱啊！” 夜风撩拨窗外树叶，拨拉拨拉的，阵阵摇曳着雅韵悲怆的心扉：“要么，我离开攀子？如果这样，攀子不一定再与苗韵结婚生子，但至少有寻找另外姑娘传宗接代的机会。那我呢？我何去何从？”雅韵心烦意燥，在泪水中迷茫入眠。 攀子想到母亲的叮嘱，不允许自己和雅韵离婚，心涧苦水泛滥：“也许母亲理解雅韵的苦楚？可是，我的直觉是因为雅韵无生育才导致母亲的身体日渐糟糕！”左思右想而不得其解，只好回家。 正欲上车，手机却响了。一看，是高中同学风望。 “哎，老同学，你在干啥啊？”显然醉了，似乎酒气串线而至。 “哦，我……你有事吗？”攀子有些不耐烦。 “哎，你是不是在新广场呀？”风望在电话里一阵哈哈，旁边似乎还有一个美女的声音：“过来玩玩，帅哥！” “你看见我了？”攀子发动轿车。 “当然啦！这样，快过来，我在烧烤店等你，我们刚刚坐下，还没有开始喝呢！”又听见一个美女笑道：“他都喝醉了。再不过来，我们就把你的老同学卖了！哈哈哈！” “我……我……”攀子有些犹豫。 “哎呀，瞧不起同学了？快过来，限你十分钟就在美女们的面前出现！”电话挂了。 攀子心想：“反正闷得慌，不如就去玩玩。何况，雅韵生我的气，回去还不知吵到什么时候呢！我平生最烦躁的就是女人唠唠叨叨！结果，什么问题也没解决。”心一横，驱车去了。 刚下车，两个美女就携裹刺鼻香味尖叫着扑上来，左右一个，把攀子近乎抬了过去。攀子窘迫异常，满脸通红。好在路灯黄澄澄的，起着完美的掩饰作用。还没与风望搭上话，左边一个美女已经俯下娇躯，给攀子斟满了啤酒。只是，动作故意很缓慢，很缓慢。目的很简单，尽显自身无限春光！美女风韵卓越，胸口大尺度暴露，着实让攀子倒吸一口凉气。 见攀子战战兢兢，拘拘谨谨，风望笑道：“攀子，随意些。这些都是好妹妹，我们经常一起喝酒唱歌！以后有空呀，就联系！”左右手各搂着一个俊俏的美女。攀子瞟了一眼，那两个美女的穿着更是莫名其妙，完全就是略胜于无。 “哎，你们两个，仔细服侍好我的兄弟。就叫他攀哥吧！” “好的！风哥。”右边的美女直直靠了过来。攀子一怔，才发现这个美女的穿着更加露骨，那t恤纯粹就是超大型的，几乎相当于没穿，吓得简直不敢抬头看第二眼。 “攀哥，我叫虫妹！”端起酒杯一屁股坐在攀子腿上，“初次见面，希望你能赏个光，咱俩喝一杯！”左边那个美女似乎醋意横生，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端起酒杯依偎过来。攀子勉强笑了笑，干了一杯。 “快把攀哥的酒满上！”风望晃悠悠地走到攀子身边，“老同学，很久不见了，现在过得还好吗？”把酒杯一碰，攀子又是一大杯。虫妹笑吟吟地斟酒。 “哎，一般般！你呢？”攀子主动和风望喝了一杯。三杯下肚，感觉好了许多。一阵夜风徐徐拂过，攀子来了精神，悄悄学着风望，左右搂着两个美女。只是，自己心里有所偏颇，更贴近虫妹，暗地里默默感受着那不同于雅韵的特殊体味。 三一章 户外撩拨大醉酒 缠来绕去歌舞厅 “我啊！”风望亲了一口左手边的美女，“勉强吧！” “不会吧？你现在可是建筑大老板，我自愧不如啊！”攀子兴致慢慢浓郁，依次与左右两边的美女干杯。 “哦，风哥现在低调啊！堂堂一个大老板，开着豪车，却在这里吃街口烧烤！”一个美女妖里妖气地单独敬了风望一杯。风望很满意，悄悄扭了一下美女的屁股。美女嫣然一笑。那摄魂勾魄的眼神啊，直让攀子三个冷战。 “哎呀，这是风哥看得起咱们。你想啊，风哥白天都是大鱼大肉，到了晚上，自然想换换胃口。最主要啊，还是看得起我们这些小妹妹！是吗，风哥？”虫妹搂着攀子的后腰，妩媚扭扭腰，弄得攀子诚惶诚恐。不自觉中，攀子搂着虫妹的手跟紧了。虫妹显然感觉到了，扭扭捏捏又是一番春水流淌，逗得攀子不该是用鼻子还是用嘴来呼吸。 “哪里哪里？有你们这些美女陪同，我感觉日子滋滋润润，很满足。”风望故意叹口气，号召集体喝了一杯。 “算了吧！风哥，你这是装可怜呢。谁不知道你风流倜傥，又有大把大把的钞票，一万个姑娘喜欢你呢！”虫妹咯咯直笑。 “哦，我哪里敢这样。是美女们看不上我啊！哎，虫妹，你爱我吗？”风望轻浮联翩。 “哼，风哥，你洗刷我没意思。我呀，做梦也想成为你的第一夫人啊！可惜，你一个大老板，挑剩下的，也比我强！”虫妹起身敬了风望一杯酒。 “哎，虫妹，虽然我现在还是一个单身汉，但是，我这人待人处事还是很讲原则的。这样，你看我这个同学怎样？”风望哈哈大笑。 “哟，攀哥的确是个帅哥。可能瞧不起我这类丑女吧？”虫妹直把丰满胸口往攀子怀里抛送。 “我……我……已经……”攀子既要应对虫妹的春风荡漾，又要回答问题，简直就没了方寸。 “哎，千万不要现在表态。老同学啊，即使你喜欢虫妹，也只能装在心里，改天有空再选个安安静静的优美处所，单独认真表白爱意。今晚这么多美女，不排除另外的姑娘也相中你了。所以，要把机会留给每一个美女，也是留给你思考斟酌的机会。你放心，一旦你选定了哪一位姑娘，其她的美女都会支持你的，当然，这些美女我知道，一个比一个出色，不排除有的还要当你们的第三者哦！”一阵哈哈大笑，美女们也鼓掌尖叫。 攀子别扭得紫红了脸颊，又害怕遇见熟人，惊恐四望。 “老同学，害怕影响吗？”风望笑了笑，“那就换个地方，我们继续快乐！”美女们呼喊着，欢蹦乱跳：“走啊，唱歌去了！” “我……我……我就……”攀子似乎不好意思。 “哎呀，都是同学，何必那么生分？走吧，去唱唱歌。我们开个包间，安安心心玩耍，绝对没人打扰你！”风望拨打手机：“哎，还有雅间吗？” “哦，风哥啊！你们几位？”攀子紧靠风望，对方是一个美女，声音甜蜜得要死。 “哦，目前是六位！直接定一个最大的包间吧！”风望摁断电话，歪歪斜斜就要上车。 “在哪里？喝了酒，最好还是走路吧？”攀子酒醉心明白，居然在美女如云之际，还想到了交通规则。 “哦！也是。这样，打的吧！”风望一招手，来了两辆出租车，和攀子各搂抱两个美女，直奔歌舞厅。 一上车，虫妹就紧紧箍着攀子的脖颈，将自己的风韵胸口实实在在地压了过来。另一个美女也不害羞，笑吟吟地把一只美腿搁在攀子腿上。出租车司机正襟危坐，看来，他很不习惯后边这一男两女的火爆表现。 就这样，攀子被青春热火簇拥着，燃烧着，咬噬着。攀子隐隐发现，自己这座冰山似乎在急速融化，就要流淌，就要泛滥了。一个急转弯――可能师傅故意拐得急躁点――虫妹娇滴滴地倾斜在攀子身上，而另一个美女已然哎哟一声，瞬间变型，又瞬间复原。正要娇嗔，又是一个反方向的急转弯，自己又扑倒在攀子身上，虫妹又被活生生地强迫挤压一回。 一番拐弯抹角后，街道终于笔直起来，两个美女依然切切依偎，还嗯嗯哼哼地吟唱起来。只是喉咙天生就龌蹉，左得太过分，吓死活该。师傅接续摁喇叭。其实，前边根本没人，也没有阻挡的车辆。何况，晚间原则是不允许鸣喇叭的。这可是出租车司机，能不知道吗？看来，应该是恶心这三个倒霉的打的者吧？ 进了歌舞厅，攀子一个角落，两个美女；风望一个角落，两个美女。灯光昏暗，音乐缠绵。虫妹和另一个美女也不管攀子是否愿意，直接把攀子缠来绕去。就风望唱了一首老歌，六人便在沙发上磨磨唧唧，缠缠绵绵三个多小时。 又喝了一大堆啤酒，攀子根本想不起是怎么到了自己的轿车跟前。恍惚上车，感觉眼皮沾了胶水，就想睡觉。左拐右弯，羁羁绊绊把车开回小区。偌大的一个车位，前进，倒退，再前进，再倒退，足足花了一个小时才自以为停好。一下车，车屁股还是歪着的。攀子用眼睛瞄了瞄，居然觉得是标准停放，心里暗想：“酒后看技术，我还是不错的！” 刚到门边，被一个石头一绊，摔了个狗吃屎。爬起来，胡乱拍拍灰尘，其实根本就不清楚是否有灰尘。抠抠脑袋，才想起多半是那两个小男孩的杰作。想借酒牢骚一番，瞬间想到四处静悄悄的，似乎不妥。何况，那两个小男孩模样可爱，竞相在眼前笑呢！心里一酸：“或许，我以后的儿子还要帅些！”摇摇头，蜗牛般擦着楼梯栏杆一步一捱地上楼，直把一应灰尘抚慰得干干净净。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了家门，摸摸口袋，钥匙却不见了。冷汗一冒，赶紧下楼开车去歌舞厅寻找。开了一公里，总感觉轿车睡意朦胧，缺乏动力，这才发现手刹未松。拍拍脑子，把手伸向手刹，结果，钥匙就在上边耷拉着。 攀子大喜过望，复又停车回家，用钥匙开门。开了半天，却怎么也打不开，心里懊恼，又退后一步，在楼梯路灯正下方再次辨认钥匙，才发现楼层弄错了。没办法，又扶着墙壁，往下一层摩挲下去，把墙壁仔仔细细清洁了一番。 三二章 良心发现妻子美 真诚悔过又一起 路灯款款抹过窗户，静静抚慰着勉强入睡的雅韵。泪痕犹在，揪心记录着一夜悲怆孤独。 攀子轻手轻脚靠近床边，犹豫片刻，摇摇头，悄然上床。 雅韵向着里边，一动不动。知道攀子回家，却没了撒娇之意。 心里暗想：“从打赌恋爱到现在，攀子从未晚间独自出门。尤其是下班时间，与我是寸步不离，关怀备至。今晚，哦，应该是凌晨了，攀子第一次单独外出。导火线就是一袋小孩子的零食。显然，他急切想要一个儿子。而我，没有生育能力。也许，这就是攀子几乎整夜不归的缘由吧。”又垂泪一番。 攀子似乎对雅韵失去了往日激情，冰条般躺在床上，脑子里一片狼藉。一会儿是苗韵高雅微笑；一会儿是雅韵无奈哭泣；一会儿是新广场一大群孩子天真憨笑；一会儿是虫妹妩媚摇曳；一会儿是母亲无尽憔悴…… 第二天起床，发现雅韵已走了。心想：“脾气果然大！那就扛到底吧！”拆开经理转交的小孩子食品袋，胡乱吃了一点就开车上班去了。 也许是迫于母亲强硬叮嘱的压力，也许雅韵着实可怜，攀子还是不放心妻子的去处，悄悄经过雅韵办公室窥探，见妻子正在埋头工作，也就颓然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刚想喝口清茶，高中同学风望打来电话：“哎，老同学，昨晚没事吧？”明显还未起床，声音哑哑的，满是香烟啤酒味道。 “哦，没事！我正在上班呢！”轻轻吹着茶杯里的茉莉花瓣。 “虫妹不错吧？”咯咯直笑，却不知其真实用意。 “你一个人，现在？”攀子觉得风望与高中时迥然两人。 “嗨，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你以为我和哪个小妹妹一起？哈哈哈，攀子啊，你不要看我昨晚在美女面前轻浮散漫，其实，我可是一个聪明人。你现在已经结婚了，我还没有女朋友呢！哎，虽然搞建筑挣了一点钱，我心里也苦啊！”似乎正在起床，?的。 “你条件这么好，怎么会一直单身呢？我看啊，是你要求太高吧？”喝一口茶，踱到窗口，望着夜来香苦笑。 “哎呀，有一点点吧。只是，年龄越来越大，我现在居然有些心慌了。正因如此，我也不想名声不好。因此，昨晚那些，都是逢场作戏，我不会当真的。哎，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电话里又是一阵笑声。 “什么问题？”攀子故意装懵。 “嗨，那个虫妹啊！她可是一个未婚青年，有兴趣吗？”又是一阵噼噼啪啪的穿鞋走动声。 “不要开玩笑，你知道我结婚了。”抖抖身子，觉得风望挺逗乐的。 “我不但知道你结婚了，而且知道你这几天与妻子感情不合！”语气肯定，似乎了解攀子的一切。 “这个你也知道？”把茶杯搁下，躺在长椅上来了兴趣。 “别人我不敢打包票。你呢，我还是清楚的。老老实实，向来谨小慎微，居然深更半夜独自出门，绝对是与妻子出了问题。虽然具体原因我不知道，但绝对有这回事。不然，你不会大杯大杯喝酒，还敢搂抱虫妹她们！”咳嗽两声，笑了笑，“其实，也没啥！夫妻俩顶顶嘴，太普遍了。我的意思是，觉得虫妹不错的话，在无聊时也可以直接与她联系，喝喝酒，唱唱歌，也没啥的。退一万步，就是怎么样了，只要自己处理好也没事的。虫妹这些姑娘懂事，不会为难你的。当然，果真如此的话，适当给点小恩小惠也是必须的。小姑娘吧，总要有点甜头！啊，她的手机号存没有？”风望似乎就在畅谈生活哲理。 “哦，相互留了手机号码！哎，我问你，既然虫妹是一个十全十美的未婚青年，你为啥不下手呢？”反过来取笑风望。 “哦，不瞒你说，虫妹的确袅娜娉婷，我也曾经动过心思。只是，她小学都没毕业，我父母不同意！”叹了一口气，“我爸对我特严，奈何不了他！” “是吗？我父母也是，高矮想要一个孙儿！”攀子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慨。 “那现在呢？”电话里传来打火机的声音，风望也是一个年轻的烟鬼。 “现在？哎，甭提了，还没孩子呢！”攀子顿时颓唐起来，声音明显小了三分之二。 “怎么？是哪里出了状况？是暂时不想要？”呼哧呼哧，像在用帕子胡乱擦脸。风望是表面光鲜，其实很不爱干净。 “这……这……暂时不想要！”还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隐瞒了雅韵无生育能力的真相。 “好啦！我就是随便问问。只要家庭和睦幸福就行了。就这样吧，我还要去相亲呢，看今天这个姑娘如何！再见！” 雅韵做完业务报告，正想休息一下，夏露独自进来了，赶紧看座泡茶。 夏露笑道：“茶就算了，医生说最好喝点白开水就行了！” “孩子呢？”拉着夏露的手，一脸苦笑。 “暮云妈带着在对面玩耍，我趁机过来看看你。我今早起来散步，看见你走路上班，咋回事呢？是不是和攀子吵架了？”无限关切与同情。 “嗯！昨天见他拿着一袋小孩子的食品回家，我便问问，他却爱理不理。所以就一直赌气到现在。昨晚，他一人出去喝酒，凌晨才回家！我心里也气，没生育能力也不至于如此下贱吧？要离婚就离婚，成全他另外找一个有生育能力的姑娘！”眨眨眼睛，泪水直冒。 “是红色的大礼包吗？” “是的！” “哎，这就是你想多了。那是某公司送给我们的，是提前祝贺六一儿童节的。他们不清楚你现在的具体情况，也就考虑了你这一份。暮云也带回一份，你冤枉了攀子。雅韵，凡事要冷静，不要动不动就离婚。我问你，如果离了，你怎么办呢？”夏露很担心雅韵未来的生活。 “我不怕！一个人过还清静些。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回到父母身边。”擦擦眼泪，异常坚定。 “我劝你还是不要冲动。虽然没有孩子，但表面上也是一个完整的家，没必要苦了自己。”母亲打来电话，赶紧摁断拍拍雅韵，“我先走了，估计我女儿要我了。记住，好好生生活着，不要胡思乱想！你一旦有个三长两短，攀子还不是好好的。到头来，气得半死的，还不是你的父母。自己多想想，别这么傻！啊！” 下班无心情回新居，雅韵直接去了父母那儿。 一进门，母亲便欢笑着拥抱过来：“哎哟哟，我的幺女回来了。哎，攀子呢？” “哦？他……他……他和公司几个同事在外边，估计要明天才回来。我晚上一人害怕，过来住一晚。”雅韵见母亲笑意连连，估计攀子及其父母、夏露没把自己无生育能力的事情告知父母，心里稍微平静了些，也就撒了一个谎。 躺在昔日黄花闺女时的床铺上，一切是那样熟悉与温馨，憧憬与美好无边无垠。雅韵又悄悄哭了一回：“如果父母知道了我这个特殊情况，不知会气成怎样？哎，我的命真苦啊！为了父母，我只好隐瞒这个真相。哎，夏露说得对，不轻易离婚是对的。只有这样，才能更好保守秘密。除非攀子主动说出原委。”辗转一番，心里还是觉得自己似乎做得有点过，正想主动给攀子打个电话，攀子却先来了一则短信： “雅韵，对不起！我不该生你的气。那红色大礼包是某公司送的六一儿童节贺礼。因为这个缘故，我当时心里很憋屈，也就莫名其妙地发了脾气。我也不知道你昨晚、今天是怎么过的，我心里着实牵挂！我坦言，我悔过。昨晚，我去新广场转了转，随后和风望一起喝了一点酒，还唱了歌。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向你保证，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你回来吧！你在哪里？我开车过来接你！” 雅韵摇摇头，心里略微好了许多。想了想，回了一则短信： “攀子，其实，我已经不值得你爱了！我知道，你和你的父母都希望我生一个儿子，为你家传宗接代。可现在呢，连一个女儿也没有。既然医生说了，我没有生育能力，也就不可能实现你们的夙愿。哎，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所以，你想发点脾气，想出去玩玩，我也没办法！” 这显然是带有强烈感情色彩的，哀怨其间。攀子赶紧回复： “雅韵，求你别这样好不好？我这是第一次单独外出，我本质上属于哪一类人你还不清楚吗？所以，请你大人大量，原谅我这一次吧！我母亲亲口对我说了，有没有孩子无所谓，只要我们一家和和睦睦就行了！你在哪里？你不在家，我真的感觉很迷茫！求求你了！” 雅韵噗嗤一笑，心里还是暖洋洋的，也就回复道：“我在我父母这边，想过来就过来吧！”旋即起床，给母亲说明情况后，便下楼等候。 攀子收悉妻子短信后，欣喜若狂，即刻驱车前往。见雅韵伫立小区门口，急急将妻子搀扶上车，连连歉意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糊涂，我毛病，我……” 雅韵娇嗔道：“好啦！回家再说吧。你没看见门卫疑惑地望着我们吗？” 一上车，攀子就笑道：“不好意思，又让你怄气了。这样，我们去吃点夜宵吧，也算我真诚道歉！”闪着应急灯，看妻子如何决定。 “真的吗？”雅韵歪着脑袋看看丈夫。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说吧，只要你原谅我！”攀子感觉心境开阔起来。 “那……那去吃点烧烤！我心里也闷得慌，一起喝点啤酒！”雅韵长长舒口气。 “那就到昨晚我和风望喝酒那里去。我感觉那家味道还不错！”攀子竭力推荐。 “可是可以！如果遇见风望怎么办？”雅韵有些顾虑，“我总感觉你这个高中同学很虚伪，不想和他一起就餐。何况，我要喝酒的话，遇见熟人也不好。” “哎，怕什么？他是表面吊儿郎当，其实挺善良淳朴的！”攀子历来认为豪爽就是对的。 “那好吧！只是，万一有熟人，我们就及时回家，最好不要去沾染。记住，今晚的主题是你向我道歉，千万不要一见熟人就把我冷落到一边。如果那样的话，我绝对立马回到我父母那儿！” 攀子唯唯是诺，与妻子前往烧烤店。点了一些雅韵喜欢的荤素菜品，对喝起来。周边没熟人，夫妻俩随意交谈。 “攀子，你给我说实话，我没有生育，你父母没意见吗？”手中啤酒半杯，左转转，右转转。 “你说呢？”给妻子斟满啤酒，“肯定多少有一点！毕竟，我们家三代单传是事实，两老一下子接受不了！” “哎，也是！换位思考，我也不满意！”主动举杯与攀子干了一杯，“那你父母没劝你和我离婚。这样，你就可以另外找一个有生育能力的姑娘，不就解决你父母日夜牵挂的问题了吗？”淡淡一笑，酸涩连连。 “怎么会呢？”摸摸脑袋，“其实，我心里也舍不得你。既然我与你结婚，我就要接受这个现实。”递给妻子纸巾。 “只是这个现实太残酷！”轻轻叹口气，“我发现近段时间你父母精神状态不好，多半就是因为我俩的事！” “哎，一说到这个问题，我倒要帮父母说句好话！”挪挪凳子，挨妻子更近了些。 “好话？说来听听！”注视丈夫，很是好奇。 “你现在这种情况，我母亲不但不劝我离婚，相反还专门嘱托，不能和你离婚！”又开了一瓶啤酒，慢慢斟满，“我也纳闷，怎么母亲的反应这么奇特！不过，我现在算明白了！” “明白什么？”情绪逐渐高涨，脸颊慢慢红晕，昔日动人容颜徐徐恢复。 “你太完美了。所以，即使你不能生孩子，父母也舍不得。正因如此，我开始才真心实意地向你道歉。我还是害怕一夜之间失去你这个大美人。哎，有一句说一句，要说漂亮，我真的挺自豪。”满脸笑容，赤裸裸地得意。 “说啥呢！”羞涩低头，用脚靠了一下攀子。 “不是吗？你看，身高、肤色、气质，还有……”想说妻子长得很丰满，竟还有些不好意思。 “还有什么？”绯红脸庞追问。 “还有……还有轮廓！哦，应该是线条！”结结巴巴，就像刚刚与雅韵恋爱一样。 “哈哈哈，你真坏！”妻子又狠狠靠了丈夫一脚。 杯中啤酒荡漾，匍匐桌面，开心流淌。 三三章 新来美女惹邪念 酩酊醉意一下午 夫妻俩尽兴，直喝到二眩二眩才回家。 打开电视，雅韵观看一部爱情剧。打来热水，攀子俯身为妻子心甘情愿地劳作着。 “攀子，昨晚就你和风望两个人？”嗑着瓜子，缩缩脚，“哎哟，好痒啊！我自己来。” “昨晚？哦……”起身擦手，心里暗想：“如果说虫妹等四个美女全程陪同，雅韵肯定会吃醋。” “怎么？这么快就忘了？”仔细搓脚，疑惑抬头。 “没有啊？就……就和风望两个！怎么啦？”不知道妻子的真实用意。 “两个人？喝这么久？还唱歌？”洗好脚，雅韵起身倒水。 “真的！你知道的，我没有醉酒的习惯。”点燃一支香烟，竭力把重点往喝酒方面引领。 “那你们两个真有耐性！一定说了不少知心话吧？”在盥洗室稀里哗啦地洗漱。 “两个大男人，有啥说的？不过就是喝酒和吸烟！”很庆幸妻子不追究过多细节。 “休息吧！”雅韵笑盈盈地走进寝室。 “好！我抽完这支烟就来。”站在客厅窗台边一番思绪：“女人总爱捕风捉影，总爱担心自己的丈夫在外沾花惹草。雅韵应该也是这一类姑娘吧？何况，她无生育能力，猜疑之心会不会更严重？” 眼前又呈现出虫妹娇媚的眼神，昨晚饮酒唱歌的火爆场面历历再现。香烟熏烤手指了，攀子一怔，摇摇头，苍白一笑。 风望择偶标准只有两个：一是有上乘的容貌和身高；二是有高中以上的文凭。一是自己的要求，二是父母的底线。家里有的是钱，就缺一个高素质的家庭后勤管理。母亲渐渐老啦，这个任务日趋迫切。听说攀子所在公司新近招聘了一批女员工，风望径直去公司找攀子打探，看能否寻觅到一位中意的姑娘。 风望突然出现，攀子很是惊奇。攀子正和一个美女说着什么。身着白色衬衣，深绿色超短裙，黑色红色平底皮鞋。虽然一看就是低劣服装，却毫不影响姑娘天生的丽质。肌肤白皙，秀发款款飘逸；丰满清纯，两眼秋水徜徉。风望痴痴注视着，平日里的骄狂荡然无存，着实震动一番。美女见风望眼神似一把利剑，直袭自己风韵胸口，脸颊泛红地笑道：“攀哥，那我先去上班了。”袅娜起步，无边性感的臀部左扭右晃，淡淡体香轻盈弥漫，难以琢磨。 “哟，这么出众的姑娘！你新结识的妞？”风望懒洋洋地倒在沙发上，玩世不恭地摸出一包高等香烟，递一支给攀子。 “不要乱说，这是公司的同事，刚刚来上班的。”泡杯茶，递给老同学，“你一个大款，今天有闲心过来看看我？” “哎，无聊，过来转转！”轻弹烟灰，挺绅士的。 “上次相亲怎样？是别人介绍的吗？”见风望又穿一双新皮鞋，心里甚为艳羡。 “哎，你以为我平时到处闲逛吗？其实啊，我挺内敛的。所以啊，平常接触的姑娘很少，也就只好靠别人介绍了！只是这次啊，又不满意。文凭虽高，却太瘦了，看上去没感觉！”风望放下二郎腿，挪身靠近攀子，“刚才你那个姑娘不错，帮我撮合撮合？” “嗨，你这人眼光真毒！她是刚刚招聘的，叫风妹，大学毕业生，未婚呢！”攀子很想发一支烟，以尽地主之谊。可自己的香烟太便宜，不好意思出手。 “啊！太好啦。哎，她有没有男朋友啊？”似乎看出攀子的难处，又开始发烟。 “这个啊！”给风望点燃，“我现在确实不清楚。你运气真好，她今天刚刚来报到。经理安排她跟着我开展业务。” “既然这样，你高矮要帮我了解了解。”反客为主地为攀子加茶水。 “这个嘛！”狠狠吸口烟，极其享受地吐着烟圈，似乎恨不得连烟嘴一起喝完。这是难得遇到的高等香烟啊！“要么这样！” “快说，我都听你的！”风望摁灭香烟，两眼炯炯地望着攀子。 攀子心想：“这也太奢侈了！你这一摁，就摁掉我一包烟啊！”笑道：“这样，中午我约她吃饭，就说谈谈公司工作。你差不多就给我打电话，装着临时联系，然后一起用餐，到时候见机行事。”干咳两声，自以为法子不错。 “好！就这么办。那我先去了。”点头哈腰地与老同学握手。当然，一切卑贱都是冲着风妹来的。 “别这样，还不知道咋回事呢！”笑呵呵地把风望送出公司大门，眼看着亮铮铮的豪车转弯才转身。 在楼梯口遇见风妹进卫生间，进门那一刹那，向攀子嫣然一笑。似三月春风，直令花儿由衷绽放。 攀子心扉吱呀一声：“耶，这风妹确实不错，韵味十足！我开始找她说业务，怎么就没留意呢？” 回到办公室，接连抽了三支烟，总感觉风妹触动了自己哪根神经，神魂颠倒的。 窗外的夜来香不失时机地催化着这种莫名觊觎：“哎，要是能顺顺当当地与雅韵离婚，尔后与风妹结婚生子，那该有多美啊！”忘记了自己是已婚男人！ 风妹可是清清纯纯的未婚女士啊！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这攀子哪一点像英雄呢？折腾半天，终于鼓起勇气，应该是躁动，拨通手机叫风妹即刻过来。 “风妹，一句话，公司的业务是熟能生巧，你要有吃苦的思想准备。”这一次是仔细端详风妹，才发现比雅韵还要风韵妖娆，心里是直咽口水。可又不能表现出来，憋屈得脸都红了。 “哦，我知道。既然选择了这家公司，我就会认认真真工作的。请攀哥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殷切希望。”风妹第一天上班，一个心思想着工作，哪里注意到了攀子的眼神、语气的微妙变化呢？ “那就好，那就好！”起身给风妹倒水，却把风妹丰满迷人的胸口一应纳入眼帘，差点把茶杯跌落在地。 这一次，风妹总算觉察出一点点什么了，羞涩地捂住胸口。心想：“这攀哥人才不错。瘦高瘦高的。我呢，自身丰满，很适合找一个像攀哥这样身材的男朋友！咦，不知这攀哥恋爱结婚没有？”风妹对公司的人事情况一概模糊。哎，情窦绽放啊！ “攀哥，以后多多指点哦！”甩甩秀发，胸口韵律晃动，把攀子震撼得冷汗直冒。 “哦，没问题，没问题。”攀子笑了笑，奢望一浪超过一浪，“我找你过来，就是想叫你中午一起用餐，仔细谈谈工作。公司业务庞杂，要做出一番成绩，对于年轻人来说，实属不易。虽然无终南捷径，但熟悉和掌握必要的方式方法还是至关重要。我想与你单独交流交流！” “啊，那太好啦！谢谢攀哥！”心里想：“这午餐自然要去的。一则为了工作，尽快在公司立稳脚跟；二则为了爱情，如果攀哥还单身的话，我就……”这么想着，也就乐滋滋地上班去了。 风妹从经理办公室直入攀子办公室时，雅韵看见了，一丁点也没多想。这是公司正常的工作情形，何必杞人忧天？何况，攀子的办公室门还是开着的。再说了，雅韵自以为身材一流，魅力上乘，攀子应该没有窥探墙外之花的想法。 风妹第二次去攀子那儿，就让自信的雅韵多疑了。这也难怪，第一次说工作，第二次呢？雅韵知道攀子是一把工作好手，安排事务是井井有条，怎么可能会接连叫风妹去办公室谈心呢？最关键的是，第二次是紧闭办公室门。 雅韵仔细观察发现，至少有一个小时，风妹才从攀子办公室出来，而且脸颊红晕，什么意思啊？ 推开窗户，看着公司大门前来来往往的车辆人群，雅韵暗想：“也许，是自己多想了。风妹初来乍到，可能是主动向攀子请教工作。或许她不好意思，也就把门关上了。”笑了笑，连喝三口清茶。 第三口刚完，猛见攀子和风妹说说笑笑地开车出去了。雅韵一下子就不舒服了，醋意横生：“哎，我现在怎么啦？怎么动不动就怄气？这种情况，应该就是出门洽谈业务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倚靠窗棂，忐忐忑忑，“攀子会不会看上了风妹？想和我离婚？或者暗地里与风妹生一个孩子？”拍拍脑袋，苦笑一阵，“越想越远，怎么可能呢？就算攀子有这个想法，风妹怎么会呢？毕竟，她还是一个黄花闺女呢！不会如此草菅自己吧？” 中午在公司食堂就餐，雅韵没有看见攀子和风妹，感觉胃口也没了，勉强坐了坐，就回了办公室。 攀子想了想，决定把风妹带到相邻区县就餐。这是攀子认为最为隐秘的去处。菜品好，风景美，熟人少。轿车迤逦开进农家乐，二人就座一棵硕大的槐树底下。服务员热情上茶上菜上酒，二人温馨就餐。 风妹出生在一个贫困山区，寒窗数载好不容易考上大学，来到公司上班。所以，她格外珍惜这一切，想通过自身的努力改变自己及家庭困窘的局面。说实话，这些特色菜，风妹可还是第一回享受，连筷子都在颤抖。脸颊早已绯红，愈加多情动人。 攀子看见这一切，心痒难忍，热血倒流，笑道：“风妹啊，干脆你也喝点啤酒？”拿过酒杯就开始斟酒，“反正我喝了酒，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开车！待会儿我们去河边喝喝茶，那儿风景更霸道，更有征服力！” 风妹怀揣着顺利工作和寻觅恋人的特殊心境，也就抿嘴微笑，默默接受了攀子的建议：“其实，我是从不沾酒的。本来，家庭条件也不允许。但既然攀哥有令，我只得服从了。我是一个新手，很多事不清楚，攀哥一定要多指点，多关爱。” 多得体的话语啊，似涓涓细流，目标明确地渗入业已情海涛涛的心窝。攀子大喜，举杯就与风妹干了一杯。三言两语说了一下工作后，直入主题道：“你隔老家这么远，周末怎么办啊？”直直望着眼前的妙龄女郎，差点把一块牛肉送到耳朵里，满脸通红。 “哦，我在老街第一幢租了一间房子，三单元八号。准备放大假才回家。”愈看愈觉得攀子可爱，忍不住把所有住宿细节都毫不隐瞒地说了出来。 “哦，那还是挺辛苦的。如果平常不好玩，就打个电话！”越来越醉，胆子越来越大，语言越来越出格。 “啊！那当然。我到这里是举目无亲，攀哥这么好，就是我风妹唯一的亲人，自然要麻烦你了！”风妹的确第一次喝这么多酒，已是晃头摇脑，丰满胸口也随之荡漾，把个攀子弄得云里雾里，手舞足蹈。那三尺垂涎啊，混合着啤酒，稀里糊涂地一应下肚。 风望理了一个发，连几根微不足道的胡须也要求理发师细细清除。还去男士美容馆洗了个脸，临时买一套高档服装，把轿车冲洗一遍，便在新广场耐心等候正午的到来。这是城市的中心地带，无论攀子和风妹在哪儿就餐，他都可以保证及时赶到。放着音乐，手指在方向盘上自美节拍，畅想即将出现的甜美画面。 一只鸟儿飞过，吧唧一声，把粪便精准落在挡风玻璃正中心，气得风望口吐鲜血，下车废了几十张纸巾才基本满意。 风望点燃一支香烟，两手插进裤兜，绕着自己的豪车踱着方步。其实，哪里冷啊？就是想耍耍酷！ 又把风妹的风韵迷人模样回忆了一千遍，咂咂嘴，正好中午十二点零十八分，估计差不多了，风望拨通攀子手机，同时启动轿车，准备欣喜出发。 原地轰了几脚油门，还是无人接听电话，心里急躁躁的。 这边，攀子的椅子越挪越近，已经完全和风妹靠在一起了。风妹也不管，也忘记了询问攀子是否结婚等重大问题，只知道与攀子零距离说笑饮酒，彻底快乐享受。 这种情形下，攀子哪里听得见手机响呢？ 攀子喘着粗气，眼看就可以天衣无缝地亲吻风妹含露带香的娇唇了……正甜蜜处，服务员又来上菜，赶紧正襟危坐，才听见手机叽里呱啦地疲惫呼喊。 攀子一看，是风望的，这才想起先前信誓旦旦的约定，心里暗想：“你风望有此意，我也有此意。哎，对不住啦，老同学。这风妹啊，是我的！” “哎，你听音乐啊？怎么不接啊？是不是嫂子打的电话？”吹来一丝微风，风妹一下子想到了关键的问题。 “什么嫂子啊？”对这个敏感问题，攀子竟然反应灵敏，来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完美作答。刚一说话，电话已断了，“是一个高中同学，多半又是要麻烦我什么事！来，不管他，我们喝酒！” 刚一搁下杯子，电话又响了，攀子拿起手机回道：“哦，临时有点事在外边。你说的事，下来再说吧！” 这边，风望是气得半死，狠狠骂道：“嗨，你这个攀子，居然敢耍我！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悻悻驱车，心一急，右前方又擦挂在树上，气恼得直拍方向盘，喇叭呱呱直叫，引来交警干涉一番，甚为窝囊。 “哎，你还挺义气的。经常帮助朋友吗？”风妹居然理解“什么嫂子啊？”是“没嫂子”的意思，更加青睐眼前这个自以为打灯笼也难找的绝世帅哥。 “哪里哪里！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大家出门在外，难免没个磕磕绊绊，相互关照是正常的。你放心，我攀子这辈子啊，最揪心的就是害怕看见朋友吃苦。只要朋友有需要，我绝对是赴汤蹈火。当然，也包括你。风妹啊，你我成为同事，这也是一种缘分。你想啊，你背井离乡，偏偏在这里遇见我，这不是很奇特吗？我这个人不信封建迷信，但有些事啊，还真不好说！所以啊，你以后有什么困难，直接说一声就行了！在我力所能及范围之内，一定倾力帮扶你！既然经理叫我带你，我就有义务指导你尽快步入工作正轨，生活开开心心，并逐渐喜欢这个地方，让这座城市成为你恋恋不舍的第二故乡！不然，我无法向公司交代的！” 心里暗想：“由于卓越的个人业绩表现，公司非常器重本人。我现在已是公司的中层干部，地位影响和收入待遇今非昔比。我在公司的不少隐形收入啊，雅韵也不知道。啊，我也忘了到底存了多少私房钱，哪天还是具体查一查，盘点盘点！所以啊，拿一点点钞票出来救济一下眼前这个风妹，也是完全有能力的！如果可能的话，未来的儿子就要靠她了！嘿嘿！这一切是人不知鬼不觉的，妙哉啊，妙哉！” “真的吗？”风妹已经被攀子迷惑了，趁着酒兴，不住地卖弄风骚，希望能拿下这个攀子。自己三姊妹，两个妹妹业已出嫁，父母只愁风妹还没有男友。所以，急切“绑架”一个郎君回老家拜见父母的心思是可见一斑。 “这还有假？你说吧！现在你最需要解决的是什么困难？”攀子拍拍胸脯，豪情万丈。只是，酒后失态，口沫竟飞溅到了风妹的脸庞上。不过，无所谓，反正情痴痴的风妹也没注意到这个龌蹉的细节。 没察觉最好！果真风妹发现攀子的口沫黏在脸上，会不会用手擦擦，然后再闻闻呢？不要觉得恶心！因为，风妹也想歪了，她是做得出的！ 庆幸的是，她确实没发现，而且愈加卖萌：“哦，现在啊？现在人家一个人，住在那一片贫民窟里，好孤单哦！”掩面羞涩微笑。那矫揉造作的模样啊，只有电影里边才有，多半也是一闪而过。如果雅韵在场，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扇她两记耳光。 “啊？哦！这……这好办！我下来着手考虑这件事，一定要你――满意！”不怀好意地“抑扬顿挫”，心里连连鼓掌，复又七上八下：“天助我也！可是，我是有妇之夫，怎么办呢？如何离婚？如何与风妹生孩子？哎哟，这幸福来到太快太容易，还真把我给考住了！”很后悔喝这么多酒，反应如此缓慢，不能马上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那谢谢你了！”来个兰花指，举起酒杯，“来，攀哥，我敬你一杯！”起身，抿嘴微笑，故作头晕状，前倾，再俯身，把一应春光悉数往攀子倾泻过去。攀子也确实脑子发懵了，居然也就坐着不动，两眼鼓得大大的，简直胜过专业的戏剧演员，专心致志地细细领略这零距离的大好风光。涟漪接涟漪，细腻还动人！如果不是槐树靠着的话，攀子早已往后陶醉翻了。 这人啊，一旦心思歪了，也就无法自控了。此时此景，攀子心里哪里还有雅韵啊？ 没有经过培训，就一个眼神，一个俯身，居然二人是心领神会。紧接着，手挨在了一起，俱各羞涩。进而面不改色，已是经天经地义了。 脑子持续发烧的攀子忘乎所以，也不去河边喝茶看自然风景了。因为，眼前的风妹就是人间最美的一道风景线。 他啪的一声摸出一大叠钞票，叫服务员结账。这一动作，惊煞了来自山区的贫穷风妹，心里着实艳羡。 就这样，风妹斜靠在攀子身上，直直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大白天的，二人便云云雨雨一下午。 攀子一下子醒来，发现风妹正红晕着脸颊，捂着毛巾被，痴痴地凝望自己，笑盈盈的，就是三月桃花，彻底绽放。攀子摸摸脑袋，笑了。不过，这是无边的苦笑。 心里暗想：“快乐很容易，但要持续这种快乐很不容易。现在，这已是事实，以后啊！眼前的风妹注定要缠绕，我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哎！要是她知道我已经结婚了怎么办呢？今日之举，是祸是福？还请苍天帮衬！”额上的冷汗取代了先前的冲动和热情，脸上掠过一丝极其隐蔽的无奈与悲怆。 “哎，你醒啦！”风妹切切依偎过来，以为这就是自己的全部幸福和人生真谛。 “哦，我先走了。你待会儿自己去吃晚饭吧！”摸出一叠钞票。风妹接过钱，亲了攀子一口：“你真好！” 轻轻撩开窗帘，确信周边没有熟人后，攀子就像穷途末路的逃兵一样，急急离开风妹住处。 风妹倒咯咯直笑：“居然还害羞！真真是一个憨帅哥！”哼着快乐的曲子，拾掇床铺，准备化个妆就上街一个人吃自己最爱的火锅，心里喜悦道：“我没领工资，就已经有了这么多的钞票，日后的生活啊，还幸福万年长呢！”看看化妆品太普通了，干脆丢进垃圾桶，准备上街另外买一套像样的。 袅娜出门，一下子高雅了许多。房东大娘望着风妹令人眼花缭乱的水蛇腰，疑惑：“耶，这小女子和昨天来租房时纯粹就变了一个人，就像中了五百万彩票一样，乐呵啥？”摇摇头，觉得现在的女孩子真的是变幻莫测。 三四章 谎言骗过家中妻 隔桌对话知真相 雅韵满腹心事，若有所失地从公司出来。 登子和苗韵，春露和朝云，夏露和暮云俱各亲昵下班。雅韵觊觎横生，愁绪连连。 “攀子和风妹出去干啥呢？”伫立公司门口，左思右想。确实不踏实，鼓起勇气拨通了经理的电话：“经理，您好！” “您好！有事吗？雅韵。”经理很理解雅韵近段时间的心绪，极其谦和。 “哦，我没看见攀子，他和你在一起吗？”直截了当，只想尽快知道丈夫和一个未婚姑娘单独外出的真相。 “哦？攀子！你没看见他？”经理一怔，不知雅韵何意，迟疑起来。这是当领导多年阅历积累的经验。但凡这种情况，一定是下属夫妻之间出了什么状况。不禁摇摇头，满是慨叹。 “就是！您没安排他外出吧？”一辆洒水车徐徐过来，雅韵赶紧退回公司花台里边。门卫恭恭敬敬地挥手。雅韵人缘不错，上上下下都认可她。 “这个啊？哦……”理理身边新近提拔的中层干部名单，用手摸摸“攀子”这两个字，为难起来，不知该如何作答。 雅韵猛见攀子从公司大门前开车经过，便苦笑道：“哦，好啦！谢谢您，经理，我只是问问！”疾步往家里走去，心急如焚。 攀子一片茫然，直直回家，心里着急道：“这下可出大事了！雅韵询问缘由，我该如何应对呢？”到小区门口时，踩住刹车，略微迟疑后，又一个拐弯来到小区背后的河畔边。摁下车窗，点燃一支香烟，焦头烂额，“我怎么如此冲动？这风妹虽然漂亮，可毕竟是未婚姑娘啊！我这一糊涂，竟把她……她会就此罢手？唉，风妹既然同意与我亲热，是不是她喜欢我？”忽然想到中午自己打电话时说的“什么嫂子啊”，一定是被风妹误会了。 这么一想，不禁一个冷战：“风妹要是和我谈恋爱怎么办？关键是，雅韵是我的妻子，和风妹同在一个公司上班，这火是包不住的呀！”拍拍脑子，万分后悔，“雅韵知道了，一定也会大吵大闹！”又点燃一支香烟，无法想象雅韵和风妹同时找自己讨说法时的尴尬情景。 “事情已经出了，再后悔也无济于事，还是想个万全之策吧！”攀子呆呆地望着河面，直直谴责自己禽兽不如：“攀子啊攀子，你这样做简直没有道德！雅韵哪一点不好？你要背地里沾花惹草？关键是，风妹这朵花正欲开放，你就……唉，刚刚事业上有所作为，成为了一名中层干部，眼看经济要宽裕些。这一来，日子怎么过？万一雅韵或者风妹在公司里闹，我还有面子吗？父母要是知道了，这还了得！”对着后视镜就是两记耳光。恰好一个大爷经过，见此情景，走了多远还回头张望，满脸疑惑。攀子也苦笑了一番，觉得这一切就像做梦一样。只是，这是一个噩梦，注定要自己付出惨重的代价。 雅韵上楼梯时暗想：“从经理的语气来看，攀子是故意约会风妹出去的！他是什么意思呢？如果他真的想要一个儿子，想到我没有生育，便与风妹……”越想越悲哀，气鼓鼓地开门而入，却不见攀子，心里又是一番狐疑：“活见鬼了！我可明明看见攀子的轿车啊！”把提包扔在沙发上，自己也赓即倒了上去，眼泪洗洗刷刷地流淌下来：“真后悔当初的冲动！登子好好的，我怎么就没发现呢？与攀子在一起，磕磕绊绊。难道，这是对我的惩罚？”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攀子瑟瑟缩缩地出现在眼前。雅韵一蹦就起来，厉声道：“你今天去哪儿啦？”一个箭步，将房门哐当一声关上。她觉得，家丑不可外扬。 “我……我……我没去哪儿啊？”攀子只想先隐瞒过去，再从长计议。他最怕雅韵和自己在家里大吵大闹。弄不好，还要通宵达旦。 “没去哪？那中午没看见你在食堂吃饭？下午也不在公司？”雅韵就像一个胸有成竹的法官，证据确凿，语气坚定。 “我……我……公司有事，出去了！”攀子感觉一把利剑直逼心窝，一点粗气也不敢出，头也乖乖地耷拉下来。 “出去干嘛？谈业务啊？我可与经理通了电话！”攀子越是搪塞，雅韵越是觉得他与风妹有问题，早已气得嘴唇发紫，无力倒在了沙发上。 “我和风妹一起出去了，风望说想见她！”一见雅韵伤心欲绝，攀子也是惊慌失措，赶紧说出了一部分事实。经验告诉他，既然雅韵如此发问，多半是掌握了什么线索。 所以，他慢慢靠近妻子入座，一本正经地陈述道：“风望看上了风妹，所以就叫我把风妹约出去，好给他提供机会。”仔细观察雅韵，似乎脸色缓和了许多，心里一阵暗喜。 “真的？”雅韵也知道风望单身，觉得攀子应该没撒谎。 多单纯的姑娘啊！ “我对天发誓，如果……”故意顿了顿。以往这种情形，妻子会阻挡自己乱说不吉利的话的。可这一次，妻子一动不动，只好接着自己诅咒自己，“如果我说了谎，就天打雷劈！”心里自我安慰道：“本来风望就喜欢风妹！” “风望？他是什么人啊？我早就说过，你不要和他密切往来，会被带坏的！”雅韵果然相信了攀子的谎言，与主要矛盾擦肩而过。 或者，是自卑无生育吧？想到愧对这个三代单传的家族，丈夫出去走走也是正常的，何必疑神疑鬼呢？ 可悲可叹啊！ “我知道！这次帮忙啊，我也是没办法。他亲自到办公室来找我。你放心，最后一次了，我再也不会和风望接触了！”暗想：“你不说我都要远离风望。我现在截取了风妹，他会饶过我吗？” 风妹来到火锅店，服务员微笑接待道：“您好，请问几位？” “几位？我一个人，可以吗？”风妹“财大气粗”地笑道。 “哦？可以可以！您请这边来！”服务员礼貌地将风妹引领到一张单桌入座，点菜点酒，一人吃喝起来，甚感惬意：“嗯，这攀子不错！还是一个中层干部。看来，我来这个公司是幸运的。结婚后，我便可以轻轻松松做点事，全靠攀子一人打拼就行了！”左手轻叩桌面，满是未来幸福日子的节拍。 雅韵的父母闲着没事，也来火锅店就餐。二老唯一的牵挂也是女儿始终没怀孕的事情。可这是自己的掌上明珠，又不敢深层次盘问，所以很是纠结。两人也叫了一点啤酒，长吁短叹。只是，就与风妹背靠背，互不相识。因此，一番对话都被风妹听见了。 丈夫干了一杯啤酒，边吃菜边说道：“这雅韵始终没怀上孩子，到底是怀不上，还是她不想要？” “这个啊！我也不清楚！”妻子喝了一口啤酒，咳嗽不止。 风妹一听，心里噗嗤一笑：“什么故意不要孩子，我看啊，多半是没能力生吧？”其实，她知道雅韵，就是感觉雅韵风韵卓绝，心里有些嫉妒而已，也就有了这不正常的心态。 “也不知道雅韵去医院检查过没有？”妻子愁容满面。 “嗨，这些事啊，你最好主动些，哪天单独问问雅韵，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丈夫也疼爱女儿，不知如何是好。 风妹已然吃得差不多，叫过服务员结账。正欲起身，听见雅韵母亲道：“唉，这攀子也是，作为丈夫就应该承担应有的责任。这雅韵怀不上孩子，他也不给我们通个气，就知道藏着掖着的，真是气人！” “唉，这个女婿就这个样子。只要雅韵没说啥，就算了吧！” 风妹刚刚站立起来，一听到这番对话，只感觉眼前一道苍白亮光闪过，旋即便哐啷一声倒在椅子上。雅韵母亲一怔，赶紧转身扶起问道：“小妹妹，你咋啦？” “哦？没事！我只是突然觉得头晕！谢谢你！”风妹挣扎着起来，慢慢走出火锅店，心里就像撒了一把盐，难受啊！ 她跌跌撞撞地回到出租屋，关上门就一阵大哭。足足有一个小时。那凄惨啊，真真叫人落泪。房东大娘几次想叩门进去询问，可最终觉得不妥，还是忍了：“唉，下午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这样。这年轻人啊，真叫人揪心啊！” 风妹哭累了，眼泪也没啦，她硬撑着娇躯靠在床背，哀伤无涯：“这攀子，如此胆大！居然敢趁我喝醉之际霸占我！他明知自己是有妇之夫，哪来的狗胆敢如此行为放荡呢？他就不怕我找他吵闹？不怕雅韵吵闹？唉，这事说来说去，还是怪我没多长一个心眼啊！”把脑袋砰砰往床背上磕碰，懊悔不已，“我刚刚来公司工作，就遇着这等悲惨的事情，我以后还活不活啊！攀子，你纯粹就是害人精！你狠心，我也不是吃醋的！” 理理凌乱的头发，咬牙切齿道：“我必须要攀子付出代价！要么，就赔偿我的青春损失费，斩钉截铁地咬他一口；要么，他就必须和雅韵离婚，与我结婚！可是，我还是一个未婚姑娘啊，这对我公平吗？何况，我还要在公司工作下去，如果与攀子结婚，领导和同事又怎么看待我呢？还有，父母和姊妹也是一万个不同意的！唉，我悔啊！” 起来洗洗脸，静静坐在凳子上，又是眼泪连连：“看来，只有悄悄要一笔费用是最好的！这样，也可以将自己和攀子之间的丑事掩盖起来！”无论如何，这对于未婚姑娘而言，这损失无法用金钱来衡量。所以，风妹抽抽噎噎一个晚上。 攀子一番谎言，侥幸逃过了雅韵的盘查。就这样，雅韵又是平平静静地与攀子共进晚餐，一起安歇。只是，攀子辗转半宿，始终无法入睡：“明天上班，要是风妹直接大摇大摆地来办公室找我怎么办？我这么做，她一定认为我和她就是恋人了。可雅韵呢？”攀子使劲拧着自己的大腿，把肠子都悔青了。 台灯和路灯清冷袭来。雅韵翻了一个身，诧异道：“额上这么多汗珠！你不舒服吗？”玉手轻轻抚摸过来，笑了笑，“体温又像是正常的，你咋啦？”帮丈夫拉了拉毛巾被，“要么去看看？” “哦，没啥！可能中午喝酒多了一点！”攀子发现妻子真的很美，很善良，心里又是一阵懊悔和酸涩。 “风望的事搞定没有？”雅韵笑盈盈地，完全信任丈夫不会背着自己在外风流。 “风望？哦，不行呢！”攀子一时找不出合适的话语。 “怎么？风妹是名花有主啦？”雅韵咯咯直笑，“风妹这么漂亮，肯定早有心上人了。那风望有何反应呢？” “他？你知道的，经常相亲，习以为常了，没事的！”勉强笑了笑，心里却愈加恐慌，“好啦，休息吧！”关台灯，复又躺下，手机却响了起来，一看是风望，猜测对方要质问自己，便把手机在妻子面前晃一晃，笑道：“你看，说曹操曹操到。唉，多半是被风妹迷上了，想不开，是不是要叫我喝酒啊？” “唉，虽然我不赞同你和风望接触太多，但这种情况出去会会也可以，毕竟你们都是高中同学。去吧，早点回来！”抿嘴一笑，翻身独自休息。 攀子是求之不得！赓即穿好衣服，下楼去了。一上车，便拨通电话：“什么事啊？” “唉，你什么意思啊，不守信用，现在电话也不接！”很明显，风望很不满意。 “嗨，别冲动，我不是给你打过来了吗？”攀子窃喜，“说吧，什么事？” “你说呢？那个风妹帮我约好没有？”似乎也在开车，风声呼呼。 “唉，以后再说吧！喂，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请我喝一杯？”攀子忽然觉得胆子大了许多。也许，是因为自己三言两语就把妻子糊弄过去了。而对于风妹潜在的威胁，他似乎已经忘记了。他甚至忽然想到了风骚十足的虫妹，还吹起了口哨。 “唉，老同学，你知道我的性格，就一个豪爽！出来吧，咱兄弟俩醉一盘！”风望一心希望攀子成全自己和风妹，愈加迎合攀子。 “哪里啊？”攀子感觉夜色阑珊，一派春光。 “老地方吧！要多长时间？”忽然想到虫妹，诡谲一笑。 “好呢！你到我就到。”刚一搁下手机，便看见风望就在前方，心里一阵狂喜。 风望直接叫烧烤店老板来了一件啤酒，与攀子慢慢坐喝。 “唉，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精心打扮，很想一举拿下那个风妹，结果，唉，真扫兴！”风望与攀子碰了一杯。 “这风妹啊，的确有味道！”攀子心里又想到了自己与风妹缠缠绵绵一下午的销魂场景，脸上无限“光荣与胜利”，暗想：“蠢货，我早就先得手了！” “唉，你什么意思啊？我可警告你，你是有妇之夫，可别打风妹的主意啊！”风望捋捋早已刮得一毛不拔的胡须，一阵冷笑。 “哦，你说到哪里去了？既然你老兄看上了，我还能乱想？再说了，我多少也算公司的一面旗帜，岂能在这等事上犯低级错误！”振振有词，可心里却在打秋千，不知该如何结束这罪恶的冤孽。 “我量你也不敢！”风望似笑非笑，直把攀子恐吓得冷汗连连。 “来来来，我们喝酒。这风妹啊，迟早是你的！”心里祈祷：“但愿一切顺利！目前，雅韵算暂时稳住了。如果明天能想个法子把风妹摆平，这不万事大吉了吗？可是，怎么给风妹说呢？”正在盘算，虫妹却来了，大声笑道：“哎哟哟，攀哥啊！好久不见了，可把我想死了。”直接坐在攀子腿上，把攀子慌得不知所措。 “你怎么来了？”攀子赶紧给虫妹斟酒，又把应对风妹之事搁在一边。 “哎呀，人家不好意思，就给风哥打了一个电话，才知道你们在这儿！”虫妹又摇着杨柳腰坐到风望大腿上敬酒，挤眉弄眼的。 “虫妹啊，攀哥是一个极其内敛的帅哥，以后呀，你要主动些！”风望暗想：“这攀子我是了解的，做事异常隐蔽。说不定，他也对风妹有意思。我没办法，只好叫虫妹缠住他，免得他多想西想！” 原来，风望对这个高中同学一直有成见。当年高一时，风望利用课间操借故上卫生间抽烟，被攀子发现了，风望请求他不要告发到老师那儿去，可攀子最终“深明大义”地举报了风望。从此，形象在风望心中大打折扣。这也是风望多年来难得与攀子相聚的原因。 风望心里有数，便不断劝酒，直把攀子喝得东偏西倒，然后借故悄悄走了。虫妹其实喜欢风望，也想一起走了。风望笑道：“唉，你陪陪攀哥。我真的有点事。” 虫妹无奈，只得按照风望的要求继续陪着业已胡言乱语的攀子。由于风望待自己不错，什么小恩小惠也是经常有的，便很是听从风望的调遣。今晚过来，就是先前风望确认攀子要过来时安排的。 攀子虽然是公司的中层干部，也有一点收入。但是，与风望相比，一点也不潇洒。所以，对于追求时髦的虫妹而言，她是瞧不起攀子的。因此，逢场作戏可以。如果当真要怎么样，虫妹倒还没有那个冲动。 因此，虫妹加油与攀子举杯喝酒，也想尽快结束风望安排的特殊任务。为了让攀子迅速进入醉酒状态，虫妹一会儿坐在他的大腿上，一会儿搂着他，一会儿趁周边的人不知道，亲他一口，或者故意俯身泄露春光呀，等等。反正，就是让攀子快乐喝酒，及早离开烧烤店。 也许是与风妹风情一下午的原因，攀子居然借着酒意，愈加情迷意乱。虫妹愈是如此，愈是逗得他心急如燎，手脚也猥亵轻浮起来。正得意忘形时，虫妹的手机响了，只听见她紧张道：“虫哥……哦……虫哥，我知道啦，马上回来！” “虫哥？你哥啊？”虫妹刚一挂断电话，酒醉心明白的攀子就嬉皮笑脸地问道。 “嗯！好啦，攀哥，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挣脱攀子的手，一个趔趄去了。攀子伸着手，醉醺醺地摇着身子大笑道：“虫妹，我的虫妹！”哐当一声，倒在地上，四脚朝天。刚一起来，又踩在一个啤酒瓶上，一个后仰，扎扎实实地碰在树上，惹得旁边吃烧烤的人群哈哈大笑。攀子自觉没趣，悻悻而去。 一进寝室门，雅韵关心道：“回来啦？” “哦？你还没睡啊？”攀子头重脚轻，却也万分感动。心一酸涩，直端端扑倒在妻子身上。雅韵一笑，也不多问，轻轻抱着丈夫，关灯休息。 三五章 同床异梦心忧伤 出租房内立字据 查出自己无生育后，雅韵明显感觉攀子的激情每况愈下，夫妻恩爱次数寥寥无几。 今晚，攀子走后，雅韵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种莫名的隔阂隐隐袭来，特殊的孤独无情吞噬，窒息和怅惘魔鬼般缠绕。 见丈夫回家，雅韵勉强鼓励自己积极主动地生活。自己和攀子还年轻，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 攀子喝醉了，似一滩泥倒在妻子的身上。雅韵深情款款地抚摸，渴望一切步入正轨，尽享夫妻完美旋律。折腾半天，攀子还是一滩泥，一滩扶不上墙的泥。无论妻子如何推搡，如何爱昵，如何笑靥，攀子就是呼呼大睡，极度疲惫，全然没有结婚初期那令人震撼的英雄气概。 雅韵放弃了！ 她没有哭泣，心涧万般空洞：“攀子的父母始终想要一个孙儿，而我无法完成这个任务。或许，攀子心中无限痛楚和无奈。他没有提出离婚，这就是对我的最大恩赐！哎，这种情况下，在外醉醉酒，游逛游逛又有什么过分呢？攀子的身体是健全的，而我是一个残缺的女子，我又能怎样呢？” 登子的身影恍惚眼眸，雅韵似有万千语言倾诉。瞬间又觉得滑稽，自己在心里嘲笑一番，模糊入梦。 窗外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出租房区域的几只小狗也是狂吠追逐，风妹起床洗漱。可镜中的自己面目全非：面容憔悴，两眼无神。眼袋最明显，黑乎乎的。这哪里敢去见人？ 风妹又是忧伤垂泪，坐在床沿发呆，不知如何是好。 一起用早餐时，雅韵见丈夫萎靡不振，疑惑道：“怎么？昨天喝的酒，现在还没恢复正常？” “没有！可能休息时间太短了！”其实，攀子在担忧如何应对风妹的问题。他知道，弄不好，今天就是身败名裂之日，一切的努力将付之东流。想到含辛茹苦的父母，想到自己寒窗苦读换来的前程，心里隐隐滴血，万千懊悔沉沉压迫着自己。 “是吗？我也没睡好，感觉没啥呢？”雅韵笑了笑，“待会儿开车慢一些，注意安全！”拎着提包就开门。 “一起吧？”攀子此时真的觉得对不起妻子，可又担心风妹看见自己和雅韵在一起，也就勉强说说。 “算了！我已经习惯走路了。就这样，中午注意休息一下。”雅韵下楼上班去了。 苗韵和登子开车刚好走到小区门口，见雅韵独自步行，便叫登子刹车笑道：“雅韵，走路啊？攀子呢？” “哦，他还在上边忙，我先过去有点事！”雅韵见二人恩恩爱爱，心里别是一番滋味。 “上来吧，一起到公司！”苗韵下车把雅韵拉上车。登子扭头礼貌微笑。 “和攀子没啥吧？”苗韵悄声询问雅韵。雅韵摇摇头，明显有些苦涩。登子看看后视镜，恰好与雅韵眼神交汇，心里一怔：“雅韵缺失了往日的活泼热情，无边忧伤尽在其中。我苦苦追求她多年，她的一丝一缕的变化都甭想逃过我的眼睛。哎，生活就喜欢这样捉弄人啊！” 雅韵觉得，登子的眼神依然那样坚定，只是心里悲哀：“这种坚定，与昔日追求我的坚定是两个概念。也许，他现在考虑的是如何坚定不移地与苗韵相爱，如何把自己的千金女儿抚养好吧！” 要到公司门口了，攀子东张西望，害怕风妹的身影出现。冷汗不听劝阻地冒出来，有一种天崩地裂的不祥预兆。 走在楼梯口，他又到处探视，心里是持续的叮叮咚咚。巷道里，他微微低头，却两眼扫视着每一个来往同事，极度担心风妹突然出现，质问自己。 来到办公室门口，他以最快的速度开门而入，赓即反锁。无心泡茶，一个劲地抽烟，望着窗外的夜来香发呆：“风妹发现我是有妇之夫后，会有什么反应呢？我该如何安抚她？”很后悔昨晚出去和风望喝酒，耽搁了思考时间。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就像在自己心窝抓扯，攀子脑子嗡嗡作响，额上汗珠陡然屹立。 他一万个忐忑，急促来到门边，摸摸噼里啪啦乱跳的心口，深呼吸一万次，慢慢开门。 “你好！”苗韵微笑伫立。夜来香随风爬进窗口，穿过攀子办公室，直直撩拨着苗韵的樱花大摆裙，动情飘逸。 “有事吗？”苗韵的婀娜风情让攀子着实震撼，似乎当初热恋四年也未曾发现。不过，这种懊悔一闪即过。攀子心里，当务之急是如何面对风妹。 “哦，经理叫你去一趟他的办公室，说有事要找你单独谈谈！”苗韵留下一股香味款款而去，也不知是夜来香，还是那一度熟悉的体香。 攀子心一紧：“单独谈谈？莫非风妹已把自己酒后乱性的事情告发到经理那儿去了？哎呀，完了，一切都完了。”一阵晕厥，差点瘫软在地上。 攀子竭力定定神，万般无奈地走进经理办公室，头低着，就像一个即将被执行死刑的罪犯。 “哦，攀子，你来啦！快坐。”经理笑呵呵的。 “谢谢，谢谢！”攀子疑惑，但随即想到恐怖片里，吃人的魔鬼都是这样的，笑里藏刀。 “你昨天去哪儿啦？”经理递了一支香烟过来。 “谢谢！”攀子哆嗦着点燃，不敢正视自己的上司，“我……我……” “哎，不是我说你，夫妻间要多理解。你看，雅韵打电话给我了。要去哪里，先给她通个气，不要引发不必要的猜疑。本来你们现在就没孩子，估计雅韵心里也气恼，你就多让着她点！”弹弹新近提拔的中层干部名单，“你现在是公司的鼎力人才，很多事还需要你起好模范带头作用。算了，我也不计较你昨天的行踪了，向雅韵解释清楚没有？” “啊！好啦好啦！”攀子大喜过望。看来，经理还不知道自己和风妹的风韵情事。 “不错！处理得好。这女孩子很好打发，只要你认个错，就一了百了！”经理笑了起来，又要发烟。 “谢谢经理关心。”攀子连连谢绝，头也慢慢抬了起来。 “找你过来有个事，关于风妹的！”经理猛吸一口香烟，把刚刚恢复平静的攀子倏忽又拎到悬崖边。 “哦？我……”攀子无限忐忑，不知是主动坦白好，还是狡辩好，两腿吱吱颤抖，好在办公桌遮挡着，经理没有发现。但总感觉牙齿也要紧张磕碰，慌得攀子只好张着嘴，却又要闭着嘴唇，这可高难度了。 “不舒服吗？”经理见攀子表情奇异，微笑询问。 “没有，没有，就昨晚睡得晚一点！”攀子自我感觉表情复杂，就像中风一般，语无伦次起来。 “那这样，你去看看风妹后，回家休息一下。感觉身体恢复正常时再过来上班吧。你是公司顶梁柱，千万不要弄坏了身体。”经理强行递了一支香烟。 “啊？哦！谢谢，谢谢！”还是不清楚经理的意思，抠抠脑袋，点燃香烟，“风妹？她……” “哦，她上班前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刚说到这里，攀子紧张得打了一个喷嚏。 经理接续道：“她说身体不舒服，要请假休息一天……” 攀子一听，心里终于松懈下来，迫不及待地接话道：“她生病了？严重吗？” “哎，我也不清楚。我觉得风妹挺有朝气的，很有发展前途。我本想亲自去看望一下她，可是待会儿我要外出。所以……” “经理，让我去吧！这些小事，怎么可能让你亲自出马呢？”攀子挺会听话，不失时机地自我表现。 “好好好，我就是这样想的。你买一点水果。当然，以公司的名义。虽然钱不多，但经费还是公司出！快去吧，去了后，你就回家休息，一定要保重身体啊！”经理起身与攀子握握手，似乎公司的一应重任都即将委任给攀子似的。 攀子驱车来到水果店，挑选了一大口袋新鲜特色水果，直往风妹出租房而去，心里暗想：“真是天助我也！风妹请假一天，经理又允许我休息一天，我就有充裕的时间与风妹谈谈。目前的情形看，她还不知道我是有妇之夫，我该坦诚相告呢，还是直接隐瞒？” 停好车，攀子又伏在方向盘上思忖：“明天风妹一上班，与公司的同事接触，也会慢慢知道真相。嗯，还是主动坦白自己已婚最好！就算风妹要拼命，要胁迫，我也有回旋的余地！” 轻叩房门，心里七上八下。 “谁呀？”风妹微弱的嗓音透过门缝直入心涧，攀子一个冷战。 “是我！”攀子有些恐慌，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清纯的姑娘。 门开了，风妹满脸泪水，两眼无尽哀怨与凶狠。 攀子的心陡然摇曳起来：“莫非她知道了真相？”赶紧进屋掩门，“怎么啦？”把水果搁在床边。 “你……你……”风妹放声痛哭，吓得攀子如坐针毡。 “经理叫我过来看你，说你病了！”攀子不知如何开口。 “你才病了！你明明是有妇之夫，为什么要欺骗我？”风妹一把抓住攀子的衣领，似乎就要拼命。 “你听我说！”攀子使劲挣开，“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换回我的纯真？你这个十恶不赦的大色狼！”风妹咆哮着，一把将水果丢翻在地。 “我……我可以弥补！”窗外有人路过，攀子压低了声音，竭力劝慰风妹冷静。 “弥补？我不要弥补！我要我的第一次！”风妹抓扯自己的长发，就像无助的羔羊，着实悲惨。 “风妹，我真的知错了。如果你愿意，直接把我杀了吧！”攀子终究还是一个老实人。见风妹哭天喊地，心里简直后悔，恨不得这就是一场噩梦。想到雅韵没有生育，父母身体每况愈下，风妹拼死拼活，他确实一瞬间想到了生命的了结。 “你太自私了。趁我喝醉霸占我，现在还要我杀了你陪你去死，你真歹毒啊！”风妹紧紧攥住攀子的手，“我要你赔偿我的损失！” “啊！好好好，你说你说！”攀子最想听见这句话，急切摇晃着风妹。心想：“只要不过分，没问题！” “你说吧！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后果！”风妹擦擦眼泪，嘴唇发紫，全身发抖。 “我……我……”攀子忽然想到，自己和雅韵的新居也是贷款买的，去哪里找钱安抚风妹呢？他无法想象，风妹将会怎样狮子大开口。 “说呀！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不然，我就要告发你！”风妹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把攀子一脚踩死。 “其实……其实我是……我是爱你的！”攀子突发奇想：“与雅韵离婚，与风妹结婚。这样，既可以不拿出一大笔钱安顿风妹，也可以满足父母想孙儿的愿望。反正，雅韵也没有生育。雅韵啊，原谅我吧，我现在也是逼上梁山！” “哈哈哈，爱我？你一个有妇之夫，怎么爱我？有什么资格？”风妹嗤之以鼻，冷笑连连。 “我可以离婚！只要你愿意等我！”攀子心一横，说出了愧对雅韵的狠话。 “你以为离婚就能娶我？我有这么傻？”风妹双臂一抱，似乎来了一丝笑容。准确一点说，这是没办法的苦笑。自己的宝贵第一次就这样被无情葬送，她心里充斥着无边愤慨。 “我可以对你很好！无论你提出什么要求，我都会绝对满足！”攀子眼前似乎看见了未来的儿子，还有父母那开心的微笑。 “你梦吧！我一个未婚姑娘，嫁给你这个已婚男子，现实吗？我如何面对公司同事和家人？”风妹又开始眼泪纵横。 “我……”攀子无言以对。 “你还是给我钱吧！”风妹泣不成声，秀发粘附在脸颊上，无限落魄。 “那……那你开个价吧！”攀子无力地摇摇头，感觉一副沉重的担子压迫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你自己开个价吧！”风妹抱住毛巾被，全身蜷缩着。 攀子踱来踱去，最终咬咬牙，在手机上拨了一排数字递给风妹看。 “写字据！”风妹瞥了一眼，“限定三个月内付清！” “啊！三个月？能不能宽限宽限？”攀子瞪大眼睛，哀求着风妹。 “你自己开的价，我也不想趁机敲诈你，没给你讨价还价。你要知道，你践踏了我最美好的第一次，如果我到公司或公安机关告发你，那后果你是知道的。随便你立不立字据，就三个月了结，我也不想与你牵牵连连的！”丢开毛巾被，理理杂乱的秀发，“而且，你要严格保守这个羞死人的秘密。如果让第三人知道这事，我还是要举报。到那时，你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这……我……你……好吧！”攀子哆嗦着身子，颤巍巍地写下字据。长叹一声，双手抱头，颓然蹲了下去，“你是要现金还是将钱存入你的银行账户？” “当然是银行账户！”拿起一张纸，快速写了一排数字递给攀子。 攀子折叠好，起身放进钱包，强忍着眼泪说道：“风妹，无论如何，我实实在在对不起你！其实，我真的爱你。虽然昨天下午醉酒乱性，但我心里是有数的。我只请求你，请求你保守这个秘密。不然，我在公司是混不下去了。不怕你笑，我刚刚被提拔为中层干部，事业正当头。因此，我向你保证，绝对会在三个月内兑现我的承诺。我知道，这一笔钱根本无法抚慰你受伤的心灵，但天地可见，我这人本质不坏……” “算了，求你别说了，我不想听这些！你走吧，我不会拿自己的声誉开玩笑的。除非你不信守承诺。快走！还有，工作上还是要用心帮我，既然经理把我托付给你，我希望你不要把私事与公事牵连起来。否则，我还是会翻脸的。” “好好好！你放心。在你面前，我就是一个罪人，我会如履薄冰的！”怅然而去。 三六章 四处凑钱望摆平 清纯姑娘心肠软 日光煦煦，凉风徐徐。街头巷尾人头攒攒，竞相感受大自然的无私恩赐。 新广场尤其火爆，满满当当的人群，有说有笑，共享平安。 这是上班时间。虽然经理允许休息一天，可攀子还是觉得最好不要出现在人多的地方，免得熟人看见说闲话。 他没有欣赏风光的心绪，一直纠结该如何凑足风妹的青春损失费。 这笔数字太大了！攀子很后悔当时冲动，图一时快乐。可现在白纸黑字，只有绞尽脑汁想办法了。驾着车慢慢绕着城市徘徊，心里片片悲秋：“这事必须要落实，否则，风妹极有可能告发自己，到时候，很有可能丢掉工作甚至坐班房。” 来到老广场旁的茶铺，要了一个雅间，泡一杯浓素茶，攀子躺在沙发上冥思苦想：“为了办婚事，买新居，家里已是穷得叮当响。父母是没钱了！舅舅家不好意思去！就算有胆量也不敢去。家人亲戚一旦知道我和风妹的事情，只有气死算了。唉，只有依靠朋友了！” 想找朝云和暮云，可平时接触甚少，害怕对方不给面子。没办法，给登子拨通了电话：“登子，你现在一个人？” “哦，攀子啊？有事吗？我刚刚从外边往公司赶！”很欣喜。也许，这就是娶了一个好妻子，还有一个漂亮千金的幸福反应和感受吧。 “一个人？”攀子始终把脸面放在第一位，担心第三人知道自己借钱之事。 “唉，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我一个人，说吧！”登子觉得攀子越来越矜持了。 “哦，那你来一趟老广场旁的茶铺，六号雅间。我有事找你！”攀子似乎抓到一根救命稻草。 “哎呀，你我两个，支支吾吾干嘛？有事就明说！”登子直来直去，坦诚相待。 “过来吧，一句两句说不清！”攀子着急起来。 “好吧好吧！”登子即刻调转车头，绕过新广场，来到了老广场。进门便打趣道：“唉，不认真上班，跑到这儿清闲啊？唉，当了中层干部，就有这些特权吗？” 服务员倒了一杯清茶离开后，攀子拿出香烟，恭敬地给登子点燃，笑道：“唉，不要洗刷我！我找你真的有急事！” “说吧！要下班了，我还要回食堂吃午饭呢！你呢，回不回公司？”登子笑嘻嘻的，满脸写满幸福与满足，“大家都是大学同学。因为雅韵和苗韵的事，我俩也算爱情战线的盟友。说吧，只要我能够做到的，绝不含糊！” “是这样的。不怕你笑话，其实我家里经济也拮据，上次新居也是雅韵强迫要买的。我爸妈逼着没法，就东拼西凑缴了按揭首付款。”攀子脸都红了，觉得真的很难为情。 “哦……有人叫你们还钱？”登子思考着。心想：“自己结婚买新居、买新车，都是父母付的钱。而我和苗韵也要供养孩子，哪里来结余的钱呢？” “哦，就是就是，还是你了解我！对方有急用，催得紧。所以……唉，确实不好意思。你知道，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随便开口向别人借钱的。因此，这个忙你一定要帮帮！”攀子又急忙发烟，深深弯腰给登子点燃。 “这个啊！”登子喝口茶，吸一口烟，摸摸脑袋，淡淡一笑，“攀子，你这种情况我很理解。你知道，我爸妈为了操办我和苗韵的婚事，买房买车也花了不少的钱。其实，我家的钱大部分都积压在爸妈经营的货物里边，主要用作资金滚动。所以，我爸妈那边拿不出钱。这样吧，既然你我同学一场，我还是借给你五千元吧。希望你能理解！”登子又是一口茶，起身看看窗外，“我下午给你！” “哦……谢谢，谢谢！那好，就麻烦你打在我的银行卡里。”毕恭毕敬地递过早已准备好的银行账号。 登子一走，攀子是哭笑不得：“这区区五千元能解决问题吗？唉，只有慢慢想办法！” 来了一碗方便面，接着喝茶，接着思考凑钱的法子。上个卫生间回来，忽然来了一则短信，一看，竟是登子已经把钱打进来了。攀子心里着实感激。虽然杯水车薪，但登子的耿直还是给攀子留下了深刻印象。 午后一点钟，天气似乎炎热起来。攀子换了一杯清茶，继续艰难思忖借钱的对象人选。想去想来，还是觉得高中同学风望合适。于是，拨通电话：“风望，你在哪儿啊？” “哟，攀子！你好啊！”风望极度热情。 “好什么啊？你昨晚招呼不打一个就跑了，太不够意思了。”攀子故意绕绕圈子。 “哎呀，攀子啊，我当时确实有事。我知道你这个人耿直，我当面给你请假，你会同意吗？所以啊，我就把虫妹留下，仔细陪你了！唉，与她那个没有？”风望在电话里咯咯直笑。 “说什么啊？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心里却想：“我还真的是这类人！唉，已经揽上祸事啦！” “算了！找我什么事，是不是约好风妹了？” “你在哪里啊？” “哦，我在出差，可能要两三天才回来！唉，回来再约吧。我可告诉你啊，千万不要跟我抢女人啊！”风望大笑着摁断电话。 攀子又点燃一支烟。望着无奈蔓延的烟圈，又想到了与风妹缠绵悱恻的一幕，不禁万般感慨：“唉，多好的姑娘啊！如果你早一点到公司工作，那该多好啊！” 尽管这是毫无意义的设想，可攀子还是认认真真地憧憬：“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征服风妹，与她结婚生子，太完美了！” 忽然，他想到一个问题：“雅韵无生育，可风妹有啊！天啦，如果我与风妹这样就有了孩子，怎么办呢？” 他哐当一声跳起来，摸摸脑袋，笑了笑，又皱皱眉头：“风妹是一个未婚姑娘，身体健健康康的，极有可能怀上我的孩子！哎哟哟，要是怀上一个男孩子，那可怎么办呢？” 攀子端着茶杯，绕着桌子转啊转，想啊想：“风妹要我赔偿青春损失，也许，她根本就不在乎肚里的孩子。这样一来，就算怀上了，她也会悄悄打掉的！” 又反方向打转，摸着下颌，仔细琢磨：“如果是男孩，我能不能请她生下来？如果可能的话，就可以解决家族传宗接代的问题，父母和亲戚朋友也好交代！” 皮笑肉不笑地坐回沙发，心里为难道：“可是，这风妹能答应吗？这可要大着肚子怀胎十月啊！” 摇摇头，觉得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重重叹口气，闭眼躺下，脑子里乱七八糟：“从今天风妹的态度看，虽然表面凶恶，其实，还是对我有一丝眷恋。她生气啊，估计因为我是有妇之夫。如果我现在单身的话，情况也许就不一样了！” 这还用说吗？纯粹废话！ 又点燃一支烟，苦苦思索：“我干脆约她出来，再探探她的口气！如果商量得好的话，这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吗？公司不是有脱产学习吗？实在不行，我可以建议经理派风妹去学习一年半载。到时候，我再精心安排，儿子不是就有了吗？这边呢，我就想方设法与雅韵离婚，确保风妹名正言顺地带着孩子与我结婚！” 风妹没吃午饭，一上午都把自己关在出租房里垂泪。攀子的到来，再一次搅乱了她破碎的心绪：“钱！钱！钱！难道就这么打发我吗？”确实感觉饥饿，捡了一个苹果，连皮咀嚼着，“我的第一次给了攀子，而他却是有妇之夫，真真气人啊！” 拉开窗帘，阳光直射过来。风妹抬抬头，思忖道：“如果真的攀子和雅韵离了婚呢？我有这个勇气挑战世俗吗？”摸摸肚子，也和攀子一样，忽然意识到一个严峻问题：“要是我有了攀子的孩子咋办？天啊！这可怎么办？” 摇摇头，鼻子哼了一声：“就算有孩子，也只能打掉！”心里默默祈祷：“上天保佑，最好我没怀上攀子的孩子。如果有的话……”鼻子一酸，又哭了，“孩子，无辜的孩子，请原谅妈妈的冲动与过失！”可现在毕竟还谈不上“妈妈”，也就笑了笑。这是母性的本能，纯真而可爱，哀婉而痛惜。 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复又俯身捡起一个梨子，刚送到嘴边，攀子的电话来了。风妹定了定，接听电话：“还有什么事啊？钱凑够了？”使劲咬了一口梨子，心里的怨气冉冉而生。 “哦，哪有这么快，不是说好三个月吗？”攀子语气温和，竭力抚慰着风妹。 “那你打什么电话！我可没心情与你闲聊！”风妹有些激动了。不知怎么的，她突然发现自己一听到攀子的声音就有一种撒娇的冲动。其实，她不得不承认，内心深处还是喜欢攀子的。 “唉，你不要发火，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对。所以，想单独面见你，认真向你道歉！”攀子满脸微笑，一心想约会风妹。 “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好啦，我有事，你去凑钱吧！”风妹哽咽起来。 “我知道凑钱！可是，你知道的，我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坏，你就出来见见我吧！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攀子笑了笑，“就算看在昨天我们相处一天的面子上吧！” 这句话还真起作用，直令风妹想到了昨天中午与攀子开心就餐和耳鬓厮磨一下午的场景，不禁动了心。 “我来接你吧，你等五分钟就出来！”攀子很聪明，马上猜出了风妹的心思，摁断电话就驱车过去。 一看，风妹果然站在路边，换了一套紫色连衣裙，愈显风韵袅娜。攀子大喜，驱车靠近笑道：“风妹！谢谢你！”推开车门，风妹努着嘴上车，砰地一声关上车门。 “我们还是老地方！”攀子感觉一切那样美好，似乎一应困难即将冰消雪融。 风妹不言语，但先前的痛苦表情荡然无存。 多清纯的姑娘啊！ “你怎么没去上班？”风妹觉得解决问题的办法已经落实，也不想过多纠缠。毕竟，自己以后还要跟着眼前的攀子开展业务工作呢。 “哦，是我毛遂自荐过来看望你的。我给经理说了，你的潜质不错，很有培养价值。所以，经理特许我今天下午过来再次看你！”攀子伶牙俐齿，竭力讨好这涉世不深的姑娘。 “是吗？经理真好！”风妹有了一丝笑容。 “我不好吗？”攀子瞥见了风妹动人的笑靥，也笑了起来。 “你这个坏蛋！”风妹抡起拳头，狠狠在攀子大腿上捶了一下。 “哎哟，你可手下留情啊！你知道的，昨天累了一下午，我现在还没有恢复原形呢！”攀子故意挑逗，居心险恶。 “你……”风妹竟然脸颊红晕，低头不语了。 这一反应太微妙了，也是危险的信号。果然，攀子伸出右手，一把抓住风妹的左手一本正经道：“风妹，我真的爱你！” 风妹扭头直直看着攀子，凝神静气，眼泪刷的一声落了下来。她没有挣开攀子的手，这让攀子欣喜若狂，心里暗想：“这有啦！哎哟，感谢苍天保佑！” “我们先去河边转转，那儿风景不错！”攀子把车停靠在河边，疾步下车给风妹拉车门。 风妹知道这儿远离公司，也就一任攀子拉着自己，两人漫步河畔。 三七章 多情河畔多情语 懵懂年华懵懂情 日光融融头上过，凉风款款衣襟开，白云梳妆来。 青草茵茵脚下戏，流水依依媚眼抛，鸟儿栖枝闹。 手挽手，肩摩肩，心扉驿动，娇唇含露羞涩言。 情相连，意相投，春光流淌，试问此情能万年？ 反反复复，豆蔻徜徉心绽放。 卿卿我我，月下倩影情缠绵。 萍水相逢缘分过？ 真真假假自省中。 ――题记《缘分过》 岸边湿滑，风景别致。风妹手揽紫色连衣裙，抿嘴微笑，与攀子共赏河畔清新。 姑娘啊，你是眷恋眼前的男子，还是突发奇想，图一时快乐呢？明明就是糊涂的爱，却情深深意切切地徘徊。已经有了第一次，难道还要把青春当儿戏？ 为名？为利？为情？你想过吗？傻女子啊！ 攀子心花怒放，全然忘记了自己与风妹之间所立的赔偿字据，更把终日怅惘的雅韵搁置一边。 “这景色不错吧，心旷神怡！”攀子习惯性地点燃一支香烟，得意洋洋。 “还不错！我挺喜欢的！”对面山峰云里雾里，若隐若现，与河面抱作一团，情愫连连，风妹欢呼雀跃。 “这还不算啥，好好工作，以后我带你到更迷人的地方看看。”拿出手机，“来，我给你闪两张！” 风妹模仿模特娇媚起来：微笑，歪头，叉腰，并腿，伸手，跳跃……无论哪一种表情动作，火辣辣的眼神是基调，差点把攀子震撼在地。 “哎，就算我表现优秀，公司也不一定派我出去考察学习！”风妹拢拢秀发，痴痴憧憬着未来的日子。 “你说错了！告诉你，你跟着我，绝对所有愿望都能实现，只要你听我的话！”攀子诡谲一笑，心里哂笑道：“包括如何圆满处理赔偿事宜！可能的话，还要与我结婚。最关键的是，必须帮我生一个儿子，传宗接代！” “我再次申明，这公私要分明。该赔我的，一分不能少。工作嘛，按照经理的要求，你该怎么带我就怎么带我，二者不能混淆！”风妹似乎一下子来了情绪，笑容渐渐消褪。 “我知道，我知道！”攀子心想：“这女子还不好对付！” 沉默了几分钟，见攀子傻兮兮的，风妹心里无比舒畅，笑道：“哎，你的妻子还挺漂亮的！你真幸福！”似乎来了一点相见恨晚的感觉。 “哦……雅韵啊？确实不错，只是，与你相比差远了！”不知是喜新厌旧，还是弹劾雅韵无生育，攀子竟迷上了眼前的风妹。这不，他又想起自己与风妹缠绵的一幕，一颗不安分的心狂野搏动。 “哈哈哈，你们这些男人都是遇鬼说鬼话，见人讲人话，一个比一个狠心！虽然我没和雅韵姐姐深层次接触，但我看得出，她是一个贤惠的妻子，与你结为伉俪，你一点不吃亏！”风妹不小心踩翻一块石头，泥水不偏不倚地溅射到攀子的脸上，“对不起，对不起！”从提包里拿纸巾，递给攀子。 攀子不接，只是嬉皮笑脸地站着。他居心险恶：“我考验一下风妹，看她对我怎样？” 风妹看看四周，空空如也，果然亲自帮攀子擦拭。攀子一把抓住风妹的手往自己胸前一拽……时间瞬间停滞，四目相对。风妹微闭双眼，任凭攀子一阵狂吻…… 哎，多情姑娘遭遇花心男士啊！ 攀子彻底放开了，一颗赤裸裸的色胆暴露无遗。见风妹不拒绝自己，又包了一叶扁舟，两人切切依偎，任意东西。 河水好清凉啊，风妹俯身撩拨浪花。攀子“勇敢”地搂着她的腰肢，细细感受着风妹携带着水气的淡淡体香。 “哎，要是我万一有了你的孩子，怎么办呢？”情网中的风妹情商低，一低就说出对自己毫无益处的话。 “你说呢？”攀子暗喜：“我绕了半天没进入的主题，风妹居然自己提出来。看来，这姑娘是离不开我了。”这么一想，难免又是一番热血倒流。 “当然是打掉了！”风妹拉拉连衣裙，仔细观察攀子有何反应。 攀子不语。摸摸脑袋，傻笑一番。 “怎么？你喜欢孩子？”风妹冷冷一笑。 攀子点点头，一脸的失落。 “孩子多大了？”又用手指撩拨粼粼河面。 攀子摇摇头，重重叹了口气。 “没孩子？”风妹端坐疑惑。 “是的！”攀子双手使劲抹着头发，直直望着遥远的天际。 “不想要？”风妹甚为好奇。 “不是！”淡淡一笑，心里的痛楚似身边流水滔滔不绝。 “怎么回事啊？”风妹来了兴趣。 “没啥！暂时不想要！”攀子难言无奈。 “你想和雅韵离婚？”风妹暗想：“攀子无孩子，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与他结婚还是可以的！不过，我要汲取痛失第一次的教训，慢慢走着看。” 攀子看看妖娆的风妹，苦笑道：“你希望我离婚？” “哼！你和雅韵离不离婚，关我什么事啊？”风妹似乎有些羞涩，低头摆弄连衣裙。 “唉，凑合着过吧！”攀子拍拍船舷，道出了心声。从情感上讲，他确实喜欢雅韵，尽管自己刚刚偷腥。从传宗接代来看，他内心深处有过离婚的念头。 他莫名纠结！ “怎能这样说呢？你又不是七老八十的人，何必那么悲哀？”见攀子异常低落，很是诧异。 “唉，你不懂。你结婚后就明白了！”脸上灰蒙蒙的，俨然一个饱经风霜的老者。 “哈哈哈！结婚？我与谁结婚啊？”风妹瞬间哽咽起来，“你要了我的第一次，谁还爱我呀？”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我不是答应要赔偿你的损失吗？” “损失？你以为我愿意用这笔钱换我的第一次？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两眼怒睁，愤愤不平。 “好好好，我说错了。可是，这已是事实，你叫我怎么办呢？”伸手拉风妹，懊悔连天。 “我不管，三个月内，先把钱给我再说！”风妹一扭娇躯，船身晃荡起来。 “我知道了。算了，我们说点别的吧！”凉风拂过河面，攀子清醒了许多，他终于想到了雅韵。虽然先前曾一度迷失，甚至有了与风妹重演缠绵的想法，但终究觉得妻子可怜，于心不忍，也就主动把话题引开。 “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心里阴转多雨，风妹愈加悲怆。 她觉得，攀子有太多神秘。本想刨根究底，但考虑到攀子刚刚立下字据，抑或也心烦意乱，便准备日后慢慢了解。攀子点点头，驱车返回。 三八章 同一雅间是巧合 想儿奢望再滋生 公路两旁的树木呼呼后退，似乎极不情愿看见攀子和风妹在一起。 攀子两眼平视前方，一路无语，冷漠着面孔，似乎在深刻检讨自己。 风妹不住打量攀子，心里琢磨道：“这攀子够特别的！开始还情意绵绵，怎么一下子就缄默冷静？”挺挺丰满胸口，紧紧安全带，“我怎么一下子在乎他了呢？是不是……”笑了笑，摇摇头，“可惜，他是一个有妇之夫！虽然他没说现在无孩子的原因，但看得出，他非常喜欢小孩子。哎，我该怎么办呢？” 犹豫一番，侧身笑道：“攀子，就这样回去了吗？” “哦！还有事吗？”依然面无表情。 “叫你三个月内凑足赔偿款，我是不是太过分了？”似乎有了怜悯之心。 “不！我这是自作自受！现在想来，我才是太过分了！你刚刚参加工作，又是未婚姑娘，花容月貌，前途一片光明，爱情也应该风风光光，绝对可以找一个潇洒英俊的帅哥。可是，我酒后却把你……”前方两百米处，有一辆电瓶车横穿公路，急忙摁响喇叭提醒对方，“哎，实在是对不起！我知道，因为我的过失，给你造成终身难以修复的痛苦和阴影。我是一个罪人。” 看了一眼风妹，继续忏悔：“我感谢你宽容我！遇着这样的事情，很多姑娘都会第一时间向公安机关告发，动辄就是刑拘坐牢的！而你没有这样做，保住了我的荣誉，却独自默默承受无言的痛楚。因此，虽然这笔赔偿款对我来说有一定的困难，但与你受到的伤害相比，那就不算什么了！你放心，无论想什么法子，我都会兑现我的承诺，我的良心会稍微好受些！明天起，我准备认真带你熟悉业务，力争把你培养成优秀的公司职员，也算我深深愧疚的一种方式吧！” “其实……其实也不必限定三个月。实在不行，慢慢来也可以！”攀子一番肺腑之言打动了风妹。 “是吗？谢谢你！”笑了笑，“我会保守这个秘密，但愿我的过错对你未来的恋情不会造成伤害！” “哎，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说实话，我也是自愿把自己的第一次献给你的。不怕你笑话，当时我以为你是未婚男士，所以想和你恋爱。因此，也就趁着酒兴与你……”脸颊似朝霞，融融红晕。 “谢谢你欣赏我！”攀子长长吁了一口气，挺感激风妹如此理解自己，一种特殊的爱意在心涧缓缓流动。 “当我知道你是雅韵的丈夫后，我当时的确很愤懑，恨不得提刀杀了你。不过，现在好多了。并不是因为你立了赔偿字据，而是觉得你有些可怜！”哽咽起来，心里暗想：“我是不是爱上这个攀子了？” “你越是这样说，我越觉得自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心里叮当一声：“这风妹居然如此在乎我，难以置信啊！莫非我真的魅力无穷？可能这就是苗韵执着与我热恋四年的缘由吧！” “你能说说你和雅韵没孩子的原因吗？”风妹真的动情了。 “这……这……”攀子很为难，他不想把妻子无生育的秘密告诉别人。 “这是你和雅韵的隐私，我不该打听的。算了吧，我理解你！”理理秀发。 “其实……其实也没啥！”忽然觉得风妹很是体贴，一种莫名情愫渐渐涌了上来，“这样吧，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啊？好啊！要么去老广场茶铺？”风妹异常高兴。她已经爱上眼前这个有妇之夫了。只是，“我爱你”三个字暂时说不出口。 “可以可以！”心里诧异：“这是缘分吗？上午我到那里喝茶，现在风妹也主动提出去老广场茶铺。” 下车后，风妹羞涩走在前面，竟直入六号雅间。 “老板，来两杯清茶！”心里一阵惊喜：“难道，这是上天的安排？上午我在六号雅间，现在风妹也选择了这个雅间！” 兴奋地点燃一支香烟，挨着风妹入座沙发，低头傻笑着。 风妹双手放在膝上，笑盈盈的。 就这样，俱各沉默了五六分钟。 “哎，你说到这里谈谈，怎么就成哑巴了？”风妹咯咯直笑。 “哦，关于孩子的问题！”攀子扯扯手指，又吸口烟。 “对啊！你和雅韵为什么没孩子？”拉拉连衣裙，满脸羞涩。 “其实……”起身看看外边喝坝坝茶的人群，把窗帘拉上，“其实，我真的想要一个孩子！可是……可是雅韵一直怀不上！” “啊？怎么会这样？”风妹也是来自农村，对结婚生子也有传统的世俗思想。 “当时我们也觉得这怀孩子可能要讲机遇。有的结婚一个月后便有孩子了，而有的要一年半载。所以，也就没有引起重视。到后来去医院检查，才发现雅韵没有生育能力！”讲到最后一句，声音低沉下来，一脸沮丧。 “哎，那公司同事知道吗？”往攀子身边挪了挪，深切同情眼前这个帅哥。 “雅韵无生育属于一种特殊的生理缺陷，怎么好意思告诉别人呢？如果众人知道了，雅韵就要面对强大的舆论思想压力。她已经够可怜了，我怎么忍心再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呢？所以，我和她商量好，对外都说是‘趁年轻，努力工作，暂时不要孩子。’除了我的父母知道外，任何人都不清楚这个隐私！”攀子无奈地摇摇头。 “那你就不怕我说出去？”搓搓手，深情地望着攀子。 “你？哦，看得出，你是一个好姑娘。我犯这么大的错误你都能替我保守秘密，我害怕你传播消息吗？”又点燃一支烟，似乎心里轻松了许多。 “你这么信任我？”情不自禁地拉着攀子的手。 攀子点点头，极其自然地迎合着风妹的拉手动作，忽然感觉风妹真的很清纯，很值得自己疼爱，于是笑道：“哎，这都是命运作祟！如果能回到从前，我一定会追求你！”轻拍风妹的手，“原谅我冒昧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 “没有啊！我不是说了吗？我是心甘情愿把第一次献给你的。”粉嫩脸庞彻底泛红，无限春光荡漾其间。 “风妹……我……我真的对不起你！”一股热流从脚底直奔脑际，激动起来，手也颤抖起来。 这是爱的信号，真情的流露。风妹的第六感觉早已捕捉到了这一信号源，深情款款地往攀子胸前依偎过来，拨弄着连衣裙，万千羞涩。 攀子搂着风妹，细细感受着那令人情海澎湃的体香。 风妹把攀子的燃着的香烟摁灭丢进垃圾桶，一把抱住攀子就亲吻起来。这是她自愿的，发自内心的，直把攀子征服得服服帖帖…… 正情意绵绵之际，传来叩门声，二人赶紧正襟危坐。服务员微笑着进来加茶水，礼貌地掩门退出。 二人相视微笑，爱意涟漪。 “攀子，如果我真的怀上你的孩子，你希望我生下来吗？”已然决定与攀子保持情爱关系，依旧倚靠在攀子身上。 “你愿意吗？”似寒冬拥有了一床暖和被子，阵阵狂喜。 “我……我……”在攀子怀里扭扭腰肢，嘟哝着嘴，“就看你怎么对待人家了！”把攀子的手放在自己的下腹，羞涩连连。 “我……我绝对听你的话，只要你能帮我生一个儿子！”轻轻抚摸着风妹的下腹，微闭双眼，似乎一个胖乎乎的儿子正蹒跚而至…… “可人家要上班，总不能挺着大肚子转来转去吧？别人会问，‘哟，你怀的是谁的孩子啊？’我怎么作答呢？”用头轻轻顶顶攀子的下颌，感觉神秘爱情如此简单。 “这个啊？”笑了笑，用脸颊摩挲着风妹的秀发，“关键你是什么意见？”心里暗喜：“只要能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随便风妹提什么条件！” “你问我啊？”起身喝口茶水，主动帮攀子拿了一支香烟，“点上吧！我们仔细合计合计！”又把连衣裙拉了拉，郑重其事。 “说吧！”点燃香烟，异常激动，迫切希望风妹能有一个万全之策。 “我要有一个正儿八经的名分！”风妹头脑清醒，说出了最重要的前置条件。 “哦！具体一点！”弹弹烟灰，笑呵呵的。此时的攀子，全然把雅韵推到了离婚的悬崖边。 “给你生儿子，可以！但是，必须要完结三件事：一是你和雅韵离婚；二是把赔偿款付清；三是与我结婚。三者缺一不可！你说呢？” “这……这得有个过程。”攀子觉得很棘手，“我突然提出离婚，雅韵和双方父母一下子不能接受。万一雅韵坚持不离婚，走诉讼程序也要耽搁一段时间。还有，这笔款项刚刚凑集了五千元，还差一帽子远呢。只要解决了这两个问题，结婚就很好办了！” “你说的这些也有道理！只是，我把最宝贵的第一次给了你，你也应该换位思考一下。其实，我这些要求一点不过分。何况，如果真的你我结婚了，这笔钱还不是咱们的？哎，你是离婚男士，我是未婚姑娘，你我结婚，自然社会舆论会针对我，别人肯定要质疑，‘哎，这风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一个黄花闺女怎么可能嫁给一个离婚男士呢？’你想想，我到时候将要承受多大的心理压力？”风妹振振有词，极力为自己争取合法名分。 “哎！”攀子又想到了母亲强力告诫自己不许和雅韵离婚的场景，心里忐忑不止，又点燃一支香烟，阵阵苦笑，“容我想想！” “好吧！我也不逼迫你。你知道，我提这些条件，都是因为我爱你！但是，这爱情是双方的。如果你不喜欢我，我也觉得没意思。这样，考虑清楚再回答我吧！”起身往后拢拢秀发，笑了笑，“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我……我……要么我们找个地方吃晚饭，边吃边说？”攀子无法克制自己想要儿子的奢望，也不愿离开风韵迷人的风妹。 “你不怕雅韵过问你的行踪？”喝了一大口茶水，用纸巾擦拭着嘴角。 “到了这个份上，还怕她过问我的行踪吗？”拉着风妹的手，笑了笑，“你看去哪里吃好些？” “嗯……要么我们还是去昨天中午那个农家乐。我喜欢那儿的环境！”风妹一心想尽快落实自己与攀子之间的恋情。为了真正意义上维护自己的第一次，她觉得嫁给攀子是最好的选择。虽然，这注定将引来世人的非议，但只要自己开心，便是最大的幸福与甜蜜。当然，她也很希望自己生一个儿子。 “好啊！”攀子觉得，那是激发自己豪情的初始地。正是自己和风妹在那儿觥筹交错，才有昨天下午的缠缠绵绵。 为了防止雅韵打扰自己的好事，他关闭了手机，与风妹驾车来到农家乐。 点菜斟酒时，攀子笑道：“风妹，你干脆就不喝酒了！” “为什么啊？”风妹主动开了一瓶啤酒。 “我是怕你已经怀上了我的儿子！”攀子极其温柔，似乎眼前的姑娘已然就是自己的爱妻。 “哦！挺细心的。这个……嗯，好吧！”把啤酒递给攀子，“你不提醒，我还忘了！”脸蛋红通通的，摸摸下腹，抿嘴微笑。 “谢谢你！风妹，我爱你！”攀子勇敢说出了心里话。 “我也爱你！”风妹柔柔地抛了一个媚眼。 二人温馨进餐，尽享这名不正言不顺的恋情。 “如果在我离婚和付清赔偿款之前，你就出怀，怎么办呢？”攀子一心一意想儿子，连这个细节也考虑到了。 “这就要看你办事的效率了。如果出怀影响正常视觉感官时，你还没有完结我提出的三个条件，我肯定会去打掉孩子。这一点，毫不含糊，希望你理解！”没喝酒，回答是清醒白醒。 “哦，我知道！我知道！”唯唯是诺，心里叫苦连天：“这时间太紧迫了！怎么办呢？这事暂时不能告诉父母，毕竟母亲说得很清楚，不允许我和雅韵离婚。我只有悄悄和雅韵办好离婚手续后再告知父母。到时候，父母最多说说而已。加上风妹是一个未婚姑娘，而且能帮我生儿子，父母自然也就乐意接受这个现实了。哎，雅韵除了无生育外，无任何缺点，我怎么寻找离婚理由呢？” 点燃一支香烟，接续思忖：“哎，难啊！凑集款项也是相当困难。风望会答应借钱给我吗？他万一发现我和风妹在一起怎么办？” “想什么呢？来，这个味道不错！”帮攀子夹了一块凉拌鸡块，似乎这就是自己的丈夫，竭尽恩爱贤惠。 “谢谢！”灯光映衬下，风妹愈加美丽动人。攀子忽然想到一个绝好的主意，满脸笑容，“风妹，其实你真的很漂亮，连我的高中同学风望都喜欢你！”仰起脖子，呱唧一声干了一整杯啤酒。 三九章 婚外恋情融融生 秘密败露声声泣 “是昨天上午在你办公室遇见的那个小伙子？”风妹眼睛一亮，旋即暗淡下来，“他色眯眯的，我讨厌这种人！哎，你该不是想抛弃我吧？”端起饮料，注视攀子。 “嗨，怎么会呢？你把第一次都给了我，我会那么没良心吗？”给风妹盛了一小碗海带汤，“来，这个对胎儿发育有好处！” “既然你爱我，准备和雅韵离婚，为什么又说风望喜欢我呢？你就不怕我跟着他跑了？”冷冷一笑，似乎很不高兴。 “怎么会呢？我提到风望，是想和你商量一个事情！”攀子也盛了一点海带汤，舒舒服服地喝着。 “直接说吧！我最不喜欢你说话吞吞吐吐的，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来。”风妹咀嚼着一条海带丝，三分之二还在嘴边悬挂着。 “是这样的。这笔款项对于我来说的确有些困难，而风望家资殷富……”搁下筷子，把杯中剩余的啤酒喝完。 “哦，你想向他借钱？”终于将剩余的海带丝吃了进去，继续喝汤。 “是的！在我所有亲朋好友中，只有他能一次性帮我这个忙！”似有自卑之意，但更多的是对风望阔绰经济条件的觊觎。 “那你就向他借呗，何必跟我提这些？莫名其妙！”努嘴娇嗔，递一张纸巾给攀子，自己也擦拭着嘴边的汤汁。 “风望虽然有钱，但不一定会爽快地借钱给我。”叹口气，慢慢斟啤酒，“所以，我想请你配合我做一件事。” “我配合？我有这么大的作用？说来听听！”扑哧一笑，觉得攀子挺幽默的。 “我这个办法很卑鄙！无论你答不答应，请你不要生气。毕竟，我现在已经决定和雅韵离婚，和你结婚了！”攀子拿出一支香烟，在烟盒上敲击着。 “说吧，我听着呢！”双手托腮，抖着二郎腿。 “风望喜欢你。他昨天上午到我办公室就是专门冲你来的。本来嘛，昨天我约你出去吃午饭，原定就是让你俩见面，这也是他中途打电话过来的原因。只是……”眨眨眼，宛如一个情场老手。 “哦，原来是这样啊！你够阴险的！”咯咯直笑，用脚轻轻踢了一下攀子。 攀子把脚一缩，嬉皮笑脸道：“我承认，当时看见你年轻漂亮，我有了私心。也就临时决定，我独自与你沟通，没有给风望这个见面机会。所以，就有了昨天下午的一幕。其实，我也没有喝醉，就是借酒壮胆，拥有了你，不好意思。但是，我还是要说，我是真心爱你的。”又给风妹夹菜，无限温柔。 “我知道了。谢谢你喜欢我。说实话，我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但你是第一个关心我的男士，让我着实感动。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铁了心想跟我在一起？”似乎有些羞涩，微微低头，拉拉裙摆。 “千真万确，我可以对天发誓！”倏忽起立，端起酒杯，“来，你随意喝一口饮料，我把这杯啤酒干了，就算我俩私定终身吧！” 风妹笑逐颜开，欣然起立喝了一口饮料，笑道：“好啦，我相信你。说吧，叫我怎么配合你？” “这样，风望出差明几天就要回来，到时候，我约他，就说与你见面。我提前与他接触，先向他借钱。”攀子一激动，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思，断断续续，含含糊糊。 “哦，你的意思是如果他不借钱，你就不把我介绍给他见面？以借钱作为交换条件？”风妹笑嘻嘻的，“你太鬼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你太抬举我的智商了。不过，你说对了，就这个意思！”攀子摸摸脑袋，“你觉得这个办法如何？够卑鄙吧？” “哼，这不叫卑鄙，这叫欺诈！风望恳请你帮忙，结果呢，你趁机要挟人家，太不仗义了吧！”哈哈大笑起来，“可以，只要能促成你我走在一起的事情，我都会鼎力支持。何况，我已经说了，如果以后我们结了婚，这钱也是你我的，到时候，我可以直接把这笔钱拿出来还给风望！当然，我现在必须要你走这一步，主要是考验你对我是真爱还是逢场作戏！” “这个我能理解。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吃一颗定心丸！”攀子拍拍胸脯，一脸的斩钉截铁。 饭后，攀子把风妹送到出租房旁，下车拉着风妹的手依恋道：“风妹，我爱你！感谢上天的关照，让我有缘分与你相识、相爱。虽然我俩之间的崭新爱情还需要进一步提档升级，甚至还会受到一些无法意料的阻力和影响，但我愿意努力，愿意等待！我期待着你我步入结婚殿堂的那一天！” “攀子，你真傻！自己希望有一个儿子，雅韵无生育，怎么会闷着不说呢？你放心，我会默默支持你的，我等你的好消息！”献上一个吻，满脸红晕地进屋去了。 房东大娘透过窗户瞥见这一幕，摇摇头自语道：“哎，怎么这姑娘一下子又乐呵呵的，搞不懂这些年轻人啊！” 雅韵下班回家，不见攀子，便拨打电话，却是关机，疑惑道：“这攀子向来是二十四小时开机，今天怎么关机啊？” 看了一会儿电视，又上网看看小说，还是不见丈夫回来。接续拨打电话，还是关机。无奈，只好下了一小碗面条充饥。 望着冷冷清清的新居，雅韵悄怆幽邃：“哎，没有孩子，多孤独啊！哎，我的命怎么如此可怜，居然没有生育，还不能医治！” 下楼到小区门口花台边小憩，耐心等待攀子回家。没有孩子一起热闹，一起欢笑，一起充实，一起幸福，丈夫便是自己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了！ 几个孩子在父母的精心呵护下，开心嬉戏。雅韵心里着实酸涩，又掩面垂泪一番。 路灯渐次拨开夜幕，把攀子投射到雅韵面前。 “哎，这下边蚊子多，你怎么不回家呢？”攀子手握手机，机械地笑了笑，把肩上的挎包提了提。 “我刚刚下来一会儿。”起身陪丈夫回家，摁开客厅吊灯，“你吃晚饭没有？我已经吃了。” “今天出去洽谈业务，和公司同事到一家农家乐吃过了。”习惯性地把挎包和手机搁在沙发上，即刻去洗漱。攀子总感觉脸上残留着先前风妹一吻的余香，担心妻子发现。 用肥皂彻底清洗一番，对着镜子把头发也仔细擦了一遍才来到客厅入座。 “经理叫你带风妹，近段时间你很忙吧？”雅韵试探性地询问丈夫。她莫名觉得这一二天攀子神神秘秘的，但又说不出一个一二三。 “哦，是的！她刚来，笨手笨脚的，领悟能力极其平庸，很多事情都需要我操心！”攀子把电视打开，竭力装出若无其事。 “风妹今天也和你一起？”雅韵见丈夫沉着老道，心生狐疑。她知道，攀子有这种表情，往往就是在隐瞒真相。 “风妹？哦，她……她今天没去！”心里想：“今天你应该没发现什么线索吧？”故意把电视音量调大了些，想分散妻子的注意力。 “我给你打电话，怎么关机啊？”见丈夫闪烁其词，雅韵愈加怀疑。 “哦，是……是手机没电了。”话未说完，忽然发现手机就在妻子身边，不由冷汗直冒，心里捶胸跺脚道：“我怎么忘了回家第一时间佯装给手机充电呢！” 正欲伸手弥补这个天大的失误，雅韵已然拿起手机一摁，居然开机了。 攀子见状，凝神屏气，胸口撞鹿，后背心一股凉风直直袭来，四肢僵硬，无法想象妻子会有什么强烈反应。 雅韵见手机正常开机，电池显示还有百分之九十的电量，不禁目瞪口呆，脑子嗡的一声，瞬间感觉攀子是那样的陌生，那样的遥远。 她憋着无法言状的惆怅，点了一下通话记录，上边赫然显示着风妹的名字。再一细看，通话时间是午后一点钟。这一刻啊，雅韵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猛烈往外喷洒，抽噎起来，全身颤抖。 攀子见状，两手使劲对扯，深深埋下头，彻底泄气，无可奈何地被动等待一场暴风雨的到来。 “你为什么要骗我手机没电了？你……你……你没和风妹在一起，怎么给她通话呢？你是和她通话后便关闭了手机吧？你和风妹到底是怎么回事？”雅韵大声喊叫，眼前金花四射，赶紧斜靠在沙发上，用纸巾不断地擦拭着眼泪。 “我……我……”攀子忽然想到风妹给经理请假之事，瞬间机灵起来，“我真的没和风妹在一起。” “那你和她通话是什么意思？”雅韵又拿了几张纸巾擦拭眼泪。复又胸口疼痛，呼吸艰难。 “我……我是按照经理的要求，去看望她。她给公司请了病假，病得挺厉害的。”攀子很佩服自己的应变能力，急切希望能蒙混过关。 “那你为什么关手机？”雅韵就是不放心这一点，她几乎可以断定，攀子与风妹之间绝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捂住痛楚的胸口，继续淌泪。 “今天上午洽谈的业务很重要，我害怕打扰，就关了手机！”攀子竭力狡辩。 “下午呢？下午也在谈业务？”雅韵哭得更伤心了，胸口刀扎一般难受。 “下午？下午先去看望风妹，随后又去洽谈业务了！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不信你去问经理。”犹豫半天，看看已然哭成泪人的妻子，“也可以问风妹！” “我谁也不想问，我就要你给我说实话！”雅韵手指无意见触摸到攀子手机的“照相”按钮，风妹几张风骚十足的照片直入眼帘。一看时间，竟是午后三点前后。 这一下，雅韵算是全明白了。她啪的一声把手机丢给攀子，大怒道：“这就是你谈的重要业务！”伏在沙发上就嚎啕大哭。 攀子一怔，斜眼一看，风妹娇媚的模样还在手机屏幕上栩栩如生呢。心里一慌，扑通一声跪在雅韵的面前，哀求道：“雅韵，我不是故意的，是风妹说她不舒服，要我带她去转转！你要相信我！” 或许，一日夫妻百日恩，虽然对风妹是海誓山盟，要如何如何地同心协力创造“美好爱情”，但真正面对雅韵时，攀子心里还是忐忑不安。他良心发现，还是雅韵更娇媚，更适合与自己过日子。这一瞬间，他理解了母亲关于不允许自己与雅韵离婚的叮嘱。 雅韵没有回答，跌跌撞撞地冲进寝室，哐当一声关上房门，继续趴在床上伤心哭泣。 攀子赶紧跟上去，可房门已经反锁了。他急促敲了一会儿，不见门开，复又颓然倒在沙发上，头枕双手，无限懊悔：“这一次算是闹大了！怎么办啊？” 坐起来，点燃一支烟，胡乱无味地猛吸着，一支接一支，直把大半包香烟抽完，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再次叩门，雅韵的哭泣声声声入心，似一把利剑，直直剜着，刺着。 又入座沙发，双手抱头，苦苦思索。拨打雅韵手机，雅韵始终不接听。无奈，又去敲门，雅韵还是不理睬，哭声呼天抢地。 电视剧里边正在播放夫妻俩争吵的火爆画面，异常激烈，摔碗打罐，扭作一团。喊叫声、哭泣声、劝慰声此起彼伏…… 攀子看着看着，脸上竟然渐渐出现一丝冷笑…… 四〇章 狠心下楼去约会 反令姑娘生怜悯 攀子思忖：“我不是正想和雅韵离婚吗？不然，怎么和风妹结婚？哪里来儿子？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雅韵怄气，我也斗气，给她来个以蚕食战术为主的爱情冷战，逼迫她自己提出离婚。”把手关节扯得啪啪直响，认为这是自己家庭爱情时来运转的转折点。 这么一想，倒心安理得，继续悠闲看电视，就差一点以吹口哨的方式来表达欢悦心绪了。 电视剧里闹架的夫妻俩已被众人劝慰好，亲密无间是慢慢恢复。攀子摇摇头，心里哂笑道：“这也太夸张了！先前还拼死拼活的，现在却恩恩爱爱在一起。这样的构思，完全就是编剧搞的鬼。遇见我，绝不言和！不然，幸福甜蜜从何而来？” 看看时间，已然晚间十一点半，蹑手蹑脚来到寝室门边偷听动静，似乎雅韵休息了。轻轻推门，还是反锁的。回到沙发，把电视关了，窃窃庆幸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绞尽脑汁寻找离婚理由，这不是现成的吗？风妹啊，好日子不远了，你耐心等待吧！” 接连几个呵欠，烟瘾也逗发了。一模口袋，才发现香烟早已抽完。心想：“为了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把爱情冷战进行到底吧！你不开门，我也就懒得进来！正合吾意！美哉！”背上挎包，拎着手机，悄悄下楼去了。 到小区门口的超市买了一包烟，急切点燃一支，坐在花台上得意盘算道：“坚持冷战，绝不心慈手软！”一不做二不休，拨通了风妹的电话。 “风妹，睡没有？”声音很甜美。不知情的，还以为是皇宫里边资深太监再世呢。 “你在哪里啊？阴阳怪气的！”风妹娇嗔回话。 “出来吧！我们一起转转！”声音又低沉起来。活脱脱又一个阴朝地府的阎王爷。 “你不在家吧？”风妹咯咯直笑。 “那当然！我刚刚下楼，一个人，潇洒得很！”攀子抖抖烟灰，和低三下四的嫖客没有任何区别。好在夜深人静，无人发现。不然的话，他这丑态被上传到网上，点击率应该是最高的吧。 “我就想嘛，如果雅韵在你身边，你敢这样吗？”风妹酸唧唧的。 “哼，她？告诉你，我刚刚和她吵了一架。她是理屈词穷，乖乖进寝室休息去了！好啦，一句话，出不出来？”攀子大丈夫起来，似乎现在就要开始给未来的儿子示范示范什么是真正的男儿。 “你都这样说了，我不出来吗？”火速穿上衣服，来到街道边，攀子已然摁下车窗，对自己微笑招手，开心的车载歌曲声嘶力竭而来。 “把声音关小一点！”拴好安全带，妩媚一笑。 “哦，是的，是的！”马上把音乐开闭，亲了一口风妹，“今天下午我们在一起的事情被雅韵知道了。” “所以，你们就吵了一架？”风妹把手伸出窗外，感受这凉爽的夜风。其实，这凉爽主要来自心海。她高兴啊！ “我已经想好啦，从现在起，不与雅韵一起休息，天天睡沙发，我要倒逼她提出离婚！”攀子皱皱鼻子，露出了刽子手的本色。 “这是不是太快了一点，我怎么感觉有些不适应？”都是姑娘，也许是物伤其类吧！ “呵，还早着呢！不管她，让她慢慢去死心吧！”攀子摸摸风妹的下腹，得意忘形，“儿子啊，你说爸妈该带你去哪儿玩玩呢？” “去去去，还不知道咋回事呢？别在这儿臭美啦！走，我们去唱歌！”风妹来了兴致，准备与自己倾心的男士仔仔细细放纵一盘。 “哟，你还喜欢唱歌？看不出哦！”启动轿车，慢慢往歌舞厅开去，“唉，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懂得胎教呢？” “说啥呢？还说不清楚有没有怀上呢，瞎得意干嘛？我只是想到你郁闷，陪陪你而已！你敢说，你和雅韵吵一架，心里好受吗？” “我……你怎么知道我郁郁寡欢？”攀子觉得风妹很特别，愈加喜欢这个未婚姑娘。 “将心比心呗！好好的一对夫妻，说分就分，谁承受得了啊？”把手从车窗外缩进来，“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慢慢来。我看得出，雅韵也是一个好姑娘。就算你真的想和她离婚，也应该注意方式方法，我可不希望我成为雅韵未来的敌人。” “嗨，无毒不丈夫。不然，我怎么能够得到你？在雅韵和儿子面前，我肯定毫不犹豫地选择我儿子。我家三代单传，父母想孙儿，眼睛都望花了。没有一个儿子延续血脉，就像一棵枯树，秋尽冬来悲哀消逝时，什么也不会留下，那是何等的悲怆。因此，我宁愿做一只蒲公英，就算是泛滥表情，总能保留自己的血缘。”攀子已然彻底地病入膏肓，就像一只飞蛾，明知前边就是烈火，却固执己见地赴汤蹈火。昔日与雅韵之间的浓情蜜意烟消云外。何为信誓旦旦？这便是最原始的诠释，最本质的颠覆，最讽刺的所谓的“传宗接代”！ 风妹摇摇头，不知如何作答，心里纠结道：“我爱攀子，希望和他结婚生子。他如此渴望有个儿子，父母亦然，或许婚后，我的家庭地位应该相当不错。我一个女孩子，背井离乡在此拼搏，努力彰显人生价值，也不容易啊！面对死心塌地爱定我的男士，我真的没有勇气离开他。唉，可是叫攀子残忍地与雅韵离婚，那无法想象的生离死别确实让我心里难受！雅韵无生育，应该很痛苦了吧？现在又要面临离婚，这日子该如何过下去呢？同为女孩子，我这么横插一脚，总感觉自己异常另类，总感觉有一把道德的利剑直逼心口，令我彷徨与战栗。” 这么一想，竟没了心绪唱歌，平静说道：“往新广场去吧！” “唉，不去唱歌了？”攀子看看风妹，陡然失落，“生气了？” “走吧！我只是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不舒畅，去新广场透透空气抑或要好得多！”风妹双手抱胸，重重叹了一口气，虽然怜悯雅韵，可心里还是舍不得攀子：“我和攀子会走到一块吗？我是爱他，而且做好了承受舆论压力的思想准备。可是，万一攀子和雅韵离婚不成功呢？还有，就算成功了，以后我怎么单独面对雅韵？毕竟，大家同在一个公司上班，抬头不见低头见。唉，雅韵啊，如果真的哪天我和攀子结婚了，请你原谅我吧！说实话，如果不是酒后与攀子缠绵，让他拥有了我最珍贵的第一次，或许，我不会介入你们平静的生活！你们很恩爱。如果攀子不说出你无生育的事实，我真的还以为你们非常恩爱幸福。唉，命啊！雅韵，无论如何，我希望你不要嫉恨我。我愿意和你做一辈子的好姐妹。以后我和攀子有了儿子后，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叫他尊称你为干妈，让你感受孩子带来的独特天伦幸福。当然，我没有嘲笑你无生育能力的意思。如果你不愿意接受这个对于你来说梦寐以求的称谓，我和攀子还是能够理解你的。毕竟，这会触及到你一生中最脆弱的伤感神经！” 下车低着头，连衣裙被夜风撩拨得左飘右摆也不想搭理，依旧双手互抱胸口，在绿化台之间的碎石路上来回走动。酸甜苦辣一路兼程。 攀子摸摸脑袋，心里诧异：“怎么啦？我哪里说错话了吗？”见风妹连衣裙时不时地被晚风掀起来，白皙性感大腿在广场聚光灯的照射下，若隐若现，流光溢彩。忍不住私心浓郁，急急靠近挡风，也是想挡住别人的猥亵视线。因为，他明明看见几个小青年不怀好意地注视着风韵袅娜的风妹，垂涎三尺地指指点点，还有令攀子极其窝火、极端愤慨的言笑。 但是，自己与风妹又谈不上正儿八经的夫妻，连恋人也是严重掺水。所以，攀子不好直接提示风妹是不是该用手护着连衣裙，防止春光乍泄。唯一能做的，便憨笑道：“风妹，这儿的人太多了，到处都是一股股难闻的热气。我们还是去唱歌吧？”紧张跟随，偶尔四处张望。 攀子刚刚荣升为公司的中层干部，自认为美好前程刚然起步。以后，卓越的地位，丰硕的收入将会接踵而至。他一直在设计尊贵身份到来时，该如何进一步完美自己的人生。当然，以自己独特的魅力征服眼前的风妹，为自己生一个传宗接代的儿子，这应该是整个设计的核心精华部分。这是纲要，不可含糊，不可缺失！ 但是，这是一个“英雄的计划”，需要处处小心，时时谨严。不然，就会影响自己原本就至高无上的声誉。攀子有强烈的面子感，这也是他逐渐得到公司经理重视和提拔的原因。商场如战场，竞争惨烈，发展和提振举步维艰。经理喜欢攀子这一类爱岗敬业的人才，希望借助他们的睿智与能力改变公司被动发展的局面。越是这样，攀子越是要在众人面前如履薄冰，害怕一丁点的低级失误给自己光辉形象抹黑，葬送大好前程。 因此，目前和风妹在一起，攀子最担心的就是遇见熟人。 不过，他和风妹结对散步的场景，真的被人发现了…… 四一章 夫妻携手逛广场 另有一对入屋去 此人正是夏露。 四处求医拜佛，艰难服药打针，控制很多不良饮食习惯，终于和暮云有了孩子。 夏露似一只脱胎换骨的彩蝶，每天欢悦飞翔。治疗不孕症期间，心情是沉重的，面子是不好过的。所以，很害怕见公司同事，不好意思与亲朋好友密切接触。记忆中，没孩子之前，夏露和暮云几乎终日只在公司和家里直线往返，似乎夫妻俩就是这个世界多余的人。要么紧闭办公室，要么反锁在家里。 现在好啦，有了可爱的宝宝，一家人欢天喜地，可以昂首挺胸地出入公共场合。幸福就像山涧清水，终日在心窝流淌。 凉风款款，月色粼粼，夫妻俩携手漫步。这新广场已经很陌生了，灯光更炫，人群更多，喜气更浓。夏露欢呼雀跃，似乎要把这一二年的憋屈彻底挥洒干净。 “唉，夏露，那不是攀子和雅韵吗？走！过去聊聊。”夜色阑珊，树影斑驳，暮云望着五十米开外的绿化台，拍拍妻子的腰肢。 “哦，哪里啊？”夏露往丈夫所指方向欣喜望去，心里一阵激动。自上次在公园邂逅雅韵，得知其天生无生育后，夏露极其难受。 她一直想与雅韵单独交流，鼓励雅韵积极勇敢地生活下去。她可以肯定，雅韵有轻生的迹象。所以，她急忙拉着丈夫往对面走去。 可是，刚走了两步，便惊愕地停了下来。 “怎么啦？”暮云诧异地笑了起来。 “那是攀子！但和他在一起的不是雅韵，而是公司刚刚招聘的风妹！快，退回去，不要被他们发现了。”夏露太熟悉雅韵的背影了。 “啊？风妹？和攀子靠这么近！他们是……”暮云一下子反应过来，满脸鄙夷，“我还以为攀子是什么正人君子，原来也是一个背着老婆偷腥吃的夜猫子，真可恶！” “唉，你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夏露远远望见攀子和风妹往远处去了，“攀子一家是三代单传，我估计他很想有个儿子！” “想要儿子就生呗！他和雅韵健健康康的，这有何难？为什么要和风妹在一起呢？人家可是一个未婚姑娘啊！真的不道德。”暮云点燃一支香烟，猛吸一口。攀子美好的形象瞬间大打折扣。 夏露环视四周，确信无熟人后，悄悄说道：“雅韵没有生育能力！” “啊？有这等事？”丈夫大吃一惊，“你听谁说的？” “雅韵亲口告诉我的，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毕竟，这是一个令人心痛的隐私！”夏露又望望对面的花台，攀子和风妹的身影业已完全消失。 “哦，我明白了。攀子想儿子，雅韵生不出儿子，所以就……”抠抠脑袋，满脸疑惑，“攀子和雅韵离婚了吗？” “你的分析很有道理，这攀子多半是这么打算的。只是，他是否与雅韵离婚，我也不清楚！”夏露在广告牌下徘徊起来。 “唉，雅韵的命怎么这么苦？她该去看医生啊？你当初还不是这样！”暮云觉得这事也不难解决。 “雅韵与我不一样。她没有生育是先天性的！”经历和感受雷同，夏露竟然一哽咽，眼泪来了。 “唉，你哭啥？果真如此的话，雅韵还真的够悲惨！唉，你就不要跟着悲伤了，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了解攀子和雅韵是否离婚，尽全力安慰雅韵。哭能解决问题吗？”暮云深爱着妻子，很担心妻子因此伤了身子。 “我也是这样想的。大家都是兄弟姐妹，总要帮帮忙的。”摸出手机，拨打雅韵的手机。 风妹见攀子紧贴自己，还不住地劝说去跳舞，又见自己的连衣裙随风飞舞，笑道：“看不出，你还真够细心的！” “没办法！你是我未来的妻子，一个真正能为我生一个大胖小子的完美妻子。所以，我必须呵护好你，决不允许任何人觊觎你的美色！”攀子憨憨地笑着。 “我发现你的嘴巴越来越甜了，你对雅韵也这样吗？”风妹掩面噗嗤一笑。 “她？你想呢？”拉开车门，请风妹上车，“有是有，不过都是肤浅的！”启动轿车，打开灯光，“去唱歌吧？” 风妹看看时间，淡淡一笑：“算了！直接送我回家吧，你也该回去了！” “现在？还早着呢！再让雅韵呕呕气再说，反正我回去也是睡沙发！”攀子紧紧安全带，似乎对雅韵已完全失去兴趣。 “你真的要和雅韵搞冷战？直至离婚？”风妹长长叹了一口气，还是觉得攀子这么做未免太过残忍。 “那当然！所以，请你让我再跟着你玩玩吧，我不想回到那令人窒息的新居！”攀子略微压了压嗓音，就像一个死刑犯被押赴刑场一般。 “唉，说到新居，以后我俩结婚怎么办啊？”风妹忽然想到了一个长远的问题。在她看来，攀子俨然已是自己的合法丈夫。 “哦？这个问题啊！”攀子沉思一番，露出信誓旦旦的笑容，“这个问题你不要操心，只要和雅韵离了婚，我便另外买一套新房，我俩好好生生过日子，过幸福自在的一家三口的天伦日子！” “你是说准备离婚时把现在的新居给雅韵？”风妹似乎不满意攀子这种说法。毕竟，一套新房要花一大堆钱，挺困难的。 “唉，怎么说呢！至少目前我是这么想的。”拉着风妹的手，没了笑容，满脸苦楚，“其实，雅韵没有生育，也够悲催的。如果离婚让她净身出户，我确实做不出来，她的家人也不会答应的，公司同事也会暗地里非议的。我希望你不要纠结这个鼠目寸光的问题。请你相信，只要你为我生一个儿子，我父母绝对会把你供在神龛上，所有亲朋好友也会倾力提携我们，你害怕没大把大把的钞票花？” “哦……我也只是问问……到时候再说吧，现在还早着呢！走，去我的出租房坐坐，那儿隐蔽，很少有熟人到那边的！”攀子这么说，非但没有惹恼风妹，反倒叫风妹觉得他有情有义，居然愈加心动起来。 “好啊！”风妹能主动说出这句话，简直把攀子乐得手舞足蹈，马上脚踏油门就往前冲。 “慢一点，看把你急的！”声音一下子温柔起来，还微微低了头，似乎满脸羞涩，与即将入洞房的新娘没有两样。 “好好好！我尊敬的妻子！”攀子最善于观察风妹这些春光明媚的变化细节，也就喜上眉梢地稳步驱车，似乎垂涎业已滴落在方向盘上，逗得风妹一路咯咯直笑。 房东大娘听见狗在院落里汪汪直叫，透过窗帘缝隙一看，一个小伙子猫着腰紧跟风妹进去了。灯亮了，还有人影晃动。一会儿，灯又灭了……不禁摇摇头：“这些闺女啊，何必那么急躁呢？终身大事可要谨慎把握啊！” 四二章 沮丧极致悔当初 循循善诱心境开 夏露拨打雅韵的手机足足有五分钟，就是没人接听，着急道：“哎呀，雅韵怎么啦？” “会不会睡得太沉？”暮云见妻子心急如焚，也焦躁起来。 夜色浓郁，凉风嗖嗖，新广场的人群渐渐稀疏。 夏露深有感触道：“不会的！我了解雅韵，她是公司跑外业的能手，也有良好的职业标准，她向来都是二十四小时开机，随时接受公司安排的接待事务。她现在不接听电话，只有两种可能，那就是不想接，或不方便接！都这么晚了，攀子还和风妹鬼混，一定是攀子和雅韵闹了别扭。要么，就是刚刚离婚，雅韵心里难受，不愿与外人接触。” 丈夫点点头，担忧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 夏露又在广告牌下来回走了几下，果断道：“暮云，走，我们去雅韵家看看！我实在放心不下！我害怕雅韵出事！” “好！”暮云赓即驾车和妻子来到雅韵家，接连摁响门铃。 雅韵伤心欲绝，也就没心情接听夏露的电话，心想：“我如何给好朋友开口说话呢？这半夜三更的，自己在电话里哭哭啼啼地倾诉，岂不是又让夏露睡不着？” 隐约听见门铃声叮叮咚咚响个不停，心里继续气愤道：“这攀子也太绝情了，就在客厅也不开门看看是谁？”复又抱着枕头哭泣。 可过了五六分钟，门铃依然在响，再也控制不住了，冲出寝室就吼道：“攀子，你太过分了！你想离婚就离婚，我成全你和那个风妹结婚，她好给你生一个儿子，为你家传宗接代！”细一看，客厅空空如也。心里疑惑，旋即到卫生间和厨房看看，也没有攀子的身影，受伤的心再次滴血：“攀子啊，你真的好绝情，居然趁我在寝室时，又去约会那个女妖精了！” 再善良的姑娘，再豁达的女士，面对这种伤经动脉的事也会发怒的。雅韵没了平日里的贤惠，怒目圆睁，手提菜刀，慢慢靠近房门……心里沮丧到极点：“好啊！我在里边哭，你在外边笑。现在玩腻了，玩累了，你就回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猛然推开门，双手擎刀，大喊一声：“我要你去约会！” “哎呀！是我！雅韵，你干啥啊？”夏露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暮云眼疾手快，早已把雅韵的菜刀夺了过来，紧张喊道：“雅韵！冷静！冷静！我是暮云！”扶起妻子。 “夏露！”雅韵一见是好友，心里轰然一酸，一应苦水哗啦一声喷涌出来，一把抱住夏露就大哭起来。 “好啦好啦，有啥事慢慢说，不要哭！这夜深人静的，邻居听见不好！”夏露急忙把雅韵搀扶进客厅，入座沙发，暮云轻轻关上房门。 “暮云，你去小区门口等我！”夏露看看丈夫，指指匍匐在自己胸前抽噎不止的雅韵。暮云点点头，带门而出。 “到底怎么啦？”夏露用纸巾心疼地擦拭着雅韵的泪水。 “我……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雅韵失控地抱着夏露，双眼红肿。 “什么命不命的？他对你这么残酷，你还留恋啥？”夏露又想到了攀子和风妹在一起的镜头，怒火中烧。 “你知道？”雅韵止住哭声，抽噎着。 “你真是痴情，真是善良！你在这儿哭成泪人，攀子却和别的姑娘手挽手亲昵！”夏露气鼓鼓的，接续擦拭雅韵的泪痕。 “你看见了？是风妹？”雅韵悲伤的情绪渐渐稳定。准确一点说，是那一颗原本想竭力维持家庭幸福的心慢慢冰凉起来。 “就在新广场，和风妹零距离散步呢，你还在家里独自着急，真傻！”起身给雅韵倒了一杯热水。 “我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雅韵喝了一口水，长长吁了一口气。 “你知道他俩的事？”夏露搂着雅韵，关切问道。 “我看见攀子的手机里有风妹的照片！”一口把剩余的热水喝完，就像一口吞没攀子和风妹一样。 “我来吧！”夏露异常气愤，“你看你，眼泪都哭干了，为了什么啊？世间除了他攀子，就没别的男人啊？真是糊涂！他要这样，离婚就离婚！何必过这种名存实亡的夫妻生活？” “可是，我心里难受啊！好不容易组建一个家庭，说散就散吗？要是我父母知道了，不知有多气！”雅韵又开始落泪了。 “嗨，这天底下离婚的人多的是了，又不是你和攀子开创的先河？父母怎么啦？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儿女过上幸福日子。如果你父母知道你和攀子这样，绝对支持你离婚！”拍拍雅韵后背，“不要怕！你看，现在攀子都没有回来，多半是和风妹耳鬓厮磨去了，你还傻乎乎等候，值吗？” 雅韵点点头，咬咬嘴唇，泪眼朦胧道：“夏露，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我问你，他向你提出离婚没有？”把水杯递给雅韵。 “没有！我在寝室里边哭，一直以为他在客厅。不是你和暮云过来，我还以为他在客厅沙发睡觉呢！”雅韵用手背擦擦眼睛，“想不到，攀子这么绝情！居然在我最伤感的时候，去约会风妹！” “那这样看来，他想做得冠冕堂皇。他这么做，无外乎是叫你主动提出离婚，这样一来，在法院判决时，他似乎想占到什么便宜！真歹毒！”夏露重重出了一口大气。 “我不怕！反正我没有生育，我就陪他耗，就是不主动提出离婚，看他能怎么样？”雅韵来了一丝苦涩的冷笑。 “好！我觉得这个法子不错。依我看，这风妹也不是什么好鸟，刚刚来上班就和攀子染上了。这类女子啊，最有心计，绝对要把攀子算计得体无完肤。何况，风妹是一个未婚女子，她面临的舆论压力不会比你轻巧，你就等着慢慢看吧！”理理雅韵杂乱的秀发，“以后啊，自己多照顾自己，不要像今天这么傻了！如果你伤了身子，甚至脚一蹬，走了，那攀子和风妹才拍手称快呢！凭什么啊？”紧紧握住雅韵的手，“照现在的情形下去，隔不了多久，风妹肯定会催促攀子和你离婚，到时候，他自然会像一只狗一样，祈求你了。就这样，不要哭了，快去冲个澡，开开心心睡觉，管他呢！记住，无论你怎样，明天的太阳照样从东方升起，在西方垂落，绝对不会因为你的喜怒哀乐而发生改变。坚强起来，为父母而活，为自己而活，为我以及所有关心的亲朋好友而活，活出精彩，活出质量，让世人艳羡，让风妹嫉妒，让攀子及其家人悔恨一辈子！” 四三章 深夜街头肺腑语 生儿生女都幸福 雅韵抱着夏露，激动道：“谢谢你，夏露。你这一点拨，我感觉心里舒坦多了。说实在的，上次我就想跳湖自尽，这次真的是想和攀子拼了。现在呢，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我是父母的孩子，现在是，以后也是，一辈子不会改变。如果我有一个三长两短，肯定会把父母气死。父母含辛茹苦养育我，教我做人，供我读书，还要切切牵挂我的就业，我的婚姻大事……一句话，父母从我一生下来就操心，这是一辈子的血缘亲情，始终如一。严格一点说，我是父母生命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我没有权力擅自决定自己生命的终结。这是上天注定的，注定我必须无条件地珍爱生命，而且要高质量地生活着，要以最卓越的状态报答父母，让他们亲眼看见自己的孩子是如何地开心和幸福。否则的话，就是当子女的最大的不孝！”揉揉眼睛，彻底领悟了完美生活的真谛。 “好好好，这样我就放心了。”与雅韵挥手再见，下楼和丈夫回家。 “已是凌晨一点，居然攀子还没有回来。看这情形，他是铁了心想和雅韵离婚了。”暮云摇摇头，摁灭烟头，丢进垃圾桶。 “哎，没办法！他还是公司的一个业务标兵，刚刚提拔为中层干部。我担心他这么乱来，极易影响自己的事业前途。”夏露望望惨淡的路灯，轻轻叹口气。 “雅韵情绪稳定了吗？先前看她那架势，好恐怖哦！”暮云淡淡一笑，“你没有被吓着吧？” “你说呢？那明晃晃的菜刀可没长眼睛，搁在身上就破皮流血的。不过，当时虽然恐怖，但心里更多的还是对雅韵的同情。我觉得他俩的婚姻很难延续，所以劝慰雅韵想开些，该离婚就离婚，没有必要违背心愿硬拽着过日子，没意思。”夏露回头望望雅韵的新居，依然灯火通明，“我对雅韵也是肺腑交流，她应该能保重自己，能够慢慢走出这令人窒息的阴影。” “哎，我们也只能这么劝说了。”暮云看看妻子，摇摇头，“我真的没想到攀子这么龌龊，就算想和风妹相好，也应该先与雅韵办好离婚手续。这样背着妻子乱整，确实不符合伦理道德标准。” “你会这样对待我吗？”夏露笑了笑，悄悄观察丈夫的反应。 “我？怎么会呢？”暮云抠抠脑袋，实实在在地答了一句，“你可不要洗刷我啊？” “你不喜新厌旧？不嫌弃我长相平平？”夏露咯咯直笑。 “哎哟，说这些！其实啊，我这人挺传统的。但是，我的这个传统与攀子不一样。他是想儿子想得发疯，并为此不惜一切手段。我呢，注重‘糟糠之妻不可弃’！我觉得啊，无论什么原因离婚，都不好。可能是我固步自封呗，我无法面对离婚后世人的诧异眼光与窃窃非议。而且，离婚对子女的影响最大，他们会被无辜牵连的。无论离婚夫妻如何妥善处置遗留问题，都会对孩子造成一定的影响，甚至改变他们固有的本性，心理健康极易出现畸形发展的情况。所以，我坚决反对离婚。夫妻之间有点小矛盾，顶顶嘴，发发脾气，这些都是正常的。如果你哪天无端指责我，捕风捉影，我一定不会与你大吵大闹，一定会心平气和地让你发泄心中的愤怒与不平。等你安静了，我再仔细向你陈述实情，尽量避免你伤感。当然，如果你太固执了，本来我没有错，我也不排除就直接承认是我做错了，然后笑脸相对，努力做家务，带好孩子，祈求你的心慈手软，最终破涕为笑，原谅我了。”情真意切，俨然一个现代生活哲学家。 “是吗？”夏露满意地挽着丈夫的手，心里阳光明媚。 “那当然！你仔细回想一下，从恋爱结婚到现在，我难道不是这么做的吗？”暮云对妻子做了一个鬼脸，“我最喜欢阅读儒家经典，所以，正统着呢！” “别臭美啦！我谅你也不敢在外边沾花惹草，否则……”想说“就与你离婚”，瞬间觉得这似乎不吉利，也就抿嘴微笑了。 “放心！我暮云一辈子也不会背叛你的。说实话，你清纯可爱，我一辈子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还有心思去搞什么婚外情，动辄就说离婚了。” “哎，这很多事啊，真的不好说！其实，如果雅韵与登子结婚，或许还要好些。结果，她高矮觉得登子不行，硬是在攀子和苗韵之间横插一脚，以打赌的方式与攀子结婚。哎，雅韵也有一点咎由自取啊！” “我听说攀子和苗韵在大学期间热恋四年，可就是因为攀子父母觉得苗韵个子瘦削，可能婚后不会生儿子，便强行拆散了他们。” “是啊！造成现在这种局面，都是因为一个传宗接代的问题，真的愚昧！” “其实，生男生女生都一样。现在大部分的年轻人都不喜欢和双方父母住在一起，觉得这样很不方便，这可能就是代沟吧！而现在大部分父母也与时俱进地慢慢接受了年轻人的这一想法，主动在子女婚前就准备好新房，自觉地理解儿子或女儿。这样一来，就不存在传统意义上所说的‘娶’与‘嫁’的问题，纠结生儿生女也就纯粹毫无道理了。你没发现，什么‘外公外婆’这类称呼几乎没了，都是清一色的‘爷爷奶奶’，一样的亲热贴近。也就是说，大部分年轻人在心底深处已经认可了这种特殊的‘新型亲情关系’。”暮云一口气说完，口沫四溅。 “哟，说得好，说得好！想不到，我们的暮云同志的思想还真的前沿时髦，一点不传统啊！”夏露相当满意丈夫的这一番言辞，心里暗喜：“哎，暮云有这些想法，我也放心了。说实话，看见雅韵哭天丧地的揪心模样，真令我寒颤。要是这种悲惨命运落在我的头上，恐怕我只有一死了之算了。”一高兴，便踮起脚跟想亲吻一下可爱的丈夫。 可刚一转身抱着暮云，前方拐弯处忽然传来攀子的讲话声，赶紧把丈夫拉到街边绿化台躲藏起来。 “风妹，就这样吧！这黑压压的，你回去小心点！”攀子声音洪亮，似乎很满意与风妹共度良宵。 暮云压低声音骂道：“真恶心！” “嘘！不要说话。”夏露急忙阻止。 “怎么？这么近的距离，你还担心我遇到什么意外？反正我都是你的人了，有啥担心的？”风妹哈哈大笑。这**极致的银铃声划过夜空，复又跌落于地，四处反弹，惹得夜色掩面，路灯朦胧。 “我呸！真不害臊！”夏露忍无可忍，狠狠啐了一口。 攀子似乎听见了什么响动，往这边不止张望，吓得夏露和暮云埋着头，不敢出一丁点大气。 攀子和风妹的对话声瞬间小了许多，简直模糊得听不见。 过了一会儿，暮云慢慢抬头，发现攀子和风妹已经走了，扶起妻子，慨叹道：“悲哀啊！看来，雅韵只得与攀子离婚了。” “那还用说！真是狼心狗肺！”夏露亲吻丈夫的激情也被冲淡了，闷闷不乐地与暮云牵手回家。 四四章 浓情消褪冷漠来 卑躬屈膝别有意 攀子想儿心切，又趁妻子怄气之际，外出与风妹**悱恻。 夏露苦口婆心走后，雅韵神清气明，赓即细细沐浴。她想把一切烦忧清洗干净，即时振作，好好生活。 抹抹镜中的自我，握拳鼓励自己，坦然微笑：“雅韵，坚强吧！既然在父母的呵护下来到这五彩缤纷的美好世界，就应该昂起头，活出精彩，敬畏生命，爱惜自己，孝敬父母！” 按照夏露的善意建议，她没反锁寝室，就当什么事情也未发生，独自**休息。 与风妹分手后，攀子慢悠悠地驾车回家。一看，客厅灯已然关闭。借着朦胧而入的路灯，入座沙发，点燃一支香烟暗笑道：“雅韵不是关在寝室里不出来吗？怎么？憋不住了吧？还是出来看我？见我不在，也不敢打电话，自觉关灯睡觉了吧！” 左右两张脸皮哂笑累累，似两面凯旋的旗帜，心里吹着胜利的口哨，进盥洗室洗漱，发现有雅韵刚刚沐浴的痕迹，愈加骄狂：“哼，我以为要斗气到底呢？自己又无生育，拽什么拽呢？要是换成我，早就应该服服帖帖，仔细服侍好丈夫，免得被‘休了’！嗯，还沐浴？是祈求我原谅吧？哼，我今晚，不，应该是凌晨了，我偏要斗气，我就是不向你下矮桩，我偏不进寝室挨着你就寝，我就睡客厅沙发，气死你！反正我在风妹那儿激情一番，早已精疲力尽了！”接连几个呵欠，躺在沙发上就呼呼大睡，两脚努力伸展，似乎美好的日子就这么蹬踏出来的。 雅韵早已听出响动，知道攀子回来了。她格外平静，继续休息。刚刚伤心欲绝，完全没有奢望攀子进来一同休息的心境。 凌晨四点半，攀子迷迷糊糊地听见手机在响，心里窝火道：“哼，一个人睡不着吧？还主动打电话？你就不会亲自出来请我？”拿起手机，冷冷回道：“干什么？你不是气大得很吗？” “什么大不大的？我是风望！你脑子进水了吧？我刚刚下飞机，第一时间就与你通话，你还拽起来了，真不识相！”风望在电话里一顿臭骂。 攀子立马翻身起来，正襟危坐道：“哎哟，不好意思，是老同学啊！你下飞机该先通知一声，我来接你吧！”为了给风望借钱，攀子就像一只狗，无限谄媚，卑躬屈膝。 “哎，我问你，出来喝酒吧，我饿了！”风望急切想了解攀子帮自己约会风妹的情况，甚为急躁，听起来语气强硬，很让人接受不了。 不过，对于攀子而言，风望就是自己的上帝，就是祖先，就是救命稻草。他要下贱地迎合对方，哪怕风望在他脸上吐浓痰也愿意。所以，他像太监跪倒在皇帝面前一样，唯唯是诺道：“没问题，没问题。我马上出来。既然你老兄回来了，我再怎么也要给你接接风！你看，我在哪里等你啊？” “这个时候了，中餐馆一般都关门了，还是去老地方吃烧烤吧！”风望不在乎吃啥，只在乎什么时候能与风妹见面。 攀子下楼去了，雅韵听见关门声，翻了一个身，复又入眠。 攀子点好酒菜，在桌前恭敬等候。一见风望来了，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去，一把抱住风望笑道：“哎哟，怎么你选这个时候回来？”拉着风望入座，如同亲兄弟。那张脸笑得啊，就像两个烂苹果。 “哎，没办法，飞机晚点。不然，我下午就该回来了！”摸出一包高档香烟递给攀子，“来，拿去尝尝，这是我带回来的特色香烟。”又拿出一包拆开的特色香烟，递了一支给攀子，自己摸出打火机。 “谢谢！你想得真周到！”赶紧摸出打火机，起身弯腰，堆满笑容地为风望点上，“你看，我外出还从未给你带过东西，简直是失礼失礼！”猛吸一口，把烟雾徐徐吐出，张着嘴，歪着脑袋细看香烟半天，感慨万千，“哎哟，真的是好烟，我长这么大还从未享过这种福！谢谢你，老同学，我决定我一个人慢慢享用，确实舍不得发给别人抽。”把特色香烟揣进衣袋，还摁了摁，确认是否揣好。起身双手擎杯，“风望，我敬你一杯！” 风望喝完，笑道：“哎，攀子，你帮我约风妹怎么样了？” “哦，你放心！你看上的姑娘，绝对没错。你我之间是何等亲密关系？所以啊，我一直在约会风妹呢！”毕恭毕敬地为风望斟酒。 “她答应和我见面啦？”风望满脸笑容。 “你说呢？只要我出面，什么事办不了？不过，开始风妹还是不愿意的。她说，‘是不是那天到你办公室的那个小伙子呀，长相一般啊！’所以，她好像不是很乐意。”攀子故意面露难色，还摇摇头。 “真的吗？我觉得自己人才还是不错的嘛。哎，这些美女啊，越是漂亮越拽啊！”敬了攀子一杯酒，发了一支香烟，“那这事怎么办呢？你不是说约好了吗？” “是的。我对她说，‘人家风望喜欢你，再怎么说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去会会他吧！’她犹豫半天，最后答应了。但是我感觉，成功率不高！”又摇摇头，故意苦笑一番。 “哎，老同学，她是你的同事，你又是她的上司，你说话的份量一定是最重的，她肯定听你的。无论如何，你要帮老同学这个忙。你看，我的年龄也越来越大了，心里真的很郁闷。现在终于看上一个中意的姑娘，可风妹又看不上我，求求你了，攀子！”拉着攀子，诚诚恳恳的。 “哎……”攀子拍拍风望的肩膀，“我是过来人，也曾经恋爱过，我理解你想尽快找到一个女友的迫切心情。这样吧，我再试试！”声音小了许多，装出毫无信心的样子。 “哎，攀子，你可要把这事记在心上，我风望就全靠你了！”起身弯腰礼貌敬酒。 “我……我会帮你做风妹的思想工作的。只是……只是我近段时间力不从心，也没有太大的激情帮你！”攀子故意把喉咙哽咽一番。 “啊？你近段时间怎么啦？有事？”风望搭着攀子的肩膀，“说来听听！只要我风望能帮忙的，绝不含糊！”风望一心想着风妹，任何难题也想帮攀子解决。 “我……我……哎，还是算了吧，我确实说不出口！”攀子故意惆怅地独自干了一杯啤酒，仰望天际，重重叹口气，复又斟酒，又准备干杯。 “哎，攀子！”风望伸手阻止，“我问你，你我是不是朋友？” 攀子点点头，又把“苦楚”在脸上演绎一遍。 “是不是兄弟？” 攀子拍拍风望肩膀，又点点头。 “那好！既然咱俩是哥们关系，就应该相互信任。说吧，什么事？”紧紧握住攀子的手，激情昂扬。 四五章 各有目的说金钱 心移情走从头来 “哎，我攀子还是羡慕你老同学啊！”攀子趁风望不注意，端起一大杯啤酒就干了，旋即故意把身子一偏，装出醉酒的状态。 “哎，你心里有事就不要喝这么多，容易醉的！”风望把攀子的酒杯搁在一边，“我光棍一个，你羡慕我什么啊？” “哎，你家金银满贯，豪车豪房的，做事顺顺利利。哪像我啊，一遇到钱的事就卡壳，悲哀啊！”攀子又要抢酒杯。 “服务员，帮我们把啤酒撤了！”风望扶着攀子，豪情万丈，“攀子，我听出来了，你是急需吧？没事，你说吧，这事我包了！” “哎，你太好啦，真的是好同学，好朋友，好兄弟。只是，我急需一大笔费用，我确实不好意思开口。”攀子依然满脸“怅惘”，心底却泛起层层惊喜的浪花。 “哎呀！攀子啊，说实话，我家里的钱比你想象当中的还要多很多。没事，只要你能帮我把风妹搞定，这点钱算什么？告诉你，你这个忙我帮定了，随便你说多少，随便你什么时候还我，一分一厘的利息也不收取。”风望拍拍胸脯，斩钉截铁。 “啊！你放心，风妹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只是，成与不成还是要全靠你自己多努力。你知道，这风妹丰韵迷人，我只能帮你敲边鼓，我还是担心近距离与她接触时间长了产生非分之想！”心里暗笑：“这风妹我早就搞定了，你就等着翻白眼吧！” “哦，是的是的，这个我知道，你只需帮我约她出来，偶尔利用工作场合，帮我美言几句就行了！”似乎性感的风妹就在眼前，眼睛都绿了。 “我知道。正可谓朋友之妻不可欺吧，我自有分寸，我怎么会觊觎未来的兄弟媳妇呢？”攀子在心里诡谲一笑。 “好！够朋友！说吧，需要多少？你把账号给我，我明天一早，哦，你看我，一激动，脑子也昏了，就今天上午十点前把钱打在你的账上！”风望拍拍脑子，笑呵呵的。 “你真的要帮我这个忙？”攀子故意来了一丝惊喜，还把本来就大大的眼睛努力扩张了一万倍。 “嗨，这种事还开玩笑？”拉着攀子的手，啪的一声就主动击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吧，我的好哥哥！” “哦，这太突然了，我简直接受不了你这比天高比海深的情谊，容我冷静冷静！”用力抹抹头发，笑出上下两排牙齿，一颗不剩，“哎呀，我太……我太……太激动了。嗯，你看，这……这……这太不好意思了。这样吧，我们继续喝酒。虽然我醉了，但是，你对我这么好，我定然要表示一下我的感谢之意的。服务员，拿啤酒来！”起身大声招呼，心里海阔天空。 “好！我也高兴。需要多少？攀子，说吧，不要见外！”风望接过酒杯，就开始斟酒。 “哎，我来！”颤抖着双手斟酒，“哎哟，我太感动了。这样，账号也在家里，我也记不清了。明天我把账号和金额数字直接给你发过来吧！” “好好好，我保证收悉短信后，及时帮你把钱存进来。来，我们兄弟俩继续喝酒！”风望搂着攀子，叽里咕噜地畅喝起来，似乎自己的美好爱情就这么搞定了。 攀子一回到家里便把需要的金额数字和账号发给了风望，然后舒舒坦坦地入睡沙发，心里无边惬意道：“我还以为风望如何聪明，看来，也不过是个草包！风妹啊，我们的幸福日子就要来了。哎哟，我的宝贝，你到底怀上我的儿子没有呢？应该没问题吧？我呸呸呸，怎么能这么想呢？风妹是风妹，年轻性感，无生育的雅韵怎能相提并论呢？哦，雅韵？你在寝室里边慢慢休息吧，慢慢等待离婚的到来吧，慢慢眼睁睁地见证我和风妹快乐结婚生子吧！” 一得意，即兴在心里作诗：“再见吧，雅韵！离婚已定了，纠缠无用了……”忽然来了一则短信，竟然是风望转账的信息。攀子哐当一声跳起来，双手颤抖，牙齿磕碰，两腿筛糠……他太高兴了。 他哪里还睡得着呢？热血喷涌道：“哼，搞定了钱，就搞定了雅韵，就搞定了风妹，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当父亲了！”眼眸熠熠发光，似乎胖乎乎的儿子正朝自己走来。 一直热血澎湃到天亮，攀子泛滥的情绪才收敛下来，给风望回了一则短信：“风望，一辈子的兄弟，我向你磕头了。虽然这听起来很夸张，很别扭，很不可想象，但是，我是认真的。我发誓，我要认你一辈子，无论你是否认可我这个高中同学。你放心，你帮我渡过难关，我就会绝对巴心巴肝地帮你撮合你与风妹的爱情。呵呵，我似乎看见你和风妹手挽手步入结婚殿堂了！哎哟，你西装革履，风度翩翩，令在场的未婚姑娘心痒难挠。风妹呢，就是嫦娥下凡，贵妃再世，丰满摇曳，性感涟漪，让我捶胸跺足，‘我怎么成就了这一番亘古未有的完美姻缘？’其他的男士也垂涎三尺……只是，我和所有艳羡者的心境是一样的，也是清醒白醒的，那就是，‘面对残酷的现实吧！风妹是属于风望的，是雷轰电闪也无法改变的事实！咱们就别胡思乱想了！祝福吧，祝福吧，再祝福吧！’” 独自在心里笑了半天，简单洗漱，在寝室门前玩世不恭地站立，开心思忖：“雅韵，你睡吧！即将面对冷酷无情的现实，我允许你仔细休息休息。不然，我的良心会谴责我太不够意思了！”随即下楼到街上用早餐，然后驱车上班。一路精神抖擞，稳稳当当，一丝也看不出通宵未睡。 他在客厅折腾过来磨折过去，?的，雅韵自然知道，也就一宿没休息好，眼袋黑晕，甚为憔悴。边洗漱边苦恼：“这攀子进进出出一晚上，纯粹把这家当做了旅店，也彻底没把我放在心里。夏露说得不错，他绝对是铁了心的想和我离婚！风妹呢，的确要比我年轻，比我漂亮，比我时髦。不，这一切都是次要的。我难道不风韵卓绝吗？我有这个自信！其实，攀子还是想通过和风妹结婚，实现他传宗接代的愿望。哎，我怎么会没有生育？这上天也太不公平了吧！”还是垂泪一番，阵阵痛楚。 窗外，洒水车的音乐款款飘来，雅韵挺挺丰满胸口，昂昂头，理理得体的连衣裙，对着镜子自我砥砺道：“振作吧，我亲爱的雅韵！夏露说得很好，父母第一，自己第一，生命第一！不留恋的，就撒手吧！与其让人怜悯，还不如自己乐观面对！” 微笑着，如一缕春风，轻盈柔美地上班去了。 四六章 姊妹情深再抚慰 冷嘲热讽甚窘迫 午餐后，大家都有绕着公司大楼转街的习惯。活动活动，轻松轻松，排解一下业务思想压力，对身体也有好处。 自攀子母亲告知无生育能力后，雅韵便退出了这个行列，总是吃完饭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独自忧伤垂泪。 经过夏露的劝慰，心境豁然开朗，雅韵真的变了。衣着是看不出的，还是得得体体，小姑娘般，花枝招展，韵味十足。毫不夸张地说，她是公司一枝花，一枝浓情绽放的百合花。加之业务能力超强，很受公司上下青睐。 惟有心理变化是最关键的。今天，雅韵微笑连连，高雅端庄地恢复了阔别已久的散步。众人俱各招呼，言笑融融。 夏露对丈夫说道：“你和登子他们转吧，我去陪陪雅韵！” “去吧！”暮云非常理解妻子，也很为雅韵担忧，担忧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扛得住这莫大的爱情变故。 “雅韵，你这连衣裙真漂亮！”夏露疾步追上，边拨弄雅韵的连衣裙，边把雅韵往另一条巷道拉。 雅韵会意，感激道：“谢谢你，夏露。我感觉现在心情愉悦多了！” “看得出，看得出！这很好。本来也是，这人生道路漫长，自然有荆棘，也有鲜花；有欢笑，也有泪水。关键我们要把握一个底线，决不能苦了自己，苦了父母，苦了前程。”左手搭在雅韵肩上，步调一致，俨然就是一对亲姊妹。 “我知道！谢谢你和暮云。如果不是你们及时开导我，极有可能已经见不到我了！”说到最后一句，声音酸涩。 “哎，不要这么悲观！我看啊，攀子也不一定有好下场！”夏露冷冷一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雅韵疑惑。 “哦，没啥！我只是凭感觉说说而已。攀子如此不顾及夫妻情感，做法过分，这是可恨可耻的一件事。”夏露淡淡一笑，“我和暮云昨晚看见他和风妹道别，那言语啊，真的低俗，我都不好意思给你复述。所以，我个人很不看好攀子的所作所为。”看看身后，没有公司同事跟进，“我觉得，攀子多半已经和风妹那个了……” “我呸！我想也是，真的恶心！哎，想和风妹在一起，就先离婚呗，做些事情总让人寒心！”夏露面带怒色。 “你看，你看，又来了！你气啥？正因为攀子这样，你就应该想开些，没必要再和他纠缠下去。不过，我还是劝你静观其变，不能便宜了这没良心的小子！”夏露似乎咬牙切齿。 “好！我会忍耐的。昨晚他回来又出去，出去又回来，我都没有管他！”夏露左手理理秀发，露出坚毅的眼神。 攀子因为解决了最头疼的款项问题，格外潇潇洒洒，把皮鞋蹬踏得啪啪直响，竭力宣示着“柳暗花明又一春”的畅快心绪。 见似乎患了狂犬病的攀子趾高气扬地路过办公室，暮云喊道：“攀子，进来抽一支烟！” “哦，你好！暮云。”攀子笑呵呵地入室就座，递上风望出差带回的特色香烟，“来来，抽我的！尝尝，正宗的土特产，很昂贵的！”真可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是吗？”暮云给攀子点上，自己也点燃，“嗯，真的不错。”喝口茶水，淡淡一笑，“我看你今天气色不错，有什么好事吗？” “哎哟，没什么好事？”攀子抖着二郎腿，心里欢喜无比。 “怎么能说这样的晦气话呢？”暮云一丝冷笑。不过，沾沾自喜的攀子全然不能发现的。 “晦气倒没有，只是承蒙经理的厚爱，把我提升为中层干部而已。”干咳两声，似乎在学习模仿开会时的官腔。 “哎，我看经理非常器重你！我们好羡慕啊！”讥讽之意隐藏心底。 “此话怎讲？”攀子端坐身子，似乎在虚心听取手下的意见。 暮云心里扑哧一笑，回道：“怎么不是呢？公司员工都在议论，说经理偏心，不但提升你的职位和待遇，还给你配了一个美女秘书！” “哪里哪里！人家风妹是跟着我学习业务的，我不过是严格执行公司的决定，例行公务罢了。”攀子满脸**，似乎就要绽放一簇簇桃花来。 “哎，我们都是男士，有一句说一句，那个风妹真的是太漂亮了，让人心痒痒的！”暮云继续在心里嘲笑攀子。 “哎，你这人是什么思想境界啊？人家风妹可是一个黄花闺女，你可千万不要有什么打猫心肠。不然的话，嘿嘿，我可要去夏露那里举报你！”心里砰地一声，害怕暮云真有此意。 “嗨，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风妹这么丰韵迷人，就不许我觊觎啊？”暮云安心逗逗攀子。 “暮云啊，你可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风妹清清纯纯的，前途一片璀璨。你一个有妇之夫，万万不能做出败坏社会风尚的事来！”挪挪身子，又点燃一支香烟，“经理把她安排给我，叫我仔仔细细带她熟悉业务，我就有看护风妹的义务。你们这些大**啊，甭想闻到一点腥味！”咯咯直笑，却一万个认真。 暮云也哈哈大笑道：“哎哟，看把你紧张的。哎，该不会你与她有一腿吧？” “嗨，暮云，这事可千万不要乱说！让别人听见了，我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何况，风妹也会怄气的。说不定，她正在谈恋爱呢，你这一造谣，非把她弄死不可。你难道不知道，现在的姑娘都很脆弱吗？”攀子一本正经，竭力消除暮云的**打算。 “哦，看来，你对风妹还挺了解的，不愧是她的顶头上司啊！唉，我问你，你天天与风妹在一起探讨业务，眉来眼去，雅韵不吃醋吗？”攀子越是紧张阻止，暮云越是故意招惹他，就想替雅韵打抱不平。 “我与风妹怎么啦？唉，告诉你，我们可是清清白白的，不是你所说的男女授受不清！因此，雅韵不会介意的。再说了，这是工作关系，如果雅韵空穴来风的话，我也不是好惹的！”说着说着，便露出了狐狸尾巴。 “什么？你不是好惹的？什么意思啊？雅韵可是你的合法妻子啊？你怎能因为风妹而与她较真？你是不是太糊涂了？”暮云赓即反驳，也想劝解攀子回头是岸。 “嗨，男人以事业为主，岂能容许老婆在面前咋咋哇哇的？”攀子“据理力争”，脸都红了。 “对！男人以事业为主。但男人干好事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整个家庭好，希望妻子儿女好，父母好。你怎能这么蛮不讲理呢？”暮云真想跳起来就给攀子两记耳光，然后再狠狠踹上一脚。 “你也说得在理。可要是没子女呢？”暮云的话触及到了攀子的伤疤，脸上沮丧起来。但随即觉得说漏了嘴，连忙发烟，“我是说我现在没孩子！”他觉得，在与雅韵离婚之前，雅韵无生育的事情还是会伤及到自己的面子，还需要暂时保密。 “算了！攀子，我们还是说说工作吧。就像你说的，男人应该以事业为主！”暮云觉得攀子业已决定与雅韵离婚，也不想继续劝说。 “哦！好啊。只是，我手头还有一项业务要紧急处理，有空我们再聊吧！”起身往外走。 “我看你是想与你的美女搭档谈心了吧？”暮云故意酸溜溜的，把攀子窘迫得无地自容。 四七章 春风荡漾办公室 旧欢如梦痛楚中 清清纯纯喜欢你，成双结对任我行。 缠**绵爱上你，花前月下任我停。 我以为，这就是爱情。 和电影小说无二样，浪漫又离奇。 电闪雷鸣半夜醒，铿锵誓言随风去。 左推右拒无空闲，璀璨憧憬云霄里。 原来，爱情之船亦漂移。 翻翻覆覆思念你，梦里携手看彩云。 期期盼盼幽会你，河边漫步戏鱼鳞。 我以为，这就是爱情。 和春夏秋冬无二样，迷人又如意。 心移情走半途泪，潇洒身影烟波亭。 言少语尽无冲动，懊悔不该儿女情。 原来，爱情之数亦凋零。 ――题记《我以为》 回到办公室，攀子郁闷不止：“这暮云什么意思啊？好不容易拥有一个绝代佳人为我传宗接代，他却色眯眯地瞅上了，鼻子真灵！” 风妹突然进来，从头至脚一片**，赫然眼前：低胸大圆领蓝色t恤，丰满白皙的胸口暴露无遗；包裹得令人窒息的紫色超短裙，把臀部曲线描绘得溪水潺潺；嫩白大腿没有丝袜遮掩，就这样直来直去地流光溢彩；一双棕色高跟鞋吓死背时，直接身高要与攀子相提并论；头上秀发婀娜盘起，还要大红彩蝶飞；金项链，银耳环，手中玉镯煽情来…… “看神了！十足的**！”风妹娇嗔着，一步三扭地坐在攀子面前，一应**原始再现。 “哦！你怎么过来了？”攀子脑子刷的一声，差点晕厥过去。赶紧点燃一支香烟，竭力镇定和平息。 “唉，我现在可是你的……” “小声点！”攀子飞速掩门，狠命掐掐虎口，再次将洪水般的热血遏制下来，“这是公司，不是你的出租房！我的小祖宗。” “我可是你的未婚妻，谁说是你的小祖宗啊？”端起攀子的茶水喝了一口，摸摸下腹，“这里边的宝宝才是你的祖宗呢！” “啊！有啦？”喜出望外，瞳孔无限制伸缩。 “我说你啊，真的是没当过父亲，一点生育知识也不懂。我们才两次，还说不准呢！”撩起宽大t恤扇风，“唉，公司的电，又不是你家的电，空调温度就不能调低点？热死我了！” “好好好！”攀子忙不迭地奔向墙角空调，差点撞在办公桌上，“有事吗？” “唉，我现在是特殊身份，想来就来！非要有事才来啊？”鼻子一皱，开始撒娇。 “哦，是是是，你看着办吧！”攀子连忙赔笑。 “唉，你什么态度啊？我问你，你和雅韵离婚的事办得如何啦？”语调和法官审问犯人没两样。 “嗨，你不是说慢慢来吗？你以为分赃啊，三下五除二就完事了？”攀子麻起胆子顶了一句。 “不行！这事不能再拖。”起身抚摸下腹，来了一丝愁容，“我怕真的有了你的儿子！我不管，如果哪天发现真的怀孕了，你还没和雅韵离婚的话，我绝对把你的儿子打掉！我不会找你商量的。你要知道，你我结婚后生下这个儿子，才叫儿子。否则，就是一个野种。我才不会背负这骂名呢！” “哦，别别别！求求你，千万帮我把这个儿子生下来。”攀子眼看就要下跪了。 “哼，如果是女儿呢？”风妹复又入座，理了理金灿灿的项链。 “女儿？女儿也好啊！”攀子笑吟吟的，似乎风妹已然怀上了自己的孩子。 “你不是口口声声想要一个儿子吗？”风妹噗嗤一笑。 “如果是女儿，就麻烦你再帮我生一个儿子！”攀子走到风妹身边，温柔地摸摸风妹的下腹，似乎这就可以确保风妹首先怀的是儿子了。 “你呀，想儿想疯了！好啦，到时候再说吧。唉，我的赔偿款筹集得怎么样了？”风妹还是不放心攀子的为人，始终想以此考察攀子对自己是否专心专意。 “哎哟！”攀子一下子来了精神，回到座位，又点燃一支香烟，呵呵直笑，“你猜！” “我猜个屁！你不是说想以我为诱饵，向风望借吗？唉，他出差回来没有？”风妹拉拉t恤，似乎又觉得太凉快了。 攀子讨好美女的“本事”是名符其实的，连这个细节也把握住了，赓即起身去调节温度。 “风妹，哦，妻子啊，这事已经搞定了。你呢，抽空去查查你账号里的金额，觉得会把你吓得半死！”攀子昂起头，捋捋胡须，尽管只有几根严重营养不足的枯萎胡须。 “借到了？”风妹啪的一声跳起来，胸口随之愉悦荡漾。 “嗯！千真万确。为了你，为了我儿子的母亲，我自然会加班加点地落实这个事情，决不允许你对我的一片痴情产生半点怀疑！”抖抖烟灰，得意洋洋。 “哎哟！老公真好！”风妹灿烂起来，飞到攀子身边，在脸上啪啪几声，亲得攀子是眼咪咪的。 正想搂搂风妹性感的腰肢，却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 风妹极不情愿地努嘴扭腰站到办公桌前，摆摆低胸t恤，似乎还不满意自己袒露得不够。 攀子笑了笑，理理衬衣，抹抹像涂了菜油一般闪闪发光的头发，干咳两声，步履方正地来到门边，用掺了水的男高音问道：“谁呀？” “攀子，我是苗韵！”声音平静，一听就是很满足现有家庭幸福的女子。 “啊？哦！”攀子赶紧开门，硬板板的腰也瞬间弯了下来。毕竟，这是大学热恋四年的女友，怎么没有特殊情愫呢？ “请进！”攀子想发自内心地讨好，却又害怕风妹看出破绽。所以，那丑态顶多也就是第一天上班的“迎宾小姐”，甚为机械和别扭。 风妹当然不知道眼前这一男一女的风韵史，也就主动招呼道：“你好！苗韵。哦，攀子，我先去了，谢谢你的指点，下次我会继续总结工作得失，尽快帮上你的忙！”妖娆起步。 “哦，等等！风妹。”拉着风妹，微笑面对攀子，“是这样的，有一项业务需要去一趟昨天那家公司当面对接。本来该你去的，可经理说待会儿你要陪他出去，就临时叫我带着风妹去！” “哦，好好好！”攀子满脸笑容。 他这才发现，当了妈妈的苗韵愈加清秀可爱：工整的白色衬衣，端庄高雅；黑色超短裙，得体适中；白色丝袜，谨严实在；黑色平底鞋，诉说着遥远的天真与无邪。 想到无生育的雅韵，一丝懊悔掠过脸庞…… 四八章 同路办事闲聊天 惊天秘密惊悚来 手摘白云过小溪，牡丹娇艳笑开怀，缘分来。 足踏扁舟泛中流，蒹葭清秀炫身材，心儿甜。 复又踟蹰竹林头，只为梦中笑靥脸，碧水蓝。 翘首企盼意切切，倩影撩拨在眼前，羞涩谈。 走啊走，缄默低头，牵手衣襟晨露沾。 笑啊笑，努嘴扭腰，缠绕誓言在青山。 爱情高远比海天，舒心回眸尽开颜，缘分来。 ――题记《缘分来》 准备对接的这家公司就在城东，苗韵和风妹步行前往。 熙熙攘攘，喧闹阵阵。风妹惊喜道：“没想到这城东如此热闹，真的繁华似锦啊！” “哦，你刚刚来，慢慢熟悉这座城市就知道了。这儿啊，原来是红灯区，那歌舞厅比比皆是，夜夜笙歌起伏，外来人口比较多。前不久，公安机关进行了集中整顿，现在已是偃旗息鼓。但是，由此而吸引过来的商贩仍然在这里谋生。”苗韵指指街道两边生意火爆的店铺，手挽风妹微笑，“你看，没有哪一家店铺是空闲的。这也好，附近的居民也跟着受益，购物也不需要绕大圈子，挺方便的！” 话音未落，前边出现一家歌舞厅，风妹笑道：“这整治似乎不彻底，怎么还有一家啊？” “哦，这是经过相关机关严格审查的，是正统的歌舞休闲场所。”似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最根本的区别就是没有所谓的‘三陪服务’！哎，你还没结婚，给你说了这些你也不懂！” “哦，这个我知道。就是提供色情服务呗！”风妹心里暗笑：“这算啥？我已经在攀子那儿偷吃了**，你可不要小瞧我啊！” “也是也是，现在网络就是信息，就是知识。只是，太过于杂乱，也该整顿整顿！”苗韵很传统，最不看好的就是一打开网页便是美女翻天，各类**画面此起彼伏。 “就是。不过，有时候看看也是可以的，只要心态摆正就行！”风妹心里觉得：“这有啥？无外乎就是情情爱爱，很正常啊，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苗韵摸摸风妹的t恤，笑道：“这面料还不错，哪里买的啊？” “哦，就在公司对面的超市选购的，将将就就，没什么特别的！”风妹看看苗韵正规正矩的衣着，“不过，你穿得也太保守了！” “哦，我又不追求啥，穿这么好干嘛？何况，我自小就这样，不敢穿得太露骨！”苗韵淡淡一笑。 “也是。可能是我太随意了吧。哎，我问你，这攀子如何啊？”风妹全然不知苗韵是攀子的初恋，竟想从苗韵嘴里了解一下自己即将托付终生的男士。 “哦？他啊？怎么？他在工作上没有认真辅导你？”苗韵也不知风妹的真实用意。 “不不不，他在业务上兢兢业业，这没得说！我是想了解一下他的性格、志趣等等与生活相关的东西！”风妹脸上直泛红晕。 “哦？这个啊……”苗韵瞬间明白了风妹的用意，心里犯疑：“这攀子和雅韵可是夫妻啊！难道风妹不知道？她看上攀子啦？” “攀子不错，他和雅韵结婚后，生活还算平静！”苗韵觉得自己有义务提醒这个未婚姑娘，千万没必要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 “这个我知道！而且，我还知道雅韵没生育能力！”风妹把苗韵当做一般的同事，随便说出了雅韵的隐私。 “她没生育能力？”苗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怎么知道的？” “是攀子亲口告诉我的！”风妹满脸幸福。 “攀子？他单独告诉你的？”苗韵慢慢觉得风妹与攀子的关系非同寻常。 “哦，苗韵，我可把你当做姐姐，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啊！”风妹还是觉得攀子做得对，应该暂时保守这个秘密。 “没事，我知道！”苗韵几乎可以断定攀子和雅韵的爱情出了问题。 “是这样的，我爱上攀子啦！苗韵，你觉得我做得对不对？”风妹真心实意地望着苗韵，似乎这就是自己的亲姐姐。 “啊，你爱上攀子了……哦，雅韵知道吗？”苗韵瞬间觉得雅韵好可怜。 “她啊，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反正啊，攀子已经决定和雅韵离婚了。”风妹笑吟吟的。 “哦，我知道了。你……”苗韵看看风妹，欲言又止。 “苗韵，我对攀子也是萍水相逢，了解甚少。有什么，你就直说吧，也算是关心我这个人生地不熟的人！”风妹很希望苗韵能帮助自己更好地审视攀子。虽然自己已然同攀子同**，但这结婚毕竟是一件大事，岂能儿戏？ “你爱攀子，那你了解他多少？你现在和他发展到什么程度？”苗韵有些着急。她觉得，攀子是自己的初恋，虽然自己现在和登子结婚了，但起码的感情还是有的，她不想攀子因为此事陷入尴尬境地。而雅韵呢，也是大学同学，是知根知底的好友，也不想使雅韵走上离婚的道路。况且，按风妹说的，雅韵还没生育能力，这够悲惨的。风妹刚来参加工作，苗韵也不想看见她在业务尚未步入正轨之时便纠缠这些莫名其妙的爱情难题。 “现在啊，我对攀子不是很了解。毕竟，我刚刚到公司。只是……”风妹眼圈红了，满脸红晕。 “只是什么？”苗韵感觉事态不是她所推测的那么简单。 “只是我已经和攀子**了！”眼泪吧嗒一声掉了下来。 “啊！你……你也太轻率了。”苗韵简直没想到事情发展到了这种局面。 “我第一次喝了酒，攀子也醉了，所以……”风妹抽噎起来。 “哎，你也不要哭了。事已至此，只有你自己把握好了。”苗韵再也不想建议什么。他觉得，这注定是一件错综复杂的爱情纠葛。 和风妹办完事下班回家，心里很不畅快，也就表现在了脸上。吃了一点晚餐，便搁下筷子倚靠在沙发上发呆。 登子疑惑，急急忙忙收拾碗筷，紧挨妻子入座笑道：“怎么啦？今天公司的业务不顺心？” “没有！”苗韵看看丈夫，苦笑一番，“下午和风妹外出办事聊天，我了解到了一个惊天秘密！” 四九章 夫妻牵挂好友事 餐厅演绎假约会 相识不等于隽永，初恋不等于牵手，好事总多磨。 路边野花挤挤眼，无边云雾款款来，爱情需谅解。 走过弯路，犯过错误，慨叹青春已蹉跎。 看过例子，听过传说，鹊桥红线已陨落。 没办法，空摇头，祈求惊喜在前头。 少说话，多做事，幸福甜蜜会光顾。 ――题记《好事多磨》 “没有！”苗韵看看丈夫，苦笑一番，“下午和风妹外出办事聊天，我了解到了一个惊天秘密！” “真的？”把电视音量调小，“说来听听！” “攀子准备和雅韵离婚！”苗韵看看丈夫，“有何感想啊？” “哎哟，这真的出乎我的意料。怎么会这样呢？不过，你知道的，虽然我曾经热烈追求雅韵，但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了，仅此而已！”伸手摸摸苗韵的手，害怕妻子有什么猜疑。 其实，登子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在乎雅韵。虽然与苗韵恋爱结婚生子以来，登子很少想到雅韵。可是，一提到她，或在公司遇见她，登子难免不思绪一番。虽然这个过程时间极端，但眷恋雅韵的心思还是可见一斑。 “嗨，我又没说啥，你紧张干嘛？”苗韵扑哧一笑，“其实，我也忐忑攀子和雅韵离婚。毕竟我们四人都是大学同学，情感自然有别于他人。” “哎，攀子和雅韵怎么会弄到这种田地？是原因什么？”见妻子没有怄气，登子终于松了一口气。 “哎，居然雅韵无生育能力！”重重叹口气，摇摇头。 “这，这上天也太不公平了。哎，这消息可靠吗？”登子虽然表面微笑，心里却在飚刀。 “这也只是风妹一面之词。”摇摇头，不敢确定。 “风妹？她怎么参合进来了？”登子很是不解。 “呵，她居然爱上了攀子，还**了！”苗韵冷冷一笑，“可笑吧？真的是色胆包天！” “这攀子也太离谱了，他就不考虑雅韵的感受。况且，风妹还是未婚姑娘啊？”登子拨弄着手指，一脸鄙夷。 “哎，这男人啊，说变就变！”苗韵仍然牵挂雅韵，虽然也深深谴责攀子。从情感角度说，苗韵真的只能居中，不置可否。表面似乎在指责攀子，却也只是随便说说。 “嗨，我看多半是风妹引诱攀子吧？天天穿得妖里妖气的，一看就是一个不正经的姑娘！也不害臊！”登子赶紧为攀子打抱不平。 “嗨，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攀子也有不对的地方吧！”苗韵咯咯直笑。 “关键是，他们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走到了一起，我确实想不通。”登子抠抠脑袋，“哦，我明白了！” “人家两口子闹离婚，你明白啥？”苗韵拍拍丈夫的手，满是家庭和睦的欣慰笑容。 “攀子一家是三代单传，他或者他的父母绝对很希望有个传宗接代的孩子。而雅韵无生育能力，不能帮他们实现这个愿望，所以就要离婚了。攀子与风妹**，目的亦然！”登子就是一个福尔摩斯，头头是道。 “哟，还别说，你的推理还说得过去。哎，果真如此的话，雅韵就哀怨了。”隐约听见孩子在寝室里咳嗽，夫妻俩赶紧进去查看。 苗韵母亲摆手示意不要吵醒了孩子。夫妻俩一看，宝宝正酣睡呢。 三人退出寝室，母亲笑道：“宝宝没啥，不碍事的。哎，这攀子和雅韵表面看还可以，怎么就要离婚呢？想儿子也不是这种做法嘛？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先进，没生育能力去检查治疗不就得了，非要离婚，简直不顾及家族的面子！” “妈，我和登子的对话你都听见了？”苗韵看看母亲，又瞧瞧登子。 “哦，当然了。你以为妈上年纪了，听力不行了么？”呵呵直笑，进盥洗室去了。 与苗韵一番对话下来，风妹心里似乎梗塞着什么，也没了与攀子见面的心情，下班也就直接上街，准备吃一点东西就回出租房休息。 来到一家小吃店，煮了一小碗面，刚刚吃了一口，攀子却打来电话：“你在哪里？吃晚饭没有？” “什么事？我正在小吃店吃面呢！”风妹平静回道，似乎对攀子的激情陡然从高空跌落于地。 “哦，那你出来，我马上过来接你，风望在新广场的中餐厅等我们。”攀子似乎正在驾车，说话断断续续的，嘈杂声一片。 “哎？是不是约会的事？”风妹有些不耐烦，继续吃面条。 “你说呢？借了人家的钱，自然该走的过场还是要有走的嘛！”攀子笑了笑，“没事！就按我们商量好的进行。” “好吧！你过来吧。”风妹加速吃面，刚刚付了钱，攀子就到了，上车直奔新广场中餐厅。 餐厅雅间里，风望打扮得精精致致，切切期盼着意中人的到来。攀子有言在先，说风妹对自己似乎不感冒。所以，他默默祈祷，祈祷风妹能认可自己。越是这么想，越是紧张。 “风望！风妹来啦！”攀子推开门，大声介绍道。 “哦，你好你好！”风望赶紧起身，准备与风妹握手。 “你好！”风妹直端端地入座。风望只得尴尬地把手缩了回来。 “哎，风妹，这就是我的高中同学，风望！”攀子假装介绍。 “是吗？好像上次在办公室打过一次照面！”一丝冷笑悬挂嘴角。 “哦，是的是的，风妹姑娘好记性好记性！”风望赶紧应和。 攀子坐在二人中间，看见风望色眯眯地盯着风妹丰满的胸口，心里便很不舒服，干咳两声，笑道：“风望啊，我呢，是你俩见面的中间人。这样，我这人做事喜欢三下五除二，喜欢不喜欢，就一句话。所以，我决定回避十分钟，去外边抽支烟，你和风妹好生谈谈，但不要轻易表态，待会儿我进来后才正式表态，你看怎么样？”又看看风妹，悄悄眨眨眼，“风妹，你看这么行不？” “好啊！我还第一次与风望面对面交流，很有必要谈谈。”风妹敷衍一笑。 攀子掩门出去后，风望迫不及待地首先拉开话闸子：“风妹，我没有读过大学，文化层级不敢和攀子他们媲美。因此，我不懂什么甜言蜜语。但是，我真的喜欢你。准确一点说，自上次在攀子办公室邂逅你，我就天天魂不守舍。所以，我的态度很鲜明，三个字，‘我爱你’！”眼定定地看着风妹，双手藏在桌下合一不住地作揖祈祷：“求求你，答应我吧！” “哦，你真的很爽快，我喜欢这种性格！”风妹仔细打量风望，心扉怦然一动…… 五〇章 懊悔轻易把身献 醉酒才知妻子好 风妹仔细打量风望，心扉怦然一动：“这风望皮肤白皙，比起黑黝黝的攀子来说，简直顺眼多了。个子虽然比攀子稍矮一些，但却很魁梧。下颌的胡须最有特色，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嗯，还不错。可惜啊，攀子已经把我……” “是吗？谢谢夸奖！我也只有这么一个耿直的优点了！”风望笑得合不拢嘴。 “你家里几兄妹啊？”风妹觉得风望笑容可掬，也随和起来。 “哦，我是标准的独生子女，一家三口！”风望也无拘无束，“唉，还是兄妹多热闹些。不过，也好，家里的一切都是我的，免得争夺家产！” “家产？”风妹知道风望家里有钱，也想进一步了解一下，“家里经济还好吧？” “哦，在你面前，不好意思说，一般般而已！”风望甚为低调。这是他总结出来的约会法子，千万要循序渐进。不然，姑娘会以为自己不踏实的。 “是吗？其实，没啥？随便说说而已。唉，你现在具体干啥呢？”风妹觉得风望一点不张扬，渐渐有了好感，也愈加懊悔自己当初轻易献身于攀子。 “哦，也就包点工地，主打建筑。有时，也顺便做做钢材生意！不要见笑！”风望竭力稳住情绪，切不可让风妹反感，笑了笑，“你看我们可以……” “可以相互留个电话号码，有空再聊聊！”风妹暗想：“趁攀子不在，我还是留一手。万一攀子始终未与雅韵离婚，也好有个退路。”可旋即又暗暗自卑：“唉，我是表面上的黄花闺女啊！怎么配得过未婚的风望呢？攀子啊，你害我不浅啊！如果你不尽快离婚与我结婚，那真的对不住我！” “好啊！谢谢你瞧得起我。”风望喜出望外，赶紧相互留下手机号码。 “我可没答应成为你的女友啊？只是相互给一点空间，再冷静想想，这事不急！”风妹巧妙地拴了一句。 “是的是的！你能同意和我见面，还留下联系方式，我已经受**若惊了！谢谢你，风妹！如果有缘在一起，我一定好好对你。不怕你笑话，父母渐渐上年纪了，就等着媳妇回去掌管家务呢！”风望实话实说，一看就是信得过单位。 “哈哈哈，你真逗！”风妹掩嘴微笑，“家里有这么多事？” “事情倒没啥！向你汇报一下，目前啊，家里房子两套。新近购买的那一套太宽了，做清洁很费神。所以，我们请了家政定时卫生。只有我偶尔过去住住，父母从未住过。母亲说，那就是我结婚的新房。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其实，最主要的是我家要经常转账，收入支出一应事务比较繁杂，现在是母亲在主管，已经催我好几回了，‘儿子啊，你快点讨个媳妇呗，我只想天天抱孙儿，余下的事我也不想管了’！”风望比耗子还精地把阔绰条件炫耀了一番。 “哦，是这样！看来，要成为你的女友，以后面临的任务还任重而道远呢！”风妹心里着实羡慕。 “那也不恐怖！你想啊，我做生意是为了挣钱养家，你上班也是为了生活。说实话，如果你成为我的恋人，我便恳请你不在公司上班了。甚至我还可以招聘你们单位的能手到你的手下打工。我可以保证，他们的待遇绝对超过现有水平！”风望滔滔不绝，把风妹惊诧得两眼发光。 她点点头，来了一丝羞涩和无奈：“哦，是吗？好吧，我们下来再进一步了解！” “谢谢你！风妹。”点燃一支香烟，“那我去叫攀子？” 风妹点点头，怅然若失。 攀子入座笑道：“怎么样啦？可以表态了吧？”看看风望，“风望，你先说吧！” “哦，好！风妹，我爱你！希望你能慎重考虑我的请求！”起身礼貌半鞠躬。 “我……我看我们还是先做朋友吧！”风妹端起饮料，笑了笑，“来，我们三人一起干一杯，友谊地久天长！” 攀子自然满意这个答复，风望自然也满意这个答复。就这样，喝了一个酩酊大醉才收场。 下楼时，风望主动笑道：“风妹，你住哪里？我送你吧？” 风妹一怔，不知该如何作答。攀子反应快，他可不愿意风望近距离接触自己中意的女人，笑道：“算了吧，你喝得醉醺醺的，被交警抓住就难堪了，还是我来送吧！” “我们喝的酒水差不多，你也不要送。”风望一个趔趄，抱住攀子。攀子已然醉得轻飘飘的，风望一碰便啪的一声后坐在地上，风望也压了上去，惹得风妹是哈哈大笑：“算了吧，你俩谁开车，我都不放心。这样，我自己打的！”言毕，挥手而去。 风望和攀子慢慢爬起来，相互傻笑一番。 攀子拍拍脑袋：“走，去新广场走走。这个时候开车多半不行！”风望赞同，二人相互搀扶，跌跌撞撞地转悠起来。 “唉，攀子，我真的喜欢风妹，你可要仔细帮我做做她的思想工作！”一个酒饱嗝，臭气熏天。 “没……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唉，你俩单独说了些啥？”攀子酒醉心明白，还是害怕风妹跟着风望跑啦。 “她……她……她害羞，几乎没说啥！”风望也来了一个酒醉心明白，暗想：“看情形，风妹对我有那么一点点意思。可我不能告诉攀子。不然，他就不会帮我做风妹的思想工作了。” “哦，她是这样的，挺内敛，挺文静，你可不能蛮来！”攀子借酒警告风望。 “我知道！虽然我有钱，但母亲经常告诫我，玩玩可以，千万不要伤害对方。我觉得母亲教诲得有道理。不然的话，万一对方不适合自己，再说分手就麻烦了！”耶，这风望表面看就是一个花花公子，结果还有这些男欢女爱的底线呢！ “就是就是！”攀子心里直直叫苦：“哎哟，我与风妹闪电般同**，这是祸是福还不清楚呢？唉，看来，我这么一个大学生，居然连风望一个高中生也不如，可悲啊！” 也许，喝醉了才会良心发现，发现自己对雅韵太残酷。瞬间也忘记了风妹，忘记了未来的儿子，攀子说道：“好啦，我回家还有事，咱们就此分手吧！”疾步上车。 风望笑道：“攀子，我看你想雅韵了，想回家恩爱去了吧！好，我也理解，家有**，在外边如何安心呢？唉，记住，我的事就全拜托你了！” 攀子笑了笑，闪闪灯，驱车回家。 五一章 大献殷勤未得逞 惊魂未定两依偎 雅韵想到攀子早已被风妹所迷惑，也不想给他拨打电话，独自随便用过晚餐，到小区背后的河畔散散步，便回家沐浴后，入座沙发看电视。 这是关于爱情教育的节目。自发现攀子变心后，雅韵喜欢关注这个节目。认真看，仔细想，以便未来能遇上一段美好恋情，用以弥补现今的失落与不幸。 听见开门声，扭头一看，是攀子，笑嘻嘻的，一股酒气飞速袭来。雅韵赓即继续看电视，满脸麻木。 攀子发现，妻子只穿了睡衣，在灯光的映衬下，依然是婚前那个丰韵袅娜的俊美姑娘，心里掠过一片歉意和懊悔。 来到雅韵面前，轻声问道：“吃晚饭没有？” 攀子正好挡住了电视屏幕，雅韵毫无表情变化，也不看攀子一眼，起身坐在沙发另一头，继续看电视。 “没有吃的话，我就去帮你煮！”攀子转身向着妻子。约莫站了五分钟，还是不见妻子理睬，便进厨房去煮了一碗面条，格外多放了些精美调料，双手端到妻子面前，依然轻言细语道：“吃吧！” 又过了五分钟，妻子还是无反应。攀子便把面条搁在桌上，说道：“我放在这儿，饿了就吃！”慢慢入座沙发另一端，双脚并拢，规规矩矩。表面看电视，却始终用眼睛余光观察妻子的动态。 雅韵还是无任何表示，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电视。 又坐了将近一个小时，依然如此。攀子开始抽烟了，一支接一支，烟雾缭绕…… 雅韵终于受不了这龌龊的空气，起身回了寝室，砰地一声关门，隐约传来反锁声。 攀子一下子泄了气，呆呆地望着早已心灰意冷盘作一团的面条，真想大哭一场。 推开窗户，正是华灯初上之际，人来车往，欢腾一片。心里痛处道：“攀子啊，这一切都是自找的。你不是不在乎有无孩子吗？不是一直发誓要好好对待妻子吗？为什么看见父母的眼神，你就高矮想要孩子了呢？而且，还要指定要一个儿子？这传宗接代就这么重要？” 又点燃一支烟！ 与雅韵牵手步入结婚殿堂的一幕栩栩如生…… 母亲警告自己不能和雅韵离婚的镜头也在眼前…… 风妹娇媚的笑容也款款飘来…… 忽然思忖：“哎哟，这酒害人啊！这风妹独自一人回出租房，应该没事吧？哟，这风望不会跟踪风妹吧？甚至还……” 攀子无法再假设下去了，轻轻关门下楼去了。 不过，雅韵还是听见了攀子外出的关门声。 她静静地躺在**上，眼泪横溢起来：“与攀子磕磕碰碰走到今天，原以为这就是幸福。想不到**之间，攀子判如两人。从各方面的信息看，攀子与风妹**已是事实，这是我无法容忍和接受的！先前，攀子殷勤的一幕又是什么意思呢？想回到我身边？想讨好我多分一点家产？” 撑起身子，倚靠**背，喃喃自语道：“见我没理睬，就又下楼，多半又去找那个妖精去了。夏露说得对，为自己，为父母而活。哼，既然你无情，也别怪我无义。想回头与我在一起，没门！”淡淡一笑，复又躺下休息。 攀子驱车来到风妹的出租房外的街道口，停车拨打电话：“风妹，你到了吗？” “哦，我已经睡了。还有事吗？”风妹漫不经心地。 “睡了？我怎么感觉静悄悄的。”攀子怀疑风妹和风望在一起，甚至感觉到风望正在风妹身旁喘气呢。 “你神经病吧？我一个人在寝室里休息，当然是静悄悄了。”风妹气鼓鼓地回了一句。 攀子不语，细细聆听动静，足足有两三分钟，却始终没听出什么异常。 “喂，喂，你在听我说话吗？”风妹觉得这攀子喝得太醉了，“谁叫你喝这么多酒，连舌头也直了，半天挤不出一个字！还有啥？我要睡了！”风妹简直要发火了。 “哦，哦，好吧！你睡吧！”攀子摁断电话。正想驱车，还是不信任风妹讲的话，便下车悄悄来到风妹窗前，贴耳细听。恰好风妹“嗯呀”一声翻身，攀子瞬间判断是风望和风妹正在**上如胶似漆……脑子轰然一炸，火冒三丈。正想破门而入，不料脚下被砖头一绊，哐当一声，扎扎实实地摔在地上。 院里的几只狗咆哮着冲了过来，围住攀子就一阵狂吠。 房东大娘开门，手里提着一截木棍，大声呵斥道：“谁！” 老伴手握菜刀，跌跌撞撞冲出来，大喊道：“是不是小偷？近段时间院里经常掉东西！看我不砍死他！” 大娘近前对双手护头的攀子厉声质问道：“快说，想干什么？是不是想偷东西？” “不管他，先送到派出所再说！”老头子举起菜刀威逼攀子。 见此意外冤屈情景，攀子是哭笑不得，只得解释道：“我……我……”可紧张过度，就是抖不清楚。 听见想动，风妹也咕噜一声爬起来，紧捂胸口，心里哆嗦道：“哎哟，好恐怖啊！到底是劫财的？还是劫色的？”可随后听见是攀子的声音，便赶紧穿好睡衣跑出来，连连解释道：“哦，大爷大娘，不好意思，误会了，误会了。这是我的男朋友！”转身对瑟瑟缩缩的攀子眨眨眼，“唉，我不是给你说了位置吗？怎么现在才过来？你看，都什么时候了？”拉着攀子就进屋，回头对大爷大娘点点头，掩门开灯。 大爷和大娘面面相觑，却是虚惊一场。几只狗也俱各摇摇尾巴，悻悻而去。 估计大爷大娘进屋去了，风妹疑惑道：“唉，你什么意思啊？刚才你不是在打电话吗？怎么一下子空投到了我的门口？你是不是穿越小说看多了？想给我一个惊喜？” “唉，我还不是不放心你的安全？”攀子理理衬衣，满脸窘迫。 “我可告诉你，以后自己小心。要是我今晚晚一点回来，你多半就会被送到派出所，我看你怎么解释！”风妹见攀子似乎还惊魂未定，“好啦，这也没啥！以后注意就行了，看你这熊样！”轻轻拉着攀子的手，莞尔一笑。 这是减少恐惧的最好办法，攀子立马感觉好多了。点燃一支烟，猛吸一口，黝黑变白的脸慢慢又成了黝黑，似乎还有了一丝笑容。 这一惊吓，攀子又想到了雅韵，歉意冉冉而至。笑道：“你回家就好了。我回去了！” “不行！”这风妹吃这一吓，倒爱怜起攀子来，一把抱住攀子就不松手。就一件睡衣，一应肌肤就直直与攀子融合。攀子一颤，笑了笑，摸摸风妹的头发，轻轻吻了下去…… 房东大娘还在看电视，瞥见风妹的出租房又熄灯了，不禁摇摇头，笑了笑……回过头来，老伴正张嘴笑眯眯地望着自己，上下两排牙齿空荡荡的…… 五二章 柔情之际电话响 不是冤家不聚头 风望人帅钱多，选择女友也是高标准严要求。前后经人介绍和自由恋爱已经不下二十人个姑娘了，可就是感觉不如意。 一见风妹，居然瞬间来电，无法自拔。和风妹就餐分别回家后，心儿砰砰直跳，怎么也睡不着。 想来想去，决定拨打风妹的手机，实实在在地表达一下倾慕之情。一听，铃音响了，连接上了。风望一阵激动和紧张，摸着胸口，默默把精心准备的爱情表白重复了一万遍。 风妹和攀子正在**云雨，一听手机响，二人甚为扫兴。 “谁呀？偏偏这个时候打电话！”风妹埋怨地把攀子推开。 “哎，真晦气！”攀子坐起身来，扭开台灯，点燃一支香烟，“是谁打来的？” “嘘！”风妹紧张坐立起来，左手捂胸，右手捏着手机，“是风望！” “风望？”攀子瞪大眼睛，仔细看看香汗流淌的风妹，笑了笑，“你俩没事先约好吧？” “你说啥呢？如果我与风望约好的，我会同意你在这儿像猪一样横行霸道吗？”屁股一扭，背对攀子，“猪脑子！没良心的家伙！” “哦，好好好，是我错了，不该怀疑你的忠贞！”攀子主动搂着风妹的腰肢，将下颌搁在风妹的香肩上，“没事！接吧。”心里却一丝冷笑，竖起耳朵细细聆听。 风妹刚想接听，可已经响断了。接着，又拨打过来了。清脆的铃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横向到边，纵向到底地徘徊着。 “你接啊？”攀子见风妹动作迟缓，愈加怀疑她与风望私下有约，心里极不畅快，醋意横生。 风妹暗想：“这个时候打电话，风望绝对是想表情达意。既然如此，语言不排除很露骨，很亲密。这让攀子听见了，必定怄气。” 于是，直接把电池抠掉，把手机搁在一边，转身抱着攀子笑道：“不管他，我们继续！”直接把攀子摁倒在**上，妩媚过来。 攀子自然没有消除狐疑，淡淡笑道：“风妹，虽然我是有妇之夫，但是，我对你是真心的。你叫我凑钱，我也凑了。你叫我和雅韵离婚，我也正在努力。我就是想尽快给你一个合法的夫妻名分。可你当着我的面不敢接听风望的电话，是不是移情于他，看上了他的经济条件，准备抛弃我了？” “嗨，我说你个子比风望高出一截是白高的，怎么也动不动脑子？我不是不敢当着你的面接听风望的电话，而是根本就不愿接听他的电话。晚餐与他单独对话时，我已经表明态度，说我与他是不合适的。至于说下来再联系，那不过是一种委婉的拒绝方式。他是你的高中同学，而且你还趁机向他借了一大堆钱，我总不至于直来直去地做脸色给他看吧？我的方法是，故意悠着他，让他欲罢不能，欲得不遂！不然，他一生气，马上叫你还钱怎么办？你能处理这个问题吗？”风妹一赌气，又翻身背对攀子。 攀子恍然大悟，着实佩服风妹的心计，便温柔抚摸过来，歉意道：“对不起，是我错怪了你！”伸手掰风妹。 风妹娇嗔道：“如果你再这样疑神疑鬼，我就彻底与你断绝关系，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让你断了一切思念！” “好好好，我知道了。求求你不要动辄就拿孩子来威胁我。你知道，我就是想要一个儿子。你这么说，简直就是剜我的心，放我的血！”强行搂过风妹，深情起来…… 风望已然把爱情表白重复得滚瓜烂熟了，可风妹就是不接听电话。响断两次后，第三次又无法接通了。 他知道，这是风妹故意的，失落道：“攀子说风妹不是很喜欢我。看来，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哎，我看不上的，围追堵截，想尽一切办法纠缠我；我看得上的呢，却清高远离我。哎，这找一个中意的姑娘就这么难！会不会我平时不注意生活细节，终日与其她美女嘻嘻哈哈呢？嗯，明天起，我一定要仔细谨严自己的言行，安安心心地做好本职工作，真正低调做人，以笃实的形象博得心动姑娘的青睐和芳心！”做了两个扩胸运动，彻底洗个澡，**踏实就寝。 经理是比较注重培养新人的。他觉得，这跑公司外业的，除了自身能力素质外，必要的形象素质也是相当重要的。于是，把攀子叫到办公室，笑道：“攀子，自从你被提拔为中层干部以后，我感觉你还是非常努力的，与年初的精神状态迥然不同，我很欣慰。”递了一支香烟。 攀子赶紧恭敬接过，先弯腰为经理点上，自己才点燃香烟，笑道：“哦，主要是经理领导有方！我还需要继续努力！” “那个风妹怎么样了？”经理弹弹烟灰，喝了一口清茶。 “她啊？非常灵性，已经可以独立办事了。”攀子心想：“虽然现在风妹的业务还没有入门，但她终究是我的妻子，我儿子的母亲，趁机在经理面前为她美言几句也是必要的。” “是吗？那太好啦！”经理哈哈大笑，“攀子，你的任务完成了！从现在起，你可以专心搞好自己的业务了。既然风妹成长这么快，我就准备把她调到最适合她发展的岗位上去！” “调走她？”攀子大吃一惊，万分不舍。但旋即一想：“这也未尝不可。一是可以多岗位锻炼，机会事宜时，我也可以建议把风妹提升为中层干部。这样一来，我和她都能增加经济收入，何乐而不为？二是暮云等人已经在怀疑我和风妹私交的事情，弄不好公司职员之间早已是议论纷纷。把风妹调到另外的业务办公室，也可以避避风头，闲言碎语也会急剧减少。三是我可以放手放脚地干事，力争事业更上一层楼。要是还能混上一个副经理之类的职务就更容易牢牢控制风妹，恩恩爱爱一生一世了。咦，这真是天助我也！” “怎么？你不愿意？”经理又发了一支香烟，“你不愿意放风妹走，我也理解。你想啊，目前我们公司里边标准意义上的美女也就两个。首当其冲的是你的妻子，雅韵！她气质高雅，跑外业很有一套经验，深受对口公司的赞许。第二个美女就是风妹了。她虽然在气质上逊色于雅韵，但清纯却胜过雅韵，我觉得她很有前途，值得公司栽培栽培！” 一听见“栽培”，攀子似乎已然看见风妹成为中层干部的形象，急忙笑道：“不敢，不敢！既然是公司的决定，我绝对服从。风妹呢，确实有过人的潜质，凭心而言，我也不愿放她走。可是，我不能太自私，为了搞好本业务工作就捆住风妹不放。所以，说句实话，为了公司的整体利益，为了风妹个人的发展前景，我赞同把她调走！” “好好好！我没有看走眼，你真是一个合格的中层干部，知道每一件事的利弊权衡。谢谢你对公司决定的支持和理解。”经理起身，与攀子握握手，“这样，你马上叫雅韵和风妹来一趟，我决定把风妹调到雅韵那儿，让她搞外业。” “哦……好，好，好！”攀子心里一阵苦楚：“怎么会把风妹调到雅韵那儿呢？这两个凑到一块，该不会弄出什么事来吧？” 但攀子又不能左右公司的决定，只好硬着头皮叫两个与自己有特殊关系的姑娘到经理办公室。 雅韵进去时，风妹已然坐在经理办公桌前，心里一怔：“攀子叫我过来，现在又是风妹在这里，经理是什么意思啊？莫非是公司已经知道我和攀子冷战，攀子和风妹有染这些事呢？哎，悲哀啊！真丢人啊！”满脸红晕，忐忑而入。 雅韵进来之前，风妹听攀子说经理找自己，不知何事，想问问攀子，他业已疾步进了办公室。心想：“经理是想了解我的工作情况吗？可是，这可以直接咨询攀子啊？那会不会是我和攀子**的事被人举报了？是苗韵？但我看她挺够姐妹的，不该多管闲事吧？” 正在纠结，猛见雅韵进来，心里是彻底滴血：“完了，完了，绝对是苗韵告发我和攀子**了。叫我和雅韵过来，多半是专门调停这事的。我悔啊，不该把这羞人的事情告知苗韵。苗韵，我恨死你了！” 两人俱各通红了脸颊，战战兢兢地入座，不敢直视经理。 “耶，你们还真有缘分，怎么表情都一样的？”经理哈哈大笑。 二人一听，却是毛骨悚然。 “好啦，今儿找你们是好事，抬起头来吧！”经理赶紧摁灭烟头，“不好意思，习惯了抽烟。我忘了你们都是女士。何况，雅韵可能还有身孕呢！” 雅韵抬起头，苦笑一番。 风妹也慢慢抬起头，不知经理的最终用意。 “轻松点！你们都很优秀，我不可能批评你们。”喝一口茶水，见两个姑娘表情自然了许多，“这就对了，不要拘拘谨谨的。今天找你们来，是宣布公司一个决定，开始我也征求了攀子的意见，说风妹进步很快。而雅韵这边也缺少人手。所以，公司决定，即日起，风妹跟着雅韵上班，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为公司的快速发展献策出力！你们有什么异议吗？” 两人一听，心里是叫苦连天…… 五三章 忐忑紧张心惭愧 宽容大度似姐妹 没想到**之间，自己成了雅韵的手下，风妹是万般惶恐。 她边收拾物品，边思忖：“雅韵肯定知道我和他的丈夫**之事，这叫我怎么好意思终日面对她啊！” 悄悄反锁办公室门，对坐在沙发上抽闷烟的攀子埋怨道：“哎，把我调走，是你的主意吧？我问你，你是不是故意让我在雅韵面前难堪啊？”狠狠把一摞文件拍在桌子上，复又继续清理。 “我？我有这么大的权力？”攀子走到风妹身旁，刚想搂抱一下，安慰安慰，猛发现窗帘是拉开的，赶紧拉拢，亲吻一下风妹，堆满笑容，“这个消息对我来说也是晴天霹雳。你是我未来的**，我怎么会故意把你往外推呢？”揉揉风妹的下腹，“就算我有这个想法，我们的儿子也不会同意的！” “去去去，不要影响我整理文件。天天就知道儿子儿子，从来就不关心一下儿子她妈！”风妹扑哧一笑。心想：“虽然面对雅韵不知会发生哪些不称心如意的事情，但我坚信，只要有攀子关照我，一切都能扛过去的！” “不理了，我来吧！”攀子把风妹抱到沙发上，又是一番狂吻，把风妹的高跟鞋也弄掉了一只…… 雅韵把一张办公桌清理了一遍，决定让风妹对着自己办公。心想：“我要仔细看看这风妹是如何的妩媚妖娆，如何就把攀子迷得团团转？” 听见敲门声，提高嗓音道：“请进！” 是风妹，两手互扣髀间，甚为矜持。心里扑哧一笑：“还装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攀子那些事？”但表面微笑道：“风妹，你来了。攀子那边交接好了吗？”近前拉着风妹入座，“这是你的座位！”回到自己座位，高雅端庄。 “哦，已经……已经处理好了。”从未近距离面对雅韵，着实害怕雅韵那独特的气质，低着头，心扉紧张驿动。 “那好！”拿起一叠文件，“这是我们跑外业的常规知识和技能要点，抽空学学！” “哦！谢谢！”风妹就像一个小学生，起身弯腰接过。依然穿的是宽大低胸t恤，丰满胸口摇摇欲坠。 雅韵在心里鄙夷一笑，挺挺婀娜身姿，一本正经道：“我们跑外业的，讲究的是随机应变，八面玲珑。高质量完成公司赋予的工作任务是我们的最终目的。” “是是是！”风妹低声回应，还是不敢抬头正视雅韵。 “为了完成工作任务，我们要千方百计，多措并举。所以，该说的话要敢说，该表态的要敢于表态。当然，该喝的酒必须喝。一句话，要以公司利益为重，牺牲个人休息时间，甚至要违心地做一些事情。譬如喝酒，或者抽烟，或者陪客户喝喝茶，聊聊天，娱乐娱乐等等！”雅韵讲了一大堆，风妹只提出了一个疑问： “这‘娱乐娱乐’是什么意思啊？”心里想：“该不是陪男客户**吧？” “哦！”雅韵笑了笑，“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告诉你，不要想多了，我们这里不搞色情服务，从不会以出卖色相来达到目的。包括私人目的！”既然风妹把话送到嘴边，雅韵也毫不客气地弯酸她一下。 “哦，那就好，那就好！”似乎没听懂弦外音，而且觉得雅韵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么苛刻，心里不由迷惑：“这雅韵还真的是一个能人！难怪公司上下都钦佩她。我就不懂了，这攀子怎么会舍弃**而与我**呢？哦，多半雅韵无生育能力，攀子是不得已而为之吧？”慢慢抬起头，微笑着面对雅韵。 雅韵确实是一个公私分明的姑娘。虽然很想奚落破坏自己家庭幸福的风妹，但爱岗敬业的高尚品质提醒她不可意气用事。所以，也就真心实意地对待风妹好了。 暗想：“无论怎样，错在攀子！如果不是他占有了风妹的第一次，估计风妹也不会当上这个众人唾弃的不光彩的‘第三者’角色。她是未婚姑娘，她有必要嫁给一个离婚男士吗？” 所以，诚恳说道：“还有！”指指风妹的胸口。 风妹一下子反应过来，赶紧把t恤衣领往上拉了拉，绯红了脸说道：“不好意思。我保证，明天起，不再穿这些新奇衣服了！” “好好好，你真的很灵性，我喜欢。这穿着呢，适当张扬一点，可以彰显我们青春活力的一面，这未尝不可，也很有必要。但是，如果过于别出心裁，就会亵渎了自己。说实话，自己的肌肤和肌体是父母给予的，是自己的隐私财产。除了自己的丈夫，那是觉得不允许外人分享的。我说这些，你能理解和接受吗？”雅韵推心置腹，希望风妹能跟着自己学到东西。 尽管，自己是万箭穿心，但她还是以莫大的勇气和气度履行公司赋予的职责义务。至于眼前的姑娘即将成为自己丈夫的新任妻子，她似乎没有深思细想，更多的却是祝福风妹，希望她一生幸福。 雅韵认为，风妹被攀子霸占了最宝贵的第一次，也是不幸的。也许，她缠绕攀子也是违心的选择。 “我能接受！姐姐！”风妹忽然眼眶红红的，异常激动。 她在想啊：“我和攀子酒后滥情，破坏了雅韵的幸福，她完全有权利扇我两记耳光，对我大打出手，用人世间最污秽的言语斥责我，甚至在公司经理那儿告发我，使我和攀子身败名裂。可是，她不但没有这么做，相反还言语诚挚，巴心巴肝地教诲我业务知识和技能，这是何等的宽阔胸怀啊！我……我……我简直不是人，简直太自私！我怎能图一时快乐而让眼前的好姑娘伤感呢？怎么以别人的痛苦来换取自己的幸福呢？” 中午就餐，她主动帮雅韵打饭菜，彬彬有礼。 雅韵甚为满意，也边吃饭边与风妹交流业务知识。外人看来，这哪里是情敌呢？这分明就是一对关系融洽的好姐妹嘛！ 攀子在另一端用餐。虽然听不清二人的对话内容，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风妹相当认可雅韵，这叫他难言无奈与痛楚：“风妹清纯，她绝对被雅韵真诚为人的态度所折服了。哎，要说雅韵，她的确是一个好姑娘。外貌一流，业务第一。哎，你怎么就没生育能力呢？”没了心绪继续吃饭，简单吃了一点，便出去抽闷烟了。 下班路上，夏露对丈夫笑道：“今天午餐时，风妹还好意思在雅韵面前献殷勤，真恶心！怎么雅韵还笑嘻嘻的？要是我的话，绝对当众吐风妹一大堆浓痰，杀杀她那恬不知耻的嚣张气焰！简直太过分了！” 暮云回头看看，没有公司同事，摇摇头，笑道：“确实不可思议！”见一辆电瓶车迎面急速驶来，暮云赶紧把妻子拉到一边，“不过，风妹现在是雅韵的手下，或许也正常！” “如果真是这样就表面讨好雅韵，暗地里还是与攀子勾勾搭搭的，那风妹这个女人就太阴险了！”夏露狠狠啐了一口痰液在垃圾桶里，愤愤不平。 “那万一是雅韵对风妹和颜悦色呢？”暮云遇见一个邻居，礼貌挥挥手。 “哦，这也有可能。哎，雅韵也是，总是宽容别人，残酷自我。哎，待会儿记着带孩子去打预防针，我回家还要赶着把业务报告写出来。”夏露吁了一口气，着实担忧雅韵和攀子下一步的发展态势。 “你也不要过于敬业，小心伤了身子！”暮云笑了笑，对妻子充满无限爱意和关切。 “我知道！只是，我看雅韵的业务做得风车斗转的，心里也不愿落后啊。所以，我要好好向她学习。你也要长足进步，不要被人瞧不起！”夏露感慨万千。 “我会的。现在我们有了孩子，家庭温馨幸福，正该在事业上大干一场。不然，像有些人得过且过，年纪轻轻的就等着退休，也太消极了，太不负责自己的人生了。”暮云很赞同妻子积极向上的情怀。 “公司里边一些年轻人啊，一点不珍惜大好时光，一上班就知道上网逛淘宝、聊天、打游戏，还嗤笑认真工作的同事是傻子，真的可惜了外婆一兜兜鸡蛋！”夏露摇摇头，“我严重同意公司督查室整顿业务作风的举动。该通报批评的就批评，该扣罚奖金的坚决兑现。” “哎，公司督查室的同事也是吹吹喇叭，走走形式而已。不过也是，这都是一些得罪人的事，不好过于较真逗硬啊！”暮云笑了笑，似乎早已习惯了公司不痛不痒的作风督查形式。 “这是以往的现象。现在不同了，督查室的同事按照经理的要求，从上周起就对事不对人了，一律不讲情面呢！”夏露咯咯直笑，“你可小心点，千万不要撞在枪口上了。你要知道，现在家里急需用钱，你可不要又被扣罚奖金就悲催了。”夏露实打实地告诫丈夫。 “呵，夫人放心，我会遵守公司各项纪律规定的，绝对不会做一些对不住家庭的事来。要说这作风督查啊，攀子和风妹是极易被处罚的！”暮云又看看身后，害怕有熟人听见。 “嗨，这事你不必操心。雅韵、攀子、风妹自会料理。我们能做的，就是适当劝劝。但这最终决策，还是各自去拿主意。但愿雅韵不会因此受到影响。哦，有个好消息，雅韵马上就是中层干部了，你知不知道？”夏露一脸欣喜。看得出，她是真心希望雅韵过得好好的。 “咦，你消息还灵通呢？我还是中午听登子说的。”言语间，到家了，一开门，孩子咿咿呀呀跑来，夫妻俩竞相蹲身和宝宝亲热，甜蜜一片。 五四章 散步邂逅新广场 大打出手老同学 走在下班路上，迎面而过的每一个市民都是笑逐颜开，连汽车的喇叭声也格外舒畅。 原以为会受尽侮辱，却完全被雅韵的宽容之美深深折服。 随之而来的是良心的磨折，懊悔的酸涩粘附着每一根神经，深深刺痛风妹原本也是脆弱的少女之心。 “如此不计个人得失，切切关照下属的姑娘，我如何忍心践踏她的家庭幸福呢？”风妹按照雅韵的提示，急速回屋换下宽大低胸的t恤，穿上一件正规正矩的衬衣，漫步街头。 夕阳攀援槐树，迟迟不愿离开这欣欣向荣的热闹街头。 “我是主动离开攀子，依然保全他和雅韵的家庭呢？还是执意绕定攀子，保持这段畸形的恋情？”新广场已经有几个大爷孩童般放风筝。风妹低头扭着长发。卷起来又拉直，拉直又卷上。 “哎，雅韵待我这么好，还是远离攀子吧！”一个男孩初学滑旱冰，歪歪斜斜倒了过来，风妹赶紧微笑搀扶。 男孩远去了，风妹摸摸下腹，摇摇头，怅惘道：“哎，近段时间与攀子缠缠绕绕，也不知是否有了他的孩子。” 路过公用避险篷布架，见一对情侣羞涩窃语。叹息一声，拾阶至另一端花台入座。一团胭脂花拨弄斜阳，尽情绽放。 风妹异常纠结，最终想找攀子做个了断。 电话铃音一响，又赶紧挂断，犹豫道：“下班时间，或许攀子正与雅韵用餐或散步呢！还是让他们慢慢修复遍体鳞伤的爱情吧！” 一辆豪车从广告牌下款款驶过，风妹想到了风望。 “也许，我更适合风望。”但第一次被攀子占有的阴影挥之不去，自卑之泪沿着风妹的眼睫毛，簌簌而下。 没了食欲，弯腰托腮沉思。男女老少陆续经过身旁，聚集广场，自发式的锻炼拉开序幕，流行音乐也袅袅弥漫。 似乎手机在响，从提包拿出一看，攀子已然打了三个未接电话。风妹采撷一小瓣胭脂花，细细感受着淡淡清香，回拨攀子电话：“有事吗？”语调平缓，就像一般关系的同事。 “唉，你不是给我打电话吗？怎么响了一下就断了？”攀子也似乎没了往日的冲动，异常平和。 “哦，我摁错了！再见！”风妹始终不知如何抉择，不想与攀子浪费口舌。 “唉，等等！我正准备找你。”原来，攀子中午独自抽闷烟也在考虑自己与雅韵和风妹的事情，也是举棋不定。 一边呢，是善良美丽的**；一边呢，是可以为自己生儿子的娇柔未婚姑娘。 所以，也想找风妹谈谈。 “找我干嘛？下班了，快回家陪雅韵吧！”风妹忽然看见苗韵牵着女儿往这边过来，“好啦，我在新广场，要过来就过来，我遇见苗韵了！”摁断电话，笑吟吟地迎上去：“你好！小公主！”抱起孩子就亲了一口，对苗韵点点头，“带女儿去哪里？” “哦，今天吃得早，出来转转。你一个人？”儿女似乎不习惯被风妹抱着，伸手往苗韵这边倾斜，陌生地望着风妹，“我来吧！” “哦，是的。闲着没事，过来看看，这儿人多。”把孩子递给苗韵，“登子呢？” “他啊？和三个同事切磋去了。”女儿看见胭脂花，非要过去看看。苗韵把她放下，让她独自玩耍。 “哟，你对登子不错啊！你带孩子，他去玩！”风妹笑呵呵的，觉得苗韵真的是贤妻良母。 “哦，登子也不是很爱好搓麻将，只是偶尔玩玩。打得很小，纯粹就是过把瘾！”看看快乐玩耍的女儿，苗韵由衷微笑，“自从这小家伙出世到现在，登子还第一次去玩耍，也该让他轻松轻松了。” “哟，你这么理解他，真难找你这样的妻子啊！”风妹脑海里呈现出攀子和风望的笑脸，不知谁才是自己的倚靠和归宿。 “哦，这夫妻之间啊，全靠相互理解。目前，比较流行男性耙耳朵。但是，这不能过分。如果当妻子的在家里大呼小叫，时时处处埋怨丈夫哪里哪里做得不好，哪天哪天又在外抽烟喝酒打牌之类的，那丈夫往往容易反感。适当的应酬，也不要把丈夫拘束得太死。否则，只能是适得其反。弄不好，还会离婚的。”忽然想到攀子和雅韵闹离婚的事情，眼前就是关键角色，也就缄默了。 “哦，虽然我还未结婚，但我非常赞同你的意见。唉……”想到自己目前的境地，悲从心起。 “你是铁了心跟攀子在一起？”苗韵淡淡一笑，觉得时过境迁，许多事情真的是无规则发展。如果不是攀子莫名与自己分手，这句话，应该是自己作答的。 “唉，最初也是这么想的。攀子在我面前表露了他想要一个儿子的心思。”摸摸下腹，苦笑一番，“我也不知道自己怀上他的孩子没有！”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你也不要过于自责！”苗韵心里酸酸的，安慰着眼前这个似乎不懂事的姑娘。 “可我发现，雅韵真的很好。她热情帮扶我，指点我，似乎全然忘记了我破坏了她的完美家庭。所以，我心里很难受，也就想与攀子分手。”风妹忽然垂泪。 苗韵女儿跑过来，天真问道：“阿姨，你怎么哭啦？” 苗韵赶紧摸摸女儿的脑袋，笑道：“阿姨是高兴呢！快去玩呗！” 孩子刚走，攀子就来了。他藏在树后，不敢露面。苗韵是自己的初恋，他终究还是不好意思。 登子和三个同事刚刚搓了两把，一个同事临时有事又散伙了，便直接到新广场找妻子和女儿。 走到广告牌下，看见女儿独自在花台边玩耍。苗韵和风妹呢，恰好被一排密密麻麻的树木遮挡住了，登子的角度是看不见的。所以，登子以为苗韵跑到一边去了，而不管女儿。 登子这人非常疼爱自己的女儿，见此情景，那还了得，便加快脚步往女儿走去，准备待会儿找到苗韵好生发作一盘。 可就在这时，他却发现攀子猫着腰藏在树后，以为是和苗韵藏猫猫呢，他甚至感觉到妻子就在树木的另一端开心微笑，心里瞬间炸锅，直端端跨过去，啪的一声扭住攀子，厉声问道：“攀子，你在这鬼鬼祟祟地干啥？” “啊？登子！你这是干什么？”攀子见登子怒目圆睁，脸上青筋突爆，咬牙切齿的，早已懵了。 “干什么？我看你是旧情复燃吧！”抡起拳头就往攀子脸上一拳。 攀子本能一低头，眼眶却被登子打个正着，瞬间就半只熊猫眼。 “唉，登子，你太过分了。你凭什么说我旧情复燃？”攀子不由分说，直立身子，以自己的身高优势，啪啪两声就往登子头顶两拳。 登子一模，两个血包冉冉升起。他一不做二不休，把身子一蹲，用头一撞，直接把攀子顶倒在路道旁，吓得一辆疾驰而过的轿车吱吱吱地刹车，青烟弥漫。 孩子吓得连声喊“妈妈”。苗韵和风妹转过树木一看，竟是攀子和登子，俱各喘着粗气，杀气凌人。 一个是熊猫，一个是耳朵未成形的兔子。 苗韵诧异道：“你们两同学怎么啦？”女儿一见爸爸头上横空多出两个蒙古包，早已哇哇大哭。 登子抱起女儿安慰道：“爸爸没事！爸爸和叔叔玩游戏呢？”女儿揉揉眼睛，看看攀子，又摸摸登子头上的血包，破涕为笑。 登子见风妹在场，也知道自己冲动了，尴尬道：“我……我……”不知如何开口，干脆转身握着攀子的手，笑了笑，“对不起！” “没事！我理解。”攀子捂住半边脸，惨淡一笑。 “唉，你们两个打谜语啊！我怎么看不懂呢？”风妹忍俊不禁。 “好啦！没事就好！都是相好的同学，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慢慢说？”苗韵对攀子微微一笑，“你和风妹聊吧！我和登子回家还有事！”眼睛一瞪，登子抱着女儿默默跟上去了。 一转弯，苗韵就生气道：“登子，叫你去消遣消遣，你却不打麻将，跑来发什么疯？” “我……他们有事，中途解散了。我过来找你，却发现攀子藏在树后，以为他和你……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和风妹在一起！” 女儿见爸爸愁眉苦脸的，摸摸爸爸的脸，煞有介事道：“爸爸，不哭！你不是常对我说，遇事要坚强吗？” 苗韵一听，噗嗤一笑：“你爸爸很坚强，他是在保护妈妈和你呢！”努嘴看看丈夫，“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你放心，女儿这么大了，你还怀疑我能干啥？你那句‘旧情复燃’我可听见了。当时我不敢相信当真是你。正在犯疑，就听见轿车的紧急刹车声……” “谢谢老婆宽宏大量！”登子把女儿递给苗韵，忍不住又摸摸头上的血包，“你们先回去，我去医疗站看看！” 攀子见风妹似乎就要把细腰笑断了，苦涩道：“你还看热闹，人家还不是为了你！” “为我？我看，你是该打！你以为我是白痴啊？登子平常与你好好的，他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快说，是不是因为苗韵？”风妹两手互抱，望着一边练太极的大爷。 “我……我……” 五五章 犹豫再三想离婚 电闪雷鸣各一边 攀子很为难。 “哎，你说不说啊？”风妹转身就走。 “我说，我说，这也是陈年旧事，又不是什么秘密！”拉着风妹一起入座花台。 “我看是你的**史吧？”鼻子一哼，狠狠揉捏着一朵胭脂花。 “我曾经与苗韵接触过！”夕阳完全聚集西边的树冠之上，红灿灿一片。 “接触？什么意思啊？你可不要说霸占了她的第一次？”接续**胭脂花碎片，一脸诧异。 “说什么啊？你以为我是一个**大盗啊？哎，我和苗韵、雅韵、登子都是大学同学。在校期间，我和苗韵谈过恋爱。”攀子把烟头实实在在地踩在脚底下。很明显，他不想提及这一段心酸的历史。 “哦，这样说来，苗韵就是你的初恋了？难怪登子如此认真，他是怕你迷惑苗韵，影响他的家庭幸福吧？我问你，雅韵无生育，你看见苗韵生了一个千金，你有何感想啊？就没有一丝后悔之意？”风妹起身绕着新广场漫步。 “嗨，你现在不是怀有我的骨肉吗？我有什么遗憾呢？”紧随风妹。心里下雨道：“我看见苗韵的女儿，如何不懊悔呢？哎，这都是母亲的过错啊！不然，我和苗韵的孩子也应该有这么大了！或许，还是一个儿子呢！” “是吗？既然你来了，我就想问问你，这肚里的孩子还要不要？当然，如果有的话！”风妹双手互抱于胸，昂首端庄。 “当然要！”风妹没了平日里的妖媚，高雅端庄起来，活脱脱就是雅韵的再现，攀子着实高兴。 “其实，我觉得雅韵挺好的，你还是和她和好吧！”风妹苦涩一笑。 “这我知道。但是，你也一样动人。关键的一点，你是我儿子的母亲！”攀子主动牵手。 “哎……我也不知道咋办！”风妹看看攀子，脸上横过浓郁的无奈，“我总感觉愧对雅韵，似乎就是一个罪人！” “你怎能这么想呢？雅韵的实际情况就是无生育能力，她能与你相提并论吗？我承认，她很会为人处世，我也相信她绝对不会对你怎样，肯定能跟着她学到不少的业务知识和技能。从同事角度看，她是你极好的上司，毫不含糊，你也可以一辈子记她这份情谊。但是，公是公，私是私，这婚姻爱情还得各自处理。如果因为追求自己的幸福而又担忧他人受伤害，这很多事就举步维艰了。所以，你要大胆积极地打造属于自己一生的幸福！”攀子苦口婆心，就是想坚定风妹与自己结婚的信念。 “哦，你说的这些，似乎有些道理。只是，我的心里一团乱麻。”看看时间，“吃晚饭没有？” “我加班料理一些事情，正准备下楼你就打电话了。我估计你有事，就回拨过来，还没有吃东西呢！你呢？”攀子提提挎包。 “没有！一直就纠结这个事情，真够烦心的！”风妹笑了笑，“我想吃火锅，喝点啤酒。雅韵说了，以后外出该喝的还是要喝！” “喝啤酒？关键是孩子！能不能以后再喝吧？”攀子心中唯有自己的儿子。 “现在毫无迹象，还不知有没有呢？”风妹有了一些羞涩。 “应该有了吧！”攀子看看四周，抠抠脑袋，“我们这么多次了，应该中奖了！” “对你来说，叫做中奖！对我来说，这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反正，我还是那句话，在你和雅韵离婚之前，我是不会考虑要孩子的，你自己看着办吧！”风妹冷冷一笑。 “好好好，只要你暂时不喝啤酒，什么都好说！”攀子点头哈腰。 火锅店生意甚好，只有大厅角落里还有一张桌子，二人点菜用餐。 雅韵刚回到新居，便接到母亲的电话：“雅韵，和攀子一起过来吃晚饭吧？” “哦？妈……哎呀，你看我，忙着上班就忘记了你的生日！好，我马上过来。”想到攀子和风妹，心里无限悲伤。 “哎，攀子呢？”一进门，母亲微笑询问。 父亲已把丰盛的菜肴摆上桌，正在分发酒杯，自然也有攀子的。 “哦，公司有事，他忙不过来！”雅韵强装笑脸，不想让父母为自己的事操心。 “哦，是吗？那快坐！”母亲不住地给女儿夹菜，“雅韵啊，你和攀子是不是不想要孩子啊？” 父亲搁下酒杯，也和蔼地望着女儿。 雅韵使劲吃了一口饭，包着嘴笑道：“怎么？你们想抱外孙了？” “你说呢！这是人之常情嘛！你年龄也老大不小了，差不多还是要一个孩子，不然以后生孩子很艰难的！” “哦，我知道！”雅韵心里暗自垂泪：“爸爸、妈妈，女儿不孝，这辈子真的是只能要一个孩子了！”这是一个令雅韵最为痛心的问题，忧伤之情还是隐约呈现。 “你不舒服？”母亲赶紧摸摸女儿的前额。 “妈，没事！多半是近段时间太累了。歇歇就好了！”雅韵急忙笑靥起来。她没有忘记夏露的劝告，无论何时何地，一定要孝敬父母，不能让父母为自己的事伤感。 晚饭后，雅韵陪母亲散步。路过一家童车店，母亲欣喜步入道：“雅韵，你看这款车还不错！”弯腰看看，“哟，还是充电的，以后可以买一辆，免得抱孩子那么辛苦！” “哦，是的！到时候再来选择吧！”雅韵心里如撒了一把辣椒面，难言酸甜苦辣。 母亲背对街口询问服务员价格时，雅韵忽见攀子和风妹挽手而过，似乎攀子也看见了自己，随即拉着风妹疾步经过童车店。 雅韵心里愈加悲怆，身子也颤抖起来。 “哎，你怎么啦？需不需要看看医生？”母亲诧异，拉着女儿端详起来。 “没事！妈，我感觉很疲倦，想回去休息了。”雅韵害怕自己一时不能控制悲伤情绪，让母亲牵挂。 “好！快回去休息。这天气也太闷热了。”直把雅韵送回新居小区门口才独自返回。 风妹忽然被攀子拽着就往前跑，紧张道：“哎，出什么事啦？”回头看，却无任何异常，“神经病！你没看见我穿的高跟鞋吗？把脚崴了，你心里就舒服了！” 攀子冷汗直冒，也不答话，直端端把风妹拉上车。 驱车过了一个街口，才拍拍胸口，长长吁了一口气：“好玄啊！” “莫名其妙！什么好玄啊！”风妹摸摸脚踝，“脚都跑麻了！” “雅韵和她母亲在童车店里，差点撞个正着！”攀子心有余悸，满脸侥幸。 “哼，我还以为啥事？”风妹摁下车窗，不屑一顾，“你不是想和雅韵离婚吗？这让她们看见不是更好吗？还紧张兮兮的！” “哦，是是是。但现在毕竟还没有离婚，你说雅韵母亲问我为什么带着你，我怎么回答呢？”攀子冷汗变成热汗，用纸巾擦拭着。 忽然，前方出现雅韵的母亲，正沿街行走。攀子一急，来了一个急刹。 风妹一怔，骂道：“哎，你今天怎么啦？魂不守舍的？这街道一览无遗，踩什么刹车啊？” “雅韵的母亲！”攀子指指右前方，“快把车窗摁上去！” “好好好，看你这熊样。她以后就不是你的岳母了，还这么胆小如鼠！”经过雅韵母亲时，忍不住还是悄悄看了一眼。 这一看，心里叮咚一声：“和我的母亲长得真像两姊妹！母亲三天两头打电话关心我的工作和生活情况，可谓无微不至。唉，世间唯有母亲最伟大，最能体谅子女。我的母亲如此，雅韵的母亲也应该这样吧。也许，她的母亲正在为雅韵无生育能力而悲痛呢！而我……”一番难受，愈加同情雅韵所遭遇的一切，没了精神。 把风妹送回出租房，攀子回家时，雅韵正在沐浴。灯光将妻子袅娜的身影隐约映射，攀子无限萧瑟：“再也不能犹豫了！必须马上构思一个方案，尽快与雅韵离婚。不然，风妹一旦出怀就来不及了！” 入座沙发，点燃一支香烟，细细思忖着：“唉，这男女无生育能力的人也多了，但并不是为了孩子都要离婚。我呢，也倾向于好好与雅韵过日子。可是，父母催得紧，尤其是母亲，急切盼望有一个孙儿为家族传宗接代，我也没法。但是，无论如何，雅韵是没错的。离婚对于她来说，无疑是残酷的，是不公平的。所以，无论父母怎么看，无论风妹什么态度，我必须净身出户。否则，我觉得对不住雅韵，对不住自己的良心。特别是在未离婚之前，我就与风妹**了，这是对雅韵严重的背叛和极大的不忠。为此，我愿意承担离婚所带来的一切！” 雅韵出来了，穿着睡衣，正在门边擦拭长发。看见攀子坐在客厅，略微犹豫一番，欲言又止，随即还是默默进寝室去了。 攀子漠然：“目前，父母还欠一笔债务，再买新房是不可能的。与雅韵离婚后，最现实的就是把父母的老房子装修一下，作为和风妹的结婚用房。这一点，也许风妹能理解的。还有一点最困难，就是如何说服父母同意我和雅韵离婚！” 推开窗户，攀子伸了一个懒腰：“唉，有个问题，我一直想不通！”复又入座沙发抽烟，“父母一心一意想要孙子，强迫我与苗韵分手，说雅韵丰满，是个生孙儿的媳妇。可现在雅韵没有生育，母亲不但不劝说我离婚另外找姑娘结婚生子，相反还强力叮嘱我不能与雅韵离婚。奇怪啊！母亲是什么意思呢？莫非他们的思想瞬间就开明了？” 一个电闪，赓即“咔嚓”一个炸雷，暴雨噼噼啪啪倾泻下来…… 攀子一个箭步把窗户关上，随即冲向寝室，门却反锁了…… 他这才想起自己正和妻子冷战…… 以往雷雨时，他总是第一时间回到雅韵身边。妻子最怕电闪雷鸣，每当这个时候，她总是抱着攀子，紧贴丈夫胸膛…… 而今，二人隔着一道严严实实的防盗门…… 雨雾慢慢吞噬了街灯余晖，攀子心里瓢泼大雨…… 五六章 告别藩篱心忧伤 一家痛哭泪无边 电闪如聚光灯悬挂在窗前，白晃晃地照着孤独的雅韵；炸雷一个接一个，摇曳着这即将支离破碎的家。 雅韵战战栗栗地拉上窗帘，紧裹毛巾被，双手捂耳，蜷缩在宽大的席梦思上。 她，流泪了。曾经，这是一个何等温馨的家！ 电闪雷鸣持续有半个小时，雅韵柔弱的心渐渐适应。她强大了，她成熟了。她要为了父母，为了自己，为了所有关心她的人勇敢地生活下去，活出应有的风范与质量。 推开窗户，雷阵雨过后的街灯抹着脸上的水珠，绽放橘红色的笑脸。空气湿着身子，缠绕黏附过来。两只鸟儿簇拥在枝桠间，望着被暴雨摧残得面目全非的巢穴，窃窃私语着下一步的打算。 这是一个特别的夜晚，应是雅韵心理翅坚丰羽的标志节点吧。身着乳白色睡衣，撩撩秀发，异常冷静翻开笔记本，一气呵成地写下有感而发的《告别藩篱》： 咿呀学语，父母恩情心涧照，一生一世来孝道。 寒窗数载，如意事业心境高，爱岗敬业不可摇。 豆蔻懵懂，驾驭天真泛情涛，慨叹最美难寻找。 单丝单线，告别藩篱轻飞扬，微笑面对是明朝。 拿出相册，把大学时代的学生照摩挲一番，托腮凝思：“攀子抑或也异常纠结。不为别的，一个传宗接代的问题就足以置他于死地。他应该还是爱我的，不然，他不会答应我当初以打赌方式恋爱结婚！只是，我理解父母，他亦然吧！三代单传也太离奇了，攀子有太多的思想包袱，令他窒息、彷徨。他与风妹有一腿已是铁打的事实。就算他想撒手，我看未必风妹能答应。攀子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既然他不能回头，我何不真情祝福？或许这样，还能相互留下一点零星的回忆，俱各回味吧！” 起**洗漱结束，攀子也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目光呆滞地望着妻子。雨后的蚊子是毫不留情的，攀子不住地抓脸挠脖子，心烦意燥。 “吃吧！这是我为你煮的汤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给你做饭。还想吃的话，风妹会满足你的要求的。但愿你们幸福，祝贺你有了传宗接代的最佳人选！” 雅韵微笑入座沙发另一端，两手互扣膝前，坚毅地望着窗外清新的树冠。很明显，她在竭力控制自己沮丧的情绪，笑得是那样牵强。 “我……”攀子低下头，一浪刺骨的雪水泛过后背，眉毛痛楚逸动。他以最快的速度把汤圆吃完。想笑一笑，却始终笑不出来，“我……我不好！”捏着拳头，恨不得把自己捶翻，让雅韵狠狠踩上几脚。 “是我没用，不能帮你生一个儿子，传宗接代！”雅韵起身，拾起被昨夜狂风刮掉的一张日历画，上面的男孩笑脸依然灿烂。这是攀子年初买的，用意就是希望雅韵怀上自己的儿子。雅韵用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眼泪簌簌而下。她复又面对窗台，不想把这低沉的一面呈献给攀子，这已毫无意义。 “其实，我和风妹也是逢场作戏，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良心驱使着攀子，似乎要悬崖勒马。 “不说这些了，好不好？”雅韵悄悄拭泪，“你心里还是有我，这我相信。可是，你要面对风妹。我可以原谅你**，但风妹不可能原谅你占有了她的第一次！如果不与她结婚，你将面对身败名裂，甚至坐班房的危险！” 攀子拨弄两个大拇指，无言以对。 “我开始已经给经理打了电话请假，说我俩要去医院检查，今天不去上班。”倒了一杯热水，回到沙发，“说吧，我们怎么个离法？” “雅韵，我……”想回到美好的从前，可父母期盼的眼神、风妹催促的冷笑、声誉潜在的危险直直袭来，“我……我……随便你！” “啊！”雅韵的心在浸血，她终于听到了自己最不愿意，但又不得不面对和接受的离婚之言，眼泪再次夺眶而出，“你说吧！”倚靠沙发，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既然你与风妹在一起，就应该想到有这么一天，也应该有个大致的想法吧！” “我……”攀子也起身倒了一杯热水，一口干完，长长叹口气，“雅韵，这一切都是我不对！其实，我还是爱你的。只是，你知道的，我家三代单传，父母就想要个孙儿。所以……唉，我就是一个罪人，根本就没有提离婚条件的资格。”望望已然被雅韵擦拭得干干净净的日历男孩画，脸庞灰蒙蒙的，“我惟有净身出户！包括父母欠的外债，你都不用管。” “是吗？”雅韵惨淡一笑，“虽然这似乎对你不公平，但是，你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可能再回到父母身边。所以，把新房子给我，也算留个让我可以冷静冷静的处所吧！” “轿车还是给你！”攀子苦涩地扯着手关节，“你经常跑外业。虽然公司也有车，但你上下班要方便些，希望你不要嫌弃。虽然漆色差些，但代步还是勉强可以的！” “也好，我刚刚拿到驾照，也好熟悉熟悉。”雅韵并不是贪心。她知道，一旦离婚，街头巷尾议论此事的人群比比皆是，这是无法阻止的一件事情。她就是一个弱女子，她不是想逃避这一切，只是，她有起码的羞耻之心。 用纸巾擦拭泪痕，理理秀发，平静道：“你这么离婚，你的父母会答应吗？” “没关系。他们不是一直阻止我和你离婚吗？我现在考虑的不是他们弹劾这离婚的条件，而是让父母如何接受我与你离婚这个现实。”仍然低头，似乎难以忏悔自己的过错与无奈抉择。 雅韵欲哭无泪了，回寝室拿出相关证件，与攀子一起协议离婚。一场原本应该和和美美的婚姻爱情就像不安分的蒲公英一样，飘飞天涯。 笔者旁言《放手》： 嬉笑打闹终短暂，惟有真情与天高。 无奈世俗残影在，风吹鸳鸯上云霄。 苦苦挣扎无意义，不如放手各思考。 流连忘返需把持，美满爱情入梦来。 攀子简单收拾了一包必需品和证件，颓唐下楼来。回头望望一度熟悉的小区大门，两个男孩子嬉戏的镜头跃然眼眸。 一辆出租车主动在身旁刹车：“兄弟，打车吗？” “哦，谢谢！”满地的落叶横七竖八，色彩缤纷地控诉着昨夜暴雨的残忍，攀子耷拉着脑袋，身高大打折扣，佝偻踟蹰在人行道上。 “回父母那儿？还是与风妹联系？”几个清洁工扬着大扫帚，直直包围过来，攀子拎包避让。 这是自己最熟悉的小区，深深挚爱的自己的父母就在里边。门卫业已热情招呼，攀子苦笑应酬。 在家门口犹豫许久，始终没勇气摁响门铃，身子一软，挨墙黯然倚靠。如果不是“男儿有泪不轻弹”督促自己，攀子真想嚎啕大哭一场；如果不是“男儿膝下有黄金”告诫自己，攀子真想毕恭毕敬地跪在家门口，等待含辛茹苦的父母的谅解。 几个小区住户陆续经过，攀子别扭着笑脸点头。他不能让邻居看出家里的变故，不能失了父母原有的光辉面子，终于摁响了门铃。 “攀子？”母亲欣喜开门，急忙接过包袱，“什么东东啊？一大包！”母亲疼爱儿子，总是改不了对儿子说话的习惯。 “唉，雅韵呢？”父亲正在抹桌子上菜，准备吃午饭。 攀子不语，默默入座餐桌。 母亲最了解儿子，赶紧拉开包裹察看：几件衣服，相关重要证件。离婚协议书和离婚证件亦在其中。 母亲眼前一黑，啪的一声坐在地上，吓得攀子赶紧搀扶。 “怎么啦？”父亲看看离婚协议书和离婚证件，看看儿子，摇摇头，气急败坏地就座沙发。 “你……你……唉！”母亲靠在椅子上，指指儿子，“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事先给我们通个气？” 父亲呼哧呼哧地抽烟，唉声叹气。 “我……我……我还不是害怕你们不同意！”攀子见父母反应如此强烈，简直吓蒙了。 “你为什么要和雅韵离婚？她哪一点对不住你啊？你这么做，叫我和你爸如何去面对雅韵和她的父母？怎么向你的舅舅还有亲朋好友交代？”母亲声泪俱下，气愤地将离婚证撕得粉碎，狠狠踩了几脚。 攀子长这么大，从未见过母亲发这么大的火，扑通一声跪在母亲面前，万般悔恨道：“妈，儿子错了！” “错了？这一句话就能恢复一切？雅韵！雅韵是多好的一个媳妇啊！你，你居然把她离了！说，你说，是你提出离婚的，还是雅韵？”母亲扬起手就想打儿子。举得老高老高，复又慢慢放下，摸着儿子的头，老泪纵横。 “妈，是我！”攀子赶紧如实报告。 “你！”母亲推开儿子，攀子复又跪着靠近，痛苦道：“其实，我……我也爱雅韵。可是，她没有生育。所以就……” “你，你，你要把我气死啊！”母亲呼天抢地，“攀子啊，你，你，你知不知道……” “好啦好啦，已经是事实了，伤心也不起作用！”父亲害怕攀子母亲一时激动，说出攀子无生育能力的真实情况，赶紧提醒彻底崩溃的妻子。 这句话很起作用。 母亲明白，一旦让儿子知道是自己无生育，而并非雅韵的错，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所以，强忍着哀伤，苍白说道：“起来，去洗洗！吃饭。” 攀子不敢违抗命令，立即照办。 五七章 安慰子女父母爱 乡里乡亲打工苦 见父母一直埋头吃饭，再也没了言语。 攀子试探笑道：“妈，我有一个好消息！” 终归是自己的儿子，挚爱第一。母亲回道：“你就不要逗我们开心了。你被提升为中层干部的事情，我们早就知道啦！” “不是这事！”攀子看看父亲，“我虽然与雅韵离婚了，但是……” “但是什么？”父亲剥开皱纹，勉强笑笑。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总要让他好好生活着。 “但是你们马上就要有孙儿了！”攀子喜上眉梢，似乎全然从先前的惶恐不安中解脱出来。在他看来，这是父母欢乐与否的根结。 “孙儿？”两老面面相觑，苦笑连连。 但母亲更注意细节，害怕攀子看出什么破绽，笑道：“哪来的孙儿呀？”心里叫苦：“你根本就没生育能力，哪里去找什么孩子啊！” “是一个未婚姑娘！叫风妹。我们公司的同事。我已经和她商量好了，过一段时间就结婚！”攀子眉飞色舞，抑制不住对新生活的热切向往，“我估计呀，她已经怀上孩子了！”还是红红脸，不好意思。 母亲眼泪已然在眼眶里打圈了。父亲赶紧笑道：“这是好事啊！攀子，那个风妹出怀没有？”暗想：“如果明确有了孩子，必然是怀的别人的孩子，那我绝对不会同意攀子戴绿帽子的！” “哦，这还没有。风妹说暂时无任何迹象。不过，我看也差不多了！”攀子帮父母夹菜，心情愉悦，“我准备把房子简装一下就和风妹结婚。我是离婚男士，人家是黄花闺女，自然要办得热闹些。妈，到时候，你可要把舅舅这些亲朋好友悉数请到哦！” “这当然，这当然！”暗想：“我的儿啊！你没有生育能力，就是娶一万个黄花闺女又能咋样呢？我们这个家啊，注定就要断香火了！可是，攀子这么年轻，我又不忍心让他**下去，还是依着他往下走吧！” 父亲也有同感，问道：“攀子，无论你与谁结婚，我和你妈都赞同。但是，有一点你必须要牢记，那就是，必须尊重对方姑娘的愿望，不能强迫。”暗想：“只要姑娘是心甘情愿地与我家攀子结婚，以后没孩子，她也不好埋怨！” “呵，这个就不用你们操心了。如果不是自愿，怎么可能……”攀子给父亲斟酒，给母亲加汤，乐滋滋的。 攀子走后，雅韵趴在沙发上大哭一场，可谓是撕心裂肺。恰好母亲打电话过来，听见女儿泣不成声，急忙赶了过来，诧异道：“怎么啦？攀子呢？” 雅韵止住哭啼，抽噎着把离婚协议书和离婚证递给母亲，母亲一看，双手发抖道：“怎么会这样？你们不是一直过得好好的吗？” “妈！”抱着母亲垂泪，万般无奈，“我们是自愿离婚的。我……”雅韵欲言又止，她不想把自己无生育的事情告知母亲，害怕因此父母伤心牵挂。 “你说呀？是不是你嫌弃攀子皮肤黑啊？可当初是你自己选择的啊？”母亲向来觉得女儿花容月貌，完全配得过攀子。 “妈，是他一不小心被公司的一个未婚姑娘迷住了，无法脱身，所以……”雅韵只能这么说了，也好保守自己的秘密，也给攀子留了面子。 “哦，是这样！”理理女儿秀发，“那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再说吧！”雅韵苦笑一番，“妈，帮我做做清洁吧，我想彻底打扫卫生，重新面对一切！” 母亲点点头，欣然和女儿一道，仔仔细细拾掇起来。 父亲也过来一起进晚餐，了解雅韵离婚情况后，鼓励女儿道：“雅韵，没啥！日子长着呢！现在想想，你没有提早要孩子是对的。不然，这孩子的日子就难过了！” “嗯，就是！”提到孩子，雅韵是无边寥落。 父母走后，雅韵又把轿车清洗了一遍，还把一应装饰品统统换掉，全然就是粉红色的格调，挺大家闺秀的。 学会一个人过日子实属不易，茫茫人海，雅韵觉得似乎自己是另类的。驱车回到小区，心神不定，干脆把夏露约到咖啡厅。 “哟，又买一件连衣裙啊？雅韵啊，不是我说你，你本来就嫦娥下凡了，还那么注意穿着，愈加年轻美丽了，我的心啊，踊跃着呢！”一见面，夏露就与雅韵来了一个拥抱。 “哪里哪里，我不是一直这样吗？如果我真的衣衫褴褛的话，你又有笑话我的理由了。”示意夏露入座，“近来孩子还好吧？” “哦，乖着呢！唉，你没有生育，打算怎么办呢？要么和攀子商量一下，去抱养一个吧？听说在网上有很多此类信息，实在不行，可以试试！有个孩子，老了也有人照看。”夏露吸了一口咖啡，“我没别的意思，你可不要生气啊？” “怎么会呢？我今天约你出来就是散心的！”雅韵摩挲着娇唇，笑呵呵的。 “散心？你这笑嘻嘻的，还有烦心事？”夏露用纸巾擦拭嘴角。 “唉，一言难尽啊！”雅韵看看身后，几个陌生人在闲聊，“我和攀子离婚了！” “啊，这么快？”夏露居然满脸笑容。 “唉，你落井下石啊？”雅韵顺手就用轿车钥匙碰碰夏露。 “哟，他把轿车也给你了？房子呢？”夏露站起来看看服务台，“小妹妹，再来一点咖啡！” “来啦！”小妹妹花枝招展，居然是虫妹。她不认识雅韵和夏露。二位也不认识虫妹，所以，也不避嫌。 “哦，攀子觉得责任在他，所以，协议离婚时，他主动愿意净身出户！”雅韵摇摇头，觉得这一切不可思议。 “唉，这就是三代单传想儿子啊！”夏露看看时间，“唉，趁你现在单身，陪我一起看一场电影吧。不然，以后你有了新的爱人，又不管我了！” 虫妹调好咖啡，面不改色地回到吧台，思忖道：“搞了半天，这攀子还是一根独苗啊！为了想儿子，居然与妻子离婚。这样说来……哦，我懂了，一定是雅韵的身体有什么缺陷！唉，女人啊，悲哀哟。”又把当初和攀子、风望一起吃烧烤、进歌舞厅的场景过了一遍，慨叹命运对自己不公。 “想什么呢？傻乎乎的？”虫哥忽然走了过来。 他和虫妹都是老乡，一起在这里打工，勉强维持生计。虫哥已然结婚生子，所以一直把虫妹当做亲妹妹看待，从无什么觊觎之心，相反挺想为虫妹觅一门亲事，也不枉乡里乡亲一场。 因此，他时常要过问一下虫妹的行踪，害怕她跟着不三不四的人学坏了。这就是当初虫妹一接到虫哥的电话，急匆匆地丢下攀子回咖啡店的原因。 “没有想啥！遇到一个熟人！”虫妹礼貌回话。 “哪里啊？”虫哥环视大厅。 “哦，是熟人的妻子。不过，好像他们离婚了！”虫妹淡淡一笑。 “唉，你不会喜欢那个离婚男士吧？”虫哥担忧起来，“虽然我们来自偏远山区，经济条件相对拮据，但起码的人格还是要的。你可千万不要丢了家乡人的面子！” “嗨，虫哥，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再晃也不可能晃出这些没水平的事来！”虫妹连连微笑，她最怕虫哥回老家时向自己的父母打小报告。 家里依然是老瓦房，穷得是叮当响。虫妹经常和风望这些有钱子弟一起玩，其实，最根本的目的还是想弄点钱花。母亲有要求，在咖啡店的工资，大部分都要寄回去的。母亲本意想严格要求女儿，殊不知，恰好使虫妹往另一条道路上歪斜过去。 “那就好！唉，今晚我要去一趟朋友家，你就不要东跑西跑的，差不多就休息！”虫哥交代后，便忙乎去了。 雅韵和夏露看电影出来，沿街回家。夜市的生意是如火如荼。尤其是烧烤店，觥筹交错，噪杂声一片。 风望觉得自己过于漂浮，很久没与虫妹联系了，倒令虫妹思念横溢。虽然明知不可能成为风望的妻子，但还是想从风望那儿捞一点油水。虫哥今晚有事，虫妹也难得解放，便约会风望。风望也压抑太久，也想放松放松。二人便在烧烤店喝啤酒。 “唉，有嫂子了吗？怎么这么长时间也不见你的影子？”虫妹娇滴滴的，万般妩媚。虽然穿的是红色衬衣，却高矮松开上边两个纽扣，**涟漪。 “哦，还没了！只是家里生意忙不过来。”风望举杯敬了虫妹一杯，点燃一支香烟。由于心里想着风妹，对袅娜丰韵的虫妹毫无兴趣。 “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把人家给忘了！”虫妹扭扭屁股，竭力释放自己的魅力。 “怎么会呢……”忽然起立，对路过的雅韵和夏露微笑，“嫂子好！你们这是去哪里啊？一起吃点夜宵吧？” “哦，是你呀，风望！”雅韵端庄回话，“这是夏露，我的同事！” “哟，这么年轻，刚刚来上班的吧？”风望非常高兴。当然，这都是讨好而已，旨在希望雅韵带话，提醒攀子尽快落实自己与风妹之间的美事。 “哈哈哈，人家夏露已经当妈妈了！”雅韵拉着夏露，挥挥手，“你们慢用，我们还有一点事，改天再玩！” “好好好，二位慢走。再见，再见！”风望恭敬弯腰，直到两位美女转弯看不见才入座。 “哼，嫂子！哈哈哈！”虫妹啪的一声开了一瓶啤酒…… 五八章 槐树底下心欢娱 美女倚窗独垂泪 “什么意思？”见虫妹一脸鄙夷，风望有些诧异，“你认识她们？” “当然！我不但认识这两个美女，而且还知道你的嫂子雅韵无生育！”俯身舔舔啤酒泡。那姿势啊，甚为专业，甚为可怜。 也难怪！惟有与风望在一起，虫妹才能喝上高档啤酒。所以，一丝泡沫也不能浪费。哪里管得了什么矜持啊！ “嗨，你可不要血口喷人。他是我高中同学的妻子，你不可以乱诽谤她的！”风望正色警告。 “算了吧！你的同学攀子都不稀罕的，你跟我较劲干啥？”端起啤酒，淑女式品了一口。 “唉，有啥就直说，不要掖掖藏藏的！”风望弹弹烟灰，有些不耐烦。 “晚饭后，她们去过咖啡店。我听见她们聊天，说攀子和雅韵离婚了！似乎就是攀子很想要一个儿子，而雅韵无生育，所以就离了！”翘起兰花指，香喷喷地撕咬一个鸡翅。 “啊？是这样！”风望暗想：“这攀子想儿子就离婚。哎，雅韵也够悲惨的！哎哟，他不会跟我争抢风妹吧？” 晚饭后，攀子拨通了风妹的电话：“风妹，你在干嘛？” “哦，天气太热了，刚刚冲了一个澡，准备休息！”风妹边接电话，边用毛巾擦拭头发。 “那出来吧！我想和你谈谈！”攀子招呼一辆出租车，准备上车。 “哎哟，有事就电话里说吧！今天雅韵不在，业务又繁忙，我累了一整天，精疲力竭的，想早点安歇！”打了一个呵欠。 “出来吧，我有特大喜讯！”看看出租司机，“电话里不方便，我马上到你门口的岔路口！”摁断手机，上了出租车。 两旁的街灯不再扑所迷离，尽皆挤眉弄眼，冲着攀子笑呢。 这是值得庆幸和纪念的日子。攀子的心一路飞跃，恨不得马上抱住风妹就一阵狂吻，告诉她幸福是如此神速与简单。 “真是麻烦！神神秘秘的！”风妹极不情愿地穿好衣服，来到岔路口。 雅韵不在，自己亲自处理了一大堆事务，但感觉还满意，一种对事业孜孜不倦追去的心思隐隐缠绕。风妹自我砥砺着。 “风妹！”攀子一下车就拉住风妹，脸都笑烂了。 “这么冲动干嘛？连车门也不顺手关一下！”司机低声哂笑着关上车门，摇摇头而去。 “啥事？非要现在向我通报？不会是你和雅韵离婚了吧？”与攀子入座大槐树下的长椅。 “你说呢？”抚摸着风妹的手，口水都乐出来了。 “嗨，你能不能干脆点，我真的受不了你这优柔寡断的毛病！”又是一个呵欠。 “今天你劳累一天是值得的。雅韵请假，就是和我一起离婚。现在，我正式向我未来的妻子宣布，我们彻底解放了！明天起，我就可以大摇大摆地与你牵手而行了。我骄傲！”忍不住在风妹额前一吻。 “去去去！你梦吧！再高兴，也不急于明天开始就妄所欲为。你和雅韵都是公司举足轻重的人物。这一离婚，必然导致一场轩然大波。我几乎可以断定，近几个月，全国人民都会关注你俩的，都会暗地里猜测你俩离婚的原因。这个时候我俩就公开恋情，势必造成焦点的转移，都会认为是我的介入才导致你俩离婚的。我可承受不了这铺天盖地的舆论压力。所以，近几个月，我们要更加低调，更加隐蔽。待你俩离婚之事风平浪静之后，我们再慢慢接触。而且，最初表现要羞羞涩涩的，让众人以为我们是刚刚恋爱，也就不会猜疑我俩早就关系**了！”风妹侃侃而谈，很具前瞻性。如此老练，真的不像一个未婚姑娘！ “哟，高，实在是高！”连连点头，“这样说来，我今晚就不能去你的出租屋了？”搂着风妹细腰的手微微颤抖。攀子还在激动，心里还在庆幸：“这真是世事难料啊！我，一个普通的员工，以自己卓越的业务表现，博得了上司的青睐，成为了一名深受器重的中层干部。现在，想一个儿子的愿望即将合法实现，而且孩子他妈还是一个未婚姑娘。也许，这是前生修来的福分吧，不然，怎么会双喜临门呢？” “肯定是！除非你想失去我？你现在可以暗暗准备我俩结婚的相关事宜。只要恋情一公开，我们就办婚礼！”站起来，拉拉衣领，“好啦，路灯太亮，我还是担心被同事看见，快回去吧！” “好啦好啦，来来来，喝酒！又不是你的事情，深思干嘛？”虫妹端起酒杯，温柔过来。 风望没有搭语，一口干完一整杯啤酒，笑道：“虫妹，我还有点事，到此为止吧！老板，结账！” “哼，什么意思啊？屁股还没有坐热，又说要走了！”虫妹努着嘴，沿着巷道，意犹未尽地孑然走往咖啡店。 风望实在不愿自己和风妹的一面之缘就此结束，虫妹走后，急急拨打攀子的电话。 “谁呀？不会是雅韵吧？”风妹正欲挪步，攀子的手机响了，伫立微笑。 “哦，怎么会呢？总不至于上午离婚，下午就复婚吧！”攀子摸出手机，仔细察看，“哟，是风望！” “风望？多半是咨询我和他谈恋爱的事情。快接！自己随机应变。”移步过来，悄悄聆听对话内容。 “喂，风望，你好啊！”攀子声音格外洪亮。分贝呢，与洒水车的提示音相差无几，似乎想要所有人知道他正欢欣鼓舞。 风妹急忙在一旁做下压手势，要求攀子小声一点。 “我好什么好啊？哪里敢跟你相比哟？你现在已经准备二婚了，而我一婚的对象还没落实呢？”一只飞蛾钻进衣领，风望赶紧撩衣驱赶。一拍，又把雪白的衬衣弄脏了，很是气恼。 “你知道我和雅韵……”笑嘻嘻地看看风妹。 “我开始看见嫂子了！哦，现在应该是雅韵。”路灯下的蚊虫越来越多，调皮地偷听电话。风望只得上车，打开空调。 “她亲口对你说的？”攀子喜不自禁，话也多了起来。 风妹不耐烦，用手遮住手机话筒，悄声道：“说重点，不要漫无天际！”。 攀子点点头，笑道：“哎，这是家丑啊，你就不要嘲笑我了。说正事吧，有何吩咐？” “哦，吩咐不敢！今夜星光灿烂，忽然想你了。能不能出来一下，我就在烧烤店！”风望认为，看着攀子的眼神和脸色交谈，更能知道实情。 攀子赶紧轻声征求风妹的意见：“怎么办？去还是不去？” “去吧！自己注意不要露馅就对了！”挥挥手，进屋去了。 “好吧！我马上过来。”攀子随即与风望会合。 “哎，听说是因为雅韵无生育，你才离婚的？”风望已然准备好酒水，举杯询问。 “这个你也不知道？”看看四周，杯中酒也溢出一些，“这个不要乱传播，对雅韵的影响不好！” “哟，你这叫怜香惜玉吗？你俩已经离婚了，你不该这么仁慈吧？不然，怎么会离婚呢？”冷冷一笑，慢慢斟酒。 “哎，其实，我心里也不舒畅啊！”攀子故意呈现出懊悔之意，提醒自己千万不要暴露与风妹的恋情。 “算了！你这些马后炮可以骗别人。在我面前，你就不必道貌岸然了！你下一步怎么办？”风望转回自己关注的重点。 “这个啊……哎，只有慢慢看吧！”风望眼神犀利，攀子心里一怔。 “慢慢看？我看你是有目标了吧？”风望直直看着攀子，恨不得钻进他的肚子里，仔细探究攀子与风妹到底有没有**关系。 “嗨，你说啥呢？这一离婚啊，我就成了二婚排队男士，还不知谁看得上我呢！”故意唉声叹气，猛地干了一杯啤酒，“这二婚不易啊！”表情痛苦，似乎自己未来的爱情如同眼前黑夜一般，一片渺茫。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也不要过于思考这个问题。这些事啊，归根结底还是一个缘分问题。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呢！”见对方面如土灰，风望也就不怀疑攀子的目标是风妹了，“哎，你这段时间帮我做风妹的思想工作没有？” “哦，在，在，在！只是，你知道的，近段时间与雅韵闹离婚，我也是力不从心啊！”重重拍了一下风望，故意耷拉着头，就像掉进枯井的一只羊羔，毫无办法。 “哦，我理解！好吧，你也不要过于伤感，对未来还是要充满信心。就像我一直没有放弃风妹一样！”风望抬头看看头顶的路灯，感觉没了一个蚊虫，一切都是那么明净，那么高远。甚至觉得已然洞察到了月宫，嫦娥正对自己妩媚呢。 虫妹进了咖啡店临时住房，发现虫哥还没有回来。自己和虫哥隔壁，虫哥可以随时监督她是否深夜未归。 “哎，多半又要喝得酩酊大醉才会回来。”在虫妹印象中，虫哥每次外出都是这样，简直就是一个酒鬼。 倒了一杯水，倚窗望着花台出神：“跟着虫哥到此打工很辛苦，待遇也低。恍恍惚惚三年过去了，感觉一无所获。这钱没挣得什么，连爱情也空空如也。迄今为止，还没一个小伙子正眼看我一眼呢！哎，风望潇洒倜傥，也是富豪人家，每次面对他，我可以说是竭尽温柔，总想吸引他的注意，希望自己能尝一尝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味道。但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是找我开心的，从未认真过一次。苦啊！曾经傻乎乎、情痴痴地趁他喝醉之际，想来个生米煮成熟饭。结果表情一宿，折腾一晚上，风望居然睡得像一头死猪，什么也没干成！羞死人了！” 冰冷的围墙上，生锈的路灯竭力抗争蜘蛛网的多情缠绕，全然没有一丝生气。树影下的蟋蟀肆无忌惮地唱着情歌，?忙作一团……虫妹流泪了…… 五九章 街口醉酒不检点 电闪雷鸣怨恨来 只身漂泊繁华中，甜美愿景企盼浓。 身微名小辛酸路，何日苦去幸福通。 无边寂寞夜夜寒，逢场作戏不言衷。 春来正是花开时，深夜醉酒一场空。 ――题记《一场空》 虫妹难言寂寞，无心入眠。 “反正虫哥不在，干脆独自上街散散心！”摸出钱包，还有一点钱。理理秀发，虫妹步入昏暗的夜色之中。 “既然与雅韵离婚了，也意味着我和风妹一起步入结婚殿堂的日子不漫长了。那么，借风望的钱也可以尽快归还了。都是夫妻了，风妹肯定就不会抱着一大堆本不属于自己的钱玩吧？她一定会理解我这个丈夫的！”攀子心情明媚，同风望频频举杯。 “老板，再来一副碗筷！”二人喝得正酣，忽见虫妹大喊一声，直接入座，“风望，你真做得出，把我支走，却与攀哥在此享受！”努着嘴，吃喝起来。 风望尴尬道：“我也刚刚遇见攀哥，哪有撵你走的意思！”对攀子眨眨眼。 “哦，的确如此。我在街口邂逅风望，刚刚坐下。来来来，虫妹，我单独敬你一下，算是我们失礼了！”攀子心情愉快，哪里在乎这些小事呢？ “这还差不多！风哥，你还是一起吧！”虫妹喜笑颜开，孤独寂寞烟消云散。 三人轮流敬酒，喝得是天昏地暗。 “攀哥，你现在离婚了，一个人，想干啥就干啥，很潇洒吧？”虫妹已然觉得桌子在摇晃，开始随性言语。 “哦，这离婚是迫不得已的事情，怎么经你这么一说，倒成了一件欢天喜地的事情？”攀子还是故意隐瞒自己和风妹的好事。 “不是吗？你想要一个儿子，以后另外找一个姑娘结婚，不就了结了你的心愿吗！”虫妹挪挪身子，靠近攀子。 “哎，虫妹啊，你认识哪些美女？帮攀哥介绍一个呗！”风望乐呵呵的。 “我？哎，我又不知道攀哥的标准，怎么帮忙啊？”感觉胸前露光，羞涩地拉拉衣领。 攀子已然发现了这迷人风光，酒后乱语道：“这没啥啊，就按照你的身材标准就行了！”攀子两眼迷离，直直望着虫妹。 “哦，就是。两个硬性指标。一是美女；二是能生育！”风望也感觉昏沉沉的，随便开玩笑。 “以我为标准？哈哈哈，我还是一个美女的模版？”虫妹端起酒杯，明显歪歪斜斜的。她全然醉了。 “实在不行，就你呗！”风望知道虫妹单身，直端端抬出一个令人难以作答的问题。 “不不不！虫妹是未婚姑娘，我一个离婚男士，哪敢有这等心思啊！”攀子连连摆手。心里暗想：“哼，这未尝不可！风妹不是未婚姑娘吗？” “攀哥？我？合适吗？”虫妹耷拉着脑袋，已然不明白风望的意思。但看见风望哈哈大笑，攀子也直直望着自己，似乎明白了大致的意思，“哦，我知道了，你们在取笑我！” “不是取笑。如果你愿意，攀子肯定欢喜得不得了！是吗？攀子！”风望继续逗乐。 “是的是的！这是天大的好事，我怎敢不接受呢？我巴不得呢！”攀子也顺水推舟，表达了自己不安分守己的心思。 “好吧！今天先喝酒，以后再慢慢说吧！”虫妹胡乱敷衍，反正也醉了，都是一派笑话。 不过，风望是认真的。他很希望攀子能与虫妹结合。这样，他就可以放心地追求风妹，免得担心攀子从中作梗。于是，他又叫老板加了一些菜品和啤酒，悄悄结了账，笑道：“虫妹，你陪攀哥慢慢用，我明天还有一项重要业务要面谈，就先走一步了。账已经结了，你们慢慢喝吧！不好意思，再见！” 攀子起身想说点什么，早被虫妹一把拽住，摇晃着头笑道：“攀哥，你不要走。我心里烦躁，你陪陪我，求你了！” “这？好好好！”攀子也醉了，干脆就搂着虫妹对喝起来。一瓶又一瓶，一个笑容回应一个笑容。情切切，意融融。 还剩下六瓶啤酒，可二人再也喝不下去了。 “我，我，我要回去了！”虫妹一个趔趄，横跨上了街头。 “小心点！”一辆摩托车疾驰而过，差点撞翻虫妹，攀子赶紧搀扶，自己也头重脚轻。 刚到咖啡店门口，一股凉风稀里哗啦吹了过来，虫妹一个冷战，觉得一阵恶心，哇啦哇啦就呕吐。攀子身上无纸巾，不知所措。 “里边，里边，里边有纸。扶我进去！”虫妹披头散发，目光呆滞地望着攀子。攀子害怕男女授受不亲，把虫妹扶进寝室，关好灯，把门轻轻带上就走了。 虫妹也是一滩泥水，一挨着**就倒了下去，呼呼大睡。 一出咖啡店，便噼里啪啦下起大雨，雾气裹挟着夜色，四围黑压压一片。攀子跳上一辆三轮车，冒雨前行。 转过门口，忽见一个醉鬼偏偏倒倒进了咖啡店。 “也许是里边的员工！”攀子迷迷糊糊地判断着。 此人正是虫哥，醉得左三步右三步，磕磕碰碰进了寝室。将鞋子一蹬，上了**。迷糊中，看见虫妹躺在**上，衣衫不整。原来，他一不小心摸进了虫妹的寝室。可悲的是，他太醉了，居然迷迷糊糊觉得自己回了家，眼前就是自己的妻子，就是自己失踪已久的爱人，也就趁着酒意，饿虎扑食…… 更可悲的是，虫妹恍惚觉得有人压了过来，以为是攀子，喃喃道：“攀哥，你，你，你不能这样！我，我，我……”她努力挣扎，却无济于事…… 一个炸雷哐当一声响彻整个屋子，两人瞬间清醒，面面相觑…… 虫妹用毛巾被捂住胸口，惊吓得呜呜直哭，眼里全是懊悔与怨恨。她懊悔自己贪图享乐，无节制饮酒。她怨恨虫哥趁人之危，占有了自己的第一次。可是，这是一直关心自己的同乡，何等和蔼与亲近！她该如何办呢？报案？或干脆跟他拼了？这能解决问题吗？她伤心地哭泣，眼泪浸湿了毛巾被…… 虫哥呢，亡命地抓扯着头发，捶胸顿足…… 电闪透过窗户，拨拉着虫哥愧疚抽搐的脸庞，抚慰着虫妹苍白无助的心灵，…… 六〇章 妻走孤寂心茫然 冷巷忽现痛苦声 “虫妹，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你原谅我！”虫哥沙哑着嗓子，苦苦哀求。 “我，我，我该怎么办啊？我这脸往哪搁啊？”虫妹埋头抽噎，全然一个泪人。 “我可以赔偿你的损失！无论多少，我都会兑现！”虫哥扇了自己两记耳光，“我不是人，我是畜生，连畜生也不如。”动作诚恳，血印汩汩而出。 “虫哥，你别这样好不好？这起作用吗？你到底咋啦？为什么喝这么多酒？”虫妹毕竟感恩虫哥长期以来的关照，见虫哥自残，心里还是阵阵酸涩。 “哎，我也是一言难尽啊！都怪我，不该借酒消愁，惹出这么大的事来！”抡起拳头，狠狠击打墙壁，血迹斑斑。 “什么事情让你醉酒？你不是好好的吗？”虫妹继续哭泣。 “我，我，我说不出口啊！”虫哥垂头丧气，悲愤累累。 “还有什么事能超越你把我……”虫妹理理黏在脸颊的发丝，感觉整个天都要垮塌似的。 “你嫂子跟着别的男人跑了！”虫哥居然捂脸痛哭，可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嫂子跑了？有这事？”虫妹的声音小了一些，心生疑惑。 “她前年说一个人在家不好玩，高矮叫我买了一台电脑。从此，便整天上网，居然年初就失踪了。我打开网络一看，发现他与一个男士关系**！哎，我窝囊啊！”虫哥摇摇头，“这事真的丢人。所以，我也一直没有告诉你！但是，这并不是我做出今晚冲动之事的理由，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请相信我。如果金钱能弥补我的过错的话，即日起，我可以把打工挣来的钱全部给你！” “全部给我？你怎么生活啊？你的孩子怎么办？”虫妹倒关心起虫哥来。 “孩子？孩子已经被她的外婆接走了，说再也不回来了。我去过两次，孩子多半受了唆使，已经不认我了。我现在是孤家寡人啊！”虫哥颓然入座门边独凳，深埋着头。 “哎，就算如此，你还是要考虑下一步的日子。”虫妹擦擦眼泪，递给虫哥一张纸巾。 “我哪里还敢奢望下一步日子啊？我就是一个罪人，居然喝这么多马尿，糟蹋了你。我心里痛啊！”扑通一声跪在虫妹面前，“虫妹，你打死我吧。这不是个东西啊！” “起来吧！”拉起虫哥，“你今晚占有我，也和我有一定的关系。我不该去喝酒。如果我清醒的话，也许情况就不一样了。” “我已经去相关部门办理了宣布嫂子失踪的事务。看样子，这辈子只能一个人过了。哎，我一个打工仔，谁看得上我啊！”虫哥狠狠踩着地面，似乎想蹬出一个坑，把自己活埋了。 “过去你那边的寝室休息吧！我们的事下来再说。我心里很乱！”虫妹淡淡说了一句，关门又是一阵痛哭。 自此，她经常外出醉酒。虫哥心里无限愧疚，也不好意思再阻止，尽量回避虫妹。 和风妹预测的一样，攀子和雅韵离婚之事被公司传得沸沸扬扬。雅韵感觉每个人的眼神是那样别扭，心里无限痛楚。刚刚累积起来的生活勇气，瞬间垮塌下来。 攀子衣冠楚楚，似乎异常淡定。风妹终日活蹦乱跳，全然没当做一回事。 惟有夏露、暮云、凳子、苗韵知道其中原委，心里俱各怜悯与慨叹。 时间被拽着飞跑了两个多月，攀子和雅韵离婚是因为雅韵无生育的问题也悄然传开。只是，雅韵父母一直蒙在鼓里。 春露生了一个儿子，感觉在朝云家里的地位显赫提升。一句话，全家都要围着她和儿子转，稍有不顺，就对朝云大发雷霆，甚至对朝云的父母也是出言不逊。 今天是儿子的生日，亲朋好友请了几大桌。朝云及其父母是忙得不可开交。到晚上客人走完后，春露对正在拾掇卫生的朝云喊道：“哎，这地面拖一遍就行了。带好你的儿子，我约了几个朋友，我要去搓麻将了！”说完就在梳妆镜前打扮起来。 朝云平日里是忍气吞声，可今日孩子生日，父母劳累一天，现在还帮来洗碗拖地的，忍不住说道：“要么今晚不去了吧。我和爸妈都没空，估计收拾下来也要深更半夜的。” “什么？已经约好了，我能失去信义？”春露尖刻回道，把梳子狠狠摔了一下。 “你看爸妈从早晨到现在还没歇脚呢！”朝云看看弯腰驼背忙乎的父母，心里异常气愤。 “我不管！我带了一整天的孩子，也该轻松轻松了。”一脸怒气，拎包出门，孩子哇哇直哭。 朝云赶紧拉着孩子安慰道：“妈妈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朝云，算了，以后你少说两句。唉……”母亲摇摇头，对着老伴叹息一声。 “妈，你们歇着吧。待会儿孩子睡了，我再慢慢做卫生！”朝云是一个孝子。但自从春露生了孩子后，几乎无暇顾及父母的感受，心里很是愧疚。 “没事！只要你和春露过得好就行！”母亲揉揉眼睛，万般无奈。 孩子睡了以后，朝云越想越气，感觉心情烦闷，抓了一把花生，藏在寝室里边独自醉酒。 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春露还没有回来。朝云不放心，准备去茶楼看看。 路过一条巷子，黑乎乎的，只有最远端的路灯隐约过来。朝云眼睛有些近视，小心翼翼地摸索前进。 这是一条冷巷子，周边没有住户，传说这一段经常闹鬼。所以，晚间十点以后，很少有人路过的。不过，朝云是一个无神论者，也就想走捷径路过这巷子了。 巷子中间有一棵硕大的黄果树，已经模糊眼前。听说这树下曾经有一个寺庙，无数鬼神传说就此繁衍。虽然胆子大，但鬼片里的离奇情节还是点滴心涧，什么狐仙下凡啦，什么妖女爱上凡人啦……朝云喜欢看这些诡异小说，脑子里一大堆这些乱七八糟的形象，应有尽有。朝云挺挺腰板，咳嗽两声。不过，还是感觉一股阴气横空袭来，朝云忍不住东看看，西瞧瞧，忐忑起来…… 忽然，黄果树下传来一个女子“嗯呀嗯呀”的**声，唬得朝云是毛发倒立…… 六一章 深夜迷糊任折腾 金钱意念蠢蠢生 “难道这里真的有鬼？”朝云倒吸一口冷气，止住脚步。 奇怪！一停下，痛苦声没了。又往前走，痛苦声又幽怨飘来。如是反复，弄得朝云是前不前，后不后。 “我今天就不信邪了，非要上前看个究竟。”心一横，毅然踏着痛苦声走了过去。 近前一看，黄果树旁靠着一个绝世美女，娇唇血红，披头散发，冷笑涟漪，这不是鬼片里的妖女吗？朝云“哎呀”一声，撒腿就跑。 “你回来，大哥！”一步跨了五米，听见美女说话了。 驻足回望，颤抖问道：“你是人是鬼？” “哪里来的鬼啊？我是东街咖啡店的，我叫虫妹！喝醉了，能帮个忙吗？”这竟是虫妹。 自被虫哥占有第一次后，她几乎夜夜如此。可今天，确实喝高了，走到这里，靠着黄果树睡了一觉。被蚊子叮醒，发现有人，急忙求助。 “你真的是咖啡店的？”慢慢靠近，颤巍巍地扶起虫妹。 “谢谢！你也够憨的。这鬼有喝酒的吗？”虫妹感激一笑。 朝云倒也相信，一步一捱地把虫妹送回寝室。 朝云自诩“隔夜醉”，刚才喝一点花生酒，一般要等到明早才会发作的。可今夜，因被虫妹一惊吓，醉意竟提前联翩。一松开挽着虫妹的手，就是一个趔趄。 虫妹一把抓住他，莞尔一笑：“大哥，你慢点！” “没事！我该走了。”见虫妹满脸红晕，两眼熠熠发光，朝云心里一怔，急忙缩手。 “你帮我的忙，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虫妹不松手，眼泪汪汪地看着朝云。 “我叫朝云！”朝云不好意思，由惊恐变成惶恐。 也许，是失去了自己的第一次，心里无限悲怆，无所寄托；也许，是感激朝云深夜帮扶，切切想报答；也许，朦胧看上了这个白白净净的小伙子，情思涌动。 反正，虫妹依偎过来…… 也许，是妻子平日里管束太严，从未独自出来逛夜市，哪怕就是散散步；也许，是刚刚与妻子顶了嘴，抑郁难遣；也许，是春露对待朝云的父母过于冷酷，深深刺痛了朝云这颗孝子之心。 反正，朝云也开始迷迷糊糊，情思底线岌岌可危…… 忽然，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朝云赶紧推开虫妹。 虫妹凝神屏气，低声道：“隔壁的同乡虫哥回来了！” 虫哥见虫妹寝室灯开着，很想敲门问问。但一想到自己曾经犯下的罪行，摇摇头，进自己寝室了。 朝云不敢久留，惶恐道：“我要走了！” “留个手机号码！”虫妹暗暗喜欢一表人才的朝云。 朝云略微犹豫，随即笑了笑，相互留了联系方式。 “去吧！”虫妹悄悄开门，恋恋不舍地望着朝云猫着腰去了。 估计妻子已然回家，朝云急速返回，开门才发现春露居然还未回来。想到刚刚与虫妹密切接触，身上似乎还有虫妹淡淡的体香，害怕妻子误会，赶紧彻底沐浴。 春露回来了，恰好看见朝云穿着睡衣从浴室出来，娇嗔道：“哟，越来越模范了！这么晚了，还知道讲究卫生，事先沐浴一番，等我啊？”进寝室拿了一件睡衣，羞涩拨开丈夫，“我也要沐浴一下！你先进去等着我！” “哦，好好好！”朝云惊出一身冷汗，庆幸自己没有被虫妹迷惑。 第二天，虫妹一觉醒来，仔细回想昨夜与朝云的一幕，心里难免又是一阵悲伤：“我这么颠三倒四，终日一塌糊涂，成了什么啊？” 忽然感觉一阵恶心，撑着墙壁，俯身半天，却只是一阵干呕。心里一怔：“难道，我怀上了？”不由大惊失色，眼前一黑，跌坐于地。 许久才苏醒过来，越想越气，大清早就嚎啕大哭起来。马上就到咖啡店上班时间了，这还了得！ 隔壁的虫哥害怕虫妹一气之下捅出自己的丑事，胆战心惊地敲门问道：“你没事吧？”听见虫妹越哭越厉害，干脆推门而入，“怎么啦？要上班了！” 虫妹渐渐止住哭声，焦虑道：“我，我，我好像有了！” “有了？不会吧？”虫哥瞪大双眼，抱着头，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我……哎呀，这可怎么办啊？”虫妹羞红了脸颊，无地自容。 “我……”虫哥急匆匆返回自己寝室，复又回来，手里拿着一大叠钞票，“这是我一年来的积蓄，全在这里了，你先拿去把孩子做掉吧。以后我再给你钱！求你千万不要告发我，求你了。”看看时间，“还有十分钟就点名了，你快一点，我先过去了！”飞速退出，还连连给虫妹作揖。 虫妹大致看了看钞票，知道虫哥没有说假话，确实把大半年来的工资都交给自己了。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虫妹擦擦眼泪，即刻收拾上班。 今天的生意和往常一样，只是，另一个女同事吸引了虫妹的注意。穿得花枝招展，还戴了一条金项链，比平日愈加楚楚动人！ 虫妹暗想：“我风风雨雨到今天，吃也没吃好，穿也没穿好，不值啊！” 唉，这人生一言难尽，往往因为一件事就要彻底改变方向。除非，我们永远有超强的意志定力。这一点，虫妹是无法做到了。所以，她继续夜夜醉酒，还用虫哥给的钱买了好多时髦衣服，头发也烫卷了一番，买了一整套化妆品，终日是光鲜云云。 这一天，她又看上一条裙子，可钱不够，就马上拨打虫哥电话，虫哥是闪电般出现，直接将刚刚领到手，还未揣出温度的钞票如数交给了虫妹。 “这些给你！”虫妹退了一百元给虫哥，“虽然咖啡店包吃包住，但你难免不买一点香烟。” “孩子？”虫哥还是担心自己被虫妹举报。 “已经处理掉了，看把你吓的！”虫妹妩媚一笑，“去吧！” “好好好！”虫哥就像一个奴隶，瞬间消失。 望着虫哥做贼似的背影，虫妹心里噗嗤一笑：“唉，谁叫你偷吃啊！没把你弄进班房就算好的了！”提着新买的连衣裙，感觉有钱的话，一切就是那么容易。对金钱的占有欲也蠢蠢欲动…… 六二章 想儿导致情思乱 实绩突显喜升迁 由于自己的第一次被虫哥占有，虫妹的一切发生改变。 最悲怆的改变是心理：“我不再是黄花闺女！我的恋爱，我的婚事该如何进行？”自卑笼罩，妖娆背后，叹息累累。 她期待着梦中白马王子的出现，尽快出现。而且，这位白马王子要一辈子不能发现自己失去了第一次，或者，要有豁达的胸怀接受这一残酷的现实。 问题是，虫妹有主动陈述事由的勇气吗？ 她没有！至少现在没有！谁又不愿意自己有一段美好的恋情呢？毫无瑕疵，毫无猜忌，其乐融融。 “如果攀子那晚送我回来，稍微晚一点走的话，抑或我就不会被虫哥糟蹋！”坐在吧台发呆，忽然想到了攀子，“他离婚了，而且是因为雅韵无生育，不能满足家族延续后代的愿望而离异。”起身伫立门口，街上一片繁华。其间不乏谈情说爱者，两相依偎，羞涩言语。 “要么，主动追求攀子？他不知道我的真实情况，只会把我当做未婚姑娘，应该求之不得吧？”一连串婚车款款驶过，又有一对恋人终成眷属，虫妹万千艳羡。 摸出手机，查看朝云和攀子的电话，暗笑：“朝云的定力还不错！居然面对美色不动心！哎，算了，别人好心帮我，也没别必要胡思乱想了。莫非，还想延续英雄救美的故事？” 上个卫生间，仔细看看镜中略显憔悴的自我，苦涩道：“朝云不知婚否？而且除了一个手机号码，什么信息也没有！如果冲动联系，万一对方已有家室，对朝云是不利的。算了，摁断这莫须有的非分之想吧！惟有攀子，刚刚离婚，或许，还有一丝现实性可言！” 下午，悄悄给攀子打电话：“攀哥，你今天忙吗？” “哦……你有事吗？”一看是虫妹的电话，攀子暗想：“她主动给我打电话，该不是看上我了吧？问题是，她是未婚姑娘，这有可能吗？嗯，别东想西想的，仔细对待风妹好就行了！” “人家……”很想说“人家想你啦”，但感觉似乎过于轻浮，摸摸胸口，平静平静，“人家好久没见你了，想一起坐坐！” “哦，是这样！”攀子想：“这孤男寡女的，一起坐坐？咦，莫非她真的对我有意思？莫非真的把风望的玩笑当真了？嗯，如果真是这样，我该如何面对呢？哎，长得帅也麻烦，怎么风妹和虫妹都喜欢我呢？”自美地审阅手中报告，把香烟抽得红红火火，一派喜庆景象。 “嗯，你有空陪我一起吃晚饭吗？”虫妹切切期待。暗想：“只要她答应我的约会，至少这事就成了三分之一！” “哦，好吧！就新广场旁的中餐厅吧，你先过去，我下班就过来！没别人吧？”攀子暗想：“原则上，我还是与风妹结婚。但她说还要再等一段时间才正式公布恋情。这万一中途发生什么变故，风妹不理睬我又怎么办呢？何况，迄今为止，还没有风妹怀孕的消息呢！不过，暂时没有中奖也是好事，免得她操纵我，让我百口莫辩！如果虫妹死心塌地地喜欢我，我也可以暂时答应，来个双保险。嗯，就是双保险，而不是一只脚踏两只船！” “就我俩！”虫妹喜出望外，哼着小曲忙乎去了。见此情景，虫哥心里纳闷：“这突然又笑嘻嘻的。哎，捉摸不透的姑娘啊！”瞬间又黯然神伤：“别无端猜疑。再怎么说，也轮不到我的头上。” 风妹已经很长时间没与攀子单独相处了，心里难免有一丝牵挂。但雅韵时时刻刻都与自己在一起，确实不好意思去攀子办公室闲聊。 “雅韵，经理叫你过去一下！”苗韵走入办公室，招呼了一声。 “哦，知道了！谢谢。”苗韵一退出，雅韵赓即起身去了经理那儿。 “这不是机会吗？”风妹立即拨打攀子的电话。 “什么事？”攀子正在设想与虫妹见面的浪漫景致。一看是风妹的电话，心里纠结道：“你可千万不要约我晚上一起就餐！” “晚上有空吗？咱们坐坐！”风妹言简意赅，害怕雅韵中途回办公室。 “哦……我……”攀子很为难。 “你快点，爽快点！如果工作上有事就算了。”风妹看看身后，着实担心雅韵突然出现。 “哦，就是有业务接待！”攀子瞬间决定，必须与虫妹见上一面。 风妹的电话挂了。攀子长长嘘口气，感觉幸福接踵而至。 “雅韵，近来心情还好吧？”经理和蔼询问。 “哦，谢谢！感觉还不错。”话虽如此，心里却苦不堪言。 “你就别委屈自己了。我知道，你和攀子离婚实属不幸。哎，你没有生育的事，去大医院检查过吗？”经理笑了笑，“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没关系的！检查过，医生说是先天性的！”雅韵苦笑了一番。 “哦，既然如此，我希望你坚强些。这也没啥，这类情况大有人在，很正常。我今天找你，就是想提醒你勇敢些，不要一味颓唐，影响了自己的事业！”经理真切同情这个业务超强的下属，不知该如何安慰。 “感谢经理，我有这个心理准备！”雅韵挺挺胸，铿锵坚毅。 “哦，这就好！因为，公司离不开你，需要你继续彰显带头引领作用，助推公司业绩大幅提升！”经理很欣赏雅韵办事踏实有效的作风。 “经理放心，我绝不会因为自己的私事影响公司的整体利益。这一点，我保证可以严格做到！”雅韵非常感激经理关心砥砺自己，英雄气概起来。 “好好好！看来，公司的决定没错！”经理满脸笑容，递给雅韵几张表格。 “决定？”雅韵接过一看，竟是副经理职位任命备案附件表格，“经理，你是不是拿错了，这表格……” “哦，没错！由于你的卓越表现，公司研究决定，任命你为副经理，主抓外业。”经理拿出一把钥匙，递给雅韵，“这是你的新办公室钥匙，就在我的隔壁！我已经安排苗韵她们帮你做了卫生，一切设备全部到位，明天起，你就正式办公。” “经理，我……我……我能胜任吗？”雅韵无限惊喜，哆哆嗦嗦地接过钥匙。 “没事！公司的决定没错。我相信你的实力！祝贺你，雅韵！我希望，这是你的一个崭新的开始，公司期待你再接再厉！” 六三章 同学接任祝福来 雅间静候佳人至 经理仅仅是叫雅韵填一个职位升迁的表格而已。事实上，任命通知书已然发放至各业务科室，公司上下，尽皆知之。 风妹一看，心里着实佩服：“这雅韵确实出类拔萃，担任这副经理，名副其实！哎，我啊，这日子还漫长着呢！或许，这高高在上的副经理职位，我这一辈子也是望尘莫及了。” 思绪间，雅韵进来了。 “副经理好！”风妹即刻起身，恭敬施礼。 “耶，你知道这事？”拍拍风妹，“不要这样，我们永远是姐妹。” “谢谢你瞧得起我！”递过任命通知书，“刚才苗韵过来发的。雅韵，你总算熬出头了！” “哪里？还不是和大家一起做事。只是，相对而言，跑一线业务的时间要少些，更多的是研究对接一些重要事宜。不过，经理说我主抓外业，所以，还需要你一如既往地支持啊！”雅韵收拾文件，准备明天到新办公室上班。 “那当然！随时听候你的调遣。哎，雅韵，你走了，谁来接替你的中层干部职位啊？”风妹很关心谁是自己的直接上司。 “哦，我临走时，经理说了，是登子。”雅韵一脸笑容。看样子，她还是异常怀念当初登子狠命追求自己的往事。 “哦，我知道，就是苗韵的丈夫。我听说，你们几个都是大学同学？”风妹感觉登子应该和雅韵一样，巴心巴肝地辅导自己。 “是的！所以，你放手放脚地工作，有不懂的，就及时请教登子，他很谦和的……”正想继续说说登子的优点，登子已然走了进来。 “哟，说曹操曹操到！”雅韵急忙看座。 “那当然，向副经理报告工作，我们当下属的自然要动作麻利！”登子微笑入座，对风妹点点头，“我以后的工作方式和水平，与副经理相比就差远了，你要有心理准备哦！” “哪里哪里，我们当下属的，正该老老实实工作，听候你的调遣和批评！”风妹泡上清茶，递给登子。 “哦，副经理……” “哎，都是老同学，还是叫我雅韵吧！” “好好好，雅韵，我过来是按照经理的吩咐，专门与你做工作交接的。当然，你以后是我的直接上司。我是说，具体的外业我还不是很清楚，还麻烦你不吝赐教。”登子憨憨直笑，还翻开了手中的笔记本，就像一个学生面对老师，诚恳接受教诲一般。 “你算了吧！还要做笔记？”雅韵喝了一口菊花茶，“其实，风妹已经非常熟练了，她会当好你的参谋的。至于具体的事务，以后我们再具体对接。”雅韵会心微笑。 “也好也好，反正我以后会随时随地向你报告工作。哎，雅韵，以后你可不要嫌弃我烦啊！”登子真心祝贺雅韵职位升迁，也以雅韵为榜样，暗自提醒自己努力进取。 “没问题！哪怕是深更半夜。为了一起做好业务，我们要团结一心。包括风妹！”看看风妹，对未来充满自信和希望。 “我表态，绝对时时处处听从两位上司的吩咐！”风妹跟着雅韵，也学到了一些得体的言语措辞。 “好！我有一个提议，希望副经理能答应！”登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又来了，不是说好叫名字吗？”见登子手里捏着一支香烟，推开窗户，“抽吧！不必在意。” “我想到你们都是女生！所以……”登子抠抠脑袋。 “没事！我反正……”声音哽咽一下，随即笑了笑，“风妹也还未恋爱结婚！”但忽然想到攀子与风妹之间的**关系，还是觉得应该理解风妹，“那还是待会儿你慢慢抽吧！你说，有什么提议？” “哦，是这样！你看，现在你是我的上司，风妹也跟着我。所以，今晚我想请二位赏脸，一起到新广场中餐厅用餐，顺便请教请教业务！” “哦，我还以为是啥事。这简单！我没问题。风妹，你呢？”心里暗想：“万一她和攀子有约呢？” “没问题！刚才不是说了吗？时时处处听候调遣！”风妹乐滋滋的。她觉得，能参加这样的聚会，自然有利于自己的工作，岂能错过这大好机会？ 攀子看见雅韵的任命通知书，可谓悲喜交加：“哎，雅韵真的是一个能人，当初大学期间，她卓越的组织能力、社交能力、灵活应变能力就初现端倪。现在看来，走后门的时代已然过去了。这是一个凭能力说话的新型时代。谁有本事，谁就会被认可。就算自己有关系，如果没本事，无法胜任本职工作，最终也会迫于压力或龌龊的成绩而被淘汰！祝贺你呀，雅韵，我的老同学，我曾经的妻子！” 窗外，两只鸟儿正在争夺一片绿叶上的虫子，斗争激烈。但是，短兵相接后，一只拍打着强劲的翅膀，以不可阻挡的势头压倒另一只相对羸弱的鸟儿，理所当然地得到了战利品。 攀子摇摇头，重重叹口气：“我比雅韵先提拔为中层干部，她升迁了，而我原地踏步，这能说明什么呢？” 点燃一支香烟，惆怅道：“事实胜于雄辩！我确实在实绩上不如雅韵啊！”刚刚抽到一半，摁灭了。喝一口茶水，又点燃一支：“如果不是因为雅韵无生育，没有离婚的话，我们该是多么令人羡慕的幸福之家啊！” 笔者旁言《伤心路》： 阴差阳错在一起，你情我愿戏树林。 繁花似锦言心坚，比翼双飞赛海天。 昙花一现忘誓言，分道扬镳悲怆来。 一朝悔悟为时晚，时空消逝独黯然。 攀子答应了约会请求，虫妹是欢天喜地。她向老板请了一会儿假，换了新衣，洗了发，化了妆，忙不迭地提前到了中餐厅。 “你好，美女，有订餐吗？”服务员热情接待。 “哦，你查查有没有一个叫攀子的？”虫妹接过服务员递过的清茶。 “哦，有的。在一号雅间！”服务员笑吟吟的，“这是攀子先生通过电话点的菜，你过过目！” “哦……”虫妹一阵惊喜，感觉攀子对自己真好，连菜品也是挺有讲究的，“好好好，就这样！”在服务员的引领下，高雅进入一号雅间，切切等候攀子的出现。 六四章 心猿意马赴约会 无心娱乐心忧伤 无论如何，自己荣升副经理职位还是要感谢经理。何况，现在起，更多的业务要直接对经理负责。 “你好！经理，开始我和登子交接了工作，他希望今晚我和风妹陪他一起用餐，继续交换意见。你看，你能参加吗？也好指导指导！”雅韵礼貌进入经理办公室。 “哦，那好啊！我今天正好有空，就一起吧！”经理欣然同意。 下班高峰，街上人多车挤，攀子左穿右闪，来到中餐厅一号雅间。 “攀子，你真好！点这么多丰盛的菜肴。”虫妹羞涩低头。 “哟，怎么一下子害羞了？你不是挺开放的吗？”攀子打开啤酒，先给虫妹斟满。 “人家开放吗？”虫妹摸摸酒杯，“哟，好凉啊，我喜欢！” “这是原浆啤酒，自然不一样！”攀子也盛满啤酒。 “哦，我尝尝！”也不矜持，俯身就把啤酒“帽子”揭了一层，“哎哟，真的很爽！要是这日子也像这啤酒一样意犹未尽就好啦！” “怎么？有烦心事？”举杯与虫妹一起干杯。 “哎，人家老大不小了，还没一个男友呢？”虫妹一口干完杯中啤酒，从头凉爽到脚底，甚为惬意。 “男友？风望有钱又潇洒，可以向他发动进攻吧？”攀子试探性地问问。 “哦，我和他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虫妹重重叹口气。 “除了他，就没别的男生吗？”攀子心痒痒，微微一笑。 “有是有啊！你不是一个男生吗？”虫妹看出攀子的心思，赓即妩媚起来。 “我？我只能算一个老小伙子，哪里配得上男生这种称呼啊？”攀子摸出刚刚购买的一包高等香烟，点燃一支，眼睛却直直停留在虫妹的胸前，色眯眯的。 “老小伙子有老小伙子的优势，更懂生活，更能操持家务，更能理解对方！”虫妹微微俯身，故意放纵胸前**，巴不得立马就把攀子俘虏。 “是吗？可是，我是离婚男士，你不在意？”攀子觉得，虫妹的一番话就是现场版的情书。 “哦，这看各人！一般来说呢，未婚姑娘是不会同离婚男士结婚的。父母家人、亲朋好友都会反对。理论上讲，这也是显失公平！有些姑娘呢，想法开放，与时俱进，能快速接受新思想，敢于挑战世俗观念，敢于为了自己认定的爱情与父母抗争，最终以未婚身份与心仪的离婚男士结婚生子，结果呢，依然幸福，甚至某种程度上，幸福指数还远远胜过前者。”虫妹勇敢表白自己的情思，火辣辣地望着攀子。 “那你属于前者，还是后者？”攀子的心已然跳到嗓子口，异常兴奋。 “我嘛，当然属于后者！”虫妹满脸红晕。要知道，这可是自己第一次向男士表达爱意。虽然自己已然告别黄花闺女，但这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倾诉爱意，确实羞赧云云。 “哦，谢谢你看得起我！”攀子灵机一动，“但愿我们能保持联系。”随即，便把话题转向一边，真够阴险的。他想以若即若离的方式锁定单纯的虫妹，视风妹那边的情况再决定是否与虫妹深交。哎，居心叵测啊！ 经理、雅韵、登子、风妹四人就在二好雅间，纯属巧合。不过，两个雅间的人互不知晓。 “登子啊，你和雅韵是同学，你可要好生努力啊！”经理酒过三巡，还是谈及公司业务。 “是的，我和风妹会加油的！绝对尽最大的努力把雅韵副经理创下的辉煌业绩持续下去！”登子正襟危坐，信誓旦旦。他没料到经理会过来一起就餐，原本想仔细近距离看看当初心动的姑娘，还故意把风妹叫上作掩护，不料，经理搅乱了自己的计划。 凭心而言，登子依然在内心深处爱着雅韵。虽然与苗韵结婚，还有了一个可爱女儿，但如果允许时间倒流的话，他还是愿意与雅韵结婚的，尽管他业已知道雅韵没有生育。 雅韵是登子单相思的初恋对象，登子无论如何摆脱不了对雅韵的思慕。这是他心理的一个症结。当然，他不会表现出来，仅仅在心里痒痒而已。 自己结婚当晚，他想到了雅韵，就差一点在梦中喊雅韵的名字了；攀子结婚当晚，他也是辗转反侧，直到天亮才勉强休息了十来分钟。原因一个，他无法容忍自己心爱的姑娘与攀子结合。但是，这又是事实，他无法改变，也就只有徒思无益了。 饭后，登子很想与雅韵聊聊，他业已想好，找个理由先把风妹支开。不过，经理在场，自然要征求一下上司的意见，尽管明明就是客套话：“经理，你看，今晚咱们高兴，是不是一起坐下喝喝茶？” “喝茶啊？”经理看看时间，笑了笑，似乎在酝酿着一个重大决定，“好！我也好久没搓麻将了，今天陪你们玩玩，也算对你和雅韵俱各升职的祝贺！” 雅韵和风妹自然只有服从。 登子在心里狠狠给了自己一记耳光：“看你笨嘴拙舌的，怎么能如此说话呢？你就不能说‘经理，我和雅韵明天起就要步入新的工作岗位，心里挺紧张的，特向你请示，能不能先回家准备去了’？” 一起结账下楼，风妹走在最后，这也是职位所必须的。 刚到新广场广告牌下，风妹便看见攀子和虫妹在左侧花台边依偎就座，大吃一惊，几欲呼喊着近前当场就给攀子两记耳光。但是，瞬间思忖：“经理和副经理、登子在场，自己与攀子的恋情又暂未公开，可能引起笑话。最重要的有两点。一是对攀子的为人表示怀疑。如果他业已爱上虫妹，自己冲动一番也无济于事；二是为自己的工作考虑，不想给上司留下不好的印象。” 于是，把无边泪水往肚里咽，继续跟着雅韵前行。 风妹伤心欲绝，登子心不在焉，两人是频频点炮，不到半个小时，就输得一塌糊涂。经理不忍心赢下属的钱，假意看看时间，笑道：“哎哟，明天我还要开一个早会，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下次有空再来。”众人巴不得收场，尽皆附和。 六五章 多情一起谎言来 淅淅沥沥心自卑 “攀哥，如果我想你的时候，能不能直接拨打电话呢？”虫妹没有发现风妹等人，切切盘算着自己的恋情。 “哦，这个啊！原则上嘛，你可以闪一下，一接通你就摁断，我会抽空回话！”怕万一恰好和风妹在一起，补充了一句，“回电话的时间不确定。可能是几分钟，也可能几个小时，也许会一二天，这要看情况。你知道，我现在是公司的中层干部，事务多着呢！” “哦，好！我肯定理解你的工作。”虫妹看看时间，“有兴趣陪我看一场电影吗？”暗想：“尽快敲定攀子，免得虫哥有太多思想包袱。说实话，虫哥每月把辛辛苦苦挣来的工资交给我，我心里还是于心不忍。如果能顺利靠稳攀子这棵树，我也知足了！” “好啊！”攀子想到近端时间风妹也不会打电话给自己，也就欣然同意，准备先稳住眼前这个未婚姑娘的心，以便实现自己得到儿子的愿望。暗想：“这叫东方不亮西方亮！” 手挽手进了电影院，依偎入座。电影的情节是次要的，二人也无心关注，俱各想着自己的事情。 酣然处，风妹气急败坏地打来电话：“攀子，你在哪里？我要马上见你！” 幸好正在播放影片，声音嘈杂，虫妹听不清。 攀子回道：“哦，我知道了，马上回来！”赓即摁断电话。 “谁呀？这么着急？”虫妹笑问，有些恋恋不舍。 “哦，我母亲有点急事，叫我马上回去。要么，你接着看？”起身就要走。他明显感觉到，风妹语气强硬。 “哦，我一个人看电影有何意义？你走，我还是走了！”跟着攀子出了电影院。 攀子打了一个的，先把虫妹送至咖啡厅，然后即刻到了风妹那儿。一进门，风妹就垮着脸质问：“你是在家里还是在外边，怎么现在才过来？” “下午不是给你说了有业务接待吗？”攀子记性好。 “哦，你不说我还忘了。你是一个大忙人，哟，和谁在一起啊？”风妹冷冷一笑。 “就是同事而已！”攀子点燃一支烟，故作镇静。 “具体是谁？”风妹不松口。 “就是同事！”攀子开始紧张，额头出汗。 “算了，你说不出吧？这样，我来告诉你，是虫妹吧？”风妹眼泪一颗一颗跌落下来。 “对不起！其实，她只是想找我说说打工的事情！”攀子在糊弄姑娘方面很有一套，马上想到一个绝好的理由，“她说在咖啡厅上班太辛苦，待遇又低，就想换一个岗位。” “你有这本事，你准备怎样帮她？”风妹涉世不深，居然也就相信了，还顺着攀子的话往下询问。 “哦，她小学毕业，自然进不了我们公司。所以，我准备把她介绍给风望。他那儿杂七杂八的事务多，有很多适合虫妹的岗位。”攀子暗喜，终于骗过了单纯的风妹。 “那你俩在新广场花台边靠那么近干嘛？你不会被她迷上了吧？”风妹醋意横生。 “怎么会呢？”忽然想到当时自己和虫妹在矮树丛旁边，估计风妹只看见背影，心里冷笑一番，“多半是你视角的问题。其实，我们隔得老远的。你放心，你是我未来儿子的母亲，我们怎么可能在外边朝三暮四的？” “我谅你也不敢。否则，我就把你的宝贝儿子打掉！”风妹完全理解了攀子。 只是攀子一走，风妹摸着自己的下腹疑惑道：“这孩子？怎么过了两三个月没反应呢？自从与攀子那个以后，怎么每月的一次的例假还是如期带来？难道没有中奖？”辗转半宿，心里很不踏实。 第二天，她抽空去了一趟医院，一检查，才知一切正常，根本就没有怀孕。 午后的太阳分外恶毒，毫不留情地罩着当街踟蹰的风妹。尽管手里捏着一把太阳伞，风妹却忘记了使用，一任汗水攀附着通红的脸颊往下滑落。 “我难道和雅韵一样没有生育？”风妹心涧鼓了一个冷泡，娇躯一阵寒颤，“不会吧？如果真是这样，就算顶着各方压力与攀子结婚，最终也会重蹈雅韵离婚的覆辙！这样的话，那简直就是大笑话了！”风妹靠在公交站牌下，诚惶诚恐。 她无限自卑，足足让骄阳炙烤了半个小时，才垂头丧气地回到公司。 “哟，你怎么啦？满脸通红？”登子笑问。 “哦，身体不舒服，上街买了一点药。可能是刚刚服药的原因，有点头晕脑胀！”风妹接着整理文件，还帮登子加了一点开水。 “如果不舒服就回家休息吧，这边有我呢！”登子见风妹脸色慢慢泛白，很不正常。 “好吧！谢谢你。”风妹也感觉自己就要晕倒了，坐上一辆三轮车回出租房休息。 可是，脑子越来越痛，只好上街买了一点药服下，渐渐恢复平静，可眼泪却狂野流淌。 推开窗户，外边依然明晃晃的，股股热气缠绕而来。 失去第一次，又没有生育，这对刚刚参加工作的风妹而言，无疑是横空一击，她如何能承载如此巨大的心理压力？ 出租房就像一个蒸笼，扑哧扑哧地滚烫着风妹。 拎包出门，到公园随便走走。 树林深处还是有丝丝凉意的，风妹忧伤入座，呆呆地望着地面忙碌搬迁的蚂蚁。 乌云似乎商量过似的，聚集头顶，一会儿就开始淅淅沥沥飘起雨来。风妹头顶提包，噔噔噔地往街上跑去。 雨雾遮掩视线，差点与一辆高档轿车相撞。对方刹车摁下车窗，正想大骂，却忽然下车笑道：“哎，风妹！快上车！”拉开车门。 风妹定睛一看，竟是风望。雨越下越大，连衣裙已然浸湿，风妹只得上车。 一看车内干干净净，不好意思地苦笑：“对不起，把你车弄湿了。” “说哪里话？没事没事！”风望觉得这是缘分的关照，心里乐滋滋的，“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我……我没啥！”可眼泪还是吧嗒吧嗒垂落下来。 “不要这样！有我呢！”风望一怔，心口似针尖猛然一刺。 六六章 青草坪里泪倾诉 得意忘形说情由 风妹慢慢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风望怀里，眼泪复又稀里哗啦。 “风妹，你怎么啦？想哭就大声哭吧？”风望用纸巾擦拭风妹脸颊上的泪痕。 夕阳衔山，淡淡抚摸着这一大片青草地，爱意连绵。 风妹抱着风望大哭起来。水边一群嬉戏的鸟儿歪着头，怜悯地观望过来。 暮霭迫近，风妹止住泪水，憔悴道：“风望，对不起！”翻身起来，离开风望一丈远，“我不配和你在一起！” “你……你……”风望见风妹颤巍巍的，很不放心，阵阵疑惑，“你怎么啦？为何一直说‘对不起’？”挪步靠近风妹。 “别，你别过来！”风妹往后退，又开始痛哭起来。 “好好好！我原地不动，你说吧！”风望万分焦虑。他不知道，眼前这个令自己神魂颠倒的姑娘到底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虽然不知具体原因，但他可以肯定，这事对风妹的刺激非常之大。 “我已经不是一个干净的姑娘了，没资格与你谈情说爱！”风妹迎风理理粘附在脸颊的发丝，感觉这就是世界末日。 “什么？你说什么？”风望几欲发疯，不顾一切地上前抱住彻底崩溃的风妹，“快说，是谁干的好事？” “我……我苦啊！”风妹身子一软，复又坐在草坪上，风望急忙搂在怀里。 “你说！”风望咬牙切齿。 “我曾经喝醉了，攀子也醉了。他就……”风妹喃喃道。 “呀！攀子！”风望抓了一把青草，狠狠捏着。 “尔后，我万念俱灰，就要求她赔偿损失。所以，后来商量一起欺骗你借钱，还假装与你约会。其实，攀子已经决定与我恋爱，这都怪我没有主见！”风妹继续垂泪，“他以为我怀上了他的孩子……” “有吗？”风望早已脸色铁青，把牙齿磕碰得嘎嘎直响。 “没有！我刚刚去医院检查了。”风妹愈加颓废。 “那攀子什么态度？”望着天边层层雾气，风望的心扉已然千疮百孔。 “攀子？已经分手了。”风妹起身整理衣服，“我猜测自己没生育，主动与他分手了！” “你也太……哎，这有没有生育就这么重要？何况，你也没去医院做正规检查！”风望瞬间觉得攀子是那么无情无义，怎能因为传宗接代的问题伤害这无辜的未婚姑娘呢？ “可是，我害怕和雅韵一样，落下可悲可叹的下场！”风妹苍白一笑，“攀子借你的钱，我下来悉数退还给你！” “哎，怎么会这样！”风望害怕风妹再度激动，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这钱下来再说，我们回去吧！” 风妹点点头，上车返回城区。两人一路无语。只是，风望一直表情严肃，就像即将奔赴角斗场似的。 下车后，风妹见风望急速掉头，往新广场飞速而去。害怕风望想不开，急忙叫了一辆的士，跟踪上去。 风望果然在广告牌下停靠轿车，下车点烟一支香烟，拨打电话，表情依然冷酷得吓人。风妹躲在绿化台旁察看究竟。 风望怒不可遏，狠狠把烟头丢进垃圾桶，然后深呼吸三次，抹抹胸口，拿起手机，极其柔和地笑道：“攀子，在干啥啊？” “哟，是你呀，风望！好事办得如何啊？”攀子酸唧唧地回道。 “什么意思啊？”风望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哟，先前我看见你和风妹在一起，搞定她了吧？味道如何啊？”攀子一心想到的是刚刚一起醉酒的虫妹，裹挟着终于摆脱风妹的良好心绪，得意洋洋。 风望一听，恨不得把攀子从电话里扭出来，暴打一顿。他使劲伸伸脖子，咽下一口怒气，轻声道：“你说呢？算了，不多说了，我的意思是近端时间手头经济周转紧张，你看能不能把借我的钱……”故意找个理由，想把攀子引出来。 “哦，钱啊？你放心，其实呢，不是我缺钱，而是风妹想钱，可不关我的事啊？”攀子理所当然，反说风妹的不是。 “那你为何当中间人呢？你不会占了风妹什么便宜吧？”风望表面漂浮，实则做事谨慎，他要进一步核实情况。 “哦，你我不是外人，就给你说实话吧！不过，我先问你，你还喜不喜欢她？”攀子诡谲一笑。 “哦……”风望瞬间反应出，如果说自己喜欢风妹，多半攀子不会说出实情，心里冷笑一番，“哎，既然她这么清高，就算了吧！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好！既然你看不起她，我就告诉你，我也看不起她。是嘛，都是喝了酒，我占有了她，她居然威胁我，叫我赔偿损失。你说，这天底下有这么歹毒的女人？我现在怀疑啊，她是故意实施美人计，坑骗我的钱！”攀子犀利一番，说得风妹体无完肤。 “哎，你搞清楚，那是我的钱，好不好！”风望捂住话筒，狠狠往垃圾桶里啐了一口痰，“好啦，我总算没有上风妹的当，这值得庆贺啊！这样，你马上出来，我在新广场等你，咱兄弟俩醉一盘！” “醉一盘？可是，我刚刚和虫妹大醉回来，要么改天吧！”一个趔趄，靠在小区大门边的槐树上，哇哇几声，却没有吐出来。 “哟，你太自私了，喝酒不喊我！你要知道，这虫妹可是我帮你介绍认识的，你怎么过河拆桥呢？太不仁义了吧？你是怕我争夺虫妹吧？”风望笑着说话，心里却刀枪林立。 “好好好，看在你慷慨借钱的份上，我立马出来，你等着！”摁断电话，打的过来。 “好，我等着！”风望咬咬牙，点燃一支香烟，往风妹这边望了过来。风妹赶紧低头。她不清楚风望给谁打电话，满是疑惑。不过，从风望表情看，一会儿笑，一会儿怒目圆睁，甚为反常，只好耐心观察。 往新广场聚集的锻炼身体的人群多了起来。 “小伙子，你能不能让一下？我们几个准备在这儿练习太极拳！”一个大爷和蔼地拍拍风望。 “哦，大爷，对不起，我先暂时用一下，麻烦你们稍微离这儿远一点！”风望礼貌请求。 “是吗？”大爷看看另外几个同伴，摇摇头，往另一端去了。 左边几个练习秧歌舞的大娘看看风望，悄悄议论道：“多半这小伙子要在这个角落耍魔术或者表演杂技之类的。哎，年纪轻轻的，就只身出来打拼挣钱，真不容易啊！” 听见议论，一些不明情况的散步人群也聚集过来。 攀子终于来了，笑呵呵的，手里还夹着一支香烟，还得意忘形地冒眼圈呢。 风望一见，冷笑着迎了上去…… 六七章 公共场合被人训 伤兵一个众人议 风妹一看是攀子过来，心里纳闷： “风望把攀子约出来干嘛？哎，胳膊肘自然往里弯，他俩可是高中同学啊！算了，就算我对风望白白倾诉委屈，没意思。天下的男士一般心肠，没一个仁义的！”看看时间，准备离去。 攀子见风望微笑相迎，赶紧摸出一支香烟，笑道： “兄弟，你知道的，我是穷得上顿不接下顿，不然也不会向你借钱！这包烟啊，我可是刚刚花了血本买的，知道你抽便宜香烟不习惯！来！给个面子！” 一缕冷风从树丫间直扑过来，攀子猛见风望两眼满是杀气，疑惑道：“兄弟，你这是……” “兄弟？谁是你的兄弟？我？我一个高中文凭的普通人，敢接你大学生的高档香烟吗？”伸手呼的一声撇掉攀子递过的香烟，一把扭住攀子胸前衣领，抡起愤怒的拳头，照准攀子的左脸颊，以无法想象的速度啪的就一拳。 身旁的树叶为之一怔，急急翻卷回避。 攀子眼前一黑，摇摇晃晃后坐在花台上。几盆刚刚绽放的花卉撒落一地，噼里啪啦。一个看热闹的小孩子抱着自己母亲的大腿，吓得哇哇直哭。 “打架了，打架了，快报警！”人群涌动，俱各惊恐。 也有胆大的想劝架。但见风望凶神恶煞，谁又敢近前呢？ 攀子慢慢睁开眼睛，正想解释什么，又被风望拉起，右边脸颊又是哐当一下。攀子又摇摇晃晃瘫软下去。 风妹早已大惊失色，正欲冲进人群劝阻，两个警察来了。 攀子和风望乖乖站立，陈述着什么，一个警察快速记录。 尔后，警察又指着二人训斥一番，两人当面握手。 过了一会儿，警察对人群做了一个解散动作，然后走了。 人群远远地议论着，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风望对哆嗦不止的攀子说道：“攀子，与你握手是警察强迫的。告诉你，从此以后，我没有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同学。如此霸占一个未婚姑娘，还强词夺理，冠冕堂皇，我为你可耻！我简直怀疑你的人格发育有问题。照你这样为人处世，这一辈子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抬头看看苍天吧！人在做，天在看。你不要以为自己做这些对不起良心的事无人知道？清醒清醒吧，世人的言行，鬼神在一边记录呢！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就等着遭报应吧！”言毕，愤慨而去。 风妹终于明白了风望是为自己出气。一边是火气喷发的风望，一边是捂着脸痛苦不跌的攀子。两个背影背道而驰。风妹难言酸涩。 独自往回走，心情愈加沉重。忽然想到可能同病相怜的雅韵，拨通电话，去了雅韵那儿。 雅韵惊喜，急忙洗了一盘新鲜水果，与风妹入座沙发笑道：“风妹，怎么想到过来看望我了？”递了一串葡萄给风妹。 “雅韵，你真好！”苦笑一番，摘下一个葡萄剥皮。可还未剥完，眼泪却叮咚一声落在水果盘里。 “风妹，咋啦？”雅韵赶紧递过纸巾。 “雅韵，我和攀子分手了。”风妹擦拭眼泪，笑了笑，“是我主动的，他又与虫妹好上了！” “哟，他怎能这样花心？”雅韵摇摇头，做梦也没想到攀子变成这样。 “雅韵，我感觉上班都不好意思了，怎么办呢？”风妹唉声叹气。 “哦，凭什么啊？你怕见到攀子？”雅韵拉着风妹，满是关切。 “嗯！”吃了一个葡萄，酸甜不明。 “嗨，你怕谁啊？他欺负了你，害怕你举报他，应该是他自责一辈子，应该他提心吊胆。怎么会黑白颠倒呢？”拍拍风妹，笑了笑，“振作起来，向我学习！” “谢谢你，雅韵！”风妹紧紧握住雅韵的手，信心百倍地点点头。 “跟着凳子还顺利吧？”雅韵谈到了工作。她知道，这是安慰风妹的最好办法。 “哦，还不错。谢谢你，雅韵。”风妹激动起来，“登子真好，和你一样，时时处处关心我。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他和苗韵结婚了，我真想追求他！”抿嘴羞涩。 “你看你，眼泪还未干，又犯傻了！不过，我挺喜欢你这种爽快的性格。”雅韵理理风妹的衣服，完全就是一个亲姐姐。风妹开心一笑。 攀子回到家里，一进门，母亲就心疼道：“攀子，你这是咋啦？怎么两边脸颊都是又黑又肿的？” “哦，没啥！走路不小心摔着的。”赶紧双手捂脸。 “你看看，这就是背着我们离婚的后果。如果不把轿车给雅韵，你天天开车上班，不用走路，哪有这些事啊？”母亲一阵埋怨，郁闷得上气不接下气。 攀子父亲知道她最气愤的还是攀子和雅韵离婚，便说道：“算了算了，少说两句。攀子这么大了，凡事他心里有数，你就不要操这么多心了！”对儿子眨眨眼。攀子赶紧回寝室去了。 对着镜子一照，真的是惨不忍睹！心里沮丧道：“哎哟，这风望下手也太狠了，居然把我往死里整！唉，我是自取其辱啊！我这个样子，明天敢去上班吗？要是别人询问原因，我怎么说呢？” 左想右想，干脆下楼看医生。医生拿了一些药，准备局部敷药。攀子赶紧建议道：“医生，麻烦你稍微弄宽一点，尽量把伤口遮盖完。” “那当然！你觉得你脸上什么地方还完好吗？”医生心里暗笑：“也不知做了什么过分的事，被人修理得这般熊样！” 风望心烦意燥一宿，始终在纠结风妹被攀子残酷占有一事：“攀子啊攀子，你小子电击雷轰的，你怎么能做出这等没良心的事？要是换一个姑娘，你虾子早已锒铛入狱了！唉，我的风妹，苦命的风妹，你这样，叫我情何以堪？” 第二天，公司上下一片哗然，说攀子**之间就成了一个来自火线的伤兵，病哀哀地低头走路，昔日的趾高气扬荡然无存。 攀子明显感觉到大家在热议自己，一进办公室便没出来，连午饭也没敢去吃，害怕同事问及理由。 不过，雅韵作为上司，按照经理的吩咐，和登子一起去看望他。 “攀子，你这是咋啦？”雅韵表面惊讶，心里却忍俊不禁。 “就是啊，昨天下班时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这般恐怖模样？”登子不知情，甚为担忧。 “我……我……我不小心摔的！”攀子惟有半边嘴巴和二分之一眼睛露在外边，真的让人想起从战地医院转回的“英雄”。 只是，他仅仅是一只狗熊，一只彻底没有脸面的狗熊。还好，虽然满脸通红，却还看不出。 六八章 代表公司看伤兵 大学同学心交心 “那你要注意休息。经理说了，如果需要的话，你就暂时不用上班！”雅韵代表公司，说出了经理的意见。 “哦，不不不，不打紧！不打紧！”攀子赶紧解释，“这皮面伤，过几天就好了！请转告经理，属下感谢了！” 走出攀子办公室，登子笑道：“副经理，我要报告一下昨天业务开展的情况。” 雅韵微笑点头，低声道：“不是说了直呼其名吗？” “哦，我知道了！”跟着进门。 苗韵见了，急忙过来关门。这是综合室的职责，随时要关注经理和副经理的工作动态，随时泡茶、关门、做卫生的。 “说吧！”雅韵入座，示意登子也入座。 登子略微弯腰，这是面见上司起码的礼节。 “雅韵……”刚一开口，有人敲门。 “请进！”雅韵早已习惯这种情况。如果她不允许，除了经理，公司里边所有的员工都不得擅入。 “哦，副经理，这是你的茶杯！刚才你落在攀子办公室了。他见你在忙，所以就送到综合室了。”苗韵走进来，看了一眼毕恭毕敬的登子，“我仿佛听见你直呼副经理的名字吧？不想活了？” “我……”登子抠抠脑袋，满脸通红，不知如何作答。 “算了，大家都是同学，不必拘礼。如果是公共场合，还可以理解，现在就我们三个，就不要太当真了！”雅韵赶紧解围。 “那不行！登子这些人就是伦理常规懂得少，不知道理解体贴别人！”苗韵怒气冲冲地端着一杯新泡的清茶出去了。 “登子，你是不是在家里表现不好啊？怎么苗韵把泡好的清茶也给端走了？”雅韵微微一笑。 “这……”登子回望办公室门，发现已然关上，笑了笑，“我能抽一支烟吗？” “请便！”雅韵起身给登子倒了一杯白开水，“怎么？很为难吗？要么就不说了吧？直接谈谈工作？” “哦，其实也没啥！”登子使劲吸了两口香烟，“苗韵不错，挺疼爱女儿的。” “这好啊！不是说世上只有妈妈好吗？这是她母爱的本性，值得推崇！如果我有子女，也会这样的！”声音一颤，随即还是笑了起来，“我是说，可能的话！”伸手示意登子继续。 “只是苗韵有些过分！”喉咙滑过一丝哽咽。 “爱女儿过分怎么啦？现在孩子精贵，只要把握好宏观原则，略显**爱未尝不可？你怎么能有这种偏见呢？你不爱你的宝贝女儿？”雅韵疑惑，仔细打量着登子的表情。 “唉，爱女儿当然我不会说啥。关键是，他对我太苛刻了！”登子摇摇头，弹弹烟灰。 “哦，我们这边不是流行男性耙耳朵吗？怎么？你有意见？说来听听？”雅韵起身帮登子添开水。 “我赞同耙耳朵啊！只是，凡事不能太过分。自从苗韵生育后，她便一直没摸过二两家务，里里外外都是我和我的父母忙碌。这也就算了，关键她喜欢只说不做，长期指责我哪里哪里不对。这都还可以包容。可是，她往往是在公共场合指手画脚，全然不顾及别人的面子，弄得我经常面红耳赤！”登子喝了一口水，接续抽烟。 “在老婆面前，有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你还这么小气？”雅韵剥了一块口香糖，慢慢嚼着。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说在家里当苗韵的奴隶都无所谓，哪怕叫我天天带孩子，做家务，帮她洗脚、捶背都可以。也可以关着家门辱骂我、打我，都是可以的。但是，出了家门，她还这样的话，我心里就不舒服了。”登子往后靠了靠，扬扬头，抹抹头发，长长叹口气，似乎心里有万斤石头压榨着。 “哦，这一点，我比较赞同你的意见。不过，你可以心平气和地提醒苗韵，叫她注意就行了，没必要两口子赌气，甚至冷战。成一个家不容易！我想，相互沟通是十分重要的。缺乏沟通，矛盾就会累积，时间一长，发酵爆发，最终导致不可弥补，致使夫妻感情破裂。我们都是大学同学，我了解苗韵的为人。她呢，就语言多一点，有评头论足的爱好，说话直白，不大注意听话者的感受。可是，她本意不坏。所以，你要多理解！” 雅韵暗想：“我已经和攀子离婚了，深刻感受到组建家庭的艰辛，维护家庭的不易。所以，我不想看到登子和苗韵闹别扭。哎，他们已然有一个漂亮的女儿，应该知足了吧？要是我能有个亲生女儿，无论如何，我也会忍受一切，以毕生的精力维系家庭的甜蜜与幸福。我始终相信，男女是平等的，夫妻之间是需要相互包容谅解的。只要一方真诚付出，另一方一定能心有灵犀一点通，相互改正缺陷，携手把持家庭节奏，持续彰显家庭和睦魅力，给孩子，给双方父母创造最好的生活环境！” “哎，你雅韵的为人是有口皆碑的，公司上下都以你为榜样呢！”登子挪挪身子，认真看了雅韵一眼，心里阵阵酸涩遗憾：“这么好的姑娘，我当初猛烈追求，最终还是错失这段情缘。哎，要是能和雅韵结婚，多好啊！” “哦，我只能说在工作上小有成功。但在家庭经营上是一个典型的失败者，哪里称得上有口皆碑啊！”雅韵镇定陈述。 可见，她业已辩证看待自己的一切，内心逐渐成熟强大，外人看不出她的悲伤，她不会当众垂泪。但是，雅韵也就是一个弱女子，一个刚刚经受离婚重创的清纯姑娘，她哪里有如此强大的抵抗力量啊？只是，她不同于一般的姑娘，仅仅会表面铿锵而已。她这颗心啊，还是需要一个真正懂她的男士去呵护的！ “哎，在家庭方面出现的不幸，这完全是攀子的过错，与你无关。按理说，你有这种特殊生理缺陷，攀子应该更加理解你才对。结果，他还狠心与你离异。这一点，我对他有天大的意见。因此，不是你不能维系家庭幸福，而是攀子太自私，为了延续自己的后代，得到一个儿子，残忍地肢解了这个家庭。我想，他最终会自食其果，懊悔遗憾的！” 登子暗想：“要是我是攀子，绝不会把这么一个绝世**往门外推！真傻！哎，这叫生在福中不知福啊！” 六九章 夫妻斗嘴心烦忧 同事对话气炸肺 “哎，话不能这么说。父辈们受传统思想影响，讲究的是家族的传宗接代，这也人之常情。要叫他们一下子就接受新的生活观点，甚至拍手接受丁克家族，这显然还需要一个漫长过程。所以，攀子始终想一个儿子，也有他的难处。从另外一个角度看，这也是孝敬父母的一种方式。我没有生育能力，离婚是明智的选择。不然，父母苦苦硬逼攀子，也不是我愿看见的不上不下的尴尬情景。” 雅韵笑了笑，接续道：“幸好当初我俩没有恋爱结婚。不然的话，还是会走上离婚的道路！” “哟，你这就说到我的痛处了。你知道的，我从大学起就一直暗恋你，也曾经大胆表白。可惜，你就是瞧不起我。哎，这都是缘分的过啊！现在想来，我还是腼腆了一些。如果能再回到大学时代，我绝对厚颜无耻地死缠滥打，绝对不惜一切代价征服你！” 用手摩挲椅背，擦擦手心的汗水，笑道：“我的意思是完全博得你的认可！” “谢谢，我居然在你心里曾经拥有如此重要的地位！”雅韵似有羞涩，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 “不是曾经，而是永远！”登子又回望一下办公室门，“这是真心话，并不是因为你现在荣升了副经理职位。”登子又擦擦额上汗珠。 “哦，是吗？你这番话太让我感动了。不过，苗韵是一个好妻子，你要用心珍惜！”雅韵咳嗽一声，“好啦，说说工作吧，我看你很担心苗韵突然进来！我理解，说吧，近段时间工作开展得怎么样？” “哦……是这样，已经谈妥三家公司的业务。还有一家遇到一点小问题，需要你出面谈谈。” “哪家？” “就是风望手下一家公司，他们主要就违约条款存在异议。但是，我觉得这涉及到我们公司的核心利益，所以请示你裁夺！” “哦，我知道了。下来我先向经理报告一下，再做决定吧！” 登子礼貌退出，看见苗韵端坐正对面的综合室，直直看着自己，一脸冷笑。 晚上回家，登子马不停蹄地做好晚饭，对正在上网的苗韵笑道：“吃饭了！” 苗韵神色严肃，鼻子哼也不哼一声，继续上网。 “看什么啊？这么专注？”登子笑嘻嘻地凑近妻子。 “关你屁事？”苗韵忽然站立起来，狠狠回了一句。 “你……你怎么回事啊？我又哪里得罪你啦？”登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得罪？我值得你在乎吗？你把雅韵关心呵护到位就行了！”啪的一声关掉电脑电源，显示屏急忙回避，还呼哧呼哧地惊恐未定。 “哎，你什么意思啊？你可不要太过分了。我不是就向她汇报汇报工作吗？”登子没了笑容，甚为委屈。 “汇报工作？我知道啊，你是以汇报工作为幌子，去表情达意吧？哦，你看见老**离婚了，又升官了，你就嫌弃我和女儿了。你这点花花肠子，还能瞒得过我？”苗韵提高嗓音，似乎灯光也在为之颤抖。 “你这人……”登子正想发作，母亲进来了，只好住口，心烦意乱地捏着拳头。 “登子，你干啥呢？苗韵一回家就加班做工作报表，这是她一直有的良好习惯，你吼啥！快出去！”见登子低头退出，又和蔼地对苗韵笑了笑，“苗韵，登子就是不知好歹，你甭生他的气，走，咱们吃饭去！”主动伸手拉媳妇。 登子母亲长期以来总是爱儿子在心里，凡事总是斥责儿子不对，旨在维系这个家庭幸福。对苗韵呢，登子父母从未说过一句重话，总是笑呵呵地对待这个媳妇。 苗韵心里也真心实意觉得登子父母待自己不薄，也就默默出来用餐了。 登子与苗韵一宿无语。 天亮时，登子还是主动起来做早饭，微笑着请妻子起**。 苗韵训斥道：“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上次你说刚刚到外业办公室，和雅韵、经理、风妹一起用餐，还去打牌，输了一堆钱，我就不计较了。你倒好，现在经常是一进雅韵办公室就半天不出来，什么工作汇报不完啊？” 穿好衣服，理理秀发，接着说道：“雅韵和攀子离婚了，雅韵身份本来就特殊，你就应该注意一点自己的言行。你知不知道，现在公司很多员工都在笑话我，说你终日对雅韵鞍前马后的，小心我把你丢了。你想想，我这心里好受吗？” “是是是，我以后会注意的。好啦，我向你笑一个。”登子就像逗女儿一样，扮了一个鬼相，这才让苗韵出寝室用餐上班。 又到下班时间了，攀子还是不敢开办公室门。自被风望狂扁一顿后，脸上的伤疤令他着实痛苦。所以，他往往要推迟半个小时回家，免得同事笑话。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攀子便拎包准备下楼。刚走到门边，便听见巷道里有人对话，赶紧止步聆听。 “哎，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登子和副经理关系密切，谣传他俩是旧情复燃了。” “什么旧情复燃哦，我听说的是，他俩一直关系不错。哎，听说最初攀子就喜欢苗韵，结果转来转去，居然和副经理雅韵结婚了。我估计呀，不是登子旧情复燃，而是攀子从中作梗吧！他多半想到苗韵有生育，就赶紧把副经理离了，然后再与苗韵结合。” “哦，你这么一说，倒还有点像这么回事。哎，攀子啊，你这小子也够阴险的。” 听到这里，攀子很想拉开门痛斥这两个同事，但想到这有意义吗？也就只好在门背后咬咬牙，狠狠咽了一口气。 “我还听说，苗韵和登子在闹矛盾，我看啊，又一对夫妻即将说拜拜了。” “哎，算了，这里是攀子的办公室，小心隔墙有耳，我们还是走吧。” “不会吧，都什么时候了。攀子肯定走了。” “走走走，小心驶得万年船！” 脚步声远去，攀子重重叹口气，自语道：“哎，还别说，我还真的有些后悔。如果当初与苗韵结婚，哪有今天这些破事呢？算了，苗韵过得好好的，我可没听见她和登子闹矛盾的事。如果他俩真的离婚呢？”攀子摇摇头，也不想继续想下去。 走到公司门边，忽然手机响了一下，攀子立即反应出是虫妹打的。摸出一看，果然是虫妹打来的电话，赶紧回拨。 电话里马上传来虫妹甜美的声音：“攀哥，今晚有空吗？我想你了！” “哦，是吗？我也想你。”攀子瞬间想到自己未来的儿子，来了劲头。 “那你今晚陪我？”虫妹在电话里边娇嗔连连。 “哦，今天啊？”摸摸贴着药片的两颊，攀子无奈地摇摇头，“今晚公司有事，改天吧，我的宝贝！” 七〇章 业务共识签协议 相互砥砺姐妹情 因为思考自己和风妹的事情，几天下来，风望直直掉了几斤肉，精神全无。 今天，雅韵代表公司，和登子、风妹要来洽谈业务。父母不在家，全权委托儿子行使公司裁定权。风望早早起来准备。 风望和雅韵两方对坐会议室，就违约条款再次磋商。 风妹紧挨雅韵，酷似姊妹，娇艳动人。 风望怦然心动。这种心动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准确一点说，应该从第一眼看见风妹开始的。 也许是这个莫须有的原委吧，风望爽快接受了对方的意见：“雅韵副经理，我想了想，你的意见很有道理。本来嘛，做生意就是要看长远些，推崇双方支持和理解，讲究的是互利互赢。这样，我代表我的父母，同意贵公司的意见。” 雅韵欢喜道：“哟，不愧是远近闻名的风家少爷，办事就是干净利索。我相信，只要我们都坦诚相待，以后的合作会更加顺畅的。” 带头鼓掌，拢拢秀发，接续微笑道：“当然，登子和风妹都是我们公司外业的新手，他们有激情，有愿望把事情办好，给我们双方公司都有一个满意的交代。但是，在具体业务交接中，由于他们缺乏实践经验，可能在细节考量上出现或多或少的闪失，甚至对贵公司产生一些不必要的影响。如果有这些情况的话，我真诚希望风少爷能直接与我或者我们的经理对接，及时修复关系。这也是对登子和风妹的锻炼，准确一点说是考验，也希望风少爷能关照体谅他们！” “哦，这没问题。我喜欢你这种豪爽的性格。以后啊，就直接叫我风望吧。叫我少爷，我还真的不习惯，总有一种被穿越到古代的感觉，与这日新月异的新社会格格不入，不舒畅！至于登子和风妹，我虽然之前很少就业务与他们沟通，但是，按照父母的意思，可能以后有更多机会与登子和风妹接触。所以，我愿意和他们共同进步！”对雅韵、登子、风妹颔首微笑。 “谢谢你！有你这句话，我相信，登子和风妹会长足进步的！谢谢！”再次带头鼓掌致谢。 双方赓即签署业务协议。 “雅韵副经理，今日凉风徐徐，我们又顺利达成共识。这样，今天我做东，诚邀各位共进午餐，你看，我有这个福分吗？”风望神清气爽。 雅韵看看登子，又看看风妹，笑道：“风望，其实，我们的心情是一样的，都很高兴。这样吧，恭敬不如从命。既然我们是长期的合作伙伴，也就是一家人，就这么定了！” 就餐时，风望和雅韵上座，两个外业人员与登子、风妹间隔入座，便于熟识和交流业务，联络情感。这样一来，风妹正好与风望四目相对，略显羞涩。 三杯过后，大家自由敬酒，唯独风妹埋头不参与。 见风望偶尔看看风妹，表情难以捉摸，雅韵心里想：“这风望该不是看上风妹了吧？” 于是笑道：“风望，说句实话，搞这外业真的很辛苦。譬如风妹吧，是一个新手。虽然她进步还可以，但是，很多方面还需要精细提高。因此，你可要仔细关照哦！” “是的，是的！还请多多指点！”风妹很客套地微微起身，复又矜持入座。 “其实啊，我和风妹是认识的！”风望与雅韵共同喝了一杯。 “哟，是吗？我怎么没听风妹讲过？”雅韵看看登子，登子摇摇头，笑道：“我也不知道！” “哦，之前通过攀子认识了风望！”风妹似有尴尬。 “风妹说得对，就是通过我的高中同学攀子，我才有幸结识风妹的。只是，我现在几乎很少和攀子接触了。”风望下位，端起酒杯敬风妹，风妹赶紧起立。 “风妹，我敬你一杯酒，希望你的容貌和事业如同这杯酒，一喝下去，永远是热乎乎的幸福感觉，并且永远流淌，决不停息！我相信你能够做到。至少，我愿意默默地支持你！”二人干杯，众人鼓掌。 “谢谢你，风望！我会记住你的提醒的。现在，我有登子、雅韵和你的鼓励和帮扶，不做出一点成绩也对不住大家！”风妹终于大大方方地逐一敬酒，脸颊渐渐泛红，愈加楚楚动人。 下午回到公司，雅韵把风妹叫到办公室。 “风妹，你喜欢风望吗？”递了几块巧克力给风妹，自己也吃了一块。 “喜欢！只是，风望不一定看得上我！”风妹悲戚一笑。 “你是说你被攀子占有了第一次，害怕风望对此有看法？” “哦，有这个顾虑。最主要的是我存在这个特殊缺陷，感觉配不过风望！毕竟人家是富豪人家，到哪里找不到好姑娘呢？” “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过，这世间很多事情不好说，凡事自有归宿，婚姻爱情亦然，就像我一样，做梦也没想到如此坎坷！但你看我，还不是好好的！所以，你也不必**自卑！” “雅韵，谢谢你。这一点，我会牢记在心的，我会振作起来的。至于风望，我也不想刻意追求，看缘分吧！”风妹挺挺胸，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 “好，我就希望你把这私人情感与公司业务区分开来，千万不要带着情绪去工作。以后，你和登子，甚至你一个人，要经常去洽谈业务，难免不与风望接触，自己把持好吧！”雅韵微微一笑，真诚祝福眼前这个可怜的下属。 “你放心，经历与攀子之间的事情，对我震动不小，也认识到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以后，我会慎重交友的。尤其在饮酒方面，我一定会把握好底线，绝不会给别有人心的男士留下可乘之机。” “当然，你也不要过于紧张。你要相信，这世间还是好人占多数，还是应该以积极向上的心态面对每一个人。风妹，没事的，你年轻漂亮，一定会有美好的爱情结果的。我现在也是单身，而且，我还没有生育能力……” 声音梗塞片刻，复又乐观笑道：“但我并没有缺失追求美好爱情的动力。人嘛，就是要对得起父母，对得起自己，活出精彩！我们一起努力吧！”雅韵激动起来，眼泪簌簌而下…… 七一章 竹林对话进医院 直直白白表爱意 没有轿车，天不亮攀子就跟着母亲赶公交车去舅舅家。 亲戚多，都来祝贺舅舅生日快乐。 饭后，攀子和三个表兄弟搓麻将。都有妻子和孩子在身边嬉戏，唯独自己孑然一身，无边沮丧，输得一塌糊涂。 母亲和舅舅在竹林边，同坐一张条凳闲聊。 “姐姐啊，明知道攀子无生育，当初你和姐夫为什么不阻挡攀子和雅韵离婚呢？本来没孩子就够凄凉了，又没了媳妇，你这日子不好过啊！” “唉，我哪里同意攀子离婚啊？是他悄悄离的，我和你姐夫事前根本就不知道。等攀子净身出户，拎包回家住宿时，我们才知道的。唉，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攀子现在有女友吗？” “唉，甭提了，一提到这个事我就怄气。” “怎么？他还没有找到女友？” “当初他被公司一个新来的姑娘迷住了，还和那个姑娘发生了关系。可是后来，又莫名其妙地喜欢一个叫虫妹的，真是气死人！” “唉，这也难为攀子了。由于他一直相信你说的话，认为雅韵没有生育，所以就离婚，目的还是想与其他姑娘结婚生子。姐姐，要么你就直接把真相告诉攀子吧，我觉得这事终究是瞒不下去的！” “不行！他现在刚刚提拔为公司的中层干部，正是崭露头角之际，我不能让他背上沉重的心理包袱。” “问题是他与虫妹结婚后，仍然要面对没有孩子的残酷现实，又会走上离婚的道路。” “那也没办法，至少比打单身好吧！” “姐姐，我觉得你这么做，对别的姑娘是不公平的，说白了，太自私，太欺骗人了。” “这个我知道。可是，攀子遇到这种特殊情况，我这个当母亲的，心里也难受啊！三代单传，到攀子这里就戛然而止。姐夫为这事已经白了不少头发。今天他没来，其实还在医院输液呢。” “姐夫病了？” “唉，也不是什么病，医生说就是忧虑积压产生的，需要慢慢调理。其实呢，他就是想到家族断后的问题。” “姐姐，我有一个主意，可以解决这个延续后代的问题。” “说来听听！” “可以抱养一个孩子。” “抱养？唉，我想过这个问题，虽然有个孩子，但毕竟没有血缘关系，我这心里哽噎着呢！何况，这抱养的孩子大了以后，往往都会认祖归宗，弄不好，人财两空！” “但总比没有孩子好吧！只要孩子小，注意保守秘密还是可行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收养弃婴。” “问题是去哪里找弃婴呢？” “唉，也是！现在社会导向有力，弃婴越来越少，但多少还是有的。这样吧，我有一个朋友的女儿在医院妇产科当护士，我找个机会给她说说，请她留意一下，你看如何？” “哟，太好啦！只是，千万记住，只要男婴！” “这个我知道！只是，现在攀子和虫妹还没有结婚，这事不好办吧？” “嗯，是个问题。看来，我要催促攀子早点结婚。” 每周一上班，登子第一件事就是去雅韵办公室报告工作开展情况，今天也不例外。只是，他的穿着格外庄重。 妻子苗韵倒没留意这个细节，她只关心丈夫进去了多长时间，只担心登子哪一天忽然离开自己，投入雅韵的怀抱。 “雅韵，大致情况就这些。你看还有其他工作安排吗？” “嗯，不错！看来，你还要带风妹多出去走走。我觉得她潜力不错，值得培养。” “我知道。只是，你也该关心关心自己。当然，你的事业一帆风顺没得说，我是说你个人的问题！” “我个人有问题吗？”用杯盖轻轻拨弄杯口茶叶。 “不不不，我是说你忘我工作，连今天是什么日子都忘了！” “今天？哦，我想想！咦，是不是大一时，你第一次向我表白的日子？” “呵呵呵，不是不是。那是九月十六日，我没有忘记！” “今天？哎哟，我想起来了，是我的生日！你记得这么清楚，谢谢你。” “其实，除了你，攀子、苗韵的我也记得，我也就只有这个优点了。” “唉，说实话，自从与攀子离婚后，我对生日已经麻木了。” 话语间，母亲打来电话：“雅韵，今天中午回家吃饭！” “什么事啊？”雅韵微微一笑，对登子感激地点点头。 “嗨，傻女儿，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是妈妈当年最痛苦最幸福的时刻，你怎么忘了呢？” “没没没，我没忘呢？” “那还差不多！早点回来啊。可能的话，下午请个假吧，陪我玩玩！” “好，我尊敬的妈妈，女儿遵命！”摁断电话，咯咯直笑：“谢谢你，登子！” “谢什么？大家都是同学，现在又是同事，而且还是上下级关系，不分彼此的。只要你过得开心，过得幸福，我就满足了。”声音似有哽咽。 “你……唉，登子，我是你的上司，我希望你正确对待目前我们四个大学同学之间的关系，你的心思我明白。但是，现在我们都是大人了，凡事要瞻前顾后，考虑影响的。苗韵对你很不错，你们一家很幸福，你要仔细珍惜，不要让我为难，好吗？” “这有啥？我就是爱你呀，我可以对天发誓，一辈子爱你。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可以和苗韵离婚，与你步入结婚殿堂！” “登子，打住！这话千万不要乱说。如果让苗韵听见了，这要出人命的！” “这有什么？她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爱你？” “问题是，那是大学时代的事了。那时我们都年轻冲动，敢恨敢爱，甚至不计后果。现在想来，那是对父母，对自己，对对方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幸好当时我们四人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否则，可就扯不清了！” “唉，我现在就是后悔大学期间太保守，没有把你拿下。”笑了笑，“我是说与你确定恋爱关系！” “哈哈哈，你还是当年那个登子，有点不知天高地厚，这种性格会害你的。” “无所谓啊！如果能得到你，叫我怎么做都可以！” “你不爱你的女儿？” “爱啊！” “不爱苗韵？” “苗韵？也爱！只是，如果你愿意，我更爱你！” “呵呵呵，登子，我看你是在发高烧吧？你眼前的雅韵是一个离婚女士，再也不是当初你心目当中那个清清纯纯的姑娘了！” “我没有发高烧，我知道我在说什么！” 正说得起劲，妻子苗韵忽然敲门进来…… 七二章 喟叹女士离婚苦 约会醉酒寻寄托 “雅韵，经理叫你过去！”掩门而出，狠狠瞪了一眼登子。 “你看看，感觉苗韵已经发现你对她不忠了！”雅韵起身，诚恳一笑，“登子，现实一些吧，凡事要三思而后行！你我之间再也不可能了！” “请坐，雅韵！”经理笑呵呵的，“你出面和风望签订协议，为公司又一次赢得了商机，我非常高兴。我同意你的观点，要侧重发展和巩固与风望的关系，持续做大做强公司外业。我决定，今天和你一起见见这个风望，还有他的父母！” “哦，太好啦！登子和风妹不去吗？” “他们？算了！有些事啊，人多了不一定是好事。我们这是高层接触！哈哈哈！” 风妹自上次跟着雅韵一起见过风望以后，独自掂量半天，还是自卑占据上风。第二天下午，她就把攀子借的钱悉数还给了风望，回了一则短信： “风望，对不起，这钱是你的，还是物归原主吧！” 风望查看了银行转账成功的反馈信息后，又浏览了一下风妹的信息，难言内心苦楚，回了一则短信：“谢谢！”仅此而已。 他接连几天没出门，萎靡不振，反复纠结：“我这人怎么啦？见异思迁，还是脑子有问题？明明还没有理清风妹的事，怎么又想到了雅韵？唉，原以为风妹是绝代佳人，可与雅韵坐在一起，才发现雅韵真的是仙女下凡！风妹虽然**，却是未婚姑娘，我尚且犹豫。而雅韵是实实在在的离婚女士，我居然彷徨不安？什么意思啊？” 雅韵和经理面见父母走后，母亲单独在客厅与儿子闲聊。 “风望，你什么时候把女朋友带回家啊？我和你爸可等不急了！” “妈，好事多磨，不着急！” “嗨，看你这孩子说的，我和你爸怎么不着急啊？家里这么大一个摊子，急需有人帮忙啊！” “妈，目前还没有！不过，我会努力的！” “唉，你就一个目标也没有？” “没有！”风望觉得，风妹被攀子占有了第一次，雅韵又离过婚，都说不出口。他知道，母亲的要求是相当高的。 “唉，你觉得刚才那个雅韵怎么样？” “雅韵？那个副经理？”风望做梦都没想到母亲忽然提及雅韵。 “是啊？我觉得这个姑娘丰韵袅娜，气质高雅，我喜欢！” “妈，你真的喜欢？” “是啊？妈看人没错的！年纪轻轻的，居然就是公司的副经理，不简单，我佩服！要是她能成为我的儿媳妇，我这辈子就该享清福了！” “妈，雅韵的确是一个难找的能人，我也倾慕她。只是，儿子不可能与她结婚！” “为什么啊？你不是一直就想找一个可以帮助我们料理生意和家务的姑娘吗？” “妈，雅韵是我高中同学攀子的前妻！” “什么？前妻？你是说雅韵离过婚的？” “是啊！而且，听说她还没有生育能力。” “哎哟哟，可惜了！鲜花般的姑娘，这么早就离婚了。就因为她没有生育能力？” “是的！攀子家里是三代单传。雅韵没有生育，肯定免不了离婚的。” “唉，这样说来，这姑娘还真苦命的！”母亲摇摇头，满脸遗憾地进卧室去了。 风望本来异常纠结，看母亲这种表情，也就彻底打消了对雅韵的牵挂，惟有纠结风妹一人了。 这一天，咖啡厅的生意很不错，虫妹是忙上忙下。待到晚间下班时，才忽然想起一整天没见虫哥的身影。一问，才知道虫哥已然辞职去遥远的城市打工去了。 虫妹心里一阵酸涩，竟有一丝不舍，急忙拨打电话，已经欠费停机了。推开寝室，发现门后一封信： “虫妹，我对不住你！我确实没勇气天天面对你。想了想，远离你，也许对你好些。祝你幸福！另外，我还是会寄钱给你的。我换了手机号，和现在的工作地址都在信件背后，请你单独开一张银行卡，把账号发过来，我会一辈子对你负责的。当然，前途渺茫，我也不知道去了那儿混得如何？不过，我忏悔的心是真的。希望你一辈子帮我保守这个不光彩的秘密。否则，我没有脸面见你的父母，还有乡里乡亲！保重。” 虫妹的眼泪滴答滴答落了下来，心里对虫哥有一种无法言状的思绪，怪怪的，酸酸的。 失却可以莫名倚靠的人，虫妹陡然怅惘连连。当晚，她就把攀子约出来醉酒。这是自己唯一的寄托了。 “攀子，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当然喜欢啦！不然，我怎么会立马就出来陪你呢？” “那你这长段时间不见我？我一打电话，你总是两三天才回话，说公司业务繁忙，总是不与我见面？唉，你的脸怎么有伤痕？” “哦，走路不小心摔着的。不碍事，不碍事，已经好啦！” “哦，自己走路小心一点。唉，你把轿车给了雅韵，不考虑另外买一辆？” “唉，现在提倡勤俭节约，这事还是先放放吧！等以后我们结婚有了儿子以后，再根据儿子的意愿买一辆称心如意的轿车，免得儿子嫌弃我们老眼光，跟不上时代的节拍！” “就知道儿子，儿子，又不和人家结婚！” “马上，马上！再过一段时间，等公司议论我和雅韵离婚之事彻底平静后，我绝对风风光光地把你接进攀府，让你做阔太太，享清福！” “就知道嘴巴甜。唉，虫哥走了！” “哪个虫哥？” “哦，就是，就是有一次我们半夜喝酒时，中途给我打电话那个虫哥！我和他是同乡。因为家里发生一点变故，他到另一个城市打工去了。” “哦，不认识！他去外地打工，关你什么事呢？” “哦，是这样的。我们的住宿是两隔壁，平时半夜三更挺恐怖的，有他呢，感觉心里踏实一些！” “半夜三更？挺踏实？你？” “哦，看你想到哪里去了？虫哥是我的大哥，早就结婚生子了，不要这样看我啊，我可不会与虫哥怎么样的！”故意羞涩一笑，“就算要怎么样，人家也只喜欢一个人！” “谁啊？” “看你那色眯眯的眼睛，看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一头钻入攀子怀抱。 攀子借着酒兴，意念放肆，搂着虫妹回咖啡厅，行云流水…… 七三章 心胸狭窄醋意生 良好心态勤努力 槐树伸展绿油油的手指，随风颔首，习惯性地撩拨风妹的秀发，祝福她每天上班都有一个好心情。 “风妹，昨晚你才熬夜加班，今天这么早又去上班了？”长久以来，风妹都是独来独往，房东大娘也渐渐熟识了这个姑娘，有了好感。 “哦，你好！大娘。近段时间公司事务多，确实忙得不可开交！”风妹与大娘挥挥手，疾步上街吃早点。 “哟，风妹啊？”苗韵正在吃面条，一见风妹风尘仆仆的，急忙招呼。 “苗韵，这么巧啊！”风妹也点了一碗面条，“登子呢？” “他？一早就去公司了！哎，是不是手中的业务很多啊？” “是的！怎么？你害怕登子对你撒谎？” “那倒没有！只是感觉他天天风风火火的，有些纳闷，随便问问。” “看来，你很爱登子啊！” “你说呢？登子做事很踏实，唯一的毛病就是不爱说话！” “他不爱说话，多半是没有机会吧！看得出，你是一个女强人。哎，苗韵，登子是耙耳朵吗？” “嗨，这叫理解妻子，是他的本分，怎能说是耙耳朵呢？不过呢，我挺喜欢他的忍受能力。无论我怎样责怪他，甚至辱骂他，登子总是笑嘻嘻的。” “哦，是吗？我怎么感觉登子冷冰冰的，很严肃。” “那是上班，自然要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这些男士都这样，总喜欢在外边周五郑王，其实呢，都怕老婆！” “哦，我是觉得登子上班时间黑风丧脸的，原来回家就是从将军到奴隶啊！真羡慕你。” “这没啥，这对待男士呢，关键要讲究方法。当然，这要因人而异。登子呢，我是彻底摸透了他，他任何一种表情，我都知道他下一步的意念和动作。因此，驾驭他，可谓得心应手。他最大的弱点就是太喜欢我们的女儿，只要当着女儿的面，我无论怎样过分，他都是不顶嘴。他就是害怕影响女儿的心情。” “那你家女儿不在现场时，你俩吵架吗？” “整体而言还可以。只是，有时他会大声爆发一下，样子还是挺吓人的。” “哦，是这样。看来，他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耙耳朵。我猜测啊，他只是在最大限度地忍让你，我劝你还是注意一下方式方法，没必要把他管得太紧。不然，哪一天总爆发，炸伤你怎么办？” “哼，你放心，我谅他不敢！哎，他和雅韵的接触多不多啊？” “你？你吃醋了？” “哪里哪里！我只是问问。” “这没啥啊？吃醋就吃醋嘛，很正常。谁愿意看见自己的丈夫天天围着美女转呢？何况，雅韵副经理确实外貌出众。” “什么？登子天天围着雅韵转？” “怎么会呢？你在综合室，天天盯着雅韵的办公室门，你看见了吗？” “哦，是的是的。雅韵是副经理，也不可能天天与一个中层干部在一起，她还要随时向经理报告工作呢！” “你慢用，我先去了，登子还在等我呢！”风妹速度快，已然先吃完。嫩绿色连衣裙质地好，将风妹迷人的身材凸显得淋漓尽致。那背影，直直就要摇过夏冬季节，扭出春天来。 “登子还在等我呢！”苗韵觉得这句话特别刺耳，暗自担忧。 春露与登子的办公室两对门，苗韵故意上个卫生间，回来时就直接进了春露办公室，想了解一些情况。 一见春露，佯装弄错了办公室，笑道：“哎哟，不好意思，怎么走到你这儿来了！” “我看你呀，主要是工作太敬业了，把脑子搞晕了。” “哎，没办法，我真的很羡慕你们具体的业务办公室，哪像我们综合室，天天与庞杂的文字材料打交道，怎么不头晕啊？” “综合室好啊，天天与经理、副经理打交道，前途无量啊！” “算了吧，我们是有苦难言啊！” “什么苦哦！你家登子现在被提拔为中层干部，享福的日子还长着呢！” “他？哎，登子还是够辛苦的。特别是这段时间，天天加班。哎，幸好风妹能力不错，还能帮上他的忙。” “哦，这个没错。风妹人漂亮，办事也利索。如果我是男士的话，绝对要爱上她的。”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 “你是女生，当然不可能像男士一样产生来电的感觉！” “风妹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哼，苗韵啊，你可要小心点，千万不要把老公丢了，还不知道咋回事？” “不会吧，我家登子的定力很强，从不会为女色所迷离！”话虽如此，心里却哐当一声。 “哎，这风妹是登子的直接下属，同在一个办公室，而且面对面。如果天天眉目传情，怎么办呢？哈哈哈，我只是开个玩笑，别把你吓着了！” “登子，你回来啦？”巷道里，一个同事招呼登子。 “哎，忙死了。刚刚雅韵副经理安排了一大堆事务。风妹，来来来！”登子边说边进了办公室。 “不说了，登子回来了。”春露低声叫苗韵快走。 苗韵即刻退出，暗想：“看来，我要一并留心雅韵和风妹，坚决保卫自己的爱情。” 登子的门开着的，苗韵看见丈夫紧挨风妹，俯身在说着什么。如此零距离安排工作，直令苗韵醋意大发。 回到办公室，越想越气。 同事笑道：“苗韵，你终于回来了。这是上周的业务通报，雅韵副经理叫我们马上发下去，我已经注明业务办公室名称，我俩一人发一半吧！” “我看看！”苗韵灵机一动，把登子办公室的通报拿了过来，又另外拿了一叠，“好，你发这些！”把剩余的通报递给同事。 “这周要紧张处理的事务就这些，感觉完成起来有困难吗？”登子终于把工作安排完毕，点燃一支烟，端起茶杯，“从早晨忙到现在，还没喝一口水呢！” “应该没啥，我争取提前两天完成！”风妹起身帮登子加开水。 “还是统筹安排一下，强度不要太高。不然，身子会吃不消的。”忽见风妹脸颊红晕，格外娇艳，心里莫名拂过一丝冲动。 “我知道。只是，叫我单独去与风望洽谈业务，我有些底气不足！” “那没啥。只要有了第一次，以后就不怕了。” “可是，我真的不知怎么办？” “没事！这是雅韵副经理专门安排的，自有她的道理。” “她亲自这么安排的？” “我莫非假传圣旨？” “好吧，我试试！”风妹埋头整理表格，思考着独自洽谈业务的事情。 登子又点燃一只香烟，继续草拟季度报告。 办公室门没关，苗韵忽然而入，却见登子和风妹各自忙碌，任何亲密场景也未看见，冷冷说道：“通报！” “哦，谢谢！”风妹急忙起立，接过通报，然后恭敬地递给登子。 “什么情况？”登子对风妹微微一笑，却看也不看妻子一眼，气得苗韵是悻悻而去。 “我们被表扬了。你看！”登子把通报递给风妹。 “是吗？”风妹急忙浏览，满脸笑容，“哎哟，还把经理和副经理的原话打印上去了，真有面子！” “哎，累一点无所谓，只要能被认可！” “是啊，我怎么忽然感觉体力充沛呢？” “这是你爱岗敬业的意识在起作用。哦，你看我，又差点忘了，雅韵叫你去一趟她的办公室。” “有事吗？”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也许，是例行谈话吧。按照我的经验，这往往是要被重用的前兆。” “重用？登子，你甭我拿我开心，我可是一个新手，怎么可能重用呢？” “不好说！你的业绩有目共睹，很有可能呢！快去吧。” 雅韵正在翻阅风妹的档案。一见风妹进来，呵呵直笑：“快做，风妹！” “雅韵副经理，有什么工作指示吗？” “好啦，不要副经理上副经理下的，雅韵就雅韵，别见外！” “好，雅韵，谢谢你一直把我当做姐妹看待。” “这是应该的。一则呢，你业务尽心，进步显著，是登子的得力助手，帮我减轻了很大的工作负担，我要谢谢你；二则呢，你为人诚挚，雷厉风行，和我的性格差不多，我愿意结交你这个妹妹！”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 “我们的镜子固然自我剖析很重要。但是，最有说服力的镜子，还是别人的评价。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公司很看好你，希望你戒骄戒躁，继续努力工作。” “谢谢，谢谢！” “登子给你说没有，这周你要单独与风望洽谈业务？” “登子给我说了，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其实，我是故意这么安排的，你不会介意吧？” “怎么会呢？其实，登子刚刚说的时候，我心里很紧张。但随后听说是你安排的，我便镇定了许多。因为，我相信你凡事都有目的，从不会胡乱安排工作。” “你说对了。我主要想压压你，磨练磨练你的心理承受能力。” “谢谢。雅韵，能告诉我，你这么做的最终用意吗？” “最终用意？哈哈哈，机灵鬼！这样，我的最终用意要暂时保密。如果你持续保持这种良好状态，终究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好，雅韵，那我去准备了。” “你是说去风望那儿？” “对啊？总要理理思路吧？譬如，见面怎么说话，中途遇到僵局如何破解，如何离开等等，总要准备一下台词。” “其实，你只需在脑子里宏观构思一下就行了。如果准备得过于细致，反倒会束缚自己的思维。不过，刚刚开始独自出门，你觉得怎么好就怎么做吧，反正要及时总结，及时改进不足，越做越好就行！” 风妹点点头，回到办公室。 “怎么样？是不是要重用你？”登子笑问激动的风妹。 “雅韵说暂时保密！”风妹脸蛋红扑扑的。很明显，她被雅韵激励着，心里欢乐一片呢。 “真的？”登子搁下茶杯，惊喜问道。 “是的！她说如果我继续努力，答案自然就会揭晓。” “哎哟哟，小姑娘，祝贺你啊！” “什么小姑娘？你又不是七老八十？” “我是替你高兴啊！”走到风妹身边，附耳低语：“我当初被提拔为中层干部之前，就是这样的。” “怎么样的？”风妹扭头，额头正好碰在登子的胡须上，瞬间满脸羞涩。 “当时先是副经理找我谈话，随后就是经理，最后就成了。”登子摸摸胡须，似乎想把风妹的体香贮藏起来似的。 “哦，不会吧！”风妹赶紧喝了一口茶水，竭力平复内心的双重激动。一是对辉煌事业的渴望；二是对登子莫名的渴望。 登子回到座位，悄悄拧了自己一把：“登子，不要东想西想。这是一个未婚姑娘，千万不要乱来。” 苗韵不放心，又去上卫生间，有意往登子办公室看了一眼。这一看，愈加气氛。 她的视力极好，早已看出登子略显激动的神态。风妹呢，红晕着脸颊，正埋头看文件。 苗韵知道，这是爱意散发的信号。 “会不会登子刚刚批评过风妹？”苗韵心里周全推测。 中午就餐后，她把登子拉到一边，试探着问：“听说风妹表现不错？是你的鼎力助手？” “啊！是啊，没错。怎么啦？” “那你批评她干嘛？” “批评？”登子瞬间回忆起中午苗韵路过办公室时，风妹满脸红霞飞的情景，“哦，虽然她能干，但是，还是存在不少问题。所以，还是要经常敲打着！” “敲打？你舍得？” “嗨，你怎么又来了？难道我说说下属，你也要吃醋？” “不是我吃醋，我只是提醒你，成为中层干部不容易，不要得意忘形，谨防哪天业绩下来被撤职呢！” “我一个大男人，我知道怎么处理这些细节，不用你瞎操心！” “我是你妻子，你不需要我操心，需要谁呢？” “你不用管！” “我不管，谁管？我看，你是想让雅韵管吧？” “是她又怎么啦？她是我的上司，她来管，天经地义？” “你，你，你太过分了！” “我过分？我哪里过分啦？你自己心眼小，鸡毛蒜皮大的一点事也要大做文章，自找苦吃！” “我自找苦吃？我为了谁啊？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你是为了你自己，为了你那莫名其妙的占有感！” “什么占有感？你给我说清楚！” “你是想彻底控制我，占有我，妄图实现自己空虚飘渺的满足感！” “占有你？你美吧，谁稀罕你？狂妄自大！” “既然不稀罕我，那你为啥二十四小时盯着我，就像看管牢狱里的罪犯一样。” “登子，我可是你的妻子，你怎么能如此冤枉我？” “你算了吧！如果你真的认识到自己是一个妻子，就不会这么对待我！” “我怎么啦？我做得不好吗？女儿你带了几次？” “你爱女儿，我也爱。但是，我们双方都有父母，需要统筹兼顾的家务事一大堆，想到你带女儿很辛苦，我自愿把里里外外的家务全部承担下来，也从未抱怨。可您呢，就以自己下班时间带带女儿为理由，对我，还有我的父母百般刁难。你这么能干，怎么不具体做做家务？” “你，你，你是说我懒惰吗？” “我没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只有一句话，请你尊重我，给我一点点自由空间！”点燃一支香烟，情绪激昂。 苗韵沉默了，无限悲凉。她知道，如果再说下去，登子可能就要爆发了。 几个同事在另一边闲聊，偶尔观望过来。苗韵不想让别人知晓自己与登子吵架的事情，径直回了办公室。 登子重重叹口气。他知道，今晚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为了避免难熬的唠叨，下班时，登子主动在公司门口等候妻子，希望通过自己的妥协，化解苗韵无边的怒火。 不少同事路过时，都调侃登子：“哟，真是模范丈夫，又在这里等妻子，一起手挽手回家了！” 登子只得强装笑脸。 “登子，等嫂子啊？”风妹的连衣裙迎风飘洒，性感走来。 “哦，是的！”登子挥挥手，心里叫苦：“风妹，你快走，苗韵在你身后呢！” “哟，你真好……”风妹想说“你真好！苗韵真享福！” 可话未说完，苗韵上前一步，拉着登子，酸溜溜地说道：“再好也过时了，他的女儿还在家里盼望他回家呢！这人啊，关键要有自知之明。”拉着登子就走。 风妹摇摇头，暗笑：“我原以为苗韵通情达理，现在看来，真的不敢恭维。难怪雅韵不止一次赞美我，说我挺会为人处世。哎，由她去吧，何必与这样的女士怄气呢？” “想什么啊？”雅韵走了过来。 “哦，没啥。刚刚遇见苗韵，对我发了一通无明业火！” “我看见了。苗韵就这样，不必在意。”拉着风妹，微微一笑，“晚上有安排吗？没有的话，我请你吃火锅！” “你说的是新广场中餐厅旁边那一家？” “对啊？” “好好好，我就是听说那家味道不错。” 二人点好酒菜，慢慢享用。 “风妹啊，苗韵心胸狭窄，你以后上班时，要尽量注意一些细节，不要让她误会！” “哦，我知道了。雅韵，我真不明白，你和苗韵都是大学同学，怎么个体差异就这么大。你呢，以宽宏大量著称，她呢，以脾气古怪出名。哎，这也许就是你已经是副经理了，她居然什么都还不是的原因吧？” “你这话不全对。但是，也有一些道理。”帮风妹夹了一点菜，“其实，现在就业不容易，这大学生啊，满街都是。有人开玩笑说，连捡垃圾的也是本科出生。所以啊，我们都要珍惜现有的工作岗位，不要得过且过，而要努力追求事业实绩。你也看到了，公司要生存，竞争形势也越来越严峻，这都需要公司上下精诚协作，共克时艰，共享成果。当初大学期间，我觉得苗韵的进取心还可以。自从她女儿出世以后，我总感觉她一下子变了一个人，就知道围着孩子和家庭转，工作上明显缺失了动力。也许，这就是她把登子管束得过严的原因。她没有认识到‘大家’与‘小家’相辅相成的关系，以为单方面呵护好‘小家’就是人生幸福的全部，而忽略了‘大家’是‘小家’的基础！我呢，其实很普通。只是，在这一点上，认识比苗韵稍微清醒一点吧！” “哦，雅韵，我简直太佩服你了。你这么一说，苗韵还真的像你所说的，存在这些毛病。” “所以，换位思考的话，她的从发点是对的。谁又不愿意让家庭幸福呢？关键是，要注意经营家庭的方式方法。特别是夫妻之间，更要彼此信任和支持。你以后成了家，千万要注意这些细节。哎，风望近段时间给你打过电话吗？” “没有！”风妹苦笑。 “没关系，慢慢来。我有一种感觉，他应该是爱你的。只是，多半在纠结你和攀子之间的事情。毕竟，他的家庭很特别，一万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都仰慕着呢！你失去了第一次，可能他有些彷徨！” “雅韵，其实这个问题呢，我仔细想过，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所以，我不会刻意去考虑这个事情。你放心，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大大方方地与他洽谈业务的。” “风妹，我这次叫你去接触风望，除了工作，也是想给你提供面见风望的机会。如果你们能恋爱结婚，我也非常高兴。” “谢谢你，雅韵，你真好！” 忽然，隔桌的两个陌生人谈及公司经理，神色凄凉。 “哎，这世间很多事情不好说啊。你看经理，年轻时与妻子一道，艰苦创业，什么苦没吃过？听说，这几年公司出现转机，效益急剧提升，公司员工也越来越多，在企业界是赫赫有名，可谓万事如意，财源滚滚！”其中一人感慨道。 “哎，是啊！夫妻俩同甘共苦，终于可以松口气的时候，却……” 七四章 醋意发酵无休止 槐树底下到天亮 “……却遇到这样的事啊！” “唉，现在啊，大家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但是各类癌症也直直威胁着人的健康。” “经理的妻子患乳腺癌已经一年多了，现在还是走了！听说明早就要火化，真可怜！” 雅韵一怔，这才想起今天上班时，经理精神不好。 “不行，得马上叫综合室通知一下。经理对全体员工倍加关心，遇到这样的事，我们自然要去看看，表表哀思！”赓即拨打攀子的电话，要求苗韵逐一通知到位。自己和风妹立即赶往殡仪馆。 苗韵回到家里，果然与登子吵闹，弄得登子父母劝说不下，干脆带着孙女下楼散步去了。 “他爸，你觉得这媳妇是不是对咱家登子太过分了？”登子母亲悄悄拭泪。 “唉，管她呢！我已经习惯了。只是啊，苦了登子哟。他一个大男人，天天被苗韵责骂。唉，他心里也憋屈啊。” “唉，我也累了，厌倦了。你看，我开始也就简单劝劝，也没有精力陪他们耗，随他们去吧！” “依我看，登子很难继续和苗韵生活下去！” “你是说登子可能和苗韵离婚？登子替我，应该能忍让！” “错！其实登子更像我，什么事都窝在心里。你不觉得我也这样？” “是是是，他像你呀，多半就要离婚。唉，苗韵也太不理解登子了。你看，我呢，相对来说，比较体谅你，所以就恩恩爱爱到现在！” “哼，苗韵有你十分之一都就好了。” “唉，如果离婚，可苦了这孙女，这么乖！唉，老伴，你觉得苗韵会要孩子吗？” “嗨，我们只是说说而已，他俩又没有真的离婚，操心啥？” 孙女在前边活蹦乱跳，全然不知父母正在家里吵架呢！ 登子和苗韵正在顶嘴，电话一前一后响了，才知道经理的妻子去世了。 “好啦，我不想和你计较了，我要通知其他的员工。唉，攀子叫你先过去殡仪馆！我可告诉你啊，慰问金一般就行了。” “你这人怎么啦？这可是丧事！” “丧事怎么啦？我们当初结婚时，经理送了多少啊？” “嗨，你怎么这么说话呢？” “我怎么啦？现在你我就这么一点点工资，红白喜事接二连三，每个月都要开销一大笔钱，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遇到这样的事，我们总该表示一下哀悼之意。我的意思是，我是中层干部，总要比一般员工多表示一点慰问金吧！” “你这人啊，一辈子就知道爱面子。这面子值多少钱啊？” “好啦好啦，你赶快通知吧！我先过去了！” “差不多就回来。如果我知道你趁机又与雅韵或者风妹在一起，我绝对不会饶过你！” 登子心里着急，摇摇头，直奔殡仪馆。和雅韵、风妹、攀子出来后，苦笑道：“各位，我请大家宵夜吧！” “你可不要说还没吃完饭？”雅韵见登子脸色不好，估计又和苗韵吵架了。 “说对了！唉，攀子，我请你，怎么样？” “我？算了！”攀子确实不好意思面对雅韵，走了。 “这样吧，我和雅韵陪你！”风妹笑吟吟的。 三人来到烧烤店，点了一些酒菜，慢慢闲聊。 “登子，你又和苗韵闹别扭了？”雅韵淡淡一笑。 “不是我闹别扭，而是她无理取闹！”登子独自干了一杯。 “算了，我劝你还是忍一忍，苗韵她本质不坏！” “唉，我就是这样想啊！但是，这日子真的难过啊！” 三人又谈了谈工作，才俱各分手。 不料，登子刚一转弯，便看见苗韵气鼓鼓地站在槐树底下。 “你怎么在这儿？” “我不在这儿守着，莫非眼睁睁地等雅韵和风妹把你吃了？” “你在跟踪我？” “不可以吗？明明知道这晚上我害怕，你倒好，不在殡仪馆等我一起回家，却在这里陪两个美女喝酒，把我撂在一边，你真的狠心！” “唉，既然你知道我们在这儿，你就该过来一起用餐吧，何必藏在这里呢？” “我过来？如果我真的过来，你多半又要说我吃醋了。还是我在这里等你好些，免得冲淡你们亲密的气氛！” “什么叫亲密的气氛？你说话能不能经过脑子想想，不要出口就伤人！” “伤人？我伤了谁啊？是你？还是雅韵和风妹？” “算了，算了，我们回家去吧！这儿人多，看见多不好！” “我偏要在这里。你没做过分事，就不会心虚！” “好好好，我陪你，一直到天亮。反正回到家里也是听你唠叨至天亮！” “你嫌弃我唠叨了吗？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和我结婚？你瞎了眼吗？” “你……你真的不可理喻！” “怎么啦？说不过我了吧？我告诉你，你想怎样就怎样，没有必要在我面前演戏！如果你嫌弃我不漂亮，可以离婚啊？攀子不是和雅韵离了吗？你可以效仿啊！” 登子不语，靠着槐树就抽烟。 苗韵继续唠叨，口沫四溅，直到天亮才悻悻而去。 登子在街口吃了一碗面，径直去了公司。离上班还有一个多小时，公司大楼静悄悄的。 登子**未合眼，感觉恍恍惚惚。摸出钥匙开门，惊得出了一身冷汗，门居然是开着的。轻轻推开，却见风妹坐在里边。 “你在这里？”登子惊喜。 “是啊！只许你天天来得早，我就不可以吗？”风妹起身给登子泡茶。 “谢谢！唉！”倒在沙发上，长长伸了个懒腰。 “没休息好吧？”风妹微微一笑。 “你知道？” “昨晚分手后，雅韵觉得烧烤味道不错，我们又倒回去烤了一点鸡翅打包，恰好看见你和苗韵在槐树下顶嘴！” “哎哟，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 “没啥。家家有一本难念的经。” “唉，悲剧啊！” “话不能这么说。苗韵这么做，也证明她在乎你，害怕失去你！” “可她不知道，她越是这样，越容易失去我！” “没事！或许，慢慢就好了！” “但愿吧！唉，我太困了，想休息一下。你忙吧！” “没事！睡吧！” 登子一觉醒来，大吃一惊…… 七五章 昔日相好偶相逢 难忘当年琐屑事 一股淡淡的体香萦绕而来，原来风妹把她放在办公室临时御寒的粉红色外衣搭在了登子身上。 “谢谢你，风妹！”起身揉揉眼睛，把外衣递给风妹。 “这有什么？我看你挺疲惫的，倒下去不到两分钟就鼾声雷鸣。早晨气温低，怕你着凉，也就给你搭上了。”挂好外衣，复又帮登子倒茶水，“现在感觉好多了吧？” “还可以！谢谢。”到盥洗室洗冷水脸，倒回时恰遇苗韵上楼。 “你来了！”登子主动招呼妻子。 “我不来上班挣钱，女儿谁来养啊？你睡了一觉吧？” “嗯，在椅子上靠了一下。女儿上学去了吗？” “哦，你命好啊！你在办公室补瞌睡，我却在家里料理孩子，还有你的父母。我这是苦命啊！”径直往前，见风妹在办公室，心里嘀咕道：“哦，我说这登子这段时间这么积极，原来是想提早来见风妹的。” “你早！苗韵。”风妹转身发现苗韵奇怪地往里边张望。 “我早什么早？你才早呢！你和登子真忙，天一亮就一起上班了。”故意突出“一起”，酸唧唧地回了一句。 “我……”风妹想解释一下，苗韵已然一甩秀发，去了。 登子走进来，安慰道：“没事，她就这德行！” “我知道。哎，苗韵爱吃醋，你也许很苦吧？” “你说呢？简直是无聊之极。” 中午，经理请吊唁妻子的员工就餐，雅韵自然前往。回来时，遇见风妹独自一人行色匆匆，笑问道：“怎么没和登子一起？” “哎哟，算了！我简直服了苗韵，稍有不慎，她就要吃醋，真让人难受。我本来想和登子一起回公司的，害怕苗韵看见又生枝节，也就赶紧自己往回走了。” “这样也好。以后啊，我建议你不要关办公室门，免得苗韵怀疑你和登子两人在里边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嗯，就是！雅韵，我想把办公室座位搬一下，免得与登子对着坐让苗韵心里不畅快。” “这是小事，可以的。” 进了办公室，风妹便收拾东西，准备搬桌子。登子回来了，疑惑道：“怎么想到搬桌子了？” “哦，我想对着窗户，光线好些！”风妹淡淡一笑。 “现在的光线不好吗？我看你是害怕苗韵吧？” “也许吧？”开始搬动桌子。可力气不及，甚为困难。 “我来吧！”登子走了过去，风妹往后退。从门外往里看，二人身体似乎是紧靠的。也巧，苗韵送文件刚好路过，又是醋意横生，把高跟鞋蹬踏得啪啪直响。 刚走到攀子身边，“哎哟”一声，把脚崴了。 “小心点！”攀子下意识地搀扶。 苗韵一怔。攀子接触自己的身体，虽然没有当初大学期间来电的感觉，但依然把自己的心扉撞击了一下，久久未能愈合。 “谢谢！”苗韵红晕着脸颊，一歪一歪地往前走。 “没事吧？”登子听见妻子的叫声，走了出来，正好看见攀子还在关注苗韵，心里掠过一丝不快。 “走开！”苗韵气呼呼地进办公室。 过了一会儿，同事递过一张膏药，笑道：“这是登子买的！” “他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人了？”接过膏药，贴向脚踝。 “苗韵，我发现登子对你好好哦！”同事万分羡慕。 “这是假象！这公司上上下下这么多人，他当然要表现表现。而在家里，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会吧？我看你是要求太高了。哎，要是我以后能找一个像登子一样的男朋友，半夜也会笑醒的。” “你觉得登子这么好？” “是啊！你可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啊。说不定，好多姑娘盯着他呢！” “你说你自己？” “怎么可能啊？你苗韵的丈夫，我就是借十二个胆也不敢觊觎！” “我是泼妇吗？这么怕我！” “我不是怕你！而是不想当第三者，去破坏别人的家庭幸福！” “这还差不多！”苗韵满意地笑了笑。 攀子正在回忆刚才与苗韵突然身体接触的奇妙感觉，苗韵走了进来，笑道：“这是公司上下吊唁经理妻子的名单及其慰问金，雅韵副经理叫我拿过来给你看看。” “好！你坐。”攀子仔细看了看，“耶，怎么有三个员工没参加？你昨晚忘了通知？” “不会吧？我看看！”苗韵接过名单看了看，“哎哟，居然通知漏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哎，下次做事小心点。这虽然是细节，但是他们或许有想法，经理知道了也可能心里不舒服。结果呢，是我们综合室没有尽到责任！” “哦，是的，是的。我待会儿去通知这三个员工。” “算了！这丧事很忌讳出葬以后又去慰问的。好啦，过了就算了，你也不要自责，下来我找这三个员工，还有经理说清楚就行了。哎，我看你神情恍惚，没事吧？” “还能有啥事？就是登子呗！” “怎么？你们又吵架了？” “岂止吵架？还通天亮呢？” “难怪我看你精神不好！你的脚没事了吧？” “开始贴了一块膏药，好多了！” “哦，好吧！哎，近段时间我很少到公司，有什么事你辛苦点！” “我知道！” “哎，看着你，我心里就难受。” “算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既然已经和雅韵离了，就面对现实吧！哎，听说你和风妹好上了？” “哎哟哟，这都是公元前的事了，早没戏了。” “那你现在？” “再说吧！” “不是再说吧，而是已经有眉目了吧？” “你知道啥？” “你可不要小瞧我，我的消息灵通着呢？你又和咖啡厅的虫妹相好了吧？” “哎，这个你也知道。只是偶尔接触了两三次，还没定准呢！” “攀子啊，你最好还是动作快一点。现在啊，舆论对你不利，都说你为了想儿子才和雅韵离婚的。如果你一直**下去，说不定，经理也会对你有看法！” “这是我的私事，经理恐怕不会介意吧？” “你错了。经理这人很正直，很有是非观念。你想啊，雅韵能力超群，被提拔为副经理，说明他这人很讲办事原则。如果你的生活作风存在严重问题，很有可能影响他对你的看法。” “那有怎样？” “当然，无论你怎么做，终究经理是无权过问。只是，对你的职位多半会有影响。” “你是说因为我的个人问题而被撤职？” “极有可能。哎，看在你我大学恋爱四年的份上，我劝你还是谨慎一些吧！” “你，你现在心里还有我？” “我这记忆好好的，自然记得当年那些事了！” “哦，谢谢你！” “谢什么谢？反正都是陈年旧事了，记着又能怎样？”苦笑一番，去了。 七六章 母亲看上清纯女 儿子心中有个她 经理还是和往常一样到公司料理事务。脸色颓唐，眼色哀伤，步履沮丧。看来，他依然沉浸在失去妻子的无限痛苦之中。 常务副经理抬抬眼镜走出经理办公室后，雅韵叩门而入。 “经理，劳累几天，你怎么不休息一下？这边有常务副经理呢！” “没啥！不好意思，这段时间把你们累了。” “哪里哪里。常务副经理经验丰富，公司各项业务还是有序推进。” “他？哎，他是有经验，但是，岁月不饶人啊！本来呢，上个月他就提出辞职，想回家休息了，我没同意，希望他能带带你。” “谢谢经理的关心。” “雅韵，再努一把力。实话对你说吧，只要条件成熟，我就同意常务副经理辞职，由你来承担这个艰巨的职务。” “我？经理，你太抬举我了吧？我还差得远呢！” “没事！我相信我的眼光。目前，你关键要工作更主动、更大胆。我开始已经答应常务副经理了，要他再带你一段时间，你要虚心向他请教，也可以随时向我咨询情况，尽快让自己成长锻炼起来。加油！我期待着你成为常务副经理的那一天！” 雅韵倍受鼓舞，进自己办公室前，对苗韵喊了一声：“叫登子过来一下！” “好！马上。”苗韵小跑至登子办公室，正好看见风妹正俯身请教登子问题。看起来，亲密融洽，宛若一对夫妻相互求学。苗韵不高兴地喊道：“副经理叫你过去！”言毕退出。 “是我，还是你？”登子对风妹微微一笑。 “你问我？”风妹拉拉连衣裙，摊摊手，“我也不知道！” “这样，你先过去看看！”登子把文稿递给风妹，咔嚓一声点燃一支香烟。 “你是负责人，应该是叫你吧？”风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没事！去吧！我要去上个卫生间。” “嗨，你的生物钟还挺有规律的，每天这个时候都要去一趟厕所，真是……” “真是懒人屎尿多！”登子自嘲一番，吐着烟圈出了办公室。 “真滑稽！”风妹喜欢这种幽默风趣的男士，摇摇头，进了雅韵办公室。苗韵看见了，暗笑：“叫登子呢，你跑这么快！哼，等你进去受窘！” “你好，雅韵，有什么吩咐吗？” “哦？风妹？快坐快坐！哎，手里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已经处理了几件。你放心，应该不会拉稀摆带！” “好，办事就是要魄力。风望那边去了吗？” “哦，本来想昨两天去的。因为临时处理几个事务，耽搁了。” “没关系，抓紧时间，统筹安排吧！登子呢？” “叫他过来吗？” “恩，我要问他一点事情！” “那好，我去叫他！”礼貌退出，满脸微笑。苗韵见了，心里不平衡道：“哼，雅韵太偏心。要是我这么唐突进去，多半被骂得狗血淋头。哎，还是大学同学。原以为会照顾我一下，却什么也没捞着。哟，多半是嫉妒我有生育吧。哼，活该！” 得意间，见登子敲门进入雅韵办公室。鼻子一皱，翘着二郎腿悠闲品茶。 “登子，今天起，你要抓紧时间培养风妹，不能让她懈怠。该提前完成的事务不要往后推，不能让她养成得过且过的**习惯！” “怎么？你不满意风妹的表现吗？” “这倒没有。只是，她毕竟年轻，办事经验欠缺，你要督促她，让她尽快做到独挡一面！” “哎，你是不是想提拔她当中层干部？” “有这个意思！不过，这得先保密。” “哦，你这么说我就清楚了。没事，我会给她施压的。” 回到办公室，登子笑道：“风妹，公司近来新增事务繁多，经理和常务副经理、副经理催得紧，开始雅韵又给我安排一些重要事务。所以，我们外业办公室的所有工作要往前推。我前几天给你安排的事情呢，我建议就这两三天落实，不能再拖了！” “哦，是吗？那我只好熬夜加班了。” “这没办法，该牺牲休息时间的时候，还是要有一点事业心。” “好，我保证完成任务。”说完就翻开备忘录，专心专致思忖起来。 登子微微一笑，埋头审查风妹递交的业务报表。 无所事事呢，是度日如年；忙于工作呢，是不知不觉。风妹午餐后就一直在办公室做事，连下班半个小时了还不知道。登子呢，也忘了，默默地梳理近期事务。 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苗韵早早地在公司门口等候丈夫，准备和登子共度良宵。 可已经下班将近一个小时了，登子还未下楼。苗韵摸出手机，准备问问。可忽然想到风妹，暗想：“会不会两人在办公室约会啊？嗯，我还是悄悄上去看看！”靠近门边，忽听见二人在里边对话。 “登子，你先走吧，已经很晚了！” “没事。反正回家也差不多。” “那不一样吧，家里有宝贝女儿，可以逗着玩玩，真羡慕你和苗韵！” 苗韵在门外暗笑：“那是当然！” “哎，女儿是乖！要是苗韵能检点一些就锦上添花了！” “嗨，我不是劝过你吗？我感觉苗韵这人忒好，她是巴心巴肝对你好呢！” 苗韵冷笑道：“这风妹也算识趣！” “她？她对我好吗？成天就知道大呼小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那是表象！其实，她性子直率，就和我一样。” 苗韵心里哂笑：“我呸！跟你一样？你风妹可差远了。不过，这风妹一直替我说话，看来，这姑娘心眼不坏！” “好啦，我先走了。你差不多还是休息吧！要么，我陪你先去吃晚饭？” “哦，这个就算了。说实话，我最怕苗韵突然出现，我可尴尬了。我建议，除了上班，我俩最好不要单独相处，我可不愿让苗韵伤心。” 苗韵在门外感动连连：“哎，看来，我真的是错怪风妹了。”想到这里，轻手轻脚地下楼，继续在公司门口等候丈夫，满脸笑容。 “哎，她知道伤心就好了。给我的感觉啊，她就是一个三岁小孩，一天几个心情，让你焦头烂额！” “好好好，我知道了，去吧，免得苗韵多想。结果呢，我俩什么也没做。” “做啦！” “做了什么？”风妹似有羞涩。 “一起做了！” “不要乱开玩笑。别人听见会误会的。” “我们一起做了很多工作！”登子咯咯直笑。 “看你，就是爱开玩笑。只有我俩倒无所谓，要是有外人，你叫人家的脸面往哪搁？” “哦，我什么时候当着外人跟你开玩笑啊？” “什么外人不外人的？我难道是你的……”风妹满脸红晕。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说你是我的内人！” “多难听啊，内人！苗韵才是你的内人呢。” “好好好，原谅我言语过火。你不会介意吧？” “你说呢？”风妹努嘴娇嗔，直令登子热血膨胀。 登子见苗韵还在公司门口等自己，疑惑道：“什么时候了？你不去等孩子，在这里干啥？” “等你啊！我已经给爸妈说了，叫他们等女儿。”苗韵一反常态，温柔地挽着丈夫往外走。 “有事吗？” “是啊！我要你陪我去新广场旁吃火锅！” “怎么？嘴馋了？” “是又怎样？今天是你我结婚纪念日，当然要奢侈一回！” “哎哟，我差点忘了！” “你算了吧！什么差点忘了，你本来就忘了。不然，早就应该下班了，却还要假先进！” “近段时间事务多，不加班怎么做啊？怎么能说假先进呢？” “好好好，我家登子是真先进，好了吧！” 登子微笑不语。看着心花怒放的妻子，似乎回到了当初结婚的热烈场景。又想到雅韵，心里难言酸涩！ 长时间埋头加班，风妹已是头颈僵硬。起身活动活动，才发现夜幕降临，一看时间，已然八点钟。一瞬间，脑子也晕乎起来，肚子叽里咕噜地罢工，只得关灯下楼。 “一个人吃点什么呢？”风妹反剪双手，在大街上漫步。 一股火锅味迎面走来，风妹兴趣盎然，决定去吃火锅。 登子面对窗户，早已看见风妹，正欲招呼一起就餐，又见妻子催促自己举杯，暗想：“算了，免得苗韵生事！”有意埋头，尽量不让风妹发现，心里甚感别扭与歉意。 风妹在门口张望时，背对窗户的苗韵发现了她，低声对登子道：“风妹来了！好像是一个人。”心想：“我看看登子是何反应？” 登子故意装作没听见，继续埋头吃东西。 “哎，风妹来了。”苗韵靠靠登子的脚。 “管她呢”登子头也不抬，淡淡一句。 “需不需要叫她一起？” “算了！” “她可是你的下属，该关心的还是要关心！” “关心是在工作上，下班时间，各管各的！” “呵呵呵，你真的做得出？” “那当然！今天是你我结婚纪念日，岂能让第三人搅合？” 苗韵再次看风妹时，已不知去向。笑了笑，与登子举杯。 风妹在门口一看，都是三三两两的，哪有一个人吃火锅的？觉得不好意思，转身往新广场另一端的串串香走去。 串串香属于大众消费场合，餐桌摆到了街口。外边通风，感觉比雅间好得多。风妹见一张桌子无人，径直过去。旁边也有一个男士独自吃串串香。风妹刚一靠近，猛见那男士站了起来，竟然是攀子。 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风妹笑道：“你在这里？一个人？” “是的！你也一个人？” “我刚刚加班下来。” “那，那，那一起吧？”攀子摸摸脑袋，似乎很不好意思。 “这，这，这合适吗？” “应该没啥吧？就算我向你道歉吧！” “说哪里去了。很多事啊，我已经忘了。”看看四周，“好吧！一起随便吃点。” “你看再要点什么菜？”攀子叫服务员加了一副碗筷。 “就这些吧，无所谓。今天怎么一个人来，虫妹呢？” “哦，她，她这个时候不是要在咖啡厅上班吗？” “哦，我还忘了！” 二人各吃各的，持续了十余分钟没有言语。终于，攀子觉得愧对风妹，还是说话了：“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吧？” “勉勉强强！雅韵能干，跟着她进步不小。现在跟着登子，也对我挺关心的！哎，攀子，反正你我现在也不存在什么，我问你，你就这么希望自己有个儿子？雅韵这么好，你居然把她离了？” “哎，我是一言难尽啊！其实呢，我个人倒不是非要一个儿子，只是满足父母的愿望罢了。雅韵呢，我也觉得不错。哎，还是说说你和风望的事吧？” “很少接触，还不知咋回事呢？” “都怪我！也许，风望是介意我占有了你的第一次。”点燃一支烟，似乎郁闷起来。 母亲正在客厅教导风望：“这洽谈生意，一定要头脑清醒。说话呢，要看情况随机应变，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妈，我知道！上次你和爸叫我与雅韵洽谈，不是很成功吗？” “这个我知道。但是，复杂的情况你很少遇见，妈还是要提醒你。不然的话，这白花花的银子就因为一句话没了。” “妈，咱家这么多钱了，还这么辛苦干嘛？” “嗨，你这孩子，知道啥？你不想想，以后你成家，带孩子，还有很多地方要用钱呢！” “这些都是我的事，我会努力的！” “你能这么想，妈很高兴。所以呢，就望着你早点恋爱结婚。哎，那个雅韵是个未婚姑娘，该有多好啊！” 风望喝了一口茶水，默默思考着什么。忽然下属报告说洽谈生意的代表来了，风望和母亲赶紧去会议室。 竟然是风妹一个人，风望着实吃了一惊。 “你好，小妹妹！”看样子，母亲很喜欢这个清清纯纯的姑娘。 “谢谢！”风妹礼貌起身对风望母子点头。风望微笑。 “你们认识？”母亲见儿子不言语，也笑了起来。 “哦，妈，她就是雅韵的手下，叫风妹！” “哦，是这样。都是年轻有为啊！快坐快坐！”母亲见风妹花儿一般美丽，早已动了心思，三言两语就搞定洽谈，“风望，安排一下，今天和风妹一起吃饭，把你爸也叫上！” 饭后，风妹起身告辞。风望母亲拉着风妹的手笑道：“风妹，我有一个请求，看你能不能满足我！” “没事，你说吧！我们都是合作公司，不分彼此的！”风妹大方笑靥。 “那就好，那就好！我想请你指点指点我家风望。他呢，做一些具体事务还可以，但是说到洽谈业务，他真的是茶壶煮汤圆，有货倒不出。所以，我想请你和风望单独坐坐，你们自己找位置，聊一聊，相互学习一下。你看，方便吗？” “妈！”风望在一边着急。 “你这人就是，遇到能人又不谦虚学习。好啦，今天我做主，你必须仔细向风妹学习学习！” “好吧！”风望勉强答应，与风妹一起到了新广场，入座树荫下长椅。 “说吧，我该向你学习啥？”长时间来，风望在纠结三个恋爱选择：一是风妹；二是雅韵；三是另外找一个合适的姑娘。无论哪一种选择，就目前情况看，对于风望而言，都是挺艰难的。所以，开口就淡淡来了一句。 “你妈不是说了吗？学习我能说会道啊？”风妹心态平和。她虽然奢望与风望在一起，但她决不会低三下四。答应风望母亲的请求，还是想到雅韵的叮嘱，一定要以公司利益为首要，密切好两家公司的关系。 “呵，我也会说话啊，有什么学的呀！” “既然你不需要学习，我就算交差了。再见！”风妹起身就要走。 “哎，是不是太快了。你还是陪我坐坐吧。不然，我母亲会骂我的！” “哟，真的吗？” “真的，求求你！” “好好好！要么，你选择一个话题聊聊吧？” “话题？嗯，聊聊你当时与攀子酒后的那个事，敢吗？” “你……你……”风妹瞬间通红了脸颊，眼泪簌簌而下。 “对不起，对不起！”风望赶紧道歉。 “没啥！我知道自己不适合你。可是，我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求你别拿我穷开心好不好！虽然我失去了第一次，但是，我的人格从未失去。今天如此，以后也是如此。请你尊重我的人格！” “对不起！我只是想开个玩笑，你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我也是提醒提醒你而已，别无他意。”用纸巾擦拭泪水，苦笑了一下，“我不希望你我之间的事情影响两家公司业务的对接！不然，我难以向雅韵副经理交代！” “这个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的。包括你，我也不会戴着有色眼镜对你的。先前乱说话，很是冒失，很是对不起，请原谅我！你知道，攀子这么做，我是非常气愤的，所以当初我才痛打他一顿！” “谢谢你！其实，我也不全怪攀子，这事都有过错。所以，我现在面对男士小心谨慎，似乎一下子心理年龄长到了三四十岁！” “你也没必要这么伤感。这人生漫长，我还是希望你振作起来。” “我的意思并不是消沉下去，而是要留心身边每一个男士。” “包括我吗？” “你觉得自己很正人君子？” “至少我自认为是！” “那就好！哎，这酒害人。以后，你出席接待，我建议你一定要把持好，千万不要喝得烂醉如泥，到那时，往往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就会不经意间发生。当然，我并不是为自己失去第一次找借口！” “我知道，谢谢你善意的提醒。其实，在谴责攀子的同时，我也在反省自己。” “哎，你像攀子这么在外边晃过吗？” “没有！” “没有？我不相信！” “真的！我只是喜欢开玩笑，说一些低俗的话语。其实呢，有口无心。” “你真的是同流而不合污？” “千真万确！” “这就怪了。你家条件这么好，你是标准的富二代，开豪车，高消费，称你为风家少爷一点不过分。我就想不通了，你居然在男欢女爱方面做得这么好？” “风妹，你不了解我的境界。我啊，感谢有一个好爸爸，好妈妈！他们从小就严格要求我，从来不允许我乱花钱，从不允许我擅自上网，从不允许我随便结交社会朋友。在我记忆中，我曾经在初中，甚至高中阶段与父母冷战。当然，也就是少说话，少吃饭啦，反正不敢和父母顶嘴。” “哟，你还挺尊重父母的。” “这一点不假。我受传统教育习惯了，父母之命不得违抗。所以，就算父母哪件事冤枉了我，甚至打骂我，我唯一的做法也是默默接受，适当过一段时间，在父母心情好的时候才为自己微笑辩解。我想，这种不折不扣的尊老孝敬之心，也许就是约束我慎重对待男女之情的根本原委吧！” “哦，做得好，做得好！看来，我要重新审视你了。”风妹的手机响了，一看，是一则短信，“对不起，风望，雅韵叫我有事，今天就这样吧！感谢你和你的母亲，让我第一次单独洽谈生意就圆满成功。改天有空，我和雅韵副经理请你喝酒！” “好好好，乐意奉陪。那你慢走！再见。” “再见！” 家里，风望父母正在对话，其乐融融。 “他爸，你觉得这个风妹怎样？” “还可以吧？就是不知道人家恋爱没有。万一和雅韵一样，已经结了婚呢？” “不会吧？我看她白嫩嫩的，应该还是一个姑娘家！” “我们喜欢，就不知道风望看法如何？” “那由不得他。只要这个风妹没有结婚，我就要风望和她恋爱结婚。哎哟，我太想抱孙子了！” “看你着急的。如果是孙女呢？” “孙女也一样。只要是风望的骨肉，我就喜欢！” “那万一风妹有男友呢？” “哟，她这么漂亮，极有可能有男友了。嗯，不怕！如果有的话，就叫风望想办法把风妹抢过来。” “你真的喜欢这个姑娘？” “哎，你以为我想些事来闲聊吗？” 说话间，风望进来了。母亲赶紧靠近儿子入座笑道：“风妹走啦？” “啊！怎么啦？” “你向她学习了什么啊？” “不就是按照你的要求，听她说说生意经吗？” “感觉如何？” “有一点点感悟！” “我是说你对风妹这姑娘有什么感觉？” “哦，这个啊，我倒没留意！” “嘿，怎能说没留意呢？这孤男寡女的在一起，怎么会没感觉呢？” “妈，你是不是看上风妹了？” “嗯，不愧是我的儿子，一下子就知道了我的意思。哎，如何？符合你的心意吗？” “妈，你们想得到什么答案呢？” “傻孩子，当然希望你和她恋爱结婚啦。我看呀，风妹气质也不错，身材也好，待人也谦和，妈喜欢！” “爸也是这个意思？” “我没的说。你们看着办吧！”父亲笑呵呵地出去浇花了。 “哎，你的意见如何？”母亲颇为激动。 “妈，我，我，我对她不是很有感觉！” “什么？不是很有感觉？什么意思啊？” “我是说我不适合她！” “你说反了吧？不喜欢就不喜欢！我问你，你主要不满意她哪一点？” “这不是哪一点的问题，而是真的和她没那种特殊感觉！” “哎，风望，我问你，你了解这个姑娘吗？” “略微认识！” “什么叫略微认识？你干脆点，给妈说说她的情况！” “她是年初来上班的，我通过攀子认识了她。所以，知道一点点。” “攀子？他离婚后，与风妹恋爱？” “这个，我不清楚！”风望不愿说出风妹的隐秘事。 “那她到底有没有男友？” “不知道！” “不知道就了解呗。反正，我觉得这风妹不错，你下来留意一下。如果她没男友的话，你就和她恋爱结婚！风望，你也不小了，也该替父母分忧了。当然，爸妈也不逼迫你，只是提醒你要尽快成熟起来，赶快找一个姑娘结婚生子，帮我们一起料理这个家。至于是不是风妹，这最终还是看你。只要你高兴，我和你爸就高兴！” 风望点点头，紧紧攥住母亲的手。风望苦恼，他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回复自己的母亲。 当天晚上，心情烦闷，独自去看电影。 中途耽搁一下，进去时，电影已然开始了。风望猫着腰，寻找自己的座位。刚入座，就发现左边是雅韵，惊喜道：“哟，这么巧？”往雅韵左边望了望。 “别看了，就我一个人！”雅韵微微一笑。 “不好意思，我还以为……” “以为我陪男友看电影？” “是啊，你是一个年轻有为的漂亮姑娘，自然有很多男士对你垂涎三尺！” “哟，我还有这么大的魅力？” “那当然。你并没发现，每次你走在大街上，好多男士眼睛都直了！” “算了，别逗了。哎，你为啥一个人来看电影？是不是和女朋友闹矛盾了？” “雅韵，你就别笑话我啦！这称心如意的姑娘不好找啊？” “嗨，你不是和风妹好上了吗？” “哦，这事啊，还不好说！” “什么叫不好说啊？难道还有半心半意的吗？” “哦，你还真说对了。” “啊，有意思！说来听听！” “我也不假打。其实呢，我最初很喜欢风妹，因为这个原因，所以痛打攀子。但因为攀子酒后乱性，占有了风妹的第一次，我总感觉心里不舒畅，对风妹也有了一些看法。反正啊，就是心里接受不了，也就渐渐冷淡了风妹，不像当初那么疯狂！” “是啊！这件事对风妹的影响很大。唉，你是一个未婚男士，是否选择风妹，也是你的权力，我也不想劝说什么。只是，风妹确实是一个可怜的姑娘，我真心希望她能遇到一段美好的爱情！” “你说得没错！其实啊，今晚我出来也是因为风妹的事情。” “哟，你也为情所困？” “我倒没有！我不是说了吗？我对风妹几乎没感觉了。换句话说，我已经不可能与她恋爱了。” “你开始不是说半心半意吗？怎么一下子又一点感觉都没有了？是不是突然想到了更好的姑娘？” “也许吧？” “想到谁了？她对你的吸引力莫非胜过风妹？” “是的！她有高雅的气质，善良的心肠，杰出的能力！我发现自己慢慢爱上她了，而且似乎不能自拔！” “哟，照你这么说的话，这个姑娘也太完美了。如果你能与她恋爱结婚，这是你一生的幸福！能方便告诉我她是谁吗？” “她？她就在我的眼前！” “在你眼前？”雅韵四周看看，前后左右除了自己是女士外，都是男士，“开什么玩笑？你不会看上电影里哪位姑娘了吧？” “电影里的姑娘，往往浓妆艳抹，搞不清是金玉，还是败絮？那不稀罕！” “是吗？你还挺现实派的！” “那当然，这也是父母一再叮嘱我的问题，说这女朋友不是拿来看的，而是要一起过日子的。所以，漂亮的外表固然重要，但真正起决定作用的还是内在素养与品质！” “哦，如果你所看上的姑娘能达到这些要求，那我也主张你尽快拿下她，与她好好生生过日子。” “是的！我正在积蓄勇气，准备选择一个恰当的时候向她表达我的爱！” “嗨，我看你没发烧吧？既然看上了，就上呗，还犹豫干啥？” “不！这个姑娘太漂亮，太出众了。所以，我估计我的父母一时间难以适应。” “哈哈哈，你越说越玄乎了！哪有父母不适应儿媳美貌的？我看啊，你是看多了诡异小说，迷上哪一个狐仙鬼神了吧？” “雅韵，其实我很清新，此时此刻，最多有一点激动罢了！我看上的这个姑娘，比狐仙鬼神还要娇美。但是，她不会害人，只会是一辈子的好人。我已然决定，爱她一辈子！” “哟，你这么一说啊，我都有些感动了。如果我就是那位姑娘的话，早就投入你的怀抱了。唉，快说说，是谁？我也好帮你撺掇撺掇！” “哟，谢谢你！我想，你应该能帮上我的忙的！” 七七章 不顾世俗与偏见 玩笑之间把情表 “是吗？那我太荣幸了！”雅韵暗想：“这风望也太幽默了，电影不好生看，一派胡言乱语，说什么心动姑娘就在眼前。唉，总不至于爱上我这个离婚女士吧？哈哈哈，真逗！” “不！应该是我太荣幸了！”风望暗想：“雅韵是个聪明的姑娘，我故意趁着看电影这模模糊糊的场景，认真表白一番，她应该知道我喜欢她吧？” 笔者旁言《感冒的爱》： 唉，娇美的花朵如期绽放。咦，迷离的蜜蜂盛夏感冒。 闻不到熟悉的味道，瞬间没了动力方向，依然花丛呼叫。 感冒的爱，立马短路。再高的情商，也不起作用。 跳呀跳，闹啊闹，迷人的花香啊闻不到，就是因为感冒。 大声喊，鼻子塞，形同陌路听不见。 虽然青梅与竹马，还想来点青霉素。 嗨，我在这里，我的爱，感冒的爱！ 电影麻麻咋咋地结束了，但风望忐忐忑忑的情思还在悬挂：“雅韵知道我的意思吗？怎么？她还在原位微笑不动？是害羞？希望我邀请她离场？哟，虽然是离婚女士，但毕竟是绝世美女，应该如此，应该如此！” 起身抠抠脑袋，干咳两声，试探性地绅士道：“雅韵，咱们走吧？”俯身、提臀、抬头、微笑。 “哦，你先走吧！这么多人，我害怕被挤着。”雅韵莞尔一笑。 “那我和你一起！”雅韵很平静，根本就没什么爱情反应。风望很失望，觉得自己纯粹就是浪费表情。不过，既然爱上这个姑娘，自己岂能轻言放弃？“我反正也没事！” “好啊！待会儿我们一起吧？” “我们？你是说我们俩？还是另有其人？” “哦，有人在外边等我！早就约好了。” “早就约好了？哦，是这样！” “是的，早就约好了！你愿意一起吗？” “哦，其实，其实我很想一起的。只是。只是我忽然想到一件急事，我先回家处理处理再联系。你看，可以吗？” “可以可以！我们待会儿就在烧烤店，你忙空了就过来吧！” “哦，到时候看情况吧！”尴尬一笑，钻入人群，挤出影院，藏匿于门口昏暗处，蹲着吸烟，心里似乎很是憋屈： “唉。我是什么爱情缘分啊！好不容易喜欢一个风妹。却被攀子先下手了。好不容易摒弃世俗偏见。准备昂起头轰轰烈烈地爱一个离婚女士呢，她却已然有心上人了。唉，我不甘心啊！我倒要看看，谁又充当攀子的角色？” 正在思绪。风妹从身后一拍肩膀，大声笑道：“干什么？” “啊！”风望一回头，“哎哟哟，你吓死我了！” “嗨，一个大男人，没这么软蛋吧？唉，你等谁啊？” “我？你，你等谁啊？” “我，我当然是等雅韵了！唉。你可不要说你也是等雅韵啊？” “哦，我没等她。只是啊，先前我和她一起看电影呢！” “一起看电影？你们……” “好啦，我要去办点事，待会儿再回来。” “唉。你知道我们待会儿在哪？” “你说呢？既然在一起看电影，能不知道这些细节吗？” 风望吹着口哨去了，还一步三摇的。 风妹心里疑惑，和雅韵一起到烧烤店，一路无语。 “唉，怎么啦？”雅韵关切问道。 “没啥！雅韵，你说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到底是什么日子啊？”服务员上菜，风妹斟酒。 “哦，今天啊，是我……” “唉，你们刚刚过来啊？我还以为你们喝得差不多了。”风望绕着烧烤店转了一圈就回来，入座微笑，“雅韵，今天是什么特别日子，我也分享分享！” “唉，今天是我和攀子的离婚纪念日，无奈啊！” “啊，我只听说结婚纪念日，哪有离婚纪念日的？”风望咯咯直笑。 “就是啊，雅韵，你叫我忙空了和你一起喝酒，就为了这事？”风妹也微微一笑。 “是啊！我高兴啊！”雅韵拉着风妹的手，看看风望，“说实话，与攀子离婚，确实令我伤心欲绝。当初如果不是夏露她们安慰我的话，我极有可能离开这个美好的人世间了。可是，我现在想通了，既然对方不爱我了，我又何必自作多情呢？能明白这一点，就是一个巨大的进步，就是一个崭新的开始！我要记住这个日子！所以，刚才看电影遇见风望，我也就热情相邀了。谢谢你，风望，你能在这特别的日子与我一起喝酒。当然，这也证明你和风妹是有缘分的。你看，你俩不是相遇了吗？” “是吗？”风望看看风妹，满脸尴尬。 “雅韵，今晚你是主角，还是说说你的故事吧？”风妹羞涩地端起酒杯，“风望，我们一起敬雅韵！” “哦，好的，好的！雅韵，祝你永远开心，永远美丽！”风望心里苦笑：“雅韵，你竟然没有发现我对你的真情？是不是今天是你离婚的特殊日子。所以，你伤心了，你流泪了，你无心细看我这个情痴痴意切切的傻小子？” 这种情况，风望绝对不能随意劝酒的。相反，是他一再催促早点结束烧烤。风妹已然觉得风望不可能喜欢雅韵，也就挥挥手，笑道：“谢谢你，风望，麻烦你把雅韵安全送回小区！”转身进了出租房。 “雅韵，你慢点！”一到小区，风望赶紧下来搀扶。 “没事！你走吧，我自己会上楼，没事！”雅韵非常忌讳男士近距离与自己接触。自从与攀子离婚以来，她一直这么严格要求自己。 “那你小心点！”风望明显感觉雅韵态度坚决，毫无轻浮之意，心里愈加思慕得到雅韵。 上楼后，雅韵悄悄拉开窗帘观望，风望还在小区门口张望，吸完一支香烟，才上车离去。 “风望爱上我了？这是不可能的！可是，种种迹象表明，极有可能！这可怎么办？”雅韵一边沐浴，一边思忖，“风望和攀子是高中同学，我岂能与攀子离婚，又和风望结婚呢？何况，风望是未婚男士，怎么可能爱上我这个离婚女士？他明显是想玩弄玩弄我的情感而已！” 身着睡衣，对着镜子仔细端详：“雅韵，你一定要自尊，一定要好好爱自己，决不能憋屈地生活。要为了父母，为了自己，为了事业，活出水准！” 七八章 奇怪情思心涧悬 惟忧母亲不满意 父亲的咳嗽声隐约传来，攀子深夜不寐： “今天是我和雅韵离婚的日子。当初，感觉那是幸福的开始。可如今，境况衰竭，着实后悔啊！后悔不该与雅韵离婚，后悔不该占有风妹和虫妹。哎，我是畜生不如啊！好在与雅韵和风妹脱离了关联，现在最棘手的便是虫妹了。愿苍天保佑，保佑虫妹能怀上我的孩子！否则，我可什么也没得到！” 攀子推开窗户，感受天亮前的凉爽，心里却泪如雨下：“三代单传！哎，真的可笑。雅韵无生育，风妹也没怀孕，虫妹还没反应。哎。莫非这是天意，故意惩罚我不该与雅韵离婚？” 按照雅韵和登子的业务安排，风妹代表公司单独到风望所属的一家公司参观学习。风望陪同。风望母亲笑呵呵地招呼后，忙乎去了。 不少员工指指点点，偷偷议论道：“哎哟，好漂亮的姑娘！与风望简直就是天生的一对！” 其实，二人都听见了，只是装作不知。 “风望，我感觉这些员工挺好客的，我走到哪里，似乎都有灿烂的笑脸！” “那当然！你美女一个，他们很少见呢！” “哈哈哈，真的吗？”自美微笑，愈加动人高雅。 “你和雅韵都是花容月貌，我真诚欢迎你俩的到来！” “你也佩服雅韵？” “是的！她才貌双全，难找啊！” “雅韵时时处处鼓励我，悉心教我业务，我在她身上学到了不少有益的东西。我真心感激她。哟，我差点忘了雅韵交代的一件事！” “哦？” “她叫我邀请你到我们公司交流学习！” “此话当真？” “我骗你不成？而且，雅韵还安排我直接与你对接相关事宜呢！你看，现在能说说方案吗？” 风望正欲回话，母亲已然在楼上喊道：“风望，快把风妹带上来吃午饭了！” “知道啦！”一进门，风望便见桌上菜肴丰盛。“妈，你今天亲自下厨做的？”尝了一块鸡肉，示意风妹入座。 “看把你馋的，风妹还在这儿，也不注意一下影响。”母亲笑呵呵地拿出酒水，一一斟满。 “妈，从大年三十到现在，你可是第一次在家里弄饭啊，是不是今天有什么喜事？”风望看看父亲，“哟。今天是不是你和爸的结婚纪念日？” “说到哪里去了。妈今天就是高兴！理由啊。很简单！”母亲给风妹夹了一些菜，“就是因为风妹来了！”笑吟吟的，“风妹，这味道还合适吧？” “合适。合适，阿姨做得真好！”风妹喜不自禁。她知道，风望的父母喜欢自己。可是，这风望似乎若即若离，心里不是很畅快。 “是吗？那就随意些。”母亲又帮风妹加饮料，“其实啊，风望就喜欢吃这几道菜，以后啊……” “妈，你辛苦了。来！”风望害怕母亲说到一边。赶紧起身帮母亲夹菜。 “哦？好好好，这孩子，懂事多了！”母亲连连夸奖。 风妹一走，母亲便问风望道：“风望，你不喜欢风妹吗？” “是的！” “我上次叫你了解她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她有男朋友吗？” “有！”风望只好撒谎。 “哦，是这样！唉，我今天在厨房劳累半天，结果是白费功夫啊！” “没有啊！至少，你锻炼了身体。最重要的是，让我这个儿子深深感受到了伟大无私的母爱！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知道抓紧时间恋爱结婚的。但是呢，我这一生到底会遇见什么样的女友，我心里也没底！” “管她呢，只要身体好，模样还可以就行，千万不要选过了头！弄不好，自己就成了大龄青年。” “妈，我也是这么想的！这谈恋爱啊，关键要有感觉。只要有感觉，再怎么说也有三成！” “三成？风望，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妈，我只是打个比方。你放心，我找的女朋友，自然要能与我们家境相协调，不会敷衍塞责的！”暗想：“看来，我想与雅韵恋爱，完全不符合母亲的要求啊！我可怎么办呢？” 又想到风妹，心里难言苦楚，干脆去咖啡厅坐坐。 “哟，你可终于出现了！”虫妹走过来，“可以坐坐吗？” “随意吧！这可是你们的地盘！”风望点燃一支香烟，似笑非笑。 “这仅仅是我打工的处所，哪里敢说地盘啊？唉，我们这些命苦哦！当初呢，别人打个电话，我们随时出现，陪酒陪唱，就差点以身相许了。可如今呢，别人有了新目标，就把我们忘了！” “说啥呢？我今天不是过来了吗？” “过来了？谁不知道你又在哪儿受了气？” “呵呵，这也看得出！” “唉，你这些人啊，不碰南墙不回头。我问你，你不是和风妹好上了吗？怎么一个人到这儿抽闷烟？” “风妹？你听谁说的？攀子吗？” “也许吧！” “去去去！做你的事，不要烦我！提起攀子，我就一肚子气！他如果在场，我又想揍他一顿！” “又想揍他一顿？你已经揍过他了？他做错什么啦？让你生这么大的气？” “她？唉，算了！给你说了你也不明白！快去忙吧！” “好好好，不打扰你。你慢慢用！”虫妹扭着屁股去了，嘴里嘀咕道：“有啥了不起，不就有几个钱吗？等我和攀子结婚后，看你还说什么？不过，风望说又想揍攀子一顿是啥意思呢？” 咖啡厅关门，虫妹把攀子约到自己的寝室，问道：“攀子，这段时间和风望常往来嘛？” “问他干嘛？” “你老实说，是不是得罪他了？” “怎么可能呢？我们可是高中同学！” “那今天他说又想揍你一顿？而且很认真的样子。看来，你一定是在哪件事情上得惹着他了。” “嗨，怎么会呢？没事没事！我估计啊，多半他又和风妹闹别扭了，甭管他！”攀子哪里好意思说出自己占有风妹第一次而被风望狂扁的事情。 “好好好，我也不想知道你俩之间的破事，我只想关心一点，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哦？不急，不急！上次不是给你说了吗？再等等。” “再等等？嗨，你是在乎雅韵的感受，还是在乎我的感受啊？上次你说，等你和雅韵离婚的社会舆论稍微平息就结婚。可现在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还犹豫啥？唉，你该不是想和雅韵复婚吧？” “我……” 七九章 挖空心思表爱意 略施小计把婚逼 攀子眼睑苦涩塌陷，无限沮丧道：“怎么可能啊？”抖抖脚，落魄地挖挖鼻孔，“就算我良心发现，想和雅韵重温旧梦，恐怕她也不再原谅我了！唉，悲哀啊！” “哼，就是悲哀！原来，你就是想和雅韵复婚。只是，自己没有机会而已。看你这熊样，如果雅韵答应要和你复婚的话，你绝对把我撂得远远的。是吗？随时可能被风望揍的攀子？”虫妹一阵冷笑。 “你，你，你怎能这样说我呢？你要知道，我可是认真对你的！” “你想利用我生儿子，当然是认真的。当初，雅韵没有生育，不能帮你生儿子，你就残忍地与她离婚，你也是认真的。告诉我，你和风妹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风望对你深恶痛疾？” “我，我，哎呀，这过去的事情，就不说了嘛！” “你说不说？” “我，我，我曾经与风妹恋爱过！” “恋爱过？仅仅如此吗？” “我……” “干脆点，说不说？” “我……我不是人！我曾经占有了风妹。” “你……你……你叫我怎么说你？” “对不起，虫妹！” “你看看，你和畜生有区别吗？雅韵，风妹，现在又是我？哈哈哈，攀子啊，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可以随意玩弄姑娘吗？” “我……我天打雷轰的！” “说啥呢？你被天打雷轰了，这孩子呢？”虫妹见时机成熟，倏忽从“冷酷”转入“温馨”。 “哦？是的，是的！为了我们的宝宝，请你原谅我！”攀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紧紧攥着虫妹的手。现在的攀子，已然不再高贵自己的双膝。他正行进在自己一手栽培的无边的荆棘之中，无法转身。至少，目前是无法全身而退。 “攀子，我呢。还是比较通情达理的。” “看得出，看得出。所以我转来转去找到了你！”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这肚子里的孩子。为了他，我可以原谅你犯下的一切过失。” “谢谢你，谢谢你如此宽宏大量。我想，孩子都会为自己有这么好的一个母亲而感到高兴。” “他还没出世呢？唉，这也是我唯一牵挂的问题。” “虫妹，没关系，你说，不就结婚吗？这样。你说哪天？” “哈哈哈。你真是爽快！这样吧。我也不逼你！两周内，必须把你我的婚事办了。今晚，我也不留你了，回去和你的父母商量吧？” “啊？两周？” “怎么？太快了？” “不不不。合适，合适，很合适！我明天就和父母商量。夫人，你看今晚是不是……” “去去去，我现在没心情和你恩爱。在结婚之前，你甭想再靠近我！” “好好好！那你注意身子，我这就回家和父母商量，及时给你回音！” 回家路上，攀子暗笑道：“结婚？这虫妹也想得太简单了。我现在和父母住在一起。没有结婚新房，也无轿车以及一应结婚必需品，如何结婚啊？莫非，就来个裸婚？这有面子吗？” 父母正在看电视，一见儿子进来。母亲笑道：“攀子，应酬谁呀？这么晚了还出去？” “没有谁？就一个朋友！” “女朋友？” “怎么啦？妈？” “唉，妈还能怎样啊？还不是希望你尽快成一个家！” “妈，这事你别管！我心里有数！再说了，我是离过婚的，再婚可不容易啊！我这种情况，想找一个未婚姑娘不容易，就是想找一个离过婚的单身女士都很难。现在啊，很多离婚的女士都有子女，很不方便的。那些种拖儿带女的女士，我最不喜欢。” “为啥？” “很简单啊！那女方带的孩子又不是我的亲骨肉，要一辈子生活在一起，多别扭啊！” “唉，你说的也是道理。但是，再婚家庭经常遇见这种情况，也很正常，你可要有思想准备！” “无论别人怎么想，我反正不接受女方带孩子与我组建家庭！” “但是，攀子，爱一个人，就应该换位思考。既然孩子是对方姑娘的，你爱这个姑娘，也就应该喜欢她的孩子。妈觉得啊，亲生的孩子与非亲生的孩子，都是孩子，都是我们应该爱惜的对象。这人生啊，很多事情说不清道不明，你说万一你哪天爱上一个姑娘，死去活来的，非要与她结婚不可，但她又是年轻的妈妈，有了孩子，咋办呢？” “我？如果我事先知道她有孩子的话，多半就不会与她恋爱，更谈不上结婚了。” “话虽如此，可很多时候，你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已经被对方所征服了。” “妈！我走到今天，自我感觉很失败。这也是对你的不孝。我对不起你和爸爸。所以，现在起，我总想努力做好每一件事，包括我再婚的事情。你有什么教诲，随时敲打我吧，我愿意接受一切鞭笞！” “傻孩子，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儿子，我和你爸自然发自内心地疼爱你，总是希望你幸福安康一辈子。不过啊，攀子，不是妈想说你，你和雅韵离婚，确实没有做好。以后啊，千万不要背着我和你爸做出什么傻事来。至于再婚的事情，我和你爸还是依你，只要你高兴，爸妈就高兴。哪怕你找一个有孩子的女士结婚，爸妈也乐意。妈讲这么多，你懂吗？” “妈，我懂了！其实，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她就是虫妹。” “哟，好啊！是未婚姑娘，还是离婚女士？” “哦，虫妹还未结过婚呢！” “是吗？她有孩子吗？” “妈，你糊涂了吧？人家可是未婚姑娘，怎么可能有孩子呢？” “攀子啊，这说不准啊！” “妈，你是说虫妹可能未婚先孕？” “很有可能啊！现在胆子大的，不听父母家人教诲的姑娘多着呢！什么未婚就有了孩子的，大有人在。有的呢，中途打掉了；有的呢，就悄悄生了下来。这虫妹是一个未婚姑娘，你不想想，她凭什么嫁给你一个离婚男士啊？” “这？” 八〇章 苦口婆心母子情 再婚之事上日程 “这？”攀子觉得母亲多疑了，但又不好直接驳斥。 心里暗笑：“我与雅韵离婚后，次第拥有风妹、虫妹的第一次。常理上说，两个未婚姑娘不可能同时犯相同的错误。这只能说明，我的人格魅力是阳光普照！” “怎么？虫妹果然有孩子？”母亲竟然激动起来，两眼熠熠发光。心里思忖：“攀子啊，你没生育，能和有孩子的姑娘结婚是最好的，免得我和你爸又去考虑领养孩子！” “当然啦！”攀子颇为得意。 “几岁啦？”母亲笑盈盈的。 “几岁？”攀子看看满脸笑靥的母亲，“哈哈哈，还没反应呢！” “你是说刚刚怀孕？”母亲诧异地看看丈夫。老伴摇摇头，继续默默地看电视。 “哦，虫妹自己说怀孕了。我算了一下时间，应该现在还看不出！” “哦，是吗？”母亲心里悲凉道：“攀子啊，你是一辈子也看不出啊！唉，看来，只有麻烦攀子舅舅帮忙领养一个孙儿了！”来了一股眼泪，赶紧擦拭。 “妈，你想啥呢？怎么哭了呢？” “没，没，没想啥！也没哭！妈是替你高兴，激动着呢！” “妈，其实，你和爸爸早就应该抱上孙儿的，都怪我，做事拖拖踏踏，不然，早就和风妹结婚生子了。” “哦，妈知道。唉，既然已经和风妹分手了，就专心专意对现在这个虫妹好吧！盘子啊，千万不要朝三暮四，那是社会道德所不允许的。” “妈，我知错了。我发誓，安安心心与虫妹恋爱结婚，再也不寻花问柳了！” “这就好，这就好。不然，别人会戳你的背脊梁的。这人啊。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可要踏踏实实做人，为人处世不要虚假，要以真心换真心。” “妈，我也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坏。其实啊，我多少还是有些魅力的，只是一般的女孩子缺乏发现的眼睛而已。你看，我与雅韵离婚后，一直就交桃花运，这不明摆着我挺有魅力的吗？” “是是是。我家攀子能干。身边随时是美女如云啊！”父亲冷冷一笑。进寝室去了。 “爸？”攀子摸摸脑袋，不明白父亲是夸奖呢，还是讥讽？ “管他呢！”母亲拉拉儿子，“你知道你爸的德性。不管过程只管结果的。只要你抓紧时间与虫妹结婚，一切就好啦！” “妈，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条件不允许啊！” “什么条件？难道还要和当初与雅韵结婚媲美，又是新房又是轿车的？把这房子装修一下，就可以了。至于轿车之类的，都是奢侈品，以后有条件再说吧！” “妈，如果这样的话。虫妹会答应和我结婚吗？” “那没办法。你知道的，因为当初买新房，买轿车，我四方借钱，现在也没还清。怎么可能又去欠债呢？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你想想，万一哪天我和你爸走了，这些债务不是靠你还吗？如果我们现在生活无计划，胡乱花钱，这日子怎么过啊？” “哎，那好吧！”攀子无奈地摇摇头。 没了心情，第二天上班也垂头丧气：“我该如何对虫妹说呢？”犹豫间，办公室门被推开了，虫妹气鼓鼓地走了进来，保安慌张道：“不好意思，这位姑娘要找你。我叫她登记呢，她执意不肯！” “没事！你下去吧。”攀子掩门，脸上掠过一丝责备，“哎，你怎么能为难保安呢？人家是例行公务，你只需动笔写几个字，就有这么难？” “哟，怪我？”虫妹伫立窗口，似乎很是委屈，“他叫我出示证件，我有吗？” “没有就登记呗，又不是不要你上来？” “你以为我愿意上来啊？如果你早点回话何时结婚，我也不会专门请假跑过来。” “你不会打电话？” “打电话？算了吧，你动不动就摁断电话，要么回复短信说‘正忙，稍后联系’。结果，一等就是两三天。” “我不是忙吗？好啦，结婚的事我已经同父母商量好了。” “是这周？还是下周？” “随便你？” “随便我？你准备好了吗？” “这有什么准备的，不就多几桌人吃饭喝酒吗？” “你说得轻巧！我问你，你家里的情况我也略知一二，也不为难你临时再买一套结婚用房，轿车也算了。但是，你总要把家里简装一下吧？另外，发喜帖没有，订餐没有，哪天去照婚纱照，等等，鸡毛蒜皮的事情多着呢！” “没事！要么就定在下周吧。以后啊，少到公司里边来，同事看见多不好！” “怎么？你是嫌弃我长得丑？还是你另有所爱？” “说哪里去了？你无缘无故过来，别人还以为我俩闹别扭呢！” “嗨，还不是你自己造成的？如果你每次都及时接听我的电话，就没这些事。” “好好好，以后你打电话，我都尽快接听，好了吧？快下去了！” “哼，就想催人家走，连一口水也没喝上！” 虫妹一走，攀子就进雅韵办公室，笑道：“雅韵，我想耽搁两个星期！” “两个星期？你准备陪父母外出旅游？” “哦，不。我想……”面对昔日娇妻，攀子难以启齿。 “哟，开始我上楼遇见虫妹，你俩是不是要结婚了？” “这？哎，不好意思。本来，我想等明两年再说，可她着急呢！” “理解！理解！这样，我同意。”雅韵微微一笑。 “谢谢，谢谢！那常务副经理和经理那边……” “没关系！我帮你说说！” “谢谢你！雅韵。”攀子似有万千言语，终究无颜倾诉。 登子进来汇报工作，见攀子面红耳赤地退出，笑问道：“耶，遇上好事啦？” “没啥，没啥！”攀子边说边走。 “坐吧，登子，什么事？” “哦，我是特别过来递交风妹的考核表。你看看！”双手呈报。 “哟，不错啊！居然首战告捷！”雅韵异常满意，“你觉得她现在如何？能独挡一面吗？” “依我看，风妹敬业，能力不错，应该没问题！” “那就好！” “你是说提拔她为中层干部？” “按照经理的要求，目前，对她的考查还有最后一关！” “哪一关？” “看看她在公司独立处理事务的能力如何？” “那我俩呢？” “我俩？”雅韵看看门外，稍微压了压声音，“自有安排！” 八一章 交换意见办公室 单独相处他乡路 “到底是什么安排啊？这么神秘？”登子一阵欣喜。 其实，他并不在意公司的安排，倒是雅韵说话时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动人模样深深撩拨着他。 心里暗想：“要是能一辈子与这种动人神色相依相伴，那该多好啊！只可惜，自己已然与苗韵组建家庭，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唉，这人生总是阴错阳差，令人意犹未尽啊！” “你看看这个！”雅韵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报告单。 登子一看，竟是自己跟着雅韵外出学习考察一个礼拜的审批单，上边赫然留有经理的亲笔签名。 “哟，是这样！感谢你，雅韵，给我提供这么好的外出考察学习机会。”登子喜不自禁，搓起手来。 “你不要想得太美。这次出差啊，我们主要有三个目的。一是故意离开风妹，磨练一下她独立办事的能力；二是要顺便对接一个公司，发展相关业务关系；三是让你轻松轻松。我也向经理报告了，说你这段时间兢兢业业，挺辛苦的，所以，有意叫你出去透透气，调整调整。” “哦，感谢你对我这个老同学的关照，我以后会继续努力的。唉，同学当上司，情况就是不一样。” “唉，这话可不能乱说。我虽然是你的大学同学，可我没有假公济私。如果你没有做出有目共睹的成绩，就算我在经理面前帮你说话，也是不起作用的。这一点，你可要弄明白，这与私人情感无关。” “唉，我听说年初的安排是叫攀子外出学习考察的，怎么会轮到我的头上？” “是有这么回事！你可能会认为我和攀子离婚了，故意在经理面前打小报告，不让攀子去的。其实啊，这份报告之前，我还有一份报告。可是。经理未批准！” “你是说你帮攀子争取过？” “那当然！一来呢，年初就这么安排的；二来呢，我与攀子离婚，我也怕攀子以及其他同事说我故意坑害攀子。所以，我把自己该尽的职责履行到位。唉，经理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那攀子他……” “哦，我已经给他说明了公司的决定。他也没说啥，表示服从决定。唉，看见他尴尬失常的神色。我心里也挺难受。” “这有什么？何况。攀子开年以来。业绩确实平平淡淡，这可是众所周知的。” “你说得对！登子啊，作为同学，我提醒你。一定要把工作拿上去。唯有如此，才能在同事面前抬得起头，才能被经理认可。你也看见了，你我在这里都毫无背景关系，但为何被重用？” “凭本事呗！” “说得对。经理一向公平公正。你不要看他经常外出，似乎对公司很多事务不关心，其实呢，他细心着呢。所以，我们的表现。他心里都清楚。正因为这样，你要好好把握，争取把工作做得更好，更出色。说句实惠的话，你工作顺利了。经理重视你了，待遇也会明显提高，对于家庭也能起到更大的帮扶作用，苗韵也会更高兴！” “唉，是啊！只要努力工作，确实可以带来很多荣誉与实惠，对家庭的经营也有好处。只是，我感觉苗韵好像不在乎这些！” “是吗？那是你的错觉。谁不希望自己的丈夫过得风风光光的？自己走在街头巷尾也有脸面些。” “哦，我看苗韵和一般的女士不一样。我总感觉自从我被提拔为中层干部以后，她似乎很不开心！” “她会不会因为你是我的直接下属？” “这个啊？应该不会吧？” “我看极有可能！毕竟，你当初大学期间追求我的事情，她是一清二楚的。” “呵呵呵，不至于吧？” “其实，我也分析过这个问题。你提拔前，我感觉苗韵还高高兴兴的。可提拔后，她却少言寡语。我捉摸啊，就是害怕我把你给抢了！” “哈哈哈，你会抢我吗？” “我？”雅韵拢拢秀发，淡淡一笑，“算了，你我说这些不起作用。这样，你今天回家准备准备，明早我们就飞往目的地。” “好好好，谢谢你啊，雅韵！” “去吧！注意带点衣服。听说那边一早一晚气温落差大！” 第二天中午，二人乘飞机抵达目的地。到宾馆放好物品，便一起上街吃午餐。 “哟，这边的空气好清新，还能看见蓝天白云！”登子第一次走这么远的地方，异常兴奋。 “哦，这儿的天气是要好得多。关键是环境保护意识强。我去年过来时，也是欢呼雀跃，恨不得晚上不睡觉，就专心专意地趴在窗前呼吸这微微湿润的清新空气！” “唉，我们当地啊，好多年没看见那种纯蓝色的天空了，终日灰蒙蒙的，让人恹恹欲睡！” “就是！最明显的就是很多年没看见下雪了。小时候赏雪景的美好时刻不知何时能重现？唉，这次按照经理的嘱托，我们有个重要的任务就是对接一家公司，旨在提升我们产品的环保水准。” “哦，就是。这是当前大势所趋。不及时整顿提高的话，只有被淘汰的。唉，看吃点什么？” “看你吧！反正我来过这里，挺熟悉这座城市。你说吧！” “嗨，既然你熟悉，你就推荐吧！” “那这样！前边有一家小吃店挺有特色的，你看如何？” “好啊！” 小吃店生意火爆，二人等了半个小时才各自吃上一碗面条。 登子动作快些，已然连汤带水吃完了。 雅韵显然慢了半拍，用纸巾擦拭嘴角笑道：“登子，把账结了！” “好！”登子伸手摸钱包，忽然想起什么，满脸通红，“嗯……还是你去吧！” “啊？没零钱？”雅韵把钱包递了过来。 “老板！结账！把发票扯过来。”登子起身付钱，复又把钱包还给雅韵。 “发票就算了！”雅韵对服务员微微一笑。 “不报账啊？” “这点小钱就算了。” “哦！”登子抠抠脑袋，感觉旁边几个人看着自己，不禁把脸红得彻彻底底。 尔后，二人一起逛街。看见一只小白兔玩具，甚为可爱，登子爱不释手。可最后还是摇摇头，走向另一端。 “登子，喜欢就给女儿买呗！出门在外，总要给父母、妻子、孩子、朋友带点什么特色的物品回去。哦，没零钱吧？” “雅韵！我……”登子把刚刚恢复正常的脸庞又红了一遍。 八二章 奢望玩具无钱买 千金难买海边情 “老板，帮我把这只小白兔装好！多少钱？”雅韵摸出钱包。 “好的！一百六十元钱！”服务员收钱把小白兔递给雅韵。 “哟！做得真精致，你女儿一定会很满意的。”雅韵把玩具小白兔递给登子。 “谢谢！”登子紧紧抱住小白兔往店外走。雅韵紧随。 登子入座树荫下公交车候车长椅，哆嗦着手点燃一支香烟。喉咙一阵抽搐，表情痛楚。 “怎么啦？刚刚出来就想女儿啦？”雅韵也入座，微微一笑。 “哦，有点！” “唉，你真是一个好爸爸！你女儿真幸福！” “我承认，我非常疼爱我的女儿。所以，开始一看见这只小白兔就动了心！” “这应该的嘛！你想啊，多年以后，你女儿也会记忆犹新，‘哟，我爸爸出差给我买了一只小白兔呢’。” “唉，只是，今天没有揣够钱，给你添麻烦了！” “真的？你出门也不带点钱？万一哪里急需用钱怎么办？当然，这次有我也不存在。只是，下次出远门，最好还是准备充分好一些！” “其实，我也知道出门要带点钱。可是，昨晚我向苗韵说和你出差的事，她一下子就不高兴！” “不高兴？她是不放心你跟着我？” “这个倒没说。不过，我看她有这个意思。” “唉，苗韵也太谨慎了。就算你我想怎么样，这控制丈夫的钱又能起什么作用呢？”摇摇头，苦笑一番，“莫非你两碗面钱也不够？” “嗯……”登子已然没了心情，香烟刚刚过半，熄灭丢尽垃圾桶，“够寒碜吧？” “那你平常出门也是这样！” “是的！” “啊？苗韵怎能这样处事？她不知道一个大男人出门，随时可能要用点钱吗？这样做，有时候多尴尬啊！” “唉。从结婚到现在，我已经习惯了。一般口袋里不会超过一百元钱。所以，总是买便宜的香烟。有什么应酬呢，能推则推。确实推不过的，就沉默寡言。你不知道，尤其到了要结账的时候，我那心情啊，真的憋屈。想慷慨激昂一番呢，没有底气；故意上厕所躲避呢，真的太不男人了。问题是。一次两次还可以。次数多了。每次都是别人结账，我心里啊，真的是惭愧。唉，因为这个问题。我和苗韵不知顶了多少嘴！” “唉，苗韵这么做，也许有她的苦衷。你是不是有大手大脚用钱的习惯？” “哦，我这人比较耿直，但也不属于那种乱花钱的人。我只是想啊，一个男同志，出门总要揣点钱才合适。有一次和风妹出门就闹了一个笑话。” “是吗？” “当时一起用餐，结账时，我叫风妹去。她说钱带得不多。我可慌了。你猜最后怎样？” “打欠条？压身份证？给另外的朋友打电话求助？” “嗨呀。当时啊，我和风妹凑钱，连零钱也用上了，总算够了。最后的结局是，只有她身上剩了一元钱。口干时。我俩买了一瓶矿泉水，合喝一瓶！哎哟，窘迫惨了！” “哈哈哈，真有趣！那感觉不错吧？” “算了，雅韵，你还取笑我！” “唉，我怎么可能取笑你啊！我只是觉得要维系一个幸福家庭真的不容易啊！不过，说来说去，苗韵还是为了这个家好，你要理解她。” “雅韵，我怎么理解她啊？你看今天就是一个例子。要是今天同路的是一个关系一般的同事，你叫我这个脸面往哪搁？” “算了算了，面子能值几个钱？只要家庭和睦就好！” “好好好，我也不同你辨理了。你啊，总是替苗韵说话！” “我是替你和她都说话。大家组建一个家庭不容易，该忍就忍吧。看在你乖女儿的面子上，不要和她计较，好吗？” “好！我听你的。只是，你从未听过我的！” “我听你的？什么意思啊？” “嗨，天地可鉴！我从大一就追求你，你可从未听过我的！”登子摩挲着小白兔，咯咯直笑。 “嗨，你又翻老账了。往事不堪回首啊，还是面对现实吧！”雅韵起身拉拉连衣裙，“走吧，去海边看看！” “唉，海边？好啊！耶，有没有兴趣游泳啊？” “游泳？我们两个？你居心叵测吧？”海风呼啦啦地拥抱过来，雅韵的秀发瞬间激动飘逸。 “这？我……” “我开玩笑的！走吧，谁怕谁？反正这么多人游泳，也没有熟人！” 二人更衣入海，和众人一起尽情享受蓝色海洋的凉爽恩赐。 雅韵一会儿伫立，抛洒秀发；一会儿自由泳，尽显婀娜；一会儿仰游，春光涟漪。登子的心啊，和远方天际一样，猛烈高远起来。 畅游一番，二人坐在岸边休憩。海水在脖颈边亲吻，笑吟吟地见证这千金难买的二人世界。 “登子，你是第一次到海边吧？” “哎，没办法，条件所限。” “你现在是中层干部，苗韵也在综合室，收入应该可以吧！” “收入是可以！只是，苗韵不喜欢出去旅游。” “当初大学期间，她不是最喜欢见缝插针地出去玩吗？” “她也许是为了女儿吧！” “嗯，应该是这样。父母为了子女，往往会遏制自己的喜好，全身心呵护孩子。” “是啊！现在我的父母为了维系我和苗韵的感情，也是默默承受着无奈。” “是吗？按理说，儿子成家了，他们应该享福了，怎么还如此小心翼翼？” “嗨，还不是因为苗韵经常与我吵架。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这样说来，这次出来，你心境应该很开阔吧？” “感觉还可以。但一想到可爱的女儿，可怜的父母，还有终日絮絮叨叨的苗韵，心里就憋屈。” “算了，算了，还是说说你在工作上的想法吧！” “工作？我也不敢奢望你的地位，只求当好中层干部就可以了。” “嗯，这职位呢，是可遇不可求，我赞同你的观点，不要刻意追求功名利禄，一切顺心就好！” “谢谢！” 沙滩上，日光浴的人群横七竖八地躺着，双眼迷离，凝神屏气地聆听海浪声，一任沙滩喘着粗气，直直缠绕。二人也积极加入，似乎与一切烦忧隔绝开来，彻彻底底原始起来。 八三章 海鲜餐桌出洋相 游艇惊险电话来 海边小山郁郁葱葱，亭台楼阁，欢笑洋溢。 雅韵和登子拾级而上，登高远眺。 晚上，二人一起吃海鲜。登子拿起筷子不敢下手。 “登子，就你我二人，还讲理？” “哦，不要笑话，我是不知道这海鲜怎么吃啊？” “哟，是这样！”雅韵微笑示范，“这正常。我第一次看见这芥末，也是手足无措！” 第二天上午，二人到一家公司对接业务，下午一起坐游艇赏景。游艇准载十人，二人和其他游客一道，体验那惊险有趣的场景。 浪花阵阵飞溅之际，苗韵打来电话，登子赶紧接听。游艇恰好拐弯，游客惊呼。登子不由自主地倚靠在雅韵身上，感受到了奇异的体香，心里哐当一声，赓即坐好，歉意道：“不好意思！” 雅韵挥挥手，示意登子接听电话. “有事吗？”登子提提嗓音，左手紧攥船舷，害怕再次投入雅韵的怀抱。 “有事才给你打电话啊？我就不可以问问你游山玩水的美妙感受？”苗韵似乎很不高兴。 “说哪里话？什么事？说吧！” “我刚刚听见有美女的尖叫声，你在干嘛？” “我在游艇上，是其他游客在说笑！” “其他游客？雅韵呢？” “她也在！” “你们在一起？” “就我俩出差，当然在一起啦！” “浪漫啊！日子滋滋润润，不错哟！” “你说啥呢！” “我说啥？陪美女出去逍遥就忘了我和女儿，电话也没一个！” “我原想晚上给你打个电话。” “哦，我一说，你就变乖了。我看啊，你是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家吧！” “好啦，好啦！你打电话就这事？” “不耐烦吗？你不耐烦，我还懒得说呢！”苗韵啪的一声挂断电话。 “苗韵？”雅韵淡淡一笑。 “除了她，还有谁？” “查岗啦？” “算是吧。就闲聊了几句。” “这也怪你，该主动给她打个电话。” “哎，有必要吗？又不是长离久别！” “嗨，你们这些男士就这样，总是不注意细节。” “没法，习惯了。” “我劝你啊，还是心细一些。既然苗韵心胸狭窄，你就凑合着吧！” 用过晚餐，二人一起上街漫步，欣赏海滨城市的奇妙夜景。回到宾馆。雅韵笑道：“登子。过来我这边整理一下上午对接公司的情况。” “好！”登子拎包进了雅韵房间。一番商量后。雅韵给经理回了一个电话，然后对登子道：“登子，经理对我们洽谈成功给予高度评价，祝我们旅途愉快呢！” “哦。太好啦！哎，被激励表扬的感觉就是爽！” “看你这欢喜知足的模样，还是和读书时一样，热衷沾沾自喜！” “没法！我就喜欢别人飘扬我几句。” “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顺毛子。要是苗韵能顺着你的性子，抹抹你的毛皮就好啦！” “她？我可从未奢望过她大发慈悲。她只要少唠叨几句就千恩万谢了。” “呵呵呵，好啦！不要牢骚满腹的，去休息吧！” 登子点点头，回到自己的房间，无奈思绪：“哎。与自己心仪的姑娘单独相处，感觉就是不一样。” 看着小白兔玩具，忽然想到女儿，微微一笑，洗浴就寝。 雅韵和登子外出后。风妹忙得焦头烂额。 苗韵呢，有了凝望茶叶如何慢慢沉淀杯底的时间。 同事笑道：“苗韵，这几天我们终于可以松口气，感觉还不错。” “我们综合室主要对经理和常务副经理、副经理负责，这几天呢，经理经常外出，常务副经理也等着退休，雅韵也不在，正该我们喘口气！” “哎，你家登子可以哦，跟着雅韵出去考察学习，事实上就是游山玩水。” “嗨，你不是不知道，他们可是带了任务出门的，怎能说游山玩水呢？” “哎，真羡慕雅韵。这么年轻，就当副经理！” “我呸，你羡慕她？你想没有生育啊？” “哦，这个当然不想和她一样，我是说她的美貌和能力，还有止不住的鸿运！” “美貌？美貌值多少钱？再过几年，人比黄花瘦！到晚年时，孤零零一个人，没孩子在身边尽孝，那日子才悲惨呢！” “嗨，我不同意你的观点。雅韵年轻漂亮，肯定还会成家的，肯定还有机会享受家庭温暖的。” “她成家？没有生育，哪个男士会看上她啊？” “没生育咋啦？就不活啦？孩子又不是生活的全部，丁克家族也有，雅韵的未来不是你所说的那么恐怖吧？” “好啦，不和你较劲啦，以后你结了婚就知道渴望当妈妈的感觉了！” 同事笑了笑，打着呵欠上卫生间去了。 苗韵纯粹就是等着下班，无聊至极，干脆摆着连衣裙在楼道闲逛。见风妹风风火火地跑里跑外，走进去笑道：“风妹，忙啊？” “哦，你好！苗韵。没事，感觉还挺充实的。” “咦，思想境界高啊！” “没办法，登子安排的事务总要一件一件落实。不然，感觉愧对公司发放的报酬。” “哟，我真的佩服你。不错，前途无量！” “什么前途啊？我刚刚到公司参加工作，资历浅，阅历不丰富，只求顺利就行了，哪里敢奢求什么提拔啊。哎，登子还不错，我们应该向他学习！” “他？一般般！” “谦虚啥？自己丈夫能干就能干，这是好事啊！” “什么好事哦！就像这次出差一样，他才跟着雅韵跑了，我呢，家庭内外，一人承包完，累得我是眼冒金花！” “不会吧？你现在不是很轻松吗？” “哦，工作上没啥，我是说家里杂七杂八的事情，很烦人的。哎，你现在有男朋友了吗？” “男朋友？没谱呢？” “其实，你样子好看，业绩也不错，暗恋你的男士应该很多，我看你是挑花了眼吧？好啦，你这么忙，就不打扰你了。” “你慢走！”风妹摇摇头，继续忙乎。 苗韵路过攀子办公室，攀子喊道：“快进来！” “什么事？”苗韵微笑而入。 “把门关上！” “关门？”苗韵一怔，暗想：“这攀子什么意思？莫非还在眷恋大学四年的恋情？他与雅韵结婚又离婚，我和登子结婚有了女儿，他咋想的呢？哎哟，羞死人了！” “叫你关门你就关门，犹豫啥？”攀子一本正经，和当初大一时，苗韵第一次所见到的攀子一样，那样熟悉，又那样陌生！ 八四章 昔日恋人态度变 空虚无助瞎逛街 “叫你关门你就关门，犹豫啥？”攀子一本正经，和当初大一时，苗韵第一次所见到的攀子一样，那样熟悉，又那样陌生！ “哦！”也许攀子是自己的上司，也许心底依然眷顾大学四年的深深恋情，也许是瞬间轻松下来，寂寞的心无处存放，反正，苗韵是柔柔地应了一声，把攀子的办公室门掩上，入座攀子对面的椅子，微微低头，脸颊泛过一线红霞，娇艳得和当初就读大学期间的苗韵一样，清纯迷人。 苗韵心里啊，乒乒乓乓，说不出的奇情异色，她似乎恐惧，又似乎期待着攀子对自己说些什么。她甚至想到了如果攀子走过来，轻轻拎着她的手，她该如何面对。是怒斥，还是默认，还是半推半就。很显然，苗韵心跳急剧提速，宛如一百米冲刺，心扉如遇一股龙卷风，毫无章法地啪啪煽动。 猛发现自己今天身着低胸t恤，春光已然灿烂无遗，苗韵赶紧捂胸抬头道：“什么事啊？非要把门关上！要是别人看见了，怪不好意思的。本来呢，登子又出差去了，你我又有过一段恋情，会有风言蜚语的！”又把清秀脸颊密密麻麻地红了一遍。 “什么风言蜚语？我今天不提醒你才是风言蜚语！”攀子全然没管苗韵的袅娜妩媚，垮着脸就训斥过来。 “唉，什么意思啊？虽然你是我的上司，也不能这种口气与我说话吧？再怎么说，你我也同学一场，还有四年恋爱经历，更不必说我主要是对公司经理、常务副经理、副经理负责了。”苗韵噌的一声站起来，桀骜不驯。 “你……你敢和我顶嘴？”攀子气得大汗淋淋。 “你算老几啊？哦，雅韵可怜你，安排你当综合室的中层干部，你就尾巴翘上天了。公司上下，谁不知道你这个位置是形同虚设，仅仅是照顾你的面子。勉强维持你原有的待遇而已。要论业绩啊，你比雅韵和登子就差远了。” “你……你……你太过分了！”攀子点燃一支香烟，郁闷起来。 “我过分？我问你，你明知道公司上下敏感我们大学四个同学的关系，你不注意影响，还叫我关门，你安的是什么心啊？” “哎呀，苗韵，你误解我了。我本来已经请了假，准备和虫妹结婚的。可是。我想到雅韵和登子都走了。估计你们会思想懈怠。便过来公司看看。果不其然，你们东游西荡的，简直有损综合室的形象。我叫你进来，就是想单独提醒你。不要让其他同事看扁了我们综合室。结果呢，你还以为我用心不良。” “哦，搞了三年半，就这事啊？你放心，我们综合室的素质高着呢，不会牵连你的。你呀，就回家抱你的美人去吧！”苗韵砰地一声带门而出。 “唉，简直不可理喻！”攀子将烟头狠狠摁灭在烟灰缸里。 午餐后，苗韵回家。把自己反锁在寝室里痛哭一场：“这时过境迁，面目全非。当初攀子对我，温柔有加，恨不得把我捂在心窝，含在嘴里。这该死的缘分捉弄人。攀子竟然狠心撇下我，与雅韵结婚。登子呢，我最初哪有感觉啊，竟昏昏沉沉与他步入结婚殿堂。哎，这叫我情何以堪啊！” 这是苗韵上班时间第一次不打招呼回家。她苦恼，她无助。 “苗韵，今下午不上班吗？”登子母亲问道。 “要上班。只是我今天要临时跑外业，马上就要出去，晚上不回来吃饭，可能要晚点回家，你和爸去接孩子，晚上带她先休息吧！” “哦，好吧！工作第一，去吧！” 苗韵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瞎逛，但又担忧被公司同事发现，便去公园转悠。 苗韵走啊走，不知绕着公园湖兜了几圈，反正，夕阳迫近，一袋瓜子也所剩无几。忽然想到虫妹，干脆拨打电话：“虫妹，有空吗？” “哟，苗韵啊！有什么吩咐吗？” “没事！想找你聊聊。” “要紧吗？” “你没空？” “不碍事！这样吧，我马上请个假，你在哪里？” “我在公园！” 虫妹赓即与苗韵会和，笑道：“你今天不上班？” “公司领导都不在，出来透透气。”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需要透气？” “我也说不清，反正感觉闷得慌！” “没中暑吧？”虫妹摸摸苗韵的前额。 “没有！” “哦，我知道了，想登子了吧？” “你知道他出差了？” “我昨天和攀子一起看服装，听他说的！” “可能有点吧！” “哎哟，你也不害臊，都老夫老妻了，还思念啥？” “话虽如此，心里还是缺失点什么！” “你是不是担心雅韵和他怎么样啊？” “看你这乌鸦嘴！我家登子向来不为美色所动，怎么会呢？” “万一雅韵主动献身呢？譬如，登子刚刚喝了酒，雅韵趁机……” “别说了，我心里烦！” “心烦啊？那我陪你喝酒！” “喝酒？这东西我可不会！” “没事，一学就会！走吧，我做东，请你吃火锅。” 苗韵心里无边空虚，稍微犹豫后，也就跟着虫妹醉了个天旋地转。 攀子给虫妹打电话，隐约听见“新广场旁的火锅店”，便急匆匆赶来，见虫妹正搀扶着苗韵跌跌撞撞地走往新广场。 “什么事啊？喝得这么醉？” “我……我……我今天高兴！”苗韵身子一晃，重重倚靠在树上。 “虫妹，我们把苗韵送回家！” “我不需要！你俩马上就要结婚了，去忙吧！”苗韵一个趔趄去了。 攀子心里异常紧张，想上前搀扶苗韵呢，又害怕虫妹吃醋，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苗韵摇摇晃晃转过街头。 “苗韵怎么啦？”攀子询问虫妹时，自己也弄不清自己是何种心情，脑子一片空白。 “我也不知道。她半下午约我出来，随便聊了几句，随后就一起用餐。” “哎，她可从不喝酒的！” “又不是我灌她的！你心疼啦？” “怎么会呢？走走走，我送你回咖啡店。” 攀子送了虫妹，独自回家。走到红路灯口，依然挂念苗韵。暗想：“这苗韵多半是因为我上午批评她，受了委屈，才这样醉酒的。哎，我还是去看看吧！” 八五章 首次喝酒心失落 白兔玩具生狐疑 一路上，攀子难言忐忑： “苗韵，清纯可爱。是我的初恋，大学四年的初恋，情思难解啊！虽然即将与虫妹结婚，但每每看见苗韵憔悴，我总是有一万个心疼！唉，为何要对父母言听计从？为何要生拉活扯地离开初恋与雅韵结婚。婚后无孩子，还离婚。尔后又伤害单纯的风妹。我……” 忽见苗韵就在前边槐树下斜靠着，周边围着五六个人，惊惶无措的。 一人道：“这姑娘喝醉了，多半是失恋了！唉，现在的年轻人啊！” 另一个道：“看样子，她醉得不轻，干脆拨打急救电话吧！” “请让一让！”攀子一怔，疾步拨开人群。 “小伙子，你也太不像话了，怎么把女友气得这个样子？”围观者义愤填膺，纷纷谴责攀子。 “哦，对不起，对不起！”边说边搀扶苗韵。 “走开！我不要你管！”苗韵竭力推开攀子。 “快起来，跟我走！”攀子不松手。苗韵使劲挣扎。 “唉，小伙子，你和这个姑娘是什么关系啊？”众人质疑。 “我不是坏人，大家不要误会！” “那她怎么不跟你走啊？” “我……我……我是她的……她的丈夫。”攀子见围观者越来越多，只好撒谎。 “丈夫？哦，你也太不称职了。”众人摇摇头，逐渐散去。 “你是我的丈夫？哈哈哈，攀子，真有你的！”苗韵爬起来想继续前行，可还未站稳，又是一个趔趄，攀子赶紧强行把她搀扶到花台边。 “你这是何苦啊？我不就是说了你几句，犯得着这么折磨自己吗？刚才不是我急中生智，还不知扯多大的圈子呢！” “无所谓，反正我烦躁。我巴不得他们拨打急救电话，去医院休息一下。” “你怎能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有怒气，就冲我来！” “冲你来？你能排解我的烦恼？” “我……” “好啦！既然你不能帮我，就快走吧，免得虫妹知道了，又该你穿小鞋了！” “你这个样子，我能走吗？” “嗨，你我现在只有工作关系！这公众场合，你这么抱着我算什么啊？你以为你真是我的丈夫啊？” 攀子赶紧松开手，痛苦道：“那你就回家呗！路人看见。多不好！” “回家？回家？哈哈哈！”苗韵眼泪簌簌。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管我！” “你先走！” “我不走！” “你……” 苗韵耷拉着脑袋。攀子束手无策。就这样，默默过了两个小时。路人渐渐少了，夜色深沉下来，路灯徐徐弥漫。 电话忽然响了。攀子一看，竟是虫妹打来的，笑道：“是虫妹！” “接呗！”苗韵清醒了许多，淡淡一笑。 “虫妹，有什么事？” “你睡了吗？”虫妹声音很大，苗韵听得清清楚楚。 “我……我还没呢！” “在家里？” “嗯！有事就说吧！” “人家喝了酒，浑身燥热，睡不着！” “冲个热水澡就行了。就这事？” “人家想你过来陪我！”虫妹娇滴滴的，直令苗韵难言酸涩。 “算了吧！这几天都在筹备结婚的事情。我也累了。你也差不多休息吧！” “好吧！再见，老公！”虫妹啪的一声来了一个无线热吻，苗韵愈加悲怆，暗想：“老公？如果不是攀子强行与我分手，他应该是我的老公啊！” 攀子挂断电话。劝慰道：“行了，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送我回家？你敢去我家啊？” “我可以把你送到楼下！” “算了！谢谢你。我现在感觉好多了。”言毕，径直往前走。 攀子在原地接连抽了五支香烟，把自己与苗韵恋爱，与雅韵结婚离婚，占有风妹和虫妹的第一次，逐一回忆了一遍，才一步一叹息地回家就寝。 第二天，苗韵感觉脑子还晕沉沉的。但是，她还是硬撑着上班，晚上回家与登子父母一起就餐。 登子没有忘记女儿的生日，打回电话：“苗韵，今天女儿生日，她还乖吧？” “哦，总算没有忘记你父亲的角色。女儿乖着呢，正陪爷爷奶奶用餐！你们也正在吃晚饭？又是山珍海味吧？” “已经吃了，我刚刚在宾馆房间洗完澡，准备歇息呢！” “才七点钟，这么早就休息了？不会这么听话吧？” “说啥呢？你以为出差很好玩啊，累死我啦！” “累？每天游山玩水，自然辛苦啊！” “算了，算了，每次给你通电话就这样，把电话给女儿！” 苗韵顿了顿，把电话递给女儿，笑道：“爸爸祝你生日快乐！” “爸爸，你在哪里啊？我们都想你！”女儿乐滋滋的。 “爸爸出差，明天就回来了。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又长大了一岁，可要听爷爷奶奶和妈妈的话哦！” “我知道，我会越来越乖的。” “那你要多吃一点啊！” “好，我要吃很多饭，快快长大，就可以跟着你一起出差玩了。” “嗯，对了，这才是我们的乖女儿。再见！” “再见，爸爸！” 登子挂断电话，继续吃饭。雅韵笑道：“平时你都爱撒谎？” “没办法！不然的话，苗韵又会生气的。”凳子叹息一声。 “你这样，累不累啊？” “岂止累啊，是如履薄冰啊！” “算了，快吃吧！再帮你叫瓶啤酒？” “差不多了。你又不喝，我个人喝得没劲。” “好吧，酒这东西啊，点到为止最好。” 第二天傍晚，女儿见登子回来了，欢笑着迎了上来：“爸爸，给我买糖没有？” “哟，我的乖乖，你看这是什么？”登子把玩具小白兔递给女儿。 “哟，小白兔！我喜欢！爸爸，我爱你！”女儿抱着小白兔玩耍去了。 见女儿欢天喜地，苗韵也欣慰一笑：“看你把她宠的！多少钱啊？” “一百多！”登子不假思索地应答，忘记了这是雅韵出钱买的。 “一百多？你身上哪里来这么多钱？”苗韵瞬间脸色阴沉。 “我……”登子后悔失言，血压陡然猛增。 “说，你到底藏了多少私房钱？”苗韵一把将登子拉进寝室。登子父母见了，急忙带着孙女出门转悠去了，这是两老唯一能做的，那样无奈与忐忑，无助与哀伤。 “我……我可从未有过私房钱！”一慌张，登子再次出错。他立刻明白，即将引出雅韵来，一万个懊悔。 “没私房钱？那这钱是自己生出来的？哦，我知道了，是雅韵关照的吧？” “我……”登子没有退路，只得实话实说，“是雅韵垫付的。” “她凭什么垫付啊？没钱就不买呗！”苗韵已然啜泣，“你给我说清楚，是不是和她有什么瓜葛？” 八六章 再婚现场菜盘碎 阳光美女上车来 “哪里来什么瓜葛啊？雅韵见我喜欢小白兔玩具，就帮我垫付了。”登子竭力镇静。 “真的这么简单？”苗韵忽然提高嗓音，“我不信！”说完就拉门冲下楼，在小区花台边抱起女儿就上街。 登子下楼时，只看见父母沮丧地坐在花台边。 “登子，到底又咋啦？出差前还好好的，一回来就吵架？”母亲揉揉眼睛，赓即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来来往往的人多，家丑不可外扬。 “没啥！我出门时，苗韵没拿钱，我身上只有几元钱。当时看见小白兔玩具，雅韵帮我给的钱。”登子害怕父母伤感，如实陈述。 “这没啥啊？”父亲似乎很生气。 “你知道啥？苗韵在乎的是登子和雅韵之间的关系！”母亲摇摇头。 “妈，我还是不放心，我要去看看苗韵和女儿！”登子疾步沿街寻找。几番周折不见人影，登子估计苗韵回娘家了。 在岳父母楼下徘徊了两个小时，登子的香烟抽掉了一大包。苗韵正在气头上，他不敢上去，也不知道该如何给岳父母解释。 而这一切，都被楼上的苗韵及其父母看得清清楚楚。 “苗韵啊，我看登子与雅韵没啥。不然，他不会长时间在下边等候。”母亲抱着外孙女，微笑道。 “妈，就算没啥，也要磨折磨折他，给他一个教训，免得他寻花问柳的。” “哎，说啥呢？没什么就回去吧！何必把关系搞僵呢！”父亲劝慰苗韵。 苗韵不语，努着嘴进自己当初的闺房去了。母亲想了想，跟进去，拿过苗韵的手机，叫外孙女给登子打电话上来一起用餐。自此，登子和苗韵和好如初。 一切准备就绪，只剩下发结婚请帖了。攀子和虫妹在咖啡店住宿醒来，用过早餐。便商量起来。 “我要把亲朋好友都请来，包括咖啡店全体员工。你呢？”虫妹幸福地望着攀子。 “我啊，目前还比较纠结。”攀子抹抹头发。 “纠结啥？想怎么请就怎么请呗！” “话虽如此，不好斟酌啊！我当初和雅韵结婚，所有亲戚朋友和公司员工都请了。可现在呢，对于你来说是新婚，而对我来说是再婚。如果又大张旗鼓，也许有人就会说，你攀子想趁机敛财啊，结婚也要收两次贺礼！” “那怎么办呢？” “我想了想。侧重让你的亲戚朋友高兴就行了。把他们都悉数请来。我这边呢。除了亲戚，就只请几个要好的朋友和公司的中层以上的干部，你看咋样？” “我理解你的心情，可以这么办！那风望和风妹呢？” “哎。还是请吧。” “就是，凡事看长远些，不要小心眼！”虫妹乐呵呵地拿出请帖，攀子逐一书写起来。虫妹一张张过目。尽管，很多字她并不认识。她高兴啊！毕竟，这是自己的终身大事。 结婚当天，两边亲戚朋友和公司中层干部陆续到场就座。 临近十二点，雅韵陪着经理和常务副经理微笑抵达，全场掌声雷鸣。 婚礼仪式结束。大家觥筹交错。 雅韵挨着经理入座，笑靥连连。 风望和几个不相识的客人坐一桌，时不时地看看不远处的雅韵，心里很不是滋味。 酒席中途，风望身边两个陌生客人低声谈论雅韵。 “嗨。你看，那个漂亮的姑娘就是攀子所在公司的副经理！” 另一个抬头望了望，撇嘴哂笑：“她啊？听说她与攀子离婚后，便和经理好上了，所以才被提拔为副经理。唉，这美女上班啊，就是有独特的优势！” “哎，这不可能乱说。你们有根据吗？”风望一肚子气，当面就不满意两个对话者。如果照原来的脾气，非要大打出手。 两个客人见风望怒目圆睁，不禁面面相觑，不好意思地低头默默喝酒了。 抬头看看雅韵，经理正与她碰杯。风望心里如蚂蚁咬噬，瞬间没了心情，即刻离席。 他显然爱上雅韵了。可是，父母会答应吗？雅韵会答应吗？ 他知道，雅韵虽然是离婚姑娘，但凭其卓越的才华与上乘的姿色，再找一个未婚男士是完全没问题的。 风望彷徨，忐忑，迷离。 神智迷糊，刚一起身就与上菜的小妹妹擦挂，菜盘啪的一声摔碎在地上。众人惊诧，尽皆观望。 攀子闻声跑过来，笑道：“风望，没事吧？”虫妹也紧随其后，脸色依然春光灿烂。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风望边说边往外走。 先前两个议论雅韵的客人又悄悄咋舌：“哟，这是不吉利的征兆啊！唉，我看攀子啊，恼火！”摇摇头，继续对喝。 骄阳似火，明晃晃地炙烤着风望难言的苦涩。他戴上墨镜，拉开车门，一股热气迫不及待地喷射出来。 风望只得发动轿车，拨开空调，自己在树荫下吸烟等候。 酒楼里的劝酒声此起彼伏，风望又点燃第二支香烟。 一片枯叶孤零零地落在衣领上，风望身同感受地把它搁置在青草边，似乎这样就可以让这片枯叶恢复昔日生机一样。 估计车内已经凉爽了，风望上车。尽管，他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该往哪里去？ 松开手刹的一刹那，猛见雅韵伫立车窗前微笑。风望惊喜万分，摁下车窗，摘下墨镜笑道：“雅韵！你……你吃好啦？” “嗯！搭个便车，可以吗？”雅韵身着乳白色连衣裙，阳光下，更显青春靓丽。 “很荣幸，很荣幸！”风望赶紧推开车门。雅韵高雅就座。 “你是公司的领导，这么早就走啦？”风望的心是叮叮咚咚。也许，这就是单相思常见的症状吧？ “哦，经理他们还在喝酒。我现在戒酒啦，不习惯陪在旁边傻等。” “也是，也是！你是回家还是去哪里？” “如果方便的话，麻烦你送我回家一趟，待会儿我要打的去机场接一个小学同学。” “没问题，没问题！耶，公司不是给你配了轿车还有专职司机吗？何况你自己也有车，怎么打的呢？” “哦，司机难得清闲，我允许他喝酒去了。而我自己呢，开这么远的距离，对自己的驾驶技术缺乏自信，感觉打的稳当些！” “哦，是这样！”风望继续戴上墨镜，等红绿灯时，终于挠挠脖子，“你是接村小的男同学？” “什么男同学啊？接一个曾经的美女同桌。她在外地工作，这次休假，专门过来我这儿玩的！” “哦，太好啦！” “什么？太好啦？你莫非认识我这个美女同学？” “哦，不不不，我是说你俩的感情太深厚了，这么远还要相互见面！” “嗨，走啊？” “啊？不好意思。”风望显然想到了一边，忘记已是绿灯时间。 八七章 同往机场接姑娘 目的单一还是她 “你在想什么啊？魂不守舍的！”雅韵噗嗤一笑。 “哦……我……我在想啊……” “吞吞吐吐的，哪像一个公司老总啊？” “我这人呢，热衷于助人为乐，想帮你的忙，你看如何？” “你是说送我去机场？” “啊！能允许我观瞻观瞻你的美女同学吗？” “哟，你言重了！你帮我的忙，应该是我感谢你才对啊！” “你答应了？” “又安全，又省钱的事，我怎么会拒绝呢？好啦，到了，你等等我！”雅韵下车上楼。 “天助我也！”风望摁下车窗，感觉天气全然凉爽起来。 雅韵换了一套服装：白衬衣，黑超短，皮底鞋，却更显高雅气质。 “你换服装干嘛？”风望好奇。 “哦，我那个美女同学的经济条件相对差些。我不想在她的面前炫耀什么！” 风望愈加倾慕雅韵，一路平稳行驶到了机场。约莫过了半个小时，一个美女出现了，雅韵兴奋地迎了上去，抱头就热泪洋溢。 二人手拉手，在机场言笑许久才回到风望身边。 雅韵笑道：“丝妹，这是我的朋友，风望！”丝妹弯腰微笑，风望即刻点头致意。 回去的路上，雅韵和丝妹坐后排，一路交谈，时而哈哈大笑。风望开着车，不知该如何插嘴。 心里暗想：“既然是雅韵的同学，今晚我自然要认真表现一番。嗯，安排这两个美女吃啥呢？”风望想了很久，还是觉得新广场的中餐厅不错，暗自得意，“回到雅韵楼下时。我就说，‘雅韵，你看，我帮你的忙，你总该请我吃晚饭吧？’当着丝妹的面，她应该不好意思拒绝。嗯，风望，你太有才了！”风望甚至感觉这就是自己向雅韵发起爱情攻坚战的开始，欢天喜地。 终于到了！风望咽咽口水，准备蠕动爱的嘴唇。 雅韵和丝妹下车。风望鼓足勇气，笑道：“嗨……” “谢谢你！风望。今天我要和老同学单独聊聊，再会吧！”雅韵微微一笑，旋即拉着丝妹上楼去了，只留下袅娜的背影。 风望半张着嘴。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哟，你这房子好宽啊？”丝妹在雅韵屋里转悠一圈。连连叹服。 “一般般！你的呢？”雅韵递给丝妹一瓶矿泉水。 “我的？唉。还早着呢！”丝妹拉着雅韵入座沙发，“我现在住的是公司的临时单身宿舍，真正是蜗居啊！” “蜗居？你还没结婚？” “谈了三个男友，都不满意，分手啦！” “哦，没关系。慢慢来！” “嗨，你的男朋友怎么没上来？”丝妹这才想起风望没上楼。 “哦，你误会了。风望是一个公司的大老板，不是我的未婚夫！仅仅是一个业务关系较好的朋友而已。” “那你离婚后。一直没找？” “还没呢！” “没遇见合适的？” “可以这么说吧！” “开始那个风望结婚没有？” “应该没有！” “他有女友吗？” “应该也没有！耶，你不会看上他了吧？” “你为啥不出手？”丝妹似有羞涩。 “哦，他是一个大老板，家庭条件好，而且还是未婚男士。我一个离婚女士，怎么好意思追求他呢？” “唉，也是！”丝妹拉拉雅韵的手，笑了笑，“没关系，好人好报。我想，你一定会找到自己的意中人的！” “谢谢你！丝妹。唉，这风望应该适合你！” “这……” “怎么？你不喜欢他？” “不不不！我是说风望条件这么好，可能他看不上我吧？” “嗨，你美女一个，怕啥？要么，晚餐把他约出来，让你接触接触？” 丝妹点点头，脸颊红扑扑的。 风望的心啊，似雾气蒸腾的大海，刚刚热情冲天呢，瞬间又要冷却结冰，很不是滋味。他愈加思慕雅韵了。 回到家里，冲了一个冷水澡，坐在窗台前看小说，抽闷烟。 风妹忽然打来电话：“风望，中午参加攀子和虫妹的婚礼，你是坐的哪桌哪？我怎么没看见你？” “是吗？”风望暗想：“我把服务员的菜盘弄碎了，惊动这么大，风妹居然不知道？唉，她是找个牵强的借口，对我有意思吧？” “是啊！很久没见面了，你过来也不招呼一声？” “你是公司大忙人，我怎么敢打扰你啊！” “说啥呢！唉，今晚有空吗？” “你不在攀子那里吃晚饭？” “算了！他们就知道喝酒。我中午被强行喝了几杯，现在还头晕脑胀的，我想晚上吃点稀饭，你能陪我吗？” 这明显是求爱的信号。 风望暗想：“这风妹向来还是挺自重的！可今天说这话，估计还是因为喝了酒壮胆！”想了想，回道：“哦，不好意思，我今晚要陪父母吃晚饭，已经订好餐了，下次吧？” “没关系！”风妹挂断电话，却走在路旁暗自垂泪一番： “唉，爱情不易啊！”又把自己酒后与攀子相拥的事情过了一遍，严重后悔。 风望伸了个懒腰，心涧一片空洞。拿起手机，翻到雅韵的号码，直直看了五六分钟。他很想拨打电话，很想陪雅韵用晚餐。可是，雅韵说了要单独陪陪丝妹。于是，搁下手机，重重叹息三声。 最后一声还未结束，雅韵却打来电话，风望赶紧接听：“你好，雅韵！” “你好！风望。晚上有安排吗？” “没……没有！” “那过来一起吃晚饭！我的美女同学想和你谈谈！” “这……这……”风望心一紧，不知雅韵是何意思，但明显感觉应是丝妹看上自己了。想推辞，却还是想借机与雅韵见面，“这太好啦！哪里啊？” “要么你过来接我们吧？” “好好好！”风望赓即开车来到雅韵楼下。 两个美女下来了。雅韵走在前边，落落大方。丝妹呢，略微靠后，满脸红晕。 风望猜想：“看来，雅韵真的想把丝妹介绍给我！不过，没关系，随机应变吧！” 思索未完，雅韵已然把丝妹推进前排，自己坐后排。 “不好意思！风望，又麻烦你了。”丝妹含羞招呼，胸口明显激越起伏。 “没关系！我相当认可雅韵。她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所以，雅韵一打电话，我就立马出现了。”风望扭头对雅韵笑了笑。 “谢谢！谢谢！”雅韵赶紧应答。心里一怔：“这风望莫非喜欢我？哦，算了，怎么可能呢？雅韵啊，不要胡思乱想！” 餐桌上，丝妹一直很矜持，似乎找不到话题。雅韵心急火燎，开口道：“丝妹啊，你年轻漂亮，居然连个男友还没有，你不着急啊？”用手悄悄拉拉丝妹，示意她主动与风望说话。 “哦……哦……主要是没遇见合适的！” 风望看出了雅韵的用意，装作不知情，微微笑道：“雅韵说得对，你这么出色，应该是你的要求太高了。” “我不觉得啊？只要男方善良就行！”丝妹见风望搭话，心扉是砰砰直响。(未完待续。。) 八八章 诚挚表白真爱意 有意美女暗失落 “男方善良就行？这就太好办了。譬如，眼前的风望老总就善良！”雅韵微微一笑，竭力撮合这段闪电姻缘。但双眸掠过一丝莫名的无奈与哀怨。 丝妹羞涩不语，把连衣裙边揉捏了一万回。 风望很聪明，他把两个美女的心思悉数捕捉到了，点燃一支香烟，坦然笑道：“我承认，我善良！因为善良，所以，我今天出现在这里。归根结底，我钦佩雅韵。如果换成另外的姑娘，我断然不会来这里用晚餐的。既然来了，就证明我时时处处服从雅韵的安排。” 傻子也能听懂风望的意思。 就餐结束，丝妹和雅韵洗浴后在寝室闲聊。 “雅韵，你是好心帮我。但是，今晚可把我窘迫惨了。这风望啊，爱上你了。” “嗨，你不了解他。他就喜欢开玩笑。既然他含糊其辞，你也甭管他了，回去看见合适的男士就嫁人吧！” 第二周的一个下午，夏露悄悄来到雅韵办公室，着急道：“雅韵，你每天午休还是在经理午休室的隔壁？” “是啊？怎么啦？”很显然，雅韵刚刚午休出来，揉着眼睛，打着呵欠。 “嗨，你还不知道啊？公司上下，不少人在议论你和经理的关系呢！” “议论什么关系？” “当然是桃色新闻啦！他们说，你是靠美色才被升迁为公司副经理的！” “啊？这些人怎么能这样嚼舌头？这要是传到经理那儿，多难为情啊！” “雅韵，人言可畏啊！我劝你，还是不要与经理频繁接触，最好从明天起，也不要到休息室午休了，免得造成更加恶劣的影响。” “谢谢你！我知道了。唉，你和暮云还好吧？” “好啊！雅韵，差不多找个男友嫁了吧，免得别人东说西说的。” “寡妇门前是非多。我知道！” “这一切啊，还是怪攀子太狠毒！” “算了，这都是过去了的事情，没必要再去讨论孰是孰非！” “攀子结婚当天喝醉了，你知道吗？” “这结婚是大喜，他喝醉很正常嘛！” “关键是，第二天我遇见虫妹在小区门花台边哭泣。” “哭泣？这新婚之夜的第二天就哭泣，什么意思啊？” “虫妹说，结婚当晚，攀子醉得找不着北。断断续续呕吐了五六次！” “唉。他原先可不是这样的。按理说。结婚当天应该少喝酒的，据说对孩子不好。”雅韵羞涩和痛楚夹杂在一块，极不自然地笑了笑。 “还有一个消息，你想不想听？”夏露故作神秘。 “无所谓！我也不想关注攀子的事了。说实话。我与他离婚，又去参加他的再婚典礼，确实不是我的本意。但是，考虑到自己是公司的副经理，只好应付应付！” “是啊！因为你参加攀子和虫妹的婚礼，不少人也在说你大度，难找啊！不过，我听得更多的是，议论攀子不对。说他喜新厌旧，心花着呢！” “唉，谁叫我无生育呢！”雅韵痛楚一番。 “这事没办法改变，你也不要自责。其实啊，攀子心里还是喜欢你。” “说啥呢？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取笑我！” “真的。虫妹亲口对我说，结婚当晚，攀子抱着虫妹，却直呼你的名字！” “是吗？”雅韵揉揉脸颊，显然异常酸涩。 “听说后半夜，攀子又迷迷糊糊地喊风妹的名字。你看，这攀子到底咋啦？既然不喜欢虫妹，又何必和她结婚呢？” 风妹已然业务熟练，完全能镇定自若地外出洽谈业务。 这是一个阴天，还凉风习习，风妹又与风望对接业务。结束时，还是一起用午餐。 由于害怕别人误会自己与风妹是情侣关系，风望单独请风妹到餐厅雅间隐秘就餐。 “风妹，你每次完成洽谈业务后，是向登子报告呢，还是雅韵？” “一般都是登子。雅韵是副经理，正常情况下，我是没资格直接向她报告工作的。” “哦，是这样。” “怎么？你想念雅韵啦？”风妹很敏感。 “哪里哪里？只是我父母昨天说很久没见她了。” “是这样！我还以为你看上她了呢！你一个阔少，又是未婚男士，怎么可能喜欢离了婚的雅韵呢？” “你很在乎雅韵离婚这件事？” “嗨，你这话问得奇怪了。我一个姑娘家，关心这事干嘛。说实话，我的终生大事都还未落实，哪有心思去想雅韵啊？不过啊，我倒听说攀子结婚当晚喊雅韵的名字呢！”风妹故意把这个信息传递给风望，不想让雅韵成为自己的爱情对手。 “这很正常！”风望居然淡淡地应了一句。 “很正常？呵呵，你什么意思啊？”风妹很失望。 “雅韵年轻有为，又花容月貌，当然攀子后悔与她离婚了！” “哦，也许吧！” 登子始终处于矛盾阶段：一是与苗韵有了可爱的女儿，虽然苗韵对自己很是严苛，但还是想勉强维持这个家庭；二是对雅韵的迷恋始终未了断，总是梦想哪一天与雅韵结婚。 所以，当听说雅韵与经理关系不正常，攀子结婚当晚呼喊雅韵名字时，他着实苦恼。 想了想，进了雅韵办公室。虽然苗韵看见了，但以为是报告工作，也就不在意，继续微笑整理文件了。 “雅韵，这是上次我给女儿买小白兔玩具，你垫付的钱，谢谢你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女儿这么乖，我这个当阿姨的买一个小玩具算啥？还要补钱？”雅韵坚决不收。 “那……这……唉，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 “登子，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奇奇怪怪的！有啥事？说吧！” “没啥，没啥！”登子笑了笑，把钱揣进衣袋，“雅韵，这段时间，经理没啥吧？” “什么意思啊？” “我是说几天没看见他了，不知他从亡妻之痛中走出来没有？” “哦，我中午和他一起用餐，他还喝了一点啤酒。看样子，应该没啥了。” “中午你们一起？” “是啊？午餐后，我们一起回公司午休的。” “一起午休？” 八九章 情思作祟肺腑言 男友撑伞雨中来 “我和经理一起回来，各自午休。唉，你啥意思啊？”雅韵似乎有些生气了。 “你别急！我……我不是担心你吗？”登子涨红了脸。 “担心我？担心我啥？哈哈哈，你有什么资格担心我？” “我……我们毕竟大学同学一场嘛！” “登子，我告诉你，我与经理清清白白的，什么也没有，你可不要听信谣传啊！” “你知道有谣传？” “嗨，由他们说去吧！身正不怕影子斜。” “话虽如此，可我听了心里不舒畅！” “哈哈哈，我的绯闻，你不舒畅？” “我……我只是问问。哦，风妹的表现越来越不错，我看她可以胜任中层干部了。” “嗯……我知道了。我正准备向经理报告呢！”很显然，雅韵有点苦恼桃色绯闻。 这是周末，下班时间到了，大家陆续下楼回家，准备潇潇洒洒地欢度周末。 雅韵还在办公室审查业务文件报告。她一直有这个习惯，总要推迟至少半个小时才下班。 当然，这与自己孑然一身多多少少有一定的关系。与其回到家里孤单，还不如做做公司业务。累了，简单吃点东西，沐浴一番，就可以埋头大睡，忘记一应烦忧。何况，自己即将被提拔为公司常务副经理，担子重着呢！ 光线似乎暗了下来。窗外乌云密布，要下雨了，雅韵赶紧收拾。可还未走出公司大楼，大雨呼啦呼啦地倾泻下来。 万般无奈，雅韵只得在门卫处躲雨。 门卫兄弟正在调试公司里边的监控摄像镜头。 “哟，连下雨天都这么清晰，效果好啊！”雅韵微微一笑。 “哦，这是常务副经理专门安排更换的。他说，这是他为公司出的最后一个建议了。唉，雅韵副经理。他是不是要退休了？”门卫兄弟抠抠脑袋，瞬间觉得这个事情不该自己随意询问，“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 “没啥！他为公司做出了突出贡献，也该休息了！” “咦，这是谁啊？哟，还是高档轿车呢！” 雅韵一看监控视频，果然一辆豪车缓缓驶入公司大门。 “这车，我好像见过？”雅韵努力回忆。 “哦，出来一个人。你看看就知道了。” 风望撑着雨伞。直接往门卫而来。雅韵一眼认出了他，心里暗想：“风望来干啥？” “嗨，你果然在这里！”风望钻进门卫室，抖抖雨伞。“走吧，雅韵！” “哦？你……”雅韵满脸疑惑。 “副经理，你真享福，男朋友还亲自来接你！” 风望满意微笑，撑开雨伞。 雅韵不好向门卫兄弟解释什么，只得和风望依偎而出。 一上车，雅韵就笑道：“风望，你这是啥意思啊？弄得我哭笑不得！居然一场雨下来，你就成了我的男朋友？” “哦。对不起，请原谅我自作多情。其实，门卫兄弟无意间帮我说了真心话而已！” “你……你……唉，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公司的？” “这是巧合！不过，在我看来。这就是缘分！” “啥意思哦？走吧，送我回家！” “别急，先听我说说来龙去脉。” “好好好，说呗！” “我先前去换机油，在车辆维修站遇见你的专职司机了，他也在那儿维修车辆，我这才知道你今天是走路回家。半路上，忽见瓢泼大雨，我就这样过来了。这雨伞还是我刚刚买的呢！你说，这不叫缘分吗？所以，我要请你吃晚饭！” “嗨，这也太牵强了吧！算了，不和你斗嘴了，送我回家吧！” “嗨，上次我帮你去机场接同学，你还没报答我呢！” “我不是请你吃了晚饭吗？而且，还给你介绍女朋友，应该算扯平了吧！” “就算扯平了吧！不过，我还有一个理由，必须今晚请你吃饭！” “说吧！只要特殊，我可以答应你。” “什么叫特殊呢？” “至少对于我来说，要具有典型的纪念意义的！” “譬如你哪天参加工作？哪天成为中层干部？哪天被提拔为公司副经理？” “嗯，正确！” “那我就成功了。” “成功了？你还没说理由呢？” “仔细想想，去年的今天，你不是正式被提拔为公司副经理吗？”风望歪着头，调皮地看着雅韵。 雅韵摸摸鼻翼，望着车外的雨雾，恍然大悟：“哎哟，你真的说对了。”瞬间一股热流潺湲滑过心涧，着实感动。 “怎么样？雅韵副经理！” “谢谢你，风望！你居然还记得这个特殊的日子。”雅韵系好安全带，“随便你怎么安排！” “这样吧！今晚凉快，我们去吃火锅！预祝你的工作红红火火！” “谢谢你！” 吃到中途，雅韵笑道：“你怎么对我的情况这么了解？” “呵，你才知道爱一个人有多难啊？” “啥意思？” “雅韵！我爱你。” “好啦，好啦，别开玩笑了。”雅韵端起饮料与风望碰杯。 “雅韵，我没有开玩笑，我是真心爱你的！” “你算了吧！你可不要忘了，我可是你的嫂子！你这样无理取闹，是违背三纲五常的！” “嫂子？我承认，你曾经是。可攀子，我的高中同学，他无情无义，与你离婚，你现在已不是我的嫂子！” “虽然如此，我毕竟是一个离婚女士。如果你我恋爱结婚，你不觉得显失公平吗？” “你是说我是未婚男士？” “是啊？你的父母，你的亲朋好友，他们会赞同吗？风望啊，清醒清醒吧，我非常感谢你瞧得起我。现在，就你我二人，我也敞开心扉告诉你，其实，经过几次接触，我也喜欢你。如果我是一个未婚姑娘，我一定会答应你的请求。可是，我不是！我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寡妇！” “那有什么？我喜欢你，是我和你恋爱结婚，与别人无关。就算我的父母，他们也拗不过我。雅韵，你就答应我的请求吧。我发誓，我会让你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 “幸福美满！哈哈哈，何谓幸福美满？” “幸福美满就是双方自由恋爱，白头偕老！” “问题是，我们可以自由恋爱，甚至可以手挽手步入结婚殿堂。但是，我们之间注定还是会走上离婚的道路！” “怎么会呢？只要你我相互尊重，相互信任，相互砥砺，别人羡慕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离婚呢？” 九〇章 美好爱情在眼前 左思右想冷静中 “哎，你难道不知道攀子执意和我离婚的原因？”雅韵无奈苦笑。 “哦，你是说你没有生育的问题。”风望搓搓手，笑了笑。 “除了这个致命原因，还会有啥？” “我认为，你和攀子离婚的根本原因是攀子思想落后、无主见，没有真正意义上理解人生幸福的含义！” “你不在乎有无孩子？” “当然在乎。只是，我不会把这个问题作为衡量婚姻家庭幸福的唯一标准。我相信，结婚后有孩子，的确可以给家庭带来不一样的欢乐与幸福。但是，很多事情不为人的意志而转移。你没有生育，这是生理缺陷，但并不代表你的人格有问题，你同样有公平的生存生活权利，谁也无法改变和左右。” “这是你个人的想法！你的父母和亲朋好友不一定如此开通。所以，请你慎重。” “那好，我抽空先征求一下父母的意见。但是，你要答应我，在我回复以前，请你不要和另外的男士相好，好吗？” “哈哈哈，你不觉得你太霸道了吗？我凭什么等你啊？” “雅韵，求求你。我虽然说征求父母的意见，但是，我的心已然坚定。哪怕父母反对，我也会坚持与你恋爱结婚的！” “风望，你家庭条件好，人也帅，追求你的未婚姑娘应该比比皆是，你何必单单看上我？我就这么让你着迷？”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觉得你好。但是，你放心，我不是空穴来风，三分钟热情。我仔细想过，除了美貌，应该是你独特的高雅气质和卓越的才华征服了我。” “哎哟，我这么伟大啊？算了，估计你是一时走进思维的死胡同，难以回头。我劝你呀，先冷静一段时间再说。好不好？” “这个啊？好吧，让我们先相互了解一下。但是，这期间你不能和其他男士相好。这一点，你务必答应。” “嗨，绕来绕去，你就是想控制我。好吧，反正我现在也单身习惯了，就给你冷静一段时间的机会吧！” 回到家里，风望是喜不自禁。 母亲正在客厅看电视，笑道：“风望。啥事这么高兴？” “妈。我想跟你商量一个事情。”风望孩子般挨着母亲就座。 “嗨。说呗？” “妈，我开始和雅韵单独吃饭，谈了很多事情！” “她是副经理，该这样做！以后啊。我们家的生意就全靠你打理了，你要把这层业务关系保持好！” “我们还谈了个人问题。” “你是说谈恋爱的问题？” “是的！我们谈得很投机。” “你可不要说你喜欢她了！” “妈，雅韵不好吗？” “嗨，你可千万不要当真啊！雅韵，你不知道她离过婚吗？何况，你和攀子是高中同学，他不愿意相处的姑娘，你却大张旗鼓地接进门，不怕众人笑话吗？” “妈。离婚咋啦？离婚就不过日子啊？还有，攀子是攀子，我是我，毫无干系啊？” “风望，你没发烧吧？这么多未婚姑娘你不动心。偏偏爱上一个离异女士。譬如风妹，年轻漂亮，你为啥不和她恋爱？一句话，你和雅韵恋爱，妈不同意！” “要是我一意孤行呢？” “你敢！”母亲一下子阴云密布，“你是我的儿子，我有权力约束你。” “我……”风望不敢再对嘴，默默进了寝室。 雅韵辗转一宿。 笔者旁言《凤尾竹的企盼》 风吹雪压心依然，眷恋爱情心企盼。 几度春秋容颜在，要把清新留身边。 拨开迷雾残云屑，皓月一片怀中来。 情思久违令人怜，美好归宿在眼前。 雅韵，公认的美女，才女。在其面前瞬间失色的姑娘比比皆是；在其面前手足无措的男士论排说连。 雅韵，也是普通的姑娘，有自己的事业追求，有自己的爱情向往。 她，忐忑着。风望的肺腑表情，第一次标准意义上拨动了她的情弦。 她，隐约构想着即将到来的一切。尽管，她知道与风望的恋情不会一帆风顺。但是，风望坚毅的眼神告诉她，这个未婚男士确实爱上她了。而且，是那样执着，义无反顾。 过了一个月，丝妹独自来到风望公司，恰好遇见风望母亲。 “你好，伯母，我想找风望！”丝妹忘不了风望的潇洒，勇敢避开雅韵，大胆追求自己的爱情。 “你是？”风望母亲见丝妹单纯美貌，心里一怔：“莫非是风望的女友？这小子还挺隐秘的！” “我叫丝妹，顺便路过，想看看风望！” “哦，好好好，欢迎欢迎。我是他的母亲，你请这边来！”把丝妹领进风望办公室，微笑掩门。 “风望！”丝妹羞涩一笑。 “哟，丝妹？你怎么过来了？”往丝妹身后观望，“雅韵呢？” “哦，我临时过来这边，没跟她打招呼！” “是这样！请坐！”风望已然猜出丝妹的用意。 “还好吧？”虽然打了一万遍见面腹稿，可真正面对这富丽堂皇的办公区域时，丝妹心里还是有一股浓浓的自卑。 “还好！你呢？”风望也懒得多说什么。 沉默了五六分钟，丝妹竟然如坐针毡。风望呢，继续看手中的业务报表。 丝妹感受到了令人战栗的冷漠，尴尬起身，笑道：“那你忙，我走啦！” “哦，好吧！你慢走。”风望也不起身，暗想：“我绝对不能给丝妹传递错误的信号。我要一如既往地追求雅韵，直到和她手牵手步入结婚殿堂！” 母亲透过窗户，见丝妹远远去了，赶紧去问风望：“耶，丝妹怎么走啦？” “她只是过来坐坐，是雅韵的村小同学。” “她和你？” “我和她没啥！仅仅是一面之交！” “你不觉得她喜欢你？” “我看出来了。” “我觉得她不错，你可以考虑一下！” “妈，当初你第一次见雅韵也是这么说的，随后见风妹也是这样，今天见丝妹又是这样，你是不是太想儿媳妇了？” “你这孩子，妈不是替你着急吗？” “好啦，我还要按照爸爸的要求，把这几份报表审查完毕呢，你忙吧，不要打扰我！” 母亲苦笑一番，摇摇头，去了。 九一章 结婚数月无孩子 妻子狐疑问原因 这是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攀子父母久久不能入睡。 “攀子他妈，这虫妹和攀子结婚已经三个多月了，还没有怀孕迹象啊！”攀子父亲重重叹息。 “哎，看来，医生的检查结果是正确的，攀子的确没有生育能力。哎，你我一生为善，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攀子母亲无奈地摇摇头。 “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应该想个法子。不然，虫妹迟早会和攀子离婚的。” “这个问题不好办。关键是攀子不知内情，说不定，他还会主动和虫妹离婚的。” “要么就把真相告诉给攀子，让他好好对待虫妹，勉强维系这个不完整的家庭？” “不急，还是先抱养一个孩子吧！以后看情况再告诉攀子。” “哦，你看我这记性，昨天你弟弟打来电话，说有一个弃婴，问我们要不要！” “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他说，刚刚送到孤儿院，还没人认领呢！” “女孩就算了。” “也好，反正攀子和虫妹才结婚三个月，忽然有个孩子，这桌面上也说不过去。” “哎，睡吧！想开些。如果你我因此再精神颓废，势必会影响攀子的心情。他已经很不幸了，我们当老的更应该体谅和关爱他。” 虫妹在咖啡店刚刚忙空，虫哥忽然打来电话：“虫妹，我每月打过来的工资，你都收到了吗？” “哦，收到了！谢谢你。”很久没听见虫哥的声音了，虫妹有一种道不明说不清的感觉。 “是我不对，哪里需要你说谢谢呢？” “你还好吧？” “还可以，每月挣的钱要比咖啡店多一点。你呢？” “我？还可以吧！” “有男朋友了吗？” “哦，刚刚结婚。只是，对方是离过婚男士。”声音哽咽。 “对不起，这一切都怪我！我会一辈子给你打钱的。” “算了。你也要注意身体。过去的事就不要自责了。当初，我也有责任。” “你结婚多久啦？有孩子了吗？” “孩子？还没呢！” “好吧，祝你家庭幸福。” 虫妹摁断电话，独自走到门边，看着门前嬉戏的几个孩子，心里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当初与虫哥，我不是怀了孕吗？现在与攀子结婚已然三个月，怎么没影响呢？” 这一想，倒令自己狐疑起来。 晚上就寝时，她笑道：“攀子。你当初和雅韵离婚。是谁先提出的？” “怎么突然问及这个问题？” “没啥！我只是随便问问。说实话。我总感觉雅韵挺可怜的。” “哎，虽然是她提出的，但是，根本原因在我！” “什么原因？”虫妹瞪大眼睛。 “嗨。还不是因为我与风妹悄悄交往。当然，还是我想要一个儿子。但是，雅韵没有生育。现在想来，我还是太狠毒。” “哎，攀子啊，我这几天也苦恼。” “苦恼啥？我现在的待遇越来越好，等以后我们有了孩子，你就不用去上班了，就在家当个全职太太。好生享福！” “我巴不得这样啊！可是，我俩结婚已经三个月了，这肚子还是一马平川，怎么回事啊？” “嗨，别急。也许过一段时间就有了！” “但愿吧！”虫妹毫无底数地入睡。 她这一说。又令攀子辗转反侧，心里嘀咕：“虫妹这一说，还真让我糊涂了。当初，雅韵没怀孕，风妹也没反应，现在虫妹也如此。三个姑娘出现相同的情况，莫非……” 攀子毛发倒竖，一股冷汗直袭后腰。 第二天，他单独问母亲：“妈，我想再看看当初我和雅韵到医院的检查结果！” “啊？这事啊！我不是给你说了吗，结果单被我洗衣服揉碎了。怎么啦？” “妈，你说实话，是不是我的身体有问题？” “嗨，傻孩子，怎么会呢？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就是雅韵无生育。” “妈，这是真的吗？为啥现在虫妹也没怀孕迹象？” “这个你就不懂啦，这需要一个过程，耐心等候吧！” 攀子走后，母亲躺在沙发上，老泪纵横…… 又过了一个星期。这一天，是母亲的生日。虽然未请客，但一家人还是要认真对待的。 下午下班回家，父母正在厨房忙乎。 按照吩咐，攀子端了祭品，到小区花台一角祭祀祖先，默默祈祷：“保佑母亲健健康康，保佑虫妹尽快怀上我的孩子！” 此时的攀子，第一次没了孩子性别要求。在他看来，只要妻子能怀上孩子，就是最大的幸福。 回到屋里，见虫妹还未回家，便打电话询问：“虫妹，今天是我母亲的生日，我不是叫你请个假吗？怎么现在还没回来？” “我请了假。只是，有点事耽搁了，等一会儿就回来。”虫妹赓即摁断电话。 她下午就独自来到新广场，坐在树荫下，痴痴发呆。 她怀疑是攀子无生育，但又不能肯定。于是，痛苦着。 她忘不了上周独自回娘家的情景。 “你为什么瞒着我和你爸与一个离婚男士结婚？”母亲愤怒的样子深深烙印心间，虫妹无边痛楚，她哪里敢说出自己与虫哥的事情。 “如果攀子无生育，没有孩子，我哪有脸面见父母啊！” 回到家里，攀子及其父母已然在桌前微笑等候，虫妹机械一笑，入座就餐。 这是无言的饭局，气氛凝重，令人窒息。 餐后，虫妹进寝室。母亲赶紧给攀子递眼色，示意他进去看看。 “今天心情不好？”攀子微微一笑。 “是的，我心情不好。你出去，我想静一静！”虫妹忽然提高嗓音，脸色恐怖。 “嗨，好好的，又没人招惹你，发什么脾气？” “我心里烦躁！” “烦躁啥？” “我问你，结婚这么久了，始终没孩子，这是怎么回事啊？” “嗨，你这话问得太奇怪了。你没怀孕，怎么埋怨我？” “你……”虫妹呜呜地哭了起来。 攀子母亲已然听见二人的对话，急忙进来责骂攀子道：“攀子，你是怎样对待自己的妻子的？” “她没怀孕，却怪我！”攀子似乎很激动。 虫妹愈加伤心，泪水业已浸湿衬衣。 “嗨，我还以为好大一个事情。这怀孩子不是说要就有的，需要耐心。何况，确实没法，也可以抱养一个嘛！”母亲趁机为下一步抱养男婴做铺垫。 九二章 空虚无助又醉酒 咖啡店里住一宿 攀子出差，虫妹愈加空虚无助。 结婚数月，虫妹全然戒酒，一切都是为了有个孩子。 可如今，自己没怀孕，无限悲怆。 下了夜班，孤独走在大街上，似乎到处都是嘲笑声。 烧烤摊的香味随风飘送，虫妹把风妹约出来，对喝起来。 “你这么喝酒，不怕影响孩子？”风妹微微一笑。 “影响啥啊！” “怎么？你和攀子暂时不想要孩子？” “怎么会呢？你知道攀子就想要个儿子，好传宗接代呢！” “那你还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你不怕攀子责怪？” “问题是我现在没孩子啊！”虫妹举杯猛灌自己。 “出了什么状况吗？” “我也不知道，结婚几个月了，居然无反应！” “是不是……” “你是说攀子身体有问题？” “不不不，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可不要介意。” “介意啥？我请你出来喝酒，就是怀疑这个问题。哎，你当初不是和攀子那个了吗？怀孕没有？对不起，我原本不想问及这个事情的。” “没关系！说起这个事啊，我也纳闷。” “你当初没怀孕？” “嗯！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最权威的还是医院的检查结果。你们去看过医生吗？” “我没有。但是攀子和雅韵曾经去过，医生说雅韵无生育，与攀子无关！” “你看见过结果单吗？” “攀子说他母亲洗衣服揉碎了。” “这……” “有啥就说呗！” “这个问题可能没这么简单！” “啥意思啊？” “当然，我只是猜测。” “说吧，急死人了！” “有一种可能，是攀子无生育。而他母亲故意隐瞒了这个事实。” “啊？你这一说，倒有点像这么回事。哎，都怪我啊！匆匆忙忙就和攀子结婚，连情况也没有搞清楚。这一下，我该怎么办啊？” “哎呀。我也只是毫无根据地随便说说，你何必当真呢！” 分手后，虫妹偏偏倒倒地回家，又在胡同里遇见朝云。 “耶，你我真的有些……有些像鬼片里的男女主角，怎么……怎么又在这阴森恐怖的地方相……相遇了。”虫妹微微羞涩，又想到昔日朝云搀扶自己的浪漫情景。 “你……你好，虫妹！”朝云醉得不轻，舌头羁绊起来。 “哎哟，上次你……你帮我。这次我……我帮你呗！”虫妹也醉醺醺的。竟直接拥抱过来。 笔者旁言《酒精下的糊涂》： 赏花需在半开时。饮酒当至微醺后。 恰到好处靠把持，谨防殒身花丛中。 冷静时分高雅在，酒后龌龊接踵来。 劝君认知酒精毒，莫把忠告耳边风。 朝云刚刚因为家庭鸡毛蒜皮之事与春露吵架出来。情绪低落。一见虫妹，瞬间契合，直入咖啡店虫妹昔日住处，欢畅一宿…… 第二天凌晨五点，二人还热拥连绵…… 攀子呢，因行程变动，提早回了家。一看寝室空空如也，心里瞬间醋意横生。 他忽然想到什么，赓即在房间里搜寻起来。 一是在衣柜里。发现虫妹的冬装衣袋里藏有一张银行卡； 二是在虫妹看过的小说里，发现夹有一封信件。这是虫哥先前寄给虫妹的。 攀子看完，颓然坐在椅子上，耷拉着脑袋，一万个愤慨。 他直接赶往咖啡店。正好看见朝云从虫妹的临时住处退出，还笑吟吟地与虫妹说“再会”。 攀子气得脸色铁青。他赶紧藏在花台后，待朝云走远后，才怒气匆匆地走了进去。 虫妹正在穿衣服，一见攀子，吓得直打哆嗦，连连歉意道：“攀子，对不起，对不起！” “你……你……”攀子抡起拳头，虫妹惊恐抱头。 只听啪的一声，攀子把窗户玻璃砸碎了，鲜血直流。 攀子走了，上班去了。但是，他哪有心思上班啊？ 恰好苗韵过来递交文件，诧异道：“攀子，你的手咋啦？” “没事，不小心碰在了墙壁上！” “会有这事？”苗韵心里隐隐作痛。 已经中午十二点了，还不见攀子就餐，登子叩门而入，笑问：“攀子，怎么不下去吃午饭？” “我……我不想吃！” “咋啦？”登子忽然发现攀子受伤的手。 “没关系，不小心撞的！” “你算了吧，绝对和虫妹吵架了。咋回事？” “真的没啥！晚上有空吗？” “有事？” “我想喝酒，能陪陪我吗？” “嗯，好吧！我先给苗韵请个假！没办法，我是一个耙耳朵。” “哎，还是你这个耙耳朵幸福啊！” 这种情况，苗韵自然会同意的。何况，自己也想了解一下初恋对象的情况。 晚上，登子和攀子喝得酩酊大醉。 “攀子，你……你我同学一场，酒也……也陪你喝了，你……你该说说咋回事了吧？” “我……我啊？苦……苦哦！” “有……有苦就说……说呗，说出来心里就好受多……多了！” “我……我没脸面说啊！” “什么……什么没脸面啊？总不至于虫妹给你戴……戴绿帽子吧？” “啊，登……登子，你……你太理解我了。”攀子哐当一声，把酒杯弄碎了。 “虫妹她……她？” “她居然和朝云住了……住了一宿！” “啊？怎……怎能这样？朝……朝云在哪儿，我……我要去修理他！” “你……你算了吧。这……这是丑事，是我……我自己没管好虫妹，让……让朝云钻了空子，我……我羞愧啊！我……我懦夫啊！” 自此，攀子和虫妹开始冷战。已经两个星期未同居了。 虫妹要么睡沙发，要么就在咖啡店住宿。 攀子也麻木不仁，他不敢现在与虫妹离婚，他害怕父母因此伤感，自己也觉得没面子。 本来呢，攀子还想问问虫妹私藏银行卡的事情，但现在想来，那已然毫无意义。有什么比妻子偷人更没面子呢？ 尽管如此，攀子父亲还是因为攀子无生育的问题住进了医院，母亲和舅舅前来看望。 攀子正想趁机说说与虫妹的离婚之事，父亲已然开口了：“攀子，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现在啊，你千万不要和虫妹离婚。如果她没有生育，就抱养一个孩子。” “攀子，不是舅舅说你，凡事要经过脑子，不要把婚姻当做儿戏，想离就离。” 母亲似乎还想劝说什么，攀子已然哑口无言，他默默退出病房，第一次留下了男儿之泪…… 九三章 忽见妻子有身孕 大喜过望忧心来 肩扛羞愧，手拎无奈，夜夜慨叹万里秋。 无边懊悔，深深自责，日日吞噬苦心果。 一切迷茫，一切飘渺，驿站还有几多远？ 扪心自问，愧对佳人，好想回到那从前。 情愫迷离，见异思迁，美好爱情手中毁。 难以抬头，路人哂笑，闭门垂泪到天亮。 艰难路口，或左或右，滴血愤慨在心头。 一缕曙光，蠢蠢欲动，脱胎换骨眼前路。 ――题记《苦心果》 这是隆冬的早晨，大雪飞扬。 很多年没下雪了，注定这是不平常的一天。攀子的父亲走了，留下老伴和没有生育的儿子，永远地走了。 出葬回来，母亲已然哭干了泪水。 攀子恍恍惚惚，简直不敢相信这飞来噩耗。 虫妹一脸冷峻。虽然头顶白色孝布，但似乎漠然一切。 晚上，雪停了，吊唁的亲朋好友悉数走了，留下攀子、母亲和虫妹，哆嗦着身子，无边哀思。 “妈，你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还是吃点吧！”攀子颤巍巍地端来一碗饭菜。 母亲看看儿子，又看看媳妇，苦笑道：“我不想吃，你们吃吧！” 虫妹不语，出门到咖啡店去了。 “攀子，你和虫妹冷战这么久，何时是个头啊？” “妈，我想和虫妹离婚！” “不行！” “她……” “无论什么原因，都不许离婚。攀子，你要听话。当初你瞒着我与雅韵离婚就不说了，现在，绝对不能与虫妹离婚。快去看看她！” “哦，我知道了！” 虫妹走在雪地上，一步一滑，终于到了咖啡店临时寝室。 宽衣躺下，猛然觉得心里不舒服，呕吐不止。却什么也没有。 “难道我怀上了朝云的孩子？”虫妹心里又喜又忧。喜的是，自己肯定有生育；忧的是，攀子无生育，下一步该何去何从。 思绪间，攀子进来了。一见虫妹干呕不止，惊喜道：“你有啦？”紧紧攥住妻子的手。 “你走开！”虫妹含泪将攀子推开。 “哎呀，谢天谢地，你终于有身孕了。”攀子挠脖子抓脸的，高兴得像个孩子。 虫妹不语，只管垂泪。她知道。这孩子是万万不能生育下来的。否则。自己心里过意不去。 她暗想：“事已至此，只有和攀子离婚了。” 于是，无论攀子如何劝说，她就是不回家。无奈。攀子靠在椅子上过了一夜。 第二天，攀子上班去了。虫妹想了想，还是给朝云发了一则短信：“朝云，我是虫妹。速到公园，我想你了！” 朝云心里后悔：“唉，这虫妹难缠啊！早知如此，我就不该与她那个了！” 他很想不理睬，但又怕虫妹把事情闹大，只得前往。 一见朝云。虫妹笑道：“朝云，你爱我吗？” “这……”朝云毫无思想准备，竟一下子懵了。 “我有了你的孩子！”虫妹羞涩。 “我的孩子？” “嗯！” “你确认是我的孩子？不会是攀子的吧？唉，我可没有对不起你，你不能要挟我呀！”朝云心里忐忑不安。自己虽然和春露关系不好。但还未到离婚的地步。 “你说哪里话？告诉你，攀子无生育！” “攀子无生育？不会吧？” “千真万确。所以，雅韵应该是冤枉的。” “哦，是这样。难怪你和攀子结婚大半年了，竟没有一点影响。” “我怀上你的孩子，你高兴吗？” “我……” “你敢不敢和春露离婚？你敢的话，我就立刻和攀子离婚，咱们一起过日子。” “这……这不好吧？”朝云想了想，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虫妹，请你原谅我的冲动，我不想和春露离婚啊？” “起来！看把你吓的，我有那么无情无义吗？我只是喜欢你，相信孩子一定替你的优点，英俊潇洒，我不忍心打掉而已。既然你如此在乎春露，我自然不会为难你，下来把孩子打掉就是了！” “谢谢你，虫妹！我想，我们一辈子都会是朋友。” “好啦，别往心里去，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 回到公司时，朝云远远看见攀子，神色异常兴奋。 可靠近时，攀子忽然满脸怒气，愤愤然地与自己擦肩而过。 朝云纳闷：“我没得罪他啊？是不是他知道我和虫妹偷情的事了？应该不会吧？”朝云摇摇头，径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攀子点燃一支香烟，也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虫妹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是朝云的呢？”越想越郁闷，简直没了工作的心思，又把一大堆业务往后推。 因为和虫妹冷战，心情一落万丈，攀子的业绩每况愈下。 朝云自与虫妹过夜后，心里着实觉得愧对妻子，也就愈加疼爱春露。 今天周末，朝云主动提出一起去打羽毛球，春露自然欢天喜地，笑道：“上次我们顶嘴，你去哪儿啦？” 朝云一怔，暗想：“莫非妻子知道我和虫妹的事了？”但见春露满脸笑容，又竭力镇定下来，小心翼翼地撒谎道：“我能去哪？你不管我，我就去看了夜场电影，随后住宾馆了。” “一个人睡得好吗？”单纯的春露倒可怜丈夫了。 “你说呢？那日子真难受！”朝云暗喜妻子未发现端倪。 运动到中途，朝云忽然想去上卫生间，急匆匆往公共厕所跑去。 春露笑了笑，坐在旁边休息，随手拿起朝云的手机看了看，忽然发现了虫妹发给朝云的短信，顿时眼泪簌簌。 朝云回来时，一下子明白了怎么回事，二人当晚就吵着要离婚。 春露找到雅韵，倾诉自己的不幸。 雅韵笑道：“春露，仅仅凭一个短信，你着急啥？我问你，朝云单独在外有几个晚上？” “就一个！” “一个？”雅韵想了想，“他愿意离婚吗？” “他不愿意，还下跪求饶呢？” “他承认和虫妹有啥了吗？” “没有，就是不愿离婚！” “依我看啊，多半他和虫妹有过接触。不过，从他的态度看，他心里应该有你。算了吧，过了就不计较了，只要他能悬崖勒马就好！” 春露点点头，默默回家。朝云一见，赶紧致歉。二人慢慢解除警报。 九四章 复到医院拿结果 上街买菜心乐呵 虫妹怀孕，令攀子心花怒放。 可亲眼看见妻子偷腥，又担心孩子是朝云的。攀子再度询问，母亲却十分肯定地说自己有生育。 这是周末，攀子思忖一宿，决定到医院检查。在门口徘徊半天，始终不敢进去。他害怕自己真的无生育。 登子上街买早点，见攀子在医院门口抓耳挠腮，笑问道：“身体不舒服吗？” “我……我郁闷！” “还是关于虫妹怀孕的事情？” “是啊！我一个大老爷们，要是孩子是朝云的，你叫我怎么过啊？” “所以你来医院检查，想确认一下自己有无生育？” “哎，不检查的话，我心里不踏实。” “我听说你当初不是和雅韵一起来检查过吗？” “是的！但是，结果单是我母亲代领的，我没有亲自看见，实在不放心。” “既然这样，何必浪费钱呢？你直接去医院查询就可以了。” “哦，就是。你看，我一心急，就没了主意。” 攀子抽完香烟，摸出身份证，前去查询。 医生笑道：“哦，你就是攀子。来，这是你和你妻子的检查单复印件。” “谢谢！”攀子心潮澎湃地接过检查单，来到医院花台边。 他先点燃一支香烟，竭力镇定之后才展开检查单。一看，结果和母亲说的一模一样：还是雅韵无生育，自己是正常的。 “哎，我的天啊！吓死我了。”攀子把检查单折叠好，小心翼翼地揣好。似乎，这就是自己人生幸福的通行证。 “我有孩子了，我有儿子了！”攀子又点燃一支香烟，一支胜利和自信的香烟。那袅袅烟雾啊，和春节燃放的鞭炮烟雾同出一辙，那样喜庆，全是欢欣鼓舞的希望。 “不是儿子也一样！”也许。太渴望有个孩子了。攀子陡然降低标准，“是女儿的话，更知体谅父母。”他想到了登子曾经劝慰自己的一番话： “嗨，攀子啊，什么年代了，你还重男轻女。只要是自己的骨肉，男女都一样，精贵着呢！何况，现在流行耙耳朵，丈夫都心甘情愿把经济大权交给妻子。妻子的家庭地位高着呢。另外呢。女儿更有孝心。实践证明。丈夫往往跟着妻子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女方父母家里。结果呢，男方父母往往孤单寂寞。这哪里是嫁女啊。分明已是嫁男的年代了。我的意思是，生儿生女都一样，不要刻意追求。” “我要仔仔细细地呵护虫妹，确保胎儿健康发育，平安生产！”攀子叮嘱自己，直奔菜市场，“我要好生补补妻子的身子！” 走到菜市门口，他迟疑了：“到底应该买哪些菜蔬呢？” 没办法，他拨通了登子的电话：“登子。你能不能来一趟菜市场门口？” “哟，今天亲自买菜啊？有事吗？我已经看见你了！” 攀子一怔，往后一看，登子正拎着一个菜篮走来。 “哟，家庭主妇的模样！苗韵呢？” “她在家辅导女儿学拼音！” “哎。真羡慕你们。不过，我马上也有孩子了，也可以体会一下天伦之乐的神秘滋味！” “查到检查结果了吗？” “查到了！”攀子喜不自禁地摸出复印件给登子看。 “怎么是手写的？” “这是医生亲手给我的，没假！” “哦，那就祝贺你了。哎，雅韵真的不幸啊！” “我也这样想的。你看我们大学四个同学，身体都好好的，就她一人存在生理缺陷，确实令人难以接受啊！” “雅韵是公司副经理，我建议以后你我工作要更加努力，坚决支持和理解雅韵。事业辉煌了，也许能减轻她内心潜在的痛苦与无奈。” “这没问题。你家苗韵是我的手下，我首先表态，我们综合室会全力以赴的。” “我和风妹从事外业，我们也有自信坚决当好雅韵的助手。哎，你找我就说检查结果的事？” “哦，我想知道呵护孕妇的常识。这不，我也效仿你，准备买点菜回家！” “哟，这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时间漫长着呢！你要有足够的耐心哦。” “说啥呢！我攀子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吗？” “我相信，我相信！其实呢，你也不必太紧张。这人啊，还是要推崇自然法则，饮食要合理搭配，没必要天天大鱼大肉，那样反倒不好。我觉得，呵护孕妇最主要的还是精神食粮。” “啥意思？” “也就是要真心实意地对妻子好，时时处处依着妻子，不能让她受委屈，更不能与孕妇吵架，要让她时时刻刻保持愉悦的心绪，这是最重要的。” “哦，我懂了。谢谢你！走吧。”攀子与登子步入菜市场，各取所需，俱各回家去了。 登子回家笑道：“苗韵，虫妹终于怀孕了！” “嗨，一个大男人，关心这事？” “我怎么可能主动去关心这事呢？开始遇见攀子，他给我说的。” “哎，也好。攀子因为想儿子才与雅韵离婚的，现在妻子终于有了孩子，自然是件好事。那他很高兴吧？” “你说呢？他居然还问我当初是如何料理你的，那神态啊，和中了五百万大奖一样，脸都笑烂了！” 攀子回家亲自下厨，母亲诧异道：“攀子，你可从未做过饭啊？今天怎么想通了！” “妈，虫妹有身孕了，你可以马上抱孙儿了！”仔细淘米，乐呵呵的，“抱孙女也一样！” “哦……是的，是的，男女都一样！”母亲心里哐当一响，无限悲怆。暗想：“虫妹怎能背着攀子去偷人呢？” “妈，我开始去了一趟医院，看到了我和雅韵的检查单。”擦擦手，把结果单递给母亲。 “嗨，这不和我说的一样吗？你怎么不相信我呀？”母亲故意笑了笑，暗喜：“幸好我上周专门去了一趟医院，求医生帮我保守攀子无生育的秘密！” “妈，儿子还不是不放心！不过，现在一切都明了了。”攀子择菜，“妈，我瞬间感觉年轻了十岁！哎，妈，今天我来做饭，你去街上逛逛。” “逛什么啊？” “看看玩具和童车之类的，合适的，该买的就买呗！”攀子似乎看见自己的孩子已然依偎在自己身旁，稚嫩笑道：“爸爸，我也要帮你择菜！” “好好好，我下去溜达溜达！”母亲努力微笑，含泪下楼。 九五章 无边纠结爱子心 锻炼身体为孩子 攀子母亲没去大街上闲逛，而是默默地坐在小区背后的河边，眼泪朦胧： “攀子无生育，虫妹却怀孕，这不是明摆着媳妇给我的儿子戴绿帽子吗？攀子啊，妈该如何给你建议呢？” 老伴走了，这个家太多的不如意。 她伤心痛哭：“这孩子，别人的孩子，要还是不要呢？目前看来，虫妹的人品是存在问题的，比起雅韵就差远了。哎，如果说出真相，攀子会如何反应呢？万一他心理脆弱，寻短见咋办？没有孙儿孙女是小事，如果又失去唯一的儿子，我这把老骨头又该谁来照看呢？” 攀子母亲足足哭泣了两个小时，最终决定继续隐瞒真相。 笔者旁言《放不下你》： 幼鸟学飞磕绊中，滴血砥砺一生从。 峰高浪急要展翼，天下亲情一样同。 乌云雷电时常有，自有呵护爱子浓。 敬畏生命勿忘怀，感恩戴德长江涌。 于是，她买了一套玩具，一辆童车。攀子一见，乐开了花。 看看时间，已然十二点了，急忙拨通虫妹的电话：“虫妹，今天我亲自下厨，做了丰盛的午餐，你回家吃饭吧？” 虫妹正在吧台嗑瓜子，漫不经心地回道：“是吗？” “真的！回来吧。咖啡店每次都是大锅饭，没营养的！” “我……”虫妹有了一丝感动和愧疚，“好吧！” “那我来接你！”攀子挂断电话，急忙骑电瓶车前往。 虫妹已经走到岔路口了，见攀子笑吟吟的，也就上车搂着攀子。 “今天是啥日子，表现这么好？”虫妹在攀子身后冷冷一笑。 “嗨，不是今天，而是永远！你现在有了身孕，是一级保护对象。” “你这么想要一个孩子？” “你说呢？”害怕妻子走路劳累，过人行道也没下车。交警拦住教育道：“嗨。小伙子，快下车，你不知道过人行道必须步行吗？” 攀子连连“对不起”，乐滋滋地看了看妻子，欢喜无边。 一家三口，俱各心思地共进午餐。 当晚开始，虫妹和攀子复又一起就寝，过着表面幸福温馨的日子。 朝云偷腥险遭虫妹要挟后，心底实实在在地愧对妻子。于是，准备彻底与虫妹断绝关系。一心一意地对春露好。 又过了两周。朝云路过咖啡店。恰遇虫妹出来倒垃圾，笑道：“你好！” “你好！喝咖啡？”虫妹脸颊陡然红晕，心里别有一番滋味。毕竟，这是肚里孩子的亲身父亲。 “我……我是路过。准备去搓麻将！” “搓麻将？我不是听说春露管束你十分严格吗？” “哦，她觉得我近段时间表现优秀，特意允许我这个周末放松放松！” “是吗？真羡慕春露！” “你没事吧？”朝云看看虫妹的下腹。 “你希望我有啥事？”虫妹敏感地摸摸下腹，羞涩微笑。 “我是说攀子知道吗？” “你我依偎一宿，凌晨你一走，他就来了，我当时还在穿衣服呢，你说他知道不知道？” “啊？难怪我发现攀子看见我时，眼神挺奇异的。不过。近段时间又忽然对我笑口常开了，这是咋回事呢？” “他以为这孩子是他的，这长段时间正高兴着呢！” “虫妹，你决定生下这孩子？” “你觉得呢？” “我……我劝你算了！这对攀子不公平。” “这有啥？反正他想要一个孩子。” “这不好吧？” “要么我生下来，然后再与攀子离婚。我带着孩子再与你结婚？” “虫妹，我上次不是说了吗，我不想和春露离婚，你……” “我是故意逗逗你，怎么可能呢？你放心，我准备下周把孩子打掉。” “哎，对不起，让你的身子吃亏了。” “没事！我是心甘情愿与你过夜的。只是，我真的不知道下一步该怎样过日子？” “你想要孩子吗？” “废话，我不想要孩子，会两次提及希望你和春露离婚的事？” “那你准备和攀子离婚？” “是的！只是，他父亲去世不久，我想缓缓！” 隔了三天，虫妹请了个假，悄悄去做了人流。 当晚回家用过晚餐，攀子笑道：“虫妹，我们一起去转转，对孩子有好处！” “好吧！” 来到新广场，攀子疑惑道：“虫妹，我发现你走路表情痛苦，步履缓慢，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 “我……我对不起你！” “说啥呢？你有了身孕，还天天上班，如此辛苦，怎么能说对不起我呢？” “我……我上午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孩子没了！” “啊？”攀子顿时感觉两眼金花，差点摔倒，“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虫妹眼泪簌簌。这是懊悔之泪。 一是懊悔与虫哥过夜，从此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 二是懊悔与朝云过夜，践踏了自己的人品； 三是懊悔与攀子结婚，难以实现自己拥有孩子的梦想。 攀子见虫妹淌泪，旋即安慰道：“算了，也许这孩子注定不跟我们，由他去吧！”挽着妻子的手，勉强笑了笑，“下次有了孩子，小心点！” “哦！”虫妹点点头，暗想：“攀子，再也没有下一次了！” 新广场全民运动的旋律依然激励着每一个热爱生活的人。年轻夫妇也爱带着孩子到此嬉戏，共同分享这和谐的美景。 苗韵带着女儿，在新广场放风筝。忽见攀子穿着背心中裤慢跑，笑问道：“哟，什么时候爱上运动啦？” “你好！我是心血来潮。” “我看你是另有目的吧？” “哎，纯粹就是锻炼身体，没啥？” “我听说你为了下一代，把烟酒都戒了，用心良苦啊！” “没办法！其实，我出来锻炼身体，也是为了孩子。” “对的，这样做是负责任的表现。当初登子也是这样。” “他呢？” “在公司加班呢！哎，他们外业办公室的事情真的很繁杂。不过，我现在都习惯了。” “就他和风妹？” “难道雅韵是副经理，还需要去加班吗？” “也是！”攀子一直看着苗韵的女儿，好生羡慕，暗自祈祷苍天保佑自己也尽快有个孩子。 九六章 二人加班开玩笑 东窗事发被解聘 风妹伸伸懒腰，把加班弄的材料递给登子，笑道：“登子，你看看，这么写行不？” “好！你歇歇，我先看看。” 风妹倒了一杯热水，刚喝了一口，母亲打来电话，赶紧接听。可还未开口，手机没电了。只好拨打座机。 “用我的手机吧！你不知道今天在检查线路，座机无法使用吗？” “嗨，一忙就昏了头。”风妹接过登子的手机。 打完电话，无意间看见登子储存的照片，有苗韵的，有他女儿的，有雅韵的，还有自己的，心里不禁感慨万千。 “难道登子喜欢我？”风妹暗自高兴。尽管，登子已有家室，自己不过是自我感觉良好而已。 想到攀子占有了自己的第一次，风望似乎看不起自己，风妹彻底哀怨。 “怎么一下子不高兴了？”登子忽见风妹神情沮丧。 “没有什么？”风妹轻轻叹息。 “哎，是不是想嫁人了？” “是又怎样？谁愿意娶我啊？”风妹业已习惯登子开玩笑。 “嘿，一个大美女，喜欢你的人多的是！” “是吗？我怎么没发现？”风妹还是一脸红晕。 “你呀，要求太高！我问你，你到底喜欢啥类型的男士？说来听听，合适的时候，我帮你介绍一个。” “我就喜欢你这种类型的，有吗？” “我这个样子的？嗨，你开玩笑吧？” “我没开玩笑，有吗？” “这还真没有！” “没有就你啦！” “我？你想叫我犯重婚罪啊？” “你美吧，想三妻四妾啊？” “我哪里敢啊？算了，说得有点过头了。” “没过头啊？你敢离婚，我就敢嫁给你！” “你……”登子一怔，半天没说出话来。 二人加班完毕，各自走在回家路上。 登子暗笑：“风妹是一个未婚姑娘，我岂能胡思乱想。何况。就算我和苗韵离婚，也只能和我的最爱雅韵结婚！” 风妹暗笑：“我开个玩笑试探一下登子，他居然手足无措，看来，我还是有青春魅力的！” 临近中午十二点，咖啡店的生意清淡下来，虫妹坐在门边玩手机。这是她度日如年的唯一方式。 忽然想起朝云求自己不要逼迫他和春露离婚的傻样，忍俊不禁。 旋即思忖：“还是给他说说我已经打掉孩子的事吧，免得他担惊受怕！这个时候他在办公室，没和春露在一起。” 于是。拨通电话：“朝云。想我吗？” “嗨。虫妹，求你啦，别给我打电话，好不好？”朝云疾步走到门边。卡擦反锁。 不料，攀子恰好路过，听见反锁声音，心里疑惑：“马上就下班了，以往朝云吃午饭是冲锋陷阵，今天怎么如此低调？”出于好奇，点燃一支香烟，仔细聆听。 “哎，你拥有别人的娇妻。还让对方戴绿帽子，你还不耐烦啊？”虫妹故意气气朝云。 “虫妹，小声点！要是攀子听见了，那可出大事了。” 门外的攀子一听见虫妹的名字，肺都气炸了。他努力忍着。继续往后听。 “别紧张嘛，我今天给你打电话是好事？” “你我之间除了那一夜，还会有什么好事？” “攀子还蒙在鼓里呢。最可笑的是，他还准备好了童车，准备当现成父亲呢！” “哎，算了。既然你肚子里怀的是我的孩子，你就应该尽快把孩子打掉，免得攀子一辈子白当父亲！” 攀子在门外紧握拳头，咬牙切齿。 “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已经做了人流。攀子还戒了烟酒，加强身体锻炼，准备让我怀孕呢。哈哈哈！” “好啦好啦，孩子打掉了就行了，你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了。” “那万一攀子强迫我怀孕咋办？我就只好找你了。”虫妹继续开玩笑。 “就算攀子希望你怀孕，你也不能再找我了！” 攀子一听，暗想：“好个虫妹，果然背着我偷人！”一股怒气从脚底直喷脑顶，砰地一声踹开朝云的办公室，厉声喊道：“朝云，你太过分了！”拎起椅子就往朝云头上砸去。 朝云握着手机，还没回过神来，早已被攀子砸破头皮，鲜血直流。 “喂喂喂，你咋啦？”声响巨大，虫妹在电话里惊呼。 朝云也不示弱，抓起茶杯就往攀子脸上拍打过去，攀子瞬间鼻血迸流。 经理，常务副经理，雅韵，春露，苗韵，登子等公司人员闻讯跑来劝阻。 春露见丈夫头破血流，早已吓得呜呜直哭。 医务人员也上来了，给二人敷药包扎。 经理当众责问攀子：“攀子，你是中层干部，你说说，为啥和朝云大打出手？” “他……他居然和我的妻子鬼混……”攀子青筋突暴，异常激动。 “朝云？你……”春露一下子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天旋地转。苗韵赶紧搀扶。 “就算这样，公安机关会处置，你不能擅自殴打朝云！”经理气呼呼地去了。刚一出门，又转身拍拍常务副经理和雅韵，气愤道：“走，咱们开个短会！” “常务副经理，你看这事咋办？”经理一脸冷峻。 常务副经理抬抬眼镜，严肃道：“攀子和朝云这事影响恶劣，依我看，必须从严处理！” “具体一点！”经理重重叹口气。 常务副经理建议道：“朝云道德败坏，建议扣发一年奖金，观察一年，再决定是否解聘；攀子呢，身为中层干部，公然在公司打架，无视公司纪律，建议立即解聘！” “经理，常务副经理，这个处罚会不会太重了？”雅韵急忙建议。 常务副经理说道：“雅韵，就我们三人，我也直白地说一句。我马上就要退休，以后你要积极为经理建言献策。像这类事情，必须严惩，否则，难以规范全公司的规章制度。” 雅韵还想说什么，经理已然开口了：“雅韵，你就别说了，我知道你同情朝云和攀子。但是，常务副经理说得对，我们公司好不容易迎来前所未有的经济复苏时代，不允许出现任何有损公司形象的闪失。本来呢，这一年来，攀子的业绩越来越差，我早就有撤销他中层干部职务的想法，现在又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必须严肃处置。就这样，按照常务副经理的意见办理。雅韵，你安排苗韵通知，即刻召开公司大会，宣布处分决定！” 九七章 伤感离婚孤独走 四处觅活遇美女 朝云偷情之事暴露后，春露拼死拼活要离婚。好在雅韵竭力劝说，才勉强平息下来。 攀子呢，被解聘，实际就是被开除。 “攀子，你要气死我啊！”母亲呼天抢地。 “妈，儿子不孝，对不住你。”攀子双手抱头，痛苦无涯。 “你现在怎么办？你难道要靠虫妹打工养活你？” “妈，你就别提她了。就是因为她去外边偷人，才导致我被开除的。” “虫妹也是，太过分了，居然给自己的丈夫戴绿帽子。我也不想管你和虫妹的事了，你看着办吧！” “我要和虫妹离婚！” “妈支持你！这种女人没意思，还不如打单身！” 言语间，虫妹回家了。 “攀子，我去舅舅家了，有事打电话！”母亲哼了一声，气呼呼地下楼去了。 “咋啦？”虫妹似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你还好意思问？你和朝云做的好事。这下好啦，我被开除了。” “我……”虫妹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心里无限愧疚。 “算了！我也不想和你吵了。你说怎么离吧？”攀子把香烟抽得熊熊的。 “是我错了，而且给你造成这么大的损失，你说呗！” “我说？说啥呢？房子是母亲的，衣柜里有两万块钱，你拿去走人吧！” “攀子，你我都是落难人。算了，我拿五千元就行了。”虫妹进寝室包好衣物，拿了五千元，“走吧，去办理离婚手续！” 拿着离婚证回到昔日临时住处，虫妹欲哭无泪。 想来想去，直接辞掉工作，赶车找虫哥去了。 见虫哥已在车站等候，虫妹心一酸。扑进虫哥怀抱就嚎啕大哭…… 攀子垂头丧气地跑到烧烤店，大醉了一盘…… 吃晚饭时，苗韵本该进厨房添饭，却走进了寝室，复又摇摇头退出。 “怎么啦？还在想攀子和朝云的事？”登子问道。 “唉！”苗韵添饭入座，“毕竟同学一场，看见攀子这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是啊！何况你和他恋爱四年！” “你啥意思啊？” “我只是说说而已！” “你以为我还想回到从前？”苗韵忽然提高嗓音。 “嗨，发什么火啊？外人的事，何必那么操心呢？”登子也不示弱。 “你……”苗韵哐当一声丢下筷子。进寝室去了。吓得孩子哇哇直哭。 “你看你。好好的，又弄成这样！”登子母亲急忙抱着孩子下楼去了。父亲也叹息一声，跟着去了。 登子气不过，砰地一声推开寝室门。质问道：“苗韵，你啥意思？” “你啥意思？” “我问你呢！攀子开不开除，关你屁事！” “我想过问又咋样？” “想过问的话，你就去过问，别回这个家！” “凭啥叫我不回这个家？” “这是我父母花钱买的房子，我有权力叫你滚蛋！” “哼，你想得美。现在这一切都是你我的共有财产。你别忘了，房产证上，是你我两个人的姓名！” “你……你说。到底想怎样？” “随便你！”苗韵见登子越来越激昂，也害怕登子真的离婚，便哭着回了娘家。 了解情况后，母亲道：“苗韵，这次就是你的不对了。这攀子与你恋爱四年。最终抛弃了你，他这人品有问题啊！可现在呢，因为他被开除的事情，你却与自己的丈夫大吵大闹，有道理吗？回去，好好过日子！” “妈，我不是心里难过吗？” “难过？为攀子难过啊？” “不，我是说登子简直就不知道让让我！” “嘿，苗韵，你得讲道理啊！如果你是登子，见自己的妻子为昔日恋人魂不守舍的，你还会笑嘻嘻的吗？” “我……”苗韵哑口无言，默默回家去了。 登子还在客厅抽闷烟。 苗韵赔笑道：“好啦，人家就是说说而已，不要动不动就发脾气！”慢慢挨着登子入座，竭尽温柔。 “是嘛！自己没道理，还大呼小叫的！”登子和大多数男同志一样，一见妻子下矮桩，一肚子火气也就烟消云散了。 攀子天天无所事事，白天找活干，晚上醉酒。 这一天，风妹饭后散步，在新广场邂逅攀子。 “攀子，你瘦多了！” “唉，不好意思。当初有工作呢，不好生珍惜，现在呢，四处求人找活干，丢人啊！” “这有啥？唉，找到活干了吗？” “还没呢！”习惯性地点燃一支香烟，“风妹，对不起！” “什么也别说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现在有男友了吗？” 风妹摇摇头，又看看时间。她知道，攀子又要回头找自己了。 “我请你吃晚饭，你愿意吗？” “哦，谢谢！我还有事。改天吧。”不待攀子回应，疾步而去。 攀子望着风妹袅娜的背影，阵阵懊悔。 雅韵去母亲那儿用过晚餐，经过新广场，恰遇攀子耷拉着脑袋，香烟燃到手指边也不知道，心生怜悯，近前问道：“攀子，你不能就这样沉沦下去！” 攀子惊喜抬头，把烟头丢进垃圾桶，不好意思地回道：“不会的，不会的。我刚刚找活干回来。” “有着落了吗？” “还没有！大部分都是体力活，我怎么吃得消啊！” “唉，你还是去找对口公司吧！” “问题是，不好找啊！我被开除的事情，整座城市的公司界都传遍了，谁会要我啊？” “你找过公司没有？” “没有！” “那你怎么不试试呢？话说回来，你是因为打人而被开除的，与你自身的工作无关，并不能抹掉你的能力水平。所以，我建议，你回家把自己的简历再次梳理一下，然后拿出精神去公司应聘，或许，能有明目！” “哦，是啊！谢谢你，雅韵。唉，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啊！” “算了，往事不堪回首，面对现实吧！” 回到家里，攀子按照雅韵的提示，认真整理自己的简历，第二天，继续寻找工作。 但是，正如攀子所预料的一样，绝大部分的公司都不接纳他。 攀子不泄气，厚着脸皮四处奔波。 终于有了一家公司，经理还是一个未婚美女。见攀子一表人才，简历反应攀子的业务能力也不错，便答应收下应聘资料，三天后答复。 其实，这个美女是看上攀子了，想利用这三天时间调查一下。如果真的不错的话，准备直接录用。当然，还有成为经理丈夫的可能。 攀子回到家里，兴奋得一宿未合眼。为啥呢？ 只因为，美女经理那火辣辣的眼神，一直在他眼前萦绕呢！ 九八章 四处碰壁无工作 同学情谊来帮忙 求职简历已经投递三天了，攀子还是未收到任何形式的回复。街道上，上班族一拨接着一拨。攀子是心急火燎。 犹豫半天，他决定亲自去问问。 刚把电瓶车骑车出来，却来了一则回复短信：“你好！经过审查，你不符合本公司录用条件！”美女经理做出这个决定，是因为听取了下属的调查报告：“攀子系两度离婚男士，生活作风存在严重问题。而且近期业绩低劣，因殴打同事而被开除！” 攀子脑子嗡嗡作响，一片绝望。 登子虽然因为攀子和妻子吵架，但内心深处还是同情攀子。下午下班后，他征得苗韵同意，约出攀子一起吃火锅。 “攀子，这段时间过得咋样？” “哎，四处碰壁，不好找工作啊！” “你不是和风望是高中同学吗？可以去他那儿试试！” “哎，我不好意思去啊！” “那有啥？虽然之前你们有隔阂，但你和虫妹结婚时，他不是来了吗？既然他接受你的邀请，证明他还是愿意保持同学情分的。” “哎，总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他爸妈我都熟悉，你说我以被开除的身份过去，多难为情啊！” “你啊，一辈子就死爱面子。现在连吃饭的钱也没有来源，哪里还去计较这些。” “可我真的担心风望当面拒绝我。” “我给你出个主意，你找风妹去说，或许能行！毕竟，她因为外业经常与风望及其父母接触。” “你也不一样吗？何况你还是风妹的上司，抑或力度还要大些。” “我不行！我和风望仅仅是业务关系，彼此很陌生。但风妹不一样。” “为啥啊？” “我隐约感觉，似乎风望喜欢风妹。” “这……”攀子暗想：“风望的确曾经喜欢风妹。而且如痴如迷。可是，因为我占有了风妹的第一次，风望便渐渐冷淡了风妹。” “没事！你试试吧。要么。你马上给风妹打电话。至少，这是一个机会。” 登子走后。攀子来到新广场，拨通了风妹的电话：“风妹，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没关系，你说呗！”风妹和雅韵在河边喝坝坝茶，悄悄对雅韵笑道：“是攀子！” 雅韵摆摆手，示意不要告诉自己和风妹在一起。 “哦。是这样。我这几天四处找工作，但还是没有结果。所以想请你帮个忙！” “我帮忙？攀子，你抬举我了吧，我有这么大的威力？” “我想去风望那儿应聘。你能帮我说说话吗？” “风望那儿？你……你也说得出口。你不知道你做了啥事啊？你好意思，我还不好意思呢！”一气之下，摁断电话。 攀子茫然不知所措…… “他想去风望那儿应聘？”雅韵微笑。 “就是。他居然叫我去对接，我才不好意思呢！”风妹暗想：“风望很明显对我无多大兴趣，我去不是自讨没趣吗？” “你不想去？” “嗯。我觉得我出面不妥。” “也是。你仅仅因为业务关系而与风望说这事，是有点尴尬。算了，我抽空与风望说说吧！” “雅韵，攀子这样对你，你还帮他？” “哎。都是同学，何必呢？” 风妹走后，雅韵拨通了风望的电话：“风望，我是雅韵！” “我知道，我知道。我把你的号码专门存好的。”风望正在客厅看电视，见雅韵打来电话，异常兴奋。 “哦，是吗？” “雅韵，有啥吩咐？” “我想问问你们公司需不需要增加人手？” “你想过来？” “怎么会呢？有个朋友，我想把他介绍过来。” “你的朋友？哈哈哈，没问题。我只认你，既然是这层关系，好说，好说。你把他的姓名发过来，明天就叫他过来找我，我保证按照他的想法安排好工作岗位。当然，如果你有空，能亲自把他带过来，我们顺便坐坐，一起吃顿饭是最好的。” “真的吗？” “大丈夫一言九鼎！” “可他是攀子！” “攀子？这……” “怎么？有困难吗？” “我……我想和你面谈一下！” “好吧！你看是现在，还是明天？” “就现在吧！你在哪里？我过来接你。” “我就在新广场旁边的河畔喝茶，就上次洽谈业务休息的茶铺。” “好，我马上过来。” 风望过来时，雅韵笑道：“这是新泡的茶水！” “谢谢！”风望入座，抠抠脑袋，“攀子把你害得这么惨，你还要帮他？啥意思啊？” “哦，你多虑了。你以为我还想和他复婚啊？不可能。” “是吗？”风望瞬间满脸笑容。 “你也不想想，我这种情况，怎么可能再倒回去？我呀，只是觉得他可怜，想帮帮他。毕竟我和他大学四年同学，这同学情谊，多少还是有的。” “哎，雅韵啊，你太善良了。要是换成另外的女士，巴不得看攀子笑话，落井下石呢！” “哦，那也太残酷了，我做不出！” “你确认想帮他的忙？” “确认！希望你考虑一下，给你父母说说。” “嗨，这些小事，哪里需要给我父母说，我直接做主就行了。好啦，还是那句话，我只认你。既然你出面，我就答应了。不过，你做了好事，要做到明处。我马上告诉攀子，也好借这个机会教育教育他，让他反思警醒一下！” “嗯！也好。” 风望立即拨通攀子的电话：“攀子，听说你想到我这儿上班？” “啊？是的是的，不好意思，老同学！” “哎，你知道我的脾气。按理说呢，你这种人，我是绝对不会接纳的。但是呢，看在雅韵的面子上，我准啦！” “啊？真的。谢谢，谢谢！”攀子正躺在沙发上抽闷烟，一听风望愿意接受自己，哐当一声跳了起来。 “你不要感谢我，你应该好生感谢雅韵，是她亲自出面说这事的。” “是的，是的，我会记住这份恩情的！” “好啦，就这样，你明天就过来上班。” “谢谢，谢谢，我一定准时报到！” 通话完毕，攀子激动不已。他把自己与雅韵相处的一幕幕过了一遍，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龌龊、最自私、最无情的人，心里一万个懊悔与愧疚…… 他忽然心生一个念头，与雅韵复婚…… 九九章 重归于好无希望 人事调整笑开颜 第二天，攀子径直到风望办公室报到。 “攀子，此时此刻，你有何感想啊？”风望递过一支香烟。 “哎，一言难尽啊！”攀子颤抖着手点燃香烟。 “你啊，是该深刻反省一下了。你看你，家庭呢，连续离婚。工作呢，每况愈下。居然还打人。哎，开除的滋味不好受吧？” “惭愧，惭愧！我这是自食其果啊！” “不过啊，作为老同学，我对你的能力还是充分信任的，你要振作起来。” “谢谢你和雅韵，我会珍惜这个就业机会的。” 随后，风望根据攀子的意愿，安排了攀子的工作。 自此，攀子新的一天开始了。他努力进取，努力实现自我人身价值。风望及其父母满意，一切平顺之中。 这是一个春风和煦的周末，攀子约出雅韵，来到公园湖亭台。 “啥事？一定要我出来。你我现在这种关系，别人看见多不好！”雅韵淡淡一笑。 “雅韵，我今天约你出来，主要是表达对你的感激和歉意。”攀子极不自然地笑了笑。 “只要你有了稳定的工作就行，其他都是次要的。” “你看，本来我俩过得好好的，我却在外边沾花惹草，导致你我离婚，我后悔啊！” “你不是想和我复婚吧？” “怎么不能复婚？我承认，之前做过许多对不起你的事情，给你造成了不可弥补的精神损失。但是，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你我二度牵手，我会用毕生的精力呵护你，疼爱你。让你实实在在地感受到家庭的温暖。你要相信我！” “攀子，因为你想有个儿子与我离婚，根本不管我的感受。你真的很绝情。这也就算了，你还霸占风妹。又与虫妹离婚，还和朝云大打出手。你想想，你这种情况，我还会倒回来吗？” “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是，我现在已经想通了，不在乎有没有子女了。所以。虽然你没有生育，我不会计较的。只要你我幸福，比什么都好！” “没有生育，我也没办法。但是。我并不会因此而自卑沉沦。你难道没发现，我现在的精神状态不是比当初好了许多吗？攀子，实话告诉你，我现在过得很开心，完全没有当初那种风声鹤唳的感觉。更没有忧伤，我对这种平静的日子很知足。我替你说话，帮助你去风望那儿工作，并不代表我再度喜欢你。我这么做，仅仅是看在同学的情分上。与爱情毫无干系，不可能再与你复婚。” “你心里有了意中人？” “攀子，好像这个问题不属于你管辖的范畴吧？” “我也只是问问，你别在意。” “不会的。否则，我就不会帮你。” 公司的业绩日趋凸显，经理十分满意。他把雅韵叫到办公室，欣喜道：“雅韵，我们公司经济收入节节攀升，你立了大功啊！” “哪里，哪里，我只不过尽全力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而已。” “你也太谦虚了。不过也好，在你的影响下，我发现公司的敬业风气越来越好，我真的很高兴。你看看这些工作。”经理递给雅韵几张表格，上边罗列了近期重大事务。 雅韵看后笑道：“经理，这些工作不是常务副经理在牵头落实吗？你现在安排我牵头开展这些工作，常务副经理会不会有看法？” “哦，我是故意这么安排的。你知道的，他马上就要退休了，我想让你尽快进入重要角色。这些工作没问题吧？” “我试试！” “没关系，放开手脚干。有什么事，我来担着。” “谢谢经理给我这个锻炼机会。我想，应该会成功的。哦，经理，有件事给你请示一下。” “说！” “综合室反映，自攀子被解聘以后，他们没有牵头的中层干部，一直是外业办公室的登子在代为管理，说很不方便。你看这事咋办？” “哦，我正好要和你商量这个事情。你啥意见？” “我啊？” “没事，咱们一起研究一下！” “嗯，我觉得啊，风妹业已成长起来，具备了承担中层干部职位的能力和水平。所以呢，我建议提拔风妹。”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你觉得她最适合哪个岗位？” “她对外业熟悉，和许多对口公司也建立了不错的人际关系，我建议提拔她为外业办公室的中层干部。” “好！我同意。那登子就到综合室了？” “我觉得可以。这样一来，很多工作他也可以直接安排苗韵落实。” “哈哈哈，这个主意很好。他们两口子还可以回家商量工作呢！嗯，就这样。你安排一下，立刻召开公司大会，宣布这个人事变动决定！” 因为自己的不懈努力而被提拔，风妹甚感喜悦。她一下班就给风望打电话，希望得到对方的祝贺，同时，也期盼风望对自己刮目相待，能够与自己恋爱结婚。 “风望，我现在是外业办公室的负责人了！”声音激动颤抖。 “哦，是吗？那……祝贺你了！”声音有气无力。 “……”风妹觉得风望态度冷淡，瞬间没了兴致。 “咋啦？这是好事啊，怎么不说话了？”风望知道风妹打电话的意图。 “哎，也没啥值得骄傲的，我只是给你说说。再见！”风妹啪的一声挂断电话，独自上街喝酒去了。 这是一家卤菜店，生意挺好。风妹只得在大厅就座。可能是心情不好吧，一会儿就醉了。 苗韵对登子到综合室很满意，回家后笑道：“登子，你对这次工作岗位调整，有什么感觉啊？” “这有啥呢？反正都是做事！” “我感觉挺好。你管我们，至少以后我可以偷偷懒，想耽搁就耽搁！” “嘿，你怎能这样想呢？一点不进取。都是大学同学，人家雅韵都是副经理了，你还无所谓？” “哼，她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知道吗？但凡女士过于杰出，往往丈夫都很憋屈，家庭不和睦呢？我啊，就想当个传统的女士，带好孩子，操持好家务就行了。至于事业，抹得过去就行了，哪里需要去当什么女强人？” “哎，你真的太落后了。我提醒你啊，偶尔懒散还可以。如果经常懈怠，我可要批评你的。” “你敢！” 登子摇摇头，准备做饭。 “哎，今儿还是庆贺一下，去外边吃卤菜吧？我好久没去了。” “好好好，依你！” 一〇〇章 同事之情送美女 再度春天有人叹 “登子，孩子有点咳嗽，最好不要吃卤菜，还是你和苗韵去吧！”母亲拉住孙女，对老伴微微一笑。 “这？”登子犹豫。难得出门阔绰一次，怎能避开含辛茹苦的父母和可爱的女儿呢？ “不！我要去。”女儿哭叫起来。 “哦，别哭！”苗韵急忙安慰，“那叫爸爸去买回来吃，你只是要答应妈妈少吃一点，行吗？”苗韵也不忍心丢下女儿。 登子即刻下楼，刚到卤菜店门边，一个姑娘醉醺醺地冲了出来，直接与他撞个满怀。 一看，竟是风妹。风妹酒醉心明白，尴尬笑道：“登子，不好意思。”歪斜娇躯，倚靠树干。 “你一个人？咋啦？”登子心里隐隐作痛。他也不知道，何时起，竟然在乎起风妹来？ “没啥？你也来吃饭？需要我陪你吗？”风妹真的醉了。不过，经常和登子开玩笑，自己也不忌讳酒后失态的模样。 “我买点卤菜回家，苗韵还在家等着呢！”因为和雅韵出差引发妻子猜忌吵闹后，登子很注意与女同事保持适当的距离。 “哦，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独自消遣来了。那好，我先走了。”风妹毫无知觉地摇晃着，差点把一辆停好的电瓶车撞倒。 “你小心点！”登子实在不放心，疾步搀扶。 也许，风妹内心深处还是认可登子，竟也直接搂着登子，一步步前行。 登子时不时看看周边。他还是担心遇见熟人，引发家庭纠葛：“苗韵一直猜疑我和雅韵关心不正常，现在好容易消除疑虑了，如果又因为风妹惹出事端。那就是自讨没趣了。” “你慢点！”风妹几乎被登子拽着较快行进，已然不适应，“我受不了！”风妹半倚靠着登子娇嗔，似有无羁的羞涩。 登子不语，也无奈，稍微放缓脚步，把风妹送回出租房。 房东大娘见风妹耷拉着脑袋，扶着墙壁给登子说“再见”，急忙出来搀扶风妹，笑道：“小伙子。你去吧！有我在，没事的。” “谢谢你！大娘。”登子满意一笑。 “说哪里话？我一看你就是个好小伙，知道疼惜自己的女朋友！” “大娘，我……”登子不知如何解释，一股奇异的味道舌尖逡巡。 “哈哈哈！大娘。谢谢你。”见登子脸带羞涩，风妹是春光涟漪。“去吧。登子。”酒后脸颊本来红晕，此刻愈加娇艳了。 登子心里咕咚一声：“这风妹真的美女一个。唉，幸好我到综合室了。如果一直在外业办公室与她朝夕相处的话，难保不出问题！” 过了红绿灯，又自嘲道：“出啥问题？自己是有妇之夫，人家是未婚姑娘。不要天天吃多了没处消化？”拍拍前额，傻笑一番，买卤菜回家。 饭后，苗韵要求登子陪自己散步。路过风妹住处，恰被房东大娘看见，笑道：“小伙子，你好啊！” “好好好！”登子一紧张，拉着苗韵就往前走。 房东大娘看看风妹的出租房，又望望登子和苗韵远去的背影，慨叹道：“搞不懂啊？刚才还和风妹是一对，这转眼间，又换窖了！” 进门见风妹已然清醒过来，正在换衣服，笑道：“妹子，你要出门啊？” “你好，大娘！还早呢，我想出去转转。刚才喝醉了，有点失态，麻烦你了！” “说哪里话？唉，你是去见那个送你的小伙子吧？” “哦，不是。” “那他？” “大娘，他是公司同事，见我喝醉了，送我回家的。” “你们不是一对？” “呵呵呵！大娘，他的女儿都会跑路了。” “哦？是这样。那你现在……” “我现在准备出去走走。” “也好，也好。只是，以后少喝点酒，容易遇见坏人的。” 大娘爱怜地掩门退出。 “唉，大娘以为我和登子是一对。其实啊，我也希望如此啊。”风妹对着镜中自己笑了笑，“只是，这辈子是没戏了。”她拢拢秀发，憧憬着未来美好的生活。 她，振作着。毕竟，被提拔为中层干部，这是天大的好事。风妹从痛苦单恋风望的泥潭中挣扎出来。 “你认识房东大娘？”已然过了红绿灯，苗韵还在回望风妹的出租房，“你不会经常去风妹那儿吧？” “你说啥呢？我只是有一次单独经过那儿，遇见房东大娘了。其实呢，我叫什么名字，她也不知道呢！”登子急忙解释，害怕妻子发现什么。当然，自己原本就没有什么！ “登子，现在啊，你我可要好好珍惜家庭幸福，千万不要吵吵闹闹的。” “我知道！”登子不耐烦。他知道，妻子又要叨叨絮絮了。他和大多数男士一样，宁可被妻子暴打一顿，速去速来，也不愿意听妻子泡杯茶，坐着漫无天际地数落，难以煎熬啊！ “唉，可能啊，吃醋是女人的本能。说实话，当初你在外业办公室，天天都要向雅韵汇报工作，我不知咋的，心里总担心她把你俘虏了。嗨，现在好啦，你回到综合室，一般只向常务副经理汇报工作，我这心啊，踏实多了。你没发现，我的气色好多了？尤其是配着这条牛仔裤，格外青春！”苗韵自美一笑。 “发现了，发现了。以往啊，你很少叫我上街买菜的，可今天格外大方，毫无平时那令人震撼的吝啬本色。” 春走夏过，秋尽冬来，到处寒气凛冽。雅韵呢，却迎来了职业上的再度“春天”――她被提拔为公司常务副经理。原常务副经理退休，原副经理职位暂时空缺，雅韵行使着莫大的管理权限，可谓春风飘拂，顺畅如意。 又是周末，登子笑道：“苗韵，刚刚用过晚餐，咱们还是出去走走？” “算了，不想去！”苗韵苦笑一番，打开电脑玩游戏。 “哎呀，我看你呀，就是一个小姑娘，还玩女儿chayexs..chayexs.收藏的小说！” “这好啊！女儿玩的游戏简单，免得动脑筋，自寻苦恼呢！” “啥意思？上段时间还好好的，怎么又长吁短叹的？” “登子，你真心爱我吗？”虽然在玩游戏，心里却关注着丈夫的反应。 “嗨，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登子点燃一支烟，理理妻子的秀发。他还是害怕妻子漫无天际的唠叨。 “登子，不知咋的，我总有一种爱情危机感！” “不要乱说。虽然，你和攀子热恋四年，但我没有计较。说实话，我虽然追求过雅韵，但我知道现在与她接触的分寸。我会格外珍惜这个家庭的。不为别的，只为给女儿提供一个良好的家庭环境。” “真的！” “我发誓！”登子祈盼对话尽快结束。结婚以来，他简直受够了妻子的闲言碎语。但凡有事，苗韵总要仔仔细细娓娓道来，少则一二个小时，多则一天一夜。固有的生物钟，一片紊乱。 “唉，是啊！现在离异家庭越来越多，对孩子影响太大了。我有时想啊，如果哪一天你我离婚了，最造孽的就是女儿了。据说，单亲家庭或再婚家庭的孩子，性格多多少少存在缺陷，我心里恐慌啊！” “你……”(未完待续。。) 一〇一章 不忘心中那个她 想方设法来见面 登子又点燃一支香烟，疑惑道：“苗韵，你今天遇见什么不顺心的事吗？怎么又开始说教了？” “唉，其实也没啥。虽然雅韵现在是常务副经理，凡事你又得向她直接汇报了，可我相信你能把握好自己的底线，始终记得这里有个家！一个温馨的家！” “嗨呀，绕来弯去，原来你还是吃醋啊？”登子干笑了一番，“你也不想想，雅韵是常务副经理，可以说是日理万机，哪有心思来顾及我啊？何况，她的条件这么好，怎么可能看上我，来拆散我们固若金汤的家庭呢？” “嘿，你这意思是你高攀不上了？”苗韵觉得丈夫言语坦诚，也来了一丝笑容。 “我是根本不敢想啊！好啦，好啦。我和雅韵接触，那是工作原因，你不要多想。好好带女儿，享清福吧！” 周末，风望与父母一起打网球回家，已是中午十二点了。 饭后，他对母亲笑道：“妈，这长段时间以来，公司收益还不错！”他一直单恋雅韵，可雅韵不答应，父母也反对，想以此引出雅韵，顺便看看母亲的态度有无改变。 “哦，就是。这得感谢风妹啊？”母亲一下子来了精神。 “是吗？”风望略微失望。但见母亲满脸笑容，不好扫兴，只得往下闲聊。 “不是吗？”母亲喝口茶水，“我和你爸梳理了一下半年来的账目表，有三分之一的收入均来自风妹的功劳。嗨，你又不喜欢风妹。其实呢，我觉得风妹这姑娘很好，与你是完全般配的。唉，风望，你是咋想的呢？” “妈，这恋爱是靠感觉，不能强求的。” “嗨，我和你爸就是经人介绍的。最初还不是互不相识。可结婚以后，慢慢了解，也就有了感情，直到现在也不褪色呢！” “妈，你不能以老眼光来审视当代爱情。你和爸那个时代，只能作为经典纪念而已。现在啊，全是自由恋爱了。所以，求你不要横加干涉我的恋爱。” “呵呵，数落我了？好好好，妈接受你的新潮观点。只是。绝对不能与雅韵恋爱。”母亲知道儿子就是喜欢雅韵。急忙警示。 “算了。不说这个问题了，我知道自己处理。我们今天是说公司效益好。妈，我们是不是该庆贺一下？” “嗯，这个提议不错。这叫念恩记情！”又一口茶水。“这样，你给风妹打电话，咱们一起吃饭，感谢一下！” “就她一个人？”风望始终没有忘记自己请出雅韵的目的。 “她经常与我们洽谈业务，不请她，还要请谁啊？” “我承认，风妹功劳很大。可是，她这么做也是接受上司的工作安排。就和我一样，如果你和爸不授权。我敢去外边洽谈业务吗？” “你是说把雅韵也喊上？”母亲笑了笑。 “是啊？她们都需要感谢呢！” “好好好，就依你！”母亲暗想：“管他呢，只要风妹来了就行！” 酬谢宴上，风望父母频频举杯感谢雅韵和风妹，风望分外兴奋。 母亲始终希望风妹作为自己的媳妇。便对雅韵笑道：“雅韵，你真能干，培养下属一套一套的。我看风妹啊，完全适应了本职工作。”不待雅韵回话，旋即对风妹笑道： “风妹，不错，不错，我和风望都喜欢你！” “哪里，哪里，不敢当，不敢当！”在雅韵面前，风妹自然十分矜持。因为，雅韵是自己的恩人。没有雅韵的提携，她绝对没有今天的一切。所以，风望母亲的话语她是懂的，心里比蜜甜，但是，她竭力掩饰，仅仅羞涩而已。最关键的，她知道风望并不认可自己。 “这还得感谢你们给风妹提供这么好的锻炼机会！”虽然风望表白过爱自己，但雅韵内心深处依然善良地觉得，风妹与风望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如果风望不介意攀子占有了风妹的第一次的话。 风妹一听，愈加钦佩和感激雅韵。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工作，不折不扣地支持雅韵的工作。于是，举杯向雅韵真诚笑道：“常务副经理……” “叫雅韵吧！”雅韵端庄一笑。 “嗨，你们真像两姊妹，关系这么融洽！”风望母亲很高兴雅韵的低调风范。 “雅韵！我风妹来到公司，全靠你的关照才有今天表现自我的机会。这一杯酒，借花献佛，不成敬意！”风妹一仰脖子干了一杯白酒。 雅韵品了一口热饮料，笑道：“谢谢！其实，你得感谢风望及其父母！没有他们的支持和理解，你的业务很难一帆风顺的。” 风妹喜悦极了，正要谦逊几句，风望已然开口了：“雅韵，你这个说法有些偏颇。其实，业绩的好坏，主要在于风妹自己。我客观一点说，风妹是成功的。” 风妹乐滋滋的，不好意思地低头拨弄手指。 风望母亲看看老伴，微微点头。 风望也看看雅韵，淡淡一笑：“所以，正如我妈说的一样，我确实喜欢……”他喝了一口茶，把风妹惊喜得快要跳起来了。 “喜欢雅韵这种管理模式！”风望声音洪亮，把风妹气得半天没回过神来。父母的微笑也定格在半空，上不上，下不下的。 “你太夸奖我了！”雅韵客套了一句。 “不！这是事实。据我所知，目前整个城市的公司界都在讨论你，都在赞美你是一个杰出的年轻企业家。正是在你的熏陶下，风妹的进步才如此神速。” 父亲觉得儿子言之有理，带头鼓掌，笑道：“是啊，我经商这么多年，确实很少见到像雅韵这么出色的姑娘，佩服，佩服！” 母亲很聪明，为了家族的长远利益，也附和道：“雅韵啊，第一次接触你，我就看出你不同凡响。现在，你又荣升公司常务副经理，确实难找啊！” 风妹似乎被冷落了。但她不能表现出来，竭力镇静。 风望单独向雅韵敬酒，诚挚道：“雅韵，谢谢你！” “你言重了！和你的父母相比，我可差远了。”雅韵高雅微笑。 “哦，我父母风风雨雨这么多年，肯定积累了不少经验。但是，商场如战场，许多套路需要推陈出新。单从这点看，你应该胜过我的父母。” 风望父母欣然点头同意。 “所以，我要敬你一杯，感谢你实实在在地正面影响我的经营思路。不怕你笑话，我最初有点自恃家庭优厚条件，以为一辈子玩玩乐乐也可以逍逍遥遥一辈子。可自从遇见你，我发现自己的思想太落后了，太缺乏当代年轻人的朝气了。于是，我慢慢让自己积极起来。” 父母听到这里，相视微笑。 一〇二章 致歉上街买手机 昔日红颜毅然去 风妹已然如坐针毡。 雅韵太了解她了，旋即转移话题道：“风望，攀子的表现还不错吧？” “他？”风望笑了笑，“还可以。” “哦！攀子简直就是一把能手，我们都喜欢！”风望母亲拉着雅韵的手，满是同情，“雅韵，你太善良了。攀子跟你离婚，你还这么帮他！” “嗨，伯母，我想，他会反省的！”雅韵看看风望，“他今天不在吗？” “哦，出差了。父母觉得他表现不错，叫他外出洽谈业务去了。可能今天就要回来。” “谢谢你们对他的关照。” “雅韵，攀子和风望是高中同学，我们该帮忙的！”风望母亲给雅韵加了一点饮料，一起身，却把雅韵放在桌面的手机撞在了地板上，一看，竟坏了，“对不起，对不起！哎呀，我怎么这么不小心！” “没事！这本来就是一个即将淘汰的手机。”雅韵把手机卡取出来。 风望把手机碎片丢进垃圾桶，笑道：“雅韵，待会儿我帮你去买一个新手机！” “不不不，我随便买一个就行了！”雅韵赶紧推辞。 “该买，该买！”母亲笑呵呵地，“风望，记住，一定要买一个品牌手机！” 风妹暗想：“我今天下午注定要当电灯泡了。看这情形，风望喜欢雅韵。唉，不可思议啊，风望怎么会爱上一个离婚女士呢？” 饭后，风望把雅韵送到咖啡店，笑道：“雅韵，你先喝杯咖啡，我把风妹送回家就过来接你！” 雅韵再三推辞，还是没有犟过风望，只好坐着喝咖啡等风望回来。 忽然想到虫妹。询问一个小妹妹：“虫妹现在如何啊？” “她现在享福呢！” “是吗？” “她和虫哥结婚了，还生了一个儿子，真羡慕他们！” “哦？”雅韵点点头。心里阵阵酸涩。 说实话，她多么渴望自己有生育能力。也体会一下当妈妈的感觉。 风妹在车上笑道：“风望，我看你是爱上雅韵了？” “你有啥依据？” “哼，你当初喜欢我时，就今天这神态！” “你怎么能这么比较呢？” “我不能和雅韵相提并论吗？” “那你说呢？她是公司常务副经理。你呢，仅仅是个中层干部，还是雅韵提名的，你有什么资格和她较劲？” “你……” “你不要生气。我说的都是事实。我只是提醒你，要努力工作，不要过河拆桥。” “嗨，你说到哪里去了？我承认。我喜欢你，甚至希望能与你结婚生子。但是，我并不会因为你暗恋雅韵，我就嫉妒她。相反，我还要祝福你俩呢！不然的话。我怎会说出这番话呢？” “嗯，这还差不多！” “那你真的爱上雅韵了？” “唉，是啊！可是，她不喜欢我！” “她不喜欢你？”风望走后，风妹又是一阵胡思乱想。 风望带着雅韵选了一款精致的手机。歉意道：“我代母亲向你道歉！” “嗨，客气啥？这手机这么高档，我应该感谢你才对！” “雅韵，其实呢，这买手机是次要的，关键是通过今天的聚会，我发现我父母似乎慢慢喜欢你了！” “喜欢咋啦？我是你们客户公司的常务副经理，他们喜欢我是正常的。” “不，我是说你作为他们的儿媳妇！” “你又来了！我不是给你说了吗？风妹才适合你！” “雅韵，求你别这样，好不好？你知道的，我就喜欢你！今天的聚会，是我倡导建议的。” “哦，是你策划的？” “是啊！为了见你，我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算了！到哪天你父母彻底接受我再说吧？只怕啊，到那时，你已经是小老头了！我呢，自然就是老太太了。” “只要我的父母同意，哪怕我已是七老八十，也要把你风风光光地接进家门！来个几度夕阳红！” “好吧！我很有兴趣看看你的耐心！”雅韵挥手而去。 风望吹着口哨回家，一路欢畅。 这一切，恰好被刚刚出差回来的攀子看见，慨叹道：“雅韵真是一个难得的美女，风望是个未婚男士都如此热烈追求！唉，我真的后悔与她离婚啊！现在风望插足，我想复婚的梦想，不得不泡汤了。” 犹豫半天，决定会会风妹，这是他目前唯一可以追求的对象。忽然收到虫妹的一则短信。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张男婴照片，下边一行字：“攀子，这是我和虫哥的爱情结晶，眼红呗！”气得攀子赶紧把短信删了。 见是攀子打来的电话，风妹很不想接听。她知道，攀子多半又要向自己求爱了。 但是，攀子是风望公司的外业中层干部，她害怕得罪攀子，影响自己的工作，对不住雅韵，便勉强问道：“啥事？” “我出差刚刚回来，给你带了一条围巾，送给你！” “攀子，谢谢你。你还是留给你未来的妻子吧！” “风妹，你还是听我说说吧？我在新广场，你方便过来吗？” “嗯，好吧！”风妹极不耐烦，径直去了新广场。 结果呢，等了很久，才看见攀子过来。原来，攀子根本没带围巾回来，他只是临时找个见面借口而已。而风妹答应见面，他只好即刻去超市买了一条围巾。 风妹极不情愿地接过围巾，正色道：“攀子，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了。”言毕，就走了。 攀子懵了半天，无限失落。 登子和苗韵带女儿到新广场学习旱冰，远远望见攀子和风妹见面的场景后，笑道：“攀子似乎喜欢上了风妹。” 苗韵撇撇嘴：“自不量力！” “都是大学同学，怎能这么说话呢？” “唉，风妹是未婚姑娘，怎么可能嘛！”苗韵淡淡一笑，“攀子这种情况，最现实的就是娶一个离婚女士！” “你这是什么观点啊？” “攀子两度离婚，你是未婚姑娘，会跟着他吗？” “这？” “离婚女士更懂得珍惜家庭幸福，更适合攀子！” “也许吧？” “什么也许不也许的，绝对是这样。我了解攀子，他这人缺乏主见，很需要一个有生活阅历的女士管束他。” “照你这么说，雅韵就够体贴人了，怎么又离婚了呢？” “雅韵虽然在工作上能力超群，但在家庭方面，她还是一个脆弱的姑娘。如果换成我的话，当初就不会和攀子离婚了！” “你？啥意思啊？” 一〇三章 一波未平又一波 夫妻口角频繁至 “你紧张啥？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苗韵忍俊不禁。 “女儿都这么大了，我有必要紧张吗？”登子很不满意妻子一惊一乍。 “听你这意思，如果我们没有孩子，你就不在乎我？反而有了孩子，你倒不希望我离婚？” “你这是什么逻辑？我是说女儿都有了，你不会离我而我去的！哎，苗韵，我发现你怎么每次提及攀子，就异常激动。” “嘿，你不要过分啊？本来好好的，不要因为临时看见攀子和风妹约会，我俩又莫名其妙地吵架！” “好好好，我怕了你还不行？”登子点燃一支香烟，郁闷起来。 “是嘛，动辄就拿攀子跟我说事。如果我有事没事说你和雅韵有什么关联，你心里舒畅吗？”苗韵气鼓鼓的。 “苗韵，我觉得啊，你我需要各自冷静一下，不要把当年的琐屑往事与现实生活挂钩，这有意义吗？” “不是我想挂钩，而是你要深刻检讨自己的言行，不要让别人产生误会。” “有啥误会？” “啥误会？你今天不说倒也算了，既然你主动提及这些烦心事，我就给你爆点料。” “哟，还有秘密？” “哼，是丑事！你不知道，公司内部经常传言你和雅韵走得很近呢！” “呵，就这事？” “这还不够吗？你觉得无所谓，我却没脸面呢！” “嗨，我随时要向她汇报工作，靠得近咋啦？话说回来，雅韵是离婚单身女士，又那么出众，被人猜疑太正常了。你不是不知道，公司总体风气是好的，但总有一些同事热衷于关心别人的私事，总喜欢津津有味地嚼舌头。这些你也相信？” “正所谓无风不起浪。你自己不注意细节，还说别人不对。” “但至少你可以甄别我的心思吧？就算别人天天议论，只要你信任我，我就不怕！” “我想信任你，但前提是你要自重！” “好吧，算我马大哈。今天起，除了必须汇报的，我尽量不到雅韵办公室，好了吧？” 苗韵已然眼泪汪汪，径直带着女儿回家了。登子重重叹口气。紧跟其后。暗想：“简直是没事找事！好好的心情。弄得面目全非！” 风妹和往常一样，又到风望所属的公司洽谈业务。 对方参与者是攀子，风妹竭力控制自己心烦意燥的情绪，冷静交谈。 但攀子对风妹有意思。高矮在洽谈结束后，邀请风妹一起进餐。风妹仍然以大局为重，勉强应酬。 “攀子，刚才我看见你有三个手下跟着，怎么现在用餐时就你我两个？”风妹一眼看出攀子想单独与自己会面的意图。 “哎，他们素质太低，哪有资格和你一起用餐呢？”攀子强词夺理。 “你素质高吗？” “我？”攀子尴尬地喝了一口茶水，“我呢，惭愧。尤其是之前发生的几件事。确实让我无地自容。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攀子已是今非昔比！所以啊，现在的我，至少在努力！” “何必冠冕堂皇呢？你就承认自己也没有素质就得了！” “就算是吧！我知道。我对不起你，给你造成了难以修复的心理伤痕！” “现在说这些，有啥意义呢？攀子，我知道你单独与我就餐，目的就是想和我恋爱。我也再次明确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就省点心吧！” “风妹，这话不要说绝了。我是说我有足够的耐心等你考察我。只要你答应与我相好，我愿意彻底改变自己，一辈子对你好！” “你算了吧！如果你是真心的，就不应该与虫妹结婚。你知道吗？我最初还是比较认可你的。可你呢，没有好生表现，反而在你我情愫未断的情况下与虫妹结婚，你心里哪有我啊？”眼泪簌簌而下，无边委屈。 “哎，都怪我想有个儿子。风妹，对不起！” 明天是情人节，攀子专门请假到花店买了一束鲜花，准备寄给风妹。 回到家里，他提笔写了一封情书： “今天是情人节，祝你节日快乐！虽然，你没明确暗示我，但我的内心不会欺骗我，你我是有缘分的。不然，昔日的一幕幕怎么会自然而然地发生，那样平静与真实，浪漫与隽永！我爱你，我愿意一生一世等待你。答应我吧，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我有足够的自信征服你，直到海枯石烂！” 这是一封掐头去尾的情书，没有称呼，也无署名。攀子觉得，风妹能看懂的。 反复斟酌了一万遍，攀子便花了二十元钱，叫一个人力三轮车师傅帮忙，笑道：“兄弟，记住，是三楼巷道左边第三间办公室。” 师傅笑道：“你放心，小事一桩！” 但公司有左右两道楼梯，师傅不知道。结果，方向反了，把情书和鲜花送给了苗韵。恰好登子在里边给苗韵交代工作，这一来，出大事了。 当晚，夫妻俩就大吵一架。苗韵是百口莫辩，气得肝肠俱裂，气愤道：“这明显是攀子的笔迹。可我确实和他没啥？你不信，可以打电话证实。” “证实就证实！”登子拨打攀子电话，冷笑道：“攀子，今天是情人节，你过得还好吧？” “哟，登子啊？你兄弟不要取笑我，你不知道我单身吗？这情人节难熬啊！”攀子根本不知道内情。 “听说你还写了情书，够心细的！” “攀子，你给我写情书，送鲜花，到底是啥意思？”苗韵怒不可遏，抢过电话就大喊起来。 “苗韵？我……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其实，我想送给风妹！” “听见了吧？”苗韵把手机递给登子，登子似乎平静了许多，“攀子，你做的好事！”啪的一声挂断电话，“好啦，说清楚就行了。” “这攀子也是，连寄封书信也找不准位置，还能做什么呢？”苗韵愤愤然。 攀子窘迫极了，连连失悔做事不谨严，出此笑话。 “既然风妹没有收到祝福，我就直接拨打电话吧！”攀子已然深深陷入单恋风妹的泥潭之中，几欲癫狂。 一〇四章 深度恋人再觌面 谈笑风生在花间 风妹正和雅韵在一起。见攀子打来电话，始终不想接。 “还是听听吧，万一是业务上的事情呢？”雅韵笑道。 “雅韵，今天是情人节，他多半又是表白来了！”风妹极不情愿地接听电话，“又有啥事？” “风妹，你在哪儿？我想请你吃饭！”攀子已然厚颜无耻。 “我没空，你自个儿用吧！”赓即挂断电话，苦笑一番，“这攀子真的烦躁，听说他上午错把情书和鲜花送给了苗韵。” “嗨，他对你也够痴情的。”雅韵理理衣领。 “随便他，反正我的心已经死了。” “你还在惦记风望？” “这倒没有！我知道，风望喜欢你。” “呵，他是临时糊涂，你只管做好本职工作，慢慢等吧！其实，并不是我自卑不与风望在一起，而是经历这么多事，我发觉自己对待感情谨慎多了，害怕又受伤。” “那也没必要这么小心，该追求的还是要追求。这人生漫长，你总不至于独自一人扛到底吧？” “当然，这得看机会。我就是没有生育，其实心里还是向往有个男士陪我白头偕老。” “没问题，我相信这一天迟早会到来的。加油，雅韵！” “你也加油！” 两个姑娘击掌砥砺，欢笑连绵。 天气转暖，又是女士尽显风采的时候。女儿跟着外婆走亲戚去了，苗韵放了登子的假，允许他彻底搓搓麻将。自己呢，逛商场买一条姿色连衣裙，甚为靓丽。 “到公园走走吧！”苗韵独自一人时，常常回忆与攀子热恋的时光。也不是她花心，也许。那四年的点点滴滴过于深刻吧？ 这神使鬼差，攀子居然也独自在公园闲逛，邂逅昔日恋人。 “苗韵。真巧啊？”攀子看看四周，“你一个人？” “是啊？紧张啥？”觌面遇见攀子。苗韵心里七上八下，她似乎想到了大学树林里，自己与攀子约会的美妙场景。 “我以为登子在这儿！”攀子示意苗韵就座花间长椅。 “你怕他？”苗韵略微羞涩地红红脸颊。 “怕是不怕，只是没必要引起你俩吵架。” “放心吧，他搓麻将去了，这个时候正酣战呢！” “你一个人逛公园？心情不好吗？” “你不是一个人吗？” “我是无聊至极，出来瞎逛！” “你是不是有约啊？不会影响你吧？” “没没没。孤单无聊啊！” “风妹呢？你上次不是给她送鲜花，还情书一封吗？” “不好意思，惹得登子误会你，与你吵闹！” “哦。没啥！不过，确实把我吓了一跳。” “对不起！我忘了告诉三轮车师傅，公司有两道楼梯口。” “其实，我觉得你蛮真诚的，情书颇为感人。说实话。我看了以后，多少有些感动，甚至恍惚回到了大学生活。” “哦，是吗？哎，都怪我。” “你还在自责？” “怎么不自责呢？自己明明就喜欢你。却莫名其妙与雅韵走到了一起。我想啊，我之所以连续离婚，也许是苍天在惩罚我对你不忠吧？” “算了，一切都过去了，你也没必要活在昔日的生活里，不现实的。” “不怕你笑话，我偶尔会想想你我大学幽会的场景，甜蜜着呢！” “是吗？”攀子的想法与自己不谋而合，苗韵心涧如同投入一块石子，春波涟漪。 “就你我二人，我有必要撒谎吗？很多时候，我还做梦和你是夫妻呢，迷茫中，你和登子的女儿还叫我‘爸爸’。哎，真让人艳羡呢。苗韵，这梦境和现实有联系吗？” “看你胡思乱想的，做梦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和现实有一定的牵连。” “所以啊，我内心深处还是爱你的。” “说啥呢？”苗韵彻底绯红了脸庞，右手不住地摩挲长椅。 “对不起，我只是真实表达我的心绪，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不会介意的。” “苗韵，你现在幸福吗？” “你不是废话吗？明明知道我和登子有了一个女儿，日子还勉勉强强，我挺满足的。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无法接受登子每天都要和雅韵接触，我害怕他们日久生情。” “嗨，你还是老样子，总喜欢把对方完全作为感情私有品，绝对不允许另外的女士介入和分享，这太霸道了。” “我这样不好吗？当初大一起，我就这脾气，你不是忍受了四年吗？” “我是我，我能够接受和理解，但并不能代表登子能适应你，你经常这样，容易造成夫妻情感隔阂，甚至离婚的。” “我习惯了，改不了。话说回来，如果登子不服我管束，我就和他离婚！谁怕谁啊？” “呵呵呵，你也太冲动了。离了婚，再组建家庭就困难了。” “你啥意思啊？难道我就这么没有人格魅力？” “不不不，你理解错了，没有人否定你的人格魅力。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你这么肯定？” “当然啦？不然，我怎么会纠缠你四年？” “是吗？”苗韵再度把脸颊红晕了一遍。 “这不含糊！嗨，只有下辈子才能与你结为夫妻了。我悔啊！” “攀子，打个比方。万一我和登子离了婚，你还会……” “不要这样假设。很多事情啊，挺灵验的。” “你还信这些？” “不是那个意思。你想啊，这夫妻之间是需要相互体谅的。如果有事没事就把离婚拿来说着玩，势必会潜移默化地影响二人的正常心思。弄不好，哪天就要当真的。所以，我奉劝你啊，好生珍惜与登子的感情，不要像我和雅韵一样离婚。当初啊，我也是一时冲动，现在回想起来，真后悔与她离婚。” “你可以和她复婚啊？” “努力过，她打死不愿意。我也觉得惭愧，也就彻底不再打扰雅韵了。” “哦，听说你现在是中层干部，不错啊！” “也没啥，只是想通过自身的努力，转变外人对我的成见而已。” “哎，那边的办公条件好吗？” “好！风望待我不薄，还专门给我配了一个手机。” “那你不是两个号码？” “是的！” “那你把新号码发给我，必要时可以联系联系！”苗韵莫名来了一丝难舍的情愫。 “好啦！”攀子心跳也莫名加速，微笑着看苗韵存储号码，还在自己的姓名后注明“新”字。 没有外人，二人谈笑风生，俨然就是一对深度恋人。 一〇五章 情思作怪来幽会 美满家庭无奈散 “攀子，晚上有事吗？我想请你一起用餐！就你我二人！” 可能是大学初恋四年，浓郁情思难以摁断吧，苗韵居然多情起来，粉红脸颊熠熠闪光，完全就是大学模样的精准再现。 “哦？愿意，愿意！” 攀子单身已久，哪里承受得起如此浓情绽放？“那登子？” 因为霸占风妹，自己曾被风望痛打一顿。攀子有些恐怖登子也会这样。 “哦，他啊？甭管他。” “万一他发现你我单独在一起，咋办？” “你一万个放心。按照常规，他下午收场以后，还要和其他三个麻将搭档去醉酒，饭后继续切磋，没有凌晨一二点钟，他是不会鸣金收兵的。” “那就好，那就好！” 二人来到新广场中餐厅，各自喝了一点酒，可谓恰到好处。 可能是难得切磋麻将，登子的手气异常火爆，竟然是一串三，足足赢了八百元钱。三个搭档好说歹说，一致要求登子到新广场中餐厅办招待，正好看见妻子和攀子零距离走出雅间。 登子气得即刻转身回家，苗韵惊恐跟随。父母看儿子凶神恶煞，急忙和往常一样，带着孙女下楼回避了。 “看这架势，这回要出大事了！”登子父亲无奈摇摇头。 “哎，你我只能如此了，随他们去吧！”母亲眼泪淋漓。 登子一拍沙发，大声喊道：“苗韵，你安排我出去搓麻将，原来是为了约会攀子啊？你平常弹劾我和雅韵如何如何，原来，都是为了掩盖你和攀子的特殊关系。你说，女儿是他的。还是我的？” “攀子，你听我说！”苗韵瞬间懊悔不跌，感觉整座房子就要塌陷了。 “停！”登子摸出一支香烟。咔嚓一声点燃，冷笑着吐了一堆烟圈。“我只想和你离婚。说说条件吧！” “登子，事情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我只是偶然遇见攀子，我俩之间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鬼才相信呢？你刚才公然靠在攀子的怀里！我一个大男人，能受这种没有脸面的窝囊气？” “攀子，我真的没啥？我可以对天发誓！” “你去和攀子山盟海誓吧！好啦，你自己想想吧。下周我俩去办理离婚手续！” “攀子，我错了，你原谅我吧！”苗韵紧紧攥住丈夫的衣领。 她这一说，攀子愈加坚信苗韵给自己带了绿帽子。一把将妻子推倒在沙发上，愤然下楼。 苗韵哭啼着紧随而下。可自己穿的是新买的连衣裙和高跟鞋，待她一步一捱地下楼时，登子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见女儿哇哇直哭，苗韵心疼地搂入怀抱。泣不成声。 登子父母手足无措，眼巴巴地看着媳妇和孙女，老泪纵横。 晚饭时，登子没有回家。苗韵拨打了几十个电话，登子就是不接。 苗韵急忙回娘家陈述一切。父母也觉得这事不好办。拨打女婿电话，登子还是不接听。 “哎呀，不要哭了。既然是自己造成的，无论你和攀子是真是假，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母亲很气愤，“好啦，有什么大不了的。说实话，我和你爸经常听见你抱怨登子如何不好，今儿要离婚了，你护着他干嘛？” “妈，我真的没啥？” “可是，这事对登子刺激太大了，如果他执意要离婚，我们也没办法啊！” “妈，我求求你，帮帮我吧！” 母亲也眼泪涟涟，答应和女儿回到登子家。可是，坐等一个通宵，还是不见登子身影。 尽管登子母亲客套几句，还是没有实质性地解决问题。 第二天下午，登子回家了。 苗韵哭着诉说：“登子，我和攀子真的没有什么？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不好！”登子看看忧郁的父母，苦笑一番，“爸，妈，没啥，我有分寸！” 父母茫然地点点头，望着可爱的孙女止不住地垂泪。 苗韵和登子默默坐在寝室过了一夜。 这是一个没有阳光的特殊日子，阴冷得令人窒息。苗韵的眼泪业已流干，她心衰力竭地陪登子离了婚。 登子一气之下，带着父母回到老屋，把结婚房屋留给了苗韵。他之所以净身出户，还是因为苗韵拼死要女儿。 一场原本美满的家庭，就这样因为苗韵的一时疏忽肢解了。苗韵足足哭泣了一个礼拜。人比花黄瘦。 基于这种特殊情况，雅韵请示经理同意，风妹与登子互换工作岗位，免得苗韵终日面对登子。 一晃，一年过去了，登子和苗韵俱各从离婚的阴霾中解脱出来。 这一年里，攀子几乎日日夜夜都在思慕苗韵。 “攀子，苗韵离婚，你干嘛终日忧愁？” “妈，苗韵是因为我而与登子离婚的，我歉疚呢。” “哎，攀子，你也不要自责，这都是怪我啊！如果当初不是我强力干涉，苗韵应该和你结婚的。” “妈，你也是为了家族的声誉，不要纠结过去的事情！” “攀子，实在不行，你可以和苗韵结婚！” “妈，苗韵是我的初恋，我也真心喜欢她。可是……” “可是啥？” “可是她有个女儿，我总感觉很别扭！” “女儿怎么啦？我看过苗韵的女儿，长得可乖了，你嫌弃什么呢？” “你还不是遵循你的意思，想要一个儿子。” “你……”母亲很想说出攀子无生育的真相，可还是忍了，“你可以婚后再生一个儿子。” “妈，这样一来，家庭负担不是更重了吗？你知道的，现在供养一个孩子，花费可大了。” “那有什么？我问你，你喜不喜欢苗韵？” “我喜欢！” “那你知道苗韵是多么疼爱她的女儿。如果你剜掉她的心头肉，她会答应与你结婚吗？” “这？” “好啦，自己斟酌一下吧！反正，我的意见是，如果你想与苗韵结婚，就必须无条件接受她的女儿。攀子，不是妈说你，这人啊，要将心比心。原来啊，妈对这一点领悟也不够。不过，现在算看明白了。这人世间啊，情感第一。尤其是两口子，一定要相互理解和支持。我赞同你和苗韵结婚，也算我对她的歉意吧！你要知道，一个姑娘家，带着一个孩子，那日子不好过啊！” “妈！” 攀子分明发现，母亲哭了。 其实，他是爱苗韵的，只是有些在乎苗韵带了一个女儿。可是，母亲的言语神态业已表明一切，传宗接代是次要的，关键要家庭和睦。 攀子纠结着。 一〇六章 夫妻锻炼祈盼中 儿子一个入家门 “妈妈，爸爸出差了吗？怎么不见他回家啊？” “哦，是的。他出差了，要很久很久才回来。”苗韵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回答女儿类似的提问，无边忧伤连绵袭来。 “那爷爷和奶奶呢？我想他们了！” “他们在忙呢！要么，妈妈带你去新广场练习旱冰？” “好好好，我喜欢！”女儿开心着，苗韵惆怅着。她呆呆地坐在花台边，还未发现攀子已然慢慢靠近自己。 攀子想逗逗苗韵，便从身后蒙住苗韵的眼睛。 苗韵一怔。但抓手那一刹那，她感受到了是攀子，长久冰凉的心陡然一颤。 “放手吧，攀子！” “哟，记性这么好？”攀子紧挨苗韵入座。 “这叫感觉，好不好！” “是的，是的！” “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你在这里啊？” “哼，又花言巧语！” “我说的是真的。苗韵，我爱你！”攀子干脆利落。 “你说啥？爱我？” “需要我重复一遍吗？” “不害臊！”苗韵羞涩一笑。 “我要对你负责到底。因为我，你与登子离婚。所以，我要像个男子汉，真心真意对你好！” “算了吧，你难道不知道我有一个女儿吗？” “有孩子更好啊！我妈说了，她以前对不住你。所以，希望你能嫁给我，便于我和母亲一道，好好待你！” “你母亲真这么想？” “她一个长者，有必要对晚辈撒谎吗？” “我……”苗韵愈加羞涩。 女儿忽然跑了过来。抱着苗韵对攀子笑道：“叔叔好！” “你好！小公主。愿意到我家玩吗？”攀子爱恋地拉着苗韵的女儿。 “妈妈去，我就去！”言毕，挣脱攀子的手又去玩耍了。 “你看看，女儿对我还好吧？” “她可是登子和我的女儿！” “你跟了我，她自然也是我的女儿。苗韵，你放心，我一定把你的女儿视为己出。” “哎，真拿你没办法。” 婚礼简单明了，一个特殊的家庭就这样在笑声中诞生了。 攀子当然很注意锻炼身体，烟酒一类不良嗜好悉数戒掉。他依然希望苗韵能为自己生一个大胖小子。 虽然没把这传宗接代的话挂在嘴上。但苗韵还是猜出了丈夫的心思，暗想：“我也要爱惜身子，尽快怀上攀子的孩子。无论是儿是女，也算牢固我和攀子情感的纽带。哎，往事不堪回首啊。没想到大学四年的初恋，今天终于结为伉俪。缘分啊！” 苗韵和攀子婚后的每一天。俱各暗自思忖和期盼怀上孩子。可是，六个月过去了，苗韵还是没有反应，这可急坏了攀子。 趁苗韵带女儿出去玩耍，对母亲苦涩道：“妈，儿子的命是不是太硬了？” “啥意思？我只听过女方命硬克夫的。可没听过男方克妻的。” “那我和雅韵婚后无孩子，虫妹也没有，现在苗韵也始终不怀孕，咋啦？” “不要急。这人一急躁啊。就要影响气血，自然就要影响身体的正常机能。耐心点吧！”母亲摇摇头，始终不想说出儿子无生育的真相。 经历太多的事情，苗韵终于发现雅韵确实善良美丽，也就经常找她聊天。 “雅韵，你说这奇怪不奇怪，我怎么结婚半年多了，还没孩子呢？” “哟，你知道的，我天生没有生育。这个问题啊，我还真的回答不上来。” “哦，不好意思，我可没有揭你伤疤的意思！” “没事！这么多年，我早已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我想啊，可能怀孕有个过程吧，耐心点！当初，夏露不是这样吗？她还一年之后才怀孕的啊！” “夏露身体不好，情况不一样。” “你和登子离婚后，终日忧郁，你能说你现在的身子很棒吗？” “咦，你这一说，倒还有可能。” 第二天，苗韵悄悄去做了检查。一周后，结果显示一切正常。于是，她相信雅韵的推测，多半是自己身子太弱，便和攀子一起，经常锻炼。 攀子见苗韵高度重视怀孕的事情，自然喜不自禁，两口子天天出现在新广场，认认真真地提高身体素质。目的一个，以最佳状态迎接爱情结晶的到来。 母亲看在眼里，伤感在心里。 她唯一要做的，就是时不时打电话问攀子的舅舅，看医院有无弃婴。当然，前提是，必须是个男孩儿。 这一天终于到了。按照母亲和舅舅商量的办法，母亲把男婴抱回家，故意爱怜道：“嗨，我早晨难得出去散步，今天竟然在河边发现一个孩子。我到处呼喊，就是没人答应。看来，这是一个弃婴。哎，多可怜的孩子！” “妈，你该送到孤儿院去，抱回家干嘛？”攀子很不理解。 “哟，还是一个男孩。确实可怜！”苗韵淡淡一笑。 “我要弟弟！”女儿不懂事，吵闹着要摸摸弃婴的脸蛋。 “好好好，让姐姐爱一个！”母亲蹲下身子，让苗韵的女儿亲热这个一切尽在计划中光临的男孩。 “妈，快送走吧！”攀子很不耐烦。 “慌啥？我觉得这孩子长得很乖，我想留下呢！”母亲说出了自己已有的想法。 “那怎么行？以后苗韵再生一个孩子，咱家不就三个了吗？家庭经济压力猛增不说，这上户也要受限制的。” “那有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想带着这个孩子。至于罚款的事情，我会自己给的。” “妈，攀子说得有道理，这孩子来路不明，万一别人上门要人，多不好！”苗韵也不主张收养弃婴。只是，她一直尊重攀子的母亲，不好当面强力反对。 “妈，算了吧。现在爸爸又走了，你生活也不容易。如果多一个孩子，你不是多一份辛劳吗？”攀子就是不同意。 “嗨，正因为你爸爸走了，我才感觉很孤单。所以，我想领养这个孩子，充实充实晚年生活！”母亲逼真地抹抹眼泪，耸耸肩，全然孤单忧伤的模样。 攀子无语了。因为，父亲的去世多少和自己有关。现在，他不敢因为任何事情再令母亲伤感。 苗韵见攀子默认了，也只好打圆场道：“攀子，你就不要说了。既然妈妈喜欢，就留下这个男孩吧。毕竟，这是天大的善事呢！” “就是就是，还是苗韵心肠好！”母亲乐滋滋地熬好药水，给弃婴仔仔细细沐浴起来，脸上一直洋溢着幸福知足的微笑。(未完待续。。) 一〇七章 跟踪不成被恐吓 危难时刻成恋人 单身的味道不好受，登子痛苦着。 向雅韵例行汇报工作后，他苦笑道：“雅韵，晚上有空吗？” “晚上？”雅韵敏感察觉，登子似乎暗恋自己，便拢拢秀发，淡淡一笑，“真不凑巧，我晚上有约！” “有约？见男朋友？”登子疑惑。在他的印象中，雅韵似乎没有恋爱。 “你是下属，应该无权过问上司的隐私吧！”雅韵继续审阅手里的报告。 登子自感没趣，悄然退出。正好遇见苗韵经过，形同陌路。 “雅韵会约见谁呢？”登子回到办公室，百思不得其解。 下班后，他悄悄跟踪雅韵。他太喜欢雅韵了，未死心前，他断然不会轻言放弃。 雅韵很聪明，早已发现尾巴。她抿嘴微笑，时慢时快，时而回头张望一番，弄得登子是躲躲闪闪，好不狼狈。 也巧，风望从理发店出来，刚好望见雅韵往这边走来，急忙迎了上去。正欲招手，猛见雅韵后边跟着鬼鬼祟祟的登子，一下子明白了怎么回事。 于是，他绕过花台，来到了雅韵和登子之间，一个箭步横亘在路中央。 登子一怔，赔笑道：“风望，是你呀？” “不是我，还是攀子？” “你这是？” “我在捉无赖！” “谁啊？”登子故意看看四周。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风望，你开玩笑吧？” “谁和你开玩笑？知趣的，就远离雅韵！” “哦？其实，我没注意雅韵在前边。”登子急忙解释。 “我不管！我只知道雅韵不喜欢和你在一起。如果你死缠滥打的话，小心我的拳头！”风望亮亮结实的膀子，吓得登子直哆嗦。之前风望痛打攀子之事，他早有所闻。 雅韵再次回头时。忽见风望和登子在一起，疑惑间，登子已然远去了。回身对风望笑道：“你干嘛？” “哦。我看见登子不怀好意地跟踪你，警告了他一下。” “你怀好意吗？”雅韵噗嗤一笑。 “我当然要对你好。” “凭啥啊？” “你是我未来的夫人。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啊？登子敢对你不敬，我就有权利和义务修理他！” “谢谢！当然，点到为止，毕竟，我和他是同事。业务工作，还需要他支持呢！” “哼。你不是安排他搞外业了吗？简直一塌糊涂。” “为啥？” “嗨，你知道的，他现在和攀子是冤家，每次一起洽谈业务。多多少少都要掺合一些私人情绪，效果简直不敢恭维。” “哎哟，这个情况我还不知道。我只听他说这段时间业务艰难。唉，原来二人是相互泄私愤啊！” “所以，我建议你马上给他们敲个警钟。” “好的。谢谢你。今天你表现不错，既帮了我个人，也帮了公司，我请你吃晚饭吧？” “哎哟，我就等这句话了。”风望孩子般欢愉。 饭后。风望哼着小曲回了家，高声喊道：“妈，我回来了！” 一看，父母眉头紧锁。 “咋啦？妈？” “唉，都是攀子惹的事情！” “到底怎么啦？” “攀子上周洽谈的业务出了严重的纰漏。按照合同约定，这回我们亏惨了。” “哪家公司？是雅韵那家吗？” “不是。” “那怎么办？” “你看我和你爸不正在商量办法吗？”母亲眼泪汪汪。 “这家公司与雅韵有过往来吗？”风望明白，攀子这次把祸事闯大了。 “据说有过！” “那就请雅韵帮忙说说？” “算了，我已经给风妹打过电话了，她说不好帮这个忙！” “她？一个黄毛丫头，能做啥？” “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去找找雅韵，看有没有办法！” “攀子，注意方式方法！” “妈，你放心，我心里有数！”风望一上车就给雅韵拨通电话，第一次来到了雅韵家。 “什么事？慌里慌张的？”雅韵递上一瓶矿泉水。 “雅韵，我家出大事了！” “出大事？快说说！” “由于攀子洽谈业务出现严重纰漏，我们要损失一大笔款子，我父母正在家里心急如焚呢！” “哪家公司？” “就是城东郊那家合资公司！” “哦，那家公司啊？”雅韵微微一笑，“我和公司的女经理是远房亲戚！” “啊？亲戚？雅韵，求求你，帮个忙说说！” “别急！我问你，是不是这份利益本不该我这个亲戚得的？” “是，纯粹是攀子的失误！” “也就是说，这份利益本该属于你们的？” “千真万确！我恨死攀子了。” “好，我明白了！”雅韵摸出手机，拨通电话，开了一个免提。一会儿，对方传来声音：“雅韵啊？又有什么好事哦？” “我看你有好事啊？”雅韵对风望笑了笑。风望大汗淋淋。 “咦，你消息真灵通。告诉你啊，这几天我真的发了一点意外横财！” “啥意思？”雅韵摆摆手，示意风望不要发出声响。 “哦，是这样的，风望那家公司无意间送了一笔钱给我！” “人家凭什么送给你啊？” “嘿，这黑字白纸的，他们的业务代表攀子签了名的，公司也盖了章，我是吃了一笔哑巴款啊！” “你觉得合适吗？” “耶，雅韵，你怎么帮别人说话啊？这胳膊肘应该往里弯才对啊？” “问题是，我和风望也是亲戚！” 登子摸摸脑袋，不知雅韵是啥意思？ “你和风望是亲戚？什么亲戚？” “真是亲戚，你还是把这份利益退给风望吧？” “哟，是他叫你打电话的？” “没有，是我查账时发现的。” “查账时发现的？你不要说你和他在恋爱，提前介入他家的经济管理吧？” “你猜？”雅韵咯咯直笑，登子也疑惑重重。 “算了，雅韵，你知道我的性格，按理说，这些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一般是不要的。只是啊，我这次吃得正大光明，打官司我也不会输的。但是呢，如果你真的和风望有什么特殊关系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哦，你是不是真的和风望恋爱了？如果真的话，我保证一分不少地退给风望。因为，退给他，就是退给你，反正以后那个家也是你和风望的。快说实话，你到底和风望是啥关系？” “我……”雅韵看看风望，羞涩一番，“我确实是风望的未婚妻！” “哟，果然如此。好好好，祝福你，雅韵。这样，你告诉风望，我待会儿就把这笔钱转入他公司的账号。唉，记住，你也要提醒他，你们结婚时，千万要请我啊！” “没问题！没问题！谢谢你，再见！”雅韵挂断电话，发现风望早已跪在自己面前。 “雅韵，谢谢你，谢谢你！”风望差一点就要磕头了。 “你起来，这没啥？就一个电话而已！” “不，我不起来。我……我要你明确答应我，做我的夫人！否则，我就永远不起来！” “傻乎乎的，开始我不是说了我是你的未婚妻吗？” “哦，哦，是的，是的！”风望即刻起立，情不自禁地拥抱过来…… 一〇八章 单方爱恋心忐忑 父母看法有转机 “不要这样，风望！”雅韵笑着推开风望，“虽然我答应做你的未婚妻，但这事下来再说吧。现在，你赶紧回家，父母还在着急那笔款子呢！” 言语间，风望收到了转账的信息，他兴奋地喊道：“雅韵，成功了，成功了，太感谢你了。” “看你高兴的傻样，快回家吧！我想休息了。” “哟，不好意思，你还一直穿着睡衣呢！” “你这才发现？” “哎，开始心急，我还以为你在家看电视呢，结果是把你吵醒了。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只要你家经济不受损失就好。好啦，快走！” 风望恋恋不舍地回到家里，父母还在客厅唉声叹气。烟灰缸里，父亲已然丢了一大堆烟头，密密麻麻地诉说着无尽的焦躁与不安。 风望微微一笑，把手机短信给父母看，母亲眼睛一亮，笑容灿烂道：“我们风望真有本事！哎，孩子他爸，看来，你我可以高枕无忧，放心退居第二线了。” “我早就说过，风望替我，做事表面浮躁，实际踏实着呢！嗨，甩手掌柜的日子就要来了。”父亲紧急点燃一支香烟，这是一支标志着家族从此稳步向前的香烟。 “爸，妈，这不是我的功劳。”风望似有心事，轻轻叹口气，挨着母亲就座。 “你找了雅韵？”母亲拉着儿子的手，爱怜抚摸。 “她已经睡了。听说我们家有急事，赓即起来，便和对方公司联系，好不容易搞定这件事。我们全家应该感谢她才对。” “哦？是这样！正该感谢，正该感谢！”母亲爽朗一笑，“她是怎么给对方说的？” “对方最初不答应，最后雅韵说她是我的未婚妻才答应转账的。”风望说出最关键的部分，仔细观察父母的反应。 “哟。雅韵这么说的？” “是啊！为了帮助我们，她宁愿撒谎！”风望靠靠母亲。 “你这孩子。我知道你喜欢雅韵。可是，她是离婚女士，你和她恋爱，别人会笑话的！”母亲向丈夫努努嘴，暗示他劝劝儿子。 “其实，离婚都是次要的，关键是雅韵没有生育。风望，你愿意接受没有后代的现实吗？”父亲言语少，诚恳阻止儿子与雅韵恋爱。 “孩子？孩子非常重要吗？我们完全可以抱养一个啊？”风望见父母态度坚决，心灰意冷。 “抱养？风望。不是自己的亲身骨肉。以后日子会很难过的。所谓血浓于情。这些道理，你现在体会不到！”母亲苦口婆心，拍拍儿子肩膀，“我们家业这么大。你放心把这一切交给外姓人管理吗？” “嗨，生父母固然受子女尊重，但是，养父母更能得到子女的深层次认可。” “好啦，风望，我们明白你的意思，容我和你爸再商量商量，好吗？”母亲看看时间，“去休息吧！” 风望点点头。默默进了寝室。 “他爸，我就想不通了，我们条件这么好，娶一个未婚的美貌女子作媳妇，是信手拈来的事情。风望竟然如此迷恋雅韵？”风望母亲接连咳嗽，丈夫急忙熄灭香烟。 “哎，看来，风望还是替我，喜欢感恩，喜欢结交有能力的女士。其实，我个人也觉得雅韵相当不错，如果叫她来料理这个家，你我绝对十二个放心，风望也会跟着享福。” “我也这样认为的。只是，雅韵没有生育，我真的不能接受。说老实话，你我把产业交给儿子打理后，晚年生活怎么过？如果没有孙儿孙女，天天打麻将或者锻炼身体，有啥意思呢？” “虽然如此，我们还是要看一步走一步。一个原则，不能把风望逼急了。” “这个是总前提，我知道。如果风望执意要和雅韵恋爱结婚，我还是会赞同的。他是我们的儿子，他自我感觉幸福就行！” “哟，你也开始与时俱进了？” “没办法！你没发现我经常关心新闻吗？这为人父母啊，就得不断吸收新的东西。不然，思想就会落后淘汰。现在啊，不少父母偏激地按照自己的意志管束子女，没有在把握基本原则的前置条件下尊重和理解子女，致使子女性格畸形发展，叛逆思想严重，遗憾啊！” “所以，我们要理解风望。在未来媳妇的确定问题上，我们不能太强势。你要相信，凡事自有定数！” “你还是信迷信？” “没有啊？我只是随便说说，意思是尊重风望的抉择。” 第二天，风望提醒攀子道：“攀子，上次洽谈失误，如果不是雅韵出面的话，损失就太大了。” “我知道错了！”攀子挠挠脖子，万千尴尬。 “攀子，你这段时间神情恍惚，家里有事吗？”风望还是理解这个高中同学。 “哎，还不是因为苗韵始终不怀孕的事情！”攀子无奈摇摇头，“你知道的，当初我父母就想要个孙儿。可是，雅韵、虫妹和现在的苗韵，都没能实现这个愿望，我是着急啊！” “哎，你不是抱养了一个儿子吗？听说还长得挺帅的！” “哎，这都是我母亲的做法。其实，我是坚决反对的。你想想，帮别人带儿子，那滋味好受吗？” “你啥观点哦？这孩子又不是动物，你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他不会记你的情？如果换成你，父母一生下你就抛弃不管，那你对生父母好，还是对养父母好？” “这？”攀子无言以对。 “所以啊，之前因为孩子的事情，你精力不集中，导致公司经济差点受损就不说了，我也不想惩罚你。但是，今天起，我希望你正确对待自己后代的问题，平和心态，努力工作。攀子，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再次因为个人家庭原因影响公司工作，造成不必要的损失，我是要按照公司纪律规定，严肃追求你的责任的。就这次而言，不少同事都在反映，说我办事不公，没有扣发你的奖金。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谢谢你，风望。你这么一说啊，我真的觉得自己无原则地想要儿子，太愚蠢了。你放心，我以后会谨慎工作，以实际行动消除这次洽谈过失造成的不良影响。谢谢你给我改正的机会。” 一〇九章 外出旅游精神好 好事多磨终成功 早晨起床，母亲精心打扮，父亲也仔仔细细地刮胡子。 “风望，你干嘛还在发愣？你不知道今天要去外婆家吗？”母亲笑吟吟地提醒风望。 “我不想去！”风望低声应了一句，面无表情。 “嗨，你这孩子！”母亲边梳头边走到儿子身边，“每次外婆生日，你可都去了的，这次怎么啦？” “不想去就是不想去，没理由！”风望继续呆呆地靠在沙发上抽闷烟。 “你在想雅韵？”母亲微微一笑。 “说对了！我就是想她！”风望觉得，爱一个人，就得直直白白。 “问题是……”母亲还是纠结雅韵无生育。 “问题是雅韵帮咱家这么大的忙，我们还没感谢她呢！”风望又点燃一支香烟。 “早晨少抽一点烟！”母亲强行把风望手中的香烟摁灭，“那你说该怎样感谢她？” “我想和她谈恋爱！”风望清晰作答。 “哟，念念不忘呢！”母亲理理额前发丝，“不是说了吗？我和你爸先商量一下，你不要着急嘛！” “可当下总得对雅韵表示一下我们的感谢之意，不然，叫我怎么面对她？” “要么，给她一笔钱？” “妈，你说啥呢？你以为金钱万能啊？人家雅韵是公司的常务副经理，稀罕你的钱吗？” “那请她吃一顿饭？” “吃饭是小事。我的意思是选择一种特别的方式，让她记忆深刻，一眼看出我们是真诚的。” “什么法子？” “一起旅游一次！” “哟，好啊！反正我和你爸已经商量好了，准备出去一趟。” “那就把雅韵带上，我们四个人一起旅游。” “好！依你。” 从外婆家一回来，风望便迫不及待地去了雅韵家里。 “咋啦？又过来了？这是我的私家住宅，非请勿入，你可要注意影响哦？”雅韵笑容迷人。 “我是专程来感谢你的！”风望摸摸鼻子，第一次发现自己不敢正视风韵绰约的雅韵。 “说吧。怎么感谢我？”雅韵见风望脸都红了，忍俊不禁。 “是这样的。这次呢，你帮我家这么大的忙，我父母诚心诚意邀请你一起外出旅游，最多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你不知道我在公司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怎么可能耽搁这么长的时间？” “没办法，机票已经定了，就这周末出发。我到时候过来接你！” “你……你怎么事先不和我商量一下，就把机票买了。”雅韵犹豫起来。 “雅韵，求求你。赏个脸吧？”风望紧紧攥住雅韵的纤手。情深意浓。 “好好好。下不为例哈！” “以后你就是我的夫人了，掌管全家事务，去不去旅游都是你做主啦，不存在下不为例了！”风望憨憨一笑。 “又来了！不害臊。”雅韵心里暖暖的。似乎美好生活就在眼前。 这是自然风景典型代表处，漫山遍野的神秘与奇异，雅韵兴高采烈。 她一直陪伴着风望的母亲，不时交谈，甚为愉悦。 风望和父亲走在一块，看着高雅出众的雅韵和一路笑脸的母亲，心里叮叮咚咚乐个不停。 来到山腰一处寺庙，焚香烧纸的游客排队行进。 风望正欲独自下跪祈祷自己与雅韵顺利恋爱结婚，旁边一个大娘笑道：“小伙子。我看你俩是新婚吧？哟，祈祷早生贵子要夫妻俩一起跪拜才灵验的。” 雅韵羞涩微笑，尽管，自己没有生育，但至少这是善意的提醒和祝福。 风望父母相视微笑。他们也很乐意这吉祥的暗示。 风望二话不说，拉着雅韵就跪拜。这是无比神圣庄严的处所，雅韵也不敢扭捏，和风望一起，虔诚地作揖磕头，心里祷告道： “尊敬的菩萨，如果你真的显灵的话，就请你满足我三个愿望。一是保佑我的父母身体健康，无病无痛，长命百岁；二是保佑我工作顺利，天天开心；三是保佑我自动消除无生育的生理缺陷，让我体验当母亲的幸福滋味！当然，如果风望真心喜欢我，就保佑他一心一意爱我一辈子吧！” 风望的祷告很简洁：“请菩萨托梦给我的父母，叫他们答应我娶雅韵为妻。我发誓，一辈子对雅韵好！菩萨啊，雅韵如此善良美丽，请显灵，保佑她生育正常吧！” 父母也一起下跪，口中念念有词：“保佑我们全家……包括雅韵吧……安康幸福一辈子！” 旅游返回当晚，雅韵陪风望及其父母进餐，俨然就是一家人。饭后，风望送雅韵回家去了。风望父母乐滋滋地闲聊。 “他爸，这次风望可算是高兴了。” “是啊，我看他每天都精神抖擞的，我就喜欢他这个样子，充满朝气，活脱脱地，让人心里爽啊！” “你想过是啥原因吗？” “我看啊，还是因为雅韵在场吧？” “我觉得应该是这个原因。哎，你不知道，当时看见他和雅韵跪拜菩萨时，我心里那幸福味道啊，甭提有多到位。丝丝的，入心入髓！” “要么就同意他和雅韵恋爱吧？” “好，经过这么多事，我觉得雅韵真的适合来我们家主持家务，这事就这么定了！” 夫妻俩哈哈大笑。 “笑啥呢？”风望正好回来，欣喜问道。 “哦，我和你爸在笑你和雅韵一起跪拜菩萨的傻样！”母亲递过一杯饮料，“喝点水，这几天我看你人都瘦了一圈。” “这没啥，只要精神好就没事！”风望一口喝完饮料，呛得直咳嗽。 “慢点，激动啥？”拍拍儿子后背，“哎，看样子，上次去外婆家，如果雅韵一起的话，你肯定也是很精神吧？” “那当然！”风望还是不好意思笑了笑，“妈，你们同意啦？” “算了，不和你计较了。我和你爸慎重商榷，同意你和雅韵恋爱了。” “哎哟，谢谢老爸老妈！”风望孩子般跳跃起来。 第二天一早，他就去了雅韵家，笑道：“不好意思，把你提前吵醒了。” “哎哟哟，你也不看看时间，现在才凌晨五点半，又有什么急事？”雅韵穿着睡衣，打着呵欠。 “我父母同意你我恋爱了！”风望一把抱住雅韵，情不自禁地献上一吻。 “哎哟，我还以为啥事？这有什么，冲动啥？”话虽如此，可雅韵的心啊，轰轰烈烈地摇曳着。 “我妈说了，马上另外买房子。” “你家不是有一套现成的吗？何况，我这儿也有一套。” “不，我妈说了，要把你我的婚礼办得风风光光的。原来那一套和你这一套，全部拿来出租，我们另外买一套超大的，也就是说，要容得下我们双方父母舒适居住。” “你是说把我的父母也接过来一起居住？” “是啊？你不习惯？” “说啥呢？我巴不得啊！虽然现在很多年轻人不喜欢和老的住在一起，可我的看法不一样。我认为，最好的孝敬就是陪伴。父母老了，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看着子女幸福，能够与子女朝夕相处。” “好好好，我就是这么想的！”风望又是一吻。 雅韵阻拦慢了半拍，早已被风望扛着进了寝室…… 已经长段时间没下雨了，窗外淅淅沥沥，激动诉说着新的希望与未来…… 一一〇章 惊天大喜乐开花 紧急部署家庭事 风望和雅韵恋爱的消息不胫而走，众人尽皆热议，纷纷看好这一令人瞩目的美好姻缘。 风妹绝望了，攀子酸涩了，登子着急了。 苗韵的看法转变了：“我家攀子在风望手下打工，我必须要处理好与雅韵的私人关系。” 利用周末，他和攀子准备请雅韵和风望就餐。 拨通电话笑道：“雅韵，你看，承蒙你的帮助，攀子业务进步显著。今天周末，我想……” “哦，苗韵，咱们都是大学同学，关系自然非同寻常。帮攀子，也是举手之劳。你放心，有什么不方便的，支吾一声就行。不过，今晚我和风望要去看新房，就改天吧！” “好好好，谢谢你，雅韵！”苗韵乐滋滋地挂断电话，对攀子笑道： “攀子，我感觉雅韵还是那么谦和。看来，你上次洽谈业务失误的事情，他们并不是非常在意，你可要好好警醒一下，努力做好本职工作，不能出现闪失了。” “我知道。”攀子不想再多说什么。 因为，雅韵和风望谈恋爱，就是对他最大的刺激和砥砺。 他暗想：“我把雅韵离了，风望却把她作为翡翠宝石，这是对我的无形鞭策啊！如果我不好好工作，怎么有脸面面对风望和雅韵呢？” 雅韵已然很少回自己家里了，按照风望及其父母的盛情邀请，她一般直接住宿风望家。 这一天早晨，母亲做好饭问儿子：“风望，怎么雅韵还未起床？” “哦，妈，昨晚她一直不好休息，好像生病了。”风望略微着急，“我正准备早饭后带她去看医生呢？” “她有什么症状？”母亲还是很看好这个准儿媳妇。 “不发烧不头痛，就是一晚上说心里难受！”风望如实陈述。 “啊？她感到恶心。想呕吐吗？”母亲一怔，心都快跳跃出来了。 “就是这个症状。我估计昨晚她吃坏了东西，会不会是食物中毒啊？”风望愈加紧张。 “嗨，你啊！”母亲疾步笑着走进风望和雅韵的卧室，见雅韵已经起来。爱怜拉过来摸摸前额。看看脸色，兴奋道：“雅韵，可能你有了！” “妈！”自从与风望第一次过夜。雅韵便称呼风望母亲“妈妈”，这让风望母亲着实满意得不得了，“你说啥呢？”但要说自己有身孕，雅韵打死也不敢相信，既羞涩又尴尬。 风望业已听见二人的对话，孩子般冲了进来，大声问道：“妈，真的有啦？” 父亲也听见对话了，坐在沙发上激动地吸烟。忽然。他意识到什么，急忙把香烟熄掉，把客厅窗户全部推开。刚坐下，又起身把房门推开，感觉空气一下子流通起来。他期待自己有一个孙儿呢！ “快去盛饭！”母亲一把推开儿子，扶着雅韵来到餐厅。 “雅韵。给公司请个假吧，去医院检查一下！”风望母亲乐呵呵的。 “妈，她是常务副经理，哪里需要那么麻烦。”风望笑了笑，无意识地靠近雅韵。还看看雅韵的下腹，心里是泉水叮咚。 “我还是和经理说说！”雅韵打电话请了一天事假，与风望及其父母前往医院。 拿到结果时，可把全家高兴惨了：雅韵怀孕了！ 风望父母相互拥抱，差一点就要模仿年轻人亲吻了。 风望呢，很想把雅韵高高举起，却又害怕吓坏了自己未出世的儿子，也就小心翼翼地跟着雅韵，心里是一万个欢腾啊！ 雅韵自言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复又回到医生办公室，笑道：“医生，我以前也来查过生育问题，我想看看最初的结果。” “哦，我想起来了。”医生笑了笑，“你这双眼睛很特别，水汪汪的，我有印象！这位是……”医生看看一旁的风望。 “哦，医生，这是我的丈夫。我离过婚的，不好意思。”雅韵拉着风望，羞涩微笑。 “哦，是这样。当初那个小伙子没生育，是他母亲强力要求隐瞒真相的。可是，他怎么会和你离婚呢？嗨，不可思议啊！”医生拿出当初雅韵和攀子的检查单，递给雅韵，风望也急忙观看，上边赫然注明雅韵正常，攀子无生育。 一切都明了了，雅韵瞬间痛哭起来。 要知道，这么多年来，她承受了多么大的痛苦与无奈。 风望及其父母赶紧劝慰。 雅韵最终破涕为笑：“没事，我这是高兴呢！” 回到家里，四人在客厅召开家庭紧急会议，研究部署下一步重要事务。 “雅韵，说实话，是你给我们全家带来了崭新的希望，我真诚感谢你，也希望你能采纳我下边的建议。”母亲喜不自禁。 “妈，其实，我有了身孕，我是最高兴的。这些年来，因为生育这个问题，着实让我苦恼。但是，我个性强，从不表露出来，总是一个人默默扛着，煎熬着。今天，我感觉自己变了一个人，整个身心似乎脱胎换骨。所以，为了这个孩子，我愿意做出任何牺牲。”雅韵热泪盈眶。 风望赶紧过来擦拭，欢喜道：“妈，你安排吧！只要能确保雅韵顺利生下孩子，你叫我做什么都无所谓！” “我还是！”父亲也笑了起来，“我先提议，此刻起，家里不允许抽烟。我是老烟灰，我保证以后不在家里吸烟。烟瘾来了，我就自觉地去院子里过过瘾。如果违反，自罚洗碗一个星期。” 雅韵咯咯直笑，真切感受到了风望家人对自己的关照。 “呵，这么轻巧？才洗一个星期的碗？”母亲干咳一声，似乎就是在召开公司大会，“我来宣布如下决定，禁止反对！”喝了一口茶水，“为了有个孩子！” “第一，风望全权管理公司业务，不得有误；第二，他爸负责家里的全部卫生，不得有误；第三，我负责全家饮食，不得有误；第四，雅韵立刻辞职，完成生育任务，待孩子上幼儿园后，即刻接管风氏公司管理权限，风望呢，你就当好雅韵的助理。当然，我们以后就只管接送孙儿上幼儿园了。” 风望和父亲热烈鼓掌。 雅韵似有为难…… 一一一章 欢欢喜喜把婚结 咿咿呀呀孩子来 “我同意妈的建议。感谢全家对我的悉心关照。这样，我马上向公司经理汇报一下！”雅韵起身，风望即刻护送。 雅韵进了经理办公室，风望来到苗韵办公室等候。 “经理，我想辞职！”雅韵微微一笑，似有万千歉意。 “咋啦？辞职？你难道还不满意常务副经理的职位？”经理是晴天霹雳。 “哦，我马上就要和风望结婚！” “嗨，结婚是好事，和你上班没冲突啊？怎么非得要辞职？” “是这样！”雅韵满脸红晕，“我已经有了身孕！” “啊？有身孕？”经理乐呵起来，“你不是……” “哦，当初是攀子母亲隐瞒了检查结果。其实呢，是攀子无生育，我身体正常！” “是这样！我知道了。祝贺你，祝贺你！哎，哪天结婚啊，可不要忘了我？” “正在装修新房。你一直关心我，我怎么会忘记你经理呢。我和风望已经商量好了，请你主持我们的婚礼呢。” “哦，太好啦，我一定仔细准备一下。不过，你为啥要辞职呢？” “经理，你知道的，我一直生活在无生育的烦忧中，所以，无比珍惜这个孩子，我想好生休息一二年，把孩子生下来带好再说事业的问题，希望你能允许！” “我知道。其实，我非常赞同你的意见。只是，你一直是公司的顶梁柱，你这一走，我可怎么办啊？” “这个问题，我已经想过了。我有一个建议。” “你说！” “我想把攀子推荐给你！” “攀子？他行吗？” “经理。你仔细回忆一下，攀子这人实际非常有才华。只是，他一直在纠结后代的问题，所以，心不在焉。他已经知道自己没生育的问题了，我想，这种人的劲头更大。我可以担保，他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好吧！你叫他先辞掉风望那边的工作。哦。其实就是你说了算，叫他马上过来这边报到。” “没问题！谢谢你，经理。再次感谢你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我会永远记住这份情谊的。” “哈哈哈，见外了。其实，我们两家公司还需要长期合作。以后打交道的时候多着呢！” 苗韵给风望倒了一杯水，笑道：“老板请坐！” “嗨，客气啥？我也是打工的！”风望摸出一支香烟。正要点燃，发现办公室全是女士。笑了笑，又把香烟装进烟盒。 “哦，我忘了，现在是雅韵接管你们了。哈哈哈！”苗韵着实艳羡雅韵如此一帆风顺。 “哎，没办法。现在不是流行耙耳朵吗？”风望乐呵呵的，满是幸福的知足与得意。 “嗨，你可要好生关照我家攀子哟？”苗韵始终未忘记通过关系改变攀子的命运。 “说哪里话？我和雅韵心里都有数呢！你就等着数票子吧！”见雅韵出来了，急忙上前挽着雅韵下楼。 巷道里早已挤满了同事，大家热情地与雅韵招呼。门卫看见了。微笑点头。雅韵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与觊觎，她心里一阵酸涩。依恋之情冉冉而生，眼泪簌簌而下。 攀子已经三天没上班了。他终于知道自己无生育的事实，无边痛楚。母亲劝慰半天，他才慢慢缓和过来。 苗韵也万般失落。好在女儿跟着自己，而且领养了一个儿子，心里也慢慢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攀子。现在不是你颓废的时候。说实话，人家雅韵不计前嫌，积极推荐你回公司当常务副经理，这是莫大的恩情啊！” “我是自责啊？” “自责啥？” “我没有生育，居然还连累了雅韵和虫妹，现在又把你拴在一起。我这种人啊，只有一辈子打单身的分。苗韵，我们离婚吧？” “离婚？为啥啊？” “我是一个不健全的男人，不能满足你有后代的愿望，我对不起你啊！” “你打胡乱说？女儿不是孩子吗？虽然她是登子的骨肉，但是，她现在不是称呼你为‘爸爸’吗？我们还领养了一个孩子，这一儿一女的，这还不够吗？” “我知道。只是，我觉得对你太不公平了！” “攀子，你我大学初恋四年。虽然我和登子离婚显得有些冲动，但你我现在是夫妻，这是铁打的事实，我绝对不会再回到登子身边。而且，我很满意现在的日子，你母亲的身体状况也越来越好，我父母也很高兴，我是不会和你离婚的。” “谢谢你，苗韵！既然你不弹劾我无生育，我就愿意一辈子给你当牛当马，尽最大努力把两个孩子抚养大，给你一个完美的交代！你放心，从现在起，我再也不会在外边沾花惹草了。现在想想，原来的我真的很窝囊，那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好啦，好啦，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只要我不计较，就没事！听话，千万要记住，拿出精神，展示风采，力争保持甚至超越雅韵，这才是你一个大男人当下最应该考虑和立即着手落实的事情！不然，永远都是被别人嘲笑的命运！” 话语间，女儿跑了过来，儿子也摇摇摆摆依偎过来，攀子爱怜地左右手各抱一个，满眼是激动的泪花。 雅韵和风望结婚了，两边亲朋好友欢聚一堂，热热闹闹了三天三夜，震动了整座城市。 雅韵挺着微微隆起的下腹，身着洁白婚纱，甜美微笑，与风望缓缓步入结婚殿堂。 风望和雅韵的父母站在一起，手拉手，激动得热泪盈眶。 攀子作为新任的公司常务副经理，与苗韵手挽手。看见刚刚结婚的登子和风妹，欣喜招呼…… 风望的母亲，雅韵的母亲，每天要做的就是二十四小时呵护着雅韵。分娩的这一天终于来到，一个大胖小子带着无尽的希冀来到了这个温馨的家庭。 一晃，孩子上幼儿园了，雅韵也正式接管风氏公司一切管理权限。风望乐呵呵地鞍前马后，共同经营着这个完美的家庭。 又是阳春三月，鸟语花香。 攀子、登子、雅韵、苗韵四个大学同学，还有各自的家属，一起来到山边游玩，欢声笑语抹过山腰，应和着淙淙溪水，惬意前方……